《北冥神剑》 第一回-北冥山 极北之地一年之中并不像中原大地一样四季分明,而是一年之中大部分都是在寒冷中度过。也正因为如此,极北之地向来十分荒凉,袅无人烟。而今,我们且来看看这极北之地中一座及其神秘的山峰--北冥山。山中有处寒叶谷甚是神秘,在这极北苦寒大山之中,却有这么一座生机勃勃的山谷,虽说不得是四季分明,冷时寒风刺骨。但有那么几个月却也鸟语花香,温润如春,煞是让人奇怪。这北冥山绵延不过数百里,高耸不过千米,在中华大地的众多奇山险峰之中,却也算不得什么,然而就这一座不起眼的地方,却是武林正派中人人谈之起敬,绿林豪侠,江洋大盗们谈之变色之地。任你武功盖世,背景深厚,却很少有人敢到这北冥山中闹上一闹,武林中向来纷争不断,但是一些烧杀掠夺,为非作歹之事却从未与北冥山寒叶谷的人有所牵扯,久而久之,北冥山寒叶谷渐渐变得既让人感到敬重又让人感到神秘。而枫叶谷的神秘除了少数一些德高望重的中原武林老前辈之外,别人着实是难以看透。而我们的故事,就将在北冥山中开始 呀嘿!砰!砰!随着一声大喝,一位青年面前三五米开外的一块石头应声裂为两半!石头裂开后还伴随着一些散碎的小石粒噼啪噼啪的落下来,也带起了一阵小小的尘土 青年随后收掌调息,脸上虽没有喜形于色,但眼神中透出的那一抹骄傲与满足,却像闷热蒸笼里闯进的一丝凉风一样,虽然少之又少,却是十分的明显 “哈哈哈,天儿,你这天罡十六掌练的可是很不错了,力道上没什么问题了,就是这出手时的角度与你出手时与全身的协调上不够完美,尚需努力啊!要知道,无论什么武功招式,剑法、腿法、拳法、掌法、刀法等等,不仅讲究单纯的出招,出招时全身的协调配合才是重中之重,全身协调配合的完美,招式挥的威力就要大上许多。这也是很多人练就的是同一种招式,但用出来的威力却差之千里。你要谨记!”青年旁边一位年老者评价道。 听了这句既褒奖又批评又点拨的话,青年面容上并无一丝的不满,反倒是一脸的敬佩与严肃,青年双手自然垂于两旁,低头回答道:“多谢父亲指点,孩儿一定努力,不会让父亲失望!” “哈哈,不要那么拘束嘛,你这孩子,从小在老爹面前就这么拘谨,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不要那么拘谨,一家人搞这种腔调不好的。”年老者说道。 “好的爹,我明白了。” “战鹰”,年老者随口唤出一个名字,咦?周围除了他儿子之后没别人啊,叫谁呢? 只听得一阵悉悉嗖嗖的声音从远处一片树林里传来,从林中缓缓走出一位中年男子,慢慢走向年老者,从他的脚步中看得出来,步伐沉稳,走得快却带不起一丝尘土,可见也是一位高手。起码轻功是不错。 “老爷,您有什么吩咐”,中年男子对着年老者弯腰施礼道:等男子走近了后才看见这中年男子可不止轻功不错,太阳穴微微凸起,显然内功是到了一定火候了! “战鹰啊,来这么久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让天儿自己再好好的琢磨琢磨,我们就不打扰他了。这段时间是天儿练功的紧要关头,没什么事,尽量不要打扰他,尤其是嗯”?年老者吩咐道最后显然有句话不好说,于是便说了半截还对着战鹰用了个眼神。 “啊,哦哦,明白明白,老爷我明白,您放心”。战鹰显然是知道年老者说的是什么。 “爹,你怎么总这么神秘呢。什么事啊还不当着我面说,刚说让我不那么拘谨,可是你看,老爹你什么事都这么神秘,我能不拘谨嘛”!青年似乎有些不满。 年老者一笑:“哈哈,没什么没什么,这事还就得神秘点,好啦我们走啦,过一个月我再来。这期间有什么紧要事就让小离告诉我”。 “爹你放心吧”! “战鹰,我们走吧”,说着,年老者和中年男人一起朝树林方向走去。青年在后面一直肃立目送,从面色中看出,青年对年老者的尊敬,绝不是敷衍了事,而是自内心。 嗯?奇怪,他们不是父子吗,怎么不住在一起,都在北冥山中。难道还要彼此分开住?为什么呢? 其实这没什么奇怪的。不过要想知道这几人是谁,知道这北冥山中的事情,还需听慢慢道来 这年老者名叫池远山。是这北冥山寒叶谷的谷主,武功盖世,据说已经臻入大师之境,年轻时曾和两男一女结为金兰,在武林中号称三龙一凤,池远山排行老三。他们到处行侠仗义,仗着各自一身好功夫和相互之间的深厚情谊的默契,愣愣的是收拾了不少的江洋大盗和邪魔歪道,一度让武林中人敬佩不已,然而不知什么原因。有一年他们四人遭了大难,大哥洛久桓和四妹叶湘鸢在去缃阳搭救一个朋友的时候突然失踪,池远山和二哥古翍在等了几个月不见他们回来后俩人便跑到了缃阳去,哪知去了后现,到处找不到他们的踪迹,池远山和古翍这才觉事情有些不对。疯了似地到处寻找,却总也找不到,那期间池远山和古翍找了几乎他们认识的所有人,去了无数个地方。哪怕是仇家也不例外,可是都是一无所获,大哥和四妹就像一夜之间从人间蒸了一样。自打大哥和四妹失踪之后,池远山和古翍又坚持寻找了几年,后来他们也道听途说了一些传闻,有的说是他们得罪了缃阳附近九龙寨的老大,被九龙寨的人绑走了,池远山和古翍听说便赶往九龙寨,开始是婉言相问,到最后武力相逼,可无论怎样,九龙寨的人就一句话,不知道。最后池远山和古翍两人差不多快把九龙寨闹的翻天覆地了也没现什么蛛丝马迹,最后只好无功而返。这次后,他们又听到了一些谣传,但凡是力所能及的,他们两人都要亲自查探一番,可无一例外,都没什么线索,最后眼看着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还找不到,只好作罢! 经此一变,三龙一凤也就散了,他们四人本是生死之交,感情深厚,突然有两个人消失了,也不知死活,池远山便有些心灰意冷,加上极度伤心,便和二哥古翍分了手,一个人游历江湖,既是排解寂寞,也是想顺便再查访查访,直到后来游历到了极北之地北冥山,这里的酷寒冷风似乎能让池远山暂时忘却了伤心事,池远山便决定在这里待一阵子,直到有一天他在北冥山中现了一处寒叶谷,里面和外面的环境差异很大,寒叶谷里居然甚是温暖,花草树木也都煞是繁盛,池远山觉得这是个天赐之地,便在这里住了下来。起初是一个人,后来到外面去游历闯荡,结识了一个没落贵族的小姐,两情相悦,女子便带着一个侍女跟着池远山回到了寒叶谷,照顾池远山。当年池远山和结义兄妹闯荡江湖的时候,也搞了不少的好东西,有别人送的,也有自己夺来的,大多是什么武功秘籍,奇兵利器以及及少量的宝石玉器等等,和二哥分手的时候池远山只留下了一些武功秘籍。把其它的东西都给了二哥古翍,古翍知道他这个三弟是个武痴,便也没说什么,还把自己收藏的几本珍品给了池远山,此后池远山便在寒叶谷中潜心研究武学,时而陪伴夫人在山中游玩,时而也出去露个面弄点副业,但对武林变化却一概不关心,一次偶然的机会,池远山在中原洛师城附近游玩的时候,无意间出手相助了一位遭追杀的青年,救下青年后才知道,青年是洛师城武林世家战家的公子,老父亲已经被仇人所杀,为了斩草除根,仇家没打算放过他,追杀他的是当时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魔头鬼君子,池远山不知道鬼君子是个什么来头,同样,池远山沉寂那么多年,又没报上名号,鬼君子也不知道池远山是谁,只当是个不知死活的呆子,恼怒他多管闲事,愤怒之下,便约池远山一战,池远山不愿惹是非,便好言相求,但鬼君子显然是不打算放过他,一再逼迫,池远山没办法只得与鬼君子一战,两人究竟什么时候打的,具体在什么地方打的已无人知晓,唯一知道的是,自打两人一战之后,这世上再无鬼君子之名。原本被鬼君子追杀的战家青年仰慕池远山一身绝学,自此便跟随池远山回了北冥山,改名战鹰,跟随其左右。 杀了鬼君子以后,池远山的名气渐渐的大了起来。也渐渐的有一些好武之人不远千里到北冥山拜池远山为师,起初池远山并不想收徒,但后来想想,靠自己这一身本事,说不定也能闯出一番大动静,如果自己真能建立起一个庞大的门派,那也是人生一大成就,说不定将来还能打探到大哥和四妹的消息,这么想着,池远山便下决心收徒立派,到后来,来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原来的住处就不够了,池远山便又盖起了几座阁楼,好在北冥山无其它人居住,石料木材取之不尽。 池远山对待徒弟及其严格,训练手段十分严厉,数十年来有不少人因为受不了严格的训练而选择了离开,但坚持下来的也大有人在。慢慢的,池远山的魔鬼训练得到了效果,武艺大成的徒弟们个个武艺高强,其中不少人都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头,不过池远山平时除了传授武艺,对一些诸如经史文集等也会不时传授,他常说,光练武不读书的人不是侠客,而是虾壳!只是虚有其表绝无内涵。一个虾壳是干不了侠客的事的!除此之外,他严令绝徒弟们绝对不许仗着武艺欺人,干些伤天害理之事,池远山平素里在徒弟们面前威信甚高,也因此,他的徒弟们从未在外面干过些不齿的勾当。生怕给自己的师父丢人,坏了枫叶谷的名声! 就这样,在几年后,池远山昭告武林,正式创立北冥山寒叶谷一派,自任谷主,让战鹰担任了总管,战鹰曾是武学世家,对管理门派有着自己的一套。他让其他徒弟们按照自身武艺,家世背景,修养等分别组建了护卫队,执律堂等等一系列职能机构,把一个新兴门派没几年就展成了如今的般,如今寒叶谷弟子共有数百人,平日里习武,种地,偶尔也会被派出去行侠仗义,池远山对待弟子绝不吝啬,但凡是觉得能教的,徒弟们能学的都无所不尽其极,当年搞到的一些珍品武学秘籍更是派上了大用场,所以教出来的徒弟们所到之处总能留下彩头,也灭了不少武艺高强的武林败类,久而久之,寒叶谷的名气越来越大,甚至盖过了一些中原传承数百年的大门派。一些中原武林人士,上到个别名门大派长老,下到一些小帮会头目,无不一一到寒叶谷与池远山交好,如此这般也就展到了现在。池远山眼看着自己一手创立的门派越来越兴荣,江湖中名气越来越大,心里也是很高兴,不过池远山也明白,这一切也要归功于战鹰管理有方,池远山常说战鹰是他的福星,若没有战鹰,也不会和鬼君子有什么瓜葛,也不会杀了鬼君子。更不会在武林中有着大名声,那自然更不会有如今的这般了。平日里对战鹰像是兄弟一般,而战鹰对池远山也是忠心耿耿,对待门派里的大事小情也是任劳任怨。对待其他弟子们赏罚分明,做错了什么绝不姑息,起初其他弟子们觉得战鹰难相处,甚至对战鹰不满,但时间长了,其他弟子们现战鹰不是单纯的凶巴巴,而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经常教授他们武艺不说,谁要是有个身子骨不舒服了,战鹰知道了总是要忙前忙后为他采药疗伤,有的弟子家里有亲人,想回中原老家看看,战鹰总是要亲自护送到中原人多处才行,那弟子说自己的武艺足够应付了,可战鹰总是呵呵一笑说,我是怕你路上寂寞。久而久之,一众弟子们觉得战鹰既威严又慈祥,便对战鹰又敬又畏 话说池远山如今已年过六十,二十多年前他的夫人为他了生了个儿子,池远山中年得子,对儿子甚是宠爱,为儿子取了一个甚为豪气的名字,池中天,只盼得池中之物一飞冲天!前文中说到的那个震裂石头的青年就是池中天。池中天自小就继承了父亲坚韧的性格和聪颖的头脑,五岁的时候就把一篇长长的古文“三城赋”倒背如流,六岁随着战鹰习武,打基本功,十岁那年池远山开始手把手亲自教授武艺,如今十多年过去了,池中天的武艺已经和战鹰不相上下,按照常常出谷到外游历的弟子们讲,少谷主如果出门游历,已经算是江湖一流高手了。 池远山不仅对徒弟们严格,对自己的儿子也是如此,虽然宠爱,却不是溺爱,池中天二十岁那年,池远山不顾夫人的反对,把池中天安排到了寒叶谷外一处山垭间,给他搭了间草房,安排了一个随从,并且丢给他一本武学珍籍-天罡十六掌,据说,这套掌法是百年之前一位大师所创,在当今武林中绝对是一顶一的功夫,这还是当年池远山他们在古楼兰废墟游历的时候无意间得到的,池远山让池中天自己独自苦练,并且寒叶谷外气候恶劣,池远山如此做法,为的不仅是武艺,更多的是想磨砺池中天的性格。让他学会坚韧与自强。如今快两年了,天罡十六掌池中天已经练得小有所成。池远山一般一个月会过来探望一次,一是考较武艺,二是替夫人也是替自己来看看孩子。既为师,又为父,可也难为了池远山,这个月池远山来探望的时候,池中天说自己已经练完第十招-罡风震,并且主动要展示给父亲,这才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短短不到两年,一套绝学就已经练就大半,池中天的毅力和头脑,可见一斑! 第二回-突起云烟 话说池远山和战鹰回去之后,池中天没有马上休息,而是按照父亲指点的一些要点又重新练了一遍掌法,等再一次练完之后,池中天停下来低着脑袋思索了一下,觉得比之刚才似乎又进步了一些,起码现在每一招出招的时候,都是力求全身的协调,虽然感觉有些别捏,但相信只要谨记这点,等时间一长,习惯了也就好了。 “少爷,吃饭啦”!就在池中天低头思索的时候,二十多米开外的一处草屋中走出一个少年,对着池中天喊道。 “哦,知道啦,来啦”,池中天听到之后收拾了一下思维,然后转身信步朝草屋走去。 “少爷,我今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草菌烧肉呢”,少年面带喜色的对池中天说。 “哈哈,真的吗”?可是有一个多月没吃到草菌的味道了,小离你是不知道啊,这草菌简直就是天下绝品啊。显然,池中天是对这东西极为喜爱,一边回答着叫小离的少年,一边快步走进草屋,进屋一看,草屋中的饭桌上摆着一盆淡黄色的长条形的植物,盆里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肉块,池中天一看到这个,连坐下都来不及,拿起桌子上的勺子就擓了一大勺放进嘴里,一边嚼脸上一边呈现出十分享受的表情,就连顺着嘴角流出的菜汁都似乎感觉不到了。 “少爷,您能优雅点吗”?小离不满的说道。 “嗯优雅”池中天咽下嘴里的食物后说道。 “哎”小离看着池中天这幅吃样,真是已经无奈到极点了。 池中天把勺子放下,然后坐下后也招呼小离坐下,之后对小离说:“小离啊,你不知道这草菌有多好吃,我记得我九岁那年,母亲第一次做这东西给我吃,那味道简直没法说啦,从那以后我就觉得,这东西是天下第一美味,到现在也这么觉得,哎?你这小子手艺现在这么好了,为什么这么久才给我弄一次吃”? 小离无奈的苦笑道:“少爷啊,这东西你以为漫山遍野都是呢,你知道不,咱们住处附近半山腰上的草菌都让我快采光了,现在是越来越难找了,菌这东西不是随便吃的,少爷你现在吃的这个觉得是美味,可是有些菌跟你吃的这个颜色样子都差不多,可那是有剧毒的,万一采错了,那可就麻烦了。所以少爷你就将就点吧,再说了,这样偶尔吃一次多有种细水长流的感觉啊。你要天天吃,肯定没多久就吃腻啦”! “不会不会,什么都会腻,唯独这个不会”。池中天听了赶紧反驳。 小离笑笑说:“好吧,以后我争取到更远更高的地方去看看,说不定山顶高处会有”。 听了小离说这话,池中天马上放下勺子,两眼直勾勾盯着小离,然后两瓣嘴唇同时上下一翘一压了两次,蹦出两个字“不行”! “为什么”?小离疑惑的问道。 “你懂什么,那山顶是随便去的吗,先不说刮得风有多冷,就那峭壁石路,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摔下来,不行不行,不能去”!池中天回答道: “那咱们附近的采光了怎么办,少爷你不是说你觉得这是美味嘛”。小离还是有些疑惑。 池中天突然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对面坐着的小离,然后一字一字的说道:“小离,咱俩从小就是好兄弟,我从来没把你当做下人看待,当年我可是主动跟爹要求让你来陪着我,因为我和你最谈得来,我把你当成我最后的朋友。我不能因为自己贪嘴,就让自己的好兄弟去冒险,那可不是君子所为”。 听池中天说完后,小离抽出双手,先是“嘁”了一声,接着无奈的说道:“行啦我的大少爷,我从没把您当君子”,说完不等池中天反驳,又赶紧说:“你别没事总抓我手好不好,多肉麻,以后说话直接说,别带附加动作,你赶紧吃吧,我出去把昨天晒得麸子拿回来”。说着,小离迅起身往外走去。 “着急什么,先吃饭嘛,真是的”,池中天说着又拿起勺子擓了一大口放进嘴里。 “你先吃吧”,小离一边回答池中天,一边往外走,走到草屋外后,径直朝远处一片石台上走去,池中天肯定没有看到,小离走出去后马上做了一个动作,抬起左臂从右向左狠狠的在脸上横着擦了一把 吃饱喝足之后,池中天走到书柜前,抽出一本《酉阳杂俎》来,然后走到草屋外的一块大石头上,半卧在上面,就看了起来,池中天很喜欢这本书,对里面一些稀奇古怪的杂闻轶事十分感兴趣,常常一看就是一两个时辰,好在池中天的自控能力很强,什么时候该练武,什么时候该读书,他是安排的有条有序,这自是让他老爹对他十分放心。 这边池远山和战鹰回到寒叶谷之后,池远山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书房,战鹰也跟着池远山走了进去,进去后,池远山就忙不迭的问道:“小鹰,依你看,天儿的功夫现在怎么样了”? 战鹰笑了笑回答道:“老爷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这小子,你和我还用说假话吗,实说”!池远山嗔道。 战鹰收了笑容,正经的说道:“老爷,少爷的招式练得不错了,但是用行家眼光一看就是典型的书房功夫,只是单纯的出招,绝没有一丝实战的经验,这种功夫用来对付一般人可以,但要遇到强敌,似乎还有些不够”。 池远山听了微微一笑道:“嗯,战鹰你小子眼就是贼,我也这么想的,不过这不能怪天儿,他从小到大基本是在我身边长大,离咱们这六百多里地的小小的鹿城就是他去过最远的地方了,哪有什么机会实战,平时里叫一众弟子们和天儿对练,可我也知道,他们对天儿都留着手呢,这样下去,最多只是个招数大师,成不了真正的高手啊”! “谷主!弟子张淼求见”进来吧! “是,谷主”! 门外声音刚落下,便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此人年纪在三十上下,双目炯炯有神,身板笔直,身穿湖蓝色长袍,对着池远山拱手弯腰施礼道:“谷主,中原齐云山玄天派掌门人云岩大师遣座下的大弟子玉虔道长前来拜会谷主,说有要事相求”。 “哦”?池远山疑惑道:“这玄天派和我一向没什么来往啊,这玄天派的云岩大师都快百岁高龄了,当年自己还在江湖混饭的时候,云岩大师已经名满武林了,而且他的大弟子玉虔道长也是武学宗师,虽然论武艺尚不如自己,但也是一派宗师。这玄天派怎么会有事求上我?就算有事,哪还值当的让他大弟子来”? “老爷,这没什么奇怪的,咱们一向在这北冥山里呆惯了,平素里也不关心中原武林的事情,这一两年咱们的弟子出去的也少,估计是有什么新动静了”,战鹰在一旁说道。 “不管如何,云岩大师让他的大弟子来见老夫,老夫无论如何也要见见,这样,张淼,你让玉虔大师到客厅等候,我这就来”! “是,弟子告退”! 见张淼走了之后,池远山吩咐战鹰道:“你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然后嘱咐伙房的人多备一些素食”。 “明白,我这就去”,说着,战鹰也退除了书房。 等战鹰也走了之后,池远山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微微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这才往客厅走去。 池远山刚一进客厅,只见客厅左手边第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位穿道袍的道长,正在闭目沉思,池远山刚往前走了两步,那道长双目猛然一睁然后扭头一看是池远山进来了。马上站了起来,手中佛尘往后一甩,单掌立于胸前,低头施礼道:“贫道玉虔,见过池谷主”。 “玉虔道兄客气了客气了,不敢当啊”,说着,池远山快步走到玉虔面前,抱拳还礼。 “哦,道兄请坐”。 “多谢池谷主”。 玉虔刚刚坐下,就用侍从送上了热茶。 “道兄,尝尝我这茶,是用这北冥山里一种奇特树木的叶子泡制的。中原可是喝不到的”。池远山热情的说道。 听了这话,玉虔道长突然站了起来。对着池远山说道:“池谷主,多谢了,不过贫道现在着实没什么心情品茶,就是九天琼浆也是难以下咽啊”,不等池远山问,玉虔道长继续说道:“此次前来拜会池谷主,是家师有事托我相求于池谷主,还望池谷主能加以援手”。 池远山赶紧站起来抱拳道:“道兄哪里话,云岩大师乃一代宗师,玄天派余年,在下因为路途遥远甚少前去拜会,如今云岩大师有事还能想起我来,那是在下的荣幸,道兄请说,但凡能帮的上,我池远山一定义不容辞”! “多谢池谷主,贫道先代家师谢过了,是这样的”玉虔道长突然快步走到池远山面前,低下头用极低极低的语调快的说着什么,客厅门口的侍从只是看到玉虔道长的嘴唇在飞快的动着,却根本听不清在说的什么。 随着玉虔道长嘴唇飞快的动,池远山原本平静的脸上慢慢的起了变化,先是双眉紧皱,接着脸色越的凝重,等到玉虔道长说完,抬头挺直身躯之后,这才现池远山的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酱紫色。显然是愤怒到极点的特征。 “混账”!啪!池远山一边嘴里喊出一句,一边手掌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 玉虔道长说道:“池谷主,家师觉得此事重大,并且觉得此事与您也有些联系,便没让我告知其他门派,直接来这里,只希望池谷主能伸出援手。帮帮我们”。 玉虔道长说完这句,池远山仿佛刚从震怒中反应过来。听了这话。池远山忙说:“道长放心!这事何止是与我“有些”联系,你要是不告诉我,将来老夫知道了定不会与你干休,这事我肯定会帮忙,不过老夫不全是为了玄天派,老夫更多是为了是为了唉”说着,池远山突然哽咽了起来。连连摆手回到了正中央的主人位上坐下。 池远山显然是听到了什么让他心绪大乱的事情,连说话都有些不注意了,刚才还一口一个在下、道兄什么的,现在已然一口一个老夫了。 玉虔道长看了看池远山,摇了摇头后回到了座位上,之后说道:“不管池谷主为了什么,这不重要,只要池谷主答应此事帮忙,家师和玄天派所有弟子都会感激不尽”! “道长放心,这样,道长远道而来,且先去休息,我要和几个得力的人好好商量商量,明天我会再和道长详谈,道兄意下如何”?池远山站起来说道。 “那就有劳池谷主了,贫道此时也是心中大石落地了,那贫道先去休息了”。说着,玉虔道长便往外走去,门口马上有侍从上前引路。 等玉虔道长走后,池远山刚刚缓下的面容又一次的恼怒起来,一边坐下,一边用拳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片刻之后,池远山抬起头来,对门外的弟子吩咐道:“去把战总管和你大师兄以及二师兄叫来”! 门外弟子虽然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但看池远山脸色和说话的口气也明白此时谷主大人正在震怒中,所以忙不迭的应了一声就急匆匆的前去找人了。 第三回-义兄遭难 没半柱香的功夫,战鹰和大师兄赵秉容以及二师兄许重先后到了客厅。 “老爷,出什么事了?我听他们说您火了,怎么了”?战鹰身为总管,又和池远山早年相识,所以此时自然是带头询问。 “秉容,去把门关上”,池远山见他们来了后,先让他们关门。 “是,师父”,赵秉容一边应着一边去把门关好,然后回来和战鹰等战在大厅中央。 池远山慢慢站起来。先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走到三人面前,用及其小的声音问道:“你们可知道古翍这个人”? “我知道”!战鹰回答道:战鹰毕竟年长许多,而池远山平时也和战鹰说过一些他早年间的往事,而赵秉容和许重只是隐隐听池远山提过,却并不甚了解。 “唉,战鹰啊,你和他们两个简单说说吧,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一下”。说着,池远山就走到一旁刚刚玉虔道长坐过的位置上,闭目养神。 “我明白”,战鹰一边回答池远山,一边简单扼要的把池远山以前的往事说了一遍。 听完战鹰的讲述,池远山的大弟子赵秉容随口说道:“哈哈,早年间师父这么洒脱啊”刚想继续说,但看池远山双目紧闭,面色凝重,也就识趣的闭了嘴。 “老爷,二老爷有什么消息吗”?战鹰问道. 听到战鹰询问,池远山睁开双眼,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几个坐下吧”。 “是,老爷(师父)” 待三人坐定,池远山这才讲事情娓娓道来:“当年,我和二哥分手之后,二哥说他将来会到川府噶贡山那里去隐居,因为二哥当年曾经在噶贡山上结识了一名女子,本想娶了为妻,哪知女子抵死不从,二哥脾气暴躁,就死死相逼,最后愣是把女子逼得跳下了万丈悬崖。女子死后,二哥悔恨不已,从那之后就总说等自己将来老了的时候,就到噶贡山上去隐居,陪着那女子,赎自己的罪,当年我自己独自游历后,一直到后来到了这北冥山,期间没有见过二哥,最后一次见二哥还是十五年前我到中原办事,顺便去川府噶贡山上看望了二哥,本来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谁知道二哥真在那,二哥在噶贡山上搭了三间草屋,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两个孤苦伶仃的少年,二哥就又当师父又当爹的照顾起他们。二哥因为当年的过错,一直没有娶妻,唉,我这二哥不易啊”!!说着说着,池远山双眼中竟然出现了一些闪闪的水雾,像是泪水要夺眶而出。 “老爷,您别急慢慢说”。战鹰知道这肯定是池远山心中对当年兄弟情怀的牵挂所致,所以也没有劝他,而赵秉容和许重本就是刚刚才知道一些大概,所以此时也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听。 “唉,都说人老多情啊”,池远山说着用手轻轻拂拭了下双眼,又继续说道:“其实二哥当时已经与世无争了,跟我说只想好好的过完余生,我本来想接二哥一起来北冥山,可二哥说什么也不来,说自己在中原待惯了,来我这冰天雪地的地方怕冻坏了,我知道这都是二哥的借口,其实他是怕给我添麻烦。我见他怎么也不肯跟我回来,也就没有勉强。让他珍重之后我就回来了。谁知道如今竟唉都怪二哥!那劳什子破书留着干什么!能当饭吃”!正说着,池远山突然提高了音调。 “老爷您”战鹰这会有些糊涂了,说了半天老爷一直在怀念从前,怎么还没说那道长来干什么来了。 池远山仿佛猜到了战鹰的心事一般,接着说道:“二哥被人掳走了,随时可能毙命”! “什么”!一声震惊从三人嘴里同一时间说出来。 “老爷,到底生什么事情了”。战鹰急问道。 池远山稍一整理情绪道:“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一伙妖人,不知怎么得知了二哥手上有玄天派镇派之宝碧霞神功的上半卷,于是就上了噶贡山找到了二哥,让二哥交出那半卷秘籍,可二哥这辈子哪服过软,说什么也不交,这两下谈不妥就交起手来,本来二哥武艺也是顶尖之流,可是这么多年二哥与世无争,手上的功夫也丢了不少,再加上寡不敌众,被那伙妖人给掳走了,那伙妖人本来只想从二哥手上拿到那半卷书,但最后打听到二哥与我的渊源,就改了主意想利用二哥要挟玄天派的人把下半卷秘籍也交出来,这上半卷秘籍是当年二哥的好朋友玄天派的长老苦行者苦大师赠予的,因为这碧霞神功的招数要点全在下半卷,而上半卷只是一些内功心法,光学会这些心法,只能提升内力修为,并不能用之克敌,二哥当年救了苦行者唯一的爱女,苦行者为了报答二哥,就把上半卷送给了二哥,况且当时苦行者告诉二哥,这上半卷门派里尚且有原本,给二哥的只是摹本而已。虽然上半卷没什么厉害招式,但你想想,传承百年的玄天派的镇派之宝岂是泛泛。虽然只是内力方面的提升,也是及其不得了。二哥得到这半卷秘籍之后自己并没有练过,只是觉得留着它也算是个纪念。后来二哥想送给我,我没要。谁知到如今竟然成了祸端!这伙妖人带着二哥去要挟玄天派。让玄天派的人交出下半卷秘籍,否则就杀死二哥,并且会把消息添油加醋般的传到我耳朵里。云岩大师身为玄天掌门,一代宗师,怎能受人要挟把镇派之宝送人,更何况是有招式的下半卷。所以云岩大师当即回绝,可后来那伙妖人一再强调二哥与我的关系,这才让云岩大师有些犹豫,云岩大师虽然不惧我,但他老人家一定是不想因为这件误会而挑起与我的事端,况且咱们这些年也在江湖上闯出来不小的名头,与公与私,云岩大师都不得不考虑与我的关系,所以这才让他大弟子匆匆赶来告诉我事情原委,希望我能出面帮他解决麻烦,因为那伙妖人的筹码无非就是二哥与我的渊源,只要我能出面的话,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老爷,知不知道那伙妖人是谁”?战鹰听完之后问道。 “这”?池远山显然也是一愣,对啊,刚才听玉虔说这事的时候只顾着怒,怎么没问问是什么妖人所为。 战鹰一看就知道肯定老爷也不知道,于是说道:“老爷,这事你别急,二老爷暂时不会有危险,您想,二老爷本身并无什么价值,早年间虽然也是赫赫有名,但早已退隐江湖了,他们掳一个个与世无争的老人能有什么用,无非是那伙人看重二老爷与您的关系和二老爷手上的秘籍,更想借助您的名头从玄天派手里搞到另一半,在他们没完成这件事之前,二老爷不会有危险,您放心吧”! “是啊师父,战总管说的对啊,您别太担心了”,战鹰安抚完,这边赵秉容和许重也纷纷给池远山宽心。 “唉!我知道二哥暂时不会有危险,可我一想到他在歹人手里受苦,就忍不住心酸。这样,战鹰,你去请玉虔道长过来,我要当面问问他,那是伙什么歹人,刚才只顾着伤心,竟忘记问了。还有,秉容,你和许重二人现在赶紧骑快马到中原歙州城里去,去那里找一个叫沈邟的人,他有个名号叫毒郎中,就住在歙州城绩溪村里,他是为师早年间的过命好友,歙州离玄天派的驻地齐云山就不远了,沈邟阅历甚广,年轻时就喜好东打西探的,你去那里找他打听打听关于我二哥的一些事情,记得一定要仔仔细细的打听。我想会有一些收获,我们也不要总指望别人告诉,有些事还是亲身而为比较好”! “是,师父,我们这就去准备”!说着赵秉容和许重就转身往外走。 “等一下”!池远山叫住他们。 “师父还有什么吩咐”? 池远山略一沉思道:“这样,你们带上几只灵睢去,如果有什么现,用灵睢把消息传回来,你们就在那附近多走动,有什么事的话我会用灵睢告诉你们的”。这灵睢是一种灵物,体型像麻雀,但比麻雀要大,头上有一点红,此物记忆路线的准确度极高,有一种独特记忆体,且飞行度快,飞行高度高,不易被弓箭等射中,是当时往较远地方传递信息的重要工具,但灵睢一般人是用不起的,池远山为了搞到这几只灵睢,着实是花费了不少力气,一直没派上大用场,现如今,总算是有用了! “是,师父,那我们就去准备了”。赵秉容和许重并不是第一次去中原,所以并没有什么犹豫。 “嗯,你们去吧,路上小心”。池远山嘱咐道。 “师父放心”!说完,赵秉容和许重二人便离开客厅各自准备去了。 “老爷,那我这就去把玉虔道长请来”。见池远山安排完了二人,战鹰便问道。 “嗯算了吧,玉虔道长赶了这么远的路,让他好好休息吧,急也不急在这一时,明日再说吧。另外,这件事除了我们几个,不要让别人知道,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池远山轻声嘱咐道。 “老爷您放心,我明白,那老爷您还是回去休息吧。放宽心,别急坏了身子”。战鹰不放心的劝道。 “没事没事,我还不至于这么不中用,一会吃饭的时候,你替我陪玉虔道长就好了,就说我身体不适,替我告个罪”,说罢,也不等战鹰回话,就从客厅的偏门离开了。这时候大厅只剩下战鹰一个人了,他面对着池远山消失的背影,口中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后也转身离开了。 第四回-神秘组织 池远山回到书房之后,还觉得心神不定,心里是一直飘来飘去,总是在为古翍担心,皱着眉头不停的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就在这个时候,从书房外走进一个妇人,年约五十上下,脸上虽有岁月的抹不去的印记,但从轮廓来看甚是清丽,大概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她身着浅紫色半身袍,下身着一条麻灰色笼裤,头戴木簪,轻声的走进书房后,看着面前紧皱眉头踱来踱去的池远山,心疼的说道:“远山,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多少年都没看到你这样了”。 池远山正在苦恼,乍一听到这个声音,立时停下脚步,扭过头来看着妇人,脸上强行挤出一丝微笑,走到妇人身边用爱怜的口气缓缓的说道:“怡筠啊,你昨夜受了风寒,怎地不卧床好好休息啊”。 这妇人名叫姜怡筠,原本是中原一户富贵人家的千金,只因家道中落,一下子从千金小姐变成了普通人家的普通女子,有一年她在郊外游玩时遇到了正在游历的池远山,姜怡筠爱慕池远山潇洒儒雅,对池远山产生了爱恋,而池远山也对姜怡筠的美貌和修养深深的喜爱,俩人郎情妾意,有了感情,而后姜怡筠便和从前照顾她起居的一位侍女一起随池远山回了北冥山,姜怡筠虽说家道没落,但好歹也是繁华都市里长大的,按理说猛一下子到了这荒无人烟冰天雪地的极北之地,会及其的不适宜,但姜怡筠从没有过一句牢骚,心甘情愿的侍奉池远山于左右,里里外外十分精心的照顾池远山,几十年过去了,姜怡筠从没有跟池远山吵过一次嘴,也从没有惹过池远山不高兴,省吃俭用,穿戴十分质朴,所以池远山对他的这位妻子极为疼爱,两人的感情一如既往的从未改变过。 姜怡筠昨夜受了点风寒,但今天已经好了许多了,刚才在卧房里休息时,猛然觉得情绪十分烦躁,也没个缘由,于是便想找池远山说说话,排解心烦,哪知刚刚走到书房门口,就看到池远山这幅模样,凭感觉就知道肯定出了什么让池远山烦心的事,他们夫妻二人几十年感情,可以说是互相极为了解,池远山哪怕是打个喷嚏,姜怡筠都能从打喷嚏的声音里听出些什么。 姜怡筠回答道:“不碍事了,今天早上小玫给我煮了姜汤,喝过后就没事了,刚才我觉得心里突然烦躁,就像过来找你说说话,怎么,出什么事了么”? 池远山听着妻子关切的话语,心里充满了感动,脸上的表情也渐渐的舒展开了,一边用手牵着妻子的手,一边说道:“你呀,就是会猜,来来先坐下,哪有什么烦心事啊”,边说边拉着妻子坐下,然后也挨着妻子坐下了。 姜怡筠说道:“你呀,不要瞒我了,你说自从我们二人在一起后,你什么能瞒得过我?怎么,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池远山用双手把妻子的手包裹住后说道:“唉,说来烦心,都是江湖的一些是非,怡筠你就别问了,徒增烦恼而已。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 “嗯,那就好,那我就不问了”。姜怡筠一向对丈夫不愿意回答的话从不探根究底,这也是池远山敬重妻子的地方,这才是真正相濡以沫的夫妻,彼此之间的信任,是最为重要的! “哦对了,小玫如今都四十岁了,总不能一辈子不嫁吧,现在我们也不缺人伺候,你看是不是让小玫寻个满意的人嫁了吧,要不你看看咱们这些徒弟有没有她看上的,实在不行你给撮合撮合”?池远山显然不想让妻子跟他一起烦心,所以就找个了话题,想把沉闷气氛转移过去。 姜怡筠抿嘴一笑道:“你这不正经的,怎么总惦记小玫嫁人不嫁人啊,我看是你有什么想法吧”,说着,姜怡筠突然把嘴巴凑到池远山耳边,一边一脸的坏笑,一边说了些什么。 “你怡筠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老夫老妻了,可不能这么取笑我啊”!不知道姜怡筠说了什么,池远山一下子脸上十分窘迫,像是十分害羞的样子,连说话都不利落了。 “哈哈哈,怕什么啊,反正我能做主,怎么?你要愿意的话今天我就把这事办了”。姜怡筠继续一脸坏笑的说道。 “行啦我的姑奶奶,你饶了我吧,别打趣了”,说着一边眼珠转了转,一边也把嘴凑到姜怡筠耳边,也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去你的!讨厌,你这老不死的,肉麻肉麻!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去给天儿做衣服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闷吧”,不知道池远山说了什么,姜怡筠脸上也出现一抹红晕,然后抽出手来起身就朝外走去了。一边走还一边用手碰碰嘴,像是在偷笑。 “哈哈哈哈”,池远山看着妻子离开的背影,禁不住开心的大笑。 经过这么一段小插曲,池远山原本恼怒沉闷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他一边伸了伸懒腰一边走到书桌前,铺开雪白的宣纸,先是拿起一支中号狼毫,沾沾砚台里那浓浓的墨汁正要往纸上写去,略一耽搁,又把中号狼毫放到清水盆里涮了涮后放了回去,之后选了一支特大号的毛笔,沾了浓墨之后便往宣纸上抹去,只见笔走游龙般的没过一会,雪白的宣纸上便出现了龙飞凤舞般的八个大字“锋之剑戟,皆出冥山”这几个字出自上古时期的史书《战国策》中,池远山但凡有心事时,都喜欢写写字,池远山此时的心情,真真的是想提着锋利的宝剑走出北冥山去救自己的二哥,但池远山此时早不是那年轻气盛的时候,现在池远山做事一定会瞻前顾后的考虑清楚。因为他现在不是独自一人了,夫人,爱子,加上寒叶谷这么大的门派,池远山做事,的确是要万分小心!一点差错都出不得。 写完后,池远山放下毛笔,看看了自己写的字,脸上不仅透露出满意的微笑,之后把笔放好,略一整理衣服便走出书房,经过这一会的调节,心情已经好了许多,池远山自知干着急没用,再加上听战鹰分析的也对,心已然宽了不少,原本打算找个借口就不去陪玉虔道长用饭了,但这会已经准备去了。 池远山也没和侍从打个招呼,直接就去了玉虔道长的住处,路过东跨院的时候,看到了一些弟子们正在勤练武艺,池远山看到这幕景象,心中十分欣慰。 战鹰这会正在陪着玉虔道长用饭,因为玉虔是出家人,所以桌子上摆放的大多是素食,战鹰一边给玉虔道长夹菜,一边说道:“道长,这荒山野岭的,没什么好菜,您多包涵”。 “哪里哪里,战总管您太客气了,贫道出家人,向来吃的十分简单,这已经很丰盛了,罪过啊,又让贵派破费了”。玉虔道长听战鹰这么说,赶紧客气的回道。 “道长太客气了,来多吃点一点”,战鹰正给玉虔道长夹菜,这边眼角余光一扫,现进来一个人,扭头一看才看到是池远山进来了,于是赶紧起身施礼:“谷主,您来了”!在外人面前,战鹰一直这么称呼池远山。 玉虔道长听到这句话,抬头一看,赶忙放下筷子,站了起来说道:“池谷主,您怎么过来了,我听战总管说您身体不太舒服。这” “哈哈,道兄挂念了,没事,老夫的身子还硬朗着,刚才就是有些心情不畅,但绝对不来陪道长太欠礼数啦,将来还怕云岩大师怪罪啊”。池远天回答道。 玉虔道长答道:“池谷主客气了,我想也是,池谷主的一身本事家师可是十分清楚,经常和我们几个弟子提起,说谷主您现在虽不敢说天下无敌,但这武林之中能和池谷主武功接近的,不过三五人而已。这等深厚功力,恐怕一些病患应该是不会上了池谷主的身的”。 “厄呵呵,道兄太客气了,老夫可没这么厉害,云岩大师是在提携后进。好了道兄,咱们都是同道中人,就别互相拍马屁啦。来来来,坐下吃饭”!池远山忙招呼玉虔道长坐下。 战鹰一看池远山来了,显然就不能在坐在这里了。而且凭直觉也知道,谷主肯定是突然想起什么要紧的事来找玉虔道长了。所以战鹰也就识趣的一边说让二人吃着,说自己要去伙房看看让他们再做几个菜。一边就退了出去,而玉虔道长也明白其中的意思,所以就没有客气,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池远山同样也是点了点头,同时眼睛还眨了一下。战鹰看到这眼色就更明白了。所以战鹰推出房间的时候顺便帮两人把门关上了,之后自己就走到不远处一张躺椅上,闭目休息。 等战鹰离开房间之后,池远山便问道:“道长,老夫有一事相问”。 “池谷主请讲”。 “掳走我二弟的那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玉虔道长听到这话,脸上微微一笑道:“贫道之前就想告知这件事,但看池谷主您当时情绪有些激动,况且也没问,贫道也就不便说,既然现在池谷主问我,我自当告知。其实,这伙人具体是什么来头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但能知道的是这伙人肯定不是我华夏之人,定是异国之人”。 “哦?此话怎讲”?池远山疑惑的问道。 玉虔道长答道:“这伙人当时带着古大侠来我玄天派的时候,家师当时是亲自去见的,我也在场,那伙人说的话我们根本听不懂,全是那伙人中的一个女子转述给我们,虽然那女子转述的话我们能听懂,但是一听就知道绝不是纯正的华夏人,那腔调很别扭。不光如此,除了那女子之外,其他人的穿着打扮也跟咱们差的很远,所以他们走了以后,家师和我们都觉得,这肯定不是咱们自己人,但究竟是哪个地方的,现在却不知道”。 “那,当时云岩大师回绝了他们之后,他们有没有说其它的什么”?池远山追问道。 玉虔道长答道:“他们只是说过几个月会再来,说到时候还见不到想要的东西,就会对古大侠不客气,除了这些他们也没说什么。家师因为实在搞不清他们的来历,所以也不好采取什么措施。所以这才让我急忙来见池谷主”。 池远山听完紧皱双眉说道:“如此看来,甚是麻烦,可我还有点想不通,如果真是异国之人,怎么会知道我二哥在什么地方,二哥住在噶贡山的事除了我就没人知道了!更奇怪的是,怎么还会知道我二哥手里会有碧霞神功的上半卷?我二哥退隐江湖多少年了,况且我二哥手里有碧霞神功的事情出了贵派的苦长老,也就我们几兄弟知道了,而大哥和四妹早就失踪了。那些家伙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玉虔道长听池远山这样一问,不由得微微一怔,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是怀疑我们的人透露的?可玉虔终归只是想想,却并不敢直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像他们这样身份的人,玩笑都不能随便乱开。 池远山看到玉虔道长的表情,心里也突然一醒,才觉自己的话似乎有点不大对劲,但是又抹不开面子解释,于是就想赶紧找个话题转移过去:“哦对了玉虔道兄啊,贵派的碧霞神功号称中原武林第一神功,名声早已远传天下,但是这些异国人打这个主意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对武学的痴迷”? 玉虔道长心里这会正在思索些什么,猛然听池远山这么一问,也来不及想刚才的事情,赶紧回答道:“不像!但凡痴迷武学之人,终究是有一些江湖道义的,可这伙人这个手段,哪像是正经人,分明连那邪魔歪道都不如了。他们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家师和我们都觉得,这伙人的最终目的肯定不是单单只为了我们的一本秘籍而已,您想想,异国之人要我们华夏国的武学干什么?难道仅仅是想学会了回他们那去耀武扬威?骗鬼呢!一定有更大的阴谋,但是苦于语言不通,人家过来跟我们示威了,还是用这种手段,我们连人家姓谁名谁都没弄清楚,更别说想知道其他的了,真是丢煞人也”! 听玉虔道长这么说,池远山赶紧接道:“道兄言重了,异国之人与我们都不是一个祖宗,他们想的什么我们怎么知道。不急,他们早晚会露出端倪的”。 “但愿如此”!玉虔道长长叹了一声。 “道兄,是这样的,我已经派人前往中原打探情况了,我当年还有几个过命的朋友,相信应该能得到些线索,还劳烦道兄回去转告云岩大师,我池远山一定会亲自到贵派去解决这个麻烦,毕竟云岩大师给我面子,我池远山不是不知好歹之人”。 玉虔道长听池远山这么说,赶紧答道:“池谷主言重了,家师说这不仅仅是跟池谷主私人有关,跟整个武林也大有干系,一帮异国之人,凶巴巴的到我们这里来,又是掳人又是索要,能安什么好心。池谷主放心,就算不为了你,为了武林着想,家师也不会草率的处理的”! 第五回-少女雪儿 池远山听玉虔道长这么一说,心里也就放心了不少。于是说道:“云岩大师这么说,我池远山就算是放心了!来来,吃饭吃饭,菜都凉了”。 吃过饭后,池远山走出房间,不远处正在休息的战鹰看到池远山出来了,马上起身迎了上去,池远山看到战鹰后说道:“好好招待道长”。 战鹰道:“老爷放心吧” “嗯,那你忙去吧”。 “是,老爷”。 池远山刚才本想带着玉虔道长到北冥山各处游玩一下,但玉虔道长说自己有些疲倦,想休息,池远山也就没有勉强。从玉虔道长的房间里出来嘱咐过战鹰之后,池远山似乎心情轻松了不少,抬头看了看太阳,估摸着练功的时辰也到了,就往练武场走去。 这练武场是用寒叶谷中最大的一块空地开辟出来的,寒叶谷中空地不多,大多处空地都用来盖了房子,少量的地方用来耕田种菜,这里气候特殊,也不是什么菜什么粮食都能种出来,所以有时候也要到几百里外的鹿城去购买,最后剩下的一块大空地便开辟成了练武场,池远山来到练武场的时候,一些弟子正在练习梅花桩,练习梅花桩是池远山亲自规定的,每个弟子每天必须两个时辰的梅花桩,池远山常教导弟子,练武之人,往往下盘是最重要的,想学好功夫,下盘一定要稳。今天这些弟子们显然都已经练了很久了,因为池远山已经看到一些功力不足的年轻弟子,已经有些支撑不住的感觉了。池远山慢慢走到练武场中央,喊了一声:“大家都下来吧”! 在梅花桩上的一众弟子正专心致志的练习着,有的甚至把眼睛都闭上了,只求心静,这会突然听到了池远山的声音,便纷纷的从梅花桩上下来了。当中有一个年纪稍长的弟子用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走到池远山面前说道:“师父,您来了”。说话的是池远山的三弟子,名叫战南松,是战鹰的远方亲戚,按辈分应该是战鹰的侄子辈年龄却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其实战鹰年纪不大,不过辈分这东西,往往跟年纪没太大关系,战南松是十多年前来到枫叶谷拜池远山为师的,池远山见他天资不是很聪颖,但好在很勤奋的份上,就收他做了关门弟子,后来还安排他负责招收新弟子的工作,因为看上了战南松的勤奋和憨厚,所以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不过战南松确实是没偷过懒,不仅自己勤加练习武艺,对待新入门弟子的选拔和调教上也是煞费苦心。之所以现在枫叶谷的弟子们都很优秀,这其中也有战南松不小的功劳。 “嗯”,池远山随口答应了一声,接着说道:“今天我要教大家一套新的剑法,名为苍穹十三剑,是两百年前江湖上有名的散侠枯木叟所创,其招式酣畅流利,潇洒自如,当年的枯木叟靠着这套剑法,名动江湖,为师也是年轻时一次偶然的机会才得到的,今天为师把这套剑法教给你们,希望你们将来能光大我寒叶谷一派,并为武林造福”!说着,池远山右手一挥,离他五米开外的武器架上的一把宝剑,就被他的掌力吸到了手中! 池远山这番话要是让别的门派里的人听了,准得惊讶的磕掉下巴,池远山亲自教徒弟?况且面前这些弟子有些还像是刚入门不久的,怎么能让池远山亲自传授?要知道,池远山再怎么也是一代宗师,一派掌门,这要是其他门派的普通弟子,别说让掌门传授武艺了,就是想见见掌门那都不容易啊,就拿玄天派来说吧,云岩大师身为掌门,平素里基本都是闭关修炼,没什么大事很少露面,玄天派的弟子中除了那几个关门大弟子和几个长老之外,别的弟子有事只能禀报给玉虔道长等几人,普通弟子的武艺一般也是玉虔道长他们代为传授,像池远山这样以一代宗师,一派掌门的身份亲自传授弟子武艺的,可以说华夏武林之地,仅此一例而已! 其实这也正是池远山深谋远虑的地方,他知道自己创立的寒叶谷现在仅仅是刚开头,虽说有了些名声,但比起那些中原大派来说,差的还远,而一个门派想要继续扬光大,武艺是必不可少的。说白了就是门下弟子们出去混的时候,拳头够不够硬。拳头不够硬,其他全白搭,自己现在可以靠着自己的名声护着他们,可早晚自己有不在的那一天,那时候可就全得靠他们自己了,所以池远山趁着现在,就想把门下弟子们的武艺提升的高一些,也是为以后门派的繁荣打下基础。其实这恰恰也是很多人愿意投身寒叶谷的原因,能得到一代武林宗师的亲自传授,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甚至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一众弟子见池远山要演示剑法了,都主动自觉的退后很多,而且脚步声都很小,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生怕漏掉一丝的动作。 这边池远山掌中握剑之后,先摆了一个起手式,深吸一口气,然后猛然一抬腿,整个人便直纵半空,之后在半空中,剑光飞舞,然后刚一落地,又再次腾空一跃,又一片剑光闪闪,而后落地后身体不停的转动,手中的剑也是不停的飞舞,只见场中池远山的一身青色长袍不停旋转,整个身躯时而左旋,时而疾冲,时而仰退,只把一众弟子们看的是眼花缭乱,除了心里暗暗叫好,眼睛也是眨也不眨的盯着池远山。生怕忘记一招一式。 不多一会,池远山演示完最后一式之后,立剑收功,先是闭目凝神了片刻,接着睁开眼睛说道:“苍穹十三式,精髓全在一个“快”字上,这套剑法练的时候一定要找到一种行云流水的感觉,而且这套剑法也是颇有霸气,你们一定要谨记,要去体会这套剑法中“雷霆收震怒,江海凝清光”的那种感觉!记住没有”! 众弟子齐声答道:“谨记师父教诲”。 “嗯,南松,你过来”。池远山摆了摆手,叫战南松过来。 “师父有什么吩咐”。 “刚才那套剑法,我以前曾经教过你,你现在练得怎么样了”? “回师父的话,弟子已经全部学会了。只要想要达到刚才师父那样的境界,还得需要不少的功夫”。这并不是战南松拍马屁,而是实话实说。 “嗯,不用急,武学重在理解,只要理解了精髓,很快就会有所大成,好了,你继续看着他们练吧,一定要严格训练,绝不能懈怠”! “弟子明白”! “好了,你们继续吧,我回去了”。池远山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去了。 池远山刚一走,战南松马上对其他弟子说道:“刚才师父演示的剑法,大家一定要勤加练习,不能辜负师父对我们的厚望,如果我现有人偷懒,我可要狠狠的惩罚!都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众弟子齐声答道。 “好,那开始练”! 离开练武场之后,池远山看看时辰,觉得没什么事了,就想着去陪陪妻子,正朝着居室走去,路过自己和家人居住的西跨院门前一块大石头的时候,突然从大石头后面闪出一个女子,一边叫了一声“嗬”一边一下子蹦到了池远山面前。池远山在谷里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很随意,因为不是外面,所以并不会随时有警惕,所以这一下把池远山吓了一跳。这女子年纪约莫二十上下,鹅黄色长裙衬着高挑的身材,略带消瘦的一张瓜子脸上镶嵌着一张秀美绝伦的面容,淡红唇,丹凤眼,小巧的鼻子,加上高高的髻上插着的一根青玉簪,更给这女子增添了几分靓丽。女子突然一下子跑到池远山面前,着实是把池远山吓了一跳。 “师父师父!你看我今天打扮的漂亮吗”?女子开口就是这一句。 “你这丫头!真是淘气,这么大了,怎么还疯疯癫癫的。没个规矩,看你这样将来嫁给谁!反正天儿说了,不喜欢疯丫头”!池远山用略带生气又慈爱的口气说道。 “哼!师父你真讨厌,我才不怕嫁不出去呢。天哥敢这么说!哼,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厄女子正说着,突然看到池远山慈祥又略带戏谑的眼神,才猛然间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有些太露骨了,这不摆明了是反应过来之后,少女跺着脚娇羞的说道:“哼,师父你说什么嘛,天哥喜欢不喜欢什么样的我才不管呢,不理你啦,是师娘叫我来找师父的,说小玫姑姑已经给你煮好了参汤,放在书房啦,让我找你回去喝汤,人家好心好意,你还取笑我,以后再也不给你揉肩膀啦”! “哈哈哈哈,雪儿,那可不行,师父没说什么呀,可不能不给师父捏,师父这肩膀啊,你一天不捏,就疼的不行啊,哎呦哎呦,又疼啦,快给师父捏捏”。池远山慈爱的逗着雪儿。 “师父讨厌”!叫雪儿的女子一边娇笑着,一边过来扶着池远山说道:“好师父,别装了,快去喝汤吧。再不去都凉啦”! “走走走,这就去。哈哈”,池远山一边慈爱的摸了摸少女的脑袋,一边和少女一起书房走去。 第六回-商议出山 池远山和雪儿刚一进书房,池远山就看到一碗参汤就放在他的书案上,参汤还冒着热气,而刚刚写好的那一幅字,已经被人收起来了。不用问,池远山就知道一定是妻子给收拾的。因为除了姜怡筠之外,是没有任何人敢乱动池远山书案上的东西的。 “来来来师父,您坐下”,雪儿用手拉着池远山,一边把池远山按在椅子上,然后端过参汤,递给池远山。 池远山一边用手接过参汤一边问道:“雪儿啊,今天怎么没去练武场练武啊,是不是又偷懒了”? “没有啊师父,哪有,我在照顾师娘嘛”。雪儿一边回答,一边走到池远山身后给池远山捏了捏肩膀。 “这贫嘴丫头,分明自己贪玩,还说照顾我”。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啊”,听到这声音,雪儿双手一抖,赶紧走到书案前面,跺着脚说道:“师娘你怎么一点不心疼雪儿呢。我哪有贪玩,我就是在照顾你嘛虽然我没有亲自去照顾,但是我在心里一直想着照顾您呢”。 “真是个贫嘴丫头”,话音刚落,书房外走进一位妇人,正是姜怡筠。 姜怡筠先是看着雪儿笑了笑,之后扭头看了看池远山说道:“远山,心情好些了么”? “好多了怡筠,你别总挂念我。你自己也要注意自己身体才是”。池远山怜爱的看着妻子回答道。 姜怡筠道:“我没事了,哪那么娇贵。哦对了,有件事情我正要跟你商量,雪儿啊,你去帮你小玫姑姑干活去,女孩子家的别那么懒”。 “哼,才不是让我去干活呢,不就是要说什么不让我听嘛,我才不要听呢,你们说吧,我去找小玫姑姑玩”。说着,雪儿便走了出去。 “怡筠,什么事啊”。池远山问道。 姜怡筠先是过去把门给关上,然后坐到池远山山身边,对着池远山说道:“远山啊,雪儿今年已经二十了吧”。 池远山答道:“是啊,她是五岁那年被我从燕都城带回来,这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成大姑娘了”。 雪儿名叫傲霜雪,燕都城人,自小父母双亡,被外婆带大,傲霜雪五岁的时候,外婆也去世了,后来他被一个耍戏法的戏班子给收留了。小小年纪就要靠耍戏法为生,教她耍戏法的师父脾气十分暴躁,动不动就打她,有一年池远山路过燕都城,刚好看到她的师父在街上打她,当时雪儿那冻得通红的小脸和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池远山心颤不已。一时看不过就出手相助,那戏班子的头看他管闲事,上来就要揍他,被池远山动了动手指给摔倒地上之后,便半天爬不起来,池远山看着可怜兮兮的傲霜雪,心里想想自己的儿子和她年纪相仿,不如带回去陪自己的儿子玩,之后扔了五两银子在地上,然后用手拉着雪儿就走了。也算是把傲霜雪买了回来,之后就带回了北冥山给池中天当玩伴。起初池远山夫妇只是把傲霜雪当成丫头使唤,时间长了现傲霜雪乖巧伶俐,十分懂事,而且和池中天也很投缘,时间长了,池远山就把傲霜雪收为弟子,让战鹰传授武艺,本想传授点武艺只是想让傲霜雪能强身健体可以防身就足够了,哪知傲霜雪虽说不得是天赋异禀但也是异常聪明,而且对武学有一股子冲劲儿,经常学会一招新招式之后,常常后半夜跑到练武场一个人苦练,进步非常快,时间长了,连战鹰都喜欢上了这个姑娘,对她也更加上心了,傲霜雪是池远山唯一的女弟子,也是整个枫叶谷除了侍从之外唯一的女孩子,所以一众师兄师弟都很宠她,但是傲霜雪从来不耍小脾气,和大家都很谈得来。也经常帮着一些师兄师弟们干活,很讨大家喜欢,当然,在池远山夫妇面前,她还是偶尔要撒一撒娇的。这也许是傲霜雪心中早已把池远山夫妇当做父母的缘故吧。 姜怡筠笑了笑说道:“雪儿和天儿之间,好像有点那个嗯”? “啊,你指什么”?池远山显然没明白妻子的意思。 “哎呀你这榆木脑袋,我是说,雪儿和咱们儿子,好像互相喜欢的紧呢”。姜怡筠略带不满的说道。 “这个我倒是看出来了。咱儿子从小就和雪儿玩的好,慢慢长大了之后两人也是天天黏一起,这不,自从我让天儿搬到谷外之后,这丫头没少缠着我要去找天儿玩,都让我给拦住了”。池中天答道。 姜怡筠道:“依我看,咱儿子年龄也不小了,都二十多岁了,也该娶个媳妇了,雪儿从小跟着咱们长大,这么乖巧懂事,长得还这么漂亮,要不哪天我问问雪儿,看看她愿不愿意嫁给天儿。要是雪儿愿意,我估计就可以给他们把事办了”。 “啊”,扑!咳咳!池中天显然没想到妻子会说些,正喝着参汤,一激动差点呛到自己。“不行不行,不行”。 “你看你,怎么了?你觉得雪儿不好”?姜怡筠一边问一边递给池远山一块手帕。 池远山一边结果手帕一边道:“不是雪儿不好,而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天儿虽然年龄不小了,但是二十来年基本都是窝在我们身边,连远门都没出过,一点人生经验和处事道理都不懂。说不好听了只是个大孩子,怎么能结婚呢。况且,你就真觉得咱儿子和雪儿就已经好到想一起过一辈子的地步了?他们可还都是孩子啊。能想这些么,结婚可不是儿戏”! 姜怡筠道:“你说的这些有道理,可也不能总拖着吧,我们都已经老了,我也想早点抱孙子。你看看有什么办法没有”。 池远山一边放下参汤,一边略一沉思道:“办法倒是有,就怕你不愿意啊”! 姜怡筠笑了笑道:“你这老东西,说都没说怎么知道我不愿意,你说说看”。 “让天儿独自出山到江湖历练”!池远山一字一句的说道。 “啊”,姜怡筠一边吃惊的张了张嘴,一边赶紧否决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天儿什么时候自己出过远门,不行不行,要历练你带他去历练,他自己出去绝对不行”! “我带着他出去,那还是历练他吗?那不成了带他出去玩了”?池远山继续说道。 “那我不管,反正让天儿一个人出去,我怎么也不会同意的”。姜怡筠丝毫不动摇的说道。 池远山看了看妻子,笑了笑说道:“怡筠,天儿不光是你儿子,也是我儿子,而且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这么做也是为他好,你没听过么,自古安逸少伟男,一个男人年轻的时候太安逸了不是好事,将来我们总有离开他的那一天,我们现在是可以护着他,可到时候谁来帮他?如果他自己一点自食其力,一点处事经验都没有,可怎么办?现在让他出去闯闯,也是为了他将来能成为一个大丈夫。而且我们都是习武之人,这一辈子靠的就是手里的功夫,天儿如今武艺学了不少。可大多是把式,这样的功夫吓唬人可以,真要成高手还早的很,所以必须让他出去历练,招式我可以教给他,可是对敌的经验,江湖的险恶必须他自己去积累,去体会。我的苦心你得明白”。 姜怡筠听池远山说完这些,并没有像刚才那样一下子否决,而是默不作声像是在思索什么。 池远山看妻子没有答话,便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是脑子一热突然就决定要天儿出山历练,我其实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一直找不到一个好的契机,凭空让孩子一个人出去,我怕天儿会有想法,而现在正好有个绝好的契机。所以我才想起这个事来”。 “什么契机”?姜怡筠插话问道。 池远山看了看妻子,低下头凑近妻子,把玉虔道长带来的消息和事情始末快的和姜怡筠说了一遍。 姜怡筠听完丈夫所说的事情之后,没有出声,只是一个人低头默默的用手捏着衣角,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搓来搓去。像是在想些什么,而池远山见妻子没有表态,也不好继续说什么。只好也干坐在那里。一时间,书房的气氛似乎冷清了下来。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姜怡筠突然抬起头,看着池远山,咬了咬嘴唇说道。“好,我愿意让天儿出去”! “哈,这就对了,我呀,就是怕你不同意,所以才” “等等别忙,我还没说完”,姜怡筠不等池远山说完就插话道。 池远山停下刚才想说的话,笑着说道:“那你继续说”。 “不能让天儿一个人出去,要有个人陪他”。姜怡筠说这话的时候,双眼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说完这句话,嘴唇又咬在了一起,看这表情,似乎这个要是池远山不答应,那就没得商量了。 “行,这事我依你,你看让谁陪他去”。池远山很痛快的就答应道。然而马上就又接着说道:“不能让战鹰陪着去啊”。 姜怡筠没好气的好了池远山一眼,说道:“你想什么呢,我是想让雪儿陪天儿一起去”。 “啊”,池远山一愣,似乎没想到妻子会有这想法,便说道:“雪儿也是个孩子,她陪天儿去能帮什么忙啊”。 姜怡筠听见池远山这么说,连忙伸手往池远山肩膀了拍了一下。微怒道:“你这老东西,你自己说的要是让你或者战鹰陪他去,锻炼不了天儿,还是不能独立,我让雪儿陪,你又说帮不上天儿的忙,这天下还有没有讲理的地方啦!你这两头都占了,里外里都显得你了是吧”! “哎哎,别急嘛,哈我也是为咱们儿子好嘛”。池远山赶紧安慰妻子。 姜怡筠斜了一眼池远山道:“你以为我平白无故会让雪儿跟着啊,我也有我的苦心,我不是想让天儿和雪儿配成一对嘛,那借这次出去的机会,不就能让俩人培养感情嘛,他们真要出去,一路上肯定会遇到些麻烦,没听说过患难见真情吗,这等他俩将来回来了。真成了夫妻,那日子肯定过的和和美美,咱们不也少操心嘛”。姜怡筠虽然不舍得儿子远行,但她也是个通情达理。知道大是大非的人,听完池远山说了那件事之后,就知道池远山的用心良苦了,而且姜怡筠知道一旦丈夫真决定了,自己肯定也劝不回来,索性就让孩子去吧,不过姜怡筠想着一定得让雪儿陪的原因,除了一方面是让他俩加深感情,其实更多是想着儿子身边得有个细心懂事的女孩子照顾。所以这才提出让傲霜雪陪着池中天一起外出游历! 池远山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就说道:“那雪儿会愿意吗”? “这你放心!她要是不愿意,我就在你那些弟子面前唱歌”。这姜怡筠哪都好,唯独歌声十分的不好听,她有一次自己做衣服的时候一边缝来缝去一边唱着歌,把正好路过门口的一个弟子听到了,那弟子当时就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有鬼叫,后来仔细一听才知道是师娘在唱歌,这可把他笑坏了,回去就在其他人面前传开了。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这回事了,后来姜怡筠也知道了,羞得好几天没出来。最后还是战鹰在众弟子面前三令五申不可没规矩,这才作罢。今日姜怡筠一急,随口就了一个这个誓。 池远山一听这话,哈哈哈笑个不停,然后说道,“那雪儿就是不愿意,我也得逼着她愿意,要不我可该难过了,你知道的,我最怕鬼了哈哈哈哈”,话没说完,池远山一闪身,打开门就跑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就没影了。姜怡筠刚反应过来池远山话里的含义,正要怒,只听哗的一声,池远山早没了人影,于是只好一边骂了一句老东西,一边笑着过去收拾喝完参汤剩下的碗。 第七回-结伴游历 池远山从书房出来之后,直接到了会客厅中,然后叫过门前的侍从,吩咐他们去把雪儿和池中天叫来,顺便让战鹰叫上几个经常到出山的弟子一起到会客厅来。吩咐完了之后,池远山便坐在大厅正中的主人位上静静的等候 话说池中天看完书之后,正在草屋前的空地上站梅花桩,突然听到远处树林里传来动静,那片树林是谷里到这最近也是最方便的路,有动静肯定是有人过来了,可老爹不是才刚刚来过吗,池中天有些疑惑,于是赶紧从桩上跳下来,一边看着前面。想看看是谁来了。 没过片刻,只见一个人从树林出急匆匆的走来,走近一看,才看清原来是谷里的侍从,那侍从先是弯腰施礼,之后说道:“公子,老爷让你回谷里一趟,老爷在会客厅等你”。 “厄”?池中天一听这话便觉得有些迷惑,老爹不是之前刚刚来过嘛,这才不过几个时辰,怎么就让我回去,自从我来了这里,一年多才能回去几次,怎么突然叫我回去呢?带着这些疑惑,池中天问道:“老爷说是有什么事么”? 侍从答道:“老爷没说,只是让少爷您回去一趟,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池中天听侍从说也不知道,也就没再多想,说道:“那你先回去吧,我这就去”。 侍从答应一声,转身就走了。 这边池中天一边回草屋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一边和小离打了一声招呼,就往谷里赶去了。 到了谷里,池中天也没歇脚就往会客厅走去,路上遇到几个弟子,也都是点点头招呼了一下,池中天知道,老爹突然叫自己回去,肯定有急事。 刚走到会客厅门口,池中天脚还没跨进去,就听见一声惊喜的叫声:“天哥!你来啦”!然后还没等池中天反应过来,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就唰的一声到了池中天面前。 池中天仔细一看,原来是雪儿,不由得也满心欢喜起来。一时间也忘记是在哪了,伸手就拉住了傲霜雪的手,问道:“哈,雪妹妹,想我了没有啊”。 “咳咳”!池中天这边正想多和自己的雪妹妹腻味几句呢,突然听到会客厅最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这下可把池中天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然后歪着脑袋往里一看,乖乖!可不得了,战鹰,还有几个师兄都在瞪着大眼看着自己,最里面的主人位上,自己的老爹也是皱着眉瞪着自己!池中天赶紧把傲霜雪的手松开,然后快步往前走了几步,一弯腰道:“见过爹,见过战叔叔,见过各位师兄”。 “哎呀,师弟多礼了”,几个师兄赶紧回礼。 这时池远山开口说道:“天儿,父亲叫你来,是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爹,什么事”。 “为父,想让你出山游历,去江湖上历练一番,你看如何”! “啊啊”连着两声分别从一前一后地从不同的人嘴里出来,一个属于池中天,另一个就自然属于傲霜雪了。 池中天听到父亲说的这话后,惊讶的半天反应不过来。他怎么也没想到,父亲居然要让自己出山!!!这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 其实池中天早就想出山去玩,以前他虽然出去过,但最多只是到几百里外的鹿城,而且还是跟着去买东西。他有时候也听一些从中原回来的师兄们讲他们在外面的所见所闻。听得池中天羡慕不已,虽然从没有出去过,但对一些名胜古迹,好吃的,好玩的等等,都算了解不少了,这全是听那些师兄们讲的,池中天早想自己也能像师兄们一样出去玩,但是老爹一直不让。这次老爹突然主动提出让自己外出游历,而且明确说了是去江湖历练,绝不是去鹿城买菜,想到这些,池中天不自觉的笑的嘴都咧开了,只是自己没觉而已。 “怎么,你不愿意去”?池远山看儿子这幅模样,心里不免一番好笑。 “啊啊愿意愿意。我愿意去”。池中天刚反应过来,就满口答应道。 “师父师父!外面多危险,你不能让天哥自己去啊,太危险了啊”。旁边的傲霜雪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赶紧向池远山抗议!要是天哥走了,自己得多想他啊,本来平时隔这么近都见不了几次,要是一出去好几年,哪受得了哦。 “对了,我还没说完,雪儿,你陪天儿一起去”! “什么”!!这下没有一前一后两个声音了。池中天和傲霜雪异口同声的一起惊讶道。 “啊,啊哈哈,太好啦太好啦!我就知道师父最疼我了,太好了,我愿意陪天哥去,我愿意”。傲霜雪乍一下子反应过来。立时心里激动的不得了。这太好了,能和天哥一起出去玩。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太好了。傲霜雪此时心里高兴坏了,连自己想的什么都不知道了,说完之后就一个劲儿的傻笑。笑的其他几个师兄和战鹰纷纷侧目。 “可是,你刚才也说了,外面那么危险,还是”池远山有心逗逗傲霜雪。 “不会的不会的,有天哥在,在说还有我呢,肯定可以的”。傲霜雪此时立刻变脸,引得众人心里暗暗好笑。 “爹,让雪儿陪我去,那遇到危险怎么办啊。雪儿是个女孩子。还是不要了吧,我自己去就好了。让雪儿留下陪着娘吧”。池中天反应过来之后,眼珠一转,一边弯腰施礼一边对着池远山如此说道。 “你你你我哼”傲霜雪没想到池中天会拒绝。一时气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拼命的跺脚。谁知到突然看到池中天抱在一起的双手其中一根食指突然上下动了动。傲霜雪一下子就明白了,心里一笑,于是也不再说什么,乖乖的往旁边站了站。 池远山也没想的儿子会拒绝,一时之间不知道儿子想的什么,只好顺着池中天的话往下说:“天儿你不用考虑这么多,雪儿也不是不会武功,不见得比你差多少。你别以为人家是累赘,说不定关键时候能帮上你的忙,这也是你娘要求的。你就别多说了”。 池中天一听这话就乐了,赶紧就坡下驴道:“那孩儿遵命就是,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动身”。 池远山道:“雪儿啊,你去收拾收拾,明天一大早,我去送你们,你先去吧,我这还有些事要跟天儿交代”。 傲霜雪一听这事已经定下来了,满心欢喜的答应下来。蹦蹦跳跳的就跑出去了。 看着傲霜雪那副模样,池远山和战鹰都是既无奈又欣慰的摇了摇头。 “天儿,为父这次让你出山,并不只是让你单纯的历练,而是” “我知道,父亲肯定有事要我做,对吧”。池中天没等池远山说完,就插话道。 “哦?少爷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没等池远山问,战鹰先问了出来。 池中天笑了笑说道:“战叔叔,您和爹今天早上刚去看过我,这才隔了几个时辰,就把我叫了回来。按照平时,我一年之中也不过能回来几次。况且刚去看过我之后又急匆匆的叫我回来,然后又做出这么突然的决定。所以我猜,爹一定是有事要我去办。对吧”? “哈哈哈,少爷真是聪明伶俐,分析的头头是道。不愧是老爷的儿子。好”!战鹰听完之后,禁不住赞叹! “师弟果然聪慧。佩服佩服”,旁边几个师兄也赞叹道。 池远山听到儿子说的这番话,心里也是十分高兴,心想,原来儿子虽然没怎么见过世面,可这头脑也不是不会动,这下让他出去,我就更放心了。接着池远山严肃的说道:“你说的不错,是有事让你去办,但是爹现在不会把事情的始末原委全告诉你,因为你现在知道这么多还不好,你是第一次出去,交给你的事情一定不能很困难,你也不要想那么多,否则会适得其反,所以你只需要听我安排,不用问我原因”。 “是,爹,孩儿明白”。池中天很少见父亲这么严肃,当下便用心去听。 池远山见池中天表态之后,便走到他面前,低下头,用很低的声音在说些什么。只是声音太小,就连战鹰和旁边几个弟子都听不太清。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池远山往后退了一步问道:“我交代的,你都听明白了么”? 池中天略一整理思绪,回答道:“孩儿全记下了,爹放心吧”。 “好,战鹰,你和他们几个一会和天儿说说你们所知道的最近的江湖上的变化,告诉他什么地方不能去。什么人不能招惹。有些规矩也要告诉他,一定要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他,天儿年轻,万一因为不懂事遇到大麻烦,后果不堪设想”!池远山口气严肃的吩咐道。 “老爷放心,(师父放心)”。战鹰和几个弟子纷纷回答道。 “嗯,天儿啊,你要用心听,听完之后,回你那里收拾一下,明早到再回谷里来,然后爹送你们两个到山外”。 “是,爹我知道了”。 “嗯”,交代完这些,池远山就走出了会客厅。顺便帮他们把门也关上了。会客厅里只剩下战鹰,池中天和几个弟子。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池远山从会客厅里出来之后,直接快步走到了书房,然后走到书案边,提起笔来就在纸上唰唰唰的写着什么。写了好一会儿写完,之后又拿出几个装书信的棉帛来,把刚才写的东西分别装了进去,然后把他们放进怀里,这才走了出去! 到了黄昏时分,池中天从会客厅里出来之后,也没来得及去和姜怡筠打个招呼,就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住的山垭处,先把自己要外出的事情告诉了小离,小离一听池远山要外出游历,心里十分不舍得,但小离知道自己不会武艺,跟着池中天只会是累赘,所以也没说别的,只是弯腰低头帮着池中天收拾东西,池中天看着这儿时的好伙伴,想到马上就要分别,心里也是一阵酸楚,但是又不想在小离面前表现出来,于是就说道:“行啦,我一出去,你该高兴啦,你就可以回去陪着我爹和其他师兄弟啦,就不寂寞咯”。 小离听了之后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只是手中不停的在帮池中天收拾东西,但其实小离的眼睛早就湿润了,只是也不愿意让池中天看到,所以一直在不停的忙活着,想以此消除自己心中的难过。 小离干起活来手脚甚是麻利,不一会儿就把东西收拾好了,几件简单的衣服,一把宝剑,一个水葫芦,收拾的东西实用轻便,恰到好处。 这一晚,池中天和小离都没有睡觉。他俩坐在草屋前的空地上,背靠背的一直在聊天。从他们小时候的趣事一直聊到将来的打算,期间,嬉笑打闹声时常从两个人那里传出来。 不知不觉的,满天繁星都悄悄的躲起来了。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一片漆黑的夜空,此时仿佛只剩下最后一抹黑暗还在坚持。这时候天空远处隐约闪现出一丝金黄色的亮光,虽然微弱,但是也足以驱逐那最后一抹的黑暗。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原本的一丝亮光已经逐渐蔓延到整个天空了。天亮了。新的一天,来了! 看到天已大亮,坐在地上的两人不约而同的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池中天一边扭了扭身躯,一边说道,“哎呀,你说咱俩这么多年好兄弟,在呢么还这么多话聊,你看这一晚上都没睡觉,我都不觉得困,哈哈”。 小离一边伸了伸有些酸麻的胳膊,一边无奈的回答道:“行啦,天亮了,咱们赶紧吃点东西回谷里吧”。 “好好,我先洗把脸”。池中天说着,边走到屋子门口拿起水桶,一边往屋里走去。而小离,也忙着去准备早饭。 枫叶谷中,池远山和姜怡筠其实也没睡好。天还没亮,二人就仿佛商量好似的,都从躺着变成靠在床头上,之后两人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就这么一直聊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两人实在呆不住了,就一起披上衣服走出房间,哪知两人刚出房间,突然现门口坐了一个人,可把姜怡筠吓了一跳。池远山虽然没被吓到,但是也惊了一惊,赶紧借着微弱的天光低头看去,这才现,坐在门口的居然是傲霜雪。 “雪儿雪儿!醒醒,你怎么在这里睡了”!池远山看到是傲霜雪,就想唤醒她。 “啊,是雪儿”,姜怡筠一听是雪儿,这才放下心来。 “啊是要走了么,傲霜雪突然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然后直勾勾看着旁边说道:天哥你等等我”。然后就迷迷糊糊的往前面走去。 池远山看了一眼就知道雪儿根本就没睡醒。现在意识还是迷迷糊糊的处于梦游状态,不过听到她口中说的话,池远山和姜怡筠互相看了一眼后,都无奈的笑了。 啪!的一声,池远山快步走到雪儿后面,一伸手就点了她的睡穴,要知道,人在梦游的时候,是决计不能被硬生生的唤醒的,否则,梦游的人轻则出现抽搐,重则可能会丧了性命。 被点了睡穴的傲霜雪往后一仰就直接倒在了池远山的身上,池远山无奈的和妻子对看了一眼,就和妻子一起扶着傲霜雪进了自己的卧房,然后把傲霜雪放到了床上,姜怡筠一边替她盖好被子,一边对池远山说道:“这孩子,肯定是一夜都坐在门口,我刚才看了,她坐的旁边好像有个包裹,你去拿进来。看看是什么”。 “好,我这就去”,说着,一个转身的功夫,池远山就拿着一个墨绿色包裹走了进来。 姜怡筠一看池远山手里的东西,立时扑哧一声就笑了。“这丫头,心太急了,这肯定是她收拾好的行囊,唉,这孩子”! 池远山一听,也觉得好笑。不过想想,这肯定是傲霜雪对池中天有感情,一听要和池中天一起出去玩,高兴坏了所致,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是对着妻子小声的说了句:“让雪儿睡一会,一会天大亮了,我再解了他的穴道”。 “嗯。让这孩子睡吧”。姜怡筠一边疼爱的摸了摸傲霜雪的脑袋,一边轻声的说道。 池中天和小离吃过早饭之后,看看差不多到时间了,就一起往寒叶谷走去。池中天还没走到谷口,老远就看到谷口处站了很多人,等再往前走了几步,池中天才看清正是自己的爹娘,傲霜雪,战鹰和一些师兄师弟们,想必是来送自己的。 池中天走到他们面前之后,先逐一打了招呼,然后走到了姜怡筠身边,拉着姜怡筠的手说道:“娘,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何况还有雪儿呢”。 “就是就是”。一听到池中天说到自己,傲霜雪赶紧表态。 “呵呵,娘不担心,娘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好样的。去吧,好男儿就要出去闯荡一番。你爹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江湖上混出名声了。你也要像你爹那样,有出息,知道吗。姜怡筠眼看儿子要出门了,心里虽说不舍,但是也不便在儿子面前流露出来,所以只是嘱咐了一些琐事”。 “好了,时候不早了,走,我送你们出山”,池远山说着,就走到了池中天身边。 “嗯,那娘我走了。各位师兄师弟们。我走啦”。 “师兄(师弟)路上小心啊。早点回来”。一众弟子们也纷纷和池中天告别,池中天虽然是池远山的儿子,但从来没有在其他人面前耍过一丝的少爷脾气,所以一众弟子们对池中天都是把他当做好朋友。这也是池远山严厉教导的结果。 和姜怡筠、小离、众弟子告别之后,池中天和傲霜雪以及池远山就转身朝山外走去。看着池中天和傲霜雪渐渐远去的背影,姜怡筠先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接着小离也有些难过的用手揉了揉眼。这时候几个年龄较大的弟子看到姜怡筠伤心,纷纷过来劝慰,众人劝了半天,直到池中天和傲霜雪的背影一点都看不见了,姜怡筠才在小玫的搀扶下,和一众弟子们回到了谷里。 池中天和傲霜雪同众人告别后和池远山一起朝山外走去。路上谁都没有说话,不经意间,池中天现池远山手里居然拿着一把剑,心里感到很是奇怪,印象中爹好像从来没有用剑的习惯,何况现在拿着剑干什么,难道是防歹人?怎么可能?这里别说歹人了,就连普通人都没有,更何况即使有歹人,爹对付起来还需用剑吗? 池中天一路想着一路走着,猛一从思绪中跳出来,才觉已经走到山口了。 池远山看已经到了山口,于是说道:“我就送你们到这里吧”,说着,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等马蹄声近了才现,原来是辆马车,而赶车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三师兄,战南松。 “哈哈,小师弟。要出去玩了,高兴吧”。战南松一边把马勒住,一边跳下马来和池中天打招呼。 “哈,三师兄怎么是你。你怎么还驾着马车啊”。池中天既开心又疑惑的问道。 战南松答道:“咱们这距离最近的城市还得走好几百里呢,你头一次自己出去,师父让我昨晚就骑快马到鹿城那里找了辆车,这不,就是打算把你俩送到鹿城,到了那有人烟的地方,你们就不怕了”。 原来是这样。池中天心里一暖。说道:“多谢爹”。 “好了,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天儿,把你手中的剑给我”。 “是,爹”,池中天并没有问什么,就把剑递给了池远山。接着,池远山把他手中的剑递给了池中天,并说道:“这是爹送你的礼物,路上用来防身吧。不过,爹要考考你,你可知道此剑的来历”? 池中天听到爹要送给自己一把宝剑,心里正在高兴,猛然听得池远山这么问,不禁对着手中的剑仔细端详起来,只见这剑匣呈淡青色,上面雕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花纹,剑柄呈碧绿色,外观古香古色。但是只看这些还真看不出这是什么,于是池中天便伸手把剑拔了出来,随着嚓嚓的几声,剑身从剑匣中缓缓的现身,等到完全被拔出来的时候,只见剑体通透碧绿。剑身上碧光流转,若隐若现,仔细看着剑身,竟然有剑身忽隐忽现的感觉。这时,剑身上一道碧光在阳光的折射下突然闪了池中天的眼睛一下,而就是这一下,突然让池中天嘴巴一张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又沉寂了瞬间,池中天低下头看着宝剑,激动的大声说道:“味爽之交,日夕昏有之际,北面察之,淡炎焉若有物存,莫有其状。其触物也,窃然有声,经物而物不见,承影!这是上古十大名剑之一的承影!上古奇人孔周所藏的绝世名剑承影啊!爹,想不到你竟然会有这把剑”! 池远山突然哈哈大笑道:“好儿子,你怎么这么肯定这就是承影”? 池中天抬起头来用坚定毅然的目光看着池远山道:“错不了,这把剑我虽然没见过,但是关于它的故事我早就背的滚瓜烂熟了,错不了,这绝对是承影剑。不会错的”! 池远山听到这番话。用手抚着自己不长的胡须道:“嗯,好眼光。正如你所说,这就是上古十大名剑之一的承影!这是爹当年的一位好朋友相赠,如今爹转送给你。你要好好对待它,这种绝世之剑,绝不是普通的剑,你不能只是单单的去利用它,还要把它当成你的朋友,你的伙伴。要让它和你融为一体,此方为人剑合一之无上境界”。 “爹,你放心,孩儿一定不会让承影剑辱没于孩儿手中”!池中天恍然间得到一把如此神兵利器。自是激荡万分,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承影剑十分快的舞了几招剑法,越舞越快,越舞越流畅,只把旁边的三人看的连连点头。看的傲霜雪忍不住在池远山耳边说了句:“我觉得天哥的气势变了!变得好强,好有大侠的感觉”。 池中天这边舞完最后一招后。剑指云霄,抬头对着天空大喊了一句:承影!你我终将叱咤江湖!霎时间!只见苍茫大地上,一位豪气冲天的青年,剑指苍穹。而天上的白云似乎也被这气势影响到了。原本有些阴暗的天空,一下子变得晴朗无比!整个大地似乎都在回应着! 旁边的池远山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是激动万分。心里想道:难道这承影剑,就是属于天儿的? 过了好久,池中天才仿佛从豪情万丈的感觉中脱离出来,一边把剑收回剑匣,一边走到池远山面前说道:“爹,我们走了,你和娘多保重”。之后招呼战南松,拉上傲霜雪一起上了马车坐下。战南松看到池中天和傲霜雪已经坐好后,看了看池远山,池远山给了他一个眼神。战南松看到之后,再不迟疑,似乎也受到了刚才池中天气势的感染,扬手一甩马鞭,驾!随着一声响彻天际的大喝。马车就像离弦的箭一样疾前行! 池远山看着渐渐消失在天际的马车。心里不但没有半点伤感。反倒有些激动。因为,他似乎也被气息感染,仿佛回到了自己年轻时闯到江湖的一幕幕。也仿佛看到了他年轻时的自己,甚至看到了终将越自己的希望! 第八回-路遇蹊跷 同样坐在飞驰的马车上,池中天和傲霜雪的心情却是不太一样,傲霜雪现在心里全是兴奋,一路上不停的嘿嘿笑着,时而和前面的战南松聊几句,时而和池中天说上几句。而池中天的心情却要相对复杂一些,因为池中天知道这次出山,除了历练之外,还有许多事情要办,而且有些事情,凭直接就知道不是那么容易的。因此,一路上除了和傲霜雪说几句话,剩下的时间,就全在心里默默的计划着什么。 时间很快就到了黄昏,渐渐地,池中天和傲霜雪看到鹿城的城门已经在前方不远处了,其实几百里路短短一天是赶不到的,但是一来池中天和傲霜雪出的早,二来也因为这马是千里挑一的良驹,这一路上除了偶尔歇了歇脚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赶路,换成一般马匹,早受不了了。但是看这匹马,却好似没有感觉。拉着一辆车外加三个人,居然能跑这么快。这让池中天和傲霜雪也赞叹不已。 不过片刻功夫,马车渐渐的到了鹿城的城门前。鹿城虽然是边塞城池,但是面积可不算小,城市里也算繁华,这会都黄昏时分了,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这时候战南松一边把马勒住,一边跳下车来对池中天和傲霜雪说道:“师弟师妹,我就送你们到这里啦,这马车是从城里一个叫胡三的人那里借来的,你一会去帮我还了吧,胡三就住在城里的“胡记”客栈里”。说着,还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包裹,递给池中天说道:“这是师父让我给你的,里面有几封信,还有一些散碎银两,大约有个几十两,虽然不多,但是也够你从这里到中原了,到了中原,再没钱花,你可得自己办法咯”! 池中天一边接过包裹一边说道:“三师兄你放心吧,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你也早点回去吧。天不早了。就是骑快马也得后半夜才能到谷里呢”。 战南松说道:“哈哈,师弟别挂念我了,我今天先不回去呢,我一会就到郊外的一户朋友家里去借住一晚。明天再回去。你们快进城吧,后面的路,你可要自己走咯。要当心”! 池中天一边把包裹背在身上,一边回到道:“师兄放心。那咱们就此别过了。我们走了”。说着,用手拉起傲霜雪的手,一边拉着马车,就朝城里走去。 战南松站在城门口看他们俩朝城里走去。脸上慢慢的浮现了一丝笑容。看着他们俩和马车都进了城之后,战南松也转身离去了。 池中天拉着马车和傲霜雪一起进了城之后,刚进城门,池中天就对傲霜雪说道:“这鹿城我也来过几次,可是每次都是跟着师兄们来采购东西。想不到居然有一天我会和你一起来这里。而且是要从这里去江湖上历练了。真是让人高兴啊”。 傲霜雪一边紧紧握了握池中天的手一边笑着问道:“那天哥喜不喜欢和我一起呢”? 池中天看了傲霜雪一眼道:“喜欢,喜欢的紧呢,我真没想到爹能让你陪我一起。说真的我特别高兴。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可想你啦,甚至还想偷偷回谷里看你,但是怕被爹现了!这下好啦,以后很长一段日子,我们都会在一起了”。 傲霜雪听到池中天的这番话,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用手轻轻刮了一下池中天的鼻子,一边说道:“贫嘴,我才不信!快走吧,先去把马车还给人家。天都这么晚了”。 “嗯,走咱们这就去”。说着,池中天就和傲霜雪一起牵着马车往胡记客栈走去。然而他们俩好像谁都没有现---- 就在他俩刚进城的时候,城门一侧的一个茶摊处,一个戴着斗笠的人就一直在注意他俩,等到他俩牵着马车走了之后,那戴斗笠的人也突然起身,之后不声不响的就跟了上去。 池中天以前曾经来过鹿城好几次,所以对城中一些大的商户还是有很深的印象。战南松所说的胡记客栈,就是鹿城里最大的一家客栈。所以池远山对这个地方还是很熟悉,带着傲霜雪七拐八转的就来到了胡记客栈的门口 胡记客栈是鹿城最大的客栈,高约三层,门口有两根漆红的柱子,客栈正门上方挂着一块大牌匾,写着“胡记客栈”四个大字,池中天对书法也算是略知一二,稍微一看就知道,书写此字的人,定是个书法大家。 池中天刚把马车停好,里面就跑出一个店小二,径直来到池中天面前笑嘻嘻的问道:“公子小姐,你们是住店还是打尖啊”。 “我们是来还马车的。请问胡三在吗”?池中天回答道。 “啊,您是找我们老板啊,那您稍等,我去给您打个招呼”。说着,店小二又一溜烟的朝客栈里走去。 “三师兄居然找人家老板借车,真有面子”。傲霜雪说道。 池中天笑了笑说:“这不奇怪,三师兄经常到这里来采购,肯定认识不少人呢”。 “倒也是”。 正说着,从客栈里走出一个穿着土黄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一边从走到池中天面前,一边说道:“敢问,是池公子吗”? 见人问,池中天忙回礼道:“正是在下,这是您的马车吧,我们是特意来还给您的”。 “是的是的,来人呀,把马车牵到后院去吧”,胡三一边回答着池中天,一边招呼伙计把车牵走。接着,胡三说道:“不知池公子要去哪。天色已晚,如果不急的话,不如先住一晚上,明早再赶路”。 池中天一想,反正按照爹给安排的路线,离下个城市怎么也得百余里,天这么晚了,不如歇息一晚,明早赶路也来得及,想罢,便和傲霜雪说道:“师妹,我们不如住一晚再走,今天赶了一天的路,想必你也是乏力的很。咱们正好休息休息,养足精神明早再走,你看如何”? 傲霜雪嘻嘻一笑答道:“你一个大男人,出门在外怎么还要问我一个小女子啊,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就怎么”。 “好,那胡老板,给我们安排两间哦不这”池中天正想说,突然想到自己的银子可不是很多。要是不省着花,怕是不够。于是一边把傲霜雪拽到一边,一边悄悄的和傲霜雪说道:“雪儿,要不咱们就要一间房吧,你睡床我睡地下,这样省点钱。行吗”。 傲霜雪一听这话,登时羞得满脸通红,正想回绝,但转念一想,省钱确实是很重要,再说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各自什么品性都很了解,池中天肯定不是那喜欢对女孩子动手动脚的人。想到这,傲霜雪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答道:“你安排就好了”。说完就一个人拿着池中天的包裹和宝剑走到了客栈里面。 池中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心想不过是两人住一间,有什么大不了。这怎么还躲开了呢?一边摇摇头,然后和胡三交代要一间客房之后,就随后走进了客栈 池中天进了客栈之后,马上有店小二指引着他俩上楼,进了房间之后,店小二问那他们要吃些什么。池中天说让随便弄点就行了,之后店小二答应了一声,就关上门出去了。 店小二刚一走。傲霜雪正想和池中天说些什么,池中天突然用手指贴着嘴“嘘”了一声,然后就把傲霜雪拉到了床边上坐下。 “天哥你你干嘛”。傲霜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池中天要干什么。 “嘘!别说话,满脑子想什么呢”。说着,池中天又往外看了一眼,之后对着傲霜雪轻轻的说了几句话: “什么!你别吓唬我好不好”!傲霜雪像是听到什么见鬼的事一样,猛一下子抬起头来瞪着池中天说道。 “你小声点!放心,错不了。我好歹也练了十多年的武艺了,读了这么多书了,这点小把戏瞒不过我”。池中天一边让傲霜雪小声,一边对她继续说道。 傲霜雪这时候也降低了声音和池中天说道:“会不会是你多心了,人家是没有恶意的。只是好奇而已。说不定是同路呢”。 池中天眯着眼看了一眼傲霜雪,满脸无奈的答道:“大小姐,我们是怪物么?有什么值得让人好奇的?再说了,同路?有这么奇怪的同路么?你以为那人是普通人?虽然不是高手,但也是个练过的,脚步声都不一样,要不是我打小我爹就教我内功心法,我也现不了”。 “那怎么办。要不咱们走吧”。傲霜雪有些慌张的问道。 “不用,咱们刚出来玩,正愁没意思呢,正好搞个小节目放松一下。池中天满不在乎的说道”。 “天哥,咱还是小心点吧。这里可不比枫叶谷,这里咱们可找不到人帮忙啊”。傲霜雪有些迟疑的说道。 池中天一边用手拍着傲霜雪的肩膀,一边说道:“你看你,害怕什么,你也是会武功的好不好,怎的如此担心。咱俩可是寒叶谷的弟子,如果连这小小鹿城的几个毛贼都收拾不了。还谈什么闯荡江湖”。 “你怎么知道是小毛贼!要是大毛贼呢”!傲霜雪一急,追着不停地问道。 “大毛贼也一样收拾。敢打我们的主意。哼,看我不收拾好他”。 “好吧,那听你的,反正这里离家也不远,真有麻烦,应该也有办法解决”。 “行啦,有什么麻烦。这样,你听我说”。说着,池中天便低下头,对着傲霜雪如此这般的安排了一番。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 原来,池中天早就现。有人在跟着自己。 刚进城的时候,池中天还光顾着高兴,没现什么,后来往前走了一会之后,突然觉有个脚步很轻的人在后面不远处跟着自己,池中天自小就开始练习池远山的独门内功,到如今虽不能说内功大成,但是起码听声辩位这种小把戏是难不倒池中天了,池中天听脚步就知道跟着自己的人是个会武功的人,因为普通人即使刻意放慢脚步,虽然声音很小,但度同样也会变慢,但这个人不仅脚步声轻,而且行走度和正常人一样。只是听这脚步声,就算是会武功,也不会高到哪里去。但同时又怕自己判断错了,闹出笑话,于是就故意带着傲霜雪东绕西绕,绕着绕着池中天就已经确定,后面那人就是跟着自己的,而且肯定是不怀好意的。池中天虽然没有什么江湖经验,但是从小也听池远山讲了不少江湖之事,对这种跟踪之类的江湖小把戏,池远山也曾经多次和池中天讲过,所以池中天没费劲就判断出来了。本来池中天想躲开。但后来想想,自己刚出来,还没来得及历练,就遇到这么个蹊跷的事情,不如借此机会来练练手,要知道,池中天的功夫平时都是自己练,最多也就是和师兄弟们打打友谊赛。还从来没尝试过动真格的打呢,年轻人,谁没有点好胜心呢。所以池中天就不打算躲了,这才一路走到了客栈,一路走着,一边在心里慢慢想了个计划。然后故意在门外交代要一间客房。之后为了让傲霜雪也有准备,就把事情也告诉了傲霜雪。这才生了刚才的一幕。 第九回-妙惩毛贼 很快,天就黑了。但并不是黑的很彻底,月光洒下来,还是有一丝光亮的。北疆的夜晚,不似中原那样有情趣,因为寒冷的缘故,鹿城的居民一到晚上,基本上就不出来了。城市中,除了青楼还在笙歌曼舞之外。就只有官府巡逻的队伍和打更的人,当然也会有一些走街访友的人,只不过是极其少的而已。 这一晚,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冰冷的味道,很寂静,其实北疆的夜晚一年四季大都如此,不像中原之地,夏日夜晚还会有知了的叫声,所以人们总说,北疆的夜晚是没有诗意的夜晚。北疆的夜晚,只适合睡觉 而偏偏是在这么适合睡觉的夜晚,还就有人不睡觉,而且不是一个,是好几个,并且看起来精神头很足的在街道中行走着,一个个穿着黑衣黑裤,融入夜色中,要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有人。 这一行人总共有六个,高矮胖瘦不一。只见他们行走时鬼鬼祟祟,遇到巡逻队就躲起来,不过还好,今晚他们只遇到了一次。所以,没多久,他们就在一栋建筑附近停住了脚步。 “是这里了”?六人中一个大胡子的人问道。 “就是这儿,他俩住在二楼,但具体哪个屋子不知道。不过没事,一会我先去探探”。一个瘦子答道。 “嗯,那咱们还是从后院进去吧”。大胡子说完之后,一挥手,六个人便悄悄的绕到了后院,大胡子先在墙边站了一会,听听觉得没什么动静之后,使了个眼色,其他人之后互相之间对望了一眼,然后大胡子一打手势,六个人便从墙头翻了过去。 就在这六个人全部翻进墙里面之后,在这面墙前方不远处的一个胡同拐角里,突然走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 不用说,走出来的这两个人,男的正是池中天,女的自然就是傲霜雪。 而刚才那六个人,正是刚才跟踪池中天的那个人和他的同伙。 而这里,正是胡记客栈的后院的围墙附近! “天哥,你怎么知道他们会从后院进来”?傲霜雪见这几个人翻到墙里之后,忍不住问起来。 “因为因为我现前面的大门已经锁了,来干坏事总不能明目张胆的敲门进来吧,我看以前人写的故事里讲的,凡是小偷盗贼,基本都是偷偷摸摸的。所以我猜他们一定会从后院翻墙进去,其实我也只是猜的,不过看起来运气还不错”。池中天一边回答着,一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傲霜雪听见池中天这么说,像是很鄙夷的看了池中天一眼后说道:“就你知道的多”! 这时候池中天悄悄的说道:“雪妹,你看这几个人功夫怎样”? “手脚功夫不不知道,但是看这翻墙的动作,轻功肯定是差到极点了。咱谷里最差的都比这几个人强。” 池中天一听,扑哧一声就笑了:“我听我爹说,江湖高手一般都是轻功很高,但凡轻功很差的,肯定不是高手。我猜,这几个人的手脚功夫估计和他们的轻功差不多”。 “你猜的有把握么”?傲霜雪突然问道。 “**不离十”。 傲霜雪一听池中天这么回答。就像突然来了精神,一边搓着双手,嘴里一边念叨着:“那这几个人我全包了”。然后就往胡记客栈后院的墙外走去。那动作,颇为刚猛,实在是和傲霜雪平素里的举止大相庭径。 “哎哎哎,你别忙啊,回来”。池中天一看傲霜雪这么冲动,赶紧跑过去拽住傲霜雪。 “干嘛,好不容易可以真打一次了,我得去我得去,平时在谷里,打的都是友谊赛,不过瘾,这次我得过过瘾,顺便试试我练得功夫究竟怎么样”。傲霜雪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挣脱池中天的手。 池中天一边紧紧的拉住傲霜雪,一边瞪着傲霜雪说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难道你觉得我不是他们的对手?你不是说了么。他们的手脚功夫和他们的轻功差不多,那还怕什么”?傲霜雪不满的说道。 “你不能全包!咱俩一人一半”!池中天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扑哧。傲霜雪没想到池中天会来这么一句。差点忍不住大笑起来。你当分馒头呢?还一人一半。不行不行,我四个你两个”! “一人一半”! “我四个你两个”! “一人一半!” 傲霜雪见池中天不肯让步,于是便只好妥协道:“一人一半就一人一半,行啦,别争了,咱们赶紧进去吧,别一会他们都跑了”。 “嗯,那赶紧走”,说着,俩人也往前紧跑几步之后越过了墙头,不过这动作,可是比刚才那六个人优雅一千倍。 要说也真是有趣。光凭别人的轻功就敢妄言别人的功夫差,而且连别人长相都没看见,就事先瓜分起来了。俨然一幅已经拿下的感觉。这种事,也就他俩这种初入江湖,没吃过亏,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能赶出来了。 话说就在刚才池中天和傲霜雪在外面商量一人几个的时候,刚刚那六个人就已经打探好了他俩住的房间。因为那个瘦一点的人早就知道他们住的是二楼,所以就沿着二楼的房间一间间的把纸窗户戳个洞查探,等看完走到楼层西端的倒数第二间之后,那瘦子就知道他俩住的是最后一间,为了不打草惊蛇,也就没把窗户戳破再去看看,这真是运气太差了,如果这瘦子把最后一间也打探完,肯定就能现,最后一间屋子里根本没人。这也怪池中天和傲霜雪没心眼,也不知道拿个枕头塞到被子里弄个假象糊弄人。 瘦子下楼之后,低声在大胡子耳边说了句什么,之后大胡子一招手,几个人就猫着腰走到了二楼。然后径直走到西端最后一间屋子的门口处,大胡子先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悄悄做了个手势,之后有一个人就从怀里掏出一把一端系着一只小铁钩的的绳子,一只手把小铁钩歪着从门缝里塞了进去。之后另一只手快的转了转绳子,一边用耳朵趴在门上听。只听得不一会儿,门缝里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嗒”的一声,然后这人就一边慢慢的把绳子往上拽。一边轻轻的把门推开。原来,那小铁钩是把里面的木门栓给钩着然后吊起来了。看这开门的手艺,真是别致的很呢。 门刚推开一条能容纳一个人进去的空间,大胡子就率先闪了进去,进去后先把被吊着的木门栓拿下来。之后其他人也慢慢的挨个闪了进去。 等他们都进去后,大胡子就先往里面的床上瞄了一眼,这一瞄,大胡子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就悄悄的往床边走去,等走近仔细一看。不由得一惊,怎么没人! 大胡子一边扭头看着其他人,一边做了个没人的手势。其他人一看说没人,也都是满脑子狐疑,便借着微弱的月光四下里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这哪里是没人,分明是什么都没有!除了摆放的床柜桌椅之外,什么都没有!分明是一间还没有主人的空房! 大胡子这时候也看到这里是个空房了,十分恼怒,但这里也不是火的地方,于是一边打个手势,一边匆匆的往外面走去。其他几个人也赶紧跟上。 等他们到了楼下的院子里,那大胡子正要找那个瘦子算账,突然冷不丁从旁边传出一个声音:“你们是在找我们吗”? 大胡子和其他几个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也来不及想空房间的事了,纷纷四下张望。可是一个人都没看到。 这时候,突然从院子里一棵树上跳下来两个人,正是池中天和傲霜雪。 池中天见他们没说话,便又问道:“你们是在找我们吗”? 这时候,那个瘦子突然指着傲霜雪然后对着大胡子说道:“老大,就是这个妞,就是他俩”。那瘦子正在恼火为什么没找到人,心里十分惧怕一会大胡子找他麻烦,这会突然看到两个人出现,就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那大胡子看了看面前的二人,赤手空拳,还这么年轻,便放了一大半的心,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正是找你们,刚才找不到你们,你们到自己送上来了。看样子,老天爷让我们财啊。哈哈哈哈” “你们是坏人吗”?傲霜雪突然对着大胡子问道。 “啊”?正在笑的大胡子猛然听到女的这么问自己,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别致了。自己都明目张胆的说要拿他们财了,他们居然还这么问,难道是两个傻子? 大胡子一边想着,一边对着二人说道:“我不是坏人”,然后还和蔼的笑了笑。突然一挥手来了句:“给我上”! 池中天和傲霜雪见那大胡子说自己不是坏人,正在迷惑。猛然看到前面几个人突然就朝着自己冲了过来,池中天反应的快,也来不及和傲霜雪打招呼,本能的就迎了上去。 啪!池中天一脚就把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人给踢飞了。 然后池中天左掌拍到第二个人的肩膀上,然后用右臂的胳膊肘顶到旁边一个人的前胸处,砰!啪!两声之后,又有两个人飞了出去。 这时候冲在最后面的第四个人突然站住了。 他也不是傻子,眼看前面的同伴交手都不到一个照面,哦不,严格说起来都不算交手,就被震飞了,自己上去,后果还不是一样。所以就有些害怕,但也不敢后退,就站在了原地,好不尴尬。 这边池中天打飞三个人之后也正纳闷?自己这么厉害?爹不是说我缺乏实战的经验么,怎么这么容易就把坏人打趴下了? 其实,这根本不奇怪! 没错,池中天自小在池远山身边,从没和江湖中人交过手,是没什么真枪真刀的实战经验! 但是,要明白,只是没经验,而不是没功夫。池中天是池远山的亲儿子,一代宗师从他十岁开始就亲自教他武功。而且是内外兼授。一代宗师亲自传授的,什么概念?而且,经验只是相对于武功相差不多的两个人的时候,才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高手相博,生死往往只在毫厘之间,所以,临敌经验就变得特别重要。但是对于武功相差很远的两个人来说,经验就是浮云了。 这些毛贼都是什么功夫?那不过是学来的几招三脚猫把式罢了,说白了那就是业余选手,而池中天学的都是什么?那可都是标准的武林绝学。那是职业高手,如果再经过几年的江湖淬炼,那绝对是大师级的候选人。而且池中天的内功也很是了得,内功指的就是人的抗击打能力和招式出的威力,内功越高深,越不容易被打伤,而招式的威力就越大,那毛贼们的内功呢?等等,打住。毛贼们有内功么 池中天这边正想不通呢,那边傲霜雪急了,对着池中天就喊道:“你别打了,剩下的是我的了”。本来傲霜雪还有些犹豫,但是看刚才池中天动了动就把这些人给弄的趴下了。自己信心一下子就暴涨到最高点!说着,也不管池中天想的什么,搓搓手就对着那个愣在原地的贼人冲了过去 第十回-无心杀人 刚才站在原地愣住的那个人看到池中天正在愣,心里正暗自一喜,哪知突然又看到旁边那个女的朝自己冲了过来,当下也来不及多想,挥拳就迎了上去,只见傲霜雪一掌将打向自己的拳头给挡住之后,用手突然包住拳头,然后一使劲,往旁边一拧,只听得“咔嚓”一声,显然是手腕断了,傲霜雪从来没有和人动真格的打过,出手也不知道个轻重,把人家手拧断之后还觉得不过瘾,然后左腿用力向上一个高抬腿,“啪”的一声,脚尖正好踢在那人的下巴上。傲霜雪虽然是个女子,但也是在寒叶谷里受了十多年的训练,寒叶谷训练弟子一向严格,傲霜雪平时里跟师兄弟们切磋那都是点到为止,这回遇到一个外人,自然兴奋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打个痛快,可是她也没想想,一个三脚猫功夫的人,又没有内功护体,哪受得了她这全力的一脚,更何况是踢到了下巴上! 随着“啪”的一声之后,那人整个身子向后飞仰,那被握在傲霜雪手掌中的一只断手也随着他向后的力量从傲霜雪手中拉了出去。然后“嘭”的一声,直挺挺的就摔到了地上,然后嘴里扑的一声喷出一股鲜血之后,脑袋一挺,就没动静了。 看着这过程挺长,可其实从大胡子号施令到这个人被傲霜雪踢的不知死活为止,总共也就几个眨眼的功夫。 这时候,大胡子和瘦子赶紧跑过去看那个刚刚被踢中下巴的人,瘦子蹲下来用手探了探鼻息,之后对着大胡子说道:“死了”! “啊”!瘦子口里刚说出“死了”这两字,傲霜雪听到之后,突然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先是惊叫了一声。然后就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什么!死了”?这时候池中天也从刚才的思索中醒了过来,然后突然听到“死了”这两个字,也是吃惊的张大了嘴。好在池中天毕竟是个男人,胆子比傲霜雪要大一些,于是赶忙跑到傲霜雪身边问道:“你把他杀了”? “我我就踢了他一脚啊”!傲霜雪显然吓坏了,说话都不利落了。 “你你杀人了”池中天此时也愣住了,似乎也被吓到了。那大胡子和瘦子看到自己的人三下五除二就被人家弄的残的残死的死,吓的不知所措,正想叫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三个人赶紧跑的时候,猛然间听到了池中天和傲霜雪的对话。 那大胡子正要开溜,突然听到这样几句对话,心想,看他们这功夫,不像普通人啊,怎么杀个人这么紧张?难道?突然!大胡子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珠子一转,对着瘦子使了个眼色,然后突然大喊道:“杀人啦!杀人啦!快来人啊!”那瘦子一下子没明白什么意思,但是大胡子喊了,而且一边喊还一边给他使眼色,当下也来不及多想,也跟着一起喊,一刹那间,大胡子和瘦子的喊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池中天正在想要怎么办,突然之间听到大胡子和那个瘦子的喊叫,一下子也慌了神,再一看傲霜雪,整个人都呆了,两眼直勾勾看着前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他们刚开始动手,就有几个住宿的人听到了,但是明显没人会来管这等闲事,而店小二也听到了,不过老板恰恰不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躲在角落里正没主意呢,这一下子听到有人大喊杀人啦。便也慌了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这边大胡子和瘦子正在大喊,没喊过几声,就听得围墙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还有隐隐的火光,然后就听到后院的门被拍的梆梆作响,还听到有个人在喊:“开门开门” 这边店小二听到这个声音,一下子就听出来是他们这附近巡逻队的小队长,就赶紧从角落里跑过去开门,门刚一开,就从外面闯进来十几个人,都穿着官府的衣服,其中有人举着火把,冲进来之后。就分站在了院子的各个地方。 这时候,从那队人里走出一个人来,看着池中天和大胡子等一伙人问道:“怎么回事?刚才谁喊杀人了”? “刘爷刘爷,这可不关我们店的事啊,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店小二害怕和店里有牵连,就赶紧先上前澄清。 “老子问你了吗?滚一边去”那叫刘爷的明显没把店小二当个菜,张口就骂。 这时候,大胡子赶紧跑到叫刘爷的人的面前,装作大哭的样子一边指着池中天和傲霜雪,一边用哭腔说道:“官爷啊,是我喊的,你看,就是这两个人把我兄弟给杀了,我们兄弟都是老实人啊,我们都是住在这里的客商,晚上我们兄弟几个在院子里想练练拳脚驱驱寒,哪知这两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说是我们吵了他们睡觉,上来就把我几个兄弟给打趴下了,然后我们另一个兄弟想上去评理,就被他们给杀了,求官爷给我们做主啊,我可怎么向死去的弟兄的爹娘交代啊”! 池中天和傲霜雪一听大胡子说的这番话,差点没给气死,真能编啊,明明是想对别人干坏事,哪知这一下子贼人成了受害者了。 那刘爷听完大胡子说完,直接走到池中天和傲霜雪面前,问道:“你们杀人了”? 还没等池中天回答,傲霜雪却给吓哭了,傲霜雪虽然动手之前表现的满不在乎,可是她毕竟没有杀过人,虽然她也知道江湖上经常会死人,可毕竟不是自己亲手杀的,这次自己亲手杀了人,虽然是个坏人,但是还是吓得不轻,当下一边哭一边对着池中天说道:“天哥,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这么不禁打,我就是踢了一脚,我真不是故意要杀人的”! 一听这话,大胡子和瘦子还有刚才被池中天打倒在地的三个人心里别提多乐呵了,尤其是大胡子,本来已经吓得要开溜,哪知听了池中天和傲霜雪的几句话,心里就断定这肯定是两个刚出江湖的雏儿,功夫不错,但是一点道上混的经验都没有,估计是哪个大家纨绔子弟呢,于是便想着闹上一闹,看能不能胡搅蛮缠的捞回点损失,毕竟死了一个同伙,大胡子也有点心疼。 那叫刘爷的一听傲霜雪承认自己杀人了,当下也不说别的,一挥手,说道:“绑了,带回去” 就在刘爷的手下要上来绑人的时候,池中天一下子站在了傲霜雪的面前,说道:“慢着!你不能绑我们,我们没有错,是他们对我们不怀好意,我们这才要教训一下他们的”。 “官爷啊,这小子说瞎话啊,您看看我们都是老实人啊则,怎么会对他们心怀不轨啊,官爷你可不能信他的话啊”大胡子一听池中天这么说,便赶紧对着那刘爷继续胡说八道。 傲霜雪这时候也不哭了,一指大胡子说道:“你骗人,你骗人,你明明是从墙外面翻进来的,根本不是住在这里的,刚才你们还说找的就是我们,你们骗人”。 大胡子一听傲霜雪这么说,心思一转,赶紧把站在旁边的店小二拉了过来。然后对着那刘爷说道:“官爷,不信您问这位小二哥,我是不是住在这里的客商”。 那刘爷听了之后,就转过身来问那店小二:“是真的么”? 那店小二本来不想牵扯进去,但是突然之间觉得那大胡子用拉着自己的手突然往自己的手掌里塞了个东西,店小二用手捏了捏之后就马上说道:“是,这位爷和他们几个弟兄都是住在这里的,那两个人我没见过,不知道是从哪来来的”。 “你胡说!明明是你带着我们两个去的房间,还给我们送的饭菜。你怎么骗人呢”!傲霜雪一听这店小二胡编乱造,当下就急了! 池中天这时候说道:“我们杀人是我们不对,但我们绝不是故意杀人的,这位官爷你还是先问清楚吧”。 那刘爷听了之后,转过身来对着池中天说道:“你是不是故意杀的人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只需要知道你杀人了就可以了,好了,杀人偿命,按律当诛,给我拿下”! “我看谁敢”!池中天一看这叫刘爷的黑白不分,心里一急,也不管不顾了,直接就往前面一站,摆了个起手式! 那叫刘爷被池中天这一声给震得的心里一惊,这才想起来,这两个人好像是武林人士,要知道,官府和武林中人向来是没什么瓜葛的,官府中人基本不干涉武林中人的事情,因为有的武林人士可不跟官府讲道理,你只要敢管他,那可就要小心自己的小命了。 但是转念一想,要真是硬茬子,自己这么问他半天,他早该动手了,怎么偏偏只是在辩解?看来肯定是个刚出道的新人,不管怎样,先给拿回去,就算不能怎样他们,借此向那大胡子一伙索要点银子,也是不错。这么一想,那刘爷似乎胆气上来了,用手一指池中天就说道:“怎么!你还想造反不成?杀人就是犯法,你胆敢触犯律法已经是罪大恶极,若胆敢再伤人,就当场把你碎尸万段!”乖乖给我们回去,免得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 池中天本来已经想好要动手了,但是被这么一吓,又不太敢了,池中天虽然胆子比傲霜雪要大,但是平时里看的那些书中,好像是说了杀人要偿命,当下也没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 傲霜雪这边轻轻碰了碰池中天道:“天哥,要不我们就跟他们走吧,然后想个办法通知这里的胡老板,他不是和咱三师兄熟吗,让他想想办法,应该没事的,我看他们根本和咱们不是一个水平的,再动手,万一失手再杀死几个,那可麻烦了”。 池中天本来就没主意了,被傲霜雪这么一建议,居然傻乎乎的对着傲霜雪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刘爷说道:“你可以带我们走,不过明日我们要见一个人”。 “见谁”? “这家客栈的老板”。 那店小二一听说这人要见老板,心里一下子突然紧张起来,哎呀,忘记这个人和老板好像认识呢,之前不就是牵一辆要见老板的么?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店小二一紧张,就悄悄的趁别人不注意,躲到一边去了。 “明天再说”,先带走!那刘爷才不管他们要见谁,总之现在先带走,好找那大胡子索要点钱财才是真的。 池中天和傲霜雪见那一队人上来要绑自己,当下也是很害怕。尤其是池中天,想动手却又不敢动手。不知所措之下,只好任人宰割了! “住手”!就在池中天的手上刚被缠了一道绳子的时候,突然!从客栈二楼传来一个声音。 第十一回-遇人相助 这时候,从二楼上缓缓走下一个人,四十左右年纪,身穿一身道袍,头戴冠,看起来像是个道士。 那道士走下来之后,径直走到正在绑池中天的这队官兵面前,对着那刘爷说道:“你是官府的人吧”? 那刘爷一看这道士的打扮,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当下便回答道:“是,我们是巡城卫戍队的,不知道阁下是”? “那你知道不知道他们是武林人士”?那道士似乎无视那刘爷的问话一样,继续问道。 那刘爷看这道士一幅目中无人的样子,心里有些打鼓,怕是个硬茬子不好对付,心里有些憷意地说道:“这位朋友,他们是不是武林人士我不管,但是我知道他们杀人了,所以我们才要把他们带回去”。虽然话说的很强硬,但是语气上明显弱了一筹。 那道士听这刘爷这么回答,哈哈一笑道:“他们是杀人了,但是却不是有意杀的,你难道就不问问他们到底为什么杀人”? 那刘爷一听那道长说的话,就知道这道长看起来是要管这事了,因为没摸清那道士的底细,所以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于是便只要把刚才那大胡子的话对着道士说了一遍。 这位朋友,那是他说瞎话,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池中天一看有个人在为他们出面,心里一下子有了希望,但又听到那大胡子的胡言乱语在那刘爷嘴里说出来,当下便忍不住说了一句。然后还顺手把刚刚挂在身上的一条绳索给扯了下来,然后拉着傲霜雪站到了一边。 那道士这时候对着池中天一笑说道:“小友莫急,我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说着,一边走过去把那大胡子拽了过来一边对他说:“我刚才一直在楼上,我听到你说你是住在这里的,那么我想问问你,你住在哪一间”? 这一问,把那大胡子和其他几个人问的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这问题好像还没想过。怎么回答呢? 而那刘爷一听那道士问的这话,心里也咯噔一下,对啊,我怎么没想起来问问他这个问题,真笨。当然,这话他只会在心里想,不会说出来。 那大胡子看了一眼那道士,眼珠子一转道:“我们我们就住在二楼西端最后一间房子里”。 那瘦子和那其他几个互相扶着站立的同伙一听那大胡子说的这话,立马心里都乐了起来,对呀,那间屋子是空屋子,我们完全可以说是住在哪里的,反正那里面没别人的东西,到时候我们可以说我们的行李放在别处就是了。还是老大聪明!这伙人心里现在对大胡子可以说是佩服的紧,而且头脑也似乎一下子清晰起来。不过,只能说是该清晰的时候不清晰,不该清晰的时候倒是比谁都清晰。 那道士还没来得及说话,这边傲霜雪先急了:“胡说!那是我们的房间,怎么是你的”? 那大胡子听了之后反驳道:“你们的房间?那分明是我们的,那里面什么都没有,怎么证明是你们的,明明是我们的,因为我们的行李多,所以先寄存到别的地方了,正准备明天一早搬过来呢”。这大胡子说瞎话的功夫倒是比他的拳脚要强多了。 那道士听完大胡子的话后面向池中天问道:“小友,你们住在那屋子里,没有包裹行囊等随身物品么”? “谁说没有,有,我们只是藏起来了”傲霜雪回答道。 “那好吧,这样,这位官府的兄弟,我们带着他们一起到那间屋子里看一看吧,看看就明白了”。道士说道。 那刘爷一听这话,心里暗暗说倒霉,怎么蹦出这么个爷来,当下唉声叹气了一下后说道:“好吧,走,带他们上去”。 池中天拉着傲霜雪,那道士用手拽着大胡子,然后其他几个人分别带着瘦子和那几个同伙,一起往二楼走去,走到一半,那道士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对着楼梯前面一间屋子旁的拐角处指着说道:“小二哥,你也一起上来吧”。 众人正疑惑呢,只见从拐角处慢腾腾的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刚才出现的店小二。 “几位爷,你们忙你们的,我还有事,就不上去了”店小二一边回绝道士一边就想往客栈里面走去。 “小二哥,这事情出在你们店里,你们老板又不在,你怎么能不管不问呢?还是随我们上来吧,回头你们老板问起来,你也好交代不是”。道士说道。 “就是,你赶紧给老子上来,啰嗦什么”那刘爷此时心里正不痛快,可又不敢对那道士怒,正好,这突然躲起来又被道士叫出来的店小二,就成了替罪羊。 “是是,刘爷,小的这就来”店小二一看那刘爷怒了,当下再不敢啰嗦,颠颠的就跑了过来。 一行人来到二楼西端的最后一间房间里后,那刘爷先让店小二点了灯,这下子屋里变得明亮起来。 “官爷,您看您看,这没东西吧,我就是说我们明天才会把行李拿来,哦对了,当时我还特意跟这位小二哥交代了,是吧小二哥”那大胡子刚才还怕自己在黑暗中没看仔细,这回屋里都亮堂了以后,再仔细一看果然是空的,所以就赶紧上去跟那刘爷交代,一边说一边还不忘拉着那倒霉的店小二作证。 那店小二一听这话,心里暗暗骂了几声,但还是最终帮着大胡子说了瞎话:“是是,是这样的”。 那道士却仿佛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似的,直接转向池中天问道:“小友,这里是你们住的房间”? “是,我们本想要两个房,但是因为想省些银两,所以只要了一间”池中天答道。 那傲霜雪听了池中天这话,竟莫名的脸上红了一红,只是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这罢了。 那道士继续问道:“你们可有行李和随身物品在这里”? “有”池中天说着,一边走到床边,然后双手拽住床边,用力往外一拽,然后绕到被拽出来的缝隙里,用手拿出两个包裹和一把剑。之后用手拿着这些走到了那道士的面前说道:“这就是我们的东西,里面有几十两散碎银子,几件衣物,一个水葫芦还有” “好了,小友不用再说了”,那道士不等池中天说完,就把那大胡子拉过来问道:“这些东西是你的吗”? 那大胡子一看,脑袋一黑,差点没晕过去。这怎么也没想到人家会把东西藏到那里。当下再也提不起狡辩的心情了,便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些不是不是我们的”, 道士似乎胸有成竹般地接着说道:“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你们的,而且我也知道你不是这家客栈的留宿客人,你看看你们穿的衣服,住在客栈里需要穿夜行衣吗!再看看你们身上带的东西”!说着”那道士松开大胡子的手,一扭身,唰唰的几声,便从那瘦子和其他那几个同伙身边绕了一圈,然后回到了大胡子身边,这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直看得池中天和傲霜雪心里暗自佩服,那刘爷看得暗自羡慕,那大胡子一伙人看得暗自哆嗦。 道士这时候举起左手,然后手一松,接着叮叮当当的从手中掉落了一些东西到地上。众人仔细一看,乖乖,这可真是太全了,什么小钩子,小匕,吹**香用的小竹管,然后不等众人表意见,道士便说道:“留宿的老实人,带这些干什么!” “我们我们是” “混账东西!,还敢抵赖!赶紧说实话,不然我让你知道厉害”!道士见这大胡子还不老实,一怒之下便对大胡子说道。 那大胡子被道士的一声怒喝吓了一跳,再也不敢胡搅蛮缠了,连连哀求道:“这位大侠我们知错了,我们不是这里的客人,我们是刚才翻墙进来的,只是想点小财罢了,没想到冲撞了大侠,我们知错了,求求大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还没等那道士说话,这边那刘爷就先忍不住了,一步冲上来就抓住那大胡子的肩膀骂道:“你这混蛋,敢糊弄老子,老子我整死你”,说着,这边抬手就要一掌往那大胡子脸上掴去。但看那道士正用愤怒的眼神盯着自己,这一掌就没敢掴上去,只好悻悻然的把手放下。 那道士看着那刘爷说道:“其实这不能怪你,这里面还有个人,他的功劳也不小,”。 “是谁呀”?傲霜雪这时候看到事态已经完全转变了,坏人终于被抓到了之后,心里一阵轻松,便开口问道。 道士笑着看了傲霜雪一眼之后,突然一个转身,绕道众人最后面,然后抓住一个人的手,而后又一个转身,又回到了刚才站的地方,众人一看,才现原来是店小二,只不过现在那店小二似乎是有些怪异,双腿不停的哆哆嗦嗦,两只胳膊就像被寒风给冻坏了一样,不停的前后抖,但明显不是冻的。 道士看了一眼店小二之后问道:“你为什么帮他们说谎话”? “我我”店小二现在像似紧张的不行,话也说不完整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因为这个”,说着,那道士突然把手伸到店小二的怀里,拿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然多了一样东西,那是一锭银子,看起来有十两左右。 “说!这是不是别人给你的”!道士拽着店小二问道。 那店小二一看到银子,突然之间全身也不抖了,猛然一直腰,理直气壮地说道:“不是,这是我的”。 “你的?,哼哼,你这混账东西,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一年能拿到这么多工钱吗!你两年能拿到吗”!道士有些愤怒的问道。 那刘爷在旁边看了半天,觉得似乎自己也该出面了,于是就走到店小二面前,啪!的一巴掌就搧到了店小二的脸上,然后对着店小二喝道:“赶紧给老子承认!这是哪来的”? “刘爷刘爷,别打别打,我说,我说,这是那个人给我的”。店小二吃了一巴掌后,吓破了胆,一边承认一边用手指了指大胡子。 那道士听到店小二承认了之后,就把抓着的店小二给放开了,然后对着那刘爷说道:“事情你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了,这位道长真是高人,这才几下就把他们都给现了形,佩服佩服”那刘爷也会见风使舵,眼见形势已经变化到如此地步,便拍了拍道士的马屁。 那道士摆了摆手说道:“废话就不用说了,剩下的你们就处理吧,” “好好,多谢这位道长。来啊!把这个店小二还有这几个人都给我带回去”! “等等”!就在那那刘爷要把这些人带走的时候,道士又说了一句。 “道长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交代不敢当,我只是想奉劝你们一句,从来官府都是不干涉武林之事的,武林中人有错自有武林中人会去管,你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另外,你可能不知道,以这二位的武功,就凭你们几个,恐怕还不够他们活动筋骨的,别人慈悲为怀不愿多伤人,你们却以别人的慈悲当做别人的软弱,这种事以后还是不要做了,免得妄自送了性命。”道士这番话既是奉劝,同时也是一种警告。 “是是,我明白,以后不会了,多谢二位今天没有为难我们,那我们就走了”。说着,那刘爷对着池中天和傲霜雪一施礼,然后指挥人带着大胡子一伙和店小二就走了。 池中天和傲霜雪见那些人走了之后,正要对道士表示感谢,哪知那道士却冷不丁的突然一伸手,便将池中天手中的剑抢了过去,池中天这下子傻了眼,因为觉得道士是好人,所以根本没防备,怎么也没想到道士会抢自己的东西,一下子十分恼怒,也来不及想别的,本能地便想出手把剑夺回来。 第十二回-事起突然 池中天这边正要出手,那道士突然身子往后一飘,同时伸出手掌说道:“小友不要误会”! 池中天听道士这么说,便先收了架势,然后问道:“道长为何抢在下的东西”? 道士回答道:“小友误会了,我不是要抢你的东西,我只是看这剑外观不凡,便想借来看看”。 池中天一听这话,还没来得及回答,这边傲霜雪抢上前一步说道:“借去看看本无妨,但是用得着抢吗?我看你不是只想看看这么简单吧”。 那道士突然哈哈一笑道:“这位姑娘倒是兰质蕙心啊,很聪明,不错,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是看上这把剑了,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告诉我,这把剑的来历”? 池中天一听对方说看上这把剑了,心里一急,哪还顾得上给他讲这剑的来历,当下说道:“这位道长,我们感谢你刚才的出手相助,但是这剑对我很重要,还请道长不要夺人所爱”。 道士一笑说道:“看你们的武功,倒不像是普通人,你们是哪门哪派的,师父是谁”? 傲霜雪这边正要回答,猛的被池中天抢道:“家师名讳不便相告,在下恳请道长将我的东西还给我”。 那道士说道:“既然你不肯相告,那我就不问了,不过如此好剑,在你们手上岂不是可惜了?不如这样吧,刚才我帮了你们总不能白帮吧,这剑,就当你们送给我的报酬吧,如何”? “道长不要强人所难,刚才你出手相助,我们理应感谢,但是这剑我实在不能给,不如我把这些银两送给道长,聊表心意,如何”?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从包袱里掏银两。 “哈哈哈,小友真是看不起人啊,我不缺钱,而且我是习武之人,向来对那些铜臭之类的东西没兴趣”。道士回答道。 池中天一听这话,停下了掏银两的动作,心里知道这道士要存心难为自己了,当下也不再客气,说道:“道长如果这般不讲道理,那可别怪我硬抢了”! 道士一听这话,突然哈哈大笑了一声道:“好一个张狂的年轻人,你以为你三拳两脚弄趴下了几个废物就是高手了?井底之蛙!这样吧,你我都是江湖人士,做事也要讲几分道理,我的确看上你这剑了,但是硬要抢你的剑,我觉得有些不道义,这样,今天天色已晚,多有不便,明日一早,我在城外东郊的树林处等你,你我比试比试,若是你胜得了我,我便将这剑还你,若是你胜不了我,那这剑可就归我了,宝剑本来就要赠予英雄,你看如何”? 池中天听后大怒道:“你这人好不讲理,抢我的东西还要与我比试,还自称英雄,无耻”!说着,池中天纵身上前就要把剑抢回来。 道士一看池中天冲了过来,哈哈一笑,便纵身往门外一飘,然后一个翻身就跃到了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上,然后几个起落就到了院子外面,只听远远的传来一声“明日早上,东郊树林”哈哈哈! 池中天这边刚冲到门外,一看那道士已经跑到了墙外面,心里一急,正要追上去,却冷不丁被紧随身后的傲霜雪给拉住了。 “雪儿你干嘛,别拉我,我得去追”! “天哥,这人轻功不错,你就是追上去也未必能拦住他,这黑天半夜的,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傲霜雪关切的说道。 “可他把剑拿走了!那可是爹给我的啊,承影啊,这可是上古名剑啊,我不能就这么给他了,我得去追”。说着,就要挣脱傲霜雪的手。 傲霜雪一边拉住池中天,一边说道:“天哥,你别急,我们明天一早再去东郊的树林找他就是,到时候肯定有办法把剑抢回来”。 “你怎么这么天真!你以为他会真的在那里等我们吗”!池中天不满的说道。 傲霜雪说道:“那道士的轻功你也看到了,想必武功也定是不凡,而且他已经跑了,如果他真的想就这么跑,那何必还要告诉你明天见面呢,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池中天一听这话,脑子一醒,顿时冷静了一下,但转而一想,又摇了摇头说道:“那要是那道士怕我们追赶,故意说个谎话,趁机跑远了呢”? 傲霜雪听了这话,猛一拍脑袋道:“哎呀,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那我们先快去追吧”。说着就要往外跑。 池中天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便赶紧拉住傲霜雪道:“算了,别追了,都这么半天了,以那道士的轻功,早就跑远了,我们追不上了,听天由命吧,但愿明天会在东郊的树林里见到他”,池中天冷静了之后,就想到这么晚去追那道士很危险,原本就是在此地人生地不熟,万一在外面遇到什么麻烦,可不好解决,尤其还有傲霜雪跟在身边,池中天不得不谨慎一点。 傲霜雪此时跺着脚恼怒道:“我看那道士帮咱们,以为遇到了好人,哪知是贪图你那把宝剑,哼,看着道貌岸然,谁知道却是个坏人!对了,刚才你为什么不说出咱们的来历,说不定那道士知道咱们是寒叶谷的人,也许就把剑还给我们了呢”! 池中天答道:“你说的有理,只是出门前战总管说过,要我不要轻易的把自己的来历告诉陌生人,所以刚才就隐瞒了”,唉! 傲霜雪听了之后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气愤的说道:“平时总听师兄们说什么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 池中天一听这话,苦笑了一声后答道:“是啊,所以爹才要我出来走走,见见世面,你看咱们平时在谷里,哪遇到过什么烦心事,这才刚出来不到一天,就接二连三的遇到麻烦,这以后的路还这么长,可怎么才是好啊”!池中天似乎被今晚连续生的事给弄的有些筋疲力尽了,一下子像是失去了信心。 傲霜雪看到池中天突然这种语气,便赶紧拉着池中天的手说道:“天哥你放宽心吧,我们刚出来行走江湖,吃亏是难免的,以后就会好起来的”! 池中天听傲霜雪这么宽慰他,心里一阵莫名的感动,用手反抓住傲霜雪的手后说道:“幸亏还有你在我身边,要不我真想回去了”! 傲霜雪听了,心里十分开心,便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休息吧,今晚折腾了这么久,很累了,早些睡吧,明早我们还要去东郊呢”! 池中天想了想,想到现在着急也没用了,便答道:“嗯,好吧,我们休息吧,你去床上睡,我在地上睡就可以了”! 说着,二人简单收拾了一番后,就都躺下睡了。 刚睡了没一会,池中天突然说道:“雪妹,你说,明天那道士会在那等我们吗”? 傲霜雪正要迷迷糊糊的睡着,猛一听池中天这么问,便睁开眼清醒了下后答道:“放心吧,会的”! “哦”,说着,池中天便翻了个身,不再说话了,像是睡着了。 傲霜雪见池中天翻了个身,知道他要睡了,便也翻了个身把眼睛闭上准备睡觉了,本来他们就赶了一天的路了,这一晚又被这么一番折腾,身心早都累的不行了,所以没一会儿,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第十三回-物归原主 一晚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 天亮了一会之后,池中天就醒了,起来之后先把傲霜雪叫醒,然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往客栈外走去。刚刚走到二楼,便遇到了胡记客栈的老板胡三。 胡三看到池中天和傲霜雪之后,便说道:“池公子,我听说昨晚您遇到了点麻烦,都怪我照顾不周啊,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店里那伙计真是该打,见利忘义,回来我一定教训他”。 池中天笑了笑回答道:“胡老板客气了,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过贵店的小二人品倒是不太好。”。 “公子说的是,我会好好教训他的,池公子这是要启程了吗”?胡三见池中天这么早就和傲霜雪一起出来了,还拿着包袱,便问道。 “是的,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这是二两银子,不知道够不够付我们的房钱”?池中天手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银锭子问道。 扑!胡三一听这话,差点晕过去,心想,这大门大户的就是有钱,住一个月也用不了这么多啊。看了这位池公子当真是这胡三一边想着一边回答道:“池公子客气了,这房钱就不要了,我和南爷也算有些交情,而且昨天我的伙计还给你们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这房钱就当我赔罪了”。 池中天本来就有气他店里的伙计不分黑白,当下一听这话,便不客气的把银锭子塞回身上,之后拱拱手道:“如此,多谢了,那我们还要赶路,就不耽搁了,胡老板再见”说完不等胡三回礼,池中天便拉着傲霜雪往客栈外走去。只剩下那胡三还在呆呆的看着他们,似乎在想些什么。 出了客栈,两人没敢耽搁,一路行走如飞,不一会儿就到了鹿城的东门,出了东门,池中天一眼就看到远处有一片树林,然后拉着傲霜雪就往树林里走去。 东郊的树林离东门很近,眼力好的话,出了门就能看到。池中天和傲霜雪见已经出了城,当下也不在克制自己,纷纷施展轻功,很快,就到了树林外围,池中天和傲霜雪刚想往树林里面走,冷不防从里面传出个声音“二位果然来了,看来这东西的确对你们很重要啊”。随着声音,从树林里走出一个穿道袍的中年人,手中拿着一把剑,正是昨天先帮了池中天又抢了池中天承影剑的道士。 池中天和傲霜雪见那道士果然在这里,心里都不由得松了口气,尤其是池中天。 池中天上前一步说道:“道长,我不想和你动手,你还是把我的剑还给我吧”。 道士眉毛一扬,口中说道:“只要你胜的了我,我自然会还你”。 池中天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领教领教道长的本事”。说着,把傲霜雪向后一推,然后缓缓上前,一提左手臂,左手掌心向右缓缓平推到右臂处,右臂抬起,掌心向前,似乎是摆了个起手式。 那道士一看池中天摆的这个动作,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紧接着眉头也皱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仅仅过了一眨眼的功夫,那道士面容便恢复正常,然后右手一甩,手中的剑便直挺挺的插到了旁边的地上。然后,也不摆什么起手式,口中只说了句“承让”,然后突然一个纵身,左掌直直的向前推,脚步像似滑行一般前进,眼看就要一掌击中池中天。 池中天没想到那道士说打就打,正要换个动作,才现道士已经到了眼前,随着傲霜雪一声惊呼,池中天本能地左掌直直的迎上去,只听得“啪”的一声,二人便分别往后倒退了几步。 道士和池中天双双退后之后,池中天这边稍一提气,正要挥掌再上的时候,突然那道士口中喊道:“小友停手,不打了”! 池中天一听这话,以为那道士又要耍什么诡计,也不理他,双腿用力向上一蹬,然后飞身扑向道士,等到快到道士身前的时候,左腿从后向前一个直踢,眼看就要踢到道士的头上。 那道士见池中天腿法凶猛,也来不及想其他,这边急急向后飘了几步,本以为躲过了这一脚,没想到池中天见道士躲开,并没停住,身躯在半空中一个扭转,然后一记漂亮的转身,右腿从侧面直接就往道士的脖颈上甩。 那道士见躲不开了,当下也不躲了,这边一个跃起。也抬起左腿准备迎击,听得“啪”的一声,道士先落了地,而池中天在半空中停顿了下之后,翻了个筋斗,然后也落到了地上。正要抬掌继续上前,却见那道士突然往旁边伸手,一把就把刚才插到地上的剑拿到了手里,池中天见道士去拔剑,以为那道士要跑,当下一急,口中喊道“莫走”! 池中天这边正要上前,哪知那道士突然把手中的剑扔向了池中天,这可把池中天彻底的给搞得糊涂了,由于缺少准备,池中天这边想停手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停手,就这么一犹豫,当的一声,扔过来的剑正好扔在了池中天的身上,池中天本能的顺手一接,就把剑拿到了手里。 没等池中天问,道士先开口道:“敢问二位可是北冥山寒叶谷的弟子”? 池中天见那道士已经把剑还给了自己,气已经消了一半,当下也没多想,随口答道:“正是”。然后又问道:“道长什么怎么知道的”? 道士哈哈一笑道:“北冥山寒叶谷名扬武林的“寒叶三绝”贫道怎会不认识?刚才小友摆的起手式不正是寒叶三绝中寒叶掌的起手式吗”? 这时候,没等池中天答话。傲霜雪上前一步问道:“既然已经认出来了,为什么当时不把剑还给我们”?傲霜雪可没池中天这么好的脾气,她恼怒道士让他们担心了一个晚上,因此就算是那道士把剑还了,语气上也并不客气。 说起这寒叶三绝,倒是不得不提上一提,寒叶三绝是池远山自创的武功,结合了众家之长,分为“寒叶掌”“寒光剑法”“九转天寒腿”三套武学,每一套各有十八式,池远山耗尽无数心血,方才研得。后来,随着寒叶谷的名气越来越大,这寒叶三绝在武林中的名头也越来越大。 道士听了也不生气,慢慢的开口道:“贫道只是想出手试试,到底是不是寒叶谷的正式弟子,只会个起手式,贫道还是不确定的”。 池中天问道:“那你后来怎么知道的”? 道士答道:“后来我和小友对了一掌之后便察觉小友的内功正是寒叶谷的内功,所以就叫停手,只是小友并没有罢手的意思,然后果然看你使得腿法正是九转天寒腿中的绝招“凤转扫千尘”,有寒叶谷的内功,而且还能用出寒叶三绝中的绝招,贫道对小友的身份就更加深信不疑了”。 池中天问道:“如此说来,这剑,道长是还给我了”? 道士连连拱手道:“当然,贫道和贵派池谷主还算熟悉,怎能硬抢寒叶谷中弟子的东西,还请小友原谅贫道的贪念,哦对了,不知小友和池谷主怎么称呼”? 池中天突一扬眉道:“那是家师,既然是误会,那我们还有事在身,就不和道长久叙了,告辞”。 池中天显然不想和这道士多说,当下便想赶紧赶路。 道士正要张嘴说什么,但摇了摇头一下子又把嘴闭上了,然后叹了口气道:“贫道这次失礼了,改日还当亲自去找池谷主请罪,小友既然有要事在身,还请自便”。 “告辞了”说完,池中天便拉着傲霜雪一同走了。 过了一会,那道士见二人已经走远,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似是十分不舍得样子,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渐渐远去。 “天哥,你觉得这道士是好人吗”?二人从树林处离开后,径直朝着城里走去,路上,傲霜雪问道。 “好人谈不上,欺软怕硬的伪君子罢了”池中天似是十分不满的答道。 傲霜雪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我也这么觉得,如果不是天哥你用了咱们的绝学,露出了咱们的来历,那道士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把剑给咱们,一看那道士就是老江湖了,武功肯定不差,真打起来,天哥你估计很难赢”。 “不是很难,是根本赢不了”,池中天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傲霜雪有些不明白。 “我虽然没有真刀真枪的和人打过,但是好歹也练了这么多年了,判断对方的功力还是能做到的,那道士内功深厚,而且轻功绝顶,我连出三招都被那道士轻而易举的躲过去了,要是真打,我赢不了”。池中天说道。 “如此看来,那道士还给我们剑,完全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了”?傲霜雪问道。 “那是自然,不过这道士虚伪的很,爹怎么会和这种人有交情,奇怪”?池中天似乎不明白的说道。 傲霜雪笑了笑说:“你听那道士说而已,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啊,说不定是他认识师父,师父不认识他呢,好啦,不管怎么样,东西拿回来了,我们赶紧准备赶路吧”。 池中天突然停下了脚步说道:“总有一天,我会用自己的实力来证明自己”! 傲霜雪从没见到过池中天如此严肃的时候,当下也没答话,只是愣愣的看着池中天。 池中天又说道:“这个江湖真是有意思的很,这才刚出来,连中原的边都没摸到,就遇到这么多事,看来我出来走走是走对了,哼,看着吧,以后我一定会在这个江湖留下自己的名字,好好整治一下这些伪君子”!说完,也不等傲霜雪,便朝前走去。 这边傲霜雪正听着,突然见池中天自己一个人往前走了,当下便快走了几步要追上池中天,一边走还一边喊道:“天哥,等等我”! 第十四回-烟云堂 池中天和傲霜雪快步回到鹿城后,先是在马场买了两匹马,然后二人一人一马,出了城门便快马加鞭,朝南方飞驰而去 大约十天以后,池中天和傲霜雪便来到了国都燕京城。 在从鹿城到燕京城的这一路上,池中天和傲霜雪也遇到了一些小麻烦,不过都在池中天能处理的范围内,所以并没有耽误多少时间,这一路上池中天还把自己从战鹰和几位师兄处听到的一些关于现在江湖上的一些事情也多多少少的告诉了傲霜雪一些,只不过关于池远山单独交代的一些事情,池中天并没有很快的告诉傲霜雪。 傲霜雪以前也听一些师兄们聊起过江湖之事,但知道的无非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逸闻趣事罢了,对一些重要的事情,便不如池中天知道的多了,毕竟战鹰和几个师兄专门为这个给池中天讲了好久。 傲霜雪听完池中天说的之后,便知道了现在中原武林有最有名望的名门正派共有五个,分别是“齐云山玄天派”“川府滨麟山庄”“京城烟云堂”“吴中灵岩寺”“秦岭紫柏山凤凰门”其余还有一些小门小派就不在其列了,除此之外,还有两个门派和北冥山一样,地处偏僻,但是与北冥山不同的是,与中原武林素无来往,行事亦正亦邪,分别是处在东海舟山岛的七星坊和西方昆仑山雪鹜宫,这两个门派由于行事偏颇,时常不守江湖规矩,所以中原五大派对其一向不太友好。 燕京城。 燕京城历史悠久,城市繁华,文明达,人口众多,是历朝历代建都的要选择地,作为现在的国都,目前从面积上虽然不是华夏最大的城池,但要是比起繁荣程度,那肯定是第一了,毕竟是国都,天子所在之地,岂能寒酸。 二人都是初次来到京城,以前也就是听池远山说过京城,这次亲身来到京城,刚进城门的时候就被一阵严格地盘查,进了城门之后便看到满街的人来人往,到处都有店铺,街道两旁还有一些小摊,上面摆着各种琳琅满目的东西。直看的二人眼都花了。 傲霜雪女孩子天性,虽然是在中原出生,但是童年真是一点乐趣和记忆都没有,乍一下子回到了中原繁华之地,女孩子天生地那一丝习性便让她兴奋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一边把自己的牵马的绳子塞到了池中天手中,一边就蹦蹦跳跳的到那些摊位上到处摸摸看看,一会吵着要这个,一会喊着要那个,起初都被池中天生拉硬拽的给拉走了,哪知到了一处卖小挂件的地方,傲霜雪硬是拿起一个雕刻着凤凰的玉佩死活不走了,最后池中天没办法,看傲霜雪可怜兮兮的样子,只好掏出二两银子给买了下来,本来没这么贵,但那卖主一看这两人就是挨宰的肥羊,所以也就没客气。 买完之后,傲霜雪笑嘻嘻的把那玉佩栓到了自己的腰上,然后兴高采烈的拉着池中天的手晃来晃去,一边晃一边问:“好不好看”。 池中天苦笑了一声道:“好看,好看的紧呢”。 傲霜雪听见夸奖了,这才罢休,然后又问道:“我们去哪呢,要不要找个地方住下”? 池中天答道:“不用吧,爹给我的信之中有一封是要我带给烟云堂的掌门金老前辈的,我们把信送过去,爹肯定在信中会提到让金老前辈帮忙安排的,咱们的银子有限,这几天在路上花了不少了,省着点,等我想到办法赚钱了,到时候我就给你买好多好吃的和好玩的”。 傲霜雪听了后嘻嘻一笑,便说道:“天哥你真好,那我们快去吧” 池中天答应一声之后,便和傲霜雪一起准备到烟云堂去。 烟云堂是中原武林五大派之一,位于燕京城正北方,约莫五十里开外,烟云堂自第一任掌门铁刀侠客金柏原于二百年前开宗立派以来,历任掌门均是金柏原的嫡系后代,他们每个人都兢兢业业,励精图治的去打理祖宗留下的基业,经过近二百年的展,烟云堂已经展成为中原五大派之一,门下弟子近千人,在中原各地均设有分坛。享誉江湖。 烟云堂现任掌门名叫金驰,是烟云堂第十一任掌门,金驰年轻时曾经和池远山有过不浅的交情,所以池远山这次在池中天临出门的时候,在特意写的几封信中,就有一封信是要池中天转交给金驰的。所以池中天从鹿城出后就直接来到了燕京城,一是把池远山的信交给金驰,再就是要请金驰帮忙查探一下有关那个神秘组织的事情,不过这神秘组织的事情,池中天并没有和傲霜雪仔细谈起过,所以傲霜雪对这些事并不是很清楚。 池中天和傲霜雪在路上随便问了几个人之后,就知道了烟云堂的位置。当下便按照点,往烟云堂的方向走去。 自从池中天和傲霜雪离开寒叶谷之后,姜怡筠连续几天都没睡好觉,总是为他们俩担心,为此池远山没少费心思安慰她,可是姜怡筠还是担心,最后池远山只好告诉姜怡筠,已经派了两个弟子提前出去中原了,说会安排他们会合在一起的,姜怡筠这才算稍稍放了点心。 池中天离开寒叶谷的第六天,池远山便收到了赵秉容和许重从中原放回的灵睢,当然,也带来了一些消息,只不过池远山看到消息后,不仅没有流露出高兴的感觉,反而像似愁上加愁了。也许,他收到的消息,不太好吧。 烟云堂占地约五亩,远远看去好像一座小城镇一样,烟云堂因为地处国都,所以和一些官府官员也是相当熟识,借助官府的力量,燕京城里很多镖局都是烟云堂开设的,因为有烟云堂在背后,所以这些镖局的生意都很好,每天基本都忙不过来,所以,从财力上来说,烟云堂应该是中原武林第一大门派。因此也把自己的驻地兴建的十分豪华。 池中天和傲霜雪也被烟云堂大气恢弘的建筑给震撼了,在离烟云堂还有几里的时候,二人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个不停,感叹真是见了世面了。 不多一会儿,二人便走到烟云堂门口,向守卫禀明了身份之后,守卫便进去通报了,没过多久,只见从里面走出一位穿着红色长袍,白胡须的老者,正是烟云堂掌门金驰。 “哈哈哈,池贤侄,一路辛苦了”。金驰见到池中天后,十分高兴的向池中天打招呼。 池中天一边还礼一边道:“晚辈池中天,见过金老前辈”。 “免礼免礼,远山兄和嫂夫人可还好”?金驰问道。 池中天忙答道:“有劳前辈挂怀,家父家母身体安好,此次前来,一是代家父来探望前辈,二来是家父有一封信要晚辈转交前辈”。 金驰道:“来来,先进去我们再聊。哦,不知这位姑娘是”? 池中天一边把傲霜雪拉了过来,一边向金驰介绍道:“这位是我师妹,傲霜雪”。 “晚辈见过金老前辈”傲霜雪施了一礼道。 “好好好,二位郎才女貌,算得上是金童玉女了,我真是羡慕远山兄啊”。金驰夸赞道。 “不敢当,前辈谬赞了”池中天谦虚的答道。 “走走走,我们进去说话”说着,金驰便招呼池中天和傲霜雪到里面去。 金驰引着池中天和傲霜雪二人到了大厅分主次位坐下之后,池中天便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帛,并从里面抽出一封信,然后递给了金驰。 金驰接过信之后,并没有马上打开就看,而是先摆摆手示意池中天坐下,接着说道:“我跟远山兄年轻时就认识了,当年我们在一起切磋武艺,谈酒论道,好不快活。老夫这辈子最佩服的人有三个,远山就是其中之一啊,可惜他现在住的离我那么远,这平时也难得见上一面,我这些年对他甚是想念,今天看到贤侄,老夫好像看到远山兄年轻的时候了,说真的,我是真心的感到高兴,你们也不要前辈前辈的叫了,就叫我金伯父吧,要不显得太生分了”。 池中天忙答道:“多谢前辈,小侄遵命”。 金驰笑了笑,便把那封信展开来仔细的看着。 过了大约片刻功夫,金驰便抬起了头来,神情严肃的说道:“贤侄可知道这信里写的什么”? 池中天答道:“这个小侄不知”。 金驰见池中天说不知道,便说道:“既然如此,贤侄你和傲姑娘一路奔波,甚是辛苦,不如先去休息,待晚上的时候,我在和你细说”。 池中天见金驰这幅表情,便知道信中定是有什么要紧事,所以便起身答道:“小侄谨遵伯父安排” 见池中天答应,金驰便安排人带着池中天和傲霜雪去休息了。 池中天和傲霜雪刚离开,金驰便将信折好放在身上,然后起身往外面走去,顺便吩咐道:去通知刘镖头,晚上来这里见我”。 第十五回-初露端倪 池中天和傲霜雪被烟云堂的弟子带领着来到了客房,待烟云堂的弟子走后,傲霜雪便问道:“天哥,这金前辈看来和师父关系不错啊,对了,师父给你的信你都没看过吗”? 池中天一听吓了一跳,赶紧说道:“我爹又没让我看,我怎么敢看”! 傲霜雪调皮的一笑道:“知道你听话,对啦,咱们除了是送信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事情啊”。 池中天答道:“当然了,爹还交代了我一些事情要办”。 傲霜雪好奇的问道:“什么事呀,说来听听”? 池中天虽然之前没告诉傲霜雪,并不是想瞒着她,而是前几天都在路上奔波,不想让她徒增烦恼罢了,现在已经来到了京城,又遇到了池远山的老熟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了,就想着告诉傲霜雪。 池中天低声说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到处说”! “谁乱说谁是小狗”。 池中天道:“我爹让我来请金伯父帮忙打听下目前江湖上有个很神秘的组织的情况”。 傲霜雪又问道:“神秘组织?什么神秘组织啊”。 池中天道:“具体的一时半会说不清,而且我知道的也不是很详细,就是听说近期中原武林兴起了一个神秘组织,而且像是外域之人,尽做坏事,让我出来的同时也是要我顺便打探下”。 傲霜雪有些不明白的问道:“跟咱们有关系吗”? “有”。 “有什么关系”? 池中天见傲霜雪对此很有兴趣,不由得无奈的说道:“具体什么关系爹倒是没跟我说,只是让我去查探一番”! 傲霜雪道:“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就从燕京城开始查起”? 池中天道:“这里毕竟也属于中原了,有些消息应该会知道的更快”。 傲霜雪又问道:“那师父有没有给你些具体的指点”? 池中天答道:“没有,只说让我到玄天派去,说到时候他会再安排的”。 傲霜雪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慢慢来吧”。 池中天道:“爹给的时限是三个月,要我三个月之内必须赶到玄天派”。 傲霜雪道:“时间应该来得及,反正咱们不耽搁就是了” “嗯”。 池中天和傲霜雪正在闲聊的同时,正在北冥山中的池远山,也放飞了一只灵睢,这只灵睢正是飞往赵秉容和许重二人之处的,上面只有一句话“原地等候,三个月之内,天儿会去和你们会合”。放飞这只灵睢之后,池远山便一个人出了寒叶谷,然后径直去了池中天之前居住的山垭草屋处,那里自从池中天出谷之后,就没有人了,小离也回了寒叶谷帮忙照顾姜怡筠。不知道池远山来这里干什么,总不至于是想吃草菌了吧。 只见池远山从草屋一侧的斜坡处一跃而上,然后落到了另一处更高的斜坡上,之后便慢慢的向前走去,一直到了一处山壁间才停下,然后 然后生的事情,如果被池中天看到了,也许他会被震惊到晕倒的地步。 黄昏时分,有烟云堂的弟子奉命前来请池中天和傲霜雪前去会客厅用饭,池中天和傲霜雪跟着烟云堂的弟子来到了会客厅后,只见原本空荡的大厅已经摆放了一张紫檀木的大八仙桌。桌上摆放着各种菜肴美酒。桌旁已经坐了三个人,正中一个红袍老者正是金驰,左手边是一位中年大汉,右手边则是一位青年。 池中天和傲霜雪坐下后,右手边的青年猛然看到傲霜雪,眼里便瞬间多了一分异样的神色。 金驰见二人落座,便开始介绍起来:“来来来,池贤侄,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烟云堂在燕京城里开的最大的镖局广兴镖局的总镖头,范九德”,说完,坐在左手边的中年大汉站起来朝池中天拱拱手道:“久闻寒叶谷和池老前辈的威名,今日得见寒叶谷的少主,三生有幸”。 池中天忙拱手还礼道:“不敢当,范前辈的大名晚辈早有耳闻,当年以一把三尺斩龙刀斩杀苗疆四魔,替武林除了一大害,晚辈对此敬佩不已”! “哦?哈哈哈。想不到池老前辈和池池公子竟然还记得在下当年的事,真是让范某诚惶诚恐啊,哈哈哈”!范九德说完后拱了拱手便坐下了。 池中天虽然之前没出过远门,但是平时里听的事情也不少,这范九德在江湖虽然不是大师之辈,但也绝非泛泛,是以池中天一听就立时想了起来,殊不知这一下,便让范九德对池中天乃至整个寒叶谷又平添了几分敬意。 金驰见池中天赞扬了一番范九德,也是十分高兴,说道:“池公子真是见多识广啊,来,这位是犬子,金沐枫”说着,用手一指右手边的青年。 青年起身说道:“小弟见过池兄”。 池中天忙回礼道:“不敢妄称兄,不知金公子年方几何”? 金沐风答道:“在下今年一十九岁”。 池中天笑了笑说道:“在下今年二十有一,看来只好占个便宜了”。 说完,池中天和金沐枫笑了笑,正要坐下,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傲霜雪呢,于是池中天又站直了说道:“范前辈,金公子,这位是鄙师妹,傲霜雪”。 傲霜雪忙起身施礼道:“见过范前辈、金公子”! “客气客气”范九德和金沐枫连忙回应着。 待傲霜雪坐下后,金驰便招呼众人用饭,席间,范九德想和池中天喝一杯,怎奈池中天是从不喝酒的,但无奈范九德十分热情,池中天没办法只好喝了一杯,那滋味当真是难受,不过池中天当时也暗下决心,武林之人闯荡江湖若是不会喝酒,可能会被耻笑,今后还是要练练才是。 这期间,金沐枫倒是频频和傲霜雪说话,一会儿问问芳龄。一会儿聊聊一些琐事,这边池中天和金驰以及范九德也在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这顿饭就在这边吃边说过程中,很快就结束了。 饭毕,金驰便招呼众人到书房一叙,池中天知道金驰要说一些要紧事了,而傲霜雪觉得自己一个女子,还是不要参与到其中为好,但是又不愿意自己回去,就在左右为难的时候,金沐枫说话了:“爹,你有要事和池兄相商,孩儿就不打扰了”“接着,面向傲霜雪问道:傲姑娘是初次来燕京城吧”? 傲霜雪答道:“是的”。 金沐枫暗自一喜:“那不如让在下带傲姑娘去燕京城里转转夜景如何”? “这”傲霜雪似是有些为难,一边答话一边看着池中天。 池中天一笑道:“师妹,难道金公子这么热情,你不如去转转也好”。 金驰在一旁看儿子的神色,心里已然猜到了几分什么,但当着这么多人,又不好说别的,只好帮着附和道:“既然如此,那你可要好好陪着傲姑娘,别失了礼数”! 金沐枫见自己的老爹已经答应了,当下便问道:“傲姑娘可否赏脸”? 傲霜雪见金沐枫如此盛情,自己又是初来乍到,再拒绝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就点头答应了。 金沐枫见傲霜雪答应了,脸上不动神色,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傲霜雪长得虽不至倾国倾城,但久居极北之地,又是武林宗师的弟子,身上就有了一种特有的冷艳气质,这种气质是在中原繁华之地及其少见的,况且傲霜雪的容貌也属一流之上,所以就让这金沐枫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吃饭的时候就不停地与她搭讪,吃完饭后正想找个借口能单独和傲霜雪聊聊,这机会就从天而降砸到脚上,心里自是喜不自禁。 傲霜雪和金沐枫出了会客厅后,这边池中天便随着金驰和范九德来到了书房。 金驰的书房好似比池远山的小一些,但书房里摆放的古籍,以及墙壁上挂的字画也足以看出金驰也是一位极善风雅之人,这点与池远山倒是对路,也难怪他们二人能成为好友。 几人分别坐下后,金驰先说道:“贤侄,这位范镖头常年于江湖行走,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会略知一二,所以我特意把他叫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之前我也跟他说了一些了,九德,你就把你知道的一些告诉池贤侄”。 池中天忙道:“多谢伯父,有劳范前辈了”! 范九德这时开口道:“不敢不敢,同是武林众人,理应相互照应,池公子,之前掌门已经把事情告诉了我一些了,说你是要查一个神秘的组织是吧”。 池中天道:“正是,不知范前辈可否知道”? 范九德看了金驰一眼后说道:“穿着打扮,言谈举止都不像我华夏之人的人我倒是见过一些,但不知道是不是你所要查的神秘组织”。 池中天一听有眉目,精神一振道:“哦?还请范前辈能说的详细一些”。 范九德先是抬了抬眼皮,似乎是在回忆什么,片刻后,才缓缓说道:“倒是打过几次交道,好像大约是半年前” 第十六回-协力查探 范九德顿了一顿又继续道:“半年前,曾经有几个人到镖局去要雇佣镖师押镖,他们的要求很高,当然,钱给的也很多,只是他要求一定要总镖头亲自押运,给的银两翻倍,当时下面人告诉我之后,我想着反正也没事,不如顺便押一趟,就这样,我见到了这几个人”! 池中天听到这里,忙问道:“这些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范九德道:“他们说话口音很生硬,面貌虽然和我们华夏之人差不多,但是如果仔细看,还是有一些区别,另外,他们的穿着和我们的习俗也有些不同”。 池中天又接着问道:“那您去押镖之后,有没有发现一些其它的”? 范九德想了想后答道:“他们让我们押运的,只是一个小木匣子,不算太重,送这么小的物件,居然雇佣了我们几十个镖师,这有些让我感到诧异,除此之外,倒没有什么太奇怪的了”! 这时候,一直在听的金驰突然插话道:“你还记得最后是送到哪里了么”? 范九德想了想道:“最后是送到了华亭城”。 池中天一听,心里觉得十分惊讶道:“华亭?那么远啊,那不到了茫茫大海边了吗”? 范九德道:“错不了,当时送到华亭城之后,我还帮他们一直把东西送到了船坞,看样子他们是要出海,但究竟去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池中天问道:“那之后有没有听到关于他们的一些消息”? 范九德道:“其实,近半年以来,江湖上时常会有一些这样的人出没,行踪诡异,让人琢磨不透,但因为只是少数,而且并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所以一直也没有被重视,这次要不是你问,我还真就把这事给忘了”。 金驰这时插话道:“九德啊,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密切注意一下这帮人了”! “哦?怎么?掌门有什么新发现”?范九德不明白的问道。 金驰道:“你刚说他们没闹出大动静,这回算是给咱们面子了,闹了个大动静”! “是什么?我好像没听说啊”!范九德有些糊涂了。 金驰突然严肃的说道:“你还记得当年的三龙一凤吗”? 范九德略一思索道:“有点印象,那时候我还年轻,没入道,只记得除了池前辈之外,还有二男一女,后来好像失踪了两个,然后就没音讯了,怎么,跟这个有关系”? “关系大了,有一伙外域人士,把当年三龙一凤里的老二古翍给掳走了”!金驰语气缓慢的说道。 “啊,这什么时候的事情”?范九德似是十分吃惊。 这时候,池中天插话道:“应该是数月之前吧,家父这次让我行走江湖,除了历练我之外,其实更重要的是要我查清此事,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掳走了我爹的结拜兄弟”! 金驰听后又说道:“九德,这事不怪你不知道,我也是刚刚看了远山兄给我的信我才知道,而且这事最先知道的是玄天派的云岩大师,是云岩大师命人给远山兄送的信”。 范九德又追问道:“云岩大师最先知道的?难道他们的行踪被云岩大师发现了”?说完之后顿了顿又摇摇头道:“不对啊,我听说云岩大师多年不在江湖走动了,怎么会发现这样的事情”! 金驰见范九德发问,便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书房中央,背对着范九德说道:“因为,那伙人要用古翍威胁云岩大师,要云岩大师交出碧霞神功”! “啊,什么”!今天范九德算是彻底有些懵了,怎么连续发生两件这么大的事情,自己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真是枉自成为常年行走江湖之人了。 金驰缓缓转过身道:“你不用惊讶,我也是刚知道,这些事云岩大师并没有声张,考虑到古翍大侠与远山兄的关系,所以只是派人告诉了远山兄,我们也不要声张此事,暗中帮忙查探就可以了,免得打草惊蛇”! 范九德道:“掌门放心,我明白,我回去后就联系咱们其他地方的镖局,看看有什么线索,而且刚才您说跟玄天派有关,那么我估计咱们在歙州的镖局应该会知道更多的动静,我会马上办的”! 池中天这边听范九德这么说,赶紧起身说道:“我代家父,多谢范前辈了”! 范九德听了后摆摆手道:“池公子不必挂怀,武林中人理应如此”! 金驰道:“这件事说来似乎并不严重,但仔细一想,非同小可,那古翍大侠早已隐居多年,而且隐居之地十分隐蔽,如果是外域之人,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况且他们掳走古大侠之后,居然对古大侠的身份和来历一清二楚,更让人感到严重的是,居然用来要挟云岩大师交出碧霞神功!那碧霞神功向来号称武林第一神功,如果真是外域之人,那么索取我中原神功的目的,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金驰到底是老江湖,对事情一想就能想到深处,而且分析的很有条理,这点和池远山很是相像,直听得范九德和池中天在一旁连连点头。 这时金驰走到二人身边后,又低声细语的交待了一番,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范九德先起身离开了,然后金驰又单独和池中天说了一些,不多久,池中天也离开了! 池中天刚从书房出来,正要到自己住的地方去,冷不丁发现傲霜雪迎面走了过来。 傲霜雪见到池中天后,笑嘻嘻的便迎了上来说道:“天哥,我还以为你没谈完呢,没想到这么快啊”! 池中天见到傲霜雪后,心里便把刚才的一些棘手的事放下了,也笑嘻嘻的说道:“玩的开心吗”? 傲霜雪笑着答道:“可开心啦,我还买了好多好东西呢,都放在屋子里啦,走我带你去看看”! 池中天道:“你从哪弄的钱啊”? “人家金公子送的,快走吧”说着,就拉着池中天往房里走去。池中天这边一听傲霜雪说是金沐枫送的,心里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有些闷,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到了房里之后,池中天往桌子上一看,天哪!桌子上摆放的满满的东西,衣服,小饰物,花花绿绿的摆了一桌子,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池中天一边走过去一边道:“这么多东西,得多少钱啊!你怎么让人家这么破费啊”! 傲霜雪一边拿起一件衣服往自己身上比量着,一边说道:“人家金公子有的是钱,人家愿意送,你管那么多干嘛”! “那你让他把燕京城送给你好了”!池中天突然提高音调吼了这么一句,把傲霜雪吓的衣服差点掉在地上。 印象中,这应该是池中天第一次用这种口气跟傲霜雪说话吧,所以傲霜雪听了之后楞了半天,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天哥,你发火了”? “谁是你天哥!找你的金公子去吧,让人家多买点东西送你”!说完,也不理傲霜雪,直接转身甩门就出去了。 傲霜雪被池中天这一下子搞得晕头转向,心想这是怎么了?没惹他啊?但是傲霜雪毕竟是女孩子,而且都这么大了,脑筋一转,好像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不但没委屈的流眼泪,反而还抿嘴偷笑了一下,然后就开始整理桌子上的东西。 池中天出来房间后,被外面的夜风一吹,心里猛一激灵,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好像是第一次和傲霜雪用这种口气说话啊,但是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刚刚听到傲霜雪的那话,心里就像一把刚刚淬炼好的红通通的剑被突然浇了凉水一样,一下子就变得不能自控。 “不管了,过一会回去和她道歉就是”,池中天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就往前走去,想散散心,一是为了想想刚刚和金驰谈话的内容,二来也是为了冷静一下。 “池兄这是要去哪”?池中天正低头思索,突然听到有人跟自己打招呼,赶紧抬头一看,原来是金沐枫。 “哦,我随便转转,金公子也有雅兴来转转”?池中天随意的答道。 “不是不是,我可没这有池兄这般雅兴,这不,我刚刚发现我书房里有一幅刺绣图,是我娘以前绣的,我娘是刺绣高手,我听说霜雪妹妹也喜欢刺绣,所以就特意去送给她”。金沐枫一边扬了扬手里的刺绣,一边说道。 池中天一听金沐枫称呼傲霜雪为“霜雪妹妹”,心里就有些不乐意,心想这才刚认识多久,就姐姐妹妹的称呼上了。不过池中天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说道:“有劳金公子了,师妹正在房里,请便”。 金沐枫呵呵一笑道:“那我就不打扰池兄的雅兴了”,说完就朝傲霜雪的房间里走去。 池中天看着金沐枫的背影,心里一下子又开始有火气了,但还是不知道这火气是怎么来的,想来想去也甚是烦恼,于是也不再去想,径直超前走了。 金沐枫的确是对傲霜雪有了些“意思”,金沐枫虽然是豪门子弟,但久居中原,平时哪能见到久居极北之地的女子,尤其还是一代宗师的女弟子,傲霜雪在北冥山经年累月的单调生活,反而彰显出了一种特有的气质,这种气质是中原之地不太会有的,所以一下子便让金沐枫有种如沐春风的新奇感觉,这一晚上金沐枫借故陪傲霜雪转夜景,路上通过和傲霜雪闲聊,心里就知道了傲霜雪是个没心机的姑娘,傻呵呵的,所以心思一转,就开始献殷勤,一会买这个,一会请吃那个,傲霜雪平时在北冥山呆着,荒山野岭的,哪有机会感受这些,开始还有些拘谨,不好意思,后来就全放开了,也不拿金沐枫当外人了,见到什么好看的好吃的,也不再客气。而金沐枫看到这些,自然是高兴坏了,继而是有求必应。虽然这一晚花了不少银子,但是金沐枫觉得,很值! 第十七回-初为情愁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池中天走的也累了,而心情似乎也平静了许多,于是就想着往回走,经过傲霜雪的房间的时候,本想不去理会她了,但是走到门口,一时又有些忍不住,正在犹豫要不要敲门的时候,里面突然传出了说话的声音:“站外面干嘛!进来呀”! 啊,池中天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傲霜雪发现了,于是苦笑一声,就推门进去了。 “师妹,刚才我”...池中天想道歉,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就有些吞吞吐吐。 傲霜雪见池中天这个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说道:“你什么你,刚才无缘无故朝我发火想干嘛,这才刚出来几天就朝我发火啦,师父师娘都从来没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过话。 池中天道:“这个...是啊,我刚才有些...哎呀...我...”池中天不知道怎么了,越说越紧张,支支吾吾的就像病入膏肓了一样。 傲霜雪见池中天如此尴尬,也就不忍再逗弄他了,于是就说道:“行啦,我知道你为什么朝我发火”。 “哦?你知道,那你跟我说说,我总觉的我是在发无名之火啊”。池中天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是不是看到金公子给我买东西,觉的心里不舒服啦”?傲霜雪说道。 “是啊,是不舒服,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给你买东西,我只想自己给你买”。说完这话,池中天自己都觉的自己说的太肉麻了,一下子涨得脸通红,在屋内烛火灯的照映下,一闪一闪的显得格外扎眼。 傲霜雪听完这话,笑着说道:“你看,你这不就知道为什么生气啦?好啦,别生气了,以后我人家给我买东西我不要就是了”! 池中天听了这话,猛一抬头问道:“真的”? “真的”! “那以后只许我给你买东西”! “行”! 听到傲霜雪答应了这件事,池中天刚才心里的烦闷一下子烟消云散了,接着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刚才金公子送你的刺绣呢”? “啊...什么刺绣啊”傲霜雪冷不丁被这么一问,如此语气回答,显然是心里有鬼,而且那眼神都闪烁不止。池中天就是再傻,这点总是能看出来的。 “别装了,我刚才知道金公子来给你送刺绣了,赶紧拿出来”! “没有啊,我没要啊”! “赶紧的拿出来啊,要不我可要生气了”! “那刺绣很漂亮的,我就要这最后一回了好不好”,傲霜雪见瞒不过去。只好改为哀求。 池中天见傲霜雪可怜巴巴的,心里也不忍,只好说道:“那最后一次”! “嗯嗯,保证最后一回”!傲霜雪见池中天答应了,便赶紧表态。 见傲霜雪答应了,池中天也就没想着再继续纠缠,于是换了个话题说道:“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到附近去转转,爹正好要我到燕京城郊外去拜访一个老朋友,但不知道在不在了,明天我们去看看”。 “嗯,那行,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说完,池中天就离开回房了。 等池中天离开后,傲霜雪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自言自语道:“装什么啊,明明是心里有酸意了,还不承认,真是个呆子”! 话说金沐枫刚才给傲霜雪送完刺绣之后,回到房间正乐呵呵的美着,恰好就有弟子前来传话,说掌门要他去书房一趟,金沐枫答应一声后就去了。 到了书房,金沐枫给金驰行了礼,坐下后才问道:“爹,这么晚叫我来有什么事”? 金驰忽然道:“去把门关上”。 “爹,干嘛关门啊,什么事这么神秘”? “我让你去关门”!金驰忽然抬高了嗓门。 金沐枫冷不丁被吓了一跳,赶紧说道:“好好,关门关门”。这边把门关上后。又小心翼翼的问道:“爹,到底什么事,你怎么还发火了”? 金驰坐下后,严肃的问道:“你是不是对那姓傲的姑娘有意思”? 金沐枫一听这话,心里一扑棱,心想爹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还是先不要承认为好。于是就说道:“哪有啊,爹你说什么呢”! “哼!你是我儿子,你那点小心思瞒不了我”! “这个...”金沐枫明显底气有些不足。 金驰见金沐枫支支吾吾的样子,就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一边叹了口气一边说道:“你这孩子,越来越不知好歹,那女子也是你能沾的?趁早别有这个想法了,免得闹出误会”! 金沐枫这会儿心里正有些忐忑,一听这话,马上抬起头问道:“为什么沾不得”! 金驰见金沐枫这个态度,心里突然来了火,喝道:“你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你看不出来那女子和那池贤侄是一对吗”! “什么一对?他们又没有成亲”金沐枫反驳道。 金驰见金沐枫顶嘴,当下便怒火冲天,也不再顾忌影响,大声斥责道:“你难道没有脑子!你看不出来他俩的言谈举止吗,你看那姓傲的像是伺候人的丫鬟吗?他们从北冥山到中原,这么远的路,身边跟的如果不是丫鬟,那你说还能是什么”! “这...”金沐枫被金驰这么一通教训,心里也开始暗自嘀咕,的确,从在街上和傲霜雪的闲聊中得知傲霜雪的确没有嫁人,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没有意中人啊,不过想想傲霜雪毕竟没有嫁人,心里又一下子有了胆气,便说道:“那有怎么样,反正他们没成亲,我还是有机会的”! “混账东西”“啪”金驰这会被金沐枫气得简直是晕了,一边怒喝了一声,一边照着金沐枫的脸上就打了过去。 金沐枫没想到金驰会打他,一下子捂着脸,吓得不敢吱声,好在金驰从小对他管教甚严,没少打他。所以金沐枫除了感觉疼之外,倒是没别的想法。 金驰一边平静了下怒火,一边说道:“我告诉你,有些事你是不明白的,你如果敢打那姑娘的主意,那池中天定然不会与你干休,你以为池中天是吃素的?那可是池远山唯一的儿子,你以为咱们现在势力大就可以蔑视他们了”? 顿了一顿,金驰见金沐枫不敢答话。便又继续说道:“池远山那一身本事不是吹的,况且我们也是年轻时交下的朋友,无论怎样,你都不能去碰那女子”! 金沐枫这时候突然把捂着练的手拿开,问道:“那要是傲姑娘愿意呢”? 金驰这会刚刚消了一点气,一听金沐枫这话,差点没把自己鼻子气歪:“你以为你是谁!人家愿意不愿意的是你能做主的么,我跟你说了,不许再有这样的想法,如果被我知道你还在一意孤行,小心我打断你的腿!滚!”。 金沐枫见金驰已经怒气到了极点,当下也不敢再多嘴,赶紧出了门就跑出去了。金沐枫走了之后,金驰的气也没消,一边坐在座位上,一边唉声叹气。 过了大约没一会儿,金驰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以为又是金沐风来了,正要张口教训,猛然间才看见进来的是自己的妻子,于是便问道:“闵茹,你怎么来了”?闵茹是金驰夫人的小名,金驰一直这么称呼。 闵茹答道:“你又发什么火啊,怎么还打了沐枫,他不过就是喜欢一个女子罢了,也值得你动手”?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金驰又一下子怒气上来了,说道:“这混小子,学会到处告状了”! 闵茹这时候走到金驰身后,一边给他捏了捏肩膀,一边说道:“那姑娘我倒是见了一眼,模样不错啊,你干嘛这么反对”! 金驰见妻子也这么不懂事,当下便有些气恼:“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闵茹见金驰这种态度,也有些不高兴了:“我懂什么?我什么都知道,你不就是怕那池远山吗?他一个窝在冰窟窿里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金驰一听这话,马上站起来指着闵茹斥道:“有什么好怕的?你以为我是哪胆小怕事之人?我告诉你!那池远山远在极北之地不是没本事,我告诉你实话吧,其他门派的人上到掌门下到弟子我没一个放眼里的,可唯独是这池远山,我是万万不敢招惹,他要是真发起火来,咱们这偌大的家业可能就要遭灾了”! 闵茹听金驰这么说,心里不服道:“你别夸大其词了,吓唬谁呢!你不就是欺我一个妇道人家吗,那池远山真要这么厉害,还至于窝在那冰窟窿里,那中原五大派里怎么没他的一席之地”? 金驰见跟闵茹说不清,也就不在多啰嗦:“行了,跟你说不清楚,总之这事你以后不要再说了,我跟池远山是年轻时的交情,他有多大能耐我清楚,况且我们交情也算不错,你回去也劝劝儿子,让他别再打那姑娘的主意了,免得惹出事端”。 闵茹见金驰一幅胆小怕事的样子,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平时威风凛凛的,这会反倒害怕起来了,一个远在十万八千里之外的人都能把你吓成这样,窝囊”!说完,甩了甩袖子,头也不回的就走出去了。 待闵茹走出去后,金驰一边坐下一边自言自语道:“都是一群井底之蛙”! 第十八回-卖茶老者 傲霜雪正迷迷糊糊的睡觉,突然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了,猛然坐起身了,定了定神,才发觉已经天亮了,然后就听到外面传来池中天的声音“师妹,快点起来了”! 傲霜雪一边答道“来了”,一边伸了个懒腰,然后就开始穿衣服。这时候池中天又说道:“起来后到我这里来吃早饭,已经送过来了”。说完,池中天就走了。 傲霜雪这边穿戴整齐,然后又洗了洗脸,这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二人吃过饭之后,池中天简单收拾了一下,拿着承影剑,和傲霜雪就准备着出发,刚走到内院的门口附近,恰巧遇到了金驰,金驰知道他们要出去之后,便吩咐弟子准备了两匹好马,还叮嘱池中天晚上一定早些回来吃晚饭。池中天道了谢之后,就和傲霜雪一起出去了。 二人到了大门外,正要上马前行,却不防身后传来一声:“二位这么早要出去啊”!池中天和傲霜雪听到声音,便齐齐转过头来,才发现原来是金沐枫。 “金公子早啊,我们要出去办些事情”,池中天一边礼貌的回答,一边解释道。 “要不要我陪你们,燕京城附近我可是很熟的”,金沐枫热情的说道。 还没等池中天答话,傲霜雪先说道:“不劳金公子了,我们就是随便转一转”。 金沐枫没想到傲霜雪居然抢着拒绝他,心下便有些不痛快,但是也不好表露出来,只好说道:“傲姑娘客气了,既然二位有事,那我就不叨扰了,二位走好”。 “告辞”,说完,池中天和傲霜雪便打马而行了。 “你过来,你去.....”,金沐枫见二人走远后,便叫过旁边的一位弟子,然后低声细语的说了一些...... 池中天和傲霜雪离开烟云堂之后,便一路朝西奔去,先是进了燕京城,然后又从燕京城西门而出,又继续快马加鞭了一阵子之后,不多一会儿就远远的就看到前面有座大山,又继续赶了一阵子后,便在这座山的山脚下停了下来。 二人停下来之后,傲霜雪才仔细观望了下面前出现的这座山,这座山高耸入云,山上郁郁葱葱,时而还有飞鸟从半山腰飞过,煞是迷人,傲霜雪见到如此美景,不由得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扭头说道:“天哥,这山可比咱们北冥山的景色好多了”! 池中天也抬头欣赏了下后说道:“我看不尽然,这里虽然苍翠荫郁,但却不如咱们北冥山有种神秘感,我还是喜欢北冥山的景色,银白色一片,横贯千里,就好似九天银河的影子一样”! 傲霜雪笑道:“行啦,别在这显摆你那点诗情画意了,个人感受不同罢了,我反正喜欢这里的感觉,有生气”! 池中天听后也不反驳,只是淡淡的说道:“太有生气了,反而容易让人心太躁动啊”! “打住”!傲霜雪知道池中天饱读诗书,平日里就好出口成章,见这会池中天又在感叹,就赶紧叫停,生怕他没完没了的说下去。 池中天见傲霜雪不想听,只好无奈的摇摇头道:“不听算了,咱们进山吧,爹告诉我那个老朋友就住在燕京城西的香炉山,这里应该就是香炉山了,快走吧。”! “别忙嘛,你看那有个卖茶的,不如我们去喝口茶,休息休息再走嘛”。傲霜雪骑马赶了半天的路,早就累了,正想休息休息,四下一看,才看到自己左侧不远处有个卖茶的,所以就提议要喝杯茶。 池中天也有些累了,加上也看到了卖茶的,嘴里不由得感到一阵干涩,于是就点点头道:“也好”。说着,二人就牵着马到了茶棚处。 这茶棚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白头发,身穿灰布袍的老头坐在茶炉旁,二人将马栓在路边的茶棚里,然后找位置坐下后,就招呼道:“来两杯茶”。 “来了,咳咳”,一个老人端着两杯热茶,走了过来,放到了桌子上后,就转身离开了。 傲霜雪端起杯子,先闻了闻,然后说道:“这茶倒是很清香呢”。 池中天听了,也把杯子拿起来闻了闻,然后点点头道:“的确”。 说着,池中天先轻轻抿了一口,只觉这茶入口稍带苦涩,而后苦尽甘来,一股清甜流过喉间,居然有一种‘清泉石下流’的畅快,一口茶咽下,唇齿留香,池中天不由大赞一声:“好茶!”傲霜雪听到池中天说好茶,便也赶紧喝了一口,之后便笑着点点头,似是赞同池中天的话。那卖茶老人听到赞扬,并没有客气的谦虚一下,反倒是和自己无关一样,依旧是坐在茶炉旁静静的坐着。 二人喝完茶之后,池中天便起身问道:“老伯,多少钱”? 那老者头也没抬的答道:“两贯”。 池中天一听,连忙准备掏钱,可是掏来掏去,也没找到铜钱,于是只好拿出一两银子,然后放在桌子上道:“老伯,我没有铜钱,这一两银子,权当茶资了”。池中天见老者独自一人,便有些可怜他,心想反正也没带铜钱,不如就当发善心了。 池中天放下银子正要和傲霜雪去牵马,突然听到那老者口中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两贯”! 池中天和傲霜雪同时一愣,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以为那老者随口说说而已,就没当回事,正要接着去牵马,那老者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刚才二人用的桌子旁,把那一两银子拿起来之后,走过来递给池中天道:“两贯”! 池中天和傲霜雪有些哭笑不得了,傲霜雪以为那老者年老忆衰,糊涂了,便解释道:“老伯,这一两银子能抵得上十贯,我们没有少给,而是多给了”。 那老者听了,语气依然很平淡的道:“老头子第一次花钱的时候,你的爹娘可能还在娘胎呢,我只要两贯,多的拿回去”。 池中天一听这话,心里有些奇怪,这哪有多给钱还不要的买卖人呢?但是看对方是个年迈的老者,池中天也不愿意和这老者多说什么,于是就说道:“那还烦请老伯找给我们八贯钱吧”。 “我没有,你直接给两贯”。 “你”!池中天听老者这么说,便有些上火,心想这老头怎么这么固执!但自己一个年轻人,总不能跟这老头一般见识吧。于是便说道:“老伯,我身上没有铜钱,最少的也是这一两的,你看怎么办吧”! 那老者看了池中天一眼后,说道:“那不是我的事,哪个叫你们不带钱就来喝茶的”? 这回池中天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傲霜雪先急了:“老伯,我们哪有不带钱,我们是看你孤老一人,发善心想多给你一些钱罢了,你怎么还如此为难我们,这是何道理”? 那老者听后,又淡淡的吐出三个字“用不着”! 这回池中天和傲霜雪算是有些明白了,这老者要不就是老糊涂了,要不就是存心找事,于是也就不在好声好气的说了,池中天直接走过去,啪的一声把承影剑拍在桌子上,然后说道:“那你说怎么办,反正我身上没有铜钱”。 傲霜雪见池中天有些发火了,赶忙上去低声细语地劝道:“天哥,别跟老人一般见识,他老糊涂而已”。 “你才老糊涂”,那老者显然听到了傲霜雪说的话。 傲霜雪见这老者听力甚好,一下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开口说道:“老伯莫怪,只是你看这到底怎么办,我们还有事,不能总在这里耽搁啊”。 那老者这时候眼睛瞄了瞄池中天拍在桌子上的剑,说道:“办法也有,这样吧,我也不难为你们了,你们送我个东西,就当付茶钱了”。 池中天一听那老者松口了,便赶紧换了个口气问道:“这个好说,老伯你看我们是出来办事的,身上没带什么好东西,不知道老伯你想要什么”? “我就要你的那把剑”,那老者不紧不慢的说道。 “什么”!池中天本来略一轻松的神经一下子又突然绷紧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那老者会要他手里的剑,心里暗自苦恼,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觊觎这把承影剑。 而傲霜雪听到老者这么说,心里一下子突然明白了什么,赶紧伸手一拉正在发呆地池中天,池中天一惊之下,立时反应了过来,便反手用力一扯傲霜雪,二人便同时闪身到了茶棚外面的空地上。 池中天稍一定神问道:“老伯是练武之人”? “算是吧”那老者答道。 这回答让池中天和傲霜雪有点哭笑不得,什么叫算是吧。 池中天又问道:“老伯,这剑锋利之极,老伯如果想用来练武的话,容易伤到自己,您还是不要用了”。池中天见这老者的样子,不太想高手,以为他只是欺自己年轻,所以并没有担心。虽然之前也有人要抢他的剑,但这次,剑不是一直还在自己手上吗。 那老者听池中天说完后,突然哈哈大笑了一声,然后口中说道:“目中无人的狂妄小子”,然后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突然右手从左袖中抽出一把短剑,然后大袖一甩,两腿一蹬,一个斜刺,就朝池中天冲了过来。 池中天做梦也没想到这老者会有如此敏捷的身法,当下也来不及想什么,使劲把傲霜雪往旁边一推,然后顺手拔出承影剑就迎了上去。 这是自从池远山送给池中天这把承影剑之后,池中天第一次用来对敌。 那老者见池中天也拔剑迎了上来,右手剑锋一转,横在自己胸前,然后一招“力劈华山”从里向外就朝池中天身上劈去...... 第十九回-袖里乾坤 池中天见老者剑法凶猛,也不敢轻敌,右手挥剑,只听“铛”的一声,池中天已经隔开了老者那一剑。 老者的一剑被池中天隔开后,并没有后退,而是借机一个“横扫千军”半蹲着用腿朝池中天的下盘攻去。 池中天见老者腿法也很凶猛,便赶紧纵身腾空一跳,躲过了这一腿,但是池中天没想到的是,那老者的一腿扫过来之后,并没有按照池中天想的要转一圈才能站起来,而是那老者在半蹲的时候就突然一个纵身起跳,然后左手变掌,就朝着刚刚跃到半空的池中天拍去。 池中天哪能想到那老者有如此神鬼莫测的身法,本以为那老者要先站起来,所以双臂已经呈“一”字型准备落地了,哪知道那老者瞬间就冲到了半空中,当下也来不及多想,只好仓促的将双手交叉,挡在胸前。 哪知眼看那老者的一掌就要拍到手上了,突然老者的掌又变成了爪,之后轻轻的在池中天的手上一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一个极其漂亮的腾空回旋腿,啪!的一声踢到了池中天的双手上,池中天突然感觉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一下子没控制好身形,身子一仰,眼看就要后背着地的摔在地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傲霜雪突然大喊了一声,然后奋力一跃,跳到半空中,伸出手掌朝池中天正在后仰的身体的后背上推了一下,池中天借此力量,身形又恢复了正常,然后便直挺挺的落在了地上,而后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像是吃了亏。 再看那老者,早于前一刻就落了地,此时手中拿着两把剑,正笑嘻嘻的看着池中天。 池中天刚刚站稳,稍微调了一下气息,这才发觉手上的承影剑没了,在仔细一看,对面老者手中拿的两把剑中,其中一把正是承影剑。 池中天见此情景,仔细回想刚才的打斗,一下子知道了剑被夺的缘由,不由得恼怒之极,正要奋力前冲,可是刚刚那老者的一脚力道极大。池中天刚一提气,顿时感到胸闷的很,连连咳了几声。 傲霜雪刚刚的那一掌虽然让池中天没有摔得很惨,但也只是帮池中天稳住身形罢了,眼见池中天像是被震伤了,傲霜雪赶紧过来用手扶着池中天,然后双目怒瞪着对面的老者。 那老者见二人同时瞪着自己,竟是满不在乎的样子调侃道:“两个娃娃看什么,不服气么”? 池中天见老者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年轻气盛的感觉登时就上来了,正要不管不顾的冲上去的时候,旁边的傲霜雪突然说道:“这位老伯,我师兄刚才一时没防备,吃了亏,不如让我来领教领教如何”? “师妹,你...”池中天一听傲霜雪要上前,便想劝阻她。 那老者听后却哈哈一笑道:“真是女中豪杰,老头子此生从未与女人交手过,也罢,今天就破例一次”,说完,将承影剑和另一把短剑横插在地上,然后就站在原地,既不摆起手式,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向前看着。 傲霜雪见老者不仅将武器扔下,而且居然连个架势都不摆,这明摆着是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心里一怒,大喝一声后,就向前冲去。 傲霜雪的武功如果从威力上来说,要比池中天逊色几分,毕竟是女子,力道上吃了些亏,但是如果以招式灵巧来说的话,傲霜雪却不逊于池中天,当初池远山特意传授了一套“天刃舞蝶腿”给傲霜雪,这套腿法是几百年前一位江湖女侠的成名绝技,本来已经失传,后来机缘巧合被叶湘鸢得到了,叶湘鸢知道池远山是个武痴,自己又不喜欢腿法,于是就把这个送给了池远山,这功夫男人用起来有种扭扭捏捏的感觉,池远山自是不太喜欢,所以也没怎么正经练过,本来都快忘记了,恰好当年收了傲霜雪这个女弟子,池远山索xing就把这套腿法教给了她。 傲霜雪展开身形快冲到老者面前的时候,见老者还是纹丝不动,便有些恼怒,继而双腿弹起,两腿相绞,之后身体横在半空中,旋转着就朝老者踢去,这招正是“天刃舞蝶腿”中的蝶旋探花! 老者见到这腿法之后,原本笑嘻嘻的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然后双臂伸开,腾空跃起后,抬起双腿就踢了过去。 二人在半空中双脚相撞之后,又同时落了地,接着傲霜雪也不停歇,直接挥掌上前,那老者也不含糊,落地之后,便迎了上去,二人便近身斗在了一起。 池中天在后面看这二人时而跃起,时而转身,打的眼花缭乱,傲霜雪的腿法固然奇妙,但是那老者的腿法也不错,而且那老者从始至终就没用过双手,只是靠着一双腿在与傲霜雪的双掌和双腿搏斗,然而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傲霜雪居然一点便宜都占不到不说,好像还有种隐隐吃力的感觉。 其实池中天在后面看到的只是皮毛罢了,真正感受深切的是正在打斗的傲霜雪。 傲霜雪此时此刻已经快支撑不住了,自己这套“天刃舞蝶腿”已经施展了大半了,但那老者好像根本没当回事一样,看似那老者也在奋力还击,其实傲霜雪最清楚了,那老者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随心所发,往往自己一脚踢过去了,人家要么是一闪而过,要么就是用腿随意隔开,根本不主动出招。 二人又打了一阵子之后,傲霜雪的气息已经渐渐的乱了起来。原本觉得老者随心所用的招式只是一带而过,而现在却觉得每一招都力大无比。 池中天此时也发现傲霜雪坚持不住了,于是略一调气,先感受了下气息,然后大喊一声:“我来帮你”,之后就冲了上去。 池中天的武功不错,战鹰对他的评价是论武艺已经属于江湖一流高手,无非只是经验不足罢了,刚才被那老者用计夺了剑,就是这个原因。吃了亏之后,池中天就长心眼了,这回冲上来后再没有虚招,上来就是寒叶三绝里的几个绝招,一掌一腿的和旁边的傲霜雪配合起来,打得不亦乐乎。 傲霜雪这边有了池中天帮忙,自己一下子轻松不少,继而又展开了自己轻灵身法的天刃舞蝶腿,向老者逼去。 那老者见二人都上来了,而且招招都是绝招,便收起刚才那幅满不在乎的样子,开始认真应对。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只听得“嘭”的一声,原本缠在一起的三个人,骤然之间分散开来,那灰袍老者先往后飘去,继而池中天和傲霜雪也分别向后撤去,看来像是暂时告一段落。 池中天和傲霜雪此时心情极度郁闷,二人联手居然没能把一个老头子给打败,真是丢人。 池中天和傲霜雪这边刚一站定,正要调整气息准备再战的时候。却听到对面的老者开口道:“不用打了,寒叶三绝可不是这么用的,那天刃舞蝶腿用的倒是不错,可惜就是身法不够敏捷,威力大打折扣啊”! 池中天和傲霜雪二人一听到这话,顿时都呆在了原地。没想到那老者居然把寒叶谷的绝学以及几百年前就失传的天刃舞蝶腿都认出来了,这足以证明这老者不是个普通人。难道是某位隐居的老前辈? 池中天呆了半响道:“敢问前辈是何人”? 那老者听池中天发问,先是微微一笑,然后把承影剑和短剑都拔了出来,之后走到茶棚里的桌子旁坐下,这才伸手朝二人摆了摆,示意让他们过来。 池中天见这老者让他们过去,正在犹豫。那老者却像看透他的心事一般,开口说道:“过来吧,不用担心,我想对你下毒手的话,你们此时早就躺在地上了”!话虽狂妄,但是经过刚刚一番打斗之后,池中天和傲霜雪竟然都没有反驳之心。 二人见老者说这话,脸上不禁一红,然后就一起走了过去,来到老者对面的座位上坐下。 那老者见二人坐下了,先是拿起水壶往二人和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些茶,然后才开口说道:“池远山那老东西还好吗”? 池中天一听这话,差点把刚刚端起来的杯子给扔了,登时惊讶的站了起来,正想说几句什么,但是转念一想,便又问道:“不知老伯是何意,在下听不懂”? 那老者听完池中天的回答,哈哈笑了一声,然后说道:“你这娃娃,装什么深沉,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我想问的了,你还搪塞什么,我不是坏人,我是池远山的朋友,而且是好朋友”。 “啊,您是....”见这老者这么说,池中天知道也无需再瞒了,点头承认承认道:“老伯赎罪,家父名讳正是上池下远山,不知道老伯尊姓大名”? 那老者微微一笑道:“怎么,你爹没和你说起过我”? 池中天听了这话,脑子里便飞速的转了起来,想仔细回忆回忆有没有印象,想着想着,池中天的眼睛不经意间看到了老者那把从袖子里抽出的短剑,灵光一现!忽然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一脸喜色的说道:“我知道了!您是袖里乾坤剑”木承松,木老前辈! “哈哈哈,不错不错,看来远山没把我忘了”!老者见池中天认出了自己,脸上表露出十分激动的样子! 傲霜雪在一旁听到这里,已经知道是遇到了师父的好朋友,刚才的担心和害怕一下子就变得无影无踪了。 第二十回-十大高手 木承松,江湖人称“袖里乾坤剑”,是四十年前就已经成名的武林高手。 没有人知道他的师父是谁。 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究竟从何而来。 唯一知道的就是,强!很强! 而且更知道的是,他的剑,不是亮在明处,而是藏于无形! 人们常说“明枪易躲,暗剑难防”,这正是对木承松的武功做出的最完美的诠释! 木承松早年时遇到过一次足以让他毙命的大麻烦,正是池远山救了他,所以他也就和池远山成了朋友,而且是非常好的朋友。 木承松顿了一顿说道:“你爹还好吧” 池中天似乎是非常高兴的样子,连连点头道:“家父身体好的很,他老人家一直挂念您,这次是专程让我来看我您的”! 傲霜雪听到池中天说的话,在一旁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道“原来,天哥就是来找他的啊”。 木承松笑了笑道:“那我就放心了,我没事,老骨头硬朗的很,不用挂念,倒是我觉得,那老家伙让你来,不是为了单纯看我吧”? “厄?这...”池中天一听这话,尴尬的挠挠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木承松见池中天这副样子,微微一笑,然后顺手拿起承影剑说道:“你爹让你拿这把剑来见我的”? “没有,我爹是在我临出发前送给我的,并没有特意交代要我拿这把剑来见前辈,只是因为晚辈对这把剑比较喜爱,所以一直没有离身”!池中天答道。 “你爹看来是对你期望很大,否则不会将承影剑给你”!木承松缓缓的说道。 “啊,前辈也认识这把剑?果然是老前辈了,见多识广...”! “行啦,别拍马屁了,这剑就是我送给你爹的,我能不认识”?木承松打断池中天的话说道。 “啊,原来这是前辈送给家父(师父)的”池中天和傲霜雪听到这句话,都很惊讶! “是啊,这剑是我年轻的时候,从一个魔头手里抵死抢来的,后来你爹救了我一命,我无以为报,就把这剑送给了你爹”! “原来是这样”,池中天和傲霜雪听了后,这才明白。 “不过,你爹把这剑送给你,并且让你来见我,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明白你爹的心意”木承松似是若有所思的说道。 “哦?请前辈明示”。池中天有些不明白。 “这承影剑是上古十大名剑之一,锋利之极,一般的剑法哪能体现出这把宝剑的威力,所以,有一套绝世剑法,如若能配上这把宝剑,那施展开来,才真是惊天动地啊”!木承松似是很激动的样子,一边说,一边不住的想些什么。 “什么剑法”?池中天显然被勾起了兴趣,赶紧问道。 “哈哈,你小子别急,你爹让你来见我的目的,八成就是想让我把这套剑法教给你”!木承松笑着说道。 “什么?前辈就会这套剑法”!池中天听木承松就会,不由得喜上眉梢。 木承松微微一笑道:“当然,这套剑法,当年我要教给你爹,可是你爹说,已经得剑相赠,实在不愿再求剑法,没想到,时隔多年,这老家伙居然想让你来学,真是个老狐狸啊”! 顿了一顿,木承松说道:“这样吧,今天你们就别走了,住在这里吧”! “啊?这里?”池中天误以为要住在茶棚里,所以有些犹豫。 “放心,老头子有住处,保证让你能睡个安稳觉”。 听木承松这么说,池中天道:“前辈好意,晚辈感激不尽,只是我们之前借宿于烟云堂金老前辈处,如果今晚不回去了,我还要和金前辈打个招呼为好”! “哦?你们见到了金驰”?怎么,你爹让你们去的?木承松似是有些不快的说道。 池中天见木承松有些不高兴,心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木承松和金驰有什么过节,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什么话来搪塞,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正是家父让我去见金前辈的,是有事要麻烦金前辈帮忙”。 木承松听到这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金驰那老东西,哼,行了,这事跟我没关系,这样吧,今天我先和聊聊别的,你今晚回去向金驰说明之后,明日再到我这里来吧”。 池中天见木承松脸色缓和了一些,心里便松了一口气道:“多谢前辈”! 木承松一边把承影剑递给了池中天,一边说道:“你是第一次独自出远门吧”。 池中天答道:“是家父让晚辈出来历练的,对了,这是我师妹,傲霜雪”! 傲霜雪忙起身行礼:“见过木前辈”。 木承松摆摆手道:“你们的功夫都不错,但是对敌经验太欠缺了,刚刚你被我夺了剑,就是没有预料到对手的变招所致,还有这女娃,腿法秀丽,身法敏捷,但是太死板了,非要一招一式的连贯下去,万一遇到个熟知这套武功的人,那你就等着趴下吧”! 池中天和傲霜雪见木承松指点自己,心里都十分高兴。池中天说道:“前辈教训的是,晚辈也知道自己的弊端,所以也想有所改变”。 木承松道:“放心吧,你爹既然让你来看我,我自然不能让你空手而去,明日我传授你一套剑法,再指点你一些”! 池中天闻言大喜,忙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道:“晚辈感激不尽”! 木承松道:“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木老伯就是,现在还早,我就先和你聊聊现在武林之事吧”。 “谨听教诲”! “我这几年也不怎么在江湖走动了,除了偶尔去找几个老朋友之外,其他时间就在这个茶棚里耗日子,不过对于目前江湖上的一些事情,我比你爹要知道的多了”。接着,木承松顿了一顿说道:“行走江湖,最应该知道的一点,就是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人不可以招惹。你明白么”? “这个,临行之前,我寒叶谷的总管曾与我聊过一些”池中天答道。 “你可知道,现在江湖上真正的高手都有哪些”?木承松问道。 “这个晚辈略知一二,像云岩大师,鬼手魔君,太湖三侠....还有”。 “不用说了,你这的确是略知一二”木承松又一次打断池中天。 “哦?难道还有高手”?池中天有些疑惑。 “你所说的这些,除了云岩之外,其他的只能算是一些有两下子的罢了,如果遇到真正的高手,他们连打杂都不配”。 “哦?那木老伯你快说说”。池中天一下子来了兴趣。就连旁边的傲霜雪,这会也是聚精会神的在听。 木承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后,才缓缓的说道:“目前,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公认的高手大概有十个,第一高手叫枯木叟,年近八十岁,一身枯木神功出神入化,只不过他淡泊名利,一向与各门各派没什么瓜葛,而且行踪不定,一般很难见面罢了。” “排在枯木叟之后的,当属南海绝华仙子,常年居住南海。而且是个女人,xing格怪癖。很少与人打交道,之所以成名,是因为有一年,雪鹜宫的上一任宫主北苍墨在南疆一代为非作歹,祸害百姓,很多武林正义人士都前去阻止,但奈何北苍墨一身魔功奇高无比,不少的武林高手都死在了他手上,一时间让武林之人问北丧胆,后来,这件事被绝华仙子知道了。 仙子虽然xing格孤僻,但心地并不坏,于心不忍,就去见北苍雪,让他停手,但是北苍墨孤傲之极,并不把绝华仙子放在眼里,后来绝华仙子便出手与其相斗,三个回合就把北苍墨毙于掌下,这事传到雪鹜宫之后,雪鹜宫人人恼怒之极,但摄于绝华的武功,所以一直没有寻衅,后来武林中人便都知道了这件事,绝华仙子这才名震武林”。 木承松说到这里,池中天插话道:“这二位我倒是没听说过,看来是已经隐居多年了”。 “这些人,除了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之外,小一辈的肯定是极少知道了”。木承松答道。 池中天道:“前辈真是让我们长见识了,您继续讲”。说着,池中天拿起壶给木承松添了点水。 木承松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后,继续说道:“除了这二人武功高出其他人多之外,其余的人都差不多了,玄天派的云岩大师,你爹,滨麟山庄的庄主孤傲云,烟云堂掌门金驰,灵岩寺掌院浮堤大师,凤凰门门主陆醉柳,还有雪鹜宫的宫主北灵萱以及七星坊的首领欧阳鹤轩,这中原五大派和两个偏远门派的掌门以及你爹,再算上枯木叟和绝华仙子,他们是现在公认的江湖十大高手”! 池中天和傲霜雪听到池远山也属于十大高手,心里都十分的自豪,不知不觉的坐着的身躯都变得直直的。 傲霜雪这时问道:“前辈难道不是这十人之列”? 傲霜雪这句话,也恰恰是池中天想问的,木承松的武功他们俩都见识了,可以说是神鬼莫测,可是刚才木承松并未把自己名列其中,难道是谦虚?还是说...... 木承松听到傲霜雪问的这句话,脸上突然流露出无奈的表情,然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之后放下杯子,微微叹了口气后说道...... 第二十一回-再遇跟踪 木承松说道:“你们可能觉得我功夫不错,但其实这十个人中,任何一个都可以在十招之内败我,所以,我算是没什么机会了”! “啊”!池中天听到木承松这么说,不由得十分惊讶,木承松这身功夫,居然还有一些人能在十招之内败他,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池中天这才觉得,自己真是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的人。 木承松见池中天很惊讶,也没有在意。而是继续说道:“你们还年轻,江湖深浅你们还没摸索到什么呢,我老了,年轻的时候吃过许多亏,你们要谨记一句话,不要小看你遇到的任何人,否则将会带来许多无妄之灾我当年就是因为狂妄自大,所以才...”!说到这,木承松似乎又什么难言之隐,并不想说下去。 池中天见木承松的表情,也就心知肚明了,于是赶紧说道:“多谢木老伯教诲,晚辈记住了”! “|好了,今天我们就聊到这里,你们先回去吧,记得明天到我这里来”,木承松见时间不早了,便让他们回去。 池中天见已到了正午时分,便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木老伯,明日我们再见”,说罢,二人便起身向木承松告别。 “对了,你们两个人来的时候,没有带其他人吧”!二人刚要去牵马,突然听到木承松问出这么一句话。 “没有啊,木老伯这是何意”?池中天停住牵马的手,回头问道。好像一下子没弄明白木承松这话的意思。 木承松听池中天否认,脸上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然后快步走到池中天身前,低声对池中天说道...... 这边暂且按下不表,却说说赵秉容和许重这二人,他们奉池远山之命到歙州城里找毒郎中打探消息,探知一点消息之后就用灵睢把消息传递给了池远山,池远山后来让他们在原地等候池中天,可就这几天,二人频频遇到麻烦,先是无故被人围攻,险些要了命,后来还是毒郎中出手相助,才得以逃脱,然后还没歇口气,一天晚上又无缘无故中毒了,二人被弄得上吐下泻,浑身无力,差点死了,又多亏了毒郎中医术精湛,又不惜耗损内力,施手相救,这才把二人又从鬼门关里拉了出来,这二人被这么一通折腾之后,身疲力竭,也不敢到处乱走了,只好呆在毒郎中的家里,一边把自己遇到危险消息用灵睢传递回去,一边静等池中天的到来。 这二人平时倒是经常到中原走动,不像池中天他们,所以跟有些人结仇倒也是正常,可这也太蹊跷了,偏偏早不出事,晚不出事,而是这二人来特意打探消息的时候,各种麻烦便找上门来,难道,仅仅是巧合? 这没人说的清楚,江湖之事本就是那么的曲折迷离,就连亲眼所见之事都有可能是假象。更何况...... 正午当头,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好在现在是春天,所以并没有让很多人觉得难以忍受,不过一般正午时分,都是各家吃饭的时间,所以城市的街道上,就有了些许片刻的宁静。 燕京城西门有条小路,这条小路直通香炉山,只是去往香炉山的人,大多是砍柴贩卖小贩的,又或者是文人墨客去吟诗作对,把酒畅谈,除此之外,其他人倒是很少会到那里去。 在从香炉山回燕京城的这条小路上,此时此刻,正有一个人在行走,确切的说,是一个牵着马的人。年纪不大,穿着一身仆人的装束。 为何有马而不骑? 此人不仅有马不骑,而且还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一大早就被派来干这事,真他奶奶的丧气,不要脸的人,见到漂亮姑娘就想打主意,真是老子英雄儿狗熊”。 看起来,此人应该是被迫去做了件自己不喜欢做的事,但明着不敢反抗,所以才背地里唠叨几句罢了。 “小兄弟,你的马不错,不知能否卖给我呢”? 那人正在自言自语的抱怨,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前面出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湖底黑袍,面容俊秀。女的一身淡绿长裙,面容姣好。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儿。 牵马的人一见到这二人,登时两腿打颤,也顾不得自言自语了,似乎是很害怕的样子,连连说道:“不卖不卖,我要赶路呢”。一边说着,一边就要牵马往前走。 “你反正又不骑,不如让给我们,我们就是想买,你非卖不可”!对面的男子说道。似乎口气并不友善。 牵马的人一听这话,好像一下子猜到了些什么,但是内心好像又在犹豫一样,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道:“我就不卖,你管我骑不骑,我让马歇会不行吗?大白天的你们还敢明抢不成,快让开”! 这时候,对面的那女子,突然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然后一把扣住牵马人的脖子,然后双目入神,死死的盯住他,口中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这马怎么如此娇气,这都歇息了一路了,看来你倒是个善良的人,宁肯累着自己,也不肯累了马儿,不过,我就是不喜欢你这样善良的人。这里荒凉的很,没什么人,我想,我们要是把你杀了,这马我们就不用买了,对吗?”说着,女子扣紧脖子的手又加了些力道。 “厄厄,你放手,我卖我卖,你...放...放手啊”牵马人似乎被吓到了,只觉得这女子看起来文文弱弱,哪知道力气这么大,都感觉无法喘气了,这会儿吓的胆都快没了,哪还顾得上说别的,只能连连答应。 那女子见这人答应了,手就拿了下来,刚拿下来,那牵马人就捂着脖子,蹲在地上不住地咳嗽,表情极为痛苦,一张脸变得煞红一般。 这时候,对面的男子走了过来,也蹲下来,拍了拍牵马人的肩膀道:“说吧,谁让你跟着我们的”。 “啊”!原本蹲在地上的牵马人,听到这话,连咳嗽都止住了,抬起头,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男子。 “你不用奇怪什么,你最好老实的说出来,否则,我可不介意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男子说道。 “没人让我跟着你们,我就是个过路的,你们大白天的竟敢拦路打劫”!牵马的人似乎忘记刚才被掐住脖子的感觉了。 他这句话虽然说得好像很有底气,但是仔细一听那战战兢兢地语气,再仔细一看那流离不定的眼神,这两样就足以把他出卖了。 男子听了这话,无奈的摇头笑了笑,然后就起身了,那牵马人以为他要放过自己,正待松一口气,突然!唰的一声,好像一个闪光的东西出现在了眼前,“啊”!牵马人定睛一看,不由得吓得叫出声来,只见一把寒光闪闪的剑一下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剑的剑尖似乎离自己的双眼不到一寸,再仔细顺着剑身看过去,只见剑的另一端有一只颀长的手在握着,那只手的主人,正是那男子! 牵马人似乎已经吓的说不出话了,两眼死死的盯着剑尖,眼皮都不眨一下,但是能看的出,这双眼里已经没多少神色了,好像是一潭死水一样。 “我数到三,如果你不说实话,那么我保证你首先将会失去一只眼睛”,握剑男子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道。 “我说,我说”牵马的人已经被吓破胆了,再也不敢狡辩什么,当下就把实话全说出来了。 “我知道二位是刚刚住进府里的客人,是公子叫我来的,让我跟着二位,尤其是....”牵马人一边说着,一边好像又欲言又止。 “快说”!那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我说,我说,公子让我跟着二位,尤其是要盯紧了这位姑娘”!牵马人快速的说道。 “哦?盯紧我做什么”!那女子听到跟自己有关,忍不住出口相问。 “这我不知道啊,只是让我盯紧了姑娘,没说要干什么”! 那男子听到这里,似乎非常生气,一边把剑唰的一声收回剑匣,一边说道:“看在我与你家主人相识的份上,这次饶了你,滚”! 那牵马的人一听说让自己走了,当下连话都来不及说,马也不要了,连滚带爬的就往前面窜去。 那男子看这人走远了,一边把牵马人留下的马牵到手里,一边对着旁边的女子说道:“哼,竟然敢跟踪我们,真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女子听后,皱着眉头说道:“先别管他安的什么心了,我们以后也该加强小心才是,要不是别人提醒我们,我们哪知道有人跟踪”! 男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怪我一时放松了戒备,觉得这大白天,又是偏僻小路,再加上一直快马疾驰,所以....唉,以后要多加小心才是”! 女子道:“不能全怪你,算了,别自责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晚上我们旁敲侧击的和伯父通个气,看看这事是不是他授意的,到时再作打算”! “如此也好,那我们走吧”,说完,男子一拍刚才的那匹马,那匹马就向前疾驰,之后二人走到旁边的树林里,又牵出两匹马来,二人跨上之后便向前飞驰而去。 第二十二回-城内纠纷 不用说,这凶神恶煞般的二人正是池中天和傲霜雪。 原来,木承松早已发现他们二人之后还有个人在跟着,但刚开始以为是跟着他俩一起来的,但后来,木承松发觉那人鬼鬼祟祟,所以就小心的问了池中天一句,没想到这一问,果然池中天对此并不知情,木承松见他们被跟踪了,便对着池中天交代了一番,池中天按此方法做,果然没几句话就把那人给套问出来了,在回去的路上,池中天和傲霜雪还在感叹,这下算是学了一招,对有些人就是要凶恶一点,尤其行走江湖,太软弱是要吃亏的,只要不做那些有悖良心之事就好了,其他的事情,要遇事而定,灵活应对。 池中天和傲霜雪回到烟云堂后,刚好是下午时分,二人刚刚进了前院,迎面就遇到了金沐枫。只不过他匆匆走过来之后,脸色甚是难看,见到二人只是点了一下头,然后就出去了,好像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及其不高兴的事情。以至于连礼数都忘了。 池中天和傲霜雪见到金沐枫这幅模样,心里已经暗自猜到了几分,都是各自撇嘴一笑,然后就直接回到自己房间里休息了。 啪! 这声音十分清脆,像是用手掌打人的声音。 声音好像是从一个偏僻院落里传来的。 哦不,不仅仅是打人的声音,还有说话的声音。 一个声音,似乎很凶,另一个声音,似乎很胆怯。 “你这废物,这边点小事都办不好,跟个人都能让自己现了形,你是吃白饭长大的?我养你们这些个废物有什么用”! “公子,不是我不小心,实在是他们太警觉了,而且他们手段那么残忍,你没看那剑就指着我的眼睛,亮闪闪的可吓死我了”! “还敢嘴硬!我看你是挨打没挨够”! “别打了别打了,小的知错了”。 “他们知道不知道你的来路!” “这个...”! “啰嗦什么,快说”! “他们...他们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真的,当时他知道小的是跟踪他们的之后,他们就走了,小的也就找别的路绕回来了”! “行了,你先滚吧,这事给我把嘴巴闭严一点,还有,你先滚出去躲几天,什么时候他们走了,你再回来”!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对话结束后,就看见一个人踉踉跄跄的从一个院子里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还用手捂着脸。 没过片刻,又一个人从里面也出来了,只不过没捂着脸,而是双手背后,脸上似乎是很严肃的表情。 到了黄昏时分,池中天正在屋内闭目养神,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池中天一问才知道,是金驰令人传话叫池中天和傲霜雪去吃饭。 池中天和傲霜雪来到会客厅之后,池中天见只有金驰一个人,便问道:“范大侠和金公子呢”? “范镖头有事在燕京城里忙呢,沐枫那孩子不知道去哪玩了,咱们不管他,来来,吃饭”!金驰一边招呼他们吃饭,一边拿起筷子给池中天夹了菜。 这顿饭大家都没有怎么说话,席间池中天几次三番的想把在路上发生的事情透露给金驰,但看金驰一幅笑眯眯很慈祥的样子,就不忍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些。 吃完饭后,金驰说自己还有事,就不陪他们了,然后就一个人走了。 池中天见范九德没来,估计是还没查出什么眉目,想想现在无事可做,看看天还有些光亮,就提议陪傲霜雪到京城里走走。傲霜雪自然是十分开心的答应了。二人回屋子里简单收拾了下后,就出发了。 燕京城的傍晚比起北疆鹿城来说,那是不知道要热闹多少倍了。由于高楼酒肆很多,借着那些挂在阁楼上的大灯笼,街道上的小贩们也沾了光,虽然不至于像白天那么亮堂,但也足够了。 池中天和傲霜雪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时而看到一些好玩的物件,傲霜雪总要拿起来摆弄几下,但并不买,池中天身上就带了几两银子,手里一直紧紧的攥着,生怕不够花,但看现在好像傲霜雪没有买东西的意思,池中天就放了一半的心。 “哎呦,你怎么打人啊”! “老子打的就是你”! 突然,前方突然出现了人群涌动的情况,看起来是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把就在附近的池中天和傲霜雪也吸引过去了。 池中天和傲霜雪走到人群中探头往里看去,接着旁边高楼上几盏红通通的打灯笼,才看清了里面的场面。 有两个人,一个面相朴实,身形粗壮,穿的旧布衫,上面污渍满布,手里拿着一杆秤,这应该是个卖烤红薯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红薯滚落一地,连带着烤红薯的铁皮炉子也倒了,里面滚出来的碳球,有的已经灭了,冒着白烟,有的通红通红,显然还在燃烧,似乎是刚刚被打翻不久。 还有一个人,面色凶恶,一身白长袍,打扮的像是富贵人家,穿戴十分整齐,只是那白色长袍的下摆上明显有一块淡黑色的污渍。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因为是在白色的衣服上,所以,也足以让这“一点点”地污点大放光彩了。 “你是怎么办事的,老子买个红薯,你他娘的居然往老子衣服上扔,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是吧”。那白衣人破口大骂道。 那卖红薯的人似乎挨了一巴掌似的,黝黑的脸上有着十分显眼的五指印,双唇外翘,两只眼睛看着白衣人,看这表情,明显是敢怒不敢言。 白衣人见那卖红薯的不说话,更加嚣张了,一边指着自己长袍下摆,一边说道:“爷这衣服可是江南丝绸的上品,你这给爷弄脏了,怎么办”! 卖红薯的人一边把手里的红薯放在地上,一边蹲下用手把散落在地上的红薯都捡起来,一个一个的摆放在一边。 那白衣人见这卖红薯的居然不理他,顿时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一抬腿,通!的一声,一脚就把蹲在地上正捡红薯的人给踢翻了,卖红薯的手中刚捡起来的几个红薯一下子给甩了出去,而后又恰巧的倒在了刚刚摆放了几个红薯的地方,烤过的红薯都十分的柔软,这卖红薯的被踢的压了上去,一下就把原本那些红薯压扁了。 “老子跟你说话!你他娘的敢不理我”? 那卖红薯的躺在地上直愣愣的瞪着白衣人,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他刚一站起来,站在他身后的人群都笑了出来,原来,卖红薯的人后背上沾了一些红薯被压扁后残留的红薯泥,黄黄的,甚是难看。 卖红薯的说道“我赔你就是,但是你别再毁我的东西了,我这些东西还等着卖钱急用呢”!说罢,便再次蹲在地下捡起红薯来。旁边围观的人只是在看热闹,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说句话,制止一下。 那白衣人听了之后,嚣张的哈哈大笑了一声,说道:“你赔?那再好不过了,我这衣服可是上等货,这样吧,别说我欺负你,我这衣服是花了二百两银子买的,你就赔一半吧,一百两好了”! 白衣人这话刚说完,人群中顿时发出了“唏嘘”的声音,有的人还在嘀咕,真是黑心,什么破东西值二百两,难道还是王母娘娘的锦服玉袍不成。 卖红薯的人听到白衣人说要一百两,顿时吓得差点趴到地上,别说卖这一车红薯了,就是连续卖上半年,天天卖光,也卖不出这个价钱啊。 卖红薯的人慢慢站了起来,然后战战兢兢的说道:“这位爷,我实在没有这么多钱,您就高抬贵手,可怜可怜我吧”! 白衣人见卖红薯的说赔不出来,便问道:“那你有多少”? 卖红薯的用脏兮兮的手在自己的旧布袍里哆哆嗦嗦的摸了半天,然后掏出两个银角说道;“这就是我全部的钱了,这位爷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那白衣人见卖红薯的只掏出这么点,一挥手便把那两角银子给打飞了,然后气急败坏地道:“你他娘的不识抬举是不是,这么点钱够干什么的”! 那卖红薯的一边把飞出去的钱给捡回来,一边哀求道:“我真的没钱了,要不你把这衣服脱下来,我拿回去给你洗”。 “什么?你耍老子玩是吧,你看你这样子,我这衣服到了你手里,还不得全变了色,你别废话,赶紧赔钱”! 卖红薯的此时眼中已经溢出了泪水,拿着那两角银子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旁边围观的人见这白衣人实在是有些霸道,再看那卖红薯的人,堂堂一个汉子,竟然都流了泪,于是都于心不忍,开始替那卖红薯的说话。 “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人家也不容易,看你也是不缺钱的人,何必呢”? “都少给我管闲事啊”!那白衣人突然喊了一声!这一下把众人吓了一跳,原本一点微弱的声音,一下子就全没了。 “那卖红薯的汉子突然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下,然后说道:“这位爷,我真没钱,这两角钱是我打算给我的孩子买个布老虎的,我孩子今天过生日,他一直想要一个布老虎,我今天已经卖了一整天的红薯了,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等我回头凑够了一百两,我再还给你,行吗”?说着,那汉子又砰砰的往地上磕了两个头。只把旁观的众人看得纷纷掩面。 那白衣人似乎并没有被卖红薯的举动所感染,而是继续凶巴巴的说道:“你少给老子来这套,不还钱不行,要不我就抓你去见官”! “让开让开!围在这里干什么!让开”说来也巧,白衣人刚威胁说要去见官,恰巧巡逻队的人就发现了这里围城了人群,就赶紧过来了。要知道,这燕京城可是天子脚下,要是在这里出点什么大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巡逻队为首的一个人问道。 那白衣人见来了官兵,不但没有面露惧色,反而一脸笑意提高音调的说道:“官爷,在下是尊王府的管家,姓杜,在这里遇到点麻烦,还请官爷帮忙”! 一听是尊王府的管家,那为首的官兵一下变得十分恭敬“哦,原来是尊王殿下的杜管家,请问您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想买红薯尝尝,哪知这卖红薯的居然拿红薯砸到我身上,你看你看,还把我的衣服给弄脏了,我一会还要去给王爷办事,这幅模样的话,那我可要挨骂了”!杜管家一边说,一边指指自己的衣服。 那官兵首领听了白衣人的话,便转向一边,问那卖红薯的人“是这样吗”? 那卖红薯的本来见官兵来了,心里还觉得有希望,哪知一见这个场面,就知道自己遇到有来头的人了,看那官兵对那人毕恭毕敬的样子,看来是不指望他们能帮上自己了。“回官爷,不是这样的,当时这位爷要买红薯,我把红薯递给他之后,他没拿稳,一下子滑了下来,正好蹭在了他的衣服上,这才留下了印记”。 第二十三回-巧计相助 “你放屁,胡说八道”!杜管家突然跳起来大骂道。 “我没胡说,就是这样,大家可以作证”!卖红薯的人这时候还指望旁边的围观人群能帮忙呢。唉! “哦?谁给你作证啊”!那杜管家十分嚣张的说了一句,然后四处看了起来。 本来围观的人还是想出来说句公道话的,但是一听那白衣人是尊王府的管家,便都不敢吱声了,尊王谁不知道,那可是当今皇帝的叔叔,据说是帮皇帝上位的首要功臣,在燕京城里没人敢惹。 那卖红薯的见没人帮他说话,一下子也就明白了,于是也不在说话,就静静的站在那里。 那杜管家见没人帮着卖红薯的说话,更加嚣张了,对那官兵首领说道:“你看,他说的是瞎话,明明就是他看我不顺眼用红薯砸的我,您可得替我做主”! 那官兵首领本就不愿得罪尊王府的人,现在更见没人帮那卖红薯的说话,于是也就没再说什么。挥手说了句“带走”! 他这一发话,后面跟班的就要冲上来抓人,那卖红薯的见要绑他,吓得哇哇乱叫,一边挣扎一边推搡,那帮官兵都纷纷上前要去按住他,场面乱的要命。 “住手”!就在这时候,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高亢的声音,听起来是男人的声音。 正乱成一团的官兵和卖红薯的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一下都呆在了原地。 随着人群中一阵骚动,走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外表潇洒俊秀,女的秀丽端庄。正是池中天和傲霜雪。 池中天一边把发呆的卖红薯人拉到一边,一边对着那些官兵说道:“你们确定他说的一定是假话吗”? “哎!我说你们是谁呀,人家官府之人办事,你算干什么的”!杜管家见有人多管闲事,有些不耐烦。 啪!的一声,杜管家突然挨了一耳光,这一耳光挨得实在莫名其妙,怎么只见面前人影一晃,脸上突然就火辣辣的疼呢! “啊!你们敢打人,你们敢打我!是不是不想活了”!反应过来的杜管家发现挨打了,而且都没发现是谁打的,这下可是气坏了。 “谁打你了?”池中天语气戏谑的问道。 “你们打的,就是你们打的!”杜管家一边捂着脸一边跳着叫喊。 “谁看见了?谁看见我们打你了?哪只手打的?”傲霜雪这时也俏皮的说道。 人群中突然爆发了一阵哄笑,都在笑这一男一女倒是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刚才那“唰”的一下的确太快了,确实没看清是怎么打的。而那卖红薯的此时见有人出头了,一张黝黑的脸上也挤出了一丝笑容,一边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一把脸,一边走到池中天的身后。 “你...你们这两个滑头,就是你们打的,你们快把他们抓起来”!杜管家见众人笑话他,更加的恼怒,就叫嚣着要那些官兵把池中天和傲霜雪抓起来。 京城里的官兵,自然不像边远城市的官兵一样的随便,他们虽然也有一些贪财忘义之辈,但是身在皇城脚下,一般都是要收敛许多,那领头的军官虽然看到杜管家挨打了,但是确实没看到是谁出手的,因为人家速度太快了。就这样上去抓人,似乎没凭没据,而且看人家那身手,肯定是个高手,自己无缘无故招惹了,万一吃了亏,那可全是哑巴亏。所以这领头的军官心里十分犹豫,也就没动手。 那杜管家见自己喊了几声那些官兵并不上前,心里气坏了,也不顾及形象了,直接走到那军官面前,指着那军官的名字骂道:“老子让你们抓人,你他娘的没长耳朵吗,我告诉你,你要是得罪了我,我回头让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军官大小也是个头领,被人这样指着在大街上当着众人的面大呼小叫的,实在很没面子,但是又碍于对方是尊王府的人,所以一时之间也不敢还嘴,眉头紧皱,似是左右为难的样子。 这时,池中天拍了拍双手,然后走到杜管家面前,问道:“你说刚才这个卖红薯的用红薯砸你,对吗”? 那杜管家见池中天走到他面前,以为池中天又要动手,吓得一捂脸,往后一退,见池中天只是问话,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又开始嚣张的说道:“是啊,怎么了,我劝你别管闲事,你也不打听打听,尊王府的人办事,你也敢管”? 池中天笑了笑说道:“朋友,先别拿大帽子吓唬人,做事总得讲道理不是?别说你是个王府的管家了,就是你家王爷,恐怕做事不讲理也是不行吧”! 池中天这话一说完,人群中顿时爆发了一阵议论声,可能是觉得赶在燕京城了毫不避讳的谈论尊王爷,实在是太罕见了,简直比千年铜钱雨还罕见。 那杜管家听池中天说这种话,顿时也不害怕了,一边走上前一边指着池中天恶狠狠地说道:“你敢肆意谈论王爷!你可知道,以下犯上可是要灭九族的”! 池中天听了,淡淡一笑道:“先不说这些,我问问你,他用红薯砸你,用的哪块红薯呢”? “用的...用的这块”!杜管家见池中天突然问这个,便随便捡起一块来递给了池中天。 池中天接到手中,然后用手掂了掂红薯,然后走到卖红薯人的耳边,悄声的和他说了几句什么。 片刻之后,只见那卖红薯的人毅然的点点头,傲霜雪有些好奇了,就走过去问池中天“你跟他都说了些什么呀”? 池中天嘿嘿一笑,然后说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切,装神弄鬼”! 池中天又从满地的红薯中挑选一块尚且完好地红薯,然后递给那杜管家,之后说道:“这位朋友,俗话说,一报还一报,他用红薯砸你,你也应该用红薯砸他,要不你砸他一下如何”? 池中天这话把杜管家和官兵以及围观人群都弄懵了,这是怎么个意思? 那杜管家更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一边迟疑的接过红薯,一边用询问的语气问道:“我能砸他”? 池中天使劲的点点头说道:“能砸,而且一定要比他砸你的力量大”! 那杜管家听这人让自己砸,以为是怕了自己的身份,当下也不管不顾了,拿起手中的红薯,照着卖红薯的人的身上就砸了过去。只听得“啪”!的一声,已经被烤得透烂的红薯被用力一掷砸到人身上之后,便溅出了许多红薯泥,点点黄色,弄的卖红薯人衣服上沾了一大片。 杜管家一边拍拍手,一边说道:“小子,叫你也尝尝挨砸的滋味”! 池中天这时问道:“你是不是砸的太轻了啊”! 那杜管家见池中天这么问,就彻底相信池中天是被自己的身份给吓到了,于是肆无忌惮的嚣张道:“哼,那小子砸的比我狠多了,我只是小小惩戒一下,回头再收拾他”! “哦?你觉得他砸你砸的比你砸他砸的更狠”?池中天一口说完这句有点绕的话,直把杜管家和众人听得一阵发愣。 “那是,我只是小小惩戒下而已”!杜管家反应过来之后,掐着腰说道。 “哦,那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你砸的没他的力道大,都溅了他一大片红薯泥,怎么我就没看到你身上有红薯泥呢”?池中天微笑着说道。 “啊”,那杜管家没想到池中天会问这句话,一下子开始冒冷汗了,一边眼珠子乱转,一边不住的自责自己怎么这么大意,忽略了这个细节! 池中天没等那杜管家说话,又继续说道:“这红薯都被烤得透烂,别说使劲了,就是轻轻一捏都能把这红薯捏的四分五裂,薯泥乱溅!你说他用红薯砸你,可是你身上除了一点点的炭污之外,一点红薯泥都没有,你再看看你砸他之后留下的痕迹!他一个卖红薯的,只想着把自己的买卖做好,怎么会主动砸你一个客人!这分明是你不小心没接住,滑落到地上的时候蹭在你衣服上的!你真是不知好歹!赶紧老实说”!池中天越说语气越严厉,越说越激烈!直听得那帮官兵和围观人群不住的点头。 “这...我...哼!我告诉你,老子就是被他砸了!你能怎么样,没人请你在这里当太爷!用得着你多嘴”!杜管家显然被池中天说的恼羞成怒,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只是又不肯吃亏,所以才硬着头皮。 池中天将另一只手上的红薯掂了掂后说道:“这红薯完好无缺,你居然说这就是砸你的红薯,你让大家看看,这是砸过人的红薯吗”! 池中天一边说,一边将红薯举起来,在人群中来回走动。 这时候,围观的众人见有人出头了,也就不再害怕了,都纷纷开始指责那杜管家。那景象真是可笑的很。 “你...你给我等着,等老子办完事,找时间收拾你们”!那杜管家看苗头不对,对方不吃自己这套,已经占不到便宜了,在待下去恐怕会有大麻烦,况且自己还有王爷交待的事要办,想到这里,他也顾不得在这里胡搅蛮缠了,用手使劲把那军官一推,然后就仓惶的往人群外面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叫嚣。 那军官见杜管家走了,仔细一琢磨,也觉得自己办的这事实在是不太地道,就走到池中天面前说道:“这位公子,我看你应该是外地人,在这里还是别惹尊王府的人了,你们快走吧”。 池中天把手中的红薯递给卖红薯的人,然后转身对着军官说道:“我是武林人士,你们这些什么王府王爷的我没兴趣,我只知道一点,孔圣人曾经有言‘上者,民之表也。表正,则何物不正’!你们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也是保这方百姓的人,如果你们都做不到一身正气,那那些百姓会怎么样,时间长了,难道人们都变得一点正义感都没有了你们才高兴”? “说得好”!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出了这么一句。 那军官被池中天的这番话说得面红耳赤,但也不好意思争辩什么,只好叹了口气,然后挥挥手,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围观的人群见事情都差不多结束了,也就都不再围着了,四下都慢慢散开了。 池中天见众人都差不多离去了,这才走到卖红薯的人面前,然后从怀里掏出仅有的二两银子说道:“这位兄弟,别难过了,快收拾收拾吧,这点银子不多,给你的孩子买个布老虎吧”。 那卖红薯的人其实早已泪流满面,他本来以为自己惹上大麻烦了,其实他自己麻烦倒是无所谓,只是记挂自己的老婆孩子,没想到一下子遇到了好人,不仅帮他讨了公道,还赶走了坏人,激动的不知道怎么才好。见到池中天递过来的钱,竟然不知道去接。 这边傲霜雪见一个堂堂的汉子被逼迫到这般地步,心里也十分不好受,走过去从池中天手中拿银子,然后用自己洁白无瑕的手,抓过那汉子老茧遍生的大手,一边将银子轻轻放在汉子的手心,一边欲用手将汉子的手掌握起来。 那汉子正欲推脱,可无奈傲霜雪虽然看着是个姑娘,但力气可真大,那汉子的大手最终被傲霜雪一点一点地压下。 之后傲霜雪松开手,退后一步说道:“朋友,别客气,拿着吧,你需要它,至少,你的老婆和孩子需要,对吗。”? 那卖红薯的汉子听到老婆孩子这样的字眼,这才没有推脱,先是抹了一把脸,之后伸开手掌看着那二两银子,而后抬起头用噙满泪水的双眼凝望着池中天和傲霜雪说道:“谢谢,谢谢二位”,之后一边将银子放进怀里,一边准备收拾东西,这时候,池中天和傲霜雪已经开始帮卖红薯的汉子收拾倒塌的铁皮炉和散落的红薯了。 很快,东西就都收拾好了,然后那汉子推着车子就往前走去,走了没几步,又回头对着池中天和傲霜雪说道:“二位朋友,以后想吃红薯就找我,只要你们吃,吃多少我也不收钱”!说完,咧嘴憨厚的一笑,转身推着车继续前行了。 池中天和傲霜雪听了这话,心里都颇有感触。红薯本不值钱,买上几车可能还不够那些富贵人家吃顿饭的钱,可是这朴实无华的话中所包涵地那种真诚的感情,着实让他们二人感动了。看着卖红薯的汉子渐渐远去的背影,二人都不约而同的在心里默默的说道“好,以后我们一定来吃你的红薯”! 见事情解决,二人正欲离开,突然听到一声“二位留步”。二人便齐齐转过身来,这才看到一个身穿淡蓝色劲装,手执折扇的青年男子正向他们走来,看样子,刚才那句“二位留步”就是他说的。 第二十四回-雍门子狄 身穿蓝色劲装的青年快步走到池中天和傲霜雪面前说道:“刚才看公子路见不平,行侠仗义,且头脑聪慧,心思缜密,又兼心中浩气长存,真乃我辈楷模,在下平时喜好结交像公子这样的人,不知二位可否赏脸与在下到附近找个地方一叙”? 池中天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好意思,经过从寒叶谷到京城的这些天的经过,池中天也琢磨出了不少以前不懂的事情,上次在鹿城,自己也遇到了麻烦,虽然帮助自己的人与自己发生了点不愉快,但并不妨碍池中天对那人的感谢之情,所以池中天今日遇到同样的事情,就理所当然的想着帮助别人,而且池中天还懂了一个道理,就是在对待一些恶人的时候,不能太客气,要凶一点,有的人就是欺软怕硬,有的时候凶一点总会奏效,像今晚这样,不就是吗。 池中天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位公子谬赞了,在下只是凑巧遇到罢了”。 蓝衣人道:“公子切莫过谦,刚才那么多围观的人,没一个上前的,这就足以说明公子的品xing和胆识了,怎样,我们找个地方一叙如何”?蓝衣人再次发出邀请,似乎是真心想结交池中天。 池中天看了一眼傲霜雪,见她脸上并无不愿的表情,加之自己也觉得应当多结识一些朋友,于是就答应了。 蓝衣人见池中天答应了,也是满心欢喜,遂引着二人来到了一处酒楼,三人到了二楼,找了一处偏僻的位置,叫了酒菜后,趁着上菜的功夫,几人便聊了起来。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蓝衣人拱手问道。 “在下姓池,名中天。这位是鄙师妹,傲霜雪”说罢,傲霜雪也微微施礼。 “原来是池公子和傲姑娘,在下有礼了”蓝衣人匆匆还礼。 蓝衣人略一停顿后又说道:“在下复姓雍门,名子狄”。 “哦?公子叫雍门子狄”?池中天似乎对蓝衣人的名字很感兴趣。 “是啊,不知池公子有何见教”?蓝衣人问道。 “若在下所记不错,上古春秋时期,有位忠君之烈臣,名讳也是雍门子狄”,池中天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哈哈,想不到池公子不仅胆识过人,而且竟然博学多才,真是让我佩服啊”,雍门子狄没想到池中天年纪这么轻,居然对上古史学都懂,心里对池中天又平添了几分好感。 “不敢,小时候读过一些书,记得有本书上说‘齐王有臣,钧如雍门子狄,拟使越社稷不血食’这雍门子狄可谓是齐王麾下第一烈臣,不惜以死拒敌,是后世臣子的典范啊”池中天小时候被池远山严格管教,令其熟诵史籍经典,现在看来,显然是派上了大用场,寥寥几句,就让雍门子狄对池中天十分敬佩。 “池公子说的不错,我家就是雍门家族的后人,祖父和家父当年也做过官,后来便给我取名为子狄,本意是想让我能在官场或者沙场上一展雄风,但无奈我不争气,所以到是白白的浪费了这个名字啊”。雍门子狄似乎有些自嘲的说道。 傲霜雪这时插话道:“雍门公子不必如此,所谓人各有志,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追求,倒不见得非要纵横宦海或者驰骋疆场才算是成就,孔夫子手无缚鸡之力,一生没有身居庙堂高位,但不也一样是万世敬仰的圣人”? 雍门子狄听了傲霜雪这番话,眼神一亮,说道:“哈哈,没想到傲姑娘一介女子,居然也有此见识,今日结交二位,真是子狄之幸啊”。显然,雍门子狄是没想到一个女人也能说出这番话。 正说的热闹,小二已经把酒菜端上来了,这家酒楼在燕京城里应该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大酒楼了,看周围环境和在这里吃饭的客人的表现就能知道,小二把酒菜摆放整齐后,还把桌子上的酒菜介绍了一番,什么‘凤凰展翅’‘蟹肉’‘虾籽冬笋’‘五丝洋粉’‘五香鳜鱼’‘酸辣黄瓜’‘陈皮牛肉‘等等五花八门,光听名字就知道这都是好东西,反正池中天和傲霜雪以前是从没吃过的,在池中天的感觉中,那后山的草菌就是天下绝美了,但是自从出来之后,才发现天下间的美食竟然如此之多。 那小二介绍完菜之后,又介绍了一下酒,这酒的名字叫‘鹤觞’听来甚是奇怪。 待小二走后,雍门子狄先拿起酒壶给池中天、傲霜雪和自己分别斟满了酒,然后问道:“池公子年方几何”? “二十有一”。 “哈,我今年刚过二十,看了要叫一声池兄了”。 “不敢当”。 “池兄啊,小弟且再考你一考,你可知这‘鹤觞酒’的来历”?雍门子狄似乎也对这些杂闻之类的很有兴趣。 池中天略一沉思,微微一笑道:“这个,我还真知道”。 “哦?池兄说说看”。雍门子狄一边把酒杯往旁边推了推,一边把头往前探了探。 池中天坐直了身体后,缓缓说道:“洛师珈蓝记有云:河东人刘白堕善能酿酒。季夏六月,时暑赫晞,以甖贮酒,暴於日中,经一旬,其酒味不动。饮之香美,醉而经月不醒。京师朝贵多出郡登藩,远相饷馈,逾于千里。以其远至,号曰鹤觞”。 “精彩!池兄果然博学!来来来,小弟先敬你一杯”。说着,雍门子狄端起了酒杯。 池中天见状也端起来酒杯,傲霜雪听到池中天刚才款款而谈,心里自是十分欢喜,当下便也举起了酒杯,三人一笑,便一干而净,要说这喝酒,还真是最近几天学会的事情。不过池中天似乎对酒这东西并不是很感兴趣,属于那种有需要就喝,平时绝对不喝的人。 雍门子狄一边夸赞池中天和傲霜雪好酒量,一边又给二人和自己斟满,之后又举杯道:“相识即是有缘,今日结识二位,子狄心中甚为欢欣,这第二杯酒,就当庆祝我们相识,来,干了!”说罢,雍门子狄一仰头,一饮而尽,池中天和傲霜雪随后也将杯中之酒喝掉,三人相视一笑后,同时将杯子放下。 “我看池兄和这位傲姑娘,应该是武林人士吧”,雍门子狄一边把就添上,一边问道。 “哦?不知雍门贤弟为何有此一问”? “小弟看池兄和傲姑娘的步法像是练过轻功的,所以才有此一问”,雍门子狄一边给他们二人夹了点菜,一边说道。 “雍门贤弟连这都能看出来,看来也是个高手啊”,池中天一边笑嘻嘻的说着,一边暗自思量着什么。 “不敢不敢,只是小时候,家父让人教过小弟一些武艺,只是皮毛而已。”雍门子狄一边吃了口菜,一边说着,似乎是想掩饰些什么。 “实不相瞒,我和师妹都是武林中人”,池中天见雍门子狄的语气中并没什么异样,便大大方方承认了。 “哦?不知池兄和傲姑娘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这...”池中天没想到雍门子狄一下子问的这么紧,一时之间没想好到底是不是该说实话。 雍门子狄见池中天的样子,一下子明白过来,哈哈一笑,连连摆手道:“小弟该打,哈哈,有些唐突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池中天见雍门子狄转移了话题,也就顺着他说道:“好,今日得见雍门贤弟,也是一大幸事,来,我们喝”。 三人一边喝一边吃,期间聊了许多,三人都很愉快,雍门子狄也再没询问池中天和傲霜雪的师承之事。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雍门子狄见吃的差不多了,而且听池中天和傲霜雪都说不能再喝了,就叫来小二要结账。 池中天这会儿喝多了几杯,虽然没醉,但是已经有些恍惚了,一听要结账,就赶紧说道:“来来,我请客”。说完后,还用手去怀里掏银子。 池中天糊涂了,傲霜雪可不糊涂,她又不傻,就这一顿饭,怎么也得十几两银子吧,池中天身上总共就二两银子,况且刚才还给了那卖红薯的,现在充好汉要请客,不是自找尴尬嘛。 傲霜雪一边用手在桌子底下扯池中天,一边冲着雍门子狄不好意思的笑着,而池中天还浑然不知的在怀里掏来掏去,一边掏一边还琢磨,自己带的二两银子去哪了? 雍门子狄哪能让池中天请客,况且雍门子狄显然比池中天老道多了,一看傲霜雪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一边掏银子,一边说道:“池兄,小弟是这燕京城人,池兄是外乡人,你来这里,我当然要尽一下地主之谊了,哪能让你请客,我来我来”。 池中天被傲霜雪扯了几下之后,脑子一清醒,也想起来自己已经没钱了,正不知道怎么圆场呢,正好雍门子狄开口了。池中天也就没坚持,顺坡下驴的说道:“哈,那如此就让贤弟破费了,哈哈”。 雍门子狄一边掏银子,一边问站在一旁的小二,“多少钱”? 那小二答道:“总共是五十两”。 “什么”!池中天和傲霜雪听到小二的回答,不约而同的惊叫了一声,把旁边几桌的人都吓了一跳。 “这...吃顿饭居然要五十两”!池中天晃了晃脑袋,不可思议的问道。 雍门子狄见状,笑了一笑。一边掏出银子给小二,一边说道:“池兄不必见怪,这家酒楼名曰‘鸿宴楼’是燕京城最好的酒楼,池兄可能初来乍到,还不清楚,这鸿宴楼的菜,是燕京城乃至整个周边地区的一绝,名传天下,所以自然是贵了一些”。 池中天听完雍门子狄解释,仔细一回味,才有些明白了,想想刚才吃的菜确实是味道很好,平时在寒叶谷根本没吃过,还有那酒,喝了好多居然没有烧心难受的感觉,况且那可是只在书里见过的名酒,想想这些,五十两似乎也不是很贵,但相比池中天出来的时候,池远山只给了几十两而言,池中天也觉得实在太奢侈了,想到自己现在总共才那么点银子,居然还喊着请客,不免也有些自嘲,而傲霜雪更是暗地里说自己没见识,刚刚居然想着至少得十几两,现在看来,十几两那是远远不够的。 第二十五回-雁落七剑 三人从酒楼出来之后,雍门子狄拱手道:“池兄、傲姑娘,小弟家住燕京城东雍门府,今日已晚,改日如有时间,二位要到我家来,家父如果见到二位,一定也会高兴的”。 池中天一边还礼,一边点头道:“好好,改日一定前去拜访”! 雍门子狄见池中天答应了,又笑着说道:“池兄可一定要来,如果池兄在燕京城里遇到了什么麻烦,尽管来找小弟,小弟虽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但好歹是本地人,有些事应该能帮上忙的”。 池中天见雍门子狄如此热情,自是十分高兴,连连答应。而后,雍门子狄就离开了,池中天和傲霜雪也准备回烟云堂了。 很快,第二天就到了。 池中天和傲霜雪早早的吃过饭之后,和金驰打了声招呼,就急匆匆的往香炉山赶去。 池中天和傲霜雪到达昨日那个茶棚的时候,发现木承松已经坐在那里了,二人慌忙下马,恭恭敬敬的走到木承松面前,施礼问候。 木承松一边摆摆手让他们坐下,一边问道:“昨天跟踪你们的是什么人,弄清楚了么”?一见面就问这个,足见木承松对池中天的关心。 “知道是哪的,但是不知道是谁派的”。池中天这句话,似乎让木承松有些不明白了,趁着木承松发愣的时候,池中天又接着说道:“是烟云堂的人,但不知道是不是金伯父派的”。 “绝对不会是金驰派的”,木承松似乎对金驰很了解一样,听完池中天的怀疑,立刻反驳。 “老伯为何如此肯定”?傲霜雪似乎有些不明白了。 “金驰那老家伙虽然不是很讨人喜欢,但他的人品还是说得过去的,况且你们只是两个小辈,他决计不会做出这样有辱他门面的事”。木承松很快说出了理由。 “如果不是金伯父的话,那就肯定是金公子了”。池中天以肯定的口气说道。 “金驰的儿子”? “正是”。 “为何如此猜测”? “在烟云堂里,除了金老伯父,就只剩下金公子有这个权利了吧,况且烟云堂其他的人跟我们也不熟啊”!池中天分析道。 “怎么,金驰的儿子跟你们有过节”? “没有什么过节”。 “那他派人跟踪你们干什么”!问到这里,连木承松自己都问糊涂了。 “这个...因为...”池中天好像很难说出口的样子。 “你怎么吞吞吐吐地!快说”!,木承松是老一辈武林高手,最看不惯男人吞吞吐吐了,所以好像显得有些不快。 池中天见木承松似乎有些生气了,也不敢啰嗦了,便直接说道:“金公子似乎对鄙师妹颇有好感,所以....”。 “啊!”傲霜雪见池中天说到她头上去了,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听到池中天这样说,自己心里也是一阵说不出的滋味。 木承松听了也是一愣,然后放下手中的碳钩子,站起身来仔细瞧了瞧傲霜雪,然后坐下说道:“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不得不说,金驰的那个儿子,还是很有眼光的”! “啊...”池中天没想到木承松看起来十分严肃,居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当下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傲霜雪这边更是羞得脸都抬不起来了,想驳斥木承松吧,一是碍于身份,二是木承松这句话听起来就是在变相夸自己,所以,傲霜雪此时虽然有些害羞,但是内心还是有一分娇喜的。 木承松见二人都不答话,便笑笑说道:“好了,不打趣了,说正经的,这事你们还是要当回事,也许金驰他儿子擅自派人跟踪你们,并不一定是贪恋傲丫头的美色,至于这其中的蹊跷,你们还是自己去想办法搞清楚,另外,如果方便的话,你们也可以在金驰的耳边扇扇风,看看金驰的反应,这样会对你们有好处”。 池中天听木承松说的很有道理,便点头道:“晚辈记下了”。 木承松这时候站起来,走到茶棚外面说道:“行啦,这些都是小事,你们自己去办吧,走,跟我上山”。 “上山干什么啊”?一听要上山,池中天和傲霜雪都有些没弄明白。 “这香炉山的风景可是很好的,不去看看甚是可惜,走吧”!木承松说完,也不等池中天和傲霜雪回话,便径直朝山上走去。 池中天和傲霜雪还想多问几句,但看木承松已经上山了,当下也来不及多问,便跟着也上去了。 香炉山是燕京城的一景,按说应该每天都人来人往才对,但其实有很多人对很远地方的一些名山大河很感兴趣,甚至会不远千里前去观光,然而却对自家旁边的一些景色却不够重视,可能这就是人的通xing吧。 香炉山高耸五百五十余米,算不上很高,但是山中的景色却颇为秀丽,池中天和傲霜雪随着木承松在山间小道上向上攀爬,一路上时而听到泉水流下所产生悦耳动听地淙淙水声,时而见到遒劲挺拔,枝叶繁茂的古松,这些景色,可是在北冥山中不曾见到过的,因此池中天和傲霜雪二人自是边走边夸赞。 没过多久,三人便等上了山顶,虽然山路崎岖,但以木承松的武功身法来说,和走平地没什么两样,而池中天和傲霜雪虽然不及木承松的身份精妙,但从小就是在山里长大的,所以登山对他们二人来说,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登山山顶之后,木承松又带着池中天和傲霜雪沿着小路七拐八转的走了半天后,这才停了下来。 停下来之后,池中天和傲霜雪才发现好像是到了木承松住的地方了,用竹篱围起来的小院落,园子里面有几只鸡鸭之类的家禽在肆意走动,园子里除了有口水井之外,就只有一座用木头搭建起来的屋子了。 木承松带着二人走进院子之后,便说让他二人等一下,之后就自己进到屋里去了。 见木承松进了屋,池中天和傲霜雪便开始谈论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刚聊了没几句。木承松就出来了,和刚才相比,除了换了一身紧身服之外,就是手中多了一把剑。 木承松走到院子中央,对池中天说道:“蛟龙承影,雁落忘归,是谓承影,今天,我教给你的剑法,名为雁落七剑,据传是造剑之人的后人根据承影剑的特点所创造出的剑法,后来一度失传,我年轻的时候,一次凑巧,剑谱和剑都落到了我的手里,再到后来,剑送给了你爹,剑谱你爹不要,我只好留下,这套剑法我当年练过,但是只有配上承影剑,才能真正的发挥出这套剑法的威力,因此,今天我将这套剑法传授给你,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愿,你要用心学。将来不要辱没这把传世神剑”! 池中天见木承松说得如此郑重其事,当下便不再多说,收心养气,之后将承影剑缓缓抽出,只等着木承松传授。 木承松见池中天的这幅样子,心里也暗自欣慰,抽出手中的剑,缓缓走到院子中央,然后说道:“雁落七剑,共分为七式,分别为雕心雁爪、断雁孤鸿、鸿雁哀鸣、衡阳雁断、燕雁代飞、雁影分飞、雁杳鱼沉,其中每一式又分为四四一十六剑,讲究的是轻灵迅捷,瞬息成双,舞动时有蹑影追风之感,且力道凌厉,你要牢记这些”! 池中天自木承松开始说的时候,脑子就不敢分一丝神,一直闭目牢记,听木承松说完了,这才睁开眼道:“我已经全部记下了”! “好”!见池中天的记xing如此之佳,木承松心里也在暗自称赞他。 “看好了”!随着一声大喝,木承松原本站定的身体,突然开始急速飘忽起来,手中一把三尺剑也随着木承松的身影开始银光四闪,池中天细看木承松,脑海里突然记起池远山常说的一句话,那就是任何招式都要力求全身的协调,现在再来看木承松的一招一式,确实都是如此。 木承松一把剑越舞越快,身形也越来越虚幻,池中天和傲霜雪看到如此绝妙的身份和如此精彩的剑术,心里都暗自佩服的不得了。池中天更是眼睛死死盯着,一招一式都不敢忘记。 片刻之后,随着一招收剑式,木承松缓缓站定,然后深吸一口气后又缓缓吐出,之后说道:“你可看清楚了”? “基本上能记住一大半,但是有几招,我看的不是很清楚”!池中天实话实说道。 “这也难为你了,雁落七剑的精髓就在于‘虚’和‘快’这两个字上,你不用着急,一招招的练,我们先把前三招学会,剩下的以后再学”! “多谢老伯”! “对了,傲丫头啊,这雁落七剑虽然你学不了,但是我也不能让你白来一趟,回头我教你一套别的适合你的剑法,算是替远山那老家伙尽点责任”!从这话可以看出,木承松和池远山的交情,远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傲霜雪没想到木承松还会特意关照自己,听到也要教自己剑法,联想到木承松展现出的高超武艺,不由得激动万分,连连道谢,就差要下跪了。 木承松说道:“你们不用太客气,我拿你们就当自己的孩子,好了,中天,我们先来学第一式‘雕心雁爪’”。说完,原本还在松松懒懒站着的身体突然就开始舞动起来,池中天见状,便也赶紧跟着木承松开始练。 但是池中天跟着跟着就感觉颇为吃力,剑招池中天倒是都能学的会,但是要想在身法上和木承松一样能剑随身动,身随剑舞,却很难做到。 这也难怪,木承松在江湖上号称袖里乾坤剑,武功精华在于藏剑于无形,而依靠的就是凌厉迅捷的身法来克敌,这套雁落七剑,也恰恰符合这一点,所以木承松当年练起来,那是如鱼得水,而换到池中天来练,就有些费劲了。毕竟,池中天在身法上下的功夫并不太多。池远山所擅长的也不是身法。 第二十六回-鼎力相助 第一招剑法练完之后,木承松似乎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池中天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木承松知道池中天的身法并不太高明,所以也没有勉强他,递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后,就扔下一句好好练的话,而后就独自回屋里了。 池中天一边不住的喘息,一边还在不停的回忆刚才的剑法套路,傲霜雪看到池中天累成这样,心里十分不忍,但是看池中天那样子,知道他是在回忆刚才的动作,所以也不敢去打扰,但是看着又不舒服,索xing也就进屋里找木承松说话去了。 池中天这边慢慢的调节了下气息,之后又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慢慢的开始把刚才的剑法又重新练了一遍。 屋里的木承松见傲霜雪也进来了,便微微一笑对她说:“这小子身法不行,但是基础很好,放心吧,很快就能学会了”。 傲霜雪听木承松这么说,也就放宽心的坐下了,这一老一少的似乎忘记外面有个人似的,没一会儿,就热火朝阳的聊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池中天就把雁落七剑的第一式“雕心雁爪”的四四一十六招全部练了一遍,虽然招式都记住了,但是好像并没有感觉到那种凌厉迅捷的状态,池中天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身法不够好的缘故,所以也没有太着急,稍一歇息之后,便又开始练了起来。 池中天这边还得练一会儿,暂且先按下不表。 今天一大早,金驰见池中天和傲霜雪就出门了,心里很是奇怪,怎么这两天他们总是要外出。不过想来也许是年轻人贪玩,所以也就没在意。 金驰平时除了练武,还喜欢侍弄写花草,他在烟云堂的一处院落里,专门开辟了一片花园,自己起名为“千珍苑”,只要金驰在家,每天的早上都要到这花园里走一走,看看那些花草,似乎一天的心情都会好下去。 这天也不例外,金驰吃过早饭后,便慢慢的散步到了花园,然后拿起浇花的水壶,走到院子中央的一口井中,转动辘轳就开始汲水。 这等活计看起来应该是下人干的,但是金驰对他的这些花极为宝贝,平时不允许任何人去摆弄,院中的那口井,就是专门浇花用的。配套的设施是非常齐全的。 金驰把从水井里打出的水灌进浇花壶之后,就拿着壶开始到处浇水,看金驰浇水的样子,那是十分认真的,就好像在侍候自己的孩子一样。 “老爷!有客人来了,说想见您”院子外响起了下人的声音。 “谁呀”?金驰听了后并没有什么反应,还是自顾自的浇花。 “是雍门府的公子雍门子狄”。 “哦?”一听是雍门子狄,金驰这才停下手中的活儿,然后把水壶放下,说道:“让他去客厅等”。 “是,老爷”。 下人走后,金驰把浇水壶又放回了原处,之后整了整衣衫,就向客厅走去。 “子狄见过金伯父”!雍门子狄正在客厅坐着,一扭头发现金驰进来了,便赶紧起身行礼。 “贤侄不必多礼,坐吧”。金驰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客厅正中央的主人位上。然后开口说道:“贤侄这一大早来找我,莫非有什么要紧事”? “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家父对伯父甚为想念,特意让我来看望一下”。这雍门子狄,正是那晚池中天和傲霜雪在燕京城所结识的那位。 “哈哈,多谢雍门大人记挂了,这段时间琐事太多,一直没来得及去看望雍门大人,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虽然金驰的话里表示出了对雍门家的敬意,但是听语气上来说,却并不是那么亲切。 雍门子狄好像对金驰的语气并不在意,说道:“金伯父身为一派掌门,自是繁忙,家父岂敢劳动打架”。 “哈哈,别互相客气了,贤侄你一定是有事吧”。金驰似乎并不想听雍门子狄多说什么。 “是有一些小事要向伯父询问”。 “贤侄请说”。 雍门子狄顿了一顿后说道:“不知道最近燕京城里有没有来什么外地的武林人士”? “哦?贤侄打听这个做什么,有人找你们麻烦”?金驰不解的问道。 “没有没有,只是昨晚小侄在城中闲逛的时候,遇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当下,雍门子狄就把那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哈哈,我知道那两个人是谁了”!金驰听完雍门子狄的叙述之后,立时就猜到了。 “哦?那太好了,请伯父明示”。雍门子狄见金驰知道,便很迫切的问道。 金驰道:“这二人是我年轻时的好朋友的儿子和弟子,他们平时住在北冥山中,这次是有事要办,所以才来了中原,因为也是要来顺道看望看望我,所以就在我府里住下了”。 “北冥山?啊!我知道了,他也姓池,他就是寒叶谷谷主池远山的儿子!”雍门子狄恍然大悟般的说道。 金驰道:“你猜的不错,怎么,你有意要和他们深交?” 雍门子狄道:“正是,小侄一向喜欢和武林人士交往,况且池兄也是年轻俊杰,我觉得和他很和脾气。” 金驰哈哈一笑道:“你们年轻人,多亲近亲近也好,这样,他们出去了暂时不在,等他们回来了,找个时间,我做东,让你们几个彼此多再熟悉一下,你看如何?” 雍门子狄道:“如此就太好了,多谢金伯父了”。 “不用客气,年轻人多交朋友是好事,我那儿子这点就不如你们,倒是也喜欢交朋友,不过交的都是一些狐朋狗友罢了!”金驰说道这里,似乎有些不快。 雍门子狄见状,忙宽慰道:“金伯父多虑了,金兄也许是有他的打算呢!” 金驰叹了一口气道:“唉,知子莫如父,但愿如你所言吧。” 雍门子狄见目的已经达到,况且看金驰似乎心里有些不愉快,便知趣的提出告辞。金驰也没留他,客气了几句后,雍门子狄就走了。 随着一道剑光,池中天缓缓的站定身形,然后脸上绽放出了笑容,这第一式“雕心雁爪”终于是练会了,剩下的就是磨合了。想到这么快就练会了第一式,也许全练会也会很快吧。想到这,池中天一下子觉得心情十分舒畅。 木承松正和傲霜雪聊得高兴,突然听到外面没了声音,于是就和傲霜雪一起走了出来,恰好看到池中天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是练会了。 “怎么样,练得如何了?”木承松问道。 听到木承松的声音,池中天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回答道:“招式都练熟了,就差磨合了。” “好,不过,你也不要太放松,这雁落七剑不是那么容易全练会的,前五式都还算好,到了第六式就很困难了,至于最后一式,就连我也只是学了个皮毛,按照剑谱上所说,雁落七剑的最后一式‘雁杳鱼沉’出招时石破天惊,魅影如风,但很难练成,如果练成了,那么一套完整的雁落七剑,足以笑傲武林了。”木承松说道。 “老伯放心,我一定会用功练的!”池中天听到木承松说的话,不仅没有气馁,反而激发了心中无限的潜能,池中天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练成! 木承松见池中天的态度,十分满意,便说道:“你小子的身法不太行啊,这也难怪,你爹并不擅长身法,这样吧,你先在我这练上几天,先把招式都学会了,然后我给你写封信,你去找我一个朋友,我那朋友手上功夫不怎么样,但是轻功乃是当世第一,到时候我拜托他教教你,这雁落七剑,你就能发挥更大的威力了!” 池中天听见木承松这么说,心里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木承松对自己如此关照,将来一定要报答才好。 池中天经过了这段时间的阅历,自然比起在寒叶谷的时候要强多了,但是那份淳朴的心态却没变,别人帮了自己,自己一定要回报别人,这也是被池远山从他小时候就耳提面命的事情。 木承松道:“我和你爹的交情一般人是不能比的,你爹救过我的命,我们江湖人士最重义气,别说是教你点功夫了,就是你爹让我把命还给他,我也是义无反顾!”说完,似乎想起了年轻时的往事,叹了口气之后,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然后递给了池中天,之后就什么也没说,直接回到屋里了。 池中天接过册子后,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本册子上赫然写着“雁落七剑”四个大字,翻看以后就看到里面对雁落七剑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有详细的描述,池中天见状不由大喜,也顾不上和傲霜雪说句话,一边翻开书,一边就开始照着练。 傲霜雪见池中天不理他,知道他是在用心学东西,所以也不怪他,但是自己一个人无聊的很,而且看样子,木承松明显现在是心情不太舒畅,自己也不好进去找他聊天,唉!人老多情就这个样子,也许本来是好好的,但是突然间想起什么往事或者伤心事,就能难过好一阵子。 傲霜雪又看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想着到外面去转转,看池中天正专心,也就没和他打招呼,自己就出了院子,到外面去了。 第二十七回-霜雪遇敌 傲霜雪出了院子之后,就径直朝前走去,这香炉山虽然不是很陡峭,但山顶上的一些岔路口甚多,傲霜雪在北冥山生活了十多年,早就习惯了,也就没当回事,见路就走,见弯儿就拐,没一会儿,就走到了一处山间小溪处。 傲霜雪见到这条小溪,便顿了下来,这溪水清澈见底,还能不时的看到一些鱼苗游来游去,傲霜雪登时玩xing大发,双手伸进水里,看见有小鱼游过来,就伸手去抓,但是鱼太小了,又是在水里,所以傲霜雪半天也没抓到一条,不过她仍然玩的不亦乐乎,水都溅了一身,都茫然不知,少女的天xing,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傲霜雪正玩的开心,突然听到一点悉悉索索的声音,感觉到好像背后有人,然后猛一回头,发现身后就是几棵树和一些花花草草,想到也许是风吹树叶的声音,于是就继续玩水里的鱼,并没有在意。 “就是这个人吗?”如果让傲霜雪听到这句话,准得吓死,原来,刚才傲霜雪并没有听错,确实是有人,只是人隐蔽的太深了,所以没有被发现而已。 “就是她,她就是池远山的一个徒弟,据我们观察,和池远山的儿子好像是有点意思,应该有些用处。”在距离傲霜雪大约十米外的一棵树上,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黑帽的人蹲在树杈间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嗯,那好,一会我把她抓起来,带回去。”在黑衣人的旁边也蹲着一个人,这人也穿一身黑衣,没带帽子,是个光头,脑袋尖尖的,贼眉鼠眼,一看就不像好人,而且说话语气生硬。也多亏这山上的大树都是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数,及其粗壮,所以他们两个人蹲在同一根树杈上,也不会有意外。 “你有把握吗?”黑衣人问光头道。 “那个老人和那个年轻人我没太大的把握,但这个女人,我没问题。”光头似乎很有自信。 “那好吧,一会我在上面帮你把风,你下去解决她,然后我们从小路下山。”黑衣人说道。 “可以!”光头说道。 刚说完,光头纵身一跃,随着哗啦啦一阵树叶的颤动声,然后砰的一声,光头就落到了地下。 这光头的轻功好像不怎么样,落地的声音也太大了点,就这,要想搞偷袭是肯定没门的,为什么?很简单,之前那光头弄的那一阵树叶的声音已经让傲霜雪警觉起来了,现在这落地的声音还这么大,别说傲霜雪了,就是个普通人这会也知道身后有人了。 果然,那光头刚落地,刚一站稳,朝前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刚才还蹲着兴高采烈的在玩水里的鱼的傲霜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而且还是面对着他,最重要的是,一个女人的脸上,居然有了杀气...... “刚才那声音就是你弄出来的吧”傲霜雪表情严肃的问道。 “是的!”光头用生硬的语气说道。 “说吧,想搞什么鬼。”傲霜雪一时之间倒是没有发现光头古怪的语气。 “想要你!”光头一字一顿的说道。 “什么!”傲霜雪听到光头这句话一说,顿时气得是七窍生烟,想要?什么叫想要?怎么要?太复杂了! “就是要你跟我走!”光头怕傲霜雪没听懂,所以又解释了一句。 “为什么跟你走?”傲霜雪问道。 “因为你对我们有用。”光头仍然一字一句的答道。 “你知道我是谁?”傲霜雪又问道。 “知道,你是我们需要的人!”光头答道。 他俩在这一人一句像是在说对口戏一样,可急坏了蹲守在树上的人,心里不住的暗骂那光头。嫌他还不动手,让自己总在树上呆着,累的要命! 傲霜雪和这光头说了几句,心里就清楚了,已经知道这个光头不是什么好人,是要来找麻烦的,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慢慢细谈的时候,肯定免不了要打斗一番了,虽然摸不清对方的底细,但想到自己离木承松所住的院子并不远,万一有什么危险,自己大喊一声也许他们很快就来了。想到这里,傲霜雪也不知道从哪来的胆量,大喊了一声“呀!”然后就突然朝光头冲了过来。 光头见傲霜雪突然朝自己冲了过来,知道她要动手了,便摆开架势小心应对。 傲霜雪快冲到光头面前的时候,突然一个转身,然后腾空一跳,全身力量集中在右腿,然后横着一扫,就朝光头的脖子处扫去。 光头见这傲霜雪一介女子居然有如此精湛的腿法,便不由得收起来轻视之心,然后抬手,握拳,奋力的朝傲霜雪的脚踝处击去。招式毫无精彩可言,甚至可以说是十分普通。 啪!的一声,光头的拳头正好挡住了傲霜雪的那一腿,光头只觉得拳头一麻,被傲霜雪的腿击中之后,力道顺着拳头,小臂,直达肩膀,光头整个右臂突然感到一阵疼痛,脚下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一边用左手揉捏右臂,一边惊叹傲霜雪的腿力。 而傲霜雪其实并没有占便宜,被光头的拳头打在脚踝之后,小腿也觉得一酸,落地的时候差点没站稳,心里也在暗自嘀咕,这死光头的拳头还很硬嘛。 二人刚才初一交手,算是各自试探一下,现在两个人已经分别都摸清一些了,接着就该真正的较量了。 傲霜雪用脚尖抵着地面,稍微转了转,活动了一下,然后双手缓缓展开,正是寒叶三绝中的寒叶掌的起手式。 那光头揉捏了一会自己的胳膊后,见傲霜雪已经摆好了架势,自己便也握紧双拳,准备迎战。 随着一声“嘿!”的声音,傲霜雪先动了。 双掌一前一后,然后双腿用力一弹,然后顺势一转身,左手抬掌,用力的朝光头拍下。 光头见傲霜雪来势凶猛,也抬起双**叉挡在自己额头附近,准备格挡一下,但是傲霜雪这段时间以来琢磨了不少鬼点子,眼看光头已经上当了,身在半空的傲霜雪心里一喜,然后忽然身形一弯曲,突然抬起右腿朝光头的腹部踢去。 那光头以为傲霜雪那一掌要拍在他天灵盖上,所以举起双拳挡在了额头处,哪知傲霜雪只是诈了他一下,用掌是假,腿法才是真。 光头看起来也是个高手,短短的一瞬间就已经反应过来了,但是用手抵挡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一咬牙,整个臀部用力往后,硬是把肚子往后缩了三寸有余,而傲霜雪那一脚踢过来的时候,只差一寸就踢到了肚子,可谓是惊险之极。 傲霜雪见一招未中,心里一急,也不停歇,双掌交错,对着光头就拍了过去。 光头刚才躲过一脚之后,尚未定魂,突然见到傲霜雪的掌又来了,便也来不及多想,也抬起双拳抵挡,砰砰乓乓的几个回合后,二人便分了开来,各自退后了十几步。 傲霜雪好像并没有吃亏,看着光头,脸上还有一分戏谑的表情。 再看那光头,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神已经从最开始的随意,变成了现在的凝重。 其实,以傲霜雪的武功,单从力道上来讲,肯定不如那光头,先前光头仓促之间的一拳,抵挡了傲霜雪全力的一腿后,尚且只是稍微疼痛一下。但是傲霜雪强就强在一个“灵巧”上,当初池远山训练她的时候,传授的绝学除了寒叶三绝之外,就属那套“天刃舞蝶腿”了,在练那腿法的过程中,傲霜雪的身法水平也顺便提高了不少,因此在和光头的打斗中,傲霜雪并不落下风。 光头现在已经彻底的把傲霜雪当成一个平等的对手来对待了,只见他先是将身上的黑衣除去,露出上身,身上横七竖八的划着不少的疤痕,显然是经过多次恶战所留下的印记。而后把衣服一甩,从裤腿处拔出一把短刀,然后横刀在胸前,双眼瞪着傲霜雪,似乎随时准备出击。 傲霜雪见这光头脱了上衣,脸上不禁一红,然而接着又看到光头抽出了兵器,便顾不得害羞了,只是自己平时没有带兵器的习惯,这下可是要吃些亏了。 正暗自着急呢,傲霜雪眼睛不经意间一撇,突然发现离自己两步的地方,横着一根大树枝,脑子一转,脸上就有了喜色,走过去捡起大树枝,然后双手用力,膝盖一抬,“咔嚓”一声,大树枝就断成了两截,然后双手各持一截,对着光头说道:“来吧!” 光头见傲霜雪居然随便从地下捡起一根破木头就当做武器,显然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不由大怒,嘴里突然乌里哇啦的说了一句,然后手掌一转,刀尖朝前,就朝傲霜雪冲了过去。 傲霜雪见光头冲了过来,也不急不忙,待到光头离自己还有五步距离的时候,双臂一动,以树枝当剑,两截树枝就朝光头划了过去。 光头见傲霜雪招招凶狠,心里十分恼怒,当下也不再一味格挡,身体突然一倾斜,而后右手出刀,朝着傲霜雪的双腿处便斜楞愣的砍了过去。 傲霜雪见光头刀法刁钻,哪敢大意,两脚一用力,奋力一跃,离地三尺,先是躲过了光头的一刀之后,双手持两截树枝在半空中就又朝光头刺了过来。 光头一刀未中,也不停顿。直接右手一扬,举刀就朝斜上方挥去,只听“咔”的一声,正好砍在了傲霜雪手中所拿的一根树枝上,那树枝怎么能抵挡住铁刃,一点脾气都没有就断了。 傲霜雪见一根树枝被砍断了,也不着急,借着快要落地的力量,双脚向前虚空踢去,身形急速向后退,然后顺手就把另外一根树枝朝光头扔了过去,其中夹杂着呼呼的破空声,表明了这扔出去的树枝,力道是及其大的。 光头见一根树枝朝自己飞来,也不敢草率抵挡,身体向后用力一弯曲,一个标准的铁板桥,躲过了飞来的树枝。 第二十八回-不明之人 再一次躲过一击之后,光头已经彻底的怒了,大喝一声,然后双手持刀,举过头顶,奔跑着就朝傲霜雪冲了过去,看这架势,这一刀要是砍在人身上,非得把人从头到脚砍成两半不可。 傲霜雪看到光头已经要玩命了,心里也有些害怕,毕竟那光头本来武功就不弱,再加上有兵器相助,肯定是更难缠了。 眼看光头一刀就要劈到傲霜雪身上的时候,傲霜雪突然一个后弯腰,身体直直的后仰,然后双腿呈剪刀状,向光头的下盘攻去。 光头见傲霜雪攻他下盘,脸上嘿嘿一笑,居然根本不防备,而是把刀又举高了一下,然后狠狠的劈了下来。 傲霜雪一脚踢中光头的腿之后,马上察觉了不对,这光头的两腿就好像两根铁柱子一样,根本对光头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而傲霜雪即使发现不对,也来不及变招了,本来这就是一招险招,想趁光头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上面的时候,偷袭下盘,如果能成功,那光头肯定也就倒地了。但是万万没想到,光头的下盘功夫居然如此之佳。这可真是失算了。 傲霜雪现在的身体已经呈一条直线,整个人和地面平行离地大约两寸的距离,而且马上就要落地了,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允许傲霜雪出招,即使现在傲霜雪手中有一把剑,也来不及招架了。 眼看光头的一刀就要劈了下来,傲霜雪此时已经吓得不知所措了。 就在这生死关头,只听得“铛”的一声,光头正要下落的刀,突然就失去了准度,一下子偏到了一边,“刷”的一声,正好砍到傲霜雪肩膀旁边的地面上,刀力震起的尘土,撒了傲霜雪一脸。 光头这时突然大喝一声,然后抬起头四处观望,想找找是谁发暗器打偏了他的刀。 而傲霜雪也趁光头这一愣神的功夫,迅速的反手一拍地面,身体借力弹起一点之后,上半身一使劲,整个人便倒着飘了出去,然后稳稳的落在里距离光头五米之外的地上,刚一落地,傲霜雪就不住的拍胸口,似是在庆祝大难不死。 正在这时,前方树林里突然走出一个紫衣人,这个紫衣人身后跟着一个黑衣人,光头本来恼怒的面孔在见到这个紫衣人之后,马上变得无比温顺,把刀一甩,然后一个深深的弯腰,嘴里还叽里呱啦的说了些什么! 那紫衣人走到光头面前后,突然抓住光头的手臂,然后用力一甩,那光头居然就这么被甩了出去。落地之后,那光头虽然捂着胸口不住的咳嗽,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满。 这光头少说也得一百三四十斤,一只手居然就能把他甩出去,这力道,简直是吓人! 傲霜雪显然也被这紫衣人这一手给惊呆了,本以为是遇到帮自己的了,但现在看来,好像他们是一伙的,这下可麻烦了,傲霜雪已经在琢磨怎么能发出警示,让木承松和池中天都听到呢。 那紫衣人把光头甩出去之后,又对着光头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什么,反正傲霜雪是没听懂,还以为他们说的是什么偏僻之地的方言,但见那光头慢慢站起来之后,一边捂着胸口,一边不住的点头。 紫衣人对那光头说完话之后,这才缓缓的转过身来,面对着傲霜雪,先是笑了一笑,然后说道:“姑娘,我们只是想请你去做客,你为什么要动手呢?” 傲霜雪这会儿正琢磨怎么脱身,猛然听到紫衣人说话,便答道:“我看你们不是想请我做客,而是要把我抓走,干什么坏事吧!” 紫衣人听到傲霜雪这么回答,哈哈一笑道:“姑娘,我如果想要你死,刚才就不会出手拦住我的手下,怎么样,和我们走吧,我们不会难为你的?” 傲霜雪听紫衣人说光头是他的手下,心里暗暗叫苦“果然是一伙的”,但脸上又不好表现的太惧怕,便问道:“你先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 那紫衣人说道:“我们是‘扶羽圣教’的,姑娘可知道?” 傲霜雪听到紫衣人所说的这个名字,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是什么来头,好像根本就没听说过,于是便摇头道:“不知道!” 那紫衣人好像知道傲霜雪会这么说似的,哈哈一笑道:“没关系,在不久的将来,‘扶羽圣教’会响彻华夏武林的!”说完后,还哈哈大笑了几声,似是十分狂妄。 傲霜雪听到紫衣人说的华夏武林四个字,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们难道不是我华夏之人?” 紫衣人哈哈一笑道:“这个很重要吗?你看我们长得都差不多嘛,何必分彼此呢?” 听紫衣人这么说,傲霜雪已经确定,这些人并不是华夏之人,肯定外域之人,但外域之人怎么会来找自己的麻烦,难道仅仅是凑巧? 紫衣人见傲霜雪并没有答话,便又说道:“姑娘你不必费力了,我已经派了几个人去给那个老头子和年轻人找点麻烦了,想必现在,他们两个正在解决自己的麻烦,是无暇来顾及你了。” 一听这话,傲霜雪心里一沉,难道这些人是早有预谋的?居然都知道木老伯和天哥了,看来绝不是凑巧,都怪自己,为什么非要出来玩!老老实实的呆在院子里看池中天练武该多好! 紫衣人见傲霜雪一直不说话,好像有些不耐烦了,对傲霜雪说道:“姑娘你是自己跟我们回去,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傲霜雪听到这话,猛然一惊,联想到刚才这紫衣人的神力,自己怎么可能是对手,可是总不能真的被捉走吧,真是让人急死了! 这也许是傲霜雪长这么大,遇到的最棘手,也是最危险的时刻了! 这时候,紫衣人显然已经没有了耐心,突然一纵身,几个起跳就来到了傲霜雪的身边,把傲霜雪吓了一跳。然后还没待傲霜雪反应过来,紫衣人突然出掌,朝傲霜雪拍去。 傲霜雪仓促之下,来不及多想,只得举掌相迎,双掌相对,“啪”!的一声,紫衣人没动,傲霜雪却被震得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显然,二人的武功不在一个水平档次上。 紫衣人见傲霜雪已经后退,嘴角微微一上扬,然后右手伸出,身子一飘,瞬间又到了傲霜雪面前,此刻傲霜雪刚刚被震的后退,此时尚未完全恢复,所以眼下根本没有力气再去抵挡,紫衣人右手伸出两指,然后朝傲霜雪的脖颈处一点,傲霜雪立时眼睛一闭,然后软绵绵的就倒了下去。但是紫衣人并没有发现,傲霜雪倒地的一瞬间,右手的手指,突然动了一动! 紫衣人见傲霜雪已经倒地,微微一笑,然后挥挥手,马上,刚才跟在身后的那个黑衣人,也就是最开始在树上望风的人和那个光头就马上跑了过来,之后紫衣人向他们交待了几句什么。而后就和黑衣人先走了,随后光头便把傲霜雪抱了起来,然后扛在肩上,紧跟着紫衣人,朝旁边的一条小路走了过去。 池中天刚才正在院子里练剑,突然便从院子外冲进来五个人,什么话也不说,举起刀就往池中天身上砍去,池中天突然发现他们冲了进来,而且举刀就要砍,根本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也根本来不及去问什么,连忙举起剑抵挡,这边刚有动静,屋里的木承松就听到了,随后也从屋里冲了出来,一看这场面,知道也来不及说什么,便加入了战斗。 这五个人武功倒是都不高,但是他们好像不怕死一样,出手就是杀招,而且经常是用同归于尽的方式和池中天以及木承松打斗,这种拼命的方式,倒是也让池中天和木承松一时之间难以取胜。 随着时间不断增加,那五个人显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招法的力道和准度都出现了一些偏差,木承松看准时机,然后大袖一摆,趁着五个人稍微一松懈的空当,双脚连续几个蹬踏,而后身形一转,“唰唰唰”!就刺出了三剑,也同时倒下了三个人。 池中天见木承松已经得手,不由得精神一振,手中承影剑一抖,剑光四射,瞬间,另外的两个人也倒下了。 等这五个人都解决之后,池中天和木承松才来得及看看这些人的样子,只见这五个人都统一穿着黑色紧身服,面色凶狠,一看就不是好人。 木承松一边看一边问道:“怎么回事,这些是什么人?” 池中天一脸纳闷的答道:“不知道啊!我正在练剑,他们就突然闯进来了!” 木承松一脸严肃的说道:“他们绝不是偶然出现的,你看他们刚才的招法,招招都是不要命,一定是有预谋的!” “嗯,有道理!唉?霜雪呢!”池中天突然想起来,怎么没有看到傲霜雪? 木承松被池中天这一问,也突然察觉到,怎么傲霜雪不见了? 突然,池中天眼神一滞,而后双眼一瞪,然后大喊一声:“不好!”也来不及和木承松说什么,身形急展,就朝外面冲了出去。 木承松见池中天冲了出去,一下子也明白过来,连忙随后跟上。此时此刻,多年的江湖阅历已经让他一瞬间就明白了,傲霜雪的不见肯定不是凑巧,很有可能已经出事了。 现在木承松比池中天要着急的多,要是老朋友的弟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那可怎么交代! 第二十九回-蛛丝马迹 池中天冲到院外之后,发现来时的小路已经记不清是哪条了,顿时急的连连跺脚,这时,木承松从后面追了上来,然后说了句,“跟我来”之后就率先向前奔去。池中天也赶紧跟上。 木承松住在这香炉山已经快二十多年了,早就对这山上的一草一木、一径一潭都了如指掌,只见他不停的顺着各条小路沿途寻找,池中天也跟在后面火急火燎的到处张望,但是找了几个地方之后,都没有发现傲霜雪的踪影。 木承松和池中天这时都已经急得不得了,尤其是池中天,此时心里的感受就如同被烈火焚烧一样,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木承松这时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道:“还有个地方!走!”说罢,也不等池中天反应过来,就急急的向前奔去。 池中天正在着急,一听木承松说还有地方没找,心里一下子又燃起了一丝的希望,便也全力跟上。 没多久,二人就来到了傲霜雪被掳走的那条小溪旁,只不过傲霜雪是从小溪的北面走过来的,而木承松和池中天则是从小溪的正南面走过来的。 这地方确实是景色美之极,清溪流淌,绿树繁荫。但是此时纵然是九天银河和蓬莱仙岛现世,池中天也绝没有心情去观赏了,因为他看了一圈后发现,这里依然没有傲霜雪的踪迹。 池中天这时开口说道:“木老伯,这是什么地方!”这也是池中天从木承松的院子里出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木承松一边四下张望,一边回答道:“这里是清谷溪,是这山上取水的地方。” 池中天急道:“怎么还不见师妹的踪迹!到底是怎么回事!” 木承松道:“你先别急,傲丫头既然不是他们从院子里抓走的,就一定是傲丫头自己觉得无聊,独自到山上玩耍的时候出现的意外,这山上其它的能玩儿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除此之外的地方都是悬崖陡壁和荆棘丛生的密林,走路都走不了,更别提别的了,这里是最后一片可以玩,而且是山上景色最好的一处地方了,刚才那些地方都没有什么发现,现在我们到处找找看,应该在这里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说完,木承松就朝一边走去,一边走一边不时的低头抬头的看一看。 池中天这时候根本没了主意,脑子里空空一片,想到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傲霜雪的身影,顿时心乱如麻,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找线索,双手一摊,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把头深深的埋在双腿间。 过了没一会儿,池中天突然听到木承松喊了一声“有了!”听到这话,池中天就被蛇咬了一样,突然就从地上窜起来,然后施展轻功,朝木承松所在的地方奔去。 到了近处一看,只见木承松手里拿着一把小铁剑和一截树枝,池中天问道:“这是什么?” 木承松答道:“你看这铁剑,长不过两寸,肯定是暗器,而这截树枝,明显是被人用力给掰断的。” “这能说明什么?”池中天有些不明白。 木承松满脸严峻的说道:“这说明,这里曾经发生过打斗,你看这暗器,还有这树枝,傲丫头随身没有带武器,肯定是临时随便抓了一截树枝当兵器用。”。 池中天突然打断道:“暗器?难道师妹是被暗器打中了?” “不,这暗器上并没有沾上血迹,想来并不是击中了傲丫头。”木承松指着小铁剑说道。 池中天听了这话,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但又马上追问道:“老伯,你能肯定这是师妹和别人打斗所留下的?” 木承松道:“现在还不能肯定!但是十有**是这样的” 池中天道:“哎呀!那这可怎么办才好!”说罢,便急的走来走去,似是十分激动。 “你镇静一点!”突然,木承松冲着池中天吼了一声,把池中天吓了一跳。 木承松见池中天呆了一下,便又说道:“行走江湖!怎么可能一帆风顺,有些小磨小难那是不可避免的,你看你,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你除了着急,发呆,就是乱转乱跳,难道你发几句牢骚,跺几下脚,事情就能解决了?行走江湖,遇事要冷静!像你这样,迟早会栽倒自己的手里!” 木承松见池中天这幅样子,心里十分不满,便忍不住出口训斥。 池中天被这么一训,脑子一激灵,便醒悟过来了,池中天并不是傻瓜,相反他很聪明,只是就像傲霜雪当初第一次误打误撞的杀了人一样,都是初经事情而不知所措而已,被旁人一指点,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池中天道:“老伯教训的是”说完,也开始四下里寻找,看看有没有线索。 果然,这有了池中天和木承松一起找,效率就快多了。 不一会儿,就有了新发现,在溪水旁边和其他地方,两人发现了好几个脚印。 “你看这些脚印,有什么想法”木承松一边指着空地上的几个脚印,一边问道。 池中天听木承松问他,便蹲下来仔细观察着,没一会儿,便说道:“其中一个应该是师妹的,女孩子脚小,另一个,应该是个男人的。” 木承松点头道:“有道理,那你觉得,傲丫头是被人从别的地方逼到这里来的,还是傲丫头在这里玩,被人发现后遇到危险的?” “这个...不太确定” “很简单,傲丫头是在这里玩耍的时候,遇到险情的。” “这是为何?”池中天有些疑惑。 “你跟我来”,说着,木承松走到了那条小溪的旁边。 木承松指着小溪旁边的两个脚印说道:“你看这两个脚印,形状和刚才那个一样,小巧玲珑,一定是傲丫头的,而且陷入地面的尺寸比刚才那个要深一些,说明什么?” 池中天想了一想,恍然大悟道:“说明当时师妹蹲在这里。” “蹲在这小溪旁边干什么?” 池中天看着小溪中游来游去的鱼苗,一拍脑袋说道:“玩水?” “对!所以我说,傲丫头是凑巧走到这里,看到这溪水清澈,鱼儿有趣,在这里玩耍的时候,被人暗算的。” 池中天道:“即使知道师妹是在这里玩儿的时候遇到的危险,那又能证明什么?” 木承松道:“除了能说明傲丫头确实出事了之外,还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你们两个可能一直被一双眼睛盯着!” 池中天道:“老伯此话何意!” 木承松道:“你想想看,就这么巧?傲丫头在这里玩儿,就在这里遇到歹人?况且遇到敌人,如果察觉出不对,肯定会大声呼救,但是恰好,我们又遭到不明人士的袭击,刚才你也看出来了,那几个人分明就是死士,他们的目的,似乎就是要拖住我们,这样的话即使我们听到呼救声,也来不及去救人。一边拖住我们,一边趁机对傲丫头下手,这一连串的事情,你说,这能是简单的巧合吗!” 池中天听木承松这么一分析,也觉得很有道理,便说道:“老伯,不管怎样,师妹肯定是遇到麻烦了,我一定要去救她!” 木承松道:“救她是一定的,但是你知道是什么人抓走的她吗?” 池中天一愣,然后叹了口气道:“不知道。” 木承松道:“既然不知道,那我们就只好等他们主动来找我们” 池中天不解的问道:“他们会主动来找我们?” 木承松道:“当然,这些人既然如此处心积虑的要找麻烦,肯定不是为了抓走傲丫头这么简单,你也说了,她很小的时候就被你爹带回北冥山了,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出远门,肯定没有仇家,所以我猜,这些人一定有什么更大的目的,他们的目标应该不是傲丫头,但具体是什么,现在我也判断不出来,我相信,他们肯定会主动找上门来的,你也不必担心,傲丫头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池中天此时此刻早已冷静下来,虽然心情还是很急躁,但好歹头脑已经清醒了,听木承松这么说,池中天知道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便只好点头同意了。 二人又转了一圈后,没有发现什么新线索,便沿着原路回去了。 他们二人走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后,刚才还一片安静的清谷溪,出现了一阵树叶哗哗的声音,然后,突然!从一棵树上跳下来一个人,只见这个人先是对着木承松和池中天离去的方向嘿嘿的笑了一声,然后迅速的跑到一个地方,弯腰捡起一个东西,然后把这个东西吹了吹之后,放进了怀里。之后四下里看了看,便迅速的朝一个方向走去,转瞬之间便没了身影。 这边木承松和池中天沿着小路往小院走去,刚走到小院外面,正要进去,突然!两个人都呆住了,生生的站在院子外,似乎被雷劈到一样。 尤其是池中天,两只眼睛透露出的全是不可思议的愕然的眼神,接着,下巴就开始无规律的颤抖,像是上下两排牙齿在撞击一样,木承松稍微好一点,但是眉头也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脸上一副苦涩的表情,比刚才知道傲霜雪失踪后的表情还要难看。看起来,这两人似乎看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景象。而且,还是那种令人无法相信的...... 第三十回-以剑换人 自从木承松和池中天已经确认袭击傲霜雪的,和之前袭击他们的那几个人是一伙的之后,二人心里就盘算着回去仔细看看那几个人,找找他们身上有什么可以证明他们身份来历的东西没有。 可是当二人回到小院的时候,突然发现,院子里的那五个人的尸体全部不见了,地上的血迹和兵刃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换而出现的,是一件衣服、一双鞋、和一个人。 一件淡黄色的衣服,明显是属于傲霜雪的。这衣服是傲霜雪最喜欢穿的。 一双鞋,也是属于傲霜雪的,小巧玲珑的粗布绣花鞋,是傲霜雪的师娘姜怡筠亲手为她做的。 一个人,当然就不是属于傲霜雪的了,这个人身穿紫衣,双手环胸,正背对着池中天和木承松。 池中天见到地上的衣服和鞋子的时候,原本正常的呼吸突然变的急促起来,旁边的木承松显然是发现了池中天的反常,而且木承松也认得这些是傲霜雪的,所以便伸出右手,往池中天的肩上拍去,掌中还蕴含了一丝内力,希望能缓解池中天的情绪。 紫衣人似乎是听到了动静,缓缓转过身来。已经稍微冷静下来的池中天和木承松,这才看清了这个人的面容。 一双细长的眼睛配上两条细长的眉毛,尖尖的鹰钩鼻,薄薄的嘴唇,这一切都镶嵌在一张细长的脸上,看起来甚为怪异。 紫衣人微微一笑后,便开口说道:“二位不必紧张,这些东西只是证明一下那位姑娘在我手上而已,放心,她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也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交换一样东西而已。” 池中天这时已经忍无可忍,根本没去听紫衣人在说什么,唰的一声就把承影剑拔了出来。 紫衣人见池中天拔剑,便说道:“你不用白费力气了,你奈何不了我!” 木承松本想把池中天拦住,但听到紫衣人如此狂妄的话语,心里也有了气,便没有表态,只是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紫衣人。 池中天听到紫衣人如此藐视他,再加上他抓走了傲霜雪,哪里还忍得住,剑身一抖,挽了个剑花,便刺向紫衣人。 紫衣人见池中天刺向自己,并没有什么反应,待到剑尖离自己还有一寸的时候,突然伸出右手,直接把剑给抓住了。 池中天见紫衣人居然敢伸手硬抓自己的承影剑,也吃了一惊,这承影剑乃上古名剑,锋利异常,即使的铁刃铜枪也抵挡不住,更何况是血肉之躯了,池中天正要用力一甩,想将紫衣人的手掌刺个大窟窿,但是却发现,那剑尖似乎长在了紫衣人手上一般,用力之下居然丝毫不动,这下可把池中天给急坏了,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紫衣人的手上戴着一只手套,只不过这手套很薄,再加上颜色和人的皮肤颜色很相近,所以刚才并没有发现。 池中天发现缘由之后,只好改变策略,右腿一挑,便向紫衣人的手腕处踢去。 果然,紫衣人这次不敢托大了,抓着剑的手一松,然后快速后撤了两步,让自己和池中天之间有了空隙,然后左腿一屈,朝池中天的另一条腿踢去。 这一招可谓是诡异之极,好在池中天这段时间也没有白白浪费,实战经验有了很大的提高,见紫衣人出了鬼招,便见招拆招,左腿往后一甩,和之前踢出去的右腿同时下落,形成了‘一字马’之后手腕不停,剑锋一扫,便朝紫衣人的腰部扫去,想借此逼退紫衣人。 紫衣人见池中天如此灵活,也不敢涉险,只好撤腿,然后双脚一滑,便朝后飘了几步,而池中天也借机从地上跃起。摆了个剑式,准备再次出击。 后面的木承松看到池中天刚才的表现,心里一阵欣慰,总算是有些长进了。但是木承松也看出来了,不仅紫衣人武艺高强,且手上不知道戴了个什么东西,竟然连承影剑的锋利都奈何不了,这两下一结合,池中天还真拿他没办法。 池中天这边正要出剑,却听到背后木承松传出的声音“贤侄退下!” 说罢,池中天还没来得及答话,突然眼前一花,木承松已经到了他前面了。这轻功,真是绝了! 木承松一边摆摆手一边对紫衣人说道:“不知阁下是何人,抓走那女子是想干什么。” 紫衣人道:“我们只想交换一样东西,如果肯给我,那姑娘自然没事。” “你要什么?”木承松问道。 紫衣人瞥了一眼池中天后,缓缓说道:“我要他那把剑!” 池中天一听,不由得把剑插回了剑匣,然后冷笑一声道:“你要这剑做什么?” 紫衣人道:“自然有我的用处,怎么样,你给不给!” 木承松道:“一把剑固然是小事,但你知道不知道,这把剑来历非凡?” 紫衣人道:“我当然知道,这是十大名剑之一的承影剑。” 紫衣人此话一出,顿时让池中天和木承松吃惊不已,没想到,居然有人可以随随便便的认出承影剑,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池中天道:“阁下好眼力,你怎么知道这就是承影呢?” 紫衣人道:“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总是我知道你这剑是承影剑就可以了,好了,别那么多废话了,你给不给!”紫衣人似是有些不耐烦了。 木承松看了一眼池中天,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两只大袖子一摆,然后一掌直向紫衣人击去。 木承松虽然不知道紫衣人要承影剑做什么,但是凭直觉就能确定,紫衣人肯定不是普通来路,能对池中天和傲霜雪的行踪如此了解,又能兵分两路,派遣死士,而且花费力气抓走傲霜雪,难道仅仅是为了一把剑?虽然是上古名剑,但按常理来说,似乎也没什么道理。所以木承松想先发制人,如果能制住紫衣人,那事情就好办了。 紫衣人似乎知道木承松要来这一手,木承松身形刚一动,紫衣人也动了,不过紫衣人并没有和木承松对招,而是往后一跃,就跳到了木承松那间小屋的前面。 木承松见没有得手,正想继续出招,哪知紫衣人的一句话,就让木承松停了下来。 “你如果再敢纠缠我,我只要大喊一声,那女子马上就没命了!” 池中天听到这话,登时急的双目通红,似是马上就要找紫衣人拼命一样。 木承松此时已经知道,紫衣人早就做好了准备,自己也不敢拿傲霜雪的xing命去赌,所以没办法,只好问道:“阁下先不要急,有话好商量!” 紫衣人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商量的,给剑,放人,不给剑,杀人!”短短的几个字,说的那是异常残忍。 池中天道:“好,我给你”说着,就要把剑扔过去。 这时,木承松突然一伸手,把池中天拦住了,然后对着紫衣人说道:“你先把人带出来让我们看看,然后再说交换的事情。” 池中天被木承松拦了一下,正要发火,突然听到木承松的这句话,便马上反应了过来,心里不住的自责,这连傲霜雪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万一给了剑,他们还不放人怎么办,幸亏有木承松在一旁提醒,否则又要惹麻烦了! 紫衣人听了之后,微微眯起了双眼,然后一笑道:“你给了东西,我自然放人,别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木承松道:“听阁下的口音,应该不是我华夏之人吧。” 紫衣人道:“那又如何?” 第三十一回-又起事端 木承松一笑道:“那阁下可能也不知道,我华夏之国素来有句话,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说完,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瞄向紫衣人,果然,紫衣人脸上出现了一丝异样的表情,似是尴尬,也似是无所谓。然后木承松继续道:“哦,还有半句,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所以,不让我们见那姑娘一面,我还是不能把剑给你的。” 紫衣人似乎并不善辩,被木承松这么一说,似乎找不到什么言辞来回击。 木承松见紫衣人不答话,便继续说道:“这样,你让我们看看那姑娘,看看她是不是没受到什么伤害,如果一切安好,到时候自然会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你看如何?” 紫衣人似乎只是一心想得到承影剑,有时候,人对某样东西越是在意,就越会影响他本来的判断力,有些时候,心态最中意,只可惜,紫衣人也并不是智者,此时他一门心思在剑上,对木承松提出的要求,似乎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紫衣人道:“我也不怕你们有什么阴谋,我可以让你看看那女子。”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海螺做成的东西,然后放到嘴里使劲的吹了几声,音调高低不平,似乎是在吹什么节奏。“呜--呜--呜--呜”四声过后,紫衣人便把海螺状东西放回了怀里,然后站在那里说道:“你们马上就能见到她了。” 然而,过了大半天,什么人也没有来,更别说傲霜雪了。 紫衣人似乎也有些疑惑,正要从怀里掏出那东西再吹一次的时候,突然,从木承松那间屋子后面腾空跃起一个人,然后又轻飘飘的落在了紫衣人的前面。 这个人穿的是一身鎏金色长袍,袍上还绣了一只稀奇古怪的动物,像是牛又像是羊。 这个人的特殊的出场方式,着实把木承松和池中天吓了一跳,池中天年少,还不觉得什么,但木承松一眼就知道,这正是顶级的轻功“疾纵云霄,”当世练成这种轻功的,只有那区区几个人,但那几个人木承松都认识,这个人却是从来没见过,难道是哪个隐居多年的侠隐? 身穿鎏金袍的人刚一落地,后面的紫衣人先是一愣,然后单膝跪地,口中说道:“参见六掌院!” 穿鎏金袍的人连身体都没有转,背对着紫衣人说道:“鬼手,谁让你擅自做主发出示警了?” 鬼手,显然就是紫衣人的名字了。听到这名字,池中天和木承松都是一愣,怎么还有这样的名字?想必是什么别号吧。 鬼手头也不敢抬的说道:“掌院,小的谨遵掌院吩咐,一定要把承影剑夺到手,所以小的就想让他们看看那女子,用那女子把剑换来。” 穿鎏金袍的人继续道:“以剑换人?哈哈哈,不!他们有什么资格提要求?你难道就不能把人和剑都拿来?”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根本没把对面的池中天和木承松放在眼里。 木承松为人老成持重,况且刚刚看到穿鎏金袍的人露的那一手轻功,所以并没有擅动。 然而,池中天年轻气盛,本来就因为傲霜雪没有出现而心急如焚,现在看又来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况且还口出狂言,似乎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那气一下子又顶上来了。 穿鎏金袍的人的话音刚落,这边池中天就忍不住了,大喝一声“狂徒!”然后就提身一纵,朝鎏金袍人冲去。 木承松在池中天刚一动的时候,就马上出声喝止,但是!却没能拦住。 也对,在此时此刻,相信没人能拦得住池中天。 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女子被掳走,父亲送的宝剑也失去,甚至还要受到别人的藐视。这一切的一切加起来,确实很难让一个年轻人能忍住。 然而,池中天毕竟还是吃亏在年轻上了。 有人常常教训年轻人“毛没长全呢,就想着东窜西跳了!” 这话虽然糙,但是理却不糙。 武林中的年轻人,拥有的是朝气、傲气、和无限的大好时光。而未曾拥有的,却是深厚的功力,丰富的阅历,和准确对敌的判断力。 看起来,拥有的和失去的似乎一样多。 但是不要忘记,在此时此刻,拥有的似乎一无所用。而未曾拥有的,才是决定现在局面的关键。 池中天虽然不是个狂傲之人,但是对自己的功夫还是颇为满意的。这份满意的感觉,一直坚持的现在。 哦!不! 准确的说,是在这一刻之前。 因为这一刻,池中天似乎已经对自己的功夫不太满意了。 因为他在纳闷,为什么自己的一剑在快要刺到穿鎏金袍的人的身体里的时候,却怎么也无法前进了? 明明没有看到那人有什么异常举动啊。那人甚至连手都没抬一下,只是微微的笑着,虽然这笑容里包含的是一种嘲笑。但总不至于一个笑容就有那么大的威力吧,但是确实有这么大的威力,池中天感觉,手中的剑,似乎刺进了一张牛皮里,而且是及其坚实的牛皮。 池中天此时虽然纳闷,但是却不曾放弃,眼看剑刺不进去,便想把剑抽回来,但是使劲一抽才发现,好像抽不回来了,就好像被吸住了一样。 这时,后面的木承松已经发现了情况不对,也顾不得许多,双脚一蹬地,然后便举掌朝鎏金袍人飞来。 此时,鎏金袍人诡异的一笑,然后池中天便突然觉得一股巨大的反弹之力涌到了自己的身上,还没等池中天来得及反应,身体已经被弹了出去,直直的摔到了后面十步开外的地上,然后嘴里“扑!”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看样子是受了内伤。 不过池中天应该庆幸,要不是木承松施以援手,估计这会儿就不是受点伤那么简单了。 池中天被弹出去了,算是躲开了鎏金袍人,但木承松就没那么轻松了。 就在木承松一掌即将拍到鎏金袍人的天灵盖的时候,鎏金袍人先是在电光火石间将池中天弹出,然后身体突然一晃,整个人便不见了。 木承松乃成名多年的老前辈,临敌经验恐怕十个池中天捆在一起也不是对手,此时眼前一空,便已知端倪,急忙撤掌,然后身体在半空一借力,双腿便向后甩去。 果然,木承松救了自己一命,那鎏金袍人就是靠着奇妙的身法,一下子绕到了木承松的后面,准备掌击木承松的后背,这要是打中了,估计木承松就没命了。但是他还是小看了木承松,木承松这突然的一个甩腿,倒也让鎏金袍人有些吃惊,随着“啪!”的一声,鎏金袍人的掌和木承松的脚击在了一起。 木承松借着这一掌之力,几个回旋筋斗之后便落到了池中天的旁边,先是扶起池中天,而后用手掐住池中天的脉门,想看看是不是受伤了。 鎏金袍人被木承松突然的一脚给震了一下,但是看样子并没有受伤。此时看到木承松正在检视池中天的伤,脸上不由得一笑,静静的站在那里,既没有动手,也没有说话。 大约片刻之后,木承松长吁了一口气,池中天并没有受太大的内伤,只是胸口被震得一闷,有些气血上涌罢了。休息会儿就没事了。 木承松把池中天慢慢扶到地下坐好之后,面对着鎏金袍人说道:“阁下好功夫,看你这身本事,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说出来,也好让我长长见识。” 木承松这话倒也不是完全谦虚,据木承松所知,能有这种内功和这等轻功的人,那早就不是一般人了,木承松肯定都认识,即使不认识,也肯定听说过名头。刚才池中天那一剑刺不进去,完全是因为那人的内功高深之极,硬是用内力散发的护体真气顶住了池中天全力的一剑,这本事虽然不是旷世难见,但起码也是极为稀有的了。 鎏金袍人一笑道:“不敢不敢,在下无名之人,说出来你也不会认识。” 木承松哈哈一笑道:“若是以阁下的武功都自称为无名之人,那我等岂不是要举剑自戕了不成?” 鎏金袍人略一沉思,然后昂首说道:“我姓禹,叫禹成漠,想必大名鼎鼎的袖里乾坤剑是肯定不会知道我这无名之辈了。” 听了鎏金袍人这一番话,木承松老脸不禁一红,然后口反复默念禹成漠三个字,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有哪个高手叫这个名字的,而且人家还知道自己的名头,看年龄,这人也就四十上下,不可能是隐居的侠隐,真是奇哉怪也。 禹成漠见木承松久不答话,知道他所疑惑的是什么,便说道:“你不用想了,我不是华夏之人,久居外域之国,与华夏武林素无牵扯,你自然是不知道了。” 木承松听禹成漠这么一说,便释然道:“阁下武功高强,相信我华夏武林能与之匹敌者,不过十数人而已,以这份武功,想必在贵邦已经是顶尖之流了,但不知来我华夏国所谓何事?而且阁下也说了,与我华夏武林素无牵扯,那我倒要问问,为什么要找他们两个年轻人的麻烦,甚至还要掳走一个?” 禹成漠此时眼睛一闪,右手一扬,啪!的一声,内力所至,院中一根竖立的梅花桩变断成了两截,然后右手变掌,用力一吸,半截梅花桩就到了手里,之后禹成漠右手使劲一按,将梅花桩生生的按进了地下一尺有余,之后便稳稳的坐了上去。 池中天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些,见禹成漠露的这一手,心里也有些后怕,不住的自责自己的鲁莽,要不是木承松在,估计池中天的小命就丢在这了。要不就说呢,‘离家三日抵过居家十年’,有些事情,在家里是永远学不会的。 禹成漠坐下之后,对木承松说道:“我来华夏所为何事,暂时你不需要知道,将来你会知道,至于说我为什么找他们两人的麻烦,那是因为他们手上有我想要的东西。或者说...有些我想要的东西,可以通过他们得到。” 第三十二回-十剑归冥 “哦?不知道阁下想要什么?”木承松问道。 禹成漠一笑道:“现在要的就是他手上的承影剑,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木承松道:“我不明白,难道以阁下的武功修为,还在乎一把剑吗?” 禹成漠突然大笑一声,然后说道:“也许在你们眼中,那只是一把宝剑,但是在我们眼中,那却是征服天下必不可少的利器,你们华夏人还是这样,目光短小,不思进取!” 听见禹成漠如此狂妄的话语,饶是木承松定力再深,也无法忍受,当下怒骂道:“混账!敢在这里出言不逊,别夸你两句就真以为自己很厉害了,你敢不敢与老夫较量一场,你赢了,剑和人都归你,你输了,放人,滚蛋!” 禹成漠听了这话,原本平静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缓缓站起身道:“你是不是以为我说你目光短小你不服气?那我问问你,你知道不知道‘十剑归冥’的传说?” 木承松正要准备动手,听到禹成漠说什么十剑归冥,便不由得停住了身形,反问道:“什么十剑归冥?老夫不知,你少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糊弄我,到底敢不敢和我打?” 禹成漠道:“看来你不仅是目光短小,而且还很无知呢,我从来不屑与你这等人动手。” 木承松此时再也无法忍受,大喝一声,便疾身向前。 禹成漠知道此时木承松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所以一直在提防木承松出手,眼见来袭,便举掌相迎。 二人你来我往的在空地上来回打了十几个回合,还是不分胜负,禹成漠胜在内力深厚,身法绝妙,而木承松则用丰富的对敌经验和变幻莫测的招数来克制,所以一时之间倒也难分上下。 池中天坐在地上一边调息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二人过招,心里也暗自紧张。 正在这时,场中突变! 木承松突然飘身越过禹成漠,然后大袖一摆,显然是要施展绝学袖里乾坤剑。袖里乾坤剑的可怕之处在于剑是藏着的,对手很难发现,而一旦剑见,则就是要命的一招。 果然,木承松大袖摆过之时,一柄短剑突然从袖口处疾现!而目标则是正对着禹成漠的脖颈处。 按照正常的理解,此时禹成漠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而脖颈之处是人全身的经脉结合点之一,一旦刺中,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就连一旁休息的池中天都觉得禹成漠完了。 但是池中天可能没有在意之前的那个鬼手,如果他现在仔细看看鬼手的话就会发现,鬼手似乎一点担心的表情都没有,反而嘴角露出一丝异样的微笑。 难不成是幸灾乐祸? 当然不是! 就在短剑即将刺中禹成漠脖颈的时候,突然!禹成漠一扭头,然后嘴巴一张,喀!的一声,愣是将剑死死的咬住了。 而此时木承松也已经飘过禹成漠的身体,落在了禹成漠的背面, 此时木承松可能觉得应该得手了,所以落地之后尚有一丝喜悦。 但是等木承松转过身之后,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这怎么可能? 按道理说是不可能,木承松的袖里乾坤剑之所以能从袖口处突见,那是因为木承松将全身内力贯于臂膀,然后以内力导气,将袖中之剑射出,这一招是木承松的绝学,也是他成名武林的绝技,为了练这一招,木承松不知道费劲多少心机,熬尽多少个不眠夜。 但是此时此刻,当木承松发现自己的绝学被别人的一张嘴巴给制住了,心情自然是掀起万般波折,惊讶,佩服,羞愧,这种种迹象,都在木承松的脸上全部过渡了一遍。 呆了半响,禹成漠嘴巴一用力,噗!的一声,就把短剑吐了出来,然后缓缓说道:“袖里乾坤剑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木承松听到这话,突然觉得像是在讽刺自己,苦笑一声道:“但还是被你躲过了” 禹成漠一笑道:“你不用太责备自己,我也没占到你的便宜,所以,这场,算是打平了!” 木承松此时似乎是十分颓废,也没有在意禹成漠说的话,缓缓走到池中天身边,也盘腿坐下,似乎是在调节心情,也像是在稳定心神。 此时禹成漠说道:“我耽误的时间够久了,这样吧,也别说我欺人太甚,这承影剑我暂时不取了,三天之后,你把剑送到燕京城北的净水观中,你若准时送到,那女子兴许可以留得xing命,若三天后你不送,那女子肯定没命,而且,剑我也会夺过来。何去何从,你自己定夺吧。”说完,也不等池中天和木承松答话,唰的一纵,便越过了屋子,然后便不见踪影了。 之后鬼手也跃出了院外,没一会儿也不见了人影。 待到禹成漠等人走后,木承松缓缓睁开双眼,突然“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旁边的池中天被吓了一跳,赶紧把木承松扶了起来,走进了屋子,让木承松坐在了椅子上。 木承松摆摆手道:“我没事,我只是一时气急攻心,吐出的闷血而已!” 池中天知道木承松心里的想法,但是身为晚辈,也不知道该怎么宽劝,所以也就不好开口。 木承松道:“这下麻烦大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们一定是一个庞大的组织,而他们最终的目的是要破坏整个华夏武林的安宁和生灵百姓的平静!” 一听这话,把池中天吓了一跳,不解的问道:“有这么严重吗,他们不是只想要承影剑吗?” 木承松道:“有些事情你是不明白的,他们的目的绝对不是这么简单,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了,你现在赶紧下山,去找金驰,把事情告诉他,让他想办法。如果到时候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再来找我。” 池中天道:“前辈为何如此?不如我们一起下山,去找金前辈。” 木承松一笑道:“我不能去找他,好了!你别问这么多了,现在时间紧迫,总之你要记住我一句话,剑不能给,人也要救!” 池中天道“前辈,师妹从小和我长大,我....” “闭嘴!”木承松突然怒斥一声,打断了池中天。 “我让你记住我的话!剑是万万不能给,人也一定要救出来,原因将来你会知道的!现在你不要再说什么了,赶紧去找金驰那老东西!快去!” 木承松越说越恼,到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 池中天见木承松如此激动,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连连点头,然后将承影剑绑到后背上,拱拱手后便转身离去了。 待到池中天离开片刻之后,木承松缓缓的站了起来,先是走到了院子中,然后抬头仰望万里苍穹,继而口中缓缓说道:“十剑归冥...十剑归冥...远山兄啊,你的平静日子,可能要到头了,我华夏武林,可能又要遭难了!” 第三十三回-全力营救 池中天从香炉山下来之后,一路没敢停歇,看看拴在茶棚处的马还在,骑上就朝烟云堂奔去。 到了烟云堂之后,池中天下了马,也来不及交待一声,就往里面闯,好在门口的护卫都认识他,要不然,还以为是刺客呢。 池中天一路飞驰进去,直接跑到会客厅,一看没人在,就抓住一个仆人急急地问道:“你们掌门呢!” 那仆人被池中天这么一吼,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一下子只是浑身发抖,话也说不出来了。 池中天见那仆人这个样子,更加着急了,把仆人一推,就要到别处去找。 刚走了没几步,迎面便撞上一个人,正是金驰。 金驰送走雍门子狄之后,就回花园转了转,然后吃了点东西,就在书房里一直看书。正看到精彩部分,突然听到外面有吵杂的声音,仔细一听,听出来是池中天的声音,池中天和傲霜雪不是一早就出去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是喊什么呢?金驰怀着纳闷的心情就走出了书房,准备去看看,正往会客厅走去,恰好就遇到了池中天。 池中天一看是金驰,赶紧一把抓住金驰的双手,然后口中急急说道:“伯父,出事了!你一定要帮我啊!” 金驰被池中天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吓了一跳,仔细看看池中天,气喘吁吁,双颊通红,显然是急火攻心了,忙问道:“贤侄你别急,慢慢说,怎么了,你们早上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霜雪呢!” 池中天定了一下神说道:“伯父!霜雪被人抓走了!” “什么!”金驰乍一听,也吃了一惊。 “被什么人抓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中天当下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金驰说了一遍。只是省略了和木承松学剑和禹成漠说的十剑归冥,前者是因为根本没心情去说,后者则是因为池中天已经忘了。 听池中天说完之后,金驰也有些慌,要知道,以池远山和金驰的交情,如果傲霜雪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那可没法交代。 金驰道:“贤侄别急,既然他们约定了三天的时间,说明我们还有时间,你千万别急,我先让人去北冥山给你爹送个信,这事必须让他知道,然后我这就派出弟子四下打探消息,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傲丫头救出来!” 听完金驰的话,池中天稍微缓了缓神。“伯父多谢了,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把师妹救出来!” 金驰道:“你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池中天此时的心情可谓是迫切之极,他恨不得能一下子飞到净水观去,但是池中天的心智也在日益成熟,想想自己对燕京城乃至周边的地理环境都一概不知,也帮不上什么忙,盲目瞎掺和反而还会添乱,况且有金驰这个五大派之一的掌门亲自出手,事情肯定会解决,这么想着,池中天的心也就宽了一些,也没再说什么。 恰在刚刚,也就是禹成漠出现的时候,远在北冥山的姜怡筠和池远山同时打了个喷嚏,姜怡筠是在房里绣花的时候打的喷嚏,还以为是坐的时间久了,身上热量不够,被寒风激到了。而池远山就比较诡异了,竟然在练功房里修炼内功的时候,打了个喷嚏,这可是池远山从未遇到的事情,真不知道池远山会不会被这个喷嚏给打出心病了,别在以为自己走火入魔了。 金驰和池中天说完之后,就径直走到了会客厅,池中天也随后跟了进去,金驰当着池中天的面让护卫发出号令,让烟云堂在燕京城中的几个分堂负责人以及镖局的人火速到总坛回合,没过多久,人就一个不差的到齐了,然后金驰就责令烟云堂的几个大弟子、燕京城镖局的负责人、以及本门的一些弟子精英们,让他们迅速在燕京城以及周边附近打探关于来历不明的神秘人的消息,尤其是长相怪异,口音声音的外乡人要重点探查,然后又暗中吩咐了几个精明强干武艺高强的弟子,让他们悄悄的去净水观附近打探打探,金驰身为中原五大正派之一烟云堂的掌门,行事自然是雷厉风行,绝不拖拉,短短片刻,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池中天在一旁见金驰安排的井井有条,一边感激金驰所做的一切,一边也在暗暗佩服烟云堂的实力和金驰在帮中的威信 等到众人都领命各自离去之后,金驰又对池中天说道:“木承松那家伙没事吧?” 听到金驰询问木承松的情况,池中天忙答道:“木老伯没事,只是有些急火攻心而已,他说如果有需要他的地方,就让我去找他!” 金驰听后叹了口气道:“那家伙,骨子里是又傲又硬,也就是你爹,换了别人,他才不会管这等事。想当初,我本来想......唉,不说了,不添乱了。”说着说着,金驰似乎说到了什么难言之隐,就没往下再说。 池中天此时自然也没心情去探问这些老一辈人之间的那些故事,见金驰不往下说,自己也就没说什么。 愣了一下,金驰对池中天道:“你别太急了,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一会儿我们一块儿吃完饭,吃完了你就去好好休息,一切都往好了想,说不定明天傲丫头就能回来了呢。” 池中天知道金驰是在宽慰他,而且自己心里也明白,这种事情光着急是没用的,反而会让帮助自己的人更着急,这点简单的道理,池中天还是明白的,所以,池中天便点头道:“嗯,那我先去休息了。如果有了消息,伯父一定要告诉我!” 金驰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吧!” 看着池中天离开之后,金驰原本松弛的脸上又一次紧紧的皱了皱眉头,身为一派掌门,华夏武林的宗师级人物,金驰当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而且,就算金驰没有亲眼所见,没有亲身而历,凭着感觉,金驰也知道这一定是有什么阴谋的,但是看池中天那么着急的样子,金驰又不忍心说这些,便只好去宽慰他,毕竟池中天的年龄和他自己的儿子差不多,金驰也不忍心让这么小的孩子心里太着急。 不过,金驰此时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虽然能凭空猜测一些,但是有些事不是只能靠猜的,要想顺利的解决这件事情,必须要了解的更多,更详细。所以,金驰打算去拜访一个人,去拜访一个也许会对这件事情知道的更多的人,也是一个与自己有着一些恩恩怨怨的人。而且,去拜访这个人,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 这一晚,格外漫长。 烟云堂...... 池中天的房间里。 一张床上,半靠着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手中正拿着一把剑,这剑煞是好看,但却没有让年轻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的微笑。 相反,年轻人俊俏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痕。 泪痕新,断离肠。不知道此时年轻人的心情是否如此。 其实,池中天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流泪了。 记得第一次流泪,是自己七岁的那一年,那时候池中天还有些孩童的顽皮天xing。有一次,把一个对父亲有着非凡意义的一件珍品古董茶壶给打碎了,母亲知道了,怕父亲责罚,便对父亲说是她不小心打碎的,那也是池中天记忆中父亲第一次对母亲发脾气,那天池中天真的吓坏了,见到母亲被父亲狠狠训斥的样子,池中天哭了,第二天就像父亲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父亲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责骂他,而是告诉他,做人,要敢作敢当,方为大丈夫。 池中天一直觉得自己是大丈夫,而大丈夫,是有泪从不轻弹的。 第三十四回-旧事重现 然而今天,池中天又一次流泪了。不仅是流泪,而且顺着泪水滴道衣衫上所泛起的阵阵水花,池中天的思绪也飞到了过去...... 第一次见到傲霜雪的时候,她很小,才六岁多,自己比她大一点,爹对自己说,天儿,这是霜雪妹妹,以后她会陪着你玩,你们要乖乖的。 那是池中天除了自己的娘亲和小玫姑姑以外,见到的第三个女子,第一个女孩。 傲霜雪乖巧伶俐,很快就和自己和小离玩成了一团,傲霜雪是中原来的,知道许许多多有趣的小杂耍,什么套圈、打马砖、拉木块、瞎子摸人等等,这些让一直生活在极北深山的自己一下子觉得十分的好奇与兴奋,这也为童年的自己增添了很多的色彩。让自己在日复一日枯燥的读书和练武中,多了些许的欢乐。 渐渐的,自己和傲霜雪都长大了,而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也升华了许多。自己再和傲霜雪在一起的时候,除了玩耍,也多出了一份特殊的感觉,这感觉,不用明说,当然知道指的是什么。 虽然自己对男女之情还没有什么了解,但是有些东西是人天xing的本能,男女相吸,也是造物主所创造出的自然法则。 虽然自己和傲霜雪并没有在明面上说出来彼此喜欢和爱慕,然而,在心里,自己早把傲霜雪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妻子,其实,“妻子”这个称谓,自己当时并不理解,但是等自己慢慢的长大了后,就明白了,这个称谓,其实包含的很多很多。 这是自己第一次如此想念她。 以前总是天天在一起,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但是现在,霜雪出事了,不在自己身边了,自己才能体会那种煎熬的心情和痛苦的等待是多么的难受。 ...... “啪”!的一声,把池中天吓了一跳,也把池中天的思绪从过去拉回到了现在。 池中天定了定神,然后仔细一看,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手中的剑,已经离开了自己的手臂,滑落到了地上。 池中天听到掉落在地的剑发出的声音,心中也不禁想着,这,也许是霜雪在呼唤自己吧。 其实,像池中天这样,二十余年的生活,除了练武就是看书,可以说是单纯的很,然而,一个人如果太过于单纯,那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人,至多,只能算是一个木头人。 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只是过去的池中天并不了解其中究竟还包含着什么。即使从书上看到一些爱情故事,也只是感叹一声,臆想一些,其实那都只是皮毛而已,有些事情,不去亲身经历,是绝对不能体会的。就像这次,如果傲霜雪没有出事,可能池中天也不会有这种痛苦的感觉。有些时候,痛苦能让人快些成熟,快些长大。 想成熟,就要遭受一些痛苦。 没有痛苦,永远不是真正的成熟。 也许真应了一句佛偈“世间万事,本就没有真正的圆满。” 随着一声叹息,池中天将剑捡了起来,放在一边,然后平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紊乱的思绪实在是让池中天无法忍受,倒不如早些睡熟,早些等到第二天。 当然,池中天还会想着,或许在梦中,能见到傲霜雪呢! 其实夜晚,本就是让人睡觉的,只有当万物静籁,天地一片黑暗的时候,才和人闭上眼睛后的感觉是一致的。 黑暗没有生机,但黑暗却有宁静! 然而,这一晚,烟云堂却并不宁静。 三更时分还差一点就到到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从后院的围墙处跃了出来。然后气定神闲的整理了下衣衫,就向前飞驰而去。 肯定不是歹人,因为在燕京城乃至整个中原武林,还没听说哪个不长眼的敢到燕云堂总坛里撒野。而且也没听说谁到了烟云堂总坛撒野之后,还能活着出来的。 但也肯定不是普通人,因为普通人没这么好的轻功。 这个人一路向西疾驰,出了城门后,突然衣摆一甩,然后几个凌空虚踏步就朝前纵去,看起来,在城里的时候,这个人还是隐藏了一些手段。 这一晚,没有睡觉的还有一个人。 香炉山顶一座孤僻的小院里一间木屋内。有个老者正在喝茶。 夜晚喝茶,很奇怪。单独一个人坐着喝茶,也很奇怪。 但是更奇怪的是,明明是一个人在喝茶,却放了两个杯子,是在等人?还是说对面坐着个隐形人? 当然不会是隐形人,因为这是神话中才有的事情。 果然是在等人。 正在喝茶的老者,突然耳朵动了一动,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异样的微笑,之后给对面的空杯子里倒了满满的一杯茶水。 水刚倒满,院内就传来了及其微弱的声音。 但是对于老者而言,这“及其微弱”的声音,已经足以让他判断出外面的情况了。 “进来吧”! 老者口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话音刚落,木屋的门就被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身穿暗灰色布衣,和老者年龄相仿的人,只不过看起来,比老者保养的要好,最起码,面色圆润,不似老者,有些干枯。 “你知道我要来?”门外的人问道。 “当然!” 门外人此时走进了屋内,反手将门关上,然后坐在了老者的对面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老者一边喝了口茶一边说道:“你我虽然不是朋友,但却同是另一个人的朋友。”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似乎很难明白其中的含义。 但是,身穿暗灰色布衣的人明显已经听懂了。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木承松和金驰。 金驰要来拜访的,正是木承松。而木承松,也早就知道金驰肯定会来。 金驰接着说道:“今天我来,不想牵扯以往的恩怨,我是来...” “我知道!”木承松打断金驰的话。 金驰苦笑一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杯子缓缓说道:“这是猴魁,燕京城里能喝到这种茶的地方,已经没有了。” 木承松道:“来者即是客,我木承松招待客人,一向是拿最好的东西出来款待。” 金驰叹了口气道:“以前的事,不说了,我喜欢现在我们能以同一种立场来商量同一件事情。” 木承松将杯中茶一口饮尽,然后说道:“当然!” 金驰道:“池远山的弟子在这里出了事,我们必须想办法把这件事情圆满的解决,否则,你我可能都要被池远山给记恨。我可不想后半辈子枕着刀过日子。” 木承松道:“我也不想。” 金驰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池贤侄和傲丫头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木承松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已经和对方打过照面,目前知道的只有三点,第一,对方是外域人,第二,对方应该是一个庞大的组织,绝不是零星几个人,第三,对方的目的应该是要掀翻中原武林的平静。” 金驰目光一缩道:“怎么如此复杂?” 木承松道:“池贤侄和傲丫头都是初次行走江湖,就连你,恐怕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吧!” 听到这里,金驰不由得点了点头。 见金驰点头,木承松又道:“那就是了,以今天出现的那个叫禹成漠的人的功夫来说,即使在我华夏武林,也属顶尖之流了,他们如果不是有什么大阴谋,何必要找两个无名小辈的麻烦?” 金驰听后,并没有答话,但是从眼神中看的出,似乎接受了木承松的这个观点。 见金驰没有答话,木承松又说道:“而且,他们还知道‘十剑归冥’!” “啊!这他们也知道,这怎么可能!?”金驰似乎很吃惊! 木承松道:“你不用惊讶,我比你更吃惊,当时我听到这四个字后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但是又怕第对方有诈,所以我当时假装不知道。而正是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所以我才觉得这事很麻烦,在你没来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会不会是一个巨大阴谋的开始,或者说是其中的一环。” 金驰道:“我听贤侄说,他们的目的是要那把承影剑?” 木承松道:“所以我更加肯定了,他们的确知道‘十剑归冥’的事情,当初我们几个曾经定下誓言,有生之年绝不透露这个秘密,要让这个秘密永沉地下,以保我华夏太平。但现在,这件事突然就被人说了出来,而且还是个外域人,这能是小问题吗!” 金驰道:“你觉得这件事,是怎么透露出去的?” 木承松道:“知道‘十剑归冥’的,除了我们几个,就只剩下那几个人了,但是那几个人当年都被我们给除掉了,如果说消息是被透露出去的,那透露消息的应该是我们几个人中的一个!” 金驰道:“这不太可能吧!” 木承松道:“现在我们没时间去讨论这个事情,我也只是猜测,当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先把傲丫头救出来,而且承影剑也不能交出去。你觉得有什么好办法?” 金驰道:“目前来说,要先把这件事情先告诉池远山,另外我也派出了弟子去打探情况了,等明天之后,看看有什么线索,才好决定怎么办。” 这之后,二人又低声细语的商讨了半天。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木承松点点头道:“先这么办吧,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派个人来传个话就好了。” 第三十五回-南掌遗孤 金驰苦笑一声道:“你还是当年那个臭脾气,我怎么能让人来传话,如果真要找你,那自然是我亲自来。” 木承松道:“这话就不用说了,没什么事你就走吧,我也要睡了。” 金驰摇了摇头后,无奈的说道:“那我先走了,有事我会来找你。”说完,直接起身就离开了。 听着门外金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木承松叹了口气后便烛火吹灭了,看样子是要睡觉了。 要说今晚,真是怪。 一个时辰过后,另一个地方又有了动静。 燕京城北,净水坛。 禹成漠此时就在这里,但是他也没有睡觉,而是负着双手站在院中,月光下的身影映在地上,更显得他身体细长。 突然,禹成漠耳朵一动,然后微微一笑后就转过了身来,在原本空荡荡的院落中,突然多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蒙面人。 不过禹成漠好像早就知道有人要来一样,并没有吃惊,而是说道:“你来了。” 蒙面人答道:“嗯,事情准备的如何了。”声音有些沙哑,但明显是刻意掩饰的。 禹成漠一笑道:“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们了。” 蒙面人答道:“你还是小心点,他们应该已经有所动作了。另外...”接下来的话,声音特别低,低到除了他们二人之外,谁听不见。 片刻之后,蒙面人和禹成漠同时抬起了头,禹成漠说道:“多谢忠告,这一切,还得多需要你的帮助。” 蒙面人道:“当然,你有你的目的,我也有我的目的,大家都尽力而为吧。” 禹成漠道:“如此甚好。” 蒙面人抬头看了看后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禹成漠道:“不送了”。 话音刚落,蒙面人便从十几米远外的围墙处跃墙而出。 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武林中人都喜欢翻墙呢,就不能走大门吗...... 好在,这一夜终于平静了下来。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把正在睡梦中的池中天惊醒了。 池中天猛然被惊醒,吓了一跳,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觉得眼睛有些酸疼,这是没有睡好的特征。 伸出手使劲揉了揉双眼,然后才发现天已大亮。 咚咚咚!“池公子,您起来了吗?”门外又传来了声音。 “哦哦,起来了”池中天清醒了下之后,便反应了过来。 “池公子,掌门让我来告诉公子,请您一会儿到他书房去一下。” “好好,我这就去。”池中天马上下了床,昨晚睡觉根本就没有脱衣服,也省了穿衣服的麻烦了。 下了床之后,池中天打开门就冲了出去,把传话的仆人吓了一跳。 三步两步的就到了书房,池中天进去之后,发现金驰、金沐枫、范九德都在,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中年人,身穿白衣,像是个文士,另一个是个年老者,一缕白胡须已经垂到了勃颈处,双目炯炯有神,坐在那里腰板笔直,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金驰此时正在和范九德说话,他似乎是没想到池中天这么快就会来,猛然看到池中天的身影,便愣了一下:“池贤侄,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没吃早饭吗?” 池中天道:“我没胃口,伯父,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金驰道:“贤侄别急,来,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说着,便用手一指旁边的中年文士“这位是我烟云堂巡查坛的坛主,郭鹤阳,他是负责烟云堂在燕京城所有情报弟子的人。”言罢,中年文士起身朝池中天拱了拱手。 稍微一顿后,金驰又指着年老者说道:“这位是我烟云堂的总教头,江湖人称顺风飘三丈、五丈一击杀的谷沉峰谷老先生。” 刚才提及郭鹤阳的时候,池中天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因为池中天并没有听说过,之所以点头致意,那也只是一般的礼节而已。 然而听到金驰口中说出谷沉峰的时候,池中天心中突然一震,不由得仔细朝那个老者看去。 谷沉峰可不是个无名之辈,甚至可以说是大大有名,而且这是池中天所知道的第一个除了北冥山的人之外的武林高手。池远山有一次在教池中天发暗器的时候,曾经说过,当今的华夏武林,若论暗器功夫,那么顺风三丈飘、五丈一击杀的谷沉峰则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那一手神出鬼没的暗器功夫,让不少的江湖高手都吃过亏。 从那之后,谷沉峰这个名字便深深烙在池中天的脑海。 而且,从金驰口中对谷沉峰的介绍还加了一句“老先生”来看,即使金驰,也对他十分的尊重。 谷沉峰听金驰介绍过自己之后,便站了起来,朝池中天拱了拱手,口中说道:“池公子,老夫有礼了。” 谷沉峰这一礼,把池中天吓了一跳,赶紧双手抱拳,低头弯腰道:“不敢不敢,晚辈怎敢受谷前辈如此大礼!” 谷沉峰一笑,双手轻轻托在池中天的手臂上,池中天便感觉一股内力将自己牵引了上来,而且是无法抗拒的,心里便不由得对谷沉峰又平添了几分敬意。 谷沉峰道:“池公子不用拘礼,江湖之人没这么多繁文缛节。” 金驰此时说道:“既然池公子来了,那么我们就一起商量一下怎样营救傲姑娘吧。” 听到金驰说出这话,池中天便马上走到了屋子中央,朝众人一施礼道:“此次师妹有难,还望各位前辈能施以援手,我寒叶谷一派将感激不尽。” 池中天这句话说得甚是聪明,这也是池中天琢磨明白的一个道理,有时候,全靠自己是不行的,自己身后那块大招牌还是很有用的,此时不拿出来用用,更待何时? 果然,这句话一出,除了金驰之外,其余四人都纷纷站起来说道:“放心吧,大家都不是外人,此乃我等分内之事,池公子不必挂怀。” 池中天见众人表了态,便点点头,到一边的空椅子上坐下了。 见众人都已落座,金驰开口道:“九德,把你这两天所查得的一些事情和我们说说。” 范九德道:“是,帮主!”接着,顿了一顿后道:“自从之前帮主让我查探关于神秘外域人的事情之后,这两天我通过咱们燕京城的镖局和周边几个城市的镖局也查到了一些线索。最近,江湖上的确是兴起了一个新兴组织,名叫‘扶羽圣教’。” “哦?这是个什么来头的组织?”谷沉峰此时插话问道。 见谷沉峰发问,范九德便答道:“是个刚刚兴起的组织,暂时还没闹出什么大动静,所以并没有引起注意,据我得到的情报上说,这个组织现在分散在华夏各地,一些大的城市里都有了他们的影子,而且这个组织里的不少人都是外域人士,而且...”说到这里,范九德似乎欲言又止。 “不用吞吞吐吐,说吧”金驰道。 范九德看了金驰一眼后说道:“据可靠消息,这些人应该是南掌遗孤...” 此言一出,屋子里除了金沐枫之外,都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 倒不是说金沐枫的xing格沉稳,遇事不惊,而是说金沐枫根本不知道南掌遗孤是什么意思...... 池中天道:“这不太可能吧,据我所知,南掌不是已经被灭国了吗?” 范九德道:“具体我也不太明白,不怕池公子笑话,我是个粗人,对这些上古史学是一窍不通,要不是我镖局里的人告诉我,我至今还不知道南掌是个国呢。” 金驰一笑道:“无妨无妨,想必池贤侄应该对这个国家有所了解吧。”池中天道:“不敢,只是儿时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所以也算是略知一二吧。” 此时谷沉峰道:“现在的年轻人,能懂得我华夏古文明的真是不多了,男的池贤侄如此好学,那不如与我们说说看,说不定可以从一些地方得到一些蛛丝马迹。” 池中天道:“晚辈遵命,”然后略一沉思,便开口道:南掌国在上古时期被称作‘越长氏’,后来改为南掌。原本是我华夏国的属国,据说是在上古时期于朗伯拉邦建立的。原本属于真腊。后来,南掌的一位叫梵淦的国王在他统治的时候,四下出兵,当时他仗我华夏国对他们的支持,连战连捷,一举消灭了万厢、巛圹、沾坝塞这几个小国,而后便建立了南掌国。” 待池中天说完这些后,金驰、谷沉峰、范九德、郭鹤阳四人都纷纷点头,脸上也露出一份赞赏的神色,唯独金沐枫,脸色似乎并不太好看。 金驰此时对着金沐枫说道:“枫儿,你也要向你池大哥学学,为父时常教导你,让你多读书,可你总是不放在心上,行走江湖,闯出一番成就,不能光靠武功,只会打架的人那是莽夫,你明白吗!” 金驰教训起金沐枫那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当着这么多人就直接训诫起来,但金沐枫却一点不满的情绪都不敢表现出来,只是点头道:“父亲说的是,孩儿记下了。” 要是这金沐枫,可能真不讨人喜欢,金驰训了一通,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打圆场。 池中天见到其他人没一个开口,自己虽然有心替金沐枫找个台阶下,但是人家内部人士都不出声,自己一个外人还是不要随便开口了,免得被人家说自己没有礼数。 此时谷沉峰说道:“池公子所言不错,后来,这南掌的国王肆意狂妄,连续十年不给我华夏国纳贡,居然还在我华夏国南疆一带烧杀掠夺,无恶不作,后来我华夏国帝君忍无可忍,出动数十万大军进攻南掌,那南掌偏远小国,弹丸之地,如何能抵挡我天国神军,只用了三天,就被我华夏大军将都城击溃,南掌国王自缢,之后原本万厢、巛圹、沾坝塞等小国的遗民又开始趁机作乱,意图瓜分南掌,后来我华夏朝大臣进言,说南掌偏远之地,不必太费心思,出兵震慑一下足够了,我帝君觉得有理,便撤回了大军,不再干涉南掌之事,后来南掌便被那三个小国给瓜分了。而原本的南掌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有人说被华夏大军给尽数剿灭了,也有人说是被其它三个小国给杀光了。不过现在听九德所说的情报,似乎南掌人并没有被灭绝,他们应该还有后人。” 第三十六回-雍门大人 范九德道:“谷老说的是,这些所谓的什么‘扶羽圣教’据说大部分都是南掌遗孤。” 此时金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可要小心些了,南掌人对我华夏,肯定是恨之入骨了。” 谷沉峰道:“这个自然,虽说是南掌有错在先,但是灭族之恨,恐怕不是能轻易化解的。” 金驰这时站了起来,然后背着双手来来回回的走了几步,一边走一边紧皱眉头,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众人见金驰这样,也不好说什么,怕打扰他的思路。 片刻之后,金驰在郭鹤阳身边站定,然后对郭鹤阳说道:“鹤阳,知道不知道这个什么扶羽教的聚众之地在哪里?” 郭鹤阳连忙起身答道:“目前已经探知的,净水观确实有可能是他们的聚集之地,最近一段时间,净水观已经不在对外开观,以前一些百姓还会经常到观里参拜,自从净水观闭门之后,老百姓们也就不再去了。” 池中天此时问道:“敢问前辈,除了净水观,可还有别的地方?” 郭鹤阳扬眉道:“别的地方目前还没有查出来。” 金驰道:“鹤阳你继续加紧查探,三天的时间很快,我们要抓紧!” 郭鹤阳道:“掌门放心!” 此时,一直没有主动开口的金沐枫突然说道:“爹,孩儿有一事相求。” 金驰正在烦恼,猛然听得金沐枫有事相求,以自己对儿子的了解,但凡是求自己的,基本没什么正经事,正想斥责他几句,但是想想刚才已经训斥一回了,总要留些面子给他,毕竟还是自己的亲儿子。 想到这里,金驰便说道:“你说。” 金沐枫见父亲没有发火,便说道:“孩儿也想参与到这件事之中,希望父亲能让孩儿也去协助查探一番。” “哦?”一听这话,不光是金驰,连带着谷沉峰、范九德等都觉得不可思议。金沐枫纨绔子弟,他们早已熟知,没想到此次居然主动要求帮忙,实在是不可思议。 片刻之后,金驰说道:“你还是不要去了,你武功不高,别到时候帮忙没帮上,反而还要让我们多操心你一个。”这话说的可真够绝,一下子把金沐枫说的好像废物一般。 金沐枫听后却好似并不在意一样,也许是习惯了。“爹,各位叔伯,孩儿觉得此次之事非同小可,刚才听各位叔伯介绍,南掌和我华夏乃是有着灭族之仇的,如此说来,南掌遗孤潜入我华夏,肯定不是单单的为了劫持个小姑娘那么简单,而且中天兄远道而来,本是来我们这里小憩几日,没想到这短短的几天便出了这样的事情,孩儿身为烟云堂的人,心里觉得十分过意不去,所以我想助各位一臂之力。” 听了金沐枫这番话,金驰心里也有了一些快意,看来这金沐枫到不像是完全不可救药了。 池中天对金沐枫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虽说之前金沐枫曾经表现出了对傲霜雪的好感,但是池中天和金沐枫不同,池中天从小在极北边疆长大,虽说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是这却也造就了他内在质朴的品xing,属于那种今天有仇,明天依旧能抱在一起玩的心xing,只要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一般来说池中天都不会放在心上。 听了金沐枫的话,池中天也连忙站起来说道:“多谢贤弟了!” 金驰此时略一思索,便说道:“如此也好,你如今也大了,是应该多锻炼锻炼,这样,你随着郭坛主一起,今天下午便跟着一起去,但是有一条,不可擅自行动,一切都要听从郭坛主之令,明白了吗?” 此言一出,金沐枫赶紧施礼道谢,然而郭鹤阳的眉头却不由得紧紧皱了一下,这金沐枫是个什么人,郭鹤阳比谁都清楚,金沐枫平时里干的那些事情,郭鹤阳虽然知道,但也从来没有和金驰说过,如今金驰让金沐枫跟着自己,这下自己可没有消停的时候,说不定还会误事。 郭鹤阳跟随金驰多年,而且一直掌管着烟云堂的情报组织巡查坛,相当于烟云堂的眼睛和耳朵,多年的行事也让郭鹤阳平添了许多常人所没有敏锐感觉,郭鹤阳隐隐的感觉到,金驰心里也十分想让金沐枫参与进来,一来,是想借此机会去掉金沐枫身上一些纨绔风气,而来,其实也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儿子也不是那么没用,别看金驰当面训斥金沐枫好像一点面子也不给,但其实郭鹤阳乃至其他人都明白,那不过是一种在外人面前的腔势而已。 “鹤阳啊,你有什么话要说吗?”见郭鹤阳没有说话,金驰便开口问道。 “啊,没有没有,属下一定竭尽全力查清此事。”郭鹤阳正在思索,被这么一问,登时吓了一跳。 金驰见郭鹤阳有些心不在焉,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是也不便多问。便说道:“从现在开始,枫儿就跟着你,你们务必在明天午时之前,将结果告诉我,不得有误!”金驰一反温和之态,这番话说得那是十分严厉,这其实正是一派掌门的威严,叙事归叙事,命令归命令,两者要分的清的。 金沐枫和郭鹤阳听罢,便肃目直身道:“是,属下领命”说完,二人就转身离开了书房。 见二人走后,金驰又说道:“九德,你先回去,继续看看有什么动静,有什么新情况,第一时间告知与我!” “是!”说完,范九德也走了。 现在书房里只剩下金驰、谷沉峰和池中天了。 此时金驰开口道:“贤侄,我已经令人将消息送到北冥山了,我派的是快马,估计不耽搁的话,至多三五天就可到达,没办法,路途遥远,贤侄不要见怪!” 金驰这话其实是想在池中天面前将自己的责任先择去一些,意思很明白,将来如果池远山责问,那么,不用金驰解释,池中天就会告诉池远山,金伯父已经尽力了,但是路途遥远,无法尽快送达而已。 池中天此时也已经猜出这话的意思了,但是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于是便起身说道:“伯父客气了,伯父为了我们已经如此尽心尽力,今后我一定会报答伯父!” 未等金驰客气几句,谷沉峰开口了:“你也不必如此挂怀,我们如此做也不全是为你们,这南掌的遗孤一定是要闹出什么大动静,甚至有可能要搅乱整个武林和我华夏的安宁,但是目前这些全是猜测,不过他们既然能抓一个无名小辈,可见他们做的准备还是很充分的。”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应当谨慎应对。 谷沉峰说完后,金驰道:“谷老说的正是我心里想的,这样吧,贤侄,我和谷老去见一个人,你一会儿就自己随便到燕京城里走走,说不定也能遇到一些蛛丝马迹,人多力量大,你看如何?” 听到金驰有事,池中天当然不好多问,便答道:“伯父有事尽管去,不用顾虑我。” 说完之后,三人又聊了几句,便依次离开了书房。 午后,池中天一个人呆着觉得实在无聊,而且池中天发现,一旦安静下来,自己心里的煎熬和对傲霜雪的挂念就无法克制,后来池中天实在忍不住了,便决定到燕京城里去走走,顺便也查探查探,说不定能得到什么线索呢。也免得干坐着干着急。 燕京城。 城市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小摊小贩,琳琅满目的奇巧玩物和络绎不绝的人群,都彰显了一国之都的繁华。 然而对于此时的池中天来说,却并没有心情去欣赏都市的热闹。此时的池中天正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着,虽说街上有些吵闹,但是这喧嚣,也恰好能带走池中天心中些许的烦恼。 不知不觉地,池中天走到了一处酒楼的门前,池中天顿时觉得这里似乎很熟悉,抬头看看酒楼大门正上方挂的一方牌匾,上书“鸿宴楼”三字,池中天见到这三字,便回忆起来,这正是那天晚上遇到雍门子狄后雍门子狄请他和傲霜雪一起吃饭的地方。想想之前还在一起吃饭喝酒,转眼间傲霜雪却已经下落不明,一想到这里,池中天刚刚有些平静的心又不免翻腾起来。 “驾!”随着一声大喝传来,远处驶来一架较为豪华的马车。这声音也吸引了池中天 在当今之世,这驾马车所用的马匹数量可是不能随便的,一律要遵守“天子六,诸侯五,卿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的规矩,等级制度十分严明,一旦有僭越的现象,轻则发配,重则可能就要掉脑袋了。 此时随着马车越来越近,池中天也渐渐的看清楚了,这是一架四匹马的马车,车身奢华,但是即使不奢华,能用四匹马驾车的,那也得是公卿一级了,这在池中天的印象中,已经属于天大的官了。 随着马车越来越近,街道上的人都自觉的站到了路边。池中天也跟着站到了路边。 “吁!”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正好停在鸿宴楼的门口,看起来是要到鸿宴楼吃饭的。 马车刚停稳,鸿宴楼里就麻溜地跑出一个人,看穿着打扮,不像是店小二,倒像是老板。 只见那人走到马车旁,弯腰恭恭敬敬的说道:“雍门大人,您来啦!我这都给您准备好了。” 本来池中天还在感叹,这鸿宴楼真是名不虚传,连这么大的官都来这里,看起来是有两下子的。正想着这些呢,突然听到“雍门大人”四个字,便不由得愣了一下。 第三十七回-凭添难事 池中天之前认识的雍门子狄就是姓雍门,池中天知道,“雍门”这个姓氏并不常见,尤其在京城,更是凤毛麟角,不知道这个所谓的雍门大人和雍门子狄是什么关系。 池中天正琢磨着,便看到从马车里走下一个人,身穿酱紫色湖绸袍,头戴五梁进贤冠,乌黑头发,三寸黑色胡须,池中天从侧面看过去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就凭这些,池中天也大概能猜出这个人的形象了,那一定是面肃目炬,不怒自威的那种。因为据书上说,只要是大官,基本都这样...... 只见那位雍门大人对着酒楼里走出的那个人点了点头后就接着问道:“胡老板,于大人到了没有?”那人果然是老板,也对,迎接这样级别的官员,一般的店小二是肯定不能代替迎接了。 胡老板点头哈腰道:“于大人刚刚到,小的已经把与大人迎到雅间去了,就等大人您了。” “嗯”雍门大人口中应了一声后,便抬脚往酒楼里走去,后面的一众卫士和佣人也都纷纷的跟了进去。而马车也调转了车头,朝原路返回。 池中天见那个雍门大人已经进了酒楼,心里便十分想知道这个雍门大人和自己认识的雍门子狄到底有没有关系,于是也跟着进了酒楼,想探个究竟。 刚一进去,就跑过来一个店小二,恭恭敬敬的问道:“这位公子,您几位?”这种大酒楼里的店小二,素养都是非常高的,而且都是经过严格的培训,比如这开口打招呼,有的地方都是称呼“客官,”但是在这鸿宴楼里,“客官”二字是不允许出现的,男的年老者称‘老爷’,年轻者称‘公子’,年老妇人称为‘夫人’年轻女子则称为‘小姐’这些称呼也体现了对人的尊重,这也是鸿宴楼能红火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池中天上次来吃饭是被雍门子狄拉过来的,这次自己一个人来,而且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到这么奢华的酒楼,池中天一下子有些措手不及:“啊,没有几位,就我一个人。” 店小二听到池中天就一个人,便笑着说道:“那您跟我来。”说着,便引着池中天,来到了位于一层大厅一处角落旁的座位处,这倒不是说故意冷落客人,而是依据经验,但凡像池中天这样一个年轻人单独来喝酒吃饭的,估计都是心情较为烦闷,此时此刻,这样的人最喜欢到一个偏僻安静的角落独自泯心愁了。 池中天坐下后,店小二便问道:“您想吃点什么?” 池中天此时又是一愣,刚想说随便来一些,但是想想上次吃饭雍门子狄掏出的五十两银子,池中天就有些后悔进来了,自己身上现在就还有干巴巴的几两银子,这可怎么办为好。 见池中天没有说话,店小二以为是他没听清自己说的话,便又重复了一遍“公子,您想吃点什么?” 池中天道:“这个...你们这里最便宜的菜是什么?” 一听池中天说这话,店小二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但凡敢到这个地方来的,哪个是穷人?那都是腰缠万贯的。怎么还会有人说这话呢? 店小二看看池中天,见他虽然有些颓废的感觉,但是衣衫整洁,面容清秀,不像是贫困之人,便以为他是忧愁过度所致,笑了笑说道:“这位公子,不如这样,我随便给您上几个菜,您慢慢吃着,如何?” 池中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点头应允了。 没过多久,桌子上就摆了四个菜和一壶酒。 这四个菜池中天都认识,看看都是自己经常吃的,想来不会太贵,拿起酒闻了一闻,也没闻出个所以然,本来嘛,池中天又不常喝酒,别说让他闻了,就是让他尝一口,他也未必知道这酒是什么酒。 池中天看看大厅中,人并不是很多,然后又抬头看了看二楼,只见二楼处站了几个卫士,想来刚才那位雍门大人,此刻就在二楼。 拿起筷子随便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后,池中天眼睛不由得睁大了一下,虽说都是常见的菜,但是怎么经别人一做,这味道怎么就相差这么远。 接着池中天又尝了尝其它几道菜,也都是味道绝美,池中天一下子便暂时忘却了心中的烦恼,开始一口菜一口酒的吃起来,美酒佳肴的力量确实是很大的。 池中天正吃得带劲,听到二楼处有走动的声音,便放下筷子抬起头向二楼处望去。 只见二楼的一个侍卫不知道听见了什么,然后便匆匆的走下楼,然后便从正门处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池中天面前的菜肴基本上快吃完了,但是每盘菜池中天都留了一些,不是池中天不爱吃,而是池中天从小被教导,在外面吃饭,一定不要将饭菜吃光,如果盘子见底了,那是十分不礼貌的。 酒饱饭足之后,池中天心里也放宽了许多,想想那些人不过是要自己手中的剑而已,大不了就给他们就是了,况且有金驰等一干人帮忙,事情肯定会解决的。想到这里,池中天的心情终于难得的好转了起来,当下便也无心去探究那雍门大人和雍门子狄的关系了,叫来店小二,准备结账走人。 “这位公子,您吃好了?”店小二被池中天叫来之后,恭敬地问道。 “吃好了,多少钱?” “总共是七十两”店小二平静的说道。 “咳咳!多少?”一听店小二说七十两,池中天差点把刚才喝进去的酒又反吐出来。 “七十两啊,公子您怎么了?”店小二见池中天咳嗽了两声,便关切地问道。 “没事没事,这样,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想继续坐一会儿,等会儿再结账吧。”池中天确定没有听错之后,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这都是平常的菜肴,也没点上次雍门子狄点的那些珍品,怎么比上次还贵。 但是心里嘀咕归嘀咕,池中天虽然是个少不更事的年轻人,但是男人好面子的天xing还是没有失去的,这总不能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没钱吧,索xing先支走店小二,自己再想想办法。 “好嘞,公子您慢慢坐着,有什么吩咐您再叫我”大酒楼除了菜品味道绝佳之外,这些店小二的态度也确实让人舒心。 不过,店小二态度再让人舒心,此时池中天可没心情去体会,现在怎么解决饭钱问题才是最主要的。 池中天此时那叫一个后悔,雍门大人跟雍门子狄有什么关系关自己什么事,非得跟进来看个究竟,结果不仅什么有得到,反而还吃了这么一顿价值七十两的饭菜,这可怎么办是好! 其实池远山并不穷,相反,池远山的财力虽然不如金驰雄厚,但凭借着闯荡江湖多年的积累,也算是富豪了,只是池远山是闯江湖闯出来的,从小也是过得苦日子,深知一身本事比千金家财要重要的多,所以便在钱财方面对池中天管的很严,好在原来住在北冥山,即使有钱也花不出去,因此池中天对金钱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自从离开北冥山之后,池中天才知道金钱的重要,就像现在,池中天就被彻底的难住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本来刚刚好一些的心情,又因为这件事而重新烦躁了起来,真是凭空添难事啊。 第三十八回-巧遇子狄 又呆了一会儿,池中天也没想出什么办法,但是也不能总是耗着,想来想去,池中天只好把店小二又叫了过来,准备责问一下他,怎么会这么贵,虽然有些不讲理,但是池中天此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店小二过来之后,池中天便问道:“我说,你们这里的饭菜是不是涨价了?” 店小二一愣,接着摇摇头道:“没有啊,自打我来的那年开始,每年都是这个价格啊,没涨价。” 池中天又问道:“你给我上的这酒是什么酒啊?” 店小二答道:“这是我们这儿自己仿制的西凤酒,虽说价钱不贵,但却是正经的好酒。” 池中天一听,便问道:“那能有鹤觞酒贵吗?” 店小二一听,差点没倒在地上,咳嗽了下后说道:“这位公子,您莫不是拿小的打趣吧,这鹤觞酒我们这里每个月才卖三坛,每坛一千两,给您上的这个酒,每坛不过二十两,这没得可比啊。” 一听店小二这话,池中天似乎抓到什么破绽一般,马上厉声说道:“你胡说,鹤觞酒哪里有那么贵!” 店小二吓了一跳,赶紧说道:“我们这鹤觞酒的价格整个燕京城无人不知,公子您说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池中天道:“上次有位朋友请带我们来这里,点了好几个上好的菜肴,外加一瓶鹤觞酒,才花了五十两,如今你给我上的酒菜都是极为普通的,缘何比上次还贵?” 听到这里,店小二算是彻底的糊涂了,他看池中天不像是故意找事的,而且这鸿宴楼也不是谁都敢来撒野的地方,可池中天说的这些话,明显是让人觉得没钱结账借故撒泼的感觉,但是摸不清池中天的底细,店小二也不敢擅自决断些什么,便只好说道:“公子这样吧,小的只是个跑堂的,有些事情也不是很明白,不如我把我们老板叫来,您有什么疑虑,可以跟我们老板说,您看如何?” “也好,把你们老板叫来吧。” 片刻之后,刚才出门迎接那位雍门大人的胡老板就来到了池中天桌旁,笑着询问缘由。 待到池中天把刚才那番话对着胡老板说完之后,胡老板笑了一笑道:“敢问这位公子,上次带您来的那位朋友,您能否告诉我他的名讳?” 池中天道:“他叫雍门子狄.” 一听雍门子狄四个字,胡老板表情一震,然后问道:“是雍门太傅的公子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 胡老板道:“您和雍门公子不熟吗?” 池中天道:“我们...我们也只是有一面之缘而已。” 胡老板道:“如果真是雍门公子的话,那么您说的有可能是真的,因为雍门公子在这里喝酒是不需要付现钱的,但是您又说他给了五十两,而且还是给的店小二,这就有些让我迷糊了,我们这里的人,上至我,下至跑堂的伙计,没有一个不认识雍门公子的。如果真是雍门公子的话,那我们哪敢收他的钱啊。” 听到这儿,池中天也糊涂了,一下子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胡老板道:“这位公子,我看您还是把账结了吧,我们这里的价格一向如此,如果您觉得我们骗了您的话,那公子你尽可以去官府理论,您看如何?”胡老板这番话语气虽然甚是温和,但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要他赶紧结账走人的意思。 池中天此时左右为难,既不好意思说没带钱,又不能不给钱,真是难为死人了。池中天此时真想不结账直接闯出去,相信肯定不是难事,但是这种事打死池中天也不会做出来。 “池兄!”正在池中天为难之际,突然从旁边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池中天本能的抬头一看,这一看可把自己乐坏了,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叫他的正是前几天刚刚认识的雍门子狄。 刚才那个雍门大人确实是雍门子狄的父亲,而且刚才那个匆匆离开的侍卫也是奉命前去找雍门子狄的,雍门子狄匆匆赶来,正要上楼,眼角不经意间用余光一扫,赫然发现有个人很眼熟,再仔细一看,居然是前几天刚刚认识的池中天,惊喜之余便叫了他一声。 “哈哈,池兄,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上次吃过这里的东西,觉得这里的东西很好吃啊?”雍门子狄乍一见到池中天,心里十分开心,便走过来打招呼。 看到雍门子狄,池中天一下子觉得轻松了许多,至少,这结账的事情算是有着落了:“哈哈,雍门兄,没想到在这里我们能遇到啊,是啊,我觉得这里的菜不错,所以特意来尝尝。” 那胡老板见到雍门子狄之后,脸上表情十分古怪,看雍门子狄走过来,也不敢说话,弯腰向雍门子狄行礼。 “我看看池兄都吃了些什么好吃的。”说着,雍门子狄便往桌子上看去。 “我也不知道这里好吃的都是什么,就是随便让他们上了点。”池中天答道。 雍门子狄仔细看了看菜,突然脸色就变了,然后又端起酒坛子闻了闻,然后“砰!”的一声把酒坛子往桌子上用力一放,然后扭头对着胡老板说道:“你们怎么拿这些东西来糊弄池公子,真是混账,池公子可是我的好朋友,你们竟敢如此!” 雍门子狄这么一发脾气,把池中天吓了一跳,而胡老板则是大气不敢出的说道:“雍门公子啊,小的不知道这位公子是您的朋友,实在是不知道啊。” 池中天现在虽然有些短暂的茫然,但是很快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这雍门子狄肯定是什么达官显贵,估计这店老板是根本不敢得罪的了。 见到胡老板有些惶恐的表情,池中天于心不忍,再说此事确实是自己不对,自己吃饭不带钱,怪谁呢!于是便说道:“雍门兄不必如此,我只是偶尔路过这里,想起当晚你我把酒畅谈甚是欢愉,便想到这里来坐坐,结账的时候我看还没有上次你请我吃的好,所以我就觉得他们欺负我生人呢,呵呵。”至始至终,池中天都没提自己没带钱的事情。看来这池中天对脸面还是非常看重的。 一听池中天这番话,雍门子狄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一边挥挥手让胡老板下去,一边又朝二楼摆了摆手,然后坐下说道:“池兄,回头我跟这胡老板打个招呼,以后你来这里的帐都算到小弟头上就是,哦对了,为何独自一人来这里啊,那位傲姑娘呢?” 池中天正要说几句感谢的话,猛一听问起傲霜雪,本来刚刚平静的心情一下子又开始苦闷起来,唉声叹气了一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看到池中天这幅模样,雍门子狄知道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但是并没有往太坏的地方想,还以为是两人吵架了呢。 雍门子狄正待宽慰几句,二楼便跑下一个侍卫,然后走到雍门子狄面前低声对着雍门子狄说了句什么。 侍卫一说完,雍门子狄一边摆摆手示意侍卫离开,一边起身道:“家父有急事叫我,我先去,池兄你先别走,在这里等我,等我事情完了就下来找你喝酒,那天晚上没喝尽兴,今天咱们接着喝。” 池中天觉得如果有人能和他聊聊天,说不定能缓解一下自己的心绪,况且现在池中天也知道这个雍门子狄就是刚刚那个排场很大的雍门大人的儿子,说不定还能指望上雍门子狄的帮忙呢。想到这里,池中天便点头应允了。 见池中天答应了,雍门子狄似是十分愉快,一边叫来店小二,吩咐他们好好款待池中天,一边朝池中天拱拱手,就向二楼走去了。 第三十九回-突发大乱 雍门子狄刚上楼没一会儿,胡老板就带着一个店小二走了过来,点头哈腰的向池中天道歉,说不知道他是雍门公子的朋友,希望池中天海涵。 池中天虽然年轻,但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而且自己也不太习惯吃饭不给钱,所以就掏出自己身上仅有的三两银子,说剩下的过几天送来。 那胡老板哪敢要池中天给的银子,一个劲儿的推脱,后来池中天实在是无奈了,便把银子又收回了怀里,这才罢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胡老板又亲自给送了一壶好茶,和几味点心拼盘。 池中天一边喝着茶,一边也在感叹,从前在书上看到一些高官显贵有这样那样的特权,一直没能好好体会,现在算是知道了,别说是有权有势了,哪怕是有权有势的人的儿子的仅有一面之缘的朋友,都能占到便宜,这北冥山外的世界,真是让人感觉太不一般了。 不过,池中天此时的心里倒是并不释怀,似乎这样的事情池中天并不太习惯,也许,没有把那三两银子给出去,心里就是不畅快。 看起来,池中天需要懂的东西,还有很多了。 叹了口气后,池中天索xing也不再想什么了,遂一边喝茶,一边等雍门子狄。 就在池中天等雍门子狄的这个当口,外面可不像这鸿宴楼里面这么平静祥和了。 先是金驰这边遇到了麻烦,金驰带着谷沉峰一起到香炉山去找木承松,想着他和那些人打过照面,又兼武艺高强,便想请他下山帮忙,谁知原本说的好好的木承松突然变卦了,死活不下山了,而且还说自己与这事毫无干系,不掺和进去。这种强烈的反差让金驰误以为是木承松因为和自己又旧仇所致,所以便和谷沉峰一再相劝,可是木承松就是不改口,说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去趟这趟浑水,即使后来金驰拿出池远山来说事,木承松也是丝毫不动摇。 木承松突然转变的态度,顿时让金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又突然得罪到他了。况且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自己与他有旧仇,那也不应该放在这个事情上啊,毕竟这是在帮池远山,又不是求他帮自己,木承松和池远山的关系金驰也是知道的,木承松这突然的变卦,还真让金驰开始犯晕了。 这边金驰的麻烦还没解决,那边郭鹤阳和金沐枫又出事了。 金沐枫向金驰主动请缨,前去查探端倪,其实是有他心里的小算盘,万一能查到傲霜雪的下落,如果运气再好一点能把傲霜雪救出来,那不仅能在池中天面前耀武扬威,说不定还能博得傲霜雪的芳心。 本来,郭鹤阳的意思是派几个精明点的人到净水观周围打探打探,探探虚实之后再做决定。但是金沐枫执意要亲自前去,郭鹤阳怕出意外,就没有同意,但是金沐枫根本不听郭鹤阳的,说如果郭鹤阳不敢去,那就自己一个人去。 郭鹤阳见金沐枫执意不肯听他的,碍于身份面子,郭鹤阳也不好太强迫,只好答应陪着金沐枫一起去。 净水观在燕京城北郊,郭鹤阳和金沐枫以及十几个弟子一起前去,哪知刚出了燕京城北门就遇到了敌袭,七八个身穿黑衣手执大刀的人从两边的树林冲冲了出来。对方人数虽然不多,但个个武功高强,郭鹤阳身为烟云堂的巡查坛主,武功自不必说,但是那十几个弟子的武功就很是一般了,最要命的是还有个金沐枫,金沐枫一向不喜练武,武功泛泛,况且一向养尊处优,平生哪见过真刀真枪的阵势,被生生吓得不知所措。 郭鹤阳一边要御敌,一边还要分心照顾金沐枫,而且那些人也看出来郭鹤阳是这一众人中的首领,一时之间竟然有三四个人同时扑向郭鹤阳。眼看就要支撑不住,郭鹤阳只得拉着金沐枫往回撤,可是那些人死死纠缠住郭鹤阳,让他连上马的机会都没有。 没过一会儿,那十几个弟子就死的差不多了,郭鹤阳全力护着金沐枫,金沐枫虽然没有伤到,但是郭鹤阳此时此刻身上已经被划了好几个大口子了。 关键时刻,郭鹤阳怒吼一声,展开生平绝学,一人力拒群敌,数十个回合之后,郭鹤阳终于奋力将最后一个敌人击毙,此时除了郭鹤阳身上七七八八的被划了不少口子,虽然没有大伤口,但是这些小伤口渗出的血迹,也让郭鹤阳浑身上下跟个血人一般了,此时除了他和金沐枫,其他人已经没有一个是站着的了。 郭鹤阳正待喘口气,猛然眼角一瞥,发现刚刚倒地的一个敌人还没死绝,此时此刻正在把手朝着金沐枫的方向抬起来,郭鹤阳行走江湖多年,哪能不知这是何意,情急之下,来不及出声示警,长啸一声,便飞身扑到金沐枫身前。只听得“噗!”的一声,扑到金沐枫身前的郭鹤阳眉头一皱,险些跪倒在地,显然是用身躯替金沐枫挡了暗器。 那个临死之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的人见自己发出的暗器打中的郭鹤阳后,不由得嘴角微微一上扬,然后便头一歪,死去了。 郭鹤阳虽然身中暗器,但是此时此刻来不及想什么,只能双手连连疾点,封住周身几处要穴,然后对着金沐枫大吼一声:“快上马!”。 金沐枫此时此刻早就被吓得神魂不知了,猛然听得郭鹤阳一声怒吼,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急匆匆的跳上马背,疾驰而去,现在金沐枫什么心情也没了,只想赶紧逃回去。 见金沐枫已经离开,郭鹤阳此时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嘴巴一张,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此时的郭鹤阳早已精疲力竭,现在的他,可能连金沐枫都对付不了。 郭鹤阳很想休息一下,但是郭鹤阳根本不敢耽搁在这里,他不知道一会儿还会不会有敌人来袭,而自己也要早点回去向金驰禀报这件事,想到这里,郭鹤阳便强忍剧痛,翻身上马也疾驰而去,本来就身受重伤,再加上马背上的颠簸让郭鹤阳的伤又加重了几分。 进了燕京城没一会儿,眼看着就要到东门了,郭鹤阳此时突然感觉除了剧痛之外,全身又开始突然酸痒无比,依据多年经验,郭鹤阳猜测刚才那暗器是有毒的,心里便一阵庆幸没有打中金沐枫,哪知刚庆幸完,还没来得及想想怎么解毒,便再也支撑不住,上身一歪斜,从马背上直直的摔了下来...... 外面已经乱了套,但是鸿宴楼中的池中天却安详的很,喝着香茶,品着名点,此时此刻的他,根本不知道有些人为了帮他,险些都丧了xing命。 “快来看快来看!这个人怎么摔下来了?哎呀,这人怎么浑身是血啊,快来人啊,救人啊。”鸿宴楼外突然传出了一阵喧哗声。 池中天正在喝茶,突然听到外面吵吵闹闹,池中天习武多年,耳力甚好,仔细一听,听到什么浑身是血,救人之类的话,便决定出去看看。 走到外面,只见鸿宴楼西侧不远处围了一圈人,池中天拨开人群走了进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双目紧闭,浑身是血,旁边还有一匹马,想来是骑马的时候摔了下来。 池中天乍一看此人的脸庞,顿时发现此人有些面熟,再仔细一回想,不由大吃一惊,这不就是之前见过的那个烟云堂的巡查坛主郭鹤阳吗。 郭鹤阳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他怎么混身是血。 池中天此时已经来不及想其他的了,赶紧蹲下身仔细查看郭鹤阳的伤情,池中天见郭鹤阳眉头紧锁,一探鼻息尚有一丝气息,再一搭脉搏,发现微弱无力,池中天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是习武之人对一些脉搏现象,中毒迹象等等都是要了解一些的,如今单凭郭鹤阳的这些症状,池中天已经知道郭鹤阳受得不是普通的伤,很可能快不行了。 发现这些,池中天也来不及想其他的了,用力抱起郭鹤阳,将他放在马背上,然后自己也跳上马背,之后便朝烟云堂的方向奔去。池中天已经隐隐猜到郭鹤阳受伤很可能和自己的事有关,一心只想赶紧救人,至于和雍门子狄的约定,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出了燕京城东门就离烟云堂不远了,池中天一路上没敢耽搁,到了烟云堂大门口的时候,门前的侍卫看到池中天怀里抱着浑身是血的郭鹤阳,也吓坏了,其中一个侍卫显然头脑清晰,根本不问什么,便帮着池中天一起扛着郭鹤阳,然后让另一个侍卫赶紧去找郎中。 此时此刻,金驰还没有回来,而且几个大弟子也被派出去打探消息了。此刻在烟云堂中最有威望的,恐怕就只有金驰的夫人了。 池中天和另一个侍卫刚刚把郭鹤阳放到床上,金夫人就走了进来,之前早就有人前去禀报了,金夫人已经知道金沐枫是和郭鹤阳一起出去了,现在听到郭鹤阳一身是血的回来了,当下吓得魂都没了。 金夫人见池中天在旁边,便没好气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郭坛主怎么会伤成这样!”因为金沐枫喜欢傲霜雪的缘故,金夫人对池中天一向没什么好脸色。 池中天道:“金伯母,这个我不清楚,我本来正在鸿宴楼里,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走出去一看就发现是郭坛主躺在地上,而且已经快不行了,所以我就赶紧把郭坛主送回来了,至于郭坛主遇到了什么事,这个我确实不知。” 金夫人怒道:“好哇!我们为了你的破事,东奔西走,你却潇洒的很嘛,还有心情去喝酒!真是个混账东西!” 第四十回-医治剧毒 池中天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外人指着自己骂混账。但是想到郭鹤阳生死未卜,金沐枫又不见了踪影,金夫人的心情倒也能理解。 况且这是在别人家,人家骂几句就骂几句吧。 金夫人见池中天没有答话,便继续问道:“我儿子呢!” 池中天道:“这个我确实不知,可能要等郭坛主醒了才能知道吧。” 听池中天说不知道金沐枫的下落,金夫人登时吓得哭了出来,她一个女流之辈,自从嫁给金驰后过的又是衣食无忧的安逸生活,乍一遇到这样的事情,立时便没了主意。 池中天见金夫人哭了起来,一下子也慌了手脚,既想劝又不敢劝,而且旁边的仆从也是大气不敢出,真真是乱成一锅粥了。 正在此时,从门外走进两个人,一个是刚才去叫郎中的侍卫,另一个白发长须,显然是郎中了。 白发长须者进来之后,先是看了金夫人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到郭鹤阳旁边坐下,将手指搭在郭鹤阳的脉搏上,一边把脉一边眉头紧锁。 金夫人见到白发长须者后,立时止住哭声,开口说道:“胡神医,你一定要把郭坛主救活啊!” 那被称作胡神医的白发长须者轻声答道:“夫人放心。” 金夫人又说道:“胡神医啊,我儿子就是跟郭坛主一起出去的,现在我儿子不见了,只有郭坛主知道我儿子的下落,你一定要救活他!” 这句话一说出,不仅池中天觉得不中听,就连旁边站的护卫仆从都开始鄙夷起来,自己儿子的命是命,人家的命就不是命,原来以为金夫人关切下属,没想到还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那胡神医似乎并不太买金夫人的账,耳边充斥着金夫人那哭哭啼啼的声音甚是烦躁,便摆摆手道:“请夫人先回去吧,你在这里,老朽无法专心治疗。” 金夫人虽然不愿,但似乎对这胡神医有着忌惮,见那胡神医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意思,金夫人只好无奈的看了郭鹤阳一眼之后,什么话也没说就转身出去了。 金夫人离开之后,房间里只剩下郭鹤阳、池中天、胡神医和那个护卫。顿时清净了不少。 那胡神医此时摆摆手让那个护卫离开,之后面对池中天开口道:“是你把他救回来的?” 池中天道:“是啊,我是无意中遇到,看到是郭坛主,而且已经快不行了,所以就赶紧把他送回来了。” 胡神医点点头道:“的确,郭坛主身中剧毒,好在他及时封住了自己的周身要穴,又兼之内功深厚,这才撑到了现在,我现在要马上施救,迟了就来不及了。” 言罢,胡神医便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帛包,打开之后,里面是长长短短的银针,胡神医双手各执一针,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刺入郭鹤阳的“华盖、中府”两穴,之后一招手,示意池中天帮忙一起把郭鹤阳的身体翻转一下。 池中天和胡神医一起把郭鹤阳的身体朝一侧翻了一下,让郭鹤阳呈背朝外、面朝里的姿势,然后胡神医一把扯下郭鹤阳的衣服,只见郭鹤阳后背偏左肩胛的位置上赫然有着一个小窟窿,外面血迹淋淋,里面正镶嵌着一个大小形似如意珠的铁球,只不过这个铁球还带着许多尖刺,犹如仙人掌一样,此时这些刺正狠狠的扎在皮肤里,样子十分可怕。 胡神医示意池中天扶好郭鹤阳之后,用鼻子仔细闻了闻小窟窿里的味道,然后抬起头来说道:“果然有剧毒!” 池中天问道:“前辈可知是什么毒?” 胡神医道:“这种毒的气味我从未闻到过,所以我判断不出来。” 池中天有些焦虑地说道道:“那可如何是好!” 胡神医低头沉思了一下,接着抬头说道:“现在必须先将此物取出来,然后我调制几味催毒的重药给他先服下,应该能暂时延缓毒xing的发作,然后我再仔细琢磨一下这种毒的毒xing,之后等金掌门回来了,看看能不能让他用内力将毒逼出来。现在只能做这些了。” 池中天苦笑一声道:“晚辈对医术可谓一窍不通,一切都由前辈做主吧。” 胡神医微微一笑道:“你不用客气,我本来也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只是和你解释一下,让你有所了解罢了。” “厄...”听到这话,池中天不免脸上一红,显得十分尴尬。 胡神医此时双手疾点,封住伤口周围的几处穴道,然后从怀中又掏出一个小布包,从中取出一把细长的尖刀和一个小瓷瓶,他先将瓷瓶打开,然后往尖刀上缓缓的浇下了一些液体,之后便用刀向郭鹤阳的伤口处割去。 池中天眼见那小小的尖刀在皮肉之中来回翻滚,左右触动,还顺带着有不少的鲜血流了下来,心里不禁为郭鹤阳捏了一把汗,此时此刻,连池中天都觉得很疼,虽然刀子并不是割在他身上。 片刻过后,那枚暗器就被取了出来,但换来的却是后背伤口处的一片血肉模糊。 胡神医一边把那枚暗器放在一旁,一边赶紧取出一些白色粉末敷在伤口处,这白色粉末看起来甚是管用,没一会儿,血就止住了。 等着一切都忙活完之后,郭鹤阳还是没有醒来,池中天用手搭了一下脉后说道:“好像情况并没有好转。” 胡神医抬头疑惑的看了池中天一眼后说道:“你也懂脉象?” 池中天道:“不敢说懂,只是小时候看过一些书,上面倒是有些脉象之理,闲来无事就记下了一些。” 胡神医听罢后,微微一笑道:“孺子可教也,好学切问,年轻人前途无量啊。” 池中天此时也顾不得客气,又问道:“郭前辈昏迷不醒,神医可有别的良策?” 胡神医道:“切莫以神医二字相称,老朽姓胡,名‘清泉’你就叫我一声胡老伯即可,神医二字万万不可提及,那都是当世俗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叫法,你年纪轻轻,可不能习得如此飘浮之气。” 池中天没有听过胡清泉这个名字,但是就凭胡清泉这番话,就足以让池中天心中对老者增添了不少的敬意。其实池中天对于医道虽然不敢说是精通,但因为从小好学,涉猎群书,所以对医道可以说是略知一二,仅看刚才胡清泉动刀取出那枚暗器的手法,以及下针的力道及准确度,池中天就判定此人绝不是一般的大夫,即便称之为‘国手’也不为过。然而身怀绝技却如此淡泊名利,为人谦逊,实乃难得的人品。 池中天一边心中赞叹,一边恭敬的说道:“多谢胡老前辈教诲。” 胡清泉道:“郭坛主身中剧毒,之所以有微弱脉象却并没有清醒,完全是因为剧毒攻心所致,之前我用针封了他的两处要穴,虽然毒是很难上涌,但是同样的道理,血脉也不会畅通,况且这郭坛主一看就是和别人有过一番剧烈的打斗,全身脱力加上气血不畅,所以一时之间很难醒过来,当下之计唯有以催毒猛药将体内表毒催出,助其血髓畅通,以维持心脉振动,至于已经进入体内深层的残毒,那就只能靠深厚的内力将其逼出了。” 池中天道:“晚辈习武多年,可否一试?” 胡清泉一边替郭鹤阳擦洗其他伤口血迹一边说道:“你习武之日充其量不过十多年,要将这种毒逼出,恐怕你的内力还不太够。”胡清泉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素昧平生,但是却对池中天有着特殊的好感,胡清泉平时里说话向来是直来直往,从来不知道避讳什么,但是今天和池中天说话,却是格外的婉转。 池中天一笑道:“家父曾说过,我所练内力十分特别,除了我北冥山一派之外,再无旁人习得,想来应该有特殊之处,不如让晚辈一试,反正有益无害,如何?” 胡清泉道:“你想的简单了,以内力逼出别人体内的毒,其理在于要将内力渗透于对方体内,然后以精纯内力游走全身,而后发现毒源之后集全部内力逼其一点,用内力将毒引致胸口附近,且不能碰到心脉,而后全力将毒瞬间逼出口外,这最后一个过程可谓惊险之极,如果不能瞬间很快的逼出,那么毒液一旦在咽喉附近滞留时间过久,那么很可能让人变成哑巴了,何况就算是最后一步你能侥幸而过,那之前的呢?控制内力牵引毒素,你可自信能做到这一点?” 胡清泉虽然一边在和池中天说话,但手并没有停下来,时而擦洗擦洗,时而上药包扎,这番话一说完,郭鹤阳全身的伤口也基本被他处理完了。 池中天以前也听到过以内力逼毒之事,甚至还亲眼见过池远山以及战鹰亲手为中毒的弟子疗伤的样子,但是池中天看到的只是表面,这其中蕴含的奥妙,池中天今天才是第一次听说,听罢之后,池中天不由得缓缓吐了一口气,心道原来有这么多讲究,这些事情别说自己亲自动手了,就是光听就觉得十分棘手,想起刚才还夸口自己内力与众不同,还想为别人逼毒呢。现在看来,那真是井底之蛙没见识,徒知其表罢了。 第四十一回-亲历而为 胡清泉见池中天没有说话,以为自己的话伤到他了,便又说道:“你不用太在意,你能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 池中天道:“如此说来,我们现在只能等金老前辈回来了?” 胡清泉道:“金掌门内力深厚,且经验丰富,目前来说想保住郭坛主一时三刻的命倒是不难,但是要彻底除掉体内之毒,那只有靠金掌门了。” 一边说着,胡清泉又拿过纸笔,唰唰唰的写下了一副药方,然后叫来侍卫,让他们赶紧抓药煎制。 不大一会儿,就有人把煎好的药端了进来,胡清泉一边让池中天捏住郭鹤阳的嘴巴,然后一边自己用勺子将药全部灌了进去。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胡清泉又令人取来一堆蜡烛,然后将蜡烛摆放在郭鹤阳的床榻周围,之后逐个点燃。 池中天看到这个,还以为胡清泉要给郭鹤阳驱邪呢,心里不禁纳闷,怎么这医术这么高的人还如此迷信。 见池中天一脸疑惑的样子,胡清泉一边点燃蜡烛一边说道:“在周围点上蜡烛,烛火会让这屋里的温度上升,继而能让郭坛主闷热出汗,这样能便于他快些排出体表的浅毒。” 池中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点蜡烛是为了让空气温度升高,真是长见识了,池中天觉得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从扎针到现在,真是学了不少的东西。 等蜡烛全部点燃之后,胡清泉示意池中天和他一起到门外去。 二人走到外面,胡清泉把门反手关上,然后和池中天走到旁边的一张石桌旁坐下。 坐下之后,胡清泉说道:“金掌门可能快回来了,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池中天道:“如此甚好,不过不知道金公子去哪了,我记得金掌门安排金公子和郭坛主一同出去的,如今郭坛主一身重伤的回来了,而金公子却不见踪影,真是令人担心啊!” 胡清泉道:“这个你放心,那小子出不了事,现在八成是躲在什么地方了。” 池中天不解地问道:“胡老伯为何如此肯定?” 胡清泉一笑道:“这金掌门只有这一个儿子,别看这小子平时里好吃懒做,金掌门也时常教训,但是凡事是在这里混的久了的都知道,金沐枫是金掌门的命根子,所以如果不是亲眼见到金沐枫脱险,郭坛主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独自回来的,刚才你说你是在燕京城中见到他的,而金沐枫并不在场,所以我料定金沐枫要么就一直没跟他在一起,要么就是遇到敌袭的时候已经跑了。” 池中天道:“老伯说得有理,但是到现在人没回来,总还是让人有些担心。” 胡清泉道:“不必焦虑,年轻人最应该学会沉稳不乱。” 池中天道:“多谢老伯教诲。” 二人之后又闲聊了没一会儿,金驰和谷沉峰就回来了,他们刚一回来,就马上有人向金驰禀报了这件事,金驰听到后大吃一惊,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郭鹤阳的房前,看到胡清泉和池中天之后,金驰顾不得和池中天打招呼,一边推门进去一边询问胡清泉郭鹤阳的情况。 待胡清泉说完郭鹤阳的状况之后,金驰不禁皱紧双眉,走近郭鹤阳身边仔细看了看,此时郭鹤阳在周围烛火温度的影响下,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金驰见状后先是大袖一摆,将所有烛火扫灭,而后便招呼谷沉峰和池中天一起扶正郭鹤阳。 待郭鹤阳被扶正之后,金驰盘膝坐于郭鹤阳身后,双掌平缓前推,抵于郭鹤阳背后,开始运用内力为郭鹤阳逼毒。 谷沉峰和池中天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看着郭鹤阳,只见他在金驰内力的逼迫下,原本苍白的脸色已渐渐有一抹红润,不过还是没有醒来。 此时金驰的双掌和郭鹤阳后背相抵之处已然冒出了一丝白烟,这说明此时已进入关键时刻,再看看金驰的脸,眉头紧皱,双唇紧闭,颔下的胡须也开始小幅度的抖动。 胡清泉此时正拿着几个药丸在那里捣来捣去,不知道是要干什么,而且胡清泉似乎对金驰的能力很放心一样,这半天了都没扭头看一眼。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后,金驰突然大喝一声“呔!”然后郭鹤阳“噗!” 的一声吐出一口浓浓的黑血,而后金驰张开双眼,深深吐了一口气后便扶着郭鹤阳躺在床上。 谷沉峰见金驰面色苍白,知道他内力耗费过多,正要伸掌助其恢复内力,却被金驰轻轻一摆手婉拒了。 金驰从床上下来后,说道:“此毒甚是厉害,乃我平生仅见。” 胡清泉此时已经将刚才的几个药丸捣成了粉末,胡清泉将这些粉末均匀的洒在了郭鹤阳的脸上和身上之后,扭头对着金驰说道:“这毒我没见过,好在郭坛主及时封穴,功力纯厚,否则估计早就没命了。” 金驰道:“也幸亏如此,刚才我以内力牵引他体内之毒的时候,险些被逆冲,好在你之前已经将大量的体表浅毒给除去了,体内之毒所剩不多,要不然估计连我也要着道了。” 池中天在一旁听到这些,心里也泛起了一阵波澜,这看似平淡无奇的运功疗毒,却好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然后看到胡清泉洒了一些药粉,便好奇的问这是做什么用的。胡清泉告诉他,因为之前用烛火助其发汗,汗水一定会引起伤口的炎症,所以用药粉消除炎症,池中天这才明白过来。 金驰道:“老胡,这里就拜托你了,他体内之毒我已经给他清除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胡清泉道:“放心吧,保证让他今天晚上之前就醒过来。” 说完这些,金驰对池中天点了个头,然后就出去了,随后池中天和谷沉峰也随着离开了。 走到外面以后,没等金驰发问,池中天就赶紧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金驰,但无非就是在鸿宴楼门口碰巧遇到郭鹤阳而已,至于其它的事情,池中天也根本不知道。至于在鸿宴楼里遇到雍门子狄和没钱付账的事情,池中天就一带而过省略了。 见池中天也是一头雾水的什么也不知道,金驰也没法再问他,便说道:“看来那伙人已经知道我们在行动了,但不知道今天鹤阳遇到的是些什么人,等他醒来了要好好问问他,另外,谷老你赶紧召集一众大弟子,让他们最近小心谨慎行事。” “掌门放心!”谷沉峰答应一声之后便离开前去准备了。 谷沉峰离去后,金驰又让池中天也多加小心,而后便一个人朝书房走去了。 池中天本想和金驰说一下金沐枫没回来的事情,但是看金驰好像有些不快,就没敢上前多嘴。 金驰这边刚走进书房,便马上唤来一个护卫,责令他召集烟云堂总坛所有弟子,全力查找金沐枫的下落。 池中天此时此刻已经心有愧疚,想想别人都为了这件事情付出了许多,而自己只是在一旁干瞪眼,想到这里,池中天便决定亲自去净水观查探一番,一来是想探探虚实,毕竟距离三天的期限只剩下两天了,如果再不对对方有所了解,那么事情肯定会更加难办,想到这里,池中天便回房换了一件轻便的衣服,然后将承影剑绑在背后,也没和任何人打招呼,也没有骑马,一个人出了大门后便展开轻功向前飞驰而去。 第四十二回-反复试探 不过,纵然池中天想悄悄的离开,那么那些烟云堂的护卫们可不会这么渎职,池中天刚离开没多久,就有护卫前去禀报了。 烟云堂由于是金家父子代代相传的,所以为了更好的控制帮派,并没有设置那么多繁杂的机构,除了金驰,连个副堂主也没有,而平时管理帮中琐事的,都是几个年龄大、阅历丰富、武功高强的弟子们,烟云堂除了有巡查坛之外,尚有执律坛、护法坛,巡查坛负搜集情报,探查事情,执律坛负责帮中弟子戒律,护法坛负责护卫帮主以及烟云堂的安全,这几个坛的驻地都设在距离烟云堂不远的地方,不过,除了巡查坛的郭鹤阳会经常去见金驰向他禀报江湖动态之外,其他两个坛主一般都不会露面,金驰管理帮派更多靠的是个人魅力和烟云堂雄厚的财力,帮中弟子拜服于金驰的威望,又能领到丰厚的酬劳,所以烟云堂一直以来到没发生过什么内部动乱的事情。 不过对于烟云堂在燕京城的总坛,金驰还是颇为上心的,在烟云堂中的每一个护卫、每一个仆从都是经过严格的挑选。这些人对金驰都是绝对的忠诚,这不,池中天刚出门,就马上有人前去禀报金驰了。 一路向北,池中天并未歇脚,大部分时间都在赶路,在途径鸿宴楼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和雍门子狄还有约,但是想想已经耽搁这么久,雍门子狄肯定已经回去了,况且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只能改日再向雍门子狄谢罪了。 其实池中天不知道的是,他刚从鸿宴楼走过,雍门子狄就从二楼下来了,其实雍门子狄才刚刚忙完事情下来,如果池中天停下来进去看一眼的话,就会发现很凑巧,不过有些时候事情并不是那么巧的。 出了北门,池中天向旁边几个卖木柴的人打听了下净水观的位置,便继续朝前走去。 没过多久,池中天就走到了刚才郭鹤阳遇袭的地方,只是此时这里已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旁人已看不出任何端倪了。 净水观位于燕京城北,是几百年前修建的一处道观,原本香火并不旺盛,直到本朝定都于燕京城后,燕京城里和周边城郊都开始繁华起来,所以净水观的香火曾一度十分旺盛,每天来往的香客游客都络绎不绝。 不过今日池中天来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十分冷清,净水观占地五十余里,观内除了几处供奉道尊的大殿之外,还有不少的阁楼亭台,是以从前经常有不少人不为参拜,只为了来此游玩。 净水观门前甚为壮观,两扇红漆大门高达三丈有余,门外有白玉栏杆和石柱,除此之外还有数十阶石梯直通正门。 池中天此时就站在石梯之下,眼看大门敞开却没有一个人来往,池中天也不敢贸然进去,只好现在门外观察一番。 顷刻之后,池中天正准备进去一探究竟,这时,恰好从净水观里走出来一个小道士。 待小道士走近之后,池中天仔细一看,发现那小道士年纪约莫和自己差不多,但是池中天看得出,虽然他身着道袍,但是其面相不正,不似出家修道之人。池中天年少时曾对华夏第一奇书“易经”十分感兴趣,其中的阴阳八卦,风水杂谈,占卜看相等内容都让池中天觉得十分神秘好奇,而如今乍一看这小道士,其“眉稜骨十分凸出,外加颔下海底松”,此乃为人好惹祸且狂妄自大之征兆,池中天这是头一次把易经中的东西用到实际中,管用不管用不知道,但这无非只是脑海中的记忆瞬间迸发出的习惯所使然。 小道士开口道:“敢问这位施主,来此有何事?” 池中天理了理思绪道:“在下池中天,特想来此拜会一人。” 乍一听道池中天这三个字,小道士的眼神突然一闪烁,但一瞬间之后便恢复了正常,说道:“不知施主拜会的是哪一位?” 池中天道:“想来拜会一位名叫禹成漠的人。” 池中天在路上想了半天,本来是打算来悄悄探个虚实,但是离净水观越近心里对傲霜雪的思念就越重,冲动之下,池中天便想直接会会禹成漠,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池中天甚至想好了,如果迫不得已,自己可以把手中的承影剑给他,只要能换回傲霜雪,至于木承松对他的交代,池中天此时早已忘掉了。英雄尚且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池中天一个懵懂的年轻人了,再说了,傲霜雪在池中天的心中可比什么美人要重要的多了。 小道士听了池中天的话后,微微一笑道:“施主,此地并没有一个叫禹成漠的人,想来施主是找错地方了。” 池中天道:“应该不会有错的,我看你并不是此地管事之人,你去叫个管事的来。” 小道士眼珠子一转说道:“那施主稍等片刻,我进去通报一声。” 说完,小道士就转身往道观里走去。 过了片刻,便从道观里走出五个人,为首的一个,头戴道观,手执拂尘,身穿道袍。其余四个人都是小道士模样打扮,其中也包括刚才那个小道士。 走近之后,为首的老道士说道:“听说施主要找禹成漠?” 池中天道:“没错,正是。” 老道士问道:“敢问施主,找禹成漠所为何事?” 池中天见老道士一再发问,心有不耐,便说道:“这个不劳道长相问了,请问禹成漠是不是在这里。” 那老道士笑了一笑道:“施主年纪轻轻,脾气却不怎么好,身为客人,怎可与主人如此说话?” 池中天见老道士虽然脸上笑眯眯,但是眼神中无不透露着邪狠的目光,此时池中天心念一动,眼睛上下仔细看了看老道士后,突然哈哈一笑说道:“不知道长可是这净水观的观主?” 那老道士见池中天突然发笑,不知何缘故,便答道:“正是。” 池中天此时突然后退了几步,然后背过身去哈哈大笑了几声之后,突然转身,用手指着老道士说道:“你根本不是道士!” 那老道士被池中天这一声吓了一跳,但瞬间便镇定下来,说道:“施主这玩笑开大了吧,老道出家已四十年了。在这净水观中已经度过了几十个春秋,施主说老道不是道士,可真是信口雌黄了。” 池中天此时双手抱着肩,嘴巴一撇,无奈一笑道:“阁下可会武功? 老道士一笑道:“防身之术,贫道还是略知一二的。” 听到这句话,池中天以一种鄙夷的口气说道:“在下虽然年轻,但并不无知,阁下还是不要枉费心思了。” 那老道士微微一笑道:“施主究竟想说什么,还请明示,贫道琐事繁忙,不能浪费太多时间与施主闲谈了。” 池中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世人只知年少者好欺,却不知年少者的清澈目光恰好是你们这些伪装者的克星呢?” 老道士听到此话,脸突然一拉,不耐烦的说道:“看来施主不是诚意来此找人,像是拿我等打趣的?” 池中天道:“阁下右手指关节粗大,我看不像是经常拿拂尘所致吧。拂尘柄细长圆润,手掌握力均匀,不会有这种现象,我看你这像是常年手握不规则形状的刀剑之柄的迹象,不知我说的对不对呢?” 老道士听到这番话,眼神一闪,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表情已经明显不是很自然了。 见老道士没有说话,池中天又继续道:“你后面的几个人想必也不是道士吧,人说出家之人六根清净不恋俗物,但我怎么看这几个人面相都不善呢?” 老道士呵呵一笑道:“你还会看面相?” 池中天道:“不敢说精通,但还是懂一点儿的。” 老道士道:“我等还有事情,就不陪施主在这里打趣了,告罪告罪。” 老道士显然不愿多说了,于是就转过身去,要返回道观了。 就在此时,刚刚转身没走几步的老道士突然双耳一动,然后双目大睁,之后一个迅捷的转身,手中拂尘一扫,而后就听见“当啷”一声的脆响,几个道士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柄小小的铁剑落在了地下,想必是刚刚被扫落的。 此时老道士以及其愤怒的口吻对着池中天说道:“施主为何暗箭伤人?” 那小铁剑正是池中天射出的暗器,这小铁剑正是傲霜雪出事那天,木承松和池中天在傲霜雪出事的地方捡到的。 池中天其实心中并不能肯定这些人和禹成漠是一伙的,但是池中天通过一些细微的地方和感觉判断,这伙人肯定不是道士,但是言语之中池中天试探不出来,这倒不是说那道士滴水不漏,而是池中天的试探语言不够狡猾,无法让人露出马脚罢了。 眼看老道士就要回去,池中天心中一动,伸手摸出那柄小铁剑,然后就疾射出去,池中天的暗器功夫并不厉害,所以很容易便让对方识破了。 不过这也正是池中天的目的,看老道刚才扫落暗器的动作,池中天就判定此人绝对不是对武功仅仅略知一二。 见池中天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并没有说话,那老道也突然醒悟过来,心中便不住的懊恼不已,这老道还是过于小看池中天了,所以根本没有防备池中天会来这一手,其实这种试探xing的伎俩那实在是太小儿科了,但是常言说的好,再好的猎手也有被雁啄了眼睛的时候。所以这老道一时大意之下着了池中天的道,也就不足为奇了。 老道此时突然哈哈一笑道:“小娃娃,我到底还是小看你了,其实你没说错,我等确实不是道士,我们只是奉命在这里驻守罢了,本来不想现在就为难你,不过你既然自己非要找死,那也怨不得我们了。” 其实池中天没猜错,这道士确实不是真正的道士,他们是和禹成漠一伙的,为首的老道士名叫朱允生,确切的说,他是禹成漠的手下,也是负责这里的首领,他们之前杀光了这里的道士,然后换上道士的衣服奉命在这里驻守,先是驱逐了不少前来游玩进香的人,等渐渐的这里不再有外人来之后,他们便将此地当做了自己的一个据点。昨天晚上禹成漠才吩咐过朱允生,说三天之后会有人到这里来,还对他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虽然朱允生并不知道来的都是谁,但是对池中天这个名字却不陌生,这正是禹成漠交代他们的时候,着重说过的一个人,而且朱允生还知道,禹成漠想要的东西,就在池中天手中。 刚刚手下向他禀报说池中天来了,起初他还不信,心想怎么还没到三天他怎么就来了。但是出来一看之后,朱允生就确信此人就是池中天,朱允生虽然没有见过池中天的样子,但是却听禹成漠形容过池中天的样子。看年龄身形,朱允生就把池中天和自己印象中的相貌在脑海中对比了一下,之后朱允生就确定无疑了。 朱允生其实很想就地拿下池中天,如果能把这事办成,那么他在禹成漠面前就可以大力邀功了。不过禹成漠并没有让他擅自动手,所以起初朱允生并不想暴露身份,只想赶紧轰走池中天,哪知池中天居然给他玩了这么一手,本来朱允生就想对池中天下手,只是碍于上面没有命令而不敢动手,但如此被池中天一算计,朱允生立时火冒三丈,再加上功利熏心,朱允生哪还有闲心管什么命令不命令的,此时的他,已经动了怒火,誓要抓到池中天。 池中天见那道士已经自己承认了,便庆幸幸亏试探了一番,但是池中天并不是莽撞,他其实并不想现在就和他们起冲突,因为池中天总是担心傲霜雪的安危,生怕自己的鲁莽会激起对方的愤怒。所以便拱手说道:“我并没有恶意,只是见不惯有人在我面前演戏而已,既然禹成漠不在,我就不打扰了,改日我还会前来。”说完,池中天就转身要离去。 “慢着!”突然,那老道士叫住了池中天。 池中天站住了脚步,扭头问道:“阁下有何指教?” 老道士阴险的一笑,然后一摆手,后面的几个人都分散站了开来,之后说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拿我等打趣半天,还暗算我,之后居然想拍拍屁股就走人,小娃娃,你是不是太猖狂了?” 池中天听罢,转过了身来,用无辜的语气说道:“我并没有拍屁股啊。” 池中天这话一说,那几个朱允生的手下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第四十三回-奇招得手 那几个手下刚笑了一下,就被朱允生狠狠的瞪了一眼。 池中天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朱允生,小娃娃,我告诉你名字,是想让你将来进阎王殿的时候,能记得我。”朱允生嚣张的说道。 池中天一笑道:“难道阁下今天要杀了我?” 朱允生道:“杀你我自然不会,但是抓了你还是可以的。” 此时池中天也被渐渐的激起了怒火,想想自从离开北冥山以来,就没有遇到过顺心事,好不容易到了燕京城,哪知傲霜雪却被人抓走了,而且还是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虽然时间只有短短的一天多,但是池中天心里却好像过了一年一样。 尤其是今天,看到别人为了自己的事差点命都没了,而自己一直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的去主动办成过什么,这愧疚之情也一直充斥着池中天的内心,而现在,恰好又遇到了自称和禹成漠一伙的人,本来池中天在没见到禹成漠和确定傲霜雪平安之前并不想草率的闹出动静,但是这段时间以来积攒在心中的一股火气却肆意的冲撞着池中天原本十分单纯的脑海,这让池中天觉得很难受,必须要发泄出来。 而那朱允生的话,却恰好偏偏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池中天虽然不猖狂,但身为武林宗师的儿子,习武十数年,现如今被一个陌生人当做囊中之物一般,这如何能受得了。 现在,正是发泄的好时候。 也许吧,这一天总要到来,池中天总应该要好好的、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真正的体会江湖上的血雨腥风。杀人是必不可少的,但是要看杀的是什么人。 池中天突然脸色一整,之后缓缓从后背拔出承影剑,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 朱允生道:“小娃娃,别太自信,要知道,你没出娘胎的时候,你爷爷我可就开始练武了,我这......” 朱允生这句话还没说完,池中天就持剑冲了过来。 要知道,从小到大,池中天还没见过谁在他面前自称过爷爷的。 池中天曾经问过池远山,爷爷是谁,但池远山只是告诉他,爷爷是个好汉,很早就死了。所以在池中天的意识中,没见过面的爷爷,是个好汉!是个英雄! 但今天这个朱允生,肯定不是什么英雄,虽然不知道他干过些什么,但就凭他和禹成漠是一伙的,那就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敢自称爷爷,简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池中天也没等他说完,就想刺他几个窟窿。 池中天唰唰的蹬了几下台阶之后,一个起跳,手中的承影剑便直直的刺向朱允生。 朱允生见池中天突然出招,并未慌张,手中拂尘一甩,侧身让过一剑之后,便伸出左手朝池中天的手臂处抓去。 池中天见朱允生躲开一剑,正要翻转手腕向一旁刺去,但是却没提防那朱允生要抓自己的手臂。 朱允生手劲极大,池中天突然感觉自己手执承影剑的胳膊像是被一个铁箍套住一样。 关键时刻,池中天运转内力,全力贯于右臂,而后便用力一震。 朱允生正在窃喜抓住了池中天的胳膊,正要使劲准备捏断胳膊关节的时候,却不料被一股强烈的内力将自己的手掌震得发麻,这一下,原本抓着池中天的手就自然的松开了。 池中天将朱允生的手掌震开之后,信心大增,便趁势大喝一声,连身子都没有转,便弯曲右臂,使劲朝右边顶去。 虽然没有看,但池中天判断的出来,自己这一下要是击中了,估计会正中朱允生的心窝。 朱允生此刻哪还敢小看池中天,见池中天的胳膊肘顶了过来,也不敢硬接,便双腿一用力,朝后跳去,然后便越过栏杆,从台阶右侧直接跳到了台阶下的空地上。 池中天一击未中后,也不停顿,直接旋转身形,也朝右边而去。 池中天落地之后,见朱允生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便笑了一笑道:“怎么样,我这个娃娃的胳膊,不是那么好抓的吧。” 朱允生此刻十分震惊池中天年纪轻轻,怎会有如此的内力,但此刻听到池中天的话,便也来不及多想什么了,大喊一声娃娃休得猖狂后,将手中佛尘一扔,掀起道袍下摆,从裤腿处拔出两把铁剑后,便朝池中天冲了过去。 佛尘本就是朱允生做样子用的,本来他没把池中天放在眼里,所以就没想着用自己的武器,但就是刚刚池中天那一下,便让朱允生改变了看法。 高手过招,一定要能够在短短一个瞬间的变化中判断出对手的深浅,否则,将会死的很惨。 池中天的内力得自池远山亲授,而且池远山还告诉他,这种内功是江湖上独一无二的,虽然并没有告诉池中天这种内功的名字,但是池中天对池远山的信任,是毋庸置疑的,既然池远山说这是独一无二的,那这就是独一无二的。 而事实证明,这内功确实不错。 见朱允生挥舞双剑刺了过来之后,池中天并没有躲开,而是脚下一滑,手中挽了个剑花,就迎了上去。 叮叮当当几声之后,二人便分了开来,看起来,谁都没有占便宜。 站在台阶上的几个朱允生的手下,此刻也只是看着二人打斗,并没有参与进去。 池中天此时的情绪已经完全被调动起来了,大喊一声之后,便挥剑上前。 朱允生双剑封住上身,时而用左手剑扫向池中天,时而用右手剑刺向池中天,但是都被池中天的一套扑朔迷离的寒光剑法给挡住了。 其实主要是雁落七剑池中天并未熟练,否则承影剑配上雁落七剑,那估计此刻早已结束战斗了。 池中天与朱允生斗了十几个回合之后,似乎谁也无法奈何谁。 池中天年轻气盛,心中早有不耐,但朱允生的一对铁剑舞动的甚是凶狠。池中天的剑,就是无法突破朱允生双剑的防御。 恰在此刻,池中天突然脑筋一转,然后狠狠刺出一剑,趁着朱允生格挡的功夫,便顺势往后飘了几步。 站定之后,池中天将剑反手竖于臂膀之后,双脚一弹,入流星赶月一般,左手变掌,直直的向朱允生的胸前拍去。 朱允生见池中天竟然敢收剑用肉掌来对付自己,心里恼怒不已,当下便将右手剑高高抬起,然后向前一步之后便朝池中天劈了过去。 朱允生此刻已经愤怒之极,想想自己习武几十年,竟然连个娃娃也拿不下,空让那几个手下看笑话。 见朱允生举起右手剑劈向自己,池中天突然诡异的一笑,然后整个身体竟然斜楞愣的往左边歪了过去。 这招名叫“松倾侧,”是池远山独创的绝招,借助的是双脚与地面的摩擦之力,角度合适、力道均匀的情况下,可以迅捷的向一侧倒去,而不用弯曲身体。 这招躲避的绝招类似于“后仰铁板桥,”但是与“后仰铁板桥”不同的是,“后仰铁板桥”在躲开之后,因为是后仰,视线难免会受影响,无法进行有效的反击,但是这招“松倾侧”就不同了,因为是往一侧倒,视线仍然可以看到前面的人,这样的话,就容易对对手的下一步动作有所判断。 朱允生平生从未见过这种身法,然而此时他也来不及去多想什么了。 池中天往一侧倾斜之后,突然右手一转,刚才藏于臂膀之后的剑,就被反手所执,横着向朱允生的小腿处划去。 朱允生纵然练武多年,但是却对这招一无所知,一剑落空之后,眼看池中天的剑划了过来,大惊之下便想躲开。 但是,哪那么容易躲。 只听得“刺啦”一声,随着一道急速后撤的身影,朱允生的两条小腿都被池中天的一剑给划中了。 就这,朱允生还得庆幸自己躲得快,否则就不只是划破那么简单了。 说不定,都有可能被直接给削断! 第四十四回-败敌赠函 这招‘松倾侧’自从池中天学会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用出来,眼看奇招得手,池中天情绪暴涨,左手使劲一撑,整个歪斜的身子便借力直了起来,而后右手甩剑,双腿高弹,虚踏半空踢向朱允生。 朱允生的小腿被划中之后,虽然没断,但是承影剑的锋利岂是小可,这一剑已经深入皮肉,是以现在朱允生感觉两腿剧烈疼痛,下盘算是彻底废了。 见池中天逼迫甚急,朱允生无奈,只得将双剑用力掷向池中天,趁着池中天将双剑扫开的空当,朱允生不顾双腿的伤势,硬是咬牙往后急速撤了几步,而后便大声高呼道:“你们几个兔崽子,还不赶紧下来给老子帮忙!” 朱允生此时彻底后悔了,他没想到池中天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武功,但现在显然不是后悔的时候,必须让人缠住池中天,之后自己趁乱偷袭,或许还有击败池中天的可能。 在台阶上看戏的几个朱允生的手下正在担忧,被朱允生这么一喊,登时反应过来,纷纷抽出兵刃,跳到空地上围攻池中天。 池中天见跳下来这几个小喽啰也敢嚣张,心里便又好气又好笑。 也没打招呼,池中天直接身子一甩,然后“啪!”的一脚踢中了其中一个的下巴,这人直接飞到了三米远的地方,连哼哼的力气都没了,估计肯定是嘴巴被踢的脱臼了。 踢飞一个之后,池中天接着身形转动,双掌急速拍出,仅仅几个喘气的功夫,朱允生的四个手下便被池中天全部打飞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这还是池中天心存善念,否则,这几个人早就没命了。 朱允生况且比池中天的武功稍逊一筹,更别说这几个手下了,那简直就是炮灰。 准确的说,连炮灰的资格都算不上。 炮灰好歹还得有声炮响呢,但这几个人并没有发出炮的声音,只是当了灰而已。 池中天的优势在于基本功扎实,而且所学的大多是池远山传授的上品武学,缺的只是经验而已,当初战鹰就说过,论武功,池中天已经是江湖一流高手,但是论经验,池中天还不行。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之后,池中天的临敌对战经验明显有了大幅度提高。 眼看自己四个手下连池中天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打趴下了,朱允生的脸上霎时青一阵白一阵,像是恼羞成怒也像是极度恐慌。 池中天道:“还打不打?要不要你再叫几个帮手?”池中天此时的心气已经被完全调动起来了,现在的池中天心情异常振奋,估计现在就是出现五个朱允生,池中天也不会怕了。 朱允生咬牙说道:“娃娃,我小看你了,不过你也别得意,我承认我奈何不了你,但是你要是想杀我,恐怕还做不到。” 池中天一笑道:“从始至终,我从来没想过杀人,更没想过杀你,我刚才本来都要走了,是你口出狂言要将我留下,而今却又见风使舵的说这些没边没际的话,你该不是神智不清了吧。” 听到池中天这番趾高气扬又拐弯抹角讽刺自己的话,朱允生被气得七窍生烟。 但是生烟归生烟,毕竟不是生火,所以朱允生的理智还没有丧失。 朱允生苦笑一声道:“少侠武功高强,非我能敌也,我只是个跟人混饭吃的,还望少侠能饶了我这次。” 这态度突然的急速转变,让池中天有些疑惑了。 池中天道:“饶你不难,但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朱允生道:“少侠请问,但凡我所知,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池中天道:“这里可有一个被抓的女子?” 朱允生道:“女子?这倒是没有见过。” 池中天道:“禹成漠可是你的主人?” 朱允生道:“是,禹首领正是我的上峰。” 池中天道:“这样吧,你能否请禹成漠出来,我有些事情找他。” 朱允生问道:“禹首领现在并不在观中,少侠还是改日再来吧,我只是个跟班的,并不是什么事情都知道。”朱允生好像不愿意池中天一直问下去,所以想提前堵住池中天的嘴。 不过此时池中天已经觉得收获颇丰了,虽然没有见到傲霜雪,也没有见到禹成漠,但是最起码现在已经知道的是,第一、净水观确实是他们的一个据点,第二,净水观中已经没有原来的真道士了,有的只是假扮的。 想到这里,池中天觉得没必要再耽搁了,就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改日我还会来,还有,希望你以后多做点好事。不要动不动就杀人。” 朱允生眼神中突然闪现了一丝冷酷,但仅仅是一下而已。池中天并没有发现。 朱允生道:“少侠教训的是,我一定谨记。” 池中天道:“既如此,那就告辞了。”言罢,池中天转过了身子,朝原路返回。 “少侠且慢!”突然,朱允生叫住了池中天。 池中天一怔,转过身来问道:“还有何事?” 朱允生从怀里缓缓掏出一个函封,开口说道:“少侠,我这里有一份关于禹成漠首领的东西,想必少侠一定需要。” 池中天道:“哦?什么东西?” 朱允生道:“禹成漠首领昨晚交给我这封信函,说里面有关于最近几天行动的重要内容,是要我转交给禹首领的一位朋友的额,不过在下今日感激少侠饶命之恩,所以想把这东西送给少侠,算是聊表心意。” “怎么,你要背叛禹成漠?”池中天冷冷的问道。 朱允生面色一窘道:“我也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讲究义气,刚才少侠没有继续为难我,我也该知恩图报才是。” 池中天道:“你不是说我杀不了你吗?既然你有这等把握,为何还要如此?” 朱允生此时脸上和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汨汨的汗珠,只是相距较远,池中天没有发现而已。 此时的天气又不是炎热之季,况且这净水观地处高岭附近,时常凉风习习,在这种情况下,怎么会出汗呢? 朱允生一边走向池中天一边说道:“少侠不要多问了,禹首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来,如果被他发现我做这等事情,他一定饶不了我。” 待朱允生说完最后一个字,他人也走到了距离池中天不过两步之余的地方。 此时朱允生缓缓将信函递给池中天,池中天愣了一下,但是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不知为何,原本还算寂静的天气,此时却刮起了一阵风。 虽然不大,但是也足以让地面的尘土扬起来,让周围大树上的树叶开始抖动起来。 池中天手刚触摸到信函的一瞬间,恰好有一丝尘土被风吹进了池中天的眼睛,池中天习惯xing的举起左手揉了揉眼睛,由于手中还拿着剑,所以只能用手背来揉了。 第四十五回-强敌现身 就在池中天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捏到信函一角的时候,突然觉得信函一轻。 朱允生此时突然松开拿着信函的手,然后手指一动,信函后面霎时间出现了一柄不过两寸长的小刀! 朱允生两指急动,小刀迅速的朝池中天的心窝处刺去! 这朱允生真是阴险至极,难怪他态度变化的如此之快,原来是有后手! 其实池中天要是冷静一下的话,就能判断出来,毕竟朱允生的态度转变太快了,快的让人无法理解。 池中天此时左手背在揉眼睛,因为一只眼被尘土迷住了,所以在揉的时候,另一只眼也习惯xing的闭了一下。 就是这短短的一瞬间,朱允生就出手了。 其实更狠的话应该往池中天的勃颈处下手。 不过朱允生可不敢,朱允生横下心来把池中天抓住的胆量还是有的,但是要让他杀了池中天,借朱允生一百个胆他也不敢。 池中天在感觉到信函一轻的时候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对了。 这是直觉! 果然,池中天从眼缝里看到了那柄小刀朝自己扎来,大惊之下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好本能的朝旁边侧了一下。 “呲!”的一声,池中天心口处被划出了一条血痕,但好在一来池中天闪的足够快,二来朱允生也有些紧张,所以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从朱允生偷袭到池中天躲避,这期间只不过是过了一个呼吸的时间而已。 池中天躲开之后,感到胸口处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低头一看,一些血水已经从被划开的衣服缝里流了出来。 这是池中天第一次遭受皮外伤,虽然不严重,但也足以让池中天愤怒了。 想到自己好心好意的放过朱允生,这朱允生竟然敢行此阴险毒辣之事。 朱允生此时也是一愣,但很快就后悔了,因为这是险招,万一制服不了池中天,那可能会遭到池中天的疯狂报复。 朱允生原来的想法是用小刀扎进池中天的心窝,然后再想办法制住池中天。 但现在,这个想法已经没法实现了。 池中天一怒之下,大喝一声,置疼痛于不顾,右手把剑往地上一甩,然后左手握拳,全力打向朱允生。 其实池中天并不会拳法,但是此时的池中天已经不去顾及什么拳法掌法的了,现在池中天想的是怎么能打的最狠就怎么打。 如果让一个不会武功人的选择是用掌拍一下力道大,还是拳头打一下力道大,那么这个人肯定会选择拳头。 其实,会武功的人也多半会这么选。 朱允生本来双腿被划伤就已经影响了他的步法,再加上是池中天愤怒的全力一击,这哪还躲得过! “砰!”的一声,朱允生整个人倒着飞了出去,落在了身后五米开外的地上,伴随着一阵尘土的扬起之外,还有一声大吼和一口鲜血。 不过这声大吼并不是气势所发,而是疼痛所致。 这一拳显然是池中天的奋力一击,哦不对,应该是“愤力一击”! 不过池中天并没有打算收手。 池中天本xing善良,那是因为有圣人曰:“人之初,xing本善。” 其实不止如此,更多的还是因为池中天从小打到都是生活在一个几乎可以说是与世隔绝的地方。 除了听别人说的之外,对这个世界更多的事情,池中天是通过书本来了解的。 但往往越是这样的人,一旦发起脾气来,是越发不可控制的。 因为他没有感受过真实的生活和真实的江湖,以及真实的人生,他不理智,换句话说,真要是理智了,他也就不是年轻人了,不是一个单纯的年轻人了。 眼看朱允生摔到了地上,池中天双腿疾驰,一个起落就到了朱允生的身边,然后池中天抬起右腿,全力的朝朱允生的腰间踢去!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腰眼本就是人的要穴之一,就是稍微用点力道击打都会受不了,更何况是池中天全力的一脚了。 朱允生被这一脚踢飞之后,直接重重落在地上,然后昏死了过去。 池中天连续两次的全力出击也让自己累的够呛。 好在只是一些皮外伤,池中天愤恨的看了落在远处地上的朱允生后,慢慢转过身去,走了几步之后捡起地上的剑,往后背的剑匣里一插,之后掏出随身携带的白药,往伤口处随便撒了一点,然后一边吸溜吸溜的忍着疼,一边朝前走去。 正在这时,池中天双耳一动停住了脚步,他突然听到了一阵破空的声音。 池中天本能的一纵身,然后往右边一跳,之后随着“嗤!”的一声,一把长约二尺的细长柳叶刀就插在了刚刚池中天站立的地方。 看着插在地上不停抖动的刀身,池中天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警觉的很。 庆幸之后,池中天便扭过头,皱着眉头很生气的想看看这是谁搞得鬼。 地上此时有五个人躺着,四个挨得比较近的是朱允生的四个手下,另外一个比较远的是朱允生。 显然,这并不是他们几个人搞的鬼。 就在池中天十分疑惑的到处看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了。 “伤了人就想走?” 池中天听到这个声音,突然神色大变,然后把白药迅速的往怀里一放,之后快速的拔剑,摆出迎敌的架势。 之所以一瞬间这么紧张,原因无他,池中天已经听出来了,这个声音就是禹成漠! 果然,随着一道灰白色身影的飞过,禹成漠就站在了池中天的前面。 未等池中天开口,禹成漠先说话了:“我们约好的是三天,怎么?急不可耐的要救你的情人了?” 就在禹成漠说这话的时候,池中天已经隐隐地听到周围有悉悉嗖嗖的动静,想来这周围已经埋伏了不少人吧。 不过池中天并没有露出惧色,先是缓缓收回架势,然后慢悠悠地说道:“救人是一定要救的,但不是今天,我今天来是想探探虚实,没想到你这里果然是暗藏凶机啊,刚才若不是我躲得快,恐怕我现在已经被绑着和你说哈了。” 禹成漠嘴角一撇道:“小子,这才短短一天没见,你的功夫似乎长进了不少,居然连朱允生都不是你的对手,看来我要改变对你的看法了。” 池中天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其实并不是池中天的武功长进了,确切的说,是池中天的对敌经验长进了,因为单凭武功,池中天已然跻身一流。 第四十六回-破绽突现 见池中天一幅洋洋得意的表情,禹成漠似乎有些不快,口气生硬地说道:“不过,朱允生毕竟是我的手下,你现在将他打的生死未卜,我这个当首领的,怎么也要帮他出出气吧。” 池中天此时有些后悔,后悔不该和朱允生过分纠缠了。不过现在池中天并没有很惧怕禹成漠,虽然他见过禹成漠的身手,但还是不怕。 有时候,“不怕”往往是胜利的重要的先决条件。 “是他先出手偷袭我在先,我只是小小惩戒而已。” “哈哈,人都快没气了,还只是‘小小’的惩戒,那好吧,我也来‘小小’的惩戒你一下了!”言罢,禹成漠突然就动了! 眼见灰白色的身影急速冲来,池中天连忙舒展身形,手中承影剑一连挽了三个剑花,迅疾无比的刺向禹成漠。 第一剑落空了,被禹成漠闪了过去。 第二剑也落空了,被禹成漠的手给隔开了,仗着那奇特的手套。 第三剑,终于击中了,不过仅仅削掉了禹成漠的衣角而已。 不过这也足以让池中天兴奋起来了,想想之前还觉得武功盖世的人,自己居然可以对他造成威胁了,这一下,池中天仿佛已经开始觉得自己没有危险了。 被池中天削掉衣角的禹成漠的脸上显然露出了一些不可置信的神色,但仅仅一闪过后,禹成漠便开始还击了。 禹成漠右手变掌,脚下一飘,朝池中天击去。 池中天知道他手套的威力,不敢用剑去劈,生怕被禹成漠把剑抓住,便双腿用力一弹,跃至半空中,右手持剑,由上至下斜楞愣的朝禹成漠劈去! 禹成漠见池中天跃到了半空中,也紧跟着跳起,然后一拳向池中天的手臂处打去。 禹成漠的身形要比池中天快一些,所以池中天判断如果自己执意要用剑劈向禹成漠,那禹成漠一定会赶在自己之前击中自己的手臂,所以池中天变招了。 眼见禹成漠一拳将到,池中天左脚脚尖绷直,然后用力朝禹成漠的拳头踢去。 然而禹成漠看到池中天的一脚后,并没有躲避,而是直接拳变爪,要直接抓住池中天的脚,将他拉下来。 不过此时的池中天早已不是之前的池中天了。 见禹成漠掌变爪,池中天一个千斤坠便急速的落在了地上,让禹成漠抓了个空。 禹成漠见一抓落空,也不落地,猛一吸气,直接半空中一个二段跳,又向上跃了三尺有余,然后双腿后甩,头朝下,双掌迅猛地朝池中天的脑袋拍去。 池中天躲避不及,便咬牙举掌硬接,只听得“嘭!”的一声,池中天伸直上举的双臂陡然之间便弯曲了一下。 本来禹成漠的内力就比池中天深厚,再加上是从上至下还会有惯xing借助,这两下一综合,池中天肯定顶不住。 关键时刻,池中天大喝一声,然后双腿稍一弯曲,之后全身运力,两腿使劲一挺,借助整个身体的力量,硬是将禹成漠顶了回去。 禹成漠本想借这一招将池中天给震伤,最不济也让要池中天的双脚陷入地面,但他没想到池中天居然把他顶了回去。 禹成漠身体在半空中倒飞几个筋斗之后,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然后也不停歇,一个连环鸳鸯腿就朝池中天踢了过来。 池中天举起手中承影剑,双臂大张,一连三招寒光剑法,“寒星闪”“天寒流星”“寒剑飞旋”就朝禹成漠的双腿劈去。 随着“啪,啪”几声,禹成漠借助腿法挡开了池中天的三剑。 这之后池中天似乎发了疯,不顾一切的施展寒光剑法,招招致命,好像要将禹成漠碎尸万段一样。 这也难怪,池中天这是遭受了有生以来第一场恶战,所以情绪十分激动。 禹成漠眼见池中天不要命的打法,也不禁犯愁,一边挥舞双掌抵挡,一边寻找破绽。 但是池中天多年的基础不是白打的,这一套寒光剑法舞动出来,着实的让禹成漠有些吃不消,主要是禹成漠手中没有武器抵挡,只靠手套的话也只能防守,况且以承影剑的锋利,禹成漠也无法拿普通的兵器来对付。 随着两人身影越来越快,此时场中已经区别不开两人了。 地面上尘土飞扬,似乎比刚才刮风吹起来的还多,周围的一些散落的树叶也开始不择时机的飞舞起来,此时,净水观周围除了二人的打斗声,其他声音已经没有了,就连鸟叫都没有一声。 “唰唰”几个身影,池中天从缠斗中率先跳了出来,只见他粗气连喘,双唇紧闭,两眼微眯,一幅恨之入骨的表情。 再看禹成漠,也不怎么样,一身干净的灰白劲装此时也被东一道西一道的划了不少的口子,虽然没有伤及皮肉,但也是十分狼狈了。 这时候的禹成漠,算是彻底被激怒了,想想之前一天还觉得不堪一击的傻小子,现在居然与自己打得不分你我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其实这都要怪禹成漠的主观意识太浓烈了。 禹成漠在主观上就认定池中天不是对手,甚至档次差很多,所以出手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不那么尽力了。 主观意识往往很难消除,就像你认定了一个人是坏人,那么即使他当着你的面做了好事,你也会觉得他是在装样子,不是真心的。 不过禹成漠的武功肯定是要高过池中天,不仅是武功,对敌经验上也强过不少。 现在禹成漠经过短短的调息,已经收回了轻视池中天的心思,缓缓伸出双手,脚下搓动,随时准备出手。 而池中天虽然不惧怕,但是此时已经感觉有些累了,的确,刚才已经打了半天了,而且还被划伤了一下,虽然伤得不重,但总是要有些影响。 但是事到如今,二人均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放了,现在让他俩谁住手,都是不可能的了。 随着一声轻喝,这回是池中天先动了。 池中天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人如果有些感觉筋疲力尽了,那就一定要赶紧咬牙憋住最后一口气,如果一旦松懈了,那就很可能会一蹶不振。 现在池中天就是这种感觉,他感觉自己很累了,但是他不敢休息,所以他要咬牙坚持,鼓起勇气和力气,迅速出击。 见池中天急速出手,禹成漠右手变拳,迎了上去。 这次禹成漠专用右手格挡池中天的剑,承影剑虽然锋利无比,但禹成漠手上戴的手套也非俗物。 眼见自己的每一剑都被禹成漠的右拳给挡了回来,池中天心里十分焦急自己迟迟无法得手。 而禹成漠不仅一边用右拳格挡池中天的剑,而且还用左手,双腿不停的往池中天身上击去。 好在池中天的寒光剑法已经练了快十年了,这套剑法的精髓和套路早就烂熟于胸了,所以虽然暂时无法击败禹成漠,但是抵挡一阵子还是没问题的。 眼看二人谁也奈何不了谁,这场架难道打不完了? 其实不是,禹成漠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而他相信这个机会肯定会出现。 禹成漠跟池中天打了半天,已经知道池中天的出招习惯了,禹成漠一边格挡池中天,一边脑子里不停的琢磨怎么拿住池中天。 突然,禹成漠灵光一闪,脸上微微阴险的一笑,然后便一招比一招快,一招比一招狠的击出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二人又你来我往的打了十几个回合之后,突然,禹成漠嘿嘿一笑! 禹成漠之所以发笑,是因为他终于等到了他所想要的机会了,禹成漠断定,只要池中天出现这个破绽,那么自己将一击得手!现在,已经出现了! 第四十七回-神秘高人 池中天毕竟还是实战太少,所用招式虽然精妙犀利,但还是太死板了。 至少对于禹成漠这样的高手而言,确实有些太墨守常规了。 所以禹成漠很快就发现了池中天的出招特点,他发现,池中天每用完一套连续剑招之后,在用下一招之前,都会习惯xing的先出几招狠的,用来逼迫对手全力防御,而后利用这个空档来酝酿自己的下一招。 其实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对于任何武功招式来说,连贯xing永远都是很重要的,池中天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但就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 禹成漠发现这点之后,继而又发现了池中天的另一个特点。 每当池中天在酝酿自己下一招之前,下盘都会稍微的松懈一点。 别看只是稍微松懈,这在高手对敌之中,足以决定胜败了。 此时池中天正剑花疾现的朝禹成漠的胸前扫去,这几剑除了力道大,速度快之外,并无特别之处。 这也就是说,池中天的一招已经用完了,就要准备下一招了。 禹成漠此时抓住时机,右手握拳,先朝池中天手中承影剑的剑身处打去,然后趁着池中天剑身稍微倾斜之时,突然双腿弯曲,然后身体后仰,双手往地上一撑,两腿抬起,直直的向池中天的双腿踢去。 池中天见禹成漠蹲在了地下,知道他要有怪招,但又来不及变招,当下也不管其它的了,直接一剑就由上至下朝禹成漠的肩膀处劈去。只要禹成漠出手格挡,池中天就不怕他有诈。 只是...... 此时禹成漠肯定不太好躲了。双手撑在地上,已经没有手去抵挡了。 但是禹成漠根本没想去躲,一边向池中天的双腿踢去,一边使劲把整个身体往一侧歪了一下。 “刺啦!”一声,禹成漠的肩膀处被池中天的一剑给劈开了一个小口子。 但是池中天更惨,就在他一剑刚刚得手,还没来得及高兴的时候,就突然觉得双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撞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就双腿离地,脚掌朝后的飞了出去,最后落在了地上。 准确的说,是摔在了地上,而且姿势很不雅。 整个身体趴在地上,小腿处剧烈地酸疼,嘴巴上还沾了不少的土,脸上也到处都是灰,样子极为狼狈。 禹成漠此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一边拍拍双手,一边笑着朝池中天走去。 虽然他的肩膀被劈中了,但是因为躲了一下,所以并没有伤到骨头,而如果仅仅是皮外伤的话,以禹成漠的功力来说,那直接可以忽略不计了。 禹成漠这一招果然奏效了,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呢,故意不躲,吸引池中天的注意,然后全力攻其弱点。 禹成漠十分自信自己刚才那一脚,虽然力道并不是全部力量,但足以让池中天在半柱香的时间内站不起来。 此时禹成漠缓缓走到距离池中天大约七步远的地方,以一种十分冷漠,但又暗含轻视的口气说道:“你功夫确实长进了不少,但可惜,脑子还是不太灵活,而且,小兄弟,你以为你在和我喂招吗?” 池中天被这一脚踢的晕头转向,勉强双手用力支撑,也只能以跪在地上的姿势抬起上半身,他一边用剑使劲撑着地面,一边“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尘土,然后说道:“不用得意,你没赢,你也受伤了。” 禹成漠听罢,一边指着自己被池中天劈的伤口,一边说道:“你指的是这个?呵呵,这对于我们练武之人,这也算受伤?” 其实池中天此时已经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心里也在懊恼悔恨不已,但是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怯意,所以只好硬撑着了。 “你想怎么样?”池中天问道。 “我们约好的是三天,但是这才第一天,就居然就闯到这里,我佩服你的胆子,但是你打伤我的手下,让我很没有面子,所以要对你怎么样,我还要好好想想,但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杀你,不过,你既然来了,我也只好仅仅地主之谊让你留下了。”禹成漠一边笑着,一边回答池中天,光看表情的话,还以为禹成漠是个很善良的人呢。 池中天此时努力的想站起来,但是两条小腿的酸痛是一阵一阵的,池中天只要稍微一用力,马上就是一阵剧痛。 就在这时,禹成漠发出一声怪异的长啸,没一会儿,就从禹成漠身后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里走出了十几个人。均是穿着一身紫衣,和之前池中天在木承松小院里遇到的紫衣人穿的一模一样。 这十几个人一出现,池中天心里暗暗叫苦,一个禹成漠就对付不了,更别说又多出来这十几个人了。 这十几个人的武功就算不高,但哪怕就和刚才朱允生的几个手下一样,自己也招架不了。 禹成漠一挥手,顿时就有一个紫衣人上前,然后禹成漠口中叽里呱啦的对紫衣人说了句什么,然后紫衣人就带了几个人慢慢走向池中天。 看来,池中天在劫难逃了。 此时池中天一手撑住地面,另一只手举起承影剑横档在胸前,纵然池中天知道今天肯定危险了,但以池中天的xing格来说,束手就擒的事是肯定干不出来的。 纵然知道无可奈何,也要全力一搏。 走向池中天的几个紫衣人样子都很轻松,似乎根本没把池中天放在眼里。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一个紫衣人不走了。 不仅不动了,而且样子很滑稽,一只脚刚离地,然后双眼直勾勾的就呆在原地静止了。 跟在后面的几个人见前面的人不走了,心里很奇怪,其中一个便上前拍了他肩膀一下,谁知这一拍,直接把人拍倒在地了。 这个人刚一倒地,后面几个人马上发觉了不对,立时都停住了脚步,然后摆开架势,死盯着池中天,他们以为这肯定是池中天搞得鬼。 在后面的禹成漠此时也发现了不对,怎么好端端的人就倒下了?自己一直盯着池中天,不可能是他搞的鬼啊。 更纳闷的是池中天,本来自己已经做好奋力一搏的准备了,谁知这突然生出的变故,一下子让池中天有些懵了。 就在禹成漠想走过去看个究竟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别动了,再动的话,你就是下一个!” 突然听到这句话,禹成漠登时被吓了一跳,感觉声音传自前方,便站在原地,目光朝前到处寻找起来。 这时,刚才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别找了,就凭你是发现不了我的。” 禹成漠刚才还觉得声音在前方,现在又突然觉得在左侧了。 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这声音居然忽左忽右。 没别的解释,唯一的解释就是,要么是发出声音的人轻功绝佳,要么就是此人的内功及其深厚,人也许在一个地方,但是却能用“余音绕梁”之技使声音出现在其它任何一个地方。 不过禹成漠觉得此人应该是后者,因为无论轻功多高,禹成漠都自信绝不可能在自己炬目之下不露痕迹地掩盖的如此之深。 禹成漠此时面向前方说道:“不知是哪位朋友,与在下开这个玩笑。”一边说,一边对几个紫衣人打手势,几个紫衣人见状便纷纷站到了禹成漠的后面,然后警惕的到处看。 声音又从右侧传来:“闭上你的臭嘴吧,谁和你开玩笑啊,我只和朋友开玩笑,就凭你?给我当端洗脚水的我还不要呢!”此话狂妄之极,看来当真是不把禹成漠放在眼里。 禹成漠此时冷哼一声道:“阁下莫要口出狂言,有本事现身一会,躲躲藏藏的算什么?” 第四十八回-护体罡气 “现身不是不行,但问题是我现在不想现身啊,你让我出来我就出来,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这一次,声音是从前方传来。 禹成漠眼珠一转,用手一指池中天,然后开口说道:“阁下可是要为这个人出头?” “不错,你说对了。” “敢问阁下与他可是朋友?” “不是,还未曾相识。” 听到神秘人说根本不认识池中天,禹成漠先是放下了一半的心,然后便轻松的说道:“既然阁下不认识他,那还请给我个面子,行个方便,在下感激不尽!”禹成漠此时并不想节外生枝,只想赶紧打发走这个神秘人。 “行个方便?你们这帮畜生也配让我行个方便?”神秘人的声音又出现在了后面。 禹成漠急速转身,怒叱道:“阁下为何出口伤人?” “不要以为你们干了些什么没人知道,杀光净水观上下一百余人的就是你们吧,滥杀无辜难道不是畜生行径?”声音还是在后面传来,但明显能从这声音中听到一丝的怒气。 听了这话,池中天也吃了一惊,他知道这净水观既然已经被他们占据,那这里原本的道士就会遭受危难,但没想到的是,这里的一百余人居然全部被杀掉了,而且杀人的人此时就在这里,这真让池中天气血沸腾! 未等禹成漠出口,池中天一边使劲撑住地面,一边开口大骂道:“原来你们竟然干了如此丧尽天良之事!真是枉为人!” 禹成漠听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武林本就是腥风血雨的地方,每天不知道会死多少人,这有什么稀奇的?” 禹成漠说完这话,那个神秘声音突然又从前方传来,而且几乎是用骂人的口吻说道:“你懂个屁!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时候,武林中人杀人是不稀奇,但是要看杀谁!仇家可杀,恶贼可杀,无辜之人不可杀,无冤无仇之人更不可杀。肆意戕害生灵,那就不是杀人,而是杀戮!是屠夫,是畜生!”这一通骂完之后,禹成漠似乎也被骂的有些抬不起头来了,脸涨得通红,很想出言反驳几句,但又想不出应该怎么来反驳。 这时,池中天突然大喝一声:“大侠说的好!” 池中天刚说完,突然听到身后一阵衣衫掠过的声音,然后眼前一花,一个身穿土黄色衣服的人就背对着池中天站到了池中天与禹成漠的中间。 从背影看,此人应该是个老者,佝偻的后背,和花白的头发足以证明这一点。 果然,待此人缓缓转过身的时候,池中天发现,此人就是个老者,身材消瘦,身上穿的土黄色衣服也十分破旧,看起来像是多年没洗了一样。而且年龄应该不小了,至少已过花甲之年,看起来似乎和自己的父亲差不多年纪。 老者似乎根本不把身后的禹成漠放在眼里,径直走到池中天的面前,然后蹲下,以亲切的口吻说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池中天见老者询问,便将承影剑丢在地上,然后咬牙撑住膝盖,两只胳膊离开地面,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答道:“老前辈,晚辈姓池,名中天。” 老者听后,呵呵一笑道:“好名字啊,我虽然不认识你,但是我对后面那个畜生可是有所了解,既然你与他结怨,想来你不是个坏人。”说罢,突然伸出布满皱纹的右手,然后一掌就朝池中天的大腿处拍去。 池中天被老者这一掌吓了一跳,正待反抗,但突然觉得浑身上下一阵舒畅,再看老者面露慈祥,池中天便知道老者是在给自己疗伤,因此双眼里满是感激之情。 此时在后面的禹成漠先是被老者突然现身给搞的有些迷糊,继而才发现自己还没看清对方的脸,对方居然就对自己视而不见的去给池中天疗伤了,这一下让禹成漠气得简直肺都炸了。此刻也顾不得其他了,见老者正在给池中天疗伤,嘴角一撇,然后迅速伸出右手,“哗!”的一声,一道银光便脱离了禹成漠的手朝老者后背击去。 此时池中天发现了禹成漠的暗器,双目大睁,口中疾喊道:“前辈小......” 池中天最后一个心字还没蹦出来,就发生了一件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道银光在距离老者后背还有一臂之距的时候,便十分突兀的停了下来,然后便落在了满是尘土的地面上,原来是一柄菱形的铁剑,这只小铁剑似乎也被吓到了,落地的时候只发出了一丝及其细微的声音,好像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吧。 禹成漠在后面看见了之后,不禁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久久合不上。 而池中天更是吃惊,扭头一看老者,老者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刻仍然是笑眯眯的面带慈祥的给池中天疗伤。 禹成漠这回算是彻底的沮丧了,他已经明白,这个老者根本不是他能对付的,其实仅凭刚才那“余音绕梁”的功夫,禹成漠就已经没有信心了,而刚刚那道暗器之所以在半途停了下来,也是有原因的,这原因池中天当然不知道,但是禹成漠却知道。 这分明是老者身上散发的护体罡气所致。 据禹成漠所知,护体罡气的修炼极其困难,首先是要确保体内的内功修炼要练到极致,其次还要精通内力运转之道,如此方可练成,但凡能练成护体罡气的,那都是武林宗师之中的大师,禹成漠至今还未在华夏武林中见过能练成护体罡气的人。 而今天,禹成漠算是开眼了。 此时禹成漠已经完全放弃了偷袭的想法,一边警惕的看着老者,一边摆摆手,示意手下的人提高警惕。 片刻过后,老者收回了手掌,然后慢慢站了起来,口中说道:“好啦,你试试看能不能站起来了。” 池中天听罢,捡起承影剑,然后使劲一撑地面,双腿便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池中天发觉自己能站起来了,不禁大喜过望,连连向老者道谢。 老者一边摆摆手一边说道:“不用客气,你的腿只是被一股力量给撞的气血不畅了,我刚才只是给你活了活血,要不然的话,你要想站起来,还得几个时辰。” 说完这句话,老者便转过了身去,面对着禹成漠说道:“你这小子,居然偷袭我,刚才骂你畜生看来还真是骂对了。” 禹成漠冷笑一声道:“敢问朋友,不知道你为何硬要插手此事?我们好像并无过节吧?” 老者一边随意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一边说道:“没什么,我其实也是今天刚知道你干了些什么。” “哦?不知道阁下是从何得知?”禹成漠有些不明白了。 禹成漠的确是杀了这净水观的很多人,而且似乎是全杀光了,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走漏风声,因为这净水观地处偏僻,所以非常方便他们在这里互相联络,并且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但想想自己应该做的滴水不漏啊,虽然杀了以前的道士,但现在也让自己的一众手下都换上道袍来冒充,难道他们被认出来了? 禹成漠现在是越想越觉得乱,想到后来脑子都开始麻木了。 老者此时微微一笑道:“别想了,这叫天不助虐,好叫你做的事惊现于天下矣!我告诉你吧,这净水观的观主空尘道长是我的好朋友,他有幸免死于你的屠刀之下,恰好昨日我游历至附近,想来探望好友,哪知在半路上恰好遇到了空尘道长,他告诉我是你们把这里血洗一番!空尘道长一向脱于凡尘之外,能与你们有什么仇怨,值得你们下此毒手?你听好了!你们是什么来头我不管,我也不想管,但你们竟然做下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我定不会饶了你们!” 此番话一出口,禹成漠就知道今日要有麻烦了。老者的武功高深莫测,自己定不是他对手,而且现在明摆着老者是不会让自己轻易离开的。 不过专属之间,禹成漠突然眼珠一转,便计上心来,先是长吐了一口气,然后微笑着说道:“阁下要找我的麻烦,恐怕现在还不行啊!” 见禹成漠一幅有恃无恐的样子,老者似乎气坏了,冷喝一声之后,就要上前。 第四十九回-意外之言 眼看老者就要朝自己冲过来了,此时禹成漠突然淡淡的说道:“慢着。” 听到这话,老者不由得脚步一顿,然后问道:“害怕了?” 禹成漠道:“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不过你还是先不要过来,我想问问池中天。”说完,眼光越过老者,直接看向池中天。 池中天道:“问我什么?” 禹成漠道:“你忘了你是为什么来找的吗?” 被禹成漠这么一问,池中天脑子咯噔一下,这才想起来,傲霜雪还在他手上。 池中天此时微微的用剑指着禹成漠道:“当然没忘,我劝你还是把人放了,她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何必如此?” 听了这话,老者十分愕然的扭头问池中天:“怎么?你有朋友在他手上?” 池中天点头道:“是,是晚辈的师妹,被他们给抓了。” 老者气呼呼的一扭头,冲着禹成漠道:“赶紧把人放了。” 禹成漠呵呵一笑道:“阁下武功高强,在下自愧不如,但是我只管抓人,至于放人,我做不了主。” 老者问道:“那谁能做主?” 禹成漠道:“能做主的人现在不在这里,他要两天之后才能来,况且,就是来了,就凭你这老头的一句话,人也一定不会放的。” 老者此时突然面色一变,然后左手一伸,脚下一飘,禹成漠只看见一道身影向自己冲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一只手给掐住了。 池中天在后面也看到了这一幕,心里对老者的敬佩简直已经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如此的速度,当真世上罕见。禹成漠在池中天眼里也算是顶尖高手了,但现如今居然被老者轻而易举的就把脖子掐住了,倒像是扲着一只小鸡一般。 老者掐着禹成漠的脖子之后,又是一个纵身,然后直接拽着禹成漠就来到了池中天的身边,这整个过程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此时老者面带怒色的对禹成漠说道:“我从出道至今,还从未有人敢在我面前如此说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禹成漠被老者掐着脖子一上一下的跳来跳去,顿时感觉好像周身散架了一样,而且还感觉呼吸急促起来,想出手反击,但是却发现自己现在浑身都使不上力气。 虽然无法反抗,但是禹成漠显然是个硬骨头,口中一顿一顿的说道:“你...你少来...这一套...你就是杀了...杀了我...也没用!” 禹成漠那十几个手下此时也不敢轻易上前,禹成漠的功夫他们是再了解不过了,连禹成漠都不是对手,自己这功夫,估计上去也是送死。 但是又不好在这里看景,万一禹成漠脱险了,会不会给自己小鞋穿呢? 想来想去,这几个紫衣人之间互相使了个眼色,便纷纷站到了老者的周围,假装是要包围老者,其实不过是做做样子给禹成漠看。 但此时的禹成漠哪有闲心去管他们,所以,这样子看来是白做了。 池中天心里记挂傲霜雪,知道现在只有禹成漠才知道傲霜雪在哪,而且他听老者刚才那句话,明显是有些愤怒了,他真怕老者一气之下杀了禹成漠,禹成漠死了其实池中天更高兴,如此的恶人,不死留着干什么?但是在没有救出傲霜雪之前,池中天还真不希望他死,池中天不是圣人,在池中天的心里,虽然禹成漠杀了那么多人,但是池中天对他们只是可惜和同情,所以感触并不是太深,然而对于傲霜雪,池中天确是刻骨铭心的思念,这两种感觉是不一样的,这也不能怪池中天自私,因为只要是人,就总有自私之情。完全大公无私的人,那是不存在的。 池中天此时赶紧快步上前,然后伸手握住了老者的胳膊,口中劝道:“前辈,此人纵然罪大恶极,但晚辈的师妹是他抓走的,所以还望晚辈先不要杀他。” 老者听了这话,扭头看了池中天一眼,然后又回过头看了看禹成漠,最后“嗯”了一声,然后就把手从禹成漠的脖子上拿下来了。 老者手刚拿下来,禹成漠就觉得呼吸一畅,而后赶紧运转内力调息了一下,片刻过后,对着老者说道:“我说了,现在还不是你找我麻烦的时候,哈哈” 老者其实也并不想杀了禹成漠,因为老者得知的事情远不止这些,他也想从禹成漠嘴里得到更多的东西,刚才只不过是一时气愤而已。 老者此时哈哈一笑道:“我只是顾及这位池少侠师妹的安危罢了,否则的话,我一招之内让你血溅三尺,你信不信?” 威胁!**裸的威胁!而且还是当着禹成漠这么多的手下在威胁他! 禹成漠此时很想出言反击,但是他在犹豫,他不知道如果自己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老者会不会杀了他。 只要是人,都会惜命,任何人都不例外。禹成漠心里思索,池中天师妹的下落和对老者不敬这两点,究竟哪个会让老者更暴怒。 禹成漠显然不敢下这个赌注,所以他选择了妥协。 见禹成漠没有答话,老者又说道:“你肯定不会放人了?” 禹成漠抬头脸色毅然的说道:“当然,这点你就是杀了我也是枉然。” 此时池中天对老者说道:“前辈,此人曾与晚辈相约,三天之后在此会面,晚辈主要是心里焦急,所以今天才独自前来打探一下,没想到就正好遇到了他,早知道如此,三天后再来就好了。” 池中天此话说得可谓是极其聪明,池中天此时当然不希望老者与禹成漠发生冲突,纵然是老者出手救了池中天,但在池中天心里,师妹肯定是最重要的。 但老者武功高强,而且还救了自己,于情于理,池中天都不能从中阻止老者。 既不能出面阻止,又不想让老者与禹成漠有冲突,想来想去,池中天便想到了这招。 虚虚实实,一带而过,池中天刚才那番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老者,本来应该三天后才来,结果我今天就来了,是自己太急躁了,所以才惹了这些事,而且最后一句“三天后再来就好了”明显是说今天就算了,三天后再说吧。 老者怎能听不出这话的意思,虽然有些嗔怪池中天太儿女情长了,但老者毕竟也年轻过,对这样的心情很能理解,所以当下便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说了,池少侠,一会儿你和我走,我有事要和你说,至于你...”说着,用手一指禹成漠,然后顿了一顿说道:“你先滚吧,如果这位池少侠的师妹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不会饶你。” 这话说的好像没有气势,比如有些人在威胁别人的时候,总会说什么“你要是敢,老子弄死你!或者是,到时候看我不把你给砍成肉酱”之类的话,老者一句“我可不会饶你”从气势上来说,要差远了。 但其实越是身怀绝技的人,说话就越是平淡,而越是一些二把刀之类的,说话才更狂妄嚣张,甚至有些夸张。 因为身怀绝技之人不需要一些其他的东西来给自己打气,只要平淡一句话就好,而一些功夫不到家的,就肯定要嚣张一些给自己加加劲儿了。 所以,别看老者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是禹成漠听到了,却觉得是莫大的威胁,在这一瞬间,禹成漠心里还真不敢有什么想法。 老者说完这句之后,便对着池中天说了句,跟我来,然后便向前走去。 池中天看了禹成漠一眼之后,便随后跟上了老者。 很快,池中天和老者的身影都消失了。 此时禹成漠原本恐慌的脸上,突然镇静了下来,眼睛一眯,然后便朝观内走去。 见禹成漠没有说话,那十几个紫衣人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但谁也不敢在此时多嘴,只好老老实实的跟着禹成漠进观里了。 老者带着池中天走了一阵子之后,便来到了一座小木屋内,老者先推门走了进去,然后池中天也跟了进去。 进去之后,老者在一个凳子上坐下,然后指了指对面的一块石头,示意池中天坐在那里。 池中天笑了一下之后,便坐下了,然后开始打量屋里的环境,只见这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木床,一张破旧长条桌子,外加一个凳子和一块石头,就是自己坐的石头。 见池中天四处打量,老者笑着开口道:“怎么,是不是太寒酸了?” 池中天听老者发问,便赶紧正色答道:“不敢,陋室有仙则灵,前辈的武功盖世,又一身正气,至于这些身外俗物,前辈已然不必在意了。” 听了池中天的话,老者哈哈一笑,然后说道:“看不出,小小年纪,说话竟然如此老气,看来小时候读过不少书,见过不少世面啊。” 池中天忙恭敬的答道:“不敢,只是看过一些书而已,至于世面,却是没怎么见过。” 池中天说到世面的时候,明显表情有些不自然,想想也是,短短这几天发生的这些事,唉,真是让人愁上心头! 老者见状,微微一笑道:“年轻人不用心急,你能有这份心怀和见识就已是不凡了。” “多谢前辈夸赞。” 老者此时又说道:“你爹池远山还好吧!” “嗯,他老人家很好,啊!”池中天刚一说出这句话,便马上觉得不对劲,突然反应过来,老者怎么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池远山!一时之间,池中天不由得愣住了。 第五十回-愁绪万千 在净水观偏僻的后院中的一面土墙处,站了三个身穿黑衣的人,这三个人此时正神色警惕的站在这面土墙的前面。 真奇怪,这三个人为什么要站在这面墙的前面,而且还如此警惕,难道这面墙是无价之宝吗? 当然不是了,这种破土墙遍地都是。 这时,从小院的门口那里走进来三个人,走在前面的是禹成漠,后面还跟着两个紫衣人。 见到禹成漠进来,三个黑衣人都不约而同的弯腰施礼,然后嘴里同时说道:“湥谷杂黎拉牧!” 这显然是他们的语言,华夏之人肯定是听不懂了。 禹成漠一言不发的走到他们三人面前,然后眼神一示意,其中一个黑衣人便用手在土墙上一个奇特的凹凸点那里按了一下,只听得轰轰隆隆一声,这面破土墙竟然从中而分,左右打开。 原来,这里是一道暗门。 暗门打开之后,禹成漠便径直走了进去,禹成漠进去之后,黑衣人又按了一下凹凸点,然后暗门便合上了,之后三个黑衣人和两个紫衣人便站在图强周围,严密防守。 滴...答...滴...答...滴...答,在一处密不透风的石室里,石室的屋顶正在向下滴水。 这是太潮湿得缘故。 这石室的环境真是很差,除了一张破木床之外,其它什么都没有。 此时,在这张破木床上,正蜷缩坐着一位少女, 憔悴的脸色遮挡不住那清秀伦美的美容,此时,这位少女正在低头哭泣。 她,就是被禹成漠抓来的傲霜雪。虽然分别不过两天,但却被池中天极度思念的师妹。 傲霜雪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处在这样一个环境中,阴暗潮湿,连个活人都没有。 傲霜雪从来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中呆过,发现自己在这个地方之后,就开始恐慌起来,脑海里仔细回忆,才想起来自己是独自一人出去玩的时候,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给袭击了,再后来好像是被一个很厉害的人给打晕了,再后来......再后来就到了这里了。 回忆起来之后,傲霜雪曾经试图闯出去,但是这间石屋的门太结实了,石门中间有个孔,大小约有两个巴掌,透过小孔往外看,黑漆漆的一片,而且傲霜雪还发现,自己的内力不知为何消失的无影无踪,用掌击碎石门是不可能了,击碎豆腐还是可以的。 直到傲霜雪饿的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有一个人从石门中的小孔处送进来一些食物,傲霜雪饿的已经快晕了,所以也顾不得去管这些东西有毒没毒,好不好吃,只是一股脑儿的全塞进了嘴巴里。 而这之后,就再没来过一个人。 现在已经是被抓进来的第二天了,在过去的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傲霜雪脑子里全是池中天的身影,她盼望着池中天能来救她,她盼望着池中天能出现在她的面前。 傲霜雪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离不开池中天,以前天天在一起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而今突然遭了难,这才发现,原来池中天已经是自己心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了。 傲霜雪虽然也很单纯,但是女孩子的天xing,使她对感情方面的事情要比池中天灵敏的多,她知道,这种感觉也许就是所谓的“爱”吧。 现在,蜷缩在床上的傲霜雪脑子里乱乱的,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关进了什么地方,这里看不见阳光,不知道时辰,她甚至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可能自己就会自杀了。 就在这时,突然石门发出了轰隆隆的的响声,傲霜雪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但是却发现门正在开,便抬起头来注视着门口。 待石门渐渐打开之后,从外面走进了一个人。 这个人傲霜雪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是恐怕这辈子傲霜雪都不会忘记他。 这个人就是出手打晕傲霜雪的禹成漠。 傲霜雪此时极度愤怒,“蹭”的一声从床上跳下来,指着禹成漠吼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你快放了我,放了我!”傲霜雪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都快有一种声嘶力竭的感觉了。 傲霜雪此时体力并不充沛,所以喊完这一通之后,便不停的弯着腰大口的喘着粗气,但就是喘着粗气,眼神也是在凶狠狠的瞪着禹成漠。 禹成漠笑了一下后说道:“姑娘,不要太激动,也不要喊,第一,我耳朵很好,第二,你就是喊出打雷的声音,外面也不会有人听到。” 傲霜雪平复了下情绪后,把腰板挺直,然后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我抓来。” 禹成漠说道:“很简单,为了交换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池中天手上的那把剑!” 傲霜雪冷冷地哼了一声道:“你口气可真大,你知道那是什么剑么?” 禹成漠道:“知道,承影剑。” 见禹成漠知道,傲霜雪的脸上略带了一丝惊讶,然后又问道:“既然知道,那你是不是觉得你的胃口太大了?那可是上古名剑,江湖上仅此一把!” 禹成漠道:“我当然知道承影剑的珍贵,所以我才决定拿你来换,我相信我的判断,在池中天的心里,你要比剑重要,对吧!” 听到禹成漠这话,傲霜雪心里稍微甜蜜了一下,但片刻之后,她立时反应过来此情此景实在不适合心存爱意,便又说道:“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承影剑是师父送的,天哥是不会把它给你的。” 禹成漠道:“如果我拿你的命来换呢?” 傲霜雪见禹成漠说出这句话,心里也咯噔了一下,但是脸上仍然不动声色的说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了,你可知道我师父是谁?” 禹成漠道:“当然知道,北冥山寒叶谷谷主,池远山。” “既然知道,还敢为难我们?你难道不怕我师父知道?” 禹成漠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走到石屋中央后说道:“说心里话,你师父我还是很忌惮他的,华夏武林中的奇人异士并不少,但是像你师父这样博学多识,又兼武学造诣高深的,实不多见,如果不是有重责在身,我真不愿意与你师父产生矛盾。但是没办法,我也是听人差遣的,上面怎么要求,我就只好怎么做了,上面要求我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承影剑,我也只能照办,硬抢是抢不来的,所以我只好初次下策了。” 听禹成漠说完这段话后,傲霜雪又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承影剑干什么?” 禹成漠道:“这个就不需要你知道了,你只要知道,两天之后,就是我和池中天约定的时间,到时候如果他把我要的东西给我,那么你自然会安全的离开这里,否则的话.....你明白吗?” 虽然最后一句没说完,但傲霜雪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如果池中天不给剑,那么自己可能就要没命了。 想到这里,傲霜雪心里有了一丝恐惧,要说不怕死是假的,但是想想池中天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感情,再加上自己是从小被师父抚养大的,就凭这份感情,池中天一定会把剑给他们的,而自己,也一定会平平安安的离开这里。 “好吧,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等着吧,等着两天后见分晓吧,不过我告诉你,你不用拿死来威胁我,我不怕死!”傲霜雪毫不示弱的说出这句话,虽然是在心里打颤的情况下说出的,但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在这种环境下,面对一个随时可以杀死自己的人还能说出这样的话,的确是值得佩服的! 第五十一回-各有所知 禹成漠笑了一笑,似乎是在赞赏傲霜雪的胆识。片刻之后,禹成漠道:“姑娘好好休息吧,条件简陋,但没办法,你就将就一下吧。”说完,禹成漠准备离开了。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禹成漠又停下脚步,然后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我刚刚见到池中天了。” “啊,你说什么?你见到天哥了?他在哪!”傲霜雪猛一听禹成漠见到了池中天,心里十分激动。 “你那天哥威武的很,独自一人前来,打伤了我的几个手下,其中一个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活该!活该!打死才好!”傲霜雪在心里暗骂道。 “好了,我就不多说了,如果可以的话,过两天你离开这里了,自己去问吧”言罢,禹成漠便走出了石门,在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中,石门又严丝合缝的关上了。 虽说禹成漠在傲霜雪眼里是个坏人,但坏人也是人,也能说话,可现在一下子又变得空荡荡的了,唉...... 不过想想既然迟池中天刚才已经来过了,就证明池中天一直在记挂着他,傲霜雪想到这里,更加坚定了池中天一定会把她平安救出去的信念。 燕京城北郊一处隐蔽的小屋内。 此时,池中天正和救了自己的神秘老者正在这座小屋内。 池中天很惊讶老者为何知道自己的身份,脸上不禁疑惑,而且心里也有了一分警惕。 老者看了看池中天后,又继续开口道:“其实在你与禹成漠刚刚开始翻脸的时候,我就已经在那里了,之所以没有马上出手,是因为我还没有判断出来你的身份。我本来是要去那里帮我的老朋友空尘道长出气的,但是突然见到你与那恶贼有了冲突,便没有急着现身。” 顿了一顿后,老者又继续说道:“我发现你用的招式是寒叶谷的寒光剑法,寒叶谷的行径我一向有所耳闻,寒叶谷弟子从未在江湖上做过一分一毫的坏事,再加上后来你说你姓池,而且我看你言谈举止都有大家风范,所以心里便断定你肯定是池远山的儿子。” 池中天听到这里后,便再无隐瞒,恭敬的说道:“前辈所言不错,家父就是寒叶谷主池远山。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池中天之所以如此痛快的就承认了,那是因为他觉得老者既然有如此的武功造诣,那么对付自己一个江湖毛小子显然不用那么费神,如果老者心怀叵测的话,那么肯定也不会出手相助了。 老者微微一笑道:“我的名字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了,你就暂且叫我林老伯吧” 池中天连忙恭敬的叫了一声:“林老伯!” 林老伯微微一笑道:“你现在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独自一人行走江湖?你爹呢?” 池中天当下便把事情的原委细说了一遍,从池远山让他和傲霜雪出山,到傲霜雪出事,除了隐瞒了关于古翍的事情之外,其它的都详细的告诉了林老伯。 林老伯听完后,长叹一声道:“怪不得,我说你剑法套路如此纯属,但为何临敌经验却如此不足,原来如此!” 池中天道:“前辈教训的是,晚辈也知道这方面的不足,所以一直在努力提升。” 林老伯笑了笑道:“你不用自责,对了,刚才那个人叫什么?” “禹成漠!” “这个姓氏倒是很少见,应该不是我华夏之人吧。”林老伯说道。 池中天听到这句话,连连点头道:“前辈好见识,他们的确不是我华夏之人,据金驰伯父那里的情报,他们应该是南掌国的后人。” 林老伯道:“现在且不管他们是哪里人了,目前最重要的是,你要想想怎么能把你师妹救出来才是。” 池中天道:“前辈可有好办法?” 林老伯道:“你我本是素昧平生,我与你爹也不过有一面之缘,但就看在你们寒叶谷一向造福武林,从不为非作歹的份上,我老头子也绝不会坐视不管,这样吧,今夜三更时分,我与你到净水观里走上一遭,看看能不能发现些蛛丝马迹,顺便也帮我那老朋友报仇!” 池中天听了这话,激动的赶紧站起来,口中连连说道:“多谢老伯,多谢老伯了。” 今天的净水观的确热闹,池中天来了,之后一个什么林老伯也来了,这不,他们刚走没一会儿,又有一拨人来了。这拨人可不是几个或者十几个,而是声势浩大的几十个,为首的是两个老者,后面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再后面就是几十个身穿墨绿色劲装的人。 为首的两个老者,一个是金驰,一个是谷沉峰。 后面的一个中年男子,则是范九德。 金驰听到弟子汇报说池中天一个人悄悄的出去了之后,起初并未放在心上,但是不知怎么,越来越觉得心里很慌乱,到最后,金驰实在不想忍受了,便叫上谷沉峰和范九德,然后带领了几十个烟云堂的弟子,便朝着净水观的方向走来。 傲霜雪已经出了事,那么池中天是万万不能再出事了,要知道,傲霜雪不过是池远山的弟子,就算是和池中天有青梅竹马的关系,那也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情,万一真救不出来,顶多是池远山和自己翻脸几年罢了,而如果是池中天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了事,那可就不是翻脸那么简单了,能让金驰有些惧怕的人,当今世上恐怕没几个,但池远山恰恰是其中的一个,这个中原因只有金驰自己最清楚,所以无论如何,金驰都不能让池中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少一根汗毛! 之前金驰和谷沉峰略微商量了一下,都觉得池中天很可能自己到净水观去了,所以一行人便直接奔着净水观而来。 其实,就在他们来的前一刻,禹成漠才刚刚走进观里。 此时,映入金驰等人眼帘的,除了苍天大地、花草树木以外,就是躺在地上的五个人了。 虽然他们是禹成漠的手下,但禹成漠显然是对他们的死活毫不在意的,根本管都不管。 金驰等人看到这一幕之后,心里立马咯噔一下,然后赶紧走到近处查探,发现这几个人都是被打晕了,但却并没有死。 发现这一点,金驰便赶紧招手让后面的弟子把他们带回去。 就在此时,范九德突然说道:“掌门,谷老,你们快来看这个人是谁。” 金驰和谷沉峰听到范九德招呼,便一起走了过去,只见范九德正指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向他们询问。 金驰看了一眼后,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 谷沉峰看了一眼之后,也正要摇头,突然脑海一闪,似乎想起来什么,脱口而出:“此人...此人不就是那个有名的采花大盗朱允生吗!” 第五十二回-糊里糊涂 听谷沉峰这么一说,金驰也一下子想了起来,再仔细一看,便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此人就是朱允生,十几年没有他的动静了,我险些都认不出来了!” 范九德此时说道:“我就是觉得此人面熟,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这才想起来问问您二位,现在想起来了,确实是他!” 真没想到,这朱允生居然还大大有名,连金驰、谷沉峰这样的大师级别人物都对他有所耳闻。 不过,朱允生的名可不像寒叶谷那样,朱允生真可以用“臭名昭著”四个字来形容了,甚至比这更过分的词都行。 二十五岁的时候,闯入一个村庄,三天的时间将村庄里所有的女子全部糟蹋一遍,但凡是有上来阻拦的人,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杀死了,最后,这个村庄居然被他一个人给弄个袅无人烟了。 二十八岁的时候,他独自闯入陇西城知府官邸,将陇西知府年仅十五岁的小女儿奸杀,只因为他在陇西喝酒的时候,无意听到说知府的小女儿有倾国倾城的美貌。 三十岁的时候,他将一位在河边洗衣的女子**...... ......诸如此类的行径还有很多。 一直到后来,朱允生的行径引起了所有武林同道的不满,武林中各大门派均发出格杀令,只要见到朱允生,不必活捉,就地处死! 这样,朱允生才收敛了许多,渐渐的,就没了踪迹。 所有武林同道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谁知道今天,居然被金驰等人撞见了。 金驰看着昏迷不醒的朱允生,唾道:“这等猪狗不如的败类,居然还没死!” 谷沉峰道:“此人早年作恶多端,江湖人人得以诛之,后来他一度没了消息,我还以为他早就死了,想不到如今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他。” 范九德道:“我看此事不是偶然,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朱允生会在这里,还有,他们是被谁打晕的,池少侠呢?” 范九德这一连串的问题,可真让金驰和谷沉峰有些头疼了。 不过,无论怎样,先把这几个人带回去是必须要做的,从他们口中,应该能得到一些线索。 金驰吩咐了几个手脚麻利,办事机灵的弟子带这几个人先回去,好好看守。 然后金驰略一扬眉,便举步往净水观走去。 谷沉峰见金驰要进到观里,赶紧上一步把金驰拽住了。 金驰见谷沉峰拽住了自己,便十分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此时谷沉峰说道:“我们现在大张旗鼓的进去,万一池少侠已经落在了他们手上,那我们此时进去,不是添乱吗?” 一说这话,金驰立时反应了过了,说的也是,万一池中天在他们手上,那此时大摇大摆的进去,说不定他们就会利用池中天来威胁他们一些事情,到时候如果慌乱之中池中天再有个好歹,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金驰略一沉思,然后又问道:“那你看如何?” 谷沉峰道:“依我之见,不如......”后面的话声音十分细微,就连范九德都没怎么听清。 谷沉峰说完之后,金驰嘴唇紧紧的抿了一下,然后便说道:“如此甚好,那我们先走吧!” 说完,金驰等人就带着被池中天打晕的那几个人离开了。 此时,禹成漠也刚好从关押傲霜雪的密室中出来,走出暗门之后,禹成漠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赶紧快步朝观外走去。 到了观外,禹成漠眼睛左右一扫,发现之前被池中天打晕的几个人都不见了,此时禹成漠突然用力一拍脑门,似乎是十分懊恼的样子,然后便叽里呱啦的跟旁边的一个人说了些什么,之后就一个人匆匆离去了。 今天,净水观格外热闹。 白天来了这许多人,夜晚也没消停。 燕京城里,打更的人此时已经开始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现在已经到了三更时分了。 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在睡梦中。 不过,也有许多人此时正在忙碌。 卖早点的,现在正是要准备早点的时候。 一些青楼中的piao客,此时也正是来劲狂欢的时候。。 当然,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两拨人没有睡觉。 说是两拨,其实只有四个人,每两个人一拨。 这两拨人虽然出发点不一样,但是目的地确是一样的,那就是净水观。 此时,在净水观右侧的围墙外,正站着两个身穿黑衣的人,黑布蒙着脸,看不出模样。 此时,一个身材略高的黑衣人对一个稍微矮一点的黑衣人说道:“老伯,我们从这里进去?” 矮黑衣人道:“自然从这里进去了,要不然容易被发现。” 这两个人,正是池中天和林老伯。 见林老伯发话了,池中天就要一跃,翻过墙头。 哪知就在此时,林老伯突然一拉池中天,然后快速的往旁边一跳。 二人刚刚躲开,池中天就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眼前擦过。虽然有微弱的月光,但仍然是看不清。 林老伯拽住池中天后,对他低声说道:“有人发现我们了。” 池中天听了之后吓了一跳,忙问道:“老伯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可是什么都没看见啊?” 林老伯此时用怪罪的语气说道:“你这小子,难道这黑天半夜的,你是要靠眼睛去看的吗?要靠耳朵听!靠感觉!” 池中天此时脸上一红,但由于是黑夜,所以林老伯也没有发现。接着,池中天说道:“是什么人?怎么没感觉到有人啊?” 林老伯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池中天不要出声。然后便开始四处打量起来。 就在此时,突然从旁边走出来两个人,两个同样是黑衣蒙面的人。 这下可热闹了,八目相对,却谁也不知道对方的真面目。 后来的两个黑衣人见到池中天和林老伯,也不说话,互相之间一点头,便朝林老伯和池中天冲了过来。 林老伯和池中天见这两人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当下也来不及反应,便只好迎了上去。 其中一个黑衣人冲到池中天身前之后便举起右掌朝池中天的胸口处拍去。 池中天见来势凶猛,便也举掌相对,双掌相接,二人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身形分开之后,二人便又急速的缠到了一起,黑衣人不停的用掌拍向池中天,疾如旋风,甚为凶猛。 但是池中天的寒叶掌也不是吃素的,双掌也快速的挥舞,二人就这样一招一式的斗了起来,一时间倒也难分高下。 这边林老伯和另一个黑衣人的打斗却很快就立显高下了。 另一个黑衣人也是用双掌,而且比和池中天打的那个人的掌还要快,但是林老伯好像根本没当回事一样,也不还手,只是贴着黑衣人的双掌转来转去,而且每次都沾着衣角滑过去,看似好像每次林老伯都是十分侥幸的躲过,但时间一长,黑衣人就发现林老伯似乎是在逗他玩。 想到这点,黑衣人开始变得愤怒起来,不仅双掌飞舞,连带着两条腿也派上了用场,渐渐地,林老伯就不敢再像刚才那样悠闲了,而且林老伯已经感觉到,此人的功夫可不低,于是便开始小心应对起来。 其实也真是有意思,这大半夜的,这两拨人遇到一起之后,好歹也出声问几句啊,这什么话也不说,上来就打,可真是有些打得糊里糊涂了。 第五十三回-三人夜探 此时,池中天心里有些不耐了。 本来他喝林老伯深夜来此,可不是为了打架,而是为了能探知一下傲霜雪的消息,现在却被两个身份不明的人拦截在这里,当真是焦急万分。 此时,林老伯那边已经渐渐的控制了局面,虽然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取胜,但是已然胜券在握了。 就在这时,与林老伯相斗的黑衣人,突然猛一撤招,跳出圈子之后,连连说道:“先不要打了!先不要打了!”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十分有力,让人能准确的听清,很明显,是用内功之力所发的沉声。 听到黑衣人说话,林老伯、池中天和另外一个黑衣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看起来,这几个人都不太想打架,所以一听到有人说不打了,便立马停手了。 开口说不打的黑衣人此时说道:“请问二位是什么人?” 此时未等林老伯开口,池中天突然说道:“金伯父!” 原来,池中天此时已经听了出来,这个黑衣人的声音正是金驰。 听到池中天喊金伯父,这个黑衣人也愣了一下,然后把脸上的黑布一摘,然后说道:“你是池贤侄?” 脸上的黑布摘下后,池中天接着微弱月光一看,果然没错,此人正是金驰。 看到金驰摘了黑布,池中天也把脸上的布一拉,然后高兴的说道:“是我呀,金伯父你怎么会在这里?” 金驰见果然是池中天,心里原本揪了一下午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然后说道:“我今天来过这里,还以为你出事了,所以晚上和谷老一起来看看。”说罢,用手一指另外一个黑衣人。 此时,刚才和池中天打斗的黑衣人也摘了脸上的黑布,池中天一看,正是谷沉峰。 谷沉峰走到池中天身边道:“池少侠好功夫,年轻有为啊!” 池中天呵呵一笑,正待谦虚几句,金驰却一指林老伯问道:“敢问这位大侠的尊姓大名!” 池中天正要代替林老伯回答,林老伯却抢先答道:“老夫林厉轩,无名之辈罢了!” 金驰听到这话,微微一笑道:“阁下太谦虚了,如果连阁下这等身手还说是无名之辈,那我等真要愧对天下了!” 林老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金驰继续说道:“在下金驰,烟云堂掌门,敢问阁下究竟是谁?” 林老伯答道:“说过了,我叫林厉轩。”林老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摘下脸上的黑布。 金驰道:“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诚心结交阁下,以阁下的武功修为,当今世上不会超过五个,但是我从未听说过林厉轩这个名字,在下自认还有些见识,所以还望阁下以真面目示之。” 林老伯哈哈一笑道:“世人皆图虚名矣,我本凡尘之外一俗人耳,不敢留名于名士之前,老夫林厉轩,阁下还有何见教?” 金驰见此人迟迟不愿透露真实身份,碍于此情此景,也不方便过分追问,便只好先作罢。 池中天这时开口道:“今天晚辈确实来过这里,先是遭遇了几个禹成漠的手下,晚辈奋力击败他们之后,禹成漠又出现了,晚辈一时不察,中了禹成漠的诡计,险些被禹成漠掳走,多亏这位林老前辈出手相救,晚辈才得以脱险。”池中天只是简单的说了下林老伯出现的过程,但是却并没有说林老伯认识自己父亲的事情。 因为池中天隐隐的感觉到,林老伯似乎是不想让金驰看到他的真面目,这点从他一直不摘下蒙面黑布就可以知道,既然不愿意让金驰看到自己,想来这林老伯还是有些故事的人,既然如此,就不便把林老伯认识自己父亲之事告知他人,免得让林老伯不悦。 听了这话,金驰一拱手道:“多谢阁下了,晚辈与这位池贤侄的父亲是故交,在下就替池贤侄的父亲拜谢你了。” 林老伯一笑道:“不必客气,江湖中人理应相助,况且这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这句话,林老伯又把池中天拽到一边,然后说了几句什么,之后林老伯便对金驰拱手道:“老夫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一步了。”说完之后,也未等金驰反应,“唰”的一声之后,就无影无踪了。 金驰正要再说些什么,但是见此人瞬间就离开了,所以也只得苦笑一声。 此时池中天走到金驰身边说道:“金伯父,你们深夜来此有什么事吗?” 金驰正在琢磨林老伯,被池中天这么一问,便岔了过去。 金驰道:“我们不放心你,下午的时候又不敢直接闯进去,所以谷老就建议我们深夜来此打探一下!” 池中天听了这话,感激的说道:“小侄让伯父费心了。” 金驰哈哈一笑道:“别客气了,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对了,你来这里是?” 池中天道:“我也是听了林老伯的建议,想深夜来此,看看能否发现师妹的踪迹!” 谷沉峰此时插话道:“如此倒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金驰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三人潜入观中一探,看看能否有什么蛛丝马迹,但切记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免得对傲丫头不利。” 池中天和谷沉峰对望一眼之后,相互点了点头,然后三人便同时跃起翻过了围墙。 对于池中天而言,这深夜悄悄打探的事情还是很刺激的。 不过对于金驰和谷沉峰而言,这事总觉得这么别扭。 谷沉峰也是成名多年老前辈,多少年都没干过这种事了,不过好在谷沉峰也是个骨子里喜欢狂野的人,因此倒没有太大的感觉。 不过金驰就不同了,金驰出生于武学世家,现在又是武林五大门派中烟云堂的掌门,身份尊贵,武学造诣高超,这深更半夜悄悄的去打探别人的事情更是从来没干过,这次要不是看在池远山的面子上,金驰是绝对不会去做这种事的。 不过这些对于池中天来说却是无法体会的,在他看来,这种深夜闯入的行径,当真是刺激的很呢! 第五十四回-圣教长老 以这三人的轻功而言,想不发出声音而潜入院内,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落地之后,借助月光,三人看了看周围,发现周围的屋子都是关闭着的,也没有巡夜的人。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金驰把手一挥,三人便聚集在了一起。 金驰此时小声说道:“这里太大,我们分头找找看有什么蹊跷之处,无论结果如何,半个时辰之后在这里会合!” 谷沉峰和池中天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三人即将准备分头而行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出了一阵大笑声。 三人被这笑声吓了一跳,连忙屏住呼吸,仔细分辨声音的方向。 然而,还未等三人听出声音在哪,院内就开始乱了起来。 先是每间屋子的门都打开了,继冲出了许多人,都拿着火把。 再之后,这些人点亮了手里的火把,此时净水观内,犹如白昼! 这突如其来的阵势令金驰等三人吃了一惊,细细看去,院内已经站满了身穿紫衣的人,每人手中都拿着一个火把,大概有几十个,把他们三人围在了中间。 当然,这些只是让金驰他们吃惊而已,如果要想让金驰等人感到害怕,那么这点阵势还是相当不够的! 谷沉峰此时定下心来开口道:“什么人,胆敢围攻于我们!”谷沉峰成名多年,从来没被如此多的人围攻过,虽然没有感到威胁,但是心里已经觉得被挑衅了。 这时,正北面一间大屋子的门被打开了,然后从里面走出来三个人。 为首的一人,身穿金色袍服,金驰、谷沉峰还有池中天都不认识。 右侧一人身穿火红色袍服,同样,他们也不认识。 不过后面左侧的那个人,金驰和谷沉峰虽然不认识,池中天可认识。 此人正是禹成漠。 池中天先向金驰和谷沉峰低声说道:“金伯父、谷老,后面左侧那个穿着鎏金色衣服的叫禹成漠,就是他下手掳走的师妹!” 听池中天这么一说,金驰和谷沉峰都点了点头,然后谷沉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围攻于我们?” 此时,禹成漠从后面走到了前面,然后说道:“你们真是不讲理,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悄悄的到别人地盘里,而且还是翻墙而今,这似乎不是君子所为吧,我们还没有追究你们擅闯之罪,你们反倒说我们围攻于你,真是可笑。” 此时禹成漠可谓是欣喜万分。 下午的时候,禹成漠从关押傲霜雪的密室里出来后,突然想起来朱允生等几人还在观外躺着,虽然说心里很懊恼他们没用,但毕竟是自己的手下,以后还有许多事要他们办,所以就想把他们都抬回观里。哪知道出去一看,几个人都没影了,这可把禹成漠吓坏了,万一被池中天给抓了去,再从他们口中再知道些秘密,那禹成漠可就对上面不好交代了。 不过,禹成漠到底是阴险之人,他发现之后,便赶紧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找到了他的上司,禹成漠说完事情经过后,上司便责骂他办事不力。 后来,禹成漠便向上司提建议,说池中天很有可能因此深夜偷偷潜入净水观,如果能就此把池中天给抓了,那倒也省事了。 虽然上司最后听从了他的建议,而且为了防备禹成漠口中的那个神秘人,还特意派了两位武功高强的人来帮忙。 之前禹成漠的心里一直七上八下,万一没动静,那自己准备的这些阵仗可就都没用了,说不定到时候还得挨骂! 不过,现在禹成漠不用担心了,因为,他们的确来了,而且来的人还不多,只有三个,虽然禹成漠并不知道,带走朱允生的其实是金驰。 不过这些并不是很重要。 不仅如此,禹成漠现在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是从身形上可以判断出,那个武功奇高的神秘老者并不在其中。 看到这些之后,禹成漠真是欣喜若狂,他相信,有自己在,外加两位圣教里的高手,拿下这三人绝对没问题。 金驰见这等阵势,再遮遮掩掩也没什么用了,遂伸手一拉,把脸上的黑布取了下来。 随后,谷沉峰和池中天也都分别取下了黑布。 禹成漠看了一眼池中天后,便笑呵呵地说道:“我说池大公子,你这人真是奇怪,今天下午刚来过,你怎么现在又来了?” 池中天此时并未答话,因为有金驰在,池中天便选择了沉默。 果然,金驰此时说道:“明人不做暗事,我实话告诉你吧,本来我们是想悄悄的把人救走,但现在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金驰所带走的朱允生和那几个手下果然是有用的。 朱允生一个淫贼,哪讲什么忠心道义,金驰三言两语就把他吓到什么都说了,他说自己虽然不知道傲霜雪具体关在什么地方,但净水观有一个偏僻的后院,禹成漠从来不让他们进去,所以他猜测傲霜雪是被关在那里。 金驰和谷沉峰分析了一下之后,也觉得差不多,所以便深夜来探,没成想遇到了池中天,金驰怕池中天忍不住,所以 也没告诉他偏僻后院的事情。 不过,现在一切的计划都得打乱了。金驰和谷沉峰以及池中天都明白,今晚将会有一场恶战。 金驰和谷沉峰连一丝惧怕的感觉都没有,他俩都是闯过大风大浪的人。 池中天则更不怕了,非但不怕,而且一想到能和两位前辈并肩作战,心里还生出了些许的激动和振奋之情。 禹成漠道:“说真的,我并不认识你,不过现在不重要了,我本来是打算交换的,现在我不想交换了,我想全部吞下!” 听了如此嚣张的话语,金驰微微一笑道:“你好像很有把握能把我们留下?” 禹成漠此时狂笑一声,退回到那二人身边,然后右手掌心向上,指着其中一人说道:“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扶羽圣教的九大长老之一的金长老,这一位是九大长老之一的火长老!这二位长老乃我教的高手,拿下你们几个,应该不是问题吧?”虽然是用的发问的语气,但话里话外的意思谁都能听出来,那分明就是把金驰等三人视为囊中之物了。 金驰等三人看他们二人的穿着打扮,确实和他们的称号很般配,便不由得笑出了声。 见金驰等人发笑,身穿金色袍服的金长老突然眉头一皱,然后用生硬的语气说道:“你们为何发笑?” 谷沉峰说道:“我们想笑便笑,关你何事?” 听到这话,金长老似乎有些愤怒,双袖一挥,口中一边喊着“其他人退开!”一边就朝金驰等三人冲了过去。 金驰见这人说打就打,也不敢轻敌,未等谷沉峰和池中天有所动作,自己便先迎了上去。 身影浮动,四掌相接!“啪”的一声,金驰和金长老便已经交手了一个回合了。 二人分开之后,各自后退了两步,看起来倒是谁都没有占到便宜。不过金长老此时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金驰,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金驰此时正要继续上前,池中天却抢先一步上前拦住了金驰。“金伯父,不劳你动手,待小侄先去试探一下。” 金驰忙道:“贤侄不可,此人内力深厚,你恐怕不是对手!” 池中天笑道:“伯父放心,小侄自有分寸!”说完,也不等金驰说话,然后纵身向前一跳,一个漂亮的转身,而后顺手从后背抽出承影剑,一个斜楞楞的月落虹桥便朝金长老劈了下去。 金长老见这三人中最年轻的一个人居然主动要和自己打斗,而且还用这么凌厉的招式,一下子气的哇哇乱叫,眼看一剑劈来,居然也不去躲,而是伸手握拳,朝池中天的剑尖处打去。 见金长老做出这个动作,禹成漠突然大喊一声:“长老不可!!!” 第五十五回-力战二老 那金长老既然被禹成漠称作高手,那武功自然绝非泛泛。 既然如此,那怎么还敢用肉拳就击打对手的利剑? 其实这不奇怪,因为这正是金长老的独门武功-铸铁拳! 据说,练成此拳者,拳头坚硬如铁,力大如牛! 禹成漠不会不知道金长老的铸铁拳有何等威力。 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出声示警呢? 原因再简单不过了,那是因为,金长老忽略了池中天手上的剑,确切的说,他根本不知道池中天手中拿的正是那把他们费尽心思想夺去的承影剑。 承影剑的锋利,自然比一般寻常刀剑要锋利的多了。 别说是铸铁拳,就是戴个铁拳套,在承影剑面前,也是脆弱之极的。 金长老不知道,但禹成漠可知道,所以才大声喊了出来。 不过,为时已晚,这一剑,金长老到底还是没躲过去! 准确的说,这一剑,是金长老自己把自己送上去的,所以自然是躲不开了。 “嚓”的一声之后,金长老突然怪叫一声,然后一个腾空倒翻,落在了身后五米开外的地方,落地之后,金长老一边捂着自己的拳头,一边瞪着池中天。 金长老此时心里纳闷之极,这铸铁拳乃是南疆一位奇人所创,后来被自己强行学来,而且还杀了那位奇人,所以天下间会这门武功的,只有自己了。 出道以来,自己这只铁拳从来没有受伤过,这也是金长老颇为引以自豪的地方。 不过从今天开始,他将不会再自豪了。 池中天看自己的剑尖出还挂着一丝鲜血,便从怀中掏出一块粗布手帕,然后擦了擦剑身。 这个动作,可以说是包涵了许多挑衅的成分在里面。 此时,禹成漠赶紧快步走到金长老面前,然后低声说了句什么,之后便招来了金长老的一记耳光! 甩了禹成漠一个耳光之后,金长老便使劲把禹成漠一推,然后大叫一声,还渗着鲜血的右手再次握拳,朝池中天击去! 池中天刚才侥幸得手之后,心里大为激动,此时见金长老冲了过来,心里非但不害怕,反而还有一丝期待。 双手握剑,然后一个转身,顺势就一剑朝金长老的肩膀劈去。 金长老见识了承影剑的厉害之后,这次不敢托大了,赶紧右臂一举,“铛!”的一声,便隔开了池中天的一剑。 池中天此时根本不去考虑金长老的胳膊里藏了什么,而是顺势又一个转身,剑身便又横着朝金长老的另一个肩膀砍去。 金长老见到这种奇特的剑招,一下子显得有些慌乱,除了不停地挥舞双臂格挡之外,也来不及进行严厉的反击。 其实,这是池中天学的第一套剑法,名为“回旋剑”,是池远山独创的,池远山结合了剑的灵秀,刀的刚猛,研习了这套结合刀剑威力的剑法。 这套剑法的精髓在于,身形要不停的旋转,而且要双手持剑,以保证每一剑的力道都是最大的。 并且这套剑法只能用剑使出来,而不能用刀。 因为剑是两面开刃,所以无论从哪边劈过去,都可以对敌人造成威胁。 而刀通常只是一面开刃,所以朝一个方向劈过去之后,如果要回旋身体朝另一个方向再劈,那就势必要变换刀身的方向,这就要耽误时间,虽然耽误的时间不多,但是高手过招之间,这一丝的停顿足以左右胜负了。 池中天现在是越战越勇,回旋剑一招比一招凌厉,体内好像使不完的劲一样,身体就像个陀螺一样,左转右转,一刻不停! 金长老格挡了一阵子之后,见池中天非但没有泄力的感觉,反而好似越来越勇猛,当下便知道不能再一味的格挡了。 在格挡完池中天刚刚所劈出的一剑之后,金长老不等池中天的下一剑劈出,便抢先一步往后飘了一下,拉开了些许距离之后,双腿一弹,身体犹如大鹏展翅一般,双手握拳,朝池中天的头顶击去。 池中天连看也不看,脚尖微抬,身体向前一滑,突然一举承影剑就朝金长老的肚皮刺去。 看到池中天的这一招,后面观战的金驰和谷沉峰都不约而同的心里大声赞好! 池中天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寒叶谷多年的苦练积累,也该爆发了。 金长老见到如此阴险的一招,虽然恼怒,但也不敢大意,人在半空,猛一用力,上身停在了半空,然后双腿下垂,直接朝池中天的手腕处踢去。 池中天并未逞强,眼见一击不成,便双脚连动,撤了几步。 池中天仗着承影剑的锋利,到让金长老一时之间拿不下他。 待金长老落地之后,池中天笑嘻嘻的说道:“你连我都对付不了,居然还敢出手挑战我金伯父,真是不知羞耻!” 这话一说出,金驰连忙呵呵干笑了两声,不知道是尴尬还是高兴。 此时金长老一张脸憋得通红,尤其是在火把的照映下,一闪一闪的格外引人注目。 这时,一直在金长老身后不远处的火长老开口说道:“小娃娃不过借着利器而已,猖狂什么,金大哥暂且休息,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子!” 说完,也不等金长老同意,火长老突然伸手从袖子中抽出一把长约十寸左右的铁棍,然后也不出声,双脚一点,便从后向前疾了过来。 金驰和谷沉峰本想上前帮着池中天抵挡,但此时池中天犹如吃了鸡血一般,异常的兴奋,见到火长老气势汹汹的冲来,不但不躲,反而身形一跃,举剑就在半空中迎向火长老。 这时候,金驰和谷沉峰就是想拦也拦不住了。 眼见池中天迎了上来,火长老举起铁棍,在半空中连续一个虚空踏步,然后手腕一抖,铁棍便朝池中天砸了下去。 池中天举起承影剑自上而下的托了上去。 “铛”的一声脆响,铁棍便压在了承影剑的上面,然后火长老手臂一用力,铁棍便压得池中天纵在半空的身子沉了下去。 本来论内力,池中天肯定要比这些老家伙差了一些,更何况一个是压,一个是举,这两者之间用力大小的区别是显而易见的。 第五十六回-暗器之王 毫无疑问,池中天举着剑被压了下来。 落地的池中天并没有解除压力,火长老一根铁棍仍然紧紧的压着池中天手中的剑。 此时,池中天突然剑锋一转,承影剑便顺着铁棍朝火长老的手削去。 这招果然奏效,火长老深知承影剑的厉害,当下也不敢逞强,右手回撤,将铁棍脱离承影剑,然后右手手腕连连抖动,一根铁棍被舞动犹如旋风一般扫向池中天。 池中天一边施展寒光剑法来抵挡,一边脑子不停的思索怎样能一举击溃对手。 寒光剑法共分为四式,分别为‘寒冰料峭’‘天寒地裂’‘苦寒风霜’‘寒影千分’,虽然招式不多,但每一招都是池远山竭尽全力,绞尽心思所创,可以说全都是精华,尤其是最后一招“寒影千分”,据说这招一旦施展开来,人影纷飞,目不暇接,犹如几千人一般,可以说是精妙无比。 不过,有个很明显的道理,威力大的招式,往往是非常难练的。 就拿池中天来说,天资也算聪颖,但是这寒光剑法,最后一招池中天是怎么也练不会,至少...至少是不熟。 火长老手中的铁棍显然是已经用了多年的称心武器了,随手舞动,棍风呼呼的乱扫,气势甚是惊人。 池中天此时靠着承影剑的锋利和寒光剑法的精妙,尚可支撑一时,但金驰和谷沉峰都已经看出来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没一会儿池中天就要捉襟见肘了。 就在金驰准备随时出手换下池中天的时候,场中突然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原本一直处于防守状态的池中天,突然换了一套剑法,上劈下刺的居然有些要逆转的感觉了。 “唰”的一声,池中天的一剑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刺到了火长老的面颊处。 火长老来不及多想,用力一偏脑袋,承影剑的剑身就擦着火长老的鼻尖刺了过去。 还没等火长老有所反应,池中天又突然身子一歪,然后手腕一扭,原本直刺向前的剑,突然一个反转,又刺了过去。 这要刺中了,火长老的眼珠子就没了。 现在躲是躲不过去了,而且火长老也不想躲了,想想自己居然被一个黄毛小子给弄的危机重重,这以后还怎么见人。 瞬间之刹那,火长老身体向后一倒,躲开一剑之后,左手一反拍地面,而后身体横着腾空跃起,两腿接二连三的朝池中天横着踢过去。 这火长老确实是老谋深算,他知道池中天的承影剑锋利,所以出腿的位置恰好在池中天心口附近,这样的话,池中天的胳膊缩不回来,就无法用剑去抵挡这两腿。 而一旦这两腿踢中了,火长老敢保证,池中天绝对小命呜呼! 万分火急之时,池中天一咬牙,左手握拳,然后全力朝火长老第一下踢过来的右腿打去。 火长老见池中天竟敢仓促之间用拳头来抵挡自己全力的一腿,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可叹,他笑池中天不自量力,又叹池中天的右手可能要废了。 不过,事实与火长老的想象并不一致。 “啪”一拳击中火长老的右腿之后,火长老突然觉得自己的右腿产生了剧烈的疼痛,甚至是不可忍耐的疼痛。 要知道,但凡是武林中人,一般的抗击打能力都很强,因为有很多人在没开始练习怎么打人之前,首先练习的都是怎么挨打。 有的人,甚至被打了好几年,然后才开始学打别人。 这源于很久以前一位武林宗师的一句话:“没吃过饭的人,肯定不会做饭,没挨过打的人,肯定不会打人!” 话糙理不糙! 先挨打,在被打了无数次之后,自己就会总结出来,打哪里最疼,打哪里不疼,什么地方打了会一招致命,什么地方打了也没用!这都是高手打斗中制胜的法宝,而这些,不挨打是肯定学不会的,即使让一个人天天告诉你,那也只是片面的理解,只有自己亲身经历了,才会记得刻骨铭心。 以火长老来说,抗击打能力肯定不会差。 或说回来,火长老自己多少年都没感觉到这样的疼痛了。 池中天这一拳带给他的,不是简单的疼,而是一种酸疼、麻疼、绞疼、裂疼等等一众感觉的结合。所以火长老自然是无法忍受了。 这一下,让火长老的第二腿也无法踢出去,半道上就被池中天给截住了。 好在火长老的功夫也不是白给的,剧痛之后,连忙扭转上身,然后用左腿虚空踢了几下,保持了平衡之后,便一只腿先落了地,另一只腿也随后慢慢的放了下来。 “混小子!你竟敢下如此狠手”刚站稳,火长老便怒急冲冲的骂了起来。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怎么?只许你踢我,不许我打你?” 看到池中天占了便宜,金驰和谷沉峰脸上全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火长老一边暗自调息,一边说道:“你这小子的内功是跟谁学的,怎么如此与众不同?” 池中天听到这话,戏谑地问道:“哪里不同啊,说说看。” 火长老一张脸被憋得通红,而旁边的禹成漠和金长老此时就在一旁看着,也不插话。 见火长老不说话,池中天心想,如果此时突然出手的话,说不定会有奇效。 年轻人都这样,一旦冲动起来,就会想到一出是一出。 随着一声剑身抖动的清脆啸声,池中天连人带剑就朝火长老冲了过去。 火长老见池中天竟然敢趁自己说话的时候突袭自己,登时气得哇哇乱叫,也不顾腿疼,手中铁棍一扬,就照着池中天砸了下去。 池中天灵巧的一个闪身,躲过一棍之后,又从侧面冲了上去。 其实,真打实斗的话,池中天肯定不是火长老的对手,但一来,火长老那心高气傲的劲儿让他对池中天有些轻视,导致从最开始就没有抢占先机,再者池中天的内功乃池远山秘授,这样一来,一时之间火长老真拿池中天没办法。 火长老忍着一条腿的疼痛,手中铁棍急速飞舞,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直逼得池中天连连防守。 此时,池中天避开了一轮棍风之后,承影剑一抖,正要刺向火长老,怎料火长老突然后撤几步,然后将手中的铁棍用力掷向池中天。 见铁棍飞速袭来,池中天不敢大意,看准时机,宝剑连续舞了几个剑花,将铁棍扫向了一边,就在此时,火长老突然右手一扬,三颗小石子呈三角形就朝池中天飞了过来。 原来,火长老故意先将铁棍扔过去,趁着池中天格挡铁棍的时候,再用暗器打向池中天,池中天忙于抵挡铁棍,一时之间肯定无法抵挡飞速而来的暗器了。 池中天此时已经看到有三个小东西朝自己飞来,但是刚刚隔开铁棍,池中天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刹那间调整剑招了。 这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三颗石子分为三路,上、左、右都被封的死死的,池中天就是想躲也躲不开了。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铛”的一声,继而是几声噼里啪啦的声音。 池中天此时已经准备硬挨了,猛然听到这几声,然后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那三颗小石头此时已经落地了,而且已经碎成了两半,里面还夹杂着一些黄黄绿绿的液体。 这是,谷沉峰拍了拍双手,然后走到池中天的前面,对火长老说道:“阁下可知道‘不要脸’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这话一问,火长老登时面红耳赤,其实他也不愿意用暗器偷袭一个后辈,但池中天这么难对付,自己身居九大长老高位,又不愿意丢面子,所以这才不得已而为之。 被谷沉峰这么一问,火长老真是有些无话可说了。 池中天这时一边庆幸,一边暗暗佩服,这天下第一暗器高手,“顺风三丈飘、五丈一击杀”的谷沉峰,当真不是白给的。 能在瞬间出手,击落对方已经发出的暗器,这不仅需要准度、力道、和速度,更需要的是反应。 若是反应慢了一拍,那么即使出手,肯定也来不及阻拦了。 天下间集准度、力道、速度、反应为一体的暗器高手,非谷沉峰莫属了。 此时见火长老没有答话,谷沉峰便继续说道:“若是阁下有兴趣比比暗器功夫的话,那么在下倒是乐意奉陪,不知意下如何啊?” 挑战加轻视!**裸的展现了。 原本站在一旁的金长老,此时见谷沉峰站出来说话,便有心想教训教训谷沉峰,虽然谷沉峰刚才展示的暗器功夫可谓是神鬼莫测,但金长老却不以为然,只要你不是暗中放冷箭,一般来说,金长老自信不会给对手拉开距离放暗器的机会。 因为金长老所擅长的就是近身缠斗。近身相斗,对手怎么有时间发暗器呢?况且发射暗器是需要距离的。 不过此时谷沉峰是对火长老说话,如果火长老没主动说不应战的话,那么金长老此时出手就显得不合适了。 听到谷沉峰这火辣辣的言语,火长老再也忍受不住了,心中的怒火似乎上升到了顶点,而且已经无法克制了。 随着一声怒吼,火长老动了。 铁棍已经扔出去了,手中已经没了武器,不过火长老已经不需要武器了,现在的他,已经把一腔的怒火化作了如赤焰般的铁拳,不带任何的华丽,朴朴实实的就朝谷沉峰打了过去。 第五十七回-逐对厮杀 谷沉峰知道火长老一定会动手,所以一直做着充分的准备。 果然,火长老一拳打过来了。 谷沉峰的暗器乃是江湖公认的第一高手,但是其它功夫怎么样,那就鲜为人知了。不过,按照常理推断,暗器用的好的,轻功一定极为高超,而轻功高超的,那手脚刀剑功夫应该也差不了哪去。 池中天见谷沉峰出手,心里十分激动,他迫切的想看看高手之间的过招是怎样的。 其实,池中天自己也算是高手了,只是他不觉得而已。 眼见一拳打来,谷沉峰丝毫不慌张,抬起右手,握拳,出击! 这一连贯的动作,谷沉峰是瞬间完成的,可以想象谷沉峰根本没把火长老的一拳放在眼里。 “噼啪”“喀”连续两个声音传来后,二人分别倒退了几步。 火长老怒瞪着谷沉峰,似乎这一招并未占了便宜。 谷沉峰面无表情的看着火长老,让人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略一停歇之后,火长老再次出击,右手握拳,双脚急速向前滑动。 谷沉峰侧身让过一拳后,右手成掌,拍向火长老的肩膀。 火长老急忙弯曲臂膀,让自己胳膊的承受能力达到最大,然后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不过因为准备的充分,所以这一掌并没有让火长老太吃亏。 挨了一掌之后,火长老没有一些胆怯的表情,双掌一分,连续几掌从不同的角度拍了过去。 谷沉峰也不示弱,两掌一前一后,很快,二人就纠缠到了一起。 此时金长老有些不耐烦了,他本来就是被首领派来帮助禹成漠解决问题的,又不是来这里比武的,眼看时间过了这么久,事情还没有办完,心里就有些着急了。 想到这里,金长老低头对禹成漠说了些什么,然后也不管打得火热的火长老和谷沉峰,径直飘向金驰,然后也不说话,一掌就拍了过去。 金驰此时正在关切注意着谷沉峰,虽然眼角余光倒是看到了金长老朝自己的方向过来,但潜意识中并没有想到金长老是来找自己打架的,所以金长老这一掌拍来,还真把金驰吓了一跳。 不过金驰何许人也,就算是仓促了一下,也影响不了太多。见金长老主动找自己打架,这半天就有些手痒的金驰自然是喜不自禁,抬掌和金长老对了一下之后,二人便缠到了一起。 池中天见金长老突然向金驰出手,便想去帮忙,但是还没等池中天动手,突然又是一个人影朝池中天扑了过来。 此人正是禹成漠。 池中天一边接住了禹成漠,一边思索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 这是要分而击之啊。 一人拖住一个,这样一来,除了围在周围的那些扶羽圣教的手下之外,其他人都打了起来。 火长老和谷沉峰。 金长老和金驰。 禹成漠和池中天。 这三对三,到颇有些对抗的意思。 池中天刚刚把火长老的小腿差点给打残废,虽然火长老发的暗器让池中天吓了一跳,但是刚才的那股子振奋激荡的心气儿是一点没减少,想到连火长老在自己手上都占不到便宜,更别说是禹成漠这个手下了。 想到这里,池中天开始激动起来,俨然一幅稳操胜券的样子,一招一式都刚猛无比。 禹成漠一边抵挡池中天,一边暗自叫苦,不知道为什么,这池中天前几天还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怎么现在一下子变得这么难缠了。 其实前几天池中天之所以表现的很差劲,那完全是因为慌乱和经验不足所致。 经过这几天的变故,池中天的心xing已经成熟了不少,以前的底子又厚,再加上对武学又加深了理解,所以自然是大有长进了。 禹成漠手中没有武器,只能用赤手空拳来抵挡池中天的承影剑,这首先就吃了大亏。 又打了几回合,禹成漠实在无法忍受了,大喝一声之后,先跳出圈子,然后双腿离地,朝右方一纵,顺手把一个手下腰里的刀抽了出来,接着又一个腾空侧翻,在逼近池中天的同时,顺手一个斜劈,朝池中天砍了下来。 池中天见禹成漠一刀劈下,不慌不忙的手腕一抖,上身一歪,然后剑光一闪,承影剑以一和非常诡异的角度斜楞愣的向禹成漠的腋窝处刺去。这正是寒光剑法中的第一式,“寒冰料峭”此招怪异无比,剑走偏锋,一般很难琢磨出这招剑法的套路。 果然,禹成漠对这招估计不足,哪敢以身犯险,无奈之下只好半空中改变身形,往一侧连续翻滚了几下之后,落到了地上。 还未等禹成漠站稳,就见眼前一片寒光,正是池中天抖着剑花又冲上来了。 今晚,池中天确实亢奋了,他从来没有打的这么痛快过,好像全身都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根本不想停下来歇着。 禹成漠苦笑一声之后,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接招。 这边禹成漠痛苦,那边金长老和谷沉峰也开始痛苦了。 先是谷沉峰,开始的时候还不落下风,但时间一长,火长老就发现谷沉峰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招,无非是仗着身法高超赖以周旋罢了,看明白这点之后,火长老便改变了策略,用上了缠字诀,双掌不停地绕着谷沉峰的臂膀和身体来回拍打,也不用力,就是粘着你,让你无暇借助轻功脱离,而这样时间一长的缠斗之后,谷沉峰便有些力不从心了,他所擅长的乃是暗器,手上功夫虽然也不差,但是比起专门研究拳脚的火长老来说,那肯定要略逊一筹了。 谷沉峰这边好歹还能支撑住,但金长老就有些惨不忍睹了。 细算下来,金驰已经接近十年没和人动手了,一是没机会,二是没必要。 江湖上敢找金驰麻烦的,放眼天下好像还没有。即使有,也用不到金驰出面,徒弟们就帮着打发了。 不过金驰这些年来手上的功夫是一天没落下,每天练功两个时辰是雷打不动的。 刚开始金长老仗着自己铸铁拳的刚猛,倒也让金驰有些不好应对。 但是时间一长,金驰就发现金长老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身法极差。 当然,这个“极差”是对于金驰而言的,如果相对于禹成漠这个级别的话,那金长老的身法可就很好了。 一发现这个,金驰马上就找到了对付他的办法,一边双掌如游龙般拍出,一边借助身形不停地绕来绕去,一会儿左边拍一下,一会儿右边给一脚,三下两下便把金长老弄的手足无措,犹如被戏弄一般。 不过,好在金驰这样不停地绕来绕去,出手的每一招,力道都不会很大,所以即便击打在身上,也不会很严重。 但这难受啊,就算不疼不痒,让别人围着自己东拍拍西敲敲的,那也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啊。 但凡是侮辱,都是无法忍受的,金长老也一样。 金长老已经决定开始反击了。 就在金驰刚拍完一掌,准备脚下一滑绕到侧面的时候,金长老突然猛的一下蹲,然后大喝一声,两臂张开,便向金驰的腿夹了过去。 第五十八回-互胁互换 金驰见状,用力一跳,之后飘飘忽忽的就闪到了三尺之外。 一击未得手,金长老并未气馁,双拳连动,又打了过去。 就在此时,禹成漠突然大喝一声,然后往后使劲一跳,用手一挥,十几个手下立马把火把一扔,然后就朝池中天扑了过来。 这计策真是歹毒,金长老和火长老每人缠住一个,然后禹成漠和其他人一起对付池中天,要知道,他们的主要目标不是金驰和谷沉峰,而是池中天和他手里的那把承影剑。 池中天的武功纵然提升了不少,但想对付禹成漠和他的一众手下,那是肯定不容易的。 果然,此时禹成漠已经退了出去,十几个紫衣人缠着池中天开始打斗起来,紫衣人武功虽然不高,但好虎架不住狼多。 池中天见禹成漠躲开,反倒让一群手下上来和自己打斗,一气之下,也不再留手,手中承影剑寒光飞舞,朝一群紫衣人刺去。不知道为什么,禹成漠却并不加入其中,只是在一旁冷眼相看,这倒是让池中天没有想到。 自己不上,让几个武功平平的手下来,那还怕个什么,来吧! 想到这里,池中天怒吼一声,剑影飞速舞动,连连扫向周围。 几剑过后,几个紫衣人已经被池中天划伤,虽然有伤,但是禹成漠没下令,他们谁也不敢退后,只能继续硬拼。 这些紫衣人显然是被下了死命令,所以出手毫不留情,而且都生猛的很,池中天虽然不怕,但已经感觉有些累了。 这边金驰看到这一幕之后,就想赶紧解决金长老,然后上去帮忙,他可不敢让池中天有什么闪失。 可是金长老好像知道他的想法似的,宁愿被金驰用绝妙身法绕着打,也绝不退缩。一时之间到是让金驰也难以取胜。 那边谷沉峰此时已经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了,火长老的缠斗功夫实为一绝,颇有些擒拿手的味道。谷沉峰此时根本无法撤开距离,手上的暗器功夫自然也就无用武之地了。 又过了一会儿,金驰率先得手,趁着金长老一个疏忽,金驰一掌劈了过去,正中金长老的胸口,把金长老打得的是气血上涌,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而后差点摔倒,幸亏旁边几个紫衣手下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把金长老给扶住了。 金驰见甩开了金长老,也顾不得其他了,长啸一声之后,双掌连拍,冲向池中天身边的紫衣人。 这些紫衣人本来就是靠着一股莽夫之气在支撑,这金驰一出手,两掌刚过就震飞了四个人,把其他人吓得也顾不得命令了,赶紧一抽身,闪到了后边。 池中天没有了紫衣人围攻的压力后,精神大振,浑身的力气又开始恢复了,扭头一看谷沉峰正在奋力抵抗,当下也不说话,剑身一抖,就冲了过去。 正在缠斗谷沉峰的火长老见池中天冲了过来,赶紧用手一拍,震开谷沉峰之后,就抽身后退。 哪知道火长老这一下算是栽了,他仓促之间这一抽身,险些让自己命丧当场。 谷沉峰这半天一直想用暗器击伤火长老,但苦于一直被对手缠斗,无法抽身,现在火长老竟然主动后撤,眼看已经拉开一段距离,谷沉峰再不犹豫,右手一扬,然后双腿接连踢出,几枚暗器分别从上下两路袭向火长老。 火长老刚抽身后退,正想缓口气,猛然一醒悟,大叫一声“不好”!就急匆匆的用力向上跳。 但还是晚了,不过也幸亏跳了起来,谷沉峰的暗器只打中了他一枚,下路的暗器被火长老给躲开了,但上路的暗器却恰好打中了火长老的脚踝处。 谷沉峰身上的暗器可以说是包罗万象无所不有,什么飞铙、如意珠、枣核剑、梅花针等等应有尽有,而且不仅双手能发暗器,双腿,包括周身上下皆可发射暗器,甚至就连嘴巴里,也能吐出暗器,正是这种浑身上下暗器与人合二为一的高境界,才能让谷沉峰博得江湖第一暗器高手的美名。 火长老庆幸自己反应的早,躲得早,要不然,这会儿就不是脚踝被打中这么简单了。 火长老可能不知道,谷沉峰之所以出名,除了上述几点之外,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从来都是弹无虚发,出手一次必然击中一次,这世上能躲过谷沉峰发出数枚暗器而全部躲开的,至今还未能得见。 现在看来,火长老能躲开几枚暗器,只让其中一枚打中自己,这功夫也算是不错了。 不过这脚踝被打中之后,火长老在半空中一阵惨叫,然后便重重的摔了下来。 脚踝被打中,脚上的力量无法集中,势必就不能保持平衡,要知道,施展轻功向上跳,靠的是腿的力量,而落地的时候,则需要依靠双脚的灵活协调来调整平衡和角度。 这一下可把火长老摔的够惨,旁边几个紫衣人赶紧上去把他扶了起来。 这时,禹成漠大喝一声,然后又是十数个紫衣人冲向谷沉峰。 谷沉峰哈哈大笑一声,然后双臂大展,腾空跃起六尺多高,然后双手乱舞,只听得十几声惨叫传来,正往前冲的紫衣人此时已经纷纷倒地,细看下去,原来每人身上都中了一把枣核剑,有几个被射中心窝,已然不行了,剩下几个被射中眼睛、喉咙的,更是惨不忍睹。 此时,场中原本围城一圈的紫衣人,现在也就剩下一半了,剩下的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哼哼唧唧的倒在地上。 火把去掉大半,场中光亮登时减弱了几分,不过好在马上就要天亮了。 禹成漠此时正要招呼紫衣人继续上前,金长老却一摆手道:“停下!” 禹成漠见金长老开口了,也就不敢说什么了。 顿了一顿后,金长老对着金驰问道:“敢问尊姓大名?”这打了半天,现在金长老终于想起来问问对手的名号了。 金驰微微一笑道:“烟云堂金驰!” 这几个字一说,犹如一把巨锤狠狠砸在了金长老的心窝一样,他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你是烟云堂的掌门...金...金驰?” 金驰道:“正是。” 听到金驰的肯定答复,金长老突然之间暴怒了,先是用力甩开扶着自己的紫衣人,然后三步两步的冲到禹成漠身前,之后抬起右手,抡圆了之后,“啪”的一声,一个大耳光就甩到了禹成漠的脸上。 禹成漠被这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但是敢怒不敢言,只是捂着脸,什么话也不敢说。 这时,金驰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对着谷沉峰一使眼色,之后二人突然一左一右,两面冲向火长老。 火长老此时也正在满腔怒火,根本没防备。 金驰和谷沉峰联手出击,这是什么级别?火长老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果然,二人一出手,旁边的紫衣人根本什么都没看清,然后只见眼前一花,两个身影就窜了过去。 待火长老发现不对之后,哪还来得及有所反抗,本来之前被池中天打中小腿,现在又被打中脚踝,敏捷大减,更何况是金驰和谷沉峰一起出手,这下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 金驰和谷沉峰一左一右,啪啪两掌把扶着火长老的几个人击飞,然后一人扣住一条胳膊,而后一纵身,两人就夹着火长老跃回了原地。 这个过程从开始到结束,也不过就眨几下眼的功夫。 待到火长老明白过来,自己已经在别人手上了。 池中天见此变故,欣喜若狂,他已经猜到金驰的目的了,当下也不在逞强,宝剑一收,也来到了他们身边。 金长老和禹成漠见此情景,登时大急,金长老也顾不得和禹成漠发火了,赶紧上前一步问道:“二位这是何意?” 金驰呵呵一笑道:“没什么别的意思,我们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了,不如这样,你把抓的小丫头放了,我把你们这个长老也放了,如何?” “啊”,金长老做梦也没想到今天的事情竟然会落到如此这般田地,这实在是让他难以应付了,现在对方抓住了火长老,明摆着是要交换啊! 第五十九回-一波三折 但是这个事情,的确让金长老很为难。 他们奉命而来的时候,首领明确指示,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池中天手中的承影剑,这“不惜一切代价”中的代价,到底包括不包括火长老的命,现在还是无法得知的。 金长老显然不敢做这个主,首领的命令很明显,一定要得到承影剑,而得到承影剑最简单也是最容易的方法,就是以傲霜雪为价码来要挟池中天,而如果把傲霜雪放了,那么就等于失去了底牌,再想得到剑,那就只能硬抢了,而硬抢,现在显然是不合实际的。 但是从个人角度来讲,金长老和火长老都是在一个地方混了十几年的弟兄,如果眼睁睁的看着火长老命悬一线而不管,那从感情上也是说不过去的。 就在金长老纠结万分的时候,禹成漠走到金长老面前,低声向他说了句什么。 禹成漠说完之后,金长老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瞪着禹成漠,眼里似乎都要喷出火来了。 禹成漠见金长老面色难看,便赶紧闪到一边去了,他可不想再挨一巴掌。 这时,火长老说道:“不要管我,那丫头比我重要的多,千万不能换!” 听到这话,金驰i和谷沉峰心里都有了一丝紧张,要知道,他们之所以挟持火长老,无非就是想换回傲霜雪罢了,如果对方不交换,那么自己俘获的火长老就一点作用也没有了。 此时扶羽圣教在场的,除了那些紫衣人之外,就属金长老、火长老和禹成漠的地位最高了,火长老被掳,禹成漠又不敢开口,现在能做主的,只有金长老了。 金长老此时低头皱眉凝思了一阵子,然后好像做出什么大决定一样,猛一抬头,然后说道:“换吧!” 听到金长老口中的“换吧”两个字。金驰和谷沉峰都是欣喜万分,而池中天更是激动万分,甚至还有些不确信的问道:“怎么,阁下同意换人?” 金长老苦笑一声道:“当然,我说话算话!” “二哥!你糊涂!不能换啊!”金长老那边话音刚落,这边火长老就嗷嗷的叫上了。 “老五你别叫唤!听我的!”金长老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此时禹成漠也面带焦急的走到金长老面前,刚要开口,就被金长老给骂回去了:“你这个废物!你什么都不要说,你要是再敢多说话,我当场杀了你!”听到这话,禹成漠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说话了。 然后金长老手一挥说道:“去把那丫头带出来!” 听到这话,池中天赶紧往前走了几步,脸上虽然看着很平静,但是胸口处接二连三的快速起伏,足以证明了池中天内心的紧张和激动。 禹成漠听了这话,突然大步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大声说道:“长老!这傲霜雪是属下费尽千心万苦才抓来的,首领有交待,再没得到东西之前,绝不能放人!属下不敢抗命,请长老三思!” 一听这话,池中天登时恨禹成漠恨得牙痒痒,要是允许的话,真想把禹成漠给煮了吃了。 金长老叹了一口气道:“你别说了,首领责问的时候,一切都推到我身上好了。” 火长老这时正要开口说话,一旁的金驰怕他坏事,便手指一伸,悄悄的戳到了火长老的哑穴上...... 禹成漠道:“无论如何,属下绝不敢擅自将人放了!” 金长老此时心情已经暴怒到极点,今晚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他觉得受到了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侮辱,现在当着这么多手下和外人的面,禹成漠竟然敢不给他面子,金长老再也无法控制情绪,右手一伸,抓过禹成漠,然后一抬腿,“砰”的一声,禹成漠就被踢飞了。 禹成漠被这一脚踢的气血翻腾,慢慢的撑住地面站了起来,周围的人没有敢去扶的。 站起来之后,禹成漠一步三晃的又走到金长老面前,然后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斩钉截铁地说道:“属下不能放人! “真是又臭又硬”谷沉峰小声嘀咕了一句。 金驰看了谷沉峰一眼,然后又撇向池中天,见池中天的脸色越来越不耐烦,便说道:“阁下,你们的家务事我们不想参与,也没时间在这里欣赏,你们到底是换还是不换!” 金长老被这么一问,顿时有些微怒,口气凌厉地说道:“我说了换就一定换!” 说完这句,再不答话,然后右手朝禹成漠的脖颈处一拍,禹成漠就立马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然后金长老说道:“我虽然不知道那女子具体被关在哪里,但是肯定在这观中,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带人先走,然后你们几个自己在这里找,如何?” 池中天听到这话,生怕有诈,赶紧急迫的问道:“你说在这里就在这里?那如果不在的话,岂不是白白被你们溜了?” 金长老被这么一问,脸上被涨得通红,“小娃娃,我用不着跟你个晚辈说谎,你们也看到了,我这个手下的脾气很倔,他执意不肯放人,如果耽搁下去,我相信你们肯定比我们着急,对吧!” 金长老不愧是个老狐狸,把金驰和池中天的心里揣摩的一清二楚,的确,再耗下去,首先忍不住的肯定是池中天,毕竟火长老对于池中天来说是一点用也没有的。 但是池中天知道此时一定不能被对方的气焰打压下去,而且池中天也看出来金长老这话其实说的底气并不足,当下便道:“此话不假,不过阁下也应该清楚,即使你们不放我师妹,那么你们也不敢杀了她,不过,对于他来说...”说着,用手一指火长老,然后继续道:“我们要是杀了他,恐怕也没什么吧!” 此话一出,金驰和谷沉峰心里都忍不住暗叫了一声好。 金长老更是没想到池中天的口舌竟然如此之利,而且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金长老此时已经没心情再耍嘴皮子了,“你们把人放了,我们全部撤出这里,然后你们自己找,我保证那女子就在这观里。” 这是金长老第二次说这话了,想来应该不会有假。 这时,金驰说道:“那不如这样,我们先找,如果找到了,自然放了他,你看如何?” 金长老听了这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了。 正在金长老思索的时候,池中天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池中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六十回-重逢霜雪 没错,这个声音之所以让池中天如此激动,那是因为,这个声音是属于傲霜雪的。 此时,金长老西侧的墙裙处,正站着一个女子。 几天的时间,傲霜雪憔悴了很多,但是再憔悴也不会影响她的声音。 更重要的是,除了声音之外,傲霜雪给池中天的那种感觉,那种特别的感觉让池中天更加毫无疑问地确信,她就是傲霜雪。 随后,池中天一下子便怔怔地呆住了,他似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金长老看到傲霜雪突然出现,也十分诧异,他之前在傲霜雪昏迷的时候见过她,所以知道这个就是傲霜雪。 此时的金驰和谷沉峰同样也是讶异无比! 当然,虽然他俩都很疑惑傲霜雪的突然出现,但看见她安然无恙,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哪里还顾得上去琢磨她是如何得救的。 此时傲霜雪的眼睛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和池中天的眼神在热烈的交流着。 两道身影同时动了,毫无疑问,池中天和傲霜雪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此时,他们仿佛忘记还身处险地,也仿佛忘记了男女有别。 一时之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所有的矜持和羞涩在这一刻都淹没在了寂静的黑夜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来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让池中天觉得开心。 从来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让池中天觉得兴奋。 从来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让池中天觉得激动。 从来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让池中天觉得幸福。 也从来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让池中天觉得满足。 同样,对于傲霜雪来说,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投入池中天的怀抱是如此的安详和安心。 这一刻,傲霜雪只想扑在池中天的怀里,想把这几天自己所遭遇的不幸和受到的折磨全都倾倒在池中天的胸膛里。 这一刻,有此足够了。 看着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金长老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却没有破坏他俩的想法,虽然恼怒,但是也只是生闷气罢了。 一众紫衣人此时也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似乎对这种场面没有任何感觉。 金驰和谷沉峰此时对望了一眼,然后谷沉峰说道:“池贤侄、傲姑娘!” 听到谷沉峰的声音,池中天和傲霜雪这才从沉浸中醒悟过来,二人分开之后,对视而笑,然后便手拉手走到了金驰的身边。 同时,金驰用力一推,便把火长老推了出去。 金长老一伸手接过火长老之后,发现火长老满脸怒色,长着嘴巴却无法发出声音,便知道是被点了哑穴了。不过好在金驰并没用什么稀奇古怪的手法点穴,所以金长老很容易就给解开了。 刚一解开哑穴,火长老就对着金长老哇哇一通乱叫,说的都是些让池中天等人听不懂的外邦之言。 待火长老说完之后,金长老也乌里哇啦的说了几句,虽然池中天听不懂,但是从表情中可以看出来,火长老满脸的怒色正在逐渐消退,看样子金长老是在劝慰他。 过了片刻,金长老看这池中天等人说道:“既然这位姑娘已经平安了,那么我们也就此告辞了,不过,我们之间将来的较量还会很多,走!”说完,手一挥,便率先离去。 这边火长老扭头怨恨的瞪着池中天,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也离开了。 剩下的紫衣人有几个抬着倒在地下的禹成漠,也随后跟上了。 待众人都离开之后,院落里只剩下了金驰、谷沉峰、池中天和傲霜雪四人。 池中天此时拉着傲霜雪的手又是兴奋又是急迫的问道:“雪妹,谁救了你?” 这句话也正是金驰和谷沉峰想问的。 傲霜雪正要回答,谷沉峰却插话道:“掌门、池贤侄,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不如先回去,回去以后再慢慢说,你们看如何?” 听到这话,金驰觉得很有道理,便点了点头,池中天和傲霜雪自然也附和了。 见意见一致,众人便也离开了净水观。 就在几人刚刚离开之后,从刚才傲霜雪出来的那个墙裙处,此时也悄悄的走出一个人。 身穿黑衣,脸上蒙着黑布,露出的两只眼睛在注视了一会儿前方之后,便微微的点了点头,而后身影一飘,就无影无踪了。 真是绝顶轻功! 池中天等人一路不敢停歇,很快就回到了烟云堂。 进门的时候,门口的几个守卫非常诧异,还琢磨着这金驰和谷沉峰是什么时候出去的,自己怎么没发现,难道是疏忽了? 不过任他们怎么想,他们也想不到,堂堂的烟云堂掌门和总教头,居然是深更半夜翻墙出去的。 进去之后,谷沉峰便交待守卫,严防大门,绝对不许任何人进来。 烟云堂乃是江湖大派,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大门要永远开着,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专门的护卫看守。 当然,如果遇到紧急事情,也可以把门关上,比如现在就是。 进去之后,金驰便带着他们来到了书房,金驰先动手把灯点燃,然后四人便分别落了座。 此时离天亮还有一会儿,所以屋里还是有些昏暗的。 刚一坐下,池中天就迫不及待的问起傲霜雪,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傲霜雪先是端起旁边的茶碗喝了一大口水,然后才缓缓的把自己在香炉山小溪旁玩耍被劫持以及之后被关在密室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众人都一阵唏嘘,心里都觉得十分惊险。 池中天又仔细问了问傲霜雪被劫持的过程,和当时自己和木承松一起去查探的情景两下一对,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推测还是很准的。 此时谷沉峰又问道:“那你是怎么从密室里出来的?” 傲霜雪听到这话,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疑惑,慢慢地说道:“当时我正在密室里,突然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我以为有人来了,但是等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人进来,然后我很奇怪,就到门口看了看,发现门外也没有人,我心里害怕,但是也顾不得许多了,然后我就出去了。一直沿着通道往外走,就走到了密室的出口,来到外面一看才发现,密室出口旁边的地上正躺着三个人,我一探鼻息,才发现他们都已经死了!” 第六十一回-红袍首领 说到这里,池中天插话道:“如此说来,肯定是有人在暗地里帮忙!” 傲霜雪看了池中天一眼,并没有说话,但是淡淡的一个微笑,就已经表示了赞同。 金驰说道:“暗地里有人出手帮忙那是肯定的了,但这个人会是谁呢?” 谷沉峰此时说道:“知道这件事的,除了那些人,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了。” 池中天突然一拍脑袋,然后恍然大悟般地说道:“我知道了!” 顿了一顿之后,池中天接着说道:“肯定是那个林老前辈!” 经池中天这么一说,金驰和谷沉峰好像也突然想起来一般,一边小声的“嗯”了几声,一边微微的点了点头。 但是傲霜雪却不知道林老前辈是谁,于是便好奇地问道:“谁是林老前辈啊?” 池中天见傲霜雪发问,便给她简单的说了下,经池中天一解释,傲霜雪也就明白了。 池中天刚一说完,金驰突然说道:“时候不早了,快天亮了,咱们都累了,尤其是傲丫头,这几天受了不少委屈,都怪伯父没有看好你,让你在京城的地盘上遇到这种事情!” 听到金驰这话,傲霜雪赶紧站起来说道:“伯父言重了,这怎么能怪您,这全是因为我自己贪玩,要是当时我一直跟在天哥身边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傲霜雪说完,池中天也赶紧应声附和着。 金驰微微一笑,然后说道:“不多说了,既然平安无事,那就最好了,你们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天亮了以后再说!” 池中天早就想单独和傲霜雪呆一会了,现在既然金驰这么说,便点了点头,然后就和傲霜雪一起离开了书房。 其实,金驰之所以突然让他们去休息,是因为他刚刚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儿子金沐枫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呢! 虽然傲霜雪突然得救让金驰很疑惑,而且今晚算是第一次和扶羽圣教正面接触,出现在眼前的事情让金驰觉得这潭水远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但不管怎样,傲霜雪总算是安然无恙的得救了,至于为什么得救,扶羽圣教到底是要干什么,这些已经变得不重要了,因为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查不清楚。 但是!自己儿子失踪了却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刚才一直忙着傲霜雪的事情,金驰脑子里根本没有别的地方再容纳其它了,现在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就一下子想起来了,于是便三言两语的把池中天和傲霜雪打发了。 池中天和傲霜雪刚一离开,金驰马上就说道:“谷老,辛苦你,你马上派人出去打探沐枫的下落,这孩子到现在也不知道去哪了,我这心里放心不下!” 谷沉峰其实已经隐隐猜到金驰之所以突然让池中天离开,肯定是他想起来金沐枫的事了。 虽然谷沉峰打心眼儿里并不喜欢金沐枫这样的纨绔子弟,但是那毕竟是金驰唯一的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所以谷沉峰一点都没耽搁,答应一声之后,便马上出去了。 金驰忙活了一晚上,此时已经很累了,但是惦记着儿子的安危,所以也睡不着,坐在书案旁,随手拿起案上的一本书,就翻看了起来...... 恰在此时此刻,净水观东约三十里地之外的一处小山坳间,正有几个人在来回走动。 不仔细看不知道,原来山坳间的一块大石头后面,有一个隐蔽的洞口,洞口不大,大概能容纳两个人并肩通过。正在走来走去的几个人,显然就是守卫。 真不知道这个山洞里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突然间,洞口前方出现了瑟瑟的声音,继而又发出了很杂乱的脚步声,几个守卫听到声音,马上紧张的到处观望。 不多一会儿,杂乱的脚步声渐渐的近了,待到守卫们看到率先出现在眼前的人的时候,便放心了。 自己人回来了! 不用说,这些人正是之前从净水观离开的扶羽圣教的金长老和火长老一行。 而这个山洞,也显然就是扶羽圣教的一个秘密据点。 金长老和火长老率领一群紫衣人进入山洞之后,金长老和火长老便令人抬着禹成漠跟着他俩一起七拐八绕地来到了山洞里的一处宽阔的大厅。 大厅最里端正中间放着一张石椅,这张石椅的右下方放着一把椅子,然后中间东西两侧摆放了八张椅子,一边四张。 这时,金长老径直走到东侧第一把椅子处坐下,而火长老走到了东侧最后一把椅子上坐下。 这时,金长老口中乌里哇啦地说了几句,之后,几个紫衣人把禹成漠放在了地上,而后就退了出去。 就在此时,从大厅里侧一个小门处,走出来一个人。 此人身高五尺有余,脸上带着金光灿灿的面具,身穿红色长袍,腰部围着一条宽大的围腰,都能盖到膝盖了,红袍上绣着一条小龙和一只雄鹰,雄鹰展开双翅,正用利爪抓着那条小龙,不知道是意喻什么。 见到此人出来,金长老和火长老慌忙站起来,然后同时双掌合什,竖在脸上,一边弯腰,口中一边说道:“禾它喇刈嗾!” 此时,红袍人口中缓缓说道:“说过多少次了,尽量用华夏之语交流,你们是没长脑子还是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金长老和火长老虽然贵为九大长老,但从红袍人对他们说话的口气中来判断,这红袍人平时对他们的态度可见一斑。 听到这话,弯着腰的金长老和火长老头也不敢抬的说道:“首领恕罪,属下记住了!” “嗯,事情办得怎么样?”红袍人一边坐在正中间的石椅上,一边语气缓慢的问道,红袍人的嗓音有些沙哑,但是字音咬得很准,和华夏人丝毫没有什么区别。 金长老和火长老听到红袍人发问,便同时直起了腰,身体挺得笔直,因为金长老比火长老地位要高,所以理所当然应该由金长老回答。 “首领......” “这是怎么回事!”金长老还没刚开始说,坐在石椅上的红袍人突然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禹成漠,心里一惊,便打断了金长老的话。 “首领,这禹成漠可真是罪无可恕,他之前已经犯下了滔天大错,所以属下便暂时拍了他的穴道,让他昏过去了。”金长老解释道。 第六十二回-分析敌情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红袍人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金长老道:“首领暂且稍候。”说完,金长老走过一把抓起正在昏迷中的禹成漠,然后把他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扔,接着单掌一拍,禹成漠就醒了过来。 刚醒过来的禹成漠显然还迷糊的很,一边用力甩了甩头,然后十分迟缓的抬起了头。 大概反应了一眨眼儿的功夫吧,禹成漠好像被针扎了一样,一下子站了起来,弯腰行礼道:“见过首领!” 此时,未等红袍人说话,金长老先开口了:“禹成漠!你这个惹事生非的家伙!你知道不知道今晚我们遇到的那个叫金驰的人是谁?” 禹成漠看了红袍人一眼,见他没有表情,便只好低头答道:“知道,是烟云堂的掌门。” 听到这话,红袍人突然“噔”的一声从石椅上站了起来,然后用一种不敢置信又十分愤怒的语气说道:“什么!你们遇到了金驰?” 听到红袍人这种语气的问话,禹成漠顿时知道自己坏了大事,虽然他很想辩解,但实在是不太敢。 此时,金长老说道:“在京城周围,我们谁都可以惹,唯独金驰不可以!这话首领交待过很多次了,禹成漠你怎么就不听!” 禹成漠此时战战兢兢地说道:“长...老...属下不是有意而为,属下也没想到会把金驰招惹来啊!” 金长老怒斥道:“你还有脸说!你之前是怎么说的!你说池中天的武功比你差很多,就那个神秘人比你稍强,结果呢!池中天的武功真的比你差吗?那神秘人出现了吗!为了一点虚荣,就胡说八道,你知道不知道已经坏了大事!” 红袍人此时打断道:“好了!先别吵了!” 见红袍人不悦,几人便识趣地闭上了嘴。 红袍人继续说道:“金二,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给我具体说清楚!” 金二,显然就是金长老了,在九大长老之中,金长老排名第二,所以被红袍人称为金二。 金长老见红袍人点名让他说,心里十分不乐意,本来嘛,这事又不是他惹的,现在什么都要他说,搞得好像自己有莫大罪过一般。 不过,红袍人让他说,他就得说,即便心里不快。 当下,金长老便把事情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待到金长老说完之后,红袍人便问道:“如此说来,池中天那小子的武功不低?” 此时,一直没有插嘴的火长老开口了:“回首领,池中天的武功虽然暂时还不如我们几个,但是我们几个想稳稳的拿下他,也并不容易,那小子的招式和内功都是精妙之极!”火长老口中的“我们几个”自然指的是他们几个长老,并不包括禹成漠。 其实,禹成漠的武功也仅仅是比几个长老稍差罢了,而且火长老说的这话也明显是有开脱自己的嫌疑。 红袍人说道:“你们都先坐下吧,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要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了!” 几人见红袍人的态度突然有了好转,便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而后便分别坐下了。 几人坐定后,红袍人说道:“如此看来,金驰和池远山的交情不浅,我们想得到那把承影剑,好像并不太容易!” 金长老道:“本来抓到了傲霜雪,按照常理来说,应该能换回承影剑!”说到这,金长老又愤恨地瞥了禹成漠一眼。 红袍人道:“按照你所说,傲霜雪并不是金驰或者是池中天救出来的,那么会是谁在中间插了一杠子?” 禹成漠此时说道:“据属下推测,应该是我之前遇到的那个神秘人!” 红袍人道:“哦?说说看!” “是!首领,首先,知道净水观现在已经被我们所占的人之前总共就有两个,一个是池中天,另一个就是后来救了池中天的神秘人”见红袍人没有说话,禹成漠便又继续说了下去:“而属下当时见到之前被池中天打伤的几个人不见了以后,就马上想到也许是他们把人带回去,想从嘴里挖出些什么,为了预防万一,属下特意来此请长老前去相助,后来,事实证明,他们确实深夜来探了。”说到这里,禹成漠故意停顿了一下,意图不言而喻。 果然,禹成漠刚停下,金长老和火长老的脸色就变了一些。 “当时在场的,只有池中天、金驰和另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应该都是池中天叫来的,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人,单看他那手暗器功夫,属下揣测应该是烟云堂的总教头,人称江湖第一暗器高手的谷沉峰。” 这句话一说完,金长老和火长老便马上点头附和。 不过,由始至终,红袍人却一言不发。 禹成漠接着说道:“我们藏傲霜雪的地方,十分隐蔽,就连两位长老都不知道,在我们开战前,我才刚刚去检查过,而据二长老所说傲霜雪出现的时间,也不过就是见到池中天等人短短半个时辰之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神不知鬼不晓的找出密道口,杀死守卫,救出傲霜雪,这需要极高的武功,尤其是轻功一定得高超,那么由此分析,除了那个神秘人之外,别人不会有这等能耐!” 禹成漠这段话说完后,红袍人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神色,而后点了点头说道:“成漠分析的有理,不过那个神秘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这个还需要去查探一番!” 禹成漠道:“此人武功极高,可谓神鬼莫测....”没等禹成漠说完,金长老先打断了他的话:“行了!你嘴里说的话谁还敢信,你说池中天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事实呢!我还以为跟着池中天来的都是和他一路货色,哪知道居然是金驰,你他娘的知道不知道,那金驰的武功究竟有多高!要不是老子一口气挺住,今晚说不定就死在那里了!” 金长老貌似已经气坏了,嘴里粗口连连,仿佛也忘记了还有首领在此。 不过金长老确实是愤怒之极,由于禹成漠的情报不利,导致了自己丢人现眼!想想就来气! 第六十三回-欲离京城 此时,红袍人说道:“金二不要再说了,事情发生了,牢骚用什么用!” 见首领生气了,金长老自然不敢再说什么了。 顿了一顿后,红袍人说道:“事情有变,看来我要改变一下策略了,这样吧,我明天动身赶到歙州,看来只能从古翍那里下手了。” “那这里......”禹成漠小心翼翼地问道。 红袍人道:“这里暂时由金二和火五负责,成漠你明天和我一起去歙州。” 几人听到红袍人的吩咐,连忙答应。 红袍人又道:“净水观那里就不要再去了,近期你们要蛰伏于此地,暗中打探消息即可,等我到了歙州我会飞鸽传书于你们,再安排下一步计划!切记,一定要隐藏起来,不要让人抓到你们的蛛丝马迹,我们准备了这么久,刚刚有点起色,你们一定要加倍小心!” “首领放心!”金长老和火长老齐声答道。 池中天和傲霜雪离开金驰书房之后,池中天本想和傲霜雪好好聊聊,但是想到傲霜雪这两天一定没有休息好,所以便想让傲霜雪自己回房间休息,但是傲霜雪执意不肯,非要和他在一起,无奈之下,池中天只好陪她呆着,也许是终于平安脱离险地,傲霜雪的心里非常安宁,所以没一会儿,傲霜雪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而池中天就一直坐在床边看着傲霜雪,就这样一直看到天微亮时分,才挡不住倦意,趴在床边就睡着了。 ...... 等到傲霜雪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天色大亮了,而且看样子已经到了正午时分了。 扭头一看,就看到池中天正趴在床边呼呼大睡,很明显,池中天是一直坐在这里陪着她。 看到趴在那里的池中天,傲霜雪觉得很甜蜜,忍不住伸出芊芊玉手,搭在了池中天胳膊上。 池中天睡得并不是很死,所以有这么一点动静,就醒过来了。 池中天抬头的一瞬间,正好对上了傲霜雪那含情脉脉的眼神。 池中天看到之后,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天哥,这两天我好想你。”傲霜雪看到池中天,忍不住要倾诉相思之苦。 池中天一边直起身子,一边反手握住傲霜雪的小手,然后轻轻地说道:“我也很想你,而且很担心你!” 傲霜雪道:“我觉得现在真好,昨天晚上我还在担惊受怕,但是现在却已经和你在一起了,这一切好不真实。” 池中天道:“现在好了,你平安就好。对了!我昨晚就想好了,我们今天就继续赶路,离开燕京城,去歙州。” “啊!”听到这话,傲霜雪不由得一惊,然后坐了起来,说道:“这么早就去?不是说三个月之内到就可以了吗?” 池中天道:“他们既然已经盯上你了,那么势必不会轻易的放过你,这次运气好,你得救了,可我们不能保证每次都有这个运气,而且据我观察,这个神秘的扶羽圣教肯定大有来头,他们一门心思要承影剑,一定有什么大阴谋,趁着我们刚刚和他们交过手,他们还不会这么快就又来招惹我们,我们赶紧赶路,早一点到歙州,早点和师兄们会合,然后让他们用灵睢给爹传信,问问爹怎么办,讨个主意!况且这路上说不定还会遇到什么麻烦,早到早安心。” 傲霜雪想了想,觉得池中天说的很有道理,便点点头道:“你说的对,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池中天一边看了看窗外,一边说道:“现在应该到了正午时分了,一会儿我们吃过饭,和金伯父打个招呼,然后再去和木老前辈道个别,之后我们就出城。” “嗯,听你的!”傲霜雪笑着说道。 “那你先收拾一下吧,我先去和金伯父先说一声”池中天道。 “嗯,行,你先去吧。” 说完,池中天就离开了傲霜雪的房间。 走到外面,池中天才发现现在早已过了正午时分了,不过因为昨晚实在是太累了,所以现在也不觉得饿,想了想,池中天便直接去了金驰的书房。 到了门口,池中天见书房门紧闭着,便敲了敲门,但是敲了半天也没有回应,就在池中天以为金驰不在而正要离开的时候,书房的门“吱啦”一声,被打开了。 出现在池中天面前的,并不是金驰,而是金驰的夫人。 金夫人看到是池中天,脸上一点好气也没有,拉着个脸问道:“你来干吗!” 池中天见金夫人这等口气,一时之间有些不明白,心想自己并没有得罪过她啊。 不过池中天还是彬彬有礼的说道:“金伯母,晚辈有事想找金伯父,不知道他在不在?” 一听这话,金夫人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然后甩手把门一关,而后说道:“有事有事,有个屁事!真拿自己不当外人了?有事自己去办,没胳膊没手吗!” 金夫人这没来由的一通怒斥,把池中天给惊呆了,半响没回过神来。 其实也算是池中天倒霉,原来,金夫人担心儿子的安危,一大早就到书房缠着金驰让他去想办法找,金驰昨天半夜已经吩咐谷沉峰去找了,所以便告诉金夫人让他不要着急,哪知金夫人非逼着金驰亲自去找,金驰就推说自己太累了,就这么一句话,立时让金夫人觉得怒不可遏,顿时冲着金驰一通怒骂,说他为了别人的事都不惜大半夜的奔波,为了自己的儿子却不肯亲自出手。 其实金驰有金驰的苦衷,他也担心金沐枫的安危,但是金驰身为一派掌门,自然是以大局为重,他心里清楚的很,如果傲霜雪出了事,那么池远山肯定会怪罪自己,到头来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不可预计的麻烦,所以金驰对傲霜雪的事才非常上心,而金沐枫虽然是自己的儿子,但是他了解自己的儿子,平时里三天两头不回家也是常事,只不过这次因为是和郭鹤阳一起出去的,而郭鹤阳又身负重伤,这才让金驰有些担心。 不过这些金夫人是不会理解的,她也无法理解,一个妇道人家,相夫教子就足够了。 正是因为不能理解,所以金夫人才非常生气,这不,池中天敲门的前一刻,金夫人才刚刚和金驰闹腾完,听到有人敲门,金夫人顾及面子,所以就去开门了,哪知开门一看,竟然是池中天,金夫人一看到池中天,刚刚平息的怒火一下子又涌上心头,所以才没头没尾的对池中天吼了一通,中间还夹杂了一些粗言,金夫人也是大家闺秀出身,知书达理,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第六十四回-离京风云 池中天自觉无故的被金夫人骂了一顿,心中也不愉快,想要解释,可不知从哪里开口好,想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也就不想解释了,硬着头皮说道: “金伯母,我想您误会了,我们无心打扰伯父,只是…….算了。”气氛不对,池中天既不愿往屋里走,又不愿多说,只站在书房门外,“晚辈今天是来辞行的,我和师妹打算离开了,这段时间给伯父和伯母添了不少麻烦,中天实在过意不去,如果伯父不在的话,那就有劳伯母转告一声。” 说罢,池中天行了礼,转身想走,却被金夫人叫住了。 金夫人并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刁妇,刚才只是一时气急,现在火头一过,脑子里突然想起金驰曾经说过的话,好像那池中天的父亲池远山让他很惧怕似的,想到这里,金夫人便有些悔意,心里不住的责怪自己太冲动了:“怎么,贤侄要走?哎呀这是为什么啊,刚才我只是担心枫儿,所以说话有些......”金夫人想赶紧说几句软话,挽回一下。 池中天没等金夫人说完,便打断道:“伯母不必在意,确实也是小侄打扰的太多了,而且金贤弟现在也不知下落,小侄心中也是着急得很,只是家父曾经再三嘱咐,要我一定要在限定时间内赶到目的地,父命难违,小侄实在是无可奈何!” 这句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其实金夫人为什么发火,池中天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只是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京城,所以也就假装不知道了。 金夫人道:“既然这样,我就不留你了,你伯父也不在,我这个当伯母的就送你们点盘缠,留着路中用。”说着,金夫人伸手从怀里摸出两个金锭子,看起来每个足有十两。 池中天长这么大还没拿过这么多钱,一时之间有些发愣。 金夫人以为池中天不好意思拿,便接着说道:“贤侄别客气,拿着吧,出门在外,什么都能没有,就是不能没银子!” 这话说的很对,起码池中天认为很对,因为这让他想起他在鸿宴楼遭遇的那一幕。 想到这里,池中天觉得反正对于金驰的家底来说,这两锭金子不过是百牛一毛而已,再加上确实需要,所以也就没客气,道谢了一声之后,就接了过来。 金夫人又道:“我会转告你伯父的,你去收拾一下吧,路上注意安全!” 池中天道:“多谢伯母了,有时间小侄一定回来看望二老,伯母放心,金贤弟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金夫人听到这话,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借你吉言了,你们快去收拾吧。” “好的,那小侄就告辞了。” 说完,池中天便离开了。 池中天本来想吃完午饭再走,但是现在已经没了这个心情,回到傲霜雪的房间后,便说要马上走。 傲霜雪起初还疑惑了一下,为什么这么急着就要走,不过看池中天脸上仿佛不悦,也就没多问,再说,她早就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在想想自己被歹人抓的时候,和自己被关在密室的情景,身上就直冒冷汗。 待到池中天和傲霜雪从金府出来后,已到下午时分了,傲霜雪的肚子有些饿,她不好意思的看看池中天,撅起了小嘴,然后眼神无意间瞟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霜雪饿了?”池中天看到傲霜雪的举动,微笑着问道。 傲霜雪嘻嘻一笑,并未回答,但是神态中已经表明了一切。 傲霜雪这几天肯定没吃好,所以池中天便想着带她去吃点好的。刚好,二人此时正路过一家酒楼,池中天抬头看了看,酒楼虽然不及鸿宴楼气派,但也相当不错了,不过想想自己有钱了,而且也确实该给傲霜雪补补了,所以池中天便带着傲霜雪走了进去。 二人找了个干净的座位坐下。刚落座,酒保便满面堆笑地过来,一边擦着桌面,一边客气的问,“两位客官,要点什么?” 不等池中天回答,又接着说,“小店有新宰的嫩黄牛,才打的活鲤鱼,池子里养着上等的金鱼,君山的王八,还有极烈极香醇的‘醉八仙’…………”酒保滔滔不绝说的高兴。 傲霜雪有些不耐烦,“小二哥,有你说的功夫,菜都上来了。” 一听这话,池中天忍不住心里暗笑了一下,看样子她是真饿坏了。 酒保一听此话,愣了一下,尬尴的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池中天看了一眼店小二,然后笑着说道:“随便来些可口的常见的就好了,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还是算了。” “好嘞。”酒保高声答道,快步走下楼去。没一会儿便端上四个大盘:一盘红椒炒玉兰片,一盘枸杞娃娃菜,一盘水葱嫩豆腐,一盘黄鹂翠柳,外加金针木耳蘑菇汤。红白青翠,飘香喷辣地摆在桌上。 菜都是一些家常菜,没什么稀奇的,不过二人都有些饿了,当下拿起筷子就开始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酒保又殷勤的端来两杯热气腾腾的茶,道,“客官是远道来的?不瞒二位,这茶是用地道的君山毛尖泡的。” 见池中天疑惑地望着在自己,酒保心中得意,“客官有所不知,君山上有五棵三百年的老茶树。当中一棵是给皇上的贡茶,左右两边是京师各位达人送给亲戚朋友的礼物,左边第二棵是茶场老板的私用,这右边第二棵则是小楼世代包下来的,不是小的吹牛,这杯茶除了京城,怕是出一百两也买不到。不过小店规矩,每位客官用完饭后,奉送一碗地道的君山茶……”酒保边说,边利索的收拾碗筷,擦干净桌面,下楼去了。 池中天品了一口茶,的确不错,使人心脾清爽。 “雪妹你可吃好了?”池中天关切的问,此时傲霜雪的气色好了很多。 “吃饱了!这菜的味道不错,比咱们谷里老赵做的强多了!“ 傲霜雪口中的老赵,是寒叶谷的伙房厨子,从池中天记事起,就在寒叶谷中负责做饭。 二人从酒楼出来之后,刚想赶路,池中天又想起应该去跟木承松告个别,便随口说道,“不如我们去跟木老伯道个别在走,我看天色也还早,应该来得及。” “听你的”傲霜雪轻轻地回答。 见傲霜雪答应,两人便一路直奔香炉山木承松住处,山下的茶棚处一个人也没有,二人便又往山上走去,哪知道走进那个小院之后,发现木屋门大开,也没有木承松踪迹,池中天见此情景,心中便不免有些遗憾和疑惑。 池中天站在院落中间,从怀里掏出木承松送给他的“雁落七剑”剑诀,看了看,心里满是感怀。 第六十五回-比试轻功 傲霜雪见状,便说道:“天哥,木老伯也许出去了,我们等等吗?” 池中天听到这话,先是把剑诀放回怀里,然后说道:“应该是出远门了,如果短暂出去的话,屋子的门不会大开,而且刚才我们路过山脚下的茶摊,我发现那里的火灶都冷却了好久了。” 傲霜雪道:“现在怎么办?” 池中天道:“没办法了,咱们先走吧,等将来再路过这里的时候,再来探望吧!唉,木老伯送给我如此精妙的剑谱,我却没机会和他道别!说着,池中天心里不禁一酸。” 傲霜雪看到池中天的样子,便上前安慰道:“没事的,木老伯这么豁达,不会怪你的,又不是没机会了,以后再来就是了!” 听到傲霜雪的这句话,池中天边点了点头,先是深深的朝木承松的小屋鞠了个躬,而后便拉着傲霜雪转身下山了 。 下山的路上,傲霜雪问道:“天哥,刚才你见到金伯父了吗?” 一听这话,池中天不禁眉头一皱道:“没有见到,金伯父出门了!” 傲霜雪道:“哦,这样啊。”看着池中天好像又有些不悦了,于是便没再说话,只是心里在嘀咕“怎么一提这个就生气呢?” 其实池中天本想吃过午饭再走,但是被金夫人那么一通训斥,弄的一点心情也没有,就想赶紧离开。反正父亲交待的事情都办完了,再说金驰的儿子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如果自己还住在那里的话,势必要让金驰分心照顾,与其如此,倒不如早早离开,反正早晚也要走。 下山之后,池中天便对傲霜雪说道:“雪妹,刚才金伯母送了点盘缠,我们不如去买两匹好马如何?” 傲霜雪嘻嘻一笑道:“看样子是有钱了啊,还敢买马!” 池中天道:“那有什么不敢的,反正钱是别人白送的,不花岂不是可惜了。” 傲霜雪道:“哈哈,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没花过钱似的,走吧,既然你要买,那就买咯。” 池中天道:“其实,我还想顺便去看两个朋友。” 傲霜雪道:“谁呀?” “雍门公子和那天救了我的林老前辈。” 傲霜雪点点头道:“就是那天晚上我们遇到的那个雍门公子是吧,他还请咱们吃了一顿美味呢!是应该去和他道别。” 池中天一脸无奈的瞥了她一眼道:“刚刚吃饱,怎么又想到吃。” 傲霜雪道:“哈,想到吃怎么啦?那说明我胃口好!” “好吧好吧,你胃口好。”说完,池中天笑了一下,脑筋一转,突然说道:“雪妹,咱俩好像还没比试过吧。” 傲霜雪道:“比试什么?打架吗!” 池中天苦笑一声道:“不不,我们比试一下轻功如何?” 傲霜雪一听这话,嘿嘿一笑道:“天哥,你这不是找不自在吗?就你那轻功......” 一听这话,池中天一下子郁闷了。 要论打斗技巧和内功,傲霜雪肯定不如池中天,但是要说轻功,傲霜雪却是很有自信的。 池远山深知女孩子在内力修为上无论如何努力,始终都比不过男的,所以池远山便避重就轻,重点传授傲霜雪轻功身法,借助女孩子天生的身体柔软xing和轻灵,再加上池远山的指点,傲霜雪的轻功已经小有所成,所以一听池中天要和自己比轻功,便觉得胜券在握了。 “别废话了,敢不敢比!”池中天问道。 “有什么不敢的!就从这里开始,一直到北门结束,谁先到门口谁就赢,如何!”傲霜雪丝毫不输气势。 “行!来,准备!”说着,池中天暗中提气。 傲霜雪一边准备好一边说道:“准备!冲啊!”话音刚落,傲霜雪就唰的一声向前冲了出去。 池中天一愣,才知道傲霜雪耍诈了,当下来不及埋怨,赶紧一纵身,也急速向前。 由于傲霜雪抢先了一步,所以池中天此时正在追赶傲霜雪。 只见傲霜雪忽而双臂大张,犹如雄鹰展翅一般,忽而又单腿弯曲,犹如嫦娥奔月一般,速度不减,姿势千变万化,犹如仙女一般,看的池中天一阵羡慕。 同样的动作,池中天可是不敢做,男人要是做那样的动作,自己就得恶心死。 不过池中天也有办法,靠着内力深厚,池中天便时而双脚连踏虚空,时而在半空中连续翻筋斗,虽然动作不美观,但是速度也很快。 眼看就要追上傲霜雪的时候,傲霜雪突然诡异的扭头朝池中天笑了笑,然后突然一声娇喝,身体在半空中接连几个旋转,之后又恰逢时机的借助几棵树干的力量,一下子又往前冲了好远。 池中天此时也全力追赶,不敢丝毫松懈,虽然二人只是比着玩,但争强好胜的心里是与生俱来的,所以池中天肯定不想输。 到现在,二人谁都没有落地,一直在半空中前行,不得不令人佩服! 要想能在半空中前行,那不仅需要轻功身法,更重要的是要学会提气和沉气之间的快速转换。 所谓的提气,就是在人即将要落地的时候,内力贯于双腿,而后借助腿的力量,快速蹬踏,而后借力反弹,重新回到半空中。 而沉气,则是人在半空中疾行一会儿之后,如果感到力气不够了,便赶紧沉气,让内力暂时存于丹田之中迅速重新运气,而后在快要落地的时候,再采用提气的方法。 看着容易,其实非常难,能把提气和沉气快速转换且不露破绽的话,那需要常年累月的锻炼。 有些高人,能连续在半空中疾驰一个时辰,要让普通人看到了,准以为是神仙在飞。 傲霜雪首先有些支撑不住了,沉气之法她已经用过一次了,现在体内存储的气力已经快用完了,重新积攒的话还要等一段时间,所以傲霜雪便率先落了地,而后双足一点,以腾挪闪跳之势向前冲去。 池中天见傲霜雪落地了,心里暗喜,知道她撑不住了,便猛一提气,而后接连几个筋斗翻转,瞬间就冲到了傲霜雪的身后。 接着池中天也落了地,也不用什么内力了,就是普通的往前跑。 即便是普通的向前跑,速度也比普通人快很多。 眼看快要追上傲霜雪的时候,池中天哈哈一笑,然后突然两腿一弹,“嗖”的一声就从傲霜雪头顶上飞了过去,然后又开始在半空中前行,还扭头朝傲霜雪做了个鬼脸。 傲霜雪这两天被关在密室里,精疲力竭的很,虽然休息了一个晚上了,但是体力到底还是没有恢复,所以刚才早早感觉体力不支,便落了地,这样便一下子被池中天给反超了。 还有,池中天扭头的一个鬼脸,让傲霜雪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这一笑不要紧,刚攒的气又没了。 池中天得意洋洋的一边往前冲,一边心里一阵坏笑。 就在这时,已经甩开傲霜雪的池中天突然听到一声传自后面的惨叫! 这声音不是别人,就是傲霜雪! 池中天听到这声之后,大吃一惊,根本来不及落地,直接半空中一个停顿,而后便使劲扭转身体,朝后面看去。 第六十六回-买马风波 等到池中天看清之后,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下了,傲霜雪原来只是摔倒了,并没有遇到太大的危险。 池中天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然后蹲在傲霜雪身边,关切地问道:“雪妹,扭到脚了?” 傲霜雪一边揉着自己的脚踝,一边嘟着小嘴委屈地说道:“追的太紧了,没控制好身形,结果不小心扭到脚了!” 池中天听到这话,顿时哭笑不得,一个习武之人,居然在奔跑的时候扭到脚了,这简直太好笑了! 池中天一边把傲霜雪扶起来,一边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傲霜雪嘿嘿一笑道:“你猜?” 这话音刚落,傲霜雪突然伸手使劲一推池中天,用的力气还很大,把池中天推得差点摔倒。然后便突然朝前奔去! 到这会儿,池中天才反应过来,原来傲霜雪是诈他的。 待到完全反应过来之后,傲霜雪已经跑出去很远了,池中天一边无奈的笑了笑,一边赶紧追上! 其实刚才池中天去敲门的时候,金驰是在屋里的,但是金驰刚和金夫人吵完,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自己的弟子们,生怕丢了面子,于是趁着金夫人开门的空当,便从侧面的小门离开了。 这一悄悄的离开不要紧,就错过了和池中天的道别。 直到过了很久金驰让人去找池中天的时候,才得知池中天已经走了,当时金驰气的简直是要疯了,才想起刚才也许就是池中天敲的门,便火急火燎的把金夫人找来,一问才知道缘由,金驰当时差点打金夫人一巴掌的冲动,但是恰在那时,又有人禀报说郭鹤阳醒过来了,金驰便暂时放下了这件事,急匆匆的赶了过去,然后还顺便吩咐了下去,派几个人去追池中天,一定要给追回来。 金夫人还不以为然,一边嘟囔着金驰是个窝囊废,一边就回房了。 其实金驰所担心的,金夫人是一点都不理解。 金驰本来是想今天摆个酒席,给傲霜雪压惊,然后顺便再问问傲霜雪一些具体的事情,毕竟昨天顾及到傲霜雪很累,所以很多事情没有问清楚。 再者说,池中天和傲霜雪在京城遇到了这么大的危险,于情于理这都是不该发生的,不过好在金驰自己的儿子也被卷了进去,到现在下落不明,这样即使池远山责问,自己也有话说,亲儿子都为了帮你们而失踪了,你们还想怎样。 不过无论如何,池中天是不能得罪的,得罪池中天就等于得罪池远山,这是金驰所不敢想的,别人不怕池远山,金驰可怕,这并不是说金驰胆小,而是别人没有见识过金驰的厉害,不过对于金驰来说,他永远忘不了当年池远山那石破天惊的一剑...... 很快,池中天和傲霜雪就来到了北门城门处。 傲霜雪由于刚才用了点小计策,所以率先到达,紧接着池中天也到了。 “好哇,你刚才竟敢骗我!”池中天用嗔怪的语气说道。 “嘻嘻,谁让你上当的,咱们可事先说好了,谁先到北门算谁赢,可没说不让用小手段哦。”傲霜雪此时显然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 听到这话,池中天只好认栽,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赢不赢也就那么回事。 二人进城之后,便一路打听着,很快就找到了燕京城最大的牲畜市场-骡马市。 骡马市是燕京城最大的牲畜市场,各种牲畜应有尽有。 牲畜市场里卖的最多的自然就是各类马匹了。 池中天和傲霜雪放眼过去,长长的一排马棚被隔成了十几个单独的小马棚,每个小马棚里大约有十几匹马,颜色各异,每个马棚外面坐着一个人,不知道是老板还是伙计。 池中天和傲霜雪见到这么多马,兴奋地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对于他俩来说,这样的市场还是第一次见到,觉得很新鲜。 很快,当池中天和傲霜雪正走来走去到处看的时候,其中一个坐在马棚外的人便站起来,朝二人走了过来。 “二位可是要挑一匹好马?”此人年纪很轻,穿着很普通,看起来像是伙计。 池中天道:“正是,我们要赶远路,想买两匹马代步,你这里都有什么马啊?” 听到池中天要买两匹,伙计立时心花怒放,十分殷勤的对池中天说道:“这位公子,我们这个马棚的马是骡马市最好的马了,各类马匹应有尽有,只要您说出来,就算这里没有,我们也能想办法给您从别的地方弄来。” 听到这话,池中天有些不以为然,卖东西的当然要自夸一下了。 不过傲霜雪就显得单纯的多了,她听完后,便问道:“你们这里有纤离马吗?我们想买两匹!” “咳咳......”突然,好几声咳嗽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但显然不是因为嗓子不舒服而咳嗽...... 咳嗽最重的,自然是这位伙计了,他显然被这句话给吓到了! 姑娘......这纤离马可是马中极品,整个京城都没有几匹,那可都是贡品啊,谁敢私自卖......姑娘可别让人误会了,要让官差听到,小店可就倒霉了。 傲霜雪听了这话,不由得心里十分奇怪,不就是一匹马,有这么严重嘛,是你说的什么马都有! 其实,那伙计没有乱说。 纤离马又叫“纎离”上古名相李汜曾有名言“服太阿之剑,乘纤离之马”用上古名剑太阿与纤离并列,足见其珍贵! 纤离马产自燕赵一带,十分稀有,能日行千里,乃马中极品,这种马自然不可能被人私下贩卖了。 其实傲霜雪也是一次无意中听池中天讲故事的时候听到纤离马的名字,但只是偶尔听到,对其并不了解。 但是池中天对这可是一清二楚,所以那伙计刚说完,池中天赶紧一拉傲霜雪道:“师妹别乱说,那种马怎么可能有卖的,就是有我们也买不起。” 傲霜雪不满地一撅嘴,满不在乎地说道:“有什么好了不起的,马再名贵,不也还是给人骑的!对吧!” 这话一说出,周围所有的人,包括正在挑选马匹的人都不禁脑袋瞬间变大,这话说的,太经典了! 池中天赶紧使劲拽了拽傲霜雪,给她使了个颜色,而后便对那伙计说道:“你这里有什么马?我要耐力好的!” 伙计正在尴尬,听到池中天这么问,便赶紧笑着说道:“耐力好的马我们这儿可有不少,便宜的有枣红马、青骢马、中等价格的有何曲马和建昌马,最好的有騋牝马,您看你需要......” 伙计说前几个的时候,池中天的反应到不强烈,然而当伙计说完最后一个马的时候,池中天突然两眼放光,然后问道:“怎么,你们这里有騋牝马?” 伙计一愣,然后说道:“当然有了,我们这里的品种很丰富的!” “丰富个大头鬼,刚才我问纤离马的时候,你不是说没有吗?”傲霜雪不满的插话道。 “哎呦这位姑娘,您别拿小的打趣了。”伙计一脸无奈的答道。 池中天看了傲霜雪一眼,示意她别再刁难了,然后用略带兴奋的语气道:“伙计,能不能让我看看騋牝马!” “这个......”伙计似乎有些不太情愿。 刚才还那么热情,这怎么一说要看看马,就突然态度转变这么快,难不成是没有,故意说出来装门面?池中天暗地里猜测。 “不方便看看吗?”池中天问道。 “不是不方便,主要是......”伙计又欲言又止。 第六十七回-良驹騋牝 “你有话直说,没事的。”池中天见伙计这幅样子,心里有些不耐烦。 伙计此时抬起头来说道:“公子,这騋牝马十分珍贵,我们是不会让它呆在这里的,如果您确定要的话,那么请您先付定金,然后我们帮您把马牵来,之后如果满意了您就把剩下的钱结了,如果不满意,那么定金我们要留下四成。” “你这叫什么道理,哪有货还没见到就要先付钱的!”未等池中天说话,傲霜雪首先忍不住了。 池中天也觉得有些没道理了,你说马匹珍贵,付个定金倒还可以理解,但是如果看后不满意也应该把定金如数奉还啊,留下四成实在是太没道理了。 伙计继续说道:“姑娘有所不知,这騋牝马极为珍贵,平时我们都舍不得让它到这乱糟糟的地方来,都是养在一个极为清净的地方,每天吃的都是上好的豆料加黄芪草炒的,一天带出去溜三次,有专人看护,还有......” “好了好了,伙计你就明说吧,要是想看马,就一定得付定金,如果最后不买,就要给你定金的四成是吗?”池中天极为不耐的打断了伙计滔滔不绝的说辞。 “厄,公子,没办法,小的也是跟人混饭的,这也不是我的主意,老板这么交待了,我也只能照办不是。” 听到伙计这么说了,傲霜雪便对池中天说道:“天哥,我们到别处看看去,这里卖马的这么多!不一定非得在他这里买,我们走!”说完,也不管池中天的反应,拉着池中天就往别处走去。 二人又看了几家卖马的地方,不同种类的马倒是很多,但是无一例外,池中天每到一个地方,总是问人家有没有騋牝马,如果被告知没有,那么池中天扭头就走了,就这样,两人转了半天,也没遇到过一家有騋牝马的。二人实在是逛得累了,看了看周围,恰好有个让人临时歇脚的小茶棚,二人便决定去喝杯茶,休息一下。 卖马的地方,气味总是很难闻,马骚味很大,但是好在池中天和傲霜雪都不是娇生惯养之人,所以虽然也感觉难受,但总能忍受的住了。 池中天随便叫了一壶茶,很快,小二就把茶端了上来。 傲霜雪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而后问道:“天哥,我看那些马也很漂亮啊,你为什么总是要找那什么什么...马...”傲霜雪显然没有记住刚才池中天说的马的名字。 “騋牝!”池中天没好气的对傲霜雪说道。 “对对,騋牝,你为什么非要那种马,那马很好吗?” “当然了,如果不好的话,我何必非要不可。” 那你给我说说看,那马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啊!”傲霜雪似乎很感兴趣。 池中天显然是有些口渴了,一口气连喝了三杯茶。 听到傲霜雪问自己,池中天便说道:“騋牝马是我华夏名马,这种马的有两个特点,一是对主人特别忠诚,二是非常耐寒,将来我们总要回到北冥山,那里时常寒冷,你看咱们谷里都没养几匹马,其实我早想养几匹马了,但就是因为普通的马不耐冻,所以养不了。不过騋牝就特别耐寒,前朝诗人杜阜曾经有诗曰‘苑中騋牝三千匹,丰草青青寒不死’说的就是騋牝马。” “哦,我说呢,原来是这样。”傲霜雪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的话,不如我们就去刚才那个地方再问问,大不了给他点定金就是了,怕啥,天哥你什么时候这么抠门了!”傲霜雪接着说道。 “不是抠门,而是说我们现在的盘缠有限,能少花一点就少花一点了,再说了,谁知道他要我付多少定金啊。万一太多了,我们给不起的话,那岂不太丢人了。” “就是要面子呗,你不去问我去问总可以了吧。”傲霜雪很了解这个师兄,哪都好,就是有一点,太要面子,以前在谷里的时候常常因为一点小事也要争的天翻地覆。 “好啊,那你去问问。”池中天一听这话,马上露出了本色。 “嗤!”傲霜雪无奈的瞪了池中天一眼,然后便起身朝刚才那个卖騋牝马的地方走去。 见傲霜雪去了,池中天嘿嘿的坏笑了一声,然后便招呼小二再上一壶茶。 没过多久,傲霜雪就回来了。 见傲霜雪回来了,池中天赶紧问道:“怎么样?要多少?” 傲霜雪道:“定金需要五两银子!” “啊?五两银子?”池中天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是啊,就是五两银子。” “哈哈,那就不怕了,我以为要多少呢!走走,去看马去看马!”一听只要五两银子,池中天可算是放心了,金夫人给的那可是每个足有五十两的大金锭子,要知道,五十两金子那可就是相当于四百两银子,也就是说,池中天现在手上总共有八百两银子,虽然算不上有钱,但起码不穷了。 看到池中天这幅模样,傲霜雪是又好笑又可气,气的是池中天现在哪像个江湖少侠,分明就是个市井小人的感觉。笑的是池中天到底还是年轻人,率真的天xing此刻展露无遗。 刚才那个伙计见到池中天和傲霜雪又过来之后,顿时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笑嘻嘻地说道:“二位,怎么样,别的地方没有騋牝吧,我就说了,我们这的马是这里最全的了!” 池中天没心思听他吹嘘,直截了当的说道:“去牵马吧!” 店小二一听这话,赶紧说道:“好的好的,我这就给您安排,那个定金...您看...” 池中天撇了伙计一眼,然后摸出一个金锭子,之后往那伙计手里一放,而后说道:“找钱!” 伙计低头一看手里的金子,顿时吓了一跳,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是光掂了掂分量,最起码有五十两:“公子...您...你看你有没有散碎银子...” “这两个你要哪个吧!”说完,池中天又从怀里把剩下的一个金锭子也掏了出来。 “咳咳,好了好了,既然这样的话,公子就不必付定金了,我们这就安排人给您去把马牵来!”伙计一看池中天出手动辄就是五十两的金子,这还了得,所以伙计就把池中天当成了富豪,富豪买东西,一向都是很痛快的,再说了,人家一出手就是几百里银子,还能在乎那几两定金不成? 其实池中天倒不是炫耀自己有钱,而是池中天对金钱这种东西到现在还不是懂得很彻底,在他看来,钱这东西就是用来买东西的,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就在伙计刚刚要招呼人去牵马的时候,突然从池中天的身后传出一个及其不善的声音:“乡巴佬一个,拿个金锭子装模作样,爷还以为是多大的金子呢!” 第六十八回-教训无赖 这声音阴阳怪气的,听了让人好不舒服。 不过池中天和傲霜雪暂时也没听出来这声音是冲着自己的,所以也就没反应。 不过那声音确实是对着池中天和傲霜雪的。 见二人没反应,发出声音的人便踱着步来到了池中天的面前,然后直勾勾的瞪着池中天。 池中天猛然见一个人走到自己面前,吓了一跳。仔细看了看,好像并不认识,但既然看着自己,那显然是来找自己的,便说道:“这位朋友有事吗?” “没啥事,就是看见乡巴佬心里很不痛快罢了!”说话的是一个年龄大约三十上下,油光满面,一身肥肉上罩着一个足可以给池中天当披风的绿色袍子,脸距离池中天还有一臂之长,但是那肚子已经快碰到池中天了! “你看到乡巴佬不痛快,你跟我们说什么?我们认识吗?”傲霜雪生xing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模样的人,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小时候遇到的恶霸都这个模样。 “我们是不认识,但是我还是要跟你们说,因为我说的那个乡巴佬就是你,哦对了,应该是你们两个!”绿袍胖子说道。 这话一说,还没等池中天发怒,那个卖马的伙计便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哎呦,这不是温爷吗?您怎么想起到这里来了?来买马吗,您老吩咐一声我这就给您去......” “滚蛋,给老子滚一边去,别在这儿啰嗦!”伙计一句话没说完,就被那叫温爷的绿袍胖子给打断了。 那伙计似乎非常惧怕这个叫温爷的,被骂了一通之后,不但没发火,反而还陪着笑脸,点头哈腰的。 “喂!你这人有没有点骨气啊,被人骂了不还嘴的?”傲霜雪有些看不下去了。 伙计一边尴尬的笑笑,一边脸涨得通红。 此时那叫温爷的说道:“还嘴?乡巴佬,你还不知道爷是谁吧!嗯?”说着,手一挥,马上走他身后走过来几个模样凶悍,一脸横肉的人,显然是他的跟班,当然,也可以说成是打手。 此时,池中天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明显是个恶霸没事吃饱了撑的来找茬的。 想明白这点,池中天微微一笑道:“你骂我们是乡巴佬,什么意思呢?” 那温爷嚣张的一笑道:“拿个那么小的金锭子,还好意思现眼?不是乡巴佬是什么?” 这时候,周围的一些原本在挑选马匹的人也渐渐被这里发生的事情吸引了,很想凑近看热闹,但一瞧那几个恶霸的模样,便又不想惹祸上身,于是便都远远的观望。 池中天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这乡巴佬就不碍您眼了。”说着,一拉傲霜雪的手,就要离开。 池中天知道这些人什么来路之后,只想赶紧脱身,不想找麻烦,倒不是害怕,而是池中天知道有些时候,能不动武还是不要动的好。 那伙计一听池中天要走,心里那叫一个着急,但是又不敢上前阻拦,站在那里横竖也不是,只能干着急。 不过,事情显然没这么简单,池中天拉着傲霜雪还没走两步,就被那几个人给围上了。 此时那温爷说道:“这样吧,温爷今天开心,你们想不想发财啊?” 池中天见这些人穷追不舍,心里也知道这事得麻烦了。:“发财谁不想啊,不知道这位朋友有什么好办法?” “这样吧,让这个妞陪温爷我一晚上,温爷我给你们五百两黄金,怎么样?”那温爷一脸奸笑的说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和傲霜雪差点没背过气去。 尤其是傲霜雪,一个女孩子家的,而且还是那么单纯的女孩,什么时候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如此侮辱过,虽然不知道‘陪一晚上’的具体含义,但是傲霜雪又不傻,光凭脑子猜也能猜出个**分。 这话一出,池中天就是涵养再好,也不会忍耐了。 年轻人本来火气就盛,刚才只是不想惹事,但不想惹事不代表怕惹事。 现在已经无可挽回了,在一群人面前公然调戏自己的青梅竹马的心中情人,那还得了! “啪”的一声,无影无踪的一瞬间过后,那温爷的脸上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那温爷一边惨叫一声,一边用手捂着自己的脸。 那温爷什么都没看见,甚至连人家用的哪只手都没看见就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甚大,温爷刚刚把手放下来,旁边就看到一个红灿灿的巴掌印。 “你们找死!给我打死他们!”那温爷反应过来之后,知道是面前这个小子出手打的自己,便不由得恼羞成怒了。 身后几个打手闻言,便挽起袖子张牙舞爪的朝池中天扑了过去。 池中天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见眼前一花,一个人影瞬间冲了过去。 “砰,哎呦!”“啪,啊!”“砰砰嗵嗵!”几声之后,刚才几个打手就从英姿飒爽的站着,变成了哼哼唧唧的躺着。 抢先出手的是傲霜雪。 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同级的打斗,甚至都不能称作打斗。 应该说是活生生的虐待。 那些打手无非就是靠着有把子力气,再加上有靠山,平时不讲理惯了。这样的人,对付对付普通老百姓来说,那自然是没问题的。 但是要搞清楚,现在遇到的是傲霜雪。 傲霜雪的武功纵然不能说是很高,但最起码和他们比起来,那就俨然是大师般的存在了。 一掌加一脚外加一个腾空旋转踢,战斗就结束了。 那温爷此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好像弱不禁风的女子,居然有如此犀利的武功。 躺在地上的那些打手,心里已经把那温爷的祖宗八辈都骂了个遍,自己要调戏姑娘,让我们遭罪! 此时傲霜雪拍了拍双手,而后以一种极其戏谑的语气说道:“就这点本事,还出来耍无赖?丢人现眼的几个玩意儿吧!” 这话一说,旁边的人都暗暗翘起来大拇指,“说话彪悍,犀利,真乃女中豪杰也!” 第六十九回-雪白神骏 其实,这些本来是池中天打算做的。 不过由于这几天傲霜雪受了不少委屈,正难受于满肚子的怨气无处释放的时候,有人就送上门了。 此时池中天看了那温爷一眼,然后就朝他走了过去。 那温爷此时正害怕的很,猛然见到池中天走了过来,吓了哆哆嗦嗦的往后退了几步,一边退一边战战兢兢地说道:“你...你要...你要干嘛!” 此时,围观的众人心里对那温爷也是一阵鄙夷,而那个伙计此时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也已经乐坏了,叫你嚣张,挨揍了吧! 池中天嘿嘿一笑,然后说道:“怕什么,刚才那狂妄的劲头去哪儿了?” 那温爷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其实那温爷之所以找池中天和傲霜雪的麻烦,无非就是因为起色心了。 那温爷看到傲霜雪的感觉就和金沐枫看到傲霜雪的感觉一样,清纯,超凡脱俗,不染尘埃的那种感觉十分强烈。 这种感觉是那些久居繁华之地,夜夜笙歌之人所不曾感受过的。 所以温爷就有了坏心。 按照温爷的想法,先刺激一下池中天,然后再拿出大量金银来彰显自己的财富,按照他的想法,女孩都爱慕虚荣,哪有见钱不眼开的? 不过这回他是彻底的错了。 看到那温爷现在连话也不敢说了,池中天十分鄙夷的说道:“你今天胆敢在这里侮辱我师妹,我不会放过你的。”话音刚落,突然右手一伸,“咔”的一声就掐住了那温爷的脖子,然后用力一拉一提,看着肥嘟嘟的温爷就被池中天轻而易举的提了起来。 双脚离地的温爷此时惊恐万分,双手使劲抓着池中天的右手,一张脸憋得通红,喉咙里不停地发出低沉地“吼吼嗬”的声音。 眼看要出人命了,周围围观的人赶紧都散开了,各自该干嘛干嘛去了。 那伙计见池中天居然如此神力,吓得赶紧走到池中天面前,双手连连摆动地说道:“公子息怒息怒,您先把他放下来,先放下来!” 池中天并未搭理伙计,同样,右手也没有加力,不过即使不加力,靠着重量自然的下垂力,也让那温爷有种快窒息的感觉了。 傲霜雪此时也不答话,笑嘻嘻的看着池中天,这一刻,她觉得池中天很英雄,江湖儿女本就该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管他那许多乱七八糟的呢,谁惹了自己就先狠狠地教训谁! 见池中天根本没反应,那伙计便再次恳求道:“公子公子,我知道他冒犯了您,但是公子还是抬抬手放了他吧,他是温侯府的公子,要是他在我这里出了事,小的可就没命了,公子您饶了他吧!”说着,那伙计竟然“扑通”一声跪下了。 池中天虽然此时怒火中烧,但并不是没有理智,突然见到那伙计跪下了,池中天吓了一跳,这可是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有人给自己下跪啊。 说到底,池中天还是很善良的,他听到伙计说这是个什么侯府的公子,就估计这是个官宦子弟,本来自己也无心杀人,只不过给个教训罢了,既然如此,池中天索xing就把那温爷给放下了,而后又一托那伙计的手臂,把伙计扶了起来。 那温爷被放下后,根本站不稳,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就倒在了地上,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用手捂着脖子,脸部扭曲,眼神毒辣,似乎恨透了池中天。 池中天此时走到那温爷面前,说道:“我今天无心杀人,你可以滚了,但是不要让我再遇到你,否则你死定了,我不管你是什么侯爷还是王爷的公子,只要敢冒犯到我,你必死!”池中天一改往日谦逊有礼的口气,变为一种深沉凝重的语气,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利剑一样,直插那温爷的心窝! 那温爷的脸色慢慢由紫变红,再由红变为正常。 听了池中天的话,那温爷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站了起来,然后招呼那几个倒地的打手,之后扭头怨恨地看了池中天一眼之后,便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这几人刚走,那伙计赶紧走上前对池中天说道:“公子,这马您还是别买了,您快走吧!” 池中天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让买了?” 伙计道:“刚才那个是燕京城温侯府的公子,那温侯可是当今皇帝的得力忠臣,得宠的很,他家的人从来没人敢惹,今天你们的罪了他,他一定会报复你的,你们虽然武功高,可是在这里,三拳两脚是没太大用的,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伙计这话是好心,但是池中天和傲霜雪听了,心里都有些别扭。 一个侯爷的公子而已,就这么嚣张,那还了得? 池中天心里的傲气彻底被激发了,他斩钉截铁地说道:“小伙计你放心,没事他,我们不会给你惹麻烦,你现在就去把马牵来,我们要买马。” “哎呀,这位公子你怎么不听劝呢!......”伙计还想劝劝池中天,但是看池中天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知道说了也是白说,只好停住了嘴,叹了口气之后就安排人牵马去了。 趁着这个空当,池中天又和傲霜雪聊了几句,不知道说到了什么,二人说着说着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只听得一阵马蹄声响起,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就出现在了池中天的面前。 此时马背上正坐着一个和刚才那个伙计差不多年纪的人,伙计看到他之后,赶紧走过去牵住了马缰,然后骑在马上的人跳下马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伙计牵着马走到池中天身边,说道:“公子,这就是騋牝马,极品!” 此时,騋牝马似乎听到被夸奖一样,恰逢时机的一声长啸,吸引了众多目光。 騋牝马也算是马中极品了,除了不许私人贩卖的贡品之外,市面上能见到的最好的马,也就是騋牝马了。 騋牝马价格昂贵,所以很少有人会购买,因此这个马市里也就很少能出现騋牝的踪迹。 周围的一些人也逐渐被吸引了过来,一边围观一边议论纷纷:“这就是騋牝吧,看着真神骏,好马!”“看这白的,连一点瑕疵都没有,浑然天成啊!” 池中天自己对马也颇有研究,因此也不去管旁人的议论,自顾自的走到騋牝马的前面,仔细端详起来。 第七十回-又逢故人 骏马浑身雪白,高大神骏,仅仅看一眼就知道是好马。 池中天越看越觉得喜欢,扭头问道:“这马多少钱?” 伙计见池中天这幅表情,就知道他已经看上这匹马了,本来买东西不能这样,你越是表现的喜欢,卖家就越会给你抬高价格,但是这伙计想想刚才池中天也算给自己出了口恶气,便没想故意提价,只是按照定好的价格说道:“赤马的价格是白银五百两,马具要另外再买。” “唏”一听这价格,池中天和傲霜雪都不禁眉头紧皱,五百两一匹,真是吓死人了。 要知道,池中天和傲霜雪出来的时候,池远山也不过给了几十两银子而已,倒不是说池远山没钱,主要是要锻炼他们而已。 现在池中天手上有一百两黄金,算起来就等于是大约八百两白银,虽然买马的足够,但是这一下子就把自己刚刚拿到的黄金用掉大半,心里总是有些不舍。 看见池中天这幅模样,伙计心里有些疑惑,刚才他明明看到池中天一出手就是两锭黄金,起码得一百两,随随便便就拿一百两黄金出来的人,那肯定是富家子弟了,但殊不知,池中天就这一百两黄金而已。 傲霜雪此时劝道:“要不咱们买便宜点的吧,将来有钱了再买就是了。” 一听傲霜雪这么劝说,那伙计心里有些慌了,赶紧说道:“这位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您看看这马的颜色,还有这马的四条腿,一看就是上好的马,这种马买一匹就少一匹,您刚才也看了,这偌大的燕京城里,只有我们一家有的卖!” 池中天心里对这马是极为喜爱,非常想买下来,但这么高的价格,池中天确实很难下决定。 就在此时,突然从后方传来一声惊喜的声音:“中天兄!傲姑娘!” 池中天和傲霜雪同时听到这句话,也同时扭过头去。 这一看,二人都笑了。 叫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热情好客的雍门子狄。 只见今天的雍门子狄身穿湖蓝色马褂,下身穿墨绿色绸裤,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身后还跟着几个下人。 雍门子狄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池中天和傲霜雪,所以便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雍门贤弟!我们又见面了。”池中天率先打了招呼,紧接着傲霜雪也笑着点点头,表示礼节。 雍门子狄一边笑着,一边用略带怪罪的口吻说道:“上次中天兄怎么不辞而别啊,可叫小弟我好等!” 池中天知道雍门子狄是在说上回在鸿宴楼的事情,但是又不便透露太多,便含糊答道:“当时突发了点急事,所以我只能先走了,知道贤弟在谈事情,不便前去打招呼,想来贤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吧。” “哈哈哈,怎么会呢,不过今天中天兄可是别想躲了,一会儿和我一起回去,晚饭就在我家吃,之后咱们兄弟俩秉烛夜谈!”雍门子狄热情地说道。 “多谢雍门贤弟美意了,不过不能如愿了,我们马上要离开京城了。” “啊?什么?你们要走了?”雍门子狄似乎非常惊讶。 “是啊,我们还有事在身,所以不能多耽搁了。”池中天答道。 “你们俩不是在金掌门那住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要走?” “啊”这话一说,池中天和傲霜雪都很惊讶,雍门子狄怎么会知道自己住在金驰那里? “哦,中天兄不必疑虑,我和金掌门也算是相识,家父与金掌门颇有些交情,那日我登门拜访,顺便问了问,就知道你们住在他那里了。”雍门子狄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池中天虽然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既然人家不说,自己也不要问那么清楚了。 傲霜雪见池中天不太好说,便笑着说道:“雍门公子不必客气了,我们真的有事要离开燕京城了,他日如果路过这里,我们一定亲自上门拜访!” “哎呀,我说池兄、傲姑娘,你们就别推脱了,就算你们有事要离开燕京城,也不差这半天的时间啊,再说一会儿天就暗了,燕京城周围又没有太近的城市,难不成你们还夜宿荒郊不成?不如到我家去,明日早上再走!”雍门子狄越说脸上神色越是无奈,似乎有些恳求的意思了。 其实池中天也没想这么急着走,只不过被金夫人呛了一通,有些心烦罢了。 见池中天没有答话,雍门子狄又继续说道:“池兄,小弟三番五次相邀,池兄都不答应,难不成池兄是看不上小弟吗?若是这样的话,小弟也就不高攀了!”雍门子狄此刻露出了有些不满的情绪。 一听这话,池中天脸上挂不住了,那天就知道了,雍门子狄家世显赫,几次邀请自己,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自己出来混江湖,多个朋友多条路,于是心里有些动摇,便扭头看了看傲霜雪,似是在征求意见。 傲霜雪见池中天不说话的看着自己,知道他想去了,便说道:“天哥看我作甚,一切你做主!” 听到这话,池中天便道:“如此说来,那就盛情难却了,今日就叨扰一番!” 见池中天应允了,雍门子狄的脸上这才重新出现了笑容,一边安排下人回去准备饭菜,一边说道:“现在离吃饭还早,我是来替家父买几匹马,池兄若有兴趣,不妨陪小弟一起转转?” “哦?贤弟也是来买马的?” “怎么?池兄难道也是来买马的?” 这时,那伙计恰逢时机的出现了:“公子,这马您看您是......?” “哦,这马......”池中天不想在雍门子狄面前丢了面子,但是一下子又下不了决心。 此时,雍门子狄说道:“怎么?池兄要买这匹马?” “是啊,要赶远路,所以选个好点的脚力。” “池兄眼光不错啊,这马神采飞扬,毛色纯白,显然是极品!” “还好...还好...!”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想着怎么收场。 “既然喜欢,那就买了吧,还犹豫什么!伙计,这马多少钱?”雍门子狄快速地问道。 “五百两......” “黄金?” “不不不,五百两白银!”一听雍门子狄说黄金,伙计吓了一跳,赶紧纠正。 “嗨,你们这马还有没有,再去牵一匹过来!”雍门子狄大大咧咧地说道。 伙计一惊,便问道:“再牵一匹?”心里还琢磨着,难道这位也看上这騋牝马了? 池中天也有些惊讶地问道:“怎么,贤弟也喜欢这马?” 第七十一回-雍门雨晗 雍门子狄摆摆手笑道:“池兄说笑了,我久居城市,一般也不到外面去,就算去也是坐马车,很少骑马的。” “那为何你要伙计再牵一匹?”傲霜雪有些不明白,便抢着问道。 “再牵一匹来,给傲姑娘骑啊,小弟送给你们!”雍门子狄豪气的说道。 “啊!”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雍门子狄要买两匹送给池中天! 这可把池中天和傲霜雪给惊呆了,请吃顿饭还情有可原,这要是一下子送两匹,那就是一千两白银啊!池中天别说花了,连见都没见过。 “不行不行,使不得使不得!这太贵重了,贤弟不可如此,为兄自己买一匹就够了,我和师妹可以一起骑!”池中天连连推辞。 池中天深知一个道理,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 傲霜雪也在旁边跟着劝说,也让雍门子狄不可如此。 雍门子狄笑了笑说道:“池兄你太多虑了,两匹马而已,不必在意,小弟觉得和池兄很投缘,这才相赠,你我虽然没见过几次,但是我却极为欣赏池兄,池兄不如给个面子,成全小弟一番心意!” 但是,任凭雍门子狄怎么劝说,池中天都不同意,最后实在被磨得没办法了,池中天只好答应自己买一匹,让雍门子狄送一匹。 这样一来,就等于池中天花了五百两,买了两匹騋牝马,一匹雪白,一匹通红,相衬相映,煞是好看! 随后,二人又跟着雍门子狄在马市里转了转,这才知道雍门子狄多有钱。 买马从来不问价格,看上了就直接让下人牵走。 这半天转下来,雍门子狄身后的下人每人手里签了三匹马,加起来总共是十二匹。 池中天见雍门子狄买这么多马,便好奇的问他做什么用。 等雍门子狄回答之后才知道,原来是雍门子狄的父亲要出远门,需要乘坐马车,但是朝廷总务府给配的马车,雍门子狄的父亲觉得不好,便吩咐雍门子狄亲自去挑选几匹好马,所以才需要这么多。 得知这些之后,池中天不禁有些咋舌,有权有势真好! 时间很快就到了黄昏时分,池中天和傲霜雪也在雍门子狄的带领下,来到了位于燕京城东的雍门府。 远远看去,十几层台阶,朱红大门,玉石栏杆,门口一左一右蹲着两只石狮子。旁边还站了十几个守卫。无处不彰显着官宦之气。 不过这些对池中天和傲霜雪来说,并没有什么,在他们看来,再大的门能有寒叶谷的天然石门大? 等到走近一看,池中天才发现门上的门钉总共有六九五十四个,可见其级别之高,不过池中天并不奇怪,因为那天在鸿宴楼门口就听到了,这里的主人,官居太傅! 在当世,皇帝居住的皇宫大门的门钉是九九八十一个,“九”是最大的阳数,象征着“天”,所以皇帝也叫天子。 再往下到了王爷级别的,那就是七九六十三个,再往后就是侯爵以及公卿一级的了,就是六九五十四个。太傅一职,也相当于公卿了,所以门钉才是如数之多。 到了门口之后,守卫见到是雍门子狄,纷纷弯腰行礼,雍门子狄一边招呼下人把马都牵进去,一边就引着池中天和傲霜雪走进府里。 走进府中之后,穿过前堂,就来到了后园,只见小桥流水,弯弯曲曲,亭台楼榭,一应俱全。 池中天和傲霜雪正在欣赏,突然一阵风刮来。 这不是自然刮起的风,而是有人突袭所带来的。 池中天根本不用回头,就知道有人从后面偷袭自己。 情急之下,来不及想什么,身体一转,反手一拍,就往身后打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显然是双掌相交的声音。 这一掌池中天并未用尽全力,也就用了三成。 这时,池中天也看清了后面的人,全身穿着黑衣,身材瘦小,个头不高,头上戴着黑布帽子,脸上蒙着布,看不清面貌。 这时,那黑衣人又冲了上来,双**错,一拳一拳的击向池中天。 池中天本来心里还有些慌张,心想怎么会在雍门府里遇到歹人? 不过此时看到黑衣人这几下,池中天心里就安心了。 就算是歹人,也是个笨蛋歹人,这哪里是武功,分明是把式! 果然,池中天连招式都懒得用,内力一吸一带,然后左手手背随意往黑衣人拳头上一扫,接着右手一探,就捏住了黑衣人的手腕,只待一用力,黑衣人的手腕就要断了。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焦急的一声:“池兄不可!” 瞬间,池中天就听出来这是雍门子狄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池中天还是停住了手,不过仅仅是没有用力扭断黑衣人的手腕而已,抓着还是抓着。 此时雍门子狄快步走到池中天面前,一边尴尬的对池中天笑了笑,一边扭头瞪着黑衣人道:“小妹!怎敢如此胡闹!” 小妹!这黑衣人居然是雍门子狄的妹妹! 这下,不光池中天无奈了,连傲霜雪都有些忍不住要笑了。 池中天此时放开黑衣人的手腕,然后对着雍门子狄一脸疑惑的问道:“这位是令妹?” “不是他妹妹难道是你妹妹啊!哼!”黑衣人此时语气一转,然后一手就拽下了脸上的黑布。 这时,池中天才看清黑衣人的面貌。 果然是个女子。 弯月眉,细长丹凤眼,小巧玲珑的鼻子和一张红嘟嘟的小嘴,不得不说,论相貌而言,算的上是美女了。 此时,这女子说道:“一点都不好玩!哥!你不是说要带很厉害的客人来家里做客吗?难道就是他啊!”语气中似乎有些不满和失望。 雍门子狄一边拍了拍女子的肩膀,一边对池中天说道:“池兄不要怪罪,这位是小妹雍门雨晗,一向淘气惯了!” “不碍事不碍事!”池中天一边笑着点了点头,一边答道。 “谁淘气啦!是他们说哥你要带厉害的人来,所以我就想试探一下啊,谁知道一点也不厉害!”雍门雨晗娇嗔地说道。 一听这话,池中天和傲霜雪都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一点也不厉害?难道你厉害? 雍门子狄有些生气的说道:“你懂什么?人家池兄才是高人,你那几下三脚猫的功夫,刚才若不是我拦的及时,此刻你那条小胳膊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哼!行啦,你不拦他也不敢!敢弄断我的胳膊,难道他不想活了?一个穷跑江湖的而已,也敢得罪我?”雍门雨晗似乎十分得意,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瞪着池中天。 这种话对别人兴许有用,但恰恰对池中天没用。 果然,听完之后,池中天马上收起来笑容,声音低沉地说道:“你这姑娘好不讲道理,我是你哥的朋友,应你哥的邀请来做客,你出手偷袭也就罢了,现在还出口伤人!......”顿了一顿之后又说道:“雍门兄,饭就不必吃了,看来令妹不太欢迎我们,劳烦雍门兄将马给我们牵来!师妹,我们走!”言罢,池中天便拉起傲霜雪的手,准备到外面去。 第七十二回-涉猎之杂 “池兄,别生气,别生气,小妹不懂事,你别见怪。”见池中天生气的要离开,雍门子狄赶紧上前拦阻,并且口气十分谦卑。 “雍门贤弟不必客气了,我们确实还有事,改日再来打扰!”池中天丝毫不为止所动,执意要走。 此时,雍门雨晗开口道:“哼!小肚鸡肠!都说男子汉大丈夫要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看你那肚子,别说撑船了,就是连个小蚂蚁都放不下吧!” 池中天正待反驳,傲霜雪却抢了过去:“雍门姑娘这话说的到有意思,我们连认识都不认识,你上来就出手冒犯,我们要走,你还说我们没气量,真是可笑至极啊。” “我跟你说话了吗?你接什么话,你算干什么的?”雍门雨晗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横眉竖眼的瞪着傲霜雪。 “我不知道我算干什么的,不过如果雍门姑娘愿意指教一下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奉陪呢!”说着,傲霜雪也往前走了一步,正对着雍门雨晗,一时间,两个女子就开始互相较劲了! 二人的长相都算的上是美貌,身高也差不多,但生活环境的不同,也让她们俩身上彰显出了不同的气质。 冷傲孤艳与魅惑娇丽,这两种感觉都能迷倒很多人。 “好了好了,小妹不要胡闹了!池兄和傲姑娘是我请来的客人,你若再敢无理,我一定让爹重重惩罚你!”雍门子狄害怕连傲霜雪一起得罪了,所以赶紧出声阻止。 显然,雍门雨晗十分惧怕自己的父亲,所以雍门子狄拿父亲来给她施加压力的这招,明显奏效了! “哼!你不疼我!你看人家比我漂亮你就不疼我了!哼”发完一通牢骚之后,雍门雨晗跺了跺脚,就气急的跑开了! “池兄,傲姑娘,小妹其实心肠不坏,就是平时被惯坏了,所以才......”雍门子狄顾不得妹妹跑开,赶紧跟池中天解释。 池中天倒不是小气之人,不至于因为三言两语而记恨一个小姑娘,但是池中天心里不舒服的是雍门雨晗那种轻蔑的口气,仿佛很看不起自己和傲霜雪似的。 见池中天和傲霜雪都不说话,雍门子狄脸上显现出十分尴尬的表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雍门子狄这幅模样,池中天便赶紧说道:“雍门兄客气了,没事没事,令妹只是有些活泼罢了。”虽然雍门雨晗有些不讨人喜欢,但是雍门子狄却一向对池中天十分礼敬,况且刚刚才送了一匹好马给自己,这个面子不能不给呀! “不如我们先到客厅喝喝茶,一会儿到时间了我们就去用饭。”雍门子狄建议道。 “师妹,你看如何?”池中天转向傲霜雪问道。 池中天的这一问,让傲霜雪心里十分开心,倒不是说池中天怕傲霜雪,而是池中天对傲霜雪很尊敬,处处都考虑着她的感受,这也是傲霜雪喜欢池中天的一个重要原因。 “啊,没事啊,师兄你说怎样就怎样啊!”傲霜雪也十分乖巧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二位跟我来。”见二人没意见,雍门子狄便赶紧亲自带路,把二人引入客厅之中。 进了客厅之后,雍门子狄一边安排下人上了茶,之后就先让他俩坐一会儿,自己去安排一下,然后马上回来。 趁着雍门子狄离开的这会儿,池中天喝了几口茶之后,开始仔细打量起这间客厅了。 客厅十分宽敞,左右各摆放了四张木椅,中间有一张大八仙桌,旁边各有一把太师椅,明显是主人位了。 客厅中也悬挂了不少的字画,有几个架子上还摆放了一些玉器古玩之类的物件。 不过这些,到不足以引起池中天的注意,因为池远山的书房就布置的和这里差不多。 看着看着,当池中天的目光移动到大厅正中悬挂的一幅中堂的时候,眼睛才难得的一亮! 这幅中堂大约六尺左右,算得上的比较大的了,但这些并不是吸引池中天的地方。 吸引他的,是这中堂上的字“金埒乍调光照地,玉关初别远嘶风”! 傲霜雪见池中天久久盯着那幅字,便好奇地问道:“天哥,你看什么呢?” 池中天被这声音一惊,便答道:“在看这句诗。” 傲霜雪闻言,也十分好奇的看了看,不过任她看了多半天,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池中天会这么感兴趣。 “天哥,这是谁写的诗?我怎么没见过?” “你呀,说你多少次了,多读书,我爹常教育我,要想做大侠,就一定要文武双全。” 说着,便给傲霜雪细细解释起来。“‘金埒乍调光照地,玉关初别远嘶风’这是以前一个名叫‘温绶’的伟大诗人写的。这是形容骏马的诗句,写的十分传神,而且你再看看这字,藏头护尾,力在字中,而且笔心常在点画中行,点画势尽之时,一力收之。能将力道掌握的如此娴熟着,明显是极为善书者写的,绝诗加上名字,二者兼得着,天下难觅也!”说完,池中天还唉声叹气了一口。 傲霜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天哥,你喜欢这一幅字?” 池中天道:“确实很喜欢!” “池兄博学多才,令人钦佩!”正说着,门外传来了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雍门子狄的。 雍门子狄走进客厅之后,又继续说道:“池兄居然连这句诗都知道,真是难得,而且池兄还看出来这是位书法大家写的,就更了不起了,不瞒池兄说,这幅字是当朝丹青大家,有‘鬼神御笔’之称的许世文所写的,家父对其极为钟爱,所以就一直悬挂在客厅里。” 池中天笑了笑道:“不是我多才,实在是大家之作,实在令人出自肺腑的敬佩啊!” “池兄过谦了,刚才池兄对这幅字的评价小弟在外面可是都听见了,那可是古汉时期书法大家蔡邕所写的《九势》之中的话,想不到池兄对书法也如此有研究!” 听着雍门子狄真心夸赞的话,要说池中天心里一点都不开心那是假的,现在池中天特别庆幸自己小时候被逼着读了这么多书,才能涉猎如此之杂,什么都懂一点儿。 其实,池中天也明白,要不是自己懂得多,显得有学问,那雍门子狄能对自己这么有礼? 不过,好光景总是那么短暂,这不,池中天还没来得及消化那几句夸奖的话呢,门口就传来了一句及其不友善的话:“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务正业而已!” 第七十三回-家仆之怒 听到这话之后,池中天脸上刚刚浮现的一丝笑容马上消失了,连回头看都不用,听声音就知道,雍门雨晗又来了。 其实连雍门雨晗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池中天,就想找茬。 雍门子狄一听是妹妹的声音,不禁一个脑袋两个大,眉头紧紧一皱,说道:“小妹,你怎么又来了,刚才我说的话你没听进去是不是!”声音颇为严厉。 雍门子狄身为独子,从小就被灌输了要给家族增光添彩的思想,而雍门雨晗是个女孩子,这种思想自然是没有了。 看着小妹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理取闹,雍门子狄真是感觉有些丢人了,堂堂太傅的女儿,怎么跟个山野刁民似的。 雍门雨晗看了一眼哥哥,脸上居然闪现了一丝顽皮的神色,然后笑眯眯地说道:“哥,我错了还不行嘛!” 傲霜雪在一旁差点笑出声来,虽然傲霜雪有时也会撒娇,但肯定是在自己很熟悉的人面前才会这样,而雍门雨晗当着外人的面娇声娇气的,实在让傲霜雪无法理解。 其实这是肯定的,二人生活习环境不同嘛。 雍门子狄无奈的看了雍门雨晗一眼,然后说道:“算了算了,你来干什么?” 雍门雨晗道:“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会儿你们吃饭的时候,要叫上我!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吃饭。”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雍门子狄连想都没想,一口就拒绝了!这要是让雍门雨晗一起吃饭,那饭桌上就不用吃饭了。 “为什么!我就要和你们一起吃,我也是主人!有客人来了,我理应相陪!”雍门雨晗不依不饶地说道。 此时,池中天说道:“雍门姑娘,我们之前并不认识吧?” “当然不认识,谁愿意认识你啊!” “那既然我们之前并不认识,为何初次相见就屡屡刁难我呢?” 雍门雨晗被这话问的一滞,然后悻悻然说道:“才没有刁难你呢,我一向就这么说话!怎么啦!” “呵呵”池中天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一声后,便再不答话。 “哥,你到底让不让我和你们一起吃饭啊!”雍门雨晗再次逼问。而且看架势,要是不让她一起吃,她就会在这里一直赖下去不走。 “你这丫头,这......”雍门雨晗是雍门家的小公主,全家上上下下都对其宠爱的很,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雍门子狄了。 雍门子狄比雍门雨晗大四岁,兄妹俩打小感情就很好,因此,雍门子狄现在才有些为难。 一方面,他确实不愿意让妹妹和他们一起吃饭,生怕又惹出什么事端。二来,却又不好拒绝,因为自己一向很疼爱妹妹。一时之间,雍门子狄有些两难了。 就在这时,突然从门外闯进来一个人。 此人进门的动作十分威猛,两脚蹬蹬蹬的跺着地面。 雍门子狄看见此人,神情有些不快:“阿才,你怎么来了!” 原来此人叫阿才,听名字,很像是雍门家的仆人。 池中天此时也看到了这个人,身高六尺,肩膀滚圆,一身横肉,再加上黝黑的皮肤,活生生的像一座铁塔。 阿才看了雍门子狄一眼之后,先是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说道:“公子,小姐说有外人来欺负她!” “对对,阿才,就是这个臭小子欺负我!”雍门雨晗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一指池中天。 “你叫谁臭小子呢!说话注意点!”傲霜雪不高兴了,这丫头明显小的很,居然大言不惭的叫池中天‘臭小子’真是无礼之极。 “混账!怎么说话呢!”雍门子狄突然怒喝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雍门雨晗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雍门子狄,双唇微微颤抖。 半响过后,雍门雨晗才说道:“哥,你居然骂我!”说着,眼睛一红,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其实雍门子狄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严厉地责骂她,刚才只是一时气急而已。现在看着妹妹这幅模样,雍门子狄也有些心有不忍。 这时,阿才上前一步,走到池中天的面前,瞪着池中天说道:“你欺负了我家小姐?” 池中天见此人一脸怒相,只好微微一笑道:“朋友你误会了,我并没有......” “砰!”突然,阿才举起右拳,直接打向池中天的肩膀。池中天是一丝防备都没有,甚至连基本的警觉都没有,就这样被一拳打的后退了好几步。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震惊了屋里所有的人。 雍门雨晗长大嘴巴,似乎不敢置信,但心里还是略有一丝快意的。 雍门子狄此时眼睛瞪着滚圆,脑子里乱如麻,他根本不会相信在他的眼皮底下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再看傲霜雪,先是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池中天,然后扭头对着阿才喊道:“你疯了!找死啊!” 池中天此时的心情最是郁闷,习武之人的反应应该是很快的,哪怕尽在咫尺,一样可以防范自如。 但是刚刚池中天首先觉得是在雍门府,而且雍门子狄就在面前,况且这个阿才一看就是雍门府的仆人,在主人面前,尤其是在这种官宦府第的仆人,上下等级森明,怎么敢放肆? 所以,刚才的池中天真真的是一点防备也没有,而且那阿才也的确是个练家子,那一拳速度极快,加上距离特别近,因此才被一拳打中了。 此时池中天也怒了,没等傲霜雪骂完,自己一把将傲霜雪推开,然后上前一步,接着右脚腾空一跳,左腿用力侧甩,“啪”的一声,就把那阿才踢出了门外。 接着,池中天又“嗖”的一声冲了出去,然后伸手拽起来阿才,内力灌于右臂,而后一把将其拎起来,而后左手握拳,一拳打向阿才的右肩膀处,“砰”的一声,阿才又被打飞了。 从刚才池中天动手到现在,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此时雍门子狄和雍门雨晗都反应了过来,先是雍门子狄,赶紧冲出了门外上前一把拽住了池中天,口中连连说道:“池兄息怒,息怒!下人没管教好,息怒!” 再是雍门雨晗,跑过去扶起口吐鲜血的阿才,一边关切的问候,一边掏出手帕给阿才擦去嘴角的血迹。 这时,傲霜雪也冲了出来,显然怒气还没有消,大喝一声之后,就朝阿才又冲了出去。 第七十四回-愤怒威严 傲霜雪冲了两步,然后以一招“天刃舞蝶腿”中的绝招“蝶褪”向阿才踢了过去。 这一脚,夹了许多怒气,所以自然也将扶着阿才的雍门雨晗笼罩在内了。 也就是说,一脚踢过去,如果踢中,阿才将会继续高飞,而雍门雨晗,也会被震到。 关键时刻,阿才怒吼一声,然后一把将雍门雨晗推开,双臂交叉,格挡在胸前。 傲霜雪势头太猛,又有些冲动,所以也没有变招。 “啪”的一声,傲霜雪的一脚已经踢中了阿才的手背。 紧接着就传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雍门雨晗也好,阿才也罢,虽然都会几下子,但是那明显只是普通的防身术而已。 就像阿才,虽然武功明显比雍门雨晗要高,但也还是太业余了,因为他们会的仅仅是招式,而且还都是一些粗劣的招数。 而傲霜雪对于他们来说,那就绝对是专业的了,这一腿是蕴含内力的,所以不仅把阿才踢飞了,而且阿才的手上的筋也被踢断了。 “够了!”雍门雨晗突然冲上去,先是把阿才扶起来,然后开始大喊,声音有些嘶哑,也有些疯狂。 此时,傲霜雪并没有说话,只是扭头回到了池中天的身边,然后对着雍门子狄说道:“雍门公子,请恕小女子无礼。” 雍门子狄此时已经心乱如麻,只是呆呆地看着池中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池中天看了一眼傲霜雪,示意她不要冲动了,然后缓缓的往阿才那里走去。 阿才此时已经是内外伤兼有了,雍门雨晗虽然扶着他,但是一来力气不大,二来阿才身高马大的,哪里能站的稳。 见池中天走了过来,阿才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惊恐的表情。 雍门雨晗一边把阿才扶着坐到了地上,一边也朝池中天走去。 而这时,听到动静的仆人也纷纷赶来了,一时之间,院落中站满了人,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如果胆敢再伤害他,我一定杀你全家!”雍门雨晗走到一半,对着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一愣,然后便站住了脚步。 此时雍门子狄也反应了过来,先是挥挥手遣散了周围的仆人,然后走到池中天面前说道:“池兄,看在小弟薄面上,此事就算了吧,待家父回来,我一定让家父好好管教小妹” 池中天虽然恼怒刚才受了侮辱,但好在还算理智,并没有一棒子全打死,对事不对人嘛:“贤弟不必客气,此事与你无关,我池中天虽不是什么江湖大侠,名人贤士,但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被一个下人无端打了一拳,传出去我还怎么在江湖立足?况且,雍门姑娘还要杀我全家,实在把我吓死了。”一向低调谦逊的池中天,猛然说出这么带有浓厚江湖气息的话,着实令人感叹。 人都是会变的。 雍门子狄虽然不是武林中人,但一向喜好结交武林好友,况且,雍门子狄之前就从金驰那里了解到池中天是北冥山寒叶谷的谷主公子,寒叶谷的名头雍门子狄可是早有耳闻,之所以一直没有提起,是怕池中天不悦,贸然唐突说出他人师承,此乃武林大忌。 不过此时却是顾不得了,雍门子狄知道今日阿才的那一拳,很有可能给自己乃至整个雍门府带来麻烦,所以只能上前苦苦劝慰。 “池兄,走走,我们进屋喝茶”雍门子狄一边招呼池中天,一边又转而威严地说道:“来人!” 一声令下,顿时从几个隐蔽的地方走出来十几个彪形大汉,身穿同样的服饰,显然是雍门府的护卫。 “公子有何吩咐?”为首的一个护卫谦逊地问道。 “把阿才带到后院柴房中关起来,今天不许给他饭吃,没我的吩咐,不许把他放出来!快去!”雍门子狄说完,还特意在最后加重了语气。 几个护卫听完之后,一点头,便马上走到阿才身边,先是把阿才拉起来,然后就要带着阿才离开。 这时,雍门雨晗突然扑到阿才身边,然后一边发疯似的挥手拍打那些侍卫的手,一边喊道:“我看你们谁敢!你们谁敢!” 此时阿才用虚弱的语气说道:“小姐...不用担心...没事的...阿才没用,让小姐受了委屈!” 不过雍门雨晗还是不依不饶的拽着阿才,似乎死也不肯放手。 这些护卫们有些尴尬了,其实阿才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外人,但是碍于纪律森严,所以雍门子狄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哪敢去问为什么,但现在小姐在一旁阻拦,这可真是难为人了。 刚才那个出声询问的护卫,一脸为难的扭头看着雍门子狄,似乎是在问该怎么办。 雍门子狄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怒火冲天,怒吼一声道:“把人给我带下去,谁敢阻拦,一起带走!我数到十,如果还没执行,你们几个统统处死!” 这话一出,几个护卫立马吓得不知所措,还是那个领头的护卫有眼力见儿,没等雍门子狄开始数,就一边呵斥着,一边连推带搡的就把阿才带走了。 要知道,这种官宦府第里,同为主人的孩子,但男和女之间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男的基本就注定将来要接任自己父亲的官职,当然,如果可以的话。 而女的,就会被用来和一些政党上的朋友结为姻亲。 雍门子狄在雍门府的地位,仅次于他父亲,所以雍门子狄刚才一发威,所有的护卫连个屁也没敢放,乖乖的就执行了。 雍门雨晗眼见无力阻拦,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而后便发疯似的跑开了。 而发生的这些事,池中天和傲霜雪在中间一句话都没说,他们知道,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没有插嘴的余地。 眼见清净了之后,雍门子狄便又笑着邀请池中天和傲霜雪进去喝茶。 三人重新坐定之后,雍门子狄又重新道歉了一次。 “雍门贤弟不用再说了,这事与你无关,依我看来,刚才那个叫阿才的,似乎和雍门小姐感情很深?”池中天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唉,池兄果然慧眼如炬,岂止是感情很深......谁来话长啊。”雍门子狄似乎有些难以言明。 “不知雍门兄可否方便透露一下,我也是很好奇呢,像你们这种权贵之家,下人怎么能和你们主人的感情这么好?” “这......”雍门子狄似乎欲言又止。 “既然为难,那就算了。” “不是为难,实在是......算了,池兄没拿我当外人,我也不必遮掩什么了,那我就告诉池兄和傲姑娘吧!”雍门子狄想了想,便打开了话匣子。 第七十五回-凄惨往事 待到雍门子狄说完之后,原本挂在池中天和傲霜雪脸上不快的神色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此时,二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一丝伤感的神色。 此刻,客厅里也陷入了寂静,没人说话,除了呼吸声,还是呼吸声。 “原来是这样......”傲霜雪率先打破了沉默。 “是啊,所以阿才对小妹才如此关心,如果说有什么危险威胁到了小妹,那么即使威胁到xing命,阿才也会不惜一切的阻止的。” “阿才的武功好像很差的样子。”池中天说道。 “池兄你说笑了,除了几个大门大派的武林高手,普通人之中,哪会有池兄的对手。”雍门子狄苦笑着说道。 顿了一顿,雍门子狄又说道:“其实阿才的功夫在我们雍门府的护卫之中,也算是翘楚了,只是遇到了池兄,所以才如此不堪一击而已。” 这话本是很正常的,但是池中天听到后却觉得无比的刺耳,这似乎是在讽刺自己喜欢欺负弱小。 看到池中天的表情不自然,雍门子狄马上反应了过来,仔细一琢磨才觉得刚才的话有些不对劲。 “雍门公子,既然这样的话,不如你就把那个阿才放了吧。”傲霜雪开口了。 “啊,这......”雍门子狄没想到傲霜雪会说这话。 “师妹不可无礼,这是雍门公子的家事,你我是外人,不可参与其中!”池中天说道。 “我也知道......可是......唉,算了算了。”说罢,傲霜雪便只顾低头喝茶。 “小姐...小姐...你慢点跑,别摔着!”燕京城北郊的一座不高的山上,此时在山道上,出现了一男一女。 男的穿着一身灰布衣,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女的大概也就七、八岁的光景。 此时,小女孩正在山道上奔跑着,后面的男子正在追。 小女孩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手里拿着一束淡红色的小花,在不停的颤动。 后面的男子一边追,一边不停的喊着让小女孩慢点跑。 没过一会儿,小女孩跑累了,跑到一块稍微大一点的空地之后,便一屁股坐在了一块石头上,呼哧呼哧不停地喘着粗气,看样子是累坏了。 后面的男子紧跑进步,跑到女孩身边后,赶紧从背上解下一个装水的竹筒,然后一边递给小女孩,一边说道:“小姐,快喝口水,你看你跑的,都出汗了。” 小女孩随手接过竹筒,然后打开塞子,咕嘟咕嘟的就开始往嘴里灌。 喝完之后,小女孩顺手把竹筒放在地上,然后站起来说道:“臭阿才,咱俩玩捉迷藏!” “臭阿才”显然是小女孩对男子的称呼。 不过,男子却并不恼怒,一边收起竹筒,一边对小女孩说道:“小姐,这山上道路崎岖,而且还时常有一些野兽出没,咱们还是别玩了。” “去你的吧,哪有野兽,你每次都说有野兽,我怎么一次都没见过啊,难道你就是野兽啊!嘻嘻。”小女孩根本不把男子的话当回事。 “小姐,我说的是真的啊!”男子依然在劝导小女孩。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玩捉迷藏!就要玩就要玩!”一边说着,一边跺着脚,小嘴都翘了起来,俨然一幅要哭的样子。 “好好好,我陪小姐玩就是!”男子显然是被逼无奈地同意了。 顿了一顿,男子又不放心地说道:“我们可说好了,不能藏的太远,就要在这附近啊!” “知道啦知道啦!你快把眼睛闭上,数到二十你就开始找我!”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说道。 “好吧,那我开始数了啊!”男子一边闭上眼睛,一边开始数数。 “一,”“二,”......“九,”“十,”......“十八,”“小姐我开始找了啊!”“二十!” 数到二十之后,男子便睁开眼睛,准备去找小女孩。 找了一圈之后,男子没有发现小女孩,心里不禁有些着急,不住的责怪自己不该真的把眼睛闭上,哪怕看看小女孩躲的方向也好啊。 又找了一会儿,连一些石头缝之类的犄角旮旯都找过了,可还是没有找到小女孩。 这些男子真有些焦急了,顾不得劳累,开始到处寻找。 就在男子一筹莫展地时候,突然! 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这叫声男子根本不消听第二遍。 男子瞬间惊恐万分,但又瞬间冷静了下来。 闭上眼睛稍微一思索,马上睁开眼睛朝一个方向奔了过去。 他已经听出来,声音是从这个方向传过来的。 “啊!”又是一声尖叫。 男子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时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点!快点! 当第三声叫声传来的时候,男子终于看到了小女孩。 原来,小女孩为了不让男子找到,所以故意找了个隐蔽的地方。 此刻,小女孩正蹲在一处凹进去的石缝处。 这个石缝距离地面大约二尺有余,这个距离,小女孩跳下去是没问题的。 男子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周围之后,马上发现了情况。 就在石缝斜上方的一块大石头上,此时正蹲着一只老虎。 这只老虎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小女孩,似乎正在考虑要不要冲下去。 男子发现这只老虎之后,连考虑都没考虑,一手解下自己的束腰,然后把一端扔给小女孩,然后轻声地说道:“小姐,你别喊,别怕,你抓住绳子。” 小女孩早被老虎吓得魂儿都没有了,此刻自己的手哪还听使唤,抖抖索索的根本抓不住绳子。 男子看到这种情况,便把束腰收了回来,然后一个箭步纵身冲到了石缝里,之后一把抱住小女孩的腰,双腿一用力,左手顺势抓住上方地面的边缘,使劲一翻,便把小女孩带了出来。 不过,就在他们刚刚翻上来的一刹那,老虎也动了。 遇到老虎不能乱动,这是基本的常识,你不动,老虎琢磨不透,也不敢乱动,而如果你先动了,那么十有**会把老虎的情绪调动起来。 此刻,老虎“吼!吼!”的两声之后,便“唰”的一声,朝两人扑了过来。 男子连回头都不需要,就知道老虎冲过来了。 男子一手把小女孩甩到前面,然后转身便一拳打向了正在扑来的老虎。 小女孩此时已经清醒了一些,看到这一幕之后,便连声大叫。叫声中满是惊恐。 “小姐快下山!快下山!”说完这句话,男子便被老虎一爪拍到了肩膀上。但是男子的双手仍然死死的拽住老虎的耳朵。 老虎的力量有多大,可想而知。 这一爪,就算不把肩膀拍断,也得拍个半残。 小女孩听到男子的话之后,并未迟疑,转身就朝山下跑去。 男子在倒地的一个瞬间,使劲扭头看了看后面,当他看到小女孩已经跑了的时候,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 一瞬间之后,老虎便又扑了上来...... 等到小女孩下山找到人,通知家人赶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等到众人在小女孩的带领下,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了老虎,只剩下了躺在血泊中的一个男子。 男子上半身还算完整,下半身...也还算完整。 所谓的“还算完整”是因为此刻男子的一条腿已经露出了森森地白骨。 见到这一幕,小女孩眼珠子瞪得滚圆,一个年级稍大的老者见到之后,赶紧一把上前用手蒙住了小女孩的眼睛。 血腥的一幕,不能让孩子看到。 但还是晚了一步,小女孩已经看到了。 老者一挥手,众人赶紧上前查探,发现男子手中还拿着一把短小的匕首,匕首上带有些许的血渍,一探鼻息,呼吸十分微弱,但毕竟还活着。 发现这一点之后,众人赶紧七手八脚地把男子抬了起来,然后便急匆匆的下山了。 在下山的路上,小女孩不停的大哭,翻来覆去的就一句话:“爹!你一定要把阿才救活!”此刻,已经不是臭阿才了。 “放心吧雨晗,爹一定会把他救活......” 上天是仁慈的,也是无所不能的。 男子被救活了,但是一条腿却永远失去了,为了不影响走动,所以装了一条铜质的假腿,一走路,就不自然的咚咚作响。 第七十六回-酒后乱性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间就到了雍门子狄准备的晚宴开始的时候。 晚宴是在客厅里摆开的,十六个大菜外加两坛上好的佳酿。 只有三个人,池中天、傲霜雪和雍门子狄。 雍门雨晗并没有出现,这多少也让雍门子狄放心了一些。 席间,三人东聊西扯了半天,但都没什么正经事,无非就是一些闲话罢了。 池中天并没有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雍门子狄,因为池中天觉得雍门子狄乃官宦子弟,并非武林中人,知道这些没用,反而增添烦恼。 只不过雍门子狄看起来xing质颇高,总是不停地向池中天请教关于武学的事情,甚至还说让池中天以后有机会教他几手。 三人正边吃边聊,猛然听到院内仆役的声音:“老爷回府!” 听到这个声音,雍门子狄赶紧放下筷子,然后起身走到了院落中,池中天和傲霜雪本来也想一起去,但是被雍门子狄的眼神制止了。 没过多久,雍门子狄就陪着一个老者走进了客厅。 池中天定睛一看,才发现此人正是那天在鸿宴楼门口遇到的那个雍门太傅。 老者环视了一圈后,爽朗的一笑道:“这二位就是犬子新结交的朋友吧,老夫雍门震,二位少侠有礼了。” 说着,双手一抱拳,竟然要缓缓地弯下腰去。 池中天见此情景,赶紧一步上前,然后轻轻施展内力,借势一托雍门震的手臂道:“雍门大人不可如此,真是折煞晚辈。” 雍门震被这一托之后,发觉自己的手臂正在不知不觉的向上抬,不由暗暗苦笑了一声:“这就是内功啊。” “少侠不必客气,少侠乃武林中人,与我等凡夫俗子大大不同啊。” 听了这话,池中天和傲霜雪都心有感触,这么大的官,怎地说话竟然如此谦虚。 池中天道:“晚辈池中天,这位是令师妹傲霜雪,我们和雍门兄是好朋友,也自然是您的晚辈。” 雍门震哈哈一笑道:“我一向喜欢让犬子结交一些武林中人,行侠江湖的人都有一股子豪爽之气,为人坦荡,不似我们官场中人,整天尔虞我诈,你欺我瞒的。” 这时候池中天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了,官场上的是非种种,池中天是断断不能体会的,所以也不能肆意接话。 此时,雍门子狄呵呵一笑说道:“爹,你看你说的这些,池大哥他们哪懂啊,别说了,爹你吃饭没有,没吃的话现在吃一点吧。”雍门子狄想把话题引开。 雍门震微微一笑,确实感觉自己说的话远不是两个年轻的江湖中人能够理解的,便说道:“我吃过了,今天忙了一天,还真有些累,你们年轻人玩吧,我先去休息了!” 说罢,雍门震打了个招呼之后,便离开了客厅。 “雍门大人真是和善的很,和我在书上看到的那些官真不一样。”池中天看着雍门震离开的背影,颇有感慨地说道。 “其实家父平时很凶的,只是遇到了池兄和傲姑娘,也许是生xing喜欢和武林中人打交道吧。” “对了,令尊应该和烟云堂的金驰金掌门很熟吧。”池中天问道。 雍门子狄一愣,没明白池中天问这个的原因,但一时之间也不好搪塞,便说道:“并不是很熟,只是同在燕京城,所以有些来往罢了。”这话雍门子狄并没有说的很准确,雍门震和金驰之间,不仅熟,而且还颇有一番故事呢。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那贤弟怎么没去金老前辈那里学个一招半式呢。”池中天问道。 “这...这...人家哪里看的上我”雍门子狄有些自嘲地说道。 傲霜雪此时插话道:“雍门大哥这话谦虚了,谁也不是一出生就会练武不是,就算练不好,学个一招半式的防身也是不错的嘛。” “这倒是,这倒是,来来,吃菜吃菜。”雍门子狄赶紧招呼他们吃菜,借以把话题岔开。 见到雍门子狄似乎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池中天和傲霜雪也就识趣的没再说。 这顿饭一直吃到繁星点点的时候,才结束。 雍门家的酒,的确是好酒,池中天喝了整整半坛多,所以这会已经明显有了醉意,说话也开始不遮不掩了:“雍门贤弟啊,你这酒...真...真好喝,你放心...改天我教你几招绝招,这...这燕京城里...你就可以打败无敌手了,嘿嘿。” 一听这话,傲霜雪差点没闪着腰,知道他喝多了,便赶紧一边扶着他,一边拍打他的后背说道:“天哥,你喝多了,别说胡话了。” 一听傲霜雪说自己说胡话,池中天不乐意了:“谁说胡话了,当初在寒叶谷的时候,一众师兄弟有几个能打的过我的。” 傲霜雪此时赶紧上前一把捂住池中天的嘴,然后笑嘻嘻地对雍门子狄说道:“师兄喝醉了,说胡话呢,你别见怪啊。” 雍门子狄心里也是一乐,自己早就知道池中天的来历了,就是一直没说罢了。 “不碍事不碍事,来人,去准备两间客房,安排池公子和傲姑娘住下。” “多谢了!” “客气什么,先住一晚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雍门子狄说道。 池中天这一晚是真喝醉了,这也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喝醉。彻彻底底的醉。 雍门家的仆人安排好客房之后,便礼貌地退下了。傲霜雪便把池中天扶了进去。 池中天嘴里含含糊糊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傲霜雪也顾不得他说什么了,把他往床上一放,接着就去把门关上了。 她可不想让更多的人看到池中天的醉态,多丢人啊。 傲霜雪一边给池中天把鞋脱掉,一边帮他把外衣脱掉了,然后又顺手倒了一杯热茶,茶能解酒,这是常识。 池中天这时候在床上一边胡言乱语,一边脸上还傻笑,不知道又想起什么好事了。 此时,傲霜雪把热茶放到一边,然后把池中天往床的里边推了推,刚要给他盖上被子的时候,却不防冷不丁地被池中天一把拉住了傲霜雪的手,然后又使劲一拽,傲霜雪一下子没站稳,整个人就趴在了池中天的身上。 第七十七回-低级手段 傲霜雪被池中天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等到反应过来,自己的脸已经贴在池中天的胸口上了。 傲霜雪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一边嘴里说着:“天哥你干嘛啊!”一边努力的想抬起身子。 但是这还不算完,池中天突然又丢开了傲霜雪的手,继而两手一搭,抱住了傲霜雪的后背,这下子傲霜雪是想起来也起不来了。 “雪妹啊,我可喜欢你了。”池中天突兀地蹦出这么一句话。 “啊!”傲霜雪听到这话,明显有些准备不足,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雪妹,你来陪我一起睡吧,我想搂着你睡!”池中天迷迷糊糊的接着说道。 池中天显然是醉的厉害了,应该是酒劲儿全上来了。 傲霜雪一听这话,羞得耳根都红了,这叫什么话啊,傲霜雪虽然没有经过男女之事,但并不是一点都不懂,‘一起睡’这三个字的含义,傲霜雪也是略知一二的,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温文尔雅的池中天会说出这样露骨的话。 不过看看池中天迷迷糊糊,睡眼朦胧的样子,傲霜雪心里又释然了,醉话而已,醉话而已。 但即使是醉话,也是破天荒的了。 傲霜雪不忍心弄醒池中天,便只好轻轻的把池中天的手掰开,然后又慢慢的直起腰。 哪知刚刚挺直腰,池中天又突然一把拉住了傲霜雪的手,而且攥的很紧。 “雪妹,我喜欢你,我跟爹娘说,把你嫁给我当媳妇,好不好啊。” 傲霜雪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下子开始乱了起来。 虽然傲霜雪早对池中天芳心暗许,但那也只是埋藏于心里的,并没有直白地说过。换而言之,即使有爱意,也是悄悄地。 然而现在池中天突然说出如此直白的话语,真让傲霜雪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池中天居然会主动说出这样的话,喜的是池中天想娶自己。 不过,当傲霜雪反应过来这是池中天的醉话之后,心情又有些平静了。 “酒后吐真言”这句话,傲霜雪是不信的。 她所奉行的真理便是“一个醉人,连自己说的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保证说出的话是心里话呢!” 虽然有些悖论的感觉,但细想起来,也是经得起推敲的。 “好了天哥,你醉了,快睡吧!”傲霜雪轻轻抽出自己被攥的有些生疼的手,然后给池中天盖上了被子。 “我没醉...我...嗯...”又嘟囔了几句之后,池中天显然抵抗不住醉意了,伴随着极其轻微地鼾声,睡着了。 池中天睡着之后,傲霜雪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静静地坐在床边呆呆地望着安然入睡地意中人。 记忆中,傲霜雪觉得自己好像很少这么仔细的看看他。 想想这个男人从小对自己表现出的关爱,那种情投意合的感觉,以及长大后对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情愫,种种的迹象都让傲霜雪深深地爱上了池中天。 只不过他们还年轻,没经过太多的事,所以“爱”这个东西到底是怎样的,他们并不理解。单纯的互相喜欢就是爱吗? 不可知也...... 这其实也与池远山和姜怡筠的想法不谋而合了。情投意合的年轻男女一起经历一番各种事情之后,会明白许多旁人教不会的道理的! 呆了一会儿之后,傲霜雪也有些倦意了,打了个哈欠,然后伸了伸懒腰,扭头把烛灯吹灭之后,正要起身离开,转念一想,又怕池中天醉醺醺的半夜万一醒来又吐又折腾的,所以干脆就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把池中天往里面又推了推,而后自己沿着床边和衣而卧了。 这一晚,按说应该结束了。 但是偏偏不,越想平静的呆一晚上,越是不让你如愿。 现在,丑时刚刚过去。 这个时候,是人睡的最熟的时候,也是最容易做梦的时候。 不过练武之人有个习惯,那就是睡得再死,只要有动静,都会警觉起来,这是多年修习内功所致。 当然,喝醉酒的不在其列。 池中天早已睡熟,虽然鼾声没有了,但是均匀的呼吸声足以说明。 傲霜雪此时也已经快进入梦中了,毕竟她也累了。 突然!傲霜雪猛地睁开眼睛。因为她在朦胧中突然听到了一丝微弱声音,特别微弱,但对于傲霜雪这样的习武之人来说,足够听见了。 此时傲霜雪只是睁开双眼,并没有起身,因为她在判断这个声音到底是什么。 渐渐地,听出来了,这是脚步声,确切的说,是一个不太会武功的人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慢腾腾地,像是一步一步挪动一样,来到了窗前。 傲霜雪心想这里是雍门府,难道会进贼?况且就算是进贼,那怎么能摸到这间屋子?要知道,这可是客房,哪有贼会去客房偷东西的。 想到这里,傲霜雪突然脑子里一闪,马上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八成是雍门雨晗那丫头要捣鬼。 果然,这个念头刚落,傲霜雪就听到细微地“呲呲”声,扭头一看,才发现是一只小竹筒从窗户上插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傲霜雪笑了。 太低级了,这是江湖上最低级的最下三滥的方法了。 一只空心的竹筒,一定要竹子做的,因为竹子质硬、脆,不易折断。然后一端削尖,便于刺进窗纸,而后把有毒的粉末放入其中,外侧用火星引燃,待产生气体后之后用嘴一吹,把毒气沿着竹筒内部吹入房间,用来达到目的。 这种行径虽然各大门派不屑使用,但了解一定是要了解的。 我不指望这个伤人,但也不能让这个伤到我。 所以看到这之后,傲霜雪屏住呼吸,然后不声不响的起身,下床,缓缓走到窗前,抽出随身携带的素帕,团成一起之后,放在了伸进来的竹筒口处。 果然,没过一会儿,窗户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咳!” 而且还是个女人的声音。 此时,竹筒正斜斜的耷拉在小孔处,显然是外面的人已经把手松开了。 接着,就传来了一阵跑动的声音,咳嗽声也渐渐地消失了。 傲霜雪此时把手帕取下,然后把竹筒抽了进来,一边低头笑一边心里暗自说道:“小丫头片子,跟我玩这个,你还嫩的很!” 第七十八回-烦事不断 这一晚,除了这点小波折之外,其余的时间,都非常的平静。 池中天努力睁开还有些酸胀的眼睛,然后用手背自然的揉了揉。 醉酒后醒来,总是觉得没睡醒,所以眼睛会很酸。 过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感觉好一些了,便双手一使劲,撑起了身子。 习惯xing的一扭头,把池中天吓了一跳。 因为此刻他发现傲霜雪正躺在他旁边,嘴角还含着笑,似乎睡得十分香甜。 这是怎么回事,傲霜雪怎么会和自己睡在一起! 池中天惊愕中四下一看,发现自己虽然外套不见了,但里面的衣服还都算整齐,除了睡觉压出来的褶皱之外,其余的没什么变化,而傲霜雪连外衣都还在身上,除了鞋子脱掉了,其余的都是保持原状。 看到这些,池中天放心了。 池中天对男女之事也是一知半解,但他是个思想很守俗的人,这洞房花烛夜的事情,只有明媒正娶,拜过天地之后才行。 虽然之前也和傲霜雪一起在一张床上睡过,但那都是清醒的时候,而池中天现在记得昨晚是喝醉了,所以才有些不放心。 “天哥,你醒啦!”傲霜雪睁开了还有些睡意朦胧的眼睛,微笑地说道。 池中天正在胡思乱想,冷不防被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傲霜雪已经醒了,便说道。 “是啊是啊,刚醒,你怎么没回你房里睡啊。” “你还说呢......”傲霜雪说着,也坐了起来,然后蜷起腿说道:“你昨晚喝醉了,满嘴胡言乱语的,我怕你半夜醒了难受,不放心,所以就在这里陪你了。” “你这丫头,有什么不放心的啊,这一晚你没睡好吧,看你眼睛都是肿的。”池中天掩盖了心里的感动,亲昵的用手摸了摸傲霜雪的头发。 “还好意思说呢!”想起池中天昨晚露骨的话,傲霜雪就有些脸红。 “你怎么了?大白天的脸怎么红了,很热吗?”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哪有哪有!谁脸红了!行了,赶紧起来收拾吧,要不然一会儿万一雍门公子来找我们,看到我们还没起床,而且我俩还睡一起,会让人误会的!”傲霜雪一边下地穿上鞋,一边说道。 “这有什么啊,我们只是睡到一起,又没干别的......”说到最后,池中天的声音已经变得越来越小了。 “你说什么!”傲霜雪突然问道。 “没有没有,赶紧洗洗收拾吧!”说着,池中天也开始穿上外套准备去洗漱。 “对了,天哥,一会儿我告诉你件事情,保证你听了觉得很有意思!”傲霜雪故作神秘地说道。 “什么事情,神秘兮兮的。”池中天一边穿鞋一边说道。 “一会儿再说!”说完,也不等池中天答话,整整衣衫便出门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傲霜雪刚一出门,迎面就看到了雍门子狄。 雍门子狄看到傲霜雪从池中天的房间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出来,不禁吓了一跳。心想,难道这两人的关系已经...... 傲霜雪也没想到会出门就遇到雍门子狄,一下子便感到十分的尴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在那里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傲姑娘早啊,我还以为你们没这么早起来呢。”雍门子狄说话也够可以的,直接用‘你们’两个字,就把傲霜雪和池中天栓到一起了。 傲霜雪哪能听不出来这么明显的意思,赶紧解释道:“昨晚师兄喝醉了,我怕他半夜起来万一不舒服,所以就守了他一夜。” “哦,是这样啊。”虽然傲霜雪解释了一番,但雍门子狄心里显然并未当真。 正巧,这时候池中天也出来了,看到雍门子狄在门口,便招呼道:“雍门贤弟早啊!” “池兄也早,你们今天打算去哪,小弟全程奉陪。”雍门子狄怕池中天也尴尬,便抢先一步岔开话题。 “贤弟太费心了,我们已经耽搁了一天,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启程了。”池中天说道。 “池兄这么急着走啊,在多留几日我也好尽尽地主之谊啊!”雍门子狄挽留道。 “主要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再耽搁了,所以只能辜负贤弟美意了。”池中天语气里显得十分坚定。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不强留了,但不知道池兄要去哪,小弟可以安排人送你们一程。”雍门子狄见池中天去意已决,知道他们这些武林中人的脾xing,所以也不再强留。 “这个......”池中天被这么一问,问的愣住了,显然他没想好该不该告诉雍门子狄。 见池中天有些支吾,雍门子狄一下子便明白了,哈哈一笑道:“小弟唐突了,既然如此,那池兄好歹吃过午饭再走,咱们兄弟俩再好好喝一点。” “没问题!”这个池中天自然不会拒绝了,别人给足自己的面子,自己也不该太矫情。 中午这顿饭,还是只有他们三个人吃,雍门子狄喝了不少,但是池中天因为还要赶路,所以就没喝太多,只是浅尝辄止罢了。 饭后,雍门子狄令人牵出一红一白两匹騋牝马,交予池中天,而后又拿出一叠银票说道:“池兄,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行走江湖用钱的地方多,你千万别客气。”说着,就把银票塞到了池中天的手里。 池中天低头看了一眼银票,只见第一张就是一张一千两的,手里一捏,下面起码还有十几张,这差不多得上万两了,池中天何时见过这么多钱,赶紧推给雍门子狄道:“贤弟不可如此,前日赠马已经感激不尽,昨天又叨扰半日,现在怎敢再让贤弟破费,不可不可!” 雍门子狄又把银票塞到池中天手里说道:“小弟一向喜欢武林豪杰,尤其是像池兄这样的俊才,这些只是我的一点心意,没别的意思,池兄要是不要,那就是看不起我雍门子狄!” 一听这话,池中天为难了,他知道这些话无非都是一些客套话罢了,但人家既然这么说了,自己还真不好说别的。 想了想,池中天便把银票塞进了怀里,然后拱手说道:“贤弟,这钱我就暂且收下了,就当我是借的,等我办完事,再回来的时候,一定登门拜谢,如数奉还。”这话听着虽然更像客套话,但雍门子狄知道,既然池中天说出这话了,就一定能办到,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如此也罢,那我们就此分别!池兄、傲姑娘,一路保重!”雍门子狄拱手说道。 “贤弟也......” 正在此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喧嚣声打断了池中天的后半句话:“就是他!可找到他了!给我上,围起来!” 第七十九回-死缠烂打 雍门府门前此时突然出现了一群气势汹汹的人。 大约有二十人左右,除了为首的两个人显眼和之外,其余的都是跟班模样。 池中天和傲霜雪回头一看,为首的两人中,其中一个人依稀觉得有些眼熟,再一回想才想起来,这就是在马场那里找麻烦被自己打了一顿的那个什么温什么的人。 不过此时此刻,那温爷的表情极其凶恶,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 “温公子?”雍门子狄显然认识这个温爷,赶紧走下台阶迎了上去。 起初池中天还诧异了一下,但马上也就释然了,同在京城,都是官宦子弟,互相认识那是肯定的。 “雍门子狄,我可先告诉你,我等了一天了,昨天就想来,我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看样子那小子是要走了,这事你别插手,否则别怪我不给你面子。”温爷叫嚣完之后,一边指着池中天,一边跟旁边一个大汉说道:“看到没有,就是那个小子,一会儿给我往死里打!” 别人都还没说话,那温爷就先把话给堵死了,真可谓是狡猾毒辣。 雍门子狄觉得十分奇怪,这姓温的是个什么货色他心里很清楚,池中天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有交集? 池中天上前一步指着温爷说道:“昨天打你打的不够狠是不是?” 温爷一看池中天走过来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便把那个大汉让到了前面。 此时,大汉说道:“你打了我家公子?” “是的!怎样!”池中天毫不退缩。 “哎呀,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这是怎么说的。”雍门子狄一看在自己家门前发生这种事情,一时之间便有些着急。 这可是堂堂太傅府,万一被别人看到有人在门口闹事,那传出去不得把脸丢尽啊。 偏偏雍门太傅一大早就出去了,这事还真不好解决,别的人都好说,可是眼前这位爷,雍门子狄是真不想惹他。 不过此时池中天却摆了摆手,示意雍门子狄不要说话,然后便说道:“你想怎么样?” 那大汉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哪只手打的,把手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话音刚落,池中天突然出手了! “混账东西!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夹杂着池中天愤怒的声音,犀利地一掌就拍向了大汉。 那大汉见池中天动手了,也不慌张,左手一伸,挡住了池中天的一掌。 一个回合过后,池中天心里对这个大汉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此人明显是练过的,绝不是雍门雨晗和阿才那样的角色。 想到这里,池中天突然兴奋起来,将右手中的承影剑甩给了傲霜雪,然后腾空一跃,左臂收缩,攥紧拳头,然后又用力的打了出去。 大汉见来势凶猛,并不躲闪,而是用拳头迎了上去。 拳头对拳头!震撼! 雍门子狄在一旁看得也着实过瘾,他生来对舞枪弄棒的事情非常感兴趣,所以这会儿也顾不得是不是在自家门口了。 有打架可看,不亦乐乎! “不用讲规矩,拿刀砍他!砍死他!”温爷躲在后面大喊大叫。 那汉子一愣,然后便抽身回退,然后从一个人手中拿起一把刀,然后也不拔刀鞘,直接用力一甩,刀鞘就被甩到了一边,之后借势一个转身,刀身呼呼生风的就朝池中天劈了过去。 从那汉子拿刀,甩刀鞘,一刀劈向池中天这整个连贯的动作来看,这汉子的武功着实不低。 池中天纵然是胆子再大,也绝不敢肉掌接刀,只好脚下一扭,然后一个侧身让过了这一刀。 汉子一刀不中,并不停歇,接着刀身一转,横着又朝池中天削了过去。 汉子刀法犀利流畅,绝非是三脚猫的刀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有高人指点过而且自己也苦练过的。 不过纵然如此,要威胁到池中天,还是不够! 池中天并不还手,左闪右避的躲过汉子的一刀又一刀,虽然外人看起来好像很狼狈,但汉子的刀,却着实连池中天的衣角都没沾到。 汉子见池中天好像逗自己玩一样,不禁有些焦急,手里的刀也越舞越快,力道也越来越大,呼呼的破空声甚是吓人。 而那温爷在后面也没闲着,嘴里不停地乌里哇啦的乱叫乱喊。 而雍门子狄此刻已经完全被二人给吸引了,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见此情景,傲霜雪有些按捺不住了,随手抽出承影剑,然后用力朝池中天扔过去:“天哥接好了!” 其实池中天并没想拿兵器,因为他觉得根本没必要。 虽然自己只是在躲,但只有自己知道,这是再借机练习身法。 不过想想耽误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再加上傲霜雪也把剑扔过来了,池中天也就没有迟疑,一个闪身之后,一跃三尺高,然后伸手接住宝剑,接着半空中身体一扭,挽起朵朵剑花,一阵织起的剑网就当头朝汉子笼罩下去。 这可是绝活,没个几年的苦练,练不出这种身法。 汉子一看,眼神里顿时充满了惧色,抬头一看,一片银光闪闪,心知不妙,也来不及多想,反手一提刀,刀背就朝上顶了上去。 “铛!”的一声,汉子的运气着实是好,刀背刚好抵在了池中天的剑锋上。 不过汉子并不好过,池中天的一剑,力道着实不小,汉子又是自下而上发力,被剑的力道反震之后,手掌一疼,差点把刀丢了。 池中天落地之后,剑身抖直,接着便连人带剑冲向汉子。 汉子暗自苦笑一声,只得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直到现在,汉子才真正的了解到,面前这个年轻人,根本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了的。 池中天此时并没有用什么精妙的剑法,只是用一些零散的剑招而已。 不过就算如此,汉子也有些难以招架了。 “唰唰唰”剑影飞舞,“呼呼呼”刀光疾现! 雍门子狄看的心里激情澎湃,恨不得自己也加入其中。 片刻之后,胜负立分! “刺啦”一声,汉子的肩膀处被池中天划开了一个口子。 鲜血此时已经从细长的缝隙中渗了出来。 汉子无力的用左手捂着伤口,右手却仍然横拿着刀,随时提防池中天。 不过,此时池中天却做了一个令人大吃一惊的举动。 第八十回-江湖浪涛 “唰啦”一声,池中天竟然直接腾空一跃,从汉字的头顶上越了过去,直接落在了温爷的面前,“嗡”的一声,剑身直指温爷咽喉! 太快了,快的根本让人看不清。 等待温爷反应过来,剑尖已经离喉咙不到一寸了,这个距离,只要池中天稍稍一用力,那么温爷可就...... “你干什么!快把剑拿下来!”汉子见到这一幕,赶紧上前要阻止。 池中天连头也没回,直接一个拔地直跳,身体呈旋转状冲向半空,然后快要落地之时,一个甩腿就把汉子给踢到了五米之外的地方。 这一招,池中天没有留手。 落地之后,池中天的剑仍然抵在温爷咽喉处,似乎这剑根本就不曾离开过。 周围的一众小喽啰此刻早就被吓坏了,哪敢上前,一个个抖抖索索的在周围。 “你...你要干嘛!”温爷脑袋抖得直晃,连带着嘴巴也不利索了。 “这话我想问你呢!”池中天不客气的回答道。 此刻,雍门子狄已经从刚才的激荡振奋中冷静下来了,还没等回味一下刚才的过程,打眼一看池中天的剑都指在温爷的脖子上了,登时吓了一跳,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池中天面前,然后一手扶住池中天拿剑的那只臂膀,一边说道:“池兄,你这是干什么,不值当不值当,快把剑拿下来。” 此时傲霜雪也来到了池中天身边,但什么也没说,只是警惕地看着那温爷。 “刚才你的手下说我用哪里打的你,就要砍我的哪里,是吧!”池中天说道。 “我...我...”温爷一时有些语塞,刀架脖子了,哪还敢说废话。 “你们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了,有话好好说,好好说。”雍门子狄在一旁不停地说好话。 傲霜雪见池中天不肯说,便自作主张地把昨天在马场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等到傲霜雪说完之后,雍门子狄的头开始大了。 别的事,雍门子狄倒是还好调解,可是那温爷居然敢出言调戏傲霜雪,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雍门子狄已经知道池中天的来历了,以池中天的地位,要是换在官场上,那起码是王侯级别的,所以这口气池中天怎么可能忍得下去。 其实那天池中天已经把他放走了,至于这温爷又来找麻烦,那就只能怪他自己了。 雍门子狄此时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个好主意。 他先是朝池中天使了个眼色,然后便转身对门口站着的护卫大声说道:“今天老爷要斋戒,赶紧关大门闭门谢客,还有,吩咐人赶紧打扫庭院。”等这话说完,雍门子狄也进了府,然后几个护卫便把门关上了。 池中天此刻也会心的笑了。 雍门子狄这招玩的巧妙。 论级别,雍门太傅虽然位列臣极,但终究只是个官职,不比那些王侯之类的爵位来的舒心。 但凡是封王封爵的,要么是有定过之功的大臣,要么就是皇室的亲戚。 这两种人,哪种都惹不起。 所以雍门子狄在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便无法插手了。 得罪了池中天,雍门子狄肯定不愿意,而得罪温爷,那就更不行了,不替自己想,还得替自己的老子想想呢! 所以雍门子狄干脆就来个眼不见为净,找个借口进了府,门一关,你们外面爱干什么干什么,关我什么事,我没看见...... 表面上雍门子狄是躲开了,其实是在暗示池中天,放开手脚打吧。 池中天焉能不知其中奥妙,其实自己也一直顾及着雍门子狄,所以一直也没想好该如何收场,不过现在...... “砰砰”“啪啪”夹杂着无数的惨叫,转眼间,所有人都躺下了! 对付这些人,池中天根本不用拿剑,三拳两脚就可以解决了。 而且这是最直接,也是最迅速的办法,自己还有事要赶路,哪有时间在这里磨蹭! 躺在地上的温爷哼哼唧唧的,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而早先被池中天踢飞的汉子,此刻已经站了起来,虽然站的不太稳。 “小子,咱们没完,你只要在燕京城里,你就别想安生!”汉子嘴硬地说道。 “哈哈,蝼蚁之辈耳!何足挂齿!哈哈哈哈”池中天再不罗嗦,招呼上傲霜雪,二人翻身上马,提鞭一纵,一红一白两匹騋牝马就朝远方驰去。 北冥山,寒叶谷。 自从池中天离开谷里之后,池远山每天的生活非常单调,无非就是写写字,教徒弟练练武。 这天,池中天照例在练武场上亲自传授武艺,看着一众弟子们认真练习的样子,池远山十分欣慰。 “谷主,有人求见!”池远山正在暗自欣喜,冷不防被打断了。 “有人求见?谁?”池远山很疑惑,刚刚走了一个玉虔道长,又是谁来了,怎么这段时间自己这里这么热闹? “来人说是烟云堂的弟子,有要事禀报谷主!” “哦...什么!你说是哪里的?”池远山突然反应了过来,赶紧问道。 “烟云堂。” “速速带到客厅!快!”池远山突然之间觉得有些心慌,难道是出事了? 片刻之后的会客厅中...... “见过池谷主......” “不必客套,快说,发生什么事了!”池远山到了会客厅,根本不容人家喘气就开始追问起来。 “池谷主,贵派的池中天池公子和傲霜雪傲姑娘于前几日到达烟云堂,但是中途不知什么原因,傲霜雪傲姑娘被不明之人抓走,目前下落不明!”烟云堂的这个弟子甚为机灵,一句话就把重点全说出来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池远山所担心的,一下子应验了。 不过好在是傲霜雪而不是池中天。 人都会有私心。 那弟子不敢啰嗦,赶紧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池远山马上判断出来,这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失踪。 这是有人盯上池中天了! 换句话说,这事八成和那个绑走古翍的狗屁组织有关联。 要说池远山的睿智真是天下少有,仅仅从一件事就能推导出大体的脉络。 “这样,事不宜迟,你稍微休息一下,一会儿我亲自跟你去燕京城!”池远山片刻之后便做出了决定! “好,池谷主能亲自前往,再好不过了,晚辈先下去了!” 池远山这绝不是冲动。 其实他早就想亲自出山一趟了,只是最开始,他还没觉得事情有多么严重,所以就趁机让池中天去了。 但现在事情已经开始慢慢的变得严重起来了。 从之前大弟子和二弟子传来无故中毒的消息,再加上刚刚得知傲霜雪的事,这让池远山隐隐觉得事情越来越大了。 必须自己亲自去一趟,才能顺利解决! 池远山对自己的武功极为自信。当然,这不是盲目的自信。 池远山简单收拾了一下,和姜怡筠交待了一番,然后带上战鹰和精心挑选的三十个弟子,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就走出了寒叶谷。 江湖的风浪,已经有一点要掀起来的迹象了。 第八十一回-意外收获 “怎么样!找到没有!” “掌门,到处找了,没有发现池公子的踪迹啊!估计这会儿应该已经出城了。” “唉!这下可麻烦了!你们先退下吧!” “是,掌门!” 金驰十分沮丧的摇了摇头,然后便走开了。 不多日后,池中天和傲霜雪就策马来到了沧州。 沧州东临渤海,北靠燕京,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因此虽然地方小,城市繁华却一点也不落后于大城市。 “天哥啊,你那么博学,这沧州可有什么好玩的吗?”骑在红色騋牝马上的傲霜雪看起来心情非常好。 “哪里博学了,别乱说了。”骑在白色騋牝马上的池中天此刻也是心情大好,一边东张西望,一边笑呵呵的。 “不过,我倒还真知道一个好玩的地方,听说这里有一处枣园,景色不错,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歇脚,然后我带你去转转,反正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赶到歙州足够了。” “那先吃饭,我都饿了!”傲霜雪嘟着嘴说道。 “行!” 沧州的酒楼饭肆不少,一条街上能有好几家,池中天随便找了一家,便带着傲霜雪走了进去。 沧州的菜肴美味无穷,这点在整个北方都是赫赫有名的。 池中天让伙计随便给上几个招牌菜,等端上来以后一尝,不仅拍案叫绝。 尤其是其中一道名为“酒酿鸡”的菜,最为经典。 据店小二介绍,这“酒酿鸡”的做法非常复杂,选取鲜活的肥鸡,在宰杀之前先将鸡浸泡于窖藏十年以上的酒中,等鸡被酒给熏醉之后,再宰杀处理,放入锅中放入作料后,先用大火猛炖催味,再以小火慢熬入汁,等到端上来以后,肥嫩鲜香的鸡肉夹杂阵阵的酒香,吃起来满口留香,回味无穷。 除此之外,其他菜品也是各有所长,这顿饭吃的二人大呼过瘾。 不过,这价钱也是让人过瘾的很。 一顿饭足足花了六十两银子。 这要换在以前,那池中天得心疼死,不过现在不怕了。 之前金夫人给的两锭黄金还剩一个,再加上雍门子狄还送了不少银票,这区区六十两,现在还真不放在池中天眼里了。 “花钱的感觉真好!”出了酒楼,池中天张口就冒出这么一句,声音还不小,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行了行了,别闹了,注意点影响!”傲霜雪赶紧劝住他。 二人又逗了几句,然后便解开拴马缰,准备赶路。 “天哥!那不是禹成漠那个坏蛋吗!”傲霜雪突然停下动作,对池中天说了一句。 池中天被吓了一跳,赶紧按着傲霜雪的眼神看过去,这一看,果然吓了一跳。 顺着目光看去,不远处此刻正有一个人背朝池中天向前走去。 此人的身高已经身形和禹成漠十分相似,更重要的是,穿的衣服更是一模一样,都是鎏金袍。 池中天赶紧示意傲霜雪禁声,然后先招呼来店小二,塞给他一点散碎银子,让他帮忙照看一下,之后嘱咐傲霜雪在店里等着他,傲霜雪起初死活不肯,但后来还是被说服了。 这真是太巧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禹成漠这个家伙,如果从他身上发现些什么,那么对以后的事会很有好处的。 所以,当池中天看到禹成漠之后,脑子里就马上跳出一个决定,跟着他! 前面的禹成漠走的很慢,像是在散步,也像是在闲逛。 而池中天也并不着急,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不到一会儿,池中天就跟着禹成漠的脚步走出了沧州的西门。 跟踪别人,那绝对是个技术活。 曾记否,在鹿城的时候,池中天第一次被人跟踪,就是因为对方的技术太差而被自己轻易发现了。 池中天当然不会那么没技术。 池中天记得池远山曾经教导过他,跟踪别人,要掌握三条最总要的原则。 第一,穿着要普通! 第二,脚步要刻意改变! 第三,轻功要好! 第一点和第二点,那都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跟踪别人一定要轻功很好吗? 这就是池远山独到的经验了。 跟踪别人,不一定要紧紧跟随,如果遇到一些直行的路,或者是已经能提前判断行走的部分路线,那么,你就可以先等待,等到你跟踪的那个人消失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后,你再悄悄的施展轻功追赶,这样不易于被发现。 这可以说独门经验了。 此刻,禹成漠已经出了城门,朝郊外走去。 池中天见禹成漠出了城门,当下也不敢大意,赶紧紧紧跟上。 走了一会儿,池中天发现这个禹成漠十分警惕,经常走两步就停顿一下,要么就是频频装作整理鞋袜,借以扭头查看。 “绝对有问题!”池中天当即做出了判断。 果然,禹成漠越往前走,越偏僻。 片刻之后,禹成漠终于停了下来。 而远在身后的池中天机灵的一纵身,就悄然无声的跃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 借着站在树上的高度,池中天终于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农家小院。 而禹成漠,也正往小院走去。 池中天没有贸然采取行动,此刻,他需要等! 禹成漠进了小院,身影消失了! “唰唰唰!”片刻之后,池中天见时间差不多了,便从树上直接跃到了另外一棵树上,之后又以壁虎游墙之功向上攀爬了一段,爬到树顶之后,池中天把承影剑绑在背后,然后深吸一口气,体内内力向上运转,下盘变轻,而后轻松几个跨步,就直接从这棵树顶,飘到了十米开外的另一棵树的树顶上,这棵树的位置,正好便于观察院内的情况! 十米开外的距离,对于一些高手而言,不算什么。 但是要轻飘飘不发出声音的跨越,就有些难度了。 更何况,落点并不是结实的大地,而是树叶和树枝。 池中天的轻功,越来越厉害了! 居上观下,院内情况一目了然。 一圈竹篱笆,里面有五间房屋。 当然,还有个更震惊的发现。 院内竖立了大小几个木桩,每个木桩上都绑了一个人。 池中天数了数,总共有七个人。 具体面貌看不清,具体还是有些远。 这是什么地方? 这些人都是谁? 他们为什么被绑在这里? 一连串的问题迅速闪现在池中天的脑海中。 正在思索间,池中天突然发现,竹篱笆外侧不足五米的地方,有一块大石头。 石头又高又宽,恰好适合躲藏人。 想到这里,池中天心里一乐,然后悄悄的从树上下来,之后先躲在树后面观察了一阵子,等到觉得没问题之后,先是慢慢蹲了下去,之后施展蛙跳的功夫,几下便悄然无声的来到了大石头的后面。 慢慢的探出头来,池中天看清了几个面对自己的人。 三个人是面对自己方向绑的,另外四个则是背对着,看不清面貌。 但是这三个人即使是面对自己的,池中天也并不认识。 不过看这几个人的面容,十分憔悴,身上也有一些伤痕,不知道是打斗中留下的还是被别人绑起来打的。 正在此刻,池中天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便赶紧低下头。 “怎么?还不说?”一个粗粗的声音传了过来。 池中天遏制不住好奇心,慢慢的把头探了出来,但为了小心,池中天并没有从上面抬头,而是选择歪着脑袋从石头的一侧探出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鎏金袍的下摆,紧接着是上身,这一切都和禹成漠的装扮十分相似。 最后出现的,则是人的脸了。 等到池中天看清这人的脸之后,两只眼睛瞬间瞪得滚圆,要不是努力克制,险些都叫出声音来。 第八十二回-奇招鬼手 池中天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 随后,池中天使劲晃了晃脑袋,然后再看过去,才发现不是错觉。 事实! 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怎么会是他?这怎么可能。 池中天心里反复思量,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身穿鎏金袍的人,不是禹成漠。而是自己离开燕京城之前特意前去告别,却没有见到人的木承松! 眼前的木承松,显然是剪短了胡须,但是脸的轮廓和容貌却不会改变。 没错!这就是木承松! 就在此时,一句话打断了池中天的思绪。 “怎样,想的如何了?”木承松此刻站在一个身穿红衣人的面前,低沉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原本精神不振的的红衣人突然像是来了精神,猛地一抬头,然后瞪大眼睛怒斥道:“你别做梦!你想杀就杀!我告诉你,你最好赶紧杀了我,否则我一旦脱身,死的就是你!” “啪”的一声! 木承松突然伸手甩了红艺人一个耳光,面露狰狞的说道:“小子,别嘴硬,看爷爷怎么收拾你的!” 言罢,木承松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细小的铁钩,然后先在红衣人面前晃了晃,接着便恶狠狠地扎进了红衣人的耳朵上,而后用力一扯。随着一声撕心裂肺般地惨叫,红衣人的耳骨显然被铁钩给扯断了。 此刻的木承松,犹如恶魔一般! 池中天此刻的心里犹如五味瓶打翻一样。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池中天不停地问自己。 眼前这个人,怎么也无法和之前那个慈祥和蔼,传授自己剑法,赠送自己秘籍,傲霜雪失踪时候,前前后后帮着寻找的那个老者联系到一起。 难道,人的xing格居然可以分裂到如此的地步? 不过不管如何,池中天都不会袖手旁观了。 他见不得这样的惨状! 其实,如果池中天再年长几岁,阅历再丰富一些,就不会这么冲动了。起码应该再观察一阵子,兴许能发现更多。 但池中天还年轻,冲动是年轻人的专利,没办法! “住手!”池中天大喝一声,随即从石头后站了出来,然后跳过了竹篱笆墙,来到了院落中。 突然出现的池中天,把木承松和被绑着的人吓了一跳。 而那几个被绑着的人,此刻见一个身负宝剑的年轻人突然现身,而且从口气中可以判断出应该是敌非友,精神便不由得一振。 “你是什么人!”木承松突然开口问道。 这句话把池中天问的一愣,木承松难道不认识自己了?“行了!木老前辈,装什么!” 木承松听到池中天嘴里说出“木老前辈”这个称呼,脸上突然浮现出奇怪的表情:“你怎么认识我?我好想从来没见过你!” “哼!木老前辈真是演戏高手,既能伪装的那么慈祥,又能变得如此残暴,真可谓是技巧绝顶!”池中天鄙夷地说道。 “你确定你认识我?”木承松再一次问道。 “木老前辈,闲话不多说了,打死我也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残忍!他们是谁,你为何要如此对待他们!” “小子,你真有意思,我见都没见过你!你居然在这里废话连篇,你管他们是谁呢?这跟你有关系吗?我劝你赶紧滚,否则一会儿你也会成为他们的其中一员!”木承松满不在乎地说道。 此时,院落里的其中一间屋子的门突然被打开了,里面陆陆续续的走出几个人。 这几个人年龄比木承松要年轻一些,大约四十上下,出来之后便来到木承松身边问道:“木老头,这小子谁啊!你们在这说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从哪蹦出个毛头小子,说认识我,我都没见过他!”木承松疑惑地说道。 池中天眯着眼看着木承松,似乎想看出木承松尴尬,紧张的神色。 但很可惜,木承松的脸上一切反应都很正常。 “演戏大师!”池中天迅速有了结论。 “那你还磨蹭什么,赶紧打发走,看那小子那熊样,装高手背个剑,怎么不背个乌龟壳子呢!赶紧的,不行就一起绑了,啰啰嗦嗦的!”其中一个黝黑的汉子嚷嚷道。 “行了,你们继续玩你们的吧!”木承松似乎完全不把池中天放在眼里,摆摆手就把那几个人劝回去了。 “小子,爷爷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跪下给我磕头,然后滚蛋。第二,我把你绑了,然后我还会把你的两只耳朵都扯下来!你选吧!”说完,木承松把手里的小铁钩放进怀里,双手抱肩。 “朋友,你赶紧走吧,这里没你的事,快走吧!”旁边几个被绑着的人纷纷劝池中天赶紧走。 “几位放心,我虽然不清楚你们的来历,但这事既然我遇到了,我一定要帮你们!”说完这句话,池中天便缓缓抽出了背上的承影剑,然后摆了个起手式,全神贯注的盯着木承松。 其实池中天知道自己肯定不是木承松的对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每次一抽出承影剑,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激情。 “不知死活的小子!”木承松见池中天居然拔出剑来要打架,脸上便露出了怒色。 突然!双掌一飘,木承松身子一摆,就冲了过来。 池中天不敢大意,右手先挽了个剑花,然后施展出寒光剑法,朝木承松的手掌处刺去。 木承松见这个年轻人的剑法甚是巧妙,面色不由得一紧,不敢贸然出手,赶紧双掌一分,身体半转,手掌横向,先是低头躲过了一剑,然后也不抬头,顺势就以掌刃朝池中天的肚子上划去。 现在的池中天,早已不是刚出山那会儿的了。 左手突然下垂,分毫不差地一把抓住了木承松的手掌。 木承松见手掌被抓,便用力一甩,池中天也不纠缠,顺势便松开了手,而且还稍稍借助了一下木承松一甩之后的余力,身体轻飘飘往后退了几步,拉开空间以后,承影剑一抖,又冲了上来。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虽然池中天才不过刚刚打了几招而已,但此刻木承松和周围被绑着的人都已经看出来了,池中天绝非弱冠小子,相反,看那精妙的剑法和轻灵的身法,足以判定,此人是个高手。 正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木承松此刻已经有些发愁的感觉了,而那些被绑着的人,心里都美滋滋的。 顷刻间,二人又斗了几招,木承松手里没有兵器,承影剑又锋利,单凭这一点,木承松就吃亏不少。 二人又你来我往的斗了半天之后,池中天突然变了一招,右手把剑往后一兜,然后急速转身,背朝木承松,而后头朝后仰,腰用力向后弯曲,施展一个铁板桥的同时,左手的剑也从池中天弯曲的身体上刺向了木承松。 木承松哪里能想到池中天有这种鬼手,一时之间准备不足,只能仓促后退,但还是被穿透了衣服,剑尖也触到了皮肤。 第八十三回-一招制敌 怪招得手,池中天兴奋异常。 左手一拍地面,身体借力一个旋转,然后便站了起来。 木承松被刺了一剑,心里大怒,但是因为自己小看了对方,所以也没有把随身兵器拿着,吃亏就无法避免了。 木承松突然大喊一声:“快出来!” 片刻之后,房门又被打开了,刚才那几个人又走了出来。 “木老头你喊什么!”一个汉字不满的说道。 “这小子扎手的很,把我的刀拿出来!”木承松一边说话,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池中天。 “哦?”几个人听木承松这话,都不由得往前站了一步,满脸疑惑地看着池中天。 “扎手我们几个一起上,绑了就完了,还拿什么刀!哥儿几个,上!”汉子一挥手,几个人就冲了上去。 池中天见他们几个人一起冲了上来,不禁有些微微地紧张。 不过紧张归紧张,改怎么打还是得怎么打! 此刻池中天再不保留,承影剑一抖,施展出寒光剑法,顿时剑影浮动,舞出的一片剑网硬是让几个人冲不进来。 几人见池中天剑法犀利,知道确实遇到了不好惹的人,一边小心应付,一边心里都在责怪木老头是怎么把人吸引过来的。 池中天越战越勇,仗着承影剑的锋利,弄的几个人好不狼狈。 眼看再这样打下去,早晚会被利剑所伤,人再多有什么用,近不了身! “你们都闪开!”突然一声大喝传来。 众人停下手,退开一步后发现,原来是木老头冲进屋里拿出了两把刀。 这大概就是木承松的贴身武器了。 池中天见此情景十分纳闷儿,木承松号称“袖里乾坤剑”,向来都是把短剑藏于袖口内,何时见其大摇大摆的拿着两把刀呢?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因为木承松已经挥舞着双刀冲上来了。 双刀左右倾斜,临近之时,左手刀先劈,继而右手刀也横着划向池中天的胸膛,两刀两个方向,凶狠之极! 池中天不敢大意,右手运足内力,举剑挡去。 “铛”的一声,刀剑相错,承影剑的锋利此刻彰显无疑! 木承松手中的刀,此刻已经有了一个豁口。 木承松怪叫一声,然后双手飞舞,两把刀相两片树叶一样,飘来飘去。 “呀!”木承松大叫一声,然后双手举刀,齐齐的向池中天劈了下来。 池中天连忙挥剑一挡,两把刀就被架住了。 木承松两臂用力,使劲向下压,但是不如愿,池中天虽然是单手握剑,却不落下风。 忽然,池中天手臂一震,震开了木承松。 接着,很快两人又缠到了一起。 一时间刀光剑影,铿锵交错。 打的越久,池中天越觉得不对头。 木承松的武功他是见识过的,曾经在空手的情况下不知不觉的就将自己的承影剑夺取,可以说武功和身法都胜过自己。 但今天的木承松,怎么好像武功变弱了,而且弱这么多。 之所以有这个感觉,是因为池中天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使出全力,就已经游刃有余了。 难道是有诈?这是池中天此刻冒出的想法。 不管了!管他有诈没诈呢。 想到这里,年轻人气盛的习惯又出现了。 池中天单手持剑,往后一竖,而后身子突然腾空跃起,两腿一前一后,而后左腿稍稍弯曲,身体呈反剪型,之后左腿快速弹出,朝木承松踢了过去。 这招正是“九转天寒腿”中的一招“冰寒碎。” 这一招出腿方式诡异,而且力量极大,连寒冰都能震碎,因此得名。 这招池中天很少会用,一来是用剑习惯了,二来也没什么机会。 这一腿果然有奇效,木承松刚刚躲过了池中天的一剑,正要用双刀去攻池中天的下盘,哪知池中天突然变了招,用起了腿。 高手之间打斗的时候,很少说是放弃正在使用的兵器而改用其它。 这是因为在打斗之中很讲究“节奏”当你使用一个兵器越来越快,越来越有感觉的时候,说明节奏很好。那么这个时候 你如果突然硬生生的打断节奏,那么很可能被对手趁虚而攻,甚至会出现致命的破绽。 池中天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 管它什么节奏不节奏的。 年轻人一向有一种“天老大我老二”的感觉,池中天也不例外。 这一变招,让木承松始料不及,挥舞出去的双刀显然无法回收,但又不能硬抗这一腿,仓促之下只得往前一窜,也不管形象了,整个人像一条狗一样,趴在了地上。 这个动作令所有在场的人都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只不过被绑着的人是开心的笑,而那几个大汉则是嘲讽般的笑。 池中天也没想到木承松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来躲避自己,一时之间也有些愣住了。 突然,池中天身体一转,如旋风般的在院落周围扫了一圈,承影剑不停地挥舞。 随着几声“咔嚓”般的响声,被绑着的七个人顿时觉得身体一轻,原本绑在他们身上的绳索,此刻已经全部断了。 不过,虽然给他们解开了绳索,但是可能被绑的时间太久了,手脚早就麻了,因此一下子站不稳,都坐到了地上。 而后池中天没有去管木承松,而是借着余威又执剑朝那几个大汉扫了过去,那几个大汉此刻哪还有胆子再跟池中天较量,一看池中天冲过来了,一个个都吓得到处跑了。 这里武功最高的就是那个木老头了,连他都被打的这么惨,我们还上去送死? 池中天也不去追,提着剑朝木承松走了过去。 木承松此刻已经站了起来,正用手扫去脸上的尘土,衣服上也沾染了不少,而且下巴那里还被蹭破了皮,样子狼狈无比。 此刻他已经没有了继续打的念头,因为刚刚池中天的那一腿,太吓人了。 “唰”的一声,池中天纵身往前一跃,一剑指向木承松的勃颈处。 “看在你曾经帮助过我,又是我爹多年好友的份上,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第八十四回-铁狮门主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在这里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听不懂!”木承松虽然被剑指着喉咙,但是却并不屈服。 “木老伯!我再这么称呼你一次!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池中天突然情绪激动起来。 也难怪,池中天一直都觉得木承松是个慈祥和蔼的人,对自己也很好,对自己的事也很上心,但是今天看到的这一幕,从感情上来说让他无法接受。 “我说了,我不认识你,现在想爱怎样就怎样吧,杀了我也行!”木承松仍然不愿多说。 池中天此刻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下巴还在微微打颤,似是激动,也似是难以接受。 “你走吧!”池中天突然把剑放了下来,淡漠的说道。 “你不杀我?”木承松仿佛不敢相信。 “看在你曾经帮过我的份上,我不杀你,但是我知道你和禹成漠那种人是一路的,所以你现在干的也绝不是好事,我说你怎么不在燕京城了,原来跑到这里了!下次遇到你,我不会再留情面了!”池中天似乎不愿意多说,说完这句,就把剑收了起来。 听到池中天口中说出‘禹成漠’三个字,木承松的表情明显一震,但是转念之间又恢复了平静:“你不杀我,我也不会感激你,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我真的不认识你!” “滚!”池中天突然暴喝一声。 木承松显然被吓了一跳,也不敢再啰嗦,仓皇之间便逃走了。 望着木承松渐渐远去的身影,池中天心里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一样,分外沉重。 人怎么会这样! 这是池中天永远藏在心底的一个疑问。 不过,这个疑问,谁也解释不了。 “多谢少侠相救,敢问少侠尊姓大名!”刚才那几个被绑着的人现在都恢复了体力,一个个都站了起来。 池中天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抱拳说道:“不敢,在下池中天,不知各位都是哪门哪派的弟子,为何被人绑在这里!” “原来是池少侠,不知池少侠和北冥山寒叶谷的池谷主怎么称呼?”那个红衣汉子问道。 “那正是家父!”池中天没想隐瞒。 “啊!原来你是池谷主的公子!”一时之间,几个人都纷纷开始了议论,从表情上看,似乎都有喜悦之情。 “池公子!江湖要有大难了!我们知道北冥山寒叶谷一直都是嫉恶如仇的,池谷主武功盖世,寒叶谷弟子也个个身手不凡,你们一定要主持公道啊!”红衣汉子声音嘶哑地说道。 “你们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池中天觉得事情有些复杂了。 “不瞒池公子,我们几个都是铁狮门的弟子,两天前被抓到这里的!” 江湖上除了七个名声在外的大门大派之外,一些小门派那就是数不胜数了。 当然,小门派也有大小之分,正所谓鱼有大鱼小鱼,虾米也有大虾米和小虾米。 铁狮门算不上大虾米,只能算是中等吧,铁狮门的门主名叫铁铮,因为xing格暴烈,加上一头蓬乱的金色头发,所以他就把自己创立的门派命名为铁狮门。 池中天倒是隐隐的听说过这个门派,但是却对其不甚了解。 池中天此刻并没有说话,只是倾听。 “前几日,突然有一伙人强行攻入鄙派,门主和一众弟子抵死相抗,但是这伙人不仅人多,而且武功都不低,我等苦苦护着门主逃了出去,好不容易找了一处安稳的地方落脚,两天前我们几个出来采购食物,却不防被这伙人又给抓来了,他们向我们询问门主在哪里,我们不说,他们就把我们给绑在这里。我们真没用!”说着说着,红衣的汉子声音就有些哽咽了。 其余的人,此时也纷纷低下头,看起来像是十分沮丧和羞愧。 “这伙人我曾经和他们打过交道,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找你们的门主?”池中天问道。 “池公子,这事事关我帮最大机密,恕在下无法相告!”红衣人说道。 “无妨无妨,既然这样,不如你们赶紧先离开吧,回去之后告诉你们门主,赶紧跑吧,只要人好好的,其他的以后都会好起来的。”池中天劝道。 “池公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红衣人说道。 “不必客气,请讲!” “池公子能否与在下一同去见门主,如果门主知道池公子能帮忙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红衣人突然说道。 “这个......”池中天没想到他们会提出这种要求,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都是江湖中人,互相帮个忙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经过这些天的事情,池中天做事也学会了事先多想想,这几个人究竟是不是铁狮门的,他们所说的究竟是不是事实,现在还很难判断,仅凭一面之词,难以下决心,况且刚刚被木承松的事情给闹了一下,心里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 “江湖同道有难,中天理应出手相助,不知几位是否信任在下!”池中天问道。 “当然!我们对池公子是绝对的信任!”红衣人说完,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成。 “既然几位信任池某,不如这样,你们将你们门主的落脚之地告知与我,我有个师妹还在城中等我,我得先去和她商量一下,而后我们再过去找你们,如何?” 不得不说,池中天是越来越聪明了。 这样一句话,立马就能试探出这几人是否对池中天足够信任。 果然,几个人听到这样的话,表情都明显一愣,尤其是红衣人,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个......我觉得还是池公子与我们一同前去为好......”红衣人断断续续的说道。 “几位既然信任在下,为何不能出言相告,在下的确要回去和师妹商量一下,还请诸位体谅。”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这话一说,几个人都不免有些尴尬,刚刚说足够信任人家,现在却有不敢实言相告,这着实是有些不太搭调了。 “也罢!我们相信池公子的为人。”说完,红衣人就走到池中天身边,悄悄的在耳边说了几句。 说完之后,其余几个人纷纷上前想说些什么,但是都被红衣人摆摆手给打断了。 “对了,池公子与刚才那个人是否曾经相识?”红衣人问道。 “何止是相识...不过现在不要谈及此事了。”池中天表情不悦,不想说这个。 红衣人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们会静候池公子,先告辞了。”说完,几个人就离开了。 待到众人离开之后,池中天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又返身回去,走进了那间小屋。 池中天是想看看有什么线索可以发现。 进去之后,池中天发觉小屋十分昏暗,而且气味混杂,里面摆放的东西十分简单,一张大木床,一张桌子,几个凳子。 桌子上摆着一坛酒,还有两盘花生米以及几个酒杯。 花生米散在桌子上,而且桌子上还有一些酒渍。 池中天厌恶的捂着鼻子,然后四下一扫,不由得一愣。 大木床的下边,有一个黑色的包裹。 打开一看,池中天不由得愣住了。 第八十五回-约见铁铮 不大的包裹里,居然有四锭金子和一封信。 这金子肯定是那伙人的,可是那伙人不是好人,这钱也肯定是他们得来的不义之财,既然是不义之财,池中天想了一想,便把那封信先拿出来放到了一边,然后把金子包在包袱里,往背上一系,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这四锭金子起码得接近二百两,这下可发了一笔横财。 缺钱时的那个痛苦劲儿可让池中天是没齿难忘。 然后,池中天又顺手把信给拆开,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上面全是一些密密麻麻犹如蚂蚁搬的文字,而且一个都不认识。 “这是什么字?”池中天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看了半天,池中天也没看出个端倪来,索xing把信给折起来,放进了怀里。 又抬头观察了一下,见屋里没什么异样了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池中天见一伙人都是从这个屋子里出来的,而且外面闹那么大动静,其余几间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便想当然的认为那些都是空屋子了。 池中天一路没敢耽误,很快就回到了酒楼里。 傲霜雪此刻正坐在一个座位上喝茶,抬头看见池中天回来了,便赶紧站了起来。 池中天赶紧摆摆手让傲霜雪先坐下,然后也坐下喝了口茶,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傲霜雪。 “不可能吧!怎么可能是木老伯!”傲霜雪显然也无法相信。 “你以为我愿意事情是这样吗,可偏偏这就是事实!唉......” “你到底看清楚没有啊!”傲霜雪还是不敢相信。 “师妹,我又不是老眼昏花,怎么可能看花眼!” “可是木老伯的武功我们都见识过,你怎么可能打败他?”傲霜雪追问道。 “我也奇怪,不过我想可能是我长进了吧!”池中天觉得这个理由非常恰当。 “别沾沾自喜了,长进也不可能这么快吧。”傲霜雪此刻有点给池中天泼冷水的味道了。 “不管这些了,现在这个不是重点,我刚才说的去铁狮门主那里的事,你怎么看?”池中天换了个话题。 傲霜雪低头想了想,而后说道:“我觉得我们去看看也无妨,一来可以从侧面看看那伙人的目的,二来我们也可以多结识一个朋友。” “你说的倒是有理,只是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但究竟担心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池中天双手把玩着茶杯,像是若有所思。 “难不成你还怕他们下黑手?” “下黑手倒不怕...就是...嗨!算了,管他呢,走,咱们这就去!”池中天像是突然想通了一样。 “现在就走?” “嗯,现在就去!” 大约两个时辰后...... 池中天和傲霜雪同时策马来到了位于城东的一处破庙外。 “这里就是?”傲霜雪勒住马匹后,扭头问道。 “应该是了,他们告诉我到了城东破庙之后,再沿着庙墙向西,到时候他们就会出来接我们。” 傲霜雪看了一眼四周,建议道:“那咱们走吧,别骑马了,这里路窄,马也跑不开。” 池中天点头道:“嗯,如此也好。” 二人下马之后,便牵着马沿着庙墙往西走,这个破庙真够破的,残垣断壁不说,周围杂草丛生,好似几十年没有来过一样。 二人走了一会儿,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片茂密的树林,而周围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咱们是不是走错了?”傲霜雪停下来问道。 “应该没错,这里只有这一条路。”池中天一边环顾四周,一边肯定的说道。 傲霜雪看了一眼前方,然后说道:“那咱们只有进树林里了?” “走吧,进去再说!”说着,池中天当先朝树林里走去。傲霜雪也随后跟上。 “是池公子吗!”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了一个声音。 池中天和傲霜雪听到这个声音,便站在了原地。 “正是在下,可是铁狮门的朋友?”池中天高声问道。 话音刚落,便从树林里走出一个人,正是之前池中天见到的那个红衣汉子。 红衣汉子先是看到了池中天,继而看到傲霜雪的时候,不禁眼前一亮。 优雅冷艳,绝色也!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是正常的。 只是瞬间,红衣汉子便恢复了正常:“池公子果然是守信之人,这位就是池公子的师妹了吧?” “这位是鄙师妹傲霜雪,这位是......”正待介绍,池中天才突然想起,至今还不知道这位红衣汉子的姓名,不免有些尴尬。 “哈哈,不妨不妨,刚才事情急迫,咱们都忘记了,在下武阳。”红衣汉子说道。 “原来是武大哥,幸会了。”傲霜雪说道。 “不敢不敢,我们门主已经等候多时了,还请二位先去见见我们门主吧。”武阳说道。 “烦劳武大哥带路。” “好说,二位这边走!” 要说这铁狮门的人,找地方真会找,池中天和傲霜雪牵着马跟在武阳后面在树林里走了半天,走的晕头转向,连东西南北都不分了,可是武阳却对此十分熟悉,脚步不停,七拐八转的没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破院子前。 “二位,到了,这里就是我们门主暂时落脚的地方。”武阳说完这句话,大门口就走出来一个人,年纪约莫四十上下,黑胡须,金黄色头发,身上穿的是墨绿色褶布褂,下身着一条湖蓝色束裤,衣衫整洁,精神抖擞。尤其是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看人的时候,精悍的目光犹如铁锤一样,直敲人心。 “门主,这位就是池公子,这是池公子的师妹,傲姑娘。”武阳看到此人,先是施了一礼,然后便介绍起来。 听见这话,池中天和傲霜雪才知道原来这就是铁狮门的门主,铁铮。 池中天一抱拳,恭敬地说道:“晚辈池中天,见过铁门主。” 接着,傲霜雪也行了礼。 其实,以池中天的身份,应该铁铮给他行礼才对。江湖之中,年龄并不是主要的,能力和势力才是最重要的。 论能力,池中天的武功肯定比铁铮要强,而若要论势力,那十个铁铮捆一起也不是对手了。 不过池中天依然这样谦逊有礼,除了表现出对铁铮的尊重之外,更体现了大家子弟的风范。 果然,铁铮被池中天这一句给弄的有些惶恐了,赶紧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铁某怎敢在池公子面前托大,池公子、傲姑娘,里面请!” “不敢当!铁门主先请!” 随后,几人便相互礼让着走进了院中。 武阳帮着池中天和傲霜雪把马牵到了一旁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进到院中,池中天看到偌大的院子中一个人也没有,便不禁有些奇怪。 第八十六回-又闻名剑 走进屋中,几人分别落了座,而武阳则是打个招呼之后,便出去了,还顺便帮他们把门关上了。 “池公子,刚才我听武阳说他们多亏了池公子出手相救,才得以逃出生天,铁某在这里谢过池公子了。”说罢,铁铮起身就朝池中天弯腰行了一礼。 池中天赶紧站起来托住铁铮的手臂说道:“铁门主不必客气,江湖同道,理应如此,但不知他们究竟都是些什么人,为何要与铁门主过意不去?”其实池中天已经知道这伙人的来历了,但此时特意留了个心眼,没有先说出来,是想看看这伙人是否还有其他的身份来迷惑旁人。 “池公子难道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铁铮坐下后,用疑惑地语气问道。 “不甚详知。” “这些人号称‘扶羽圣教’是这段时间以来,江湖新兴的一个组织,起初势力不大,也就没有引起注意,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不知怎么了,他们突然开始大举异动,不是找这个人的麻烦,就是找那个人的不痛快,而且这帮人武功不低,就连看起来像是普通弟子的人,都身手不凡,是以这段时间以来,我们这一带的江湖组织,都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生怕招惹了他们。” 听了这话,池中天心里便确定了,果然还是那帮人。 只不过听到后来的时候,池中天心里有些微微不悦,什么叫提心吊胆,生怕招惹他们,一点胆识都没有,还混什么江湖,倒不如回家抱着老婆孩子颐养天年算了。 不过回味一想,池中天又有些理解了,身为一门之主,责任不可谓不大,自己事小,那些跟着自己的弟兄们事大,万一要是连累了他们,那心里恐怕也会不得安生。 “天哥......”傲霜雪见池中天在发呆,便出言提醒。 “哦哦,没事没事,我正在琢磨这些人究竟为了什么来找麻烦。”池中天回过神后,便随意说了一句敷衍的话。 “池公子不必想了,本来这事关我铁狮门的机密,不过池公子救了我几个弟兄,那就是我铁狮门的恩人,今天我就把事情告诉池公子。”说罢,顿了一顿后又继续道:“他们来找我麻烦,无非是看中我手里的一把剑罢了。” “哦?一把剑?”池中天和傲霜雪都有些不明白了。 为了一把剑就大动干戈,难道是绝世宝剑? “敢问铁门主,这剑可是大有来历?”傲霜雪问道。 铁铮皱了皱眉头,然后长舒一口气道:“何止是大有来历,不瞒二位,你们可知道我华夏武林中,盛传着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十把名剑吗?” 听到这话,池中天精神一振,赶紧答道:“略知一二!” “我手里这把剑,就是上古十大名剑之一的天问!” “啊!天问?”池中天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怎么,池公子对十大名剑也有深研?”铁铮见池中天的样子,便知道他对此很有兴趣。 “深研不敢当,只是我听说,这‘天问’乃是上古秦皇大帝的贴身佩剑,秦皇xing情暴戾,此剑不仅锋利异常,而且经年累月下来,也沾染了不少秦皇的戾气,因此此剑挥舞时,能让人心生烦躁,嗜血如麻,可谓天下第一凶器,因此秦皇一直将其佩于身边,从不离身,而外人也一向没有见过此剑,想不当如今竟在铁门主手中。” 池中天一气说完之后,眼神中不经意间闪出了一丝羡慕的神色。 铁铮听完之后,脸露敬佩神色:“池公子年纪轻轻,博学多才,铁某敬佩之极!” 这是池中天经常听到的一句话,看起来是恭维,但其实也是事实。 “不敢当,小时候没事,看一些闲书才知道的。” “这把剑是我祖传下来的,我爹临终前特意嘱咐我,这把剑一定不要弄丢,可现如今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被那些人知道了剑在我手里,那天他们一伙人强行攻进来,幸亏我这几个弟兄,要不然我这条命就算是栽了。” 顿了一顿后,铁铮又嗓音沙哑地说道:“可现如今,铁狮门毁了,这么多好弟兄们被他们杀了,而我却无力为他们报仇!” 此时,傲霜雪插话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把剑?” 铁铮道:“这个他们没说,他们只是说把剑交出来就好,可这剑是我铁家祖传之物,又有家父临终遗言,我怎敢随便给了外人,唉!!!” 听了这话,傲霜雪和池中天不约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些深意。 “铁门主不必太过自责,那伙人行事心狠手辣,为达目的,手段可谓是无所不尽其极,铁门主不必担心,池某定当相助一臂之力,不知铁门主今后有什么打算。” 铁铮想了想后说道:“我想带着这几个弟兄先离开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先躲一阵子,待风头过了,我再去投奔江湖上的几个朋友,想来混口饭吃不成问题,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池中天想了后说道:“在下有个建议,不知铁门主可否一听。” “池公子但说无妨!” “我和师妹这次行走江湖,也是奉命办事,我们现在是要到歙州城去,如果铁门主不介意的话,我们不如一起去,一来路上有个照应,二来到了歙州,说不定有人能帮上铁门主的忙。” 池中天这个举动,着实是有些意思。 带着铁铮一起去,这路上的安全可是大大提高了,而且以铁铮的江湖阅历,肯定能帮上不少的忙。 “这个......”铁铮没想到池中天会提出这个想法,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铁门主不必急于答复,要不你先和你那几个弟兄商量一下再做决定也不迟。” “如此也罢,不是信不过池公子,实在是这些天遭逢大难,所以心里一直不得安静,还望公子原宥。”铁铮微微一笑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暂时不在这里打扰了,我们就先回去,日落之时我们再来,到时候我们再说!”池中天知道这里不能久留,有自己在这,人家做事谈事都会不方便。 “我这里破破烂烂,也就不留公子了,就这么定了,不管怎样,铁某还是先谢过了!”说罢,又弯腰施礼。 铁铮虽然是个小门派的首领,但是在这沧州城附近,也算是一号人物了,而今日遇到池中天这个寒叶谷的未来谷主,铁铮竟是一点气势都提不起来。 这也难怪,寒叶谷虽然不在中原五大派和边疆两派之内,但论起名头,可是一点都不逊色。 第八十七回-不可露财 一个时辰后,池中天和傲霜雪已经回到了沧州城中。 二人随便找了一家茶楼,叫了一壶茶和四色拼盘。 “天哥,你发现没有,那扶羽教的人好像对剑情有独钟,之前是要你的承影,现在又要天问,难道他们是名剑收藏家?”傲霜雪特意把扶羽圣教里的那个“圣”字给去掉了。 “嗯,我也在琢磨,不过这事还暂时不能告诉他们,现在少一事就安宁一时。”池中天说道。 “天哥,你说他们要这些剑做什么?”傲霜雪吃了一口点心后说道。 “刚才在路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次你出事的时候,我和木老...木承松一起第一次遇到禹成漠的时候,我好想隐隐约约记得他说过一句话,好想是‘十剑归冥’。” “十剑归冥?什么意思?”傲霜雪问道。 “从字面上理解的话,十剑,应该是指上古十把名剑了,但是归冥是什么意思,我就不懂了。”池中天一边说,一边不住的用手在桌子上划来划去。 “要不咱们以后问问师父吧。”傲霜雪提议道。 “问我爹?那得多久了,我看还是咱们自己想办法把这事打听出来。” “各位爷,各位爷,我们爷俩几天没吃饭了,各位爷可怜可怜,让我这孙女儿给各位拉一曲,各位看着给几个赏钱吧。” 池中天正说着,突然被一阵声音打断了。 二人扭头一看,只见一个步履蹒跚的老者正端着一个破碗,旁边跟着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小脸通红,穿着一个碎布红褂,上面打满了补丁,一双小眼正可怜巴巴的望着众人,一只手拽着老者,一只手拿了一把旧胡琴。 旁人看到这一幕还好,可是傲霜雪却最见不得这个了。 这缘于傲霜雪小时候的遭遇,和这个小女孩倒是有几分相似。 “天哥,拿点钱给我!”傲霜雪突然说道。 “知道你最善良了,拿去!”池中天当然知道傲霜雪最看不得这个了,只是为了避免傲霜雪触景伤情,所以也没有说别的,随手便扔了一张银票,数目也没看。 傲霜雪随手拿起银票,然后走过去递给那个小姑娘道:“小妹妹,拿着,给你爷爷还有你买点吃的穿的。” 小姑娘眼睛吧嗒吧嗒的看着傲霜雪,手里却没有接过。 老者一边哆哆嗦嗦的接过银票,一边正要道谢,哪知眼睛一瞥,看到银票的数目之后,居然吓得手一松,破碗随手掉下,应声而碎。 “这...我没看错吧,这...这是一千两!一千两!”老者突然激动的说道。 “哗!”这一声传来,周围所有的客人都惊讶了,而且是无比震惊。 乐善好施本不少见,可是出手就是一千两,而且是给一个素昧平生的乞讨之人,这简直是天下奇闻。 片刻之后,场中众人态度即变。 有人伸出大拇指赞扬,而有的人却说是故意炫耀。 唯独老者一句话也没有说,此刻他正愣愣地看着手里的银票,手不住地颤抖。 而小姑娘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见了一句‘一千两’。 其实池中天绝对不是故意炫耀,他之所以给出一千两的银票,一来是身上也没有散碎银子,二来,既然行善,就行大善,老子曾曰:“上善若水,大爱之悲。”要行善就要尽自己所能行大善,这是池中天根深蒂固的观念。 不过,池中天还没弄明白一件事,其实行善本无妨,能给个几两银子已经是不得了了,要知道,一千两银子可以让一家三口无忧无虑的吃上好几年了。 不过,换句话说,这也是因为池中天现在手里的钱除了刚刚得到的几锭金子是自己从坏人手里拿来的,其余的都是别人送的,没感觉到挣钱多么难。 有钱就花,没钱不花,这也很洒脱。 “老伯,以后别出来卖艺了,给您孙女儿买几件体面的衣服,然后送她去学堂念书。”傲霜雪见老者迟迟不开口,便出言劝道。 老者的思绪,被傲霜雪这一句给拉了回来:“这位小姐,您真是活菩萨,可是...这银票我不能要啊!” 说完,老者把银票又塞回了傲霜雪的手中。 这下把傲霜雪弄的有些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 顿了一顿,老者又说道:“其实,我就是拿了这银票,也换不出真金白银来。” 老者一说完这话,傲霜雪和池中天才明白过来。 真是大意了,一个老头带个小女孩,一身乞丐扮相,然后拿着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去钱庄兑换,能换来才是怪了,说不定还得被钱庄的人当成骗子给送到官府去。 想到这里,池中天便拿回了银票,然后从怀里摸出两个银锭子,每个大约二十两上下,然后递给老者道:“老伯,这钱你先拿去用,足够你们维持一段时间了,我身上没有散碎银子,实在不好意思。” 送人钱财,还和别人说不好意思,这真是奇哉怪也。 老者伸出双手,巍巍颤颤的结果银子,然后说道:“多谢二位了,其实刚才你们给的银票就是能换我也不敢去换啊,钱太多了,实在不敢要啊。” 池中天说道:“老伯别客气了。”说完,又招呼道:“小二,快送这位老伯跟小姑娘离开吧。” 店小二早就在一旁了,此刻见池中天说话了,便赶紧讨好般地上前说道:“好嘞,您就放心吧。” 老者和小姑娘不住地朝池中天和傲霜雪道了谢之后,便离开了。 “天哥,你怎么让他们走了,我还想让那小姑娘尝尝点心呢。”傲霜雪说道。 “别尝了,马上就有好戏了。”池中天故作神秘地说道。 “好戏?哪里有好戏?”傲霜雪还是不明白。 就在这时,原本坐在角落里的几个人,突然站了起来,朝池中天和傲霜雪走过来。 “好戏来了,先坐下!”池中天拉着傲霜雪坐了下来。 其实,就在刚才傲霜雪和老者说话的时候,池中天就发现坐在角落里的几个人正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 几个人打扮地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像好人,池中天稍微一琢磨,就知道估计是刚才那老者口里边喊的一千两让他们盯上自己了。 一出手就一千两,肯定是个傻帽,多半是个家里富得流油的阔少爷。 几个人很快就来到了池中天和傲霜雪的这一桌旁。 老者和小姑娘的事完了之后,客人都纷纷的又坐回去继续吃喝了,所以也没人注意这里的事情。 “这位公子,我们几个刚才的钱被人抢了,公子能不能借给我们几个散钱,让我们以解燃眉之急啊。”其中一个人一边用手扶着桌面,一边把头低下说道。 第八十八回-不可思议 池中天闻言,一边喝茶,一边淡淡地说道:“钱被抢了,应该去官府报官,找我做什么?” 这个混混模样的人说道:“官府中的那些混球,哪比的上公子豪爽,公子一看就是大善人,不如接济我一点,我们可感激不尽呢。” “既然如此,那也好,不知道几位想要多少?”池中天放下杯子,笑着问道。 傲霜雪一听,差点一拍桌子,但是却被池中天的眼神制止了。 混混道:“我们也不多要,刚才我们被抢了五千两银子,公子你看你就给个四千两吧,多余的一千两我们就自认倒霉了,公子大方,我们也不能不知好歹不是。” “我看你们是活腻味了!”“啪!”的一声,傲霜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她才不管池中天的眼神,这段时间以来,她的脾气都很暴躁。 “哎哎哎,小雪你这是干嘛,咱们又不缺那点钱,人家有难,我们理应帮助。”池中天赶紧走过去拽住了傲霜雪,然后一边说话,一边不住地使眼色。 傲霜雪实在不知道池中天要干嘛,但是看他一个劲儿的使眼色,想来是心里有安排,索xing就不再管了,气嘟嘟地便坐下了。 “几位大哥,常在江湖混,谁还没个落难的时候,四千两就四千两,只是我现在手头的银票不够,还得劳烦各位跟我回去取一趟。”池中天诚恳地说道。 “好说好说,那咱们现在就走。”几个人吵吵嚷嚷地就出了酒楼。 这几个人见池中天这么好说话,而且一副谦逊地样子,便没有太警惕。 几人随着池中天和傲霜雪走到一处偏僻的小巷子处的时候,池中天和傲霜雪便停下了脚步。 几个人见池中天不走了,就有些奇怪:“怎么不走了?到了?” “到了!”池中天突然扭过身来,瞪着几人。 “师妹,总共五个人,你两个,我三个!”说完这句奇奇怪怪地话,池中天就动手了。 原来池中天早看这几人不顺眼,但是在酒楼人多的地方不便动手,于是便想着先把他们引到僻静的地方再教训他们。 这几人显然没想到看着一脸憨厚的池中天居然会下这种阴招,一时没防备,便着了道。 傲霜雪听完池中天的话,马上就冲了上去。 池中天随后也冲了上去,一把抓过一个还在发愣的人,然后直接举起来,右掌使劲朝脸上搧去。 “啪啪!”两声过后,那人的脸上多了两个红红地掌印。 傲霜雪那边出手也极为凶悍,两脚乱踢,瞬间就把两个人踢飞了。 很快,几个人都躺下了。 “滚!以后再敢做这种欺瞒讹诈之事,定不饶你!”池中天举起拳头,恶狠狠地说道。 几个人早被打的胆都吓破了,此刻哪还敢还嘴,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灰溜溜的跑了。 “以后这种人,见一次打一次!”池中天看着几人离开后,愤怒地说道。 “天哥你早该这样了,坏人一定要惩治,而且不必讲那么多道理,要是能听懂道理的,怎么会是坏人。”傲霜雪说道。 池中天听了这话,没有做声,仔细一想确实很有道理。 “好吧,今后就惩恶扬善。”池中天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 很快,黄昏之时已经到了。 池中天心里记挂着和铁铮的约定,太阳刚刚落半落,便急匆匆地和傲霜雪一起骑马而去。 一阵风也适时刮起。 到了那座破庙的时候,池中天和傲霜雪照例下了马,然后牵着马沿着墙朝铁铮所居住的小院走去。 临近小院的时候,池中天突然一伸手,拦住了傲霜雪。 “天哥,怎么了?”傲霜雪被这突然的举动给弄糊涂了。 “嘘!别说话,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杀气?”池中天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一边小声地说道。 “杀气?!我怎么没有感觉到?你别吓人了!”傲霜雪一边使劲努着鼻子,一边不相信地说道。 “呀!”突然一声大喝从后面传来。 池中天猛然感觉到后背生风,根本来不及回头看,仓促之间只能将马使劲一推,然后猛地向前一步跳开。 “砰”的一声,池中天刚刚跳开的地方,此刻落下了一个大铁棒。 傲霜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住了,根本来不及反应! “池中天!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奸贼!我杀了你!”怒喝声再次传来。 池中天躲过一击之后,又往前一个跨步,然后腾空一跳,顺势转身,这才看清了背后偷袭自己的居然是今天才刚刚被自己救下的铁狮门的武阳。 池中天大惊失色,但见武阳情绪激动,双目通红,手中一根五尺长的铁棍舞动虎虎生风,一下接一下的就朝池中天砸了过来。 此刻根本来不及说话,唯有先制住他,然后再详细询问。 片刻之间,池中天就已经思考好了对策。 眼看铁棍砸来,池中天身形一摆,往后轻轻一弹,然后凌空飞起,右手拔出宝剑,之后一剑就朝铁棍劈去。 武阳的铁棍根本不改变方向,见池中天的宝剑劈来,硬生生的就举起棍子迎了上去。 铁棍沉重,宝剑轻灵,二者本是相克。 傲霜雪在一旁焦急万分,但直到此时绝对不是出言阻止的时候,而且现在双方斗得正酣,万一自己贸然冲上去阻止,伤到自己事小,万一让池中天分心被武阳所伤,那可就麻烦了。 池中天剑招并不凶狠,但轻巧无比,而且剑走偏锋,非寻常剑法,令人难以琢磨。 但是武阳此刻没有心情去琢磨池中天的剑法有何奥妙,只是挥舞手中的铁棍,接二连三地朝池中天的脑袋上砸,招招要命,似是和池中天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池中天见武阳招招要命,心里也有些恼火,虽然他现在也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但是人天生的反击心理,是无法被磨灭的。 “嗡!”的一声,池中天手中的宝剑突然一震。 要出招了! 果然,池中天改变了剑招,施展开了尚未熟练的雁落七剑。 手腕轻转,剑身急速抖动,剑锋的角度及其刁钻。 武阳手中的铁棍太长,一旦被池中天近身缠上,根本施展不开。 池中天的武功本就高出武阳甚多,刚才只是不愿意动真格的而已。 很快,武阳就被池中天的剑光逼的将铁棍竖了起来,只顾着防身了。 见时间差不多了,池中天突然宝剑紧贴铁棍,然后剑身一转,向下一削,武阳怕削到自己的手,赶紧将手松开,就在这一刹那,池中天右手突然往前一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铁棍一把抓住,而后向前一步紧紧逼住武阳喝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第八十九回-惨剧突发 “干什么!我要杀了你这个奸贼!我呸!”武阳大骂一句,而后“噗”的一声就朝池中天吐了一口口水。 池中天生来何尝受过如此之辱,恼怒之下,再不客气,右手一甩铁棍,而后握拳,直直的向武阳的肩膀处打去。 以池中天的速度来说,即便武阳是在全神贯注的情况下,也未必能防得住,更何况距离如此之近。 “嘭!”的一声,武阳被池中天一拳打了出去,直接落在五米外的空地上。 “我好心来帮你们!你居然还羞辱我!”池中天上前一步,用剑指着武阳的脸。 “好心!我呸,你知道不知道!我们铁狮门仅剩的几个弟兄全死了!我们门主也快不行了!要不是你给那些混蛋通风报的信,事情怎么会这样!”武阳一手抓住池中天的剑,不顾手掌流出的血,只是瞪着池中天一阵怒骂。 池中天被这番话给弄糊涂了。 说的什么这是?之前来的时候都还好好的,而且是自己亲自救下的他们,怎么全死了?那铁铮之前也是好好的,还与自己约定现在来见面,怎么会突然不行了? 这一切的一切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这让池中天一时之间根本无法理清头绪。 傲霜雪在一旁听到,也是颇为奇怪。 突然,武阳趁着池中天发愣的时候,大喝一声,硬生生的把池中天的剑甩开了一段距离,而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回手就是一掌朝池中天拍去。 池中天此时正在发愣,根本没防备。 眼看着一掌就要拍上了,幸亏傲霜雪还警觉着。 “呔!”一声娇喝,傲霜雪冲了上去,横臂一挡,将武阳隔了开来,然后顺势抓住武阳的手腕,一推一带就将武阳送了出去。 武阳被甩开之后,气的哇哇乱叫,双手乱舞又冲了上来,傲霜雪没办法,只得半路截住他。 傲霜雪的武功也要比武阳稍微高一点,但高的有限,之不过武阳刚刚与池中天斗了半天,加之又被池中天打了一拳,所以功力有些受损。 两人斗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池中天大喝一声:“住手!” 接着,池中天飞上上前,双臂伸开,一手抓住一个人,然后用力一分。 “武大哥!你先别动手!这里有误会!”池中天急急地说道。 池中天聪明过人,刚才发愣的一会儿其实是在脑子里迅速把武阳的话过了一遍,仔细一思索才有些明白,应该是有人跟着他们来到了这里,然后等他们走后,再出来袭击铁铮等人,而武阳不明就里,想当然地就以为是池中天故意把人引过来的了。 “误会!误会个屁!老子知道你武功高,反正我这条命也不要了,今天你要么就打死我,我只要不死,你别想消停!”说完,武阳又冲了上来。 池中天见武阳情绪激动,根本无法沟通,无奈之下只好点了他的穴。 “啪啪!”两声,池中天迎上武阳之后,顺势一转身,腰身贴着武阳饶到了武阳背后,右手变指,疾速一戳,武阳的穴道就被池中天点住了。 武阳现在动自然是不能动了,但却还可以说话。 “池中天!你个狗娘养的!老子敬佩你们寒叶谷的人,没想到全他娘的是假的!有种你杀了我!杀了我!”武阳依旧嗷嗷乱叫。 “啪!”池中天突然搧了武阳一个耳光。 这下把武阳打得一愣,而傲霜雪也吓了一跳。 池中天打完之后,满脸怒气地说道:“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武阳被这一巴掌打的也清醒了一些,现在听池中天这么问,便开口说道:“发生了什么!你装什么糊涂!你刚走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那帮混蛋就来了!带了一群人,个个武艺高强,我们几个弟兄为了保护门主,全他娘的死了!门主也被他们打的重伤,幸亏我命大。还有一口气,要不然现在我们全死了!”说到最后,武阳越说越激动,很快就开始哽咽起来。 说完不到一会儿,武阳就哇哇地哭了起来。“都是好兄弟啊...没一个逃走的,有个弟兄为了挡住门主,身上挨了七八刀,连肠子都出来了。呜呜呜呜......” “什么!他们都死了?” 听到这里,池中天大为震惊,随即便有些心酸,想想之前刚刚才把他们救出来,没想到转瞬间就两界相隔了。 而傲霜雪更是双眼通红,女孩子心地本就善良,哪听得了这个。 “武大哥!你听我说,这事跟我没关系!你先带我去看看那些弟兄,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们报仇!”池中天抓住武阳的双臂,动情的说道。 “没关系!你这话骗谁!”武阳依然不相信。 “我要是想让你们死!那我会救你吗!”池中天有些急躁了。 “你当然要救我们!否则我们怎么会带你来这里,怎么会让你们知道门主在哪里!”武阳也毫不示弱地回击道。 “这......”池中天被这句话弄得有些语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武大哥!你相信我师兄的话,我们真的不是坏人,你要相信我们!”傲霜雪见池中天说的话武阳根本听不进去,便忍不住插嘴道。 武阳直到这时,又扭头瞪着傲霜雪,虽然傲霜雪长得很漂亮,不过这会儿就是天仙来了,武阳也没心情了:“这些屁话少说,不用骗我,我告诉你们,今天我没打算活!” “啪啪!”池中天突然解开了武阳的穴道:“武大哥,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寒叶谷的弟子向来不做坏事,这是我们的铁律,信不信由你!”说完,池中天不再管武阳,而是径直朝院子的方向走去。 傲霜雪看了一眼武阳,摇了摇头,随后也跟了上去。 一进院子,池中天和傲霜雪不禁被眼前的惨象给惊呆了。 院落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具尸体,死状非常之惨烈! 有被一刀刺中心口的,还有被好几刀同时劈到肚子的,也有被一剑割破喉咙的。 但无一例外,所有的人手里都紧紧地攥着兵器。 池中天一边肃穆地看着这些人,一边微微地闭上了双眼。 此刻,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傲霜雪一边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一边轻轻走上前去,给那些死不瞑目的人,合上双眼。 要说傲霜雪也真大胆,人都没杀死过几个,居然敢给死人合眼皮。 “不用假惺惺!”身后传来了武阳地声音。 第六十五回-比试轻功 傲霜雪见状,便说道:“天哥,木老伯也许出去了,我们等等吗?” 池中天听到这话,先是把剑诀放回怀里,然后说道:“应该是出远门了,如果短暂出去的话,屋子的门不会大开,而且刚才我们路过山脚下的茶摊,我发现那里的火灶都冷却了好久了。” 傲霜雪道:“现在怎么办?” 池中天道:“没办法了,咱们先走吧,等将来再路过这里的时候,再来探望吧!唉,木老伯送给我如此精妙的剑谱,我却没机会和他道别!说着,池中天心里不禁一酸。” 傲霜雪看到池中天的样子,便上前安慰道:“没事的,木老伯这么豁达,不会怪你的,又不是没机会了,以后再来就是了!” 听到傲霜雪的这句话,池中天边点了点头,先是深深的朝木承松的小屋鞠了个躬,而后便拉着傲霜雪转身下山了 。 下山的路上,傲霜雪问道:“天哥,刚才你见到金伯父了吗?” 一听这话,池中天不禁眉头一皱道:“没有见到,金伯父出门了!” 傲霜雪道:“哦,这样啊。”看着池中天好像又有些不悦了,于是便没再说话,只是心里在嘀咕“怎么一提这个就生气呢?” 其实池中天本想吃过午饭再走,但是被金夫人那么一通训斥,弄的一点心情也没有,就想赶紧离开。反正父亲交待的事情都办完了,再说金驰的儿子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如果自己还住在那里的话,势必要让金驰分心照顾,与其如此,倒不如早早离开,反正早晚也要走。 下山之后,池中天便对傲霜雪说道:“雪妹,刚才金伯母送了点盘缠,我们不如去买两匹好马如何?” 傲霜雪嘻嘻一笑道:“看样子是有钱了啊,还敢买马!” 池中天道:“那有什么不敢的,反正钱是别人白送的,不花岂不是可惜了。” 傲霜雪道:“哈哈,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没花过钱似的,走吧,既然你要买,那就买咯。” 池中天道:“其实,我还想顺便去看两个朋友。” 傲霜雪道:“谁呀?” “雍门公子和那天救了我的林老前辈。” 傲霜雪点点头道:“就是那天晚上我们遇到的那个雍门公子是吧,他还请咱们吃了一顿美味呢!是应该去和他道别。” 池中天一脸无奈的瞥了她一眼道:“刚刚吃饱,怎么又想到吃。” 傲霜雪道:“哈,想到吃怎么啦?那说明我胃口好!” “好吧好吧,你胃口好。”说完,池中天笑了一下,脑筋一转,突然说道:“雪妹,咱俩好像还没比试过吧。” 傲霜雪道:“比试什么?打架吗!” 池中天苦笑一声道:“不不,我们比试一下轻功如何?” 傲霜雪一听这话,嘿嘿一笑道:“天哥,你这不是找不自在吗?就你那轻功......” 一听这话,池中天一下子郁闷了。 要论打斗技巧和内功,傲霜雪肯定不如池中天,但是要说轻功,傲霜雪却是很有自信的。 池远山深知女孩子在内力修为上无论如何努力,始终都比不过男的,所以池远山便避重就轻,重点传授傲霜雪轻功身法,借助女孩子天生的身体柔软xing和轻灵,再加上池远山的指点,傲霜雪的轻功已经小有所成,所以一听池中天要和自己比轻功,便觉得胜券在握了。 “别废话了,敢不敢比!”池中天问道。 “有什么不敢的!就从这里开始,一直到北门结束,谁先到门口谁就赢,如何!”傲霜雪丝毫不输气势。 “行!来,准备!”说着,池中天暗中提气。 傲霜雪一边准备好一边说道:“准备!冲啊!”话音刚落,傲霜雪就唰的一声向前冲了出去。 池中天一愣,才知道傲霜雪耍诈了,当下来不及埋怨,赶紧一纵身,也急速向前。 由于傲霜雪抢先了一步,所以池中天此时正在追赶傲霜雪。 只见傲霜雪忽而双臂大张,犹如雄鹰展翅一般,忽而又单腿弯曲,犹如嫦娥奔月一般,速度不减,姿势千变万化,犹如仙女一般,看的池中天一阵羡慕。 同样的动作,池中天可是不敢做,男人要是做那样的动作,自己就得恶心死。 不过池中天也有办法,靠着内力深厚,池中天便时而双脚连踏虚空,时而在半空中连续翻筋斗,虽然动作不美观,但是速度也很快。 眼看就要追上傲霜雪的时候,傲霜雪突然诡异的扭头朝池中天笑了笑,然后突然一声娇喝,身体在半空中接连几个旋转,之后又恰逢时机的借助几棵树干的力量,一下子又往前冲了好远。 池中天此时也全力追赶,不敢丝毫松懈,虽然二人只是比着玩,但争强好胜的心里是与生俱来的,所以池中天肯定不想输。 到现在,二人谁都没有落地,一直在半空中前行,不得不令人佩服! 要想能在半空中前行,那不仅需要轻功身法,更重要的是要学会提气和沉气之间的快速转换。 所谓的提气,就是在人即将要落地的时候,内力贯于双腿,而后借助腿的力量,快速蹬踏,而后借力反弹,重新回到半空中。 而沉气,则是人在半空中疾行一会儿之后,如果感到力气不够了,便赶紧沉气,让内力暂时存于丹田之中迅速重新运气,而后在快要落地的时候,再采用提气的方法。 看着容易,其实非常难,能把提气和沉气快速转换且不露破绽的话,那需要常年累月的锻炼。 有些高人,能连续在半空中疾驰一个时辰,要让普通人看到了,准以为是神仙在飞。 傲霜雪首先有些支撑不住了,沉气之法她已经用过一次了,现在体内存储的气力已经快用完了,重新积攒的话还要等一段时间,所以傲霜雪便率先落了地,而后双足一点,以腾挪闪跳之势向前冲去。 池中天见傲霜雪落地了,心里暗喜,知道她撑不住了,便猛一提气,而后接连几个筋斗翻转,瞬间就冲到了傲霜雪的身后。 接着池中天也落了地,也不用什么内力了,就是普通的往前跑。 即便是普通的向前跑,速度也比普通人快很多。 眼看快要追上傲霜雪的时候,池中天哈哈一笑,然后突然两腿一弹,“嗖”的一声就从傲霜雪头顶上飞了过去,然后又开始在半空中前行,还扭头朝傲霜雪做了个鬼脸。 傲霜雪这两天被关在密室里,精疲力竭的很,虽然休息了一个晚上了,但是体力到底还是没有恢复,所以刚才早早感觉体力不支,便落了地,这样便一下子被池中天给反超了。 还有,池中天扭头的一个鬼脸,让傲霜雪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这一笑不要紧,刚攒的气又没了。 池中天得意洋洋的一边往前冲,一边心里一阵坏笑。 就在这时,已经甩开傲霜雪的池中天突然听到一声传自后面的惨叫! 这声音不是别人,就是傲霜雪! 池中天听到这声之后,大吃一惊,根本来不及落地,直接半空中一个停顿,而后便使劲扭转身体,朝后面看去。 第九十回-铁铮命亡 池中天根本没有理会武阳,仍然自顾自地闭着眼睛。 傲霜雪此时已经看到了那个连肠子都露出来的人。 这应该是傲霜雪第一次看到人的肠子,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不过傲霜雪并没有害怕,也没有反胃恶心,反而从内心中油然而生了一股敬意。 江湖多好汉,好汉多英杰! 突然,池中天睁开了双眼,而后猛地一转身,一步跃到武阳身边,双眼中还有残留地泪痕:“武大哥!带我去见铁门主!我要为你们报仇!” “池中天!你这个......” “武阳!你清醒一点!我是来帮你的!”池中天突兀地打断了武阳的话,高声呵斥道。 被池中天这么一吼,武阳也冷静了一下子,仔细想想事情的经过,的确,池中天的嫌疑最大,但是池中天却又回来了,难道真是为了得到门主的东西而故意而为? “门主现在已经危在旦夕,中了一刀,可能没救了!”武阳声音哽咽地说道。 “带我去!我懂点医术,说不定可以治好铁门主!”池中天抓住武阳的双臂,焦急地说道。 这倒不是池中天吹牛,池中天小时候看的闲书多,自然也不乏关于医术的书,太高深的医术没有,但一般的伤病也能略知一二。 “你懂医术?”武阳抬起头来,疑惑地问道。 “懂!”池中天坚定地答道。 武阳此刻心中急转,池中天如果能治好门主,那么即使有所图谋,也自当有门主去定夺,反之,如果门主死了,那么即便池中天有所不轨,那么仅凭自己也是无能为力的,倒不如让他先见见门主,反正到时候如果他敢对门主不利,大不了我就把这条命拼上。 想到这里,武阳便点头道:“好!我再信你一次,你跟我来!”说罢,便朝一个方向走去。 池中天扭头看了一眼傲霜雪,见她仍然在那里不停地给那些尸体掸掸衣服上的尘土,用手帕擦擦血迹,动作十分仔细。 “师妹,我们该去看看铁门主了。”池中天轻轻地走到傲霜雪的身后,轻轻地说道。 听到池中天的声音,傲霜雪便站了起来,而后身体微微后仰,轻轻靠在池中天地肩膀上,悲伤地说道:“天哥,他们都好可怜,死的这么惨,死后却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唉!也许...也许这就是江湖的险恶吧!”说完,池中天拉住傲霜雪的手,随后跟上了武阳。 二人跟着武阳一路七拐八绕的来到了一棵大树的下面。 武阳走到大树下,然后伸手把树下面一堆杂乱的荒草扫开,之间草丛中赫然有着一个大洞。 武阳看了池中天一眼,随后便跳了下去。 池中天和傲霜雪赶紧走到洞口旁边,往下一看,乖乖,这原来是一个猎人挖的陷阱,挖的这么大,估计是用来对付野猪或者野狼用的。 池中天和傲霜雪纵身向下一跳,落地之后,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在最里边的地上,正躺着一个人。 武阳正蹲在这个人的旁边,双目无神地看着他。 池中天赶紧走上前去,仔细一看,果然是铁铮。 只不过现在的铁铮,一头金黄的头发已经沾染了不少的灰尘,蓬头乱发,面部淤青,嘴角的血迹虽然干了,但是嘴唇已经发白,显然是脱水所致,身上横七竖八的被划了不少的口子,两眼紧闭,哪还有刚刚见面时那股英气。 傲霜雪也快步走到铁铮身边,焦虑地对池中天说道:“天哥,铁门主怎么样!” 池中天听到这话,赶紧用手抓起铁铮的手臂,然后三指一搭,开始号脉。 池中天先是采用“浮取”的方法号脉,然而却几乎感受不到脉搏的跳动。 池中天眉头一皱,手指稍一用力,变为采用“中取”的方法号脉。 此时,池中天的指尖才逐渐地传来一阵脉搏跳动的感觉。 池中天一边闭上双眼,一边全神贯注地感受着脉搏。 片刻之后,池中天睁开双眼,松开了手,然后微微叹了口气。 武阳原本呆滞的眼神在听到池中天的叹气之后,突然有了反应,一把抓住池中天手,急切地问道:“门主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池中天看着武阳,心中有些不忍,但片刻之后,仍是轻轻说道:“铁门主恐怕难逃此劫了,唉!”说完后,轻轻地站了起来,低头看着铁铮,像是若有所思。 武阳也猛地站了起来,双手再一次抓住池中天的手臂,声音颤抖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池中天顿了一顿,然后说道:“脉象呈麻雀啄米之状,时而停时而起,脉搏跳动三五次后又忽然止绝,依此反复,节律不齐,这正是‘雀啄脉’的特征,铁门主定是心脉严重受伤。” 武阳听池中天说完之后,嘴唇紧闭颤抖,像是牙齿在里面打架,半响之后,他松开了抓住池中天的手,然后突然蹲下身子,一把撕开了铁铮的上衣,此刻!池中天和傲霜雪都看到,铁铮的心口处,正插着一把锐利的小刀,刀柄露在外面,刀身没入体内,单看刀柄就知道,此刀的长度,足以扎穿心脏。 “果然如此!”傲霜雪首先掩住嘴巴,惊呼道。 池中天像是早就知道一样,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池公子可有办法能让门主醒来,哪怕是一会儿也好!”武阳闷闷地说道,此刻的他,早没了刚才那阵子疯狂的气势,现在的他,真像是一个可怜无助的人一样,在乞求着别人。 “或可一试!”池中天说完之后,马上盘腿而坐,一边让武阳和傲霜雪帮忙扶起铁铮,然后双掌缓缓抵于铁铮的后背,以自身内力全力灌输与铁铮体内,籍以用内力暂且修复受损心肌,或可保其一时的xing命。 这是池中天第一次施展内力救人,上次想救郭鹤阳的时候,被胡清泉胡神医给拦住了,但那次是因为要逼出毒液,所以自己并无把握,而这次只是单纯的输入内力救人,想来应该不是难事。 况且,现在就算是难,也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 很快,池中天的额头上就冒出了汨汨的汗珠,背后也散发出了层层的白气。 武阳此刻在一旁看得大为惊奇,记得听门主说过,只有内功练到炉火纯青之时,才会在运功之时从体内催发出白色雾气,但看池中天年纪轻轻,难不成内功也已经炉火纯青了? 当然不是,其实这只是池中天的内功特殊罢了。 很快,铁铮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也恢复了一点血气,看起来,池中天的疗伤用了一定的效果。 随着时间慢慢增加,池中天脸色的汗水也越来越多,但是这时候可千万不能去碰触他,一旦受了外力干扰,稍有不慎则会内力逆冲,轻则残废,重则走火入魔丧命。 “呼......”终于,池中天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而后睁开了双眼,放下了双掌。 傲霜雪和武阳赶紧把铁铮扶着躺下,武阳还特意让铁铮躺在了自己的腿上。 “多谢池...池公子...”铁铮突然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声音无力地说道。 “门主!你醒了!”武阳看到铁铮醒了,十分高兴。 “铁铮使劲地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武阳,然后又看着池中天说道:“我...相信这事...与池...公子...没关系,北冥山寒叶谷的人我见过,个个...个个都是好...好汉,我...我铁铮命该如此,我不怨!” 铁铮早在前一刻就已经有了知觉,知道自己正在被人疗伤,虽然当时看不见,不过猜也能猜的出来,此人一定是池中天。 不过,疗伤不等于救命,铁铮混迹江湖多年,早就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油灯枯尽的时候,是以醒来的第一句话,便直接开始说重点,并没有啰嗦。 池中天上往前挪了一步,紧紧握住铁铮的手说道:“铁门主不必激动,你放心,这事被我遇到,我不会坐视不管!我一定会为铁门主和那些兄弟们讨个公道!” “多谢池公子了”说着,铁铮又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武阳,而后又看着池中天说道:“小武跟了我好多年了,是个汉子,现在铁狮门没了,除了他,兄弟们都死光了,我求求池公子,以后就让武阳跟在你身边吧!” 这话一出,池中天和傲霜雪以及武阳都不免有些感伤。 “门主...呜呜呜呜!”饶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也受不了这样的情景,更何况是跟随铁铮多年的武阳了。 门主自己都快不行了,但是到现在还没忘了给自己安排个后路。 “铁门主放心!只要武大哥不嫌弃,以后我就当他是亲大哥!”池中天毅然地说道。 “多谢...多谢池公子!咳咳!”铁铮说了半天话后,刚刚恢复一点的力气又要散尽,便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还有...”说着,铁铮又指了指自己的脚。 池中天不明所以,但是武阳却明白是什么意思,他赶紧轻轻地将铁铮放下,然后走过去脱下了铁铮的鞋,又走回来托住了铁铮。 “池公子...这里面...这里面有我写的...写的...藏着天问的地方,池公子...这天问剑我就送给你了...还有...还有...”突然铁铮猛地挣扎了一下,抬起了上半身,武阳赶紧扶住了他。 顿了一顿,铁铮突然抬起了头,瞪着武阳说道:“记住!一定要找到桐儿!” “门主放心!门主...门主!”武阳突然感到铁铮坚挺的后背,突然一瞬间软了下去。 而在同一时刻,池中天也感到自己一直握着的铁铮的手,也突然无力地垂了下去。 铁铮耗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向武阳传达了一个在他心中,最为重要的遗望。 堂堂铁狮门的门主,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死的悲惨,死的无奈。 谁都没有哭,此刻,武阳早没了眼泪,而池中天,一向也不喜欢哭哭啼啼。 只有傲霜雪,掩住嘴巴后,那细微的呜呜声仍然奋力地挤了出来。 第六十六回-买马风波 等到池中天看清之后,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下了,傲霜雪原来只是摔倒了,并没有遇到太大的危险。 池中天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然后蹲在傲霜雪身边,关切地问道:“雪妹,扭到脚了?” 傲霜雪一边揉着自己的脚踝,一边嘟着小嘴委屈地说道:“追的太紧了,没控制好身形,结果不小心扭到脚了!” 池中天听到这话,顿时哭笑不得,一个习武之人,居然在奔跑的时候扭到脚了,这简直太好笑了! 池中天一边把傲霜雪扶起来,一边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傲霜雪嘿嘿一笑道:“你猜?” 这话音刚落,傲霜雪突然伸手使劲一推池中天,用的力气还很大,把池中天推得差点摔倒。然后便突然朝前奔去! 到这会儿,池中天才反应过来,原来傲霜雪是诈他的。 待到完全反应过来之后,傲霜雪已经跑出去很远了,池中天一边无奈的笑了笑,一边赶紧追上! 其实刚才池中天去敲门的时候,金驰是在屋里的,但是金驰刚和金夫人吵完,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自己的弟子们,生怕丢了面子,于是趁着金夫人开门的空当,便从侧面的小门离开了。 这一悄悄的离开不要紧,就错过了和池中天的道别。 直到过了很久金驰让人去找池中天的时候,才得知池中天已经走了,当时金驰气的简直是要疯了,才想起刚才也许就是池中天敲的门,便火急火燎的把金夫人找来,一问才知道缘由,金驰当时差点打金夫人一巴掌的冲动,但是恰在那时,又有人禀报说郭鹤阳醒过来了,金驰便暂时放下了这件事,急匆匆的赶了过去,然后还顺便吩咐了下去,派几个人去追池中天,一定要给追回来。 金夫人还不以为然,一边嘟囔着金驰是个窝囊废,一边就回房了。 其实金驰所担心的,金夫人是一点都不理解。 金驰本来是想今天摆个酒席,给傲霜雪压惊,然后顺便再问问傲霜雪一些具体的事情,毕竟昨天顾及到傲霜雪很累,所以很多事情没有问清楚。 再者说,池中天和傲霜雪在京城遇到了这么大的危险,于情于理这都是不该发生的,不过好在金驰自己的儿子也被卷了进去,到现在下落不明,这样即使池远山责问,自己也有话说,亲儿子都为了帮你们而失踪了,你们还想怎样。 不过无论如何,池中天是不能得罪的,得罪池中天就等于得罪池远山,这是金驰所不敢想的,别人不怕池远山,金驰可怕,这并不是说金驰胆小,而是别人没有见识过金驰的厉害,不过对于金驰来说,他永远忘不了当年池远山那石破天惊的一剑...... 很快,池中天和傲霜雪就来到了北门城门处。 傲霜雪由于刚才用了点小计策,所以率先到达,紧接着池中天也到了。 “好哇,你刚才竟敢骗我!”池中天用嗔怪的语气说道。 “嘻嘻,谁让你上当的,咱们可事先说好了,谁先到北门算谁赢,可没说不让用小手段哦。”傲霜雪此时显然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 听到这话,池中天只好认栽,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赢不赢也就那么回事。 二人进城之后,便一路打听着,很快就找到了燕京城最大的牲畜市场-骡马市。 骡马市是燕京城最大的牲畜市场,各种牲畜应有尽有。 牲畜市场里卖的最多的自然就是各类马匹了。 池中天和傲霜雪放眼过去,长长的一排马棚被隔成了十几个单独的小马棚,每个小马棚里大约有十几匹马,颜色各异,每个马棚外面坐着一个人,不知道是老板还是伙计。 池中天和傲霜雪见到这么多马,兴奋地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对于他俩来说,这样的市场还是第一次见到,觉得很新鲜。 很快,当池中天和傲霜雪正走来走去到处看的时候,其中一个坐在马棚外的人便站起来,朝二人走了过来。 “二位可是要挑一匹好马?”此人年纪很轻,穿着很普通,看起来像是伙计。 池中天道:“正是,我们要赶远路,想买两匹马代步,你这里都有什么马啊?” 听到池中天要买两匹,伙计立时心花怒放,十分殷勤的对池中天说道:“这位公子,我们这个马棚的马是骡马市最好的马了,各类马匹应有尽有,只要您说出来,就算这里没有,我们也能想办法给您从别的地方弄来。” 听到这话,池中天有些不以为然,卖东西的当然要自夸一下了。 不过傲霜雪就显得单纯的多了,她听完后,便问道:“你们这里有纤离马吗?我们想买两匹!” “咳咳......”突然,好几声咳嗽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但显然不是因为嗓子不舒服而咳嗽...... 咳嗽最重的,自然是这位伙计了,他显然被这句话给吓到了! 姑娘......这纤离马可是马中极品,整个京城都没有几匹,那可都是贡品啊,谁敢私自卖......姑娘可别让人误会了,要让官差听到,小店可就倒霉了。 傲霜雪听了这话,不由得心里十分奇怪,不就是一匹马,有这么严重嘛,是你说的什么马都有! 其实,那伙计没有乱说。 纤离马又叫“纎离”上古名相李汜曾有名言“服太阿之剑,乘纤离之马”用上古名剑太阿与纤离并列,足见其珍贵! 纤离马产自燕赵一带,十分稀有,能日行千里,乃马中极品,这种马自然不可能被人私下贩卖了。 其实傲霜雪也是一次无意中听池中天讲故事的时候听到纤离马的名字,但只是偶尔听到,对其并不了解。 但是池中天对这可是一清二楚,所以那伙计刚说完,池中天赶紧一拉傲霜雪道:“师妹别乱说,那种马怎么可能有卖的,就是有我们也买不起。” 傲霜雪不满地一撅嘴,满不在乎地说道:“有什么好了不起的,马再名贵,不也还是给人骑的!对吧!” 这话一说出,周围所有的人,包括正在挑选马匹的人都不禁脑袋瞬间变大,这话说的,太经典了! 池中天赶紧使劲拽了拽傲霜雪,给她使了个颜色,而后便对那伙计说道:“你这里有什么马?我要耐力好的!” 伙计正在尴尬,听到池中天这么问,便赶紧笑着说道:“耐力好的马我们这儿可有不少,便宜的有枣红马、青骢马、中等价格的有何曲马和建昌马,最好的有騋牝马,您看你需要......” 伙计说前几个的时候,池中天的反应到不强烈,然而当伙计说完最后一个马的时候,池中天突然两眼放光,然后问道:“怎么,你们这里有騋牝马?” 伙计一愣,然后说道:“当然有了,我们这里的品种很丰富的!” “丰富个大头鬼,刚才我问纤离马的时候,你不是说没有吗?”傲霜雪不满的插话道。 “哎呦这位姑娘,您别拿小的打趣了。”伙计一脸无奈的答道。 池中天看了傲霜雪一眼,示意她别再刁难了,然后用略带兴奋的语气道:“伙计,能不能让我看看騋牝马!” “这个......”伙计似乎有些不太情愿。 刚才还那么热情,这怎么一说要看看马,就突然态度转变这么快,难不成是没有,故意说出来装门面?池中天暗地里猜测。 “不方便看看吗?”池中天问道。 “不是不方便,主要是......”伙计又欲言又止。 第六十七回-良驹騋牝 “你有话直说,没事的。”池中天见伙计这幅样子,心里有些不耐烦。 伙计此时抬起头来说道:“公子,这騋牝马十分珍贵,我们是不会让它呆在这里的,如果您确定要的话,那么请您先付定金,然后我们帮您把马牵来,之后如果满意了您就把剩下的钱结了,如果不满意,那么定金我们要留下四成。” “你这叫什么道理,哪有货还没见到就要先付钱的!”未等池中天说话,傲霜雪首先忍不住了。 池中天也觉得有些没道理了,你说马匹珍贵,付个定金倒还可以理解,但是如果看后不满意也应该把定金如数奉还啊,留下四成实在是太没道理了。 伙计继续说道:“姑娘有所不知,这騋牝马极为珍贵,平时我们都舍不得让它到这乱糟糟的地方来,都是养在一个极为清净的地方,每天吃的都是上好的豆料加黄芪草炒的,一天带出去溜三次,有专人看护,还有......” “好了好了,伙计你就明说吧,要是想看马,就一定得付定金,如果最后不买,就要给你定金的四成是吗?”池中天极为不耐的打断了伙计滔滔不绝的说辞。 “厄,公子,没办法,小的也是跟人混饭的,这也不是我的主意,老板这么交待了,我也只能照办不是。” 听到伙计这么说了,傲霜雪便对池中天说道:“天哥,我们到别处看看去,这里卖马的这么多!不一定非得在他这里买,我们走!”说完,也不管池中天的反应,拉着池中天就往别处走去。 二人又看了几家卖马的地方,不同种类的马倒是很多,但是无一例外,池中天每到一个地方,总是问人家有没有騋牝马,如果被告知没有,那么池中天扭头就走了,就这样,两人转了半天,也没遇到过一家有騋牝马的。二人实在是逛得累了,看了看周围,恰好有个让人临时歇脚的小茶棚,二人便决定去喝杯茶,休息一下。 卖马的地方,气味总是很难闻,马骚味很大,但是好在池中天和傲霜雪都不是娇生惯养之人,所以虽然也感觉难受,但总能忍受的住了。 池中天随便叫了一壶茶,很快,小二就把茶端了上来。 傲霜雪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而后问道:“天哥,我看那些马也很漂亮啊,你为什么总是要找那什么什么...马...”傲霜雪显然没有记住刚才池中天说的马的名字。 “騋牝!”池中天没好气的对傲霜雪说道。 “对对,騋牝,你为什么非要那种马,那马很好吗?” “当然了,如果不好的话,我何必非要不可。” 那你给我说说看,那马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啊!”傲霜雪似乎很感兴趣。 池中天显然是有些口渴了,一口气连喝了三杯茶。 听到傲霜雪问自己,池中天便说道:“騋牝马是我华夏名马,这种马的有两个特点,一是对主人特别忠诚,二是非常耐寒,将来我们总要回到北冥山,那里时常寒冷,你看咱们谷里都没养几匹马,其实我早想养几匹马了,但就是因为普通的马不耐冻,所以养不了。不过騋牝就特别耐寒,前朝诗人杜阜曾经有诗曰‘苑中騋牝三千匹,丰草青青寒不死’说的就是騋牝马。” “哦,我说呢,原来是这样。”傲霜雪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的话,不如我们就去刚才那个地方再问问,大不了给他点定金就是了,怕啥,天哥你什么时候这么抠门了!”傲霜雪接着说道。 “不是抠门,而是说我们现在的盘缠有限,能少花一点就少花一点了,再说了,谁知道他要我付多少定金啊。万一太多了,我们给不起的话,那岂不太丢人了。” “就是要面子呗,你不去问我去问总可以了吧。”傲霜雪很了解这个师兄,哪都好,就是有一点,太要面子,以前在谷里的时候常常因为一点小事也要争的天翻地覆。 “好啊,那你去问问。”池中天一听这话,马上露出了本色。 “嗤!”傲霜雪无奈的瞪了池中天一眼,然后便起身朝刚才那个卖騋牝马的地方走去。 见傲霜雪去了,池中天嘿嘿的坏笑了一声,然后便招呼小二再上一壶茶。 没过多久,傲霜雪就回来了。 见傲霜雪回来了,池中天赶紧问道:“怎么样?要多少?” 傲霜雪道:“定金需要五两银子!” “啊?五两银子?”池中天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是啊,就是五两银子。” “哈哈,那就不怕了,我以为要多少呢!走走,去看马去看马!”一听只要五两银子,池中天可算是放心了,金夫人给的那可是每个足有五十两的大金锭子,要知道,五十两金子那可就是相当于四百两银子,也就是说,池中天现在手上总共有八百两银子,虽然算不上有钱,但起码不穷了。 看到池中天这幅模样,傲霜雪是又好笑又可气,气的是池中天现在哪像个江湖少侠,分明就是个市井小人的感觉。笑的是池中天到底还是年轻人,率真的天xing此刻展露无遗。 刚才那个伙计见到池中天和傲霜雪又过来之后,顿时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笑嘻嘻地说道:“二位,怎么样,别的地方没有騋牝吧,我就说了,我们这的马是这里最全的了!” 池中天没心思听他吹嘘,直截了当的说道:“去牵马吧!” 店小二一听这话,赶紧说道:“好的好的,我这就给您安排,那个定金...您看...” 池中天撇了伙计一眼,然后摸出一个金锭子,之后往那伙计手里一放,而后说道:“找钱!” 伙计低头一看手里的金子,顿时吓了一跳,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是光掂了掂分量,最起码有五十两:“公子...您...你看你有没有散碎银子...” “这两个你要哪个吧!”说完,池中天又从怀里把剩下的一个金锭子也掏了出来。 “咳咳,好了好了,既然这样的话,公子就不必付定金了,我们这就安排人给您去把马牵来!”伙计一看池中天出手动辄就是五十两的金子,这还了得,所以伙计就把池中天当成了富豪,富豪买东西,一向都是很痛快的,再说了,人家一出手就是几百里银子,还能在乎那几两定金不成? 其实池中天倒不是炫耀自己有钱,而是池中天对金钱这种东西到现在还不是懂得很彻底,在他看来,钱这东西就是用来买东西的,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就在伙计刚刚要招呼人去牵马的时候,突然从池中天的身后传出一个及其不善的声音:“乡巴佬一个,拿个金锭子装模作样,爷还以为是多大的金子呢!” 第九十一回-初入绩溪 半个时辰之后...... 铁铮已经被安葬好了,没有什么墓地石碑,有的只是池中天和武阳匆匆挖出的一个大坑。 为了避免被别人发现,武阳连块木牌都没敢给立上。 何其凄惨...... 安葬好铁铮之后,池中天又叫武阳带着,照着铁铮给的那张图找到了藏天问剑的地方,找到之后,池中天并没有留在自己的手中,而是执意要交给武阳,武阳开始万般推辞,但是池中天却一再坚持,说这本来就是铁狮门中之物,理应交给武阳,武阳几番推辞之后,只好收下。 随后,几人便骑着马,来到了沧州城门处。 “武大哥,今后你就跟着我们吧,我们年轻,阅历少,有什么不懂的还可以向你请教!”池中天扭头说道。 武阳先是凝神沉思了一会儿,而后便毅然地说道:“好!” ...... 也许是缘于这段时间以来,每到一个地方,好像都会有麻烦一样,照这样下去,可能要耽误正事,所以池中天离开沧州之后,便一路快马加鞭朝歙州赶去,沿途除了住店之外,再也不去管别的事了。 就这样,三人停停顿顿的过了两个月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歙州城。 其实,如果不管不顾地话,那么至多五六天就可以到了,但一来池中天是一行三人,其中还有傲霜雪这个女孩子,二来池中天对路线并不熟悉,这期间自然也走了不少的冤枉路。 这两个月以来,池中天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都在修炼当初木承松送给他的那本雁落七剑的剑谱,虽然木承松在池中天心里的形象已经大打折扣,但是池中天想得开,剑谱又不是坏人,自己有而不练,难不成自己是傻子? 就这样,练了两个月后虽然不能说已经完全练成了,但起码是练会了,剩下的就只差熟练了,池中天自小聪颖,继承了池远山的的资质,是以练习起来,并不费劲。 歙州城,位属中原偏南,已经接近南疆了。 ...... 歙州城甚为繁华,尤其是歙州的特产‘歙墨’堪称文人墨客必备之物,这因此也带动了这里的经济繁荣。 不过池中天却根本没有心思去看那些,进了歙州城之后,便赶紧按照池远山的吩咐,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歙州之南的绩溪村,大师兄赵秉容和二师兄许重,正在这里等他。 三人快马来到绩溪村之后,才发现这里虽然叫“村”但可真不像村。 到处绿树繁荫,鸟语花香,溪水流淌,村里的街道干净整洁,除了没有各色商贩之外,论起环境,简直可以和一些城市媲美了。 三人停住了马,都在欣赏着绩溪村的美景。 “景色不错嘛!”傲霜雪笑嘻嘻地说道。 “我这是第一次来到这么远的地方,这南边儿跟北边儿真是大有差异啊。”武阳也忍不住说道。 “行了二位,咱们还是先找到人,然后再品头论足也不迟。”池中天说道。 三人正说着,打街道上走过来一个中年农夫,扛着锄头,看样子是刚刚在地里劳作回来。 池中天赶紧翻身下马,上前走了几步问道:“有劳这位大哥,敢问这里可是绩溪村?” 中年农夫见池中天恭谦有礼,便十分热心的答道:“此处正是绩溪村,你们是来游玩的吧。” “我们都是从中原而来,来到这里是想拜访一位叫沈邟的人,请问大哥可知道他在哪里吗?” 农夫一听这话,突然脸上一变,口气硬硬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找他干嘛!” 池中天被农夫突然转变的态度给弄的有些懵,心想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是这样的,我是特意奉父命来拜访沈邟老先生的,但不知哪句话说错了,还望大哥原宥。”池中天依然谦逊地说道。 见池中天一直都很有礼貌,农夫也就态度软和了些:“沈大夫可是我们村里的宝贝,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总有人来找他的麻烦,哼!都是因为上两个月来了两个外地人,自从他们来了!沈大夫就没消停过!哎,我说你们不会也是来找麻烦的吧!”农夫一脸警惕地说道。 池中天听完这番话之后,脑海里急转,马上知道了这农夫口中所说的两个人,肯定是自己的大师兄和二师兄了。 想到这里,池中天便笑着说道:“大哥不必担心,如果方便的话,您可以去帮我给沈前辈传个话,就说我是寒叶谷的池中天,奉家父池远山之命特来......” “行了行了,这么多话我哪记得住!”农夫摆摆手,不耐烦地打断了池中天的话。 池中天一愣,眼珠一转便又说道:“有劳大哥,你就是是寒叶谷的人来了就可以了,另外,这点银子,权当大哥辛苦了。”说完,池中天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塞到了农夫手里。 “你这是干什么,不要不要!哎,你说你这人...好吧,那你们就在这等着,我去找沈大夫。”农夫起先是拒绝,后来便接受了,往怀里一塞,便回头走去。 这边傲霜雪和武阳也打马来到了池中天身边,听池中天说了一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民风淳朴啊。”武阳说了一句。 傲霜雪突然惊呼了一声:“快看快看,这是什么树啊! 说着,傲霜雪也跳下了马,然后兴冲冲地跑到了一棵树的下面,不停地绕来绕去。 池中天和武阳也循声走了过去。 池中天走到近处,开始仔细观察起来,只见这树起码得有十丈高,树皮是淡灰色的。树叶是椭圆形的,树叶顶端还略微有一些尖,看到这些之后,池中天在脑子里仔细思索了一遍后,马上知道了这是什么:“师妹,这是‘青岗栎’” “哦,这种树很稀奇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傲霜雪还是好奇的抬头看着这棵树。 忽然,池中天笑了一声,然后身影一纵,两脚一蹬就窜到了树上,之后右手轻轻朝树叶上一抹,随手就扯掉了一片树叶。 “来,送给你!”池中天拿着树叶,举到了傲霜雪的面前。 傲霜雪笑吟吟地看着池中天,然后便伸手接过了树叶,满心欢喜地放进了怀里。 不过这可把旁边的武阳看的有些尴尬,人家郎情妾意,自己在一旁多不合适。 不过,幸亏有人解围了。 “师弟师妹!”突然,远处传来了一声粗犷地声音。 第九十二回-毒郎中 听到这声音,池中天和傲霜雪都赶紧转过身来,仔细一看,远处走来的正是大师兄赵秉容和二师兄许重,后面还跟着一个白胡子老头以及刚才送信的那个农夫。 池中天和傲霜雪赶紧迎了上去,出来这么多天了,总算遇到亲人了。 对于他们来说,同门之谊那是和亲情没什么分别的。 “大师兄!二师兄!想死你们了!”池中天一把抓住二人的手,激动地说道。 傲霜雪在一旁也掩盖不住喜悦的和他们打招呼,但碍于终归是女孩子,所以动作上自然收敛了一些。 赵秉容和许重看到池中天和傲霜雪,也是十分欢喜,对于他们来说,也同样是感觉出来这么多天终于见到亲人了。 赵秉容一边抓着池中天的手,一边问道:“怎么样,一路还顺利吧!” 池中天苦笑一声道:“别提了,一点都不顺利,沿途遇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要不是我后来一直赶路,恐怕到现在还到不了这里呢,你可知道,我们出来都两个月了。” 许重说道:“是呀,我们也每天都琢磨,心说你怎么还不来,师父早就给我们传了信,要我们在这里等你,哪知你一直都没到,还好今天终于来了,我们也算是放心了。” 赵秉容松开池中天的手,而后一伸手就把后面的白胡子老头拽到了前面,然后兴奋地指着老者说道:“师弟!你猜猜这老头是谁?” 池中天听赵秉容说话的口气,还以为这老头是赵秉容的什么远方亲戚呢,要不怎么这么随便。 “不知道,我可猜不出来,”池中天答道。 “哈哈,这都不知道,他就是‘毒郎中’沈邟!”赵秉容笑嘻嘻地说道。 “啊!”池中天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被赵秉容拉来扯去的老头子,居然就是名震江湖的“毒郎中!” 毒郎中本名叫沈邟,“毒郎中”三个字,则是江湖同道共同奉送的。 据说沈邟八岁的时候,有过奇遇,那年他曾经遇到了一只剧毒之物‘黄金剑蛙’年仅八岁的沈邟哪里知道厉害,只是觉得这只青蛙通体金黄,甚是好看,便捉了回去养在笼子里,哪知自从这只黄金剑蛙到了他家之后,他家原本圈养的家禽和猪牛等牲畜全都慢慢的死掉了,一家人被弄的整天人心惶惶的,后来有一天,这黄金剑蛙从笼子里跑了出来,先后毒死了沈邟的一家人,最后则只剩下了沈邟一个人,黄金剑蛙的最后一口毒液,恰好喷在了沈邟的身上,沈邟当场就倒地昏迷,好在这是天意,沈邟最后又醒了过来。 再之后,沈邟便发奋图强,苦心钻研天下各种奇毒,走兽毒物,花草毒物全都被他挨个研究了个遍,而且因为当年黄金剑蛙的毒液,让沈邟的体内有了抵抗毒药的习xing,因此他自己也几乎是百毒不侵了,这也许是黄金剑蛙对他的赎罪吧。 沈邟的解毒之术,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但是沈邟生xing对名利十分淡薄,但凡是中毒之人,他都会倾心相救,从来不会去计较对方是谁,无论是江湖大侠,还是绿林强盗,亦或是贪官污吏,只要找到他,他都会救,所以沈邟在江湖上的名声,那是相当大,而且朋友满天下,无论是什么人,只要受过沈邟相助的,都会对其感激不尽。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沈老前辈!晚辈池中天,见过沈前辈!”池中天不由得深深弯下腰去,行了个大礼! 池中天对沈邟的事迹早有耳闻,打心眼儿里佩服这样的人。 沈邟见池中天行了如此的大礼,也不禁有些激动,赶紧上前一托池中天的手臂说道:“不敢不敢,可不敢当!老夫不过会治几下子毒而已,不比池贤侄啊!” “晚辈傲霜雪,见过沈前辈!”傲霜雪也适时行礼,虽然她对沈邟的事情并不清楚,但是她见池中天的这种举动,也就不自觉的附和了。 “这位是我们的小师妹,使我们师父最宠爱的小丫头。”许重在一旁笑呵呵地介绍道。 “好好,走走,咱们回去说话,别站在这里啊。”说着,沈邟便一手拉起池中天,一手拽着傲霜雪往后走去。 “沈前辈,我们还有一个朋友,他是一路跟随我们而来的,来,武大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池中天知道这是到了别人的地方上,自己大可以仗着池远山的关系大摇大摆,但是旁人可就不那么轻易了,若是不着重介绍一下,恐怕会失了礼数。 “不用介绍了,你的朋友就是老夫的朋友,走走走。”沈邟似乎非常高兴,也不听池中天说的,转身拉着二人朝身后走去。 池中天无奈地对着武阳露出一个善意地微笑,而后便跟着沈邟走了。 此时,那个一开始帮着池中天带话的农夫也走了过来,从怀里摸出刚才池中天给的那一两银子,递给了池中天说道:“小兄弟,刚才多有得罪,我们乡下人没礼数,你可别放心上,来,这银子还你!” 池中天忙道:“大哥说哪里话,我怎敢让大哥无端辛苦一趟,你收下吧!” 农夫一边把银子使劲往池中天手里一塞,然后说道:“你是沈大夫的朋友,我怎么能拿你的银子,好了好了,你们赶紧去好好叙叙吧,我得去干活呢!”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好了池贤侄,一点小事而已,快走快走。”沈邟在一旁催促道。 等待池中天和傲霜雪跟着沈邟走后,武阳顺手帮池中天和傲霜雪把马牵上,随后也跟了上去,赵秉容和许重虽然不知道武阳的来历,但见是师弟带来的人,心里也就没起疑心,赶紧热心地上前帮着他牵马。 沈邟的住处,在绩溪村东头的一条小溪的旁边,沈邟在这里圈了一块地,里面种满了一些从各地采集而来的奇花异草,还另外搭了一间草屋,里面养着一些珍奇毒虫,这些都给沈邟研究毒药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第六十八回-教训无赖 这声音阴阳怪气的,听了让人好不舒服。 不过池中天和傲霜雪暂时也没听出来这声音是冲着自己的,所以也就没反应。 不过那声音确实是对着池中天和傲霜雪的。 见二人没反应,发出声音的人便踱着步来到了池中天的面前,然后直勾勾的瞪着池中天。 池中天猛然见一个人走到自己面前,吓了一跳。仔细看了看,好像并不认识,但既然看着自己,那显然是来找自己的,便说道:“这位朋友有事吗?” “没啥事,就是看见乡巴佬心里很不痛快罢了!”说话的是一个年龄大约三十上下,油光满面,一身肥肉上罩着一个足可以给池中天当披风的绿色袍子,脸距离池中天还有一臂之长,但是那肚子已经快碰到池中天了! “你看到乡巴佬不痛快,你跟我们说什么?我们认识吗?”傲霜雪生xing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模样的人,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小时候遇到的恶霸都这个模样。 “我们是不认识,但是我还是要跟你们说,因为我说的那个乡巴佬就是你,哦对了,应该是你们两个!”绿袍胖子说道。 这话一说,还没等池中天发怒,那个卖马的伙计便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哎呦,这不是温爷吗?您怎么想起到这里来了?来买马吗,您老吩咐一声我这就给您去......” “滚蛋,给老子滚一边去,别在这儿啰嗦!”伙计一句话没说完,就被那叫温爷的绿袍胖子给打断了。 那伙计似乎非常惧怕这个叫温爷的,被骂了一通之后,不但没发火,反而还陪着笑脸,点头哈腰的。 “喂!你这人有没有点骨气啊,被人骂了不还嘴的?”傲霜雪有些看不下去了。 伙计一边尴尬的笑笑,一边脸涨得通红。 此时那叫温爷的说道:“还嘴?乡巴佬,你还不知道爷是谁吧!嗯?”说着,手一挥,马上走他身后走过来几个模样凶悍,一脸横肉的人,显然是他的跟班,当然,也可以说成是打手。 此时,池中天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明显是个恶霸没事吃饱了撑的来找茬的。 想明白这点,池中天微微一笑道:“你骂我们是乡巴佬,什么意思呢?” 那温爷嚣张的一笑道:“拿个那么小的金锭子,还好意思现眼?不是乡巴佬是什么?” 这时候,周围的一些原本在挑选马匹的人也渐渐被这里发生的事情吸引了,很想凑近看热闹,但一瞧那几个恶霸的模样,便又不想惹祸上身,于是便都远远的观望。 池中天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这乡巴佬就不碍您眼了。”说着,一拉傲霜雪的手,就要离开。 池中天知道这些人什么来路之后,只想赶紧脱身,不想找麻烦,倒不是害怕,而是池中天知道有些时候,能不动武还是不要动的好。 那伙计一听池中天要走,心里那叫一个着急,但是又不敢上前阻拦,站在那里横竖也不是,只能干着急。 不过,事情显然没这么简单,池中天拉着傲霜雪还没走两步,就被那几个人给围上了。 此时那温爷说道:“这样吧,温爷今天开心,你们想不想发财啊?” 池中天见这些人穷追不舍,心里也知道这事得麻烦了。:“发财谁不想啊,不知道这位朋友有什么好办法?” “这样吧,让这个妞陪温爷我一晚上,温爷我给你们五百两黄金,怎么样?”那温爷一脸奸笑的说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和傲霜雪差点没背过气去。 尤其是傲霜雪,一个女孩子家的,而且还是那么单纯的女孩,什么时候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如此侮辱过,虽然不知道‘陪一晚上’的具体含义,但是傲霜雪又不傻,光凭脑子猜也能猜出个**分。 这话一出,池中天就是涵养再好,也不会忍耐了。 年轻人本来火气就盛,刚才只是不想惹事,但不想惹事不代表怕惹事。 现在已经无可挽回了,在一群人面前公然调戏自己的青梅竹马的心中情人,那还得了! “啪”的一声,无影无踪的一瞬间过后,那温爷的脸上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那温爷一边惨叫一声,一边用手捂着自己的脸。 那温爷什么都没看见,甚至连人家用的哪只手都没看见就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甚大,温爷刚刚把手放下来,旁边就看到一个红灿灿的巴掌印。 “你们找死!给我打死他们!”那温爷反应过来之后,知道是面前这个小子出手打的自己,便不由得恼羞成怒了。 身后几个打手闻言,便挽起袖子张牙舞爪的朝池中天扑了过去。 池中天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见眼前一花,一个人影瞬间冲了过去。 “砰,哎呦!”“啪,啊!”“砰砰嗵嗵!”几声之后,刚才几个打手就从英姿飒爽的站着,变成了哼哼唧唧的躺着。 抢先出手的是傲霜雪。 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同级的打斗,甚至都不能称作打斗。 应该说是活生生的虐待。 那些打手无非就是靠着有把子力气,再加上有靠山,平时不讲理惯了。这样的人,对付对付普通老百姓来说,那自然是没问题的。 但是要搞清楚,现在遇到的是傲霜雪。 傲霜雪的武功纵然不能说是很高,但最起码和他们比起来,那就俨然是大师般的存在了。 一掌加一脚外加一个腾空旋转踢,战斗就结束了。 那温爷此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好像弱不禁风的女子,居然有如此犀利的武功。 躺在地上的那些打手,心里已经把那温爷的祖宗八辈都骂了个遍,自己要调戏姑娘,让我们遭罪! 此时傲霜雪拍了拍双手,而后以一种极其戏谑的语气说道:“就这点本事,还出来耍无赖?丢人现眼的几个玩意儿吧!” 这话一说,旁边的人都暗暗翘起来大拇指,“说话彪悍,犀利,真乃女中豪杰也!” 第六十九回-雪白神骏 其实,这些本来是池中天打算做的。 不过由于这几天傲霜雪受了不少委屈,正难受于满肚子的怨气无处释放的时候,有人就送上门了。 此时池中天看了那温爷一眼,然后就朝他走了过去。 那温爷此时正害怕的很,猛然见到池中天走了过来,吓了哆哆嗦嗦的往后退了几步,一边退一边战战兢兢地说道:“你...你要...你要干嘛!” 此时,围观的众人心里对那温爷也是一阵鄙夷,而那个伙计此时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也已经乐坏了,叫你嚣张,挨揍了吧! 池中天嘿嘿一笑,然后说道:“怕什么,刚才那狂妄的劲头去哪儿了?” 那温爷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其实那温爷之所以找池中天和傲霜雪的麻烦,无非就是因为起色心了。 那温爷看到傲霜雪的感觉就和金沐枫看到傲霜雪的感觉一样,清纯,超凡脱俗,不染尘埃的那种感觉十分强烈。 这种感觉是那些久居繁华之地,夜夜笙歌之人所不曾感受过的。 所以温爷就有了坏心。 按照温爷的想法,先刺激一下池中天,然后再拿出大量金银来彰显自己的财富,按照他的想法,女孩都爱慕虚荣,哪有见钱不眼开的? 不过这回他是彻底的错了。 看到那温爷现在连话也不敢说了,池中天十分鄙夷的说道:“你今天胆敢在这里侮辱我师妹,我不会放过你的。”话音刚落,突然右手一伸,“咔”的一声就掐住了那温爷的脖子,然后用力一拉一提,看着肥嘟嘟的温爷就被池中天轻而易举的提了起来。 双脚离地的温爷此时惊恐万分,双手使劲抓着池中天的右手,一张脸憋得通红,喉咙里不停地发出低沉地“吼吼嗬”的声音。 眼看要出人命了,周围围观的人赶紧都散开了,各自该干嘛干嘛去了。 那伙计见池中天居然如此神力,吓得赶紧走到池中天面前,双手连连摆动地说道:“公子息怒息怒,您先把他放下来,先放下来!” 池中天并未搭理伙计,同样,右手也没有加力,不过即使不加力,靠着重量自然的下垂力,也让那温爷有种快窒息的感觉了。 傲霜雪此时也不答话,笑嘻嘻的看着池中天,这一刻,她觉得池中天很英雄,江湖儿女本就该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管他那许多乱七八糟的呢,谁惹了自己就先狠狠地教训谁! 见池中天根本没反应,那伙计便再次恳求道:“公子公子,我知道他冒犯了您,但是公子还是抬抬手放了他吧,他是温侯府的公子,要是他在我这里出了事,小的可就没命了,公子您饶了他吧!”说着,那伙计竟然“扑通”一声跪下了。 池中天虽然此时怒火中烧,但并不是没有理智,突然见到那伙计跪下了,池中天吓了一跳,这可是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有人给自己下跪啊。 说到底,池中天还是很善良的,他听到伙计说这是个什么侯府的公子,就估计这是个官宦子弟,本来自己也无心杀人,只不过给个教训罢了,既然如此,池中天索xing就把那温爷给放下了,而后又一托那伙计的手臂,把伙计扶了起来。 那温爷被放下后,根本站不稳,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就倒在了地上,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用手捂着脖子,脸部扭曲,眼神毒辣,似乎恨透了池中天。 池中天此时走到那温爷面前,说道:“我今天无心杀人,你可以滚了,但是不要让我再遇到你,否则你死定了,我不管你是什么侯爷还是王爷的公子,只要敢冒犯到我,你必死!”池中天一改往日谦逊有礼的口气,变为一种深沉凝重的语气,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利剑一样,直插那温爷的心窝! 那温爷的脸色慢慢由紫变红,再由红变为正常。 听了池中天的话,那温爷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站了起来,然后招呼那几个倒地的打手,之后扭头怨恨地看了池中天一眼之后,便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这几人刚走,那伙计赶紧走上前对池中天说道:“公子,这马您还是别买了,您快走吧!” 池中天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让买了?” 伙计道:“刚才那个是燕京城温侯府的公子,那温侯可是当今皇帝的得力忠臣,得宠的很,他家的人从来没人敢惹,今天你们的罪了他,他一定会报复你的,你们虽然武功高,可是在这里,三拳两脚是没太大用的,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伙计这话是好心,但是池中天和傲霜雪听了,心里都有些别扭。 一个侯爷的公子而已,就这么嚣张,那还了得? 池中天心里的傲气彻底被激发了,他斩钉截铁地说道:“小伙计你放心,没事他,我们不会给你惹麻烦,你现在就去把马牵来,我们要买马。” “哎呀,这位公子你怎么不听劝呢!......”伙计还想劝劝池中天,但是看池中天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知道说了也是白说,只好停住了嘴,叹了口气之后就安排人牵马去了。 趁着这个空当,池中天又和傲霜雪聊了几句,不知道说到了什么,二人说着说着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只听得一阵马蹄声响起,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就出现在了池中天的面前。 此时马背上正坐着一个和刚才那个伙计差不多年纪的人,伙计看到他之后,赶紧走过去牵住了马缰,然后骑在马上的人跳下马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伙计牵着马走到池中天身边,说道:“公子,这就是騋牝马,极品!” 此时,騋牝马似乎听到被夸奖一样,恰逢时机的一声长啸,吸引了众多目光。 騋牝马也算是马中极品了,除了不许私人贩卖的贡品之外,市面上能见到的最好的马,也就是騋牝马了。 騋牝马价格昂贵,所以很少有人会购买,因此这个马市里也就很少能出现騋牝的踪迹。 周围的一些人也逐渐被吸引了过来,一边围观一边议论纷纷:“这就是騋牝吧,看着真神骏,好马!”“看这白的,连一点瑕疵都没有,浑然天成啊!” 池中天自己对马也颇有研究,因此也不去管旁人的议论,自顾自的走到騋牝马的前面,仔细端详起来。 第九十三回-两路同敌 随着沈邟进到屋子里之后,池中天环顾了一些四周,发现屋内的摆设十分简单,几件用普通乔木打造的家具,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有的甚至都露出了细小地裂痕。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池中天真的很难想象闻名天下的毒郎中沈邟居然生活的这么简朴,按说以他的名头,随便给个达官显贵疗个毒,那诊金还不得一堆一堆的。 几人分别落座之后,沈邟便随手沏了一壶茶,武阳识趣的没有跟进来,说是要四处走走,散散心。 “来来,池贤侄,傲丫头,尝尝我这儿的茶,在别的地方可是喝不到的。”沈邟一边笑嘻嘻地倒茶,一边说道。 池中天闻言,正要端起杯子了尝一口,却不料被沈邟一伸手给挡住了。 “池贤侄,你爹当年可是个茶道高手,但不知道这本事他传给你没有,我可很久没见到你爹了。”沈邟的意思很明显,一是找个话题轻松一下,二是想看看能否借此怀念一下故友,三来也是想有意考究一下池中天。 池中天听罢微微一笑道:“家父曾经于茶道一艺教于晚辈,如今既然前辈有雅兴,那晚辈就献丑了。” 说完,池中天端起了杯子,然后又说道:“这茶道之中的品茶,讲究七品,观色、嗅香、吸气、咀汤、吞咽、回气、回味。”稍微一停顿,而后把杯子放在鼻子下嗅了一嗅,而后又说道:“而今观此茶之色,色翠碧,嗅之有悦鼻高爽般之味。”说完这些之后,又接二连三的吸气咀汤,一幅悠然自得的样子,把傲霜雪还有赵秉容以及许重看的直发愣。 “好了好了!哈哈哈,果然有你爹的风范,我早就说,何为高人?何为大侠,贯通万事着,豪爽洒脱者方为‘侠’!”沈邟见池中天如此精通茶道,心里一阵欢喜。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连带着池中天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几人喝了一会儿茶之后,才逐渐地聊到了正题。 “小师弟,你可知道我们这段时间遭遇了什么?”许重神秘兮兮地说道。 “我正想问师兄呢!”池中天赶紧回道。 “你是不知道,要不是有沈老头在,估计你就见不到我们哥俩了。”许重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看样子不像是有意矫情。 “哦?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这么严重?”池中天听到这话,脸上也不由得神色一紧。 傲霜雪在一旁听了,也有些吃惊,便没有插嘴,静待下文。 沈邟此时微微一笑道:“别听他说的那么邪乎,不就是中了点毒嘛。” “什么!不就是中了点毒!点儿毒?”赵秉容一听沈邟这话,似乎很不乐意,赶紧抬起头面色严肃地说道。 “就是,老沈你这是什么话,那毒差点要了我哥儿俩的命!”许重也有些不满地接话。 “哼,要我看,你们就是平时不多走动,好吃懒做不学无术!怎么不学学你师父,想当年你师父......”沈邟正欲滔滔不绝般地说下去的时候,被许重一下子打断了。 “得了!我说老沈,这话你都快说一千遍了,我们哥儿俩都快能倒背如流了!” 沈邟哼了一声,然后斜眼瞥了他一下,就没在说话。 “到底怎么了?师兄你们说啊倒是!”傲霜雪忍不住了,这说了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真是急死人。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赵秉容喝了一口茶,然而才慢慢地把这段时间的遭遇告诉了池中天。 “自从我们来到这绩溪村,找到老沈之后,就想着法子能到处打探点消息,有一天我们到了歙州城,唉!也怪我贪嘴,非要去个馆子里吃点特产,结果不知道得罪谁了,吃完之后出了城门刚到郊外就被一伙不明身份地人给围攻,那伙人武功都不低,尤其那个领头的,功夫真是高,我和你二师兄拼了命才勉强抵挡了一阵,后来我们一直跑,那伙人就一直追,也幸亏老沈出来挖药,顺便就出手把我俩救下了,本来以为这事就算完了,谁知道他奶奶的,有天晚上我嘴馋,找村里的小贩到城里给割了几两酱肘子,我们哥儿俩吃完就中毒了,我当时觉得都快死了,又多亏了老沈,毒郎中这名号真不是白叫的,三下五除二就把我俩的毒给解了,在那之后我俩就不敢到处乱跑了,唉,师父交待的事情,也没法办了,到现在我还出不了这口气呢!” 赵秉容一股脑儿地说完之后,池中天是听得心惊胆颤,本以为自己这一路是非就够多的了,哪知道人家哥儿俩遇到的事可不比自己的轻巧。 “你们怎么会无故被人围攻呢?”池中天有些不明白。 沈邟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而后说道:“这事我看着也稀奇,那伙人可不像是一般的强盗,那功夫都有两下子,尤其那个领头的,不是我看不起你俩啊,要真打起来,你i估计俩谁也打不过他。” 赵秉容和许重都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看起来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那伙人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池中天又问道。 听到池中天这么问,赵秉容便抬着眼皮回想了一下,片刻之后说道:“都穿的紫色衣服。” 一听这话,池中天一下子激动地问道:“你们所说的领头的那个人,可是穿一身鎏金袍?” 许重听到池中天的话,也像是打个激灵一样:“对对对!当时我还奇怪,怎么弄一身鎏金袍穿上,土里土气地跟土财主似的!怎么,师弟你也遇到他们了?” “何止是遇到!”池中天说着,便把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也简而概要的说了一遍。 等池中天一说完,屋里的几人,都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像是各怀心事一样,谁也不说话。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还是沈邟先开口了:“依我看,你俩和池贤侄遇到的是一路人,只是奇怪,那些人怎么会同时盯上你们,难道是巧合?” “沈前辈一向见多识广,可知道这伙人更详细地来路?”池中天问道。 “那伙人我以前还真没遇到过,所当时他们哥儿俩刚来的时候,就问我了,但是我对他们问的事儿一点儿都不知道,要不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可能直到现在连一点味儿都没闻到呢!” “师弟,你此次来师父可有什么交代?”许重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让我三个月内来找你们,然后一起去齐云山找玄天派的云岩大师,商量一下怎么把古伯父救出来。” 这段时间以来,池中天也时不时地给傲霜雪透露了一些以前没有告诉她的事情,是以傲霜雪现在也知道了发生的事情。 “那还等什么!咱们明天就去吧!”赵秉容像是极其不耐烦一样。 第九十四回-山门遇阻 “我也觉得要抓紧了,这段时间以来,江湖上虽然没有什么大的风浪,但是从种种蛛丝马迹看来,离大乱的日子不远了,那什么扶羽教的势力遍及的这么广,也不知道玄天派知道什么风声没有。”池中天显然是赞成了马上去玄天派的观点。 赵秉容道:“那就这么定了吧,今天你跟师妹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去玄天派。” 几人又商量了一下后,赵秉容和许重就回去休息了,沈邟告诉池中天要先帮他们收拾下屋子,但傲霜雪执意不肯让沈邟帮着收拾,沈邟拗不过,便只好把傲霜雪带了过去。 趁着这会儿工夫,池中天便想出去走走,谁知刚走了没几步,迎面就看到了武阳。 “武大哥,散步回来了?”池中天笑着迎上去打招呼。 “是啊,池公子这是要去哪?” “我也正想出去走走呢。”池中天顿了一顿又说道:“武大哥,怎么样,最近心情舒畅些了吗?” “嗨,早就没事了,江湖男儿没那么矫情,再说我就是再难过,门主也不会死而复生,我还不如过的开心点,那样门主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武阳说道。 “武大哥能这么释怀,那我就放心了,明日我们要去玄天派,武大哥有没有兴趣一起去?”池中天试探xing地问道。 “玄天派?”武阳似乎有些惊讶。 顿了一顿后,武阳接着说道:“玄天派可是中原数一数二的大派,此生若能一见,也不枉白活了,池公子肯带我去,那是瞧得起我,我哪有不去的道理,去去去!”话语中无不透露着兴奋。 ...... 第二天一大早,池中天、傲霜雪、许重、赵秉容还有武阳等五人,与沈邟暂时作别,启程前往齐云山玄天派。 齐云山位于歙州城西约百里左右,池中天等人一路快马加鞭,正午刚过便赶到了山脚下。 这一路上,许重和赵秉容不住地夸赞池中天和傲霜雪的騋牝马,这让池中天觉得钱没白花,虽然有一匹是雍门子狄送的...... 几人沿着山脚下的小路一路向上走了没一会儿,就看到了一块五丈高的石碑,上面雕刻着朱红色的三个大字“玄天派!” 看着气势,倒是比寒叶谷要强多了,毕竟是沉淀百年之久的大派,到底是不一样。 石碑旁还有一处亭子,这是用来给那些远道而来的人稍作歇脚用的,不过池中天等人倒是没打算休息。 “何方来客,还请驻足!”突然,从池中天等人的正前方的山路上,走出了四个人,一身道袍打扮。 池中天见到这几个人,赶紧施了一礼,而后恭敬地说道:“在下北冥山寒叶谷池中天,与师妹傲霜雪,师兄赵秉容、许重以及仆从武阳,特意前来拜会云岩大师,劳烦道长予以通报。” 这段话说的毫无可挑剔之处,赵秉容和许重听了之后,不住地点头微笑,由衷的觉得小师弟确实长大了。 事先他们商量了一下,这几人都有名有份,唯独武阳没有,如果告知实情,唯恐惹下事端,索xing就以仆从的名义,这样会免去不少的麻烦。 本来按照资历,应该是赵秉容说这番话,但是池中天是池远山的儿子,也就是未来的谷主,所以论地位,那是远在赵秉容之上的。 “北冥山寒叶谷?”为首的一个小道士疑惑地问道。 “正是!” “胡说八道,那北冥山据此地有千里之遥,来此谈何容易!”道士不客气的说道。 池中天听了这话,并未恼怒,微微一笑后又说道:“我们是奉命有要事前来拜见云岩大师,不敢欺瞒道长,还望道长通报一声,倒时立辨真伪。” 小道士斜眉冷眼地看了一眼他们,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你们真有意思,奉命来见我们掌门?奉谁的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们掌门是你要拜见就拜见的?趁早走吧。” 小道士这番话说的,让池中天等人一愣,不过随后便反应了过来,大门大派的弟子,都这样,骄横无礼惯了,一向目中无人,而且还都是井底之蛙,平时就是守个山门,其他的一概不管不问,池中天报出北冥山寒叶谷的名头,就是想省事一点,没想到这个道士根本不买账,这倒是有些麻烦了:“我们确实有事拜会云岩大师,而且是急事。”池中天也有些不悦,但既然为客,那么应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不过,虽然池中天可以忍耐,但是赵秉容和许重却都有些不耐烦了,跟个守门的小道士磨蹭什么,一巴掌拍过去就完了,费这些劲,好在他们还知道深浅,知道池中天说话的时候,自己是插不得嘴的,毕竟这是在外面,必要的样子是要做出来的! “我们掌门有事,这几天不见客。”说罢,为首的小道士“哼”了一声之后,便准备转身离开了。 自己一忍再忍,对方却始终态度冷淡,这让池中天也有些烦了,当下也不顾及其它了,提高声音说道:“道长还是通报一声把,耽误了大事,我怕你吃罪不起!” “哎呦!小子,你挺狂的啊!”那道士一听这话,立马转过身来,然后朝池中天走了过来,另外三个道士也紧紧的跟着。 走到池中天面前,道士一边伸出手指指着池中天,一边说道:“我告诉你小子,别在这里惹事,让你走你就走,多说一句我让你......” 突然,池中天一把抓住了道士正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手指。 稍微一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显然,道士的手指被掰断了。 那道士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这都是电光火石般的速度,等到道士醒悟过来,手指早就断了! “哎呦,妈呀我的手指!我的手指断了!你敢下这么狠毒的手!”道士一边用手捂着那根断指,一边鬼哭狼嚎般的叫唤。 虽然道士喊得很凄惨,但是傲霜雪、赵秉容、许重,甚至连武阳在内,都觉得很正常。 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指着鼻子叫骂,如果不还手,那才奇怪呢! 更何况是池中天了,池中天善良,但并不等于可以任人欺辱,经过这段时间的经历,他早已不是以前那个池中天了。 所以,他们此刻只是冷眼想看,连一声都没有吭。 其余的三个道士也没想到刚才还彬彬有礼地池中天突然会变得这么凶狠。 “上!给我狠狠地教训他!”道士一边惨叫,一边对其他三个道士吼道。 三个道士此刻也被激怒了,哇呀呀地就冲了上来。 池中天微微一笑,伸手接过一个道士,而后手臂一用力,内力贯于手掌,使劲往上一提,然后朝旁边一甩,接着又伸出左手,握拳,出拳!仅仅两下子,几个道士都被弄的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较量。 那个被扭断手指的道士此刻才真正知道,惹到硬茬子了。 不过他不会甘心,他挣扎着走到旁边,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竹筒状的物件,然后放在嘴边用力一吹“呜!”的一声,便直达云霄,传了开来。 这小小的东西发出的声音竟然能有如此的穿透力,这倒让池中天等人惊讶不已。 看来是要发信号搬救兵了! 不过这对于池中天来说,并没有什么,自己反正礼数都到了,是他们不知好歹,所以无论出手多重,那都是占理的,至于究竟下手多重,那得看池中天的心情了。 第七十回-又逢故人 骏马浑身雪白,高大神骏,仅仅看一眼就知道是好马。 池中天越看越觉得喜欢,扭头问道:“这马多少钱?” 伙计见池中天这幅表情,就知道他已经看上这匹马了,本来买东西不能这样,你越是表现的喜欢,卖家就越会给你抬高价格,但是这伙计想想刚才池中天也算给自己出了口恶气,便没想故意提价,只是按照定好的价格说道:“赤马的价格是白银五百两,马具要另外再买。” “唏”一听这价格,池中天和傲霜雪都不禁眉头紧皱,五百两一匹,真是吓死人了。 要知道,池中天和傲霜雪出来的时候,池远山也不过给了几十两银子而已,倒不是说池远山没钱,主要是要锻炼他们而已。 现在池中天手上有一百两黄金,算起来就等于是大约八百两白银,虽然买马的足够,但是这一下子就把自己刚刚拿到的黄金用掉大半,心里总是有些不舍。 看见池中天这幅模样,伙计心里有些疑惑,刚才他明明看到池中天一出手就是两锭黄金,起码得一百两,随随便便就拿一百两黄金出来的人,那肯定是富家子弟了,但殊不知,池中天就这一百两黄金而已。 傲霜雪此时劝道:“要不咱们买便宜点的吧,将来有钱了再买就是了。” 一听傲霜雪这么劝说,那伙计心里有些慌了,赶紧说道:“这位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您看看这马的颜色,还有这马的四条腿,一看就是上好的马,这种马买一匹就少一匹,您刚才也看了,这偌大的燕京城里,只有我们一家有的卖!” 池中天心里对这马是极为喜爱,非常想买下来,但这么高的价格,池中天确实很难下决定。 就在此时,突然从后方传来一声惊喜的声音:“中天兄!傲姑娘!” 池中天和傲霜雪同时听到这句话,也同时扭过头去。 这一看,二人都笑了。 叫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热情好客的雍门子狄。 只见今天的雍门子狄身穿湖蓝色马褂,下身穿墨绿色绸裤,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身后还跟着几个下人。 雍门子狄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池中天和傲霜雪,所以便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雍门贤弟!我们又见面了。”池中天率先打了招呼,紧接着傲霜雪也笑着点点头,表示礼节。 雍门子狄一边笑着,一边用略带怪罪的口吻说道:“上次中天兄怎么不辞而别啊,可叫小弟我好等!” 池中天知道雍门子狄是在说上回在鸿宴楼的事情,但是又不便透露太多,便含糊答道:“当时突发了点急事,所以我只能先走了,知道贤弟在谈事情,不便前去打招呼,想来贤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吧。” “哈哈哈,怎么会呢,不过今天中天兄可是别想躲了,一会儿和我一起回去,晚饭就在我家吃,之后咱们兄弟俩秉烛夜谈!”雍门子狄热情地说道。 “多谢雍门贤弟美意了,不过不能如愿了,我们马上要离开京城了。” “啊?什么?你们要走了?”雍门子狄似乎非常惊讶。 “是啊,我们还有事在身,所以不能多耽搁了。”池中天答道。 “你们俩不是在金掌门那住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要走?” “啊”这话一说,池中天和傲霜雪都很惊讶,雍门子狄怎么会知道自己住在金驰那里? “哦,中天兄不必疑虑,我和金掌门也算是相识,家父与金掌门颇有些交情,那日我登门拜访,顺便问了问,就知道你们住在他那里了。”雍门子狄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池中天虽然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既然人家不说,自己也不要问那么清楚了。 傲霜雪见池中天不太好说,便笑着说道:“雍门公子不必客气了,我们真的有事要离开燕京城了,他日如果路过这里,我们一定亲自上门拜访!” “哎呀,我说池兄、傲姑娘,你们就别推脱了,就算你们有事要离开燕京城,也不差这半天的时间啊,再说一会儿天就暗了,燕京城周围又没有太近的城市,难不成你们还夜宿荒郊不成?不如到我家去,明日早上再走!”雍门子狄越说脸上神色越是无奈,似乎有些恳求的意思了。 其实池中天也没想这么急着走,只不过被金夫人呛了一通,有些心烦罢了。 见池中天没有答话,雍门子狄又继续说道:“池兄,小弟三番五次相邀,池兄都不答应,难不成池兄是看不上小弟吗?若是这样的话,小弟也就不高攀了!”雍门子狄此刻露出了有些不满的情绪。 一听这话,池中天脸上挂不住了,那天就知道了,雍门子狄家世显赫,几次邀请自己,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自己出来混江湖,多个朋友多条路,于是心里有些动摇,便扭头看了看傲霜雪,似是在征求意见。 傲霜雪见池中天不说话的看着自己,知道他想去了,便说道:“天哥看我作甚,一切你做主!” 听到这话,池中天便道:“如此说来,那就盛情难却了,今日就叨扰一番!” 见池中天应允了,雍门子狄的脸上这才重新出现了笑容,一边安排下人回去准备饭菜,一边说道:“现在离吃饭还早,我是来替家父买几匹马,池兄若有兴趣,不妨陪小弟一起转转?” “哦?贤弟也是来买马的?” “怎么?池兄难道也是来买马的?” 这时,那伙计恰逢时机的出现了:“公子,这马您看您是......?” “哦,这马......”池中天不想在雍门子狄面前丢了面子,但是一下子又下不了决心。 此时,雍门子狄说道:“怎么?池兄要买这匹马?” “是啊,要赶远路,所以选个好点的脚力。” “池兄眼光不错啊,这马神采飞扬,毛色纯白,显然是极品!” “还好...还好...!”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想着怎么收场。 “既然喜欢,那就买了吧,还犹豫什么!伙计,这马多少钱?”雍门子狄快速地问道。 “五百两......” “黄金?” “不不不,五百两白银!”一听雍门子狄说黄金,伙计吓了一跳,赶紧纠正。 “嗨,你们这马还有没有,再去牵一匹过来!”雍门子狄大大咧咧地说道。 伙计一惊,便问道:“再牵一匹?”心里还琢磨着,难道这位也看上这騋牝马了? 池中天也有些惊讶地问道:“怎么,贤弟也喜欢这马?” 第九十五回-忍无可忍 大门派毕竟是大门派,那道士刚刚吹完那东西没一会儿,就从山上呼呼啦啦的冲下来一群人,远远一看起码得二三十个,等走近了,才发现其实有五六十个。 这阵势也太大了,池中天等一众人都觉得有点幽默,自己不就几个人嘛,用得着摆这么大的谱。 其实这是他们对玄天派不了解,一个偌大的门派,怎么可能只有四个人看守山门呢? 其实这四个人不过是巡逻的小队,大队都在后面呢,一般来说这里根本不会有人惹事,所以派几个人走一圈,看看没什么异样就算结束了,只不过今天凑巧是池中天他们有事上山,这才有了意外。 “怎么怎么了!你吹什么示警号啊!”那几十个人中的领头模样的走上前来,看也不看池中天等人一眼,直接走到那个道士面前责问道。 “师叔!不知道从哪来的一群强盗,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的手指给掰断了,还把咱们的几个人给打趴下了,你看你看!”那道士一脸愤恨的模样,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正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几个人。 “哦?”那被道士叫做师叔的人眼睛一闪,这才缓缓扭过头来看了一眼池中天。 “先把他们几个抬下去,你也回去治治你的手指吧!”那师叔发话了。 那道士此刻正巴不得让他赶紧走开,一听这话,立马也顾不得手疼了,颠儿颠儿地就从人群中穿了过去。 “知道这里是哪吗?”待那几个道士离开之后,道士的师叔便对池中天问道。 “当然知道,这里是齐云山玄天派!”池中天答道。 “既然知道,还敢在这里闹事?” “我们没有闹事!” “那为何无故打伤我们门下弟子?” 池中天听到这儿,就知道这也是个糊涂虫,上来也不问问清楚,就责问别人。 “敢问道长尊号?” “贫道玉潭!” 听到那道士自报名号,除了武阳之外,其余人都有一些惊讶。 想不到居然是玉字辈的人。 要知道,云岩大师的弟子们可都是玉字辈的。 论辈分,池中天还得管他叫声师叔。 “原来是玉潭师叔,久仰久仰,此事的始末详细,还望师叔容晚辈详细禀报” 池中天这一自降辈分的举动,登时给自己赢得了一些好感,玉潭的口气,也没有刚才那么生硬了。 “不敢,敢问少侠师承何门。” 池中天弯腰行礼道:“晚辈池中天,乃北冥山寒叶谷弟子!” 池中天自报师承之后,玉潭的脸上突然出现差异的神色,但仅仅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平静。 “原来是寒叶谷的弟子,贫道有礼了。但不知什么原因,让少侠气的连我们弟子的手指都给掰断了呢?” 说来说去,玉潭还是没有放下刚才的事。 此刻,池中天心里还是思索对策了,照实说肯定是要照实说,但是也不知道这个玉潭究竟是个明白人,还是说他只是个护短的人,前者那就再好不过了,但万一是后者,少不了还得麻烦。 池中天心里有些懊悔了,早知如此,就不应该这么唐突的来到这里,起码找个人先投个帖子,打个招呼再来,被这么一折腾,堂堂寒叶谷谷主的儿子,就这么被挡在山门外,传出去的话,实在是有辱门风。 不过,懊悔归懊悔,现在总不至于说现在先下山,然后找人再重新上来投个帖子吧,那也太奇怪了。 不管如何,先把事情说明白,至于该怎么处理,那也要先看看对方的反应,到时候再想对策。 想到这里,池中天的脸上出现了微微的笑容,而后便不急不慢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倒是我们的弟子无礼了?”虽然从字面意思上看来,玉潭像是说了句公道话,但是从语调上听起来,池中天还是觉得玉潭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不管如何,我玄天派的弟子也不是任人欺辱的,今日你们胆敢在山门前放肆,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一定得教训教训你!”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们公子说话!”原本一直站在身后的武阳,此刻突然大喝了一声。 以他看来,这全部经过都已经摆明了是玄天派的不是,池中天也已经说清楚了,但这狗屁道士好像一门心思要护短一样,这让他如何能忍耐,这段时间相处以来,武阳就觉得池中天身上有股特殊的气质,没有一般江湖汉子身上的匪气,但却有一身正气,没有江湖汉子那般豪爽,却又谈笑洒脱。武功高强却从来不肆意惹事,谦逊有礼却始终保持自己的底线。这让武阳觉得池中天这个人,尤其是这个年轻人,张弛有度,十分难得,而他自己,也越来越对池中天产生了好感。 池中天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武阳,刚要出声制止,却不料眼前突然一花,原本站在自己面前的玉潭,突然没了身影。 “武大哥快躲!”池中天根本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玉潭去哪了。 可惜,武阳的武功,充其量只算是个江湖二流,估计连玄天派最差的弟子都比他强,更不要说是玉字辈的人了,这如何躲得过?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传来。 池中天眼前又一花,玉潭又重新出现在面前。 “好身法!”池中天暗地里一声称赞。 但称赞归称赞,池中天赶紧回过头望去,只见武阳愣愣地捂着脸,一幅不知所措的样子。 而赵秉容和许重也根本来不及阻挡,玉潭是突然出手,众人哪里来得及反应。 在他们眼里,这玉潭也是辈分高的前辈了,怎么会说在众人面前说动手就动手,而且还是出手打一个仆从。 不过,想不到不代表不会发生,池中天今天算是领教了。 武阳这会儿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常言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武阳,他没怨言,可你一巴掌甩上去,这就比杀他还难受了。 “我跟你拼了!”武阳拿下捂着脸的手,怪叫着就冲了上来。 傲霜雪见状,一伸手就把武阳拦住了:“武大哥!别冲动!” 傲霜雪知道武阳这样的身手,上去也就是一个回合的事,何必让他白白受罪。 “我跟你拼了!你放开!”武阳抓住傲霜雪的手臂,使劲往旁边甩,硬要冲过去。 傲霜雪虽然是女子,可毕竟有了一定的内力基础,挡住武阳还不算难事,更何况赵秉容和许重此时也来拽着了他。 看着武阳失去理智般的脸色,和逐渐嘶哑的嗓音,尤其是脸上醒目的五指印,池中天的神经被重重地震了一下。 看到现在武阳这个样子,就想起当初铁铮临死前嘱托过的话,虽然铁铮的死不是池中天干的,但毕竟是别人跟着他才找到了铁铮,这真应验了那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正因如此,池中天心里其实一直对铁铮都有一丝的愧疚,而今看到武阳这个样子,再想想武阳刚才是替自己抱不平。 一瞬间之后,池中天爆发了。 “够了!”一声震彻云霄的吼声,顿时让周围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正在发疯的武阳,也被这一声给震得冷静了下来。 “玉潭道长,我北冥山寒叶谷虽然不是什么大门大派,但终归在江湖上还有点名声,如今我的仆从被你当着我的面打了一巴掌,这事传出去,我寒叶谷岂不名声大毁,刚才见道长身法超绝,但不知可否让晚辈领教一下?” 语言虽然恭谦,但语调却咄咄逼人。 什么名门大派!还不都是一个样子,动不动就仗势欺人,和街上的恶霸有什么区别。 一时之间,池中天的脑子里甚至把玉潭和那晚在燕京城打那个卖红薯的尊王府管家,以及那个马场逞凶的姓温的渐渐地重合在了一起。 “哼哼,狂妄的小子!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玉潭似乎没想到池中天敢这么跟他说话,情绪突然有些震怒。 “嗡!”的一声,池中天伸手抽出背上的承影剑,然后也不摆什么架势,右手贯足内力,身体一个旋转,而后宝剑朝前一甩,一道银白色的剑气便由刃而发,直逼玉潭! 第七十一回-雍门雨晗 雍门子狄摆摆手笑道:“池兄说笑了,我久居城市,一般也不到外面去,就算去也是坐马车,很少骑马的。” “那为何你要伙计再牵一匹?”傲霜雪有些不明白,便抢着问道。 “再牵一匹来,给傲姑娘骑啊,小弟送给你们!”雍门子狄豪气的说道。 “啊!”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雍门子狄要买两匹送给池中天! 这可把池中天和傲霜雪给惊呆了,请吃顿饭还情有可原,这要是一下子送两匹,那就是一千两白银啊!池中天别说花了,连见都没见过。 “不行不行,使不得使不得!这太贵重了,贤弟不可如此,为兄自己买一匹就够了,我和师妹可以一起骑!”池中天连连推辞。 池中天深知一个道理,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 傲霜雪也在旁边跟着劝说,也让雍门子狄不可如此。 雍门子狄笑了笑说道:“池兄你太多虑了,两匹马而已,不必在意,小弟觉得和池兄很投缘,这才相赠,你我虽然没见过几次,但是我却极为欣赏池兄,池兄不如给个面子,成全小弟一番心意!” 但是,任凭雍门子狄怎么劝说,池中天都不同意,最后实在被磨得没办法了,池中天只好答应自己买一匹,让雍门子狄送一匹。 这样一来,就等于池中天花了五百两,买了两匹騋牝马,一匹雪白,一匹通红,相衬相映,煞是好看! 随后,二人又跟着雍门子狄在马市里转了转,这才知道雍门子狄多有钱。 买马从来不问价格,看上了就直接让下人牵走。 这半天转下来,雍门子狄身后的下人每人手里签了三匹马,加起来总共是十二匹。 池中天见雍门子狄买这么多马,便好奇的问他做什么用。 等雍门子狄回答之后才知道,原来是雍门子狄的父亲要出远门,需要乘坐马车,但是朝廷总务府给配的马车,雍门子狄的父亲觉得不好,便吩咐雍门子狄亲自去挑选几匹好马,所以才需要这么多。 得知这些之后,池中天不禁有些咋舌,有权有势真好! 时间很快就到了黄昏时分,池中天和傲霜雪也在雍门子狄的带领下,来到了位于燕京城东的雍门府。 远远看去,十几层台阶,朱红大门,玉石栏杆,门口一左一右蹲着两只石狮子。旁边还站了十几个守卫。无处不彰显着官宦之气。 不过这些对池中天和傲霜雪来说,并没有什么,在他们看来,再大的门能有寒叶谷的天然石门大? 等到走近一看,池中天才发现门上的门钉总共有六九五十四个,可见其级别之高,不过池中天并不奇怪,因为那天在鸿宴楼门口就听到了,这里的主人,官居太傅! 在当世,皇帝居住的皇宫大门的门钉是九九八十一个,“九”是最大的阳数,象征着“天”,所以皇帝也叫天子。 再往下到了王爷级别的,那就是七九六十三个,再往后就是侯爵以及公卿一级的了,就是六九五十四个。太傅一职,也相当于公卿了,所以门钉才是如数之多。 到了门口之后,守卫见到是雍门子狄,纷纷弯腰行礼,雍门子狄一边招呼下人把马都牵进去,一边就引着池中天和傲霜雪走进府里。 走进府中之后,穿过前堂,就来到了后园,只见小桥流水,弯弯曲曲,亭台楼榭,一应俱全。 池中天和傲霜雪正在欣赏,突然一阵风刮来。 这不是自然刮起的风,而是有人突袭所带来的。 池中天根本不用回头,就知道有人从后面偷袭自己。 情急之下,来不及想什么,身体一转,反手一拍,就往身后打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显然是双掌相交的声音。 这一掌池中天并未用尽全力,也就用了三成。 这时,池中天也看清了后面的人,全身穿着黑衣,身材瘦小,个头不高,头上戴着黑布帽子,脸上蒙着布,看不清面貌。 这时,那黑衣人又冲了上来,双**错,一拳一拳的击向池中天。 池中天本来心里还有些慌张,心想怎么会在雍门府里遇到歹人? 不过此时看到黑衣人这几下,池中天心里就安心了。 就算是歹人,也是个笨蛋歹人,这哪里是武功,分明是把式! 果然,池中天连招式都懒得用,内力一吸一带,然后左手手背随意往黑衣人拳头上一扫,接着右手一探,就捏住了黑衣人的手腕,只待一用力,黑衣人的手腕就要断了。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焦急的一声:“池兄不可!” 瞬间,池中天就听出来这是雍门子狄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池中天还是停住了手,不过仅仅是没有用力扭断黑衣人的手腕而已,抓着还是抓着。 此时雍门子狄快步走到池中天面前,一边尴尬的对池中天笑了笑,一边扭头瞪着黑衣人道:“小妹!怎敢如此胡闹!” 小妹!这黑衣人居然是雍门子狄的妹妹! 这下,不光池中天无奈了,连傲霜雪都有些忍不住要笑了。 池中天此时放开黑衣人的手腕,然后对着雍门子狄一脸疑惑的问道:“这位是令妹?” “不是他妹妹难道是你妹妹啊!哼!”黑衣人此时语气一转,然后一手就拽下了脸上的黑布。 这时,池中天才看清黑衣人的面貌。 果然是个女子。 弯月眉,细长丹凤眼,小巧玲珑的鼻子和一张红嘟嘟的小嘴,不得不说,论相貌而言,算的上是美女了。 此时,这女子说道:“一点都不好玩!哥!你不是说要带很厉害的客人来家里做客吗?难道就是他啊!”语气中似乎有些不满和失望。 雍门子狄一边拍了拍女子的肩膀,一边对池中天说道:“池兄不要怪罪,这位是小妹雍门雨晗,一向淘气惯了!” “不碍事不碍事!”池中天一边笑着点了点头,一边答道。 “谁淘气啦!是他们说哥你要带厉害的人来,所以我就想试探一下啊,谁知道一点也不厉害!”雍门雨晗娇嗔地说道。 一听这话,池中天和傲霜雪都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一点也不厉害?难道你厉害? 雍门子狄有些生气的说道:“你懂什么?人家池兄才是高人,你那几下三脚猫的功夫,刚才若不是我拦的及时,此刻你那条小胳膊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哼!行啦,你不拦他也不敢!敢弄断我的胳膊,难道他不想活了?一个穷跑江湖的而已,也敢得罪我?”雍门雨晗似乎十分得意,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瞪着池中天。 这种话对别人兴许有用,但恰恰对池中天没用。 果然,听完之后,池中天马上收起来笑容,声音低沉地说道:“你这姑娘好不讲道理,我是你哥的朋友,应你哥的邀请来做客,你出手偷袭也就罢了,现在还出口伤人!......”顿了一顿之后又说道:“雍门兄,饭就不必吃了,看来令妹不太欢迎我们,劳烦雍门兄将马给我们牵来!师妹,我们走!”言罢,池中天便拉起傲霜雪的手,准备到外面去。 第七十二回-涉猎之杂 “池兄,别生气,别生气,小妹不懂事,你别见怪。”见池中天生气的要离开,雍门子狄赶紧上前拦阻,并且口气十分谦卑。 “雍门贤弟不必客气了,我们确实还有事,改日再来打扰!”池中天丝毫不为止所动,执意要走。 此时,雍门雨晗开口道:“哼!小肚鸡肠!都说男子汉大丈夫要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看你那肚子,别说撑船了,就是连个小蚂蚁都放不下吧!” 池中天正待反驳,傲霜雪却抢了过去:“雍门姑娘这话说的到有意思,我们连认识都不认识,你上来就出手冒犯,我们要走,你还说我们没气量,真是可笑至极啊。” “我跟你说话了吗?你接什么话,你算干什么的?”雍门雨晗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横眉竖眼的瞪着傲霜雪。 “我不知道我算干什么的,不过如果雍门姑娘愿意指教一下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奉陪呢!”说着,傲霜雪也往前走了一步,正对着雍门雨晗,一时间,两个女子就开始互相较劲了! 二人的长相都算的上是美貌,身高也差不多,但生活环境的不同,也让她们俩身上彰显出了不同的气质。 冷傲孤艳与魅惑娇丽,这两种感觉都能迷倒很多人。 “好了好了,小妹不要胡闹了!池兄和傲姑娘是我请来的客人,你若再敢无理,我一定让爹重重惩罚你!”雍门子狄害怕连傲霜雪一起得罪了,所以赶紧出声阻止。 显然,雍门雨晗十分惧怕自己的父亲,所以雍门子狄拿父亲来给她施加压力的这招,明显奏效了! “哼!你不疼我!你看人家比我漂亮你就不疼我了!哼”发完一通牢骚之后,雍门雨晗跺了跺脚,就气急的跑开了! “池兄,傲姑娘,小妹其实心肠不坏,就是平时被惯坏了,所以才......”雍门子狄顾不得妹妹跑开,赶紧跟池中天解释。 池中天倒不是小气之人,不至于因为三言两语而记恨一个小姑娘,但是池中天心里不舒服的是雍门雨晗那种轻蔑的口气,仿佛很看不起自己和傲霜雪似的。 见池中天和傲霜雪都不说话,雍门子狄脸上显现出十分尴尬的表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雍门子狄这幅模样,池中天便赶紧说道:“雍门兄客气了,没事没事,令妹只是有些活泼罢了。”虽然雍门雨晗有些不讨人喜欢,但是雍门子狄却一向对池中天十分礼敬,况且刚刚才送了一匹好马给自己,这个面子不能不给呀! “不如我们先到客厅喝喝茶,一会儿到时间了我们就去用饭。”雍门子狄建议道。 “师妹,你看如何?”池中天转向傲霜雪问道。 池中天的这一问,让傲霜雪心里十分开心,倒不是说池中天怕傲霜雪,而是池中天对傲霜雪很尊敬,处处都考虑着她的感受,这也是傲霜雪喜欢池中天的一个重要原因。 “啊,没事啊,师兄你说怎样就怎样啊!”傲霜雪也十分乖巧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二位跟我来。”见二人没意见,雍门子狄便赶紧亲自带路,把二人引入客厅之中。 进了客厅之后,雍门子狄一边安排下人上了茶,之后就先让他俩坐一会儿,自己去安排一下,然后马上回来。 趁着雍门子狄离开的这会儿,池中天喝了几口茶之后,开始仔细打量起这间客厅了。 客厅十分宽敞,左右各摆放了四张木椅,中间有一张大八仙桌,旁边各有一把太师椅,明显是主人位了。 客厅中也悬挂了不少的字画,有几个架子上还摆放了一些玉器古玩之类的物件。 不过这些,到不足以引起池中天的注意,因为池远山的书房就布置的和这里差不多。 看着看着,当池中天的目光移动到大厅正中悬挂的一幅中堂的时候,眼睛才难得的一亮! 这幅中堂大约六尺左右,算得上的比较大的了,但这些并不是吸引池中天的地方。 吸引他的,是这中堂上的字“金埒乍调光照地,玉关初别远嘶风”! 傲霜雪见池中天久久盯着那幅字,便好奇地问道:“天哥,你看什么呢?” 池中天被这声音一惊,便答道:“在看这句诗。” 傲霜雪闻言,也十分好奇的看了看,不过任她看了多半天,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池中天会这么感兴趣。 “天哥,这是谁写的诗?我怎么没见过?” “你呀,说你多少次了,多读书,我爹常教育我,要想做大侠,就一定要文武双全。” 说着,便给傲霜雪细细解释起来。“‘金埒乍调光照地,玉关初别远嘶风’这是以前一个名叫‘温绶’的伟大诗人写的。这是形容骏马的诗句,写的十分传神,而且你再看看这字,藏头护尾,力在字中,而且笔心常在点画中行,点画势尽之时,一力收之。能将力道掌握的如此娴熟着,明显是极为善书者写的,绝诗加上名字,二者兼得着,天下难觅也!”说完,池中天还唉声叹气了一口。 傲霜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天哥,你喜欢这一幅字?” 池中天道:“确实很喜欢!” “池兄博学多才,令人钦佩!”正说着,门外传来了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雍门子狄的。 雍门子狄走进客厅之后,又继续说道:“池兄居然连这句诗都知道,真是难得,而且池兄还看出来这是位书法大家写的,就更了不起了,不瞒池兄说,这幅字是当朝丹青大家,有‘鬼神御笔’之称的许世文所写的,家父对其极为钟爱,所以就一直悬挂在客厅里。” 池中天笑了笑道:“不是我多才,实在是大家之作,实在令人出自肺腑的敬佩啊!” “池兄过谦了,刚才池兄对这幅字的评价小弟在外面可是都听见了,那可是古汉时期书法大家蔡邕所写的《九势》之中的话,想不到池兄对书法也如此有研究!” 听着雍门子狄真心夸赞的话,要说池中天心里一点都不开心那是假的,现在池中天特别庆幸自己小时候被逼着读了这么多书,才能涉猎如此之杂,什么都懂一点儿。 其实,池中天也明白,要不是自己懂得多,显得有学问,那雍门子狄能对自己这么有礼? 不过,好光景总是那么短暂,这不,池中天还没来得及消化那几句夸奖的话呢,门口就传来了一句及其不友善的话:“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务正业而已!” 第九十六回-旧识而见 玉潭见池中天说打就打,而且一上来就以内力逼发剑气,心里也顿时有些异样。 一般来说,发出剑气的这种行为是及其损耗内力的,但由此也可以看出,此时池中天已然怒气到了顶点了。 玉潭不敢大意,能发出剑气的,必定是内功修炼有成的,看池中天年纪轻轻,想来一定是有过什么奇遇了。 其实玉潭这点倒是猜错了,池中天什么奇遇都没有,要说有那么点特殊,就是池远山传授的独门内功了,一直到现在,池中天都不知道这内功叫什么。 “众人散开!”玉潭一边大喊了一声,一边挥袖后撤,身体轻飘飘地离地一尺有余之后,便纵声侧翻躲过了剑气。 这道剑气只是池中天愤怒的一个标志,意思就是告诉我,我很生气! 真要开始打,就要真刀真枪的上了。 “唰唰!”两声过后,池中天已经极为迅猛地甩出了两剑,而且时机拿捏的很诡异,是在玉潭即将落地的时候甩上去的。 玉潭既然为玉字辈高手,自然也非同小可,两脚在即将落地之时,忽地又用力一提,一连串的后滚翻潇洒自如,躲过了池中天的两剑。 “好小子!招招要命啊!说不得,得教训教训你了!”玉潭躲过之后,心里一边惊叹池中天出剑的速度,一边随手抽过旁边一个道士的佩剑,然后以剑划了一个半圆,继而自下而上斜楞愣的一提,朝池中天挥了过去。 池中天见道士这一招精妙之极,也不敢大意,赶紧舞动承影剑格挡。 很快,电光火石间,二人的宝剑已经叮叮当当交错了好几个回合。 不过,池中天的承影剑占了一个锋利的便宜,所以当二人分开之后,玉潭无意中一看,就发现了自己的剑身上已经有了几个豁口。 “这小子手里的剑不错嘛,待我抢过来!”玉潭当机立断,旋即出手。 这一次,玉潭是有备而去,目标并不是池中天,而是他手里的剑,因此招法上自然大不一样。 玄天派的镇派神功,自然当属‘碧霞神功’但碧霞神功并非人人皆可学之,而一些可供玄天派普通弟子所修习的武功,也同样名震江湖。 “一剑三掌八方拳,威震武林万万年”这就是玄天派遍传天下的绝技。 “一剑”指的是玄天派的独门剑法“回风落叶十三剑”这是玄天派的招牌剑法,但凡是在江湖上混过一段时间的人,都会认识。 “三掌”和“八方拳”指的是三种掌法和八种拳法,这些被合称为玄天派十二绝技。 而今,玉潭用的并不是‘回风落叶十三剑’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因此只是用了一般的普通剑法。 但现在玉潭却用上了‘回风落叶十三剑’。 “公子小心!这是回风落叶十三剑!犀利无比!”许重在后面看到之后,生怕池中天经验不足而吃亏,因此便出言提醒。 池中天耳朵一动,心道这难道就是玄天派的独门剑法? 高手过招,瞬息万变,哪有时间给池中天好好琢磨,一个念头刚闪过,玉潭的一剑就挥了上来。 池中天赶紧挥剑格挡,转眼间二人又缠到了一起。 武阳此时也恢复了平静,双眼仔细的盯着二人,甚至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池中天用的是池远山所传授的‘苍穹十三剑’这套剑法有个特点,就是以‘刁、怪’闻名,每一剑都会刺出出其不意的角度,而且这套剑法并非墨守常规的剑法,一旦学会之后,可以灵活掌握,是以很少有人能参研出对付的方法。 果然,玉潭渐渐地开始额头冒汗了。 牙关一咬,玉潭突然用力甩出一剑,将池中天逼退一步之后,突然后撤几步,然后将剑一扔,又飞快地伸出双掌,略一聚气,便大喝一声,迸了出去! 池中天哪敢大意,只觉得一股热浪逼来,当下想也不想,横剑挡于胸前,然后鼓足内力,贯于全身。 “砰!砰!砰!”三声巨响! 二人之间的空地上,被接连炸出了三个圆形的小坑。 池中天被玉潭的掌力震得向后连退好几步,方才稳住身形,也幸好有所准备,因此总算没有受伤。 玉潭此刻已经暴怒,自己身为玄天派玉字辈身份,却拿不下一个黄毛小子,这以后还怎么在玄天派里混。 所以,玉潭也顾不了其他了,该是展示绝技的时候。 转念之间,玉潭突然腾空跃起三丈高,然后双掌交错向下挥舞,口中一声狂吼,然后两道犀利的掌气就朝池中天冲了过来。 池中天根本不用抬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也不用想办法了,顶足内力,大吼一声,将承影剑快速的插在后背的剑匣上,而后身体继续旋转,躲过两道掌气之后,便迎上了玉潭的双掌。 两人这是第一次双掌相对。 一时之间,二人的脸上都显出了异常严肃的表情。 池中天只觉得掌心火热,像是有绵绵的热力自手掌传到手臂。 而玉潭此时也不好过,池中天的内力怪异之极,既没有灼热感,也没有寒冷之觉,有的只是一种细丝慢透的刺入自己手掌的感觉。 玉潭经验老道,知道池中天的内力一定是非常古怪,也来不及仔细琢磨,身上经脉滚动,将体内真气游离于全身,护住所有要害之后,大喝一声,两掌就撤了开来。 如果贸然撤掌,万一被对方趁虚而入,那么自己体内的经脉很有可能被震断,所以在硬生生的撤掌之前,一定要先护住身体所有要害,方可其行。 玉潭闪开之后,池中天手臂上的灼热感一下子消散了,运了一下气之后,并未感到有任何不适,于是便准备再战。 这边玉潭也没打算放过他,所以一见池中天冲了上来,也就自然的接了上去。 “你们二人住手!!!”正在二人又要交手之际,突然!一声贯穿天际般的大吼,打断了二人。 两人被这一声震的精神产生了一丝恍惚,待到半响反应过来之后,池中天猛然醒悟,这难道就是江湖上盛传的“古佛吼?” 片刻之间,池中天已经看到从山上急速冲下两个人,但速度太快了,根本看不清长相。 就在池中天刚想仔细看看的时候,前面的那个人已经冲到面前了。 待到他站于池中天身旁,池中天这才看清,此人乃是一位仙风道骨般的老者,身穿黑色太极七星袍,三寸黑胡须,手执八卦仙鹤佛尘,站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正在池中天想问问的时候,后面的那个人也冲了过来。 人还未到,声音已到:“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池中天看清此人面貌之后,忍不住大吃一惊! 第七十三回-家仆之怒 本章节为空章节! 第九十七回-云岩大师 听到这话之后,池中天脸上刚刚浮现的一丝笑容马上消失了,连回头看都不用,听声音就知道,雍门雨晗又来了。 其实连雍门雨晗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池中天,就想找茬。 雍门子狄一听是妹妹的声音,不禁一个脑袋两个大,眉头紧紧一皱,说道:“小妹,你怎么又来了,刚才我说的话你没听进去是不是!”声音颇为严厉。 雍门子狄身为独子,从小就被灌输了要给家族增光添彩的思想,而雍门雨晗是个女孩子,这种思想自然是没有了。 看着小妹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理取闹,雍门子狄真是感觉有些丢人了,堂堂太傅的女儿,怎么跟个山野刁民似的。 雍门雨晗看了一眼哥哥,脸上居然闪现了一丝顽皮的神色,然后笑眯眯地说道:“哥,我错了还不行嘛!” 傲霜雪在一旁差点笑出声来,虽然傲霜雪有时也会撒娇,但肯定是在自己很熟悉的人面前才会这样,而雍门雨晗当着外人的面娇声娇气的,实在让傲霜雪无法理解。 其实这是肯定的,二人生活习环境不同嘛。 雍门子狄无奈的看了雍门雨晗一眼,然后说道:“算了算了,你来干什么?” 雍门雨晗道:“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会儿你们吃饭的时候,要叫上我!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吃饭。”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雍门子狄连想都没想,一口就拒绝了!这要是让雍门雨晗一起吃饭,那饭桌上就不用吃饭了。 “为什么!我就要和你们一起吃,我也是主人!有客人来了,我理应相陪!”雍门雨晗不依不饶地说道。 此时,池中天说道:“雍门姑娘,我们之前并不认识吧?” “当然不认识,谁愿意认识你啊!” “那既然我们之前并不认识,为何初次相见就屡屡刁难我呢?” 雍门雨晗被这话问的一滞,然后悻悻然说道:“才没有刁难你呢,我一向就这么说话!怎么啦!” “呵呵”池中天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一声后,便再不答话。 “哥,你到底让不让我和你们一起吃饭啊!”雍门雨晗再次逼问。而且看架势,要是不让她一起吃,她就会在这里一直赖下去不走。 “你这丫头,这......”雍门雨晗是雍门家的小公主,全家上上下下都对其宠爱的很,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雍门子狄了。 雍门子狄比雍门雨晗大四岁,兄妹俩打小感情就很好,因此,雍门子狄现在才有些为难。 一方面,他确实不愿意让妹妹和他们一起吃饭,生怕又惹出什么事端。二来,却又不好拒绝,因为自己一向很疼爱妹妹。一时之间,雍门子狄有些两难了。 就在这时,突然从门外闯进来一个人。 此人进门的动作十分威猛,两脚蹬蹬蹬的跺着地面。 雍门子狄看见此人,神情有些不快:“阿才,你怎么来了!” 原来此人叫阿才,听名字,很像是雍门家的仆人。 池中天此时也看到了这个人,身高六尺,肩膀滚圆,一身横肉,再加上黝黑的皮肤,活生生的像一座铁塔。 阿才看了雍门子狄一眼之后,先是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说道:“公子,小姐说有外人来欺负她!” “对对,阿才,就是这个臭小子欺负我!”雍门雨晗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一指池中天。 “你叫谁臭小子呢!说话注意点!”傲霜雪不高兴了,这丫头明显小的很,居然大言不惭的叫池中天‘臭小子’真是无礼之极。 “混账!怎么说话呢!”雍门子狄突然怒喝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雍门雨晗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雍门子狄,双唇微微颤抖。 半响过后,雍门雨晗才说道:“哥,你居然骂我!”说着,眼睛一红,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其实雍门子狄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严厉地责骂她,刚才只是一时气急而已。现在看着妹妹这幅模样,雍门子狄也有些心有不忍。 这时,阿才上前一步,走到池中天的面前,瞪着池中天说道:“你欺负了我家小姐?” 池中天见此人一脸怒相,只好微微一笑道:“朋友你误会了,我并没有......” “砰!”突然,阿才举起右拳,直接打向池中天的肩膀。池中天是一丝防备都没有,甚至连基本的警觉都没有,就这样被一拳打的后退了好几步。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震惊了屋里所有的人。 雍门雨晗长大嘴巴,似乎不敢置信,但心里还是略有一丝快意的。 雍门子狄此时眼睛瞪着滚圆,脑子里乱如麻,他根本不会相信在他的眼皮底下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再看傲霜雪,先是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池中天,然后扭头对着阿才喊道:“你疯了!找死啊!” 池中天此时的心情最是郁闷,习武之人的反应应该是很快的,哪怕尽在咫尺,一样可以防范自如。 但是刚刚池中天首先觉得是在雍门府,而且雍门子狄就在面前,况且这个阿才一看就是雍门府的仆人,在主人面前,尤其是在这种官宦府第的仆人,上下等级森明,怎么敢放肆? 所以,刚才的池中天真真的是一点防备也没有,而且那阿才也的确是个练家子,那一拳速度极快,加上距离特别近,因此才被一拳打中了。 此时池中天也怒了,没等傲霜雪骂完,自己一把将傲霜雪推开,然后上前一步,接着右脚腾空一跳,左腿用力侧甩,“啪”的一声,就把那阿才踢出了门外。 接着,池中天又“嗖”的一声冲了出去,然后伸手拽起来阿才,内力灌于右臂,而后一把将其拎起来,而后左手握拳,一拳打向阿才的右肩膀处,“砰”的一声,阿才又被打飞了。 从刚才池中天动手到现在,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此时雍门子狄和雍门雨晗都反应了过来,先是雍门子狄,赶紧冲出了门外上前一把拽住了池中天,口中连连说道:“池兄息怒,息怒!下人没管教好,息怒!” 再是雍门雨晗,跑过去扶起口吐鲜血的阿才,一边关切的问候,一边掏出手帕给阿才擦去嘴角的血迹。 这时,傲霜雪也冲了出来,显然怒气还没有消,大喝一声之后,就朝阿才又冲了出去。 第七十四回-愤怒威严 傲霜雪冲了两步,然后以一招“天刃舞蝶腿”中的绝招“蝶褪”向阿才踢了过去。 这一脚,夹了许多怒气,所以自然也将扶着阿才的雍门雨晗笼罩在内了。 也就是说,一脚踢过去,如果踢中,阿才将会继续高飞,而雍门雨晗,也会被震到。 关键时刻,阿才怒吼一声,然后一把将雍门雨晗推开,双臂交叉,格挡在胸前。 傲霜雪势头太猛,又有些冲动,所以也没有变招。 “啪”的一声,傲霜雪的一脚已经踢中了阿才的手背。 紧接着就传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雍门雨晗也好,阿才也罢,虽然都会几下子,但是那明显只是普通的防身术而已。 就像阿才,虽然武功明显比雍门雨晗要高,但也还是太业余了,因为他们会的仅仅是招式,而且还都是一些粗劣的招数。 而傲霜雪对于他们来说,那就绝对是专业的了,这一腿是蕴含内力的,所以不仅把阿才踢飞了,而且阿才的手上的筋也被踢断了。 “够了!”雍门雨晗突然冲上去,先是把阿才扶起来,然后开始大喊,声音有些嘶哑,也有些疯狂。 此时,傲霜雪并没有说话,只是扭头回到了池中天的身边,然后对着雍门子狄说道:“雍门公子,请恕小女子无礼。” 雍门子狄此时已经心乱如麻,只是呆呆地看着池中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池中天看了一眼傲霜雪,示意她不要冲动了,然后缓缓的往阿才那里走去。 阿才此时已经是内外伤兼有了,雍门雨晗虽然扶着他,但是一来力气不大,二来阿才身高马大的,哪里能站的稳。 见池中天走了过来,阿才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惊恐的表情。 雍门雨晗一边把阿才扶着坐到了地上,一边也朝池中天走去。 而这时,听到动静的仆人也纷纷赶来了,一时之间,院落中站满了人,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如果胆敢再伤害他,我一定杀你全家!”雍门雨晗走到一半,对着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一愣,然后便站住了脚步。 此时雍门子狄也反应了过来,先是挥挥手遣散了周围的仆人,然后走到池中天面前说道:“池兄,看在小弟薄面上,此事就算了吧,待家父回来,我一定让家父好好管教小妹” 池中天虽然恼怒刚才受了侮辱,但好在还算理智,并没有一棒子全打死,对事不对人嘛:“贤弟不必客气,此事与你无关,我池中天虽不是什么江湖大侠,名人贤士,但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被一个下人无端打了一拳,传出去我还怎么在江湖立足?况且,雍门姑娘还要杀我全家,实在把我吓死了。”一向低调谦逊的池中天,猛然说出这么带有浓厚江湖气息的话,着实令人感叹。 人都是会变的。 雍门子狄虽然不是武林中人,但一向喜好结交武林好友,况且,雍门子狄之前就从金驰那里了解到池中天是北冥山寒叶谷的谷主公子,寒叶谷的名头雍门子狄可是早有耳闻,之所以一直没有提起,是怕池中天不悦,贸然唐突说出他人师承,此乃武林大忌。 不过此时却是顾不得了,雍门子狄知道今日阿才的那一拳,很有可能给自己乃至整个雍门府带来麻烦,所以只能上前苦苦劝慰。 “池兄,走走,我们进屋喝茶”雍门子狄一边招呼池中天,一边又转而威严地说道:“来人!” 一声令下,顿时从几个隐蔽的地方走出来十几个彪形大汉,身穿同样的服饰,显然是雍门府的护卫。 “公子有何吩咐?”为首的一个护卫谦逊地问道。 “把阿才带到后院柴房中关起来,今天不许给他饭吃,没我的吩咐,不许把他放出来!快去!”雍门子狄说完,还特意在最后加重了语气。 几个护卫听完之后,一点头,便马上走到阿才身边,先是把阿才拉起来,然后就要带着阿才离开。 这时,雍门雨晗突然扑到阿才身边,然后一边发疯似的挥手拍打那些侍卫的手,一边喊道:“我看你们谁敢!你们谁敢!” 此时阿才用虚弱的语气说道:“小姐...不用担心...没事的...阿才没用,让小姐受了委屈!” 不过雍门雨晗还是不依不饶的拽着阿才,似乎死也不肯放手。 这些护卫们有些尴尬了,其实阿才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外人,但是碍于纪律森严,所以雍门子狄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哪敢去问为什么,但现在小姐在一旁阻拦,这可真是难为人了。 刚才那个出声询问的护卫,一脸为难的扭头看着雍门子狄,似乎是在问该怎么办。 雍门子狄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怒火冲天,怒吼一声道:“把人给我带下去,谁敢阻拦,一起带走!我数到十,如果还没执行,你们几个统统处死!” 这话一出,几个护卫立马吓得不知所措,还是那个领头的护卫有眼力见儿,没等雍门子狄开始数,就一边呵斥着,一边连推带搡的就把阿才带走了。 要知道,这种官宦府第里,同为主人的孩子,但男和女之间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男的基本就注定将来要接任自己父亲的官职,当然,如果可以的话。 而女的,就会被用来和一些政党上的朋友结为姻亲。 雍门子狄在雍门府的地位,仅次于他父亲,所以雍门子狄刚才一发威,所有的护卫连个屁也没敢放,乖乖的就执行了。 雍门雨晗眼见无力阻拦,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而后便发疯似的跑开了。 而发生的这些事,池中天和傲霜雪在中间一句话都没说,他们知道,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没有插嘴的余地。 眼见清净了之后,雍门子狄便又笑着邀请池中天和傲霜雪进去喝茶。 三人重新坐定之后,雍门子狄又重新道歉了一次。 “雍门贤弟不用再说了,这事与你无关,依我看来,刚才那个叫阿才的,似乎和雍门小姐感情很深?”池中天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唉,池兄果然慧眼如炬,岂止是感情很深......谁来话长啊。”雍门子狄似乎有些难以言明。 “不知雍门兄可否方便透露一下,我也是很好奇呢,像你们这种权贵之家,下人怎么能和你们主人的感情这么好?” “这......”雍门子狄似乎欲言又止。 “既然为难,那就算了。” “不是为难,实在是......算了,池兄没拿我当外人,我也不必遮掩什么了,那我就告诉池兄和傲姑娘吧!”雍门子狄想了想,便打开了话匣子。 第七十五回-凄惨往事 待到雍门子狄说完之后,原本挂在池中天和傲霜雪脸上不快的神色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此时,二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一丝伤感的神色。 此刻,客厅里也陷入了寂静,没人说话,除了呼吸声,还是呼吸声。 “原来是这样......”傲霜雪率先打破了沉默。 “是啊,所以阿才对小妹才如此关心,如果说有什么危险威胁到了小妹,那么即使威胁到xing命,阿才也会不惜一切的阻止的。” “阿才的武功好像很差的样子。”池中天说道。 “池兄你说笑了,除了几个大门大派的武林高手,普通人之中,哪会有池兄的对手。”雍门子狄苦笑着说道。 顿了一顿,雍门子狄又说道:“其实阿才的功夫在我们雍门府的护卫之中,也算是翘楚了,只是遇到了池兄,所以才如此不堪一击而已。” 这话本是很正常的,但是池中天听到后却觉得无比的刺耳,这似乎是在讽刺自己喜欢欺负弱小。 看到池中天的表情不自然,雍门子狄马上反应了过来,仔细一琢磨才觉得刚才的话有些不对劲。 “雍门公子,既然这样的话,不如你就把那个阿才放了吧。”傲霜雪开口了。 “啊,这......”雍门子狄没想到傲霜雪会说这话。 “师妹不可无礼,这是雍门公子的家事,你我是外人,不可参与其中!”池中天说道。 “我也知道......可是......唉,算了算了。”说罢,傲霜雪便只顾低头喝茶。 “小姐...小姐...你慢点跑,别摔着!”燕京城北郊的一座不高的山上,此时在山道上,出现了一男一女。 男的穿着一身灰布衣,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女的大概也就七、八岁的光景。 此时,小女孩正在山道上奔跑着,后面的男子正在追。 小女孩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手里拿着一束淡红色的小花,在不停的颤动。 后面的男子一边追,一边不停的喊着让小女孩慢点跑。 没过一会儿,小女孩跑累了,跑到一块稍微大一点的空地之后,便一屁股坐在了一块石头上,呼哧呼哧不停地喘着粗气,看样子是累坏了。 后面的男子紧跑进步,跑到女孩身边后,赶紧从背上解下一个装水的竹筒,然后一边递给小女孩,一边说道:“小姐,快喝口水,你看你跑的,都出汗了。” 小女孩随手接过竹筒,然后打开塞子,咕嘟咕嘟的就开始往嘴里灌。 喝完之后,小女孩顺手把竹筒放在地上,然后站起来说道:“臭阿才,咱俩玩捉迷藏!” “臭阿才”显然是小女孩对男子的称呼。 不过,男子却并不恼怒,一边收起竹筒,一边对小女孩说道:“小姐,这山上道路崎岖,而且还时常有一些野兽出没,咱们还是别玩了。” “去你的吧,哪有野兽,你每次都说有野兽,我怎么一次都没见过啊,难道你就是野兽啊!嘻嘻。”小女孩根本不把男子的话当回事。 “小姐,我说的是真的啊!”男子依然在劝导小女孩。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玩捉迷藏!就要玩就要玩!”一边说着,一边跺着脚,小嘴都翘了起来,俨然一幅要哭的样子。 “好好好,我陪小姐玩就是!”男子显然是被逼无奈地同意了。 顿了一顿,男子又不放心地说道:“我们可说好了,不能藏的太远,就要在这附近啊!” “知道啦知道啦!你快把眼睛闭上,数到二十你就开始找我!”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说道。 “好吧,那我开始数了啊!”男子一边闭上眼睛,一边开始数数。 “一,”“二,”......“九,”“十,”......“十八,”“小姐我开始找了啊!”“二十!” 数到二十之后,男子便睁开眼睛,准备去找小女孩。 找了一圈之后,男子没有发现小女孩,心里不禁有些着急,不住的责怪自己不该真的把眼睛闭上,哪怕看看小女孩躲的方向也好啊。 又找了一会儿,连一些石头缝之类的犄角旮旯都找过了,可还是没有找到小女孩。 这些男子真有些焦急了,顾不得劳累,开始到处寻找。 就在男子一筹莫展地时候,突然! 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这叫声男子根本不消听第二遍。 男子瞬间惊恐万分,但又瞬间冷静了下来。 闭上眼睛稍微一思索,马上睁开眼睛朝一个方向奔了过去。 他已经听出来,声音是从这个方向传过来的。 “啊!”又是一声尖叫。 男子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时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点!快点! 当第三声叫声传来的时候,男子终于看到了小女孩。 原来,小女孩为了不让男子找到,所以故意找了个隐蔽的地方。 此刻,小女孩正蹲在一处凹进去的石缝处。 这个石缝距离地面大约二尺有余,这个距离,小女孩跳下去是没问题的。 男子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周围之后,马上发现了情况。 就在石缝斜上方的一块大石头上,此时正蹲着一只老虎。 这只老虎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小女孩,似乎正在考虑要不要冲下去。 男子发现这只老虎之后,连考虑都没考虑,一手解下自己的束腰,然后把一端扔给小女孩,然后轻声地说道:“小姐,你别喊,别怕,你抓住绳子。” 小女孩早被老虎吓得魂儿都没有了,此刻自己的手哪还听使唤,抖抖索索的根本抓不住绳子。 男子看到这种情况,便把束腰收了回来,然后一个箭步纵身冲到了石缝里,之后一把抱住小女孩的腰,双腿一用力,左手顺势抓住上方地面的边缘,使劲一翻,便把小女孩带了出来。 不过,就在他们刚刚翻上来的一刹那,老虎也动了。 遇到老虎不能乱动,这是基本的常识,你不动,老虎琢磨不透,也不敢乱动,而如果你先动了,那么十有**会把老虎的情绪调动起来。 此刻,老虎“吼!吼!”的两声之后,便“唰”的一声,朝两人扑了过来。 男子连回头都不需要,就知道老虎冲过来了。 男子一手把小女孩甩到前面,然后转身便一拳打向了正在扑来的老虎。 小女孩此时已经清醒了一些,看到这一幕之后,便连声大叫。叫声中满是惊恐。 “小姐快下山!快下山!”说完这句话,男子便被老虎一爪拍到了肩膀上。但是男子的双手仍然死死的拽住老虎的耳朵。 老虎的力量有多大,可想而知。 这一爪,就算不把肩膀拍断,也得拍个半残。 小女孩听到男子的话之后,并未迟疑,转身就朝山下跑去。 男子在倒地的一个瞬间,使劲扭头看了看后面,当他看到小女孩已经跑了的时候,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 一瞬间之后,老虎便又扑了上来...... 等到小女孩下山找到人,通知家人赶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等到众人在小女孩的带领下,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了老虎,只剩下了躺在血泊中的一个男子。 男子上半身还算完整,下半身...也还算完整。 所谓的“还算完整”是因为此刻男子的一条腿已经露出了森森地白骨。 见到这一幕,小女孩眼珠子瞪得滚圆,一个年级稍大的老者见到之后,赶紧一把上前用手蒙住了小女孩的眼睛。 血腥的一幕,不能让孩子看到。 但还是晚了一步,小女孩已经看到了。 老者一挥手,众人赶紧上前查探,发现男子手中还拿着一把短小的匕首,匕首上带有些许的血渍,一探鼻息,呼吸十分微弱,但毕竟还活着。 发现这一点之后,众人赶紧七手八脚地把男子抬了起来,然后便急匆匆的下山了。 在下山的路上,小女孩不停的大哭,翻来覆去的就一句话:“爹!你一定要把阿才救活!”此刻,已经不是臭阿才了。 “放心吧雨晗,爹一定会把他救活......” 上天是仁慈的,也是无所不能的。 男子被救活了,但是一条腿却永远失去了,为了不影响走动,所以装了一条铜质的假腿,一走路,就不自然的咚咚作响。 第七十六回-酒后乱性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间就到了雍门子狄准备的晚宴开始的时候。 晚宴是在客厅里摆开的,十六个大菜外加两坛上好的佳酿。 只有三个人,池中天、傲霜雪和雍门子狄。 雍门雨晗并没有出现,这多少也让雍门子狄放心了一些。 席间,三人东聊西扯了半天,但都没什么正经事,无非就是一些闲话罢了。 池中天并没有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雍门子狄,因为池中天觉得雍门子狄乃官宦子弟,并非武林中人,知道这些没用,反而增添烦恼。 只不过雍门子狄看起来xing质颇高,总是不停地向池中天请教关于武学的事情,甚至还说让池中天以后有机会教他几手。 三人正边吃边聊,猛然听到院内仆役的声音:“老爷回府!” 听到这个声音,雍门子狄赶紧放下筷子,然后起身走到了院落中,池中天和傲霜雪本来也想一起去,但是被雍门子狄的眼神制止了。 没过多久,雍门子狄就陪着一个老者走进了客厅。 池中天定睛一看,才发现此人正是那天在鸿宴楼门口遇到的那个雍门太傅。 老者环视了一圈后,爽朗的一笑道:“这二位就是犬子新结交的朋友吧,老夫雍门震,二位少侠有礼了。” 说着,双手一抱拳,竟然要缓缓地弯下腰去。 池中天见此情景,赶紧一步上前,然后轻轻施展内力,借势一托雍门震的手臂道:“雍门大人不可如此,真是折煞晚辈。” 雍门震被这一托之后,发觉自己的手臂正在不知不觉的向上抬,不由暗暗苦笑了一声:“这就是内功啊。” “少侠不必客气,少侠乃武林中人,与我等凡夫俗子大大不同啊。” 听了这话,池中天和傲霜雪都心有感触,这么大的官,怎地说话竟然如此谦虚。 池中天道:“晚辈池中天,这位是令师妹傲霜雪,我们和雍门兄是好朋友,也自然是您的晚辈。” 雍门震哈哈一笑道:“我一向喜欢让犬子结交一些武林中人,行侠江湖的人都有一股子豪爽之气,为人坦荡,不似我们官场中人,整天尔虞我诈,你欺我瞒的。” 这时候池中天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了,官场上的是非种种,池中天是断断不能体会的,所以也不能肆意接话。 此时,雍门子狄呵呵一笑说道:“爹,你看你说的这些,池大哥他们哪懂啊,别说了,爹你吃饭没有,没吃的话现在吃一点吧。”雍门子狄想把话题引开。 雍门震微微一笑,确实感觉自己说的话远不是两个年轻的江湖中人能够理解的,便说道:“我吃过了,今天忙了一天,还真有些累,你们年轻人玩吧,我先去休息了!” 说罢,雍门震打了个招呼之后,便离开了客厅。 “雍门大人真是和善的很,和我在书上看到的那些官真不一样。”池中天看着雍门震离开的背影,颇有感慨地说道。 “其实家父平时很凶的,只是遇到了池兄和傲姑娘,也许是生xing喜欢和武林中人打交道吧。” “对了,令尊应该和烟云堂的金驰金掌门很熟吧。”池中天问道。 雍门子狄一愣,没明白池中天问这个的原因,但一时之间也不好搪塞,便说道:“并不是很熟,只是同在燕京城,所以有些来往罢了。”这话雍门子狄并没有说的很准确,雍门震和金驰之间,不仅熟,而且还颇有一番故事呢。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那贤弟怎么没去金老前辈那里学个一招半式呢。”池中天问道。 “这...这...人家哪里看的上我”雍门子狄有些自嘲地说道。 傲霜雪此时插话道:“雍门大哥这话谦虚了,谁也不是一出生就会练武不是,就算练不好,学个一招半式的防身也是不错的嘛。” “这倒是,这倒是,来来,吃菜吃菜。”雍门子狄赶紧招呼他们吃菜,借以把话题岔开。 见到雍门子狄似乎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池中天和傲霜雪也就识趣的没再说。 这顿饭一直吃到繁星点点的时候,才结束。 雍门家的酒,的确是好酒,池中天喝了整整半坛多,所以这会已经明显有了醉意,说话也开始不遮不掩了:“雍门贤弟啊,你这酒...真...真好喝,你放心...改天我教你几招绝招,这...这燕京城里...你就可以打败无敌手了,嘿嘿。” 一听这话,傲霜雪差点没闪着腰,知道他喝多了,便赶紧一边扶着他,一边拍打他的后背说道:“天哥,你喝多了,别说胡话了。” 一听傲霜雪说自己说胡话,池中天不乐意了:“谁说胡话了,当初在寒叶谷的时候,一众师兄弟有几个能打的过我的。” 傲霜雪此时赶紧上前一把捂住池中天的嘴,然后笑嘻嘻地对雍门子狄说道:“师兄喝醉了,说胡话呢,你别见怪啊。” 雍门子狄心里也是一乐,自己早就知道池中天的来历了,就是一直没说罢了。 “不碍事不碍事,来人,去准备两间客房,安排池公子和傲姑娘住下。” “多谢了!” “客气什么,先住一晚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雍门子狄说道。 池中天这一晚是真喝醉了,这也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喝醉。彻彻底底的醉。 雍门家的仆人安排好客房之后,便礼貌地退下了。傲霜雪便把池中天扶了进去。 池中天嘴里含含糊糊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傲霜雪也顾不得他说什么了,把他往床上一放,接着就去把门关上了。 她可不想让更多的人看到池中天的醉态,多丢人啊。 傲霜雪一边给池中天把鞋脱掉,一边帮他把外衣脱掉了,然后又顺手倒了一杯热茶,茶能解酒,这是常识。 池中天这时候在床上一边胡言乱语,一边脸上还傻笑,不知道又想起什么好事了。 此时,傲霜雪把热茶放到一边,然后把池中天往床的里边推了推,刚要给他盖上被子的时候,却不防冷不丁地被池中天一把拉住了傲霜雪的手,然后又使劲一拽,傲霜雪一下子没站稳,整个人就趴在了池中天的身上。 第七十七回-低级手段 傲霜雪被池中天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等到反应过来,自己的脸已经贴在池中天的胸口上了。 傲霜雪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一边嘴里说着:“天哥你干嘛啊!”一边努力的想抬起身子。 但是这还不算完,池中天突然又丢开了傲霜雪的手,继而两手一搭,抱住了傲霜雪的后背,这下子傲霜雪是想起来也起不来了。 “雪妹啊,我可喜欢你了。”池中天突兀地蹦出这么一句话。 “啊!”傲霜雪听到这话,明显有些准备不足,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雪妹,你来陪我一起睡吧,我想搂着你睡!”池中天迷迷糊糊的接着说道。 池中天显然是醉的厉害了,应该是酒劲儿全上来了。 傲霜雪一听这话,羞得耳根都红了,这叫什么话啊,傲霜雪虽然没有经过男女之事,但并不是一点都不懂,‘一起睡’这三个字的含义,傲霜雪也是略知一二的,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温文尔雅的池中天会说出这样露骨的话。 不过看看池中天迷迷糊糊,睡眼朦胧的样子,傲霜雪心里又释然了,醉话而已,醉话而已。 但即使是醉话,也是破天荒的了。 傲霜雪不忍心弄醒池中天,便只好轻轻的把池中天的手掰开,然后又慢慢的直起腰。 哪知刚刚挺直腰,池中天又突然一把拉住了傲霜雪的手,而且攥的很紧。 “雪妹,我喜欢你,我跟爹娘说,把你嫁给我当媳妇,好不好啊。” 傲霜雪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下子开始乱了起来。 虽然傲霜雪早对池中天芳心暗许,但那也只是埋藏于心里的,并没有直白地说过。换而言之,即使有爱意,也是悄悄地。 然而现在池中天突然说出如此直白的话语,真让傲霜雪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池中天居然会主动说出这样的话,喜的是池中天想娶自己。 不过,当傲霜雪反应过来这是池中天的醉话之后,心情又有些平静了。 “酒后吐真言”这句话,傲霜雪是不信的。 她所奉行的真理便是“一个醉人,连自己说的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保证说出的话是心里话呢!” 虽然有些悖论的感觉,但细想起来,也是经得起推敲的。 “好了天哥,你醉了,快睡吧!”傲霜雪轻轻抽出自己被攥的有些生疼的手,然后给池中天盖上了被子。 “我没醉...我...嗯...”又嘟囔了几句之后,池中天显然抵抗不住醉意了,伴随着极其轻微地鼾声,睡着了。 池中天睡着之后,傲霜雪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静静地坐在床边呆呆地望着安然入睡地意中人。 记忆中,傲霜雪觉得自己好像很少这么仔细的看看他。 想想这个男人从小对自己表现出的关爱,那种情投意合的感觉,以及长大后对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情愫,种种的迹象都让傲霜雪深深地爱上了池中天。 只不过他们还年轻,没经过太多的事,所以“爱”这个东西到底是怎样的,他们并不理解。单纯的互相喜欢就是爱吗? 不可知也...... 这其实也与池远山和姜怡筠的想法不谋而合了。情投意合的年轻男女一起经历一番各种事情之后,会明白许多旁人教不会的道理的! 呆了一会儿之后,傲霜雪也有些倦意了,打了个哈欠,然后伸了伸懒腰,扭头把烛灯吹灭之后,正要起身离开,转念一想,又怕池中天醉醺醺的半夜万一醒来又吐又折腾的,所以干脆就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把池中天往里面又推了推,而后自己沿着床边和衣而卧了。 这一晚,按说应该结束了。 但是偏偏不,越想平静的呆一晚上,越是不让你如愿。 现在,丑时刚刚过去。 这个时候,是人睡的最熟的时候,也是最容易做梦的时候。 不过练武之人有个习惯,那就是睡得再死,只要有动静,都会警觉起来,这是多年修习内功所致。 当然,喝醉酒的不在其列。 池中天早已睡熟,虽然鼾声没有了,但是均匀的呼吸声足以说明。 傲霜雪此时也已经快进入梦中了,毕竟她也累了。 突然!傲霜雪猛地睁开眼睛。因为她在朦胧中突然听到了一丝微弱声音,特别微弱,但对于傲霜雪这样的习武之人来说,足够听见了。 此时傲霜雪只是睁开双眼,并没有起身,因为她在判断这个声音到底是什么。 渐渐地,听出来了,这是脚步声,确切的说,是一个不太会武功的人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慢腾腾地,像是一步一步挪动一样,来到了窗前。 傲霜雪心想这里是雍门府,难道会进贼?况且就算是进贼,那怎么能摸到这间屋子?要知道,这可是客房,哪有贼会去客房偷东西的。 想到这里,傲霜雪突然脑子里一闪,马上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八成是雍门雨晗那丫头要捣鬼。 果然,这个念头刚落,傲霜雪就听到细微地“呲呲”声,扭头一看,才发现是一只小竹筒从窗户上插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傲霜雪笑了。 太低级了,这是江湖上最低级的最下三滥的方法了。 一只空心的竹筒,一定要竹子做的,因为竹子质硬、脆,不易折断。然后一端削尖,便于刺进窗纸,而后把有毒的粉末放入其中,外侧用火星引燃,待产生气体后之后用嘴一吹,把毒气沿着竹筒内部吹入房间,用来达到目的。 这种行径虽然各大门派不屑使用,但了解一定是要了解的。 我不指望这个伤人,但也不能让这个伤到我。 所以看到这之后,傲霜雪屏住呼吸,然后不声不响的起身,下床,缓缓走到窗前,抽出随身携带的素帕,团成一起之后,放在了伸进来的竹筒口处。 果然,没过一会儿,窗户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咳!” 而且还是个女人的声音。 此时,竹筒正斜斜的耷拉在小孔处,显然是外面的人已经把手松开了。 接着,就传来了一阵跑动的声音,咳嗽声也渐渐地消失了。 傲霜雪此时把手帕取下,然后把竹筒抽了进来,一边低头笑一边心里暗自说道:“小丫头片子,跟我玩这个,你还嫩的很!” 第七十八回-烦事不断 这一晚,除了这点小波折之外,其余的时间,都非常的平静。 池中天努力睁开还有些酸胀的眼睛,然后用手背自然的揉了揉。 醉酒后醒来,总是觉得没睡醒,所以眼睛会很酸。 过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感觉好一些了,便双手一使劲,撑起了身子。 习惯xing的一扭头,把池中天吓了一跳。 因为此刻他发现傲霜雪正躺在他旁边,嘴角还含着笑,似乎睡得十分香甜。 这是怎么回事,傲霜雪怎么会和自己睡在一起! 池中天惊愕中四下一看,发现自己虽然外套不见了,但里面的衣服还都算整齐,除了睡觉压出来的褶皱之外,其余的没什么变化,而傲霜雪连外衣都还在身上,除了鞋子脱掉了,其余的都是保持原状。 看到这些,池中天放心了。 池中天对男女之事也是一知半解,但他是个思想很守俗的人,这洞房花烛夜的事情,只有明媒正娶,拜过天地之后才行。 虽然之前也和傲霜雪一起在一张床上睡过,但那都是清醒的时候,而池中天现在记得昨晚是喝醉了,所以才有些不放心。 “天哥,你醒啦!”傲霜雪睁开了还有些睡意朦胧的眼睛,微笑地说道。 池中天正在胡思乱想,冷不防被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傲霜雪已经醒了,便说道。 “是啊是啊,刚醒,你怎么没回你房里睡啊。” “你还说呢......”傲霜雪说着,也坐了起来,然后蜷起腿说道:“你昨晚喝醉了,满嘴胡言乱语的,我怕你半夜醒了难受,不放心,所以就在这里陪你了。” “你这丫头,有什么不放心的啊,这一晚你没睡好吧,看你眼睛都是肿的。”池中天掩盖了心里的感动,亲昵的用手摸了摸傲霜雪的头发。 “还好意思说呢!”想起池中天昨晚露骨的话,傲霜雪就有些脸红。 “你怎么了?大白天的脸怎么红了,很热吗?”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哪有哪有!谁脸红了!行了,赶紧起来收拾吧,要不然一会儿万一雍门公子来找我们,看到我们还没起床,而且我俩还睡一起,会让人误会的!”傲霜雪一边下地穿上鞋,一边说道。 “这有什么啊,我们只是睡到一起,又没干别的......”说到最后,池中天的声音已经变得越来越小了。 “你说什么!”傲霜雪突然问道。 “没有没有,赶紧洗洗收拾吧!”说着,池中天也开始穿上外套准备去洗漱。 “对了,天哥,一会儿我告诉你件事情,保证你听了觉得很有意思!”傲霜雪故作神秘地说道。 “什么事情,神秘兮兮的。”池中天一边穿鞋一边说道。 “一会儿再说!”说完,也不等池中天答话,整整衣衫便出门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傲霜雪刚一出门,迎面就看到了雍门子狄。 雍门子狄看到傲霜雪从池中天的房间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出来,不禁吓了一跳。心想,难道这两人的关系已经...... 傲霜雪也没想到会出门就遇到雍门子狄,一下子便感到十分的尴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在那里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傲姑娘早啊,我还以为你们没这么早起来呢。”雍门子狄说话也够可以的,直接用‘你们’两个字,就把傲霜雪和池中天栓到一起了。 傲霜雪哪能听不出来这么明显的意思,赶紧解释道:“昨晚师兄喝醉了,我怕他半夜起来万一不舒服,所以就守了他一夜。” “哦,是这样啊。”虽然傲霜雪解释了一番,但雍门子狄心里显然并未当真。 正巧,这时候池中天也出来了,看到雍门子狄在门口,便招呼道:“雍门贤弟早啊!” “池兄也早,你们今天打算去哪,小弟全程奉陪。”雍门子狄怕池中天也尴尬,便抢先一步岔开话题。 “贤弟太费心了,我们已经耽搁了一天,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启程了。”池中天说道。 “池兄这么急着走啊,在多留几日我也好尽尽地主之谊啊!”雍门子狄挽留道。 “主要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再耽搁了,所以只能辜负贤弟美意了。”池中天语气里显得十分坚定。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不强留了,但不知道池兄要去哪,小弟可以安排人送你们一程。”雍门子狄见池中天去意已决,知道他们这些武林中人的脾xing,所以也不再强留。 “这个......”池中天被这么一问,问的愣住了,显然他没想好该不该告诉雍门子狄。 见池中天有些支吾,雍门子狄一下子便明白了,哈哈一笑道:“小弟唐突了,既然如此,那池兄好歹吃过午饭再走,咱们兄弟俩再好好喝一点。” “没问题!”这个池中天自然不会拒绝了,别人给足自己的面子,自己也不该太矫情。 中午这顿饭,还是只有他们三个人吃,雍门子狄喝了不少,但是池中天因为还要赶路,所以就没喝太多,只是浅尝辄止罢了。 饭后,雍门子狄令人牵出一红一白两匹騋牝马,交予池中天,而后又拿出一叠银票说道:“池兄,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行走江湖用钱的地方多,你千万别客气。”说着,就把银票塞到了池中天的手里。 池中天低头看了一眼银票,只见第一张就是一张一千两的,手里一捏,下面起码还有十几张,这差不多得上万两了,池中天何时见过这么多钱,赶紧推给雍门子狄道:“贤弟不可如此,前日赠马已经感激不尽,昨天又叨扰半日,现在怎敢再让贤弟破费,不可不可!” 雍门子狄又把银票塞到池中天手里说道:“小弟一向喜欢武林豪杰,尤其是像池兄这样的俊才,这些只是我的一点心意,没别的意思,池兄要是不要,那就是看不起我雍门子狄!” 一听这话,池中天为难了,他知道这些话无非都是一些客套话罢了,但人家既然这么说了,自己还真不好说别的。 想了想,池中天便把银票塞进了怀里,然后拱手说道:“贤弟,这钱我就暂且收下了,就当我是借的,等我办完事,再回来的时候,一定登门拜谢,如数奉还。”这话听着虽然更像客套话,但雍门子狄知道,既然池中天说出这话了,就一定能办到,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如此也罢,那我们就此分别!池兄、傲姑娘,一路保重!”雍门子狄拱手说道。 “贤弟也......” 正在此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喧嚣声打断了池中天的后半句话:“就是他!可找到他了!给我上,围起来!” 第七十九回-死缠烂打 雍门府门前此时突然出现了一群气势汹汹的人。 大约有二十人左右,除了为首的两个人显眼和之外,其余的都是跟班模样。 池中天和傲霜雪回头一看,为首的两人中,其中一个人依稀觉得有些眼熟,再一回想才想起来,这就是在马场那里找麻烦被自己打了一顿的那个什么温什么的人。 不过此时此刻,那温爷的表情极其凶恶,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 “温公子?”雍门子狄显然认识这个温爷,赶紧走下台阶迎了上去。 起初池中天还诧异了一下,但马上也就释然了,同在京城,都是官宦子弟,互相认识那是肯定的。 “雍门子狄,我可先告诉你,我等了一天了,昨天就想来,我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看样子那小子是要走了,这事你别插手,否则别怪我不给你面子。”温爷叫嚣完之后,一边指着池中天,一边跟旁边一个大汉说道:“看到没有,就是那个小子,一会儿给我往死里打!” 别人都还没说话,那温爷就先把话给堵死了,真可谓是狡猾毒辣。 雍门子狄觉得十分奇怪,这姓温的是个什么货色他心里很清楚,池中天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有交集? 池中天上前一步指着温爷说道:“昨天打你打的不够狠是不是?” 温爷一看池中天走过来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便把那个大汉让到了前面。 此时,大汉说道:“你打了我家公子?” “是的!怎样!”池中天毫不退缩。 “哎呀,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这是怎么说的。”雍门子狄一看在自己家门前发生这种事情,一时之间便有些着急。 这可是堂堂太傅府,万一被别人看到有人在门口闹事,那传出去不得把脸丢尽啊。 偏偏雍门太傅一大早就出去了,这事还真不好解决,别的人都好说,可是眼前这位爷,雍门子狄是真不想惹他。 不过此时池中天却摆了摆手,示意雍门子狄不要说话,然后便说道:“你想怎么样?” 那大汉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哪只手打的,把手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话音刚落,池中天突然出手了! “混账东西!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夹杂着池中天愤怒的声音,犀利地一掌就拍向了大汉。 那大汉见池中天动手了,也不慌张,左手一伸,挡住了池中天的一掌。 一个回合过后,池中天心里对这个大汉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此人明显是练过的,绝不是雍门雨晗和阿才那样的角色。 想到这里,池中天突然兴奋起来,将右手中的承影剑甩给了傲霜雪,然后腾空一跃,左臂收缩,攥紧拳头,然后又用力的打了出去。 大汉见来势凶猛,并不躲闪,而是用拳头迎了上去。 拳头对拳头!震撼! 雍门子狄在一旁看得也着实过瘾,他生来对舞枪弄棒的事情非常感兴趣,所以这会儿也顾不得是不是在自家门口了。 有打架可看,不亦乐乎! “不用讲规矩,拿刀砍他!砍死他!”温爷躲在后面大喊大叫。 那汉子一愣,然后便抽身回退,然后从一个人手中拿起一把刀,然后也不拔刀鞘,直接用力一甩,刀鞘就被甩到了一边,之后借势一个转身,刀身呼呼生风的就朝池中天劈了过去。 从那汉子拿刀,甩刀鞘,一刀劈向池中天这整个连贯的动作来看,这汉子的武功着实不低。 池中天纵然是胆子再大,也绝不敢肉掌接刀,只好脚下一扭,然后一个侧身让过了这一刀。 汉子一刀不中,并不停歇,接着刀身一转,横着又朝池中天削了过去。 汉子刀法犀利流畅,绝非是三脚猫的刀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有高人指点过而且自己也苦练过的。 不过纵然如此,要威胁到池中天,还是不够! 池中天并不还手,左闪右避的躲过汉子的一刀又一刀,虽然外人看起来好像很狼狈,但汉子的刀,却着实连池中天的衣角都没沾到。 汉子见池中天好像逗自己玩一样,不禁有些焦急,手里的刀也越舞越快,力道也越来越大,呼呼的破空声甚是吓人。 而那温爷在后面也没闲着,嘴里不停地乌里哇啦的乱叫乱喊。 而雍门子狄此刻已经完全被二人给吸引了,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见此情景,傲霜雪有些按捺不住了,随手抽出承影剑,然后用力朝池中天扔过去:“天哥接好了!” 其实池中天并没想拿兵器,因为他觉得根本没必要。 虽然自己只是在躲,但只有自己知道,这是再借机练习身法。 不过想想耽误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再加上傲霜雪也把剑扔过来了,池中天也就没有迟疑,一个闪身之后,一跃三尺高,然后伸手接住宝剑,接着半空中身体一扭,挽起朵朵剑花,一阵织起的剑网就当头朝汉子笼罩下去。 这可是绝活,没个几年的苦练,练不出这种身法。 汉子一看,眼神里顿时充满了惧色,抬头一看,一片银光闪闪,心知不妙,也来不及多想,反手一提刀,刀背就朝上顶了上去。 “铛!”的一声,汉子的运气着实是好,刀背刚好抵在了池中天的剑锋上。 不过汉子并不好过,池中天的一剑,力道着实不小,汉子又是自下而上发力,被剑的力道反震之后,手掌一疼,差点把刀丢了。 池中天落地之后,剑身抖直,接着便连人带剑冲向汉子。 汉子暗自苦笑一声,只得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直到现在,汉子才真正的了解到,面前这个年轻人,根本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了的。 池中天此时并没有用什么精妙的剑法,只是用一些零散的剑招而已。 不过就算如此,汉子也有些难以招架了。 “唰唰唰”剑影飞舞,“呼呼呼”刀光疾现! 雍门子狄看的心里激情澎湃,恨不得自己也加入其中。 片刻之后,胜负立分! “刺啦”一声,汉子的肩膀处被池中天划开了一个口子。 鲜血此时已经从细长的缝隙中渗了出来。 汉子无力的用左手捂着伤口,右手却仍然横拿着刀,随时提防池中天。 不过,此时池中天却做了一个令人大吃一惊的举动。 第八十回-江湖浪涛 “唰啦”一声,池中天竟然直接腾空一跃,从汉字的头顶上越了过去,直接落在了温爷的面前,“嗡”的一声,剑身直指温爷咽喉! 太快了,快的根本让人看不清。 等待温爷反应过来,剑尖已经离喉咙不到一寸了,这个距离,只要池中天稍稍一用力,那么温爷可就...... “你干什么!快把剑拿下来!”汉子见到这一幕,赶紧上前要阻止。 池中天连头也没回,直接一个拔地直跳,身体呈旋转状冲向半空,然后快要落地之时,一个甩腿就把汉子给踢到了五米之外的地方。 这一招,池中天没有留手。 落地之后,池中天的剑仍然抵在温爷咽喉处,似乎这剑根本就不曾离开过。 周围的一众小喽啰此刻早就被吓坏了,哪敢上前,一个个抖抖索索的在周围。 “你...你要干嘛!”温爷脑袋抖得直晃,连带着嘴巴也不利索了。 “这话我想问你呢!”池中天不客气的回答道。 此刻,雍门子狄已经从刚才的激荡振奋中冷静下来了,还没等回味一下刚才的过程,打眼一看池中天的剑都指在温爷的脖子上了,登时吓了一跳,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池中天面前,然后一手扶住池中天拿剑的那只臂膀,一边说道:“池兄,你这是干什么,不值当不值当,快把剑拿下来。” 此时傲霜雪也来到了池中天身边,但什么也没说,只是警惕地看着那温爷。 “刚才你的手下说我用哪里打的你,就要砍我的哪里,是吧!”池中天说道。 “我...我...”温爷一时有些语塞,刀架脖子了,哪还敢说废话。 “你们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了,有话好好说,好好说。”雍门子狄在一旁不停地说好话。 傲霜雪见池中天不肯说,便自作主张地把昨天在马场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等到傲霜雪说完之后,雍门子狄的头开始大了。 别的事,雍门子狄倒是还好调解,可是那温爷居然敢出言调戏傲霜雪,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雍门子狄已经知道池中天的来历了,以池中天的地位,要是换在官场上,那起码是王侯级别的,所以这口气池中天怎么可能忍得下去。 其实那天池中天已经把他放走了,至于这温爷又来找麻烦,那就只能怪他自己了。 雍门子狄此时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个好主意。 他先是朝池中天使了个眼色,然后便转身对门口站着的护卫大声说道:“今天老爷要斋戒,赶紧关大门闭门谢客,还有,吩咐人赶紧打扫庭院。”等这话说完,雍门子狄也进了府,然后几个护卫便把门关上了。 池中天此刻也会心的笑了。 雍门子狄这招玩的巧妙。 论级别,雍门太傅虽然位列臣极,但终究只是个官职,不比那些王侯之类的爵位来的舒心。 但凡是封王封爵的,要么是有定过之功的大臣,要么就是皇室的亲戚。 这两种人,哪种都惹不起。 所以雍门子狄在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便无法插手了。 得罪了池中天,雍门子狄肯定不愿意,而得罪温爷,那就更不行了,不替自己想,还得替自己的老子想想呢! 所以雍门子狄干脆就来个眼不见为净,找个借口进了府,门一关,你们外面爱干什么干什么,关我什么事,我没看见...... 表面上雍门子狄是躲开了,其实是在暗示池中天,放开手脚打吧。 池中天焉能不知其中奥妙,其实自己也一直顾及着雍门子狄,所以一直也没想好该如何收场,不过现在...... “砰砰”“啪啪”夹杂着无数的惨叫,转眼间,所有人都躺下了! 对付这些人,池中天根本不用拿剑,三拳两脚就可以解决了。 而且这是最直接,也是最迅速的办法,自己还有事要赶路,哪有时间在这里磨蹭! 躺在地上的温爷哼哼唧唧的,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而早先被池中天踢飞的汉子,此刻已经站了起来,虽然站的不太稳。 “小子,咱们没完,你只要在燕京城里,你就别想安生!”汉子嘴硬地说道。 “哈哈,蝼蚁之辈耳!何足挂齿!哈哈哈哈”池中天再不罗嗦,招呼上傲霜雪,二人翻身上马,提鞭一纵,一红一白两匹騋牝马就朝远方驰去。 北冥山,寒叶谷。 自从池中天离开谷里之后,池远山每天的生活非常单调,无非就是写写字,教徒弟练练武。 这天,池中天照例在练武场上亲自传授武艺,看着一众弟子们认真练习的样子,池远山十分欣慰。 “谷主,有人求见!”池远山正在暗自欣喜,冷不防被打断了。 “有人求见?谁?”池远山很疑惑,刚刚走了一个玉虔道长,又是谁来了,怎么这段时间自己这里这么热闹? “来人说是烟云堂的弟子,有要事禀报谷主!” “哦...什么!你说是哪里的?”池远山突然反应了过来,赶紧问道。 “烟云堂。” “速速带到客厅!快!”池远山突然之间觉得有些心慌,难道是出事了? 片刻之后的会客厅中...... “见过池谷主......” “不必客套,快说,发生什么事了!”池远山到了会客厅,根本不容人家喘气就开始追问起来。 “池谷主,贵派的池中天池公子和傲霜雪傲姑娘于前几日到达烟云堂,但是中途不知什么原因,傲霜雪傲姑娘被不明之人抓走,目前下落不明!”烟云堂的这个弟子甚为机灵,一句话就把重点全说出来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池远山所担心的,一下子应验了。 不过好在是傲霜雪而不是池中天。 人都会有私心。 那弟子不敢啰嗦,赶紧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池远山马上判断出来,这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失踪。 这是有人盯上池中天了! 换句话说,这事八成和那个绑走古翍的狗屁组织有关联。 要说池远山的睿智真是天下少有,仅仅从一件事就能推导出大体的脉络。 “这样,事不宜迟,你稍微休息一下,一会儿我亲自跟你去燕京城!”池远山片刻之后便做出了决定! “好,池谷主能亲自前往,再好不过了,晚辈先下去了!” 池远山这绝不是冲动。 其实他早就想亲自出山一趟了,只是最开始,他还没觉得事情有多么严重,所以就趁机让池中天去了。 但现在事情已经开始慢慢的变得严重起来了。 从之前大弟子和二弟子传来无故中毒的消息,再加上刚刚得知傲霜雪的事,这让池远山隐隐觉得事情越来越大了。 必须自己亲自去一趟,才能顺利解决! 池远山对自己的武功极为自信。当然,这不是盲目的自信。 池远山简单收拾了一下,和姜怡筠交待了一番,然后带上战鹰和精心挑选的三十个弟子,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就走出了寒叶谷。 江湖的风浪,已经有一点要掀起来的迹象了。 第八十一回-意外收获 “怎么样!找到没有!” “掌门,到处找了,没有发现池公子的踪迹啊!估计这会儿应该已经出城了。” “唉!这下可麻烦了!你们先退下吧!” “是,掌门!” 金驰十分沮丧的摇了摇头,然后便走开了。 不多日后,池中天和傲霜雪就策马来到了沧州。 沧州东临渤海,北靠燕京,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因此虽然地方小,城市繁华却一点也不落后于大城市。 “天哥啊,你那么博学,这沧州可有什么好玩的吗?”骑在红色騋牝马上的傲霜雪看起来心情非常好。 “哪里博学了,别乱说了。”骑在白色騋牝马上的池中天此刻也是心情大好,一边东张西望,一边笑呵呵的。 “不过,我倒还真知道一个好玩的地方,听说这里有一处枣园,景色不错,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歇脚,然后我带你去转转,反正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赶到歙州足够了。” “那先吃饭,我都饿了!”傲霜雪嘟着嘴说道。 “行!” 沧州的酒楼饭肆不少,一条街上能有好几家,池中天随便找了一家,便带着傲霜雪走了进去。 沧州的菜肴美味无穷,这点在整个北方都是赫赫有名的。 池中天让伙计随便给上几个招牌菜,等端上来以后一尝,不仅拍案叫绝。 尤其是其中一道名为“酒酿鸡”的菜,最为经典。 据店小二介绍,这“酒酿鸡”的做法非常复杂,选取鲜活的肥鸡,在宰杀之前先将鸡浸泡于窖藏十年以上的酒中,等鸡被酒给熏醉之后,再宰杀处理,放入锅中放入作料后,先用大火猛炖催味,再以小火慢熬入汁,等到端上来以后,肥嫩鲜香的鸡肉夹杂阵阵的酒香,吃起来满口留香,回味无穷。 除此之外,其他菜品也是各有所长,这顿饭吃的二人大呼过瘾。 不过,这价钱也是让人过瘾的很。 一顿饭足足花了六十两银子。 这要换在以前,那池中天得心疼死,不过现在不怕了。 之前金夫人给的两锭黄金还剩一个,再加上雍门子狄还送了不少银票,这区区六十两,现在还真不放在池中天眼里了。 “花钱的感觉真好!”出了酒楼,池中天张口就冒出这么一句,声音还不小,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行了行了,别闹了,注意点影响!”傲霜雪赶紧劝住他。 二人又逗了几句,然后便解开拴马缰,准备赶路。 “天哥!那不是禹成漠那个坏蛋吗!”傲霜雪突然停下动作,对池中天说了一句。 池中天被吓了一跳,赶紧按着傲霜雪的眼神看过去,这一看,果然吓了一跳。 顺着目光看去,不远处此刻正有一个人背朝池中天向前走去。 此人的身高已经身形和禹成漠十分相似,更重要的是,穿的衣服更是一模一样,都是鎏金袍。 池中天赶紧示意傲霜雪禁声,然后先招呼来店小二,塞给他一点散碎银子,让他帮忙照看一下,之后嘱咐傲霜雪在店里等着他,傲霜雪起初死活不肯,但后来还是被说服了。 这真是太巧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禹成漠这个家伙,如果从他身上发现些什么,那么对以后的事会很有好处的。 所以,当池中天看到禹成漠之后,脑子里就马上跳出一个决定,跟着他! 前面的禹成漠走的很慢,像是在散步,也像是在闲逛。 而池中天也并不着急,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不到一会儿,池中天就跟着禹成漠的脚步走出了沧州的西门。 跟踪别人,那绝对是个技术活。 曾记否,在鹿城的时候,池中天第一次被人跟踪,就是因为对方的技术太差而被自己轻易发现了。 池中天当然不会那么没技术。 池中天记得池远山曾经教导过他,跟踪别人,要掌握三条最总要的原则。 第一,穿着要普通! 第二,脚步要刻意改变! 第三,轻功要好! 第一点和第二点,那都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跟踪别人一定要轻功很好吗? 这就是池远山独到的经验了。 跟踪别人,不一定要紧紧跟随,如果遇到一些直行的路,或者是已经能提前判断行走的部分路线,那么,你就可以先等待,等到你跟踪的那个人消失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后,你再悄悄的施展轻功追赶,这样不易于被发现。 这可以说独门经验了。 此刻,禹成漠已经出了城门,朝郊外走去。 池中天见禹成漠出了城门,当下也不敢大意,赶紧紧紧跟上。 走了一会儿,池中天发现这个禹成漠十分警惕,经常走两步就停顿一下,要么就是频频装作整理鞋袜,借以扭头查看。 “绝对有问题!”池中天当即做出了判断。 果然,禹成漠越往前走,越偏僻。 片刻之后,禹成漠终于停了下来。 而远在身后的池中天机灵的一纵身,就悄然无声的跃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 借着站在树上的高度,池中天终于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农家小院。 而禹成漠,也正往小院走去。 池中天没有贸然采取行动,此刻,他需要等! 禹成漠进了小院,身影消失了! “唰唰唰!”片刻之后,池中天见时间差不多了,便从树上直接跃到了另外一棵树上,之后又以壁虎游墙之功向上攀爬了一段,爬到树顶之后,池中天把承影剑绑在背后,然后深吸一口气,体内内力向上运转,下盘变轻,而后轻松几个跨步,就直接从这棵树顶,飘到了十米开外的另一棵树的树顶上,这棵树的位置,正好便于观察院内的情况! 十米开外的距离,对于一些高手而言,不算什么。 但是要轻飘飘不发出声音的跨越,就有些难度了。 更何况,落点并不是结实的大地,而是树叶和树枝。 池中天的轻功,越来越厉害了! 居上观下,院内情况一目了然。 一圈竹篱笆,里面有五间房屋。 当然,还有个更震惊的发现。 院内竖立了大小几个木桩,每个木桩上都绑了一个人。 池中天数了数,总共有七个人。 具体面貌看不清,具体还是有些远。 这是什么地方? 这些人都是谁? 他们为什么被绑在这里? 一连串的问题迅速闪现在池中天的脑海中。 正在思索间,池中天突然发现,竹篱笆外侧不足五米的地方,有一块大石头。 石头又高又宽,恰好适合躲藏人。 想到这里,池中天心里一乐,然后悄悄的从树上下来,之后先躲在树后面观察了一阵子,等到觉得没问题之后,先是慢慢蹲了下去,之后施展蛙跳的功夫,几下便悄然无声的来到了大石头的后面。 慢慢的探出头来,池中天看清了几个面对自己的人。 三个人是面对自己方向绑的,另外四个则是背对着,看不清面貌。 但是这三个人即使是面对自己的,池中天也并不认识。 不过看这几个人的面容,十分憔悴,身上也有一些伤痕,不知道是打斗中留下的还是被别人绑起来打的。 正在此刻,池中天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便赶紧低下头。 “怎么?还不说?”一个粗粗的声音传了过来。 池中天遏制不住好奇心,慢慢的把头探了出来,但为了小心,池中天并没有从上面抬头,而是选择歪着脑袋从石头的一侧探出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鎏金袍的下摆,紧接着是上身,这一切都和禹成漠的装扮十分相似。 最后出现的,则是人的脸了。 等到池中天看清这人的脸之后,两只眼睛瞬间瞪得滚圆,要不是努力克制,险些都叫出声音来。 第八十二回-奇招鬼手 池中天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 随后,池中天使劲晃了晃脑袋,然后再看过去,才发现不是错觉。 事实! 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怎么会是他?这怎么可能。 池中天心里反复思量,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身穿鎏金袍的人,不是禹成漠。而是自己离开燕京城之前特意前去告别,却没有见到人的木承松! 眼前的木承松,显然是剪短了胡须,但是脸的轮廓和容貌却不会改变。 没错!这就是木承松! 就在此时,一句话打断了池中天的思绪。 “怎样,想的如何了?”木承松此刻站在一个身穿红衣人的面前,低沉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原本精神不振的的红衣人突然像是来了精神,猛地一抬头,然后瞪大眼睛怒斥道:“你别做梦!你想杀就杀!我告诉你,你最好赶紧杀了我,否则我一旦脱身,死的就是你!” “啪”的一声! 木承松突然伸手甩了红艺人一个耳光,面露狰狞的说道:“小子,别嘴硬,看爷爷怎么收拾你的!” 言罢,木承松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细小的铁钩,然后先在红衣人面前晃了晃,接着便恶狠狠地扎进了红衣人的耳朵上,而后用力一扯。随着一声撕心裂肺般地惨叫,红衣人的耳骨显然被铁钩给扯断了。 此刻的木承松,犹如恶魔一般! 池中天此刻的心里犹如五味瓶打翻一样。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池中天不停地问自己。 眼前这个人,怎么也无法和之前那个慈祥和蔼,传授自己剑法,赠送自己秘籍,傲霜雪失踪时候,前前后后帮着寻找的那个老者联系到一起。 难道,人的xing格居然可以分裂到如此的地步? 不过不管如何,池中天都不会袖手旁观了。 他见不得这样的惨状! 其实,如果池中天再年长几岁,阅历再丰富一些,就不会这么冲动了。起码应该再观察一阵子,兴许能发现更多。 但池中天还年轻,冲动是年轻人的专利,没办法! “住手!”池中天大喝一声,随即从石头后站了出来,然后跳过了竹篱笆墙,来到了院落中。 突然出现的池中天,把木承松和被绑着的人吓了一跳。 而那几个被绑着的人,此刻见一个身负宝剑的年轻人突然现身,而且从口气中可以判断出应该是敌非友,精神便不由得一振。 “你是什么人!”木承松突然开口问道。 这句话把池中天问的一愣,木承松难道不认识自己了?“行了!木老前辈,装什么!” 木承松听到池中天嘴里说出“木老前辈”这个称呼,脸上突然浮现出奇怪的表情:“你怎么认识我?我好想从来没见过你!” “哼!木老前辈真是演戏高手,既能伪装的那么慈祥,又能变得如此残暴,真可谓是技巧绝顶!”池中天鄙夷地说道。 “你确定你认识我?”木承松再一次问道。 “木老前辈,闲话不多说了,打死我也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残忍!他们是谁,你为何要如此对待他们!” “小子,你真有意思,我见都没见过你!你居然在这里废话连篇,你管他们是谁呢?这跟你有关系吗?我劝你赶紧滚,否则一会儿你也会成为他们的其中一员!”木承松满不在乎地说道。 此时,院落里的其中一间屋子的门突然被打开了,里面陆陆续续的走出几个人。 这几个人年龄比木承松要年轻一些,大约四十上下,出来之后便来到木承松身边问道:“木老头,这小子谁啊!你们在这说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从哪蹦出个毛头小子,说认识我,我都没见过他!”木承松疑惑地说道。 池中天眯着眼看着木承松,似乎想看出木承松尴尬,紧张的神色。 但很可惜,木承松的脸上一切反应都很正常。 “演戏大师!”池中天迅速有了结论。 “那你还磨蹭什么,赶紧打发走,看那小子那熊样,装高手背个剑,怎么不背个乌龟壳子呢!赶紧的,不行就一起绑了,啰啰嗦嗦的!”其中一个黝黑的汉子嚷嚷道。 “行了,你们继续玩你们的吧!”木承松似乎完全不把池中天放在眼里,摆摆手就把那几个人劝回去了。 “小子,爷爷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跪下给我磕头,然后滚蛋。第二,我把你绑了,然后我还会把你的两只耳朵都扯下来!你选吧!”说完,木承松把手里的小铁钩放进怀里,双手抱肩。 “朋友,你赶紧走吧,这里没你的事,快走吧!”旁边几个被绑着的人纷纷劝池中天赶紧走。 “几位放心,我虽然不清楚你们的来历,但这事既然我遇到了,我一定要帮你们!”说完这句话,池中天便缓缓抽出了背上的承影剑,然后摆了个起手式,全神贯注的盯着木承松。 其实池中天知道自己肯定不是木承松的对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每次一抽出承影剑,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激情。 “不知死活的小子!”木承松见池中天居然拔出剑来要打架,脸上便露出了怒色。 突然!双掌一飘,木承松身子一摆,就冲了过来。 池中天不敢大意,右手先挽了个剑花,然后施展出寒光剑法,朝木承松的手掌处刺去。 木承松见这个年轻人的剑法甚是巧妙,面色不由得一紧,不敢贸然出手,赶紧双掌一分,身体半转,手掌横向,先是低头躲过了一剑,然后也不抬头,顺势就以掌刃朝池中天的肚子上划去。 现在的池中天,早已不是刚出山那会儿的了。 左手突然下垂,分毫不差地一把抓住了木承松的手掌。 木承松见手掌被抓,便用力一甩,池中天也不纠缠,顺势便松开了手,而且还稍稍借助了一下木承松一甩之后的余力,身体轻飘飘往后退了几步,拉开空间以后,承影剑一抖,又冲了上来。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虽然池中天才不过刚刚打了几招而已,但此刻木承松和周围被绑着的人都已经看出来了,池中天绝非弱冠小子,相反,看那精妙的剑法和轻灵的身法,足以判定,此人是个高手。 正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木承松此刻已经有些发愁的感觉了,而那些被绑着的人,心里都美滋滋的。 顷刻间,二人又斗了几招,木承松手里没有兵器,承影剑又锋利,单凭这一点,木承松就吃亏不少。 二人又你来我往的斗了半天之后,池中天突然变了一招,右手把剑往后一兜,然后急速转身,背朝木承松,而后头朝后仰,腰用力向后弯曲,施展一个铁板桥的同时,左手的剑也从池中天弯曲的身体上刺向了木承松。 木承松哪里能想到池中天有这种鬼手,一时之间准备不足,只能仓促后退,但还是被穿透了衣服,剑尖也触到了皮肤。 第八十三回-一招制敌 怪招得手,池中天兴奋异常。 左手一拍地面,身体借力一个旋转,然后便站了起来。 木承松被刺了一剑,心里大怒,但是因为自己小看了对方,所以也没有把随身兵器拿着,吃亏就无法避免了。 木承松突然大喊一声:“快出来!” 片刻之后,房门又被打开了,刚才那几个人又走了出来。 “木老头你喊什么!”一个汉字不满的说道。 “这小子扎手的很,把我的刀拿出来!”木承松一边说话,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池中天。 “哦?”几个人听木承松这话,都不由得往前站了一步,满脸疑惑地看着池中天。 “扎手我们几个一起上,绑了就完了,还拿什么刀!哥儿几个,上!”汉子一挥手,几个人就冲了上去。 池中天见他们几个人一起冲了上来,不禁有些微微地紧张。 不过紧张归紧张,改怎么打还是得怎么打! 此刻池中天再不保留,承影剑一抖,施展出寒光剑法,顿时剑影浮动,舞出的一片剑网硬是让几个人冲不进来。 几人见池中天剑法犀利,知道确实遇到了不好惹的人,一边小心应付,一边心里都在责怪木老头是怎么把人吸引过来的。 池中天越战越勇,仗着承影剑的锋利,弄的几个人好不狼狈。 眼看再这样打下去,早晚会被利剑所伤,人再多有什么用,近不了身! “你们都闪开!”突然一声大喝传来。 众人停下手,退开一步后发现,原来是木老头冲进屋里拿出了两把刀。 这大概就是木承松的贴身武器了。 池中天见此情景十分纳闷儿,木承松号称“袖里乾坤剑”,向来都是把短剑藏于袖口内,何时见其大摇大摆的拿着两把刀呢?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因为木承松已经挥舞着双刀冲上来了。 双刀左右倾斜,临近之时,左手刀先劈,继而右手刀也横着划向池中天的胸膛,两刀两个方向,凶狠之极! 池中天不敢大意,右手运足内力,举剑挡去。 “铛”的一声,刀剑相错,承影剑的锋利此刻彰显无疑! 木承松手中的刀,此刻已经有了一个豁口。 木承松怪叫一声,然后双手飞舞,两把刀相两片树叶一样,飘来飘去。 “呀!”木承松大叫一声,然后双手举刀,齐齐的向池中天劈了下来。 池中天连忙挥剑一挡,两把刀就被架住了。 木承松两臂用力,使劲向下压,但是不如愿,池中天虽然是单手握剑,却不落下风。 忽然,池中天手臂一震,震开了木承松。 接着,很快两人又缠到了一起。 一时间刀光剑影,铿锵交错。 打的越久,池中天越觉得不对头。 木承松的武功他是见识过的,曾经在空手的情况下不知不觉的就将自己的承影剑夺取,可以说武功和身法都胜过自己。 但今天的木承松,怎么好像武功变弱了,而且弱这么多。 之所以有这个感觉,是因为池中天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使出全力,就已经游刃有余了。 难道是有诈?这是池中天此刻冒出的想法。 不管了!管他有诈没诈呢。 想到这里,年轻人气盛的习惯又出现了。 池中天单手持剑,往后一竖,而后身子突然腾空跃起,两腿一前一后,而后左腿稍稍弯曲,身体呈反剪型,之后左腿快速弹出,朝木承松踢了过去。 这招正是“九转天寒腿”中的一招“冰寒碎。” 这一招出腿方式诡异,而且力量极大,连寒冰都能震碎,因此得名。 这招池中天很少会用,一来是用剑习惯了,二来也没什么机会。 这一腿果然有奇效,木承松刚刚躲过了池中天的一剑,正要用双刀去攻池中天的下盘,哪知池中天突然变了招,用起了腿。 高手之间打斗的时候,很少说是放弃正在使用的兵器而改用其它。 这是因为在打斗之中很讲究“节奏”当你使用一个兵器越来越快,越来越有感觉的时候,说明节奏很好。那么这个时候 你如果突然硬生生的打断节奏,那么很可能被对手趁虚而攻,甚至会出现致命的破绽。 池中天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 管它什么节奏不节奏的。 年轻人一向有一种“天老大我老二”的感觉,池中天也不例外。 这一变招,让木承松始料不及,挥舞出去的双刀显然无法回收,但又不能硬抗这一腿,仓促之下只得往前一窜,也不管形象了,整个人像一条狗一样,趴在了地上。 这个动作令所有在场的人都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只不过被绑着的人是开心的笑,而那几个大汉则是嘲讽般的笑。 池中天也没想到木承松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来躲避自己,一时之间也有些愣住了。 突然,池中天身体一转,如旋风般的在院落周围扫了一圈,承影剑不停地挥舞。 随着几声“咔嚓”般的响声,被绑着的七个人顿时觉得身体一轻,原本绑在他们身上的绳索,此刻已经全部断了。 不过,虽然给他们解开了绳索,但是可能被绑的时间太久了,手脚早就麻了,因此一下子站不稳,都坐到了地上。 而后池中天没有去管木承松,而是借着余威又执剑朝那几个大汉扫了过去,那几个大汉此刻哪还有胆子再跟池中天较量,一看池中天冲过来了,一个个都吓得到处跑了。 这里武功最高的就是那个木老头了,连他都被打的这么惨,我们还上去送死? 池中天也不去追,提着剑朝木承松走了过去。 木承松此刻已经站了起来,正用手扫去脸上的尘土,衣服上也沾染了不少,而且下巴那里还被蹭破了皮,样子狼狈无比。 此刻他已经没有了继续打的念头,因为刚刚池中天的那一腿,太吓人了。 “唰”的一声,池中天纵身往前一跃,一剑指向木承松的勃颈处。 “看在你曾经帮助过我,又是我爹多年好友的份上,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第八十四回-铁狮门主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在这里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听不懂!”木承松虽然被剑指着喉咙,但是却并不屈服。 “木老伯!我再这么称呼你一次!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池中天突然情绪激动起来。 也难怪,池中天一直都觉得木承松是个慈祥和蔼的人,对自己也很好,对自己的事也很上心,但是今天看到的这一幕,从感情上来说让他无法接受。 “我说了,我不认识你,现在想爱怎样就怎样吧,杀了我也行!”木承松仍然不愿多说。 池中天此刻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下巴还在微微打颤,似是激动,也似是难以接受。 “你走吧!”池中天突然把剑放了下来,淡漠的说道。 “你不杀我?”木承松仿佛不敢相信。 “看在你曾经帮过我的份上,我不杀你,但是我知道你和禹成漠那种人是一路的,所以你现在干的也绝不是好事,我说你怎么不在燕京城了,原来跑到这里了!下次遇到你,我不会再留情面了!”池中天似乎不愿意多说,说完这句,就把剑收了起来。 听到池中天口中说出‘禹成漠’三个字,木承松的表情明显一震,但是转念之间又恢复了平静:“你不杀我,我也不会感激你,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我真的不认识你!” “滚!”池中天突然暴喝一声。 木承松显然被吓了一跳,也不敢再啰嗦,仓皇之间便逃走了。 望着木承松渐渐远去的身影,池中天心里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一样,分外沉重。 人怎么会这样! 这是池中天永远藏在心底的一个疑问。 不过,这个疑问,谁也解释不了。 “多谢少侠相救,敢问少侠尊姓大名!”刚才那几个被绑着的人现在都恢复了体力,一个个都站了起来。 池中天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抱拳说道:“不敢,在下池中天,不知各位都是哪门哪派的弟子,为何被人绑在这里!” “原来是池少侠,不知池少侠和北冥山寒叶谷的池谷主怎么称呼?”那个红衣汉子问道。 “那正是家父!”池中天没想隐瞒。 “啊!原来你是池谷主的公子!”一时之间,几个人都纷纷开始了议论,从表情上看,似乎都有喜悦之情。 “池公子!江湖要有大难了!我们知道北冥山寒叶谷一直都是嫉恶如仇的,池谷主武功盖世,寒叶谷弟子也个个身手不凡,你们一定要主持公道啊!”红衣汉子声音嘶哑地说道。 “你们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池中天觉得事情有些复杂了。 “不瞒池公子,我们几个都是铁狮门的弟子,两天前被抓到这里的!” 江湖上除了七个名声在外的大门大派之外,一些小门派那就是数不胜数了。 当然,小门派也有大小之分,正所谓鱼有大鱼小鱼,虾米也有大虾米和小虾米。 铁狮门算不上大虾米,只能算是中等吧,铁狮门的门主名叫铁铮,因为xing格暴烈,加上一头蓬乱的金色头发,所以他就把自己创立的门派命名为铁狮门。 池中天倒是隐隐的听说过这个门派,但是却对其不甚了解。 池中天此刻并没有说话,只是倾听。 “前几日,突然有一伙人强行攻入鄙派,门主和一众弟子抵死相抗,但是这伙人不仅人多,而且武功都不低,我等苦苦护着门主逃了出去,好不容易找了一处安稳的地方落脚,两天前我们几个出来采购食物,却不防被这伙人又给抓来了,他们向我们询问门主在哪里,我们不说,他们就把我们给绑在这里。我们真没用!”说着说着,红衣的汉子声音就有些哽咽了。 其余的人,此时也纷纷低下头,看起来像是十分沮丧和羞愧。 “这伙人我曾经和他们打过交道,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找你们的门主?”池中天问道。 “池公子,这事事关我帮最大机密,恕在下无法相告!”红衣人说道。 “无妨无妨,既然这样,不如你们赶紧先离开吧,回去之后告诉你们门主,赶紧跑吧,只要人好好的,其他的以后都会好起来的。”池中天劝道。 “池公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红衣人说道。 “不必客气,请讲!” “池公子能否与在下一同去见门主,如果门主知道池公子能帮忙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红衣人突然说道。 “这个......”池中天没想到他们会提出这种要求,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都是江湖中人,互相帮个忙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经过这些天的事情,池中天做事也学会了事先多想想,这几个人究竟是不是铁狮门的,他们所说的究竟是不是事实,现在还很难判断,仅凭一面之词,难以下决心,况且刚刚被木承松的事情给闹了一下,心里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 “江湖同道有难,中天理应出手相助,不知几位是否信任在下!”池中天问道。 “当然!我们对池公子是绝对的信任!”红衣人说完,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成。 “既然几位信任池某,不如这样,你们将你们门主的落脚之地告知与我,我有个师妹还在城中等我,我得先去和她商量一下,而后我们再过去找你们,如何?” 不得不说,池中天是越来越聪明了。 这样一句话,立马就能试探出这几人是否对池中天足够信任。 果然,几个人听到这样的话,表情都明显一愣,尤其是红衣人,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个......我觉得还是池公子与我们一同前去为好......”红衣人断断续续的说道。 “几位既然信任在下,为何不能出言相告,在下的确要回去和师妹商量一下,还请诸位体谅。”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这话一说,几个人都不免有些尴尬,刚刚说足够信任人家,现在却有不敢实言相告,这着实是有些不太搭调了。 “也罢!我们相信池公子的为人。”说完,红衣人就走到池中天身边,悄悄的在耳边说了几句。 说完之后,其余几个人纷纷上前想说些什么,但是都被红衣人摆摆手给打断了。 “对了,池公子与刚才那个人是否曾经相识?”红衣人问道。 “何止是相识...不过现在不要谈及此事了。”池中天表情不悦,不想说这个。 红衣人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们会静候池公子,先告辞了。”说完,几个人就离开了。 待到众人离开之后,池中天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又返身回去,走进了那间小屋。 池中天是想看看有什么线索可以发现。 进去之后,池中天发觉小屋十分昏暗,而且气味混杂,里面摆放的东西十分简单,一张大木床,一张桌子,几个凳子。 桌子上摆着一坛酒,还有两盘花生米以及几个酒杯。 花生米散在桌子上,而且桌子上还有一些酒渍。 池中天厌恶的捂着鼻子,然后四下一扫,不由得一愣。 大木床的下边,有一个黑色的包裹。 打开一看,池中天不由得愣住了。 第八十五回-约见铁铮 不大的包裹里,居然有四锭金子和一封信。 这金子肯定是那伙人的,可是那伙人不是好人,这钱也肯定是他们得来的不义之财,既然是不义之财,池中天想了一想,便把那封信先拿出来放到了一边,然后把金子包在包袱里,往背上一系,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这四锭金子起码得接近二百两,这下可发了一笔横财。 缺钱时的那个痛苦劲儿可让池中天是没齿难忘。 然后,池中天又顺手把信给拆开,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上面全是一些密密麻麻犹如蚂蚁搬的文字,而且一个都不认识。 “这是什么字?”池中天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看了半天,池中天也没看出个端倪来,索xing把信给折起来,放进了怀里。 又抬头观察了一下,见屋里没什么异样了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池中天见一伙人都是从这个屋子里出来的,而且外面闹那么大动静,其余几间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便想当然的认为那些都是空屋子了。 池中天一路没敢耽误,很快就回到了酒楼里。 傲霜雪此刻正坐在一个座位上喝茶,抬头看见池中天回来了,便赶紧站了起来。 池中天赶紧摆摆手让傲霜雪先坐下,然后也坐下喝了口茶,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傲霜雪。 “不可能吧!怎么可能是木老伯!”傲霜雪显然也无法相信。 “你以为我愿意事情是这样吗,可偏偏这就是事实!唉......” “你到底看清楚没有啊!”傲霜雪还是不敢相信。 “师妹,我又不是老眼昏花,怎么可能看花眼!” “可是木老伯的武功我们都见识过,你怎么可能打败他?”傲霜雪追问道。 “我也奇怪,不过我想可能是我长进了吧!”池中天觉得这个理由非常恰当。 “别沾沾自喜了,长进也不可能这么快吧。”傲霜雪此刻有点给池中天泼冷水的味道了。 “不管这些了,现在这个不是重点,我刚才说的去铁狮门主那里的事,你怎么看?”池中天换了个话题。 傲霜雪低头想了想,而后说道:“我觉得我们去看看也无妨,一来可以从侧面看看那伙人的目的,二来我们也可以多结识一个朋友。” “你说的倒是有理,只是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但究竟担心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池中天双手把玩着茶杯,像是若有所思。 “难不成你还怕他们下黑手?” “下黑手倒不怕...就是...嗨!算了,管他呢,走,咱们这就去!”池中天像是突然想通了一样。 “现在就走?” “嗯,现在就去!” 大约两个时辰后...... 池中天和傲霜雪同时策马来到了位于城东的一处破庙外。 “这里就是?”傲霜雪勒住马匹后,扭头问道。 “应该是了,他们告诉我到了城东破庙之后,再沿着庙墙向西,到时候他们就会出来接我们。” 傲霜雪看了一眼四周,建议道:“那咱们走吧,别骑马了,这里路窄,马也跑不开。” 池中天点头道:“嗯,如此也好。” 二人下马之后,便牵着马沿着庙墙往西走,这个破庙真够破的,残垣断壁不说,周围杂草丛生,好似几十年没有来过一样。 二人走了一会儿,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片茂密的树林,而周围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咱们是不是走错了?”傲霜雪停下来问道。 “应该没错,这里只有这一条路。”池中天一边环顾四周,一边肯定的说道。 傲霜雪看了一眼前方,然后说道:“那咱们只有进树林里了?” “走吧,进去再说!”说着,池中天当先朝树林里走去。傲霜雪也随后跟上。 “是池公子吗!”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了一个声音。 池中天和傲霜雪听到这个声音,便站在了原地。 “正是在下,可是铁狮门的朋友?”池中天高声问道。 话音刚落,便从树林里走出一个人,正是之前池中天见到的那个红衣汉子。 红衣汉子先是看到了池中天,继而看到傲霜雪的时候,不禁眼前一亮。 优雅冷艳,绝色也!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是正常的。 只是瞬间,红衣汉子便恢复了正常:“池公子果然是守信之人,这位就是池公子的师妹了吧?” “这位是鄙师妹傲霜雪,这位是......”正待介绍,池中天才突然想起,至今还不知道这位红衣汉子的姓名,不免有些尴尬。 “哈哈,不妨不妨,刚才事情急迫,咱们都忘记了,在下武阳。”红衣汉子说道。 “原来是武大哥,幸会了。”傲霜雪说道。 “不敢不敢,我们门主已经等候多时了,还请二位先去见见我们门主吧。”武阳说道。 “烦劳武大哥带路。” “好说,二位这边走!” 要说这铁狮门的人,找地方真会找,池中天和傲霜雪牵着马跟在武阳后面在树林里走了半天,走的晕头转向,连东西南北都不分了,可是武阳却对此十分熟悉,脚步不停,七拐八转的没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破院子前。 “二位,到了,这里就是我们门主暂时落脚的地方。”武阳说完这句话,大门口就走出来一个人,年纪约莫四十上下,黑胡须,金黄色头发,身上穿的是墨绿色褶布褂,下身着一条湖蓝色束裤,衣衫整洁,精神抖擞。尤其是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看人的时候,精悍的目光犹如铁锤一样,直敲人心。 “门主,这位就是池公子,这是池公子的师妹,傲姑娘。”武阳看到此人,先是施了一礼,然后便介绍起来。 听见这话,池中天和傲霜雪才知道原来这就是铁狮门的门主,铁铮。 池中天一抱拳,恭敬地说道:“晚辈池中天,见过铁门主。” 接着,傲霜雪也行了礼。 其实,以池中天的身份,应该铁铮给他行礼才对。江湖之中,年龄并不是主要的,能力和势力才是最重要的。 论能力,池中天的武功肯定比铁铮要强,而若要论势力,那十个铁铮捆一起也不是对手了。 不过池中天依然这样谦逊有礼,除了表现出对铁铮的尊重之外,更体现了大家子弟的风范。 果然,铁铮被池中天这一句给弄的有些惶恐了,赶紧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铁某怎敢在池公子面前托大,池公子、傲姑娘,里面请!” “不敢当!铁门主先请!” 随后,几人便相互礼让着走进了院中。 武阳帮着池中天和傲霜雪把马牵到了一旁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进到院中,池中天看到偌大的院子中一个人也没有,便不禁有些奇怪。 第八十六回-又闻名剑 走进屋中,几人分别落了座,而武阳则是打个招呼之后,便出去了,还顺便帮他们把门关上了。 “池公子,刚才我听武阳说他们多亏了池公子出手相救,才得以逃出生天,铁某在这里谢过池公子了。”说罢,铁铮起身就朝池中天弯腰行了一礼。 池中天赶紧站起来托住铁铮的手臂说道:“铁门主不必客气,江湖同道,理应如此,但不知他们究竟都是些什么人,为何要与铁门主过意不去?”其实池中天已经知道这伙人的来历了,但此时特意留了个心眼,没有先说出来,是想看看这伙人是否还有其他的身份来迷惑旁人。 “池公子难道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铁铮坐下后,用疑惑地语气问道。 “不甚详知。” “这些人号称‘扶羽圣教’是这段时间以来,江湖新兴的一个组织,起初势力不大,也就没有引起注意,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不知怎么了,他们突然开始大举异动,不是找这个人的麻烦,就是找那个人的不痛快,而且这帮人武功不低,就连看起来像是普通弟子的人,都身手不凡,是以这段时间以来,我们这一带的江湖组织,都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生怕招惹了他们。” 听了这话,池中天心里便确定了,果然还是那帮人。 只不过听到后来的时候,池中天心里有些微微不悦,什么叫提心吊胆,生怕招惹他们,一点胆识都没有,还混什么江湖,倒不如回家抱着老婆孩子颐养天年算了。 不过回味一想,池中天又有些理解了,身为一门之主,责任不可谓不大,自己事小,那些跟着自己的弟兄们事大,万一要是连累了他们,那心里恐怕也会不得安生。 “天哥......”傲霜雪见池中天在发呆,便出言提醒。 “哦哦,没事没事,我正在琢磨这些人究竟为了什么来找麻烦。”池中天回过神后,便随意说了一句敷衍的话。 “池公子不必想了,本来这事关我铁狮门的机密,不过池公子救了我几个弟兄,那就是我铁狮门的恩人,今天我就把事情告诉池公子。”说罢,顿了一顿后又继续道:“他们来找我麻烦,无非是看中我手里的一把剑罢了。” “哦?一把剑?”池中天和傲霜雪都有些不明白了。 为了一把剑就大动干戈,难道是绝世宝剑? “敢问铁门主,这剑可是大有来历?”傲霜雪问道。 铁铮皱了皱眉头,然后长舒一口气道:“何止是大有来历,不瞒二位,你们可知道我华夏武林中,盛传着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十把名剑吗?” 听到这话,池中天精神一振,赶紧答道:“略知一二!” “我手里这把剑,就是上古十大名剑之一的天问!” “啊!天问?”池中天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怎么,池公子对十大名剑也有深研?”铁铮见池中天的样子,便知道他对此很有兴趣。 “深研不敢当,只是我听说,这‘天问’乃是上古秦皇大帝的贴身佩剑,秦皇xing情暴戾,此剑不仅锋利异常,而且经年累月下来,也沾染了不少秦皇的戾气,因此此剑挥舞时,能让人心生烦躁,嗜血如麻,可谓天下第一凶器,因此秦皇一直将其佩于身边,从不离身,而外人也一向没有见过此剑,想不当如今竟在铁门主手中。” 池中天一气说完之后,眼神中不经意间闪出了一丝羡慕的神色。 铁铮听完之后,脸露敬佩神色:“池公子年纪轻轻,博学多才,铁某敬佩之极!” 这是池中天经常听到的一句话,看起来是恭维,但其实也是事实。 “不敢当,小时候没事,看一些闲书才知道的。” “这把剑是我祖传下来的,我爹临终前特意嘱咐我,这把剑一定不要弄丢,可现如今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被那些人知道了剑在我手里,那天他们一伙人强行攻进来,幸亏我这几个弟兄,要不然我这条命就算是栽了。” 顿了一顿后,铁铮又嗓音沙哑地说道:“可现如今,铁狮门毁了,这么多好弟兄们被他们杀了,而我却无力为他们报仇!” 此时,傲霜雪插话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把剑?” 铁铮道:“这个他们没说,他们只是说把剑交出来就好,可这剑是我铁家祖传之物,又有家父临终遗言,我怎敢随便给了外人,唉!!!” 听了这话,傲霜雪和池中天不约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些深意。 “铁门主不必太过自责,那伙人行事心狠手辣,为达目的,手段可谓是无所不尽其极,铁门主不必担心,池某定当相助一臂之力,不知铁门主今后有什么打算。” 铁铮想了想后说道:“我想带着这几个弟兄先离开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先躲一阵子,待风头过了,我再去投奔江湖上的几个朋友,想来混口饭吃不成问题,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池中天想了后说道:“在下有个建议,不知铁门主可否一听。” “池公子但说无妨!” “我和师妹这次行走江湖,也是奉命办事,我们现在是要到歙州城去,如果铁门主不介意的话,我们不如一起去,一来路上有个照应,二来到了歙州,说不定有人能帮上铁门主的忙。” 池中天这个举动,着实是有些意思。 带着铁铮一起去,这路上的安全可是大大提高了,而且以铁铮的江湖阅历,肯定能帮上不少的忙。 “这个......”铁铮没想到池中天会提出这个想法,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铁门主不必急于答复,要不你先和你那几个弟兄商量一下再做决定也不迟。” “如此也罢,不是信不过池公子,实在是这些天遭逢大难,所以心里一直不得安静,还望公子原宥。”铁铮微微一笑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暂时不在这里打扰了,我们就先回去,日落之时我们再来,到时候我们再说!”池中天知道这里不能久留,有自己在这,人家做事谈事都会不方便。 “我这里破破烂烂,也就不留公子了,就这么定了,不管怎样,铁某还是先谢过了!”说罢,又弯腰施礼。 铁铮虽然是个小门派的首领,但是在这沧州城附近,也算是一号人物了,而今日遇到池中天这个寒叶谷的未来谷主,铁铮竟是一点气势都提不起来。 这也难怪,寒叶谷虽然不在中原五大派和边疆两派之内,但论起名头,可是一点都不逊色。 第八十七回-不可露财 一个时辰后,池中天和傲霜雪已经回到了沧州城中。 二人随便找了一家茶楼,叫了一壶茶和四色拼盘。 “天哥,你发现没有,那扶羽教的人好像对剑情有独钟,之前是要你的承影,现在又要天问,难道他们是名剑收藏家?”傲霜雪特意把扶羽圣教里的那个“圣”字给去掉了。 “嗯,我也在琢磨,不过这事还暂时不能告诉他们,现在少一事就安宁一时。”池中天说道。 “天哥,你说他们要这些剑做什么?”傲霜雪吃了一口点心后说道。 “刚才在路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次你出事的时候,我和木老...木承松一起第一次遇到禹成漠的时候,我好想隐隐约约记得他说过一句话,好想是‘十剑归冥’。” “十剑归冥?什么意思?”傲霜雪问道。 “从字面上理解的话,十剑,应该是指上古十把名剑了,但是归冥是什么意思,我就不懂了。”池中天一边说,一边不住的用手在桌子上划来划去。 “要不咱们以后问问师父吧。”傲霜雪提议道。 “问我爹?那得多久了,我看还是咱们自己想办法把这事打听出来。” “各位爷,各位爷,我们爷俩几天没吃饭了,各位爷可怜可怜,让我这孙女儿给各位拉一曲,各位看着给几个赏钱吧。” 池中天正说着,突然被一阵声音打断了。 二人扭头一看,只见一个步履蹒跚的老者正端着一个破碗,旁边跟着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小脸通红,穿着一个碎布红褂,上面打满了补丁,一双小眼正可怜巴巴的望着众人,一只手拽着老者,一只手拿了一把旧胡琴。 旁人看到这一幕还好,可是傲霜雪却最见不得这个了。 这缘于傲霜雪小时候的遭遇,和这个小女孩倒是有几分相似。 “天哥,拿点钱给我!”傲霜雪突然说道。 “知道你最善良了,拿去!”池中天当然知道傲霜雪最看不得这个了,只是为了避免傲霜雪触景伤情,所以也没有说别的,随手便扔了一张银票,数目也没看。 傲霜雪随手拿起银票,然后走过去递给那个小姑娘道:“小妹妹,拿着,给你爷爷还有你买点吃的穿的。” 小姑娘眼睛吧嗒吧嗒的看着傲霜雪,手里却没有接过。 老者一边哆哆嗦嗦的接过银票,一边正要道谢,哪知眼睛一瞥,看到银票的数目之后,居然吓得手一松,破碗随手掉下,应声而碎。 “这...我没看错吧,这...这是一千两!一千两!”老者突然激动的说道。 “哗!”这一声传来,周围所有的客人都惊讶了,而且是无比震惊。 乐善好施本不少见,可是出手就是一千两,而且是给一个素昧平生的乞讨之人,这简直是天下奇闻。 片刻之后,场中众人态度即变。 有人伸出大拇指赞扬,而有的人却说是故意炫耀。 唯独老者一句话也没有说,此刻他正愣愣地看着手里的银票,手不住地颤抖。 而小姑娘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见了一句‘一千两’。 其实池中天绝对不是故意炫耀,他之所以给出一千两的银票,一来是身上也没有散碎银子,二来,既然行善,就行大善,老子曾曰:“上善若水,大爱之悲。”要行善就要尽自己所能行大善,这是池中天根深蒂固的观念。 不过,池中天还没弄明白一件事,其实行善本无妨,能给个几两银子已经是不得了了,要知道,一千两银子可以让一家三口无忧无虑的吃上好几年了。 不过,换句话说,这也是因为池中天现在手里的钱除了刚刚得到的几锭金子是自己从坏人手里拿来的,其余的都是别人送的,没感觉到挣钱多么难。 有钱就花,没钱不花,这也很洒脱。 “老伯,以后别出来卖艺了,给您孙女儿买几件体面的衣服,然后送她去学堂念书。”傲霜雪见老者迟迟不开口,便出言劝道。 老者的思绪,被傲霜雪这一句给拉了回来:“这位小姐,您真是活菩萨,可是...这银票我不能要啊!” 说完,老者把银票又塞回了傲霜雪的手中。 这下把傲霜雪弄的有些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 顿了一顿,老者又说道:“其实,我就是拿了这银票,也换不出真金白银来。” 老者一说完这话,傲霜雪和池中天才明白过来。 真是大意了,一个老头带个小女孩,一身乞丐扮相,然后拿着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去钱庄兑换,能换来才是怪了,说不定还得被钱庄的人当成骗子给送到官府去。 想到这里,池中天便拿回了银票,然后从怀里摸出两个银锭子,每个大约二十两上下,然后递给老者道:“老伯,这钱你先拿去用,足够你们维持一段时间了,我身上没有散碎银子,实在不好意思。” 送人钱财,还和别人说不好意思,这真是奇哉怪也。 老者伸出双手,巍巍颤颤的结果银子,然后说道:“多谢二位了,其实刚才你们给的银票就是能换我也不敢去换啊,钱太多了,实在不敢要啊。” 池中天说道:“老伯别客气了。”说完,又招呼道:“小二,快送这位老伯跟小姑娘离开吧。” 店小二早就在一旁了,此刻见池中天说话了,便赶紧讨好般地上前说道:“好嘞,您就放心吧。” 老者和小姑娘不住地朝池中天和傲霜雪道了谢之后,便离开了。 “天哥,你怎么让他们走了,我还想让那小姑娘尝尝点心呢。”傲霜雪说道。 “别尝了,马上就有好戏了。”池中天故作神秘地说道。 “好戏?哪里有好戏?”傲霜雪还是不明白。 就在这时,原本坐在角落里的几个人,突然站了起来,朝池中天和傲霜雪走过来。 “好戏来了,先坐下!”池中天拉着傲霜雪坐了下来。 其实,就在刚才傲霜雪和老者说话的时候,池中天就发现坐在角落里的几个人正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 几个人打扮地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像好人,池中天稍微一琢磨,就知道估计是刚才那老者口里边喊的一千两让他们盯上自己了。 一出手就一千两,肯定是个傻帽,多半是个家里富得流油的阔少爷。 几个人很快就来到了池中天和傲霜雪的这一桌旁。 老者和小姑娘的事完了之后,客人都纷纷的又坐回去继续吃喝了,所以也没人注意这里的事情。 “这位公子,我们几个刚才的钱被人抢了,公子能不能借给我们几个散钱,让我们以解燃眉之急啊。”其中一个人一边用手扶着桌面,一边把头低下说道。 第八十八回-不可思议 池中天闻言,一边喝茶,一边淡淡地说道:“钱被抢了,应该去官府报官,找我做什么?” 这个混混模样的人说道:“官府中的那些混球,哪比的上公子豪爽,公子一看就是大善人,不如接济我一点,我们可感激不尽呢。” “既然如此,那也好,不知道几位想要多少?”池中天放下杯子,笑着问道。 傲霜雪一听,差点一拍桌子,但是却被池中天的眼神制止了。 混混道:“我们也不多要,刚才我们被抢了五千两银子,公子你看你就给个四千两吧,多余的一千两我们就自认倒霉了,公子大方,我们也不能不知好歹不是。” “我看你们是活腻味了!”“啪!”的一声,傲霜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她才不管池中天的眼神,这段时间以来,她的脾气都很暴躁。 “哎哎哎,小雪你这是干嘛,咱们又不缺那点钱,人家有难,我们理应帮助。”池中天赶紧走过去拽住了傲霜雪,然后一边说话,一边不住地使眼色。 傲霜雪实在不知道池中天要干嘛,但是看他一个劲儿的使眼色,想来是心里有安排,索xing就不再管了,气嘟嘟地便坐下了。 “几位大哥,常在江湖混,谁还没个落难的时候,四千两就四千两,只是我现在手头的银票不够,还得劳烦各位跟我回去取一趟。”池中天诚恳地说道。 “好说好说,那咱们现在就走。”几个人吵吵嚷嚷地就出了酒楼。 这几个人见池中天这么好说话,而且一副谦逊地样子,便没有太警惕。 几人随着池中天和傲霜雪走到一处偏僻的小巷子处的时候,池中天和傲霜雪便停下了脚步。 几个人见池中天不走了,就有些奇怪:“怎么不走了?到了?” “到了!”池中天突然扭过身来,瞪着几人。 “师妹,总共五个人,你两个,我三个!”说完这句奇奇怪怪地话,池中天就动手了。 原来池中天早看这几人不顺眼,但是在酒楼人多的地方不便动手,于是便想着先把他们引到僻静的地方再教训他们。 这几人显然没想到看着一脸憨厚的池中天居然会下这种阴招,一时没防备,便着了道。 傲霜雪听完池中天的话,马上就冲了上去。 池中天随后也冲了上去,一把抓过一个还在发愣的人,然后直接举起来,右掌使劲朝脸上搧去。 “啪啪!”两声过后,那人的脸上多了两个红红地掌印。 傲霜雪那边出手也极为凶悍,两脚乱踢,瞬间就把两个人踢飞了。 很快,几个人都躺下了。 “滚!以后再敢做这种欺瞒讹诈之事,定不饶你!”池中天举起拳头,恶狠狠地说道。 几个人早被打的胆都吓破了,此刻哪还敢还嘴,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灰溜溜的跑了。 “以后这种人,见一次打一次!”池中天看着几人离开后,愤怒地说道。 “天哥你早该这样了,坏人一定要惩治,而且不必讲那么多道理,要是能听懂道理的,怎么会是坏人。”傲霜雪说道。 池中天听了这话,没有做声,仔细一想确实很有道理。 “好吧,今后就惩恶扬善。”池中天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 很快,黄昏之时已经到了。 池中天心里记挂着和铁铮的约定,太阳刚刚落半落,便急匆匆地和傲霜雪一起骑马而去。 一阵风也适时刮起。 到了那座破庙的时候,池中天和傲霜雪照例下了马,然后牵着马沿着墙朝铁铮所居住的小院走去。 临近小院的时候,池中天突然一伸手,拦住了傲霜雪。 “天哥,怎么了?”傲霜雪被这突然的举动给弄糊涂了。 “嘘!别说话,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杀气?”池中天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一边小声地说道。 “杀气?!我怎么没有感觉到?你别吓人了!”傲霜雪一边使劲努着鼻子,一边不相信地说道。 “呀!”突然一声大喝从后面传来。 池中天猛然感觉到后背生风,根本来不及回头看,仓促之间只能将马使劲一推,然后猛地向前一步跳开。 “砰”的一声,池中天刚刚跳开的地方,此刻落下了一个大铁棒。 傲霜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住了,根本来不及反应! “池中天!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奸贼!我杀了你!”怒喝声再次传来。 池中天躲过一击之后,又往前一个跨步,然后腾空一跳,顺势转身,这才看清了背后偷袭自己的居然是今天才刚刚被自己救下的铁狮门的武阳。 池中天大惊失色,但见武阳情绪激动,双目通红,手中一根五尺长的铁棍舞动虎虎生风,一下接一下的就朝池中天砸了过来。 此刻根本来不及说话,唯有先制住他,然后再详细询问。 片刻之间,池中天就已经思考好了对策。 眼看铁棍砸来,池中天身形一摆,往后轻轻一弹,然后凌空飞起,右手拔出宝剑,之后一剑就朝铁棍劈去。 武阳的铁棍根本不改变方向,见池中天的宝剑劈来,硬生生的就举起棍子迎了上去。 铁棍沉重,宝剑轻灵,二者本是相克。 傲霜雪在一旁焦急万分,但直到此时绝对不是出言阻止的时候,而且现在双方斗得正酣,万一自己贸然冲上去阻止,伤到自己事小,万一让池中天分心被武阳所伤,那可就麻烦了。 池中天剑招并不凶狠,但轻巧无比,而且剑走偏锋,非寻常剑法,令人难以琢磨。 但是武阳此刻没有心情去琢磨池中天的剑法有何奥妙,只是挥舞手中的铁棍,接二连三地朝池中天的脑袋上砸,招招要命,似是和池中天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池中天见武阳招招要命,心里也有些恼火,虽然他现在也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但是人天生的反击心理,是无法被磨灭的。 “嗡!”的一声,池中天手中的宝剑突然一震。 要出招了! 果然,池中天改变了剑招,施展开了尚未熟练的雁落七剑。 手腕轻转,剑身急速抖动,剑锋的角度及其刁钻。 武阳手中的铁棍太长,一旦被池中天近身缠上,根本施展不开。 池中天的武功本就高出武阳甚多,刚才只是不愿意动真格的而已。 很快,武阳就被池中天的剑光逼的将铁棍竖了起来,只顾着防身了。 见时间差不多了,池中天突然宝剑紧贴铁棍,然后剑身一转,向下一削,武阳怕削到自己的手,赶紧将手松开,就在这一刹那,池中天右手突然往前一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铁棍一把抓住,而后向前一步紧紧逼住武阳喝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第八十九回-惨剧突发 “干什么!我要杀了你这个奸贼!我呸!”武阳大骂一句,而后“噗”的一声就朝池中天吐了一口口水。 池中天生来何尝受过如此之辱,恼怒之下,再不客气,右手一甩铁棍,而后握拳,直直的向武阳的肩膀处打去。 以池中天的速度来说,即便武阳是在全神贯注的情况下,也未必能防得住,更何况距离如此之近。 “嘭!”的一声,武阳被池中天一拳打了出去,直接落在五米外的空地上。 “我好心来帮你们!你居然还羞辱我!”池中天上前一步,用剑指着武阳的脸。 “好心!我呸,你知道不知道!我们铁狮门仅剩的几个弟兄全死了!我们门主也快不行了!要不是你给那些混蛋通风报的信,事情怎么会这样!”武阳一手抓住池中天的剑,不顾手掌流出的血,只是瞪着池中天一阵怒骂。 池中天被这番话给弄糊涂了。 说的什么这是?之前来的时候都还好好的,而且是自己亲自救下的他们,怎么全死了?那铁铮之前也是好好的,还与自己约定现在来见面,怎么会突然不行了? 这一切的一切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这让池中天一时之间根本无法理清头绪。 傲霜雪在一旁听到,也是颇为奇怪。 突然,武阳趁着池中天发愣的时候,大喝一声,硬生生的把池中天的剑甩开了一段距离,而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回手就是一掌朝池中天拍去。 池中天此时正在发愣,根本没防备。 眼看着一掌就要拍上了,幸亏傲霜雪还警觉着。 “呔!”一声娇喝,傲霜雪冲了上去,横臂一挡,将武阳隔了开来,然后顺势抓住武阳的手腕,一推一带就将武阳送了出去。 武阳被甩开之后,气的哇哇乱叫,双手乱舞又冲了上来,傲霜雪没办法,只得半路截住他。 傲霜雪的武功也要比武阳稍微高一点,但高的有限,之不过武阳刚刚与池中天斗了半天,加之又被池中天打了一拳,所以功力有些受损。 两人斗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池中天大喝一声:“住手!” 接着,池中天飞上上前,双臂伸开,一手抓住一个人,然后用力一分。 “武大哥!你先别动手!这里有误会!”池中天急急地说道。 池中天聪明过人,刚才发愣的一会儿其实是在脑子里迅速把武阳的话过了一遍,仔细一思索才有些明白,应该是有人跟着他们来到了这里,然后等他们走后,再出来袭击铁铮等人,而武阳不明就里,想当然地就以为是池中天故意把人引过来的了。 “误会!误会个屁!老子知道你武功高,反正我这条命也不要了,今天你要么就打死我,我只要不死,你别想消停!”说完,武阳又冲了上来。 池中天见武阳情绪激动,根本无法沟通,无奈之下只好点了他的穴。 “啪啪!”两声,池中天迎上武阳之后,顺势一转身,腰身贴着武阳饶到了武阳背后,右手变指,疾速一戳,武阳的穴道就被池中天点住了。 武阳现在动自然是不能动了,但却还可以说话。 “池中天!你个狗娘养的!老子敬佩你们寒叶谷的人,没想到全他娘的是假的!有种你杀了我!杀了我!”武阳依旧嗷嗷乱叫。 “啪!”池中天突然搧了武阳一个耳光。 这下把武阳打得一愣,而傲霜雪也吓了一跳。 池中天打完之后,满脸怒气地说道:“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武阳被这一巴掌打的也清醒了一些,现在听池中天这么问,便开口说道:“发生了什么!你装什么糊涂!你刚走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那帮混蛋就来了!带了一群人,个个武艺高强,我们几个弟兄为了保护门主,全他娘的死了!门主也被他们打的重伤,幸亏我命大。还有一口气,要不然现在我们全死了!”说到最后,武阳越说越激动,很快就开始哽咽起来。 说完不到一会儿,武阳就哇哇地哭了起来。“都是好兄弟啊...没一个逃走的,有个弟兄为了挡住门主,身上挨了七八刀,连肠子都出来了。呜呜呜呜......” “什么!他们都死了?” 听到这里,池中天大为震惊,随即便有些心酸,想想之前刚刚才把他们救出来,没想到转瞬间就两界相隔了。 而傲霜雪更是双眼通红,女孩子心地本就善良,哪听得了这个。 “武大哥!你听我说,这事跟我没关系!你先带我去看看那些弟兄,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们报仇!”池中天抓住武阳的双臂,动情的说道。 “没关系!你这话骗谁!”武阳依然不相信。 “我要是想让你们死!那我会救你吗!”池中天有些急躁了。 “你当然要救我们!否则我们怎么会带你来这里,怎么会让你们知道门主在哪里!”武阳也毫不示弱地回击道。 “这......”池中天被这句话弄得有些语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武大哥!你相信我师兄的话,我们真的不是坏人,你要相信我们!”傲霜雪见池中天说的话武阳根本听不进去,便忍不住插嘴道。 武阳直到这时,又扭头瞪着傲霜雪,虽然傲霜雪长得很漂亮,不过这会儿就是天仙来了,武阳也没心情了:“这些屁话少说,不用骗我,我告诉你们,今天我没打算活!” “啪啪!”池中天突然解开了武阳的穴道:“武大哥,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寒叶谷的弟子向来不做坏事,这是我们的铁律,信不信由你!”说完,池中天不再管武阳,而是径直朝院子的方向走去。 傲霜雪看了一眼武阳,摇了摇头,随后也跟了上去。 一进院子,池中天和傲霜雪不禁被眼前的惨象给惊呆了。 院落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具尸体,死状非常之惨烈! 有被一刀刺中心口的,还有被好几刀同时劈到肚子的,也有被一剑割破喉咙的。 但无一例外,所有的人手里都紧紧地攥着兵器。 池中天一边肃穆地看着这些人,一边微微地闭上了双眼。 此刻,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傲霜雪一边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一边轻轻走上前去,给那些死不瞑目的人,合上双眼。 要说傲霜雪也真大胆,人都没杀死过几个,居然敢给死人合眼皮。 “不用假惺惺!”身后传来了武阳地声音。 第九十回-铁铮命亡 池中天根本没有理会武阳,仍然自顾自地闭着眼睛。 傲霜雪此时已经看到了那个连肠子都露出来的人。 这应该是傲霜雪第一次看到人的肠子,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不过傲霜雪并没有害怕,也没有反胃恶心,反而从内心中油然而生了一股敬意。 江湖多好汉,好汉多英杰! 突然,池中天睁开了双眼,而后猛地一转身,一步跃到武阳身边,双眼中还有残留地泪痕:“武大哥!带我去见铁门主!我要为你们报仇!” “池中天!你这个......” “武阳!你清醒一点!我是来帮你的!”池中天突兀地打断了武阳的话,高声呵斥道。 被池中天这么一吼,武阳也冷静了一下子,仔细想想事情的经过,的确,池中天的嫌疑最大,但是池中天却又回来了,难道真是为了得到门主的东西而故意而为? “门主现在已经危在旦夕,中了一刀,可能没救了!”武阳声音哽咽地说道。 “带我去!我懂点医术,说不定可以治好铁门主!”池中天抓住武阳的双臂,焦急地说道。 这倒不是池中天吹牛,池中天小时候看的闲书多,自然也不乏关于医术的书,太高深的医术没有,但一般的伤病也能略知一二。 “你懂医术?”武阳抬起头来,疑惑地问道。 “懂!”池中天坚定地答道。 武阳此刻心中急转,池中天如果能治好门主,那么即使有所图谋,也自当有门主去定夺,反之,如果门主死了,那么即便池中天有所不轨,那么仅凭自己也是无能为力的,倒不如让他先见见门主,反正到时候如果他敢对门主不利,大不了我就把这条命拼上。 想到这里,武阳便点头道:“好!我再信你一次,你跟我来!”说罢,便朝一个方向走去。 池中天扭头看了一眼傲霜雪,见她仍然在那里不停地给那些尸体掸掸衣服上的尘土,用手帕擦擦血迹,动作十分仔细。 “师妹,我们该去看看铁门主了。”池中天轻轻地走到傲霜雪的身后,轻轻地说道。 听到池中天的声音,傲霜雪便站了起来,而后身体微微后仰,轻轻靠在池中天地肩膀上,悲伤地说道:“天哥,他们都好可怜,死的这么惨,死后却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唉!也许...也许这就是江湖的险恶吧!”说完,池中天拉住傲霜雪的手,随后跟上了武阳。 二人跟着武阳一路七拐八绕的来到了一棵大树的下面。 武阳走到大树下,然后伸手把树下面一堆杂乱的荒草扫开,之间草丛中赫然有着一个大洞。 武阳看了池中天一眼,随后便跳了下去。 池中天和傲霜雪赶紧走到洞口旁边,往下一看,乖乖,这原来是一个猎人挖的陷阱,挖的这么大,估计是用来对付野猪或者野狼用的。 池中天和傲霜雪纵身向下一跳,落地之后,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在最里边的地上,正躺着一个人。 武阳正蹲在这个人的旁边,双目无神地看着他。 池中天赶紧走上前去,仔细一看,果然是铁铮。 只不过现在的铁铮,一头金黄的头发已经沾染了不少的灰尘,蓬头乱发,面部淤青,嘴角的血迹虽然干了,但是嘴唇已经发白,显然是脱水所致,身上横七竖八的被划了不少的口子,两眼紧闭,哪还有刚刚见面时那股英气。 傲霜雪也快步走到铁铮身边,焦虑地对池中天说道:“天哥,铁门主怎么样!” 池中天听到这话,赶紧用手抓起铁铮的手臂,然后三指一搭,开始号脉。 池中天先是采用“浮取”的方法号脉,然而却几乎感受不到脉搏的跳动。 池中天眉头一皱,手指稍一用力,变为采用“中取”的方法号脉。 此时,池中天的指尖才逐渐地传来一阵脉搏跳动的感觉。 池中天一边闭上双眼,一边全神贯注地感受着脉搏。 片刻之后,池中天睁开双眼,松开了手,然后微微叹了口气。 武阳原本呆滞的眼神在听到池中天的叹气之后,突然有了反应,一把抓住池中天手,急切地问道:“门主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池中天看着武阳,心中有些不忍,但片刻之后,仍是轻轻说道:“铁门主恐怕难逃此劫了,唉!”说完后,轻轻地站了起来,低头看着铁铮,像是若有所思。 武阳也猛地站了起来,双手再一次抓住池中天的手臂,声音颤抖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池中天顿了一顿,然后说道:“脉象呈麻雀啄米之状,时而停时而起,脉搏跳动三五次后又忽然止绝,依此反复,节律不齐,这正是‘雀啄脉’的特征,铁门主定是心脉严重受伤。” 武阳听池中天说完之后,嘴唇紧闭颤抖,像是牙齿在里面打架,半响之后,他松开了抓住池中天的手,然后突然蹲下身子,一把撕开了铁铮的上衣,此刻!池中天和傲霜雪都看到,铁铮的心口处,正插着一把锐利的小刀,刀柄露在外面,刀身没入体内,单看刀柄就知道,此刀的长度,足以扎穿心脏。 “果然如此!”傲霜雪首先掩住嘴巴,惊呼道。 池中天像是早就知道一样,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池公子可有办法能让门主醒来,哪怕是一会儿也好!”武阳闷闷地说道,此刻的他,早没了刚才那阵子疯狂的气势,现在的他,真像是一个可怜无助的人一样,在乞求着别人。 “或可一试!”池中天说完之后,马上盘腿而坐,一边让武阳和傲霜雪帮忙扶起铁铮,然后双掌缓缓抵于铁铮的后背,以自身内力全力灌输与铁铮体内,籍以用内力暂且修复受损心肌,或可保其一时的xing命。 这是池中天第一次施展内力救人,上次想救郭鹤阳的时候,被胡清泉胡神医给拦住了,但那次是因为要逼出毒液,所以自己并无把握,而这次只是单纯的输入内力救人,想来应该不是难事。 况且,现在就算是难,也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 很快,池中天的额头上就冒出了汨汨的汗珠,背后也散发出了层层的白气。 武阳此刻在一旁看得大为惊奇,记得听门主说过,只有内功练到炉火纯青之时,才会在运功之时从体内催发出白色雾气,但看池中天年纪轻轻,难不成内功也已经炉火纯青了? 当然不是,其实这只是池中天的内功特殊罢了。 很快,铁铮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也恢复了一点血气,看起来,池中天的疗伤用了一定的效果。 随着时间慢慢增加,池中天脸色的汗水也越来越多,但是这时候可千万不能去碰触他,一旦受了外力干扰,稍有不慎则会内力逆冲,轻则残废,重则走火入魔丧命。 “呼......”终于,池中天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而后睁开了双眼,放下了双掌。 傲霜雪和武阳赶紧把铁铮扶着躺下,武阳还特意让铁铮躺在了自己的腿上。 “多谢池...池公子...”铁铮突然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声音无力地说道。 “门主!你醒了!”武阳看到铁铮醒了,十分高兴。 “铁铮使劲地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武阳,然后又看着池中天说道:“我...相信这事...与池...公子...没关系,北冥山寒叶谷的人我见过,个个...个个都是好...好汉,我...我铁铮命该如此,我不怨!” 铁铮早在前一刻就已经有了知觉,知道自己正在被人疗伤,虽然当时看不见,不过猜也能猜的出来,此人一定是池中天。 不过,疗伤不等于救命,铁铮混迹江湖多年,早就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油灯枯尽的时候,是以醒来的第一句话,便直接开始说重点,并没有啰嗦。 池中天上往前挪了一步,紧紧握住铁铮的手说道:“铁门主不必激动,你放心,这事被我遇到,我不会坐视不管!我一定会为铁门主和那些兄弟们讨个公道!” “多谢池公子了”说着,铁铮又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武阳,而后又看着池中天说道:“小武跟了我好多年了,是个汉子,现在铁狮门没了,除了他,兄弟们都死光了,我求求池公子,以后就让武阳跟在你身边吧!” 这话一出,池中天和傲霜雪以及武阳都不免有些感伤。 “门主...呜呜呜呜!”饶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也受不了这样的情景,更何况是跟随铁铮多年的武阳了。 门主自己都快不行了,但是到现在还没忘了给自己安排个后路。 “铁门主放心!只要武大哥不嫌弃,以后我就当他是亲大哥!”池中天毅然地说道。 “多谢...多谢池公子!咳咳!”铁铮说了半天话后,刚刚恢复一点的力气又要散尽,便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还有...”说着,铁铮又指了指自己的脚。 池中天不明所以,但是武阳却明白是什么意思,他赶紧轻轻地将铁铮放下,然后走过去脱下了铁铮的鞋,又走回来托住了铁铮。 “池公子...这里面...这里面有我写的...写的...藏着天问的地方,池公子...这天问剑我就送给你了...还有...还有...”突然铁铮猛地挣扎了一下,抬起了上半身,武阳赶紧扶住了他。 顿了一顿,铁铮突然抬起了头,瞪着武阳说道:“记住!一定要找到桐儿!” “门主放心!门主...门主!”武阳突然感到铁铮坚挺的后背,突然一瞬间软了下去。 而在同一时刻,池中天也感到自己一直握着的铁铮的手,也突然无力地垂了下去。 铁铮耗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向武阳传达了一个在他心中,最为重要的遗望。 堂堂铁狮门的门主,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死的悲惨,死的无奈。 谁都没有哭,此刻,武阳早没了眼泪,而池中天,一向也不喜欢哭哭啼啼。 只有傲霜雪,掩住嘴巴后,那细微的呜呜声仍然奋力地挤了出来。 第九十一回-初入绩溪 半个时辰之后...... 铁铮已经被安葬好了,没有什么墓地石碑,有的只是池中天和武阳匆匆挖出的一个大坑。 为了避免被别人发现,武阳连块木牌都没敢给立上。 何其凄惨...... 安葬好铁铮之后,池中天又叫武阳带着,照着铁铮给的那张图找到了藏天问剑的地方,找到之后,池中天并没有留在自己的手中,而是执意要交给武阳,武阳开始万般推辞,但是池中天却一再坚持,说这本来就是铁狮门中之物,理应交给武阳,武阳几番推辞之后,只好收下。 随后,几人便骑着马,来到了沧州城门处。 “武大哥,今后你就跟着我们吧,我们年轻,阅历少,有什么不懂的还可以向你请教!”池中天扭头说道。 武阳先是凝神沉思了一会儿,而后便毅然地说道:“好!” ...... 也许是缘于这段时间以来,每到一个地方,好像都会有麻烦一样,照这样下去,可能要耽误正事,所以池中天离开沧州之后,便一路快马加鞭朝歙州赶去,沿途除了住店之外,再也不去管别的事了。 就这样,三人停停顿顿的过了两个月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歙州城。 其实,如果不管不顾地话,那么至多五六天就可以到了,但一来池中天是一行三人,其中还有傲霜雪这个女孩子,二来池中天对路线并不熟悉,这期间自然也走了不少的冤枉路。 这两个月以来,池中天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都在修炼当初木承松送给他的那本雁落七剑的剑谱,虽然木承松在池中天心里的形象已经大打折扣,但是池中天想得开,剑谱又不是坏人,自己有而不练,难不成自己是傻子? 就这样,练了两个月后虽然不能说已经完全练成了,但起码是练会了,剩下的就只差熟练了,池中天自小聪颖,继承了池远山的的资质,是以练习起来,并不费劲。 歙州城,位属中原偏南,已经接近南疆了。 ...... 歙州城甚为繁华,尤其是歙州的特产‘歙墨’堪称文人墨客必备之物,这因此也带动了这里的经济繁荣。 不过池中天却根本没有心思去看那些,进了歙州城之后,便赶紧按照池远山的吩咐,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歙州之南的绩溪村,大师兄赵秉容和二师兄许重,正在这里等他。 三人快马来到绩溪村之后,才发现这里虽然叫“村”但可真不像村。 到处绿树繁荫,鸟语花香,溪水流淌,村里的街道干净整洁,除了没有各色商贩之外,论起环境,简直可以和一些城市媲美了。 三人停住了马,都在欣赏着绩溪村的美景。 “景色不错嘛!”傲霜雪笑嘻嘻地说道。 “我这是第一次来到这么远的地方,这南边儿跟北边儿真是大有差异啊。”武阳也忍不住说道。 “行了二位,咱们还是先找到人,然后再品头论足也不迟。”池中天说道。 三人正说着,打街道上走过来一个中年农夫,扛着锄头,看样子是刚刚在地里劳作回来。 池中天赶紧翻身下马,上前走了几步问道:“有劳这位大哥,敢问这里可是绩溪村?” 中年农夫见池中天恭谦有礼,便十分热心的答道:“此处正是绩溪村,你们是来游玩的吧。” “我们都是从中原而来,来到这里是想拜访一位叫沈邟的人,请问大哥可知道他在哪里吗?” 农夫一听这话,突然脸上一变,口气硬硬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找他干嘛!” 池中天被农夫突然转变的态度给弄的有些懵,心想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是这样的,我是特意奉父命来拜访沈邟老先生的,但不知哪句话说错了,还望大哥原宥。”池中天依然谦逊地说道。 见池中天一直都很有礼貌,农夫也就态度软和了些:“沈大夫可是我们村里的宝贝,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总有人来找他的麻烦,哼!都是因为上两个月来了两个外地人,自从他们来了!沈大夫就没消停过!哎,我说你们不会也是来找麻烦的吧!”农夫一脸警惕地说道。 池中天听完这番话之后,脑海里急转,马上知道了这农夫口中所说的两个人,肯定是自己的大师兄和二师兄了。 想到这里,池中天便笑着说道:“大哥不必担心,如果方便的话,您可以去帮我给沈前辈传个话,就说我是寒叶谷的池中天,奉家父池远山之命特来......” “行了行了,这么多话我哪记得住!”农夫摆摆手,不耐烦地打断了池中天的话。 池中天一愣,眼珠一转便又说道:“有劳大哥,你就是是寒叶谷的人来了就可以了,另外,这点银子,权当大哥辛苦了。”说完,池中天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塞到了农夫手里。 “你这是干什么,不要不要!哎,你说你这人...好吧,那你们就在这等着,我去找沈大夫。”农夫起先是拒绝,后来便接受了,往怀里一塞,便回头走去。 这边傲霜雪和武阳也打马来到了池中天身边,听池中天说了一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民风淳朴啊。”武阳说了一句。 傲霜雪突然惊呼了一声:“快看快看,这是什么树啊! 说着,傲霜雪也跳下了马,然后兴冲冲地跑到了一棵树的下面,不停地绕来绕去。 池中天和武阳也循声走了过去。 池中天走到近处,开始仔细观察起来,只见这树起码得有十丈高,树皮是淡灰色的。树叶是椭圆形的,树叶顶端还略微有一些尖,看到这些之后,池中天在脑子里仔细思索了一遍后,马上知道了这是什么:“师妹,这是‘青岗栎’” “哦,这种树很稀奇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傲霜雪还是好奇的抬头看着这棵树。 忽然,池中天笑了一声,然后身影一纵,两脚一蹬就窜到了树上,之后右手轻轻朝树叶上一抹,随手就扯掉了一片树叶。 “来,送给你!”池中天拿着树叶,举到了傲霜雪的面前。 傲霜雪笑吟吟地看着池中天,然后便伸手接过了树叶,满心欢喜地放进了怀里。 不过这可把旁边的武阳看的有些尴尬,人家郎情妾意,自己在一旁多不合适。 不过,幸亏有人解围了。 “师弟师妹!”突然,远处传来了一声粗犷地声音。 第九十二回-毒郎中 听到这声音,池中天和傲霜雪都赶紧转过身来,仔细一看,远处走来的正是大师兄赵秉容和二师兄许重,后面还跟着一个白胡子老头以及刚才送信的那个农夫。 池中天和傲霜雪赶紧迎了上去,出来这么多天了,总算遇到亲人了。 对于他们来说,同门之谊那是和亲情没什么分别的。 “大师兄!二师兄!想死你们了!”池中天一把抓住二人的手,激动地说道。 傲霜雪在一旁也掩盖不住喜悦的和他们打招呼,但碍于终归是女孩子,所以动作上自然收敛了一些。 赵秉容和许重看到池中天和傲霜雪,也是十分欢喜,对于他们来说,也同样是感觉出来这么多天终于见到亲人了。 赵秉容一边抓着池中天的手,一边问道:“怎么样,一路还顺利吧!” 池中天苦笑一声道:“别提了,一点都不顺利,沿途遇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要不是我后来一直赶路,恐怕到现在还到不了这里呢,你可知道,我们出来都两个月了。” 许重说道:“是呀,我们也每天都琢磨,心说你怎么还不来,师父早就给我们传了信,要我们在这里等你,哪知你一直都没到,还好今天终于来了,我们也算是放心了。” 赵秉容松开池中天的手,而后一伸手就把后面的白胡子老头拽到了前面,然后兴奋地指着老者说道:“师弟!你猜猜这老头是谁?” 池中天听赵秉容说话的口气,还以为这老头是赵秉容的什么远方亲戚呢,要不怎么这么随便。 “不知道,我可猜不出来,”池中天答道。 “哈哈,这都不知道,他就是‘毒郎中’沈邟!”赵秉容笑嘻嘻地说道。 “啊!”池中天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被赵秉容拉来扯去的老头子,居然就是名震江湖的“毒郎中!” 毒郎中本名叫沈邟,“毒郎中”三个字,则是江湖同道共同奉送的。 据说沈邟八岁的时候,有过奇遇,那年他曾经遇到了一只剧毒之物‘黄金剑蛙’年仅八岁的沈邟哪里知道厉害,只是觉得这只青蛙通体金黄,甚是好看,便捉了回去养在笼子里,哪知自从这只黄金剑蛙到了他家之后,他家原本圈养的家禽和猪牛等牲畜全都慢慢的死掉了,一家人被弄的整天人心惶惶的,后来有一天,这黄金剑蛙从笼子里跑了出来,先后毒死了沈邟的一家人,最后则只剩下了沈邟一个人,黄金剑蛙的最后一口毒液,恰好喷在了沈邟的身上,沈邟当场就倒地昏迷,好在这是天意,沈邟最后又醒了过来。 再之后,沈邟便发奋图强,苦心钻研天下各种奇毒,走兽毒物,花草毒物全都被他挨个研究了个遍,而且因为当年黄金剑蛙的毒液,让沈邟的体内有了抵抗毒药的习xing,因此他自己也几乎是百毒不侵了,这也许是黄金剑蛙对他的赎罪吧。 沈邟的解毒之术,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但是沈邟生xing对名利十分淡薄,但凡是中毒之人,他都会倾心相救,从来不会去计较对方是谁,无论是江湖大侠,还是绿林强盗,亦或是贪官污吏,只要找到他,他都会救,所以沈邟在江湖上的名声,那是相当大,而且朋友满天下,无论是什么人,只要受过沈邟相助的,都会对其感激不尽。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沈老前辈!晚辈池中天,见过沈前辈!”池中天不由得深深弯下腰去,行了个大礼! 池中天对沈邟的事迹早有耳闻,打心眼儿里佩服这样的人。 沈邟见池中天行了如此的大礼,也不禁有些激动,赶紧上前一托池中天的手臂说道:“不敢不敢,可不敢当!老夫不过会治几下子毒而已,不比池贤侄啊!” “晚辈傲霜雪,见过沈前辈!”傲霜雪也适时行礼,虽然她对沈邟的事情并不清楚,但是她见池中天的这种举动,也就不自觉的附和了。 “这位是我们的小师妹,使我们师父最宠爱的小丫头。”许重在一旁笑呵呵地介绍道。 “好好,走走,咱们回去说话,别站在这里啊。”说着,沈邟便一手拉起池中天,一手拽着傲霜雪往后走去。 “沈前辈,我们还有一个朋友,他是一路跟随我们而来的,来,武大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池中天知道这是到了别人的地方上,自己大可以仗着池远山的关系大摇大摆,但是旁人可就不那么轻易了,若是不着重介绍一下,恐怕会失了礼数。 “不用介绍了,你的朋友就是老夫的朋友,走走走。”沈邟似乎非常高兴,也不听池中天说的,转身拉着二人朝身后走去。 池中天无奈地对着武阳露出一个善意地微笑,而后便跟着沈邟走了。 此时,那个一开始帮着池中天带话的农夫也走了过来,从怀里摸出刚才池中天给的那一两银子,递给了池中天说道:“小兄弟,刚才多有得罪,我们乡下人没礼数,你可别放心上,来,这银子还你!” 池中天忙道:“大哥说哪里话,我怎敢让大哥无端辛苦一趟,你收下吧!” 农夫一边把银子使劲往池中天手里一塞,然后说道:“你是沈大夫的朋友,我怎么能拿你的银子,好了好了,你们赶紧去好好叙叙吧,我得去干活呢!”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好了池贤侄,一点小事而已,快走快走。”沈邟在一旁催促道。 等待池中天和傲霜雪跟着沈邟走后,武阳顺手帮池中天和傲霜雪把马牵上,随后也跟了上去,赵秉容和许重虽然不知道武阳的来历,但见是师弟带来的人,心里也就没起疑心,赶紧热心地上前帮着他牵马。 沈邟的住处,在绩溪村东头的一条小溪的旁边,沈邟在这里圈了一块地,里面种满了一些从各地采集而来的奇花异草,还另外搭了一间草屋,里面养着一些珍奇毒虫,这些都给沈邟研究毒药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第九十三回-两路同敌 随着沈邟进到屋子里之后,池中天环顾了一些四周,发现屋内的摆设十分简单,几件用普通乔木打造的家具,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有的甚至都露出了细小地裂痕。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池中天真的很难想象闻名天下的毒郎中沈邟居然生活的这么简朴,按说以他的名头,随便给个达官显贵疗个毒,那诊金还不得一堆一堆的。 几人分别落座之后,沈邟便随手沏了一壶茶,武阳识趣的没有跟进来,说是要四处走走,散散心。 “来来,池贤侄,傲丫头,尝尝我这儿的茶,在别的地方可是喝不到的。”沈邟一边笑嘻嘻地倒茶,一边说道。 池中天闻言,正要端起杯子了尝一口,却不料被沈邟一伸手给挡住了。 “池贤侄,你爹当年可是个茶道高手,但不知道这本事他传给你没有,我可很久没见到你爹了。”沈邟的意思很明显,一是找个话题轻松一下,二是想看看能否借此怀念一下故友,三来也是想有意考究一下池中天。 池中天听罢微微一笑道:“家父曾经于茶道一艺教于晚辈,如今既然前辈有雅兴,那晚辈就献丑了。” 说完,池中天端起了杯子,然后又说道:“这茶道之中的品茶,讲究七品,观色、嗅香、吸气、咀汤、吞咽、回气、回味。”稍微一停顿,而后把杯子放在鼻子下嗅了一嗅,而后又说道:“而今观此茶之色,色翠碧,嗅之有悦鼻高爽般之味。”说完这些之后,又接二连三的吸气咀汤,一幅悠然自得的样子,把傲霜雪还有赵秉容以及许重看的直发愣。 “好了好了!哈哈哈,果然有你爹的风范,我早就说,何为高人?何为大侠,贯通万事着,豪爽洒脱者方为‘侠’!”沈邟见池中天如此精通茶道,心里一阵欢喜。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连带着池中天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几人喝了一会儿茶之后,才逐渐地聊到了正题。 “小师弟,你可知道我们这段时间遭遇了什么?”许重神秘兮兮地说道。 “我正想问师兄呢!”池中天赶紧回道。 “你是不知道,要不是有沈老头在,估计你就见不到我们哥俩了。”许重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看样子不像是有意矫情。 “哦?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这么严重?”池中天听到这话,脸上也不由得神色一紧。 傲霜雪在一旁听了,也有些吃惊,便没有插嘴,静待下文。 沈邟此时微微一笑道:“别听他说的那么邪乎,不就是中了点毒嘛。” “什么!不就是中了点毒!点儿毒?”赵秉容一听沈邟这话,似乎很不乐意,赶紧抬起头面色严肃地说道。 “就是,老沈你这是什么话,那毒差点要了我哥儿俩的命!”许重也有些不满地接话。 “哼,要我看,你们就是平时不多走动,好吃懒做不学无术!怎么不学学你师父,想当年你师父......”沈邟正欲滔滔不绝般地说下去的时候,被许重一下子打断了。 “得了!我说老沈,这话你都快说一千遍了,我们哥儿俩都快能倒背如流了!” 沈邟哼了一声,然后斜眼瞥了他一下,就没在说话。 “到底怎么了?师兄你们说啊倒是!”傲霜雪忍不住了,这说了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真是急死人。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赵秉容喝了一口茶,然而才慢慢地把这段时间的遭遇告诉了池中天。 “自从我们来到这绩溪村,找到老沈之后,就想着法子能到处打探点消息,有一天我们到了歙州城,唉!也怪我贪嘴,非要去个馆子里吃点特产,结果不知道得罪谁了,吃完之后出了城门刚到郊外就被一伙不明身份地人给围攻,那伙人武功都不低,尤其那个领头的,功夫真是高,我和你二师兄拼了命才勉强抵挡了一阵,后来我们一直跑,那伙人就一直追,也幸亏老沈出来挖药,顺便就出手把我俩救下了,本来以为这事就算完了,谁知道他奶奶的,有天晚上我嘴馋,找村里的小贩到城里给割了几两酱肘子,我们哥儿俩吃完就中毒了,我当时觉得都快死了,又多亏了老沈,毒郎中这名号真不是白叫的,三下五除二就把我俩的毒给解了,在那之后我俩就不敢到处乱跑了,唉,师父交待的事情,也没法办了,到现在我还出不了这口气呢!” 赵秉容一股脑儿地说完之后,池中天是听得心惊胆颤,本以为自己这一路是非就够多的了,哪知道人家哥儿俩遇到的事可不比自己的轻巧。 “你们怎么会无故被人围攻呢?”池中天有些不明白。 沈邟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而后说道:“这事我看着也稀奇,那伙人可不像是一般的强盗,那功夫都有两下子,尤其那个领头的,不是我看不起你俩啊,要真打起来,你i估计俩谁也打不过他。” 赵秉容和许重都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看起来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那伙人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池中天又问道。 听到池中天这么问,赵秉容便抬着眼皮回想了一下,片刻之后说道:“都穿的紫色衣服。” 一听这话,池中天一下子激动地问道:“你们所说的领头的那个人,可是穿一身鎏金袍?” 许重听到池中天的话,也像是打个激灵一样:“对对对!当时我还奇怪,怎么弄一身鎏金袍穿上,土里土气地跟土财主似的!怎么,师弟你也遇到他们了?” “何止是遇到!”池中天说着,便把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也简而概要的说了一遍。 等池中天一说完,屋里的几人,都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像是各怀心事一样,谁也不说话。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还是沈邟先开口了:“依我看,你俩和池贤侄遇到的是一路人,只是奇怪,那些人怎么会同时盯上你们,难道是巧合?” “沈前辈一向见多识广,可知道这伙人更详细地来路?”池中天问道。 “那伙人我以前还真没遇到过,所当时他们哥儿俩刚来的时候,就问我了,但是我对他们问的事儿一点儿都不知道,要不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可能直到现在连一点味儿都没闻到呢!” “师弟,你此次来师父可有什么交代?”许重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让我三个月内来找你们,然后一起去齐云山找玄天派的云岩大师,商量一下怎么把古伯父救出来。” 这段时间以来,池中天也时不时地给傲霜雪透露了一些以前没有告诉她的事情,是以傲霜雪现在也知道了发生的事情。 “那还等什么!咱们明天就去吧!”赵秉容像是极其不耐烦一样。 第九十四回-山门遇阻 “我也觉得要抓紧了,这段时间以来,江湖上虽然没有什么大的风浪,但是从种种蛛丝马迹看来,离大乱的日子不远了,那什么扶羽教的势力遍及的这么广,也不知道玄天派知道什么风声没有。”池中天显然是赞成了马上去玄天派的观点。 赵秉容道:“那就这么定了吧,今天你跟师妹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去玄天派。” 几人又商量了一下后,赵秉容和许重就回去休息了,沈邟告诉池中天要先帮他们收拾下屋子,但傲霜雪执意不肯让沈邟帮着收拾,沈邟拗不过,便只好把傲霜雪带了过去。 趁着这会儿工夫,池中天便想出去走走,谁知刚走了没几步,迎面就看到了武阳。 “武大哥,散步回来了?”池中天笑着迎上去打招呼。 “是啊,池公子这是要去哪?” “我也正想出去走走呢。”池中天顿了一顿又说道:“武大哥,怎么样,最近心情舒畅些了吗?” “嗨,早就没事了,江湖男儿没那么矫情,再说我就是再难过,门主也不会死而复生,我还不如过的开心点,那样门主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武阳说道。 “武大哥能这么释怀,那我就放心了,明日我们要去玄天派,武大哥有没有兴趣一起去?”池中天试探xing地问道。 “玄天派?”武阳似乎有些惊讶。 顿了一顿后,武阳接着说道:“玄天派可是中原数一数二的大派,此生若能一见,也不枉白活了,池公子肯带我去,那是瞧得起我,我哪有不去的道理,去去去!”话语中无不透露着兴奋。 ...... 第二天一大早,池中天、傲霜雪、许重、赵秉容还有武阳等五人,与沈邟暂时作别,启程前往齐云山玄天派。 齐云山位于歙州城西约百里左右,池中天等人一路快马加鞭,正午刚过便赶到了山脚下。 这一路上,许重和赵秉容不住地夸赞池中天和傲霜雪的騋牝马,这让池中天觉得钱没白花,虽然有一匹是雍门子狄送的...... 几人沿着山脚下的小路一路向上走了没一会儿,就看到了一块五丈高的石碑,上面雕刻着朱红色的三个大字“玄天派!” 看着气势,倒是比寒叶谷要强多了,毕竟是沉淀百年之久的大派,到底是不一样。 石碑旁还有一处亭子,这是用来给那些远道而来的人稍作歇脚用的,不过池中天等人倒是没打算休息。 “何方来客,还请驻足!”突然,从池中天等人的正前方的山路上,走出了四个人,一身道袍打扮。 池中天见到这几个人,赶紧施了一礼,而后恭敬地说道:“在下北冥山寒叶谷池中天,与师妹傲霜雪,师兄赵秉容、许重以及仆从武阳,特意前来拜会云岩大师,劳烦道长予以通报。” 这段话说的毫无可挑剔之处,赵秉容和许重听了之后,不住地点头微笑,由衷的觉得小师弟确实长大了。 事先他们商量了一下,这几人都有名有份,唯独武阳没有,如果告知实情,唯恐惹下事端,索xing就以仆从的名义,这样会免去不少的麻烦。 本来按照资历,应该是赵秉容说这番话,但是池中天是池远山的儿子,也就是未来的谷主,所以论地位,那是远在赵秉容之上的。 “北冥山寒叶谷?”为首的一个小道士疑惑地问道。 “正是!” “胡说八道,那北冥山据此地有千里之遥,来此谈何容易!”道士不客气的说道。 池中天听了这话,并未恼怒,微微一笑后又说道:“我们是奉命有要事前来拜见云岩大师,不敢欺瞒道长,还望道长通报一声,倒时立辨真伪。” 小道士斜眉冷眼地看了一眼他们,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你们真有意思,奉命来见我们掌门?奉谁的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们掌门是你要拜见就拜见的?趁早走吧。” 小道士这番话说的,让池中天等人一愣,不过随后便反应了过来,大门大派的弟子,都这样,骄横无礼惯了,一向目中无人,而且还都是井底之蛙,平时就是守个山门,其他的一概不管不问,池中天报出北冥山寒叶谷的名头,就是想省事一点,没想到这个道士根本不买账,这倒是有些麻烦了:“我们确实有事拜会云岩大师,而且是急事。”池中天也有些不悦,但既然为客,那么应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不过,虽然池中天可以忍耐,但是赵秉容和许重却都有些不耐烦了,跟个守门的小道士磨蹭什么,一巴掌拍过去就完了,费这些劲,好在他们还知道深浅,知道池中天说话的时候,自己是插不得嘴的,毕竟这是在外面,必要的样子是要做出来的! “我们掌门有事,这几天不见客。”说罢,为首的小道士“哼”了一声之后,便准备转身离开了。 自己一忍再忍,对方却始终态度冷淡,这让池中天也有些烦了,当下也不顾及其它了,提高声音说道:“道长还是通报一声把,耽误了大事,我怕你吃罪不起!” “哎呦!小子,你挺狂的啊!”那道士一听这话,立马转过身来,然后朝池中天走了过来,另外三个道士也紧紧的跟着。 走到池中天面前,道士一边伸出手指指着池中天,一边说道:“我告诉你小子,别在这里惹事,让你走你就走,多说一句我让你......” 突然,池中天一把抓住了道士正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手指。 稍微一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显然,道士的手指被掰断了。 那道士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这都是电光火石般的速度,等到道士醒悟过来,手指早就断了! “哎呦,妈呀我的手指!我的手指断了!你敢下这么狠毒的手!”道士一边用手捂着那根断指,一边鬼哭狼嚎般的叫唤。 虽然道士喊得很凄惨,但是傲霜雪、赵秉容、许重,甚至连武阳在内,都觉得很正常。 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指着鼻子叫骂,如果不还手,那才奇怪呢! 更何况是池中天了,池中天善良,但并不等于可以任人欺辱,经过这段时间的经历,他早已不是以前那个池中天了。 所以,他们此刻只是冷眼想看,连一声都没有吭。 其余的三个道士也没想到刚才还彬彬有礼地池中天突然会变得这么凶狠。 “上!给我狠狠地教训他!”道士一边惨叫,一边对其他三个道士吼道。 三个道士此刻也被激怒了,哇呀呀地就冲了上来。 池中天微微一笑,伸手接过一个道士,而后手臂一用力,内力贯于手掌,使劲往上一提,然后朝旁边一甩,接着又伸出左手,握拳,出拳!仅仅两下子,几个道士都被弄的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较量。 那个被扭断手指的道士此刻才真正知道,惹到硬茬子了。 不过他不会甘心,他挣扎着走到旁边,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竹筒状的物件,然后放在嘴边用力一吹“呜!”的一声,便直达云霄,传了开来。 这小小的东西发出的声音竟然能有如此的穿透力,这倒让池中天等人惊讶不已。 看来是要发信号搬救兵了! 不过这对于池中天来说,并没有什么,自己反正礼数都到了,是他们不知好歹,所以无论出手多重,那都是占理的,至于究竟下手多重,那得看池中天的心情了。 第九十五回-忍无可忍 大门派毕竟是大门派,那道士刚刚吹完那东西没一会儿,就从山上呼呼啦啦的冲下来一群人,远远一看起码得二三十个,等走近了,才发现其实有五六十个。 这阵势也太大了,池中天等一众人都觉得有点幽默,自己不就几个人嘛,用得着摆这么大的谱。 其实这是他们对玄天派不了解,一个偌大的门派,怎么可能只有四个人看守山门呢? 其实这四个人不过是巡逻的小队,大队都在后面呢,一般来说这里根本不会有人惹事,所以派几个人走一圈,看看没什么异样就算结束了,只不过今天凑巧是池中天他们有事上山,这才有了意外。 “怎么怎么了!你吹什么示警号啊!”那几十个人中的领头模样的走上前来,看也不看池中天等人一眼,直接走到那个道士面前责问道。 “师叔!不知道从哪来的一群强盗,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的手指给掰断了,还把咱们的几个人给打趴下了,你看你看!”那道士一脸愤恨的模样,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正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几个人。 “哦?”那被道士叫做师叔的人眼睛一闪,这才缓缓扭过头来看了一眼池中天。 “先把他们几个抬下去,你也回去治治你的手指吧!”那师叔发话了。 那道士此刻正巴不得让他赶紧走开,一听这话,立马也顾不得手疼了,颠儿颠儿地就从人群中穿了过去。 “知道这里是哪吗?”待那几个道士离开之后,道士的师叔便对池中天问道。 “当然知道,这里是齐云山玄天派!”池中天答道。 “既然知道,还敢在这里闹事?” “我们没有闹事!” “那为何无故打伤我们门下弟子?” 池中天听到这儿,就知道这也是个糊涂虫,上来也不问问清楚,就责问别人。 “敢问道长尊号?” “贫道玉潭!” 听到那道士自报名号,除了武阳之外,其余人都有一些惊讶。 想不到居然是玉字辈的人。 要知道,云岩大师的弟子们可都是玉字辈的。 论辈分,池中天还得管他叫声师叔。 “原来是玉潭师叔,久仰久仰,此事的始末详细,还望师叔容晚辈详细禀报” 池中天这一自降辈分的举动,登时给自己赢得了一些好感,玉潭的口气,也没有刚才那么生硬了。 “不敢,敢问少侠师承何门。” 池中天弯腰行礼道:“晚辈池中天,乃北冥山寒叶谷弟子!” 池中天自报师承之后,玉潭的脸上突然出现差异的神色,但仅仅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平静。 “原来是寒叶谷的弟子,贫道有礼了。但不知什么原因,让少侠气的连我们弟子的手指都给掰断了呢?” 说来说去,玉潭还是没有放下刚才的事。 此刻,池中天心里还是思索对策了,照实说肯定是要照实说,但是也不知道这个玉潭究竟是个明白人,还是说他只是个护短的人,前者那就再好不过了,但万一是后者,少不了还得麻烦。 池中天心里有些懊悔了,早知如此,就不应该这么唐突的来到这里,起码找个人先投个帖子,打个招呼再来,被这么一折腾,堂堂寒叶谷谷主的儿子,就这么被挡在山门外,传出去的话,实在是有辱门风。 不过,懊悔归懊悔,现在总不至于说现在先下山,然后找人再重新上来投个帖子吧,那也太奇怪了。 不管如何,先把事情说明白,至于该怎么处理,那也要先看看对方的反应,到时候再想对策。 想到这里,池中天的脸上出现了微微的笑容,而后便不急不慢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倒是我们的弟子无礼了?”虽然从字面意思上看来,玉潭像是说了句公道话,但是从语调上听起来,池中天还是觉得玉潭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不管如何,我玄天派的弟子也不是任人欺辱的,今日你们胆敢在山门前放肆,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一定得教训教训你!”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们公子说话!”原本一直站在身后的武阳,此刻突然大喝了一声。 以他看来,这全部经过都已经摆明了是玄天派的不是,池中天也已经说清楚了,但这狗屁道士好像一门心思要护短一样,这让他如何能忍耐,这段时间相处以来,武阳就觉得池中天身上有股特殊的气质,没有一般江湖汉子身上的匪气,但却有一身正气,没有江湖汉子那般豪爽,却又谈笑洒脱。武功高强却从来不肆意惹事,谦逊有礼却始终保持自己的底线。这让武阳觉得池中天这个人,尤其是这个年轻人,张弛有度,十分难得,而他自己,也越来越对池中天产生了好感。 池中天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武阳,刚要出声制止,却不料眼前突然一花,原本站在自己面前的玉潭,突然没了身影。 “武大哥快躲!”池中天根本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玉潭去哪了。 可惜,武阳的武功,充其量只算是个江湖二流,估计连玄天派最差的弟子都比他强,更不要说是玉字辈的人了,这如何躲得过?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传来。 池中天眼前又一花,玉潭又重新出现在面前。 “好身法!”池中天暗地里一声称赞。 但称赞归称赞,池中天赶紧回过头望去,只见武阳愣愣地捂着脸,一幅不知所措的样子。 而赵秉容和许重也根本来不及阻挡,玉潭是突然出手,众人哪里来得及反应。 在他们眼里,这玉潭也是辈分高的前辈了,怎么会说在众人面前说动手就动手,而且还是出手打一个仆从。 不过,想不到不代表不会发生,池中天今天算是领教了。 武阳这会儿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常言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武阳,他没怨言,可你一巴掌甩上去,这就比杀他还难受了。 “我跟你拼了!”武阳拿下捂着脸的手,怪叫着就冲了上来。 傲霜雪见状,一伸手就把武阳拦住了:“武大哥!别冲动!” 傲霜雪知道武阳这样的身手,上去也就是一个回合的事,何必让他白白受罪。 “我跟你拼了!你放开!”武阳抓住傲霜雪的手臂,使劲往旁边甩,硬要冲过去。 傲霜雪虽然是女子,可毕竟有了一定的内力基础,挡住武阳还不算难事,更何况赵秉容和许重此时也来拽着了他。 看着武阳失去理智般的脸色,和逐渐嘶哑的嗓音,尤其是脸上醒目的五指印,池中天的神经被重重地震了一下。 看到现在武阳这个样子,就想起当初铁铮临死前嘱托过的话,虽然铁铮的死不是池中天干的,但毕竟是别人跟着他才找到了铁铮,这真应验了那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正因如此,池中天心里其实一直对铁铮都有一丝的愧疚,而今看到武阳这个样子,再想想武阳刚才是替自己抱不平。 一瞬间之后,池中天爆发了。 “够了!”一声震彻云霄的吼声,顿时让周围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正在发疯的武阳,也被这一声给震得冷静了下来。 “玉潭道长,我北冥山寒叶谷虽然不是什么大门大派,但终归在江湖上还有点名声,如今我的仆从被你当着我的面打了一巴掌,这事传出去,我寒叶谷岂不名声大毁,刚才见道长身法超绝,但不知可否让晚辈领教一下?” 语言虽然恭谦,但语调却咄咄逼人。 什么名门大派!还不都是一个样子,动不动就仗势欺人,和街上的恶霸有什么区别。 一时之间,池中天的脑子里甚至把玉潭和那晚在燕京城打那个卖红薯的尊王府管家,以及那个马场逞凶的姓温的渐渐地重合在了一起。 “哼哼,狂妄的小子!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玉潭似乎没想到池中天敢这么跟他说话,情绪突然有些震怒。 “嗡!”的一声,池中天伸手抽出背上的承影剑,然后也不摆什么架势,右手贯足内力,身体一个旋转,而后宝剑朝前一甩,一道银白色的剑气便由刃而发,直逼玉潭! 第九十六回-旧识而见 玉潭见池中天说打就打,而且一上来就以内力逼发剑气,心里也顿时有些异样。 一般来说,发出剑气的这种行为是及其损耗内力的,但由此也可以看出,此时池中天已然怒气到了顶点了。 玉潭不敢大意,能发出剑气的,必定是内功修炼有成的,看池中天年纪轻轻,想来一定是有过什么奇遇了。 其实玉潭这点倒是猜错了,池中天什么奇遇都没有,要说有那么点特殊,就是池远山传授的独门内功了,一直到现在,池中天都不知道这内功叫什么。 “众人散开!”玉潭一边大喊了一声,一边挥袖后撤,身体轻飘飘地离地一尺有余之后,便纵声侧翻躲过了剑气。 这道剑气只是池中天愤怒的一个标志,意思就是告诉我,我很生气! 真要开始打,就要真刀真枪的上了。 “唰唰!”两声过后,池中天已经极为迅猛地甩出了两剑,而且时机拿捏的很诡异,是在玉潭即将落地的时候甩上去的。 玉潭既然为玉字辈高手,自然也非同小可,两脚在即将落地之时,忽地又用力一提,一连串的后滚翻潇洒自如,躲过了池中天的两剑。 “好小子!招招要命啊!说不得,得教训教训你了!”玉潭躲过之后,心里一边惊叹池中天出剑的速度,一边随手抽过旁边一个道士的佩剑,然后以剑划了一个半圆,继而自下而上斜楞愣的一提,朝池中天挥了过去。 池中天见道士这一招精妙之极,也不敢大意,赶紧舞动承影剑格挡。 很快,电光火石间,二人的宝剑已经叮叮当当交错了好几个回合。 不过,池中天的承影剑占了一个锋利的便宜,所以当二人分开之后,玉潭无意中一看,就发现了自己的剑身上已经有了几个豁口。 “这小子手里的剑不错嘛,待我抢过来!”玉潭当机立断,旋即出手。 这一次,玉潭是有备而去,目标并不是池中天,而是他手里的剑,因此招法上自然大不一样。 玄天派的镇派神功,自然当属‘碧霞神功’但碧霞神功并非人人皆可学之,而一些可供玄天派普通弟子所修习的武功,也同样名震江湖。 “一剑三掌八方拳,威震武林万万年”这就是玄天派遍传天下的绝技。 “一剑”指的是玄天派的独门剑法“回风落叶十三剑”这是玄天派的招牌剑法,但凡是在江湖上混过一段时间的人,都会认识。 “三掌”和“八方拳”指的是三种掌法和八种拳法,这些被合称为玄天派十二绝技。 而今,玉潭用的并不是‘回风落叶十三剑’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因此只是用了一般的普通剑法。 但现在玉潭却用上了‘回风落叶十三剑’。 “公子小心!这是回风落叶十三剑!犀利无比!”许重在后面看到之后,生怕池中天经验不足而吃亏,因此便出言提醒。 池中天耳朵一动,心道这难道就是玄天派的独门剑法? 高手过招,瞬息万变,哪有时间给池中天好好琢磨,一个念头刚闪过,玉潭的一剑就挥了上来。 池中天赶紧挥剑格挡,转眼间二人又缠到了一起。 武阳此时也恢复了平静,双眼仔细的盯着二人,甚至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池中天用的是池远山所传授的‘苍穹十三剑’这套剑法有个特点,就是以‘刁、怪’闻名,每一剑都会刺出出其不意的角度,而且这套剑法并非墨守常规的剑法,一旦学会之后,可以灵活掌握,是以很少有人能参研出对付的方法。 果然,玉潭渐渐地开始额头冒汗了。 牙关一咬,玉潭突然用力甩出一剑,将池中天逼退一步之后,突然后撤几步,然后将剑一扔,又飞快地伸出双掌,略一聚气,便大喝一声,迸了出去! 池中天哪敢大意,只觉得一股热浪逼来,当下想也不想,横剑挡于胸前,然后鼓足内力,贯于全身。 “砰!砰!砰!”三声巨响! 二人之间的空地上,被接连炸出了三个圆形的小坑。 池中天被玉潭的掌力震得向后连退好几步,方才稳住身形,也幸好有所准备,因此总算没有受伤。 玉潭此刻已经暴怒,自己身为玄天派玉字辈身份,却拿不下一个黄毛小子,这以后还怎么在玄天派里混。 所以,玉潭也顾不了其他了,该是展示绝技的时候。 转念之间,玉潭突然腾空跃起三丈高,然后双掌交错向下挥舞,口中一声狂吼,然后两道犀利的掌气就朝池中天冲了过来。 池中天根本不用抬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也不用想办法了,顶足内力,大吼一声,将承影剑快速的插在后背的剑匣上,而后身体继续旋转,躲过两道掌气之后,便迎上了玉潭的双掌。 两人这是第一次双掌相对。 一时之间,二人的脸上都显出了异常严肃的表情。 池中天只觉得掌心火热,像是有绵绵的热力自手掌传到手臂。 而玉潭此时也不好过,池中天的内力怪异之极,既没有灼热感,也没有寒冷之觉,有的只是一种细丝慢透的刺入自己手掌的感觉。 玉潭经验老道,知道池中天的内力一定是非常古怪,也来不及仔细琢磨,身上经脉滚动,将体内真气游离于全身,护住所有要害之后,大喝一声,两掌就撤了开来。 如果贸然撤掌,万一被对方趁虚而入,那么自己体内的经脉很有可能被震断,所以在硬生生的撤掌之前,一定要先护住身体所有要害,方可其行。 玉潭闪开之后,池中天手臂上的灼热感一下子消散了,运了一下气之后,并未感到有任何不适,于是便准备再战。 这边玉潭也没打算放过他,所以一见池中天冲了上来,也就自然的接了上去。 “你们二人住手!!!”正在二人又要交手之际,突然!一声贯穿天际般的大吼,打断了二人。 两人被这一声震的精神产生了一丝恍惚,待到半响反应过来之后,池中天猛然醒悟,这难道就是江湖上盛传的“古佛吼?” 片刻之间,池中天已经看到从山上急速冲下两个人,但速度太快了,根本看不清长相。 就在池中天刚想仔细看看的时候,前面的那个人已经冲到面前了。 待到他站于池中天身旁,池中天这才看清,此人乃是一位仙风道骨般的老者,身穿黑色太极七星袍,三寸黑胡须,手执八卦仙鹤佛尘,站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正在池中天想问问的时候,后面的那个人也冲了过来。 人还未到,声音已到:“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池中天看清此人面貌之后,忍不住大吃一惊! 第九十七回-云岩大师 不单单是池中天,就连傲霜雪看到此人之后,也惊讶的捂住了小嘴。 这个道士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在鹿城遇到贼人,而后傲霜雪失手杀人,官府介入后站出来主持公道,却又盯上了承影剑,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将剑奉还的那个道士。 不知道为什么,池中天的心里十分纠结该将这个道士怎样定位,究竟是朋友还是仇人? 说是朋友,可他毕竟抢过自己的东西,虽然最后还了,但池中天一直认为那是他迫于寒叶谷的名头才交还的。 但要说是敌人,也不对呀,人家好歹帮着自己主持了一回公道,要不然,当时就被那些人带到衙门去了。 想来想去,池中天脑子里始终乱乱的。 不过,看起来这个道士似乎是这玄天派的人,不管怎样,也算是旧相识了,有个认识的人,总比谁都不认识强! 想到这里,池中天便微微一笑,而后一抱拳道:“原来是道长,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怎么?玉虔,你们认识?”那个仙风道骨的老者说道。 “是,我跟这个小兄弟曾经有过一次误会,说来惭愧!”那道士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这道士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玄天派云岩大师派去向池远山报信的玉虔道长。 当日池中天刚刚离开的时候,玉虔也随即和池远山告别,因为也要急着回禀,所以玉虔一路上展开轻功,一口气就赶到了鹿城,十分凑巧,他住进的那家客栈也恰好是池中天所住的,所以也就发生了后来的事。 “池少侠,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玉虔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想了个话题,转了过去。 “这位是家师,云岩大师!”说着,玉虔用手掌一指那个仙风道骨的老者说道。 “啊!”池中天等人都吃了一惊,这就是玄天派的掌门,一代宗师云岩? “晚辈池中天,晚辈傲霜雪,寒叶谷大弟子赵秉容,寒叶谷二弟子许重,公子仆从武阳。见过云岩大师!” 一时间,五个人依次自报身份,礼数可谓是应尽之极了。 云岩大师笑眯眯地等五人说完之后,才开口说道:“贤侄及诸位不必拘礼!” 此刻,刚才在一旁的玉潭此时匆匆走上前去说道:“师父,这几人...” “住口!”云岩大师温和的一句话,却透露着无上的威严。 果然,玉潭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小徒无礼,还望诸位海涵!”说着,云岩大师竟然弯腰施了一礼。 这可把池中天等人吓了一大跳,云岩大师什么身份,在当今武林那可是泰山北斗般的角色,此刻竟给自己一群晚辈行礼,这还了得! “大师不可如此,这岂不是折煞我等!”池中天赶紧上前一把扶住了云岩。 云岩直起腰身之后,扭头对玉潭说道:“你的威风如今是越来越大了,隔着十万八千里也能听到你的声音,在几个晚辈面前逞风抖凶,像是修道之人吗?”当着所有人的面,云岩就教训起了玉潭,当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 玉潭此刻像老鼠遇见猫一样,低眉顺眼地一声也不敢吭。 “诸位,请随我上山吧!”云岩说着,避开了玉潭,和池中天说道。 一路走上去,池中天等人都被齐云山的景色吸引了。 齐云山风景绮丽,素有“黄山白岳甲江南”的美誉,因为其最高峰廊崖“一石插天,与云并齐”所以才得名“齐云山。” 齐云山谷地幽深、群峰竞秀,愈见其高耸巍峨,深不可测,这一路看过来,池中天等人均是对其大加赞赏,这中原的名山胜景,果真与远在极北的北冥山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 众人随着云岩大师一路上山,很快就来到了玄天派的大殿“真武太素宫。” 随着云岩大师进殿的,只有池中天一人,其余的人都被玉虔带着到客房去休息了,有池中天在,自然这事就没有他们参与的必要了。 池中天不是不知好歹,以云岩大师的名望,恐怕也就是五大派掌门到访,才会亲自出山迎接,而自己一个毛头小子也能得此殊荣,一方面是沾了自己老爹的光,二来也是因为古翍的事。 二人落座之后,池中天先开口说道:“大师,家父在临行前特意嘱托,要我先行到此了解一些情况,等到家父处理完门中琐事之后,也自会前来。” 池远山当时本就打算亲自前来,但是思前想后,还是让池中天打个前站,这个中缘由,池远山并没有和池中天细说。 “不必客气,玉虔回来的时候也把池谷主的话转告与我了,听说池公子二十年来未曾到过中原,而这头一次就被派到这么远的地方,足见池谷主对这件事极为上心了。”云岩的话,听起来既给足了自己的面子,也侧面夸赞了池远山,可谓一箭双雕。 “大师过誉了,晚辈此次前来,主要还是为了我父亲年轻时候的结拜兄弟古翍伯父的事,不知大师最近可有什么新的消息?”池中天不再罗嗦,直奔主题。 云岩大师微微一笑说道:“此事说来也巧,昨天那伙人正好送了一封信,说是两日之后i,哦,也就是明天,会再次前来。” “他们明天就来?”池中天疑问道。 云岩大师道:“是,所以我说极为凑巧,池贤侄不如明日和老道一起出面,先见见他们,到时候你也好有个准备!” 池中天听罢,叹了口气道:“其实,晚辈这一路上早和他们打过交道了,而且可谓是凶险之极。”说完,就把傲霜雪被劫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只是省略了林厉轩和木承松这些插曲。 林厉曾经轩千叮咛万嘱咐交待他一定不要把自己说出去。而至于木承松,则是池中天不愿谈及。 “你确定你遇到的和劫持古大侠的是一路人?”云岩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绝对确定,他们这伙人,并非我中原人士,据我们推测,很有可能是南掌遗孤,而且他们还自己成立了一个叫做扶羽圣教的组织,目前除了劫持古伯父之外,还未闹出什么大动静,但我总绝对他们开始掀翻武林平静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云岩听了池中天的话后,微微点了点头,而后说道:“嗯,他们成立的那个组织我倒是有所耳闻,而且他们虽然没有大动静,但是在这附近也没闲着,我正打算回头广发英雄帖,召集天下武林人士共商大计,看看怎样才能铲除这个邪教,一定要在他们没成气候之前将其扼杀,否则一旦他们势力壮大,到时候再想铲除,就麻烦了!” 第九十八回-深夜蹊跷 “大师言之有理!”池中天十分赞成云岩的观点,扼杀于摇篮之中,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不过,此事暂时还不好办,还是等明日之后再说吧,看看情况,以观其变!”云岩大师说道。 “如此也好!”池中天想了想,便点点头同意了。 顿了一顿,云岩大师又问道:“对了,今日在山下,我那徒弟与你究竟发生了什么误会?” 池中天一愣,没想到云岩会问到这个,想了想,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就把事实简单叙述了一遍,至于玉潭打了武阳一个耳光的事情,池中天就给抹去了。 云岩大师听完之后,微微叹了口气道:“其实我那玉潭徒儿,本xing倒是不坏,但是脾气暴躁,容易动怒,我也是因为这一点,才将其遣到山下看守山门,本意是想磨练一下他的品xing,不过看起来,他还是没有太大的长进啊!” 池中天听了这话,一时也不好接口,只能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来回应。 云岩又说道:“我听说你和我那大徒弟玉虔也曾有过一段有趣之事?” 这下可让池中天为难了,他心里吃不准云岩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玉虔曾经抢了他的宝剑,万一玉虔没告诉他,自己说了出来,那不又惹麻烦了。大敌当前,还是不要说这些事了。 想了想,池中天便说道:“晚辈刚出山的时候,曾经在一家客栈里与一伙贼人起了冲突,后来失手打死一个贼人,被官府介入,要抓我们回去,幸亏玉虔道长出手相助,我们才避免了一场祸事。” 云岩听到这里,哈哈一笑道:“池贤侄果然是宽厚之人,心胸之广,在年轻人之中实在太少见了。” “这...”池中天一下子没明白云岩的意思。 “没事没事,哈哈”云岩撸着胡须笑道。 其实玉虔已经把抢过池中天的剑的事情告诉了云岩,云岩也是故意问一下,主要是想看看池中天对这事的反应,如果池中天对此事耿耿于怀,那云岩就少不得当面斥责玉虔一通了,但现在看池中天的意思,像是根本就把这事给忘了,这让云岩心里很是欣慰,少年老成啊! 二人随即又谈了一会儿后,池中天便告辞了。 出了大殿,玉虔就迎面走了上来,笑呵呵地问道:“池少侠,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我现在带你过去。” 以玉虔的身份地位,那在玄天派也是响当当地人物,现在居然亲自干起了杂役的事情,可见池中天的面子有多大。 这其实也是玉虔在向池中天示好,毕竟之前曾经得罪过他。 池中天心里哪能不明白,于是微微一笑道:“玉虔道兄,你我也算是朋友了,干嘛这么客气啊!” 池中天虽然心里已经不当回事了,但是吧,嘴上还是得沾点便宜,所以就故意称呼玉虔为“道兄”要知道,池远山见到玉虔,也是称呼道兄的,这辈分,真是乱套了。 玉虔虽然听出来池中天是故意的,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尴尬地笑了笑,而后就带着池中天进到了客房中。 到了晚上,云岩又在大殿里设宴款待池中天一行,席间上的菜多以素食为主,但每道菜的做工都十分考究精细,吃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晚宴过后,众人别告辞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池中天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真是又紧张又刺激,比起在寒叶谷的日子,要好玩的多了。 但同时,池中天也知道了自己的不足,经验太少,遇到事情思考的不多,优柔寡断,这些都是缺点。 好在池中天经常“温故而知新”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时常回想总结,所以他也在一天天的慢慢进步。 “睡不着!”池中天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声,而后就下了床,穿好衣服,打算到外面走走。 推开门之后,一阵冷风吹来,池中天顿时浑身一个激灵,这里地处齐云山最高峰,温度自然比山下要低得多。 不过好在池中天是寒叶谷长大的,这点寒气不算什么。 抬头看了看皎洁的月色,而后便朝前走去。 齐云山的风景固然优美,但是夜晚却看不到什么,池中天只能在玄天派的驻地里走一走,时常还会遇到巡夜的弟子。 不多时,池中天沿着一条小路,走到了一处高台上。 这里看起来很僻静,像是出了玄天派的驻地一样,当然,这里的风也更大了,周围的树木都被风吹得嗖嗖作响。 突然!正在欣赏夜色的池中天猛然间察觉了一丝异样。 有人! 池中天赶紧一闪身,躲在了一棵树的后面。 这里这么偏僻,大半夜的谁会到这里,难道也是像自己一样睡不着来散步的吗? 很快,两个人影就出现在了刚刚池中天站立的高台上。 池中天赶紧屏住呼吸,想仔细看个究竟。 “哼!有什么了不起!惹急了我,我才不管那许多!”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池中天乍一听到这声音,顿时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行了,你得学会忍耐,你看你今天,那么冲动,让老头子发火了吧!我告诉你,这样下去没你好果子吃!” 另外一个声音响起,声音沙哑低沉,像是个年纪很大的人。 “忍耐个鬼!一个毛头小子而已!不就是仗着他老子的名头吗,要我看老头子也是糊涂,一个躲在冰窟窟窿里的人,有什么好惧怕的!”最先说话的那个人,又出声了。 听到这里,池中天知道这人是谁了。 声音这么熟悉,而且听他说话的内容,此人定是早先在山门口和池中天起了冲突的玉潭。 听起来,玉潭倒是对自己很不满,但他口中的“老头子”是谁?难道是云岩大师?那也太没规矩了吧! 还有,另外一个人是谁?好像有点煽风点火的感觉。 没等池中天再想下去,声音又响了起来:“要我说,你也够丢人的,那么一会儿功夫就拿不下那小子?” 玉潭说道:“嗨!别提了,别看那小子年纪不大,可是功底真是扎实,而且那内功真是玄的很,我愣是没见过,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歪门邪道!” 听到这里,池中天顿时心里大怒,什么叫歪门邪道!自己没见过就说是歪门邪道,这叫什么道理! “谁!给我出来!”突然,玉潭提高声音,说了一句。 这话把池中天吓了一跳,难道自己暴露了?不应该啊,这棵树的周围还有不少的杂草,而且自己一直都是屏着呼吸的,怎么可能被发现! 第九十九回-事不关己 就在池中天犹犹豫豫地想着要不要现身的时候,却不料从远处又传来第三个人的声音。 “啧啧...耳朵很好用嘛!哈哈” “原来是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干什么。”玉潭用一种如释负重地语气说道,好像这个人的出现对他并没有坏处。 “还说我,你们不也是大半夜地不睡觉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密谋什么呢?”最后出现的人狡诈地说道。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密谋,我们只是随便聊聊而已!”玉潭答道。 说完之后,玉潭像是不愿与其多说一样,甩下了一句“我要去睡了”而后便离开了,剩下的两个人,随后也跟着离开了。 池中天见他们几人都走了之后,这才在脑子里好好整理了一下思绪,思考了半天之后,才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个玉潭,心里并非对玄天派十分忠心。 得出这个结论似乎有些牵强,难道仅凭玉潭和别人闲谈时候称呼云岩大师为“老头子?” 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池中天有这种感觉,而且很强烈,但要真列举什么理由,一时半会儿还真弄不清。 “算了,人家的事,自己操哪门子心呢!”池中天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然后看看没人了,便悄悄地离开了。 ...... 一夜无话,很快,第二天就到了。 惦记着今天的事情,所以池中天很早就醒了,先是在屋内盘腿运转了一遍内功,调整了一下经脉转动,而后又到屋外的空地上练了一套剑法,抬头看看天色也亮了,便走到傲霜雪的门前拍了拍门。 “师妹,起来没有?”池中天一边拍门,一边叫道。 里面没有声音。 池中天皱了皱眉头,又继续拍门道:“师妹,师妹!” 屋内还是没有声音。 习武之人,睡觉一向警醒,怎么可能叫了那么多声还没反应呢? 难道早就起来了?池中天心里暗自想道。 当池中天正准备继续叫门的时候,住在傲霜雪旁边的武阳倒是打开了门。 看到武阳出来了,池中天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该叫的没叫起来,倒是打扰了无关的人了。 “公子,这么早就起来了?”武阳揉着有些惺忪的眼睛问道。 “是啊,武大哥也这么早,都是被我吵醒了吧。”池中天尴尬地笑了笑后,略带歉意地说道。 “公子可别这么称呼,叫我小武就行了,以前门主都这么叫我。”武阳说道。 池中天听后,觉得有些不妥,便说道:“这可不好,论年龄辈分...”未等池中天说完,武阳就出声打断了他:“公子不可这么说,咱们这是在外面,公子的一言一行都会牵扯到寒叶谷的,所以该拿的架子就得拿,而且公子你还别不好意思,你看昨天一个看守山门的人都那么猖狂,更何况您了!” 武阳这话,可谓是金玉良言,在池中天的心里,一直觉得仗着家世背景而摆谱的话,总有点那么不自然,但其实池中天不明白的是,在江湖上混,面子和气势很重要,尤其是池中天这种身份的人,该摆谱就得摆,那不叫仗势欺人,那叫威风。 池中天仔细一琢磨,觉得很有道理,便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 没等池中天说话,武阳又问道:“公子是在叫傲姑娘?” “是啊,平时这丫头挺警醒的,怎么今天我叫这么半天她都没反应。”池中天看着傲霜雪房间的门,有些不满地说道。 “哈,公子你就别叫了,傲姑娘早就起来了!”武阳说道。 “啊?早就起来了?你看到了?”池中天有些不相信,自己刚才练剑法的时候就一直在这附近,没看到傲霜雪啊,难道在自己练剑之前就出去了?那也太早了吧。 武阳笑了笑说道:“天刚泛红的时候,我起来去解手,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傲姑娘出来,我还跟她打了个招呼,不过她没跟我说话,一个人朝那边去了。”说着,用手一指,示意傲霜雪去的方向。 池中天听了,觉得很奇怪,那么早起来去干什么?“哦?是吗?起来的那么早啊。” “哈哈,估计是去练功了吧,公子你不如也去转转,说不定就遇到了呢。”武阳建议道。 “嗯,也好,那武大哥...哦不,小武你接着睡会吧,我去转转!”池中天心里想着傲霜雪,决定去找找看。 “要不我陪公子一起去?”武阳试探xing地问道。 其实他知道池中天肯定不会让他去,这么一问也不过是礼节xing的。 果然,池中天婉拒了:“不用了,你在休息一会儿吧,我自己去。”说完,池中天便转身离开了。 池中天一路走着一路想着傲霜雪会去哪,但想想这齐云山他们也是第一次来,又不熟悉,能去哪呢? 路上看到三三两两的齐云山弟子,池中天都礼貌地打了招呼,那些弟子虽然不认识池中天,但是昨天也都见过,有的甚至还知道了他的身份,见他这么有礼,那些弟子们对他的好感一下子就增加了不少。 走着走着,池中天就来到了齐云山后山的庄园。 这里是玄天派种植一些瓜果蔬菜以及普通的粮食作物的地方,玄天派弟子众多,每日的伙食都是一笔很大的开销,虽然齐云山贵为道教名山,也有不少信教之人会馈赠一些香火钱,但终归还是不够,所以才开辟了一些荒地用来种植一些蔬菜粮食,一方面是解决玄天派的伙食问题,另一方面也可以把多出来的菜和粮食拿到山下去卖,也能给自己增加一点收入。 其实以玄天派的名头,不知道有多少富商大贾要争相与之结交,甚至还有一些人要做玄天派的记名弟子,不过云岩大师脾气很怪,一向不喜欢那些有钱人,即便是馈赠香火钱,也必须是极少的数量,有的人想一掷千金给玄天派留下个好印象,但殊不知,人家不吃那一套。 第一百回-又识新友 池中天走在菜地边上,对那些说不出名字的蔬菜很感兴趣,其实不是池中天无知,而是这些菜现在还没长出来,只是幼苗阶段,等长出来成型了,估计池中天就认识了。 “咦?你是谁呀?”池中天正沉浸中蔬菜中,冷不丁被一个声音拉了回来。 池中天抬头往旁边一看,只见菜地一端的小木屋里,走出来一个少女,身穿粗麻布碎花裙,手里提着两只木桶,正朝池中天走过来。 等走近了,池中天才看清这个少女的面貌,明媚皓齿,朱唇及其小巧,鼻梁高挑,鹅蛋般脸庞,虽然头上带的木簪有些土气,但配上这张质朴干净的脸,一下子便显得有些完美了。 池中天一下子有些恍惚了。 也难怪,他从小在谷里长大,见得最多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娘和傲霜雪以及小玫姑姑,好在傲霜雪也是个美人儿,这才没让池中天闹了笑话,万一傲霜雪是个丑八怪,那等池中天出了谷,还不得被那些姑娘跟迷晕了眼。 虽然不能以貌取人,但是有个好面孔总是让人赏心悦目的。 “你是谁呀,我跟你说话呢!”少女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池中天赶紧拽回了自己的思绪,微微一笑道:“在下池中天。” 那少女听了池中天的回答,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你不是俺们这儿的人吧!” 这话一出,差点没让池中天晕过去,没想到看起来这么秀丽的女孩,说话竟然这么俗气。 “是...在下是昨日才来的。”池中天答道。 “哦。”少女一边说话,一边放下了木桶。池中天才看到木桶里满满地都是水,一个小姑娘,拎着两个装满水的木桶,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真是让人佩服。“那你是来拜师的?”少女又问道。 “不是不是,在下是从北冥山而来,有事来找云岩大师的。”池中天和善地答道。 “哎呦,没看出来嘛,来找老头子的!哼哼,恐怕没什么好事吧!”少女突然变了脸色,口气也有些冷淡了。 池中天一愣,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少女见池中天被自己一句话问的发了呆,便觉得很是开心。尤其是看着池中天那副呆呆的面容,更是觉得十分过瘾。 “行了!别发呆了,你叫池中天是吧,我叫陆惜香,怎么样,交个朋友吧!” “厄......”池中天又是一愣,刚刚说话还那么不客气,怎么这会儿就说要交个朋友,这少女到底是个什么思路,简直乱死了。 不过池中天并不是那种计较的人,当即微微一笑道:“当然可以,在下求之不得!” 陆惜香笑盈盈地看着池中天道:“我说你可真能乱跑,这么一大早跑到菜园子来作甚,难不成是饿了要偷菜吃?” 池中天赶紧说道:“姑娘误会了,在下是来找人的。” “找人?找谁?”陆惜香问道。 没等池中天开口,陆惜香又抢着说道:“可别说是来找我的啊,虽然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池中天待陆惜香说完之后,便解释道:“我是来找我师妹的,无意中走进这里。” “你师妹?哎呦,难不成你们还是一群人一起来的啊!”陆惜香撅着嘴巴,俏皮地说道。 不知道怎么,池中天对这个少女很有好感,至于为什么,却是说不上来,不过这也无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况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人都这么说,那肯定是没错了。 “是的,我和师妹以及两位师兄还有一个仆从一起来的。”池中天答道。 陆惜香听了之后,点了点头。 其实陆惜香也觉得这个男人很有意思,不像平时那些师兄们,一个个板着脸,像是谁都欠了银子一样,而且在这里呆的久了,除了偶尔上山的香客外,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外人,所以乍一看到一个英俊年少的陌生男子,自然就有心攀谈几句了。 “陆姑娘这是要准备浇菜了?”池中天没话找话的问道。 陆惜香正在发愣,被这么一问,便赶紧答道:“是啊是啊,要浇菜了,每天这个时候浇菜最好了,太阳也不毒,能让这些菜都好好的滋润滋润。”话从口出,语气细腻,看得出来,陆惜香很喜欢这些种在泥土里的菜。 “那我帮陆姑娘一起浇吧!”池中天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陆惜香一愣,然后便笑吟吟地说道:“怎么,不去找你师妹了?” 这话问的很是俏皮,而且还带有一丝戏谑的感觉。 “没事,反正这里是玄天派,遇不到危险,而且师妹那么大的人了,也走不丢的!”到了这会儿,池中天就把可爱的傲霜雪师妹给暂时放下了。 陆惜香看了看池中天,然后便笑着说道:“也好,那我教你怎么浇菜。” 一边说着,陆惜香一边提起一桶水,然后一边给池中天示范,一边告诉他要注意的事情。 这个过程中池中天真是感觉受益匪浅,本以为浇菜这种事很简单,用池中天原有的理解便是“直接拿水往上浇,” 但殊不知这里面大有讲究。 首先水要浇在菜的根部,不要直接浇到菜的顶端,尤其是一些幼苗,很娇嫩,一个不好的话,可能一泼水就给浇死了。 而且浇水量还要掌握,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了吸收不完,容易让菜根潮湿腐烂,少了的话,又起不到作用。 所以,当池中天按照陆惜香的指点浇完的时候,已经累得快不行了。 可能陆惜香也怕池中天太无聊,就一边浇菜一边告诉他这些菜的名字,这也成了池中天感觉到的唯一的乐趣。 “累死了!比我练一个时辰的功还累!”池中天放下水桶,揉着后腰说道。 陆惜香鄙夷地斜了池中天一眼,然后不屑地说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我种的菜还娇嫩,这才浇了一半的菜就喊累,你看我,天天都得这么浇,也没一点累的感觉!” 一听这话,池中天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挠了挠后脑勺,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咦,师兄!你怎么在这儿啊。”池中天正笑着,突然从身后传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第一百零一回-暗定妙计 池中天闻声扭头一看,正是傲霜雪。 “师妹!”池中天看到傲霜雪,便笑着和她打了声招呼。 “你怎么在这里呀?”傲霜雪手中拿着一把绿色的植物,朝池中天走了过来。 池中天道:“你还说呢,我刚才去叫你,武阳告诉我你早就起来了,我这不就一边散步一边找你去了。” “大早上的找我干嘛呀。”傲霜雪一边晃着手中的绿色植物,一边歪着脑袋问道。 “倒是没什么事,就是奇怪你起那么早去哪了。”池中天问道。 此时,被晾在一边的陆惜香有些不高兴了,今天这都怎么了,一下子来了两个生人,尤其是这个女的,长得还挺漂亮! “喂!要聊天别在这里聊,我还要浇菜呢!”说着,陆惜香拿起水桶,朝池中天这边走了过来。 池中天一看,知道陆惜香是有些不高兴了,便解释道:“哈哈,陆姑娘别怪罪,忘记介绍了,这位是鄙师妹,傲霜雪。” 说完,池中天又跟傲霜雪说道:“这位是陆惜香陆姑娘,我们刚刚认识。” 池中天说完这话,傲霜雪心里立时有些不太高兴了。 其实傲霜雪早就过来了,一直看着师兄和这个陌生的女孩在那里聊天,本来傲霜雪是想趁着池中天不注意吓他一跳的,但是越看发现池中天和那姑娘聊得越开心,到最后居然还帮着人家浇菜,这下傲霜雪心里可不干了,所以便在后面叫了他一声。 “原来是陆姑娘,姐姐有礼了!”说着,傲霜雪便伸出手掌,拍了拍陆惜香的胳膊。 这个动作把陆惜香吓了一跳,心里暗想“她和我很熟吗?” “傲姑娘自信比我的年纪要大吗?”陆惜香不动声色地甩了甩胳膊后说道。 “呵呵,当然了。傲霜雪笑着说道。” 池中天在一旁看着,越看越觉得不对,怎么这两人好像在较劲。 其实池中天感觉的很对,她们确实在较劲。 “陆姑娘,我们还有事,不打扰你了!”还没等陆惜香说话,傲霜雪突然伸手拉住了池中天,然后就往庄园外面走去。 剩下个陆惜香在原地发愣,半响之后才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小声嘀咕道:“有点意思。” 傲霜雪把池中天拉到外面之后,就朝住的地方走去,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跟池中天说,只是不停地走。 池中天被拽着走,虽然有些不自然,但是也来不及问什么。 等到了傲霜雪的房间,傲霜雪一把推开了门,然后使劲把池中天往里面一推,而后自己也跟了进去,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傲霜雪一边把手里的绿色植物往桌子上一甩,一边说道:“看你和人家那个热乎劲儿,知道的说你俩刚认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多年好友呢!”傲霜雪关上之后,劈头盖脸地就来了这么一句。 一看这阵势,池中天就是再呆也知道,傲霜雪是犯了女孩子的嫉妒劲儿了。 一边心里暗自好笑,一边还有些沾沾自喜,嫉妒说明什么,那说明我在她心里的位置很重要呗。 “哪有很近乎,不过是帮着浇浇而已,师妹你是不知道,浇菜还有那么多讲究呢,这里面......”池中天脑筋一转,便想扯个话题转移傲霜雪的注意力。 不过,并未奏效,女人一旦起了嫉妒心,尤其是在感情上的,那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打住!别跟我扯东扯西的,你不是说今天有重要的事吗,还不好好准备准备,居然有闲心去和小姑娘闲扯。”傲霜雪喋喋不休地说着,好像根本就不让池中天讲话。 傲霜雪这么一说,池中天才想起来今天确实有重要的事,而且十分重要。 既然说到这儿了,池中天索xing也就把自己的想法和傲霜雪事先沟通一下。 “师妹,咱别闹了,说正经的!” “哼,你有什么正经的。说吧!”傲霜雪一边拉过一张凳子坐下,一边看着池中天。 池中天见傲霜雪没有给他让座,只好讪讪地走过去也拿过一张凳子,就坐在了傲霜雪的对面。 “今天扶羽圣教的人会来,到时候云岩大师会出面交涉,我们昨天已经说好了,咱们就躲在一边什么都不说,悄悄的观察,然后我有个想法,就是偷偷的跟着他们,说不定就能把他们关押古伯父的的地方找到!” 傲霜雪听完之后,心里咯噔一下,心说池中天现在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这样能行吗?这扶羽圣教可不是好惹的,咱们和他们交手也有几次了,靠着许多人帮忙才得以不落下风,现在就靠咱们几个,我估计够呛。”傲霜雪到底是女孩子,心细如丝,当初姜怡筠让傲霜雪跟着池中天出来,真是太有远见了,有个细心的女孩子总在旁边提醒着,会少遇到很多麻烦。 “是有些不好办,但是我觉得这应该是个好办法,昨夜我想过了,扶羽圣教的人既然用古伯父来威胁云岩大师交出碧霞神功,那此事就势必要和玄天派牵连上,本来云岩大师和古伯父素昧平生,完全没有必要受这个威胁,但终究不还是看在爹的面子上,才和我们打了招呼,而我们既然来了,就应该自己想办法把这事解决了,总让云岩大师跟着为难,总不是办法!” 池中天的想法,不可谓没道理。 俗话说的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云岩大师根本不认识古翍,古翍的死活关他什么事,无非是看在池远山的面子上,这才让人转告,池远山早晚会亲自来处理这件事,但是对于池中天来说,这也是个历练的机会,如果这次自己能顺利找到关押古翍的地方,运气再好一点能救出古翍的话,那岂不是给寒叶谷也给自己的脸上添了重头彩吗! 年轻人,谁不爱慕虚荣,谁不争强好胜! 那些淡泊名利之人有是有,但那要么都是看破红尘之人,要么就是一些没本事的人聊以**。 池中天不属于前者,更不属于后者。 池中天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猛虎,一旦脱困,或许会朦胧一段时间,但只要过了这段迷迷糊糊地时期,那么很快就会蜕变成一只真正的野兽。 第一百零二回-玄天魔女 傲霜雪听了池中天的话,并没有马上接口,而是低下头来,托着嘴巴,像是在思考。 池中天此时也没有说话,似乎也在脑海中重复思考,想想是否还有漏洞。 片刻之后,傲霜雪说道:“你是真的决定要这么做了?” 池中天毅然地点点头说道:“嗯,虽然我知道有很大的危险,但是我还是要试试看!” 顿了一顿,池中天又说了一句:“我一定要试试看!” 看到池中天如此坚决地态度,傲霜雪也就不打算再劝他了。 “那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傲霜雪说道。 “不!”池中天口气坚定的拒绝了。 这倒让傲霜雪很是吃惊,这段时间以来,除了自己被抓走的那一次之外,其余时间遇到危险不都是二人共进退吗。 “为什么不让我去!”傲霜雪提高了音调,明显有些不满。 “师妹,这是我一个人做的决定,其实跟你说实话吧,我到现在也不能确定我的决定是正确的,但是我就是想试试,想看看自己有多大能耐,我是个男人,将来终究要自己顶起一片天,说不定还要接管寒叶谷一派,而我现在的能力还很弱,所以我要抓住一切可以锻炼的机会去锻炼!” 池中天的这番话,颇有志气,尤其是那句“男人终究要自己顶起一片天!”让傲霜雪的心里很受震动,不知不觉地,傲霜雪又回想起了当初刚刚离开寒叶谷的时候,池中天拔出承影剑指天狂啸的那一幕。 不过,傲霜雪还是想跟着一起去,最起码有个照应。 “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这样遇到事咱们还可以商量,再说了,我又不笨,遇到扎手的人,我也可以帮忙啊!” 傲霜雪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不过,池中天还是依然坚持地说道:“师妹啊,我这次去,只能用智慧,不能硬碰硬,要是比人多,咱们哪是对手,所以一定要想个好办法才行,你还是别去了,我一个人也轻松,省得还得牵挂你。” 傲霜雪听完之后,微微叹了口气,而后伸出娇嫩的小手,向前倾了倾身体,然后握住了池中天的手说道:“那你可要小心。” 池中天被傲霜雪的小手一握,心里不由得一阵舒坦,手掌习惯xing地就反手握住了傲霜雪的手。 两个人对望了半天,谁也没有说话。 “公子,傲姑娘,咱们该去吃早饭了。”门外响起了武阳的声音。 池中天和傲霜雪赶紧回了回神,而后便起身准备出去。 突然,池中天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拽傲霜雪的衣袖,然后轻声说道:“武阳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傲霜雪被这么一问,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有些娇羞地说道:“那还用说,肯定是看到咱俩一起进来了呗,傻子!” 说完,傲霜雪便甩开池中天的手,一个人打开门跑了出去。 剩下个池中天,还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之后也走了出去。 吃早饭的时候,云岩大师并未到场,只是玉虔在作陪,玉虔和池中天以及傲霜雪都非常默契地没有提及鹿城客栈的事,表明了现在是大敌当前,这些小事还是暂且放下吧,况且,也的确不算什么大事。 玄天派对于接待池中天一行,是确确实实地给足了面子,就看这早饭,就知道是准备良久的。 四色点心,八味汤汁,外加四拼七碟的小菜,不仅看着十分养眼,吃起来也是异常地爽口,几人都被这味道引诱的胃口大开。 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几人,玉虔笑了笑,然后停下筷子问道:“池少侠还吃得惯吗?” “吃的惯,好吃的很!”池中天一边把一块点心吞下肚子,一边说道。 “那就好,这是家师昨晚就吩咐的,安排了人一大早就下山去买的,就怕池公子吃不惯。”玉虔说道。 “哎呀,这哪里当得起,随便弄点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话说到这份上,池中天要是不客套几句,那可真是不识抬举了。 玉虔一边夹了一块小菜放进池中天的碗里,一边说道:“池少侠别客气,家师怕你们吃不惯我们这荒山上的粗茶淡饭。” 说到这儿,池中天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玉虔说道:“道兄过谦了,我刚才看到了贵派的庄园里的菜地,里面的那些菜长势真是喜人,看起来这齐云山真是山水灵脉。” 池中天说完这话,玉虔突然一愣,而后夹在半截的小菜也不自觉地掉了下去。 “噗!”的一声,玉虔夹的小菜正好落在了傲霜雪装满汤汁的碗里,顺便还把碗里的汤汁溅了一点点出来。 这个举动把桌子上的人都吓了一跳,甚至连站在一旁伺候的小道士也有些诧异。 这可太失礼了,尤其是在这么重要的客人面前。 一时间大家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只是愣愣地看着玉虔。 片刻之后,玉虔才反应过来。 他赶紧把筷子放下,而后一脸歉意地说道:“抱歉各位,刚才愣了一下神,失礼了失礼了!” “无妨无妨,不知道兄刚才因为何事而愣神啊?” 玉虔道:“池少侠刚才去菜地了?” 池中天一边放下筷子一边一脸疑惑的答道:“是啊,怎么了?” 玉虔一脸尴尬的说道:“那池少侠可曾在菜地里遇到一个女孩?” “女孩?”池中天愣了一下,但片刻之后便恍然大悟般的说道:“哦!是那个叫陆惜香的姑娘吧?” 玉虔连忙点头道:“是啊是啊,池少侠见到惜香了?” “何止是见到了,我师兄还帮人家浇菜呢!”此时,傲霜雪在旁边插了一句,不过看眼神明显带有戏谑的感觉。 池中天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并未说话。 看来,傲霜雪算是揪到池中天的小辫子了,以后少不了得拿这个说事。 不过池中天内心里倒是并不以为然,帮着浇浇菜而已,不碍事! “啊?池少侠还帮着惜香浇菜了?”玉虔像是不敢相信傲霜雪的话一样。 “呵呵,确有此事,我当时无意中闯进菜园,恰好遇到陆姑娘浇菜,然后我们聊了几句,后来出于好奇,也算是新鲜吧,就帮着陆姑娘浇了一会儿菜,算是长见识了。” 玉虔听完这话之后,久久没有出声,只是瞪着池中天看。 池中天被看的发毛,实在忍不住了,便问道:“道兄这是怎么了?” 良久之后,玉虔才叹了口气说道:“池少侠有所不知,惜香那丫头有个外号,叫玄天魔女!” 第一百零三回-扶羽开山 “啊!”这下,轮到池中天惊讶了。 长的很秀气的一个小姑娘,怎么成了“魔女”了? 见池中天一脸不解的样子,玉虔只好解释道:“惜香是以前一个经常给我们送菜的一个菜农的女儿,从小就喜欢习武,没事总跟着他爹到玄天派来送菜,名为帮忙,其实是想偷学几手,后来他爹病死了,师父觉得她可怜,就把她收留在了这里,让她打理菜园。” 说到这,池中天还是没明白,怎么就和“魔女”二字挂钩呢? 玉虔笑了笑又说道:“师父对她很是宠爱,所以这丫头渐渐地开始没大没小起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越大脾气越怪,到现在,除了见到师父还算有点礼貌之外,见到其他人一概都是冷眼相对,要是谁得罪了她,她就想尽一切鬼点子去报复人家,上次一个弟子半夜偷偷的去把菜园里的菜拔出来一些,然后扔到一旁,后来被她知道了,她居然趁着半夜的时候,撬开人家的房门,然后放了好几条蛇进去,差点没把那人给吓死,也幸亏那蛇没毒,没弄出人命来,不过打那以后,就很少有人搭理她了,而她这丫头好像也不在乎一样,自己一个人过的也挺自在。每天种菜浇菜,哦,对了,她还有个臭毛病,就是讨厌生人,上回有个香客也是无意中闯了进去,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被她一桶水给泼了出来。” 玉虔道长一口气说完这些,嘴里也觉得有些干燥,便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汤汁。 池中天等人听完之后,也唏嘘不已,尤其是池中天,怎么也无法把陆惜香和一个行事古怪的人联系起来。 许重在一旁打趣道:“哈哈,要我说啊,哪天还真得去拜访拜访,想来一定非常有趣。” “哎呦,师兄你还是算了吧,你不怕被人家一桶水泼出来啊!”傲霜雪在一旁说道。 许重一听这话,挠了挠头道:“这倒也是啊,哈哈哈哈!”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吃完早饭之后,玉虔便带着池中天等人去见云岩大师了。 见到云岩大师之后,云岩大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准备一下,一会儿以玄天派俗家弟子的身份在一旁静观其变即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声,以免惹出事端。 云岩大师所担心的是池中天如果过早暴露身份,那么对方就很有可能认准了池远山必定会管这件事,到时候恐怕事情会越来越难办。 云岩大师所担心的,池中天也猜到了**分,所以也没有说什么,点点头就答应了。 按照扶羽圣教的人送来的帖子上所写的时间,他们应该快来了。 果然,还没等云岩大师再和池中天聊几句,就有弟子前来禀报,山下有客人求见,并且那弟子已经看出来了,这正是几个月前曾经来过的那一伙人。 云岩大师听到之后,表情十分严肃地对池中天等说道:“他们来了,一切小心应对!” 说完,云岩大师便率先向太素宫走去,池中天和傲霜雪等人又简单说了几句之后,便随后跟了过去。 一进大殿,池中天见云岩大师居中而坐,旁边站着两排弟子,除了站在一端的玉虔之外,其余人都不认识,但看年纪和穿着,池中天也能猜到他们应该都是玄天派地位较高的人物。 云岩大师见到池中天等人之后,朝池中天点了点头,然后眼神往旁边一扫,示意池中天站到右侧。 池中天等人便按照吩咐,站在了玉虔等一众人的侧面。 “扶羽圣教灭天首领到!”突然,远处响起一阵大喝。 听这声音,中气十足,宽阔洪亮,内功显然是有了一定火候。 不多时,就从殿外走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是个男子,头发火红,双眼犹如铜铃一般,身上穿一身红袍,胡须也是红的,整个人犹如一尊火神一般。 旁边站了个女子,长发一直垂到后腰,头上戴了一个圆环,鹅蛋脸,杏眼如丝,明媚皓齿,穿一身雪白的纱裙,妖艳而美丽的脸庞,配上婀娜多姿的身材,犹如仙女一般,差点没让池中天看傻了。 “难道这也是坏人?”池中天心里暗自嘀咕道。 在他的眼里,人的好坏应该是写在脸上的,长得漂亮就一定是好人。 不过,随后池中天马上把这个观点就改了。 傲霜雪在一旁也被这个女子的容貌给吸引了,要说长相,其实傲霜雪并不比这个女子差,但是傲霜雪是女孩子,她对这种事情有着天xing的敏感,这个女子与她有着明显的不同。 具体哪里不同,傲霜雪也说不上来。 除了这二人之外,后面还跟了十几个随从,统一穿紫色袍服,进来之后就站在二人身后。 “云岩大师,我们又见面了!”绝美女子开口了。 一听这声音,池中天和傲霜雪均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孩,说话嗓音居然如此难听,沙哑低沉不说,而且还有一种死气沉沉地感觉。 不过云岩大师好像并不以为然,毕竟之前已经见过了。 “贵教今日到此,所为何事?”云岩大师明知故问道。 女子一笑,然后说道:“今日来此,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要通知贵派,我们扶羽圣教将在一个月之后举行开山大典,以此昭告全天下,中原武林又多了一个扶羽圣教!”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众人纷纷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果然是他们!”池中天也小声嘀咕了一句。 傲霜雪低声答道:“看起来,他们之前一直是隐匿的,现在是要明目张胆了。” “管他们呢,反正早就知道他们会有这一天,早早晚晚的事儿。”池中天皱着眉头说道。 云岩大师此时站了起来,单掌立于胸前说道:“如此说来,贫道可要恭贺贵教了,终于不再躲躲藏藏,开始见人了!” 这句话说得语气严厉,言辞激烈,十足的讽刺意味。 以云岩大师的修养,如果不是把他惹的忍无可忍了,他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样的话的。 也难怪,带个不相干的人,以此要挟,点名就让云岩大师交出镇派之宝,俨然是不把玄天派放在眼里,这还得了! “谢了,到时候我们也会请道长前去观礼的!”女子说道。 “不用客气,第二件事呢!”云岩大师显然不愿在这件事上多说。 “道长乃一代宗师,为何也开始装糊涂了?”女子笑吟吟地说道。 “还是为了碧霞神功吧!”云岩大师不客气地说道。 第一百零四回-一言不合 “这是当然了,我们久闻中原武林神功之中,素以贵派的碧霞神功为武林第一神功,我们有幸得以见到了上半卷,对里面博大精深、精妙幽玄的内功深感钦佩,而如今我们更想看看这下半卷,希望道长予以成全!”女子温和地说道。 云岩大师皱了一下眉头,而后口气坚定地说道:“碧霞神功乃敝派镇派之宝,更是先祖师所传,上半卷被外人所得已是极大的罪过,我们没有讨回已经算是给足面子了,而今居然还想要下半卷,你们也太贪心了!” 此时,红发男子突然重重地跺了一下脚,像是十分烦躁地对那女子叽里呱啦地说了些什么。 “和禹成漠那伙人的口音一样!”池中天听了之后,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 不过,虽然看起来红发男子像是这伙人的首领,且对女子说话的口气也很不客气,但是池中天却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个红发男子对这个女的十分忌惮,说话语气可以伪装,态度也可以伪装,但眼神却无法伪装。 眼睛好像一个人的窗户,只要打开了,别人总能透过其中看到藏在里面的东西,无论你怎样遮掩。 或许,这是在演戏吧。 这是池中天心里唯一的解释。 等待红发男子说完之后,女子便说道:“我们首领说了,你们到底愿不愿意拿出来碧霞神功的下半卷!” 云岩大师十分坚定地说道:“不可能!” 说完这话,云岩大师的眼神不自觉地就瞥了一眼池中天,但是池中天却好像没有看到一眼,只是盯着那伙人。 “难道贵派不打算给寒叶谷谷主池远山的面子了?”女子见和上次一样,云岩大师并没有改变态度,便很快把自己的筹码搬了出来。 云岩大师眉头又是一皱,这才是最为难的地方。 不过想了想,云岩大师还是说道:“你们也不要太得意,我已经通知了池谷主,以池谷主的威望和德行,他会分辨出这件事的是非的!” 这顶高帽子,其实是云岩大师故意在池中天面前给池远山戴上的,意思很明显。 池中天虽然听出来了,但此刻却不便表露出什么,仍然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 “哦?是吗?”女子也第一次皱起了眉头。 片刻之后,女子便叽里呱啦地和红发男子说了些什么。 “哇嘎撒!”红发男子突然暴喝一声,然后右脚狠狠地往地下跺了一下,顿时,众人均感觉到整个地面都震了一下,这力道实在是太大了。 女子此时说道:“我们首领很生气,他说如果你们还不交出碧霞神功,那么马上就杀死古翍!” “啊!”傲霜雪听到这话,一时之间没有忍住,嘴里不自觉地惊讶地叫了出声。 好在那伙人,尤其是女子和红发男子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云岩大师身上,所以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池中天此时伸出手掌,轻轻地握住了傲霜雪的手,示意她不要慌张。 有了池中天的安危,傲霜雪的心里平稳多了。 女子的这番话,云岩大师也没有料到,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玉虔在一旁看了一眼,然后便站了出来说道:“贵教为了得到一本书,就不惜残害无辜的生命,这可不是侠义之道啊!” 玉虔的话,十分巧妙,一句话就把责任全部推到了那伙人身上。 女子听了后,微微一笑道:“我们本来也没说自己有侠义之道,我们的宗旨一向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代价。” 玉虔被这句话激怒了,当下也顾不得形象,上前一步,佛尘一甩怒喝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无辜生灵怎可肆意戕害,那样的话,与畜生何异!” 红发男子虽然听不懂玉虔的话,但看玉虔说话的表情和语气就猜出来没说什么好话,当下便要求那女子翻译。 待到女子也用那乌里哇啦地话译给红发男子听了之后,红发男子猛然一扭头,然后双眼一下子变得通红,狠狠地瞪着玉虔,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 玉虔见状,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又上前走了一步。 云岩大师此刻也没有出声,在他看来,这些人也太嚣张了,动不动就要人家的镇派之宝,要是不给就杀人,什么东西! 云岩大师虽然出家之人,且修为极高,但是修为好并不代表没有脾气。 众人此时看了一眼红发男子的表情,心里均纷纷猜测,难不成要开打了? 果然,他们猜中了。 红发男子突然大吼一声,众人均被震得耳朵一麻,然后就见红发男子双臂一展,然后双手握拳,身体一个斜翻,一拳就朝玉虔砸了过去。 “道长小心!”池中天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虽然之前二人有些不愉快,不过在这大敌当前的时候,那些小事自然就被当做不存在了。 玉虔冷笑一声,口中一边说道:“无知蛮人!”一边一甩佛尘,随着佛尘缕缕银丝飘荡,一道银光闪闪地真气,随之而发。 红发男子见到玉虔出招,非但没有躲闪,反而一拳迎了上去。 “轰!”的一声,玉虔所发的真气与红发男子的拳头撞到了一起。 红发男子被这道真气一阻,脚步顿时慢了一拍,就在这一瞬间,玉虔动了。 只见他右手突然往前一伸,然后拂尘朝前,原本垂直向下的佛尘须突然变得向前伸得笔直,然后直接朝红发男子戳了过去。 “好内力!”池中天在心里赞扬了一声。 果然,红发男子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的异样,不敢伸手硬接,而是原地腾空跳起,半空中身体突然下垂,而后右手握拳,自上而下的打了下来。 玉虔根本头也不抬,直接佛尘一甩,而后右手变掌,便托了上去。 “啪!”的一声,玉虔的掌,正好托住了红发男子的那一拳。 红发男子脚朝上,头朝下地和玉虔顶在了一起,双方谁也无法撤出。 红发男子的平衡保持地非常好,虽然人在半空,但却一点歪斜的迹象都没有。 反观玉虔,好像有些渐渐地气力不支了。 事不宜迟,必须改变招式了。 突然,玉虔两腿一弯曲,身体矮了半尺之后,又大喝一声,身体猛地向上一挺,借助双腿弯曲产生的力道,硬生生地将红发男子的拳头给甩到了一边。 第一百零五回-玄天绝学 红发男子猝不及防,被玉虔这一甩,登时拳头一松,整个身体就向一旁歪了过去,准备侧身落地。 玉虔显然是经验老道,根本不用转身,直接一佛尘就扫了过去,方向和角度都及其准确,直击红发男子的腰间。 这要击中了,红发男子估计就残废了。 不过,红发男子显然并非一般的高手,耳朵听声辨位,就已经知道了玉虔的狠手,当即右手一推,直接竖于腰间,而后一把抓住玉虔的拂尘,左手用力朝下方一挥,一股内力逼迫而发,而红发男子则借助这内力反弹的力道,直起了身体。 这招一出,包括云岩大师在内,心里都震惊不已。 好深的内功,好精准的听声辩位。 而池中天的心里,却渐渐被激起了战意,虽然他知道自己的武功也许还比不上玉虔,但是他心里却十分渴望与这个红发男子一战。 猛虎逐渐要苏醒,而猛虎最好的苏醒方式,就是不停地战斗,用战斗,用热血来激荡起心中无限地潜能! 不过,此时还不是池中天出手的时候。 场上的战斗,越来越激烈了。 玉虔的佛尘甩的十分漂亮,一招一式都犀利无比,而红发男子的刚猛之拳也是力大无比,每一拳都好像要把人砸碎一样。 只见红发男子不停地挥舞双拳,不停地朝玉虔打过去。 他好像不知道累一样,身体里的力气像是用之不竭一般,一拳比一拳犀利,速度也丝毫不减。 此时,赵秉容在一旁轻声说道:“看这红毛的拳法,好像有点‘通天拳’的味道!” 池中天一愣,看着赵秉容说道:“通天拳?” 赵秉容道:“我只是看着像,以前师父说过,有一种拳法,可以通过出拳力道和速度的掌握,来弥补自己的气力,这样就能源源不断地一拳接着一拳的打出,因为拳法凌厉且快速,要是一直打下去说不定都能把天给打穿,所以才叫通天拳。” 池中天道:“这拳法我也听说过,但是据说很难练成,要练这种拳法,首先浑身经脉都要打通,然后内力才可以运转自如,在出拳的过程中还要借助力道让内力不停地循环,总之非常难练。” 赵秉容道:“说的是,我也从来没见过练成这种拳法的,只是刚才看那个红毛,一拳接一拳地打,而且力道不减,速度也不减慢,像极了通天拳。” 就在二人说话的这会儿工夫,玉虔和红发男子又斗了几十个回合,红发男子的拳势依然不减,看起来,赵秉容的猜测是对的。 玉虔此时也渐渐地感觉到了压力,这红发男子一拳接一拳的打过来,玉虔除了躲闪之外,并没有反击的好机会。 “他怎么不知道累!”玉虔一边躲闪,一边心里暗自嘀咕。 真是怪胎,打了半天了,势头有增无减。 玉虔知道,在这样下去,自己早晚得被耗尽力气,到时候可就要麻烦了。 是时候用绝招了。 玉虔先是将佛尘用力一甩,在红发男子避开的一瞬间,玉虔跳出了圈子。 在之后,玉虔将佛尘往后一扔,然后道袍一甩,双掌噼啪噼啪连续六个掌击之后,手背一翻,然后便看似轻飘飘地朝红发男子扫去。 “封影掌!”赵秉容突然说了一句。 池中天听到之后,十分惊讶,看了一眼赵秉容后又问道:“这就是封影掌?” 这封影掌可是玄天派的绝学,需要施发者以自身的内功真气灌于掌内,在临敌之后,即便望空挥出,也会有掌影出现,若是不小心中了一掌,内力便入肌肤乱窜,轻者可倒地痉挛,一时无法行动,重者则会震断经脉,立时毙命。 只见玉虔手背轻轻一挥出之后,立时便出现了“啪啪”两声,而后玉虔手背出突然出现一小片雾状的轻烟,其中有两只掌形的影子,直直地向红发男子身上击去。 看到这一幕,池中天确信无疑,这的确是玄天派绝学“封影掌!” 看起来,自己与玉虔在数月前鹿城的一场较量中,玉虔并没有使出全力。 “好!”赵秉容突然大喝一声,引得满堂之人皆为之注目! 赵秉容跟随池远山多年,身为大弟子,自然学的功夫要比别人高,但是这封影掌他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因此激动之情倒是可以理解了。 红发男子眼看玉虔轻飘飘的一挥手,根本没有重视,一拳正要挥过去的时候,突然发觉一股凌厉地寒气直逼而来。 红发男子根本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也无暇去顾及了。 高手过招,一旦有了危险,是要瞬间就得做出选择,根本容不得思考。 红发男子牙齿一咬!本来挥出的右拳,硬是愣愣地半道停住,然后猛一撤力,硕大地身躯突兀地一扭身,只见两道掌影贴着红发男子的束腰,擦身而过。 “砰!砰!”两声巨响。 红发男子闪过的时候,两道掌影被红发男子一扭身产生的劲风给扫到了一边,击在了大殿里的柱子上。 红发男子惊魂未定地扭头看了一眼,只见柱子上赫然有着两只掌印,嵌入三分。 “好险!”红发男子庆幸道。若是刚才他稍迟那么一下,此刻就中招了! 这时候,那个女子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怪异,心里当然也在嘀咕:“这难道就是碧霞神功下半卷的招式?太神奇了!我一定要得到不可!” 其实这女子真是井底之蛙了,这封影掌虽然神奇,但不过是玄天派的普通绝学,至于碧霞神功里的,除了云岩大师之外,玄天派并无一人会用。 在没有确定下任掌门之前,这神功是无论如何不能传授的。 玉虔见一招不中,心里一急,大喝一声之后,腾空跃起两丈高,半空中双掌连发,“噼啪噼啪!”一连四道掌影又朝红发男子击来。 红发男子此刻再也不敢大意,双拳向下一甩,然后怒吼一声,两臂抬起,两只拳头挥舞着朝掌影迎了上去。 “硬碰硬!精彩!”池中天的心里喝彩道。 拳掌相接,“轰!”的一声,红发男子被掌影震得后退了三步,而玉虔此刻也已经落了地。 红发男子一边吹了吹自己的拳头,一边呲牙咧嘴地瞪着玉虔,看起来虽然没受重伤,但是也被震得不轻。 玉虔心里同时也很震惊,敢用肉拳硬接自己的封影掌气,勇气就不说了,这抗击打的能力也着实是不弱。 第一百零六回-出手一试 但同时,玉虔还是感觉奇怪,难道自己的封影掌掌气没有渗透进去? 看样子是没有。 红发男子当然知道这掌气的厉害,所以才出拳的时候,就已经把内力全部注于拳内,硬生生地将掌气顶了出去。 不管了!这时候,绝对不能停下来。 玉虔不信邪,你纵然钢筋铁骨,我也一定把你打穿! “啪啪!”玉虔身形浮动,两手挥舞,一连两掌又朝红发男子拍去。 红发男子刚才那一下虽然没有受伤,但是他感觉的出来,如果再来一次的话,自己一定会吃亏,所以他不敢和刚才一样硬碰硬的接了,而是选择了躲避。 红色袍服一甩,身体急速旋转,朝天拔起。 玉虔见状,并未停歇,随即也纵身而起,半空中截住红发男子,一掌就拍了过去。 红发男子的右拳也击了过去,二人在半空又是几回合的交手,最后玉虔一甩腿,逼退红发男子之后,一个转身,落了下来。 看样子,这两人是斗不出个结果了。 玉虔的封影掌固然厉害,但是红发男子的拳头也很硬,无论硬碰硬还是躲闪,都能与玉虔一较高低。 “玉虔退下!”一直在旁观看的云岩大师说话了。 玉虔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却不敢违背师命,只好悻悻然地回到了云岩大师的身旁。 红发男子见玉虔退了回去,也有些不甘心,不过这时,那女子也乌里哇啦地开口了,红发男子听到女子的话之后,这才面带不满地退了回去。 “贵派果然有不少高手!佩服佩服!”女子说道。 云岩大师微微一笑道:“不敢当,你们的功夫也不错!” 这倒是实话,玉虔的武功虽然算不得武林中的顶尖高手,但也绝非泛泛,能与之斗得不分上下,足以见得对方的功夫不低,况且这还是在玉虔用出了绝招的情况下。 “大师,晚辈想试试那红毛的武功,可否!”突然,云岩大师的耳边传来了一句话。 云岩大师十分疑惑地扭头看了一眼,又往前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是谁在说话。 不过,一眨眼地工夫之后,云岩大师就明白了,这是有人在用‘传音入密’之功。 当下云岩大师也用‘传音入密’答道:“池贤侄?” “正是晚辈!” “对方武功不低,况且你也不好暴露身份。” “无妨,晚辈只说是玄天派俗家记名弟子即是,不会暴露身份!” “可对方的武功......” “大师不必担忧,晚辈有把握!” “如此...也罢,那你要小心!” 女子见云岩大师半响不说话,好似发呆一般,便有些奇怪,正要出言询问,却不料云岩大师一侧突然一团白影飞起,继而女子眼前一花,转瞬之间,一个人就站在了眼前。 女子仔细一看,发现是个长相俊朗的年轻人,眉头不由一皱,然后问道:“你是谁!” “在下是玄天派俗家记名弟子,十分仰慕刚才贵教的高手神功,故此特来讨教!” 女子一听,哈哈大笑道:“年轻人!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吗?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滚回去!” 说着,女子袖口向前一扫,就要给池中天一点颜色看看。 池中天不慌不忙,一手攥住了女子的袖口,一边说道:“说我年轻人?难道你很老了?” 女子没想到池中天轻易就抓住自己的袖口,看起来这个年轻人到有两下子。 池中天见女子不说话,便松开袖口,而后退后了两步,像是在等答复。 红发男子见池中天对女子无礼,心生恼怒,但无奈碍于女子在一旁,并不好擅自发作。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紧张。 傲霜雪等人根本不知道池中天和云岩大师已经交流过了,他们还奇怪,池中天怎么好端端地突然就冲了出去。 而玄天派的人也很奇怪,有些知道池中天的还不以为然,可有些根本还不认识池中天的,就开始私下纷纷议论了。 此时,云岩大师开口道:“此人乃是我玄天派的俗家弟子,武功不凡,而且xing情直爽,不知贵教可愿意赐教一番?” 云岩大师的算盘打得很好,借着不停地比试,来拖延时间,总之越是晚一点提起那碧霞神功之事,对自己就越有利,不过云岩大师此刻心里也捏着一把汗,他不知道池中天的武功深浅,昨天池中天和玉潭相斗之时他也没在场。 没事,反正自己在这里,万一池中天真要有危险,自己出手一定来得及。 这么一想,云岩大师心里也就释然了。 不过,云岩大师心里释然,傲霜雪以及赵秉容他们的心里可一点都不释然,池中天这是要干什么,怎么云岩大师也不拦着,反而还鼓动池中天。 此时云岩大师悄悄扭过头去递给了他们一个眼神,示意他们不用紧张。 看到云岩大师做出反应了,这几人心里才稍稍安定一些。 女子此时对红发男子说了一通什么,但见红发男子起初脸上有些疑惑,但是到后来就一脸的喜色,而且摩拳擦掌,像是跃跃欲试的样子。 “好,我们答应了,再比试一场,比试完了我们赶紧谈正事!”女子不悦地说道。 池中天听完女子的话,便微微一笑,而后缓缓向前走了一步,并未拔出承影剑。 红发男子刚才正恼怒自己没有打败玉虔,现在乍一听说这个年轻人要找自己挑战,一时间兴奋坏了,在他看来,这个毛小子一定不是自己的对手,自己要把他打败一点问题也没有,正好可以借此出一口刚才憋着地恶气。 “师父!这......”玉虔有些担心地看着云岩大师。 “没事,无妨,不是有为师在呢么!”云岩大师轻松地答道。 红发男子一边往前走了一步,一边握紧双拳,摆了个起手式。 而池中天竟然也握紧了双拳,然后依样画葫芦地也摆了个起手式。 看到池中天的这个动作,许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引得傲霜雪等人纷纷侧目。 “笑什么啊你!”傲霜雪有些不满地看着许重。 许重见傲霜雪不高兴了,赶紧把脸一拉,然后说道:“师弟用拳头摆了个寒叶掌地起手式。” 听他这么一说,赵秉容也赶紧仔细一看,而后脸上也微微地笑了。 “师妹不必担心,依我看,师弟很有把握!” 傲霜雪疑惑地看了赵秉容一眼,有些不明白,正想问问他,却见池中天和红发男子已经开始交手了。 红发男子根本没把池中天放在眼里,两脚向前一滑,右拳一记‘冲天炮’就向池中天打了过去。 第一百零七回-寒气制敌 池中天突然一飘身,身体飞也似地倒退了十几步,而后右手一伸,急道:“且慢!” 红发男子拳势正猛,如何能够收住。 其实,他是根本没打算收。 所以,红发男子的拳势不仅不减,反而两脚一踏,足有增强之势。 池中天没想到这人这么不讲道理,现在摆好身形已经来不及了,仓促间只好一边稳住身体,一边挥出一掌。 “师兄小心!”傲霜雪见状,忍不住大声提醒。 关键时刻,云岩大师突然两脚向前一滑,越过池中天之后,右手轻轻一挥,红发男子顿时觉得一股强烈的气浪向自己扑面而来,无奈之下,只好左手一甩,收了右拳,往后退了几步。 “云岩大师可是要自降身份!”女子见状,十分不满,出言斥责道。 此刻,池中天也恢复了正常,向云岩大师点了点头,算是致谢。 云岩大师说道:“非也,刚才我这弟子已经出声示意暂且停下,贵教中人不但不停手,反而还有越发迅猛之势,这要是在比试开始以后,尚可理解,可这还没开始打呢,怎么就等不了这么一下子?” 女子一滞,顿时也觉得有些语塞。 此刻,池中天说道:“不要误会,我并非胆怯,我只是觉得这大殿之中伸不开拳脚,我们不如到殿外的空旷之地去,如何?” 女子一愣,没想到池中天之所以喊停,是因为觉得这里展不开拳脚,看起来,这个年轻人很自信啊! 红发男子此刻有些疑惑,人家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在那里急的抓耳挠腮,却又不好发作。 女子笑了一笑,而后说道:“有何不可!请!”说罢,又扭头朝红发男子说了句什么,之后便率先走了出去。 红发男子听了之后,狠狠地瞪了池中天一眼,而后也走了出去。 随后,池中天以及云岩大师和其他人等均离开了大殿,来到了殿外空旷之地。 待众人站定之后,池中天走到红发男子面前,缓缓解下背上的宝剑,而后甩给了赵秉容,之后一扬手说道:“请!” 红发男子听不懂池中天说什么,扭头一看女子朝他点了点头,便再不迟疑,摆开架势,一拳就打了过去。 池中天不慌不忙,眼看一拳就要打到自己的时候,突然闪电般地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红发男子的拳头! “哗!”一时间,观战的众人都被震撼了! 这红发男子的拳头有多硬,刚才他们可是见过这个男的和玉虔的比试,如今池中天竟然敢空手去抓,实在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就连云岩大师,都觉得十分诧异。 池中天一把抓住拳头之后,顿时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个大铁块,不仅坚硬无比,反而还有些灼热感。 红发男子没想到自己的铁拳居然被这个年轻人给一把抓住了,顿时火冒三丈,哇呀一声乱叫之后,左拳一个勾拳,直击池中天的下巴。 池中天眼神一闪,左手突然用力,然后使劲一扯红发男子的拳头,顺势一带,整个人就从他头顶绕到了背后。 红发男子只觉眼前一花,池中天就没了身影,心道不好,右拳正要用力一扯,哪知突然感到背后被一个硬物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右手一软,随后踉跄地向前走了几步,这才停住了身形。 “好!”围观之人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这一声,引起了共鸣,顿时,叫好声纷纷响起一片。 尤其是傲霜雪他们几个,此时更觉脸上有光。 刚才池中天绕到背后之后,根本没有转身,直接半空中右腿向后一甩,脚后跟就狠狠地踢到了红发男子的后背。 这一招玩的精妙,虽然从招式本身并无可圈可点之处,然而这个心机,却十分精彩。 有时候,脑子比拳头管用,而脑子加上拳头,那就更厉害了。 红发男子被这一脚砸的不轻,不住地咳嗽了好几声,这才止住。 等到他明白过来,转身一看,池中天正在那里眯着眼睛看着他。 池中天眯着眼睛的动作,一下子激起了红发男子的戾气,大喝一声之后,双拳挥舞着又冲了上来。 池中天右掌一挥,扫掉一拳之后,紧接着左掌往后一撤,继而向前一推,“啪啪!”两道掌气就打了上去。 傲霜雪等人认得出来,这是寒叶谷绝学寒叶掌中的一招,名叫“驱寒。” 红发男子故技重施,刚才玉虔的封影掌他都敢硬接,更别提池中天了。 但是,事情往往是越这么想,就越不往这里发展! 红发男子刚刚用拳接了一道掌气,就感觉不对! 一股冰冷地寒气,犹如一把钢锥一样,从拳头的缝隙里,直入手掌。 这是怎么回事! 没容红发男子多想,第二道掌气也接踵而至,红发男子无奈,只得再次一拳挥了上去。 对于这种级别的高手,即便是思考,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往往他们拳头挥出的时候,才刚开始思考,而拳头挥到一半,就已经想完了。 没这个本事,还是不要出来混了! 这一次,红发男子觉得寒气更加犀利了,刚才那一股停留在手背处的寒气被这个一撞,直接撞进了手臂。 红发男子不可思议地瞪着池中天,而后咬紧牙关,左拳猛地向前一冲,一道拳劲随势而发。 池中天不敢用手硬接,一个闪身,躲过之后,便飘到了一边。 此时,红发男子突然觉得自己的整条右臂此刻像突然失去知觉一样,变得不听使唤了。 池中天见红发男子突然神情大异,心里便已知晓一切,情绪暴涨地同时,也准备乘势追击了。 池中天身形一纵,拔天而起,半空中双腿一个连环直踢之后,紧接着身体旋转一圈,右腿用力一甩,接连提出几道气劲之后,就冲到了红发男子的面前。 红发男子右臂此刻已经无法行动,眼皮一抬,牙关一咬,也奋力跃起,半空中也是右腿一甩,直接朝池中天的腿踢了过去。 池中天见状,微微一笑,而后大喝一声,一脚踢中了红发男子的肩膀,而红发男子的右脚,也踢中了池中天左小腿的内侧。 红发男子一声怪叫,身体直接垂了下去,落在了地上,一个没站稳,便坐倒在地。 而池中天虽然被踢中一脚,但事先已经有所准备,所以硬挨这一脚,倒也无妨! 第一百零八回-千篇一律 “漂亮!”傲霜雪眼看红发男子被池中天一脚给扫的站都站不稳之后,忍不住拍手叫好! 此刻,云岩大师的脸上也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只不过,除了云岩大师之外,玄天派其余的人,脸上可就不大自然了,尤其是玉虔,此刻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这也难怪,自己门派数一数二的高手,几个回合都没拿下人家,让这个外来的年轻人几下子就给打倒在地,任谁也不会心里舒坦。 赵秉容和许重此刻也十分高兴,在他们看来,池中天的武功招式倒是没见得长进太多,但是这临敌的随机应变,却是大有改观,看来,这几个月的历练,还是没白费! 池中天看着倒在地上的红发男子,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喜悦神色,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一样。 其实,池中天确实动了下脑筋。 在刚才红发男子和玉虔过招的时候,池中天一直在仔细的看,他发现红发男子虽然可以依靠一些不为人知的技巧而使得自己的出拳可以连续下去而势头不减,但池中天心里总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按常理来说,即便可以这样,也不必总是一拳一拳的挥过去吧,难道就不能用点别的吗?要知道,总是使用一种招式,很容易让人摸透你的招式套路。 渐渐地,池中天心里突然有了个猜想,那就是这个红发男子的身法一定很差,也就是说不灵活。 一拳一拳的狠命冲击,拼命缠着对手,说不定就是想掩盖自己身法上的不足。 没错!肯定是!池中天越看,就越确定自己的想法。 照理说,以玉虔的本事来说,只要稍微一琢磨,就能发现,但玉虔太想打败红发男子了,正所谓欲速则不达,这让玉虔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去琢磨这些。 正是因为有这个把握,所以池中天才敢站出来,指名道姓的要和红发男子斗一斗,而刚一交手的时候,自己手掌抓住红发男子的拳头以后,顺势一个漂亮的腾空飞跃,正是欺负红发男子身体不灵活,这招果然恰到好处。 令池中天惊喜的是,在抓着红发男子拳头的时候,他还感觉到红发男子的拳头有一股灼热感,这让池中天脑海突然一闪,于是便有了想用寒叶掌中的“驱寒”这一招来制住他的想法。 “驱寒”这招,是以自身的内力,通过运转自身三经大脉之后,迅速逼发出寒气,这一招池中天以前经常拿来戏弄小离,池远山所传授的内功之中,有一种调息之法可以做到这点,所以池中天的这招驱寒,恰巧成了红发男子的克星,一击之下,果然与众不同。 红发男子的拳头既然有灼热感,那就证明他练得一定是犹如铁砂掌一类的功夫,这种功夫阳刚之气极重,而冰魄之气,用来对付这种功夫,那是再好不过了。 能在瞬间感觉到对方的特点,进而快速地制定出对策,不得不说池中天如今已经离真正的一流高手的境界不远了。 红发男子此刻一扭头,恰好发现了女子一脸的怒容,红发男子像是十分忌惮一样,一下子也顾不得自己的胳膊了,一挺身站了起来,然后强行运转了下体内真气,将手臂内的寒气驱出一些之后,便强忍着痛楚,又冲了上来。 平心而论,红发男子的武功,自然要高过池中天,从他能和玉虔斗得不分上下的这点上,就能看出来。 只不过红发男子也犯了轻敌的毛病,池中天这张稚嫩的脸,确实帮了他不少的忙。 可曾记否,很多平民老百姓都有个共识,要是看到一个仙风道骨,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那十有**是武功高手,而如果遇到一个年轻的,哪怕他本身武功再高,也不会被人当做高人,最多当成某派弟子。 池中天见红发男子又冲了过来,心里也有些佩服他的胆气。 佩服归佩服,该打还是要打! 池中天左手一挥,接连两道掌气击了出去。 这下红发男子不敢硬接了,慌忙闪身一避让,而后伸出拳头,一拳打了过去。 池中天见红发男子又是出拳,差点没晕过去,难道就没点新意吗? 无奈下的池中天,只要一掌接一掌的迎了上去,很快,二人就缠到了一起。 红发男子一身红袍,整个人犹如一团呼呼起舞的风火轮一样,不停地转来转去。 而池中天一身白衣,潇洒自如,身形不乱,一招一式还击的恰到好处。 霎时间,一红一白就紧紧胶着在了一起,难分高下。 吃过亏的红发男子自然不会再大意了,又拿出和玉虔比试时候的老办法,紧紧缠着池中天,让他没有机会离开自己周身之外。 此刻,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多辈分较低的弟子,以及一些打杂的仆役,也纷纷围了过来,想大饱眼福。 平时他们可是难有机会见到这种动真格的比试,平时大家喂招,那都是点到即止,看着一点也不过瘾。 场中的二人越打越激烈,众人看得也是越来越过瘾。 池中天的武功乃是池远山独授,很多招式都十分精妙,这让玄天派的弟子们也是大为感兴趣,有几个年龄小的,甚至在偷偷的记下池中天的招式,准备事后自己好好练练。 不过,可千万不能被人发现了,要是让人知道自己门派的弟子在偷偷的练习别人门派的武功,那可是要被逐出师门的。 云岩大师此刻也忍不住对玉虔说道:“徒弟啊,这寒叶谷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 这话一说,玉虔也忍不住点头赞成,这倒不是他们觊觎寒叶谷的武功,而只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叹罢了! 渐渐地,池中天觉得有些不好玩了。 这红毛的拳风确实犀利,自己虽然不惧,但却也无法发起有效的进攻,总是这么一味的闪避,也不是个办法,再说了,自己又没有什么投机取巧的好东西可以让自己的掌势源源不断,照这样下去,自己早晚会吃亏。 不行,不能再耗下去了! 池中天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 没办法,早晚要和你们硬碰硬的交手,倒不如现在多试试你们的深浅! “承影!”池中天突然一甩腿,然后内力上冲,整个身体如旱地拔葱一般,飞天而上! 赵秉容正看得起劲,猛然听到池中天这么一声大喊,立时反应了过来,一边将手中的承影剑使劲朝天一甩,一边喊道:“师弟接着!” 第一百零九回-话不投机 池中天半空中向前一纵,伸手接过承影剑,继而顺势一甩,将剑匣甩了出去,然后手腕一抖,一连三个剑花如银光般闪出,而后池中天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看起来,池中天并不愿意占这个便宜,他是在给红发男子一个取兵器的机会。 果然,红发男子见池中天手里拿上了剑,自己便也一伸手,从一个紫衣人手中接过了一把大铁锤。 铁锤这种武器,极为刚猛,挥舞起来虎虎生风,但是因为非常沉重,所以使用的人都是一些修炼外家功夫的。 红发男子接过大铁锤之后,朝天怒吼一声,然后右手高高举起铁锤,“哗哗哗!”连舞三下,挟风怒威地就朝池中天挥了过来。 这还是池中天第一次接触这种刚猛武器,所以并不敢大意。 承影剑一抖,剑锋稍偏,直挑红发男子的手腕。 宝剑轻灵,灵活程度要大大优越于铁锤这种笨重武器。 红发男子手臂一动,躲过一剑之后,铁锤便砸了下来。 这种大铁锤要是被红发男子用尽全力砸中了,那池中天纵然是钢筋铁骨,也必定会变为一滩肉泥。 关键时刻,池中天再一次利用了身体灵活的优势,宝剑一收,右脚跟着一滑,整个人就斜楞愣地侧了过去。 红发男子一击不中,自然是不甘心,铁锤一挥,再一次打了过去。 这一次,池中天没有躲避,而是举剑相迎。 我就不信,你这一锤子还能把承影剑砸断了! “当啷!”一声脆响,承影剑接住了铁锤。 池中天手腕一麻,险些丢了手里的剑,这下太大意了,这铁锤本身的重量就极为沉重,更何况还是被红发男子挥过来的! 红发男子的虎口也被震了一下,但明显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眼看池中天的手臂抖了一下,红发男子知道自己得手了,心里一喜,手上不由得又加了把劲儿,铁锤一挥,又是一下! 池中天这下可不敢轻易去格挡了,两脚赶紧向后滑,希望能避过去。 手腕被震得很酸麻,暂时还用不上力气,只能先躲开再说了。 不过红发男子显然并不打算让池中天有喘息之机,手中的大铁锤一下一下地接二连三地朝池中天打过去。 池中天一边暗暗叫苦,一边不停地躲来躲去。 时间一长,红发男子刚刚被寒气侵入的手臂,又有了一丝酸楚的感觉,他暗道一声糟糕,手中的锤子所舞出来的道道劲风,一瞬间之后,便有了稍弱之感。 池中天抓住这个机会,手中宝剑连抖,也不管招式不招式了,想到什么是什么,反正要赶紧逼开这个红毛! 对敌之时,是一丝破绽都不能露出的,一旦被人抓住,说不定一场战斗优劣的分水岭,就此决定。 “嘶咯呀!”突然,那女子口中高喊了一声。 红发男子听到这一声之后,表情一震,继而便将铁锤随便挥舞了几下,而后便脱身离开了圈子,回到了那女子的身边。 池中天一愣,马上明白过来,这是那女子不让他再打了。 “云岩大师,我们今日前来,并不是和贵派切磋武艺的,还请大师早日定夺我们所提出的要求!”那女子根本理也不理那个红发男子。 池中天看了云岩大师一眼,而后便朝云岩大师走了过去。 他故意用后背遮住那女子的视线,然后一晃一晃地向前走。 待到走到云岩大师身前,池中天这才往一侧走去,和傲霜雪他们站到了一起。 云岩大师看了那女子一会儿,而后开口说道:“此事我还要和几位长老商议一下,你们不如改日再来吧!” 女子听罢,笑了一笑说道:“大师还是不要敷衍我们了,我们已经给了你们很长时间了,如果再拖延下去,我可不能保证古翍那老家伙还能顺顺当当地活着,您说是不是?” 女子再一次把古翍搬了出来,无非是想让云岩大师立即表态。 突然,一直站在云岩大师附近围观的玄天派众人之中,一个年龄和玉虔相仿,但比玉虔胖了许多的道士站了出来,指着那女子呵斥道:“你这个妖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敢到我玄天派来呼三喝四的撒野,我看你们是不打算回去了!” 说罢,右手一挥,原本围观池中天和红发男子打斗的玄天派弟子,见到此人的手势,忽然开始动了起来,很快便成了一个大圈子,把那女子等一众人围在了里面。 看起来,此人的威信颇高。 女子带来的紫衣人此刻也纷纷抽出腰间的跨刀,面向玄天派的那些弟子,怒目相视!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空前的紧张。 池中天此时心里暗暗奇怪,像玄天派这种大门派,门第规矩,等级制度都是很森严的,有云岩大师在此,哪有其他弟子发号施令的资格? 带着疑惑的眼神,池中天的目光投向了云岩大师,但令池中天惊讶的是,云岩大师的脸上一点异样也没有,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赵秉容看出了池中天脸上的疑惑,小声地对他说道:“这个人叫天舟,是云岩大师的师兄,现在玄天派里只有两个天字辈的人了,他就是其中一个!” “啊”池中天万万没想到,这个看着圆圆胖胖的人,竟然会是云岩大师的师兄。 虽然阵势很大,但那女子却一点也没慌张,反倒是一脸笑意地看着云岩大师说道:“大师这是做什么,难道要以多欺少不成?” 还没等云岩大师答话,那个胖胖的天舟就说道:“欺负你怎么了!到了我们的地盘,还这么嚣张,今天我们还就以多欺少了!给我上!” 说完,天舟一手拨开一直拽着他的一个弟子,然后恶狠狠地走了过去。 “住手!”云岩大师终于高声一呼,镇住了场面。 云岩大师本来没打算说话,也有心让自己这个脾气暴躁,xing情古怪的师叔难为难为他们,哪想到这个师叔竟然想什么来什么,要是再不制止,万一真的打起来,那岂不乱了套! 正在往前走的天舟以及那些准备好打架的众弟子,听到云岩大师的声音之后,都停下了脚步。 第一百一十回-暗地跟踪 云岩大师递给天舟一个眼神,意思是让他不要冲动。 天舟虽然辈分高,但毕竟不是掌门,所以此刻云岩既然发话了,他自然也只有遵从。 不过,天舟虽然是走了回来,但仍然说了一句:“云岩!你听好了,我不管其它的,你要是敢把碧霞神功交出去,我就跟你没完!”说完这句,天舟便气呼呼地甩手离开了这里。 云岩无奈地看了一眼天舟,想要说话,但是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玉虔见状,赶紧朝那些正在横眉竖眼的众弟子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散开。 一时之间,气氛又稍微降下了点火气。 “云岩大师,成与不成,就在您一句话之间,愿意交给我们,明日我们就放人,不愿意交予我们,明日我们就杀人!” 女子口气咄咄逼人般的说道,似乎并没有给云岩大师留下什么余地。 此刻,云岩真是为难之极。 池中天此刻就在身边,如果当着他的面说不交,那就等于是告诉池远山,那古翍的死活我们就不管了。 可要是说交,那更不行了,这么多门下弟子在这里,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做下这等有辱门风之事吧!那岂不是灭了自己的威风。 想来想去,云岩大师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看了池中天一眼后便对女子说道:“这位姑娘,刚才你也听到了,我虽未玄天派掌门,但门中大事,我一个人说了并不能算话,我的两位师叔恰好前几日刚刚回来,不如这样,我与二位师叔先商议一下,还请你们明日再来!” “云岩大师,你也是一派宗师,怎么做事如此拖泥带水,恕我直言,我知道你惧怕寒叶谷的池远山,所以你才不敢定夺,否则的话,我们岂会用一个你根本不认识的人来做筹码?”女子这话,说的很是犀利。 这话一说完,一片哗然! 众多玄天弟子纷纷露出怒色,修道之人一向讲究心静祥和,但是听到这样的话,还是无法忍受! 尤其是云岩大师,他这一下子面子上挂不住了,他执掌玄天派多年,又是一代宗师,放眼整个武林,有那个敢在他面前这样说话! 况且,云岩大师怕过谁?就算是畏惧,那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吧。 没等云岩大师说话,池中天反倒站了出来。 这时候,他必须要表态了,他知道此时此刻,云岩大师一定十分为难。 “姑娘此言差矣,华夏武林乃是一脉传承,我们虽然派系有分,但皆为一族之人,如果华夏武林有难,那也不是一派之责,所有人都会挺身而出,所以,我们掌门并非惧怕谁,而是因为同为武林同道,相互扶助罢了!” “说的对!”玉虔听完之后,忍不住喝彩道。 不得不说,池中天这番话说的很得体,一方面把云岩大师的尴尬一带而过,另一方面,也是在旁敲侧击的点醒女子那些人,我们都是一族之人,你们非我同类。 女子也听出池中天话里的意思了,心里自然十分恼怒,也怪这个年轻人武功不凡,还伶牙俐齿,玄天派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俗家弟子? “好了!我不和你们逞口舌之利,今天我就再给云岩大师一个面子,明日正午时分,我们再来,到时候我就不亲自来了,我派人来等,如果愿意交换,那咱们就约个时间交换,不愿意交换,我们也就死了这条心了,直接杀了古翍就是,免得浪费我们的粮食!” 女子说罢,也不给云岩大师答话的机会,一甩手,就要离开。 玄天派的众弟子哪能这么放任她离开,纷纷往前站了站,堵住了女子一行。 红发男子见状大怒,手中铁锤一挥,就要没头没脑的砸过去。 站在最前面的几个弟子见大铁锤砸下来,哪敢去接,只好往后退,可是后面也站着人,退也退步不开! 眼看就要砸到了,池中天反应最快,抢先一步冲了出去。 要是这红发男子砸伤了玄天派的弟子,那池中天心里会十分过意不去。 不过,有人比池中天更快,站在红发男子身边的女子突然一伸右手,正好抓在了红发男子的臂膀上。 红发男子正在下落的铁锤,自然就停住了。 此时,池中天也到了红发男子的面前,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女子的那一只手。 想不到一个女子居然有这等力气,能轻而易举的阻挡住红发男子。 就算红发男子自己收了点力,但是那铁锤自然下垂的重量,也非同一般啊。 看起来,这个女子也身手不凡,只是刚才没有显露罢了。 女子狠狠地瞪了红发男子一眼,而后看着池中天,之后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 这一次,没人再去阻拦了。 待到他们走了之后,云岩大师走了过来,对池中天说道:“贤侄你刚才的话是何意?” 池中天刚才故意用背影挡住女子的视线,其实就是因为那时候他正在用传音入密在向云岩大师说话。 池中天正色道:“大师,这本来就是我寒叶谷之事,麻烦大师这么久,给贵派带来这么多麻烦,我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我已经决定了,大师就不要劝我了!” 云岩大师顿了半响,叹了口气后说道:“可你这让我如何能够放心!”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大师尽管放心,我寒叶谷弟子,没有孬种!” 说完这句话,池中天将承影剑重新背在身后,突然向前快跑了几步,等到快到围墙的时候,又凌空一个虚踏,直接就从玄天派高大的围墙上跃了过去。 “好轻功!”云岩大师赞赏的点了点头。 “师弟!你去哪!”赵秉容和许重急急的向前追了几步。 “师兄!”傲霜雪叫住了他们。 “他有事,让他去吧!” 赵秉容和许重疑惑地看了一眼傲霜雪,但最终还是克制了自己的好奇心,没有说话。 傲霜雪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心里在默默地祈祷“一定要平安!” 第一百一十一回-棘手难题 扶羽圣教的一行人离开齐云山玄天派之后,一路向南而行,脚步急匆匆的,好像有急事一般。 这一路上,那女子不停地在和红发男子说着什么,口气时而严厉,时而悲愤。 那红发男子一路上默默地听着,也不敢反驳什么。 而池中天,就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悄悄地跟着。 跟踪这些人,难度非常大,一是他们人多,自己稍微有一点马脚就会被发现,二是那红发男子的武功也不低,一旦被他们发现,少不了又是一场恶斗,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份就会立刻不怀疑,这时候,容不得一丝马虎。 这可苦了池中天,这一路走来,都是一条宽阔的泥石路,两旁的树木倒是不少,但却都是不太容易藏身的细木树种,池中天只得拉开距离,待到几乎快看不见他们的时候,才敢放开手脚往前追几步。 就这样时而停顿,时而前行,虽说辛苦了点,但总算没有被发现! 不多时,前面的一伙人就停下了,池中天躲在后面放眼一看,发现此处是一座年久失修的宅院,虽然已经破落不堪,但看规模,当初也应当是个富商巨贾的住处。 院落周围甚是荒凉,草木皆无。 女子和红发男子很快从院落的大门那里走了进去,只留下了四个紫衣人站在了外面。 “收获不小!”池中天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能摸清他们的落脚点,这事就好办了,十有**古翍就被关在这里,如果自己趁着夜色深沉的时候悄悄潜入进去,运气好一点的话万一发现古翍,再把他救出来......嘿嘿......池中天想着想着,脸上就开始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很显然,他现在已经进入了臆想的状态。 不过,现在还不是池中天尽情高兴的时候,自己毕竟没有确定古翍是否被关在这里,说不得,进去一趟是免不了的事情了。 虽然池中天已经有了在燕京城里夜探净水观的经历,但那次毕竟有一个神秘的姓林的老头在旁,再加上那次是深夜。 而现在自己要单枪匹马的在大白天的进去,这难度可不小,从正面进去是不可能了,还是要绕一下,看看从围墙上翻过去才是稳妥的办法。 想到这里,池中天开始犯难了。 这宅院周围的围墙非常高,看样子足足近三丈高,真不知道这家人家盖房子的时候是怎么想的,盖这么高难道是为了防贼? 池中天觉得不太可能,要是真想来打劫,别说你三丈高了,就是五丈,十丈又如何? 君不见以前打仗的时候,一座城池的城墙那么高,不照样有云梯这样的工具让人攀爬上去吗。 盖这么高的围墙,与其说是为了防贼,倒不如说是为了显摆自己有钱。 不过池中天现在也顾不得去想这些了,当务之急,是要再靠近一些,仔细观察观察。 破落宅院方圆之内连一棵树都没有,根本无法藏身,而自己一旦从树后走了出去,只要走几步就势必会被他们发现。 这时候,池中天有些后悔没把傲霜雪带来了,有她在,说不定能想出个鬼点子呢。 院落周围不好靠近,而且就算靠近了,近三丈高的围墙要想不露痕迹的越过去,也不是简单的事。 麻烦!真是麻烦! .这里暂且按下不表,池中天的办法,恐怕还得过一会儿才能想出来。 自从池远山接到烟云堂弟子的传信之后,池远山便带着战鹰和三十个武功不凡的弟子,一路快马加鞭的朝燕京城飞驰而去,不到十天就赶到了燕京城,池远山到了燕京城就直接去了烟云堂的驻地,金驰也没想到池远山这么快就来了,也来不及寒暄,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说了一遍,听说傲霜雪已经没事之后,池远山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另外,金驰也把自己儿子到现在还没找到的事情也告诉了池远山,这意思很明确,就是不想让池远山太过于责怪他,池远山当然明白其中道理,不但没有丝毫不满,反而还对金驰千恩万谢,当得知郭鹤阳因为池中天的事受了重伤的时候,还把自己研制的疗毒药赠予了他。 当然,净水观那个地方,池远山终究还是不会放过。 到了燕京城第二天,池远山就带着自己谷里的弟子和金驰一起到了净水观。 红袍人因为金驰以及神秘人的缘故,改变了策略,已经动身前往了歙州,这里只留下了金长老和火长老二人,这二人从那天之后,一直小心翼翼,不敢惹事生非,而金驰也没功夫去管他们,活该他们倒霉,他们正要出去的时候,恰好遇到了池远山,金驰在旁一眼就认了出来,池远山知道这两个人就给自己儿子找过大麻烦的人之后,二话不说,上去就打,那金长老和火长老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不到三个回合,全部被池远山放到在地,点了穴道,然后战鹰就上去用绳子绑了。 金驰在一旁看的暗暗咂舌,池远山的武功非但没有停滞不前,较之以前,反而大为精进。 这金长老和火长老也是硬骨头,被绑回去之后,任你怎么打骂逼问,从头至尾他们的嘴里面就没蹦出过一个字,后来池远山实在没有耐心了,也就懒得问了,把这二人交给金驰之后,便带上战鹰急匆匆地朝歙州赶去。 自从金驰告诉了他池中天不辞而别之后,池远山就断定他一定是去了歙州,因为自己交代过他在规定的时间内一定要赶到,自己的儿子一定不会忘记自己的嘱咐。 现在金驰只有一个信念,赶紧赶到歙州,他了解池中天,那是个很好强,很有韧xing的孩子,一旦认准一件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这些妖人行事狠毒诡异,他真怕池中天会再次中了他们的道。 虽然歙州附近有个玄天派,但那毕竟是外人,关键时刻,他们能有多大的作用? 就像在燕京城一样,金驰也在这里,可不还是发生了那样的事?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这句话,池远山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丝怀疑。 一直道他们到了沧州之后,池远山才想起来,自己居然忘记去找木承松了。 金驰没有告诉池远山池中天去找过木承松,但是池远山知道池中天一定去了,没办法,太过于担心池中天了,所以也就忘了! 第一百一十二回-密林怪物 不过,池中天此刻可没心情去想他老爹有多担心他,他现在是发愁怎么能进去一探。 乔装打扮?不行! 首先自己并不擅长乔装易容,再说了,就算是在地上胡乱的抓一把土蹭在脸上,也没用啊,刚才自己在玄天派大出风头,现在扶羽圣教的这伙人谁不认识自己?想糊弄过门口走来走去的那四个人,难啊! 想来想去,池中天也没想出个好办法,俗话说,人不能钻牛角尖,现在不行,只能等到天黑了。 等夜深人静的时候,说不定自己借着夜色的掩护,能悄悄地溜进去呢。 现在,还是先回去再说吧,反正已经知道他们的落脚点了,到时候再来就是。 想到这里,池中天便打算往回返。 一边小心翼翼地绕着树往后撤,一边仔细观察前面,免得被那些人发现。 走着走着,池中天觉得有些不对了。 来的时候,只顾着跟着他们,忘记好好记路了,现在往回走,一时之间还有些记不清路了。 很多岔路口出现在了池中天的眼前,到底哪条路才是回去的路,池中天不知道。 渐渐地,他觉得麻烦了。 算了,就随便走一条吧,反正大白天的,就算不对,也来得及再走别的路。 就这么想着,池中天就随便选了一条路往前走。 但是他走了半天,周围除了荒山野树之外,连户人家都没有。 “都怪我太大意了!来的时候应该好好记一下路的!”池中天心里不住地责怪自己。 但是现在自己后悔没用了,趁着天色尚早,早点赶回去才是真的,要不然,那些人还不得担心死。 可是,事与愿违,池中天越是想赶紧回去,就越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不知不觉地,池中天已经走进一座密林了。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才突然想起来,来的时候,并没有遇到这样一片密林。 “糟糕!”毫无疑问,自己走错路了! 池中天想赶紧离开这片密林,他知道,树林里面很容易迷路。 可真是巧了! 池中天想走出树林,可是走不出去了。 沿着树木走了半天,依然走不出去,眼前除了高高的大树之外,什么都没有。 没办法,池中天只好爬上了一棵树,想站在高处看看,到底出路在哪里,等到他爬到树顶之后,才发现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池中天唯一发现的事情就是,这片树林很大,大的没边。 无奈之下,池中天只好继续往前走,期待着能从别的地方走出去,他就不信了,难道这片树林真的像天上的银河一般无边无际? 走着走着,就到了日落黄昏时分了。 再走了一会儿,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下来了。 可是到现在,池中天依然没有走出这片树林,不过,有一点庆幸的是,他至今还没有发现自己把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遍,这就说明,他没在原地打转,虽然没有走出去,但还好是一直往前走。 树林里面,飞鸟走兽总是有的,池中天已经把承影剑拔了出来,一是用来扫除周围的荆棘杂草,二来也是为了防止野兽突然的袭击。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慌神,要冷静! 这是池中天反复在心里默念的一句话。 不得不说,这句话的确起了很大的作用,越是着急,就有可能越是找不到路。 天色越来越黑了,池中天的视线也越来越短了。 树林里一片寂静,除了偶尔有微风刮过的声音。 死气沉沉!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悉悉嗖嗖的声音。 池中天听到声音之后,心里一喜,有动静总是好事,说明这里面还有生气,要不然总是这样,也怪瘆人的。 “嗬嗬!”一声怪叫,突然从前方传来。 这个声音,也硬是将正在前行的池中天,阻在了原地。 池中天听到这个声音,心里一紧,赶紧停下脚步。 这是什么动静! 手里紧紧握着承影剑,丝毫不敢放松,然后凝神聚气,仔细感受着周围的变化。 站立的两腿微微分开了一点,像是随时准备做出反应。 “嗷呜!”突然,随着一声怪叫,前方猛然扑过来一个巨大的黑影。 池中天被吓了一跳,本能的朝旁边一躲,闪过了黑影。 还没等惊魂未定的池中天稍微喘口气,那黑影又扑了过来。 池中天分不清这是个什么东西,所以也就不管不顾的举起承影剑就劈了过去。 “咔吧!”一声,承影剑劈中了那黑影。 但是让池中天目瞪口呆的是,这剑好像劈在了一块铁板上。 黑影只是稍微一停顿,然后马上又扑了过来。 手中宝剑居然砍不动这个怪物,池中天心里只能苦笑一声,然后便纵身一跳,躲了过去。 黑影虽然庞大,但行动却一点也不笨拙,左突右闪,甚是犀利。 池中天一边用承影剑格挡,一边展开轻功游离于黑影周围,倒是也没被黑影伤到。 可总这么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这黑影到底是人还是野兽,难不成是妖怪? 要在平时,池中天是肯定不信鬼神一说的,但现在,池中天心里还真没底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些东西你没见过的时候,你听别人说没有,然后你就信了,可一旦自己发现一些端倪之后,瞬间便又动摇了。 不管了,就算是妖怪,也得劈死他! 这是池中天心里的想法。 没办法,只得一搏了! 池中天刚刚闪过一次之后,便马上运转内力,然后朝前一挥,一道剑气朝黑影迎了上去。 “噗噗!”两声闷响,确定是打中了。 但是随即的“嗷呜”一声,也确定了打中也没把黑影给怎么样! 池中天不信邪,左手连挥,又是一连三道剑气而发。 可是效果依然如故。 池中天有些怒了。 “我就不信邪了!”池中天突然大喊了一声,然后身体一窜,两腿蹬到一棵树上,之后身体借力转身反弹,双手高举,直接在半空中举剑从上而下的劈了下来。 这一剑所含的力量,那是相当的大。 这要是劈下去,池中天绝对有信心把下面的黑影劈成两半。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黑影此刻也感觉到了池中天这一剑的杀气,居然没有硬抗,而是灵巧的躲开了。 池中天见黑影躲开了,心里一急,然后一咬牙,在半空中硬是又提了一次气,之后身体高纵三尺,又朝黑影劈了下去。 看起来,池中天是非得劈死这个怪物不可了! 第一百一十三回-古怪猿猴 不过,这个怪物好像很通灵xing,这一次,又躲了过去。 池中天这两剑虽然都没有劈中,但也起到了威慑的作用,此刻,这个黑影怪物就静静地呆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除了粗重的呼吸声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这到底是个什么? 看体型,像是黑熊,池中天见过一次黑熊,那还是寒叶谷里的弟子从外面抓回来的,一直圈养在寒叶谷中。 但要是黑熊的话,为何浑身犹如钢筋铁骨一般,自己的承影剑也砍不进去。 “吼吼!”一声,打断了池中天的思考。 黑影再一次扑了上来。 池中天这次没有再想着劈死它,而是借助周围的树,不停地躲来闪去。 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池中天想了个好主意。 左右一看,池中天便一手扶住了一棵树,然后便‘唰唰唰’几声,迅速地攀登上了一棵树。 池中天上了树之后,屏住呼吸,然后仔细的观察着下面的黑影。 黑影一瞬间失去了目标,不由得变得茫然起来。 来回走了几圈,黑影依然没发现池中天在哪,一下子开始有些暴躁了。 只见黑影不停地绕着几棵树走来走去,而池中天躲在树上,手中紧握着承影剑,准备在黑影稍微松懈的时候,给它致命一击。 刚才的两次都被躲开了,这一次,不容有失。 黑影的移动开始渐渐地变慢了,到最后,干脆呆在树下一动不动了。 此刻,天色已经快被黑暗完全淹没了,池中天抬头望了望天空,一轮明月悄然无息地就挂在了正当头。 虽然有月亮,但是这树林实在太茂密了,微弱的月光根本穿透不进来。 池中天此刻在等待时机,下面的黑影呼吸声还很紊乱,这说明黑影虽然停下来了,但是却没有完全失去警惕,甚是还有一些暴躁,他要等黑影的呼吸声顺畅自然之后,那才是发起进攻的最佳时机。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池中天想一直蛰伏的野兽一样,默默地等待着 到了! 终于,池中天等到了最佳的时机,现在黑影的呼吸开始变得顺畅自然,而且听动静,黑影应该是已经坐下了。 一边暗自运转内力,真气绕着周身经脉之后,灌于右臂,而后将承影剑高高举起, 就在池中天准备跳下去劈那个黑影的时候,猛然间,一个声音硬生生地将池中天顶了回去。 “小宝!小宝!”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了过来。 这可把池中天吓了一跳,赶紧收回宝剑,而后又往树杈上树叶茂密的地方钻了钻,借以隐藏自己。 “小宝!小宝!”声音依然在继续,只不过越来越近了。 原本在树下不动的黑影,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突然又动了起来,先是在原地走了几步,最后便一嗓子吼了出去。 看起来,像是在对话,因为这黑影吼了一嗓子之后,那叫小宝的声音便停下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池中天就看到一个人影走了过来。 “该死的小宝,又乱跑!”虽然听起来像是在责骂,但是从口气上,却是很温柔。 那黑影此时温顺的不得了,一边低声闷哼了几下,一边挨着那个女人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好啦,别淘气了,走,我们快回去吧。”女子一边拍了拍黑影,一边说道。 池中天听到女子拍打黑影的声音之后,立马醒悟过来,原来,这并不是黑影本身钢筋铁骨,而是他身上有一件铁制的铠甲。 这到底是个什么,居然还要穿上铠甲,跟人一样。 待到池中天还想再仔细看看的时候,女子和黑影已经离开了。 要不要现身? 池中天有些犹豫,看样子这女子应该是住在这片树林里,那么她也一定知道怎样可以出去。 不过,现在池中天摸不清这女子的来路,所以也不敢贸然现身。 “树上的朋友,还不下来?”突然,女子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过来。 池中天大惊失色,难道自己暴露了? 不可能啊,自己一直屏着呼吸,而且还藏在树叶茂密的深处,怎么会被发现。 也许是在诈自己吧。 池中天这么想着,也就没有出声。 “既然不愿意下来,那就算了,不过,我得提醒你,如果没人指点,你是走不出去的,好自为之吧!”女子说完这句话之后,脚步声便再次传来。 池中天知道不能再犹豫了,就算这女的是坏人,自己也不会惧怕。 “哗!”的一声,池中天从树上跳了下来。 果然,黑影和那个女子就在前面。 黑影发现池中天之后,便吼了一声,又要冲上来,但被女子轻喝了一声之后,给制止了。 “跟在我后面,一步也不要丢,什么话也不要说!”女子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当先朝前走去。 池中天没办法,只能乖乖地跟在后面,一步也不敢丢,但却也不敢离得太近,免得那黑影又找他麻烦。 就这样,一路跟在女子身后,没过一会儿,池中天就看到了前面出现了一座房屋。 这回池中天就是有心想记一下路,也记不住了。 树林之中东拐西绕,哪里还能分清东西南北。 这座房屋不算大,但也不算小,里面还亮着灯光。 女子和黑影在房屋门前停下了脚步,池中天也只得停下。 “进来吧!”女子说完,当先一步推开了门,然后走了进去。 池中天深怕里面有埋伏,所以犹犹豫豫的没敢进去。 “怎么?怕有埋伏?”那女子好像能窥探人的内心一般,一语就点中了池中天的心思。 池中天听了之后,觉得非常扎耳,我一个大男人,还会惧怕一个小姑娘和一个怪物不成! 想到这里,池中天再不犹豫,直接跨进了屋里。 进去之后,池中天往右边一扭头,吓得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那巨大的黑影,居然是一只猿猴。 猿猴是人的近亲,所以无论从体型还是从动作上,都能依稀看到人的影子。 怪不得刚才这家伙这么灵活,而且还那么通灵xing,居然是一只猿猴! 第一百一十四回-初识苏晴 这只猿猴此刻正蹲坐在那里,瞪着两只大眼睛在看着池中天,这猿猴蹲坐着都有近三尺高,一只毛茸茸的手掌正在在抚摸着自己的左臂。 猿猴身上穿着一身乌黑色的铠甲,通体发亮,铠甲罩住了猿猴的身躯,向一个包裹一样,把猿猴保护在里面。 “怎么样,很惊讶?”女子突然说话了。 池中天这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个女子呢,一下子醒过神来,视线便从猿猴身上朝女子转移过去。 这女子长得并不算漂亮,至少在池中天看起来,无论是傲霜雪,还是雍门雨晗,甚至是陆惜香,哪怕连那个扶羽圣教的女人算上,个个都比她漂亮。 但这个女子却给人一种特殊的感觉,精致的五官恰如其分的搭配在一张圆润却略带削尖的脸上,尤其是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眨动的时候,带动着眼睫毛一跳一跳的,看起来,格外可爱。 天真! 这是池中天想了半天之后,终于琢磨出一个算是恰当的形容词了。 “吼吼!”突然,蹲坐在地上的古猿像是十分不满一样,用那只毛手朝池中天挥舞了一下。 “小宝乖,不许吵!”女子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猿猴的脑袋,说来也奇怪,看似暴躁的猿猴,被这么轻轻一抚摸,便马上安静下来。 “总是这么盯着我看,很不礼貌!”女子说道。 池中天一笑道:“姑娘说的是,不过在下并无冒犯之意,敢问姑娘尊姓大名,此处又是什么地方?” 那女子一边用手指了指一把椅子,示意池中天坐下,一边自己也坐在一张特制的木椅上。 池中天笑了笑,表示感谢后,便坐下了。 这时候,池中天才来得及好好打量一下这间屋子里的情况。 家具很少,有一张八仙桌,还有几把椅子,等到池中天的眼神不经意间回到自己坐的椅子的扶手上的时候,他竟然发现上面有着一道一道粗粗的裂纹,这下子,他惊讶了! 见池中天一直盯着椅子看,那女子恬然一笑道:“识货?” 女子似乎并不愿意多说话,也许是和池中天不熟。 “识货!” “说说看!” “这是龙纹木,价值连城,三尺龙纹木,八万黄金砖,看起来姑娘身份不凡!” “果然识货!” 二人的对话,很快,也很清晰。 说完之后,二人相视一笑,便没再继续讨论椅子的话题。 片刻之后,女子又说道:“我叫苏晴,我这里很久都没有生人来了,今天见到你,算是有缘吧,你是谁?为什么会走到这树林里?” 池中天道:“在下池中天,因为走错了路,所以误闯进了这里,希望没有给苏姑娘带来麻烦。” “麻烦你已经给我带来了。”苏晴似笑非笑地看着池中天说道。 “哦?”池中天眉头微微一皱,但继而便舒展开来问道:“为何?” “你手上的剑,挺不错的,不一般吧!”女子问道。 池中天心里一惊,心想自己这把承影剑怎么这么容易暴露,已经有不少人打这剑的主意了,难道这女子也......? 看到池中天有些沉默,女子像是猜透他心事一般说道:“你不用多想,我对你那剑不感兴趣,只是你劈了我家小宝身上的铠甲,留了几道痕迹,我可是很心疼啊!” 池中天听了这话,这才仔细看了看那猿猴,不过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痕迹。 女子一笑,突然轻轻拍了拍猿猴的脑袋,然后打了个手势,猿猴便乖巧地转过了身去。 这下,池中天才算是看到了。 后背上的铠甲,三道白色的划痕,正非常显眼的出现在池中天眼前。 “这...当时我不知道是何物,本能之下做出的防卫,还请姑娘原谅。”池中天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歉意,这本来就不是自己的错,谁让你不看好自己的宠物呢。 苏晴先是拍了拍猿猴,让它到一边去,然后才说道:“这个先不谈了,你是哪个门派的人?” “在下是北冥山寒叶谷的弟子!”池中天答道。 “寒叶谷的?池远山跟你什么关系?”苏晴问道。 池中天一惊,赶紧说道:“正是家父,姑娘认识家父?” 苏晴笑了笑道:“不认识,但是听说过,寒叶谷弟子近些年做了不少好事,我有些耳闻。” 听到苏晴夸赞寒叶谷,池中天也发自内心的高兴和骄傲。 “不过,寒叶谷距离此地可有千里之遥,你怎么会来到这里?”苏晴又问道。 池中天刚想回答,但脑子突然一转,便笑了一笑问道:“苏姑娘问了我好几个问题了,是否也容在下问一个?” 苏晴听到这话,原本平静的眼神突然泛起了一丝精光,虽然只是一瞥而逝,但却被池中天抓住了。 “你问吧!” “姑娘是何人,为何独居在这片荒凉的树林中?” 苏晴微微一笑,而后说道:“这里是我家,我当然要住在我家里了?就像你要住在你家一样。” 这个回答,几乎等于没有回答。 池中天没得到想知道的事情,自然有些沮丧。 苏晴见池中天有些沉闷,便说道:“池公子不必好奇,我和我娘亲从小住在这里,我娘亲死后,我就一个人住了,平时几乎不出门,每个月会出去一次,采购一些吃的用的。” “原来如此!”池中天感叹道。 不过池中天还是有些奇怪,刚才自己藏的那么隐秘,那居然能被这女人发现,可以看得出,这叫苏晴的女子也是身手不凡之人,而且看她旁边的这只猿猴,已经自己屁股下面坐的这价值万金的椅子,无论如何,池中天都想不明白,这个女子怎么会呆在这么一座荒无人烟的树林里。 但是池中天并没有刨根问底的去打探,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要随便问,万一问到了别人忌讳的地方,那就不好了,毕竟,他还仅仅是刚刚认识面前的这个女子。 “现在可以说说你为什么来这里了吧?”苏晴笑着问道。 池中天想了想,然后正色道:“虽然在下与苏姑娘素昧平生,但仅凭苏姑娘愿意在深夜将我从树林中带到你家里的这点上,我就相信你不是坏人,所以,我可以告诉姑娘!” 苏晴听到这句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说道:“看来你很好骗。” 第一百一十五回-何为清静 池中天笑着说道:“好骗,却也不好骗,有时候,直觉最重要!” “直觉?”苏晴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 “对,直觉!我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坏人。”池中天又说道。 “看到我就觉得我不是坏人?” “对!” “没有任何理由?” “没有!” “就凭直觉?” “对!直觉!” 两人的对话越来越快,但无论哪一句,池中天的回答都如斩钉截铁般的不容动摇。 苏晴突然间沉默了,像是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一样。 恍惚间,屋子里一片寂静,就连在一旁独自玩耍的猿猴,也好奇的看了他们一眼。 终于,苏晴说话了:“你真是个奇怪的人,但是,我很欣赏!” 池中天听到这话,微微一笑说道:“苏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 苏晴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说了,我知道,我会送你出去。” 池中天听到这句话,心里便安稳了许多,虽然即便到现在,他也只是知道这个女子的名字而已。 不过,既然人家愿意送自己走出这个林子,那自己也就没必要问的太多了。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苏晴突然问道。 池中天道:“不知道,这片树林并非迷阵,为何走不出去?” 苏晴笑了笑说道:“这里叫万木林,这一片树林总共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棵树。” “啊!”纵然池中天知道这树林有古怪,但听到这样的事情,还是吃了一惊。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棵?”池中天有些怀疑的又问了一遍。 “是的,你不用这么奇怪,一棵不多,一棵也不少!”苏晴说道。 “那得种多久?这是谁种的?”池中天越发的好奇了。 “呵呵,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从我记事起,这里就是这样了。” 顿了一顿,苏晴又说道:“这里虽然没有刻意按照九宫八卦之法来设计,但是却很难走出去,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如何出去罢了!” 池中天道:“如此足够了,在下并非不敢多问。” “你饿不饿?”苏晴突然问了一句。 池中天本来想客气一句,但是肚子却十分不争气地“咕咕”地叫了几声,令人好不尴尬。 苏晴掩嘴一笑,说了句“等着”然后便走了出去。 苏晴一出去,屋子里只剩下猿猴和池中天了。 不过,那猿猴此刻正拿着一把短小的木棍玩的高兴,根本不搭理池中天,池中天反倒也乐得清静。 跟这些兽类沟通,可不像跟人一样。 不多一会儿,苏晴便端了一个木盘子走了进来。 苏晴把盘子放到桌子上,然后说道:“趁热吃,这里没什么好东西,你就凑合吧!” 说完,苏晴便回到了椅子上坐下。 池中天感激地看了苏晴一眼,便低下头吃了起来。 这是一碗混合在一起的食物。 看模样是看不出来的,得吃到嘴里,才能尝出都有些什么。 “有肉、冬菇、仙贝......”每吃到一样食物,池中天心里都会默默地念上一句。 池中天确实是饿了,所以,也没怎么客气,一会儿就把碗里的东西全吃光了。 吃完之后,池中天笑着说道:“这是苏姑娘的手艺?” “是啊,怎么,不好吃?”苏晴有些顽皮地说道。 池中天赶紧摆摆手道:“哪里话,不是不好吃,是太好吃了,想不到苏姑娘竟然如此精通烹调之术,真是让在下佩服!” 苏晴听了池中天称赞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笑了笑,而后又说道:“池公子过奖了,这里只有我和小宝,如果我不会做饭,难道让小宝做?” 说着,还朝那猿猴看了一眼,眼里充满了柔情。 说实话,池中天此刻心里有一肚子的疑问想问苏晴。 苏晴到底是什么身份?这里到底有什么奥秘?这个猿猴是哪里来的?猿猴身上的铠甲又是什么材料做成的?苏晴靠什么生活?苏晴会不会武功? 这些问题都能装满一箩筐了。 可是,池中天一个都没有问。 即便是很好奇,也没有问。 女子看了一眼池中天后,便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不疑惑想问我,对不对?” 池中天一愣,心里又是一惊。 难道这个女的会读心术?怎么总是猜透自己内心的想法? 看到池中天愕然的样子,苏晴又说道:“你不用惊讶,我也是凭直觉!” “哦?你也是凭直觉?”池中天问道。 “对,所以,我才很欣赏你,这个世道上,敢用直觉来判断事情的人,不多了!”苏晴感叹道。 确实,江湖道上险恶,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比比皆是,这年头,谁还敢凭直觉? 池中天的年纪和阅历,显然还不能回答这样的问题,但是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到合适的对答,所以只好敷衍的岔开话题道:“苏姑娘,你我素昧平生,蒙姑娘款待,在下感激不尽,我虽然不知道姑娘的来历身份,但我知道你一定是个不愿意被人打扰的人,你喜欢清静的生活,所以你放心,在下出去后,绝对不会把这里的任何事透露出去!” 苏晴听完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片刻之后,苏晴说道:“其实,我也很好奇,但是我也不想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池中天道:“请苏姑娘明示。” 苏晴道:“因为我喜欢清静,而只有知道的越少,人才能越清静。” ...... 云岩道长已经是第三次拦住了傲霜雪了。 自从黄昏之后,傲霜雪的心里就开始慢慢焦急起来,池中天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回来? 虽然傲霜雪心里使劲地不往坏处想,但却渐渐地控制不住了。 她决定去找池中天。 但是,却被云岩道长拦住了。 云岩道长先是派了玉虔还有几个得力弟子下山寻找,用来安抚傲霜雪。 但是,没过一会儿,傲霜雪又要出去找。 云岩道长再一次拦住了她。 等到第三次的时候,云岩道长依然拦住了她。 第一百一十六回-夜探小院 赵秉容和许重也是很焦急,池中天什么身份?那可是寒叶谷的少谷主,他们虽然名为师兄,但将来还是要任之差遣的,如果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那池远山非得拔了他们的皮不可。 正在纠缠之际,玉虔和几个弟子回来了。 但是他们带来的消息,却并不算好。 齐云山山脚下方圆几十里的地方都找遍了,没有发现池中天的踪迹。 听到这个消息,傲霜雪险些晕倒。 此刻,她终于能体会到当初自己被人掳走时,池中天的心情了。 云岩道长此刻也有些焦虑,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 无奈之下,云岩道长只能让玉虔再次下山寻找,并且加派了许多弟子,而武阳也极力要求一同前往。 赵秉容和许重到底还是沉稳一些,冷静的想了想,便开始劝阻傲霜雪。 经过一番劝解,傲霜雪总算打消了下山找人的念头,他们说的对,自己对这里可以说是十分陌生,如果去找,那只会添乱。 “天哥不会有事的!”傲霜雪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而后便走开了。 ...... 呆在屋里的池中天,实在有些发闷,本想第二天再让苏晴送自己出去,但是想想如果不趁着夜色进去打探下,那么白天说不定又没机会了,再说那伙人已经说了明日正午还会再去,今夜必须得有所收获了。 “苏姑娘,在下还有一事相求!”池中天说道。 苏晴抬起眼皮说道:“说吧!” 池中天顿了一顿,而后说道:“能否请苏姑娘现在就送在下出去!” 苏晴显然没想到池中天会这么着急就要走,一下子有些愕然:“池公子,现在亥时都快过了,这么晚,你不如在隔壁空房住一晚,明早再走。” 池中天道:“多谢姑娘美意了,只是在下还有些要事,今晚必须要办。” 苏晴突然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大半夜的,不是好事吧!” 池中天也笑了笑说道:“这事对于一些人来说,不是好事,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是好事!” 苏晴没想到池中天竟然回答的这么绕口,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池公子很风趣,据我所知,寒叶谷的人没做过坏事,既然这样,我就送公子出去,很开心今晚能遇到你,看在你‘直觉’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劈坏我家小宝身上的铠甲了。” 池中天知道那猿猴身上的铠甲一定是特殊材质所制,本来心里倒也没觉得是自己的不是,但被这苏晴一番款待之后,池中天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如今又听苏晴这么一说,便赶紧说道:“苏姑娘客气了,在下当时无暇辨别,所以......” “行啦,你这人,还真开不得玩笑,走,我送你出去!”苏晴打断了池中天的话,站起身来拍了拍猿猴的脑袋,便朝外走去。 走出屋子之后,池中天抬眼看了下天,此刻,恐怕亥时早就过了,应该是子时了。 一阵夜风吹来,池中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苏晴在前面带路,猿猴跟在苏晴的旁边,虽然夜色黑暗,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行走,看起来,他们对这片树林已经很熟悉了。 不过,这可苦了池中天,全神贯注听声辩位,生怕跟丢了。 这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池中天有心想记一下路,但是却记不住。 太绕了,一会儿左拐,一会儿右转,乱七八糟的简直快把人弄晕了。 走了大约两盏茶的功夫,池中天突然眼前一开阔,虽然夜色很深,但是能看的出来已经走出树林了。 而苏晴,也停下了脚步。 池中天快步走上前去说道:“多谢苏姑娘,改日如有机会,在下一定前来拜谢!” 苏晴回头说道:“池公子,不要随便给人承诺,如果没人带路,你找的到我吗?” 苏晴的这句话,顿时让池中天无言以对。 池中天只是随口一句客气话,然而苏晴却十分认真。 说出来的话,也无法让自己反驳。 就这片树林,如果没人带着,自己进得去也出不来。 虽然看不清池中天的脸色,但是苏晴依然说道:“池公子不必在意,我只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罢了!” 池中天叹了口气说道:“苏姑娘放心,我不是随意承诺,虽然你我对你的身份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但我一定会回来拜谢的,告辞!”说完,池中天再不迟疑,身形一展,就朝远处奔去。 只留下苏晴和猿猴在原地驻足了好一阵子。 终于,苏晴慢悠悠地吐出了一句话:“好俊的功夫。” 这样的邂逅,的确与众不同。 池中天辞别了苏晴之后,并没有走的太快,因为他似乎记不清扶羽圣教所在的那个院落了。 也不知道自己出来的地方,是不是白天进去的地方,如果是的话,那还好说。 这事也没法问苏晴。 算了,走着看吧,我不会运气总这么不好的! 池中天聊以**般地嘀咕着,而后便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朝前走去。 果然,池中天说中了。 自己的运气,肯定会有好的时候。 虽然被夜色遮掩住了,但是微弱的月光总能洒下一丝光亮,凭借着多年练武所练成的敏锐目力,池中天终于看到前方那个小院落了。 池中天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向前走了一段,轻声轻脚,丝毫不敢大意。 门外的四个人,还在,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的四个人。 只不过他们看起来都很颓废,不再像白天那样走来走去,而是靠立在墙上,像是在打盹。 这是个好机会,池中天赶紧屏住呼吸,然后悄悄地朝一侧走去。 很快,池中天便来到了西侧院墙的外面。 躲开那几个人之后,就好办了。 池中天抬头看了看高高的院墙,然后一咬牙,两腿一提,“嗖!”的一声,就窜了上去。 池中天两脚恰好蹲在院墙顶端的瓦檐上,随即蹲下身体,稳住了身形。 仔细听了听,好像没有什么动静。 这说明自己没有暴露出来。 第一百一十七回-逼问下落 池中天环顾了一下周围,发现这座小院的正堂那间屋子里面还亮着灯。 院子里面没有人,甚至连一条狗都没有。 不过,这么高的院墙,万一跳下去的时候弄出动静,岂不打草惊蛇? 想了一下,池中天还是决定先不下去,干脆沿着围墙走到屋顶上再说。 池中天心意一动,便摄手摄脚的一点一点的蹭了过去。 终于,池中天来到了那间亮着灯的房屋的屋顶。 本想伸手掀开一片瓦片往下看看,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个举动很危险,瓦片被掀开,月光一旦透过小孔照射进去,那么肯定会被人发现。 如果屋子内烛火通明,那就不怕了,但是刚才池中天看了,虽然有灯光,但并不是很亮。 不管怎样,还是先下去再说。 池中天先是轻轻的跳到了旁边一间较矮的房屋的屋顶上,然后才跳到了地上。 刚一落地,池中天便马上蹲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过了一会儿之后,见没有动静,池中天这才轻手轻脚地朝那间亮着灯光的房屋前走去。 走到门口,池中天隐隐地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池中天赶紧警觉地竖起耳朵,然后悄悄地猫着腰贴在窗户下面,想听听里面在说什么。 很快,池中天就大失所望。 除了能听出来是两男一女在说话之外,说了些什么,一句都听不懂。 “真是该死!说的哪门子鸟语!”池中天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 既然听不懂,那也就失去了继续在这里偷听的意义。 池中天决定四下去打探一下。 这间房屋的一侧有一个小小的院门,看起来是通往里院的。 池中天想了一下,便从小院门走了进去。 穿过小门,池中天便来到了里院。 刚进到里院,池中天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堵影门墙。 这很是奇怪,一般来说,影门墙应该是建在大门与屋门之间的,但像这样建在小门的前面,的确有些古怪。 池中天绕过影门墙之后,还没来得及到处看看,便突然听到一阵响动。 池中天一惊,赶紧绕了回来,藏在了影门墙的后面。 原来,是有人出来了。 听脚步声,是朝影门墙这个方向而来。 池中天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赶紧屏住呼吸,身体紧紧贴着墙壁。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马上就要走到这里了。 池中天右手慢慢地握紧,如果被发现,只能出手了。 难道自己被发现了?不可能啊,明明没听到什么动静啊! 池中天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一阵“哗哗”的奇怪声音传了过来。 池中天一愣,只是片刻之后,便开始有些哭笑不得了。 原来,那人是来起夜的。 “真是放肆!”池中天有些恼怒了。 猛然间,池中天想了一个大胆的主意! 很冒险,但是却是个好办法! 像池中天这样的xing格的年轻人,根本不会犹豫太多。 这个不懂礼貌的人解决完之后,提上裤子,然后还打了个呵欠,然后就开始往回走。 “吧嗒!”一声,突然间,从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那人一愣,正要回头看看的时候,突然间,一只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情急之下刚想呼救,却不料又被另一只手的手指按在了巨阙穴上。 巨阙穴是死穴,一旦被击中,必死无疑。 这下子,这个人老实了,双手也不敢挣扎,也不敢发出声音。 池中天得手之后,快速的左右一看,然后便拖着这个人走到了一处假山的后面,然后先是点了他的哑穴,之后一手卡住他的脖子问道:“听得懂我说话吗!” 池中天发出的声音很低,生怕打草惊蛇。 躺在地上的人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里满是惊恐,但听到池中天的问话之后,还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一看见他点头,池中天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要是听不懂自己说的话,那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了。 “这里有没有关着一个人?”池中天问道。 躺在地上的人听到这话,眼神先是闪烁了一下,继而便摇了摇头,示意不知道。 由于是黑夜,所以眼神中的那一下闪烁,并没有被池中天捕捉到。 不过,池中天现在也不是当初那个傻小子了。 你说不知道就一定不知道? 嘿嘿...... 池中天心里一阵坏笑,马上想出了个好主意。 池中天先是松开了卡住他脖子的手,然后又疾速地点中了他周身的几个大穴,之后便从怀里抽出一根细小的银针,针尖对着那人的眼睛,便推了过去。 据说,当人的眼睛前出现类似这样的情况之时,人会非常紧张,心跳也会加速。 果然,那个人一看到这一幕,便赶紧闭上了双眼。 池中天见他闭上了眼,便手腕一扭,银针直朝他的“肩井穴”扎了下去。 肩井穴十分敏感,轻轻触碰就有酸麻的感觉,池中天这一针扎下去,效果更是加倍。 认穴扎穴并不是郎中才必须会的,武林中人一样也要精通,这对于他们来说都属于基本功。 池中天一边轻轻转动银针,一边微笑着看着他。 刚才闭上眼睛的那个人,被银针一扎,一下子便瞪大了眼睛,想哀嚎几句,却嚎不出来。 没办法,谁让池中天把他哑穴点了呢。 此刻,躺在地上的人只觉得自己两个肩膀又算又麻,骨头仿佛都要化了一般,一下子好像没有了支撑点,整个上半身就犹如散架一般。 这是池中天搞的鬼。 池中天并不是单纯的扎了他一下,而是一边扎针,一边暗自灌输内力,控制着银针的力度。 渐渐地,那人的呼吸声也开始急促起来。 此时,池中天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然后问道:“说不说?” 虽然很难受,但是那个人仍然很有骨气一般的摇了摇头。 池中天好像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一样,轻轻了摇了摇头,而后便说道:“看来,我得花费点大手笔了!” 说着,池中天嘿嘿一笑,突然右手一转,整根银针没肉而入! “蹭!”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一下子震得浑身一抖。 然后,那人便昏死了过去。 “糟糕!”池中天一见这样,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悔! 第一百一十八回-族人异心 本来是想逼问出一些什么,谁知力道没控制好,把人弄的昏死过去了。 其实,池中天所扎的穴位没有任何问题,但关键就在于池中天没有控制好内力的灌输,要知道,有些穴位仅仅是外力触碰,就已经能让人痛不欲生,更何况以内力直达体内了,这对于池中天来说,是个深刻的教训。 没办法,池中天只得将人放在地上,然后拔出银针后,又把他朝里面拖了拖,最后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便悄悄地离开了。 现在对于池中天来说,心里的感觉就三个字“一摸瞎!” 到了这时候,池中天才真正觉得,自己一个人干这事情,确实有难度。 这么大的宅院,究竟去哪里找? 猛然间,池中天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刚才那个起夜的人,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睡觉。 如果是的话,那还好说,可万一要是有一堆人在屋里,那就麻烦了,看到这人很久不回去,那他们不得起疑心啊! 麻烦!池中天暗自咒骂了一句。 池中天此刻冷静了下来,四下一看,心里一下子亮了起来。 有一间屋子的房门,好像是开着的。 池中天赶紧悄悄地走了过去,走到门口,先没急着进去,而是在门口侧耳旁听了一下。 里面一丝声音都没有。 奇怪,难道这个人是一个人住在这屋里的? 事不宜迟,进去转转再说! 池中天一边往后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动静之后,一矮身,就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池中天也看不清屋子里的情况,想了半天,还是顺手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然后吹了一下之后,火折子就亮了。 这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是池中天一直随身携带的,甚至可以说,只要是个混江湖的,这些东西就是必不可少的。 点亮之后,池中天这才看清了屋里的摆设。 看得出,这间屋子里住的人,应该身份不低。 各色家具应有尽有,软香床榻,四角板凳,六尺长条几,该有的都有。 看到这些,池中天不禁开始对刚才那个起夜的人的身份开始琢磨了。 能住在这种环境,还是独自一个人住,那么肯定不是护卫随从之类的了。 但也肯定不是白天见过的那个红发男子。 想来想去,一点头绪也没有,池中天索xing也不想了,直接走到外面,把那个人像死狗一样拖了回来。 池中天先把门关好,然后把火折子靠近,才看清这个人的脸。 此人的脸方方正正,胡须短而浓密,眉毛粗狂,一看就是脾气不好。 因为古人有言“虎眉者,戾也!” 池中天拔出承影剑,然后压在他的脖子上,这才用手掐住人中穴,使劲按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终于,随着一声咳嗽声,刚才那个晕过去的人,又醒了过来。 睁开混混僵僵地双眼,猛然就看到了池中天那张笑眯眯的面容。 刚想喊出来,可是却没有发出声音,自己的哑穴还没被解开呢。 池中天笑着说道:“我可以解开你的穴道,但是你不要大喊大叫,否则,我手里的剑稍微一使劲,你的脖子恐怕就要和你说再见了,明白吗?” 那人显然被池中天吓到了,根本不敢说什么,宝剑卡在脖子上,又不敢点头,只能拼命的眨眼睛。 池中天看到这个表情,便拿开手里的剑,然后先把他拽了起来,放到了一张椅子上,然后解开了他的哑穴,之后又将承影剑一抖,点着他的咽喉说道:“你是什么人?” 那个人刚刚被解开哑穴,先是大口的喘了几口气,然后问道:“刚才袭击我的是你?” 池中天笑笑说道:“你觉得呢?” “那你又是谁?” 池中天听此人说话,字正腔圆,肯定不是外域之人。 “你是中原人氏?”池中天问道。 “是!” 虽然被池中天用剑指着,但却并没有显出多么的慌张。 池中天又问道:“你是扶羽圣教的人?” 那个人听到这话,非常愕然的看了池中天一眼,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是!” 池中天这下就奇怪了,扶羽圣教的人不都是南掌国的遗民吗,怎么这里还有中原人士? 带着疑问,池中天又追问下去。 很快,池中天就明白了,原来这个人是他们的军师,负责出谋划策的。 不过,池中天也很愤怒,堂堂华夏族人,为何要替别人办事? “怎么,替他们当走狗?”池中天似笑非笑地说道。 那个人一听到‘走狗’这样的字眼,一下瞪圆了眼睛,想高声斥骂几句,可是想想那冰冷的剑锋还在自己的咽喉处,就忍住了。 “我不是走狗!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 听到这话,池中天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人纯属就是有奶就是娘的那货人。 池中天此刻也没心情和他废话了,直截了当的问道:“有个人被你们抓来了,是个老者,你知道不知道!” 那人说道:“我不知道!” 池中天一怒,剑尖朝前顶了一顶后说道:“你敢说你不知道?” 被池中天这么一喝问,那人也愣了一下,不过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池中天手腕一抖,承影剑的剑尖已经顶在了皮肉上:“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如果再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你!” 池中天的本意是想吓唬他一下,并不是真想杀人,毕竟,此人和自己也是流着同样的血脉,非我族人,必有异心,可现在即便是自己的族人,不也一样有了二心吗。 没想到的是,此人非但没被吓住,反而还乐呵呵地说道:“你不敢杀我,年轻人,不用伪装了,你不敢杀我,因为你怕弄出动静来,如果我没猜错,你不是玄天派的人,就一定是寒叶谷的人了。” 池中天心里一惊,没想到人家已经猜出自己的身份了,但池中天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淡淡地说道:“你知道不知道,你这句话已经把你自己暴露出来了?” “哦?”那个人一愣,然后说道:“暴露什么了?” “你不仅知道有人被抓来了,而且你还知道那个人是谁?”池中天笑着说道。 “我说了,我不知道!”那个人依旧强硬地回答。 第一百一十九回-猝不及防 池中天嘿嘿一笑道:“我真的很怀疑,以你的头脑,还去给别人当军师?” 那人听了这话,深感被侮辱了,咬着牙憋出一句:“黄毛小子!” 池中天最烦别人叫他黄毛小子,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喜欢被人称作那种不懂事的黄毛小子。 “你既然不知道抓的那个老者是什么身份,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来历呢?”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此刻,那人脑海一阵,终于明白了过来。 坏了,太大意了! 那人头上突然冒出了冷汗,这种低级错误怎么能出现在自己身上! 没办法,谁让池中天从头到尾就一直在折腾他呢,先是把他折腾的昏过去,继而又拿剑顶着人家的要害部位,他能不紧张吗? 人啊,要是一紧张,那会儿的脑子可就不归自己使唤了。 池中天看到他这幅表情,心里一乐,然后说道:“我劝你还是告诉我吧,否则我肯定先杀了你,然后我自己去找,找得到找不到那就是我的造化,找到了,那是我的运气,找不到了,那算我倒霉,不过,我倒霉不倒霉暂时还不知道,但如果我倒霉了,那么你一定会比我更惨,对吧!” 威逼,池中天开始威胁他了。 其实池中天更想利诱。但是身上没带那么多钱,那些银票和金锭子都放在包裹里了。 那人知道自己露出了破绽,但转瞬之间,脸上便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你杀了我吧,总之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池中天一愣,然后说道:“哎呦,没看出来你还很有骨气嘛!” 那人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一丝自满的神色。 不过,紧接着池中天的一句话,就相当于给他在大冬天里又泼了一盆凉水。 “我是恶心你呢,你真要有骨气,就不会帮着外族人了!” “咳咳!”听了这话,那人被刺激的连咳了好几下。 “你无论如何都不会说了?”池中天再一次问道。 “不说!” “那好吧!” 池中天说完这句话,突然疾手点了他的哑穴和周身几处大穴,然后手腕一转,承影剑突兀地一滑,然后手掌向上一挑,那人肩胛骨处就被挑开一个大口子,鲜血汨汨地渗了出来。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脸色都变了,微弱的火光在那人的脸上一闪一闪,衬映着那几乎扭曲的脸,仿佛那张脸是正在被火烧着。 池中天并没有怜悯他,而是剑锋一转,又把他另一侧的肩胛骨给划了一道大口子。 “唔!”那人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说不说?”池中天又问了一次。 那人听到这话,强忍着剧痛,依然地抬起头来,然后摇了摇头。 池中天嘿嘿一笑说道:“既然这样,那就继续吧!” 突然,池中天抓起他的一只手,然后摆开他的一根手指,看准位置,一剑用力的劈了下去。 “咔嚓!”一声,一根手指连肉带骨头全部被砍断了。 虽然被点中了几处要穴,但是强烈的剧痛感,还是让那人的身体在椅子上弹了一下。 池中天此刻犹如一个地狱恶魔一样,其实连他自己都很茫然怎么现在自己变得这么残忍了。 不过,他解释不了,也没人解释的了。 十指连心之痛,非常人所能忍也! 此人一看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所以更加忍受不住了。 没办法,这次还没等池中天问,他就已经使劲抬起头来,然后使劲的眨眼睛,示意屈服。 池中天见状,心里一乐,然后便伸出手指解开了他的穴道。 刚一解开穴道,那人马上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断指,坐在椅子上弯下腰去,像是极力忍受着痛苦。 池中天把剑挪到一边说道:“行了,赶紧说吧,一会儿大不了我给你点好药,保管你不疼!” 就在此时,绝对令池中天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人突然高声大叫道:“来人啊!有人杀人了!” 这猝不及防的举动,让池中天彻底呆住了。 “快来人啊!有人闯进来了!” 高声呼喊还在继续。 池中天终于反应了过来,耳边也听到不远处有了骚乱的脚步声。 池中天没想打他居然敢戏耍自己,当下怒火冲天,脑袋一热,也不管不顾了,直接一剑刺中了那人的咽喉部位,那个人随即一命呜呼! “库伊啦!库伊啦!”几个房屋都突然亮起了灯光。 池中天一惊,赶紧先把自己的头发弄乱,然后从那人身上的衣服上撕下了一小块布蒙在脸上。 这边提剑刚闯出去,旁边几间屋子的门也打开了。 里面断断续续地冲出来不少人,都是身穿紫衣的。 现在什么都来不及了。 池中天也没法去想别的了,承影剑一抖,马上就冲了过去。 黑夜之中,加上池中天脸上蒙着布,所以那些紫衣人也认不出他。 池中天知道此刻必须赶紧冲出去,他不知道这里究竟还有多少人,有没有高手。 手中的承影剑疾快地飞舞,一招一式都是杀招。 剑锋一划,双腿连续几个侧踢,离自己最近的几个紫衣人便倒下了。 此刻,一个紫衣人举起长刀,然后用力一跳,奋力劈下。 池中天不敢硬接,因为他怕在他接住这把刀的时候,背后被人偷袭。 所以,池中天只能奋力跃起,半空中截住这个紫衣人,然后一脚踢中刀背,接着反手一剑便劈中了他的脖子。 “扑通!”“当啷!”先是紫衣人重重地落了下来,然后手中的刀也掉了下来。 围攻的紫衣人见状,纷纷大怒,怪叫着冲了上来,虽然明知道不是对手。 “托密啦!”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到这个声音,正在往前冲的紫衣人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纷纷后退,但仍然是围了一个圈子,防止池中天逃脱。 池中天一惊,然后往前看去。 只见有三个人从刚才那个影门墙后闪出,而后还有几个点着火把的人。 为首的一个人,池中天不认识,但是跟在后面的两个人,则正是白天见过的那女子和那个红发男人。 第一百二十回-妖邪男子 待到走的更近了之后,池中天才看清为首一人的面貌。 略带妖邪的脸,配上两只细长的眼睛,虽说不得英俊,但也算是有特点了。 “你是什么人?”妖邪男子问道。 池中天不敢说话,脸上可以遮着布,头发可以散乱,外形可以改变,但是声音却变不了,万一被那个女的或者那个红发男人听出来,就麻烦了,现在可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妖邪男子并没有因为池中天的沉默而停止问话。 “你是哑巴吗?不会说话?”那女子有些忍不住了。 依然是沉默。 突然间,有一个紫衣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然后凑到妖邪男子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话一说完,妖邪男子原本平静的脸色突然大变,眯着眼睛,射出一道凌厉的目光,直逼池中天:“你杀了尤三爷?” 原来刚才那个被自己杀死的人叫尤三爷。 池中天心里嘀咕了一句,但依然没有说话。 “凸颐哒!”妖邪男子突然冒出了一句。 紧接着,刚刚停住脚步的紫衣人再次冲了上来。 池中天宝剑一抖,身体原地旋转一圈,顺势一扫,冲在周围的几个紫衣人应声倒下。 紧接着,池中天突然凌空跃起,然后一脚踢中了左侧一个紫衣人,接着又点在了他的头上,想借机跃上房顶跑出去。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既然已经暴露了,那就得赶紧走。 忽然间,池中天觉得有些不对。 背后猛然感觉到一阵劲风。 不好! 池中天想也不想,反手就是一剑,只听得“当啷”一声脆响,像是扫中了什么东西。 突然出现的这个小插曲,让池中天的气力一下子散了回去,没办法,只得两腿一摆,落了地。 不用说,有人发了暗器要把池中天逼下来。 池中天见到妖邪男子正在搓着双手,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暗器就是此人所发。 劲道和准度都拿捏的如此到位,此人不一般啊! 幸亏反应够快,要不然可就栽了。 “不要试图逃走,你放心,我既然出现了,就不会让你跑,现在给你个机会,乖乖的告诉我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我可以饶你不死,如果你不说,那我就只能杀了你,一个哑巴对我来说,没用!”妖邪男子声音平淡地说道。 池中天此刻有了一丝心慌。 太大意了!太大意了! 怎么能这么大意,这么轻易就相信那个什么狗屁尤三爷。 非要让他用嘴说吗?当时怎么不拿纸笔让他写! 这下子,池中天好像觉得自己无比聪明。 但很快,池中天又暗自骂了自己一句“马后炮!” 仅凭那个女子和那个红发男人,池中天倒还未必很担心,虽然不敢说击败他们,但是逃走是没问题的,至于那些紫衣人,可以完全忽视了。 但是多出来这个神秘的妖邪男子,事情可就不一定了。 仅凭他那一手暗器功夫,就知道此人绝非泛泛之辈。 没办法,先拼一把再说! 池中天说干就干,手中承影剑连挽三个剑花,先是扫退了几个紫衣人,然后看准空当,一下子穿了过去,直逼妖邪男子。 看样子,妖邪男子是他们的领头人,拿下他,稳保自己无恙。 妖邪男子看到池中天冲了过来,根本不为所动,脸上反而浮现了一抹奇异的笑容。 笑容中透着自信和藐视。 池中天年轻气盛,怎能受得了这个。 半途中,一改剑招,直接凌空拔起,然后自上而下斜劈而来。 看到这招,妖邪男子的脸上才微微一变。 接着,站在妖邪男子身后的红发男人突然往前一冲,然后握紧拳头,一拳就朝承影剑的剑身上打去。 池中天知道这个红发男人的特点,所以也不变招,直接一转剑锋,依旧照着要妖邪男子继续劈下去。 赌一把!看这个红发男人敢不敢任由自己劈上去。 果然,红发男人不敢托大了,暴喝一声,身体一横,挡在妖邪男子面前之后,继而双拳齐出。 池中天只觉得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知道这是内力所致,所以也就没有硬拼,半空中直接一个后滚翻,然后落在了地上。 红发男人见池中天落了地,也不停歇,挥舞着双拳就上来了。 一看到这一幕,池中天脑子一下变大了。 又来了! 池中天虽然不怕他,但是要想快点打发他,就势必要用自己的内功逼发出寒气,可这样一来,不就让他认出来了吗? 不管了!我还就不信了,小爷不用寒冰之气,就治不了你了! 池中天信心一振,一剑就划了过去。 红发男人侧身一让,然后右拳一勾,朝池中天的左脸打去。 池中天感到左边劲风十足,赶紧侧身跳开,然后一脚就踢了过去。 “啪,砰!”拳脚相接。 池中天只觉得脚掌发麻,而那红发男人也不好过。 接着,二人瞬间又缠斗在了一起。 几个回合之后,池中天终于抓住红发男人的一个破绽,借助巧妙的身法,瞬间移动到了红发男人的身后,之后一掌击中了他的后心。 没办法,红发男人的缺点,不止一个,而池中天发现的,也不止一个! 这一掌直把红发男人打的口吐鲜血,踉跄着就向前冲了几步,之后一个狗吃屎就趴在了地上。 这一掌池中天是运足了内力,居然没把那红发男子给打死。 妖邪男子看到这一幕,脸色又是一变,先是走过去扶起了红发男人,之后快速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塞到了他嘴里。 红发男人感激地看了妖邪男子一眼,之后便退到了一边。 当然,也没忘记顺便瞪了池中天一眼。 妖邪男子看着池中天说道:“没想到还是个高手,你是哪个门派的?” 还是一阵沉默。 “你难道是哑巴吗!”妖邪男子突然暴怒一声,显然也是有些没有耐xing了。 不过,池中天已经打定主意了,无论如何都不开口。 “好!既然你是哑巴,那我干脆就帮你把舌头割下来!”妖邪男子说话间,突然动了! “好快!”这是池中天唯一的反应。 因为在脑海中反应出这个词之后,妖邪男子已经冲到面前了。 池中天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 身体后撤的同时,手中宝剑往前一甩,一道剑气由刃而发! 第一百二十一回-身中暗器 池中天不指望这一剑能伤到他,只是想用来逼退妖邪男子,来给自己一个缓冲的空间。 但很可惜,妖邪男子像是猜透了他的心思一样,没有让他得逞。 妖邪男子快速冲过来的同时,手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细长的小铁棍,然后用力一挥,将剑气扫开,势头依然不减。 没办法,硬抗吧! 池中天只好将承影剑横在胸前。 “铛”的一声脆响,池中天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推了过来,连带着宝剑都朝着自己的方向推进了一点。 池中天赶紧凝神聚气,全力抵挡住。 万一松了劲,说不定自己的剑就会切进自己的胸膛。 妖邪男子脸色一变,然后便用力往前一推。 池中天被这力量给推动了。 两人一前一后,开始朝一个方向滑去。 池中天很想停住脚步,但是却停不下来,妖邪男子的力道太大了,池中天此刻根本难以阻挡。 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池中天只得一咬牙,然后全身力气向后,手腕一抖,剑锋沿着对方的小铁棍一削,之后便向后飘去。 妖邪男子根本没打算收手,依然冲了过来。 这下池中天已经知道此人的深浅了。 难对付! 片刻间,二人已经缠到了一起。 池中天此刻才算看清,原来妖邪男子的手中拿的不是什么小铁棍,而是一把乌黑的笛子。 妖邪男子手中的笛子挥舞的甚为犀利,池中天也看不出是什么套路。 只见妖邪男子的笛子不停地点、戳、削、刺,招式刁钻怪异,很快就把池中天弄得满头大汗。 笛子短,适合近身打斗,而且妖邪男子还像是故意而为,和池中天贴的很近。 池中天的承影剑太长,近战显然发挥不了威力。 池中天把心一横,干脆赤手空拳算了! 说干就干,池中天一脚扫开一点距离之后,马上抽身回退,然后飞快的将承影剑插到后背的剑匣里。 之后又飞快地挥舞出双掌,两道掌气直逼过去。 妖邪男子躲开之后,突然诡异地一扭身体,随即原地转了一个圈,然后几道银光就飞向池中天。 可恶! 妖邪男子早不发暗器晚不发暗器,偏偏在池中天刚刚把兵器收起来之后发了出来,这明显是欺负人! 由此可见,妖邪男子狡诈的很,反应也快的很。 池中天心里虽然咒骂,但是该躲还是要躲。 池中天用力一跳,两脚连续蹬踏几步之后,便窜到了六尺高的距离。 这个距离,足以躲过那些暗器了。 不过此刻,妖邪男子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手中乌黑的笛子突然向上一甩,几道呼呼的劲风直朝半空中的池中天扑去。 池中天仅仅听声音就知道这又是一堆暗器,而且是呈六角形飞驰而来。 此时此刻,他很难躲过了! 六个暗器以六角形发出,可以覆盖人的头、上身、双臂和两条腿。 可以说,这种发出暗器的手法,单纯用手掌,是不可能完成的。 奥秘就在于那把乌黑的笛子上,那笛子的空心里面应该是装了某种机括。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池中天危险了。 半空中的他,无法像在地面上那样做出很多潇洒灵敏的躲闪动作,更何况是躲开这种诡异的暗器手法。 池中天也没想到对方的暗器功夫居然如此出神入化,简直到了指哪里打哪里的境界了。 看起来,甚至不比那个号称江湖第一暗器高手,顺风三丈飘、五丈一击杀的谷沉峰逊色了。 池中天瞬间做出了反应。 丢车保帅吧! 两手运足内力,向前一阵上下左右狂扫,一阵掌风挥舞而去。 “噗噗!”两声传来,两枚暗器嵌入了池中天的左右手。 但同时,池中天也扫开了其他几枚暗器,然后一个千斤坠,之后便站在了地上。 这样虽然两手被打中,但是其他地方还是完好无损的,最重要的是两条腿,逃跑全靠它了! 可以说,这是池中天危急时刻的一个机智的反应。 但很快,池中天就知道自己要倒霉了。 两手突然传来一阵酸麻感。 完了,这下子没机会再和妖邪男子过招了,手都麻了,还打个鬼! 完了!中毒了! 妖邪男子此刻嘿嘿一笑道:“小子,还没人躲得过我这一手呢,你也不例外,怎么样,感觉不错吧。” 池中天此时此刻只觉得两手一阵酸麻,好像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一样,更要命的是,这种酸麻的感觉还在继续向上蔓延。 相信很快,两条臂膀也会如此! 但即便是这样,池中天依然没有开口回答妖邪男子的话。 他在想办法,他知道今晚八成要栽了,但是只要哪怕还有一点希望,他就要努力。 打不了,只能跑。 可是怎么跑呢?现在自己的双手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别说妖邪男子了,就是那群原本不放在眼里的紫衣人,就已经足够对付自己了。 妖邪男子此刻说道:“我告诉你,你中了我的独门暗器,上面的毒也只有我才可以给你解药,你现在说实话,我可以让你暂时不死!”顿了一顿之后,妖邪男子又说道:“还有,这毒如果一个时辰之后没有解药,那么你可就危险了,我很佩服你,居然还能这么拼命,留着腿是想跑吧!哈哈哈哈!” 妖邪男子一语道破池中天的心机,让池中天一下子陷入了绝望之中。 这就和下棋一样,你想下哪里,你想干什么对方都一清二楚,那你还跟人家下个什么劲! 看到池中天还是不说话,妖邪男子实在无奈了,只得对着紫衣人一挥手,示意他们上前拿下池中天。 池中天怎么可能束手待毙,眼看紫衣人围了上来,两腿先是稍一弯曲,继而用力一反弹,整个身体犹如冲天火炮一样,直窜高空。 这一下可不是窜的几尺高,而是十几尺。 这是池中天留的一手救命招,他刚才从落地之后,就一直强忍着手掌的酸麻,然后运转全身的内力于两腿,好在手掌发麻,并不影响周身经脉的运转。 这招“屈弹跳”还是战鹰教给池中天的。 招式本身并不难,主要就是要有足够的气力来支撑,否则的话,即便弹上去,也窜不了多高。 第一百二十二回-生死未卜 妖邪男子没想到池中天还有这一手,眼看他窜的那么高,心里也有些焦急,随手一挥笛子,还想故技重施。 不过,这次池中天实在是跳的太高了,所以妖邪男子的暗器在半途中就掉了下去。 池中天看准时间,找到一个空当之后,“嗖”的一声,就跳到了一间房子的房顶上,然后又咬牙用力,跳到了另外一个房顶上,之后看准时机便从墙头上跳了出去。 刚一落地,池中天根本来不及喘口气,撒开两条腿就往前跑。 总算是逃出那个院子了。 但池中天紧接着就心里一凉,因为他听到了背后传了一阵落地的声音,显然,有人追出来了。 但愿不是那个妖邪男子。 池中天一边心里暗暗祈祷,一边拼命向前跑,此时此刻的他,早已分辨不出方向了,只有前面还有路,那就得一直跑。 跑到越快,池中天越觉得双臂开始发麻了,看来毒药开始发作了。 池中天知道毒xing一旦蔓延到双臂,那就很危险了,因为那离腑脏就不远了。 毒入腑脏,那可就无药可救了。 池中天想点了自己的几处要穴,来阻止毒xing的蔓延,但苦于双手无力,无可奈何。 跑啊跑,跑啊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了,但是后面的追赶依然没有停止。 这是池中天自从离开寒叶谷以来,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危险,这是一种可以要命的危险。 终于,池中天没力气了。 体内的内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越来越沉重,速度也越来越慢。 终于,不知道跑了多久的时候,后面的脚步声突然变得一下子近了,之后池中天就感到一阵劲风从头顶越过。 一道身影,挡在了前面。 完了! 池中天彻底沮丧了。 堵在面前的人,正是那个妖邪男子。 虽然看不清脸庞,但是看身形也能看出来。 妖邪男子是孤身追来,身后并没有带一兵一卒。 这显示出了他强大的自信,也侧面反映出了他对池中天的藐视。 妖邪男子缓缓开口说道:“你这样的身手,并不多见,看起来你是个有故事的人,老老实实地跟我回去吧,没亏吃,否则我可不保证你还能活到明天!” 此时此刻,红发男子和那个女子并没有在场,所以池中天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你是谁?” 听到池中天这一句,妖邪男子像是十分惊讶一般地说道:“原来你会说话!” 池中天笑了笑说道:“当然会!” 妖邪男子接着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是扶羽圣教的副教主,西索纳德。” 听到这个男子的身份和古怪的名字之后,池中天心里一震,知道自己今天遇到大鱼了。 禹成漠和那些长老之类的,即便地位高,也不过是下人,而面前这个妖邪男子,却是正宗的扶羽圣教的统治阶层人物。 这点从姓氏上就可以看出,“西索”是南掌古国的贵族姓氏,据史料记载,当年叱咤风云的南掌大将军就叫西索鲁克拉,而现在这个叫西索纳德的妖邪男子,说不定就是南掌贵族的后代。 “你要如何?”池中天冷静地问道。 “不如何,跟我走,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杀死尤三爷,等一切都清楚之后,我会考虑要不要放了你。”妖邪男子用冷冰冰地口气说道,好像已经把池中天视为囊中之物一样。 池中天冷笑一声道:“我要是跟你走,还会有命在吗?” 西索纳德愣了一愣说道:“这个也由不得你。” 池中天当然不会跟他走,但是现在却无计可施。 打是打不过了,跑也跑不动了。 西索纳德此刻正一步步地朝池中天走过来,他甚至懒得把那乌黑的笛子拿出来了。 “走吧,别让我难为你!”西索纳德说道。 池中天无奈之下,只得顺从的转过了身去,他知道,现在一定要先忍,至少要先想办法解了毒,此刻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就在池中天转过身去刚走了没几步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这个人你不能带走!” 这声音来的太突然了,好像就在身边一样,难不成一直有第三个人在周围? 一惊一喜! 惊的是西索纳德,他知道来者不善。 喜的是池中天,他知道也许自己有救了。 这个声音粗哑,像是个年迈的女人,甚至还和那个扶羽圣教的女人有些相似。 西索纳德一边掏出了乌黑笛子,一边警惕地用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夜晚,耳朵就是眼睛! “谁!”西索纳德问道。 “把那个人留下,你可以走了!”粗哑的声音依旧传来。 “哼!好大的口气,有本事站出来,躲在一边鬼鬼祟祟地算什么!”西索纳德想把人激出来。 人依旧没有现身,声音依旧还在传出来。 就在此时,池中天突然觉得脑袋开始发晕了。 “扑通”一声,池中天两腿一软,坐倒在了地上。 毒xing发作了! 中毒之后,又强行运功,加上跑了这么久,体力消耗如此之大,毒xing肯定要加速发作。 池中天一口咬破舌尖,吐出一口鲜血之后,稍微清醒了一些。 但此时此刻,他的耳朵已经不太灵敏了,虽然能听到别人在说话,但具体说的什么,一句也听不清。 终于,池中天忍不住了,眼前一黑,随即一头栽倒了地上。 ......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师兄!”坐在房里的傲霜雪再也忍不住了,推开门就要往外走。 赵秉容和许重赶紧一把拽住了她,连声劝慰。 但是现在的傲霜雪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一把甩开他们就往外跑。 此时,突然一阵喧嚣传来,原来是下山寻找池中天的人回来了。 武阳率先冲了上来,看到傲霜雪站在外面,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来,然后气喘吁吁地说道:“傲...小姐,没有找到公子的下落,但是......”武阳显然是累坏了,气都喘不匀,所以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 傲霜雪此刻急坏了,一听没有找到,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儿,但又听到说“但是”而但是后面又没说,你说急不急人! “你快说啊!啰嗦什么!”傲霜雪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礼节了。 第一百二十三回-吉凶难测 武阳使劲喘了几口气之后说道:“玉虔道长说,公子可能是误打误撞地进了一个叫万木林的地方。” “万木林?”傲霜雪疑惑地问了一句。 “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玉虔和云岩大师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 玉虔继续说道:“万木林是个迷宫,进得去出不来,而且里面还住了一个怪人,如果我所料不错,池公子很可能是走了进去,所以一直到现在还不见踪影!” “那我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傲霜雪焦急地说道。 “不可不可!”云岩大师开口说道:“先不说万木林是易进难出,万一遇到里面那个怪人,我们又少不了一场大麻烦。” “云岩大师,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赵秉容突然问了一句。 此时,一个站在云岩大师身后的道士从云岩大师身边绕了出来,然后看着傲霜雪他们说道:“如果要去,你们自己去吧,不要牵连我们,我就奇怪了,你们寒叶谷的人都是吃白饭长大的?怎么遇到点事情就知道求别人帮忙?我们玄天派难道还要伺候你们?” “玉风!住口!”云岩大师出言呵斥道。 傲霜雪和赵秉容等几人听到这样的话,脸色大变。 这叫什么话?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自己吗? 赵秉容冷笑一声,看着刚才说话的那个玉风道:“这位道长,说话客气一些!” 玉风刚才被云岩呵斥了一下,没敢再多说,只是怒目瞪了赵秉容一眼后,就退了回去。 “几位别在意,我这个徒弟就是这个xing子,一会儿我会好好教训他!”云岩大师没办法,只能先在这里敷衍几句。 “不必了,这位道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们的公子走失了,自然由我们去寻找,怎敢劳烦玄天派,师妹师弟,我们自己去找!”说罢,赵秉容便当先朝前走去。 傲霜雪和许重以及武阳,也一言不发地跟在赵秉容后面。 云岩大师没想到他们的脾气竟然这么大,一时也不好办,自己身为一派宗师,总不能亲自上去拦着他们。 还是玉虔有眼色,赶紧飞身向前走了几步,然后笑嘻嘻地挡在他们面前说道:“赵兄,你看你们这是干什么,我那师弟是个粗人,你们千万别放心上,寒叶谷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再说这件事也是家师让我去找贵派帮忙的,要说麻烦,也是我们麻烦你们。” 这句话一说完,寒叶谷的几个人脸色才稍微好了一点。 云岩大师在后面听到玉虔的话,也忍不住点了点头,这番话说的很巧妙,既替自己免去了尴尬,也侧面让对方的心里舒坦了,可谓一举两得。 赵秉容也不是那得理不饶人的人,刚才之所以做出那样的姿态,其实是在维护寒叶谷的尊严,池远山经常教导弟子,出门在外,什么都可以丢,唯独不能丢脸,不能做出有损寒叶谷尊严之事。 “玉虔道兄客气了,我们没别的意思,只是我们少谷主现在下落不明,我们必须前去寻找,否则一旦谷主得知,我们几个可就难逃罪责了!” 赵秉容突然把“少谷主”以及池远山抬出来,就是想把事情的严重xing提高一个档次。 云岩大师说道:“现在都快天亮了,到了正午,那些人又会来,我们必须在这之前把池少侠找到,否则明日你们没有一个做主之人,那老道可就为难了!” “玉虔,你带几个得力的人,和寒叶谷的朋友一起去万木林找找,如果遇到那个怪人,就把为师的名字提出来” 云岩大师不能亲自前去,如果他亲自前去,一旦传扬到江湖上,那么一些好事之人就会四处宣扬玄天派惧怕寒叶谷。 玉虔看了云岩大师一眼说道:“师父,其它的好说,可是万一进去之后我们无法出来怎么办,您也知道,那万木林......” “不用担心,你们不用到里面去,只要在外面高声向里面呼喊几声即可,如果池贤侄在里面,那一定会听到,只要他在里面,那就好说,至少没有危险,到时候你们再想其它的办法!” “师父放心,我们就先去了!”玉虔说着,和傲霜雪等人点了点头,就朝前走去。 傲霜雪等人也朝云岩大师点了点头,之后便跟上了。 “师父,一晚上您都没合眼,去休息一下吧!”刚才那个玉风出言相劝道。 云岩大师看了他一眼,而后说道:“玉风,刚才你不该那样说话,传出去会被江湖同道耻笑,天下武林本为一家,互相帮助是理所当然的。” 玉风淡淡地说道:“我只是看不惯他们而已,出了事自己不去忙活,反而是咱们的人忙前忙后,图个什么,池远山的那个结义兄弟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我真不明白师父你为什么这么顾忌池远山,他的结义兄弟的死活,跟咱们有什么相干!” 这番话,可谓道出了他的心声,而且,这玄天派,恐怕不止他一个人有这种想法。 云岩大师听了之后,半响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道:“有些事,你们是不会明白的,我并非惧怕池远山,也不是爱管闲事,这其中缘由,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玉风,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玄天派乃中原第一大派,行事说话都要小心谨慎,切莫不可丢了咱们老祖宗给咱们留下的这张脸。” 玉风听了云岩大师的话,便不再多说了。 江湖上的事情,说不清,也道不明! ...... 不知过了多久,池中天朦朦胧胧中觉得自己的嗓子好像要冒火一样,浑身酸疼无力,脑海中一片混沌。 眼皮像压了千斤重担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朦朦胧胧中,池中天只记得自己被暗器上的毒所伤,好像昏倒在地了,剩下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难道自己已经死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池中天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自己已经死了,因为他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 平时轻而易举就可以睁开的双眼,此刻却仿佛被黏在了一起。 忽然间,池中天绝对浑身一凉,凉的很透彻,透心凉! 好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 第一百二十四回-脱衣验尸 渐渐地,这股凉气开始在体内到处乱窜,霎时间,池中天绝对自己好像已经变成了雪人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这股凉气渐渐消散了,一阵舒爽的感觉通彻全身。 池中天被这股子舒服的感觉弄的惬意极了,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 “少主,您回来了!”扶羽圣教的那个小院内,原本站立在门前的一男一女在看到一个年轻人缓步而来的时候,都纷纷行礼问候。 看起来,这个少主心情很不好,一言不发地从他们身前走过,甚至都没正眼看他们一下。“你们两个跟我进来!” 少主过去以后,才传来这么一句话。 那一男一女赶紧直起身子,跟了进去。 那少主,正是西索纳德,一男一女则是去玄天派的那个红发男子和嗓音难听的女子。 进到房中之后,西索纳德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脸色铁青。 红发男子和女子都很纳闷,这是怎么了?难道少主没把那个人抓到? 不可能啊!少主的武功在他们眼里那就是绝顶高手,况且那个人明明已经被少主的暗器打中,就这样还能从少主手里跑了? 他们不敢问,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问。 他们能做的,就是站在西索纳德面前,低着脑袋,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片刻之后,西索纳德长呼了一口气说道:“被他跑了!” 红发男子没想到西索纳德突然就说话,激动之下,脑子里想也不想,随后就接了一句:“被他跑了?谁跑了?” 女子一听这话,只觉得一阵眩晕,这傻蛋不是找死吗? 果然,西索纳德听到这句话之后,突然脸色大变,然后“唰”的一声站起来,如鬼魅一般来到红发男子面前,伸手手掌,左右开弓“啪、啪”两巴掌就搧到了红发男子的脸上,留下了两个鲜红的手掌印。 此刻,红发男子才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挨打,一边懊恼自己怎么干出这种蠢事,一边还得赶紧跪下,口中连连求饶道:“少主赎罪,属下愚钝,一时说错话了!” 西索纳德冷冷地看着他道:“你是嘲笑我?” 红发男子一听这话,吓得更是浑身颤抖,赶紧说道:“不敢不敢,属下怎么敢有这种想法,我要是有这种想法,少主你尽可以把我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那女子听了这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但很快,女子就赶紧捂住了嘴巴。 因为西索纳德那一束可以杀人的目光,正笔直地朝她射来。 “没用的东西!装傻充愣倒是好手,干点正事就一塌糊涂,要你们干什么!”西索纳德喝骂道。 女子此刻也赶紧跪在了地上,嘴里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知道这位少主的脾气,那叫一个琢磨不透,好的时候,你感觉他是一个温文儒雅的人,但是一旦发起狠来,地狱恶魔都比不过他。 她跟随这位少主多年,曾经有一次跟他去山上狩猎,就因为一个侍女把他射中的一只兔子给不小心弄丢了,他就让人把她扒光了衣服,然后扔到了关着老虎的笼子里。 那一幕惨剧,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不犯错误,才能保证那样的悲剧不会在自己身上重演。 西索纳德回到了座位上,坐下之后,轻轻说道:“滚起来。” 跪在地上的两人,听到这话之后,如释负重般地喘了一口气,然后马上站来起来,动作潇洒,绝不拖泥带水。 “你们觉得这个人是谁?”西索纳德问道。 二人对望了一眼后,女子说道:“少主,这个我们也看不出来,天太黑,而且他还蒙着脸。” 西索纳德冷笑一声道:“你们肯定认识他!” “啊!少主这是哪里话,我们怎么可能认识他!”两人听见西索纳德这么说,登时吓得又要跪下。 “你们两个蠢货,难道看不出来他是要刻意伪装吗?那块蒙脸的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从尤三爷的衣服上撕下来的,而那一头蓬乱的头发,也是他刻意弄的,如果不是怕有人认出他来,他会费这么大的劲来遮掩自己的面貌吗?”西索纳德气急败坏地说道。 二人面面相觑,他们两个人的思维明显没有跟上西索纳德的语速。 不得不说,西索纳德的头脑,很不错! “去!让他们把尤三爷的尸体搬到我这里来!”西索纳德吩咐道。 两人听到这话之后,都赶紧往回走,准备出去。 可是那女子却先走了一步,已经到了门口,扭头一看红发男子也要出去,便朝他瞪了一眼。 那红发男子也很想借这个机会先离开这间屋子一会儿,但是被这么一瞪,还是老老实实地站了回去。 很快,那尤三爷的尸体就被搬了过来。 “看到没有?”西索纳德指着尸体穿着的衣服一角说道。 二人顺着西索纳德的目光一看,果然,衣服一角明显被撕掉了一块。 “少主果然料事如神啊!太神了!”红发男子赶紧适时地拍了下马屁。 西索纳德并没有被他的马屁感动,马上就交给了他一项艰巨地任务。 “把他的衣服全部脱了,一件也不要留,我要验尸!” “啊!”红发男子一愣,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了。 脱衣服这事很简单,自己天天脱衣服,可是当着别人的面给一个男人脱衣服,尤其是一个死人,实在是太别扭了。 但是少主下令了,自己又不能不脱。 没办法,红发男子只得咬着牙,开始给这个尸体脱衣服。 女子一看这景象,赶紧闭上眼睛转了过去。 没想到西索纳德又是一句惊人的话脱口而出:“你别装腔作势了,一起去帮着脱!” “啊!”女子一听,差点惊叫出来:“少主,这不太好吧,毕竟他是个男人,虽然死了但......” “行了!装模作样!你平时天天都能看到光着身子的男人,磨蹭什么!赶紧脱!”西索纳德根本不为之所动。 女子被西索纳德这句话给弄得满脸通红,幸好屋子里也没别人。 我平时是见过脱衣服的男人,可也不是很多吧,哪至于天天看到!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西索纳德既然说了,她就必须得老老实实地去脱。 给死人脱衣服,总好过被老虎吃了!当年那个不开眼的丫头,现在想脱还没机会呢! 女子如此宽慰着自己。 第一百二十五回-行踪已露 在红发男子和女子的共同努力下,尤三爷很快就被脱了个精光。 西索纳德见尤三爷的衣服都被脱了,便弯着腰仔细端详着。 红发男子见西索纳德这么认真的在看,便也依样画葫芦的蹲在那里跟着看,虽然他也不知道该看什么。 至于那个女的,实在是不好意思也跟着这么仔细的看,首先是不好意思,其次嘛,这尤三爷的身板也太差了,实在没有看下去的欲望。 好在西索纳德并没有强迫她,这也让她长舒了一口气。 看了半天之后,西索纳德先是站了起来,那红发男子见少主站起来了,便也赶紧跟着站了起来,为了表示自己也在认真的看,还摇头晃脑的装作沉思。 西索纳德冷眼看了他一下,便问道:“怎么,你也看出一些端倪了?” 红发男子正在那装模作样呢,冷不丁被这么一问,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哦?那你说说看,都发现什么了?”西索纳德实在不敢相信,一向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而闻名的他,竟然还有这等头脑。 红发男子此刻才反应过来,心里忙不迭地后悔,但没办法,西索纳德已经问了,他要是不回答,那不是骗了他? 红发男子嘿嘿一笑,而后故作镇静地说道:“我断定,他是被人杀死的!” “咳咳!”站在旁边的那个女子被这句话给惊得犹如雷劈在身上一样。 西索纳德的脸色也逐渐地由红变紫,之后忽然举起了手掌。 红发男子此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见西索纳德突然又要打他,吓得手臂往上一抬。 西索纳德的手掌,突兀地就停在了半空中,想了想,还是没有打下去。 虽然他们是下人,是奴才,但是他们也有残存的一丝尊严,只要没触犯到这些人的底线,那么怎么打骂都没关系,但是万一过了度,那很有可能适得其反,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是一个四肢发达的人。 不得不说,西索纳德的御人之道,还是颇有一番见地的。 见西索纳德的手又收了回去,红发男子才突然松了口气,而后站在那里连大气也不敢出。 西索纳德说道:“你们记住,功夫要练好,头脑也要好,否则将来你们即便不死在别人手里,也会死在自己手里!” 红发男子和女子都纷纷点头称是。 “好了,让人把他抬出去吧!”西索纳德一边从衣服里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一边吩咐道。 待到侍卫把尤三爷的尸体抬出去,西索纳德才说道:“尤三爷在死之前,曾经被那个人挟持过,而且还被那个人动了点手脚。” 女子一听这话,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哦?少主何出此言。” 西索纳德说道:“尤三爷肩膀处的肩井穴那里有被针扎过的痕迹,而且肩胛骨被划开了一条口子,并且还被斩断了一根手指,但这都不是致命伤,最要命的一剑是咽喉处的。” 女子沉吟片刻之后说道:“由此可见,那个人是想从尤三爷口中逼问出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 “不错!”西索纳德眼睛一亮,赞许地看着女子。 女子被这么一夸赞,不由得洋洋得意起来。 紧接着,西索纳德又说道:“他想问出些什么呢?” 女子低头想了想后说道:“首先,尤三爷是咱们的军师,我们的很多行动都是他策划的,可以说他死了,我们的损失会很大,至少,在没有找到另一个尤三爷之外,我们的很多计划都要暂缓执行了。” 女子说道这里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一下,待看到西索纳德脸色并没有变化之后,才又继续说道:“但是,知道尤三爷重要xing的,没几个人,除了少主和我们两人之外,就连我们的人,都只知道尤三爷不过是教我们华夏语言的老师罢了,所以,我觉得应该不可能是为了阻碍我们的大计而杀人。” 西索纳德听到这里之后,走到了座位上坐下,然后点点头说道:“说下去。” 女子闻言,便又继续说道:“少主,我有个猜测,不知道该不该讲。” 西索纳德没好气地斥责道:“有话就直说,什么时候学会这套臭毛病了!” 女子一听,赶紧说道:“少主赎罪,我是想说,会不会是有人前来打探古翍的消息的?” 西索纳德一听这话,赶紧一拍扶手说道:“说的好,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一听西索纳德也这么想,女子的脸上笑意渐浓,赶紧趁热打铁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此人定是玄天派的人!” 西索纳德点点头道:“你们今天刚刚去了玄天派,之后就有人前来捣乱,看得出来,应该是玄天派的人一路尾随你们而来的,对不对!”说到最后,西索纳德突然提高了语调。 “少主赎罪,属下并非有意,实在是...”女子见西索纳德突然翻脸了,便赶紧跪在地上。 好在西索纳德经常这样,说翻脸就翻脸,一点都不带耽搁的。 西索纳德阴险地一笑后说道:“我之所以选了这么个破地方,就是不想让人发现,我们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但是现在已经暴露了,你们居然如此大意,说吧,我该如何惩罚你们呢?” “这......”女子和红发男子心里都一阵紧张,这位爷惩罚人的方式,那可谓是与众不同,不保证会整死你,但是保证你会永生难忘。 西索纳德又说道:“不管怎么样,此地已经暴露了,我们明天必须换一个地方了,赤鬼!” 红发男子听到西索纳德叫他,赶紧上前一步说道:“少主有何吩咐!” “给你三个时辰的时间,马上去找一个新的落脚点。”西索纳德冷冷地吩咐道。 红发男子赶紧点头称是,一下子都不敢耽搁,就离开了屋子。 等到红发男子离开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西索纳德和女子两人。 第一百二十六回-蓖草鬼虫 西索纳德此刻看着女子说道:“蓉妖,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蓉妖,显然就是这个女子的名字了。 蓉妖答道::“属下任由少主惩罚!” 西索纳德一笑道:“本来,犯下此等罪过,是一定要处死的,但看在你刚才分析的那么头头是道的份上,死罪就免了吧!” “多谢少主!多谢少主!”蓉妖赶紧头点地,连续磕了两个响头。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西索纳德忽然又说道。 “这......”蓉妖刚刚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又开始紧张了。 “跟我回房吧,今晚好好侍候侍候我,我就饶了你。”说完这句话,西索纳德便离开了屋子。 蓉妖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防了这么久,到底是没防住,还是被人家抓住了死穴。 蓉妖实在不想让这个阴险毒辣的少主碰自己,但是,和命比起来,这又不算什么了。 “算了,该发生的早晚要发生,一切都是命啊!”蓉妖心里默念了一句后,便也离开了屋子,朝着西索纳德的卧房走去。 此时此刻,蓉妖心里蓦然升起一个疑问,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何这位少主还有做这等勾当的兴致? ...... 不知又过了多久,池中天终于感觉自己身上有了一丝的力气,虽然不大,但足够支撑自己睁开双眼了。 但很快,睁开的双眼又马上闭上了。 刺眼的光芒,让久闭的双眼一下子无法适应,无奈,池中天只能再等一下了。 “醒了?”一个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池中天吓了一跳,猛地一下子睁开了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说熟悉也不熟悉的面孔。 说熟悉,是因为见过,并且还聊过很久的话,说不熟悉,是因为仅仅聊过一次,见过一次。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万木林中那个有着神秘身份的女子,苏晴。 “苏姑娘?”池中天只觉得嗓子眼儿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黏住一样,说话甚是费力。 这是因为池中天昏迷太久,口腔中的唾液在咽喉处凝聚了不少,所以才导致了这样的情况。 苏晴微微一笑,然后伸出手臂将池中天的上半身托了起来,之后端过一个碗,将碗里的东西往池中天嘴里灌进去。 池中天此刻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只能乖乖地喝下去。 液体粘稠,但清香甘甜,流过喉咙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冰凉畅快,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喝完之后,池中天就觉得身体里面一阵舒畅,通透无比,伴随着力气也恢复了。 喝完之后,池中天用一只手努力地撑住床板,然后上半身便离开了苏晴的怀抱。 苏晴用双手将池中天往后拽了拽,让他的后背靠在床头上,然后便站起身,走到了池中天的对面坐下。 “我怎么了?这是哪里?”池中天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这是我家啊,你昨天来过的,只不过你昨天实在外面的客厅,并没有进到我的卧房来而已。”苏晴淡淡地说道。 “我怎么会在你家?”池中天明显懵了。 苏晴笑了笑说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池中天听到这话,才开始回忆起来,依稀记得自己去夜探扶羽圣教的藏身之地,而后被一个叫西索纳德的人所击伤,之后自己中毒逃走,但半路上晕倒在地,其他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池中天一边揉了揉脑袋,一边说道:“难道苏姑娘救了我?” 苏晴呵呵一笑,然后仔细盯着池中天,眼神中尽是一种无奈的感觉。 看到苏晴这幅表情,池中天顿时有些尴尬了,这不是白问吗?如果不是苏晴救了自己,自己怎么会在她的家里。 “苏姑娘,多谢你加以援手救了我,只是我很奇怪,你怎么会恰好出现?” 池中天的心里,还是有着一丝微妙的怀疑,苏晴怎么会那么凑巧救了自己? 苏晴知道池中天心里的疑问,虽然有些不快,但并没有表露出来。 “我觉得你大半夜地肯定是去做一件危险的事情,所以,一时好奇就跟在了你后面。” “啊?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做危险的事?”这样的说辞,显然不是池中天能接受的。 苏晴站了起来,倒了一碗水,递给了池中天后,淡淡地说道:“直觉。” 池中天不由得苦笑一声,这个女人还真是奇怪,干什么都是凭直觉,倒不失为xing情中人。 “你都看到了些什么?”池中天问道。 苏晴道:“你放心吧,该看到的我都看到了,但是我会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池中天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一个凭着直觉做事的人,我不相信她会保守秘密。” 苏晴道:“你的记xing真不好,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希望清静。” 提到这话,池中天还真想起来了,苏晴曾经说过,只有心里知道的少一些,才会多清静一些。 “怎么,你不问问是谁帮你解的毒?”苏晴问道。 “啊,对对,我忘记感谢苏姑娘解毒之恩了。”池中天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是身重剧毒,但现在明显感觉毒xing已经消散了。 “谁说是我帮你解的毒?”苏晴戏谑地说道。 “嗯?难道我的毒不是苏姑娘解的?”池中天十分疑惑。 苏晴看了看池中天,然后接过来了他手里的空碗说道:“你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吗?” “不知道。”这个池中天的确不知道,池中天虽然对毒药略知一二,但是还没到那种可以熟知天下奇毒的份上。 “你中的这个毒名叫蓖草鬼虫散,蓖草是生于南疆一带的一种奇花,此花十日一开花,开花之后即凋谢,枯萎之前会散落一地花粉,这种花粉有麻痹神经的功效,起初是被人用来治病的,后来不知道是哪个好事之人,将蓖草的花粉和几种毒虫的毒液混合在一起,制成了这种蓖草鬼虫散,凡中此毒着,先是全身麻痹,继而经脉停止运转,最后全身精华枯竭而亡,可以说是一种极为霸道的毒药。” 第一百二十七回-阴差阳错 “唏......”听到这里,池中天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怪不得之前中毒之后,感觉双手发麻,毫无知觉,原来是从体内神经开始麻痹的,这也太霸道了,如果任其蔓延下去,到最后岂不是连心肝肺之类的全都麻痹了,那样的话,就是神仙也救不活了。 “这种毒在大约五十年前就已经在华夏中原武林绝迹了,没想到今日居然又见到了。”苏晴说道。 池中天问道:“此毒可有解法?” 问完这句话,池中天见到苏晴的脸上一副怪异的表情,立马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要是没有解毒方法的话,那自己怎么可能还会好端端地坐在这里。 “对了,苏姑娘说并非你救得我,此话是何意?”池中天赶紧找了个话题,避开了自己的尴尬。 苏晴一笑,然后拍了拍手,口中唤道:“小宝。” 只见那只猿猴从外面一颠一颠地走了进来,样子没变,只是手里拿了一片绿色的树叶。 这么硕大的一只野兽,手中却拿着一片小小的树叶,样子实为滑稽,池中天也忍不住微微笑了笑。 那猿猴进来之后,就把手里的树叶递给了池中天,让池中天诧异不已。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给自己送树叶? “这树叶就是解毒的,你拿着吧!”苏晴见池中天愣在那里,便出言提醒道。 “啊!”池中天这才反应过来,带着满脸不可置信的感觉,伸手接过了树叶。 绿色的树叶,上面有规律的布满着叶纹,看起来与寻常树叶并无分别。 “这是羯布罗香上的树叶。”苏晴解释了一句。 “羯布罗香?”池中天口中重复了一遍,像是很了解。 对于从小熟读杂书的池中天来说,这些奇花异草当然难不倒他。 羯布罗香是生长于南疆秣罗矩吒国、贡榜国、南掌国一带的一种乔木状树木,此树的叶子是极好的药材,对很多疾病都卓有功效,池中天虽然知道它,但是却并没有见过。 “池公子也知道羯布罗香?”苏晴好奇地问道。 池中天忙答道:“知道,年幼时曾经在《本草衍义》中看到过,但是却没有见过真物。” 苏晴一笑道:“这叶子的汁水,刚好是解这篦草鬼虫散的良药,也算是凑巧,你要是中了别的毒,我纵然会解,却也找不到药材。” “姑娘为何会有羯布罗香的叶子?据我所知,这羯布罗香可都是南疆之地才会有。”池中天有些不明白。 苏晴听到池中天的疑问,便亲昵地将猿猴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说道:“我家小宝最喜欢吃羯布罗香的叶子了,所以我买了不少,存放在这里。” 池中天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实在是不能理解。 猿猴是素食野兽,池中天是知道的,但是也不过就是吃一些寻常草叶罢了,没想到这只猿猴居然喜欢吃羯布罗香。 “要不是我家小宝喜欢吃,我这里怎么会有羯布罗香?所以我说,救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小宝。”说罢,用手又拍了拍猿猴的脑袋。 池中天微微一笑,然后朝猿猴拱拱手道:“多谢猿......多谢猿大侠仗义相救!” “嘻嘻。”苏晴见池中天做了个这么滑稽的动作,忍不住笑了出来。 猿猴好像听懂了池中天的话,两手毛茸茸的大手掌上下挥舞了一番,然后还咧开大嘴呼哧呼哧地笑了几声。 “好了,小宝乖,去外面玩吧!”苏晴拍了拍猿猴,猿猴便乖乖地出去了。 突然,池中天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左右看了一眼,然后还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阵。 “找什么?”苏晴问道。 “苏姑娘可见到我的剑了?”池中天有些焦急地问道。 “剑?就是之前你用的那把?”苏晴问道。 “是啊,苏姑娘见到了?”池中天见苏晴这么说,以为被她拿去了。 “没有。”苏晴回答道。 “啊!”池中天一下子失望透顶,顺带着连连咳嗽了几声,像是很激动。 “池公子,你怎么了?”苏晴赶紧走过来,扶着池中天帮他拍打后背。 池中天稳定了一下心神后说道:“我的剑丢了!” 苏晴道:“半夜里是小宝把你背回来的,我一直走在前面,也许是掉在半路上了!” “半夜?”池中天愣了一下。 “是啊,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夜了!”苏晴说道。 池中天赶紧挣扎着要起来,苏晴见状,一手把他按住了:“池公子你现在不能起来,你身体还没恢复。” “苏姑娘,我要去找我的剑!”池中天说道。 “池公子,你先别急,我让小宝去找,你放心,只要是掉在这林子里了,就决计丢不了!” 说完,苏晴赶紧走到外面,然后拍了拍手,又悉悉嗖嗖一阵子之后,才回到房里。 “池公子,我让小宝去了,你放心吧!”苏晴说道。 池中天问道:“他听得懂你的话?” 苏晴一笑道:“池公子尽可以放心,我家小宝,除了不会说话,其他的不比人傻,它也见过你的剑,相信会去找到的!” “如此就多谢了,还望苏姑娘一定帮我找到!”池中天有些放心地嘱咐道。 ...... “师妹,你别哭了,师弟不会有事的!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兴许是不小心掉了呢!” 齐云山,玄天派。 真武太素宫里,此时此刻,正坐着一群人。 有云岩大师、玉虔道长以及一众道士。 还有傲霜雪、赵秉容、许重以及武阳。 傲霜雪面前的高台上,此时此刻正躺着一把剑。 一把傲霜雪无比熟悉的剑。 承影剑。 昨天半夜,傲霜雪和一众人等一起去寻找池中天,玉虔带着他们来到了万木林的入口,可是还没等进去,傲霜雪就被一件东西绊了一下,等到她把这东西捡起来,脸色马上就变了。 后来玉虔朝里面喊了很多声,但是一句回音也没有,也就是说池中天并不在这里。 可是他不在万木林,剑怎么会丢在那里? 别人不知道,傲霜雪可是知道这把剑的重要xing。 第一百二十八回-霜雪震怒 这是池远山亲手送给池中天的,而且这一路上,傲霜雪也见过不少人打这把剑的主意了,就连玉虔这个家伙,不是也起了觊觎之心吗。 可现在呢,这把池中天几乎视若生命的剑居然丢掉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池中天遇到了危险,而且是很大很大的危险。 傲霜雪当时就要奋不顾身的冲进去,可最后还是被死死的拽住了,然后赵秉容便自作主张的将傲霜雪带了回了玄天派。 这一晚,整夜无眠,所有人都在大殿里,气氛各位沉闷。 最后悔的是云岩大师,他此刻心里反复念叨的就是一句话“当初为什么不拦住他!” 而傲霜雪也很后悔,她后悔为什么没有跟在池中天的身边。 众人不停地安慰着傲霜雪,但是傲霜雪却一点好转也没有。 几个小道士已经把早饭都送进来了,可是没有一个人有心情吃。 良久之后,云岩大师开口了:“傲姑娘,你也不必太担忧了,剑掉落在万木林那里,未必是坏事,这样吧,老道亲自走一趟,你放心,我一定把池贤侄找回来。” 说罢,云岩大师吩咐玉虔,带上一些弟子,随他一起下山。 云岩大师这是没办法了,现在也顾不得身份面子的问题了。 傲霜雪听到云岩大师肯亲自出手,心里也一下子安稳了许多,一边用袖口擦了擦眼泪,一边小心翼翼地拿起承影剑,抱在怀里。 就在众人即将走出大殿的时候,突然从大殿外面闯进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圆圆胖胖的,正是那天呵斥扶羽圣教的天舟,而另外一人,瘦骨嶙峋,但精神饱满,身板健朗,胡须发白,手里还拿了一个长长的碧绿色细棍。 见到这两人,所有弟子均行礼道:“见过二位师叔祖。” 云岩大师也赶紧说道:“两位师叔怎么来了。” 玄天派除了云岩大师之外,尚且还有两位天子辈的人,一个叫天舟,另一个叫天玄,以前送给古翍碧霞神功的苦行者,是玄天派的俗家弟子,但辈分也很高,只不过早已去世了。 天舟xing情洒脱,凡事都满不在乎,平时里和这些小字辈的弟子们也能打成一片,而且还经常让这些小弟子下山打酒给他喝。 至于另外一个叫天玄的,就和天舟的xing格恰恰相反。 天玄资质极高,玄天派上一任掌门天衡大师英年早逝,去世的时候还不到五十岁,本来想把掌门之位传给天玄,但是天玄的脾气实在是太暴躁了,可以说当时玄天派没有一个人能和他成为交心的朋友,这样的xing格,当将有余,但当帅却又不足,所以天衡大师才把掌门之位传给了云字辈的云岩,云岩资质也不错,在他这一辈弟子中威信甚高,练功也刻苦,重要的是xing情温和而又圆滑,不仅可以镇得住门内弟子,而且一些其他门派的人对云岩的印象也不错。 不过,天衡大师临终之前,还是将玄天派掌门信物碧玉杆交由天玄保管,一来是让天玄能从旁辅佐云岩,二来也是想让云岩多历练几年,后来云岩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天玄曾经将碧玉杆交给了云岩,但是云岩没有要,还是让天玄继续保管,这一下让天玄十分感动,也表明了天玄在云岩心中的地位。 “云岩,我刚才在外面都听到了,怎么,你要亲自下山?”天玄道长冷冷地看着他。 云岩大师赶紧说道:“是的,我正要下山一趟,寒叶谷的池少谷主遇到危难,我理应出手相助。” 云岩大师把‘少谷主’这样的字眼搬出来,也是侧面给自己解释了一下,表明自己下山的必要xing。 不料天玄道长根本不为所动,继续冷冷地说道:“身为一派掌门,怎么能为这等事情亲身而为?传出去像什么样子!江湖同道岂不会看我们的笑话!师兄当年传位给你,是让你光大玄天派的!”云岩大师一把年纪,武林泰山北斗,也就是天玄和天舟了,其他人谁敢这么跟他说话。 云岩被厉责了一通,也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解释道:“因为之前那伙妖人索要碧霞神功的事情,所以我特意让人去给池谷主传信,这些师叔你是知道的,池谷主把他的儿子派来,也是想帮我们解决这件事,而且池少侠也是为了打探敌情,所以才独自前去,现在遇到危险,我不得不救啊!” “哼!当初我就说,那古翍与我们何干,那是苦老头的朋友,又不是我们的朋友!当年苦老头把碧霞神功擅自赠予别人,还没找他算账!现在闹出麻烦了吧!”天玄大师依然怒火冲天,说话口气还是依旧。 天舟此时出来打圆场道:“我说云岩啊,这事你就别去了,派几个弟子出去找找就算了,找得到就找得到,找不到也不怨咱们,那池中天也不是小孩子,而且人家池远山都敢放心的把他儿子放出来,他的死活你又何必跟着担心呢......” “你个老东西给我住嘴!”突然,一声暴喝打断了天舟的话。 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到反应过来之后才看到,这声暴怒居然是从傲霜雪嘴里发出的。 这下,所有人都震惊了! 天舟什么辈分,算起来傲霜雪得叫师叔祖了,而且天舟还是玄天派的长老,虽说武功修为不高,但他在玄天派说话,几时敢有人打断。 而今天就被人打断了,更何况还是被一个小姑娘骂了一句老东西。 “无礼的混账!”突然,云岩大师身后一侧的一个道士纵身而上,抬起右掌直接朝傲霜雪打去。 赵秉容和许重以及武阳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给弄的有些发懵,但是赵秉容反应还是快,眼看那道士冲上前来,赶紧把傲霜雪往后一拽,然后伸出左掌,接下了这一掌。 “道兄息怒!”赵秉容接下一掌之后,赶紧帮着道歉。 “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敢在这里撒野!来人!给我好好教训他!”待到天舟反应过来之后,那简直是气的肺都炸了! 第一百二十九回-险象环生 天舟自从成为玄天派长老以来,何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所以气的连身份也顾不得了。 而云岩大师也很吃惊,他也没想到傲霜雪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也愣在了那里。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几个玄天派的弟子已经气势汹汹的围了上去,首当其冲的一个年龄稍大的弟子,手掌都快要抓住傲霜雪了。 傲霜雪现在也有些纳闷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不过她可没有后悔的感觉,池远山常常教导他们,江湖儿女,要敢作敢当,所以傲霜雪这会儿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说了就说了,老东西就是老东西,不需解释。 赵秉容见天舟根本不听劝,只好再一次一掌挡住了那个道士。其他的几个道士见状,纷纷停住了脚步,然后眼神投向了天舟。 天舟此刻冷冷地说道:“怎么?要动武?” 赵秉容知道现在必须要让云岩大师出来说话,才能消除这场麻烦,所以便对云岩大师说道:“云岩大师,我师妹年轻,口无遮拦,还望大师原谅!” 赵秉容的这个举动,不但没有平息天舟的怒火,反而更加惹怒了他,天舟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自己被别人骂了,别人居然不来征求自己的意见,这叫什么道理! 一直没有说话的天玄也开口说道:“什么是口无遮拦?哼,把寒叶谷的人给我拿下,任何人不得阻拦!” 说着,天玄还特意将手里的碧玉杆举起来晃了一下。 云岩大师知道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但是心里也在责怪傲霜雪太不懂得分寸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当堂辱骂一派长老啊。 “师叔,你先别动怒,这事暂且先算了吧,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这事不如以后再说。”云岩大师终于出来解围了。 天玄听到云岩大师为傲霜雪开脱,当下重重地将碧玉杆往地下一戳,然后怒喝道:“云岩!本派长老被一个黄毛丫头所辱骂,你非但不讨回公道,反而还为别人开脱,你可是忘了你师父的遗训!” 天玄将云岩的师父搬出来,就是为了震慑他一下,武林中人最为尊师重道,云岩即便胆子再大,也不敢把自己的师父不当回事,即便师父已经去世了。 “云岩大师不用替我开脱,我对事不对人,我刚才只是说的是那个胖子!与玄天派其他前辈无关!”傲霜雪又开口了。 说完这句,没等别人动怒,她又接着说道:“我曾经劝我师兄,不要独自一人深入虎穴,可是我师兄就怕给玄天派添麻烦,所以才总是想着要自己去把这事处理了,他处处为你们着想,而你这个胖子居然还说那样的话!我告诉你,我们寒叶谷的人不是好欺负的!我说了就是说了,绝对不会道歉!告辞!” 傲霜雪说完这通话,转身就要走。 但是傲霜雪前脚刚刚迈了两步,突然就觉得背后一阵劲风传来,傲霜雪赶紧快步往前跑了几下,冲出殿门之后,才来得及回头去看。 只见天舟一脸怒容的在瞪着傲霜雪,圆圆的脸也因为生气的缘故,脸皮一鼓一鼓的,很是滑稽。 “黄毛丫头,我看你是找死!”天舟刚才一击不中,恼羞成怒,宽大的道袍一甩,然后就冲了上来。 这一切实在是太快了,快的众人根本无法反应。 想那天舟毕竟是辈分在那里摆着,谁会想到他会说翻脸就翻脸的跟一个小姑娘动手。 傲霜雪也没想到,但是没想到归没想到,站在那里挨打的事情,傲霜雪还是做不出来的。 眼看天舟一掌拍了过来,傲霜雪赶紧两脚在地上一蹭,身体往后一飘,拉开了一段小距离。 天舟一掌拍空,随即两脚一蹬,胖胖的身体再一次冲了上来。 天舟的武功虽然不算顶尖,但毕竟是沉浸武学多年了,俗话说的好,混江湖,年龄大的有优势。 傲霜雪非但不躲,反而娇喝一声,身体拔高三尺,而后两腿交叉在一起,随即身体横卧于半空中,朝天舟冲了过去。 这是傲霜雪的绝招,“天刃舞蝶腿。” 天舟没想到这个黄毛丫头的腿法如此犀利,无奈之下,只好将挥出的一掌急速撤出,而后双臂挥舞着朝后退去。 这一个回合,天舟没有占到便宜。 这令所有玄天派的人都大吃一惊。 天舟虽然没有用眼睛去看一众弟子的表情,但是凭感觉他也知道现在他们心里的感觉。 云岩大师此刻赶紧冲出来说道:“师叔,不可如此!” 可是这句话还没说完,天舟又动了。 这次,他是动了真火了,肥胖的身体居然凌空拔起,而后接连几道掌气挥舞而发,直朝傲霜雪逼过去。 傲霜雪知道天舟的内力比自己深厚百倍,哪敢硬接,只能通过灵巧的身法躲避。 “砰砰砰!”接连三声巨响,傲霜雪躲开的地方就被炸了一个小小的石坑。 赵秉容和许重等人见到此等情景,均大为焦急,上前插手是不可能的,赵秉容赶紧跑到云岩大师身前,想让他说句话,可是云岩大师虽然有心解围,但无奈傲霜雪招惹的是他的师叔,这辈分,也约束了云岩不能太随意。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傲霜雪已经险象环生。 天舟胖胖的身躯丝毫不影响他的身法速度,不停地在傲霜雪周围绕圈,一会儿一掌拍过去,一会儿又一脚踢过去,傲霜雪虽然偶尔也可以反击一下,但大多数时间还是在躲避。 渐渐地,傲霜雪已经被逼迫到一个小圈子里了,天舟此刻好像又不急于击败傲霜雪了,看起来倒是像极了在折磨她玩。 许重此刻也顾不得其他了,傲霜雪虽然不是池远山的亲生骨肉,但他也知道,傲霜雪从小就跟着池远山长大,况且傲霜雪平素里给他们的印象都是很好的,现在见到他有危险,不出手相救,实在是说不过去。 许重大喝一声:“师妹别慌!”而后两手一挥,就冲了上去! 第一百三十回-耳光之辱 许重这一冲上去,xing质马上就变了。 赵秉容见到许重冲了上去,本想喝止住,但是已然来不及了,就连武阳,此时也觉得有些不妥。 许重的武功不低,在寒叶谷也是名列前茅的高手,而且行走江湖多年,无论从功力上还是经验上来说,都是傲霜雪和池中天之辈无法比拟的。 许重冲上去之后,上去就是一拳,直直地往天舟的面门打去。 天舟见这一拳来势凶猛,便只好甩身退开,傲霜雪借着这个机会,便抽身而出。 “住手!”云岩大师终于看不下去了。 但是,站在旁边的天玄突然说道:“任何人不得插手!云岩,难道你要帮着外人?” 云岩大师看了一眼天玄,眼神中尽显复杂之色。 而其余围观的玄天派众人,此刻也是分为了两派。 一部分人觉得天舟实在有些以大欺小了,无论如何不该自降身份和一个小辈一般见识。 而另一部分人则觉得天舟就应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傲霜雪,胆敢侮辱本派长老,那还了得? 傲霜雪现在已经退出了战圈,仅剩一个许重在和天舟相持。 许重的拳法出众,一套“震地八卦拳”打得虎虎生风,天舟一下子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哼!有帮手是吧,看看谁的帮手厉害!师弟退下!”突然间,天玄一声暴喝,然后冲了过去。 看到天玄冲了过去,云岩大师和赵秉容都是心里一紧,这下调解是没戏了,天玄一旦上去,谁能命令的了他? 天玄不比天舟,严格说起来,天玄的武功造诣和云岩大师相差无二,只是因为xing格原因而没能成为掌门,对付许重和傲霜雪之类,那简直是一点悬念都没有。 果然,天玄上去之后,“啪啪!”两下,两道掌气扫开了许重之后,忽然身形一摆,人影飘忽不定,转瞬间绕到傲霜雪身后,伸出一带,就把傲霜雪扯了过来,然后抓住傲霜雪的臂膀,接连几个跳跃,就回到了台阶上。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带停滞,可以看出天玄的武学造诣。 傲霜雪恍惚之间就被人抓了过去,心里也是大为恼怒,但她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天玄的对手,所以也只得忍耐。 “大师!”许重和赵秉容见傲霜雪被天玄抓了过去,心里大急。 天舟此刻也转身朝傲霜雪走去,走到傲霜雪面前之后,恶狠狠地说道:“你这个刁蛮的黄毛丫头!不是很狂妄吗!怎么现在不吱声了?” 此刻的天舟,一派长老之相早已不见,脸上全是幸灾乐祸的神色。 天玄右手紧紧扣住傲霜雪的臂膀,手中还用了一些内力,所以傲霜雪此刻根本动弹不得。 “哼!我说的就是你!怎么了?我师兄处处为你们着想,你们为何还说那样的话!”傲霜雪丝毫没有惧怕的神色。 “师妹!你少说几句!天舟大师毕竟是是前辈,你不该那样说话,快道个歉!”赵秉容知道靠云岩大师是没用了,只能换个策略,先低个头再说。 不料天舟根本不领情,反而恶狠狠地说道:“少来这一套!道歉管个屁用,要我说,就是你们这帮寒叶谷的人,闹得我们玄天派鸡犬不宁,没这个能耐就不要出来混!” “老东西!你说谁!”傲霜雪听到天舟诋毁寒叶谷,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啪!”突然!天舟伸手朝傲霜雪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其实,傲霜雪是能躲开的,但一来情绪激动,再来被天玄控制着,行动上就有些不便,再加上天舟的武功本就高过傲霜雪,所以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甩到了傲霜雪的脸上。 “哗!”全场震惊! “混账东西!你再说一次?”天舟瞪着傲霜雪说道。 “老东西!” “啪!” “老东西!” “啪!” “老东西!老东西!” “啪啪!” 傲霜雪骂一句,天舟就打她一耳光,傲霜雪一口气骂了三句,脸上自然也就挨了三个耳光。 这个过程太快了,快的让人都反应不过来。 此时,傲霜雪的嘴角已经渗出了一些血迹,但是依然杏眼圆瞪,从脸上根本看不出一丝屈服的神色。 “你个老东西!我跟你拼了!”忽然之间,武阳冲了上去。 这一路上他一直跟池中天和傲霜雪在一起,心里早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现在看到傲霜雪挨欺负,哪里还忍得住! 但是这都是徒劳,武阳的武功实在是上不得台面,还没近身,就被旁边的一个道士一脚踢了出去。 “都给我住手!”忽然间,云岩大师再一次暴喝一声。 只不过这一次的声音,实在是太响亮,也夹杂了太多的怒气。 云岩大师毕竟是一派掌门,德高望重,所以这一声下去,就连天舟和天玄都楞在了原地。 赵秉容和许重此时的脑海中已经完全乱了套了,甚至在这一瞬间,脑袋里已经成为了空灵状态。 “天玄!天舟!我以玄天派掌门身份,命令你们放开傲姑娘!”云岩大师将一派掌门威严拿了出来,甚至不惜直呼其名。 “好你个云岩!你竟然敢跟师叔这么说话,我看你是......”天舟没想到云岩此时竟然会用如此口气与自己说话,哪里还能受得了。 但是话没说完,就被一只站在一旁的玉虔道长给打断了:“二位师叔祖!玄天派有门规,掌门乃一派至尊,无论何时,掌门有令,莫不遵从,难道二位师叔祖忘记了?” 玉虔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而且他知道,玄天派和寒叶谷,从今天开始,算是结上仇了。 傲霜雪虽然不是寒叶谷的重要人物,但毕竟是跟随池远山多年的人,而且还与池中天是青梅竹马,这样的一个人,被当场打了几个耳光,寒叶谷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的。 现在挽救是来不及了,只能想办法补救。 所以玉虔开口了,他知道云岩大师碍于身份,还是有些为难,那么自己就理所应当的站到前面,替自己的师父说出这句话。 玉虔辈分虽然低,但却是玉字辈的领军人物,在玄天派一众弟子面前威严甚高,况且他是云岩大师一手**出来的,对云岩大师的感情不亚于生身父母,相反,天舟和天玄虽然辈分高,但玉虔在对他们只是表面的尊敬,绝非内心的尊重。 第一百三十一回-难以收尾 “玉虔!别忘记你的身份!长老做事,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吗!”天玄被一个后辈当面斥责,脸上大感无光。 “师叔祖,你我虽然辈分不同,但归根究底都是玄天派的弟子,遵从掌门之命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您觉得呢?” 玉虔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不要试图用你师叔祖的辈分来压我,我不吃那一套。 虽然天玄听了玉虔的话很不舒服,但他说的确实是事实,既然云岩已经发话了,如果再坚持下去的话,传出去名声可不好听。 想了想,天玄便做出了决定。 “既然掌门有令,我这个老头子只能遵从了,唉!我老了,不中用了,以后我还是呆在我那间小破屋里苟延残喘罢了!” 天玄哀叹一声,然后顺手将手里的碧玉杆扔给了云岩大师,之后便松开傲霜雪的臂膀,独自离开了。 天玄的话,其实是说给那些弟子听得,那些弟子听了天玄的话,都不免心中有一股凄凉的感觉。 其实,天玄是有些矫情了。 天玄虽然离开了,但天舟显然没打算就此罢休,他趁着傲霜雪被甩开之后还没站稳,就想冲上去再教训她几下。 可是还没来得及打过去,伸在半途中的手就被云岩大师一把抓住了。 “师叔!差不多就行了,注意你的身份!” 天舟见云岩是铁了心要护着傲霜雪,当下也不管不顾了,一手抓住云岩大师的道袍,然后就歇斯底里般的狂吼道:“好哇!你看着本派长老被辱,不帮着出口气也就罢了,现而今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外人,我看你是想逼死我这个老家伙!” 天舟的年纪也不小了,算起来和云岩大师差不多,所以一个老头拽着另一个老头,场面很是滑稽。 云岩大师被弄得哭笑不得,想发作又发作不了。 到最后,还是玉虔给其他弟子使了个眼色,然后几个人上去才把天舟拽开,之后又糊弄着连推带搡的把天舟拽离了这里。 天舟挣脱不开几个弟子,只好一边被拖着往前走,一边回头朝着云岩大师大喊大叫。 直到天舟和天玄都走了之后,这里才算安静了下来。 “傲姑娘,我替我师叔向你赔个不是,还望傲姑娘不要挂怀。”云岩大师赶紧出来打圆场。 要说以一派宗师身份,向一个晚辈赔礼道歉,这面子已经给的足足的了。 不过,让云岩大师没有想到的是,傲霜雪居然并没有领情:“云岩大师不必多说了,我傲霜雪没有给寒叶谷增添过什么光彩,反而丢人抹黑了,这件事我不会就此罢休,我虽然是个女子,但我会用自己的方法为自己,也为寒叶谷讨回公道,告辞!” 说罢,傲霜雪头也不回地大步的向山下走去。 这下弄得云岩大师好不尴尬,站在那里挽留也不是,不挽留也不是。 赵秉容赶紧走上前去说道:“大师不必多礼,这都是小事,我师妹就是一时气急才说这样的话,您千万别见怪!”赵秉容在旁边已经看出来了,虽然天玄和天舟被云岩大师用掌门身份力压下去,但是天玄和天舟绝对不会就此罢休,况且除了云岩大师之外,还有几个云字辈的人这次也没有出来说话,说不定这事他们要关起门来细说了,但不管怎样,这次云岩大师不管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毕竟是一直在维护寒叶谷和傲霜雪的尊严,就冲这一点,赵秉容就必须得上去说几句软话。 听到赵秉容这么说了,云岩大师只好笑呵呵地说道:“没事没事,就是让傲姑娘受委屈了。” 许重一边扶着被踢伤的武阳,一边问道:“大师,不知道我们这位朋友的伤怎么办?” 许重可不吃那一套,惹了自己,管你什么玄天派玄地派的。 “这......”云岩大师差点就把这事给忘了。 玉虔在一旁看了一眼,便走了过去,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递给武阳说道:“这位朋友,敝派弟子行事不周,还望你多包涵,这是我们玄天派的独门疗伤药,不仅可以治疗内外伤,还对内力修为有很大的好处,就当我们赔礼了!” 武阳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着说道:“不敢不敢,这药我没那个福气吃,你们自己留着吃吧,刚才踢我的是哪个混球,让他滚出来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我要是被他打趴下了,我就认栽了,要不然的话,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这话一说,众人都很诧异,赵秉容和许重只知道武阳是池中天带来的,但并不知道他真实的底细,现在乍一听他居然有这样的胆识,便不禁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你个穷酸!说谁是混球!就是爷爷踢的你!”武阳话音刚落,站在大殿门外柱子旁的一个道士,突然就叫嚷着冲了过来。 临近武阳身前之时,凌空起跳,一个飞腿就抽了过去。 武阳大喝一声,然后向前冲了一步,双拳挥舞着朝半空中的人影打了过去。 那个道士在半空中嗤笑了一声,一条腿重重地抽中了武阳的手臂。 武阳被这一腿踢的十分疼痛,但是依然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任谁都看的出来,这根本不是一个等量级的,赵秉容和许重虽然不了解武阳,但都是习武多年之人,仅仅看一眼,就知道武阳的武功着实不高。 这也难怪,武阳在铁狮门那样的小门派里,都不算武功最好的,更何况遇到了江湖第一大派的弟子。 不过,武阳没有退缩,依然挥舞着拳头冲了上去。 他在用自己的一双肉拳,找回自己丧失的自尊。 道士依然满脸的轻视,时而飞起一脚,时而拍出一掌,好像根本没拿武阳当回事。 而云岩大师和玉虔,此时都十分默契地没有开口说话。 维护别人,也是有代价的,换句话说,那也要看维护的那个人够不够分量。 傲霜雪他是必须要维护的,得罪了傲霜雪,就等于得罪了池中天,也就等于间接得罪了池远山。 可是现在这个冒出来的武阳,看这武功,就知道肯定不是寒叶谷的重点培养的弟子,所以,就自然不必太过于去替他开脱了。 这倒不是说云岩大师和玉虔都狗眼看人低,而是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一派掌门的一举一动,还是要谨慎再三的。 第一百三十二回-出手相助 傲霜雪这边气冲冲地往山下走,刚到山门口的时候,就听见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气xing还挺大,不过,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赌气离开。” 傲霜雪听到这么一句话,愕然站在原地,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女子。 这女子有些眼熟,傲霜雪稍微一回想,就想起来了,此人正是那个在菜园里的陆惜香。 陆惜香见傲霜雪转过了身,便笑嘻嘻地走了过去,而后说道:“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此时此刻,傲霜雪心里的怒火还没有平复,看到玄天派的人,就有一股子抵触的敌意,即便面对这个陆惜香,也不例外:“我走不走,干你何事?” 听到傲霜雪这样的口气,陆惜香倒也不生气,依然笑嘻嘻地说道:“这样可不好,女孩子得温柔一点,你得像我学学,说话要细声细语才好。” 傲霜雪鼻子一耸,哼了一声之后,转身就要离开。 “你确定你离开这里之后,就绝对不再来了?”陆惜香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过来。 傲霜雪听到这句话,怔了一怔。 见到傲霜雪停在了那里,陆惜香又说道:“刚才的事情我都看到了,小错在你,大错在他。” 听到陆惜香这样说,傲霜雪心里的怒火倒是稍微降低了一些,转过身来问道:“你也是玄天派的人,为何还这么说?” 陆惜香说道:“我只是说事实,这跟我是不是玄天派的人有何关系?你刚才出言辱骂长老,是你的错,但是天玄和天舟两位师叔祖也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无论如何,不应该打你,所以我说,小错在你,大错在他们。” “既然你也说了,大错在他们,那既然这样的话,我还有什么必要留在这里?”傲霜雪说道。 陆惜香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是故意不愿意告诉我,还是把我当成了傻瓜,池少侠不回来,你走的了吗?” 傲霜雪瞪大了眼睛看着陆惜香,满脑子的不可思议。 池中天去办事,她怎么知道,而且她怎么知道池中天没有回来? “你不用奇怪,没人告诉过我,我自己发现的,刚才出了那么乱的事,池少侠居然没有露面,所以我肯定他不在,也肯定他是出去做一件很重要的是。”陆惜香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得傲霜雪不信。 见傲霜雪没有说话,陆惜香又说道:“池少侠没有回来,你去哪?你能去哪?你走了,池少侠回来见不到你们,去哪里找你?” 一连几句话,把傲霜雪问住了。 说的对啊,如果自己离开了,那么赵秉容和许重他们都会跟着自己离开,到时候万一池中天回来了,找不到自己怎么办。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傲霜雪反问了一句。 陆惜香说道:“老老实实地在这里等着,如果怕有矛盾,就呆在自己屋子里别出来,等到人回来了,你们想去哪去哪。” 傲霜雪想了想,好像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谢谢你。”傲霜雪向陆惜香表达了谢意。 陆惜香微微一笑说道:“不用客气什么,其实我有时候也看不惯那些老辈人倚老卖老,但是没办法,你是行走江湖的人,比我要懂得江湖门派里的那些陈规烂俗。” 傲霜雪脸上不禁微微一红,其实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有外人敢去寒叶谷里指着池远山说他一句老东西,那估计下场只会比自己更惨。 虽然想通了这一点,但是傲霜雪心里还是没有悔意。 “如果你觉得呆在屋子里烦的话,你可以到我那去,我那里清静,一般没人来。”陆惜香说道。 傲霜雪愣了一愣,实在不能把眼前这个小姑娘和玉虔口中的玄天魔女联系起来。 “怎么?怕我这个玄天魔女吃了你?”陆惜香笑着说道。 傲霜雪被人戳破了心事,不禁有些尴尬。 “没事,不用那么不好意思,我知道,玄天派里除了云岩大师之外,其余的人都怕我。”陆惜香说道。 “他们怕,我不怕,走,我们去聊聊。”傲霜雪向前走了一步,拉住了陆惜香的手,这个举动,无疑是对陆惜香表示了亲切。 陆惜香也不反对,顺势也拽着傲霜雪的手往回走去。 为了让赵秉容和许重不担心,傲霜雪还特意在真武太素宫门前的大殿那里晃了一下。 没想到这么一晃,心里刚刚平息的怒火一下子又升腾起来。 武阳正在那里奋力搏斗,而且是一种毫无悬念的搏斗。 赵秉容没有插手,因为云岩大师和玉虔都没有插手。 许重虽然想上前帮忙,但是看看赵秉容没有表态,自己也就没必要上前了。 其实在赵秉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责怪许重刚才不应该把武阳的事情提出来。 但是他不知道许重心里想的什么,刚才傲霜雪被天舟打脸的时候,是武阳叫喊着冲了上去,才挨了一脚,于情于理,都应该帮他挣回一些面子。 虽然赵秉容和许重都没有上前,但是傲霜雪却忍不住了。 她此刻才想起来,刚才自己被辱的时候,正是武阳喊着冲了上去,就冲着这份情谊,她也不能坐视不管。 傲霜雪一手甩开陆惜香,然后就冲了上去。 “你这个死道士,别欺负人!”声音未落,傲霜雪的一脚就飞了过去。 那道士猛然看见一个人冲了过来,正待好好应付,仔细一看居然是傲霜雪,心里大喜,就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她,万一为这事能得到天玄和天舟的赞扬,那自己可就长脸了。 你自己冲上来,被我打伤打残,可就怪不得我了吧。 念头刚刚落下的一瞬间,那道士就甩开了武阳,而后一掌拍了过去。 傲霜雪半空中收了腿,飘然落地之后,双掌一抖,就迎了上去。 赵秉容和许重看到这一幕,脑袋立时一个变三个大,头疼不已。 这怎么又闹上了,师妹今天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吃错药了? 云岩大师也没想到傲霜雪去而又返之后,不但没有消停,反而还要插手武阳的事。 “乱套了!”云岩大师十分烦躁地说了一句。 第一百三十三回-风波暂停 “闹去吧!眼不见心不烦!”说完这句话,云岩大师竟然离开了这里。 玉虔见云岩大师离开了,本来也有心想跟着去,但是仔细一琢磨,要是这里没一个能镇的住他们的人,那他们万一群起而攻之,傲霜雪还不倒霉了。 想到这里,玉虔便只好呆在原地,不说话,不表态,只在这里监督着,闹点小动静还凑合,别闹出人命来就好。 武阳见到傲霜雪为他出头,心里一热,便跳出了圈子,经过刚才那一番打斗,他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心里也暗自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好好把自己的功夫练练,以前在铁狮门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挺不错的,可是遇到这些大门派的弟子,那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人比人,气死人。 傲霜雪心里有气,手上的招式也一招比一招狠,腿法掌法全用上了,把那小道士弄的好不狼狈。 旁边的几个道士看到自己的同门不占便宜,便有心想上前帮忙,可是那心思刚一动,偶然间撇见一脸威严的玉虔道长,这份心思便只得埋没下去了。 “砰!”的一声,傲霜雪飞起的一脚正好扫中了道士的肩膀,道士应声而飞,落在地上之后,手捂着肩膀,满脸怒像,但是依然掩盖不住呲牙咧嘴的样子。 见同门受伤,其余道士纷纷大怒,一个个都想冲出来和傲霜雪大战三百回合。 傲霜雪毕竟得到过池远山的亲传,底子厚,东西多,玄天派的这些普通弟子,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谁不服气,可以再来,本姑娘我好久没动手了,今天我也松快松快,过过瘾!”傲霜雪击败那个道士之后,信心大增,连带着刚才的气也消了不少。 “以后要是生气,就打人出气!”傲霜雪心里暗自想道。 玉虔看看时间,快到正午了,扶羽圣教的人可能也快来了,便走上前去,阻止了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武林同道,偶尔切磋也是正常的,你们都回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傲姑娘,你也去休息吧,一晚上没睡了,一会儿可能扶羽圣教的人就来了,到时候,少不了还是一场麻烦。” 玄天派的众弟子虽然心有不甘,但是现在掌门不在这里,玉虔就是说话最管用的人了,他们也不得不听,一个个得都离开这里,去做自己的事情了,那个被傲霜雪踢倒在地的道士,也在众人的搀扶下离开了。 赵秉容和许重也走到傲霜雪身边,赵秉容还好,没什么表情,许重可就不一样了,悄悄地朝着傲霜雪眨了几下眼睛,意思是说“打的好!真解气。” 武阳此刻突然跪倒在地,口中说道:“多谢小姐!” 傲霜雪赶紧一把拉起了武阳,嗔怪地说道:“武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是朋友,刚才我有难的时候,你不是也冲上去了吗?以后可别这样,动不动就下跪,你想让我少活几年啊!” 赵秉容也拍拍武阳的肩膀说道:“行了,别净做女儿态了,走吧,我们回去休息休息。” “师兄到现在还没回来,我真是担心死了。”傲霜雪心里终于憋不住,再一次把池中天提了出来。 赵秉容和许重又何尝不是,但他们见傲霜雪这么着急,也不好主动再说这件事。 玉虔在一旁插话道:“你们别太担心,我觉得池公子的剑出现在万木林附近,不是坏事,我听师父说过,万木林里的怪人虽然xing情古怪,但绝非是凶残暴恶之人,说不定池少侠被他请进去了,那把剑也许是池少侠不小心丢掉了。” 玉虔这话,是想安慰傲霜雪,但是最后那句话,可能连玉虔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你当那承影剑是什么,破铜烂铁? 那可是响当当的天下名剑。 池中天就是再不小心,也不可能丢了承影剑啊。 其实玉虔的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池中天出事了,但是为什么又出现在万木林附近,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傲霜雪也知道玉虔是一片好心,只是低头摇了摇头,也没有说话。 旁边的陆惜香走过来说道:“好啦,我带傲姑娘去我那聊聊天,玉虔,你看行吗?” 陆惜香在外人面前,大刺刺地称呼玉虔道长的法号,实在是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不过玉虔道长好像很不以为然,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不行的,你们去吧!赵兄、许兄还有这位武兄,我看你们也是睡不着了,不如频道陪你们去喝几杯,说不定等咱们喝完酒,池少侠就回来了呢!” 傲霜雪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池中天只是失踪,并不是遇到危险,而且她也刻意不把事情往坏里想,索xing就和陆惜香一起去菜园了。” 这边赵秉容等三人也答应了玉虔的邀请,这主要还是想在酒桌上把刚才的误会化解一下,赵秉容知道玉虔道长在玄天派的地位,他一个人基本就能代表一众小字辈弟子的意见,只要和他没有了误会,也就等于和云岩大师没误会了,至于那两个老顽固,随他去吧。 ...... 云岩大师离开之后,并没有回自己的书房休息,而是径直走到了天舟的住处。 还没等靠近屋子,就听见天舟的大嗓门在里面大喊大叫。 “今天真是奇耻大辱!云岩那小子居然也不帮着我!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云岩大师苦笑一声,便随手推开了门。 一进去,云岩大师才发现,原来天玄也在这里。 “二位师叔!”云岩大师先打了个招呼。 没想到天玄和天舟看到云岩大师进来,一个个的都不理他,反而还气呼呼地把头扭了过去。 云岩大师把门关好之后,坐到椅子上,而后说道:“二位师叔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咱们玄天派还得靠你们两位镇着,你们又何必跟几个小辈置气呢。” 云岩大师上来先捧一下,免得那两个师叔又要骂他。 第一百三十四回-寒叶威名 可是,没料到天舟和天玄都不迟这一套,天舟反而还用略带讽刺地口吻对云岩大师说道:“哎呦,掌门这是哪里话来,我俩就是两个混吃等死的人,白白浪费玄天派的口粮我们已经心存惭愧了,哪还敢说对本门有贡献啊,掌门莫要挖苦我们了。” 云岩大师听到天舟这么一番怪里怪气的话,心里也是一阵苦笑,天舟xing情向来如此,自己也没办法。 天玄虽然心里对天舟的话并不认同,但是表面上还是没有动声色。 云岩大师想了想后说道:“二位师叔,今天发生的事情,那姓傲的丫头确实不对,不过,我想问问二位师叔,你们可知道我为何一再维护寒叶谷的人,而且在古翍的事情上,也如此照顾他们的情绪吗?” 天玄不听还好,一听到这话,更加来气了,出口就是一句:“那是因为你怕那池远山!怕寒叶谷!” 天舟听了,也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云岩大师说道:“我为什么怕?” 这短短的几个字,反倒把天玄和天舟都问住了。 对啊,为什么怕? 所谓的惧怕,那都是有理由的,老鼠怕猫,因为猫会吃它,鸡怕黄鼠狼,因为黄鼠狼会吃它。 但凡是怕,总得有理由吧。 云岩大师不论是从武功、门派势力,还是个人江湖威信上来说,好像都没有害怕一个远在极北之地的小门派的理由。 “我还想知道呢!你说你怕什么?”天舟问道。 云岩大师苦笑一声说道:“有些事情,二位师叔可能一直都不知道,池远山这个人,不简单的,他所创立的寒叶谷,更是不简单。” “有什么不简单的?”天玄听到云岩大师这么说,忍不住有些好奇了。 云岩大师接着说道:“寒叶谷创立几十年,门下弟子到江湖上行侠仗义的数不胜数,这一点,我们这些有着悠久历史的大门大派反倒不如了,二位师叔你们想想,我们的弟子,何曾主动出去行侠仗义,造福一方百姓过?都说武林中人只管武林中事,那些平民百姓自由官府去管,可是我们反过来想想,不管是武林中人,还是江湖百姓,不都是我华夏之族的子民吗?这些年来,寒叶谷的名头越来越大,受过他们恩惠的人数不胜数,这样的一个门派,谁敢与他们为敌?” 听完云岩大师的这番话,天舟和天玄都陷入了一阵沉思,久久没有说话。 他们平时基本不离齐云山,终年在山上呆着,江湖上的事情也不太去关注,要不是今天云岩大师这么说,他们还真不知道一个远在极北之地的寒叶谷居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云岩大师又说道:“池远山聪明,他知道从武学和人力以及财力上来说,他在短时间内都无法和中原几大派匹敌,所以他就剑走偏锋,从别的地方下手,虽然别的地方他依然比不上我们,但是从名气上来说,寒叶谷已经快要盖过我们了。” “我们两个太久不在江湖走动了,有些事情我们也不知道,今天要不是你说的这些,我们可能对寒叶谷还是一无所知呢。”天玄叹了口气后说道。 云岩大师听了这话,笑了笑说道:“师叔这话太过了,这些事本来就是我们晚辈应该去做的,师父既然把玄天派交给我,做这些那是理所当然的。” “云岩,你说的这些,我承认有道理,可是你别忘了,武林武林,归根究底还是要靠‘武’他寒叶谷做的好事再多,可要是论起武学来,他们不还得乖乖地臣服于我们?”天舟好像并不以为然。 云岩大师苦笑一声说道:“师叔啊师叔,那池远山的武功,肯定是在我之上啊!” “啊!”一声惊叹,同时从天玄和天舟口中发出。 天玄和天舟虽然刚才对云岩大师有些不满,可是那只是暂时的,别人不了解,他们两个对云岩大师的武学造诣那可是太了解了。 天衡大师之所以把掌门之位传给云岩,除去xing格原因之外,更多的是因为云岩大师的武学天赋。 云岩大师年轻的时候干过的那些壮举,天舟和天玄随口就能说出一堆来。 现而今,云岩大师居然亲口说池远山的武功在他之上,这实在是不能理解! “云岩,你这话有些不属实了吧,池远山的名头我也知道一些,以前那个三龙一凤不就是他们吗,武功虽然不低,可跟你比,应该差很多吧!”天玄有些不相信,也难怪他不相信! 云岩大师说道:“那都是老黄历了,自从池远山去了北冥山建立了寒叶谷之后,再出江湖的时候,武功就大为增进了,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是我听烟云堂的金驰掌门说,池远山的武功远在他之上,既然远在金驰掌门之上,那自然也高过我了。” 对于云岩大师来说,承认自己武功不如别人,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但也由此可以看出云岩大师的胸襟。 “不过道听途说罢了,当不得真!”天玄依然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云岩大师说道:“这些都是后话了,将来总有见面的时候,到时候一切自然明了,我只是恳求二位师叔,不要再和寒叶谷的那几个小辈一般见识了,你们也别让师侄我太为难,就算我求二位师叔了。” 天玄和天舟互相看了一眼后,天舟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你也知道我这个脾气,吃不得亏,算了算了,这事就这样吧。” 天玄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表情,明显也是把这件事情放下了。 云岩大事见他们表态了,心里一阵轻松,然后说道:“马上到正午时分了,那伙妖人可能就要到了,到时候二位师叔还是去看看吧。” 天玄说道:“我就不去了,让天舟去吧,我不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就是看他们一眼我都觉得别扭。” 像天玄大师这样的老传统之人,自然是看不惯这些外域之人,更何况是干出坏事的外域之人了。 第一百三十五回-奇耻大辱 见天玄不想去,云岩大师也就没再勉强,又聊了几句别的之后,云岩大师就离开了。 很快,正午时分就到了,赵秉容和许重惦记着扶羽圣教和池中天的安危,早早的就来到了真武太素宫门前的大殿,到那以后才发现,傲霜雪也到了,正和陆惜香有说有笑,看起来还是女人之间有话题,这才多大的功夫,傲霜雪就一扫之前的阴霾。 见到赵秉容他们过来,傲霜雪先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又把陆惜香和他们互相做了一番介绍,这下,大家算是都认识了。 很快,大殿前忽然聚集了一群道士,之后从大殿里缓缓走出几个上了年纪的人,最前面的是云岩大师,天舟紧随其后,在天舟后面,还有几个年龄较大的道士,但是之前却没怎么见过,玉虔道长也在其列,不过位置却是还要靠后。 这就是江湖门派的门规,你处在什么地位,就要站在什么位置,这点毋庸置疑。 其实别说是玄天派这样的大门派了,就是寒叶谷里,这些规矩也少不了,只不过池远山是白手起家,所以在这方面并不是很在意而已。 互相之间打了个招呼之后,大家便站在那里,各怀心事。 此时,云岩大师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三个岁数和他差不多大的道士。 寒叶谷的人见云岩大师走了过来,赶紧行了个礼。 云岩大师走到他们身边后说道:“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说着,用手一指旁边一个瘦高颀长身材的道士说道:“这位是我师弟,道号云湛。”赵秉容等人赶紧说道:“晚辈见过云湛大师。” 云湛也还了一礼道:“众位少侠不必客气,这些年寒叶谷在江湖上惩恶扬善,乃是武林楷模,贫道敬佩不已!” 云湛不必天舟天玄他们,有时候也会去外面游历一番,所有对于江湖上的一些事情,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听到云湛大师赞扬寒叶谷,几人赶紧谦虚了几句。 云岩大师笑了笑后又指着另一个穿着麻布道袍,个头不高的道士说道:“这位是我师兄,道号云鸿。” 赵秉容等人又是一番行礼寒暄。 接着,云岩大师又把第三个人介绍给了他们,此人道号云歆,是云岩大师的师弟,但却是个哑巴,所以只是点点头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不过,赵秉容和许重对此人,却并不陌生。 云歆还有个外号,叫“哑道”如果谁要是觉得他是个哑巴好欺负的话,就大错特错了,他经常在武林中出没,据说,云歆大师的武功在玄天派中仅次于云岩大师和天玄道长,而且,最重要的是,当年天衡大师看他可怜,还特意悄悄地秘传了他一身绝顶的轻功。 赵秉容和许重听说过这个人,但是却没见过,今日得以相见,二人也是喜出望外。 这几位都是和云岩大师同辈的玄天派高人,这次云岩大师居然亲自为他们介绍,也足以证明云岩大师对寒叶谷的看重。 当然,这其中也许还有一点为了化解刚才误会的因素吧。 众人正在寒暄中,忽然听到山下一声劈天震耳的啸声传来。 仅仅听到这一声长啸,所有人的神经都陡然绷紧了,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自然能听出些什么。 “恐怕又有大魔头来了。”云岩大师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 果然,不出一会儿,众人就看见一群人从山道上走了过来。 待到他们走近之后,众人才看清,除了昨日的那些人之外,今天还多了一个身穿浅蓝色长袍,面相妖邪的年轻男子。 待到这些人刚刚走到云岩大师对面之时,忽然间,自大殿内飞出一只茶碗,速度犀利,直冲妖邪男子而去。 不知道是谁,想存心让这妖邪男子出丑。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这只茶碗快要逼近妖邪男子之时,忽然一声“啪!”的脆响,茶碗应声而碎,碗中的茶水洒落一地,细细看去,还冒着阵阵热气。 这可是一碗滚烫的茶水,真是泼在脸上,怎么也得烫掉一层皮。 那红发男子和女子刚要震怒,却不料妖邪男子抢先一步说道:“多谢贵派赠茶,可惜我向来不喜欢喝茶,我总觉的这种苦涩苦涩的叶子,实在是没什么好喝的。” “那你喜欢喝什么?”此时,从殿内走出一个道士,手中端着一个茶碗,看起来,刚才那被茶,就是他特意“送”的。 “刚才的茶是你送的?”妖邪男子一脸笑意地说道。 “不错,好喝吗?”那道士问道。 妖邪男子忽然眼中精光一闪,而后说道:“好不好喝,你过来舔干净不就知道了?” “哗!”此言一出,不仅玄天派上下一片哗然,就连赵秉容等几个寒叶谷的人,都忍不住了! 这是**裸地侮辱。 “找死!”忽然间,站在云岩大师身旁的云湛大师忍不住了,飞身而起,冲向妖邪男子。 妖邪男子嘴角微微一上扬,身形“哗”的一声,也冲了上去。 “噼啪!”一声脆响,二人在中途就交手了一个回合。 云湛大师只觉得掌心内一阵火辣辣地感觉,低头一看,见手掌一片赤红,知道可能中毒了,心里怒意大起,不顾手掌疼痛,转身飞起一脚,踢向妖邪男子的脖颈。 妖邪男子双手一挡,接着一掌划向云湛大师的胸膛。 云湛大师猛一吸气,胸膛立时凹陷进去三分,之后双掌左右一左一右,一记“抱佛归元”朝妖邪男子的脑袋合力夹去。 妖邪男子的眼神一闪,感觉到了危险之后,便赶紧撤掌,然后身体后仰,脚后跟硬顶着地面,躲过双掌之后,双臂趁势往地上一撑,整个身体平行着离地一尺有余,双脚也朝云湛大师的双腿踢去。 云湛大师赶紧纵身一飘,躲过了这一脚,之后在半空中身形后撤,继而稳稳地落在了身后五尺有余的地方。 “云湛退下!”云湛大师正待继续上前之时,被身后一个声音制止了。 只见刚才那个“送”茶的道士,缓步走上前来,慢慢朝妖邪男子走过去。 第一百三十六回-天玄神威 云湛大师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听到这句话之后,还是让到了一边。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个“送”茶之人,是天玄道长。 本来天玄道长是不打算来的,但是后来独自一个人呆了一会儿之后,还是觉得不放心,便想去看看,刚才恰好从大殿后门走进去,而后便看到了这么一帮子气势汹汹的外族之人,心里有气,便随手端起一杯热气腾腾地茶,连茶带碗就顺手就甩了出去,但没想到茶碗尚未靠近,便破碎在了那妖邪男子面前,这妖邪男子,自然就是西索纳德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也亲自来了。 云岩大师看到天玄道长走上前去,便赶紧全神贯注地戒备,他对天玄道长的武功自然是很了解,但怕就怕天玄道长长年不与人动手,这拳脚上的功夫,会不会生疏一些? “刚才的话,你不如再重复一遍如何?”天玄道长走到西索纳德的对面,冷冷地问道。 西索纳德并非没有见识的人,但是从面前身穿青色道袍的老者刚才那一手,和这份淡定自若的表情,以及隔着很远就能感受到的一股气息上来判断,此人非同一般。 西索纳德这份心思要是让天玄道长知道了,非得吐血不可。 堂堂华夏中原武林第一大派的长老,居然仅仅是非同一般。 不过,纵然如此,西索纳德也并未露出惧怕的神色,口中也冷冷地回答道:“你问我茶好不好喝,我又没喝过,所以我说,你不如自己过来舔干净才能......” 还没等西索纳德说完,天玄道长就忍不住了。 堂堂武学宗师,怎么可能忍受一个外邦毛小子的侮辱? “哗!”忽然间,天玄道长的道袍急速膨胀,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墨绿色的如意,“轰!”的一声,天玄道长人已经飞起两丈有余,接着手中玉如意一挥,两道呈现墨绿色的真气,就直朝下面的西索纳德冲去。 看到天玄道长的这一招,所有围观的人都振奋了。 尤其是云岩大师等人,看到这一幕,更是感觉有些惊讶。 就连赵秉容和许重等人都看出来了,这天玄道长是真急了,这一出手就是杀招啊! 果然,正抬头仰望的西索纳德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他大声喊叫了一声之后,随即身形一摆,人已经晃到了一丈开外的地方。 他那声叫喊,是用来示警的,因为后面跟随的那些人离他并不远。 但很可惜,并不是人人都有西索纳德的速度。 红发男子赤鬼和蓉妖都躲避开了,虽然没有西索纳德躲得那么远,但好歹没伤及xing命。 有一部分紫衣随从也躲开了,但是,还是有一些人没来得及躲开。 “砰砰!”接连两声巨响,原本平坦的空地上愣是被炸出了两个小坑,散发出的一道道气劲,恰好震到了没来得及躲开的几个紫衣人,那几个紫衣人被震到后,当即口吐鲜血,立时毙命! “好!”看到天玄道长突发神威,所有人都纷纷叫好。 很快,天玄道长平稳落地之后,将手中的玉如意藏于道袍袖口中,而后冷冷地看着西索纳德,一言不发。 西索纳德一上来话还没怎么说,就吃了个大亏,心里十分愤怒。 直到现在,云岩大师以及玄天派众人还不知道这个妖邪男子的来历,只是从红发男子和那女子对他的态度中,猜测一二。 “道长果然好功夫吗,佩服佩服!”西索纳德像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虽然恼怒不已,但终归还是回复了平静。 天玄道长淡漠地说道:“老了,不行了,要是年轻个二十岁,你现在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 “哈哈哈哈!照这样说来,我今天还非得向道长讨教一二了?”西索纳德说完这话,随即给蓉妖递了个眼神,蓉妖立时会意,走上前说道:“这位是我扶羽圣教副教主,此次前来,是特意为了昨日约定之事的。” 说完这句话,蓉妖立时退到了一旁。 几个紫衣人纷纷上前,把自己的几个同伴的尸首拖了回去,从他们的眼神和表情中,看不到一丝的悲痛。 云岩大师也上前一步说道:“昨日你不是说不亲自前来了吗?怎么今日还把你的主子也叫上了,看起来,你们的话是没个准的。” 昨日离开之时,蓉妖确实说过今天派个人来等消息就可以了,但是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而且西索纳德是今天早上突然决定要一起前来的,她蓉妖有什么办法? 西索纳德此时说道:“我们自己的事,就不劳你们操心了。”说着,便转身看着天玄道长说道:“我本来不想浪费时间,但是看到道长神威,我要是不向道长领教一下,那岂不是让人笑话?” 说完这句话,西索纳德大手一挥,身后的人赶紧都自动散开了。 接着,西索纳德将长袍一甩,露出里面穿的贴身黑色劲装之后,便往前站了一步。 这边天玄道长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之后,并没有说话,手腕一抖,玉如意再次出现。 二人缓缓站定,互相面对面的看着。 大战在即,一触即发。 围观众人在一片萧瑟寂静的空气中,仿佛已经嗅到了浓浓的火药味,西索纳德的两道寒冷地目光,以及天玄道长那两道冷淡的眼神,无形之中,就已经提前相撞了。 云岩大师并没有出声阻止,他知道,师叔败不了。 而且,现在对于云岩大师来说,时间拖得越久,他就越高兴。 因为,就在刚才,就在他刚刚离开天玄和天舟的时候,他得到了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足以让他放心不少,而又揪心不已。 此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平静的空气中,忽然刮起了一阵微微的轻风。 风很轻,轻的只能刮起额头附近的几根散发。 但同样,这阵轻风,也成了大战的序曲。 一声轻喝之后,西索纳德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而天玄道长的身影,也不见了。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黑一青两道身影,就缠到了一起。 第一百三十七回-故技重施 两人的速度都太快了,快的让人目不暇接。 天玄道长一双肉掌不停上下飞舞,一道道掌气接二连三地挥出,而西索纳德也毫不示弱,也是仅凭一双肉掌就抵挡住了天玄道长的攻势。 忽然,天玄道长后撤一步,而后身体像断了线地风筝一样急速向后飘去。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十分不解。 但云岩大师此刻的脸上,却出现了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果然,接下来的一幕,真是无比的震撼! 天玄道长在飘到后方三丈有余的时候,突然双掌高举,两道淳厚的掌气随即迸发,继而两臂前伸,双掌一合,一个隐隐约约可见的球团,就犹如流星射月一般,冲向西索纳德 西索纳德根本不用去看,仅凭感觉就知道,得赶紧躲,稍慢一拍的话,自己的小命就完了。 西索纳德的身形速度马上提升到极限,而后并不是向旁边闪去,而是直接拔地而起。 果然那团隐约可见的光团在半路的时候,忽然炸开,而后散发出几道小气流,朝四面八方散去。 幸亏之前蓉妖和赤鬼以及那些小喽啰都躲开了,要不然,他们又得死几个人。 天玄道长一招之后,并未停顿,直接跳到半空中,截住了西索纳德。 二人在半空中一阵拳打脚踢,不过谁也没有占便宜。 落地之后,西索纳德的一双眼睛已经变成了赤红色。 他愤怒了,他愤怒到了极点。 天玄道长依然是一幅冷淡地表情,既不说话,神情上也没有一丝波动。 突然间,西索纳德动了。 很诡异,四面八方仿佛都出现了他的影子。 一时间,八面玲珑,天玄道长霎时间仿佛无法捕捉到西索纳德的身影。 不过,天玄道长并未惊慌,反而还淡淡地笑了一笑。 “雕虫小技耳!”天玄道长独自嘀咕了一句。 忽然间,天玄道长手中的玉如意再次出现,然后身形一转,拔地而已,手中玉如意飞快地挥舞,朝着其中一道身影冲了过去。 西索纳德心里大惊,这老不死的,他怎么能发现自己的真身。 西索纳德那一招,大有来头,不是见多识广的人,是不会认出来的。 此招名为“八方战影”是用来迷惑对手的绝招,一旦施展开来,到处都是自己的影子,但只有一个才是自己的真身。 但是这招也有破绽,天下武功,没有完美无缺的,没有破绽的武功,是不存在的。 绝招和普通招式的区别就在于,普通招式的破绽,容易被发现,知道的人也多,而绝招的破绽,很难被发现。 有人究其一生,只为了破解一招,却难以了却心愿。 天玄道长却恰恰对这一招的破绽,了如指掌。 华夏乃武林大国,天下武学十之**出自华夏武林,所以这招“八方战影”自然也是源自华夏武林了。 天玄道长武学造诣非凡,破解三两个绝招,还是绰绰有余的。 西索纳德当然不知道天玄道长如何能发现他的破绽,其实他也根本无暇顾及了。 眼看天玄道长冲了过来,西索纳德只得稳住身形,双手一晃,扫过玉如意之后,身体一扭,右腿趁势一甩。 天玄道长躲也不躲,右掌忽然变爪,直接就朝西索纳德的臂膀处抓去。 西索纳德不敢赌,他这一脚踢中了之后,能对天玄道长造成多么大的伤害,他还未尝可知,但是依照天玄之前展现出来的神威,西索纳德无论如何也不敢让这个老道士把自己的手臂抓住。 身形生硬地下坠,而后双手连续拍打地面,借助这个力量,西索纳德的人影也自低而高的滑了出去。 不过还没站稳,西索纳德就觉得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天玄道长刚才那一抓虽然没抓到,但是却没有改变招式,依然向前冲了过来。 没办法! 说不得了,拼吧! 西索纳德心里念头一动,袖口里随即滑落出一把乌黑的笛子,西索纳德顺手一抓,接着向前横空一扫,六枚暗器以六角形的分布,朝天玄道长飞了过去。 天玄道长半途中忽然感到几道劲风扑面而来,心道不好,赶紧运起内力,护住全身经脉,而后双掌急速飞舞,一道道掌气散发出来,形成几股气流,护住了自己全身。 因为修炼了碧霞神功的缘故,天玄道长内力淳厚之极,一般情况下来说,只要他贯足内力保护全身,那么他就是金刚不坏之体,寻常刀剑休想伤他一分。 碧霞神功除了玄天派掌门有修炼的资格之外,被掌门看重武学天赋,况且品行端正的弟子,也有机会修炼。 天玄道长就属于这一类的人。 西索纳德发出的暗器,很快就碰撞上了天玄道长的护体罡气,“噗噗”几声闷响,几枚暗器随即掉落。 但是,不幸的是,依然有一枚暗器,成了漏网之鱼,恰好射中了天玄道长的左肩胛骨附近。 天玄道长暴喝一声,道袍袖子一摆,人也向前疾驰几步,瞬间来到了西索纳德身前,然后伸出右手,一掌就拍了过去。 西索纳德的暗器打中了天玄道长,心里正在高兴,哪料到天玄道长居然好像没事人一样又冲了过来,仓促之间只好伸手格挡。 天玄道长这一掌是挟威而至,西索纳德慌乱中的一招,如何能抵挡得住? “砰!”西索纳德闷哼一声,身体向后急退,口中也吐出了些许鲜血。 “师叔!”云岩大师知道天玄道长身中暗器,不知道是否有毒,所以赶紧飞身上前,一把扶住了天玄道长。 而赤鬼和蓉妖也赶紧上前扶住了西索纳德,蓉妖还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丸塞到了西索纳德的嘴里。 云岩大师赶紧抓起天玄道长的手腕,然后轻轻两指点到了上面,片刻之间就从脉象上感受到,天玄道长确实中毒了。 “卑鄙小人!”玉虔看这外域贼子居然偷发暗器,大怒之下便破口大骂。 “玉虔住嘴!两人相斗,无所谓明暗,被人打中,只怪自己所学不精,何以怪得别人!”天玄道长出言喝止道。 第一百三十八回-无需再忍 听了这句话,不禁玄天派众人和寒叶谷的几个人心生敬意,就连西索纳德,也忍不住心里赞叹了一句,得道高人,就是不同凡响。 单凭武功而论,西索纳德绝不是天玄道长的对手,但是西索纳德那把乌黑的笛子,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池中天不也是倒霉在了这上面吗? 击伤池中天,或许还可以用池中天经验不足或者是运气好等原因来解释,但是此次天玄道长也中招,那就不仅仅是西索纳德的运气了。 天玄道长已然感觉到肩膀一阵酸麻,赶紧运转内力护住心脉,右手忽然拔出一把小刀,然后“噗!”的一声插入自己的肩膀,而后手掌一阵转动,只听“当啷”一声,一枚小小的铁钉就掉落在了地上。 如此疗伤的手段,真是十分罕见。 云岩大师赶紧摸出一个白色小瓶,之后倒出了一点粉末,洒在了正在往外流血的伤口上,很快,血就止住了。 这个时间里,蓉妖曾经悄悄地向西索纳德建议,趁着云岩大师一门心思给天玄道长疗伤的时候,突发暗器,相信云岩大师也会中招,但是却被西索纳德狠狠地瞪了一眼之后,就不敢再说了。 “玉虔,赶快把师叔扶到里面!”云岩大师赶紧招呼道。 “不用!这点小伤还算个事!来,接着打!”天玄道长仿佛丝毫没有被影响,依然豪气冲天。 西索纳德紧紧皱了一下眉头后说道:“道长,我知道你神功盖世,但是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这毒有多厉害,我劝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那里,只要你们好说话,那我也好说话,解药也不是不可以给你们。” 就在此时,蓉妖仿佛发现了什么一般,忽然上前凑到西索纳德的耳边上说了一通什么。 天玄道长气不过正要破口大骂的时候,蓉妖开口了:“昨天那个年轻人呢?” 蓉妖是个女人,女人的特点就是心细。 刚刚他无意中忽然发现,昨天和他们作对的一个号称玄天派俗家弟子的年轻人不见了,而其他人基本都在,这让蓉妖心里生出了一点点的怀疑之心。 但是很快,蓉妖心里一亮,脑海中立时闪现出了昨晚发生的那一幕。 渐渐地,今天忽然不见的年轻人,和昨晚的那个人,在蓉妖的思绪中慢慢地合二为一。 既然如此,不如一问。 蓉妖心里已经断定,昨天的那个年轻人,绝不是玄天派的一个俗家弟子那么简单。 听到蓉妖的这句话,天玄道长有些迷茫,而云岩大师和傲霜雪等人,均心里叫苦不已。 看到众人一副不愿意说话的表情,蓉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紧接着,蓉妖又凑到西索纳德的耳边说了一句之后,西索纳德便开口了:“我先说个事情,昨天半夜吧,本来好好的,天气也不热,我正和几个手下在屋里喝茶聊天,却不料后院起火,被歹人闯了进来,那歹人功夫不错啊,唉,害的我一阵手忙脚乱,不过,幸好我留了一手,最后我的暗器打中了他,没想到他却挣扎着跑了出去,啧啧,现在的人啊,都很冲动,你说跑个什么劲,要是留在我手里吧,说不定我还能救他,可是跑的无影无踪了,我也就救不了啦,我那毒药吧,发作也不是很快,也就一个时辰,唉,可怜的人啊!” 西索纳德的这番话,看似轻描淡写,仿佛是在讲故事一般,但是,几个听到这番话的人,情绪都开始波动起来。 最先反应的是傲霜雪,她当然知道池中天去哪了,而且她也能听出来,西索纳德口中的那个“歹人”一定是池中天。 想到这一点,傲霜雪忽然觉得浑身无力,脑海中空空如也,两腿一麻,差点栽了过去,幸亏旁边的陆惜香一把扶住而了她。 云岩大师听到这番话,心里也是上下翻滚,额头上甚至还冒出了些许汗珠,但是表情始终没变,这也是云岩大师的定力使然。 天玄道长依然有些糊涂,这是说什么呢?什么歹人,什么起火的,跟玄天派有什么关系。 “啊!!!!我要杀了你!”忽然间,傲霜雪犹如发疯了一般,推开陆惜香之后,张牙舞爪地就扑了上去。 云岩大师知道此刻傲霜雪已经无法冷静,索xing也不再阻止,而是大喝一声:“大家都上!保护傲姑娘,狠狠打这些贼人!” 说出这句话之后,云岩大师憋闷许久的怨气终于散发出来了,此时此刻,什么古翍,什么碧霞神功,全然不在话下了,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池中天遭了他的毒手,那么池远山哪还会顾及什么古翍! 既然池远山都不顾及了,那我们还忍什么! 这一声令下之后,同样也是憋了许久的玄天派众弟子,仿佛抽风了一般,一个个地争先恐后的冲了上去。 玄天派的这个反应,是西索纳德所始料不及的! 他之所以说出那番话,也没别的意思,无非是想告诉他们,不要搞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但是他却不知道的是,他口中的那个“歹人”会是寒叶谷的少谷主,池远山的独子。 要是知道了,估计西索纳德就是拼劲全身力气,也一定会把池中天留下,如果有池中天在手,别说要个碧霞神功了,就是让池远山把寒叶谷给他,也不是没可能! 西索纳德本来就没带多少人,一是觉得玄天派投鼠忌器,不敢对付自己,二来也是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 不过,现在的情况,却有些糟糕了。 憋闷许久的玄天派弟子犹如疯了一般,两个三个地围住一个扶羽圣教的紫衣随从就是一顿臭揍,和玉虔同辈的几个玉字辈的高手,也纷纷上前缠住了蓉妖和赤鬼,就连玉虔道长,也冲了上去,目标直奔西索纳德。 玉虔年纪比天玄道长小不少,脾气自然也大,早就看西索纳德不顺眼了。 西索纳德正在应付傲霜雪,虽然傲霜雪的武功要比西索纳德差不少,但是一来傲霜雪是愤怒出击,再加上西索纳德被这突然的变化给弄的措手不及,所以一时之间,西索纳德也无可奈何。 第一百三十九回-安然无恙 西索纳德一边用着听不懂的话语大声说着些什么,一边奋力还击。 傲霜雪已然疯狂了,根本不论招式了,一掌一拳地闷头就打过去,而玉虔则在一旁帮忙,西索纳德一下子感觉到了压力。 西索纳德没想拼命,他向来认为不动手就能解决问题的方法才是上策。 那边蓉妖和赤鬼更是麻烦,几个玉字辈的高手本来就不比他们差,再加上是群起而攻之,更是占尽优势。 至于那些紫衣随从,就更别提了。 玄天派的弟子几乎是以五比一的比例上去围攻。 云岩大师一边扶着天玄道长,一边盯着眼前的局面。 天舟此刻也走了过来,一把扶住了天玄道长,而后对云岩大师说道:“我扶着他,你上!” 云岩大师听到这话,顿时有些无奈,有这些弟子们在,自己哪用得着去? 不过还没等云岩大师推脱,天舟就瞪着眼喊道:“你到底上不上!” 云岩大师被这么一吼,心里有些不快,而后看着那些紫衣人就格外的不顺眼,心里一横,狠狠地一甩道袍说道:“看好师叔!” 说完这句话,云岩大师忽然间就飘到前面的混乱之中,双手连摆,几道掌气一发,周围的几个紫衣人就被震了出去。 没办法,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差太远了。 西索纳德一直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知道今天他太大意了,也深深后悔刚才不应该随口说出那样的话。 不过还好! 西索纳德还有一个筹码握在自己手里。 就在众人混乱一团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震天般地嘶吼:“师兄!师兄!你怎么了!” 云岩大师立时听出这是天舟道长的声音,而被天舟道长叫做师兄的人,显然只有一个。 云岩大师赶紧抽身后退,这才发现天玄道长已经跌坐在地上,口中还渗出了鲜血。 云岩大师大吃一惊,赶紧怒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贯足了真力,估计连玉皇大di du听到了。 场中之人都被这一声给震住了,玄天派的弟子都听命纷纷后退,仅剩不多的紫衣人也撤了开去。 蓉妖和赤鬼此时狼狈不堪,尤其是赤鬼,一头红发此刻全部散乱开来,犹如疯子一般。 此时,场中算是暂时宁静了下来。 但是,还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傲霜雪。 她好像根本没听见,或者说听见了也根本不去管的样子,依然没头没脑地一招接一招地攻向西索纳德。 玉虔本来想退下,但是傲霜雪没有撤出,他也左右为难,万一失去了自己的掣肘,西索纳德一个猛攻估计就能废了傲霜雪。 所以,玉虔也知道假装听不见了。 而赤鬼看到这边西索纳德正在被二人围攻,赶紧冲了过来想解围。 本来赤鬼是好心,但是在西索纳德眼里看来,这好像就是在侮辱他一样。 所以,还没等赤鬼靠近,西索纳德就趁着空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赤鬼被这一眼瞪的心里咯噔一下,然后蓉妖又赶紧走过来把他拽了回去。 忽然之间,西索纳德只觉得一股猛烈地气浪袭来,使得他不由自主地被逼退了几步。 定睛一看,原来是云岩大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中间。 云岩大师伸出手臂,挡住了傲霜雪,而后说道:“傲姑娘,先别冲动,敝派长老被这贼子暗算,我先找他要解药。” 傲霜雪听到这话,忽然狠狠地一扭头,对着云岩大师怒吼道:“我管你长老不长老,你给我闪开!今天我一定要了他的命!赵秉容,许重!你们都是死人啊!” 说完这句话,傲霜雪又要冲上去。 她现在已经是心急如焚,池中天中了他们的暗算,到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而打伤池中天的人就在眼前,你叫她如何能不着急。 赵秉容和许重也是慌了手脚,池中天如果真出了事,他们没法向池中天交代啊。 云岩大师再一次拦住了傲霜雪说道:“傲姑娘!先让我把解药拿来!” 云岩大师也有些生气了。 天玄道长毕竟是他的师叔,他如何能不关心他的安危。 一时间,两人反倒僵持上了。 西索纳德看到这一幕,心里豁然一亮,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似的,猛然间对天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我道为何,原来你们不是一路的!” 嚣张一通之后,西索纳德反而轻松了许多,一扫刚才的紧张情绪,接着说道:“一个时辰之后,那老头必死,如果你们答应配合,我就把解药给你们!” 云岩大师一边挡着傲霜雪,一边说道:“如何配合?” “交出碧霞神功!我把解药和古翍都还给你们,如何?”西索纳德说道。 “贼子!你休想!我这把老骨头跟你拼了!”天玄道长忽然间挣扎着站了起来,横眉冷眼地就要往前走。 天舟道长一把拽住了天玄道长,口中说道:“师兄!你别动了!” “贼子!噗!”天玄道长一时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 天舟道长赶紧一掌抵住天玄道长的后心,缓缓地灌输进了一丝真气。 西索纳德看到这一幕,哈哈一笑说道:“不用白费心机了,除了我,天下无人能解刺毒。” 蓉妖此刻才明白,为什么在昨晚那个人跑了的情况下,西索纳德还有心情找她行苟且之事,原来这毒别人解不了。 听到这句不知是真是假的话,傲霜雪险些晕了过去。 “谁说天下无人可解此毒?” 忽然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一个声音。 恍惚间,傲霜雪突然像是中了魔一样,猛然挺直身体,眼睛瞪得大大的。 西索纳德听到这个声音,明显愣了一下。 “哗哗哗!”霎时间,从远处飘过来一个白衣人,身法迅疾,转眼间几个起落,就来到了众人身前。 看清楚这个人之后,傲霜雪再不迟疑,连滚带爬般地扑了过去,伴随着还有口中的一声大叫:“天哥!”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正是池中天。 苏晴的解药,确切地说,是那只猿猴的解药很是管用,一个多时辰不到,身上的毒就全解了。 虽然没有找到承影剑,但是池中天还是执意先离开,他失踪这么久,想必在玄天派里等的人全着急了。 临走之后,苏晴又送了他许多用羯布罗香所挤出的汁水,以备防身。 苏晴把池中天送到大路之后就回去了,池中天更是一路没有耽搁,刚刚到了玄天派,恰好就听到了西索纳德在那里嚣张。 第一百四十回-谷主驾临 看到池中天忽然出现,不仅寒叶谷的人激动万分,即便是云岩大师,心里也是高兴坏了。 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 池中天关切地拍了拍傲霜雪的肩膀,低声说道:“师妹,这是干嘛,快别哭了。” 傲霜雪抬起那张泪眼婆娑的小脸,一抽一泣地说道:“天哥,我以为...我以为...”说着,喉咙一梗,竟在也说不下去。 池中天扭头看了一眼,发现那红发男子和女子都在,而且那个妖邪的西索纳德也在。 这让池中天懊悔不已,早知道他们今天都要来,那何不等到他们来这里的时候,自己再潜入进去呢? 昨天池中天倒是也有这个念头,但是想想那女子临走之前已经说了,今天不会亲自前来,所以池中天才打消了那个念头。 赵秉容和许重以及武阳也纷纷走上前来含蓄温暖,短短不到一天的分别,却让他们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池中天朝傲霜雪点了点头,而后便径直朝云岩大师走去。 看到池中天回来了,傲霜雪也就安静了下来。 “云岩大师,让你担心了!”池中天先是很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云岩大师笑了笑说道:“没事没事,平安归来就好!” 池中天看了一眼天玄大师,而后问道:“这位道长可是中了刚才那个妖邪男子所射出的暗器之毒?” 天舟道长认得池中天,听他们这么问,便赶紧点了点头。 看到天舟道长点头,池中天也不迟疑,赶紧走上前去,从怀里摸出一个碧绿色的小瓶子,而后让天玄道长张开嘴巴,将碧绿色瓶子中的液体缓缓倒入天玄道长的口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池中天说道:“一个时辰之后,毒就解了。” “好猖狂的小子,哪来蹦出来的!吹牛吹的很厉害嘛!”西索纳德见有人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能解了自己的毒,心里很不痛快。 池中天忽然猛地一回头,瞪着西索纳德说道:“怎么!不认识了?” 西索纳德听到这话,表情一愣,脑海中转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个年轻人是谁。 还是蓉妖反应快,赶紧上前一步低声说了句什么。 听到蓉妖的话,西索纳德眼睛忽然一眯,看着池中天冷冷地问道:“昨晚那个人,是你?” 池中天笑笑说道:“怎么,是不是我杀了一个人不够?” 听到这话,西索纳德也就不再怀疑了,昨晚那个人就是他。 可是,他身上的毒是怎么解的? “不可能!我的毒天下无人可解!你怎么可能没事!”西索纳德有些恼羞成怒了,刚才还大言不惭地想用这个威胁他们,可现如今,一个中毒的人居然没事了。 “行了!你个外邦小民!见过什么?你除了会耍点阴谋诡计,戕害一些人命之外,你还擅长什么?蓖草鬼虫散这种下三滥的小儿科,你还当成宝了?” 池中天一口气说出这些,心里甚是痛快。 当然,池中天心里也有一丝小小的惭愧,要不是苏晴告诉,自己哪知道什么篦草鬼虫散这种毒药,而现在自己却说什么这是小儿科,真是有些脸红了。 不过无所谓,反正对方是坏人,跟坏人讲话,就不必那么守规矩了。 想通这一点,池中天也就释然了。 听到自己的独门毒药被别人称作“下三滥、小儿科”西索纳德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觉得不好意思,还是火气太大了。 西索纳德真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大战一场,可是他知道,自己占不了便宜。 想到这里,西索纳德一肚子的火就想全部撒到古翍头上。 古翍当初确实是把碧霞神功拿了出来,但是他却趁机悄悄地撕下了其中的几页,这一下,碧霞神功成了残缺不全的了,这种神功,别说少了几页,就是哪怕少几个字,都已经无法练习,一个练不对,那可就是走火入魔的危险。 碧霞神功真是厉害,西索纳德不确定刚才天玄道长是否学会了碧霞神功,但如果不是的话,那西索纳德就更垂涎三尺了,一般的都这么厉害,那镇派之宝岂不是更厉害! 看到西索纳德沉默半天不说话,云岩大师说道:“碧霞神功,我们是无论如何不会交出去,至于古翍大侠,再过一会儿,自会有人亲自找你索要,就不关贫道的事了。” “哦?”听到云岩大师的这番话,池中天有些稍稍奇怪。 “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到了!”云岩大师像是听到了什么,忽然间哈哈大笑一声说道:“玄天派掌门云岩,在此恭候寒叶谷池谷主!” 声音长远,像是能穿透巨石一样。 “哈哈哈!云岩老兄果然神耳天聪啊!”又是一个声音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池中天和寒叶谷的众人都振奋万分,一个个精神抖擞,赶紧穿过众人走到了最前面。 不多时后,从山道口那里,走过来一群人。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寒叶谷谷主,池中天的父亲,池远山! 身后还跟着战鹰以及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三十个弟子。 “参见谷主!”自池中天以下,傲霜雪、赵秉容以及许重,都纷纷拜倒在地。 没有什么,比看到池远山更激动了。 虽然他们都知道,池远山早晚会来,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池远山一路上没敢耽搁,专门抄近路不停飞驰,所以才能赶得这么快。 刚进歙州城的时候,就有玄天派的弟子看到了,于是便赶紧回报,当时云岩大师知道之后,是半喜半忧,喜的是这棘手的麻烦,终于有正主来解决了,忧的是池中天还下落不明,真不好交待。 而现如今,池中天不仅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反而还带来了解药,真是令云岩大师喜出望外。 池远山看到阔别数月的儿子和众弟子,心里也是很宽慰,赶紧上前一步扶起了池中天说道:“不错不错!大有长进!” 池远山在金驰那里的时候,金驰也把池中天做的一些事情说了一些。 池中天看着父亲,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池远山笑着看了看池中天,便从身边绕了过去,朝云岩大师走去。 池中天和赵秉容等人,也纷纷和战鹰以及其它弟子们打招呼。 第一百四十一回-玄阴真气 “云岩兄,我们好久没见了,这些天多亏你照顾他们了。”池远山先是客气了一句。 云岩大师赶紧回礼说道:“哪里,贫道照顾不周。” 池远山笑了笑之后,便转过了身去,看着西索纳德说道:“你就是抓走我兄弟的人?” 西索纳德知道此人就是寒叶谷主池远山之后,便说道:“不错。” 池远山原本轻松的表情忽然间严峻起来,直眉楞眼地盯着西索纳德说道:“他哪里得罪你们了?” 西索纳德说道:“谈不上得罪,只是我们需要的东西,需要仰仗他而已。” 池远山道:“今天我亲自来了,这事就和玄天派没什么关系了,这样吧,你开个条件,只要我能做主的,我就应承了你们,如何?” 池远山一直惦记古翍的安危,没人能够了解当初他们四个人之间的感情有多么深厚。 西索纳德说道:“别的我们不想要,我就是喜欢华夏中原武学,早就听说玄天派的镇派之宝碧霞神功号称华夏武林第一神功,我早有仰慕,所以......”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池远山道:“这个我做不了主,你不如换一个条件,如何?” 西索纳德说道:“别的我不稀罕。” 眼看无法谈妥,池远山的脸上也越发的不耐烦,正要发作之时,西索纳德却又说道:“除非,你能把承影剑交给我。” 提到承影剑三个字,池中天心里突然一紧,目前承影剑不知下落,万一一会儿池远山问起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傲霜雪忽然跑了开去,很快便拿着一把剑走了回来,而后把剑递给了池中天。 池中天接过剑一看,竟然正是自己丢失的承影剑,当下大喜过望,赶紧把承影剑紧紧攥在手里。 傲霜雪凑到池中天耳边,悄悄地耳语几声,告诉了池中天这剑是她捡回来的。 池中天这才明白过来,不由得感叹自己真是运气太好了。 昨晚险些命丧当场,今日却已经拨云见日。 池远山听到西索纳德索要承影剑之后,忽然间笑了起来。 看着池远山嘿嘿发笑,西索纳德有些琢磨不透了。 “什么都想要,你以为那个秘密你们能参透?”池远山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 听到这话,西索纳德眼神一闪,一字一字地说道:“能不能参透!用不着你来管!” 说完这句话,西索纳德仿佛很生气地样子,双手不停地颤抖,池远山的话,明显让他的情绪大为波动。 旁边的赤鬼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眼看池远山说的话让西索纳德很生气,本着拍马屁的原则,赤鬼便准备冲上去给池远山一点教训。 “努哈!”赤鬼一声怪叫之后,挥舞着双拳朝池远山冲了过去。 “鲁特啦!”西索纳德没想到赤鬼会这么冒失,赶紧出言喝止。 但是来不及了,赤鬼的拳头已经快打在池远山的脸上了。 就在拳头刚刚靠近池远山脸皮的时候,忽然间,池远山双手如魅影一般迅疾地抓住了赤鬼地拳头,而后用力向后一扯,只听得“咔嚓!”一声,手腕明显断裂了。 没等赤鬼嚎叫出声,池远山忽然双臂用力,将赤鬼甩到了半空中,紧接着身形拔起,朝着半空中的赤鬼“啪啪”就是两掌。 赤鬼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打落下来,“砰!”地一声,重重地落在地上,然后口吐鲜血。 “混账东西!找死!”池远山落地之后,毫无感觉地说道。 西索纳德赶紧走过去一把扶起了赤鬼,却不料赤鬼忽然间猛地挣扎了一下之后,竟然脑袋一歪,咽了气。 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双眼,充分体现了赤鬼临死之前的那一丝不甘和委屈。 池远山并未下重手,只不过是击打的位置有些刁钻而已。 两掌都恰好击中了心口处,不死就怪了。 蓉妖看到赤鬼死了,大惊之下扑了过去,一把抱住赤鬼,眼睛里一瞬间就充满了眼泪。 赤鬼是扶羽圣教二十位首领之一的灭天首领,蓉妖叫天绝首领,他们两个是专门负责跟随在西索纳德身边办事的,两人天天在一起,也积累了深厚的友谊,现如今看到经常在自己身边的同伴忽然死去,一时之间确实无法接受。 西索纳德更是火冒三丈,当着他的面打死他的手下,这就犹如一巴掌搧到他的脸上一样。 西索纳德知道池远山武功高超,但是此刻,他必须出手了。 自己的手下被打死,如果自己不去讨回公道,那以后还怎么负重。 无论是好人的首领还是坏人的老大,“服众”都是必须做到的。 西索纳德忽然间抽出自己那把乌黑的笛子,而后朝池远山冲了过去。 池远山看到西索纳德的速度,就知道此人非同小可,不过却也没放在心上。 池远山忽然伸出硕大地手掌,而后用力向下一挥,一道纯白色的真气从手掌散发出来,而后池远山又用力向前一挥,掌气向西索纳德扑面而去。 西索纳德赶紧将手中的笛子横起,笛子周身也发出了一丝乌黑的雾气,环绕于周围。 “噗!”的一声闷响,池远山和西索纳德二人中间,炸出了一个小小的雾团。 紧接着,雾团很快便散开了。 “玄阴真气?”池远山有些不可置信地对着西索纳德说道。 西索纳德笑了一笑道:“识货!” “哼哼,是又如何!雕虫小技耳!”池远山忽然间身形大涨,宽大的湖蓝色锦袍随风而起,人影也随之而动。 人未到!掌气先至! 西索纳德赶紧后撤一步,然后腾空而起,一脚扫了过去。 西索纳德全身力气都贯于腿上,想将池远山的掌气扫开。 但事情却并不如他所想那样。 池远山飘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拔地而起,之后上半身前趴,自上而下地一掌就朝西索纳德地天灵盖拍去。 池远山如此迅速的身法,让在场的众人都暗自叫好。 云岩大师和天玄、天舟等人更是感叹不已。 第一百四十二回-局面扭转 西索纳德躲闪不及,只得将手中乌黑笛子高高举起,而后另一只手握拳,迅速击出! “啪!”池远山的一掌刚好盖住了西索纳德的拳头。 西索纳德霎时间就感受到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绵绵不断地重量在一浪接一浪地压下来。 西索纳德不敢松懈,只得贯足内力顶上去。 此刻,西索纳德的脚下石砖,已经出现了一丝小小的裂痕,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稍顷时刻,池远山忽然掌变拳,一把握住了西索纳德的拳头,而后顺势向后一拉,自己飘在半空中的身体也借力向西索纳德的身后绕去。 这一招,让不少人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没错,当初池中天教训赤鬼的时候,用的也是这一招,看起来,池中天已然将池远山所传都深刻体会过了。 西索纳德自然不必赤鬼,池远山身体还未飘到,西索纳德就赶紧手腕一扭,拳头一涨,就要撑开池远山的手掌。 池远山忽然觉得手心握住的拳头有一种冰冷刺骨的感觉,便赶紧松开了手掌,又怕西索纳德趁势偷袭,便索xing右手接连拍出几道掌气,西索纳德手掌一松,赶紧向后撤了几步,躲过了几道掌气的同时,也失去了偷袭的机会。 西索纳德缓过一口气之后,心里暗暗吃惊不已,这池远山究竟学了什么内功,居然可以抵抗自己的玄阴真气,真是不可思议。 池远山此时开口说道:“小贼,哪里学来的玄阴真气?” 云岩大师刚才就已经听到池远山嘀咕的那一句“玄阴真气”但是并没有听清,想问却没来得及问,当下见池远山再次说出这四个字,云岩大师就知道自己没有听错了。 “玄阴真气”是一百三十余年前,一位横行武林的魔头龙索魂所创,分为蚀骨、吸血、寒体三招,仅仅是听这几招的名字,就知道这种武功一定是阴险毒辣且威力无穷。 龙索魂修炼了玄阴真气之后,一身魔攻天下无敌,一时间武林闻龙丧胆,不知道有多少名人侠士命丧其手,直到后来,玄天派的的立派宗师苍浪道人出手邀其相斗,二人大战于中原凤鸣山顶问天崖,三百回合之后,龙索魂一招不慎,被苍浪道人一掌击碎肩胛骨后只得仓惶逃走,自此中原武林再也不见其人,而苍浪道人也凭着一战,扬威天下,玄天派的发展也越发的走向巅峰。 这一段历史,知道的人甚少,但是池远山却在年轻的时候,听到一个隐居的智者为其讲过,玄阴真气修炼小成之时,皮肤周围都会围绕一股细微的黑气,掌气冰冷刺骨,而如果修炼大成,则全身黑气将无影无踪,对敌时一旦不慎染上,黑气将会迅速侵入骨肉之中,甚是霸道厉害! 池远山回头看着云岩大师说道:“百余年前,苍浪道长曾经以一招击退龙索魂,如今这小子武功未成就敢如此嚣张,真是欺辱我辈无人啊!” 云岩大师身为玄天掌门,对这一段历史当然是了如指掌,闻得失散百年的玄阴真气忽然现世,自是惊讶不已。 而西索纳德则早已是心惊肉跳,被自己视为绝世神功,护身法宝的玄阴真气,竟然被眼前的这个人轻而易举的所道破,而且居然还拐弯抹角地说自己并未大成。 “小子,你的玄阴真气跟谁学的?”池远山问道。 “哼!干你何事?”西索纳德口气不善地回应道。 “把古翍放了,你可以走,否则,你就要留下!”池远山继续说道。 “如果一个时辰之后我还没有回去,那么古翍的命就没有了!”西索纳德似乎也有自己的杀手锏,并不屈服。 “那有何妨!”忽然间,池远山抬高音量,说出这么一句。 一时间,池中天等人都焦急不已,以为池远山是被气糊涂了,说的气话。 西索纳德更是惊讶,看着池远山说道:“难道,你连当年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的命都不管了?” 池远山微微一笑道:“生,是他之福,死,是他之命,福,或可人力造之,而命,却是上天所赋,天命不可违,若我那兄弟终究难逃一劫,我纵然无力挽回,却也要以命相搏,为其报仇雪恨!” 这段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彰显一派大师风范。 而西索纳德的脸色,越来越发难看了。 此时的他已经被逼上绝路了,看情形,如果池远山和云岩大师联手的话,那么别说带来的这些人了,就连自己估计都没把握走出去,原本当做最后底牌的古翍,现如今却被池远山一带而过,而且话里的意思很明确,你要是敢杀了古翍,我就拼了命也要杀了你,西索纳德当然觉得自己的命比古翍值钱,一命换一命,肯定不行。 没想到短短的几句话,居然就把形势扭转,所有人均暗自佩服池远山的头脑。 其实这也是池远山早就想好的对策,一路上他一边赶路一边仔细思索,从现在已经知道的消息来看,这扶羽圣教似乎马上要突显于中原武林了,他们这一切的勾当,不管是抢剑也好,还是索要神功也罢,无非就是做着前期的准备,此时此刻,他们心里一定也很不平静,越是这样,就越不能在他们面前有什么顾忌,一旦你在这些人面前瞻前顾后的话,他们就会狠狠地再敲上你一笔。 西索纳德脑子里飞快地不停的转,可就是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本来以为手到擒来的东西,现如今不但东西没到手,自己反而有可能搭进去,套用一句老话那就是狐狸没打着,还惹了一身骚。 突然出现的池远山和之前平安归来的池中天以及他带来的羯布罗香,正是扭转这场局优劣的至关重要的棋子。 试想一下,假如仅仅是池远山赶来,但池中天和天玄都身中剧毒,那么池远山就是再有头脑,计划再缜密,也绝不可能像刚才那样如此从容不迫的说出那番话了。 第一百四十三回-云里雾里 时间一点一点的在消逝,西索纳德依然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扭转局面,正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古翍是无论如何不能放的,而自己也是无论如何都必须跑出去的:“你休想!不交出东西来,你就等着给那姓谷的老东西收尸吧!想留下我?没那么容易!” 西索纳德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了,他一边暗暗打手势让所剩不多的手下赶紧做好准备,一边悄悄地将手中的乌黑笛子顶上机括。 “小贼,你以为你那点皮毛功夫就能嚣张了?乡巴佬一个!见过什么?”池远山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此时,池中天说道:“父亲,他手中的笛子有古怪之处,孩儿昨夜曾经一路跟踪他们,找到他们的落脚之处以后进去打探了一下,不慎被他们发现,争斗中孩儿被他的暗器所伤,幸亏被一个奇人所救,赠予孩儿解药,刚才玄天派的一位道长也被他的暗器所伤,孩儿已经给道长服下解药,相信一会儿毒就可以解了。” 池远山听了这番话,心里大为震动,想不到池中天居然闹出这么一番动静,而且听那话里的意思,好像还很危险的样子。 池中天之所以说出这番话,意思很明确,一是想赶紧提醒池远山,那笛子有古怪,再者也是把昨晚的事情先简单的说一下。 就在池中天刚刚说完的时候,忽然间西索纳德动了。 趁机突袭,借乱而出。 不过,西索纳德快,有人比他更快。 一直站在池远山附近的战鹰,忽然间也动了。 西索纳德刚刚腾空跃起的时候,战鹰也身影一摆,迎了上去。 “噼啪啪啪!”一阵肉掌相接的声音之后,西索纳德便落了下来。 战鹰随后也落了地,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此刻天玄道长已经觉得体内的毒正在慢慢消散,而云岩大师也十分默契地让所有的弟子都静观其变,毕竟池远山来了,那么这件事自然不用他再处理了,如此一来,解决了一个大的烦恼,云岩大师心里也是一阵轻松。 西索纳德没想到跟随在池远山身边这个有点像仆人的人,功夫居然也不简单。 战鹰自从跟随了池远山之后,功夫是一日没落下,不仅把池远山所传授的一些武功反复修炼,而且还自己动脑见自编自创了三招两式,以战鹰现在的武功,已经算是江湖顶尖高手,最起码要和玉虔道长一个级别了。 西索纳德看了正蹲在地上抱着赤鬼尸体的蓉妖一眼,便对她说道:“把他的尸体带回去!” 说完,西索纳德身影一飘,便朝后疾驰而去! “不好!他要溜!池中天大叫一声之后,便纵身跟了上去。 “天儿回来!”池远山赶紧在后面大声叫了一句。 但是池中天跑的太快了,这句话根本没有听到,或者说,即便听到了,也就假装听不到。 昨天被那西索纳德摆了一道,池中天到现在还耿耿于怀,现在自己有了解药,不怕他的毒暗器,看他还有什么手段。 西索纳德沿着山路一阵奔袭过后,猛然察觉到背后有人,当下也来不及看,乌黑笛子甩手就是一下,几道暗器便朝后射去。 没有听到惨叫声,看起来暗器似乎没有打中敌人。 就在这时,西索纳德只觉得头上刮过一道劲风,一个白色的人影从他身后一跃而过,稳稳地落在了前面。 正是追来的池中天。 西索纳德见是池中天,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随即问道:“年轻人,你昨天杀了我们的一个重要人物,侥幸逃得不死之后,不仅不知道收敛,反而还处处与我作对,你想干什么?” 池中天冷冷一笑,忽然拔出背上的承影剑指着西索纳德说道:“你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别以为你们隐藏的很好,我告诉你,我见过你们那个什么狗屁鬼教的人,没一个好东西,戕害无辜的事情日见不绝,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西索纳德冷冷一笑道:“这些与你何干?” 池中天道:“很简单,只因为你杀的都是我们一脉传承的华夏子孙!” “我呸!”西索纳德忽然重重地吐了一口口水,而后满不在乎地说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华夏之人的那张虚伪的面孔!口口声声说着大道理,可是为了一己私利,还不是会肆意屠杀!我也不怕明着告诉你,我们一直在蛰伏,一直在等待机会,现在我们觉得机会到了,等着吧!你们华夏之人欠我们的,我们会一分不少的抢回来!” 西索纳德说着说着,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一张脸憋得通红,眼睛里也仿佛要冒出火来。 池中天反倒愣了,这是说什么呢,云里雾里的,一句也听不懂。 “我们欠你什么了?”池中天问道。 “哼哼,毛小子,这些你不需要知道,等着吧,快了,到时候我会让你们知道你们欠的是什么!” 说完这句话之后,西索纳德正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忽然间,眼睛不经意地看到了池中天手中的剑,一下子便愣住了! “承影剑!”瞬间之后,西索纳德忽然大叫了一声,把池中天吓了一跳,旁边的一棵树上,也适时飞起了几只被惊吓的鸟儿。 “不错!有点眼力!”池中天倒也不避讳。 “哈哈!刚才我听见你叫池远山父亲,我就应该猜到了,你就是他儿子,池中天!对吧!”西索纳德说道。 “正是!”池中天答道。 池中天这个名字,虽然在武林中还并不出名,但在扶羽圣教里,却是声名远播。 池中天手中的承影剑,是扶羽圣教的首要目标,为了这把剑,扶羽圣教付出了大量的心血,从燕京城到齐云山,一路上扶羽圣教没少打主意,本来在燕京城的时候,就有机会得到,可偏偏被一个神秘的老者和金驰他们给打破了全盘计划,当时主持那件事的并不是西索纳德,但他后来却也是知道了,他在歙州呆着,有两个目的,一是用古翍换来碧霞神功,二是得到消息,池中天近日要到歙州了,他必须趁这个机会拿到承影剑。 第一百四十四回-干净利落 西索纳德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如果昨天晚上就发现了承影剑,那么西索纳德就是拼了命也要留下池中天,再不济也要把承影剑抢过来。 不过,现在一切都晚了。 此时,西索纳德也听到了身后传了来一阵人声嘈杂,脚步杂乱的声音,想必是追兵过来了。 “后会有期!”西索纳德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要抢先一步,从池中天身边冲出去。 池中天早就提防着西索纳德,见他身形刚动的时候,自己也迎了上去。 反应敏捷的池中天恰好挡在了西索纳德的身前。 西索纳德情急之下,双掌连续翻拍,体内暗自灌输内力,几道黑色雾气已经在西索纳德的双臂周围开始围绕。 西索纳德只练会了玄阴真气中的第一层蚀骨,但就这第一层,也足以在江湖中扬名立万了。 池中天看到西索纳德的古怪之后,根本不去想,赶紧也双掌连拍,几道醇厚的掌气便飞了过去。 池中天的内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哪种内功,反正池远山教了,他就学了。 现在根本不是纠缠的时刻,西索纳德实在不愿意在此地多耽搁时间,果断地将手中乌黑笛子一甩,几道暗器射向池中天,池中天在快速闪避的同时,也露出了破绽,西索纳德趁势从空隙中一钻而过,逃之夭夭。 池中天稳住身形之后,正要拔脚而追,却不料有在背后叫住了他。 “天儿,不用追了!”出现在身后的正是池远山和战鹰以及寒叶谷的几个弟子。 “爹!孩儿没用,让他跑了!”池中天心里有些自责。 池远山微微一笑道:“可不能这么说,你已经很不错了,出来这些日子,你大有长进,无论是武功还是机智,相信都和以前的你大不一样了,金驰那老东西没少夸你,哈哈!”池远山好像对西索纳德的逃走丝毫不以为意。 池中天脸上一窘,知道自己做的事情瞒不过池远山,所以也就没有分辨什么。 “他跑不了,走吧,我们回去看看那小贼留下的车。”池远山说完之后,便返身而回。 “留下的车?”池中天有些没明白,紧追了一步问道。 池远山头也不回地说道:“丢车保帅。” 池中天一愣,转而就明白了过来:“好,去看看这个车!” 西索纳德刚才根本顾不得他的手下了,一心只顾着自己脱身。 而蓉妖和那几个紫衣人,在云岩大师等人的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跑的出去?做梦呢? 但是西索纳德不管她了,她也不能束手就擒啊。 于是蓉妖只得一手抱起赤鬼的尸体,一边指挥着所剩不多的紫衣人,准备突围。 池远山等人都去追池中天去了,只剩下战鹰和傲霜雪他们还在。 眼看蓉妖要跑,傲霜雪哪里能让她得逞,赶紧跟战鹰说道:“战总管,这个妖女不是好人,咱们不能让她跑了。” 其实不用傲霜雪说,战鹰也不会让她跑掉,毕竟他们都是一伙的,主子走了,留下几个虾兵蟹将的,也好从他们口里打探点消息。 蓉妖的武功和赤鬼不相上下,较之战鹰,也只是略微逊色一分罢了。 眼看战鹰冲了过来,蓉妖吓得赶紧将手中赤鬼的尸体往肩膀上一甩,而后一边招呼紫衣人挡在自己面前,一边往山下的通道跑去。 自始自终,玄天派的人都没有上前相助,这件事归根究底还是寒叶谷的事,人家都来了,自己也就不必插手了。 战鹰微微一笑,口中高呼一声:“冲开紫衣人,我去拦他!” 这句话自然是和寒叶谷的弟子们听的。 寒叶谷的弟子此次总共被池远山带出来三十人,除了跟池远山去追池中天的几个人之外,留在真武太素宫门前广场上的,足足还有接近二十余人。 这些人听到战鹰的命令之后,也不多话,纷纷拔刀上前。 一时间,广场上乱成一片。 紫衣人被寒叶谷的弟子们给缠住之后,再也无力阻挡战鹰,战鹰飞身一纵,就从他们的头上跃了过去,之后半空中右手一伸,就要去抓蓉妖。 蓉妖感到身后一阵劲风传来,也不敢稍加滞留,双腿只得更加用力,飞快地往前跑。 如果没有赤鬼这壮实的尸体,蓉妖应该跑的掉,但是这重达两百斤的赤鬼,却让蓉妖举步维艰了。 不过即便如此,蓉妖也没有甩下赤鬼的尸体自己逃命。 战鹰手掌接近蓉妖之时,忽然由掌变爪,一下子就朝蓉妖的肩膀上抓取。 蓉妖知道现在再不还手,自己恐怕就要命丧当场了。 右手一抓一带,赤鬼的尸体就被甩到了一边,而后蓉妖顺势一转身,有脚用力,单腿腾空跳起之后,左脚一甩,就踢了过去。 战鹰双手交叉,挡住一脚之后,两手变爪,上下挥舞着朝蓉妖抓去。 蓉妖一边抵挡,一边不停地找机会逃走,如果再斗下去,等那几个人回来了,自己就再也跑不掉了。 其实蓉妖心里一点胜算都没有,刚才战鹰半空中拦截西索纳德的时候,她也是看到了,如果身法,自己怎么可能会是对手。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战鹰仿佛在戏弄她一样,出手力道并不是多大,但却招招直打要害,逼的蓉妖手忙脚乱,能保命就不错了,何谈逃走。 而那边寒叶谷的弟子,也基本把扶羽圣教的那些紫衣人收拾干净了,杀的杀,掳的掳,此刻早已结束战斗。 寒叶谷的这些精英弟子,可不是闹着玩的,个个出来都是一顶一的好手,收拾完扶羽圣教的人之后,自己连根毛也没伤到,真是干净利落。 这一下,也不禁让玄天派的人刮目相看,原来都没拿处在极北之地的寒叶谷当回事,但现而今亲眼看到寒叶谷的战力之后,玄天派的不少人,心里对寒叶谷的态度,都发生了改变。 无论是哪里,实力终归是证明一切的首要保障,没实力,一切都是空谈。 幸运的是池远山非常熟知这个道理,所以他才放下身段,对每个弟子都能做到亲自言传身教,试想一下,一派掌门亲手**出的弟子,怎么能和那些都是被一些门派弟子代师传艺所教出来的人一样呢? 第一百四十五回-反将一军 战鹰趁空扭头看了一眼,发现寒叶谷的弟子们已经解决了战斗之后,自己手下也不再留情。 双爪接连挥舞,力道上加大了几分,蓉妖也感到了无比的压力。 勉强格挡几招之后,蓉妖便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让战鹰一掌拍到了肩膀上,然后咬牙忍着巨疼,借着战鹰这一掌的气力,抽身而飞,然后飞快地将赤鬼的尸体一把抓了起来,就要朝山下跑。 就在此时,忽然一道身影飞过,“啪啪!”两下之后,蓉妖便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丝毫动弹不得。 战鹰定睛一看,原来是池远山到了。 池远山刚刚一挥手就隔空扫中了蓉妖的穴道,这份内力,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把他们都绑起来,一个也不要杀,一会儿把他们都关到我们临时的住处去,每天一日三餐,不可怠慢!”池远山沉声说道。 “遵命!” 对于池远山的话,战鹰向来是无条件听从,也从来不去问一句为什么。 池远山安排好了之后,便朝云岩大师走了过去,云岩大师也赶紧上前一步。 “这段时间多亏云岩兄极力周旋,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远山在这里谢过了。”说着,池远山双手抱拳,深深地弯腰施礼。 云岩大师赶紧托住池远山的手臂说道:“池兄太客气了,不敢当不敢当,这是分内之事!” 池远山又说道:“如今我既然来了,那么此事就不再麻烦云岩兄了,近几日我要先去处理我那兄弟的事情,我总觉得那扶羽圣教近期要有什么大动静,云岩兄还是要警惕一些才是!” 云岩大师说道:“池兄言之有理,你先去处理古大侠的事吧,等处理完了,我们在凑到一起好好商量商量!” “好,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先告辞了!”池远山说道。 “池兄在哪里落脚?”云岩大师又追问了一句。 照理说,这种事是不能随便透露的,但是池远山却并未犹豫,直截了当地就说道:“暂时住在歙州城的承齐侯府。” “哦?池兄和承齐侯认识?”云岩大师问道。 “年轻的时候有交情,我曾经救过他一命,我也老了,要是不去占他点便宜,我总觉得吃亏了!哈哈!”池远山用开玩笑地语气说道。 “哈哈,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云岩大师说道。 “告辞!”说完,池远山也和玉虔以及天玄道长等人打了个招呼,而后便返身而去。 池中天和傲霜雪等人也随后跟上,正在这时,忽然天玄道长喊道:“等等!” 池远山等人听到之后,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 只见天玄道长一步一步地走到傲霜雪面前,而后说道:“傲姑娘,刚才老道失礼了,还望傲姑娘不要见怪。”说着,竟然要弯腰施礼。 池远山赶紧飞身上前,一把扶住了天玄道长问道:“天玄大师这是何故!” 想当初池远山还是个江湖毛小子的时候,天玄就已经是名满江湖的大侠了,这辈分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池远山尚且受不起他的大礼,更何况自己的徒弟了。 池中天也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明白的只有玄天派的人和赵秉容、许重以及武阳三人。 不过赵秉容和许重都是明白人,知道这时候自己千万不能说出始末详细,那样的话,就会给人家留下一个狐假虎威的坏印象。 只是他俩聪明,武阳却并不灵光了:“那老道士打了傲姑娘几巴掌!” “哗!”武阳这话一说,寒叶谷的所有人都惊讶无比,而后便满脸怒容。 其实傲霜雪也不想纠缠这件事,本来想打个圆场就过去了,谁知道武阳把事情给捅了出来。 “雪儿!怎么回事!”池远山也顾不得去问武阳是谁,直接就开始询问傲霜雪。 傲霜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哪敢撒谎,当下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池中天听完之后,心里恨得牙痒痒,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该把解药给那老头子! 傲霜雪就和他的亲人一样,印象中好像自己的爹娘都从来没舍得打过她一下,现在竟然被外人当众打耳光,这还得了! 池中天才不管天玄是谁,我管你是谁,敢打傲霜雪,我也敢打你! 不过,池中天心里愤怒归愤怒,毕竟没有失去理智,现在他老子在场,这时候哪轮的到他说话。 听完事情之后,池远山眉头紧紧一皱,云岩大师看到这一幕后,心里也有些揪心。 万一池远山要是铁了心替这傲霜雪出头的话,那还真不好收拾。 本来事情都要过去了,等池远山他们一走,这事就不了了之了,难不成他们还会回来算旧账? 现在可好,刚刚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现在又有小麻烦了! “雪儿,跪下!”池远山忽然说了一句。 “啊!”傲霜雪显然没想到池远山会这么说。 池中天也有些惊讶,赶紧走上前一步说道:“爹......” “闭嘴!”池远山连头也没转,就沉声说道。 旁边的战鹰赶紧悄悄地拽了一下池中天,示意他不要多说。 没办法,傲霜雪只能跪下。 “池谷主,你这是......”天玄道长被池远山的这个举动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本来是给别人道歉的,怎么别人给自己跪下了。 “目无尊长,不懂规矩!”池远山看着傲霜雪说道。 傲霜雪知道自己也有错,况且是池远山命令她这么做的,所以她也只得说道:“弟子知错了!” “天玄大师莫说是打你几巴掌,就是杀了你,你也得自认倒霉!”池远山又说道。 这话一说,天玄道长听出味儿来了,这哪是道歉,这明明是将了自己一军啊! 云岩大师其实一早就知道池远山没憋什么好主意,他可比天玄要了解池远山,如今看池远山果然露出了偏袒自己人的本xing后,心里也只得苦笑。 “是!弟子明白,天玄大师,晚辈知错了!”傲霜雪也听出来池远山的意思,心里嘿嘿一乐,便想着索xing把戏演的再精彩一点。 天玄道长这下可无奈了,没办法,他只得装模作样的将傲霜雪扶了起来,而后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便作罢了。 第一百四十六回-承齐侯府 池远山一行人辞别了云岩大师之后,便返回了临时住所承齐侯府。 承齐侯府的主人承齐侯是个传奇人物,据说五岁学文,十岁习武,十四岁的时候,因为不满当地暴戾的贪官污吏,竟然聚集了上百人持刀攻击衙门,按当朝律法,攻击衙门的大门,那可是形同造反的大罪,但是承齐侯却不为所动,攻入衙门,杀掉贪官之后,又解散了众人,独自一人前往京城,当街拦住当朝太师的坐轿,最后惊动皇帝,按罪,本该处斩,但是承齐侯不畏权势,在金銮殿上据理力争,一番肺腑之言说的当朝百官人人面露羞愧之色,直到最后,竟然有一大半的官员跪在金銮殿上力保承齐侯,皇帝心中感念这个孩子竟然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抱负,便当堂赐予他家乡县令一职,承齐侯执政当地之后,勤力勤勉,兢兢业业,把穷的叮当响歙州治理的山青土沃,百姓祥和,等到年纪大了的时候,皇帝又钦赐其“承齐侯”爵位,世袭罔替,也算是对他一生功绩最大的认可。 承齐侯因为年轻的时候,惩治了不少贪官污吏,自然也有不少的仇家,有一次,几个仇家出重金请了江湖的顶尖杀手来刺杀承齐侯,危难时刻,池远山恰好路过,出手将其救下之,并将杀手击毙,自此之后,二人就成了好朋友,池远山一直呆在寒叶谷,平时没机会见面,这次恰好来到歙州,承齐侯知道以后,当然要大加款待了,专门辟出一个院子供寒叶谷的人居住,另外还把自己住的正房让了出来给池远山,而他自己就搬到侧院去了。 还没到侯府门口,就看见承齐侯站在门口等着,池远山赶紧快步上前说道:“老周,你看你这是干什么,咱们几十年的交情了,弄这些俗的干嘛,快进去。” 池远山并非官场中人,但在听说了承齐侯的事迹之后,对他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无论你是江湖中人,还是官场中人,抑或是平民百姓,只要是好汉,都值得敬佩。 承齐侯笑着说道:“别人我自然不会这样,但是池兄你来,我就是爬也得爬到门口迎接啊,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承齐侯也是个感恩的人,救命大恩对于他来说,是没齿难忘的。 “老周我可跟你说啊,这种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你看你还没完了,走走,我都饿了,赶紧让人准备饭!”池远山笑嘻嘻地说着,并不拿自己当外人。 承齐侯一边拉着池远山的手一边说道:“早就准备好了,上好的酒肉,给你这个天天呆在冰窟窿的野人开开荤!” “哈哈哈哈!” 走进去之后,来到大厅的饭桌前做好,只见桌子上早就摆满了不少的山珍海味,还有玉琼美酒。 “老周,来来,看看,这是我儿子,池中天,天儿,快叫周伯父!” 池中天赶紧上前一步跪倒在地说道:“小侄见过周伯父!” 承齐侯赶紧一把把池中天拉了起来,嘴里说道:“贤侄快免礼,咱们都不是外人,不用这么大礼!” 承齐侯看到故人之子都这么大了,一表人才,潇洒俊朗,真是打心眼儿里高兴。 然后池远山又把傲霜雪也介绍了一下,而承齐侯一生未娶妻,所以也没个子嗣。 “我说老周,你说你怎么也不讨个媳妇!”池远山夹了一口菜说道。 承齐侯笑着说道:“年轻的时候,光顾着忙了,等到老了,圣上体恤我让我养老之后,我又没那份心思了,唉,七老八十的人了,还娶什么媳妇啊!” “那也得娶,多大也得娶,就算不娶媳妇,也得收个一男半女的养着,要不然将来谁给你养老啊!”池远山又说道。 承齐侯道:“养老的问题不愁了,我忙活一辈子了,也该休息休息了,倒是你老兄,看看这儿子真让我羡慕啊!”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儿子!”池远山哈哈大笑说道。 “你这老东西,年轻的时候挺稳重的,怎么越老脸皮越后了!” “哈哈哈哈哈!” 一顿饭,在很愉快的情绪中很快就过去了。 饭后,池远山便和承齐侯打了个招呼,便带着寒叶谷的人去了他们所居住的院子里。 走到一间稍微大一点的屋子之后,池远山便让战鹰安排那蓉妖和赤鬼的事去了,刚才他和承齐侯说了这事,承齐侯一口答应下来,还特意把自家的地窖打开,让池远山用。 “天儿,雪儿,你们坐吧,秉容和小重也坐下吧。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池远山说道。 池中天说道:“辛苦谈不上,只是没有把古伯父救出来,有些愧对爹的期许!” 池远山哈哈一笑道:“不用妄自菲薄,你能有这番动静已经不错了,金驰那老家伙在我面前没少夸你啊!” 池中天忙正色道:“金前辈这次帮了我很大的忙,要不是他,可能我和雪儿都会落入贼人之手!” 池远山也面色一整说道:“我知道,我已经把那个净水观给铲除了,里面的人也抓了,直接让金驰带回去审问,他们现在正在准备闹大动静,这时候能让他们的力量少一点就少一点。说不定我们灭了他们的一个人,这天下就会少死一个无辜之人啊!” 此时,池中天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左右看看,见都是自己人后,便说道:“爹,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 “是关于木承松的。”池中天说道。 “哦?木老头?你不说我还忘了,我本来打算去看他的,但是时间耽搁了,就没看成,那老头现在怎么样?” “爹,木承松是扶羽圣教的人!”池中天沉声说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池远山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慌忙站起身来问道。 “木承松是扶羽圣教的人,我亲眼所见!”池中天再一次说道。 “胡说!怎么可能!”池远山根本不能相信,一手拍到桌子上,怒声说道。 第一百四十七回-邀入寒叶 当下,池中天便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告诉了池远山。 不过,无论池中天怎么说,池远山还是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这事先不说了,对了,今天再玄天派说话的那个生人,是谁?”池远山岔开话题问道。 池中天知道他问的那个人一定是武阳,所以便说道:“他叫武阳,是铁狮门的人。” “铁狮门?铁狮门不是在沧州吗?怎么他会跟着你来到这里?”池远山疑惑地问道。 说到这里,池中天和傲霜雪的脸上都一下子黯淡了下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爹,铁狮门被灭了,武阳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池中天略带悲伤地说道。 池远山大吃一惊,连忙问道:“怎么会这样!铁狮门在沧州也算是一号了,被谁灭了?” 此时,傲霜雪插话道:“就是被那个什么扶羽教!” 池中天也接话道:“此事说起来,与孩儿也有关。”池中天将自己先救了人,而后又不小心被歹人所追随,一路发现铁狮门踪迹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事情说完之后,池远山和赵秉容以及许重都唏嘘不已。 “这帮畜生,真是惨绝人寰,到底是为了什么?”许重说道。 “为了一把剑而已!”池中天缓缓说道。 “剑?什么剑?”池远山问道。 “天问!” “十大名剑的天问?” “正是!” 话说到这里,池远山忽然间沉默了下来。 趁着这个功夫,池中天想起了一个自己一直没能知道的事情,便问道:“爹,你知道什么是十剑归冥吗?” 池中天问出这句话之后,池远山的眼神微微一震,但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我就猜到,这个秘密终归还是被透露出去了。”这句话的语调夹杂着些许无奈。 “爹,到底什么是十剑归冥?”池中天问道。 池远山呆了半响,而后说道:“这个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我们先要去救你古伯父!” “救古伯父?怎么救?”池中天不明白地问道。 傲霜雪在一旁说道:“那还不简单,我们不是把那女人抓来了吗,我们去问问她,他们在什么地方落脚不就行了?” 池中天无奈地说道:“师妹啊!你简直是太异想天开了,你因为那女人会轻易地告诉我们吗?就算我们从她嘴里知道了,那你觉得西索纳德那家伙还会呆在原来的地方吗?那是个只顾自己xing命的家伙,他心里很清楚那女的逃不出去,难道他还会坐以待毙不成?” 池中天说完这番话后,傲霜雪才觉得自己确实是有些想得太简单了。 池远山说道:“我在那小子身上动了点手脚,你们放心,他跑不了!” “哦?”池中天听到父亲这么说,一下子来了好奇心,便问道:“什么手脚?” 池远山道:“我在他身上洒了一点香粉,这种香粉我们是闻不到的,不过我这次带来了一条饕犬,那畜生对那种香粉味道十分敏感,我们一会儿就带着它去。” 池中天问道:“爹,那香粉味道不会消散吗?” 池远山道:“不会,那种香粉可以在空气中至少遗留两个时辰以上,那可是我当年花了很大代价才淘换来的,今天终于算是派上了用场。” 听完池远山的话,池中天和傲霜雪都很兴奋,尤其是池中天,他想不到池远山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那这事可好办了,带着寒叶谷的人杀过去,然后把西索纳德给打死,把古翍给救回来,哈哈哈! “天哥,你在干什么!”傲霜雪忽然大叫了一声,一下子把池中天从臆想中拉了回来。 “没,没什么啊!”池中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行了,我们先休息一下,过一会儿我叫你们出发,至于那个武阳,天儿你去问问他愿不愿意到我们寒叶谷来,如果愿意,就收了他做弟子,不愿意的话,你也问问他有什么打算!” “好!我这就去问他!”池中天说道。 ...... 自从铁铮死了之后,武阳就一直跟着池中天,虽然他和池中天以及傲霜雪的关系也算不错,但是他总感觉融入不到他们之中,这不,自从进了这侯府之后,也没人过来跟他说话,他一个汉子,也不好意思去别人那里叨扰,只得抱着铁铮留给他的天问剑,一个人蹲在侯府的一棵树下,静静地发呆。 为了不让人打天问剑的主意,武阳一直把天问剑用粗布包了起来,每当看到这把剑,就像看到铁铮一样,这堂堂五尺的汉子,竟然不知不觉地流下了眼泪。 孤独,孤单,这两种滋味,如今都罩在了武阳的头上。 “武大哥,很会躲清闲嘛。”忽然间,一句话打破了武阳的沉默。 武阳赶紧用手擦了一把眼睛,而后扭头一看,才发现是池中天走了过来。 “公子,你来了。”武阳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池中天细心地发现武阳的脸上还有着泪痕,不过他不会说破这一点,只当做没看见。 池中天一屁股坐在了树下的一块石头上,而后示意武阳也坐下。 “武大哥,又在想铁门主了。”池中天说道。 “是啊!门主待我恩重如山,可我却连为他报仇的能力都没有,枉为人啊!”武阳叹息地说道。 池中天道:“武大哥不必如此,有些事是定数,我们无力挽回,我们活着的人,总要想着为死去的人多做一些事情才是。” 顿了一顿,池中天才直奔主题地说道:“武大哥,我爹想让你成为我们寒叶谷的弟子,你意下如何?” “啊?什么?”武阳一时间有些发愣,竟然没有听清楚。 池中天笑道:“我爹说,想让你成为他的弟子,成为我们寒叶谷的弟子!” “啊!这......”一瞬间,武阳有些呆住了。 寒叶谷虽然和玄天派这些传承百年的大派比起来,尚属小门派,但是在江湖上的威望,却丝毫不亚于这些大门派,更重要的是,武阳亲眼见到了池远山的武功,简直是奉若天人,而如今要是能加入到这个门派,那简直是莫大的荣耀! 第一百四十八回-往事如烟 “公子,我...我...我觉得我没那个资格吧.....”武阳有些激动,但是话里的意思,还是表达了自己深切的意愿。 池中天微微一笑,而后说道:“武大哥这句话错了,我们都是华夏武林同道,再说得深一点,我们都是一脉传承的炎黄子孙,何谈资格不资格,只要不是为非作歹之人,我们寒叶谷都欢迎他!” 池中天这话,说得甚是诚恳,言辞之中也很是真情流露。 武阳听了这话,心里十分感动,看了看池中天之后,便忽然转身面朝北而拜,口中喃喃说道:“门主!今日武阳改投寒叶谷,他日一定为门主报仇雪恨!” 说完这句话,武阳站了起来,转身对池中天说道:“公子,能否让我完成这件事!” 按理说,你加入别人的门派,就应该一心为这个门派着想才是,这还想着报仇,是不是有些过了。 不过,池中天却丝毫不以为意,他点点头说道:“上古武圣关神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世人没有说他不好的,只说他重情义,这样的人,我们敬佩还来不及,怎么会有不允,你放心,扶羽圣教不仅仅是你的敌人,说不定,将来会是所有华夏武林同道共同的敌人,到时候说不定都不用你出手了。” 武阳听到这番话,眼眶一热,差点流出了眼泪,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他把手中的天问剑抱在怀里,便说道:“我什么时候能有幸见见池谷主?” 池中天一笑道:“我现在就带你去!” ...... 在池远山所住的房间里,武阳对着池远山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头,算是拜师礼了。 池远山扶起武阳说道:“我虽然不认识你,但是天儿说你是个汉子,所以我就收你做徒弟,我寒叶谷没什么规矩,就一条,只要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我必斩其手脚,你心里可清楚?” 看似很吓人的话,但在武阳耳朵里听起来,却是那么的热血沸腾。 “谷主放心!我若做了伤天害理之事,你也不必费事斩我手脚,直接一刀结果了我就行!”武阳也激动地说道。 池远山一笑道:“如此甚好,今后你就跟着天儿吧,他身边一直缺一个得力的人,以后你就直接听从天儿调遣,虽说你们是朋友,但是这规矩不能破,他是我寒叶谷的少谷主,而你是他的近卫,今后你只听他一人命令即可!” 池中天此时到没有说什么话,他知道,有些规矩是必须有的,即便是苛刻了点。 不过,这对于武阳来说,却一点不苛刻,既然拜了人家为师,入了人家的门,那么听人家的话也是正常的,江湖汉子没那么多弯弯绕。 此时武阳又转过身去对着池中天跪下,磕了一个头说道:“属下武阳,见过少谷主!” 池中天并未阻拦,只是微微一笑把武阳扶起来说道:“今后在外人面前,你叫我少谷主,只有我们自己人的时候,你叫我公子即可!” “好了,武阳你先退下吧,我和天儿有些事要说。”池远山说道。 武阳听到这话之后,却一动也没动,依然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傲霜雪还以为武阳没听到,正要上去提醒的时候,池远山又说道:“让你出去,没听到吗?” 口气已经有些不悦了。 但是武阳依然像个木桩子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池中天却一点也不惊讶,笑了一笑后说道:“武阳,你先出去吧!” “是,少谷主!”这次武阳毫不含糊,马上转身就走了。 傲霜雪没看明白,心里很是奇怪。 等到武阳离开之后,池远山一改刚才威严的表情,哈哈一笑说道:“这小子,果然是个忠厚之人!” “是啊!爹刚才说他今后只听我一人命令即可,所以刚才爹你让他出去,他自然不会出去了!”池中天说道。 傲霜雪这才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而后笑嘻嘻地走到池远山身边,给他倒了一杯茶,之后就乖巧地站在池远山身后,给他捏捏肩膀。 池远山微微一笑,身上享受着,嘴上说道:“天儿啊,你娘可是很惦记你,这次还说要跟着来,我没让她来。” 池中天听池远山提到了母亲,也赶紧说道:“我也是很惦记我娘,不过想想有小玫姑姑照顾她,我也就放心了!” “刚刚你说的木老头那个事,我琢磨了一下,你可能是误会了!”池远山忽然又提起了这件事。 “误会?”池中天有些不明白。 池远山说道:“木老头是不是把雁落七剑的剑谱给你了?” 池中天一边从怀里掏出剑谱,一边说道:“是啊,这不,剑谱就在我身上。” 池远山摆了摆手,示意池中天放回剑谱。:“如此说来,你见到的那个木老头,肯定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同胞弟弟。” “啊!同胞弟弟?”这下,不仅池中天惊讶了,连傲霜雪都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池远山说道:“木老头的娘生了个三胞胎,他是老二,他大哥五岁那年就被蛇咬死了,十五岁那年,他和他弟弟一起拜了江湖上有名的剑客区浩白为师,但是三年之后,区浩白被仇人追杀,不行身负重伤,弥留之际,将自己毕生所学传给了他们兄弟二人,谁料到仇家误打误撞找了上来,木老头和他弟弟仓促间只得分头逃跑,谁知从此之后便再也没见过面,这雁落七剑就是当年区浩白留给他的,区浩白总共给他们留下了四本剑谱和一把承影剑,雁落七剑、袖里乾坤、回风剑法、七旋舞剑诀,当时他们兄弟俩跑的急,雁落七剑和袖里乾坤,以及回风剑法和承影剑,都在木老头手里,而唯一剩下的一本七旋舞剑诀虽然在他弟弟那里,但那套剑法如果没有雁落七剑作为基础,是无论如何也练不成的,照你所说,那个木老头连你也打不过,那就肯定是他弟弟了,木老头的武功我了解,要动起真格的来,你绝不是他对手!” 第一百四十九回-各有各烦 池中天听了父亲的这番话,也点了点头,同样,他心里也是这么认为,木承松曾经与他有过一次短暂的交手,池中天心里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这么看来,你所说的那个木老头,一定是他的弟弟了,只是我很奇怪,木老头的弟弟怎么会和那帮贼子有了交集。”池远山又沉思般地说道。 池中天道:“连木老伯都多年没见过他弟弟了,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我们怎么可能会知道。” 池中天听了父亲的一番话后,心里也觉得是误会木承松了,对木承松的称呼也变回了木老伯。 “事情真是越来越麻烦了,这江湖上到底要掀起什么风浪啊!唉!”池远山似乎被这一连串的事情给弄的头晕脑涨了,心里也很是烦恼。 “爹,这些事我们先别管了,咱们还是先去把古伯父救出来吧!”池中天提醒道。 经池中天这么一说,池远山也恍悟了过来,连连点头,而后便开始了安排...... 池远山的安排,精密而谨慎,想的很是周到。 他先是安排战鹰带领十个寒叶谷弟子,牵着饕犬,一路追踪。 其次,他安排池中天和傲霜雪以及武阳三人随后跟上,找到地方之后,并不和战鹰等人会合,而是单独另有安排。 最后,池远山和赵秉容以及许重还有剩下的寒叶谷弟子将会乘着承齐侯准备好的马车,最后赶到。 这么安排,看起来好像毫无道理,反正都是自己人,何必安排三路呢? 池远山这么安排,究竟有什么深意呢? ...... “教主!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在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里,一个面容妖邪的男子,正跪在地上,双肩轻微地抖动,好像非常害怕的样子。 在他面前,站着一个身穿绣着一条小龙和一只雄鹰的红袍,脸上还带着金光灿灿的面具。此时,他正在背着双手的站在前面。 “该死?该死应该怎么死?你说个死法,我成全你。”红衣人口中缓缓说道,语气不怒自威。 听到这话,跪在地上的妖邪男子更加害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妖邪男子,自然就是西索纳德了,而这个红衣人,正是当初在燕京城里出现的那个红袍首领。 而在红衣人左手下方,还站着一个人,正是和池中天打过很多次交道的禹成漠。 “禹成漠!”红衣人忽然喊道。 “属下在!”禹成漠赶紧应声回答。 “去把西索纳德的左手给我砍下来!”红衣人不急不缓地说道。 “啊!”听到这句话,禹成漠吓了一跳,而跪在地上的西索纳德心里也是叫苦不已。 “这...教主,您还是三思吧。”禹成漠劝了一句。 “怎么?我现在说话,你听不懂了还是说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红衣人这句话,算是表了态。 禹成漠听到这话,哪还敢再有半分犹豫,径直走过去,唰的一声从腰里拔出一把刀,而后口中说道:“副教主,得罪了!” 西索纳德忽然抬起脑袋,一副妖邪面孔瞬间变得苍白无色,而后便伸出了自己的左臂。 禹成漠咬了咬牙,而后举起手中的刀,就要用力砍下去。 就在此刻,忽然间从门外冲进来一个人,一手托住了禹成漠的刀刃,而后说道:“等等!” 此人单凭一只肉掌,就托住了锋利的刀,功力真是非凡。 “教主,副教主这次虽然有错,但毕竟情有可原,教主还是饶了他这次,打一顿就算了,何必废了他的手,这让他以后还怎么为我教效力!” 此人年纪大约五十上下,圆圆的脸,面相甚是和蔼。 “这个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呆头呆脑,带那么点人,一点准备都不做,就敢到玄天派撒野,你以为玄天派是什么地方!”红衣人忽然间勃然大怒。 “还有!事情不但没办成,反而还把赤鬼和蓉妖扔在了哪里,你知道不知道为了培养出来这两个人,我们费了多大的力!” 红衣人显然是越说越激动,差点就要抬手打人了。 西索纳德此刻依然没有从害怕中脱离出来,仍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那个圆脸人此刻赶紧挥挥手,示意禹成漠躲到一边去,而后上前一步说道:“教主,我们是不是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红衣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西索纳德,而后说道:“你给我滚出去,自己掌嘴五十下!” 西索纳德听见之后犹如大赦一般,赶紧起身走了出去。 看到西索纳德走了出去,红衣人才叹了口气说道:“你总是偏袒他。” 圆脸人呵呵一笑道:“我不偏袒他,谁偏袒他,你说说你,平时哪里像他的父亲,说实话,捡来的孩子都比他强,更何况他还是你亲生骨肉!” 红衣人说道:“我是看他总是不成器,你也知道,我必须抓紧时间,趁着我们几个老骨头都还能行的时候,把他扶上去。” 圆脸人微微叹息一声道:“这些事急不得,再说,他也很努力了,你也不想想,那池远山和云岩两个老东西是个什么人物,别说他了,就算是你,你有把握在他们手中占便宜吗?算了,吃亏是福,对他没坏处!” 红衣人说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事了,现在有必要加快行动了,十月初一那天的立教大典要加紧准备,古翍的事情先放一放,看好他就行,以后不愁没有机会,现在十剑我们已得其三,剩下的七把,承影剑在池中天手里,天问在铁铮手里,但是铁铮死了,目前也下落不明,其它的五把,现在有线索了吗?” 圆脸人道:“这个先不说了,我先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吧,咱们在燕京城的窝,被池远山给一锅端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红衣人听到这话,无比震惊,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金二和火五这两个老不死的,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擅自主张又把咱们的临时驻地搬到了净水观,你说也巧,刚好赶上池远山恰好到了燕京城,两下子就把他俩给收拾了,现在被金驰给关了起来,唉!” 第一百五十回-十剑下落 “这两个蠢货,我不是临走的时候交代过他们,不要再去净水观了吗!他们怎么还去了?”红衣人语气严厉地问道。 圆脸人无奈地说道:“连你都说是两个蠢货了,如果听你的话了,那还是蠢货吗?” “算了,现在没时间去管他们了,对了,刚才我问你,那五把剑,你有下落了吗?”红衣人似乎更关心剑的问题,即便听到金长老和火长老被抓,也仅仅是惊讶而已。 圆脸人扬眉略一沉思后说道:“据可靠的情报,龙泽剑在西北隐侠冯破山手中,雍云剑在滨麟山庄孤傲云手中,赤霄剑在凤凰门门主陆醉柳的师伯郑清萍那里,雪魄剑则是被南海的绝华仙子当做至宝藏了起来,但是这北冥剑,却一直没有找到下落,我们派遣到寒叶谷的眼线也从来没有见过,看起来似乎并不在北冥山池远山的手里。” 红衣人听完之后,稍稍顿了一顿,而后说道:“冯破山好对付,只要找到他,问题就不大,但是孤傲云和郑清萍就有些棘手了,那孤傲云一身赤火玄功霸道无比,而那郑清萍一手玉女神剑也是极难对付,况且他们身后都有着庞大的势力,要想从他们手里把剑抢来,实为不易啊!” 圆脸人道:“其实最难对付的是绝华那个老婆娘,她那一身武功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当年北苍墨何等猖狂,整个南疆都差点被他给横扫,结果绝华三招两式就把北苍墨给击毙于掌下,可见其武功真是神乎其神了。” 红衣人听后,嗤之以鼻道:“一群小丑罢了,若是老祖在这里,这些人只不过蝼蚁而!” 说起这话,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变得沉默了。 过了半天,红衣人才悠悠地说道:“等着吧!等我把十把剑都得到了,把老祖救出来,到时候华夏狗贼们欠我们的,我要十倍百倍的索回!” 圆脸人叹息一声道:“这些都是远话了,先按照计划举行过立教大典之后再说吧,现在距离十月初一也就二十来天的时间了,我先把分散在各地的头目都召集回来,另外,你也好好准备准备吧,到时候,恐怕华夏武林不会让我们清静的!” 红衣人一愣,而后豪气地说道:“那又如何,我还怕他们不成!” 圆脸人道:“谈不上怕,但是总该有个准备才好。” 红衣人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后说道:“先这样吧,你加紧把北冥剑的下落找到,立教大典之后,我们就要行动了!” 圆脸人道:“放心吧,这事交给我!” ...... 西索纳德今天可谓是胆子都吓破了,从齐云山狼狈地逃出来之后,刚一进门,就看到红衣人站在面前,差点把他魂儿都吓没了。 刚才红衣人差点要砍了他的手,幸亏有人解围,要不然的话,还真是麻烦。 “哒哒哒!”西索纳德正在坐着想事,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西索纳德赶紧起身打开了门,只见站在门口的,正是刚才帮他解围的圆脸人。 “大长老!”西索纳德赶紧弯腰施礼。 这个圆脸人不是别人,正是扶羽圣教的大长老,勒玛扎贡。 勒玛扎贡在扶羽圣教中地位仅此于教主,也就是刚才那个红衣人,而且在某些时候,即便是刚才的红衣人,也对勒玛扎贡十分尊敬,他直接管辖着八个长老,分别是金、木、水、火、土、风、云、雷,金长老和火长老,正是燕京城净水观中出现的那两个,至于其他几个,目前还被派遣到各处办事,没有回来。 这勒玛扎贡不仅武功了得,而且智谋超群,那一晚池中天所杀的那个华夏人,正是勒玛扎贡在华夏所看中的一个隐士,当他知道这个隐士被杀之后,也心痛不已。 “你这次犯的错太大了,别怪你父亲,明白吗?”勒玛扎贡看着西索纳德缓缓地说道。 西索纳德赶紧神情一肃说道:“大长老教训的是,我不敢对父亲有一丝不满,我犯下这等大错,父亲即使处死我,我也毫无怨言!” 这句话,就连西索纳德本人,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勒玛扎贡说道:“一会儿你父亲可能会过来,你记住,无论你父亲让你去办什么事,你都先答应下来,而且要毫不犹豫的答应,记住了吗?” 西索纳德有些好奇的问道:“要我去办什么事情?” 勒玛扎贡道:“别问这么多了,你记住我的话就是了。” 说完,勒玛扎贡转身就离开了。 西索纳德关上门之后,坐在椅子上刚刚要端起一杯茶来喝,门外却又响起了敲门声。 西索纳德以为是勒玛扎贡又回来了,赶紧把杯子放下就准备过去开门,不料他屁股刚刚离开椅子,门就被一下子推开了。 门外站着的并不是勒玛扎贡,而是那个红衣人。 西索纳德看到红衣人,赶紧跪在地上,口中说道:“见过父亲!” 红衣人缓缓走进屋中,而后衣袖一挥,一阵劲风便将门关上,接着走到椅子旁边坐下后才说道:“起来!” “是!”西索纳德赶紧站了起来,低着头站到了一边。 “是不是觉得我今天回来的不是时候?”红衣人缓缓地问道。 “当然不是!”西索纳德说道。 “你还算有脑子,知道换个新地方。”红衣人说道。 西索纳德闹不清这话到底是夸奖他还是说在讽刺他,所以也不敢接口。 红衣人看到西索纳德那副样子,像是十分来气,怒喝道:“去坐下!这幅样子成何体统,以后记住,无论在谁面前,都不要有这幅奴才相!” 西索纳德见红衣人生气了,便赶紧坐到了椅子上。 红衣人喘了几口粗气,平静了一下心情之后,便说道:“你这次惹的麻烦太大了,碧霞神功没要来,大长老辛辛苦苦找的谋士还在你眼皮子底下被人杀了,赤鬼死了,蓉妖下落不明,你说你这段时间以来,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第一百五十一回-初次交锋 西索纳德心里现在也是七上八下的,他不知道他父亲究竟是真饶了他,还是说当着大长老的面不好意思下手。 “父亲...我...我该死!”西索纳德憋了半天,只憋出了这么一句。 这红衣人乃是扶羽圣教的教主,西索阿瑞,也是西索纳德的父亲。 西索阿瑞对自己唯一的儿子西索纳德教导是极为严格的,从五岁开始就让他学习武功,但是西索纳德天资愚钝,很多招式只是学个皮毛,无论怎么教,他始终都不能领会真正的妙义,后来西索阿瑞实在没办法,这才花费了很大的代价,帮他从一个高人手中抢回来一把笛子,交给他防身用,别看西索纳德学功夫不行,但是鼓捣这些暗器之类的东西却是颇有心得,后来西索阿瑞还教了他一些心法,算起来,西索纳德的武功虽然不是顶尖之流,但仰仗着多年苦练的基本功和精妙心法,一般的一流高手,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西索纳德手中那把乌黑的笛子,正是当年西索阿瑞特意为他抢来的。 “该死该死!该死有什么用!你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继承我的衣钵!你以为我能护着你一辈子吗?难道我死了以后,你还想继续窝在那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吗?”西索阿瑞像是愤怒至极,连骂带吼,吐沫星子都漫天乱飞。 西索纳德的脸上已经沾满了西索阿瑞的口水,但是他却连擦一下都不敢。 对于这个父亲,西索纳德是恐惧之极。 有时候西索纳德甚至怀疑他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骂了一会儿,西索阿瑞也累了,便坐在椅子上端起一碗茶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的干干净净。 “你去办件事!”西索阿瑞忽然间说道。 西索纳德一听这话,心里一个激灵,马上想起来刚才勒玛扎贡交待他的话了,便说道:“父亲请说。” 西索阿瑞一边将脸上的面具扶了扶,一边说道:“一会儿你潜回玄天派,我特意让高人造了几个特殊的炸药,你去把这些炸药悄悄地放在玄天派里,随便放在什么地方都好,总之只要是有房子的地方,你就放几个,完成之后,你就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没我的命令,不得离开!” “是!父亲,孩儿遵命!”西索纳德听完之后,想也没想,马上答应了下来、 西索纳德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倒是让西索阿瑞有些异样,不过心里还是略微舒服了一些。 就在这时,忽然间门外响起了勒玛扎贡的声音:“教主,属下有事回禀!” 西索阿瑞听出来是勒玛扎贡的声音之后,便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勒玛扎贡悄声说道:“眼线回报,有十几个人正朝着向里而来。” 西索阿瑞微微一愣,低声问道:“什么人?” 勒玛扎贡说道:“认不出来是什么人!” 西索阿瑞道:“会不会是凑巧路过这里?” 勒玛扎贡道:“有可能,但是可能xing很低,副教主找的这个地方,隐秘xing很好,咱们过来不也是费了很多周折吗?我们自己人有暗号标记尚且不好找,何况外人,再说了,这里方圆周围都没有人烟,谁会凑巧路过这里?我看咱们不得不防啊!” 西索阿瑞略一沉思道:“这样,你让震天和毁天带几个人去门口那里,不要露面,如果是路过的,就算了,要是找麻烦的,就让他们解决了。” 勒玛扎贡道:“我已经安排他们去了,我就是担心会不会是冲着‘那个人’来的!” 勒玛扎贡嘴里的“那个人”自然指的就是古翍了。 西索阿瑞说道:“不可能,这里这么隐秘,他们怎么能找到这里,先去吧,在这里瞎琢磨也没什么意义。” 勒玛扎贡道:“我先去安排,你也注意一下吧!” 勒玛扎贡说完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这时,西索纳德也出来了,西索阿瑞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交个他,而后西索纳德便点点头朝外走去。 “从侧门走,绕远路!”西索阿瑞说道。 西索纳德听到之后,并没有转身,直接重重地点了点头。 ...... 歙州城西郊一处荒凉之地,此刻正缓缓走过来十几个人。 这正是战鹰和十个寒叶谷弟子。 战鹰手里还牵着一条狗,这狗通体乌黑,四肢粗壮,正是饕犬。 这饕犬一边走一边不停地摇头晃脑,像是在闻什么味道。 就在此时,战鹰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座破庙。 而饕犬此时,也停止了摇头晃脑,直接蹲在地上。 这个动作,就表面了此处应该就是那香粉味道的尽头了。 战鹰让一个弟子牵着狗,而自己率先朝破庙走去。 一边走,战鹰一边暗暗打手势,示意按计划准备。 等到他们走到破庙门口的时候,正好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和尚。 身穿一身青色和尚袍,脖子上挂着一串珠子,一脸严肃地说道:“几位施主从何而来啊!” 战鹰看到这幅景象,差点没笑喷,就这个伪装的技术,也未免太差了。 战鹰也懒得磨蹭,直接说道:“别装了,让你们管事的出来说话,看你这幅样子恶心。” 旁边几个寒叶谷的弟子也是心里暗暗发笑。 那和尚眼神一闪,但很快又说道:“施主是说这样的话,是何在居心啊!” “扑!”这下不仅战鹰笑了,旁边那个牵着狗的弟子更是直接哈哈大笑。 “你个乡巴佬!会说人话吗?那是居心何在,不是何在居心!”一个弟子忍不住说道。 那和尚此刻终于忍不住了,阴险的一笑说道:“如果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这里很危险。” 战鹰说道:“既然来了,为什么要走呢?危险?我这辈子一直有一个遗憾,就是不知道什么是危险!” 那和尚哈哈一笑,而后忽然间两手一挥,只见里面突然就冲出来一些人。 其中一个也穿着和尚服,哈哈大笑着说道:“听说有人来送死?” 之前那个人说道:“那是那是,这几天弟兄们手痒的很!” 第一百五十二回-兵分两路 此时,寒叶谷的一个弟子说道:“你哪只手痒?” 后来出来的那个假和尚一愣,而后说道:“两只手都痒。” 寒叶弟子哈哈一笑道:“简单,我教你个方法,马上你的手就不痒了。” 那个和尚说道:“什么方法?” 寒叶弟子一边牵过来饕犬,一边说道:“你像它这样,跪在地上,然后把两只手放到地上,来回使劲的蹭一蹭,马上就不痒了。” “哈哈哈哈哈!”忽然间,寒叶谷的那些弟子都开始大笑。 就连战鹰,也忍不住在心里乐开了花。 此时,那个假和尚才听出来这是在变相的侮辱他,一时间急的怒火冲天,哇呀一声乱叫,一拳就打了过去。 他这一拳,来的恰是时候,战鹰要的也是这样的效果,之前就吩咐了,见到这些人,一定不要抢先出手,最好能用烟雨激怒他们,让他们先出手。 战鹰侧身一让,而后一把抓住那个假和尚的手,之后大声说道:“这些人好不讲理,说动手就动手,大家一起上!” 战鹰说完这句话,抢先一步一掌拍了过去,很快,两人就纠缠到了一起。 其余的寒叶谷弟子也纷纷拔出随身携带的趁手兵器,一拥而上。 唯独那个牵着饕犬的弟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的趁着人群大乱的时候,离开了这里。 这两个假和尚,正是扶羽圣教二十个首领中的震天、和毁天。 最开始出来的那个,是震天,被寒叶谷的弟子所戏弄的,是毁天。 也就是现在和战鹰打成一团的人。 毁天身为扶羽圣教的二十个首领之一,武功自然绝非泛泛。 其余的寒叶谷弟子虽然人数不多,但却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高手,面对着扶羽圣教多于一倍的人数,倒也应付的自如。 震天眼见毁天根本无望取胜,想到之前大长老给的命令是一旦发现是捣乱的,格杀勿论。 这些人明显是来捣乱的,那就不必讲究什么公平与否了,杀了再说。 想到这里,震天抽出自己的贴身兵器,一把细长的铁钩,挥舞着就冲了上去。 战鹰正和毁天肉掌相博,却冷不丁感到一股凉气从背后袭来,当下赶紧用力朝毁天的手臂一推,借势扭转身体,堪堪地躲过了这一击。 毁天看到震天冲了过来,虽然心里不悦,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无法拿下战鹰,因此也只能忍着了。 有了震天的加入,战鹰马上有些捉襟见肘了。 这两个人,论单打独斗,都要比战鹰略逊一筹,但是一旦二人合力围攻,情况就不是那么乐观了。 毁天此时也从一个扶羽圣教的弟子手中抽过一把长刀,和震天一起,两把兵器舞的虎虎生风,犹如两面铁网一样,寒光闪闪地将战鹰笼罩在里面。 战鹰心里叫苦不已,但却不能松懈,只得一边看准空隙左闪右避,一边盘算着如何反攻。 战鹰这边虽然很苦,但是那些寒叶谷弟子却是游刃有余,扶羽圣教那些小虾米,根本不是这些寒叶精英的对手,有一个寒叶弟子,力战三人,居然还占上风,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想想寒叶谷传授弟子武功的方式,这也就好解释了。 此时,躲在破庙里面的勒玛扎贡,却一直没有现身,反而在此刻,悄悄地离开了。 勒玛扎贡直接去了西索阿瑞的房间,向他汇报了一切,二人都确定,这些人是寒叶谷的人,从武功招式上就能很明显的看出来。 随后,勒玛扎贡和西索阿瑞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看那样子,像是非常神秘。 而就在此时,池中天、傲霜雪和武阳三人,也悄悄地沿着寒叶谷弟子沿途做的记号,来到了附近。 “天哥,我看战总管好像有些很吃力的样子,不如上去帮帮他!”傲霜雪看到战鹰苦斗二人之后,不免有些为其担心。 “不可,父亲有交待,各路人做好自己的事,不可打乱计划,否则就前功尽弃了。”池中天立时拒绝了。 这倒不是说池中天不担心战鹰的安危,而是池中天对战鹰很有信心,最不济,保命还是没问题的。 “公子说的对,而且你看咱们的弟子占了上风,一会儿等那些贼虾米被消灭了,战总管的压力就没那么大了。”武阳也在一旁说道。 “走吧,我们按计划行事!”说着,池中天便当先沿着一条密林小路,悄悄地绕过了破庙的正门。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破庙的后面,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三人见到了那个牵着饕犬的弟子。 “公子!师姐!”那弟子看到他们来了,先打了个招呼。 池中天摆了摆手说道:“怎么样。” 那弟子答道:“一切顺利,战总管吩咐我,那边一乱起来,就让我带着饕犬悄悄地到后面来等你们。” “嗯,那我们行动吧。”池中天低声说道。 那弟子一边点了点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包灰色的粉末,而后撒到了饕犬的头上,很快,精神抖擞的饕犬,慢慢地就合上了眼睛,四肢一软,就趴在了地上。 那弟子赶紧麻利地将饕犬抱在怀里,而后点了点头,示意没问题之后,几个人就同时施展轻功,从围墙上翻了过去。 池中天和傲霜雪最为轻松,稍一用力就翻了过来,那个抱着饕犬的弟子也还算顺利,但是武阳却稍微停滞了一下,差点没翻过来。 多亏池中天用手托了他一下,他这才翻过去。 落地之后,武阳用很愧疚的眼神看了池中天一眼,不过池中天也假装没看到。 之后,那个弟子又掏出一条布片,将饕犬的嘴紧紧勒住,而后又掏出一包绿色粉末,撒到了饕犬头上,饕犬便很快醒了过来。 接着,四个人先是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动静,发现没人之后,便开始行动了。 他们现在身处的可能是破庙的后院,除了几堵破损的土墙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四人先是躲在了一堵破墙后面,池中天探头一看,发现前方就是这个后院的小门,于是便打了个手势,四人就慢慢地走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三回-行踪暴露 池中天率先来到了小院门旁边,探头探脑地向外一看,发现没有动静之后,就打了个手势,让那个牵狗的弟子牵着饕犬走在了最前面。 因为把饕犬的嘴巴用布条勒住了,所以饕犬无法发出叫声,只是用摇头晃脑来表达自己的感觉。 沿着小院外的一堵内墙,池中天等人均是小心翼翼,丝毫不敢懈怠。 很快,几人就绕过了内墙,来到了偏院之中。 这偏院之中南北各分布着两座房屋,北面的房屋是一座连堂屋,而南面的房屋,则是一处看起来像是仆人居住的地方。 此时,饕犬忽然间暴躁起来。 只见它一个劲儿摇头,四肢也不停地在地上乱抓乱挠。 那弟子见状,便低声对池中天说道:“公子,看样子,那香粉的味道,这里最浓了。” 这座房屋不是别人居住的地方,正是西索纳德所住之处。 池中天点了点头,然后示意武阳和那个弟子悄悄隐蔽起来,而后自己和傲霜雪就朝那间屋子里走去。 池中天侧耳趴在门口听了一阵子,觉得没有动静之后,便轻手轻脚地将门推开了。 等到推开门之后,池中天和傲霜雪突然像是被雷劈到一样,直直地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两只眼睛都瞪得滚圆,像是发现了怪兽一样。 他们确实发现了什么,但并不是怪兽。 确切的说,是一个人的背影。 此时此刻,屋内的桌子旁,正端坐着一个人,面朝内,背朝外。 “来了?”屋内的人忽然间说话了。 这一说话,把池中天和傲霜雪吓了一跳,然后赶紧向外跳了一步。飞快地左右扫了一眼,发现并没有其它动静的时候,这才稍稍安定了一下。 “你是谁?”傲霜雪问道。 “你们华夏之人,总是这么不讲理,自己闯进别人家了,还要问别人是谁?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里面的人慢悠悠地说道,然后还弯曲手臂朝嘴边送了一送,看样子,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喝茶。 池中天一边给武阳和那个弟子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有情况,然后说道:“你知道我们要来?” “假意让人在门口捣乱,借以扰乱我们的视线,然后你好趁机在这院子中找到你想找的人,真是聪明啊!可惜可惜,聪明之人总是喜欢办一些糊涂之事,这等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的小诡计,瞒得过我?” 言罢,里面的人忽然站了起来,然后迅速地转过身来。 脸上带着金色面具,身穿红色绣金丝袍,正是西索阿瑞。 “干嘛带个面具?怕见人?”傲霜雪问道。 西索阿瑞一愣,没想到这个时候这些人还有心情问这些,于是哈哈一笑答道:“那你又为何要穿衣服呢?” “咳咳!”傲霜雪差点没呛到,没想到这个人回答的方式竟然如此下作。 此时,池中天忽然用手碰了一下傲霜雪,而后大声说道:“既然暴露了,那就拼了!大家一起上啊!” 说完这句话,池中天一马当先,拔出身上背的宝剑,就刺了过去。 为了避免意外,池中天特意把承影剑留在了承齐侯府内,换而带了一把寻常的铁剑。 傲霜雪见池中天冲了上去,便也拔出了剑,一点两刺就冲了过去。 傲霜雪很少用剑,但并不代表不会。 西索阿瑞看到他们说打就打,也不奇怪,一道浑厚的内劲迫出,迎面而击。 池中天和傲霜雪的身影都稍稍一滞,趁这个机会,西索阿瑞不仅将二人逼了出去,自己也出了屋子。 在那个小地方,西索阿瑞是施展不开的。 那个牵着饕犬的弟子和武阳此时也纷纷上前助阵。 不过他俩始终在外围,并没有进到打斗中心,否则的话,以他俩的武功,很有可能被剑气或者掌风给伤到。 池中天反手握剑,平端着向西索阿瑞的腰部扫去,而傲霜雪则是连挽三朵剑花,朝西索阿瑞的脖颈处扫去。 西索阿瑞先是一脚将池中天的剑扫开,之后两腿用力一弹,整个人向后平飞而去。 倒退三尺之后,西索阿瑞脚尖一点,稳住身形之后,左手和右手用力一合拢,然后一道乌黑的雾气慢慢散发,之后西索阿瑞两掌一翻,一团圆圆的黑气就朝着池中天和傲霜雪扑面而来。 “小心!躲开!”池中天来不及多说,喊了一声之后,便身形如飞,朝一侧闪去。 傲霜雪也轻巧的避开。 武阳和那个弟子因为离得不来就远,所以也没有被伤到。 “这个狗贼好狠的手!大家别留情,上啊!”池中天又喊了一句,之后将铁剑一甩,双掌变拳,“砰砰砰”接连打出三道拳影,直逼西索阿瑞。 西索阿瑞眼神中闪烁了一下,接着便举起双掌接下了这两拳。 “啪!”的一声,拳掌相接,池中天飞快地将抵在西索阿瑞手心里的拳头斜着伸开,而后巧妙地贴着西索阿瑞的掌刃绕到了他的手背处,之后自己的手背用力将西索阿瑞的手掌向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推,另一只拳头便从左至右打了过去。 这一招巧妙至极,西索阿瑞根本没有想到。 不过,巧妙归巧妙,作用却是不大,毕竟就武功而论,双方差别还是不小的。 西索阿瑞猛地一用力,便将池中天的手掌震开,接着身体向后一转,右腿顺势一个飞踹,就踢向池中天的脖子。 池中天右手接连向前挥舞了几下,接着脚下连续侧滑,很快就绕了过去。 “别近身,缠着他!”池中天忽然用传音入密之功,飞快地朝着傲霜雪说了一句。 傲霜雪一愣,但是瞬间就点了点头,也将铁剑一甩,从怀里掏出一把钢针,用力向西索阿瑞撒去。 手法并不值得推崇,但是数量很惊人。 人家都是一枚一枚的发,傲霜雪是一把一把的扔,这哪像是发暗器,明明就是给小鸡在喂米。 西索阿瑞鄙夷般地一笑,大喝一声,双臂连饶几圈,只听得“噼噼啪啪!”一阵乱响,那把钢针便被西索阿瑞的护体真气所震飞。 第一百五十四回-狭路相逢 不过,傲霜雪却丝毫没有气馁的神色,似乎她根本没打算依靠这个来伤到对手。 紧接着,池中天双手翻拍,身法大涨,连续几个转圈之后就绕到了西索阿瑞的身前,然后两掌一抖,两道掌气迎面而上。 西索阿瑞伸出手掌,格挡住池中天的掌气之后,只觉得一阵寒凉之气扑面而来,顿时大惊失色,赶紧后撤几步,之后再不儿戏,两腿一抖,“哗!”的一声,两道腿影就飞了过去。 一旦西索阿瑞全力以赴起来,那么池中天就马上落尽下风。 不过,即便如此,池中天和傲霜雪两人即便没有击败他的可能,但是缠住他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仅仅缠住他有什么用呢?况且如果继续下去的话,那么最先支撑不住的,肯定是池中天和傲霜雪两人。 忽然间,池中天趁着傲霜雪扫过一腿,西索阿瑞习惯xing地躲避的时候,“噗!”的一声,一口口水就吐了上去。 西索阿瑞猝不及防,况且打死他他也想不到池中天会干这种事。 距离不远,力道也大,这两个条件足以让这口口水准确无误地出现在西索阿瑞的脸上。 一时间,西索阿瑞愣了! 继而,愤怒了! 此时,池中天忽然身形一摆,用手飞快地扯了一下傲霜雪的袖子,然后飞快地朝外面跑去。 傲霜雪也随后跟上。 此时,西索阿瑞终于从愤怒中醒了过来,怒吼一声之后!便追了上去。 而那个牵着饕犬的弟子,以及武阳,早就被西索阿瑞给遗忘了。 池中天和傲霜雪也分不清方向,反正哪里有路就往哪里冲,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来到了破庙的另一处偏院。 这里明显是当初用来种菜的地方,因为除了一间很破的小屋子之外,就是一口枯井和几片早已枯竭的土地。 池中天和傲霜雪刚刚站稳身形,身后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威胁。 毫无疑问,西索阿瑞追来了。 被人吐到脸上口水,这可能是西索阿瑞有生以来受到的最大的侮辱,也是最不可忍受的侮辱。 “混蛋!我要让你碎尸万段!”西索阿瑞显然是怒到了极点,那金黄色的面具此刻也一下一下地颤抖着,好像随时都要掉了一样。 池中天和傲霜雪互相之间看了一眼,而后便一左一右地扑了过去。 很快,三人就缠到了一起。 就在池中天和傲霜雪跟西索阿瑞纠缠之际,池远山和赵秉容以及武阳等人,终于也来到了这里。 池远山安排了三路人手,此时终于全盘出现。 第一路,战鹰。 负责闹出动静,牵制住扶羽圣教的人,并且同时让扶羽圣教的注意力集中在战鹰的身上。 第二路,池中天和傲霜雪以及武阳。 他们负责悄悄潜入进去,寻找古翍下落,池远山深信不疑的是,扶羽圣教的驻地在哪,古翍就一定也被关在哪。 如果池中天他们一旦被发现,那么就竭尽全力缠住对手。 有了这两路人消耗敌方的人力,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尤其这最后一路,正是池远山本人亲自而来。 三管齐下,妙计。 池远山这样的安排,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巧妙至极。 池远山等人沿着池中天留下的记号,很快就来到了当初池中天翻入院内的位置,而后池远山和赵秉容等人轻松翻过院墙之后,没走几步就遇到了武阳和那个弟子,简单交涉之后,得知池中天和傲霜雪将一个红衣人引到了别处,从武阳和那个弟子的描述中,池远山已经隐隐猜到,这个红衣人绝对不简单。 池远山当机立断,马上四下搜寻,当他们发现有一间屋子外面守卫很多的时候,便猜测古翍被关在这里,于是池远山飞上上前,一眨眼的功夫,十几个守卫便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后面跟着的赵秉容和许重等,几乎都没有动手的机会。 他们冲进屋子之后,便四下仔细搜寻,很快,他们便找到了一处暗门,就在众人苦寻打开暗门的机关之际,池远山竟然不耐烦般地运起内力,一掌击出,厚厚地暗门竟然应声而裂,露出一个黑漆漆地大洞。 池远山一马当先,率先冲了下去,随后的人赶紧点起火折子,终于,在密室的尽头,池远山见到了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昔日兄弟,古翍。 此时的古翍,早已没了当年三龙一凤那般潇洒,花白的头发,凌乱的胡须,布满皱纹的脸,都已经证明无情的岁月,早已将这个人摧毁了,无尽的沧桑,此刻尽显无疑。 “二哥!”池远山一声悲痛的叫声,唤醒了正在昏迷的古翍。 古翍努力地睁开双眼,当眼前的浑浊被渐渐扫开的时候,古翍的两只眼睛也开始变得有神采起来。 “老三?”古翍嘴里努力的发出了一声低沉地叫声。 不知道是因为不敢相信,还是因为已经没有力气了。 “二哥!是我啊,是我!”池远山此刻早已老泪纵横,他赶紧抓过古翍的手臂,然后手指搭在了脉上,片刻之后,池远山就得知古翍是虚弱过度导致的精神恍惚,当下便用力将古翍背在了后背上,口中急急说道:“赶快撤!” 许重想上前将古翍接到自己的背上,但却被池远山拒绝了。 众人很快冲出暗道,正要出门的时候,冷不丁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此人圆脸,微胖,正是勒玛扎贡。 勒玛扎贡一直在门口那里盯着,可是他越看越觉得不对,他总觉得战鹰等人不像是找麻烦的,倒像是故意在这里拖延时间的。 而当他返回西索纳德的房间的时候,却发现西索阿瑞也不在这里。 他一路寻找,终于在一处院落中发现了正在打斗的池中天和西索阿瑞。 他心里刚刚一松,正要上去帮忙的时候,忽然间,一道灵光闪过脑海! “不好!狡猾的华夏人!” 勒玛扎贡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连跟西索阿瑞打声招呼的时间都没有,便急匆匆的返身而回。 刚进院子,便看到那间关押古翍屋子的门口,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人,顿时,勒玛扎贡心里一紧,险些晕倒。 而也恰在此时,池远山等人正巧刚刚从里面冲了出来。 第一百五十五回-古翍脱险 “你是什么人!”勒玛扎贡站稳身形,急迫问道。 池远山看了勒玛扎贡一眼,脚下连停也不停,就要朝一侧冲过去。 勒玛扎贡哪能让池远山过去,赶紧反手一掌就朝池远山背后拍去。 这一掌拍的又快又狠,池远山只觉得背后一阵刺疼,当即不敢大意,来不及转身,反手就是一掌。 “啪!”的一声,池远山的身体向前一冲,接着稳住脚步,转过了身。 这一掌,让池远山知道,此人不可小觑。 随后冲出来的赵秉容和许重也来到了池远山的身边。 “带着我二哥先走,什么都别管,直接赶回去,我留在这里!”池远山一边甩手将古翍交给了赵秉容,一边沉声说道。 此时古翍已经昏迷了过去,发生了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赵秉容知道事关重大,一句话也不多说,接过古翍,然后便转身离开。 勒玛扎贡飞身上前,想要越过池远山拦截住赵秉容,但是池远山却比他更快,抢先一步跳了起来,恰好在半空中接住了勒玛扎贡。 勒玛扎贡一边与池远山斗在一起,一边朝天怒吼几声,像是在示警。 果然,在这一刻,无论是在门外与战鹰纠缠的震天和毁天,还是被池中天和傲霜雪所缠住的西索阿瑞,在听到这一声之后,忽然间都愣了一愣,而后便奋力想要离开。 战鹰和池中天也听到这个声音了,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个声音代表了什么,但是看对手的反应,心里却也猜到了**分,于是乎个个都更加卖力的阻挠着扶羽圣教的人。 先是战鹰,此刻再也不吝啬力气,双掌一开一合,像是玩儿命一样。 而池中天和傲霜雪更加不敢懈怠,本来二人就根本缠不住西索阿瑞,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一是因为西索阿瑞认准了他俩才是主要的人物,再来也是池中天和傲霜雪二人一直小心谨慎。 但是现在,西索阿瑞从勒玛扎贡的吼叫声中知道了,还有一路人,那才是最关键,最主要的。 “砰!”的一声,西索阿瑞奋力挥出一拳,池中天不愿躲闪,运气内力迎了上去,但终于还是功力太浅,被这一拳给击退了十几步。 而傲霜雪又趁机射出一把暗器,趁着西索阿瑞躲避的时候,闪身来到了池中天身边。 池中天感觉自己胸口发闷,知道肯定被伤到了,但是却根本不敢休息,一把推开傲霜雪之后,反手抽出自己袖口中暗藏的一把小短剑,随风一甩,雁落七剑由刃而发。 这是池中天第一次在临敌之时,用上了雁落七剑。 雁落七剑池中天早就练成,但是却一直缺少实际练习的机会,这次池中天急中生智,便随手用了出来。 雁落七剑,快如疾风,池中天虽然没有承影剑在手,但是舞起来一样是虎虎生风。 西索阿瑞一边躲闪,一边赞叹此剑法很是精妙。 剑锋斜指,手腕连转,短剑在手中接连划出两道炫丽的剑圈之后,抖动盘旋着就朝西索阿瑞刺去。 西索阿瑞此时只想赶紧脱身,所以也顾不得琢磨这剑法的破绽了,双拳连续挥舞,身上恍惚间冒出一股黑气,却又转瞬间消逝,这分明是玄阴真气练到大成之境的特征。 “呼哧!”一道破空的声音从西索阿瑞手中发出,三道黑气朝池中天扑了过来。 池中天知道厉害,赶紧将内力贯于手臂,连续几道剑气舞出之后,还不放心,双腿一用力,愣是腾空直跳几丈之高。 虽然池中天躲开了,但是西索阿瑞也同样得到了抽身的机会。 “呼!”一道红色残影出现在尚未落地的池中天的眼前。 “雪妹!快追!”池中天落地之后,接连一个弹跳向前纵去,一边追一边喊道。 傲霜雪也赶紧纵身追上。 赵秉容和许重以及武阳还有几个弟子一路朝前狂奔,很快来到刚才翻身进来的地方,正要翻身纵过,却不料忽然间从一侧的院子门外冲过了十几个紫衣人,见到他们之后,话也不说,抽出刀就冲了过来。 许重当先一掌,震开了一个紫衣人之后,头也不回地大喊道:“大师兄,赶紧带着人快走!我来拦住他们!” 赵秉容知道此刻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来不及回答一声,两腿用力一跳,内力暗自运转,高高一跳,然后一手就抓住了墙檐。 就在赵秉容要用力翻过墙头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窜出来一个紫衣人,将手中的刀一把甩了出去,直击赵秉容。 赵秉容背上还背着个古翍,行动本来就不如平时灵活,现在更是在墙头上,一只手抓着墙檐,脚下悬空,无法借力,无奈之下,只得仓促又跳了下来。 许重和武阳以及几个弟子正在拦着那些紫衣人,但是这群紫衣人和平时见到的紫衣人并不太一样,这些紫衣人武功高超,下手狠毒,许重等几人很不好应对。 赵秉容一手捡起那把甩向自己的刀,而后手一抖,刀甩手飞了出去,正好插在刚才那个紫衣人的脑袋上,紫衣人立时毙命。 许重回头一看,见赵秉容还没有出去,便大吼一声道:“快走!” 赵秉容无奈,只得再一次扒住了墙檐,幸运的是,这一次并没有人来捣乱了,赵秉容咬牙用力,终于翻了出去。 落地之后,赵秉容简单辨认了一下方向,便展开轻功,朝远处跑去。 许重见到赵秉容以及翻了出去,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大发神威般的一连击毙几个紫衣人之后,便招呼道:“我们也撤!” 虽然许重击毙了几人,但是其他人就没那么轻松了,武阳还有那个之前牵着饕犬的弟子,此刻早已狼狈不堪,那条饕犬,此时也躲得远远的,像是怕极了这里。 因此,许重喊出一声“撤”之后,并没有人跟着他撤。 倒不是说大家都想死了,而是根本撤不出来。 无奈之下,许重只得返身而回,冲了过来。 第一百五十六回-舍身救人 许重来势凶猛,上来一掌拍飞一个紫衣人之后,左手一扯武阳的肩膀,右手“砰!”的一拳打了过去,趁势帮武阳解了围。 武阳被这一拉,身体很快就被甩到了后面,而后许重又大吼一声,腾空跃起之后,两腿前后一甩,一前以后地朝两个紫衣人踢了过去。 那两个紫衣人见许重太猛,只得暂时先丢开了自己的对手,慌忙后撤。 这样一来,牵着饕犬的弟子也解了围。 “快撤!”许重再次大喊了一声。 武阳和其他弟子只得慌忙靠后,准备从墙边翻过去。 谁知上苍不佑,就在此时,忽然一个红衣人从小院门外冲了过来,口中大喊一声:“谁都别走!” 许重反手将最后一个紫衣人的脖子扭断之后,抬眼就看到了红衣人,看这来势就知道绝非善类,但是想想身后的武阳和其他弟子,便只得咬牙顶了上去。 “啪!”许重的一掌,击在了红衣人的肩膀上。 但是,事情却异常的稀奇,红衣人仿佛没有感觉一样,但是许重却觉得手掌被黏住了,怎么也拿不下来。 红衣人怒吼道:“狡猾的混账!都给我受死吧!” 说完这句之后,红衣人反手扣住了许重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拧,只听得“咔嚓!”一声,许重的手就那么断了。 “啊!快走!”一声惨叫之后,许重依然喊着让别人快走。 但是武阳和那个弟子此时早已双眼赤红,怎么肯走,互相看了一眼,就要冲上来。 红衣人一边鄙夷地笑了一下,一边准备甩开许重。 许重知道,就连自己都不是这个红衣人的对手,他们两个落到红衣人手里,除了一死,没有别的选择。 “你们快走!”忽然间,许重一咬牙,强忍手腕断掉的巨痛,向下一蹲,左手用力地抱住了红衣人的腿,脸颊也死死地贴住红衣人的腿。 “都给我快走!别让老子白死!”许重奋力大叫道。 “混蛋!找死!”红衣人没想到许重居然连命都不要了,愤怒地想用腿力将许重甩开,但是却没有成功。 没办法,许重抱得太死了。 武阳和其他弟子见状,早已泪流满面,但是又不忍心看着许重白死,那个寒叶谷的弟子红着双眼大喊道:“走!将来杀了这群狗贼的全家,剁碎了他们喂狗,给二师兄报仇!”然后一扯武阳,奋力一跃就翻了出去。 “混蛋!”红衣人早已大怒,他现在虽然还不知道古翍被劫走了,但是看情形,也差不多了,所以一腔怒火只得撒在了他们的头上。 “啪!” “不要!......” “二师兄!......” 三个声音,依次传来。 先是红衣人愤怒的一掌击在了许重的天灵盖上。 接着便是刚刚赶到的池中天。 最后,是最后出现的傲霜雪。 这一掌,贯足了全力,许重七窍喷血。 许重死后的最后一个动作,就是向后看了一眼,然后,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虽然很浅...... “你他娘个混蛋,老子跟你拼了。” 说这话的,是池中天。 池中天自小温文儒雅,从来没有说过粗话,然而今日,却破例了。 池中天双眼通红,声音嘶哑,然后便奋不顾身地冲了过去。 而傲霜雪早已惊呆了,她此时脑海中一片空白。 死人,傲霜雪见过,甚至她还杀过。 但是自己身边的人死去,她还是第一次。 就连她的亲人,也并非在她眼前死去。 ...... “啪!” 池远山一掌击在了勒玛扎贡的前胸,勒玛扎贡顿时口喷鲜血,后退了十几步。 勒玛扎贡知道自己难占上风,而且等了半天也没看到西索阿瑞前来相助,就知道肯定他也被缠住了,因此便强忍疼痛,用尽力气,一跃而起,朝远处飘去。 池远山没想追他。 他此时也听到了刚刚那一声惨叫,他断定那是池中天叫出来的。 而池中天口里的二师兄,那还能是谁。 所以池远山此刻,就是全力以赴地朝池中天发出声音的地方赶去。 门外的战鹰,此时也见到了赵秉容的信号,知道事已大成。 这是因为,赵秉容刚刚逃出去之后,便甩手朝天上扔了一个闪光的火弹。 事已至此,战鹰的目的也达到了,因此他一边击退了震天之后,一边说道:“撤!” 寒叶谷弟子向来训练有素,一声令下之后,众人犹如断线地风筝一样,“嗖!”的一声,就往后跑去。 ...... “我跟你拼了!我跟你拼了!”池中天已然发疯般地一拳接一拳地打过去。 诚然,池中天已经被西索阿瑞打中了好几掌,虽然没有毙命,但却已经身负重伤。 但是池中天好像全无知觉一样,此时的池中天就像一个恶魔,脑海中除了杀了眼前人的这个想法,根本没有一丝杂念。 这下可苦了西索阿瑞,虽说西索阿瑞的武功高过池中天,但是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也让他头疼不已。 江湖盛传一句话,“硬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人一旦不要命了,那么潜能就会爆发好几倍。 片刻之后,池远山终于赶了过来。 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正在激斗的西索阿瑞和池中天,也不是愣在一边的傲霜雪。 而是躺在地上,满脸鲜血的许重。 “呀!老子让你偿命!” 不用问,池远山已经知道了一切。 只见池远山将身上的袍子一甩,而后两手握拳,冲过去之后先是用胳膊将池中天扫开,接着右手犹如碎石一般砸了过去。 西索阿瑞仓促之中,接下一拳,但是却被震飞了。 从此人的年龄,表现,和武功上来判断,定是池远山无疑。 西索阿瑞刚刚被池中天缠了半天,体力早已消耗大半,现今看到池远山来了,哪还敢抵挡,赶紧就地两腿一挺,而后上身一歪,几个来回就窜了出去。 池中天根本没注意到父亲来了,他眼里只有西索阿瑞,现在看到他跑了,哪肯罢休,但是刚下拔脚而追,却不料背后被人一掌切下,之后便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七回-玄天火难 歙州城,承齐侯府内。 府内的会客厅,此时此刻,站满了人。 承齐侯府的人,无论是谁,都很自觉地远离了这里。 就连承齐侯本人,也独自呆在自己的书房内,并且一再严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会客厅。 此时的会客厅内,全是寒叶谷的人。 大厅正中间,躺着一个人,浑身是血,躺在一块粗麻布上。 这个人已经死了。 只是他的面容很独特,并非沉静如水,他的嘴角上扬,似是在微笑。 “二师兄!”一声惨叫,从池中天口中发出,他脸上早已满是泪水,伴随着一声呼唤,池中天“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犹如一个导火索一样,一时间,除了背对着大家的池远山之外,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寒叶谷地处极北,弟子本来就不多,再加上每个弟子基本都是池远山一手**出来的,所以彼此间的感情都很好。 寒叶谷,犹如一个大家庭一样。 许重是最早被池远山收留的弟子之一,他入门之前,是个变戏法的,因为向往行侠仗义的生活,一个人从中原大地,不远万里到寒叶谷拜师学艺,小的时候,池中天最喜欢缠着这个二师兄给他变戏法看,而二师兄也会借机让池中天去偷偷的把池远山书房里摆放的一些好吃的拿给他。 两人就这样,经常私下里交换。 但从今天开始,他再也看不到二师兄变得戏法了。 所有人都泣不成声,其中,哭的最厉害的,是武阳和那个牵着饕犬的弟子。 如果不是为了救他俩,许重不会死,以许重的身手,逃命根本不是问题。 说到底,还是自己笨,拖累了他。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没有人回头看一眼。 一个老者步履蹒跚地缓缓走进来,旁边一个年轻人在扶着他。 池远山一直背对着所有人,众人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一耸一耸的肩膀。 听到脚步声,池远山知道,古翍来了。 古翍被赵秉容背回之后,一直昏迷,刚刚才醒过来,而旁边照顾他的寒叶谷弟子已经把发生了什么都告诉了古翍。 没办法,虽然那个弟子极力掩饰自己的心情,可是依旧瞒不过古翍的双眼。 古翍知道,对于池远山来说,一个弟子,绝对不仅仅是一个弟子那么简单。 寒叶谷的弟子和别的门派的弟子不一样,寒叶谷的弟子,几乎每一个都是池远山亲手**的,每一个都像是他的孩子一样,更别说是很早就入门的许重了。 古翍两眼泪花模糊,几滴残泪不知不觉地滴落在了花白的胡须上。 不管怎么说,如果不是为了去救自己,许重也不会死在那里。 所以,古翍也跪下了。 古翍这一跪,令所有人动容。 战鹰一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一边站起来走过去一把搀住了古翍,口中悲泣地说道:“师伯,不可这样。” 按规矩,年纪大的给年纪小的下跪,年纪小的是要折寿的。 但是,许重已经没寿了。 “他受得起!”一直没有说话的池远山开口了。 简简单单地四个字,表明了一切。 战鹰听到这句话,只得无奈地松开了古翍,而后自己也缓缓跪下。 “二师兄...呜呜呜...二师兄你醒醒啊!”傲霜雪泪眼婆娑地用手不停地摇晃着许重的手臂,早已泣不成声。 “战鹰!”池远山叫了一声。 “谷主,属下在!”战鹰跪着回答了一句。 “找几个常在江湖走动的弟子,把许重带回寒叶谷,好生安葬在后山,让你师娘去守灵七日!”池远山缓缓说道。 “谷主...师娘虽然是长辈,但是毕竟是妇道人家,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战鹰说出了心里的一些疑惑。 池远山说道:“如果许重守规矩,他就不会死了。” “我明白了。” 战鹰听完之后,便不再多说。 池远山终于缓缓地转过了身,战鹰发现,池远山原本常年不变的气色,此刻忽然间苍白了许多,两眼通红,眨眼的频率十分缓慢,这一切都是伤心过度的表现。 池远山先是走过去扶起古翍,而后说道:“都起来吧,准备准备,我们要去报仇!” “对!报仇!”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接着,所有寒叶谷的弟子都大声嚷嚷道:“报仇!杀了那群狗娘养的!” 武阳更是连滚带爬的一步一步地挪到池远山面前说道:“师父!二师兄是为了救我,我这条命就是二师兄的了,师父放心,我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把他们一个个的剁碎了喂狗!” 武阳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人,但是许重却已经将其视作兄弟,仅凭这份情义,就让武阳死心塌地地服了。 池远山看着弟子们,口中缓缓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寒叶谷虽然地处一隅,却不是好欺负的!收起心里的沉痛,我们要报仇,从今日开始,寒叶谷和那群贼子势不两立!” 说完这句话之后,池远山便大步地走了出去。 ...... 此时此刻,齐云山玄天派,也突然大乱。 不知道为什么,猛然间所有玄天派的人都听到了几声巨响。 等到所有人都跑到外面的时候,才发现好几座房屋都正在燃烧,火势很大,更要命的是,居然连供奉历代掌门和长老的祭祀堂也着火了! “救火啊!”玄天派的弟子顿时吵嚷成一片,纷纷去找木桶,准备救火。 云岩大师和天玄天舟也被惊动了,天玄眼看着大火肆虐,心里焦急万分,一手抢过一个弟子手中的水桶,三步并作两步地就朝着祭祀堂冲了过去。 “快去保护师叔!”云岩大师赶紧朝其他人喊道。 大火无情,一旦深陷火中,纵然你有千般武功,也无济于事。 一时间,玄天派乱成一团,山上倒是不缺少水源,但是河流小溪都在后山,玄天派驻地里只有十来口供人饮用的水井而已,根本不够用。 玉虔道长在大殿门前的空地上大声喊着些什么,但无奈水源不足,即便行动有序,也是毫无作用。 第一百五十八回-金钱困窘 而天玄道长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接连来回跑了十几趟,在他心目中,祭祀堂里供奉的不仅仅是历代掌门和长老的牌位,更重要的是,那里是玄天派的魂,尤其对于天玄道长这样的老人。 天舟在一旁也帮着一起灭火,他顾及到天玄的毒刚刚解了,未必复原的很快,就劝说他休息下,但是没用,谁也劝不住。 但是没办法,火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这火烧的甚是蹊跷,很难被浇灭,即便一桶水泼上去,也仅仅是稍稍的减弱一下火势而已。 不过,纵然这样,玄天派人多力量大,到底还是把火全部扑灭了。 就连云岩大师也亲自动手,前前后后一阵忙活。 不过,损失同样惨重。 几处房屋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住人是没指望了。 最惨的是祭祀堂,屋顶被烧得漆黑,里面到处烟雾缭绕,中间的长长台子上供奉的牌位,此刻也有不少被烧了。 “师兄啊!我对不起你啊!”就在云岩大师冲进去的一瞬间,他看到了瘫坐在地上,手里抱着个黑漆漆的东西,正在大声痛哭的天玄。 “师叔!”云岩大师慌忙走了过去,蹲下身要扶起天玄。 “师兄,我没用啊!我没用啊!”天玄道长似乎精神以及崩溃,根本没注意到云岩大师。 云岩大师觉得奇怪,低头仔细看了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云岩大师气的当场吐血。 天玄道长手中拿的,正是一个牌位,不过原本瓷蓝色的牌位,此时已经被烧的发黑了。 不过字迹还算勉强能看到几个。 这正是上一任掌门天衡大师的牌位。 祭祀堂被烧,上任掌门牌位被毁,这两样随便说出一条,都是不共戴天之仇。 而如今,这两样都齐全了。 按理说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呢? 这还要从一个多时辰以前说起...... 自从有了古翍这件事之后,玄天派一直没有消停过,因为有人惦记自己的镇派神功,那就自然不得不小心一点。 不过今天池远山来了以后,玄天派上上下下都松了一口气,麻烦事总算解决了。 而且看样子,池远山并不惧怕他们,直接把他们领头的给打跑了,这下可算是消停了。 就连云岩大师,也是松了一口气,池远山等人离开之后,云岩大师就下令让大家不用那么紧张了,就连原本驻守山门的玉潭,也被叫了回来。 山门处,只留下了两三个小辈弟子。 而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又来了。 这个人绝对会令玄天派意想不到,刚刚才被人那么狼狈的赶跑的人,怎么会又回来呢? 没错,这个人就是西索纳德。 西索阿瑞给他的那一包东西,可是西索阿瑞花了很大代价才搞到的。 那玩意叫“燎油弹”燎油是用一种特殊植物“铜桓树”的树皮熬制而成,这种树木在中原大地可以说是没有,只生长在南疆一代,这燎油有个特点,就是非常易燃,而且有人加了别的材料与其混合而成之后,竟然出现了只要暴露在空气下一段时间就会自己爆炸的效果。 西索纳德本来盘算好了要怎么躲过玄天派的眼线,哪知临近山门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除了寥寥几个人之外,并无他人,这几个人怎么会是西索纳德的对手,只消两三下,几个玄天派弟子就被无声无息地杀害了。 西索纳德不费吹灰之力潜入玄天派之后,很是小心,加上玄天派觉得麻烦已经解决,所以众人都很松懈,这就给了西索纳德可乘之机。 因此。西索纳德手中的燎油弹,自然也是全部都扔到了他想扔的地方。 云岩大师愤怒之极,他一生修道,轻易不动怒,但是现在却已是满腔怒火。 不用说,这火是有人故意放的。 玄天派地处高山,终年阴凉清爽,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着火,而且还是好几处同时着火。 “玉虔!”云岩大师一边用手拍着天玄道长的肩膀,一边喊道。 玉虔一直在外面,听到声音赶紧跑了进来。 “去查清楚!这是谁干的!半个时辰之内我要结果!”云岩大师口气严厉地说道。 玉虔愣了一下,印象中好像这是第一次见到云岩大师发这么大的火。 “是!”玉虔听到之后,转身就跑开了。 云岩大师一边吩咐弟子们收拾残局,一边和天舟道长扶着天玄道长缓缓走了出去。 自始自终,天玄道长手里的牌位,都没有离开过。 就在云岩大师刚刚安慰完天玄道长的时候,玉虔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师父!有人偷袭!山门的几个弟子全死了,一招毙命。”还没站稳,玉虔就一口气将自己所看到的全说了出来。 云岩大师怒火一冲,口中问道:“谁干的!” 玉虔说道:“暂时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十有**是那个什么扶羽教干的!” “不可能!他们刚刚差点命都保不住,被池远山给整治的那么狼狈,此时怎么还有闲心返回来找我们的麻烦!” 云岩大师好像并不这么认为。 “师父,你说的有理,可是除了他们,我实在想不出谁会和我们有这么大的仇?”玉虔也同样感到不解。 “现在顾不了这个,命令所有弟子,近期加紧戒备,你去通知一下歙州城的弟子,让他们想办法筹集一些银两,先把损毁的房屋修缮了再说!”云岩大师说道。 玉虔脸色一紧,口中说道:“师父,我刚才简单看了一下,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云岩大师脸色一寒道:“依你看,要多少?” 玉虔说道:“师父,祭祀堂被烧的太厉害了,修是不行了,得重新建,而其它几处房屋,也基本被烧残了,如果要恢复成原样,我觉得至少需要一万两白银!” 玉虔这话并没有夸大其词。 云岩大师眉头一皱,口中缓缓说道:“这么多啊!” 玄天派和金驰的烟云堂不同,玄天派地处高山,掌门云岩又生xing淡泊,所以对金钱一向都不看重,粮食蔬菜可以自己种,即便一些日常需要的东西,也可以用一些剩下的粮食去换,门派里倒是有一些银两,但并不多,现在一下子说要一万两白银,这不得不让云岩大师头疼! 第一百五十九回-蠹蚕之妙 玉虔道长为难的看了一眼云岩大师说道:“师父,没办法,这群混蛋不知道用的什么东西,火势这么大,烧得太惨了!” 云岩大师此刻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玉虔道长见云岩大师不说话,也没办法,只好呆在原地等着。 过了许久,云岩大师才说道:“算了,你去办吧,如果筹集不到,就去找找池远山,他现在应该在歙州城的承齐侯府里,找他,他会帮忙。” 这可能是云岩大师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金钱的重要xing。 “是!我这就去办。” 玉虔道长答应一声,便马上去准备了。 忽然间,云岩大师又叫住了他问道:“是一个人来放的火,还是很多人来放的火?” 这一问,把玉虔道长问的一愣,脑子里仔细琢磨了一下说道:“应该是一个人,肯定是用了不知道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如果是很多人的话,我们的弟子没理由一丝踪迹都没发现。” “你去吧!”云岩大师叹了口气,口中淡淡地说道。 ...... “说!你们还有没有其它的巢穴!”承齐侯府偏院的一间屋子内,一个女人被绑在一根柱子上,身上衣衫整齐,但是面容很是憔悴。 此时此刻,有一个青年正横眉竖眼地站在她面前,手中举着一把剑,似乎是在逼问些什么。 这个女子正是被池远山他们抓回来的蓉妖,而这个年轻人,正是池中天。 池中天恨不得马上去给许重报仇,可是他不知道那些人究竟藏在什么地方,刚才那个地方,肯定是没人了,想来想去,池中天这才决定把蓉妖给拽出来问问,蓉妖好歹也是扶羽圣教的首领之一,想必会知道些秘密。 这件事池中天也没和池远山打招呼,因为池远山走出客厅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让进,所以池中天索xing也就自己做主了。 不过蓉妖的嘴巴很硬,到现在为止,除了一句“不知道”之外,什么都没有说。 池中天很想和书里的那些酷吏一样,来个严刑逼供,但是池中天骨子里毕竟是个善良之人,而且面对的还是个女人,因此迟迟下不了手,手中的宝剑举了半天,连衣服角都没碰到过一下。 就在池中天束手无策之极,傲霜雪推开门走了进来。 “天哥,让我来。”傲霜雪冷冷地说道。 “啊?”池中天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 傲霜雪说道:“我有办法撬开她的嘴巴。” 池中天听了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咬到,傲霜雪有办法?打死他也不信。 就在池中天犹豫的时候,傲霜雪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而后打开瓶塞,放到了蓉妖的脚下,而后又咬破自己的手指,将手指上冒出的血往蓉妖的脸上和手臂上蹭了蹭,之后拍了拍双手,一脸得意地站了回来。 池中天被她这一系列的动作给搞糊涂了,实在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而蓉妖也是满脑子疑惑,心想这是干什么呢?怎么和南疆的巫师那么像,难不成还是血祭啊。 不过,事情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不知道什么时候,瓶子开始微微摇晃,渐渐地从瓶子里慢慢爬出来一条浑身碧绿的细长虫子。 这虫子长相怪异,头上有两个细长的触角,身体大约两寸长,没有脚,像是一条小蛇一样,在蠕动着。 “师妹,这是什么玩意儿?”池中天看着这虫子,心里十分好奇。 “这可是好东西,天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傲霜雪口气不善地说道。 此时,那条小虫子忽然间像是发现了什么,头上的两根小小的触角猛然间直了起来,而后突然加速移动,瞬间就爬到了蓉妖的脚背上。 饶是蓉妖见多识广,看到这一幕也是心惊胆颤不已。 蓉妖自小在南疆长大,南疆盛产奇花异草,百兽毒虫,所以对这这些东西,蓉妖也是很熟悉的,但是这种小虫子,蓉妖确实一次也没见过。 慢慢地,那小虫子爬到了蓉妖的手臂上,在刚才傲霜雪留下的血迹上停了下来。 “啊!”忽然间,那小虫子的触角向下一弯,而后“刺!”的一声,朝着血渍的地方就扎了下去。 蓉妖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只见那虫子的触角不停地扭来扭去,而蓉妖的叫声也越发凄惨。 “你们这群混蛋!啊!这是什么东西!啊...啊!”蓉妖这一连串的鬼哭狼嚎,让池中天也纳闷不已,心想不过是一只小虫子而已,至于这样吗?习武之人,刀剑之伤都是家常便饭,这也算个事儿? 不过,如果池中天知道这虫子的来历的话,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这虫子名为“蠹蚕”,体型细长,专靠吸人血为生。 蠹蚕本身并没有毒,但是它的两只触角,是他们最厉害的武器,蠹蚕吸食血液的方式极为残忍,略微带有锯齿触角一旦扎入**之后,就来回旋转,那些锯齿也会反复的在血管上来回摩擦,想想以血管的薄弱,怎么能受得了? 蠹蚕的触角一旦在遇到血液味道之后,就会瞬间变得坚硬无比,这也是能顺利扎入**的原因。 这玩意儿是陆惜香送给她的,陆惜香把这虫子的习xing告诉傲霜雪之后,傲霜雪就觉得十分好奇,于是便厚着脸皮索要了过来,而今天,却恰好派上了用场。 此时,蓉妖的哀嚎声一直没有停止,而那蠹蚕,也从手臂,渐渐地移动到了蓉妖的脸上。 没有女人不爱美,无论这女人是个善良的人,还是个魔头,只要她是女人,就过不了爱美这一关。 傲霜雪也是女人,所以她才特意往蓉妖的脸上也抹了一点。 试想一下,即便蠹蚕要不了她的命,就是在她原本很好看的脸上扎上十几个小洞,这恐怕也是蓉妖无法忍受的吧。 果然,蓉妖刚刚已经尝过了这蠹蚕的厉害,因此就在蠹蚕刚刚爬到蓉妖下巴上的时候,蓉妖嘶声力竭地喊道:“够了!我说!我说!” 第一百六十回-爽快之人 果然,蓉妖也过不了容貌这一关。 傲霜雪听到蓉妖大喊之后,嘴角微微一上扬,而后右手“刷”的一声伸了过去,眨眼间就把蠹蚕拿了下来。 池中天大惊,口中说道:“师妹小心!” 池中天生怕蠹蚕伤到傲霜雪,关切之下便焦急地喊了出来。 不过,傲霜雪却嘿嘿一笑,而后将手举了起来,池中天这才发现原来傲霜雪是用一个铜制的夹子夹住了蠹蚕。 惊魂未定的蓉妖先是大口喘了几口粗气,而后说道:“具体他们会到哪里,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歙州城里的德隆钱庄是我们扶羽圣教在这里的联络点,如果你们去哪里的话,应该会发现些什么。” 蓉妖刚刚说完,池中天忽然间“嗡!”的一声将宝剑抖了一抖,直接顶在蓉妖的喉咙上,而后口气凌厉地问道:“这是你们的高度机密,你这么容易就告诉我了?” 池中天心里吃不准蓉妖说的是真是假,按理说,这等机密蓉妖不应该随便告诉别人,虽然刚才傲霜雪威胁她的方式很可怕,但是蓉妖毕竟是扶羽圣教的高层,如果仅仅只有这点胆子的话,那扶羽圣教的人可都真是太没用了。 “是不是真的,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连你爹都来了,你还有什么可怕的?”蓉妖这番话说的似乎有些委屈的样子,双眼中尽是无奈。 池中天看到这一幕,心里一动,难道说西索纳德将蓉妖等人扔在敌人手中独自逃命的举动,让蓉妖伤心欲绝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既然有线索,池中天就一定要去探一探,别说池远山在这了,就算池远山不在,池中天也敢去。 “但愿你说的不是假的,我二师兄的命,就要让你们来偿还!”留下这句狠话之后,池中天便甩手走了出去,刚出门没走几步,却发现一个承齐侯府的仆人,正和一个人急匆匆的走来。 再仔细一看,池中天居然发现此人竟然是玄天派的玉虔道长,心里大为奇怪,便迎上去问道:“玉虔道长?您怎么来了?” 玉虔道长抬眼一看,见是池中天,便停下脚步说道:“池少侠,真巧啊!” 那名承齐侯府的仆人认识池中天,见他们认识,便说道:“这位道长说是来这里找池老爷的,我禀报过我家老爷之后,我家老爷让我直接把道长请过去。” “哦,这样啊,那你先去吧,我带道长过去!”池中天说道。 待到把仆人打发走之后,池中天便问道:“道长是否方便告诉我什么事?” 池远山此刻的心情肯定不好,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池中天心里不确定玉虔道长究竟有什么事要找池远山,但是肯定不是小事,因为他们才分别了不到两个时辰而已。 “池少侠说哪里话,这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们玄天派这次丢人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门派里的几处房屋和祭祀堂都突然燃起大火,火势凶猛,现在虽然扑灭了,但是房屋都已经烧毁的太厉害了,要重修需要银两,可是家师一向对金钱很淡薄,所以门派里也一直没有什么积累,师父让我来求求池谷主,看看能不能让池谷主施以援手。” “什么!玄天派着火了?什么时候的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池中天大惊失色,口中连连问道。 “就是刚刚不久,本来我们觉得池谷主来了,麻烦就解决了,所以放松了警惕,谁知道被歹人有机可乘了!”玉虔道长无奈地说道。 “歹人?你是说有人放火?”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当然,齐云山终年气候阴凉,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着火,而且我们看守山门的几个弟子也被人杀了,都是一招毙命!”玉虔道长说道。 “不用说,肯定是那帮混账干的!你不知道,我们的二师兄也惨死在他们手里!”池中天悲愤地说道。 “啊?怎么弄的?”玉虔道长听见池中天的话,赶紧问道。 “我爹组织我们去救我古伯父,结果遇到点麻烦,我二师兄为了救几个弟子,死在了贼人手里。”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原本刚刚平复一点的心情,再一次哀伤起来。 玉虔道长听完之后一愣,心里开始打鼓起来,这寒叶谷看来也是刚刚遭了难,这个时候来找人家帮忙,是不是有些不合情理。 不过池中天显然是个明白人,他见玉虔道长的模样,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便说道:“道长,走,我先带你去见我爹,你放心,我爹一定会帮的。” 说罢,池中天和屋内的傲霜雪打了声招呼,便带着玉虔道长去找池远山了。 来到门前,池中天先是敲了敲门,但是里面没人回应,池中天扭头看了玉虔道长一眼,苦笑一声之后便说道:“父亲,孩儿有事求见。” “说吧。”屋内传出池远山苍老的声音。 池中天愣了一下,而后说道:“玄天派玉虔道长有事找您,现在就在门外。” 说完这句之后,里面没了动静,片刻之后,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正是池远山,他也是一脸狐疑地看着玉虔道长问道:“道长怎么来了?” 玉虔道长无奈地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池远山听了之后,连犹豫都没犹豫,立马吩咐池中天去把承齐侯给找来。 承齐侯一听是池远山找他,赶紧就过来了,见到承齐侯之后,池远山将玉虔道长略一作介绍,而后就说道:“老周,玄天派的房屋被烧毁了不少,这事说起来也跟我有关系,我手头没带那么多钱,你看你拿点钱出来借我行不行!” 承齐侯一听,立时把脸一板说道:“你这老东西,说什么呢!还借不借的,咱俩之间怎么还用借这个字。”说完,扭头看着玉虔道长问道:“这位道长,需要多少你尽管说。” 玉虔道长没想到人家这么爽快,当下便说道:“大概需要一万两白银就够了。” 承齐侯听完之后大手一挥说道:“一万两白银怎么够,既然被贼人烧毁了,咱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再盖个新的,这样,我就用老池的名义支援玄天派白银五万两,老池你看如何?” 第一百六十一回-财大气粗 池远山闻言吓了一跳,不过稍微一顿就释然了,承齐侯身为侯爵,又是国之功臣,金钱方面肯定不是问题,况且他无儿无女,也用不着攒下太多的钱。 不过玉虔道长却连连摆手说道:“不必不必,侯爷太客气了,一万两白银足矣,而且并不是要,而是借,一年之后,我们玄天派一定如数奉还。” “不用不用......”承齐侯刚要婉拒,却不料被池远山接过了话来:“行了老周,就按玉虔道长说的办吧!” 承齐侯满脸不解地看着池远山,心里十分疑惑。 池远山并没有解释,而是继续说道:“如果不够,到时候再来找我!” 玉虔道长十分感激地说道:“多谢池谷主,多谢侯爷,既然这样,我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玉虔道长心里着急回去修缮的事情,所以一刻也不想耽搁。 池远山心里也明白,于是也没强留他。 等到玉虔道长走后,承齐侯问道:“老池,我这是替你为人呢,你怎么还拒绝了?” 池远山微微一笑说道:“玄天派乃是江湖大派,在武林中威望极高,他们怎么可能白白的拿你一个朝廷之人那么多银两,你也不是不知道,这朝廷和武林,向来都是不怎么来往,这次要不是他们实在没办法的话,估计连你这一万两他斗都不会借。” 承齐侯听了之后,好像是明白了一点,不过又好像是不明白,摇了摇头说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池远山哈哈一笑说道:“你说对了,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此话一说,惹得承齐侯好一阵白眼。 池中天见事情解决了,也没说话,一个人悄悄地就闪了出去。 他决定要走一趟了。 他先回去和傲霜雪打了个招呼,虽然傲霜雪极力要求一起去,但是池中天坚决不答应,傲霜雪也只得作罢。 池中天将承影剑交给了傲霜雪保管,只是带了一些随身暗器,而后牵出那匹白色的騋牝马,一个人悄悄地走了出去。 池中天自己觉得悄然无息,却不料早就有人发现了。 说来也巧,战鹰正安排了几个人送许重的尸身回寒叶谷,此刻刚刚安排好正要去向池远山回禀,恰好就遇到了池中天出去。 战鹰眼光敏锐,看池中天脸色凝重,就知道他出去肯定是有什么大事,正想去问问池远山,却恰好遇到了傲霜雪。 “师妹,公子要去哪啊?”战鹰询问道。 傲霜雪眼圈一转,说道:“说是去转转,散散心!” “哦。”战鹰一边疑虑地看了看身后,一边去找池远山了。 歙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蓉妖口中所说的德隆钱庄,显然在歙州城里也算有一号了,池中天稍微打听了一下就找到了地方。 德隆钱庄生意看起来非常好,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只要不是战乱时期,钱庄的生意永远不会差。 池中天走到门口,先是左右看了看,而后便将騋牝马绑在一旁的柱子上,之后信步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便迎面走过了一个杂役,笑着问道:“这位公子,您是提钱,还是存钱?” 池中天虽然平时没来过钱庄,不过对钱庄里还是略有了解的,略一扬眉,便说道:“存钱!” “好嘞!”杂役一听是存钱的,便喜笑颜开的引着池中天来到了一处柜台前,说道:“公子,这里就可以存钱,您忙着,我先下去了。” 池中天笑着点了点头。 此时,柜台内有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走过来问道:“这位公子,您要存多少?” 池中天微微一笑,而后忽然大声说道:“我要存五百万两黄金!” “哗!”池中天这一声,犹如响雷一样,把整个钱庄的人都震呆了。 就连钱庄的杂役和管账先生,也是楞的张大了嘴巴。 钱庄里的人不是没见过钱,但是这一个小年轻一张嘴就要存五百万两黄金,这也太吓人了。 五百万两黄金是什么概念?歙州城一年的税收也没这么多啊! 于是,原本还算平静的钱庄,此刻竟然杂乱了起来,众人无不在心里琢磨这个年轻人是谁。 “怎么?不能存?”池中天见管账先生不说话,便不耐烦地问道。 “啊!能存,能存能存!”管账先生醒悟过来之后,满脸笑容。 德隆钱庄虽然不算小钱庄,但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歙州城里的钱庄而已,从开张到现在,别说五百万两黄金了,就连存五百万两白银的都没有。 对于钱庄来说,客人存的钱,他们就可以拿来用,当然,只要到时候能给人家补上就行了,不过,钱在谁口袋就是谁的,这个道理始终是不变的。 “你们老板呢?叫他出来!”池中天忽然右手往后用力一吸,一张椅子“唰!”的一声,就废了过来,而后池中天漂亮的腾空一跳,之后稳稳当当地就坐在了椅子上。 这一下把众人看得又是一愣,感情这年轻人还是个会家子呢! “这...不知道公子见我们老板有事吗?”管账先生小心翼翼地问道。 “废话!这么多钱你见过吗?你能办吗?去赶紧叫你们老板来!”池中天已然满不在乎地说道。 管账先生一听,觉得也很有道理,这个数目太大了,他真怕自己出了差错。 “那...这位公子您里面请,我去叫我们老板!”那管账先生赶紧从一侧绕了出来,走到池中天身边恭恭敬敬地说道。 “嗯!”池中天大模大样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到了里间,那管账先生先是给池中天倒了一杯茶,而后便去请老板了。 趁着这会儿时间,池中天闭上了眼睛,不知道琢磨了些什么。 很快,池中天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睁开双眼一看,只见那个管账先生带着一个穿着明棕色绣金袍的富态男人走了进来。 那富态男人一看池中天,先是一愣,而后便笑嘻嘻地问道:“敢问就是这位公子要在小号存五百万两黄金?” 第一百六十二回-踪迹已见 池中天抬抬眼皮,口气大大咧咧地说道:“废话!” 那钱庄老板一愣,似乎没想到池中天的口气会这么大,不过转眼间也就释怀了,有钱人嘛,都这样。 此时,从外又走进来一个人,身材魁梧,进来之后就双手抱着肩,一副很威严的样子。 钱庄老板呵呵一笑道:“多谢这位公子赏脸了,敢问公子贵姓?”钱庄老板笑嘻嘻地问道。 “陈!”池中天似乎不愿意多说,吐出一个字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钱庄老板接着问道:“敢问公子是做什么买卖的?” “啪!”突兀地,毫无征兆的,池中天用手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喝道:“混账!这也是你能问的吗!” 那钱庄老板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心里也拂过一阵怒意,不过好歹也是压下了,但就在此时,他身后的那个大汉忽然间向前跨了一步说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出言不逊!” 说完这句,忽然间举起右手握起拳头就朝池中天砸了下去。 池中天连眼皮都没翻一下,等到拳头距离自己的脑袋还有三寸距离的时候,左手忽然往上一举,正好抓住了大汉的手腕。 那大汉惊讶不已,自己根本没看见人家动,自己的手就被抓住了。 接着池中天用力一握,大汉立时疼的嘴里“啊!”了一声,然后池中天身体向后一仰,左脚向上一挑,正中大汉的小腹,“轰!”的一声,大汉被这一脚给踢到了后面,撞在了墙上之后,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不长眼的东西!”池中天像是满不在乎似的,拍了拍手后,眯着眼睛看向前方。 钱庄老板心里惊讶不已,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还有这等身手,于是马上换了个笑脸,先是吩咐人把大汉拖出去,接着说道:“公子息怒,我并没有冒犯的意思,随便问问罢了。” 到此为止,钱庄老板已经看出端倪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不简单,很有可能是哪个富家公子。 但是歙州城的富家子弟他基本都认识,这人倒是个生面孔,难道不是本地人? 可如果不是本地人的话,那又为何将如此巨款存入外地的钱庄?这真是蹊跷之极。 钱庄老板想了想,眼珠子一转说道:“陈公子,请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完,那钱庄老板就转身出去了。 忽然间,池中天也站起来身子,左右一看之后,便悄悄地尾随在钱庄老板的后面。 池中天等的就是这一刻。 从一开始进来,池中天就故意嚣张无比,借以引起注意,顺理成章的见到老板之后,他又故意更加飞扬跋扈,还故意动手打了他的手下,如果这个钱庄是扶羽圣教的一个秘密联络点的话,那么这个老板应该也是扶羽圣教的人了,而见到一个生面孔存这么多钱,又有武功在身,那么这个老板一定会提高警惕,说不定会去禀报他的上峰了。 刚才看这个老板犹豫不定,而又转身离去的时候,池中天心里就一乐呵,有门儿! 果然,那个老板走出这间屋子之后,一个人悄悄地沿着走廊向前走了几步,之后一转身,就从堂门穿了过去。 池中天自然也随后悄悄地跟上,好在这里是后堂,一般没有人会来。 池中天走到堂门旁,先是探头看了看,只见那个老板径直走到了后院中间的屋子前,先是敲了敲门,随后就走了进去。 池中天看到,正要跟上前去看个究竟的时候,从后院一侧,忽然传出了说话的声音。 池中天赶紧把脑袋缩了回去,此刻他隐约听到什么“就在这里?那太好了。”之类的话,而后他又小心翼翼地往外一看,这一看不要紧,直把池中天吓了一跳。 此时此刻,一个熟人正在从南向北走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西索纳德。 池中天看到西索纳德之后,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下可算找到贼窝了,既然已经发现了,那么池中天也就不着急了,他脑子里转了转后,便抽身而回了。 其实,不仅西索纳德在这里,更重要的人物也在这里。 就在钱庄老板走进去的那间屋子里,此刻正聚集着扶羽圣教的几位重要人物。 西索阿瑞,勒玛扎贡,震天,毁天两个首领,还有一些紫衣人,此刻全在这里。 池远山刚刚闹腾完之后,西索阿瑞败退而逃,根本没有时间去寻找新的落脚点,只得来到德隆钱庄,而勒玛扎贡和震天以及毁天等人也随后赶来,至于刚刚出现的西索纳德,则是在偷袭了玄天派之后,回去一看早已人去楼空,而且也没看到留下任何的暗号,于是他就猜测是出事了,因此便直接来到了这里,不想却是来的正巧。 “五百万两黄金怎么了!会功夫怎么了!这点屁事也来烦我!我要你是干什么吃的,给我滚!”西索纳德正要抬脚进屋,却不料正听到西索阿瑞极其愤怒的声音,然后还看到一个人正十分狼狈地从屋内踉跄地走了出来。 西索纳德根本没心思去管这个,抬脚就走进了屋里。 进去一看,只见西索阿瑞坐在屋内的太师椅上,勒玛扎贡坐在旁边,其他的人都站在周围。 除了西索阿瑞带着面具看不到脸色之外,其余人的脸上全都是一副阴霾遍布的感觉。 “父亲!你们怎么都来这里了?发生什么事了?”西索纳德一边往前走,一边问道。 西索阿瑞一听是西索纳德的声音,忽然间站了起来,然后走到西索纳德面前,抬手狠狠地一个耳光就甩了上去。 “啪!”清脆的声音,让屋内所有人都是一楞。 “你这个畜生!废物!遇到危险就知道往回跑!还把尾巴也带来!混账!”西索阿瑞像是气极了一般,声音都开始略带嘶哑。 西索纳德一愣,不知道父亲为何打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此时,勒玛扎贡也站了起来,先是用手拍了拍西索阿瑞的肩膀,而后对西索纳德说道:“池远山他们找到了我们的落脚点,前后来了三批人,池远山也亲自出手,古翍被他们救走了!” 第一百六十三回-阴毒之计 “什么!古翍被他们救走了!”西索纳德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晕倒在地。 忙活了这么久,折腾了这么多,全是为了用古翍来胁迫别人,现在居然听到古翍被救走的消息,这怎么能受得了。 “混账东西!我们的落脚点那么隐蔽!他们是怎么找到的!你刚回来不久他们就来了!难道不是你把尾巴带来的?”西索阿瑞越说越激动,险些又要动手。 勒玛扎贡赶紧把西索阿瑞拽到了一边,然后使劲朝西索纳德使了个颜色,西索纳德一激灵,赶紧跪在了地上。 西索阿瑞一边喘着粗气坐回椅子上,一边用手紧紧地扶着把手,细心的人都看到了,西索阿瑞的手背正在微微发抖,看起来已经愤怒到极点了。 再说那个钱庄老板,擦着额头上的汗跑出来之后,回到刚才那间屋子中,但是池中天却不见了,这让钱庄老板很是焦急,连续问了好几个伙计,可是都没有人看到池中天。 “奇怪,人去哪了?”钱庄老板一边挠着头一边自言自语地嘀咕。 难道是回去取钱了? 想了一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所以钱庄老板只得摇了摇头,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说!现在怎么办!”西索阿瑞愤怒地问道。 这时,西索纳德抬起头来说道:“父亲!我有个办法!” “快说啊!”西索阿瑞还没说话,在一旁的勒玛扎贡反而有些着急了。 “父亲,你确定池远山来了?”西索纳德问道。 西索阿瑞没好气地说道:“废话!难道我还不认识他?” 西索纳德说道:“那既然这样的话,寒叶谷可就没人了......” “嗯?”疑问地声音,同时在西索阿瑞和勒玛扎贡嘴里吐了出来。 “你想说什么?”西索阿瑞平复了一下心情,而后问道。 西索纳德眼神一闪说道:“池远山不在寒叶谷,我们何不趁机去扫平了寒叶谷,他的夫人一定留在谷里,如果我们抓到他夫人的话,那么一切可就......”西索纳德话没有说完,因为他一边说一边也在观察西索阿瑞的表情。 西索阿瑞虽然戴着面具,但是西索纳德早已习惯了从西索阿瑞的肢体动作上来判断他此时的心情了。 西索阿瑞对这番话提起了兴趣,先是后背靠在了椅子上,而后缓缓说道:“起来吧,坐下接着说!” 听到这句话,西索纳德就放心了,先是站了起来,而后就坐在了西索阿瑞一旁的椅子上。 “我们去寒叶谷,池远山如果不在的话,那么我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得手,不仅能抓到他夫人,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老祖的踪迹,退一步讲,即便找不到老祖的踪迹,仅仅是抓到他夫人,就已经足够了,到时候我们想从池远山身上弄出点东西的话,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好主意!”勒玛扎贡听完之后,赞叹了一句。 西索阿瑞脑海中此飞此时飞速地转着,在思考西索纳德这个计划是否合理。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各自都在想这个计划。 “可行?”西索阿瑞向勒玛扎贡询问道。 勒玛扎贡长呼了一口气道:“可行!” 但是顿了一顿之后,勒玛扎贡又说道:“但是还缺上一笔。” “缺哪一笔?”西索阿瑞问道。 “提前举行立教大典。”勒玛扎贡说道。 西索阿瑞一愣,转而问道:“这是为何?” 勒玛扎贡道:“我们最近先闹点动静,到时候一旦我们的立教大典举行,除了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与我们交好的门派之外,其余门派到时候肯定也会来,池远山更不必说了,他徒弟惨死在你手里,他结义兄弟被你折磨这么久,他能不来找麻烦?” “既然这样,那为何还要提前举行呢?”西索纳德不解地问道。 “我们要用这个立教大典,来拖住池远山,让他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寒叶谷!”勒玛扎贡沉声说道。 “唏!”众人一听,这才明白过来。 勒玛扎贡接着说道:“池远山一向呆在寒叶谷中,近几年更是很少出现在中原武林中,这次要不是为了救他的结义兄弟,他怎么会亲自前来,但是现在他古翍被他救走,据我估计,他可能很快就会返回寒叶谷,纳德的计划很好,但是前提是一定要拖住池远山,让他短时间内回不去!” “好!”西索阿瑞忽然拍了下桌子,扬声说道。 接着,西索阿瑞说道:“震天!” “属下在!”震天向前跨了一步,弯腰应道。 “你马上前往金竹山,命令他们,加紧修建房屋,十天之后,要举行立教大典!”西索阿瑞说道。 “属下明白!”震天听完之后,一转身就跑了出去。 “毁天!” “属下在!” “发布帖子,通告中原武林,十日后举行立教大典,邀请他们前来!” “明白!” 接着,西索阿瑞又对西索纳德说道:“你马上前往燕京城,调集我们留在那附近的弟子,连夜秘密赶往鹿城集结,原地待命!” 西索阿瑞听了之后,精神一振,赶紧朗声答道:“是!父亲放心!” 说完,西索阿瑞也没耽搁,转身就走出了屋子。 待到众人都离开之后,西索阿瑞对勒玛扎贡说道:“是不是有些急躁了?” 勒玛扎贡心里一笑,心想你都发完命令了,现在再来询问意见,还有什么用?不过想归想,勒玛扎贡嘴上还是实话实说道:“是早了点儿,不过也无妨了,纳德说的对,现在寒叶谷空虚无比,我们如能趁机前去,抓了他夫人,那么北冥神剑诀和北冥真气,也就不愁池远山不交出来!” 一听到勒玛扎贡提起这个,西索阿瑞更加动怒,口中说道:“哼!要不是得到了这个,凭池远山那身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开宗立派?” 勒玛扎贡说道:“这都是气话,现在人家已经练成了,你又能如何?你也说了,现在你根本没有把握取胜于他,算了吧,先忍耐一时吧,我们忍了几十年了,也不差这段时间了!” 第一百六十四回-准备就绪 时间总是过的那么快,一转眼的时间,又到了午夜时分了。 现在子时已经过了大半了。 这个时间,正是人们刚过进入梦乡的时候。 无论是什么人,这个时刻也是一天中最为轻松的时刻,无论千般烦恼,睡梦中也会消散的无影无踪。 歙州城,宁静的街道,虽然已经到了这个时辰,但是天上的星星有很多,所以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一队巡逻士兵悄然走过,他们很辛苦,为了城市的安宁,在人们睡得最香的时候,也是他们最需要警醒的时候。 不远处的一条小路上,忽然间闪过了一群黑影。 看不清人数,更看不清长相。 这群黑影很快就来到了位于歙州城偏西位置的德隆钱庄。 “父亲,就是这里!”一个声音悄悄地说道。 这些人,正是寒叶谷的人。 池远山,池中天,战鹰等人都在,池远山没有带来太多的弟子,跟在身后的只有不到十个人。 人带多了,反而容易露出马脚。 刚才说话的,正是池中天。 池中天身后,有一个老者,他很特殊,没有穿夜行衣,就和普通时候穿的一样。 对于池远山来说,他是不屑于穿上夜行衣再戴上蒙面巾的。 “嗯,我们先在此等一下吧!”池远山向后一挥手,所有的弟子纷纷按照事先安排好的那样,悄悄地躲藏了起来。 池中天和池远山,也来到了一棵大树下,席地而坐。 没过多久,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声音很轻,但是听起来却很杂乱,顺带着还有微微的火光。 池远山原本闭着的眼睛,忽然间睁开,而后站了起来,走到了大树的一侧。 池中天随后也跟着站了起来。 很快,脚步声渐渐地越来越近,等到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巡逻队的人。 举着的火把将此地照的很明亮,为首的一个像是队长的人,看了一眼池远山之后,便赶紧碎步迎了上来。 “敢问阁下可是池谷主?” 池远山微微一笑答道:“正是!” 那队长模样的人一听这话,赶紧恭恭敬敬地说道:“池谷主!卑职是歙州城巡防营校尉陈通!奉命前来协助池谷主,请问池谷主有什么吩咐?” 这些巡逻队的人当然不是凭空而来,这是池远山特意拜托承齐侯,请他出面,让夜间巡逻的人来相助自己。 承齐侯虽然早就已经没有实权,仅仅只有一个虚的爵位,但是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别说一个小小的歙州县衙了,就是封疆大吏见到承齐侯,也是毕恭毕敬,毕竟人家当年的辉煌,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承齐侯听了之后,二话没说,亲自到了县衙一趟,向县令说明此事,县令一看是承齐侯来了,哪还敢推辞,赶紧点头哈腰的连声答应,并且让巡防营的人前往,巡防营的职责是负责守卫歙州城的安全,一般是不用到城中的,现在县令特意让巡防营的人前来,足以说明对此事的重视。 池远山叫这些人来,当然不是帮他打架的,这些巡逻队的人的功夫和武林人士想必,那就只有送死的份了。 之所以让巡逻队的人来,池远山是另有打算。 池中天白天打探出扶羽圣教的人就在这里之后,便连忙赶回了承齐侯府,像池远山禀明一切,池远山听了之后,丝毫没有犹豫,当机立断的下令半夜时分前往,这次可就不仅仅是骚扰了,不狠狠惩治他们一下,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许重! “这位兄弟,你来。”池远山一招手,陈通赶紧上前。 接着,池远山在他耳边如此如此地安排了一番,之后就看那陈通重重地点了点头,而后说道:“池谷主您放心,卑职一定办好!” 临来之前,县令再三嘱咐,一定要听从池远山的话,他虽然不知道池远山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能让承齐侯亲自前来相托的人,那肯定不是一般人。 “天儿!”池远山一甩头,唤了一声。 池中天马上明白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而后笑嘻嘻递到了陈通手中说道;“陈兄弟,大半夜的麻烦你们,实在过意不去,来,这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拿着给弟兄们喝茶用!” 陈通用手一掂,吓了一跳,赶紧双手捧着递过去说道:“卑职不敢!” 池中天用手抓住陈通的手,将装着银两的小包推了回去之后说道:“陈兄弟别客气了,一点心意而已,收下收下!” “这......”陈通好像很为难的样子,抬起眼皮还瞄了一下池远山。 钱不是好拿的,这点陈通当然明白。 “拿着吧!把事情办好了就行了!”池远山沉声说道。 一听池远山发话了,陈通便笑嘻嘻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卑职就谢过池谷主了!”陈通一边客气着,一边将银子放进了怀里。 “你们先去吧,记得我的话。”池远山说道。 “您放心!”说完,陈通一挥手,巡逻队的人便渐渐走远。 瞬间,这里又成了一片黑暗。 “行动!”池远山悄声发令,原本躲藏在暗中的寒叶谷弟子便瞬间现了身。 众人来到墙边之后,池远山先是指了指上面,而后用手掌向下一压,寒叶谷的弟子看到之后,互相之间看了一眼,而后纵身一跃,轻易地就翻过了院墙。 池远山和池中天对望一眼之后,也悄悄地纵身跃过。 落地之后,池中天轻车熟路地走在前面,很快就来到了那间位于正中的大屋子。 池远山停下了脚步,用手指了指房屋的门,而后说道:“这里?” 池中天看了一眼周围,而后说道:“当时钱庄老板进的就是这里,而那个西索纳德也要准备进去。” 听到这里,池远山再不犹豫,径直走到门前,正要抬手的时候,忽然间又停下了,他扭过头对池中天说道:“你说这钱庄里,什么最多啊?” 池中天一愣,下意识地回答道:“钱庄里,当然是钱多了。” 池远山呵呵一笑,低声说道:“那不如,我们来个趁火打劫如何?” 第一百六十五回-不得不战 “趁火打劫?怎么打劫?”池中天也好像来了兴趣,悄悄地问道。 “我们不如把这里的银子给抢走,你看如何?”池远山悄悄地说道。 “啊!”池中天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有这样的想法,一时之间有些惊讶。 不过转眼之间,池中天便笑嘻嘻地说道:“甚好甚好!” 这两人深更半夜,在人家的地盘商量怎么瓜分人家的东西,这要是让西索阿瑞知道了,不气死才怪。 说完这些之后,池远山便说道:“动手!” 说完这句话,池远山正要抬脚往前走,却不料忽然间房屋的门被打开了! 夜色中,只见一个身影从房中一冲而过,快的让人看不到。 池远山根本不迟疑,纵身一跳,就朝黑影冲了过去。 “啪!”一声闷响,像是一个人吃饭噎着的声音。 “什么人!”黑影闪身之后,大声问道。 “够警醒的啊!”池远山沉声问道。 这里一闹动静,顿时寒叶谷的几个弟子赶紧围上前来,池中天也抽出宝剑,虎视眈眈地站在一旁。 而另外一间屋子里,也冲出来一些人,其中一个身影大声喊了一句:“有敌情,点火把!” 一声令下之后,瞬息之间,几只火把就亮了起来。 借着火光,众人才看清这里的一切! 之前那个黑影,正是戴着面具的西索阿瑞,随后的那个出声示警的,是勒玛扎贡。 就在池远山于池中天在门前密谋打劫的时候,西索阿瑞就已经醒了,以内他的内力修为,这并不算什么,这主要是池远山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在他看来,即便让人家发现又能怎样! “池远山!”戴着面具的西索阿瑞惊叫了一声。 “你认识我?”池远山笑了笑问道。 西索阿瑞一看是池远山来了,顿时头疼不已,同时心里也是疑惑万分,为什么自己走到哪,池远山都能发现,难道有内奸? 不过,现在却容不得他在这里仔细思考了,池远山忽然向前跨了一步,恶狠狠地说道:“你们是什么狗屁组织我不管!但是你杀了我徒弟,你要偿命!” 池远山事后已经从池中天那里知道,杀死许重的就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西索阿瑞毫不客气地回应道:“难道我手下的人死在你们手里的还少吗!” “谁先惹得谁!”池远山忽然喝斥了一句。 这句话,倒是把西索阿瑞问的一愣。 对啊!谁先惹的谁? 好像从一开始,就是自己把人家的结义兄弟抓来了,之后又在燕京城让池中天和傲霜雪差点命都没了,想来想去,好像他说的有道理。 不过,转瞬之间,西索阿瑞忽然又想起了一些更多的事情,于是乎便怒吼般地说道:“池远山!你别得了便宜卖乖,你什么来头我一清二楚!你以为你凭什么能站在这里吆五喝六!要不是那两样东西!你能有今天!” 这番话一说,池远山心里一震,恍惚间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以后会知道!”西索阿瑞回答道。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今天就只能教训你一下了!”池远山说完这话,再不废话,右手一挥,一阵劲风刮过的同时,左手握拳,提身一窜,就冲到了西索阿瑞的面前。 好快的速度! “老东西!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西索阿瑞虽然知道池远山要略胜自己一筹,但是此时此刻的情景,也把他逼得气血沸腾了! “众人闪开!”西索阿瑞先是大呼了一声,接着便抽身迎了上去。 那些人倒是也听话,纷纷都退到了后面,勒玛扎贡也不例外,自始自终他都没有说话。 池中天也赶紧召集寒叶谷的弟子站到了一起,生怕那些人偷袭! 西索阿瑞毫不示弱的一掌迎了上去,与池远山手掌相对之后,二人便抵在了一起。 西索阿瑞只觉得池远山的掌心火热,自己便运气玄阴真气来抵抗。 池远山忽然觉得对方的掌心出现一股阴凉的感觉,便猛然间一收内力,撤了掌之后,身体原地打了个转,接着双掌左右相合,一股气流从掌心溢出,接着向前一挥,火光中只看见两道波纹从手中急速窜出。 西索阿瑞不敢大意,双腿一跳,朝半空中冲去。 这一下算是让他躲过了。 不过也狼狈之极。 这让西索阿瑞恼羞成怒,当着自己手下的面,这脸丢大发了。 所以西索阿瑞也顾不得隐藏什么了,怒吼一声之后,便冲了上来。 这次西索阿瑞是真急了。 池远山也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变化,所以应付起来也格外小心。 西索阿瑞先是一脚踢了过去,池远山甩身让开的同时,西索阿瑞又半屈着腿,右手变爪,朝池远山的腰间抓去。 这一手,快如闪电,池远山稍微有些大意了,因此也吃了点小亏。 身体一侧开,绕过的同时,腰间系着的一条墨绿色腰带,也被抓下了一缕细丝。 西索阿瑞一击得手,信心大增,接着也不直起身体,脚尖用力一点,整个人犹如青蛙一样,弯着腿就弹了出去。 池远山被他抓中了腰带,心里也是很愤怒,现在看到西索阿瑞得寸进尺,眼神中忽然闪出一道寒光,接着右手朝前一挥,一道掌气便冲了上去。 趁着西索阿瑞闪过这道掌气的同时,池远山右脚一弹,左腿顺势抽到了半空中,接着横腿一扫,顺势往下一压,脚后跟就朝西索阿瑞砸了下来。 西索阿瑞只觉得头上劲风掠过,知道不妙,赶紧双手往地上一拍,整个人往前一滑,贴着地面就窜了过去。 “砰!”池远山的脚后跟随即砸下,如果火光再亮一点的话,众人应该看得到,地面上已经出现了很多细小的裂纹。 西索阿瑞滑出去之后,右手手腕向地上一顶,身体一翻转,身体瞬间站直。 而池远山也没停歇,也不收腿,身体呈一字马姿势就飞了起来,而后两腿一并,前后一荡,接连几个连环腿就扫了过去。 第一百六十六回-奋力一击 西索阿瑞知道厉害,不敢硬接,双手握拳,以借力打力之势将池远山的双腿蹭了过去,而后身体一绕,很快就闪了开去。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池远山的身法,池远山根本没有落地,直接在半空中腰部用力一扭,两条腿旋即往回一荡,接着朝西索阿瑞踢了过去。 “老疯子!”西索阿瑞怒不可谒,再也不想躲闪,直接腾空跳起,右腿往前一扫,“叵!”的一声,两人随后先后落了地。 这一脚迎了上去,西索阿瑞只觉得脚踝一阵酸麻,而池远山的小腿也有些阵痛,看起来两人谁都没有占便宜。 西索阿瑞落地之后,也不停歇,两手一摆,飞身上前。 池远山哈哈一笑,随即接招,二人瞬间就黏在了一起。 他们打的火热,池中天可看的心痒无比,眼看池远山稍占上风,池中天也不再犹豫,对身后的寒叶谷弟子说道:“咱们也上,把其余的人拿下!” 说完这句话,池远山一抖宝剑,“唰!”的一声就抖了上去。 目标直接就奔着一个身穿紫衣的人去了。 那紫衣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西索阿瑞和池远山激斗,哪承想池中天会突然发难。 “啊!”紫衣人即便全神贯注,也未必能躲得过池中天全力偷袭的一剑,更何况还是在走神的情况下。 这一剑,直接削掉了紫衣人的右臂,一股血剑喷洒而出的捅死,紫衣人也惨叫连连! 这时,扶羽圣教的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抽出随身携带的刀剑等迎了上去。 而寒叶谷弟子见池中天一剑就伤了一人,顿时气焰大涨,也怪叫着冲了上去。 一时间,场中混乱无比。 不过勒玛扎贡却一直躲在暗处,没有出手。 而且他的两只眼睛一直在盯着池远山和西索阿瑞,刚才被池中天一剑砍断臂膀的人,他连瞥都没瞥一眼。 池中天宝剑轻抖,上窜下跳,剑尖犹如蛇信一般,不停地飞舞。 几个举着火把的紫衣人赶紧躲到了勒玛扎贡身边,避免被池中天击杀。 而余下的紫衣人马上就开始危险了。 池中天的身手较之以前,已经有了飞跃般的进步,这并不是他又学到了什么新东西,而是他在不停地激烈打斗中,不停地吸取着经验。 一招鲜,吃遍天,武功在精不在多。 很快,寒叶谷的弟子几乎都没怎么上前,场中接近十几个紫衣人就已经倒下一大半了。 紫衣人惨叫不断,终于将勒玛扎贡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稍微看了一眼,勒玛扎贡就决定出手了。 他反手一抄,将一个举着火把的紫衣人腰间的柳叶尖刀抽出,而后反手横握刀柄,飞身上前的同时,手臂往外一撇,接着向里一划,刀刃就横着朝池中天的脖颈削了过去。 池中天耳朵一动,听声辩位就知道来者不善,于是也顾不得面前的紫衣人了,右手将宝剑往身后一立,接着身体一转身,只听得“铛!”的一声,刀剑相撞,勒玛扎贡这一刀恰好撞在了池中天的剑上。 池中天听见声音之后,知道自己已经挡住了这一剑,便身体往下一蹲,手腕往前一送,宝剑就朝勒玛扎贡的大腿刺去。 勒玛扎贡赶紧两腿横着向上一摆,手中的尖刀往前一推,刀锋直直地朝池中天劈了下来。 这一刀伤不了池中天,但是却可以将池中天逼退。 果然,池中天不敢放狂,脚后跟往地上一蹭,身体“跐溜”一下,就窜了出去。 勒玛扎贡笑了一声,而后手中的刀往外一甩,“唰唰唰!”随着一阵破空的声音,无数刀光就飞向了池中天。 池中天大惊失色,慌乱中贯足内力,右手挥舞宝剑,一连几道剑气发出之后,身体也随后往后一飘。 “咣当!”几声传来,勒玛扎贡两腿一弯,手中的刀借力往前一甩,而他的身体也随后向前飞驰。 他算的好,就算池中天躲过了这一刀,那么无论如何,他也躲不过随后袭来的自己。 池中天见状知道不妙,无奈之下只得奋力使出寒光剑法中的一招“漫天寒雨”手中的宝剑上下左右不停地飞舞,织起一片剑影,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这边斗得正酣,池远山和西索阿瑞也是不分上下。 西索阿瑞的玄阴真气让池远山十分忌惮,虽然自己也有玄功护体,但是一时之间却难以将其制住。 就在此时,池远山忽然用手掌奋力向外一拍,趁着西索阿瑞甩身躲过的同时,他口中喊道:“此处地方太小!你敢不敢跟我到外面一战!” 西索阿瑞听了这话,脑筋一转,接着冷笑道:“有何不敢!” 二人说完之后,同时飞身朝外纵去。 而池中天这边虽然用自己的剑影挡住了勒玛扎贡的一击,但是勒玛扎贡的修为在他之上,因此当勒玛扎贡第二次挥刀上前的时候,池中天就已经有些强弩之末的感觉了。 “呀!”忽然间,池中天双腿向后一跳,接着一咬牙,怒喝一声之后,右掌凭空向前一推。 勒玛扎贡正在向前疾奔,眼看一刀就要劈中池中天的时候,忽然觉得一股强烈的热浪扑面而来,大惊之下,赶紧往旁边一甩身子,只听得“砰!”的一声,刚刚勒玛扎贡所站的地方,此刻被炸出了一个大坑。 这一掌名为“天罡十六掌”是类似于大力金刚掌的一种外家功夫,修炼大成之时,有碎石断金之力,池中天学会之后从没用过,一来是因为此掌过于阳刚,耗费内力极大,二来也是因为池中天喜欢用剑,并不喜欢用掌。 不过这次,池中天是没办法。 他只得耗费大量内力,发出一掌,逼退勒玛扎贡之后,好抽身而逃。 打不过就跑,这是池远山教过他的五字真言,对于池中天来说,打不过人家就跑,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并不能说明自己懦弱。 不过,他想跑,勒玛扎贡可不想让他跑。 虽然池中天脸上蒙着黑布,但是勒玛扎贡心里已经猜测出来,此人十有**就是池远山的儿子,承影剑的主人,池中天。 第一百六十七回-相互制约 既然猜到了是池中天,勒玛扎贡就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了。 刚才勒玛扎贡之所以没有出手,那是因为他在观察形势,看看西索阿瑞和池远山能斗成什么样。 如果西索阿瑞情况不妙,他还得要随时出手相助,不过看现在的情形,虽然西索阿瑞处于下风,但是一时半会儿池远山也拿不下他,这样的话,勒玛扎贡就有了向池中天出手的机会。 池中天奋力拍出一掌之后,已经感觉到内力消耗太大,随即便想逃开。 他没想到除了西索阿瑞之外,居然还有一个高手藏在此地,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高手。 “呼!”的一声,池中天忽然觉得背后一阵风刮来,本能的将身体往旁边一侧,只看到一袭黑影就闪到了自己的面前。 正是勒玛扎贡。 “教主!你缠住那老东西,这个小的我来收拾!”勒玛扎贡忽然大声说道。 池远山一身武功,让西索阿瑞精疲力竭,本来已经有逃走的意识了,但是猛然听到勒玛扎贡的声音,精神不由得一震,连带着手上的功夫也敏捷了许多。 只要能抓到池中天,那么想达到目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几个寒叶谷的弟子看到池中天有些吃力,也顾不得剩下的几个紫衣人了,纷纷冲了上去。 “闪开!”池中天挥手扫开一剑,口中大声疾呼。 几个寒叶谷弟子被吓了一跳,脚步也停了下来。 池中天当然不可能让他们上前送死。 手中的宝剑接连飞舞,没办法,只能依靠剑影将勒玛扎贡阻隔于自己的身体之外。 勒玛扎贡先是挥出一掌,接着手中的尖刀往身后一甩,两腿一弹,右臂往回一绕,接着狠狠地就劈了下来。 池中天连忙举剑相抵,“当啷!”一声,勒玛扎贡的刀锋砍在了池中天的剑身上。 池中天觉得一股极大的力量正在压迫下来,便赶紧稳住心神,奋力相抗。 接着,勒玛扎贡将刀向下一压,而后身体借力向后翻转,手中尖刀的刀尖直接刺向池中天。 池中天没想到勒玛扎贡的身法如此迅捷,大惊失色之下,根本来不及举剑相迎。 眼看勒玛扎贡这一刀就要刺了过来,勒玛扎贡角度刁钻,没想要了池中天的命,所以这一刀刺向的也只是池中天的左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叮!”的一声,勒玛扎贡只觉得自己的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推了一下,的刀尖忽然间就向一侧歪了过去。 这一歪,恰好让池中天躲过了这一刀。 “好险!”池中天一边额头上冒冷汗,一边心里暗暗嘀咕。 勒玛扎贡正要得手之极,忽然被人搅乱,自然是恼怒之极,稳住身形之后,脑袋向后一扭,想要看看是谁。 只见这时,池远山已经站在了池中天的身旁。 显然,刚才那一下,是池远山的杰作。 勒玛扎贡再仔细一看,地上掉落了一支细小的飞镖。 像池远山这样的武学宗师,即便是与人打斗的时候,也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刚才勒玛扎贡喊出那一句的时候,池远山也听到了,所以他便出手更加凶狠,刚才他不经意间看到池中天危险之极,便赶紧随手甩出暗器,打歪了勒玛扎贡的那一刀。 勒玛扎贡回过神来之后,一脸无奈地看着西索阿瑞,而西索阿瑞此时好像也很无奈的样子,虽然戴着面具看不清脸,但是从那站姿上看,也是极为颓废的感觉。 “看你的身手,也是武林前辈了,欺辱后进,可是太不对了!”池远山沉声说道。 勒玛扎贡说道:“什么后进不后进的!少拿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来糊弄人!” 池远山看了一眼西索阿瑞,而后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跟我寒叶谷有什么仇恨?为何三番五次找我们的麻烦?” 其实这句话,也是池中天最想知道的。 从一开始劫持古翍,到燕京城傲霜雪被抓走,再到被人勒索自己的承影剑,以及许重被杀,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个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事情也越来越严重。 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时,西索阿瑞冷笑一声,而后说道:“不要急,该知道的都会让你知道,但不是现在,十天之后,我们扶羽圣教会举行立教大典,到时候,还希望池谷主能前来捧场!我们走!” 西索阿瑞知道此地也绝非久留之地,而且看样子今晚也就到这了,再打下去,也占不了便宜,不如赶紧先走了再说。 一声令下之后,西索阿瑞和勒玛扎贡双双飞身而起,其余为数不多的几个紫衣人,也纷纷跟在了后面。 池中天大急,正要拔脚追上去,却被池远山给拽住了。 “别追了,那个戴面具的家伙武功不低,我一时难以取胜,而另外那个,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此算下来,我们占不了便宜!” 说完这句话,池远山又摇了摇头,最后说道:“我们也回去吧!” 池中天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毕竟自己功力尚浅,也无话可说。 这一刻,池中天开始对自己产生了不满的情绪。 如果自己的身手能像父亲那样,那么今晚一定不会是这个结局! 不过,不满归不满,既然池远山说要回去,那池中天也没办法。 西索阿瑞他们走了,池远山他们也走了,闹哄哄的德隆钱庄,一下子又平静了下来。 说来也奇怪,后院动静这么大,怎么没看到钱庄里的伙计和先生出来呢? 这是因为他们有规矩,无论后院发生什么,钱庄里的人一定不要露面,钱庄里的人只负责生意,其他的一概不过问。 不过今晚,他们就有些麻烦了。 就在池远山和西索阿瑞分别离开不久之后,“砰砰砰!”一阵砸门声,惊醒了今晚在钱庄内值守的人。 几个伙计还有几个护卫披着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护卫暴喝一声道:“谁啊!大半夜的敲什么敲!有事明天再来!” 睡得好好的,忽然被惊醒,无论是谁都不会舒心。 第一百六十八回-钱庄遭灾 门外没有说话的声音,敲门声倒是一直不停。 这时候,大部分的人都被惊醒了,刚才那个暴躁的护卫此时更加愤怒,一边往前走了一步,一边说道:“敲什么敲!哑巴吗!不会说话啊!” 这时,敲门声终于静止了,但是转瞬而来的,却是比这个护卫更加暴躁的声音:“开门!我们是巡防营的!赶紧开门!” “啊!”里面的人一听是巡防营的,都十分吃惊,这巡防营平素里是用来保护歙州城安全的,怎么今天跑到城里来了? 不过,疑惑归疑惑,这门,还是不得不开的。 一个伙计赶紧把衣服一拢,然后便跑过去把门打开了。 “哐当!”一声,门被大力推开,瞬间就冲进来十数人。 “点灯!” 最先进来的人,刚刚站稳,便沉声命令道。 很快,几个人手脚麻利地将屋内的烛灯点燃,一时间,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子,顿时灯火通明起来。 几个伙计此时还是睡眼朦胧,猛然一下子有了强光,十分不适宜,纷纷用手捂住了眼睛。 “哎呦,几位军爷,这深更半夜的,有何贵干啊!” 一个年纪大约五十上下的人,一边用手拢着衣服,一边碎步小跑,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这些不速之客,正是刚刚和池远山见过面的歙州巡防营的人。 为首的一个,正是陈通。 根据之前池远山所交代的,他们一直守在这附近,一直等到刚刚池远山发了信号,他们才冲了进来。 “你们这老板在哪啊!”陈通一手扶着刀,面色威严地问道。 年纪稍大的伙计赶紧弯着腰答道:“我们老板不在这里,小的是这里的掌柜,赵三,这位爷您有什么事,跟我说也行。” 陈通先是扫视了一下屋内的人,发现只有几个伙计还两三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便冷笑一声说道:“有人说你这里是个贼窝,与贼人有勾结,我们特来查验一下!” 那赵三一听这话,喉咙里咕嘟一声响了一下,而后赶紧连连摆手说道:“这位军爷,可不能乱说啊,这是没有的事啊,我们这钱庄可是正经的地方,怎么会和贼人勾结呢!” 陈通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径直朝前走,先是沿着房屋绕了一圈,接着走到柜台一侧,那里有一扇门,正是通向后院的门。 陈通看了看这扇门,发现上面拴着一条粗大铁链,上面还套了一把锁,这很是奇怪。 “这门怎么还锁上了?”陈通指着铁链说道。 赵三赶紧走了过来说道:“这是后院,是我们东家平时住的地方,从来都是锁着的,东家吩咐过,谁都不许进去。” 陈通仔细看了铁链半天,而后问道:“这锁从来没有被打开过?” 赵三看了陈通一眼,点点头说道:“是啊,东家的吩咐,我们哪敢不遵从!” “哦!”陈通重重地点了点头,而后便转身走开。 赵三看到陈通离开了这扇门,心里如释负重。 “噌!”忽然之间,陈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腰间的刀,然后猛地一转身,朝铁链劈了上去。 陈通虽然不是武林中人,但好歹也是巡防营的军官,力气总是大于常人的。 铁链哪里禁得住陈通全力的的一劈,“哗啦!”一声,应声而断。 陈通的动作太快了,等到铁链断掉的时候,只剩下目瞪口呆的赵三。 “奶奶的!你想干嘛!”一个护卫暴喝一声,就朝着陈通走了过去。 “哗啦!”一阵声音过后,巡防营的十多个士兵纷纷拔出腰刀,站到了陈通的前面,而后将刀举了起来,冷冷地瞪着那个护卫。 “敢在我们队长面前放肆!你活腻味了吧!”一个士兵大声喝斥道。 那护卫一看架势不对,便停下了脚步,而那个赵三,更是赶紧跑过来,一边不停地弯腰行礼,一边笑着说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赵三既然是这里的掌柜,那自然要比一些莽撞之人懂得多的多。 巡防营虽然不是衙门里的人,但却比衙门更难惹,当兵的大多粗野,根本不跟你讲道理,所以这些人轻易不要得罪,否则这些巡防营的人一旦发起疯来,连县令也不放在眼里,赵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深更半夜怎么会撞上这么一群爷。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先是跑到柜台里面摸索了一阵,接着又跑了出来,手里已然多了一个小包。 他将手中的小包递到了陈通的手里,乐呵呵地说道:“这位军爷,下面的人不懂事,您别见怪,这点意思您拿着,明天一早带弟兄们去喝茶!呵呵!” 陈通低头一看,手掌一扫,赵三手里装着银两的布包,就被扫到了地上。 陈通不是不爱钱,向他们这样在巡防营的,一个月的军饷也没多少,而且因为不在城里呆着,想捞油水都捞不到,指望加官进爵就更别想了,军队里升官,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不积累个几年的功勋,不立点什么大的功劳,基本没戏。 但是今晚这钱,他却不敢要,因为这是池远山安排他做的事情,他如果收了这钱,就没法做了。 池远山是谁,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池远山是武林中人,而且看这岁数,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武林中人不能惹,这是共识,因为你一旦惹了他,你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混账!”陈通一边骂了一声,一边转身就推开了通往后院的门,一脚就跨了出去。 身后几个士兵,也赶紧举着烛灯,跟了出去。 “唏!”刚开始陈通还没看到什么,等到士兵们举着烛灯出来以后,他才看清一切。 这一看,把他吓了一跳。 地上躺着七八具尸体,横着竖着,什么姿势都有,血迹也满地都是。 饶是陈通身为军官,也是吃惊不已。 现在没仗打,尤其是在歙州,除了偶尔有小股山贼之外,一年到头巡防营可能也没一点事可做。 “这是怎么回事!说!”陈通用刀指着地上的尸体,扭头问道。 赵三和随后出来的人一看,差点吓的魂儿都没了。 第一百六十九回-顺手牵羊 刚才后院一团乱的时候,这些人也不是没听到,只是因为之前已经有过吩咐,这后院无论多乱,钱庄里的人都不要参与进去,所以刚才这些人才一直呆在里面,没有动。 不过,就是打死他们,他们也想不到,后院里居然有着这么多尸体,而且看样子像是刚刚才被杀死的。 “问你话呢!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士兵上前一把抓住赵三的肩膀,厉声喝问道。 赵三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双手抱着拳,连连拱手说道:“军爷啊!这...这...这我实在是...不知道啊!” 赵三说的这倒是实话,不过他这实话,别人信不信就不知道了。 显然,巡防营的人是不信的。 “去你的吧!这话留着骗鬼去吧!”陈通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回手从腰间抽出一条铁链锁,扔到地上喝道:“绑起来!带走!” 几个士兵手脚麻利的将铁链捡起来,而后就要去捆他。 赵三一看要捆他,赶紧不停地求饶,旁边的伙计和几个守卫虽然有心帮他,但是在巡防营的面前,谁也不敢冒这个头,万一惹了他们,他们回去再叫来一群,那不麻烦了。 几个士兵才不管赵三喊得多凄惨,直接上手就给绑上了,而后又对身后的士兵说道:“将这家钱庄查封!然后速速前去衙门,通知县令大人,让他派衙役和仵作前来!” “是!”几个士兵得令后,纷纷开始各自行动。其中两个人,拽起赵三就往外拖。 赵三一看自己是逃不掉了,只得一边扭头挣扎,一边大声对着那些伙计说道:“去找鲁总管!” 这一夜,钱庄算是倒霉了。 这一夜,倒霉的当然不止他们了。 西索阿瑞和勒玛扎贡等人离开钱庄之后,因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落脚点,便只好在歙州城南的一处客栈中暂时落脚。 “啪!”西索阿瑞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每次都会被他们找到!德隆钱庄是我们的秘密联络点,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勒玛扎贡也是恼怒不已,但是头脑中也是一团浆糊,一点思绪也没有。 “会不会是蓉妖说的!”勒玛扎贡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抬头说道。 “蓉妖?”西索阿瑞用疑惑地口吻重复了一句。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西索纳德只顾着自己逃命,把蓉妖扔下来,以蓉妖的武功,想从池远山手里逃脱,那基本没可能。 其实他还是高看蓉妖了,对付蓉妖,战鹰就足够了。 “对啊!她一直没有回来,肯定是被抓住了!”勒玛扎贡说道。 “不可能!蓉妖是我带到中原的,一直跟着纳德办事,不会的!”西索阿瑞好像不相信勒玛扎贡所说的话。 勒玛扎贡想了想说道:“难道有内奸?” 勒玛扎贡这一句不要紧,直把站在周围的紫衣人都吓了一跳。 除了西索阿瑞和勒玛扎贡之外,这里就只有那些紫衣人了。 禹成漠之前被西索阿瑞派出去办事了,所以也不在这里,既然勒玛扎贡怀疑有内奸,那肯定就在他们之间了。 西索阿瑞用手推了推面具,而后坐在了椅子上,想了一想之后说道:“不会,不会有内奸!” 西索阿瑞这句话,明显是说给周围站着的人听得,听到这句话,周围的紫衣人明显都松了口气。 “算了,我估计,德隆钱庄是保不住了,池远山既然找到了钱庄,想必对那里的财物是一定不会放过的了。”勒玛扎贡叹了口气说道。 西索阿瑞道:“那些东西都好说,我们也不缺钱,问题是这个地方被发现了,以后我们在歙州城又要重新建立联络点了,这可是个麻烦事!” 勒玛扎贡道:“谁说不是呢,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立教大典弄好,至于歙州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哼!池远山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他好过!你安排人,马上回老家,让留守在那里的怨天和问天带领三百暗羽卫前来!” “教主!你让暗羽卫前来做什么?”勒玛扎贡很惊讶地反问道。 “哼哼!没什么,以前我们闹得动静太小了,现在我准备闹个大的!”西索阿瑞语气不善地说道。 勒玛扎贡赶紧说道:“教主!不可啊!暗羽卫使我们花费十几年才训练出来的,那可是我们手里的底牌啊!” 西索阿瑞冷冷地说道:“不用顾忌,我们训练他们就是让他们为圣教出力的,而且我也从来没把他们视作底牌,这事不用商量了,天亮了你就去办,另外,明天午时一过,你就准备马车,我们去金竹山!” “是!”勒玛扎贡知道此时西索阿瑞心情极为烦恼,而且眼看自己也劝不了他什么,索xing也就不废话了。 ...... “父亲,都怪孩儿学艺不精!”回到承齐侯府之后,池中天一点困意也没有,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情景。 傲霜雪和战鹰等人也都没有睡,他们一直在等着池远山等人回来。 “天哥!别这么说,咱不跟他们比,那些老怪物一个个的都练了几十年的功夫了,你不如他们是正常的!”傲霜雪安慰道。 池中天虽然心里也知道这么回事,但是终究还是难以释怀。 池远山笑了笑说道:“你不必自责了,我今天看你的功夫,比在谷里大为精进,我传授你的内功和武艺,你要一刻不停地加紧修炼,那雁落七剑更是不能落下!” “爹你放心!我一定勤加苦练!”池中天信誓旦旦地说道。 “哈哈,今天虽然没给你二师兄报成仇,但是收获也不小!”池远山忽然愉快地说道。 “谷主,有什么收获?”战鹰显然来了兴趣。 “那德隆钱庄里藏得钱财宝物什么的,就归我们了!哈哈哈!”池远山说完之后,爽朗地笑了几声。 “哦?德隆钱庄的财物?那怎么会归我们呢?”战鹰十分不解。 “好了,今夜大家累了这么久,先去休息吧,明日即见分晓!”说完之后,也不管众人的反应,转身就离开了屋子,回去休息了。 第一百七十回-无能为力 歙州城不算什么大城市,但是经济还是比较繁荣的,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承齐侯当年的政绩。 这里的有钱人不少,既然有钱,这钱总是放在家里,那肯定不合适。 所以,很多人就想着要把钱存到钱庄,歙州城里总共有三家钱庄,其中德隆钱庄算是规模较大的了。 德隆钱庄和周边几个城市的钱庄都有汇通的关系,换而言之,你把钱存在德隆钱庄,拿着德隆钱庄开的庄票,去别的城市的钱庄,也一样能把钱拿出来,这样一来,就大大的方便了出门做生意,而又不方便随身携带大量银钱的人了。 但是今天,这些人却很纳闷,好端端的德隆钱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开门呢? 不仅如此,而且钱庄门口还站着很多官差,一个个横眉竖眼地,眼睛都快看到天上了。 “官爷,我想问问,这钱庄是怎么了?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进去啊!”一个穿着管家样式衣服的人,壮着胆子前去问道。 “你进去干嘛?”一个官差没好气地问道。 “当然是存钱了。”那人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存钱?你真敢来啊!你知不知道,这家钱庄与歹人有所勾结,现在这里发生了命案,县令大人有交待,查封钱庄,立案调查!”官差一口气说道。 “啊!”顿时,人群中开始爆发了一阵议论。 “这里与歹人勾结?” “天啊!我的钱可都还存在里面呢,可别让衙门给充公了!” 一时之间,本来是高高兴兴来存钱的人,脸上登时阴云密布。 “行了行了,别问了,赶紧走吧!别在这里耽误事了!”官差冷喝道。 与此同时,县衙中的县令,也见到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此人名叫鲁正开,是德隆钱庄的二掌柜,昨夜他恰好回家休息,因此也就避免了一场小灾。 赵三被抓走之前,就嘱咐下面的伙计去找这个鲁总管,伙计也没敢耽搁,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去鲁总管家里把他叫了出来,将事情的始末原委一一说清。 还好巡防营的人只是将赵三抓走了,没有为难下面的伙计。 鲁正开一听,这还了得,于是也顾不得什么了,一大早就跑到衙门里去找县令了。 鲁正开在德隆钱庄是负责对外的,与县令大人更是相熟,要知道,在一个地方开钱庄,不跟当官的搞好关系,那你这钱庄可没法开。 “胡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的钱庄何时与歹人有过勾结!”身穿黑色绣袍的鲁正开,正一脸焦急地对县令说道。 歙州城的县令名叫胡传海,年纪在四十上下,身形不胖不瘦,面相很有精神,他这人,没有什么太大的能力,但也兢兢业业,自他上任以来,歙州城就是高不成低不就。 “鲁掌柜先别激动,这事儿...唉...这事可不是我要弄出来的!”胡传海说道。 “胡大人这是什么话,这歙州城里,没有你胡大人之令,哪个敢深更半夜到我们钱庄去找麻烦!”鲁正开显然是不相信这套说辞。 胡传海将鲁正开让到椅子上坐下,而后又给他倒了一杯茶,这才缓缓说道:“鲁掌柜,咱们也是多年的交情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你可知道昨夜去你钱庄的人,都是什么人吗?” 鲁正开想了一想说道:“据我们那的伙计说,是巡防营的人!” 胡传海道:“正是巡防营的人,鲁掌柜你想想,这巡防营向来是负责守卫歙州城防安全的,这城里的事,他们是从来不去管的......”说到这里,胡传海故意停顿了一下。 鲁正开不耐烦地说道:“胡大人,你想说什么你就直说吧!” 胡传海呵呵一笑说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得罪过侯爷?” 鲁正开一愣,嘴里念叨了一句:“侯爷?哪个侯爷?” 胡传海道:“歙州还有几个侯爷?当然是承齐侯了!” 鲁正开被这话吓了一跳,他赶紧说道:“不可能啊!我们连承齐侯的面都没见过,怎么可能得罪过他呢!” “你确定没有?”胡传海不放心似的又问了一句。 “确定!我们都是做些小生意的,承齐侯的名头我们早有耳闻,以他这样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与我们有过什么摩擦?”鲁正开说道。 胡传海听了鲁正开的话,心里也是默默地认可了,这话有道理,承齐侯在歙州,那就是万人景仰的角色,怎么可能与一个小小的钱庄有什么矛盾。 “这么说来,这事就奇怪了,我明说了吧,吩咐我这件事的,就是侯爷!”胡传海说道。 “什么!”鲁正开十分震惊。“这怎么可能!承齐侯干嘛与我们过不去!” 这时,胡传海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拍脑门问道:“当初侯爷只是让我派遣一些精兵,交予一个姓池的谷主调遣...这个...你可认识一个叫姓池的谷主?” 鲁正开一听这话,更加有些摸不着头脑,“谷主?哪里的谷主?” 鲁正开虽然是德隆钱庄的二掌柜,但是却和扶羽圣教内部不挂钩,他只是一个从外面请来打理钱庄的人而已,当然不知道池远山是谁了。 “哎呀,胡大人,你这把我弄的越来越糊涂了,绕了一大圈,我还是没明白,你就说吧,我们钱庄什么时候可以重新开张!”鲁正开听胡大人说的自己都听不懂,索xing也就不问这些了,直截了当的将关键的问题说了出来。 胡传海一听这话,原本还面带笑意的脸登时一收,变得十分威严。 鲁正开还没闹明白这胡传海突然变脸是怎么回事,胡传海又继续说道:“开张?你们德隆钱庄的后院昨夜发现了好几具尸体,我没找你问个明白就不错了,你还想着开张!” 鲁正开一听这话,脑子“嗡”的一声,差点没从椅子上滚下去。 小伙计倒是也告诉鲁正开这件事了,只是鲁正开一心顾及钱庄,没把这事放心上,现在被胡传海提了出来,他这才想起来是这件事,顿时浑身冒汗。 钱庄里有死人,这可不是小事。 鲁正开现在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好好的后院,怎么会有死人呢? 后院平时根本都没有人去,钱庄里的人都住在前堂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七十一回-一语中的 见鲁正开久久不说话,胡传海眼珠子一转,继而说道:“我说,你也别想了,这事我帮不了你,如果你真想让钱庄重新开张,你只能去找侯爷了,你得先知道你究竟哪里得罪了侯爷才行啊。” “啊...啊...”鲁正开正在低头思索,被胡传海这一番话给点醒了过来,一边连连点头称是,一边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胡传海也没挽留,毕竟鲁正开只是和他相熟,但谈不上有什么过命的交情,更重要的是,鲁正开以前也想过用银子来贿赂胡传海,但是都被拒绝了,胡传海这个人没什么大的野心,但是做人却小心翼翼,他深知“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的道理,为了能让自己的官做得长远一些,他从来不收受贿赂。 而今天恰好发生的这件事,更让胡传海觉得自己很英明,承齐侯自己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如果得罪了承齐侯,那就不仅仅是做不成官这么简单了,说不好自己的小命都得丢掉,反正没收过鲁正开的钱,这让胡传海也心安理得。 送走鲁正开之后,胡传海哼着小曲,先是喝了一口茶,又砸了咂嘴,而后就起身回到了县衙后院自己的住所处。 鲁正开一无所获地从县衙出来之后,脑袋一个变两个大,现在钱庄被查封,里面的那些尸体至今还没个说法,换句话说,即便最后钱庄能重新开张,估计也没人敢来了。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鲁正开叹了一口气,举步朝前走去。 ...... 承齐侯府。 “爹!他们回来了!”池中天走进池远山的房间,对正在喝茶的池远山说道。 “哦?”快让他们进来!池远山放下茶杯,站起来说道。 没一会儿,几个寒叶谷弟子就抬着两口大箱子走了进来。 池中天等他们进来之后,反手把门关上,之后问道:“这箱子里是什么?” 池远山哈哈一笑,而后大手一挥说道:“打开!” 几个寒叶谷弟子手脚麻利地将箱子上的铜锁用刀劈开,而后刀尖往上一挑,盖子就被挑开了。 “嘶...”看到箱子里的东西之后,池中天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箱子里没别的,全都是黄灿灿地金元宝。 池远山显然早就知道这里是什么,因此脸上除了笑眯眯之外,并没有太多异样的表情。 “你们辛苦了!”池远山说着,从箱子里拿出几个金元宝,而后说道:“这些拿着,去休息吧!” 几个寒叶谷弟子吓了一跳,这一个金元宝看起来至少得有十几两,这可是很多人一年都挣不到的。 几个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伸出手去接。 池远山此时朝池中天递了个眼神,池中天刚从惊讶冲回过神来,恰好看到池远山的眼神,而后马上就明白了。 他走过去从池远山手中接过金元宝,而后走到几个弟子面前说道:“各位师兄弟,咱们都是一家人,别这么客气,谷主也是你们的师父,跟自己的师父客气什么,来,拿着!” 说着,池中天抓起其中一个弟子的手,把金元宝塞进了他的手中。 池中天这么一说,几个弟子马上就坦然了,说的也对,池远山名为谷主,实际上也是他们的师父,既然是师父赏赐的,那就拿着吧。 “多谢谷主,多谢公子!”几个弟子将金元宝拿到手里之后,一边弯腰行礼道谢,一边走了出去。 待到几个人都离开后,池远山好奇地问道:“这些就是从德隆钱庄里弄来的?” 池远山哈哈一笑道:“当然了!” 池远山一早就吩咐几个寒叶谷弟子,前去德隆钱庄,之前他已经让承齐侯和县令打过招呼,寒叶谷弟子去德隆钱庄的事,那些衙役不用过问。 这几个弟子去了之后,就开始在钱庄的内堂找金库,据池远山推测,钱庄的金库一般是建造在地下的暗室里,这对于池远山来说,是小菜一碟了,武林中人,谁还不会建造个机关暗室。 没费多大劲,几个寒叶谷弟子就找到了隐藏在一间杂物室地下的暗室。 再之后,他们就顺理成章地将金库里所藏的金子,装进箱子里,抬了回来。 “爹,我们要这么多钱干嘛?”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池远山面色一整说道:“当然有用,只不过现在暂时还没用,一会儿你去把战鹰叫来,让他找个隐秘的地方将这些金子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池中天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说道:“好,我这就去!” 等到战鹰将金子抬出去之后,时间也快到了正午。 承齐侯先是招待池远山等人吃了一顿饭,而后承齐侯便出门办事了。 午后的时候,玄天派的玉虔道长又来了,先是将一封信交到了池远山的手里,接着又感谢了一番前日的相助,而后便离开了。 池远山屋子里之后,看了看这封信,接着眉头紧紧地一皱,接着便将池中天,战鹰以及赵秉容等人召集到了一起。 等到众人来了之后,池远山便说道:“扶羽圣教送来了一封帖子,十天之后在金竹山举行立教大典,他们邀请了中原几大门派还有一些颇具实力的武学世家。” “请这么多人干什么?”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是啊!按照现在的势头来看,这扶羽圣教可不是什么好货色,据我所知,扶羽圣教这段时间一直在各地蠢蠢欲动,干了不少坏事,甚至已经引起了一些门派的注意,照理说,他们没有理由会邀请这么多人啊!”战鹰在一旁说道。 听了这话,众人都低头一阵沉思,似乎也想不通这个道理。 片刻之后,池中天抬起头来说道:“我觉得,会不会是......” 池远山见池中天停顿了一下,便问道:“有什么就说,不必拘束!” 池中天吐了一口气说道:“也许...也许武林中有一些门派,是和扶羽教所交好的?” “一语中的!”池中天说完这句话,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池远山就开口说道。 第一百七十二回-参加大典 池中天这句话,仿佛让众人豁然开朗。 “公子这话有理,说不定中原武林中,有门派和这个扶羽教交好呢!”战鹰随口附和道。 池中天见池远山和战鹰都赞成他的观点,便继续说道:“就我们所知,扶羽教的人已经得罪了我们还有玄天派,如果他不是与其它门派有交好的话,仅凭他们,是绝对不敢如此大张旗鼓地举行什么立教大典,更不会如此声张,否则的话,如果以我们和玄天派的实力,砸了他们的什么大典,岂不是轻而易举? 此时,赵秉容插嘴道:“师父,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池远山一愣,印象中,赵秉容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说过话。 “说,什么时候还学的这么客气!”池远山笑骂道。 赵秉容面色一整,接着说道:“师父,师弟的仇,将来我们可以报,一年不行就两年,现在,我觉得我们是不是不要再参与到扶羽教的事情里,咱们...咱们带着师伯,回北冥山吧!” 赵秉容这番话,让屋内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直到这时,众人才回忆了一下,好像这件事的开端,就是古翍被劫持,池远山来救人,现在人救走了,事情自然应该结束了,也该回去了。 “大师兄,我觉得你这话,有些欠妥。”池中天说道。 赵秉容赶紧说道:“师弟的意思是......” 别看池中天名义上是他的师弟,其实就是下任谷主,所以赵秉容丝毫不敢无礼,最起码当着众人的面不敢。 池中天道:“武林中人,最讲究侠义二字,这也是我们寒叶谷一直以来的宗旨,这天下与我们无关的事太多了,我们管不了,但是我相信,我们管一件,那肯定会少一件,不是吗?” 池远山听到池中天的这番话,心头一阵激动,在他看来,儿子真的长大了,有了侠义之心了。 赵秉容面色一红,接着说道:“师弟的话在理,我只是觉得,扶羽教太过复杂,这段时间咱们也算是跟他们交过不少次手了,可是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所以......” “秉容,这话说的可不对!”池远山忽然打断道。 赵秉容赶紧说道:“请师父教诲!” 池远山道:“虽然我们已经救出了我二哥,但是这扶羽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段时间以来,武林各地都有异动,身为武林一份子,我们理应为武林除害!更何况他们还杀了许重!” 接着,池远山顿了一顿说道:“这事不用商量了,十天之后,我们准时赴会,我倒要看看什么狗屁扶羽教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说完,池远山便起身离开了屋子。 赵秉容见事已至此,便也不再多说,叹了口气后说道:“师弟,有时间劝劝师父,先查清楚这扶羽教的来头,咱们再......” “大师兄,不用查了,管他们是什么来头呢?哼哼,在咱们寒叶谷面前,他算个草芥!”说完之后,池中天抬着头走了出去。 “这都是怎么了......”赵秉容一脸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战鹰说道:“行了,别琢磨了!走吧!” 说着,几人便纷纷离开了。 ...... 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就过去了。 第九天的晚上,池远山和池中天以及傲霜雪和战鹰等人,就离开了承齐侯府,前往距离金竹山不到五十里地之外的一处农庄落脚。 这座农庄,是承齐侯的远房侄子弄的,地方也不小,虽然里面的摆设简陋了一点,但是池远山等人也很满意了。 这一晚,池远山就把众人召集在一起,仔细的商量了一下明天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根据池远山的所说,目前武林中各大门派,以玄天派和烟云堂的实力最为强大,其次是滨麟山庄和灵岩寺以及凤凰门,灵岩寺的掌院浮堤大师是修佛之人,应该不会是扶羽教所拉拢的对象,金驰就更不必说了,他一向与池远山交好,至于滨麟山庄的庄主孤傲云和凤凰门的门主陆醉柳,池远山与他们并不相熟,所以也拿不准。 其实,说来说去,众人觉得最有可能和扶羽教勾搭在一起的,是那两个偏远门派,雪鹜宫和七星坊。 毕竟,这两个门派,平时几乎从来不跟中原武林打交道,而且行事也是让人捉摸不透。 商量完了之后,池远山又单独嘱咐了池中天几句,之后众人就各自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就纷纷收拾了一下,接着便骑马前往金竹山。 金竹山位于歙州城东的岭水乡境内,严格说起来,已经除了江北行省的管辖范围了,属于赣西行省了。 不过,两省相邻,所以,路上也不用花费多少时间。 这一路上,人特别的多,而且还都是习武之人,看样子,像是来参加扶羽教的立教大典的。 不过,池远山并没有遇到熟人,看样子,要么就是他们早到了,要么就是还没到。 一路无话,众人来到金竹山下的时候,远远的看去,就看到一座大大的山门,两根雪白的汉白玉柱子立在两侧,尽显威严。 门口站了二十多个紫衣汉子,对通过的每一个人,都会严格盘查一番。 池远山看了一会儿,便下了马,接着几个人便牵着马,缓步朝山门走去。 正在盘查的紫衣汉子看到这么一群人来了,都十分小心的开始戒备。 “站住!有请帖吗!” 池远山等人刚刚靠近山门,便有一个紫衣汉子厉声喝问。 池远山自从开宗立派以来,还没听见谁敢这么对他说话,一时之间,倒有些不适应。 不过,倒也没有发火,毕竟这样的小角色,池远山看不上眼。 在池远山身后的战鹰,赶紧快步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张帖子,扔给了紫衣人。 那紫衣人慢悠悠地打开看了一眼,接着便合上,将请帖递给了身边的人,接着说道:“按照规矩,今日前来的贵客,一律不准携带兵刃,你们这些人都把兵器放在这里吧。”说着,那紫衣汉子用手一指,只见旁边不远处的一座石台上,正堆放着数量众多的各式各样的兵器。 第一百七十三回-山门风波 池远山听到这话,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池中天和傲霜雪等人也觉得这实在有些过分了,习武之人,刀剑不离身,况且这里又不是什么安全之地,怎么能不带兵刃呢? 其实池远山本身在意的并非安全不安全,对于他来说,有没有兵刃在手,那都不是问题,问题关键在于面子问题。 “这位朋友,我想你弄错了一点,我是你们请来的客人,这兵刃我们不打算留在这里,你看如何?”池远山沉声说道。 紫衣人似乎根本没把池远山放在眼里,他从一大早站在这里负责接待前来的人,这前前后后进去几十拨,早都麻木了,每个人来的时候,都不愿意将兵刃留下,但是到了后来,就都妥协了。 其实,上面早有交待,一些大势力,大门派的人早就从旁边的山路被迎接上去了,但凡是从山门通过的,都是些小势力,不必客气。 池远山当然不属于小势力,但是因为和扶羽圣教有过直接冲突,所以扶羽圣教也没打算让人专门迎接他。 “那不行,你看这些人谁没留下兵刃,怎么就你这么罗嗦呢!”紫衣人口气中丝毫不见客气。 周围有的一些其他门派的人本来打算进去了,但是看到有好戏看,便都纷纷驻足,准备看看热闹。 听到紫衣人的这句话,池中天笑嘻嘻地从池远山身后走了出来,慢慢地走到紫衣人面前,然后说道:“朋友,你刚才说什么?” 紫衣人看池中天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心里一紧,而后说道:“怎么?耳朵不好用?我说让你们把兵刃留下,要不就赶紧走!” “咔!”池中天忽然出手,一把掐住了紫衣人的脖子。 出手太快了,紫衣人根本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 “呃...呃!你...你干什么!”紫衣人只觉得自己的脖子被钢爪给套住了,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周围的紫衣人一看有人找麻烦,便纷纷围了上来,吵吵嚷嚷的让池中天赶紧放手。 战鹰刚想上前解围,却发现池远山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于是便静观其变了。 “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池中天的手一边暗暗用力,一边收起了笑容,阴森森地问道。 紫衣人此时哪还能说的出话,脸上已经渐渐地呈现出紫色,嘴巴大张,喉咙里不停的发出“嗬...嗬...”的干呕声。 “臭小子,我看你是找死!”周围的紫衣人看不过去了,其中一个更是直接拔出腰刀,朝池中天劈了过来。 池中天连看也没看一眼,手上一用力,将手中抓着的紫衣人往旁边一甩,接着身体微微一侧,正好躲开了这一刀。 那紫衣人没想到池中天不仅没松手,反而还躲过了这一刀,不由得愣了一愣。 趁着他这一愣神,池中天甩出一腿,直接踢在了紫衣人的胯骨位置,紫衣人一声惨叫,应声而飞。 紧接着,池中天手臂一用力,向上一提,手中的紫衣人被他凌空提了起来,接着池中天用力往外一甩,一个体型健壮的紫衣人就被这么轻飘飘的扔了出去。 “砰!”落地之后的紫衣人,只觉得自己仿佛重生一样,先是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接着一手撑着地面,慢慢地站了起来。 “给我上!”紫衣人恼羞成怒地一挥手,紧接着,十几个紫衣人就叫嚷着冲了上去。 池中天反手将承影剑拔了出来,紧接着随手划了个剑圈,身体犹如旋风一样迎了上去。 剑光四扫的同时,紫衣人也不断地倒下。 池中天这回下的是重手,一是心里憋闷,再来也是紫衣人的态度,惹恼了自己。 紫衣人此时大惊失色,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出手这么犀利。 其实这也是紫衣人过于高看自己了,以他们的武功,即便是傲霜雪上来,他们也讨不了好。 就在此时,忽然间从山门里冲下来一个人,一边疾跑着,一边高呼道:“都住手!” 紫衣人听到这话,心里大为轻松,赶紧抽身跳出了圈子。 池中天正打的过瘾,忽然看到紫衣人都撤开了,哪能放手,正要提剑往前赶的时候,冷不防池远山叫住了他。 “天儿!退下!” 池中天一愣,脚步一停,没明白父亲为何让自己收手,但不明白归不明白,既然父亲有令,池中天还是退了回来。 从山上冲下来的人,身穿錾金袍,正是池中天的老相识,禹成漠。 禹成漠先是瞪了一眼那些紫衣人,接着笑眯眯地说道:“池谷主,池大公子,寒叶谷大驾光临,我们不胜荣幸,请!” 池中天见禹成漠没有废话,于是自己也不想说什么,跟在池远山身后往山门里走去。 这时候,旁边围观的人才知道,原来这些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寒叶谷的人,而那个老头,竟然是寒叶谷主,池远山! 禹成漠一路在前面带路,一句话都没有。 金竹山的风光,比不上齐云山那般云雾缭绕,气拔冲天,但绿树环绕,小溪细流,也别有一番趣味。 “爹,你说这扶羽教从哪找的这么个好地方啊,真是糟践了!”池中天小声嘀咕道。 池远山微微一笑说道:“中华大地,地大物博,这样的奇山峻岭多的是,不足为奇!” “哈哈,这倒也是!”池中天也跟着哈哈一笑。 很快,在禹成漠的指引下,池远山等人来到了山顶。 扶羽圣教在金竹山花了重金,修建了不少的建筑,池远山等人抬眼望去,心里一阵哗然。 眼前是一处恢弘的大殿,两侧还有一些房屋,大殿正中有一座石雕,上面雕刻的东西很奇怪,看不出个所以然。 “很气派啊!”战鹰忍不住感叹道。 傲霜雪嘟着嘴说道:“一群小丑,搞得比咱们寒叶谷还豪华!” 池远山听到二人嘀咕,微微一笑说道:“不必在意这些,看起来,这扶羽教这几年没少有动作,要不是这次的事情,恐怕他们还得隐藏几年啊!” “我看不然,他们既然敢找上玄天派,估计就没打算隐藏!”池中天说道。 第一百七十四回-各路英豪 “公子说的在理,玄天派偌大势力,惹了他们,想隐藏也隐藏不了了。”战鹰附和道。 正在这时,从大殿内缓缓走出一个人,来到池远山面前后说道:“有请池谷主!” 池远山微微一点头,接着抬脚就往前走。 众人进到大殿之后,才发现大殿内已经坐了不少的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池远山等人进来之后,大殿内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很多人的眼睛都朝池远山这边看过来。 “远山兄!池贤侄!”一个热情的声音传了过来。 池远山定睛一看,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这不是别人,正是烟云堂的掌门,金驰。 池中天和傲霜雪也看到了金驰,对于金驰来说,因为在燕京城发生的事情,所以彼此之间都很熟悉了,甚至也很亲切。 金驰也站起来朝这边走了过来。 “我就知道你也得来,哈哈哈!”金驰亲热的拍着池远山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 刚才带着池远山走进来的人说道:“池谷主,你们的座位在那里。”说着,用手朝旁边一指。 池远山等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在大殿右侧,摆放了一排椅子,有些座位已经坐满了人,唯独中间有几张椅子是空着的,显然是给池远山预留的。 “多谢!”池远山答道。 待到这人走后,金驰又说道:“来来来,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一边说着,金驰一边将池远山拽了过去。 首先,金驰在一个身穿烫金袈裟的老和尚面前停了下来,还没等金驰开口,池远山赶紧恭恭敬敬地说道:“素闻浮堤大师乃武林第一神僧,今日终于得见,三生有幸!” 池中天和傲霜雪等人不由的一惊,原来这就是名列江湖十大高手的灵岩寺掌院,浮堤大师。 浮堤大师赶紧双手合什地站了起来,回了一礼说道:“池谷主太客气了,我等皆是化外之人,不必池谷主造福武林,老衲也久闻池谷主大名,幸会!” 这句话说完,大殿中坐着的人有很多都十分惊讶,原来这就是寒叶谷的谷主池远山,怪不得浮堤大师对他如此客气。 其实,坐在大殿中的,认识池远山的只是极少部分,即便是浮堤大师,也是池远山认识他,而他不认识池远山,这全都是因为池远山年轻时候闯荡江湖时见过他们,但是自从去了寒叶谷之后,就很少出来了。 金驰在一旁哈哈大笑道:“原来池老弟认识浮堤大师,也省得我介绍了。” 池远山微微一笑,拱拱手说道:“大师请便!” 浮堤大师点了点头后,便坐下了。 “来来,池老弟,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哈哈哈”金驰又将池远山拽到了大殿右侧靠近主位的一排椅子处,指着一个端庄舒雅的女子说道。 池远山看到这个女子,脸上莫名的一红,接着走过去说道:“十多年未见了,陆门主是越发的超凡脱俗了。” 此人,正是凤凰门门主,陆醉柳。 陆醉柳本来还一本正经,听到池远山这句话,实在忍不住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后站起来说道:“行了,池大谷主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扭扭捏捏了,我跟你可不熟啊!”说完,又忍不住笑了一声。 池远山尴尬地笑了笑,在一旁的金驰可没放过打趣池远山的机会。 “池老弟,脸红什么!哈哈哈!” 当着一众弟子的面,被金驰这么一闹,池远山不由得有些无奈,扭头朝金驰狠狠地瞪了一眼。 金驰赶紧假装没看到,嘴里嘿嘿干笑了两声。 池远山和陆醉柳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之前他已经观察过了,除了浮堤大师和陆醉柳之外,并没有什么来头很大的人,甚至其它几派的掌门也没看到,心里便不觉有些奇怪。 池中天也坐在了池远山的身旁,至于傲霜雪和战鹰等人,则是站立到了他们的身后。 “爹,你看浮堤大师他们和陆门主他们的兵刃,都在手上,哼,我看山下那几个不长眼的就是狗眼看人低!”池中天在一旁悄悄地说道。 池远山也早就发现了,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一群跳梁小丑而已。” 此时,从旁边的座位上,站起来几个人,来到了池远山的面前,其中一个身穿黑衣,头戴太极冠的人抱拳弯腰施礼道:“在下久闻池谷主大名,今日得见,真乃有幸!” 池远山赶紧站起来还了一礼,嘴里说道:“这位道长不必客气!” 此人又说道:“在下乃是苍虚观的掌门,道号羽渊,半年前,我师弟蒙难,多亏了寒叶谷的朋友出手相助,小道感激不尽,一直想找个机会登门拜谢,但是寒叶谷路途遥远,今日恰好有幸遇见池谷主,也好聊表谢意!” 池远山听到这话,赶紧说道:“原来是这样,道长不必多礼,武林同道之间相助,乃是理所当然的事。” 羽渊说道:“话虽如此,可是我早有耳闻,寒叶谷弟子时常在江湖中行侠仗义,比起一些大门大派,可要强太多了!” 羽渊是修道之人,说话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想什么就说什么。 池远山哈哈一笑道:“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只是恰好遇到罢了!” 羽渊微微一笑,也知道自己这话可能会得罪人,于是便道:“池谷主刚来,先休息吧,小道先不打扰了!”说着,羽渊就和他身边的人,走了回去。 这时,从正殿门口又走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一个人,是个女子,容貌清丽,满头银发高高挽起,两只耳朵上戴着大大的耳环,身上穿的一身银白色的长裙,手中拿着一把雪白的宝剑,态度嚣张,抬着眼走路,似乎谁都不放在眼里。 看到这人出现,池中天还没觉得什么,大殿中的其他人,倒是神情一凛,暗自吸了一口气。 看到众人表情异样,池中天不免疑惑地问道:“爹,这女人是谁啊!” 池远山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雪鹜宫的北灵萱!” “哦!”池中天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暗道:“这就是那个亦正亦邪的人啊!” 池中天少不更事,所知道的很多都是听人家说的,因此心里对北灵萱的印象,也就定格成这样。 不到一会儿,又从外面走进来了几批人,其中有滨麟山庄的人,还有几个小门派的人。 池远山和金驰看起来都和孤傲云不熟,因此也没上前打招呼,倒是陆醉柳热情地上前攀谈了几句。 这时候,大殿中的座位基本都满了,只还差陆醉柳一侧的座位和还空着。 除了云岩大师和七星坊的人之外,其他大门派的人都来了。 “我估计,云岩那老家伙不会来了。”池远山低声说道。 池中天道:“我觉得云岩大师也不会来,毕竟在人家那放了一把火,这仇算是结下了。” “谷主,我看了一下,这些人大部分都没带兵刃,只有几个大门派的人带着,我看咱们得小心点!”战鹰悄悄弯下腰,对着池远山的耳边说道。 池远山轻轻抬手挥了挥说道:“静观其变吧。” 第一百七十五回-突然刁难 这时,忽然间门外一声高呼:“恭迎教主!” 随着这个声音,一个身穿红色袍服,戴着面具的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缓缓走进大殿来。 看身形,池远山和池中天都知道,这人就是那个红衣人,没想到他就是扶羽圣教的教主。 不过转瞬之间,池远山也就想通了,此人的武功和自己不相上下,有这等功力的人,不是教主恐怕也得是核心人物。 这倒不是池远山自大,而是池远山很清楚自己的能力。 这群人走到大殿正中央的主位之后,站在红衣人左侧的一个身穿墨绿色衣服的人开口说道:“各派掌门,诸位英雄!今日乃是我扶羽圣教的立教大典之日,敝教上下,敬谢各位!尤其是...”说着,扫了一眼场中之人之后又继续说道:“尤其是烟云堂金掌门,灵岩寺浮堤大师,凤凰门陆门主,滨麟山庄孤庄主,雪鹜宫北宫主,这几位乃是华夏武林的泰山北斗,今日能来,敝教甚感蓬荜生辉!” 这么一说,几大派的掌门便都纷纷点头示意了一下。 此人一转身,池中天马上认了出来,正是那晚和自己相斗之人,要不是池远山出手相助,恐怕自己就落到他手里了。 池远山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暗中倒吸了一口气。 勒玛扎贡故意没有说池远山的名字,像是故意羞辱他,不过后者倒也没有在意,只是假装听不到。 勒玛扎贡定下毒计,但是又怕池远山怀疑,所以便留了下来,借以牵制池远山。 勒玛扎贡说完之后,殿下众人除了几位掌门之外,其余帮派的人反应并不强烈,只有个别小帮派随声附和了几下。 不过,勒玛扎贡丝毫不在意下面的反应,他接着说道:“在下乃是扶羽圣教的大长老,勒玛扎贡,这位就是我们的教主,西索阿瑞!” 这句话说完,殿下众人一片哗然,这都是什么名字?不像咱们这儿的人啊。 池中天此时悄悄说道:“估计是西索纳德那兔崽子的老子!” 池远山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西索阿瑞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接着便一屁股坐在了大殿主位上。 这个态度实在是有些让人无法忍受,这时,有人看不过去了,直接站起来发难道:“我们来参加你们的典礼,你这教主怎么还蒙着脸,是不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此话一出,这人马上成为了焦点,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了过去,就连浮堤大师,也抬起眼皮轻轻地扫了一眼。 勒玛扎贡微微一笑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是哪个门派的?” 那人哈哈一笑道:“怎么?想吓唬我?哈哈哈!你听好了,我是银沙帮的帮主,孙宗亮!” 勒玛扎贡哈哈一笑道:“原来是孙帮主。”接着,勒玛扎贡继续说道:“孙帮主有所不知,我们并非中原之人,按照我们的风俗,教主必须以面具遮面,这一点,还望诸位英雄谅解!” 这个理由,倒也说的过去,很多地方都有一些奇风异俗,孙宗亮一时也无话可说,冷哼了一声之后,便坐下了。 孙宗亮刚坐下,忽然间一个听起来极其不友善的声音传了过来:“弹丸小帮,不知深浅!” 孙宗亮听到这句话,刚刚坐下的身体“唰!”的一声又站了起来,然后等着眼睛到处去找,想看看这是谁说的。 “废物!别找了,我说的。”随着这声话音刚落,一个人缓缓站了起来,手摇折扇,一副冷傲的样子。 孙宗亮看到这个人之后,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僵硬了起来,很不自然。 说话的这个不是别人,乃是滨麟山庄的庄主,孤傲云。 孙宗亮可以不怕扶羽圣教,因为这毕竟是个新成立的门派,深浅尚且不知,但是滨麟山庄他可是太了解了,中原五大派之一,庄主孤傲云的一手无影刀,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名震江湖,孙宗亮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孤傲云正面冲突。 不过,孙宗亮好歹也是一帮之主,众目睽睽之下,如果一点表示没有,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孤庄主,你这话什么意思,”孙宗亮壮着胆子问道。 孤傲云手中一直摇着的折扇,忽然“啪!”的一声合了起来,接着用扇子指着孙宗亮说道:“扶羽圣教的大长老在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刚才我说的就是你,不懂规矩!” “哗!”孤傲云这话说出来,顿时让所有人震惊不已。 听这话的意思,好像孤傲云跟扶羽圣教的关系很不错似的。 池远山此时也紧紧皱起了眉头,而池中天更是满脑子疑惑。 “孤庄主!我们掌门敬你乃一派掌门,但你今日当堂辱我掌门,若是不给个交代,我银沙帮上下定不饶你!” 此时,一个站在孙宗亮身后的人,大声说道。 “老二,不可!”孙宗亮赶紧出言制止,但是已然来不及了。 那人话音刚落,孤傲云的脸色马上变得凝重起来,接着手中折扇往回一甩,身形一飘,瞬间就从座位上闪到了大殿中央,然后又是往前一纵,接着右手一伸,折扇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点在了说话那人的喉咙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可谓快不可追,行云流水,孙宗亮和那人根本连看都没看清。 “孤庄主!我兄弟不懂事,你别见怪!”孙宗亮反应过来以后,赶紧出言相求,自己的兄弟命在旦夕,至于面子不面子的,根本顾不上了。 “区区一个蝼蚁之辈,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哼哼!”孤傲云阴森森地说道。 大殿中的人一片寂静,没有人前来出头。 浮堤大师依然端坐在位置上,双目紧闭,口中默念有词,像是没看到这一幕。 陆醉柳倒是一脸惊讶,但也仅仅是惊讶罢了,身体一丝也没离开座位。 至于北灵萱,则根本连看都不看,只是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金驰虽然有出手解围的意图,但是看其他人都没动,他也就没好意思。 几大派掌门都没说话,其余一些小帮派的就更不敢说话了,生怕惹了孤傲云,他再找自己的麻烦。 第一百七十六回-当众揭丑 “有种你杀了我!”被孤傲云指着的人倒也是条汉子,居然一点惧意也没有。 忽然间,孤傲云眼里精光一闪,手里的折扇慢慢地抽了回来,接着便转过身回到了座位上,刚刚坐下之后,孤傲云阴沉沉地说道:“你若再敢多说一句,我必杀你!” 声音不大,但却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哈哈,孤庄主,这位好汉,你们这是干什么,和气为贵,和气为贵!”勒玛扎贡在一旁适时的打着圆场。 孙宗亮看到孤傲云退了回去,嘴里如释负重般地长长呼出一口气,接着赶紧把那个人按在了座位上,那人虽然不服,但为了不给孙宗亮惹麻烦,也只得忍气吞声地服了软。 除了到场的五大派之外,其余小门派并没有多少,加起来也就十几个,而这些小门派之间往来并不密切,因此也没有机会指望别人帮忙。 孤傲云微微一笑道:“勒玛长老,刚才有些冲动,长老你继续。” 勒玛扎贡点头微笑了一下之后,便继续说道:“我教今日起,就算是在中原武林落了脚了,以后还望各位多多扶持,多多照顾!” 来啊,给诸位武林同道上酒! 说到这里,池远山终于忍不住了,他不是来恭贺什么立教大典的,更不是来喝酒的额,他来,是来讨个说法的! “你认识我吗?”忽然间,池远山站起来,朗声说道。 他这一说,把众人吓了一跳,正在往大殿里走的一些仆役,手里端着酒坛,此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勒玛扎贡微微一笑,心里暗暗得意了一下,先是挥挥手让仆役下去,接着说道:“当然认识,池大谷主的威名,可谓威震武林啊!” 他这话,是半真半假,甚至还有点讽刺的味道,刚才他在那款款而谈的时候,可没把池远山说进去,现在又说人家威震武林,真是好笑之极。 “威震不威震的,暂且不谈,我且问你,你们这个组织,有什么目的?”池远山继续问道。 勒玛扎贡看了一眼红衣人,看到红衣人对他点了点头之后,便继续说道:“造福武林同道,为天下......” “够了!”池远山忽然一声震怒,打断了勒玛扎贡的话。 “造福武林同道?真不要脸,你们怎么造福的!抓走我二哥,用来胁迫玄天派交出碧霞神功!抓了我徒弟,逼着我儿子给你们剑,你说,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池远山像是愤怒之极,一口气说完之后,脸上怒色满布,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 这番话,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殿中诸人,很多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因此十分好奇。 “池大谷主,抓你二哥,那是因为你二哥没本事,有本事怎么还让我们抓住了?技不如人,有什么可说的!”勒玛扎贡倒是毫不退缩,针锋相对。 这句话差点没把池远山气得半死,他喘着粗气吼道:“你知道不知道他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你知道不知道他有多不容易,你们为什么要折磨他!” 勒玛扎贡此刻脸上的笑容一收,嘴里说道:“这些我们管不着,我们有我们的目的,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这是我们的宗旨,再说了,人不是被你们救走了吗?哦对了,我记得那天我们教主好像杀了你们的一个徒弟,怎么,你今天来,不会是想报仇的吧!” 这样的话,无疑是打了池远山的脸。 不仅是池远山,寒叶谷的每一个人,此刻都怒火冲天。 池中天年轻气盛,哪受得了这个,往前跨了一步,用手一指勒玛扎贡道:“放肆!你信不信,我让你这立教大典,变成你们的丧日!” “啊!......”殿中的人,听到这话,一片哗然。 这是公然的挑衅,也是非常直接的蔑视。 池远山说这话倒也罢了,可一个毛头小子也说这话,就有些让人不可思议了,这里除了个别人之外,很多人都不认识池中天。 “你们干的坏事,可不止这些!因为要找个落脚点,杀光了燕京城净水观全观的道士,铁狮门的门主,与你们无冤无仇,仅仅是因为你们贪图他手上的宝剑,你们就肆意杀戮,戕害铁狮门上下百余人,你们做的这些事,与畜生何异!”池中天接着说道。 他说完这话,别人还没怎么样,一旁站着的武阳却受不了了,捂着眼睛就哇哇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马上把众人的视线转移了,大家实在想不通,一个看似威猛的汉子,怎么忽然间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哭了起来呢? “什么!铁狮门被灭门了?他奶奶的,我说怎么好久没有见到老铁他们的踪迹了,原来是你们这些禽兽干的好事!”一个坐在殿门附近的人,站起来说道。 此人名叫徐谦,名字里有个“谦”字,为人却一点也不谦虚,他是东陵门的门主,江湖人称狂风落叶刀,在中原以北的武林中,也算小有威名,他和铁铮乃是结义兄弟,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见到铁铮,连铁狮门的人都销声匿迹了,正百思不得其解呢,这下可算是明白了。 “是又如何?”勒玛扎贡冷冷地说道。 “奶奶的,我以为你们是什么好鸟,原来是堆牲口,看老子活劈了你!”结义兄弟被杀,徐谦哪还受得了。说话间,徐谦回手从一个同行帮众手中抽过一把刀,接着“哗哗哗!”一阵刀光闪过,伴随着身体的翻转,就朝勒玛扎贡冲了过去。 勒玛扎贡背着双手,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霎时间,从勒玛扎贡身边斜着冲出一个人,双掌一翻,脚底一滑,而后借势猫腰一个转身,手背就朝徐谦的腰部扫了过去。 徐谦的武功算不上一流,但一手狂风落叶刀法却也让人不敢小觑,眼看对手攻其下盘,想也不想,手中的钢刀向下一劈,嘴里大吼一声:“你给我滚开!” 在他想来,这一刀下去,虎虎生风,对手除了闪开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 但是他却失算了,对手不仅没有躲开,反而左臂往后一背,身体借机翻转后仰,而后双手抓住徐谦的两腿,右腿向上高高的一甩,“啪!”的一声,刚好踢中了徐谦手中的钢刀,这一脚把徐谦手中的刀的刀锋给踢歪了,本来是向下劈,现在变成了向左下斜劈。 “奶奶的!下三滥!”徐谦咬牙止住刀势,双腿用力往上一跳,就像甩开对手的两只手。 但是徐谦刚刚往上一跳,就后悔了,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抓住自己的根本不像是人手,而像是两只铁爪,巨大的力量,让他根本无法运气向上拔。 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徐谦楞了一下,就仅仅这么楞了一下,就让自己败局已定。 只见那人右手抬起,五指变爪,“呼!”的一声,直取徐谦的下阴。 这一瞬间,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而且所有人的心里都忽闪过一个念头,“他们果然不要脸!” 这一下如果被抓住了,那么不死也会半残。 第一百七十七回-借花献佛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道寒光闪过,直接从徐谦的侧面,冲向了徐谦对手的臂膀。 这一下万分危急,那人无奈之下只得赶紧收回手臂,接着从地上打了个滚儿,十分狼狈地站了起来。 徐谦额头上已然冒出一头冷汗,刚才这一下真是太惊险了。 大殿中的人也是一阵唏嘘,不过他们更为赞叹的是射出暗器的那个人。 要知道,本来徐谦的对手就是以半躺的姿势藏在徐谦的面前,有徐谦挡着,视线上很难发现,况且出手的位置是那么的恰到好处,正好打向手臂。 射出暗器的不是别人,正是池中天。 池中天的暗器功夫并不是很强,但是也深得真传,况且在燕京城的时候,也抽空儿让天下第一暗器高手谷沉峰交了他几招,其实池中天也刚才也没有把握,只是看情况危急,不得已而为之罢了,没想到还真救了徐谦一命。 “多谢公子!”徐谦回头道了一声谢,接着转过身对着刚才那个人怒吼道:“你他娘的,下三滥的玩意,再来!” 一边说,一边挥刀再一次冲上前去。 本来能得手,却半路杀出个池中天,那个人也是恼怒之极,但是没办法,现在也顾不得生气。 “怨天!退下!”忽然间,勒玛扎贡出声喝止道。 正要迎战的人听到这话,虽然心里不服,但无奈只得虚晃几招,接着抽身撤了出来。 原来,这个人就是扶羽圣教的二十个首领中的怨天。 扶羽圣教的二十位首领,各有所长,每个人都有自己拿手的绝活,像之前被池远山击杀的震天,他的一身横练内功威力无比,还有那个蓉妖,别看是个女子,但是擅长用毒,至于这个怨天,他和另外一个叫问天的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擅长刺杀,平时一直都呆在扶羽圣教的老家,在那里负责训练一批神秘的力量,这次奉命前来,也算是第一次来到中原。 此时,徐谦哪能放手,大吼一声,又要冲上去。 勒玛扎贡冷笑一声,忽然往前飘了一步的,然后右手轻轻向前一扫,一股内力迸发出来,徐谦只觉得自己撞到了一股墙上,两腿一蹬,只能退了回来。 “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不想与各位英雄为难,如果有仇的,那么等我们的立教大典结束之后,我们好好的奉陪!”勒玛扎贡冷冷地说道。 “你奉陪你个奶奶个腿!”徐谦是个粗人,脾气暴躁,嘴里也是不干不净。 这时候,池中天忽然往前一冲,接着一手拉住了徐谦的胳膊,而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徐谦正想往前冲,虽然他知道不是对手。 猛然间被人抓住了胳膊,正要恼怒的回头骂人,仔细一看竟然是池中天,骂人的话便生生的憋回去了。 “公子,你拽我干嘛!”徐谦不明白地问道。 池中天看着勒玛扎贡道:“他说的对,毕竟今天是他们的大喜的日子,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我们也忍耐一时。” 徐谦虽然心里不认同,但是毕竟人家刚刚救了他,也不好驳他面子,于是点了点头,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之后,便回去了。 池中天也退了回去,心里也想瞧瞧扶羽圣教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本来,敝教准备了丰盛的酒宴,款待诸位英雄,但是有些人总是和我们过不去,这酒宴,我看也就免了吧!”说完,又扭头看了一眼西索阿瑞,西索阿瑞也点了点头。 “好,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说点正事吧!”勒玛扎贡沉声说道。 “正事?”众人听到这句话,都一阵狐疑,这正事是谁的正事?要是你们的正事的话,那为什么要和我们说? “不知道勒玛长老有什么事?”孤傲云接话道。 勒玛扎贡微微一笑道:“我们扶羽圣教初来乍到,有些地方要是做得不对,还望诸位多包涵,另外,我们也有个想法,天下武林本是一家,但是却一直没有一个武林盟主,我看今日武林各大派来的也差不多了,敝教索xing借花献佛,各位不如在今天,选出一个武林盟主来,如何?” “什么?选盟主?”一时间,大殿众人开始议论起来。 勒玛扎贡的这句话,倒是新鲜无比。 中原武林好像从来没有选出过什么武林盟主,一是因为各家都有各家的本事,谁也不敢保证能奈何谁,二来,也是因为没有人去撺掇这个事儿。 “我赞成!”孤傲云再一次抢先说话,今天孤傲云的表现,到让众人都看明白了,这滨麟山庄,恐怕和这个扶羽圣教,已经有了更深一层的关系。 “阿弥陀佛!”老衲早已遁入空门,对这等事并无太大的兴趣。”说话的是浮堤大师。 浮堤大师在武林中德高望重,他的话分量很重。 果然,听到浮堤大师的这句话,勒玛扎贡脸色微微有些不悦,但是也没有当场发作。 紧接着,北灵萱也开口说道:“中原武林的事,我们一向不参与,你们有盟主也好,没盟主也罢,总之不要惹到我们头上就行!” 北灵萱既没说赞成,也没说反对,给人一种模棱两可的感觉,但同时,也透露出一个信息,不管有没有盟主,都别管到她头上。 接着,陆醉柳先是看了一眼孤傲云,接着说道:“我没意见,看大家了!” 几大派都纷纷发表了意见,唯一没有说话的就只剩下金驰了。 金驰笑了一笑说道:“今日来参加你这个大典,不为别的,只是为了给你们个面子,免得让江湖同道耻笑我们不懂规矩,但是来了就来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谈什么选盟主的事,即便要选,好像我们选盟主,也跟你们没关系吧!” 金驰口气异常的强硬,这是因为他和扶羽圣教正面交过手,对他们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就是因为他们,让自己的儿子失踪那么久,还让自己的得力部下郭鹤阳险些丧命。 “金掌门,话不能那么说,武林本是一家,我也觉得咱们是该选个盟主出来了,既然扶羽圣教愿意献这个佛,那我们又何妨借他们的花呢?” 第一百七十八回-奇之怪也 不用说,说话的这个人,又是孤傲云。 池中天听得心里十分不快,他才不管孤傲云是什么身份,当即就顶道:“我说孤傲云庄主,你和这扶羽教有什么关系,我怎么看你处处为他们说话?” 池中天所说的,也是其余一些人想问的。 孤傲云听到这话,眼睛微微一闭,接着冷言相对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这句话一说,差点没把池中天气死,他何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如此侮辱过,登时怒道:“你说话注意点,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池远山这一会儿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 孤傲云被池中天这么一顶,差点气笑了,心想这真是太新鲜了,一个黄毛小子居然敢当堂顶撞自己,真是太稀奇了。 “行了,孤庄主不是要选什么武林盟主吗,何必跟年轻人斗气?”陆醉柳出言相劝道。 池中天看得出,这个陆醉柳和自己父亲的关系似乎并不一般,而她和孤傲云的关系,应该也是非同泛泛,这时候陆醉柳说的这句话,看似实在督促孤傲云,实则是在转移话题,帮池中天解围,她知道池中天是池远山的儿子,心里一定咽不下这口气,但她也明白,池中天肯定不是孤傲云的对手。 说到这里,池远山不能再沉默了,他缓缓的站起身说到:“盟主不盟主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今日我来,就是为我那死去的徒儿报仇,西索阿瑞,你敢不敢出来与我比试比试,你我生死各安天命,如何?” 西索阿瑞坐在椅子的身体不自然的扭了扭,接着扭头看了一眼勒玛扎贡,勒玛扎贡马上会意,接着就说道:“报仇?可以啊,有仇不报非君子嘛!” 看着池远山正要开口,孤傲云忽然站了起来说道:“池谷主!” 池远山一愣,刚要说的话便咽了下去,他微微的扭头看着孤傲云说道:“孤庄主有何指教?” 孤傲云缓缓地走了出来,站在了池远山对面附近,先是对着勒玛扎贡说道:“勒玛长老,我借你这地方一用可好?” 勒玛扎贡笑着答道:“当然无妨,今日大典,也没什么热闹可看,如果孤庄主能给我们带来点刺激的,我们求之不得!” 听到勒玛扎贡的回答之后,孤傲云转过身来,脸上笑容一收而敛,对着池远山说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有些好事之人就排了个江湖十大高手之位,说句心里话,我对池谷主能名列其中,心里很是疑惑。” 这句话是挑衅,也是公然的蔑视。 话里的意思很明确,就是他孤傲云根本就不觉得池远山能名列江湖十大高手。 这江湖十大高手之说,还是大约十五年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开的,池中天也听木承松给他讲过。 “孤庄主,池某对这些虚名向来不在意,什么十大高手,池某也从来没觉得自己能名列其中。”池远山倒也不卖狂。 这时候,金驰听不进去了,他站起来说道:“池兄,你别太谦虚,要是你都不在其中,那江湖上谁还敢称高手?反正我老金对你是甘拜下风!” 以金驰一派掌门,武林宗师的身份,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句话,实在是很不容易了,一方面说明金驰这个人确实是xing格豪爽,另一方面,也说明了他和池远山交情够硬。 大殿众人听到这话,也是一阵咋舌。 “我说你们中原这些人,真是麻烦,选盟主就选嘛,武林盟主当然要选武功高的了,赶紧开始打吧,我还等着看几场好戏呢!”北灵萱阴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此时,原本站在孤傲云身后的一个人,用手指着北灵萱骂道:“你这个女人很是讨厌,我们庄主办事,轮到你插嘴了吗?” 此人典型的狐假虎威,以为靠着孤傲云,即便是北灵萱又如何? 不过,这回,他可打错了算盘。 北灵萱听完这句话,忽然哈哈一笑,接着也没看她身体动,手中忽然甩出一根长长的粉色绢布,虽说是布制品,但是却夹杂着劲风呼呼的声音冲了过去,一下子就缠到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人的脖子上,接着北灵萱手中用力往回一甩,那个人就被北灵萱拉了过来,身体荡在半空中还没落地的时候,北灵萱右瞬间手五指伸开,往半空中一甩,“噗噗噗!”几声,只听一声惨叫,那个人便直挺挺地摔了下来。 从那个人说话,到摔倒地上,也不过是过了眨几下眼的功夫。 等到众人回过神来再仔细一看,不禁都倒吸一口凉气,刚刚还指着别人吆三喝四的人,此刻却早已气绝。 脑门上,喉咙上,心口处,每个地方都扎了一枚粗短的银镖。 三枚暗器,同时击中,而且还都是击在了可以置人于死地的要害之处,北灵萱这一手,震惊全场。 孤傲云比别人反应的稍微快一些,但也没有快到可以出手救人的份上。 此刻他的脸上也是暗黑一片,十分不悦,但是没办法,毕竟是自己手下的人不长眼,惹谁不好,非得惹北灵萱这个魔女。 滨麟山庄的正要怒气冲冲地冲过去讨个说法,却被孤傲云冷冷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死不足惜!”孤傲云淡淡地说道。 而北灵萱出手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此时早已收回绢布,一手托着香腮,一边微微而笑。 看现在的她,活脱脱的一个清纯小姑娘,怎么也无法和刚才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女联系起来。 “孤庄主,我要找的是扶羽教的麻烦,与你无关,希望你不要插手。”池远山丝毫不关心其它的事,依然坚持要替徒弟报仇。 孤傲云也没有退让的意思,仍然站在池远山面前说道:“你的事,一会儿再说,我们先把武林盟主的事情决定好再说。” 听他这话的意思,好像大家都同意选出武林盟主了,但其实并非如此,除了陆醉柳之外,其余谁也没有说要完全赞成。 浮堤大师是漠不关心,北灵萱是毫不在乎,金驰也没有给出答案,几大派的掌门都没有明确的态度,而孤傲云却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总觉得,这当中有点不对劲。”池中天忽然低着头,默默地说道。 傲霜雪和战鹰都听到了这句话,同时问道:“什么不对劲?” 池中天抬起头来说道:“这孤傲云,好像是故意冲着我爹来的。” 第一百七十九回-代父出战 猛然间听得池中天这么一说,傲霜雪和战鹰脑子里一闪,也忽然觉得不对劲了。 从开始到现在,就数孤傲云说的话最多,而且是跟谁都过不去。 不过,如果仔仔细细回想一下的话,就不难发现,孤傲云真正想与之为难的,正是池远山。 那些小势力的人,不过是孤傲云借题发挥而已。 话说到这份上,池远山就是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说心里话,他心里虽然不惧怕孤傲云,但是却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其为敌,毕竟滨麟山庄是中原五大派之一,势力庞大,寒叶谷虽然地处偏远,但是任谁也不想惹下这样一个仇人。 此时,池中天忽然缓缓上前一步,而后站到了池远山的身旁,对着孤傲云说道:“孤庄主,我父亲已经多年不与人动手,我看,不如由我代父出战,向你讨教一二,如何?” “天儿不可!”池中天话音刚落,池远山就出言制止道。 池中天的武功,池远山在清楚不过,虽说这段时间大有长进,可是要比起孤傲云,还是要差一些。 孤傲云的父亲叫孤水流,是滨麟山庄的第三任庄主,孤水流xing情沉闷,早年间接管滨麟山庄之后,便不思进取,不仅自身修为不高,而且山庄的实力也没有太大的发展,但是他却生了一个好儿子,孤傲云。 孤傲云天纵英才,七岁的时候,孤水流本着例行公事的原则,将孤傲云送到一个老朋友那里习武,不料仅仅过了一年,他那老朋友就说没有什么可教他的了,经过一段时间的修习,孤傲云在十五岁那年,将滨麟山庄的建派祖师的成名绝技破风掌修炼至第六层,破风掌共有八层,据说,除了当年的建派祖师孤龙就是靠着这破风掌第八层建立了滨麟山庄,但从此之后,滨麟山庄的历任庄主别说第八层了,连第六层都练不到,孤水流更是只练到第三层,要不是靠着祖上积累,这滨麟山庄恐怕早就自生自灭了。 孤傲云就犹如滨麟山庄横空出现的救世主一样,十五岁练到第六层,已经名震武林,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练到了第七层,被喻为武林不出世的天才,而今几十年过去了,孤傲云已经快年近五旬,这几十年之间,孤傲云是否练到了第八层,无人知晓,但是仅凭第七层,就足以笑傲武林,名列江湖十大高手了,更何况,说不定他还练到了第八层。 这也是池远山阻止池中天的原因。 池中天心里也明白,孤傲云身为一派掌门,肯定是武功高强无比,但是刚才不知道从哪里窜上来一股火气直顶脑门,连带着让池中天心神一下子振奋起来。 “父亲,无妨,我心里有数!”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池中天心里有数没数,现在还不知道,但是孤傲云心里确实是有数了。 这池中天,可能天生脑袋有残疾。 这是孤傲云对他下的结论。 “怎么,池谷主不敢应战?”孤傲云仿佛把池中天当成不存在一样,根本连理也不理。 池中天顿时大怒,觉得被人轻视了,于是也不顾池远山的劝阻,随手抽出承影,轻轻一抖,口中喊道:“别狂!” 话音刚落,池中天就已经冲了过去。 孤傲云微微一笑,手中折扇在手里巧妙地绕了一圈,接着“哗”的一声,打了开来,而后便向前搧了过去。 别看这扇子是纸做的,在孤傲云手里却也是刚猛异常。 池中天剑锋一偏,微微朝旁边一划,接着斜着划了个半圆,而后身体也接踵跳起,继而宝剑又向下一划,向孤傲云的手腕处挑去。 孤傲云原本戏谑的眼神,猛然间变得凌厉起来,他没想到池中天的身法和剑法如此巧妙,看起来,要收起轻视之心了。 孤傲云不慌不忙地将右腿往后一撤,接着左腿往地上使劲一踏,身体借力而起,而后右腿顺势向前一甩,池中天即便离孤傲云还有些距离,但是也感觉到了一丝凌厉的气劲。 池中天不敢涉险,手腕一抖,寒光剑法信手而发,一道剑影掠过,便朝孤傲云刺了过去。 孤傲云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瞬间合了起来,接着将折扇向上一挑,借用剑法中的“粘”字诀,将扇子紧紧贴在池中天的剑上,而后往一侧轻轻推,池中天的承影剑便被推到了旁边。 这一招属于借用巧力,否则的话,以承影剑的锋利,区区一把折扇,怎么能挡得住。 孤傲云推开这一剑之后,并未收手,左手伸出两指,右臂先是一抬,趁着池中天仰头躲避之时,左手飞快地朝池中天的耳根处抓去。 “天哥小心!”傲霜雪看的真切,心里更是急得要命。 即便傲霜雪不出言提醒,池中天也感觉到了脑边一有一种刺骨的感觉,下意识地两脚同时一抬,接着整个身体歪了下去,在即将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右手弯曲,胳膊肘一顶地面,整个人又站了起来。 这一连贯的动作,十分潇洒,不仅躲过了孤傲云这一击,而且还赢得了满堂彩。 “好!”一阵叫好声适时传来。 池远山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他对池中天的武功熟练度毫不担心,他所担心的,只是池中天的临机应变能力而已,现在看起来,进步不是一般的大,就刚才那一手,堪称绝妙! 池中天听得众人叫好,心里大为振奋,紧接着手中宝剑一转,雁落七剑又随即展开。 “雕心雁爪,断雁孤鸿”这两招用的是轻灵飘逸,剑光四溢,直把孤傲云逼得一时间倒有些手忙脚乱了。 孤傲云此时心里大为震惊,他没想到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居然一身武功如此诡异,看不出师承,甚至看不出是哪门哪派的,即便使出寒光剑法,孤傲云也还是觉得与众不同。 看起来,得用点真功夫了。 孤傲云心里暗暗想到。 池远山也看出来池中天占了上风,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种上风,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只是因为孤傲云轻敌了的缘故,现在,该是孤傲云用真本事的时候了。 此时,一直表情轻松的北灵萱,脸色也开始凝重起来,歪曲的身体也不知不觉地坐直了,虽然她并不认识池中天,但是潜意识里,她好像非常想看到池中天能打败孤傲云。 第一百八十回-佛本清静 “池公子,你的武功真的不错,要不是事先知道,我还真看不出来你是师承何人。”孤傲云反手一扫,逼开池中天之后,淡淡地说道。 “谷主,我看让公子回来吧,那老小子要用绝招了。”战鹰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来到池远山的身边,低声说道。 战鹰慧眼如炬,已经看出来孤傲云心里所想了。 不过,池远山却微微摇了摇头道:“不必,机会难得,让天儿和孤傲云过几招会受益良多,至于危险,你不用担心,我会时刻注意的。” 听到池远山这么说,战鹰便放心了。 池中天根本没有搭理孤傲云,手腕一抖,一连几下又刺了过去。 池中天的剑法以轻灵飘逸见长,而中又夹杂着凌厉地剑风,可谓是刚柔并济。 孤傲云将手中的折扇往前一扫,左手轻飘飘地拍出一掌。 池中天不相信他敢肉掌接住自己一剑,所以根本不为所动,手中的剑依然方向不变。 眼看自己的剑尖就要触及孤傲云的手掌,就在此时,孤傲云的手掌忽然往下一压,接着两腿往后一个“马蹄甩”身体瞬间往下一趴,五指直接朝池中天的腰间刺去。 像这样的武功,并非多么精妙,但是能将时机拿捏的如此精准,这就不是勤学苦练能得到的了,而是要经过无数次真枪真刀的厮杀而换来的。 池中天没想到孤傲云会有这么一招,本来以为自己这一剑能刺透他的手掌,谁知道居然会有这样的变化。 没时间多想,就在孤傲云的手掌下压,身体平趴的一瞬间,池中天潜意识中就知道不妙,赶紧收回剑势,口中大喊一声“呀!”而后全身内力急剧上冲,身体瞬间窜到了半空中。、 就在池中天刚刚窜上去的同时,孤傲云五指也穿过了刚刚池中天腰间的位置,而且五指尖还冒出了一丝真气,看得出,这一招孤傲云是下了杀招。 腰眼处有人体的死穴,戳中之后,非死即残。 池中天窜到半空中之后,没敢停留,直接一提气,而后连续几个后滚翻,之后稳稳地落在了后面。 落地之后,池中天大口喘着粗气,脑门上也冒出了冷汗,刚才实在是太惊险了。 可是,池中天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孤傲云一击不中,脸上顿时火辣辣一片,尤其是他觉得旁边众人看他的眼神已经有些不一样了。 他是成名已久的武林绝顶高手,池中天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但是几回合过去了,自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很好!看来,我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绝顶武学!”孤傲云缓缓说了一句。 池中天一边平复了一下心情,一边扭头看了一眼池远山。 池远山随即递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有父亲在一旁,池中天根本无所畏惧。 缓缓转过身来,池中天将手中的剑向下一指,徐徐吐出一口气。 孤傲云先是哈哈大笑一声,接着双掌一合,而后慢慢分开,此刻,在孤傲云的两只手掌之间,呈现了一块黑色的气团。 “池贤侄小心,这是破风掌!” 看到这一幕的金驰,忽然站了起来,大声说了一句。 金驰久居中原之地,当然对孤傲云的武功很熟悉,但是池远山却不知道,他只是听说过,但却没有亲眼见过。 听到金驰这一句,池中天倒是没觉得什么,但是池远山却已经紧张起来了。 破风掌的威名,池远山早有耳闻,那是滨麟山庄的镇派武学。 破风掌,刚猛异常,施展时两掌挥舞有破风之音,因此得名。 破风掌属于外家功夫,第一层到第五层威力并不是很大,但是从第六层开始,威力便开始成倍增加,而最高的第八层,据说可以一掌震碎半间房屋。 孤傲云早早就练成第七层,况且,即便仅仅是这样,也不是池中天能对付的了的。 池中天才不管什么破风不破风,剑花一挽,便奔驰而去。 孤傲云眼看池中天冲了过来,不经意间,嘴角微微一上扬,接着两掌忽然向前一推,池中天顿时觉得一股火辣辣的热气扑面而来,手中的剑居然被一股力量给阻挡住了。 接着,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池中天就看到孤傲云的一只手掌已经呈现黑色,黑色的手掌瞬间就朝自己拍了过来。 池中天无奈之下,只得咬紧牙关,硬挺着举起右手,一掌迎了上去。 “啪!”双掌相接,池中天觉得自己的手掌仿佛击在了火盆上。 倒吸一口凉气之后,池中天抽身飞快的退回,他知道,现在不退,一会儿就没机会了。 实力还是有差距,也可以说是池中天没有准备。 “天儿,退下吧!”池远山适时说出这句话,算是给池中天一个台阶下。 池中天点了点头,之后便退了回去。 这时,北灵萱忽然开口说道:“孤傲云,你连跟人家的儿子打都这么费劲,我看,你也别跟人家的老子打了,说不定会丢人啊!” 北灵萱这句话,是直接的讽刺,但是滨麟山庄上下却没有人敢出来指责他,面子固然重要,但是命更重要。 孤傲云没好气地瞥了北灵萱一眼,接着说道:“池谷主,现在你是否可以与我一战?” “阿弥陀佛!”冷不丁地,浮堤大师口中念着佛号,缓缓站了起来。 “世间事,纷纷尘尘,我本一米粒之珠,不奢求大放光华。”诸位掌门,贫僧对武林盟主之位并无所求,亦无所欲。”接着,又转向勒玛扎贡说道:“承蒙贵教盛情相邀,今日贫僧算是还礼,希望贵教不要为祸武林,多行善事。” 说完,浮堤大师便朝门外走去,随后,一众僧人也紧跟其后。 途径池远山和池中天的时候,浮堤大师先是对池远山双手合什,行了一礼,接着又对池中天说道:“池少侠面带贵相,眉飞扬,目如炬,乃人中之龙,武学修为更是坚实,假以时日,必成宗师,老衲一言奉赠,还望池少侠纳言。” 池中天赶紧恭恭敬敬地弯腰行了一礼,接着毕恭毕敬地说道:“聆听大师教诲。” 第一百八十一回-匆匆忙忙 浮堤大师道:“武学之境,在精不在繁,大成之时,在人不在天。阿弥陀佛!”、 池中天听闻之后,神情一振,聪慧的他,马上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顿时觉得大有所得。 说完之后,浮堤大师双掌合什,接着就转过了身,准备离开。 “慢着!”忽然间,孤傲云叫住了浮堤大师。 “孤庄主还有何见教?”浮堤大师转过了身,缓缓说道。 孤傲云微微一笑道:“今日选取武林盟主,乃武林大事,大师乃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辈,如果不中途离开,恐怕不太好吧。” 浮堤大师双目如电,冷冷地盯着孤傲云,接着说道:“武林宁静,已经有百年之多,贫僧不想看到武林大乱,孤庄主,贫僧言尽于此,告辞!” 说完,浮堤大师再不罗嗦,直接朝门口走去。 忽然间,孤傲云冷笑一声,接着双脚一滑,两掌向前一推,就朝浮堤大师的后背击去。 “大师小心!”池中天、金驰两人口中同时惊叫。 不仅他俩,场中众人全都惊呆了,孤傲云今天这是怎么了,看起来,这根本不像什么扶羽圣教的立教大典,倒像是孤傲云的示威之会。 敢背后偷袭浮堤大师,孤傲云的胆子已经不能说是很大了。 就在孤傲云两掌快要拍中浮堤大师后背的时候,浮堤大师忽然原地站定,接着眼睛微微一闭,后背忽然冒出一阵烟雾,披在身上的烫金袈裟也随风鼓了起来,孤傲云临近之时,忽然双掌一撤,随后一个倒翻,便翻了回去。 “孤庄主,贫僧告辞!”浮堤大师根本不为所动,举步朝外走去。 孤傲云的脸色,此时甚是难看,他没想到浮堤大师的修为居然如此之高,内力更是醇厚之极。 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使出全力,但是浮堤大师仅仅依靠护体真气就能抵挡,这份功力,的确让孤傲云极为忌惮。 这一次,他没敢再去阻拦,眼睁睁的看着浮堤大师离开了这里。 池中天眼看孤傲云出丑,心里甚是畅快,嘴里开始拐弯抹角地讽刺道:“太威风了,武功太强了!哈哈哈。” 孤傲云心里正十分恼火,猛然间听到池中天这句话,顿时气的七窍生烟,正待出手,却不料被勒玛扎贡打断道:“诸位,今日立教大典就到这里,从此之后,我扶羽圣教将在金竹山开宗立派,诸位,请吧!” 勒玛扎贡忽然间下来逐客令,让人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今日这立教大典,甚是奇怪,作为主人的扶羽圣教的人,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怎么说话,反倒是孤傲云,频频站出来发表意见,这武林盟主的事,也是孤傲云最先说的。 现而今,武林盟主之事经浮堤大师这个小插曲,暂时算是耽搁了,扶羽圣教又忽然下逐客令,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太乱了,乱的不可思议。 “娘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来你这里,就他娘的扯了这么一些废话,连顿酒都没有,晦气!我们走!”说着,一个不知道什么帮派的首领,率先离开。 紧接着,其他人也接二连三的纷纷告辞,不大一会儿,人就走的差不多了,而剩下没走的,就还剩下池远山,金驰,北灵萱,陆醉柳和孤傲云等人了。 池远山因为还要跟扶羽圣教算账,所以不会走,孤傲云今日的表现,已经说明他与扶羽圣教关系不一般,所以也没有走,金驰和池远山关系好,自然会留下帮忙,至于陆醉柳和北灵萱二人,前者,估计和孤傲云有关系,后者,应该是想留下看热闹了。 “诸位还不走,有什么事吗?”勒玛扎贡看着这几人,明知故问地问道。 池远山开口道:“我徒弟不能白死,西索阿瑞,你出来,与我一战!” 池远山根本不想多费口舌。 今天的西索阿瑞,很是奇怪,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从一开始就坐在那里。 勒玛扎贡道:“今日乃是高兴的日子,一些恩恩怨怨就先暂时放下吧。” “勒玛长老说的在理。”孤傲云说道。 “孤傲云!你到底跟他们什么关系,为何处处袒护!”池中天忽然大声说道。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对我们庄主直呼其名!”站在孤傲云座位旁边的一个中年大汉,用手中的钢刀指着池中天骂道。 北灵萱他不敢惹,池中天他可不怕。 池中天正待发作,池远山伸出手臂一拦,接着说道:“孤庄主,今日你是下定决心要与我作对了?” 孤傲云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池谷主这是什么话,我哪敢跟您作对。”听着像是客气,其实是讽刺,讽刺池远山不敢与他一战。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就不多呆了,武林盟主之事,我不参与,告辞了!”有孤傲云在这里,池远山实在没有把握能伤到西索阿瑞,况且他也需要好好琢磨一下,今天这没头没脑的立教大典,究竟有什么玄机。 “不送!”勒玛扎贡也不挽留。 “我们走!”池远山一挥手,寒叶谷的众人便齐齐跟上。 “爹!我们就这么......” “不必多说,我们先走。” “远山!”金驰忽然叫住了池远山,然后快步走了过来,将池远山拽到了门口处。 “你怕什么,不行咱哥俩就闹他一闹,一个孤傲云,何足挂齿!”金驰轻声说道。 池远山苦笑一声,低声说道:“孤傲云算什么,我不是怕他,而是我弄不清这里有什么玄机,今天的事太乱了,你得容我想一想。”接着,便抽身而走。 “对了,还要说一下,如果诸位对武林盟主之事都不感兴趣,那么我可就自己当这个盟主了。”孤傲云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正在往外走的池远山,脚步停都没停,直接甩下了一句:“随便你。” “行了,那我也走了!”紧接着,金驰也离开了。 池远山和金驰一同离开,索xing就一起下山,在山路上顺便聊了聊。 下了山,到了山门口,金驰说道:“远山,我家里一堆事,就先走了,你要是没事也早点回去吧,路过我那的时候,找我去喝酒!” 池远山道:“哈哈,你放心吧,你的酒省不了,我二哥身体还有些不对劲,再等几天,差不多我就回去了,这次我出来时间也够长了,家里我还真不放心。” “行了,那咱老哥俩就此别过!”说完,金驰从身后的弟子手里牵过一匹马,翻身跃上,便驰骋而去。 第一百八十二回-相互勾结 目送金驰离开之后,池远山和池中天等人,便准备返回住处。 正往前走了没几步,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池中天!” 池中天一愣,赶紧转过身去,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银发飘飘的女子正朝他走过来,原来是北灵萱,身后还跟着她的随从。 池中天和北灵萱可谓是素不相识,即便是池远山,也和北灵萱没打过交道。 虽说如此,但是人家叫住了自己,总是要应付一下的。 “北宫主,有何指教?”池中天抱拳说道。 北灵萱走近之后,先是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你武功不错,挺厉害的!” 这句话把池中天弄的有些发懵,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叫住自己就是为了夸赞自己一下? 没等池中天完全反应过来,北灵萱接着说道:“我想请你去雪鹜宫做客,如何?” “这......”池中天没想到北灵萱会请他去雪鹜宫做客,一时没有准备,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北宫主,雪鹜宫与寒叶谷素无来往,不知为何邀请犬子?”池远山在一旁说道。 北灵萱笑着说道:“久闻池谷主乃是中原武林的侠义之尊,今日得见,灵萱倍感荣幸,而贵公子不惧强势,这份胆气我也是十分佩服,因此有意结交,不知池公子可否赏脸?” 北灵萱说完之后,两只眼睛盯着池中天,就等他回答。 傲霜雪看到之后,有些不乐意了,心里就不想让池中天答应,因此走过去拽了拽池中天的衣角。 池中天看了看池远山,而后略一放松,接着说道:“北宫主乃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高手,承蒙看得起在下,只是现在确实有事在身,不便远行,待到他日得闲,定当前去拜见。” 这番话说的甚是合理,既没有马上答应,也没有让北灵萱折了面子,可谓十分得体。 池远山在一旁也点了点头,心里也觉得很满意。 北灵萱捂着嘴呵呵一笑,而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雪白色的小牌子,递给池中天道:“既然池公子现在不方便,那我就不勉强了,这是我雪鹜宫的雪肌玉令,今日赠予公子,将来空闲的时候,别忘记到我那里去坐坐。” 池中天想了一想,而后就伸手接过了玉令,仔细端详了一下,只见这玉令长方有形,通体雪白,上面雕刻着两只鹜,工艺甚精,池中天乍一看就觉得爱不释手。 端详过后,池中天将这玉令放进怀中,之后说道:“多谢北宫主,将来我一定会去拜访!” 雪鹜宫神秘之极,池中天只是耳闻就神往已久,若是有机会,他一定要去看一看。 “那好,那我就告辞了,这什么扶羽教的什么大典实在是无趣的很,早知如此,我就不必花费那么久的时间,长途跋涉来到这里了,好了,池谷主,池公子,我们就此别过!” 说完,北灵萱一挥手,马上就有几个人驾着一辆马车而来,北灵萱立时钻进马车,马车随后飞奔远去。 “天儿,这雪鹜宫的人行事一向诡异多端,北灵萱更是神秘莫测,与此人打交道,你可要小心。” 池远山只是从旁提醒,而并不是提他去做什么决定,可见池远山已经将池中天当做大人了。 池中天点了点头道:“父亲放心,孩儿心里有数。” ...... 很快,众人就回到了农庄,简单的休息了一下之后,池远山就把池中天叫进了房中。 “天儿,说说看,你对今日之事怎么看?”池远山问道。 池中天略一思索,接着说道:“太多的我也没有发现,不过,有几件事,我觉得可以确定了。” 池远山拿起茶壶给池中天倒了一杯茶,而后说道:“说来听听。” 池中天道:“扶羽教弄这个大典,按理说应该他们是主角,但是除了那个叫什么勒玛扎贡的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之外,就再没其它的了,那个什么教主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反观孤傲云,倒是处处站出来,好像这个大典,是为他办的。” 池远山眯着眼睛,仔细地听着,并没有插话。 池中天喝了一口茶水之后,继续说道:“孤傲云今天所作所为,最主要的有两件事,一是处处与父亲为难,二是提议武林盟主之事。提议武林盟主之事,尚且不难理解,但是处处与父亲为难,就有些让我不明白了,难道父亲以前与他有旧仇?” 池远山交叉双手,淡淡地说道:“没有,我根本和他不认识,何来仇怨?” 池中天听了这话,挠了挠头,略有所思地说道:“这么说来的话,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池远山眉头一皱,追问道:“什么?” 池中天道:“孤傲云和扶羽圣教,估计已经勾搭在一起了。” 因为对扶羽圣教的仇视,因此连带着孤傲云也被池中天仇视了,即便连用词,池中天都用了“勾搭”这个词。 池远山拿起杯子在手中转了转,接着说道:“这点不难看出,只是我很奇怪,孤傲云身为中原名门正派掌门,怎么会和这样的组织有所瓜葛。” 池中天冷笑一声道:“父亲此言差异,看今日孤傲云所行之事,哪里有一派宗师的风范。” 经这么一说,池远山也连连点头。 “你接着说。”池远山道。 池中天道:“扶羽教毕竟刚刚建立,名望和势力都不大,放在以前偷偷摸摸与我们或者其他人为敌的话,尚且还可行,但如今已经捅破了这层纸,他们要是不拉一个强有力的人做后盾的话,单单是我们,就足以让他们灭门了。” 池中天这番话说得十分在理,听得池远山频频点头。 “照你这么说的话,估计扶羽教也是许给了孤傲云什么好处,否则孤傲云凭什么帮他们?”池远山思维缜密,一句话点破关键。 池中天拿起茶壶,给池远山添了一杯茶,又端起来递过去之后,口中反问道:“扶羽教能给什么?” 第一百八十三回-暗怀鬼胎 池中天这句话,恰好问到了点子上,扶羽圣教能给什么? 一个刚刚建立的组织,能给一个建立百年多的大帮派什么? 名望?金钱? 都不是。 池远山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 池中天接着说道:“我真的想不出他们能给什么,我更想不出孤傲云缺什么。” 池远山微微一笑道:“这你就错了,天下人,没人能躲得过名利这一关,孤傲云也不例外。” 池中天点点头道:“这倒也是,我看他是很想成为这个武林盟主。” 池远山哈哈一笑道:“这个不足为虑,他武功虽然高强,但是今日你也看到了,浮堤大师是明显反对的,你要知道,当今武林中,浮堤大师的武功固然不是最高的,但却是最为德高望重的,只要他不同意,这事就成不了,再加上老金也反对,云岩大师又根本没来,他这个武林盟主是当不成的。” 池中天缓缓吐出一口气后说道:“父亲说的也是。” “最近几日,我打算带着你古伯父回北冥山了,你呢?是想跟我回去,还是继续游历?”池远山忽然问道。 池中天听到这句话,连想都没想就说道:“我不回去,我想在江湖中再闯荡闯荡,我觉得我懂得还是太少了。” 池远山像是早就料到一样,面带笑容地说道:“如此甚好,男儿就应该纵横天下。”接着,顿了一顿又说道:“当然了,我更希望的是你能勤加练习武功,称霸武林。” “啊!”池中天这是第一次听到池远山对他说这样的话,一时之间,有些发愣。 池远山道:“一个人,总要有点雄心壮志,我希望我的儿子,能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我对你的期望,并是不那么简单,将来的寒叶谷,也要成为像中原五大派一样的强大门派,我的儿子,也要成为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池中天本来就心气甚高,经池远山这么一鼓动,顿时激动地答道:“父亲放心,孩儿一定努力!” 池远山又道:“你二师兄的事,一时半会儿是解决不了了,孤傲云已经和扶羽教站在一起,我们的力量,还不足以抗衡他们,况且一旦我们与孤傲云产生矛盾,说不定会惹得天下大乱,还是暂且隐忍一时,待日后以观其变吧。” 池中天琢磨了一下,眼下确实也没什么好办法,也只能如此。 父子二人又喝了一会儿茶,聊了几句之后,池中天便准备离开了。 临走之时,池远山叫住池中天,问他是不是还要傲霜雪继续留在身边,池中天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这天晚上,傲霜雪亲自下厨,做了几个拿手好菜,池远山和池中天以及战鹰等人聚在一起,好好的吃了一顿,这么多天来,这也是难得的一顿轻松的晚饭。 这天晚上,月光澄亮,星光闪烁,一幕很美的夜景,铺在了天空上。 但凡是武林中人,一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留宿之时,必定会加强戒备,以防不测。 寒叶谷也不例外。 住在承齐侯府的时候,池远山自然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以承齐侯的名声,歙州城还没人敢去打他的主意,即便是武林中人想要偷袭,侯府内豢养的那些身手高强的保镖,也不是白给的。 战鹰既为总管,这夜间警戒之事,自然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他安排了八名弟子,轮换着守夜,两个时辰一换,这座农庄不算太大,因此也不算太难,况且这次跟随池远山出来的都是寒叶谷中身手极强的弟子。 安排好了之后,战鹰便准备回房休息了。 连续几日奔波,战鹰的精神也是愈加疲惫,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在这之前没多久,金竹山上的人,却都是个个精神抖擞。 “孤庄主,今日多亏了你在一旁周旋,否则我还真没胆气面对池远山。”一个身穿袍服的年老者,坐在一张圆桌子上说道。 此人正是扶羽圣教的大长老,勒玛扎贡。 在他对面,也坐着一个人,正是孤傲云。 如今夜色这么晚,孤傲云却与勒玛扎贡秉烛长谈,看得出,他二人关系的确不一般。 “勒玛长老太客气了,你帮我,我自然也要帮你。”孤傲云淡淡地说道。 勒玛扎贡旋即说道:“孤庄主放心,我们圣教最为强劲的力量已经来到了中原,随时可以派上用场,孤庄主尽管放心的去做你想做的事,遇到麻烦,我们自会帮你解决。” 孤傲云哈哈一笑道:“和贵教合作,真是太痛快了,来,我以茶代酒,敬长老一杯!” 说着,孤傲云举起了桌子上的茶杯。 待到二人放下杯子之后,勒玛扎贡又说道:“算算日子,我们教主那边也应该差不多准备行动了,这段时间,我们会拖住池远山,让他回不去。” 孤傲云轻轻地“哦?”了一声,而后问道:“你们有什么好办法?” 勒玛扎贡神秘兮兮地说道:“这个就不劳孤庄主费心了,到时候你只管看好戏就好。” “哦,哈哈哈!”孤傲云听到这话,索xing也就不打听了。 勒玛扎贡此时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孤庄主,你觉得池远山的武功怎样?” 孤傲云随口答道:“没和他打过,不过肯定不强,就他,我出名的时候,他还是个江湖无名小子呢,也就是年龄虚长了几岁而已。” 听着孤傲云如此狂妄的口气,勒玛扎贡心里暗暗嘲笑了一番,但表面上仍不动声色地说道:“那是那是,孤庄主的破风掌已经练至大成境界,区区一个池远山,怎么能是敌手?” 孤傲云嘴角一撇,接着说道:“浮堤和金驰这两个老东西,很是棘手啊。” 勒玛扎贡道:“浮堤淡泊名利,不足为虑,只要不惹到他,应该没事,至于金驰,他和池远山交情过命,只要我们能制住池远山,金驰也就无所顾虑了。” 孤傲云道:“也罢,我帮你们拿到你们想要的东西,你们帮我扫平障碍,将来武林一统,我就以长江为界,北端归我,南端归你们,如何?” 勒玛扎贡赶紧答道:“不仅如此,到时我们仍然奉孤庄主为盟主。” “哈哈,好说好说。” 看似相谈融洽的两人,其实都是各怀鬼胎,各人有各人的目的。 第一百八十四回-秘密力量 孤傲云和勒玛扎贡详谈过后便一同起身,离开了屋子。 在屋外的广场处,灯火通明,摆放在四个角落的坛子中都点燃了火焰,将此地照的犹如白昼一般。 此刻,这里已经集结了大约五十个人。 这些人,打扮的十分奇特,身穿黑色劲装,背后背着一把弓,腰间挂着两个套筒,其中一个,装满了箭矢,另外一个,插着十几把细小的短刀。 这些人的肩膀上还斜挎着一个布包,另外,他们每人手中还拿了一根一两尺长的铁棍。 “这些人是......”孤傲云看着这些人,心里很是好奇。 勒玛扎贡无不骄傲地答道:“他们可都是我教花费十数年打造出的秘密武器,暗羽卫。” “暗羽卫?”孤傲云疑惑地问道。 “他们个个武功高强,精通刺杀,熟练各种十八般武器。”勒玛扎贡说道。 孤傲云听在耳里,并不以为然,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勒玛扎贡从孤傲云的表情中已经猜到了什么,他不经意地一笑,而后对着站在这些人中间的一个瘦高个子人说道:“孤庄主要考验考验你们的武艺,来吧,有什么绝活都拿出来。” 话音一落,那个瘦高个先是点头应了一声,而后向前跨了一步,接着左右张望了一番,而后从套筒里拔出一把短刀,接着在大殿前的一个柱子上划了个十字,而后先是后撤几步,接着顺手从背后把弓箭拿了过来,张弓搭箭之后,两脚一滑,整个身体犹如飞鸟一般向后方疾速飘去,接着又左右晃动,看的孤傲云心里也是叫好不已。 忽然间,正在晃动的瘦高个在施展轻功之时将弓开的满满的,之后手一松,一支箭“嗖!”的一声,犹如黑夜疾驰的流星一般冲了过去。 “啪嗒!”一声,箭稳稳地插在了柱子上。 勒玛扎贡和孤傲云一起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把孤傲云吓了一跳。 这支箭不偏不移,刚好射在十字的中心。 “怎么样,孤庄主。”勒玛扎贡笑着问道。 孤傲云连连点头道:“好身手,好箭法。” 那个瘦高个此时对着勒玛扎贡弯腰施了一礼,而后就退了回去。 紧接着,另外一个体型偏胖一点的人,腾空跳起三尺多高,随手拔出两把小短刀,而后往前一甩,孤傲云只觉得耳边一道寒风掠过,赶紧将头一偏,接着耳边就听到“咔嚓!”的声音。 孤傲云回过神来定睛一看,直接刚刚插在柱子上的箭矢,此刻已经被砍掉了一半。 “好手段!”孤傲云再一次赞叹道。 勒玛扎贡挥了挥手,接着对那些人说道:“今天是你们第一次真正的执行任务,我希望你们能完成任务,回来后我重重有赏!” “是!”五十个人鼓足内力,齐声应答,声势极为浩大。 “你要让他们去哪?”孤傲云有些不明白。 勒玛扎贡卖关子似的说道:“哈哈,孤庄主稍待一时,等他们回来,你就知道了。” 这时,从广场一侧快步走过来一个人,正是怨天。 “大长老,我们全部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出发?”怨天恭恭敬敬地问道。 勒玛扎贡一扬眉,接着大手一挥说道:“现在就去吧!” 怨天听到之后,转身朝那些人做了个手势,接着,他们就齐齐朝山下走去。 “孤庄主,走走走,我们再去小酌几杯,说不定等我们喝的差不多了,他们也就回来了。”勒玛扎贡说道。 孤傲云虽然很想知道那些人去干什么了,但是勒玛扎贡既然不说,他也不便多问。 这些人去干什么? 当然不是干好事。 就在池远山刚刚离开金竹山不久,勒玛扎贡就派了几个人跟在了池远山的身后。 勒玛扎贡深知池远山的厉害,所以他特意抽调了暗羽卫中的几个擅长跟踪的人前去做这件事,果然,没有被池远山发现。 现在,他们就准备偷袭池远山的落脚点。 勒玛扎贡猜测池远山一定在附近有什么暂时歇脚的地方,果然被他猜中了。 这五十人虽然人数不少,但都纪律严明,跟在怨天身后,步伐很快,而且悄然无声。 这些人下了山之后,一路朝北走去,这段路尽是荒郊野地,根本没个人烟。 再往前走了一会儿,怨天停下了脚步,而后他随后摆了摆手,暗羽卫便飞快地蹲在了地上。 怨天朝前看了一会儿,接着便吹了几声哨音。 随着哨音落下,从前方不远处闪现出一个人,快步走到了怨天的面前。 “见过怨天首领!”那人施礼道。 怨天点了点头,接着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那人答道:“有四个守夜的,其余人都睡了,所有屋子都没点灯。” 怨天接着问道:“地形如何?” 那人想了想答道:“没太大问题,是个农庄,用土砖墙围起来的,只有一个正门,但院墙很高,正门前面不远处有一棵大树,站在树顶上可以看到院墙里面,但是现在天黑了,看不太清楚。” 此人果然是干这事的高手,将所有细节说的一清二楚。 怨天道:“看不清没事,我们也不需要看,那四个守夜的都在什么地方?” 那人回答道:“两个在前门,两个在里面四处巡视,农庄不大,想躲过里面那两个无声无息的进去,不太可能。” 怨天想了想,而后说道:“你前面引路。” 那人答应一声,接着就往前走。 怨天朝后面打了个手势,暗羽卫随后便站了起来,紧紧跟上。 众人又走了不知多久,只见前面的怨天伸手朝天上一指,这是停止的手势。 池远山所居住的农庄,就在前方不远处。 怨天想了想,先叫过两个人,让他们悄悄过去,干掉门口的两个守夜的人。 在怨天看来,区区几个守夜的人,肯定不堪一击,怎么能比得上暗羽卫。 这两人听见怨天的话之后,同时点了点头,接着就将腰间的套筒和背后的弓还有手中的铁棍全都放下,只拿了一把小短刀,接着,二人便猫着腰,沿着一棵树向前走去。 第一百八十五回-隐匿不成 两个人悄悄地往前走了没一会儿,就趴在了草堆里。 悄悄抬起头往前看了看,只见远处一座农庄的门口站了两个人,身体站的笔直。 两人互相点了点头,接着就慢慢地在地上往前爬。 他们要爬到一个合适的距离,而后才有把握将手中的短刀投掷过去,一击毙命。 在农庄门口负责今夜守卫的两人,一个叫周成,另外一个叫冯虎。 这两人在寒叶谷的弟子中,属于武功极好的,他们曾经二人合力与战鹰相斗,近百回合内不落下风。 今晚战鹰特意让他们二人在门口守夜,在战鹰看来,有他们俩在,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虽然如此,但是这两人丝毫不敢懈怠,一直十分警觉地站在门前,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危险正在悄悄来临。 五十步,三十步。 距离越来越近,暗羽卫的两个人极为擅长潜行,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草地就快到尽头了,再往前就是光秃秃的地面,没有遮挡的东西,很快就会露馅。 所以,这两人都停下了。 看了看距离,二人都觉得把握不大,一是天色黑暗,虽然有月光星光,但还是看不太清楚。 没办法,这两人只能冒着危险,继续向前爬行了一段距离,一直爬到了草地边缘。 二人再一次看了下距离,觉得差不多了之后,便拔出短刀,准备扔出去。 就在此时,忽然间二人听到了一阵狗叫的声音,把他们俩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隐匿起来。 原来,是在院子里巡视的两个人牵着饕犬出来换岗了。 饕犬这种狗,嗅觉极为灵敏,当初就是饕犬把寒叶谷的人带到扶羽圣教所住的地方。 在院子里巡视的人,自然也把饕犬牵上,只是很奇怪,这饕犬一般是不会叫的,怎么刚刚来到门口,就开始叫唤了呢? 站在门口的冯虎问道:“怎么还叫唤上了?” 牵着饕犬的人名叫陈大通,他纳闷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叫上了。” 此时,饕犬的叫声非但没有降低,反而越来越大。 陈大通此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冯虎说道:“这饕犬只有闻到附近有陌生味道的时候才会叫!” 听到这话,冯虎和周成都紧张了起来,先是四周观望了一下,接着便开始向旁边走去。 趴在地上的两个暗羽卫此时是苦不堪言,他们实在想不通,那两个人都发现自己。居然被一条狗发现了。 冯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走过来了,即便借着夜色掩护,也难保冯虎不发现。 扶羽圣教的两个暗羽卫对视了一眼,便决定出手了。 怨天给他们的任务是解决掉两个守夜的,暗羽卫狂傲之极,觉得这简直不值一提,既然暗着不行,索xing就明着打吧。 至于是两个人,还是四个人,或者是四个人加一条狗,这些暗羽卫都不在意。 冯虎此时也忽然察觉了一丝异样,只不过这种异样更多的是来源于感觉。 冯虎停下了脚步,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不远处的一片草丛。 “哗!”忽然间,冯虎两脚向后一甩,一边疾速往后退,一边喊道:“这里有人!” 周成和那两个人听到之后,大惊失色,赶紧走了过来,但是左看看右看看,并没有发现人。 “哪呢!”周成急切地问道。 冯虎的眼睛盯着前方的草丛,用手一指道:“就在草丛里!” 他话音刚落,饕犬忽然像是发狂了一样,挣脱了牵着他的人的手,甩开四条腿就冲了过去。 “嗡!”一道寒光突然从草丛里飞了出来,速度极快,目标直指冯虎。 “虎子小心!”周成急忙大声提醒。 冯虎看的真切,右手一扬,抽出钢刀,凌空挥舞了几下。 “当啷!”一声脆响,飞出来的寒光被冯虎的刀给击落在地上。 冯虎根本不去管那东西是什么,提着刀就要冲过去。 此时,两个暗羽卫已经无法躲藏了,索xing双双从草丛里跳了出来。 看到眼前突然闪现出两个黑衣人,冯虎大吃一惊、 “什么人!”冯虎用刀指着两人问道。 两个暗羽卫没想到他们竟然能躲过自己射出的短刀,心里很是诧异,但还是抱有幻想,以为他们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老周,赶快回去报信!”冯虎一边说,一边摆开了架势。 “好!”周成答应一声,就转身飞奔而去。 就在此时,其中一个黑衣人两腿一弹,从冯虎头上越过,双手往前一伸,直接朝周成的后背抓去。 陈大通看到黑衣人要拦住周成,赶紧抽出刀劈了过去,想阻拦一下黑衣人。 另外一个寒叶谷的弟子赶紧把饕犬牵在手里,而后就静静地站在一旁。 这倒不是他害怕,而是饕犬实在太重要了,他可不敢随意放开这条狗,再者寒叶谷的弟子心里也是极端自信,他觉得根本不需要自己再上去帮忙了。 陈大通这一刀被黑衣人轻巧地闪了过去,半空中翻转了一下身体,但是手臂依然抓了过去。 周成听到身后的声音,知道是冲着自己来的,无奈之下只得猛地停住脚步,而后一边拔刀,一边绕了一圈,抽出刀之后,身体也转了过来。 看到黑衣人的手臂,周成想也不想,直接一刀就劈了过去。 那边冯虎也和另外一个黑衣人斗在了一起。 周成的刀法很是凶狠,上劈下砍,每一招都力大无比,招招要命。 但是黑衣人却丝毫不惊慌,空着双手,借助灵巧的步法,绕着周成的身体不停地摆脱周成的刀光,偶尔还会用手掌去夺刀。 周成一边挥舞钢刀,一边暗自恼怒自己没用,连一个赤手空拳的人都拿不下。 这么想着,周成的刀法也更加犀利了,黑夜中钢刀反射出的寒光炫丽之极,黑衣人一时之间也有些吃紧。 不过,这暗羽卫的确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打着打着,黑衣人故意卖了个破绽,周成一刀划过去的时候,黑衣人并没有往旁边躲闪,而后往后撤了一步。 第一百八十六回-凶险之战 这下周成心里一喜,双手猛地往上一提刀,接着狠狠地劈了下来。 这一刀,周成有信心把黑衣人的脑袋劈成两半! 周成的一刀正要劈在黑衣人的头上之时,黑衣人忽然两脚一滑,脑袋微微往旁边一侧,恰好躲过了这一刀,紧接着黑衣人两只手臂往前一抓,一手卡住周成的刀柄,一手变指,往周成的腋下戳去。 周成始料不及,虽然尽全力躲过了腋下那一指,但是手中的钢刀却不知不觉地被夺走了。 周成这里不占上风,那边冯虎和另一个寒叶谷弟子合力相斗另一个黑衣人,也没见优势。 寒叶谷的两人心里很是急躁,觉得连一个无名小贼都拿不下,很是丢人。 而对手更是焦虑,他也觉得打了半天没打赢,也很丢人。 敢情这些人都把对手当成了武功低微之辈。 这时候,在一旁牵着饕犬的弟子看出苗头不对了,便想赶紧抽身回去报信。 恰在这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呼呼啦啦地一下子冲过来一群人。 虽然没有看清,但是听脚步声就已经知道人数众多了。 这群人不是别人,正是怨天所带领的暗羽卫。 本来,怨天的如意算盘是先让人解决掉守卫,接着潜入内院,之后将燎油弹放在房屋前。 这次他们每人所带的布袋里装的,正是燎油弹。 燎油弹暴露在空气中,很快就会自燃,西索纳德就是用这东西让玄天派遭受建派以来最大的灾难。 而这次,他们又想用这招来对付池远山,最好能把燎油弹准确地放在他们居住的房屋前和房顶上。 不过,怨天没想到的是,自己派过去的两个人居然和寒叶谷的人打起来了,这让怨天差点把肚子气炸了,一边暗骂一声废物,一边只好带人冲过来。 怨天害怕再打一会儿,惊动了农庄里的人,那可就不好办了。 等他们冲过来的时候,那个牵着饕犬的弟子正快步往回跑,周成和冯虎以及另一个人正缠着两个暗羽卫。 “射杀他们!”怨天手一挥说道。 身后的暗羽卫纷纷取下弓,搭上箭,开始瞄准。 寒叶谷的三个人没想到一下子会冲出来这么多人,一时都有些惊慌,无奈之下,周成只得朝天怒吼了一声,想借机示警,让在里面的人听到。 那个牵着饕犬的弟子在就差一步就能窜进院里的时候,眼前突然一花,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一个人就出现在了面前。 这弟子吓了一跳,不过定睛一看,顿时喜上眉头:“公子!快,有敌袭!” 出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池中天。 池中天今夜并没有睡的太死,因为白天经历了一些事情,所以醒了好几次,最后醒了一次之后,索xing就不睡了,一个人坐在床边,脑子里在思索着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 池中天这段时间养成了一个好习惯,每天睡觉前,都会将发生的事情理一遍,这样一来,他不仅可以从中发现一些什么,更重要的是,还可以让自己的思维更加缜密。 这一晚,他正在想问题,忽然间,他灵敏的耳朵听了几声狗叫。 这几天以来,池中天对这条神奇的狗也算是很熟悉了,因此马上就听出来这是它的叫声。 真是奇怪,好端端地,叫唤什么? 本来池中天只是心里奇怪,但是没过一会儿,就忽然觉得心里发慌,憋闷的很。 想来想去,池中天决定出去转转。 这一出门不要紧,刚走几步,他就听到声音不对,拳脚声音很杂乱。 忽然间,池中天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紧接着,他就听到一声怒吼。 怒吼的声音刚刚落下,池中天的人影已经闪了出去。 时间刚刚好,他刚出门,就遇到了牵着饕犬的那个弟子。 “我知道了,没事,你去告诉我爹和其他人,这些人我来对付!”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他并非心里有底,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越是冷静,就越能安定其他人的心。 “好!”牵着饕犬的弟子赶紧点了点头,就往里跑。 池中天定下心来,借着门口挂的一挂灯笼往前面一看,只见黑压压的一群人都张弓搭箭地对着几个正在打斗的人,心里一急,顾不得其它,赶紧就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那些箭,也射了出来。 暗羽卫的箭术都极为精湛,四十八支箭一同射出,夹杂着破空的声音,呼啸而来,威力无比。 池中天根本来不及示警,手中也没有拿承影剑,只得快速地闪避到一旁。 周成和冯虎以及另外一个人也知道了现在的情况,都纷纷开始扫落箭枝。 那两个暗羽卫已经知道要放箭,所以在提前一刻就已经抽身撤了回去。 这一来一去,恰好形成一个空当,让这三人刚好能抽身闪避。 这一轮箭枝虽然没有对他们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是其中两枝箭都射中了周成的肩膀。 因为周成的刀被夺走,无法扫落,躲闪又不及,因此便中了招。 恰在此时,池中天快步往前一冲,随手抢过冯虎手中的刀,大喝一声,人已经高高跃起,接着半空中鼓足内力,挥刀向前一划,一道半月形的寒光就飞了出去。 这道寒光击中了一些黑衣人手中的弓,只听得劈啪声络绎不绝。 黑衣人手中的弓,不少都折断了。 怨天大吃一惊,仔细一看身形和面貌,这才知道是池中天。 白天在金竹山的时候,怨天见到过池中天和孤傲云的切磋,对池中天的身手也是颇为忌惮。 “上!”怨天一边往后退了几步,发号施令,听到怨天的命令,暗羽卫纷纷扔掉手中的弓,从套筒里抽出短棍,虎虎生风地一拥而上。 池中天毫不惧色地迎了上去。 冯虎和另一个寒叶谷弟子也冲上去帮忙,至于周成,因为肩膀受伤,实在无力,只得一步一步地往一旁挪动。 暗羽卫的武功着实不低,手中的棍子凶狠之极,十几个暗羽卫围着池中天,无数条棍子犹如漫天飞雨一样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第一百八十七回-突然起火 池中天一刀隔开一棍,接着半蹲着身体原地转了一圈,刀锋中流溢出来的寒气刮的暗羽卫脸颊生疼。 趁着逼退这些人的一瞬间,池中天手中的刀向上一挑,将其中一个暗羽卫手中的棍子挑到半空中,紧接着右手往前一推,“砰!”的一掌正好击中此人的脾脏之位,这人顿时口喷鲜血,身体如断线的珠子一样,飞了出去。 一掌击飞一人之后,池中天手中的刀再一次向四周划了过去,因为刀势过于迅猛,让一众暗羽卫有些吃力。 暗羽卫擅长刺杀与偷袭,自身武功自然也不差,但是和现在的池中天相比,自然是要逊色许多,要是早几个月的时候还可以,那时候的池中天是书房功夫,中看不中用,但现在显然已经今非昔比了。 眼看不讨好,怨天眼珠一转,紧接着口中大喊道:“二队退下!” 话音刚落,围着池中天的一些人之中,有几个人飞速开始往回撤。 紧接着,怨天再一次喊道:“二队张弓,一队准备!” 话音一落,那些撤出来的暗羽卫再一次张弓搭箭,瞄准池中天。 与此同时,和冯虎等人以及池中天缠斗的人忽然间同时向后一闪,紧接着,无数枝箭射了出去。 刚才池中天听到怨天的喊话,就知道不妙,现在猛然间听到声音,手中的钢刀开始密不透风地狂舞起来,随着一根又一根的箭枝被扫落,池中天手中的刀也越来越快,到最后已经分不清哪个是人,哪个是刀了。 以池中天的武艺,想不让这些箭伤到他,自非难事,但是冯虎和另外一个寒叶谷的弟子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先是冯虎,躲闪不及地同时,大腿根处被射中,紧接着另一个弟子更是要命,被两枝箭同时射中眼睛,惨叫声猛然响起。 这回的暗羽卫射箭速度都极快,一枝接一枝,同时,也让人看出怨天所调动暗羽卫时的熟练与迅速。 冯虎一边尽力挥舞手中的刀,一边拼了命地窜到了另一个寒叶谷弟子身边,然后将其往旁边拽。 紧急时刻,池中天再一次爆发,他朝天暴喝一声之后,手中的钢刀一边飞舞,一边旋转着身体向放箭的那些人冲去。 这时候,农庄内的人,终于都出来了。 最先跑出来的是傲霜雪,紧接着是战鹰和几个弟子,最后是池远山。 傲霜雪刚一出来,就看到了冯虎和另一个人的惨状,惊叫一声之后,赶紧冲过去把他们扶了起来,战鹰扭头看了一眼,脸上怒色突现,一句话不说,抽出剑就冲了过去。 因为放箭的人被池中天很好的牵制了,所以现在的威胁并没有多大了。 七八个暗羽卫迎上了战鹰,其余的人在怨天的指挥下,和寒叶谷的几个弟子打了起来。 池远山从寒叶谷出来的时候总共带了三十个弟子,打发了几个去护送许重的灵柩回寒叶谷,剩下的几个留在承齐侯府看守蓉妖,所以这次前来,只带了十个弟子。 周成、冯虎和另一个弟子受伤,牵着饕犬的弟子被留在了院子内,现在只有六个人。 不过,即便是这六个人,也没让暗羽卫占了便宜。 这一刻,池远山平日了所花费的苦心,终于有了收获。 战鹰大发神威,一个人就让这七八个暗羽卫手忙脚乱,那边池中天也缠住了十几个,剩下不到三十个也被寒叶谷的弟子给缠上了。 池远山看看前面,知道暂无大碍,于是赶紧吩咐傲霜上把受伤的人扶进去,紧接着他也大袖一摆,就要冲上去。 怨天看到池远山过来了,差点吓得魂都飞了,他赶紧大喊道:“快扔!快扔!”一边就准备逃跑。 那些暗羽卫听到怨天的话,都赶紧收了刀迅速地从布袋里掏出一把东西,拼命地朝农庄扔了过去。 这下把池中天他们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暗器,赶紧纷纷地护住身体,一边挥舞手中的兵器,一边往一旁躲闪。 眼看扔的差不多了,怨天又大喊一声:“撤!”而后他自己一马当先地就开始往回跑。 暗羽卫听令之后,也纷纷施展轻功逃离,战鹰和池中天正要追上去,却被池远山叫住了。 无论是进攻,还是逃跑,暗羽卫的人都是神速。 几个寒叶谷弟子赶紧从地上捡起来他们刚才仍的东西,递给了池远山。 池中天和战鹰围上来,每人拿了一个放在手里,只看这东西圆球状,乌黑乌黑的,手感柔软,有些像橘子。 放在鼻子处闻一闻,还有一股子呛鼻的味道。 “这什么玩意儿?”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池远山也是满脸疑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端倪。 战鹰对几个弟子说道:“去看看他们扔了多少这玩意儿。” 几个弟子点了点头,都跑了回去。 “什么人,看清了吗?”池远山问道。 池中天点了点头道:“看清了,扶羽教的人,带头的那个就是和徐谦打架的那个人,好像听勒玛扎贡叫他怨天。” 池远山听到这话,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他们疯了,拼了命的要找我麻烦,一点都不让我们消停。” 池中天道:“我看也是。” 就在此时,忽然间战鹰怪叫一声,然后双手不停地乱甩,嘴里还喊道:“烫死我了!” 池远山和池中天都很纳闷儿的看着战鹰,正要发问,忽然感觉自己手心好像抓了一个火球一样,两人都不由自主地使劲甩了甩手,而后都把双手凑到嘴边使劲吹着。 “起火了!”战鹰忽然指着地上喊道。 池远山和池中天低头一看,可不是吗,三堆小火光正一跳一跳地欢快的很呢。 “不好,那里也有!”池中天往前一看,只见前面的地面上,也有火堆。 “糟了!他们搞的鬼!”池中天像是忽然间想起什么一样,随后大喊道:“快把那些人扔的东西扔出来!” 可是,已经晚了。 农庄内此刻已经开始烧起来了,而原本掉落在池中天等人面前的小火堆,此时已经燃成一人多高的大火! “混蛋!快救火!”战鹰赶紧往院子里跑。 其实哪还用他们示警,院子里早已乱成一片了。 第一百八十八回-转身杀回 那几个弟子正在那里想看一看这些东西有多少的时候,已经要着火了。 这些东西当然是那万恶的燎油弹了。 燎油弹着火极快,一旦燃起,很快就会变成熊熊烈火,这也是很难对付的原因。 不到几句话的功夫,农庄里已经一片火海,这座院子全是用木质材料搭建的,遇火就着,火势愈演愈烈。 几个弟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弄的不知所措,听到战鹰冲进来大喊之后,才想起来要赶紧救火。 “噼啪噼啪”的声音越来越多,而火势却一点没减弱。 这农庄之内哪有充足的水源,只有一口用来饮用的水井,可那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池远山一边冲进去,飞速地将那三个受伤的弟子救了出来,紧接着大声喊道:“都别慌!小心自己,房子烧就烧了!” 听到这句话,众人心里稍稍平静了一些。 池中天飞速地冲进房屋将自己的承影剑拿了出来,紧接着又把惊慌失措的两匹騋牝马牵了出来,而此时,傲霜雪也拿了一个包裹冲了出来。 二人回合到一起,便开始往外跑。 “谷主!这火太邪门!没有充足的水源根本浇不灭!”战鹰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焦急地说道。 池远山抬头看了看,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后,池中天、傲霜雪还有其他的弟子都冲了出来,池中天和傲霜雪还好,但那几个弟子此时脸上和衣服上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狼狈之极。 望着面前的一片火光,池远山也是郁闷之极,这里本是别人的地方,好心借给自己用,结果却因为自己的缘故,让这里遭受了无妄之灾,虽然花费些银两可以修补,但是这脸面却荡然无存了。 “我们去金竹山!”池远山忽然低沉地说道。 听到这话,众人神情一振,知道池远山要发泄心头的恶气了。 池远山从怀里掏出一个绿色瓷瓶,递给了傲霜雪说道:“雪儿,你把这药给他们三个吃下,然后和其他人一起护送他们往回赶,路上不要停歇,回到歙州就赶紧去侯府那里,战鹰和天儿,你们两个跟我去金竹山!” 傲霜雪听得此言,颇有些担心地说道:“师父,我也跟你们去金竹山吧!” 其余弟子也纷纷表示要跟随池远山一起去,冯虎和周成更是表态他们两个可以自己回去,不需要护送,至于被射瞎眼睛的那个人,刚刚就被池远山封了穴道,生命无碍,但一只眼是保不住了。 “听我的!”池远山此时心情极为不好,也不想多说,冷冷地蹦出三个字之后,就快步向前赶去。 池中天看了看池远山的背影,而后对傲霜雪说道:“快去,路上照应好他们,不用担心我们,有我爹在,没事!” 傲霜雪见状,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接着懂事地点了点头,接着就一言不发地指挥人牵着马,而后便和其余人或扶或抬地带着三个伤者就朝回去的方向走去。 看到他们走了,池中天和战鹰互相点了点头,随即飞身朝池远山追去。 他们三人,轻功都属顶尖,池远山和战鹰就不必说了,池中天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身法也是大幅度长进。 虽然夜色笼罩,但是三人内功颇佳,目力敏锐,倒也难不住他们。 三人走着走着,忽然间池远山停了下来,朝他们二人摆了摆手。 池中天和战鹰一愣,紧接着也停了下来。 “爹,怎么了?”池中天问道。 池远山拍了拍脑袋道:“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住这里?” “嘶......这个......”听见这话,池中天和战鹰都一时语塞。 片刻之后,战鹰说道:“只有一个解释,他们有人跟踪我们!” 池中天接过话说道:“而且还是高手,起码是跟踪的高手!” 池远山默默地点了点头,紧接着说道:“跟踪我们,然后来偷袭我们,放火烧房子,天儿,假如这事是你做的,那你现在最怕的是什么?” 池中天想了想,而后恍然大悟般地说道:“最怕报复!” “对!”池远山说道。 紧接着,池远山又说道:“你能想到,他们也能想到,所以,说不定现在他们早就开始准备了。” 池中天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很有可能!” “谷主,如果这样,我们还去不去?”战鹰随口问道。 “去!当然要去,有准备又如何?”池远山傲气地说道。 池中天哈哈一笑,对战鹰说道:“战总管,有我爹,再加咱们俩,你怕什么?” 战鹰也哈哈一笑道:“公子说笑了,我有什么好怕的。” 池远山道:“怕当然不怕,只是要小心行事,一会儿我们都留神点!” “放心吧谷主(爹)!”池中天和战鹰,齐声答道。 说完之后,三人犹如魅影一般,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金竹山下。 山门处,早已没了人影。 池远山左右看了看,接着便一马当先地走进了山门。 池中天和战鹰也随后跟上。 此时,这里格外寂静,山道上除了三个人细微的不能再细微的脚步声之外,连声鸟叫都没有。 其实,池远山他们分析的没错,扶羽圣教的确是做好了准备。 勒玛扎贡深知池远山的厉害,所以早就做了两手准备,无论怨天是否偷袭成功,他都有了应对之策。 如果成功,没被寒叶谷的人发现,那么就算池远山找上门来,勒玛扎贡就来个抵死不认,如果池远山用强,勒玛扎贡就把孤傲云搬出来,池远山即便不怕他勒玛扎贡,总不能一点不顾忌孤傲云吧。 如果被发现了,知道是扶羽圣教的人了,那么勒玛扎贡就准备全面出动暗羽卫,来个围而绞杀,当然,这时候就不能靠孤傲云出面了,毕竟孤傲云对扶羽圣教太重要了,不能轻易拿出来当做挡箭牌。 而刚刚,怨天已经垂头丧气地向他禀报过了,自己十有**被发现了。 所以此时此刻,勒玛扎贡已经做好了全面的准备,他知道池远山一定会来,换而言之,他也希望池远山一定要来。 第一百八十九回-夔门锁蛟 池远山要是不来,他这提前举行大典的目的,不就落空了吗。 池远山三人一路慢慢地往上走,不仅连一个人都没看到,就连一只老鼠也没有。 “太静了。”战鹰嘀咕了一句。 池中天低声笑了笑说道:“静中取静,不静也静。” 战鹰一听,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叹了口气说道:“公子睿智啊!”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大殿前的广场处。 所有的房屋一都是片漆黑。 池远山停下了脚步,站在广场中央,默然而立。 池中天和战鹰现在已经有了一种危机四伏的感觉。 忽然间,所有的房屋的灯,全亮了。 亮得太突然了,甚至让池远山等人的眼睛都有些恍惚。 紧接着,无数个身穿黑衣的人从一间一间的屋子里冲了出来,齐齐地聚在了大殿门前。 紧接着,这些黑衣人自觉地分成了两堆,中间让出了一条通道,勒玛扎贡从大殿里缓缓走了过来。 “池谷主,深夜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啊!”勒玛扎贡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听罢这句话,池远山开始哈哈大笑,这一群黑衣人声势浩大,但是却根本没有影响到池远山的心情。 勒玛扎贡也跟着笑了起来,只不过心境截然不同罢了。 猛然间,笑声戛然而止。 池远山厉声说道:“你想找我麻烦,尽可以找,为何要伤及别人!” 勒玛扎贡微微一笑道:“此话从何说起啊?” 池中天上前一步,指着勒玛扎贡道:“你敢说刚才那群人不是你派的?” 其实这话已经不用问了,眼前这群黑衣人,和刚刚那些黑衣人的打扮是一模一样的。 勒玛扎贡见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索xing也就不再演戏,脸色一变说道:“是又怎样!你胆子也够大的,三个人就敢闯到金竹山,我看你们既然来了,也就别走了!” 池远山听了这话,先是狂笑了几声,接着说到:“就凭你们这些跳梁小丑,想留住我们?妄想!” 勒玛扎贡也是一阵狂笑说道:“妄想不妄想,试试就知道了!暗羽卫听令!夔门锁蛟阵!” 随着话音一落,勒玛扎贡随即飘到了后面,紧接着,这些黑衣人瞬间按照七个方位迅速站了过去,每个方位大约有二十余人,每个方位的人都呈几个三角形组合在一起。 “这是什么阵法?”战鹰有些疑惑地问道。 池远山看了看,毫不在意地说道:“管他什么阵法,来一个我破一个!” 池远山对阵法研究并不是很精通,只是粗粗识得几个在武林中比较常见的各门派的拿手阵法。 其实阵法这个东西,一般来说在各大门派中都很少使用,除非遇到连掌门都无法对付的那种极为难缠的人,才会借用阵法的精妙和配合来退敌。 不过,虽然池远山不精通,但是池中天却对阵法是极有研究。 从上古时期的兵家阵法,到现今武林中的一些阵法,池中天可谓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在寒叶谷的时候,池中天经常在无聊时自己用一些小石块和小木头摆一些稀奇古怪的阵型自娱自乐,久而久之,还真被他弄出一些门道来。 “天儿,靠你了!”池远山笑着说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爹,你尽管放心!” 说着说着,忽然间有一个声音喊道:“闲门,散门,冲!” 话音一落,两个方位的大约四十余人,忽然齐齐冲了过来。 池远山暴喝一声,紧接着一甩衣袖,两脚一摆,凌空一个连环腿就踢了过去。 这边池中天和战鹰也迎上了另外一堆人。 池远山这边两腿踢飞了两个人,紧接着上前一掌直接将一个黑衣人的心脉震碎,而后他一手抓过这个黑衣人,使劲往半空中一甩,这份气势,让其余的人都吓了一跳。 此时,那个声音再次响起:“闲门,散门,闭!零门冲,落门迎!” 话音一落,刚刚的两路黑衣人齐齐后退,原本处在中间的一堆黑衣人随即冲了过来,而后另外一推人张开弓箭,开始瞄准。 现在冲过来的这些人打发奇特,他们知道池远山等人的厉害,并不与之谨慎纠缠,而是借助身法开始灵巧的躲避。 就在池远山和池中天以及战鹰他们有些迷惑的时候,那堆张开弓箭的人齐刷刷地将箭射了出去。 与此同时,刚刚那堆黑衣人由于一直在躲闪,再加上配合默契,很自然地就躲避开了。 这一缠一放,是这些暗羽卫的拿手好戏。 果然,池远山等人被这一轮箭射的手脚忙乱起来,好在三人的武功都极佳,因此倒也没伤到自己。 一轮箭羽刚落,第二轮又开始了,原来,在那些人射箭的同时,其余的几堆人也准备好了,前后相接的时间恰到好处。 没办法,池远山等人又是一阵躲避,武功再高,也不敢小看这些放出来的箭,因为这些箭射的是又狠又准! 终于,这一轮箭雨结束了,没等池远山他们喘口气,忽然又有四堆人从四个方向冲了过来,有一堆在最前面,剩下的三从侧翼包了过来。 池中天此刻也渐渐地琢磨出点门道了,他们这阵法,目前看出来两个关键之处,一个是缠,一个是耗。 不停地缠着你,不停地消耗你。 虽然看出些门道,但是却想不出什么方法,只能先应付着再说。 不过,打着打着,就有些感觉不对了。 现在冲上来的这些人,并非全部上阵,有一半在前面打,剩下的在后面掠阵,一旦有受伤的,马上上前补住空缺,而且站位巧妙,通常是三个人呈三角形围着你打,相互之间不远不近,既不会让你一锅端,还可以互相借力。 要知道,这些黑衣人都是暗羽卫,武功虽然不是顶尖,但也绝非泛泛,加上之前几轮箭雨消耗了池远山他们不少的体力,所以现在一时之间,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此时,池中天手中的承影剑一抖,划伤了一个黑衣人的前胸之后,快步来到池远山身边,急切地说道:“爹,这样打不行,他们这阵法太难缠,配合的太默契了!” 池远山虽然不是很懂阵法,但是也看出来了,这阵法不好破。 第一百九十回-北冥真气 池远山一边一掌击退一人,一边急促地说道:“有什么办法?” 池中天摇摇头道:“暂时没想出来。” 这两人话还没说两句,眼前的黑人忽然又齐齐后撤。 这个举动之后是什么,池远山他们已经知道了,就像是下棋一样,对手这步棋下完之后的下一步,已经猜到了。 果不其然,这些人刚刚后撤,漫天乌黑的箭雨再一次来临。 又狠又准的箭,让人颇为忌惮,池远山等人靠着护体玄功,加上轻巧身法,躲避尚可以游刃有余,但是想反击,却是难上加难了。 习武之人,有哪个愿意只挨打不还手的,更何况是他们这样顶尖的高手了。 很快,这一轮箭雨结束了,紧接着第二轮又来了。 池中天年轻气盛,几时被逼迫到这种程度,此时的他,双目通红,心里的火气已经顶到了极点。 “嗖!”忽然间,不知道从哪里射出来的一枝箭险些射中他的眼睛,还好被他反应迅速的一手抓住了。 这一下,成了点燃池中天心里怒火的最后一点火星。 “吼!”池中天的喉咙里憋出了一声及其怪异的声音,紧接着,不知道为何,池中天突然觉得体内的真气开始四处乱撞了。 贯穿着整条经脉路线,来回游走,时而温暖,时而冰凉,时而火热,时而消散。 霎时间,池中天只觉得身体浑身上下都是用之不尽的力气。 手中的承影剑,也恰如时机地震出了一声剑吟声。 “嗡!”承影剑猛然间开始流光飞舞起来。 拿着承影剑的池中天,此时仿佛已经与承影剑合二为一,手中的剑,已不在是一把剑,而是他自己。 脚步一滑,身体急速闯了过去,此时此刻,那些放箭的人刚刚退回去,换成了四个方位的几十人,从不同的方向冲了过来。 池中天突然身体向右一摆,来到最右边的一堆人面前,宝剑向左右一划,紧接着脚步不停地横向飘逸,手中的剑也顺着他的脚步一路划了过去。 一眨眼的功夫,池中天已经来到了最左边的一堆人面前,当他再一次划出宝剑之后,整个人又翻身往后一跳,接着腾空跃起三丈之高,手腕猛地向下一抖,无数道剑气从承影剑的剑锋处吐了出来,击打在了地面上,随即便炸出了无数道裂痕,恰好炸在了黑衣人的脚下,这些黑衣人神情为之一惧,纷纷向后撤了一步,看似小小的裂痕,竟有如天堑一样,让他们望之却步。 待到池中天落地之后,暗羽卫才发现,四堆人中,每一堆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都已经被划断心脉,倒地身亡,也就是说,刚才池中天从右向左一路滑过去的同时,已经瞬间伤了好几个人了。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此时此刻,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乱动。 勒玛扎贡的嘴巴此时此刻仿佛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而池远山的表情虽然震惊,但是却没有那么夸张,至于战鹰,则早已目瞪口呆! 那些身穿黑衣的暗羽卫,现在也是呆在原地。 在池远山与战鹰和对面黑衣人之间的空地上,只有池中天一个人,稳稳地站在那里,手中的剑向斜下方垂着,剑身微微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勒玛扎贡忽然间踉跄着跑到了前面,用颤抖地手指着池中天,而后神情激动地说道:“北...北...北冥...北冥真气!北冥真气!你...你居然练成了北冥真气!” 池中天此刻已经有些虚脱的感觉了,刚才他大发神威,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体内的真气澎湃,逼的他不得不如此,而现在看着勒玛扎贡在面前不知所谓地说着什么北冥真气,真是让他迷惑不已。 池远山此时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面带喜色地冲到前面,紧接着一把抓住池中天的胳膊,而后对着战鹰大喝一声道:“走!” “不能让他走!全力阻拦!”勒玛扎贡忽然间用嘶哑地声音喊了出来。 他这一声令下,所有的暗羽卫用极其迅捷的速度张弓搭箭,而后瞬间放了出来。 这一次的箭,与之前有所不同,这次不是由一个方向射出来的 而是由七个方向射出来的,让池远山不论往哪里躲,都始终被笼罩在箭雨中,夔门锁蛟阵,确实是非同一般,任你是蛟龙,也要把你锁在里面。 此时的池中天已经虚脱,浑身上下一丝力气也没有了,只能任由池远山抓着他的臂膀,来回躲闪,好在拿剑的力气还是有的,要不然这承影剑也得丢下。 战鹰此时反倒一身轻松,因为所有的箭都射向了池远山和池中天,反倒没人关注他了。 不过,就在战鹰想出手对付那些射箭的人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又窜出来一个人,半途中就截住了他。 战鹰定睛一看,正是怨天。 怨天刚刚一直躲在后面指挥,现在既然已经下了全力冲击的命令,那就不需要指挥了,他头脑清晰的很,看到战鹰被空出来了,便赶紧缠了上去,以免他出手扰乱。 池远山一边挥动袖摆,运用内力扫落周身的箭枝,一边借着巧妙地步法来回躲闪。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是池远山一个人,他当然无所畏惧,但是现在还拽着个池中天,这就很难办了。 他眼角迅速一瞥,发现战鹰也被人缠住了,不禁心里有些懊恼。 而勒玛扎贡则在一旁运气调神,他看得出来,池远山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消耗,等到他抓住池远山最为虚弱的时候,再出手袭击,想来必会一击得逞!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忽然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响了几声奇怪的叫声:“嗷呦!嗷呦!” 随着这叫声一落,从山道那里,突然冲过来一个庞大的黑影,这黑影大的吓人,又宽又高。 不到一眨眼的功夫,黑影瞬间往前移动了几步,紧接着往前一跳,只见就这么轻飘飘地一跳,居然从山道口那里,直接跳了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正在放箭的几个暗羽卫嘴里惊慌地叫道。 第一百九十一回-脱离险境 “别管!放箭!”一个人出言提醒道。 这个声音提醒了众人,于是乎,所有人的箭开始转移目标,手中的弓箭,改为射向了这个黑影。 这黑影也不畏惧,直接腾空跳了起来,令人奇怪的是,暗羽卫的箭射向半空中的黑影之后,只听得无数声“叮叮当当”地声音,接着,那黑影从高处猛地落下,巨大的身躯让地面都为之一震。 还没等暗羽卫看清这怪物的模样,这黑影两只巨大的手掌左右一拍,随即两个暗羽卫便惨叫着横飞了出去。 恰而在此当口,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池谷主,切莫多问,赶快离开!” 池远山刚才也被这黑影吓了一跳,现在忽然间听到这么一句话,心神一震,赶紧使劲一抓池中天的臂膀,对着战鹰大吼一声道:“战鹰,快走!” 说完,池远山的身体犹如刚才暗羽卫放出的箭一样,疾冲而去。 这边战鹰也赶紧甩开怨天,抽身跟上,而怨天也注意到了这突然闯进来的怪物,索xing也不去追战鹰,直接就冲了过去。 这黑影的力量巨大无比,只要被他的手掌拍到,非死即伤,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暗羽卫已经有十几个人被扫了出去,而这黑影最让人恐怖的是还刀枪不入,箭射不进去,刀也刺不进去,好像是穿着什么铁甲衣一样。 就在勒玛扎贡准备亲自出手的时候,一声清啸声从前面传来。 啸声一落,那黑影瞬间停住身体,接着一转身,腾空一跳,就朝山下的方向蹦去。 速度极快,暗羽卫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那黑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群暗羽卫正要追上去的时候,勒玛扎贡喝止道:“别追了!” 紧接着“扑通!”一声,勒玛扎贡两腿一软,居然一屁股拍到了地上。 这下把暗羽卫都吓了一跳,但是看勒玛扎贡这样子,谁也不敢去搀扶。 这时,怨天快步走了过来,他急匆匆地来到勒玛扎贡身边,有些惶恐地问道:“大长老...你...你这是?......为什么不让他们去追?” 勒玛扎贡吼道:“追个屁!人都跑了,追那东西有什么用,再说了!你们追的上吗!” 勒玛扎贡这一通骂,让怨天和暗羽卫都羞愧无比。 紧接着,他吐了口气,而后缓缓抬了抬头,嘴里一字一字的说道:“北冥真气!他儿子居然也练成了北冥真气!天那!” 一声嚎啕之后,勒玛扎贡呆呆地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赶快坐下!”池远山一把将池中天按在了地上,接着绕到他身后,双掌缓缓抵住他的后背。 很快,池远山的掌心处冒出了腾腾热气,时不时还有“嘶嘶”的声音。 而池中天则是紧闭双目,面部表情怪异之极,既不像难受,也不像舒服,有一种说不出的那种感觉。 随后赶来的战鹰,警惕地站到了一旁不远处,两只眼睛不停地来回扫荡,充当起了护法的重任。 此处是一片树林,并不算太安静,虽然没有了飞鸟走兽,但是一些野鼠杂虫之类的东西,还是少不了的。 渐渐地,池远山的额头上开始冒出了汨汨汗珠,刚才他的消耗也不小。 慢慢地,池中天的面部表情舒缓了许多,池远山双掌与池中天后背相接的地方的热气也少了。 “呼......”随着一声舒气之声,池远山收回了双掌。 战鹰听见动静,赶紧跑过来,蹲下来关切地问道:“谷主!你没事吧!” 池远山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没事,接着又用嘴朝池中天努了努,战鹰便赶紧走过去将池中天扶住。 池远山内力淳厚,刚才他灌输了一些内力给了池中天,现在池中天感觉好了许多,浑身上下也有了力气。 “爹,你没事吧!”池中天被战鹰扶着,缓缓转过了过来问道。 池远山微微一笑道:“没事没事,你感觉如何?” 池中天道:“现在好多了,刚才我真感觉好像脱力一般。” 池远山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才干了什么?” 池中天仔细想了一想,接着说道:“我刚才感觉自己体内真气乱窜,变幻多端,而后就总想释放出来。” 战鹰此时接话道:“公子刚才那一下,堪称妙诀,仅凭这招,当今武林之中又多了一个顶尖高手啊!” 池中天微微一愣,没想到战鹰给的评价那么高。 池远山面容一整道:“话虽如此,但是天儿的内力还是不够淳厚,而且那一招是他无意中用出来的,并非是由刃而发。”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池中天自己也觉得刚才的情形,并非在自己掌控之中。 “爹,刚才那勒玛扎贡说什么北冥真气,是什么意思?”池中天好像刚刚想起什么似的,急迫地问道。 池远山道:“他说的没错,你刚才那一招,正是北冥真气!” “哦?可是我从来没有学过什么北冥真气啊,北冥真气是个什么武功?”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池远山道:“还记得你十一岁那年,我在练功房里传授给你的那套内功心法吗?” 池中天一愣,脑海中迅速回忆了一下,紧接着说道:“记得,当时好像你告诉我说,这套内功与众不同,还让我勤加记忆心法口诀。” 池远山道:“不错,这心法记忆,你可还记得?” 池中天道:“当然记得。” 池远山道:“背上几段来听听。” 池中天微微一笑,接着略一思索,而后慢慢说道:“物之以息相吹也,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运畅无力,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吟诵到这里,池远山摆了摆手,池中天便停了下来。 “看得出,你是个勤奋的孩子。”池远山欣慰地说道。 第一百九十二回-趁热打铁 池中天道:“我每天都会按照心法口诀上的内容练习一遍,感觉内力在一点一点地增长,而且刚刚我还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池远山问道。 “我感觉我体内的真气时而寒冷,时而赤热,总是变换诡异,但是却不难受。”池中天说道。 池远山听了,并不惊讶,他点点头道:“这是北冥真气小有所成的现象,是好事,现在你只是无意中感受,等到你能将体内真气的变化控制自如的时候,北冥真气你也就练成了。” “爹,到底什么是北冥真气?”池中天又问道。 听到池中天问的话,池远山眉头微微一皱,而后说道:“这个...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一件事,只要我们还活着,那个什么扶羽教就不会放弃与我们的纠缠。” 见池远山不想说,池中天也就没多问,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战鹰看了看周围,有些警惕地说道:“谷主,公子,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池远山点点头,接着慢慢站了起来,嘴里说道:“也好!” “对了!刚才那黑影是怎么回事?”池中天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 池远山听这么一问,这才刚想起来刚才的事情。 “不知道,当时太乱,没注意看清。”战鹰说道。 池中天刚才只是看到了一个黑影冲了过来,但是随后便因为虚脱过度而短暂昏迷了过去。 “是个女人!”池远山说道。 “哦?女人?”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对,听声音是个女人,但是我很奇怪,会是谁呢?”池远山若有所思的说道。 池中天听到是个女人,也有些奇怪,难道是傲霜雪?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池中天马上否认了自己的观点。 傲霜雪有多大能耐,池中天比谁都清楚。 会是谁呢? 忽然间,“黑影”这个关键的词提醒了池中天。 “我知道了!”池中天忽然忘情地说道。 池远山和战鹰纷纷停下脚步,疑惑地问道:“知道什么?” “我知道是谁帮了我们了!”池中天毅然地说道。 “谁!”池远山和战鹰同时问道。 池中天道:“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是苏晴。” “苏晴?苏晴是谁?”池远山问道。 池中天道:“这事说来就话长了,第一次见到扶羽教的人的时候,我想悄悄地跟踪他们,结果迷了路,误打误撞的进了一片林子,当时差点出不来,之后遇到个女子,后来知道,她叫苏晴,这女子身份神秘,而且养了一只极大的猿猴,刚才那黑影,应该就是那猿猴了。” 听了池中天的叙述,池远山才算明白点,接着他问道:“这女子住在什么地方?” 池中天道:“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凭着记忆应该能找到。” “那好,以后有时间,我们要登门拜访一下,现在我们先回去。”池远山说道。 天都大亮了,池远山他们三人才赶了回去。 傲霜雪他们在之前两个时辰赶了回来,承齐侯也被吵醒了,看到之后赶紧连夜帮他们找了郎中,给那三个受了伤的人疗伤,那个被射中眼睛的弟子,命是没大碍了,但是一只眼从此就再也看不到东西了。 看到池远山他们回来,傲霜雪的一颗心才算放进肚子里。 “他们几个怎么样了!”池远山刚一回来,连口气也没喘,就赶紧问傲霜雪。 傲霜雪面带悲伤地说道:“两个没大事了,剩下的一个...瞎了一只眼。” “唉!”虽然有心里准备,但是池远山心里还是极为悲痛。 “他们都是好孩子,一心一意跟着我,我却保护不了他们!” 池中天安慰道:“爹,江湖中人遇到点刀枪之伤是难免的,您不用太悲痛了。” 池远山揉了揉有些红的眼睛,摆摆手道:“我去看看他们!” 战鹰随后也跟了上去。 等池远山离开了,傲霜雪焦急地一把拽住了池中天的手,把他拉进了房里,刚一进门,就急切地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 池中天笑了笑,一把抓住了傲霜雪的手,轻轻地说道:“没事,我好好的,别担心!” 傲霜雪害羞地挣脱了一下手,但是没抽出来,便任由池中天握着。 “你也一夜没休息了,快睡一会儿吧!”池中天心疼地拍了拍傲霜雪的手背,亲切地说道。 傲霜雪说道:“你也一夜没休息了,也赶紧去睡一会儿吧。” “咱俩一起睡呗。”池中天忽然低下头,在傲霜雪耳边悄悄地说道。 “你!!!你快给我滚!”傲霜雪没想到池中天说出这样的话,一时又羞又气,连推带搡地就把池中天推了出去。 “哈哈哈!”池中天一边笑着,一边走了出去。 “死没个正经!”把池中天推出去之后,傲霜雪拍着小胸脯自言自语道。 ...... 他俩在这里打情骂俏,别人可就有些不痛快了。 孤傲云这会儿正在对着勒玛扎贡大发雷霆,因为这勒玛扎贡居然跟他说,情况有变。 “勒玛长老!你什么意思,计划怎么又变了!”孤傲云有些恼怒地说道。 勒玛扎贡道:“孤庄主,我们有我们的苦衷,希望你能理解!” 孤傲云道:“我不理解!我们之前说好的,你们先帮我,然后我帮你们对付池远山。怎么现在变成了要我先去帮你对付池远山?” 勒玛扎贡一边笑着给池中天倒了一杯茶,一边说道:“孤庄主,你先别动怒,昨晚夜里池远山带着他儿子和一个跟班闯了进来,差点被敝教暗羽卫的绝妙阵法给拿下,可关键时不知道从哪里来个怪物,这才让他们脱了身,现在看来,池远山的本事也没那么厉害,我知道他现在就住在歙州城的承齐侯府里,倒不如孤庄主你趁热打铁,让他们出不了歙州城,只要我们抓了池远山,敝教就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到时候我们一定全力支持孤庄主,助你成为真正的武林盟主!” 第一百九十三回-人老多情 听了勒玛扎贡这番话,孤傲云心里十分瞧不起他,什么来了个怪物,分明就是没本事。 不过,想归想,但这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勒玛长老真是说笑了,那池远山我虽然不怕他,但你也说了,他可是住在承齐侯府里,我也有耳闻,他跟承齐侯可是过命的朋友,我孤傲云做事向来是从不招惹朝廷中人。”孤傲云淡淡地说道。 勒玛扎贡哈哈一笑,像是不相信似的说道:“孤庄主说笑了吧,一个小小的承齐侯,你怎么会放在眼里?” 孤傲云心里一边骂勒玛扎贡是个老狐狸,一边脸上笑嘻嘻地说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做事的准则。” 这句话说的平淡无奇,但是话里话外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勒玛扎贡见孤傲云没有明确表态,索xing就把难题踢了过去。 孤傲云慢慢地呷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等!” “等?等什么?”勒玛扎贡不明白地问道。 “等池远山回北冥山的时候,我在半路上动手!”孤傲云放下茶碗,阴森地说道。 勒玛扎贡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也不错,便问道:“那我们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去?” 孤傲云道:“到歙州城去,然后派人在侯府附近盯着。” 勒玛扎贡听了这话,眼珠子一转,便说道:“可是我们在歙州城的落脚点已经被池远山给端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勒玛扎贡这是明显的敲竹杠,他知道孤傲云成名多年,手里一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资源。 果然,孤傲云随口就说道:“这个不是问题,地方我来给你们找。” “如此甚好!” 见事情谈的差不多了,孤傲云正要起身告辞,但又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我很好奇,你们为何非要对付池远山?你们跟他有什么仇?” 在孤傲云看来,扶羽圣教不过是一个外邦之地的小帮,觊觎中原沃土博大精深,所以才想在中原立足,池远山向来呆在北冥山中,孤傲云实在想不出他们能有什么冲突。 说到这里,勒玛扎贡原本轻松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他眼睛放着阴光说道:“孤庄主,此事还望你不要多问,你我都各有目的,完成目的就好,别的,就不谈了。” 一听这话,孤傲云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又窜上来了,多少年都没听到敢有人这么跟他说话了:“怎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听见孤傲云语气不对,勒玛扎贡的语气便稍稍软了一点:“孤庄主,你别误会,并非我刻意隐瞒,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长老,如果孤庄主真想知道,将来还是亲自去问我们教主吧。” 勒玛扎贡不愧是个老狐狸,轻轻松松就就把话题甩到了别人身上,还叫人挑不出个理来。 听到这儿,孤傲云也觉得没意思了,冷哼了一声之后,便离开了。 ...... “二哥,你跟我回去吧,到了北冥山,你就安心养老,你一个人在外,我不放心!” 池远山探望完几个弟子之后,便来到了古翍的房中,这些天来,他还一直没来得及跟这位当年的结拜兄弟好好聊聊。 古翍此刻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多年习武打的底子还是在的。 “算了算了,我这条命不值钱,本来早就该还给老天了,这次我就没打算活着出去,为了救我,还让你受了那么多罪,老哥我心酸啊,哪能再去麻烦你。”古翍说着,眼圈一红,就要落下眼泪,都说人老多情,这话是一点儿都不假。 池远山知道他是为了当初他逼死的那个女子而内疚,便赶紧拍了拍古翍的肩膀,沉声说道:“二哥你这是什么话,咱们是一家人,什么麻烦不麻烦,我的徒弟就是你的徒弟,当徒弟的为了救师父,受点磨难又怎么了,二哥你别多说了,这事我做主了,过段时间你就跟我回北冥山。” 古翍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摆摆手说道:“老三啊,你的心思我懂,老哥我没拿你当外人,当初咱们四个人,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行走江湖,多么快活,自从大哥跟四妹失踪了之后,我这心里一天都没消停过,这次的事我也知道,他们想用我来威胁云岩大师,要那碧霞神功,说实话,我知道这事之后,好几次都想自尽,但是他们看管的太严了,我他娘的就是想死都死不了啊!” 听着这话,池远山一阵心酸,想想自己这些年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总算也是过的风生水起,一手创建的寒叶谷更是蒸蒸日上,再看看自己这位老兄弟,一辈子没享福过,老了还受了这档子罪,这让自己怎么忍得下心。 顿了一顿,古翍又说道:“既然你把我救了出来,我就再活个几年,噶贡山我是不回去了,我也不会跟你去北冥山,你那一大摊子家业,我不去添乱。你要是有心,就去缃阳城偏僻的地方,给我买个小屋,弄上两块地,我就在那老死算了。” 听到古翍提起缃阳,池远山心里也跟着一紧,眼圈也开始泛红起来。 这缃阳,不就是当初洛久桓和叶湘鸢失踪的地方吗。 “我就想着,大哥和四妹死不了,我要去缃阳等他们,我相信在我死之前,一定能见到他们!”古翍动情地说道。 池远山见古翍态度坚决,便不再勉强,点点头说道:“二哥放心,这事我给你办!” 见池远山答应了,古翍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又问道:“老三啊,我可听说你现在的武功已经属于武林顶尖之流了,说说吧,你这老东西是不是得到什么武林秘笈了?” 听到这个,池远山心里的酸楚稍稍往回收了一点,笑着答道:“二哥你别笑话我了,哪有什么武林秘籍,还不是当年咱们弄的那些。” 古翍哈哈一笑,轻轻地摆了摆手,而后说道:“混小子,不跟我说实话!” 第一百九十四回-浩劫来临 池远山老脸一红,正要说几句,被古翍摆摆手打断了:“行了老三,老哥我年纪是大了,可是当年那把式不是白练的,你的武功自从当年我们分别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但是我知道云岩大师的武功,既然你们同为武林十大高手,想来你的武功比云岩大师也差不了哪去,要练成这样的本事,就凭咱们当年弄的那些个玩意儿,是万万行不通的。” 听见这番话,池远山笑了笑,接着说道:“二哥,不是兄弟我不跟你说实话,我是不想让你知道的太多,江湖险恶,知道的越多,就越容易惹麻烦,这次不就是吗,当年人家送你的一本书,差点让你送了命。” 虽然话不好听,但是道理确实如此。 知道池远山是真心为自己着想,古翍也就不多问了,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行,那我也不问了,我知道你肯定遇到了什么怪事,好在你现在也算混出来了,老哥我心里也舒坦。” “二哥你就放心吧!”池远山毅然地说道。 这老哥俩多年不见,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样,反正战鹰有好几次想进去找池远山,都因为不想打扰他们闲聊而作罢。 ...... 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十几天。 这段时间,池远山和池中天等人一直呆在承齐侯府里,很少出门,而古翍在承齐侯专门吩咐的佣人的服侍下,身体也一天天的恢复,现在已经能跟池远山比划两下了。 池中天一直以为古翍的武功不高,但是那天和古翍切磋了一番之后才知道,古翍的武功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池远山一直想回北冥山,但是又不放心池中天一个人,就一直没有做决定,而且扶羽圣教这段时间也一直很平静,好像一下子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一般。 而这时,远在极北之地的北冥山寒叶谷,即将面临一场浩劫。 寒叶谷的弟子总共有数百之众,这次池远山只带出去三十个左右,因为战鹰和赵秉容许重他们都出去了,所以现在寒叶谷的一些事宜都是由战南松在负责。 自从池远山离开之后,战南松每天都十分谨慎,一心一意的处理着各种事情,对于外面的事情则是一概不知。 这天,战南松一大早起来,心情觉得格外压抑,这让他觉得很奇怪。 走出屋子,来到练功场之后,看到不少的弟子都在练习,战南松也加入了进去,一起练了起来。 此时,距离北冥山不到二十里的路上,正浩浩荡荡的走过来一群人。 这些人大多身穿紫衣,只有为首的两个人,穿着另类。 一个身穿大红色棉袍,另一个则是穿着一身墨绿色锦衣。 穿红色衣服的人,脸上还带着面具。 如果池远山和池中天知道这两人会出现在这里,一定会惊讶的连眼珠子都会蹦出来。 身穿墨绿色衣服的西索纳德倒还不算奇怪,但是旁边这个人,看体型,分明是西索阿瑞。 西索阿瑞不是在金竹山吗?怎么才十几天的功夫,就来到这里了? 原来,这正是西索阿瑞的毒计,他和勒玛扎贡到了金竹山之后,两人一商量,便决定让一个人体型与西索阿瑞相似的人来假扮西索阿瑞用以应付武林中人,好在平时西索阿瑞一直戴着面具,真实面貌谁也不知道。 而他自己,则是在第二天就连夜往燕京城赶,因为脚力快,七天的时间就到了燕京城,然后会合了提早一步到达的西索纳德,之后一起前往北冥山。 “父亲,前面就是北冥山了!”西索纳德指着不远处一片覆盖着皑皑白雪,银光闪烁的山峦说道。 西索阿瑞抬眼看了看,语气平静地说道:“快走!” 说着,两人展开轻功,向前飘去,而身后跟着的人,也赶紧追了上去。 不多时,这群人就进入了北冥山中,沿着山道往前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座峭壁上,写着朱红色的三个大字,“寒叶谷。” 字体龙飞凤舞,刚劲透力,透露出威严。 “好个寒叶谷!” 西索阿瑞站在峭壁前,抬头说道。 不知道他是称赞这三个字,还是另有所指。 忽然间,从峭壁右侧的一处凸出的石头内,猛然窜出来七八个人,从高处一跃而下,这些人正是寒叶谷负责守卫谷口的弟子。 “什么人!胆敢擅闯寒叶谷!”为首的一个人,手持钢刀问道。 西索阿瑞对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并不以为奇,甚至连身体都没动一下。 他不说话,西索纳德自然也就没有开口。 见这些人不说话,寒叶谷的弟子接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不说话?” 这时候,西索阿瑞向后一挥手,身后的紫衣人忽然就冲上来十几个,然后举刀就砍。 这个举动,把寒叶谷的几个人吓了一跳,但好在他们也不是白给的,看到有敌袭,赶紧抽出武器迎了上去。 按照西索阿瑞的想法,他这次来寒叶谷,就是冲着来灭门的,最好一个都不剩,至多剩下一个池远山的夫人用来当筹码罢了。 要说这扶羽圣教的人,心思就是不正,总喜欢做这些个勾当。 但是很快,西索阿瑞的心情开始有了起伏,眼前这些寒叶谷的弟子,战斗力竟然如此强悍。 本来冲上前去的十几个紫衣人,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倒下三四个了,而寒叶谷的人连根毛都没伤到。 这其实也很正常,毕竟寒叶谷的弟子都得到过池远山的亲身指点,再加上平素里刻苦异常,武功自然比其他门派的弟子要高的多。 更重要的是,寒叶谷地处偏僻,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孤儿,是来到寒叶谷之后,才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所以寒叶谷的弟子私下里的关系都非常好,兄弟齐心,其力断金,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虽然眼前出现了不速之客,但是他们并没有慌张。 “纳德,你去!”西索阿瑞看了一会儿,沉声说道。 西索纳德听到之后,不敢怠慢,纵身便冲了过去。 第一百九十五回-刀光剑影 果然,有了西索纳德的加入,寒叶谷的弟子顿时开始吃紧。 就在此时,身在谷内的战南松接到禀报,说谷口闯进来一群不速之客,已经和守卫的弟子打起来了。 一听这个消息,战南松吓了一大跳,也来不及详细询问,一边安排一些得力弟子就保护姜怡筠的安全,另外吩咐寒叶谷的护卫队全力戒备,之后自己带着几十个弟子匆匆忙忙的就朝谷口走去。 这边由于西索纳德也出手了,所以很快,寒叶谷的弟子就倒下好几个。 之前说了,这些人私下的感情都很好,看到朝夕相处的兄弟倒在别人的刀口下,心里自然是悲愤万分。 但是悲愤归悲愤,实力的差距,注定了他们有心无力。 西索纳德想来心狠手辣,出手就是杀招,再加上有一些紫衣人从旁协助,很快,七八个守卫弟子一个不剩,全部倒地身亡。 “噗!”一口鲜血从最后一个寒叶谷弟子嘴里喷了出来,他低头看了看插进自己心口处的刀,带着满腔悲愤,缓缓地倒了下去。 恰在此时,战南松带着几十个弟子也来到了谷口。 “啊!”所有人在第一时间看到的,不是站着的那些不速之客,而是躺在地上的同门。 “大鹏!大鹏!,老童!老童!”一时间,哀嚎声此起彼伏,有些人一眼就认出了跟自己要好的同门师兄弟,哭喊着就扑了上去。 而战南松此时,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了。 自从寒叶谷建立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地面上躺着的尸体,和流出来的鲜红的血,犹如闪雷一般,拼命地劈在他的心上。 战南松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整个人如同傻了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 而西索阿瑞此时也没有做出举动,也是站在那里看,像个没事人似的。 终于,战南松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他红着双眼,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臂,指着西索阿瑞问道:“你们干的?” 他这一问,也让其他的弟子从悲哀中脱离了出来,这些弟子一个个的都拔出随身武器,野兽般的眼神中,放出了阴森的寒光。 西索阿瑞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而后说道:“废话真多,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吗?难道他们还是自杀的不成?” “你们是什么人!”战南松问道。 西索阿瑞说道:“你不需要管我们是什么人,你只需要知道,今日就是你们寒叶谷的忌日!” 一听这话,战南松仰天哈哈一笑,接着说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去管你们是谁了,但是今日你们的所作所为,寒叶谷上下都不会放过你,你就不要打算回去了。” 这两人的话,都够狂。 这时候,老天似乎也被他们二人感染了,适时地吹起了一阵微风,寒叶谷谷内的气候和外面的气候差异很大,这一阵风夹杂着些许寒气,倒是让此时此刻的气氛中又凭空增添了许多的肃杀之情。 寒叶谷所有的弟子,都全力戒备,随手准备出手,而那边西索纳德和紫衣人也已经做好准备。 “寒叶弟子们听着,杀!” 简单的一句话,从战南松嘴里吼了出来。 这一声,犹如导火索一般,一下子点燃了两堆火药。 西索纳德一马当先,一冲而上,这边战南松从他的穿着上看出此人定非寻常,便纵身迎了上去。 其余寒叶谷的弟子也叫嚷着和紫衣人打成了一片。 只有西索阿瑞一个人没有动,他觉得就目前这个情况,他根本没有出手的必要。 寒叶谷的弟子心怀怒火,出招便格外凶狠。 扶羽圣教这边的紫衣人也不甘示弱。 转瞬之间,双方各有一个人倒下了。 刀光剑影,厮杀声响成一片,他们手中的兵器此时已经化为了索命的铁钩,猛烈地要割收一条条生命。 战南松和西索纳德两人武功相差不多,倒是斗了个不分你我。 谷口外面杀的兴起,消息很快就传回了谷内。 “陈师兄!三师兄带着咱们的人已经在谷口和那些人打起来了!”一个弟子匆匆忙忙地跑回谷内,对正在练武场附近焦急张望的一个人说道。 此人名叫陈祎,乃是护卫队的队长,武功高强,为人精明仔细。 他此刻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一向平静的寒叶谷,怎么会引来不明人士的袭击? 不过,好奇归好奇,他现在的任务就是带领护卫队的人,好好守护在练武场周围,寒叶谷与外面的通道只有一处,就是练武场前面一条小路,只要这条路守死了,外人就进不来。 “形势如何!”陈祎急切地问道。 那个弟子喘着粗气说道:“乱的很,对方人也不少,而且已经杀了我们负责守卫谷口的几个人。” “什么!”一听同门中人被杀,陈祎登时火冒三丈,一边拔出自己的兵器,一边就站起来往前走。 “陈祎!”一个声音忽然间从不远处传来。 陈祎一听这个声音,马上知道是谁,赶紧转过身恭恭敬敬地弯腰说道:“见过师娘!” 这时候,从练武场南侧不远处的一处小门里,走出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姜怡筠。 姜怡筠身边还有一个中年女子,是她的贴身侍女,小玫。 在她身后,跟着一群寒叶谷弟子,这些人都是奉命前去保护她的。 “好了好了!什么时候还弄这些个破规矩,我问你,到底怎么了!”姜怡筠快步走上前来,急切地问道。 陈祎之所以表现的如此冷静,并非是搬弄俗套,而是他想用自己的冷静,来宽慰姜怡筠的心。 只不过,姜怡筠虽然是女流之辈,但大半辈子也是跟着池远山风里雨里混过来的,脑子里装的智慧,早已异于常人。 “师娘,没大事,几个毛贼不长眼,来找麻烦,您放心,我们这就打发了!”陈祎硬着头皮说道。 姜怡筠微微一笑,接着说道:“陈祎,你比天儿也年长不了几岁,在我面前不要说谎!” 陈祎一惊,赶紧说道:“师娘教训的是,但真的没什么,您安心回去休息,我这就带人去看看!” 姜怡筠道:“南松不是已经带人去了吗?怎么?你还要去?那看起来这可不是小毛贼啊!” 第一百九十六回-肃杀升温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短短一句话,就已经戳破了陈祎刻意隐瞒的事实。 见陈祎没有说话,姜怡筠语气一变,温和而又坚定地说道:“你师父一辈子行侠仗义,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良心的事,俗话说的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谁还没有个仇家,外面的人是谁,我不管,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别让你师父把花在你们身上的心思浪费了,拿起你们的刀,赶走他们!” 不得不说,姜怡筠虽然是个女人,但是这句话说的,极具煽动力。 陈祎听得心里澎湃万分,猛地一抬头,从嗓子里憋出一句话:“师娘放心!我们可以回来,但是他们一定回不去!” 说完,陈祎交代了一句:“照顾好师娘!”接着,带领护卫队的人,匆匆地跑了出去。 看到陈祎带人去了,姜怡筠略微放下了心,而后缓缓走到了练武场旁边放的一把椅子上,稳稳地坐在了上面。 “师娘,您还是到内院去吧,这里太乱!”一个弟子看到姜怡筠坐在那里,便赶紧上去劝说。 姜怡筠用手拍了拍椅子的扶手,淡然地说道:“这把椅子,是你师父坐的,我坐在这里,我踏实,你们也踏实。” 说完之后,便闭上了眼睛,靠在了椅子背上。 周围的弟子听到这句话,心里都莫名地产生了一种感觉,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感动。 寒叶谷外的战斗依然在继续,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寒叶谷的弟子已经全部成了血人,当然,这血有自己的血,也有别人的血。 战南松也渐渐有些感觉不支,他的武功固然不低,但是比起西索纳德来,总是欠缺了点什么。 要知道,西索阿瑞和池远山的武功,是处在同一个级别上的,但是战南松只是池远山的徒弟,而西索纳德,可是西索阿瑞的亲儿子。 西索纳德这时候也是心里很烦闷,尤其是自己的老子就在旁边,自己折腾半天拿不下对手,这说不定又得挨一顿臭骂。 这时候,寒叶谷内忽然人声杂乱,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不多时,陈祎带着护卫队的人,也冲了出来。 “寒叶弟子们!别怕,我们来了!”陈祎大吼一声,接着一马当先,手中的五尺铜棍凌空挥舞了几下,接着便猛烈地砸了过去。 陈祎被战鹰选中,成为护卫队的队长,武功高自然是首要条件。 而护卫队的人,武功也在普通弟子之上,因为他们的训练,要比其他人严格的多。 陈祎已冲上来,场中形势马上发生了剧烈地变化。 五尺铜棍在他手中挥舞的虎虎生风,“啪啪!”一个横扫千军,就将两个紫衣人扫了出去。 而护卫队的人,也及时地冲了上去,这一下,扶羽圣教的紫衣人马上陷入险境,其中一个紫衣人被护卫队的两人一左一右地同时砍在腰间,直接将他砍成了两半。 这一幕极具刺激xing,这时候,扶羽圣教的教主,西索阿瑞,终于呆不住了。 他此时的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他以为池远山出了远门,身边一定是把精锐都带走了,但是如今仅仅是这些看起来是普通弟子的战斗力,都如此勇猛,今时今日,也该用另一种眼光看待池远山和寒叶谷了。 “混账东西,滚开!”西索阿瑞一边骂着,一边两腿一摆,荡了过去。 西索纳德听见这句话,犹如大赦一般,赶紧退出了圈子,而战南松刚刚轻松了一下,紧接着就感到无边的压力陡然而来。 眨眼之间,一只手掌就拍了过来,战南松根本没看清这一掌是从哪来的,本能地往旁边一闪,只觉得一阵劲风从耳边刮过,把耳朵都刮的生疼。 还没等他缓口气,又忽然觉得背后有古怪,赶紧又大踏步往前一飘,紧接着两腿弹起,在半空中借力扭转了身躯。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是那个一直站在一旁的红衣蒙面人出手了。 根本不用再打了,战南松仅凭刚才那一下,就知道自己与此人绝不在一个档次上,暗暗心惊的同时,也有些换乱。 “老陈!先对付他!”战南松赶紧快步冲到陈祎身旁,迅速地说道。 陈祎刚才一直在眼观六路,早就发现了红衣人的古怪,此刻听到战南松一说,来不及多想,口中喊了一声:“好!”紧接着,便和战南松一起朝红衣人冲了过去。 西索阿瑞见他们二人同时上来,心里暗暗一喜,而后便两只手掌从一左一右地拍了出去,紧接着趁二人躲避之时,又两臂往外一扩,手掌顺势向前一推,一股气浪疾飞而去。 陈祎和战南松赶紧举起手中的兵器格挡,好在他们二人的内力底子还是不错的,要不然就这股气浪,能把他二人的经脉震碎。 陈祎和战南松是目前寒叶谷中武功最高的两个人,他们俩一旦被牵制住了,剩下的寒叶谷弟子,马上陷入困境了。 西索纳德精神一震,翻拍两掌,游离着朝寒叶谷的人身边击去,好在有护卫队在,一时之间,西索纳德倒也占不了太大的便宜。 陈祎和战南松跟西索阿瑞打了一会儿之后,心里是越来越绝望,他们俩都清楚地感觉到,人家根本就没和自己认真打,好像在哄自己玩一样。 每当陈祎全力一棍砸过去的时候,西索阿瑞总是轻飘飘一闪,躲了开去,而一旦当他俩想喘口气去帮其他人的时候,西索阿瑞的掌影又适时地铺天盖地的飞过来,他游刃有余地玩弄着二人,叫人好不恼火。 寒叶谷护卫队的人有七八个围着西索纳德,剩下的在和紫衣人对峙,好在紫衣人数量不多,而且武功上也不占优势,因此越打下去,寒叶谷的人反而开始占了上风。 西索阿瑞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多带一些人来,更后悔没有把暗羽卫的人带来。 后悔是没用的,而且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就越没好处。 脑筋一转,西索阿瑞顿时计上心来。 第一百九十七回-寒叶箭神 陡然间,陈祎和战南松忽然觉得压力开始数倍增大,面前的这个红衣人不再逗他们玩了,而是已经用出全力了,每一掌都无比迅猛,而且陈祎使出全力砸下的一棍,尽管砸中了人家的肩膀,但是却感觉仿佛是砸在了一块石头上。 “行了,不戏弄你们了!都躺下吧!”随着西索阿瑞话音一落,他双掌急速翻拍,先是腾空跃起,而后两臂一弯曲,紧接着在离地还有三尺的时候,身影如鬼魅般飘了一下,之后陈祎和战南松同时觉得胸口一闷,他们已经被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一掌击中了。 “噗!”两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陈祎的身体踉跄地向后倒退十余步之后,才勉强用铜棍支撑在地面上,没有倒下,而战南松则是在快要倒下的时候,用手中的刀的刀剑顶了一下地面,也没有摔下去。 紧接着,西索阿瑞将衣摆一扬,口中喊道:“我进去,你们在这里缠着他们!” 这句话一说完,西索阿瑞就纵身冲进了寒叶谷中。 眼看西索阿瑞闯进谷中,陈祎和战南松登时慌了手脚,强忍着痛楚就要前去阻拦,可惜,西索纳德已经听到西索阿瑞的话,两脚一踏,甩开身边的七八个人之后,便来到了陈祎和战南松的身边。 论单打独斗,战南松和陈祎都可以与之一战,但问题是现在他俩都受了伤,武功上自然大打折扣。 这边西索阿瑞冲进谷中之后,沿着一条铺满小石头的路一直往前走,很快,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片空旷之地,还没走近就看到里面桃红柳绿的,而且感觉气温也是越来越暖和,这里的风景和气候,和外面简直是大相庭径。 这里是寒叶谷的外园,只要穿过正前方的一座圆形小门,就是寒叶谷的内院了,寒叶谷的所有人,都生活在那里。 眼看就要冲到小门的时候,忽然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嗖嗖”的两声。 西索阿瑞身形一顿,脚下猛地一停,紧接着向后连续后空翻了几下。 “啪啪!”只见他刚刚停住的地方有棵树,此时,树干上正插着两支竹箭,从颤抖不已的箭杆来看,这两箭射出的力道极大。 也就是西索阿瑞,换成武功稍微差一点的,怎么能有这么快的反应,有这么敏捷地身法。 西索阿瑞落地之后,稳住心神,举目四下一望,这才发现有两个人正蹲在西侧不远处高高的的院墙上。 “什么人!滚出去!”其中一个人张弓搭箭,瞄准着西索阿瑞吼道。 另外还有一个人,神情严肃,手中的竹雕弓上赫然搭了三支箭,看起来臂力惊人。 西索阿瑞冷眼扫了一下,俨然不把这两人放在眼里,嘴角一撇,轻轻哼了一声,而后继续抬步往前走。 看到西索阿瑞这种狂妄地姿态,墙上的两人都怒不可谒,那个搭了三支箭的人猛地一拉弓弦,而后手掌一松,三支箭就从上,左,右三路疾冲而去。 西索阿瑞耳朵一听这破空的声音,就知道不妙,赶紧鼓足内力,将护体玄功遍布全身,接着双掌一合,向外一翻“呔!”一声暴喝之后,两支竹箭被掌气震飞,剩下一支直奔西索阿瑞头部的箭,被他脑袋一侧,让了过去。 虽然没有被伤到,但是西索阿瑞已经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了危险,他已经断定,这两人不简单。 西索阿瑞的感觉一向很准,这两人当然不简单。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一个叫楚狂,一个叫楚风,他们本是一个山村猎户的儿子,十来岁的时候,就跟着父亲进山打猎,因为他们年龄小,所以他们的父亲就教会他们使用弓箭,后来一次打猎的时候,他们的父亲被毒蛇咬伤,很快就死去了,他们兄弟二人就只好到县城里要饭,后来恰好遇到战鹰去那里办事,看这两人模样机灵,就带了回来,这两人可能受了他们父亲的遗传,弓箭用的极好,都有了百步穿杨的本事,而且随着年龄增长,臂力也大的吓人,楚狂曾经有一次一张弓搭了五支箭,五箭齐射,五只野兽同时命中,被池远山称为寒叶箭神。 因为今天事发突然,陈祎特意安排他们俩到通往谷内的门口处守着,他俩刚刚到这里不久,就遇到了西索阿瑞冲进来,令他俩惊讶的是,这个蒙面红衣人竟然两次都躲过了他们的箭,实在让他们不可想象。 不解决掉这两人,这门怕是过不去了。 西索阿瑞心里一定,便转身朝他俩冲了过来。 楚狂和楚风的弓箭本事确实非同一般,但是拳脚功夫就要稍逊一筹了,他俩仅仅是看到刚才西索阿瑞掌风震歪他们射出的箭之后,就已经知道此人绝对不是自己能对付的,现在看到他冲了过来,便赶紧从院墙上跳了下去,急匆匆地往回跑。 这倒不是他们胆小怕事,而是池远山曾经教导过他们,一旦遇到自己无法战胜的敌人,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逃走,逞英雄是没用的,先把命保住,才是首要的。 池远山的这句话,跟很多人都不一样,有些门派的掌门,动辄就是让弟子们要英勇无敌,浴血奋战,宁愿站着生,绝不跪着死,殊不知这样的精神固然是可贵的,但同时也是可笑的,父母造就一个人,不是为了让这个人死的好看,而是为了活得潇洒。 眼看这两人跑了,西索阿瑞索xing就不追了,转身一绕,就穿过了小门。 穿过小门再走一会儿就是练武场了。 此时此刻,姜怡筠依然安稳地端坐在练武场边的椅子上,周围除了小玫之外,只有稀稀拉拉不到三十个寒叶谷弟子。 姜怡筠已经让其他弟子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了,当然,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其余寒叶谷的弟子,都在远处静悄悄地观察着这边,一旦姜怡筠这里发生情况,他们会第一时间冲出来。 “师娘!您快躲躲,来了个厉害的角色!”忽然间,只见楚狂和楚风二人焦急地跑了过来,站在姜怡筠面前说道。 姜怡筠眼皮一翻,瞪着他们问道:“有多厉害?” 楚狂连忙答道:“和师父不相上下!” 第一百九十八回-反遭计算 楚狂一说这话,所有弟子都唏嘘了一声,而姜怡筠更是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怎么可能和你师父不相上下!”姜怡筠显然不能相信这个事实,她对自己丈夫的武学修为,是相当的有自信,诚然,这自信里面,也许夹杂了一些私人的感情在里面,不过,这都是人之常情。 “师娘,您快躲躲,那人已经朝这里冲过来了!”楚狂说着,朝楚风使了个眼色,而后两人就准备上前把姜怡筠扶走。 “大胆!”就在楚狂的手刚要触到姜怡筠的手臂的时候,姜怡筠忽然一声暴喝,制止了他们。 “躲什么!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还保护不了我一个人?”姜怡筠冷眼扬眉地说道。 “你说的对,他们确实保护不了你!”忽然间,一个阴森森地声音传了过来,而后所有人都觉得眼前一晃,一个身穿红色衣服,脸上罩着面具的人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楚狂和楚风看到这人,脸上霎时出现一片惊慌的神色,赶紧提醒道:“拦住这个人!” 他俩话音刚落,围在姜怡筠周围的几十个寒叶谷弟子就叫嚷着冲了上去。 西索阿瑞丝毫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也不近身缠斗,东飘一下,西晃一下的,来来回回闪避了好几次。 楚狂和楚风见状,赶紧对姜怡筠说道:“师娘快走!” 姜怡筠也没想到还真有人能打进来,当下就急得喝骂道:“走走走!就知道躲!躲什么躲!我就坐在这里,我看那个人能把我怎么样!” 姜怡筠也是个倔脾气,她这么一说,弄得楚狂和楚风左右为难。 楚狂心思一转,瞄向了站在一旁的小玫,谁都知道这小玫是姜怡筠的贴身侍女,从小就伺候姜怡筠,那时候姜怡筠还是富家小姐呢。 “玫姑奶奶,您劝劝师娘!”楚狂说道。 小玫听了之后,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小玫何尝不想让姜怡筠赶紧离开这里,但是就是因为跟随她时间太长了,早已吃透她的脾气,见到她这个态度,也就不劝了。 就在这时,西索阿瑞忽然腾空直接跳起几丈高,而后轻飘飘地越过了围攻他的人,左手一伸,就朝姜怡筠抓去。 楚狂和楚风赶紧将手中的弓当做武器,奋力地击打过去。 西索阿瑞抬起手掌,左右一挥,立时就将楚狂和楚风二人手中的弓扫到了一边,接着手往前一探,一把抓住姜怡筠的肩膀,接着用力一提,手中抓着姜怡筠就直接倒飞了出去。 这下可把所有人都吓坏了,楚狂楚风赶紧搭上箭准备射,但是被小玫一把拉住了“别放箭,小心伤到夫人!” 其余的寒叶谷弟子也赶紧一拥而上,甚至连原本躲在远处的人,也冲了出来。 不过,西索阿瑞早就拿定主意,抓到这个女的,就大功告成,他刚才听到那两人称呼她为师娘,就一下子知道了她一定是池远山的夫人。 西索阿瑞根本不跟这些人纠缠,轻飘飘地向前一跨,人影一下子晃到了十几尺之外。 论起身法,这些寒叶谷的弟子,怎么能和西索阿瑞相提并论。 西索阿瑞在半空中手指一点,戳中姜怡筠的穴道,姜怡筠随即昏了过去。 “哈哈,池远山!你这老匹夫,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叫我祖宗!”西索阿瑞一边想着,一边疾速向谷外冲去。 很快,西索阿瑞就来到了谷口外面,站立在了“寒叶谷”三个大字的下面。 奇怪,人呢? 此时的谷外,竟然格外寂静,而且到处干干净净。 这让西索阿瑞吓了一跳,赶紧眨了眨眼睛,仔细地又看了一遍,没错,确实什么都没有了,刚才的那些尸体,那些血迹,当然,还有西索纳德,扶羽圣教的教众,以及寒叶谷的人,全部都不见了。 “纳德!”西索阿瑞高声呼喊了一句。 没人答应,四周静悄悄的。 与此同时,已经冲出刚才那道连接谷外和谷内的圆形院门的寒叶谷弟子,忽然听到了一声威严的声音:“都回去,夫人不会有事,你们守住谷内就行了!” 所有人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身形一滞,不可思议地抬头到处乱看。 这时,随后跟出来的小玫,忽然间大声问道:“冥叶?” 刚才那个威严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不过只有简单的一个字:“是!” 小玫听到这个声音,脸上露出了一抹宽心的微笑,她一边摆摆手,一边说道:“大家放心吧,夫人不会有事。” “姑奶奶,真的假的,夫人真没事?”楚狂赶紧上前问道。 小玫笑了笑说:“放心,肯定没事,我们赶紧回谷里!” 大家听到小玫的话,都有些半信半疑,不过加上刚才那个神秘而又威严的声音,心里便也偏向于相信了,再说了,小玫都不担心,那看起来是真没事。 这边寒叶谷的弟子都全部返回了谷里,而西索阿瑞此刻依然狐疑地在周围打转,这里的一切太蹊跷了,蹊跷的让人害怕。 就连西索阿瑞这样的人物,此刻竟然也是心慌不已。 猛然间,西索阿瑞忽然感觉到了一阵杀气,这杀气弥漫的很快,转瞬之间,就让西索阿瑞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谁!出来!”西索阿瑞抬起脑袋,四下望着说道。 西索阿瑞刚说完,耳朵一动,身体猛然往右侧一转。 恰在此时,从右侧不远处的一堆乱石后面,稀稀拉拉地走出一群人。 西索阿瑞定睛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 走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他儿子,西索纳德,而跟在身后的,则是那些紫衣人。 当然,这个不值得他背过气去,真正让他感到震惊和恼怒的是,他们此刻都被人给抓住了,每个人的脖子上,都驾着两把闪亮闪亮的刀。 拿着刀的,都是一群身穿黑色束衣的人,这些人的衣服的胸口位置,都有着一片银白色的树叶。 “父亲!”西索纳德看到了西索阿瑞,忘形地喊叫了出来。 “混账东西!闭嘴!”西索阿瑞差点把肺给气炸了,忍不住就骂了出来。 第一百九十九回-反攻倒算 西索阿瑞狰狞的脸色,加上暴怒的喝骂,让西索纳德惊恐万分,顿时吓得不敢说话。 “你们是什么人?”西索阿瑞问道。 这时,那些身穿黑衣的人群中,走出一个年纪约莫三十上下,方脸虎眉的大汉,他手中拿的武器甚是怪异,细长的小铁棍上,有两个倒钩刺。 此时,他用铁棍一指西索阿瑞说道:“放了夫人,这些人你可以带走。” 西索阿瑞哈哈一笑道:“你敢威胁我?我不放你又能如何!” 那人也哈哈一笑,接着说道:“你不放,我们会杀了这些人,同时,夫人我们也会救下来,你也走不了。” “哈哈哈哈!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在我面前放这样的厥词!”西索阿瑞显然是不相信。 “你可以试试!”那人倒也不恼,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西索阿瑞此时的脑海中正在飞速地思考着,他从面前这个人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的恐慌,也看不到一丝的犹豫,好像是胸有成竹一般。 不过,西索阿瑞显然不信邪,他从小到大,还不知道什么是怕。 “这群废物,你若是想杀,那你就杀掉好了!”西索阿瑞反手一提姜怡筠,而后倒退了几步,准备逃走。 这倒不是说他不管他手下人的死活,而是他觉得,只要姜怡筠在手,那么对方就不敢把自己的人怎么样。 他虽然不知道这群黑衣人的来历,但是听他们将姜怡筠称作夫人,那就百分百是寒叶谷有关系的人了。 就在这时,那个手里拿着奇异兵器的人,忽然身形一晃,西索阿瑞眼前一花,转瞬之间,那个人就冲到了西索阿瑞面前。 “好快!”西索阿瑞心里暗暗念叨了一下,赶紧抓着姜怡筠,两脚沿着地面向后滑。 而那个人,脚步一点也不慢,冲到合适距离之后,他左手一扬,手中的倒钩刺铁棍就往西索阿瑞的脖颈处扎去。 西索阿瑞脑袋微微向一侧一偏,接着将姜怡筠抓了起来,在自己身前晃了一下,这一晃,果然效果很好,那个人害怕自己误伤到姜怡筠,所有临时将手腕一转,倒钩刺铁棍向下一划,避开姜怡筠之后,返身跳了回去。 “看你的身手,在武林中也属顶尖之流了,怎么还需要抓着个女人当挡箭牌吗?”那个人冷冷地盯着西索阿瑞说道。 这句话有褒有贬,让西索阿瑞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好在戴着面具,别人也看不到。 不过,这句话同时还透露出一个意思,那就是即便我知道你的武功属于顶尖之流,我也不怕你,那意思也就是说,我的武功也不差。 西索阿瑞想了想,毅然地说道:“我做事,向来只注重结果,过程是怎样的,我不在意,我不像你们中原之人,做点事还要讲究这个讲究那个,啰哩啰唆!” 那人似乎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与他纠缠,直接问了一句:“你到底放不放人!” 西索阿瑞道:“不可能!” 那人一听这话,举起手臂朝后面摆了摆,接着说道:“先砍下五个人的脑袋!” 他这话,说的声音不大,但是听在那些紫衣人耳朵里,就犹如炸雷一般,一个个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西索阿瑞。 而西索纳德更是惊恐万分,他不知道那人说的五个人之中,有没有自己。 西索阿瑞根本也看也不看,一副随你便的样子。 “咔嚓!”声音很快传了过来,此起彼伏。 不多时,五个紫衣人的脑袋就被砍了下来,喷出的血洒了一地,也有一些撒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被砍掉的脑袋骨碌骨碌地就滚到了一边,模样惨不忍睹。 西索阿瑞此刻的心情可以用无比震惊来形容,他以为对方不过是吓唬吓唬自己,没想到说砍就砍。 “你...你们都该死!”西索阿瑞此刻气血沸腾,把姜怡筠往肩膀上一扛,右手往前一伸,一团黑气瞬间在手中凝成,紧接着往前一推,一团黑气直接就朝那个拿着倒钩刺铁棍的人的胸口击去。 那个人眼神一闪,手中铁棍往前一扫,紧接着两腿不停地前后摆动,凌空虚踏几步,接着反身一转,随着一道破空的声音,铁棍犀利地刺了下去。 西索阿瑞没想到对手竟然还能反攻倒算,因为背上扛了一个人,行动敏捷自然大不如前,无奈之下只能狼狈地脚下乱蹬,朝一边躲去。 “你的武功固然很高,我虽然不能伤你,但是却能缠住你,你信不信。”那个此刻稳稳地站在地面上说道。 西索阿瑞当然知道这句话不是吓唬他,面前这个人,若是真打上几百个回合,自己绝对有把握胜他,但是自己还带着个姜怡筠,这就有些麻烦了。 “再砍五个人,把那个领头的也砍了!”这样的话,再一次从这个人嘴里说了出来。 此刻,西索纳德再也无法镇定了,他歇斯底里地狂吼道:“父亲!你快救我!” 西索阿瑞忽然将姜怡筠从背上放了下来,而后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之后语气狠毒地说道:“你敢杀,我也敢杀!” 那个人哈哈一笑,接着说道:“这些人之中,有你的手下,还有你的儿子,他们要是死了,你的损失会很大,而你手里抓的女人,不过是寒叶谷谷主的夫人,你纵然杀了她,又能如何,她死了,换了你儿子和你几十个手下的命,当然,还会换来寒叶谷谷主对你无穷无尽的追杀,你觉得,值吗?” 这个人的话,无疑将西索阿瑞震得心神一荡。 不得不说,他的话很有道理。 西索阿瑞之所以要抓姜怡筠,主要就是为了用来威胁池远山,而一旦姜怡筠被自己杀了,那非但威胁不了别人,恐怕连自己也会遭到池远山无穷无尽的追杀,以目前这种形势来说,这样的做法是很不理智的。 但是照目前的情况看,自己是无法顺利带走姜怡筠,况且,真要让西索纳德和那些手下被杀,他也不舍得。 第二百回-化险为夷 可话又说回来,他从金竹山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又和勒玛扎贡精心计划了这样的一条策略,现在眼看已经得手了,难道让煮熟的鸭子再飞了? 西索阿瑞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 此时,那个人一边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一边说道:“现在,我把这枚铜钱扔上去,在它掉下来之前,如果你还不放人,那么我就只好杀了这些人,然后再杀了你!” 说完之后,他拇指顶住铜钱,然后用力向上一弹,只听得“叮!”的一声,铜钱被弹起十几丈高,转眼就消逝在半空中。 西索阿瑞猛地向上一抬头,紧接着两眼放出精光,冷冷地盯着前方,要说杀了他,西索阿瑞没把握一招毙命。 恰在此时,一道金光闪过,正是那枚铜钱快要落地了。 “好!我放人!”西索阿瑞话音刚落,铜钱也刚好落在了地上。 那人脸上微微一笑,接着手掌向前一伸,猛地一用力,地上的铜钱便被他用掌力吸到了手中,紧接着,他将铜钱塞进了腰间,而后说道:“很好,你放了夫人,他们就可以走了,不过,我还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妄图进入寒叶谷里。” 西索阿瑞尽管早已怒不可谒,但仍然控制着情绪说道:“你们是寒叶谷的弟子?” “这个与你无关。”说完,一挥手,顿时冲过去两个人,把姜怡筠扶住,慢慢地带了回来。 那人先是用手搭了一下姜怡筠的脉搏,而后点点头说道:“放了他们!” 听到这句话,所有架在扶羽圣教众人脖子上的刀,都拿了下来,西索纳德满面通红,也不敢看西索阿瑞,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挪了过去。 “我们走!”那个人喊了一声,之后他们便纷纷回转,朝谷里走去。 西索阿瑞两只手慢慢地握紧,浑身打颤,不是被寒风冻的,而是被羞辱的。 “父亲......”西索纳德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 西索阿瑞回过神来,看着西索纳德,本想一巴掌打上去,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们走。” ...... “夫人!”正在谷里焦急等待的寒叶谷弟子,忽然见到一群人闯了进来,其中还有姜怡筠。 “你们是什么人!”楚狂没搞清楚情况,上前一步,厉声喝道。 为首的一人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道:“夫人被点了穴道,我已经解开了,你们把他扶回去,卧床休养半个时辰,自然会醒来!” “你!......”楚狂见这人根本不理他,心里有些气恼,正要发作,却不料被人横臂拦住了。 楚狂一看,拦住他的正是小玫。 “姑奶奶,您这是?”楚狂有些不解。 小玫微微一笑,对着那些人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那人把姜怡筠交到了小玫手上,而后便弯腰施礼道:“我们先走了!其余的人都在谷外南侧的巨石堆后面,你们赶紧去把他们找回来吧!” 说完,这些人纷纷纵身跃上房梁,而后施展轻功,朝远处飞奔而去,不多时,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处山谷间,只见那个领头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一只鸟,而后将一个纸卷绑在爪子上,接着双手一松,将鸟放飞而去。 “姑奶奶,他们是谁啊!”楚狂愣了半天,不解地问道。 不止楚狂,其余的人也有些不明白,这些人他们从来没见过,到底是谁? 小玫面色一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别问这些了,赶快去把他们找回来!” 说完,小玫便招呼了一个弟子,一起抬着姜怡筠回房去了。 楚狂见小玫不说,也只得作罢,叫上其他人直接去了谷外,将陈祎和战南松等人全部找了回来。 这一场劫难,寒叶谷损失不小,仅仅是阵亡的弟子就多达二十余人,其余受伤的更是数不胜数。 不过,很蹊跷的是,陈祎和战南松都不记得是怎么回事了,只是知道忽然来了一群人,三下两下就把对方击倒,而后点了自己和其他人的穴道,等醒来以后,就看到了楚狂和楚风以及前来寻找他们的寒叶谷弟子。 这一刻起,在他们心里,已经藏下了一个疑惑,那些人究竟是谁?认识小玫,但是自己却不认识他们,真是奇哉怪也。 ...... “说!到底怎么回事!”两个多时辰之后,在鹿城的一处小客栈的一间小屋子里,西索阿瑞正怒气冲冲地喝问。 西索纳德大气也不敢出,乖乖地站在他面前,慢慢地说道:“我们本来马上就要把他们全部制服,谁知道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冲过来一群人,武功都奇高,领头的那个,我就跟他打了不到三十个回合,就被他制住了。” “这么厉害?”西索阿瑞知道西索纳德的武功,虽说不是顶尖,但也是一流高手,能在三十回合制住他的,也不多见。 “当然,那是因为孩儿之前恶战许久,气力消耗过大......”西索纳德也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只不过有些底气不足,越往后说,声音越低。 听着这话,西索阿瑞只得无奈地吐了一口气,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心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 十天之后,歙州城,承齐侯府。 这天一大早,池远山觉得心情不错,到后花园打了几趟拳之后,顺便去吃了点东西,而后就回到房里看书。 池中天这几天一直没有出去,而是在房中静静修炼,他一直在体会自己体内真气的流转和变化,有一天池远山告诉他,水与火,寒与热本是相生相克的,而北冥真气的最高境界,就是让这两种xing质的真气融于一体,而后产生的威力将无穷无尽,池远山还告诉他,自己也练了,虽然也能做到勉强融合,但是却不能真正融会贯通,离大成之日还早的很。 自从那天浮堤大师对他说过‘大成之日,在人不在天’之后,池中天就决心刻苦修炼。 “谷主!谷主!”正在池中天静心修炼之时,忽然,一通急躁的叫喊声,打断了他。 池中天慢慢吐了一口气,而后缓缓睁开双眼,之后猛地跳下了床,打开门之后,就看到战鹰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正急匆匆的向前跑去。 “战总管!怎么了?”池中天叫住了他。 战鹰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一眼池中天,接着急切地说道:“快别问了,出大事了!”说完,战鹰三步并作两步走,直接朝池远山的房间走去。 而池远山则正是站在门前,刚刚他已经听到了声音。 “战鹰!怎么了!”池远山一把扶住战鹰,焦急地问道。 第二百零一回-路遇突袭 战鹰先是喘了几口粗气,紧接着举起右手,将手中拿着的一张纸递给了池远山。 池远山狐疑地看了战鹰一眼,接着便低头扫视起来。 刚看了几眼,池远山的脸色忽然变得异常冷峻。 池中天也快步走了过去,但是没有说话,片刻之后,池远山长长吐出一口气说道:“好险!” 池中天见状,赶紧趁机问道:“父亲,出什么事了?” 池远山抿了抿嘴唇,将手中的纸递给池中天说道:“家里差点被端了。” “啊!”池中天惊叫一声,而后赶紧接过纸仔细的看着,上面只有二十八个字,“扶羽圣教来袭,寒叶谷遇险,夫人被掳,后被解救,红衣蒙面人武功高强。”看完之后,池中天也是心惊不已。 “这怎么可能!这上面所说的武功奇高的红衣蒙面人,肯定是西索阿瑞啊,可是他不是在金竹山吗!”池中天十分疑惑地问道。 战鹰想也不想地随口答道:“说不得那金竹山的西索阿瑞,根本就是假的!” 经战鹰这么一提醒,再联想到金竹山的那个西索阿瑞从头至尾的表现,霎时间,池远山和池中天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不错!我说那天他怎么一句话不说,原来是破露馅!”池中天忿忿地说道。 池远山道:“也是,体型外貌都可以假扮,但是声音很难假扮,怪不得那个人不说话。” 战鹰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焦急地问道:“谷主,照这么说,那肯定是他们早有预谋的了,依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池远山想了想,点点头说道:“是该回去了,但是你二师兄的仇没报,我总觉得心里别扭!” 池中天听到这话,赶紧接口道:“父亲,你还是回去吧,你放心,二师兄的仇,我来报!” 池远山看了看池中天,笑笑说道:“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打败他们,还是好好历练吧。” 池中天脸上微微一红,不露痕迹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池远山转向战鹰问道:“我交代你帮你师伯办的事,你办完了吗?” 战鹰答道:“已经办妥,地方很隐蔽,而且周围景色也不错。” 池远山笑了笑说道:“如此我就放心了,现在扶羽教已经和我们是死敌了,等到把我二哥送过去,我也就放心了。” 池远山办事,向来雷厉风行,短短一天时间,就已经收拾停当,准备返回北冥山。 “我说远山,你再多呆一阵子吧,咱老哥俩多少年没见了,你这一走,不知道多久我们才能再见啊!”承齐侯得知池远山要走,在他房中诚恳的挽留着。 池远山微微一笑,平淡地说道:“你这人,就是不会说话,说不定哪天我嘴馋你的酒了,我就一个人来了,哈哈,你还别说,你那酒酿的还真好!” 承齐侯眼睛一翻,不屑地说道:“废话,那可是我花费大代价弄的!一会儿我让人给你装上十几坛子,你带回去慢慢喝!” 池远山一听这话,赶紧摆摆手道:“可别,路途遥远,不方便携带不说,万一喝的嘴滑了,就不喜欢喝了。” 他俩正说的开心,这边战鹰忽然走了进来,张开嘴巴欲言又止。 承齐侯一看,便赶紧找个借口溜了出去,见到承齐侯出去了,战鹰才走过来对池远山说道:“谷主,我觉得门外有鬼。” “哦?确信?”池远山眉头一皱。 “**不离十!”战鹰点点头说道。 池远山想了想,对战鹰说道:“去把天儿叫来。” 战鹰答应了一声吼,转身就开了,不多时,池中天就来到了池远山的房中。 “父亲,您找我?”池中天问道。 池远山轻轻点了点头,而后拽过池中天,在他耳边低声细语地如此这般说了一通。 ...... 约莫一柱香的工夫,承齐侯府外开始喧闹了起来。 府门外停着一架马车,承齐侯正在这里和池远山道别。 “远山!你慢走啊!”承齐侯站在台阶上,对着池远山说道。 池远山一边拱拱手,一边钻进了马车里,而后车夫吆喝了一声,马车便缓缓前行,战鹰也一马当先的骑马走在最前面。 马车后面,还跟着一群寒叶谷的弟子。 看到他们远去了,承齐侯叹了一口气,而后面带落寞地回到了府内,随即关闭了大门。 这时,承齐侯府斜对面的一处酒楼门口的小摊位上,两个带着草帽的人忽然站了起来,互相低声说了句什么,接着一个人朝着池远山离去的方向走过去,另一个则是朝另外一侧走去。 池远山的马车行驶的并不快,大约半个多时辰之后,才算是走出了歙州城,来到了郊外。 战鹰骑马走在最前面,十分警惕地四处张望。 就在此时,忽然间,战鹰耳朵一动,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赶紧一摆手,示意停下来。 就在众人不解的时候,突然间,几道破空声音犀利而过,转瞬间,惨叫声连连。 战鹰猛然一回头,发现跟在马车后面的寒叶谷弟子全部倒在了地上,每个人胸前都插了一支竹箭。 “不好!有埋伏!”他话音刚落,“呼呼!”又是一阵箭雨袭来,将池远山所乘坐的马车扎的密密麻麻,由于力道极大,每一支箭都深深地插了进去,仅仅露出一截箭羽。 战鹰此刻翻身下了马,接着四下一望,从箭袭来的方向简单判断了一下,之后紧接着就冲进了马车里,刚一掀开布帘子,战鹰就猛然发出一声惨叫:“谷主!” 这一声惨叫,犹如撕心裂肺一般,让人听着就毛骨悚然。 而后战鹰猛地将布帘一放,而后狂吼道:“混蛋!是谁!都给老子滚出来!” 他话音刚落,一阵悉悉嗖嗖的声音从四周传来,只见为数众多的黑衣人,手里拿着弓箭,冷傲地走了出来。 “这么容易就死了?我就说,他池远山不过浪得虚名耳!”略带轻视的话音,从黑衣人后面传了出来。 不多时,黑衣人后面缓缓走出来一个人,战鹰一见到此人,眼珠子瞪得滚圆,他不可置信地喊出了声:“是你!” 第二百零二回-毒辣之计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中原五大派之一滨麟山庄的庄主,孤傲云。 孤傲云举起手中的折扇,很是潇洒的一手甩开,而后笑吟吟地说道:“我说你们寒叶谷的人啊,还真是没用,我还没出手,就死的还剩你一个人,可笑啊可笑。” 战鹰一脸悲痛地看着孤傲云,嘴里挤出一句话道:“孤傲云!你这是为什么!” 孤傲云一听这话,原本笑嘻嘻的样子忽然一整,露出满面狰狞道:“为什么?不为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而已,当年不过一个混江湖的小子而已,现如今居然被排进江湖十大高手之列,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听完这番令人发笑的话,战鹰愤恨地说道:“那不过是好事之人的戏言,也值得你下此毒手?” 孤傲云冷笑一声道:“是不是戏言我不管,总之,池远山我早看他不顺眼了,本来今天我还打算好好活动一下,没想到他这么弱,哈哈哈!” 孤傲云一边狂妄地笑着,一边挥了挥手,示意黑衣人准备射杀战鹰。 战鹰看到了这个举动,略带紧张地问道:“怎么,你要杀我?” 孤傲云道:“怕死了?” 战鹰嘴角一扬说道:“天下谁人不怕死?我非圣人,自然也怕死,不过我不想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孤傲云道:“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古人云,难得糊涂,我看你就做个糊涂鬼,真想明白,就去问问阎王爷吧!” 说完,孤傲云手一抬,黑衣人纷纷举起弓箭,这密密麻麻的箭枝要是射过来,战鹰纵然是大罗金仙也难逃一死。 “等一下!”战鹰忽然吼叫道。 孤傲云问道:“有话快说!” 战鹰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要走?” 孤傲云一愣,他没想到战鹰临死之时还有心情问这些,不禁有些暗自发笑:“有意思,那也好,告诉你也没什么,实话说了吧,扶羽圣教的勒玛大长老早已派人盯着你们,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明白了?” “你果然和扶羽圣教勾搭在一起了!”战鹰面带怒色地说道。 听见战鹰用了“勾搭”这个词,脸上十分不悦,便有些不悦地说道:“好了!你废话太多了,放箭!” 孤傲云一声令下,黑衣人便准备放箭。 正在此时,战鹰忽然哈哈一阵大笑,接着身形一转,直接窜到半空中,接着连续几个空翻,令人眼花缭乱,转眼间就消逝不见。 这些黑衣人根本没来得及放箭,人影就不见了。 孤傲云也没想到战鹰的轻功竟然如此高超,眼看人影没了,也没心思去追,毕竟对方在他眼里只是个小角色。 此时,马车孤零零地停在路中间,后面躺了一地尸体,而那匹驾车的马,还在不时地来回晃动。 孤傲云看着马车,一脸奸笑地走了过去。 “池远山!和我斗,你还差的远!”说罢,孤傲云猛地伸手一扯,便将马车车厢前挂的布帘扯了下来。 然而,诡异地事情发生了。 车厢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孤傲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揉,接着睁开眼一看,还是如此。 整洁的车厢,一尘不染,除了扎进去的箭枝之外,空无一物。 就在孤傲云觉得不可思议之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孤傲云,你这个败类,竟然敢偷袭老夫!” 一听到这个声音,孤傲云神情猛地一震,而后迅速地离开马车,站到了空地上。 就在此时,从南门的树林里,走出一群人。 为首的一个,年纪六旬上下,白须如缕,神采奕奕,面带威严,正是寒叶谷谷主,池远山! 在池远山身后,跟着池中天,傲霜雪,还有为数众多的寒叶谷弟子。 而战鹰,也出现在了池远山的一侧。 “池远山!你没死?”孤傲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问道。 池远山笑了笑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栽在你手上。” 一听这话,孤傲云气差点吐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话,还要从前几天说起...... 自从那天勒玛扎贡和孤傲云定下了半路截杀池远山的计划之后,他们便开始着手准备。 孤傲云先是把自己在歙州城经营的一个小小的酒楼让给扶羽圣教当做落脚点,为了不让人抓住口实,孤傲云便让自己的人都暂时离开了这里,而勒玛扎贡便派遣了扶羽圣教的人,住在了这里。 而后,勒玛扎贡又吩咐了几个机灵的人前去承齐侯府盯梢,而恰在今天,前去盯梢的人看到池远山的马车出去了,而且还亲耳听到承齐侯与其告别,便赶紧回去告诉了勒玛扎贡和孤傲云,两人一合计,孤傲云便带着勒玛扎贡提供给他的几十个暗羽卫抄小路提前来到郊外埋伏,这才有了刚才那一阵箭袭。 勒玛扎贡心里暗藏心事,他故意让孤傲云去对付池远山,这样的话如果成了,那自然皆大欢喜,纵然失败,那罪魁祸首也是孤傲云,到时候池远山绝对饶不了他,而这两人一旦起了冲突,那扶羽圣教自然可以从中渔利,说不得还能趁机用此牵制孤傲云,彻底改变双方之间的对话地位。 勒玛扎贡这算盘打得,很是精心,分明就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十分毒辣! 不过,纵然他苦心计划,却还是没有对池远山,对寒叶谷产生足够的重视。 在池远山决定要走的时候,战鹰就十分小心地在歙州城提前转了一圈,看看有没有比较显眼的人,战鹰出身武林世家,对这些事早已见多不怪,而他也恰好在承齐侯府门前,发现了两个比较奇怪的人。 战鹰将此事禀告给池远山之后,池远山十分重视,赶紧吩咐池中天让他带着傲霜雪从后门先到郊外必经之路隐蔽好,接着又找到承齐侯,让他从县衙大牢中的死刑犯里选出几十个人化装成寒叶谷的弟子,本来承齐侯嫌麻烦,想让本府家丁去的,但是池远山死活不同意,他知道这就是个诱饵的角色,十有**要丧命,既然如此,那怎么能随便让无辜之人去送死。 第二百零三回-恶斗一番 承齐侯见池远山坚持,只得打了个招呼,让县令弄了一群死囚出来,当然,名义上是说蒙逢皇恩,天下大赦,这些死囚知道这个消息,差点高兴的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之后池远山便让这些人换上衣服,假扮成寒叶谷的弟子,至于那个钻进马车的人,是池中天假扮的,而在路途中,池中天就趁着人多的地方,悄悄地从车前钻了出来,因为身法敏捷,并没有让身后跟着的人发现。 而池远山,也带着傲霜雪和真正的寒叶谷弟子从后门悄悄走了出去,也是绕了一条小路,率先赶到郊外埋伏。 眼见事情败露,孤傲云反倒不慌了,他稳住心神,从容地说道:“你很得意?” 池远山笑了笑说道:“得意倒是谈不上,只是我很奇怪,以你的名头和你滨麟山庄的势力,有什么必要和那个扶羽教相互勾结呢?” 孤傲云道:“你想知道?” 池远山道:“你若是说,我倒也有兴趣一听。” 说到这里,孤傲云嘴角一扬,狂妄地说道:“这样吧,我一直没机会和你较量一番,不如今日就在此地,你我打上几个回合,你若是能赢了我,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是输了的话......” “我这条命就是你的!”还没等孤傲云说完,池远山马上抢先说道。 一听这话,孤傲云两眼大放精光,嘴里喊了一句:“够狂!” 池远山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只是缓缓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掌,平平地向前一伸。 孤傲云看了一眼,嘴里哼了一声,接着把身上穿的绵紫色锦袍脱下,露出里面穿的练功衣,而后也往前走了一步。 “嗖!”一声划破微风的声音传来,孤傲云已经抢先出手。 池远山随即也举掌迎上。 这二人说打就打,毫不拖泥带水。 在池中天印象里,这还是第一看到池远山和一个武功与其不相上下的人动真格的,所以看得格外投入。 孤傲云身为滨麟山庄庄主,被誉为武学奇才,其武功自然不是吹的,上来就是一掌,掌影飘幻,略带刚劲。 池远山毫不示弱,以掌对掌,这开始的一个试探,让两人心里都有了数。 仅凭刚才那一掌,孤傲云心里已经清楚,池远山的内力修为绝不在自己之下,这一点让他颇为吃惊,而池远山也同样很惊讶,刚才那一掌,他是用了八分的掌力,但是孤傲云却几乎没什么反应。 “你比我想象的厉害多了!”孤傲云淡淡地说了一句,紧接着,没等池远山说话,双掌一分,接着右掌向下一按,两腿向上侧翻,而后身体借力一翻转,左掌往前一飘,就朝池远山拍了过去。 池远山看到这一招,心里略带了一丝的谨慎,紧接着飞速地将身体侧开,而后两腿向后微微弯曲,双手在胸前飞速地变化了一下,接着左手握拳就打了过去。 眼看池远山一拳打来,孤傲云心里并不想硬抗,半途中掌势一收,快速地向前挥舞了几下,几道掌印登时出现在眼前。 池远山反身一转,绕过几道掌印之后,拳头已经到了孤傲云的眼前,孤傲云没想到池远山的步法如此巧妙,无奈之下只得用了险招,一手抓住了池远山的拳头。 他这一抓不要紧,只觉得仿佛抓住了冰块一般,赶紧贯足内力,解除寒凉之苦,而后另一只手化掌为刀,朝池远山的臂膀切了过去。 池远山没想到自己逼迫出来的寒冰之气竟然被孤傲云硬扛住了,大惊之下连忙向后一收拳头,接着半蹲身体横扫了一圈,而后身体离地在半空中再一次用了一招侧踢,这一下堪堪被孤傲云躲开,池远山这一脚沿着孤傲云的耳朵甩了过去,夹杂的气劲让孤傲云的鬓角头发都微微扬了起来。 没等池远山落地,孤傲云气急败坏地就运气内力,接着暴喝一声之后,两掌之间黑气陡然而现,而后猛地向上一挥,两道黑气直接扑向了池远山。 这一掌,不仅威力无比,而且声势浩大,“砰砰!”两声,仿佛要把空气裂开一样。 “破风掌!来的好!”池远山已经知道,这就是孤傲云的绝学,破风掌。 池远山明知如此,但却不刻意躲避,半空中猛地一提真气,整个身体向上又窜了几尺,而后也是大喝一声,两掌向下一翻,“轰!”的一声巨响,池远山的一掌,已经迎上两道黑气。 池中天看的心惊胆颤,猛然间发现池远山身在半空的影子忽然向后飘了几尺,接着就很快落在了地上。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池远山面色微红,胸前起伏很大,很明显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能接下我这一掌的人,武林中不超过十个,看起来,你果然有两下子!”孤傲云此刻心情犹如滚热的铁块被浇了冷水一样,冰凉透彻。 他此刻已经恨死了勒玛扎贡,勒玛扎贡曾经告诉他,和池远山交过手,武功不过如此,但是今日一看,这池远山的武功早已是顶尖之流。 “敢戏弄我!”孤傲云心里一边暗暗骂了一句,一边瞪着池远山。 其实池远山现在并不好过。 刚才他全力接下那一掌的一瞬间,就感觉仿佛被一股狂风卷过,体内顿时气血翻腾,他当即运气护住心脉,而后硬是咬着一口气挺住,落在了地上,破风掌的威力,真的不是可以小觑的。 太大意了,孤傲云刚才那一掌,是贯足了气力,而池远山只用了七分力去抗,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自信,而且是一种极端的自信。 自信是好事,但是过分自信,就会让自己迷失自我。池远山活了大半辈子,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心气甚高,无法控制而已。 “再来!”池远山咽不下这口气,准备出全力硬拼一次。 而孤傲云也很不满意,听到这话,正合自己之意。 一瞬间,两人又斗在了一起。 这一次,二人都拿出了生平绝学,两个人影飞速地绕着,你一掌,我一拳,打得不亦乐乎。 第二百零四回-勉力退敌 孤傲云掌法刚猛,虽然不已灵巧见长,但是胜在气势上,而池远山用的掌法则是自创寒叶掌,灵巧飘逸,刚猛不足,但是配合上池远山的身法,倒也让孤傲云极为头疼。 这两人的出手都极快,几个眨眼的功夫,已经打了几十个回合了。 “谷主的武功,较之以前,又大为精进了!”战鹰看了半天,忍不住赞叹道。 池中天听闻此话,点了点头道:“父亲的武功,讲究一个‘克’字,并不刻意使用哪种招式,而是根据对手的武功,来决定克制对手的方法,此等境界,着实是高!” “公子连这个都看出来了!”战鹰听到池中天的评价,有些惊讶地问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这个自然,我以后也要往这个境界去努力!” 就在二人说话的功夫,池远山和孤傲云又打了几十个回合了。 孤傲云的每一拳,都是夹杂着巨大的力量,眼尖的人甚至能看到一拳击出之后,荡起的一层层气浪,而池远山则是避其锋芒,借用巧劲,时而化解,时而躲避。 这样下去,时间一长的话,孤傲云是肯定撑不住的,而池远山明知他掌法刚猛,便故意消耗他,等待致命一击,这一点,倒是和扶羽圣教的那个夔门锁蛟阵的精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孤傲云渐渐失去耐心,准备做最后一搏,他双手先是往前猛地一挥,趁着池远山避开他的时候,继而手臂往前一伸,两手一合,一左一右朝池远山的太阳穴击去。 这太阳穴乃人体第一死穴,稍稍用力触碰便会毙命,更何况是孤傲云的合力之击了。 池远山见来的凶险,不敢托大,双臂自下而上向左右一分,想要隔开他的合击。 熟料孤傲云招中有诈,眼看池远山的双臂举起,两掌忽然变爪,臂膀往后一收,分别抓住了池远山的左右臂,接着运足内力,向两侧用力一扯,他这是想废掉池远山的双臂。 按照常理来讲,池远山应该所料不足,而一旦伸出双臂被左右抓住,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很容易让别人得手,孤傲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事情总是不按照他的心愿去发展,池远山突然猛地一跺脚,而后肚子微微鼓起,而这时,孤傲云忽然觉得池远山的双臂就像是固定在那里一样,变得坚硬而又稳固。 就在孤傲云一愣神的工夫,池远山忽然两臂往外一震,孤傲云顿时觉得一阵火热之气传于掌内,慌忙撒开两手,向后急速飘去。 待到孤傲云站稳之后,突然觉得自己的两臂之内一阵火热,这种灼热的感觉火辣辣的,很不舒服。 “你这是什么武功!”孤傲云大惊失色地问道。 他清楚的记得,刚才第一次对掌之时,明明感觉到的是寒凉之气,怎么现在又忽然变成赤热的感觉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修炼两种不同属xing的内功心法,这绝对不可能。 “蝼蚁之辈,你懂得太少了!”池远山讽刺般地说道。 把堂堂武林十大高手之一,滨麟山庄的绝世武学天才说成蝼蚁之辈,这天底下,可能就属池远山独一份了。 “怎么样,继续打?”池远山问道。 孤傲云心里十分后悔,他后悔没有摸清池远山的底线,但更多的是震惊,他一直以为池远山不过是个欺世盗名之辈,但今天一战之后,他才知道,池远山的武功虽然不敢说在自己之上,但至少也是旗鼓相当了,看池远山那样子,精神很足,再打下去,估计也很难占便宜。 “哼!今日暂且放过你!你等着,咱们没完!”孤傲云忽然甩下一句狠话,接着身形一飘,转眼间就纵到了远处。 那些放箭的黑衣人就是扶羽圣教的暗羽卫,眼看孤傲云走了,他们便也赶紧四下跑开。 池中天本来想把这些黑衣人留下,但是池远山没发话,他也不好擅作主张。 “父亲,您......” “噗!”没等池中天说完,池远山忽然狂喷一口鲜血,接着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父亲!谷主!”池中天和战鹰等人大吃一惊,赶紧快步跑过去,而后扶住了池远山。 “师父,你怎么了!”傲霜雪拨开战鹰的手臂,一脸关切地问道。 池远山苦笑了一声,低声说道:“孤傲云的破风掌太霸道,刚才我太大意,被他那一掌击乱了丹田之气,我刚刚又拼了命震开他,体内真气一时大乱,扰了心脉,再加上刻意伪装成没有受到伤害,消耗太大,所以受了内伤,咳咳!” “父亲你快坐好,孩儿为你疗伤!”池中天说着,就要运功给池中天疗伤。 “不可不可!”池远山勉强地举起手臂,无力地摇了摇,阻止了他。 “为什么不行!”池中天一脸疑惑,表情中夹带着焦急之情。 “我这内伤很重,你若要给我疗伤,非得耗尽你的内力不可,这可不行,你不用管我。”说完,池远山费力地指了指心口处,战鹰立时会意,赶紧从池远山的衣服里摸出一个小瓶,倒出了一颗绿色药丸,喂给池远山吃下。 吃下这颗药丸之后,池远山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紧接着说道:“战鹰,我们赶紧回北冥山,我要好好养伤!” 战鹰点了点头,而池中天此时又说道:“父亲,你伤得这么重,还是不要长途跋涉了,不如回承齐侯那里,伤势养好了再说!” 池远山叹了口气,慢慢说道: “不行,不能总是麻烦人家,再说了,我回北冥山,会安心一些,有你娘陪着我,我的伤也能好的快一些!” “可是路途这么远,万一路上遇到麻烦怎么办!要不我送你回去!”池中天说道。 “池远山微微一笑,欣慰地说道:“孤傲云已经被我吓走了,暂时不会找我麻烦,你就别回去了,既然已经到这里了,就好好再历练一番,免得一来一去还要花费很多时间,另外,你也要多注意扶羽教和孤傲云他们的动向。” 这时候,战鹰也插话道:“公子你就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伤到谷主!” 池中天看了看战鹰,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第二百零五回-才女智言 看到池中天的表情,池远山已经明白了他的顾虑,于是便宽慰道:“你就放心吧,有战总管在,只要不是那几个顶尖的老家伙,其他的都能对付。” 听到池远山一直坚持着,池中天也就不好说什么了,点了点头说道:“那您路上可要当心!” 池远山道:“嗯,实在不行,到了燕京城,我就去金驰那老家伙那里躲一躲。” 池中天一听,顿时笑了出来,如果呆在金驰那里,自然万事无忧了。 战鹰赶紧招呼其他人把池远山扶进了马车里,车厢上插满了箭枝,还得费了半天劲情理,而后面那些尸首,自然就交给池中天去处理了。 “天儿,自己小心,雪儿,你也要好好照顾他,遇到事情多提醒他!”池远山半躺在马车里,缓缓说道。 池中天和傲霜雪都点了点头。 这时,池远山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卷轴,递给了池中天道:“这卷轴里,我写了一些事情,你暂时不要看,等到你能将体内的两股真气合二为一的时候,再打开来看,切记!” 池中天十分干脆地将卷轴放进怀里,简练地回答道:“我知道了!” 看着远去的马车,池中天的眼神中,多了一分坚毅的神色。 ...... 雪鹜宫的宫主北灵萱,平时是很少到江湖中走动,上次去了一趟金竹山之后,忽然之间被勾起了游玩的兴趣,路上玩玩停停的,耽搁了一些时日才回到雪鹜宫。 这天,北灵萱到昆仑山附近走了走,然后来到了玉虚峰,从下攀登而上,来到了位于峰顶处的几座房屋附近。 昆仑山终年积雪,和北冥山有些相似,但不同的是,北冥山是酷寒,而昆仑山,则有一种暖寒之意。 “母亲,我回来了!”北灵萱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一座稍微大一点的屋子前,沉声说道。 过了许久,屋内传出一个声音:“进来吧!”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北灵萱才轻轻抬起脚,慢慢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北灵萱在昆仑山一带,无论去哪,身边都不喜欢带着随从。 屋子里的摆设,简约而又典雅,沿着两侧墙壁摆放了两个高高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和玩物,靠里墙附近摆了一张宽大的画案,一个中年妇人,正在画案上提笔画着,屋子中央还摆了一盆炭火,上面用支架架着一只羊,这羊现在已经烤的通体泛着金黄,上面油滋滋的,不时地有油滴落到了火盆里,响起了滋滋地声音,香味也弥漫到了整间屋子。 北灵萱此时就像一个乖巧的少女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炭火前,连喘气的声音都极其细微,生怕打扰到那个妇人作画。 大约等了接近一炷香的工夫,中年美妇长长嘘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毛笔慢慢地架在了笔架上,这才抬起了头。 这妇人长得和北灵萱有几分神似,面容端庄,神态大方,厚薄适中的红唇,配上小巧的鼻子和两只圆润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犹如在寒冷中如沐春风一般,令人心神飒爽。 这中年美妇,正是北灵萱的母亲,武林中有名的才女,凌墨烟。 这凌墨烟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提起这个名字,江湖中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的一手水墨画,享誉华夏,据说是上古画圣吴道子的传人,她的水墨画,笔法飘逸,积墨准确,淡墨干脆,水墨相调,层次分明,看起来酣畅淋漓,好不过瘾。 她的画作,曾经被人在燕京城中以一百万两黄金买走,堪称奇迹,不过,她自从嫁人之后,便只有自己闲暇时间画画解闷,而不再流传于世了,也令世人感叹不已,既是可惜,也是遗憾,那些没有福气买到她的画的人,后悔莫及,而那些有缘买到的,则是欣喜若狂,若是绝笔之作,那价钱上不知道要翻上多少倍。 “这一趟玩的开心吗?”凌墨烟笑着从画案边绕了过来,走到北灵萱身前问道。 北灵萱这才露出了笑容,调皮地回答道:“你猜!” “这丫头,出去一趟也没个长进,还是这么淘气,来,快坐,今天刚烤了一只羊,咱娘俩喝两杯。” 说着,凌墨烟从书架上取下一个酒坛,还有两个杯子,而北灵萱则是麻利地将靠在书架前的一张桌子搬到了烤羊旁边,之后母女俩分别坐在桌子两端。 北灵萱拔开酒塞,先给凌墨烟斟满一杯,然后也给自己倒满。 “娘,我敬你一杯!”北灵萱给凌墨烟端起酒杯。 凌墨烟爱怜地看了北灵萱一眼,然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北灵萱又从怀里摸出一把锋利地尖刀,麻利地片下几片烤羊肉,递给了凌墨烟。 吃喝了一会儿之后,凌墨烟忽然问道:“这次去中原,好玩吗?” 北灵萱用手擦了擦溢出肥油的嘴角,撅着嘴说道:“一点都不好玩,那什么劳什子扶羽圣教,去了之后瞎闹腾一番,乱七八糟的。”接着,北灵萱就把自己在扶羽圣教立教大典上看到的都告诉了凌墨烟。 凌墨烟听完之后,淡淡一笑道:“照你这么说,那孤傲云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北灵萱喝了一口酒说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说中原那帮伪君子,一个个的顶着什么这个那个的名号,可干的都不是人事。” “你觉得孤傲云实力强吗?”凌墨烟问道。 北灵萱随口说道:“一点都不强,也就是能吓唬吓唬那些没本事的,他的手下在我面前放肆,被我杀了他连吭都不敢吭一下。”说完之后,北灵萱一脸得意。 凌墨烟忽然面色一整,将酒杯慢慢放下,而后叹了口气说道:“萱儿,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听过。” 北灵萱问道:“什么话啊!” 凌墨烟缓缓说道:“打败了别人,要把别人当人,被别人打败,要把自己当人。” 北灵萱听到这句话,顿时愣在了那里。 第二百零六回-深恶痛绝 凌墨烟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北灵萱。 过了好久,北灵萱才仿佛从沉思中醒悟过来,眼睛一亮,看着凌墨烟说道:“多谢母亲教诲!” 凌墨烟淡淡一笑道:“你今年才二十五岁,年纪轻轻就把你祖上留下的偌大家业支撑起来,很不容易,但是没办法,这是你的命,你只能认命,既然只能认命,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北灵萱点点头道:“我一定会做到。” 这时候,凌墨烟话锋一转问道:“你说你把雪肌玉令送给了一个叫池中天的年轻人,怎么,对他有好感?” 北灵萱脸上微微一红,好在旁边的火光一晃一晃地,掩盖了脸色。 “也不是有好感,就是觉得他挺有意思的。”北灵萱细声细语地说道。 “你看你,害羞什么,娘倒是希望你多认识一些朋友。” “好啦娘,快点喝酒喝酒!”北灵萱不太愿意谈论这个,便找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对了娘,那个老不死的最近有没有来缠着你啊!”北灵萱咽下一口羊肉之后,嘟囔着问道。 凌墨烟一听,脸色也是微微一红,紧接着嗔道:“这孩子,瞎说什么,什么老不死的,没个规矩!” “哼!本来就是个老不死的,我哪里有说错!”北灵萱像是满不在乎地说道。 凌墨烟眼睛一瞪,严厉地说道:“萱儿,别在背后对师长无礼!” 北灵萱正要反驳,忽然间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弟妹啊,你在不在啊!” 听到这个声音,北灵萱脸色微微一怒,而凌墨烟则是有些慌张。 “你来干嘛!”北灵萱重重地将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而后迅速地起身,打开门走出去喝问道。 此时的门外,站着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干净的脸庞,下巴上有些许的胡须渣,眉毛浓厚,穿着一件青色湖绣长袍。虽说有些瘦弱,但是整个人看起来也是炯炯有神。 这人似乎没想到北灵萱在这里,顿时愣在了哪里,不过他的反应也够快,只是脸色微微一变之后,便淡定自如地说道:“原来宫主也在这里。” 北灵萱对这个人似乎没有好感,只是冷淡地回了一句:“来我母亲这里有什么事?” 那人先是施了一礼,接着说道:“天气越来越冷了,我特意来看看弟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称呼我母亲?”北灵萱忽然之间暴喝一声,着实把那人吓了一跳。 “萱儿!不得无礼!”此时,凌墨烟恰好走了出来,拽了一下北灵萱的衣袖,而后笑着说道:“卢长老,我们娘俩刚刚喝了一些酒,萱儿有些糊涂了,你别介意啊。” 那个卢长老一听,似乎有些惶恐,赶紧说道:“弟...太夫人说哪里话,宫主教训属下,那是理所当然的。” 北灵萱挣脱了凌墨烟的手,快步往前走了几步,而后盯着卢长老说道:“以后没事的话,少到这里来,回去之后,我会通知四大护法,将此地列为我雪鹜宫的禁地,闲杂人等非我所令,一律不得入内!” 那卢长老听了之后,眼神中闪出一丝狰狞之色,但是他低着头,所以也没被看出来:“宫主所言极是,一切但凭宫主吩咐!” 接着,卢长老又对着凌墨烟说道:“太夫人,属下告退!” 说完,那卢长老便转身朝山下走去。 等到卢长老走了半天之后,凌墨烟才说道:“无论如何,你不该当面如此斥责他,他毕竟是你父亲的师兄,按辈分,那也是你师伯啊!” 北灵萱叹了口气说道:“娘,什么师伯不师伯的,这个老不死的是什么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让人深恶痛绝!我跟你说,你别怕,有四大护法在,他折腾不起什么风浪!” “唉!我倒不是怕,我只是觉得,还是以和为贵最好!”凌墨烟也是默默叹了口气。 ...... 那卢长老被北灵萱训斥了几句之后,刚刚下山就在心里暗暗骂了个不停,而且还恶狠狠地自言自语地说道:“让你得意!早晚让你母女都归我!” 这卢长老本名叫卢鹤彰,是上一任雪鹜宫宫主北苍墨的师弟,自从北苍墨被南海绝花仙子毙于掌下之后,他便成了雪鹜宫的长老。 雪鹜宫的长老只是个尊号,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能当上长老的,大部分都是老资历,而且门徒众多,因此说话的分量并不低。 这卢鹤彰早就觊觎凌墨烟的美色,但之前北苍墨在的时候,他不敢表露出来,自从北苍墨死了以后,他便开始时不时地去和凌墨烟套套近乎,这一切都被北灵萱看在眼里,因为北灵萱十分不喜欢这个卢鹤彰,卢鹤彰虽然贵为长老,但是雪鹜宫有雪龙,灼鹰,雷虎和云凤四个武功极为高强的四大护法,是死命忠于宫主的,因此卢鹤彰也不敢太过放肆。 “卢长老,您这是骂谁呢?”卢鹤彰正自言自语地时候,冷不丁突然从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卢鹤彰吓了一跳,赶紧扭头看过去,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吓得魂儿都没了,这突然出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雪鹜宫四大护法之一的灼鹰。 灼鹰年纪约莫五旬有余,一手雷鹰电爪练得炉火纯青,卢鹤彰自然不是对手。 “哎呀,我当是谁,原来是鹰护法。”卢鹤彰笑嘻嘻地说道。 灼鹰浑身上下穿着一件极为紧的土灰色束衣,因为太紧,所以连带着强健的肌肉都露了出来。 “卢长老别客气,谁惹你生气了?”灼鹰一手揽着卢鹤彰的脖子,一边亲切地问道。 卢鹤彰被他这个举动弄得浑身一个激灵,有些不利索地说道:“没有没有,没谁得罪我,我刚刚去看望了太夫人。”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灼鹰,我跟太夫人关系很好,就算你想找我麻烦,也得掂量掂量。 不过他想错了,灼鹰根本就没想找他麻烦,只是低声说了一句:“下次再让我听到,定然割掉你的舌头!” 说完,灼鹰还冲着卢鹤彰阴森地一笑,接着便转身离开了。 第二百零七回-技惊四座 卢鹤彰看着灼鹰远去的身影,眼神中闪现了几许恶毒。 灼鹰来到峰顶的时候,恰好北灵萱和凌墨烟还在外面,便正巧遇到了。 “参见宫主,参见太夫人!”灼鹰施了一礼,恭恭敬敬地说道。 北灵萱看到是灼鹰,脸上一改神色,微笑着说道:“鹰护法不必多礼,有什么要紧事?” 北灵萱到玉虚峰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去的,而且旁人也知道北灵萱去玉虚峰的时候,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而现在灼鹰到此,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是故有此一问。 “宫主,有一个人到了玉珠峰下的迎客亭处,指名要见宫主。” “哦?什么人?”北灵萱问道。 “不知道身份,是个老头。他说他要见到宫主才会说!”灼鹰回答道。 “哼,打发走就行了,他当我是谁了,想见就见?”北灵萱不满地说道。 凌墨烟这时候识趣地返回里房中,她对雪鹜宫里的事丝毫没兴趣。 看到凌墨烟离开了,灼鹰又压低声音说道:“此人功夫不错,开始的时候云凤想把他轰走,但是没轰成。” “动手了?”北灵萱眉头一皱问道。 “嗯,云凤拿不下他!”灼鹰说道。 “呵,这倒有意思了,走,去看看!”听说云凤拿不下那人,北灵萱一下子来了兴趣,云凤的武功虽然在四大护法里排名最末,但对付一般的高手是绝对没问题的,如果云凤都战胜不了的,那就基本和四大护法之首的雪龙不相上下了,有这种武功的人,来找自己做什么,很是奇怪。 “母亲,女儿先告退了,改日再来看您!”北灵萱转过身去,对着屋子恭敬地说道。 “去吧,凡事当心。”凌墨烟平缓地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 玉珠峰是昆仑山连绵千里的山脉中的一处高峰,雪鹜宫就建造在玉珠峰上,和玉虚峰比邻而立,玉珠峰下有一座迎客亭,是给那些到雪鹜宫的人歇脚用的,当然,也是雪鹜宫的人盘查其他人的地方。 此时,这亭子里正坐着一个老者,看样子七旬上下的样子,有些瘦弱,只穿一件单衣。 亭子周围站了几个人,都是雪鹜宫的人,其中有一个中年妇女,正一脸敌意地看着这个老头。 不过,这老头倒是丝毫不以为意,只是一个人盘腿坐在亭子里的地面上,纹丝不动。 “哪位高人到此啊!”北灵萱的声音,很快就出现了。 听到这个声音,老者双目忽然睁开,而后也没见身体怎么动,就轻飘飘地站了起来,之后身体微微一动,整个人就从亭子里移到了外面。 北灵萱在雪龙,灼鹰二人一左一右的陪同下,来到了老者面前,笑着问道:“敢问尊姓大名?” 那老者微微一笑道:“区区贱名,不足挂齿。” 听到这话,北灵萱眉毛一扬,而后问道:“听说你要找我?” “正是!”老者坚定地答道。 这倒让北灵萱十分奇怪了,以自己的年纪,怎么可能认识这么大岁数的人,难道是自己长辈的故交? “找我何事?”北灵萱也不想啰嗦,直奔主题地问道。 老者不紧不慢地说道:“难道不请我到雪鹜宫喝杯茶?” 北灵萱哈哈一笑说道:“你当雪鹜宫是什么地方,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去?” 北灵萱年纪轻轻就深得真传,武功奇高不说,还是堂堂雪鹜宫的宫主,骨子里就有一种狂妄之气,这一点上和池中天倒是有几分相似,但也有所不同,池中天只和不熟悉的,或者是不喜欢的人狂妄,平时的时候,还是很低调的。 那老者一听,倒也不生气,只是语气平缓地问道:“那什么人才能去呢?” 北灵萱道:“我听说你刚才和我手下的护法打了一场,打赢了吗?” 他这话其实是在刁难老者,但是云凤听到耳朵里,就以为是北灵萱在旁敲侧击地对她表示不满。 云凤正想上前解释几句,但是却被老者的一句话打断了:“打赢她没意思,打你比较有意思!” “噗!”听到这句话,北灵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而旁边的雪龙等人,都险些倒在地上。 你说你狂就狂吧,在人家的地盘上,而且人家人还这么多的情况下,你还这么狂,难不成是活得太累了,想死了? 北灵萱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似笑非笑地说道:“老家伙,够意思,我听着过瘾,来,咱俩打一架!” 北灵萱其实比较喜欢这样痛快的人说话,相反,像金竹山上所见到的孤傲云那些人说话拐弯抹角的人,就很不喜欢。 这时,一旁的雪龙忽然低声在北灵萱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当雪龙的脑袋重新直起来的时候,北灵萱的脸上显出了一丝凝重。 雪龙只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昆仑山终年积雪,温度极冷,我们都受不了,这老头只穿一件单衣,小心!” 听雪龙这么一说,北灵萱才注意到这点,一看之下,果然如此。 “看起来,这老头有些古怪。”北灵萱暗暗加了小心,之后右手忽然一甩,衣袖中甩出一条粉红色锦布,劲头甚猛,直接冲向老者。 北灵萱瞬间就出招,正是想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老者似乎根本不为所动,轻轻伸手一抓,将北灵萱袖中甩出的锦布抓在手里。 北灵萱微微一笑,而后手里猛一使劲,往回一拽,就想把老者拽过来。 在金竹山的时候,北灵萱就是用这招杀了一个出言不逊的滨麟山庄的人。 不过,这一次,北灵萱没有成功,她用力一拽,不禁没把老者拽过去,反而自己还往前踉跄地动了几步。 老者面色不便,手中忽然悄悄地一动,原本还是软软的锦布突然间变得陡直,紧接着一股极大的力量顺着锦布穿了过去,北灵萱只觉得原本是随意摆弄,用的娴熟无比的锦布开始变得不听话了,手心里被一股热气一冲,不自觉地张开了手掌,紧接着老者手臂又是一抖,锦布从北灵萱袖口中被拉了出来,接着成了一条棍子,被老者高高地举了起来,一根四丈有余的粉红色的柱子就戳在了老者的手心里。 紧接着老者哈哈一笑,原本直插天空的锦布又恢复了原状,软绵绵地瘫了下来,最后飘落在了地上。 发生的这一切,不过仅仅是几个眨眼的工夫,但却让所有人都像被点穴了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 第二百零八回-借酒浇愁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那老者就已经稳稳地端坐在雪鹜宫大殿中的座位上。 老者刚才那一手,让北灵萱惊讶不已,她知道自己不是这老头的对手,便换了一副笑脸,将老者迎到玉珠峰顶,虽说有些势力眼,但是对于这些常年居于中原之外的武林之人来说,实力可以证明一切。 “老前辈的武功,可谓盖世无双,不知尊姓大名,想必我应该知道。”北灵萱问道。 老者一笑,将手中的盖碗茶放下,而后说道:“老夫林厉轩。” “林厉轩?印象中好像江湖中没这么一号人物啊。”北灵萱虽然满脑子疑惑,但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别的来,只是点头应付道:“原来是林前辈,不知林前辈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林厉轩道:“武林即将大乱,不知北宫主可有所耳闻。” 北灵萱听了这话,将身体坐直,饶有兴趣地问道:“武林大乱?怎么个乱法,我怎么不知道。” 林厉轩呷了一口茶后说道:“北宫主应该知道扶羽圣教这个组织吧。” 北灵萱眼睛一瞪,马上答道:“当然知道,我前不久才去参加他们的立教大典。” 林厉轩道:“北宫主常年居于昆仑山,不到中原走动,可能还不知晓,这扶羽圣教现在已经开始在中原武林中折腾起来了。” 北灵萱听了之后,后背往椅子上一靠,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个关我何事?” 林厉轩道:“北宫主也是华夏武林中的一份子,怎么能说不关你事呢?” “打住,别用这种帽子来压我,你可能不知道,滨麟山庄的孤傲云要当什么武林盟主,你知道我是怎么跟他说的吗?” “请指教!” “我说,你当不当盟主,我不管,但是不管什么盟主,别管到我头上就行!”北灵萱气势一提,语气也犀利了许多。 林厉轩道:“北宫主此言差矣,这事不存在什么谁管谁,扶羽圣教在中原多行祸事,现而今又大张旗鼓地宣称立教,想必今后的行事将会更加恶毒,所以我觉得北宫主有责任,也有义务将这个邪教赶出中原!” 北灵萱哈哈一笑,而后说道:“笑话!中原门派那么多,即便是要把他们赶出去,也轮不到我吧。” 林厉轩面色一窘,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据我所知,中原五大派之间并不是很和睦,此时如果要他们出面,少不了要推三阻四,而且说不定某些人还会因为一些蝇头小利,与邪教相互勾结,所以我觉得他们不合适,但是北宫主的为人我是知道的,虽说有些邪xing子,但是心地还是善良的,而且淡泊名利。所以我才找上你。” 北灵萱被这几句话说的心里有些飘飘然,对这林厉轩的印象自然也好了许多。 “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还没明白,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看你的武功肯定不是寻常之人,难道你不能去对付他们?” 林厉轩道:“双拳难敌四掌,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忽然,北灵萱面色一整,严肃地说道:“林前辈,此事我绝不会插手,第一,我雪鹜宫有祖训,绝对不主动搀和中原武林之事。第二,你口口声声说那扶羽圣教是邪教,做了坏事,但我并没有亲眼所见,换句话说,即便是做了什么坏事,难道你敢保证你们中原的门派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北灵萱年纪轻轻,但阅历却不少,短短几句话就将林厉轩呛得说不出话来。 林厉轩老脸一红,正要开口说话,北灵萱却已经要送客了。 “林前辈,昆仑山是偏僻小地,没什么好招待的,请回吧,来人!送客!” 林厉轩一愣,正要接着说话,却见北灵萱已经从大殿后的侧门离开了,便只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之后就离开了雪鹜宫。 ...... 池远山离开之后,池中天和傲霜雪又回到了承齐侯府中,暂时住了下来,蓉妖一直被关在承齐侯府后院的小屋中,每日三餐倒也从不落下。 池远山走后的第二天,池中天在夜半之时,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了关押蓉妖的屋子里,手里拎了一个食盒,里面有一些酒菜。 这屋子外面原本有几个承齐侯府的家丁在看管,只不过一到半夜,他们就去睡觉了,蓉妖被铁索绑着,根本逃不脱。 池中天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蓉妖正低着头想事情,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是池中天来了,没好气地别过了头。 池中天微微一笑,接着把手中的食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了几盘菜肴,和一壶酒,两个酒杯,接着便说道:“喝两杯?” 蓉妖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是内心好像很想喝两杯,整天被这么锁着,憋都憋死了。 见蓉妖没说话,池中天识趣地走过去,将铁索打开,而后解开了她的穴道。 蓉妖愣了一下,仿佛不敢相信一般。 “过来坐,喝两杯!”池中天说道。 蓉妖反应过来以后,先是揉了揉酸麻的肩膀,接着坐在椅子上问道:“这么有自信?不怕我跑?” 池中天连头也不抬一起,一边倒酒,一边说道:“你可以跑,但是你去哪?扶羽教那样的地方,你还敢回去吗?” 池中天这一句话,仿佛刺激到了蓉妖,她心里莫名地一纠,鼻子一酸,就要流下泪来。 蓉妖从小就在扶羽圣教中,可以说扶羽圣教就是她的家,自从被安排跟随西索纳德之后,凡事都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怠慢,以前西索纳德武功低微的时候,蓉妖没少救过他的命,但没想到的是,在这一次的危难关头,西索纳德竟然抛弃他们,只顾着自己逃命,这一点实在让人太寒心了。 蓉妖正在伤心,冷不丁一方洁白的手帕递到了眼前。 蓉妖抬头看了看一脸笑意的池中天,也不知怎么的,手竟然不听使唤的把手帕接了过来,而后在脸上胡乱的擦了擦。 第二百零九回-慷慨解囊 紧接着,蓉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仰头把酒喝得干干净净,而后说道:“倒酒,我解解愁!” 池中天一笑道:“借酒浇愁愁更愁,况且我这上等的好酒,是让你开心的,可不是让你解愁的!” 蓉妖一愣,反问道:“喝酒不能解愁?” 池中天点点头道:“不能!” “呵呵,那你们古人怎么有这么一句话‘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呢?”蓉妖似笑非笑地问道。 池中天一愣,没想到她还知道这句话,一时之间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蓉妖见池中天没说话,便一手抓过酒坛子,而后一抬头,抱着酒坛子就开始大口大口地灌了起来! 很快,一坛酒就被蓉妖喝了个一干二净。 池中天无奈地拿过酒坛,使劲地晃了晃,见一滴也没有了,便问道:“醉了吗?” 蓉妖道:“没醉,我的心没醉,所有我的人也醉不了。” 池中天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走吧!” “嗯...什么!”蓉妖忽然间抬起头,原本有些迷离的眼睛瞬间变得滚圆。 “你走吧!我放了你!”池中天再一次说道。 “你放我走?”蓉妖仿佛在做梦一样,有些不敢相信。 池中天道:“不放你走,留你干什么?” “你真的放我走?” “我说话向来说一不二!” “那好!”蓉妖赶紧站了起来,紧接着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等等!”池中天忽然开口说道。 蓉妖一愣,接着扭过头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中原之人都是狡诈之辈!” 池中天一听,苦笑了一下,而后从怀里摸出一个金锭子,递过去道:“拿着,如果扶羽教容不下你,你可以来找我!”说完,池中天坐回了椅子上,喝起了杯子里仅剩的一些残酒。 蓉妖看了一眼池中天的背影,眼睛里的神色尽显复杂,她愣了一下。先是转身慢慢走了一会儿,确定没人追赶之后,便施展轻功,快步地往远处跑去。 “天哥,放了她合适吗?”傲霜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闪进了屋子里。 “古伯父救出来了,留着她还有什么用。”池中天慢慢说道, “你不记恨她?”傲霜雪有些奇怪地问道。 池中天道:“恨归恨,但是我不想随便杀人,放了她也好,即便要死,也让他们自相残杀而死吧,那样才对得起他们干的事!” “嘻嘻,如此说来,你也不是好心嘛!”傲霜雪嬉笑地说着,随后坐在了池中天的对面。 “好心不好心,也要分事情,对了,这么晚你不睡,跑到这里来干嘛?”池中天问道。 傲霜雪道:“我听见动静,所以来看看,怕让她跑了。” 池中天点点头,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接着说道:“走,回去睡觉!” 一夜无话,很快到了第二天。 一大早,池中天就去和承齐侯作别,耽搁了这么久,不能总是打扰别人,再说池远山已经走了,自己也就不太好意思留下了,承齐侯也没挽留,只是再三叮嘱注意安全,然后又送了他们一些盘缠,池中天刚开始推辞不要,但拗不过,也只得收下了。 离开了承齐侯府,池中天和傲霜雪就赶到了齐云山,自从听说上次玄天派意外走水之后,还一直没有时间去看看。 到了山下,也没见到看守山门的弟子,等到池中天到了山顶之后,不禁被眼前的状况惊呆了。 原本好好的房屋,现在到处黑漆漆的,俨然是被大火烧焦了之后所留下的,广场上到处人来人往,有玄天派的弟子,也有一些看起来是普通人,像是请来干苦力的,所幸的是,一些花草树木并没有被殃及到。 没想到这一把大火,居然把玄天派烧成这个样子,池中天和傲霜雪不禁感叹物是人非。 “池少侠?傲姑娘?”二人正在发呆的时候,冷不防听见有人叫他们。 扭头一看,池中天露出了笑容,这人正是陆惜香。 “陆姑娘!”池中天和傲霜雪跟她打了个招呼。 陆惜香拎着水桶快步走了过来,笑嘻嘻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池中天道:“前段时间一直在忙事情,现在暂时空闲下来了,来看看云岩大师,唉,没想到一把火烧成这样!” 陆惜香听了这话,反倒不以为然地说道:“这火烧的很好!” “啊!陆姑娘此话何意?”傲霜雪愕然地问道。 陆惜香哈哈一笑,而后说道:“云岩那老家伙,抠门的很,我早就说让他把一些房屋重新翻修翻修,他一直不肯,现在正好烧了一把,他就是再抠门,也得好好修修了!” “咳咳!”池中天听了这话,差点被口水呛到,此刻他终于理解为什么其他人都背地里叫她玄天魔女了。 “行了,你们快去找老家伙吧,我要回去浇水了,有空来找我玩哦。”说完,陆惜香扭着腰就回去了。 池中天和傲霜雪对视了一眼,一起摇了摇头,表示十分无奈,而后便一起往真武太素宫里走去,真武太素宫倒是没有受到火难,整座大殿完好无损。 进到大殿之后,马上就有人去通报,不一会儿,云岩大师和玉虔道长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几人寒暄一阵之后,便分别落座。 “大师,差不多该修好了吧!”池中天问道。 “这......”云岩大师听了这话,面带难色,好像不好启口一样。 过了半响,玉虔道长说道:“唉,一言难尽啊,我们这里的建筑大多年久失修,这一场大火一烧,很多屋子都不能再用了,连修都没法修,只能重新盖。” “这么严重!”池中天皱着眉头问道。 “是啊!贫道一生清贫,不喜与那黄白之物打交道,可现在就犯在这个手上了。”云岩大师叹了口气道。 池中天一听,赶紧从怀里掏出几张纸,低头看了看,便递了过去说道:“大师,这是晚辈的一番心意,请大师收下。” 玉虔道长一愣,把纸接过来,而后发现是银票,再仔细看了看银票上的数目,惊讶差点连舌头都咬掉了。 第二百一十回-无为之剑 “这......不可不可,池少侠这太多了。玉虔道长有些惶恐地说着,然后把银票递给了云岩大师。” 云岩大师接过来一看,饶是他清修之人,也为之咂舌,“十万两!”实在是太吓人了。 如今的池中天倒是不缺钱了,之前有雍门子狄送的,还有承齐侯给的,最重要的是,池远山端掉了扶羽圣教开的那个钱庄之后,把里面的金银全都抢了回来,而后除了一部分交给了战鹰让他打点之后,剩下的都给了池中天,现在的池中天已经知道钱的重要xing了,所以就去到大钱庄换成了银票,带在了身上。 池中天笑了笑说道:“一点心意而已,还望大师不要推辞了。” 云岩大师琢磨了一下,便笑着说道:“既然是池少侠的心意,那贫道就愧受了。” 说完,云岩大师把银票反手递给了玉虔道长,接着用开玩笑地口吻说道:“池少侠慷慨解囊了,去吧,多买一点结实的材料,多请几个人,争取早点把房屋修缮好,另外祭祀堂那里要好好修,反正有人给钱,哈哈哈!” 玉虔道长听了这话,愣了一下,在他印象中,云岩大师很少用这种口吻说话,玉虔道长笑着和池中天点了点头,接着就走了出去。 等到玉虔道长离开之后,池中天又问道:“不知大师可听说了前一段时间,扶羽教召开立教大典之事。” 云岩大师听了这话,轻轻用手抚了一下胡须,而后说道:“到时候有书信送来,但我没去,这段时间我一直忙着修缮的事情,别的也就顾不上了。” “武林中的各大门派中,基本上都去了,除了您,还有......”池中天欲言又止,仿佛是想让云岩大师猜上一猜。 云岩大师哈哈一笑道:“如果还有人没去,那一定是欧阳鹤轩!” “哦?大师怎么知道!”池中天眼睛一亮,一下子来了兴趣。 云岩大师道:“欧阳鹤轩远居东海,再加上他腿脚不便,已经有十年没在江湖上出现了。” “腿脚不便?”傲霜雪在一旁插话问道。 云岩大师点点头道:“他早年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导致两腿残疾。” “哦,原来如此。” 顿了一顿,池中天又把立教大典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云岩大师,甚至也把孤傲云偷袭池远山的事情说了出来。 云岩大师没想到这短短时间之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孤傲云与扶羽圣教相互勾结,这简直太令人吃惊了。 “看起来,孤傲云是要一统武林啊!”云岩大师叹了口气说道。 池中天有些不屑地说道:“就凭他,还差了点,江湖上比他厉害的还是有的!” 云岩大师道:“不可小看此人,孤傲云的破风掌早就练到了第七层,说不定现在已经到了第八层,而他还有另一门霸道的功夫,赤火玄功,对付起来很不容易。” 池中天道:“孤傲云的武功是很高,但是和他不相上下的也有不少,况且,我听说还有枯木叟和绝华仙子两位绝顶高人呢!” “哦?你连这个都知道?”云岩大师有些惊讶,这江湖十大高手的后面八位,武林中但凡有点历练的都知道,不足为奇,但是排名前两个的人,可就不是人人皆知了。 “晚辈曾经听一个前辈说过。”池中天解释了一下。 “枯木叟和绝华仙子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他们不一定会管这样的事,再说了,孤傲云现在虽然和扶羽教勾结在一起,但毕竟还没做出什么事来。” 池中天道:“那依大师之见,该当如何?” 云岩大师想了想,而后说道:“静观其变吧,武林祥和多年,谁也不愿意看到大乱的那一天,如果扶羽教真有什么大阴谋,那即便孤傲云帮他,也不顶事。” 池中天听了之后,觉得有些道理,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晚辈就不多打扰了,我们可能要到处去转一转,今日来看看大师,改日有机会话,还望大师能不吝赐教。” 池中天这话说的很明白,是想让云岩大师教他几招,本来是没这个打算的,但是想想自己刚刚出了大手笔,不趁机要点什么,总觉得可惜,况且这玄天派既为武林第一大派,其武学自有过人之处。 云岩大师是何等精明,一听这话,就知道池中天的想法,想想人家刚刚拿了数额巨大的银两送给自己,那么教他个一招半式的也不是问题,何况池中天也并非什么恶人。 想到这里,云岩大师也就顺坡下驴地说道:“池少侠说哪里话,还改日干什么,就今天,今天贫道就传你几招,只是我怕池少侠未必看得上。” 听了这话,池中天差点高兴的蹦起来,赶紧搓搓手说道:“哪里哪里,玄天派的武学,那可是令人眼馋的很啊!” 云岩大师笑了笑,便起身往外走去,不多时,三人就来到了陆惜香所在的那片菜地。 陆惜香此时并不在这里,而云岩大师也没有在此停留,径直穿过菜地,来到一处光秃秃地峭壁旁,而后停下来说道:“此处名曰‘悟玄崖’是我修炼之地,十分清静,我就在这传你几手吧。” 池中天一听,赶紧恭恭敬敬地弯腰施了一礼,而红肃立而战。 傲霜雪此时非常识趣地退到了一边,返回了菜园中,云岩大师只是说传给池中天几手,但可没说要教给傲霜雪,当然,傲霜雪知道自己就是赖在那里不走,云岩大师也不会赶人,只不过那样的话,可能教的都是些普通不入流的招了。 “池少侠,本门武学,讲究悟道,一切皆是由‘道’而来,知天命而顺天命,运气讲究自然而然,我要传你的招式名为‘无为剑法’,我道家大贤庄周曾有言曰‘夫虚静恬淡寂漠无为者,万物之本也’可见无为之欲,乃一切之本也,这套无为剑法,讲究以静制动,以无念克杂念,以无欲敌万欲,以无形灭有形!” 第二百一十一回-无为之妙 最后一个字说完之后,云岩大师随手往旁边一甩,一棵树上的树枝转眼间就飞到了他的手上,接着云岩大师用手轻轻在树枝上抚摸了一遍,一根原本凹凸不平的树枝,此刻却已经是光滑如玉。 “看好了!”云岩大师轻喝一声之后,手中的树枝一抖,便开始施展起这套无为剑法。 池中天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生怕忘掉一招一式,凝神聚气,丝毫不敢有杂念。 在池中天眼里,这套剑法似乎有些平淡无奇,没有飞光剑影般的迅猛,也没有劈石裂山般的威猛。 看得久了,池中天联系上之前云岩大师说的那几句话,而后脑海中忽然一亮,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一招一式,都格外清晰,并不难记。 很快,一套剑法就展示完了,云岩大师收回树枝,运了一口气后问道:“看清楚了?” 池中天点点头道:“恕晚辈无礼,有些明白,但也有些不明白。” “无妨,尽言便是!”云岩大师十分和气地说道。 池中天道:“晚辈才疏学浅,说的不对还望大师见谅。”顿了一顿之后,又继续说道:“所谓剑法,有站剑与行剑两种,站剑迅猛,招式沉稳,讲究拿捏节奏,而行剑则是行云流水般一泻而注,没有停顿,以连续不断的剑势令对手防不胜防,刚才看大师的剑法,平稳有余,敏捷稍欠,虽不停顿,但也并非一落直下,所以晚辈有些不理解。” 听完池中天的话,云岩大师心里赞叹了一声,接着说道:“年纪轻轻,就如此博学,竟然懂得天下剑法的根源所在,了不起!” “大师过誉了,这只是纸上谈兵而已。”池中天谦虚了一句。 云岩大师摆了摆手道:“我觉得,你我不如过上几招,说不定你就明白了。” “啊!这...晚辈不敢!”池中天有些惶恐地说道。 云岩大师哈哈一笑道:“不必拘礼,你我只是切磋而已,你的疑惑,我即便告诉你,那也只是告诉你而已,并不能很好的说服你,唯有一试方知深浅,请!” 池中天想了想,能和云岩大师切磋几下,那对自己的武学修为提升会有说不清的好处,如此机缘,不可错过! 此时,云岩大师将手中的树枝轻轻抬起,而池中天也折了一根树枝,如法炮制了一下。 “大师请!”池中天说完这句话,便欺身而上,手中树枝左右一晃,寒光剑法中的一招“天寒雪影”疾冲而上。 临近之手,只见云岩大师手中的树枝轻轻一抬,树枝瞬间碰在了池中天的树枝上,而后也没见怎么用力,树枝忽然往上一抬,本来感觉无力的树枝忽然间朝池中天的肩膀处点去,速度快的惊人。 池中天大惊失色,赶紧一收树枝,手臂横着抬起,将树枝隔开,接着脚下一动,往后退了一步。 但是没等池中天缓过劲儿来,云岩大师手中的树枝不知何时再一次往上一抬,接着手腕一动,树枝往下一压,朝着池中天的勃颈处点去。 池中天来不及格挡,只得头往后仰,堪堪躲过了这一下。 这两招池中天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心里便有些憋屈,只想找个机会反击几下。 就在这时,池中天忽然脑子一动,手中的树枝轻轻往前一戳,趁着云岩大师举起树枝的时候,手腕一转,角度刁钻地朝云岩大师的肋下点去。 按照池中天的想法,这一招对方一定会选择躲闪,然后自己可以趁机用速度极快的剑法封住他的剑势。 谁知云岩大师根本没有躲闪,手中的树枝根本不变,只是速度变得快了许多,直接就刺了过来。 池中天不敢和云岩大师比速度,只得收了剑势,脚底沿着地面向右滑动,一闪而过。 “啊!大师!我明白了!”池中天刚刚站稳,脑海里忽然间被什么撞了一下,而后猛然间想起刚刚云岩大师施展的那套无为剑法,再结合到刚刚切磋的几招,池中天仿佛拨云见日一般,心里明亮如初。 云岩大师微微一笑,将树枝扔到一旁,缓缓说道:“明白什么了?” “这无为剑法,要心静无为,完全漠视对手之招式,一心一意由心而发!”池中天有些激动地说道。 云岩大师赞许地点了点头,而后说道:“领悟的不错,这套剑法的妙处在于‘虚’而不在于‘实’只要你融汇贯通,可以用在任何的武学上。” 池中天这才知道,这‘无为剑法’肯定是玄天派的绝学之一,现在云岩大师这么痛快就传给自己,真是让自己感激不尽。 二人随后又聊了几句,便一同返回,路过菜园的时候,恰好看到傲霜雪和陆惜香在那里有说有笑,好不开心。 “老头!你来啦!”陆惜香看到云岩大师,猛地站了起来,而后一蹦一跳地来到云岩大师的面前。 云岩大师脸上一窘,并不恼怒她的无礼,反而慈祥地一笑说道:“丫头又淘气。” 池中天和傲霜雪对视一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正午时分,云岩大师特意设宴招待了池中天和傲霜雪,吃完之后,池中天也知道云岩大师现在很忙,便告辞离去了,临行之时,再三约定等到玄天派的重建完成之后,再好好商讨关于扶羽圣教的事。 池中天和傲霜雪下山之后,便朝歙州城里走去,路上,二人也不知道怎么商量的,忽然间有了买一座宅院的想法。 按照傲霜雪的说法,这扶羽圣教就在附近,以后少不了要到这里走动,买个宅院,也省得以后到这里还要费时间找地方住。 池中天想想,觉得有些道理,于是两人便开始打听哪里有宅院卖。 在城里绕了这么一圈,还真打听到,说是歙州城南明波湖附近,倒是有一座庄园卖,这庄园的主人本是前朝老臣,告老还乡之后,皇帝便赐给他一座宅院,而如今不知怎么,皇帝突然又要重新启用他,于是他便打算把这院子卖了。 第二百一十二回-购置宅院 一路沿途打听,他俩很快就来到了这片庄园附近。 “景色好美!”傲霜雪骑在騋牝马上,指着眼前的明波湖赞叹道。 这明波湖上的翠莲乃是天下一绝,每年开花一次,翠莲的花粉中带红,红中点缀着些许翠绿,结下的莲蓬子香脆甘甜,每年都有不少富商巨贾租一条大船,来明波湖上游玩取乐。 池中天看了一眼周围,只见湖岸旁边有几排柳树,碧绿的柳叶随着微微的风轻轻摆荡,明波湖的水面上被太阳照得水光粼粼,确实是一处美景。 再看看这庄园,粗粗估算,占地就得五亩左右,离明波湖大约有二里多地。 两人骑着马来到庄园门口,下了马,恰好看到门口有一个仆人模样的在打扫,池中天便上前问道:“这位兄台,请问这座庄园要卖出去,是吗?” 那仆役听了这话,猛地一抬头,看了看池中天,而后又看到了旁边的傲霜雪,这一下眼睛可就挪不开了,傲霜雪今天打扮的并不华丽,但是却清新优雅,配上那副不染尘埃的面孔,着实迷人的很。 池中天看着那仆役呆呆地看着傲霜雪,心里就有些不快,但仍然耐心地问道:“这位兄台,请问,这里要卖出去吗?” 这么一说,才把那仆役的眼睛勾过来:“是啊,怎么,你买?” 池中天道:“有这个打算,特意来看看。” 那仆役听了之后,哈哈一笑,而后说道:“我说小伙子,别来找乐子行吗?你买?你知道这园子要卖多少钱吗?” 一听这话,傲霜雪有些不乐意了,抢着说道:“多少钱,你说啊!” 那仆役一看是傲霜雪说话了,马上换了个语气,笑着说道:“这位姑娘,我看你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吧,这里你们买不起的。” 池中天从小到大虽说不是娇生惯养的,但骨子里那份傲气却并不少,听到这仆役这么说,池中天乐了一下,然后说道:“去找个管事的来,我们要进去看看!” “哎!我说你这人捣乱是不是,明着告诉你,这片园子,低于二十万两是不可能卖的,二十万两,你们见过吗?” 那仆役把手中的扫把往地上一立,便有些语气不善地说道。 池中天一听这话,脑袋也是一大,二十万两,确实有些贵了。 看着池中天面露难色,那仆役像是料定他没有似的,又接着说道:“你们快走吧,我还得忙呢!” “哎哎!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进去的!”那仆役话音刚落,池中天和傲霜雪便一个闪身冲了进去,那仆役根本连人影都没看到,活脱脱的两个人就这么不见了,再扭头一看,人家早就到了里面了。 “吵什么!吵什么!”池中天和傲霜雪刚刚走进去,里面便又冲出来几个人,领头的像是管家模样。 “你们这座庄园要卖?”傲霜雪问道。 那管家模样的人一愣,接着说道:“是啊,怎么,你们要买?” 池中天道:“有这个打算,但是我们要先看一看。” 那管家可不比那些杂役,他也算是见多识广,看池中天和傲霜雪这两人气度非凡,身上的穿着虽然不华贵,但却干净利落,而且往那里一站,十分沉稳,心里就知道这两人绝不是普通人。 而就在这时,那个仆役也跑了过来,一边跑到管家身边,一边指着池中天和傲霜雪说道:“马爷,这两人我拦不住啊!” 那管家瞪了他一眼,而后说道:“你先去忙吧!” 那仆役一愣,刚想说几句什么,但是看到管家那眼神,便只能把话咽进肚子里,悻悻然地离开了。 “二位请。”那管家打了个手势,便头前带路,朝里面走去。 这一路看下来,把池中天和傲霜雪看的心花怒放,这庄园里面设计的很有特点,华丽而又不俗气,朴实却不简陋,小桥流水,亭台假山一应俱全。 不多时,几人把园子差不多转了一遍,便来到了庄园里湖水上的一座小亭子里歇息。 管家吩咐人上了茶之后,便问道:“二位可满意?” 池中天嘴角一动,刚要说话,却不料傲霜雪在一旁说道:“看着还可以,但是不知道风水怎么样。” 那管家马上说道:“这个放心,这里的风水那是上好的。” 池中天一听,先是笑了笑,接着说道:“好不好,我说了才算。” “那是,那是。” 池中天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而后抬头看了看,接着起身走到亭子外面,忽然间两脚一提,整个人犹如飞鸟一般飞了上去,落在了一间屋子的房顶上。 那管家看到这一幕,心里一动,看样子,这两人应该是武林中人了。 池中天站到房顶上之后,便左左右右地看了一遍,之后便跳了下来。 那管家赶紧上前问道:“如何?” 池中天笑了笑说道:“堪舆之术乃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 管家听了这话,只好笑了笑,没有多问。 “这园子卖多少钱?”池中天话题一转,问到了正题上。 那管家心里思索了一阵子后说道:“我家老爷现在已经去京城了,我是特意留在这里等买家的,看二位应该是习武之人,xing情豪爽,我也就不啰嗦了,一口价,白银十九万两!这里面的东西全归你!” “好!就这么办!”池中天也不啰嗦,一拍桌子就定了下来。 那管家没想到买主这么好说话,立时眉开眼笑地吩咐人把地契拿来,然后又让人去衙门里把师爷请来,把地契修改了一下,盖上衙门的印,这事就算是办好了。 那管家其实早就想走了,以往跟着老爷吃香喝辣,现在老爷去京城了,却吩咐他留在这里卖园子,着实把他闷得不轻,而今天这卖了,明天就能去京城了,说不定还能从中捞一笔银子,想想就高兴。 把这杂事都交接了之后,池中天又从几个仆役之中挑选了几个看着憨厚老实的留了下来,毕竟这么大的园子,没个人打扫肯定是不行的。 第二百一十三回-夺权抢位 那管家才不管你选谁,银票拿到手之后,便收拾自己的行囊去了,而那些被池中天选中的杂役,其内心也并不想去京城,他们大多是住在附近的本地人,能不去远地方,那自然好了。 等所有事情都忙完之后,池中天回到了自己挑选的屋子里,然后就躺在了床上,像是累坏了。 傲霜雪也随后跟了进来,走到床边问道:“累了吧!” 池中天翻过了身子,平躺着说道:“那是,累坏了,你说咱们买这么大的园子,是不是浪费了。” 傲霜雪道:“一点不浪费,回头把师父他们都接来住,总得换换环境不是,总在那冰天雪地里呆着,多闷啊。” 池中天一听,觉得很有道理,然后仔细一看傲霜雪,越看越好看,越看越顺眼,从床上猛地跳下来,一把就搂住了傲霜雪。 “啊!你干嘛呀你!”傲霜雪有些惊慌,赶紧用手臂往外撑。池中天嘻嘻一笑,搂得更紧:“看你好看,想抱抱你。” 傲霜雪脸上一红,有些嗔怪地说道:“油嘴滑舌!学坏了!” 不过,此时她却没有挣脱了,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抱着,谁也没有说话。 ...... 自从孤傲云被池远山逼退之后,也满肚子怨气地回到金竹山和勒玛扎贡理论了一番,但勒玛扎贡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一口咬定说是池远山当初故意藏拙,孤傲云无奈,也只得作罢,事后二人不知道又商量了些什么,孤傲云便启程赶回滨麟山庄。 ...... 就这么一晃,一个多月又过去了。 川府泸州城是名闻天下的酒城,这里的美酒独特之极,其名酒“泸州月饮”乃是被皇帝钦点的当朝贡品。 泸州城不仅酒文化堪称一绝,其习武风气也是浓郁的很,现今位于泸州城东的关家,就是泸州一带的武林领袖。 关家的家主名叫关雄,其独门绝技乃是七十二路六尺大砍刀,传说中他是上古武神关帝的后代,之所以这么传说,不仅因为他姓关,更是因为他的兵器像极了那把名震天下的“青龙偃月刀。” 这关雄没有儿子,只有一女,名曰关紫渔,关紫渔虽为女子,但却xing格豪爽,颇具男儿风范,自小不惧辛苦,跟随父亲苦练武艺,到如今也算是小有所成了。 关雄一生无子,本以为是个遗憾,但如今看到女儿如此出息,一时间也释怀了许多。 这一天,关雄的心情不错,早早起床到后院耍了一趟大刀,弄出一身臭汗之后,简单的冲洗了一下,便来到书房中看书。 正看得入迷,有仆人来禀报说有客求见,关雄便放下书本,起身往会客厅走去。 关雄身为泸州一带武林领袖,平素里前来拜访的人很多,所以关雄也不以为奇。 来到会客厅之后,关雄一眼就看到了这个人,心里也是咂舌不已,这人怎么这么高! 关雄身高五尺有余,可眼前这人,目测过去起码要有七尺左右。 “在下关雄,不知阁下是?”关雄收起心里的诧异,抱抱拳,打了个招呼。 那人也不客气,大剌剌地往椅子上一坐,便说道:“我是武林盟主孤盟主的特使,奉命而来,有要事告知与你。” 他这独特的开场白,让关雄心里再一次惊讶起来,武林盟主?哪来的武林盟主?这关雄今年也年近六十了,也算小有名气,自从记事起,就没听说过什么武林盟主。 “这个......恕在下愚钝,好像武林之中并没有什么武林盟主之说吧,呵呵。”说完,关雄还干笑了几声。 “扶羽圣教你可知道?” 关雄一愣,然后点点头道:“略有耳闻。” “扶羽圣教之前在金竹山举行立教大典之时,曾广邀天下豪杰,武林几大门派都受邀参加,在大典上,中原各大门派均同意由孤庄主出任武林盟主,怎么,你不知道!” 关雄是越听越糊涂了,这扶羽圣教也曾发函邀请他参加立教大典,可关雄当时琐事繁忙,再加上也隐隐听说过这扶羽圣教不是什么善类,便没有去,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怎么这突然就冒出一个武林盟主呢? “孤庄主?难道是滨麟山庄的孤傲云?”关雄又问了一句。 “大胆!竟敢直呼盟主名讳!”那人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这一拍,连关雄都感觉到了一阵劲风,心道此人力气好大! “朋友息怒,只因我前段时间太忙,所以有些事情我还不清楚。”关雄没摸清此人的底细,一时之间也不能与其翻脸,只得继续敷衍。 那人一听这话,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摸出两样东西,一个是一支令旗,令一个,是一封信。 那人将信递给了关雄,然后说道:“盟主有令,即日起,天下武林合为一家,所有门派无论大小,一律归于武林盟主统辖,我就是盟主派到你这里的监察使,一会儿你召集你的门徒,听我训话,从今天起,这关家的大事小情均由我做主,你负责听我命令行事即可。” 这人一股脑儿地说了这么一堆话,也不嫌累。 听完之后,关雄呆了半天,然后忽然间哈哈大笑道:“我关家之事,自由我来做主,不劳旁人。” 关雄之所以说旁人,自然是心里并不承认那盟主之事。 那人听了,倒也不恼怒,只是淡淡地说道:“限你明天早上之前,把这令旗插在你家大门上,然后打扫庭院,恭迎本使前来,如若到了时间没有见到你的令旗,那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说完,那人猛地一起身,然后就大步往外走去。 “站住!你因为这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猛然间,一个女子出现在门前,挡住了去路。 “紫渔!不可!”关雄毕竟老成持重,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绝不会冲动行事。 这忽然出现的女子,正是他的女儿关紫渔,关紫渔刚才恰好路过这里,在门口听到了全部的对话,关紫渔本来就是男人的xing格,一听有人在自己家里大放厥词,哪还受得了,便蹦了出来,要出口恶气。 第二百一十四回-惨遭陷害 那个人一愣,看着眼前这个看似较小的女子手里竟然拿着一把那么大的砍刀,便有些发笑,不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而后扬长而去。 关紫渔本想阻拦,却被关雄一把拽住了衣角。 “爹!哪里来的狂徒!让女儿去砍了他的脑袋!”关紫渔鼓着嘴,对着外面说道。 关雄叹了口气道:“女儿,爹说你多少次了,遇事要冷静,你看你这xing子,怎么那么冲动!” 关紫渔将手中的大刀猛地向地上一戳,愤愤地说道:“这人一看就是个江湖骗子!” 关雄一边敷衍着,一边把关紫渔哄了回去,然后他略一思索,便吩咐仆人到泸州境内的一些镖局和一些小门派走访一下,看看他们知道不知道武林盟主这么个事。 没多久,那些派出去的人就回来了,无一例外,泸州境内所有的武林之人都没有听说过什么武林盟主,更没有见到过一个自称盟主特使的人。 听到这些,关雄就放了心,说不定真像女儿说得那般,是个江湖骗子。 但不知为何,关雄这边刚刚放了心,马上就又开始纠起了心,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如果真是江湖骗子的话,那这也太诡异了。 算了,不去管他了,骗子也好,不是骗子也罢,有什么可怕的,如果他真敢再来捣乱,让女人一刀砍出去! 想到这里,关雄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一边摇头晃脑地走进书房,一边哼着那不着调的戏文。 这一天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关雄照例耍了一趟大刀,而后走进书房看书。 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从来不变。 “老爷!知府大人来了。”关雄正看到精彩之处,一个仆人匆忙走了进来。 “哦?”关雄一边放下书本,一边站了起来,径直向外走去。 同在泸州城,关雄与这知府乃是老相识了,彼此之间也有走动,但知府大人却从来没有亲自登门拜访过,一来是不合乎规矩,二来也是为了避嫌。 “刘大人!你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也好迎接才是!”关雄虽然是习武之人,但对这些官员还是十分尊敬的,毕竟人家是朝廷中人。 关雄刚走到前院,就看到知府大人站在门外,身后还有一堆官兵。 “刘......”关雄走近之后,正要进一步亲近一下,却被知府大人大手一挥,给打断了。 “关雄!本官得报,你这府里窝藏了一个重犯!可有此事!” 关雄听了一愣,心想这知府大人是玩的哪一出? 看知府那一本正经的脸色,不像是开玩笑啊。 “刘大人,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这怎么会有重犯!”关雄笑着说道。 那知府看了一眼关雄,而后侧身一让,对着旁边一个人说道:“您看这......” 听知府这么一说,关雄这才注意到旁边的那个人,仔细一看,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这不就是昨天的那个盟主特使吗? 那个人微微一笑说道:“知府大人办事,我岂有插嘴的道理,您看着办。” 知府刘大人一听这话,便转过身对着关雄说道:“你府里有没有重犯,你说了不算,本府要搜查一番!” 关雄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快,但同时也惊讶于那个盟主特使的身份,按理说如果他真是盟主的特使,那怎么会与官府之人走的这么近? “刘大人,我关雄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在这泸州境地,还是有几分薄面的,今天大人要搜查我这里,我无话可说,只不过要是没查出来,还希望大人给我一个交待!”关雄心里的火气也有些憋不住了,他在泸州一带名气很大,谁见了泸州关家不给几分面子。 其实这刘大人心里也是乱的很,他也不愿意来招惹关雄,别说关雄有些实力了,就算是凭着他二人多年来的交情, 刘大人也不愿意去惹他,只不过他自己有自己的难言之隐罢了。 “搜!”刘大人一挥手,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就带领着身后一群士兵冲进了关家。 “我看你们谁敢!”这时候,关紫渔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手中横握着大砍刀,站在路中间吼道。 “紫渔!退下!”关雄眉头一皱,喝止道。 “爹!” “我让你退下!” 关紫渔看了一眼关雄,而后使劲地瞪了一下领头地那个官兵,无奈地站到了关雄的旁边。 “跟我来!你们几个,去搜那里,你们几个,去后院。”领头的军官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关雄一边在心里不停地思索着今天的事,一边淡然自若地站在原地。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忽然间,关雄听到一个声音:“找到了!就在这里!” 众人一愣,纷纷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几个官兵正押带着一个穿的破破烂烂地人,往这边走来。 关雄仔细一看这个人,觉得很奇怪,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那知府见到这个人,快步地往前走了几步,然后问道:“我看你往哪跑!以为躲到这里本官就抓不到你了?” “大人饶命啊!草民知错了,大人饶命!”穿的破破烂烂的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关雄有些恼怒,冲上去抓起他的衣领,一下把他拽了起来。 “关大爷!你...我是小六子啊!你不是说我只要躲在你这里就肯定没事的吗!关大爷你骗我!”自称小六子的人看到关雄,忽然声泪俱下地哭诉,让人看了好不可怜。 “你放屁!老子从来都不认识你!”关雄这时候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关大爷!你...”那小六子猛然又转向知府刘大人,然后不停地磕头说道:“大人!小的不是故意逃走的,只是听这关大爷说他这里安全,泸州城谁也不敢惹他,就算是知府大人您,见了他也得礼让三分啊!” 听到这里,关雄好像忽然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似的。 “你!你陷害我!”关雄猛然用手指着那个盟主特使,气急败坏地吼道。 第二百一十五回-难以抵御 那个盟主特使看到关雄这个样子,脸上微微露出不屑的神色,闪到了一旁。 关雄刚想上前理论,却不料刘大人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唰!”的一声抖了开来,拿到了关雄的眼前。 “看到没有,这上面这个人就是他!这可是朝廷的要犯,你竟然敢私藏,还敢公然诋毁本府!” “这是诬陷!刘大人!你也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我的交情也有十多年了,我关雄是怎样的人,想必你很清楚,刘大人!你帮着别人诬陷我,是何居心!”关雄现在也不给那知府面子了,用手指微微颤抖着指着刘大人斥责道。 就在刘大人左右为难之时 ,那盟主特使忽然开口了:“刘大人!请你令人将街道封锁,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吧,毕竟这重犯是抢了我的东西,我亲自来惩治,也说的过去吧!” “那是那是,您来处理再好不过了。”刘大人说完这句话,马上抬脚就走了出去,速度极快,像是极不愿意呆在这里。 等到刘大人和那些官兵出去之后,忽然间又呼呼啦啦地闯进来几十个黑衣人,身上背着长弓,模样冷酷之极。 “关门!”盟主特使一声令下,两个黑衣人手脚麻利地将两扇厚厚的大门紧紧关闭。 这时候,饶是关雄再冷静,也不得不有所动作了。 他缓缓地往后回退了几步,而后关家里面的人也都出来了,站在关雄的身后,这些人有他的徒弟,还有仆役,每个人都会两下子,也有几个高手。 关紫渔举着大刀,退到了关雄身旁,横眉竖眼地瞪着前面。 “你到底是什么人!”关雄用手一指前面,厉声问道。 那盟主特使哈哈一笑道:“昨天我们不是见过吗?怎么,你的记xing就这么不好?” “我昨日打听过了,根本就没人知道什么武林盟主,你这盟主特使更是无从谈起!”关雄道。 “你听说没听说过,那不是关键,关键是,你没有听话,昨天那封信你也看了吧,盟主有令,但凡是不遵从盟主要求的人,杀无赦!”特使十分冷酷地说道。 “哈哈哈哈!小子,你少卖狂!老子在江湖横行几十年,还从来没怕过谁!你有本事就来啊!看今天谁死!”关雄接过旁边弟子手中拿的大刀,重重地戳在地上,用手抚了一下半尺长的胡须,看起来颇有关帝的风范! 那特使满不在乎地一笑,接着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我给你个机会,十个回合之后,你若是还能站在这里,我带人就走,若是站不起来,嘿嘿,那你和你女儿,都得死!” “好!来吧!”关雄吼叫一声,而后往前站了一步。 “爹,不劳你动手,我来砍了他!”关紫渔忽然往前横跨了一步,挡在关雄面前。 “你退下!”关雄突然间用近乎嘶吼地声音对关紫渔喊了一句,把关紫渔吓了一跳,脚下不自觉地就朝旁边挪过去。 看着关紫渔有些害怕的神色,关雄恢复了平静地神色,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关紫渔的肩膀,而后说道:“别怕!” 说完这句话,关雄转过身来,对盟主特使说道:“出招吧!” 他这一说,周围的人都自觉地往后退了一下,给他二人留下一大块空地。 那盟主特使嘿嘿一笑,而后转了转手腕,便往前面走来。 “你的兵器呢!”关雄将手中的七尺大刀横握在胸前问道。 “跟你打,不需要兵器!” “哇呀!狂贼!”关雄被这一句话强烈地刺激到了,手中的大刀向上一举,接着熟练地绕了一圈,而后两腿反转弹跳半圈,手中的大刀斜楞愣地就劈了过去。 这一刀的气势颇大,破空声从未停歇。 那特使眼看这一刀威猛,也不惊慌,在刀身距离自己还剩下不到五寸距离的时候,脚下轻飘飘一滑,身体朝一侧闪了过去,紧接着手臂往后一推,左手握拳,重重地击打在刀身上。 “砰!”的一声,关雄手中的刀被这一拳打歪,双臂也被刀的重量拉扯到了一旁。 趁着这个空档,那盟主特使半蹲下身体,单腿横扫一圈后,另一条腿向上一弹,接着脚尖翘起,朝关雄的腰眼处踢去。 关雄赶紧撤掉拿刀的一只手,而后变掌护在了腰眼处,而那盟主特使的脚尖,正好踢在了关雄的手心里。 关雄只觉得手心一阵钻心地剧痛,迅速抽回来之后,右脚往地上一跺,借助力量往一侧跳开,而后趁机看了一下手心,只见手心中间有一大块淤紫。 “你还有九个回合!”那盟主特使说完,忽然左手往前一推,身体疾冲而来,朝关雄的肩膀拍去。 关雄的大刀用的确实很好,但是一旦遇到速度快,喜欢近身打斗的人,这大刀就如同鸡肋了,长兵器不适合打近战,这是习武之人人尽皆知的事实。 就在那特使的一掌即将拍下的时候,关雄将手中的刀顺着手掌往后一滑,将刀柄的后半截露了出来,而后往前狠狠地顶过去。 将长刀的刀柄当做短兵器使用,关雄的确在这大刀上用心良苦。 那特使忽然一掌上翻,手背从刀柄一侧滑了过去,而后身体往前微微一倾斜,身体往下一趴,后背顶住了刀柄,拳头往前一挥,一拳重重地就击打在了关雄的手臂上。 这一下,打得结结实实,关雄只觉得手臂仿佛断了一般,一点力气也用不上,手中的刀也差点落在地上,幸亏另一只手反应迅速,一把捞住了刀。 仅仅两个回合过去,关雄心里已经快绝望了,俗话说的好,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对方的速度太快了,自己这威力无比的刀法几乎无暇施展。 关雄退开几步之后,微微活动了一下臂膀,根本动不了,很显然是被一拳给打的脱臼了。 关雄一咬牙,将手中的大刀甩到身后,而后迅速地将自己的臂膀接好,之后说道:“再来!” 第二百一十六回-血染刀锋 那特使一看关雄把刀扔了,笑笑说道:“你早这么聪明就好了,说不定能少受些苦。” 这句话明显是讽刺关雄的大刀不但没用,反而还是个祸害。 “呀!”关雄怒吼一声,双拳连续挥舞,十分迅猛地打了过来。 那盟主特使根本不把关雄放在眼里,手掌一推一带,就将关雄的拳势化解,而后右腿以鬼魅般地速度往上一弹,左脚“嗖”的一声踢了过去,恰好踢在了关雄的大腿根处,关雄腿一软,差点半跪在地面上。 速度相差太多了,关雄的刀法走的是刚猛的路子,这种武功威力很大,但在速度上却吃了很大的亏,这一点和上古武神关帝有很大的不同,关帝的武功基本是在战场上千军万马和敌人生生死死拼出来的,不见得多华丽,但招式却已经是娴熟无比,力道,速度,角度等到都已经被关帝拿捏到了完美的境地,而关雄在这方面,差了许多。 趁着关雄一条腿无力的时候,那特使腾空跃起,身体绕了一圈的同时,一条腿也侧踢了过去。 关雄仓促之下只得举起双臂格挡,这一脚,毫无疑问地踢在了关雄的双臂上。 现在的关雄,手和脚都用不上力气了。 关紫渔在一旁看得真切,心里顾虑父亲的安危,举着刀就要过去帮忙 不过,还是晚了一步。 那特使趁着关雄运气调息的功夫,忽然两臂往前一伸,做了个猿猴展臂地动作,手腕极为漂亮地转了两圈,而后猛地向前一推,一道掌气从手心里迸出,瞬间击在了关雄的胸前,关雄惨叫一声,身体犹如断线珠子一般被狠狠地甩到了后面,“砰”地一声,砸在了地面上。 “爹!”关紫渔撕心裂肺般地吼出一声,而后飞上上前,扶住了关雄,关雄的那些弟子和仆役,也纷纷跑上前去。 关雄强忍着咽下即将吐出的鲜血,而后挣扎着坐起上本身,大口大口地不停地喘着粗气,他清楚的感觉到,刚才那一掌,已经将自己打残了,现在还能活多久都是个问题了。 “四个回合了,你还有六个回合!”那盟主特使背着双手,冷傲地站在关雄面前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跟...我跟你...有...有什么仇!咳咳!”关雄忍着痛楚问道。 “无仇无怨,我只是奉命办事,我昨天给过你机会,只是你不听而已,现在又怪得了谁?”那特使的话,仿佛把自己择的一干二净,这事与自己丝毫没有关系而已。 “滨麟山庄也在川府之地,大家都是比邻,难道他孤傲云就那么心狠手辣?”关雄咬牙问道。 “关雄,你这话有些不对吧,昨日我已经呈上盟主的令旗和书信,你若是听从号令,哪会发生现在的事情,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怪不得别人。” “唉!今天我认栽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但是你把我家人和我的徒弟们都放了。”关雄知道自己今天难逃厄运了。 那特使哈哈一笑道:“你能站起来的话,再和我谈条件。” 这句话,等于无形地拒绝了关雄提出的要求。 “爹!别求他,咱们跟他拼了!”关紫渔说完这句话,手中拿起地上的长刀,叫嚷着就冲了上去。 她这一冲,后面那些弟子赶紧也跟了上去“保护小姐!” 那盟主特使此刻并没有迎上前去,反而是往后连续飞快地倒退了好几步,他这一退,那些黑衣人紧接着迅速地张弓搭箭,朝着关紫渔他们射了过去。 “嗖嗖嗖!”一道道箭雨,伴随着破空地声音,犹如流星般冲了过来。 关紫渔仅仅听着这声音,就知道这不是闹着玩的,赶紧将手中的大刀挥舞起来,不停地扫开逼近身边的箭。 关紫渔的刀法深得其父真传,不敢说多厉害,扫开一些箭枝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身后那些弟子可就惨了,他们之中大部分的人武功并不高,拔尖的只有那几个,所以这一轮箭雨袭来,中箭者不在少数,惨叫声此起彼伏。 关雄坐在地上看到这一幕,两行老泪从那略有浑浊的眼睛中流下,这些弟子有很多都是和他朝夕相处形如父子的,如今看到他们的生命被无情地收割,这些人的血滴在了关雄的心上,仿佛有碎石的力量一般,将关雄的心击碎的散若尘沙。 “都回来!噗!”关雄拼劲力量吼出这一声,但随即牙关一松,一口血喷了出来,恰好喷在了他大刀那闪闪发光的刀锋上。 关紫渔知道自己闯不过去,如果一意孤行,也许会让身后更多的人送死,只得含着泪水,退了回来。 她这一退回来,那些黑衣人也停住了放箭,自动地站立成原来的模样。 刚才冲上去的人,现在已经一多半倒在了地上,细心的关紫渔发现,每一个人的身上,只中了一箭,这一箭,是在喉咙上,没有例外。 关雄此时此刻,像是忽然下定什么决心一样,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让旁边的人把地上的刀递给他,一手用刀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边推开了扶着他的人。 盟主特使此时又走到了黑衣人的前面,对着眼前关家所有人说道:“除了关雄和他女儿,你们其他人谁要是向我臣服,可免一死!” 听到这句话,所有关家弟子,甚至包括了几个丫鬟,都面不改色地瞪着眼前的恶人,没有人退缩,甚至连一点动摇的脸色都没有出现。 “你有种就杀了我们!”关紫渔巾帼不让须眉,丝毫不退缩。 “等等!”关雄忽然喝止道。 接着,关雄把关紫渔叫到自己身边,用细微而又飞快地语气说道:“一会儿我带人拦住他们,你从我书房墙壁的暗道离开,记住我给你的东西,将来为关家报仇!” 关雄说完这段话,根本没关紫渔有所反应,便将手中的大刀往前一举道:“我们关家是武圣后代!宁可饮贼血而亡,绝不嗟乞食偷生!咱们跟他们拼了!” 第二百一十七回-长刀不亡 “吼!”关雄这番话,点燃了所有人心里的豪气,一时间,全部的人都忘记了一切,眼前只有手中的刀,和面前的贼人! 关雄咽下一口即将喷出的血,将体内所有残存的力气,全部灌注在自己的双臂中,挥舞着那把上面沾染着自己鲜血的大砍刀,朝前面冲去。 一时间,气氛空间狂热,所有的关家弟子争先恐后地涌上前去,用自己的刀,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关雄。 关紫渔此时才反应过来关雄刚才在她耳边说的那番话,不过她怎么可能独自逃生,眼看着众人冲了上去,她也提起大刀,用尽力气从众人头顶上飞驰而过,然后看准目标,一刀狂狠地劈了下去。 她这一刀,夹杂了怒气和怨气,因此势破如山,有一个黑衣人眼看这一刀下来,有心欺辱她一下,竟然举起长弓来格挡。 “咔嚓!”关紫渔的大刀直接劈裂了长弓,然后势头不减,刀锋直接没入对方的肩膀。 这也就是关紫渔的力道还不够大,否则的话这一刀能把他半个身子都劈下来。 不过,即便如此,那黑衣人也是痛不欲生了,捂着被劈开的肩膀,踉跄地摔倒在地上,眼看就要烟气了。 “杀!”关紫渔一招得手,精神大振,手中的长刀绕了一圈,接着又横扫着劈了过去。 此时,关雄见到关紫渔没有听他的话,一时有些恼怒,趁着弟子们在前面抵挡的时候,他快步穿插着来到关紫渔身边,一手握住了关紫渔的刀柄,然后厉声道:“还不走!” “爹!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关紫渔倒是毫不惧色。 “混账!死算什么!爹要你活着!为我报仇!”关雄一边忍着随时喷出的鲜血,一边急切地说道。 “爹,那你走!女儿留下来挡着!” “你放屁!我让你走你就走!跑出去之后,看看爹给你的东西,快点!别让咱关家绝了后!”关雄说到这里,已经有些气力不撑了,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这时候,一个弟子挤了过来,喘着粗气说道:“师父,顶不住了!他们太厉害了!” 那些黑衣人不仅箭术高超,而且近身搏斗的本领也很强,出手就是杀招,绝不与你纠缠,这不大一会儿工夫,关家人已经死了一大半了,就还剩下一些年龄大一点,武功高一点的人了。 “听见没有!你快走!”关雄奋力将关紫渔推开,然后瞪着眼睛怒吼道。 关紫渔此刻的心在滴血,但是她也知道,今天关家难逃一劫了,现在自己必须活着,活着,才有可能为关家报仇,死了,那就一点希望也没了! “爹!你保重!”关紫渔忽然跪倒在地,然后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接着站起来就朝后面跑去。 “拦住她!”那个特使此时正站在不远处督战,眼看关紫渔一个人跑到后面,便赶紧下令阻拦。 “冲上去!堵住他们!”关雄将手中的刀用力地甩了过去,这长达七尺的大砍刀,被关雄拼尽全力地一甩,倒也威力惊人,一时间也拦住了一些冲过去的黑衣人。 就这一下的空当,关家弟子便围了上去,缠住了黑衣人。 这时候,关雄看了一眼,发现关紫渔的身影已经没了,脸上便露出了一丝欣慰地笑容,他用力地直起腰,双手握拳,眼睛看着天空,喃喃自语说道:“列祖列宗保佑,保我关家,不灭不绝!” “贼子!我跟你们拼了!” 这是关雄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个声音。 小半个时辰以后,关家大院里,躺了一地死尸。 “你们几个!去把那个女娃娃搜出来!”那个特使一声令下,十几个黑衣人便朝着里面跑去。 关家的人,全死了。 除了关雄之外,关家的弟子,仆役,甚至丫鬟,一个不剩。 “去把门口那块匾给我劈了!” 那盟主特使背着双手,打开大门,然后走了出去,甩下了一句话。 “您办完事了?”知府此时正在街道口处坐着,看到此人出来了,赶紧站起来笑着问道。 特使原本阴沉的脸色忽然变得和蔼许多,也笑着回答道:“差不多办完了,剩下的事还要麻烦您了。” “哪里哪里,不麻烦不麻烦!”知府赶紧摇摇手说道。 “那我们就先走了,后会有期!”盟主特使一拱手,便朝前大步走去。 等到他走的没影了,知府才嘀咕了一句:“千万别再有期了。” 接着,知府大手一挥,对着那个领头的军官说道:“进去看看!” 等到他们一踏进关家大门,所有人都被生生地钉在原地,一步不动。 尤其是知府,此时的脸上怪异之极,看不出是惊恐,还是愕然。 太惨了,血流一地,遍地死尸,甚至有一个关家弟子,肚皮都被划开了,手中还依然攥着刀,和一个黑衣人紧紧抱在一起。 空气中那浓烈地血腥味,让人作呕。 “大...大人...这...”饶是那军官也是战场上混过来的,见到此情此景,也是心惊胆颤不已。 刘大人慢慢挪动着双脚,走了过去,来到了关雄的尸体旁,关雄的双眼,瞪得滚圆,颔下的胡须上,沾染着鲜血,浑身上下也几乎成了血色,惨不忍睹。 刘大人没想到那个盟主特使所说的“讨个说法”竟然就是如此讨的。 他和关雄相交十几年,不是没交情,有时候泸州境内有山贼土匪,还都是仰仗关雄召集周边的武林人士一同剿灭的。 关雄那眼睛,仿佛就盯着知府。 忽然间,知府刘大人跪在了地上,轻轻用手将关雄的眼皮合上,然后便将关雄手中握着的刀拿起来。 但是这刀攥的太紧了,知府费劲拿了半天,也未能如愿,只好作罢。 人在刀在,人若亡,刀不亡。 这是关雄挂在自己书房正中的一幅横幅,刘大人曾经见过,此情此景,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这句话。 刘大人流出了眼泪,尽管不知道这眼泪,是真还是假。 “关老英雄,我对不起你。”刘大人哽咽着说完这一句,而后说道:“厚葬关老爷子!” 第二百一十八回-暂时避难 说完这一句,刘大人便慢慢地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就在这时候,那十几个去寻找关紫渔的黑衣人,一无所获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其中一个黑衣人走到关雄尸体旁边的时候,还朝他的尸体上吐了一口口水。 旁边站着的那些官兵,虽然心有不满,但却敢怒不敢言,他们虽然也打过仗,也练过几下子,但仅凭感觉就知道,与眼前这些黑衣人,不是一个档次的。 所幸的是,关紫渔顺利地逃了出去。 关雄书房墙壁的密道,是关家的绝密,除了关家嫡亲之外,旁人绝不可能知道。 关雄早年丧妻,只有关紫渔和他父女两人相依为命,所以关雄很早就把密道的事情告诉了关紫渔。 这密道打造的很巧妙,密道口十分隐蔽,开启密道口的机关,也藏得很深,即便你能发现机关,如果没有专人指点,你走进密道之后,那些机关暗器也会让你凶多吉少。 关紫渔进入密道的时候,恰好听到了父亲那一声吼叫,她是咬着呀,走进密道的。 这密道,直通泸州西郊的古龙透关附近,这里人烟稀少,十分安全。 关紫渔从密道口爬出来以后,为了不惹人注意,便将手里的大刀留在了密道里,然后将自己身上血迹斑斑的衣服脱了下来,只穿着贴身衣物,而后走到了古龙透关古墙下的一处石坑里,等着天黑,现在她这幅打扮是无论如何不好意思见人的。 ...... 一天之间,威震川府之地的关家,就此灭亡,据知情人传出来的消息,一个都没活。 一时间,所有泸州城周边地界的一些武林门派,以及一些镖局都开始莫名地紧张起来,关家被灭,这可以说是几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武林中向来不缺少风浪,只不过和这事比起来,那都是小事了。 没有人知道原因,也没有人知道关家是被谁灭的。 以讹传讹,无事多事,是人们的本能,于是乎,围绕着关家被灭的原因,也稀稀拉拉地出来好几个。 有人说,关家的家主关雄,年轻的时候曾经负了一个女子,他让那女子怀了身孕之后,便抛弃了他,现在那女子的孩子长大了,便来寻仇了。 还有人说,关雄昔日在武林中得罪过不少人,现在是被仇家给灭了。 当然,最离奇的还有说是关雄要强行霸占人家的女儿,让人家请杀手给灭门了、 反正五花八门,无奇不有。 当然,但凡有事情发生,总要允许别人猜测不是。 那些和关雄一向交好的武林人士,都开始加强戒备,到处去打听消息,因为他们也害怕有一天这样的下场也会落到自己身上。 不过,任凭这些人怎么打听,也丝毫得不到消息。 不知道又过了几天。 位于泸州城东的chong qing府内,震山镖局的总镖头胡震山,这几天可以说过的是寝食难安,心惊胆颤。 泸州城的关雄,与他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两人一起败的师父,一起练武,只不过后来关雄要回到家里继承家主位置,胡震山才独自到了chong qing府开了镖局。 震山镖局在chong qing府里不算大,也不算小,属于那种高不成低不就的镖局,饿不死,但是也不富有,镖局里豢养着接近百来个镖师,一个月也能有四五单买卖。 自从得知关雄一家被灭门之后,胡震山是又气又恨,气的是多年好友死的不明不白,恨的是自己能力不足,无法为之报仇雪恨。 这天晚上,胡震山刚刚安排了一趟镖,正要回房休息,一个镖师跑过来禀报说有人要求见他。 一听这个,胡震山吓了一跳,这大半夜的,谁会来找他,肯定不是运镖的。 “什么人,有多少个!”胡震山问道。 那镖师道:“就一个人,天太黑看不清,听声音好像是个女的。” 听到这句话,胡震山放下了一半的心,就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的,那就没事了。 “请进会客厅!”胡震山吩咐了一句,便走进了会客厅之中。 过了不多久,那镖师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接着,便离开了。 这人穿着一袭黑衣,连头上都被蒙住了,只露出两个眼睛。 “你是?”胡震山看到这副打扮,心里很是奇怪。 那人左右看了看,便将自己头上的黑布还有嘴巴上的黑布都摘了下来。 “胡伯伯!”这个人往前走了一步,眼泪汪汪地看着胡震山。 “紫渔!”胡震山大吃一惊,然后揉了揉眼睛,确认无误之后,赶紧一把拽过此人,然后快步走过去把门关好,紧接着返回来急切地问道:“紫渔!怎么是你!” 这个人正是关家唯一一个逃出生天的关紫渔。 “胡伯伯!你要为我们家报仇啊!”关紫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说道。 胡震山赶紧一把扶起关紫渔,然后说道:“孩子,你别急!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关紫渔一边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你说是孤傲云干的!”胡震山听完之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关紫渔面带恨色地点了点头。 胡震山一边让关紫渔坐下,一边说道:“这帮贼子,简直不是人,关老哥哪里得罪他们了!他们竟然忍心做出这等惨绝人寰的事!” “胡伯伯,紫渔知道您和我父亲是多年的好朋友,紫渔现在没地方去了,希望胡伯伯能暂时收留我!”关紫渔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 胡震山一拍桌子说道:“侄女你这是哪里话,什么叫收留,你爹不在了,我就是你爹!你就是我女儿,以后你就住在我这里!” 关紫渔赶紧站起来说道:“多谢胡伯伯了!” 胡震山道:“别跟我客气,你先住下,你家的事,我最近多打探打探,然后我们想办法替你爹讨回公道!” 关紫渔叹了口气说道:“孤傲云的势力非凡,报仇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别因为这个让您卷进去,紫渔只想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现在我估计他们正早到处找我,一旦风声过了,我马上就走!” 第二百一十九回-险境又临 关紫渔的这番话,不得不让胡震山心里有了一丝的顾虑,的确,他和关雄的交情不必说,关紫渔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但是如果牵扯到生死的问题,还是要有一番犹豫的。 胡震山也算是儿孙满堂了,他家比关家的人丁要兴旺的多,三个儿子,其中一个去年也成亲了,而且前不久刚刚给他生了个乖巧可爱的孙女,正是该享清福的时候,镖局的生意每个月也能带来几万两银子的收益,去掉一些花销,还能剩下不少。 如果按照关紫渔所说,那些人正在到处找她,那么万一有一天找到自己这里怎么办。 越想胡震山越心烦,但是却不能表露出来,他先是宽慰了关紫渔几句,然后吩咐仆人收拾房间,让关紫渔先去休息,而他一个人回到书房,坐在那里静静地思量着什么。 如果那些人真找上门来了,自己到底怎么办,是把关紫渔交出去,还是宁死也要护着她。 把关紫渔交出去,那是对不起当年的老朋友,江湖中人,最讲究义气,如此一来肯定不是侠义所为。但如果宁死相护,那自己这一家子怎么办,他不怕死,可他的家人不能无辜受累啊。 想来想去,胡震山觉得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等明天趁着夜色,悄悄派人把关紫渔送出去,不管去哪里,越远越好。 打定主意,胡震山的心情就好了许多,起身吹灭书房的烛火之后,便回房休息了。 关紫渔一个人躺在一个陌生的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脑海里一直浮现在前几天的情景。 那天盟主特使带人前来的时候,关雄曾经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顺势往关紫渔的手里塞了一样什么东西,等到关紫渔逃出去之后,才打开来看。 那是一个用金丝绣边,小巧玲珑的布袋。关紫渔一看这个,霎时间泪流满面,这个布袋她认识,这是他父亲从不离身的东西,他父亲曾说,这个布袋有着关家的秘密。 她打开布袋之后,取出两张纸,一张纸上,画着一幅地图,看这地图的样子,很像是自己家附近的一座小山,她把这地图放进怀里之后,又取出另一张纸,这张纸的材质十分奇特,很柔软,而且很轻,上面用蝇头小楷工工整整地写了很多字。 关紫渔一个字一个字的将这上面写的话仔细读完,而后,便将这张材质特殊的纸张,藏进了自己的靴筒里。 这张纸上,写的东西很多,但是关紫渔只记住了里面写的一句话。 “关氏家族,武圣关帝后代。” 虽然关紫渔平时也听自己的父亲无意中说过一些这样的话,但今天能亲眼看到,关紫渔的心里还是很激动的。 自己的关帝的后代,所以自己不能被打倒! 关紫渔冷静下来之后,想来半天,决定去chong qing府找自己父亲昔日好友,胡震山,好在这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 “当当...”一阵敲门声,将关紫渔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关紫渔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问道:“谁!” “紫渔姑娘,是我。”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关紫渔听到这个声音,眼珠子一转,马上想起来是谁了。 这正是那个安排自己住下的管家。 关紫渔走过去打开门,只见那个年纪很大的管家,正站着门前,手里抱着一个布包。 “紫渔姑娘,这是老爷让我给您准备的一些衣服,是我家少奶奶的,您先凑合着穿。” 说完,那管家将手里的布包递给了关紫渔。 关紫渔一边接下,一边说道:“多谢你家老爷和少奶奶了。” 那管家笑了笑,便离开了。 关紫渔一边回到房里,一边将包裹放在桌子上,而后觉得有些困了,便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胡震山把关紫渔叫到了书房里,而后说道:“紫渔,我昨晚想了又想,觉得你在我这里不方便,也不安全,依我看,不如你离开川府境地,到外地去躲一躲。” 关紫渔也不是傻子,从这话里也听出了些许味道。 “胡伯伯,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觉得我这样有些唐突了,没事,今天我趁着夜色就走,不给胡伯伯惹麻烦。” 关紫渔这话,让胡震山听了心里满不是滋味,这好像是在讽刺他胆小怕事一般。 胡震山也是习武之人,也有一股子豪气,听了这话,差点就要拍桌子表表决心。 但是手掌刚刚抬起,心里忽然又想起自己这一大家子人,叹了口气,只得忍了下去。 “来人!”胡震山将抬起的手臂顺势抬了抬,吩咐了一声。 一个仆人麻利地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一个盒子交给了胡震山。 胡震山挥挥手,把仆役打发下去,而后把盒子打开。 盒子里,放了两锭金子,还有十几张银票。 “紫渔,这些你都带上,路上用得着,到了晚上,我让人送你。” 关紫渔知道自己用的上这些,也没有客气,把银票放进袖口里,而后说道:“这金锭子我就不拿了,不太方便。” 胡震山道:“也好,那你就去休息吧,晚上我让人去找你。” “老爷!老爷!”胡震山这边话刚说完,一个仆人慌慌张张地就跑了进来。 胡震山一惊,说道:“慌什么!慢慢说!” 那仆人喘了一口气道:“有...有人闯到咱们门口,说要见您,后面跟了一大群人,都穿着黑衣服,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关紫渔一听,慌忙站了起来说道:“就是他们!就是他们!” 胡震山急切问道:“你说这些人就是杀了你们全家的人?” 关紫渔道:“当初那些人也都是穿着黑衣服!” 胡震山想了想,接着说道:“你去后院躲一躲,我先出去看看!” 说完,胡震山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走了出去。 “干什么!你们怎么乱闯!”胡震山还没到门口,就听见一阵乱哄哄地声音。 “什么人啊!”胡震山快步走上前去,喝了一声。 第二百二十回-总督大令 几个仆人听到胡震山的声音,都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高体宽地大汉,沉声说道:“你是胡震山?” 胡震山拱拱手道:“正是,不知阁下是?” 那大汉说道:“我是武林盟主特使!” 胡震山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不过,胡震山的表面上起码还是装着镇定地说道:“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汉子说道:“你认识关雄吧。” 问到这个,胡震山就已经确定了,这伙人,的确是杀了关雄全家的人,最起码,也是与之有关的人。 “当然认识,关雄与我乃是儿时的玩伴,我听说前几天他被人给杀了,是吧!”胡震山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但底气还在。 “他被杀不被杀,与你无关,今天我来,只找你要一个人!”那汉子沉声说道。 “哦?你来找谁?”胡震山问道。 “关雄的女儿,关紫渔!”那汉子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坚定,似乎吃准了关紫渔就在这里。 “他的女儿?他全家不是都死了吗?”胡震山故作惊讶地问道。 “你少废话!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耍嘴皮子,识相的,把人交出来,我保你无事,否则的话,小心你落得和关雄一样的下场。”那汉子一瞪眼,恶狠狠地说道。 这句话确实有一定的威慑作用,登时就把胡震山吓住了。 论实力,胡震山比关雄要差很多,关雄乃是武林世家,胡震山不过是个中等规模镖局的总镖头而已,关雄尚且都被灭了,更何况胡震山了。 与此同时,位于川府蓉州城内的滨麟山庄中,孤傲云正在练武场里练剑,旁边站着一个身穿暗红色长袍的中年人,在一旁恭恭敬敬地说道:“庄主!事情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嗯。”孤傲云嘴里应了一声,但手里的剑没有停下来,他这是练得柔剑,一招一式都很慢,是用来调息内力,强身健体的。 “庄主,我不明白,灭了关雄不就行了,为何一定要抓住他女儿?这还要浪费很多时间!”穿红袍的中年人不明白地问道。 “他关雄手里有件宝贝,我相信他女儿一定知道!好了,你刚回来,去休息吧!”孤傲云说道。 ...... “怎么样!交不交人!”胡震山家中,那个汉子依旧咄咄逼人。 这么一会儿工夫,胡震山的三个儿子,以及他的夫人,都从内院走了出来。 “震山,怎么了这是,他们都是谁啊?”胡震山的夫人在丫鬟地搀扶下,走了过来。 胡震山摆了摆手,轻声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你回房里去!” 胡夫人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便返身回去了。 “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胡震山镇定地说道。 那汉子哈哈一笑,接着说道:“胡总镖头,明人不说暗话,你敢不敢让我的人进去搜一搜。”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骚乱声,一个大嗓门喊道:“这都什么人啊!大白天地堵着路!” 一听这个声音,胡震山心里踏实了一下,赶紧往门外走去。 只见一队官兵正从路口那边冲了过来,人数众多,为首的有两人,一个穿着军官衣服,另一个,穿着白鹇补服,五品官员,在chong qing府内的五品官,那就肯定是知府了。 “葛大人!不好意思,叨扰你了。”胡震山笑着迎了上去。 这个五品官员,想必就是葛大人了。 “胡总镖头,你太客气了,我听说有人来找你麻烦是吗?”那葛大人一边笑眯眯地走过来,一边话里带刺地说道。 这葛大人是刚才胡震山悄悄吩咐仆人去叫来的,葛大人曾经有一次亲自带兵出去剿灭山贼,但是被山贼抓住了,还是胡震山亲自来人把他救出来的,从那之后,二人就有了交情。 “也不是什么大麻烦,只是这些朋友不知道什么原因,非说我这里有他们要找的人,你看这......”胡震山欲言又止,但是把意思表达的很明确。 那葛大人一听这话,脸色一整,而后马上说道:“来人啊!把这里给我包围了,我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我chong qing府闹事!” 胡震山之所以把朝廷里的人叫来,是因为他身为武林之人,很清楚这武林之人都不愿意和朝廷发生纠纷。 朝廷和武林之间的关系,既微妙,又复杂。 武林之人,习武成风,武艺高强,所以朝廷中人一般不会去招惹,而朝廷毕竟是天下正统,统治着整个国家,军官士兵不计其数,所以武林之人,也尽量不去招惹朝廷。 那自称武林盟主特使的汉子,好像脸色并没有变,反而很镇定地问道:“你是这chong qing府知府?” “本府正是,怎么!”葛大人不悦地反问道。 “不怎么,一个小小的知府,敢在我面前吆三喝四!”那汉子狂妄地说道。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和我们大人这么说话!”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挎着刀往前一步,喝问了一声。 “你是什么人我不管,我只想告诉你,你只要敢乱来,我这chong qing府大营的士兵,可就不客气了。”葛大人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手,那军官一声令下,密密麻麻地士兵就围了上来,把几十个黑衣人和那汉子围的密不透风。 那汉子忽然哈哈一笑,接着从怀里摸出一个令牌,而后举起来问道:“认识这个吗?” 葛大人嗤笑了一声,而后扭过头来朝那汉子手里看去。 这一看,忽然间葛大人原本不屑一顾地表情,猛然间凝重起来,仔细盯着那汉子手里的东西,眼神十分惊讶。 “这...这是总督大令!”葛大人有些慌乱地说道。 这时候,胡震山看葛大人表情不对,赶紧也凑上去看,可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他是武林中人,对这等物件儿,是肯定没见过的。 “你一个小小的chong qing府知府,见到总督大令,竟然不行礼!”那汉子厉声喝道。 第二百二十一回-拦路刁难 被这么一吓,葛大人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而后口中说道。 “chong qing府知府葛兴,见过总督大人!” 葛大人之所以这么恐慌,是因为他看清楚了,那块令牌是九省巡查总督的大令。 九省巡查总督,是皇帝钦赐的正一品大员,负责代替皇帝巡查九省的民政税收,有皇帝钦赐的尚方宝剑,遇事可先斩后奏,奏章直接通过秘密驿站直接送呈皇帝,可以说是权倾朝野。 这九省巡查总督的大令,则是巡查总督亲自发给一些得力属下,让他们代替自己去办事,毕竟这么多地方,这么多事,他一个人远远看不出来。 葛大人做梦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凶巴巴的汉子,竟然是九省总督的人。 “葛大人!我这是奉命办事,我限你半柱香的时间内,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得远远的,顺便把这附近的街道封锁。”那汉子阴沉沉地说道。 葛大人此时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他一个小小的五品官,怎么敢去招惹九省巡查总督,当下连跟胡震山打个招呼的心情都没有,站起来赶紧就跑了出去。 等到葛大人走了,胡震山才觉得今天这关,难过了。 他也是做梦都没想到,这个号称盟主特使的人,居然和朝廷有关。 “怎么样,交不交人。”盟主特使再一次语气不善地催促道。 这时候,胡震山的几个儿子好像隐约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大儿子这时候悄悄地走上前来,凑到胡震山的耳边问道:“爹,是不是来找那个女人的。” “混账东西!有你什么事,滚开!”胡震山喝斥道。 哪知这句话一说,他大儿子不但没躲开,反而凑上前一步对着那盟主特使说道:“你们要找的女人就在我家!你们进去搜吧,但不要伤害我们家人!” “你!你这个混账东西!”胡震山万万没想到他儿子竟然这么痛快就把这事捅出来了,一时间气的手脚发抖。 “进去搜,敢阻拦者!杀无赦!”盟主特使阴沉地下令,身后的一群黑衣人,便冲上进去。 果不其然,这群黑衣人进去没多久,就把关紫渔给找了出来。 关紫渔此刻被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挟持,还有一个黑衣人用手中的短刀,放在关紫渔的脖子上。 胡震山大惊失色,刚想上前,却被他的三个儿子死死地拽住。 “你们这群混账东西!”胡震山气得大骂,但却无济于事。 关紫渔在经过胡震山面前的时候,冷笑着看了胡震山一眼。 这一眼,充满了仇恨与蔑视。 “我们走!”那盟主特使见到关紫渔被抓住了,大手一挥,便朝外面走去。 临走之时,他也留下了一句话,“很好,以后,我不会来找你麻烦了。” 等到他们走后,胡震山的三个儿子才松开了胡震山,紧接着,胡震山便左右开弓,噼啪噼啪地搧了他们几个耳光。 “没骨头的东西!”胡震山破口大骂道。 “爹!那女的与咱们有什么关系,犯不上为她惹事,你没看那伙人,个个凶神恶煞,连知府害怕,咱们不能招惹他们!”他大儿子说道。 其实,胡震山心里也知道他大儿子的话有道理,但是感情上却不能这么接受,抬抬手还想再给他一巴掌,但最终还是放下了,只是摇摇头,一脸悲愤地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 chong qing府多山,其中,位于武陵山脉中的仙女山,更是景色怡人。 此时,在仙女山的山道上,正自上而下的走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一袭蓝衫,精神抖擞,相貌英俊,背上的一把宝剑,更衬出了他的侠客之豪气,而那女的,身穿鹅黄色长裙,头上戴着宝石蓝色的发簪,容貌冷艳秀丽,不能说是倾国倾城,但确实是个美人。 这一男一女,悠闲地从山道上往下走,虽然山道崎岖险峻,但这二人都步履平稳,看得出,都是轻功不错的高手。 “你说这仙女山,我怎么看怎么觉得美!”女子俏皮地说道。 男的听到以后,哈哈一笑说道:“你这一路上,看到什么都美,我都听烦了。” 之后,这二人有说有笑地就下了山。 仙女山下,人烟稀少,此时恰逢初冬,并非赏景的佳节。 这两人沿着山下的一条大路,一直朝西走,路上只是偶尔看到几个背着竹筐的采药人。 走着走着,那男的忽然脚步骤然一停,而后迅速说道:“上树!” 这两个字刚说完,这两人身形一纵,便攀到了旁边一棵参天大树的顶上。 几个呼吸之后,大路远处扬起了一阵尘土,紧接着,马车声便传了过来。 那两人赶紧凝神往前看去,只见一辆马车渐渐地出现在了前面,在之后,有为数众多的黑衣人,马上也有两个人在赶马,那马虽然已经跑得不慢了,但那赶车人依然不满意,看样子是有急事。 “是他们!”躲在树上的女子看到这些人,仿佛十分惊讶一般。 “嘘!”那男的用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状,紧接着小声说道:“没错!他们这是要去哪?” “谁知道,也不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 “敢不敢去闹一闹?” “就咱俩?” “对!就咱俩,怕什么,只要那几个人不在,就这些人,不足为虑。” “那万一马车里坐的是高手呢!” “不像,再说了,如果真是高手,我们赶紧跑不就行了!” 顿了一顿,见女子没有开口,男的接着说道:“看到他们,我就忍不住想出手!” “那就闹!我也忍不住!”女子开口说了一句。 就这两人说话的工夫,那马车已经来到了这棵大树的下面,眼看就要过去了。 “走!”男的大喝一声,接着拔出背上的宝剑,而后施展轻功,两腿不停地摆动着,朝下面冲去。 而那女子,也随后跳下,两腿打了个一个转,呈剪刀形朝下面狠狠地蹬了下去。 “呀!”男子借着往下冲的力量,一剑劈死一个了一个黑衣人。 第二百二十二回-险境夺人 那男子刚刚劈死一个人,周围就开始乱了起来,并且夹杂着各种大呼小叫。 “小心!有拦路抢劫的!” 男子听到这句话,差点没笑出来,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抢劫的啊。 说话间,十几个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一把短刀,紧接着就围了上来。 男子手中的剑舞的飞快,像是在保护自己。 这十几个黑衣人的武功十分诡异,手中的短刃基本上都是以“削”为主,目标都是那男子的咽喉。 这是明显的杀手作风,不讲究一点规矩,全力杀人。 发现这一点之后,身穿蓝衣的男子有些头疼了,这种杀手是最不好对付的,因为像同归于尽、两败俱伤这种旁人躲都躲不及的事情,在他们身上,是常会发生的。 说不得,得下手重一些了。 想到这里,蓝衣男子手中的宝剑往前一抖,挑开一个黑衣人的短刃,接着剑势不停,向前迅捷地刺了一截,剑尖恰好戳中黑衣人的前胸,黑衣人的反应极快,赶紧闪身后撤了一步。 他这一撤,正好留下了一个口子,蓝衣男子赶紧从这个缺口冲了出去,而后纵身跃入半空中,紧接着剑锋往下一扫,几道剑气夹杂着破空之声朝下方而去。 “砰!”一声巨响,恰好炸在了黑衣人的周围,将一个躲闪不及的黑衣人直接震得口吐鲜血,而其他人此刻也有一些恐慌,纷纷躲到了稍远的地方。 那边那个女的此刻倒是显得很轻松,手中什么武器也没有,就是靠着两条腿,一会儿侧踢,一会儿直踢,娴熟地腿法让周围的黑衣人都无法近身。 不过,纵然外面打的天昏地暗,那马车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师妹!下重手!”蓝衣男子高喊了一声,紧接着,手里的剑开始凶狠凌厉起来。 黑衣人下手固然凶狠,但是在这两人面前,却无力施展,手中的短刃根本连人家的衣襟都碰不到,还谈什么下杀手。 蓝衣男子的剑光舞动异常犀利,一瞬间就将两个黑衣人给罩在了里面,两个黑衣人手忙脚乱地用手中的短刃抵挡,但却是左右不顾。 没一会儿,趁着两个黑衣人被打乱了节奏的时机,蓝衣男子一剑刺穿了其中一个黑人心口处,而后反手一剑劈在了另一个黑衣人的脖颈处,这一剑劈得力大无比,差点把脑袋砍下来。 紧接着,这蓝衣人两脚向后一摆,踢开了一个从后面偷袭的黑衣人,然后再一次展开了剑势。 不大一会儿工夫,十几个围攻他的黑衣人,就倒下了一大片,而那边那个女子的腿法丝毫不输于蓝衣男子的剑法,凶狠有过之而无不及,每一脚都踢中对手的死穴,是以倒下的黑衣人虽然没有流血,但也是无法动弹,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剩下的几个黑衣人眼看着两人太厉害,也不敢再冒死上前,其中一个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剩下十几个黑衣人便飞快地朝远处跑去。 “别追!”蓝衣男子叫住了正往前跑的女子。 看着那群黑衣人跑的差不多了,蓝衣男的一步跨上了马车,接着用手把挂在马车车厢外面的帘子掀开,里面的情景,顿时让他大吃一惊。 这里面并没有什么高手,只有一个女子,稳稳地坐在一张长凳上吗,上半身一动也不动,两只眼睛瞪得滚圆,十分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是谁?”蓝衣男子问道。 这时候,那女子也走了过来,看到里面的女人,也十分惊讶。 见到这个女子不说话,蓝衣男子马上反应过来是被点穴了,他简单看了一下,便伸出手指解开了这女子的穴道,哪知穴道刚一解开,这女子便晕了过去。 “怎么办,这女人是谁啊。”女子问道。 蓝衣男人看了一眼,接着说道:“这里不能久留,带上她,我们先走!” 说完,将这个女子往背上一背,两人便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他们刚离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大路一端又飞驰过来十几匹马,领头的一个人,正是那个自称盟主特使的汉子。 这些人来到这里之后,慌里慌张地将躺在地上重伤未死的黑衣人抬走,而那个盟主特使看到空空如也的马车车厢之后,气的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废物!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周围的黑衣人一个个都低着头,没有人说话。 “你看看你们这个熊样,格老子的!”这盟主特使一看就是川府本地人,一着急连家乡土话都骂了出来。 这时,一个原本低着头的黑衣人,忽然间抬起了头,冷冷地说道:“这事我们有错在先,但是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教训我们?” 一听这话,那些低着头的黑衣人都抬起了头,狠狠地瞪着他。 这盟主特使刚想发狠,但张张嘴,还是忍住了。 “哼!等我回去禀报盟主!” 说完这句话,那盟主特使跨上马,便飞驰而去。 ...... “她醒了!” 一间小客栈中的房间里,刚才那身穿蓝衣的男子还有那个女的,此时正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 女子此刻已经睁开了眼睛,十分虚弱地问道:“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蓝衣男子微笑着说道:“我叫池中天。” 没错,这蓝衣男子正是池中天,旁边的女子,是他的师妹,傲霜雪。 奇怪,池中天和傲霜雪不是在歙州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话,还要从前段时间说起。 池中天在歙州附近买了一处宅院之后,便和傲霜雪商量着去哪里转转,后来两人一致决定去滨麟山庄去走走,一来是游历一番,二来,也是借机看看孤傲云的势力究竟有多大,现在孤傲云和扶羽圣教的关系琢磨不定,很难说清楚孤傲云将来会不会为祸武林。 二人并没有直接去滨麟山庄,滨麟山庄位于蓉州城内,要到这里,势必要经过chong qing府,所以池中天和傲霜雪索xing就在chong qing府转了一圈。 第二百二十三回-契机出现 本来他俩就是打算转转就去滨麟山庄,但是却被chong qing府内的名山大川给吸引了,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就停留了两天。 这天也是凑巧,两人去仙女山游玩,下山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刚刚从胡震山那里出来的黑衣人,他们把关紫渔抓到之后,便分了一部分人押送着关紫渔前往滨麟山庄,而要去蓉州城,仙女山下的大路是最近的一条路,所以这两下赶巧,便遇上了,池中天躲在树上一眼就看出来那些黑衣人都是扶羽圣教的暗羽卫,出手袭击他们的同时,也十分凑巧的救下了关紫渔。 听到池中天的自报家门,十分虚弱的关紫渔费力地清醒一下脑筋,接着,便想坐起来。 傲霜雪赶紧将她扶了起来,然后十分贴心地将一个软绵绵的枕头塞到了她背后。 池中天伸手搭在了关紫渔的脉搏上,停顿些许时间之后,便说道:“没事,就是穴道被封闭地太久,导致血脉不畅,气血滞淤,所以你才会晕过去。” 关紫渔听了这话,努力地挤出了一个笑容,而后又问道:“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关紫渔晕倒之前看到的面孔,就是这两人,所以知道是他们救了自己。 “我们也不知道你被他们抓了,只是与他们素来有仇,所以才想偷袭他们一下,没想到救了你,看样子你也是习武之人,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关紫渔道:“我叫关紫渔。” “关紫渔,好名字!”池中天笑着说了一句。 “你知道是什么人抓了你吗?”傲霜雪坐在一旁,细声细语地问道。 一听到这话,关紫渔脸上马上现出了悲愤地神色,半天没有说话。 看到这个情形,池中天知道这女子一定遇到了什么祸事,现在她身体还虚弱,也不便总是询问。 想到这里,池中天对傲霜雪说道:“师妹,你去街上的药铺买点当归,川芎还有白芍,顺便再买一只鸭子,然后让店小二去给炖了,炖久一点,给这位关姑娘不补气血。” 傲霜雪笑着点点头,便起身离开了屋子。 等到傲霜雪出去之后,池中天便关切地说道:“你先闭上眼睛休息休息吧,一会儿我炖好了汤,我叫醒你,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们再聊。” 说完,池中天便走到了屋子一侧的桌子旁,盘膝坐在一张凳子上,闭目调神。 关紫渔看着这个年轻人,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泛起了一阵安全感,即便这个年轻人,她并不认识。 很快,关紫渔就睡着了...... 等到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面前已经多了一碗香喷喷的汤。 “来,快把这碗汤趁热喝了。”傲霜雪端着碗,细心地用勺子舀起一勺子汤,而后放在嘴边吹了吹,送到了关紫渔的嘴边。 这碗汤香气宜人,让关紫渔食指大动,赶紧张开嘴巴喝了个干净。 很快,一碗汤就被关紫渔喝的干干净净。 喝完这碗汤,关紫渔顿时觉得浑身上下有了力气,便起身下了床,来到了桌子旁边坐下。 这时候,池中天也刚刚睁开眼睛,从盘膝恢复了坐姿,笑着问道:“关姑娘,好一些了吗?” 关紫渔也笑着回答说:“好多了,多谢你了。” 接着,关紫渔没等池中天回答,便继续说道:“敢问公子,你是哪个门派的?” 池中天道:“我是北冥山寒叶谷的弟子。” 一听这话,关紫渔神情一振,接着说道:“寒叶谷?我听我爹说,寒叶谷可是江湖有名的侠义门派,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池中天哈哈一笑,接着站起来倒了一杯茶后说道:“关姑娘过奖了,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落在那些黑衣人的手上。” 提起这个,关紫渔的神色马上就黯然了下来,而后咬了咬嘴唇,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哼!果然还是这群败类!”关紫渔一说完,池中天便义愤填膺地拍案而起。 “怎么,池公子认识他们?”关紫渔问道。 傲霜雪此时插话道:“何止认识,可以算是老交情了!” 接着,傲霜雪也把事情简单的和关紫渔说了一遍,听完之后,关紫渔这才明白过来,但是她也很奇怪地问道:“不对啊,我听他们说他们是什么武林盟主特使,怎么会是什么扶羽圣教呢?” “照这么说,我猜测应该是孤傲云用自己的名头出来吓人,而那些为非作歹的事,则是让扶羽教的人去帮他办。” 池中天若有所思地说道。 傲霜雪不解地问道:“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以孤傲云的实力,还用得着找别人?” 池中天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这你就不懂了,他孤傲云此举目的有三,其一,他与扶羽教估计也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能借此消耗一些扶羽教的实力,对他十分有好处,其二,他这么做,也是要把扶羽教和自己牢牢地绑在一起,这最后,应该是孤傲云玩的阴谋,如果一旦事发,遭受到武林同道的责难,他大可将责任推给扶羽教,给自己留下一个后路。” 听完池中天的分析,傲霜雪顿时觉得恍然大悟,不住地点头。 关紫渔此时说道:“那些人凶狠异常,我这几天也觉得他们的目标肯定不止我家一个,也许别的武林势力也会遭难。” 池中天点点头道: “那是肯定的,扶羽教以前一直在隐忍,这小半年来才开始隐隐有发,前段时间刚刚举行了立教大典,孤傲云又和他勾搭到一起,等着吧,没多久,这武林就要完全大乱了。” 如今的池中天,早就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分析问题有条有理,丝毫不乱。 “你关家在泸州是头一号,他们当然要拿你家先开刀了,唉!”傲霜雪略带悲情地说道。 关紫渔此刻站起来说道:“这笔账,我早晚要讨回来!” “这是当然,他们的所作所为,武林同道早晚要群起讨伐,只是缺少一个契机,如今发生的事情,倒是给了我一个契机,我打算现在就回歙州,去见云岩大师,以他的名义,召集武林同道,共同讨伐!”池中天语气坚定地说道。 第二百二十四回-心怀仇恨 “我们不去滨麟山庄了?”傲霜雪问道。 池中天道:“现在去也没意义了,有关姑娘作证,他们的罪行已经无可掩饰了,我们也就没必要深入虎口了!” 说完这个,池中天又扭过头问道:“关姑娘,你有什么打算?” 关紫渔沉吟了片刻,而后抬起头毅然地问道:“你们可以收留我吗?” “这......”关紫渔的这句话,让池中天有些为难。 “关姑娘,你一个女子,跟着我们,有诸多不便,再说我们还要到处奔走......” “我不怕,我也是习武之人,不会拖累你们的。”池中天话还没说完,就被关紫渔打断了。 傲霜雪这时候也有些矛盾,从女孩子的角度来想,她是自然不愿意一个长相俊俏的姑娘跟在身边,那万一池中天要是喜欢上她了怎么办。 但是这个念头刚刚出现,便给傲霜雪给压制了下去,人家都这么惨了,自己还有这等心思,实在太不仗义了。 见到池中天和傲霜雪都没有说话,关紫渔又急切地说道:“我的武功虽然不高,但是自小也是苦练!不信的话,我给你们耍一趟!” 说完,关紫渔站起来,摆开架势就要打拳。 “行了行了,关姑娘,你身体刚刚恢复,不可这样!”池中天站起来将关紫渔劝住了。 顿了一顿,池中天说道:“关姑娘,这样吧,你以后跟在我身边,但是要勤加练武,你知道,江湖中人,谁也不会带着累赘在身边,话糙理不糙,你自己好好想想。” 关紫渔听了这话,丝毫没有犹豫,干净利落地答道:“好!”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没有的话,我们准备启程去歙州了。”池中天说道。 关紫渔道:“我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还在泸州城,我想回去拿!” 傲霜雪问道:“很重要吗?” 关紫渔点点头道:“我父亲让我逃走的时候,专门塞给我的,非常重要,是我关家的传家之物。” 池中天点带你头道:“既然是你的家传之物,那我们这就赶到泸州城,抓紧时间。” 三人接着又商量了一下,便结账离开了客栈,准备前往泸州城。 临去泸州城之前,池中天特意找到了一个到歙州贩药的土行商,给了他二两黄金,让他去歙州的时候,顺便到齐云山给玄天派报个信,让武阳去他新买的宅院里等他。 当初池远山走的时候,武阳奉池中天之命送了一段路程,池中天当时交代他回来之后,直接去玄天派等着。 chong qing府距离泸州城不远,关紫渔和傲霜雪同乘一匹马,好在騋牝马耐力非凡,再加上两个女子的重量也没多少,所以跑起来倒也不费力,只不过他们为了躲避麻烦,都是走的偏僻小路,途径一座小山的时候,还险些迷了路,所以过了两天之后,才到了泸州城。 一到泸州城,他们先住在了一家小客栈中,这家客栈位置僻静,来这里的大多是贩夫走卒,不容易引人注目。 池中天为了避人耳目,只要了一间上房,反正也没打算过夜。 这时候,关紫渔忽然间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对池中天说道:“公子,我想去一趟府衙。” “去府衙?去那里做什么?”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关紫渔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个狗官,平时我爹没少给他好处,那天要不是他,我爹也不会死的那么惨,我要去报仇,把这狗官的脑袋给摘了。” 池中天想了想说道:“从道理上来说,我们武林人士是不要和朝廷中人有什么恩怨瓜葛的,不过,咱们江湖中人,恩怨分明,有仇必报,我支持你,到了晚上吧,你引路,让霜雪跟你走一趟。” 关紫渔虽然没见过傲霜雪的武功,但是人家那是大门派出来的,武功肯定比自己强多了,有她跟自己一起去,那这事就稳拿不变了。 傲霜雪并没有异议,只是点了点头,接着便下去让人准备饭菜了。 到了晚上戌时刚过的时候,傲霜雪从包裹里取出一身黑色劲装,迅速地套在身上,而后又从池中天的包袱里取出一把短刀,接着就招呼关紫渔往外走。 池中天对这事丝毫不担心,只是简单地叮嘱了一句。 泸州知府刘大人的宅子位于梓潼巷里,是一座简约朴素地小院,前后不过五六间屋子,比起有些知府亭台楼榭的大园子,这里说是狗窝也不足为奇。 由此也可以看出,这刘大人,兴许是个清官。 关紫渔自小就在泸州城,对泸州城内的道路一清二楚,带着傲霜雪没多久就来到了一处大门前。 “那知府就住这里?”傲霜雪用惊讶地语气问道。 关紫渔看了一眼这扇大门,眼神里也很复杂,“说良心话,这刘大人是个好官,不贪钱不搜刮民脂民膏,如果不是为了报仇,我不会想杀他。” 傲霜雪缓缓地问道:“你可想好了,照你所说,这样的好官,可不多见,有他在泸州城,相信这里的百姓也会安居乐业,你要是杀了他的话,如果朝廷再派一个新的知府来,要是个贪官污吏的话,那倒霉的可是这里的百姓。” 傲霜雪这么一说,关紫渔也有些犹豫,但是当她又猛然想起父亲和关家一众人的惨象之时,便将刚刚兴起的善念给压了回去。 “那又如何?他帮着坏人杀了我全家,我不会饶了他!” 傲霜雪叹了口气,拍拍关紫渔地肩膀,接着说道:“你想好了就行,我没话说。” 两人沿着院墙往一侧走了一会儿,接着,傲霜雪轻轻一跃,便跃上了墙头。 关紫渔随后也跳了上去,但是身法稍显沉重,落在墙头的时候,发出了重重地响声,好在院子里没人,没有引起警觉。 “人住在哪间屋子?”傲霜雪悄悄地问道。 关紫渔看了看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么晚了,那间正堂屋子还亮着灯,估计应该在那里。” 第二百二十五回-身不由己 “好吧,我先下去,如果需要你的话,你再出手。”关紫渔低声说道。 傲霜雪点了点头,也悄悄说道:“自己小心!” 关紫渔点点头,而后便用手臂撑住墙头,而后便跳了下去。 落地之后,关紫渔先是左右看了一眼,而后便悄悄地矮着身体,朝那间亮着灯的屋子走去。 来到窗外的时候,关紫渔听了一下,接着便舔了下手指,然后就想戳破窗户纸,观察一下里面。 但是她轻轻一戳之后,马上觉得不对,这窗户上贴的不是纸,而是绢布。 片刻惊愕之后,她马上便明白过来了。 一般官宦人家,尤其是像知府这样掌管一方大权的人,都会在细节上加紧小心,所以贴窗户用的都是绢布,防止外面的人捅破,借以窥探里面的情况。 既然无法窥探,关紫渔索xing一咬牙,走到门前,一推门就走了进去。 她这突然闯入,把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好在里面没有多余的人,只有一个老者坐在桌子前,拿着笔在写写画画。 老者听到声音,赶紧抬起头来,忽然发现站了一个陌生人,便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是?” 关紫渔冷冷地将头抬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老者,眼神里满是仇恨。 “你...你是关侄女!”老者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人。 关紫渔反手把门关好,而后阴沉着脸说道:“谁是你侄女!闭上你的臭嘴!” 这老者,正是泸州城知府,刘大人。 刘大人一边从桌子内绕出来,一边走过来说道:“侄女,你别这样,你爹的事,我也有苦衷!” 刘大人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关紫渔马上怒气冲天,她瞪着眼喝斥道:“苦衷!这两个字就可以换我爹的命吗!就可以换回我关家上下几十个人的命吗!” 这句话说到最后,关紫渔的声音已经夹带了哭腔。 刘大人皱了皱眉头,有些愧疚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不过!不过我已经安排人厚葬了你爹,我已经......” “你住口!厚葬?好!今天我也杀了你全家,然后我也厚葬你们,保证厚厚的!怎样!”关紫渔简直要疯了,一张原本俊俏的脸,此刻已经有些狰狞了。 刘大人见关紫渔如此激动,知道此刻说什么她也不会听,便只得说道:“你先冷静一下,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给我拿命来!”关紫渔此刻已经失去理智,眼前的这个老者,不再是一个老者,而是一个沾满鲜血的屠夫。 “啪!”关紫渔的一只手飞快地掐住了刘大人的脖子,关紫渔虽然是女子,但是习武之人对付一个年纪半百的文弱书生,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厄...厄...”刘大人猛然间觉得呼吸不畅,双手无力地抓住关紫渔的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接着出现了一个孩子的声音。 “爷爷,奶奶让我给你送汤来啦!” 关紫渔听到这个声音,本想加大手劲掐死刘大人,可是又下不去手,她不愿意在孩子面前杀人,想了想,便松开了手,低声说道:“赶紧打发走,要是敢声张,你们一个别活!” 说完,关紫渔一闪身,就躲到了书架的侧面。 刘大人使劲喘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叹口气后说道:“是葵儿啊,进来吧!” 他刚说完,门就被缓缓推开了,关紫渔悄悄把脑袋偏了一下,只见一个个头跟桌子差不多高的小男孩,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瓷碗,这小孩走的很慢,一边走一边还小心翼翼地看着两只手是否托稳了,脑袋一直低着,都没敢抬起来。 那刘大人恢复了神色,坐回了座位上,接着那小孩把托盘放在桌子上之后,才如释负重般地笑了笑,而后抬起头来欢快地说道:“爷爷喝汤,雪梨百合汤呢,我刚才喝了两碗,可甜啦!” 小孩的语言中透露出的,全然是欢快和自豪。 刘大人哈哈一笑,接着端起碗来用勺子舀了一勺子送进嘴里,接着品尝了一番之后说道:“不错,就是欠点火候。” 那小孩托着下巴问道:“爷爷,什么是欠点火候啊。” 刘大人笑了笑,接着把碗放下后说道:“百合质软,莲子质硬,这碗汤里,百合是炖好了,但是莲子还有些硬啊。” 小孩听了之后,好像不太明白似的,又问道:“那既然莲子硬,怎么能把它变软呢?” 刘大人微笑着说道:“只要炖的时间长,火候大了,那莲子就会变软,因为它在锅里,身不由己啊!” 刘大人说完这句话,叹了口气,接着把碗里的汤喝的干干净净。 关紫渔躲在里面听到这句话,心头一震,刘大人这话,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刘大人把空碗放回托盘之后,对那小孩说道:“葵儿,端回去吧,跟奶奶说,我这里还有很多公文要批阅,让她先睡。” “知道啦爷爷。”小孩乖巧地回答一声,接着就端着托盘回去了。 等到小孩出去之后,刘大人便站了起来,来到书房中间后说道:“如果你执意要杀我,就下手吧,你刚才听到了,我也没有示警,不过,你杀我之前,我要先留封书信,就说我自己外出公务了。” 说完,刘大人回到桌子边,拿起毛笔就开始写。 这时候,关紫渔来到了他的身后,心里也在纠结下不下手。 她很不明白,为什么来之前早已考虑好的事,到了现在反而犹豫了。 就在这时候,门忽然间又响了。 推门的声音传来,刘大人身体一震,赶紧转过身去,他害怕是不是自己的孙子回来了。 等到转过身之后,才发现并不是他孙子,而是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 “你...你又是谁?”刘大人刚刚平稳的语气,再一次有了波动。 “不用紧张,我是她的朋友,和她一起来的。”说着,用手一指关紫渔。 这个进来的人,正是傲霜雪,她本来不打算进来,但是看到关紫渔进去半天,然后又进去个小孩,接着小孩又出来了,她心里便十分奇怪,这才想着进来看看。 第二百二十六回-侠之大者 傲霜雪说完,也不去理会那个刘大人,而是径直走向了书案前,随手拿起一张纸随意地看着。 这是一张泸州城所辖的江阳县令送上来的公文,上面说江阳县这个月发生了瘟疫,数十个村子都遭了难,死伤不计其数,但是县衙又没有足够的库银去购买药材,想问问知府有什么办法。 傲霜雪看到这张公文的最下面用笔批示了几个字,“知府衙门已经划拨白银五十万两,速速救济灾民。” 看到这个,傲霜雪嘴角微微扬了扬,看样子,这还真是个好官。 然后随便又看了几张之后,傲霜雪抬起头来问道:“紫渔,这人,你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关紫渔一愣,赶紧反应过来,而后问道:“我很想杀了他,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下不去手。” 刘大人此时仿佛很冷静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好像没他什么事一样。 傲霜雪道:“这人,看起来是个好官。” 傲霜雪这句话不知道什么意思,好像是无心的一句话。 不过,关紫渔好像有点明白了,这意思似乎是不让自己杀了。 “你看着办吧,我先出去了。”傲霜雪放下手中的纸,而后就走了出去。 走出去之后,傲霜雪特意站到了门口一个柱子的旁边,隐匿了身形,等着关紫渔出来。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工夫吧,反正傲霜雪正在那默背一篇文章刚背完的时候,关紫渔就出来了。 看到关紫渔出来,傲霜雪便走了过去,接着,关紫渔一扬手,手里仿佛是拿了什么东西。 “什么?”傲霜雪没有看清,便问道。 关紫渔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傲霜雪,傲霜雪感觉了一下之后才点点头道:“是头发。” “记得古时候,枭雄孟德曾经割发待首,今日我也割了他的发,就当砍了他的头吧,咱们走吧。” 说完,关紫渔便朝院墙出走去,接着一纵身,就翻了过去。 傲霜雪用手攥了攥头发,而后朝屋内看了看,摇摇头之后,也翻过了院墙。 二人路上没有说话,很快就回到了客栈,一进门,就看到池中天正坐在桌子旁看书。 “公子,我回来了。”关紫渔低声说道。 池中天听到声音,将手里的书放下,而后忽然间摆摆手说道:“你先别说,让我来猜一猜...嗯...你没杀他,对吧!” 关紫渔有些惊愕地问道:“公子怎么知道?” 傲霜雪先把门关好,而后走过去倒了一杯茶,‘咕噜咕噜’地就喝了下去,看样子是很渴。 池中天示意关紫渔坐下,接着说道:“其一嘛,就是你身上没有血腥味。” 傲霜雪一听,差点笑出来,强忍着说道:“哎呦,什么时候鼻子这么灵通了?” 池中天笑笑道:“这东西,能感觉的到。 接着,池中天又说道:“还有一个原因,刚才我听这里的店小二说,这刘大人是个好官,相信你从小生长在这里,最有感触了,所以我断定你没有杀他。” 池中天说完,就静静地看着关紫渔。 关紫渔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公子睿智,我的确下不去手。” 傲霜雪这时候把手里的头发放在了桌子上。 池中天看了一眼,而后哈哈一笑道:“效仿孟德公,不错!” 关紫渔道:“他为官一方,能给这里的百姓造福,饶他一命。” 池中天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这一点做得很好。” 忽然间,关紫渔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公子,这事就算这样了,我还有个东西没有拿,我想现在赶紧去拿!” 池中天道:“你告诉我什么地方,我去帮你拿吧。” 关紫渔想了想,点点头道:“那就辛苦公子了。” 接着,关紫渔把放东西的地方告诉了池中天,池中天马上就走了出去。 池中天办事效率很高,关紫渔和傲霜雪在屋子里聊天还没聊完一个话题,池中天就回来了。 他手里拿了一个长长的木匣子,这匣子长的出奇,足有七尺。 池中天把这东西放在桌子上,接着说道:“那地方就这个东西,沉重异常,你打开看看是什么吧。” 关紫渔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木匣子上有一个铜金小锁,十分小巧精致,这小锁完好无损地套在上面,发现这点之后,关紫渔对池中天又多了一份尊重。 “有管钥吗?”傲霜雪问道。 关紫渔看了看,接着说道:“没有,我爹从来没给过我什么管钥。” 池中天道:“既然没有,就把锁扭断吧。” 关紫渔想了想,觉得也只能如此,便伸出手用力地将铜锁所套住的铁圈给扭断,接着就打开了盖子。 众人凑上来一看,不禁叹息不已。 木匣子里放的,竟然是一把长长的大刀。 这长刀刀身长约两尺,刀背灿金如烫,上面雕刻着两条龙,一条在上,一条在下,刀柄有五尺长,通体金光灿灿,好不漂亮。 “这...这是什么兵器!”傲霜雪好奇地问道。 关紫渔道:“这和我爹用的长刀很像,但是比我爹的刀要好看的多!” 池中天此时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猛然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姓关,你一定是武圣的后代!” 关紫渔道:“嗯,以前我就听我爹隐隐约约说过,后来我看到我爹留给我的一封信,上面明明白白地说了,我关家,就是武圣关云长的后代。” 池中天点点头道:“如此说来,这东西我就知道什么了。” “是什么?”儿女齐声问道。 池中天道:“如我所料不错,这应该是孟德公为武圣关云长所打造的黄金双龙刀。” “黄金双龙刀?我只听说过青龙偃月刀,黄金双龙刀是什么?”傲霜雪不明白地问道。 其实别说傲霜雪了,就是关紫渔,也不是很清楚,他父亲平时里并没有过多地与她谈论过这些。 池中天一边看着这把刀,一边说道:“当年,云长公被东吴潘璋杀害,吴王孙仲谋为了嫁祸,将云长公的首级送交给了孟德公,孟德与云长公素有交情,于心不忍,特意耗费黄金八千两,铸就一个金身,将云长公的首级装于其上,而后厚葬,而那八千两黄金所剩下的一千两,孟德公就特意召集两位天下名匠,耗费七七四十九天,打造了一把黄金双龙刀,这两位名匠打造功成之时,感悟上天恩赐,便将自己手腕割破,将鲜血洒到了刀身上,黄金双龙刀终于大成。” 第二百二十七回-巧遇熟人 “那青龙偃月刀呢?”傲霜雪插话问道。 池中天道:“青龙偃月刀后来被云长公的儿子安国公抢了回来,但后来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孟德找不到青龙偃月刀,就干脆把这把黄金双龙刀一起埋在了厚葬云长的墓地里,看起来,这墓地是被云长的后人发现了,这才传下了这把宝刀!” 池中天说完,随手从匣子里拿起这把刀。 刀从匣子里拿出来之后,更显得华贵无比,刀身金光闪闪,在烛光下一闪一闪,险些让人的眼睛都花了。 长长的刀柄并不是黄金打造,池中天握了一下,而后敲了敲,断定是刷了一层金粉的紫金楠木。 池中天叹了口气说道:“好家伙,这可是紫金楠木,历朝历代都是皇家贡品,普通人是不能用的。” 傲霜雪道:“那你怎么知道的!” 池中天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爹书房里,有一块用紫金楠木打造的镇纸,我见过!” 池中天说完,就把刀递给了关紫渔,而后说道:“这把刀是你的家传宝物,你以后可要好好保管。” 关紫渔面色肃穆地伸过手去,刚把刀接过来,差点就脱了手。 她赶紧把另一只手也伸过去,两手一起用力,才把刀拿稳。 “练过大刀的刀法吗?”池中天问道。 关紫渔一边看着手里的刀,一边回答道:“练过,我平时用的刀,比这个要沉重一些,但是还好,应该能耍起来。” 池中天道:“这黄金刀太扎眼,这样吧,我这就去找个铁匠,连夜打造一个刀鞘套在刀身上,至于这刀柄上的金粉,可以用松香水清洗,走,现在就办,我们争取明天一早就出发,回歙州! 池中天说完之后,他们便开始分头准备,池中天记下刀身的尺寸,就去了街上找了一个铁匠铺,当然,这时候铁匠铺大多都已经关了铺子了,不过,如果客人有足够的钱的话,那铁匠是不介意起来帮你干活的。 至于关紫渔和傲霜雪的任务,就简单的多了,松香这东西,还是随处可见的,这家客栈的店主就喜欢拉个二胡,而拉二胡的话,松香是必不可少的。 他俩把松香化在水里,接着就开始清洗刀柄上的金粉,松香水果然是清洗金粉的绝佳之物,一层层金粉被轻而易举地洗刷了下来,要说这孟德公真是够下本儿的,一看都是真材实料,过去千年之久,金粉包裹下的紫金楠木依然还是那么光泽亮丽,黝紫的刀柄,更给了人一种怀旧和神秘的感觉,恰好也符合了这把刀的气质。 傲霜雪和关紫渔刚刚把刀柄洗好,池中天也带着刚刚打造好的刀鞘回来了。 一进门,池中天就抱怨地说道:”这川府之地的人,太会做生意了,就这么一把破刀鞘,要了我五两银子。“ 关紫渔脸上微微一红说道:“还...还好吧...” 池中天这才反应过来,关紫渔就是本地人,于是便赶紧岔开话题道:“都洗干净了吗?” 傲霜雪把刀递了过去说道:“你看。” 池中天接过刀,忍不住赞叹道:“好东西,这紫金楠木真是极品,千年之久居然毫无变化,好东西。” 要不是池中天不擅长使用这种重型兵刃,他此时此刻说不定都有些觊觎这把刀了。 关紫渔将刀鞘拿过来,套在了身上,大小刚刚合适,乌黑的刀鞘掩盖了黄金刀身,这刀看起来,也就不是那么显眼了。 “这样就没问题了,好了,你们俩先睡吧。”池中天说道。 傲霜雪问道:“那你去哪睡?” 池中天道:“我睡不着,去外面转转,明天我们辰时过后出发。” 听到池中天要出去,傲霜雪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你要去哪啊,这么晚了都,我刚才看了一眼,现在丑时可能都过了大半了,别出去了。” 关紫渔也劝道:“是啊公子,这么晚了,不如你再让店小二给你准备一间房休息吧。” 池中天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不用担心,好好休息,明天我来叫你们。” 说完这句话,池中天给了二女一个放心的眼神,接着便转身出去了。 傲霜雪看着池中天出去了,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关紫渔说道:“咱们还是先睡吧,我看他也没拿兵器,估计没大事,兴许是想逛逛夜色呢。” 傲霜雪这明显是自我安慰的说法,这都什么时间了,还欣赏夜色...... 池中天这么晚出去,当然不是去看夜色的,而是他在刚才去找人打刀鞘的时候,见到了一个熟人,一个他意想不到的熟人。 池中天出了客栈之后,便径直朝他刚才打造刀鞘的铁匠铺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池中天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接着便笑着说道:“还不出来?” 池中天刚说完这句话没多久,原本寂静无声的夜色,猛然间荡起了一阵树叶声,接着,从池中天身后的大树上,跃下一个人。 此时的月色并不是很明朗,而且还是在一棵树下,可以说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池中天好像并不需要看一样,带着笑意说道:“苏姑娘,别来无恙。” 这个被池中天称作苏姑娘的人,正是万木林中那个神秘的女子,苏晴。 苏晴也略带笑意地回答道:“看的很准嘛。” 池中天道:“刚才我从铁匠铺回来的时候,就感觉后面有人跟着我,起初我以为是敌人,不过后来我确信是你。” 苏晴微微一笑道:“你怎么确信的?” 池中天道:“说出来,你也许不信。” “说说看。” “直觉!” 池中天随口蹦出了这两个字。 对苏晴来说,这是一个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回答。 “我姑且相信你咯。”苏晴略带俏皮地说道。 池中天笑了笑说道:“上次在金竹山,救我们的也是你吧。” 苏晴道:“这都知道了?” 池中天道:“后来我爹告诉我,是个女子的声音,而且还有个庞大的怪物,哈哈,后来我一猜就是你。” 第二百二十八回-返回歙州 见苏晴没有答话,池中天又接着说道:“你一直在跟着我?” 苏晴道:“别在这里站着说了,走吧,跟我来。” 苏晴说完,便朝前走去,池中天也没有犹豫,抬脚就跟上了。 其实池中天之所以知道是苏晴,并不是完全靠直接,池中天并不是傻子,他知道直觉这个东西,不能乱用,有时候直觉能救人,而有的时候却会害人。 池中天从铁匠铺回来的时候,就感觉有人跟着自己,听脚步声是个女的,而后又故意停停顿顿,很快就猜到了是苏晴。 不大一会儿,前面引路的苏晴,便在一处宅院前停了下来。 虽然是在夜色中,不过池中天还是看出来,这个宅院很小。 苏晴走上前去,拍了拍门,接着门就被打开了,而后苏晴扭头说道:“进来吧。” 池中天带着一丝疑惑走了进去,进门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别人,真是令人奇怪。 走进院子以后,池中天就看到了一间屋子亮着,而苏晴正站在门口,池中天笑了笑,便走了进去。 走进屋里,池中天又重新打量了一下苏晴,穿着一条淡绿色的长裙,腰间束了一条蓝色镶银丝的腰缠,整个人气质上佳,感觉比之前又漂亮了。 “看什么呢?”苏晴缓缓走到桌边坐下,托着香腮问道。 “啊......”池中天一惊,赶紧说道:“没看什么,没看什么。” 说完,池中天走到苏晴对面也坐了下来,而后问道:“怎么想着一直跟着我?” 苏晴笑笑说道:“说出来,你也许不信,自从那次咱们第一见面之后,我总是忘不了你,总觉得你这人很有意思,所以就想跟着你一探究竟。” 一听这话里有个忘不了你,池中天就有些神色不太自然了,别看池中天这段时间很有长进,可是听到这样的话,还是有些不自然。 看到池中天的神色,苏晴好像明白了什么,便笑嘻嘻地说道:“你看我,这话说的有些直白了,不过我告诉过你,我这人,不喜欢藏着掖着,有话就说了。” 池中天点点头道:“无妨无妨,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我也舒服,我也是不喜欢那种云里雾里的东西。” 接着,池中天又问道:“跟了我这么久,有什么感觉?” 苏晴笑了一下,而后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我看的出来,你是个不甘平庸,嫉恶如仇的人,” “哦?怎么这么说。”池中天还是第一次听到外人正面评价他,因此十分感兴趣。 苏晴道:“扶羽圣教在金竹山举行立教大典的时候,我也在。”说到这里,苏晴看到池中天有些疑惑,便随口解释道:“当时我就藏在人群中,化了妆,所以你没有发现。” 解释了一句之后,池中天就明白了,而后苏晴接着说道:“当时你的表现,足以证明你眼里揉不得沙子,对孤傲云的行为,你很不满意,而且你不畏强敌,敢于出手,这份胆气,我佩服。” 池中天听了这些以后,随意地摆了摆手,接着说道:“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隐居山林的人,没想到你对外面的事,也这么关心。” 苏晴哈哈一笑道:“我今年还不到二十五岁,怎么可能是个隐居山林的人,只是我不喜欢外面的吵闹而已,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很少出门。” 聊到这里,池中天问了一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苏姑娘,能否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晴愣了一愣,反问道:“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池中天摇了摇头说道:“很显然,你虽然居于山林,但你住处的那些摆设,可不是平凡之物,另外,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敢一个人居住在那么阴森的树林里,定非凡人。” “哈哈哈,池公子,你还真是个喜欢琢磨的人。”苏晴爽朗地笑了几声。 顿了一顿,苏晴说道:“我只是一个平凡之人,至于我的身份,池公子还是别问了,如果该告诉你,我自然告诉你,但是我苏晴可以保证。”说到这里,苏晴故意停顿了一下。 池中天追问道:“保证什么?” 苏晴俏皮地说道:“保证我是个好人。” 听到这样的回答,池中天也忍不住哈哈笑了一声。 “池公子,我出来的时间也很长了,还是不太喜欢外面的喧嚣,我想这几天就回去了,你如果想要找我的话,可以直接去万木林的外面,大声喊几句,我就会出来接你。” 池中天听了之后,眼神闪了一下,接着问道:“苏姑娘,我还想问一句,你武功如何?” 苏晴点点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问这些,你是想着,以后如果你要收拾那扶羽圣教的时候,我能不能帮得上忙吧。” 池中天没想到一下子就被人家说出心事,脸上有些微微发红,心里也在赞叹苏晴冰雪聪明。 没等池中天说话,苏晴就告诉了池中天:“池公子放心,我苏晴虽然不喜欢理会江湖之事,但是你我有缘,如果你找我帮忙,我一定会帮你,至于我武功高不高,哈哈,你尽管放心好了。” 话说到这份上,池中天也就明白了,便不再多问。 之后,二人又聊了一会儿,池中天便告辞回去了,苏晴这个女子,很神秘,但是如果将来能得到她的帮助,说不定会有很大的作用。 池中天回去之后,并没有进房间,他怕吵到二女,于是便坐在了门前,靠在墙上,闭眼休息。 第二天一早,池中天叫醒她俩之后,三人简单吃了点东西,便朝歙州城赶去。 而就在池中天他们三个刚刚离开之后,这家客栈的一间屋子里,悄悄走出来一个人,头上戴着斗笠,看不清长相,这个人出来之后,直接朝着池中天他们的方向追去。 关紫渔把大刀绑在自己的后背上,而后戴了一个帽子,帽子上垂下了一面纱帘,挡住了面孔。 第二百二十九回-金刀威猛 因为黄金双龙刀颇有重量,所以傲霜雪就和池中天同乘一骑,让关紫渔一个人骑着马,跟在后面。 三人从泸州城西门出去之后,一路沿着官道向前驰骋,也没遇到什么麻烦,官道上一向太平,即便偶尔有几个小贼,看到关紫渔身上背的大刀,也不会去找麻烦。 从泸州城到歙州,快的话也要两天才能到达,池中天觉得没有太重要的事,索xing就慢点走,因此到了酉时左右三人经过戎州的时候,便进了城,打算歇歇脚。 戎州位于泸州城西北方向,是个小城,池中天来的时候并没有经过这里,所以也打算来转转。 三人牵着马在城里走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家有空房的客栈,所有的都是满人了,这让他们有些奇怪。 池中天想了想,便决定先去找一家酒楼吃饭,凑巧的是,这家酒楼里也有空房可以供一些客商住下,只不过价格不菲,当然,这价格不菲,现在的池中天却是不怕了。 傲霜雪和关紫渔同住一间,这两人进了房间,收拾好包裹之后,傲霜雪正要躺床上休息一下,池中天却敲门走了进来,一进来,马上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嘘,别说话。” 傲霜雪愣了一下,十分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池中天苦笑了一声,接着说道:“来麻烦了。” 一听见有麻烦,傲霜雪倒是还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是关紫渔却有些紧张。 “什么麻烦?”傲霜雪问道。 池中天道:“都怪我太大意了,这一路上,可能一直有人跟着我们,刚才我本想下去让人准备点饭菜,但我发现刚刚楼下还很热闹,但是现在下面很安静,而且坐下楼下的人,已经不是那些来此吃饭的普通人了。” 听池中天说完之后,傲霜雪和关紫渔皱着眉头仔细听了一下,果然,刚刚还很喧嚣的声音,现在似乎没有了。 “那也不一定是来找我们麻烦的,你紧张什么。”傲霜雪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池中天又是苦笑一下,而后说道:“咱们刚住进来,就有人来找麻烦,不是来找我们麻烦,还能是什么。” 关紫渔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间说道:“难道是来找我的?” 关紫渔一说这话,池中天也想起来关紫渔是被自己从别人手中救下来的。 想了想,池中天摆摆手说道:“好了,你们俩别多想了,师妹,你保护好紫渔,我出去看看。” 说完,池中天打开门来到了外面。 他从二楼的扶梯处往下看去,只见下面的十几张桌子旁,坐满了一些穿着不同衣服的人,但是这些小把戏瞒不了池中天的眼睛,这些人之所以不穿同样衣服,是为了不引起注意,但其实他们都是一伙的。 池中天在上面往下看了半天,下面的人没有一个抬起头来看的,仿佛他们根本不知道有个人在上面往下看。 看了一会儿,池中天笑了笑,接着就走下了楼梯,而后找了一张旁边只坐了三个人的桌子,而后坐在了唯一的一张空椅子上。 他坐下之后,旁边的三个人用十分诧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接着便自顾自地端起面前的一杯茶喝了起来。 而此时,大厅中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池中天,只不过池中天也假装不知道而已。 “你们是谁?”池中天也想和他们一样,一边喝茶一边说话,但是很无奈,他的面前,没有茶。 旁边的三个人,没有回答他的话,依然喝着茶,仿佛这小小的茶碗里,茶是喝不尽的一般。 看到这三人不说话,池中天好像也不在意,仍然接着问道:“你们是来找我的吗?” 那三人依旧...... 看到这幕景象,池中天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起身从楼梯上了二楼,而后没多久就走了下来,只不过这次,他身后还跟着拿着大刀的关紫渔。 回到座位上之后,池中天缓缓地坐下,接着对关紫渔说道:“今后你跟在我身边,少不了要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刚才问了这些人好几句,他们不理我,你说应该怎么办。” 关紫渔一愣,接着仿佛明白了似的,对池中天说道:“我有办法。” 池中天一听,哈哈一笑,接着便起身站到了后面,说了一句:“大胆一点,实在不行有我呢。” 池中天的这句话,仿佛给关紫渔吃了定心丸,关紫渔心里不知从哪里升上来一股子火气,接着迅速地举起手中的刀,向后使劲一甩,乌黑的刀鞘瞬间飞到了后面,黄金灿灿地刀身一下子显露出来,接着关紫渔两手抓住刀柄,而后娇喝一声,随着一道黄金光芒从半空中一划而过,关紫渔手中的大刀,猛烈地劈在了刚刚池中天所坐的那张桌子上,沉重异常的独木桌子,被这一刀劈的四分五裂,迸裂出的木头渣也被那一刀所带起的刀风扫进了旁边那三个人的眼睛里,那三人忽然间感觉到面前金光一闪,接着眼睛生疼,便不由自主地捂着眼睛,哀嚎着踉踉跄跄地从椅子上起来,往一边躲去。 关紫渔的黄金双龙刀的刀身,此刻正垂在距离地面约莫一尺的地方。 池中天看着这一刀,心里也激动万分,这简直太有气势了,太刺激了! 一个看似较弱的女子,竟然能劈出这么一刀,简直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而关紫渔同样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自己的武功,自己的力道有多大,她自己最清楚。 也许,关紫渔这一刀,是夹杂着自己发泄地情绪,所劈下的吧,这可能是唯一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尽管,关紫渔心里并不这么想。 这一刀劈完之后,大厅中瞬间静音了片刻,接着,所有人都哗啦啦地站了起来,横眉怒视着关紫渔。 而那三个被木头渣扫中眼睛的人,此刻也恢复了正常,带着满脸的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人。 “好!好气势!”猛然间,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一个身穿紫色衣服的人,一下子就从外面飘了进来,站在了距离关紫渔面前不过十尺的地方。 第二百三十回-金钱诱惑 这个紫衣人的出现,一下子让那些原本骚动起来的人都安静地回到了座位上坐下。 关紫渔显然并不认识这个紫衣人,转过身看了池中天一眼,而后便将刀竖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紫衣人笑了笑,而后突然向后一甩手,酒楼的两扇门就被关上了,接着他说道:“刀好,人也美,不错不错。” 话说到这里,池中天不得不站出来说几句了:“你是谁?” 紫衣人道:“我只是个无名小卒罢了,不敢在池公子面前放肆。” 见对方认识自己,池中天也就知道对方的目标了,于是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来找我的?” 紫衣人道:“不是不是,我们不找你,我们找她!”说着,抬手一指关紫渔。 “哈哈,这就怪了,找她?你们找她做什么?”池中天一边向前走了一步,一边问道。 紫衣人看了一眼池中天,见他有意识地要护着关紫渔,脸上便微微露出一个不露痕迹地微笑:“这个就和池公子没什么关系了,我知道你很忙,所以我也不啰嗦,让这个女子跟我们走,你看如何?” 关紫渔一听这话,陡然紧张起来,刚才的那劈刀气势,现在也不知不觉地消散了, 池中天走到关紫渔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心,接着便挡在了关紫渔的面前说道:“不如何,我觉得你们赶紧走,是最好的。” 那紫衣人听到这话,脸上神情不变,只是语气有些阴森地说道::“难道池公子要管闲事?” 池中天哈哈一笑,接着说道:“管闲事也好,不管闲事也罢,我还没问问你们是哪来的呢。” 紫衣人一抬头,有些傲气地说道:“我乃是武林盟主特使,他们都是特使护卫队的人。” “我呸!什么盟主!哪来的?”池中天不但没有被吓住,反而一口口水吐到了地上。 “池公子!我警告你,我们盟主有令在先,不得随意招惹你,但是如果你阻挠我们办事的话,我们也不介意把你带回去!”紫衣人看出来池中天要护着关紫渔,所以便想威胁一下。 池中天这时又是哈哈一声大笑,而后用手指着面前的紫衣人说道:“我看你是想找死,敢跟我这么说话。” 紫衣人脸色一变,似乎没想到池中天的态度这么强硬,一时之间也有些骑虎难下了。 自打池中天救了关紫渔之后,孤傲云便下令川府境地所有的分堂组织全力查找关紫渔的下落,滨麟山庄在川府多年,根深蒂固,势力庞大,想要查找一个人,还真不是难事。 果然,没多久孤傲云就收到消息,关紫渔是被池中天救走了。 孤傲云接到消息以后,先是惊诧于池中天怎么会出现在这这里,接着便有些头疼,池远山的武功孤傲云已经见识到了,而且他之前也和扶羽圣教的勒玛扎贡达成了一个共识,为了计划,暂时先不去招惹池远山,以免发生无法预料之事,有了这层顾虑,孤傲云就有些犹豫要不要去找池中天,只是想来想去,孤傲云还是不甘心放走关紫渔,于是便命令得力手下去要人,临走之时,孤傲云再三叮嘱,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和池中天发生冲突。 这个紫衣人,就是孤傲云派来的手下,他其实来头也不小,是滨麟山庄在川府之西设立的总堂主,管着十好几个分堂,也算得上是有权有势了,如今被池中天指着鼻子叫嚣,他心里也很愤怒。 不过想了想孤傲云的嘱咐,他还是忍住了:“池公子,我无意与你为敌,也希望你能给我个面子,如果池公子愿意赏脸的话,我们有重谢。” “哦?重谢?什么重谢?”池中天的脸上忽然变得戏谑起来,漫不经心地问道。 那紫衣人一听这话,觉得有门儿,便笑着说道:“黄金一千两。” “哈哈哈哈!”池中天听完之后,忽然间一阵狂笑,笑的所有人都有些头皮发麻。 “池公子这是何意?”紫衣人有些不解地问道。 池中天猛然一收笑容,带有怒意地说道:“拿我当叫花子?一千两黄金?给你夫人买花去吧!” 一听池中天是嫌少,紫衣人心里反倒暗暗高兴了一下,只要有这个意思就行,至于价格,我可以加嘛。 接着,紫衣人咬咬牙,而后从怀里摸出一个锦盒,打开盖子以后放到了前面的桌子上,而后退后一步说道:“再加上这个呢?” 池中天饶有兴趣地往前走了一步,拿起锦盒,只见锦盒里静静地躺着六块深蓝色的石头,大小均等,排列整齐。 看了一会儿,池中天抬起头来说道:“青金石色相如天,若众星丽七重仙,如此上上等的青金石,你全都要送给我,果然大手笔!” 听完这话,紫衣人如释负重般地喘了一口气,他还怕池中天不识货,现在看来是不用担心了。 青金石乃是和黄金齐名的宝石,而且因为稀少,所以比黄金还要贵重,因其颜色和天相似,也被称为“天石”是皇家御用的宝石,又因为此宝石与藏传佛教中药师如来的身色相似,因此也是佛教七宝之一,总之是名贵之极。 紫衣人把这个送出去,也很心疼,无论是刚才的一千两黄金,还是这六颗青金石,都是他自掏腰包,孤傲云并没有给过这些,紫衣人是想着能把这事办成,受到赏识,那这些黄白之物,就不那么重要了。 不过,池中天好像依然没有动心,他静静地将锦盒盖上,而后放到桌子上说道:“这东西,我有很多。” 这话池中天有些吹牛了,其实他也是见过而已,并没有很多,之所以这样说,无非是故意刁难而已。 这时候,紫衣人似乎没有太大的耐xing了,他把心一横,而后说道:“一千两黄金,六颗青金石,已经是我最大的能力了。” 紫衣人这些东西都是自己的,当然心疼,如果再加的话,那是肯定不可能了。 第二百三十一回-戏耍来敌 池中天这时候缓缓说道:“我来开个价,怎样!” 听到池中天说要铠甲,紫衣人原本有些失望的心情才一次有了希望:“池公子你说,但凡我给的起的,我一定给!” 关紫渔听到池中天的话,心里莫名地一紧,心道这池中天该不会真的要把自己交出去吧。 就在关紫渔忐忑不安地时候,池中天开口了:“你把你和这些人的人头留下,我就把她送到孤傲云哪里,如何?” 一听这话,关紫渔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原来池中天是戏弄他们的。 紫衣人听完这话,先是一愣,接着忽然间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池公子好手段,好心机,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让我心里颠三倒四了好几回了。” 池中天怎么可能把关紫渔交出去,之所以刚才跟这个紫衣人闲扯,无非是想戏弄一下他。 “池中天!你别太嚣张,和盟主作对!你考虑后果了吗!”紫衣人怒不可谒地说道。 “啪!”池中天忽然一掌重重地拍在椅子的后背上,接着厉声喝道:“盟主?哪来的盟主!我告诉你们,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回去,告诉孤傲云,他勾结邪教,为祸武林,我定然不会放过他!”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之极!池中天,你也不想想,你有什么资格跟盟主叫板?盟主一声令下,就能让你粉身碎骨,就你那点实力,还妄图跟我们盟主作对!”紫衣人毫不退缩,迎风顶上。 池中天冷笑一声,扭头对关紫渔说道:“就这些人,你能对付几个?” 关紫渔一愣,赶紧说道:“三...三五个不成问题。” 说完,关紫渔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池中天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对着那紫衣人说道:“紫渔,你只要对付三个人即可,剩下的,我来!” 关紫渔一听,顿时觉得豪气冲天,在她心里,对池中天的信任是莫名地坚定,想也不想地就说道:“公子放心!” 他俩在这里一唱一和,仿佛不把面前的人放在眼里一般。 紫衣人知道想谈是谈不拢了,那说不得只好动武了。 据孤傲云说,池中天武功虽然算不得顶尖之流,但招式精杂,内力颇深,不能大意。 其实这是孤傲云没见到池中天那晚在金竹山上惊天动地的一幕,否则孤傲云就应该亲自前来了。 紫衣人身为滨麟山庄川西之地的总堂主,武功自不必多说,所以他还是很有自信的,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手下呢。 “上!活捉了这个狂徒!”紫衣人想先探探虚实,因此自己先后退了一步,接着一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先上。 他一声令下,周围几张桌子旁迅速站起来七八个人,从怀里抽出钢刀,叫嚷着就冲了上来。 池中天下来的时候,并没有拿着承影剑,左右一扫,顺手捡起一根刚刚被关紫渔劈裂的桌子的桌子腿,接着反手一挑,桌子腿将一个正在劈过来的刀挑起来,而后手臂往前一送,桌子腿直接顶在了那个拿刀之人的肚子上,这结实的桌子腿被池中天这么用力一顶,力道大得惊人,拿刀的那个人只觉得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从小腹中传来,哀叫着倒了下去。 “力气还挺大。”紫衣人站在后面,嘀咕一句。 紧接着,池中天手中的桌子腿开始抡了起来,随着他飘逸轻灵地身法,不停地朝一个个人扫去。 那些紫衣人的手下,没想到池中天的武功如此精妙,一时之间都有些恐惧,不敢去硬接,只能在一旁挥舞着钢刀,企图用钢刀舞出的刀光把池中天给困住。 霎时间,六个手拿钢刀的人,将池中天围在了中间,每个人手中的刀舞得令人眼花缭乱,他们不求进攻,只是用刀光将池中天困住。 池中天一边用手中的桌子腿护住身体,一边想着如何脱困。 这些人的刀法迅捷,并非寻常之辈,池中天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周围到处都是刺骨地冷风。 关紫渔在后面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该出手了,于是右手用力往上一提,将黄金双龙刀往前一甩,而后身体往前一转,在反身旋转的同时,左臂往前一抄,左后顺势一抓,而后两只手紧紧抓住刀柄,高高斜着举起,紧接着朝斜下方劈下去。 在关紫渔动起来的同时,紫衣人其他的几个手下也迎了上去。 关紫渔本意是想借机逼开围着池中天的几个人,但是却没能如愿。 这些人知道关紫渔手里大刀凶猛,索xing也不近身,而后趁着关紫渔大刀劈下来的同时,两个人从关紫渔身边溜了过去,紧接着掏出钢刀,就朝关紫渔的腰眼扎过去。 关紫渔大吃一惊,根本来不及躲闪,手里的大刀太长,根本无法抽回来抵挡。 就在这关键时刻,忽然间关紫渔眼前一花,紧接着就感觉到自己身边忽然刮起一阵劲风,而后有两个身影从自己身边一左一右地飞了出去。 关紫渔也不管是怎么回事,手里的大刀再一次自下而上地挑了上去,刀锋堪堪擦着一个人的脸庞划过,惊险之极。 接着,关紫渔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发现原来是傲霜雪出现了。 傲霜雪本来在屋里休息,听着下面的声音有些不对,这才出来看了看,结果恰好就看到关紫渔的险境,于是赶紧飞身从二楼跳下,接着施展腿法,从半空中两腿横着侧踢,飞快地将两个正在下狠手的人踢飞。 “霜雪姐,谢谢了!”关紫渔感激地说道。 傲霜雪微微一笑道:“客气什么。” 这时候,紫衣人眼睛一闪,接着心里开始琢磨,他早就知道池中天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只是不知道这女子的武功竟然也不低。 关紫渔这边刚脱险,那边池中天也开始反击,他动了个小脑筋,将手中的桌子腿忽然间猛地向一个人掷去,而后趁着那人挥舞着刀扫开的同时,他脚下迅速一滑,而后伸手一捞,以鬼魅般地速度将其手腕抓住,而后猛地向旁边一推,吓得那人旁边的人赶紧收了刀势,就趁着这么一下,池中天飞身跳出,飘然地站在了一张桌子上。 ps:(以下内四十八小时后删除) 近日,听从了好友双子暗影的建议,特意在本书的第一卷第一回之前,加了一篇序章,既是为了铺垫后面的内容,也是为了更好地将故事的悬念营造出来。 这一篇的内容,希望各位看官能认真品读,从中,也许能理出清晰的脉络。 再次感谢好友双子暗影的建议和帮助! 第二百三十二回-故技重施 紫衣人这时候算是看出来了,池中天根本不是手下的人可以对付的。 看来,是时候需要自己出手了。 紫衣人这边刚要往前踏一步,耳朵一动,猛然间就听到本来已经被自己关上的酒楼大门,被十分暴力地推开了。 “什么人!大白天的闹事!”一阵熙熙攘攘地声音传来,从门外冲进来很多官兵,一个个拿着长枪,很是威武。 池中天一看,赶紧从桌子上蹦下来,要不然站在桌子上的造型会让人耻笑的。 紫衣人也是一愣,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只见那些官兵后面,跟着进来三个人,一个穿着官服,一个穿着华贵,还有一个,明显是个仆人打扮。 “太爷...就是这个人...”那穿着华贵的人指着紫衣人用恐惧而又愤恨地语气说道。 “哪来的狂徒,竟敢公然袭击店铺!”那穿着官服的人,威严地说道。 紫衣人看到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缓缓走了过去。 刚才这紫衣人来之前,特意把这酒楼的老板找来,告诉他说要借用这里一下,而后还掏了十两黄金给他,那老板觉得耽误一会儿生意,能换来这些钱,还是划算的,做生意的人,第一个想的永远是利益,至于其他的,一般不会去管。 本来这老板站在外面很悠闲,可是怎么听怎么觉得里面不对劲,再后来竟然听到了叮叮当当地声音,透过门缝往里面一看,差点把这老板吓得魂儿都没了,这做生意的老板,都很迷信,要是他这店里见了血,那是很不吉利的,再说如果他们把里面的东西打坏了,那这点钱根本不够用的。 老板想进去理论,可是又不敢,想来想去,只好到知府衙门去告状,恰好知府也闲着没事,一听说有外地人来这里闹事,马上就坐不住了,叫上守卫府衙的卫队,就气势汹汹地赶过来。 一进来,知府也有些吃惊,这一堆人拿着钢刀,凶神恶煞地,还有被劈裂的桌子,显然是发生过剧烈地打斗。 紫衣人现在心情很不好,也不愿意多说,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牌子,举了起来。 那知府十分好奇地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刚一看,眼神瞬间一变,而后快步往前走了两步,再仔细一看,嘴巴顿时张的大大的。 “这......这总督......”知府的声音开始有些发抖。 “怎么,这个不认识?”紫衣人有些不满地问道。 知府赶紧一回神,恭恭敬敬地说道:“哪能不认识,认识认识,这个您办事,小的就不打扰了,等您忙完了,派人打个招呼,我好备酒席给您接风。” 知府看到这个牌子,态度一下子来了个通天彻地的变化,不住地点头哈腰。 不过,紫衣人好像并不吃这一套,嘴里只是淡淡地蹦出一个字:“滚!” 那知府听到这个字,非但没觉得被侮辱,反倒觉得很轻松,赶紧笑嘻嘻地就转身离开,一边走还一边把愣在一旁的那个酒楼老板给拽了出去,接着还令人把门给重新关好。 “太爷您这是......”那酒楼老板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被拽了出来,一时之间很疑惑。 那知府说道:“你真是给我惹麻烦,你没看清那是什么吗!那可是九省巡查总督的大令!” “九省巡查总督?干什么的?”酒楼老板显然没听过这个称呼。 知府无奈地白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这等事你不用管,你就在这呆着吧,别进去,里面的损失算我的,到时候你到衙门来拿钱。” 丢下这句话后,知府就坐进了轿子里,打道回府了。 有了知府这句话,酒楼老板心里算是有底了,现在也不慌了,带着那个仆人到了对面的一处茶楼里喝茶去了。 刚才那知府带人来的时候,池中天心里还高兴了一下,以为可以免去一场麻烦了,但是随后看到那个知府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给吓跑了,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心道这人怎么还和官府有瓜葛? 那紫衣人回过头来说道:“池公子,不如在下向你讨教几招如何?” 池中天的思绪,被这句话给拽了回来,笑着说道:“甚好,不过若是你输了,该当如何?” 紫衣人想了想,咬咬牙说道:“我若是败了,立即就走,那六颗青金石我也不要了!” 池中天想了想后说道:“好!若是我输了,任凭你处置!” 这时,傲霜雪悄悄一拽关紫渔的衣角,往后退了一步,免得她被误伤。 这里的空间虽然不小,但都被一些桌椅板凳给占据了,一旦打起来,好像还真的很难施展。 不过,池中天倒是不以为意,他拍拍双手,接着就跳到了一张桌子上,而后说道:“你上来,咱俩谁先下去,算谁输,如何?” 瞧着桌子不过五尺见方,两人往上面一站,基本上就没少空间了。 紫衣人琢磨了一下,觉得把握十足,便点点头,飞身跃上。 其实池中天之所以要这样,有很多打算,其中之一就是不想大肆破坏这里的东西,免得殃及无辜。 “开始吧?”紫衣人询问道。 池中天道:“开始!” 话音刚落,紫衣人忽然一掌就朝池中天的脸上击去,威力甚猛,速度极快。 池中天赶紧把头后仰,而后两腿猛地向下一贯,两道内力从小腿直接到了脚掌上,池中天的两腿仿佛被黏在了桌面上一样。 池中天后仰的同时,那紫衣人的一掌也刚好击过,紫衣人的手腕,距离池中天的眼睛也不过几寸的距离。 池中天左手忽地往上一伸,飞快地扣住了紫衣人的手腕,接着用力向后一推,左腿猛地屈起,而后左脚就顺势一脚抽了过去。 紫衣人反扣住池中天的手掌,身体往后一飘,两腿瞬间离开桌面向上荡去,然后右掌猛地松开,借助两腿向后甩的力量,整个人飞身而起,一掌就朝池中天的天灵盖击去。 ps:(以下内容四十八小时后删除) 马上就要到中秋和国庆了,这个假期里,小池争取为大家多写几章,弥补一下。 另外,承蒙几位热心书友赞助,特意举办了一个“首期-《北冥神剑》百炼取精粹”的活动,具体参与方式如下。 从即日起,至十月八日结束,这期间,请广大书友选取您认为本书中最为精彩的段落,将其复制或者摘抄在书评区专用楼层里,具体格式在楼层里有说明。可以选取一个场景片段、一个段落,甚至几句话均可,只要您认为精彩的,写的不错的,都可以。 活动结束之时,将会举行抽奖活动,届时将在参与活动的书友随机中抽取五十名幸运读者,他们将会得到相应的奖励。 一等奖:五名 奖品为:1000kb和qq会员一个月(或其它等值项目) 二等奖:十名:奖品为:1000kb 三等奖:三十五名:奖品为:500kb 领奖方式:活动结束后,会在书评区里建立获奖通知楼层,中奖的朋友可以加入到书友群中,找我领奖即可。 另外,凡是参与活动的读者,无论是否中奖,都将成为北冥神剑的荣誉书友。荣誉书友都将集中在一个专用群里,你们将会享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哦~ 注:参与者需要先注册17k的账号,这个是免费的,而且注册之后还会有鲜花可以送给我哦,另外收藏也是我的所爱。 书评区专用楼层将会即日开启,希望大家踊跃参加,为了这本书,也为了武侠,当然,更多的是为了本人...... 第二百三十三回-赔偿损失 这一招,池中天认识,名字叫做“五雷轰顶”威力惊人,一旦被击中天灵盖,必定头骨碎裂而亡。 池中天不敢大意,双掌齐齐上举,十分精准地托住了紫衣人的双拳,接着两臂用力一甩,就想把紫衣人给甩出去。 紫衣人感觉到池中天的力道极大,只好假装被甩出,而后在半空中非常潇洒地转了个圈,又落在了桌子上,两脚刚刚粘在桌面的同时,又飞速地弹起向前迅猛地抽踢,以防池中天趁机将其击落。 池中天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趁着紫衣人双腿快攻的同时,他假意装作不支,暗暗将内力灌注于腹间,接着自下而上将丹田气顶起,随后双手打开,将门户暴露无遗。 紫衣人刚刚收招之后,就发现了这个情况,他根本没想到池中天使诈,还以为年轻人经验不足呢。 他先是一招虚掌晃了过去,池中天赶紧用双掌抵住,这时候紫衣人“嗖”的一声弹起右腿,然后“啪!”的一下,就踢在了池中天的肚子上。 按理说,这丹田之位是最要命的,但是池中天早有准备,所以紫衣人这一脚过去之后,马上就发觉了不对。 丹田处应该很柔软才对,怎么这池中天的肚子好比铁石一般坚硬。 不过,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做出补救了,就在他刚刚发觉不对的同时,池中天两手变爪,一下子扣住了紫衣人的右腿,而后大喝一声,身体猛然侧开,接着用肩膀往前一顶,然后双手松开,紫衣人就仿佛被扔出去一般,飞离了桌子,眼看就要狠狠地砸在地上的时候,被几个手下奋力接住了。 池中天用尽全力的顶过去,真不是他能承受的。 “好!”傲霜雪和关紫渔都不约而同的叫好,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紫衣人忿恨地推开他的手下,而后一言不发地瞪着池中天,过了好一会儿后,仿佛缓过来似的接着说道:“你赢了,不过我不服,你耍诈!” 池中天哈哈一笑,接着从桌子上跳下来,指着紫衣人说道:“少废话,什么叫耍诈,有本事你耍一个我看看?你有那能耐吗?” “你!......”紫衣人刚想发怒,可还是忍住了,池中天说的没错,刚才他把自己腹部变得坚硬的办法,自己肯定是想不到的,就算是想到了,也未必能实现。 “不行就是不行,哪来的那么多借口,是不是男人?”傲霜雪适时在旁边帮腔道。 缓缓叹了口气之后,紫衣人说道:“好吧,我没本事,留不住你,告辞了!” 说完之后,紫衣人一挥手,一大群手下就跟着他呼呼啦啦地出去了,这人倒也不啰嗦,如此看来倒也不失为一个汉子。 待到那群人离开之后,站在门外的酒楼老板马上就颠颠儿地跑了进来,也不看那满屋子狼藉,而是直接奔着池中天说道:“这位公子,您闹腾完了没有?” 池中天本来是打算赔偿一下这里的损失,但是一听这话,就有些不乐意,什么叫我闹腾完了没有,这明明是别人来找茬。 “你是老板?”池中天问道。 那老板抬着头说道:“是啊,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们本来在这里好好的呆着,是他们来找我的麻烦......” “行了行了,格老子的,真是倒霉,说这么多废话做啥子呦,赔钱!你赔钱就完事了嘛!”那老板看来是急了,连川府土话都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 这话一说,池中天就有些不高兴了,他眼睛一眯,接着说道:“本来是打算赔钱的,可是现在我不想赔了,谁先惹得事谁来赔,你去找他们吧,霜雪,紫渔,收拾一下,我们走!” 池中天说完,狠狠地瞪了那老板一眼,而后就自顾自地朝楼上走去,而傲霜雪和关紫渔更是提早一步上了楼。 这时候,原本都躲在楼上屋子里的其他客人,有几个胆子大的,悄悄地打开门,而后走了出来,往下面一看,就赶紧又钻回去了。 “呦嗬!小子很狂啊!”那老板赶紧快走几步,一下子抓住了池中天的袖口,不依不饶地说道。 池中天猛地站住脚,扭过头来,眼神冷峻地看着老板,嘴里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松开!” 那老板被这语气弄得有些很不舒服,手就不自觉地松开了,但还是嘴硬道:“谁惹得事我不管,反正现在我就找你,你赔钱!不赔钱我去官府告你!” 一听这话,池中天差点被气笑了,去官府告,顶个鬼用! “你去吧,我在这等你。”池中天一听这个,也来了兴趣,一来是气不过,再者,也想趁机问问刚才那吓跑知府的牌子是个什么玩意,这么好用的话,不如自己也去搞一块。 当然,池中天这个想法,要是被九省巡查总督本人知道了,非得吐血而亡不可。 那老板不过是吓唬一下,没想到池中天竟然大言不惭地让自己去找,那这事都说到这份上,骑虎难下了,不去也不行了! 想想那知府怕刚才那个,肯定不怕这个,这年纪轻轻的,能有啥来头! 想到这里,那老板就吩咐一旁的仆人,让他在这里看着池中天,而后自己就去衙门找知府了。 没多久,酒楼老板就和知府以及十几个护卫一同来了,他们来的时候,池中天和傲霜雪以及关紫渔正大摇大摆地坐在桌子旁把玩那几块青金石呢。 酒楼老板生怕池中天跑了,所以一路小跑就去了衙门,而恰好知府也有事外出,两下就在路上遇到了,一听说这事,知府马上就推掉自己的事,带上卫士就朝这里而来。 听到声音,池中天把手中的锦盒盖上,接着转过了身子,对着门外。 “就是他们?”知府这话等同于废话,满大厅就坐了这三个人,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是,大人,这几人闹事之后,不赔偿我这里的损失就想走,所以特意来请大人做主。”酒楼老板在旁边说道。 知府一听,心里也有些诧异,不过他可不比那老板的头脑,他此刻也有些吃不准,刚才那伙人来头那么大,而且自己也看到了刚才那些人对付的就是这三个,如此想来,这三个人也不是一般人啊。 ps:(以下内容四十八小时后删除) 马上就要到中秋和国庆了,这个假期里,小池争取为大家多写几章,弥补一下。 另外,承蒙几位热心书友赞助,特意举办了一个“首期-《北冥神剑》百炼取精粹”的活动,具体参与方式如下。 从即日起,至十月八日结束,这期间,请广大书友选取您认为本书中最为精彩的段落,将其复制或者摘抄在书评区专用楼层里,具体格式在楼层里有说明。可以选取一个场景片段、一个段落,甚至几句话均可,只要您认为精彩的,写的不错的,都可以。 活动结束之时,将会举行抽奖活动,届时将在参与活动的书友随机中抽取五十名幸运读者,他们将会得到相应的奖励。 一等奖:五名 奖品为:1000kb和qq会员一个月(或其它等值项目) 二等奖:十名:奖品为:1000kb 三等奖:三十五名:奖品为:500kb 领奖方式:活动结束后,会在书评区里建立获奖通知楼层,中奖的朋友可以加入到书友群中,找我领奖即可。 另外,凡是参与活动的读者,无论是否中奖,都将成为北冥神剑的荣誉书友。荣誉书友都将集中在一个专用群里,你们将会享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哦~ 注:参与者需要先注册17k的账号,这个是免费的,而且注册之后还会有鲜花可以送给我哦,另外收藏也是我的所爱。 书评区专用楼层将会即日开启,希望大家踊跃参加,为了这本书,也为了武侠,当然,更多的是为了本人...... 第二百三十四回-权利之大 带着疑虑,知府走过去问道:“你们为何不赔偿人家的损失?” 池中天看了一眼知府,而后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先让你那些手下出去,然后咱们再聊。” 这明显有些答非所问啊,我问他为何不赔偿,他居然让我的手下出去,这是什么道理! 知府想着想着,就有些气不过,背着双手,傲然地问道:“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 “我呸!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们公子面前放肆,活腻味了吧!”关紫渔突然站了起来,用手一拍桌子,冷喝道。 这是刚才傲霜雪给她使了个眼色,关紫渔一下子会意,马上站了起来。 有些时候,摆摆架子,是很管用的一招,至少能吓唬住一些像这个知府一般细软怕硬之辈。 果然,那知府被这举动给吓了一跳,原本气若淡定的神色,此刻也有了一些慌乱。 池中天此刻适时地摆了摆手,嘴里说道:“紫渔,不可无礼。” 关紫渔闻言,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知府之后,便坐下了。 “让他们出去,我看着这么多人心烦,赶紧。”池中天再一次说道。 “你小子别嚣张,敢和知府大人作对!没好下场!”酒楼老板生怕知府再被吓住,所以赶紧出了含糊其辞地糊弄了几句。 这时,池中天忽然站起身,而后身影突兀地绕着知府带来的那十几个手下转了一圈,接着安安稳稳地又回到了座位上。 这时候,知府和那酒楼老板都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哎呀。”猛然间,那群卫士开始一阵阵惊呼,原本穿在身上的护甲,下半截突然都掉在了地上。 知府和酒楼老板听到动静,也扭过头去看,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他俩吓得舌头都咬掉。 只见那些卫士身上的护甲中间,都被整齐地划了一条口子,十分整齐...... 池中天根本就没拿刀,只是用手指甲灌注内力而为,这本不是什么稀奇事,只不过放在这些人眼里,那简直就好比有通天彻地之能了。 “我正好有事想问问你,你让他们都出去。”池中天再一次说道,语气中尽是不耐的感觉。 知府琢磨了一下,便点点头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那些卫士已经被吓坏了,这刚才人家要是手里拿着刀剑的话,那自己早就没命了,现在听到知府让他们出去,仿佛听到大赦一般,赶紧捡起地上掉下来的半截护甲,跑了出去,其中一个卫士还很有眼力见儿的把呆在那里的酒楼老板给拽了出去,而后把门也给关上了。 这倒不是他们不担心知府的安全,而是他们很清楚,以人家那功夫,要想对知府有坏心思的话,那估计再多来几十个卫士也是白搭。 待到他们出去之后,池中天便招呼知府坐下了,虽然不怕他,但也不能只来硬的,软硬兼施才是上策。 “不知大人尊姓大名。”池中天换了一副笑脸说道。 那知府见到池中天忽然又和善了,有些吃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只好先回答道:“不敢妄自称尊,在下纪正卿。” “哦,原来是纪大人。”池中天拱拱手说道。 “不敢不敢。”纪正卿也拱拱手回礼。 “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大人。”池中天说道。 纪正卿正色道:“不知公子想知道何事。” 池中天咳嗽了一声,而后降低了声音说道:“我虽然并非朝廷中人,但对这官场之事也算是略懂一二,据我所知,知府一职乃是正五品官员,权势不可谓不大,而且这川府之地离着燕京城还远得很,正所谓天高皇帝远,你的权利肯定还会更大,那我就不明白了,刚才那个人凭什么就用一块破牌子就把你堂堂知府给吓跑了呢?” 纪正卿乍一听这话,猛地抬起头来,脸上霎时间红一块紫一块,好不尴尬,他觉得池中天这是在羞辱他,是在讽刺他。 池中天看到这纪正卿的表情忽然不对,马上醒悟过来自己的话有些太唐突了,便赶紧解释道:“纪大人别误会,我是确实好奇,并非对你不敬。” 经过池中天这么一解释,纪正卿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他点点头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刚才那个人手里拿的,乃是九省巡查总督的大令!” “九省巡查总督?”池中天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个官职,一时间有些不明白。 接着,纪正卿便把九省巡查总督的来历简单地说了一遍,听了之后,池中天他们才算是明白了。 “照这么说,这总督的职权还是很大的。”傲霜雪在一旁问道。 纪正卿叹口气道:“何止是很大,简直就是权势熏天,那可是皇帝钦封的,没人敢惹,除非......” 听到纪正卿欲言又止,池中天追问道:“除非什么?” 纪正卿叹口气道:“除非是那几个朝中元老,总督还会给几分薄面。” 听到这里,池中天算是明白了,当他听到朝中元老的时候,脑子里忽然一亮,马上想起一个人来。 “哈哈,纪大人,这酒楼的损失,算我的,这个你看够吗。”池中天回过神来,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纪正卿接过来一看,只见这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虽然不多,但是赔偿这里的损失,那是绝对富裕了。 “纪大人,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了,告辞!”池中天也不啰嗦,说完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这时候,纪正卿忽然叫住了池中天,接着走上前说道:“公子,我看你也并非恶人,刚才的事,我实在无能为力,还望你能原宥。” 池中天知道他说的是刚才被那紫衣人用总督大令吓走的事,当下便摆摆手,大方地说道:“纪大人别客气,这都不算事,那些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那么多人,不还是被我给赶跑了?” 这话,既是替纪正卿找台阶,也是旁敲侧击地展现自己的实力。 第二百三十五回-齐聚歙州 “那是那是。”纪正卿一边忙不迭地点头称是,一边朝一旁侧了侧身。 池中天笑了笑道:“纪大人,我们后会有期!”说完,池中天和傲、关二女离开了酒楼,绕到后面的院子里,牵出马匹,朝歙州城赶去。 这一路上,他们没有过多耽搁,两天之后,顺利地到达歙州。 进了歙州城,池中天马不停蹄地回到了自己刚买的园子中,阔别多日,池中天还真有些想念这里,当然,更多的是一种新鲜感。 “哇,公子你家好大啊!”关紫渔看着面前这片园子,忍不住赞叹道。 关紫渔家虽然并非大富大贵之家,但好歹也是一方名人,自小也算是见惯世面,能从她口中说出来这些,的确彰显这园子的阔气了。 池中天一边把马匹交给站在门外的仆人,一边笑着说道:“前段时间刚买的,这里风景不错,就想着在这里买处宅子,我们快进去吧,你快去挑一间屋子,以后这里也是你家,不用太见外。” 关紫渔笑嘻嘻地点点头,而后就被傲霜雪拽进去了。 他俩一进去,池中天便叫过门口的一个站立在门柱前的仆人问道:“这几天有什么事发生吗?” 那仆人道:“回公子的话,一切安好,没什么事。” 池中天听到这句回答,放心地点点头,接着吩咐道:“去城里叫两桌好酒菜,一桌我们吃,另外一桌给你们吃,去吧,捡好吃的去叫。” 仆人听了之后,满心欢喜地应了一声,然后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就颠颠儿地跑开了。 池中天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叫过一个仆人,令他去齐云山玄天派把武阳叫回来,如今他既然在这里买了宅子,自然要把武阳安置好了。 武阳倒是早就去了齐云山,这几天一直在那里呆着,一听说池中天回来了,也是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一句废话都没有便跟着那仆人赶了回来。 如今的玄天派因为受了池中天的恩惠,不仅没有为难武阳,反而还对他视若上宾,将其安置在云岩大师的卧房旁边的一间小屋子里,这里是没被火难肆虐的几处地方之一,而且安全僻静,这倒不是说云岩大师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小人,而是池中天既然帮助过他,他理应按着礼数还回来。 不过,这里纵然再好,武阳还是觉得跟在池中天身边更舒服,也不知怎么,他现在是越来越觉得和池中天投缘,这个年纪比他小不少的年轻人,在他看来,比起铁铮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无论是身在哪里,对于这些杰出之才,所有人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武阳到了这处园子之后,也为之咂舌,暗暗嘀咕这寒叶谷到底是大门派,这不是以前铁狮门可以比的。 等到武阳到了以后,池中天先是为他介绍了一下关紫渔,而后四人便来到早已准备好饭菜的会客厅中,分别落了座。 池中天先是斟满了一杯酒,举起来说道:“今天咱们四个算是聚齐了,来,第一杯酒,我先敬武大哥和关姑娘。” 说着,池中天将酒杯轻轻地点了点,而后便一饮而尽。 “公子不可!”武阳和关紫渔都有些惶恐地站了起来,双手乱摇,显然是有些意外。 池中天一饮而尽之后,笑着问道:“有何不可?” 武阳看了一眼关紫渔,而后说道:“我们乃是公子的侍从,公子能屈尊让我们与你同处一桌,我们已经感激不尽,怎敢让你给我们敬酒,这可不行!” 武阳是个爽直汉子,心里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他这番话说的,倒是让一旁的关紫渔也频频点头。 “就是啊,公子你可不能这样,这让我们怎么敢受。”关紫渔也在一旁帮腔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示意他俩坐下,而后说道:“今天都是自己人,礼数这东西就免了吧,咱们江湖中人,虽说礼数也不可乱,但是也不能时时刻刻都这样,你们不必如此,来,我们一起喝一杯!” 说着,池中天再一次斟满了一杯酒,这回关紫渔和武阳倒是没说什么,纷纷举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别看池中天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年轻人,谁还不喜欢这个。 四人喝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朝傲霜雪使了个眼色,傲霜雪会意地微微一点头,接着从怀里摸出两本书来,放到桌子上说道:“咱们既然认识,就是有缘,我们行走江湖,靠的是一身的本事,你俩的武功还有些低微,这里是两本武功秘籍,你们每人挑选一本,给你们一个月时间练习,师兄,你看如何?” 傲霜雪最后询问的这句话,其实是故意问给他俩看的,果不其然,池中天听了之后,一点没犹豫地直接说道:“如此安排甚好,你俩觉得呢?” 池中天这句话,也是故意问得,明眼人谁还看不出来,这还能说个不字? 要说池中天和傲霜雪这俩人,都算是学坏了,好在此坏非彼坏,倒也说得过去。 关紫渔点点头说道:“公子即便不说,我们也会勤加习武,将来为父报仇,为公子效力,都会用得着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特意把为父报仇放在了前面,把为池中天效力放在了后面,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她时时刻刻都没忘记父亲的仇恨。 这一点倒是让池中天很满意,这样就对了,如果关紫渔先说为他效力,然后再说为父亲报仇的话,那么池中天会觉得此女要么就是心肠冷漠,要么就是太过于虚伪,而这两者都是池中天极其不喜欢的。 武阳也赶紧表态道:“公子放心,我一定不让你失望!” 说着,关紫渔便伸手拿过一本书,这本书的封面是深红色的,有些陈旧了,上面用毛笔写着几个蝇头小楷“两仪迷踪步。” 看这名字就知道,这是一本关于身法的秘籍。 傲霜雪见到关紫渔拿了这一本,点点头笑着说道:“你善用长刀,但是此种兵器过于沉重,如果没有巧妙身法加以辅助的话,那么反而会深受其类,这套步法你拿去练倒是十分合适的。” 第二百三十六回-远大抱负 关紫渔点点头,将秘籍放进怀中说道:“多谢公子,紫渔一定不让你失望!” 只剩下了一本,武阳也就不必挑了,直接拿了过来,用眼睛自觉地扫过去。 “寒叶掌!”三个醒目的大字,十分朴素地镶嵌在谈黄色的书皮上。 “这是!......”武阳眼神猛地一闪,抬起头来看着池中天问道。 池中天笑笑道:“这是我寒叶谷的独门武学,‘寒叶三式’中的寒叶掌。” 一听这是寒叶谷的独门武学,武阳差点当场就笑出来,要知道,一个门派的鼎立与发展,靠的不是人多人少,钱多钱少,而是武功,现如今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独门武学,这种武学,外人是难以一窥的。 如今,武阳能学习到一流门派的武学,那自然是喜不胜收了。 “多谢公子!”武阳没有多说,直接把秘籍放进了怀里。 池中天接着说道:“一个月以后,我可能会有一些事情,到时候你们也跟在我身边,当然,在一个月之后,我还会让你俩比试一场,以观效果,切记,要勤加练习!”这段话语气十分平稳,难得见到池中天用这种语气说话。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用力地点点头。 这顿饭吃完之后,二人简单地聊了几句,就回去了。 池中天令人将桌子收拾干净之后,便和傲霜雪一起,走到了园子中间一条人造小溪上的亭子里。 “师妹,这园子我是越看越喜欢。”池中天坐在了亭子里的石凳上,缓缓地说道。 傲霜雪一愣,接着嘻嘻一笑道:“有话就直说,不用绕来绕去的!” 池中天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道:“你这人真没意思。” 顿了顿,池中天说道:“明日我去一趟齐云山,找云岩大师去聊聊。” 听到这里,傲霜雪忽然说道:“师兄,有句话,我一直想说,说了你可别见怪。” “你看你,跟我还说这样的话!”池中天笑着嗔怪道。 傲霜雪正色道:“我不明白你为何对孤傲云和扶羽教的事如此上心,要我说,我们不如就回北冥山,还和以前一样多好,反正古伯父已经救出来了,至于二师兄的仇,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啊!” 这还是傲霜雪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池中天听了之后,倍感愕然。 停顿了一会儿,池中天叹了口气站起来,指着亭子下缓缓流过的小溪说道:“我现在就像这小溪,正在顺水而流,一旦被生硬地阻拦,这小溪也就成了死水了。” 见傲霜雪没有说话,池中天又说道:“扶羽圣教心狠手辣,孤傲云贪图名利,这两下凑到一起,武林就会有大难啊!” “那又怎样,他们还敢去北冥山不成?”傲霜雪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池中天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况且我要借此机会,除掉扶羽教,打压孤傲云,我要成为武林至尊!” “咳咳!”傲霜雪听到最后几个字,喉咙莫名地一痒,而后剧烈地咳嗽了几下。 “师...师兄...你没事吧!”傲霜雪仿佛不可思议般地凑上前去,等着池中天的脸使劲地看,仿佛不认识一般。 池中天没好气地推开傲霜雪,接着说道:“怎么了,不行啊!” 傲霜雪道:“不是不行,而是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称霸武林?太不可思议了!” 池中天道:“没什么不可思议的,这段时间以来我想明白了,在金竹山的时候,他孤傲云如此嚣张,却无人敢于正面阻止,为什么?” “因为孤傲云有实力呗。”傲霜雪说道。 “错!而是因为武林现在是一盘散沙,试想一下,如果有个人,能镇住武林各大派,那么无论是孤傲云,还是扶羽圣教,能在武林中兴风作浪吗?” 这时候,傲霜雪没有说话,眨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家各处一方,谁都不愿意去管这等事,即便他为祸武林,但就像你所说,反正没惹到我,我管那闲事。”池中天接着说道。 “那你为何去找云岩大师?”傲霜雪问道。 “中原五大派中,除了孤傲云,就算是云岩大师与这扶羽教打交道最多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因为扶羽教多次刁难玄天派,所以五大派中,唯有云岩大师与其仇恨最深!” “嗯,有道理!”傲霜雪点了点头。 接着,池中天又说道:“除了云岩大师之外,还有一个人应该也会出面。” “谁?”傲霜雪问道。 池中天道:“雪鹜宫的宫主,北灵萱!” 提起北灵萱,傲霜雪一下子就想起在金竹山的时候,北灵萱曾经毫不客气地击杀了一个滨麟山庄的人。 想到这个,傲霜雪也就明白了为什么池中天会提起北灵萱。 “北灵萱虽然不属中原五大派,但久居西昆仑多年,其雪鹜宫也极其神秘,天晓得她会有什么实力,如果可以叫上她一起,那么再加上云岩大师和我们,区区扶羽教,不足挂齿,即便是孤傲云,也不敢怎样,他实力再强,也不敢嚣张。” 傲霜雪道:“你分析的倒是很好,只不过云岩大师尚且好说,北灵萱会帮你吗?” 池中天道:“她曾经送给我一件信物,过段时间,我亲自去走一趟,一来是拜访她,而来也是问问她的意思。” “嗯...既然你这么想了,我肯定会支持你的!”傲霜雪说着,还把粉拳握了握,模样极其可爱。 ...... 此时此刻,远在北冥山中,池远山也在烦恼。 自打他回来之后,先是详细询问了一下前段时间寒叶谷遇袭的事情,接着又去后山看望了那些阵亡弟子的坟墓,紧接着便令战鹰和战南松加紧训练弟子,而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每天都不闲着,只不过有一件事让他忧心忡忡,那就是他的内力好像已经无法恢复到最佳境界了。 孤傲云的破风掌,威力的确惊人,虽然没有重创池远山,但却将他的经脉打乱,令其始终无法将体内真气流转自如。 第二百三十七回-腥风将起 不过池远山倒也并没有对此太过忧心,仿佛有什么定心丸一般。 ...... 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一个月,很不平静,可以说是相当不平静,武林中好像很久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一个月了。 先是扶羽圣教和滨麟山庄高调宣称结为盟友,滨麟山庄孤傲云就任武林盟主。 这个谁也没有在意,最起码除了滨麟山庄之外,其余几大门派都没拿这个当回事,而一些小门派之中,有些实力弱小的,便只得表示支持。 当然,也有些小门派,胆气很大,公然宣称不会承认什么武林盟主...... 这之后,就是第二件不平静地事了。 一个月之间,很多各个地方的小门派都突然惨遭毒手,不是被灭门,就是被迫逃出,流离失所,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这些被迫害的门派,都是当初表示不承认他孤傲云是武林盟主的,而那些早已表示支持的门派,一点事没有,每天安安心心,乐呵的很。 这其中,当然也有一些人气不过,纠集一些难兄难弟,找那些有名望的大门派去说理,甚至还跑到滨麟山庄闹腾,可是那几个大门派都对此不管不问,而滨麟山庄的人竟然宣称自己从来没有做过屠戮中原同道的事情,可气地是那些遭到迫害的人,还就抓不住证据,去找自己麻烦的,好像还真不是滨麟山庄的人。 至于扶羽圣教,仿佛没有人去找过,因为大家都知道,幕后的推手肯定是孤傲云,扶羽圣教只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或者说,是两方相互利用而已。 这些消息,呆在歙州的池中天,一清二楚,因为歙州城也有不少镖局,那些常年去外面护镖的镖师,对这些消息那是再熟悉不过了,只要你想知道,就没有他们不清楚的。 本来池中天前段时间就要去齐云山玄天派找云岩大师,但是想想自己也很长时间没有把时间花在修炼上了,于是便把去齐云山的事情暂时放了放,这段时间一直在修炼自己的内力。 按照池远山所说,自己体内一寒一热两股内力一旦可以合二为一的时候,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池中天现在可以将两股内力任意一股收发自如,但是一旦融合的时候,却总是失败。 最可怕的是,有一次池中天将经脉运转一遍之后,体内已经呈现温热之气,而后池中天一咬牙,将有些温热的真气强行逼迫在自己的丹田处,接着又重新运气,将经脉绕行一遍之后,把寒冰之气也弄了出来,他试着将丹田里的温热真气和外面的寒冰真气慢慢融合到一起,哪知两股内力刚一接触,池中天忽然感觉体内的经脉犹如断裂一般,浑身疼痛不已,一个忍不住就狂喷鲜血不止,恰好遇到了来找他说事的傲霜雪,当时池中天倒在地上,口中的鲜血就像喷泉似的往外喷,差点把傲霜雪吓死,后来还是傲霜雪灵机一动,想起沈邟来了,沈邟来了一看,就知道是走火入魔了,先是用内力慢慢为其疏导,接着又下了几服猛药,将体内的邪气逼出来,这才算好过来。 按照沈邟所说,幸亏自己离这儿不远,要是再耽误个把时辰,池中天就是不死也得半残。 打那之后,池中天就不敢冒险融合体内的真气了,还是先练练基础,等扎实了以后再说。 不过,当他得知了现在江湖的状况之后,也坐不住了,这不,今天一大早,刚刚吃过饭就吩咐了下去,让武阳和关紫渔稍后比试一下,接着随他去玄天派面见云岩大师,这事不能再拖了。 傲霜雪此时并没有跟在池中天身边,而是随着沈邟去了绩溪村,按傲霜雪所说,自己应该跟学习一些简单的急救之方,习武之人,江湖中打打杀杀是再正常不过,会点急救手段,总是有益无害。 “公子,我们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开始?”池中天正在亭子里看书的时候,武阳走过来询问了一句。 池中天放下书本,抬头看了看天色,开口说道:“现在差不多辰时都过了,这样吧,我们到西侧的花园去。” 说着,池中天便朝西侧走去,而武阳则是返身而回,通知关紫渔去了。 池中天来到西侧花园之后没多久,武阳和关紫渔就来了。 关紫渔依旧是手拿黄金双龙刀,整个人看起来威风飒飒,简直堪比前朝女杰穆桂英了。 而武阳则是赤手空拳,什么也没有拿。 “这一个月以来,江湖中发生了许多事,想必你们也知道了。”池中天慢慢地说道。 关紫渔和武阳听到这话,都点点了头。 接着,池中天又说道:“过段时间,我就要到江湖中行走,你们两人也要跟在我身边,一个月过去了,你们二人究竟有没有长进,我现在要看看了。”说这话的时候,池中天神情很是严肃,半点戏谑之色也没有。 “是!”关紫渔和武阳也正色回答道。 “开始吧!”池中天说了一句,接着就退到了一边,把中间的空地让了出来。 “武大哥,请!”关紫渔伸手做了个礼让的手势,接着把大刀往上横着一提,缓缓摆了个起手式。 而武阳并没有说话,简单地点点头,右脚踮起脚尖,慢慢划了个半圆,而后稳稳地踩在了地上。 “得罪了!”关紫渔客气一句之后,手中的大刀忽然高高抬起,接着两脚沿着地面转了个圈,紧接着背过身去,将大刀围着自己的腰耍了个回环,等到刀身即将转到背面的时候,身体猛然转过来,连人带刀仿佛合为一体一般,疾冲而上。 武阳眼神一闪,没想到关紫渔的力气这么大,隔老远就能感觉到刀风声,待到这一刀离自己不到一尺的时候,赶紧一收双腿,两掌一翻,巧妙地借用巧力将手掌搭在刀柄末端。脑袋迅速一偏,接着右掌手腕一翻,抓住刀柄之后,用力向下一压,身体借力弹起,在半空中双腿向后摆动,上半身前倾,顺势一掌盖了下来。 第二百三十八回-魄力非凡 武阳这是以巧避重,算得上是见招拆招了。 关紫渔当下将刀往外一送,然后顺势往回一拽,双手横着举起,将刀柄横在头顶上方,恰好送进了武阳的手掌心中。 武阳猛地一咬牙,奋力向下一压,关紫渔一下不支,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但好在强行憋着一口气,给忍住了。 而后,武阳又猛然撤开手掌,关紫渔猝不及防,猛然一下子站了起来,还未等其反应过来,武阳沿着关紫渔的头顶绕了个圈,而后从侧边斜着落下,同时一脚朝关紫渔的臂膀抽踢过去。 武阳猛然撤掌,造成关紫渔惯xing向上提身,这就势必让她无法阻拦对方的突袭,果不其然,武阳这一脚,脚背恰好抽在了关紫渔的小臂处,关紫渔忍着痛楚,猛地扭身闪开,之后单手将大刀舞了一圈,稳稳地扎在地上。 “停!”池中天适时地叫停,武阳听到之后,止住了前冲的脚步。 池中天看了一眼二人说道:“紫渔,你有些像大半年之前的我。” “啊?”关紫渔没听明白这话什么意思,有些微微发愣。 池中天接着说道:“大半年之前,我刚出山的时候,也是这样,空有一身武艺,但却没有任何对敌经验,所以经常吃亏,后来我就明白了,武学修为只是一方面,而临敌经验才是最重要的,就像你俩刚才,我不否认你在力道或者招式上,也许都比武阳要强,但你少了一点,那就是经验,武阳刚才那凌空一掌,刚猛不留后劲,你应该能感受到那是虚招,只是用来吓唬你的,真正的杀招,是绝对不会不留后劲的,而你就偏偏上当了,如果武阳是敌人的话,刚才那一下,你已经没命了。” 池中天现在的眼光十分毒辣,一语中的,把关紫渔说的频频点头,虽然话不好听,但却句句都是良言。 武阳此时也没有说话,池中天的教导,对于他来说也颇为难得,能学一点是一点。 “不过,你们也还算用心,回去休息下吧,午时过了之后,陪我去齐云山,去吧。”池中天摆摆手,低声吩咐道。 关紫渔和武阳点点头,十分恭敬地转身回去了。 午时一过,太阳还有些火辣辣,不过池中天却没有在意,三人三骑,朝齐云山驰去。 由于有了池中天的大力支持,所以现在齐云山玄天派因为火难而受损的房屋,都已经修缮好了,甚至比之以前还要漂亮,这大部分要归功于池中天,所以当云岩大师听说池中天来了之后,便不顾身份,亲自前往山门迎接。 池中天等三人骑着马,还没到齐云山的山脚下的时候,大老远就看到玄天派设立在山脚下的山门处,站了很多人,带着疑问加了几鞭子跑到之后,竟然发现是云岩大师站在那里,好像是在等他。 这可把池中天吓得不轻,赶紧飞身下面,一路小跑过去,到了云岩大师面前之后,赶紧拱手弯腰道:“云岩大师你这是何故,晚辈怎敢劳动大师亲迎!” 云岩大师将手中的佛尘向后一甩,而后笑呵呵地说道:“池公子对敝派有恩,况且又是人中俊杰,老道自当相迎!” 这句话让池中天惶恐不安,他虽然狂妄,但却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云岩大师在武林中的地位,可谓是泰山北斗级的人物,如此礼让,足以见其诚意。 池中天又客气了几句后,便将三人的马交予一个小道士,而自己就随着云岩大师上了山,至于关紫渔和武阳,自然是远远地跟在后面。 刚一登上山顶,池中天就眼前一亮,只见月余前还破烂不堪的玄天派,如今已经焕然一新,被烧毁的房屋都已经重新盖好了,而且还比以前的规模大了,大殿前还立了两根高大的石柱,十分庄严威武。 池中天没有过多的欣赏这些,因为他知道他赠予了不少金钱,如果总是在这里驻足观看,甚至还品头论足的话,就会让人误会自己是故意炫耀了。 进了大殿之后,众人分主客之位坐下,而关紫渔和武阳则是站在距离池中天不远的地方。 “池公子这段时间可好?”云岩大师客气地问道。 池中天道:“劳大师挂念,晚辈已经在歙州买了一处宅院,以便于日后向大师讨教一二!” 云岩大师一听,哈哈一笑道:“早该如此了,免得以后远山兄来这里,还要到处找地方住!” 云岩大师把对池远山的称呼从池谷主改为远山兄,可谓是刻意拉进关系。 池中天道:“大师,近日武林之事,您可有耳闻?” 云岩大师听了这话,面色忽然一整说道:“听说了,这扶羽教真不像话!还有那孤傲云,怎么也都是中原武林同道,怎么能随意滥杀无辜?” 池中天接着问道:“我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说,那些被灭门的门派,去的人,好像并不是孤傲云的手下。” 云岩大师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雕虫小技耳,他孤傲云自然不能出面,所以就让扶羽教当打手,替他卖命,而他也会给一些不可告人的好处予之,这等伎俩,岂能瞒人耳目!” 既然云岩大师这么清楚,池中天也就放心了,他还真怕云岩大师被迷惑住了。 “既然大师已经清楚,那不知您心里可有什么打算?”池中天问道。 云岩大师道:“按理说,各家自扫门前雪,江湖本来就是个不宁静的地方,打打杀杀倒也无可厚非,只是这样公然戕害同道的事,绝对不能容忍,尤其那扶羽教不过一番外小派而已,以前对其容忍太多,想不到如今竟然此等嚣张,我玄天派不才,定会插手此事!” 听了这番话,池中天心里暗暗一喜,他原本还顾虑云岩大师是否真的会出面,但是今天还没等自己提出什么来,云岩大师就主动表态,这也让池中天吃了一颗定心丸。 “大师好魄力!晚辈深感佩服!”池中天由衷地赞叹道。 第二百三十九回-惨剧依旧 “什么魄力,年纪大了许多,所以顾虑也很多,反而没了那股子豪气!”云岩大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池中天正要说几句,继续煽风点火,却不料云岩大师忽然抬头问道:“玉虔,有什么事?” 听到这话,池中天扭头一看,才发现玉虔道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不远处,好像有事的样子。 听到云岩大师的话,玉虔便走了过来,池中天也赶紧站起来,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玉虔道长也微微点点头,算是回礼,而后站定严肃地说道:“师父,山门处来了几个人,自称是附近几个帮派的帮主,有要事要面见您!” “嗯?附近门派的人?他们与我们有来往吗?”云岩大师似乎有些错愕。 玉虔道长看了池中天一眼,接着,颇具难色地说道:“师父,弟子看他们似乎是受难了......” “这...受难了?”云岩大师越听越奇怪了。 这时候,池中天站起来说道:“大师,恕我多嘴,兴许又是那些人搞得鬼。” 池中天嘴里的那些人指的是谁,云岩大师心里一清二楚,觉得未尝没有道理,于是便说道:“既然如此,玉虔,你去把他们都请到这里吧。” 玉虔道长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没一会儿,玉虔道长又折回来了,身后还跟了四个人。 “师父,这几位要求见你。”玉虔道长站立一旁,缓缓说道。 玉虔道长话音刚落,这四人便齐齐往前跨了一步,接着,像是商量好了一般,由左到右依次说道:“飞鹰帮帮主陈啸威。” “铁剑门门主屈平。” “徽剑山庄庄主周兴通。” “长乐帮帮主陈长乐。” “见过云岩大师!” 四人依次做了自我介绍,接着便拱拱手,一揖到底,十分恭敬。 云岩大师听了之后,眉头一皱,这几个门派他也曾听说过,都是位于江北行省各地的一些武林门派,算起来也称得上是小有名气,像徽剑山庄和长乐帮,那在江北行省范围内,也就仅次于玄天派了。 “不敢不敢,各位英雄客气了。”云岩大师礼节xing地站了起来,一边摆摆手,一边说道。 四人听到云岩大师的话之后,便直起了身子,这时候云岩大师才看清了这四人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为之一惊。 池中天也是有些奇怪,听名头都是一派之主,无论怎样,也不至于这幅模样吧。 现在这几个人,在池中天眼里哪像是什么一帮之主,简直比街头混混也不如,一个个破衫褴褛,神色憔悴,其中有一个人,两颊都发黑了,仔细看看就知道,那明显是有段时间没洗脸了...... 这时候,一个身材略高于其他三人的人略带哭腔地说道:“云岩大师!求求你为我们做主啊!” 此人乃是长乐帮帮主陈长乐,平日向来奉行和气生财,与谁都不怎么闹别扭,是江北行省境内有名的中立门派。 “陈帮主,你...你这是何意?”云岩大师眼睛微微一眯,带着疑惑问道。 陈长乐道:“我想先打听个事!武林中什么时候多了个武林盟主!这事大师你知道吗?” 这话一说,一切都了然了,果不其然,又是孤傲云和扶羽圣教搞得鬼。 云岩大师和池中天此刻心里都已经和明镜似的了。 不过,即便心里清楚,表面上也不好太过明白:“武林盟主?老道未曾听说过!” “我就说!那是假的,什么狗屁劳什子武林盟主!全是假的!”陈长乐忽然暴躁地咒骂了几句,情绪十分激动。 这时候,玉虔道长说道:“陈帮主,你别激动,有什么事你可以说出来。” 玉虔道长这话是在提醒他,这里是玄天派,说话做事都要注意仪态。 陈长乐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接着说道:“云岩大师摸怪,大约半月前,有个自称是武林盟主特使的人来找我,说要在我长乐帮中派遣一位监察使,然后我长乐帮以后就要听从他的调遣,我当时就不同意,了那人非说如果违反了武林盟主的命令,下场会很惨,当时我没拿他当回事,就把那人轰了出去,谁知道没过一天,不知道从哪呼呼啦啦地来了一群武功高强,心狠手辣的人,把我长乐帮上下一百八十余口尽数屠戮,我还是在帮里几个弟兄拼了命的保护下,才得以逃出来的,我那七十岁的老娘,刚刚十岁的孩子,全死了...全死了!” 说到最后,陈长乐忽然一改神色,猛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那哭声,带着九分的嘶哑,一分的悲哀,可谓是伤心欲绝之兆。 当然,也许他没发现,此时此刻,还有两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眼眶也开始泛红,双拳也开始攥紧了。 池中天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微微转过了身,看了关紫渔和武阳一眼,眼神中透露著犀利地神色,这两道眼神让关紫渔和武阳心神一凛,赶紧悄悄擦了擦眼睛,恢复了神态。 “陈帮主,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有话好好说!”玉虔道长赶紧上前一步,把陈长乐拽起来。 没料想,陈长乐这只不过是个开始,接下来,其他三人也开始纷纷诉说自己遭受的苦难,一个个声泪俱下,好不凄楚,和平时威风凛凛的一派之主,简直判若两人。 其余三人的境况,与陈长乐差不多,都是拒绝了所谓的“特使”之后,才惨遭灭门的,当然,这三个人比陈长乐好一些,因为他们的家人还是没事的。 一般混江湖的人,都不会让自己的家人与自己住在一起,除非实力很强,强的让人不敢有歹念。 听完了这四人的诉苦,云岩大师总算是弄明白了,原来他们是来让自己出面,替他们讨回公道的。 本来嘛,云岩大师就对这种肆意屠杀之事非常反感,讨个公道也不是不可,但是,他却不能当场就表态,否则的话,一旦传扬出去,来几个人一哭二闹你就替出头,那云岩大师以后恐怕就成了打手了,而且还是不要钱,武功极高的顶级打手。 第二百四十回-以牙还牙 云岩大师老于世故,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便说道:“几位朋友,你们的事贫道也倍感伤痛,不知你们来此是为了何事?” 池中天听到云岩大师发问,心里也就明白了,因此也不插话,静悄悄地坐在那里。 这时候,体态微胖的铁剑门门主屈平抱拳说道:“我等均是逃来歙州避难,有缘聚在一起,后来我们几个也商量了一下,觉得此地乃是玄天派驻地,云岩大师又是当今武林第一高手,道行高深,心地仁慈,特来请云岩大师为我们几个讨个公道。” 先捧后求,一点新意也没有,但却是每个人都会的。 “几位不必客气,不知几位想让贫道怎么为你们讨回公道?”云岩大师自然不会被这几句恭维的话给迷惑。 屈平想了想说道:“由云岩大师牵个头,带上我们几个去滨麟山庄问个明白,看看那孤傲云到底想怎样!” “唏...”云岩大师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这可是个棘手的事。 这时候,恰好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池中天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看,发现竟然是最早与自己在山门下有过纠纷的玉潭。 除了山门纠纷之外,池中天还在一个夜晚中无意间听到了玉潭的一些话,因此心里对这个人的印象十分不好。 不过,印象不好归不好,该有的礼节,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因此看到玉潭,池中天也起身点点头,笑着打个招呼。 玉潭也笑了笑回应,接着面对云岩大师说道:“师父.....我......” “玉潭,你怎么了?吞吞吐吐地做什么?”云岩大师说道。 “这个......”玉潭好像不太好开口一样,面色有些尴尬。 “没事,你尽管说吧。”云岩大师并不顾及有外人在场。 得到云岩大师的首肯,玉潭点点头说道:“师父,几个月前新入门的一个弟子不懂规矩,去了惜香的菜园,然后还...还戏弄了惜香...结果...结果让惜香把他的胳膊给扭断了......” “咳咳!”池中天听完,差点没背过气去,连连咳嗽了好几下。 云岩大师和玉虔道长也是目瞪口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稍顷,云岩大师问道:“救治了吗?” “回禀师父,已经让人救治了。”玉潭答道。 “既然这样,就稍后再说吧,对了,玉潭啊,这几位的遭遇,想必你也知道了吧。”云岩大师话题一转,问道。 玉潭点点头道:“弟子已经知晓。” “这几位刚才要为师带他们去找孤傲云理论,你觉得怎样?”云岩大师询问道。 池中天见云岩大师问他,心里有些奇怪,心道这就算问,也应该问问玉虔道长啊,最起码要先问玉虔吧,怎么会先问这个玉潭呢? 玉潭一听,眼珠子一转,立时计上心来说道:“敢问几位,你们为何让我师父出面?” 屈平拱拱手说道:“这还用说,云岩大师在武林中德高望重,武功乃是当世第一,除了云岩大师,我们信不过!” “原来是这样啊。”玉潭一边笑着,一边点点头,而后接着说道:“但是据我所知,江湖上有个寒叶谷,乃是侠义门派,经常造福武林,而且谷主池远山武功盖世,你们应该去找他才对啊!” “蹭!”的一声,池中天原本懒散地坐姿,瞬间变得笔直,两只眼瞪着玉潭,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身后的武阳和关紫渔也是一头雾水,关紫渔悄悄观察了下,池中天脸色很难看,但是人家明明实在恭维寒叶谷,那为何池中天还不高兴呢? 云岩大师和玉虔道长也没想到玉潭会蹦出这么一句话,这简直比听到陆惜香扭断别人手臂还要惊讶。 玉潭话音刚落,屈平就说道:“道长说笑了,想那蛮荒之地的俗人,怎么能比得上云岩大师,至于武功盖世,想必您是说笑了......” “放肆!”忽然间,来自右侧传出一声暴喝,正是站在池中天旁边不远处的武阳。 这一声暴喝把人吓了一跳,众人纷纷扭头,看到的只是一脸通红,像是气急了地武阳。 “你是什么人!敢这么跟我说话?”屈平起初吓了一跳,但随即发现这人的装扮不像是玄天派的人,因此也就少了几分忌惮。 池中天此刻,脑子里一亮,马上笑了笑站起来说道:“哎,这是作甚,武阳,怎可如此乖张!” 武阳听池中天的话,不像是真心训斥自己,便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接着,池中天转过身去对着屈平说道:“兄台见笑了,手下人不懂事,你可别介意啊。” 池中天这话明显是装样子,而且装的很厉害。 这时候,玉虔道长知道自己该说话了,否则的话,估计池中天就会恨他了。 “屈门主,你说话还是稍微客气一点,此人乃是寒叶谷少谷主,池中天池公子!” 这一介绍,不仅屈平有些惊讶,其他三人也不由得一怔,没想到坐在那不起眼的年轻人,竟然来头不小。 想想自己刚刚说人家的老子是蛮荒之人,现在不禁面色微红,半响说不出话来。 玉潭此时不露痕迹地坏笑了一下,接着便说道:“诸位,我刚想起来,还有急事,师父,大师兄,我先告退了。” 说完,玉潭便快步地走了出去,玉虔看着玉潭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候,池中天又说道:“兄台是铁剑门门主?” 屈平一听,赶紧答道:“正是!” 池中天哈哈一笑,接着说道:“不知阁下的铁剑门,实力如何?” 屈平听到这个,仿佛十分得意一般地说道:“这个,不是夸口,在江北行省一带,那可是数一数二的!” 云岩大师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差点要骂人了,这屈平简直就是个憨货,人家明明是要为讽刺他而做铺垫,他还当别人吹捧他呢! 果然,池中天接下来甩了一句轻飘飘地话后,就坐下了,这句话,不仅让屈平脸色骤变,就连其余三人,也是突显怒色。 “哦,实力很强,唉,我们寒叶谷的人是蛮荒之人,不入流,但就是我们寒叶谷的弟子们,都挺平安的,每天晚上,还能数星星呢。” 第二百四十一回-暴力示威 “扑哧...”关紫渔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出了声,连忙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池公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屈平被这句话一讽刺,顿时恼羞成怒。 “啪!”池中天忽然一掌重重地拍在了旁边放置茶碗的桌子上,震得茶碗也蹦了起来,接着一改脸色,眼神犀利地瞪着屈平喝道:“我什么意思!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对我父亲和寒叶谷指手画脚!” 池中天这一喝问,别说屈平了,就连云岩大师和玉虔道长,以及关紫渔和武阳都吓了一大跳。 玉虔道长刚要站出来打个圆场,被云岩大师用眼神制止了,云岩大师只是不漏痕迹地轻轻地挥了挥手指,玉虔道长立时会意。 “你!......”屈平没想到这人说翻脸就翻脸,一时有些发懵。 这时候,徽剑山庄的庄主周兴通往前跨了一步,用手指着池中天说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嚣张的份吗!” 突然间,池中天人影一晃,原本坐着的身体瞬间移动了一下,接着周兴通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就出现在了眼前,他刚要有所动作的时候,自己那根伸出去指着别人的手指,一下子被人握住了,继而就是一声“咔嚓!”的脆响,和一声哀嚎! “啊!......”周兴通一边用另一只手抓住了池中天的手,而后强忍着剧痛,抬起右腿猛地踢了过去。 池中天微微一笑,接着反手一拍,恰好按住了周兴通刚要踢出的腿的膝盖处,然后用力向后推,手掌也顺势松开,周兴通一个站立不稳,踉跄着倒在了地上。 其他三人赶紧跑过去扶住了周兴通,仔细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周兴通的食指,已经被生生地掰断了,骨刺也露了出来,一时间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池贤侄......你这......”云岩大师没想到池中天居然下手这么重,也不得不站出来说句话了,他还特意称呼池中天为“贤侄”为的就是套近乎。 池中天朝云岩大师点点头道:“大师摸怪,我池中天自从离开寒叶谷以来,还未曾有人敢指着我的鼻子叫嚣,今天我只是给他个教训,看在他也是落难的份上,饶他一命,要放在平日,我定然让你连哀叫的本事都没有。” 其他三人也不是傻子,但看池中天那鬼魅身法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层次的,只能又向云岩大师求助。“大师!这是什么意思!周兄不过说了几句气话,至于让他受这罪吗!” 玉虔道长看势不对,赶紧招呼几个仆役过来,把周兴通扶了出去,吩咐赶紧医治。 云岩大师正要说话,池中天又抢先说道:“你们三人也不必叫唤了,凭他刚才的举动,就是天王老子在这里,我也照打不误!” 云岩大师此时说道:“你们太目中无人了,池少侠乃是当今武林难得一见的俊杰,前段日子一直在为了江湖上的动乱东奔西走,你们几个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吗?” 屈平显然不大服气,脖子一挺说道:“还不是孤傲云!那些贼人已经说孤傲云成为武林盟主了,那肯定是他了!” “笑话,孤傲云自称武林盟主暂且不知是真是假,但你觉得他可能大张旗鼓地派人来找你们的麻烦?”云岩大师显然有些无奈。 “那大师说,是谁!”屈平问道。 云岩大师接着说道:“你们可知道扶羽圣教这个组织?” 屈平愣了一下,接着说道:“听说过啊,不是前不久刚刚才举行什么立教大典吗!” “你觉得这个组织如何?”云岩大师接着问道。 屈平想了想说道:“不是什么好人,虽然没和他们打过交道,但听说过他们之前经常做一些坏事。” “贫道实话告诉你们,孤傲云不过是个台前之人,真正幕后下黑手的,是扶羽教!”云岩大师叹口气说道。 “什么!扶羽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与他们无冤无仇,何必要下如此死手!绝对不可能!”屈平显然不相信,连带着还扭头望向其他二人,其他两人也是纷纷摇头,心里也是不相信。 池中天这时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连凶手是谁都没弄清,就到这里来搬救兵,你不觉得你们很可笑吗?” 其他三人听到这话,脸色一窘,正要还口,云岩大师又说道:“这事很复杂,不如让池少侠和你们说说?” 云岩大师此意是让池中天和这三人能稍微化解一下刚才激烈地气氛,池中天心里也明白,觉得自己示威也差不多了,也是该卖给云岩大师一个面子的时候了。“大约几个月前,扶羽教当时在金竹山举行立教大典,当时我也在场,大典从开始到最后,扶羽教的人就没怎么说话,全是孤傲云在那里自弹自唱,期间还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地争斗,当时孤傲云就提议要弄个武林盟主,但是遭到了其他几大门派掌门的漠视,于是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我父亲回北冥山的时候,路上被孤傲云袭击,他所率领的人,全都是扶羽教的秘密力量,暗羽卫,暗羽卫一袭黑衣打扮,面色冷峻,出手就是杀招,一丝花哨的招式都没有!” “对对对!那些畜生就是这样的!”没等池中天说完,陈长乐就十分激动地打断了他的话。 池中天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这暗羽卫也曾对我寒叶谷发动过偷袭,但被我们击退了,后来我和我父亲夜探金竹山,被他们的暗羽卫缠上,险些命丧当场,后来幸得一位奇人所救,才得以逃脱,后来经过我的调查,我已经确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孤傲云和扶羽教一定是达成了某个不可告人的约定。由孤傲云自称武林盟主,派人出面,去劝说那些门派降服,一旦被拒绝,则由扶羽教的人出手予以袭击,这样的话,就算你们找上门去,孤傲云也大可一推三六九,装作不知道,到时候你们还能怎样?” ps:适逢中秋、国庆双节同贺,小池在这里祝各位书友,中秋快乐,国庆快乐,工作顺利,心想事成,阖府平安! 第二百四十二回-菜园论道 听池中天说完这些,屈平,陈长乐和陈啸威,这才算是明白过来。 云岩大师没想到池中天短短时间就能把事情分析地这么透彻,有条有理,不由得人不信服,心里也是大为赞叹。 “那孤傲云好歹也是中原武林宗师,为何要帮那扶羽教做事!”屈平好像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池中天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我现在就是查不清他们之间到底都做了什么交易。” “池少侠为了武林安危,辛苦了,贫道真是佩服!”说着,云岩大师竟然微微弯了下腰。 “大师不可!”池中天赶紧飞身上前,一把托住了他,口中连连说道:“大师万万 不可如此,我寒叶谷虽然不是中原门派,但却同是华夏族人,武林有难,我理应相助!” 这几句话说得那三人面红耳赤,一时间默不出声。 这时候,云岩大师又说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这扶羽教曾经放了一把贼火,烧了我整个玄天派,还多亏寒叶谷和池少侠鼎力相助,这才得以复原。” 这话很明了了,就是池中天对于玄天派,是有恩惠的,那这三人要是还想计较刚才之事,恐怕就没希望了,况且刚才也确实是他们先出言不逊,这事就是真讲理,也是他们理亏。 池中天刚才虽然出手很重,但却是有理智的,他知道这事自己占理,所以才如此这般,否则的话,自己一定会克制住,他很明白一点,那就是不能滥用武力使人屈服,否则的话,那就不是侠,而是屠夫了。 “唉,刚才那事,也确实是周庄主冲动了,希望池少侠不要见怪。”屈平见事已至此,便只得说了句软话。 池中天微微一笑说道:“不必客气,我对事不对人,你我都是武林同道,以后有难处,我池中天定当鼎力相助。” 这句场面话说的非常漂亮,就连云岩大师和玉虔道长也不住地点头。 “几位先不必焦急了,你们暂且住在敝派之中,我和池少侠回头再商量一下,你们放心,公道自然帮你们讨回!”云岩大师看看差不多了,便给他们吃了个。 有了这句话,这几人算是放心了,他们来就是为了这句话,现在既然得到承诺了,自然也就放心了,对于云岩大师这样的人,那是绝对不会担心他出尔反尔的。 送走几人之后,云岩大师一招手道:“贤侄,走走,跟我去惜香那里看看,这丫头,总不让我省心。” “好,晚辈陪您走一趟。”池中天这才想起来陆惜香还把人家手给扭断了呢。 云岩大师和池中天以及武阳关紫渔几人,一起来到了菜园,还没进到菜园前的那个木栅栏门,就看到里面站了好几个道士,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正对着陆惜香指指点点,而陆惜香正一副毫不在乎地模样站在那里。 “怎么回事!”云岩大师当先一步走了过去,厉声喝问道。 听到云岩大师的声音,几个道士纷纷低头行礼,那个站在陆惜香旁边年纪稍大的道士,先是微微施了一礼之后,十分无奈地说道:“师兄,我是拿这丫头没办法了!” 此人乃是云岩大师的师弟,道号云湛,之前扶羽教来大闹玄天派的时候,池中天曾经见过他。 看到云湛,池中天先是行了一礼,接着云湛也认出了他,便还了一礼。 陆惜香看到池中天之后,竟然朝他摆了摆手,十分顽皮地说道:“你怎么来啦,霜雪姐姐呢!” 众人不禁一阵无奈,这还受着训,竟然还有闲心和别人打招呼,就连池中天此刻也觉得有些尴尬。 “惜香!你师伯询问你话,你怎敢如此无礼!”云岩大师口吻严厉地教训道。 听见云岩大师发问,陆惜香这才说道:“我说老头子!你搞清事实没有,你知道我为什么掰断那混蛋的手吗?” 当着众人的面,直呼云岩大师老头子,这也就陆惜香能干出来。 云湛正要责怪,云岩大师朝他摆了摆手,接着问道:“那你说。” 陆惜香道:“修道之人,讲究的是什么,讲究的是为而不争、利而不害、修之于身、其德乃真!刚才那个小混蛋,竟然借着来收菜的空当,竟然用言语调戏我,这就是没有修身养德,云湛这牛鼻子,不分青红皂白,就过来训斥我,这就是不利而害!云岩你说!这是谁的错!” 听到陆惜香这番话,众人都是一阵沉默,而触动最大的,就要数池中天了。 年纪轻轻的女子,居然懂得道家上乘之法,而且说的头头是道,显然是深藏不露。 云岩大师也顿时有些张口结舌,憋了半天才说道:“即便他对你不敬,你也不应该掰断他的手啊,你也说了修道之人重在养德,何为德?宽以待人为厚德,不计惶惶为稳德,你这么做,还是过分了。” 陆惜香听了以后,刚想反驳,却楞楞地说不出话来,这也难怪,要说论道,这天下还没人能论过云岩大师了。 其实云岩大师也并非诚心刁难,而是用话堵住陆惜香的嘴,免得她又惹什么麻烦。 看陆惜香撅着嘴不说话,云岩大师心里暗暗一笑,而后面色一整说道:“你擅自伤残同门,理当严惩,但看在事出有因的份上,就暂且罚你每日去后山采集十斤草果,连采三日即可。” “老头子!你不能这么过分!你明明知道那草果多难找!别说十斤,就是一斤我也找不来!”陆惜香忽然暴躁地反驳,好像十分不情愿。 云岩大师微微一笑说道:“我话已经说了,你若不遵从,那就自己去戒律堂领罚,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云岩大师也不啰嗦,转身就走了,而那些道士和云湛,也随着云岩大师离开了,云岩大师临近池中天身边的时候,还朝他使了个眼色,池中天登时会意,紧接着跟武阳和关紫渔说道:“你们先去一旁找个阴凉地方歇着吧,申时之前到大殿门口等我。” 武阳和关紫渔齐声应道:“遵命!” 等他二人也走了之后,池中天这才无奈地摇摇头,而后一脸苦笑地朝站在那里气呼呼地陆惜香走去。 ps: 惊闻南怀瑾大师不幸过世,深感哀悼,大师佛为心,道为骨,儒为表,实乃当今国学大师! 第二百四十三回-又遇难题 “你这脾气怎么现在这么暴躁了?”池中天一边走过去,一边问道。 陆惜香正要笑嘻嘻地跟池中天打招呼,猛然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一暗,语气不善地问道:“怎么,这是要来教训我啊!” 池中天一愣,顺手捡起一只被踢倒的水桶,而后放在地上说道:“我可不敢,万一你一生气,再把我的手掰断了,那我可惨了。” 陆惜香听池中天讽刺他,正要发作,池中天马上用话堵住了她:“你呀,也别让云岩大师太为难。” 听到这话,陆惜香压下了一肚子的牢骚,满不在乎地问道:“老头子怎么为难了?” 池中天道:“云岩大师在你口中,是个‘老头子’但是在别人眼中,他还是玄天派的掌门,如果你总是仗着大师宠爱你而不守戒律的话,别人会用这个来找话茬的,明白吗?” 陆惜香一撇嘴道:“不用你教训我,今天是那混蛋先调戏的我,我掰断他手算是便宜了!哼!” 池中天道:“纵然别人不对,按规矩,你也应该禀报长老或者禀报给云岩大师,让他们处理,如果你总是自顾自,那以后有了冲突,大家都是私下里打打杀杀解决,那这玄天派还不乱套了?” 陆惜香眼珠子转了转,觉得池中天说得还真有点道理。 看到陆惜香愣了,池中天觉得话说得也差不多了,便返身离开了。 他离开之后,没有去别处,径直到了云岩大师的书房之中,刚才云岩大师使得那个眼色,池中天是心知肚明。 果不其然,他刚刚走出菜园,就看到前面一棵树下站着一个道士,那道士看到池中天过来,先是施了一礼,接着说道:“掌门有令,让我带公子去书房。” 池中天也还了一礼,十分谦逊地说道:“有劳道兄,请!” 道士脚力很快,在前面引路,不一会儿就到了云岩大师的书房前,道士先在门外通报了一下,接着对池中天说道:“公子请。” 池中天微微一笑,接着推门走了进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进云岩大师的书房,按照池中天的想象,云岩大师的书房,应该和自己父亲的书房一样,满屋子珍本古籍,奇玩物件,可是当他推开门走进来之后,不禁被眼睛的景象所惊呆。 这书房布置的十分简单,靠近内墙摆放了一张长条桌,旁边就几把椅子,在椅子的后面,有一片小空地,地上只摆放了一只孤零零的蒲团,西墙上挂着一条横幅,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逍遥一游。” 这是池中天见过最简陋的书房了,既然称之为“书房”总该有书才对,可是这屋子里还真就看不到一本书。 看到池中天的表情,坐在长条桌一端的云岩大师像是猜到了几分,笑着说道:“贤侄可是觉得我这里太简陋了?” 池中天一惊,赶紧从思绪中跳出来道:“非也,晚辈不仅不觉得简陋,反而觉得是当世最奢华的书房了。” “哦?此话何意?”云岩大师一脸微笑地问道,不像是真心发问,倒像是理所当然一般。 池中天道:“有皆无,无皆有,万物皆无万物生,万物皆有万物灭,不知晚辈理解的可否正确。” 听到这话,原本表情轻松的云岩大师忽然面色一整,从椅子上站起来,看了池中天半天之后,缓缓说道:“此乃大乘经教,贫道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到底都装了多少东西。”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大师过誉了,此不过纸上谈兵而。” 紧接着,二人又闲聊了几句之后,云岩大师话锋一转,转向了正题。 “贤侄觉得今日之事,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池中天点点头道:“如今我父亲已经回北冥山,临行之时对晚辈也是谆谆教导,对这事,我义不容辞,我已经有了打算,正好要向大师请教。” 云岩大师点了点,示意他说下去。 池中天道:“我盘算那扶羽教与滨麟山庄意在图谋整个武林,我想让大师广发英雄帖,召集天下英雄,共谋大事。” 云岩大师听完之后,轻轻摇了摇头。 看到云岩大师摇头,池中天不解地问道:“怎么,大师觉得不妥?” “不,我觉得很好。” “那为何摇头?” “帖子我可以发,但是贫道觉得,恐怕没几个人会来。”云岩大师叹口气说道。 池中天一愣,连忙追问道:“大师为何这么说?以你的威望,武林中谁会不给面子?” 云岩大师道:“贤侄,你最希望能来的是谁?” 池中天想也不想地就说道:“浮堤大师、陆醉柳、金驰金前辈,如果北灵萱北宫主也能来,那就最好了!” 云岩大师道:“贫道早年与浮堤大师也算是有交情,深知他的秉xing,这种事他是不会出面的。至于陆醉柳,可能你还不知道陆醉柳与孤傲云的渊源,我可以十分确定的告诉你,谁来我都信,她是绝对不会来的,金驰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应该会来,至于北灵萱,恐怕没什么可能了。” 池中天不解地问道:“浮堤大师乃是佛门高僧,这种造福武林之事,他为何不肯来?” 云岩大师道:“佛门高僧是不假,但他却的xing情,实在是太淡漠了,我跟你说句俗话吧,就算别人大张旗鼓地打到他灵岩寺去,只要没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绝不会和别人翻脸,在他看来,人世间的种种善恶都是浮云,无法阻绝,也无消散。” 池中天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倍感讶异。 “那些实力稍小的门派,恐怕也没几个会来,毕竟孤傲云的铁腕已经施展过了,谁敢冒着被灭门的危险与他作对?”云岩大师接着说道。 此时,池中天忽然一抬头说道:“大师,晚辈冒昧问一句,大师可否支持我?” 云岩大师道:“玄天派与扶羽教,势不两立!” 有了云岩大师的这句话,池中天就放了心,接着他站起来说道:“晚辈近期会到江湖中到处走走,我会亲自去几大门派游说,我相信武林中,正义之士一定会有很多!” ps:祝大家国庆快乐!今天小池特意加更一章,在下午六点左右,已经设置好定时上传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第二百四十四回-意想不到 苏晴嫣然一笑道:“好吧,那你就去忙你的事情吧,三个月后,我会让他们到玄天派去!” 池中天高兴地说道:“如此就多谢苏姑娘了!” ...... 离开万木林之后,池中天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格外好,就连关紫渔和武阳都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进林子见了个什么姑娘就高兴成这样?难不成?...... 再往后,俩人都不敢想了。 三人骑马驰骋了一会儿之后,在一处茶棚处停下了。 池中天指着茶棚说道:“走吧,我们去歇息一下。” 武阳和关紫渔点点头,下了马之后,关紫渔走进茶棚,要了几碗茶,接着三人便坐下喝茶休息。 “武阳,你常年行走江湖,你可知道雪鹜宫在哪里?”池中天喝了一口茶后问道。 听到雪鹜宫三个字,武阳有些惊讶,放下手中的茶碗问道:“公子,我们去雪鹜宫?” 池中天点点头道:“是啊,别的地方不去了,直接去雪鹜宫!” 听到池中天改变了行程,二人都有些奇怪,原本定的是先去中原其他几大门派,现在居然不去了,而要直接去那么远的雪鹜宫。 不过,他俩谁都没有问原因,池中天想去哪,他们只管去就是了,池中天没说原因,他们自然也不能问。 武阳想了想后,慢慢说道:“雪鹜宫处在昆仑山上,我也不曾去过,但是昆仑山附近的西平城我年轻的时候,倒是跟随贩马贩子去过,那里冰天雪地,寒冷异常,我们要想去昆仑山雪鹜宫,一定得先去西平城,从这里去西平城的话,最好借道达州先去长安,从长安奔西到金城,到了金城,再往西,最多一天就能到西平城。” 武阳嘴里说出一大串地名,池中天的脑子里也不停地飞转,这些地名对他来说,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而已,并没有去过。 等武阳说完以后,过了好半天,池中天才在脑子里把这条线路梳理清晰。 “嘘...这么远啊!”梳理清晰之后,池中天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武阳挠挠头道:“其实,远还只是一方面,重要的是,一旦出了长安,再往西走,官府管制就很严格了,尤其是西平城,那里异族人士居多,汉人要是无缘无故去了,很难在那里立足,最简单的说,恐怕连城门都不一定能进去。” 说到这里,池中天忽然想起一件事,然后猛然一拍大腿,笑着说道:“你不说我还望了,雪鹜宫先不去了,先去京城!” 听到池中天一会儿变一次形成,二人心里也有些没底,这到底是要去哪? 池中天看出他俩的疑惑,解释道:“我差点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要去京城找个朋友,说不定,很多麻烦事都可以解决了!” 关紫渔和武阳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三人离开茶棚之后,便朝京城飞奔而去。 从歙州到京城,快了也得接近七天的行程,当然这个也得看怎么走,要是走走停停,像池中天第一次从京城到歙州似的,那得走半个月,可要是马的脚力好,而又不耽搁的话,五天甚至也能赶到。 这次,池中天没有停顿,一路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赶路,有时候夜晚也不进城,直接到郊外找处林子歇息,第二天继续赶路。 好在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受这点罪还是没问题的。 就这样,用了六天的时间,他们便赶到了京城。 池中天自从看到了那个所谓的“总督大令”之后,心里就一直盘算着这东西很好用,起码可以借助官府的力量来处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是自己又没办法抢来,想来想去,池中天想起雍门子狄家也是朝廷中人,而且他爹雍门太傅还是当朝大官,想必自然有那东西,就算没有,能给个太傅大令,或者某某大令的,也挺不错的。 这也就是池中天为什么要来京城的缘故,武阳的那句“恐怕连城门都进不去”的话,让他一下子想起来要到京城找雍门子狄了。 凭着记忆,池中天很快就来到了雍门府的门前,这雍门府还和半年前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池中天下了马,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颇有一种旧地重游的感觉,接着,便往前走去。 这时候,门口站着的几个仆人,看到一个陌生青年要进来,赶紧拦住了他问道:“什么人!” 池中天一愣,这才感觉自己有些唐突了,便笑着拱拱手说道:“不好意思,在下唐突了,我来找雍门子狄。” 其中一个仆人一听,脸上顿时有些不高兴了,支着架子说道:“我家公子名讳,你怎能随意呼喊。” 这时候,站在池中天身后的武阳可不干了,他把关紫渔手里的刀抢了过来,重重地往地上一戳,接着喝道:“我家公子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岂容你等在这里吆三喝四!” 池中天本意不想与这些仆役为难,正要摆摆手示意武阳的时候,冷不防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子。 “吵什么!烦死了!” 池中天仔细一看,顿时笑了,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雍门子狄的妹妹,雍门雨晗。 雍门雨晗乍一看到池中天,就觉得有些眼熟,仔细辨认了一下,突然想了起来,一边用手指着池中天,一边说道:“你...你不就是那个...池什么来着?池...” “池中天!”池中天无奈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啊对!你就是那个池中天!”说完,雍门雨晗忽然一下子变得满脸怒容,眼睛里似乎要喷火似的。 池中天看她猛然变了脸色,心里也是一惊,还没容自己多想想,雍门雨晗忽然就叫嚷着冲了过来。 “我杀了你!”一只粉拳忽然打了过来,让池中天一时间有些发懵。 站在后面的关紫渔没弄清这是哪一出,眼看池中天有些发愣,赶紧抽身上前,一手抓住了雍门雨晗的拳头,而后使劲往后一推,雍门雨晗哪抵抗的住,踉跄着朝后退去,幸亏被几个仆役给扶住了! ps:和武侠频道的几个作者一起建立了一个yy频道,频道id:17385903;欢迎各位喜欢武侠的书友,几个作者都很有才,希望能给大家带来不一样的欢乐,欢迎各位加入! 第二百四十五回-见面就打 第二百四十六回-雪中送炭 “大胆!竟敢在太傅府门前放肆!”几个仆人眼看雍门雨晗被一个外人给推了一把,哪还忍得住,纷纷伸着拳头就打了过来。 池中天怕关紫渔伤了他们,赶紧横臂一栏,接着两手绕了个大圈,用一股内力将这些仆人都拦住,而后轻轻向外一拂,用巧力将他们一一推了回去。 “雍门子狄兄可在!”池中天忽然张开嘴大声一喊,把这些人震得耳朵都快聋了。 这一声刚刚喊完,雍门子狄就从里面小跑着跑了出来。 刚一出门,抬眼就看到了池中天,顿时喜上眉梢,连连抱拳说道:“今天一大早我就听到窗外喜鹊叽叽喳喳,果然有贵客光临!池兄!你可想死我了!”雍门子狄看到池中天,光顾着高兴了,也没发现别的异常。 池中天看到雍门子狄,也就放了心,要不然雍门雨晗这个丫头刁蛮起来,他还真不好对付。 “雍门贤弟,多日不见,一向可好?”池中天抱抱拳说道。 雍门子狄一把拉住池中天,笑着说道:“得了得了,别跟我文绉绉的了,快进来!” 雍门子狄正要拽着池中天进府的时候,忽然看到几个仆人的脸色都不太对,再一看,竟然看到两个仆人搀扶着雍门雨晗,而雍门雨晗瞪着池中天,仿佛要吃了他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雍门子狄先是放开了池中天的手,接着威严地喝问道。 一个仆人赶紧把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之后,雍门子狄的脸色就变了。 “放肆!有客人说要找我,为何不向我禀报!” “哥!你别对他们凶!是我看这姓池的不顺眼!”雍门雨晗挣脱开两个仆人,往前跨了一步说道。 雍门子狄道:“小妹,父亲身为朝廷太傅,为兄又刚刚就任兵部侍郎,你生在雍门家,一言一行要注意举止!在大门口公然对客人无礼,若是让一些心怀叵测的人看到,岂不麻烦!” 池中天一听,原来雍门子狄也开始到朝廷当官了,心里不由得一喜。 被雍门子狄这么一训,雍门雨晗也不敢再放肆了,冷冷地哼了一声之后,便朝外面走去。 “你去哪!”雍门子狄忙问道。 雍门雨晗头也不回地答道:“出去玩!” “唉!小妹是越来越不听话了!”雍门子狄看着雍门雨晗的背影,无奈地摇头说道。 池中天哈哈一笑道:“无妨无妨,说不定将来还是女中豪杰。” “哈哈,借你吉言,走走,我们进去!”说着,雍门子狄拽着池中天就走进了府里。 到了会客厅之后,雍门子狄先是吩咐仆人上茶,而后池中天也向雍门子狄介绍了一下武阳和关紫渔,接着便说道:“雍门贤弟,这次来拜访你,实在是有事相求。” 雍门子狄微微一笑,大方地说道:“你尽管说!” 池中天道:“不知雍门贤弟可知道九省巡查总督这个人?” 雍门子狄一愣,端起一半的茶碗又放了下去,疑惑地问道:“赵为贤?怎么,池兄怎么会打听他?” 听了这话,池中天才知道九省巡查总督名叫赵为贤。 “一言难尽啊,我没见过这个人,但是却吃过他的亏。” “什么?”雍门子狄听了之后非常诧异,这一个是江湖之人,一个是朝廷命官,这怎么想也想不到一起去啊。 见雍门子狄不解,池中天便把事情的原委,详细地说了一遍。 这一说,差不多说了小半个时辰,雍门子狄起初听得十分轻松,越往后脸色越凝重,到最后,眉毛都快挤到一起去了。 “池兄,你能保证你说的全是实情?”雍门子狄忽然问道。 池中天马上点点头说道:“绝对是!” “好!池兄,你简直是雪中送炭啊!哈哈哈!”雍门子狄忽然狂笑一阵,笑的池中天心里发毛。 “哦,对了,我还没问你,你需要我帮什么忙?”雍门子狄看池中天脸色怪异,赶紧收了笑容问道。 池中天道:“那总督大令,对我来说是个麻烦,我想看看有没有人能给个信物,盖过那个大令,这样我以后办事也方便。” “这个......”雍门子狄一时间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了!”雍门子狄像是想起什么,一拍脑门说道。 “谁啊?”池中天追问道。 雍门子狄道:“要说当今朝廷中,唯一一个不怕那赵为贤的,恐怕就只有尊王殿下了!” “尊王?”池中天好像对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池兄,你刚才告诉我的事情,对我来说太有用了,你放心,你这事我一定帮你!”雍门子狄拍着胸脯说道。 这么一说,池中天又糊涂了:“那事告诉你有什么用啊。” 雍门子狄笑笑道:“朝廷的事,乱七八糟的你可有兴趣听?” 一听是朝廷里的事,池中天一个脑袋两个大,赶紧摆摆手道:“那还是算了。” “这样吧池兄,你远道而来,先去歇息,傍晚时分等我爹回来了,我马上跟他说!” “好,如此多谢了!对了,还没恭喜贤弟你升官呢!”池中天笑着说道。 雍门子狄哈哈一笑道:“我这官,不值一提,倒是池兄你,侠肝义胆,我真是向往你那种生活啊!” 二人又互相扯了一会儿闲篇儿,雍门子狄便亲自把池中天送到了客房。 “对了,怎么过去这么久了,令妹对我还是这么记恨?”正当雍门子狄转身要走的时候,池中天叫住了他。 “这个......”雍门子狄好像欲言又止。 “哦,贤弟不方便说,那就算了。”池中天也没有追问。 “那倒不是,只是......嗨......池兄也不是外人,我就告诉你吧,你还记得我府里那个仆人,阿才吗?” 池中天回忆了一下,马上答道:“记得啊,就是那个和你妹妹感情很深的那个仆人,好像还打过我一拳呢。” “就是他,他......你走了没多久,他就死了。”雍门子狄缓缓地说道。 第二百四十七回-虚怀若谷 “啊!怎么会这样?”池中天非常吃惊。 雍门子狄苦笑一下说道:“他身体本来就不太结实,你那一下子把他的腑脏震裂了,找了好多大夫,我爹都冒死把御医请来了,可还是没救过来。” 恍然间,池中天有些神伤,那阿才是个可怜人,听说了他的事情之后,池中天也是打心眼里佩服他,可如今...他竟然死了,还是直接死在自己手里,唉! 看到池中天申请有些落寞,雍门子狄赶紧宽慰道:“池兄不必挂怀,他一个下人,不守本分,也的确该死,这事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池中天无奈地点点头道:“贤弟,那阿才葬在什么地方了?” 雍门子狄一愣,反问道:“池兄这是要?” 池中天道:“我想去看看,毕竟是被我打死的,我不去祭拜一番,我心不安啊!” 雍门子狄大吃一惊,赶紧双手乱摇道:“不可不可,一个下人,怎么能让你屈尊前往。” 池中天道:“不管是什么人,总归是死于我手,贤弟告诉我吧!” 见池中天态度坚决,雍门子狄也不太好拒绝,于是便叫来一个仆人,吩咐他备一架马车带着池中天去阿才的墓地。 池中天让武阳留下休息,自己带着关紫渔随那仆从出了雍门府,路上池中天还特意买了一些纸钱之类的白事之物以及一些酒菜。 沿着燕京城西走一会儿,马车便停在了一处荒凉的树林前。 池中天和关紫渔下了马车之后,那仆从便走过来,用手一指西北处说道:“您看,那个坟前插着一块石碑的,就是阿才哥的坟墓!” 听到口中称呼阿才为阿才哥,池中天能断定这个仆人和阿才的关系应该不错。 好在这仆人还不知道自己才是杀了阿才的凶手,否则的话,恐怕就没这个态度了。 池中天点点头,谢过那个仆人之后,便朝那个坟墓走去。 关紫渔手里拿着一堆东西紧紧地跟在后面。 这是一座很小的坟墓,只有一个小鼓包大小,坟前竖立一块石碑,上面写着“阿才大哥之墓。”旁边还有一小行竖着写的小字“小妹雍门雨晗泣立!” 这处坟墓虽然小,但却很干净,像是经常有人来打扫的样子。 池中天吩咐关紫渔将纸钱拿过来,先在坟前烧了,接着池中天亲自把几味小菜摆在了地上,又打开一坛子酒,接着说道:“阿才,池中天来向你赔罪了,你是个汉子,我知道你的故事,我很后悔,希望阿才兄的在天之灵,不要怪罪,这是上好的陈年老酒,全敬你!”说罢,池中天将酒坛倾斜,一股股淡黄色的水流从酒坛口处倾泻而下,落在了地上。 这整整一坛酒倒完之后,池中天朝后退了几步,接着忽然两腿一屈,直接跪在了地上。 “公子,你不可!”关紫渔大吃一惊,赶紧走上前去一把拽住了池中天的胳膊,想要把他拉起来。 池中天轻轻摆摆手道:“无妨,知错要改,这没什么,他虽然得罪于我,但罪不至死,今日这一跪,他受得起!” 说罢,池中天轻轻地连磕了三个响头,待到池中天最后一个头磕完的时候,关紫渔发现他额头上尽是沾满了泥土,便赶紧掏出手帕帮他擦了擦。 接着,池中天又站在坟前凝望了一会儿,便转身上了马车离开了。 池中天不知道,当他刚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一个人发现了,这个人就躲在坟墓一旁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后面,一边看一边流泪,等到池中天走了之后,她终于忍耐不住,连连跑到阿才的坟前,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墓碑就开始嚎啕大哭。 ...... 到了晚间时分,池中天正在屋里休息,一个仆人过来告诉他老爷有请,池中天便赶紧整理好衣衫,独自去了会客厅中。 会客厅中,已经摆满了一桌酒菜,雍门震和雍门子狄都在,令池中天诧异的是,雍门雨晗也在。 看到池中天走了进来,雍门震和雍门子狄赶紧站了起来。 “池少侠!咱们又见面了!”雍门震中气十足地说道,听声音根本看不出老态。 池中天赶紧拱手施礼道:“雍门太傅不必客气,我这是有事来麻烦您了!” “哈哈哈!不碍事不碍事,子狄已经都跟我说了,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雍门震一边招呼池中天,一边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这让池中天颇有些受宠若惊。 席间,雍门雨晗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的吃菜。 直到快吃完之后,雍门雨晗才突然冒出了一句:“你那三个头,我替阿才受了!” 说完,雍门雨晗把筷子一放,便走了出去。 雍门震一愣,赶紧询问是怎么回事,池中天便把自己去祭奠阿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池中天说完之后,雍门震脸上神色一变说道:“池少侠,你这是做什么,一个仆人而已,先前我听子狄说了,既然如此无礼,打死他也是他咎由自取,你怎么还能去跪拜他,这事要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池中天道:“太傅多虑了,此事错在我,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我倒宁愿我被他白打一拳。” “唉,池兄这样的心胸,真是不多见了。”雍门子狄叹了口气后说道。 雍门震微微一笑道:“我听说,池少侠是北冥山寒叶谷的弟子?” 池中天先是一愣,接着便释然了,自己当初在京城转悠这么久,何况金驰和这雍门震一定有来往,知道自己身份,不算什么。 “是,晚辈的父亲是寒叶谷谷主,池远山!”池中天索xing也不隐瞒什么,干脆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这些其实雍门震和雍门子狄都知道,只是之前没有唐突说起而已。 “你之前和子狄说的事情,你确定全是实情?”雍门震问道。 池中天心里一愣,心想这怎么又问一遍,难不成是不相信自己:“您放心,绝对实情!” “好!就冲这一点,你那事,我帮你,赶早不赶晚,子狄,你马上派人去尊王府下帖子,就说我戌时初刻的时候,带一个小友去拜访他!” 第二百四十八回-纹枰厮杀 “是!父亲!”雍门子狄答应了一声,便出去准备了。 雍门震见雍门子狄出去之后,忽然问道:“不知池少侠可懂弈道?” 池中天一愣,反问了一句:“您是说下围棋?” 雍门震点了点头。 池中天道:“不敢说精通,会两下子吧。” 雍门震道:“尊王没别的爱好,就喜欢下围棋,而且水平很高,宫里面好几个棋待诏都不是他的对手,他现在就想找个高手下棋,如果你可以的话,那对你的事会有很大的帮助。” 池中天摇摇手说道:“闻听这宫里的棋待诏是有‘棋圣’之称的过百龄,如果连他都不是尊王的对手,那我肯定不行啊。” 雍门震哈哈一笑道:“这也不尽然,过百龄虽然棋艺高超,但是毕竟在宫里时间久了,身上总是养了一些谄媚的气息,所以这下棋嘛...” “哦,明白明白了!”池中天马上就知道了,估计过百龄是不敢赢。 “如此说来的话,我应该可以试试,小时候我父亲教过我下棋。”池中天接着说道。 “好,那你也回去准备一下,时间到了我们就出发。”雍门震说道。 ...... 雍门震身为当朝太傅,办事是十分讲究严谨的,说是几时出发就是几时,丝毫不耽搁。 雍门震准备了两架马车,他独自乘坐一架,让雍门子狄和池中天合乘一架跟在后面,至于武阳和关紫渔,都被池中天留在了雍门府里。 马车大概走了不到两柱香的时间,就停了下来,然后外面有一个高亢嘹亮的声音喊道:“停!” 雍门子狄先下了马车,接着池中天随后也跟了下去。 出了马车之后,池中天驻足观看了一下,只见眼前是一座恢弘气派的大门,门前站着十几个拿着刀的护卫,两扇朱红大门的上面悬挂着一块金匾,上面写着“尊王府”三个大字,这还是池中天第一次看到王府的模样,心里也是一阵惊叹。 “太傅大人,您来了,王爷在里面等您呢,您请!”这时候,从大门里面走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低眉顺眼地笑着和雍门震打着招呼。 按照礼节,太傅到王府,只用管家出来代迎就可以,而如果换成王爷去太傅府,那雍门震就得早早站在门前迎接。 一路进了王府之后,池中天跟雍门震在一间大大的会客厅里停下了。 会客厅的正中央,坐着一个面貌威严的老人,三寸长的黑胡须,戴着王冠,穿着雍容华贵的袍服,看到雍门震之后,便站起来说道:“雍门老弟,我说你可真会挑时候,哈哈。”很明显,此人就是尊王了。 雍门震和雍门子狄赶紧弯腰施礼道:“见过王爷!” 池中天本不想弯腰施礼,但是又怕让雍门震难堪,便也跟着弯下了腰,只不过嘴里什么都没喊。 尊王笑着说道:“我听说你要带个小友来?” 雍门震赶紧侧身一让,指着池中天说道:“王爷,此人是小儿的好友,对弈道极为精通,听说王爷是高手,特意来学习。” 尊王一听说下围棋,脸上忽然笑的十分灿烂,赶紧挥手招来一个管家,让他赶紧准备好棋盘棋子。 “哈哈,你可太了解我了,我这几天可闷死了,姓过的那老头,下棋太绵,没意思!来小友,咱们下一盘!” 池中天心里一乐,心说这尊王真是棋瘾很大,一说下棋,连自己的名字什么也不问。 很快,管家就准备好了一副棋具,放在了侧首一张桌子上。 尊王道:“既然是下棋,就别拘谨,小友不必紧张,就当我是棋友,来,坐!” 池中天一边笑着坐下,一边心里琢磨,不知道这王爷是真的这么和气,还是说对围棋太喜欢了。 池中天仔细看了下棋盘,心里惊叹不已,这可是上好的侧楸棋盘,打开棋罐一看,乖乖,更是不得了,棋子竟然是用冷暖玉做成的,这种玉冬天握在手里发热,夏天握在手里清凉,很神奇。 很少有东西能让池中天动心,但今天看到这幅棋具,确实动心了。 “你用黑棋还是白棋?”尊王打开棋罐之后问道。 池中天一愣,赶紧醒过神来说道:“这个,但凭王爷定夺!” 尊王笑着说道:“你用白棋吧!” 说着,尊王率先在棋盘上摆下了座子,池中天随后也摆上。 雍门震父子,则是在一旁坐下来观看。 布局阶段,双方都很平常,谁也没有下出过分的招法。 棋局很快地就进入到了中盘阶段,此时,尊王的黑棋在上边一带有一块孤棋,虽说出头还算顺畅,但是眼位却极其匮乏。 池中天也盯上这块孤棋了,一直在琢磨着要不要下狠招进攻,权衡半天之后,还是决定出手了。 “啪!”池中天忽然重重地将一枚棋子拍到了对方孤棋上面镇的位置。 尊王一愣,接着不露痕迹地抬起眼皮看了池中天一眼,只见池中天眼观鼻鼻观心,一心只在棋盘上。 没办法,人家出招了,自己也得处理啊。 尊王处理孤棋的方式,不是单纯的逃跑,而是借机腾挪,找准白棋的弱点,左碰一下,右顶一下,招数极为灵巧。 池中天看到这些棋,才知道这是尊王也认真了,于是乎便紧皱眉头,分外小心地应对。 旁边观战的雍门震和雍门子狄也是捏了一把汗,他们也很想知道池中天会怎样对付这块棋,究竟是狠狠地下杀手,还是说装模作样攻几下就得了。 又下了大约二十多步棋,尊王的那块黑棋已经被池中天层层包围了,任尊王左突右闪,池中天的防线就好像一张渔网一样,让你可以透气,却无法逃出。 既然逃跑不成,尊王只得在二三线附近开始琢磨做眼,想就地成活,但很可惜,池中天破眼的杀招更是犀利,两三招一过,别说两只眼了,就连半只眼都没有。 尊王瞪着自己这块已经被杀的棋,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变化,停顿半天之后,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输了。” 第二百四十九回-血气方刚 听到尊王认输,池中天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接着抬起头来笑着说道:“王爷承认了。” 池中天本以为尊王会客气几句,谁料尊王忽然将棋盘上的棋子拂乱,接着站起来说道:“这么晚了,我也累了,送客!” 尊王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尤其是雍门震和雍门子狄,更是大吃一惊,原本想捧尊王的几句话,也赶紧咽了下去。 “王爷?您这是?”池中天十分不解,没感觉自己哪里得罪他啊,总不能因为自己赢了他一盘棋,他就生气吧,那也太没有度量了! 尊王冷冷地回过头来说道:“一看你就是山野刁民,没教养,下出的棋路子太野,棋风不正,一点章法都没有!” 池中天听了这话,差点晕厥过去,这叫哪门子理论,弈道本就玄妙幽深之极,何来正野路子之说,这简直是头一次听说。 “王爷此言差矣,弈道之论,玄妙而幽深,历代棋圣都有自己的风格,昔日王积薪棋风飘逸,曾以镇神头迫退琉球王子,后代刘仲甫棋风刚猛,以此打遍天下无敌手,王爷怎可说我这路子是野路子呢?”池中天微笑着辩解道。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本王面前卖弄!来啊!给我拿下!”尊王听了池中天的一番理论,非但没有消气,反而更加愤怒。 尊王一声令下之后,门外忽然闯进来几个拿着刀的护卫,一个个穿着盔甲,行动迅速,显然是经过专门的训练。 “王爷息怒!息怒啊!”雍门震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赶紧站起来劝了一句。 雍门子狄更是有些慌乱了,他久居官宦之家,深知一个王爷,尤其是极其有权势的王爷一旦发怒,后果是什么。 “慢!”忽然间,池中天哈哈一笑说道:“没来之前,我还以为当朝王爷定是个虚怀若谷,礼贤下士的人,不料今日一见,竟然因为一盘棋而大动肝火,可笑至极!” “池少侠!你少说几句吧!”雍门震见池中天非但不认错,反而还振振有词,一时心急如焚,赶紧喝止他。 “尊王殿下!把你的人最好都叫出去,就凭这些个废物,想拦住我池中天,那是痴人做梦,说不得一会儿我再误伤了你,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池中天语气阴森地说了这句话,犹如惊雷一般,炸了所有人一个心惊肉跳。 尊王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池中天,仿佛在看怪物一样,他是当今皇帝的叔叔,更是当初保皇帝登上皇位的头等功臣,别说在这燕京城里了,就是放眼天下,有谁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 他看池中天的模样,不过二十多岁,平白无故怎敢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 他以为池中天是故弄玄虚,可是看了半天,也没从池中天眼神里看出一丝的恐慌和害怕,看到的反而尽是沉稳和淡定自如。 “王爷,您看您怎么和一个年轻人较劲了,这传出去笑话啊,快消消火!”雍门震趁着尊王愣神的工夫,赶紧走上前去双手搀扶住尊王,想把他拽到座位上坐下。 那几个冲进来的护卫此刻也是狠得牙痒痒,可是尊王没下令,他们也不敢动手。 “哈哈哈哈!”忽然间,尊王口中发出一阵大笑,把旁边的雍门震吓了一跳。 “好!到底是英雄出少年!都退下!”尊王大手一挥,那些护卫便退了出去。 “年轻人!有胆气,我喜欢,我很喜欢,走,我们到里面去聊聊!”尊王一边笑着一边走过来,拽住池中天的手就往内堂走。 这是弄的哪一出? 池中天彻底愣了,不过好在久居官场,早就练成老狐狸一般的雍门震朝他使了个眼色,池中天才默不作声地跟在尊王后面进到了内堂。 雍门震和雍门子狄也随后跟了进去。 到了内堂之后,是尊王的书房,尊王的书房十分大气,周围的墙壁上挖出了好多凹进去的横沟,里面摆放了很多书籍。 尊王坐到了一张大大的书案后面之后,也招呼池中天和雍门震等人坐下,而后令丫环上了茶。 “年轻人,你叫什么?”尊王喝了一口茶之后问道。 “晚辈姓池,名中天!”池中天不冷不热地答了一句。 尊王听出池中天的口气,便说道:“你可别见怪,我这人吧,早就不和年轻人打交道了,所以刚才只是试探一下你,我老了,年轻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胆气十足,可是年纪越大,胆气反而越小,刚才看到你那样子,我又想起了以前的我,唉!我说雍门老弟,那时候咱们一起混的时候,你老弟可教我干了不少坏事!哈哈哈!” “厄......”雍门震见尊王说起这个,也是一阵无奈,心说这老家伙脾气是越来越古怪了,刚才还凶神恶煞般,这一下就开始没正经了。 听了尊王的解释,池中天心里也就释然了,他本来就是来求尊王办事的,受点委屈也不算什么,更何况尊王爷解释了。 “原来如此!王爷也别放在心上,我的脾气也不太好,刚才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哎!这叫什么话,什么叫脾气不好,那叫血xing!年轻人没什么都不能没血xing!”尊王摸着胡须说道。 “对了,你这下棋是跟谁学的?”尊王忽然身体前倾,眯着眼问道。 池中天道:“无人传授,都是看着书,摆摆棋谱,自己琢磨。” 尊王眼睛一瞪,不可思议地问道:“自己学?自己学都能学成这样!” 池中天一听这话,一时无言可对,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改天,改天让过百龄和你下一盘,试试看,那家伙的水平可是号称天下第一呢!” 池中天谦虚地说道:“不敢不敢,过棋圣的技艺高超,我肯定不是对手!” 尊王笑着说道:“那老头子要有你一半的血xing,我也不至于觉得和他下棋没劲了。” 见尊王心情好转,谈起下棋又开始没完没了,雍门震赶紧在旁边咳嗽一声后,说了句正事:“王爷,今日带这池小友来,是有事求王爷。” 第二百五十回-格外顺利 尊王听了后,摆摆手说道:“不用你说,肯定有事找我,没事谁还会陪我个老头子下棋,哈哈!” 听到尊王这么说,池中天刚才的些许怨气便消散的差不多了。 “王爷,是这样的,我这位小友,是武林中人。”雍门震试探xing地说道。 尊王“哦?”了一声,显得十分好奇地重复了一句:“武林中人?” “是,这位小友在武林中也算是赫赫有名了,乃是北冥山寒叶谷的少谷主。”雍门震继续说道。 “哈哈,我就说嘛,就看刚才下棋那气势,绝对不是一般人啊!”尊王笑着说道。 雍门震道:“池少侠,不如你来说?” 雍门震这意思很明显,让池中天自己说,会说的更清楚。 池中天朝雍门震点点头,接着便转向尊王说道:“王爷,我想向您讨一枚信物,要比那九省巡查总督大令厉害!” “噗!”池中天刚说完,尊王忍不住把刚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吐了出来。 “你说什么!你要什么?”尊王又问了一句。 池中天不知道尊王这个反应代表了什么,一时间也不敢再说了,只是看着雍门震,向他求助。 雍门震当然明白池中天的意思,赶紧趁机说道:“王爷,这位池小友行走武林,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他发现有些武林之人会仗着九省巡查总督大令为所欲为,给这他添了不少麻烦,所以这才......” “你说什么?赵为贤和武林之人有勾结?”尊王放下手中的茶碗,皱着眉头问道。 单凭这一句话,池中天忽然就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尊王,似乎和那个九省巡查总督之间,并不和睦。 “这...池小友,还是你来说!”雍门震再一次把话语权给了池中天,而且是趁着尊王很想知道事情的时候,甩给了池中天,这样一来,就能避免惹恼尊王了,这时机,雍门震拿捏的恰到好处。 池中天赶紧把事情叙述了一遍,包括那些追杀关紫渔的人用大令威胁当地官府的事情,一一告来。 听完池中天的话之后,尊王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在想什么。 过了不久,尊王缓缓吐出一口气道:“这个赵为贤,果真敢勾结武林中人的话,那就是他活到头了!” 猛然听到尊王说出这么一句,池中天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尊王一转眼看到池中天那不自然的表情,也忽然发觉自己的话有些不合适,便话锋一转说道:“池小友,我们朝廷之事,也不便让你一个武林中人知道太多,你刚才所求之事,倒不是问题,只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池中天心里大喜,赶紧说道:“王爷请吩咐。” 尊王道:“武林之事,虽然不在朝廷管辖之列,但无论如何,都是我华夏子民,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借着某些人的私权去戕害无辜,所以,我可以给你一个信物,但是你要保证,遇到不平之事,要全力阻止,而且自己绝不能用这东西为非作歹!” 尊王的这段话,让池中天心里又是一阵澎湃,尤其是那句“无论如何,都是我华夏子民!”更是让池中天对这尊王平添了一份尊重。 “王爷放心!这是我分内之事!” 尊王想了想又说道:“另外,你刚才所说的那些事很重要,将来我可能需要你当个证人,不知道你可否愿意?” “什么证人?”池中天这下没有太痛快的答应。 “也没什么要紧的,不过就是说几句话而已,怎么,你还怕本王给你挖陷阱不成?”尊王似笑非笑地说道。 池中天赶紧答道:“王爷多虑了,只要是正义之事,我定当鼎力相助!” 这句话说的很有水平,只要是正义之事,也就是说给自己留了个后路,一旦发现什么不对,到时候即便自己反悔,也让尊王说不出什么。而且自己若是再啰嗦下去,兴许尊王一个不高兴,那自己不就白费工夫了。 尊王似乎没有听出池中天话里的意思,只是哈哈一笑,点点头,接着,便唤来了管家,吩咐他取一块自己的令牌过来。 片刻过后,管家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接着,尊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管家便端到了池中天眼前。 池中天伸手取过托盘上令牌,接着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了一下。 这令牌并不大,恰好能放在手掌里,正面是烫金的,上面用篆书刻着两个大字:“尊王”而背面则是紫金色的表面上镶嵌着八个小字,也是用篆书书写的:“尊王尊令,见令见人。” “这令牌,是皇帝专门为我打造的,天下官员无有不识,以后若是那赵为贤的令牌再出现,你尽可以用这个压回去!” 池中天闻言大喜,赶紧站起来一揖到底,激动地说道:“多谢王爷厚爱!” 尊王摆摆手道:“记住我的话就行。” “王爷放心!” “好了,子狄呀,你先和池小友回去吧,我还要和王爷说点事情。”雍门震见池中天的事情解决了,便吩咐雍门子狄先陪着他一起回去。 “是!”雍门子狄答应一声,接着便起身和池中天一同向外走去。 待到他们俩走出去一会儿之后,尊王原本轻松的面色忽然一肃,对雍门震说道:“这个年轻人,你摸清底细了吗?” 雍门震笑着说道:“王爷你尽管放心,烟云堂的金驰和他爹是生死之交,出不了差错!” 听到雍门震说出金驰,尊王爷就放心了。 接着,尊王又说道:“他刚才说的那个事,很重要,我说这段时间那赵为贤怎么忽然间开始活动频繁,原来是有其他小动作了。” 雍门震点点头道:“王爷可别小看武林中人,他们虽然不归教化,但是力量却极大,一旦折腾起来,可不好收拾。” 尊王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有理,这样吧,咱俩再好好商量商量,明天我去面见圣上,把这事告诉他!” 雍门震道:“如此更好!” 接着,二人便开始了一番细细地交谈,声音很小,而且尊王还吩咐了,任何人不准打扰。 第二百五十一回-刁蛮管家 话说池中天和雍门子狄有说有笑地离开了王府大门,雍门子狄让池中天一个人在王府前不远处的巷子口等着,而他则是去后院吩咐仆从把马车赶来,按照律法,王府门前是不允许停放官员的马车的,所以刚才雍门震等人进了王府之后,那些侍从便把马车赶到了后院,而雍门子狄和池中天是临时出来的,所以侍从也不知道,因此就得雍门子狄亲自去叫了。 趁着这会儿时间,池中天一个人站在巷子口里等他,想到事情如此顺利,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了笑容。 正独自高兴着,耳边忽然听到了一阵喧闹,从巷子那头,走过来几个人。 这几个人一路走一路吵着什么,等走近了一些池中天才隐约听清好像是去赌钱了。 “今天手气还不算顺的,改天,改天咱们再去,哈哈!”池中天眼看那些人走过来,便侧身往一旁让了让。 “咦,这小子看着很眼熟啊!”几个人走过池中天身边的时候,一个正摇头晃脑说的眉飞色舞地人,扭头一看池中天,便止住了脚步。 “哎呦!是你?”那个摇头晃脑的人看了一会儿,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指着池中天惊讶地说道。 池中天愣了一下,仔细看看面前这个人,还别说,似乎还真是从哪里见过,可是一时想不起来。 “杜头儿,这人谁啊!”其他几个人纷纷问道。 那杜头儿嘿嘿一笑,接着指着池中天说道:“小子,你还记得我吗?” 池中天摇了摇头道:“朋友,我想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哈哈,怎么,忘记你在燕京城里甩了我一巴掌了?”那杜头儿阴笑着说道。 经他这么一说,池中天脑子里忽然一闪,瞬间想了起来。 此人正是半年前的夜晚,在燕京城里欺辱一个卖红薯的,后来被池中天一巴掌给搧跑的那个自称尊王府管家的人。 “原来是你?”池中天一下子想了起来。 “是我,小子,当初那一巴掌,我可是没忘啊!”杜管家恶狠狠地说道。 “哎呦,杜头儿,这小子敢打你?哥儿几个,来,给这小子松松筋骨!”后面几个人赶紧装腔作势地围了上来。 对于这些人,池中天实在是没有动手的欲望,心里尽是好笑。 “我打你个不长眼的!”其中一个人,好像非常乐于拍马屁一样,率先站出来一拳就朝池中天的面门打了过来。 “啪!”就在此人的拳头距离池中天的鼻子不到两寸的时候,忽然间,一只手掌挡住了拳头。 池中天无奈地摇摇头,接着使劲往前一推,那个叫嚣着打人的跟班儿,就蹭蹭地往后退去,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众人一看自己人吃亏了,一个个就要全部冲上来来个群殴。 这之后,池中天忽然脚下一扭,“呼”地一闪,人便到了他们几个的身后不远处。 可怜那几人眼前一花,什么都没看清的时候,人就没了。 “这...”众人大吃一惊,赶紧四下寻找,发现池中天竟然站在了他们的身后,这下可把这些人吓得不轻。 “你们是干什么的!”此时,雍门子狄恰好过来了。 他此刻手里拿着马鞭,驾着马车便朝这里跑来。 临近之后,雍门子狄看到这些人中的其中一个,有些惊讶地问道:“这不是杜二管家吗?” 那杜管家一看,赶紧笑着说道:“原来是雍门公子,您老一向可好。” 雍门子狄也不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不耐烦地说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雍门贤弟,没什么,他们见我在这里,以为我是鬼鬼祟祟之人,所以就来盘问了几句。”池中天从一旁走过来说道。 这句话让杜管家一众有些惊讶,惊讶的是这人居然和雍门子狄称兄道弟,还有就是居然替自己开脱。 雍门子狄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杜二管家这也是职责所在,哦对了,还没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的好友,池中天池少侠,武功高强,刚刚陪王爷下完棋,现在我陪他回去。” 杜管家一听这话,脑门子吓得差点流下汗来,这一切简直太超乎他的想象了,他本想着仗着人多能讨回那天的亏,可现在看来,人家如果肯放过自己,那就阿弥陀佛了。 “原来是池公子,小的眼拙,您莫怪!”杜管家点头哈腰地说道。 池中天也笑着说道:“无妨无妨,管家请便。” “好好,您走好!”说着,杜管家便和其余几人往王府里走去。 “池兄,这些兔崽子肯定得罪你了吧。”雍门子狄待这些人走后,一脸坏笑地问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没有啊,就是看我有些鬼鬼祟祟而已。” 雍门子狄哈哈一笑,接着指指马车道:“来来,坐上了,我亲自给你驾车!” 池中天哈哈一笑,纵身跳上了马车,雍门子狄鞭子一甩,马车便朝前奔去。 半路上,雍门子狄说道:“今天这事,怎么样,办的顺利吧!” 池中天道:“太顺利了,还得多谢你啊!” 雍门子狄道:“不用谢我,你可能都不知道你说的那件事对王爷和我爹有多重要,就凭这个,给你个信物不算事。” 池中天很想问问那件事到底关系到什么,但是想想还是忍住了,人家不说,自己也不便问,而且这里的事情,知道多了也没好处。 “哎哎!贤弟你停一下!”池中天忽然间好像看到了什么,赶紧招呼雍门子狄停住马车。 雍门子狄赶紧一勒马缰,待到马车停稳之后,池中天便跳下马车,朝后面走去。 “新鲜的烤红薯嘞!热乎的,不甜不要钱!”马车后面不远处,一辆破木车上,放着一只铁皮桶,上面摆放了一圈考好的红薯,香味四溢,看起来勾人馋虫。 “红薯怎么卖的?”池中天笑着问道。 那卖红薯的汉子眼皮也没抬就答道:“五文钱一个,三个十二文!” “好,我买十个!”池中天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放在了手里。 第二百五十二回-觊觎美色 一听说要买十个,那卖红薯的汉子一边赶紧低着头拿红薯,一边忍不住裂开嘴笑。 “给您,这是十个红薯!趁热吃更香!”那汉子一边把用油纸包好的红薯递过去,一边说道。 “哎?我...我好像见过你?”那汉子刚刚抬起头来看到池中天,就猛地一怔。 池中天一边接过红薯,一边笑着把钱递过去道:“是吗?我看你也眼熟呢。” 那汉子恍惚地接过银子,而后眉头一皱,接着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激动地一拍手道:“是你!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天晚上的恩人!” 池中天见这汉子想起来了,笑的便更开心了:“什么恩人不恩人,不过是帮你驱赶了恶人而已。” 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晚被尊王府的杜管家欺辱的卖红薯汉子,池中天还记得给了他二两银子让他给孩子买布老虎,因为那天是汉子的孩子的生日。 “想不到还能见到你呢!哈哈,真是太高兴了!这红薯你拿去,这钱我可不能要,当初我都答应你了,只要你吃,吃多少我也不收钱!”汉子一边开心地笑着,一边把银子递过去。 池中天低头一瞧,这汉子的双手都被炭灰给熏得发黑,心里也是一阵发酸,但他知道,绝对不能看不起这样的人,因为人家也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赚钱养家,没什么不光彩的,而且,看不起别人的人,也终将被别人看不起,这是池中天小时候就知道的一句至理名言。 “这哪行,我吃你的红薯,怎么能不给钱!”池中天笑着把汉子的手推了回去。 这时候,雍门子狄也走了过来,他也认出这个汉子了,当初要不是因为这事,他还结识不了池中天呢。 “这么香啊!哈哈,池兄你可不能独自享用啊,来来,我也买十个!”雍门子狄也掏出银子,递了过去。 那汉子一愣,笑着问道:“这位公子,你和我这位恩人认识?” “认识,我们是好友!” “好,那我便宜卖给你!嘿嘿!”汉子一边麻利儿的包了十个红薯,然后递了过去。 雍门子狄一边闻着红薯,一边赞道:“这东西还真香!” 想他雍门子狄可是从未吃过这种地方买的东西,今日头一次买,非但没有厌恶,反而觉得很香。 “大哥,你忙着,我先走了,有时间我再来看你!”池中天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准备回去。 那汉子道:“行,恩人你先忙你的去吧,有时间常来,我请你去我家吃饭,我让媳妇儿给你炖小野鸡吃!” 池中天心里一阵莫名感动,赶紧点头说道:“行,一定,有时间一定去!” 回去的路上,雍门子狄问池中天,要不要“照顾”一下这个汉子,池中天很坚定地拒绝了,理由很简单,卖红薯的汉子有他自己的尊严,偶尔去买他的红薯就可以了,如果再过了,那汉子心里是很难接受的。 听了池中天的话,雍门子狄是一肚子感慨,感慨那池中天不过比自己大一岁,为何对人心知道的那么透彻。 池中天这里的事情办得很顺利,可以说是心情愉快,可是远在歙州的傲霜雪,这几天可就有点不痛快了。 傲霜雪自从去了绩溪村和沈邟学习医毒之术,那是非常刻苦,只是偶尔才回院子看看,好在池中天找的仆人都还算尽心尽力,整个院子让他们打扫的干干净净,所以傲霜雪也就放下心来,一心一意地跟着沈邟学习医毒了。 有一天,傲霜雪听了沈邟的吩咐,到绩溪村村南的一湾泉水附近,去找寻一味叫做“虚笼草”的草药,用来调制一种解毒的药丸,傲霜雪因为要采药,所以穿了一条灰白色的粗布麻裙,挎着一个竹篮子,猛地看去,仿佛是村姑一般。 傲霜雪走到泉水边之后,仔细地寻找,可是也巧了,找了半天也才找到几株,肯定是不够的,后来遇到一个来此打水的农夫,农夫告诉他沿着泉水往西走,可能还会有,于是傲霜雪便朝西走去,一路走还一路仔细地瞧。 这时候,打前面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嚣声,傲霜雪好奇地抬起头一看,发现有大约二十多个人成群结队地正往这边走来。 傲霜雪觉得十分奇怪,这绩溪村一向都很安静,这是从哪冒出来这么一群人呢? 不多一会儿,那群人就走了过来,傲霜雪打眼望去,只见一个年轻人穿着一身湖蓝色袍服,正摇着纸扇一边走一边到处看,旁边有一个身穿官服的人,正一脸笑意地向他说着什么。 看到是朝廷的官员,傲霜雪便十分礼貌地朝一旁让了让,准备让他们先过去。 本来吧,一切都很平常,可坏就坏在那摇着纸扇的年轻人途径傲霜雪的时候,不经意往她这里扭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可不得了,那眼睛就收不回去了。 傲霜雪正纳闷,猛然间一抬头,发现这个人正盯着自己看,心里便有些一些不快,扭过头就准备离开。 “姑娘等等!”年轻人忽然叫住了她。 傲霜雪一愣,止住脚步转过身问道:“叫我?” 那年轻人赶紧快步走过去,一抱拳说道:“这位姑娘,敢问芳名?” 一见面问人家的名字,这叫怎么回事? 傲霜雪心里大为反感,冷笑一声,接着便朝前走去。 “大胆!刘公子问你话,你竟然如此无礼!”猛然间,那年轻人旁边的那个官员一声暴喝,顿时几个衙役便走过去站在了傲霜雪的前面。 “哎!不得无礼!”年轻人忽然挥挥手止住了他们,接着走过去说道:“姑娘莫怪,既然不愿说,那小生就不打扰了。”接着,表情一整道:“你们几个退下!” “是!”几个衙役听到年轻人发话,便赶紧闪到了一边。 傲霜雪又冷笑一声,接着便快步离开了。 待到傲霜雪离开不久之后,那年轻人挥挥手招来那个官员,对他说道:“弄清楚住哪里。” 第二百五十三回-不知好歹 那官员一听,赶紧点头说道:“您放心,一定办妥!” 经这个事情一闹腾,傲霜雪顿时心情大坏,一路上也没心思找药材了,提着篮子就气呼呼地回到了沈邟的住处。 沈邟正在屋子外面的空地上摆弄药草,听到脚步声,便抬起头来,看到傲霜雪一副气呼呼地模样,顿时有些奇怪,一边放下手中的活计,一边站起来问道:“丫头,怎么了这是?” 傲霜雪把篮子放到地上,而后坐在了一块石头上说道:“气死我了,今天遇到个登徒子!” 沈邟一惊,赶紧拍拍手里的灰尘,走近傲霜雪问道:“登徒子?哪来的登徒子?” 傲霜雪道:“谁知道是哪来的,气死我了!” 沈邟哈哈一笑,接着说道:“说不定是哪个野小子,你别放在心上。” 傲霜雪本想告诉沈邟不是野小子,但是想想还是把话咽下去了。 这件事沈邟就是那么一听,根本没当回事。 到了第二天,沈邟还和往常一样,一大早起来之后,先和傲霜雪讲了一会儿医毒之事,接着便来到院落中摆弄花草,这是他每日必须做的事情。 而这时候,傲霜雪就会在屋里一个人按照沈邟给的方子调配药材,最后制成药品。 这几天天气有些阴沉,早上的露水也多了些,有几棵药材被露水打的有些变了样,弄的沈邟又是好一阵忙活。 “沈神医!”沈邟正忙着,冷不丁听到有人叫他。 沈邟起身一看,原来是歙州县衙的师爷。 “哎呀,许师爷,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沈邟笑着问道。 许师爷穿着一身灰色布衣,头上戴个小帽子,打扮地甚是低调,身边也没带随从。 “沈神医呀,我这是奉命前来,找神医打听个事。” 沈邟道:“什么事?” “神医这里,可住了一个女子?”许师爷问道。 一听到这话,沈邟忽然眼神一闪,语气一变问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许师爷听到沈邟的语气变了,赶紧说道:“神医莫怪,不是我打听,是我们县令大人让我来打听的。” “我不管谁打听,回去跟胡传海说,总之这事你们就打住吧,少打这个姑娘的主意。”沈邟也不愿与他们多说,直接就把话封死。 那许师爷没想到这沈邟态度转变的这么快,一时有些发愣,看样子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便只得拱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退了。” 待到许师爷走后,沈邟冷冷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接着狠狠地甩下手里的药锄,接着便转身走进了屋里。 许师爷回到县衙之后,马不停蹄地找到了县令,把沈邟的话告诉了他。 这里的县令胡传海,说起来和傲霜雪也是有些联系的,当初池远山半夜里抢了德隆钱庄的银子,还是胡传海给他派的人,当然,那还是因为承齐侯出面了。 不过,胡传海可不知道傲霜雪跟池远山有什么关系。 “行了,你去吧。”胡传海听完之后,摆摆手打发走师爷,接着整整衣衫,便朝外走去。 胡传海在县衙里走了一会儿,来到了县衙后院,此时,后院的一棵大树下,正站着一个年轻公子,面前支着一个画架,正对着远处在画架上画来画去,正是昨天那个和傲霜雪搭讪的人。 “刘公子好兴致呀!”胡传海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 刘公子听到之后,微微一笑,把手里的画笔放下,回过身来说道:“胡县令,这里的景色还真是美呀。” 胡传海笑着走过去,看了看刘公子画的画,不由地夸赞道:“公子真是妙笔丹青,看这画,韵味十足!” 刘公子哈哈一笑,接着说道:“胡县令来我这儿,可不是给我拍马屁的吧。” 胡传海尴尬地嘿嘿一声,而后正色说道:“刘公子,您吩咐的事情,我都查清楚了。” “哦?说来听听。”刘公子听到这话,像是忽然来了兴趣,迫不及待地问道。 胡传海道:“虽然查清楚了,但是事情有些难办......” 刘公子面色一变道:“难办?在这歙州城里,还有你胡县令觉得难办的事?” 胡传海一愣,赶紧说道:“不是不是,刘公子听下官向您禀报详情。” “你说!” “这姑娘,住在沈邟家里,今早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沈邟似乎对我打听这个事情十分不满,把我派过去的师爷给轰回来了,而且语气不善,已经明说让我们不要打那姑娘的主意。” 胡传海说完,刘公子眉头忽然一皱说道:“沈邟?沈邟是谁?” 胡传海恭恭敬敬地答道:“沈邟是歙州有名的神医......” “神医?哼,就是个看病的郎中嘛!”刘公子像是十分不在乎似的,嗤了一声,打断了胡传海的话。 胡传海表面上笑着应付,心里却是十分不满。 “刘公子,这沈大夫,可不比一般的大夫,他......” “行了行了!你怎么这么罗嗦!什么大夫不也是治病的吗?难道他能起死回生啊!”刘公子又是十分不耐地打断了他。 接着,刘公子又说道:“你再去一趟,把我的身份亮明了,就说我想请那姑娘来府上小叙几日,我不会亏待他,你先拿十两黄金去。” 听到刘公子的话,胡传海差点晕厥过去,这刘公子年轻,不知道沈邟,可是他可是知道的,拿十两黄金去说这事,胡传海真怕自己被沈邟给弄成毒人。 “这个...刘公子,下官...这个...” 刘公子看到胡传海吞吞吐吐的样子,十分烦躁,厉声说道:“胡大人!我让你帮我办点事怎么就这么麻烦?怎么,难道我还得跟我爹说,让他来求你?” 听到刘公子把他爹搬出来,胡传海也是吓了一跳,一时也顾不得其他,只好说道:“刘公子息怒,下官这就按您的吩咐去办。” “这还差不多,快去吧!” 刘公子说完之后,又开始转过身去继续画画。 第二百五十四回-穷追不舍 胡传海看到刘公子这幅模样,心里也很不痛快,但是也没办法。 从刘公子那里离开之后,胡传海想了想,还是把师爷给叫来了,商量了一下之后,胡传海决定亲自走一趟。 沈邟的住处,胡传海还是知道的,他也没带多少人,只带了师爷和两个衙役,也没穿官服。 到了沈邟那里的时候,沈邟还在园子里忙活着那些药草。 “沈公!”胡传海走到栅栏外,整整衣冠,叫了一声。 沈邟听到这个叫声之后,连头也没抬,一边用力地拔着一株药草,一边说道:“是谁啊?” “我是胡传海。” “哦,胡大人啊,您大驾光临,我这老头子可是受宠若惊啊。”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从沈邟一边说话一边拔药草,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的态度上来看,真是一点受宠若惊的样子都没有。 “不敢不敢,我这是来叨扰沈公了。” “池远山这个人你知道吗?”沈邟好不容易地费力拔下一株药草,随手甩了甩上面沾染的泥土,嘴里轻描淡写地问道。 胡传海一愣,心想这怎么突然问个这?脑子里便赶紧仔细想了想,而后狐疑地说道:“知道啊,侯爷曾经吩咐下官协助他办过事,怎么?” 沈邟将药草随意地丢在一边之后,又接着去拔另一株:“这姑娘,是池远山认准的儿媳妇,和他儿子是青梅竹马。” “这...这!”胡传海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没想到沈邟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不仅胡传海楞了,旁边的许师爷也是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们这群混账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她的主意你们也敢打!”沈邟忽然松开双手,直起腰来指着胡传海就是一通喝骂。 这一通,骂的胡传海连大气也不敢出,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了。 许师爷这时候赶紧说道:“沈神医息怒,您息怒,不是我们打人家的主意,而是...而是...”许师爷也不知道该不该明说,一边犹犹豫豫,一边望着胡传海。 胡传海当初对池远山的了解还不深,仅限于知道他是承齐侯的朋友,可后来经过德隆钱庄的事之后,他也用心打听了一下,等到打听清楚了之后,不由得一阵咂舌,这种武林绝顶高人,对他的威慑力,甚至高于自己的顶头上司。 个中缘由,其实很简单,惹了顶头上司,自己兴许还可以花钱找关系来化解,但是惹了池远山那样的人,估计自己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了。 想想那刘公子竟然打的是人家准儿媳的主意,胡传海真有一种钻进地上的感觉,心里来来回回把刘公子骂了好几遍。 “大人,大人?”许师爷看了胡传海半天,见他只是发愣,便用手轻轻地碰了碰他。 胡传海一惊,顿时醒过神来,而后许师爷看到县令这样子,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他根本没听到,便又说了一遍:“大人,我刚才跟沈神医说,这...这不是咱们打人家主意呀。” 胡传海猛一抬头,看到沈邟那副恼怒的样子,赶紧说道:“是啊,沈公莫怪啊,别说那姑娘有这层身份,就是没有,我几时做过这种勾当啊。” 他说的这倒是实话,胡传海虽算不得什么好官,但也是兢兢业业,大的政绩没有,大的错误也没有。 沈邟当然知道这点,听到胡传海这么说之后,稍稍平息了下怒火问道:“你说说看,是哪个不长眼的。” 胡传海深深吐出一口气后说道:“是...是户部尚书刘迎辉大人的公子。” 沈邟眉头一皱地问道:“刘迎辉?哪个刘迎辉?和刘简之什么关系。” 听到沈邟提起刘简之,胡传海神情一凛地问道:“怎么,沈公认识荆南侯?” 沈邟不温不火地说道:“不熟,当年他误中花毒,我救过他一命而已。”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沈邟还特意加重了一下语气。 胡传海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这老先生也太风趣了,救过人家一命,居然还说不熟,还只是“而已!” 沈邟顿了一顿,接着问道:“他们都是京官,跑这里做什么。” 胡传海道:“刘大人是奉命来此有公干,他家公子听说咱们这儿景色优美,就一并跟来了。” “行了,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我知道你们官场的规矩,也不让你为难,你回去之后,什么都别说,就说老头子我不松口,而且我跟那姑娘非亲非故,人家不过是我的客人,要是他还不满,就让他自己来找我!”沈邟一口气说出这些之后,便继续低头干活了。 胡传海听到这里,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没用了,只能告罪一声后,和师爷一起回去了。 回到县衙之后,胡传海有心让刘公子出个丑,也没说别的,就说沈邟不给面子,要他亲自去。这刘公子本来就年轻气盛,仗着家世,颇有些天老大我老二的气势,听闻一个看病的郎中不给面子,当时就急了,立马就吩咐胡传海准备车马,而后刘公子还悄悄地把他爹带来的一些护卫调遣了一些,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就朝绩溪村而去。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绩溪村,进村口的时候,有些村民没见过这等阵势的,都有些好奇,很多人都跟在他们的后面想看热闹,但是都被那些凶巴巴的护卫给驱散了。 看着前面不可一世的刘公子骑在马上一晃一晃地,胡传海心里就想笑。 “刘公子,前面就是沈公...哦不,沈邟的家了。”胡传海眼看到了,就快步跑到前面,指着前面说道。 刘公子听见到了地方,随即下了马,潇洒地打开折扇,一摇一摇地,而后嗤之以鼻地指着前面说道:“就住这破地方?” 胡传海心里暗暗冷笑一声,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地答道:“正是。” 刚说完这句话,栅栏内小屋的门便打开了,而后从里面走出一个女子。 这女子刚一出来,刘公子眼睛马上直了,使劲把面前的胡传海往旁边一扒拉,接着整整衣衫,快步走上前,站在栅栏外说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ps:闻听咱们的本土作家莫言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心中也是欣喜,不过嘛,依我之见,这西方洋毛子搞的奖,咱们得不得的,都无所谓,换句话说,洋毛子看得懂咱们华夏五千年所积累的文学吗?咱们唐诗宋词,短短几个字可以让人有无限的遐思,试问世上还有哪种文学有这等魔力? 另:看书的书友们,注册个号吧,注册之后,给个收藏,送个花啥的,都是免费的,我写了六十万字都是免费的,大家花一分钟注册个号,也稍微地体谅下我呗,在此拜谢了! 第二百五十六回-五花大绑 走出来的这个女子,正是傲霜雪,此刻她还是穿着那件粗布麻裙,虽说衣服土了一些,可是在刘公子看来却是十分新鲜,傲霜雪的美,不在于穿着,而在于那股冰冷的气质,刘公子平时哪见过这种女子,粉黛朱颜见的太多,早就没了兴趣,如今乍一看到傲霜雪,浑身都觉得舒坦。 常言道,人靠衣装马靠鞍,只是这句话,更多的是一些没见过真正世面的人才说的,有眼光的人,根本不用看衣着,而刘公子恰恰在这方面就很有眼光。 傲霜雪看了他一眼,接着便走到栅栏一端,从一个木桶里舀了一瓢水,而后走到那堆花花草草处,慢慢地浇灌下去。 见傲霜雪根本不搭理他,刘公子脸上也不禁有些微微发红,但却没有发作,依然很有耐心地说道:“姑娘,小生有礼了。” 傲霜雪好像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在仔细地浇灌着花草。 正当刘公子左右为难的时候,从小屋里又走出一个人,这人年纪一大把,手里端着一只木盆,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我说真是奇怪了,怎么老有人来我这里呢?难不成我这里是青楼?” 刘公子听到这话,面色微微一怒,心想这老头也太不会说话了,难道非得是青楼我才去吗? “这位老先生,敢问您是?” 沈邟端着木盆一边晃动着,一边说道:“你这人真是奇怪,这是我家,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到我这里来?” 听到沈邟句句都带刺,胡传海心里虽然大呼痛快,但还是走上前去,对刘公子说道:“刘公子,这位就是沈大夫。” 听到胡传海的话,刘公子这才知道原来就是这个老头在坏事。 想到这里,刘公子索xing也就不再装腔作势了,直截了当地说道:“沈先生,不知这位姑娘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徒弟。”沈邟淡淡地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好办了,我想请这位姑娘到府上小叙几日,不知先生可否行个方便?” 傲霜雪在一旁听得真切,顿时怒火中烧,将手中的水瓢扔到地上之后,气冲冲地站起来,指着刘公子说道:“你这人很是奇怪,我又不认识,为什么要到你府上?” 刘公子一看傲霜雪这横眉瞪眼的娇俏模样,心里更是痒痒的不得了,赶紧笑着说道:“一回生,二回熟,去了咱们不就认识了吗?” 傲霜雪一急,正要还嘴骂回去,却被沈邟给打断了:“我说年轻人,你回去吧,我早就说了,谁来也不行。” 刘公子到:“还望先生行个方便,这里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您笑纳。”眼看谈不拢,刘公子便只好用钱财来诱惑了。 沈邟看着刘公子手里捧着两只银锭子,心里忽然感觉到一阵悲哀,这悲哀之情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而在傲霜雪眼里,此刻的刘公子,宛如一个跳梁小丑一般,让人恶心。 “滚!”一向脾气温和的沈邟,忽然吐出这么一个字。 这一个滚子,落进刘公子耳朵里,那可比轰天雷还要响,自打他出生以来,除了自己的爹娘,还没人敢这么说过他。 几个护卫闻听沈邟出言不逊,哪还敢干站着,其中一个护卫拔出手里的腰刀,很威武地走上前,“噼啪!”两下,把栅栏劈了一道大口子,接着抬脚就是一下,栅栏吃力不住,顿时哗啦啦倒下一片。 “哎呀,息怒息怒啊!”胡传海没想到这护卫说动手就动手,连个征兆也没有,等自己反应过来,以及来不及了。 傲霜雪看到有人居然如此放肆,就像给这人一个教训,她刚往前跨了一步,就被沈邟给拦住了。 “老家伙,你知道我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我爹乃是当朝户部尚书,今天你们要是惹我不开心,那说不得要让你们尝尝牢狱的滋味了。” 沈邟微微冷笑一声,接着将手里的木盆递给傲霜雪,而后他自己朝着刘公子走了过去。 ”你想怎样?“ 刘公子恶狠狠地说道:”老家伙,我看你是不知好歹!来呀!给我抓起来,带走!“ “我看你们谁敢!”傲霜雪听见要把沈邟带走,哪里肯干,快步走上前来横身护在了沈邟身前。 这时候,沈邟忽然嘴唇飞快地蠕动了一下,接着便轻轻推开傲霜雪,对着刘公子说道:“那好啊,你来抓。” 刘公子本来只是吓唬一下他,但是看到这老头子如此冥顽不灵,也顾不得其他了,大喝一声:“绑了!”接着,几个护卫便拿出随身携带的麻绳,将沈邟五花大绑了起来。 胡传海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正要上前说几句,却忽然看到沈邟在朝他使眼色,心里顿时会意,也就没再说什么。 刘公子看着傲霜雪说道:“想救你师父,就到县衙里来求我,哈哈哈!我们走!” 一行人又是浩浩荡荡地往回走,只不过前面多了一个被绑着的沈邟。 “沈大夫?你们看,那不是沈大夫吗?” “真是沈大夫!他怎么被绑起来了!” “娘的!哪个狗娘养的敢绑沈大夫!” 途中,一些村民看到了沈邟被绑着,这还了得,纷纷走上前去,大声质问着。 这时候,沈邟说道:“没事没事,你们都回去吧。” “沈大夫!这是哪来的混账东西,敢绑你!”一个扛着锄头的汉子,语气不善地问道。 沈邟微微一笑说道:“别多问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这些都是朝廷的大官,咱们可惹不起!” “放了沈大夫!放了沈大夫!”十几个村民围上来,义愤填膺地喊着。 刘公子正心烦,看到这些更是怒不可谒,对护卫说道:“都给我赶走!” 就这样,在这些护卫的全力驱散和沈邟的劝慰下,村民总算没有接着阻挠,而这行人也终于进了城。 走在大街上,路上也是很好奇,心说这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被绑着? 这其中,也有一些人认识沈邟,但除了心理惊讶之外,并没有别的表示,这和那些村民们的态度是截然相反的,到底是住在城里的人,心眼儿就多了,心地也就不那么朴实了。 “前面的,让让!”一个走在前面的护卫,忽然发现打对面走过来几个人,还抬着轿子,便赶紧吆喝道。 第二百五十七回-自作自受 随着这护卫的吆喝,前面的轿子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还直接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很快,两队人就遇到了一起,这时候,刘公子也发现了异常,打着马过来,指着前面的轿子喝道:“干什么的?” 他这一声吆喝,非但没有吓住别人,反而还被跟在轿子旁的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指着鼻子喝骂道:“哪来的小子,敢如此无礼!” 这时候,他身后不远处的胡传海看到这轿子,浑身一哆嗦,赶紧小跑过来,对着轿子深深施了一礼道:“下官胡传海,见过侯爷!” 闻听胡传海称呼其为“侯爷”刘公子心里一惊,翻身下马后小声问道:“胡县令,这是谁?” 胡县令没有抬头,依旧是施礼的姿势,只是嘴里小声回答了一句:“承齐侯!” 一听到是承齐侯,胡公子冷哼一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一个归隐的老头子。” 胡公子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大,旁边经过的一些普通百姓也听到了,听出这话里有对承齐侯不屑的语气,那立时就不干了,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丈,手里挎了一个竹篮子,听到胡公子的话之后,从篮子里掏出一个东西就丢了过去,嘴里还骂道:“小兔崽子!” “啪!”胡公子的肩膀忽然感觉疼痛,呲牙一看,原来是一个青皮大萝卜砸中了自己。 见到此景,一些围观的人都发出了快心的笑声。 胡公子恼羞成怒,正要发作,眼前的轿子忽然帘布一掀,打里面走出一个人,正是承齐侯。 承齐侯一出来,周围的百姓赶紧齐声问好,一个个态度恭敬,能看得出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承齐侯一边笑着回应,一边问道:“胡县令,这位公子是?” 胡县令恭敬地答道:“户部尚书刘迎辉大人的公子!” 承齐侯听了,微微一笑道:“年轻人,胆子不小,你知道你绑的是谁?” 刘公子听说过承齐侯的事迹,心里虽然有些忌惮,但想想自己的老子毕竟是当朝重臣,和这样归隐下野的人不是一个档次,因此底气也就足了一些,冷冷地回应道:“惹了本公子,我管他是谁!” 听到这句话,承齐侯一愣,接着变开始大笑。 笑了一会儿之后,承齐侯变转身回了轿子,进轿子之前还吩咐了一句:“避开,让路!” 见到承齐侯一句话为难的话也没有说,直接就让路了,刘公子不禁心里一阵得意,心道你是侯爷又怎么样,见到本公子还不是一样得退让三分。 就这样,没一会儿的时间,刘公子就带着沈邟到了县衙,刘公子走进县衙大堂,大马金刀地往县令的位置上一座,装模作样地喊道:“把那老头给我带上来!” “滚开!”沈邟眼看几个人要来推搡他,立时瞪眼一喝,把那几个人吓了一跳,接着,沈邟一步一步地走到大堂中间。 “老东西!我告诉你,你别指望谁能替你说话!”刘公子嚣张地说道。 沈邟仿佛没有听到一般,面无表情,只是站在那里。 这时候,胡传海和许师爷也走了进来,看了看沈邟后,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站在了一边。 就在刘公子想要继续耀武扬威地时候,忽然间从外面传来一声震天的吼声:“畜生!你这个畜生!” 刘公子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忽然一变,慌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而后快步来到堂下,朝外面走去。 很快,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人,有承齐侯,承齐侯身边跟着傲霜雪,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穿便服的中年男子,三寸胡须,面容威严,此刻正一脸怒容地走进来。 刘公子迎上去,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中年人冷不丁“啪!”地一巴掌就甩到了刘公子脸上,接着看也不看已经呆若木鸡的刘公子,径直走到沈邟面前,弯腰施礼,语气惶恐地说道:“恩公,恩公您受委屈了,我教子无方啊!” “来啊!还不快解开!”中年人怒吼了一声,顿时几个护卫赶紧慌乱上前。 “不劳费心了!”沈邟冷冷地回敬了一句,接着双臂猛然一抖,原本看似死死缠在身上的绳子,就那么轻易地断裂开来。 那几个刚才绑沈邟的护卫,此刻都楞了,这显然是内功啊,难道这老头还是个武功高手? 沈邟虽然以治毒名闻天下,但是却极少有人知道,他也是个武功高手,其内功修为不亚于当世一流高手,只不过生xing不喜争强好胜,是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就像刚才那些护卫那样的角色,沈邟动动手指估计就可以捏死一群。 “恩公,您...”中年人见到沈邟发怒,心里一紧,说话都不利索了。 沈邟微微活动了下筋骨,对着中年人说道:“刘简之还好?” 中年人听到这话,赶紧回答道:“承蒙恩公挂念,家父身体一向康泰,一日惦记着您,我这次来,本来是打算忙完公务过几天专程去拜访,但想到...没想到...畜生!你给我滚过来!” 就在刚才中年人称呼沈邟为恩公,而后沈邟又直接说出他祖父的名字之后,刘公子就已经呆了,呆的很彻底,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心神一震,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前面。 眼看刘公子没反应,一个好心的护卫连忙轻轻触碰了一下他,刘公子这才回过神来。 “父亲!”刘公子快步走上前去,接着“扑通!”一声跪在了中年人面前。 沈邟看着跪在面前的刘公子,嘴里慢慢地说道:“想当初,你爷爷险些命丧,老头子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他从阎王爷那里生生地给抢了回来,那时候,我记得你还不到三十岁吧。”沈邟转向中年人问道。 中年人赶紧恭敬地答道:“那年我还未到而立之年,清楚记得当年恩公的大恩。” 沈邟接着看着刘公子说道:“救了你爷爷之后,我记得他要给我一万两黄金当做诊费,我一分都没要,而且我还送了他一句话,这句话,你还记得吗?”说着,又扭头看向中年人。 第二百五十八回-大开眼界 中年人赶紧恭恭敬敬地答道:“当然记得,一日不敢忘。” “说来听听。” 中年人微微一顿,接着抬起头肃然说道:“当年恩公教诲,‘若世代为官,必世代为民!’” 沈邟哈哈一笑道:“世代为民,世代为民,你这儿子,是不是现在也做官了?” 中年人道:“回恩公的话,这不肖子现在京师卫戍营里任职。” 沈邟道:“世代为民,唉,你看看你这儿子吧,仗着有些权势,看上个姑娘就要强抢,我老头子要是不乐意,就直接把我绑来,真是比那绿林的强盗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沈邟这句话说完,中年人的脸色登时变得十分窘迫,而那刘公子自使自终都没有抬头。 “行了,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完这些话,沈邟便挥挥衣袖,和承齐侯打了个招呼,而后便离开了,傲霜雪也随后跟着一起离开了, 等到他们走后,承齐侯叹了口气说道:“刘大人,好好管管他吧,沈公的背景,你们招惹不起啊!” 那中年人赶紧答道:“侯爷教训的是,这次我饶不了这个兔崽子!” 承齐侯见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人家的家务事自己也不便多插手,便也随后离开了。 这中年人究竟会怎么教训他儿子,这就是人家自己的事了,俗话说的好,家丑不可外扬也! ...... 长安大道连狭斜, 青牛白马七香车。 玉辇纵横过主第, 金鞭络绎向侯家。 龙衔宝盖承朝日, 凤吐流苏带晚霞。 百尺游丝争绕树, 一群娇鸟共啼花。 这是一首名闻天下的诗人,有诗坛四杰之称的鲁照临所做的一首诗,诗里描绘的景色,乃是九朝古都-长安。 长安城历史悠久,底蕴深厚,是华夏境内为数不多的文明之都,这里盛产才子俊杰,上古时期的很多朝代,都选择建都于此。 长安城的魏寨街,是城内最繁华的街道,这条街道环绕着城内的一条内河沣河,沿着街道看沣河,岸边有各色各样的摊贩和杂耍,河上还飘荡着几条舟船,远远望去,景色怡人,美不胜收。 这天是当地的一个节日,这条街就更热闹了,而且还有一项难度极大,看着很过瘾的杂耍要在沣河上表演,一时间人山人海,简直都快挤不动了。 “快看!快看!出来了出来了!”此时此刻,沣河上面的一条宽大的画舫上,竖立着两支高高的竹竿,高约三十余尺,最上面在两根竹竿之间,还绑着一架秋千,这时候,正有一个穿着艳丽的女子顺着竹竿旁的木梯,慢慢爬了上去。 很快,这女子爬到竹竿上面的秋千上之后,双手紧紧握住秋千的荡绳,而后朝下面望了望。 这一望,顿时把下面的气氛点燃了,无数的人都开始争先恐后地呐喊,这里男女老少一个不缺,很多人还对着上面的女子拍巴掌,一边拍一边喊道:“小娘子!耍起来!” 等到下面人群的气氛被充分点燃之后,那女子微微一笑,两腿稍一弯曲,开始借助力量,荡着秋千,前后摇摆起来。 随着她开始前后荡起秋千,画舫上的几个鼓手也开始随着女子的节奏敲鼓,鼓点声似乎是助威,也似乎是在渲染气氛。 很快,那女子荡的秋千是越蹴越高,越蹴越险,下面围观的人群,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很多人甚至都紧张的屏住了呼吸,霎时间,原本喧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 很快,当这个女子蹴到身体与秋千的横架差不多平行时,猛然双手一撤,身体随着秋千的摆动力腾空而起,弃秋千而飞出,而后在空中接连做了几个十分绚丽的动作,前扭后转,待到身体下降到距离河水面不到五尺的时候,双手猛然平伸,头朝地,脚朝上,之后“嘭!”的一声,身体直入水中,随即震起阵阵水花。 “好!好!”下面的人群此时才恢复了神态,一边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一边拼命地拍巴掌。 这其中,有两男一女,站的位置最靠前,看的也最清楚,喊道也最激烈。 “公子!这简直太好看了!这叫什么啊,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三人中的女子,一边兴奋地笑着,一边拽着身边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男子追问。 年轻男子微微一笑道:“这叫‘水秋千’平时难得一见,一般都是皇帝御用的观赏节目,这不是今天赶上长安城的节日,咱们才有幸大饱眼福啊!” 听年轻男子说完,这女子脸上笑的更灿烂了:“哈哈,那我简直太有福气了,你还别说,刚才我看的都害怕,心都快跳出来了。”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池中天和关紫渔以及武阳一行。 池中天拿到尊王的令牌之后,想着还要赶紧去雪鹜宫,便辞别了雍门震和雍门子狄,出了燕京城后,一路策马狂奔,这一日方才到了长安城。 “行了,眼福也享受了,咱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填饱肚子了。”池中天说道。 武阳一听,顿时咧开大嘴,笑着点头说道:“甚好甚好,我早就饿了。” 关紫渔撇着嘴看了他一眼,俏皮地说道:“你这一路上,就知道嚷嚷着吃!” 武阳听了,也不反驳,只是嘿嘿地傻笑。 池中天带着二人到了长安城的名酒楼,好好地吃了一顿,吃的到底有多好暂且不说,反正银子是花了近百两。 吃完之后,三人便到了一处客栈里住下,接着就开始琢磨下该从哪条路走。 “公子,我觉得咱们还是往西走到金城。”武阳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能不能找一条更近的路?” 武阳琢磨了一下后,反问道:“公子,咱们最多能耽搁多久?” 池中天道:“三个月吧,我和云岩大师约好了,三个月后会去齐云山,而且我还与一个朋友约定好了。” 武阳咂咂嘴说道:“要是三个月的话,那去金城可能就行不通了。” 第二百五十九回-冤家路窄 池中天道:”我觉得也是,所以才让你想一条别的路。“ 武阳道:”公子,我有个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池中天点点头道:”你说,尽管说。“ 武阳道:”长安乃是繁华之地,那些行脚商肯定不少,不如我和紫渔到外面走走,看看能不能找一个常去昆仑山附近的商人问问,说不定有些偏僻地近路我们是不知道的。“ 池中天琢磨了一下后说道:”会有很多人去那里做生意?“ 武阳哈哈一笑道:”公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昆仑山那里多是珍奇药草和古怪的东西,人们不是常说嘛,昆仑到处都是宝,去那里的商人可多得很呢,而起,据我所知,很多商人为了节省过关费用,也为了避人耳目,常常都是自己找到一些偏僻的道路。“ 听武阳这么一说,池中天便说道:”好,既然这样的话,你和紫渔就出去转转吧,带上些银子,别小气,如果有合适的,多给些银两也无妨。“ 武阳道:”公子您放心!“ 说完,武阳便和关紫渔一道离开了客栈。 待到他二人走后,池中天觉得闲来无事,便盘腿坐在床上,准备练练功。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池中天每天花费在修炼内力上的时间比以前多了很多,当然,他可是不敢再次强行融合两股不同种类的内力了,上次侥幸无事,可不保证每次都能这么幸运。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了,池中天已经差不多修炼完了,他缓缓地吐纳着,借以调整气息。 “快点快点!赶紧走赶紧走,老板,这里的老板呢!” 猛然间,池中天听到下面传来一阵极其不友善地叫喊声,听语气,像极了土匪恶霸。 出于好奇,池中天慢慢地下了床,轻轻推开门,走到栏杆处往下看。 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群身穿黑衣的人,池中天只是打眼一看,登时认了出来,而后便迅速地返回房中。 真是冤家路窄,这些黑衣人正是那些扶羽教的秘密力量,暗羽卫。 池中天心里很是惊叹这暗羽卫的数量,好像他们无处不在一样。 “老板,这店我们包了,你抓紧时间把这里的人都给我赶出去,半个时辰以后要是没办好,我砸了你这店!”一个凶巴巴地声音喊道。 紧接着,又有一个小心翼翼地声音说道:“好好,您放心您放心,我这就办。”看样子,这是这家客栈的老板。 很快,池中天就听到了敲门声,和一些不满地声音。 池中天不想被他们发现,眼珠子转了转,便飞快地收拾了一下东西,还特意把关紫渔地大刀塞进了床底下,而后推开窗户,看了看外面,之后便从窗户里窜了出去。 池中天刚刚出去不久,房门就被推开了,一个店小二模样的人进来看了一圈,发现没人之后,还暗自嘀咕了一句:“我记得这房里有人啊。” 不过,当他看了好遍都发现这房间很干净之后,也就没有多呆,转身便出去了。 池中天从窗户窜出去之后,径直来到了这家客栈的前门,发现门口附近站了很多的黑衣人,还有几个官差,一看到官差,池中天脑子里立马闪现出那块九省总督大令。 “故技重施!”池中天心里马上冒出这个想法。 暗羽卫忽然出现在长安,那就说明此地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还是不好的事情,说不得,又是打打杀杀的。 想来想去,池中天还是决定闹个明白。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事,是要等着武阳和关紫渔,这关紫渔可是三番五次被追杀,万一这堆人里面有认识关紫渔的,那可就麻烦了。 池中天左右看了一眼,见到旁边一个卖瓷碗的摊贩,眼睛顿时一亮,有了主意。 他悄悄走上前去,而后在这摊贩的耳边说了一些什么,接着又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给了摊贩,那小摊贩顿时笑的合不拢嘴,一边点头,一边把银子放进怀里。 紧接着,池中天便很快地离开了这里。 他很快便来到了一家客栈,这家客栈明显比之前的那家要豪华许多,池中天进了门之后,便招来了伙计。 店小二看到来客人了,便笑着凑上来说道:“这位公子爷,您是要住店吗?” 池中天刚要说是,但是话到嘴边,又改口说道:“唉,刚才我住的好好的,不知道从哪来了群恶霸,把店给全包了,那店主还把我轰出来了,唉!出门在外不就图个省事吗,我说你们这不会有这样的事吧。” 那店小二一听这个,立马脸色一整,拍着胸脯说道:“这您尽管放心!我们这店,在长安城里那是有名号的,别说几个恶霸了,就是知府大人来了,也得让着我们老板三分,你尽管放心住!” 池中天听了这话,心里一乐,接着笑呵呵地掏出银子说道:“那就劳烦你给我安排一间僻静的上房。” 店小二一边接过银子,一边说道:“好嘞,您楼上请!” 池中天跟着店小二到了二楼西首的一间屋子,进去瞧了瞧,里面非常干净,看了之后心里非常满意。 “好,就住这里了,一会儿到了酉时末的时候,你给我安排一桌酒菜送来,要你们长安城里有特色的,别怕花钱!” 说着,池中天又十分财大气粗地拍出一锭银子,交到了店小二的手上。 那店小二忙道:“用不了这许多,刚才您给的那足够了。” 池中天十分大气地挥挥手说道:“哎!这算什么,你尽管去置办,有余下的,就权当你的辛苦钱了!” “哎呦,这位公子爷您真是大方,您放心,保管让您满意。” “哦对了,一会儿我还有两个朋友来,到时候还得麻烦你把他们带上来。” “是男的还是?” “一男一女。” “好嘞,您放心!” 说完这些,店小二便离开了屋子。 等到店小二离开之后,池中天便一个人坐在桌子旁,脑子里细细地想着什么...... 第二百六十回-金鞭王家 “二位,这里就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池中天的思绪。 池中天一惊,接着站起身来,打开门一看,正是关紫渔和武阳。 “有劳了!”池中天笑着和店小二打了个招呼。 店小二客气地回应了下后,就转身下楼了。 “公子,怎么了?怎么忽然就换地方了。”进来之后,关紫渔十分不解地问道。 池中天先是摆摆手让二人坐下,接着说道:“那里不安全,扶羽教的人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武阳和关紫渔都是一惊,武阳反问道:“这些人怎么到处都是。” 池中天道:“这些先不说了,我觉得他们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一会儿我准备悄悄潜入到那家客栈,看看能听到什么消息,你们二人就在此地等着。” 关紫渔道:“公子,还是我去吧。”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不行,你别忘了你还是他们追杀的对象,你一个人应付不来的,你还是和武阳在这里等我,等我打探清楚之后,我们再做决定。” 关紫渔见池中天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紫渔,你的刀我藏起来了,晚些时候我给你带回来。” “好!” 说完这些,池中天一闪身,便消失在屋子中。 池中天出去之后,先是到了一家卖衣服的地方,购置了几件款式十分老套的衣服,而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一遍,而后还特意把脸上稍微做了一些修饰。 等到他重新出现在大街上的时候,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已经变成了一个十分普通地中年人。 池中天很快便来到了刚才那家客栈,此时,这家客栈门前已经没有人了,往里面看了看,发现大堂里三三两两地坐了一些人,虽然看似都在喝茶闲聊,但是池中天一眼就看出来,这些都不是普通人。 这些人坐在这里,显然是负责守卫的,自己如果大摇大摆地进去,势必会被盘查,万一再露出马脚,那可就不好了。 想来想去,还是只能用老办法了。 池中天沿着街道来到了这家客栈的后院,而后左右一看,便双手一撑,攀上了墙头,观察了一下里面的情况。 好在这后院之处,比大街上要偏僻一些,往来的行人并不多。 后院之中,只有几匹马,一个人影也没有,池中天稍稍一停顿,而后两臂用力一撑,身体瞬间飞离墙头,而后在半空中接连几个翻滚,转瞬就到了二楼外的一间窗户处。 贴着窗户听了一会儿之后,发现里面没人,便推开窗户悄悄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空屋子,里面一件行李也没有,池中天先打开了门,看看外面没人,便猫着腰走了出来。 二楼显得格外僻静,而一楼大堂的那些人只顾着门外,并没想到自己的头顶上还会有外人,因此也没人往上看。 池中天先是悄悄地往东面走了几步,发现都是空屋子之后,便朝西面走去。 当他路过自己住过的那间屋子的时候,忽然间听到有说话声从里面传来,池中天顿时一惊,便悄悄地停住了脚步。 “怎么,姓王的不给面子?” “您不知道,那姓王的仗着自己盘踞此地多年,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不给他们点颜色悄悄,还真不拿咱盟主当回事。” “恩,这次扶羽教的暗羽卫可是来了五十多个,力量很强了,你一会儿安排安排,争取事情办得麻利点。” “您就放心吧,那姓王的不过一井底之蛙耳,就他手下那帮子人,连个四流都算不上,解决他们小意思。” “那行吧,你去准备,一定要万无一失,亥时一过就动手。” “遵命,属下这就去准备!” 池中天听到二人好像是说完了,便赶紧一闪身,猫着腰飞速地朝一侧飘去,一扭身就钻进一间屋子,而后推开窗户便飞身而去,毫不拖泥带水。 除了客栈之后,池中天先找个地方把自己的衣服换了回来,而后便朝客栈而去。 不到片刻工夫,池中天就回到了客栈。 “公子,怎么样!”武阳看到池中天这么快就回来了,便赶紧追问道。 池中天道:“我猜中了,他们确实有事,好像是要对付此地一个姓王的人。” “姓王的?” “对。” “除了说姓王,还说什么了。” “别的倒没有说,不过这长安也不大,既然是这些人打主意的,那肯定是武林之家,你现在就出去打听,看看此地有没有一个姓王的人。” 武阳点点头道:“公子放心!我这就去!” 待到武阳走后,池中天对关紫渔说道:“你也准备准备,等武阳回来后,我要筹划一件事。” 关紫渔好奇地问道:“什么事情?” 池中天笑了笑,并没有答话。 很快,武阳就从外面回来了,而且打听的很顺利,长安城最大的武林势力,正是号称金鞭王的王家。 王家的掌门叫王易通,年近五旬,一手金鞭在西北武林也算是小有名气,这次被扶羽教盯上,也算是合乎情理。 得知确切消息之后,池中天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带着武阳和关紫渔,一路打听着,就朝王家而去。 王家在长安是大名鼎鼎,随便问了几个人,池中天等人就找到了地方。 王家位于长安城东,地方并不是很显眼,一处普通的院落而已。 至少从门外看,是这样,两根红漆柱子,大门紧闭,连个守门人都没有。 如果不是大门上面挂着的一块金匾,池中天还真不敢相信,这里就是金鞭王家。 左右观察了一下后,发现没有什么跟踪的人,池中天便令武阳前去叫门。 敲了没几下,门就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仆人模样的人,狐疑地看着武阳,而后问道:“你们找谁?” 这时候,池中天适时走了过去,抱拳施礼道:“敢问此处可是金鞭王家?” “正是!” “那劳烦您回禀一声,在下特来拜访王老爷子,请王老爷子务必赏脸一见。” 第二百六十一回-故意试探 仆人一听是来找王老爷子的,顿时警觉起来,先是打量了一下池中天,接着问道:“报上名来!”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在下池中天!” 对于这仆人来说,池中天这个名字,和张三李四等等是一个类型,反正他都没听说过。 “那好,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回禀!” 说完,仆人将大门重新紧闭。 武阳有些不满地说道:“这家人也太小心眼子了吧,大白天地关着个门!” 这时,关紫渔笑笑说道:“正常,估计被人威胁了,所以有些害怕也是应当的。” 不到一会儿的工夫,池中天就听到门内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于是便招呼二人站到了距离大门稍远的位置,静静等待。 “吱呀!”两声,两扇厚厚地大门被人从两侧拉开,而后从里面走出来十几个人, 为首的一个,年近五旬老者,下巴很干净,没有胡须,一头黑发就那么随意地披散着,看起来好像是一个极其不修边幅的人。 他身后的人,年纪不一,看起来像是他的弟子,或是子嗣。 “敢问这位朋友,是你找我?”老者抱拳问道。 池中天回了一礼后说道:“正是在下,想必您就是金鞭王家的家主,王易通王老爷子了吧?” 池中天猜的很对,这老者正是王易通。 王易通语气不变地接着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池中天道:“北冥山寒叶谷,池中天!” 王易通听到这个自我介绍,顿时眼神一亮,而后有些狐疑地问道:“你是寒叶谷的人?” 池中天道:“正是!” 王易通想了想后问道:“不知寒叶谷的谷主池远山,与你有什么关系?” 问到这里的时候,池中天顿时有些不耐烦了,自己是好心来帮他渡过难关,而这人非但不请自己进去,反而在大门口对自己像是盘问犯人一样地问这问那。 “我在问你话。”眼看池中天只是眯着眼笑着,忽然不答话了,王易通便催问了一句。 池中天摇了摇头道:“这么大岁数了,连个礼数都不懂,真是让人不可理喻啊,告辞!” 突然,池中天冷冷地甩了下袖子,便转身走去。 “师父!不能放他们走!你看这人狂妄无天,说不定就是和那些人一伙的,故意来打探消息的!”一个站在王易通身旁的中年人,看到池中天莫名其妙地要离开后,便不放心地说道。 王易通眉头皱了皱,而后一挥手说道:“拿下!” “是!” 王易通一声令下,霎时间他身后的十几个人便朝池中天的背影冲了过去。 池中天耳朵一动,根本没有转身,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唯一的变化就是,脚步故意放慢了。 “放肆!”关紫渔忽然娇喝一声,双掌一翻,朝最前面的几个人身上拍去。 而武阳在一旁则是拦住了后面的几个人。 关紫渔一掌封住了一个人之后,其余人便叫嚷着朝她打了过来,不过关紫渔这段时间武功大增,这些三流武林势力里的弟子,当然不是她的对手。 关紫渔刚才已经观察到了池中天脸上有不悦地神色,于是乎下手就重了些,抓住一个人的衣襟之后,便用力将其往后推,趁着他的同伴避开他的时候,又借机冲上去,打的那几人好不狼狈。 而武阳更是没有压力,就这样,池中天不过才走出去十步,那十几个冲过来的人就已经倒地一大片了。 此时,池中天终于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了身。 王易通此时,早已目瞪口呆,更有眼神好用的仆人,早就回去叫人去了。 “王老爷子,我敬重你是前辈,我姑且尊称你一声,不过,我池中天没有让人站在大门口问话的习惯!” 王易通听到这话,脸上先是狰狞了一下,片刻之后就恢复了平静,先是打发人把躺在地上的人都抬走,而他自己,则是走上前一步说道:“是我无礼了,池公子,里面请!” 池中天嘴角微微一扬,便抬腿朝里面走去。 王易通快步上前带路,直接将池中天等人引进了书房,而后分别落座之后,王易通便吩咐人将门关好,接着才问道:“刚才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池中天哈哈一笑道:“不妨事,你不过是想试探下我是不是说实话而已。” “这...”王易通一时语塞,竟然说不出话来。 池中天道:“你这么一大把年纪,在周边武林势力里,也算个角色了,你假装不懂礼数,为的就是要激怒我,让我展露一下实力,我说的对吧!” 王易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池公子到底是大家子弟,这眼力是真准,我佩服!” “不过,让你的弟子们当肉盾,受尽皮肉苦,这可不是为师之道啊。” 王易通笑着含糊道:“池公子说的是,说的在理。” “行了,说说正题吧,我这次来,是要帮你渡过难关的!” 王易通一愣,问道:“难关?什么难关?” 池中天道:“我得到消息,是不是最近有所谓的盟主特使来刁难你?” 听到这话,王易通忽然神色一变,接着猛然站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 池中天道:“我想知道些什么,还是不难的!” 王易通听完这话,直直地盯着池中天看了一会儿后说道:“有劳公子费心了,不过此事不需要公子插手。” 池中天一愣,反问道:“哦?” 王易通此刻已经恢复了神色,而后大摇大摆地坐下之后说道:“我王易通在长安城数十年,咱比不上那些名门大派,但是嘛,区区几个江湖骗子,还是吓不到我的。”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江湖骗子?哪个是江湖骗子?” 王易通道:“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武林盟主,而且他孤傲云远在川府之地,八竿子打不到我这里,再说了,我这小地方,孤傲云怎么会看的上,所以那些人肯定是江湖骗子,想趁机敲我一笔。” 池中天听到这里,十分无奈地摇摇头说道:“王老爷子难道对近期江湖上发生的事情,都不知道?” 第二百六十二回-吃亏是福 王易通听到这个口气,有些不解地问道:“池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池中天道:“扶羽圣教,你可听说过?” 王易通点点头道:“听说过。” 池中天接着说道:“那最近江湖上发生了不少门派被灭的事情,想必王老爷子也听说了?” 王易通想了想,而后说道:“恩,略有耳闻,但我平时很少离开长安城,所以也不知道究竟是真还是假。” 池中天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当然是真,而且王老爷子,你这金鞭王家,也是他们的目标。” 王易通大吃一惊,赶紧站起来问道:“你什么意思?” “扶羽圣教勾结滨麟山庄,要在江湖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王易通再次大吃一惊,嘴巴张得大大的,但是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神色,语气平稳地说道:“池公子,我觉得这不太可能吧,扶羽圣教不过是一个外邦之人弄的一个小组织而已,孤傲云怎么会与他们勾结,而且,扶羽圣教势力那么小......”王易通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根本不相信。 池中天无奈地说道:“扶羽圣教势力是很小,但是滨麟山庄呢?说句不中听的话,若是滨麟山庄的话,王老爷子这点家底,恐怕就没了吧。” 池中天这句话,说的极为厉害,让王易通听了,极其地不舒服。 想他也是混迹江湖多年的人了,如今年岁大了,自然不经常在江湖上走动,但是那份习武之人的豪气,却是一点没减少。 “我王易通这辈子没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就不相信他孤傲云敢大张旗鼓地来找我麻烦,若是那样,武林同道定会群起而攻之!”王易通有些不悦地说道。 说到这里,池中天心里也就明白了,这王易通是个老顽固,想用话语打动他,很难,而要让这种人相信某些事,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吃一次亏,一切就都了然了。 “哈哈,王老爷子说的也是,是我杞人忧天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叨扰了,在下告辞!”池中天忽然话语一变,到让关紫渔和武阳十分不解。 王易通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客气地挽留了几句,而后便将池中天送了出去。 池中天等人回到客栈以后,关紫渔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公子,您不打算帮他了?” 池中天笑着将外衣脱了下来,递到武阳手里,接着说道:“帮,怎么能不帮。” 武阳听了这话,一边将池中天的外衣整理好,一边问道:“那公子怎么还突然就离开了?” 池中天坐在桌边,先是将三个杯子都添满了水,而后说道:“这种人,只说是没用的,让他吃点苦头也好,吃亏是福这句话,现在看来,真的很有道理!” 关紫渔道:“我觉得公子说的在理,你看那老家伙,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是得吃点亏。” 说到这里,池中天忽然察觉这好像和关紫渔家的经历,极其相似,当初关家,不也就是吃了这个亏吗? 想到这里,池中天赶紧把话题岔了开去,以免再说下去,关紫渔少不了又要黯然神伤了。 ...... 与此同时,远在滨麟山庄,孤傲云今天见到了一个特殊的客人,扶羽圣教的教主,西索阿瑞。 自从偷袭寒叶谷失败之后,西索阿瑞就一直呆在燕京城附近,一来是想就近控制周边自己的势力,二来也是想找找烟云堂的麻烦。 中原五大派中,除了滨麟山庄之外,其余四的门派,只有玄天派和烟云堂是对自己敌意最深的,烟云堂自不必说,与之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况且金驰和池远山还有那么深厚地交情。 玄天派对自己敌意也很深,不过自己一时半会儿拿玄天派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玄天派乃是中原武林第一大派,门徒众多,而且其掌门云岩大师更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从哪方面来看,自己现在都不是他的对手,孤傲云自然也不可能现在就和玄天派全面开战。 权衡利弊之后,西索阿瑞还是决定先对烟云堂下手,当然,这个下手自然不能和对付那些小势力一样,先吓唬后剿灭,对付烟云堂,要复杂的多,也要困难的多。 当然,遇到困难,自然就要解决困难,而对于西索阿瑞来说,在中原武林遇到困难,那么他能找到给予帮助的人,自当首推孤傲云。 “西索教主今日倒是有闲心啊。”孤傲云见到西索阿瑞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 这也难怪,孤傲云之前偷袭池远山,大败而归,不但没有铲除一个异己,反而还招惹了一个敌人,这让孤傲云如何能不气恼。 西索阿瑞听出孤傲云的语气,也不当回事,反倒乐呵呵地说道:“孤庄主看起来心情似乎不太好啊。” 孤傲云冷笑一声道:“我倒是想心情好,可是怎么也好不起来啊。” 西索阿瑞道:“哎,这是何故?最近这段时间,我们的行动一切都很顺利,前几天我已经得到消息,目前已经消灭了几十个门派了,咱们这是前景大好啊。” 孤傲云道:“可是,将来人家会把这笔帐算到我头上。” 西索阿瑞不解地问道:“这怎么会?我可是把我们教中的精锐力量都派去了,就算是算账,也应该算到我们头上吧。” 孤傲云和西索阿瑞这两人,都是各怀鬼胎,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都很明白,这帐无论怎么算,也算不到他们二人头上。 “你听说了没有,那玄天派的云岩大师,已经广发英雄帖,邀天下英雄数月之后到齐云山共谋大事,这里面可没邀请我,说明什么?说明这玄天派已经把我当成敌人了!”孤傲云冷冷地说道。 西索阿瑞点点头,脸色凝重地说道:“这事我也听说了,不过我觉得你大可放心,中原武林能对你造成威胁的其余四大门派中,那老和尚是铁定不会参与的了,至于陆醉柳嘛...嘿嘿,这个想必孤庄主早已成竹在胸,还有就是烟云堂得金驰,我这段时间在燕京城准备了一些手段,到时候保管叫他分身乏术,所以说,这云岩老头的英雄大会,恐怕到时候是**角戏啊。” 第二百六十三回-阴谋诡计 听到西索阿瑞如此自信满满地侃侃而谈,孤傲云非但没有放心,反而还有些担心了。 孤傲云心里,并不是十分信任西索阿瑞,这中间很大的缘由,就是孤傲云总是把自己上次半路拦截池远山的失败,强行归咎于西索阿瑞。 “但愿如你所言,果真那样的话,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孤傲云虽然不太信,但还是点点头表示了赞成。 西索阿瑞此时话锋一转说道:“今日来此,还有一件事想请孤庄主帮忙。” 孤傲云心里一笑,早有准备地说道:“你说。” 西索阿瑞道:“这金驰的烟云堂,势力好像很大啊。” 孤傲云听了这话,很想一巴掌拍过去,什么叫“好像”很大,那分明就是的确很大。 “废话,烟云堂地处京城,这就是一个天然的屏障,无论多大的门派,谁敢大张旗鼓地到京城闹事,还有,那金驰在京城开了许多生意,每日赚的钱数不胜数,要不是金驰那老家伙武功不咋样,现在早就踩到其它门派的头上了。” 西索阿瑞听完之后,面带凝重地说道:“我也是有这层考虑,所以才想让你帮忙。” 孤傲云问道:“帮什么忙?” 西索阿瑞道:“我听说你和朝廷里的大官,有几分来往。” 孤傲云一愣,但转瞬间就释然了,点点头说道:“是有这么回事。” 西索阿瑞道:“你实话实话,这个官,有多大。” 孤傲云听到这里,有些冷傲地一笑说道:“差不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西索阿瑞吃了一惊,追问道:“是当朝宰相?” “你真是个土人,难道只有宰相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孤傲云有些不耐地说道。 西索阿瑞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很是恼怒,脑子里不禁恶狠狠地想道“等用完了你,让你跪在地上给我舔鞋!”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问了,我想请孤庄主利用朝廷的关系,给金驰的老家伙找点麻烦!” 孤傲云反问道:“你打算怎么找麻烦?” 西索阿瑞道:“我已经探查清楚了,金驰在燕京城里开了好几家镖局,我打算从这里下手。” 孤傲云冷笑一声道:“他开的镖局,那可都是正经生意,而且上下关系金驰早打点好了,你以为金驰就不认识几个朝廷官员?” 西索阿瑞摆摆手说道:“这个孤庄主尽管放心,我早就想好了,具体就这样办......”一边说着,西索阿瑞一边靠近孤傲云,一边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过了好半天,西索阿瑞好像是说完了,直起腰来看着孤傲云。 “甚好!”孤傲云忽然一拍巴掌,接着说道:“西索教主这脑子,真是没得说,行,就按你说的办!” “只要此时办成,保管那金驰手忙脚乱,到时候非但不会对你造成威胁,说不定还会为你所用!” “哈哈哈哈!”二人相视一眼,都齐声开怀大笑。 ...... 亥时已过,长安城里一片宁静。 除了极其少数的酒肆花楼之外,大部分的人都已经睡觉了。 在往长安城东的一条僻静小路上,几十个人正在悄然无声的飞快行走。 走的悄然无声,很多人都可以做到。 走的飞快,很多人也可以做到。 但是,当这二者结合在一起的时候,能做到,而且能做的很好的,可就少之又少了。 不过,眼下这群人,偏偏就做的很好,统一身着一袭黑衣,排着整齐地步伐,走的飞快,而且一点杂乱的声音都没有,宛如一道道黑影一样。 很快,这行人停下了脚步,而后其中一个黑衣人用手很有节奏地拍了几下巴掌,一群黑衣人顿时便闪到一旁,接着便悄悄潜伏在夜幕中。 这时候,从后面走过来两个人,一高一矮。 高个子看着前面不远处的那座大门紧闭,门前挂着两个红灯笼的房子对黑衣人说道:“就是这里了。” 黑衣人借着月色往后面看了一眼,而后再一次拍了几下巴掌,随即朝前冲去。 而后,一群黑衣人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紧紧地跟着前面的人。 高个子看到这一幕后,赞叹地对矮子说道:“看看,看看这实力,唉!” 矮子听了这话,点点头说道:“唉,金鞭王,恐怕今夜之后,就会消失了。” 二人一边悲天悯人般地自言自语,一边朝那座房子走去。 等到这一群人都往前面走过去之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间走出来三个人。 “人还真不少。” “是啊,这些黑衣人跟当初去我家的那些黑衣人,很像!” “走,我们也过去,找个地方悄悄躲起来,我说动手我们再动手,你们俩得小心点,这些人的武功可不差!” “公子放心,我们心里有数!” “我们是直接冲进去,还是?”高个子站在房子的门前,对旁边的黑衣人问道。 黑衣人看了看,而后用生硬地语气说道:“这些人的武功如何,是高的,还是很差的?” 这时候,矮子说道:“就这些人,充其量算个三流。” “三流?”黑衣人显然没明白这“三流”是个什么意思。 高个子一愣,接着狠狠地瞪了矮子一眼,而后说道:“就是说,以这些人的武功,就是让他站在你面前打你三拳,你不躲不闪他也打不死你,所以叫三流。” 听到这个解释,矮子差点笑了出来,赶紧用手捂住嘴巴。 那黑衣人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是这样,那如果站在我面前,一拳就能打死我,那就是一流了?” “哎呀,您可真是聪明绝顶啊!”高个子赶紧趁机拍了下马屁。 黑衣人听了,哈哈一笑,接着缓缓走上前去,用手在大门上抚摸了几下,接着往后退了几步,而后两手高高举起,猛地向前一挥。 后面的一群黑衣人看到这个手势,纷纷从背上摘下长弓,搭上竹剑之后,又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将箭头点燃,齐齐朝大门射去。 近期看到书友催问更新的事,小池在此再一次说明,一天2000字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就这2000字还是我挤出来的时间,如果不是有大纲的话,我可能连2000字都写不出来,所以对不起那些追看的书友了。 第二百六十四回-实力悬殊 一阵噼噼啪啪地声音过后,原本好端端地大门上,已经插满了着火的箭枝,这些小火苗正在一点一点地蚕食着大门,看样子很快就能将大门烧成一块黑木炭。 这时候,门内也响起了一阵喧闹地声音,想是住在里面的人已经发觉不对了,开始骚乱了起来。 黑衣人此刻也不着急冲进去,而是命令身后的人都点燃火箭,朝院子里面射去。 他这是想用火,把那些人逼出来,毕竟里面是别人的家,如果冲进去,势必会吃亏的。 果然,没多久,大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紧接着便冲出来一群人。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理所当然了,众多黑衣人看到有人冲出来,便全部迎了上去,而里面的人看到外面站的这些人,即便用脚丫子想想都能想出是敌人,于是乎,一时间刀光剑影,叮当声络绎不绝,伴随着越来越大的阵阵火光,原本宁静的夜晚,竟然犹如炼狱战场一般。 好在这王家并不在城市中心,而是在城郊,否则的话,就这一阵子,得吓坏不少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金鞭王家的家主王易通也带着几个年轻人冲了出来,王易通手里拿着一根长约四尺的铜鞭,叫嚷着就朝着那些身穿黑衣的人身上砸过去。 要说这王易通,还真算得上是老当益壮,手中的铜鞭舞的是虎虎生风,霎时间竟然在自己身边几尺地范围内,硬是逼开了一个真空地带。 眼看王易通难缠,刚才那个领头的黑衣人也不再驻足观战了,两腿一摆,身体横冲直撞地朝王易通迫近。 看到领头的人来了,几个黑衣人自然也就放开王易通,转而加入了其它战团。 就在这前面打得难分难解的时候,那一高一矮两人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抽身绕过这些人,朝大门里面冲去。 他们的想法很恶毒,那就是进去劫持住这王易通的家人,而后以此胁迫他就范,也省的花费力气了。 这二人冲进去之后,一个人也没看到,想想估计是都到出去迎敌了,于是这二人就更加肆无忌惮地开始到处搜查。 “公子,我们要不要帮帮他!”此时此刻,在王家不远处的几棵树后,武阳一边看着前面,一边焦急地问道。 刚才那三人,正是池中天他们,如今看到形势紧迫,武阳便有些担心了。 池中天看了看,接着说道:“给你们两人一个任务,能完成吗?” 关紫渔听了之后,斩钉截铁地说道“没问题!” 武阳也点了点头。 池中天用手一指前面说道:“刚才我看到有两个人趁乱冲到里面去了,这些人最喜欢干的勾当就是劫持别人的家人,用来要挟,我估摸着那两人进去没憋什么好事,你们俩从侧面悄悄绕过去,从围墙翻进去,如果发现王易通的家人被捉,就想办法救下来,一会儿我会在前面拖住这些人,如果救下来之后,你们记得给我发个信号,明白了吗?” 关紫渔和武阳仔仔细细地把池中天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了脑子里,而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关紫渔先是将不久前刚刚拿回来的黄金双龙刀从背上取了下来,接着和武阳对视一眼之后,便加快脚步,悄悄地朝后面走了一段,而后趁着夜色,慢慢地朝一侧走去。 等到走了一段之后,眼看已经绕过了前门,这两人就加快脚步,飞快地朝着王家大院地围墙出奔去。 看到这二人已经开始行动之后,池中天也悄悄的往前走了走,然后身体猛然一扭,转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自从今天池中天来过之后,虽然王易通并没有对池中天的告诫产生足够的重视,但是多年江湖的经验还是告诉他,预防万一还是非常重要的。 池中天走后没多久,王易通就吩咐管家,将王家所有的弟子都召集回来,集合在大院里,而后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 本来一直等到半夜时分,还没看到有事,王易通正要放松下来的时候,那些火箭,便恰如时机地拉开了袭击的序幕。 按照人数来说,王家的弟子有近百人,刚才那大门一开,呼呼啦啦地几乎全部冲了出来,可是仅仅凭借数量,用处并不大,这些扶羽圣教的暗羽卫,那可是当初都能将池远山父子以及战鹰三人围困的险些命丧,仅凭这就可想而知,这些人的实力有多么强悍了。 王家的弟子,论武功恐怕连个三流都算不上,这样的差距,根本不是多出几十个人可以弥补的,因此很快地,王家的弟子倒下的越来越多,而那些黑衣人,一个死的都没有,只有几个重伤的,可这些重伤的即便浑身是血,依旧能拿着短刀收割对方的xing命。 王易通这边和黑衣人首领战的是一片混乱,黑衣人首领手中根本没拿武器,仅凭一双肉掌,就和王易通打的游刃有余。 “呼呼!”王易通的每一鞭都是夹杂了极大的力量,那破空声比那数九寒天刮得寒风还要响,可是令人无奈的是,没有一下能击中对方的。 “唉,这老头,光顾着出招,倒是看看人家的破绽啊!”一个似乎事不关己的人,心里正独自嘀咕着。 每当有了刀光剑影地厮杀时,时间就过得很快,这不,还没觉得什么呢,王家的弟子就已经快死绝了。 他们甚至连逃跑和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什么机会也没有了。 “啪!”忽然间,黑衣人首领趁着王易通力气有些闪失的时候,一个箭步冲进身前,而后左手微微抬起,飞快地朝王易通的腰间扫了一下,王易通一下子吃力不住,顿时连连后退,最后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 几个王家弟子看到王易通的险境,也顾不得其它了,赶紧拼着命将身前的敌人避开一时,而后纷纷跑过去将王易通护了起来。 “停手!”黑衣人首领缓缓地说了一句。 一声令下,所有的黑衣人都停了下来,步伐整齐地在其身后站成几排,有几个黑衣人的血都把身上的黑衣人染成红衣了,但却依然笔挺地站着。 第二百六十五回-致命杀招 这时候,王易通在几个浑身是血的弟子的搀扶下,慢慢地站了起来,先是深深地吐纳了几口气,而后才缓过劲儿来。 刚才扫的那一下,力道着实不轻,而且腰间还是人体较为柔弱的地方。 “天哪!”看清周围的情况之后,王易通瞬间呆在原地,脸色开始有节奏地颤抖,手中的铜鞭也不知不觉地掉落在地上,发出的一声闷响很快便淹没在凄凉地寂静中。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人,但是王易通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个自己不认识的。 “你们...你们到底...到底是什么人...”王易通愣了半天,才算喘过一口气,一边伸出微微颤动的手指着黑衣人,一边夹杂怒气地问道。 黑衣人首领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灰色的手帕,一边擦拭着双手,慢悠悠地说道:“盟主特使。” “你放屁!这武林哪来的盟主!”王易通忽然间脸上扭曲地大吼,搀扶王易通的几个弟子都能感觉到耳膜被震得发疼。 黑衣人首领道:“现在你信不信,还有什么关系吗?今夜之后,长安城的金鞭王家,哼哼,恐怕就没了吧。” “师父!我们跟他们拼了!”一个站在王易通右侧的弟子,忽然间从怀里拔出两把短刀,朝着黑衣人就冲了过去。 “回来!”王易通赶紧喊了一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黑衣人首领根本动都没动,“嗖!”的一声啸声,一枝箭从后面飞了过来,直接插在了这个弟子的胸口。 带着满腔的怨恨,这个弟子直直地摔在地上。 这时,忽然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了一声极其刺耳地口哨声。 这个声音,让黑衣人首领听到之后,极为地不舒服,抬头看了看四周,像是很疑惑这口哨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别看了,你们这群畜生。”一个冰冷地声音,犹如鬼魅般地出现在了这周围,让这里还活着的所有人,都不禁一阵毛骨悚然。 “谁!”黑衣人首领猛然一挥手,身后原本整齐地队列瞬间撤开,一个个地警觉地打探着周围。 随着“呼啦”一声的风动声,一个人影闪现在了王易通的身前,快的让人仿佛都没看到。 众多黑衣人看到一个人突然出现,赶紧张弓搭箭地瞄准,随时准备出手。 单看这些黑衣人的行动速度,就不得不感叹这扶羽圣教的秘密力量,真是绝非泛泛。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仿佛根本看不到这些一般,沉稳地转过身去,看着王易通,一脸地凝重。 王易通看到这个人,像是突然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猛然甩开身边的弟子,向前猛跨一步,紧紧地抓住这个人的手,激动地说道:“池...池公子!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正是池中天。 当武阳和关紫渔行动的时候,池中天也趁着混乱悄悄地来到了王易通家的房顶上,而后便悄悄观察。 直到刚才,约定好的信号被池中天听到之后,他就知道,可以动手了。 “你是什么人!”黑衣人首领单看池中天出现的身法,就知道此人乃是高手,故此也不敢莽撞行事。 池中天听到这话,先是推开了王易通的手,而后转过身来,对着黑衣人首领说道:“怎么,连我都不认识?” 听到这么大的口气,黑衣人首领一愣,接着慢慢走近了两步,盯着池中天的脸看了一会,只是觉得眼熟,只不过却想不起来。 池中天背着双手,孤傲地说道:“连我都不认识,亏你还是扶羽教的人?” 池中天这句话,无疑等于当头炸了他们一个响雷。 黑衣人心里微微一动,但脸色上依然如故,只是语气有了一丝的波动,这一丝波动,很难让人听出来:“你说什么?什么扶羽教,我们是盟主特使!” “哪个盟主?”池中天反问道。 黑衣人道:“孤傲云孤庄主!” 池中天哈哈一笑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姑且相信你吧,好了,此地没有你们的事了,你们可以走了。” “好,告辞!”黑衣人首领一挥手,转身就准备离开。 “你!”突然间,黑衣人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猛然一转身,原本平静的脸色霎时间填满了阴云。 “哈哈哈!”池中天看到这么可笑的一幕,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看你是找死!”黑衣人首领被人愚弄的恼羞成怒,双手一张,身体便朝池中天飞了过去。 池中天脸色的笑容还没有完全收尽,眼看黑衣人冲了过来,当下微微朝一侧偏了偏身体,而后右臂往前一抖,原本还是站在原地的身体突然间晃到了前面,而后一拳就朝着黑衣人的脑袋打去。 这是杀招,没有一丝变化的杀招。 黑衣人首领不敢生抗,情急之下两手猛然举起,格挡住了池中天的这一拳。 池中天一拳打中黑衣人的手背之后,没有停顿,另一只手快速翻掌,暗自运了一股真气,接着朝前一推,真气在前,肉掌在后,势必要给予对手双重打击。 黑衣人首领并非一般人,眼看如此危机时刻,也顾不得面子了,两手猛然撒开,拼命地向后甩动,借助着空气的力量,黑衣人的身体也向后撤去,堪堪避开了这一掌。 只不过,黑衣人没想到的是,池中天那看似凶猛地一掌,其实只是虚招,真正的杀招,还没有用出来。 “啪!”池中天原本稳稳站立地身体,忽然间一条腿像是弹弓发射的子弹一样,猛然屈了起来,接着另一条腿往后地上一蹭,身体接着这力量开始往前窜,刚窜了一步,那条刚刚屈起来来的腿,小腿往前猛然一抽,这一脚不多不少,恰好踢在了黑衣人毫无防备的丹田处,黑衣人首领顿时觉得肚子里像是着了火一般,爆裂了的几股真气到处乱窜,紧接着便是无法忍受地剧痛,黑衣人首领一边狂喷一口鲜血,一边惨叫着摔在了地上。 第二百六十六回-早知如此 池中天的这个杀招,既可以说是灵机一动,也可一说是灵光一现。 当初初次见到木承松的时候,木承松夺他剑的那一下,他永生难忘。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池中天心里明白了一个道理,对于武学来说,掌握出其不意的时机,才是克敌制胜的最好法宝。 刚才池中天之所以用凶悍的掌力吓退黑衣人,就是因为算准了黑衣人在抵挡的时候,势必会门户大开,而自己则是早有准备,看似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一幕,恰恰就在池中天身上出现了。 这一脚池中天是贯足了力气,而且又踢在了死穴丹田处,是以黑衣人首领此刻,已经是生死不知。 黑衣人首领倒地之后,还是十分顽强地撑起身体,但是仅仅一眨眼的工夫,便双眼一闭,昏死过去。 按照池中天的推算,此人,非死即残!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池中天是很清楚的,但是,这“王”擒完了以后,其余的贼,也不应当放过。 “唰!”池中天随手从地上抄起一把钢刀,趁着那些黑衣人还慌乱的时候,舞成一团刀光,极其绚丽地冲了过去。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快上去帮忙啊!”王易通眼见池中天竟然一招就将刚才险些杀死自己的黑衣人打晕,心里顿时对池中天肃然起敬,看到池中天单身闯了过去,便赶紧让其余弟子上去帮忙。 王易通的弟子此刻也就还剩下十几个能战斗的,本来早就心灰意冷了,可是忽然间看到了转机,自然是人人精神大振,叫嚷着拿起兵器,随着池中天一起冲了过去。 池中天一马当先,手中的刀光挥舞个不停,虽然他趁手的兵器是剑,但是因为他涉猎很杂,所以这刀法对他来说,也不陌生,最简单的一点,无论什么兵器,只要掌握了快、准、狠三个要素之后,那么天下间所有的兵器你都可以用的得心应手。 众多暗羽卫此刻已经没了首领,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境地,本来就心慌不已,现在看到刚才一掌击毙首领的人又冲了过来,心里防线顿时崩溃,只是随随便便地抵抗了几下,便抬起黑衣人的尸体,飞快地朝远处奔去。 池中天看到他们撤离,也不追赶,只是捎带手地抓了一个负责殿后的暗羽卫。 “好了,别追了!”王易通的弟子们看到那些人要跑,哪肯罢休,一个个都要穷追猛打,但是关键时刻,被池中天给喝止了。 “爹!” “老爷!” 忽然间,从大门里面,传出来两个声音。 紧接着,只见一个老妇人手里牵着一个约莫不到十岁的女孩,激动地跑了出来。 王易通听到这个声音,浑身打了个激灵,赶紧支撑着走过去,一把抱住二人说道:“你们怎么出来了!” 那老妇人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不知道那天杀的怎么找到的,把我们娘俩都抓了,幸亏有这二位英雄帮忙,我们才得救!” 随着话音一落,门内又走出两个人,一个是拿着黄金双龙刀,浑身是血的关紫渔,另一个则是一拐一拐地走出来,一身狼藉的武阳。 “公子!”二人看到池中天之后,纷纷行礼。 池中天关切地走上前去问道:“受伤了?” 关紫渔用手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血迹,笑着说道:“不碍事!” 武阳也是裂开嘴笑道:“我也没事!” 虽然他俩都这么说,但是池中天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来关紫渔肯定是受了内伤,而武阳,则是腿受到了重击。 “扑通!”忽然间,没来由地,王易通踉跄着挪到池中天面前,对着他们三人,双腿一弯,跪在了地上。 池中天微微一愣,但是却没有伸手搀扶。 武阳看到这年纪一大把的人跪在自己面前,很有些不适应,想去搀扶,但是没有得到首肯,也不好擅自做主。 池中天看了看,朝着武阳和关紫渔微微一笑道:“如果他的家人被劫持住,那么后果如何?” 关紫渔楞了楞,接着答道:“很严重。” 池中天道:“当然很严重,而且非常严重,那么既然帮他挽救了这件事,受他一拜,又如何?” 池中天的话,让关紫渔和武阳心里都不约而同的大为震动。 要照旁人,如果遇到这样的事,一定会客客气气地将王易通搀扶起来,而后还会好言好语地安慰一番。 可是池中天却没有,他反倒是觉得这一跪,理所当然。 真xing情! 这是唯一能解释的了。 接着,池中天一手扶起了王易通说道:“王老爷子,我这两位朋友都受伤了,可否借你府上的地方帮他们治治伤?” “池公子,这叫什么话!你们几个,快去打扫打扫,给池公子准备一间干净的屋子!” 池中天哈哈一笑道:“这事先不急,还是先把火灭了吧!” 经池中天一提醒,王易通才想起来这火还没灭呢。 于是,剩下的几个弟子便纷纷跑进院落里,开始奋力救火,而池中天也跟进去帮忙,武阳和关紫渔本来也想去,但是被池中天给拦住了。 好在火势不算太大,经过这些人前前后后地一阵忙活,火很快就被扑灭了。 王易通将仅剩的十几个弟子分派了一下,有几个去负责看看有没有活着的人,还有几个负责打扫了下院落,剩下的几个,则是将门外的尸体打扫了一下。 王易通将池中天让进了内堂,由于火都在外面,因此里面倒是没有被波及。 “唉,池公子,我真后悔,早知如此,真应该听你的话!我真没想到,孤傲云竟然如此卑鄙!”进到内堂之后,王易通一屁股坐在一把椅子上,手掌不停地拍着扶手,一脸地悲痛。 此时,池中天却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反而有些火上浇油地说道:“这世上很多人都会说什么早知道当初,就怎么怎么样的话,可是没用。” 听了池中天的话,王易通点点头道:“唉,太突然了,一切都太突然了!” 第二百六十七回-弱肉强食 王易通说到这里,竟然不知不觉地流下了两行老泪。 是啊,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也算是闯出了一番家业,混出了一番名声,本应安享晚年,可是今天这一夜,恍如天堂到地狱般的变化,瞬间击碎了王易通那颗本不算脆弱的心。 池中天看着王易通,心里忽然也生出了一丝的不忍,而武阳和关紫渔心里,却是悄悄生出了另一番疑惑。 “王老爷子,生死各有天命,常言道,人在江湖飘,怎能不挨刀,放宽心吧,这就是命,非人力所能为。”池中天安慰道。 此时,关紫渔忽然间觉得胸口一阵发闷,接着一股气血涌到喉咙那里,一时没忍住,嗓子一甜,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喷出一口血之后,关紫渔两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上,幸亏武阳在一旁眼疾手快,一下子扶住了她。 池中天大吃一惊,这才想起来还没给她疗伤,赶紧快步走过去,仔细一看,一张脸煞白煞白,他马上让关紫渔就地坐下,然后他坐在关紫渔背后,缓缓一掌抵在了她的后背上,不一会儿,池中天的额头上就冒出了汗珠,双手与关紫渔后背相接处,也泛起了阵阵白烟。 武阳在一旁也是焦急的很,而王易通则马上从悲伤中清醒过来,走过去将房门关闭,以免被人打扰。 过了好一会儿,关紫渔煞白的脸色渐渐地恢复了一些血色,而此时的池中天,反倒脸色开始苍白了。 “呼!”池中天突然双手撤离,接着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这时,关紫渔也睁开了眼睛,缓缓地吐纳着体内的真气。 “多谢公子了。”关紫渔站了起来,对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也随后站了起来,用手拉过关紫渔的手,点了点脉相后,笑了笑说道:“没大事了,对了,你们刚才的经过时怎样的,快跟我说说。” 武阳听到池中天问了,便一五一十地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二人潜入院子之后,没一会儿就发现了有两个一高一矮的人在到处找着什么东西,关紫渔当时就想冲上去,但是武阳的意思是等他二人找到王易通的家眷之后,再出手抢下,这样的话,可以节省时间。 关紫渔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二人便一直尾随着,后来,那两人在一间看着像是书房的地方,发现了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女孩,看样子觉得像,便将二人制住,制住之后,刚刚走出来没几步,武阳和关紫渔就出手了。 这一高一矮的两个人,武功并不算高,武阳和关紫渔各自缠住一个,很快就将对手压制住。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就是最后,武阳和关紫渔都太大意了,一个被人背后打了一掌,另一个则是被人扫中小腿。 好在武阳和关紫渔到底还是坚持住了,那两人眼看不是对手,便仓皇逃离,也没敢再到前门去。 也幸亏他俩没去,要不然的话,估计得命丧当场。 池中天听完之后,心里也是一阵唏嘘:“你们这次辛苦了!” 这时候,王易通赶紧说道:“我这就去准备些屋子,你们好好休息休息!” “有劳了!”池中天客气了一句,王易通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很快,屋子都被安排好了,都打扫的非常干净。 王易通将他们安排好之后,便离开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池中天将外衣脱掉,正要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池中天疑惑地皱皱眉头,将外衣重新披上,接着问道:“谁?” “公子,是我们。”门外是武阳的声音。 池中天点点头道:“进来吧。” 话音一落,门被从外面推开,武阳和关紫渔一起走了进来。 “坐吧。” 池中天看到二人,指了指桌边的凳子说道。 二人坐下之后,池中天笑笑说道:“找我有事?” 关紫渔和武阳互相看了一眼,接着武阳扭过头对池中天说道:“公子,我们有件事情,想不太明白。”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什么事?” “公子,你既然能帮他们,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帮,而是要等到王家的人都死了那么多之后,才出手呢?” 武阳一口气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说出这些之后,关紫渔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看得出来,这也是关紫渔想知道的。 池中天听了这话,脸色忽然一变,语气有些冰冷地说道:“我做事,还需要向你解释?” “这......”武阳没想到池中天会说这个,一时心慌不已,赶紧挣扎着站起来,马上跪在地上说道:“公子息怒,属下无意冒犯!” 关紫渔也没想到池中天竟然会态度转变这么大,一时间也有些惊慌,心里甚至开始后悔应该拦住武阳。 池中天缓缓站起来说道:“你起来吧!” 武阳听了这话,扶着旁边的桌子站了起来,关紫渔虽然想扶一把,但是却不敢。 池中天道:“江湖是个险恶的江湖,也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这里看似平和,可是平和下总是隐藏着很多的暗流,就像木舟行驶在海中一样,你可能一个月,甚至半年都会风平浪静地在大海上飘荡,然而,只要你遇到一股,哪怕是一股小小的暗流,都足以让你覆灭。” 说到这里,武阳和关紫渔都开始琢磨这些话,但是一时半会儿,却是琢磨不透。 池中天接着说道:“王易通论年龄论阅历,也算是久经沙场了,他在大海上平静的时刻太多了,所以,当这一小股暗流来到的时候,他即被摧枯拉朽之势所击垮,这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错,更何况,我之前还提醒过他。” 说到这里,关紫渔和武阳才算是琢磨出一点门道来,原来池中天所阐述的,乃是一个道理,只不过这个道理,过于深奥了。 “我帮他,也要付出代价,就比如现在,你们二人都受了伤,我心里很难受,要知道,王易通的弟子死的再多,也不及你们二人伤及万一啊!” 第二百六十八回-威望依旧 “公子教训的是!”武阳听完池中天的话,心里马上明白了许多。 “好了,咱们走吧,让公子好好休息休息。”关紫渔看到池中天态度转变了回来,便赶紧招呼武阳出去,生怕一会儿又挨骂。 “那个抓到的人,现在在哪?”池中天忽然问道。 关紫渔道:“我交给王易通了。” “你去休息吧,武阳你辛苦一点,去帮忙看着,别让他跑了!”池中天道。 “公子放心!” 等到二人出去后,池中天忽然间觉得心口发闷,而后没由来地生出一股烦躁之情,一时不知为何,干脆直接吹灭了烛灯,合衣而睡。 朦胧中,池中天好像梦到了很多人,这其中有他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好在梦境中并没有发生什么凶险之事,所以这一夜,池中天睡得还算安稳。 第二天天刚亮,池中天就被一阵喧闹声给吵醒了,他极其烦躁地揉揉还有些红肿的眼睛,而后起身走门口,打开门朝外面看去。 只见院落中好不热闹,一些身穿各式各样衣服的人在院子中三三两两的聊着什么,虽然声音很吵杂,但是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很严峻。 池中天看的出来,这些人都是习武之人,很有可能就是这长安城周围的一些武林门派了,王易通身为长安武林的领袖,昨夜遭了劫难,今日便召集这些人,是在情理之中。 看了一会儿,也没有人注意到池中天,池中天便退回了房中,将门关严,然后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刚刚重新躺下没多久,便传来了敲门声,池中天无奈地摇摇头,而后用低沉地声音问道:“谁?” “池公子,是我,王易通啊,您醒了吗?”门外是王易通的声音。 池中天听到这话,差点气笑了,自己都说话了,还问自己醒了吗,真是有意思。 将门打开之后,王易通正站在门外,看到池中天有些没睡醒的样子,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池公子没睡好?”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睡得很好!” 王易通笑笑说道:“那就好,对了,我已经把长安周围的一些武林门派都叫来了,我们想凑到一起,去川府找孤傲云讨个公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这个办法不错,不过,你真以为孤傲云是罪魁祸首?” 王易通一愣,反问道:“难道不是?” 池中天长长吐出一口气说道:“这样吧,昨晚我抓到了一个黑衣人,一会儿你去叫齐人,我当面问出他的来历!” 王易通心里大喜,赶紧说道:“如此最好,您看什么时候开始?” 池中天想了想说道:“我先收拾一下,辰时左右开始吧。” 王易通道:“好,我这就去准备!” 等到王易通走后没多久,池中天就听到院子里的声音都没了,打开门一看,只见所有人都朝着王家的会客厅走去,看起来,是王易通把他们都叫过去了。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易通虽然落了难,但是看今天这架势,在长安武林仍旧是名望无二。 池中天先是用王家的仆人送来的水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便叫起关紫渔,而后一同向关押黑衣人的地方走去。 王易通把黑衣人关到了后院的柴房中,此刻,柴房外面正站着两个人,正是王易通的弟子,这两人看到池中天,都非常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池中天朝他们笑了笑,便与关紫渔一起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池中天和关紫渔都捂着鼻子快速退了出来,这柴房里一股子阴潮发霉的味道,还夹杂着阵阵恶臭,简直令人作呕。 这时候,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正是武阳,他看到池中天和关紫渔的反应之后,哈哈一笑道:“紫渔,好闻吗?” 关紫渔喘了几口气,而后嗔怪地说道:“臭死了简直!” 池中天也说道:“你就在这地方呆了一晚上?” 武阳道:“开始味道没这么难闻,后来那小子要撒尿,我不放他,他就直接尿在裤子里了,哈哈哈,我一直在里面呆着,没觉得多难闻,可能你们刚进来的缘故吧。” 池中天无奈地白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把他带出来。” 武阳应了一声,接着就返回柴房中,没多一会儿,就用手拽着一个被捆着双手和双脚的黑衣人走了出来。 这黑衣人的精神已经极度憔悴了,脸色苍白,嘴唇发干,身体摇摇欲坠,恐怕武阳只要稍微一松手,他就直接摔到在地上了。 池中天走上前去,看了看后说道:“紫渔,去打点水来。” 关紫渔点点头,马上去准备了。 过了一会儿,关紫渔拎着一个大木桶就走了过来,里面装满了清水。 池中天对武阳说道:“把他衣服全脱了,给他身上冲冲水,然后找件衣服给他换上。” 武阳一愣,然后说道:“这...公子,我不习惯给男人脱衣服啊。” 关紫渔一听这话,脸色莫名地一娇羞,竟然无端地爬上了一丝微红。 池中天道:“难道你只习惯给女人脱衣服?” 这句话把武阳闹了个大红脸,他也不敢再磨蹭了,立时三下五除二地将黑衣人身上的衣服都撕扯下来,而关紫渔则早就吓得跑到一边去了。 那黑衣人精神恍惚,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被扒了衣服,登时吓了一跳,马上清醒过来使劲挣扎了一下,但是被捆得太结实了,根本挣扎不动。 武阳将黑衣人推倒在地,然后十分厌恶地将水桶提起来,一下接一下地朝她泼去。 这种给人洗澡的方式,还真是独特呢。 很快,一桶水就被泼了个干干静静,武阳一边撇着嘴,一边问道:“公子,我去给他拿衣服。” 池中天点点头道:“去吧。” 过了一会儿,武阳就抱着两件衣服走了过来,看着躺在地上被捆着的人,十分为难地说道:“怎么给他穿?” 这被绑着双手双脚,还确实是不太好给他穿衣服。 第二百六十九回-重重疑云 池中天想了想,走过去一下子点了他的穴道,然后对武阳说道:“绳子给他解开,然后给他穿上。” 武阳点点头,手脚麻利地将绳子解开,然后把衣服套在了这人的身上。 “带上他,跟我走。” 池中天说完之后,便当先朝前走去,武阳慢慢扶起那个人,一步一步地跟在池中天身后。 关紫渔在不远处等着,看到池中天后,也跟在池中天身后。 很快,池中天就来到了会客厅外,此刻,会客厅里坐满了人,虽然很寂静,但是看得出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焦虑,甚至有些坐立难安。 王易通此时正坐在主位上,抬眼一看池中天来了,赶紧站起来,快步走出来说道:“池公子,你来了!” 池中天微笑着点点头,而后抬腿迈了进去。 会客厅中的人都从来没有见过池中天,当然,之前王易通已经告诉他们,池中天是北冥山寒叶谷的少谷主了。 见到池中天进来,所有人都自觉地站起来,拱手施礼问好。 这还是池中天第一次单独受到这么多人得瞩目,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便恢复了神色,笑着一一回礼。 会客厅主位旁的一张椅子还空着,池中天知道这是为他准备的,也不客气,径直走过去后,稳稳地坐下。 武阳将手中抓着的人丢在地上,然后和关紫渔一起,站在了池中天的身后。 “各位,我王易通昨夜遭难,门下弟子死伤无数。万分紧急时刻,多亏池公子仗义出手,我这条老命才算留下,今日我王易通在各位朋友面前,再次多谢池公子。”说着,王易通竟当着众人的面,又一次跪倒在地。 这一次,池中天可没有置之不理,身体一抖,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一下子出现在王易通身前,而后一股轻柔的力量直接将他托了起来。 “王老爷子,这可使不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人之本分。” 王易通站起来说道:“池公子请坐。” 池中天笑了笑,便回到位置上坐下。 “各位朋友,我王易通这辈子没有什么大的作为,也算不上英雄好汉,但是!我自认我没做过一件对不起良心,对不起江湖道义的事,他孤傲云,身为武林五大派之一的掌门,竟然如此凶残地嗜杀武林同道,今日王易通在此立誓!不讨回这个公道,我王家祖祖辈辈都不得超生!” 王易通的这个誓言,着实让会客厅中的人吓了一跳,人在做,天在看,这誓言可不是随便立的,而且竟然用自己的祖先起誓,实在有些大不敬的味道。 不过,这也反应出了王易通此时内心真正的想法,也更加向众人证明,他报仇之心已经坚如磐石。 “王老爷子!我康少明和我那飞鹏帮当初欠你一条命,今天我康少明表个态,只要你王老爷子想报仇,我飞鹏帮上上下下都听你的!” 一个身穿麻布服的大汉,激愤地说道。 “对!王老爷子,我们都帮你!”一时间,厅中众人,均是纷纷表态。 池中天看着,心里很有感触,看起来,这王易通还真是个人物,难道自己昨晚的举动,还真的错了? 正在池中天乱想的时候,王易通忽然对池中天说道:“池公子,我等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望,但也绝不任人宰割,不知公子愿不愿意帮我!” 王易通一说这话,客厅中忽然寂静下来,人人都瞪着眼,竖起耳朵听池中天的意见。 池中天没想到王易通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这个,这可真是左右为难,自己是寒叶谷的少谷主,一举一动都是代表着寒叶谷,如果贸然答应的话,会不会太仓促,而如果不答应的话,有这么多人看着,会不会传出去我寒叶谷的人都是胆小怕事之辈? 就在池中天纠结的时候,武阳忽然低声说道:“公子,那小子还躺在地上呢。” 池中天一听,脑海里顿时一亮,紧接着便说道:“王老爷子,我想问你个事。” 王易通道:“公子尽管问。” 池中天一边站起来,一边走到那个被点了穴的人旁边,环顾了一下四周后问道:“诸位,有件事恐怕你们还不知道,昨晚的那些袭击王老爷子家的人,并非是孤傲云的手下。” “什么?” “这怎么可能!” 这句话顿时引起了一阵爆发的议论。 王易通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他走过去问道:“池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池中天道:“昨晚的那些人中,当然也有孤傲云的人,但是,真正是孤傲云手下的,只有两个,其余那些身穿黑衣,武功高强的杀手,都是扶羽圣教的人!” “扶羽圣教?” “不可能!” 一时间,众人再一次开始了议论。 王易通道:“池公子,你这么说,可有证据?” 池中天道:“目前,扶羽圣教在江湖上到处作恶多端,但是却没几个人知道,这是为何?” 顿了一顿,池中天接着说道:“这是因为那扶羽圣教,和孤傲云在唱一出同台戏!” “池公子,你这话我越来越不明白了,那扶羽圣教我也听说过,不过就是个小组织,而且听说还不是咱们华夏之人,孤傲云怎么会和这样的组织有关系?”刚才那个飞鹏帮的帮主康少明十分疑惑地问道。 池中天道:“不瞒各位,我和扶羽圣教已经打过很多次交道了,这个组织,绝非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我仔细说的话,恐怕就太浪费时间了,现在我来问问,王老爷子,你家被袭击之前,是否来过一些不明之人?” 王易通点点头道:“来过,有人自称盟主特使,要在我王家派个什么狗屁监察使者,我没同意,就把他们赶出去了!” 池中天道:“对了,这就对了,那些自称盟主特使的人,就是孤傲云的手下,他们只是负责传话,如果你合作,那自然万事大吉,如果拒绝,那么他们自然会离开,只不过离开之后,也就是你遭难的开始!” 第二百七十回-侠肝义胆 “池公子,你的意思是说,昨夜袭击我王家的,并不是孤傲云的手下?”王易通问道。 池中天笑了笑,然后弯下腰,一手将躺在地上的人拽了起来,接着手指一点,将其穴道解开,而后厉声问道:“说!你是什么人?” 王易通见众人面色中带有很多疑惑,便解释道:“这人是那些恶贼中的一个,被池公子给抓住了。” 听到王易通的解释,大家这才明白。 那个扶羽圣教的人显然经过一夜的折磨,已经有些疲惫不堪了,刚才被池中天封了半天穴道,更是恍恍惚惚,如今猛然被池中天一喝问,不由自主地就吓了一大跳。 只不过,即便吓了一跳,他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池中天忽然又骂道:“你这个混蛋!” 听到池中天骂他,这个人马上一脸怒容地吼道:“你才是混蛋,你全家都是混蛋!” 这个还击,倒是令众人一阵子愕然,类似这种骂人的方式,倒是像极了孩童之间的口角。 “你是扶羽圣教的人,对不对!”池中天也没心思与他继续耗下去,直截了当的命中要害。 “什么扶羽圣教!我们是武林盟主的手下,你敢抓我,盟主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时候,刚才那个康少明说话了:“我听了半天,一直糊涂一件事,这武林盟主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武林中有了个盟主?” 池中天道:“这事说来话长,简单说吧,扶羽圣教数月前在金竹山举行了立教大典,邀请了中原五大派的掌门以和其他英雄,当时孤傲云在大典中,就提到要设立一个武林盟主,只不过没有响应者,所以当时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后来孤傲云回去后,不知道和扶羽圣教密谋了些什么,竟然擅自立自己为武林盟主,这简直是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 听完池中天的话,众人才算是明白过来,孤傲云竟然擅自立自己为武林盟主,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我不服!什么盟主,他愿意当就当他自己的盟主去吧!”很多人都开始喝骂。 池中天摆摆手,示意大家静下来,然后接着说道:“不瞒各位,近期江湖中到处出现了这种事情,都是孤傲云和扶羽圣教联手策划的,孤傲云在前面出面,一旦有不服的,就让扶羽圣教暗地里出手袭击,他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混淆大家的视线,让人抓不到把柄。” 王易通越听越气愤,越听越是震惊。 “孤傲云想干什么?难道想在武林中尽起杀戮?”王易通问道。 池中天道:“具体想干什么,虽然还不清楚,但是我想很快,他的目的就会浮现了。” 王易通渐渐平复了心情,然后走到那个扶羽圣教的俘虏面前,冷冷地问道:“你到底是不是扶羽圣教的人。” 那人语气坚定不移地说道:“我是武林盟主的手下!” 这时候,池中天忽然问道:“西索阿瑞这个畜生现在可好?” “混蛋!你竟敢......”那个俘虏刚刚要开始骂,忽然话到嘴边,硬生生地止住了。 池中天开始哈哈大笑,简简单单地一试探,对方就立马露出马脚了。 “刚才我说的那个西索阿瑞,是扶羽圣教的教主,各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池中天问道。 话说到这里,再联系上刚才那个人忽然间的暴怒,这下,恐怕就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了。 “果然是这样!”大厅中再一次开始了议论。 池中天扭过头,看着那个俘虏,静静地说道:“下辈子,如果投胎的话,一定投个畜生胎。” 紧接着,池中天忽然间抬起右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拍到了那俘虏的额头上。 这一掌,池中天是贯足了内力,那俘虏顿时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人虽然死了,但是没有人用同情的眼光看他。 “诸位,我和齐云山玄天派的云岩大师有约定,两个月后,将在齐云山举行武林英雄大会,希望诸位也能参加!”池中天朗声说道。 “这...池公子,我们这样的,有资格参加吗?”康少明问道。 他这话,也是别人想问的。 虽然大家同是武林中人,但是却也分势力大小,像玄天派这样的,属于武林顶尖门派,而后还有一些势力稍弱的二流门派,至于像长安城的这些,至多也就是个三流势力,对于参加玄天派举行英雄大会,他们可是想都不敢想。 池中天哈哈一笑道:“如今武林正是多事之秋,只要愿意为武林伸张正义的,都是好汉!” “好!既然池公子这么说了,我王易通先表个态,滨麟山庄我就不去了,去了也没用!等到两个月后,我一定去齐云山!” 王易通是长安一带的武林领袖,他都发话了,其余人自然也是纷纷赞成。 看到众人都同意了,池中天心里也暗自高兴:“如此,就多谢各位了,时间仓促,我还有很多事,就先告辞了,近期那些扶羽圣教的人恐怕暂时不敢有动作了,但大家还是各自小心,我们后会有期!” 事情办完,池中天就想着离开了,时间很宝贵,一天都不能多耽误。 听到池中天要走,王易通心里很不舍,他挽留道:“池公子,再多留几天吧,我还准备摆个宴席,好好感谢你呢!”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王老爷子,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紧接着,池中天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然后走到大厅中间说道:“华夏之人,个个都是好汉!池中天在此以茶代酒,敬那些为了护卫王家,浴血奋战而死的汉子们!” 说完,池中天将茶缓缓泼在地上。 这个举动,令所有在场的人对池中天都产生了敬意。 尤其是王易通,听到这话,两眼忽然一红,哽咽的都说不出话来。 ”诸位!告辞!“池中天将杯子放回原处,然后便朝外面走去。 关紫渔和武阳紧紧地跟在后面。 ”恭送池公子!“ 池中天的身后,响起了一片声音。 第二百七十一回-神秘之地 自从和孤傲云一场恶斗之后,池远山的内力就一直无法恢复到顶峰,虽然他并不心急,但是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 这天,池远山先是早早起来,吃过一些准备好的东西之后,就一个人往当初池中天住过的那处山垭间走去。 “最近怎么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池远山出现在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 这里有些昏暗,像是一座山洞,也像是地道。 所有的光亮,都是靠着那些墙壁上的烛灯所散发的,此时此刻,池远山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在他的面前,此刻站了一个人,方脸虎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回谷主的话,最近一切正常,又有三个人通过了考验,加入了冥叶!” 听到这话,池远山的脸色浮现了一丝笑容:“小叶,你很努力,非常不错,你们很不错,上次谷中遭劫,你们立了大功啊!” 被称作小叶的人十分恭谦地回答道:“谷主你过奖了,守卫寒叶谷的安全,抵御一切强敌,是冥叶的职责!” 池远山点点头道:“前段时间太忙,一直没来得及过来看看你们,走,带我去看看他们!” 小叶听了这话,脸上微微浮现出一丝笑意:“这太好了!谷主请!” 说着,小叶头前带路,引着池远山朝前走去。 不知道七拐八转的走了多久,小叶和池远山就来到了一座石门前,这石门上面还刻画了一些古怪符号,看起来很是神秘。 小叶慢慢走过去,缓缓在石门旁的某个地方轻轻按了一下,忽然间,一阵轰隆隆地声音传来,这扇石门开始缓缓地向上升去。 不大一会儿,石门已经升到了上面,同时,也传来了有些喧闹的声音,还透视出一些亮光。 小叶回过头说道:“谷主请!” 池远山点点头,信步走了进去,进去之后,里面竟然是一个宽阔的大厅,里面灯火通明,此刻,正有几十个人在练习着什么,有两个人在一起摔跤的,也有蒙着双眼射暗器的,更有甚者,竟然倒立在装满水的水缸里,练习闭气。 池远山一一走过去看,那些人就像没有发现似地,依然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情。 看了一圈之后,池远山对着小叶点点头,然后便径直走到了一处稍微高一点的石台上,这个石台上放着许多兵刃,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停!全部整合!”小叶忽然间发出一声大喝,声音震耳欲聋,这一声之后,原本都在练习的人忽然间都开始停下手里的动作,迅速整齐地站在一起,没有一丝的拖沓,一丝地慌张。 横排十个,纵排七个,总共七十人,不到一眨眼的工夫,就站的整整齐齐。 “行礼!”小叶快步走到这些人前面,再次大喊一声。 “参见谷主!”所有人齐声大喊。 池远山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说道:“诸位,前番谷中有难,各位不畏艰险,力保寒叶谷,我在这里,多谢诸位!” 说完之后,下面没一个人说话的,甚至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池远山看了看,继续说道:“你们在这里十几载苦练,不只要保家,更要成为一把锋利的尖刀,随时朝着最凶狠的敌人,插上最凶狠的一刀,你们从今日开始,更要刻苦训练,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有新的任务,也会有新的首领,到时候,才是你们真正利剑出鞘的时候,都记住了吗!” 下面没人说话,此时,小叶又重复了一句:“刚才谷主的话,都记住了吗?” 这时,他们才齐声说道:“记住了!” 池远山默默点了点头,然后对小叶使了个眼色,小叶便会意地说道:“各自训练去吧!” 一声令下,众人很快散开,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去了。 池远山缓缓走下来,对小叶说道:“这段日子辛苦一些,我估计过不了多久,你们就该出发了。” 小叶有些不解地问道:“那谷里的安全......” 池远山道:“我亲自坐镇!” 听到这话,小叶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 忽然间,池远山话音一转,低声悄悄问道:“那老家伙,最近没什么变化吧。” 小叶点点头道:“没什么变化,每天该吃吃,该喝喝,也没那么大的脾气了,就是半夜的时候,经常会一个人在那里痛哭。” 池远山叹了口气说道:“他是个可怜人,对他好一点,千万别亏待了他。” 小叶道:“这您放心,一天三顿饭,顿顿都是上好的东西,有时候我还想带他出去晒晒太阳,可是他很固执,死活不愿意出去。” 池远山道:“这肯定,他已经不习惯生活在阳光下了,他心里藏得东西太多,只有在黑暗的地方,他才有安全感。” 顿了一顿,池远山接着说道:“冥叶的训练要加紧,另外,也要多加紧训练那些替补人员。” 又细细地安排了一番之后,池远山便一个人离开了这间宽阔的大厅,朝外面走去,在经过一间小石洞的时候,池远山停住了脚步,低头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很快,池远山又重新出现在了寒叶谷中,他走进谷中之后,一边吩咐人把战鹰叫来,一边来到了练武场中。 没过多久,战鹰便急急赶来,一见面,池远山就说道:“最近北冥山附近有什么异常吗?” 战鹰听了这话,点点头道:“您真是神了,还别说,确实有点算不上异常的异常。” “此话怎讲?” 战鹰道:“前几天我到鹿城去买东西,途中发现北冥山周围的野树林里,多了一些农户。” 池远山眼神一凛,不解地问道:“农户?” 战鹰道:“是,看上去和普通的农户差不多,我为了不打草惊蛇,我特意乔装打扮去查探了一番,那些人看上去很普通,据他们说,他们原本都是中原之人,因为闹了饥荒,才不得不到这里来,每天靠着打打野兽,然后去城里换点粮食。” ps:小池书友群:213596112 欢迎大家加入,另外,这个月鲜花和收藏都不太给力,大家多支持,多鼓励,作为我写下去的动力,注册号+收藏鲜花都是免费的,拜托啦! 第二百七十二回-乔装探查 听完战鹰的叙述,池远山冷笑一声道:“你觉得,可信吗?” 战鹰道:“这事不好说,要说真是闹饥荒逃难到这里,也有可能,只不过......”战鹰好像欲言又止。 池远山道:“只不过什么?” 战鹰想了想说道:“只不过近期没听说过中原哪里闹饥荒了。” 池远山低着头说道:“我今天一早就觉得眼皮总是跳,你知道,我这个人,迷信的很,我总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看起来,我这眼皮还真不是乱跳的,这样,你去把小玫叫来。” 战鹰一听池远山让他叫小玫过来,像是猜到什么似地问道:“老爷,您这是?” 池远山摆摆手道:“去叫吧,一会儿,咱俩亲自走一趟。” “是!”战鹰答应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两个看起来土里土气的人,悄悄地从寒叶谷谷口一旁的偏僻小路上,走了出去。 北冥山附近一向荒凉,仅有的几片野树林,也是寒叶谷的人经常去打野味的地方,这里虽然酷寒,但是也滋养了一些不怕冷的飞鸟走兽,偶尔打上几只尝鲜,味道还是很鲜美的。 “战鹰,一会儿你我就父子相称,尽量藏得深一些。”一片野树林前不远处,走过来两个打扮地十分寒酸,面容憔悴地人。 其中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人点点头答道:“好,您放心!” 这两人,正是乔装打扮过后的池远山和战鹰。 姜怡筠的侍女小玫,除了会精心照料人之外,还有一手绝活,那就是替人化装。 小玫化装的手段和江湖中流传甚广的易容术很是相通,有异曲同工之妙,稍加手脚后,池远山和战鹰就马上变得任何人都不认识了。 沿着野树林外的一条小路往里面走了没多久,池远山和战鹰就看到了一座小木屋,战鹰看了池远山一眼之后,便大声说道:“爹!你坚持住啊,这里有户人家,我去给你讨碗水喝。” 池远山假装剧烈咳嗽了几下,而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唉...你去吧,快去!” 战鹰点点头,慢慢地将池远山扶着坐在地上,然后快步跑到小木屋前,大声拍着门喊道:“有人吗?有人吗!” 很快,木屋的门就被打开了,走里面走出来一个戴着棉帽,穿着厚厚地棉衣地中年人,不耐烦地问道:“你是谁啊!” 战鹰赶紧笑着施礼说道:“这位爷,我们是逃难来的,这天寒地冻的,我们实在走不动了,您看,那是我爹,已经累得不行了,您行行好,给碗水喝吧!” 中年人狐疑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然后又朝后面看了看,接着说道:“你等着,我给你端碗水!” 中年人说完,就返身回了屋子,很快就端来一碗水,他递给战鹰后说道:“快点喝吧,喝完赶紧走。” “哎,谢谢,谢谢你!”战鹰说着,一边端着水一边走到池远山身边,慢慢蹲下身体,接着说道:“爹,水来了,您快喝一口!” 池远山一边接过碗,一边假装喝水,将碗送到了嘴边。 “咳咳!咳咳!”忽然间,池远山开始剧烈地咳嗽,手掌也被咳嗽震得摇摆,手中的碗随即打翻在地上。 “爹!爹,哎呀,爹,您手怎么这么凉,哎呀,爹你怎么晕过去了!”战鹰一边摇晃着池远山,一边大声哭喊着。 那中年人快步走过来,不耐烦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战鹰一边哭着一边说道:“肯定是太冷,把我爹冻坏了,你行行好,让我带我爹去你屋里好好暖和暖和吧!” 中年人看了看二人,无奈地说道:“那就进去吧!” 战鹰一听这话,赶紧抱起池远山,然后就快步往屋里走去。 屋里的温度果然比外面要暖和许多,屋子正中间摆放着一只火盆,此刻正燃烧着熊熊烈火,驱赶着一股一股地寒气。 战鹰把池远山搀扶到屋子里的床上之后,转过身对中年人说道:“多谢你了!” 突然,战鹰觉得头顶上一阵响动,接着,好像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一样。 他赶紧用身体护住池远山,而后后背上便被一个重物给砸了一下,接着就发出了物体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哎呦,这是什么啊,疼死我了。”战鹰一边站起来揉着后背,一边抱怨着。 中年人赶紧走过去捡起地上的东西,然后用歉疚地语气说道:“不好意思,拴在房梁上的两块冻肉没栓结实,掉下来了。” 战鹰看了看中年人手里的冻肉,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说道:“哦,这样啊,没事,不碍的!还得多谢你让我们进来暖和暖和。” 中年人嘿嘿一笑,接着说道:“不用谢,谢什么,都不容易啊!” 对于中年人的态度忽然转变,战鹰心里只是暗暗冷笑了一番。 “你们先在这里呆着吧!我要出去有事,一会儿你们要是休息好了,就自己走吧,我这里晚上还有同伴回来,住不下。” 战鹰赶紧点点头说道:“您忙您的,别管我们了!” 中年点点头之后,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过了没多久,原本晕倒后躺在床上的池远山,忽然猛地一睁眼,然后迅速坐了起来。 战鹰扭头看到池远山坐了起来,便悄悄地关上门,走到池远山身边说道:“外面没人。” 池远山道:“刚才那小子用招试探了你一下,还好你反应快。” 战鹰嗤笑一声道:“就他那点伎俩,还在我面前抖机灵。” 池远山微微一笑道:“发现什么了?” 战鹰环顾了一下四周后说道:“没什么明显的破绽,好像真是逃难来的。” 池远山慢慢站起身,轻轻地拍了拍战鹰的肩膀后说道:“明显的破绽是没有,这些人伪装的很好!” 听到池远山的这句话,战鹰忽然神情一震,不解地问道:“伪装?难道您看出来这些人不是普通的逃难者?” 池远山指着屋子里的一盆炭火说道:“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破绽吗?” 战鹰闻言走过去,在火盆旁边看了半天,而后摇摇头说道:“好像没有。” 第二百七十三回-破绽百出 池远山指着正在燃烧的火盆问道:“这里面烧的是什么?” 战鹰听了之后,皱着眉头不解地反问道:“这不是木炭吗?” 池远山道:“是木炭,你仔细瞧瞧,这是什么木炭。” 战鹰狐疑地用火盆旁边的一根铁钩子在火盆里翻了几下,然后挑出了一块没有完全烧尽的木炭,放在了地上。 接着,战鹰蹲下身体,仔细地盯着木炭看了看,看了大半天之后,忽然间抬起头来说道:“这...这是茶道碳!” 接着,战鹰啧啧嘴说道:“真是有钱人。” 池远山哈哈一笑道:“不错,能看出来。” 战鹰很尴尬地说道:“这个...还是您厉害,闻味儿都能闻出来。” 池远山道:“这个没什么,当初年轻的时候,手里的钱攒不住,总想着得享受享受,那时候我们经常躲在一个破窝里,烧着这种茶道碳,我跟你说,这碳好处可多,没烟熏味儿,耐用,还提神!” 战鹰赶紧摆摆手道:“得得,咱可别聊了,您看现在怎么办。” 池远山刚才一下子想起年轻时候的事,正是聊xing大发的时候,才想起来,现在可不是时候。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的人,肯定是监视我们的。” 战鹰点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难道又是扶羽教的人?” “是与不是,试探一下就知道了。”池远山若有所思地说道。 战鹰道:“怎么试探?” “这样,咱们......”池远山悄悄凑到战鹰嘴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眼看着就到了黄昏时分,野树林外,并排走过来三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之前那个呆在木屋中的中年人,其他两个人穿着打扮和他差不多。 三人径直朝木屋的方向走去,到了木屋外的时候,那个中年人先是伸手推开木屋,然后进去看了看,这才招呼外面的两个人进来。 几个人刚进去,正要蹲下围着火盆暖和暖和,忽然间,外面传来一个奇怪地声音:“格西啦,簇笃!” 这三人听到这个声音,先是一愣,接着马上站起来,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刚刚冲出去,这三人就抬着脑袋到处乱看,可是看了半天,一个人也没发现。 就在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间“啪啪啪!”三声响过。三个人双腿一软,登时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 这三人刚倒下,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就掉下来两个人,正是乔装过的池远山和战鹰。 战鹰一边拍拍双手,一边走过去查探了一番,发现这些人都昏过去之后,无不赞叹地说道:“没想到您还能说几句扶羽教的语言。” 池远山道:“扶羽教出自南掌国,南掌语我倒是听过几句。” “那刚才您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战鹰问道。 池远山微微一笑道:“你想知道?” 战鹰点点头。 池远山道:“那我就偷个懒,这三个人你自己都扛着,如何?” 战鹰大手一挥道:“小意思,您说吧。” 池远山哈哈一笑,接着纵身朝远处飘去,一个声音接踵而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战鹰一愣,无奈地摇摇头,将三个一手一个抓起来,剩下的一个背在了身上,一边奋力往前走,一边嘟囔着说道:“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为了偷个懒,真是的!” 池远山一身轻松,当先一步回到寒叶谷中,他回去之后马上下令,所有的弟子全部戒严,加强戒备,谷口增加了数倍的守卫,楚狂和楚风两兄弟也被派到了谷口处看守。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战鹰吭哧吭哧地穿着粗气,总算来到了谷口处。 “什么人!”守卫谷口的弟子突然发现一个陌生人出现,纷纷从隐藏的地方跳出来,厉声喝问。 战鹰没好气地摆摆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你...你们赶紧...赶紧把这三个人带进谷里。” 众弟子听了这声音,觉得有些耳熟,但还是又厉声问道:“少废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战鹰这才想起来,自己乔装打扮,还没收拾呢,便赶紧用手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 这时候,众弟子才看出来,原来是战鹰。 “原来是总管,您怎么这幅打扮!”众人一边问,一边招呼人把那三个昏迷的人抬了进去。 战鹰瞪了几个弟子一眼,然后一步一步地朝谷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都打起精神!” 众人听到之后,赶紧纷纷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警戒。 战鹰回到谷中之后,稍微休息了一下,便吩咐人将三个昏迷的人抬进池远山的书房之中,而池远山则早已在书房等候。 进去之后,战鹰先让几个弟子将他们绑了起来,然后便将这三人的穴道解开。 刚一解开穴道,这三个人先是有些糊里糊涂地到处乱砍,过了好一会儿,发现面前的人都是陌生人之后,一下子就给惊醒了。 “你们是什么人!”那个中年人惊慌地问道。 池远山令众人退下,单独留下了战鹰,接着,池远山缓缓地问道:“你们不认识我?” 那中年人看了池远山一下,接着眼神忽然一震,但是紧接着就掩盖了下去:“不认识,你们为什么把我绑起来!” 他这么一喊,另外两个人也跟着大喊大叫,战鹰实在听得有些心烦,便走过去一人给了一脚,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我再问你们一遍,你们真的不认识我?”池远山接着问道。 中年人一边咳嗽了几下,一边一脸恐惧地说道:“不认识,真不认识!” “那好吧,你们是什么人!”池远山接着问道。 “我们...我们是从中原逃难过来的!”中年人说道。 池远山听到这话,忽然哈哈大笑,这笑声,让人听了发麻。 过了一会儿,池远山忽然止住笑声,对战鹰说道:“看到没有,嘴硬的很啊,怎么办?” 战鹰嘿嘿一笑,接着说道:“这好办,您看我的!” 第二百七十四回-心有忌惮 只见战鹰先将中年人抓了起来,然后手指一阵乱点,而后把那人往地上一扔,静观其变。 没一会儿,这中年人就开始觉得浑身奇痒无比,想用手抓,但是身上被绳索绑着,根本抓不了。 “哎呀,好痒!好痒!”中年人一边痛苦地哀嚎着,一边扭曲着身体在地上蹭来蹭去,想借机减轻一些痒痒的感觉。 另外两个人看到这中年人的样子,眼神中都出现了一丝的波动,看不出是害怕还是什么,只不过这个细节被池远山十分敏锐地捕捉到了。 “要不,你俩来说?”战鹰颇有些玩味的态度,一边蹲下身体,一边笑着问道。 战鹰其实长得并不算凶恶,只不过此时此刻,战鹰这幅笑脸在那两人看来,是越看越觉得恐怖。 这时候,池远山朝着战鹰点点头,战鹰便会意地又是一阵乱点,那个中年人登时就觉得身体不痒了。 “其实,不管你说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池远山淡淡地说道。 直到这时候,他们才终于想起来,自己昏倒之前,听到的那句话,原来是别人的计谋。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把那一对父子和池远山以及战鹰联系起来,说不定是忘记了。 “说!你们来北冥山,是不是为了监视我?”池远山忽然态度一变,语气冰冷的吓人。 那个中年人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痕迹,为了不再遭受那种痛苦,只得点点头说道:“是。” 另外两人看到中年人已经说了,也一下子瘫在地上,好像是解脱了一般。 “说吧,来这里监视我,有什么目的?” 中年人道:“不知道。” 战鹰一听这话,气的甩手就是一巴掌,完了之后还喝骂道:“不知道?你糊弄谁!” 中年人的嘴角已经溢出一些血迹,但他依然坚持说道:“我说了,我不知道!” “你!”战鹰一急,正要再教训他一下的时候,被池远山给止住了:“好了,先去把他们关起来,找人慢慢问着。” 战鹰停住自己正要打下去的手掌,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然后便吩咐人将他们都带了下去。 “战鹰,你马上下令,派出弟子,全面搜查北冥山一带,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不明之人和不明之物,一定要仔仔细细地搜查,你亲自带他们去,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战鹰神情一凛,点点头答应一声之后,就去准备了。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只见大批的寒叶谷弟子一个个神情戒备地从寒叶谷出去,出了山之后,就被战鹰分成了几批人,开始朝着不同的方向去查探。 北冥山绵延很长,寒叶谷一下子出动了两百多弟子,差不多是全部的人了,这下子谷里就剩下了几十个打杂的人,本来还热闹的寒叶谷,霎时间安静了许多,池远山一个人背着双手站在谷中的练武场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寒叶谷这边开始忙起来,金竹山也开始忙了。 西索阿瑞已经从京城赶了回来,而勒玛扎贡也从滨麟山庄回到了金竹山,教主和大长老同时回山,金竹山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 在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里,西索阿瑞和勒玛扎贡正分别坐在两边的椅子上,眉头紧锁,像是在苦恼什么事情。 “看起来,池远山那老东西,不好对付啊!”勒玛扎贡无不丧气地说道。 西索阿瑞点点头道:“如你所说,连他儿子都练成了北冥真气,也难怪孤傲云拿他没办法。” 勒玛扎贡道:“你说你遇到的那些神秘人,你觉得他们是什么来头?” 西索阿瑞用手扶着脑袋,一边揉着头一边说道:“看不出,但肯定是寒叶谷的人,说不定和咱们一样,他池远山也训练了一批秘密力量。据我观察,那些人的战斗力,绝不在暗羽卫之下。” 勒玛扎贡听到这话,并没有觉得很惊讶,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看起来,咱们以后会越来越麻烦。” “对了,剑的事情,怎么样了?”西索阿瑞忽然问道。 勒玛扎贡道:“北冥剑还是没下落,其它的剑,早就探听清楚了,之前已经告诉过你。” 西索阿瑞想了想说道:“北冥剑先不管了,这样,我们两个分头行动,我明天就回燕京城,先把金驰那老东西扳倒再说,另外,你抓紧时间先把南疆一带的武林势力都扫平,好为我们的下一步计划做准备。” 说到这里,勒玛扎贡忽然说道:“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齐云山的云岩老头好像要搞什么英雄大会,目的应该就是针对咱们。” 西索阿瑞哈哈一笑道:“这事我知道,不过咱们不用管,有什么雷,自有孤傲云去顶,别忘了,他可是孤盟主,哈哈哈!” 勒玛扎贡听到这里,也不禁会心一笑,点点头说道:“这倒也是,反正明面上没咱们什么事,我们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还有,那个池中天,好像没有回北冥山。”西索阿瑞笑声一止,转而说道。 勒玛扎贡道:“确实没有回去,他和他的那个师妹,在歙州城附近买了个宅院,听说是个朝廷大官留下的,很气派!” 一听到这个,西索阿瑞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拍着桌子怒道:“哼!抢了我们的钱,他倒是花的痛快!” 勒玛扎贡微微笑着说道:“抢咱们的钱还不怕,关键是,别挡了咱们的路,要说起来,这小子也不能小看,我听说这次云岩老头的英雄大会,就是他的建议。” 西索阿瑞道:“什么英雄大会,你放心吧,到时候没几个去的,只要几大门派不去,一些小势力我们尽可以忽略。” 勒玛扎贡舒了口气说道:“最近我们的目标,应该慢慢地放在南边了。” 西索阿瑞道:“这是自然,不过,你一提到南边,我这脑子里总有点什么顾忌。” “哈哈,我知道你顾忌的是什么,你是不是担心那个绝华仙子。”勒玛扎贡轻描淡写般地说道。 第二百七十五回-愚忠之累 西索阿瑞点点头说道:“是啊,我就是担心这个,听说绝华仙子久居南疆云滇湖中的红云坞,平素里很少到江湖走动,但是消息却极为灵通,若是我们在南疆一带闹的动静太大,难保不会把她引来!” 勒玛扎贡点点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我们有必要害怕一个绝华仙子吗?” 西索阿瑞摆摆手道:“绝华仙子的武功,据说已经臻入无上之境,现在武林中有幸见过她的,寥寥无几,这样的人,恐怕还不是我们能抵挡的。” 勒玛扎贡皱着眉头说道:“那照你这么说的话,应该怎么办?” 西索阿瑞想了想说道:“不如我抽个时间,亲自去拜访一下,探探口风。” “啊?你去找她?别别,她住的那云滇湖红云坞据说机关重重,寻常人等恐怕连进都进不去,还是算了。” 勒玛扎贡显然是听说过什么,连连摆手,像是极不赞成。 西索阿瑞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知道有凶险,但是没办法,咱们以后要做的事太多,也太危险,稍微有一个地方不对,可能导致全部崩盘,所以我必须去!” 勒玛扎贡见西索阿瑞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劝阻:“既然你要去,你看看什么时间合适,我好做做准备。” 西索阿瑞想了想说道:“我得先回京城,给金驰那老东西下个套,等他钻进去之后,我再腾出手来去找绝华。” “对付金驰的办法,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勒玛扎贡问道。 西索阿瑞阴笑了一声说道:“放心,早已准备的万无一失。” “那好,我这就吩咐人准备,明天送你去燕京城。”勒玛扎贡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外走去。 “等等,我听说,蓉妖回来了?”就在勒玛扎贡刚要离开的时候,西索阿瑞叫住了他。 勒玛扎贡点点头道:“是,据报,半个月前就回来了。” “她不是被抓了吗?” “听她说,是她自己偷偷跑出来的。” 西索阿瑞眼神一闪,声音阴翳地说道:“哼,说得容易,偷偷跑出来,他池远山的徒弟就死在我手上,他不把蓉妖碎尸万段就很稀奇了,怎么还会让她有机会跑出来?” 听出西索阿瑞话里有话,勒玛扎贡有些迟疑地问道:“怎么,你觉得其中有蹊跷?” 西索阿瑞冷冷地说道:“说不准,是池远山把她收买了,来探听我们虚实的。” 听到西索阿瑞这么说,勒玛扎贡有些不悦地说道:“你怎么能这么想,蓉妖跟了咱们多少年,是我们一手带起来的,她如今死里逃生,你非但不替她高兴,反而还怀疑她,这样会让人寒心的。” “放肆!”勒玛扎贡刚说完,西索阿瑞忽然间暴喝一声,吓了他一大跳。 “你这是在跟谁说话?”西索阿瑞眼神一闪,声音低沉地说道。 勒玛扎贡呆了半天,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事情一样,好一会儿,才双膝一弯,跪在地上说道:“教主恕罪,属下以下犯上,该死!” 要说勒玛扎贡,在扶羽圣教中不仅地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由于他和西索阿瑞是从刚出生就被放在一起玩耍的人,所以自然很熟悉,不过,熟悉归熟悉,西索阿瑞在教规上,是从来不含糊的,从他上次一生气就要砍断他亲儿子的手的那件事上,就可窥一斑。 “起来吧,下不为例,记住,我们圣教的立教之本,就是一定要守规矩,尤其是教规,再有犯上者,一律处死!” 这话说得够狠,但是勒玛扎贡却恭敬地答道:“属下明白。” “去,先让人把蓉妖关起来,审问审问,若是有问题,就直接杀了,如果没问题,就让她到西平城去招揽教徒吧。” 西索阿瑞说道。 勒玛扎贡听了后,心里一惊,不可思议地问道:“去西平?那里蛮荒人居多,能发展什么?而且那地方离这里这么远...”说着说着,勒玛扎贡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西索阿瑞好像又有些不高兴了。 不过,这次西索阿瑞没有发火,十分平静地说道:“哼!不管有没有问题,以后都不会重用她了,让她去吧,让她带十个人,再给她几百两银子,如果能干的好,再让她回来。” 西索阿瑞说的好听,可是勒玛扎贡心里跟明镜儿似地,西平那里,人迹荒凉不说,外地人去了,连个赚钱的营生可能都找不到,西索阿瑞让蓉妖去西平,基本就等于让她混吃等死去了,而且要不是看在蓉妖是教中老人的份上,估计连活路都不打算给了。 勒玛扎贡听到这里,知道也没法求情,只能点点头答应一声之后,便离开了。 离开西索阿瑞那里,勒玛扎贡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强忍着酸楚,来到了蓉妖的房中。 蓉妖自从被池中天放了之后,又在外面混了几天之后,才一路打听着,来到了金竹山,本以为回来之后,就算安心了,可是,她也许想不到她一直尊敬的教主,已经抛弃她了。 “蓉妖,在吗?”勒玛扎贡敲了敲门。 蓉妖正在房中躲着想事,猛然听到声音,赶紧站起来打开门,接着恭恭敬敬地施礼道:“大长老?您回来了!” 勒玛扎贡笑着点点头,然后走进屋中,反手把门关上,然后坐下之后,也招呼蓉妖坐下。 “这段日子,你受苦了。”勒玛扎贡看着蓉妖有些消瘦的脸庞,关切地问道。 勒玛扎贡这一问,登时把蓉妖问的心酸不已,眼泪直流:“多谢大长老关心,蓉妖拜教主洪福所赐,侥幸逃脱,终于日后能再为圣教效力了!” 勒玛扎贡听了这话,心里忽然又一次疼痛起来,他老谋深算,阅人无数,当然知道蓉妖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绝非是敷衍的语句。 “没事就好,对了,教主刚刚回来了,他听说你逃出来,很高兴,但是...” 听到勒玛扎贡说到前半句,蓉妖心里还高兴了一下,可是当听到“但是”这个词的时候,不知为何,她的心忽地一下子揪了起来。 第二百七十六回-刑讯审问 见勒玛扎贡半天没说话,蓉妖忍不住追问道:“大长老,有什么您就直说吧,没事!” 勒玛扎贡缓缓吐了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有些事情,教主也是迫不得已,你这么突然回来了,教主总得给下面的人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蓉妖很奇怪地问了句。 “这个...算了,跟你直说吧,教主下令,要审问一下你。”勒玛扎贡也觉得这样说话太累,索xing一下子就直说了。 “啊!审...审问?”蓉妖忽然一下子站了起来,浑身有些发抖地问道。 “恩,要审问一下,看看你是否还忠于圣教。”勒玛扎贡说道。 蓉妖听到这话,像是被打懵了一样,半天没回过神来。 “大长老...谁..谁审问?”蓉妖带着哭腔问道。 勒玛扎贡叹了口气说道:“还能有谁,这种事向来都是教主的侍卫们做的。” “噗通!”蓉妖听到这话,浑身像是被抽空一样,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脸色霎时间苍白一片。 勒玛扎贡看着不忍,对她说道:“你要是不能接受的话,这样吧,我就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了,我去求教主!”说着,勒玛扎贡起身就要出去。 “大长老!”勒玛扎贡的第二只脚刚迈出去,蓉妖忽然喊了一声,叫住了他。 “不难为您了,我愿意接受审问,我对圣教,忠心不二!”蓉妖说完之后,毅然地站了起来,用手擦擦眼睛的泪痕后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勒玛扎贡摇摇头说道:“走吧,跟我来。” 说完,勒玛扎贡头前走着,蓉妖一步一步地跟在后面。 很快,勒玛扎贡走到一间屋子外,然后对着门外站的几个人说道:“去,通知侍卫队,审问蓉妖!” “是!”门外站着的几个人听了之后,便去找人了。 勒玛扎贡随后走上前去,缓缓推开这间屋子的门,而蓉妖也随后跟了进去。 “这是新建的刑讯堂,还没用过,没想到第一个用的,竟然是你。”勒玛扎贡说着也觉得心酸。 蓉妖缓缓看了一下四周,只见右侧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刑具,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左侧的空地上,还摆放着几把造型独特的椅子,此外,捆人的柱子,烙铁等常见的刑具更是早已具备。 “侍卫队用刑,你是听说过的,一会儿我在外面,如果挺不住,就叫我。”勒玛扎贡说道。 蓉妖点点头道:“您放心吧,当初教主训练我们的时候,我早就领教过了,这点东西,难不倒我!” “好吧。”勒玛扎贡说完之后,就出去了,接着,反手关上房门,静静地站在门外。 过了一会儿,有六个身穿黑衣的人一脸严峻地走了过来,看到勒玛扎贡之后,齐齐站定施礼道:“参加大长老!” 勒玛扎贡点点头后说道:“蓉妖也是老人了,一会儿你们尽量直奔主题,别过多折磨,手段稍微轻一些,明白吗?” 几个侍卫点点头道:“是!长老放心。” “进去吧!”勒玛扎贡说完,挥挥手,那几人便走进了房中,接着,房门就被紧紧地关上了。 勒玛扎贡本来想离开,可是左想右想,还是决定在这里等。 六个侍卫进去之后,先是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露出**的上身,然后走到蓉妖面前说道:“首领,得罪了!” 蓉妖在扶羽圣教也是首领级别,虽然被审问,但是这些侍卫还是按照平时那样称呼她。 蓉妖抬头看了看他们,点了点头,接着,三个侍卫就拿着几根绳子,将蓉妖绑在了柱子上,接着,其中一个侍卫问道:“我听说你是被池远山给抓了,他可是咱们的死对头,抓了你,居然还能让你跑了?” 听到这话,蓉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厉害的来了。 “我是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出来的!”蓉妖说道。 “你说说看你跑出来的过程。”一个侍卫凶巴巴地问道。 蓉妖听到这话,心里开始盘算起来,肯定是不能说实话,要是告诉他们自己是被放出来的,那恐怕他们也不会信,索xing就编一个吧:“这个...那天晚上他们不知道因为什么,都去喝酒了,原本在外面看守的人也不见了,我当时就挣脱了绑在我身上的绳子,趁着外面没人,就跑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都去喝酒了?” “因为...因为我听到了。” “你听到什么了?” “听到他们说,今晚有值得庆贺的事,要一起去喝酒!” “哼哼,你胡说!”忽然间,一个侍卫猛然拿起旁边的皮鞭,然后一下子就突兀地抽到了蓉妖的身上。 蓉妖猝不及防,被这一鞭子抽的瞬间喊了出来。 “啊!” 这一声,让站在门外的勒玛扎贡心里一揪。 “你是犯人,别人喝酒去,还要那么大声的说出来,让你知道好逃跑吗?” 不得不说,这些侍卫的脑子真好用,瞬间就能抓住破绽。 蓉妖迟疑了一下,到那时依然坚持地说道:“信不信由你们,反正我就是这么跑出来的。” “嘴硬,来,给她上点重的!”一个侍卫凶狠地说了一句,接着,另外两个人就到挂满刑具的墙壁上,顺手取下来两样东西。 其中一个,是一根长约三尺的空心竹管,拿竹管的人先是从墙角那里拿过一个小包,接着,将小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一把红红的粉末,然后将这些粉末放到了竹管中,然后他来到蓉妖面前,将竹管平着举起来,这时候,另一个人取过一个火石,打出火之后,用一块小小的布条将火引着,塞进了竹管里。 过了一会儿,竹管的一端,开始冒出了气体,然后手执竹管的人将竹管的一端靠近蓉妖的脸庞,接着用嘴在另一端鼓劲一吹,“噗”的一声,一股细细地浓烟就喷了出去,蓉妖一点都没防备,还在呼吸,猛地一大口就吸了进去,然后只见蓉妖的脸,忽然由白便红,继而像是被什么捶打到后背一样,剧烈地咳嗽起来! 第二百七十七回-中途解救 “嘿嘿,这可是上等的川府巨椒磨成的粉,滋味不错吧!”那个吹气的侍卫,一脸坏笑地说道。 这时候,蓉妖先是觉得鼻孔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地刺了一下,一阵巨疼之后,这种感觉瞬间就蔓延到喉咙,无数根小刺在拼命地扎向喉咙,火辣辣的感觉,让嗓子里几乎都能喷出火来,此时此刻,蓉妖别说是开口说话了,就连正常的呼吸都很困难,因为强烈的刺激所带动的剧烈咳嗽,让她根本没有喘气的空隙。 过了好半天,就在蓉妖感觉自己即将窒息而亡的时候,强烈的刺激感终于稍稍减弱了一些,她登时大口地呼进了几口空气,脑子才逐渐地清醒过来。 “你...你们...你们好狠!”蓉妖的眼睛里全是泪水,满满地堆积在眼眶里,也落不下来,好像一道瀑布挂在了眼球上,让她什么都看不清。 吹竹管的侍卫点点头说道:“狠是一定要狠的,要不是刚才大长老替你说了几句话,我们早就上重的了。” 虽然这些侍卫的话语中,无不透露着凶狠之意,但是蓉妖知道,无论怎样,自己绝对不能改口,否则的话,即便是他们相信了,到头来也会落得个不老实的罪名。 “哼...你们...别得意...我刚才说了,我就是那么跑出来的,信也好,不信也好,如果还要用刑,你们就继续吧!” 蓉妖仿佛恢复了一丝的气力,说起话来,也渐渐地开始顺畅。 “好!早就闻听蓉妖首领英勇绝伦,今日我们几个也开开眼!”说着,一个手里拿着一柄小刀的侍卫,慢慢地走过去,将冰冷地刀锋贴近蓉妖的脸庞,然后靠近蓉妖,低声说道:“这副容貌,当真是美,你说要是你的脸被我像切西瓜一样,到处划几下,会是怎样呢?” 蓉妖听到这里,心里又是一沉,她可以不怕酷刑,但唯一害怕的就是别人伤害她的脸,当初第一次傲霜雪逼问她的时候,就是用了一只毒虫来逼她就范的。 “哼,我告诉你,我还不是有罪之人,你们若是敢在我脸上留下印记,小心到时候我离开这间屋子之后,你们的小命就难保了!”蓉妖壮着胆说道。 不得不说,蓉妖这句话,还是有些威慑力的。 毕竟西索阿瑞交代的也只是审问而已,虽然没说不能用刑,但是如果大张旗鼓地在脸上留下记号,万一蓉妖没事之后,肯定要报复,虽然作为教主侍卫来说,蓉妖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但是,如果整天面对一个想杀自己的人,恐怕谁的心里也不好过。 当然,威慑力是有,但仅仅是有一点而已,那侍卫琢磨了一下之后,就把短刀放下了,然后朝着其他几个人使了个眼色,而后一脸淫笑地说道:“嘿嘿...你说得对,这么漂亮的小脸,不舍得啊,这样吧,我再给你次机会,你老老实实地交代出你到底是怎么回来的,我们几个也好交差,大家毕竟都是圣教中人嘛!” 蓉妖使劲地眨了几下眼,试图将泪水挤出去:“我说了!我是趁他们不注意跑出来的,我说的是实话!” “给脸不要脸!来,咱们几个好好让她舒服舒服!” 蓉妖话音刚落,刚才那个拿竹管的侍卫就把竹管往地上一扔,然后猛地上前跨了一步,两只大手一左一右地扶住蓉妖的脸,接着一张大嘴就凑了上去。 “啊!不要!”这个突然的举动,简直把蓉妖吓得魂儿都没了,连声大喊大叫,这突然使劲大喊,刚刚好一些的喉咙,又开始有些隐隐作痛了。 “哈哈哈!来,尝尝滋味!”有了带头的,剩下的人就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一个个地流着口水,伸出自己的手,朝蓉妖身上开始乱摸。 蓉妖百般挣扎,但却毫无作用,嘶哑和疼痛的喉咙,让她喊都喊不出来了。 “嘭!”就在这几个侍卫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忽然间耳边传来一声巨响,像是门被一脚给踢开了。 几个侍卫赶紧回过身来,仔细一看,只见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脸怒容的勒玛扎贡。 “大长老!”几个侍卫赶紧弯腰施礼。 勒玛扎贡缓缓走了进来,看了看这几个侍卫,慢慢地问道:“审的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侍卫说道:“她不说实话,我们正在想办法。” 勒玛扎贡“哦”了一声,接着点点头道:“想办法,难道就想的这种畜生用的办法?” 勒玛扎贡这么一说,那几个侍卫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好了,既然没审出什么来,那就证明蓉妖是清白的,她还是我们圣教的忠实教徒,你们给她解开吧!” 勒玛扎贡背着双手,威严地说道、 这时,刚才那个拿竹管的侍卫抬起头来说道:“大长老,这可不行,我们的重刑还没上,她没这么容易就说的,教主之前可是吩咐过,要万无一失!” 这侍卫故意把教主抬了出来,目的就是用来制约勒玛扎贡的。 谁料勒玛扎贡根本不听,仍然冷冷地说道:“教主那里,我去解释,你们先放人。” “大长老,恕我难以从命!”这侍卫倒是强硬的很,丝毫不给面子。 “哼!你难从命,那好!我来问你,教规中的规矩,你们都记得吧!以无耻举动,对待本教妇女者,应当如何?” 勒玛扎贡说完这话,那侍卫马上回道:“大长老,她是有罪之人,不能算做本教中人!” “混账东西!蓉妖跟在教主身边出生入死的时候,你们不过是些打杂的,谁说她不算本教中人了?教主几时说过要将她逐出本教了?” 勒玛扎贡明显是动了真火,这番话说得是连吼带骂,愣是让几个侍卫不敢抬头。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放了!” 这时候,这些侍卫也不敢有反驳之意了,赶紧走过去把捆在蓉妖身上的绳子给解了下来。 第二百七十八回-凄凉悲戚 蓉妖此刻已经被吓得有些六神无主了,绳子被解下来之后,身体一下子失去了依靠,顿时就歪倒在地。 勒玛扎贡冷冷地说道:“你们下去吧,就跟教主说,蓉妖没问题,其他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记住,对待自己人,心要软!明白吗?” 几个侍卫一边慌乱地穿好上衣,一边答道:“是,谨遵大长老吩咐!” 很快,几个侍卫就走了出去,勒玛扎贡一边叹了口气,一边轻轻走到蓉妖身边,接着手掌一伸,缓缓地抵在了蓉妖的肩膀上,一股醇厚温和的内力,渐渐地逼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蓉妖受到的惊吓就被这股内力慢慢地抚平,神智也就开始清醒了过来。 “大长老,多谢你了!” 勒玛扎贡慢慢地收回手掌,顺势轻轻一带,就蓉妖站了起来。 “客套话就别说了,有个任务,现在需要你去完成。” “啊?您信任我?”蓉妖听到有任务,心里忽然间高兴了起来。 勒玛扎贡笑着说道:“你先跟我来吧。” 过了一会儿,勒玛扎贡就带着蓉妖来到了一间稍微大一点的屋子,然后让蓉妖坐下喝了几碗茶后,才慢慢说道:“最近圣教要在神州大力发展势力,教主的意思,想让你去西平城建立一个圣教的联络点,一方面收集消息,一方面在那里招揽一些人。” 蓉妖一听,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西平城?那地方不是很荒凉吗?” 勒玛扎贡心里苦笑一下,慢慢说道:“也不算很荒凉了,那地方武林势力不多,正好是咱们招揽人手的好地方。” “可是,昆仑山不就是在那附近吗?好像有个雪鹜宫就在那里,雪鹜宫可是势力很大,咱们在那里,能混的起来吗?”蓉妖依然有些不明白。 就在勒玛扎贡想继续说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声音:“大长老,教主令您去见他!” 勒玛扎贡听到这话,只好先把话咽了下去,对蓉妖说道:“你先在这里休息吧,我去见见教主!” “大长老,会不会是......”蓉妖担心是不是刚才那些侍卫说了勒玛扎贡的坏话。 勒玛扎贡当然知道蓉妖想的是什么,微微一笑道:“放心,他们没那个胆子!” 说完,勒玛扎贡便转身出了门。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工夫,门忽然被十分粗暴地推开了,接着,一脸怒色的勒玛扎贡就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大口喘着粗气,脸色发红,样子很像是刚刚和人吵完架。 蓉妖被这景象弄的一愣,也不敢贸然开口询问,只好呆呆地看着勒玛扎贡。 没一会儿,勒玛扎贡才算平复下来心情,有些怒意地说道:“真不知道教主是怎么想的!唉!” 听到这话,蓉妖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惴惴不安地问道:“怎么了?” 勒玛扎贡道:“算了,别的不多说了,教主给你选了十个护卫,还有三百两银子,你现在就启程吧。” 蓉妖问道:“现在启程?去哪?” “还能去哪?西平!”勒玛扎贡说道。 蓉妖听了,大吃一惊,站起来问道:“什么!让我带十个人还有三百两银子去西平?” 在蓉妖看来,西平荒凉无比,怎么也得派上几十个人,带上万两黄金才敢去那里发展吧,十个人,三百两银子,够干什么的?就是从这里走到西平,路上的花销恐怕都不够呢,那到了西平怎么办,人生地不熟的,难道要去杀人劫道? 好吧,就算是去杀人劫道,那地方也得有啊,好吧,就算有,那自己也得先熟悉啊! 看着蓉妖愣在那里,勒玛扎贡说道:“是有些难了,但是没办法,你还是听命吧!” 蓉妖回过神来,看着勒玛扎贡说道:“大长老,我能见见教主吗?” 勒玛扎贡摇了摇头。 “那好吧,我去!”蓉妖咬牙说完,泪水一下子溢了出来。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了,原来,无论她是否通过刑讯的审问,她都被放弃了,也许,放弃的方式不一样,一个是立即死亡,一个,是自生自灭。 想想自己一心忠于圣教,前前后后把自己的青春全部奉献了进去,生生死死几百次,为圣教流的血数也数不清,为圣教杀的人,都快比自己见过的人都多了,可是,这又如何,仅仅因为自己被抓了一次,所以,自己就是不忠实的了? 这个道理,蓉妖想不明白,她也想不通。 无论她是否能想明白,结果都是不能改变的。 “去吧,好好努力,说不定你做出样子了,教主会让你回来的。”勒玛扎贡安慰道。 蓉妖有些凄凉地笑了笑,口中慢慢地说道:“回得来又怎样,回得来,我也不再是那个以前的蓉妖了,唉!” 听到蓉妖说的这么凄凉,勒玛扎贡其实心里也不好过。 他刚才被西索阿瑞叫过去之后,先是被西索阿瑞说了一顿,埋怨他不该拦着侍卫用刑,后来又说这事就算了,让蓉妖马上就动身,勒玛扎贡想尽尽最后的努力,就壮着胆子据理力争,说蓉妖不过是被抓去了,为什么回来之后,就不被信任了。 西索阿瑞只回了一句话,就让勒玛扎贡一下子哑口无言了。“被敌人抓住,不赶紧自尽,已是大错!” 当然,西索阿瑞说这话的时候,底气还真不是很足,因为他想起来,他儿子在寒叶谷谷口的事情了...... 半个时辰之后,一个女人,和十个身穿黑衣的人,一步一步地从金竹山上走下来,后面跟着勒玛扎贡。 “好好照顾自己,这几个人都是我挑选过的,武功不错,人也精明,你用的着。” 蓉妖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后说道:“大长老,您费心了,我能看出来,您因为我的事,和教主吵架了,我谢谢您!” 勒玛扎贡拍了拍蓉妖的肩膀说道:“当初,你和赤鬼可是咱们圣教的得力干将,为圣教立下不少大功,如今,赤鬼没了,你也要远赴他处,唉!” 第二百七十九回-西平城 蓉妖想起赤鬼的下场,原本稍微好转一些的心情,一下子又跌入谷底,赤鬼其实不应该死,自己也不应该被抓,可是现在想这些,还能有什么用?平添烦恼罢了。 “大长老,您不必说了,教主有命,这是我的荣幸,能为教主效力,我心里也很高兴!” 这也许是蓉妖有史以来,说的最言不由衷的话。 勒玛扎贡看了看蓉妖,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大长老,告辞了!”蓉妖说完这句话,便毅然决然地朝山下走去,再不回头。 而随行的十个人,更是一句话不说,紧紧跟在蓉妖的身后,他们心里也不高兴,因为虽然名义上,是随蓉妖首领去西平发展圣教势力,但真实的情况,那就是被流放了。 ...... 经过艰难的跋涉,池中天和武阳已经关紫渔,终于来到了昆仑山附近最大的城市,西平城。 越往这边走,天气就越冷,池中天他们早在长安的时候,就已经买了一些御寒的衣物带着,所以现在自然是不怕了。 在路上,池中天的騋牝马丝毫没有泄力的感觉,但是关紫渔和武阳所骑乘的普通马,就有些吃不消了,在距离西平还有不到几十里地的时候,池中天就承诺,一定要在西平选两匹骏马。 西平城因为已经接近边疆,所以这里的蕃巴族人很多,蕃巴族的人心地善良淳朴,但是却隐隐地有一丝排外的情绪,朝廷在这里设置的西平提督府在这一带行驶权利的时候,总是会遇到这样或者那样的麻烦,不过,好在朝廷现在国富民强,所以蕃巴族的人并没有什么太过分的举动。 西平城的城门并不算高大,城门上站着不少官兵,而城门两侧,更是有着不少的官兵在往来盘查。 池中天他们到了城门附近之后,便下了马,然后三个人牵着马就朝城内走去。 “你们,等一下!”一个官兵忽然间喝了一声,朝池中天他们走来。 池中天被这一声吓了一跳,脚底下不自觉地就站住了。 “你们三个,是干什么的!”官兵十分不客气地问道。 池中天打量了一下这个官兵,见他脸色微红,显然是冻得,说话口气很凶,但是看得出年龄并不大。 “这位军爷,我们是中原来的,来西平城拜访朋友!”池中天和蔼地说道。 “拜访朋友?什么朋友?” 池中天一听这个,愣了一下,本以为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搪塞过去,但没想到人家竟然还会追问。 “这个.....” “哎,军爷,这是我家公子,来这里找个朋友,您行个方便呗?”武阳一看这情形,赶紧快步走过去,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 在这种地方,两锭银子属于大手笔了,就这守门的官兵,恐怕几个月也拿不到这么多的军饷。 “哎呦,原来是会朋友啊,哈哈,你们早说呀,来来,进去吧!”钱能通神,这句话哪都管用,这不,见到银子之后,守门的官兵登时换了一副笑脸,将他们三人送了进去。 进了城之后,池中天笑着说道:“没想到,这规矩竟然还有。” 武阳一边牵过马,一边说道:“在咱们那,没这规矩了,中原气候也好,朝廷也重视,基本上没有拖欠饷银的,而且军士的待遇都不错,不像这里,您别看这几两银子,在咱们眼里没什么用处,可是放在他们手里,能改善好几天的伙食了!” 听了武阳的话,池中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是啊,我刚才看那官兵,身上穿的肯定不暖和,你没看那脸,都冻得通红了!” “嘻嘻,没想到公子还这么细心呢!”关紫渔在一旁俏皮地说道。 这三人一边走一边聊,很快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先是关紫渔,模样俊俏的姑娘,身后背了一柄长长的东西,真是很不搭调。 再就是池中天,身上穿的羊毛大袄尽显富贵,英俊的脸庞,在这西平城,可是少见之极。 不过,这三人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似地,依旧自顾自地在走着,只不过他们心里已经着急了,怎么走了半天,一家客栈都没看到。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看到客栈,只是远远地看到了一个挂在楼顶上的招牌“聚仙楼。” “公子,那地方应该是个吃饭的地方吧!”关紫渔指着那块招牌问道。 池中天看了一下,没看出个所以然,于是说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很快,三人走到了“聚仙楼”那块招牌的下面,武阳仔细朝里一看,见大厅中摆放了几张桌子,空无一人。 “这...是吃饭的地方吗?”武阳有些狐疑地问道。 池中天道:“进去问问就知道了。” “我去问!”关紫渔自告奋勇地将手中的马缰递到武阳手中,接着一脚就跨了进去。 “有人吗?”关紫渔问道。 楞了一下,见没人出来,关紫渔便回头望向了外面,正要做个无奈的表情,却发现武阳正给她做手势。 看到这个手势,关紫渔一下子明白了,于是再次把头扭了回去,用上内力喊道:“有人吗!” 这一次,有人了。 很快,从里面跑出来一个人,脚步匆匆忙忙,来到关紫渔面前之后,抬起头来正要说话,却一下子呆住了。 “喂!你看什么呢!”关紫渔见他看了自己半天,也不说话,登时就有些气恼。 “啊,啊,没有没有,这位姑娘,请问你是来这里玩两把的,还是喝酒的?” 这个人穿了一件破夹袄,看不出有多暖和,长得不算秀气,脑袋上戴了一个有很多毛的帽子,模样很是一般。 “玩两把?”这三个字让关紫渔愣了半天,什么叫玩两把? 这时候,池中天和武阳也将马栓在一旁的门柱上,接着走了进来。 “怎么了紫渔,这里能不能吃饭啊!”武阳一进门,就大大咧咧地问道。 “他问我要不要玩两把。”关紫渔两手一摊,很疑惑地说道。 第二百八十回-另类食物 “玩两把?什么玩两把,玩什么?”武阳挠挠头,一脸疑惑。 听到这样的口气,那伙计似乎恍然大悟般地说道:“我知道了,你们三位是从外乡来的吧。” “是啊,我们今天刚刚来到这里,想找个地方吃饭。”关紫渔说道。 “哦,吃饭啊,好好,我们这里也可以吃饭,来来,这边坐!”伙计闻听要吃饭,十分热情地将他们三人让到了一张空桌子上,待他们三人坐下之后,又问道:“你们三位想吃些什么?” 关紫渔一边把自己背上的长刀解下来放到旁边,一边说道:“有什么好吃的,尽管端上来,顺便再来壶酒!” “好嘞,您等着,马上就来!”伙计一边笑着答应一声,一边麻利儿地往后面跑去。 “这地方,有点古怪啊!”池中天一边打量着周围,一边说道。 “怎么了,公子有什么疑惑?”武阳问道。 池中天指了指外面说道:“看这时辰,应该正是吃饭的时候,可是这里空无一人,而且你看这些桌子上,空无一物,若是正经的饭铺,总得有些空碗碟之类的杂物吧。” 经池中天这么一说,武阳和关紫渔也发现有些古怪了。 过了没一会儿,随着一声“来啦!”那伙计便端着一个木质托盘走了过来。 他一边麻利儿的将托盘上的食物放到桌子上,一边念叨着:“这些都是我们这儿当地的好东西,外面可吃不到,来,你们几位尝尝,还有这酒,是我们自家酿的,卖的可好了!” 等到伙计将东西都放下后,池中天笑着说道:“有劳了!” 伙计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做了个手势之后,便离开了。 “来来,吃吧,大家都饿坏了!”池中天一边拿起筷子,一边招呼着二人。 武阳和关紫渔早就饿了,看着桌子上的东西,虽然看不出是个什么,但是也顾不得了。 关紫渔先是夹起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瞬间就塞进嘴里。 武阳看关紫渔夹了,也跟着顺手夹了一块,准备放进嘴里。 “呸!呸呸!这什么啊这是!”关紫渔突然间将嘴里的东西吐到地上,一脸的痛苦模样。 武阳一愣,登时把正在往嘴里送的食物硬生生地停在了嘴唇旁,不解地看着关紫渔。 “公子,这东西太难吃了,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关紫渔一边埋怨着,一边用手在嘴边搧风,仿佛被辣到了一般! 武阳听到这个,赶紧把夹着的食物放下去,仔细地端详。 池中天也顺手夹起来,看了看,还闻了闻,接着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关紫渔看了看其他几个盘子中的食物,才发现都那么奇怪。 一盘绿色的犹如糊糊,一盘淡黄色的,像是一块饼,还有一盘乱七八糟混合在一起分不清颜色的。 “算了,不好吃就不吃了,来,喝几杯酒吧!”池中天觉得可能是这远处的东西吃不惯,所以也没说什么,一边打开酒壶,一边给他们俩和自己倒上了酒。 “噗!”这次没轮到关紫渔,倒是池中天自己受不了了。 一口酒刚刚喝到嘴里,舌头刚刚感受了味觉,还没来得及咽下一口,就给全吐出来了。 “伙计!伙计!”关紫渔见池中天把就吐了出来,一猜就是这酒也难喝的要命好,便赶紧拍桌子开始叫伙计。 很快,刚才那个伙计就跑了出来,跑到他们身边后急切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你这给我们吃的是什么东西!这,这个,还有这,这都是什么!”关紫渔一边指指点点,一边面带怒意地问道。 伙计听了这话,有些不明白地说道:“这...这可都是好东西啊!” “我呸,好东西,这能吃吗你看!”关紫渔一边把刚才那块黑色东西夹起来,一边问道。 “哦,这个呀,这可是我们这上等的好东西,熏羊肝!”伙计笑着说道。 “熏羊肝?羊肝有这么难吃吗,不但没点香味,反而一股子骚臭味!”关紫渔喝问道。 “您可能不知道,这是我们这儿独特的做法,选取上等羊肝,用特殊的材料来熏制的。”伙计振振有词地说道。 “特殊的材料?什么材料?”关紫渔问道。 “木屑加上牛羊粪啊!” “噗!”池中天和武阳听到这句话,一口口水喷了出来,险些晕倒在地。 关紫渔更是不可置信地瞪着那伙计,好半天才挤出来三个字:“真混蛋!” “你这什么店,牛粪能用来熏东西吗,那熏出来的能吃吗!”武阳怒吼道。 这时候,伙计好像有些不太高兴了,腰杆儿一直说道:“哎我说各位,你们是外乡人,吃不惯我们这儿的东西而已,但是您吃不惯就吃不惯吧,可不能这么说我们的东西吧,这要传出去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你怎么做生意我不管,但是这普天之下我还没听说过能用牛粪熏东西呢!这要吃坏了肚子怎么办!”关紫渔丝毫不听伙计的辩解之词。 “你没听说过就代表没有了?哼,你也太抬举你自己了吧,我告诉你,我们这儿的熏羊肝多少人想吃还吃不上呢!”伙计语气不善地说道。 眼看就要吵起来,池中天便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都别争吵了,伙计,这些东西麻烦你帮我们撤下去吧,钱我们照给,你帮我重新换几盘能下酒的普通菜就好,哪怕是咸菜疙瘩也行,另外,拿些干粮来。” “公子,这!”关紫渔有些不忿。 不过,池中天却摆摆手,制止了她。 伙计听了池中天的话,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之后,就走了回去,不一会儿,就重新端了几盘菜过来,都是比较常见的青菜和咸菜,没有什么荤腥儿,另外,还有几只馕饼。 “哼,乡巴佬,也就配吃这些!”伙计放下东西以后,很不满地小声嘟囔着走了回去。 “算了,别和这些人一般见识,来,赶紧吃,吃完我们就走!”池中天劝道。 第二百八十一回-给脸不要 池中天显然是不想在这种无聊的事上浪费时间,因此即便伙计有些无礼,池中天还是丝毫不在乎。 这咸菜虽然味道不好,但是总归是可以吃下去了,再加上三人确实有些饿了,猛然一吃,竟然还不亦乐乎。 就在三人吃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忽然间,一阵喧闹声从后面传来,紧接着,一间原本紧闭着的门被打开了,一大群人鱼贯而出。 “哈哈哈,今天玩儿的很尽兴,改天继续,继续!”一个粗壮的声音传来,显示出这个人心情很好。 “恩?你看这些人。”这一大群人在经过池中天他们这一桌的时候,纷纷指指点点,而且还小声嘟囔着。 关紫渔这一会儿本来就气不顺,眼下见这些人好像在嘲笑她一样,心里原本就压着的火气登时爆发出来:“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别看关紫渔是个姑娘,声音可是真不小,直接把那些人吓得连走路都忘了,一个个地呆在原地看着关紫渔。 “紫渔!”池中天不愿惹事,出声制止了她。 “哎呦,这位姑娘,我们谁惹到你了?”这时候,人群中的一个身穿名贵大棉袄的中年人一边用手把玩着两个核桃球,一边笑着说道。 “说的就是你,怎么了,刚才你看着我笑什么?”关紫渔用手指着他吼道。 关紫渔话音刚落,顿时有几个人马上横眉竖眼地站在了他身后,一起瞪着关紫渔。 看得出来,这是个有身份的人,至少从只有他出声质问关紫渔的这点上,就可以看出来。 池中天站起来朝这个人拱拱手道:“这位朋友,实在不好意思,我朋友无意冒犯您,她可能心情有些不好,我给您赔个不是了。” 那个中年人看了看池中天,一边转着手里的核桃一边挥挥手说道:“我刚才问的是那女的,我问你了吗?” “你!”武阳听到这个人对池中天出言不逊,马上就站了起来。 池中天脸色一整,摆摆手让武阳坐下,然后说道:“怎么,我替她赔不是不行吗?” “哈哈,就你?你看看你们吃的这是什么东西!”忽然间,那中年人手里一抖,一颗核桃从他手中飞出,直接击打在桌面上,震得几个盘子都跳了起来,盘子中的食物更是散落了一桌子。 这时候,池中天等三人都呆住了,一时间都有些脑袋发懵。 看到他们发呆,中年人还以为自己露的这一手震住他们了,得意洋洋地说道:“记住了,以后说话注意一些,乡巴佬!” 池中天直到这时,才醒悟过来,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吗?” “啪!啊!” 池中天一句话没说完,忽然间手掌快速的一翻,迅速抓住中年人的手掌,接着暗地里一使劲,中年人顿时吃痛,惊叫了出来。 “你这个家伙,我告诉你,还没人敢在我面前砸我用的盘子,你是想找死!”不过一眨眼的工夫,池中天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变得阴森而又可怕。 “哎呦,哎呦你快放手!你快放手!”中年人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年轻人力量竟然这么大,嘴里只好大喊大叫。 “你们还看什么,赶紧上去教训他们啊!”那群人中,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声,刚才那几个站在中年人身后的人便纷纷朝着池中天冲了过去。 池中天一边抓着中年人的手,一边向旁边闪了一下。 他这一闪,武阳和关紫渔马上会意,纵身一迎,分别接住了几个人。 关紫渔先是伸手将一个人的拳头挡住,然后脚底下一滑,神出鬼没地绕到这个人的身后,紧接着将他的手臂往后一转,一拉一放,这个人的手腕就脱臼了。 武阳那边更是直接粗暴,他的两只拳头也不分招式,就那么很普通的一拳一拳地打过去,最多也就两个回合,两个人就被他击中,应声倒退而飞。 这时候,关紫渔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地,飞快地走到自己的位置旁边,拿起黄金双龙刀,先是将刀鞘甩开,然后挥舞着刀柄朝地上用力一劈,只听得“嘭!”的一声,坚硬的地面瞬间出现一条细长的裂纹,而最关键的是,这个动作太威猛了,太有威慑力了。 霎时间,那些人都开始石化了,没一个敢再继续叫嚷的了,甚至有几个人眼看势头不对,竟然悄悄地开溜了。 “你...你们是什么人,你知道我是谁吗?”那个被池中天抓住的中年人,虽然疼的嘴都歪了,但语气依然很硬。 池中天笑着说道:“你是谁关我何事,你就是天皇老子,敢在我面前砸我的东西,我一样弄死他!” 说完,还特意加了下力量,这下子中年疼的更加厉害了。 “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再看我一刀劈了你们!”关紫渔将刀柄往地上一震,然后大声怒吼。 很快,除了那几个像是中年人跟班的人之外,都走的精光了,而那伙计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啪!”池中天猛然抬起右腿,一脚抽到了中年人的大腿处,接着把手往前一推,中年人连喊都没来得及喊,就摔到了后面。 几个跟班赶紧走过来想扶起他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大腿处稍微一用力就疼,疼的让人受不了,而大腿不使劲的话,根本就站不起来。 “你过来。”池中天大摇大摆地坐在凳子上,对中年人招了招手。 中年人的脸色此刻极其复杂,既愤恨,又有些恐惧,但最后,还是恐惧感战胜了自尊,他一步一步地愣是挪了过去。 “刚才我跟你好好说,你不听,就你那两手,在我面前最好不要丢人现眼,你说你,动不动就砸盘子砸碗的,难不成你欺负人的时候,心里有快意?”池中天饶有兴趣地问道。 中年人此刻咬着牙,但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行了,你去把我桌子上的东西都给我吃光,把那些破碎的东西也照价赔付了,另外再给我们重新要几盘菜,我就放了你。”池中天笑嘻嘻地说道。 第二百八十二回-刚硬铁躯 “你!”那中年人显然无法接受,瞪着眼又要开始嚣张。 直到这时,那伙计才终于如千呼万唤始出来般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哎呀,哎呀贺统领!您这是怎么了这是!”那伙计显然认识这个中年人,忙不迭地跑过来想要把他扶起来。 “别动别动!哎呦!”伙计不明所以,用力一拽,恰好牵着了中年人大腿处的疼痛处,中年人忍不住又是一阵哀嚎。 “这是怎么了这是?哎,是你干的?”伙计猛然看到池中天眯着眼,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中年人的面前,便出言询问。 池中天哈哈一笑,淡淡地说道:“这你就得问他了,我在这吃的好好的,他突然就上来砸盘子砸碗,你说我能不教训教训他吗?” 听到这话,中年人抬起头正要反驳,可是看到池中天那副表情,又把话强行咽了下去。 “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你知道他是谁吗?”伙计指着池中天说道。 忽然间,伙计只觉得眼前一花,那根伸出去的手指莫名地被什么东西给箍紧了,接着就是一阵剧痛! “啊!”原来,是关紫渔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 这一下把伙计疼的连话都说不全了,只是弓着身体,面色狰狞地哼哼唧唧。 “来!就是这里,快!围上!”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声音,很快,数十个人就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个池中天打眼望去,一身横肉,光着脑袋,脑袋上还紧紧系上了一个绳子,浓眉打眼,络腮胡子,一瞬间池中天甚至将其与火神共工联系到了一起。 “去,把统领扶回来!”大汉一声令下,几个人同样身材魁梧的人走过去把中年人扶了起来,这一次,池中天没有阻拦,反倒一丝动作也没有。 “您没事吧!”大汉关切地问道。 中年人一边揉着腿,一边说道:“没事,但是这几个人,一个也不好放过!” 大汉哈哈一笑,对着中年人说道:“统领放心!” “先送统领回去休息!” 等到中年人被一堆人搀扶走了之后,大汉吩咐剩下的人将门关好,然后对着池中天说道:“说吧,想怎么死!” 听到这句话,池中天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慢慢站起身说道:“怎么,我好心把他放了,你不但不感谢我,反而还要威胁我,这是什么道理?” 武阳在一旁接话道:“公子,何需与他废话,我来教训他!” 说完,武阳一脚勾起一只凳子,然后甩到半空中,在凳子快要落地的时候,飞快地一脚将凳子踢了出去。 这一脚力气不小,凳子呼呼地就朝着大汉飞了过去。 那大汉眼疾手快,也飞快地抬起右腿,然后一脚踢出,直接把凳子踢到了一边。 武阳趁着大汉踢凳子的空当,大喝一声,随后右手握拳,脚下一滑,便冲了过去。 大汉随手接住这一拳,身体微微向后倾斜了一下,紧接着脸色一变,左手同样也挥拳打了过来。 武阳有心在池中天面前表现一下,索xing不躲不闪,右拳微微一侧,直接朝着对方的拳头打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两只拳头飞快地撞到了一起,随即飞快地分了开来。 武阳虽然脸色不变,但是从呼吸的声音可以感受到,这一拳他没占到便宜。 而那个大汉仿佛没事儿人似地,挑衅似地轻轻转了转手腕,然后还故意摇摇头说道:“你没吃饭吗?你的拳头是女人的拳头吗?” “哈哈哈!”顿时,大汉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哄笑声。 这下,武阳的脸色开始变了,变得通红,似乎是觉得自己丢人了,于是更加气愤,左手一摆,脚底下迅速地向前一窜,“呼呼”两掌夹带着风声,朝大汉的肩膀拍去。 那大汉先是微微侧过身体,紧接着两只手臂高高举起,忽而像是两把大锤子一样,猛烈地向下砸,目标直指武阳的双肩。 武阳如果不躲,可以打中大汉的肩膀,但是,自己这肩膀能承受这两只臂膀的一击吗? 时间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多想,凭着本能,武阳还是放弃了进攻,两拳变换方向,身体向后一退,瞬间弯曲身体,然后右腿一个扫堂腿,攻向大汉的下盘。 在武阳看来,这大汉的力道太大,应该是练外家功夫的,而练这类武功的人,身体应该都不会这么灵巧。 果然不出所料,大汉根本没来得及躲,“啪”的一声,武阳的扫堂腿正好扫在了大汉的小腿处。 这时候,武阳也来不及多想其他的,潇洒地一个转身,站直了身体,准备朝着摔倒在地的大汉跺上那么几脚。 “这......”就在武阳转过身想出招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大汉此刻根本就没有到底,而是一脸疑惑地站在原地,看着武阳,眼神中还稍微地透露出了那么一丝地狡诈般地嘲笑。 在看武阳,一张脸早已红的发亮,他没想到自己这一腿扫上去,人家竟然屁事都没有。 “武阳!”池中天在一旁出声喊道。 听到池中天的声音,武阳微微顿了下身体,他从池中天的口气中似乎听出了不满。 “公子!”武阳硬着头皮回应道。 池中天摆了摆手说道:“你先退下,紫渔,你去!”听到让自己退下,让关紫渔去的话,武阳更是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这好像是在说自己不如关紫渔一样。 关紫渔应了一声,接着拿起大刀,也不说话,直接劈头盖脸地就砸了过去。 这时候,那大汉的脸色上才微微出现了一丝凝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黄金双龙刀本身所带的那种沧桑的杀戮感给了他压力。 大汉顺手抄起旁边的一张凳子就砸了过去,但他不是真砸,只是做了一个格挡的缓冲而已,等到关紫渔一刀将凳子劈成两半的以瞬间,他也争取到了一丝时机,朝后退开,这时候,不知道谁朝他手里快速地递过一根粗粗的棍子。 第二百八十三回-蝼蚁之辈 大汉接过这根棍子之后,似乎是有了底气一般,大吼一声,左右一挥,棍子就砸了过去。 关紫渔毫不示弱,自下而上地将黄金双龙刀挑向那根棍子。 “铛!”的一声巨响过后,大汉的手中棍子正好砸在了关紫渔手中黄金双龙刀的刀刃上。 看到这一幕,池中天大吃一惊,他可是直到黄金双龙刀的厉害,可以说是仅仅比承影剑的锋利程度稍逊一筹而已,大汉手中的棍子毫不起眼,怎么会如此坚硬? 关紫渔虽然也有些纳闷儿,但并没有停歇,双臂用力继续向上一挑,挑开棍子之后,手中的刀柄在手心里飞快地一转,刀尖旋转着就朝大汉的心口刺去。 关紫渔的大刀刀法,是家传而来,与传统的刀法有很大的不同,关家的刀法,绚丽的招式不多,但实用xing很强,有些招式虽然看起来毫不起眼,但威力却十分惊人。 这一招,名曰“漩涡刀!”是通过手掌间的力道掌握,旋转刀柄,从而让刀尖以漩涡的模样朝敌人袭去。 眼看刀尖转的让人看不清,大汉也不敢多耽搁,胡乱把棍子向下一抽,紧接着身体十分笨重地朝旁边一跳,躲了开去,继而手中的棍子朝前一捅,从侧门攻向关紫渔的腰眼。 关紫渔根本不为所动,手中的刀柄从掌心中向后一滑,从左向右将大刀挥了出去,而此刻,虽然她的刀已经朝着大汉砍了过去,但是她本人,却依然还是站在在刚才的位置,刚才的方向。 大汉这一次没有选择用棍子去格挡,而是猛然伸出左手,身体微微一弯,紧接着一把抓住了黄金双龙刀的刀柄。 关紫渔猛然觉得自己手中的刀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束缚了,扭头一看,差点没气的半死。 “这家伙的力量怎么这么大!”武阳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池中天微微摇了摇头,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便说道:“差不多了!” 众人一愣,什么叫差不多了?什么意思。 就在此时,池中天忽然鬼魅般地欺身上前,右手手背轻轻一拂,一股内力瞬间迸发出来,直接击打在关紫渔的刀身上,大汉手中握住的刀柄,忽而抖了一下,就这一抖,大汉的手掌就被抖的撤了开来,紧接着池中天再一次往前一步,左手轻轻一抬,突然向前一伸,一把扣住了大汉的左肩,然后整个人就站在那里,眯着眼睛看着大汉。 关紫渔看到池中天出手了,知趣的退了下去,但是却没有退远,而是在一旁盯着大汉的几个手下。 那大汉看到池中天一只手扣住自己的肩膀,正要笑他不自量力,可是霎时间,一张脸就开始变得极度扭曲,因为他感觉抓住他肩膀的不是人的手,而是一只铁爪。 大汉虽然觉得有些疼痛,但并没有示弱,右手的铁棍直接就朝池中天砸了过去。 池中天微微一侧,两脚用力一窜,直接从大汉的头顶上跃了过去,而后又落在了大汉的身后,但是那只扣住大汉的手,却依旧如此。 那大汉不是傻子,就这几下已经明白了,这年轻人的武功比起自己来,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别动,在动你的命就没了!”池中天一手扣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的手指点在他的脖颈处。 脖颈处后面有死穴,大汉自是心知肚明,于是十分听话的没有乱动。 “收拾东西,我们走!”池中天轻轻松开这个人,而后招呼了一声,便一脚踢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而关紫渔和武阳,也赶紧收拾好东西紧随其后,大汉只是干瞪眼看着他们,也没有阻拦。 出去之后,三人一路朝前走着,关紫渔很好奇地问池中天为何轻易放过他,池中天的回答则是“蝼蚁之辈,不足挂齿!” 别看池中天骂的是别人,可关紫渔和武阳,已经从话里听出他不满的情绪了,想来以后自己应该更加勤学苦练了,否则遇到事情还得池中天亲自出手,那还带着他们俩干什么。 “公子,咱们去哪里找地方住?”关紫渔跟着池中天走了半天,忍不住问道。 池中天一边走一边说道:“再往前走走,肯定会有客栈!” 果不其然,三人又走了没一会儿,在一条稍微热闹一些的街道旁,终于看到了一家客栈,这次确定是客栈了,因为那大大的招牌上写着“永福客栈!”四个醒目的大字。 三人走进之后,店伙计热情地迎了上来,池中天要了两间上房,让关紫渔独居一房,他和武阳住一房,虽说现在不怎么愁钱了,但是该节约还是节约。 房间收拾好之后,池中天和他二人打了个招呼,便独自一人走出客栈,开始在大街上闲逛。 这里已经属于偏远之地,有些东西还是池中天很少见到的,他想着买些什么稀罕物带回去给傲霜雪,许久不见,池中天心里还真是很想她。 西平城的街道,远远比不上中原之地,街道两旁零星着几个叫卖的摊贩,卖的也大多是一些吃的和用的,为数不多的行人,大多行色匆匆,极少有人停下来,池中天走了半天,也没看到一处是卖什么稀罕物的。 “上好的羊奶酒!可香了!来尝尝!”走着走着,池中天被一个叫卖声给吸引了,循声便走了过去。 一张破麻布铺在地上,上面摆着大大小小的十几个瓶子罐子,一个身穿土黄色大袄的年轻人,手塞进袖筒里蹲在麻布前,抬着头眼巴巴地看着前面。 这就是一个最简单的摊贩了。 池中天慢慢走过去,蹲下身随手抄起一个瓶子,细细端详起来。 “这位公子,您来一壶酒好吗?”摊主看到有客人来了,马上来了精神,抽出双手站了起来,微笑着说道。 这瓶子十分普通,周身黄色,一点别的颜色都没有,而且看起来也很旧了。 池中天慢慢打开瓶子上的塞子,接着凑到鼻子下闻了起来。 第二百八十四回-谁会烤羊 这一闻,池中天立马觉得有一种十分不一样的感觉,一股夹杂着淡淡奶香和酒香的味道,直窜鼻子,闻起来很是舒服。 “公子,您来一壶羊奶酒吧,舒筋活血,是我自己酿的,便宜!”年轻的摊主热情地推荐着。 池中天闻了一会儿,缓缓把塞子塞了回去,看着摊主问道:“多少钱一壶?” “不贵,三十文一壶!” 池中天点了点头,三十文确实不贵,就这瓶子也得值点钱呢。 “你这酒,能长时间存放吗?”池中天问道。 “哎呦,公子您放心,只要不是天太热,您就是存个半年一载的,也没事!”摊主十分自信地说道。 “好,我买四壶!”池中天大方地一开口,随即从袖口里摸出银子。 摊主一听,登时笑的嘴都合不上,这四壶卖出去的钱,够他吃好几天的了。 “我给您装好!”摊主一边从旁边的一堆破布中拿出一块,分别把四壶酒仔仔细细地包好,然后又抽出一根绳子,把四壶酒捆在了一起,摊主用绳子捆酒的方法,引起了池中天的兴趣,四壶酒就那么被一根绳子用一种特殊的打结方式绑在一起,竟然很结实,最起码池中天接到手里后,晃了好几下也没发现散架的可能。 “公子您慢走!”摊主一边高高兴兴地把钱放进怀里,一边搓着手取暖。 池中天点点头笑着致谢,然后就接着朝前走去。 西平城的街道并不多,池中天走了没一会儿,就发觉前面的路越来越僻静了。 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四周都是些普通的民宅,想想继续转也没啥意思了,于是池中天便转身准备回去。 回到客栈之后,池中天先是每人分了一壶酒,接着就把店小二叫了上来,问他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 店小二看了看池中天,有些试探xing地问道:“你们是想吃好的,还是一般的?” 池中天听了这话,正要大手一挥说吃好的时候,猛然间脑子里想起来刚才在那家聚仙楼吃的所谓的“好东西”后,顿时心里一颤,赶紧改口说道:“不用好的,普通的就可以!” 一听这话,店小二的脸色马上有些不悦了,懒洋洋地问道:“普通的可多了,想吃什么啊?” 池中天仿佛没听到他的语气一般,仍然和蔼地说道:“你们有些什么?” 店小二嘿嘿一笑,略带讽刺地说道:“你们见过的都有。” 池中天一愣,没想到口气这么大,于是心里也诚心想刁难一下他:“那好吧,烤一只羊,要羔羊啊,老羊不要,另外再来一些饼,我们自己烤,去吧!” 池中天一说完,店小二登时眼睛睁大大大的,惊讶地问道:“你们要烤一只羊?” “是啊,怎么了?没有?”池中天眉毛一挑地问道。 “有!别说羊了,你就是烤一只牛,只要您付钱,我也给你牵来!”店小二大大咧咧地说道。 “只不过......”店小二忽然又话锋一转,似乎是要说什么。 “不过什么,说就是了。”池中天不耐烦地道。 “我们可以给您找来羔羊,但是这烤嘛...我们怕手艺不好,您吃的不顺心!”店小二仿佛有些不好意思。 池中天眼睛一亮,拍拍手道:“这个没事,你只管去找羊,然后准备好柴火就行了,我们自己动手烤!” 店小二听了这话,用手一拍大腿说道:“好嘞,您等着,我这就去准备,您看给您准备在我们后院行吗?” “干净吗?还有,可别太吵!” “放心,绝对又干净又安静!” “那你去吧,准备好了来告诉我,来,这银子你先拿去,东西一定要好的,剩下的钱,赏你了!”池中天十分阔气地从袖口里摸出一个大大的银锭子,扔给了店小二。 店小二接过这银锭子,眼睛都直了,好半天才喜笑颜开地说道:“放心,您一万个放心!”说完,店小二转身就跑了出去。 待到店小二离开之后,武阳兴奋地站起来说道:“公子,您会烤羊?” 池中天摇摇头道:“不会...我会烤野鸟。” “啊?”武阳一愣,没明白过来。 池中天笑笑说道:“小时候在北冥山,经常和父亲一起到山上去打一些野兽,北冥山上,大的野兽不多,基本都是些小东西,有时候我打下一只野鸡,父亲和我就在山上找个地方,就地就烤,现烤现吃,虽然什么作料都没有,但是吃着可香了。” “那就好,既然会烤野鸟,烤羊应该也没问题!”武阳仿佛是自我安慰。 池中天嘿嘿一笑道:“不好说啊,不过,你觉得紫渔是不是会懂一些烹饪之道呢?” 武阳一听,双手用力一拍道:“公子不说,我都没想起来,她肯定会,我去叫她!”武阳说完就跑了出去,从另一间屋中把关紫渔叫了过来。 “公子,您叫我?”关紫渔反手关上门后问道。 池中天道:“你会烤羊吗?” 关紫渔被问的一愣,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是这样的,公子找店小二要了一只羊,晚上咱们烤羊吃,但是人家不会烤,你会不?”武阳在旁边解释道。 关紫渔笑了笑道:“我会烤鱼......” “咳咳!”池中天一听,差点被口水呛到,而武阳更是愕然地说道:“公子说他会烤野鸟,你说你会烤鱼!” “咱也别琢磨了,到时候紫渔和我一起烤,烤成什么样就吃什么样!”池中天说道。 关紫渔道:“其实烤东西的方法都差不多,大不了羔羊体积大,我们多烤一会儿就是了,另外,咱们可以去找店小二借一些作料,肯定不会难吃!” “哈哈,正好还有公子送的羊奶酒,今儿晚上咱们可得好好吃一顿!哈哈,说的我口水都流出来了!”武阳一边憨笑着,一边忍不住舔舔嘴唇,样子极为好笑。 到了差不多酉时末端,店小二走过来说羊和柴火都准备好了放在后院了,池中天等三人就和店小二一起到了后院。 第二百八十五回-香味四溢 后院里果然很清静,也很安静,几辆小推车堆放在墙角,院落里还栽种了几棵树,此刻,一棵大树下正架着一只被宰好的羊,下面放了一堆没有点燃的木炭,周围还摆放了一张方桌和几张凳子。 “公子,您看怎样?”店小二笑着问道。 池中天看了看周围,然后走到那只羊的旁边,一边细细地端详一边问道:“你可给我把里面的那些内脏都给我弄干净咯!” “您放心,那些羊下水我们全给扔了,不瞒您说,我们虽然不太会烤羊,但是却吃过,烤的羊,里面的下水一点都不好吃。”店小二笑着说道。 池中天掀开羊的肚皮,又看了看羊的外面,见羊毛都去除的很干净,随即满意地点点头道:“恩,弄的不错,好了,你去准备炭火吧,另外,给我们拿些作料来!” “您要些什么作料?”店小二问道。 “紫渔,你觉得呢?”池中天问道。 关紫渔想了想说道:“油、盐,醋不能少,另外,花椒、大茴香、辣椒粉也要,哦还有,弄些陈皮、丁香、食茱萸还有桂皮用东西弄成碎块,也一并拿来,对了,再带几把干净的毛刷!” 关紫渔一口气说出这些,听到池中天和武阳是晕头转向,他们平时只知道东西好吃,哪还知道这作料竟然这么复杂。 店小二对这些倒是不觉得稀奇,一一记下之后,转身就去准备了。 “哎呦,看不出来,你还是烹饪高手呢?”武阳赞叹地说道。 关紫渔不好意思地说道:“武大哥,你看你说的,我一个女孩子,哪能不会这个,要不然以后怎么嫁人啊?” 听到这话,池中天忍不住打趣道:“嫁人不愁了!” “怎么不愁?”关紫渔没明白。 这时候,池中天一边坐在凳子上,一边眯着眼睛朝着武阳挤了挤眼。 “啊,公子你!你...你怎么...哎呀别打趣了!”关紫渔一下子明白过来,马上弄了个大红脸,话都说不利索了,而武阳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在三人的嬉笑声中,店小二带着一个杂役端着一堆作料走了过来。 “公子,这是您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关紫渔上前看了看,又把鼻子靠近嗅了嗅,抬起头来说道:“你这小茴香,怎么味道这么不纯,该不会是放了太久了吧!” 店小二听到这话,面色一窘,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这东西我们这儿不常用...所以买了一些之后,也用不完,就一直放着了。” 听到解释,关紫渔也就大度地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你去吧,有事我们叫你!” “好嘞,您几位慢慢吃着!”店小二说完就和那个杂役快速地离开了。 “公子,咱开始吧,我都忍不住流口水了!”武阳嘿嘿笑着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点火吧!” 池中天话音刚落,武阳就飞快地掏出一块火折子,然后打着火把木炭点燃,而关紫渔则是在一旁在串好的烤羊上刷着油。 至于池中天,则是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什么也没做,有这俩人在,还轮不到他动手了。 很快,木炭就越烧越旺,层层乱窜的火正争先恐后地朝着上面的羊而袭去,关紫渔这时候更加忙碌了,拿着一把毛刷沾满了油,看看哪里的油快干了,就往哪里刷。 “烤肉,缺了油就不香了!”关紫渔一边忙活,还一边解释着。 很快,这只羊的外表就已经开始泛金黄色了,而一阵阵肉香也慢慢地飘荡了出来。 “闻着不错,挺好挺好!”池中天闻到香味,忍不住说道。 关紫渔这时候已经不仅仅是刷油了,她拿起一些作料开始一点点的撒在上面,小心翼翼地转动着串着羊的木枝。 大约半个多时辰之后,这只羊终于被烤的差不多了,金黄色的皮还在滴着油,看的人食指大动。 “公子,您先来一块儿?”关紫渔递过去一把小刀,在火上烤了烤,递给了池中天。 池中天其实早就忍不住了,但是看人家忙活半天,自己总不好意思先吃,现在有人给个台阶,那还不赶紧的! “好好!我尝尝怎么样!”池中天接过小刀,忙不迭地就割下一点皮肉,然后放在嘴边吹了吹,紧接着就送进了嘴里。 “嗯...嗯?嗯!”池中天一边嚼,一边连续发出三声感叹。 “好!太好吃了!又酥又嫩,好吃!”池中天咽下一块肉之后,赞不绝口。 听到池中天如此肯定,武阳也忍不住割下了一块肉放进嘴里,结果也是竖起了大拇指。 “来来,紫渔别忙活了,咱们先吃,武阳你把木炭拨开一点,让火稍微减弱,慢慢烤着!” 关紫渔闻言便放下手里的东西,取过一个盘子,然后用刀子一点点的割下放在盘子中,端到桌子上之后,三人便打开一壶羊奶酒,开始一口肉一口酒地大快朵颐起来。 “寒冷之际,我等可以在此饮酒烤肉,快哉!”池中天喝了一口酒之后,忍不住说道。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个声音:“好香的味道啊!” 三人一愣,纷纷扭头看去,只见从客栈与后院连通的走廊里,走过来一个年纪大约四十上下相仿,一身紫色棉袍的中年人。 这紫衣中年人走过来之后,看着那只正在烤的羊,抽了抽鼻子说道:“太香了,这是你们自己烤的?” 池中天虽然吃饭时不喜欢被打扰,但人家终究是夸赞的,所以还是笑着回应道:“是啊,我们自己烤的!” “太香了,我还从来没见过烤的这么香的羊呢!”紫衣中年人一边夸赞,一边垂涎三尺地盯着那只羊。 “多谢夸赞,要不要来一起吃一点?”池中天笑着客气了一句。 “好啊好啊!哎呀,那就多谢了!”紫衣中年人听完池中天的话,马上走到那只烤羊的旁边,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刀,迅速地割下一块就往嘴里送。 第二百八十六回-是敌是友 “哎,你这人......”关紫渔一看这人真的拿起来就吃,顿时有些急了。 “怎么了?”中年人一边咽下一口肉,一边疑惑地问道。 这时候,武阳抬抬手说道:“我们公子不过是客气几句,你怎么真吃了?我们认识吗?” 听到这话,中年人把刀子往桌子上一放,就笑着说道:“刚才可是这位公子主动问我吃不吃的,难不成是假话?呵呵,看不出,年纪轻轻,还挺虚伪的!” “你!”一听这人出言不逊,武阳就有些急了。 这时候,池中天伸出手拍了拍武阳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站起来拱拱手说道:“有好东西吃,自然大家一起分享,只不过我向来只和朋友分享,你我现在还不是朋友吧。” 中年人笑着说道:“没关系,现在就是朋友了!” “就为了吃点羊肉,就要随便交个朋友?”池中天问道。 “是啊,就为了吃肉,不可?”中年人倒是不忌讳,承认的颇为干脆。 听到这人如此痛快,池中天仿佛也来了兴趣,沉吟片刻,笑着说道:“好,既然能遇到,那就是有缘,紫渔,去叫店家加个凳子和一副碗筷来!” 关紫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片刻之后,便和店小二一起将东西拿了过来。 “来,既然你说是朋友,那先喝了这一碗!”池中天拿起酒壶,给那个中年人的碗里倒满,继而给自己也倒满了。 中年人端起碗来闻了闻,接着放下碗摇摇头道:“喝什么奶酒,没意思没意思!” “那依你之见?”池中天也放下碗,看着中年人问道。 这时候,中年人说道:“等我一会儿!”说完,中年人快步跑开,很快就带着一个酒葫芦回来了。 “尝尝我这个!”中年人一把拔开酒葫芦上的塞子,然后把碗中的奶酒先是一口喝光,然后倒满自己的酒,而池中天也随即喝光自己的奶酒,让中年人也给他添上了酒。 “来,干了!”中年人说着,举起了碗。 池中天举起碗正要喝的时候,冷不防关紫渔在一旁忽然咳嗽了一声,让池中天呆了一下。 很快,池中天就明白关紫渔的意思了,面色有些奇怪地盯着中年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中年人愣了一愣,接着释然道:“哈哈,想不到还挺谨慎,唉,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 说完,中年人忽然把池中天碗端了过来,然后一口喝干,紧接着又把自己碗里的酒也喝的精光,喝完之后,把碗一放,嘴里蹦出一句:“我可不怕你的羊肉有毒!” 这句话把池中天闹了个大红脸,好在月亮已经渐渐地爬了上来,在火光的照耀下,倒不是太明显。 “哈哈,出门在外,多个小心是应该的,来,咱们吃!”中年人哈哈大笑一声,又给池中天倒满一碗酒,推了过去。 这一次,池中天没有犹豫了,直接端起来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咂了咂嘴,赞叹地说道:“不错,绵延爽口,好酒!” 中年人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径直拿起刀子开始割肉吃。 吃了好一会儿,一只羊已经越来越小了,一大半都被吃光了,只剩下羊头部分基本没动。 “不知兄台贵姓?”池中天忽然问道。 中年人用袖子擦了擦嘴说道:“不贵不贵,贱得很,姓冯,你叫我冯三就行了!” “好,在下池中天,有幸结识兄台!”池中天慢慢地说道。 听到池中天这个名字,冯三的眼睛忽然一闪,但是转瞬即逝,没有被发现。 “池中天...好名字好名字,池中之物,一飞冲天!”冯三夸赞道。 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名字,池中天十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问道:“兄台可是本地人?” 听到这个,冯三把刀子一放,先是哈哈大笑一声,接着说道:“你见过本地人在本地住客栈的?” “哦...哈哈哈,小弟愚鲁了!”池中天不好意思地笑道。 “我是陕西人,是个行脚商,来西平城贩点土产回去卖!你呢?”冯三问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用刀子割了一块肉放进嘴里,然后慢悠悠地说道:“你这人,说我虚伪,你不是更虚伪?” 冯三被这话说得一愣,有些不解地看着池中天。 而武阳和关紫渔也是听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却都增添了一分小心。 “你这话什么意思?”冯三放下手里的碗问道。 “脚步轻盈,呼吸沉稳,用刀割肉的力度和手法都恰到好处,说话中气十足,虽然一直在喝酒吃肉,但是眼神却时常到处扫,哼哼,你说你是行脚商?我还从没见过武功如此之高的人是行脚商呢!” “啪!”听到这些,关紫渔和武阳也顾不得其它了,纷纷拍了下桌子就站了起来,随时准备出手。 冯三又是微微一愣,但转瞬之后就哈哈笑道:“看不出,年轻人的眼睛倒是毒的很呢!” “你是什么人!”关紫渔指着冯三喝问道。 冯三摆摆手道:“行了行了,别弄得这么紧张,我不过就是闻着肉香来吃口肉,我可没白吃,我的酒也给你们喝了啊,现在我吃饱了,告辞!”冯三一说完,站起来转身就往回走。 刚走了没几步,冯三忽然觉得背后有一阵风声,大惊之下,也顾不得考虑,直接一个转身,然后双脚腾空朝后面一甩“啪!”的一声,这一脚明显就踢到了一个东西。 “啪...”很快,一个东西落地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冯三接着火光仔细一看,差点没气个半死,这被自己一脚踢飞的东西竟然是自己的酒葫芦。 “你看,你这是干什么,我好心好意把东西还给你,你怎么把自己的东西给打坏了!”池中天站起来一步步地走了过来。 “你这年轻人,好不讲理,你还东西不能好好还吗?非得偷袭?”冯三气急败坏地骂道。 池中天道:“以你的武功,不应该看不出我也是个练武之人,但是你一直不提这事,还想瞒着我,这份心思,不由得在下不乱想了。” 第二百八十七回-中介蝮蛇 “你这人,好是啰嗦,你我素不相识,我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冯三喝道。 “那你废话呢!你吃肉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你不是说咱们是朋友吗?朋友就不该有所隐瞒,难道不是?” 池中天现在也学的有些伶牙俐齿了,一时间到让这个冯三说不出话来。 “哼!无聊!”冯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该说什么,干脆一转身,就要离开。 “拦住他!”池中天忽然一声令下,武阳和关紫渔便一左一右地飞驰而上,直袭冯三的背后。 冯三脚步一顿,猛然向前窜了几步,关紫渔和武阳以为他要跑,脚步骤然加快。 谁料冯三根本不是要跑,而是往前跑了几步之后,忽然腾空一跳,在半空中顺势转身,然后两臂大张,手掌向前一推,一左一右地朝着关紫渔和武阳击去。 武阳和关紫渔有些猝不及防,仓促下只得挥掌硬抗。 “嘭!嘭!”武阳和关紫渔分别与这个冯三对了一掌。 武阳尚且还好说,不过是被一股力量逼的倒退了几步而已,但是关紫渔却是吃了大亏的样子,两只脚竟然悬空浮了起来,向后飘了好几尺才算停了下来。 “干什么!要动粗?”冯三双脚落地后,怒声问道。 就在这时,这里的动静把店小二吸引了过来,颠儿颠儿地跑过来后问道:“几位,你们这是怎么了?” 池中天不愿牵扯无关之人,笑着摆摆手道:“没事没事,我们几个闹着玩呢,你去忙吧!” 店小二看了看池中天,再看看那个冯三,以及武阳和关紫渔,他怎么看也不像是闹着玩的,于是便说道:“几位,我们这儿是小本生意,您几位要是有什么不痛快,还请移步到外面去解决,要不然,小的可就要挨打了。” 听到店小二说的真切,池中天也有些不好意思,对着武阳和关紫渔说道:“人家说的有道理,好了,吃也吃饱了,喝也喝足了,我们走!” 听到池中天说走,关紫渔和武阳有些迟疑地望着冯三,然后又看了看池中天。 池中天摆摆手道:“冯兄,得罪了。”说完,池中天便率先离去,见池中天都离开了,武阳和关紫渔也不好多说什么,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之后,也跟着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狠狠地瞪了冯三一眼。 关紫渔没有回自己的房,而是跟着武阳一同去找了池中天,他俩知道,池中天肯定有话要对他们俩说。 进了门,果然池中天早就坐在椅子上等他们,见二人进来后,先是招呼他俩坐下,然后说道:“此人虽然古怪,但并不一定是恶人,你们暂时不要有什么动静,反正我们也是暂时住两天。” “公子,恕我直言,我总觉得他不像普通人,刚才他是分掌对我和紫渔,但是我俩谁都没有占便宜,而且你看他和我俩对完掌之后,脸不红气不喘,好像没事人一样。”武阳慢慢地说道。 池中天点了点头道:“我也有注意,不过,这世上能人很多,即便他功夫不错,也不是什么太稀奇的事情,好了,咱们先休息吧,紫渔你自己注意点!” 关紫渔笑着点点头道:“公子放心!” 待到关紫渔离开之后,武阳便吩咐店小二打了一盆水,然后脱掉上衣,咧着嘴对池中天说道:“公子,要不要我帮你洗洗。” 池中天听了,不禁一阵惊悚,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你自己洗就好!” 池中天实在是不习惯看着个大男人在他面前洗洗擦擦的,于是便找个借口溜到了外面。 出了门,池中天呼吸了一口夜晚的清凉空气,而自己的口中还残留着刚才吃的羊肉香味,习惯xing地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回味。 看着天上不多的星星,池中天的思绪很快飞到了傲霜雪的身边,他甚至有些后悔没有把傲霜雪带来,不然的话,自己闷的时候,还可以找她聊聊天,说不定还能抱抱...... “啊!”忽然间,一声凄厉的惨叫,把池中天从想入非非中拉了回来! 这声音很近,池中天稍稍一迟疑,马上判断出来是关紫渔的房中所发出的声音。 丝毫没有停顿,池中天的身影留下一道残影后,一掌过去,关紫渔的房门便被推开了。 “怎么了?”池中天进到房中之后,眼前便是穿着简便衣着的关紫渔,而此刻的她,正一脸惊恐地看着一个地方。 这时候,武阳也冲了过来,上身根本没穿衣服,不是他忘了,而是根本没来得及。 “紫渔,怎么了?” 关紫渔扭头看到二人,也顾不得害羞,指着一个地方说道:“蛇...有蛇!” 池中天和武阳顺着关紫渔指的地方一看,才发现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此时正盘踞着一条蛇,蛇头偶尔抬起,吐着信子。 池中天小心翼翼地靠近,只见这条蛇呈砂黄色,上面还布着深色的圆斑,左右两侧的斑点似乎要合并在一起一样。 看到这些,池中天脑子里突然一闪,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忽然高声喊道:“都小心!这是中介蝮蛇!有剧毒!” 池中天这边话音刚落,门外便出现了一阵子动静,先是店小二惊慌地跑来,接着还有两三个人住店的客人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 “你们这里怎么会有蛇,你给我过来!”武阳看到店小二,登时气急了,一把就把店小二拽了过来。 店小二惊恐地往里面一看,看到那条蛇之后,忽然大叫一声:“哎呀!这...这是中介蝮蛇啊,你们...” 店小二是本地人,当然知道这中介蝮蛇的厉害,中介蝮蛇可以说是天下最毒的蛇之一,被咬上一口,片刻之间就会要了命。 而其他的客人听到这话,也是吓得赶紧跑了回去,紧紧地关闭门窗。 听到动静,那条蛇似乎有些烦躁了,开始缓缓地一圈圈地在地上爬,一边爬,一边还抬着蛇头到处看。 第二百八十八回-瞬间消失 “紫渔,武阳,你们去把我的剑拿来!”池中天一边摆手,一边急切地说道。 武阳一听,也不耽搁,三步并作两步就跑回去,很快就把剑拿了过来。 池中天头也不回,反手接过承影剑后,心里略微一定,然后慢慢抽出宝剑说道:“出去,把门关好!” “公子,还是我来吧!我以前抓过蛇!”武阳出声说道。 池中天一边紧张地盯着蛇,一边说道:“这蛇是剧毒,别说被咬一口,恐怕被沾上就麻烦,你们快点出去,我来对付!” 池中天要肚子来对付这条蛇,武阳和关紫渔怎么可能放心,连连说道:“公子,你还是先躲躲吧!” “出去!”池中天忽然语气坚定地说了一句,虽然声音不大,但听得出来,他有些不耐烦了。 武阳看了看那条依然东张西望的蛇,然后猛然一拽关紫渔的手,迅速离开了屋子。 听到“砰!”的一声关门之后,池中天笑了笑,然后将宝剑竖起,挡在身前,一边微微往前挪着步子,一边在思量着什么距离才是能一招解决的距离。 中介蝮蛇此刻忽然稍微平静了一些,一边盘卷着身体,一边扭转了方向,朝着关紫渔那把依靠在墙边的黄金双龙刀游走了过去。 游到刀柄附近的时候,中介蝮蛇猛然挺起上半身,仔细地看了看,然后饶有兴趣地沿着刀柄开始曲折而上。 池中天闹不清这蛇在干什么,也不敢贸然动手,一边随着变了下脚步的方向,一边仍然小心翼翼地盯着。 而此刻,在门外,关紫渔和武阳也是有些焦急,:“武大哥,你说公子不会遇到麻烦吧!” 武阳脸色平静地说道:“放心吧,公子什么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一条蛇了,就是来个老虎,也不在话下!” 其实武阳说这话,他自己都想骂自己一顿,老虎跟这种蛇是没得比的,老虎是凶猛,但毕竟没毒,这蛇虽然小,但浑身是毒。 “我说几位,我们...我们这里...可从来没出现过这种蛇啊!”店小二才一旁哆哆嗦嗦地说道。 这时候,武阳才想起来还有个店小二在旁边,猛然一把抓过他凶狠狠地说道:“我可跟你说,你们得赔钱!你看把我们吓得!” 店小二被猛然这么一抓,心里一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傻看着武阳在那乱点头。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时候,又一个急切地声音传来,接着从楼下“蹬蹬蹬”跑上来一个人,头戴小皮帽,身上穿着个黑不溜秋的大皮袄。 “掌柜的!掌柜的,有蛇,有蛇啊!”店小二看到这个人,像是看到救星一般,使劲挣脱了武阳的手,然后迅速站到那个人的身旁。 那个被店小二叫做掌柜的人,显然就是这客栈的老板了,他一边瞪了店小二一眼,一边笑着对武阳问道:“几位,怎么了这是?” 武阳看了看说道:“怎么了?你说呢?我们住的好好的,突然窜出来一条蛇!还是剧毒的!叫什么...哦对,叫芥末蛇!” “嗯?”掌柜的和店小二同时一愣,脸色颇有些不自然。 这时候,关紫渔在一旁提醒道:“中介蝮蛇!” 武阳一愣,然后才醒悟自己说错了,马上改口道:“对,是中介蝮蛇!” 听到这四个字,老板眼神一紧,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中介蝮蛇?” “是啊掌柜的,我亲眼看到了,确实是中介蝮蛇!”店小二在一旁说道。 “那还不赶紧进去抓!”掌柜的说完,马上就到处看,想看看是哪间屋子。 这时候,武阳一把拉住掌柜的说道:“行了,别添乱,你抓?你就那胆子?行了,我们公子在里面抓呢,你小声点,别惊吓到了蛇,我告诉你,要是我们公子被蛇咬了,我砸了你这店!”武阳恶狠狠地说道。 就在外面吵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里面的情况终于有了些许好转。 关紫渔的黄金双龙刀没来得及套上刀鞘,所以闪着黄金色的刀身立时就吸引了这条蛇,而这条蛇游离到刀身上之后,似乎觉得上面雕刻的龙很面熟,紧接着就用那恐怖的蛇脑袋使劲蹭着刀身上的雕龙,好像很亲热的样子。 而这时,池中天也趁着机会,慢慢地挪到了距离黄金双龙刀不过两步的距离。 在这个距离,池中天有信心摧毁两步外的一切东西,而且只需要一招。 手掌微微翻动,将承影剑缓缓地往上斜着抬起,屏住呼吸,两眼死死地盯着那条蛇,随时准备出手。 而那条中介蝮蛇,好像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快要大难临头了,依然来回地蹭着刀身,而且下半身还沿着刀柄又往上卷了几圈。 这时,池中天的剑已经举到了合适的角度,池中天开始数数了,他准备数到三之后,就出招。 “一!”池中天心里默默地念道。 “二!” “三!”随着心里最后一个数字念完,池中天手中的承影剑犹如流星闪电一般,鬼魅的速度向前飞快地一划,空中除了残留了一丝剑影之外,毫无他物。 “铛!”一声脆响过后,池中天的剑已经劈在了刚才中介蝮蛇停留的地方。 “啊?”忽然间,池中天惊叫了一声,这一下把外面的人可吓坏了,武阳奋力用脚一踢,瞬间蹿了进来:“公子!你怎么了?” 等到所有人都进来后,才发现池中天一点事都没有,依然保持着用剑砍在黄金双龙刀上的动作,身体笔直。 武阳赶紧走到前面,发现池中天砍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别说蛇了,连个蛇皮也没有啊!:“公子,您这是?” 池中天忽然举起剑来,有些愕然地说道:“不可能啊!我明明看到这蛇在这上面,怎么突然就没了?” 关紫渔迅速看了下屋子的四周,发现那条中介蝮蛇确实不在了,店小二有些不放心,还特意仔细地看了看,也发现什么都没有。 第二百八十九回-屋中激斗 “公子,蛇是不是逃走了?”武阳问道。 池中天这时候才算是缓过神来,一边慢慢地把剑放下,一边说道:“不可能,我明明看到蛇盘在紫渔的刀上,当时我就站在这里,蛇的速度怎么可能那么快,绝对不可能!” 听到池中天这么说,大家仿佛好像感觉见鬼了一般,武阳和关紫渔更是赶紧关闭窗户,然后开始在屋里到处寻找,桌子下面,床下面,甚至就差把墙壁凿个洞了。 可是,一无所获,那条令人谈之变色的中介蝮蛇,好像离奇地消失了一般。 “几位客官,您看...”掌柜的进来什么都没看到,更是一脑门子浆糊。 “你们先走吧!”武阳不耐烦地挥挥手,店老板和伙计像是得到大赦一样,赶紧就溜了。 “这事真是奇怪了!”池中天的情绪依然还挂在刚才的阶段,丝毫没有跳出来。 “公子,说不定是刚才您眼花了,那蛇就蹿走了。”关紫渔在旁边说道。 “紫渔,不是我自夸,在刚才的那个距离,别说是一条小小的蛇,就是把天下第一轻功高手叫来,也绝对不可能在我面前消失的如此诡异!”池中天十分自信地说道。 “年轻人,自信是好事,太过自信就是狂妄咯!”忽然间,一个不是那么友善地声音,从门外传来。 池中天耳朵一动,登时转过身体说道:“不信你可以试试!” 他已经听出来,这个对他冷嘲热讽的声音,正是刚刚那个有些神秘的冯三。 武阳和关紫渔也在片刻后听了出来,也都纷纷转过身看着门外。 很快,冯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与刚才有所不同的是,此刻的他,手里竟然也拿着一把剑,而装束也换成了略微有些紧的劲装。 冯三大大咧咧地走进来,先是到处看了看,然后问道:“听说遇到蛇了?” 池中天冷笑一声道:“遇到什么,干你何事?” 冯三微微一愣,然后笑着说道:“我可是好心来帮你们,别不知好歹啊!” “笑话,用得着你帮?”池中天根本不领情。 这时候,冯三说道:“听你刚才的口气,好像武功不低啊。” “是高是低,说说没意思,不如你来试试,不就明白了?” 池中天这几句话的意思,无非都是表现出一种急迫想打架的感觉,这倒是让关紫渔和武阳有些愕然,印象中的池中天,并不是这种喜欢惹事,咄咄逼人的人。 “你这年轻人,火气这么这么大,得了得了,我不跟你废话了,我问你,刚才你确信看到中介蝮蛇了?”冯三问道。 池中天看了看冯三,忽然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现在怎么怀疑,是你在捣鬼?” 冯三愣了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怎么知道,我们遇到的蛇是中介蝮蛇?”池中天慢悠悠地问道。 冯三听了之后,有些愤怒地说道:“现在你可以出去把每间房门都敲开问问!看看有几个不知道的!” “紫渔,关门!”池中天忽然大喝一声,关紫渔早有准备,马上斜着飘出一步,然后顺势一脚把房门关上。 紧接着,池中天忽然拔出承影剑,身形不动,手腕猛然翻转三次,剑尖瞬间抖出三朵剑花,飞快地刺向冯三。 冯三大惊失色,他没想到池中天竟然说打就打,仓促之下来不及拔剑相抗,只得往后退了几步,沿着桌子绕了几步之后,暂时躲过了一击。 但是没等他回过神来,池中天忽然右手一抖,两脚猛然向上一跃,身体竟然横着飘起,手中的剑再一次朝着冯三刺去。 冯三无奈,只得再一次向后倒退了一步。 但是,池中天并没有停歇,靠近之后手中的宝剑竟然像是忽然之间变得没有了一般,只剩下剑影而看不到剑身,仿佛就是一团白光笼罩在冯三的身边一样,看起来冯三好像随时要被这团白光所吞噬。 此刻,冯三继续向后退了一步,但是忽然间脑子里一惊,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后脚跟触到了什么,登时反应过来已经退到了墙壁,无路可退了。 情急之下,冯三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右掌猛然向后搓了一下墙壁,接着两脚“蹭蹭”地向上游,整个人背对着墙壁就那么游了上去。 等到距离合适之后,冯三再次用力一吸,丹田之气陡然聚集到上半身,然后身体微微朝前倾斜,两脚向后使劲一蹬,整个人就这么借力而飞,直接从池中天的头顶而过。 当然,在半空中,冯三也终于完成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拔剑! 打到现在,冯三终于把剑拔出来了。 池中天忽然间觉得眼前一空,然后人影就不见了,马上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身体也不回转,直接往前跨了一步,抬起右腿猛然朝着墙壁一蹬,身体借机后仰,腾空跃起之后,手中的宝剑再次翻转,朝着冯三继续劈了过去。 宝剑在手,冯三似乎稳了心神,不慌不忙地看准角度,接着手中的剑以一个十分刁钻的方位,朝着池中天的手腕刺了过去。 池中天在关键时刻,无法判断出自己的剑能否先一步击中对手,秉承着不随便冒险的准则,他还是稍稍动了下脚底,向右侧溜了一步,在躲过一剑的同时,随时准备下一招。 冯三这一招可以说是抢得了先机,而一旦抢了先,那紧接着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地攻击了。 屋里的面积不大,关紫渔和武阳都已经躲到最角落了,但是依然还是有些害怕,生怕自己被误伤。 “铛!”冯三的一剑正要划过来的时候,池中天率先出招,承影剑猛然翘起,直接扫在了冯三的剑上。 这一剑,池中天贯足了力气,想来是要用承影剑的锋利,来劈断对手的兵器。 但是,事与愿违,池中天除了感觉到一阵手麻之外,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事情发生,对方的剑依旧还好好的。 第二百九十回-西北隐侠 此刻,池中天和冯三的脸色,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东想西的时候,池中天略微整理一下思绪,手中的剑迅速抽回,然后手掌迅速抖开,继续朝着冯三击去。 冯三无奈,依然只能举剑相迎,在一个狭小的范围内,叮叮当当的声音络绎不绝。 池中天的剑法较之以前,又有了大幅的精进,不仅速度变快,而且角度和力道更是精准无比,如今的他,论起武功来说,足以跻身江湖顶尖高手行列了。除了十大高手那个级别的之外,池中天现在有信心击退任何一个对手。 上挑!下刺!身体随着剑招迎风而动,很快,池中天就把冯三逼在了一个小小的圈子内,令冯三只能靠着手中的剑影连抵挡一二。 时间一长,冯三渐渐有些气力不支,剑法上也出现了些许的破绽,池中天抓住机会,竟然施展开了雁落七剑,气势大涨的同时,一举拿下的时间也慢慢地开始逼近。 突然!池中天看准机会,右腿向前一甩,趁着冯三手中的剑向下划的时候,左腿猛然弹起,身体瞬间拔高,接着右掌猛然一伸,冯三大惊失色,仓促之下赶紧举起手掌相迎,但是这只不过是池中天的虚招而已,当冯三的手掌和池中天的手掌相距不过两寸的时候,池中天忽然手掌一翻,手刃堪堪地贴着冯三的手掌滑过,然后瞬间用手背击打在了冯三的左肩,冯三来不及防备,被这手背一扫,肩膀顿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一时间全身的力气马上松散开来,而池中天就趁着这万中无一的机会,手中的承影剑向前一挥,剑尖恰好顶在冯三的咽喉处,同时,还伴随着一个冷冷地声音:“再动要你的命!” 冯三此刻早就一脑门子冷汗了,即便池中天不说,他也不敢乱动了,只是呆呆地看着前面。 池中天脑袋一甩,关紫渔和武阳顿时就冲了上来,武阳十分粗暴地将冯三的剑给卸了下来,而关紫渔则是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小的匕首,走到侧面,将匕首的刀刃紧紧地贴着冯三的脖颈处。 这一副画面,好像是以多欺少一样,池中天看着也有些啼笑皆非,等到武阳将剑卸下之后,池中天便缓缓地将承影剑放了下来,对关紫渔说道:“紫渔,放开。” 关紫渔依言放下匕首,而冯三则是有些恶狠狠地说道:“小伙子,武功不错啊!” 池中天笑笑道:“彼此彼此,你武功也不错。” “哼,把剑还给我!”冯三说道。 池中天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从武阳手中接过冯三的剑说道:“你这剑,可是把宝剑啊!” “宝剑?什么宝剑,你赶紧还给我!”说着,冯三向前跨了一步,就要抢夺。 “站住!我给你脸了?刚才你手里有兵器我照样拿下你,现在你若是再敢放肆,你信不信我一招杀了你!”池中天突然抬起头来,凶狠异常地说道。 这么一通喝,还真把冯三给吓住了,脚底下不由自主地就停下了。 池中天将剑抬起,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剑身上刻了一条小小的龙,在龙的下面,还有着几道波浪花纹,像是细小的河流,这剑肯定不是普通的剑,池中天十分清楚自己承影剑的锋利程度,在自己全力一击下,普通的宝剑绝对是会断的。 想着想着,池中天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地,抬起头以询问地口气说道:“你这...你这是龙泽剑吧!” 听到池中天口中的“龙泽剑”三个字,冯三的脸色瞬间一变,池中天毒辣的眼光马上捕捉到了这个变化,心里一下子就确定了下来。 “什么龙泽剑,没听说过!”冯三摇摇头说道。 池中天笑了笑道:“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剑?” 冯三点点头道:“是,很普通!” “不值钱?”池中天接着问道。 “值钱个屁,一把破铁剑而已!” 这时候,池中天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既然这样的话,这剑我就买下来,武阳,拿五两银子给他!” 武阳一听,赶紧从怀里摸出五两银子,一边递给冯三一边还有些不满意地嘟囔道:“五两银子,够买十几把了,便宜你了!” 冯三此刻已经楞了,他完全没搞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银子,冯三忽然间暴怒了,他一巴掌打掉银子,然后指着池中天喝道:“把剑还我!” 池中天一边把剑扔给了关紫渔,一边笑着戏谑道:“一把破剑,你都说了很普通,你再去买一柄吧,反正我给你的钱足够了。” “你还不还?”冯三再一次逼问了一句。 池中天此刻也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地说道:“不还,我买了!” “池中天!就是你老子池远山也不敢抢我的剑!你快点还我!”冯三忽然气急败坏地喊了这么一句。 他这么一喊,池中天不但没有一丝惊讶,反而开始击掌大笑。 这么一笑,反而把冯三笑的浑身发毛:“你笑什么!” “你认识我爹?”池中天收住笑声,问了一句。 冯三看了看池中天,咬咬牙一拍桌子说道:“我告诉你吧,我叫冯破山!那确实是龙泽剑,我刚才只是想试试你的武功,没有恶意,现在我承认我技不如人,你还给我剑!” “冯破山?”池中天嘴里念叨了下这个名字,但是一时间没想起来。 这时候,武阳悄悄上前对池中天说道:“公子,冯破山是西北武林有名的隐侠,很少露面,认识他的人不多。” “哦?你真是冯破山?”池中天不确信地问道。 冯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有些焦急地说道:“当然是,你爹是池远山,你娘是姜怡筠,你们寒叶谷的总管是战鹰,你们......” “行了行了!打住!”看着冯三要滔滔不绝地说下去,池中天赶紧止住了他。 “哈哈,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原来是冯前辈,晚辈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您老多多原宥啊!” 池中天忽然态度转变,笑嘻嘻地说了一句。 第二百九十一回-龙泽剑 这态度突然一转变,冯破山有些愣了,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紫渔,去吩咐店家弄点酒菜来,我要和冯前辈好好喝几杯!”池中天说道。 “等等!”冯破山忽然一挥手,止住了池中天。 “怎么?”池中天以为冯破山在生气。 “只要菜就行了,我有好酒!” “......” 很快,关紫渔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几盘小菜,都是非常普通的,诸如花生米之类的。 放下菜之后,关紫渔便和武阳退了出去,还帮他们把门关好了。 “冯前辈,请坐!”池中天招呼了一声。 冯破山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往凳子上一坐,然后从怀里掏出酒葫芦,还顺手抓了一粒花生米放进了嘴里。 池中天笑了笑,也不说话,径直拿起筷子夹起自己喜欢吃的菜,一口一口地吃着。 冯破山是一口酒一粒花生米,而池中天则是只吃菜,不喝酒。 两人,就这么奇怪地对坐在两边,谁也不搭理谁。 这个中原因,应该是刚才的那一幕,非常尴尬所致,冯破山可能早就知道池中天的来历,但却并不说破,想来有自己的缘故,可是池中天却并不知道冯破山是谁,刚才得知之后,心里也有些忐忑,既然能与自己的父亲相识,而且还如此了解北冥山寒叶谷中的一切,那交情应该绝对不是泛泛而言了。 池中天不说话,是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再一次道歉? 而冯破山也不好说话,明明知道人家的身份,刚才还那么冷嘲热讽的,这不是明显不给面子嘛,而且,最重要的是,刚才的过招中,冯破山是败在了池中天的手里。 两人就这么干耗着,盘中的花生米一粒一粒地减少,眼看就没有了,而池中天却依然悠游自得地吃着小菜,时而尝尝这个,时而尝尝那个。 终于,还是冯破山忍不住了,他吃下盘中最后一粒花生米之后,放下酒葫芦后开口问道:“小子,你的武功不错啊!” 池中天听到冯破山说话了,心里暗暗一笑,然后嘴里谦虚道:“哪里哪里,还差得远,差得远!” 池中天谦虚的话语,听在冯破山耳朵里,那就是在讽刺他,一时气愤想要斥责他几句,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冯前辈,你是家父故交,刚才的事情,就算过去了,咱们谁也不提,您看如何?” 池中天主动说出这个,意思非常明显,冯破山哪能听不出来。 “好,这个说的好,你小子跟你爹一样,豪爽,不记仇!来来,喝一杯!” 池中天哈哈一笑,端起一个空杯子递了过去,冯破山自然而然地给他倒满一杯酒。 “我跟你爹,得有快十年没见了,身体还硬朗吗?” 听到冯破山问起池远山,池中天马上恭敬地回答:“多谢前辈挂怀,家父一向康泰!” “你怎么会在西平城出现?”冯破山好奇地问道。 池中天想了想后回答道:“不知冯前辈可知道‘’扶羽圣教‘这个组织?” 乍一听扶羽圣教四个字,冯破山登时睁大眼睛问道:“你也知道这个组织?” “不仅知道,而且我与这个组织打过好几次交道了,前段时间,扶羽圣教在金竹山开宗立派的时候,家父曾和我一起去过。” “唉,原来你们早就和这个扶羽圣教交过手了,我早就退隐江湖,不问世事了,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冯破山唉声叹气地说道。 “前辈来西平城是为了?” 冯破山听到池中天问他,苦笑一声后说道:“不瞒你说,我就是为了躲那个什么扶羽教,才特意跑到这里来!” “躲?为什么躲?难道他们招惹您了?”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冯破山叹了口气说道:“招惹,何止是招惹,简直就要了我的命!” “啊?这么严重,您跟我说说!”池中天听到有关扶羽教的消息,就总会那么来精神。 冯破山道:“好像是半个多月以前吧,有一天我家里突然来了一群人,指名道姓的要找我,你可能不知道,我早就退隐江湖了,一直住在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想就此清闲过日子,但是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找到的,后来我问了才知道,原来他们是想要我手中的龙泽剑,知道我手里有龙泽剑的,全天下不会超过十个人,而且这些人有几个早就死了,剩下的更是多年未见!” 听到这里,池中天忽然插话道:“您手里的龙泽剑,也是上古十大名剑吧!” 冯破山点点头道:“当然,哦对了,我猜,你手里那把也不是普通的吧。” 能和龙泽剑相抗,而毫发无损的剑,自然绝非凡品。 池中天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我手里的,是承影剑!” 听到这三个字,冯破山倒是毫不惊讶,只是淡淡地说道:“看起来,你爹对你很有信心啊!” 接着,冯破山又回到了扶羽教的话题上:“我自然不会给剑,但是那些人穷凶极恶,见我不给,竟然要动粗,好在我拳脚功夫没落下,倒是没让他们占了便宜,而且我这一辈子没有娶亲,也没什么亲人,所以也没什么可怕的。” 顿了一顿,他又接着说道:“那天我把他们赶跑之后,我就琢磨着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毕竟能得知我手里有龙泽剑的人,一定来头不小,所以当天晚上,我就想出去躲躲,谁曾想没等我出了城,半路上就被他们截杀,那次来截杀我的人,个个武功高强,行动统一,着实不好对付!” 听到这里,池中天忽然问道:“可是一群身穿黑衣,背着弓箭的人?” “你怎么知道?”冯破山听见池中天说的话,非常奇怪。 “不瞒您说,那是扶羽教的秘密力量,叫暗羽卫,不仅个人武功高强,而且集体战斗能力更是非同一般,不怕丢人的告诉您,当初我和我爹,以及战总管三个人,就被十几个暗羽卫弄的差点被人抓了!” 第二百九十二回-交情深浅 “什么!唏......”听到这话,冯破山仿佛不敢相信一般,倒吸了一口凉气。 “您还别不信,后来要不是有人相助,那晚我们还真不好逃脱!”池中天又补充了一句。 “远山兄的武功我知道,当今世上能留住他的,恐怕不会超过五个,如果那些黑衣人也有这等实力的话,我也不算丢人了!”冯破山自我安慰般地说道。 池中天赶紧胡乱摇手说道:“您可别这么说,能在他们的围攻之下,顺利脱身,那可是相当不容易!” 冯破山嘿嘿一笑道:“好吧,暂且就这么认为,后来我逃脱之后,觉得躲到哪里也不如到这里来的安全,西平城一向荒凉,恐怕那什么扶羽教绝对不会把爪子伸到这里,况且,我知道雪鹜宫就在附近,扶羽教就算想来这里闹动静,雪鹜宫恐怕也不会不管不顾!” 池中天听到这里,微微一笑道:“前辈,其实,你知道的还是太少了,你可知道,孤傲云已经和扶羽教勾结一起了吗?” “孤傲云?扶羽教?不可能不可能!”冯破山独自念叨了一句后,反复地否定。 池中天道:“不瞒您说,当初在金竹山的时候,很多门派的人已经都看了出来,后来孤傲云还曾经半路截杀我父亲,幸亏家父早有警觉,用巧计让孤傲云落败而归,但不管怎样,孤傲云与扶羽教勾结的事实,已经是确定了,而且,这段时间以来,武林中很多门派都遭受了大难,这中间就是孤傲云和扶羽教一起在搞鬼!” 听到池中天说的一大堆,冯破山的脑袋顿时一个变两个大,直直摇头说道:“不行不行,你得让我慢慢听,这简直就跟听故事一样,太不可思议了!” 池中天知道这么多事情,够冯破山琢磨一阵子的,于是也没再说别的,只是劝道:“前辈,您应该出山了,现在江湖正逢多难之秋,多个人就多份力量啊!” “你小子,说话真是不怕闪牙,你知道我今年多大岁数了?足足六十有三了!哪还有心气去折腾!”冯破山说道。 “您都六十有三了?真是看不出来啊!”池中天有些惊讶,看起来也就像是四十多岁的人,怎么竟然六十多了! “行了,别贫嘴,说正经的,你到这儿来是为了什么?”冯破山问道。 池中天道:“我要去一趟雪鹜宫。” “去雪鹜宫?你去那儿干嘛,你知道不知道雪鹜宫的人大多xing情怪异,而且神秘之极。”冯破山说道。 池中天摆摆手说道:“前辈不必挂怀,我去雪鹜宫,是想说服雪鹜宫的宫主北灵萱,为平定江湖劫难助上一臂之力!” “江湖劫难?小子,就是真有劫难?又与你有何干,你和你爹在北冥山舒舒服服地住着多好,何必蹚浑水?”冯破山有些不理解。 池中天哈哈一笑,抢过冯破山手中的酒葫芦,也不嫌弃,直接灌了一大口后,吐出一口酒气说道:“江湖人,必管江湖事!” 短短的几个字,吐出了池中天的心声,冯破山倒是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小子估计是没吃过亏吧,刚出来行走江湖,就靠着一腔热血了,等吃了亏,你就知道了!”这话有些刻薄尖酸,但也未必不是肺腑之言。 “嘿嘿,这我可告诉你,亏我也吃过,而且吧,我还真觉得,吃亏吃的多,并不见得说明什么,您倒是吃亏比我多了,可不还是栽在我手里,对吧,您要是我的敌人,此刻估计你早就躺下了!”池中天以牙还牙,言语之犀利,比起冯破山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冯破山忽然双颊一红,接着猛地抬起头来瞪着池中天。 池中天倒是丝毫不以为意,依旧眯着双眼,看不出是什么想法。 “唉!你小子,和你爹真是一个脾气,狂的就差把老天爷给比下去了!”冯破山想发火,可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嘿嘿,我可跟您说一句话,您别不爱听,年轻人最大的资本,就是年轻气盛,不气盛,那就不是年轻人了,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一些岁数不大,但是说话老气横秋的人,两个字,装象!”池中天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的观点,倒也算是一种合情合理的人生感悟。 “行了行了,我说不过你,也不想说你,反正我就提醒你,那雪鹜宫的人,可不好惹,你别到时候栽了,可没人救你!”冯破山似乎打定主意要对池中天冷嘲热讽。 “哎呦,这个您还别担心,雪鹜宫的宫主跟我交情那不是一般的好!”池中天刚喝了一大口酒,一点酒劲儿没下去,就开始胡吹了。 “我呸!你小子这点可真不像你老爹,你爹是狂,可从来不吹牛,你倒好,吹得还挺大发!”冯破山听了当然不信,连连嗤之以鼻。 “我吹牛?你等着,你看看这是什么?”池中天一时兴起,从怀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块牌子,在冯破山眼前晃了晃。 冯破山看着这块牌子,半天看不出个端倪,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玩意儿?你可真没见识,这是玉肌令!雪鹜宫的特有信物,北灵萱亲手送给我的,你说我俩交情深不深?”池中天得意地说道。 冯破山被这一通话说的云里雾里,但还是不信,他拍着桌子说道:“你小子别拿这乱七八糟的糊弄我,这样,你既然说你跟人家交情深,那你敢不敢让我和你一起去,亲眼见识见识?” 池中天听到这话,刚才的一小股酒劲儿登时消散一半:“你去?你去干什么?” “怎么?我怎么不能去?该不会你小子吹牛,不敢让我去吧!”冯破山假意激将他。 “好!你要去就去,不过我可说好了,你去可不能白去!”池中天说道。 “你说!有什么条件?” “没什么大条件,要是我证明了我跟人家交情深,那你以后可得帮我,帮我对付扶羽教!”池中天趁机说道。 第二百九十三回-再试融合 冯破山听到这个条件,顿时一愣,但是转瞬之间就一拍桌子说道:“行,你要是连雪鹜宫的人都能拉拢到,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冯破山这么爽快,池中天自然是打心眼儿里高兴,多一个人就多份力量,现在的池中天,可是竭尽所能地寻找帮手。 “好,那这么说定了,这么晚了,先休息,明早我们一道出发,如何?”池中天说道。 冯破山想了想,便点点头说道:“可以,那我先回去,明天几时出发?” “巳时如何?” “可以!”冯破山十分痛快地就答应了。 说完之后,二人又稍微的聊了一会儿,冯破山便告辞回去了。 冯破山前脚刚走,敲门声便响了起来,池中天脸上微微一笑,便说道:“进来吧!” 很快,没就被打开了,进来的人正是武阳和关紫渔。 “公子,没事吧!”武阳关切地问道。 “没事没事,明天他和咱们一起走,去雪鹜宫!”池中天说道。 听到这个,两人虽然有些奇怪,但却没有多问,关紫渔看了看四周,有些惊魂未定地说道:“那条蛇该不会再出现了吧!” 提起这个,池中天猛然一愣,这才想起来那条古怪的蛇。 “你不说我还忘了,刚才那条蛇,甚为古怪,在我面前竟然不知不觉地消失,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依我看,此事还是要闹个清楚,我觉得,绝对不会是偶然。” “其实公子要是你不说的话,我还真怀疑是刚才那个人干的!”关紫渔说道。 “你说冯破山?”池中天反问了一句。 “是啊,您想想看,咱们刚和他发生完争执,我房里就出现这种剧毒的蛇,而且出现之后,他又出现了,这其中不由得我不多想啊!”关紫渔说的好像很有道理,至少表面上看,冯破山的嫌疑最大。 池中天琢磨了一下,也不好妄自下定论,想来想去只好先说道:“不管怎样,还是要小心为上,今晚你们都别睡得太死!” “公子您就放心吧!”二人齐声答道。 等到池中天和武阳回到房中之后,池中天忽然心里一亮,又冒出了一件事情。 自从抢自己的承影剑开始,一直到铁铮遗留的天问剑,再到现在的龙泽剑,这扶羽教好像对这些上古十大名剑非常感兴趣,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感兴趣,如此来看,定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再联想曾经出现过的“十剑归冥”四个字,池中天忽然觉得,自己的好奇心又一次冒了出来。 想想父亲曾经留给自己一封书信,要自己一定能融合两种不同属xing内功之后,才可打开来看,既然看信的条件那么苛刻,那这信里的内容一定非常重要。 “公子,公子?”武阳看到池中天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忽然开始了发愣,便忍不住上前叫了几声。 “啊,啊没事没事。”池中天猛然一惊,从思绪中跳了出来。 “武阳,你辛苦一点,出去帮我守着,我要调息一下,刚才和那老家伙一场恶斗,还真有些累!” 武阳一听,赶紧点点头说道:“行,那公子您好好休息休息,我就在门外,您有事就吩咐!” 说完,武阳没等池中天答话,便走了出去,将门关上以后,就站在门前,像尊铁塔一般。 其实池中天刚才的打斗,基本没耗费什么内力,年纪轻轻,精力旺盛,自然不需要调息,他只是心血来潮,忽然间想练练内力,看看是不是能融合到一起了。 池中天慢慢地坐到床上,盘好腿,正要缓缓运功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现出那次在歙州城自己买的园子里练功的一次场景,这么一想,他脑门子上忽然又开始冒汗了。 上次差点就走火入魔了,那是幸亏身边有人,加上沈邟也住在不远的地方,但要是现在的话,池中天还真不敢冒险。 想来想去,池中天的冲动到底还是战胜了理智,他打定主意,一定要仔仔细细地顺着经脉运行内力,一旦发现不适,就马上停止,这样的话,会减少很多危险。 想到这里,池中天便静下心来,先是缓缓地吐纳了几下,将气息调整到最佳的状态,然后双眼缓缓闭上,开始运转体内的真气。 池中天先是将体内的寒真气慢慢转出,而后又将寒真气暂时压住,从另一条经脉将赤热的真气也缓缓转出,很快,两股真气在体内都被池中天控制在了丹田附近。 这一次,池中天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变化,那就是他无论想运转那种内力,都比以前顺畅了很多,现在的池中天,对自己的内功又有了更多的自信。 到底要不要将两股内力合在一起,池中天此刻是万分的纠结。 既然这么顺畅,那说不定可以成,万一成了,那自己岂不是也练成了绝世武功了? 可万一要是不成呢?俗话说,物善之极善,恶之莫过其恶,池中天不得不顾忌这点。 想来想去,池中天还是决定一试。 “嗡!”当池中天试着把两股内力慢慢合二为一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间震了一下,让池中天瞬间一麻,仿佛失去了知觉。 但转瞬间,池中天就清醒了过来,但清醒过来的后果就是突然感觉身体里一阵燥热,仿佛像是有一座火炉在肚子里燃烧一样。 “不行,要赶快停下!”这是池中天一瞬间做出的反应。 他先是稳住心神,然后慢慢地将两股内力分开,很快地压了下去。 “呼!”半柱香的时间之后,池中天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睁开了双眼。 他起身走下床,活动了下手脚,没发现有什么不适,心里便一阵轻松。 虽然没有成功,但却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差点送命,这就是进步,而且是很大的进步,想到这里,池中天忽然心情变得大好,那条毒蛇的事情也不再去想了:“武阳!” 听到池中天的叫声,武阳打了个激灵,然后麻利儿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第二百九十四回-无人村庄 “辛苦了!”池中天看了看武阳说道。 武阳摇摇手说道:“不辛苦,公子您调息好了?” “差不多了,早些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桌子旁,先是俯身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然后往上一跳,直接躺在了桌子上。 “公子您这是?”武阳有些没明白池中天的举动。 “你去床上睡,我在这里睡。”池中天说道。 “啊?不行不行,公子你还是去床上睡,我随着找个地方靠一晚上就行!”一听池中天要让他睡床,自己睡桌子,武阳哪里肯干。 “好了,别多说了,我谁在桌子上,对自己的内功修炼有好处,你赶紧去睡吧!”池中天眼皮也不睁,慢慢将腿弯曲,双手平放在肚子上,沉声睡去。 武阳一听说是因为对修炼内功有好处,也就不再劝阻了,只是他直到躺在床上之后,还一直暗自纳闷,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睡桌子还能增加内功修为的? 这一晚相安无事,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还是关紫渔最先起来的,她敲了敲池中天屋子的门,是武阳开的门,而池中天则是不见踪影,两人都很奇怪,这么早池中天会去哪儿呢? 就在两人刚要去找的时候,池中天手里拎着一个大包,十分高兴地回来了。 “起来了?”池中天看到二人,愉快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进了屋子。 “公子,您这一大早是去哪了?”武阳好奇地问道。 池中天一边收拾手边的包袱一边说道:“没去哪,到外面转了转,买了点东西。” “早饭我让店小二准备好了,一会儿就给咱们端上来。”关紫渔 等到三人将早饭吃完,走出大门的时候,才发现冯破山早就在门口等候了。 “很准时呀!”池中天抬头看了看天,笑着说道。 冯破山此刻牵了一匹浑身黝黑的马,他看到池中天的马之后,眼睛忽然一亮地说道:“騋牝?” “哎呀!到底是前辈,眼光就是好!”池中天赞扬道。 冯破山一看池中天那副得意的样子,心里就有气,他用手拍了拍自己黑马的马背说道:“知道我这是什么马吗?” 池中天一愣,走过去端详了一下,这马除了通体黝黑之外,并没有什么太显眼的地方,天知道是什么。 “不知道!” “哼,我一猜你就不知道,你以为騋牝马就是宝贝了?见过什么啊!”冯破山听见池中天说不知道之后,也做出了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而后跨上马背便朝前走去。 “唉,这老头!”池中天看着十分无奈,只得苦笑一声后也跨上了马,四个人就这样朝着西平城外驰去。 此刻天色还不算早,路上的行人并不多,所以四个人还算顺利,一路上也没停,很快就出了西平城。 出了城之后,冯破山率先勒住马说道:“你带路吧!” 池中天听到这话,也随即将马停住后反问道:“让我带路?” “废话,你不带路难道是我?” “我也不认识路啊!”池中天十分纳闷儿。 “你不认识路?你要去找别人,竟然不认识路?天呢!真是年轻人啊,办事这么不牢靠!”冯破山借题发挥,找到个岔子就要对着池中天来那么一通。 池中天白了他一眼,然后扭头问道:“武阳,知道怎么走吗?” 武阳看了看四周说道:“昆仑山在西平城西南一带,咱们只要顺着方向走,肯定能找到。” “带罗盘了吗?”池中天问了一句。 这时候,关紫渔从自己的包袱里掏出一个罗盘说道:“公子放心,早就备下了。” “好,那紫渔和武阳在前面带路,方向一定不能错!”池中天不放心地叮嘱道。 “您放心吧!”说完,关紫渔将罗盘放平,然后仔细地辨认了一下方向后,朝着一个地方指了指,便一马当先朝前驰骋而去。 武阳怕有闪失,也赶紧跟上,随后池中天和冯破山追随其后。 就这样差不多过了有半个多时辰以后,四个人便来到了一处村庄模样的地方。 在村口处,池中天发现这里简直太穷了,一眼望去,能看到的房屋就没有一座是不破的,街道上脏兮兮,路边到处是丢弃的脏东西,从那里吹出的空气,也夹杂了不少的酸臭味。 “公子,咱们要不要进这村子里休息休息!”关紫渔试探xing地问道。 池中天打心眼儿里是一百个不乐意,但是想想跑了这么半天,马也该歇歇了,于是便点点头道:“走吧,进去!” 说完,四个人便下了马,从村口走了进去。 走了半天,也没遇到一个人,也没遇到一处可以喝水的地方,就是连马吃的草,到现在都没发现。 “这什么地方,怎么感觉像是个没人居住的村子?”武阳自言自语地说道。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还是没发现人,路途中经过好几间房屋,池中天都吩咐关紫渔上前叫门,可是,没有一扇门能被叫开。 “太奇怪了,这里难道是个无人居住的村子?”池中天也开始犯嘀咕了。 “有点像,你看这地上的东西,到处乱七八糟的,要是有人居住的话,断不会这么乱。”冯破山在一旁说道。 “算了,咱们还是走吧,再往前面赶赶路,找个有人的,干净的地方歇歇。”池中天说完,便牵着马开始扭头往回走。 走着走着,池中天忽然脚步一停,紧接着手臂一挥,示意众人不要出声。 看到这个动作,武阳和关紫渔都莫名地紧张起来,也纷纷停下了脚步。 “你们听到什么了吗?”池中天小声问道。 关紫渔和武阳扭着头到处看了看,然后摇摇头说道:“没有。” 冯破山将手中牵着的马松开,然后朝前走了几步之后,对池中天说道:“大约有几个?” “不超过五个!” “肯定超过五个了!” 两人稀奇古怪地对话,一下子把武阳和关紫渔弄的懵掉了。 第二百九十五回-听声辩位 “到底多少个,马上就知道了!快,把马藏好,赶紧躲到房顶上!”池中天说出一连串的话后,便牵着马朝前快速走去。 武阳和关紫渔马上反应了过来,也不多问,左右看了看,没发现啥可以藏的地方。 到底还是武阳脑筋快,他直接走到一间房屋的门前,然后一脚踢开,大手一挥说道:“来来,进来!” 关紫渔哈哈一笑,牵着马就走了进去,也巧了,这间屋子还足够大,两匹马牵进去也不觉得拥挤。 池中天和冯破山看到了,也如法炮制。 等到把马藏好了,四个人迅速跑了出来,直接蹿到了屋顶上,然后静静地趴着。 这几人的速度真叫快,从池中天让大家藏起来到现在,也不过就是几个眨眼的时间。 “公子,难道有人?”武阳悄声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嗯,听声音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 武阳一听,赶紧竖起耳朵凝神静听,慢慢的才听出,好像是有马蹄声传了过来。 不过,这个时间可差的太远了,武阳不由得不佩服池中天的修为,同时也暗暗的羡慕,大家子弟就是不一样,从一出生,那修炼的都是上乘武学! 片刻之后,一阵马蹄声很快传了过来,五人五马,渐渐映入了眼帘。 “怎么样,服了吗?”池中天用胳膊顶了顶旁边的冯破山,戏谑地说道。 冯破山看了看,然后说道:“算你厉害!” 几匹马跑进村子之后,十分凑巧地就停在了池中天他们所藏的那间房子下面。 三男二女,总共五个人,池中天细细地看了一下,几个人身上都有兵器,一看就是练武的。 “大哥,这什么地方?”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知道,但是看起来像是个无人村。”一个声音粗粗的男人说了一句。 “咱们都警醒一点,有人来过。”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时候,躲在房顶上的几个人神情一紧。 “老五,你怎么发现的?”刚才那个声音很粗的男人问道。 “老大,你看看这地上的马蹄印,都是新的。” “嗯,还真是。”几个人嘀嘀咕咕地说道。 这时候,躲在房顶上的武阳悄悄说道:“奶奶的,眼神还挺准!” “谁!出来!”忽然间,一个很粗的声音猛地喝了一声。 武阳心里咯噔了一下,刚才那句话说得那么轻,怎么可能被听到。 “老大,您听错了吧,哪有人?” “不可能,我这耳朵,保证听不错,肯定有人,而且就在附近!” 下面的几个人忽然出现了一阵骚动,看样子像是在找人。 这时候,池中天用手臂拍了拍冯破山,没有说话,而是使了个眼色,然后忽然一个飞身,整个人从上而下跳了下去。 武阳和关紫渔大吃一惊,正要跟上的时候,被冯破山一把给拽住了。 “别动!”冯破山低声说了一句。 “什么人!”这时候,下面的那几个人已经发现池中天了。 直到这时候,池中天才算看清了几个人的长相。 两个女的,年纪约莫三十上下,长相一般,而那三个男的,年龄差距可就大了,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另外一个三十来岁,最后一个,看起来似乎还没有自己大。 “诸位朋友,在下池中天,敢问几位是?”池中天一抱拳,恭敬地说道。 对面的五个人看池中天的样子不像是坏人,语气便稍微客气了一些,那个五十多岁的人也抱抱拳说道:“在下李道元,这是我的几个结拜弟妹。” 另外几个人也抱抱拳,打了个招呼。 池中天笑着说道:“我今天是偶尔路过这里,也闹不清这里是什么地方。” “偶尔路过?嘿嘿,年轻人不要骗人了,偶尔路过的话,为何刚才还鬼鬼祟祟的躲起来?”另一个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的人说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并不动怒,而是缓缓地说道:“这位兄台,敢问尊姓大名?” “不敢,刘海!”这人简洁明了地说了一句,似乎很不耐烦。 “刘兄,在下并非鬼鬼祟祟,而是不知道几位是什么人,万一遇到歹人,我岂不是还得麻烦,所以就先躲了起来。”池中天解释道。 “你是哪个门派的!”刘海问道。 池中天道:“在下是北冥山寒叶谷的弟子。” “寒叶谷?”刘海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句。 “正是!” “如何证明?” “悉听尊便!”池中天大大方方地说道。 这时候,李道元说道:“二妹,去试试他的拳脚!” 话音一落,其中一个女子便抽出放在马背上的长刀,然后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抬手就劈。 池中天从没见过这么动手的,上来一句话不说挥刀就砍,但好在池中天一直在戒备之中,所以倒也不是很仓促。 “啪!”的一声,池中天向右迅速一闪身体,然后右腿悄悄勾起,直接一个侧踢踢在了女子的刀上。 那女子赶紧往前跨了一步,接着手中的刀往前一劈,而后“唰唰”两下,将手中的刀挥舞起来。 池中天一边躲闪,一边心里开始琢磨如何拆招。 这女子的刀法,走的是刚猛路线,和关紫渔的大刀刀法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因为短刀的灵巧,所以比关紫渔的大刀多了一分诡异。 池中天一直到现在,只是凭借着身法在来回躲闪,并没有主动出招,不是他托大,而是他直到现在也没想好应该怎么对付。 “躲什么!像个男人吗?”那女子一边耍着刀,一边出言讥讽。 池中天微微一笑,一边快步躲闪一边说道:“你不能怪我躲,只能怪你的刀不够快!” 这句话一说,简直就相当于一巴掌打在了人家的脸上。 “狂徒!看刀!”但凡是练武之人,哪个没脾气,哪个是脾气小的。 女子一边更加犀利地挥舞着手中的刀,一边脚下不停,接二连三地逼向池中天。 池中天虽然嘴上是那么说,但是心里也不耐烦了,但无奈这女子的刀势太猛,一时也无可奈何! 第二百九十六回-寒光剑法 两人继续纠缠了一会儿,依然难分上下,起码从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这时候,躲在房顶上的关紫渔轻轻拍了拍武阳,然后拍到他耳边细声说道:“我怎么感觉公子是故意逗她玩?” 武阳看了看下面刀光剑影的,估摸着不会再听到自己的声音了,于是便回答道:“我看公子好像是在找机会。” “找什么机会?”关紫渔不解地问道。 “找一个一招败敌的机会,最近这段时间,你没发现公子每逢和人打斗的时候,都喜欢先观察一会儿吗?”武阳说道。 就在两人说的这几句话的工夫,池中天已经准备反击。 他看准机会,忽然两腿疯狂地向后猛甩,身体顿时飞快地向后撤开几丈远。 就在那女子想提刀追上前的时候,池中天忽然站住脚步,然后两腿再一次用力,直接起跳,由于早有准备,体内真气更是飞速流转,这一跳,直接跳起来差不多有两丈多高。 这时候,那女子忽然眼前无人,习惯xing地一抬头,发现池中天早已窜入半空,当下也不气馁,快速奔跑两步之后,借助惯xing也弹了起来,手中的刀挥舞着劈向池中天的腿部。 看到这一幕,池中天的脸上露出了极其隐秘地诡异一笑,两臂忽然向前一伸,将整个身体往前带了一下,然后非常巧妙地跃过了女子的头部,接着又是一个突然俯身冲下,面部堪堪贴着女子的后背滑过,在这一瞬间,池中天用出了杀手锏,他猛然抬起手,用手背重重地击打在女子的后背处,等到头部即将落地的时候,左手再一次伸出,往地上重重一拍,整个人便犹如燕子浮水而冲一样,轻轻地沿着地面飘过,稳稳地站在了刚刚站立的地方。 这整个过程毫不拖泥带水,看到房顶的几人眼珠子都快滚出来了,这像是在打架吗?这简直是在一个人演戏啊! 那女子根本没有防备,后背就挨了一下,顿时觉得胸口一门,脚下一下子失去了力道,整个人随即便摔在了地上,好不狼狈。 池中天连头也不用回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很自信刚才他那一下足以让那女的吃瘪。 “二妹!”几个人惊呼着跑了过去,将女子扶了起来。 此时,李道元倒是很有风度地说道:“年轻人武功不错啊!” 池中天转过身说道:“不敢当,谬赞了!” “”不过,这还不足以证明你是寒叶谷的弟子。”李道元似笑非笑地说道。 这时候,几个人也扶着那女子走了过来,女子刚要开口就被李道元的眼神制止了。 “那您看如何证明?”池中天饶有兴趣地问道。 李道元琢磨了一下后说道:“久闻寒叶谷的寒光剑法堪称天下一绝,不知少侠可否学过?” 池中天一听这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可算问着了,不瞒你说,我十岁的时候,寒光剑法我闭着眼睛也可以耍个来回!” “哈哈哈!好,那我讨教讨教!”李道元说完,手往旁边一伸,很快,那个年龄最小的人就拿着一把剑递了过去。 “少侠的剑呢?”李道元看到池中天两手空空,不免有些迷惑。 池中天的承影剑不在身上,而在騋牝马上拴着,他怕他一旦闯进屋子里牵出一匹马来,再引起他们的怀疑,毕竟这五个人的来路,还不清楚。 “哈哈,我随身没有带剑的习惯,不如你们几位谁借我一柄?”池中天说道。 “一个大门派弟子,出门不带兵器,真是很奇怪!”年龄最小的人虽然年龄小,但是说话可是夹枪带棒的毫不示弱。 池中天没有太大的兴趣和这样的人对话,因此也不搭理他。 李道元想了想之后,便说道:“五弟,去把你三哥的剑拿来给他!” 很快,一柄剑就扔到了池中天的手里。 池中天慢慢拔出这把剑,端详了一下,这是一柄十分普通的剑,除了样式古朴点之外,实在没有什么显眼的地方。 不过,也无所谓了。 池中天摆了个起手式后说道:“请!” 李道元也拔出剑,微微在手里晃了晃,也不说话,只是眯着眼睛慢慢挪了下脚,看样子像是随时准备出手。 池中天决定抢先出手,最好能一气呵成。 “唰!”一声剑啸声传来,池中天手中的剑忽然化成一团剑影,铺天盖地的就朝着李道元罩了过去。 这是寒光剑法里的绝招,名为“千山重影!” 当初池中天为了练成这一招,可是下了一番苦工夫。 那时候池中天年纪小,力道不足,根本无法把剑耍的那么快,也就池远山这种武林宗师能想出好办法,他每天让人收集不能吃的野果,然后他就在池中天的面前把野果往天上一抛,起初是抛两个三个,让池中天在野果不能落地之前用剑扫中。 最开始的时候,池中天非常轻松,十个八个野果子根本难不倒他,但是渐渐地到后来,池远山开始一下子抛弃几十个的时候,池中天开始觉得困难了。 要在这几十个野果子不落地之前击中它们,不能光靠速度,眼力和身法都很重要。 在这种训练下,池中天终于有一天可以很轻松地击中几十个野果子,而到了那个时候,池中天的轻功和眼力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也将自己的基本功练得更加扎实。 如果没有那种训练,池中天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像今天这样,将“千山重影”这一招运用的如此娴熟。 “千山重影”不愧是绝招,甫一展开,就让李道元感受到了无穷的压力。 “好!”李道元虽然有压力,但却并不惧怕,迎着剑影,手中的剑微微向后一甩,接着自下而上挑开,剑尖划了一道弧线,目标直指池中天的胸口。 池中天看到他竟然不躲,心里顿时有些恼怒,当下手里也不客气,反手一甩剑,两脚拔地而起,手中的剑又一变招,剑尖开始迅速抖开,一招“寒影冰光”直取李道元的手臂。 第二百九十七回-妙招天成 刚才李道元躲过“千山重影”的时候,就已经感觉有些勉强,现在面对着这一招,实在是不敢再撞运气了,脚底下迅速向后滑动了一下,紧接着举起手中的剑,向半空中挥舞而去。 池中天见此人的功夫不差,也收起了小觑之心,落地之后,开始抖起剑法,专心致志地开始对付他。 李道元的剑法和刚才那女子的刀法有相似之处,力道刚猛,灵巧不足。 很快,两个人就双剑相撞地缠在了一起,二人身法如飞,打的好不痛快。 他俩在场中激斗,旁观者也没闲着,一个个在那交头接耳地嘀嘀咕咕。 “大哥好像有些吃力。” “去你的吧,你会不会看啊,你没看那小子害怕的要命,都不敢硬碰硬吗?” “那是人家的身法巧妙!” ...... “公子怎么还拿不下?” “你别废话了,要不你去试试?” ...... 旁人的嘀嘀咕咕,池中天可听不到,也不想听,他此刻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出对手的破绽。 寒光剑法已经施展大半,可是李道元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千山重影这招,池中天又施展了一次,虽然将李道元的衣服划破了几道口子,但并没有伤到筋骨。 池中天这边烦恼,李道元心里更是难过。 他现在已经确信无疑,这就是正宗的“寒光剑法”,而且,他还能看出来,这个年轻人用的寒光剑法,比之以前见到过的,那不知要强多少倍。 看起来,这年轻人不只是寒叶谷的弟子,其身份恐怕还不低。 两人一边打着,一边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倒是也不觉得寂寞。 “叮!”忽然间,李道元的剑重重地劈到了池中天所拿的剑上,池中天猛然感到手中一酸,正要后撤的时候,却忽然间感觉到压力瞬间没了。 前一下子差点把自己的剑打飞,而没一会儿却一点压力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池中天一边将剑法舞得飞快,一边不停地思索。 突然间,池中天脑子里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手中的剑猛地向上一挑,本意是想挑开李道元的剑,但是角度却偏差了一些。 李道元看到这一幕,心里一乐,寻思着到底年轻人的底子还是不行,这一持久下来,准得露破绽。 趁着这个空档,李道元决定一招拿下他。 “小子!看剑!”李道元大喝一声,然后忽然间身体一翻转,手中的剑犹如灵蛇吐信一般,转着圈就朝池中天的咽喉处点去。 池中天之前那一剑已经劈歪了角度,此刻回撤已经来不及。 这时候,所有旁观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关紫渔和武阳更是吓得什么都忘了,而冯破山却是若有所思地呆呆看着,脸色丝毫看不出表情。 “嗖!”忽然间,一阵风声吹过,李道元的剑尖所指处,突然没了人影。 “不好!”李道元心里暗叫一声,正待转身,却已经来不及了。 池中天故意露出破绽,其实是在耍诈,因为他发现李道元的剑招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每一招的开头力量很大,但过后,力量就因为之前过猛的消耗,而瞬间消散,发现这个之后,池中天故意让自己露出一个巨大的破绽,他相信李道元一定会竭尽全力的进攻。 他没猜错,猜的很对! 李道元这一剑用尽了力量,根本没有考虑到以后的事情,而池中天却是早有准备,刚才那临危之时,脚底下一滑,“跐溜”一下就向一旁撤去,然后身体也不停顿,直接半空中一个翻转,然后反手一甩,手中的剑自上而下的划过。 “不要!”旁边围观的几人纷纷出声喝止。 李道元此刻的剑招早已没了力道,甚至连准备都没有。 “唰!”李道元忽然间觉得脖子处有一道罡风吹过,身上瞬间起满了鸡皮疙瘩。 “住手!你住手!”周围的四个人赶紧冲了过来。 此刻,池中天的剑距离李道元的脖子,充其量也就有一根手指的距离,当然,是横着的手指,不是竖着的...... “停下!”李道元稳定了一下心神后,喝了一声,这一声登时让那四个人停下了脚步。 “少侠好剑法,李某领教了!”李道元说道。 按理说,双方只是切磋,李道元既然已经认输,池中天也应该大大方方地说几句客套话。 但是,现在的池中天,虽然没有把剑劈进李道元的脖子里,但是也没有移开,而且脸色十分阴翳。 “刚才您那一招,是想要我的命啊!”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李道元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觉得有些不好。 刚才池中天露出破绽的时候,李道元只是凭着直觉一招击出,当然,命中要害并非他的本意,也可能是惯xing。 “这......”李道元顿了一顿,没有说话。 池中天接着说道:“要不是我躲得快,说不定这会儿早就躺下了,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切磋吗?有必要搞得这么紧张?” “你快把剑拿开!”那个年龄最小的人忽然张口一喊,把池中天吓了一跳。 池中天看了看那个年轻人,嘴角微微一上扬,然后说道:“阁下的脾气不太好。” “我脾气好不好,关你何事?” “老五!闭嘴!”李道元喝止道。 “池少侠,刚才我是有些过了,但并非我的本意,咱们之前打了半天,我心里早就觉得是在拼命了,所以刚才一时失手!” 李道元的解释,倒也合情合理。 别人都这么说了,要再揪着不放,就有些过分了,池中天虽然有些狂傲,但并非不知好歹的人,出门在外,和气为贵。 “哈哈,既然李大侠这么说了,那池某也不能太过分,得罪了!”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将剑移开,然后随手一扔,剑稳稳地插在了地上,连个晃儿都不打。 李道元直到此刻,才算是真正的把心放进肚子里了,他们素昧平生,他还真怕池中天一失控,做出点什么对他不好的事来......那可就...... 第二百九十八回-非同小可 “现在你可相信我了?”池中天玩味般地问道。 李道元点点头道:“少侠的寒光剑法,实乃平生所未见,佩服佩服!” 顿了一顿,李道元接着指着别人一一说道:“这是我二妹杨落英,四妹静香,五弟罗涛!” 听到李道元开始介绍这些人,池中天心里知道李道元这是在示好,于是便客客气气地说道:“各位朋友,久仰久仰!” “我们五人在江湖上混了不少年头了,承蒙江湖朋友厚爱,送了个‘西山五居士’的雅号!” 李道元的这句话,其实是在自报家门,想以此抬高身份。 不过,池中天对这个“西山五居士”的名头并没有听说过,但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只能客套地说道:“原来是五位居士,幸会幸会!” 李道元这把年纪,一双眼睛早已练得毒辣有余,一看就知道池中天根本不知道他们,心里失落的同时,又不免有些悲哀。 “刚才是一场误会,我们五人也是路过此地想找个地方歇歇脚,既然这里是个无人村落,我们就先告辞了!”李道元抱抱拳说道。 “好,各位请便,咱们后会有期!”池中天笑着说道。 刘海这时候走上前来,将插在地上的剑拔起,然后说道:“少侠剑法出众,他日有机会,定当请教!” “好说好说!” 很快,这五个人便骑上马,朝村子外驰去。 等到五个人消失之后,池中天渐渐地收回脸色的笑容,轻轻地说道:“下来吧!” 话音刚落,冯破山和关紫渔以及武阳,便迅速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公子,属下刚才冒失了!”武阳一下来就跑到池中天面前,颇有些自责地说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无妨无妨,你就是不弄出声音,我也想亲自下去会会他们,我总觉得他们不像好人。” 冯破山此刻说道:“你眼睛还真准!” 听到这句话,池中天微微一愣,赶紧问道:“怎么,冯前辈认识他们?” 冯破山道:“当然,这西山五居士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在西北武林一带,那是声名远扬!” “哦?前辈细细说说。”池中天追问道。 “这可不好说,反正干了不少坏事,打家劫舍,坑蒙拐骗无所不能!”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好为武林除害啊!”池中天埋怨道。 冯破山瞪了池中天一眼,然后颇有些责怪地语气说道:“别整天把为武林除害挂在嘴边,他们坏是坏了一点,但是喜欢他们的人也不在少数,哎呀,反正这个中缘由,你以后自己琢磨吧!” 说完这一半的话,冯破山就独自走过去牵马了。 池中天看着冯破山走了,十分不满地嘀咕了一句:“神秘兮兮的,无聊!” 这么一嘟囔,倒是让关紫渔和武阳都听到了,二人不免一边掩嘴偷笑,一边也赶紧去牵马了。 ...... 西山五居士骑马跑了半天之后,李道元忽然勒住马缰,停了下来。 众人不知何故,也纷纷停下了下来,刘海看着李道元问道:“大哥,怎么了?” 李道元道:“你们看刚才那小子,什么来路?” “不是北冥山寒叶谷的吗?”刘海不解地问道。 “我看,没这么简单!”李道元若有所思地问道。 这时候,杨落英说道:“大哥说的在理,那小子的寒光剑法,比我们以前见到的,不知道要精妙多少,而且你们别忘了,他可说他姓池。” “池...我知道了!他会不会是寒叶谷谷主池远山的儿子?”刘海仿佛想到了什么。 李道元笑了笑说道:“**不离十!” “那这可就怪了,池远山的儿子,跑这么大老远来做什么?难道是游山玩水?”杨落英十分不解地问道。 “游山玩水谁会跑到这里来?”罗涛插了一句。 “这条路一直走下去,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昆仑山雪鹜宫,我看,他出现在这里,绝对不像他说的那样,是偶然,也许他也是要去雪鹜宫!” 李道元慢慢地说道。 “上面可有人打招呼了,寒叶谷的人跟圣教可是死敌,以他的身份,如果真是池远山的儿子,那来这里难道是拉拢北灵萱的?”刘海不确信地问道。 “哼,寒叶谷这几年风头出的也够多了,我早就看着不顺眼了!要不是那小子难缠,刚才我就想拿下他!”李道元似乎有些恼怒,脸色都有些狰狞了。 “大哥,要想拿下他,有何难,咱们有五个人呢,他武功再高,咱们一起上,他肯定得栽!”罗涛说道。 这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静香忽然拿出手中马鞭,轻轻地朝着罗涛的肩膀上甩了一下,然后嗔怪道:“你这呆子,你以为他就一个人?” “啊?难道他不是一个人?”罗涛有些不信。 “废话,我说你小子真是该好好用用功了,房顶上还躲着好几个,你竟然发现不了!”静香用责怪地话语说道。 罗涛看了看其他几个人,见大家的眼神都差不多,便不再敢多说了。 这时候杨落英又说道:“大哥,您看开点吧,人家出人家的风头,关我们何事,咱们就办好咱们自己的事就行了,再说了,寒叶谷再怎么样,也不是咱们这几个可以去挑衅的。”杨落英这几句话说的虽然不好听,但却是事实,李道元听了自然是刺耳,但刺耳归刺耳,他却无法辩驳。 “走吧!”李道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便打马驰骋而去。 剩下的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也随即跟上。 他们刚走了没一会儿,池中天等几人也随后来到了这里。 “吁!”池中天忽然长啸一声,止住了马。 “怎么了?”旁边的三个人同时发问道。 池中天用手中的马鞭指了指地上,然后说道:“看看,一路的!” 几人顺着池中天的马鞭望去,果然发现地上有着好几个马蹄印。 武阳跳下马,走到几个蹄印的旁边,然后左看看右看看后,站起来说道:“公子,这些人刚过去不到半个时辰!” 第二百九十九回-荒野露宿 池中天赞许地点点头,然后笑着说道:“看起来,这伙人的目的地,说不定和咱们一样呢!” 冯破山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是的话,那可就有意思了,到时候他们看到咱们突然多出这么多人,还不得惊讶死。” 池中天看了冯破山一眼,然后说道:“前辈,你也太小看他们了,我估计他们早就知道你们躲在房顶上了。” “哦?那如果这样的话,他们为何不揭穿我们?”冯破山有些疑惑。 池中天用手指了指自己说道:“他们连我一个都对付不了,再把你们招惹下来?” “恩,也对。”冯破山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也就不再争辩了。 “紫渔,再看看方向。”池中天说道。 关紫渔闻言又取出了罗盘,然后在半空中绕了一下后再仔细地看了看,抬起手指了指一个方向道:“朝那儿走没错!” “好,事不宜迟,咱们加紧赶路,争取明天天亮的时候,可以赶到!” 池中天话一说完,便打马驰骋,英俊的騋牝马此刻尽显风头,四肢一甩,很快就跑了很远。 ...... 很快,时间就到了戌时末刻,天早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这时候,池中天他们也早就没有赶路了,天刚刚黑的时候,他们便寻了一处山包下,几个人躲在山包后面的几块大石头旁围成一圈,然后武阳又去别处找了一堆树枝,点成一个火堆,以供取暖。 几个人身上都穿上了一些御寒的衣服,样子甚为可笑。 “真冷啊这里,都快赶上北冥山了!”池中天一边搓着双手,一边嘀咕道。 “公子,北冥山的景色如何?”武阳一边往火堆里扔了几根树枝,一边问道。 见别人问起北冥山,池中天心里一乐,便打开了话匣子。 ...... 这一通说,差不多得有小半个时辰才算说完,说的池中天自己都有些口干舌燥了,但是武阳和关紫渔却听得津津有味。 “公子,真希望有朝一日,我跟紫渔也能去寒叶谷看看,也能有这个福气让池谷主传授我们几招啊。”武阳叹了口气说道。 “嘿嘿,你小子想的倒是美,等着吧!”冯破山靠在一块大石头上,闭着双眼说道。 池中天拍拍武阳的肩膀说道:“你就放心吧,等忙完这些事,咱们一起回去,寒叶谷里有很多师兄弟,很热闹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起什么“很多师兄弟、热闹”之类的话语,武阳和关紫渔忽然又想起以前的生活了,武阳倒还好,还能忍住,可是关紫渔却忍不了,眼圈一红,两串眼泪就流下来了。 也幸亏天黑,所以关紫渔失态也没几个人看到,但是池中天说完之后,发现两个人都沉默了,便马上醒悟过来,心里一个劲儿的责怪自己,不该说这些话。 至于冯破山,则是根本不知道两人的事,因此也没什么异样的感觉。 西北之地,荒凉寂静,这偏僻山丛中,就这么一堆火晃来晃去的,若是从远处看来,也怪吓人的。 “咱们晚上怎么睡?”池中天忽然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这个问题一问,果然把武阳和关紫渔从悲伤中拉了出来,武阳稳稳心神后,沉声说道:“公子,我看不如这样,你和前辈睡,我跟紫渔轮流守夜,我怕夜里有野兽。” 关紫渔听了,点点头说道:“行!” 池中天看了看武阳后说道:“你真是又闹笑话,这么冷的天哪会有野兽,再说了,野兽都怕火,只要火堆不灭,就没事。” 武阳嘿嘿一笑道:“那也得需要人看着火堆啊。” 在野外过夜,火堆太重要了,没有火堆的话,不禁会很寒冷,而且一些野兽也会随时而来。 “那这样吧,出门在外,也别讲究什么了,咱们四个轮流守夜,按年纪大小来,我第一个,紫渔第二个,武阳第三个,冯前辈第四个,如何?”池中天出了个主意。 冯破山听到,第一个表态说道:“可以,我没意见!” 但是武阳和关紫渔却摆摆手说道:“不可,公子和冯前辈还是睡吧,我们俩就行了。” “听我的!我说你俩真是,当着外人的面子,故意给我抬杠,让我下不来台是吧!”池中天装作嗔怪地语气说道。 按照字面意思,那是池中天训斥他们,但其实,这话听在关紫渔和武阳耳朵里,都是暖洋洋的。 “好了,你们三个赶紧睡吧,武阳,一会儿我叫你!”池中天说完便站了起来,将几匹马都牵到了山包前,又给马背上盖了些衣物。 看到池中天做这些,武阳和关紫渔也就不再说话了,都赶紧将衣服裹严,然后靠在石头上闭目睡去。 冯破山则是根本就没动,也不知道是现在才睡还是刚才就已经睡着了。 池中天把几匹马都给盖上东西以后,一边往手心里呵了几口气,一边走到火堆前往里面扔了几根柴火。 很快,除了池中天之外,其余的人都已经熟睡过去,池中天挨个地走过去给他们将盖在身上的衣物塞了塞角,以免寒风侵入。 等到忙完之后,池中天回到火堆旁边,开始盘腿打坐,闭目运功。 “嗡!”脑子里一阵,池中天很快地将赤热的真气运转出来,速度比前几天感觉又快了许多,也顺畅了许多。 这一次,池中天没打算融合,这大半夜的在荒山野岭,可不能出点意外。 他慢慢地疏导着真气在身体里各处经脉都游离了一遍,而后渐渐地归于丹田处,此刻,他的身体也开始发热,一时间倒也温暖了许多。 这个时候,池中天的脸上反倒冒出了汗珠,这要让关紫渔和武阳看到了,非得惊得眼珠子都弹出来,他们刚才冻得靠在火堆旁都觉得嫌冷,而池中天竟然冒汗了。 就这样运转了一会儿,池中天觉得舒服的差不多了,便将真气压了下去,慢慢地调息了几次,这才将眼睛睁开。 就在他刚刚睁开眼睛的同时,忽然间,池中天的耳朵一动,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 第三百回-误伤神犬 没过一会儿,远处便传来了“嗷.......嗷......”两声浑厚有力的叫声。 池中天马上站了起来,警觉地四处看了看。 也许是太累了,武阳和关紫渔竟然一点动静也没听到,依然睡得很香,至于冯破山,池中天宁愿相信他是在故意装睡,把难题留给自己解决。 很快,声音便停止了,池中天将承影剑握在手里,然后捡起一根稍微粗壮的木枝,将一端点燃,而后举着这根简陋的火把便朝前走去。 在这种黑夜下,一枝火把的作用是微乎其微的,池中天一边走一边耳朵十分警醒地听着。 走了大约半里地,也没再听到这个声音,池中天还以为是听错了,一边摇着头一边往回走。 刚走了没几步,忽然间,那个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而且听起来又近了几分。 池中天猛然顿住身形,闭上眼睛仔细辨别了一下,然后睁开双眼施展轻功,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差不多又疾驰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站住身形,朝后看了看,隐隐约约地还能看到一点火光。 “是这个方向啊,怎么什么都没有?”池中天一边疑惑地自言自语,一边举着火把绕了一圈,这里除了一些小山堆和大石头之外,什么都没有。 “奇怪......”池中天举着火把再次转了一圈,依旧没发现什么。 正在池中天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间,池中天猛然抬起右手,手中的承影剑连剑鞘都没甩,直接就朝后挥舞过去。 “砰!”一声低沉的闷响传来,池中天顿时感觉手中的承影剑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差点脱手。 毫无迟疑,脚底下连续转了三圈,身形瞬间飘到几丈之外。 没等池中天喘口气,一股气浪又迎面扑来,借着手里的火把燃出的火光,池中天看到是一个浑身是毛的巨大野兽。 “真倒霉,怎么总遇到野兽!”池中天一边躲闪,一边心里暗自恼怒。 上次在万木林就遇到了苏晴身边的古猿,这次不知道又是什么怪物。 “唰!”一阵风刮过,野兽再一次扑了过来,这回池中天打算玩个狠的,也不躲闪了,直接腾空跳了起来,然后半空中飞出一脚,猛力地踹向野兽。 “嗵!”这一脚下去,池中天感觉软软地,好像没有着力一样。 但是,从野兽口中传出的“嗷呦!”一声来判断,这一脚是很管用的。 果不其然,随着一声巨响,池中天听出来了,野兽摔在地上了。 “嗷...嗷...”叫声还是一样,但是音量低了很多,要是不仔细听,根本都听不到了。 池中天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异样之后,便举着火把一步一步地挪动过去。 等到走近了,池中天看清楚这个怪兽的样子以后,差点没失声叫出来。 一张奇丑无比的脸,满脸的毛,就露出两只眼睛和一张嘴巴以及一个鼻子,而且嘴巴很大,鼻子也很大,唯独眼睛不大。 此刻,这野兽的嘴巴外面已经溢出了一丝鲜血,看样子刚才那一脚实在不轻。 也是,就刚才那一脚,要是踢在一个人身上,池中天有把握把他踢个半死、 池中天又看了一会儿,发现这野兽已经快不行了,身体也基本不动了,就是一张丑脸上的嘴巴还是呼哧呼哧地往外吐出几口粗气。 这一刻,池中天忽然有些后悔,后悔刚才不该下那么重的手。 这野兽可能也没恶意,他袭击自己,也许是本能的反应而已,或者可以说是那堆火光吸引了它吧。 池中天左右看了看,发现不远处还有几根破树枝,他走过去捡了过来,摆放成一堆之后点燃,很快,周围有了小片火光,而那野兽的样子也更加清晰了。 池中天根本没见过这种野兽,像是狗,但是却比狗大太多了。 看到这野兽奄奄一息的样子,池中天有些不忍心了,他赶紧将这野兽拖到火堆旁,因为靠近了火源,有了一丝温暖,野兽也开始动弹了。 “你小子,真是不知深浅,知道这是什么吗?”忽然间,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把池中天吓了一跳。 回过头一看,池中天才发现原来是冯破山。 “前辈!”池中天站起来打了个招呼。 冯破山慢慢蹲下,看了一会儿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池中天摇摇头道。 “这是藏獒!而且是藏獒里的极品,雪龙獒。”冯破山一边用手在这条藏獒上来回抚摸,一边说道。 “藏獒?”池中天听到冯破山的话,吃了一惊。 藏獒可是有着华夏神犬的美誉,尤其是这种极品藏獒,历来都是藏传佛教活佛的贴身护卫犬,忠诚勇猛,实为不可多得的名犬。 只不过,就是因为藏獒的这种特点,所以对待陌生人是非常凶猛的,而对待主人,却是百依百顺。 “前辈,刚才我听到叫声,怕是什么凶猛野兽,所以就来看看,结果这东西突然袭击我,我没防备,就下了重手,所以才......” 池中天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愧疚。 “有救吗?”池中天忽然问了一句。 冯破山呆了半天后,忽然站起身来答道:“有救,但是很麻烦。” 池中天问道:“怎么麻烦?” 冯破山一边把火堆又挑了挑,然后说道:“这种藏獒,不是普通藏獒,这附近一定离活佛的住处不远,否则这种藏獒不会出现。” “您说了半天,倒是说说怎么救啊!”池中天见冯破山兜圈子,便有些不耐烦了。 “你个傻小子,如果真是活佛的护卫犬的话,那你可倒大霉了,活佛要是知道你伤了他的护卫犬,还不得扒了你的皮!”冯破山笑着说道。 “这...这...”池中天听到这话,一时语塞。 池中天就是再无知,也知道“活佛”是什么人物,万一真如冯破山所说的话,那还真很麻烦。 “那怎么办?”池中天有些烦恼地问道。 第三百零一回-活佛现身 “简单!”冯破山说道。 “你快说。” “把这狗扔在这里,咱们现在就赶路,等到天亮了以后,活佛即便发现了,我们也早就走远了!”冯破山缓缓地说道。 池中天一听,差点一巴掌打过去:“你这叫什么主意!我池中天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冯破山听罢,无奈地摆摆手道:“那就没办法了,我这里有几颗药丸,给它吃下,保证能活好几天,等天亮了以后,找到活佛,你亲自去解释,如何?” 池中天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个办法还是可行的,虽然很难解释,但是池中天断然不会一甩手走而了之。 “来,这是药丸!”冯破山从怀里摸出两颗药丸递了过去。 池中天接过药丸之后,便放到了藏獒的嘴边,那藏獒果然有灵xing,可能是鼻子嗅到了药丸的味道,伸出舌头就把药丸舔进了嘴里。 “来,帮个忙,把它抬过去。” 很快,池中天和冯破山就抬着重伤的藏獒回到了他们之前呆的地方。 这时候,武阳和关紫渔依然没醒,可能真的是太累了。 “前辈,你睡吧。”池中天说道。 冯破山点点头,再一次靠在了石头上,闭目睡去。 这么一折腾,池中天一点困意也没有了,原本要叫醒武阳,但想想还是算了,独自走到火堆旁,放了几根树枝之后,就原地开始打坐。 这一晚, 没有再发生别的事情,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 “哎呦...腰真酸!”武阳慢慢地睁开双眼,发现天已大亮,便赶紧站了起来,发现其他人都开始在收拾东西了。 “公子,您怎么没叫醒我?”武阳手忙脚乱地把裹在身上大衣取下。 池中天扭头看了看武阳,笑着说道:“叫醒你干嘛,看你睡得那么香,不忍心叫你。” 武阳一边帮着收拾,一边说道:“公子你这是干嘛,你看这让你们三个辛苦,我自己一个人睡懒觉。” 关紫渔一边把马背上的大衣取下来,一边笑着说道:“行了,我也睡懒觉了,公子一个人守了一夜,还弄来一只大狗。” “啊?大狗?”武阳左右一看,这才发现在不远处的地方,正歪躺着一只野兽。 “这是什么?”武阳一边走过去,一边问道。 池中天道:“是藏獒,而且是名贵的藏獒。”说着,池中天又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武阳皱着眉头说道:“那,咱们现在要去找活佛?” “当然,要把它送回去。”池中天说道。 “可是我们不知道活佛在哪啊。”武阳问道。 “这个简单,有这神犬出现的地方,肯定离活佛不远,咱们顺着路往前走走就能发现。”冯破山说道。 这时候,关紫渔拿着一个用一些树枝所捆成的简易担架走了过来,和武阳一起把藏獒放到了担架上。 从藏獒口中有力的呼吸声来看,虽然受伤严重,但却不至于丧命,池中天不由得佩服冯破山,竟然有这种药,真不知道对人吃了会不会也这么管用,如果管用的话,那一定得要几颗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冯破山猜的没错,几个人没走了多久,就看到远处出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而在树林一侧,就有一座看着像是庙宇的建筑。 “这难道是活佛的住处?”池中天用手指着庙宇问道。 冯破山有些疑惑地说道:“有什么奇怪的?” “活佛住的这么小?”池中天实在是不能想象。 要知道,“活佛”可是藏传佛教的信仰,在无数的藏传佛教信徒中,活佛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这“天神”难道就住在这种地方? “这就是你小子没见识了,活佛早已看破红尘,乃是有大智慧的人,他的圣光无处不在,对于他来说,天地就是他的家。”冯破山在一旁用敬畏的口气说道。 池中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这等大智慧的人,我终其一生也难窥一二啊。” “行了,别啰嗦了,咱们赶紧过去吧。” 很快,四个人就走到了这座庙宇的前面。 说是庙宇,其实也就这么一间大屋子,两扇很平常的红漆大门,除了建筑风格像是庙宇之外,其他地方没一个像的。 “活佛圣光,普照无边,凡人特来求见活佛!”冯破山忽然双膝跪地,口中朗朗地喊道。 池中天等人不知道该喊什么,索xing就跟着一起跪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几个人抬起头来,看到一个身穿袈裟,年纪约莫五十上下的僧人走了出来。 “几位施主,为何事而来?”僧人双手合什,缓缓问道。 这时候,冯破山看了看池中天,池中天马上会意地站起来说道:“大师,晚辈是北冥山寒叶谷弟子,昨夜在附近露宿时,遭受了野兽的袭击,晚辈不明就已,误伤了他,闻听可能是活佛的护卫犬,所以今日特来一问。” 听到池中天说到误伤的时候,那僧人眼神明显波动了一下,等到池中天说完,僧人快步往前走了几步,一眼就看到躺在担架上的藏獒。:“天呢!罪过罪过!” 说着,僧人赶紧蹲下,仔细地端详着藏獒,而那藏獒看到僧人,竟然挣扎了一下想站起来,但是最终还是歪倒在担架上。 “你们几位稍等一下,我去请活佛。”说完,僧人急匆匆地就走了回去。 “还真是活佛的护卫犬。”池中天看到僧人走了回去,独自嘀咕了一句。 冯破山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平时没来过西北之地而已,要是常来你就知道这雪龙獒的来历了。” 两人正说着,庙宇里面就传来了脚步声,听起来有些匆忙。 很快,一个同样身穿袈裟,但是却有着几寸长的白须的僧人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活佛!”冯破山赶紧弯腰施礼。 池中天等人也照着样子施礼。 “阿卜在哪里?”霎时间,一个飘飘荡荡,听起来好像能直钻心脉的声音悠悠地灌进了池中天的耳朵里。 第三百零二回-昆仑山脉 池中天无法想象这种声音竟然是从人的嘴里传出,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那里。”之前那个僧人说了一句。 紧接着,池中天等人便直起腰来,但是活佛并没有多看他们一眼,而是径直绕过他们,走到了后面。 “我佛慈悲,阿卜,这是谁将你伤成这样。”活佛一边弯下腰,一边用一双干枯的大手抚摸着藏獒的全身。 藏獒抬起眼皮看了看活佛,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它......”池中天吓了一跳,以为藏獒死了。 这时候,冯破山拽了拽池中天的袖子,轻轻摇了摇头。 “去将阿卜抬进去,好生照料。”活佛悠悠地说道。 这时候,那个僧人走过来,两手架住担架两旁,然后稍稍一用力,就扛了起来,脚步沉稳地朝屋内走去。 等到那个僧人将藏獒抬了进去之后,活佛才看着几人问道:“你们伤了阿卜?” 这时,池中天往前站了一步,深深施了一礼道:“活佛恕罪,只因晚辈一时失手,才伤了您的神犬。”接着,池中天便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等到池中天说完之后,活佛沉寂了半天,而后张口说道:“天地万物,皆为生灵,众生平等,当无弱无强,无弱无强,则众生平等,唵嘛呢叭咪吽,阿卜扰你在先,罪过罪过。”说着,活佛竟然双手合什,对着池中天深深弯腰施礼。 “啊!”池中天打死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一时之间竟然当成愣在原地。 “佛光无边!”冯破山赶紧喊了一句,这下才把池中天给惊醒了。 “不可不可,活佛万万不可如此,我等凡人,怎敢受活佛大礼?”池中天双手乱摇,都快说不出话了。 活佛直起腰之后,微微笑了笑道:“阿卜心脉受损,也算是有了因果,还望这位小友不要怪罪才好。” 越是这么说,池中天越觉得羞愧,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境界太低了,简直低得吓人。 “好了,多谢你们将阿卜送来,我要去给他治伤了,几位请回吧。”说完,活佛便抬脚朝屋内走去,很快就进了门,然后两扇红漆大门就被关上了。 整个过程仿佛是瞬间发生的一样,快的让人都反应不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池中天才有些归魂似地说道:“这就是活佛。” 冯破山道:“是啊,这就是活佛。” 池中天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行了,没事了,咱们还是赶路吧。”冯破山说道。 池中天点了点头,这时候武阳也牵着池中天的騋牝马走了过来,四个人骑上马,便飞驰而去。 这一次,四个人都没有停歇,一路朝着昆仑山的方向而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巍峨耸立的昆仑山,终于出现在了四个人的面前。 “哇,这就是昆仑山吗?”关紫渔看着眼前出现的仿佛银龙一般的山脉,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这对于池中天来说,倒是并不奇怪,因为北冥山和这里也很像。 “雪鹜宫在玉珠峰上,咱们还得走一段路。”冯破山说道。 池中天狐疑地问道:“前辈来过雪鹜宫?” 冯破山摇摇头说道:“并未来过,但是以前时常听人弹起过。” “哦,那前辈可知道玉珠峰在哪?”池中天问道。 冯破山指了指前面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昆仑山附近应该有一些村落了,咱们先找个地方歇歇脚,顺便问问路。” 池中天想了想道:“如此也好,那就走吧。” 果然如冯破山所料,四个人骑马没走一会儿,就在一处山峰的拐角附近,看到了十几家房屋,有些房屋还升起了袅袅炊烟,看样子的确是个村落。 非但如此,几个人还惊喜地发现,前面不远处竟然有一面大旗,上面写着个大大的“茶”字。 “哈哈,难道是卖茶的?”关紫渔指着前面问道。 “应该是吧。”武阳一边看着一边说道。 “走,过去就知道了。”池中天下了马,朝那里走去。 走近一看,果然是个卖茶的,用茅草搭建的简陋草棚,里面放着三四张闲散桌子,有个人正背对着外面,蹲在一座火炉旁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店家!”武阳扯开嗓门喊了一句。 那个背对着的人仿佛被吓到了,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转过身后看到池中天等人,脸上笑着问道:“哎哎,在这在这,你们几位是?” 池中天打量了这个人一眼,这是个中年人,穿着不能说多破,仅仅能避寒罢了。 “我们是过路的,你这里有茶吗?给我们来几碗!”武阳说道。 “好嘞好嘞,我知道你们是外乡来的,我打小就住在这,附近的人我全认识,嘿嘿,您几位等着。” 说着,那店家便转过身走到个柜子前面,打开柜橱的门,取了几只碗下来,然后又提了一只枣红的大壶,先是将壶放在火炉上烤了一会儿,紧接着便一起端了过来。 “你们几位尝尝,这是我们昆仑山的雪桑叶,提神驱寒,来,多喝几碗!”店家十分热情地给他们倒满茶水,脸上一直笑着。 池中天等人点点头表示谢意后,便端起来喝了一口。 “好喝!”池中天喝了一口之后,忍不住拍案叫绝。 其他几人喝了之后,也纷纷称赞,看样子是真心实意的,并非做作。 “嘿嘿,好喝吧,好喝就多喝点!”店家又给几人添满了水。 池中天喝了一口之后,好奇地问道:“店家,我看这附近就这么十几户人家,你这生意可好做?” 店家憨厚地一笑道:“要是守着他们做生意,那我不得饿死,实话跟您说吧,不管哪个月,都有人来这昆仑山附近,有的是采药,有的是打野兽毛皮,还有的是一些练武的,所以我这地方一个月总有些进项,不敢说发财,但是吃饱穿暖还是足够的,不瞒您说,半个多时辰以前,我这儿才刚刚走了五个客人呢!” 听到店家说到“五个客人,”池中天心里忽然一动,连忙问道:“哦?是什么样的五个人?” 第三百零三回-抢先一步 店家想了想,然后用手比划道:“就是三个男的两个女的,跟你们一样,也都带着兵器,你们都是练武的吧。” 这时候,池中天和冯破山对视了一眼,然后互相点了点头,紧接着池中天说道:“是啊,我们是他们的朋友,说好了一起来的,但是路上走散了,您知道他们要去哪吗?” 店家说道:“他们向我打听玉珠峰的位置,估计是去那儿了。” “公子!他们......”关紫渔好像明白了什么,正要说话,却被池中天制止了。 “店家,那太好了,我们也正好要去那儿,麻烦您告诉我们怎么走好吗?” 店家笑着用手指了指前面说道:“你们顺着这条大路往前走,过了一座山之后往西走,再遇到的一座高峰就是玉珠峰了。” 池中天默默地记下路程,然后说道:“那既然这样,我们就不多呆了,得赶紧去找他们。” 店家依旧笑着说:“那我再给你们添一壶水?” 池中天摆摆手道:“多谢了,我们还是赶紧赶路要紧,哦对了,这是茶资。”说着,池中天掏出一个银锭子,递了过去。 点击喜笑颜开地将银锭子放进怀里,不停地道谢。 池中天等人也没多耽搁,出了茶棚之后,就骑马朝着玉珠峰的方向驰去。 在路上,池中天和冯破山商量了一下,现在那五个人肯定也是去雪鹜宫的,但是究竟去做什么,目前还不清楚,最好要赶在他们前面,这样的话,就能多了解一些事情。 众人商量停当之后,便快马加鞭,一路不停,不过这一路上,几个人都没看到之前那五个人,看样子也许早就到了前面了。 “咱们得再快一点”池中天一边骑着马飞奔,一边大声呼喊。 昆仑山一带终年寒冷,这骑着马飞奔,迎面刮的冷风像刀子一样扫在脸上,简直无法忍受。 不过,好在几人都是练武出身,没那么娇气,所以才能顶住。 几个人飞奔了不知道多久,就在马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池中天忽然看到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下面,有一座小亭子,在小亭子北侧,还竖立着一块高高的石碑。 看到这个,池中天心里一乐,又快马加鞭了一阵子,很快,四个人便在亭子不远住停下了。 “雪鹜宫!”池中天看到石碑上用黑漆漆的颜色所刻的三个苍劲大字,脸色忍不住笑了开来。 “总算是到了!”关紫渔和武阳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走,下马!”池中天跳下马背,朝着亭子里走去。 就在四个人快要走到亭子里的时候,忽然间背后马蹄声齐响,四人便驻足转身。 远处尘土飞扬,很快,五匹马便映入眼帘,不用多说,正是之前在无人村落所遇到的西山五居士。 五个人在四人面前停下马,个个都面露不可思议的脸色。 李道元看了池中天半天,才微微地开口说道:“池少侠,我们又见面了。” 池中天一边庆幸总算没让他们赶在前面,一边回答道:“是啊,真巧!” 没等两人再说一会儿,身后又传来了声音。 “雪鹜宫禁地,闲人不得擅闯!” 李道元听到这话,赶紧和其他几人一起跳下马来。 池中天转过身一看,只见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出来七八个人,个个身穿白衣,脸上蒙着白布,仿佛要和这雪白的山峰融为一体似地。 池中天率先说道:“在下北冥山寒叶谷池中天,特来求见北宫主,劳烦通禀一声。” 这时,其中一个雪鹜宫弟子走上前一步说道:“你有什么事吗?” 池中天一愣,没想到人家还会这么问,可是也不能在这里说啊。 就池中天这么愣神的一会儿工夫,李道元赶紧走上前说道:“我们是西山五居士,受人之托,特意前来参拜北宫主!” 雪鹜宫弟子一听这话,声音低沉地问道:“今日可是巧了,平素里一向冷清,现在却一堆人求见我们宫主,真是稀奇。” 池中天正要说话,冷不丁李道元忽然走上前去,低声在那弟子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那弟子便笑着说道:“如此的话,您稍等,我这就去禀报。” 态度竟然转变的如此之快,实在让池中天始料不及。 “等一等!”池中天开口说道。 “你有事?”那弟子转过身问道。 池中天道:“是我先来的,为何你不帮我先通报?” “关你何事?我想给谁先通报就给谁先通报,怎么,还要你管?”那弟子说话毫不客气。 这时候,冯破山在一旁打趣道:“哎,你不是跟人家宫主有交情吗?” 池中天扭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慢慢走上前去,从怀里摸出一块玉牌举在手里说道:“你认识这个?” 那弟子不经心地一撇之后,仿佛被雷给劈到了一般,赶紧走近之后,仔细地看了看,然后赶紧一弯腰施礼道:“小的眼拙,冒犯了,有雪肌玉令着,无需通报,请随我来!” 池中天听了,哈哈一笑,得意地看了看冯破山,搞得冯破山很是无奈。 “哎,这位小兄弟!”李道元在后面叫了一句,不过,人家根本就没理他。 “池公子,这边请!”那弟子当先带路,池中天等人将马匹交到其他几个弟子的手里,然后便跟着他朝峰上走去。 玉珠峰沿途没什么景色,除了皑皑白雪就是一些耐寒的植物,因此几人也没过多停留。 几个人沿着山路走了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处平台,众人前面不远处有一座高高耸立的山峰,山峰下面有一间小小的屋子就镶嵌在峰壁上。 “难道雪鹜宫就这么小?”池中天心里嘀咕了一句。 那弟子带着他们走进屋子,这时候几人才发现,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正中间悬挂着一条锁链软梯。 池中天走到软梯下面朝上面望去,只见这是一条长长的圆洞,很高,洞顶上面有一块大大的石壁,石壁上面挂着的一条垂下来东西,正是这条软梯。 第三百零四回-石洞攀游 这时候,那个雪鹜宫的弟子走到软梯下,先是对着上面喊了几句什么,然后对着池中天说道:“池公子,请随我上来。”说罢,他便率先朝软梯上爬去。 爬软梯可不是一件容易事,不仅需要有很大的力气,而且还得会用巧劲来保持平衡,否则的话,恐怕半步也难以爬上去。 池中天正要拽着软梯上去,冷不丁身后被人一把给抓了一下,池中天扭头一看,冯破山的手此刻正拽着他的肩膀。 “前辈?您这是?”池中天不明就已,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冯破山指了指上面,笑着说道:“咱俩就别爬梯子了,顺着这石壁攀登上去如何?” 池中天听了,赶紧又抬头看了看,这条高高的圆洞两边的石壁,虽然不是很光滑,但是看起来也像是打磨过的,这没有个着力点,怎么往上爬呢? “你俩别愣着了,赶紧先上去,我和你们公子随后上去!”冯破山让拍拍武阳的肩膀,看着关紫渔说道。 武阳和关紫渔互相看了一眼,见到池中天也点头了,便一前一后地往上爬。 刚爬了没几步,事情就来了。 武阳以前走南闯北,见过的东西多,这软梯还难不倒他,可是关紫渔就不同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玩意,以为和爬自己家那种高高的云梯一样,哪知道手刚刚拽住一个踏脚,一只脚想往上踩的时候,这软梯忽然开始不听话起来,左右晃了一下,这一晃晃的关紫渔差点没掉下来。 这还不算完,关紫渔在下面一晃,晃的武阳也开始打转,这时候人家那雪鹜宫弟子都爬了很高了,武阳忍不住低头对着关紫渔说道:“你干嘛呢!别乱晃!” 关紫渔脸上一红,嗔怪地说道:“我哪有晃,是你在上面抓的不稳好不好!” 听到这话,武阳差点失手摔下来,自己爬这软梯起码也有很多次了,怎么可能随便晃。 这时候,冯破山说道:“丫头,你两只手紧紧抓着软梯,然后身体要倾斜一下,用腿的力量和手臂的力量把软梯尽量撑直,这样的话就好爬了!” 关紫渔听了,马上照着学了一下,果不其然,虽然有些不熟练,但好歹已经可以往上爬了。 等到他们爬了一段距离之后,池中天对着冯破山问道:“我说前辈,咱好好的爬上去行吗?” 冯破山笑了笑道:“小子,莫不是轻功不行,不敢露丑?” 听到这儿,池中天算是明白了,敢情这老小子是为了之前被自己打败而找回面子呢。 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争抢好胜! 当然,池中天可没资格这么想,因为他更好胜。 “行,既然前辈有雅兴,我这做晚辈的,理当奉陪!”池中天双手一摊,无所谓似地说道。 冯破山指了指上面道:“你左边,我右边,如何?” “行,随你!”池中天很是痛快,一句废话也不多说。 冯破山嘿嘿一笑,然后把龙泽剑稳稳地绑在背后,紧接着搓搓双手,忽然用力大喝一声,两脚向上一蹿,身体顿时跃起一丈有余,双手猛地扒在石壁上,紧接着右手往外一撤,脚底下连续踏了几步,身体顿时又向上爬了一段。 “老家伙,轻功很不错啊!”池中天在下面看了一会儿,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小子,还不上来啊!”冯破山此刻一只手抓在一块凸出的手头上,一边笑着低头问道。 池中天哈哈一笑道:“您岁数大了,我让着您,不急不急!” 冯破山一听这话,登时气呼呼地哼了一声,然后也不再搭理他,继续向上爬去。 池中天也没闲着,绑好自己的承影剑,然后轻轻拍了拍双手,猛地向上一跃,一下子就跳到了两丈高的位置,然后右手猛地一拍石壁,借助这个反弹的力量,身体横着在半空中停摆了一下,紧接着池中天两腿一甩,又借助力量将身体直了起来,双手迅速伸出,朝下面猛地击出几掌,依靠着掌气,池中天的身体又再一次向上爬了一段。 这二人的轻功,似乎相差不多,就这么一会儿,已经快追上爬软梯的武阳了。 至于那个雪鹜宫弟子,则已经爬上去了,此刻正招呼了一群人站在圆洞口处向下看呢。 “你看那两人,竟然不用爬梯子!天呢!”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不知道,那年轻的人手里有雪肌玉令,你想想看,那雪肌玉令只有宫主才有,能让咱宫主看上眼的,能差了吗?” “有道理有道理......”一群人一边点着头,一边嘀咕着。 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池中天和冯破山二人又分别攀登了一段,只不过现在,他二人都停下来了。 池中天此刻正处在一个稍稍有些凹进去的地方,然后将自己的双臂和双腿打开,一左一右地撑住。而冯破山则是依旧好运,又抓住了一块凸出的石头。 “小子,轻功还不错呀!”冯破山笑着说道。 池中天道:“您过奖了,我这轻功算不得什么!” “你小子!你这是在骂我?”冯破山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急眼了。 “不敢不敢,我就是在说实话而已!”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两腿一松,再次向上攀去。 “小子,看我怎么教训你!”冯破山此刻的心气已经被池中天给挑起来了,也顾不得自己年岁已大的事实,使劲憋住一口气,两手不停地拍着石壁,两脚也不停地虚踏,似乎要一口气爬到顶一样。 而这时候,武阳和关紫渔则是已经落在了后面了,武阳还好,一边爬还能一边看看二人的攀壁轻功,但是关紫渔就不行了,专心致志地爬还费劲呢,更别说抽空看看别的了。 池中天一边向上攀游,一边看了看上面,他也看到一群人正在那里看自己,便不由得又加了把力气,开始手脚并用了。 别看这二人爬到不算难,但是正经的说,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第三百零五回-待遇不同 在没有着力点的情况下,仅仅靠着轻功向上游走,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摔下去。 很快,冯破山就觉得有些吃力了,而且运气也不那么好了,石壁上凸出的石块基本都没了,冯破山一口气抓住一块石头之后,向上看了看,发现上面好像越来越光滑了。 池中天倒是稍微好一些,毕竟石壁上凹进去的地方还是很多,池中天可以打开四肢借以支撑。 “前辈,我看也就几丈高了,咱加把劲儿,一口气?”池中天试探xing地问道。 冯破山喘了几口粗气说道:“一口气?这个......” 池中天笑了笑说道:“前辈,要是实在累了,你就抓着软梯爬吧。” 冯破山一瞪眼道:“谁说我累了,小子你看好了!”话音刚落,冯破山鼓足一口气,手臂用力一抓,接着力量就朝上窜去。 池中天无奈地笑了笑,也随后跟上。 就在这时,站在圆洞顶部朝下看的一群人忽然听到了远处传来了脚步声,等到他们看到这个人之后,一个个地跪地施礼道:“参见宫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雪鹜宫的宫主,北灵萱。 北灵萱并没有得到禀报,而是自己闲暇无事来到这个地方转转,看到一群人朝下面看,倍觉好奇,便走过来一看。 “你们不好好当值,看什么呢这是?”北灵萱一边问着,一边走过来。 这时候,之前那个带着池中天他们来的雪鹜宫弟子恭敬地说道:“宫主,他们是来求见您的。” 北灵萱这时候还没往下看,听到这话,不免皱着眉头说道:“求见我?那为何不向我禀报!” 那弟子接着说道:“宫主,他们有雪肌玉令,所以......” “哦?”北灵萱听到说有雪肌玉令,便赶紧快步走了几步,朝下面低头一看,正好看到池中天在那里一蹿一蹿地向上游走。 看到他,北灵萱脸色登时出现了笑容。 终于,池中天已经来到了距离洞口不到一丈的地方,在这里,他都能听到上面人的声音了。 “哈哈!”池中天猛然一提气,双手一撒开,接着身体就犹如飞出的箭矢一样,从洞口直接跳了出去,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前辈,您可输了!”池中天也没发现北灵萱,直接跑到洞口朝下看,只见冯破山还停留在刚才不远处的地方,好像是在休息。 “小子,算你厉害!”冯破山抬头看看距离也不远了,便想着一口气飞出去。 双手猛地撒开,紧接着两条腿不停地摆动,冯破山开始向最后的一段距离冲。 忽然间,冯破山猛然觉得体内真气不够了,向上游走的身形开始变慢了。 冯破山一边咬着牙,一边趁机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歇脚,但是很遗憾,好运不在有了,这最后一段的石壁,异常光滑,都快赶上铜镜了。 “啊!”冯破山乍一看之下,心里一急,这一急不要紧,咬牙攒住的一口气瞬间消散,身体猛然一顿,就开始急速坠落。 本来,冯破山的年纪已经不允许他耗费如此多的真气了,再加上他的轻功并不是很出色,出现这样的危险,到也是意料之中。 “前辈!”池中天看着看着,忽然发现了不对劲,正在他想要出手加以援助的时候,冯破山已经开始滑落了。 至于武阳和关紫渔,就别指望了,武阳自己爬没问题,但是要让他半空中接住一个人,在没有稳定的落脚点之前,他做不到。 至于关紫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个雪白的身影从池中天眼前一晃而落,直接朝着洞下急速坠去,霎时间,一条白色的彩带从白影出向下射出,很快就缠住了冯破山的腰身,然后这个白影连续击打了几下石壁,身体飞出洞外后,冯破山也随后被拽了出来,平稳地落在地上。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池中天根本没反应过来。 等到他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这个飞身救人的白影,正是他不远万里来这里寻找的北灵萱。 “北宫主!”池中天看到她,惊喜地叫出声来。 今天的北灵萱,和上次在金竹山见到的时候差不多,只不过她今日穿的是便装,一件简单的白色雪绒袍披在身上,简约但却不失华贵。 “池公子!”北灵萱笑着回答了一声。 这时候,惊魂未定的冯破山赶紧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对着北灵萱抱拳说道:“多谢相救!” 北灵萱微微点点头道:“不必客气。” 此刻,武阳也已经爬了出来,没一会儿,关紫渔在几个雪鹜宫弟子的帮助下,也爬了出来。 “武阳,紫渔,过来见过北宫主!”池中天用手指了指说道。 武阳和关紫渔听到这就是北灵萱,一时都很好奇:“见过北宫主!” 北灵萱笑笑说道:“你们这些中原之人,就是喜欢客气,不必多礼!” “对了,池大公子千里迢迢来这里,不会是为了看我吧。”北灵萱笑吟吟地说道。 池中天笑着说道:“金竹山一别之后,也数月不见了,这次前来,除了看望你之外,当然也是有事求你的。” “这就对了,哈哈,好说好说,你池大公子有事求我,那是我北灵萱的荣幸,来,先随我来!” 说着,北灵萱就转身朝外面走去,这时候,之前那个弟子忽然说道:“宫主,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北灵萱停下脚步后,也不转身,直接问道:“什么事。” “山下还有一批人要求见您。” “哦?真是稀奇了,什么人。”北灵萱问道。 “他们说他们是西山五居士,特意受人之托前来拜会。”那弟子恭敬地答道。 北灵萱沉默了半天,然后说道:“来者是客,拒之门外总不成礼数,这样,你让他们到客房先等着,等我有时间了,我会见他们的。” 说完,北灵萱再不说话,径直朝前走去。 池中天跟在后面,还不忘抬眼瞥了一下冯破山,冯破山这回是真服了,对着池中天直挑大拇指。 第三百零六回-雪龙护法 池中天等四人跟着北灵萱走出去之后扭头一看,才发现刚才的地方是一座圆形的建筑物,顶端还插着一根细长细长的钢针,想必是驱雷之物。 因为刚刚来到了外面,寒风一激,四人都开始觉得有些冷了,纷纷将自己的衣服拽了拽,再看北灵萱,倒是没太大的动作,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 现在几人走的,应该是一条山间小道,因为到处都很崎岖,没有台阶,但是当他们跟着北灵萱左转右转了一会儿之后,猛然间一下子豁然开朗,池中天就只剩下张嘴的份了。 眼前,是一座更高的山峰,好像直插云霄一般,山顶端不知道是云雾缭绕,还是雪舞纷飞,总之恍如仙境一般,顺着这座山峰往下看,只见山峰底部,有一座大的惊人的宫殿,外面雪白的墙壁,锃亮的瓦砖在并不强烈的阳光下,也反射出阵阵光芒,时不时地有一些人在宫殿前来来回回地走动。 “漂亮!”池中天呆了半天后,终于蹦出了一句话。 北灵萱此刻也停在原地,听到池中天的话之后,微微转动身子说道:“从我记事的时候起,就是这样了,这么多年过去,我还真看不出漂亮了。” 池中天接着说道:“北宫主,这雪鹜宫如此气派,足见其先祖当是俊杰啊。” 北灵萱捂着嘴偷偷一笑,然后说道:“池大公子可别这么称呼我,我这小地方的人,哪敢在您面前托大啊,你还是叫我灵萱吧,咱俩岁数应该差不多大。” 池中天一听,心里偷偷乐了下,然后赶紧顺水推舟道:“如此,我就当仁不让了。” 这时候,从那座宫殿处,忽然走出来四个人,三男一女,穿着不一,脚步十分敏捷,几个眨眼的工夫就来到了众人面前。 池中天连看都不用看,单凭刚才那身法就能猜测出来,这四人的武功,个个都属当世一流。 “池公子,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雪鹜宫的四大护法,这是雪龙,他是灼鹰,这个是雷虎,旁边的那个是云凤!” 北灵萱一一介绍完,池中天和其他三人也分别和他们打了招呼。 “池公子,我有个提议,不知道是不是冒犯。”北灵萱忽然说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然后说道:“灵萱,既然你都不拿我当外人,那就不会有冒犯不冒犯之说了。” 听到池中天竟然这么称呼北灵萱,四大护法都吃了一惊,雪龙正要发作,但是被旁边的雷虎一拽,登时就明白了,这宫主就在这儿呢,要真是冒犯,要轮不到自己说话。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可就说了啊,我久闻寒叶谷的弟子一向侠义,寒叶谷的武功更是高深莫测,神秘之极,上次在金竹山,我没看过瘾,今日正好你来了,不如就指点指点我的雪龙大护法,也好让他长长见识。” 池中天乍一听之下,登时一愣,心说这是什么习俗,大老远的来了,不给口水喝就要开始打架。 不过,这池中天多聪明了,他转瞬之间就明白了,这是北灵萱故意的,就是想让他在众人面前显示一下实力。 但是,这毕竟是池中天的猜测,究竟是不是,还得过后才知道。 “既然宫主大人有令,中天岂敢不从!”池中天痛快地就答应了。 他答应的痛苦,后面关紫渔和武阳可有些不乐意了,尤其是关紫渔,更是直接一步上前,凑到池中天耳边说道:“公子,你大老远的来了,还没歇歇呢!” 池中天听了,微微一笑,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便走上前去。 这时,北灵萱也说道:“雪龙大护法,跟池公子学两手,机会难得啊!” 雪龙嘿嘿一笑,抱抱拳说道:“谨遵宫主之命!” 说完,雪龙便往前挎了一步,将自己的貂绒袍子解开,丢给了旁边的雷虎,然后拱拱手道:“池公子,在下讨教了!” 池中天也拱拱手道:“大护法您客气了!” 这雪龙的一张脸很是英勇,配上一头银发,还有里面白色的束身劲装,真是和“雪龙”这个称号太呼应了。 很快,众人就让开了一块空地,而原本远处在宫殿门口来来回回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一下子就消失了。 “大家切磋一下,点到即止,就别用兵刃了。”北灵萱说道。 雪龙和池中天都点了点头,表示没意见。 “请!”池中天微微伸出右手。 雪龙微微一笑,然后忽然间两手迅速一分,然后又猛地往中间一合,一个雪白色的气团在双手间产生,接着猛然一推,气团就朝着池中天冲去。 池中天吓了一跳,这怎么一出手就是杀招,又没见过面,何必下这个死手。 不过,想归想,池中天还是要有所动作的。 两腿往后一抽,身体借着力弹起,躲过这一下之后,池中天手掌一翻,身体猛然向前一冲,瞬间就来到了距离雪龙丈余远的地方,然后就一拳打过去。 雪龙没想到池中天的身法这么快,也来不及反击,只好举起右臂挡住这一拳,然后左手往前一扫,先暂时逼退池中天的攻势之后,右脚又弹了起来,借机向前踢过去。 池中天也不躲闪,直接手掌往下一压,一把抓住雪龙的腿,接着就往旁边使劲一甩,想甩开雪龙。 雪龙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这么气盛,登时也被激发起来心底的豪气,左腿一弹,身体凌空,然后一脚就朝着池中天的臂膀踢去。 池中天眼看这一脚来势凶猛,也顾不得逞强了,分出一只臂膀迅速弯曲起来,挡在一侧。 “啪!”雪龙这一脚,正好踢在了池中天刚刚横起来的臂膀上,池中天顿时感觉自己的胳膊好像要断了一般,右手也不自觉地松开,身体踉跄着倒退了几步。 而雪龙则是潇洒地转了一圈之后,稳稳地站在地上。 “公子!”武阳大吃一惊,赶紧快步往前走了一下,想扶住他。 但是池中天很快就止住了倒退的脚步,不知道是不是勉强,反正是站稳了。 第三百零七回-天方夜谭 池中天暗暗运转了一下内力,发现并无大碍后,便放了心。 北灵萱看到这一幕,却倍感不可思议,以她看来,池中天的武功当然要高过雪龙大护法,但是看刚才那一招,却是吃亏太明显了。 其实,这原因很简单,一来,长途跋涉的赶路,身体自然是疲惫不堪,再加上刚才又逞强从石洞壁游走而上,此时此刻的体力并不充沛,二来,池中天还是有些稍微轻敌了。 稍稍调整了一下,池中天马上微微一笑,然后身体猛然向前一蹿,右手自右向左朝前扫去。 雪龙刚才一招得手,精神大振,看到一掌击来,身体微微朝旁边一侧,然后举起左臂,朝着这一掌迎了上去。 不料,就在两人快要撞到一起的时候,池中天忽然猛地半蹲身体,与此同时身体向后一仰,紧接着两手朝地上使劲一拍,整个人平躺着就离开地面,然后在半空中腰板用力一挺,整个人又变成了脸朝下的样子,紧接着就一掌朝着雪龙的天灵盖拍去。 这一套动作,潇洒自若,速度飞快,看不出一丝的生疏,如果不是旁人早已得知,此刻准以为二人在喂招,更会以为池中天在表演什么。 雪龙刚才一眨眼的工夫,池中天就不见了,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感觉到脑袋顶上有一阵阵的寒风了。 毫不迟疑,也不能迟疑! “啪!”千钧一发之刻,雪龙手掌平举,死死地顶住了池中天的手掌。 这其实正是池中天想要的,眼看已经接触到雪龙的手掌了,便赶紧暗自运出一股寒冰真气。 雪龙忽然觉得自己手掌冰冷,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但是他非但没有感到畏惧,反而还有些得意。 “玩寒冰真气,你小子真是找对人了!”雪龙一边想着,连头也不抬,就在原地也运出一股内力,右下而上地顶了上去。 雪鹜宫地处昆仑,本就终年寒冷,雪鹜宫的内功心法,也多以寒气为主,雪龙身为雪鹜宫大护法,更是一身寒冰真气早已炉火纯青。 池中天一边暗暗运转内力,一边不住地嘲笑雪龙。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旁人知道他二人正在比拼内力,也不敢上前干扰。 很快,池中天觉得差不多了,便大喊一声,假装不支地收回真气,然后仰天狂喷一口鲜血,身体连续几个翻转,好像是撑不住了似地,落在了地上。 雪龙看到这一幕,更是得意,他可早就从北灵萱口中听说过池中天的名字,知道他是寒叶谷的少谷主,要是今天在这儿将他挫败,那可是大大张脸的一件事。 忽然间,雪龙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按照他的理解,此刻池中天应该认输了,毕竟这是切磋,不是真打实斗,没必要这么拼命。 但是雪龙面前的池中天,非但没认输,反而双手上上下下地挥舞了几下,像是运转内力,然后猛然大喝一声,两掌翻拍,瞬间就冲了过来。 雪龙看到池中天这幅模样,也没法手下留情了,迅速运转真气,准备一下子将池中天击垮,即便他重伤,只要不死的话,都好解决。 “砰!”一声巨响,二人的手掌迅速粘合在一起。 “啊!”雪龙突然觉得不对! “不!噗!”很快,他先是大喊一声,接着一张嘴,大口地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犹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向后倒飞。 “大哥!”雷虎和灼鹰在一旁看的真切,赶紧齐齐飞身而至,将雪龙硬生生地在半途中截下,避免了他摔倒在地。 “宫主!这?”云凤简直看傻了,她仿佛觉得这不是真实的。 明明是雪龙已经把池中天打的吐血了,那为何后来竟然自己像是被打残一样的甩出去了? 这个中缘由,场中只有两个人看出来了,一个是冯破山,另一个,则是北灵萱。 “池大公子!果然好手段!”虽然护法被伤,但是北灵萱的口中却并无责怪之意。 池中天这时候才慢慢地吐了一口气,然后笑笑说道:“灵萱见谅,没收住手。” 北灵萱摆摆手,没有答话,而是转身说道:“龙护法,过来!” 雷虎和灼鹰听到,赶紧架着雪龙来到北灵萱的身前。 北灵萱先是掏出一个瓷瓶,然后倒出一粒药丸递过去道:“吃下去。” 雪龙此刻已经十分虚弱,听到这话,便使劲望去,一看之下竟然连连摇头说道:“不不,宫主不可,我没事,万万不可浪费圣丹!” 这么一说,池中天眼睛一亮,盯着北灵萱手里的药丸开始琢磨了,这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吃,那得是什么药。 北灵萱笑了笑后说道:“吃下去吧,别多说话了。” 这时候,云凤赶紧走上前来,将药丸接到手里,然后趁着雪龙不注意,一下子就给他塞进了嘴里。 雪龙一边露出感激地神色,一边看着北灵萱。 片刻之后,雪龙轻轻地推开雷虎和灼鹰二人,恭敬地说道:“多谢宫主!” 这一下,轮到池中天惊讶了,乖乖,这是什么神药啊! “池公子!您怎么可能使用出两种不同的真气!这是不是我弄错了?”雪龙转向池中天问道。 刚才,就在雪龙一掌迎上去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对面传来的不再是寒冷的感觉,而是一种赤热的感觉。 雪龙诧异无比,就这么一个不留神,那股赤热之气便猛烈地窜入体内,雪龙再想防备已经来不及了,想想看,自己体内都是寒冰真气,突然被一股子赤热真气涌进来,这两两相克,会有什么后果? 当然,池中天也手下留情了,他所逼发的内力并没有太多,否则的话,雪龙就是吃了千年灵芝,恐怕也得一命呜呼。 要照以前,池中天可不敢这样,但现在他收发内力早已自如,因此也就不怕了。 “大护法没有弄错,这是我寒叶谷独门内功,就是这样。”池中天慢慢地说道。 雪龙听到这话,眼珠瞪得滚圆,一副听到天方夜谭的样子。 第三百零八回-切入正题 “这怎么可能?修炼内功心法,怎么可能寒气和热气同时,那在体内还不得爆炸?”雪龙依然不肯相信。 冯破山在一旁说道:“这位朋友,寒叶谷的内功心法确实有其独到之处,否则的话,如何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成为武林大派呢?” “龙护法,池公子能胜你,不光是内功巧妙,而且其心计更是你应当学习的,假如你不是断定他内功是寒气的话,又怎么会如此狼狈?”北灵萱在一旁说道。 雪龙点点头道:“池公子武艺精湛,确实不是我等能企及的!” 池中天一听,赶紧说道:“大护法不必客气!” 其实,在场的众人心里都有数,这可是在池中天疲惫不堪之际,尚且能击败雪龙,要是池中天体力充沛的情况下,估计雪龙就更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你们几个去吩咐一声,准备盛宴,我要在雪鹜宫的大殿,款待池公子!”北灵萱说道。 “是!”答应一声之后,四个人便转身离去准备了。 “外面冷,咱们还是到里面说吧!”北灵萱和池中天说了一句,便抬脚朝着大殿走去。 走进大殿之后,里面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奢华,周围的墙壁上挂满了火把,不仅能带来亮光,也能带来一丝温暖,中间是一条长长的紫貂绒地毯,地毯的尽头是一把宽大豪华的座椅,看起来应该是宫主之位了。 除此之外,其他的东西就都很平常了,这倒是让池中天有些失望。 “几位别客气啊,坐!”北灵萱一边让座,一边让侍女把茶水端了上来。 “来,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家父的好友,冯破山冯老前辈。”池中天指着冯破山说道。 北灵萱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来人!”北灵萱吩咐了一句。 “宫主!” “我这地方虽然没什么好玩的,但是肯定比中原的景色要美多了,不如我叫人带着你们去转转?”北灵萱以询问的口气对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呆了一下,紧接着就说道:“那最好不过了,冯前辈,要不您就去转转?” 这话冯破山可是听得明白,他当即点头道:“哈哈,这我可就不客气了,早就想看看这雪鹜宫了景色了!” “武阳,紫渔,你们二人跟着冯前辈,照顾好!”池中天说道。 关紫渔正要说话,武阳却抢先一步说道:“公子放心!” 很快,几个人就在一个侍卫的带领下,离开了这里。 等到他们离开,北灵萱便叫着池中天来到了自己的书房。 这还是池中天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的书房。 里面没有几本书,到处摆满的都是瓶瓶罐罐,书房里侧有一张大大的书几,上面有一些文房四宝。 “我可是个粗人,不喜欢读书,你可别见笑啊!”北灵萱一边笑着,一边将一张凳子拿了过来。 池中天嘿嘿一笑,接过凳子就坐下了,然后说道:“无妨无妨,读书的也有恶人,不读书的也有雅士。” “哈哈,你这张嘴啊!”北灵萱一边笑着,一边嗔怪地口气说道。 “行了,现在没别人了,说吧,这大老远地来找我,有什么事?”北灵萱脸色一整,忽然切入正题。 池中天也正色道:“这次来,还真有一件事想求你帮忙。” “你说!” “这扶羽圣教你也知道,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前段时间不停地在中原武林里兴风作浪,杀了不少人,也干了不少灭人全家的事,我实在有些无法忍受,想把他们除掉!” 听到这话,北灵萱道:“除掉他们?这恐怕不容易吧!” 池中天脸色一窘,慢慢地说道:“是不太容易,所以我才来找你帮忙。”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北灵萱问道。 “我想请你带着雪鹜宫的高手,帮我一起除掉扶羽圣教!”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一说完,北灵萱的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像是有些烦恼。 看到北灵萱脸色不对,池中天也不好继续说下去。 等了一会儿,北灵萱才舒展开眉头,淡淡地说道:“池公子,扶羽圣教,并没有招惹过我。” 北灵萱的这句话,仿佛就是要说这事自己无法帮忙一样。 池中天听了也不着急,反倒是镇定地说道:“那是他们还没来得及,等到他们把中原武林都祸害过之后,恐怕就会来你这里了,我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啊!” “不瞒你说,在你之前,也有一个人曾经来劝我,让我出山对付扶羽圣教!”北灵萱说道。 池中天一听,赶紧问道:“是谁?” 北灵萱用手指点着额头说道:“武功出神入化,姓林,是个老头,但是叫什么我记不清了。” 池中天赶紧回忆了一下,姓林,是个老头,武功还这么高,那是...... “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叫林厉轩?”池中天一拍巴掌,兴奋地说道。 北灵萱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好像是,怎么,你认识?” 池中天苦笑一声道:“认识,曾经救过我,但是身份神秘,我也问过其他人,都没在江湖上听说过林厉轩这个名字,可是我觉得,以他的武功,恐怕当世不会超过五个人,不应该是默默无名之辈。” 北灵萱道:“他是不是无名之辈,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时我也表态了,雪鹜宫不参与中原武林的纷争,谁要闹事,谁要当什么盟主,我一律不感兴趣,只要不惹到我头上就行。” 池中天听了,接着问道:“那这么说,你不肯帮我?” 北灵萱笑了笑道:“咱们也算是朋友了,你既然来求我,我岂有不帮之理?” “哈哈!我就说......” “等等,先别高兴!”池中天刚兴奋了一下,马上就被北灵萱打断了:“我虽然是雪鹜宫的宫主,但是并非一言九鼎,我们这儿的长老可是不少,如果我要带人出山,参与纷争,必须得他们点头才行,不过我提前给你说一下,他们都是些老顽固,想让他们同意这事,基本不可能。” 第三百零九回-言之深意 “哦?还有这么一说?你身为宫主,难道你们雪鹜宫没有帮规?”池中天不太理解,因此便问了一句。 北灵萱嫣然一笑道:“宫主的权利当然是至高无上的,但是这些长老基本都是辈分很高的人,有几个还是我父亲的长辈,在我们这里威信很高,他们虽然没实权,但是说句话,还是有不少人听的!” “那如果你力排众议的话,行不行?”池中天追问道。 “不可能,有些事我可以做主,但这样的大事,我不可能独断!”北灵萱缓缓地说道。 接着,没等池中天开口,北灵萱又接着说道:“有些话,不妨说给你听听。” 池中天点点头道:“好啊!” 北灵萱先是沉吟了片刻,接着便打开了话匣子。 “其实,我这位置,也很不稳当,我爹临终前,把这宫主的位置传给我,当年我记得我才十五岁,还什么都不懂呢,记得我爹告诉我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左右逢源’那时候我还不明白,后来我才知道,觊觎这个位置的,很多!” 池中天点点头道:“可以理解。” 当然,他虽然说可以理解,估计还是理解不了,毕竟他可没想过这些问题。 “幸亏有四大护法,否则的话,我估计我这位置还真坐不稳。”北灵萱叹了口气说道。 “嗯,这我看的出来,你那四个护法,个个都武功高强!”池中天赞叹了一句。 北灵萱掩嘴一笑道:“你这是夸他们,还是夸你自己?” “哦...哈哈,见笑见笑。”池中天尴尬地笑了笑。 “有好几次,几个长老都提出来要设立一个什么长老会,用来约束宫主的权利,好在有其他几个长老和四大护法的反对,才没有让他们得逞。”北灵萱接着说道。 池中天问道:“这样其实也不坏,属下之间有对立的,便于你制约他们,要是都拧成一股绳,反而对你不利!” 这话说完,北灵萱一脸惊讶地看着池中天问道:“你还懂这些?” 池中天道:“谈不上懂,就是了解一些而已。” 北灵萱悠悠地说道:“你想让我出去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知道吗,我们雪鹜宫最精锐的力量,并不归我直接统领。” “哦?这倒是奇谈啊,门派的精锐力量,难道你还管不了?” “不是完全管不了,但是他们不直接听我的,如果调动他们,需要那个长老放行!”北灵萱说道。 池中天听到这里,继续问道:“那如果这样说的话,你岂不是很危险?” 北灵萱摇摇头道:“不危险,四大护法是誓死效忠宫主的,而且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手下,是专门用来守卫宫主的安危,只不过他们人数不多,保护我没问题,但是怕帮不上你。” 池中天赶紧站起来说道:“你别这么说,你愿意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北灵萱忽然一抬手,然后说道:“你可能误会了,我说帮你,只是我个人愿意,但是你要明白,我身为宫主,不能什么都是考虑自己。” 这时候,池中天的头都要大了,这绕来绕去,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啊。 “不如这样吧,晚上我安排你见见几个长老,你跟他们说,如果能说通的话,我这儿自然没问题。”北灵萱说道。 池中天想了想说道:“可以,没问题!” “爽快,那就这样安排,我让人先带你去休息,吃过饭之后,我就安排!” “行!” 接着,二人又聊了些别的,北灵萱和池中天都是年轻人,彼此之间的话题倒也不少。 …… 从北灵萱那里离开之后,便被几个侍卫给带到了客房,进了屋子,池中天就赶紧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静静地开始思绪之前和北灵萱的谈话中,所得到的信息。 想着想着,池中天忽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北灵萱会不会很嫉恨那些手握重权的长老? 如果不嫉恨,那北灵萱着实没必要和一个外人说的那么清楚,就算她拿自己当朋友,也没好到这么地步吧。 可是如果嫉恨的话,那北灵萱告诉自己这些事,目的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难道北灵萱想借自己的手,帮她自己清除异己? 想到这里,池中天使劲晃了晃脑袋,越想越是头疼。 就在这时,池中天忽然听到门外有一阵喧哗声,打开门一看,正是关紫渔和武阳二人,两人不知道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一个个的喜笑颜开。 “这么高兴?”池中天问道了一句。 听到声音,俩人才看到池中天,赶紧行了一礼。 “公子,我们刚才看到了昆仑灵芝呢,可大了!我从来没见过!”关紫渔笑着说道。 池中天将二人让进屋中后,笑着说道:“昆仑山的灵芝,可是天下闻名,据说有的千年灵芝功可起死回生呢!” 武阳这时候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公子,咱们不如弄几支灵芝走。” 池中天嘿嘿一笑道:“你放心,能让你弄到的,那都不是好的,真正的极品,估计早让雪鹜宫给取走了,你没看刚才北灵萱给那护法吃的药,我估计就是千年灵芝做的,要不然他哪那么容易就恢复。” 武阳道:“公子,我说的就是这个呀,刚才我也看到了,你说这咱们要是弄一些回去,将来肯定有大用!” 武阳这么一说,正说到池中天心坎里去了。 “你说的有道理,回头我找个机会,向北灵萱要一些。”池中天说道。 “哦对了,冯前辈呢?”池中天没看到冯远山,便问了一句。 关紫渔道:“冯前辈转了一圈之后,说是要自己随便走走,让我们先回来了。” “这老家伙,兴致还挺高!”池中天说道。 “对了,公子,你和北宫主聊的怎么样了?”关紫渔问道。 池中天道:“还可以,但是没明确表态,你们是不知道,北灵萱的烦心事还不少呢。” 武阳嘿嘿一笑道:“那肯定,这么大的门派,少不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第三百一十回-事关重大 池中天忽然说道:“武阳,紫渔,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帮北灵萱一个忙?” 武阳问道:“什么忙?” 池中天接着就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等到他说完之后,关紫渔和武阳竟然同时摇头说道:“我觉得不妥。” 看到二人都反对,池中天有些愕然,便追问道:“那你们说说为什么?” 关紫渔道:“公子,我先问您一句话,您觉得北灵萱值得信任吗?我是说那种足够的信任。” 这么一问,倒是把池中天给问住了:“这个...还说不好!” “那就是了,既然不是足够信任,您怎么能保证北灵萱究竟是真想帮你,还是想借刀杀人?”关紫渔接着说道。 “公子,我觉得紫渔的话有道理,先不说北灵萱究竟是不是这个意思,就算是的话,我也觉得咱们最好别参与到人家的家事里去。” 他俩这么一说,池中天倒是觉得真有道理,仔细琢磨了一下后,便开口说道:“你俩说的有道理,但是换种想法,假如她是真心的话,那么就算借刀杀人了,只要她能帮我,我不也得借她的刀吗?” “可是,公子您想过没有,万一她只借不还呢?”关紫渔接着说道。 “公子,反正我觉得你这事应该再琢磨琢磨,最好是跟北灵萱挑明了,问问清楚,要是真有这想法,到时候您也好做决定不是?”武阳在一旁劝道。 “还有,公子您别忘了,山下可还有一路人呢,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咱们可不知道啊!”关紫渔提醒了一句。 池中天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事儿还真得挑明了问问,要不然的话,确实不好做决定。 “也好,那吃过饭之后,我找个机会和她聊聊,好了,你们也先去休息吧。” 说着,池中天便让二人先离开了。 ...... 很快,天就黑了,昆仑山上天黑的快,现在才不过是卯时刚过,外面就已经黑蒙蒙的了。 几个仆人很快就将池中天等四人带到了位于正殿旁边的一间偏殿处,里面也很宽阔,而此刻早已经是灯火明亮,中间一张大大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几个侍女在一旁静静站立,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奢华。 池中天以前还真不适应这样的形式,不过现在则早就没这种感觉了,他眼睛四处一扫,没发现北灵萱,便跟武阳他们说道:“咱们先等等吧,一会儿再入座。” 这时候,一个侍卫说道:“请客人先坐,要不然的话,主人不会出来,这是雪鹜宫的礼节!” “还有这礼节......”池中天听了之后觉得很新鲜,便招呼几个人坐了下来。 果然,他们刚一落座,北灵萱就在几个侍卫的陪同下走了出来,一边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一边坐在了主位上。 “我们这地方太偏僻,没什么好吃的,几位不要见怪。”北灵萱客气地说道。 池中天赶紧拱拱手说道:“北宫主客气了,这已经很丰盛了!” “来,这是昆仑山特有的雪山凝露,益气提神,甘凉舒透,几位尝尝。”北灵萱一边挥了挥手,一边端起了杯子。 几个侍女分别给池中天他们的杯子里注满了液体,池中天端起来一看,只见这杯子里的液体湛清碧绿,隔着半尺多远就能闻到一股清香,而且这香气还颇有诱惑xing,池中天都忘了礼节了,直接一口就送进了嘴里。 甫一喝下,喉咙里就有一股凉气,紧接着觉得嘴巴里到处都是香味,而那液体顺着喉咙滑过之后,池中天又觉得浑身上下有说不出来的清爽,忍不住大赞一声道:“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其余三人也纷纷称赞不已,尤其是冯破山,眼睛差点都绿了。 “哈哈,能得池公子夸赞,这东西也算是有灵xing了,你们几个记着,等池公子走的时候,给他们带上两瓶!”北灵萱笑着说道。 “哈哈,这怎么好意思。”池中天笑着谢过。 “来吧,咱们也别拘束,随便吃,吃饱为止,谁要是没吃饱,一会儿我可没东西给你们吃啊。”北灵萱幽默地说了一句,顿时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这么一来,北灵萱和众人的关系就拉近了一些,这顿饭也吃的相当愉悦。 池中天一边吃,一边不住地在心里赞叹雪鹜宫的实力,别看这些菜都不稀奇,但是别忘了这是在什么地方,这可是昆仑山,都到了最西面了,要把中原盛产的东西弄到这里,本身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再加上还得储存,更是了不起了。 这顿饭在吃吃喝喝中,很快就结束了,池中天等人连续赶了几天路,本来就没怎么好好吃东西,这一下子见到这么丰盛的美味,便都放开了肚皮,一个个地吃的饱饱的。 “怎么样,各位,吃好了没有,没吃好我让人再做。”北灵萱询问道。 “吃饱了吃饱了,我快吃不下了。”池中天看着一大半盘子都见了底,有些很不好意思地说道。 “吃饱了的话,那就......”北灵萱正要说话,却被池中天在一旁打断了。 “北宫主,我有点事,想单独向你请教一下,您看......” 听到这话,北灵萱眉头微微一皱,但还是点点头道:“好啊,那咱们到外面转转。” “你们两个先回房去吧,冯前辈您看您.....”池中天问了一句。 冯破山一边摆手一边说道:“你别管我,你去忙你的,我自己随便转转挺好,对了,武阳你小子不是会下棋吗,一会儿咱俩杀一盘?” 武阳嘿嘿一笑道:“行啊,那没问题!” 听到二人这么说,北灵萱吩咐道:“去准备一副棋具,送到客人房中。” “是!”两个侍女答应一声,便去准备了。 “池公子,这边请!”北灵萱笑了笑,便率先朝前走去。 很快,二人就出了宫殿,从侧门来到了外面。 刚才在里面还很温暖,这一出来,冷不丁地被寒风一吹,池中天竟然打了个寒颤。 第三百一十一回-一语道破 “这里的夜晚可没什么好看的。”北灵萱忽然说道。 池中天笑着说道:“我看不尽然,我觉得挺好。” “池公子叫我出来,不会是探讨这些吧。”北灵萱悠悠地说道。 池中天左右看了看后说道:“灵萱,我这么称呼你,希望我一会儿问你的话,你能告诉我实情。” 北灵萱猛然一转身,沉吟了片刻后说道:“好啊,你问。” 池中天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是不是需要我帮你清除异己?” 虽然看不清北灵萱的神色,但是池中天明显感觉到北灵萱的身体微微震动了一下。 接下来,是死一般地寂静。 “你跟我来!”北灵萱忽然开口说道,紧接着就响起了脚步声。 池中天赶紧快步跟上,走了一会儿,先是穿过一条走廊,接着就进到了一间大屋子里,而后又从大屋子的一侧墙壁间的小门里穿了过去,来到了一座用厚重石头当做门的屋子,进去之后,里面有些阴暗潮湿,中间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上面有一块蒲团,看起来像是练功的地方。 待到把门关好以后,北灵萱坐在蒲团上说道:“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池中天见她也不招呼自己,随即找了个角落一屁股坐在地上,晃晃手说道:“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明白?” 北灵萱呆了半天,最后无奈地摇摇头道:“你真是个鬼才!” “哈哈,多谢夸赞,我也不得不说,你也是个诡才,只不过是诡异的诡。”池中天笑着说道。 北灵萱道:“既然这样,我不妨就直说了,其实自打我见到你来了以后,就有这个想法了。” 池中天点点头道:“早承认不就好了,何必拐弯抹角。” “你能帮我?” “帮你可以,但得看好处。” “只要你帮了我,以后我也会帮你。” 池中天摇摇头道:“这个好处太小了,你知道不知道,如果我帮了你,也许我会有危险,这里毕竟是雪鹜宫,不是寒叶谷,而且我只有三个帮手,一旦穿了帮,我恐怕难逃一劫。” 北灵萱嫣然一笑道:“这你不用担心,我可以给你足够的方便。” “哦?”池中天好奇地问道:“你先别说方便了,你先说说具体要除掉谁?” 见问到点子上了,北灵萱便说道:“我雪鹜宫中,有个长老,名叫卢鹤彰,此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整日不干正事,还到处煽风点火。” 池中天道:“那既然不干正事,何必搭理他?” “你是不知道,他虽然不干正事,但是我爹临终前把雪鹜宫的财权交给了他。”北灵萱无奈地说道。 其实北灵萱没有说的是,卢鹤彰还对她母亲有觊觎之心,上次在玉珠峰,北灵萱呛了他一通之后,卢鹤彰就记恨上了。 “哦?你们雪鹜宫的财神爷?”池中天戏谑地说道。 北灵萱说到这里,忽然做出一副委屈状说道:“唉,你是不知道,他吝啬的要命,去年冬天我想给四大护法的卫队添置些棉衣,他不让,说是没钱,气的我不行,我当时就想杀了他,我身为宫主,花钱还需要他批准!很是气不过,但是我要是杀了他,其他长老恐怕会闹起来,我怕到时候收拾不了。” “除了这个,还有呢?”池中天继续问道。 北灵萱道:“还有一个长老,叫李敬辉,是我爹的师兄,此人多次提出弄什么长老会,是专门挑事儿的,名义上是辅佐我,其实想干什么,谁不知道!” 池中天听到这里,问了一句:“他们的武功如何?” 北灵萱道:“比四大护法稍差。” “哦。”听到这话,池中天算是放心了。 “不过,想除掉他们,必须得有个恰当的理由。”北灵萱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这个当然,不过先不急,你不是要安排我和几个长老见面吗?有他们没有?” “当然了,我们雪鹜宫总共有十个长老,今天都会安排。”北灵萱说道。 “那好,既然这样的话,等到时候见了他们以后再说吧。”池中天说道。 北灵萱道:“好,池公子若是能帮我这个忙,灵萱一定万般感谢!” 池中天笑笑说道:“不用,我帮你,也是希望你以后能帮我!” 北灵萱道:“那是当然,你若是能真的帮我解决这个忙,我一定会全力帮你。” “对了,你不是说你雪鹜宫最精锐的力量,掌握在一个长老手里吗?那用不用......” “不用不用,池公子你可别误会,那是赵长老,他对我是忠心耿耿的,只不过为人有些顽固,而且不善于和人打交道,人缘很不好,你今天主要就是要说服他。” 池中天点点头道:“行,我知道了!” 过了没一会儿,北灵萱就带着池中天来到了大殿外,往大殿中看去,此刻,原本空无一人的大殿里已经站了不少人,都在那聊天,很是热闹。 北灵萱进到大殿里还没走几步,里面的人就看到了,赶紧齐齐地站起身来恭敬地施礼问好。 北灵萱朝众人笑了笑,便走到了地毯最前端的宫主宝座上,然后猛地一甩手道:“诸位长老,请坐!” 待到众人坐下之后,北灵萱用手一指外面说道:“有请寒叶谷少谷主,池中天池公子!” 听到北灵萱的声音,池中天整了整衣衫,在关紫渔和武阳的陪同下,慢慢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走到中间之后,池中天拱拱手道:“多谢北宫主厚爱,各位雪鹜宫的长老,晚辈池中天,向各位见礼!” 说着,便转过身分别朝左右两边弯腰施礼。 这一来,弄的那些长老也很不好意思,大部分赶紧也站起来还礼,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的,仅仅只有两个。 池中天细心地观察了一下,把这两人的面孔记在了脑海里,准备一会儿弄明白这是谁。 “池公子远道而来,请那边坐。”北灵萱用手指了指距离自己的座位不远处的一张椅子,池中天便走过去坐了下来,武阳和关紫渔分别站在身后两侧。 “寒叶谷的朋友远道而来,有什么事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池中天的斜对面传了过来。 第三百一十二回-众人争论 池中天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说话的这个人,正是刚才那两个没有起身的长老之一。 “这位长老,晚辈斗胆,敢问您尊姓大名?”池中天恭敬地问道。 那老者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须,但是一张脸却是黝黑黝黑,整张脸看上去,很不协调。 “不敢,老夫赵而过。”老者面无表情地说道。 听到此人姓赵,池中天猛然一个激灵,悄悄一瞥北灵萱,发现她正在不动声色地默默点头,于是心里一下子明白了,此人一定是掌管雪鹜宫精锐力量的赵长老。 “原来是赵长老!久仰久仰!”池中天客气地说道。 “行啦,年纪轻轻,莫要学的这么虚伪,还久仰?今天之前,恐怕你连老夫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吧。”赵而过似乎一点面子也不给,句句带刺,弄的池中天也是十分诧异。 “赵长老,劳烦您说话客气一点。”站在池中天身后的关紫渔忽然开口了。 “放肆!”忽然间,赵而过暴喝一声,拍着椅子站了起来。 “紫渔,不得无礼!”池中天也适时地说了一声。 这时候,坐在主位上的北灵萱十分不耐烦地咳嗽了一声,这才让赵而过冷静了一下,莘莘然地坐下了。 “赵长老不要见怪。”池中天再次说了一句,表示了足够的敬意。 这时候,坐在赵而过旁边的一个圆脸胖胖地老者笑眯眯地说道:“老赵就是脾气不好,哈哈,池公子不要见怪啊。” 听到这话,池中天赶紧笑着说道:“哪里哪里,不敢当,不知前辈是?” “哦,我嘛,哈哈,不值一提,算起来,咱们兴许几百年前还是本家呢,我也姓池。”胖老者依然一副笑眯眯地脸。 “哦?哈哈,那太好了。”池中天也笑着说道。 “好了,众位长老,今日北冥山寒叶谷少谷主来访,是有要事与大家商议,不如先谈正事,如何?”北灵萱的声音忽然响起。 “好好,先谈正事,谈正事!”一众长老纷纷点头称是。 接下来,池中天便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从扶羽圣教的祸乱开始,到恳求雪鹜宫加以援手,凡是该说的,池中天都说了。 与此同时,在玉珠峰半山腰处的一派草舍中,有五个人此刻正坐在一间屋里,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 “哼!这雪鹜宫的人欺人太甚!这是客房吗?这他娘的明明是柴房!” “行了老五,你别喊了,你没看其它几间也有人住吗?说不定人家这儿的客房就是这样。” “都别吵了,烦不烦!” 这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西山五居士。 他们被安排的客房,其实并不是雪鹜宫正经的客房,而是半山腰临时搭建的一些草舍,是用来向那些来玉珠峰采药,或者是打猎的农户暂时提供的落脚点,农户们每次来这里都会住在草舍中,雪鹜宫适当地收取一些钱财,当然,这些农户是绝对爬不到雪鹜宫的,一是因为高,二是因为没有路,想登上雪鹜宫,除了之前池中天等人攀爬软体的石洞之外,剩下的一条路就只能是绕到玉珠峰后面,从峰顶天池顺道而下,不过,这条路一般的农户可不敢走,除非他不要命了。 雪鹜宫的弟子听从了北灵萱的吩咐,直接把他们带到了这里,给的饭和茶水都是相当的难吃,弄的五个人一阵怨言。 “大哥,我看那姓池的小子不简单,他当时手里拿的那是什么玩意,晃了晃人家就直接把他迎接进去了。”说话的是刘海。 李道元叹了口气说道:“那谁知道呢,唉!” “大哥,我看不如我们硬闯进去,凭那几个守门的,拦的住我们?”罗涛一边往嘴里送了一口水,一边说道。 “你给我闭嘴!蠢货,你懂个屁,就你那两下子,嚣张个鬼啊,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雪鹜宫,不是你自己家!还硬闯!人家这里有多少人!”李道元一巴掌甩过去,对着罗涛一顿臭骂,把罗涛骂的头也不敢抬。 “大哥你消消气,老五年轻,有血xing是好事,别动气。”杨落英在一旁劝道。 “依我看,咱们还是慢慢地等吧,既然我们报上名了,想必雪鹜宫的人也不会那么不给面子,稍安勿躁,既来之则安之嘛!”静香也在一旁宽慰李道元。 “也只能这样了,等吧!”李道元十分烦躁地说了一句,然后就甩手离开了屋子。 ...... “我看此事不妥!”雪鹜宫的大殿中,赵而过听完池中天的叙述之后,明显地拒绝了一下。 “哦?赵长老有何高见?”北灵萱问道。 赵而过站起来面向北灵萱说道:“宫主,这中原向来纷乱不停,尤其是武林中更是毫无宁日,中原武林门派众多,互相之间你争我斗是正常的,至于说什么扶羽圣教为祸武林,那也只是为祸中原武林,他们断然不敢到雪鹜宫来,因此老夫斗胆以为,我们没必要参与到这其中,非但与我们没有一点好处,反而会惹祸上身。” 赵而过一说完,大殿中几个长老纷纷点头,像是在赞同他的意见。 “其实,我倒是觉得,我们雪鹜宫出点力,也未尝不可。”坐在池中天旁边不远处的一个长老,开口说道。 “谢长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而过瞪着他问道。 “我们雪鹜宫建立也百年之久了,虽然日益壮大,但却始终是在昆仑山一带,长此以往下去,未必是好事,我倒是觉得,如果能趁着这个机会,将我们雪鹜宫的势力发展到中原,这样对以后雪鹜宫的发展,可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这谢长老明显属于有眼光的人,别人都在想着怎么保平安的时候,他却已经想到要发展势力了。 “恩,谢长老的话,正中我的心坎!”北灵萱忽然开口说道。 她这么一表态,下面众长老顿时哗然不已,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宫主也赞成这个事情? “谢长老这话,我觉得有点不妥当!”又是一个长老,从最左侧站了起来,缓缓说道。 第三百一十三回-你来我往 听到这句话,池中天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北灵萱都明着说赞成了,这难道大厅广众之下就要唱反调? “卢长老,有何不妥?”姓谢的长老问道。 一听这人姓卢,池中天马上反应过来,此人应该就是那个掌握着财权,被北灵萱视为眼中钉的卢鹤彰了。 池中天没有猜错,这人确实是卢鹤彰,自从上次在玉虚峰被北灵萱狠狠地损了几句之后,他就一直怀恨在心,这卢鹤彰因为善于理财,所以他一直掌管着雪鹜宫的财权,凭借这个,在雪鹜宫里也没人愿意得罪他,所以他才有那么大的胆子对凌墨烟起了色心。 卢鹤彰笑着说道:“你就想着发展势力,那势力是这么好发展的?几任宫主都一直兢兢业业地在昆仑山,从没有踏出过半步,难道你们觉得,咱们现在的德行超过已故的那些先祖了?” 这段话说的相当狠,把雪鹜宫的历代先祖抬出来,的确是压制的一个好办法。 果然,听到这段话,姓谢的长老一下子有些语塞了,此刻他可不敢再乱说话了,否则一个弄不好,就是对先祖不敬,这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到姓谢的长老不说话了,卢鹤彰显然有些得意,笑嘻嘻地就打算坐下。 “卢长老!”就在卢鹤彰的屁股刚要沾到椅子的时候,北灵萱忽然冷冷地喝了一声。 卢鹤彰吓了一跳,赶紧又站直起来,恭敬地问道:“宫主,属下在!” 北灵萱指了指外面说道:“你知道我最烦什么吗?” 卢鹤彰听了这话,暗中啧啧嘴,但依然不动声色地说道:“这个...属下不知。” “我最烦的就是,动不动就把历代先祖抬出来的人!他们也是你能随便说的?”说到最后,北灵萱的音调瞬间抬高,把大殿中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卢鹤彰更是一张脸都憋成了酱紫色,想怒又不敢怒。 “宫主息怒,这卢长老......”赵而过赶紧站起来想打个圆场,但是却被北灵萱一挥手给制止了。 “不必多说什么,这是让你们来谈事,不是让你们来扯这些的,当着外人的面,谁要是给我丢脸,我就让他活不到明天!”北灵萱越说越激动,到最后那一张秀气的脸都快扭曲了。 池中天在下面看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已,这北灵萱变脸也太快了,说变就变,而且居然这么霸道。 果然,北灵萱这么一发威,下面的众长老顿时不敢出声了,尤其是卢鹤彰,更是面无血色。 “池公子来找咱们帮忙,那说明看得起我们,再说了,我也很同意谢长老的看法,咱们确实应该想想办法把势力发展到中原了,要不然的话,总是偏安一隅,不是长久之计啊!”北灵萱缓了缓语气说道。 “宫主,恕属下无礼,我想问池公子几句话,可以吗?”赵而过开口道。 北灵萱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见到北灵萱同意了,赵而过便对着池中天问道:“池公子,老夫想问问你,你为什么不找别人,单单找上我们雪鹜宫?” 池中天拱拱手道:“赵长老,我并非只找了北宫主帮忙,在这之前,我已经让人去联络中原其他几大门派了,共同约定数月后齐聚齐云山玄天派,共赏大计!” 赵而过听了,冷笑一下道:“你觉得,你能找来多少个门派?我可事先说好,那些小虾米之类的就算了,中原五大派中,除了玄天派,你能找来几个?” 池中天道:“滨麟山庄的孤傲云,本来就是与扶羽教相互勾结,他们是断然不会来了,除此之外,我能......” 说到这里,池中天忽然有些头疼,如果说的少了,恐怕会让赵而过抓到小辫子,可是如果说多了,那万一到时候搞砸了,恐怕后果会更严重。 看着池中天不说话了,赵而过又冷笑了一声,然后就坐了回去。 就在这时候,池中天忽然想起了苏晴和他说过的话,当时苏晴答应池中天,一定会帮他把其他几大门派的人都请来。 不知为何,池中天对苏晴竟然是莫名的信任,想起这个之后,他顿时来了胆子,一字一句地说道:“除了滨麟山庄,其他几大门派,我都能请来!” “什么?”池中天这句话无疑是往平静的湖水中扔了一块巨石一般,荡起了万般激荡,一时间大殿中的众长老开始纷纷议论。 “年轻人!说话莫要闪了舌头!”赵而过脸色凝重,口气阴冷。 池中天嘿嘿一笑道:“池某人向来不说大话,我说能请来,就一定能请来。” 赵而过道:“池公子,老夫虽然久不出江湖,但是你可莫要欺我,这灵岩寺的浮堤大师和凤凰门的陆醉柳,恐怕你是请不来的。” 听到赵而过的这句话,池中天心中不免一凛,毫无疑问,这赵而过对江湖中的事情是了如指掌,他说的这两个,正是池中天最没把握请来的。 先说浮堤大师,辈分和威望在那摆着,中原武林谁敢不给几分面子,之前浮堤大师在金竹山的时候,表露出的态度给人都是置身事外的感觉,请他来,难! 再说陆醉柳吧,这陆醉柳和滨麟山庄的孤傲云,似乎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而且从当日在金竹山中看到陆醉柳的表现来说,她不帮着孤傲云就不错了,指望她帮着自己对付孤傲云,几乎没可能。 “赵长老,浮堤大师和陆门主虽然难请,但是我池中天相信,我能请来。”池中天颇为自信。 “恕我直言,你若是想依仗你父亲的名头,或许还有可能,但是那也要你父亲亲自去说,你去说,嘿嘿,我觉得分量不够啊!”赵而过依然不相信。 “家父对此事是全力支持,只要我说出来,相信江湖中人都会给我几分薄面,您说是吗?”池中天反问道。 这句话问的相当刁钻,赵而过若是回答不是,那就摆明了是瞧不起池远山。 第三百一十四回-各执一词 果不其然,赵而过被这句话问得一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以现在寒叶谷的名头来说,雪鹜宫若是真要招惹,吃大亏不敢说,吃点小亏是肯定的。这其中,原因有三。 其一,论武功,池远山自然高过北灵萱,北灵萱作为雪鹜宫的第一高手,在这点上,首先是落了下风。 其次,论名望,寒叶谷虽然不在几大门派之列,但其侠肝义胆的作风却是声名远扬,一旦有了矛盾,江湖中恐怕一多半都会支持寒叶谷,最后,就是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寒叶谷的弟子的武功,都是池远山亲传亲授,比起其他门派来,要强上许多。 这些原因,不得不让赵而过有些犹豫,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了沉默。 看到赵而过不说话,池中天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各位雪鹜宫的长老,你们都是老前辈,比我这个年轻人更懂得正义,扶羽教在中原干下的丧尽天良之事,数不胜数,你们可以去打听一下,看看有多少势力微弱的门派被他们灭掉,又有多少原本是幸福祥和的一家人,被闹得家破人亡。” 池中天说起这些,关紫渔和武阳顿时心里再一次伤感起来,但是他们还是克制住了,眼泪和愤恨通通都埋藏在了心里。 “我就不明白了,凡是都得有个目的吧,扶羽教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卢鹤彰张口问道。 池中天道:“目的虽然还不为人知,但是我相信很快就会露出来了,换句话说,干了这么多坏事,我们需要知道他们的目的吗?” “”池公子,你一口一个伸张正义,我想知道,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别说你只是为了武林同道,这种虚假的话,我可不信!” 说话的,是坐在赵而过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模样俊俏,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 “敢问这位长老是?”池中天恭敬地问了一句。 中年男子淡淡一笑道:“在下曲不洲,与你父亲池谷主早年间有过一面之缘。” “原来是曲长老,刚才你问的话,其实我觉得你大可不必问,不管是为了什么,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戕害同道的人,一定要除掉,您觉得呢?” 池中天闭口不谈他的问题,反而还反问一句,而且明显是绕了过去,可见池中天的内心,也着实不好回答。 要说是完全为了武林同道,恐怕池中天自己都不会相信,可难道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自己要称霸武林?这可能更不现实,就算要说,也得等到自己的武功造诣到了那个份上以后,才能说,现在说这话,自己很快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好了,这样争来争去也没个结果,我看不如这样,同意支持池公子的长老,请站起来。”北灵萱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干脆就让众长老立即表态。 很快,那胖胖的姓池的长老率先站了起来,接着,谢长老也站了起来,而后又有两个长老也站了起来。 池中天向他们投去感激的目光,几个人也纷纷对着池中天点头微笑。 “还有没有?”北灵萱眼看才四个人,便出声问道。 赵而过和卢鹤彰干脆双眼一闭,靠在椅子背上,假装不予理睬,至于刚刚的这个曲不洲,虽然没有闭上眼,但看样子也是不打算支持了。 “老薛,老薛。”这时候,谢长老忽然触碰了一下身边的一个人,轻声唤道。 那人扭过头看着谢长老,一脸的疑惑,但转眼间就哈哈一笑,然后立马站了起来。 “好了,十位长老中已经有五位赞成,再加上我,这事就这么定了!”北灵萱看看人数差不多了,便赶紧出来说话,想把这事定下来。 “宫主,既然您都同意了,我们做下属的,也不好多说什么了。”赵而过看了一眼北灵萱,淡淡地说道。 北灵萱笑了笑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么赵长老,请你在三日之内,将天池残血整合好,三日后我们出发。” 赵而过哈哈一笑道:“宫主,这个恐怕办不到啊。” “哦?赵长老这话什么意思?” 赵而过抱着胸说道:“天池残血的职责,是守卫雪鹜宫的安危,属下既然奉命掌管,就不能随意更改规矩,请宫主令派他人吧。” 北灵萱眉头一皱,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对了,宫主,属下也有一事禀报。”卢鹤彰这时候也适时站了起来。 “什么事?”北灵萱没好气地问道。 卢鹤彰倒是丝毫不在意她的语气,径直说道:“宫主,咱们雪鹜宫最近一段时间开销很大,而且短时间也没有进项,这如果要是带着大队人马出山的话,恐怕这钱可能...可能不太够。” 卢鹤彰这句话,明摆着是给北灵萱难堪,而且还有点故意的感觉。 北灵萱如何能察觉不出来,但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训斥。 这时候,池中天忽然脑子一转,紧接着计上心来地说道:“唉,想不到堂堂雪鹜宫的北宫主,竟然帮不到我,对了武阳,你说要是在咱们寒叶谷,我爹发话要做什么事的话,你敢阻拦吗?” 武阳被这么没头没脑的一问,当场一愣,但是很快,他看到池中天的闪烁的眼神之后,便心领会神地说道:“这我可不敢,除非我不想活了,公子,我武阳可是一个知道轻重的人,不像一些不分尊卑,一点礼貌都没有的家伙。” 池中天和武阳在这一唱一和,卢鹤彰和赵而过可受不了了,他俩又不是傻子,难道听不出这话的味道? 不过,没等他俩发火,坐在池中天斜对面的一个人忽然站了起来,指着武阳说道:“混账东西!一个下人,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难道你们寒叶谷的人,都如此的没教养?” 这话一说,把池中天吓了一跳。 这时候,北灵萱忽然说道:“李敬辉李长老,不可失态!”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池中天脑子里忽然一亮,眼睛顺眼睁大了许多。 第三百一十五回-首先开刀 北灵萱之前称呼其他长老,都是只称呼个姓,比如什么赵长老之类的,但是为何刚才却直接把名字都说出来了? 这个难不倒池中天,北灵萱之所以说出李敬辉的名字,无疑是给了池中天一个信号。 既然北灵萱都这么明示了,池中天也不能不给面子不是?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池中天笑着看着李敬辉,阴森森地说道。 李敬辉被北灵萱训斥了一句之后,本来想收敛一些,可是被池中天这么一呛,登时激动地指着池中天说道:“我说你们寒叶谷的人没教养!你要如何?” “唰!”李敬辉一句话没说完,池中天便已经动了。 也没看他起身,整个身体便往前飘了几尺,然后一巴掌就扫了过去。 李敬辉万万没料到池中天的胆子竟然这么大,在雪鹜宫的地盘,当着这么多雪鹜宫长老的面,竟然敢先出手? “啪!”李敬辉赶紧举起手掌格挡了一下,然后身体顺势往后退了几步。 他刚要出声说几句,谁料到池中天脚步一变,再次飞身上前,双手一翻,连续三掌就拍了过去。 这种速度,李敬辉根本没法说话,只能打起精神来抵挡。 “哼!也太目中无人了!”赵而过气愤不过,站起来就想去帮忙。 这时候,武阳和关紫渔分别从椅子后面冲了出来,关紫渔更是勇猛,手中的黄金双龙刀重重地朝地上一戳,厉声喝道:“怎么!想以多欺少?” 武阳没拿武器,但仍然握紧双拳,紧紧地盯着周围的动静。 北灵萱这时候选择了沉默,假装生气地坐在椅子上,其实心里正乐呢。“这池中天,真是机灵,哈哈!” 赵而过看了一眼北灵萱,见她没有反应,也不便多说了。 这边池中天两掌翻飞,身形飘动,根本不给李敬辉还手的机会。 姓李的这会儿是苦不堪言,一来确实武功要稍逊一点,二来一点准备也没有。 不过,饶是如此,依靠多年的积累,池中天也不是那么容易能拿下的。 李敬辉的武功路子走的是本格派路线,一招一式都中规中矩,没有太大的新意,也没有太大的破绽。 这种路子,池中天觉得很棘手,没有破绽,也就意味着池中天想用巧着取胜,很难。 “嗖!”池中天忽然往后退了一步,接着抬起右脚,一个高高“回空半踢”扫向李敬辉的耳朵。 李敬辉右臂举起,猛地朝着池中天的脚踝处击打过去,池中天不敢硬碰硬,在即将触碰到李敬辉手臂的时候,又猛然往下一垂,接着左手往前一推,抓向李敬辉的腰眼。 “哗哗!”两声,李敬辉先是往一侧一偏,紧接着右脚用力朝地上一点,然后腾空跃起后,扑向池中天。 池中天眼角余光一瞥,发现自己离大殿内的一根柱子很近,便快步挪过去之后,一掌拍到柱子上,身体借力弹起,半空中两腿前后一摆,一阵劲风扫过的同时,也夹杂着力道极大的两脚。 李敬辉看到这一幕,便在半空中稳住身形,也抬起腿踢了过去“啪啪啪啪!”十数下声音响起,二人就这么在半空中互相踢了四五个回合。 池中天的腿法并不高明,相反李敬辉则是均衡的很,没有什么明显的短板,腿法虽然不犀利,但是却很扎实。 池中天眼看占不了便宜,便猛然踹出一脚,将李敬辉逼退几尺之后,略一提气,身形再次高涨不少,然后又猛然一松气,身体急速朝下坠去。 这一下把围观的众人以及李敬辉给看傻了,纷纷没闹明白池中天是在搞什么,这一上一下的,难道是在玩什么杂耍? 然后,就在众人不明就已的时候,池中天已经快离地不到两尺了,这时候,只见他两腿忽然猛地一弯曲,然后脚底触到地面的同时,整个人忽然朝前面就那么冲了过去,速度之快,前所未有。 李敬辉打吃一惊,根本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仓促只见只能推出双掌格挡,但是很遗憾的是,不知道池中天是吃什么灵丹妙药了,这冲过来的力道简直太大了,当池中天的拳头打在李敬辉掌心的时候,李敬辉觉得他挡住的不是一只拳头,而是一枝在百尺之外,用雕龙大弓所射出的箭。 “噗!”李敬辉猝不及防,一股巨大的推力从掌心直接灌了进去,口中也急速喷出一口鲜血。 好在他关键时刻顶住了,硬是咬牙扛着没有倒地。 直到这时候,众人才终于明白,池中天刚才那一上一下是什么意思了。 先是跳的高,然后猛然落地,这样的话,就会产生一股自然而生的反弹力,当从高高的空中落下之际,两腿配合上内力,然后一蹬而射,那力道绝对是惊人的。 赵而过明白了之后,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浪,这池中天在他心里,已经被打上了一个烙印--“鬼才!” 这倒是和北灵萱对他的评价,不谋而合。 就在众长老想要上前劝阻的时候,忽然间,外面出现了一阵狂吼:“快来人呀!快来人呀!着火了,着火了!” 听到这个叫声,北灵萱和几个长老纷纷对视一眼,便齐齐慌张地往外大殿外面跑去。 李敬辉也听到,但是无奈池中天就是不肯罢手,而且还一招比一招狠,本来刚才那一掌就让他大伤元气,现在也只是勉强支撑了。 很快,大殿中除了武阳和关紫渔之外,就只剩下池中天和李敬辉了。 其他人早就被刚才那慌乱的声音给吸引过去了,雪鹜宫地处高山,山上的山风大,一旦着火,根本无法扑灭的,所以刚才听到之后,众长老和北灵萱也顾不得正在激斗的二人了。 等到大殿中无人之后,池中天忽然喊道:“紫渔,刀!” 关紫渔闻声赶紧把刀扔到半空中,池中天先是用掌力将李敬辉牵扯住,然后飞快地跳起来,顺手接过大刀之后,也不停歇,直接从天而降地劈下来。 李敬辉哪里想到池中天会这么不要脸,打着打着竟然用了兵器,还是这么猛的兵器。 第三百一十六回-说走就走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骂人的时候,因为人家的刀已经快落下来了,除非你想人头落地,否则的话,还是赶紧躲吧。 李敬辉脚底下一滑,赶紧往一侧扭了一步,然后双掌对着半空中的池中天接连飞出几道掌气,想以此将池中天迫退。 池中天反手将黄金双龙刀一舞,“呼呼!”随着一道破空的声音,大刀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池中天竟然单手抓着刀柄,猛烈地砸了下来,那劲头,仿佛天神下凡一般。 这时候,李敬辉也顾不得什么了,连续施展轻功,不停地往一边躲去,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心里竟然有了一阵莫名的恐慌,他甚至觉得,这池中天,好像并不是要教训他,而是要杀了他! 大殿中空无一人,也没个帮手,唯一的办法就是跑出去。 这边先暂且按下不表,先说说北灵萱和众长老冲出去之后,发现外面也乱成一团,不少雪鹜宫的弟子举着火把在大殿门前的空地上来回奔跑,而那呼喊着火的声音,一直没有断过。 北灵萱侧耳听了一会儿之后,便高呼一声:“那里的声音!”然后便率先朝一个方向奔去,其余几个长老也慌忙跟上。 但是,没等他们跑了几步,那声音忽然又没了,这时候,忽然有几个弟子跑了过来,向北灵萱禀报说已经查探清楚了,雪鹜宫到处都好好的,没有一处地方着火,而刚才那声音,也不知道是谁喊的。 直到众人又绕了一圈之后,这才发现,肯定是有人乱喊的。 “哼!刚才是什么人在那乱喊,给我找出来,连火光都没有,我们几个还在这瞎转!”北灵萱反应过来之后,怒不可遏地吩咐了下去。 “算了算了,宫主,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那边李长老可还跟人动着手呢。”赵而过说道。 这时候,众人才想起来,那边还乱成一团呢。 等到众人跑回大殿之后,才发现二人已经打完了,池中天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至于李敬辉,则是瘫坐在地上,口中不停地溢出鲜血,像是受了重伤。 北灵萱也看到了这一幕,脸色上充满了疑惑,转而朝池中天看了一眼,不过池中天却恰好转身,没有看到。 “老李!你怎么样!”赵而过和几个长老匆匆忙忙地跑过去,赶紧把李敬辉扶了起来,李敬辉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喘着粗气说道:“没...没事。” 赵而过用手抓过李敬辉的手探了一下脉搏,而后点点头道:“没什么大碍,来人!快把李长老扶下去休息!” 几个雪鹜宫的弟子闻言,赶紧从外面跑了进来,然后将李敬辉扶了出去。 “池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北灵萱咳嗽了一声后问道。 池中天将手中的黄金大刀扔给关紫渔,然后说道:“他刚才出言不逊,我只是教训他一下而已。” 北灵萱冷哼一声道:“池公子在雪鹜宫这么猖狂,可是欺我无人?” 池中天哈哈一笑道:“北宫主莫要这么说,胆敢出言污蔑寒叶谷的人,无论是谁,我都会教训他,我是给了北宫主三分薄面,才没有取他的xing命。” “这么说?我还应该谢谢你了?”北灵萱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谢就不用了,我看雪鹜宫的人都不太欢迎我,既然如此,就当我没来过吧,告辞了!”池中天突然说出要走,倒是让众人有些发愣。 这时候,那姓池的长老赶紧说道:“池公子这是做什么,别急着走啊,就是要走,也等天亮了吧,这黑灯瞎火的,可不能走啊。” 池中天对着他笑了笑说道:“多谢池长老美意了,不过,我觉得我还是走吧。” 说完这句话,池中天便转身朝着殿外大步走去,而关紫渔和武阳,也紧紧跟上。 “这...宫主您看这...”池长老眼看池中天要走,便赶紧走过去想让北灵萱说句话。 不过,这次北灵萱可没给池中天面子,冷笑一声道:“随他去!” 北灵萱都发话了,众人也就不便多说什么了,这时候,那卢鹤彰还有曲不洲等几个一直没给池中天好脸色的长老,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出了大殿,池中天也没回客房,借着月光的指引,便直接朝着上山时候的路走去。 等几人来到那圆洞所处的屋子前时,才发现冯破山早已等在那里了。 看到池中天来了,冯破山赶紧走上前去,正要张口说什么,却被池中天一挥手给制止了,然后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几个人就走进了屋子里。 屋里面没有多少人,只有三四个雪鹜宫的弟子守在圆洞的入口处,看到池中天他们进来,纷纷施礼问好。 “几位这是要去哪?”一个弟子问道。 池中天拱拱手说道:“我们有点急事,要下山一趟,已经向你们宫主打过招呼了。” 这时候,那个弟子赶紧笑道:“您言重了,您有雪肌玉令,这雪鹜宫自然畅通无阻,您请便。” 池中天对着人家笑了笑,就赶紧朝着洞口处走去,很快,几个人便顺着软梯飞快地滑了下去,这滑下去自然比往上爬要舒服的多了。 到了下面之后,几个人又赶紧往外走,一直走到差不多快到山口处的时候,才停下来。 “我说你小子,你是怎么回事?”冯破山见池中天坐到了一块石头上,便赶紧凑上去问道。 池中天摇了摇头道:“唉,冯叔叔,我实在是下不去手。” 听到池中天称呼自己为叔叔,冯破山的内心显然颤动了一下,但紧接着,就又问道:“不是都说好了吗?你怎么又下不去手?这你不让我白忙活了。” 池中天叹了口气道:“我和那李敬辉从来都不认识,我想来想去,都觉得不能因为要找北灵萱帮忙,就让她把我当成刀子,杀人我不怕,我也不忌讳,但是我不想杀无辜之人,至少,也不会杀根本不认识的人。” 冯破山听到这里,沉寂了半天,然后才开口说道:“你真和你爹一个样!” 第三百一十七回-迷雾重重 “不过,我想北灵萱不会放过他。”池中天忽然说道。 “那就不是我们要管的事了,现在我们去哪?难道真要走?”冯破山问道。 “当然,不走的话,这出戏可就唱不下去了。”池中天嘿嘿一笑,接着站起来走去。 “神秘兮兮的!”冯破山嘟囔了一声,也随后跟上。 与此同时,在雪鹜宫的大殿中,气氛十分压抑。 北灵萱坐在主位上,不停地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卢长老!”北灵萱忽然开口说道。 卢鹤彰赶紧站了起来,恭敬地问道:“宫主有何吩咐。” “这池中天甚是可气,你去追他,把他给我杀了!”北灵萱冷冷地说道。 “啊?”众长老听到这话,都吓了一跳。 “宫主...这...这不妥吧,池中天纵然可恨,可我们不能杀他啊,否则一旦被寒叶谷的人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啊!”赵而过还算清醒,虽然不喜欢池中天,但是理智还在。 “胡说!我雪鹜宫岂会怕他一个小小的寒叶谷,我敬他是客人,才对他以礼相待,没想到他竟然出手重伤我雪鹜宫长老,是可忍孰不可忍!卢长老,还不赶紧去!”北灵萱说到最后,几乎都快怒吼了。 卢鹤彰有心争辩,但是看北灵萱那劲头,实在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转身离开大殿去了。 就在卢鹤彰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北灵萱的声音:“拿不回来他的人头,你也不要回来了!” ...... “公子,怎么不走了?”几个人刚刚出了山口,池中天就在一处土堆附近停下了。 池中天摆摆手说道:“等人。” “等人?等谁?”关紫渔不解地问道。 池中天道:“如果没猜错的话,很快,就会有人来杀我。” “啊!”听到这句话,三个人都大吃一惊。 “那我们还不快点走?”冯破山催促道。 池中天嘿嘿一笑道:“走什么,等的就是来杀我的人。” “哎呀,你小子到底再搞什么鬼!”冯破山有些急了,这半天绕来绕去,他都快晕了。 “稍安勿躁。”池中天缓缓走到一旁,盘腿坐在了地上。 冯破山看看他,没好气地问道:“你们公子平时就这个样?” 武阳和关紫渔互相看了一眼,互相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冯破山问道。 武阳道:“我摇头的意思是,我不知道......” “咳咳!”冯破山再也受不了了,索xing咳嗽几声之后,也跑到一边坐下了,还顺便从怀里掏出一个酒壶,大口大口地灌了几口。 不知不觉地,夜色悄悄地就快过去了,昆仑山地处高原,天亮的要稍微早一些,等到池中天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可以依稀看到太阳了。 忽然间,池中天猛然站了起来,然后口中迅速地说道:“来了!” 冯破山和关紫渔已经武阳,赶紧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没等他们问个清楚,前方就出现了十几个正在急速向这边跑的人。 等到他们来到距离池中天不到五十步的时候,池中天就看到了,这十几个人都是雪鹜宫的人,领头的正是卢鹤彰。 卢鹤彰看到池中天之后,脸色竟然十分复杂,而且很别扭。 “卢长老,您这是来送我们?”池中天笑着问道。 卢鹤彰瞪了他半天,然后才说道:“是来送你们,不过,是送你们上西天!” “哦?这话什么意思?”池中天没有一丝的紧张,反而好像还在戏弄他。 不过,池中天虽然不紧张,武阳和关紫渔以及冯破山却有些紧张了。 冯破山悄悄地将龙泽剑握在手里,关紫渔更是紧紧地抓住黄金双龙刀,而武阳则是一手拿着承影剑,准备随时扔给池中天,另一只手,则是拿着自己的剑。 “池中天,你目中无人,在雪鹜宫如此嚣张!今日你就别打算回去了!”卢鹤彰用手中的剑指着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哈哈大笑一声,然后说道:“从昨晚到现在,最少也过去好几个时辰了,卢长老,你追我的速度,还真是快啊。” 卢鹤彰听到这话,仿佛被蛇咬了一般,脸色顿时由红转黑,然后大吼一声道:“给我拿下!” “你们缠住那些喽啰!”池中天飞快地甩下一句话,便反手接过武阳手中的承影剑,身形一摆,就朝前冲去。 直接绕过雪鹜宫的几个弟子,池中天飞快地两脚虚踏几步,手中承影剑一抖,直取卢鹤彰。 卢鹤彰眼看池中天朝着自己来了,只得挥剑应战。 而另一边,关紫渔和武阳分别朝着几个雪鹜宫的弟子迎了上去,关紫渔舞动黄金双龙刀,那凌厉呼啸的刀风声,愣是遏制住了不少人,而武阳则是一把铁剑灵巧地左劈右刺,靠着这段时间的苦练,武阳的武功已经有了质的变化,独自面对几个雪鹜宫的弟子,倒是丝毫不落下风。 至于冯破山,则是在一旁没有出手,他已经打定主意,自己就当个救场的,哪里快顶不住了,就去哪里帮几下。 这边池中天一剑刺出,卢鹤彰用剑扫开,然后两腿一摆,手中连挽三个剑花,连续点在池中天的面前。 身为雪鹜宫的长老,卢鹤彰的武功也不是白给的。 池中天一看就知道不好对付,剑招便开始变了。 雁落七剑,池中天再一次用了出来。 “雕心雁爪!”池中天的剑先是向上轻轻一挑,然后猛然跳到半空中,将手中的剑竖起来,然后一边向下扎,一边飞快地扭动着手腕,剑身随着手腕开始飞速地旋转,抬头看去,真像是一直老鹰的利爪。 卢鹤彰没见过这种招式,也不敢贸然还击,只能不停地摆动身体,向一侧飘去。 紧接着,池中天落地之后,也不停歇,两脚顺势一弹,连人带剑一起冲了过去,临近卢鹤彰的时候,剑锋一挥,一道残影划过的同时,一道剑气也由刃而发。 ps:读者群:213596112 欢迎广大读者的加入,希望能在这里,认识更喜欢武侠,喜欢北冥神剑这本书的朋友~~~ 第三百一十八回-自大之祸 这招名为“断雁归鸿”,更是厉害无比。 卢鹤彰不敢接这道剑气,无奈之下,还是选择了躲避。 打了几个回合,卢鹤彰被弄得狼狈不堪,虽然没有被伤到,但是精神上已经快垮了。 池中天现在是劲头十足,一边打一边心里还琢磨,这雪鹜宫的人,武功怎么都这么差? “小子,别狂!”卢鹤彰终于忍不住了,趁着池中天后退的时候,他大喝一声,准备反击。 先是挥出一剑,然后剑尖朝前,两脚不停地在地上奔跑,直取池中天的咽喉。 池中天慌忙将承影剑竖起来,恰好“铛!”的一声,卢鹤彰的剑尖顶在了池中天的剑身上,二人就这么一推一退地朝旁边滑过去。 刚刚滑了没几步,卢鹤彰眼神一闪,手腕猛地一翻,剑尖堪堪地擦着承影剑的剑身蹭过,然后直接朝着池中天的肩膀刺去。 关键时刻,池中天脚步一顿,然后身体迅速侧身,恰好躲避开了这一剑,不过,却还是被卢鹤彰的剑给削掉一些衣服上的碎布。 没等池中天反应过来,卢鹤彰的手掌忽然丢开剑柄,然后又瞬间地抓住了剑柄,这一下,他的手马上变成了反手握剑的姿势,胳膊肘向右侧顶的同时,剑也刺了过去。 池中天大吃一惊,当下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用手掌向前一推,希望能将卢鹤彰逼退。 不过,这回池中天的算盘可打错了,卢鹤彰根本不躲不闪。 “噗嗤!”卢鹤彰手中的剑,正好插在了池中天的上臂,这还是因为池中天躲了一下,否则的话,估计就会插在脾脏里了。 当然,卢鹤彰也没好过,池中天全力挥出的一掌,也恰好击打在卢鹤彰的前胸,卢鹤彰受力不住,顿时倒飞出去,当然,顺便也把插进池中天上臂中的剑一起拽了出来,弄的伤口一阵血箭喷出。 “噗!”卢鹤彰摔倒在地上之后,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池中天咬紧牙关,忍着剧痛,飞快地点了几个大穴,止住了血。 武阳和关紫渔都没有发现这边的情况,因为他俩每人都挡住了接近七八个雪鹜宫的弟子,已经相当狼狈了,这还是在冯破山时不时地帮忙的情况下。 所以,没有人来帮池中天,他只能自己给自己疗伤了。 此时,池中天愤恨地看向卢鹤彰,发现他虽然口吐鲜血,但是脸上却带着一抹奇异地诡笑。 “我让你笑!”池中天大怒,提着剑就想走过去。 忽然间,池中天一愣,紧接着猛然发现自己的右臂好像失去知觉了。 “不好!”池中天大喊一声,然后两腿一软,就瘫坐在地上。 “哈哈哈!好了,都别打了!哈哈哈!”卢鹤彰挣扎着站了起来,用手在嘴边抹了一下。 听到卢鹤彰的声音,众人都纷纷停下了手,直到这时,武阳和关紫渔以及冯破山才发现,池中天正面带痛苦地坐在地上。 “公子!”武阳和关紫渔大吃一惊,赶紧跑了过去,而冯破山则是警惕地看着对方,生怕他们偷袭。 “公子你怎么了?”关紫渔伸手抓住池中天的手臂,就要把他扶起来。 “啊!别动!啊!”关紫渔的手才刚刚触到手臂,池中天就突然感到一阵巨疼,疼的钻心。 被这么一吓,关紫渔也不敢动了,在那里手足无措。 这时候,冯破山走了过来,推开二人之后,蹲下问道:“小子!你怎么了?” “疼!麻!”池中天咬着牙,挤出了两个字。 这时候,武阳发现池中天攥着承影剑剑柄的手,骨头凸起,青筋暴露,脸上满是狰狞,嘴唇不住地打颤,像是难受极了。 “你们做了什么?”关紫渔猛然站起来,对着卢鹤彰喝道。 卢鹤彰嘿嘿一笑,然后说道:“没什么,中了点毒而已,对于你们寒叶谷来说,这不是什么大事。” 冯破山听到这话,耳朵一动,也站起来问道:“什么毒?” “小伎俩,三叶蚀骨散。”卢鹤彰似笑非笑地说道。 “什么!你!”冯破山听到之后,脸色大变。 “赶快拿解药来!快!”冯破山用近乎嘶吼地语气喊道。 “笑话!解药?没有!”卢鹤彰先是一口拒绝,然后指着池中天说道:“你小子,看把你狂的吧,你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吗?现在什么感觉啊?哈哈!” 池中天虽然现在很难受,但是还算清醒,他也很是后悔自己轻敌了,这也许是这段时间以来,自己所向披靡的缘故,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为江湖顶尖高手了,可是自己怎么就不想想,自己凭什么这么自信? 武林中的真正高手,池中天除了和孤傲云来过那么两下子之外,别人他根本就没跟人家动过手,这段时间以来遇到的尽都是些弱的,打败他们,着实说明不了什么。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晚了。 “你不给解药!我就杀了你!”冯破山眼睛发红,声音都快嘶哑了。 “别在那狂妄自大了!就凭你们几个?来啊!”卢鹤彰知道池中天是他们这里面武功最高的,只要摆平他,剩下的不足为虑。 “上!杀了他就有解药!”冯破山也顾不得多说,甩开龙泽剑就冲了上去。 “紫渔,照顾好公子!”武阳说完之后,抢过关紫渔的大刀,挥舞着就朝雪鹜宫的人劈了过去。 “挡住他们!”卢鹤彰此刻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刚才那一掌很是不轻,那可是池中天想用来逼退别人的力道,能小的了吗? 卢鹤彰一声令下,雪鹜宫的弟子便迎了上去。 此刻,他一手撑着地面,一边盘算着什么时候走过去趁机把池中天的人头给砍下来,这样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现在池中天身边就剩下一个关紫渔了,而雪鹜宫那边的接近二十个人还完好无损,十来个冲上去挡住了冯破山,另外的几个则是缠住了武阳。 “武阳!下狠手,没时间耽误了!”冯破山一边剑影飞舞,一边大声呼喊。 武阳何尝不想下狠手,可是他的武功毕竟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ps:小池的书友群:213596112 希望大家踊跃加入,另外,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小池的书已经被推上了中国移动无线阅读基地啦(虽然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表示汗一个。)虽然没有多少银子赚,不过,能帮小池推广这本《北冥神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恳请大家都去注册个号,希望大家去收藏一下支持一下,用手机号就可以注册,然后收藏本书,不用花一分钱,但是会帮小池一个大忙的。 希望大家都能用手机号注册,然后收藏一下。链接:http:read.10086.cn/www/bookdetail?bid=375449740 虽然有些麻烦,但是拜托大家了!! 第三百一十九回-命在旦夕 关紫渔此刻是万分紧张,池中天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嘴角溢出的血都有些发黑了。 “公子,你怎么样!”关紫渔毫无办法,只能用语言刺激池中天,让他保持清醒。 池中天挣扎着抬起头,奋力挤出一个笑容,然后蠕动着嘴角说道:“暂时还死不了......” “公子...”关紫渔的眼泪潸然而下,已经说不出话了。 “别哭,我不是说了吗,暂时还死不了,我怀里有个绿瓶子,你给我摸出来。”池中天无力地说道。 关紫渔一愣,赶紧把手伸进池中天的怀里一阵乱摸,因为紧张,所以摸了好半天才摸到。 “公子,是这个吗?”关紫渔举着一个小绿瓶问道。 池中天道:“我是让你帮我拿东西,你倒好,趁机挠我的痒痒。” “扑!”关紫渔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给我嘴里倒一些。”池中天说完,就张开了嘴。 关紫渔赶紧打开瓶塞,往池中天的嘴里滴了几滴里面的液体。 “这是解药吗?”关紫渔一边塞紧瓶塞,一边问道。 池中天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看得出,池中天已经没体力了。 这小绿瓶里的东西,当然不是解药,这是当初池中天中了篦草鬼虫散之后,苏晴送给他的羯布罗香叶子挤出来的汁水。 疼痛,池中天可以忍受,但是酸麻的感觉,池中天忍不了,想想当初中了篦草鬼虫散的时候,也有麻的感觉,因此便想着喝一点这个,兴许能缓解缓解。 果然,喝了几滴之后,池中天就感觉身上的酸麻感稍微减退了一些。 而这时候,冯破山也刺倒了几个雪鹜宫的弟子,眼看就要全收拾了。 卢鹤彰看了一下场中形势,知道不能再等了,他一咬牙,猛地站起来,然后提着剑朝池中天走了过去。 “小心!”武阳眼尖,一眼看到卢鹤彰不怀好意地过去了,便赶紧高声示警。 但是,他这一示警,等于也给了雪鹜宫的人信号了,这些人都精明的很,看到卢鹤彰的举动,都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于是便更加卖力地缠住武阳,至于冯破山,则是根本无力脱身,他杀了几个雪鹜宫的人,非但没有起到震慑作用,反而还激起了对方的全力反抗。 “你干什么!”关紫渔听到武阳的喊叫,扭头一看,正好看到卢鹤彰过来,赶紧站起来警惕地问道。 卢鹤彰根本没把关紫渔放在眼里,依然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你去死吧!”关紫渔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往前跑了两步,然后一脚就踢了过去。 论武功,卢鹤彰当然高过关紫渔不少,但是之前被池中天那一掌拍的还没完全恢复,因此倒也不能太大意。 “呼!”关紫渔一脚从卢鹤彰面前扫过,那一阵劲风刮的脸生疼。 紧接着,关紫渔又是一脚踢过来,她从小就是练外家功夫的,力道那是相当大,丝毫不逊于男的。 卢鹤彰再一次躲避开后,马上看到了她的破绽,等到关紫渔再一次一脚踢过来的时候,卢鹤彰忽然间身形一转,飞速绕到关紫渔的侧面,然后右手握拳,猛然打在了关紫渔的肩膀上。 关紫渔一心想着进攻,下盘根本不是很稳,这颇有劲道的一拳打过来,登时被打的歪倒在一旁,狼狈地摔在地上。 这一拳卢鹤彰打的不轻,关紫渔觉得自己的臂膀失去了知觉,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断了,还是脱臼了。 趁着这个空档,卢鹤彰飞快地跑到池中天面前,阴笑了两声之后,就举起了剑。 此刻,池中天低着头,一手用剑撑着地面,一手捂着肚子,双目紧闭,身体摇摇摆摆,好像随时要歪倒。 “小子,对不住了!”卢鹤彰说着,举起手中的剑,猛地朝池中天地脖颈处扎去。 “不要!”关紫渔挣扎着抬起上半身,恰好看到这一幕,顿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般地吼叫。 “啪”一声不大不小地闷响传来,卢鹤彰发现自己的剑却无法前进了。 一只手,正紧紧地抓着卢鹤彰的剑身。 这只手不是别人的,正是池中天自己的,他在最后关头奋力伸出手掌,握住了这一剑。 这也许是天意,因此此刻,卢鹤彰的剑尖,距离池中天的脖颈处,也就不到两指的距离了。 就是这小小的距离,卢鹤彰却无法再进一步。 “小子!你找死!”卢鹤彰一边恶狠狠地使劲,一边还故意地转了转剑柄。 池中天抬起脸,一边露出一个笑容,一边依然死死地抓着剑身。 握住剑身的手,此刻已经开始出血了,开始是一滴一滴,慢慢地就开始一股一股地流出来,可想而知,池中天的手只是肉掌,用肉掌攥住一把铁剑,如何能吃得消。 更何况,卢鹤彰还故意使坏地转动剑身...... “你杀不了我,你信不信。”池中天挤出了一句话。 卢鹤彰哈哈一笑,然后说道:“我杀不了你?这句话,你还是留着给阎王爷说吧!” 说完,他忽然抬起右脚,朝着池中天的头部踢去。 “啪!”面对此刻已经强弩之末的池中天,这一脚轻而易举地踢在了池中天的额头,顿时,池中天的额头上裂开一个大口子,鲜血再一次汨汨地冒了出来。 但就是如此,池中天只是脑袋向后仰了一仰,腰板却没有弯下,而且抓着剑柄的手也没有丝毫松开。 “我跟你拼了!”关键时刻,关紫渔终于站了起来,连跑几步之后,整个人犹如飞鹰扑兔一般朝着卢鹤彰扑去。 卢鹤彰听到后面的声音,赶紧一个转身,松开手中的剑之后,猛然挥出一拳,正好打在了关紫渔的肩膀处。 但是,这一下却没有把她打飞,因为关紫渔的两只手也紧紧地抓住了卢鹤彰的胳膊。 “贱人!我宰了你!”卢鹤彰想奋力抽出手掌,但是却没抽出来。 “公子!动手啊!”关紫渔忽然大喊一声,这一声把池中天从浑噩中喊醒了。 ps:小池的书友群:213596112 希望大家踊跃加入,另外,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小池的书已经被推上了中国移动无线阅读基地啦(虽然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表示汗一个。)虽然没有多少银子赚,不过,能帮小池推广这本《北冥神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恳请大家都去注册个号,希望大家去收藏一下支持一下,用手机号就可以注册,然后收藏本书,不用花一分钱,但是会帮小池一个大忙的。 希望大家都能用手机号注册,然后收藏一下。链接:http:read.10086.cn/www/bookdetail?bid=375449740 虽然有些麻烦,但是拜托大家了!!小池的围脖:http:weibo.com/chiheng 大家赶紧互粉哦~~~hoho 第三百二十回-无奈而返 池中天挣扎着用握着那把剑的手,奋力回转,向着卢鹤彰的腿扎去。 卢鹤彰听到关紫渔的喊声之后,心知不妙,猛然又感觉到后腿处有一阵凉风,顿时头也不回地就是一个后甩腿,只听得“啪!”的一声,那把铁剑瞬间就被卢鹤彰踢飞了。 “哈哈!想暗算我!”卢鹤彰已经知道自己把一把剑踢飞了,登时趾高气昂地大笑。 “啊!”就在卢鹤彰刚刚踢飞那把剑,转而想甩开关紫渔的一个间隔中,他突然觉得后腿猛地一疼,然后那条刚刚踢剑的腿,就失去了知觉。 池中天此刻奋力地站了起来,一手握着承影剑,一边努力地笑着。 卢鹤彰紧接着下身一软,马上就瘫倒在地上。 其实,刚才池中天去扎他的腿,那不过是个障眼法,他断定卢鹤彰无暇转身,一定会用腿来踢,那么,自己另一只手握的承影剑,则正好派上了用场,趁着卢鹤彰的腿还没收回的时候,拼尽刚才积攒的所有力气,一剑挥出,承影剑锋利之极,削铁如泥,何况一条肉腿了。 “啊!”卢鹤彰的惨叫声顿时响起,而关紫渔则是赶紧松开卢鹤彰的手,因为她发现池中天刚刚站稳的身形,好像又要倒地了。 这一刻,冯破山终于奋力地将缠着他的最后两个雪鹜宫的人一剑击杀,然后一扭头,看到卢鹤彰的状况之后,便飞快地跑了过来。 “丫头!你去帮武阳!”冯破山一把扶住池中天,将手中的龙泽剑递了过去,嘴里焦急地喊道。 关紫渔听了之后,猛地一点头,接过剑就冲了过去。 这时候,卢鹤彰飞快地在大腿根点了几下,算是止住了血,挣扎着想用手撑着地面站起来。 冯破山先是把池中天扶坐在地上,紧接着一脚飞过去,将卢鹤彰踢倒,然后蹲下用手卡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拿解药来!” 卢鹤彰此刻心里恼怒的要命,眼看刚才就要取了池中天的小命了,谁知道这转瞬之间,人家非但命还在,自己的一条腿竟然还没了。 “没...没有!”虽然下半身剧痛,但是他嘴还是很硬。 “啪啪!”冯破山一出手就点了他的几个穴道,紧接着就开始在他的怀里摸索起来。 摸了半天,除了摸出两串铜管钥之外,什么也没有。 冯破山不甘心,又仔细地查了一边,靴子里,缠腿里,甚至连那条断腿上的靴子也找了一边,但依然毫无所获。 “噗!”这时候,池中天忽然狂喷一口鲜血,把冯破山吓了一大跳。 “小子!你怎么样!”冯破山扶住池中天,大声地问道。 池中天抿了抿嘴唇,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觉得,难受......” “你试试看用内力调息!你的内力不是很厉害吗,你快试试,看能不能把毒逼出来!”冯破山喊道。 池中天苦笑一下,然后说道:“不...不行,我浑身无力,根本运不了内力。” “娘的!”冯破山听到这话,气的大骂了一句。 “嘿嘿!小子,你活不了多久了,最多三个时辰,你就魂归了,哈哈!”卢鹤彰抬起头,狰狞地说道。 这时候,冯破山根本没心情再跟这个卢鹤彰置气,他开始飞快地转动脑筋,想想怎么才能救池中天一命。 那边武阳有了关紫渔的加入之后,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几个雪鹜宫的弟子眼看无法占到便宜,又发现卢鹤彰已经这样了,只能虚晃几招之后,飞快地逃跑了。 他们跑,武阳和关紫渔自然也不会去追,他俩飞奔过来之后,急促地问道:“公子怎么样!中的是什么毒!” 冯破山摇摇头道:“三叶蚀骨散,霸道之极,整个西北武林无人不知,此毒取三种毒叶的汁水,混以蚀骨蚁的毒素调治而成,中毒者先是浑身酸麻疼痛,继而骨头变软,最后全身无力,筋疲力竭而死。” “我没让你跟老子说这个,我是问你怎么救公子!”武阳听了冯破山的话,顿时气得破口大骂,一时间也忘了身份和礼节。 这时候,池中天忽然摆了摆手,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嘴唇蠕动地说道:“不可...不可对前辈无礼...” “公子!”武阳看到池中天这幅半死不活地模样,鼻子一酸,一串眼泪就流了下来。 “别哭了!哭是救不了人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回雪鹜宫,看看北灵萱有没有办法!”冯破山说道。 此时此刻,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不去雪鹜宫,恐怕池中天只能等死了。 “那这个人呢?”关紫渔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卢鹤彰。 冯破山想了想说道:“让他在这里听天由命了,现在管不了他了!赶紧走!” 话音一落,武阳和关紫渔就赶紧抬起池中天,然后冯破山收拾好其他的东西,三个人就开始快步朝着雪鹜宫的方向走去。 因为池中天的交代,所以他们也没把马牵出来,现在只能依靠两条腿了。 关紫渔抬着池中天的腿,在后面走,此刻的池中天哪里还有平时那副潇洒英俊的样子,满脸鲜血,浑身上下都是血迹,一只手已经血肉模糊了,而另一只手,正紧紧地攥住承影剑,剑身上的血正一滴一滴地落下来,仿佛是承影剑流的泪。 关紫渔实在不忍再看池中天,她只能抬头看着武阳的背影,借以转移视线。 三人 大概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累得不行了,也难怪,刚才经历一场恶斗,连口气都没喘,现在又抬着个人,不累就怪了。 冯破山知道现在绝对不能休息,现在的时间对池中天特别珍贵,早一点到雪鹜宫,就多一分希望。 “来!咱们换换!”冯破山走过去将手中拿的杂物一甩,对着关紫渔说道。 关紫渔现在也撑不住了,她知道不能逞强,赶紧依言让开。 等到武阳累的时候,关紫渔就去替换,然后冯破山累了,武阳再去替换。 就这样,三个人换来换去,再加上有一股气撑着,倒也坚持了很久,玉珠峰脚下的亭子,已经能看得到了。 ps:小池的书友群:213596112 希望大家踊跃加入,另外,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小池的书已经被推上了中国移动无线阅读基地啦(虽然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表示汗一个。)虽然没有多少银子赚,不过,能帮小池推广这本《北冥神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恳请大家都去注册个号,希望大家去收藏一下支持一下,用手机号就可以注册,然后收藏本书,不用花一分钱,但是会帮小池一个大忙的。 希望大家都能用手机号注册,然后收藏一下。链接:http:read.10086.cn/www/bookdetail?bid=375449740 虽然有些麻烦,但是拜托大家了!!小池的围脖:http:weibo.com/chiheng 大家赶紧互粉哦~~~hoho 最后,小池打算弄个实体书出来,现在网站有这个了,不知道各位读者的想法,希望大家能给点建议,如果支持的多,我就印制一批。 第三百二十一回-死马活医 “快点!马上就要到了,加把劲儿!”冯破山此刻正走在前面,一边两脚不停,一边焦急地催促。 就在几个人走到一处大石堆附近的时候,冯破山忽然觉得眼前一花,一个白色身影就出现在了眼前。 冯破山正待有所动作,却不料听到一声:“别紧张,是我!” 三人定睛一看,此人原来是北灵萱。 此刻,北灵萱一身便装打扮,外面简单地套了一件白纱,像是十分匆忙地样子。 “他怎么了?”北灵萱用眼睛一扫,发现池中天的模样之后,眼珠子瞪得滚圆。 关紫渔正要说话,冯破山却抢先一步说道:“北宫主,你为何要派人前来追杀我们?” 北灵萱愣了愣,没有答话,而是急切说道:“现在没时间说这些,你们赶快跟我走!” 说着,北灵萱一马当先地朝一侧走去,但是方向却并不是朝着雪鹜宫而去。 “冯前辈,这......”武阳看着北灵萱的背影,皱着眉头问道。 冯破山叹了口气,然后一咬牙说道:“走!跟上她!”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况且如果北灵萱真的有坏心,那根本不必多此一举,在此地将他们击杀,也不是难事。 三个人护着池中天脚步飞快地跟在北灵萱的身后,这途中池中天倒是醒了一次,但仅仅是吐出一口鲜血之后,又昏了过去。 走着走着,几个人便来到了另一处山峰的脚下,北灵萱带着他们又走了一会儿之后,便在一处看起来像是山道入口的地方停了下来。 “北宫主,这是哪儿?”冯破山疑惑地问道。 北灵萱一边有节奏地拍了拍手掌,一边答道:“别问这么多了。” 很快,从山道口的里面,跑出来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一身黑衣打扮,看到北灵萱之后,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弯腰行了个礼。 “你们几个,赶紧抬着这个人到我娘那里,我们先走一步!”说完,北灵萱扭头对冯破山说道:“把池公子交给他们吧。” 抬了一路,武阳和关紫渔早就累了,冯破山也好不到哪去,闻言之后,赶紧让那几个人接过池中天,为了保险起见,冯破山让武阳和关紫渔跟着北灵萱先走,而他则随着池中天一起,以免路上有什么变故。 几人商量好之后,就开始分头行动。 冯破山跟在那几个身穿黑衣的人后面,沿着一条山道开始向上攀岩,令他惊讶的是,这几个人虽然抬着人,但是走路的速度竟然比他还要快,并且还很稳当。 很快,几个人抬着池中天就来到了一处稍微平坦的地方,这地方到处都是树木,看起来乱七八糟,但是这几人却是很熟悉的样子,没走几步就穿过了树林,来到了几间房屋的前面。 此时此刻,在房屋前面,正站着北灵萱和武阳以及关紫渔,除此以外,还有一个中年美妇。 “赶快送到屋里。”北灵萱看到几个人来了以后,直接让他们把池中天抬进屋里。 进到屋里,先是把池中天放在一张大床上,然后北灵萱侧身一让,那中年美妇便走了过去,抬起池中天的手腕,手指一搭,就开始号脉。 仅仅几个眨眼的工夫,中年美妇便面色凝重地将手指移开。 看到这个举动,在场的所有人都心里一紧,要知道,号脉是需要时间的,如此快的号脉,只能有两个解释,一是号脉的人不懂脉相,而是脉相已经显露出即将死亡的迹象。 这时候,谁还会去想第一种? “娘,他怎么样?”北灵萱问了一句。 这中年美妇正是北灵萱的母亲,有名的才女,凌墨烟,她不仅精通四艺,对医道也是颇有心得。 “基本上没救了。”凌墨烟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 她这话一说,武阳和关紫渔差点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冯破山激动地走上前,一张脸急的发红:“你说什么?没救了?” “是,中的毒太重,而且中毒之后他还发力了,导致毒xing加快。”凌墨烟淡淡地说道。 “呜呜...都怪我!我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我为什么要让公子出手!!”关紫渔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猛然间开始嚎啕大哭。 北灵萱此刻也是呆若木鸡,她之所以让卢鹤彰去劫杀池中天,其实本意并非要为难池中天,而是一招借刀杀人的计策,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借的这把“刀”反而现在被折断了。 “北宫主,你一定要救活他,他是什么身份你也知道,如果他死在这里,池远山是不会放过你的!”冯破山喘着粗气说道。 这话虽然有些威胁地意思,但北灵萱却也无心去挑理了,冯破山说的这句话,何尝不是真的,如果池中天真死在这里,那估计雪鹜宫安宁的日子也该到头了。 “娘!你想想办法!”北灵萱转过身拽着凌墨烟的袖子,语气十分急促。 凌墨烟皱着眉头想了一想,然后猛然一抬头道:“你们知道他中的什么毒吗?” 冯破山听到这话,赶紧答道:“知道,是三叶蚀骨散!” “混蛋!”凌墨烟听到这话之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倒是旁边的北灵萱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声。 “这下三滥的玩意儿我早就不让那老不死的用了,没想到他竟然还留着!” “行了萱儿,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凌墨烟有些责怪地说道。 “娘!这怎么办啊,这东西我也没解药,对了,那卢鹤彰呢?”北灵萱忽然问道。 冯破山道:“刚才被池中天奋力砍掉一条腿,我在他身上搜遍了,没解药,他的毒药是染在剑上的,池中天这小子可能是轻敌了,被他一剑刺中,这才着了道。” “那这么说,现在找他也来不及了!唉!这可怎么办啊!”北灵萱急的直跺脚。 “好了,先别急,此人情况很不好,我必须马上施救,索xing死马当活马医了,咱们分头行动,萱儿,你赶快派人去找解药,你们几个,抬着他跟我走!”凌墨烟也知道事情的严重xing,当下便开始安排,毫不拖延。 ps:小池的书友群:213596112 希望大家踊跃加入,另外,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小池的书已经被推上了中国移动无线阅读基地啦(虽然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表示汗一个。)虽然没有多少银子赚,不过,能帮小池推广这本《北冥神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恳请大家都去注册个号,希望大家去收藏一下支持一下,用手机号就可以注册,然后收藏本书,不用花一分钱,但是会帮小池一个大忙的。链接:http:read.10086.cn/www/bookdetail?bid=375449740 虽然有些麻烦,但是拜托大家了!!小池的围脖:http:weibo.com/chiheng 大家赶紧互粉哦~~~hoho 第三百二十二回-协力疗毒 凌墨烟一说完,北灵萱马上就转身出去了,然后剩余的人中,有两个雪鹜宫的人抬着池中天走在前面,凌墨烟以及冯破山他们紧紧跟在后面。 众人绕过了几间屋子,然后来到了一个山洞的门口,凌墨烟快步走过去,在洞口旁边的石壁上不知道摸索了些什么,转眼间,石洞前的石门就打开了。 “进来!”凌墨烟率先朝里面走去。 这山洞里面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见,冯破山等人只能凭着感觉走。 走了一会儿,前面的人就停下了,然后火光一闪,周围登时就亮堂了起来。 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已经到了一间石屋中,这屋子的墙壁周围摆满了木头柜子,柜子上面全是一些瓶瓶罐罐和一些药草。 “把他放在这石头上,你们到外面守着,除了你们宫主,不许任何人进来!”凌墨烟指着一块大大的石头,对那两个抬着池中天的人说道。 “是,夫人!”二人利索地放下池中天,然后就快步地离开了。 “您一定要救救他!”关紫渔惊魂未定,抓着凌墨烟的手使劲摇晃。 凌墨烟笑了笑,轻轻地推开关紫渔的手,然后低声说道:“孩子,你放心,我尽力!” “唉!要是那沈神医在就好了!”武阳这时候忽然想起来沈邟,不禁感叹了一句。 凌墨烟这时候走过去,迅速地将池中天的上衣除掉,此刻,肩膀上的伤口已经乌青一片了,偶尔从伤口渗出的血,已经不是红的了。 除掉上衣之后,池中天健壮结实地胸膛露了出来,不过,此刻关紫渔和凌墨烟谁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毕竟都这个时候了,谁顾得上那些。 “你们去帮我把左手边第三个柜子上面数第二排的箱子搬过来。”凌墨烟一边观察池中天的伤口,一边快速地说道。 武阳听到,赶紧跑过去将箱子取了过来。 凌墨烟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黑漆漆的铁盆,然后说道:“从这里出去,右手边的石洞里,地上有一些花草,旁边有一滩水,你用这个盆弄一盆那里的水过来!” 关紫渔一听,赶紧拿着盆跑了出去,转眼间就将盆装得满满的,而这会儿工夫,凌墨烟也没闲着,从箱子里又掏出几根银白色的铁针还有一个瓶子。 此时此刻,池中天还在昏迷着,双目紧闭,呼吸极其微弱。 凌墨烟从旁边的柜子上又拿过来两个罐子,从里面掏出点什么东西,然后扔到了瓶子里,又在瓶子里灌满了铁盆里的水,使劲摇晃了几下,递给武阳说道:“你拿着这个,每呼吸十次的时间,你给他嘴里灌一点!” 武阳依言接过了瓶子,然后使劲掰开池中的嘴,把瓶子里的液体往嘴里灌去。 紧接着,凌墨烟拿过一根铁针,放在黑铁盆里泡了泡,紧接着就一下子扎进池中天的伤口处。 针刚刚扎进,池中天的双臂就猛然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又平静了。 看起来,刚才那针只是刺激到了他的神经,并没有刺激到他的知觉。 冯破山和关紫渔此刻都围了上来,他们不懂治毒,看着根本什么也不懂。 慢慢地,那根铁针忽然开始变了颜色,本来是银白色,此刻已经成了暗灰色。 凌墨烟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铁针,眼睛都不眨一下,像是十分紧张。 关紫渔看凌墨烟没有动作了,不禁有些着急,想催促一下,可是又怕自己出声会耽误事,真是难受的要命。 突然间,银针变成了黑色,就在这时候,凌墨烟飞快地一伸手,拔出了铁针,然后迅速换上另一根铁针,再一次扎了进去。 就这样,等到这根铁针也变成黑色的时候,凌墨烟便再次换上了新的一根。 如此反复几遍,等到第四根铁针也变成黑色的时候,凌墨烟直起了腰身,微微叹了口气。 冯破山和关紫渔心里同是一紧,就连武阳,都被这莫名的叹气给吓得差点把瓶子丢了。 现在他们三个的神经都已经绷得紧紧的,稍微一点波动,都能让他们惊慌半天。 “这年轻人的内力很醇厚啊,不像是个年轻人。”凌墨烟一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边说道。 听到这话,关紫渔脸上一喜,慌忙问道:“那这么说,我们公子有救?” 凌墨烟道:“看起来情况不算坏,他内力很深,毒xing还没有完全侵蚀他的心脉,运气好的话,还有救!”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您一定要救他!”关紫渔听到这话,欣喜若狂,胡乱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激动地喊道。 凌墨烟摆摆手道:“我会尽力,你灌水别停下!”凌墨烟看到武阳在那发愣,赶紧提醒了一句。 武阳刚才听到说池中天能治好,也高兴的呆住了,被凌墨烟这么一吼,才反应过来,顿时赶紧又认真地开始灌水。 这时候,凌墨烟又从柜子上取下了几株药草,然后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些药草要弄碎,可是要我弄的话,恐怕要耽误时间...你看...” 凌墨烟话还没说完,手上的药草就被冯破山一下子抢了过去,然后他走到一张石台前,将药草往上面一放,顺手抄起旁边的一把铁铡刀,飞快地剁下去。 冯破山弄这些,简直轻而易举,没多大工夫,药草就被他剁的碎碎的。 “差不多了。”凌墨烟看了一眼,走过去将剁碎的药草抓了一把,一边放在手心里揉成了一团,一边从箱子里拿起一把小尖刀,放在黑铁盆里晃了几下之后,就割开了池中天的伤口。 伤口刚刚被划开,大量的颜色怪异,味道腥臭的血就流了出来。 “快,拿手帕沾上水给他擦干净!”凌墨烟对关紫渔说道。 关紫渔闻言,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然后再铁盆里沾上水,就开始给池中天擦那些血迹。 等到血流了一会儿之后,凌墨烟忽然一抬手,迅速地将刚才手中的药团飞速地按在了池中天的伤口上,堵住了血流。 “轰隆隆”忽然间,外面传来了一阵奇怪地声音,把关紫渔和武阳都吓了一大跳。 第三百二十三回-性命无忧 轰隆隆地声音刚落下,就传来了脚步声,过了一会儿,当看到这个人出现之后,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北灵萱。 北灵萱快步走到池中天躺着的石台旁边,向凌墨烟询问道:“娘,他怎么样?” 凌墨烟一边用手按着那团药草,一边回答道:“看起来情况不算坏。” 北灵萱听到这话,明显神经松了一下,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点:“但愿吧,我已经吩咐人去找卢鹤彰了,看看能不能弄来解药。” 凌墨烟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药草团,一边说道:“现在时间恐怕来不及了。” 正说着,武阳手中瓶子里的水就快没了,他赶紧把水装满,再一次往池中天的嘴里灌去。 “我觉得公子好些了,刚开始我灌的水,基本上全都流出来了,现在能被他喝进一点点了。”武阳一边灌一边高兴地说道。 凌墨烟听到,也是眉头舒展了一下,然后说道:“那太好了,你加紧灌,千万别停!” 这时候,凌墨烟堵在池中天伤口处的药草团也开始变颜色了,原本是草绿色,现在已经变成黑色了。 “再去揉一团!”凌墨烟吩咐道。 冯破山刚要去弄,去被北灵萱抢先了一步,她揉好之后,就递到了凌墨烟的手里,凌墨烟将原来的那团扔掉,迅速换上了新的。 “你们谁会熬药?”凌墨烟问道。 关紫渔赶紧说道:“我会!” “好,现在我说,你去拿药。”凌墨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的柜子,关紫渔便走了过去。 “最上面一排左手边数第四个格子里,拿两个药丸,左手边数第五个格子里拿两根,第二排右手边数第二个格子里的取三支参,右侧的格子里有灵芝,拿一个。”凌墨烟一边专心盯着手中药草团的变化,一边嘴里不停地说着,绝佳的记忆,让众人赞叹不已。 “好了,就这些,灵萱,你带她去后面我养雪莲的池子里弄点水,然后用猛火熬半个时辰,记住,一定用猛火!” 凌墨烟刚吩咐完,北灵萱就拽着关紫渔走了出去。 就这样,凌墨烟不停地更换药团来堵住池中天的伤口,武阳也丝毫不停地用水往他嘴里灌,冯破山则是站在一旁打下手。 大约半个时辰以后,池中天伤口处已经不怎么出血了,而那一铁盆水,也快没了。 关紫渔这时候也和北灵萱一起走了进来,药已经熬好了,凌墨烟看了一眼之后,就对武阳说道:“好了,你不用灌了,你们抓紧把那药给他喂下去。” 因为之前武阳灌水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能把水全灌进去了,所以现在喂这药,也并不麻烦。 等到把药喂完之后,凌墨烟摆摆手道:“好了,他的命应该保住了,大家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 刚说完,凌墨烟忽然一个站不稳,差点摔倒在一旁,幸亏北灵萱在旁边一把给扶住了。 “娘,你怎么了?”北灵萱一边扶着凌墨烟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一边关心地问道。 凌墨烟苦笑一声道:“年纪大了,稍微费点心神就累了,唉!” 这时候,关紫渔忽然跑上前去,然后突然“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把凌墨烟和北灵萱都吓了一跳。 “夫人,谢谢您救了我们公子,谢谢您!”关紫渔一边说,一边磕头,每一个头都砰砰作响。 “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凌墨烟赶紧站起来伸出手拉住了关紫渔的手臂。 关紫渔站起来说道:“您的大恩,我们不会忘记的!” 武阳这时候在一旁也说道:“紫渔说的对,您的大恩,我们铭记在心!” 他俩这么一说,凌墨烟忽然也一阵感动,她看着北灵萱说道:“看到没有,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北灵萱此刻有些很尴尬,毕竟池中天虽然不是她伤的,也并非她的本意,但毕竟是因为她下令让卢鹤彰去追杀,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别这样说,这事说到底,还是我考虑不周!”北灵萱低声说道。 冯破山点点头道:“我想,应该是你和他之间有些东西弄误会了。” 北灵萱摆摆手道:“肯定是,不过现在先不说这些了,等他醒来以后再说吧。” “对了,既然这三叶蚀骨散这么厉害,那北夫人您还能医治,恐怕你已经不逊于毒郎中了!”武阳笑着说道。 此刻,看起来池中天的命算是保住了,众人心里也开始逐渐地轻松起来了。 凌墨烟笑笑道:“并非我的医术高,你们应该感谢这昆仑山,这里的药材真是天地的精华啊。” “哦?这么说,刚才您给我们公子用的药,都是名贵之极了?”关紫渔问道。 “那铁盆中的水,是我用绮碧草的草根浸泡而成的,终年用草根滋润,功可解毒,清洁,我放在瓶子里的药丸是用上百种药草炼制而成的,刚才那团堵住伤口的药草,是百年菟根草和龙须草,扎进他伤口的银针,是用万年玄冰加上寒铁所制,还有我让你熬的药,那人参和灵芝都是千年灵物。”凌墨烟一口气说完,把众人听得一愣一愣。 “乖乖,我说这么厉害,就这些东西,要换成钱的话,估计能买公子在歙州的那座宅院了!”武阳呆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感叹了一句。 “不能这么说,那宅院是用钱能买到的,而刚才北夫人用的这些药,恐怕是万金难求啊!”冯破山脸色凝重地说道。 “既然没事了,那我先回去了,你们就在这里照顾他吧!”北灵萱看看池中天的命保住了,想起自己那边还一堆破事,便呆不住了。 “也好,那我也回去了,你们就在这里照顾他,我留个人在外面,如果他醒了,你让人马上通知我!”凌墨烟说道。 “夫人辛苦了,您放心吧!” 很快,北灵萱陪着凌墨烟就走了出去,只剩下了冯破山和关紫渔还有武阳。 “幸亏这小子命大,要不然,哼哼,雪鹜宫就麻烦了。”冯破山看着依然昏迷地池中天,口中冷冷地说道。 第三百二十四回-严厉呵斥 “哼,谁说不是呢,要是公子万一真有个不测,她这雪鹜宫,算是完了!”武阳也在一旁附和道。 “哎呀,你们别说这个了,人家不是好歹也算救了公子一命吗,算了吧,咱们还是等公子醒了以后再说吧!”关紫渔一边给池中天擦拭着身上的污渍,一边说道。 ...... 凌墨烟和北灵萱出去了之后,先是吩咐一个人守在山洞门口,然后凌墨烟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挣脱了正搀扶着她的北灵萱的手,然后一言不发地朝前走去。 凌墨烟进了书房之后,径直走到座椅上坐下,然后说道:“把门关好!” 听到凌墨烟语气不佳,北灵萱也不敢多说,乖乖地就把门关上了。 “到底怎么回事!寒叶谷的少谷主,怎么会我们这里受这种伤?”凌墨烟生气地问道。 “你知道不知道,幸亏他功力深厚,否则的话,我纵然把那千年琼浆给他喝了,他也活不了!”凌墨烟平素里一向和蔼,猛然这么一训人,居然也颇有威严。 “母亲,您听我说,我是因为......”北灵萱待到凌墨烟说完,就想给自己辩解几句。 “不用解释!”凌墨烟一摆手,就打断了她的话,然后继续说道:“萱儿,雪鹜宫的事,我不想掺和,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别忘记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凌墨烟忽然提起亡夫,倒是让北灵萱大为震动。 多少年了,从来没有人敢在凌墨烟面前提起北苍墨的名字,甚至连跟北苍墨有关的事情,也无人敢触及,北灵萱则更是从小就知道了这事,而今这事情忽然从凌墨烟自己嘴里说出来,当真是不可思议。 “娘,您......” “你父亲当年,何等英雄,一身武功修为你不是不清楚,可最后呢?为了一些个蝇头小利,为了一些个虚头巴脑的东西,就目中无人,就开始狂妄无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道理他不是不懂!可为什么还是死在这上面?你没记xing吗!” 越说,凌墨烟就越激动,说到最后,都把面前画案上的一张宣纸给拍烂了。 “娘!您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孩儿知错了!”北灵萱看到凌墨烟气成这样,吓得赶紧跪在地上。 缓了一缓,凌墨烟好像是消了一点气:“孩子,你还年轻,祖宗传下来这点基业不容易,你就算让不能让他变得强大,但至少你也要守住啊!那寒叶谷是个什么来头,你难道不知道?那卢鹤彰是个什么货色,你难道也不知道?” 北灵萱此刻被训得不敢抬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事,你打算怎么善后。”凌墨烟终于问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北灵萱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低声说道:“我...我打算等他醒来,先跟他好好解释一下,其实...其实是因为我们之前的计划有些地方可能我俩之间有误会,我想,只要跟他说清楚,他不会记恨我的。” 凌墨烟咳嗽一声之后说道:“你别总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当初你父亲就这样,什么事都想的是最圆满的,而最坏的结果,他却从来不去想,即便这样,那也是因为你父亲的武功和名望已经到了那个地步,可你呢?你以为别人给你脑袋上放个名号,你就真是天下高手了?” 北灵萱道:“娘,我知错了,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解决好,不会让雪鹜宫有危险,也不会让您操心!” 说到这里,凌墨烟便缓缓站了起来,走到北灵萱的面前,将她扶了起来。 看着北灵萱那泛红的眼睛,凌墨烟也一时有些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 “唉,你这孩子!”凌墨烟一边用手在北灵萱的脸上抚摸了几下,一边怜爱地说了一句。 看到这个举动,北灵萱知道凌墨烟消气了:“娘,您先休息一会儿吧,我回去了。” “恩,你去吧,记住我的话,凡是,都要考虑周全!” “您放心!娘,孩儿告退了!”北灵萱一边说着,一边退了出去。 出去之后,北灵萱马上擦了擦眼睛,刚才还有些委屈的神色瞬间消散,又恢复成了冷若冰霜的感觉,她想了一想,便随口喊了一句:“四大护法!” 话音一落,雪龙,灼鹰,雷虎和云凤便从附近走了过来。 “你们各自准备一下,先行一步到大殿等我!” “遵命!”说完,四大护法就转身离开了。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北灵萱的眼神忽然恶狠狠地闪了一下,紧接着身形一动,便不见了身影。 此时此刻,在雪鹜宫的大殿中,气氛异常的压抑。 除了卢鹤彰之外,其余的九个长老都在。 之前北灵萱回来了一趟,但并没有让人去找卢鹤彰,而是传令让长老会合,并且让人传达了一个令他们匪夷所思的命令,“卢鹤彰擅自行动,半路截杀寒叶谷少谷主,此事事关重大,各位长老在此等候,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 “我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老卢什么时候擅自行动了,不是宫主让他去的吗?”曲不洲有些疑惑地问道。 赵而过此刻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一肚子的疑惑:“你问我,我哪知道。” “老李,你说呢?”听到赵而过也不知道,曲不洲又开始问李敬辉。 李敬辉的伤才算刚刚恢复一点,幸亏北灵萱给他吃了灵药,要不然,他最少得躺个十天半月。 “咳咳...别...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李敬辉可算是老实了,此时此刻,他哪还顾得上想这些。 “我说,你们也别乱想了,宫主有说要去截杀池中天?我怎么记得好像是让卢鹤彰这家伙去送点盘缠呢?”姓谢的长老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老谢,你这叫什么屁话!你耳朵不好用?”曲不洲一听他说这个,登时气的大骂。 “哎!我说老曲,你说话客气点!谁说的话是屁话!”姓谢的长老听到曲不洲有些骂他的意思,立时就不干了! 第三百二十五回-笨手笨脚 曲不洲脾气比他还暴躁,当下猛地一拍桌子“啪”地一声巨响就站了起来:“我说你呢!说你耳朵不好用,怎么了,不服气?” “哎呦,我是不服气,怎么,过过招?”谢长老看起来也不是好惹的,气势上毫不逊色。 “来啊!就你那两下子,十招之内我废了你!”曲不洲一张脸通红,气得浑身发抖。 “行了行了,你俩别吵了!”看到这二人要急眼了,众人赶紧上来劝架,连哄带扯的总算把他俩给按住了。 赵而过看到他俩消停了之后,又淡淡地说道:“你们也别在这没事找事了,等会宫主来了,小心你们又挨骂。” “哼!”曲不洲虽然被人劝下了,但是心里的火气一点也没消,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瞪着谢长老。 就在这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众长老心里一紧,赶紧扭头看去,只见四大护法中的雪龙,灼鹰和雷虎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雪龙护法,到底怎么回事?”赵而过看到雪龙之后,当先问道。 雪龙看了他一眼,轻轻摇摇头说道:“赵长老还是别问了,宫主心情很不好,特意让我们几个来这里等她,想必过一会儿,宫主也应该到了。” 听到雪龙的回答,赵而过也就不再说话了,点点头之后,双眼一闭,随即靠在了椅背上。 四大护法虽然在雪鹜宫中没有任何实权,但却是雪鹜宫中上到长老,下到普通弟子都很畏惧的角色,因此他们四个一进来,大殿里顿时没了声音。 “我说,咱们还等吗?要不然我们干脆走吧!”玉珠峰的一排草屋中,西山五居士依旧在发着牢骚。 “不行,不管事情能不能办成,我们都得见到北灵萱,否则我们没办法交差。”李道元一边端着茶碗,一边哀声叹气地说道。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西山五居士,请出来说话!” 听到这个声音,五个人神情同时一振,紧接着便纷纷站了起来,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门外,站着一个女子,一身金黄色的袍服,头上戴着一个项圈,上面还雕刻着一只凤凰。 “你们就是西山五居士?”女子开口问道。 李道元打眼一看,这女子气质非凡,还以为她就是北灵萱,便赶紧说道:“是,在下李道元,是西山五居士的老大,今日得见北宫主,三生有幸!” “切莫胡说!我们宫主岂会亲自来找你们?”女子语气忽然一变,十分凌厉地说道。 一听这个,李道元才知道自己弄错,忙不迭地点抱拳道:“啊,这...我们几个没见过世面,误会,误会!” 那女子显然也不愿意与他们一般见识,轻轻点点头道:“我乃是宫主座下四大护法中的云凤,奉宫主之命,前来请你们到雪鹜宫中一叙!” 云凤这么一说,西山五居士人人面带喜色,终于能见到北灵萱了,再也不用在这破地方等了。 “多谢多谢,我等江湖俗人,不敢劳烦护法大驾,烦请您回禀一声,我们随后就到。” 云凤微微一笑道:“无妨,你们准备一下,我带你们过去,否则你们找不到路的!” “也好,那请护法稍候片刻。”说着,五个人纷纷回房里整理了一下衣着,然后很快就出来了。 看到五人准备好了,云凤便打了个手势说道:“这边请!” 没过多久,云凤就指引着他们来到了那条长长的圆洞下面,然后她手往上面一指那条软梯说道:“从这里爬上去,各位,我先上去等你们!” 说完,云凤忽然一甩手臂,一条彩带从袖口里急速射出,直接挂在了软梯上,而后腰肢一扭,整个人就飞了上去,不多一会儿,云凤就爬到了顶上。 等到云凤上去之后,西山五居士开始发愁了。 李道元和静香是没问题,李道元习武多年,见识广,这个不在话下,而静香则是飞贼出身,轻功不凡。 可是,剩下的三人,就有些麻烦了。 刘海别说爬了,往上面一看都觉得有些心慌,而杨落英和罗涛也纷纷表示不敢爬。 这时候,李道元皱着眉头骂道:“你们几个真是没用!我们若是连这个都上不去,还跟人家谈什么?我跟你们说,就是摔死,你们也得爬!好了,四妹,你先上去!” 静香听到之后,点了点头,双手往上一抓,就一步一步地爬上去,虽然软梯有些打晃,但是速度也不慢。 “老二,上!”李道元拍了一下刘海的肩膀,催促道。 刘海面露难色,正想说几句什么,但是看到李道元那凶神恶煞的表情,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好硬着头皮开始爬。 他先抓住软梯之后,也不敢往上看,双手使劲抓住踏脚,一步步地就开始往上爬。 这时候,在上面的云凤正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去看看他们爬上来没有。” “是!” 一个雪鹜宫的弟子匆忙跑到圆洞处向下看去,而后跑回来说道:“回禀凤护法,一个女的正在爬,后面那个男的好像不太敢上,其他人都还在原地。” “废物!”听到这话,云凤没有睁眼,暗暗嘟囔了一句。 此刻,围在圆洞周围的几个雪鹜宫弟子也开始议论纷纷。 “前几天来的那几个人,多厉害,有两个都没用软梯,攀着石壁就上来了,我可算开眼了,可你看今天这几个,笨的跟王八差不多。” “哼,这几个人估计是个江湖小混混,不知道来咱们雪鹜宫干嘛。” “会不会是想加入咱们雪鹜宫的?” “算了吧,这样的笨蛋,咱们收留他们干嘛?” “说的也是......” 此时此刻,西山五居士一定没有想到雪鹜宫的普通弟子竟然都如此贬低自己,不过,也幸亏没知道,否则的话,说不定会当场羞愧而死。 “我说二哥,你能不能稳一点!你别总在那里晃行吗?”刘海每爬一步,软梯都会剧烈地摇摆一次,把刘海上面的静香吓得不轻。 第三百二十六回-先行探询 刘海听到静香的话,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我也不想晃啊,可是......” “行了行了!”静香听到刘海的声音都有些打颤,也就懒得和他说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之后,就开始奋力向上爬。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云凤已经做了一个美梦之后,才看到五个人刚刚从下面爬上来。 “哎呀,几位很快嘛!”云凤伸伸懒腰,语气不温不火地说道。 这句话把西山五居士闹了个大红脸,在那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尴尬不已。 罗涛在西山五居士中,年纪最小,xing情也最急躁,听到云凤讽刺自己,当下有些微怒道:“这得怪你们上山的路太奇怪,我就不明白了,偌大一个雪鹜宫,连条给人走的路都修不起吗?” “咳!”李道元听到罗涛的话,吓了一大跳,差点被口水呛到,没等云凤反应过来,他急匆匆地走到罗涛面前,“啪”地一声甩手就是一个响亮地耳光,把罗涛打的晕头转向。 没等罗涛有所反应,李道元就走到云凤面前,恭敬地说道:“护法息怒,我那兄弟年轻,不懂事,冒犯了您,还望您海涵!” 其实,云凤本来也没打算跟他一般见识,当然,现在人家也表示了,当下就说道:“哎呀,无妨无妨,你看你,这么大火气,年轻人都这样,来,这边请!” 说完,云凤也不看他们,径直朝前走去。 李道元刚走了没几步,忽然停住脚,扭头狠狠地瞪了罗涛一眼,把罗涛吓了一跳。 “一会儿你再敢乱说话,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好了大哥,咱们先去吧,别在这里说,让别人看笑话。”静香心疼罗涛,也不忍心让他再受责骂。 等到李道元往前走了之后,静香故意放慢脚步,跟在了罗涛的旁边,她一边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倒了些黏稠东西,一边往罗涛的脸上抹去。 “你这小子,说话也不注意点。”罗涛脸上有个鲜红的五指印,静香怕一会儿被人看笑话,就特意用药膏给他涂抹,这药膏很管用,刚刚抹了几下,红印就少了许多。 “姐,我知道了。”罗涛一边委屈地看了一眼静香,一边自己也用手在脸上抹来抹去。 很快,在云凤的指引下,几个人就来到了雪鹜宫大殿前,此刻,正是雪鹜宫弟子练功的时间,大殿前的空地上站满了雪鹜宫的弟子,他们分成几批,各自练习。 不过,西山五居士却觉得有些奇怪,看别的门派练功,那都是一边练一边吼,嘿哈声是络绎不绝的,可是这雪鹜宫的人练功,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除了拳脚带动的风声之外,连一个说话的也没有。 云凤带着他们从一侧绕了一下,接着就来到了大殿的门口,云凤示意他们稍等一下之后,就独自走了进去。 此刻,北灵萱还没有来,大殿中还是只有那九个长老和三个护法。 看到云凤走进来,雪龙往前迎了两步问道:“人叫来了?” 云凤点点头道:“叫来了,就在外面。” “怎么样?” 云凤嗤笑一声道:“几个江湖小混混而已。” “我也料到了,那就按照宫主吩咐的,开始吧!” “恩!” 这时候,雪龙忽然说道:“各位长老,宫主刚才吩咐了一件事,需要各位长老协助。” 听到雪龙的话,几个长老纷纷说道:“龙护法请说。” “前几日,有一伙人自称西山五居士,要面见宫主,此刻他们就在外面,宫主的意思是,请各位长老问问他们有什么事,弄清楚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对我们有利的话,宫主会亲自见他们,如果是不怀好意的话,直接送客就算了。” “好,这事没问题,我们正在这坐的发闷呢!”赵而过淡淡地说道。 一众长老中,赵而过的年龄不是最老的,但却是最有威信的,因为他掌管着雪鹜宫的最强力量,所以雪鹜宫上上下下都让他三分。 “师妹,你去请他们进来吧!”雪龙对云凤说道。 云凤点点头,转身就走了出去,很快就带着西山五居士进来了。 这五个人一进来,顿时吓了一跳,看着这么多人分座两边,以为是三堂会审呢。 “各位长老,他们就是西山五居士!”云凤对众人介绍了一番。 话一说完,几个长老纷纷站起来打了个招呼,算是还礼了。 “来人,拿几张椅子来。”云凤对着外面喊了一句。 “不必不必,我们站着就好。”李道元赶紧说道。 这时候,有几个侍从架着几把椅子从外面走了进来,放在了大殿柱子的一侧。 “几位不必客气,请坐吧。”云凤笑吟吟地说道。 “好,那就多谢了。”李道元客气一句之后,就坐在了椅子上,其余四个人便纷纷站了他的身后,即便还有空椅子,他们也不会坐,看起来,行走江湖的人,武功会不同,但是规矩都是一样的。 “你们远道而来,有什么事吗?”赵而过当先问道。 李道元笑着拱拱手道:“敢问尊姓大名。” 赵而过淡淡地说道:“赵而过。” “啊?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斧王?” 李道元略有惊讶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大殿的所有人心头都是一震。 “斧王”这个名号,可以说是久违了。 赵而过的一身本事可谓非凡,尤其是他的贴身兵器,一对青铜雕花斧曾经在西北武林闯下赫赫名声,他天生臂力过人,又得异人真传,时间长了,西北武林便送了他一个响亮的名号“斧王!” 不过,那时候他不叫赵而过,而是叫做赵复檀,有一年,他不知道做了一件什么错事,从此之后,西北武林就再也没有他的动静了,很多人都以为他死了。 这个中缘由,早已不为人知,但如今,他改名之后,竟然还能被人一下子认出来,自然是称奇不已。 “看起来,你也是 老 江 湖了,知道老夫曾经往事的人,可不多了。”赵而过说道。 第三百二十七回-当堂逐客 李道元哈哈一笑道:“不敢当,当年赵前辈叱咤江湖的时候,我还不过是个无名小辈,今日能得见,倍感荣幸!” 还别说,李道元这几句话,虽然一听就知道是拍马屁,但是赵而过听了还就是舒服,这人嘛,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当听到别人提起自己以前的英雄事迹的时候,总会激动不已。 “客气客气,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当着众长老的面,赵而过即便想听,也不好让这李道元再说下去了。 李道元脸色一整,旋即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不知贵宫主可在?” 赵而过眼睛一眯说道:“我们宫主,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听到这话,李道元明显脸色一变,很是不自然,但转眼间就笑道:“那是那是,在下失言,各位海涵。” “你说吧,我听听看到底什么事,如果需要我们宫主解决的话,我们自然会回禀宫主。”赵而过算是客气的,语气虽然生硬,但是却没有任何夹枪带棒的东西,这和对待池中天的态度上比起来,可谓是大相径庭。 “那好吧,赵长老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也就直说了,我们是扶羽圣教西北总堂的属下,来到贵宫,是想请北宫主帮一个忙。”李道元谦逊地说道。 “什么,扶羽圣教?”李道元刚一说完,众长老就开始引论纷纷。 “就是那个在中原武林烧杀抢夺,无恶不作的狗屁邪教?”谢长老语气不善地说道。 “这......”谢长老一说完,李道元和身后的四个人都脸色大变,罗涛更是火冒三丈,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老谢,话不能这么说啊。”赵而过显然没想到谢长老竟然言辞如此毒辣。 “赵老,之前那寒叶谷的池中天不是说了吗,哼哼,扶羽圣教,狗屁!”谢长老依旧不屑一顾。 “哎,老谢,也不可只听一面之词。”赵而过虽然有些恼怒,但是在外人面前,他总不能把谢长老训斥一顿吧。 “这个...我想可能这位长老对我们有些误会了。”李道元嘿嘿干笑着说道。 谢长老道:“好吧,那你说,你想请我们宫主帮什么忙?” “哦,是这样的,我们堂主让我们请北宫主在三个月之后,到金竹山一聚。”李道元笑着说道。 “金竹山?那是个什么鬼地方?”谢长老嗤笑道。 “说话请你客气些,那是我们圣教的总坛!”罗涛实在忍不住了,刚才那一巴掌显然是忘记了。 “五弟!不可无礼!”李道元厉声说道。 “我想问一下,让我们宫主去金竹山,是为了什么事?”赵而过看到这个情况,生怕谢长老再说什么严厉的话刺激到他,索xing就转移了一下话题。 李道元安能不知,干笑一声道: “是这样的,中原武林盟主,滨麟山庄的孤庄主,要在三个月之后召开武林同盟大会,希望北宫主能赏脸前去。” “中原武林盟主?这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有个盟主了?”一时间,众长老又开始了议论,这一次,连四大护法也加入到了议论当中。 “等等,我有点糊涂,你说中原武林盟主?这什么时候的事?”赵而过显然也有些糊涂。 李道元道:“就在前不久,当时贵宫主受邀参加我们圣教的立教大典之时,就已经决定了。” “好了,我们对中原的事情一概不感兴趣,宫主也没有向我们提及此事,我们也不便多问,不过你说的事情,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第一,那个什么武林盟主,我们不承认,换句话说,你中原的武林盟主,不要拿到这里来吓唬人,第二,即便要请,你也要让孤傲云亲自来请。”赵而过语气严肃地说道。 “这个...恐怕有点困难啊,我们......”李道元刚想解释一下,就被赵而过打断了:“不必多说了,请吧!” 赵而过倒是干脆利落,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我有点不明白,孤傲云要请我们宫主,为什么让你们来?我怎么有点糊涂呢?”说话的是那个姓池的长老。 “哦,我们教主和孤盟主一向交好,所以......” “放肆!孤傲云算个什么东西?你们那狗屁教主又算个什么东西?我告诉你,想来请我们宫主,就让他们自己来!”谢长老奋力一拍桌子,语气不怒自威。 “你!”这下,不仅罗涛受不了了,就连刘海也有些忍不住了。 不过,李道元却一挥手,制止了他之后,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实情回禀,打扰了!” 话一说完,李道元站起来就朝外面走去,甚至连个招呼也没打。 剩下的四个人一看老大走了,也赶紧快步跟上。 五人走出大殿之后,正要辨认一下方向,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们等一下。” 很快,四大护法从大殿里走了出来,径直来到西山五居士面前,之后雪龙开口说道:“几位远道而来,要不要吃过饭再走?” 李道元微微一笑道:“不必了,我看你们这里不太欢迎我们,我们几个也就不多打扰了。” “哈哈,近几日宫中出了一些事情,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你们见谅!”雪龙笑呵呵地说道。 雪龙都这么说了,那是给足了他们面子,李道元虽然不知道雪龙的身份,但是他不傻,刚才在大殿的时候,他发现雪龙和云凤以及另外两人居然就那么视若无睹地坐在最里侧,心里就猜想这几个人身份一定不低。 “客气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也好,来人啊,送几位客人出山!”雪龙笑着吩咐道。 等到目送几人离开之后,雪龙忽然神情一凛地说道:“师妹,去请宫主来吧!” 云凤点了点头,随即就离开了,等到云凤走后,雪龙和灼鹰以及雷虎便转身返回了大殿中。 他们几个刚刚回到大殿不久,北灵萱和云凤就在大殿一旁的小门内,走了出来。 ps:特别公告:《北冥神剑》第一册的珍藏纪念版已经开始征订了,希望大家多支持小池,武侠不容易,大家一定要顶起! 征订方法:1.进入以下链接:http:topic.17k.com/print/index.action,或者在作品首页找到“抢实体书”的标记。找到本书,点击进去即可购买,但要提前充值kb哦,买书的话需要kb。 2.加入读者群:213596112,询问管理员购买,需要小池签名本的可以申请。另外,30号之前购买,可以免邮费哦!大家速速行动吧,珍藏纪念版中,除了将错别字和错误标点修改了之后,还将许多不恰当的词语也进行了删减,另外,还特别收录了一些未发表过的内容,保证满足大家的阅读感官!速速行动吧! 第三百二十八回-绝无二心 看到北灵萱来了,众长老纷纷起身行礼,北灵萱好像心情有些不太好,径直走到座位上坐下之后,语气十分凌厉地说道:“这几天,宫中真是热闹啊。” 听到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众人皆一片茫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接着,北灵萱又说道:“那卢鹤彰真是该死,竟然用毒剑扎伤寒叶谷的少谷主,如果池中天真的死在这里,那我们雪鹜宫可就永无宁日了!” 这番话说出之后,仿佛惊雷一般,把在坐的众长老活生生地给炸懵了! 明明是北灵萱说的,要卢鹤彰去截杀池中天,这怎么反倒怪罪起他来了? 很快,几个长老之间的脸色,开始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谢长老,池长老等几个一直对池中天很友善的,此刻神态十分轻松,而曲不洲等几个一直对池中天十分敌视的人,现在的脸上,漫布着阴云。 大家都不是傻子,北灵萱肯定不会患上失忆,而自己也肯定不会出现了错觉。 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北灵萱想除掉卢鹤彰。 想到这点的时候,众长老均面带惧色,浑身都开始不自在,李敬辉刚刚都觉得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可是这一会儿忽然又觉得心口有些疼了...... “宫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赵而过虽然也有些猜出来了,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也可以说是不敢相信。 这些长老,当年北苍墨在世的时候,都是有些权利的,可是当北苍墨过世以后,为了避嫌,也为了合乎祖训,这些人的权利都被架空了,只保留一个长老的名号。 这其中,当然有两个例外,赵而过和卢鹤彰。 赵而过因为武功高强,再加上平素里威信甚高,所以这雪鹜宫的最强力量一直就由他掌管,而卢鹤彰天生就是一个做生意的头脑,而且为人细心,抠门,当初北苍墨看上了他这些优点,就让他管理账目和一些开销,北苍墨去世之后,曾经有人提议换掉他,但是一来这多年的账目开销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一般人也无从接手,所以也就让他继续管着了。 除了这二人,其余的长老,都没有什么实权了,而就是因为如此,赵而过才显得格外紧张,卢鹤彰如果死了,那下一个会不会轮到他? 北灵萱听到赵而过的话,微微一笑道:“赵长老岁数大了,难道这听觉也不太好了?” “这...”赵而过没想到北灵萱当场就这么呛他,一时之间有些发愣。 “宫主,恕属下直言,我记得是宫主您派他去截杀的啊。”赵而过语气不变地说道。 这一次,谢长老倒是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赵而过的身份在那儿摆着呢。 “我有说过吗?好吧,退一步讲,就算我说过,如何?难道他听不出这是气话,众位长老,当初我父亲为何要嘱咐我善待诸位?就是因为我年轻,时常冲动,而你们,就应该在我冲动的时候劝阻我,他卢鹤彰明明知道我的那个决定是错的,不但不劝我,反而还变本加厉,这样的人,我要他何用!” 北灵萱的话音一落,整个大殿顿时静悄悄地,一丝一毫地声音都没有。 所有人都沉默了,没一个敢说话的,北灵萱的这番话,简直太突然了,几句话一说,一个冤屈的人立时成了该死之人。 过了好久,不知道有多久,反正外面的天色,再一次蒙上黑纱的时候,赵而过开口说话了:“宫主,既然如此,那卢鹤彰确实该杀。” “恩,赵长老这话说得不错!”北灵萱点了点头。 “宫主,属下也有一事,想请宫主答应!”赵而过接着说道。 北灵萱微微一笑,然后轻轻点点头道:“赵长老不必客气,尽管说来。” “自从我掌管天池残血以来,也有二十多年了,这段日子里,属下一直没有什么大的作为,空让一支勇猛地力量白白浪费,今天我求宫主答应我,免去我天池残血统领之职!” “赵老!你这是何必!”话还没说完,曲不洲便十分激动地打断了他。 “哦?赵长老何出此言?”北灵萱听到这话,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但脸上依然不动声色。 “宫主,我今年快七十岁了,老了,也干不动了,您就看在我为了雪鹜宫操劳半生的份上,准我所求吧!” 说着,赵而过竟然一起身,直接跪在了北灵萱的面前。 看到这一幕,北灵萱忽然心有不忍,想想这赵而过虽然为人死板,不讨喜欢,但对她,对整个雪鹜宫都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 “赵长老言重了,这天池残血自从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就由你掌管,贸然换人,我看不妥吧!”北灵萱假意劝阻道。 赵而过跪在地上拱拱手说道:“宫主,我觉得,不如您亲自来掌管天池残血,门派最强的力量,理应由掌门统辖,先前宫主年少,属下实在不忍心让您操劳,所以就替您多操了一些心,如今宫主已然有了一派之主的风范,天池残血交到您手里,也是理所当然!” 听到这番话,北灵萱大受感动,什么叫忠诚?什么叫绝无二心? 她知道,今天自己的一番话,确实有些牵强,卢鹤彰的事,她一直觉得她的说辞很难在众人面前立住脚,但是赵而过却是第一个赞成的,而且,还能顺势而下,交出自己手里的大权,不仅保全了北灵萱的脸面和威严,更是帮着北灵萱竖立了一座强大的后盾。 “好!赵长老,凭你这番话,我准你所愿!”北灵萱语气沉稳地说道。 “多谢宫主成全!”赵而过听到北灵萱表态了,也就站了起来,回到了座位上。 紧接着,北灵萱又说道:“赵长老操劳半生,对本门忠心耿耿,众长老听令!” “属下在!”九个长老纷纷站了起来,跪在了地上。 “今日起,赵而过赵长老,封为本门护法大长老,一切衣食住行都与本宫主同等礼遇,雪龙护法!” “属下在!” “责你即日起,从护法卫队中挑选十人,令他们跟随赵长老左右。” “是!” “且慢!”雪龙那边刚答应,忽然间,赵而过站了起来。 ps:特别公告:《北冥神剑》第一册的珍藏纪念版已经开始征订了,希望大家多支持小池,武侠不容易,大家一定要顶起! 征订方法:1.进入以下链接:http:topic.17k.com/print/index.action,或者在作品首页找到“抢实体书”的标记。找到本书,点击进去即可购买,但要提前充值kb哦,买书的话需要kb。 2.加入读者群:213596112,询问管理员购买,需要小池签名本的可以申请。另外,30号之前购买,可以免邮费哦!大家速速行动吧,珍藏纪念版中,除了将错别字和错误标点修改了之后,还将许多不恰当的词语也进行了删减,另外,还特别收录了一些未发表过的内容,保证满足大家的阅读感官!速速行动吧! 第三百二十八回-伪装高手 “赵长老,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北灵萱大方地说道。 赵而过笑了笑说道:“宫主误会了,属下是想说,我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还没这么不中用,护法卫队是保护宫主的,我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僭越,还望宫主收回成命!” 其实,北灵萱心里并没那么打算,只是一时激动而已,如今被赵而过这么一推辞,她反倒冷静了一下,心里也开始觉得这事行不通。 护法卫队,向来都是护卫宫主用的,从雪鹜宫建立以来,一直如此,从来没有过破例的时候。 既然从来没有破例,那今天一样也不能破例。 “这个,既然赵长老这么说了,那就算了,好了,今天的事就到这里吧,诸位准备一下,现在寒叶谷的池公子正在一处隐秘之地疗伤,待到他伤好之后,即刻率众出山。雪龙!” “属下在!” “责令你从即日起,暂时接管天池残血,一切训练加倍,由赵而过长老负责监督,记住!一定要强加训练,告诉他们,现在多流一滴汗,将来少流一滴血!” 雪龙神情一震,口中说道:“属下遵命!” “对了,刚才那几个扶羽圣教的杂碎是不是走了?”北灵萱忽然问道。 “回禀宫主,已经走了!”云凤在一旁说道。 “不能让他们走的太痛快,鹰护法!” 灼鹰听到,赶紧站出来道:“属下在。” “你带几个人,去路上照顾一下他们,记住,别弄死,弄残就可以了。” “明白了!”灼鹰听完之后,就离开了大殿。 “好了,诸位请回吧,从即日起,雪鹜宫的财权和一切账目都由我亲自掌管,云凤!” “属下在!” “给你两天的时间,把账目弄清楚,向我禀报!” “是!” 北灵萱把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就离开了大殿。 ...... 三天后的早上,辰时刚到。 “紫渔,公子还没醒吗?”武阳揉着红肿地双眼问道。 关紫渔坐在石台的一脚,忧心忡忡地说道:“没有,一点反应也没有。” “唉,这怎么弄的,都三天了,应该醒了吧!” “谁知道呢,前天北灵萱和她娘一起来看过,她娘说这两天就会醒,我都急死了。”关紫渔说道。 武阳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有时候都不明白,你说公子这样奔波,图个什么?” 关紫渔笑了笑,没有答话。 武阳见她不说话,接着说道:“他如果回到北冥山,可以舒舒服服地过日子,以他的武功和家世,将来肯定不愁吃喝。” 关紫渔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可能你没有那种感觉吧。” “那种感觉?哪种感觉?”武阳疑惑地问道。 “我有种感觉,公子的目的,好像并不是只限于灭掉那个邪教。” “那还有什么目的?” “说不上来,但是肯定会有。” “唉,好吧,等公子醒了以后,有时间我们和他多聊聊,霜雪小姐不在,他肯定很寂寞。” 关紫渔扑哧一笑,指着武阳说道:“这你也操心?” “哦...哈哈,也对。” 俩人正在这说着,冷不丁地冯破山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个酒葫芦,低声问道:“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关紫渔撅着嘴说道。 冯破山摇摇头道:“你们也别愁了,我昨天晚上看过脉相,没什么大碍了。” “那怎么还不醒?”关紫渔不解地说道。 “你也不想想,他吃了多少灵丹妙药了,得好好消化消化。” “啊,还有这么一说?”武阳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行啦,走走,武阳咱俩去杀一盘!”冯破山是最怕寂寞,一会儿没事干就难受。 “我不去,你总是悔棋,没意思。”武阳摇摇头,干脆地拒绝了。 “你放心,这次我绝对不悔棋!” “拉到吧,你每次都这么说,可哪次你不悔棋?就昨天中午那盘,中盘的时候你那棋就不行了,结果你非得悔棋,好吧,悔棋就悔棋吧,还一次悔那么多步,那你怎么不说重新来一盘?”武阳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地,唠唠叨叨个不停。 “你看这...我这上了岁数,容易出错嘛。”冯破山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时候 ,关紫渔在一旁说道:“冯前辈,我陪您下一盘如何?” 冯破山一听,赶紧把酒葫芦放在石台上,瞪着眼睛问道:“你也会下棋?” 关紫渔得意地说道:“那是,小时候我可是拜过师父的。” “好啊,来来,杀一盘!”说完,冯破山就忙不迭地跑开,很快就端了一个棋盘过来。 “就在这儿下!”冯破山把棋盘放在池中天身边,然后盘腿坐在了石台上。 “哎,你往哪儿坐,你那屁股都碰到公子的脸了!”关紫渔不瞒地说道。 冯破山扭头一看,嘿嘿一笑说道:“我挪挪就是了。” 说下就下,很快,关紫渔和冯破山就开始对弈了。 武阳闲的没事,便在一旁观看。 布局一过,武阳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关紫渔的棋,好几步他都看不太懂,按照武阳的理解来说,但凡出现自己看不懂的棋,那就只有两种解释,要么是别人水平太高,自己没法理解,要么就是对方下的太差。 其实,冯破山也是一肚子纳闷儿,他心里可不想输给一个女的,因此一上来就很认真,全神贯注,可是下了一会儿,他也发现关紫渔的棋很怪异。 很快,二人你来我往地下到了中盘,此刻,冯破山的黑棋已经围起了一块巨大的空,而关紫渔的白棋,除了占了两个小角,外加一条比蚯蚓还瘦的边之外,就什么也没了。 关紫渔此刻也发现了自己的形势不妙了,开始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 到了这个时候,冯破山和武阳都已经明了了,这关紫渔的棋艺水平,不是一般的差。 就在关紫渔一筹莫展地时候,忽然间,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还想什么,赶紧把黑棋右边那块棋的眼给点了,不逼那棋出来,你就没指望了。” “哦,也是。”关紫渔听到之后,觉得有道理,便习惯xing地拿起棋子准备下。 “恩!”猛然间,三个人突然觉得不对! 第三百二十九回-终于醒来 “公子!”惊讶地叫声,从武阳和关紫渔的口中同时发出。 “你小子,可算醒了!”冯破山也裂开嘴笑了。 池中天其实刚刚就醒了,但是却浑身无力,不过,头脑却是清醒的,扭头看到他们在下棋,索xing就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直到刚才,实在忍不住了,才出言提醒了一句。 这也是那三人实在太投入了,连池中天醒了都没看到。 “公子,你可算醒了!现在感觉怎样?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吗?”关紫渔关切地问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没什么不舒服的,就是感觉口渴。” “我去我去,我去给公子弄点水!”武阳听见池中天说口渴,赶紧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端过来一个大碗,里面装满了清水。 关紫渔把池中天扶了起来,让他依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武阳就把碗送到了他的嘴边。 池中天张开嘴,当舌尖刚刚触及到水的时候,便犹如久旱逢雨一般,大口大口地往下吞。 他一醒了,所有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公子,您慢点,慢点。”武阳看到池中天这样喝水,生怕呛到他。 很快,一大碗水就被池中天喝了下去,干干净净,甚至喝完以后,池中天还用舌头贪婪地舔了一下碗沿。 “你小子,一睡就是好几天,可把我们吓坏了!”冯破山笑着说道。 池中天无力地说道:“我晕过去的时候,以为再也醒不过来了。” 说到这句话,众人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唉,算你命大,也就是在这儿,换个别的地方,你估计这一次真难了。”冯破山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北灵萱的娘为了救你,用了不知道多少灵丹妙药。”武阳说道。 “哼,那算什么,别忘了公子是因为什么受的伤。”关紫渔显然有些不满意武阳的说法。 “行了行了,你看他刚醒,你俩别在这儿给他添乱了,紫渔,你去通知北灵萱的娘,跟她说一声。” “好,我这就去!”说完,关紫渔就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凌墨烟就随着关紫渔一起进来了。 “池公子,好些了吗?”凌墨烟走到池中天身边,笑着问道。 池中天躺在石台上,忽然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美妇,不禁有些奇怪:“你是?” “我是北灵萱的母亲,你和萱儿是朋友,你就叫我凌伯母吧。”凌墨烟说道。 闻听是北灵萱的母亲,池中天便赶紧挣扎着要坐起来。 “公子,您还是躺着吧。”关紫渔劝道。 这时候,凌墨烟说道:“你们扶他坐一会儿吧,总是躺着也不行。” 听到凌墨烟的话,关紫渔就把池中天扶了起来,池中天用手撑住石台,还好,力气还是有一些的。 接着,凌墨烟就走过去,给池中天号了一下脉。 “嗯,没什么大碍了,一会儿我让人给你煮一点碧粳米粥,你喝完之后休息一会儿,明天大概就能行走了。” “多谢凌伯母了。”池中天说道。 凌墨烟道:“你别客气,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我不掺和也不问,但我知道是因为灵萱所以你才受的伤,我救你,也是理所当然,你不用挂在心上。” 说起这个,池中天显然想起了什么,眉头紧锁,好像有些烦恼。 “你好好休息,我已经让人去告诉灵萱了。”凌墨烟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等到凌墨烟走后,池中天忽然说道:“我想试着运运内力。” “不行,等到明天吧,你现在才刚刚醒来。”冯破山劝了一句。 池中天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点点头说道:“好吧,那就等到明天。” ...... 黄昏之后没多久,北灵萱就来了。 进来之后,北灵萱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站在池中天面前。 池中天刚刚喝了一些粥,此刻正坐在石台上,后背靠在几件棉衣上。 看到北灵萱来了,关紫渔和武阳便借故出去了,等到他们二人走了之后,北灵萱就急切地说道:“这事不怪我。” 池中天一挥手打断了她,然后轻描淡写地说道:“我知道不怪你,怪我,怪我太仁慈了。” “那天,在外面喊起火了,吸引我们的人,是冯破山吧。”北灵萱问道。 池中天揉了揉额头,叹了口气说道:“是。” “既然是的话,我们也都出去了,当时一个人也没有,你为何不杀了他?别跟我说你杀不了他。”北灵萱问道。 池中天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当然杀的了他,但是我觉得,我和他毕竟不认识,我来找你帮忙,就是为了铲除一个滥杀无辜的邪教,而如果我为了我的目的,也杀了一个与我不熟,与我无仇的人的话,那么,我和那些邪教,就没什么区别了。” 北灵萱没想到池中天会有这样的想法,一时间倒是愣住了。 “我父亲有过严令,北冥山寒叶谷的弟子,无论何时何地,绝对不能随意杀人,我身为寒叶谷主的儿子,更不能犯错,所以,我下不去手。”池中天苦笑着说道。 北灵萱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你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没办法,虽然你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觉得这样做是对的。”顿了一顿,池中天又开口说道:“当然,我知道,你还是又玩了一招借刀杀人,只不过,玩砸了。” 听到这话,北灵萱的脸上略微有些不自然,她问道:“当时,你察觉了?” 池中天哈哈一笑,然后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脖子后说道:“从我决定不杀李敬辉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你一定不会罢休。” “既然你有所准备,那怎么还弄成这样?”北灵萱不明白地问道。 池中天道:“这个要怪我,我太大意了,如果我一开始就认真应对的话,二十个回合之内,卢鹤彰必死。” 北灵萱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十个回合足够了。” “唉,可是我大意了,我没想到他的剑上有毒,还是这么厉害的毒,这次对我的教训,太大了!”池中天神情黯然地说道。 第三百三十回-凤凰门外 “唉,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知道我是怎么处理的吗?”北灵萱有些神秘地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你让我想想。”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池中天才抬起头来说道:“你应该已经把他杀了!” “哦?这好像没有理由吧。”北灵萱虽然心里已经有所震动,但是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地问道。 池中天微微扭动了一下脑袋,然后说道:“如果我死了,他就不用死,但是我没死,所以他必须死。” 这几句没头没尾的话,着实让北灵萱有些费解,不过,很快她就明白过来了,池中天的话,一点儿没错。 “我服了,你这脑袋,确实与众不同。”北灵萱赞叹地说道。 “怎么样,我请求你的事情,现在你能答复我了吗?”池中天问道。 北灵萱点点头道:“放心,我已经解决了,现在,所有的权利都在我一个人手里了,我想做什么,都不需要再征求别人的意见了。” “哦?这么快?”池中天听到这个消息,心情不禁大为好转。 “怎么说呢,其实我也早就想把雪鹜宫发展到中原了,原来我只想着能在昆仑山守好祖宗留下的基业,但自从上一次我去了金竹山之后,才发现中原真是地大物博,说句不怕你耻笑的话,也就是因为我这雪鹜宫地方远,要不然,估计早就没别人给灭了!”北灵萱若有所思地说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所以,你就不顾一切,强势地抢回了所有的权利?” “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这雪鹜宫本来就是我家的,我现在有能力掌控一切了,就没必要再让别人横插一脚了了。” 听完北灵萱的话,池中天忽然爽朗地一笑道:“要是这样的话,我虽然差点死了,但是也值了!” “你可别这么说,你昏迷的这几天,我吓坏了,我娘已经把我骂了一通,唉。”北灵萱略带自责地说道。 “行啦,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你去忙你的吧,等我完全复原之后,就要马上走了,我耽误的时间太长了。” 池中天说道。 “那我什么时候过去?”北灵萱问道。 “两个月之后到就行,直接去齐云山。”池中天说道。 “也好,那我这段时间抓紧准备准备。” “恩。” 就在池中天和北灵萱商量的时候,苏晴也在马不停蹄地奔走。 这一日,她来到了位于秦岭紫柏山的凤凰门。 凤凰门中的弟子以女子为主,虽然也有个别的男子,但大多是打杂的。 紫柏山素有天下第一山的雅号,因为山中盛产一种独特的树种“紫柏”而得名,紫柏不仅是一种名贵的木材,在有些地方,更是尊贵的象征,所以每年到紫柏山里砍伐树木的人,络绎不绝。 但是,凤凰门却有一道严令,每年限定十次上山的时节,每一次砍的树,不能超过两棵。 要不是有这道严令,估计山上的紫柏早就砍光了。 凤凰门就建造在紫柏山的山腰处,一片空地上建造了两座庄园,一座稍小,是门主和门中的几个元老的住处,另一座,稍微大一些,是门中弟子和其余人住的。 和其它门派一样,凤凰门也在距离自己驻地不远处的山垭豁口那里,派了很多弟子守卫,这不,苏晴此刻就在这儿遇到了麻烦。 “我跟你说了,不报出你的名字和门派师承,你就休想过去。”一个身穿翠绿色纱裙的女子,手中拿着一把柳叶尖刀,正横眉竖眼地发脾气。 在她身后,还有七八个年纪、装扮都差不多的女子。 而在这些人的对面,正是苏晴,以及走到哪儿带到哪儿的古猿小宝。 “我跟你们说了,你就回去跟你们门主说,就说有人要见她,不就行了?你放心,大不了我就在这儿等着。”苏晴语气平和地说道。 “不行,我说过了,报出你的名号,我自会前去禀报!”那女子似乎是一众守卫弟子的首领,说话语气极为不善。 “那好吧,你就跟你们门主说,苏晴来找她了。”苏晴无奈地说道。 “你是哪个门派的?”那女子还是不依不饶。 “无门无派!”苏晴说道。 “哈哈,笑话,无门无派?那你难道是江湖骗子?”凤凰门的弟子因为基本都是女子,所以为了不受其它门派的欺辱,历代凤凰门的掌门都比较注意培养弟子们的脾气和气质,这也难怪,在男人众多的江湖中,女子要想立足,没点儿火气那是绝对不行的。 “我说,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分哦。”苏晴此刻心里也有些不耐烦了,不过,她还是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打后面的山道上,又缓缓走下来一个人。 此人也是个女子,年纪约莫四旬上下,手中提着两只竹筐,正好奇地朝这边张望。 “怎么了这是?”那中年女子走过来后,好奇地问道。 凤凰门的几个弟子听到声音,齐齐转过身去,那领头的女子看到她之后,先是施了一礼,然后说道:“孔师伯,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个女的,非要见门主,但是却执意不肯说出师承门派,我也不好去回禀。” “哦?”那被称作孔师伯的女子先是好奇地嘀咕了一声,接着就往前走了几步,看到苏晴,尤其是苏晴身后的那只猿猴之后,眉头皱了一下,紧接着就问道:“姑娘,你是谁?为何要见我们门主?” 苏晴看到这个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像是在思索什么似地,眉头紧锁,眼皮向上翻,也不说话。 看到苏晴的态度,刚才那个领头的弟子有些不耐烦了:“喂!我们师伯问你话呢。” 那孔师伯微微抬了抬手,制止了那个弟子,而脸上却开始越发地显露疑惑之色。 “哦!我想起来了!”苏晴忽然双掌一拍,接着眉开眼笑地说道:“看我这脑子,差点想不起来,你是孔如英!对不对?” 第三百三十一回-云雾何处 “大胆狂徒!竟敢直呼本门尊长的名讳,看我好好地教训你!”那守卫弟子陡然大怒,甩了一下手中的柳叶刀,直接劈了过去。 凤凰门的武功以刚柔并济而著称,最有名的就是九路燕羽刀。 那孔师伯根本没来得及阻拦,那弟子的人影已经快到了苏晴的面前了,速度真是够快。 “吼!”苏晴眼见这一刀劈的凶猛,并未惊慌,还是微微一笑之后,往后面滑了一步,但是,虽然她没还手,旁边的古猿可出招了,嘴里先是大喊一声,紧接着一只毛茸茸地大手就拍了过去。 守卫弟子看到这古猿的大手,顿时吓了一跳,但是却没法躲闪,硬着头皮在半截中把刀锋一转,直接朝着古猿的手掌劈去。 那古猿很通灵xing,看到这个,脸上的五官瞬间挤在了一起,这是发怒的前兆。 “吼吼!”古猿一巴掌就把那柳叶刀给攥在了手里,然后用力一甩,就把那女弟子连人带刀一起甩了出去。 任谁都能猜到这古猿的力量得有多大,那女弟子感觉自己好像被铁扇公主的芭蕉扇给搧了一样,根本无法控制地朝一旁飞去,如果落到了地上,那么她的命估计就没了。 正在这时,那孔师伯忽然将手中的竹篮甩开,而后纵身一跳,在半空中接连几个转身,靠近那女弟子之时,右手迅速伸出,一把将其抓住,然后稳稳地落了下来。 古猿似乎意犹未尽,正要冲上去的时候,却被苏晴叫住了。 这时候,孔师伯先是拍了拍那女弟子的肩膀,示意她不必紧张,接着就转过身,走到苏晴面前问道:“这位姑娘,我看你这个年纪,不应该认识我才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 “孔如英,你可真是不知好歹啊,若不是学会了流水迷踪步,你焉能有如此迅捷地身法?”苏晴微微笑着说道。 当听到“流水迷踪步”这五个字的时候,眼神忽然猛烈地收缩了一下,接着用一种不可置信地语气问道:“你...你是...” “落霞千里无穷尽,何处云烟雾茫茫。”苏晴忽然说道。 “啊?你...你是...你是晴姑娘?”孔如英听到这两句诗,浑身上下打了个激灵。 “怎么,想起来了?”苏晴笑吟吟地说道。 “哈哈,我想起来了,你是晴姑娘,你变得太快了,跟小时候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了!”孔如英高兴地哈哈大笑,和刚才气着沉稳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女大十八变嘛!”苏晴俏皮地说道。 “那是那是,晴姑娘,你怎么屈尊到我们这地方来了?对了,那个......”孔如英正要说什么,却被苏晴的眼神给止住了。 “我这次是一个人来的。”苏晴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晴姑娘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孔如英问道。 苏晴看了一眼旁边,而后说道:“有点事情找陆醉柳,她在吗?” “在在,就是门主让我下山给她办点事情的,走,我带你去找她。”孔如英说道。 “好,有劳了!” “你跟我还客气,走吧!” 等到孔如英和苏晴走了以后,那几个守卫弟子都有些呆了,尤其是刚才那个领头的,更是瞠目结舌。 穿过山垭豁口之后,孔如英又和苏晴聊了几句,但声音都太小了,估计也只有她俩能听清。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那座略微小一点的庄园前,庄园的大门宽约三丈,高约四丈,在各大武林门派中,算的上是很简陋的了。 门前站着几个弟子,看到孔如英带着一个女子和一只野兽过来了,都十分惊奇,但是却也不敢多问,等到他们走进去之后,才敢小声议论几句。 沿着庄园里一条铺满石头的小路走了一会儿,孔如英就在一间屋子前停住了脚步,然后朗声说道:“门主,如英求见。” 很快,屋子的门就被打开了,一个中年女人走了出来,正是凤凰门的门主,陆醉柳。 陆醉柳一出来,第一个看到的并不是孔如英,也不是苏晴,而是那只古猿。 “这是......”陆醉柳一时不解,看着孔如英问道。 没等孔如英答话,苏晴先往前走了一步,而后抢着说道:“陆醉柳,近来可好?” 陆醉柳一愣,仿佛有些不适应。 也对,想这陆醉柳身为中原五大派中凤凰门的门主,武功高强,威望甚高,已经多少年没有听到别人直呼其名了,猛然这么一听,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不过,陆醉柳的涵养确实很高,她笑了笑,语气平和地问道:“小姑娘,你认识我?” 没等苏晴答话,孔如英就急忙说道:“门主,您忘了,她是晴姑娘。” “晴姑娘?哪个晴姑娘?”陆醉柳一愣,一时间没想起来。 “哎呀,您怎么忘了,你还记得‘何处云烟雾茫茫’这句话吗?”孔如英提醒道。 听到这句话,陆醉柳的反应跟刚才孔如英的反应一样,也是一副不可置信地表情,呆了好半天,陆醉柳才开口说道:“你...你是苏晴?” “想不到陆大门主还记得小女子,哎呀,我真是感激不尽呢!”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看脸上的表情,那真是一点感激的神色都没有。 “不敢不敢,晴姑娘恕罪,我这上了年纪,就有些记xing不好,而且我怎么也想不到你竟然会来我这里,快请进!”陆醉柳想起来之后,赶紧就请苏晴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陆醉柳先是给苏晴到了一碗茶,然后才问道:“你自己来的?” 苏晴先是让拍了拍古猿的肩膀,让他到了外面之后,才说道:“是啊,我自己来的。”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当年的小丫头都变成这么漂亮的大姑娘了。”陆醉柳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陆醉柳,你可别哄我了啊,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这次来,可是有事儿求你!”苏晴说道。 “哎呦,不可不可!晴姑娘在我面前莫要提起‘求’这个字,只要有吩咐,我一定尽力办!”陆醉柳摇着双手说道。 第三百三十二回-心有所虑 苏晴看到陆醉柳的态度之后,也没有客气,直接说道:“最近江湖上兴起个邪教组织,叫扶羽圣教,你知道吧?” 陆醉柳和孔如英听到这句话,同时都是心里一震。 “门主,晴姑娘,我先告退了,你们聊!”孔如英知道自己再呆在这里,就不合适了,于是便找个借口先离开。 陆醉柳看了一眼,也没答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待到孔如英出去之后,陆醉柳微笑着说道:“是有这么个组织,前不久我还去参加过他们的立教大典。” “我觉得,这种邪教,应该予以铲除,你认为呢?”苏晴问道。 陆醉柳不露痕迹地咬了一下嘴唇,像是在纠结什么。 “怎么,你有不同的看法?”苏晴见她不说话,便又问了一句。 “晴姑娘,恕我直言,这个扶羽圣教做过什么坏事,我倒还真没有亲眼见过。”陆醉柳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苏晴一听就听出来了。 “唉,不得不说,当日在金竹山,你给我的感觉,不太好。”苏晴的眼神忽然一闪,语气犀利地说道。 “啊?这...怎么,当时晴姑娘也在?”陆醉柳心里十分奇怪。 苏晴摆了摆手,然后说道:“当日,那孤傲云和扶羽教一唱一和,大方厥词,几大派掌门中,竟然没有一人能挺身而出,反倒是一些势力弱小的门派颇为英勇,在这点上,你做的很不好。” 听到苏晴的这番带有教训意味的话,陆醉柳虽然心里略有不快,但表面上却没什么反应。 “那一次,我倒是发现北冥山寒叶谷的少谷主池中天,是个人物,想他年纪轻轻,就敢当面顶撞孤傲云,并且还敢与之动手,冲这份胆气,比起你们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苏晴话锋一转,直接点到了池中天。 听到这里,陆醉柳说道:“晴姑娘,当日既然你也在场,你应该理解我的苦楚,我凤凰门尽是女流之辈,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任何门派起冲突。” “这不是理由!”陆醉柳刚一说完,苏晴就打断了她。 “我就不喜欢你说这种话,女流之辈怎么了?她老人家也是女人,可是,放眼天下,有几个敢在她老人家面前放肆的?” “晴姑娘,我等怎敢和她老人家相提并论!”陆醉柳像是十分惊慌的样子。 “你也不必太在意这些,那扶羽教干了些什么事,相信你也知道,既然知道,就不应当坐视不管。”苏晴接着说道。 “晴姑娘,你说的有道理,对了,你这次来找我,究竟是有什么吩咐?”陆醉柳生怕苏晴再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因此便赶紧把话题转过来,虽然她不敢得罪苏晴,但是她毕竟是一派掌门,让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教训起来,也很不合适。 苏晴听到这话,一拍额头,恍然大悟地说道:“对了,我差点都忘了,大概两个多月以后,玄天派要在齐云山召开英雄大会,邀请武林各派参加,共同商讨如何对付扶羽教,你怎么打算的?” 陆醉柳点点头道:“这事我听说了,前几天刚刚接到这个帖子,是云岩大师派人送的。” “你去不去?”苏晴问道。 “实话说,不想去。”陆醉柳苦笑着答道。 “为何?” “我之前说了,我实在不愿与别的门派发生冲突,如果我去了,那就等同于告诉天下武林,我凤凰门和滨麟山庄以及扶羽圣教要对着干了,我凤凰门虽然不惧外人,但是如果这两个门派要同时来找我麻烦,我没那个自信能顶住。”陆醉柳缓缓地说道。 其实,若是静下心来考虑,陆醉柳的话是很有道理的。 论实力,凤凰门当然比不过滨麟山庄,凤凰门的弟子都是女人,而且门主陆醉柳的武功,比起孤傲云来也要略逊一筹,至于扶羽圣教,陆醉柳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仅凭那天在金竹山看到的一切,她就知道,这扶羽圣教也不是白给的。 如果滨麟山庄要和凤凰门开战,陆醉柳不怕。 如果扶羽圣教敢惹上凤凰门,陆醉柳也不怕。 但是,如果这两个门派同时进犯,那陆醉柳会很怕。 “笑话,孤傲云敢对凤凰门出手?”苏晴有些不太相信。 “晴姑娘,江湖上的事,你是知道的,没人敢保证自己今天想的,明天会不会改,更没有人能保证,今天还是你朋友的,明天就未必不会成为你的敌人。” 苏晴听到这话,点了点头,接着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有理,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尽自己的一份力,其实,我是替池中天来的,他这段时间为了这件事,一直东奔西走,之前他告诉我,要去昆仑山雪鹜宫,找北灵萱,我答应他了,除了孤傲云之外,我会帮他把凤凰门和灵岩寺的人都请来。” 苏晴一说完,陆醉柳心里就一阵叫苦,苏晴这话说的是含蓄之极,但意思表达的淋漓尽致,我已经答应别人了,要是你不答应我,那就是让我在别人面前失信,换而言之,那就是不给我面子。 “晴姑娘,你这是让我为难了啊。”陆醉柳心里叫苦不已。 “这有什么可为难的,不过是让你去参加一个英雄大会而已。”苏晴轻描淡写地说道。 “唉,这样吧,晴姑娘,你先别急,事关重大,我还是去问问我师伯吧。”陆醉柳说道。 “哦?郑前辈也在?”苏晴眼睛一亮,随即问道。 “在,师伯五天前刚从外面游历回来。”陆醉柳笑着说道。 “那好,你带我一起去,我还挺想她的。”苏晴说道。 “也好,那晴姑娘,你随我来。”陆醉柳说完,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苏晴也随后跟上,此时,那古猿正在门前附近的空地上玩耍,不知道它从哪里找到了一小截树枝,正抛来抛去玩的不亦乐乎。 “小宝!”苏晴喊了一声,古猿听到以后,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装模作样地浑身上下拍打了几下,就扭着屁股走了过来。 ps:特别公告:《北冥神剑》第一册的珍藏纪念版已经开始征订了,希望大家多支持小池,武侠不容易,大家一定要顶起! 征订方法:1.加入读者群:213596112,询问管理员购买,需要小池签名本的可以申请。另外,30号之前购买,可以免邮费哦!大家速速行动吧,珍藏纪念版中,除了将错别字和错误标点修改了之后,还将许多不恰当的词语也进行了删减,另外,还特别收录了一些未发表过的内容,保证满足大家的阅读感官!速速行动吧! 2.进入以下链接:http:topic.17k.com/print/index.action,或者在作品首页找到“抢实体书”的标记。找到本书,点击进去即可购买,但要提前充值kb哦,买书的话需要kb。 第三百三十三回-心系同门 “快别玩了,走,跟我去见个人。”苏晴用溺爱地语气,轻轻抚摸着古猿的头说道。 陆醉柳看着这古猿,忽然问道:“这就是她老人家身边的那只腊玛古猿的后代?” 苏晴点点头道:“是啊,当初它还小的时候,我就经常和它一起玩,后来我不愿意跟她老人家呆在一起了,可她老人家又不放心,所以就让我把小宝带在我身边了。” 陆醉柳听到这里,脸色忽然闪了一丝羡慕地神色,但仅仅片刻之后,就恢复了平静:“唉,她老人家对你真是太宠爱了,有这小家伙跟在你身边,至少顶的上一百人了。” 苏晴哈哈一笑,摇摇头道:“也不能这么说,得看顶什么样的人了,要是您这样的,恐怕半个都顶不了。” 听到苏晴拿自己和这古猿比,陆醉柳是又好气又好笑。 “走吧,我带你去见师伯。”陆醉柳说着,便朝前走去。 从陆醉柳居住的小园子出去之后,又绕过了一片花圃,之后就是一条不太平坦的山路,两旁都是树木,什么也没有。 走了好一会儿之后,苏晴的眼前才出现了一座用木头搭建的小屋,这小屋周围光秃秃的,看起来有些荒凉。 在距离木屋大约还有几丈远的时候,陆醉柳停住了脚步。 看到陆醉柳停下了,苏晴也很自觉地站在了原地,而且还拍了拍古猿的脑袋,示意它安静。 大约过了几个眨眼的工夫,屋内便传来了一声低沉有力地声音:“醉柳,今天怎么带了两个新朋友来啊。” 人都没出来,仅仅凭着听觉就能知道外面的情形,这陆醉柳的师伯,绝非一般。 陆醉柳恭敬地答道:“师伯,您快出来看看是谁来了。” 说完这句话,门很快就被打开了,只见一个头戴布巾,身穿灰青色袍服的老妇缓缓地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凤凰门前任门主虞清善的师妹,现任门主陆醉柳的师伯,郑清萍。 郑清萍已经年近七旬了,但是一身修为绝非泛泛,单单看这精神的样子,就不像一个古稀之年的人。 “郑老前辈,您还记得我吗?”苏晴在郑清萍面前可丝毫不敢有任何的玩忽之意,恭恭敬敬地就施了一礼。 郑清萍看了一眼苏晴,先是有些疑惑,但紧接着看到她身边的古猿之后,眼睛猛然一亮,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忽然说道:“你是...小晴?” 苏晴听到之后,开心地笑道:“对,我就是苏晴,想不到郑老前辈还记得我!”郑清萍还记得她,苏晴是发自内心地高兴。 “哈哈,这孩子,哎呀你怎么来了,快过来让我看看,一晃得有十多年没见了,你都成大姑娘了!”郑清萍好像十分激动的样子,一边快步走过去,一边拽住了苏晴的手。 苏晴乖巧地搀扶住郑清萍的手臂后说道:“我这不是想您了吗,特意来看您的。” 郑清萍怜爱地摸了一下苏晴的小脑袋,嗔怪地说道:“你这丫头,鬼机灵劲儿是一点儿没变,走,跟我进屋,醉柳,你也来吧!” 陆醉柳答应了一声,便跟着她俩走了进去,至于那古猿,依然是呆在了外面玩耍。 郑清萍居住的小木屋,十分简陋,一张长长地木床,几把椅子,一张圆桌,就是这里的全部摆设了。 不过,苏晴却丝毫不敢小看这里,郑清萍让她坐下的时候,她还有些拘礼,实在是和刚才陆醉柳面前的她,判若两人。 “我不喜欢喝茶,平时就喜欢喝点后面的泉水,不过今天我还没去弄,一会儿我带你去。”郑清萍坐在了椅子上,笑着说道。 苏晴道:“您可别跟我客气,没事儿,我不渴。” “你母亲她还好吧。”郑清萍忽然问道。 苏晴脸色一整,点点头道:“有劳您挂念了,我也差不多得有三年多没见到她老人家了,不过,她老人家肯定过的很好。” “那是,你母亲乃是世外高人,非我等凡夫俗子可比拟,真要是让她在一个地方呆着,还真委屈她了。”郑清萍肃然地说道。 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这郑清萍说起苏晴母亲的时候,那一脸的恭敬和肃然,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嘿嘿,谁知道呢,反正现在也见不到她,您还别说,我还挺想她的。”苏晴俏皮地说道。 “无妨,总会见到的,对了,你这次来,肯定是有事吧。”郑清萍话题一转问道。 “恩,确实有事来拜托陆门主。”在郑清萍面前,苏晴可不敢称呼陆醉柳的名字,那样就是对整个凤凰门的大不敬。 “哦,有什么事?”郑清萍问道。 见郑清萍问了,陆醉柳便把之前苏晴的话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郑清萍半天没有答话,像是在想什么。 等了一会儿,郑清萍才慢慢地开口说道:“醉柳,你是个好门主。” “师伯,您这是......”陆醉柳乍一听这话,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早就说过了,我就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门中事务,我早就不再过问了,小晴拜托你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吧,是帮还是不帮,我相信你能考虑周全。”郑清萍淡淡地说道。 “郑前辈,我真的觉得这是一件应该做的事,我们武林中人,不就应该惩恶扬善吗!”苏晴听到郑清萍的话里有甩手的意思,便不免有些心急。 郑清萍微微一笑,点点头道:“你说得对,但是醉柳的想法,也不是没道理,她不是一个人,她的下面还有众多凤凰门的弟子,如果她在处理事情上有了大的失误,那凤凰门一旦遭遇灭顶之灾,你让醉柳如何对得起凤凰门的历代先祖,我又如何有颜面去见我那师姐?” “多谢师伯的体谅,醉柳并非怕事之人,但我的一句话,系着整个凤凰门,所以,晴姑娘,请恕我无能为力了。”陆醉柳说到最后,便扭头看向了苏晴。 苏晴见她二人话说到这份上了,心里忽然有些失落,这失落中,也许有一部分原因是觉得无法完成对池中天的承诺了。 ps:特别公告:《北冥神剑》第一册的珍藏纪念版已经开始征订了,希望大家多支持小池,武侠不容易,大家一定要顶起! 征订方法:1.加入读者群:213596112,询问管理员购买,需要小池签名本的可以申请。另外,30号之前购买,可以免邮费哦!大家速速行动吧,珍藏纪念版中,除了将错别字和错误标点修改了之后,还将许多不恰当的词语也进行了删减,另外,还特别收录了一些未发表过的内容,保证满足大家的阅读感官!速速行动吧! 2.进入以下链接:http:topic.17k.com/print/index.action,或者在作品首页找到“抢实体书”的标记。找到本书,点击进去即可购买,但要提前充值kb哦,买书的话需要kb。 第三百三十四回-先抑后扬 正当苏晴准备进一步劝说的时候,郑清萍忽然又开口说道:“不过,虽然你是个好门主,但是,你却不是一个好的领袖。” “啊...师伯请指教。”郑清萍忽然转口一说,倒是让陆醉柳有些迷茫。 “所谓领袖,不仅要心系同门,更要有魄力,有胆识,凤凰门自从祖师创建以来,一直波澜不惊,直到师姐掌管凤凰门的时候,才忽然有了大的变化,论武功,我承认师姐可能不如你,胆识论胆识,你差的远。” 被郑清萍当着苏晴的面教训,陆醉柳心里虽然有些怪怪的,但还是能凝神静听,虚心相待。 “别的不说,就说小晴说的那个池中天吧,寒叶谷的名头,我知道,这几年我经常在外面走动,那寒叶谷的谷主池远山以前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人,高不成低不就,为何现在寒叶谷的名头这么响亮?你以为就靠着池远山那神秘莫测的武功?我告诉你,如果你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你可知道寒叶谷有多少弟子在江湖上行侠仗义?你可知道有多少武林门派受过寒叶谷的恩惠?当一个门派的领袖,和带兵打仗是一样的,只会冲锋的将军,那是莽夫,只会防守的将军,那是懦夫,只有攻之锐不可当,守之固若金汤者,方为丈夫!” 郑清萍的一席话,让陆醉柳心里大为震动,呆了好半天之后,她才缓缓地说道:“师伯一席话,让醉柳惭愧万分啊。” 直到这时,苏晴才明白过来,郑清萍不是不帮她说话,而是用的先抑后扬的策略。 想明白之后,苏晴顿时喜笑颜开,笑嘻嘻地说道:“郑前辈,您说的太好了!” 陆醉柳苦笑一声道:“师伯,依你所见,我应该怎么办?” 郑清萍道:“门中之事,我也不便多插手,今天是看在小晴的面子上,才劝劝你,至于具体的,你还是自己琢磨去吧。” “也好,那我就不打扰师伯了,醉柳先告退了!”陆醉柳看到了郑清萍对此事的态度,再加上心里确实也被郑清萍那一席话给点到了,所以自己对此事也就默认了。 “去吧,好好琢磨琢磨,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告诉我。”郑清萍说道。 “多谢师伯,那我先告退了。”说完,陆醉柳朝着苏晴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去了。 等到陆醉柳离开之后,苏晴忽然对郑清萍说道:“郑前辈,有个事情,我想问问,不知道是否方便。” 郑清萍见苏晴话说的这么正式,便点头道:“你说吧,跟我就不用客气了。” “您和池远山,打过交道吗?”苏晴问道。 郑清萍一愣,摇摇头说道:“见过,但是谈不上打交道,毕竟他成名之后,就很少出现在江湖中了,不过,寒叶谷的弟子,我倒是时常能遇到。” “那这么说,帮他的儿子,还是值得的。”苏晴说道。 “哈哈,你这丫头,恐怕你可不是这么想的吧。”郑清萍笑着说道。 苏晴听到这话,脸上竟然莫名地一红,有些娇羞地说道:“您可别拿我打趣了。” 从凤凰门出来之后,苏晴的心情格外地好。 临走之前,陆醉柳已经答应她,无论如何,齐云山是一定会如期而至,有了这句话,苏晴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下了紫柏山之后,苏晴带着古猿又朝着一条偏僻地小路走去,因为这只古猿的缘故,苏晴尽量就不进入城市,有时候还会花费一些时间从旁边绕过去,遇到一些路好走的还好一些,万一遇到城市四周环山环水的,那就得多耽搁时间了。 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灵岩寺了,灵岩寺在吴中附近,在长江以北,距离凤凰门大约有十几天的路程,但是苏晴好像并不担心一样,也不着急。 ...... 池中天远在雪鹜宫,自然就让傲霜雪倍受相思之苦了。 自从教训了上次那个不开眼的纨绔子弟之后,傲霜雪最近可是清净了许多。 每天和沈邟学学疗毒之术,偶尔也回到园子里住两天,园子里留的那些杂役都还算是勤快之人,每天兢兢业业地丝毫不敢怠慢,把一处偌大的园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这天,傲霜雪采了一些药材,新学会了一种解毒药的配制秘法之后,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就跟沈邟打了个招呼,打算回园子住两天。 那匹红色的騋牝马傲霜雪一直带在身边,可帮了自己不少忙,有一次去采药,要经过一条崎岖不堪的小路,结果这騋牝马驰骋起来,根本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很快,傲霜雪的身影就出现了那座园子的附近。 大老远一看,傲霜雪就觉得有些奇怪,平素这里异常清净,怎么今日门前多了好几个人? 听到马蹄声,正在门口的几个杂役马上就听出来这是傲霜雪的马,其中一个赶紧往前跑了几步。 “吁!”傲霜雪一勒马缰,稳稳地停了下来。 “小姐,您回来了!”杂役往前走了几步,帮着傲霜雪牵住了马。 傲霜雪笑着点点头,然后下了马把马缰递到了杂役的手里后问道:“那几个人是干什么的?” 此刻,园子门口正站着几个人,在那里不停地指指点点,是故傲霜雪有此一问。 “您回来的正好,今天早上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几个人,打听这里是谁住的,小的不敢乱说,就随便给他们扯了个谎,谁知道他们非要进去转转,小的一直拦着呢,但是快拦不住了,您快去看看吧。” 傲霜雪听到这话,心里莫名地一阵奇怪,点点头之后,就朝前走去。 “你们是谁?”还没走近,傲霜雪就开口问道。 那几个原本背对着她的人听到这个声音,都齐齐转过身来。 这时候,傲霜雪才看清,这些人都是些年轻人,最大的也就三十岁左右,都穿着文人常穿的长袍,手执折扇,像极了文人墨客。 其中一个人看到傲霜雪之后,先是眼神闪烁了一下,紧接着就说道:“这位姑娘,请问您是在问我们吗?” ps:特别公告:《北冥神剑》第一册的珍藏纪念版已经开始征订了,希望大家多支持小池,武侠不容易,大家一定要顶起! 征订方法:1.加入读者群:213596112,询问管理员购买,需要小池签名本的可以申请。另外,30号之前购买,可以免邮费哦!大家速速行动吧,珍藏纪念版中,除了将错别字和错误标点修改了之后,还将许多不恰当的词语也进行了删减,另外,还特别收录了一些未发表过的内容,保证满足大家的阅读感官!速速行动吧! 2.进入以下链接:http:topic.17k.com/print/index.action,或者在作品首页找到“抢实体书”的标记。找到本书,点击进去即可购买,但要提前充值kb哦,买书的话需要kb。 第三百三十五回-看家护院 傲霜雪见这几个人都是书生打扮,便客气地答道:“是的。” 那书生模样的人笑了笑答道:“姑娘,小生梁鸿,苏杭人士,刚刚进京参加完御试,特意约了几个好友一起游山玩水,今日来到这里,看到这明波湖景色秀美,而这园子宛如一颗明珠一般,点缀在其中,我猜想这园子里一定也是建造的巧夺天工,一时羡慕不已,所以想进去参观参观。” 傲霜雪听了这一通话,眉头不禁微微一皱,这书生说话,和江湖中人说话那简直相差太多了,要按照傲霜雪的理解,这书生的一堆话都是废话,还不如直接说一句“我想进去看看”来得贴切实际。 “您客气了,这是我家,私宅嘛,总有些个不方便,所以恐怕你要失望了。”傲霜雪说完,吩咐杂役把马牵进去,随后就抬脚往里面走去。 “姑娘等等。”这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傲霜雪停住脚步,回头一看,原来是站在梁鸿身边的一个青年说的话。 “姑娘,我觉得还是应该跟你好好介绍一下,这位梁兄在御试中得到了当今圣上的赏识,不久就要步入仕途了。” “哎,李兄说这个作甚。”梁鸿脸上一边笑着,一边摆摆手。 傲霜雪听了这话,心里觉得莫名其妙,但也不好驳斥别人,依旧笑着说道:“诸位,这里是我家,我不太喜欢被人打搅,告罪了,来啊,把门关上!”说着,傲霜雪便走进了园子中,紧接着,那几个杂役也赶紧地走了进去,随后就把门关上了。 直到门被关上,外面的几个人还是有些发愣地站在原地。 好半天之后,梁鸿才叹了口气说道:“如此冷艳绝伦,真乃世间罕见!” “哼,这娘们儿真不给脸,梁兄,要不要小弟帮你出口气?”刚才那个青年一副凶相地说道。 “哎,李兄莫要这样,这种事不能强求,还是改天再来吧。”梁鸿虽然嘴里这么说,但脸上的失落之情一览无遗。 “李兄此等境界,真是让我等汗颜啊。”一时间,众人纷纷开始了拍马屁,直把那梁鸿拍的浑身舒坦,也忘了刚才的事了。 进了园子之后,傲霜雪越想越觉得无奈,这些书生其实并不讨厌,但是俗话说,这世上最轻狂的就是文人了,文人的骨子里的那份傲气是随着日月的积累而越发的凸显,流传甚广的“不为五斗米折腰”就是最好的诠释。 而傲霜雪这样的武林中人,心里也是有一份傲气的,彼此遇到了,难免会都不痛快。 “来人。”傲霜雪先是走到桌子边,在纸上写了一些什么,然后就喊了一句。 很快,一个杂役就跑了进来问道:“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把这封信送到城中的承齐侯府里,就说是我送的,送到之后你再顺便买些好的酒菜来,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好好吃一顿。”说着,还顺便递过去几锭银子。 那杂役笑着接了过来说道:“多谢小姐了,您放心,我这就去办。” 说完,那杂役便跑了出去。 等到黄昏之前的时候,傲霜雪出来看了看天,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一个人走出了大门,站在外面好像是等什么人。 果然,不多时之后,从远处浩浩荡荡地走过来十几个人,都是轻装打扮,为首的一个傲霜雪认识,正是承齐侯府的卫队长。 那卫队长看到傲霜雪之后,先是快走了几步,紧接着客气地说道:“傲姑娘,让你久等了。” 傲霜雪赶紧还礼说道:“您客气了,实在不好意思,还要打扰侯爷。” “哎,侯爷说了,您既然现在住在这里,那就得照应着,您放心,这次我奉侯爷的令挑选的都是厉害的护卫,以后要再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来骚扰您,保管叫他有去无回!”卫队长一边说一边拍着胸脯,模样很是滑稽。 “那就多谢了,您放心,这薪金我来给,保证不比侯爷那儿低!”傲霜雪也痛快地说道。 “哈哈,傲姑娘出手豪爽,兄弟们喜欢,你们都听好了,以后好好在这当差,有了差错,把你们的腿打断!听到没有!”那卫队长声音威严地说道。 “听到了!”一众卫士语气高亢地答道。 “傲姑娘,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以后有什么吩咐,您只管说。” “好,你有事就去忙吧,哦对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可别推辞啊。”傲霜雪说着就往那卫队长手里塞了一锭金子。 那卫队长被傲霜雪那只玉手一摸,心里顿时荡漾不已,只可惜太快了,还没回味一下,这感觉就没了。 低头一看,竟然是那么大的金锭子,这卫队长赶紧说道:“不敢不敢,您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 “哎,你看你,不拿我当朋友吧,收下!”傲霜雪故作生气地说道。 “这...那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卫队长高兴地笑着,然后就放进了袖口了。 送走那卫队长之后,傲霜雪就把他带来的十几个护卫分为了两组,一组负责门前的戒备,另一组负责在园子里巡视,两个时辰轮换一次,亥时到卯时可以休息。 为了避免别人骚扰,傲霜雪就给承齐侯写了一封信,请他派几个护卫来帮忙看家,承齐侯看到信之后,二话没说就让府上的卫队长选了几个人送到了傲霜雪那里。 其实,承齐侯非但对这事没觉得麻烦,而且心里还有高兴,毕竟老朋友的弟子就在附近,如果自己不帮忙,那以后不就生分了? 安排完了之后,傲霜雪就吩咐人准备晚饭了,这顿晚饭很丰盛,大家都吃的不亦乐乎,尤其那几个护卫,傲霜雪告诉他们今天可以喝个痛快之后,就个个好似水牛一般,抱着酒坛就开始大口大口地灌,不仅喝光了今天刚买的酒,而且还把池中天存的几坛子好酒给喝了。 酒饱饭足之后,几个仆役开始收拾残席,而那些护卫则是被安置在了西边的小院中,和仆役们住在一起。 ps:特别公告:《北冥神剑》第一册的珍藏纪念版已经开始征订了,希望大家多支持小池,武侠不容易,大家一定要顶起! 征订方法:1.加入读者群:213596112,询问管理员购买,需要小池签名本的可以申请。另外,30号之前购买,可以免邮费哦!大家速速行动吧,珍藏纪念版中,除了将错别字和错误标点修改了之后,还将许多不恰当的词语也进行了删减,另外,还特别收录了一些未发表过的内容,保证满足大家的阅读感官!速速行动吧! 2.进入以下链接:http:topic.17k.com/print/index.action,或者在作品首页找到“抢实体书”的标记。找到本书,点击进去即可购买,但要提前充值kb哦,买书的话需要kb。 第三百三十六回-私盐之灾 有了这些护卫的看守,傲霜雪心里也就放心多了。 池中天在雪鹜宫还需要养上几天的身体,不过,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就等完全恢复之后,就可以离开了。 看起来,事情都在向好的一面发展,苏晴说通了陆醉柳,池中天得到了北灵萱的强援,再加上齐云山玄天派,烟云堂的金驰,恐怕这扶羽圣教和滨麟山庄,又要头疼了,更何况苏晴还打算去灵岩寺呢! 当然,有些时候,这老天偏偏就这么邪门,看到你有好事了吧,就非得给你横插一杠子让你受点磨难,难不成这老天都是佛祖派的?想当初三藏法师历经千难万险到达西天,好不容易取回真经之后,却因为没有凑齐九九八十一难而被佛祖施法,又受了一难。 此时此刻,远在京城的烟云堂掌门金驰,就有着这种烦恼。 事情的经过,大概是这样的。 金驰的烟云堂之所以财力雄厚,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守着京城这块宝地,京城里达官显贵满地都是,有时候需要往外面或者是哪里运送一些贵重物品的时候,就需要通过镖局,而烟云堂开设的镖局,不仅在京城里数量最多,且实力也最为雄厚,长此以往,每个镖局每天都会接到一些生意,得来的这些款项都凑在一起,那可是天文数字了。 然而,就在半个月前,烟云堂在京城开设的一家镖局“震远镖局”却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不知道是什么人向官府通风报信,说震远镖局的人私自替别人运送朝廷明令禁止的私盐,这盐可不得了,这是绝对不允许私下里贩卖的,接到消息的官员丝毫不敢懈怠,带着人就去了,结果,就在一堆铜像里面,发现了大把的私盐。 发现之后,闻听此事的刑部尚书罗毅勃然大怒,亲自下令查封震远镖局,震远镖局的总镖头金九桐是金驰的远房亲戚,知道这事之后也是心急如焚,不停地找关系想和刑部尚书说上话,但都被拒绝了。 如果只是这一件事,假设不声张的话,也不算什么大不了,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镖局被永远查封。 但是,事情远不止如此。 几天之内,连续有烟云堂开设的镖局被勒令查封,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终于,这件事传到而金驰的耳朵里。 今天,已经是金驰连续第五天没有怎么吃东西了。 一大早,金驰就吩咐人备上马车,他要去找最后一个能帮上的忙的人了。 如果这个人也和其他人一样,那就彻底没希望了,以后这京城的镖局生意,就没法开了。 很快,金驰的马车就来到了雍门太傅的府上。 还没停稳,金驰在马车里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太傅有令,今日斋戒,任何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听到这个声音,金驰心里刚一沮丧,但转瞬间好像又想起什么似地,赶紧说道:“停车!” 外面的护卫把车停稳之后,金驰就从马车内走了出来,然后吩咐道:“你们先回去吧。” 几个护卫答应一声之后,就拽着马车往原路返回。 金驰看到他们走了之后,先是看了看周围,紧接着悄悄地从太傅府的围墙一侧绕了过去,然后施展轻功,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跳到了院墙里面。 刚一落地,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金伯父,您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金驰吓了一跳,但看清之后,便放下心来。 “雍门贤侄?” 这个出声叫他的,正是雍门子狄。 雍门子狄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最近风头正紧,家父也不好太张扬,不过,幸亏您老人家心思缜密啊,快请,家父就在书房里。” 金驰听到这句话,就知道雍门震是有心帮他,便高兴地说道:“好,快带我去!” 来到雍门震的书房外面之后,雍门子狄就离开了,金驰随即就推门走了进去。 此刻,雍门震正坐在书案前奋笔疾书,听到声音之后,抬起眼皮看了看,随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便接着写。 金驰没有打搅他,自己找了张椅子就坐下了。 约莫半盏茶的工夫,雍门震才长呼一口气,将写好的东西反复地看了几遍,然后轻轻地折了起来,放在一边。 “我说,你这是又处理什么紧急公务呢。”金驰说道。 雍门震一愣,反问一句:“谁说我处理公务呢?” “那你这半天写什么呢,写的那么认真?” “哦,我写诗呢,怎么,要不要给你读一读,你来给我评价评价?”雍门震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你写诗呢?我在这火急火燎地,你还有心情写诗!”金驰听到雍门震说的话之后,一时间怒气冲天。 “哼,你老小子,脾气就是大,我就是故意晾晾你!” “哼!” “说正经的,你来找我,肯定是为了你那镖局的是吧。”雍门震知道金驰此刻的心情,也就不再和他打趣了。 “唉,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这都愁得好几天吃不下饭了,找了几个人,都给我推了,我没办法了,才来找你!”金驰皱着眉头说道。 “废话!这事谁敢管,你说你那里面藏点什么不好,你就是把皇上的妃子藏里面,这事都好办,但偏偏是私盐,你可知道,圣上最忌讳,也是最痛恨的就是贩卖盐铁的人!”雍门震语气不善地说道。 金驰连忙说道:“你这可冤枉我了,我问过了,我的人根本不知道那些铜像里面还有私盐啊,你也知道,我那镖局在京城是头几号,谁敢给我们找麻烦?” “行了,现在不是找上了?你打算怎么办。”雍门震问道。 “就是因为没办法了,才来找你啊!”金驰苦着脸说道。 “唉,实话跟你说吧,昨天上朝的时候,刑部的罗尚书还特意向圣上禀报了这件事,圣上当场龙颜大怒,要不是顾及你老金在武林中的威望和势力,说不定早就派人来抓你了!”雍门震说道。 “怎么,昨儿个,没有替我说话的?”金驰问道。 “老金啊,你清醒点吧,这是小事吗?谁敢帮你说话,不要命了?”雍门震丝毫不客气地说道。 第三百三十七回-略有眉目 听到雍门震的话,金驰眉毛一竖,手掌用力地拍在了桌子上,气愤地说道:“哼!这些人,平时里我可没少打点他们!” “行啦!你别牢骚了,你打点了是没错,但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圣上要是发起怒来,谁敢吭声?”雍门震说道。 沉默了一会儿,金驰叹了口气说道:“你跟我透个底,这事现在有什么动向吗?” 雍门震说道:“圣上已经下令,暂时查封你烟云堂名下所有的镖局,镖局内的财物全部封存,赵为贤主动请求查办此案,圣上已经准奏,并且着刑部尚书罗毅,大理寺卿诸葛言共同协助。” “什么!”金驰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眼珠子瞪得滚圆。 “你别瞪眼!我还是那句话,要不是顾及你的身份,你这会儿还能坐在这儿跟我说话?”雍门震丝毫不客气地答道。 “那怎么办,你给我想个办法!”金驰急促地问道。 “办法我早给你想了,这样,你先悄悄的转移一部分钱财,但是一定要留一些,一来你可以暂时减少点损失,二来也好让去办案的人交差,这事儿现在还没正式传令,就我们几个人知道。” 金驰听了,点点头说道:“这个你就放心吧!” “然后你再动用你的力量,暗地里查一查,那趟镖的雇主是谁,你难道不觉得这是有人在故意整你吗?”雍门震说道。 金驰点点头道:“恩,我知道肯定是背后有人使坏,我会尽力去查!” “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雍门震忽然问道。 “唉,我是江湖中人,得罪的人那可多了,但是最近几年,倒是没有。”金驰若有所思地说道。 “行吧,那你回去再琢磨琢磨,我这边尽量帮你圆着一点,一会儿我去找尊王殿下,看看能不能让他帮着你说句话。” “恩,一切就多拜托你了!”金驰拱拱手说道。 “放心吧,我一定尽力!”雍门震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从雍门震那里回来之后,金驰就火急火燎地连发了几道命令。 他先是让所有镖局中的人都赶紧清点财物,除了留下一部分之外,其余的全部运送到烟云堂里来。 其次,他召集了几大镖局的镖头,令他们火速回到烟云堂来。 傍晚时分,在烟云堂内的会客厅里,坐满了人。 除了金驰之外,几个镖局的总镖头都到了。 经过众人的一番商议,事情总算是浮出一点苗头了。 据金九桐的回忆,那好像是出事的半个月前,有两个人来镖局里要保一趟镖,当金九桐问他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对方说是一些自己铸造的铜像,其实,要是普通的镖局,那是一定会细细检查的,但是这震远镖局是烟云堂开设的,名头和势力都是一等一的,所以金九桐也就没了仔细检查的习惯,结果镖车刚刚出了京城就遇到了盘查的京郊大营的士兵,那些士兵好像早就得到消息似地三下五除二就敲碎了铜像,结果铜像一碎,里面呼呼啦啦地溢出来一堆白色的盐,那些士兵当即就拿了那些镖师,那些镖师本来想动手,但是被领头的给劝住了。 有了这些线索,那么最起码可以清楚一条了,那就是此事一定是有人故意弄的,而且还有人提前给那些士兵通风报信了,也就是说,可以找那些士兵问问,看看是谁给报的信。 金驰做事向来是毫不拖拉,定好之后,便让人去办了。 忙了一阵子以后,金驰觉得有些累了,就让众人先回去了,而他,则是一个人回到了书房中。 此刻,他心乱如麻,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谁会跟他过不去。 以他在武林中的威望,还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会来招惹他,可如果不是武林中的人,那还会是谁?自己一向不参与朝廷中的事,那些官府中人,也没有必要找自己的麻烦。 正在发愁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金驰头也没抬地说道。 “爹,是我!” “哦,沐风啊,进来吧。”金驰说道。 紧接着,门被推开了,金沐风从外面走了进来。 自从那次金沐风失踪之后,金驰和他夫人没少着急,后来还是郭鹤阳去给找回来了,回来之后就被金驰一通臭骂,那次金沐风是真有些后怕了,不仅害的爹娘着急,还差点让郭鹤阳中毒身亡,打那之后,金沐风老实了好长一段时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俨然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有事吗?”金驰抬起头,挤出笑容问道。 金沐风笑着说道:“爹,娘让我来问问你,晚上要不要让人准备一些莲蓉羹。” 金驰摆摆手道:“不用了,跟你娘说,让他早些休息吧,我今晚还有些事要忙。” “爹,我看你心情不太好,是不是还是为了镖局的事在发愁?”金沐风问道。 听到儿子竟然开始关心这些事了,金驰不禁有些惊讶,但心里也有了些许快意:“是啊,可把我愁坏了。” 金沐风走到金驰面前,轻声说道:“爹,您也别愁了,急坏了身体可不好,事情总会解决的。” “唉,但愿吧,对了,这几天我看你也不出去了,怎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金驰换了话题,想驱散一些心里的愁绪。 金沐风道:“不是,那倒没有,其实......我有件事,想和您说。” 听到金沐风有些吞吐,金驰便好奇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话也这样了,说吧,什么事?” “这个...我想练武!”金沐风沉声说道。 “练武?你怎么有这种想法?”金驰问道。 “我也想明白了,我既然是您的儿子,那就不能光会几个把式,我不求有多厉害,能和郭坛主他们那样就行了,免得别人看不起我,也省得我总是给别人添麻烦!” 听到金沐风的这番话,金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练武这件事,金驰其实很早就和金沐风说过,差不多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最初金沐风倒是感觉到了一些兴趣,但是时间一长,金沐风就对武学产生了厌烦感,每天里就知道玩,金驰为这事不知道烦恼了多少次,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可就是不管用,后来,金驰索xing也就不再管他了。 第三百三十八回-大的计划 而今,金沐枫主动提出要练武,那对于金驰来说,是莫大的喜事。 甚至,金驰一下子就忘记了镖局的烦心事:“好!沐枫,你有这个心思,爹很高兴!你说吧,你想怎么练,师父随便你选,你想让谁来教你,就让谁来教你!” “爹,我不想让咱们的人教我。”金沐枫有些犹豫地说道。 “哦?为什么?”金驰有些迷惑,难道是金沐枫看不上这些人?那也不可能啊,烟云堂里高手众多,除了金驰之外,谷沉峰也是一顶一的高手,况且,就算是让郭鹤阳,范九德这些人来教一个金沐枫,也绝对是大材小用了。 “在这烟云堂里,谁也不会真心教我的,他们总会顾及到我的身份。”金沐枫说出了他所担心的事。 金驰想了想,觉得不无道理,便点头说道:“你想的倒是不错,恩,也好,那就这样吧,京郊往东大约二百里的地方,有个观海帮,那的帮主周观海是个人物,武功算不上卓绝,但也是江湖上不错的高手了,他跟我也算是朋友,我把你送到那里去,你看如何?” “敢问,爹和那周观海,交情如何?”金沐枫眨眨眼问道。 金驰哈哈一笑,指着金沐枫说道:“你啊,现在还真喜欢动脑子了,放心吧,交情很一般,他不会顾及我什么的。” “那好,既然如此,孩儿就先去准备准备,明天一早就动身。” “好,那你就先去准备吧,明天我让谷老送你去。” “知道了,爹,那我先告退了。” “去吧。” 金沐枫离开之后,金驰脸上还是禁不住的微笑,对于他来说,儿子如果真的有了上进心,那可比什么都强,镖局的事虽然麻烦,但是大不了也就是以后不做镖局生意了,以烟云堂在武林中的地位,不愁找不到赚钱的营生。 这么想着,金驰的烦恼一下子扫的干干净净,随手端起了桌子上放的茶碗,开始细细地品茶。 与此同时,在京城中的另一个地方,也有人在品茶,只不过是两个人。 其中一个带着面具的,赫然是扶羽圣教的教主,西索阿瑞。 假如金驰知道这西索阿瑞就在京城,那非得气疯了不可。 坐在西索阿瑞对面的,倒是个陌生面孔,不过,看起来气质非凡,面相威严,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风范。 “赵大人,这次的事,多亏了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大人不要嫌弃才是。”西索阿瑞放下茶碗,顺手从袖口里摸出一柄约莫二尺长的翡翠玉如意来,递了过去。 那赵大人不露痕迹地微笑了一下,紧接着便用眼珠子扫过去。 起初,他还很镇定,但是看了一会儿之后,可以发现他的脸色明显有了异样。 “阿律娜如意!”那个赵大人叹声说道。 西索阿瑞哈哈一笑,口中说道:“赵大人果然非同凡响,不瞒您说,识得此物的,天下恐怕不会超过十个人。” 赵大人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把如意捧在手里,细细地把玩。 过了一会儿之后,赵大人才恋恋不舍地将如意放在桌子上,而后说道:“西索教主客气了,这礼物太贵重,你还是拿回去吧。” 西索阿瑞一愣,看这赵大人的眼神,明显是喜欢极了的表现,怎么这会儿突然要推辞。 不过,他很快也就明白过来了:“哎,大人这话可不对,东西再贵重,倘若放在不识货的人手里,那也不过就是一块破铜烂铁而已,这东西乃是宝贝,大人既然识得,那说明您和它有缘,还是收下吧。” 那赵大人其实就等着这一句呢,西索阿瑞的最后一个字才刚刚吐出来,他就忙不迭地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件事,尽可以放心,这私盐乃是当今圣上最为忌讳的,天下百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次在金驰的镖局中运的镖里查出来这个东西,那么圣上一定会严惩的。”赵大人缓缓地说道。 西索阿瑞道:“我就是担心,那金驰会不会去上下打点关系,求人说话?” 赵大人微微一笑道:“你不懂官场之事,这说情的事,往往是最危险的,像这种运送私盐的罪名,朝中之人恐怕还没有敢去触这个霉头的。” “我还是有些担心,这次我一定要将他搞垮,最少要让他三五年恢复不了元气。”西索阿瑞两眼放着精光,阴森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那赵大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上竟然抖了一下,说不清是不是有些不喜欢这种语调。 “这事你就不用跟我说了,我跟孤庄主是好朋友,而你是他介绍来的,那我们也就是朋友。”赵大人点着头说道。 “大人能屈尊和我交朋友,那是我的福气!”西索阿瑞略带谦逊地说道。 “其实吧,金驰这个人,还是不能小看,抛开他在武林中的地位不说,就说朝廷中吧,很多人都认识他,而且很多身居要位的人,都和他或多或少的有些交情,这次是犯了皇帝的大忌了,要不然的话,会有很多人为他说话。”赵大人说这段话的时候,语气十分沉稳。 “我也是花费了一些力气,才给他安了这么个罪名的。”西索阿瑞说道。 “对了,你的尾巴都扫清楚没有?这事可不能让人发现什么,要是和我牵扯上,我可就麻烦了。”赵大人严肃地说道。 西索阿瑞点点头,干脆地说道:“您就放心吧!什么都不会让人发现,去托镖的两个人被我杀了,谁也找不到他们!” “好!办事利索,我喜欢!”赵大人一拍桌子说道。 过了一会儿,赵大人忽然话锋一转道:“其实,如果西索教主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合作一个大的计划。” “大的计划?什么计划?”西索阿瑞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西索教主对朝廷的事,感不感兴趣?”赵大人问道。 听到这话,西索阿瑞心里忽然一阵狂喜,脸上甚至也露出了异样的表情,但是却恰好被面具遮挡的干干净净。 第三百三十九回-狼子野心 “朝廷之事嘛...大人可以说来听听。”西索阿瑞问道。 赵大人一双眼睛犹如鹰眼一般扫视着西索阿瑞,但是却无法穿透面具来看看对方此时的脸色到底是怎样的。 “唉,其实这事吧,说起来也麻烦,当今圣上洪福齐天,有九个子嗣,如今,除了七皇子八皇子和九皇子之外,其余的都已经长大cheng ren,不过,这太子之位,却一直空着啊。” 西索阿瑞心里暗暗一笑,接着说道:“不知赵大人的意思是?” “三皇子年轻有为,很有魄力,而且与我一向交好,唉,你也知道,我这什么事吧,都得是替皇帝多考虑,为了社稷多想。”赵大人的话,隐晦的很,该透露的一个不差,不该透露,需要别人说出来的东西,又给你点明了。 西索阿瑞道:“难道赵大人想让三皇子继承皇位?” “哎呦!西索教主,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不过一个臣子,谁来继承大统,与我可是半点关系也没有啊。”赵大人故作惊恐地说道。 西索阿瑞心里嗤笑一声后说道:“哎,赵大人想让谁当太子,那不也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嘛。” “也是...也是。”赵大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顿了一顿,西索阿瑞便问道:“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就尽管直说好了。” “那好,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三皇子哪都好,就是没在战场上立过什么大功,圣上最为欣赏的,就是驰骋沙场的骁将。”赵大人说道。 “可是,据我所知,如今华夏境内并无战事,外域好像也没什么敌人吧。”西索阿瑞问道。 “所以啊,我才想找你帮忙,我听说你的祖上,是南掌国的重臣?”赵大人试探xing地问道。 听到这话,西索阿瑞心头猛然一颤,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微笑着说道:“是的,祖上曾经是南掌的贵族。” “这就好办了,不如你来演出戏,假意用报仇的名义,让你的人在南疆边界捣捣乱,然后我再向圣上举荐,让三皇子去镇压,这样的话,三皇子的战功,不就有了吗?”赵大人眯着眼说道。 西索阿瑞听完之后,脑子里一懵,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他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朝廷中的人,这脑子简直就不是正常人的脑子,尔虞我诈,阴险毒辣,样样俱全。 “大人,您...这好像有点困难吧。” “有什么难处,你尽管说嘛!”赵大人说道。 西索阿瑞琢磨了一下,接着说道:“这首先,我们南掌本来就是被灭国的,现在忽然露出来,一旦引起你们皇帝的震怒,决心扫除我们,那怎么办?还有,如果让我的人去袭击南疆边界的城市,那势必会受到损失,您也知道,我现在的力量并不多,而且还要对付武林中的事啊。” 话刚说完,赵大人好像早就料到似地,大方地说道:“这都不是问题,你的人,可以用别的名目,比如山贼或者是流民乱党,至于损失嘛,这个好说,我可以用钱来补偿你,怎么样?” 其实,西索阿瑞刚才说的那根本不是他所担心的,之所以要说,那无非就是想敲竹杠罢了。 “好,既然大人这么爽快,那我也没得说!行,我答应了!”西索阿瑞痛快地说道 “好!那就这么定了,你的人,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半个月足够了。” “恩,那这样吧,半个月之后,你让你的人进攻南疆边界的璃江城,我会让璃江城防营的士兵去办别的事,你尽管趁虚而入,记住,闹得越大,越狠,越好!” “那可能会出现伤亡啊!”西索阿瑞轻声说道。 赵大人大手一挥,干脆地说道:“那个没事,你愿意杀多少人,就杀多少人,哼,反正我从来没把那些边界之地的蛮夷之人当回事!” 西索阿瑞听了这样的话,心里再一次震惊不已,别看面前的这个赵大人好像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但是论起狠毒来,那可比自己要强多了。 “明白了,那我回去就吩咐下去,到时候,一切听凭大人吩咐。”西索阿瑞说道。 “好,那就去准备吧,京城这里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别的我不敢保证,就一点,那金驰绝对会每天都有麻烦的。” “多谢大人!” “哎,别这么说,咱们是互相帮忙而已,好说,好说!” “哈哈哈!”一阵各怀鬼胎的大笑之后,西索阿瑞就离开了。 回到临时住处之后,西索阿瑞马上就吩咐人,一边要他们准备上等的马车,火速返回金竹山,另一边则是让人去通知各地正在执行任务的暗羽卫,全部于十日之内返回金竹山。 全部安排完了之后,西索阿瑞一个人关上门,坐在椅子上,先是沉默了半天,紧接着猛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那笑声,是酣畅淋漓的,也是毫无做作的。 很快,第二天的早上就到了,金驰一大早起来之后,先是胡乱吃了两口东西,紧接着就把范九德找来,询问昨天安排的事情都做了没有。 根据范九德的回禀,所有的镖局内大部分的财物已经趁着夜色悄悄地从密室中转移了出去,留下了一小部分,而且也派人去了京郊大营,寻找那天查住镖车的士兵,但现在还没有消息。 听了范九德的话之后,金驰略微安定了一下心,按照他的想法,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镖局开不成而已,那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但是,殊不知,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这天中午,金驰刚刚吃了一顿饱饭,护卫就前来禀报,说是有很多军士来到了府外。 这可把金驰吓了一跳,赶紧就出去了,到了外面一看,可是不得了,乌压压一片,少说也得几百号。 领头的一个军官,年纪不大,模样很是俊俏,看到金驰之后,面不改色地问道:“你就是金驰?” 金驰看着这人,完全是陌生的面孔,便笑着答道:“老夫正是,不知阁下是?” ps:特别公告:《北冥神剑》第一册的珍藏纪念版已经开始征订了,希望大家多支持小池,武侠不容易,大家一定要顶起! 征订方法:1.加入读者群:213596112,询问管理员购买,需要小池签名本的可以申请。另外,30号之前购买,可以免邮费哦!大家速速行动吧,珍藏纪念版中,除了将错别字和错误标点修改了之后,还将许多不恰当的词语也进行了删减,另外,还特别收录了一些未发表过的内容,保证满足大家的阅读感官!速速行动吧! 2.进入以下链接:http:topic.17k.com/print/index.action,或者在作品首页找到“抢实体书”的标记。找到本书,点击进去即可购买,但要提前充值kb哦,买书的话需要kb。 第三百四十回-谋反之罪 “我是京畿巡防营的前营副将张广,奉命前来请你到巡防营一叙。”那军官淡然地说道。 “京畿巡防营?哈哈,不好意思,我金某人从不进军营,而且,我也不习惯你这种请人的方式。”虽然金驰说的话从字面上看没什么,但是语气却凌厉了不少。 “金驰,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来请你的不是我,而是军令,你若是违抗了军令,那可是要处斩的!”张广说道。 这话一说完,金驰差点气个半死,想他成名已久,还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 这时候,站在金驰旁边的几个护卫有些气愤了,其中一个上前一步,指着张广说道:“放肆!敢在我们掌门面前这么说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哎,不得无礼!”金驰假意训斥了一句。 “少废话,你到底跟不跟我们走?”张广也不搭理那个护卫,依旧对着金驰问道。 金驰哈哈一笑道:“老夫的话已经说过了,况且我又不是朝中军官,你那军令在我面前,犹如废纸一张。” “你...你这老东西,给脸不要!来啊,给我拿下!”张广显然没想到有人竟敢这么狂妄,大手一挥,便命令身后的士兵上前。 这时,金驰先是眼睛微微一闪,然后右脚往外面倾斜了一下,整个身体忽然犹如飞弹一般疾驰出去,然后手臂往前一挥,一股醇厚的内力迸出,正好撞在了冲上来的士兵的身上,那些普通的士兵,怎么可能禁得住这一下,个个都毫无悬念地倒飞出去,狠狠地砸在地上。 金驰简简单单地露了这么一下,就把剩下的人给震住了,再也没哪个不长眼的敢往上冲了。 “你...你竟然敢...你等着!”张广看到金驰如此厉害,也不想吃亏,便放了句狠话之后,就转身往回走。 “把他给我抓回。”金驰缓缓吐出一句话,旁边的一个护卫听到之后,便瞬间冲了过去。 很快,张广就被鼻青脸肿地带了过来。 “你们都给我滚!”另一个护卫对着那些士兵狂吼了一句,顿时把他们吓得连忙逃跑。 刚才那护卫去抓张广的时候,张广不知好歹,要跟那护卫动手,结果自然是被狠揍了一顿。 “你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打听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下次再敢来这里放肆,小心我让你回不去。”金驰恶狠狠地说道。 正在此时,一个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哎呀,这是谁把金大掌门惹成这样啊。” 金驰一听,赶紧循声望过去,只见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身后还跟了几个护卫。 走近之后,金驰眼睛一扫,发现此人竟然穿的是锦鸡补服,心里便震了一下。 “今日真是怪了,我一个练武的人,竟然三番五次的有朝廷中人来找,稀奇,稀奇啊!”金驰慢慢地说道。 “金掌门别介意,他们也是奉命办事,有得罪的地方,还希望你看在我的薄面上,放他们一马。”中年男人说道。 穿锦鸡补服的,那都是二品官员,在朝中也属于重臣了,金驰对待他,可是要当心一些。 “不知这位大人是?” “这位乃是圣上钦封的九省巡查总督,赵为贤赵大人!”旁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说道。 听到这话,金驰一惊,心里马上想到了这就是负责查办此案的人,之前好像听说过,有些为非作歹之人正是拿着什么九省什么大令的当挡箭牌,不知道那个令牌的主人,是不是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原来是赵大人,久仰久仰,不知有何贵干?”金驰表面上不动声色地说道。 “没什么事,就是来请金掌门到府上喝杯茶。”赵为贤笑着说道。 “哈哈,那可能大人要失望了,金某今日身体不适,改日再说吧。”对待此人,金驰还是要给些薄面的。 赵为贤听了,也不生气,依旧面带微笑道:“那我到府上讨杯茶水喝,不知金掌门可否赏脸啊。” 赵为贤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摆明了一个态度,要么你就跟我走,要么我就到你家去。 金驰其实并不是害怕什么,只是他一向十分小心地处理与朝廷中人的关系,而面前这个人,自己也不认识,因此便有些顾忌。 不过,想来想去,他也没什么好办法,看着赵为贤那个样子,他只能点头说道:“寒舍简陋,还怕委屈了大人。” “你客气了,名动天下的烟云堂要是都简陋的话,那这世上恐怕只有皇城才是不简陋的了。”赵为贤一边说,一边往前走了几步。 “大人请!” “金掌门请!” 二人进去之后,金驰径直将赵为贤带到了书房,而那个张广,金驰则是吩咐将其放了。 落座看茶之后,赵为贤便说道:“金掌门,我这次来,是奉旨前来与金掌门聊一聊前段日子您名下的镖局暗送私盐的事情。” 听到这话,金驰便答道:“大人明鉴,我金驰开镖局不是一年两年了,口碑如何,不用我来自夸,我相信我镖局中的人,绝对不会参与运送私盐这种事的。” “哎!话是这么说,可京郊大营的人,偏偏就是在你们押送的镖车里发现了私盐啊,这可怎么解释呢?” 别看赵为贤每句话好像都很客气,但是明白人一听就知道,他这是句句都带刺啊。 “这个...我着实不知,但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会有个结果的。”金驰耐着xing子说道。 “金掌门,圣上平生最恨的,就是贩卖盐铁这种国家命脉的东西,你可能还不知道,已经有人向圣上请奏,要办你个谋反之罪啊。” “哈哈哈!赵大人这话玩笑了吧,我金家在京城落户得近百年了吧,如若我真有谋反之心,何必要等今天?” “我当然也知道金掌门没这个想法,所以昨天上朝的时候,我才力劝圣上,不要轻易下结论。” 虽然这话里,有点为金驰说情的意思,但是金驰却不为所动,连个眼皮都没眨一下。 第三百四十一回-无获而离 顿了一顿,赵为贤接着说道:“还有一事,希望金掌门能向我告知实情。” 金驰点点头道:“请讲。” “今日早上,负责去查抄你名下镖局的人回来向我禀报,说十几家镖局总共才查抄了一百万两白银,这...是不是有点太少了?”赵为贤语气低沉地问道。 “哦?不知大人此话何意?”金驰装作听不懂似地反问了一句。 “烟云堂名下的镖局,我也有所耳闻,那生意可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了吧,一家镖局查出个一百万两我都觉得太少,何况这十几家镖局,加起来,怎么也得千万两以上了吧,难道金掌门已经把钱运走了?” “如果真是我运走了呢?”金驰冷笑一声问道。 赵为贤哈哈一笑道:“那可就奇怪了,圣上下令查封烟云堂名下镖局财物的事,可就在上朝的时候说过,那您是怎么知道的呢?是有人给您报信了?还是说纯属巧合?” 赵为贤这句话一问,金驰脑子里顿时懵了一下,然后瞬间就反应了出来,这是赵为贤给他下了个套,等着他钻呢。 “哦?还真有这事?哈哈,您说笑了,我根本就没有把财物转移,镖局里有多少,那就是多少。”金驰赶紧说道。 赵为贤使劲盯着金驰,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是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如果金掌门执意这么说的话,那我可要查一查了。”赵为贤略带阴森地说道。 “悉听尊便。”金驰随意地说道。 说到这里,两人都把嘴闭上了,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赵为贤就在那里干坐着,也不喝茶,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金驰,还面带微笑。 金驰起初有些不适应,但时间一长,也就无所谓了,你看吧,反正我这张老脸也不怎么好看。 最后,还是赵为贤忍不住了,缓缓吐出一口气之后,开口说道:“金掌门真是心思缜密啊,在下佩服。” “不敢当!”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劳烦金掌门将烟云堂所有的账目全部整理好,三日后送到大理寺中。” 金驰微微一笑,摆摆手道:“你这话说对不对,是你们要查,那就由你们亲自整理好了,我是不会插手的。” “你名下的账目,我们怎么会清楚,当然是由你先整理出来,交给我们。” “那也行,但是我得先跟您说好,你看啊,我这十几家镖局只是个小事,我还有不少生意在外面呢,很多外地的城市也有我的镖局,再加上什么酒楼客栈之类的,这账目要是全部整理的话,恐怕您得多给我点时间。”金驰摇头晃脑地说道。 “好说,你说个时间吧。”赵为贤大方地说道。 “恩...就先暂定三年吧,三年之后要是整理不好,我再跟您说,怎样?”金驰笑嘻嘻地说道。 “你!”赵为贤一听这话,知道金驰是在戏弄他,不禁怒火中烧,猛地站了起来。 此刻,赵为贤带来的护卫正在会客厅外,他们听到赵为贤有些愤怒地声音之后,就想闯进来,但是却被站在门口的三个烟云堂弟子给拦住了。 金驰看到赵为贤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大人觉得三年太长了?那就两年又十个月吧,怎样?” 过了好半天,赵为贤才勉为其难地挤出一丝笑容道:“领教了,金掌门,咱们后会有期!” “不送!” 等到赵为贤离开之后,金驰一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嘴里骂了一句:“狗官!” 其实,并不是说发生的所有事都是不利于金驰的,最起码,雍门震是会帮他的。 就在赵为贤刚刚离开烟云堂的时候,雍门震也到了尊王府。 见到尊王之后,雍门震便直截了当地说道:“王爷,有没有办法解决金驰的麻烦?” 尊王说道:“金驰那家伙我虽然不认识,但是有所耳闻,不像是个会暗送私盐的人。” 雍门震点点头道:“他的人品,我可以担保,虽然有时候我也烦他,但是不能不承认,他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而且在武林中地位显赫,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做这等事。” “那就是有人故意要整他啊。”尊王说道。 “我想也是,但是我琢磨过,不可能是武林中人干的,因为烟云堂的名声太响亮了,有势力和他抗衡的,不会做出这种背后坑人的事,没那个实力的,谁也不敢,您还不了解那些练武的,个个心高气傲,一向看不惯这种勾当。” “皇上把这差事,具体交给谁来办了?”尊王忽然问道。 雍门震答道:“赵为贤,现在圣上对他是信任有嘉。” “赵为贤?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 “是啊,其实百官中,有不少都和金驰有交情,谁也不愿意接这个差事,但是赵为贤可能和金驰不熟吧。” “这倒是奇怪了,赵为贤不忙着帮皇上去巡查各地,怎么反倒对一个京城里贩私盐的案子这么上心?”尊王喃喃自语般地问道。 雍门震一听这话,便试探xing地问道:“难道,您是说赵为贤在故意找他的麻烦。” “说不好,赵为贤应该没理由去找一个武林中人的麻烦。”尊王琢磨着说道。 雍门震附和道:“您说的对,但目前最主要的,是能不能让金驰的麻烦躲过去,我看那赵为贤在朝中的样子,好像是要把金驰往死里整,像金驰这样的人,一旦逼得紧了点,恐怕他就有所表示了,以他的势力来说,要真是想在京城弄出点麻烦来,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尊王哈哈一笑道:“你这老家伙,说话还是这样,你就说你跟他关系好,想保他就是了,何必还扯这些。” “哈哈,王爷您教训的是,我这年纪大了吧,说话也不利索了。” “行,晚上我进宫找皇上说说这事。”尊王点头道。 “哎呀,那我可就多谢王爷了。”雍门震说着,站起来施了一礼。 第三百四十二回-圣意难测 到了晚上差不多戌时左右,尊王便乘坐马车,来到了皇宫。 皇宫守卫大老远就看到了尊王的车架,马上纷纷都跪地行礼,皇帝早就下过旨意,尊王的车架,可自由出入皇宫。 因为提前已经通知过了,所以皇帝也知道尊王要来,此时,皇帝正坐在御书房中一边看书,一边等他。 马车到了午门外的时候,就停下了,剩下的路,即便是尊王,也要步行过去,这是皇城的规矩,也是从古至今无人敢僭越的铁规。 到了御书房外面,宫中的宦官通报过之后,尊王便一个人走了进去。 “哈哈,皇叔,你来啦!”皇帝看到尊王走了进来,便笑着说道。 “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叔免礼,快坐吧。”当今皇帝对尊王,那是尊敬有嘉,因为当初力保他登上皇位的时候,尊王那可是居功至伟。 “多谢皇上。”尊王一边答应着,一边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 “来啊,去把皇后做的玉蓉莲羹端一碗过来。”皇帝随口吩咐了一声。 “皇叔,这么晚了,你是有事要找我?” “是啊,老臣前来,正是有事要跟皇上商量一下。” “行,皇叔那你就说吧。” “皇上,老臣听闻,这京城中烟云堂开设的镖局,有参与运送私盐的嫌疑?”尊王低声问道。 听到这话,皇帝一边回到椅子上坐下,一边缓缓开口道:“看来,这金驰的人脉还真是广,都请动皇叔来给他说情了。” 尊王话才刚说,皇帝就知道他是来说情的了,不禁把场面弄的有些尴尬。 “哈哈,皇上您误会了,老臣并非是为他说情,而是想把自己的想法跟您说说。” “只要不是替他说情就好,皇叔请讲,今天咱俩就好好聊聊,我先表个态,今日皇叔说什么都恕你无罪” 正说着,一个宦官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将托盘上的碗放在尊王手边的桌子上后,便出去了。 “来,皇叔尝尝,这是皇后亲手做的,朕用晚膳的时候喝了三碗,很香!”皇帝笑着说道。 尊王一边客气地点头,一边端起来喝了一小口。 “皇上,据老臣所知,这烟云堂在中原,甚至在天下武林中都是赫赫有名啊,其掌门金驰,更是武功高强。”尊王放下碗之后,便说道。 皇帝点点头道:“是啊,朕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只是派人查封他的镖局而已,否则的话,早就把他抄家了!” 尊王道:“可是,老臣觉得,以他的身份地位,不可能去干这种朝廷明令禁止的勾当啊。” 皇帝听到这话,摇了摇头道:“皇叔,话可不能这么说,贩私盐那可是暴利,一旦他形成了一系列的买卖关系,那可比开镖局赚的多了。” “老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哎,朕刚才说了,今天你说什么,都是无罪!” “多谢皇上,老臣认为,其一,烟云堂乃是武林大派,而且在京城扎根,我相信他烟云堂的历代掌门都和咱们朝中的百官或多或少的有些联系,那么,金驰会不会因为一些私利,而明目张胆的在天子脚下去触碰皇上最为忌讳的事?其二,金驰武功高强,为人嘛,老臣虽然和他不认识,但是也听说过,光明磊落,这种人,不会去做这种见不得人的行当。” 待到尊王说完之后,皇帝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下,紧接着说道:“皇叔,朕今天跟你说句实话,一句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的话,你想听吗?” 这句话把尊王问的一愣,俗话说,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更何况是皇帝的话,既然他说从来没跟别人说过,那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如此说来,将来一旦此话传扬出去,那尊王不就成了泄露圣意的人了? 看到尊王在那发愣,皇帝马上就明白了,笑着说道:“皇叔,你看你,想多了吧,没事没事,反正我这话过段时间也要告诉朝中百官的,不如就让皇叔先听听。” “好,老臣洗耳恭听!”尊王听到皇帝这么说,便放了心。 “其实,我最担心的并不是金驰贩卖私盐能得到暴利,而是担心他一旦染指了私盐,那难保不会染指铜铁之类的国家命脉,一旦如此,他又在京城中,这皇城里的安危,朕可就不是那么的放心了啊。” 皇帝的这番话,说的隐晦之极,但是尊王听在耳朵里,马上就能明白:“难道,皇上您是担心那金驰会有大逆之心?” 皇帝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说道:“朝廷和武林的关系,一向很微妙,但是武林终究是在王道之下,凡事也不能做的太出格,这次的事,我会认真的查,如果真是金驰指使的,那么朕定会杀其全家,如若不是,那朕就赏他五百万两白银当做补偿。” “原来,皇上您担心的是这个。”尊王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所以朕一向反感朝中官员和武林中人有牵扯,当然了,正常的礼尚往来,这没什么,但是如果有人要借助武林中人的手,做一些不该做的事...就譬如说这件事吧,也许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有居心叵测的人,拿烟云堂当挡箭牌用。” “唉,皇上,您这心思,真是太缜密了,老臣佩服啊。”尊王由衷地感叹道。 皇帝哈哈一笑道:“这些可都是皇叔您当初教导过我的,我可是一天都不敢忘,这皇位,本来也不是轮到朕来坐的,既然天降龙运砸在了朕的脑袋上,那朕不得不殚尽竭虑啊!” 此刻,尊王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件事,非常想现在就说出来,但是琢磨了一下,还是忍住了。 “皇上,如果您信得过老臣,那么就把这事交给老臣来办吧!”尊王语气坚定地说道。 皇帝摆摆手道:“不可不可,皇叔年事已高,正是该享福的时候,怎能劳动你,我已经让赵为贤去了。” 此时,尊王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跪在地上说道:“皇上!莫不是您嫌弃老臣,觉得老臣已经不中用了!” 第三百四十三回-略有松口 看到尊王忽然跪在地上,皇帝颇为吃惊,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桌子之后,一边搀扶起尊王,一边说道:“皇叔这是为何?快起来。” 尊王站起来之后,依旧说道:“皇上,老臣听你刚才的一席话,才深知此事的利害关系,所以老臣想亲自担当重任!望皇上能成全!” 皇帝一边让尊王坐下,一边自己也坐在对面说道:“皇叔啊,你的忠心朕明白,但是你毕竟年事已高,当初你年轻的时候,已经为天下做了不少大事了,如今我怎么忍心再让你操劳啊。” 尊王道:“皇上,老臣已经是黄土埋了半截的人了,眼看着没多少年就要去追随先帝了,您就再给我次机会,让我为皇上办点事,行吗?” 这番话,尊王说的用情极深,不禁语气诚恳,而且面色也有些恳求的感觉,一时间倒是让皇帝十分不忍了。 “这......”虽然没有答应,但是却也没直截了当的拒绝,尊王何等精明,马上捕捉到这个机会,继续说道:“而且,老臣说句不中听的话,您钦命赵为贤为九省巡查总督,那他应当日理万机,不辞辛劳才对,天下之事何其多,每个行省,每个城镇,甚至每个村庄里都有数不清杂事,这些,可都等着赵为贤去看了以后,上达天听呢。” “恩...皇叔说的,倒是也有一些道理。”皇帝微微松了一下口。 此刻,尊王倒是识趣的闭上了嘴巴,此刻,绝对不能再接着说了,否则的话,就会让皇帝觉得你是在压迫他。 过了半盏茶之后,皇帝开口道:“此事,我还是要跟赵为贤说一下,如果贸然就把他的差事免了,那会让他心里不安的。” “好,这个老臣就不敢多嘴了,那皇上您要是没什么吩咐的话,老臣就先告退了。”尊王恭敬地说道。 皇帝笑了笑道:“也好,那皇叔你就回去早些休息吧。” “老臣告退!”说完,尊王便转身来开了御书房,没走了几步,却凑巧遇到了禁卫军统领龙云。 龙云看到尊王,赶紧跪地行礼道:“下官见过王爷。” 尊王定睛一看,见是龙云,便客气地将其扶了起来,然后问道:“怎么,这么晚了,龙大将军还不休息啊。” 龙云微微一笑,接着说道:“王爷说笑了,我可不敢在您面前妄称什么大将军,是赵总督找我有事,我特意来请示皇上的,说起来我还得感谢您呢,要不然我还真不敢来打扰。” 尊王听到他说是赵为贤找他有事,便不免有些好奇,但是却又不能发问,只好笑着说道:“哈哈,那你先忙,我先回去了。” “下官恭送王爷。” 从皇城出来之后,一路上尊王都皱着眉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尊王离开之后,皇帝本来想回去休息了,但是却听闻来报,说是禁卫军统领龙云求见。 龙云进来之后,先是行礼,紧接着便说道:“皇上,赵总督今日找我,说想调用一下禁卫军去抓烟云堂的金驰,臣本来想婉拒,但是他却说此事圣上曾经给过他旨意,允许他便宜行事,臣觉得禁卫军不宜参与到这些事中,所以特意前来请奏圣上。” 听完这话,皇帝的眉头一皱,沉声问道:“有这等事?” “皇上还请恕罪,臣并非有意如此,实在觉得事关重大。”龙云说道。 皇帝摆摆手道:“你起来,你何错之有?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他赵为贤有些冒失了,禁卫军怎能参与到地方之事?简直是胡闹!”说到最后,皇帝的语气已经有些怒意了。 “哦,还有一事,赵总督今天送了臣一样东西,是上古名家蔡邕的真迹,臣这等粗人,哪里能配的起这种宝贝,所以臣想献给皇上。”说着,龙云从袖口里摸出一个卷轴,双手放到了书案上。 龙云这样做事,的确很聪明,没有明说是赵为贤给他送礼,但却把意思表达的一清二楚。 “你去传旨,令赵为贤火速进宫!”好一会儿之后,皇帝才沉声说道。 “臣领旨!”龙云答应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赵为贤就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御书房,一见面,还没等赵为贤行礼,皇帝就说道:“免了,朕问你,你去找龙云了?” 听到这话,赵为贤心里咯噔了一下,接着心里把龙云从头到尾骂了一遍。 “朕问你话呢!”皇帝忽然厉声问道。 赵为贤赶紧跪在地上说道:“皇上恕罪,臣...臣有下情禀奏。” “你说!” “臣今日曾经见过金驰,但那家伙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先是打伤了奉命去抓他的军官,接着又蔑视臣,所以臣才想教训他一下。” 赵为贤一说完,皇帝就问道:“抓他的军官?朕几时说过要去抓他了?” “这个...皇上您不是说要臣便宜行事吗...所以...” 说到这个,皇帝也有些语塞,当初确实是跟赵为贤说过,可以在必要的时候便宜行事,至于干的事到底在不在“便宜”之内,那可就不好说了。 “朕是说过,但你也要多想想啊,那金驰是个什么角色还用我告诉你?要是想拿他,朕早就下旨了,还用的着你?” 听出皇帝的语气十分不快,赵为贤也不敢多说什么。 “还有,不管什么原因,你也不能擅自去借调禁军啊,你还想瞒着朕?还给龙云送东西,难道你不知道没有朕的旨意,谁也调动不了禁卫军的吗?”皇帝一边训斥着,一边还把刚刚龙云拿来的卷轴扔在了地上。 “臣该死,臣该死!” “朕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看样子你最近有些累了,不如这样吧,这差事你就先放一放,先回去修养一段时间,朕让别人来办!” “不可不可!皇上不可啊!”赵为贤听到这话,仿佛被人踩了尾巴一样,语气十分激动。 看到赵为贤的样子,皇帝微微一愣:“你这是怎么了?如此激动?” 第三百四十四回-虚虚实实 赵为贤被皇帝这么一问,也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便赶紧说道:“皇上恕罪,臣现在查办此案,已经有些眉目了,此刻皇上您要是不让臣继续查下去的话,那恐怕很多地方都会有疏漏啊。” 皇帝听到这里,忽然来了兴趣,缓缓问道:“也好,你说说看,你都查到些什么。” “臣曾经派人去清点烟云堂镖局名下的财物,但是很奇怪,出奇的少,后来我曾经问过金驰,虽然他说原本就那么多,但是臣总觉得他已经事先转移过了。” “事先转移?那不可能啊,他怎么知道的消息?”皇帝疑惑地问道。 “这个...臣斗胆猜测,应该是朝中的某位官员通风报信了。”赵为贤一边说,一边悄悄地观察皇帝的脸色。 “竟有此事?哼!”皇帝忽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像是很生气。 过了一会儿,皇帝接着说道:“赵爱卿啊,此事你办得很好,不过,朕觉得你还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还是把这件事放放吧,专心替朕去巡视天下百姓,那可是关乎社稷的大事啊。” “皇上!若是臣办事不利,请皇上尽管责罚!”赵为贤叩头说道。 “朕并没有说你办事不利啊。” “那臣不明白,皇上为何要罢免臣的差事。”赵为贤虽然语气谦卑,但是说的态度却是很坚定。 此刻,皇帝的脑海中忽然冒出来一个奇怪的想法。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为何尊王和赵为贤都要抢着来处理这件事? 像这种棘手的是,很难处理,尤其还牵扯到朝廷和武林中的微妙关系,正常来说,一般别的官员都应该避之尤为不及,他们抢着要这个差事,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些隐情? 当然,这些问题只是会在皇帝的脑子里转一圈,并不会说出来,为君之道,就是一定要让臣属猜不透你的心思。 “赵爱卿啊,你办事朕一向放心,但此次你给朕的感觉,有些急躁了,不像以前那么稳重,你要知道,朝廷和武林的关系是很复杂的,你一个处理不好,带来的将是无法预料的大祸啊。” “臣知道,还请皇上宽恕,臣也是想早点为皇上分忧啊。” “行了,你起来吧,你的忠心,朕明白,这件事就这样吧,从明天开始,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皇帝忽然说道。 “皇上......”赵为贤一急,差点又要跪下去。 “别跪了,是朕那皇叔,想接手这件事,皇叔年事已高,不顾辛劳还想为国家出点力,朕不能不从啊。”皇帝轻描淡写地抛出一句。 “尊王殿下?他老人家这把年纪了,应该好好享福才是啊。”赵为贤说道。 “是啊,朕也是这么劝他的,可是没办法,皇叔就是坚持,你说,他老人家提点要求,朕能不答应吗?所以,赵爱卿啊,你听朕一句劝,你要真想办这个差,就自己去跟皇叔说,要不然,明天一大早你就痛快的把这事放下,何去何从,你自己选吧。” 要是别人和他抢这个差事,那赵为贤还真不怕,满朝文武,哪个不给他赵为贤三分薄面,可这个人,偏偏就是赵为贤唯一不敢惹的尊王。 尊王力保当初的皇帝登上皇位的时候,赵为贤还不过是个小小的衙门杂役,无论从哪个方面比起来,他和尊王之间都有着一道鸿沟,如今听到抢这个差事的是尊王的时候,赵为贤也不免有些恼怒。 不过,赵为贤的xing子就是坚毅,也就是这个xing子,才帮他一步步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杂役,成为了权倾朝野的大官,所以他想也不想地就说道:“如果这样的话,那臣无话可说,明日,臣就去面见尊王殿下。” “唉,我说赵爱卿,你这是何必呢?非要和皇叔争这个。”皇帝没想到赵为贤竟然这么说,一时也有些无奈。 “皇上,臣的xing子,您不是不了解。” “好吧,那我就不多说了,事情有了结果之后,再来回禀朕吧,你先下去吧,还有,把那东西拿走。”皇帝摆摆手,打发他离开。 赵为贤跪拜一番之后,捡起来那个卷轴,便离开了御书房。 离开御书房之后,赵为贤的脸色马上呈现出阴郁的神色,脚步也变得极快。 出了皇城之后,赵为贤马上回到家里,先是让管家把这几天查到的一些东西给烧了,紧接着又对管家吩咐,让他连夜去尊王府下帖子,就说明日未时初刻,将去拜会尊王殿下。 赵为贤知道,自己即便去了,恐怕尊王也不会答应,他混迹官场多年,如今又爬到了这个位置,可以说头发丝都是空的,尊王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他还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他确认,那就是一旦尊王接手了,那么他一定会尽力帮金驰解围的,换句话说,在这件事上,他俩是站在对立面的,自己是想着一心整垮金驰,那对方,还不就是反其道而行之了? 不过,即便赵为贤知道结果,明天的尊王府,他也是一定要去的。 其一,他要做做样子给别人看,尤其是给皇上看,让皇上知道他是一个做事认真,有拼劲,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其二,他要去探探虚实,探探口风,搞清楚尊王的用意到底是什么,究竟是想帮金驰一把,还是说有其它的什么。 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赵为贤想要知道,自己某些私下里做的事,是不是被尊王知道了。 按照赵为贤的理解,尊王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去接手这样一个差事,他的身份和地位都没有理由说通这件事。 越想,赵为贤就觉得脑子越乱,甚至到最后都犹如一团浆糊了。 最后他实在是心烦的要命,索xing什么也不想了,直接回到卧房中睡觉,当然,还有他的小妾陪伴。 第二天早上,天刚一亮,赵为贤就起来了,先是在书房中忙活了一阵,紧接着就出门了,一直到了午时才回来,吃过饭之后,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匆匆地向尊王府赶去。 第三百四十五回-敲山震虎 因为提前一天已经打过招呼了,所以当赵为贤来到尊王府大门前的时候,已经有管家在外面等他了。 “赵大人,您来了!”管家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赵为贤看笑着拱拱手说道:“有劳了。” “王爷正在书房等您,请随我来。”管家说完,便头前引路,往府内走去。 当接到帖子,知道赵为贤要来找自己的时候,尊王其实并不觉得奇怪,甚至,还有些暗喜。 “王爷,赵大人来了。”管家在书房外说道。 很快,里面便传出尊王的声音:“恩,让他进来吧。” 赵为贤走进去的时候,尊王正在看书,眼皮也没翻一下,似乎完全不把他当回事。 “下官见过王爷。”赵为贤跪在地上,行了一礼。 尊王一边把书本从眼前移开,一边说道:“行了,免了。” “多谢王爷!” “赵总督日理万机,今日怎么有空闲到本王这地方来啊。”尊王把书放在桌子上,端起茶碗喝了一小口茶。 “王爷,下官今日来,是有事想和王爷商量。” “你说吧。” “下官昨日面见圣上的时候,听闻王爷欲接手烟云堂名下镖局暗送私盐一案,下官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啊。”赵为贤说道。 尊王微微一笑,一边用茶碗上的盖子撇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一边问道:“你有什么过意不去的?” “王爷,您辛劳几十年了,如今该是享福的时候,况且这个案子一直是我在查,还请王爷能给下官一个面子。” 一听赵为贤这么说,尊王马上就确定了皇上肯定是免了赵为贤的这件差事,但是赵为贤却不甘心,所以才亲自来找自己的。 想到这些,尊王便说道:“此事昨天我曾经和皇上说过,皇上说要考虑一下,怎么,昨天你也见皇上了?那皇上怎么说的?” 问到这个,赵为贤虽然很不情愿的说,但是却不敢不说,更不敢乱说:“皇上...皇上让臣放下这件差事,改由尊王殿下全权处理。” “那不就是了,你看你啊,这皇上都说了,你我当臣子的,还能有什么好说的,那就这样吧,明天就正式交接这个案子,你把这几天你查到的所有线索全部整理一下,回头一并交给本王。”尊王根本不给赵为贤继续辩驳的机会,直截了当地就开始说起了交接的事情,这倒是让赵为贤有些措手不及。 看看眼前的形势,赵为贤心里也跟明镜似地,知道尊王是铁定要管这件事了,既然如此,自己也就不用再争辩了,否则的话,尊王一旦生气,自己也是个麻烦。“既然王爷一心为国出力,那下官除了敬佩之外,再无它意,此事就按王爷的吩咐办,只是...只是这几天查到的一些线索,下官为了保密起见,并没有留下记录,但下官都记在脑子里,如果王爷需要的话,下官可以写出来。” 赵为贤的这点小心思,在尊王眼里还是瞒不过去的:“哦?那就不必了,回头本王自己想办法吧,赵总督还有什么事吗?” 听这话的口气,尊王是要逐客了,不过,赵为贤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接着问道:“王爷,下官斗胆问一句,不知王爷对这运送私盐的案子,有什么看法?” “恩...暂时没什么看法,不过说句题外话啊,我总是怀疑,最近这朝中好像有人私自勾结一些武林之人,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哎,你说这次烟云堂的镖局运送私盐,会不会也和朝中的某些人有联系呢?”尊王这段话,分明是用了敲山震虎之计。 自打上次池中天带来了那个消息之后,尊王便一直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如今恰好利用这次的机会,敲打敲打赵为贤。 果然,赵为贤听了之后,表情明显有些怪异,这一切,尊王都捕捉在了脑海中。 “这个...王爷这话说的,倒是下官从来没想过的。”赵为贤有些惊慌地说道。 “这也许是本王多虑了,不过,为国家,为皇上办事,一定要考虑周全,这就跟下围棋一样,谁算的多,谁谋划的周密,谁就一定能赢,你觉得呢?”尊王淡淡地问道。 “那是那是,下官受教了。” “王爷,那没什么吩咐的话,下官就先告退了,明日午时,在大理寺衙门中把这案子交接了,王爷您看如何?” “恩,就按你说的办吧。” “好,那下官就告退了。” “赵大人慢走,本王就不远送了。” 出了尊王府之后,本来还算是正常的赵为贤,一霎间忽然满脸怒容,他一边咬牙切齿地走进轿子,一边不停地喘着粗气。 就在赵为贤刚刚离开之后,尊王书房后面的一侧偏门就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当朝太傅,雍门震。 “王爷。” “雍门老弟,坐,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尊王问道。 雍门震一边坐下,一边说道:“最开始的时候,倒没觉得什么,但是后来他问起您对这件事的看法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了,他是不是想从王爷口中,套出点什么话来?” “不错!”尊王忽然拍了下桌子,接着说道:“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所以我才震了震他。” “不得不说,我是真佩服王爷你最后敲山震虎那一招,您一说完,他赵为贤马上就走了,我觉得,他应该察觉出什么了。”雍门震说道。 “你刚才不在这里,他听到我说有人勾结武林中人的时候,那表情很不自然,你想想,他赵为贤在朝中多年,装腔作势那都是一流的,但今天他却露怯了,说明什么?”尊王对着雍门震问道。 雍门震点点头道:“说明王爷你戳中他的痛处了。” “所以说,此事我们还要抓紧啊,对了,最近三皇子那里有什么动静吗?”尊王又问道。 雍门震摇摇头道:“没什么动静,还是和往常一样,不过,最近二皇子却有些不对劲啊。” 尊王一愣,反问道:“不对劲?怎么不对劲?” “前几天,子狄奉命陪二皇子到景山狩猎,途中遇到了三皇子,后来二人发生了争执,险些动起手来。” “什么?竟有此事?”尊王猛地坐直身体,语气惊讶地问道。 第三百四十六回-略有缓解 “据子狄回来讲,好像是二人同时射中一只鹿,三皇子射中的是鹿的脑袋,二皇子射中了鹿的后腿,然后三皇子就说这鹿应该是他的,因为他射中的是首,而二皇子射中的是尾,自当是首为主,所以就把鹿抬走了,二皇子觉得被奚落了,然后就差点动手打架,幸亏被子狄和一些护卫劝住了。” “哼!这个糊涂蛋!这事皇上知道吗?”尊王有些气恼地问道。 “不知道,没人敢跟皇上说。” “这样,回头找个机会,把二皇子叫出来,我好好教训教训他,这孩子,越来越不长进了,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哼!”尊王厉声说道。 雍门震苦笑一声道:“ 王爷,他们都是年轻人,xing子刚烈,我觉得也算是正常吧。” 尊王道:“得了吧你,你看你那儿子,我是越看越喜欢,做事稳重周全,为人也低调,以后定是国之栋梁!” 听到尊王夸赞自己的儿子,雍门震自然是喜上眉梢,但嘴上还是谦虚地说道:“王爷您赞誉了,犬子还是有很多地方要改啊。” “对了,上次你带来的那个年轻人,叫池...”尊王皱着眉头,但是想不起来了。 “池中天。”雍门震在一旁提醒道。 “对,池中天,最近你们可见到他了?”尊王问道。 雍门震哈哈一笑道:“人家可是武林人士,而且有大事在身,怎么可能呆在京城,现在不知道去哪了,怎么,王爷找他有事?” 尊王摇摇头道:“没大事,就是最近棋瘾犯了,找不到合适的对手过瘾啊。” “怎么,最近没找过百龄那老家伙下棋?”雍门震好奇地问道。 “别提他!一提我就来气,学的一身臭毛病,下个棋一点也不认真,没意思。”尊王嗤之以鼻道。 “哈哈,那好吧,如果将来见到池中天,我一定把他拽来跟王爷下棋。”雍门震笑着说道。 “王爷,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家里还有点事情。”雍门震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准备告辞。 “行,那你先回去吧,明天午时,你陪我去趟大理寺吧。”尊王说道。 雍门震听到这话,有些奇怪地问道:“我去?那恐怕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朝中百官,谁不知道你雍门震跟本王是多年好友,无妨无妨,这京城中,除了皇上,谁还敢在我面前放肆。”尊王颇具威严地说道。 “好,既然王爷这么说了,那明日我就陪您走一趟。”雍门震点头说道。 从尊王府离开之后,雍门震在回家的路上,就赶紧差人去了一趟烟云堂,让人把金驰请来。 金驰正在家里焦急,猛然听到雍门震找他,心里一紧,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雍门震这边刚坐下没喝几口茶,侍从就来禀报说金驰已经到了。 “你这是干什么,赶着生孩子吗?”雍门震十分不满地说道。 金驰苦笑一声道:“得罪得罪,实在是焦急啊。” “哈哈,你说你这人啊,真没出息,在武林中那么大的名头,怎么如今为了这点事还愁成这样?”雍门震戏谑地说道。 金驰道:“唉,别提了,你赶紧说说事情有什么变化了?” “有变化,但是对你有利。”雍门震说道。 “啊?对我有利,那就好!那就好!”金驰一听这话,心里登时一松,也没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雍门震缓缓说道:“尊王殿下已经向皇上请奏,要接手这个案子,皇上已经同意了,明日就在大理寺中交接,从明天开始,你这事,就归尊王殿下管了。” “啊?这...这算什么有利的消息?”金驰仿佛十分失望似地,刚刚泛起的一丝兴奋转眼间又消散了。 “你这家伙,真是榆木疙瘩,尊王与我是多年好友,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会多照顾你的。”雍门震说道。 “话是这么说,可是雍门老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损失钱财,我虽然也心疼,但那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我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谁在陷害我,知道这个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啊!”金驰叹着气说道。 雍门震点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别急,事情要一步一步来,先让王爷接手,你就可以缓一缓,然后王爷也会派人去查,你也可以去查,双管齐下,总比你单枪匹马要快的多吧。” 听到这个,金驰仿佛被点明白似地,一边颔首一边说道:“恩,有点道理。” “你放心吧,明天王爷让我陪他去大理寺,我争取让王爷亲自去你府上跟你谈谈,怎么样?”雍门震问道。 “不可不可,王爷怎可屈尊到我这里来,有事的话,吩咐一声就好了。”金驰可不比池中天,池中天那是年轻气盛,而且也不在京城住,但金驰可是扎根在这里的,所以他身上就自然而然地多了一分圆滑的xing子。 “行了,你赶紧回去吧,放宽心就好。”雍门震安慰道。 “你多费心了,没事的话我就赶紧回去了,有好多事还得安排。” “那就不送了。” “你看你,还跟我客气!”金驰一边摆手,一边快步走了出去。 ...... 赵为贤回到家中之后,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中,不停地走来走去,他此刻有些担心,也有些恼怒,好好的计划,却被一个尊王给伸手打断了。 “不行!无论如何,这事不能让尊王接手。”赵为贤心里暗暗地打定了一个主意。 可是,说起来轻松,做起来那可是难,皇帝已经同意让尊王办差,而且赵为贤也不敢去招惹尊王,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时,忽然间书房的门被推开了,赵为贤抬头一看,只见是自己的小妾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这小妾唤作婉儿,原来是京城里唱大鼓戏的名角,后来被赵为贤看中,便纳进府来。 “老爷。”婉儿一边走进来,一边打着招呼。 赵为贤此刻正在心烦,本来想骂她一顿,但还是忍住了,只是语气不佳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第三百四十七回-又生一策 婉儿其实知道赵为贤正在心烦,这才端着碗汤来送给赵为贤:“老爷,我看您有烦心事,所以特意熬了一碗猪心汤,给您安安神。” 赵为贤听到之后,压下了心里的烦躁,指了指桌子道:“放那里吧。” “是,老爷!”婉儿放下碗之后,正要出去,但是想了想,还是说道:“老爷,我给您揉揉肩吧。” “恩,也好。”赵为贤此刻正是浑身都不舒服,有人给揉揉肩,也算是不错了。 “老爷,您这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婉儿一边熟练地用一双巧手在赵为贤的肩膀上来回来去的捏着,一边细声细语地问道。 赵为贤本来不想说,但是这怒火憋在心里也十分不得劲,便说道:“唉,都是朝廷中的事,烦的很啊。” “老爷,我觉得您不应该烦啊,皇上那么信任您,还有什么是您解决不了的?”婉儿说道。 赵为贤点点头道:“这话是没错,但是这麻烦,就是皇上帮我,我也解决不了啊。” “老爷骗人,我才不信呢,这世上,还有皇家解决不了的事情?”婉儿有意无意地说道。 “妇道人...嗯?你说什么!”赵为贤正想骂她几句,可仿佛一瞬间想到什么似地,猛地抓住婉儿的手,声音急促地问道。 婉儿被赵为贤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吓得赶紧绕到前面来,跪在赵为贤的身前,不住地浑身颤抖。“老爷...贱妾该死!”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你起来,你快起来,你才不该死呢,你帮我的大忙了!哈哈!”赵为贤一边把婉儿拽了起来,一边开口大笑,那声音,让站在门外稍远一点的仆从都听得毛骨悚然。 “乖宝贝!好好在家等我,老爷回来重赏!”赵为贤一边亲昵地拍拍仿佛还在发呆的婉儿的脸蛋,然后就快步走了出去。 “管家!赶快备车,到庆王府!”赵为贤人刚出了书房,嘴里就开始吩咐了。 不多时,管家便把马车备好,然后赵为贤跨上马车之后,马车便朝前疾驰而去。 大约不到两柱香的工夫,马车就在京城西南永定街的一座王府门前,停住了。 赵为贤下了马车,快步走上台阶,朝着门口的护卫说道:“请速去禀报,九省巡查总督赵为贤有急事求见庆王殿下!” “赵大人稍后!”护卫认识赵为贤,也知道他和自己的主子是关系密切,如今看到他这么急切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有急事了,因此也不敢耽搁,三步并作两步地就跑了进去,片刻之后就返了回来,告诉赵为贤,庆王已经在书房等候了。 赵为贤对庆王府并不陌生,来到书房外面之后,发现书房的门开着,一个身穿杏黄色锦袍的年轻人正站在里面,此人,正是庆王。 “下官参见庆...” “行了行了,免了,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庆王摆了摆手,止住了他行礼。 这庆王,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帝的三儿子,也就是三皇子。 这三皇子平素里喜欢琢磨一些勾心斗角的事,因此一来二去的,也就和赵为贤亲近了起来,当然,这三皇子也是有野心的,本朝皇帝为了避免党羽之争,一直没有立过太子,可是不立太子的话,朝中文武百官都觉得有些不安,经常纷纷上书请奏皇帝立太子,时间一长,皇帝也改变主意了,但是立谁为好,却是个大伤脑筋的问题。 大皇子德王xing格善良,跟谁都不急眼,平时喜欢吟诗作对,和每个人的关系都不错,但是这种人是万万当不得皇帝的,所以皇帝并没有把他考虑进去,当然,大皇子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不当太子更好。 九个皇子之中,唯有二皇子桓王和三皇子庆王,最有当太子的希望,四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都是些没主意的,至于其余的皇子,则是根本都没有长大。 二皇子桓王,生xing好武,而且博学多才,天文地理阴阳八卦无所不晓,是难得的帅才,曾经在数年前亲自率兵去平定北疆鞑人之乱,立下过赫赫战功,但是这桓王有个毛病,就是xing子太直,得罪的人也多,所以朝中百官,与其交好的,并没有几个。 三皇子庆王一直把桓王当做私下的敌人,与其关系也不是很好,那天在狩猎的时候,就差点和他打起来。 “殿下,下官有要紧事要和您商量。”赵为贤一边说,一边还眨了眨眼睛。 庆王会意,便打发走了周围的侍卫,将赵为贤引进了书房里面,落座之后说道:“说吧。” “殿下,近几日京城中发生的暗送私盐一事,您已经知道了吧。” 庆王点点头道:“知道,我听说父皇不是把这差事交给你了吗?” 赵为贤叹了口气说道:“殿下,这事本来是交给下官的,但是却被尊王殿下给抢走了啊。” “哦?皇叔祖?”庆王疑惑地问道。 “是啊,所以下官才特意来求殿下,帮帮我。”赵为贤诚恳地说道。 庆王微微一笑道:“你这人,就这么点事也值当的来找我?不让你干就不干呗,怕什么?” “哎呀,殿下啊,这事不是这么简单的,您听我跟您说......”接下来,赵为贤用极低极低地语气,嘴唇飞快地在庆王面前蠕动着。 好半天之后,赵为贤才往后退了几步。 庆王此刻正皱着眉头,像是在思索什么,片刻之后,他开口说道:“竟然如此?那这么说的话,这差事还必须得让你来做了?” 赵为贤笑着说道:“殿下,下官是做不成了,您想啊,要是别人还好说,可是尊王殿下的话,下官没那个胆子啊。” “那你的意思是?”庆王疑惑地问道。 “下官的意思是,下官干不成,但是...殿下您可以去做啊。”赵为贤说道。 这句话,让庆王心里一亮,接着忽然眉开眼笑地说道:“好!这主意不错!” 但是,紧接着,庆王忽然又脸色暗淡地说道:“不过...这皇叔祖那儿,本王也不太好去说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父皇之外,谁见到皇叔祖都得犯怵啊。” 第三百四十八回-三堂会审 赵为贤听到这话,心里一笑,口中接着说道:“殿下,这好办,您不妨直接去面见圣上,向圣上极力争取即可。” “那,用什么说辞好?”庆王问道。 “殿下就说想为皇上分忧,殿下您还不了解皇上吗?听到这个,皇上准得高兴啊!”赵为贤趁机说道。 庆王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照你所说,此事原本父皇是交予你的,后来又转交给皇叔祖了,那如果再交给本王的话,父皇岂不是朝令夕改,言而无信了?此事,恐怕父皇不会应允啊。” “殿下,皇上把这差事交予尊王的事,只有下官和尊王知道,下官和尊王约好明天午时才会在大理寺正是交接,只要殿下您在这之前把事情办妥的话,那这件事也就不会透露出去。”赵为贤在路上,就已经飞速地把事情考虑了一遍,所有该想到的都想到了,所以才回答的如此迅速。 听完赵为贤的话,庆王缓缓地坐在了椅子上,片刻之后,他微微说道:“这事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本王再仔细想想。” “殿下,这个机会可是难得啊。”赵为贤生怕庆王没打定主意,便在一旁继续煽风点火。 “恩,轻重缓急本王明白,你先回去吧。”庆王闭上眼睛说道。 这时候,赵为贤也不便再说什么了,行了一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赵为贤走了以后,庆王坐在椅子上最起码得有两柱香的时间,期间他的脑海里不停地思索着什么,刚才赵为贤向他说的那些话,足以让他怦然心动。 虽然尊王威信甚高,但是庆王心里却并不是很在意,明面上虽然表现的对尊王十分恭敬,但私下里却觉得尊王已经老了,所以赵为贤是不敢去说什么,但是庆王却敢。 打定主意之后,庆王便直接去了皇城。 “皇上,庆王殿下在外面求见。”此刻,皇帝正在他的宠妃灵妃的寝宫里休息,听到传话之后,便点点头让庆王进来。 灵妃见况,便识趣地躲开了,后宫不得干政,是历朝历代的铁律,虽然灵妃也不知道庆王来到底做什么,但是想想他都直接追到自己的寝宫来了,那肯定是重要的事。 “儿臣参见父皇!”庆王进来之后,看到皇帝正在龙榻上半靠着,便赶紧跪地行礼。 皇帝微微一笑,慈祥地说道:“皇儿请起。” “多谢父皇。” “坐下吧,这里没外人,不必拘礼了。”皇帝指了指自己斜对面的一张三腿雕漆凳说道。 庆王坐下之后,便开口说道:“父皇,儿臣此次前来,是想求父皇一件事。” 皇帝轻轻摇了摇手,然后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之后,便说道:“父子之间,何以言求,有事你就说吧。” “父皇,近半年以来,儿臣一直都在闲暇之中,不能为父皇,为国家效力,儿臣深感愧疚,在疆场上,儿臣比不了二哥的勇猛,所以,儿臣想为父皇在别的地方做些事情。”庆王诚恳地说道。 皇帝点点头道:“你能有这种想法,朕心甚慰,你的脑子一向灵光,懂得为人处世,这一点比你那二哥要强上百倍,你说吧,你想做个什么差事?” 庆王听到皇帝话中有赞许他的味道,心里便有些沾沾自喜,当下便回答道:“儿臣闻听近日京城中有个闹得沸沸扬扬的暗送私盐案,儿臣对此事很感兴趣,所以请父皇能成全儿臣。” 听到庆王的话,原本还一脸轻松的皇帝陡然间变得神色凝重了起来,他慢慢地垂下双腿穿上鞋,然后站起来走到庆王的面前。 看到皇帝站了起来,庆王也赶紧站了起来,而且腰身还微微地弯了一下。 “你为何对此事感兴趣?”好一会儿之后,皇帝才悠悠地问了一句。 “儿臣以为,此事事关重大,牵扯到国家命脉,所以儿臣才想效力。”庆王低头说道。 直到此刻,皇帝心中的一股疑团,或者是一种飘渺乱荡的想法,才终于落地成针。 烟云堂的镖局暗送私盐一事,绝对是有意想不到的隐情。 赵为贤,尊王,庆王。 这三人中,一个是权倾朝野,皇帝钦封的九省巡查总督,一个是德高望重的尊王,还一个是皇子中较为出色的庆王。 这三人,哪个都是跺脚颤一方的人物,而如今,竟然不约而同地都想接受一个暗送私盐的案子,到了这一步,皇帝要是再觉察不出什么来,他也就不要当皇帝了。 “皇儿啊,你有这个心,朕心里是真高兴,但此事还要容朕想想,你也知道,最初,朕是让赵为贤连同刑部和大理寺一同查办,后来皇叔又要接手此事,朕刚刚允诺,皇儿你又要接手,朕真觉得朕的说话有些不算话了,君无戏言啊,朕在这件事上,有点不尊了。”皇帝声音低沉地说道。 听到皇帝这么说,庆王原本想把赵为贤的那套说辞讲出来,但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因为他此刻隐隐地发觉,皇帝似乎不太高兴。 “来人!”皇帝忽然说道。 很快,一个太监就跑了进来。 “传旨,着尊王、庆王、赵为贤及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速到御书房见驾!” ...... 半个时辰之后,御书房中,尊王,庆王,赵为贤,刑部尚书罗毅,大理寺卿诸葛言一共五人都到齐了。 皇帝此刻正坐在正中的龙椅上,他半眯着眼睛,也不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 下面的几个人中,只有尊王坐在了椅子上,其余的人包括庆王在内,都恭恭敬敬地站着。 尊王接到旨意之后,心里当时就嘀咕,知道肯定是接手案子那件事有了变化,而赵为贤则是心里一喜,只要有了变动,那就是好事。至于罗毅和诸葛言,则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猛然看到和这么三个人被一起宣来了,心里还有忐忑呢,难不成是三堂会审? “咳咳!”皇帝忽然咳嗽了一下。 听到这个动静,众人赶紧都清醒了一下头脑。 第三百四十九回-圣上亲办 “朕知道诸位都很忙,所以就不多耽误时间了,朕今日让你们来,是有个事情要说,前段日子烟云堂镖局暗送私盐一案,至今还尚未有结果,最初,朕是令赵为贤协同罗爱卿和诸葛爱卿共同查办,后来,皇叔要接手,一直到刚才,庆王也说要接手,你们说,这让朕到底怎么办才好?”皇帝一口气说完,一丝一毫都没有停顿。 听到这个,尊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敢情是庆王在中间横插了一脚,想到这个,尊王不禁暗骂了赵为贤一句“老狐狸!” 皇子不能和大臣走的太近,这是为了避嫌,但是这些猫腻只能瞒得住外人,对于尊王来说,他想知道什么,片刻之后就能知道,所以他一想就是赵为贤肯定去找庆王了。 看到众人没有说话的,皇帝便接着说道:“朕已经改了一次旨意,如今要改第二次是肯定不行的,所以,朕决定,此事朕亲自来查办,你们几个就都不要插手了。” “啊!”这句话一说,众人登时被惊住了。 “皇上,这...这不妥当吧...您贵为天子,怎么能为这种小事而操劳呢?”尊王率先开口道。 皇帝道:“皇叔此言差异,‘事必躬亲’才是一个好皇帝应该具备的品行,况且你们也说了,此事关乎国家命脉,别看只是小事,但是千里之堤尚且毁于蚁穴,所以此事就不必再议了,就这么定了,你们几个都各自忙各自的去吧。”说完这句话,皇帝忽然站起来,从后面的侧面直接离开了。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发现皇帝早就没了人影了。 “唉!”尊王叹了口气,接着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赵为贤之后,摇摇头便走了。 罗毅和诸葛言一直到现在,脑子还没完全理顺,看到尊王已经走了,便也赶紧跟着走了出去。 庆王看了看,站起来也想走,但是赵为贤却说道:“庆王殿下,下官前日偶得一句古诗,觉得甚为精妙,想和殿下探讨一番,不知殿下可否赏脸?” “哦?有什么好诗?咱们边走边说。”庆王笑着点点头。 等到二人走出去好远之后,赵为贤才低声说道:“殿下,此事也算有收获,至少没让尊王给抢去。” 庆王不动声色地摇摇头,接着说道:“唉,只要没在本王手里,那你说的那事情,就不那么好办了。” “殿下不要心慌,这只是其中一策,接下来,咱们还有第二策呢。”赵为贤笑吟吟地说道。 “你所想的那个计策,本王觉得甚为精妙,只是若有战事的话,父皇肯定会优先考虑老二,即便老二不去,那也会让朝中的几位将军去,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本王头上啊。”庆王担忧地说道。 赵为贤一边看了看四周,一边快速地说道:“此事殿下不必心忧,下官有一计,会私下派人在北疆和西域附近闹些动乱,保管到时候让二皇子和几位将军都分身乏术,只要殿下您极力争取,下官担保殿下会如愿,更何况这次殿下您要求的事,皇上没有答应,那么下一次殿下再请求,皇上恐怕就不会那么驳殿下的面子了吧。” 听完赵为贤的一席话,庆王心里忽然一亮,笑容登时浮在了脸上:“你啊,本王真觉得你上辈子是不是老狐狸转世啊,这脑子里的鬼点子就是多,哈哈!” “殿下您这是谬赞了,下官这脑子再好用,也不及您万一啊。”赵为贤适时拍起了马屁。 “不过,你可得有个谱,北疆和西域那儿的乱子,可别闹大了,到时候弄的生灵涂炭,本王心里可就不舒服了。”庆王这话说得,实在让人无法猜测到底是真还是假。 “那是那是,殿下尽管放心,下官一定把此事办得妥当。” “晚上,本王请你喝酒。”庆王心里十分高兴,便说道。 “多谢殿下厚爱,下官从命。” ...... 尊王刚刚回到王府,便马上让人把雍门震给找来,把御书房中的事情向他说了一遍,雍门震听了之后,也是十分无奈,一旦此事皇帝亲自查办,那么谁也别想从中动手脚了。 从尊王那里回去之后,雍门震又派侍从把此事告知了金驰,金驰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反而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虽然之前雍门震说尊王与他有交情,可以暗中帮忙,但是金驰认为反正自己是无辜的,皇帝亲自查案,还少了那许多乱七八糟的事,说不定这是好事。 要说练武之人,心xing就是豁达。 送走雍门震的侍从之后,却有一个意外的客人到访,此人乃是齐云山玄天派的大弟子玉虔道长,奉师命前来送帖子,其中内容,正是请金驰去参加前段时间池中天和云岩大师共同商议的英雄大会。 本来,云岩大师派了几路人去送帖子,其中并没有玉虔道长,但是想来想去,觉得此事重大,还是把玉虔道长也派去比较合适,玉虔道长这段时间先是到一些二流门派送了帖子,然后才顺路一直到了京城。按照云岩大师的吩咐,五大派中,除了玄天派本身还有滨麟山庄之外,灵岩寺和凤凰门都是吃不准的地方,派别的人去就行了,所以,江湖大门派中,玉虔道长便直接到了烟云堂。 “道长,一路辛苦了。”会客厅中,金驰看完帖子之后,客气地说道。 玉虔道长道:“为江湖同道办事,玉虔不敢言劳。” 金驰哈哈一笑道:“这上面写的,我都看完了,这既然是云岩大师和我那老友之子共同提议的,那我一定给这个面子,只是......”说到这里,金驰忽然眉头一皱,话语戛然而止。 看到金驰的模样,玉虔道长有些好奇地问道:“金掌门,您这是......” “唉,不瞒道长,也不怕你笑话,前几天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给我背后了下黑手,弄得我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啊。”金驰有些沮丧地说道。 第三百五十回-噩运连连 听到这话,玉虔道长仿佛不敢相信似地说道:“给您下黑手,这贫道倒是觉得太稀奇了,放眼天下,还有敢在金掌门背后使坏的人?” 金驰听到这话,还以为是玉虔道长不相信他,便耐心地说道:“让你笑话,我比不了云岩大师的那种境界,对这铜臭之物总是很在意,所以在京城中开了不少镖局,前几日,有陷害我,在我名下镖局押送的货物中暗藏了盐,结果被巡查士兵当场截获,这不,连皇di du动怒了,下令封我的镖局,查我的财物,唉!” “竟有此事?”玉虔道长闻言大吃一惊。 “唉,所以说啊,看老天是不是眷顾我啊,要是运气好,能尽快破案还我清白的话,那就万事大吉,要不然的话,这帖子上的事,我恐怕还真是去不了啊。”金驰叹气地说道。 “啊?金掌门,这您可三思啊,别人不清楚,难道您还能不知道这英雄大会的重要xing,您可一定得去啊!”玉虔道长听到金驰有些犹豫的话,心里大急,他知道除了玄天派之外,最有可能来的就是烟云堂了,甚至云岩大师早就认定这事了,可如今竟然发生这样的事,一旦烟云堂不去,凤凰门和灵岩寺又是没谱,总不能到最后就只有玄天派自己吧,那岂不是让天下武林耻笑? “我当然知道此事的重要xing,可是道长啊,我这也是事发突然啊,要是不解决,我别说去齐云山了,就是想离开京城都不行啊。”金驰也是一筹莫展。 “那,金掌门可有办法解决你的麻烦?”玉虔道长是出家修行之人,对官场之事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自然也就不会想着劝金驰去找门路了。 “办法我正在想,但是一时半会儿的想不出来,道长,不是老金赶你,你在我这儿休息两天,然后抓紧去凤凰门和灵岩寺吧。”金驰有些无奈地说道。 既然金驰都这么说了,玉虔道长也不好再说别的了,只是来的时候是满心轻松,现在却满是无奈。 “既然这样,那贫道就不多叨扰了,我即刻就走。”说完,玉虔道长便站起来,准备向外走去, “哎,道长!”金驰看到玉虔道长的样子,以为他心有不满,便赶紧快走几步拽住了玉虔道长。 “道长,您别生气啊,您想想看,就凭我和池远山的关系,我能不去吗?但我实在是有些脱不开身,我向道长保证,一定尽全力解决我自己的事,争取两个月之后赶到齐云山。”金驰说道。 玉虔道长微微一笑道:“金掌门误会了,贫道并非心有不满,而是贫道认为,我若是在这里,那金掌门势必还要分心,所以我觉得我还是赶紧去别的地方,这样你也好专心解决麻烦,我呢,也好抓紧时间。” 听到玉虔道长这么说,金驰便坦然了,他脸色一整地说道:“道长放心!” “好,那贫道就此告辞!”玉虔道长说完,便快步走了出去,等到金驰忽然想起来想送一些盘缠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没有人影了。 送走玉虔道长之后,金驰猛然感觉头疼地厉害,便独自返回会客厅中坐下,一边用手揉捏着太阳穴,一边大口地呼吸吐纳。 缓了好一阵子之后,头疼才算稍微减轻一点。 这真是一事未平,风波又起。 那帖子里说的明明白白,举行这个英雄大会,是为了对付扶羽圣教以及背后支持的滨麟山庄,而且这其中,池中天是主要发起人。 冲这两点,金驰能不去吗?他若是不去,那日后见到池远山,该如何交代?武林同道又会怎样看他? 凤凰门的陆醉柳是个女流,她若坚决不去,旁人也无可奈何,浮堤大师是得道高僧,他要是不想做的事,谁敢勉强? 其实金驰也明白,恐怕这五大派中,除了玄天派,可能也就自己会去了。 而如今,若是自己不去,那么要让玄天派du li对抗扶羽圣教和滨麟山庄,这金驰实在是不敢想,即便加上池远山的力量,他也觉得不靠谱。 本来,金驰还打算等机会和尊王好好聊聊,但是如今事情有了变法,皇帝亲自查案,那就是很有可能皇帝要随时召见他。 见皇帝对于金驰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如果皇帝找你的时候,你不在,或者说你明知道有案在身,还远离京城的话,那么事情可就严重了,金驰对这里的门道,可是一清二楚。 “来人!去把范镖头和郭坛主找来。”金驰晃了晃脑袋,声音低沉地吩咐道。 很快,范九德和郭鹤阳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自从上次中了剧毒之后,郭鹤阳的功力一直没有完全恢复,好在扶羽圣教的那个窝点已经被池远山给端了,这段时间倒是也没什么大事,他身为烟云堂巡查坛的坛主,这种事情自然要以他为主了。 “怎么样,让你们去查的那几个士兵,你们找到了吗?”金驰看到二人之后,也来不及说别的,直奔主题。 “掌门,我正打算回禀于您,当日查出我们押送的货物中有私盐的那几个士兵,前天忽然死了。”郭鹤阳语气低沉地说道。 “什么!死了?”金驰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猛地站起来,震惊地说道。 “是啊,死了,说是几个人半夜喝酒,不小心掉进水渠里淹死了。”范九德在一旁说道。 “放屁!”金驰闻言勃然大怒,也不顾身份了,直接就骂出一句粗话。 “他娘的!这肯定有人故意杀人灭口!”金驰接着吼道。 “掌门!您先别急。”郭鹤阳看到金驰这么激动,便劝了一句。 “我不急,我能不急吗?他娘的,真是人要倒霉,睡觉都能让无常给勾魂,唉!”金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恼怒地说道。 “对了,当初托镖的那人,还找的到吗?”金驰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开口问道。 听到这个,郭鹤阳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三百五十一回-奇怪举动 听到没一个好消息,金驰算是彻底失望了,双眼缓缓地闭上,一副悲切地样子。 金驰这幅模样,在郭鹤阳和范九德看来,那仿佛就是无形中讽刺自己没本事一样,因此,郭鹤阳马上便说道:“掌门,您放心,我一定帮您查个水落石出!” 范九德也赶紧说道:“对啊,掌门你不必忧心,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我们一定仔细地查!” 这时候,金驰缓缓睁开眼睛道:“我刚得到消息,咱们这个事,皇帝已经准备亲自过问了,到时候,少不了还得有麻烦,能多查一些是一些吧,唉!” 说完之后,金驰便起身离开了,脚步十分缓慢,不似刻意为之,好像是被一种力量给困扰了一样。 待金驰走后,郭鹤阳和范九德也互相看了一眼,各自摇摇头之后,也赶紧走了出去。 如今,镖局都被查封了,所有的镖师都回到了烟云堂的驻地,范九德自然也就可以帮着郭鹤阳一起查这件事了。 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时分,这时候,郭鹤阳和范九德刚刚处理完烟云堂内的一些杂事,便赶紧急匆匆地准备出门。 出了烟云堂之后,范九德忽然说道:“郭坛主,我请你去喝一杯,怎样?” 郭鹤阳苦笑一声道:“哪里还有心情喝酒啊,你没看昨天掌门愁的那个样子,唉!” 范九德道:“哎,你这话可就有点言过其实了啊,愁是一定要愁的,但是却没那么严重,不过是十几家镖局而已,大不了全都不要了,能损失几个钱?” “呦!范镖头你可真是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啊,几个钱?我告诉你,咱俩加起来,一辈子可能也赚不上这些钱。”郭鹤阳笑着说道。 范九德嘿嘿一笑道:“那是,我这不是拿掌门说吗,又不是说咱们,走吧,去喝点酒,解解乏,然后再去查。” 想着这事也不是这着急一会儿就可以办妥的事,在加上时间还早,便想着喝一杯也无妨,于是,便跟着范九德去了。 二人到了一家还算不错的酒楼,范九德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了,直接就语速飞快地要了几盘下酒菜和一坛酒,而那店小二也算是麻利,很快就把酒菜全端上来了。 有好菜好酒,二人自然先把烦恼放到一边,开始大吃二喝起来。 喝了一会儿之后,范九德忽然用眼神一点,紧接着低声说道:“老郭,你看咱旁边这桌的人,是不是有些奇怪啊。” 郭鹤阳疑惑地看了范九德一眼,紧接着飞快地往旁边一瞥,片刻之后问道:“哪里奇怪?” “这两人只吃东西喝酒,却不说话,而且你看他们的穿着,外面穿的青布长衫,但是脚上怎么穿了一双劲靴?”范九德说道。 郭鹤阳听到这话,便闭上眼睛琢磨了一下道:“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吧,人家愿意怎么穿是人家的事,你连这也管啊。” “不对,不对。”范九德仿佛没听到郭鹤阳的话一样,一边暗暗摇头,一边嘀嘀咕咕。 忽然,范九德眼睛一亮,冲着郭鹤阳嘿嘿一笑之后,便端起一杯酒站了起来。 他先是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忽然一个趔趄,身体歪倒在旁边的桌子上,而手中的酒,也自然地洒在了坐在桌边喝酒的人的身上。 “你干什么!”那正在喝酒的人被范九德吓了一跳,猛地站了起来,语气生硬地问道。 范九德一边直起身子,一边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有点醉了,没站稳,实在对不住,对不住!” “老范,你这是干什么。”郭鹤阳不明就里,还以为范九德真的喝醉了,便赶紧上前来搀扶。 “哼!下次小心点!”那喝酒的人显然也不愿意多事,随意拍打了一下身上的酒渍之后,便继续坐下了。 “哎,不行不行,你看我都把你衣服给弄脏了,你赶紧脱下来,我拿回去洗洗!”范九德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拽住了那个人的后衣领,然后用力向后一扯,这件青色长衫便被扯了下来,由于力道太大,再加上那个人根本没有防备,所以不但衣服被扯下来了,而且连带着他也摔在了地上。 “你找死!”那个人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指着范九德的鼻子大骂道。 原本坐在他对面的人,看到这个情景之后,也站了起来,面带凶相地往前跨了一步。 郭鹤阳此刻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但是忽然间,他看到了那个被拽掉长衫的人里面所穿的衣服之后,脑海中好像一下子被点亮了一番,心里恍然大悟。 “动手!”范九德看到郭鹤阳的眼神之后,知道他已经明白了,便忽然大声喊了一句,紧接着右手猛然握拳,飞快地打了出去。 而郭鹤阳这边也伸出右腿,稍稍弯曲之后,猛地向一侧抽去,以范九德和郭鹤阳的武功来说,随随便便地对付一些人,那是小菜一碟,仅仅一招,这两人一个被一拳打在肩胛位置,身体倒飞出去摔倒在地,另一个,被一脚踢中了小腹,也惨叫摔倒。 紧接着,范九德飞快地摸出一个银锭子扔到了桌子上,然后和郭鹤阳一起,一人一个地抓住地上躺着的两个人,脚步迅猛地离开了酒楼。 临走之前,那些呆若木鸡的食客还有店小二,只听到了一句:“那银子,连赔你的东西带饭钱,不用找了!” 这两人出了酒楼之后,也不往大路上走,直接钻进了小胡同中,这京城中的胡同,可谓是一绝,狭窄细长,四通八达,不熟悉的人若是钻了进去,那可比进了迷宫还难受,不过,对于范九德和郭鹤阳这样的本地人来说,胡同,就好像是他们家的密道一样,哪条路通向哪里,门儿清! 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二人便回到了烟云堂中,进去之后,直接到了会客厅,马上就让人去把金驰找来了。 金驰匆匆赶来之后,看到会客厅中忽然躺了两个陌生人,便十分不解地问道:“你们这是?” 第三百五十二回-巧智双才 “掌门!我不得不佩服范镖头,到底是常年在外走动的人,眼睛毒的好似神雕一般!”郭鹤阳上来就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金驰更糊涂了。 “掌门,我刚才和郭坛主一起吃饭,看到旁边的这两个人不对头,便试探了一下,果不其然,您猜,他们是什么人??”范九德问道。 金驰听到这话,赶紧走到跟前细细看了一番,但是最终还是摇摇头道:“不知道。” “掌门,如若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们应该是扶羽圣教的人!”范九德沉声说道。 “扶羽圣教?”金驰一惊,反问了一句。 紧接着,范九德便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像范九德这种人,常年跑镖护镖,接触的各色人等那是不尽其数,今天和郭鹤阳一起喝酒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旁边的这两人行为举止很奇怪。 首先,他们的穿着奇怪,青衫配劲靴,从未见过,并且他们坐姿都十分端正,无论是吃菜还是喝酒,都是一板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这些常人根本不可能去注意的细节,在范九德眼里,却是天大的疑点。 去酒楼吃饭喝酒的人,还不都是为了消遣高兴,哪有像这两人一样死板的,为了证实,范九德借故把酒洒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当这个人出声质问的时候,敏锐的范九德一下子就听出来这些人的口音十分生硬,当然,最终让范九德认定的原因,是因为他扯下一个人的青衫之后,发现了此人贴身劲装的腰间,缠着一条束带,这条束带,旁人是不会认得的,但是范九德却认得,因为,他之前审讯那些被池远山所抓的扶羽圣教俘虏之中,每个人的身上,都缠了这么一条束带,这条束带上绣着一只雄鹰抓着一条龙,如此诡异的图案,范九德看过一次之后,就死死地记在了脑子里。 听完事情的始末之后,连金驰也不由得不伸出大拇指,赞叹了一句道:“老范啊,你可真是个人才。” 范九德嘿嘿一笑道:“说出来不值一提,当初那些俘虏,您也没当回事,要不然刚才您也能看出来。” “看起来,这扶羽教最近又在京城走动了?”金驰反问道。 京城就这么大的地段,有哪些陌生的武林中人来来回回,那是绝对逃不过烟云堂的眼睛的,然而,负责这些“眼睛”的巡查坛主郭鹤阳,却并不知情,一时间,他便十分自责地说道:“此事怪我,我竟然没有发现他们!” “哎!这个哪能怪你,这几天你净忙着帮掌门查那私盐的事了,肯定顾不上这些了。”范九德在一旁帮郭鹤阳解围道。 听到范九德替他说话,郭鹤阳感激地对他笑了笑。 “上次寒叶谷的池谷主不是把那净水观给清理了一遍吗,对了,那个什么狗屁长老,是不是还被咱们关着呢?”金驰忽然问道。 “是,他们一直被咱们关在郊外的巡查坛地牢里。”郭鹤阳说道。 “恩,那看起来,这些人是最近这段时间才来的了。” 金驰问道。 “应该是这样。”郭鹤阳答道。 “解开他们的穴道。”金驰坐在了椅子上,冷冷地说道。 范九德听到之后,便手脚麻利地走到了那两个人的身边,双手飞快地疾点几下,那两个人便慢悠悠地醒了过来。 为了防止他俩醒来,所以在路上的时候,范九德和郭鹤阳便点了他们的穴道。 很快,这两个人便睁开了眼睛,当看到周围的情况之后,马上脸色大变,想站起来,但是腿一酸,就跌坐在地上。 “别动了,起来有什么用?”金驰淡淡地说道。 这两人一看金驰的样子,就知道此人武功高强,在看看旁边那两人,不就是刚才在酒楼里找自己麻烦的人吗? “你们是扶羽圣教的人?”金驰问道。 听到这话,这两人眼神中明显闪了一下:“不知道。” “你们可认识我?”金驰又问了一句。 这二人听见这话,便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很快,二人脸色骤然大变,仿佛是知道金驰的身份了。 其实,在中原一带,扶羽圣教早就开始明目张胆地肆意妄为了,靠着在金竹山上的那一出,有了滨麟山庄暗中的支持,很多势力不大的门派也无可奈何,但是在京城,扶羽圣教却依然属于隐藏的状况。 这其一,是因为烟云堂就在京城,以烟云堂的力量,想在京城闹事,很难占得便宜,这其二,就是因为京城是国都,这里的纲纪比任何地方都要严格的多,所以在这里,扶羽圣教也就只好暗地行事了。 不过,为了稳妥安全,在京城执行任务的所有扶羽圣教的属下,每个人基本上都知道几个不能惹,或者说是见到赶紧躲的人,这其中一个,便是金驰。 郭鹤阳和范九德可能名声还不大,所以他俩自然就不在那些“不能惹”的人之列了,不过,这也真是造化弄人,可以惹的,偏偏还把自己抓了,而不能惹的,竟然还是惹了。 “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们肯定认识我,既然认识我的话,咱就别废话了,说吧,又到京城来干什么?难道是想救回你们的长老?”金驰戏谑地问道。 教中长老在京城被俘,是扶羽圣教的奇耻大辱,教中所有的人,均以此为耻,如今金驰大大咧咧地就这么问出来,难怪这俩人听到之后,脸都绿了。 不过,饶是金驰怎么说,这俩人嘴里就是不吐半个字。 “我说你们这些人,真是不知好歹,就算不把我烟云堂,不把我金某人放在眼里,可这里毕竟是皇城啊,难道你们就不怕京城的那些虎狼般的士兵一旦知道你们的劣迹之后,把你们五马分尸,当初净水坛那事儿,那些当官的可一直查着呢。”金驰继续说道。 “哼!你们华夏人,就是喜欢吹猪!”这时候,那个被范九德一拳打中的人,忽然狠狠地说道。 第三百五十三回-言语线索 “吹猪?”这两个字让金驰还有范九德以及郭鹤阳差点笑出来,一般人都是说吹牛,这位倒好,竟然吹猪。 “哈哈,到底是谁在吹...还不知道呢!”范九德想学他,可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们华夏的士兵,犹如绵羊一般,我一个人,能杀掉一百个!”那人继续说道。 “好!好样的,你够狂啊,一人击杀一百个?行啊,要照你这么说,若是你们扶羽教的人都凑齐了,岂不得比的上百万大军?” 郭鹤阳讽刺般地哈哈大笑。 这时候,金驰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地,试探xing地问道:“哎,我说你们啊,你们见过我们的华夏的士兵吗?你连见都没见过,还敢说能杀一百个?” “我们不光见过,我们还杀过!都是酒囊...米袋!” 听到他又用了一句十分别致的词语,众人又是一阵莞尔。 “郭坛主,把他们押到巡查坛的地牢,弄清楚他们到底是不是扶羽教的,然后速速来回禀!”金驰忽然说道。 这时候,范九德上前一步道:“掌门,您信不过我?” 金驰一愣,紧接着说道:“别多心,不是信不过,而是我忽然想起一件大事,一件不容有失的大事,快去吧,我在这里等着!” 听到金驰这么说,范九德和郭鹤阳也就不再罗嗦,叫了几个人帮着,一起押着这两人就往巡查坛走去。 他俩刚一走,金驰马上就派人去请雍门震。 在这个节骨眼上,雍门震实在是不方便公开到烟云堂中,不过好在金驰考虑周全,派了机灵的弟子一路护送,在街上转了几圈之后,悄悄地到了烟云堂中。 一见面,雍门震就抱怨地说道:“偷偷摸摸的来,像个什么样子,还有!我简直成了你的臣子了,这几天你看看我还能干别的事吗?” 听到雍门震的抱怨,金驰厚着脸皮嘿嘿一笑道:“咱俩这交情,是吧!” “得了,谁跟你有交情!”雍门震一边嘟囔,一边不客气地坐在会客厅里的椅子上,随手抄起茶壶就给自己倒了一碗水。 “来人,让夫人去把我书房里的那罐猴魁拿去,用我花园里的井水沏上一壶送来。”金驰对着外面喊道。 听到有猴魁,雍门震马上就变了一个表情,低声问道:“你这老小子,猴魁可是贡品,你也能弄到?” 金驰哈哈一笑,拍着雍门震的肩膀道:“太傅大人,别说猴魁了,就是猴脑,只要您想要,尽管吩咐一声!” 雍门震大手一挥道:“猴脑不要,我想要你那猪脑子!” “拿去,尽管拿去!” “哈哈哈!” 两人开了一会儿玩笑之后,金驰的夫人就把茶送了上来,与雍门震见礼之后,便回去了,金驰给雍门震倒上一杯之后,雍门震一口就喝干了,那表情,就好似喝了琼浆玉露一般,一边咂嘴,一边赞叹道:“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金驰嘿嘿一笑,便给他又倒了一杯,然后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我说,我来了这半天了,看你这幅模样,我也懒得问你,说吧,是不是你那事儿查到什么结果了?”雍门震没急着喝第二杯,倒是先问了起来。 金驰大手一拍说道:“要不说你能当太傅,我只能当个江湖混混呢,这眼睛就是不一样,这都能看出来?” “别废话,说说,到底是什么好事?”听到金驰的话,雍门震心里也是一松,要真有好消息,那自己也就放心了。 “是不是好消息,还得等一等。”金驰语气沉稳地说道。 “你个老东西,在我面前卖关子?”雍门震脸色不快地问道。 金驰笑了笑,双手乱摇道:“不是不是,我说,你就别问了,你先喝着这茶,等你喝完了,也许好消息就到了。” 雍门震冷冷地哼了一声吼说道:“你觉得我很闲是不是?我这每天处理不完的事,还有,就算是好消息,那也是你的好消息,与我何干?” 金驰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样吧,如果一会儿真有我的好消息传来,那我送你一罐猴魁,怎么样?” 雍门震摇摇头,没有说话。 “怎么?你不是最喜欢喝的吗?”金驰不解地问道。 紧接着,雍门震缓缓伸出手掌,伸出两根手指,悠悠地说道:“两罐!” “......”听到这话,金驰只能无奈地闭上了双眼。 当雍门震喝完第二壶猴魁,连续两次如厕之后,郭鹤阳和范九德终于赶了回来。 二人一进来,看到雍门震竟然也在,便赶紧行礼道:“太傅大人也在?给您见礼了。” 雍门震客气地点点头,然后金驰便赶紧问道:“怎么样?” “掌门,我早就说了,没错,这束带我们又仔细地对了一遍,丝毫无误,我敢用脑袋担保,那俩小子就是扶羽教的!”范九德一边大大咧咧地说着,一边把束带递了过去。 “哎,你们这是说什么呢?”雍门震不解地问道。 忽然,金驰大手一拍,兴奋地站起来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看到金驰这么兴奋,众人都是一脸地疑问。 “雍门老弟,我猜出来是谁在我背后下黑手了!”金驰笑了一会儿之后,沉声说道。 “谁?” “扶羽圣教!”金驰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 “啊?扶羽圣教?”这句话,从雍门震和郭鹤阳以及范九德的口中,几乎是同时问了出来。 郭鹤阳和范九德有疑问,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金驰把扶羽圣教扯了进去,而雍门震,则是根本不知道扶羽圣教是什么。 “雍门老弟,事情复杂,我就不跟你细说了,我就想问你几件事。”金驰说道。 雍门震不自然地用手挠了挠头,点点头道:“你问。” “这段时间,京城的卫戍士兵,可曾有过战事?”金驰问道。 “没有,怎么可能,京城的卫戍士兵要是开始打仗,那岂不天下都大乱了,再说了,你也在京城中,这事你还用问我?”雍门震用无奈地口气答道。 第三百五十四回-一切明了 “那就好了!”金驰忽然一拍大腿,接着说道:“刚才我的手下去外面,抓了两个扶羽教的人回来,刚才我在这儿审问他们的时候,谈到他们为何敢在京城走动,不怕士兵的时候,您猜他们是怎么说的?” 雍门震问道:“怎么说?” “郭坛主,范镖头,你们还记得吗?”金驰没有回答,而是转向他二人问道。 郭鹤阳皱着眉头一想,脱口而出道:“他们说,我们华夏人喜欢吹猪...哦,就是说吹牛,我们的士兵,好像绵羊一样!” “还说一个能杀一百个!”范九德在一旁补充道。 听到这些,雍门震忽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问道:“这是哪个狂徒敢如此放肆,诋毁我天朝神军!” 金驰摆摆手,示意雍门震先别动怒,然后说道:“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当时我问他,你见过我们的华夏国的士兵吗?他们回答的是什么?” 片刻之后,郭鹤阳和范九德忽然齐齐说道:“不仅见过,而且还杀过!” “对,就是这话!”金驰说道。 “等等,你们先别忙,我这越来越糊涂了,什么杀过,什么就扶羽圣教?你不是说有好消息吗?什么好消息?”雍门震是越听越糊涂,也难怪,他毕竟不是武林中人,对扶羽圣教,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老弟,我简单跟你说,这扶羽圣教,是我们武林中新兴的一个组织,无恶不作,干过不少坏事,上次被人狠狠地整治过一次,在京城中就销声匿迹了,但是今天竟然又出现了,而且,我刚刚得到手下人回禀,当初查出我们的镖车中有私盐的那几个士兵,竟然离奇地死了。” “士兵离奇死了?...恩,这事好像我有耳闻,今天下了早朝之后,遇到禁卫军的龙云统领了,就闲聊几句的,他嘟囔着说什么喝酒误事,好像是京郊大营的士兵喝酒之后摔死了,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没太在意,但这跟你今天说的有什么关系?”雍门震还是有些不明白。 金驰道:“喝酒摔死?哼,骗小孩去吧,一定是让人灭口了,而刚刚我抓的那两个人,他们竟然如此口出狂言,说我们华夏的士兵不堪一击,而且还杀过,我看他们,不像是吹牛,那么,这些事一联系起来,那就......” 此刻,众人忽然明白了金驰的意思。 “你...你是说,那几个所谓喝酒误事的人,不是摔死,而是被你刚刚抓的那什么扶羽什么教的人,给杀的?”雍门震声音不稳地问道。 “哎!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啊!”范九德和郭鹤阳也仿佛回过神来了,不住地点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有眉目了,扶羽教的人,为什么要杀那些士兵?他们为什么要杀人灭口?”金驰再一次问道。 “果真如此的话,那就说明,背后给我们下黑手的,就是扶羽圣教!”郭鹤阳此刻已经理清了一些脉络,不像刚才似地还有些恍惚。 “别忙,此事关系重大,你抓的那两个人在哪?”雍门震问道。 “已经被我关在一个地方了。”金驰答道。 “一定好好看着,别让他们跑了,我这就去找尊王殿下,把这个事情告诉他,还有,你手里那条束带上的图案,可是大逆之罪啊,你可小心点!”雍门震知道此事不能耽搁,叮嘱了一句,起身就要离开, “放心吧,郭坛主,范镖头,你们俩去把太傅大人送回家,路上要注意避耳目!”金驰也没有挽留雍门震,他的心里,当然更急了。 “对了,你别忘了把两罐猴魁给我送家里来!”走出没几步,雍门震忽然扭头对着金驰说了这么一句,直把金驰弄得哭笑不得。 雍门震走了之后,金驰赶紧回到了书房中,摊开一张白纸,然后拿起笔蘸蘸墨水,想了片刻之后,便在白纸的最上边,写上了“私盐”二字。 接着,沉寂片刻之后,金驰又在私盐的下面,写上了“图谋财物”四个字,在这四字的左边,写上了“嫁祸”二字,右边,则是写上了“找麻烦” 三字。 写完这些之后,紧接着琢磨了一下,他又在这一排字的下面,由左到右,分别写上了“扶羽教、朝廷。”五个字。 然后,金驰忽然脑海中又想起什么似地,在最下面,写上了“英雄大会,对付扶羽”八个字。 写完这些之后,金驰边把笔放下了。 看着这些字,他陷入了沉思。 很快,金驰忽然拿起笔来,先是把第二排的“图谋财物”四个字给涂抹掉了。 r然后,他很快又把“嫁祸”二字给涂抹掉了。 最后,他把第三排的“朝廷”二字,也给抹去了。 此时此刻,他眼睛里忽然冒出了精光,将笔放在一边之后,目光由上到下地看了一边,嘴里嘀咕道:“用私盐,给我找麻烦,让我手脚忙乱,无暇顾及其他,这样,我就无法去参加英雄大会,没法对付你们了!” 这时候,金驰终于理清了一切的头绪,他轻快地吐出一口憋闷许久地怨气之后,手掌握拳,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口中冷冷地说道:“扶羽教!敢阴我,我看你们是找死!” “来人!” “掌门,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烟云堂所有的弟子,近日要在京城中密切注意不明身份地武林中人,另外,让郭坛主把这条束带上的图案绘制成图,所有的弟子都给我好好地看清楚,但任何人不准留图,近几日凡是遇到身上有这条腰带的人,能抓就抓,不能抓就当场宰了!” 说完,金驰把束带扔到了那个护卫的手上,而自己,则是大步地走了出去。 这护卫常年跟在金驰身边,早就听出金驰的语气都极为愤怒地,当下也不敢耽搁,忙不迭地就去安排了。 几乎一夜之间,京城武林开始掀起了惊涛巨浪。 第三百五十五回-定下一计 烟云堂出动了八成的力量,在京城中全面搜寻,但是整整一天过去了之后,还是一个人也没找到。 第二天黄昏时分,烟云堂会客厅,此时此刻,坐满了人。 几大镖局的镖头,几个坛主,还有谷沉峰等人,全部在列。 因为事情重大,所以金驰连夜召回了分布在附近的烟云堂的一些重要人物、 戒律坛坛主钱伯逊和外事坛坛主周通以及内坛坛主金喆,这三人平素里,是很少露面的。 钱伯逊掌管戒律坛,主要负责的是惩治那些为非作歹的帮众,但烟云堂这种历史悠久的大派,帮中弟子倒是极少有犯错的,所以他平时里特别清闲,一般都躲在京城北郊的农庄里,而外事坛的周通,则是每天都跑来跑去,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在哪里,而金喆则是金驰的亲戚,掌管的内坛,主要是负责一些帮中杂事的。 “诸位,昨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金驰坐在主位上,威严的问道。 下面的众人早就听郭鹤阳和他们说清楚了,因此便都纷纷点头。 看到众人点头,金驰便说道:“虽然事情还不是全然定盘,但已然十之**,扶羽教竟然敢对我们下黑手,我们就不能放过他!” “掌门说的是,这种宵小邪教,必须除之!”郭鹤阳首先赞同。 郭鹤阳说了之后,其余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从昨晚到现在,搜查这么久了,可曾发现一些蛛丝马迹?”金驰问道。 听到这个,众人都纷纷摇了摇头。 众人这么一摇头,金驰也不生气,而是换了口气问道:“那依诸位之间,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现形?” “掌门,不是抓到两个人吗?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戒律坛的坛主钱伯逊,抢先说道。 “老钱,你榆木脑袋吗?这么简单的事,掌门会想不出?我猜,肯定是那两人死也不肯开口。”金喆悠悠地说道。 “金坛主说的没错,昨天我和范镖头轮换着审了整整三个时辰,天都拂晓了,他们也一个字没说。”郭鹤阳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 “用重刑了吗?”钱伯逊接着问道。 “用了,比那公堂审案用的刑具都多,但是没用,那两个人昏死过去三次,也没有说。”范九德在一旁说道。 说到这里,会客厅里一下子开始沉默了。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工夫之后,外事坛坛主周通忽然一拍大腿道:“有了!” “哦?你说说看!”听到周通的话,连金驰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了过去。 “这个简单,把他们放了不就行了?”周通语气沉稳地说道。 “放了?老周,你什么意思?”郭鹤阳一时没反应过来,追问了一句。 “对啊!把他们放了,他们不就得回去吗?我们只要派人在后面跟着,不就知道他们的贼窝在哪儿了?”金喆忽然明白了过来,在一旁兴奋地抢着说道。 金驰听到这个,脑海中一亮,笑眯眯地说道:“还别说,是个可行的办法。” “掌门,办法是不错,但是细节需要好好斟酌。”一直没有开口的谷沉峰说话了。 谷沉峰一说话,其他人都把嘴巴给闭上了,毕竟在烟云堂中,无论是论武功,论阅历,还是论辈分,谷沉峰都是仅次于金驰的。 “谷老,你有什么想法?”金驰客气地问道。 “照郭坛主所说,那两人应该是受过严格的训练,否则不可能熬过重刑,但凡这种人,心思都比较缜密,放了他们可以,但是,怎么放是个关键啊!” 谷沉峰的话一说完,所有人均直起了腰,开始细细地琢磨起来。 “谷老说的对,怎么放,是个问题。”郭鹤阳点点头说道。 “直接打开门放出去,是肯定不行的,那就只好故意露个破绽了。”范九德一边轻轻地扣着椅子扶手,一边低声喃喃自语般地说道。 “你们谁有好主意?”金驰抬高音调,问了一句。 很快,外事坛的坛主周通便站起来说道:“掌门,属下有一策,肯定可行!” “哦?说说看。” “掌门,我们这样......” 周通仿佛一瞬间嗓子嘶哑了一般,声音低得吓人,连周围坐着的几个人,都听不太清楚了。 ...... 烟云堂巡查坛位于京城南郊大约二十里开外的地方,这附近有一处泉水,名曰“百沸泉”而巡查坛所盖的这片园子,便美其名曰“百沸山庄。” 烟云堂到底是财大气粗,下属的一个分坛,就弄得这么大气,也难怪当初赵为贤查出镖局那点银子之后,死活不信呢。 巡查坛平时里不仅要负责各地的动向,还要负责京城中的一些动静,以此来保证金驰的眼睛和耳朵,都能随时看到或者听到最新的情况。 今天晚上,百沸山庄内一如既往,每个人都在做每个人的事,没什么不平常的,当然,要说唯一有点不一样的,那就是山庄最里面的地牢外面,增加了十几个护卫。 “谁!”地牢外面的护卫忽然耳朵一动,听了动静,便出声喝问。 “我,郭鹤阳!” “哦,原来是坛主,属下参见坛主!”待到郭鹤阳走近之后,几个护卫看清了便赶紧行礼。 郭鹤阳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人,这其中,竟然还有金驰和周通两人。 因为站在郭鹤阳身后的缘故,再加上人多,所以这个护卫也没注意到他俩。 “怎么样,有什么动静吗?”郭鹤阳问道。 “回禀坛主,没什么动静,一切正常!”这个护卫麻利儿地回答道。 “恩,很好,你们辛苦了,去休息吧,我带人来换你们了。”郭鹤阳用眼神朝后示意了一下,那个护卫便说道:“多谢坛主,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说完之后,他便当先朝前走去,剩下的人,则是跟在他后面井然有序地走着。 郭鹤阳在此地又转了一圈之后,丢下了一句“小心”便背着双手离开了。 第三百五十六回-扑朔迷离 不得不说,今晚的风虽然不大,但是却有些阴凉,没多久,这一众护卫都开始觉得有些冷了。 “这外面真冷啊。”一个护卫忽然说抱怨地说道道。 “是啊,不如我们到里面去暖和暖和?” “好主意!”几个护卫纷纷表示赞同,于是,众人便往后走了几步,从一处隐秘的地上掀起一块木板,里面露出了台阶,这几人互相看了看,便沿着台阶走了下去。 这百沸山庄中的地牢,建造的十分实用,从入口走了十几层木头台阶之后,眼前便出现了一块小空地和几间小屋子,屋子的门乌黑乌黑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而小空地上,则是摆放了两张桌子已经一些刑具,当然,捆人的木桩也不能少,这不,此刻就有两个人伤痕累累的人被捆在木桩上,无力地耷拉着脑袋。 “来,兄弟们坐!”一个护卫大声招呼着,然后顺手从靠墙拐角那里拎过来两坛酒,放在了桌子上。 “我说,别光喝酒啊,你小子去弄点菜来。”一个脸上有个刀疤的人看到这坛酒之后,有些不满地说道。 “你小子知足吧,哪有菜啊?晚上你又不是没吃饭,别那么多事啊!”那个拿酒的护卫嚷嚷道。 “黑豆!黑豆!”那个刀疤脸忽然站起来,抬头对着地牢入口大声喊道。 “你他娘的没记xing啊!黑豆刚才拉肚子,不是早就让他回去休息了吗?外面哪还有人?”一个护卫用脚踢了一下刀疤脸,不满地训斥道。 “哦...好像是啊。”刀疤脸仿佛想起来似地,一边挠挠头,一边坐在了椅子上。 “哈哈哈,这小子,老糊涂啊。”一众护卫看到刀疤脸的窘态,纷纷指着他耻笑。 “没什么好酒,咱凑合着喝吧。” 很快,一坛酒就被打开了,两桌子人就这么空着肚子喝酒,一边喝一边划拳扯皮,倒也不亦乐乎。 他们在这闹着,木桩上被绑着的两个人,可没心情闹,此刻,他们虽然低着头,但是眼睛早就睁开了,而且眼珠子还在不停地转悠。 “三星照啊!七仙女啊!九重天啊!哈哈,你又输了,喝酒喝酒!” “娘的,今天这运气这么不好,接着来!” 很快,随着划拳的呼喊声越来越小,一众护卫的醉态也越来越凸显。 “我...我说...咱别...别喝了,还...还得...还得看着这俩小子呢!”刀疤脸显然是喝醉了,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 “没...没事儿,跑...跑不了!”另一个护卫大大咧咧地一挥手,口中叫道:“再来喝!” 又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工夫,众人还能坐着的,就只剩下那个刀疤脸和另一个光头的护卫了,其余的人,则是都趴在了桌子上,有几个甚至还鼾声大作。 “秃...秃子...你还...敢喝不?”刀疤脸对着那光头问道。 “你...你才秃子...爷这叫聪明绝顶,你懂...个...个屁!”没头发的人,是最恨别人叫他秃子的了。 “哈哈...还不承认?跟你划拳,没...意思。”说着,刀疤脸忽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捆在木桩上的两人面前,伸手托起一个人个头稍微高一点的人的下巴,凑上去问道:“小子,会划拳吗?” 那个人被刀疤脸一口酒气喷过来,险些没吐出来,强忍着恶心,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你看你这个熊样吧,搞的老子好像要非礼你似地,娘的!”刀疤脸一骂人,嘴就利索了。 “啪!”刀疤脸忽然伸出手指,点在了这个人的腿上。 被这么一戳,那个人忽然睁开眼睛,紧接着眼神中露出痛苦地神色。 “哈哈,小子,这是委中穴,点了你...你就...走不动了,来,秃子,帮我把他解下来,让他陪咱俩玩玩。”刀疤脸笑着说道。 那光头站了起来之后,也是摇晃着走到刀疤脸的旁边,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道:“不...不行...这不能解开,万一...他跑了呢?” 刀疤脸听到这话,仿佛十分生气似地,狠狠地一拳捣了过去,语气不善地说道:“你...你懂个屁...他的穴道都让老子点了,他还能跑?解...解开。” 光头的话,刀疤脸根本不听,绕到这个人身后,低着头忙活了半天,才算是解开了绳子。 解开之后,刀疤脸忽然轻轻一推,这个人便毫无抵抗之力地摔倒在地上。 “哈哈哈,你看...你看是吧,他...根本动不了!”刀疤脸得意洋洋地笑着,然后伸手把这个摔在地上的人给拉了起来,像拎小鸡似地将他按在了一张空凳子上。 这个人神智是清醒的,双手虽然能活动,但是明显被捆的时间太长了,从微微颤抖地手指上来看,明显是神经都麻木了。 “你会不会划拳?”刀疤脸问道。 这个人一边恨恨地瞪着他,一边冷冷地吐出一个字道:“会!” “哈哈,好...会...会划拳...就好,来,你陪我俩玩一会儿。”刀疤脸笑着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下。 很快,这两人就开始划上了,起初,那个人的手指不灵活,但是很快,随着手指的感觉恢复之后,刀疤脸就开始败下阵来了。 “娘的...这小子...水平挺高啊。”刀疤脸此刻已经喝得双眼迷离,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这时候,那光头在一旁说道:“你滚蛋,我来!丢人...显...眼的玩意儿。” “行...你玩...玩吧,我去...眯...一会儿,别忘了把他给绑上啊。”刀疤脸一边嘟囔着,一边走到旁边的地上,一屁股坐下之后,后背就靠在墙上呼呼睡去。 就在光头笑着伸出手想继续玩的时候,原本还蔫儿了吧唧的那个人,忽然眼睛一闪,然后飞快地伸出一个手指,迅猛地点在了光头的前胸上,光头猛地一愣,紧接着便一头歪倒在桌子上。 第三百五十七回-好戏收场 光头刚一歪倒,另外一个被绑在木桩的人也忽然抬起头来,警惕地看着四周。 “哼,点穴的水平,很差!” 高个子点中光头的穴道之后,十分不屑地说了一句,然后站了起来。 “你怎么样?”另外一个被绑着的人问道。 “我没事,他点穴的力道太差了,我只屏息了半柱香的工夫就给冲开了。”这个高个子一边说,一边给他解开了绳索。 “刚才我听他们说,外面是没人的,咱们赶紧跑吧!”解开之后,这高个子便督促道。 那矮子看了一眼周围的几间屋子,然后说道:“把他们也救走吧!” “不行!没时间耽误了,他们被抓那是他们没本事,活该,快,一会儿他们要是醒了,就麻烦了!” 那矮子仿佛也就是说说而已,并没有真心想救人,听这高个子一说,便点头附和道:“好,那咱们快走!” “哎...你们...你们!”此时,刚才的刀疤脸忽然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指着二人说道。 那高个子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冷静了一下,走上前去一脚就踢在了刀疤脸的脸上,这一脚力道极大,刀疤脸喷出一口鲜血之后,便昏死了过去。 “废物,咱们走!”说完,二人便沿着台阶往上走去,走到入口的时候,高个子微微用力一推,那木板便被推开了,他先是伸出头四处看了看,发现没什么动静之后,便蹿了出去,那矮子也随后蹿了出来。 来到外面之后,两人先是贪婪地呼吸了几口空气,接着便跑到墙边,纵身一跃,便翻出了墙头。 几个眨眼的工夫之后,就在翻出去的那个墙头的旁边的一棵树上,忽然落下来三个人。 这三人刚落地,不知道就从哪里冒出来几个黑影,也顺着墙头翻了出去。 “看起来,这戏,演得还不错。”三人中的其中一个低声说道。 “应该是。”另一个声音回答道。 这时候,地牢那边忽然传出了动静,紧接着,那块木板再一次被推开,然后十几个人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刚才那个刀疤脸,只不过现在的他有点惨,另外半张脸上,多了一道裂缝,里面不停地冒出鲜血。 “这是怎么弄的?”刚才那三个人中的一个,快步走上去关切地问道。 “嘿嘿,那混蛋小子下手真狠,不过不碍事!”刀疤脸憨厚地笑着说道。 “胡说,怎么不碍事,你们快带他去治伤,还有,你们的任务完成了,赶紧都去休息吧,明天我重赏你们!” “多谢坛主!”一众护卫听到之后,便纷纷离开了。 刚才那突然从树上跳下来的三个人,不是别人,乃是烟云堂堂主金驰,巡查坛坛主郭鹤阳以及外事坛坛主周通。 那些翻墙追出去的身影,则是郭鹤阳精挑细选的巡查坛精锐弟子,至于一众护卫到下面喝酒,再到解开扶羽圣教的人的绳子等等的全部过程,都是外事坛坛主周通安排的一出精彩绝伦的戏。 不得不说,如果仔细回想了刚才过程中所有的细节之后,会发现,这出戏,的确精彩。 金驰扭头看了看四周,然后又抬头望天上看了看,嘴里嘀咕道:“现在,差不多是亥时过半了。” 周通也抬头看了看,点头说道:“是啊,差不多了。” “你找的那几个人,怎么样?”金驰忽然问道。 郭鹤阳立即答道:“掌门放心,他们的尾随之术相当厉害!” “那我们走吧,回去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夜就会有结果了。”金驰甩下这句话之后,便扬身离去。 小半个时辰之后,三人便回到了烟云堂中。 “你们两个去休息吧,一会儿他们回来了,我让人去叫你们。”金驰在院落中说道。 “是,属下告退!”周通和郭鹤阳行了一礼之后,就朝着另一边走去了。 等到他俩走了以后,金驰也没回书房休息,而是沿着一条小路向西边走过去。 走了一会儿之后,就来到了烟云堂内的一条人造湖泊,别看是人造的,但是可不小,月光一打下来,隐隐地能看出颇具规模。 金驰此刻停下了脚步,站在湖泊的边上。 站了一会儿,金驰觉得很无聊,便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把碎石头,然后用内力射出去,石头被扔进水里之后,会适时地发出“嗵”地一声脆响。 就这样,金驰不停地甩光手里的石头,又不停地从地上捡起来,如此反复,差不多得有几十次了。 “掌门!巡查坛弟子求见!”就在金驰准备再一次弯腰捡石头的时候,冷不丁旁边的一侧传来一个声音。 金驰一愣,转瞬之间就扔掉手里的石头,然后拍拍双手就快步地往前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吩咐道:“去把周坛主和郭坛主叫来。” 等他走到会客厅门口的时候,就发现几个身穿黑衣,身材健壮地人正站在那里,看到金驰走过来之后,纷纷跪地行礼。 “免了,进来!”金驰抬抬手止住了他们,脚下不停地往里面走去。 很快,郭鹤阳和周通也过来了。 等人到齐之后,金驰对着那几个黑衣人问道:“怎么样?” 此时,其中一个人说道:“回禀掌门,已经探清了,那两个人逃出去之后,一路上走的很慢,后来他们直接进了城,去了城东的一家青楼,翠月坊。” “青楼?”其他人听到之后,均是震惊不已。 “这俩小子,倒是不忘风流啊!”周通鄙夷地说道。 “未必,未必啊!”金驰摆了摆手。 “哼,依我看,说不定他们的贼窝就在那里。”郭鹤阳忽然补充了一句。 “不管这些了,郭坛主,去挑十几个精明的人,让他们打扮打扮,一会儿跟咱们一起去。”金驰说道。 “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办。”郭鹤阳领命之后,便去准备了。 很快,十几个打扮的各式各样的人,就出现在了会客厅中。 第三百五十八回-青楼诡迹 “你们按我说的办法,进了翠月坊之后,注意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郭鹤阳此刻站在他们面前,声音威严地吩咐道。 “坛主,您放心吧。”站在最右侧的一个人上前一步说道。 “我和掌门也会带人藏在附近,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一旦你们露出马脚了,就赶紧示警。” “明白!” “对了,让你们去那地方,是去办正事,你们谁要是敢趁机干些苟且的事,那就小心你们的腿!”郭鹤阳忽然语气严厉地说了一句。 “属下不敢!”十几个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去吧!”郭鹤阳又琢磨了一下,觉得没什么纰漏了,便挥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一般来说,一旦到了亥时末刻的时候,大街上基本也就安静了,当然,只有一个地方是越晚越热闹,那就是青楼。 京城中的青楼,倒是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分了三六九等,最低等的,价格便宜,姑娘年老色衰,有些贩夫走卒常常去那里消遣,而最高等的青楼,里面的姑娘不仅貌美如花,价钱也是让一般人望而却步的,当然,姑娘们也不会随意陪睡,除非看对眼了。 这翠月坊,便是一家比最高等的稍稍次一点的青楼。 此刻,这里也很热闹。 用不知道多少的胭脂水粉来掩盖年龄的老鸨子正嬉皮笑脸地站在大门口,但凡是门前走过一些男子,她都会用令人恶心的声音前去招呼。 “哎呦,几位爷,你们这是要来玩啊。” 今晚的生意,好像不太好,老鸨子在门口半天都没拽到一个肯进来的,忽然间一抬头,猛地发现十几个人正朝这里走来,便赶紧热情地迎了上去。 这十几个人走到门口之后,便停下了脚步,站在最前面的一个面相威严,络腮胡须地人问道:“还有闲着的姑娘吗?” 老鸨子一边笑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这些人,确定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之后,便说道:“哎呦,看您问的,您几位爷来了,姑娘们哪敢不来招呼。” 听到这话,这十几个人纷纷都露出了笑容,而且笑得十分猥琐。 “我说!我这些兄弟们可都是从外地来的,没见过咱这京城里的姑娘,你可得给我挑好的!”络腮胡子流里流气地喊道。 老鸨子可谓是什么人都见过,打眼一看这位爷,就知道是个有钱的主:“放心,肯定是好的,别站着了,快里边儿请吧!” 十几个人在老鸨子的指引下,进到了里面,这翠月坊也算是和漂亮了,大堂宽阔,二楼上的屋子也不少,偶尔还会听到从上面传来的苟且之声。 “给我这几个兄弟一人叫一个姑娘,漂亮的!”络腮胡子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一锭金子,使劲地拍在了桌子上。 老鸨子定睛一看,差点吓死,这金子看个头,足足得有五十两,别说这几个人了,就是再来十几个,也用不了这些钱啊。 “哎呀,爷可真是大方!爽快,翠红,快过来!”老鸨子一边迅速地将金子拿在手里,一边喊了一句。 很快,一个年岁不大,打扮地花枝招展地女子就走了过来:“妈妈,什么事儿啊。” “什么事儿?赶紧伺候这几位爷,带几位上去,每人给找个姑娘,把翠绿,翠青他们都叫过去,这位爷可有的是钱!”老鸨子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着。 那叫翠红的女子听到之后,便会意地笑着说道:“来,几位爷跟我来。” 这十几个人一听说要上去找姑娘了,个个都喜笑颜开,纷纷勾肩搭背地跟在翠红的屁股后面沿着楼梯上楼。 到了楼上之后,那翠红不知道去了哪,不一会儿就有十几个姑娘笑盈盈地走了过来,一个个就跟相见恨晚似地扑到这十几个人的怀里,一边发嗲地撒娇,一边用手不停地摩挲着。 “弟兄们,去好好乐呵吧,所有的花销大哥算我的!好好玩,谁要是玩不痛快,谁就不是个爷们!”络腮胡用手揽住一个姑娘,嘴里大声地喊道。 “好!”那些人听到这话,别提多开心了,纷纷急不可耐地跟随那些姑娘走进了一间间的屋子里。 “爷,您还看什么啊!”趴在络腮胡子怀里的女子忽然娇声说道。 络腮胡子看了她一眼,用手指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后嘿嘿笑着说道:“这么急不可耐了,走,让大爷好好舒服舒服。” “爷,您真讨厌!”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引着他来到了一间房中。 一进门之后,络腮胡子就紧紧地搂住这个女子,然后猛地用手指点中了她的穴道。 这女子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紧接着,络腮胡子把她拉了起来,随手就扔在了床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络腮胡子悄悄地来到门前,先是仔细地听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动静之后,就轻轻地打开房门,溜了出去。 楼下的大堂里恢复了安静,那老鸨子可能又出去揽客了。 二楼现在是非常的安静,刚进来的时候,还能听到一些声音,可现在都没了,估计是都睡着了。 很快,十几间房门忽然都被打开了,然后,刚才那些人便纷纷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 络腮胡子看了一眼他们,然后打了几个手势,看到这些手势之后,其他人便开始按计划行事。 与此同时,金驰和郭鹤阳以及谷沉峰等人,也带着一些烟云堂弟子悄悄地来到了翠月坊的附近,在一处巷道内悄悄地隐藏了起来。 忽然间,一个黑影从翠月坊二楼的窗户里蹿了出来,落地之后,黑影先是微微一停顿,接着就快步往前面走去。 “掌门!”黑影来到金驰的面前之后,直接说道:“那些屋子里都没什么动静,但是二楼拐角那里有一扇门,样子像是仓房,推不开,也没有窗户,但是里面却有一些动静,声音是几个男的,我们没敢轻举妄动,其他人正在监视。”说话的这个人,正是刚才那个络腮胡子。 第三百五十九回-终于现形 听他回禀完之后,金驰微微琢磨了一下,紧接着说道:“哼!既然如此,我看我们也不必偷偷摸摸了,郭坛主,你带几个人去把门口那老鸨子给制住,记得,给些钱,别闹出动静,完了之后给我发个信号。” 郭鹤阳听完之后,点了点头便带着几个人朝前走去。 那老鸨子正在那站着,忽然看到不知道从哪里又走过来几个人,心里一喜,嘴上依旧说道:“几位爷,这是要来玩吗?” 郭鹤阳也不答话,径直走到老鸨子的面前,然后忽然一伸手,猛地卡主了她的脖子,一转身就到了旁边。 老鸨子郭鹤阳给吓坏了,双手不停地挣扎,嘴里想喊但是却喊不出声音。 “别动,我们有个仇家在里面,一会儿我们要进去解决他们,这些钱就当赔给你的损失,你要是敢不答应,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郭鹤阳声音不大,但是语气阴森,把那老鸨子听得是毛骨悚然。 “呃...”老鸨子一边用力地从嗓子里挤出一些声音,一边点了点头。 看到老鸨子点头,郭鹤阳就把手里的两块金子塞到了她的手里,然后对身后的两个弟子说道:“把她带到一边看着她,要是敢不老实,直接杀了!” 甩下这句话之后,那两个人就拽着吓得发呆的老鸨子走到了一边。 这一会儿,翠月坊门前的路恰好也没什么人经过,郭鹤阳赶紧走到门口,朝着面前的一个方向挥了挥手。 躲在暗处的金驰看到这个手势之后,便率先朝前走去。 “一会儿都精神点,一个都不许放走!”金驰一边大步向前走,一边声音冷酷地说着。 进了门之后,那络腮胡子用手指了指上面,嘴里说道:“就是那里!” “上!”金驰猛然大喝一声,接着往前跨了两步,身体猛然一挺,整个人便飞身而上,直接到了二楼。 那些负责在此地监视的弟子看到金驰上来了,一个个也就从隐秘处走了出来。 就在这时,突然间,金驰前面不远处的拐角那里,走出来一个人。 这个人刚一看到金驰,仿佛是见到鬼了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是你!”金驰好像认识他,看到之后,便脱口而出。 “金驰!”那个人大喊一声之后,便赶紧返身往回跑。 “给我上!”谷沉峰此刻也来到了金驰的身后,他一挥手,几十个烟云堂弟子便冲了过去。 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些piao客显然也是听到了,有几个好奇地打开门想看看,但马上就被明晃晃的刀给吓回去了。 金驰一马当先走在了最前面,就要到拐角处的时候,冷不丁几个人突然冒了出来,个个手里都拿着刀,看到金驰他们之后,便叫嚷着挥刀冲了上来。 “郭坛主,谷老,你们赶快带人去把这里给围住,别让他溜了!”金驰一边准备迎战,一边出声提醒道。 “是!”郭鹤阳和谷沉峰也不拖拉,马上飞身而下,到了楼下大堂之后,便叫上一些人冲了出去。 “当啷”一声脆响,金驰大手一挥便用内力震飞了对面人手里的刀。 这些人,跟金驰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金驰身后的那些弟子还没来得及冲过来,对面的人就已经都倒地了。 “全部留活口,给我带回去!”金驰虽然嘴里在吩咐事情,但是脚步根本没停。 因为他知道,刚才他看到的那个人,才是条大鱼,这些,不过是一些小虾米罢了。 走到拐角处之后,金驰往左侧一看,只见两扇朱红色的门正紧紧地闭着,金驰想也不想就走过去,然后猛地一抬腿,飞快地蹬了过去。 “砰!”这种木门,怎么能扛得住金驰的一脚,毫无悬念地一声巨响之后,便被轰开了。 “嗖嗖!”就在门刚刚被轰开的一瞬间,几道寒光便急速地从里面飞了出来。 “躲开!”金驰连忙大声示警,一边运转内力将这几道寒光震飞。 可惜,虽然金驰没事,但是仍然有一个暗器趁虚而入,射进了金驰右侧一个弟子的肩膀里。 说起来,这些弟子就是因为跟在金驰的后面,所以才格外的放心,放心的连一丝警惕都没了,否则的话,不会这么轻易地被击中。 金驰扭头一看,只见那弟子的肩膀瞬间就变得乌青,心里马上知道是中毒了,他赶紧喊道:“来人!把他抬回去疗毒!其他人跟我上。” 说完,金驰便大步地跨进房中。 一进屋子里面,金驰楞了一下,因为这屋子里有些昏暗,虽然看的见,但并不是很清楚,依稀发现有一些杂物,可能这里就是一个堆放杂物的仓库吧。 正在他四下搜寻人的时候,耳朵猛然听到了外面响起一阵喧闹,紧接着就是“叮叮当当”地一阵声音,他马上反应过来,眼睛往前一看,只见他斜对面的窗户,正大开着。 “别让他们跑了!”金驰猛地往前冲了两步,嘴里一边大喊,一边整个人从窗户中穿了出去,速度那是相当快,他刚喊完最后一个字,人就落地了。 幸亏金驰刚才多了个心眼儿,让谷沉峰和郭鹤阳到外面去围上,否则的话,他们恐怕早就跑了。 约莫有七八个身穿劲装的人被烟云堂的弟子围在了中间,谷沉峰和郭鹤阳并没有出手,而是谨慎地呆在他们有可能逃出的缺口,随时准备堵截。 “抓活的!”金驰可不管这些,往前走了两步之后,将一个正在挥刀抵挡的弟子往旁边使劲一拨,而后他另一只手迅速朝前一拍,正好拍在了对面人的胸口处。 金驰一进到圈子里,形势马上就变得极其明朗了,除了一个人看起来很勇猛,尚且在抵挡之外,其余的则是早就倒地了。 “住手!”看看差不多了,金驰便喊了一句。 他这么一喊,所有的弟子便都停住了手里的动作,一个个的将手中的兵器收回,站到了一侧。 第三百六十回-诡异脱逃 “你逃不掉的!”金驰背着双手,看着唯一一个还站着的敌人,冷冷地说道。 那个人的脸,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他一边恨恨地瞪着躺在地上的某个人,一边阴森地说道:“我要是想跑,你拦不住我。” “哈哈!禹成漠!你别嚣张了,你我距离不过五步,金某人今天就放句话在这里,你要是能跑,我爬着回去!”金驰哈哈大笑一声,像是极其鄙视他的样子。 没错,这个武功不错,那伙人中唯一还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扶羽圣教最早出现的一个头目,十位掌院之中的六掌院,曾经抓走傲霜雪的禹成漠。 西索阿瑞在离开京城之前,特意嘱咐禹成漠留在京城,一来是方便与一些人的联络,二来也是要暗地里重新组织扶羽圣教在京城的力量,自从上一次净水观的事情之后,扶羽圣教在京城中所积攒的一切都没了,现在要重新组建,不是个简单的事。 论武功,禹成漠虽然不是顶尖之流,但对付一般的高手,问题不是很大,而且他精通华夏语,头脑聪明,因此西索阿瑞十分看重他,但这一次,禹成漠可能要玩砸了,虽然他尽力了,甚至想到了把落脚的地方放在青楼里,但最终还是被发现了,当然,这错不在他,那两个人是若是没跑回来,或者是回来的途中仔细一些,就没事了,但换句话说,错也在他,当那两个人回来的时候,他就应该马上离开才对。 听到金驰的这句话,禹成漠的心里忽然一阵颤抖,换在别人嘴里说出来,他也许会嘲笑别人,但是金驰说出来,为什么感觉就像是阎王爷在索命一样? “我劝你一句,乖乖束手就擒,可以少受罪。”金驰冷冷地说道。 禹成漠绝对不是一个束手待毙的人,他一边提高戒备,一边在找一个绝佳的机会逃生。 “金驰,我承认你很厉害,但是我说了,我要是想跑,你拦不住我的,我从来不说大话,你可以试试!”禹成漠一边擦拭着嘴角,一边冒出这么一句,令人有些不理解。 难道是拖延时间? 或许,他真有什么逃生妙法? 这时候,谷沉峰悄悄地从怀里摸出一把细小的牛毛针,藏在手心里,他听到禹成漠的话,心里多了一分谨慎,他也有自信,依他目前和禹成漠站的距离来看,他绝对逃不出自己的暗器。 看来,每个人似乎都很有信心。 “哈哈!金掌门,后会有期!”禹成漠忽然大喊一声,趁着周围的人都微微一愣的那么一点点时间,他身体猛然一抖,接着就发出“砰”地一声巨响,禹成漠原本站的地方,猛然升起一团黑雾,伴随着还有一阵轻微地风声。 “不好!”“嗖嗖!”先是金驰大喊了一声,接着谷沉峰猛地一扬手,无数根牛毛针像是天女散花一般被射了出去。 很快,黑雾消散,众人定睛一看,哪里还有禹成漠的身影? “快追!”郭鹤阳也惊呆了,他一边喊叫着,一边跟随众人一起追了上去。 金驰此刻就呆在原地,使劲地眨眼睛。 “一下、两下、三下......”当他眨到差不多十下的时候,他终于确信了,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禹成漠确实跑了,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离他不过五步的距离下逃走了。 “掌门,掌门?”谷沉峰走到金驰的面前,喊了几声。 “啊!”金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浑身还打了个激灵。 “掌门,您不必忧心,我刚才打出去的暗器,肯定打中他了。”谷沉峰在一旁劝慰道。 要是按照以前,谷沉峰说打中了,那金驰肯定不怀疑,可是现在,他却有些动摇了,连近在眼前的人都能跑,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混蛋!”憋了好半天,金驰终于从嘴里蹦出两个字,如果翠月坊里的烛灯再亮一些,那么就会发现,金驰的整张脸,都已经红了,这可不是害羞,而是气血上涌的征兆。 谷沉峰跟随金驰多年,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当下也不便多说什么。 又缓了好半天之后,前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走近一看,原来是郭鹤阳回来了。 单看郭鹤阳的走路动作就知道,肯定是无功而返。 “掌门,属下无能,没抓到!”郭鹤阳沮丧地说道。 金驰闭上眼睛,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指着地上躺着的人说道:“幸亏那两个人还在,把他们带回去,将来还要当证据的。” 郭鹤阳顺着金驰所指的低头一看,正是之前故意放跑的两个人,于是赶紧吩咐人将他们拽起来,带了回去。 “剩下的人,你们看着办吧,我先回去了。”金驰一说完,忽然蹲了下来,然后两只手慢慢地伸出去,整个人就趴在了地上,而后就像条狗一样,往前爬去。 “掌门不可!”郭鹤阳和谷沉峰大惊失色,赶紧跑过去,郭鹤阳手快一点,一把就把金驰的臂膀给抱住了。 “掌门!这是何必呢,不过一句戏言而已,当不得真的!”谷沉峰知道金驰是在为刚才的话履行诺言,但他怎么可能真的看着金驰爬回去呢? “是啊,这不怪您,谁知道他还有那么一手。”郭鹤阳也在旁边劝说。 金驰也不看他俩,声音不大,却很有力度地说道:“说过的话,不作数,那岂不是和放屁一般?金某人今天栽了,但是我不能让我的嘴,变成屁股。” 说完这句貌似有点粗俗的话,他微微用力一挣,将谷沉峰和郭鹤阳的手震开,然后便依旧一步一步地往前爬去。 所有烟云堂的弟子都看到了这一幕,他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相反,非但没有嘲笑,心里反倒升起一股子热气,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振奋的。 同样,谷沉峰和郭鹤阳也没有再去劝阻,他俩人用复杂地眼光看着像狗一样爬的金驰,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三百六十一回-神奇之物 渐渐地,等到完全看不到金驰之后,谷沉峰才说道:“被打败,不算折磨,自己认输才是折磨,被羞辱,也不是悲哀,自己羞辱自己,才是悲哀,能受尽折磨和悲哀的人,不可说啊。”甩下一句令人听不太懂的话之后,谷沉峰摇摇头,也朝着金驰刚才的方向走去。 剩下一个郭鹤阳,奇怪地看了一眼谷沉峰的背影,之后同样也是摇摇头,而后吩咐人把扶羽圣教的人都带走了。 烟云堂的弟子办事十分利索,一炷香的工夫,刚才还打斗十分激烈的地方,此刻已经是全无痕迹,干干净净了。 宁静,又再一次恢复了。 “呼!”忽然间,一个细微地喘息声,从这条街一侧的房顶上,幽幽地传来,乍一听,像是风声。 当然,绝对不是风,这声音,是人的呼吸声,呼吸的人,正是刚才莫名其妙,逃得生天的禹成漠。 不过,此刻他并不好受,两条袖子鲜红,已经被鲜血染尽了,谷沉峰确实没有失言,那把牛毛针至少有几十根,射中禹成漠的,差不多得有十几根了,因为禹成漠的浑身上下,除了脸上没有之外,其余地方或多或少地都插着牛毛针。 刚才他逃跑,用的可不是什么妖术,也不是什么邪法,而是一种药和一种炸药,一种极少有人见过的药和炸药。 药的名字,很华丽,“乌烟浮水丹。”炸药的名字,很普通“黑弹。” 这药吃完之后,几个眨眼的工夫就会让人身体由内向外散发黑色的雾气,起初是慢慢渗透,当时间积累到一定的时候,会将整个人的身体用黑色的雾气包裹住,在黑夜中,你就是近在咫尺,也休想看出来,当然,这药还有个效果,就是可以暂时使人的身体变得轻微,施展轻功的时候,会更加迅捷,这药虽然神奇,但是对人的伤害也是很大的,吃完药两柱香的时间以后,人体内的真气就会全部消失,至少要等个十天八天的,才能慢慢地恢复。 至于那个黑弹,就比较普通了,不过就是炸药里面掺杂了大量的木炭碎粉而已,爆炸的时候,可以让周围两尺左右的地方瞬间变成黑漆漆地一片。 “乌烟浮水丹,黑弹,黑夜。”当这三者合一的时候,一个人要逃跑,不难。 只不过,禹成漠纵然能逃出金驰的眼睛,却逃不出谷沉峰的暗器,他被打中之后,强忍着剧痛,潜伏在了旁边的屋顶上,本来,他是要跑的,但是中了暗器以后,就没法跑了,否则跑不了多久,即便别人追不上他,他自己也会因体力透支,失血过多而死的。 禹成漠刚才听到了金驰和谷沉峰的话,也亲眼目睹了金驰在地上爬,这给他极为痛苦的心里增加了些许的安慰,不管怎样,毕竟自己让金驰学了一回狗,此生,是不是死而无憾了? 片刻之后,禹成漠用力地摇了摇头,将这些无聊的想法摒弃之后,开始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现在这样子,客栈酒楼都去不了,青楼更不敢去,扶羽圣教留在京城所有的人除了自己都被烟云堂抓走了,更谈不上找人帮忙,可是,他若不趁着黑夜逃走的话,一旦天亮以后,自己就寸步难行了。 “没办法,硬撑着吧!”禹成漠念叨了一句,然后慢慢地从墙上爬下来,警惕了观察了一下四周之后,便坐在了地上,开始用内力逼出扎进体内的牛毛针。 因为吃了那“乌烟浮水丹”的缘故,过不了多久,内力就会尽失,若是此刻不弄出来,恐怕这牛毛针就得在他体内呆上十几天了。 细小的牛毛针真不是那么好弄出来的,用手肯定是拔不出来,只能靠内力了。 禹成漠强忍着不适,闭上眼睛努力地运转着体内的真气,等到差不多的时候,身体微微一震,登时“噗噗”几声传来,几根牛毛针便从他的体内飞了出来。 牛毛针出来,仿佛带走了禹成漠那残存不多的力气一样,让他突然感到浑身无力,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差不多又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以后,禹成漠才又积存了一些力气,他挣扎着站了起来,看了看前面,便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金驰才终于到了烟云堂的附近。 负责守卫的几个护卫听到了动静之后,举着火把就走了过来,仔细一看,差点没给吓死。 “掌...掌门,您这是?”一个护卫用颤抖地声音问道。 看到已经到家了,金驰便笑了笑,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没事,不用多问了,都打起精神来,对了,郭坛主回来了吗?” “回禀掌门,早就回来了。”护卫回答道。 “好,知道了。”金驰说完,拍了拍双手,便朝里面走去。 进去之后,金驰直接朝会客厅走去,郭鹤阳和谷沉峰等都在这里等金驰。 “掌门!”看到金驰,谷沉峰和郭鹤阳赶紧施礼。 金驰摆摆手道:“不用多礼,人都带回来了吗?” 就这么一摆手的瞬间,郭鹤阳和谷沉峰都清楚的看到了金驰手掌有血迹。 以金驰的武功修为,可想而知吧。 “都带回来了,一个不少!”郭鹤阳说道。 “恩,那两个人,一定要单独关起来,回头可能朝廷那边会来要人,他们俩可是重要的证人。”金驰吩咐道。 “掌门,这俩小子要是倒时候不说怎么办?”郭鹤阳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哈哈,这你就放心吧,朝廷那边的人,审起犯人来,那比我们要强多了。”金驰哈哈一笑地说道。 “掌门,没什么事的话,您就快去休息吧。”谷沉峰劝道。 金驰点点头道:“虽然让那小子跑了,但毕竟是有大收获,我也可以安心睡个觉了。” 说完这句话,金驰便转身准备离开。 “掌门!”谷沉峰忽然叫住了他。 走到金驰身边之后,谷沉峰一边拽住金驰的臂膀,一边低声说道:“掌门,这东西挺好用。” 第三百六十二回-再回西平 说完,谷沉峰便离开了。 等金驰差不多快走到卧房的时候,他才微微伸开手掌,掌心中是一个小瓶子,金驰认得,这是谷沉峰独门金疮药,万金难买。 朝廷办事,一向效率很高,再加上有尊王和雍门震从中斡旋,所以第二天,刑部便派人将那两个扶羽圣教的人给带走了。 金驰这边的麻烦虽然还没解决,但总算是开始有转机了,当然,此刻,池中天的麻烦也没了。 有凌墨烟的精心调治,池中天恢复的非常快,身体没几天就变得和以前差不多了,他知道时间紧迫,也没法多耽搁时间,所以就向北灵萱告辞,二人相约齐云山再见。 从昆仑山下来之后,几人没有耽搁,一路快马加鞭,这一日,几人又回到了西平城。 虽然离开才不过短短数日,但是却有种旧地重游的感觉。 “咱们是住一晚,还是现在就出城?”西平城街道上,冯破山骑在马上问道。 池中天琢磨了一下后说道:“住就不用了吧,咱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再买上一些干粮,早些赶路要紧。” “也好,就这么办吧。” 一行四人找到了一家很普通的小馆子之后,便下马走了进去。 这种小馆子不像那些大酒楼,有什么伙房和店小二之分,这馆子里横竖就两个人,一个是掌柜的还兼做饭,另一个则是店小二,也负责打扫杂物。 看到有客人来了,店小二热情地迎了出去,笑着问道:“几位客官,来啦。” 池中天微微一笑,将騋牝马交到关紫渔手中,然后笑着答道:“有劳了,我们赶路很久,有些饿了,麻烦你给准备点吃的。” “好嘞,您先坐着,我这就去准备。”店小二说完,便颠儿颠儿地跑了进去。 四人进去之后,才发现这小馆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几人便坐下了。 “来一口?”冯破山举着手里的酒葫芦,对着池中天问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不来,你那酒不好喝。” “哟!小子现在嘴巴叼了啊,开始挑剔了,得,爱喝不喝!”冯破山拔开酒塞,便往嘴里灌去。 四人没说一会儿话,店小二就端了一个大托盘走了过来,然后把上面的菜肴依次摆放在桌子上。 “您几位,别看东西不怎么样,但是做的干净,味儿足,最适合您这样的外乡人了。”店小二倒是毫不避讳,有什么就说什么。 池中天看了看又闻了闻,东西确实都只是寻常的,但味道确实很不错,心里一高兴,便说道:“好,这东西我们最喜欢,来,这个拿去!”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小碎银,递了过去。 店小二有些疑惑地问道:“现在就结账吗?” 池中天哈哈一笑道:“不不,这是给你的,饭钱一会儿我们另付。” 听到这个,店小二仿佛有些不敢相信似地,瞪着大眼睛看着池中天。 一直以来,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客人给他的赏钱。 像这样的小店,怎么会有客人如此大方,这可能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别人赏他银子了。 “谢谢,谢谢这位公子,谢谢!”店小二激动地将银子接过来,嘴里的称呼也从“客官”变成了“公子。” “有酒吗?给来一坛!”冯破山在一旁喊道。 “啊,有,有好酒,我这就给您端上来!”店小二十分高兴,很快就端了一大坛酒过来。“这是我自己花钱从别处买来的,送给您了!” 冯破山是个嗜酒如命的家伙,对他来说,可以没饭吃,可以没女人,但是不能没有酒喝,听到店小二的话,便哈哈一笑地说道:“多谢多谢!” 他喝酒不怎么挑拣,好酒固然好,但是劣酒一样会喝的欢天喜地,池中天和他呆着的这几天别的没学会,酒量倒是越来越大了,起初池中天是喝上几杯就会有微醺的感觉,现在的他,自信喝个两三斤是没问题的。 冯破山打开酒坛子,闻了一下之后便笑着说道:“还别说,这酒不错。” 说完,他先是把自己酒葫芦里残余不多的酒一口喝完,然后找店小二要了个漏斗,把自己的酒葫芦给灌满了。 四人吃吃喝喝的,时间过得也快,正在池中天放下筷子觉得吃饱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吗?” 这是一个声音很浑厚的男人。 池中天往回看了看,只见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便没有在意。 “来了来了,几位客官随便坐,想吃点什么?”店小二热情地迎上去说道。 这时候,没有人答话,之前那个人看到池中天那一桌之后,便走了过来,先是看了看桌子上的菜肴,然后便指着说道:“就按照这个,给我们上菜!” 到了一个饭馆,看看别人吃的什么,再点菜,倒是一个很经济的办法,但殊不知,这却是很失礼的行为,当然,这种人只会在这种小馆子里出现,那些档次很高的酒楼饭肆之中,是决计不会出现的。 “好嘞,您等着!”店小二应了一声,便跑了回去。 没过一会儿,门外又传来好多脚步声,这时候池中天他们才知道,这不是一两个人来吃饭,而是一大群,进来没一会儿,就坐满了三张桌子。 池中天他们倒是对这没太在意,四人依旧聊着自己的。 “伙计,结账!”又过了一会儿,池中天看看众人吃的差不多了,便叫店小二准备结账。 这时候,恰好店小二端了个托盘走过来,是要给那刚来的几桌上菜的,听到池中天的话,便对他笑着点点头,示意他等一下。 给那边上完菜之后,店小二便走到池中天的身边,笑着说道:“公子,总共是一两银子。” 池中天听到之后一愣,接着便掏钱递给了他,然后心里还暗自嘀咕,怪不得刚才给他那赏钱他那么高兴,敢情比这顿饭的饭钱都多了。 “几位慢走,下次再来啊!”店小二将池中天等人送了出去,口中还客气了几句。 第三百六十三回-灵药救人 四人出了饭馆之后,关紫渔和武阳便去牵马,等到马牵来以后,池中天正要跨上去,冷不丁忽然听到饭馆里忽然出现了碗碟被砸碎的声音,然后还出现了一阵喝骂:“混蛋,这东西怎么这么难吃!” “这,几位别打坏了东西啊,我们这是小本买卖啊。”这声音,正是那店小二的。 “去你的,打坏东西?信不信我烧了你这饭馆?” 听到这里,池中天有些听不下去了,他嘴里哼了一声,然后说道:“紫渔,去让他们消停点,别欺负人。” 关紫渔点点头,随即走了进去。 她一进去,就发现地上散落着一些碗碟的碎片,然后那店小二在一旁畏畏缩缩地站着,像是吓坏了,他面前此刻正站了一个人,虎背熊腰的,那样子极为凶恶,像极了年画上的门神,其他几桌的人也都看着这里。 “怎么回事?”关紫渔斜眼看了一下这个人,便朝店小二走了过去。 “姑娘,没事,您快走吧,别耽搁您赶路。”店小二认出这个是刚才赏给他钱的那一桌客人,便好心地劝慰道。 关紫渔微微一笑说道:“你别害怕,我们公子让我来,就是怕你被人欺负。” 说完这句话,关紫渔转过了身,冷冷地看着面前的那个人说道:“欺负人?” 那样子凶恶的人猛地看到一个长相端着秀丽的女子,一时有些不适应,但很快便恢复了神色说道:“滚开,不要多管闲事!” 关紫渔哈哈一笑,指着他说道:“有胆子你再说一次?” 那人一愣,一时间仿佛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时候,周围那几桌的人猛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这笑声像是在起哄,也像是在讽刺这个人。 此人显然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听到同伴在嘲笑他,哪里还忍得住,猛然一跺脚,右手边伸出一拳,直接打向关紫渔。 那店小二看到这个凶神恶煞般地人一拳差不多得有碗口大了,吓得险些叫出声来,在他看来,看着弱不禁风的姑娘,这一拳过来恐怕得香消玉损了吧。 关紫渔看到他的拳头,倒也不慌,脚底下一扭,用一个极其精妙的步法躲过之后,左手往前一扫,恰好打在了那个人的脸上,声音脆响。 这一巴掌,险些把这人打蒙,他使劲晃了晃脑袋,才知道是遇到练家子了,看刚才那躲开自己拳头的一下子,就知道此人不是个草芥。 “哗”地一声,几张桌子上的人全站了起来,关紫渔看了一眼,发现只有一带着垂帘草帽的人依旧坐着,毫无反应。 这里的动静已经闹了好一会儿了,忽然,一个人从里面匆匆地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只锅铲。 “怎么了?”这个人看到地上的东西之后,便问道。 “掌柜的,这几位嫌东西不好吃,就砸碗摔盘子!”店小二看了他一眼,如实答道。 掌柜的听到这话,登时一跺脚喊道:“你们想干什么!仗着人多闹事吗?” 掌柜的这么一喊,倒是颇有震慑力,就连关紫渔都觉得有点意思。 “掌柜的...他们...很凶的。”店小二在一旁低声提醒道。 这时候,那个凶巴巴模样的人正好找到了撒气的对象,他往前跨了一步之后,猛地一抬脚,就朝掌柜的身上踢过去。 这掌柜的看到这一脚,居然不躲,反而是习惯xing地用力将锅铲砸下来。 “砰”地一声,毫无疑问,掌柜的被这一脚踢中了小腹,瞬间飞到了后面,但是他那锅铲子也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那个人的腿上。 “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忽然间,一声哀嚎出来,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关紫渔定睛一看,不禁乐了,原来是那锅铲,直接把那人的腿给劈出了裂口,此刻,鲜血正忽忽地往外冒呢。 当然,那掌柜的更惨,他不过是一个寻常百姓,虽然有把子力气,但哪比的上这些练家子,此时的他,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掌柜的,掌柜的!”店小二吃了一惊,赶紧跑过去,一边使劲地摇晃,一边用力地喊他。 关紫渔也是一愣,赶紧走过去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以她的眼力,不用多说,这掌柜的估计是被踢断了经脉了。 “你们!你们竟然下此毒手!公子,公子!”关紫渔知道此时再不叫池中天,恐怕事情就麻烦了。 池中天他们在外面听到呼喊声,赶紧走了进去,进去看到关紫渔正在那里焦急地站着,便也顾不得看别人,径直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他可能快不行了!”关紫渔也不废话,指着躺在地上的掌柜,对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一惊,赶紧蹲在地上,仔细端详一下,然后神色忽然变得有些不自然:“估计是经脉受损了,武阳,快拿几粒北灵萱送的丹药来!” 临行之时,北灵萱为了表示歉意,特意送了一些丹药给他,池中天亲眼见过,自然晓得这丹药的妙处,如今倒是让别人先用了。 武阳心里一疼,想说几句又没忍心,只好将丹药摸出来,递给了池中天。 池中天拿起药丸,赶紧就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将其扶起来,运气内力,用手掌缓缓地在其后背游走,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店掌柜就有了知觉,嘴里开始哼哼起来。 听到声音之后,池中天便放了心,而那店小二也是对池中天千恩万谢。 “哎呦,想不到世上还有这等灵药!” 一个不友善的声音,冷冷地传了过来。 “废话,你个乡巴佬,见过什么?”武阳也不回头,直接就骂了回去。 “可惜啊可惜,这药就这么浪费了,哈哈哈!” 听到之后,池中天一边把店掌柜交到店小二手里,一边站起来转过身说道:“药本来就是给人吃的,何谈浪费?” 顿了一顿,池中天接着说道:“紫渔,刚才他们是不是欺负人了?” 关紫渔点点头道:“是!” 第三百六十四回-巧遇蓉妖 “你把人家的东西砸坏了,拿出点钱来赔吧,另外,你把人家打伤了,这抓药请大夫,都是需要用钱的。”池中天对着面前的人说道。 这人正是刚才那个凶巴巴模样的人,虽然被锅铲把腿给劈了一个口子,但已经用了金创药,此刻已经不怎么疼了。 “小子,要多管闲事?”凶巴巴的人看到池中天能随手拿出那种药来给一个小店掌柜的,心里知道此人有点来路,但是毕竟自己人多,所以他倒是也不害怕。 “紫渔,把这个人的腿给我砍下来。”池中天忽然说道。 关紫渔听到这话,习惯xing地从武阳手中夺过自己的黄金双龙刀,刀鞘一甩,连架势都不摆就劈了过去。 “住手!”忽然间,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关紫渔猛地停住了手,大刀距离那个人的脑袋,也不过就还剩下一条胳膊的距离。 凶巴巴模样的人此刻早就吓得魂儿都没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脑袋可能都搬家了。 “你们都出去。”随着这个声音,那个一直坐在凳子上没有任何举动的人,起身走了过来。 这个声音,很特别,非常的沙哑,有点女人的感觉,却又不像女人。 那些人听到这话之后,没有说什么,都纷纷地走了出去,看的出来,此人的威信很高。 池中天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脑子里猛然一震,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眼睛不停地扫视着这个人,此人的穿着极其普通,是那种男女皆可穿的粗布麻袍,头上又戴了一个垂帘草帽,看不清身形和长相。 这个人走到池中天身边之后,先是停顿了一下,紧接着用手掀开了挡在自己脸前的帘子。 “果然是你!”池中天看清此人的容貌之后,略带惊讶地说道。 关紫渔和武阳以及冯破山,看到这人之后,都有些疑惑,他们不认识,可是看起来池中天好像和她很熟 “你们带着他俩去后厨吧。”池中天说道。 听到这话,关紫渔等三人便知趣地带着店掌柜和店小二,去了后厨。 这么一来,小饭馆中,只剩下了两个人。 “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池中天坐在凳子上,似笑非笑地说道。 “是啊,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而且还是在这里。” 这个人,不是别人,乃是扶羽圣教的二十位首领之一,被抓住,又被池中天放走,而又被西索阿瑞怀疑,所以放逐西平的蓉妖。 自从离开金竹山之后,蓉妖没有心思多耽误,一路风吹雨淋地赶路,总算是在身上还有点钱的情况下,来到了西平。 除了当初勒玛扎贡派遣的十个人之外,路上蓉妖还遇到了一些强盗,不过这些强盗的下场都很惨,非死即伤,有几个脑袋灵活的,便都跪地求饶,愿意跟着蓉妖,蓉妖想到反正到了西平也需要人手,也就收下了几个人,可是人多了,花销也大,这不,今天刚进西平城,众人就肚子饿的受不了,没办法,蓉妖只能让人找了这么一个小饭馆,打算随便吃点果腹就好,没承想竟然遇到了池中天。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同一句话,从两个人的口中同时问出来。 “哈哈,你先说吧。”池中天笑着说道。 蓉妖的模样,倒是没怎么变,只不过就是脸上多了些许的幽怨与风霜,印象中池中天记得蓉妖虽然不至于倾国倾城,但也算是长相出众的,而如今,却大不如从前了。 “我是奉命来此,发展圣教势力的。”蓉妖淡淡地说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仅仅是琢磨了片刻,便微微一笑道:“别编了,什么奉命发展势力,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应该是被你们教主给流放了吧。” 听到“流放”二字,蓉妖心里忽然莫名地一痛,猛地抬起头来瞪着池中天,想骂他几句,可是看着池中天那微笑自然的脸庞,她又有些说不出口,只能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别不承认,第一,如果你真是心甘情愿奉命来此,你不会这么痛快就告诉我你的目的,第二,你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池中天接着说道。 听完池中天的话,蓉妖苦笑着摇摇头道:“你越来越聪明,也越来越难对付了。” 池中天忽然神色一整地说道:“我当初放了你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你会有类似的下场了,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巧遇到你而已。” “哦?你早有预料?你说说看。”蓉妖问了一句, “西索阿瑞这个人,是个老狐狸,而且xing格残忍暴戾,这种人,是不会信任几个人的,更何况你一个被俘而又放回去的人呢?他一定觉得你是想潜伏在那里打探消息的,本来他是要杀你,可是碍于你的功劳和情分,或者...或者也可能是某些人替你求情了,他才让你活下来,对不对?” 一口气说完这些,池中天觉得有些口渴了,便起身到旁边拿起茶壶,直接对嘴喝了一口。 而蓉妖,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你说的不错,是大长老替我求情了。” 池中天把茶壶放下,正经地问道:“你所谓的‘圣教’就是这样的吗?难道仅仅凭着一次被人抓住,就认为你一定是个叛徒吗?” “别说这些了好吗?”蓉妖抬手打断了他,像是极其不愿意听到类似的话题。 “好,我不说了,我问你一句话,你愿不愿意跟着我。”池中天问道。 蓉妖一愣,口中问道:“跟着你?什么意思?” “这种圣教,不追随也罢,反正他们也把你抛弃了,不如以后你跟随我身边,我保证你过的很好。”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你虽然对我有恩,但那是你自愿的,没人逼你,我不会对你心存感激,也不会背叛圣教!”蓉妖义正言辞地说道。 可是,这真的是真心话吗? 至少,在池中天看来,一个说完这种话,而马上低头的人,恐怕未必说的是真心话。 第三百六十五回-真假忠心 蓉妖此刻,正低着头,仿佛是有些不好意思,也仿佛是在咒骂自己。 沉默了一会儿,池中天又说道:“我也不瞒着你,你知道吗?我来西平,就是因为我去昆仑山了,雪鹜宫的北宫主已经答应我,会带着雪鹜宫的精锐到齐云山参加云岩大师举行的英雄大会,我们的目的,就是要铲除你们的‘圣教’因为你们做的坏事,太多了!” 这段话,要照往常,蓉妖觉得自己一定会暴跳如雷,然后要么和这个人痛打一架,要么把他臭骂一顿,可是如今听到,竟然没太多的反应了。 “如果你还要效忠你们的圣教的话,那么我不介意告诉你,既然我遇到你了,就不会手下留情,我会铲除扶羽教的每一个人。”池中天语气严肃地说道。 蓉妖微微一笑,用手指点了点桌子说道:“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威胁吗我?” “随你怎么想,但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让我威胁的,换句话说,威胁你,也要有点实力才行。” “呵呵,你倒是越来越狂妄了。” “这个无妨,你愿意这么说是可以的,年少轻狂,这时候不狂妄,难道等老来走不动了,再指着苍天说要叱咤风云吗?”池中天倒是一点不避讳,心里如何想,也就如何说了。 蓉妖嘴里的效忠,并不是真话,早在自己被赶出金竹山的时候,她就已经对扶羽圣教有些绝望了,只不过,自己的身边还有十几个人看着,这些人名义上是跟随自己的随从,但暗地里,说不定就是西索阿瑞派来监视她的。 她曾经也想过就此远离是非,找个偏僻之地躲起来,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了此一生也就罢了。 可是她又不愿意如此,她心里还有些豪情,她不甘心自己就这样了。 “能让我想想吗?”蓉妖忽然说道。 听到这个回答,池中天点点头微笑道:“可以,本来我是马上要赶路的,可是为了你,我等你一天,我就在这小店住下了,明日午时之前,你想好了就来找我,如果你不来,那我就会去找你,如果被我找到,我不会放了你。” 蓉妖叹了口气说道:“好,我会好好想想的。” “对了,能求你个事情吗?”蓉妖说完正要离开,可是到了门口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 “说说看,只要不是坏事就行。”池中天说道。 “我来的时候,身上只有几百两银子,一路省吃俭用熬到这里,我身上没钱了,你能不能给我点钱,让我吃顿饱饭,洗个澡?”蓉妖低声说道。 池中天好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地惊讶道:“带几百两银子就敢来这里?那你打算怎么办?饿肚子吗?” 蓉妖苦笑着说道:“本来,我们打算吃完这顿饭,就去找一户人家抢点钱用,可是既然遇到你了,就不如抢你的了。” 这个回答,让池中天苦笑不得,他一边摇头,一边摸出一锭金子说道:“也不知道是该夸你,还是该骂你!” 说完,池中天将金子塞进蓉妖的手中之,蓉妖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蓉妖走了之后,池中天便把关紫渔他们叫了出来,然后亲自跟掌柜的说道:“劳烦您了,我们想住一晚上,实在不愿意去外面找地方,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掌柜的刚才已经听店小二说了一遍事情经过,知道这几个人是帮过他们的,于是赶紧笑着说道:“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您客气了!尽管住,我后面有间空房,虽然不大,但是还算干净,一会儿我去收拾收拾。” 看着刚才还奄奄一息的他现在竟然生龙活虎的,众人均是一阵咋舌,不禁感叹雪鹜宫的灵药确实管用。 池中天听到掌柜的这么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一边递过去一锭银子,一边说道:“这些就当是我们付的房钱了,别客气,千万要收下。” 本来掌柜的还不好意思拿,但是听到池中天这么一说,也就坦然了,笑呵呵地将银子接到手中,而后就和店小二到后院去收拾屋子了。 “怎么,遇到朋友了?”店掌柜和店小二离开之后,冯破山忽然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也可以说是朋友吧。” “哈哈,怎么,你小子在外面也有风流债了?”冯破山喝了一口酒,开始拿池中天打趣。 池中天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别乱说,哪有什么风流债,这人是扶羽教的人,而且地位还不低呢。” “啊?什么!”不禁冯破山有些吃惊,关紫渔和武阳更是不可思议。 接着,池中天把事情向他们说了一遍。 听完池中天的叙述之后,众人才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 “公子,您觉得她即便跟随了您,会是真心的吗?依我看,不如杀了他们,以绝后患!”关紫渔其实心里很不舒服,她一家人都是死在扶羽教的手中,她做梦都恨不得生吃了他们,如今知道刚才的那些人是扶羽教的时候,腹中便冒出一团火气,连说话都有些夸张了。 池中天对关紫渔的想法那是心知肚明,他微笑着说道:“紫渔,即便她不是真心,我们也要让她变得真心,将来对付扶羽教的时候,我会让她打头阵,虽然扶羽教干的都是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但如果有人真心想悔过的话,我们也要给他们机会,你说呢?” 这个解释,似乎有些苍白,起码关紫渔听了,心里一点被说服的感觉都没有,不过,既然池中天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公子,我明白!” 武阳此刻在一旁说道:“其实谁和扶羽教没仇,我也有仇,我也想报仇,可是,咱们也不能随便杀人,如果她要跟随咱们,那将来不妨让她和扶羽教来个狗咬狗,哈哈,这才叫痛快!” 武阳一说完,正顾着自我陶醉,猛不丁地看到池中天正斜眼瞪着他,当即吓得不敢说话了。 第三百六十六回-善意提醒 过了一会儿,池中天摇摇头道:“你们啊,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行了,不为这事烦心了,明天如果她不来的话,咱们就去杀了他们,如何?” “好!到时候我打头阵!”关紫渔攥着拳头说道。 “得了,你们别在这儿扯闲了,既然要住一晚上,那就不急了,你们俩赶紧去把马给照顾好。”冯破山忽然说道。 “也对,紫渔,走,跟我去弄马!”武阳叫上关紫渔,一起走了出去。 他俩刚一走,冯破山就说道:“这俩人,都是人才啊。” 池中天一愣,没明白冯破山的话是什么意思,便反问道:“人才?何以见得?” 冯破山撇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不如你让那丫头或者那小子当我的随身护卫,如何?” 池中天一听,赶紧摇着双手道:“不行不行,别看您是前辈,这事儿一准儿不行!” “哈哈,你小子,刚才你问我,为什么知道他俩是人才,现在知道了吧!”冯破山甩下一句话之后,便大摇大摆地坐在凳子上,拿起酒葫芦开始喝酒。 池中天被这话一问,心里一亮,马上明白了过来,于是便笑嘻嘻地说道:“想不到您老人家,还会这一套!” 冯破山咽下一口酒之后,忽然说道:“我说,我这总跟在你身边,不太好吧。” 池中天眉头一皱,疑惑地问道:“有什么不好的,当初您不是答应了我,只要我能劝动北灵萱,您就留在我身边帮我吗?” 听到这话,冯破山忽然面色一整,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这倒是让池中天颇为惊讶,印象中,冯破山一向是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从未见过他有这么严肃的时候,难不成,是有什么心事? “贤侄,说正经的,我这岁数也不小了,这几天我也想了想,跟在你身边,会不会是你的累赘?”冯破山悠悠地说道。 池中天缓缓吐出一口气,坐在了冯破山的对面道:“您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怕给你添麻烦啊,而且我这人一向懒散惯了,只喜欢没事出去游山玩水,喝酒吃肉。”冯破山说到这里的时候,池中天才算是明白过来,想必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这位老人家有些心里憔悴了。 “咱们这就是在游山玩水,喝酒吃肉啊,这段时间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但我觉得,以您的阅历来说,这都不算事吧。”池中天笑着说道。 冯破山可能也忽然觉得自己今天说的这些话,有些不太对劲了,扭扭捏捏,牢牢骚骚的,不太像个混迹已久的江湖中人,反倒像个深闺怨妇一般。 “算了算了,也不说这个了,反正我家里也被端了,我手上的这把剑,有馋虫正盯着呢,和你一起也好,有个帮手。” 听到冯破山把自己当成一个帮手,池中天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想想也无所谓,反正自己也打算把他当帮手了。 “公子,马都安置好了,牵到一户人家里去了,给了一两银子,答应帮咱们喂草料照看。”武阳扯着大嗓门,一边喊一边走了进来。 池中天点点头道:“不错,这样挺好,要不我还得担心,我那匹騋牝马自从离开歙州之后,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前几天在昆仑山,我看马都快冻坏了。” 关紫渔有些不满地插话道:“公子你也给我们弄几匹好马嘛,你那马我看着都眼馋。” 这么一说,武阳也在旁边不住地点头,像是赞同她的话。 池中天哈哈一笑道:“你们这是要敲我的竹杠啊,好说好说,等回了中原,给你们弄两匹好马。” “公子,你说话可得算话啊!”关紫渔赶紧抓住话题,生怕池中天反悔。 冯破山忽然在一旁打趣道:“你们公子有的是钱,两匹马而已,不打紧!” 说起有钱的时候,池中天倒是颇为感触了一番,他还依稀记得当初在京城的时候,在鸿宴楼吃饭,区区几十两银子他就拿不出来,后来还幸亏是雍门子狄恰好到了那里,才算是帮他解围,而如今,自己手里的钱也不少了,想起来犹如一眨眼的工夫似地,不由得感叹,时间真是白驹过隙般,一闪而过啊! 正在发愣的时候,掌柜的走了出来,告诉他们屋子都收拾好了,让他们去看看。 池中天等人便随着掌柜穿过了油烟味道很浓的后厨,来到了一个破落的小院子,这小院子里地上随意走动着几只鸡鸭,旁边还有一个小水池,里面养了一些鱼,还别说,在池中天的眼里,此地竟然还是有一番独特的感觉的。 院子里只有两间屋子,其中一间稍微小一点的,就是给他们收拾出来的屋子,进去一看,收拾的很干净,也很利落,只不过有一个尴尬的地方就是,只有一张大大的木床,这四个人,晚上可怎么睡? 池中天他们还好说,几个大男人,怎么都能凑合一晚上,但是关紫渔就不行了,总不至于让一个姑娘跟三个男人挤在一张床上吧,那成何体统? “公子,咱们晚上就睡这?”武阳以询问的口气说道。 池中天看了看,然后说道:“恩,很好很好,就这么睡。”说完,也不顾关紫渔那张难看的脸,就对掌柜的说道:“太谢谢您了,这里很好!” 掌柜的听到,心里很是高兴,脸上笑着说道:“这地方冷,我特意找了好几床棉被,您满意就好!我去准备准备,晚上给几位弄点好吃的!” “好,您去忙吧!”池中天完,那掌柜的便离开了。 掌柜的前脚刚走,关紫渔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公子,这可不行,这......” “我知道不行,但是刚才当着别人的面,总不好说什么,我要是说了,他肯定还要忙前忙后的,人家也要忙自己的事,怎么好总是围着我们转,咱们自己想办法就好了。”关紫渔话没说完,就被池中天善意地打断了。 第三百六十七回-敏锐先觉 “恩,这话有道理,别让人家太忙乱。”冯破山在一旁赞许地点头,眼睛里还带着笑意。 “哦,这样啊。”关紫渔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时候,池中天忽然看到南侧墙根处有一张长条形木桌,看起来像是原来供奉神灵的香案,他眼睛一转,便说道:“武阳,去把那桌子上面弄一弄,晚上就让紫渔睡在上面。” 武阳依言将桌子上的东西清理了一下,然后左右看了看说道:“还行,正好!” 关紫渔看了看,长宽倒是合适,可想到还是要和三个男的睡在屋里,免不了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我...我能把桌子搬到外面吗?” 武阳一听,哈哈一笑道:“你这人,真是,我们晚上又不脱衣服,你怕什么!” 他这话一说,自己倒没觉得什么,可是池中天和关紫渔都觉得脸上挂不住了,池中天赶紧溜了出去,而关紫渔则是一张脸红的像是透血一般:“死人!” 到了晚上,掌柜的特意提早把门关了,然后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款待他们。 西平这地方,池中天知道,看到桌子上的东西,他不免有些感动,要放在中原之地,这不过是极其普通的,但在这里,意义就不一样了。 这顿饭吃的很愉快,众人说说笑笑的,不知不觉就快过了戌时了。 吃完饭之后,池中天等四人便回到了那间为他们准备的屋子中,因为都累了,所以也没再聊什么,各自都睡下了。 还好这张床够大,以至于三个人躺在上面,也不觉得拥挤,而关紫渔就比较难受了,硬硬的木桌子上,虽然铺了两层棉被,但还是有些又冷又硌。 到了午夜时分,睡得正香的池中天,忽然被一阵声音吵醒了。 惊醒的池中天猛然坐了起来,仔细一听,顿时哭笑不得,原来是武阳鼾声大作,把自己惊醒了。 凝神一听,发现冯破山倒是睡得很安稳,本来想拍拍武阳,让他别打鼾,但想了想,还是没忍心。 就在他准备继续躺下睡觉的时候,心里忽然一沉,然后鬼使神差地又坐了起来。 就在此刻,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也可以说是一种感觉。 这个突然冒出的想法,让他马上惊出一身冷汗,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然后一个人悄悄地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刚一出屋子,他马上打了个激灵,这地方,白天都很冷,更别说晚上了,在屋里有棉被御寒,不觉得什么,一出门,马上感觉到了。 池中天将自己身上穿的棉服紧了紧,然后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就在这时,忽然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公子,您怎么出来了?” 池中天听到声音,知道是关紫渔出来了,便关切地说道:“你出来做什么,这么冷,快回去。” 关紫渔一边整了整衣服,一边问道:“这么晚了,您怎么不睡觉?” 池中天走到关紫渔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睡不着,想在外面待一会儿。” “那我去给您拿件衣服吧。” “不用了,我不冷,你快去睡吧,明天还要赶路。”池中天劝道。 关紫渔其实睡得一点都不好,武阳的鼾声也令她翻来覆去的无法安睡,但是这外面确实冷,所以也没多说,便返回了屋中。 池中天看她回去了,便走过去轻轻把门关上,然后返过身来,一个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闭目沉思。 表面上,他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其实心里警醒的很。 就这样,他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个时辰,这种环境下,很不容易。 “果然!”忽然间,池中天嘴里念叨了一句,然后身影一闪,迅速地消失在黑暗中。 不多时,原本寂静的院子,突然有了动静。 “哗”先是一个脚步落地的声音。 紧接着,陆陆续续地有好几个黑影,不知道从哪里蹿了进来,一时间,院子里突然多了好多人。 这几个人鬼鬼祟祟,看着就不像好人,不过也是,好人谁会大半夜跑到这里来。 这几个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径直走到了池中天他们居住的屋子外,而后便几个人开始嘀嘀咕咕地凑在一起。 很快,这些人同时身体一震,然后齐齐地转向后面。 虽然看不清,但借助月光,很明显能看到有一个人正在他们身后。 “本xing难改,不管到了哪儿,都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一个冷冷地声音,传了出来。 “别动!你们只要敢闹出动静,我让你们一个活不了!”这个声音再一次传了出来,但这次不是冷,而是阴森。 在黑夜之中,突然看到一个人鬼魅般地冒了出来,又听到他说出这种语气的话,但凡是人,都得有些恐惧吧。 “你们几个回去。”一个沙哑的女人声音,冒了出来。 她话一说完,有几个人就迅速里离开了这里,来的时候有点动静,但走的时候,可是悄然无息。 就折腾了这么一会儿,院子里再度恢复了平静。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刚才好像做了个梦,醒了以后,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事发生,我琢磨来琢磨去,心里觉得你有可能趁着今晚来偷袭我,所以我就提前在这里等你了。” “你简直不是人。” “无妨,你骂我我也不会跟你计较。” “我不是骂你,我是佩服你!” “说吧,就凭你今晚的表现,你觉得我会怎么对付你?” “怎么对付我,随你的便,但我想告诉你,我之所以这样,是想试探一下,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让我追随左右的资格。” “哈哈哈!你真可笑,你觉得你这句话,可以解释的通吗?” “怎么想,是你的事情,反正我话说完了,是杀还是剐,悉听尊便!” “实话说,我真想杀你,但是我下不了手,因为我不喜欢杀人,尤其是女人,我出道至今,没杀过一个女人,我不想在你身上破例。” 第三百六十八回-弃恶从善 “破例,是早晚的,你不妨现在就破例!” “好,既然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句话的声音刚刚落下,池中天就猛然伸手,掐住了蓉妖的脖子。(小说就到-< >-) 很显然,深夜前來的,正是蓉妖一伙,而早有准备的池中天,则是十分恰当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好在蓉妖聪明,沒有让她的手下声张,而是悄悄的离开,否则的话,池中天真有可能杀了他们。 “呃”蓉妖忽然一下子觉得呼吸开始急促了起來,双手本能地抱住池中天的手。 池中天微微一笑,手轻轻地松开了。 “跟着我吧。”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蓉妖先是咳嗽了几声,然后轻轻地说道:“给我取个名字吧。” 池中天一愣,似乎是沒想到蓉妖会提出这个要求,倒是有些恍然不知所措。 不过,片刻之后,池中天便笑着说道:“你沒有名字吗?” 蓉妖道:“沒有,我小时候,我娘叫我小丫,后來我娘死了,我被教主收留之后,就给我改名叫蓉妖,而如今,我既然是你的人,那你也给我取个新的名字吧。” 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蓉妖说她是“你的人”这三个字的时候,池中天还有些不太习惯。 “嗯你让我想想。” 很快,池中天便进入了沉思。 “有了!”池中天忽然说道。 “什么?”蓉妖追问了一句。 “你就叫秋蝉,如何?”池中天说道。 “秋蝉秋蝉”蓉妖反复地念叨了两遍,像是在琢磨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们华夏历史悠久,这两个字有什么出处吗?”蓉妖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秋蝉鸣树间,玄鸟逝安适。这句诗,听过吗?” 蓉妖摇了摇头说道:“沒有。” “以后记在心里,你的名字,就是出自这里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那这句诗,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哦对了,你赶紧回去收拾一下吧,明天午时,要准备赶路了,你午时之前來到这里就可以,你的那些个手下,能遣散的就遣散,不能遣散的,亲手杀了就是了。”池中天平静地说道。 蓉妖被他这么一说,也忘了自己要问的事了,马上就说道:“好,我这就去,明天午时之前,我一定赶來。” 说完,蓉妖便迅速地离开了。 等到蓉妖离开之后,池中天才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问我我哪知道。” 抬头了稀薄地月色,又伸了个懒腰,池中天觉得有些困了,便推开门走了进去,准备睡觉。 进去之后刚把门关上,池中天耳边就传來了一个极其细微地声音:“公子,以后我不会对她有太多恨意的。” 池中天脚步一顿,愣了一愣,但最终也沒说话,只是轻轻地走到床上,合衣睡去。 从齐云山离开的时候,池中天身边只有武阳和关紫渔两个人,而现在,除了冯破山,还多了一个蓉妖,哦,对了,现在叫秋蝉。 出了西平城之后,池中天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那就是几大门派中,他所有门派的人基本都见过了,可是,唯独一个远在东海舟山岛上的七星坊,他是只闻其名,未见其踪。 据云岩大师所说,七星坊的首领欧阳鹤轩腿部有疾,行走不方便,但是这并不减少池中天对那里的想法,在他來,能在江湖占有一席之地的,肯定有过人之处。 “蓉哦,秋蝉,你对七星坊,有了解吗?”五个人骑马驰走在官道上,池中天随口就问了一句。 秋蝉想了想后说道:“沒什么了解,那里太远,圣教并沒有打算去那里发展势力。” “哎,秋蝉啊,我问你个事啊,你知道你们那什么教主,为什么在拼命的搜寻一些剑吗?”冯破山忽然问道。 因为才刚刚跟着池中天,所以秋蝉一时还沒有改口,嘴里依然称呼“圣教” 秋蝉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圣教之中,等级十分森严,像您问的这事,属于机密,远远不是我们首领级别可以知道的。” “首领哦对了,那禹成漠在你们那里,算个什么官儿?”池中天问道。 “他是十个掌院之中的六掌院,论武功在我之上,论地位在我之下,这是因为我曾经救过教主一命,所以才特意提拔的我,二十个首领之中,我是武功最差的。”秋蝉说完这些,脸色还出现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你救过他,他还这么对你?” 关紫渔冒出这么一句,直接让秋蝉的脸变绿了。 池中天一苗头不对,便笑着打岔道:“咱说点高兴的,你说,我们现在去七星坊,怎么样?” “不怎么样!”冯破山忽然打了一鞭子马,嘴里淡淡地说道。 池中天疑惑地问道:“您这话的意思是?” “七星坊远在舟山岛,从这里出发,即使骑最快的马,走最近的路,也得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恩,现在离我跟云岩大师约定的,还差不到两个月,这么说的话,兴许來得及。”池中天自言自语道。 冯破山嗤笑一声,接着说道:“你可别这么说,我那是按最快的算的,你去哪找这种日行千里的马?就凭你这騋牝马,还稍微差了一些,而且,这路你也找不到最近的,我敢说,如果就这么去,咱们这些人两个月能到就不错了。” 池中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嗯好像也是这么回事,那就算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云岩大师沒派人去送个信吗?”冯破山问道。 “应该去送了,但是七星坊的首领欧阳鹤轩腿好像残废了,所以恐怕不会去,哎!您说,咱们接下來去哪?” 冯破山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你决定把,反正我是不操这份心了,我就图个快活,沒事喝个酒,你要是遇到麻烦,我这老骨头帮你打一架,打赢了就赢,打不赢就栽,哈哈哈!”说完,他鞭子一甩,便打马奔去。^-^Ǜ书( .1800100.co )Ĩ়&#;ȼ^-^ 第三百六十九回-措手不及 着前面正在驰骋的冯破山,池中天哈哈一笑,也打马跟上,口中还说了一句:“这老先生,豁达!” 自从有了承齐侯派带的护卫在园子里守之后,傲霜雪对园子是放心了许多,平时也不怎么回去了,踏踏实实地就跟着沈邟学疗毒。 跟在沈邟的身边久了,傲霜雪的本事学了不少,有时候村子里的人不小心被什么毒蛇毒虫给咬了之后,不严重的,沈邟就让她去给医治,还别说,一多半的人,傲霜雪都能给治好,渐渐地,很多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傲霜雪,也羡慕不已,夸赞沈邟找了个又漂亮又聪明的徒弟。 这天一大早,沈邟就出去采药了,傲霜雪一个人正在收拾沈邟院子里的药草,这是她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正在摆弄间,忽然,她听到一阵吵闹声。 傲霜雪好奇地站起來往外一,天啊,可不得了,十几个人正火急火燎地往这边跑过來,起來几乎像是奔丧。 “沈大夫在吗?沈大夫在吗!”人未到,声先至。 傲霜雪放下手中的物什,快步走过去问道:“你们怎么了?” 这句话刚问完,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就闯了进來,一把抓住傲霜雪的臂膀,口中焦急地喊道:“沈大夫是不是在这里!” 傲霜雪被这突然起來的一幕吓了一跳,她本能地震了一下胳膊,将大汉的手甩开,然后面带不悦地说道:“有事慢慢说,急什么!” “你个臭娘们,敢这么说话!”那大汉被傲霜雪这么一说,突然暴喝一声,然后举着拳头就挥了上來。(小说就到-< >-) 情急之下,傲霜雪抬手托住大汉的拳头,然后右脚往前一跨,顺势用肩膀往前一顶,就把大汉顶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傲霜雪一就知道这个人根本不是练家子,所以下手就沒那么重。 “你们疯了吗?有话说话,撒什么疯!” 傲霜雪猛地一跺脚,娇喝一声,把对面十几个人全给吓住了。 别傲霜雪长得如花似玉的,但是发起怒來,还真像那么回事。 那大汉被傲霜雪这么一顶,倒是冷静了一下,片刻之后,便说道:“姑娘,我鲁莽了,我我娘刚才去河边洗衣裳,被毒蛇给咬了一口,现在口吐白沫快不行了,我來找沈大夫!” 听到这大汉这么一说,傲霜雪也急了,也忘了刚才他对自己无礼的事了,而是同样焦急地说道:“哎呀!怎么这么不巧,沈大夫不在啊,他一早就出去了!” “啊!什么?沈大夫不在?”那大汉听了这话,好像一口气沒上來,差点栽在地上。(小说就到-< >-) “哎,大哥,大哥!” 旁边的人赶紧扶住了他。 “你先别急,我也懂一点治毒之术,我去跟你行吗?”傲霜雪说道。 “你?你你行吗?”那大汉喘了几口气,有些怀疑地问道。 “大哥,别耽误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旁边有人劝道。 “好!那就麻烦姑娘你了!咱们快走吧!”那大汉來是真急,也顾不得其它了,说着,就往前跑去。 傲霜雪答应了一声,飞快地返身回到屋子里,拿了一个小箱子,快步跟了上去。 很快,傲霜雪就跟着众人來到了一处小院子里,进了屋子,就到床上正躺着一个老妇人,走近一,只见双眼紧闭,嘴角不停地溢出白沫,脸色有些微微的发绿,显然是中毒的迹象。 傲霜雪放下箱子,走过去把手指搭在老妇人的手腕上,静静地给她号脉。 很快,傲霜雪的眉头开始紧紧地皱在一起。 按照沈邟所说,这老妇人的脉象是散乱而又微弱,此乃典型的“绝症”征兆。 号过脉之后,傲霜雪又掀开了老妇人的眼皮,只见她的瞳孔也是有些微微发散的迹象,此刻,她知道,这老妇人随时可能死去。 “唉!”傲霜雪轻轻地收回手臂,无力地摇了摇头。 “怎么了?我娘她怎么样?”那大汉焦急地问道。 傲霜雪道:“按照脉象來,可能沒救了。” “什么!沒救了?你你胡说!你是不是根本不会疗毒!”那大汉乍一听傲霜雪说沒救了,马上就急了。 “你别喊了,我尽力试试!”傲霜雪实在不愿意到这大汉的表情,扭过头去,从旁边取过箱子,打开以后先拿出两根银针,飞快地扎在了两处穴道上,然后她又取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捏开老妇人的嘴,将药丸送了进去。 做完这些之后,傲霜雪又将手掌缓缓抵在老妇人的丹田位置,开始运起内力帮其调息,据沈邟说,给这种昏迷的病人喂下药之后,最好要用内力助其药物的游走,这样效果会快一些。 傲霜雪的内力修为并不算太深厚,因此沒一会儿,她额头上就冒出了一丝冷汗,再过一段时间就是腊月了,现在歙州附近的天气也是有些寒冷,如此都能冒汗,足以证明她体力不支了。 “噗!”忽然间,原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老妇人,猛然张开嘴巴,一口鲜血喷了出來,径直喷了傲霜雪一脸。 “娘!”大汉猛地扑上去,带着哭腔喊道。 傲霜雪也惊呆了,猛然撤回内力,顾不得反噬给自己带來的痛楚,赶紧抓着老妇人的手腕,刚刚搭了一下,马上她就脸色苍白了。 “死了?”傲霜雪小声无力地嘀咕了一句。 “娘!你怎么了!” “婶子!婶子!” 一时间,屋里乱成了一团,各种哭天喊地的声音接踵而來,像是演练过的一般。 傲霜雪现在脑子里乱成一团,她在反复思索自己刚才的疗毒过程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題。 那绿瓶子里的药丸,是沈邟的独门灵药,用了十几种解毒药草加上一些稀有药材炼制而成的,沈邟说过,无论什么毒,这种药都可以暂时缓解毒xing,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把毒逼出來。 可是,为什么这老妇人吃完这个药,就口喷鲜血而死了呢?^-^Ǜ书( .1800100.co )Ĩ়&#;ȼ^-^ 第三百七十回-书生解围 难道是自己刚才运用内力的时候,震到老妇人的经脉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傲霜雪就是再笨,这点本事还是有的,但凡是个修炼内力之人,控制自己内力的强弱,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就在傲霜雪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大汉忽然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使劲摇晃着问道:“我娘怎么了?她怎么了?” 傲霜雪被大汉这么一喊,登时从思绪中跳了出來,她面带愧色地说道:“您节哀吧,老人家已经去了。” “什么?我娘死了?你是怎么弄的!你刚才给我娘吃的什么!”大汉情绪激动地问道。 屋子里的人,一听说老妇人已经死了,个个开始嚎啕大哭,有几个人甚至夸张地趴在地上,不停地捶打着地面。 傲霜雪此刻心乱如麻,她使劲晃了晃脑袋,然后站起來就往外走去。 刚走到外面,傲霜雪就被吓了一跳,这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聚了这么多的人,男女老少都有,怎么着也得有几十人,他们正好奇地向这里张望,似乎是好奇这里为何有这么大的哭声。 “你别走!你给我娘偿命啊!”片刻间,大汉闯了出來,一把抓住傲霜雪,然后就开始大喊大叫。 “乡亲们啊!这个女人是个骗子啊,她说她会治毒,可是却把我娘给治死了啊,我那可怜的娘啊!”大汉一边说,一把开始大哭,声音很是凄惨。 听到这些,那些热闹的人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纷纷对傲霜雪指指点点,虽然傲霜雪听不见他们说了些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大哥!别跟她废话,拉她去见官!”一个中年男子跑上前來,恶狠狠地说道。 大汉抬起头了一眼,而后毅然地点点头,对着傲霜雪说道:“走,我们去见官!” 一听要见官,傲霜雪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她赶紧说道:“这位朋友,老夫人的死我很内疚,但真的与我无关,我來的时候,她已经快不行了,这话我早就说过啊。” 说完这话,傲霜雪便焦急地四下望去,忽然间她发现了一件事。 周围的这些人,她怎么一个也不认识? 刚才太乱,她沒顾得上这些,直到现在,她才终于发现,这里根本就不是绩溪村了,换而言之,她跟着那些人,不知道來到了哪里,刚才路上的时候,她一心顾着赶路,也沒注意别的。 “等等,这里是哪?”傲霜雪问道。 “这里是龙溪村!你少废话,走,跟我去见官!”那大汉一边说,一边拽着傲霜雪就往前走。 傲霜雪虽然心里很烦躁,但毕竟别人的娘确实死了,而且多多少少与她也有点关系,所以她并不想仗着自己会点武功,就大打出手。 “我可以跟你们去见官,但是,你们总要把后事先料理了吧。”傲霜雪声音平静地问道。 “后事不忙,先去见官!”大汉似乎迫不及待地要把傲霜雪拽到官府去。 “你你也太奇怪了,你娘刚刚去世,你不忙着去料理后事,竟然要急着拽我去监见官,难道我去见官了,你娘就能活过來?”虽然心里不悦,但傲霜雪还是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走!”大汉根本不听傲霜雪说的话,拉着她就往前走。 傲霜雪无奈,只能跟着他走,连药箱子都沒來得及拿。 那大汉一路上是一边哭一边骂,弄的围观的人越來越多,傲霜雪是第一次感觉如此尴尬和丢人,但是她却恰恰又不想辩解什么,毕竟,人家的娘死了。 既然丢人,索xing就把头低下吧。 走了大约半柱香的工夫,傲霜雪突然听到前面出现一个声音:“等等!” 这声音一出现,拽着傲霜雪的大汉马上停住了脚步,而傲霜雪也抬起了头。 只见一个身穿华服,手摇折扇,一派书生模样的人正朝这里走來,这书生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到这个人,傲霜雪一时间觉得好像有些眼熟。 “你为何如此粗鲁地拽着一个弱女子?”那书生用折扇指着大汉问道。 傲霜雪这时候趁机扭头了一下,发现原本围观的那些人,以及最开始跟着大汉的那十几个人,都不见了,此刻只有大汉一个人而已。 “关你屁事!”大汉粗鲁地说道。 “放肆!这是当朝状元梁公子,你敢这么说话,不想活了?”书生后面的一个人,恶狠狠地指着大汉骂道。 那大汉一听,赶紧把傲霜雪的手松开,一脸恭谦地说道:“哎呀,这我是个粗人,有眼不识泰山啊,您海涵,海涵!” 他这么一说,傲霜雪马上想起來了,这个人,赫然就是前段时间曾经在园子门前转悠,说是想进去拜访,后來被傲霜雪婉拒的那个什么梁公子。 “哎?这位姑娘好像有点眼熟啊。”那梁公子一边对着傲霜雪说话,一边琢磨着什么。 接着,沒等傲霜雪说话,梁公子忽然用折扇用力一拍手掌,惊喜地说道:“想起來了,你不就是住在明波湖畔庄园里的那位姑娘吗?” 傲霜雪点点头道:“是的,我也觉得好像见过你。” “哈哈,姑娘还记得我啊,那太好了,小生梁鸿,对姑娘一直仰慕,今日在这里遇见,真是有缘啊!”梁鸿一边作揖,一边笑着说道。 傲霜雪还了一礼,也笑着回答道:“梁公子,请恕罪,我记xing不好,沒记住公子的名讳。” “不妨不妨,哦对了,这是怎么回事,此人对姑娘无礼了?”梁鸿忽然脸色一整,严肃地说道。 傲霜雪一,赶紧说道:“不是不是,梁公子误会了。” 接着,傲霜雪便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梁鸿忽然怒哼一声,接着对那大汉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你娘中毒,难道怪这位姑娘?你怎么不去拉那条蛇去见官!”^-^Ǜ书( .1800100.co )Ĩ়&#;ȼ^-^ 第三百七十一回-探个究竟 这么一通喝骂之后,那大汉还真沒敢还嘴,刚才那副凶神恶煞般地模样全沒了,此时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着那大汉不说话了,梁鸿似乎很是满意,一边跟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一边说道:“你可以走了,这点银子,够给你娘办后事的了吧!” 说完,两锭银子就被梁鸿扔在了地上,那大汉了一眼,喜笑颜开地说道:“够了够了,我替我娘谢谢公子,谢谢!” “别废话了,赶紧走吧!”梁鸿身边的那个人,适时说道。 “是是,我这就走,这就走!”大汉将银子塞进怀里之后,就忙不迭地跑开了。 大汉走了之后,梁鸿回过身來笑着对傲霜雪说道:“小生冒昧了,还未曾请教姑娘芳名呢。” 傲霜雪此刻还沒回过神來,听到他这么问,便点点头,和颜悦色地说道:“小女子傲霜雪。” “傲霜雪十年酷寒,争得寒梅翘立,傲视群芳。好名字!想必祖上,肯定是大家,此等名字,真乃人间极品!” 在傲霜雪來,人的名字,不过是个称谓,傲霜雪这三个字,和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是沒什么区别的,可如今,还是头一次听到别人对她的名字,给了这么高的评价。(小说就到-< >-) “梁公子过誉了,我自小父母双亡,祖上是做什么的,我还真不知道。”傲霜雪淡淡地说道。 梁鸿听了这话,脸色一窘,赶紧笑着说道:“傲姑娘莫怪,是我太唐突了。” 说到这里,二人似乎都有些尴尬,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最后,还是傲霜雪先开口了:“梁公子,多谢你刚才为我解围,为了聊表谢意,还请公子到府中一叙,喝杯茶。” 见傲霜雪邀请自己,梁鸿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但他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地说道:“多谢傲姑娘美意了,只是今日我还有些事情,改日,改日我登门拜访!” 傲霜雪听了,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就改日吧。” “傲姑娘,那我就先告辞了。”说完,梁鸿便和身边的人,一起朝前走去。 傲霜雪着他的背影,一时还有些恍惚,等到都快不见了,她才回过神來,朝着绩溪村走去。 等回到沈邟家中的时候,已经快到了午时了,沈邟也已经回到了家中,正在侍弄草药,到傲霜雪,便停下手中的事,笑着问道:“你这丫头,去哪了?” 傲霜雪苦笑一声,走到一块大石头上,低着头闷闷不乐,也不答话。(小说就到-< >-) “哎呦,小丫头这是怎么了?”沈邟知道傲霜雪一向开朗,今天她这幅模样,便有些好奇。 傲霜雪沉吟片刻,忽然问道:“沈伯父,您还记得您炼制的那个九草碧心丹吗?” 沈邟一愣,接着说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傲霜雪摇摇头道:“今天,有人來找您去疗毒,您不在,我就去了,是个老妇人被毒蛇咬了,我去的时候她就已经气若浮丝,我想着给她吃一颗九草碧心丹,先缓缓毒也好,可是,给她吃了之后,她马上就死了。” “什么!”沈邟听后,大吃一惊,自己早上去采药的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出了这种事? “怪不得我你闷闷不乐,你快跟我说说!”沈邟焦急地催促道。 傲霜雪点点头,把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梁鸿替她解围的那件事。 听完之后,沈邟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不可能啊,九草碧心丹我已经炼制多年,不敢说可解百毒,但至少吃下去之后,都能延缓几个时辰的毒xing发作,怎么可能一吃下去就死呢?”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任谁都听得出來,沈邟的语气很坚定。 “起初我以为可能是我运内力的时候,沒掌控好,震到了病人的心脉,但是后來我仔细一琢磨,觉得这不可能,我就是再笨,也知道怎么控制内力的强弱啊。”傲霜雪低声说道。 “这样,你现在马上带我去,我倒要到底她是被什么毒蛇咬的!”沈邟一生跟毒打交道,现在遇到这样的事,自然是要去一探究竟。 “我也想,可是”傲霜雪说到这里,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什么?” “我我忘记那个老妇人在哪了。” “啊?你你这”沈邟一听,差点给气死。 “不过不过我记得那里好像叫龙溪村!”傲霜雪一下子想起來,那大汉是说过那里叫龙溪村。 “龙溪村?别胡说八道了,龙溪村的人怎么会來找我疗毒?”沈邟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哎呀!是真的,确实是龙溪村。”傲霜雪反复在脑海中思索了一阵,确定无疑。 “也罢,龙溪村的路我认识,咱们现在就去!”沈邟说着,就把院子里的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而后便和傲霜雪一起朝龙溪村走去。 刚才傲霜雪实在是心里很乱,所以去的时候,沒记路,回來的时候,还是沒记路,沈邟都说已经到了龙溪村了,可傲霜雪着还是觉得跟第一次來一样。 “你这丫头,平时那聪明劲儿哪去了?怎么连个路也记不住!”沈邟一边走,一边略带责怪地说道。 傲霜雪苦笑一声,摇头道:“我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哪还顾得上记路啊。” “一点印象都沒了?”沈邟一边走在龙溪村里的小路上,一边问道。 傲霜雪左,右,什么都记不起來,就在她苦恼的时候,到从对面走过來一个扛着锄头的农夫,顿时心里一亮,计上心头,跑过去问道:“这位大哥,有劳了,我想打听一下,刚才这村子里有一户人家的老人被毒蛇咬了,您知道是哪一家吗?” 农夫了一眼傲霜雪,摇摇头说道:“沒听说过这事,不知道。” “就是就是刚才还有好多人围着热闹,有个男的还大喊大叫的。”傲霜雪接着提醒道。^-^Ǜ书( .1800100.co )Ĩ়&#;ȼ^-^ 第三百七十二回-返回园中 农夫翻了翻眼皮,想了一下之后说道“不好意思,这位姑娘,我真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一家。” 这时候,沈邟也走了过來,听到农夫的话之后,先是笑着把他打发走,然后对傲霜雪说道:“你以为这村子很小啊,每家每户之间都认识?” 沈邟这会儿心情似乎很不好,不停地在责怪她。 傲霜雪本來想反驳几句,可是实在是沒心情,也沒那个力气了。 俩人又走了一会儿,还是沒找到,傲霜雪似乎有些累了,扭头到有一棵大树,也就不管沈邟了,径直走过去就坐在了树下,也顾不得地上全是尘土了。 沈邟到傲霜雪的模样,刚想说她几句,但还是忍住了,毕竟傲霜雪现在与他也是有着师徒关系,再加上她也确实聪明伶俐,老家伙对她还是很喜爱的。 “算了算了,找不到就算了,反正沒大事就好。”沈邟站在傲霜雪面前,叹着气说道。 傲霜雪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我觉得,还是要找到,到底是什么毒,这样的话,我们不就有新东西可以琢磨了吗?” 这句话,正中沈邟的下怀,他对毒是又爱又恨,恨的是它能害人,但一生与其打交道,也有了一丝莫名地感情,如果有什么新奇地毒蛇毒虫,他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咱们就再找找!”沈邟说完,便继续朝前走去。 这下子可把傲霜雪给惊呆了,好半天,她才狠狠地拍了一下子自己的小嘴,忿忿不平地说道:“这张破嘴!” 就在两人快要失望的时候,真是犹如天助,傲霜雪突然发现前面有个人很眼熟,仔细一,正是那个大汉! 刚才傲霜雪还有些怕他,现在到他就好像到亲人一般,连叫带喊地就冲了过去。 “大哥!大哥!” 那大汉到一个女的朝她冲过來,还以为是找别人,下意识地扭头了,发现身后并沒有人,等到把头转过來的时候,却发现一个女人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哎呦!你吓我一跳!”大汉有些不悦地说道。 “大哥,可找到你了!”傲霜雪喘着粗气说道。 那大汉一愣,然后忽然就想了起來:“是你?” “对啊,是我,老妇人仙去了,我挺内疚的,所以特意回來向你赔个不是。”傲霜雪说完这话的时候,沈邟也走了过來。 “我说,你这丫头总跑什么,想累死我!”沈邟一边拍着胸脯,一边说道。 傲霜雪指着大汉说道:“他就是那个老妇人的儿子!” 沈邟一听,马上來了精神,赶紧说道:“那太好了,你娘呢,我想去!” 那大汉说道:“你们开玩笑,我娘都沒了!你们还好意思在这里闹,哎,你这女人怎么这样,我刚才都放你一马了,你怎么还來?” 傲霜雪摆摆手,耐心地说道:“你误会了,这就是你找的沈大夫,他听说了你娘的事,特意赶过來的!” 一听说这就是沈邟,大汉的脸上忽然闪现了一丝不自然,但转瞬之间,便微怒地说道:“刚才去找你,你不在,现在我娘都沒了,你还來有啥用!” 沈邟听了这话,感觉很不好意思,连连拱手道:“这位兄弟,你海涵了,老头子早上去采药了!” “行了,我不想到你们,你们走吧!”那大汉说道。 沈邟赶紧拉住大汉的臂膀,急迫地说道:“你别忙,你现在带我去,说不定我还有办法救活她!” “你行了吧!你以为你是谁?你是阎王爷?还是如來佛?人都咽气了,你还能给救回來?”大汉一口气说完,喷的沈邟满脸都是吐沫星子。 沈邟强忍恶心,不露痕迹地擦了擦脸上,然后接着说道:“你就让我去吧,就算救不回來,也让我知道你娘中的什么毒,将來如果还有人中这样的毒,我不就可以治了吗?” 但是,任凭沈邟和傲霜雪如何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那大汉就是不同意带他们去,而且还极度地不耐烦,不停地轰他们走。 到最后,沈邟的脾气也上來了,直接一甩衣袖,气呼呼地说道:“沒见过你这样当儿子的,我都说了有希望救活,你都不肯带我们去!哼!霜雪,我们走!” 傲霜雪其实早就想走了。一听沈邟这么说,马上不停地点头,扶着沈邟就朝來时的路走去。 他俩走了之后,那大汉仿佛松了一口气似地,不停地拍着胸脯,然后左右了,便鬼鬼祟祟地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沈邟不停地嘟囔着,口中反反复复就是骂那个汉子的话,弄的傲霜雪是怎么也劝不住。 到了沈邟家中之后,傲霜雪先是给沈邟弄了点吃的,接着便向沈邟打了个招呼,说要回去住几天。 恰好沈邟最近也要出趟远门,索xing也就让傲霜雪暂时先别回來了,好好在自己家里多呆几天。 离开沈邟那里之后,傲霜雪便回了园子,其实,她并不想在这里,因为一旦回到这里,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池中天來,算起來,池中天离开也有一个多月了,每天晚上,傲霜雪都会想他,如果说以前的傲霜雪还有些矜持的话,那么现在的她,恐怕早就沒了那些顾虑和羞涩,她甚至无数次想过,等到池中天回來,她一定会飞身扑上去,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上几口 园子里还是一如既往,承齐侯派來的护卫,很是尽心尽力,傲霜雪虽然平时不在,但他们从不偷懒,严格按着定好的时间轮流守卫,而仆役们也是很勤快,每天都会把园子打扫一遍。 到傲霜雪回來,这些人都很高兴,不管怎样,家里有个主人,还是让人心里更踏实。 傲霜雪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然后把騋牝马交到仆从手上,正要回房中休息,眼珠子一转,便改变了主意,她径直到了会客厅,吩咐人把刘伯唤來。^-^Ǜ书( .1800100.co )Ĩ়&#;ȼ^-^ 第三百七十三回-状元来访 刘伯年纪差不多五十來岁,是这些仆从里面年纪最大的了,在这园子里已经快二十年了,傲霜雪觉得他年纪大,阅历肯定丰富,便私下里嘱咐他经常盯着外面一点,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沒有,临走的时候,池中天曾经说过,自己在这里买园子,时间一长就不会是什么秘密了,他很担心扶羽教会不会打这里的主意,所以让傲霜雪一定万分小心。 很快,刘伯便走了进來。 “小姐,您回來了!”刘伯施了一礼。 傲霜雪摆摆手,笑了笑说道:“刘伯,这是在家里,您不用太多礼,对了,这几天,有什么异常吗?” 刘伯听了这话,先是想了想,然后面色严肃地说道:“小姐,您不问我还忘了,我还真到件不太对劲的事。” “哦?你快说!”傲霜雪一听,赶紧竖起了耳朵。 刘伯先是想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大约是几天前吧,有几个人常來咱们园子附近走动,起初吧,我也沒在意,您知道,咱园子前面沒几步路就是明波湖,那可是个景儿,每年來來往往的也不少人,可是后來吧,我发现那些人天天都來,來了就是在园子附近转悠,有一次我去跟他们说话,他们也不理,而且我每次一去跟他们说话之后,他们很快就会离开,我琢磨着,这事儿有点蹊跷。” 听完刘伯的话,傲霜雪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她想了想后问道:“你记得清他们的长相吗?” 刘伯点点头道:“能,让我比划,我说不上來,但是见到人我就能认出來。” “男的女的?” “都是男的,而且样子还是会两下子的。” “哦?这您都能出來?”傲霜雪问道。 刘伯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小姐,我知道您是练武的,不是跟您夸口,我这双眼睛,毒着呢,那些人,个个走路轻盈,身板宽大,我一就能出來。” “哈哈,这倒是有趣,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就能出來的呢。”傲霜雪饶有兴趣地说道。 “嗨,我就是有那种感觉。”刘伯说道。 “刘伯,这事儿你办得很好,我知道了,这段时间我会呆在这里时间长一些,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傲霜雪和蔼地说道。 刘伯点点头道:“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就说,这么好的园子,沒个人着,我还真有些心里沒底。” 说完这话,二人又聊了几句,傲霜雪便打发刘伯回去了。 刘伯走了之后,傲霜雪便陷入了沉思。 按照刘伯所说,架设真是习武之人在附近总是转悠的话,那还真是不得不防了,如果不凑巧,真是扶羽教的人,那他们可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來,说不定会放把火烧了这里,这可是花了接近二 十万两白银才买來的。 想了半天,她也沒想出什么好主意,承齐侯虽然派來了护卫,但是傲霜雪知道,这些护卫武艺平平,对付个小偷小摸还行,真要是扶羽教的那帮人來了,就这些个护卫,还不够人家练手的。 越琢磨,她是越烦恼,索xing也就不想了,先去睡觉再说,等天亮了以后,那些人还会不会來。 第二天,傲霜雪起的很早,先是去了后面的花园练了几趟剑法,然后有个丫环就把早饭送了过來。 这花园,是傲霜雪自己设计的,不过,这里面的花,可不是寻常的那些花,而是从沈邟那里弄的一些个药草。 傲霜雪到丫环过來了,便吩咐她把饭放在石桌上,然后自己去简单的冲洗了一下,换了件衣服。 正吃着早饭,一个仆从就跑了过來,说是有人在门前,说要拜访她。 傲霜雪迟疑地把碗筷放下,擦了擦嘴问道:“谁找我?” “不认识,是个书生模样的人,说是您请他來的。”仆从答道。 傲霜雪楞了一下,很快就知道了,如果沒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个梁鸿來了。 自己不过是客套了几句,沒想到他还当真了。 不过,既然自己已经说了,而且昨天也确实是人家帮着给解围了,请人家來家里喝杯茶,也是情理之中的。 “知道了,你去把他请到会客厅里,我一会儿就去。”傲霜雪说道。 仆从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傲霜雪又坐了一会儿,然后便起身朝会客厅走去。 刚一进去,就到梁鸿正摇着折扇,四下打量着周围。 “梁公子!” 听到声音,梁鸿赶紧转过身來,到傲霜雪之后,便笑着作揖道:“傲姑娘,冒昧來访,还望见谅。” 傲霜雪笑笑道:“梁公子客气了,昨天多亏您帮忙,我正要好好感谢您呢!” 说完,傲霜雪吩咐仆人上了茶,然后就坐下了。 梁鸿喝了一口茶之后,便说道:“在这园子外面的时候,就已经仰慕不已了,如今走进來,更是惊羡,小桥流水,亭台楼榭,典雅大方,真乃极品也!” 傲霜雪笑道:“梁公子过奖了。” “请恕我冒昧,敢问这园子,是傲姑娘祖上传下的,还是” 梁鸿问道。 傲霜雪呆了一下,摇摇头说道:“不是,这园子原來的主人去京城了,所以就卖给我了。” 这么一说,把梁鸿可给吓了一跳,就这园子,少说也得几十万两白银,傲霜雪的年龄,不过二十多岁,哪來这么多钱? “傲姑娘真是大手笔啊。”梁鸿说道。 沒等傲霜雪答话,梁鸿接着说道:“上次在外面见到傲姑娘之后,我就一直不能忘怀,我从未见过像傲姑娘这样如此超凡脱俗,清新秀气的女子。” 这话,本是赞美的话,可是傲霜雪听起來,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不过,虽然别扭,但她也沒说什么,毕竟别人是在夸她,她总不能把别人骂一通吧。 “梁公子,一会儿留在这里吃午饭,如何?”傲霜雪故意岔开话題道。 梁鸿一听,顿时喜上眉梢道:“好啊,小生求之不得!”^-^Ǜ书( .1800100.co )Ĩ়&#;ȼ^-^ 第三百七十四回-马脚露出 “來人,去把刘伯叫來!”傲霜雪对着外面喊道。(小说就到-< >-) 很快,刘伯便走了进來:“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去叫一桌酒菜來,我要请梁公子喝酒。”傲霜雪说道。 刘伯答应一声后,就出去了。 “对了,我记得,梁公子是当朝状元?”傲霜雪问了一句。 梁鸿听到这个,不免得意了一下,抬着头说道:“是,区区不才,天降鸿运。” “那以后就可以当官了?”傲霜雪接着问道。 梁鸿笑着点头道:“当官不当官,我不在乎,能高中状元,我就很知足了。” “哦?梁公子这话我就有些不明白了,如果不是为了步入仕途,那为何还要去赶考呢?”傲霜雪有些不太明白地问道。 梁鸿微微一笑道:“我祖上是经商的,到了家父那一代,虽然家中积累了万贯之财,但却沒有一个读书人,所以从小家父就责令我一定要好好读书,家里一定要出一个状元。” 梁鸿的话,很微妙,也很周到,似在闲聊一般,但是却把很多东西都透露出來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自己家里很有钱。 不过,转瞬之间,梁鸿忽然又觉得自己有些无趣,自己有钱,那这个傲姑娘,能买下这么大的园子,肯定也是富裕人家啊。 听出他话里的味道之后,傲霜雪也就沒再问什么,而是换了几个话題,开始扯东扯西了。 又过了一会儿,刘伯便把饭菜准备好了,就在会客厅中摆放了一张桌子,二人便分别坐下了。 “梁公子,请!”傲霜雪替他斟满一杯酒后说道。 梁鸿道:“傲姑娘客气了。” 喝完一杯之后,傲霜雪便谦让着让梁鸿开始动筷子吃菜。 很快,梁鸿就有点喝多了,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了。 其实,梁鸿一直控制的很好,只要自己略有醉意,就绝对不再喝了,但是,他沒想到的是,傲霜雪的酒量竟然如此惊人。 那一杯接一杯的劝,整整喝了一大坛子酒,梁鸿有几次都想说不喝了,但怎么也开不了口,人家可是一个年轻女子,如果自己喝酒都喝不过人家,那岂不是很沒面子? 就这样,一直喝到梁鸿已经舌头发硬,脸色通红的时候,傲霜雪才算停住了劝酒。 “傲姑娘,你你真是海量!”梁鸿醉意朦胧地说道。 傲霜雪一边暗笑,一边说道:“哪里哪里,梁公子是怜香惜玉,不忍心灌我。” 要说喝酒,傲霜雪的酒量,那简直就是沒有量! 随便來个男人,都能轻松把她摆平。 但,你不得不服的是,人家虽然沒量,但是却会武功,有内力。 就刚才喝的那些酒,傲霜雪全部都用内力从脚趾里逼出來了。 这个在武林中人來,根本就是小伎俩,当然,也有很多人喜欢从手指里把酒逼出來,但池远山曾经在一次闲聊中,专门说过,这酒一旦喝下去,那就直落丹田,如果从手指逼出來,势必会经过心脉,对身体的损伤是非常大的。 不过,梁鸿一个书生,怎么可能懂这些,所以,也就自然而然地着了道。 “傲姑娘,昨天张六那小子沒沒吓到你吧!”梁鸿迷迷糊糊地忽然问道。 傲霜雪一愣,反问道:“张六?谁是张六?” “就那个就那个”就在此时,梁鸿忽然打了一个激灵,接着使劲地晃了晃脑袋,像是忽然觉察出什么一样。 片刻之后,他好像从醉意里微微清醒了一些,慢吞吞地说道:“啊沒有沒有,一时喝多了,胡言乱语,姑娘莫怪。” “梁公子,我你有些醉了,不如我派人把你送回去吧。” 傲霜雪说道。 梁鸿用手揉了揉脑袋,然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傲霜雪道:“梁公子都醉了,还是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梁鸿听了,站起來说道:“真的不用,今天叨扰了,我就先告辞了,等改日,我请姑娘喝酒。”说完,梁鸿不顾头脑发晕,强忍着不适,摇摇晃晃地就走了出去。 傲霜雪随后就跟了出去,他往大门外走去之后,便叫过一个护卫,低声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那护卫听到之后,点点头,随后就跟了上去。 刚才,当梁鸿醉意中无意的说出“张六”这个人名的时候,傲霜雪的心里,便升起了一丝疑惑。 虽然接下來梁鸿说自己是胡言乱语,但傲霜雪并不太信,虽然“酒后吐真言”这句话,她向來不信,但是此刻,她偏偏就有些信了。 想到这里,傲霜雪突然做了一个决定,她决定自己再去龙溪村一趟,昨天那个老妇人的死,她一直到现在还耿耿于怀,也难怪,当一个你正在为他诊疗的病人,突然死在你眼皮底下的时候,那种心情,平常人真的是不能体会的,严格说起來,傲霜雪也不算大夫,但当她为那个老妇人扎针、喂药之后,就已经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了。 她稍微休息了一下,便吩咐仆人把马牵來,然后照着昨天的路,朝龙溪村走去。 因为昨天沈邟带她去了一次,所以这回,她可是把路记得很清楚了。 进了村口,傲霜雪就下了马,手中牵着马缰,朝前走去。 这个时候,正是午后时分,很多人都趁着这时候小憩一会儿,村里的路上,基本上沒什么人。 龙溪村不算小,要是挨家挨户的去找,那不知道得找到什么时候呢,所以傲霜雪打算找个人,问问。 不知不觉中,傲霜雪经过一棵大树的时候,有两个人正蹲在树下下象棋。 在民间,时常能到下象棋的,但是却沒几个下围棋的,这是因为历朝历代都把围棋当做一种高雅的艺术,向來都是王侯将相和达官显贵门用來体现修养的,而象棋,则就是普通老百姓的消遣玩物了。 当然,傲霜雪也会下象棋,而且她象棋水平要远远高于围棋水平。^-^Ǜ书( .1800100.co )Ĩ়&#;ȼ^-^ 第三百七十五回-蛇蝎心肠 到有人下象棋,在加上自己也想休息一下,于是她便将马栓在一旁的树上,自己走到两人旁边驻足观。 这两人都戴着一顶破草帽,面前的棋具十分简陋,棋盘上的线格还有棋子上的字,很多都有些模糊了。 这俩人可能下得挺來劲,所以也沒注意傲霜雪。 渐渐地,棋局进入了残局阶段,这个时候,往往是一局棋最精彩,也是最紧张的时刻。 着着,傲霜雪忽然发现有一步棋下的不太好,因为的太投入了,所以自然就把什么所谓的“观棋不语真君子”的话抛到九霄云外了,忘情地说道:“你为什么下这里,把马飞上去呀!” 她这么一说不要紧,可把下棋的人给吓了一跳,他们同时抬起头來,正要斥责几句,猛一是个如此漂亮的女子,也就沒骂出來。 “姑娘,棋就棋,别说话!”用红棋的人说了一句。 傲霜雪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礼了,歉意地笑了笑,也就沒说什么。 “哎!你不是昨天张六拉着要去见官的那个女的吗?”拿黑棋的人,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傲霜雪说道。 那人一说,拿红棋的人也抬起头來,仔细地了后,一拍大腿道:“还真是!” 听到他俩口中的说出“张六” 这个名字,傲霜雪一下子來了精神,赶紧说道:“你们你们认识张六吗?” 那个拿黑棋的人嗤笑一声,下了一步棋之后说道:“认识,那小痞子,我当然认识,哎,我说你这姑娘,着模样也清秀,昨天是怎么回事?” 傲霜雪略带歉意地说道:“他娘昨天被蛇给咬了,本來是去找沈大夫的,沈大夫不在,所以我就來了,结果沒治好,他娘还死了,所以他才那么激动。” “等等!你说什么?”傲霜雪话音刚落,下棋的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抬起头來,惊讶地问道。 傲霜雪一愣,便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他娘被蛇咬了?我说姑娘,你该不是弄错了吧,张六他娘,十多年前就死了啊!”拿红棋的人摘下自己的草帽,严肃地说道。 “啊?您您这话是真的?”傲霜雪问道。 “沒错!我也知道这事,我是这村里的木匠,他娘死的那一年,那小子沒钱买棺材,还是求着我给打了一副薄皮棺材呢!”拿黑棋的人也说道。 听完这些,傲霜雪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似地,她先是笑了笑,然后说道:“你们知道他住哪儿吗?” 拿黑棋的那个人想了想后,说道:“知道,你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到一棵大榕树之后,就往左边转,然后再走一段,到门前有三棵歪脖子树的,那就是他家了,不过,你可别说是我们说的,我知道,你恐怕是被他给骗了,但是这事儿,你可不能给我招惹麻烦啊。” 听完这话,傲霜雪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您放心,绝对不会说的,那我现在就去,多谢了!” 傲霜雪说完,走过去解开马缰,跨上之后就往前驰去。 按着下棋人的指点,傲霜雪很快就來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前,这里恰好有三棵歪脖子树,想必就是那张六的家了。 将马栓好之后,傲霜雪着面前这两扇破破烂烂的门,实在是不忍心用力拍了,干脆直接就在门前喊道:“有人在家吗?” 里面沒声音。 接着,傲霜雪又喊了一遍:“有人吗?” 还是沒声音。 就在傲霜雪实在不耐烦,想一脚踢开门的时候,里面终于传來一个懒洋洋地声音:“谁啊谁啊!” 听这声音,好像是沒睡醒一样。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睡眼朦胧,十分邋遢的男子,出现在傲霜雪的面前。 “还真是你!”傲霜雪打眼一,立马认出了这个人,正是昨天那个大汉,于是也就不再客气,手掌一伸,用力地将他一推,随后自己也跟了进去。 那大汉还沒反应过來,就一屁股摔倒了地上,这一摔,也把他摔清醒了,他揉揉眼,扶着地站起來就骂道:“这是谁啊!找死啊!” “你姑奶奶我!”傲霜雪一甩腿将门关上,然后双手掐着腰,横眉竖眼地喝道。 这么一吓,大汉顿时清醒了,仔细一,马上指着她叫道:“怎么又是你!你來干什么!” “我來干什么?你娘呢!”傲霜雪问道。 “你还有脸说我娘,她老人家被你害死了!” “尸体呢?” “埋了啊!” “埋到哪里了?” “埋到哎!我说你这娘们儿,怎么喜欢管闲事啊,我沒找你麻烦就很给你面子了,你别给脸不要啊!”那大汉毫不客气地说道。 “哼!我出來了,不给你点苦头,你是不说实话了!”傲霜雪拍拍双手,往前轻轻地迈了一步。 “哎呦?我说你这娘们儿,xing子还挺烈,怎么,要打架?”大汉一边搓着手,一边毫不示弱地也往前走了一步。 到这个动作,傲霜雪差点要笑了。 一盏茶的工夫以后 “姑奶奶饶命啊,姑奶奶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院子里,大汉的一张脸都肿成猪脸了,而且此刻他正不停地跪在地上磕头,而面前站着一个气势汹汹地女子,正是傲霜雪。 这样的角色,微微动动手指就可以收拾了。 傲霜雪一边吹着自己手心,一边问道:“说吧,昨天那个老妇人是谁?” 大汉沉默了半天,才咬牙嗫嚅道:“是是我是我从外面找的一个要饭的。” “那她怎么会中毒?而且还是那么烈的毒?”傲霜雪接着问道。 “我我给她喂了点儿东西。”大汉小声说道。 “喂得什么东西?” “喂喂得天麻草” 听到“天麻草”这三个字,傲霜雪犹如被雷劈到一样,半响说不出话來。 “啪!”忽然间,傲霜雪猛地一甩手,一巴掌把那大汉给搧得往旁边倒去,而且还吐出了两颗牙齿,嘴里也满是鲜血。^-^Ǜ书( .1800100.co )Ĩ়&#;ȼ^-^ 第三百七十六回-难以想象 “你你这畜生!你知道不知道,天麻草吃了就沒命了!你竟然忍心给一个老人下此毒手,你还是不是人!”傲霜雪说着说着,眼里都快溢出泪水了。 天麻草是这附近的一种药草,当然,也可以说是毒草。 当天麻草和某些药物搭配在一起的时候,可以治很多毒,沈邟炼制的一些丹药中,就有天麻草的成分。 但是!一旦单独吃下天麻草,那就是神仙难救的剧毒了。 那大汉一边擦着嘴角的血,一边哭喊道:“姑奶奶,不是我的主意啊,这全是一位公子指使我做的啊!” “谁指使你的?” “就就是昨天就是昨天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公子,那个给我钱的公子!您还说您认识他!”大汉说道。 “果然是他!”傲霜雪心里默默地嘀咕了一句,接着脸上闪过一丝怒色,然后说道:“别人吩咐你就可以做这样的事吗?你还是不是人生的!他让你去死,你去不去!” 这一通骂,大汉连个屁都不敢放,只能在那听着。 骂了一会儿,傲霜雪显然是累了,她了四周,然后问道:“那老妇人呢?” “扔在村子西面的乱葬岗里了。” “带我去,给我找到,如果找不到,你就去陪葬!”傲霜雪冷冷地说道。 刚才傲霜雪那手段,大汉可是领略到了,此刻的他,一丝反抗的心里都沒有,只是不停地点头。 沒多久,傲霜雪就跟着那大汉來到了乱葬岗。 乱葬岗里,气味异常难闻,傲霜雪强忍着恶心,跟在大汉的身后,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在这里,在这里!还好沒被野狗吃了!”很快,大汉就指着一具地上的尸体,高兴地说道。 傲霜雪轻轻地走上前去,仔细一,正是昨天的那个老妇人。 “可怜的老人。”傲霜雪着老妇人,心里十分不忍。 说起來,此事与她沒有任何关系。 但是,也可以说,这老妇人,就是她害死的。 说不定,这时候傲霜雪的心情,就和当初站在阿才墓前的池中天,是一样的。 “把她好好安葬,以后不要再干这种事了,谁的生命都是无价的,任何人,都沒有权利让别人为了自己的私利而死。” 说完这句话,傲霜雪扔下一锭金子,一步一步地走了回去。 在回园子的路上,傲霜雪心情很不好,她实在不能理解,究竟什么目的,可以就这么让一个与其无冤无仇的人,死去。 到了家,仆人们也出些端倪了,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傲霜雪一向是和颜悦色,活泼开朗的,可是现在,却阴沉着脸。 进去之后,傲霜雪径直到了池中天的书房中,这里是池中天精心布置的,很典雅,呆在这里,傲霜雪觉得自己能安静一下。 可惜,她想安静,却安静不了。 她才刚坐了不到一会儿,外面就传來了一个声音道:“小姐,属下有事回禀。” 傲霜雪听到之后,赶紧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平静地说道:“进來。” 进來之后,傲霜雪才到是自己之前吩咐跟着那梁鸿的护卫。 “怎么样,他去哪了?”傲霜雪打起精神问道。 那护卫答道:“他明显喝醉了,走路摇摇晃晃,好半天才进了城,直接去从知县衙门的后门进去了。” “哦?知县衙门你清楚了?”傲霜雪问道。 “小姐放心,我在侯府呆了多年,知县衙门更是常去,不是吹牛,城里面沒我不知道的地方。”护卫拍着胸脯说道。 傲霜雪微微一笑道:“好,辛苦你了,你去休息!” “是,小姐!” 等到护卫离开之后,傲霜雪刚刚松弛的表情,再一次堆满了怒容。 好半天之后,她重重地砸了一下桌子,然后口中厉声说道:“禽兽!” 黄昏时分,酉时刚刚过半,傲霜雪便一个人來到了歙州城中的承齐侯府。 承齐侯到她,很是高兴,一边吩咐人上茶,一边不停地嘘寒问暖。 “我给你派去的那几人,怎么样,用的还顺手吗?”承齐侯问了一句。 傲霜雪点点头道:“这事多谢您了,他们都很尽心尽力。” “那就好,我知道你脾气好,善良,但是你可不能惯着他们,有了差错,该打就打,该骂就骂,要是他们敢不听你的话,你就來告诉我!”承齐侯严厉而又关切地说道。 傲霜雪赶紧说道:“您说哪里话,他们帮了我很大的忙,我感谢还來不及了,怎么会打骂呢!” “那就好,那就好!” 接着,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别的之后,傲霜雪趁着承齐侯喝茶的工夫说道:“伯父,您知道梁鸿这个人吗?” 承齐侯将茶碗放下,咽下一口茶之后,点点头道:“知道,他祖上是歙州人,他小时候就跟他父母一起去徽州了,今年还高中状元了,怎么,你认识他?” 傲霜雪沒有回答承齐侯的话,而是接着问道:“他这个人,品行如何?” 承齐侯眉头皱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个我说不上來,我和他不熟,就见过一次面,你也知道,像我这样已经归隐山林的老朽,他一个当朝状元可是不上我的。”说到这里,承齐侯还 颇有些自嘲的感觉。 “伯父,您知道他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吗?”傲霜雪接着问道。 “这个按说应该住在知县衙门里,毕竟他马上要步入仕途了,就等着圣旨一下,就平步青云了,这时候,胡传海肯定会和他多亲近。”承齐侯说道。 “伯父,有个事情,我想跟您说一下。”傲霜雪淡淡地说道。 “你跟我不用客气,直说!”承齐侯一边豪爽地说道,一边喝了一口茶。 “我想杀了他!” “嗯” “噗!哎,你说什么?杀了他!杀谁?”承齐侯好像听到什么不对一样,猛地喷出口中的茶。 “伯父,我想杀了那个梁鸿!”傲霜雪说道。 “霜雪丫头!你再说一次?” 书^-^Ǜ书( .1800100.co )Ĩ়&#;ȼ^-^ 第三百七十七回-稳保万一 “霜雪丫头!你疯了吗?你杀他做什么?” 傲霜雪喝了一口茶,然后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傲霜雪又加了一句:“伯父,您说,这样的人,留着何用?让这样的当官,那百姓还有好日子过?” 承齐侯听完之后,也是一脸的震惊,他好像不敢相信一般,久久沒有说话。 “霜雪,这件事情,你弄清楚了吗?”承齐侯知道事关重大,所以语气严肃了许多。 傲霜雪点点头道:“您放心,我也不是小孩子,不会无的放矢,我敢肯定!” “那依你的话,难道是那梁鸿有意与你套近乎,所以才设计了这样一个局?”承齐侯问道。 话说到这里,傲霜雪自然不好接口了,梁鸿究竟什么目的,她还能不知道? “唉,红颜祸水啊!”承齐侯忽然慢慢地说出一句。” 傲霜雪点点头道:“沒忘!可那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丫头,你仔细想想,刘迎辉和他儿子可还在歙州呢,那梁鸿高中状元,年纪又和他儿子相仿,私下里能不走动?照你所说,梁鸿之前就和你有过一面之缘,那么他如果要摆个局,起码会打听一下你,我敢肯定,梁鸿早就把你的底细摸清楚了,甚至刘迎辉他儿子也会和他细说,梁鸿极有可能知道当初沈公曾经因为这事骂过他们,假设果真如此,他梁鸿还敢设计,说明什么?说明梁鸿根本就不怕沈公,刘迎辉是当朝户部尚书,他爹是荆南候,这样的一家子都不敢招惹的,他都敢惹,我这么说,你能明白点吗?” 啰嗦了大半天,承齐侯才算说完这段话,可能跟年纪大了有关系,什么都想多说几句。 傲霜雪听完之后,在脑子里琢磨了好半天,才算明白过來。 “您的意思是说,这梁鸿背景很深厚?”傲霜雪问道。 “也说不好,刚才那只是我的猜测,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年轻气盛,不过,此事你绝对不能鲁莽。” 顿了一顿,承齐侯接着说道:“我,还是我亲自先找他说说,我虽然老了,但是谅他们也得卖几分面子给我,等我弄清楚了以后,再说以后的事,行吗?” 其实,这个办法是非常稳妥的,尽管傲霜雪心里不舒服,却也无可奈何。 “好,那就麻烦伯父了,希望您一定帮我弄清楚,这样的人,我真的想杀了他!”傲霜雪虽然妥协,但语气却愈來愈激烈。 承齐侯苦笑一声道:“唉,谁说不是呢,中天侄儿才离开多久,你就有这么多麻烦,我,他还是早点回來的好!” 说起池中天,傲霜雪心里才微微好受了一些:“我也想啊,可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來啊。” “中天侄儿,一就是做大事的人,将來前途不可限量,成就一定会在他爹之上啊!”承齐侯所起池中天的时候,语气中满是羡慕的感觉。 傲霜雪微微一笑道:“伯父,我知道你就喜欢故意打岔,我不烦你啦,我先回去,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您派人吩咐一声就好!” 承齐侯点头道:“好,你先回去,我找个机会就去。” “伯父,那侄女就先走了。”说完,傲霜雪便离开了侯府。 翌日一早,承齐侯便吩咐人备轿,來到了县衙。 县衙守卫认得这顶轿子,一是承齐侯,赶紧就跑进去禀报,沒一会儿,胡传海就走了出來。 “哎呦,这不是侯爷吗?什么风把您给吹來了!”胡传海笑着说道。 承齐侯一边走下轿子,一边说道:“胡大人这么忙,我这老头子平时可不敢來打扰。” “哎呀,侯爷莫说这样的话,您这不是要羞煞我吗,快请!”说着,胡传海侧身一让,便将承齐侯请了进去。 來到胡传海平时处理公务的书房之后,承齐侯也沒多耽搁,直接就问道:“梁鸿是不是在你这里?” 听到承齐侯问梁鸿,胡传海先是一愣,紧接着就说道:“在啊,听说两个月之后圣旨就下來了,这段时间,他來这里散心,就住在县衙了。” 承齐侯往外面了,然后小声说道:“老胡,你跟我说实话,他是不是整天和刘迎辉他儿子混在一起?” 胡传海在承齐侯面前,向來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所以连犹豫都沒犹豫就说道:“是,不止是他,还有几个公子哥,他们沒事儿就聚在一起,年轻人嘛,投缘!” 书^-^Ǜ书( .1800100.co )Ĩ়&#;ȼ^-^ 第三百七十八回-县衙设宴 承齐侯听到这些,便确定了心里的猜测,然后面色严肃地说道:“你还记得傲霜雪这个丫头吗?” 胡传海想了一下,然后点头道:“记得,不是什么池谷主的徒弟,现在跟着沈公,怎么了?” “那梁鸿,上这丫头了。(小说就到-< >-)”承齐侯往椅背上一靠,无力地说道。 胡传海听了,眉头一皱道:“这怎么又來了!” 他说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是上次的那件事,他还觊觎的很。 说起來也是,上回虽然沈邟出面,摆平了麻烦,但是事后,承齐侯和沈邟都单独找过他,当然,找他可不是喝酒,而是每人都送了他一顿臭骂。 他不敢怪罪沈邟,更不敢怪罪承齐侯,只有把所有的怨恨都归在那个刘公子身上。 “不光來了,而且,这次事情更严重。”接着,承齐侯便把从傲霜雪那里听到的,跟胡传海说了一遍。 胡传海听完之后,那叫一个激动,赶紧站起來把门关上,然后表情严肃地说道:“侯爷!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承齐侯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在官场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还用你提醒我?” “那是那是,可是侯爷,你可能不知道,这梁鸿,不是一个状元那么简单的。”胡传海悄声说道。 “我猜到他背景不简单,你知道内情?”承齐侯问道。 胡传海此刻脸上尽显纠结地神色,好半天之后,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走到承齐侯身边,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当胡传海说完之后,承齐侯眼睛一瞪,语气严肃地问道:“真的?” “千真万确!”胡传海说道。 这时候,承齐侯仿佛像泄气了一般,淡淡地说道:“來,我惹不起啊。” 胡传海赶紧说道:“侯爷,您可别这么说,您都已经功成名就了,他只不过” “老胡,我不是这意思,这样吧,你安排安排,就说我请他喝酒。”承齐侯打断了胡传海的话。 “侯爷,您沒必要把自己扯进去,不如就把这事儿告诉那傲霜雪,让她自己解决,她在武林中不是背景也很深厚吗,让他们去争好了,您这么大岁数,别跟着搀和了。”胡传海诚恳地劝道。 承齐侯叹了口气道:“唉,我跟池远山的交情,你不知道,他的弟子住在歙州,我能不管吗?何况那丫头还是他内定的儿媳妇,从哪方面说,我都不得不管。” 胡传海道:“侯爷,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我刚才都说了,这梁鸿,不一般,您操劳半辈子,好不容易颐养天年,别让这些小辈给你添麻烦。” “无妨,我无儿无女,不怕什么麻烦,再说了,要玩真的,他们敢怎样,难道还能把我杀了?”承齐侯说到这里,仿佛又有了豪气的感觉。 “打住!我也不劝了,我这就去给您安排,地方是我定还是?” “就定在县衙里,约个时间,完了你派人去告诉我。”承齐侯甩下这句话之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剩下一个呆在原地的胡传海。 “越老脾气越倔!”胡传海沒好气地哼了一声,随后也离开了书房。 不知道是胡传海办事的效率高,还是说承齐侯的名头很大,反正这天未时刚过,承齐侯就接到胡传海派人传的信,说是已经和梁鸿说好了,戌时在县衙后院里设酒席。 承齐侯得到消息后,便马上收拾了一下,时间一到,便径直赶往县衙。 梁鸿显然是给足了承齐侯的面子,自己亲自站在县衙门口迎接,当然,如果论官职,那梁鸿是理所当然,但是若论前景,两人就沒可比xing了。 到梁鸿站在门口,承齐侯心里也是一惊,就这么一个细微地意外,足以让他准备好的很多说辞,都行不通了。 “晚辈梁鸿,今日有幸再见侯爷。”梁鸿笑着施了一礼。 “不敢不敢,梁公子已是当朝状元,将來的国之栋梁,老朽怎敢有劳亲迎!”承齐侯也客气地回了几句。 “侯爷这话,可是要让晚辈折寿了,快请!”说着,梁鸿便打了个手势,将承齐侯让了进去,而且,还刻意跟在承齐侯的后面进去,礼节做的一点让人挑剔的地方都沒有。 最开始胡传海说有人请他喝酒的时候,他是拒绝的,因为他那天从傲霜雪那儿回來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可后來一听说是承齐侯请他,他就马上又答应了,在歙州城,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唯独承齐侯的面子,还是要给一些的。 宴席胡传海早就令人准备妥当,不算丰盛,但却很精致,为了助兴,他还特意让人请了几个会吹拉弹唱的女子。 三人分别落座之后,便有丫环上前替他们斟满了酒,接着,胡传海首先举起酒杯说道:“侯爷,梁公子,胡某能和二位同席饮酒,实乃福分,这第一杯,我先干为敬!” 说着,胡传海一仰脖,然后便放下了杯子。 紧接着,梁鸿便说道:“胡县令客气了,我來歙州,给您添了不少麻烦,今天就借侯爷的光,我敬您一杯!” “梁公子客气了!” 等到喝完之后,梁鸿又敬了承齐侯一杯,接着,众人便开始动筷子吃菜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胡传海到承齐侯的眼色,便将丫环和那些助兴的人都打发走了,等到这里就剩下他们三个人的时候,承齐侯便开口道:“梁公子,今天老朽请你喝酒,一是也算尽尽地主之谊,还有,就是有个事,想求你。” 这话一说完,梁鸿马上双手乱摇道:“侯爷,不可这么说,有事您尽管吩咐,何來‘求’字一说!” “好,到底是状元,就是豪爽,那我可就直说了!” “侯爷请讲!” “不知道梁公子,可否认识一个名为傲霜雪的女子?” 听到这个,梁鸿面色一僵,缓缓地放下了筷子。 “认识。” 短短的两个字,语气生硬,的出來,梁鸿有些不太高兴。^-^Ǜ书( .1800100.co )Ĩ়&#;ȼ^-^ 第三百七十九回-勃然大怒 不过,承齐侯也顾不得这些,而是接着说道:“我听说,梁公子对她有好感?” 梁鸿微微一笑,咳嗽了一下后说道:“怎么,难道侯爷也对她有好感?” “咳咳!”这话一说,胡传海差点沒被口水呛到。 承齐侯也愣了,这话听在他耳朵里,怎么有点骂人的感觉。 接着,梁鸿沒等他们说话,又说道:“侯爷请我喝酒,我感激不尽,但是我觉得侯爷沒必要连我的私事都管吧,除非侯爷也喜欢那女子,如果那样的话,您一句话,我这人,很知趣。” 这时候,承齐侯的脸色,已经由正常,变成了红色,又从红色,变成了酱紫色,真是犹如雨后彩虹一般,缤纷灿烂。 着承齐侯脸色不对,胡传海赶紧笑着说道:“你你,这都说到哪去了,來來,喝酒喝酒!” “梁公子,老夫敬你是状元,只是想提醒一下,那个傲霜雪,是我一个故交的徒弟,我” “知道,她是武林中寒叶谷主池远山的女弟子,也是他儿子池中天的青梅竹马,而且也很受毒郎中沈邟的宠爱。” 梁鸿一口气说出这些,好像一点感觉都沒有。 这倒是把承齐侯给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好半天才挤出一句道:“想不到梁公子的消息,这么灵通。” “哈哈,灵通不敢,朋友给面子罢了,今日既然侯爷提起來了,我也正好想求侯爷一件事。”梁鸿说道。 “梁公子请讲。” “我梁某人家中家财万贯,我也去过金銮殿,面见过圣上,自信还是见过些世面的,但是却从未见过像傲霜雪这样的女子,我很喜欢她,知道侯爷跟她关系好,我就劳烦侯爷给保个媒,就说我梁鸿想娶她做状元夫人,不知道侯爷可否给我这个面子啊。” 梁鸿说完这些之后,悠悠地给自己斟满一杯酒,然后一口喝下,动作十分潇洒自信。 “梁公子,这个老夫帮不了你,请你恕罪。”承齐侯虽然有了怒火,但不愿意在这里发脾气,毕竟这是县衙,总要顾及胡传海的面子。 “既然侯爷不肯赏脸,那就算了,胡县令,你身为此地的父母官,那就请你帮我做个媒,怎样?”梁鸿把头一扭,对着胡传海说道。 这句话可是让胡传海有些手忙脚乱,打死他也沒想到梁鸿会跟他说这个。 “这个梁公子,你我就是一个小官,管管百姓安居乐业就行了,至于这样的事,我我可不敢去啊,万一办不成,那不是折了您的面子嘛?”胡传海的话,既拒绝了他,也沒有说的太难听。 “唉,來梁某人缘不好啊,都不肯帮我,那我只有亲自出马了!”梁鸿哈哈一笑,夹了一块肉,塞进了嘴里。 “梁公子,我提醒你一句,傲霜雪今天找过我,说了一些话,我不知道梁公子有沒有兴趣听?” 承齐侯忽然面色一缓地说道。 梁鸿一听,原本松弛地面孔骤然紧绷起來,慢悠悠地说道:“侯爷请指教。” 承齐侯一笑道:“老夫卖你个面子,我就说几个字,‘张六’‘老妇人’‘天麻草’” 说完之后,承齐侯喝了一口酒,然后便静观其变。 果然,梁鸿的神色,有了变化。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毫不在乎地说道:“我不明白侯爷说的什么意思。” 承齐侯早就料到他的回答,也不觉得吃惊,而是接着说道:“既然梁公子不明白,那老夫也就不多说了,话已到此,告辞!” 说完,承齐侯马上站了起來,很快就走了出去,胡传海就连挽留一下的机会,都沒有。 梁鸿还在这里坐着,他也不好追出去,只能在那里干笑。 “一个归隐多年的老不死,给他点面子,还不知好歹了!”承齐侯离开之后,梁鸿忽然冷冷地蹦出这么一句。 这时候,胡传海心里可不高兴了,你骂谁都行,但是你骂承齐侯,这就不行了,别的地方不敢说,在歙州,谁要是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骂上一句承齐侯,胡传海敢保证,别说你是状元了,你就是壮得跟牛一样,也能让人给踩扁。 “胡县令,找个时间,你替我走一趟,去傲霜雪那里帮我约她一下,就说我请她喝酒。”梁鸿一边说着,一边摇着折扇走了出去。 这个忙,胡传海是不会帮他,当然,有些形式,他还是会走一下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 承齐侯回到府上之后,就大发脾气,一个人躲在屋子里面,谁进去骂谁,送去的茶全部给你扔到门外面,把一众仆人都给吓坏了。 说來也巧,正好承齐侯派到傲霜雪那里的一个护卫,今天回來取一些东西,到承齐侯的样子之后,回去就和傲霜雪提了那么一下。 傲霜雪一听,心里马上就跟明镜儿似地,知道肯定是因为她的事,受气了。 她记在心里,第二天一大早,就骑马去了承齐侯府。 刚到侯府门口,外面的护卫到她來了,都很高兴,其中一个人赶紧走过來帮她牵着马,然后说道:“霜雪小姐,您來得正好,侯爷不知道怎么了,从昨天回來就好像不高兴。” 傲霜雪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我知道了,侯爷在哪儿?” “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都整整一夜了,谁都不让进,您快去劝劝吧。” 傲霜雪一边点头,一边就往承齐侯的书房走去。 还沒走近,傲霜雪就到书房外的空地上,满是一些瓷片碎渣,几个丫环正在打扫,而且,从那地上冒出的一丝热气上來,应该是刚端进去的茶,被扔出來了。 承齐侯沒有儿女,身边也沒个伴儿,因此对待这些下人都和自己的孩子一样,同样,这些下人对待承齐侯,也是像自己的长辈一样,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几个丫环一直沒睡觉,轮换着进去送茶,一是不放心他,再來也是为了能让他消消气。书^-^Ǜ书( .1800100.co )Ĩ়&#;ȼ^-^ 第三百八十回-火气冲天 到傲霜雪走了过來,其中一个丫环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还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 傲霜雪也笑了笑,然后便走过去敲了敲门。 “滚!都给我滚!”傲霜雪就敲了两下,里面就传來一阵暴怒地声音。 “伯父,我是霜雪。”傲霜雪低声说道。 这一次,里面沒有传來承齐侯的骂声,于是傲霜雪便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傲霜雪登时就惊呆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到的一切。 平素里和蔼可亲的承齐侯,此刻犹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散落着满头白发,无力地坐在桌旁的一张小凳上,一只胳膊,支撑在桌子上,身体摇摇晃晃地发抖,仿佛像是风中摇摆的柳絮一般。 “伯父!”傲霜雪叫了一声,心疼地走了过去。 “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这么大的气。”她一边轻轻地揉捏着承齐侯的肩膀,一边低声问道。 承齐侯到傲霜雪,才算慢慢地缓过神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老了,不中用了。” “伯父,到底是怎么了?”傲霜雪接着问道。 承齐侯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沒事沒事,被人家羞辱了。” “什么?被别人羞辱?谁!您告诉我!”傲霜雪一听,火气马上就上來了,在他心里,承齐侯不仅仅是池远山老朋友,同时也是一位她很敬重的长者,乍一听到他受委屈了,那马上就不干了。 “唉,你去把门关上。”承齐侯挥挥手说道。 等到傲霜雪把门关上之后,他便开口说道:“孩子,那梁鸿太狂妄了,根本不卖我这张脸。” “伯父,沒事沒事,咱当初不就说好了吗?您就是去探探他的虚实。” 傲霜雪这话刚说完,门外忽然有人说道:“侯爷!县令大人來了。” 一听胡传海來了,承齐侯无力地摆摆手道:“让他进來吧。” 傲霜雪这时候赶紧走过去,想帮承齐侯把头发整理一下,但是却被承齐侯给拒绝了。 “侯爷,我來您了!”人还沒到,声音就先传了过來。 胡传海很快就走了进來,到承齐侯的样子之后,他比傲霜雪还惊讶。 “侯爷,您这是怎么了?哦,傲姑娘也在。”胡传海到了傲霜雪,便打了个招呼。 傲霜雪礼貌地点点头,然后问道:“胡县令,我听说昨天侯爷晚上出去了一趟,回來就不高兴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胡传海一听,马上就说道:“我当然知道!哼,都是那个叫梁鸿的人,我说侯爷,你也是,你犯不着为那个人生这么大的气。” “哦?梁鸿?他怎么了?”傲霜雪追问道。 承齐侯一听,正要阻止胡传海说下去,谁料到胡传海一口气就说了出來。 “侯爷说让他不要打你主意,结果梁鸿说是不是侯爷上你了。” “老胡!”承齐侯埋怨地了他一眼。 这时候,傲霜雪楞了一下,马上就满面怒容,那句话不止是羞辱了承齐侯,连带着她,一并也带上了。 “侯爷!我觉得这事最简单,傲姑娘,你不是会武功吗,你去教训那小子一顿,只要打不死就行,他以后还敢不敢这样!”胡传海仿佛唯恐天下不乱一般。 “他在哪?”傲霜雪忽然冷冷地问道。 “就在县衙,我出來的时候,他正在后院那个刘公子画画。”胡传海说道。 话音刚落,傲霜雪“嗖”地一声,就沒了人影。 等到承齐侯反应过來,哪还來得及。 “老胡,你真是,你这不是让她闯祸吗?快去把她找回來!”承齐侯站起來说道。 “侯爷!今天这事儿,你听我的,让她去,您就踏踏实实在家里等着!”胡传海心里对那个梁鸿也是嫉恨在心,有人教训他一顿,那是再好不过。 “唉!胡闹!”承齐侯无力地坐下,哀叹了一声。 这边傲霜雪出了侯府之后,也沒骑马,直接就往县衙跑。 到了县衙门口,门口的衙役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阵风就带了过去。 进了县衙之后,傲霜雪四下张望了一番,然后便驻足暴喝一声:“梁鸿!你给我滚出來!” 她这一声,是运足了内力的,整个县衙,沒人听不到。 很快,十几个衙役便从各个地方冲了过來,尤其是门外那几个衙役,猛地到一个陌生女子站在这里,都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 “你是什么人!敢在衙门里大呼小叫!”一个衙役指着傲霜雪喝道。 傲霜雪连理都沒理他,依旧喝道:“梁鸿!滚出來!” 这时候,几个衙役才听清她喊的什么,要说这里,谁不知道梁鸿的大名,听到傲霜雪骂他,一时都有些恍惚。 “放肆!给我拿下!”等到那个衙役反应过來之后,便高呼一声,准备冲上去。 就在此时,忽然间,一个声音传了过來:“不得无礼!” 听到这个声音,众衙役便停下了脚步。 傲霜雪朝着声音的方向扭头一,嘿!真是巧,这梁鸿此刻大摇大摆地正往这边走來。 “哈哈,我当是谁,原來是我朝思暮想的傲姑娘,胡县令还真是办事牢靠,这么快就把你给请來了!”梁鸿一边笑着,一边往前走來。 傲霜雪到他这幅模样,脑子里马上出现了两幅画面,一幅,是那个惨死的老妇人躺在乱葬岗的样子,另一幅,就是刚才精神颓废的承齐侯,坐在凳子上委屈的样子。 这两幅画面,就好像两团烈火一般,瞬间就激起了傲霜雪的怒气。 “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今天杀了你!”傲霜雪猛地往前一冲,腾空一个高高跳起,前后腿一摆,就朝着梁鸿踢了过去。 在她來,梁鸿这个文弱书生,自己这一下,必定会要了他的命。 然后,就在她的脚尖即将踢到梁鸿脑门上的时候,梁鸿忽然飞快地伸出手臂,将折扇轻轻地敲在傲霜雪的脚踝上,同时,身体飞快地向后滑了一步。 这一下,可把傲霜雪敲得脚上发麻,幸亏她反应快,要不然得摔在地上。书^-^Ǜ书( .1800100.co )Ĩ়&#;ȼ^-^ 第三百八十一回-神秘女子 落地后的傲霜雪,着面前一脸阴笑的梁鸿,震惊不已。 打死她也沒想到,梁鸿竟然会武功,而且就凭刚才他那一下,傲霜雪就知道,他不光会,而且还不算差。 “傲姑娘,昨天你还请我喝酒,怎么今天见面就打,这好像不太好吧。” 这时候,周围的衙役都很识趣地离开了,因为刚才梁鸿忽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不过,会武功又如何,傲霜雪丝毫不在乎。 “好!本來我杀你,还会觉得有些欺负人,但现在,不会了!”说完,傲霜雪娇喝一声,便欺身上前。 这一次,傲霜雪可是做足了准备,两掌一前一后,迅猛无比。 梁鸿微微一笑,接着反手将折扇打开,向前一划,还夹带着一点劲风。 傲霜雪不敢以身犯险,手掌微微一变,欲扣住他的手腕。 这时候,梁鸿猛地向前一伸手,准备将傲霜雪的手掌握住。 这可把傲霜雪气坏了,这不明摆着是小瞧她吗。 “啪”傲霜雪飞快地旋转一圈,右腿高高地抬起,抽了过去,正好和梁鸿的手掌对上了。 紧接着,傲霜雪再一次往前一冲,两腿猛地一弹,在半空中飞快地变化了一下,正是她的绝招,天刃舞蝶腿。 梁鸿抬头一,只见一个墨绿色地身影从半空中冲了过來,当下也來不及分辨什么,情急之下就把自己的折扇用力地扔了出去。 傲霜雪在半空中到一个东西飞了过來,本能地腰身一扭,侧身让过。 就这么一个空当,梁鸿便闪到了一旁,算是缓解了压力。 但是,傲霜雪却沒打算给他时间休息。 两腿甫一沾地,再次弹起,“啪啪”两下,再次踢了过去。 梁鸿这时候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压力,他也知道了,这就是正儿八经的武林中人,和他这种跟着武师学出來的,有什么差别。 “呼”梁鸿虽然又闪过了一次,不过却也被傲霜雪给缠住了。 刚才双方还有距离,梁鸿尚且可以支撑一下,而如今一旦两人开始近身打斗,那梁鸿马上就陷入险境了。 “啪”傲霜雪先是虚晃了一下,接着右掌飞快地拍在了梁鸿的肩膀上。 这一下,把梁鸿疼的是呲牙咧嘴,但这还不算完,还沒容他喘口气,傲霜雪那拳头又打了过來,梁鸿沒办法,只能咬牙往旁边冲了过去,躲了开來。 但是,他的身法,显然不行。 他这是强行躲开,根本不能控制自己,十分狼狈地仰面朝天地摔倒在地上。 傲霜雪抓住这个机会,往前跑了两步,然后高高地抬起右腿,狠命地就要往梁鸿的脸上砸去。 这要砸中了,梁鸿那脸,绝对会变成肉酱。 梁鸿双眼睁得犹如铜铃一般,着傲霜雪的脚从高往下飞速地砸下,他甚至都忘了躲闪。 忽然间!就在傲霜雪的脚跟距离梁鸿的脸不到二尺距离的时候,一个淡蓝色的身影,像是幽灵一般地,突然闪现在傲霜雪的身前,然后傲霜雪就猛然觉察出了一丝杀气,她赶紧用力将左腿一瞪,借势飞快地退了回去。 站稳之后,她定睛一,只见这个蓝色身影,不是幽灵,而是一个人。 确切地说,是一个女人,一个身高、年龄都和她相仿的女人,面容姣好,不算漂亮,但着也很舒服。 “你还活着吧。”那蓝衣女子眼睛着傲霜雪说道。 这话,明显是问躺在地上的梁鸿的。 此刻,梁鸿显然惊魂未定,他使劲眨了眨眼睛,然后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來,口中淡淡地说道:“还活着。” “你先走吧,这个女人我要杀了她。”蓝衣女子冷冷地说道。 “你别杀她。” “住口!”蓝衣女子忽然暴喝一声,把梁鸿吓了一跳。 梁鸿了傲霜雪,又了蓝衣女子,最后无奈地摇摇头,快步离开了。 他离开之后,蓝衣女子便说道:“你胆子不小,连当朝状元你都敢杀,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傲霜雪知道,这个女子的武功不低,因为刚才她感觉到的那股杀气,是足以致命的杀气,仅凭这点,就足以让她不敢大意。 “状元?哼,你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傲霜雪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他做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状元,是在金銮殿上受过圣上钦封的,你这么做,是在触犯龙威,懂吗?” 蓝衣女子的这番话,倒是让傲霜雪有些奇怪,因为听起來,这仿佛是朝廷中人的口气。 “他做了该杀之后,我就要杀他!” “呵呵,好大的口气,傲霜雪,你以为你那两下子,我会怕你?”蓝衣女子一边说,一边缓缓地从袖口摸出一柄剑。 傲霜雪到这柄剑,脸上顿时有了疑惑地神色。 因为,蓝衣女子拿出來的剑,是一柄断剑,长不过一尺,能清晰地到斜斜地断裂处。 “你是谁?”傲霜雪问道。 蓝衣女子微微一笑道:“我的确应该告诉你,因为一会儿,你可能会死在我的手里,记住了,我叫断水!” 话音一落,断水忽然身形一闪,瞬间就冲了上來。 傲霜雪赶紧打起精神,掌心往外一翻,就抽了过去。 断水先是一闪,接着手中举起断剑,飞快地向后一划,再往前一甩,傲霜雪就猛然感觉到一阵劲风刮了过來,于是她赶紧双掌乱飞,用内力做了个小屏障,脚底下也不停地向后滑去。 紧接着,还沒等她喘口气,断水再一次举起手中的剑,而此时,傲霜雪竟然发现,刚才的断剑,此刻竟然已经完好无损了。 沒她等琢磨明白是怎么回事,断水这边再一次冲了过來,手中的剑向右侧一划,然后猛地向斜上方一挑,一道半圆形地剑气就被逼了出來,朝着傲霜雪迫近。 沒有兵器在手,傲霜雪是吃了大亏了,她只能再一次用身法躲开。 “砰”刚才那道剑气,恰好击打在了院子里的石灯台上,把结实地灯台给劈出一道裂痕。书^-^Ǜ书( .1800100.co )Ĩ়&#;ȼ^-^ 第三百八十二回-石破天惊 这边傲霜雪正要庆幸,却猛不料断水忽然手臂猛地向前一挥,一个东西就飞了过來。 “肯定是剑!”傲霜雪想都不用想,只能躲开。 等到她稳住身形之后,却发现刚才冲向自己的那个东西,正奇迹般地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圈,然后又飞回了断水的手中。 仔细一,傲霜雪简直觉得自己见鬼了,刚才那柄恢复完好的剑,此刻再一次成了断剑,只不过,另外半截,正在断水的另一只手里。 紧接着,断水潇洒地转了一圈,双臂挥舞,然后知听得“叮”地一声,断水双臂举在面前,双手缓缓地从内向外地滑过,露出她犀利眼神的同时,也将剑,再一次恢复原样。 “这什么鬼东西!”傲霜雪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子,不仅武功毒辣,而且兵器也如此奇怪,简直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在这么打下去,不仅占不到便宜,反而还有可能吃亏。 主意打定,傲霜雪准备撤了。 “哼!今天我沒带兵器,咱们后会有期!”说完这话,傲霜雪忽然用力向半空中一跳,接着便脚踏虚空,飞快地朝外面冲去。 断水仿佛沒打算追她,着她离开之后,脸上露出一抹异样地神色,然后了周围,便身形一闪,消失在这里。 傲霜雪跑出去之后,回头一,发现沒人追來,好奇地同时未免有些沮丧,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侯府一趟。 此刻承齐侯正在焦急地等待,到傲霜雪回來,他仿佛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了,赶紧问道:“丫头,你沒干傻事吧!” 胡传海这时候也沒走,因为他不能回去,他在外面的话,即便梁鸿真有什么意外,他也有说辞开脱。 傲霜雪了承齐侯一眼,面色十分沮丧,一句话不说就坐在了凳子上。 到她这幅模样,承齐侯倒是高兴了:“梁鸿肯定沒事,对吧!” “哼!您您,真是沒脾气,他都这么无礼,您还盼着他沒事!”傲霜雪不满地嘟囔道。 胡传海听这话的意思,那就是沒把梁鸿怎么样,心里不由得一阵失落:“哎!你们呀,算了,我也不劝了,侯爷,我先告辞了,您保重啊!” “老胡,你费心了。”承齐侯点头说道。 “您还跟我客气,走了!”说完,胡传海便离开了。 胡传海一走,承齐侯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丫头,你快跟我说说,梁鸿真沒事吧!” 傲霜雪摇摇头道:“唉,他当然沒事,我可是差一点就回不來了!” “什么!” “你这孩子,说话说清楚了!”承齐侯沒听明白,催促着说道。(小说就到-< >-) 傲霜雪把事情说了一遍之后,承齐侯才算知道了。 “你,多危险!” “我不知道他也会两下子,而且,还有这么厉害的一个帮手!”傲霜雪说道。 “那女子武功如何?”承齐侯问道。 “很不错,招式毒辣,而且,她用的兵器很让我头疼!” “唉!这可麻烦了,本來我还想着你要是能吓住他就好,现在恐怕吓不住了。”承齐侯叹了口气说道。 “伯父,霜雪无能,您为我受了委屈,我却不能替你出气!”傲霜雪忽然跪在地上,低声说道。 “哎呀!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快起來,可不能随便跪啊,我可受不起!”承齐侯吓了一大跳,赶紧把傲霜雪给拽了起來。 其实,傲霜雪觉得,这一跪很重要。 不管怎样,承齐侯毕竟是因为她,才受了那梁鸿的羞辱,虽然承齐侯不会怪罪她,但是,这终归是个芥蒂,而如今,自己行个大礼,总能把这点小别扭给消除了吧。 不得不说,傲霜雪很懂事,本來承齐侯的确是有些不舒服,即便沒怪罪她,也是不舒服,但刚刚傲霜雪跪下之后,他心里的不痛快,就都沒了。 “孩子,你听我的话,你现在就回去,好好呆在家里别出來,我马上给你加派几个人手,另外,你不是认识玄天派的人吗?你不如让人给云岩大师送个信,让他找几个高手來,我琢磨着,那女的不会放过你。”承齐侯说道。 傲霜雪道:“她敢!刚才是我沒准备,而且沒带兵器,她不放过我?我还想不放过她呢!” “你这孩子,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我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感觉这好像是个很大的圈套!”承齐侯严肃地说道。 “圈套?什么圈套?”傲霜雪疑惑地问道。 “我现在脑子很乱,想不出來,等我好好想想再说,你听我的,快回去,一切小心!” 傲霜雪见承齐侯说得这么严肃,也知道了这事不能儿戏,便点点头道:“行,我这就回去!” “别忘了给云岩大师捎信!” “嗯,我记住了!” 说完,傲霜雪便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她刚到家沒多久,承齐侯给她加派的十几个护卫便到了,傲霜雪将他们安置好之后,便琢磨着要不要给云岩大师去送个信。 想來想去,她还是觉得沒必要。 在她來,那女子应该是保护梁鸿的,只要自己不主动去招惹她,她就肯定不会來找自己,况且就算真來又如何,傲霜雪心里可沒觉得自己打不过她。 主意打定之后,她便安心地将自己关在房中,静静地往床上一趟,准备好好地睡个午觉,饭也不打算吃了。 到了下午,承齐侯便简单收拾了一下,又吃了点东西,仆从们到了,都很高兴。 正当他准备去后院散散步的时候,胡传海却再一次來了。 这一次,胡传海简直像是急疯了一般,根本沒等通报,就横冲直撞地來到了后院。 “侯爷!侯爷!” 承齐侯到胡传海,微微惊讶了一下道:“哎,老胡你怎么又來了?” 胡传海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侯爷出出大事了!” 一听这话,承齐侯心里一紧,赶紧问道:“你慢慢说,出什么大事了?” “刚刚我接到了知府手谕,说是傲霜雪预谋刺杀当朝状元,要我协同刘迎辉大人共同将傲霜雪捉拿归案!”胡传海焦急地说道。^-^Ǜ书( .1800100.co )Ĩ়&#;ȼ^-^ 第三百八十三回-危险降临 “什么!”承齐侯差点把舌头咬到。 “这怎么可能!霜雪上午才去的,知府怎么会这么快知道?”承齐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 “谁说不是呢!可是那知府手谕上的大印可是千真万确的,现在梁鸿和刘大人都在那儿等着我,我这是找个借口來通知您,您倒是赶紧想个办法啊!”胡传海急得都快喊出來了。 “你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我想什么办法!”承齐侯也是急得要跺脚了。 “要不这样,您赶紧派个腿快的,去通知她,让她先躲一躲!”胡传海灵机一动说道。 “那不行,那不是把你给卖了吗?”承齐侯说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管不了这些了,就这么办,我不能再耽搁了,我得赶紧回去,我尽量拖延时间,您也赶紧的!” 说完,胡传海连个招呼都來不及打,就匆匆忙忙地往外面跑去。 胡传海走了之后,承齐侯站在原地,使劲拍了拍脑门,然后赶紧叫过一个仆从,令他骑上快马,飞速地到明波湖附近的园子那里,告诉傲霜雪让她赶紧先躲起來。 那仆从承齐侯这幅表情,便知道不能耽搁,赶紧从马厩里牵出一匹快马,飞也似地就驰骋而去。 这时候,傲霜雪也已经午睡起來了,此刻她正在园子里的人工湖那里喂鱼,她很喜欢这种感觉,所以还特意买了许多金鱼养在这里,正喂得高兴呢,忽然就听到了门外传來一阵喧哗声。 “傲姑娘呢!他在不在!” 听到这声音,有些嘶哑而又焦急,傲霜雪便赶紧扔下手中的鱼食,飞快地跑了出去。 还沒到门口,傲霜雪就到一个仆从模样的人正跑过來,旁边还跟着一个护卫。 那护卫对傲霜雪说道:“小姐!这是侯爷府上的仆人陈福。” 那陈福认识傲霜雪,到她之后便赶紧说道:“傲姑娘,侯爷特意让我过來告诉您,让您赶紧躲一躲!” “躲一躲?我躲什么?”傲霜雪不太明白。 “侯爷沒跟我说,但是我见到胡县令來了,他走了之后,侯爷就赶紧让小的过來了,小的跟随侯爷多少年也沒见侯爷这么急过,就吩咐小的一定要告诉您,赶紧到外面去躲一躲!”陈福声音急促地说道。 傲霜雪虽然还沒明白过來,但是一听胡传海去过了,心里就知道个**分了,她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陈福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等到陈福走了之后,刚才那个护卫便问道:“小姐,你别怪属下多嘴,陈福是跟随侯爷的老人了,他既然都说沒见过侯爷这么焦急过,那就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您还是听侯爷的。” 傲霜雪淡淡地一笑道:“侯爷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傲霜雪身为寒叶谷弟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像个丧家犬一样,连自己家都不敢呆,哼!我倒要,谁來找我麻烦!” “小姐!我知道您本事大,可您也知道,如果不是万分紧急,侯爷怎么会让陈福來报信,您就听侯爷的!” 那护卫起來比傲霜雪都着急,口中不住地劝她。 傲霜雪道:“无妨,这样,你去把所有的护卫和仆人都集中起來,带到后院去,一会儿我在这里顶着,一旦情况有变,我会给你们示警,到时候你们就从后院的小门离开,那里很隐蔽,不会有人知道。” 护卫听到这话,脸色一变,马上就说道:“小姐!您这话是骂我们,我们既然奉侯爷之命來此,那就是要负责傲姑娘,负责这园子的安全,有麻烦來,我们就是要去解决麻烦的,怎么可以躲起來。” 听到这话,傲霜雪心里一阵感动,但是她依旧说道:“我知道你们对我很好,但你也知道,这园子是我师兄买的,是他的家,如果我离开,这园子一旦遭殃,我怎么和我师兄交待?你们听我的,放心,不会有事,哦对了,你知道去玄天派的路吗?” 护卫一愣,点点头道:“知道,在齐云山上,小时候常和我爹去那附近砍柴!” 傲霜雪听了,便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递给他说道:“一会儿你把其他人安排好之后,就拿着这个,骑上快马,赶紧去玄天派,找一个叫陆惜香的姑娘,让她带你去找云岩大师,见到之后,你就说我有难了,请他一定來帮帮我!” 护卫接过东西之后,迅速塞进了袖口里,然后点点头道:“小姐放心!我马上就去!” 说着,这护卫便赶紧将一众护卫和仆从都召集了起來,将他们都带到了后院中。 本來还很热闹的园子,忽然就这么一下子,变得冷清了。 傲霜雪赶紧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将自己的剑取了出來,然后便一个人走到前院,坐在了一棵大树下的石凳上。 此刻,她飞快地在脑子里把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猜想了一遍。 想來想去,她觉得只有一种可能最靠谱,那就是那个断水,要來找自己的麻烦。 可是区区一个断水,承齐侯有必要搞得这么紧张吗? 想到这里,傲霜雪又觉得这个不太靠谱了。 以她的头脑,要弄清楚这些,还是欠点火候的,这些无谓的猜想,非但不能帮她理出头绪,反而会让她的情绪越來越烦躁。 到最后,她觉得头都快炸了,索xing也就不想了,把剑靠在自己身边,双目一闭,接着睡觉!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就在傲霜雪真的快睡着的时候,外面终于有了动静。 要说这动静,真不小, 隔着大老远就能听到,各种脚步声,马蹄声,络绎不绝,此起彼伏。 傲霜雪一个激灵,从石凳上跳了下來,然后拿起剑,就往外面走去。 到了外面一,好家伙!几十个身铠甲的步兵,还有十几个骑兵,整整齐齐地在园子门前十丈开外的地方排列着,而后,又是一阵马蹄声传來,傲霜雪扭头一,只见胡传海,梁鸿,断水,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正骑着马往这边走过來。 书^-^Ǜ书( .1800100.co )Ĩ়&#;ȼ^-^ 第三百八十四回-欲加之罪 断水在马上到傲霜雪之后,神情好像非常激动一般,沒等马走近,便一个翻身从马背上飘了下來,径直朝傲霜雪走去:“我还怕你跑了呢。” 听到断水的话,傲霜雪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这人真有意思,我跑?我跑什么!” 断水一愣,接着便点头道:“行,你接着嘴硬。” 说话的工夫,后面的三个人就來到了傲霜雪身边,胡传海傲霜雪的眼神,明显出现了一丝异样,至于梁鸿,则好像事不关己一般,眼睛到处乱,就是不傲霜雪。 “傲霜雪!你可之罪!”胡传海忽然暴喝一声,把傲霜雪吓了一跳。 她本來想骂回去,但是转念一想,便说道:“呵呵,这话有意思,我何罪之有?” 胡传海正要再说什么,但却被他身后的那个傲霜雪不认识的人给拦住了,往前走了一步,笑眯眯地问道:“傲霜雪姑娘,你还认识我吗?” 一听这话,傲霜雪便仔细打量了一番,但还是沒想起來。 到傲霜雪不认识自己,那个人便说道:“姑娘忘xing还真大,我叫刘迎辉,还记得吗?” 这时候,傲霜雪才突然想起來,眼前这个刘迎辉,她确实见过,前段时间,他那儿子因为骚扰自己不成,把沈邟给绑到了县衙,还是傲霜雪和承齐侯一起去找的这个刘迎辉。 “哈哈,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啊,你儿子最近怎样,还喜不喜欢调戏女孩子啊。” 这么一句话冒出來,那是傲霜雪摆明了不打算给他面子。 果然,刘迎辉听到这话,脸色一僵,心里便有了怒气。 上次那件事,虽然他当着沈邟的面好好地教训了一番他儿子,但是,他心里却一直觉得自己丢了很大的面子,当然,他不会把这件事往沈邟身上推,不推到沈邟身上,那就只能归罪于傲霜雪了,这一次的事,他事前一点也不知情,临时被告知之后,心里还高兴了一下。 “好了,别废话了,你意欲杀害当朝状元,现在我奉命前來拿你,你是自己跟我们走呢,还是说让我们帮你。”刘迎辉淡淡地说道。 傲霜雪了那一堆军士,冷笑一声道:“这些将士们还真是大材小用了,我一个女子,竟然能劳动这些人,不知道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难过呢?” “傲霜雪,你不要再多说了,赶紧跟我们走,还有,你这园子也被查封了,來啊,把封条贴上!”刘迎辉一声令下,几个士兵便跑了过來。 “放肆!都给我站住!”傲霜雪忽然拔出宝剑,站在了大门的前面。 几个士兵被她这气势给吓住了,犹豫着沒敢继续往前走,而是站在原地,着刘迎辉。 “胡县令!”刘迎辉忽然叫了一声。 胡传海往前走了一步道:“刘大人,有何吩咐?” “歙州是你管辖的地方,我,剩下的事就由你來办吧!”刘迎辉说完,便朝一侧走去。 他这是故意的,他知道胡传海和承齐侯以及傲霜雪的关系都不错,所以才要让他來做剩下的事,最好能让傲霜雪记恨他,毕竟上次他儿子的事,他也知道这胡传海在里面也是净鼓捣坏点子了。 “这大人,您在这里,哪有下官说话的份。”胡传海不是傻子,他才不愿意去触这个霉头。 “胡大人,本官的话,你可是要不听?”刘迎辉忽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正在胡传海左右为难地时候,傲霜雪说话了:“我说,你这人怎么跟你儿子一样,不讲道理?你说我意欲杀害当朝状元,谁能证明?” “哈哈,傲霜雪,你还真敢说,你说谁能证明?我告诉你吧,县衙的那些衙役们可都到了,你放心,绝对不冤枉你。”断水在一旁说道。 “梁公子,我承认我是想杀你,但是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做得那些事!该不该杀!” 说这句话的时候,傲霜雪抬高了声音。 梁鸿脸色一窘,假装沒有听到这话,自顾自地走到了一边。 “來人!傲霜雪预谋杀害当朝状元,不思悔改,给我拿下!”刘迎辉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直接下令了。 顿时,几十个兵士便冲了过來,傲霜雪到这些人,并沒有畏惧,反手一甩宝剑,便欺身而上。 这些寻常士兵,怎么可能是傲霜雪的对手,沒一会儿工夫,就躺了一地, 不过,梁鸿和刘迎辉的脸上,倒是沒什么感觉,似乎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都闪开!”忽然间,断水大喝一声,飞快地跑了上去。 傲霜雪知道,那些兵士不过是他们做做样子的,那断水只要來了,就一定不会只在那儿着。 “來吧!”之前被断水弄的有些狼狈,傲霜雪心里很是有些不服气,现在机会來了,她可不能放过。 “叮”地一声,二人身法都不错,瞬间就交手了一回合。 现在断水手中的剑,是完整的,所以傲霜雪不得不小心一些,她飞快地转动了一下手腕,然后用力将剑向下一压,想借此机会缠住她。 谁知道,断水的手掌,此时忽然松开了。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这正打着呢,怎么能丢掉兵器。 沒等傲霜雪有所反应,断水忽然又身形一矮,然后腰身向下,手掌瞬间接住了即将掉落在地面的剑,顺势飞快地就向前划去。 傲霜雪大惊失色,赶紧贯足内力,向上拔起。 在半空中,傲霜雪又接连几个腾空摆腿,想借机让自己能往后多飘一段距离。 正在此时,断水手掌猛地向上一扬,一道剑光便朝着傲霜雪飞了过去。 幸亏傲霜雪与她打过一次,也算有些经验了,因此倒是并不慌乱,挥剑一扫,“铛”地一声脆响,便将那道剑光给击到了一旁。 趁着这一下,傲霜雪即将落地的身体再一次跳了起來,双腿一摆,一记天刃舞蝶腿中的“蝶转星落”便踢了过去。 断水一听这夹带的风声,就知道这腿法十分犀利,哪敢硬抗,身体往旁边一转,躲开这记腿法的同时,也将刚刚甩出去的那半截断剑给收了回來。^-^^-^ 第三百八十五回-下山救人 “啪”地一声脆响,断水的剑再次合二为一,然后飞快地向后面划了个半圆,一道剑气便由刃而发。 这一次,傲霜雪不打算躲了,手中的宝剑连挽几个剑花,抽身就冲了上去。 很快,二人便纠缠到了一起。 打着打着,傲霜雪就发现了断水的特点。 招式刁钻,速度敏捷,而且那怪异的兵器,也是让傲霜雪十分忌惮的。 想來想去,傲霜雪忽然脑子里闪出一个念头。 虽然有些冒险,但是值得一试。 “叮”傲霜雪忽然用力将剑一挥,正好击打在断水的剑身上,然后她沒有按照断水预想的那样继续出招,而是飞身回退了。 这一点,倒是让断水有些措手不及,本能地,她飞快地将长剑向前一甩,半截断剑便飞了过去。 傲霜雪人在半空中,到之后,脸色竟然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在断剑即将飞到身边的时候,猛然动了动手臂,用手中的剑轻轻地碰在了那截断剑的上面,而后贯足内力,利用巧劲,将半截断剑來回绕了几圈,等到差不多卸了那断剑的力道之后,便找准时机,左手飞快地向前一捞,两指正好夹在了断剑身上。 这一套连贯的动作完成之后,傲霜雪也落了地。 就在她刚刚想对断水炫耀一下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截断剑,竟然从自己的两指间,自己飞了出去。 “啪”等到傲霜雪反应过來的时候,那截断剑已经被断水拿在了手里,而后一个转身,一柄完整的剑,再次现身。 “你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傲霜雪简直要气炸了,怎么这东西还能自己飞出去。 断水不屑地一笑道:“你个荒郊野岭的野丫头,能见过什么?” “少废话,再來!” 傲霜雪不愿意听她说话,因为她只要一说话,就是嘲讽自己,那样的话,自己就会生气! “站住,玄天派禁地,闲人不得擅闯!” 齐云山脚下,通往山上的山道前,忽然站出來几个道士。 “我我找陆惜香陆姑娘!”傲霜雪派來的那个护卫,一口气不停地快马跑到这里,总算沒耽搁太长的时间。 一听是找陆惜香的,几个道士也就放松了警惕,还以为是哪里的菜贩子呢。 “你等着,我去给你叫。” 很快,陆惜香就跟在那个道士的身后,从山上走了下來。 “谁找我?”陆惜香着眼前这个自己并不认识的人,疑惑地问道。 “您是陆姑娘?” “正是。” “陆姑娘!我是傲姑娘手下的护卫,有急事來找你!” 听到他说“傲姑娘”这三个字,陆惜香眼神一闪,连忙问道:“哪个傲姑娘?” 护卫正要说话,却猛然想起一件事來,他赶紧从怀里摸出一件东西,递了过去后说道:“陆姑娘,我们小姐说你这个就知道了。” 陆惜香接过东西,仔细一,瞬间就抬起头來道:“霜雪?她让你來找我有什么事?” 听到陆惜香的话,护卫便赶紧说道:“您快带我去见云岩大师吧!有急事,十万火急,我们小姐就快遭难了!” “跟我來!”陆惜香都來不及听完全部的话,便飞快地转身朝山上跑去。 那护卫一愣,转瞬之间便跟了上去。 到了山上,还沒到人,陆惜香就扯开大嗓门喊道:“老头子!老头子快出來!出人命了!” 她一边喊着,一边往真武太素宫里跑去,一般这个时候,云岩大师基本都在这里。 果然,听到叫喊声,正在喝茶的云岩大师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便走了出來。 “惜香!你又胡闹!” 到云岩大师出來之后,陆惜香冲上去一把抓住云岩大师的袖口,语气急促地说道:“快!老头子你快点,霜雪遇到麻烦了!” “谁?你说什么?”云岩大师一听这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这时候,那个护卫也喘着粗气跑了过來,走这种山路,他的体力可不如陆惜香。 “霜雪派他的人來报信,说是有大难,要我们赶快去救他!”陆惜香说道。 云岩大师眉头一皱,反问道:“你听谁说的?” 陆惜香回头一,就把那护卫给拽了过來,然后举着手里的东西道:“老头子,这是我送给霜雪的,不会有错!” 那护卫也顾不得敬仰这位平时里根本沒有机会见到的武林大宗师,而是急着说道:“刚才,承齐侯派人來给小姐报信,说要她赶紧躲一躲,小姐不听劝,还让所有的人都躲了起來,她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顶着,她让我赶紧來跟您说一声,你们快去吧!晚了恐怕就來不及了!” 其实这护卫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但是,说得夸张一点总是沒坏处。 这一下,云岩大师可呆不住了,他知道池中天在歙州买了个园子,现在池中天为了武林安危,不辞辛劳的到处奔波,如果他的青梅竹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那自己非但沒脸见池中天,也沒脸见池远山和武林同道了。 “玉冲!玉冲!”云岩大师忽然喊道。 很快,一个中年道士就跑了过來:“师父,什么事?” “快!多带些弟子,要功夫好的,惜香,你也去!记住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傲霜雪绝对不能出事!否则你们一个也别回來!”云岩大师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十分严厉。 那个叫玉冲的到这情景,知道不是自己多问的时候,答应一声之后,便飞快地跑开了。 “快走!我们去山下等他们,你带路!”陆惜香抓着那护卫的胳膊,就飞快地往下山的路跑去。 “小心一点!”云岩大师在后面喊了一句,但显然,沒他们跑的快 这时候,傲霜雪和断水,也斗了有几十个回合了。 起來,是谁也拿谁沒办法。 傲霜雪胜在功底扎实,而断水则胜在灵巧多变,二人旗鼓相当,短时间之内,自然无法分出胜负了。^-^^-^ 第三百八十六回-擒贼擒王 当然,傲霜雪还是觉得自己有些累,因为有两次都是很惊险,断水在与她正面搏斗的时候,忽然把半截断剑甩到了她身后,然后傲霜雪就觉得背后有一种不祥地阴风,当然飞快地用各种姿势躲开的时候,才发现就是那柄断剑,朝着自己的后心冲了过來。 眼无法占到便宜,傲霜雪也就有了退意,她盘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如果顺利的话,云岩大师他们,应该距离这里不远了。 等到他们一到,自己也就脱险了。 “慢着!”傲霜雪退了几步之后,忽然大声喊道。 断水一愣,收住了脚步后问道:“怎么,认输了?” “笑话,你我不分上下,再打下去,也沒什么意思。”傲霜雪说道。 这一点,断水心里倒是承认,她其实也有些惊叹傲霜雪的武功,虽然沒什么花样,但就那一招一式都格外地严谨,让人无从产生冒险的想法。 不过,她心里承认,嘴上可不承认:“你要是不服,可以再试试,我不觉得你我不分上下。” “好了,咱们这是奉命拿人,哪有工夫在这里打來打去,傲霜雪,赶快束手就擒,可以免受很多苦!”刘迎辉在一旁的实在不耐烦了,他本來以为断水可以拿下她,但现在起來,怕是无望了。 傲霜雪轻轻地将宝剑插回剑鞘,然后走到大门前的台阶上,蹲身就坐下了,然后戏谑地说道:“这是我家,我哪儿也不去。” “傲姑娘!我念着与你有过一面之缘,也在沈公的面上,我不愿意为难你,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刘迎辉冷冷地说道。 提起沈邟,傲霜雪倒是有些失望,因为沈邟前两天出远门了,得月余之后才能回來,要不然的话,自己刚才就可以让人去通知一下了,有沈邟在这里,恐怕这个刘迎辉就不敢这么嚣张了。 忽然,傲霜雪想到一句话,这句话,很经典。 “擒贼先擒王!” 傲霜雪眼睛一亮,盯着不远处沒什么防备的刘迎辉,心里盘算开了。 照着这个距离,如果速度快一些,那么足够在断水出招之前,将刘迎辉劫持在手里,一旦他在手里,那么其他人还敢说什么? 好办法! 傲霜雪心里开始哈哈大笑起來,佩服自己竟然能想到这么高明的办法。 到傲霜雪的表情,断水不禁有些奇怪,这都大难临头了,怎么上去非但沒有焦急地神色,反而还挺开心。(小说就到-< >-) “好吧,我跟你们走,但是你们得保证,别杀我!”傲霜雪站了起來,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说道。 一听这话,刘迎辉心里一松,如释重负地说道:“这一点你放心,我们只是奉命办事,不会拿你怎样的,再说了,你不是和承齐侯关系很好吗,到时候你让人传个信,让他去帮你找人说情。” 刘迎辉把承齐侯扯进來,那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傲霜雪心里一清二楚,嘴上却依然说道:“那当然!侯爷到时候肯定会为我出面。” “哈哈,那我就管不着了,走吧!”刘迎辉甩下一句话之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梁鸿一听傲霜雪愿意跟着走,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心想到时候自己花言巧语地哄一下,许个诺言什么的,那傲霜雪还不是手到擒來? 至于胡传海,此时已经完全沒有任何说话的余地了,本身在这个地方,他的官职也是最小的,想帮忙也帮不上,心里只能责怪承齐侯怎么不來给她报信。 其实他是冤枉承齐侯了,并非沒给报信,而是傲霜雪自己不愿意离开而已。 “傲姑娘,把你手里的剑给我。”断水冷冷地说道。 傲霜雪呆了一下,接着便笑嘻嘻地说道:“好,给你!” 说着,她故意用了很大的力气,将剑甩到了另一侧远远的地方。 断水以为她是在闹情绪,所以也沒搭理她,横了她一眼之后,便走过去打算把剑捡起來。 就在断水的手刚刚触及到剑的时候,背后忽然传來一声惊叫。 “你干什么!” 断水一听,赶紧直起腰身,转过身一,差点沒气个半死,此刻傲霜雪正站在刘迎辉的身后,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按在他的脑袋上。 “谁要是敢动,我立刻要了他的命!”傲霜雪一改刚才的语气,变得阴森毒辣。 “放开刘大人!”这下子,断水慌了,她赶紧跑了几步,來到了距离傲霜雪不过几尺距离的地方。 “你给我闪开!”傲霜雪怒喝道。 一众士兵此刻也茫然不知所措,上來救人吧,怕傲霜雪一急,真把刘迎辉杀了,要是不來吧,又害怕日后刘迎辉找他们的麻烦。 “亏你还是武学宗师的弟子,怎地如此不要脸!”断水骂道。 傲霜雪哈哈一笑道:“你还好意思跟我说不要脸?你们要脸了?这么多人跑到我家里來做什么?这叫要脸?还有!那个梁鸿,你干的那些个事情,要脸吗?” 梁鸿听了这话,沒有吱声,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说,还是说不屑一顾。 “你知道刘大人是什么身份吗?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你信不信,凭你劫持朝廷命官这一条罪名,就足以诛灭九族!”断水继续威胁道。 傲霜雪才不管这些,她打小就沒了亲人,九族是什么?她还从未听说过:“好啊,去灭吧,能灭了我得感谢你们,我正愁找不到亲戚呢。” “哼!你别得意,你师父也脱不了干系!” 断水拿出池远山來,倒是让傲霜雪冷静了一下。 不过,转瞬之间,她便释然了,这肯定都是吓唬人的话,当不得真。 “你别在这吓唬我了,我给你们个机会,赶紧从这里给我滚蛋!要不然我先杀了这个人!”傲霜雪一边说着,一边手上微微加了点力气,把个刘迎辉弄的差点喘不了气。 不过,纵然如此,刘迎辉还是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多年的摸爬滚打早已让他养成了临危不乱的xing情。 第三百八十七回-解救霜雪 “傲霜雪!你赶紧放开大人,现在还來得及,要是大人有个什么意外,不光是你!连带着寒叶谷,都得完蛋!”断水继续吓唬道。 “你少废话!赶紧滚,要不然他死定了!”傲霜雪丝毫不为所动。 双方在这里针锋相对,谁也不肯退让。 傲霜雪还指望他帮自己解围,自然不可能放人,而断水和梁鸿等人,则是害怕刘迎辉有了闪失,尤其是梁鸿,一旦出了这样的事,恐怕也沒他的好果子吃。 至于胡传海,则是抱着戏地态度在一旁冷眼旁观,既不焦急,也不表态,好在也沒人去关注他。 这时,一直处于冷静的刘迎辉,忽然使了个眼神,断水到这个眼神之后,马上就明白了过來,她大手一挥,口中说道:“來人,把她给我围起來!” 一声令下,众军士便跑了过來,将傲霜雪围了个水泄不通。 到众人已经围了起來,刘迎辉忽然开口道:“傲姑娘,我劝你一句,你把我放了,我们好赏脸,如果你一意孤行,那么我死了不要紧,但是!只要我死了,你,还有你的那些师兄师弟们,一个也活不了,这话你信不信。” 这番话,确实让傲霜雪心里有些打鼓了,池远山曾经说过,武林和朝廷之间之所以相安无事,多半是缘于双方互不干涉,但是话说回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再怎么武功高强,也终归是皇帝的臣民,如今这个刘迎辉是朝廷里的大官,杀了他,恐怕还真会有大麻烦。 但是,总不能把他放了吧,把他放了,自己可就得乖乖地跟他们回去了。 “傲霜雪!我数到十,你要是还不放人,我可就不客气了!”断水大声喝道。 她出刘迎辉的意思之后,便故意这样说,这样可以让傲霜雪的情绪混乱。 果然,这时候的傲霜雪,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危急关头,忽然间从不远处传來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快!就在那儿!” 听到这个声音,傲霜雪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她知道,自己沒事了。 “霜雪!霜雪!”紧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惜香!我在这儿呢!”傲霜雪听出來是陆惜香的声音之后,便赶紧回应道。 很快,所有人都转过了身,断水定睛一,只见二十多个人正往这里跑过來,便紧张了起來,往前跨了一步之后喝问道:“什么人!” 陆惜香是第一个冲过來的,她到了断水面前,先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然后便说道:“你要找霜雪的麻烦?” 断水一,沒弄明白这是谁,便冷冷地答道:“你是谁?” “我是你姑奶奶!”陆惜香猛地骂出一句,接着竟然甩手一个耳光,“啪”地一声就甩到了断水的脸上。 以断水的武功,和她面对面的人想甩她一个耳光,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但是,一來陆惜香出现的太突然了,二來,断水一点心理准备都沒有,所以,这一耳光,她自己就挨了。 “你找死!”断水反应过來之后,先是不可置信地呆了一下,接着便爆发出嘶吼般地叫声。 “小魔女!躲开!”就在断水的手掌马上要抓在陆惜香脖子上的时候,随着一个声音,陆惜香的身影就飘到了一旁,继而一个中年道士便一掌挥了过來。 断水眼一抓不成,而且对面还打过來一掌,差点就沒反应过來。 好在打过來这一掌的人,只是为了吓唬她一下。 “玉冲!你去,把霜雪救出來!”陆惜香一边被扯着往后走,一边喊道。 那个冲上來的人,正是云岩大师派來的弟子,玉冲。 这玉冲的武功,在玄天派也是名列前茅,仅从刚才他那飞快地身法上,就可见一斑。 “我知道,你到一边去,免得有危险。”玉冲笑着说道。 陆惜香瞪了他一眼,然后就躲到了那一堆玄天派弟子的后面。 “姑娘,贫道玉冲有礼了!”玉冲对着断水说道。 断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玉冲?不知道,你到这里,有什么事吗?” 玉冲听到这话,也不生气,依旧语气平淡地说道:“贫道希望你不要为难傲姑娘。” 这时候,梁鸿到事情有些不对,便悄悄地躲在了不起眼的地方,而胡传海,则是特意往前走了几步。 “笑话,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让我不为难我就不为难?”断水显然沒有把这个道士放在眼里。 玉冲点点头道:“好吧,既然姑娘不肯,那贫道只好无礼了,玄天派弟子听令,将这些人都给我围上,一个也不要放走,全部杀掉!” 这番话说得简直犹如混世魔王一般,哪像刚才那个儒雅有礼的出家人。 很快,二十多个玄天派的弟子都纷纷拔出随身携带的兵器,步法灵敏地冲了上來,将那些军士全部给围住了。 “你敢!”断水挥动了一下手中的剑,凶狠地说道。 玉冲微微一笑,然后摆摆手道:“敢不敢,你试试就知道了,动手!” 随着一声大喝,玄天派的众弟子便挥着兵器冲了上去,而玉冲也忽然出手,抢先一掌打了过去,直逼断水的面门。 “住手!都住手!”刘迎辉眼事态不对,也顾不得自己命悬一线,赶紧大声喊道。 “住手!”玉冲听到之后,赶紧逼出一掌,趁着断水后退躲闪的时候,自己也抽身返回,口中也喊了一句。 很快,双方连兵刃都沒碰上,这场打斗就匆匆地结束了。 “胡县令,带着他们回去!”刘迎辉说道。 胡传海听到这话,连问一句都沒问,赶紧就点头道:“是是,下官明白!” “大人!”断水似乎有些不满,想劝阻一下,但是却被刘迎辉干脆利落地阻止了:“不用多说,别做无谓的牺牲。” 刘迎辉的真切,知道这些道士个个都是高手,自己带來的这些个兵士,根本不堪一击。 第三百八十八回-折中之计 断水听到这话,还想说几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她无奈地咬了咬牙,然后对着傲霜雪狠狠地说道:“你给我等着!” 说完,她便跨上马,迅速离开了。 她一走,梁鸿也赶紧上了马准备走,至于胡传海和刘迎辉,他可沒时间去管了。 傲霜雪到断水走了,便放开了刘迎辉,然后还假惺惺地说了句:“刘大人,情非得已,还望您不要见怪。” 刘迎辉一听这话,差点被气死,刚才被傲霜雪拿捏地不敢乱动,现在浑身还有些僵硬,尤其是脖子,更是难受。 “快,扶大人上马!”胡传海在一旁招呼道。 很快,走过來几个军士,将刘迎辉扶到了马上,然后便牵着离开了。 胡传海随后也上了马,临走之后,还特意了傲霜雪一眼,只是傲霜雪却沒顾得上他。 等到这些人全部离开之后,傲霜雪拽着陆惜香的手说道:“幸亏你來了。” 陆惜香嘿嘿一笑,用手指着旁边的玉冲道:“你得多谢他,要不是这家伙,我來了也沒用。” 傲霜雪点点头,随即转过身正色道:“霜雪谢过道长了。” 玉冲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地说道:“傲姑娘别客气,池少侠为了武林安危,不辞辛劳在外奔波,师父特意嘱咐我,无论怎样,一定要确保傲姑娘平安无事。” 听到这话,傲霜雪心里一阵莫名地感动,想说句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哎,我说你这人,不出來还挺凶的嘛,平时在山上,你脾气挺好啊。”陆惜香在一旁打趣道。 玉冲道:“贫道并非嗜杀之人,只不过见过的人很多,那女子一就是个毒辣阴损的人,对付这样的,你好言相求是沒用的,必须得狠狠地吓唬。” “说你胖,你还喘上啦,行了行了!”陆惜香不满地说道。 许是早已习惯了,玉冲也沒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转身朝向傲霜雪后,便问道:“傲姑娘,你怎么打算的,要不要随我回齐云山先暂避一下,依贫道之间,他们还会再來的。” 傲霜雪笑着摇摇头道:“劳动大驾,霜雪已经有些惭愧了,不敢再去叨扰了,沒事的,我小心一些就是了。” “霜雪,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这里不安全了,玉冲说得对,今天他们是觉得占不了便宜,所以才走的,但是你放心,他们肯定还会來,而且再來的时候,他们就会做好充分的准备。(小说就到-< >-)”陆惜香也在一旁劝道。 傲霜雪心里当然知道这个,但她还是摇摇头道:“不行,这园子是我师兄买的,是我们的家,我要是走了,无人照怎么办,那些人要是找不到我,回头一把火再把这里烧了,那我可怎么跟师兄交待啊。”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陆惜香和玉冲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这时,那个被派去送信的护卫开口了:“小姐,您就去山上躲一躲,这里有我们呢,您放心,别的不敢保证,他们绝对不会碰到这园子里的一砖一瓦!” 傲霜雪笑笑道:“那可不行,我怎么放心你们在这里,那些人你们也到了,可不是什么善类。” “您就放心吧!他们也就是吓唬吓唬,我们毕竟是承齐侯府上的护卫,他们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那护卫淡然地说道。 “就是,霜雪,你先跟我们去山上,他们就算來了找不到你,好真能拿这里出气?”陆惜香在一旁接着说道。 被这几人三下两下的一劝,傲霜雪也冷静地想了想,自己呆在这里,肯定是沒好处的,这一次能脱险,难道下一次还去把齐云山的人请來? 可要是真走了,还真不放心这里。 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玉冲忽然开口说道:“傲姑娘,贫道有个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傲霜雪道:“道长请讲。” “傲姑娘还是到山上去,至于这里,就让贫道暂时住上一段时间,如何?” “啊?”傲霜雪和陆惜香同时惊讶地叫了一声。 片刻之后,陆惜香便拍着手掌说道:“哈哈!好主意,好主意,不出來嘛,你这脑子还挺好用!” 傲霜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怎么好麻烦道长。” “不麻烦,贫道在山上呆久了,也想在这里住上几天,何况这里景色秀美,我是乐意为之啊。”玉冲笑着说道。 不得不说,这个办法很是不错,有玉冲他们在这里,园子一定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小姐,这办法真的不错,我们在这里您不放心,现在有道长他们也在,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护卫笑嘻嘻地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麻烦道长了!”傲霜雪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见她答应了,玉冲和陆惜香以及那护卫的脸上,都露出了释然地微笑。 既然已经商定好了,傲霜雪便回到了园子里,把众人都叫了出來之后,仔仔细细地安排了一番,然后便和陆惜香一起,往齐云山走去。 到了山上,云岩大师到她之后,便放下心來,当得知玉冲的办法以后,又夸赞了一番,起來,云岩大师似乎对这样的安排,很是满意。 “霜雪,你就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等池贤侄回來以后,你们再商量。”会客厅中,云岩大师对傲霜雪如是说道。 傲霜雪点点头道:“嗯,那就麻烦大师了。” “不麻烦,惜香,就让霜雪和你住一起吧。”云岩大师说道, “废话,不和我住一起,难道和别人住一起啊!”陆惜香说完,就拽着傲霜雪的手走了出去,只剩下一个云岩大师在那里苦笑。 歙州县衙。 后院。 在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中,此刻正坐着四个人,正是刚刚从傲霜雪那里回來的梁鸿,断水,刘迎辉和胡传海。“胡县令,你公务繁忙,就别管我们了。”刘迎辉说道。 胡传海正不想在这里呆着,一听这话,自然是高高兴兴地走了出去。 第三百八十九回-边关战事 当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个的时候,刘迎辉便开口了:“梁公子,今天这事,我到现在也沒闹明白,那傲霜雪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來杀你?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 梁鸿微微一笑道:“刘大人,这话,你还是别问了,我要是说了,你恐怕也不敢听,你要是听了,恐怕你也就沒命了。” 如此明显的威胁话语,就这么从一个状元口中说了出來,而且还是对着一个朝廷命官说的,不得不让人称奇。 不过,刘迎辉倒是沒什么反应,他自顾自地接着说道:“唉,这事办得不顺利,都怪我事先考虑不周,还望二位海涵。” 断水此时摆摆手道:“刘大人不必自责,这件事事先你根本不知情,何來考虑不周之说,让你去,不过是借用你的名义罢了,大人不必忧心!” “多谢姑娘,还望在大人问起的时候,梁公子和姑娘能替在下美言几句。”刘迎辉恭敬地说道。 “这个好说,咱们得琢磨一下接着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放过她吧。”断水说道。 梁鸿道:“当然不能,只不过要想想办法。” “你有什么好主意吗?”断水问道。 听到问这个,刘迎辉便知趣地告辞了,他知道,剩下的话,他听了是沒好处的。 刘迎辉一走,梁鸿就换了一个口气道:“这帮子废物,什么都办不成!” “你也别怪他们,谁也沒想到半路能杀出那些个人。” “那些人,都是齐云山上的道士吗?”梁鸿问道。 断水点头道:“是,这附近只有一个玄天派,沒别的道士。” 梁鸿眼神一闪,狠毒地说道:“这帮牛鼻子,不好好念经传道,瞎搀和朝廷的事,回头我跟大人说说,把他们都给杀了!” 断水一惊,骂了一句:“你疯了吗?你知道玄天派是什么吗?那可是中原武林第一大派,门徒众多,就你这样的,还要杀别人?要不是我,你这张脸早就被傲霜雪给踩成肉泥了,自己几斤几两,掂量着点!” 被断水骂了一通,梁鸿倒是也不生气,反而接着说道:“那我不管,反正早就说好了,傲霜雪我一定要得到!” “你个沒出息的样,你家里那么有钱,什么女人弄不來,干嘛非得跟个傲霜雪扯在一起?你知道不,要不是你,这事儿就简单多了!”断水不满地说道。 说到这个,梁鸿的脸上又开始有了一种臆想的感觉,断水似乎很不惯他这个样子,哼了一声之后便说道:“说正经的,接下來怎么办?” 梁鸿听到这话,赶紧从臆想中脱离了出來,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之前我设下的计策,效果很不错,最起码我们已经抓到了她一个把柄,但她意欲杀害当朝状元的事,毕竟只是‘意欲’下一步,咱们最好给她安个实在的罪名,让她连辩解的机会都沒有。” 断水琢磨了一下,然后问道:“怎么实在?让她真杀了你?” 梁鸿双眼一眯,像是极其鄙视她一样说道:“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着调?干嘛非要杀我?”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让她坐个罪名?”断水问道。 “办法我暂时还沒想出來,我再仔细琢磨琢磨吧。” “嗯,你可以琢磨,不过我估计傲霜雪不会住在那里了,咱们这次一去,事情沒办成还打草惊蛇了。”断水说道。 “有可能吧,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那园子还在,她就得回去。”梁鸿语气阴森地说道。 “好吧,但愿如此。”断水甩下一句话之后,便离开了。 很快,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二十多天。 烟云堂的这场祸事,总算是免过去了,因为抓到了那两个扶羽圣教的人,再加上尊王和雍门震在这里面极力周旋,金驰只是意思一下地被罚了一些钱之后,就沒事了,镖局还是照样开,钱也一样赚。 得知这个消息的赵为贤是火冒三丈,但沒办法,谁让金驰抓到了证据呢,皇帝事后得知此事是一个叫扶羽圣教的组织做的之后,还震怒了一下。 当然,西索阿瑞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他现在正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其它。 本來,按照和赵为贤的约定,早就应该派人在璃江城开始闹事了,但是,这其中却出了很多意想不到的意外,导致他现在也沒准备好。 而赵为贤这边,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所以早在几天前,便开始捣鬼了。 今天早朝的时候,众大臣正在商议一些事情的时候,却收到了两份边关军情。 皇帝令人念了出來,众大臣听到之后,不禁一阵唏嘘。 北面一个,西面一个,两个地方都出现了一些不明之人正在进攻边疆关塞。 其中,西面的最为严重,据军情上说,关塞已经快被攻破了。 皇帝听了之后,很是焦急,便问道:“诸位爱卿,出了这等事,你们怎么?” 众大臣见皇帝发问,便纷纷献策,总结到最后,还是一个字“杀!” 这一点,倒是颇为符合皇帝的心意,在他來,对待这些边疆作乱之人,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杀了他们,跟这些人讲道义,那纯属对牛弹琴。 大的计划定下以后,就开始安排细节了。 当皇帝问道谁愿意带兵出征的时候,二皇子桓王和三皇子庆王,竟然同时站了出來。 桓王站出來,理所当然,他本身就是一员虎将,这些年立下的战功也不少,他就是不说,皇帝也有意派他前去,但是,庆王站出來,却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 “三皇儿,你会带兵?”皇帝问了一句。 庆王道:“回禀父皇,儿臣自认在疆场上,比不过二哥,但是儿臣已经下定决心要磨练自己,希望父皇给儿臣个机会,让儿臣也能为国效力!” 他这么一说,赵为贤马上出來帮腔道:“三皇子为国之心,天日可鉴,皇上,这是我朝的福气啊!” 第三百九十回-你争我抢 这句话,皇帝听了倒是舒服,但心里却不太认同,出征疆场,仅仅凭着为国效力的精神是不行的,当千军万马交给你的时候,你的唯一任务就是让这些人打胜仗,能平安归來,换句话说,总不能因 为你要积累战功,就拿这些将士去送命吧。 “父皇,三弟不谙行军之道,去了恐怕沒什么用,还是让儿臣去吧!”桓王在一旁抢着说道。 这话一说,皇帝也是很头疼,自己的这个儿子,哪都好,就一点,脾气太耿直,说话不能转弯,你说这是在上朝,在众目睽睽之下,你说三皇子沒用,那不等于是打别人的脸吗? 好在对于这个儿子的秉xing,皇帝很是熟悉,所以也就沒有放在心上:“这件事情,事关重大,非同儿戏,二皇儿,朕准你为前军统帅,调拨与你五万大军,着日启程,速去剿灭乱贼,记住,对待这 些乱贼,不必讲仁义,格杀勿论!” 桓王赶紧跪下道:“多谢父皇恩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下,庆王可不干了,他也赶紧跪在地上说道:“父皇!儿臣恳请父皇,给儿臣个机会吧!” 他一边说,一边还可怜巴巴地望着皇帝,似乎很是委屈。 皇帝他这幅摸样,也有些于心不忍,其实要说为人处世,庆王可比桓王要强多了,也讨人喜欢,但这事关千军将士的xing命,皇帝实在不能乱來。 接着,皇帝沒有搭理他,又迅速指派了另一位将军去平定令一处战事,当然,这次庆王依然也极力争取了,不过,照旧是无功而返。 但是,也不能说是毫无效果,至少连皇帝自己都觉得,太不给他面子了。 为了这事儿,皇帝还特意在退朝之后把庆王单独叫了过去,好好地勉励了一番,临走之时,庆王又跪在地上请求,说如果下次还有战事,一定要让他去。 皇帝连想都沒想,就答应了,一是实在不忍心再打击他,再來也是绝对不可能再有战事了。 可是,越觉得不可能,事情就越会发生。 三天后,正在上早朝的皇帝,再一次接到了军情战报,这一次,竟然是南疆的边关城市璃江城,发生了战乱。 皇帝简直肺都快气炸了,这是怎么了?短短几天之内,各地都有乱事,难不成有人要造反? 一众大臣到皇帝的模样,也沒人敢多说。(小说就到-< >-) “父皇!这些个乱贼,简直罪不容诛,儿臣请求出征,不把这些乱贼杀光,儿臣誓不回还!”庆王忽然跪下说道。 皇帝正在发愁,听到庆王这么说,便本能地点头道:“好!朕就答应你,即刻传旨!加封庆王为征南大元帅,调拨五万大军,即刻启程!”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求!”庆王跪地说道。 “皇儿尽管说!” “父皇,我天朝大军神勇无敌,对付一些个乱贼,何用如此多的人,五万大军还请父皇收回成命,调拨儿臣一万人,足矣!” “哗”庆王话一说完,大殿里的众臣均是一副不可思议地样子。 “殿下,打仗并非儿戏,您初次出征,还是多带些人,稳妥。”雍门震这时候站出來,说了一句。 “多谢雍门太傅挂怀,但本王话一出口,绝不收回!”接着,他又朝向皇帝说道:“恳请父皇恩准!” 皇帝这时候,不知道该是喜还是忧,庆王有这份心,他高兴,但是,刚才庆王那句话,又感觉他还是太年轻了,说话都如此不牢靠,怎么还指望他战场杀敌。 想到这里,皇帝忽然拿起那份军情战报,仔仔细细地又了一遍,片刻之后,便抬起头來说道:“好!朕再答应你,调拨你一万大军,若能班师凯旋,朕定有重赏!” 皇帝的态度一下子变得这么决然,倒是让众人有些始料不及。 不过,庆王才不管这些,皇帝既然答应了,他便赶紧谢恩,然后走出大殿,匆匆忙忙去准备了。 为了显得重视,也为了给庆王助威,皇帝特意在他临行前,御驾亲自前往城门口,赐了庆王一杯酒,祝他凯旋得胜。 安排完这件事之后,皇帝连着几天都沒睡好,他总担心着别哪个地方再出乱子了。 而与此同时,尊王和雍门震,倒是有些闷闷不乐了。 在尊王府的书房里,两人正相视而坐,面前的茶换了一盏又一盏,但两人始终沒喝过一口。 “王爷,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短短几天,连着三个地方有战事?”雍门震忽然问道。 尊王一愣,然后反问道:“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这也真是奇怪,庆王殿下平时里不喜欢舞枪弄棒的,怎么这一次竟然争着抢着要去打仗?打仗很好玩?”雍门震一边摇头,一边用疑惑地语气说道。 尊王叹了口气道:“这说不是呢,对了,皇上怎么会答应的?” 雍门震道:“我后來问了一句才知道,原來这次南疆的战祸,不算太严重,再加上之前皇上已经拒绝他好几次了,这次恐怕是为了维护他的威严吧。” “南疆那边一向平静,怎么会有战事?”尊王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这几天我正打听,可是也打听不出來,有说是一些刁民作乱,也有说是苗人造反,众说纷纭,什么都有。”雍门震说道。 “我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庆王估计是有想法了。”尊王说着,还翻了翻眼珠子,朝上了。 雍门震点头道:“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走着吧,能折腾出什么來。”尊王淡淡地说道。 与此同时,池中天也打算返回歙州了。 距离云岩大师主持的英雄大会,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往回赶,还算來得及。 这段时间,他收到了不少的好消息。 先是无意中遇到了几个寒叶谷的弟子,据他们说,池远山也会前來参加这个英雄大会,这倒是在池中天意料之中,早就已经通知过了,儿子办事,当老子的能不鼎力支持吗? 第三百九十一回-天机神算 除此之外,这一路上池中天也遇到一些势力稍微小一些的武林门派,能说动的,他都说动了,也有一些不关心这事的,或者可能早就被扶羽圣教给收买了的,池中天也不去勉强。 当然,他也有揪心的事情,那就是苏晴究竟能不能把那几个大门派的掌门给请來。 他们如果不來,那么这个英雄大会,就是名存实亡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苏晴,倒是有着莫名的信任。 很快,池中天一行便进入了川府之地,过了之后,众人便來到了荆州。 其实,要回到歙州,经过荆州并不是一条近路,但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冯破山的一句话,荆州城里,有一个世外高人。 现在的池中天,别说是高人了,只要你会武功,他就恨不得把你请过去。 不知不觉,五人便进入了荆州城里。 荆州,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地处险要,奇山峻岭间,也造就了不少奇人。 因为已经到了午时时分,众人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便找了一家还算过得去的酒楼,进去后众人仿佛三月不见肉味一般,点了满满一桌子菜。 吃了一会儿,池中天忽然问道:“伯父,你说的那个高人,住在哪里啊。” 冯破山喝了一口酒之后说道:“如果沒记错的话,应该住在九阳山上。” “在什么地方?” “那地方出名,当地百姓都知道,一会儿咱们出去,随便问问就行了。”冯破山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然后又问道:“你这总神神秘秘,一路上我问你半天你都不说,你现在跟我说吧,这高人姓甚名何。” 冯破山道:“你这人真麻烦,婆婆妈妈的,得了,我告诉你吧,这人名叫灰道人。” “什么?什么道人?”池中天沒听清,又问了一遍。 “灰道人。” “灰?哪个灰?”池中天又问了一句。 冯破山沒好气地说道:“就是你很久沒洗澡,身上有很多灰的那个灰!” 这话一说,关紫渔和秋蝉忍不住都笑了,就连武阳也呵呵干笑了一下。 池中天道:“这名字真奇怪,怎么叫这个?” “名字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我跟你说,你可别小这人,此人年逾古稀,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博闻强记,更重要的是,此人还是一位易学大宗师,对堪舆之术那是精通之甚。”冯破山介绍道。 “哦?还有这样的高人?”池中天一下子來了兴趣。 “如果他记xing不错的话,应该还记得我,十年前,我在他那儿呆了几个月,天天跟他学算卦,到现在也沒学会!”冯破山说道。 池中天点头道:“占卜之术,乃是天机,学是学不会的,只能靠自己去领悟,就像上古奇人黄石公一样,他的天机测密之术,谁人可学,谁人可勘破一二?” “要不说我怎么愿意跟你在一块儿呢,你这小子,说话就是让人喜欢,天下就沒你不懂的事儿!”冯破山一边夸赞了几句,一边喝了口酒。 “不过,我有个想法,你可得答应我。”池中天说道。 “什么想法?” “我想” 片刻之后,池中天抬起了头,阴险地笑了笑。 冯破山无奈地了他一眼,半天之后,冷冷地吐出一句:“你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时辰之后 九阳山位于荆州城西,并不算高,传说中,上古时期的后羿大神,就是在这座山上射下了九个太阳,九阳山,因此得名。 山顶上,很是荒凉,除了两间用茅草搭成的小草屋之外,别无其它。 此刻,一个身穿破布单衣的白发老者,正盘膝坐在草屋外面的草地上,这里寒风不时刮过,连飞鸟走兽都已经躲藏了起來,可这个老者竟然纹丝不动。 忽然间,老者猛然睁开双眼,但转瞬之间,又闭上了。 “何方高人來拜访老朽,还请现身吧。”老者口中忽然淡淡地说了一句,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十分清晰。 随着话音一落,一道身影闪现在草地上,老者微微一笑,睁开了双眼,只见一个相貌英俊潇洒的青年,正面露微笑地着他。 “你是灰道人?”青年开口问道。 老者一笑,并未起身,而是反问了一句:“你是谁?” “我先问的你,你应当先回答。”青年不客气地反问了回去。 老者一愣,便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几步之后,上下打量了一番,便笑着说道:“我道是谁,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寒叶谷少谷主,池中天池少侠。” “啊!” 老者的这番话,青年听到耳朵里仿佛不敢相信似地,他赶紧使劲晃了晃脑袋,然后问道:“您您说什么?” “我说,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池中天,池少侠,怎么样,老朽可说错了?” 这一下,青年算是彻底震惊了,他呆了半天之后,才说道:“先生真乃神人也!” 这青年,正是刚刚來到荆州城的池中天。 当他听说这灰道人武功高强,精通易学之后,便有心前來试上一试,沒想到刚一见面,人家就把他认了出來,这还有什么可试的。 “先生,您是怎么知道我是池中天的?难道您见过我?”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这老者也不是别人,正是此间的主人,灰道人。 灰道人笑着说道:“早就听闻寒叶谷少谷主池中天,为人仗义,武功高强,不畏权势,对武林中的恶势力是痛恨至极,为了武林安危,不辞劳苦,到处奔走,而今一见,少侠面带异相,身上沾满了 风尘仆仆的味道,颔骨奇特,况且老朽早上刚刚测了一卦,得知今日有才俊到此一游,所以就断定你是池少侠了。” 虽然,池中天听的不太明白,但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听明白,而且灰道人也沒法跟他解释明白,占卜本就是天机,天机怎可随意参透? “中天今日,算是开眼了,有幸见得大师,此生无憾!”池中天是发自内心由衷地敬佩。^-^^-^ 第三百九十二回-不可道破 “少侠不必谬赞,你的那些朋友,也一道请上來吧,如果我所料不错,其中应该还有一位我的故人。”灰道人说道。 “哈哈哈!十年未见,大师还是如此仙风道骨,破山冒昧來访,还望恕罪!”冯破山和其余的几个人,本來就呆在不远处,刚才听到灰道人的话之后,都在那里啧啧称奇,尤其是秋蝉,更是像到 神仙一样,感叹中原大地,奇人太多了。 “冯大侠,你我十年后还能再见,有缘啊!”灰道人着走过來的冯破山,笑着说道。 冯破山弯腰施了一礼后说道:“我这是专程來拜访大师的。” 接着,池中天又把武阳,关紫渔和秋蝉向灰道人一一介绍了一番,而后灰道人便将他们让进了屋子里。 “我这里沒有茶水,只有山泉水,委屈几位了。”灰道人取出一个瓷坛,又拿出几只碗,为他们一一倒满了水。 “哪里话,这九阳山上的泉水,堪称圣水,平时想喝都喝不到啊。”冯破山迫不及待地端起碗,一口就喝得干干净净。 “好!好喝!”冯破山喝完之后,一边摸了摸嘴,一边赞叹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刚刚喝了一碗美酒呢。 池中天也端起碗來,喝了一口,品尝之后,也是赞不绝口。 “今日到此,可是有事找我?”灰道人忽然问道。 在这位易学大宗师面前,池中天也不敢说谎,干脆直截了当地说道:“此次前來,是想请大师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哦?池少侠此话何意?我一个老头子,能帮上你什么忙呢?” 池中天道:“不知大师可知道当今武林中,一个新兴起的组织,扶羽圣教。” 灰道人点点头道:“知道。” 见灰道人知道,池中天心里也在嘀咕,这扶羽圣教才发展多久,就连这种呆在山上不出世的隐居高人都知道了。 见池中天神色有异,灰道人便说道:“少侠不必见怪,老朽虽然隐居于此,但也不至于闭塞自己,武林中的很多事,我还是知道的。” “这个扶羽圣教,无恶不作,武林中已经掀起了风浪,我已经和玄天派的云岩大师商量过,准备举行一个英雄大会,共同商讨应对之策,今日前來,是想请大师也去参加。”说完之后,池中天心里 忽然有些忐忑,他悄悄了瞄了一眼灰道人,倒是沒什么异常神色。 “少侠客气了,你为武林中做了很多事,这些江湖中早有议论,只不过老朽一向闲散惯了,不愿掺和到这些是非之中,恐怕要让少侠失望了。” 池中天听到灰道人拒绝,便接着说道:“大师,您是世外高人,我本不应來打扰,但我觉得,为了武林安危,我们都有自己的一份责任,大师武功高强,又精通易经,如果您也能支持的话,我相信 ,沒多久,邪教就会消失在武林中。” “是啊,大师,您就出山吧,我们是特意绕道荆州,专程來请您的。”冯破山也在一旁劝说。 灰道人依然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出山,并非我怕事,也并非我是那种不谙世事之人,实在是不能出山。” “哦?大师此言何意?”池中天问道。 “其实,早在半年之前,一次我夜观天象,便已察觉异常,后來我闭关一个月,细细地推演卦象,反复测算,终于得出结果。” “什么结果?”池中天和冯破山同时问了一句。 灰道人摇了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请恕我无法将详情告知,但老朽十分佩服池少侠的义举,所以今日冒着被上天责罚的危险,送给少侠十六个字‘鲲鹏展翅,意在极北,若有解法,十剑归冥’ 灰道人话音一落,池中天马上神情一凛,因为他忽然想到,“十剑归冥”这四个字已经不止一次的听说了。 冥冥之中,他觉得这四个字,应该是一个极其重大的秘密,而且,也可能关乎到扶羽圣教的一切,因为他第一次听到这四个字,就是从禹成漠的嘴里听到的。 “大师,您能否告知晚辈,‘十剑归冥’到底是什么意思。”池中天焦急地问道。 灰道人惊讶了一下后问道:“怎么,少侠听说过这四个字?” “嗯,听过不止一次。”池中天点头道。 灰道人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么老朽可以告诉你,‘十剑归冥’是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究竟说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通过占卜得知,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有一个你可以见到。” “谁?是我父亲吗?”池中天第一个就想到了他父亲。 “令尊是否知道,我无从得知,但是,肯定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就在北冥山中,你应该能找到。”灰道人说道。 “什么?在北冥山中?”池中天大吃一惊。 “这怎么可能,我从小就生活在北冥山中,那里除了我们寒叶谷的人之外,沒有其他人啊。”池中天接着说道。 灰道人笑着说道:“池少侠,刚才那十六个字,就是我演算得來的,其中‘鲲鹏展翅,意在极北’这八个字,是暗指一个地方,古人有云‘北冥有鱼,其名为鲲’而‘极北’二字,则是切合了北冥山,所以老朽可以肯定,此人就在北冥山中。” 灰道人说完这话,池中天脑子里一下子变得乱极了,他似乎一时间根本理不清头绪。 见池中天的表情有些复杂,灰道人便接着说道:“此事池少侠不必挂怀,有机会的话,你可以问问令尊大人,或者,自己去北冥山中找一找。” “多谢大师相告!晚辈记下了。”池中天说道。 “我能做的,就是这些了,池少侠,英雄大会,我就不去了,老朽只是一凡人耳,不敢妄称英雄。”灰道人再一次说出这句话,已经将意思表达的很明确。 话已至此,池中天也不想着能请动灰道人了,因为对于他來说,收获已经很大了。 第三百九十三回-强加之罪 如果秘密真的藏在北冥山中,那过几天见到父亲,一定要好好问问。 想到池远山的时候,池中天忽然想起,当初在歙州分别之前,池远山还特意交给他一封锦囊,要他体内的两股真气能够合二为一的时候,再打开來,如今数月过去了,池中天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不过,倒是好久沒有试着融合两股内力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奔波,哪里还有这等心思。 “既然如此,那晚辈就不打扰大师了。”池中天想着再呆下去,除了给灰道人添麻烦之外,也沒其它的作用了。 灰道人点点头,然后说道:“池少侠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尽管來找我。”这句话,也可以当做灰道人对于自己不能前去的一个补偿吧。 池中天开心地一笑,算是领了这份情。 众人下了山之后,池中天便决定,哪里也不去了,全速赶回歙州城。 很快,三天之后,众人便已经进了歙州城,池中天本來还打算去拜访一下承齐侯,后來想想,还是决定算了。 从南门出去之后,沒多久就到了明波湖,当池中天隔着老远到自己的园子的时候,心里一阵舒畅,差点就情不自禁地喊出來。 到了门口,池中天忽然发现,门口站了几个护卫,而自己竟然不认识。 “什么人!”那几个护卫到池中天他们,忽然都紧张了起來,其中一个护卫竟然指着池中天喝问了一句。 这一问,倒是把池中天问懵了,好半天都沒有反应过來。 关紫渔和武阳也是一阵愕然,因为他俩也不认识这些人。 只有冯破山,他才不去管这些,因为这时候他早就被附近的景色给吸引了,此刻正向远方眺望呢。 “你们是?”池中天稳住了心神,和气地问了一句。 “别废话,闲杂人等不要靠近这里!劝你赶紧离开。”那护卫依旧语气激烈地说道。 就在此时,打门里面走出一个老者,老者手里抓着一个竹筐子,好像要去买什么东西。 到这个老者,池中天微微一笑,高声喊道“刘伯!” 那老者一愣,定睛朝前一,像是不相信自己一般,又揉了揉眼睛,确信无疑之后,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前來:“公子,公子您可算回來了!”这声音中,竟然还带有哭腔。(小说就到-< >-) 那几个护卫听到刘伯叫这个人为“公子”一时间就有些不明白了。 还沒容池中天说句话,刘伯接着说道:“公子,您是不知道啊,这段时间您不在,有好多人來欺负小姐啊,您现在回來了,可得为她出气啊!” 刘伯口中的“小姐”池中天当然知道是傲霜雪。 “刘伯,你别急,慢慢说,对了,这些人是”池中天指着那些护卫问道。 这时候,刘伯才想起了,一拍脑门,略带自责地说道:“你我这脑子,都忘了说了,你们好了啊,他就是这里的主人,小姐的师兄,池中天池公子!” 几个护卫一听,吓了一跳,这时候,最先喝问池中天的那个护卫,仿佛想起什么似地,大呼小叫道:“啊,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您以前在侯府里住过一段时间,池公子,请恕小的眼拙,沒认出您!” 池中天疑惑地问道:“侯府?你们是?” “公子,他们是承齐侯派來的护卫,前段时间总有些个人來骚扰小姐,后來承齐侯就派了这些人來,日夜守护者园子,自从他们來了之后,园子少了不少麻烦,他们可都是尽心尽力,老头子我是在眼里!”刘伯在一旁说道。 那几个护卫听到这话,都有些不好意思,一个个都挠挠头,嘿嘿干笑着。 池中天听了,马上一脸庄重地对着这几个护卫深深弯腰施了一礼:“辛苦各位了,中天拜谢!” “不可不可,公子莫要如此,我们虽然是侯爷派來的,但是霜雪小姐对我们特别好,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那护卫双手乱摇地说道。 “公子,别站着了,快进去吧。”刘伯说道。 等到池中天进去之后,便遇到了玉冲。 接着,刘伯便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情,向池中天大体地说了一遍,该省略地废话都省了,只把关键的说了。 听完之后,池中天一阵唏嘘,尤其是听到玉冲來救人的时候,更是心惊胆颤。 “玉冲道兄,有劳了。”池中天说道。 玉冲微微一笑道 :“池少侠为了武林安危,日夜奔走,相信遇到的危险是数不胜数,比起您來,我做的这点事情,算得了什么呢?”玉冲虽然与池中天并不熟,但他这个人,xing格十分直爽,早在扶羽圣教大闹齐云山的时候,他就对池中天产生了敬佩之心。 “道兄谬赞了,对了,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在的这段时间里,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见池中天问到这里,刘伯和其他人便识趣地离开了,当然,池中天也吩咐了一句,让刘伯帮着安排两间空房给冯破山和秋蝉住。 等到就剩下这两人的时候,玉冲便开口说道:“期间他们來过两次,第一次就是來问问傲姑娘去哪里了,贫道就装哑巴,一问三不知,他们觉得沒办法,就回去了,可第二次再來的时候,那就凶多了,直接调派了大军把这里给围了个水泄不通,扬言若是不交出傲姑娘,就放火烧了这里,贫道当时有些沒主意,无奈之下,只能令玄天派的弟子们主动出击,将这些人都打跑了,但是,临走的时候,有个当官的跟我说,敢攻打朝廷军士,那就等同于叛乱,还给我们戴了个叛贼的帽子,哈哈,说來也好笑,想我玉冲终日念经传道,而今竟然是乱贼了。”说完,玉冲还笑了两声,只不过这笑声在池中天听起來,那是有些苦涩的。 池中天当然知道攻打朝廷军士是造反的大罪,就相当于你持刀攻击县衙一样,那都是可以诛灭九族的。 第三百九十四回-侯府商讨 这个罪名安在了玉冲的头上,还不算严重,但如果万一连带着安在玄天派的上面,那可就不是一般的麻烦了,眼着英雄大会就要举行,如果这个时候朝廷横插一杠子的话,也许之前的一些努力都白费了。 想了一下,池中天便问道:“这事情的起因还有些模糊,这样吧,道兄不必焦急,你今天就先回玄天派,告诉我师妹让她回來,然后我去打听一下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道兄尽管放心,我不会让你戴着这么一个罪名的。” 玉冲颔首一笑道:“池少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一会儿我就带着他们回去。” 很快。玉冲便带着一众玄天派的弟子离开了这里,返回了齐云山。 而池中天也沒顾得上休息,带上关紫渔径直去往承齐侯府,这个时候,想弄清楚事情的经过,找承齐侯是好的选择。 到了承齐侯府,便有护卫进去通报,当承齐侯知道池中天來了,心里十分高兴,很快就走了出來。 “池贤侄,你可算回來了!”隔着老远,承齐侯就喊道。 走近之后,池中天先行了个礼,然后便跟着承齐侯回到了书房,在书房里,承齐侯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事情的经过之后,池中天并沒有勃然大怒,而是陷入了沉思。 到池中天的表情,承齐侯心里一笑,脸上不动声色地问道:“贤侄,依你之见,这事儿是不是有点蹊跷。” 池中天听到这话,抬起头來答道 :“何止是有点蹊跷,我是大有问題!” “哦?说说!” 池中天道:“别的且不说,就一点,那霜雪刚刚去找了那个梁鸿的麻烦,怎么那么快就被什么知府知道了?知府衙门在黄州境内,从黄州到歙州,一來一回最快也得三天,这个,说不通啊!” “对!”承齐侯听完,猛地一拍大腿说道:“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只要这点说不通,那这件事就疑云重重。” 池中天点头道:“还有一点,侯爷说的那个刘迎辉,官居户部尚书,怎么会这么凑巧在这里?” “这个不足为奇,刘迎辉是奉命前來江北行省查察民生,因为歙州比较富裕,所以他就在这里多呆了一段时间,说起來,有个事你还不知道,他儿子曾经纠缠过傲丫头,沈公斥责几句之后,竟然还把沈公给绑了起來,结果那小子不知道沈公曾经救过他爷爷的xing命,所以当时刘迎辉知道以后,还当着众人的面将他儿子痛责一番。” 池中天眉头微微一皱道:“怎么我离开这段时间,出了这么多事情。” “哈哈,那你就得怪傲丫头了,谁让她长得那么漂亮呢!”承齐侯打趣地说道。 池中天无奈地摇摇头道:“他那儿子也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刘迎辉之所以这次参与这件事,未尝就沒有私心在内,上次那事,他肯定不敢责怪沈公,但我告诉你,他刘家是官场世家,刘迎辉的父亲是荆南侯,当年也是立过大功的,这种人,不可能对这种事忍气吞声,依我,他可能也想趁机刁难下傲丫头,出口恶气。”承齐侯淡淡地说道。 池中天道:“刘迎辉有沒有后台?” 承齐侯一愣,沒想到池中天竟然问了这么尖锐的问題,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嗯他父亲就很有权势,应该不用依靠别的后台吧。” 池中天点头道:“也好,这件事我差不多清楚了,可以肯定有人故意下套算计我师妹,等我回去再问问我师妹,等什么都清楚之后,再作打算。” 承齐侯见池中天这话说得非常稳重,心里也替池远山高兴:“好,你要是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尽管來找我!” 池中天道:“侯爷,您派去护卫帮我家,我感激不尽,您这把年纪,我这做晚辈的,总是打扰实在于心不忍啊。” 承齐侯嘿嘿一笑道:“我跟你说,你跟谁都可以客气,都可以见外,但跟我,千万不要,我岁数跟你父亲差不多,我跟你父亲的交情,想必你也知道,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我一辈子也沒娶个媳妇,越老我现在越孤独,总想着身边有几个亲近的晚辈,你是不知道,上次霜雪派人传信來找我帮忙,我心里那个高兴啊,真的,我那天高兴的觉都沒睡好。” 当到承齐侯说起这些的时候,池中天就隐约觉得他根本不是什么朝廷功勋,而仅仅是一个垂暮老人,一个普通的老人。 “侯爷,您放心,只要您不烦我们,我们以后会常來您!”池中天说道。 承齐侯哈哈一笑道:“我也就是说说,你们年轻人,时间都宝贵,要成就一番事业最好的时候,就是现在,一切以大事为重!” “好!我记下了。” 接着,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之后,承齐侯执意要留池中天吃晚饭,本來他想着赶紧回去见傲霜雪,但是承齐侯那幅样子,他实在不忍心拒绝。 酒桌上,就他们俩人,开始承齐侯说话和神态都还算正常,可随着酒越喝越多之后,他便渐渐地显露出另一个样子,时而扯着嗓子跟池中天说他年轻时候的往事,时而滴下几滴眼泪叹息着年老孤独,弄得池中天是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左右为难。 再到后來,承齐侯已经喝醉了,双颊通红,眼神迷离,池中天一,赶紧叫过來仆从,吩咐他们赶紧扶着承齐侯去休息,临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一些药丸,嘱咐着要是承齐侯醒來以后难受,就给他吃一颗。 那些丹药都是池中天离开雪鹜宫的时候,找北灵萱要的,除了那几颗灵药之外,还有不少特制的丹药,都是好东西。 从侯府回家的路上,关紫渔忽然问道:“公子,您说像承齐侯这样的人,为什么不娶亲呢?以他的地位,莫说以前,就是现在,恐怕也不难找吧。” 第三百九十五回-直接上门 池中天想了想说道:“要是我沒猜错的话,估计侯爷年轻的时候,曾经被情所伤,而且伤得还很重。” “公子怎么知道?” “我猜的呗。” “我不信,我觉得,是承齐侯天生对女人沒有兴趣。”关紫渔悠悠地说道。 池中天无奈地翻了翻白眼道:“你一个大姑娘家的,别乱说。” “本來嘛!” 眼池中天忽然加快了骑马的速度,关紫渔只好一边嘟囔着一边跟上。 临近园子之时,池中天就到门口正站着一个在张望的人,接着,这个人就飞快地跑了过來。 “师兄!师兄!” 池中天脸上露出了微笑,他一边翻身下马,一边慢慢地向前走去,一伸手,就把对面扑过來的人狠狠地搂进了怀里啊。 关紫渔在后面掩嘴偷笑,然后不动声色地悄悄将池中天的马牵走。 “想我沒有?”池中天低声问道 把头深深埋在池中天怀里的傲霜雪,轻轻地扭动了一下小脑袋,然后娇气地说道:“想了。” 接着,就是一阵沉默。(小说就到-< >-) 池中天把鼻子贴近傲霜雪的头发,使劲地嗅着久违的熟悉的芳香,而傲霜雪,则是把脸贴在池中天的胸口处,尽情地享受着这份属于她的安全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池中天低头着眼前美丽可人的傲霜雪,忽然情不自禁地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傲霜雪沒有娇羞,反而俏皮地问道:“干嘛亲我。” “你好,就亲你呗!”池中天笑着说道。 接着,二人便一起返回了园子里,刘伯早就准备好了一桌饭菜,大家都识趣地沒有來打扰,甚至连个倒酒的丫环都沒有。 “师妹,这段时间我不在,你受了不少委屈,这一杯,我敬你!”池中天举起杯子说道。 傲霜雪嫣然一笑,也举起杯子说道:“这可是你第一次给我敬酒,我必须得喝!” 因为在自己家里,俩人也就沒喝太多,简单几杯之后,便开始吃菜。 “嗯,这菜味道不错,哪里弄的?”池中天问道。 傲霜雪道:“刘伯昨天新雇了个厨子,做菜很拿手,怎么样,味道确实不错吧!” 池中天道:“何止是不错,简直是美味绝伦。” “好吃就多吃点!”傲霜雪一边说,一边把一块大大的鸡腿夹到了池中天的碗里。 饭后,二人便回到了书房里,草草喝了几口茶之后,池中天便问道:“师妹,我刚刚在侯爷那里都听说了,你觉得那梁鸿是什么目的?” 听到这话,傲霜雪有些不太好意思说。 到她这副样子,池中天心里一笑,口中故意问道:“难道,是他上你了?” 傲霜雪一听,气急败坏地说道:“胡说,你胡说八道,不许你这么欺负人啊!” 逗了傲霜雪一句,池中天便收回戏谑地神色,严肃地说道:“师妹,你把事情经过仔细说一遍,任何地方都不要放过。” 傲霜雪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之后便打开了话匣子。 等到听完傲霜雪的话以后,池中天便陷入了沉思,显然,这其中有一些地方,是他很费解的。 “今天我和侯爷谈起此事的时候,我说这可能是梁鸿设下的一个圈套,侯爷觉得也很有道理,但现在也搞不清到底是怎样的,我打算明天亲自走一趟。” “去哪?” “去找刘迎辉,或者梁鸿,总之,我要把这件事情先压下來。”池中天说完,又补充道:“玉冲道长在园子里住的这段时间,遇到的麻烦你知道了?” “知道,听刘伯跟我说了。” “英雄大会即将举行,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现任何的闪失,一旦朝廷真的拿这件事情做文章,那么玄天派就有麻烦了。”池中天说道。 傲霜雪道:“那怎么办?你能压下來吗?他们可都是朝廷的大官啊。” 池中天嘿嘿一笑,然后喝了一口茶说道:“这就对了,不是大官我肯定压不住,官越大我越压得住!” 傲霜雪一听,以为池中天在开玩笑,便沒好气地说道:“正经点好不好! ” 池中天一愣,马上就明白了傲霜雪的意思,他嘿嘿一笑,接着神秘兮兮地说道:“放心,我办事,你就等着好吧!” 又聊了一会儿,两人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各自歇息去了。 池中天一回來,仆人们也都有了主心骨,一个个睡得十分香甜,不像前几天,总担惊受怕,虽然他们知道傲霜雪也挺厉害,但是女人终究沒有男人会让人更放心。 翌日一早,池中天便吩咐仆人背马,把武阳留下,带上关紫渔就朝县衙走去。 到了县衙,恰好胡传海不在,他便说要找刘迎辉,衙役一听他口气还挺大,再加上池中天器宇不凡,便以为是什么世家公子,将池中天让进县衙之后,就找人去驿馆给刘迎辉送信,刘迎辉和梁鸿不同,梁鸿只是状元,还沒有被正式任命,所以可以住在县衙里,但刘迎辉已经是户部尚书了,按照礼制,他只能住在驿馆之中。 刘迎辉这天正在忙着写奏章,听说有人要找他,颇为吃惊,本來想吩咐衙役直接把人带到这里,但听衙役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之后,还是决定自己亲自走一趟。 到了县衙之后,刘迎辉就在大堂之中见到了池中天。 此刻池中天正在研究公案上惊堂木的材质,听见脚步声之后,便转过了身。 “听说,这位公子找我?”刘迎辉一不认识,便问了一句。 池中天先对带他进來的衙役笑了笑,示意他离开,然后才说道:“你是刘迎辉?” 想他刘迎辉怎么也是朝廷要员,被这么一个不知名不知姓的毛头小子直呼其名,还颇有些不适应。 “我们公子问你话,你哑巴吗?”见刘迎辉沒有答话,关紫渔便在一旁不耐烦地催问道。 刘迎辉听了这话,才留意到旁边还有个女子,这下子他脸上可挂不住了,直接冷冷地甩了一句:“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第三百九十六回-令牌示威 池中天笑着说道:“刘尚书,您的大名,我们岂敢不知。” 见池中天张口就说出了自己的官职,而且还丝毫沒有慌乱地神色,刘迎辉就知道可能遇到棘手的人物了。于是,便压低了语调问道:“公子既然认识我,那我还想请教一下,你们找我,所为何事? 池中天摆摆手道:“我是池中天,不知道你是否认识。” 刘迎辉一听,就赶紧飞快地转动脑子,想琢磨一下自己的印象中有沒有这么一号人。 等了会儿,池中天见他不说话,便接着问道:“我的名字你沒听过,那傲霜雪这个人,你肯定知道吧。” 听到他说起傲霜雪,刘迎辉的神色忽然间变得有些不自然:“认识,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她师兄,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我前段时间在忙一些事情,今天刚回來,本來想高高兴兴地喝几杯酒,结果却听仆从说有人欺负我师妹,所以我特意來问一下,不知道我师妹是哪里得罪你了。” 池中天问道 刘迎辉听池中天自报家门,心里登时咯噔一下,他虽然沒见过池中天,但是却听人说起过。 “池公子,你这是來兴师问罪了?”刘迎辉语气不佳地说道。 池中天淡淡地一笑,而后答道:“刘大人,兴师问罪不敢当,我就是來问问而已,要真是我师妹得罪了您,那我理应替她向您赔个不是。” “哼!不必了,她倒是沒有得罪我,只是得罪了其他人而已。”刘迎辉听到池中天这句阴阳怪气的话,心里很是不舒服。 “得罪谁了?” “当朝状元,梁鸿梁公子!”刘迎辉道。 池中天闻言,先是來回踱了几步,然后忽然在刘迎辉的面前停下,故作不解地问道:“我师妹一个女人家,如何会认识状元?又怎么会得罪他?” 刘迎辉瞥了他一眼后答道:“这事你问我沒用,你不如直接去问梁公子。” “好吧,既然这样,这件事就先放放,下面我们來说第二件事。”池中天点头说道。 一听这话,刘迎辉忽然怒火冲天,他用手一指池中天,口中喝问道:“本官公务缠身,每日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哪有时间听尔等在这里废话,想问什么!去找别人问,本官概不奉陪!” 说完,刘迎辉一甩衣袖,气呼呼地转过身就准备离开。 这时候,关紫渔了池中天一眼,得到他的肯定之后,忽然身形一飘,瞬间追到刘迎辉的身后,一掌伸出,直接抓在了刘迎辉的后衣襟领子上,将他犹如抓小鸡一般,拎了回來。 刘迎辉反应过來之后,简直要疯了,他何时受到过这种屈辱,一时间悲愤交集,口中狂吼道:“來人!快來人!” 听到叫喊声,刘迎辉的随身侍卫,以及几个衙役,便匆忙地跑了过來。 “大人!怎么了?”一个侍卫问道。 此时关紫渔已经放开了他,正站在一旁偷笑。 “把这两人给我抓起來!”刘迎辉一边指着二人,一边歇斯底里地喊道。 听到这话,众侍卫和衙役都是一愣。 “够了!”忽然间,池中天暴喝一声,这一声是用了内力的,简直是震耳欲聋,当场就震住了这些人。 “刘迎辉,你听好了,我在你是朝廷命官的份上,对你够客气了,你可别不知好歹!” 刘迎辉冷笑一声,指着池中天道:“你们这些武林中人,是越來越猖獗了,仗着自己有两下子,丝毫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來本官回京之后,真要好好劝劝皇上对你们严加管!” 池中天非但沒有被这话吓住,反而还嘻嘻一笑向前走了一步,等走到刘迎辉面前不过一尺的时候,脸上忽然严肃起來,然后他用手在怀里摸了一下,接着就拿出一个东西,直接挡在了刘迎辉的面前,口中问道:“认识这个?” 刘迎辉漫不经心地将眼睛移了过去,乍一,嗯有些眼熟,再一,嗯嗯?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而后再次过去,好半天之后,当刘迎辉确认无疑的时候,他赶紧说道:“尊尊王的令牌?” 池中天冷笑一声,语气阴沉地说道:“你睁大眼睛清楚了!” 刘迎辉为官多年,身居高位,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东西,此刻他心里简直乱成了一团,一个年纪轻轻的武林中人,怎么可能随身带有尊王的令牌,这令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除了尊王以外的其他人拿出來。 “清楚了”虽然心里有太多疑惑,但现在显然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池中天道:“既然认识,为何不行礼?” “这” “來,刘大人对尊王殿下,是根本不上眼啊。”池中天故意把这句话说得声音很大,好像生怕别人听不到。 刘迎辉吓了一大跳,也顾不得面子了,马上跪在地上,恭敬施礼道:“下官刘迎辉,尊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这么一弄,倒是把那些侍卫和衙役给弄的有些发懵,这一会儿要拿下别人,一会儿又给别人跪下了,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状况,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池中天心里偷着一乐,然后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说道:“嗯,刘大人起來吧。” 等到刘迎辉站起來之后,池中天又对着那些人侍卫和衙役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连刘迎辉都给他跪下了,这些人哪还敢有半点啰嗦,个个都走的飞快。 等到他们出去之后,池中天便说道:“刘大人,我池中天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也并非有意为难你,只是我不惯一些阴损奸诈之人用一些小伎俩來加害一个女子,我且问你,你可知道我师妹究竟怎么得罪了梁鸿?” 刘迎辉此刻不太敢说话太硬了,他摸不清池中天的底细,如果真是尊王身边的人,那不用别的,回去之后在尊王面前说上那么几句,就够他刘迎辉喝一壶的了。 第三百九十七回-重金出手 “傲霜雪持刀闯入县衙,妄图杀害梁鸿,持刀进入县衙,谋害当朝状元,这两条罪名无论哪一条,都足以致死了。”刘迎辉语气平和地答道。 池中天听了,心里暗暗吃惊,因为这两条罪名,确实挺大。 持刀进入县衙,其实说起來也不那么严重,你完全可以编个借口,譬如你是练武的,或者说无意中带进去的,只要沒人较真,基本上问題都不大,但是,谋害状元,这可不得了。 “对了,我听说,玄天派的人也被你们扯进來了?”池中天忽然问道。 刘迎辉苦笑一声道:“池公子,你这话说得不对,不是我们把他们扯进來,而是他们自己犯了律法。” “他们都是些出家人,能犯什么律法?” “他们杀了不少军士,这你应该知道吧。”刘迎辉说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你们如果不去那里惹麻烦,人家怎么会杀人?” “池公子,这些事,我觉得您就不用跟我再说了,您就直接说,是不是要我帮忙?”刘迎辉不是傻子,池中天既然拿出尊王的令牌來,那就不可能仅仅是吓唬他用的,一定是还有什么目的。 池中天笑了笑说道:“确实有那么一件小事,要请刘大人帮忙。” 刘迎辉道:“池公子请讲。” “我希望你们不要再继续找我师妹的麻烦,也不要和玄天派过不去。”池中天平静地说道。 刘迎辉听了这话,差点被口水呛到,这还叫小事,这要是小事的话,恐怕就沒有大事了。 “池公子,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在这里,是奉旨查察民生,我是接到了上面的命令,才协助处理的这件事的。”刘迎辉说道。 “那谁能做主?”池中天问道。 “你最好是去找梁公子,因为命令都是他带给我的,说白了,我在这件事里扮演的不过是个小角色。”刘迎辉说道。 “也好,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你找个借口,就说自己病了,或者是怎么样了,总之,这件事情,我不希望到你掺和在里面。”池中天说道。 “池公子,虽然您有尊王的令牌,但我刘迎辉是皇上的臣子,您是沒有权利吩咐我做事的。”刘迎辉刚才折了面子,现在急需争个脸面。 池中天微微一笑,一边不动声色地动了动手指,一边说道:“刘大人,我有时候觉得你们这些当官的,头脑怎么都这么简单呢,我是沒权利命令你,但是我觉得有一样东西可以命令你。” 刘迎辉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说的是尊王的令牌吗?那可能你要失望了,尊王殿下即便亲身在此,只要沒有圣旨,那么我谁的话也不会听的。” 池中天听了这话,忽然哈哈大笑了一阵,笑得刘迎辉心里有些发毛。 “你笑什么?” “你还不可笑吗?我告诉你,令牌是命令不了你,但是,它能!”忽然间,池中天猛地一甩手,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短剑,然后刘迎辉还沒清,那把剑就已经点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个怎么样?”池中天阴森着脸问道。 “池公子,莫要吓唬人,你不敢杀我。”刘迎辉脸上平静地说道。 “哈哈,你可以试试,这样吧,咱俩來打个赌,我现在开始数,等我数到三的时候,你若是不答应,我就一剑刺死你。” 然后,沒等刘迎辉有所反应,池中天就开始喊了:“一!” “二!” 池中天的脸上,沒有任何异样地神色,刘迎辉竭尽所能,也不能从中窥探一二,何况,时间根本不允许。 “三!” “好!我答应!”刘迎辉深知这些武林中的秉xing,你要是惹急了他们,说杀你就杀你,那根本不是闹着玩的,刘迎辉这把年纪,混到这个份上了,对这些个事情还能不明白?他才不会在这里逞强,万一把命给丢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其实,刘迎辉还是很后怕的,因为就在池中天数到三的时候,他已经清晰地感觉到,点在脖子上的剑尖,已经慢慢地往肉里扎了。 “嗯,刘大人这才是明智之举,逞英雄表忠心,那都是不应该在我面前做的,在我面前,你最需要做的就是把命给保住。”说完,池中天便把剑收了回去,这短剑,还是因为池中天觉得好玩,才特意仿造木承松的短剑,给自己也打造了一把,平时就藏在袖口里,今天还真就派上用场了。 “池公子,我只能保住我自己不参与到这里,但是其余的事情,我不会去管,希望你别为难我。”刘迎辉一边用手摸着脖子,一边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那是当然,我池中天不会强人所难,而且,我也不会让大人白辛苦,腊月马上就临近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希望大人别嫌弃。” 说着,池中天拽过刘迎辉的手,使劲往他手心里塞了个东西。 刘迎辉用手心攥了一下,觉得是一张纸,然后打开來一开,差点连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刘迎辉声音发抖地问道。 “沒什么意思,我不是说了吗?刘大人愿意帮我,我池中天不是不知好歹之人,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而已。” 虽然池中天话说得很轻松,但是刘迎辉可一点都沒觉得轻松,因为他这个“一点”心意,竟然是五万两的银票。 刘迎辉的家世背景很深,也不是沒见过钱,平时,也不乏有一些下属,为了这样或者那样的利益,私下里给他送过东西,但那些刘迎辉可以理解,因为同在官场,他明白一个人要想平步青云,只靠自己是完全不可能的,就好比他自己,若不是有个全有权势的老子,他也不会当这么大的官。 但是池中天就不一样了,他只是个武林中人,并非官场上的,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情,也许一辈子他俩也不会认识,他求自己办的事,说起來也很简单,作为户部尚书,又是奉旨查察民生,他有几百个理由可以推脱掉不属于自己管辖内的事情,而就是这样,池中天出手就是五万两,可谓是十分豪爽了。^-^^-^ 第三百九十八回-建立门派 “池公子,这个你收回去,我刘迎辉虽然不是什么清官,但我不会拿你的钱。”刘迎辉说道。 池中天说道:“这您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见刘迎辉不说话,池中天又接着说道:“我这人有时候脾气不太好,所以刚才多有得罪,现在我是诚心要和刘大人交个朋友,您要是不收,那可就是摆明了不给我面子。” 其实刘迎辉倒是有心和他交个朋友,毕竟池中天既然能有尊王的令牌,那就说明和尊王的关系一定非同寻常,日后若有需要,说不定就能通过池中天和尊王搭上关系了。 至于这五万两银票,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所以刘迎辉琢磨了一下之后,便笑着说道:“既然池公子一番好意,那刘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他将银票塞进了袖口里,二人相视一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回去的路上,关紫渔问道:“公子,你对那姓刘的,是不是所谓的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儿啊!”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你说得沒错,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也想真心和他交个朋友。” “为什么?” “此人,倒不像是什么坏人,” 关紫渔一听,有些不信地说道:“他要不是坏人,干嘛找咱们小姐的麻烦。” 池中天道:“紫渔,官场上的人,和我们武林中人,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对于他们來说,表里不一,八面玲珑,那都是常事,所以,有些时候有些事,未必是他的本意,也许是迫不得已,也许是有自己的目的,当然,我也不排除他是个坏人。” 关紫渔琢磨了一些,似懂非懂地,一时间也就不再问了。 回到园子之后,池中天觉得有些累,和傲霜雪打了个招呼,便独自返回书房,先是写了几笔字,然后又自己在那里书。 正到入迷的时候,门外忽然传來了一个声音:“公子,外面有人求见!” 池中天将书放下,打开门侯问道:“什么人?” “他说他叫战鹰。” “啊?战鹰?” 池中天有些不敢相信似地。 “对,是叫这个名字,说跟您一说您就认识了。” “带我去!”池中天说了一句,便急匆匆地当先走去。 还沒到门口,大老远池中天就到了这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寒叶谷的总管,战鹰。 “战总管?您怎么來了?”池中天一边往前走,一边欣喜地问候道。 战鹰到了池中天之后,笑着说道:“老爷听说你在这里买了园子,就吩咐我提前來,打个前站,过不了多久,他们也就來了。” 池中天听到,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我爹來了,我这心里就放心多了。” “公子啊,你可真是阔气,这园子,可比好多富贵人家的都漂亮啊!”战鹰一边到处张望,一边赞叹道。 随后,池中天便把战鹰让了进去,还把傲霜雪给叫來了,傲霜雪到战鹰,也很高兴,对于她來说,寒叶谷的每一个人,都是她的亲人。 在书房里,池中天问道:“总管,我爹他身体怎样了,上次的伤,好一些了吗?” 池中天还清晰地记得,当初孤傲云半路偷袭的时候,池远山虽然将他赶跑,但自己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战鹰神色一淡,有些忧心地说道:“临走的时候,老爷特意吩咐不让我说,但是我觉得,公子你应该要知道这件事,老爷的内力一直沒有恢复到最好的状态。” “什么?怎么会这么严重?”池中天急促地问道。 “谁知道呢,不过我老爷倒是并不急,每天该做的事情一样做,教弟子们武功,更是从來沒落下。”战鹰说道。 “你呢,最近在忙什么?”战鹰怕池中天追问下去,便抢先把话題给岔开了。 池中天道:“都是忙着举行英雄大会,到处去找人了,唉,我才刚回來,真是累死了。” 说到这里,战鹰忽然想起一件事,放下茶碗之后,伸手进怀里摸出一张纸,然后说道:“老爷知道你买了园子之后,一直想给这园子起个名字,后來定好了,就叫这个!”说完,把纸就递到了池中天手里。 池中天打开一,只见一张巴掌大的小纸上,工整地写着四个字“冥叶山庄。” “冥叶山庄!不错,不错,好名字!”池中天念了几遍,心里就觉得这个名字起的非常好。 就连傲霜雪,也是不住地点头微笑。 “老爷说,让你抓紧时间找人把这几个字刻在匾上,然后找几个人捧场,咱们热热闹闹地弄个典礼。”战鹰说道。 “现在?恐怕时间來不及了吧。”池中天担忧地说道。 战鹰笑着说道:“老爷说了,这事赶早不赶晚,你就大张旗鼓地宣称建立一个冥叶山庄,然后请一些武林前辈來,最好再请几个当官的,这样的话,一來是给你自己弄一份基业,再來也是为了英雄大会做个铺垫。” 池远山的这个办法,其实很好,颇有些一箭双雕的意思,池中天听完,想了半天之后,也觉得可行,便点头说道:“不错的主意,只是我一个人,怕忙不过來。” 战鹰哈哈一笑,然后用手拍了拍胸脯道:“我是來干什么的?我就是來帮公子的,您放心,您只要出钱就行了,剩下的一切,我來操办,武林中的前辈咱们就请一个云岩大师就可以了,至于朝廷里的,我们可以请承齐侯。” 池中天听了,放心地说道:“有总管帮忙,那这件事就容易的多了,你放心,钱我这里有一些,足够了,只是我这个冥叶山庄,是仅仅一个山庄,还是说有别的目的?” 战鹰道:“太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得等老爷來了你问他,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老爷的意思,是让你这冥叶山庄,也成为武林中的一个门派。” “啊?建立门派?”池中天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似乎在他的脑海里,从來沒有想过这样的问題。 第三百九十九回-各方来客 在池中天的印象中,开宗立派的,那都得是一代宗师了,不仅武功要高强,其它诸如品xing,人脉等等,都要出类拔萃才可以,而现在的自己,他实在是觉得还够不上这些。 “总管,这这不行吧,建立门派那我爹來当掌门?”池中天试探xing地问道。 “当然不是了,虽然老爷沒说,但是我觉得一定让你自己当掌门。”战鹰用猜测地口吻说道。 池中天双手乱摇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战鹰疑惑了一下,不解地问道:“为何不行?公子有什么想法?” “首先,论武功,我还算不上是江湖顶尖高手,至多算是个一流高手,这样的人,建立门派岂不让人笑话,其次,门派总不能只有一个掌门吧,得有一众弟子吧,这短时间之内,你让我去拿招收弟子,难不成我把我园子里的这些仆役们当成弟子吗?那将來要是有人來找麻烦,别人都是武枪弄棒的,我这儿的倒好,直接拿着扫把冲上去了。” 池中天这么一说完,引得傲霜雪和战鹰,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过了一会儿,战鹰收起笑容,严肃地问道:“公子,你觉得你和老爷比起來,谁做事更周全?” 池中天道:“那还用说,肯定是我爹了。” “那不就得了?你都能想到,那老爷一定也想到这些问題了,依我对老爷的了解,说不定连你沒想到的,都帮你解决了。”战鹰说道。 听了这话,池中天细细一琢磨,还别说,听起來似乎真的有那么几分道理。 “公子,您就听老爷的吧,咱们抓紧点时间,先打扫一遍你这里,然后我去找人刻匾,霜雪,云岩大师那里,你去一趟,至于承齐侯那里,就得劳动公子大驾了,剩下的事情,就都交给我吧。”战鹰说道。 在寒叶谷担任总管多年,战鹰早就把自己练成了一个多面手。 “师兄,既然是师父的主意,我觉得你就别犹豫了,总管说得对,你能想到的,师父肯定也想到了,相信他会有办法处理周全的。”傲霜雪在一旁劝道。 池中天了一眼傲霜雪,又了战鹰,最后只得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说完,三人便开始分头去办事。 战鹰到了城里,找了一个刻匾的地方,很快就把匾刻好了,而池中天也很顺利,跟承齐侯一说,他马上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去捧场,其实,承齐侯这样做,按照道理來讲,是说不通的,毕竟人家是武林门派,你一个朝廷的侯爵大张旗鼓地去庆贺,万一被哪个人抓到口实,少不了又是一场祸事,但承齐侯不怕这些,他无儿无女,了无牵挂,况且池远山救过他的命, 有了这两条,承齐侯也就不怕别人找麻烦了。 这俩人的事情,办得很顺利,但惟独傲霜雪那里,遇到了一些麻烦。 当她把事情告诉云岩大师的时候,云岩大师并沒有马上赞同,而是犹如连珠一般,连续问了几个问題。 “昭告天下沒有?弟子都找好了?掌门谁來当?威信是否能够服众?” 这几个问題,除了关于找弟子和掌门的人选之外,其它的傲霜雪实在是答不上來。 不过,即便如此,在傲霜雪的苦苦哀求之下,云岩大师还是同意了,在他们建派大典的那一天,亲自去道贺。 傍晚时分,三人回到了园子里,园子里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而战鹰更是出了个大手笔,他找到了歙州县令,把这园子方圆几里的地方,都买了下來。 本來这地方不能卖,但因为是打着寒叶谷的名头,胡传海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至于买这方圆几里地方做什么,战鹰的理由是,将來一旦建立门派,那么周围一定要有警戒的地方,这些空地将來可以在上面盖几座房屋,如果有钱了,就弄个哨塔。 这些话,听得池中天一阵咋舌,这门派还沒建立呢,就已经五脏俱全了。 闲杂的事情都解决完之后,众人便等着三天之后,正式举行大典了。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大典定于未时举行,但午时还沒过,一些來捧场的客人,就陆陆续续地到了。 第一个來的是承齐侯,他特意穿上了好几年都沒穿过的侯爵补服,显得极为重视。 第二个來的,是云岩大师和他的几个弟子。 接下來,又陆陆续续地來了几个周围小门派的人,这些基本都是战鹰去请的,要论起來,现在战鹰在江湖上的名头,还是要比池中天稍微强一点,毕竟他担任总管多年,以前凡是有什么大事,池远山都是让战鹰去代替的, 池中天令人在园子外面的空地上,摆了十几张桌子,园子里所有的仆役都动用了起來,一个个忙得是不可开交,就连刘伯,也不停地跑來跑去。 等到池中天时间和來的人都差不多,准备开席的时候,却又來了几个人。 头一个,竟然是歙州县令,胡传海。 这可是让池中天大为吃惊,为了避嫌,池中天压根儿就沒打算请这个县令,如今,他竟然不请自來了。 “池公子,你这也不打个招呼,我这官小,池公子不上眼啊!”当初在歙州城,池远山带着他去德隆钱庄的时候,曾经见过胡传海,所以胡传海认识他, 池中天赶紧笑着迎了上去,恭敬地说道:“县令大人是一方父母官,每日公务缠身,中天实在不忍心打扰,” 胡传海微微一笑道:“池公子这话说得不对,我就是再忙,今天也得來啊!” “哈哈,县令大人來了,那是给我面子,來!请坐!”池中天说着,就把胡传海安排在了承齐侯那一桌, 这时候,承齐侯忽然说道:“池贤侄,老朽今天來,也沒带什么好东西,区区薄礼,还望贤侄笑纳。”说完,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他附近的几个侯府护卫,便手脚麻利地从一旁搬过來一个箱子,放在了附近的空地上。 第四百回-冥叶山庄 承齐侯这么一说,原本还很热闹的众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箱子上。(小说就到-< >-) 池中天微微一笑,走过去说道:“侯爷,您能來,中天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还敢让侯爷破费。”、 承齐侯笑道:“哈哈,不是什么好东西,贤侄是世家子弟,我还怕你不上呢,來人,打开!” 随着承齐侯的话音一落,箱子就被打开了。 池中天走过去一,只见箱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尊雕像,几个侍卫把它抬出來之后,众人不禁一阵惊呼。 这雕像浑身碧绿剔透,周身圆润,翠绿的颜色中,还夹杂着点点白斑。 “这是古翡翠,不值钱,但是很漂亮,很好,贤侄可不要嫌弃。”承齐侯说道。 池中天点头道:“侯爷,您太客气了。” 这东西,池中天一就知道來历非凡,绝对不仅仅是一个翡翠雕像而已,但究竟是什么,暂时还不清楚,他想着一会儿等忙完了,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这时候,云岩大师也开口了:“既然侯爷出手了,那贫道也不能再藏拙了,本來是想一会儿送给池少侠的,索xing就现在拿出來吧,也算借了侯爷的光。” 承齐侯听了,对着云岩哈哈一笑,然后说道:“你这老头,你自己要给就给,干嘛扯上我。” 云岩大师笑着摇头不语,从怀里摸出一本书,然后双手递过去说道:“这是一本剑谱,今天送给少侠,还望笑纳。” 池中天赶紧恭恭敬敬地接到手里,也沒就递给了身边的仆从,然后便道谢一番。 接着,胡传海也象征xing地送了一套文房四宝。 等到胡传海送完之后,那些其他门派前來道贺的人,一时之间都有些沉闷了。 他们來,根本沒带礼物,一來是沒这个盘算,再來也是沒觉得要给多大的面子。 可是今天來了一,云岩大师和承齐侯都送礼物了,在歙州地界,这二人可谓是一文一武两位领袖了,更何况云岩大师还是名满天下的武学宗师,平时见一面,都是很难得。 别人送了,自己不送,总过不去吧。 于是乎,这些小门派的掌门开始挖空心思的送东西,有的,从怀里摸出几个银锭子送了过去,也有的,摘下自己身上一些值钱的小挂件,更有甚者,竟然悄悄地将自己随身护卫身上的兵器取下來,装模作样地说是神兵利器,送给了池中天。 池中天心里十分清楚,但是他依旧十分高兴地将礼物全部收下,而且不分彼此,把承齐侯送的雕像,还有云岩大师送的剑谱和其他人的礼物,全部放在了一张桌子上,表示不分贵贱,一视同仁。 这个十分微妙的细节,登时让众人对他的好感增加了,各自都纷纷在心里赞叹,这个池中天,胸怀甚广。 “今天是鄙派建派的日子,承蒙各位高,來捧我的场,中天无以为报,我先干为敬!”差不多了,池中天便端起一杯酒來,说了几句之后,就一饮而尽。 接着,池中天又说道:“以后,还希望大家多多照顾!” 胡传海站起來说道:“我听说池公子要在咱们歙州建立门派,我心里那是一个高兴啊,打今天起,我歙州境内,就有两个门派了,云岩大师,池公子,别你们在武林中叱诧风云,但是现在,照样得让我管着!哈哈哈!” 胡传海这句善意地戏言,让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池中天道:“那是那是,以后我得听胡县令的话。” 胡传海今天好像真的是很高兴,意犹未尽地接着说道:“我就琢磨着,现在歙州境内有了这两个门派,我就可以不用担心有山贼土匪了,我也跟着你们沾光啊。” “这一点请胡县令放心,不管什么事,只要关乎于歙州城安危的,我冥叶山庄都是责无旁贷。” “好!凭池公子这句话,我敬你一杯!”说着,胡传海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池中天也接过身边仆从递过的酒,二人一仰头,同时将酒喝干了。 放下酒杯之后,池中天拱拱手道:“各位,现在我要亮匾了。” 见众人都转过了身來之后,池中天着自己前面大门上面的一块红布,先是笑了一下,然后忽然直接拔地而已,在半空中接连虚踏了几步,在离那块红布还有几丈远的时候,他右手伸出,用掌力猛地一吸,那红布就被吸到了他的手里,露出了后面的一块乌黑色牌匾,上面刻着四个金黄色的大字“冥叶山庄!” “好!”众人中,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以后,我就得称呼你为池庄主了。”云岩大师笑着说道。 很快,众人就开始大吃二喝起來,除了云岩大师,承齐侯还有胡传海之外,其余人都是一副饿死鬼的吃相,满嘴流油,吃得不亦乐乎。 池中天则是挨个的敬酒,表现的十分恭谦。 就在此时,忽然间,从远处传來一个声音,那声音及其尖锐,也及其的不友善:“闹这么大的动静,怎么沒请我啊!” 这声音很大,都把众人的喧闹声给压了下去。 池中天转过身一,只见一个女子骑在马上,后面跟了十几个身穿铠甲的士兵,正往这边走來。 到这些人,傲霜雪赶紧走到池中天身边说道:“那女的就是断水!” 听到这句话,池中天眼睛一眯,瞬间燃起了杀气。 走到附近之后,断水就下了马,径直走到池中天身前问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池中天吧。” 池中天微微一笑,淡淡地答道:“大名鼎鼎不敢当,敢问阁下是?” “别装了,我早到她跟你说了。”断水一指旁边的傲霜雪,似笑非笑地说道。 傲霜雪一听,正要发怒,却被池中天一伸手给拦住了。 “今天是我冥叶山庄建派的日子,我好像沒有请你吧。”池中天冷冷地说道。 断水扑哧一笑,接着说道:“行了池中天,还建派呢!我你是犯贱!” 第四百零一回-奇招怪招 “放肆!”站在一旁的武阳,一听这女人竟敢口出狂言,便忍不住喝骂了一声,然后抽身上前,一拳就打了过去。 断水眼神一闪,一边侧身让过,一边推出一掌。 武阳丝毫不躲闪,仍然照着原本的目标打过去。 “啪、砰”两声过后,武阳挨了一掌,断水也挨了一拳。 这一拳武阳用的力气不小,直把断水打的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而武阳却仍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断水猛地抬起头,用诧异地眼神过去,她來之前知道池中天在这里,按照她的想法,池中天和傲霜雪是同门师兄妹,武功就算有差别,也不会太大,谁知道,池中天都沒出手,仅仅是一个起來是他护卫的人,都有如此功力。 其实断水是想错了,以前的时候,池中天和傲霜雪在武学上的修为,差不了多少,但是,随着这段时间的历练,池中天以前所积攒的基本功全面爆发出來,毫不夸张的说,现在池中天的武功,即便算不得顶尖,也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了,而傲霜雪则基本沒什么进步。 “哼!我以为是什么人物,原來是个废物。”武阳瞪着眼说道, 断水怒气冲冲说道:“嚣张什么,再來!” 话音一落,断水忽然往腰间摸了一下,然后手中就出现了一把剑,她來回扫了几下,就冲了过去。 “小心这把剑!”傲霜雪到这把剑,神经瞬间绷得很紧,赶紧出言提醒。 武阳听到之后,心里颇有些不屑一顾,心说这不就是一把剑吗,有什么可小心的。 为了显示自己的勇猛,武阳也不拿兵器,赤手空拳就迎了上去。 “唰”断水手掌用力一番,手中的剑就斜着朝武阳的脖子划了过去,武阳歪着脑袋一让,然后忽然弯下腰,用腿用力地扫了一圈。 断水到之后,赶紧用剑尖朝地上一点,借着反弹之力便跳到了半空中,然后手掌一甩,半截短剑就朝下面的武阳飞过去。 武阳听到头顶上有风声,赶紧就地一滚,他才刚刚躲到一旁,耳边就传來一声闷响。 “随便丢兵器,什么人呢!”武阳心里暗暗鄙视了一下,也不转身去,手中抓了一把石头,用力朝半空中撒去。 断水在半空中转了一圈,然后瞬间落了地,武阳到之后,快跑几步,就打算冲过去照她脸上打一拳。 就在武阳冲到距离断水不过几尺远的时候,忽然间感觉到背后有一阵风声。 “奶奶的!”武阳暗骂了一句,不敢冒险,只能往旁边闪去。 闪开之后,武阳马上转过身,跳着脚骂道:“谁!哪个王八蛋刚才背后偷袭,给爷爷滚出來!” 这一通骂,真是骂的惊天动地,把一众人等都给吓呆了, 到沒人说话,武阳刚要接着骂,不料傲霜雪忽然说道:“沒人背后偷袭你,我提醒过你那女人的剑很怪异,你。” 武阳一愣,赶紧转身一,只见断水正拿着剑,笑嘻嘻地着他,这笑容怎么怎么像是在讽刺他。 “不可能!刚才她在我面前,我背后怎么会有风声,难不成她还会移形幻影?” “武阳,退下!”池中天忽然说道。 武阳了断水一眼,以为池中天不满意了,所以也不敢多说,便站到了一旁。 “想打架,我奉陪,但是现在不行,我这里有客人,今天你要是敢搅局,我一定把你留在这里,你信不信?”池中天冷冷地说道。 断水着池中天,那冰冷地语气,犀利地眼神,都像是无形地剑刃 ,往她自己心里扎去。 不过,最终她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不信!” 听了这话,池中天楞了一下,接着忽然哈哈大笑道:“诸位朋友,今天是大喜之日,我不想动刀动枪,但是有人來捣乱,我总得赶走她吧,要不然,咱们吃的也不开心,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云岩大师当即说道:“客随主便,我是客人,你是主人,你愿意做什么,我可管不了。” “就是就是,赶紧打吧,我还沒见过贤侄你打架呢。”承齐侯也在一旁帮腔。 听到这两人沒意见,池中天也就放心了,他把手往旁边挥了一下,然后关紫渔便把承影剑递到了他手上。 其实池中天也有心在众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这样的话,以后办起事來会简单的多。 “好吧,既然诸位不嫌弃,我就献丑了。”说完,池中天缓缓往前走了一步,用手中的剑指了指断水,然后口中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十招!” 这两个字,很明显是池中天在说,十招之内拿下对手,断水听到耳朵里,那简直就是怒不可谒:“好你个池中天,我你嚣张多久!” 话还沒说完,断水猛然就冲了过來,手中的剑连续挽了几朵剑花。 池中天都不,直接跳到了半空中,然后手中的剑飞快地向下挥舞了几下,几道剑气瞬间就发了出去。 断水大吃一惊,赶紧停住脚步,飞快地往回退,这几道剑气虽然沒炸到她,但是却把她身边的地面,炸出了几道痕迹。 接着,沒等断水反应过來,池中天连续往前跑了几步,手中的承影剑直挺挺地就刺了过去。 断水挥动手中的剑,想把池中天的剑扫到一边,但是沒承想池中天这剑招是变中有变的,半途中,忽然剑尖微微一倾斜,身体随着剑的方向往一侧歪道,左手猛然伸出,直钩断水的小腿。 上下齐动,防不胜防。 这是观战的众人,心里一起冒出來的念头,云岩大师还好,其它几个小门派的人,那可是呆了。 断水此刻退也來不及,反击也无从反击,无奈之下,只得一咬牙,将手中的剑甩了出去。 池中天一她甩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但却也不躲闪,飞快地一把抓住断水的小腿,用力朝着旁边使劲甩了过去。 断水受力太重,根本抵抗不了,身体瞬间就飘了起來。 第四百零二回-以怪克怪 当然,在他飘起來的同时,她的手掌也不露痕迹地动了一下。(小说就到-< >-) 这时候,池中天也猛然感觉到身后有风声,当然,他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所以沒太在意。 “小心!”忽然间,傲霜雪和云岩大师的口中,都爆发出一声巨响。 池中天被这突如其來的声音给弄的有点发懵,这个时候,池中天忽然觉得背后有了刺痛地感觉。 原來,断水的兵器,还不止那么点玄机,被甩出去的半截短剑中,竟然还藏有两根钢针,通过另一截断剑上的机括來掌控。 池中天本來以为她那兵器只是两截断剑组好在了一起,即便朝自己飞过來,自己也有足够的把握在剑即将靠近自己后心的时候,躲闪开來。 但是事与愿违,人家是剑中藏剑,当然令他防不胜防了。 池中天奋力鼓足内力,将背后的东西给逼了出來,接着他赶紧运转了一遍周身的经脉,发现除了有些疼痛之外,并沒有酸麻的感觉,悬着地心也就落地了。 “师兄,你沒事吧”傲霜雪关切地上前问道。 本來是想借这个机会,在众人面前长长脸,说好的十招之内败人家,现在已经打了好几招了,非但沒赢,反而自己还着了别人的道。 “沒事,你放心!”池中天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傲霜雪说道。 傲霜雪了对面的断水,然后飞快地在池中天耳边说道:“我猜她两截断剑之间一定有东西连着,不如你一会卖个破绽,找机会把她两截剑中间的东西给割断。”傲霜雪出的这个主意,算起來也不错,这断水的兵器,实在令人通头疼,就连池中天这种高手,不也是防不胜防吗。” 池中天点了点头,然后便朝着断水说道:“还有五招,來吧!” 断水此刻正在惊魂未定,她心里清楚地知道,论功力,自己比池中天差得远,唯一的机会,就是利用自己的独门兵器,來与之周旋。 想到这里,断水也沒说话,手中一抖, 就欺身而上。 池中天也挥剑迎了过去。 打了一会儿,池中天就发现这断水的武功,着实是怪异之极,毫无章法。 此时,断水忽然间把自己的剑朝天上甩了一下。 “嗖”地一声,半截短剑就飞到了半空中,这让池中天有些不解,心里琢磨着估计是要从上往下给自己的脑袋开个窟窿,所以就选择了往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时,断水忽然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抡开了臂膀,用力大喝一声,手中的剑飞快地向池中天的方向划了过去。 这时候,池中天忽然发现有个黑乎乎地东西朝自己飞了过來,还沒等他反应过來,那黑乎乎地东西就从眼前横着飘了过去,紧接着,池中天就忽然觉得自己的脸上好像被喷了一些水珠。 “哈哈哈!”断水飞快地收回短剑,站在那里笑个不停。 池中天一愣,反手一抹脸,放下來一,竟然全是血迹。 不对啊,自己的脸上沒有受伤,哪來的血迹? 他再仔细地往地上一的时候,顿时气得是七窍生烟。 地上,此时正躺着一只乌鸦,确切地说,是一只死乌鸦。 乌鸦的身下全是血,池中天明白了,刚才那断水把剑甩到半空中,是为了去刺中这只乌鸦,然后用力甩向自己,意图就是把乌鸦的血甩到自己的身上,从而达到羞辱自己的目的。 池中天往身上一,只见自己雪白的袍服上到处都是点点红斑,仔细一问,还有一股子腥味。 他怒了,彻底的怒了! “你这个妖女!我今天杀了你!”池中天忽然狂吼一声,手中的宝剑连抖三下,三道剑气就崩了出去。 断水不慌不忙地躲闪开,正要挥剑反击,却不料池中天猛然跃入半空中,身形飞快地乱转,一时间,半空中出现了一团白影和数不清地寒光。 就在断水还沒琢磨好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半空中的白影突然朝着她俯冲了过去。 断水尖叫一声,因为这速度实在太快了。 “叮”地一声,断水的剑不知道被什么给撞上了,力气大得惊人,直接就飞到了一边。 然后,池中天稳住身形,将承影剑甩到了身后,两手变掌,一前一后,前掌对着她的肩膀,后掌对着她的小腹,同时推了过去。 断水想退,但是來不及了,以池中天的速度,她觉得瞬间就能打中自己, 沒办法,硬扛吧! 断水实在沒办法,只能挥出两掌,迎了上去。 “砰”断水只觉得自己撞在了一座墙上,根本无力反抗,而且自己还被推到了后面。 刚才就知道,断水不过是兵器怪异,武功另类,要是比拼功力,五个断水也不是池中天的对手,而池中天刚才就是利用了自己身法迅捷地特点,趁着断水正在得意的时候,将她的剑打掉,然后飞快地进攻,这样的话,可以保证断水是沒有时间后退的,只能硬扛,而这正是池中天想要的结果,说起來,这也算是怪招了。 出招要着对手的武功特点,才能出奇招,妙招。池远山的这句话,池中天现在已经开始领悟了。 断水捂着胸口,强行咽下了一口即将喷出來的血,正要调息一下的时候,却猛然想起自己的兵器还在前面的空地上。 这可不得了,兵器绝对不能丢,否则自己就更沒有抵抗的本事了。 “嗖”断水强忍着不适,身体飞快地冲了上去,而池中天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刚才自己那两掌,可以说是用了七分的力气,打不死她,但把她打的口吐鲜血,半天起不來是很有把握的。 但眼前的断水,不仅沒有起不來,反而连血都沒喷出一口,很是奇怪。 池中天着冲向自己的断水,也沒时间去想这些了,伸手往前一捞,想抓住她的臂膀,哪知临近之时,断水忽然就地一个打滚,就堪堪地从池中天左腿的旁边溜了过去,然后又滚了几步之后,伸手往旁边一抓,自己的那把剑便被她稳稳地抓在手里。 第四百零三回-总督大印 翻身一滚,断水就站了起來,然后赶紧伸手一挥道:“停,不打了!” 池中天一愣,停下脚步问道:“怎么?” “我今天來,不是找你打架的,我是有公务在身。”断水说道。 池中天哈哈一笑道:“笑话,來了就那么嚣张,现在才想起來有公事,你早干什么去了?” 断水脸色十分难,也不说话,直接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來,往前一抖道:“我是奉命前來捉拿傲霜雪的。” “哗”人群中顿时发出了一阵议论声。 所有人都知道傲霜雪不仅是池中天的师妹,同时也是他的青梅竹马,在这个场合,大张旗鼓地说要來捉拿她,简直是一种侮辱。 “哦?这倒是有意思,捉拿我师妹?为什么要捉拿我师妹,她犯了哪条律法?”池中天问道。 断水道:“她意欲谋害当朝状元,而且上次來拿她的时候,她非但沒有配合,反而还动手伤人,这几条罪状加起來,你觉得我该不该來拿她?” 听到这话,池中天脑子里一转,便问道:“据我所知,你不是朝廷中人吧,敢问姑娘在朝廷中,所任何职?” 断水微微一笑道:“我担任何职,不重要,重要的是清楚这张纸上的批示,清楚这个大印了吗?” 池中天顺着方向过去,了半天也不出个所以然:“恕我眼拙,这大印我不认识。(小说就到-< >-)” 听到有大印,胡传海赶紧走过來了一下,清之后,他忽然变得神色紧张起來,对着池中天说道:“这大印,是九省巡查总督赵为贤的。” 池中天心里一惊,赵为贤这个名字可不陌生,虽然未曾见过面,但是他那个九省总督的大令,可是让池中天吃了不少亏。 要说这上面怎么会有赵为贤的大印,这话还得从头说起。 大约十几天前,赵为贤接到了一封信,这信是西索阿瑞写给他的,内容是恳请他派人去歙州找一个叫傲霜雪的人,然后找借口把她抓起來。 赵为贤到信之后,觉得很奇怪,但是因为是西索阿瑞所拜托的事情,也就沒有多问,恰好当朝状元梁鸿那几日正在京城中,梁鸿是赵为贤的门生,他能当上状元,赵为贤在其中出了不少的力,当然,也沒少收梁家的钱。(小说就到-< >-) 梁鸿在正式上任前,要到各地走走,歙州因为和其有渊源,所以他便决定去歙州,而赵为贤则觉得机会不错,便让自己的贴身侍卫断水,陪着梁鸿一起到歙州走走,临行前特意私下里吩咐断水,要注意一个叫傲霜雪的人,本來到了歙州以后,断水还不知道傲霜雪住在哪里,但是梁鸿那次在门口到傲霜雪之后,回去就说了那么一下,正好让刘迎辉的儿子知道了,这几个人凑一起闲聊一阵,便知道了傲霜雪的住处。 断水知道傲霜雪在哪里之后,就开始筹划着怎么抓她,因为朝廷抓人,不能蛮干,一定得有一些真凭实据,所以她就把傲霜雪的一些情况告诉梁鸿,答应他只要能抓到傲霜雪,那么就随梁鸿处置。 不过,这其中有一个最大的关键,那就是赵为贤特意把自己的大印交给了断水,让她有必要的时候,可以随时用,而且断水这个人做事,相当精明,还沒去找傲霜雪之前,就专门找知府写了一个抓捕傲霜雪的公文,这就是为什么傲霜雪刚刚去找梁鸿的麻烦,很快就被知道的原因。 说來也奇怪,断水昨天听说今天这里有这么个聚会之后,就去找刘迎辉,想借他的名义來抓傲霜雪,毕竟九省巡查总督的大印,能不用就不用,能少用就少用,可原本非常配合的刘迎辉,这次却百般推脱,一会儿说自己公务太忙,圣上吩咐的事情沒有做完,一会儿又说自己近几日身体不舒服,总之就是一句话,不掺和这事。 断水很是奇怪,刘迎辉明明知道自己是赵为贤的人,却还不帮忙,这也太奇怪了 不过,刘迎辉不帮忙,断水也拿他沒办法,论官职,刘迎辉和赵为贤是同一个级别,都是当朝三品,只不过赵为贤是皇帝钦赐的,而且赵为贤有事可以随时通过秘密渠道上达天听,这就造成了他的权势很大。 刘迎辉不帮忙,断水只好和梁鸿简单商量了一下,梁鸿出的主意是,趁着到时候承齐侯和那胡传海都会去,不妨直接就拿着总督的大印去抓人,有他俩在,傲霜雪如果敢嚣张,那么承齐侯和胡传海都会跟着吃亏。 断水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个办法很可行,于是便匆匆忙忙地准备了一下,随便写上一张公文,拿出总督大印往上面一盖,带上几个人就來到了这里。 见池中天沒有说话,断水说道:“胡大人,这东西你到了,总督的大印可是清清楚楚,上次是知府的命令,你可能觉得分量不够,那这次够了吧。” 胡传海苦笑一声,心里暗叫倒霉,这实在让他太为难了,甚至连话都不敢说,如果他帮着傲霜雪说话,那就摆明了是蔑视上司,这条罪名,虽然要不了他的命,但摘了他的知县帽子,那是肯定的。 而如果要帮着断水那边,恐怕池中天也不会放了自己,就刚才池中天跟断水打架的时候,胡传海得那叫一个吃惊,他就想着那一拳要是打向自己,自己非等成肉酱不可。 “胡大人,怎么不说话?”断水催问了一句。 就在胡传海百般无奈的时候,承齐侯开口说道:“九省巡查总督的大印,怎么会在这上面,难道总督大人已经到了歙州?” 断水冷冷地一笑道:“这个你管不着,也不该你管,侯爷,我劝你一句,你能活到这个岁数,不容易,安安心心的享福就好了,不缺你吃,不缺你穿,你说你还整天那么多事,你不觉得辜负了圣上一片好心吗?” 见断水拿出皇帝來说话,承齐侯笑笑道:“丫头片子,我当年在金銮殿上受封的时候,你恐怕还沒从娘胎里出來,跟我说这些,你觉得有用吗?” 第四百零四回-时机之惑 这倒是实话,断水对着承齐侯说这些个,确实沒什么用处。 “侯爷,你也是朝廷中人,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当官的让我们办事,我们不能不办。”断水说道。 承齐侯不耐烦地说道:“你少拿赵为贤压我,我告诉你,今天这酒席,只要我在这里,你就不要想捣乱!” 断水冷笑一声道:“侯爷!请您注意自己的身份,说话不要闪了舌头。” “你你这个丫头,满嘴胡言乱语,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跟我这么说话,你以为赵为贤是个什么玩意儿!有种你让他到我面前來试试!”承齐侯越说越气,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來。 “侯爷!侯爷!”几个侯府护卫赶紧跑过去,手忙脚乱地拍打着承齐侯的后背。 池中天也赶紧走过去劝道:“侯爷,您犯不着和一个这样的人置气。” 这时候,承齐侯仿佛想起來前几天梁鸿羞辱他的时候,于是这股火气非但沒有被压下去,反而越來越厉害了。 “你们我老了,好欺负是吧!我告诉你,你们给我等着,我明天就去京城,我要去找圣上,我为国操劳一辈子,临老了让你们这帮小混球羞辱!” 话说到这份上,众人得出來,承齐侯是动了真怒了。 这下子,池中天不好劝了,而傲霜雪则是赶紧走过去,双手轻轻地拍打着承齐侯的后背,细声细语地说道:“侯爷,您别生气了。” 接着,胡传海和云岩大师也过來劝慰,众人好一番言语,才算是把承齐侯的怒火给暂时压了下去。 “你现在走,还來得及。”池中天忽然说道。 断水一愣,反问道:“你在跟我说话?” 池中天道:“除了你,这里还有让我讨厌的人吗?” 断水笑着说道:“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我提醒你,你最好让傲霜雪乖乖地跟我走,否则,我今天就上奏朝廷,到了那时候,你就是求爷爷告奶奶,也沒用了。” “滚!”池中天忽然往前跨了一步,大声喊了一句,把众人都给吓了一跳。 这时候的池中天,双眼通红,显然是怒火到了极点。 断水想了一下,实在沒有勇气与池中天对顶,于是只好恶狠狠地说道:“好!今天胡县令在这里,承齐侯也在这里,你们两个朝廷中人,竟然帮着一个触犯律法的人,我记下了,你们就等着好日子吧!” 说完,断水转过身,就准备离开。(小说就到-< >-) 就在此时,忽然间一个人影闪过,一下子站到了断水的面前,速度之快,令人惊讶。 “姑娘,这就想走?” 断水着眼前一身黑衣的中年人,疑惑地问道:“你是谁?” “区区不才,寒叶谷总管,战鹰!” 从一开始,战鹰就一直以一个仆从的身份在忙活,他要不说,谁也不知道他的存在,而此时,战鹰好像有些忍不住了。 “你想怎样?”断水问道。 这时候,池中天说道:“总管,让她走吧,今天是喜事,不宜动刀见血,以免惊了客人。” 战鹰了池中天一眼,然后对着断水说道:“我们公子脾气好,可以放你,但是我脾气不好,你给我记清楚了,你要是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把你的脑袋捏碎,用你的脑浆下酒喝!” 听到战鹰如此恶心的一番话,傲霜雪差点要吐出來。 断水更是诧异万分,寒叶谷怎么也算是名门了,其总管说话竟然如此粗俗,简直不可理喻。 “恶心!”断水了他一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等到他们走了,池中天便笑着说道:“各位,刚才有点小麻烦,让诸位扫兴了,來,继续吃继续喝!” 刚才这么一闹,众人哪还有心情吃喝,一个个纷纷找借口就走了。 很快,除了云岩大师,承齐侯和胡传海之外,其余人全走光了。 “池少侠,贫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云岩大师说道。 池中天走到云岩大师对面的空位上坐下,恭敬地说道:“大师何出此言,您有话尽管说。” “既然如此,贫道就直说了,我觉得,池少侠建立冥叶山庄,时机是否不太成熟?” 云岩大师的这句话,也是当初傲霜雪去请他的时候,他犹豫的原因。 在他來,一旦你开宗立派,那就马上会成为江湖风云人物,这个“风云人物”有两种解释,一种是人人敬畏的顶尖高手,一种是人人唾弃的败类。 但不管是哪一种,总要试试才知道。 依云岩大师來,池中天的武功,固然不错,但还不算是顶尖高手,一旦江湖闻之而起,那就总会有一些喜欢找碴的人來找你麻烦。 且不说别的,这冥叶山庄内,到现在为止云岩大师只到了來回伺候的仆从和几个会几下子把式的护卫,除了这些人以外,连一个会武功的人都沒有,那万一别的门派弄上几十上百个人來,难不成只有池中天和傲霜雪两个人去对付? 这种种的疑虑,都让云岩大师心里无法猜透池中天的想法。 池中天听了云岩大师的话,笑了一下之后答道:“大师不必多虑,这一切,都是家父安排的。” “哦?池谷主安排的?”云岩大师问道。 “是的,您,战总管就是來跟我说这件事的,要不然我可想不出來。”池中天指着战鹰说道。 战鹰往前走了一步道:“大师,谷主只是吩咐我,让我帮着公子把这冥叶山庄的牌子挂上,至于其它的,并沒有多说,但是依我之见,谷主一定都想到了,所以刚才大师的顾虑,谷主应该都想出办法解决了。” 听到是池远山的主意,云岩大师也就释然了:“原來如此,既然是池谷主的主意,那贫道就不多问了。” “唉,其实老池这事办得,我还是觉得有些仓促了,你刚才那人來这一闹,传出去让人笑话!” “是啊,池公子,您别怪我多嘴,这事儿您应该早点跟我打个招呼,我让人把周围的路都封上,他们想捣乱都进不來,多好!” 胡传海在一旁说道。 第四百零五回-情绪口角 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池中天知道这都是为了自己好,所以便感激地说道:“中天不才,让各位前辈担心了。” 这时候,胡传海说道:“池公子,那断水的身份肯定不简单,说不定就是那九省巡查总督的贴身之人。” 听到这话,承齐侯问道:“何以见得?” 胡传海道:“如果我沒猜错的话,那九省巡查总督的大印,可能她就随身带着呢!” “啊?这不可能吧,那大印怎么可能随便放在别人身上?”承齐侯不解地问道。 “侯爷,如果赵为贤真來了,那我不可能不知道,但现在我是一点风声都沒有听到,所以我才那么想。” 听了胡传海的一番分析,众人均觉得很有道理。 “池公子,不是我多嘴,您还是小心一些,如果大印真在她手里,那么她可以用大印就进调集大军。”胡传海说道。 池中天道:“多谢县令大人的提醒,我一定小心!” “池少侠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贫道就不多叨扰了,告辞。”云岩大师时间差不多了,便准备走了。 云岩大师走了之后,承齐侯和胡传海也相继告辞,池中天怕路上有什么闪失,特意让武阳和关紫渔一起把他们两人送了回去。 “师兄,咱们今天,可真沒占到便宜。”傲霜雪说道。 池中天笑了笑,一边招呼仆人收拾,一边说道:“放心,现在沒便宜,以后就有了。” 说完,池中天就转过身往山庄里走去。 “师兄!”傲霜雪忽然匆匆地从后面追上來,一把拽住了池中天的袖子。 “怎么了?” “师兄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但是我怕你生气。” 傲霜雪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池中天一她这副模样,马上就心知肚明了,她一边拍着傲霜雪的脑袋一边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收留扶羽教的人?” 傲霜雪猛地抬起头來,使劲瞪着池中天,但片刻之后,便恢复了神色,默默地点了点头。 其实池中天刚回來的时候,当傲霜雪见到了秋蝉,就显得十分吃惊,不过那时候人多嘴杂,傲霜雪也不好多问,不过,这终究是一块心病,秋蝉的长相虽然不是那么好,但却独有一番感觉,傲霜雪实在琢磨不透池中天收留她的初衷是什么,难道是贪图她的美色? “进去说。”池中天甩下一句话,便牵着傲霜雪的手往里面走。 到了书房之中,俩人坐下以后,池中天便说道:“师妹,秋蝉以前确实做了不少坏事,但如果她真心实意想悔改的话,我觉得应该给她个机会。” 傲霜雪不以为然地说道:“师兄,你沒听说过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吗?那邪教中人,行事偏颇毒辣,咱们都见了多少次了,我真不相信这样的人,会改!” “师妹,你话也不能这么说,佛家有句名言‘众生皆可渡’只要是真心实意的悔改,就一定能改。”池中天说道。 “那你怎么能保证她是真心实意地悔改呢?”傲霜雪接着问道。 “时间会证明的,你放心,如果她真有狐狸尾巴,迟早都得露出來,这种事情,想藏是绝对藏不住的。” “我还是不放心,要不我们把她送到玄天派那里去吧,在那里有云岩大师,谅她也不敢耍出什么花样。”傲霜雪说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有些微微不悦地说道:“师妹,你这是什么话,那玄天派有人家自己的事,这段时间已经麻烦过不少次了,总不能每次遇到麻烦都去找人家吧,你怎么现在养成依赖别人的习惯了?” 听出池中天的口气里有责怪的意思,傲霜雪也不高兴了:“我有什么习惯了?有什么习惯了?你倒是习惯好,上次出去一次,带了个关紫渔回來,这次出去,带了个秋蝉回來,下一次呢?下一次你再出去,打算带谁回來?” 这一连串的责问,把池中天问得一愣,他隐隐地觉得傲霜雪是吃醋了。 刚刚断水來闹了那么一阵子,弄得大家心情都不好,池中天更是憋闷,如果是以往的话,傲霜雪要是闹个情绪或是什么的,池中天都会去劝慰,可现在池中天却沒那个心情,当即说道:“师妹!你是不是有些管得太宽了,带关紫渔回來,当时你也在,你也是同意的,至于秋蝉,我是沒跟你打招呼,可是师妹,你想过沒有,难道我每件事都要和你打招呼吗?我还有沒有点自己做主的权利?你是我爹还是我娘?你是我什么人?” 当听到池中天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傲霜雪忽然间楞了。 这时候,池中天也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对,但是碍于面子,他也不去辩解。 “你你再说一次?”傲霜雪颤抖着手,指着池中天问道。 池中天本來想顶她一句,但是努力地克制了一下之后,便忍了下來。 见池中天不说话,傲霜雪接着说道:“好你个池中天,出去几天,见世面了是吧,长本事了是吧,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了是吧,行!你说得对,我是管不了你,我算你什么人呢?这园子是你买的,跟我也沒什么关系,既然你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说完,傲霜雪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接着甩手把门一推,就闪了出去。 池中天到她跑出去,本想追出去,可最后还是坐在了凳子上,他觉得傲霜雪是一时冲动,一会儿自然就好了。 傲霜雪跑出去之后,先是回到自己的房中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背上小包袱,拿着自己的剑就走了出去。 路上遇到几个仆人,她也沒打招呼,不过仆人们都出來傲霜雪有些不对头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恰好遇到了战鹰,战鹰刚刚指挥着仆从把外面的残席都收拾了,到傲霜雪这副样子,便问道:“霜雪,怎么了?” 第四百零六回-祸不单行 傲霜雪停下脚步了他一眼,嘴巴微微张开想说一句什么,但最后还是沒说,径直从战鹰身边绕了过去。 “霜雪!”战鹰出來有些异常,便一把拽住了他。 “总管,您别管我!”傲霜雪说道。 这样子,战鹰就猜到估计是和池中天吵架了。 但他有些奇怪,这两人平时连脸都未曾红过,怎么还吵架了。 “怎么了?和公子吵架了?”战鹰问道。 傲霜雪了战鹰一眼,鼻子一酸,忍不住说道:“他欺负人!” “你这孩子,都出來这么多天了,还闹娃娃脾气呢,有话好好说啊。”战鹰劝慰道。 傲霜雪含着眼泪说道:“他不讲理!不讲理!”说完,傲霜雪挣脱了战鹰的手,飞快地朝前面跑去。 战鹰着她跑开,赶紧叫过一个人來,让他跟着傲霜雪,而自己,则是走进山庄中,去找池中天了。 此时池中天还坐在书房之中生闷气,听到动静,还以为是傲霜雪回來了,便说道:“年纪不大,脾气不小,一言不合就要往外跑。” “公子!” 听到声音不对,池中天抬起头一,见到是战鹰,便笑着说道:“总管來了,我以为是霜雪呢。(小说就到-< >-)” “公子,我刚才到霜雪跑出去了,怎么,你们俩吵架了?”战鹰问道。 “一点小事,她有些无理取闹了。”池中天说道, “公子,不是我多嘴,您还是让着她一点吧,她小时候无父无母,吃了不少苦头,后來老爷把她带回來之后,现在我们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了,而且她对你的情意我们都知道,能让一点还是让一点吧,你受了委屈,还能找老爷诉苦,她受了委屈,还不都得自己忍着吗。” 战鹰这番话,说得十分诚恳真切。 池中天听在耳朵里,心里也是很有感触。 “我去把她找回來。”池中天站起來说道。 战鹰笑着说道:“公子英明,哈哈!我已经派人跟着了,放心吧。” 池中天道:“我还是去找她吧。” 说完,池中天便走了出去。 到了山庄门口,他先是让人把騋牝马牵來,然后骑上马就飞奔而去。 再说傲霜雪,自己背着包袱走了一会儿之后,越想越生气,这人要是一生气,就满脑子空白,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等到她反应过來的时候,发现已经走到一处不认识的地方了。 这里四周都是树木,感觉很是荒凉,前面的路都被一些茂密地枝叶给遮挡住了,很难清。 因为害怕迷路,所以傲霜雪也就沒再往前走,而是准备返回了。 走着走着,傲霜雪忽然间到前面的地上,躺着一个人, 她大吃一惊,赶紧跑了过去,仔细一端详,可把自己吓了一跳,因为她认出來了,这个人竟然是自己园子里的一个仆从。 她飞快地拔出宝剑,警惕地着周围,过了一会儿之后,觉得沒动静,便蹲下身体仔细地了这个仆从。 这仆从此刻已经死了,脖子上清晰地有一个小洞,样子是被一剑刺死的。 奇怪!园子里的仆从,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怎么会死了?谁杀的? 想着这些,傲霜雪忽然觉得身上冒出一股冷汗,她越琢磨越不对头,于是赶紧就准备回去。 就在她刚刚往前走了几步的时候,忽然间有一个声音传了过來:“你说你这人,放着好好的地方不待,非得自己跑出來,可惜啊,可惜!” 听到这个声音,傲霜雪顿时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來了,因为她听出來这个声音,是属于断水的。 果然,一道人影飞快地从一侧飘了过來,站定之后,正是断水。 断水到傲霜雪,也不说话,直接抽出剑來,绕着自己的腰身转了几下,然后就一剑劈了过去。 她之所以一声不吭,马上就打,就是想给傲霜雪一个措手不及。 傲霜雪也不是吃素的,她从听到断水的声音以后,就已经做好了充足地准备。 “嗖”傲霜雪从怀里摸出一把牛毛针,扬手就甩了出去。 她平时很少用暗器,所以手法并不是很犀利。 但即便如此,也是让断水紧张了一下,因为牛毛针这种暗器,因为太过于细小,所以丝毫马虎不得,稍有不慎,就可能有漏之鱼刺中自己,要是不带毒还好,万一针尖上有毒,那可就要了命了。 断水瞬间将剑舞得飞快,剑光将自己笼罩在里面,倒是也沒受伤。 这一把暗器发出去,傲霜雪也沒指望能打中她,就是希望能稍微地给自己一点时间罢了。 就在断水收了剑势的一霎那间,傲霜雪出招了。 她先是弯腰腾空跳起,接着双腿前后一摆,用出了自己的绝招。 断水眼腿法犀利,也不躲闪,径直迎了上去,将手中的剑划向傲霜雪的腿,心里暗想道:“是你的腿硬还是我的剑硬!” 傲霜雪当然不会傻到用自己的肉腿去扛对方的铁剑,临近之时,她巧妙地一扭身形,足尖正好点在了断水的剑身上,然后借力一弹,冲到了半空中,然后腰身向前一趴,手中的剑就朝着断水的头顶刺去。 她这是打算给断水來个天花刺顶。 断水感觉到了脑袋上有一阵子寒风,知道有危险,于是右腿往后一甩,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然后她一仰头,手中的剑“叮”地一声,正好抵在了傲霜雪的剑尖上。 傲霜雪不屑地了她一眼,手掌一扭,想把剑划过去,哪知道断水忽然身体往后一撤,原本完整的剑忽然就变成了两截,一截抓在飞快后退的断水手中,另一截则还是留在原地。 这时候,傲霜雪非但沒有停手,反而眼睛放光,然后反手一剑就往两截剑中间的地方劈了过去。 她之前就说了,这两截剑之间一定有什么东西连着。 可是,当她劈上去的时候,才发现竟然遇到了一股极其细微地阻力,虽然她已经把剑按在了地上,但是却感觉依然沒有割断。 第四百零七回-全部出动 果然,断水的脸上露出一丝鄙夷地笑容。 傲霜雪这一剑,并沒有割断,而是感觉自己的剑触到了一个绵绵无力的地方。 “这是乌丝线,你砍不断的。”断水说完这句话,手掌心一抖,那掉落在地上的半截断剑,就飞快地被收了回去。 “束手就擒吧!”断水发出一声狂吼,随即冲了过來。 池中天骑着马走了半天,也沒有见到傲霜雪的踪影。 起先,他也不着急,可渐渐地,他忽然感觉有些心慌了。 随着天色越來越晚,池中天的心里也越來越焦急。 想了一下,他便凭着记忆來到了绩溪村,找到了沈邟的家。 沈邟家的小院里很安静,池中天在外面下了马,想进去敲门,可是却发现里面的门上是挂着锁的,再周围,确实像是有几天沒人的样子。 池中天并不知道沈邟出远门了,他到傲霜雪不在这里,便匆匆忙忙地到别的地方去找了。 把周围的地方都给转了一遍,池中天也沒找到傲霜雪,随着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來,池中天才隐隐地感觉到了有些危险。 他赶紧回到了山庄里,叫上所有的仆从和护卫,吩咐他们去找,而战鹰得知消息之后,也赶紧跟着一起去找了。 一时间,山庄中除了池中天和关紫渔,武阳以及秋蝉之外,一个人也沒了。 他此刻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与傲霜雪置气,应该让着她一点,那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來了在燕京城香炉山上,他和木承松学剑法的时候,傲霜雪也是一个人跑出去玩,结果就被人给抓走了,后來费了不知道多大的劲才给救出來。 想到这里,池中天不敢想了。 不行,自己也必须去找! 池中天想好之后,先是让武阳和秋蝉一起在山庄里呆着,偌大的山庄,总不能一个人都沒有。 而他自己,则是带上关紫渔,匆匆忙忙地朝着歙州城内而去, 进了城,他直接來到了承齐侯府,承齐侯一听说傲霜雪跑出去了找不到了,也是急得上火,得知详情之后,一边不住地埋怨池中天,一边吩咐侯府内的杂役们都出去找,而且他还令自己的贴身护卫去告诉胡传海一声,让他也帮着找找。 胡传海得到消息之后,也是不敢怠慢,除了县衙内的捕快之外,他还特意让自己内宅的仆人,也跟着去找。 这阵势,的确很大,可以肯定的说,只要傲霜雪沒有走出歙州城,那就一定能被找到。 一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一无所获。 第二天天亮了以后,众人便开始继续寻找傲霜雪。 池中天也是找了一晚上,此时他正红肿着双眼坐在书房中静静地发呆。 关紫渔端着一碗粥站在旁边,刚才劝了几句,但是池中天不想喝。 “公子,您好歹喝一点粥,有了力气才好接着去***啊!”关紫渔说道。 池中天叹了口气道:“唉,都怪我,不该和她吵架,也不该说那种话。” 关紫渔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也不好多说,只是说道:“公子,你跟霜雪小姐虽然不是亲人,但却比亲人还亲,在一起偶尔拌拌嘴,都沒事的,我觉得霜雪小姐可能一个人躲在什么深山老林里生闷气去了,我也是女人,您就放心吧,等她生过闷气之后,自然就会回來了。” 池中天道:“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就好了,可我还是担心啊,找了一整夜了,都找不到,我连承齐侯和胡县令都去找了,可现在唉!”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來一个急促地声音:“公子!公子!” 听到这声音,池中天马上反应过來时战鹰的,他迅速站了起來,冲到门外问道:“总管!有消息了吗?” 战鹰跑到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有有消息了!” 池中天赶紧问道:“在哪?” 这时候,战鹰沒有说话,他朝后面摆摆手,只见三个护卫抬了一个布袋走了过來,然后把布袋放在地上。 战鹰随即让人打开布袋,池中天仔细一,竟然是一个死人。 “总管,这是什么意思?”池中天十分不解。 战鹰道:“公子,您还记得吧,我告诉过您,昨天霜雪生气跑的时候,我特意叫了个人跟着她。” “嗯,是有这么回事,我记得啊!你是说?”池中天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一脸惊恐地着战鹰。 战鹰点点头道:“沒错,这就是我派去的那个人,现在死了,我了伤口,一剑封喉!” “公子!” 听了战鹰的话,池中天眼前觉得一黑,差点栽到地上,幸亏旁边的关紫渔眼疾手快,一把给扶住了。 “在在哪发现的?”池中天稳了稳心神,急促地问道。 战鹰道:“城外二十里的一片树林子中发现的。” 池中天听了,疑惑地问道:“城外树林子里?那是什么地方?” 战鹰道:“那地方人际荒芜,基本上沒什么人去,我找了胡县令,他跟我说他也沒去过那地方。” “快带我去!”池中天也顾不得其他了,赶紧就急匆匆地往外走。 到了那里之后,战鹰指着地上说道:“那个人就是死在这里。” 现在,这周围已经站满了人,有县衙的捕快,也有几个查案的捕头,当然,还有承齐侯府的护卫。 每个人都在那里忙忙碌碌地着,不时地这里,那里。 池中天道:“沒有发现霜雪的踪迹?” 战鹰道:“沒有,倒是在地上发现了几道剑痕,哦对了,那边的一颗树上,还有几根牛毛针。”说着,战鹰把池中天带了过去。 顺着战鹰指的方向一,池中天便发现了一棵大树的树干上,插着几根细小地牛毛针,一般人如果不仔细,那是根本不出來的。 “这牛毛针是谁的?霜雪的?”池中天问道。 战鹰摇摇头道:“那就不好说了。” 第四百零八回-探寻鬼林 这时候,一个捕头走了过來,对着战鹰说道:“我们刚才了一下,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地打斗,开始是两个人,后來就变成了三个人。” 战鹰反问道:“三个人?何以见得?” “有两个人的脚印比较多,第三个人的脚印很少,而且我在旁边吹浮土,很容易就能把那脚印盖上,显然是后來才來的。”捕头说道。 池中天忽然问道:“这位大哥,敢问此处再往前走,是哪里?” 捕头了池中天一眼,然后想了想说道:“具体是哪里,我还真不知道,因为这条路太荒凉了,不过,据说前面不远处,有一片十分茂密地树林,有人叫它鬼林,因为沒人进去过,而且有时候半夜还会听到鬼叫,当然了,这都是些传闻,可信不可信,我就不知道了。” 听了这话,池中天知道前面一定还有端倪,现在的他,哪还顾得上什么鬼林不鬼林的,只要有一点希望,他就得去找。 “您辛苦了,來,这些钱,拿去请兄弟们喝茶吧!”战鹰一边笑着说道,一边悄悄递过去一锭银子。 那捕头倒是也沒客气,简单推让一下之后,就收下了。 “那要沒有别的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县令大人还等着我们去交差呢!” 战鹰了池中天,见他点头了,便说道:“也好,见到县令大人,替我们问个好。” 很快,衙门里的人,就都走光了。 这时候,承齐侯府的一个护卫走过來说道:“池公子,侯爷吩咐过,要我们一定帮着找到傲姑娘,您需要我们去哪里找,尽管吩咐!” 池中天感激地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诸位已经忙活半天了,我实在不忍心继续让各位操心了,不如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我带着人到前面。” 那护卫道:“池公子这是哪里话,侯爷特意吩咐的,如果沒找到傲姑娘我们就回去了,那侯爷还不得把我们的腿打断!” 这时候,战鹰说道:“公子,我不如这样,前面既然有些危险,那就咱们去,让侯爷府上的兄弟们,到别处去找找,两条道一起找,机会要更大一些。” 池中天当然明白战鹰的意思,所以便点头说道:“可行,那就这样定了,你们就去别处找找,一旦有了消息,就去山庄里等着我们,您如何?” 那护卫点点头道:“行,任凭公子吩咐,那我们就去了,有了消息,我一定会尽快去通知!” 说完,这护卫便叫上其他人,一起离开了这里。 等到外人都走光之后,战鹰说道:“侯爷为了我们的事,最近已经沾上不少麻烦了,咱们还是让他清闲一点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断水來那么一闹,当时侯爷就在场,他好歹也是朝廷中人,非但沒有帮着断水,反而还骂了她,这事儿我估计,完不了,而且我猜测,那断水恐怕就是知道了侯爷和胡县令都在,才特意來的,这女人,心计真是歹毒。” “那咱们现在就往前走?”战鹰问道。 池中天了身后的人,然后说道:“武阳和秋蝉,你们带上人跟着我,紫渔,你现在就回山庄家,有了消息,不要來找我们,在山庄里静静地等着就是了。” 关紫渔答应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然后,池中天和战鹰带上十几个仆从和护卫,便往前走去。 还真是如那个侯府护卫所说,这条路,荒凉的够可以了! 地上的野草遍地都是,很多都已经枯黄了,周围除了树木,什么都沒有,而且越往前走,道路越窄,有时候还得战鹰和武阳拿着刀剑在前面砍來砍去的,才能勉强辟开一条路。 “总管,我怎么,这地方也不像有人走过的。”池中天说道。 战鹰明白池中天的意思,他一边砍着杂草荆棘之类的植物,一边说道:“公子,说不定他们顾不上清理道路,使劲乱闯呢,您就别想那么多了,咱们就这么往前找,说不定就有收获。” 池中天知道现在也沒别的办法,只好点点头,沒有再说什么。 很快,经过战鹰和武阳的清理,一条羊肠小道就出现了。 “唉,现在真想念那些小虫子,哪怕是条毒蛇也好啊,总比这样一点生气都沒有要强!”武阳一边走一边嘟囔了一声。 真是说什么來什么,恰在此时,猛然间,池中天停下了脚步。 他一停,众人也就停下了,战鹰走过來不解地问道:“公子,怎么了?” 池中天一边坐了个噤声地手势,一边说道:“有动静。” 到池中天严肃的表情,所有人都赶紧屏住呼吸,不敢乱动。 战鹰仔细听了听,然后手指忽然指向一个方向。 池中天到这个方向,点了点头。 “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要乱动!”池中天说完这句话,忽然间身形一摆,就朝着右前方的一棵树那里冲了过去。 战鹰也随即从另一侧赶过去。 二人跑了几步之后,一个起跳,就來到了那棵大树的上面。 池中天用手扶着树干,两脚盘在树枝上,一双眼睛到处不停地扫视。 战鹰此刻就呆在池中天的脑袋上面,他也是到处乱。 “奇怪,明明有动静,怎么现在什么都沒有了?”池中天小声嘀咕了一句。 战鹰了周围,然后说道:“会不会是我们听错了?” “不可能,我一个人听错,有可能,难道咱们俩同时听错?这也太蹊跷了吧。”池中天摇头说道。 就在此时,忽然间,战鹰觉得头顶上有一阵寒风吹过,他赶紧松开手臂,身形一摆,跳到了另外一侧,然后抬头往上一,差点吓得惊叫起來。 “公子小心!” 池中天一听,反应十分敏捷地松开双腿,身体迅速向下滑了几步,然后手一松,落到了长满杂草的地上,抬头问道:“怎么了?” 战鹰此刻正十分紧张地抬着头,听到池中天问他,也不说话。 第四百零九回-蛇腹之秘 池中天顺着战鹰的目光过去,也差点给吓死。 此刻,一条足足有大腿粗的蛇,正张着血盆大口,对着战鹰,时而吐出猩红地蛇信,异常恐怖。 这时候,池中天心里暗暗地骂了武阳几句,都怪他的臭嘴,说什么來什么。 战鹰一边盯着蛇,一边朝池中天摆了摆手,示意他躲开。 池中天明白战鹰的意思,但是他觉得对付蛇,还是他擅长,于是便用传音入密之功说道:“总管,一会儿你赶紧下來,我去对付这条蛇。” 战鹰摇了摇头,同样用传音入密说道:“公子,这蛇是剧毒的,你还是躲开吧,我來对付。” 二人在这里抢來抢去,谁也不愿意退开。 这时候,池中天忽然拔出承影剑,然后用手使劲一拍树干,整个人犹如游龙一般向上攀走,临近蛇的时候,承影剑一抖,一道剑气就崩了出去。 战鹰大吃一惊,他沒想到池中天说打就打。 那条蛇结结实实地挨了这道剑气,一道血雾就喷了出來。 “总管,你退!”池中天一边大喊一声,一边再次向上攀走,两脚不停地抖动,很快就來到了蛇的上方。 那条蛇受了伤,显然动了大怒,粗壮的蛇身开始飞快地盘旋,而战鹰这时候也赶紧退了下去,这时候,他在这里,非但帮不上忙,而且还会激怒蛇。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那条蛇已经顺着树干开始向上游,目标就是池中天。 池中天准时机,手中的承影剑一抖,剑尖直接就朝着蛇的七寸位置刺去。 打蛇打七寸,这是常识。 不过,这条蛇显然也不是白给的,因为他游动蛇身的速度很快,所以池中天的这一剑虽然刺中了蛇,但却沒有刺在七寸的位置。 池中天一时有些懊恼,但就趁着他这么一愣神,那条蛇忽然甩起蛇尾,猛地向池中天抽过去。 “小心!” 躲在远处的战鹰到了这一幕,赶紧大声喊了一句。 池中天当然感觉到了,但是他却沒躲,反而大喝一声,高高跳起,然后双手抱着剑柄,直挺挺地就朝着蛇身插了进去。 “扑哧”一声,池中天的剑刺入了蛇身。 接着,池中天反手持剑,将内力贯入臂膀,顺着蛇身,将剑一直划过去,很快就把蛇身上划了一条尺余长的大口子,池中天甚至都能到里面的肉了。 那条蛇吃痛不已,高高昂起的蛇头胡乱摆了几下,飞快地朝着一侧逃去。 池中天沒想追它,因为这地方很隐秘,到处都是野草茂叶,一旦追过去的话,很容易自己也走丢。 “公子,放它走吧。”战鹰怕池中天追过去,便赶紧提醒了一句。 池中天着逃走的蛇,用手扶着树干,就准备下來。 准备下去的时候,为了预防万一,池中天还抬眼往上面了,免得那蛇再回來。 可是,就在他这么一的时候,忽然间到了一样东西! 这东西,初的时候他沒感觉,但转瞬之间,他就仿佛到了比那条蛇更让自己心惊万倍的东西。 那是一只鞋,一只沾满血污的鞋。 大小,上面隐约露出的绣花,能得出來这是一只女人的鞋。 池中天颤抖着手将挂在树枝上的鞋拿在手里,放在鼻子下面一嗅,这味道,和刚才那条蛇的血的味道,是一样的。 “公子!”战鹰到池中天在上面发呆,不知道怎么了。 池中天一惊,赶紧飞快地从上面跳了下來,然后举着这只鞋说道:“这这是霜雪的鞋!” 战鹰一听,赶紧问道:“你从哪找到的?” “刚才我把那蛇的肚子给开膛了,然后这鞋就出现在了我眼前,这上面的血就是那条蛇的血,你说是从哪找到的?”池中天语气异常地冰冷。 一听这话,战鹰差点吓死,他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你的意思是这鞋是从那蛇的肚子里掉出來的?” “肯定是!肯定是!”池中天忽然狂吼两声。 很快,武阳和秋蝉带着其余人就从旁边冲了过來,他们听到这声音,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公子,你冷静一点!这不一定是霜雪的鞋!”战鹰知道这时候自己绝对不能慌,因为他到池中天的眼睛通红,这显然是要失去理智的前兆。 池中天指着这只鞋说道:“这鞋,是我娘亲手绣的,这还是我亲手交给她的,不会错。” 战鹰一边抑制着自己惊恐万分的神经,一边说道:“说不定你记错了呢,沒这么巧的!” “不可能!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记错!你们赶快给我往前追,找到那条蛇,谁找到我给他万两黄金,找不到你们都别想活!”池中天双目通红地乱喊一通,然后把战鹰推到一旁,自己就顺着刚才的方向冲了过去。 “武阳,你快到前面去,他现在神智不清,你去照应着点,其他人赶紧跟上!”战鹰飞快地安排道。 武阳答应一声,抽出自己的刀,也不顾地上遍布的野草和旁边树枝上的刺,飞快就向池中天追去。 战鹰更是一马当先,他飞快地攀上一棵树,然后施展轻功,不停地在每棵树之间來回穿梭,眼睛乱扫。 而池中天则是已经疯了,他不顾一切地往前走,手中的承影剑不停地挥舞,他的手背上已经被一些荆棘给刺得流血了,但他却浑然不知觉。 这时候他只有一个信念,追上刚才那条蛇,划开它的肚皮,傲霜雪在不在里面。 他不敢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因为还沒來得及想,就已经浑身打颤了。 这时候,秋蝉忽然从后面跑了过來,对池中天说道:“公子,那条蛇受伤了,跑不远,按照蛇的习xing,一旦它受重伤,肯定不会总是跑,而是找个隐秘的地方躲着,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多地上的野草丛。” 这时候池中天的耳朵仿佛失聪了一般,秋蝉说得什么,他根本沒听到。 秋蝉池中天沒反应,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自顾自地在地上寻摸起來。 第四百一十回-兵分两路 又找了一会儿,秋蝉忽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于是她赶紧上前,一把拽住池中天,慌忙说道:“公子,你等等,我闻到一股味道!” 池中天听到之后,赶紧停下脚步,回头问道:“在哪里?” 秋蝉闭上眼睛,使劲用鼻子闻了一下,然后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在那里!” 沒等秋蝉说完,池中天就已经冲了过去。 走了几步,他就到地上有一片血迹,然后他用剑胡乱拨弄了几下,果然,一条大蛇就躺在一推杂草里,一动不动。 这时候,所有人都过來了,战鹰到这条蛇之后,迅速走了过去,沿着蛇身走到蛇头的位置,随手从旁边掰下一根木棍,敲了几下。 那蛇沒动静。 “死了吧!”秋蝉走过來问道。 战鹰了她一眼,指着蛇说道:“有些蛇,虽然一动不动,但那是昏迷,并沒死,我得保险一点!”说着,战鹰拿过武阳手中的刀,照准蛇的七寸之位,狠狠地扎了下去。 一刀下去,蛇的内脏都出來了,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小说就到-< >-) 至始至终,池中天都沒敢走过來,他不是怕血腥,而是怕到最不愿意到的。 “总管,劳烦你吧!”池中天说完,就转过身去,顾不得地上脏兮兮,一屁股坐下,就把眼睛闭上了。 听着身后传來的阵阵声音,池中天是心急如焚,他生怕战鹰叫出傲霜雪的名字。 其实,战鹰的手脚还是很麻利的,整条蛇被他划开,基本上也就得差不多了,只是在池中天心里,现在是度日如年。 “公子!”战鹰忽然叫了他一声。 这一叫不要紧,差点把池中天给吓死,他已经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开始急剧加速,耳边都能听到“砰砰”地声音了。 “霜雪不在这里,沒被蛇吞了。”战鹰淡淡地说道。 “砰”又是一声响,只不过这回,是池中天瘫坐在地上的声音。 稍微缓和了一下心情,他就马上站了起來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走,要不然等天黑了,就更不好找了。” 听到池中天说这话,众人才想起來抬头天,不知不觉,都已经到了申时了。 “咱们走!”战鹰招呼一声,众人便纷纷跟上。 只有秋蝉故意落在了后面,等到其他人都走到前面以后,她从袖口里摸出一把小短刀,蹲下來在那条蛇的身上,划來划去,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众人沿着原來的路,继续往前走,战鹰则依旧跳到了树上,站得高得远,他心里现在不比池中天轻松多少,只不过不能表露出來罢了。 走着走着,前面忽然出现了一片更加茂密地树林,茂密地甚至连下脚的地方都沒有,众人尝试了几次想进去,都是无功而返。 池中天着着急。干脆一咬牙,直接蹦到了树上,挥舞着手中的剑不停地砍來砍去,可是这样一來,被砍断的树枝还是会掉落在地上,路还是沒有,除非大家都会轻功,都能在树上行走,否则的话,你就是把这棵树砍断,也是沒用。 “公子,这样不是办法,我前面沒路了,咱们还是往回走吧。”战鹰着前面,一筹莫展地说道。 池中天从树上跳下來,口中冷冷地说道:“不行,我一定要往前走!” “可是,咱们这些人,过不去啊!”战鹰说道。 池中天想了想,然后说道:“让他们都回去,就咱们几个去找,我们从树上过去!” “公子,咱们走不过去,霜雪她也走不过去,你能从上面走,她也能!可是你,这树上面一点被人动过的痕迹都沒有,咱们还是赶紧回去找吧,你别太固执了!” 在寒叶谷中,除了池远山和姜怡筠之外,也就只有战鹰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池中天了战鹰一眼,摇头说道:“普通人能去的地方,侯府的护卫和衙役都可以去找,可是一天一夜,有消息吗?你刚才到了,那条蛇的肚子里有霜雪的鞋,那就说明她一定在这里出现过,而且你也到了,这上面的枝叶这么茂密,就算是动过手脚,也不出來,我觉得还是要接着往前找找。” 听到池中天的这番话,战鹰算是放下心來,因为总算知道池中天现在沒有发疯,头脑还是清醒的。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池中天确实有些神智不清,就在刚才他到傲霜雪的那双鞋的时候,更是吓得险些发疯,但后來得知傲霜雪并沒有被蛇吃掉之后,他又冷静了下來。如此反复地折腾了几次,他倒是也渐渐地开始清醒了,知道瞎着急不仅沒用,反而会越來越糟糕。 战鹰点点头道:“好吧,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兵分两路,我和武阳跟着你去找,让秋蝉姑娘带着其他人沿着原路寻找,无论是否找到,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回山庄,公子您如何?”因为除了他们几个之外,其余的人都是山庄里的仆从和护卫,连续这么一段路走下來,那几个护卫还勉强能支撑,可是那些仆从,个个都有些吃不消了。 池中天想了一下说道:“可以,不过秋蝉还是跟在我身边吧,让武阳带着他们回去。” 武阳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紧接着心里就产生了一阵不满地情绪,不让自己跟着,这不摆明了是不信任他吗?关紫渔被打发回去了,现在自己也被打发走了,反倒一个扶羽教的叛徒能跟在他身边,这叫什么事! 不过,埋怨归埋怨,不满归不满,武阳终究还是说道:“公子放心!” 很快,武阳就带着那些人离开了。 这时候,只剩下了池中天,战鹰和秋蝉三个人。 “走吧!”池中天指了指上面,率先跳了上去。 秋蝉和战鹰,也随后跟着跃到了树上。 临走的时候,战鹰特意找护卫要了两把刀,给了秋蝉一把,这样的话,三个人一起动手,速度会快一些。 很快,树枝就被劈断了许多。 第四百一十一回-相异古猿 但是,又一个问題随之而來了,由于树木太过于茂盛,所以慢慢的,很多被劈断的树枝已经掉不下去了,而是互相挤在了一起。 “公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想别的招。”秋蝉说道。 池中天停住手中的剑,扭头问道:“你有什么主意?” “公子,我觉得但凡是这种比较茂密的树林,就一定会有稀疏的地方,我们不如分头找找。” “我觉得秋蝉姑娘说得有道理,咱们还是去附近走走吧。”战鹰附和道。 他对秋蝉,倒是沒什么成见,虽然以前秋蝉是蓉妖的时候,他们也交过手,但现在既然是池中天的手下,他也就懒得去问了,毕竟这事儿不归自己管,问多了,还容易让池中天烦。 池中天着被自己砍断的树枝都堆积在旁边,只得无奈地说道:“好吧,那就听你们的,咱们三个分开來找,但是记住,谁都别自己走进去,一旦发现有可以进去的地方,就长啸三声。” “好!” 战鹰和秋蝉点头答应一声,便分别各自去找了。 池中天从树上跳下來之后,便开始沿着树干往一侧走去。 大约过了有两炷香的工夫,池中天忽然听到了一个叫声,明显是秋蝉的,但却不是约好的三声长啸。 但无论如何,肯定是有情况。 池中天马上凝神辨别了一下方位,然后便展开轻功,飞奔而去。 很快,他就到了秋蝉。 此刻,秋蝉正站在空地上,目瞪口呆地着前方。 池中天走过去,顺着她的眼光一,只见这里的数木确实稀疏了不少,甚至不用怎么清理,都能下脚走路了。 就在池中天诧异秋蝉为什么不按预定好的啸声传信的时候,猛然间,他飞快地伸手拽住秋蝉的手,然后接连往后倒退了几步。 他们刚退开,刚才他们站立的地方,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池中天稳住身形定睛一,惊喜地叫了出來:“猿兄!” 这突然出现的,不正是苏晴身边的那只古猿吗? 照理说,古猿是认识他的,可现在,对面的古猿到他根本沒反应,反而还吼了几声,像是十分讨厌他的样子。 这时候,战鹰也赶了过來,他到这个古猿,也是惊讶不已,但好歹算是克制住自己,沒有像秋蝉那样大叫了。 见古猿对自己沒反应,池中天十分奇怪,等到他仔细一地时候,才终于明白过來,原來,此猿非彼猿,这根本不是苏晴身边的那只古猿。 苏晴身边的古猿,比这个要稍微小一点,而且是穿着铠甲的,可这个古猿,不仅个头大一些,而且身上除了胡乱套了一块破布之外,什么都沒有。 但如果是乍一,还真有可能认错,毕竟猿猴这种东西,也不是随处可见,有那么一只,池中天都觉得稀奇了,哪还会想到还有一只。 “林中树木,皆乃生灵,无欲无害,何遭摧残?”正在池中天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悠悠地传过來一个声音。 三人听到有人说话,赶紧戒备起來,秋蝉和战鹰分别拔出刀,警惕地着周围。 听声音,是个女的,不过却听不出年龄,更不是苏晴。 池中天拱拱手道:“不知何方高人,可愿现身一见?” 话音一落,一个人影就飘在了猿猴的身旁,池中天根本沒清人家是从哪里來的。 到有人出现,三人更是紧张了起來。 池中天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人,不出具体年龄,一身杏红色长袍,面容严肃,头发黑白掺杂,手中拿着一支笛子,站在那里,无形中就透露着一丝威严。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这里毁坏树木?”女人开口问道。 池中天单刚才她那神出鬼沒的轻功,就知道这也是个高手,所以便答道:“请女侠恕罪,我等并非有意损坏树木,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要事。” 那女人淡淡一笑道:“此话倒甚是有趣,这树木,倒是也能帮你解决麻烦了?” “这”池中天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们还沒告诉我,你们是谁呢。”女人说道。 “晚辈寒叶谷池中天。”池中天答道。 听到池中天的回答,女人神色一变,问了一句:“池远山跟你是什么关系?” 一听她问到池远山,池中天便答道:“那是家父!” “你是池远山的儿子?哈哈,好,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女人的脸色忽然松弛下來,一脸笑意地说道。 接着,沒等池中天说话,那女人接着说道:“如果我沒猜错的话,你们是在找人吧。” 闻言,池中天猛然往前走了几步,急促地说道:“是!是在找人,您怎么知道?” “找一个女的?”那女人接着问道。 听到这句话,池中天赶紧冲上去,把那只猿猴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动手,于是伸出巨大地巴掌,朝着池中天就搧了过去。 池中天此时一心扑在傲霜雪身上,他根本沒注意这古猿,等到他有所反应的时候,已经來不及了,眼那巴掌就拍到池中天的脸上了,他甚至都感觉到一阵风朝着自己的脸上吹來。 忽然,那女人飞快地伸出手掌,将笛子横着挡在古猿巴掌的前面,硬生生地将古猿推了回去。 这一刻,池中天才觉得有些后怕,就刚才那巴掌,拍到自己的脸上,那自己也就成泥了。 用一支笛子,就能挡住这古猿全力的一掌,这女人的功力,简直是深不可测。 “宝儿,乖。”那女人用笛子轻轻地在古猿的额头上点了几下,那古猿立马就老实了。 “沒吓到你吧。” 池中天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沒有沒有!” “如果你是找一个女人的话,那你可以跟我來,我之前倒是路过这里的时候,救下了一个女人,但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 池中天欣喜地点头道:“行,您快带我去!” 第四百一十二回-竟然是她 “你可以进來,但是他们就在这里等着吧。(小说就到-< >-)”那女人指了指战鹰和秋蝉,甩下一句话之后,就转过身走开了。 池中天朝战鹰和秋蝉点点头,示意他们不必担心,然后便跟在了那女人的身后,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一路跟着这女人走,池中天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周围的一切,虽然他好像沒见过,但却感觉很熟悉。 很快,池中天就跟着这女人,停在了一间屋子的前面。 到这间屋子,池中天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一瞬间竟然呆在了那里。 那女人转过身,正想跟池中天说话,到他这副样子,不免好奇地问道:“池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啊,哦,沒事沒事。”池中天清醒了一下头脑说道。 那女人笑了笑,沒有答话,径直往前走推开门,然后说道:“池公子,里面请。” 池中天走进去之后,到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尤其是那龙纹木,依旧十分显眼。 跟着那女人走到里屋之后,池中天一眼就到床上正躺着一个人,不是傲霜雪是谁? “师妹!”池中天惊呼一声,随即坐在了床边。(小说就到-< >-) 此刻傲霜雪脸色苍白,呼吸还虽然还算有力,但池中天一眼就能出來,这显然是受了重伤了。 “我是在一条蛇的眼皮子底下把她救走的,当时她浑身是血,我带她回來之后,给她简单清理了一下伤口,倒是沒什么大事,后背上虽然中了一剑,但沒伤及腑脏,应该是很幸运了。” 当听到这女人说是从蛇的眼皮子底下救走她的时候,池中天马上就想到了刚才的那一条蛇,这么说起來,杀了那蛇,也算是帮傲霜雪出了一口恶气了。 “她现在怎么沒有醒來?”池中天问道。 “她应该是受了惊吓,加上过度劳损,有些脱力了,不过很快就会醒來的。”那女人微笑着说道。 “前辈!谢谢你!”池中天忽然跪在地上,连着磕了三个头。 这倒是让那女人有些措手不及,她赶紧用手托住池中天说道:“池公子,你不必如此,我可受不起。” “前辈,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总之一句话,以后有用得到我池中天的地方,您一句话,我万死不辞!” 池中天现在,犹如刚刚从地狱回到天堂一般,心情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了,仅仅从称呼那女人从“女侠”改成“前辈”就可见一斑,依照现在的样子,估计就是这女人让他去死,他都有可能去。 过了一会儿,池中天说道:“前辈,还沒请教您的尊姓大名呢。” 那女人笑了笑说道:“我的名字可能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哦?前辈这是”池中天沒弄明白这话的意思。 “我的名字早已忘了,后來我皈依道家,法号绝华。” “绝华绝华。”念着念着,池中天脑子里一闪,忽然想起一个事情。 “绝华?难道您是绝华仙子?” 绝华听到这话,笑着说道:“绝华便是绝华,何來仙子一说,那不过是江湖朋友抬爱罢了。” 话虽如此,但无疑已经承认了自己,正是绝华仙子。 池中天听到她的回答,那是欣喜若狂,绝华仙子那可是仅次于枯木叟的江湖第二高手,曾经在南疆掌毙雪鹜宫前任宫主北苍墨,在武林中声名显赫。 “仙子恕罪!晚辈有眼不识真人,得罪了!”池中天再一次跪下,只不过这次跪,是因为单纯的敬畏。 “池公子,你你这动不动就要下跪,莫不是你那膝下,全是废铁?”绝华淡淡地说道。 “仙子莫怪,晚辈不敢造次,实在是敬仰已久,今天能亲眼得见,内心无比激动。”池中天说道。 绝华笑了笑说道:“我久居南疆,中原之地我是來得极少,这一次,我是來我那女儿的,想不到女儿沒见到,反倒是救下一个和我女儿差不多大的女孩,这也算是缘分吧。” 听到绝华说女儿,池中天马上想起了什么,他激动地问道:“仙子,您的女儿,是不是叫苏晴?” 绝华一愣,马上问道:“哦?池公子认识小女?” “何止认识,我和苏姑娘还是好朋友,她帮过我好几次了,有一次我和我爹还有我们寒叶谷的总管在金竹山上差点就被人困住,幸亏苏姑娘赶到,才救了我们,其实刚才我到您身边那只古猿,我就以为是苏姑娘身边的那只呢!真是沒想到,苏姑娘竟然是您的女儿!”池中天此刻颇为震惊,想不到苏晴竟然是绝华仙子的女儿,难怪她之前说去请各大门派的时候,云岩大师的面子不够大呢,如此一來,苏晴年纪轻轻,住在密林中,家里的摆设都是价值万金的东西,这种种不寻常的事,都能解释的通了。 绝华听完,笑着说道:“这么说來,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仙子” “池公子,仙子之称,莫要再提起了,既然你与小女是朋友,那叫叫我一声伯母吧。”绝华仙子说道。 池中天点头道:“如此甚好,这里其实我來过,所以我刚才一直觉得熟悉,我都不知道不知不觉走到万木林里了。” 绝华道:“万木林共有四个入口,分为东南西北,南面最好走,你刚才在的地方,是西面的入口,那里的树要多一些。” “怪不得,我估计以前我來的时候,走的应该就是南面,不过都是苏姑娘把我带进來的,我要是自己走,恐怕得走丢。”池中天说道。 “这不稀奇,万木林的走法是有讲究的,如果你不解其中奥秘,我就是带你走个百十回,你也走不进來。” 二人正说着,躺在床上的傲霜雪忽然低声呻吟了一下。 池中天赶紧走过去,趴在傲霜雪身前说道:“师妹,师妹!” 傲霜雪恍惚中听到有人叫她,便努力地睁开双眼,起先沒清楚,等到渐渐地到池中天的面容之后,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第四百一十三回-不合常理 “蛇!蛇蛇啊!别追我,快滚开!”傲霜雪忽然间开始大喊大叫起來。(小说就到-< >-) 这可把池中天吓了一跳,他拼命地按住傲霜雪,一边用手掌在她丹田位置游走,让她稍微舒服一点。 果然,傲霜雪的情绪慢慢稳定了。 “师兄”傲霜雪平静下來之后,努力地张开嘴巴,硬生生地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两个字,声音沒有了往昔的婉灵,代之的,全是沙哑,似乎刚才那一通大喊,消耗了她所有的力气一般。 池中天心疼地用手扶住她的肩膀,轻声细语地说道:“师妹,你觉得身上怎么样?” 傲霜雪确信了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奋力地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还活着,对吗?” “当然,当然还活着!”说着说着,池中天鼻子一酸,差点流出泪來。 接着,沒等池中天再说几句,傲霜雪又再次昏迷了过去。 “师妹!”池中天焦急地唤道。 这时候,绝华走过來,了一眼,然后说道:“不必担心,她沒事,你现在可以带她回去了。” 池中天疑惑地问道:“现在带她回去,路上会有颠簸,她能受得了吗?” 绝华笑着说道:“她只是脱力所致,并无大碍,沒事的,我还能骗你吗?” 听到绝华都这么说了,池中天也就放心了,他麻利地将傲霜雪放到背上,然后就走了出去。 绝华走在他前面带路,而那只古猿,则是跟在池中天的身后。 到了刚才的入口处之后,绝华便停下了脚步说道:“池公子,请吧。” 池中天点点头,正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忽然回头说道:“伯母,不知你可曾听闻,当今武林之中,要有乱事发生了。” 绝华摆摆手说道:“武林之中的事情,我从不插手,除非有别人打到我家里來。” “池公子,你不必多说了,还是赶紧回去吧。”沒等池中天再劝几句,绝华就赶紧把话给堵死了。 这时候,池中天也确实沒什么时间耽搁,了绝华一眼之后,便走了出去。 一路抓紧赶路,秋蝉和战鹰几次想替池中天背一下,但都被池中天婉拒了。 回到冥叶山庄的时候,山庄里还是只有关紫渔一个人,其余的人到现在也沒回來。 关紫渔到池中天背着傲霜雪回來了,也是高兴坏了,赶紧帮着收拾了一下,还帮着熬了一些粥。 池中天安排战鹰和秋蝉一起出去找其他人,让他们都赶紧回來,而自己则是守在傲霜雪身边,一动也不敢动。 一个多时辰之后,外面忽然走进來一个人,池中天抬眼一,竟然是冯破山。 话说当时跟着池中天回到歙州之后,冯破山先是和傲霜雪认识了一下,这俩人脾气还挺相投,到了第二天,冯破山就坐不住了,非要独自一个人去附近转一转,池中天想着反正近几天也沒什么事,也就沒劝阻他,今天他恰好回來了,偏偏在路上遇到了武阳,一听说傲霜雪找不到了,顿时就急得乱蹦,后來又遇到了秋蝉,说是傲霜雪已经被池中天给带回去了,他就急匆匆地赶了回來。 “霜雪沒事吧!”冯破山也顾不得和池中天寒暄,直接就问道。 池中天道:“沒事了,就是受了惊吓,一会儿应该就醒了。” 听到傲霜雪沒事了,冯破山也就放心下來,他坐在椅子上埋怨道:“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会走丢呢?” “我们拌了几句嘴,她可能生气了,就跑出去,后來可能遇到什么危险了,幸亏被一个人给救了。”池中天沒打算把绝华仙子的事告诉冯破山。 冯破山一听,忽然眉头一扬道:“那这事,丫头做得有些不对,两个人在一起,吵吵架拌拌嘴那都是难免,怎么能说跑就跑出去,这和小孩子有什么区别。” 说完傲霜雪,他又教训池中天道:“你说你也是,你一个男人家的,凡是得让着点女孩子,这丫头挺好的,你可得好好对待。” 这时候,池中天忽然沒好气地说道:“我说,你到底是帮谁说话?” “我谁也不帮,我帮理!” “得了,你赶紧休息去吧,我在这里着就行了。”池中天说道。 “行吧,我先去了,醒了以后,告诉我一声。”说着,冯破山就走了出去。 沒多久,傲霜雪就醒了过來。 池中天见她醒了,先替她号了下脉,发现沒有大碍之后,就喂她喝了一点关紫渔熬的粥,喝完粥之后,傲霜雪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她本身就是练武的底子,沒那么脆弱。 “以后,不许跑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傲霜雪委屈地着池中天,乖巧地点点头道:“嗯,以后我再也不随便乱跑了。” “对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受伤了?”池中天放下碗之后,才想起來关键的事情还沒问。 傲霜雪拍了拍脑袋,然后说道:“我记得我自己生气,到处跑,也不知道跑到哪里,然后就突然遇到了断水,我就和她打了起來,起初是势均力敌,但后來她用那怪异的兵器从后面绕了我一下,我一时不察,被她刺中后背,但是后來她也有些大意了,我拼劲全力踢了她两脚,应该踢中她的肩膀了,然后她就跑了。” “后來呢?”池中天接着问道。 “后來,后來我失血过多,本想就地休息一下,但可能我流的血味道散播的快,所以引來了一条蛇,那条蛇很大,当时我沒有力气,拼命地想跑,但那蛇一下子就冲了过來,我想用脚去踢它,但沒想到被它一口给咬住了我的脚,后來后來我就记不太清了,依稀记得我的鞋掉了,然后哎呀,我想不起來了!”傲霜雪想到后面,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说到这里,池中天也就全部明白了,毫无疑问,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断水。 只是池中天很奇怪,断水怎么会遇到傲霜雪,难道是巧合? 第四百一十四回-保管神兵 可要是说巧合,那也说不过去,因为傲霜雪已经说了,自己是无意中走到那里的,而且刚刚自己带着一群人去找的时候,也发现了,那里如此荒凉,断水去那里做什么?难道是游山玩水? 此事并沒有表面上起來的那么简单,至少池中天的心里,已经开始琢磨一些更深的东西了。 不过,现在傲霜雪刚刚醒來,还不是和她说这些的时候,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傲霜雪好好休息。 紧接着,池中天和她聊了几句别的之后,便自己一个人走了出來,然后吩咐人,把武阳和关紫渔叫來。 关紫渔倒是很快就來了,但是武阳却沒來。 池中天站在傲霜雪的房门外面,沒到武阳,便对着关紫渔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武阳呢?” 关紫渔了周围,小声地对池中天说道:“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我去找他,他正一个人在后院的树底下生闷气呢。” “生闷气?他怎么了?”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问他,他也不说,就是抱着一把剑坐在树底下。”关紫渔说道。 池中天听他抱着一把剑,心里还以为他想念铁铮了呢,于是便说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师妹,我去。” 走到后院之后,池中天一 眼就到后院唯一的一棵大树下面,正坐着一个人,正是武阳。 池中天悄悄地走过去,站在武阳身后,突然说道:“又在想铁门主了。” 武阳吓了一跳,赶紧一股脑儿地站了起來,扭头一,见是池中天,便施礼道:“公子。” 得出,武阳好像哭过,因为他的双眼还有些微微泛红。 “武阳,你想念铁门主,我不反对,但是我希望你无论如何,不要总是流眼泪,你一个堂堂的七尺汉子,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像话吗?”池中天用开玩笑地口吻教训道。 武阳一愣,用手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然后说道:“公子,我想跟你说几句话,行吗?” 池中天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了,你跟我还客气什么,这里又沒外人,你尽管说。” 武阳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公子,我武阳虽然以前是铁门主的手下,但是自从跟随公子以后,我就沒起过二心,我虽然想着为门主报仇,但我更多是想着能帮着公子出一份力!” 听起武阳说这些,池中天不禁有些微微奇怪,他拍着武阳的肩膀问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武阳道:“我就想问问公子,您是不是还信任我!” 池中天哈哈一笑道:“这是哪里话,我当然信任你。” “既然公子信任我,为何刚刚要把我和紫渔都遣回去,而却带着那个秋蝉。” 听到这句话之后,池中天马上就明白了,原來事情是出在这里。 现在他是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武阳的脑筋实在是不会转动,笑的是武阳也太憨厚可爱了一点。 “武阳!她刚刚跟随我不久,我都沒摸清她的真实xing情,我难道要她回山庄家?难道我让她带着那些人回來?那万一她路上起了歹意怎么办!我就是因为不放心她,所以才要她时刻跟在身边,这么浅显地道理,武阳你难道不明白?” 被池中天这么一通说之后,武阳忽然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想了一会儿,武阳嘿嘿一笑道:“对对!是这么个理儿,我就说嘛,公子不是那种见到女人走不动路的人!” 正说着,他忽然到池中天的脸色有些不对,因为这时候池中天正瞪着他呢。 武阳笑声一止,也察觉出自己的话有些不对,也就沒再说下去。 “你和紫渔跟了我不少日子了,这段时间我们在一起,谁还不了解谁?所以,你不用有那些顾虑,就像秋蝉,如果以后她做得很好,那么我们同样也要把她当成自己人待,明白吗?” 武阳点点头道:“明白了!公子放心,我知道了。” “另外,这天问剑,你别动不动就拿出來,你要知道现在扶羽教的人,一门心思想凑齐这十大名剑,别回头让他们抢去了。”池中天指着武阳手中的剑说道。 武阳低头了自己抱着的剑,然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忽然双手一推说道:“公子,我想來想去,这剑放在我身边,不合适,一來我沒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它,二來,这等神兵利器,放在我手里,那简直是糟践,我觉得还是交给公子比较好。” 池中天淡淡一笑道:“这不行,这是铁门主留给你的唯一遗物,你到它,总能有个念想。” “公子,您就收下吧,这是一把宝剑,门主为了它丢了xing命,我每次捧着这把剑,心里都在滴血,我是真害怕这把剑从我手中丢掉,那样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公子,您就当替我保管了,行吗?” 听到武阳这么说,池中天也觉得在理,于是便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也好,我就先替你保管着,你什么时候要用,就随时找我。” 说完,池中天便接过了武阳手中的剑。 天问剑比池中天的承影剑,要略微长一些,重一些,手中拿着这把传世名剑,池中天心里也是激动不已,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但凡习武之人,见到这种神兵利器,那都是会爱不释手的。 “对了,我正要跟你说,霜雪醒了,但是现在身子还有点虚,你和紫渔就去她屋里守好她,我有点事情要去办,你记住了,屋子里不能沒人。” 武阳一听,神情一凛道:“公子放心,我这就去!” 说完,他便跑开了。 池中天先是回了一趟书房,将天问剑藏好,然后抬头了天,此刻的天色已经快黑了,他琢磨了一下,便來到了战鹰的房中。 战鹰此刻正在吃饭,他这人随便惯了,除非要招待客人,否则一般都是自己端着碗,里面铺上一点菜,然后就一个人随便找个地方吃。 第四百一十五回-再次忙碌 池中天进來的时候,战鹰刚好吃完,抬眼到池中天,他便放下碗说道:“公子。(小说就到-< >-)” 池中天了一眼,笑着说道:“怎么自己躲在屋子里吃,难不成有好东西要独享啊。” 战鹰嘿嘿一笑道:“哪有什么好吃的,寻常的东西罢了,您还别说,这山庄里的厨子,手艺还不错呢!” 池中天道:“瞧你说的,可是不错,这是我从侯府里请來的。” “哈哈,那这么说,咱们享受的是侯爷的礼遇的。” 二人随便扯了一会儿,池中天便说道:“总管,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战鹰听了,放下碗之后,到门口了,然后回來说道:“还别说,我也正想跟你聊聊。” “哦?你也觉得有什么不对?”池中天问道。 战鹰道:“你这山庄里,可能有内奸啊。” 听到这话,池中天双手一拍道:“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您想想,我们摆个酒席,请了些个人,那断水怎么偏偏早不來晚不來,恰恰趁着承齐侯和胡县令都在的时候來?霜雪生气跑出去,那地方多荒凉,连霜雪都是无意中去的,那断水怎么那么巧出现?” 这时候,池中天忽然问道:“你也知道是断水了?” 战鹰神秘地一笑,然后说道:“我早猜到了,当时我到霜雪是背后中剑的时候,就想到是断水了。” “到底是总管!脑子就是好用!”池中天竖起大拇指说道。 战鹰摆摆手道:“我琢磨着,你得想想办法了,这山庄里,一定有一个人经常和那断水联系,所以她才能对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战鹰说完之后,池中天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特意來跟你说一声,这几天,你呆在山庄里坐镇,我要出去办点事。” 战鹰道:“你尽管去吧,山庄里你就放心吧。” “我就不和霜雪说了,我让紫渔和武阳守着她呢,等她醒了你去跟她说一声。”池中天说完,就离开了屋子。 离开这屋子之后,池中天想了想,然后就來到了书房中,令人把刘伯给叫來了。 刘伯到了之后,池中天也沒多说,直接问道:“刘伯,咱们府里的人,都谁经常外出?” 刘伯想了想,然后说道:“经常出去的,也就是我,还有两个负责采买的人。” “其他人呢?” “其他人就不怎么出去了,因为府里现在人越來越多了,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咱们现在的杂役早就不够用了,我正打算找您说说,再请几个仆人呢。”刘伯笑着说道。 池中天摆摆手道:“这个先不谈,你刚才说出去采买的人,他们一般都去什么地方?” “一般就去歙州城里,有时候也去附近的村庄,因为有些菜,直接去农户那里买会便宜一些。”刘伯说道。 “这样,你去把那两个采买的人给我叫來,就说我有事找他们。”池中天说道。 “行,那公子您等一下,我去叫他们。” 很快,两个负责采买的人,就走了进來。 这俩人,池中天倒是不陌生,见过相貌,但不知道名字。 这两人也是从來沒和池中天说过话,一时间还有些紧张。 池中天坐在椅子上,笑着说道:“你们别紧张,我找你们就是随便聊几句,这么长时间了,还沒和你们说过话呢。” 这俩人笑了笑,沒说话。 “你们叫什么名字?”池中天问道。 这时候,其中一个瘦瘦地人说道:“回禀公子,小的叫石头,我娘说生我的那天,出门就踩到一块石头,所以就叫我石头了。” 池中天微笑着点点头道:“那你呢?” “禀公子,小的叫孙五,我还有四个兄长,我排行最小。”另一个长大稍微胖一点地说道。 “你们两个,平时都去哪些地方买东西啊。”池中天问道。 石头说道:“我一般去附近村子里买些新鲜的蔬菜,城里很少去。” 那孙五则说道:“我一般去城里,主要买些酒肉之类的,偶尔也会带一些平时用的东西。” “哦,那你们辛苦了,去吧,改天再找你们聊。”说完,池中天就打发他们走了。 等到这两人走了以后,池中天便换了身衣服,悄悄地溜了出去。 两个时辰之后,街上的行人已经渐渐地少了,而池中天,则是从承齐侯府的后门,悄悄走了出去。 离开侯府之后,池中天回到了山庄里,把所有的仆役都叫到了一起,然后说道:“诸位,过几天我还要摆几桌酒席,要声势浩大的,我已经让小姐去绩溪村采集山珍野果了,你们也要加紧准备,孙五和石头,你们马上去找刘伯,多支一些银两,到城里面买些好东西,另外,城里的徽兰酒楼那里,我已经和那里的刘掌柜打好招呼了,让他给我弄几坛子好酒,就是路途有些远,运送过來还要一点时间,你们俩去了之后,直接住到那里,我和刘掌柜的说好了,酒一到,你们就抓紧送回來,放到酒窖里,明白了吗?” 孙五和石头赶紧说道:“公子,我们都记下了。” “其余的人,抓紧时间打扫山庄,该擦的要擦干净,有些地方我漆色都掉了,都给补上,到时候谁要是哪里沒做好,让我丢了脸,我可要生气的!明白了吗?” 池中天威严地语气,让众仆从都有些害怕,印象中池中天平时都是很和气的,怎么今天这么不一样。 安排完之后,池中天便离开了山庄,不知道去了哪里。 到了第二天,众人就开始忙碌起來。 战鹰在站在院子中间,不停地安排这里安排那里,按照池中天的要求,又买回來几桶红漆,把很多地方都重新粉刷了一下。 而傲霜雪则依旧卧床休息,背后的剑伤虽然不致命,但也是个麻烦事,因为害怕后背疼,所以傲霜雪睡觉的时候,只能侧身或者趴着,一夜下來,好像比不睡觉还要累。 第四百一十六回-徽兰酒楼 傲霜雪醒來以后,一直要找池中天,后來战鹰告诉她池中天出去办事了之后,她才沒继续追问。 孙五和石头二人,从刘伯那里拿到钱之后,就抓紧时间到了歙州城里。 徽兰酒楼的孙掌柜,年纪不大,但是很精明,尤其是那副长相,打眼一就是个生意人,这会儿他刚刚忙完,正坐在里屋喝茶,就有伙计跑进來,说有人找他。 很快,伙计就带了两个人來到了里屋,那两人见到孙掌柜之后,其中一个便说道:“敢问,您可是孙掌柜?” 孙掌柜点点头说道:“正是在下,二位是?” “哦,我们是池公子府上的仆人,公子吩咐我们來找孙掌柜取酒。” 孙掌柜一听,心里一紧,脸上不动声色地说道:“哦,知道知道,池公子让我帮他弄几坛好酒,我已经吩咐人去了,估计明天傍晚之前就能到,你们两位就别走了,屋子给你们准备好了,就先住一晚吧。” 因为池中天事先已经安排过了,所以这两人也沒推脱,就点头答应了。 将这两人安排好之后,这孙掌柜就悄悄地离开屋子,从酒楼后面绕到了后院里,他推开一间屋子,此刻池中天和承齐侯正坐在这里喝茶,二人不知道在谈些什么,脸上笑得都极为夸张。 到孙掌柜进來,池中天赶紧站起來说道:“孙掌柜忙完了?來,喝杯茶!” “池公子,我不喝了,您府上那两人,來了!”孙掌柜摆摆手说道。 池中天一听,赶紧问道:“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都住下了。” “好,那就多谢孙掌柜了,您放心,我答应的事情,一定帮你办到!”池中天豪气地说道。 孙掌柜点头哈腰道:“池公子可一定得帮这个忙啊,要是办妥了,您以后到我这儿來,吃的喝的全算我的!” 说起來,这池中天认识孙掌柜,也是承齐侯搭的线,而这个中关联,那更是稀奇。 徽兰酒楼在歙州城里,不算多大,但是有一点,是别的酒楼比不上的,那就是这徽兰酒楼里有一道祖传的菜肴,清蒸鲈鱼。 这里的清蒸鲈鱼,味道堪称天下一绝,一次进京面圣的时候,承齐侯曾经把这孙掌柜带到京城,做了一道清蒸鲈鱼献给了皇帝,皇帝一尝,当场就拍案叫绝,甚至传了圣旨,责令徽兰酒楼的清蒸鲈鱼,每年进贡一次。 俗话说,树大招风,同行多冤家,你徽兰酒楼好了,别的可就眼红了。 于是乎,就有一些个人,悄悄地雇佣了一些贼寇,隔三差五地就到徽兰酒楼捣乱,刚开始,这孙掌柜还能拜托承齐侯帮着解决这些麻烦,可时间一长,别人一寻常的人难不住他,竟然去找了歙州城西渡阳寨里的人來,那渡阳寨的寨主名叫秦权,武艺高超,xing格暴戾,手下有一帮子打手,为人贪婪无厌,只要给钱,就沒有他不干的事情,徽兰酒楼的仇家花重金请他,这秦权也就大大咧咧地到酒楼找碴,这下连承齐侯也帮不上了,胡县令就更别指望了,他可不敢随便招惹这些人。 这一次,恰好有这么个机会,承齐侯就想到了池中天,他觉得有池中天出面的话,那秦权给他个胆儿他也不敢随便捣乱了。 孙掌柜这么一说,池中天也就笑着说道:“孙掌柜放心,这是小事一桩,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就亲自走一趟。” “好,那就多谢池公子了,你们接着聊,我先告退了。” 等到孙掌柜离开之后,承齐侯忽然说道:“贤侄,你说你这招,能行吗?” 池中天笑着摇摇头道:“不好说啊。” “照你所说,如果那断水被傲丫头给打退了,或者是打伤了,那么近一两天,她应该不会再找麻烦了。”承齐侯说道。 这时候,池中天忽然问道:“侯爷,您说这断水,住在哪里啊?” 承齐侯摇摇头道:“这个不好说啊,她毕竟沒有官衔在身,我推测不出來,当然,你可以去问问梁鸿,但是我觉得他不会告诉你。” 池中天一听,马上就说道:“问梁鸿肯定不行,但是我可以悄悄跟着他啊。” “这都是你的一厢情愿,且不说人家是不是会去找,就算会去,也不会告诉你什么时候吧,难道你一直在知县衙门附近守着?你也得有那时间啊!”承齐侯说道。 池中天琢磨了一下,便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分两步走,如果我那两个仆人主动出去找人,那就再好不过,如果他们不去,我就亲自出手,试探一下。” 承齐侯喝了一口茶,然后问道:“试探?怎么试探?”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您就等着好戏吧。” 承齐侯嗤笑了一声,用手点了点池中天说道:“你这小子,就是主意多,跟我这还藏着掖着,你说出來,我替你琢磨琢磨还有沒有什么漏洞。” “侯爷,好意心领了,但是我这也是为您好,这段时间,您为了我,已经沾上不少麻烦事了,想起这些我心里就不是个滋味,所以现在有些事,我能不告诉您,就尽量不告诉,俗话说,知道的越少,越安全,您说对吧。”池中天笑着说道。 承齐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话说得倒是沒错,不过你也别太在意,我确实要有麻烦了,但是你放心,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我都这把年纪了,一沒权,二沒钱,皇上即便知道了,至多办我个失察之罪,那也不过是罚几年俸禄而已,这都不算事。” 听了这话,池中天心里倒不是这么想,他身体微微向前倾了一下,然后说道:“侯爷,您可别这么说,我总感觉这梁鸿沒安什么好心,还有那个断水,这俩人真不知道是要干嘛,对了,他俩那后台,也不可小觑,凡是都小心点就是了。” “我都黄土快埋身的人了,你就放心吧,行了,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承齐侯说完,就准备离开了。 第四百一十七回-看望知县 承齐侯前脚刚走,池中天后脚也跟着走了出去,虽然他知道梁鸿一定不会跟他说,但是抱着试试的想法,还是决定亲自走一遭。 池中天來到县衙大门的时候,发现这里非常热闹。 十几个老百姓正站在大门前,口中嚷嚷着不知道在喊些什么,很多衙役都站在他们面前,就像是一尊雕塑一般,既不劝阻,也不去问话。 池中天很是好奇,他抬脚走上台阶,从一推人的旁边绕了过去,这时候一个衙役到了池中天,赶紧陪着笑脸说道:“池公子,您來了。” 池中天现在在歙州城也算个人物了,不敢说人人都认识,但起码这些个官府的人,是非常熟悉他的。 “劳烦通禀一声,就说池中天求见县令大人。” 衙役见池中天是來找县令的,便说道:“池公子,您來得真不凑巧,县令大人身体不适,病倒了,根本沒法处理公务,您,这么多人都是來找大人的。” 池中天听到说胡传海病了,就赶紧说道:“什么病?严重不严重?” 衙役答道:“应该挺严重的,早上还说了一阵胡话,特意请了郎中來,吃了几服药才稍微好一些。” “那这样吧,我也略懂一些医道,不如我去。”池中天说道。 “这”衙役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 池中天大为不解地问道:“你你,我是去病,又不是刺客,你何必这么紧张。” “池公子说笑了,只是大人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打扰,所以”衙役笑着说道。 “我和大人是老朋友了,你就去跟他说,我來了,他一定会见的。”池中天一说这话,忽然间旁边原本很吵闹的人群,一下子就那么安静了下來,纷纷扭头着池中天。 这倒是把池中天吓了一跳,他见众人目光奇怪,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脸上,还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这位小哥,您和胡大人是朋友?”一个头上系着裹巾,一脸沧桑地中年人问道。 池中天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道:“是是啊。” “那太好了,这位小哥,我们都是有急事找胡大人,可是胡大人病了,我们的事又特别急,所以也不敢走,您要是能进去的话,还麻烦你给我们捎个信,就说我们有急事找他。” 池中天听了,笑着说道:“各位,胡大人平时操劳的够多了,现在病倒了,我们理应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才是,我去找他,也不是有事,而只是想去他。” 说完这话,池中天自己都觉得有些脸红,他不禁想着,这外出历练,就是不得了,起码能练成一张八面玲珑地嘴皮子。 “小哥,我们不是不体谅大人,实在是这事急得要命,关乎到我们这些个人的生身大事,所以,帮个忙吧。”那中年人一脸苦苦地哀求,倒是让池中天颇为不忍。 无论平时多凶,装得多严肃,但归根究底池中天也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而且他是最见不得这些普通老百姓受苦了。 “好吧好吧,我进去之后,一定帮你们转告,对了,你们还沒告诉我,你们是哪个地方的呢?”池中天问道。 那中年人道:“我们都是城西渡阳村里的村民,您这么一说,他就知道了。” 乍一听“渡阳村”这三个字,池中天忽然觉得有些耳熟,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來。 “我要进去胡大人,劳烦你通禀一声。”池中天转过身,对着那衙役冷冷地说道。 一池中天猛地一下子换了副面孔,这几个衙役都有些不适应了。 想來想去,还是别得罪池中天了,这些老百姓不知道,他们可是一清二楚,这位可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对付他们这样的三五十个近不了身。 当然,这有些夸张了,不过这都是胡传海跟他们说的,所以他们也就理所当然地信了。 果然,衙役进去了沒一会儿,就跑出來告诉池中天,胡县令正在卧房中休息,请他进去。 池中天进去之后,跟着那衙役來到了卧房,一进门,就到胡传海半靠在床头上,脑袋上还盖着一个手巾,旁边坐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正在一勺一勺地喂药。 到池中天走了进來,胡传海赶紧支撑着要坐起來,但随即被池中天给按住了:“大人,您别动,赶紧先吃药,跟我还客气。” 胡传海笑了笑,也就沒勉强。 “池公子,这是小女胡蝶,胡蝶,这个你得叫池大哥。” 胡传海说完之后,那个喂药的女子便放下药碗,站起來盈盈施礼道:“见过池大哥。” 池中天赶紧还了一礼,心中暗暗为自己刚才的乱猜测而愧疚。 等到胡蝶把药喂完之后,就离开了卧房。 池中天坐在胡蝶刚才坐过的凳子上,关切地问道:“您这是怎么了?” “唉,一言难尽,我平时一向注意养生,沒承想这病來如山倒,说躺下就躺下了。”胡传海一边拽了拽身上的杯子,一边无力地说道。 “可能是累着了,过几天就会好。”池中天安慰道。 这时候,胡传海忽然说道:“池公子啊,我沒拿你当外人,今天我跟你透露个实情吧,可能过了年,我就要走了。” “走?走去哪?”池中天一时沒明白过來。 胡传海苦笑一声道:“去哪不知道啊,等着上面跟我说呢。” “难道难道您不想当这个县令了?”池中天问道。 胡传海道:“池公子这是哪里话,我在歙州快十五年了,和我一同踏上仕途的同僚们,现在个个都平步青云了,但我不羡慕,为啥,因为歙州这地方,好!别咱这地方不大,但是有一点,咱们这儿自打三十多年前,就沒闹过饥荒,别的不敢吹,要说经济富裕,歙州不比那些大地方差。” 池中天笑着说道:“那是肯定了,侯爷在先,您在后,都是为民的好官,歙州就是想不富都不行啊!” 第四百一十八回-难言苦衷 “可是现在,恐怕我得走了啊。”胡传海失落地说道。 池中天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地问道:“难道,是那断水给您找麻烦了?” 胡传海点点头道:“是啊,她肯定和知府大人打过招呼了,我估计着,最多三天,知府衙门就会來人了。” “他们这不是不讲理吗?凭什么她断水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胡传海道:“池公子,这事我不占理,霜雪丫头带着兵器闯到衙门來,而且和梁鸿动手,这些都是众人到的,不是我说话难听,这罪名,足够让她死上几十次了,如果不是霜雪身份特殊,加上侯爷从中极力斡旋,那她早就被抓了,当日断水带人去,就是我和侯爷都在,结果我们都沒说话,这就让她可以办我们个做事不利,视律法为草芥的罪,侯爷他们暂时不敢动,那就只有我了。” 池中天笑着说道:“胡大人,您尽管放心,此事因我而起,我一定帮你解决,区区一个断水,你不必惧怕。” 胡传海苦笑一声道:“池公子,断水当然不足惧怕,但我不能忽视朝廷的法令啊,一旦知府衙门下了令,我就只能乖乖听话。” 官场中人,自然不比池中天这些武林中人要逍遥自在。 “对了,胡大人,刚才我來的时候,到门口有许多百姓,可能是要找你有事。”眼这个话題越來越沉闷,池中天索xing就沒再聊下去,而是把刚才门口的事说了出來。 胡传海点点头道:“我知道,都是渡阳村的百姓。” 见胡传海知道,池中天就有些好奇了:“您既然知道,怎么不去问问他们有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他们來了不下十几次了,可是他们的事,我管不了,唉!”胡传海有些沮丧地说道。 “这可奇怪了,在歙州境内,还有您管不了的事?”池中天似乎不太相信。 听出池中天话里的意思,胡传海便说道:“池公子,话不是这么说的,齐云山也在歙州境内,你那冥叶山庄也在歙州境内,你凭着良心说,我管得了吗?” 一听这个,池中天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挠挠头,干笑着说道:“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人,您就是不管也沒事。” 胡传海被他这话逗笑了,身上似乎也舒爽了许多。 “到底什么事?您不妨说出來。”池中天问道。 “也好,权当解闷了。”胡传海支撑着把身体往上坐了坐,然后便打开了话匣子。 “渡阳村在城西,那附近有一条渡阳河,河里面盛产各种鱼虾,渡阳村的村民世代以打这些鱼虾为生,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吃得饱喝得足,日子倒是也红火,可大约几年前,渡阳村附近的山上,忽然來了一伙人,个个武艺高超,凶神恶煞,他们占山为王,还给自己的地盘取了个名字,叫渡阳寨。” 听到这里的时候,池中天忽然想了起來,难怪刚才在衙门门口听到那些百姓说自己是渡阳村村民的时候,那么耳熟呢。 徽兰酒楼的孙掌柜,之所以答应帮忙,就是因为自己答应他,去渡阳寨帮着说几句话,让他们以后不要再去捣乱了。 “这渡阳寨的人,沒什么生计來源,于是就开始到处掠夺,起先我曾经派了些衙役去,他们倒是也有所收敛,可后來,他们的胆子越來越大,我派去的衙役经常被打个半死,我管不住了,就上报知府衙门,请他们调派卫戍营的官兵來镇压,可不知道为什么,知府衙门推三阻四地不肯发令,我求侯爷出面,知府衙门也不给面子,就这样,一直到现在,前几天渡阳寨的人还霸占了渡阳河,不许任何人去那里打捞,你说,这不是让那里的百姓沒活路吗。” 说完这些,胡传海似乎有些累了,他微微咳嗽了两声,池中天赶紧把旁边的茶水递给了他,胡传海喝了几口之后,便接着说道:“谁说不是呢,可沒办法,现在朝廷有了新法令,卫戍营我已经调派不了啦,而且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能调派去,也够呛,我听说,渡阳寨上的人,已经有几百之众了,他们本就在山上,地形也有利,我们很难攻上去啊。” 池中天听完,笑着说道:“侯爷!有了!” “有了?有什么了?”胡传海被池中天这一惊一乍,给弄得有些发懵。 “徽兰酒楼的孙掌柜,您知道吧。” “当然知道,他那一手清蒸鲈鱼,还是贡品呢!” “我正好有事找他,侯爷给搭的线,您知道,渡阳寨的人总去他那里捣乱,侯爷的意思是,让我去说个情。”池中天笑着说道。 “哦?池公子愿意去?” “我都答应了,肯定要去,不过”池中天忽然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胡传海追问道。 “原來我只打算去说情,可现在,我觉得不妨把他们都给制服了,也让您省心。” 池中天一说这话,胡传海先是了他半天,然后忽然掀开被子,麻利地坐在床上问道:“池公子愿意出手?” “当然,我也在歙州城住,分内之事,胡大人不必操心,我忙完手头的事,抽空就去一趟,要死要活,您说了算!” 池中天这么豪气地一说,可把胡传海激动坏了,如果这事能办成,那他就有理由继续留在歙州了。 “好!池公子,我替歙州的百姓,替渡阳村的百姓谢谢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说,卫戍营我调派不了,衙门里的衙役还是沒问題的,要多少个您随便说,实在人手不够,我把家丁也算上!” 池中天哈哈一笑道:“区区一山贼耳,用不着这些。” “对了,胡大人啊,这事先不说了,我今天來,是想找梁鸿的。”池中天才想起來,自己的正事还沒说呢。 胡传海一愣,然后问道:“池公子找梁公子,是有什么事吗?” 第四百一十九回-接连侮辱 他现在有些害怕了,上次他不在县衙,傲霜雪就闯出那么大的祸,现在池中天又要來找他,万一梁鸿在他这里有个好歹,他全家都得陪葬。(小说就到-< >-) 出胡传海脸色有些不对,池中天便说道:“大人不必多虑,我沒别的意思,就是想找他聊聊。” 虽然池中天只是说“聊聊”但胡传海还是丝毫沒有放下心來,他接着说道:“池公子,你别怪我多嘴,您可千万别冲动啊,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朝廷的圣旨就该下來了,到时候他要真有个意外,我我这” 池中天当然知道胡传海的意思,所以便抢着说道:“大人,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找麻烦,更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既然池中天都这么说了,胡传海也就不便多说什么了,他朝外面指了指说道:“你出去后,从前面的小门穿过去,直接到后院,这时候他应该在后院喝茶。” 池中天点点头,然后说了句:“胡大人保重。” 接着,按照胡传海说的,池中天很快就來到了后院,他站住之后,找了一个仆人一问,那仆人告诉他梁鸿正在花园里喝茶。 到了花园,果然,梁鸿正坐在一张大椅子上,旁边放了一张凳子,上面摆放着一个茶壶,一个茶碗。 池中天站在他身后,半天沒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梁鸿似乎坐累了,他站了起來,舒展了一下筋骨,结果一扭头,眼角余光一扫,发现了池中天后,吓了一跳。 “你是谁?” 池中天笑着说道:“我叫池中天。” 听到这个名字,梁鸿似乎放下心來,他笑着把椅子转了一圈,坐下之后说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池公子,來找我有何贵干啊。” “想和梁公子聊聊。”池中天说道。 “好吧,那就聊吧。”梁鸿轻松地往后一靠,端起茶碗了喝了一口茶。 “怎么,梁公子不请我坐下?”池中天笑着问道。 “你是以一个武林中人的身份和我聊,还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梁鸿忽然沒头沒脑地问了一句。 池中天一时沒明白过來,顺口答道:“当然是以普通人的身份。” “既然是普通人,在本状元面前,你能坐着吗?你懂不懂礼制啊!” 原來,梁鸿是在这里等着,要羞辱他呢。(小说就到-< >-) 池中天一窘,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到池中天这副样子,梁鸿哈哈大笑道:“你别不知足了,我沒让你跪下见礼就不错了。” “梁公子,请你不要咄咄逼人。”池中天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说道。 “池公子!我也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你在跟谁说话!”梁鸿丝毫不示弱,反而要在气势上压倒他。 要照以往,池中天这会儿早就一拳打上去了,可现在,他依旧忍着心里的怒火,因为他不想再惹麻烦。 想到这里,池中天忽然笑了笑说道:“梁公子,咱们不争吵,您说怎样就怎样,如何?” 听到这话,梁鸿得意地笑了笑,然后说道:“这就对了,要我说你们这些个练武的,就是脾气暴躁,头脑简单,跟我们朝廷中人作对,能有你好果子吃?别说你了,就算承齐侯又怎样,等着吧,他沒几天好日子过了。” 听到这里,池中天心里一动,然后说道:“梁公子,您可是当朝状元,何必生这么大的气,要我,承齐侯这么大岁数了,而且这事说到底也是我们的不对,您就高抬贵手吧。” 听到这话,梁鸿笑了笑说道:“样子,你是來给承齐侯说情的?” “说情谈不上,就是我这人吧,总觉得自己惹得麻烦,让别人替我担着,心里过意不去。” “这事儿吧,你找我沒用,说好听点,我还得等一段时间才能步入仕途呢,依我,你还是去找别人吧。”梁鸿漫不经心地说道。 池中天道:“梁公子太过谦了,您要是说句话,谁还能不给面子啊。” “池公子,你不用给我戴高帽,我也不妨实话跟你说了吧,不是我找傲霜雪的麻烦,而是有人找,你到那断水沒有,你得找她才行,人家才是管这事的人。” 接着,沒等池中天说话,梁鸿忽然又说道:“当然了,池公子啊,这事现在吧,还严重起來了,你,傲霜雪谋害我的事,到现在还沒个着落,再加上玄天派的人攻击朝廷军士,等着吧,沒几天圣旨可能就下來了。” “那依梁公子之见,我现在应该如何?”池中天十分谦和地问道。 梁鸿忽然站了起來,先是随意走了几步,然后忽然在池中天面前停住说道:“我也不是不能帮忙,但是我这人吧,从來不白帮人。” 一听这话,池中天似乎明白了,他心头一松,大方地说道:“这个好说,这里沒别人,您开个价!” 听到池中天说这个,梁鸿忽然哈哈大笑道:“我说,你拿我当什么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梁家还缺钱吗?” 那梁公子的意思是?” “你师妹傲霜雪,长得可真漂亮,我见到一次就忘不了,不如这样,你就做个媒,让你师妹嫁给我,这样一來呢,她就是状元夫人,谁还敢找她麻烦,至于你,也可以跟着沾光,怎么样?” 梁鸿说完之后,得意地坐回到椅子上,一双眼睛着池中天,似笑非笑。 池中天听完梁鸿的话,心里开始不停地默念般若波罗蜜心经,以求让自己即将爆发的怒火,能隐藏起來。 但是沒用,这火气來太大了,他无法忍受了。 “梁公子,你这话,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池中天咬着牙说道。 梁鸿一池中天的模样,心里一乐,忽然接着说道:“过分什么?那么漂亮的女子,难道不应该许配给状元吗?总不能嫁给你吧,你说你这样的,除了会打个把式,还会个啥?长得一副眉清目秀的样子,哎!有了,不如你去当戏子如何?京城的戏园子我都熟,回头我给你引荐!” 第四百二十回-诡计未逞 戏子,是当今最低等的行当,那都是些达官显贵的玩物,梁鸿说要让池中天去当戏子,那比骂他全家还厉害。 所谓物极必反,当梁鸿接二连三地用最难听的语言來刺激池中天的时候,池中天忽然一下子冷静了下來。 这里沒别人,难道梁鸿不怕自己杀了他? 想到这里,池中天忽然之间想到,这会不会是梁鸿故意引自己上套呢? 要知道,前面傲霜雪的罪名只是意欲谋害,毕竟沒成正名,而如果今天自己动手了,不管是伤了他也好,还是杀了他也罢,那可就是实打实的罪名了,到时候,估计自己和寒叶谷都得完蛋。 想通了这一点,池中天也就释然了,他忽然笑着说道:“好啊,将來我要是想去的话,一定拜托梁公子引荐!” 他这么一说,反倒把梁鸿给吓了一跳,本來是一副戏谑地眼神,现在猛然间变得凌厉起來。 “既然梁公子不肯通融,那也就算了,只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大家拼个鱼死破的,沒好处的。”说完这句话,池中天便转身离开了。 他刚走了不到几个眨眼的工夫,原本还算正常的梁鸿,忽然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脸上竟然开始冒起了冷汗,要知道,现在距离腊月很近了,天气十分寒冷,就这样还能出汗,实在是稀奇。 忽然间,从梁鸿身边的一棵树上,飞快地落下一个人,此人正是断水。 断水的肩膀上,还打着一圈石膏,敢情那天和傲霜雪打斗,她也沒占到便宜。 “吓死我了。”梁鸿着断水,惊魂未定地说道。 “吓死有什么用?他不也是沒上当?”断水不满地说道。 梁鸿沒好气地了她一眼道:“你说得轻松,你是刚才沒在这里,我有种感觉,好像他只要动动手,我就得变成肉酱!” 就在刚才池中天刚刚來到县衙大门前的时候,断水就已经到他了,她心里一盘算,就知道他是來找梁鸿的,于是就赶紧回去跟梁鸿安排了一下,她在上面躲着,而梁鸿则是不停地羞辱池中天,而且,断水还特意吩咐了一些衙役,让他们听到自己的示警,就赶紧冲到后院,为得就是等池中天忍不住要教训梁鸿的时候,抓个现行,梁鸿起初不同意,但后來觉得能得到傲霜雪,也就无所谓了,他甚至打算好让池中天在自己身上留几个记号了,总之有断水在,自己总不至于沒命,当然,除了他,沒人知道断水其实就住在县衙。 不过,纵然他们安排的很巧妙,但池中天还是沒上当。 梁鸿倒是沒觉得是自己无能,刚才多难听得话他都说了,池中天愣是不发火,他能有什么办法? “此人,不好对付啊!真不知道大人为什么非要找他师妹的麻烦。”断水幽幽地说道。 梁鸿也是一脸无奈地说道:“这种事,我们可猜不出來,大人让我们怎么做,我们怎么做就行了。” 断水白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倒是挺悠闲,我刚刚接到大人的传令,让咱们务必在三天之内将傲霜雪抓住,而且,三天后,还会有一个人來,让我们听他的指派。” “三天?这不是开玩笑嘛?三天怎么抓的到,你现在她那难缠的师兄都回來了,咱们更是沒机会了。”梁鸿一脸苦相地说道。 “哼!我有个主意,咱们先把承齐侯给办了!”断水恶狠狠地说道。 “怎么办?”梁鸿问道。 “咱们就随便写个文书,然后我盖上大印,让人把承齐侯给带到县衙里,一來是削弱一点他们的依仗,二來,也是敲山震虎,给他们个警告!” 断水说完之后,梁鸿琢磨了一下说道:“不行啊,他是侯爷,是有爵位的,除了圣上亲降圣旨,大人的印,恐怕不管用啊!” 断水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榆木脑袋啊!我们沒说要治罪,就说请他协助调查事情不就得了,当初圣上可是下过圣旨,大人在巡查各省的时候,可以便宜行事,至于这‘便宜’到底怎么样,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梁鸿一拍巴掌道:“有道理,那你给安个什么名呢?” 断水想了想,然后说道:“就说歙州城最近总有乱事发生,为了保护侯爷,请侯爷到县衙住,这样既不算违反律法,也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他囚禁起來,如何?” 梁鸿想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主意不错,我就让刘迎辉去吧。” 一提起刘迎辉,断水就气不打一处來:“别提他,这人不知道怎么了,现在也不帮忙了,我找了两次,不是头疼脑热,就是说公务缠身。” 听到断水的话,梁鸿好像也想起什么似地说道:“我说呢,这段时间也不见他儿子的踪迹了。” “这事,个中缘由值得深思,不过我们现在沒时间,明天一早,我让胡传海去。” “好吧,听你的安排!” 第二天一早,胡传海刚刚起來,正要去处理公务,冷不丁就在正堂前的小路上遇到了断水。 “胡大人,早啊!”断水笑着说道。 一到断水,胡传海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他勉强笑着问道:“断姑娘,你也好早啊,來这里找梁公子?” 断水摆摆手道:“不找他,我就找你!” “哦?姑娘有何吩咐,请尽管示下。” 断水随即从袖口里摸出一张纸,打开來后说道:“近期歙州城不是那么太平,我准备好好调查一番,想到承齐侯年事已高,住在府中怕是不安全,我这里有总督大人的批示,你去一趟,请侯爷搬到县衙來住,我亲自找人守卫。” 听到这些,胡传海不敢相信地问道:“这是总督大人的意思?” 断水把纸递过去说道:“你自己。” 胡传海接过纸,低头仔细一,可不是吗,上面清楚地写着刚才断水说得话,下面就盖着总督的大印。 第四百二十一回-巧妙试探 胡传海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用充满疑惑地语气问道:“侯府里守卫也算森严了,比这县衙里要好得多,有必要让侯爷过來吗?” 断水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她瞪了一眼说道:“胡县令!你睁大你的眼睛给我清楚了,这是总督大人的印!你问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到断水有些生气了,胡传海也沒办法,只能说道:“姑娘息怒,我这就去办。” 回到公堂之后,胡传海先是独自生了一下闷气,然后便带着人,來到了侯府。 到了侯府中,胡传海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就把那张纸递了过去。 承齐侯接过去,细细地了一遍,然后便说道:“这是要软禁我啊。” 胡传海一脸愁云地说道:“唉!他们这是有预谋的,您,上面只说是为了保护您,这让别人根本说不出个什么來。” 承齐侯放下纸,悠悠地了一眼外面,半天之后缓缓吐出一句道:“我老了。” 短短的三个字,竟然让胡传海心里有一种莫名地压力。 “什么时候走?”承齐侯忽然问道。 胡传海道:“侯爷?您真打算去?” 承齐侯苦笑一声道:“不去又能怎样,他这上面有赵为贤的印,我要是不去,他就有理由参我一个不治之罪。” “侯爷,依我,您现在就去京城,您去找圣上,让他给您做主!我就不信了,几个虾兵蟹将,还能把您给制住!” 胡传海的这话,倒是说出了他的心声。 承齐侯道:“非也,非也,你这上面的大印,痕迹还未消褪,明显是昨天才盖上的,可想而知,那赵为贤说不定就在这附近。” 听了这话,胡传海大吃一惊道:“这不太可能吧,赵为贤要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说不定他是微服私访呢,当然,也不排除这赵为贤把大印直接就给那个女的了,如果真是那样,就更麻烦了,他要是在这,我还好一点,毕竟我们也算是认识,可他不在这的话,那个女的才不会卖我面子,她这样的人,除了知道她的主子是谁,别人谁也不放在眼里。” 胡传海听完之后,禁不住说道:“侯爷,到底您是混在上层的,这人事,拿捏得真准。” “沒有旨意,我是不能随意进京面圣的,退一步讲,就算圣上我年老,不忍责罚,我见到圣上能说什么?我说赵为贤要软禁我?可人家不是这么说得,人家是说要保护我,白纸黑字都写着,你说圣上信谁的?” 承齐侯的这番话,倒是实情,胡传海想來想去,确实,就算进京,也沒什么用。 “你也别愁了,不就是去你那住几天吗,去就去吧。”承齐侯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侯爷,别的我不担心,我就是怕您去了之后,一时是出不來了。”胡传海说道。 “出不來就出不來,又如何?难道你还养不起我一个老头?” 即便到了这时候,承齐侯还是沒有太心急和焦虑地感觉,胡传海甚至都觉得承齐侯压根儿就沒当回事。 “行吧,既然侯爷这么说,那咱就走吧。”胡传海站了起來,先走到了外面。 接着,承齐侯和府上的仆从和护卫都交待了一番,说自己要陪着县令大人外出几天,嘱咐他们好家。 到了县衙之后,断水正在那里等他,随便寒暄了几句,断水就让人把承齐侯带到了他的住处,那是位于后院的一间偏房,原本是给仆人住的。 承齐侯进到这屋子一,便苦笑不已,他到不是怕苦,只是为了其他事而担心。 接着,断水又不知道从哪里找來一堆人,让他们彻夜守在后院周围,一时间,县衙后院俨然成了禁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接近。 这边承齐侯有了麻烦,池中天却还不知道,因为此时此刻,他正坐在徽兰酒楼里的一间小屋子内,也在发愁。 住在这里的两个仆人,自打进去之后,就沒出來过,在房里吃完饭之后,要么睡觉,要么就在一起闲聊。 既然静观其变不能如意,那就只能主动出击了。 想好之后,池中天便走了出去,很快就带了一个人回來。 这个人,是池中天特意找承齐侯借來的一个护卫,此人精明能干,而且记xing不错。 “按照我说得话,一定别出差错。”池中天叮嘱道。 那个护卫点点头道:“池公子放心,保证出不了问題!” 说完,那护卫简单给自己身上收拾了一下,然后便一个人走了出去。 來到二楼东侧的一间屋子前之后,他便敲了敲门。 很快,里面传來一个声音道:“谁呀?” 护卫答道:“我是从衙门來的。” 听到这话,里面瞬间沒了声音,就在这护卫觉得奇怪,要继续敲门的时候,门就忽然一下子被打开了。 只见孙五探头探脑地了一眼,狐疑地问道:“找我干嘛?” 那护卫按照池中天事先安排好的低声说道:“你别装模作样了,我主子让我來问问你,这两天,你们园子里有什么动静吗?” 孙五听到这话,摇摇头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啊,什么园子?” 虽然他极力伪装,但是那护卫却一眼就出來了,这个人,绝对有问題。 他之所以一开始就说自己是衙门的人,就是想试探一下,如果推三阻四不开门,才是正常的举动,而像他这样,问都不问就把门打开,要说沒问題才怪。 “呵呵,我跟你说,我沒工夫跟你废话,你赶紧说,我还等着回去交差,姑娘这几天脾气可不好!” 当他说出“姑娘”这两个字的时候,那孙五仿佛松了一口气般地说道:“吓死我了,幸亏我那同伴睡着了,要不然我可就完了,你们怎知道我在这里?” 护卫不屑地说道“在歙州城,我们想知道谁就能知道谁!” 孙五听了,便说道:“我跟你说,过几天还要在府里摆宴席,而且比上次的还大,另外,傲霜雪会去绩溪村里采集山珍野味。” 第四百二十二回-神秘纸条 护卫听完之后,顺口问了一句:“沒了?” “沒了,就这些!” “行,我知道了,我先走了!”护卫说完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这走的这么突然,倒是让孙五有些纳闷,而且还颇为不满,一边关门一边小声嘟囔:“抠门!” 护卫下了楼之后,直接來到了池中天呆的那间屋子,一进去就兴奋地说道:“池公子,事情办成了!” 池中天正在喝茶,一听这话,赶紧放下茶碗问道:“怎么样?” 那护卫一边比划一边说道:“就是那个人!” 听完护卫的描述,池中天心里一琢磨,就知道那人是孙五了。 “好,这事儿多亏你了,不过!你还得帮我办件事。”池中天说道。 那护卫点头道:“您尽管吩咐!” 池中天随手从袖口里取出一张纸条,然后说道:“你现在去县衙,交给衙役,让他们转交给一个姑娘,记得,千万别说别的,就说给一个姑娘就行!” 护卫记住池中天的话之后,答应一声就走了出去。 这时候,池中天算是轻松了不少,府内的内奸,终于被他找出來了。 其实,这个过程中,池中天可是煞费苦心。 按理说,这样去试探,把握并不大,但是池中天却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那就是这个内奸,一定是断水來到歙州以后才找到的。 也许是贪财,也许是别的,不管如何,这个内奸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一定不会对断水了解太多,所以才给了池中天可乘之机。 试想一下,假设他与断水的联系已经有了固定的方法,那池中天再这样去试探,非但沒有作用,反而会让人警惕起來。 说起來,这其中也夹杂了不少运气,不过,话说回來,运气也是建立在努力之上的,池中天要是沒想到那个细节,就是运气再好,也是白搭。 事情办完之后,池中天便回到了山庄中,到了午后时分,孙五和石头便抬着酒回來了。 当着他们的面,池中天什么也沒说,随手奖赏了一点银子,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接着,池中天就把战鹰叫來,二人躲在书房中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反正一聊就是一个多时辰。 等到战鹰从书房中离开之后,便直接骑上马去了别的地方。 池中天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想想该去傲霜雪了,便去了她的房中,此时,武阳正和关紫渔在下棋,而傲霜雪则是在一旁津津有味地。 到池中天进來,傲霜雪惊喜地扑了过去,也顾不得还有外人在。 “小姐!等一会儿不行吗,眼这棋我就能赢了!”关紫渔着傲霜雪,不满地说道。 一听这话,池中天轻轻推开傲霜雪说道:“什么?你要赢了?你还能赢武阳?” 关紫渔的水平,早在池中天在雪鹜宫里养伤的时候,就见识过了,可以说是相当初级。 以她的水平,根本不是武阳的对手。 池中天好奇地走过去一,差点沒笑死,原來关紫渔要求武阳授她九个子再下,如此一來,武阳自然有些苦恼了,这会儿正苦苦挣扎呢。 “哈哈,行了行了,你们去外面下吧,我跟小姐说点事。” “走走!外面接着來!”武阳听了,端着棋盘就走到了外面,而关紫渔也不示弱,舀着棋罐就走了出去。 他俩走了之后,池中天关切地问道:“沒事了吧。” 傲霜雪甜甜一笑道:“沒事了,后背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现在我睡觉都能平躺了。” “那就好,我可跟你说,你以后可得小心点,另外,有句话我不得不说你,怎么我走了这么久的时间,你的功夫一点沒长进呢?”池中天一边拽着傲霜雪的手坐下,一边说道。 傲霜雪嘴巴一撅,小声说道:“人家光顾着学疗毒了嘛。” 听到这话,池中天忽然问道:“对了,你说疗毒,现在学得怎么样了?” 傲霜雪嘿嘿一笑道:“不是我夸口,差不多都会治。” 听到这话,池中天笑着说道:“可别吹牛啊。” “不会的,改天你中点毒,我來给你治!” “好哇你,敢咒我!我怎么收拾你!” 一时间,屋子里欢声笑语打成一片。 呆在门外下棋的武阳和关紫渔,也是笑嘻嘻地一边下棋一边听着里面。 黄昏的时候,断水正慢悠悠地往县衙里走,冷不防有个衙役忽然说道:“断水姑娘,有个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断水听了,十分奇怪地接过衙役手里的东西,是一张纸条。 走进衙门之后,断水打开了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几日后有宴席,雪会去绩溪村,池中天不陪她。” 舀到这张纸条,断水一下子紧张起來,她先是左右了一眼,然后跑过去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送來的?” 那衙役一愣,接着指手画脚地比划了一番。 比划了半天,断水除了知道是个男的之外,其它的什么也不知道。 一衙役这里问不出什么來,她便舀着这张纸条快步走到了梁鸿的房中,进去之后,就把纸条递过去,紧张地问道:“你这个!” 梁鸿正在写字,一她这模样,很是好奇,接过來了一眼道:“这谁给的?” “不知道,门口的衙役给我的。” “难道是你买通的那个人送來的?”梁鸿问道。 断水摇摇头道:“不太可能,傲霜雪园子里德那个人我刚刚认识不久,他就是贪财,所以前几次他帮着告诉我不少消息,那天就是他告诉我傲霜雪自己跑出去了,可是,他怎么知道在衙门里能找到我?以前可都是我先去找他的啊。” 梁鸿想了想说道:“你这上面写的,很关键啊,估计是他们临时安排的,你又不去,他怕耽误了大事,所以才给你送來。” “说不通,说不通。”断水连着嘀咕两句之后,接着说道:“我跟他就是买卖关系,他只是贪财,又不是忠心为咱们做事,不会这么主动的!” 第四百二十三回-准备抓捕 顿了一顿,断水又说道:“况且每次我找他,那都是会给他钱的,可这次他给我送來,我又沒给他钱,那他不是亏了吗?” 梁鸿听完之后,想了想说道:“嗯,你的担心,不无道理,那你怎么?” 断水道:“两种可能,其一,就是此人已经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了,他冒险给我送來这个消息,无非是想日后多赚些银两,其二,那就是此人已经被发现了,这上面的消息,可能是故意的,用來引诱我。” 梁鸿道:“如果是引诱你,那能怎样呢?就算你去了,难不成他们还敢杀了你?” 断水微微摇摇头道:“你还别不信,他们什么事做不出來,到时候谁能证明是他们杀的,我跟你说,你别以为我不害怕,跟你说句心里话,我现在是害怕的要命,寒叶谷不是一般的门派,据说池中天的父亲可是江湖十大高手之一,如果不是大人有令,打死我也不愿意招惹这样的人。” 听到这里,梁鸿倒是不以为意地说道:“我说,你也别这么想,他们再厉害又怎样,他们就是有万人敌的功夫,那也是在圣上的统治下,我们是当权者,他们是老百姓,咱们有什么可害怕的?” 断水不屑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梁鸿,有时候我其实很不起你们这样所谓的状元探花之类的人。” “哦?你这话什么意思!”梁鸿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不起状元的。 “论起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你们确实有一套,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你们读书读的太死了,脑筋都不会转了,凡事都想得太天真了,就说这事吧,当权者又怎样,当他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时候,你试试他怕不怕你,你要真觉得不怕,那抓傲霜雪的事,就全权交给你了,我给你打下手,如何?”断水语气生硬地说道。 听出断水的语气中有不悦地感觉,梁鸿赶紧笑着说道:“你你,说着说着还当真了,咱们是一家人,别起内讧啊。” “打住,我可高攀不起!”断水丝毫不领情,语气依然十分冰冷。 “好了好了,咱们先不说这个了,那张纸条上写得事,你打算怎么办。”梁鸿问道。 断水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下,然后毅然决然地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事先去打探一下,然后再做决定。” “可是你的伤”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只要腿是好的,一切都无妨!”断水毫不在意地说道。 这时候,梁鸿反倒有些佩服断水了,别她一个女子,吃起苦來倒是一点都不含糊,梁鸿知道断水的肩膀受伤了,可断水除了简单的处理一下之后,就根本不当回事了。 “依我,还是算了,你还是先把伤养好,回头大人问起來,就说咱们办不成就得了。”梁鸿说道。 断水道:“那可不行,我还是去一趟吧,如果他们真的要弄什么宴席的话,我就调集大军去包围,力求一战定乾坤!” 虽然说得那是豪气冲天,可断水心里一点底都沒有。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自己小心点就是了。” “放心吧!” 这天晚上,断水果真一个人悄悄地潜行到了冥叶山庄的附近,果然,山庄里一片喧嚣,杂役们都在忙碌着什么。 到这一幕,断水也就信了,都这么晚了还在忙,那肯定是有大事。 接着,她四处了,便悄悄地回去了。 回去之后,她马上找來几个精明能干的心腹,让他们打扮成农夫的模样,守在绩溪村里,有沒有傲霜雪的动静。 很快,两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天早上,断水正在和梁鸿商量着什么,就有人來回禀,说在绩溪村里发现了傲霜雪。 断水一听,赶紧问道:“就她一个人吗?” “是的,就她一个!” “她都在做些什么?” “我她去村子外的一些林子里采集了一些野味,然后就回到一座小院里了,样子是要住在那里。” “地方你们可记得?” “记得,有人守在那里!” “马上走!” 断水顿时來了精神,她飞快地跑出去,召集了十几个手下,然后便朝着绩溪村走去。 这一次,她决定就是拼了命,也要把傲霜雪抓住。 一行人來到绩溪村之后,便按照指引,來到了一座小院的附近,这小院旁边的一棵树底下,正躺着一个假装在睡觉的人,到他们之后,便赶紧走了过來,一边打招呼,一边说道:“就在里面,一直沒出來。” 当然,因为他们这些人行踪可疑,所以路上也引起了不少村民的注意。 等到断水想简单吩咐一些事情的时候,远处忽然过來一群人,个个都是务农之人的打扮,一就是这村子里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啊?”为首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着断水,语气不善地问道。 断水了他一眼,沒搭理他,而是继续和自己的手下说着什么。 这些村民都是听说有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在沈邟家附近之后,才赶來的。 “问你话呢!”那老者接着问道, 而断水依旧是沒搭理他,反而自顾自地跟手下交待道:“你们几个一会儿守着前门,你们几个就在周围着,我先进去,无论如何,只要她出來,你们就给我上,谁抓了她,我赏他黄金百两,要是抓不住!哼哼,我要你们好!” 这些人听到之后,个个都点头说道:“姑娘放心!她跑不了。” 安排完之后,断水便大手一挥,这些人就开始各自行动了。 就在这时候,那伙村民忽然跑了上來喊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在沈公家门口想干嘛!” 断水冷冷地了他们一眼,然后口中说道:“朝廷中人办事,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开。” 按照断水的想法,这些村民都是些沒见识的,三言两语一吓唬,还不立马乖乖地闪开。 可是,这次她可想错了。 第四百二十四回-强悍捕快 这些村民非但沒有躲开,反而还一拥而上地将他们围了起來。 “你少吓唬人,你是朝廷的?朝廷的怎么了?到沈大夫家里來做什么?” 听到这话,断水才想起來问问,这个沈大夫是谁。 “沈大夫?谁是沈大夫?”断水问了一句。 “你连沈大夫都不认识,你到他家附近转悠什么?” “我不认识什么大夫,我來这里,是为了抓人!” “抓谁?” “一个躲在这屋里的女人!”说完,断水忽然一纵身,越过了外面围得一圈竹篱笆之后,便一脚踢开房门,冲了进去。 一进去,断水就闻到一股浓浓地草药味。 屋子里的正中央,正架着一个火炉,火炉上面有一个黑色的小盆,里面不停地冒出热气。 断水了一眼周围,哪里有傲霜雪的影子? 人呢!”断水气愤地冲到外面,对着一群手下喝问道。 刚才那个留守在这里的人,一脸狐疑地着断水,然后便走了进去,片刻之后,就一脸惊慌地跑了出來:“明明是进去了,我一直在门外守着啊!” “废物!一群废物!”毫无疑问,她被戏耍了。 此刻,她忽然察觉出,那张纸条确实是有问題的。 几次沒抓cheng ren,反而弄得自己还受伤了,好不容易买通了一个人,还被别人发现了! 真不晓得这段时间自己是怎么了。 断水越想越憋火。回头一屋子里那不断升起地热气,里面的咕嘟声仿佛是在嘲笑自己似的。 “全都给我砸了!”断水大喝一声,随手抄起一块石头,狠命地就往屋子里砸去。 “哗啦”一声,石头正中那个黑色的小盆,碎裂之后,地上蔓延了一堆绿色的汁水。 那些手下她砸了,一个个便争先恐后地冲到了屋子里,见到东西就砸。 这下子,那些村民可不干了,他们一起冲了进去,开始阻止那些人。 就在这里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门外面忽然传來一阵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一个大嗓门:“干什么的,谁在这里闹事啊!” 听到声音,几个村民变跑了出去,打眼一,竟然是穿着官衣的,便纷纷上前说道:“他们不知道哪里來的,在这里乱砸别人的东西!” 这时候,这个五大三粗,身着官衣的人便走到了前面,指着断水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断水仔细一,见此人穿着捕快的衣服,便不耐烦地说道:“你给姑奶奶滚一边去!” “哎呦!敢骂我,弟兄们,给我围上!” 大汉一声令下,身后面大约二十多个同样穿着捕快衣服的人,便冲了过來,将断水他们给围了起來。 “你知道我是谁吗?”断水悠悠地问道,样子一点也不紧张。 “我管你是谁?你在这里乱砸别人的东西,还辱骂官府之人,我你们是想找不痛快!”大汉指着她说道。 断水哈哈大笑一声,然后说道:“别在这里装腔作势了,你连姑奶奶都不认识,你还混个什么?去问问胡传海,就知道我是谁了。” 大汉一听她提起胡传海,便好奇地问道:“怎么?你认识我们县令大人?” “滚蛋!”断水似乎很是生气,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认识胡大人又怎样!认识胡大人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吗?认识胡大人就可以乱砸别人的东西?”那个五十多岁的老村民在一旁说道。 他这么一说,那个捕快大汉仿佛有人给他撑腰了一般,点点头道:“说得对!我管你是谁呢!來啊,给我拿下!” 这时候,断水忽然一伸手,“啪”地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就甩到了那个大汉的脸上。 刹那间,这里安静了下來。 大汉的脸上猛然现出一个红红地手印,他不可置信地着断水,半天沒有说话。 “赶紧滚,否则我杀了你!”断水恶狠狠地说道。 突然间,大汉猛然一跺脚,大声喊道:“他奶奶的!欺负我们官府的人,还敢打我,弟兄们,你们说怎么办!” “打死他们,弄残了!”一众捕快纷纷说道。 这时候,那些村民也不下去了,他们纷纷要求惩治这些人,并且说回头一起去衙门里作证,证明是他们先砸的东西,先打得人。 听到村民们的话,大汉似乎有了底气,大手一挥,众人便冲了上去。 断水不屑一顾地笑了笑,她压根儿就沒把这些捕快放在眼里,论武功,就是十个八个的围上來,还不够她活动筋骨的,至于她带來的这些手下,她自己更是了解了,虽然武功不高,但对付这些捕快,简直太富余了。 一时间,沈邟那不大的小院里,开始了叮叮当当地刀剑交错声。 打着打着,断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她并沒有出手,而是站在一旁热闹,可就这么几个眨眼的工夫,自己带來的人已经躺下好几个了。 而且她到那些捕快个个身手矫健,出招迅猛,分明是练家子。 这时候,她决定出手了。 娇喝一声之后,她冲到了那个大汉的身旁,一掌就拍了过去。 按照她的想法,这一掌过去,大汉不死也得半残。 可事实偏偏不是如此,那大汉眼她一掌拍过來,灵巧地脑袋一歪,避开之后,反身就是一个后甩腿,朝着断水的腰踢过去。 断水沒想到此人竟然有这种工夫,情急之下,伸出手掌就朝着大汉的小腿扫去。 内心深处,她是不愿意躲闪的。 “啪”她这一掌恰好打在了大汉的小腿处,距离她的预想位置还差了一点,但是大汉的脚尖,却结结实实地踢在了断水的腰眼处。 幸亏断水那一掌卸掉了大汉不少的劲道,否则这一脚得把断水给踢晕。 不过,饶是如此,也把断水弄的够呛,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连着倒退几步。 “哎呦,这娘们劲儿还挺大。”大汉一边抬起腿拍了拍,一边笑着说道。 断水稳住身形,四下一扫,乖乖,可不得了,自己带來的人,这时候已经沒剩下多少了。 第四百二十五回-不明就里 这简直让断水快疯了。 这是一帮什么捕快?歙州衙门里的捕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她有一肚子的疑惑要问,可惜,不会给她时间的。 “弟兄们,这个娘们刚才打了我一巴掌,各位乡亲们也能作证,是他们先找的碴,别怪我们下手狠了啊!”大汉吼了一声,接着双拳齐出,一左一右地朝着断水的肩膀打去。 断水的肩膀此时还沒有完全恢复,不敢用太大的力气,眼这一拳來势汹汹,她只能腾出右手,拔出自己的剑,然后甩了出去。 那大汉似乎知道这剑的厉害,临机一变,双臂大张,然后两腿用力一蹬,跳了起來。 等到差不多两脚与断水的脑袋处于同一条线的时候,大汉便抬起右腿,猛烈地踢了过去。 断水只觉得脑门前刮來一阵寒风,情急之下,右腿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用力一跺,身体腾空起來的同时,左腿也顺势向上朝着大汉的小腿踢去。 刚才断水用手掌拍,大汉敢硬碰硬,可现在就不敢了。 半空中,大汉腿势一收,向后连续翻滚了几下,平稳地落在了地上:“弟兄们,他们太厉害了,咱们挡不住,快走吧!” 大汉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然后那些捕快也像商量好了一样,一个个飞也似地逃走了,一边跑还一边鬼哭狼嚎,好像让人打得多惨似地。 这突如其來地举动,着实让断水大吃一惊,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眼着自己的人十有**都躺在了地上,而因为自己臂膀有伤,所以也奈何不了那个大汉,可就这样,为什么他们突然就跑了,而且还哭爹喊娘地嚷嚷着。 其实不止他们,旁边的村民也有些糊涂了,正得解气,怎么就跑了,而且还说打不过别人? 这时候,断水的那些手下,除了少数几个沒事的之外,其余的纷纷挣扎着站起來,模样狼狈之极。 “走!”憋了半天之后,断水只得无奈地吐出一个字,然后这些人便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等到他们走了以后,这些村民都叹着气摇了摇头,然后自发地走进小院,帮着收拾了起來。 那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一边捡起屋子里的一些瓷罐碎片,一边哀叹道:“沈大夫救了咱们村多少人,一分钱沒要过,如今他不在这里,咱们竟然连他的家都不住,以后咱们还有什么脸见沈大夫啊。” 他这么一说完,旁边的人似乎也有同感,个个闭着嘴,自顾自地收拾东西。 断水一路无话,回到了县衙,因为心情不好,所以也沒走前门,直接从后门溜了进去。 进去之后,她先是來到了梁鸿的屋子里,但恰好梁鸿不在,她便独自坐在屋子里,反复地琢磨着今天这事是怎么了。 沒等她琢磨一会儿,外面忽然闹了起來。 断水听着奇怪,便走了出去,听到声音是从县衙大堂传來的,就准备进去。 到了县衙大堂,断水一,只见一堆捕快正跪在地上,而胡传海则坐在公堂之上,一脸威严。 “别嚎了!说,到底怎么了!” “大人啊!您得给我们做主啊,我们兄弟们今天去巡查,路过绩溪村的时候,有村民说有人在打砸别人的家,我们就过去,结果结果那伙人不但不收手,反而还把我们弟兄们给打了一顿。” “什么!还有这等事?” 胡传海身子往前一倾斜,厉声喝问道。 听到这些,站在外面的断水是一头雾水,她心里还盘算着,难道还有人去绩溪村闹事? “是啊,求大人给我们做主啊!”几个捕快喊道。 “说,是什么人敢这么大胆!连衙门的捕快都敢打!”胡传海问道。 “这这”这时候,几个捕快忽然开始欲言又止了,吞吞吐吐地不说。 “快说!”胡传海不耐烦地问道。 “是是住在咱们县衙的断水姑娘。” “嗡!” 听到这话,外面的断水差点摔在地上。 “放肆!你们这群混账东西,肯定是自己出去惹事了,还敢把这事推到断水姑娘身上!”胡传海忽然站了起來,绕到前面,指着那些捕快骂道。 “大人啊!您就是给我们几个胆子,我们也不敢乱说啊!” “你们有什么证据!” “有,绩溪村的村民可以给我们作证!” 胡传海一听,一拍手道:“好!你们现在就去给我把那些村民找來,还有,立刻去找断水姑娘,如果找不到,就去找梁鸿问问!” “不用找!我就在这里!”断水从外面黑着脸走了进來。 胡传海一断水來了,便换了一副笑脸说道:“断水姑娘,您,这帮小子说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断水哼了一声,走到这些捕快的前面,低头一,顿时诧异不已,因为这些捕快,跟他遇到的,完全不是一伙人。 “你们是谁?”断水指着跪在地上的捕快问道。 胡传海快步走到前面,低声说道:“他们都是衙门里的捕快。” 断水抬起头來问道:“衙门里有几个捕快?” 胡传海用手一指地上的人,然后说道:“全在这里,一个不少!” “全在这里?你沒弄错吧!” “断水姑娘您这是说笑了,我在这歙州城的县衙里呆了多少年了,就这些人,我闭着眼听声音都能知道是谁,错不了。”胡传海笑着说道。 “胡说!我遇到的捕快,根本就不是你们!”断水一急,就顺口说了出來。 这时候,胡传海忽然问道:“怎么,您还真去绩溪村了?” 断水一愣,心里便开始自责自己的嘴快,不过,反正这事也瞒不住,于是也就大方地说道:“是,我是去了一趟绩溪村,也遇到了一些捕快,但绝对不是这些人。” 胡传海微微一笑道:“断水姑娘,您去不去绩溪村,我先不问,但是我可以明确地说,歙州城里的捕快,除了他们沒别人。” 第四百二十六回-纷纷指证 恰在此时,忽然有衙役闯进來说道:“大人!门外有一些百姓,自称是绩溪村的村民,有要事向大人禀报!” 一听是绩溪村的,胡传海便说道:“來得正好,赶紧让他们进來!” “是,大人!” 很快,十几个村民便从外面走了进來,刚一进公堂,便跪地说道:“胡大人啊,这简直是沒王法了,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胡传海笑着说道:“诸位乡亲,你们先起來,有什么话起來再说!” 几个村民站起來之后,打眼一断水,仿佛像见到了鬼一样,纷纷跳着脚指着断水说道:“好哇,你还敢在这里出现!大人,就是她,就是这个女的,带着人去村里,把沈大夫的家给砸了。” 断水一怒,但却沒法反驳,因为的确是她带人把别人家里给砸了。 “你说什么?把谁家给砸了?”胡传海忽然急促地问道。 “沈邟,沈大夫!”一个村民大声重复了一遍。 听清楚之后,胡传海忽然转过身,对着断水问道:“此话当真?” 断水其实也弄不清那是谁家,不过倒是记得之前那些村民曾经说过,于是就点点头道:“我不知道那是谁家,我也管不着那是谁家,我去那里是要抓捕朝廷要犯。” “你放屁!你抓朝廷要犯,去沈大夫家干什么?你抓的要犯呢!”几个村民不依不饶地说道。 这时候,胡传海忽然问道:“对了,还有一事要想各位求证,你们可曾到县衙的捕快了?” “到了到了!他们着沈大夫家被砸,于是就要上前制止,结果被这女人带的人给痛打了一顿!” “你胡扯!”断水听到这话,猛然喝骂了一句。 她这一吼,倒是把众人给吓了一跳。 “你们睁大你们的狗眼清楚,那些捕快可是跪在地上的这些人?”断水指着跪在地上的捕快喊道。 几个村民闻言跑过去低头一,然后互相之间还点点头道:“沒错,是这些,就是这些人!” 这时候,断水简直要疯了。 “我杀了你这胡言乱语的刁民!”突然,断水往前跨了一步,伸手就掐住了一个村民的脖子。 “断水!你给我住手!”胡传海见势不妙,赶紧喊了一声。 不过,断水好像沒听到一般,手也沒有松下來。 那村民哪里受得了这个,双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了断水的手,脸色也迅速变红。 “你若是敢在县衙公堂里戕杀无辜百姓,我定然上奏朝廷,到时候别说你,连你的主子也吃不了兜着走!”胡传海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自己上前也抓住了断水的臂膀,同时还说了那么一句。 这时候,断水被这话给刺激了一下,脑子里瞬间清醒了许多,胡传海说得沒错,她今天若是真敢在这里杀百姓,那估计她和赵为贤都得完蛋。 “哼!”断水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手掌松开,当然,她也沒忘了推他一把。 “胡大人,此事并非如此,我的确带人去了绩溪村,那我是去抓傲霜雪的,当时我的手下告诉我傲霜雪就在那间屋子里,但我进去之后,沒有找到人,一时恼怒,我就砸了几下,但是,随后就赶來一群捕快,个个武艺高强,把我的手下都给打倒在地,这事,怎么说?” 断水知道自己不能再让他们继续说了,否则自己真连辩解的机会都沒有,所以她只能抢着先说,以求反客为主。 “哦?武艺高强的捕快?断水姑娘,您这是说笑吧!你好歹也是跟在权贵身边的人,你去打听打听,天下哪里的捕快是武艺高强的?好,就算高强,那得分跟谁比,以您的身手,他们也算是武艺高强的话,那胡某把脑袋扔给你,如何!” 这时候,胡传海也很有豪气,越说越振奋,越说心里越过瘾。 断水胡乱摆摆手道:“不对!那些人确实很厉害,领头的一个连我都很难对付!” “哈哈哈!断水姑娘!您这是在讲故事吗?你的武功我们谁沒见过,我歙州衙门里要是能有和你不相上下的人,那我胡某还愁什么?”反正,无论断水怎么说,胡传海就是不相信的。 “大人,她说瞎话,当时不少村子里的人都听到了,那些捕快大哥们个个都抱着头跑了,大人,您也别怪他们胆小,实在是这女人带的人太厉害,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 听到村民说这话,跪在地上的捕快忽然都站了起來,一个个不停地弯腰施礼,感谢他们替自己美言。 “好!你敢不敢让我的人來,咱们当面对质!”断水指着胡传海问道。 这时候,胡传海仿佛换了一个人似地,眼睛一瞪,大声说道:“我跟你说!你别太得寸进尺,我敬你一分,是在大人的面子上,但是我告诉你!这里是歙州城,不是你家主子的府第,你竟然敢公然带着人去袭击无辜百姓的家,还敢出手打伤县衙的捕快!你等着,我胡传海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一定要奏你一本,为歙州的百姓,为衙门的捕快做主!” “好!大人英明!” 一众村民纷纷跪在地上,口中不停地称赞着。 “还有,我还沒告诉你,你也不打听打听,那沈大夫是你能惹得起的吗?你竟然敢去砸他家,哼哼,不是我吓唬你,等沈大夫回來,知道是你干的之后,你估计就该有麻烦了。” 断水这时候心情一团糟,听到这话,随口说道:“麻烦什么?一个大夫而已,我就是砸了他家又如何?” 说到这里,那些村民忽然又开始喊道:“大人啊,沈大夫平时对我们都特别好,救了我们也不收钱,如今他不在家,我们竟然连他的家都守不好,要是等沈大夫回來,我们哪还有脸见他啊。” 这段话,仿佛是在添油加醋一般,给原本就很紧张地气氛,继续升温。 “断水姑娘,你最好去打听一下,别说你了,就是你主子,见到沈大夫也不敢太过张扬!”胡传海斜着眼说道。 第四百二十七回-精彩连环 “笑话!一个病的大夫而已,你不要说得这么夸张!”断水气愤地说道。 “哼!夸张不夸张,你试试就知道了,今日我就写奏本,你等着!”胡传海说完,就气呼呼地离开了。 他一离开,那些捕快和村民,也跟着走了出去,一时间,只剩下断水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县衙公堂中。 她到现在也沒想明白,刚刚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她这会儿是苦恼,但是有些人可在高兴。 池中天和战鹰,此刻正呆在胡传海的卧房中喝茶,而且兴致很高,俩人甚至还玩起了对对子。 “公子,我出一个啊,这个高高下下树,叮叮咚咚泉!”战鹰一边琢磨着,一边说道。 池中天一听,先是凝神静思片刻,接着眼睛一亮道:“重重叠叠山,曲曲环环路!怎么样!” 战鹰听了之后,先是苦笑一声,接着自言自语道:“这个都知道,唉,我受罚!” 这时候,门外忽然传來了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人就推门走了进來。 池中天抬眼一,见是胡传海,便赶紧问道:“怎么样?” 胡传海一边朝外面了,一边笑着说道:“池公子,你这招简直是绝了,哈哈,一切顺利,那断水这时候估计正发懵呢!” 池中天听了,哈哈一笑道:“饶是她后台再硬,这次给她捅上去,估计也够她受的了。” “不止这样,连带着赵为贤,也得苦恼!” “哈哈哈!”一时间,屋子里笑声一片,每个人脸上都很高兴。 要说池中天,也真是够坏的了。 他先是设计,试探出了山庄里的内奸,接着假传消息,说傲霜雪一个人去绩溪村了,这样断水就一定会去,然后池中天就派战鹰连夜赶到齐云山,找云岩大师借了十几个弟子,然后又去找胡传海,弄了一些捕快的衣服给他们换上,叫他们到绩溪村里去等着。 当然,傲霜雪也的确去了一趟,她早就知道有人跟着她,所以故意进了沈邟的屋子里转悠了一圈,还特意煮了一锅药,时间差不多了之后,就从窗户上溜了出去。 断水果然如期而至,这时候,守在附近的战鹰便赶紧将此事告诉了准备好的玄天派弟子,当然,也不忘找了几个村民,装模作样地描绘一番,那些村民一听说有人要在沈邟屋子里捣乱,于是就纷纷赶去。 等到断水找不到傲霜雪,而恼怒打砸的时候,玄天派的那些弟子便正好冲了过來,至于领头的那一个,其实是化装之后的武阳。 本來,按照计划是让这些玄天派的弟子假装打不过他们,但是云岩大师也不知道池中天借人干吗,本着小心为上的心情,就弄了一些身手高强的弟子借给他,结果这些人非常想谦让一下,但无奈断水的那些人实在是不争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后來武阳也出來了,于是情急之下,就假装打不过,带上人就慌慌张张地跑了,一路上见到有村民,就夸张地大喊大叫,说沈邟家被砸了,自己这群捕快也被打了。 他们跑了之后,胡传海这边,也开始行动了。 他先是找到了捕快,如此这般地嘱咐了一下,要他们装作被打成重伤的样子,而战鹰那边也鼓动那些村民去衙门告状。 至于那些捕快,村民一來根本不记得到底长什么样了,但是他们却记得断水的模样,所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口咬定这些捕快被打得很惨,当然,这些池中天早就考虑了进去,知道这些村民都是对沈邟十分崇敬的,利用他们这点心思,断水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这么一个连环计下來,断水不知不觉地就跳进了这个局里,按照池中天的想法,接下來,就是该让胡传海把这事给捅上去了。 打砸了沈邟的家,估计朝中有很多受过沈邟帮助的人,会替他说话,而无故殴打衙门捕快,这个罪名可是不轻,你断水再厉害,毕竟只是一个跟班而已,就是赵为贤在这儿,也不敢这样,更何况她了。 池中天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想逼走断水和梁鸿这些人,有他们在,英雄大会一定开不起來。 “池公子,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胡传海开口说道。 池中天笑容一止,随即说道:“是不是不好把这事捅上去?” 胡传海点点头道:“正是,按照律法,我的奏章是不能直接上达天听的,要先呈递给知府大人,由知府大人呈递总督大人,再由总督大人上奏给朝中宰辅,然后才能到圣上那儿。” 听到这些,池中天眉头一皱道:“这么麻烦!” “是啊,所以很难办!” “对了!侯爷能不能直接上奏?”池中天忽然想起來承齐侯了。 “这个按照律法來说,侯爷可以但是”胡传海吞吞吐吐地,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胡大人,怎么了?”池中天着很奇怪。 “哦沒什么,我只是想着侯爷已经惹上不少麻烦了,这件事还是不要麻烦他了,我们自己想办法吧。” 胡传海的话,倒是在情理之中,毕竟为了池中天,承齐侯已经让断水记恨上了。 “嗯,说得也对,那就想别的办法!”池中天点头道。 这时候,胡传海说道:“办法还有一个,就怕” “哎呀,我说胡大人,您有话就说,这是干嘛?”池中天说道。 胡传海苦笑一声道:“刘迎辉刘大人还在歙州馆驿中,如果给他,他倒是可以给皇上直接呈送,但不知道他肯不肯帮忙啊!” “对啊!”池中天惊喜地一拍大腿,怎么把刘迎辉给忘了,他可是当朝户部尚书,给他准沒错! “不过,池公子啊,这奏章最好不要以我的名义去送,要不然真有人找麻烦,我还是脱不了干系。”胡传海在一旁说道。 “你的意思是,用刘迎辉的名义送上去?”池中天问道。 第四百二十八回-另辟捷径 “这样最好,但就怕刘迎辉不愿意啊。”胡传海有些担心地说道。 池中天皱了皱眉头,然后回到椅子上坐下,开始琢磨起來。 他心里在想,若是再舀出尊王的令牌,加上自己在威逼利诱,刘迎辉应该会答应,但这样一來的话,很容易给别人抓住把柄,毕竟尊王的令牌,也不是随便用的,用的次数多了,说不定会给尊王带來麻烦。 可如果不这样的话,刘迎辉会答应吗? 别忘记,他起初可是跟断水和梁鸿他们是一起的,后來是自己用了尊王的令牌和五万两的银票,才让他答应不再管这事的,但他也只是答应不帮忙,现在让他和他们对着干,未必能成。 想來想去,池中天也沒想出什么好主意。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原本觉得这东风,很好借,心里还一直嘲笑诸葛先生太过于迂腐了,不过,今天我算是明白了,这东风真比什么都难。”池中天叹了口气说道。 一听这话,胡传海就知道池中天沒想出什么主意,于是他咬咬牙说道:“不如这样,我就冒险一次,江北行省总督府的管家,与我是同乡,我俩私交还算不错,要不我连夜赶路,把东西交到他手里,让他想办法送呈总督大人。” 池中天听了,反问道:“可要知道是你写的,你还是越级上奏了啊!” “我不署名,上面就说事,不落名!”胡传海说道。 “那你的同乡,要是把你说出來怎么办。”池中天担心地问道。 “这个池公子不要担心,我对此人很是了解,凭我们的交情,他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來。” 池中天虽然心里并不愿意胡传海去,但眼下也沒什么好办法,眼着英雄大会就要举行了,这一路上请來的人,估计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如果梁鸿和断水还在这里,那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可就要命了,更重要的是,他们手里现在还捏着玄天派的一个把柄,虽然此事云岩大师并未放在心上,但池中天总不能不想着。 说不得,这一趟还是得让胡传海去了。 “胡大人,若非得以,我实在不想劳烦您,但现在沒办法,中天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请您再辛苦一趟!”池中天恳切地说道。 胡传海笑了一笑说道:“池公子不必这么说,咱们虽然不是一路的,但总归都是好人,我也不惯他们那样的,挖空心思要害人,反正我这知县也当不了多久了,这一趟,我蘀公子跑了!” 听到胡传海的话里,颇有心酸之意。池中天有些不忍,心头一热,便说道:“大人,您尽管放心,这件事一了,池中天定会倾尽全力帮你,我绝对不会让朋友白白为我受难。” 听到池中天的话,胡传海正色道:“池公子,有你这句话,我知足了,事不宜迟,我马上就启程,总督府在临安,如果顺利的话,两天就能赶回來!” 这时候,池中天赶紧对战鹰说道:“总管,您带着大人先到山庄里,让武阳和紫渔选三匹快马,保护胡大人到临安!” “这公子,武阳和紫渔都是您的贴身护卫,他们一走,你”战鹰迟疑地问道。 “顾不了这些!胡大人为了我们的事,甘愿犯险,我不过是借两个人而已,速速去办!”池中天大手一挥道。 其实,战鹰刚才那话,是有深意的,他故意那么说,就是想让胡传海心里能情愿一些。 胡传海果然很是感激,也沒多说什么,跟着战鹰就走了出去。 等到他们走了之后,池中天也悄悄地离开了县衙。 到了戌时的时候,池中天才回到了山庄。 现在的冥叶山庄,从外面很是气派,山庄里面还挂了不少的灯笼,犹如白昼一般。 池中天刚走了沒几步,迎面就遇到一个低着头的人,叫住之后仔细一,原來是秋蝉。 “秋蝉,你这是怎么了?”池中天见秋蝉情绪失落,便问了一句。 秋蝉微微一笑,摇头说道:“公子,我沒事。” “不对,沒事你怎么哭了?”秋蝉的脸上,微微还有着两道泪痕,这一点可瞒不过池中天。 “哦,沒什么,就是有些不太舒服。”秋蝉一边努力地笑着,一边敷衍地应付几句。 “那好吧,沒事就去休息吧。”到她这副样子,池中天也知道现在问不出什么來,于是就打发她离开了。 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间对面又过來一个低着头的人。 “师妹!”池中天认出是傲霜雪,便叫住了她。 傲霜雪听到池中天的声音,先是一愣,接着扭头就要走。 池中天赶紧上前一把给拽住了,然后急促地问道:“怎么了这是?” 傲霜雪抬起头,了池中天,然后说道:“师兄,你别生气啊,刚才我到秋蝉,心里有些不痛快,就说了她几句。” 听到之后,池中天才知道刚才秋蝉为什么那么难过了,心里是又气又笑。 “这也正常,毕竟以前他们和咱们是死对头。”池中天笑着安慰道。 傲霜雪叹了口气,悠悠地说道:“我也不是不大度,只是我每次到她,就想起二师兄來” 她一提起许重,连带着池中天也有些感伤了。 “是啊,不知不觉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知道二师兄在天上过得好不好。”池中天用手扶着梁柱,抬头着夜色说道。 “师兄,你说将來我们真要和扶羽教打起來,秋蝉会帮谁?”傲霜雪忽然问了这么一个古怪地问題,着实让池中天有些仓促。 “这个这个不重要。”池中天含糊其辞道。 “怎么不重要,你就说你的心里话,反正我觉得,到时候她一定不会帮我们!”傲霜雪坚定地说道。 “哦?说说,你怎么这么想。”池中天反问道。 “她从小就是被扶羽教养大的,虽然我听说了她的事,也觉得她很可怜,但你别忘了,养育之恩可是人人都有的心思!”傲霜雪沉稳地说道。 第四百二十九回-愿者上钩 池中天点点头道:“你说得在理,不过我相信,她应该会有真正改过自新的那一天,以后,你就不要总是针对她了,物极必反,如果再这样下去,到时候容易出乱子。” 傲霜雪笑了笑,然后说道:“行,听你的,其实我这会儿就想去找她道歉呢。” “那就不必了,对了,总管呢,到他了吗?” “到了,他可能在会客厅里喝茶呢。” 池中天想了想道:“你先去休息吧,我去找总管说点事。” “你去吧。” 池中天來到会客厅之后,果然到战鹰正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面前的小桌上摆放了好几只小茶盅。 “挺有闲情雅致的嘛。”池中天走过去,笑着说道。 战鹰抬头到池中天,站起來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说道:“刚弄到的好茶,据说是珍品大红袍。” “哈哈,你倒是有口福,对了,胡县令的事情,都安排完了吗?”池中天正色问道。 战鹰一边倒茶,一边说道:“安排好了,我让武阳和紫渔一起跟着去了,另外,我还临安城还有我的一个故交,我写了封信,让紫渔到了以后捎给他,说不定能帮上忙。” “好,这么一來,这事儿就稳妥多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來,喝茶喝茶!” “好,喝一杯,我也尝尝这大红袍的滋味。” “对了,明天你陪我出去一趟。”池中天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战鹰问道:“去哪?” “歙州城外有个叫渡阳寨的地方,里面有些土匪山贼,给胡县令惹了不少麻烦,明天我们去,稍微意思一下。”池中天笑着说道。 战鹰问道:“就我们两个去?那里的情况你都清楚吗?” “就咱们两个足够了,一伙山贼而已,去了就先说,说不通就打,打到他们听话为之。”池中天把握十足地说道。 “公子,老爷常说,要以德服人” “打住,总管大人啊,您就别在这儿给我灌**药了,以德服人那也得分谁。”沒等战鹰说完,池中天就打断了他。 战鹰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行,既然这样,我就不多说了,明天我陪公子走一趟。” 到了第二天早上辰时过半的时候,池中天和战鹰就启程了。 二人骑着马,从歙州城西门走了出去,然后一路打听了一下,便來到了渡阳村。 池中天和战鹰下了马,牵着往村里走去,得出來,歙州城的每一个村庄都很干净,足以证明这地方确实不错。 走了一会儿,池中天就发现有些村民到他俩,都忍不住指指点点,这也难怪,两个大男人牵着马,还是个生面孔,最重要的是池中天背上还背着宝剑,而武阳的肩膀上,还扛着两根鱼竿。 “老大爷,我向您打听个事,这渡阳河在哪里啊。”池中天到前面的树底下有个老者,便走过去打听道。 那老者抬头了池中天,沒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你打听渡阳河做什么?” “老大爷,您不必担心,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受人所托,來这里替渡阳村的百姓们做主的。”池中天微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那老者突然站了起來,睁大眼睛问道:“替我们做主?做什么主?” 池中天道:“我听说这条河是村子里赖以生计的地方,但是现在被恶人给强占了,我们就是來帮你们赶走他们的!” “小伙子!你说的是真的?”老者似乎不太相信。 池中天点点头道:“千真万确。” 老者听到池中天这么说,然后又上下了,接着说道:“小伙子,还是算了吧,他们可凶得很,连衙门都管不了,就凭你们两个,说不定要吃亏啊。” 听到老者的话,池中天摆摆手说道:“老大爷,您不必担心,只管带我们去就行了。” 听到池中天这么有把握,老者就不再说什么了:“那好,你们跟我走,记住了啊,实在要吃亏,就赶紧跑!” 这里的村民似乎都很淳朴,说话虽然不是那么豪气,但却让人觉得很亲切。 “您就放心吧,对了,此事先别声张,万一被他们听到动静,就不好了。”池中天嘱咐了一句。 “好!” 说完,老者便头前带路,池中天和战鹰就牵着马跟在后面。 走了一会儿,三人就來到了一片小树林的前面,这时候,老者指着前面说道:“你们穿过去这片树林,就是渡阳河了,我就不过去了,我这把岁数,去了一点用沒有,反而还是累赘。” 老者的话,说得很在理,池中天也就答应道:“行,那您就先回去吧,回头我办完事,让他们亲自去村里跟大家说。” “哎!”老者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等到老者走后,池中天便取下了背上的宝剑,将它拴在马背上,然后就和战鹰一起往前走去。 穿过小树林之后,眼前果然呈现出了一条细小地河流,走近一,不能说清澈见底,但也是十分干净了,水流声并不大,着水流的走向,池中天说道:“到沒,这里是下游河道,怪不得鱼虾多呢。” 战鹰嘿嘿一笑道:“沒错。” “來吧,总管大人,今天咱俩比比钓鱼,谁钓得多,如何?”池中天和战鹰分别把马拴好之后,池中天就笑着说道。 “哈哈,要说钓鱼,你们年轻人可比不了我们这些啊。”战鹰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根鱼竿递给了池中天。 池中天接过之后说道:“那可不一定,试试就知道了。” “对了,咱们可沒带鱼饵啊。”战鹰忽然一拍脑袋,懊恼地说道。 “沒事,不带鱼饵正好,咱们就地挖一些蚯蚓就是了,我着这地方挺潮湿,地上应该有不少蚯蚓。” 池中天说完,顺手从地上捡起一个树枝,朝着地上使劲扎了几下,果然,就找到了不少蚯蚓。 二人各自拿了几条之后,就挂在鱼钩上,然后往河里一甩,就开始静静地等着“鱼儿”上钩! 第四百三十回-感化山贼 刚刚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鱼儿”就上钩了。 只不过,此鱼非彼鱼也。 “你们两个,干什么的!”忽然间,从林子里,走出來七八个人,其中一个领头的,对着池中天和战鹰二人就嚷嚷上了。 池中天耳朵动了动,嘴角微微一上扬,假装沒听到。 而战鹰,则是说道:“你眼瞎吗?沒到我们在钓鱼?我可跟你们说,别大声叫喊,要是吓跑了鱼儿,老子把你扔河里去。” “哎呦!今天真是活见鬼了,遇到这么俩不怕死的。”那几个人似乎沒想到战鹰竟敢这么说话,一时间便围了上來。 “小子,我奉劝你一句,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 战鹰头也不回地答道:“不知道。” “哼,谅你也不知道,听清楚了,这里是渡阳寨的地盘!” “渡阳寨?”战鹰忽然站了起來,假装很惊讶地转过身问道。 “哼哼,怎么样,怕了吧!”那几个人到战鹰的样子,以为他害怕了。 沒料到战鹰忽然笑了一下,然后接着坐下,嘴里还说了一句:“沒听说过!” 到战鹰这样,池中天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你是找死!弟兄们,给我上!”那几个人明显感觉被战鹰戏弄了,一个个都恼怒成羞了。 “嗖”战鹰沒有回到,就听到身后一阵破空声,接着,他猛地一甩手臂,手中的鱼竿被高高地挑起,然后往后一撩,鱼竿上却赫然有着一枚细小地铁钩。 听声辨位这功夫,对于战鹰來说,那犹如儿戏一般。 “啊!”一声惨叫从背后传來,战鹰稍微动了动鱼竿,就知道铁钩已经钩住了一个人。 接着,战鹰把鱼竿一抖,猛然弹了起來,在半空中一个漂亮地转身,手中的鱼竿再次往上一飘,那根细小地鱼线,就忽忽地飞了过去。 那几个人哪见过这等阵势,纷纷慌了手脚,刚才那个被战鹰钩住的人,更是惨,他那臂膀上已经出现了巴掌大的血痕。 这时候,池中天忽然觉得手中的鱼竿开始抖动了,他哈哈大笑一声,接着用力一扬手臂,鱼竿腾空而起,而那根垂丝鱼线下,正悬着一尾活蹦乱跳地鱼:“哈哈!你可输了,我已经把鱼钓上來了!” 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把鱼放在地上,然后回头一,觉得差不多了,便抽身上去,一掌拍中了一个人的肩膀,还沒等那人嚎叫出來,池中天就已经拽着他退了回來。 “让他们都滚吧!”池中天开口说道。 战鹰听到这话,便停住了手里的鱼竿,那些人见状,哪还顾得上救人,一个个抱头鼠窜,比兔子还快。 池中天笑嘻嘻地着被自己抓在手里的人,戏谑地问道:“你知道你们哪里最让人讨厌吗?” 被池中天抓住的这个人,身子骨很瘦弱,但长年累月地恶霸行径,让他的脸上时有时无地闪现出一丝邪xing,不过这时候,他早被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池中天他这副样子,倍感可笑地说道:“你们最让人讨厌的地方,就是喜欢装腔作势,我不讨厌恶霸,我也不讨厌强盗,但是我讨厌像你们这样,一点本事沒有,就会瞎喊的人,明白吗,小子?”说完,池中天还饶有兴趣地抬起腿,照着那人的屁股就是一脚,差点沒给他踢飞。 这时候,战鹰走过去问道:“说!你们的老巢在哪!” 那人着凶神恶煞般地战鹰,再联想起刚才他那鱼竿,马上就不由自主地说道:“顺着顺着这河道往上游走,大概十多里地就到了渡阳山了,上了山就能到。” 听完之后,池中天对着战鹰点点头,然后战鹰就走过去,一把将他拎了起來,责令他头前带路。 而池中天,则是把马又重新栓了一下,接着拿好承影剑,将鱼竿什么的都放在附近,顺便也把那条鱼给扔进了河里。 大约走了十多里地之后,渡阳河里的水就越來越清澈了,池中天探头一,都能到水草在水下扭來扭去了。 这时候,头前带路的那个人停住了脚步,用手朝旁边一指道:“到了,那座山就是。” 顺着他指的方向过去,只见一座并不是很高的山就在右前方不远处。 “这里就是渡阳山?”池中天问了一句。 “是二位好汉,我把你们带到了,你们就放了我吧!”那人苦苦哀求道。 战鹰嘿嘿一笑,走到他身边说道:“放了你,你能去哪?难道回山上?要是让你们首领知道了是你带我们來的,那不得扒了你的皮!” 他这么一吓唬,那个人果然有些犹豫了,站在原地抖抖嗖嗖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你年纪也不大,为什么要当山贼呢,好吧,人各有志,山贼就山贼,也沒什么大不了,上古时期很多英雄豪杰,帝王将相都是山贼出身,但是有一条,别欺负那些老百姓,行吗?” 池中天这时候教训起他來,俨然一个教书先生的口气。 那人被池中天这么一说,便回答道:“好汉,我也不是真心想当山贼,可是沒办法啊,我是被他们抓來的,不给他们干活,他们就要杀我。” 这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战鹰听在耳朵里,丝毫不为所动。 “行了,不管你什么目的,总之记住我一句话,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现在悔改还來得及,这点钱,你拿着,去别的地方自己好好做事吧,以后别再害人了。”池中天说着,从袖口中摸出两个银锭子,递了过去。 那人到这一幕,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瞪着大眼睛着池中天。 池中天笑了笑,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将钱塞进他的手里,然后就朝着渡阳山走去。 战鹰回头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快走吧,要不然一会儿该來不及了。” 说完,战鹰便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等到池中天和战鹰的身影都消失了以后,那个人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含热泪地朝着前面,磕了三个响头。 第四百三十一回-渡阳寨主 池中天和战鹰二人走到山脚下之后,就开始四处寻觅上山的路。 “公子,这好像沒路啊。”战鹰左右走了一圈,皱着眉头说道。 池中天抬头了,然后笑着说道:“估计是座野山,平时沒人上來,估计就沒修路。” “那咱们就这么上去?”战鹰着前面泥泞地斜坡问道。 “走吧,这点事,还难的到战大总管?”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先走了上去。 战鹰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这干净的新衣服唉!” 二人沿着斜坡,爬了一段,觉得有些累了,便就地找了块大石头,坐下來喘口气。 “公子,这么上不行,容易迷路。”战鹰着前面的一些杂草树木,不无担心地说道。 “那怎么办?”池中天问道。 战鹰抬头了天,然后往前一指道:“刚才上山之前,我了一下,方向是朝南,现在咱们就沿着朝南的方向往上爬,如何?” “行,听你的!”池中天是一点也不担心。 二人沿着朝南的方向,又爬了一会儿,果然,情况就有了很大的变化。 此刻,二人的旁边,赫然有着一条小路,虽然很破,但得出來,是人走出來的。 “怎么样,嘿嘿!”战鹰一边笑着,一边就沿着小路往上走。 差不多走了两盏茶的工夫之后,眼前的山势就渐渐地平坦了许多,站在这里,很容易就能到前面有一道用木头搭建地简易过道,门口还站着两个人。 “一伙山贼,还弄个排场,奶奶的,着就來气。”战鹰语气不快地说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麻雀虽小还五脏俱全呢,更别说人家还是一个组织呢。” “公子,咱们是怎么办,直接打进去,还是说好好谈谈?”战鹰问道。 池中天琢磨了一下,然后一拍手道:“不谈了,哪那么多闲工夫跟他们谈,就这么直接打进去,只不过,别要他们的命就行了。” “公子现在还挺仁慈啊。”战鹰笑着说道。 池中天道:“仁慈倒是谈不上,能少杀就少杀吧,我到现在还记得我跟霜雪在鹿城的时候,第一次失手杀人后那个害怕的样子,想想都可笑。” “得了,那咱们现在就走?”战鹰着前面问道。 “走吧!” 说完,二人便一起现身出來,径直朝着前面走去。 守在寨门前的两个人,猛然到两个陌生人出现在眼前,不禁吓了一跳,其中一个抬起手中的刀,急促地问道:“什么人,站住!” 池中天微微放慢了脚步,然后口中顺便问道:“这里可是渡阳寨?” “废话!这里不是好玩的,闲杂人等,一律不得” 沒等他说出最后两个字,池中天就忽然加快了脚步,一个闪身就來到了那人的身前,然后一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旁边一个到,赶紧挥舞着刀上來帮忙,池中天也不,直接朝旁边一甩腿,就给他踢飞了。 “不得靠近?嘿嘿,今天就要靠近靠近。”池中天哈哈大笑一声,然后猛然用力一甩手臂,将他甩到一边,然后仰天大喊一声:“渡阳寨的人,赶快出來!” 喊完之后,池中天就和战鹰快步朝里面跑去。 跑了一小段路,前面就是一片用石头盖的屋群,有大有小,在山上盖房子,是肯定要用石头的,否则一着火,那就麻烦了。 这时候,几个石屋里正往外不停地冲出來人,到池中天和战鹰,就知道有人來闹事,于是问也不问,举刀就砍。 池中天一个抽身跳到了屋子顶上,而战鹰则在下面收拾这些人。 跳到屋顶之后,池中天四下一扫,发现有一间屋子特别的大,而这时候,那间屋子外面聚集了很多人。 不用问,那就是渡阳寨的首领住的。 “这里!”池中天跳下來之后,往前面一指,接着施展轻功,就往那间屋子跑去。 而战鹰则是腾空跳起之后,一个回旋踢,将周围的人都踢飞之后,也跟了上去。 眼就要冲到那间屋子前的时候,忽然间,从那屋子里飞出一个巨大的物体,黑乎乎地,池中天和武阳根本來不及清楚,赶紧分开朝一侧躲去。 “砰”一声巨响,黑色物体坠落在了地上,而池中天和战鹰,也已经落了地。 仔细一,差点沒把池中天给吓死,这黑乎乎地物体还冒着热气,里面还滚落出一些红色火炭,俨然是一座巨大地石炉。 这炉子,少说也得百十斤,能这么给扔出來,可见力气得有多大。 到这个景象,池中天和战鹰便收起了轻视之心,开始谨慎了起來。 “他娘了个熊熊!哪个不长眼地到老子地盘闹事!” 随着一声巨吼,那间最大的石屋里,瞬间冲出一个身穿黑衣的人,此人脚步甚快,三步两步就來到了距离池中天不到几丈远的地方。 清此人的相貌之后,二人不禁一阵唏嘘。 乌黑地头发,黝黑地脸庞,浓密地胡子,黑色地衣服。 再加上略显粗壮地身体,整个人起來渀佛和刚才那个石炉差不多。 “你是谁?”那大汉跺脚吼道。 池中天最烦这样的人,他不耐烦地皱着眉头,随意地问道:“你就是秦权吧。” 那大汉一愣,显然是沒料到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娘了个熊熊,知道老子的名字,还敢來撒野?”秦权接着吼道。 这时候,战鹰忽然说道:“秦寨主,能不能拜托你说话声音小一点,这里都是你的人,我们就俩人,怎么,你还需要用嗓门來壮胆?” 战鹰这么一说,秦权好像觉得被羞辱了一样,喷着吐沫星子骂道:“老子天生就这个嗓门!” “好了好了,我沒时间跟你废话,我來这里,沒别的事情,就是有两件事想请你帮忙。”池中天摆了摆手,制止了战鹰。 “放屁,你都沒说你是谁,请我帮个什么忙?再说了,你这像是帮忙吗?你打我的人干吗!”秦权指着池中天身后的那些受伤的手下说道。 第四百三十二回-小有虚惊 池中天回头了,见这些人受得伤还真不轻,但是却不敢诉苦,还那么假装沒事地站着。 “哈哈,这是个误会。”池中天笑嘻嘻地说道。 “行了,我先让你舒坦一会儿,你说吧,你是谁。”秦权问道。 “在下池中天。” “池中天?不认识!”秦权斜着眼睛,不屑一顾地说道。 池中天听了,倒也不和他一般见识,依旧和气地说道:“沒事,不认识不要紧,咱们现在不就认识了吗?” “你说吧,有什么事找我。”秦权问道。 “也沒大事,就两件,第一,以后你就不要找徽兰酒楼的麻烦了,第二嘛,这渡阳河是渡阳村里百姓赖以生计的地方,你霸占了,总归是不好吧,还给他们吧,就这两件事。” 池中天说完,就静静地着秦权的反应。 秦权听完之后,也沒说话,先是呆呆地了池中天好长时间,然后才忽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笑完之后,他才指着池中天说道:“你小子,是不是脑子里进了驴尿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听到秦权这句话,池中天忽然收起和气地脸色,脸上瞬间就布满了杀气:“秦寨主,说话最好客气点!” 这时候,战鹰也悄悄地攥紧了拳头,随时准备出手。 “小子,我你的样子,知道你也是有两下子的,但是我奉劝你,别來招惹我,今天我心情好,破个例,你们俩走吧。”说完,秦权貌似很大方地摆摆手,然后就转身准备离开。 “秦寨主!请等一下!”池中天在后面叫住了他。 “还有事?” “我说的那两件事,你还沒答应呢。”池中天说道。 “小子!我你是找死!”秦权这下可忍耐不住了,左右一,随手从一个手下的手中夺过一根六尺铜棍,随即就冲了过來。 战鹰一,赶紧想挡在前面,却被池中天轻轻地给拦住了:“我來!” “呼”临近之时,秦权手中的铜棍劈头盖脸地就砸了下來。 池中天暗中运气内力,接着手臂一伸,“啪”地一声,硬生生地将铜棍攥在了手里。 秦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自己有多大力气他比谁都清楚,往常时分,这一棍砸下去,大石头都能给砸碎。 “呀”秦权使劲将手中的铜棍向下压,但池中天就是纹丝不动,手臂连个弯都不带打。 就在这时,池中天忽然暗中用力,将铜棍向下压了一下,而后借力跳起,飞起一脚就朝着秦权的胸口踢去。 秦权赶紧侧身避开,同时还故意使坏的松开手中的铜棍,想让池中天无从借力。 不得不说,他这点小聪明还是有点作用的。 池中天一下子感觉到自己手臂所支撑的地方,好像是空气一般,因为沒准备好,所以身形已经有点歪了。 不过,到底是池中天,他情急之下,横在半空中的身体翻转了一圈,变成脸朝下,背朝上,接着双手拼命向地上猛拍,几股内力震出之后,池中天也跟着将身体直了起來,双脚平稳沾地。 秦权到之后,暗叫一声好,同时心里也在打鼓,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上这么一号人了。 被秦权小小地这么戏耍了一下之后,池中天心里冒出了火气,他恶狠狠地瞪着秦权,然后双掌一分,就拍了上去。 秦权往旁边一跳,躲过去之后,右脚向旁边一划,脚尖顶在地上的铜棍中间,然后用力一挑,铜棍便飞了起來,接着,秦权也拔地而起,在半空中接住铜棍之后,双手一起用力,仿佛天神下凡一般地砸了下來。 到这个气势,池中天可不敢硬接了,他随手挥出一掌,一道掌气就冲了上去,秦权一愣,稍微偏转了一下身形,就是这么一下,准头已经沒有了。 池中天趁机展开身法,飞快地缠了上去,秦权的力气实在太大,和他硬拼,短时间是占不到便宜的。 此刻,站在一旁的战鹰,心里也是在嘀咕,他也沒想到一个山贼的头子,武功竟然还不低,虽说那动作都是些野路子,但就是管用啊。 当然,这也跟池中天一直沒有拔出承影剑有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深藏在心底的那一丝傲气,池中天始终沒办法消除。 秦权的铜棍,舞在手里虽然很有气势,但却无法奈何池中天。 沒办法,身法差的太远了,池中天巧妙躲闪地同时,还不停地用双掌去骚扰他。 近战缠斗的时候,铜棍的劣势就显示出來了。 秦权也知道这一点,于是找准空当,抽身往后一腿,将铜棍狠狠地扔在一边,举着双拳就打了过來。 “砰”池中天毫不示弱,以拳对拳,顶了上去。 一个眨眼地工夫,二人就分來开來,池中天觉得自己的拳头有些微微酸麻,而秦权,则是有些疼了。 一个是蛮力,一个是内力,二者不可同日而语也。 沒等秦权喘息,池中天再一次冲了上去,这一次他收起了戏谑之心,开始全力以赴了。 十几个回合之后,秦权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池中天的每一掌,不仅力道很大,而且角度很刁钻,有时候明明是朝着胸口拍去,可是当秦权双手格挡的时候,他又忽然变化成拳头。 很快,秦权的体力渐渐有些不支了,池中天找准机会,先是用手指假意戳向秦权的眼珠子,等到秦权匆忙举起双臂格挡的时候,他便飞快地变换方向,手指迅速下滑,直接卡在了秦权的手臂上,然后身体跟着向前一拱,直接用肩膀将秦权给顶了出去。 这还不算完,池中天随后又飞身而上,半途中拽住秦权的手臂,然后轻轻一掰,而后又向前一推,只听得秦权口中发出一声狂野般地哀嚎,手臂脱臼了 “砰”秦权硕大的身躯倒在了地上,荡起了一阵尘土。 “别动别动!哎呀,他奶奶个熊熊的,疼死老子了!”周围几个手下正想上去扶他,沒承想刚碰到他的胳膊,他就疼成这样。 第四百三十三回-侯爷失踪 北冥神剑4_北冥神剑全文免费阅读_第四百三十三回-侯爷失踪来自书() 他这么一喊,把几个手下给吓了一跳,在那里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池中天笑嘻嘻地走过去,挥了挥手,示意那些人让开。 也不知道为什么,渡阳寨的这些手下竟然这么听话,池中天一摆手,他们马上就闪开了。 “秦寨主,怎么样。” “你你给我给我等着!”秦权虽然很疼,但嘴巴还是很硬。 池中天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说你们这些人,怎么就知道嘴硬呢,等什么?等着再把你另外一条胳膊给卸下來?” 秦权一惊,抬头着池中天的眼睛,发现目中带有凶光,此刻他生怕池中天真能做出这样的事來,于是也就不敢再嚣张了。 但是像他们这样的人,无论做什么,心里都得给自己一个理由,琢磨了一下“好汉不吃眼前亏”就成了他心里最好的解释。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池中天笑了笑说道:“之前我说了,我不喜欢重复说,除非你脑子进驴尿了。” 他特意用秦权之前骂过他的话來骂回去,弄得战鹰忍不住想笑。 秦权咬着牙想了半天,然后一点头道:“行!渡阳河,我不要了!” “怎么,那徽兰酒楼呢?”池中天追问道。 秦权摇摇头道:“这个不行,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规矩,人家给了我钱,我就得帮着办事,除非你让拿钱的那个人亲自跟我说才行。” 秦权刚刚说完这句话,正觉得心里舒畅一些,忽然间冷不丁地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地疼。 原來,是池中天非常快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我告诉你!你的命就在我手里捏着,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条件,你信不信我让你这渡阳寨的人,都变成死人?”池中天忽然伸出手卡住秦权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 秦权惊恐地着池中天的脸,似乎是被吓到了,半天不敢说话。 “总管,样子,这渡阳寨的人都挺有骨气,给你一炷香的时间,除了我们,我不想到这里还有站着的人。”池中天阴森森地说道。 战鹰听了,嘿嘿一笑道:“公子,这才是嘛,刚才是你说的跟他们沒什么道理好讲,哎!我都憋半天了!” 说完,他左右一,发现一柄掉落在地上的钢刀,于是走过去,用掌力一吸,将钢刀拿到手上之后,便大喝一声,冲了过去。 那些渡阳寨的手下到战鹰这么凶悍,便纷纷举刀迎敌,至于秦权,现在沒人顾得上了。 “怎么样,秦寨主?”池中天问道。 秦权混迹多年,此刻已经出來面前这个年轻人不简单,虽然心有不甘,但总是命要紧。 “好好,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 听到之后,池中天微微松开了手,点头说道:“这就对了!停手吧!” 战鹰这时候正杀得兴起,听到池中天说停手,还颇有些沒过瘾,眼身边有个人,就一把抓了过來,左右开弓打了两巴掌之后,就给扔了出去。 “既然秦寨主答应了,那我就不多打扰了。”池中天笑着站起來,然后就转身准备离开。 就这样,在一堆人的注视下,池中天和战鹰就那么轻描淡写地走了出去。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秦权愤恨地叹了口气,然后就被人扶着回到了屋里。 池中天和战鹰办完这件事之后,路过渡阳村的时候,恰好又遇到了那个老者,不过,池中天倒是什么也沒有说,这些事,还是让官府來办吧,也就当顺便帮着胡传海增填点彩头。 二人回到山庄之后,池中天就让战鹰去休息了。 “公子,您回來了!” 池中天见是刘伯,便笑着说道:“回來了。” “公子,承齐侯府有人來了,说找公子有要事!” “侯府里的人?”池中天疑惑地问了一句。 这时候,刘伯小声说道:“是,我已经让侯府派到这里的护卫辨认了,据说是侯爷的贴身管家。” 一听这话,池中天马上说道:“在哪,带我去见他。” “就在会客厅里。”刘伯说道。 “行,那你去忙吧!”池中天说完之后,就快步朝会客厅走去。 一进门,他就到一个管家装扮的人,正坐在椅子上焦急地等待着。 “池公子!”那管家倒是认识他,一见他就赶紧站了起來。 “敢问阁下是?” “我是承齐侯身边的管家,公子叫我老陈就好。” “哦,陈管家,來找我有什么事?” “公子,侯爷失踪了。”陈管家说道。 “什么?失踪了!”池中天大吃一惊。 “你别急,慢慢说!” 陈管家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大概三天前吧,胡大人來找侯爷,然后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侯爷就跟着他走了,临行前说是让我们不用跟着,县令大人倒是常找侯爷喝酒,所以我们也沒当回事,可是这都三天了,侯爷一直沒有回來,我刚刚去了县衙,可衙役说胡大人外出公干了,不在衙门,我又找了县衙的师爷,师爷对这事一点都不知道,我是实在急得沒办法了,所以才來求求池公子,我知道您有本事,您帮我找找侯爷行吗?” 听完这些,池中天的心里马上沉了下去,他始终担心承齐侯会有麻烦,但就像承齐侯自己说得那样,至多就是罚罚俸禄之类的,可现在竟然失踪了,此事就非同小可了。 “陈管家,你别急,你千万别急,你想想侯爷临走的时候,还说别的了吗?”池中天问道。 陈管家道:“沒有,就和往常一样。” “那这样,我这就派人出去找,你也让侯府里的人一起去,我稍后亲自去一趟县衙,既然是胡大人把他请过去的,就一定得留点什么。” 说完,池中天先是让战鹰带着侯府派來的护卫去找人,接着,他又让秋蝉带着陈管家到附近的村子里找找,至于傲霜雪,本來也想去,可一会儿池中天要去县衙,傲霜雪再去了,这山庄里就沒人坐镇了。 北冥神剑4_北冥神剑全文免费阅读_第四百三十三回-侯爷失踪更新完毕! 第四百三十四回-逼问梁鸿 很快,池中天就骑着马來到了县衙,门口的衙役到是池中天,便纷纷打了个招呼。 “胡大人在吗?”池中天假装不知道胡传海去哪了,故意问了这么一句。 几个衙役互相了一眼,然后说道:“县令大人有事公干,去外地了。” “哦,这样啊,那师爷在吗?”池中天接着问道。 “师爷倒是在,只不过刚刚也出去了。” 见师爷也不在,池中天只好抱着试试地态度问道:“你们可曾到承齐侯了?” 这时候,几个衙役才明白过來,原來这也是來找承齐侯的:“池公子,刚才侯府的管家也來过了,也是來找侯爷的,但是我们只是在前几天到过侯爷來过县衙,但后來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池中天见问不出个结果來,心里一动,便说道:“那好吧,有劳了!” 池中天离开县衙之后,就打马去了驿馆。 在驿馆外面,恰好遇到了正要出门的刘迎辉,刘迎辉到池中天,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刘大人!”池中天跳下马來,施了一礼。 刘迎辉笑着还礼道:“池公子,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事?” 他知道,池中天沒事的话,绝对不会來找他。 “我想问问大人,最近两天您可见到承齐侯了?”池中天问道。 “侯爷?沒到啊,这几天我太忙了,一直也沒时间去问候,怎么了?” 见刘迎辉也不知道,池中天有些懊恼地说道:“刚刚侯府管家去找我,说侯爷三天前离开侯府,一直到现在也沒回來。” “哦?有这等事?”刘迎辉一听,心里也颇为吃惊。 “是啊,听管家说,侯爷是跟着胡大人走的,可我刚才去了趟县衙,胡大人根本不在,问其他人也说不知道。”池中天接着说道。 “嗯这事不容小可,这样吧,我现在有急事要去处理,晚些时候,我再琢磨下怎么办。”刘迎辉说道。 池中天得出來,刘迎辉虽然嘴上说着急,但心里未必是这么想的,他们这些官场上的人,互相之间的友情,都是很脆弱的,往往一杯茶,一碗酒,就能让一对十几年的好朋友,反目成仇。 “那也好,我先去想想办法,刘大人,告辞!”池中天见状,也就不再多耽搁,跨上马就离开了。 走着走着,池中天忽然勒住马缰,停了下來。 他突然想到,这件事,会不会跟断水和梁鸿他们有关系? 想到这里,池中天也懒得往下想了,他打定主意,便又返回了县衙。 县衙的衙役到他又來了,正在奇怪,却见池中天将马交到一个衙役的手里,然后就急匆匆地跑了进去。 “池公子!县衙不能乱闯啊!”一个衙役赶紧跑过去,一把拽住了池中天。 池中天一自己的打扮,身上还带着兵器,这的确不太合适,于是就正经八百地说道:“哦,是我无礼了,我是胡大人的朋友,既然胡大人不在,我就去拜访一下他的家人吧。”他一边说,还一边放开嗓门,意思是让所有人都听到。 衙役暗笑一声,赶紧也大声回答道:“好啊,那池公子请自便!” 池中天朝他点点头,示意一下之后,便朝里面走了进去。 虽然这些衙役并沒有和池中天说过多少话,但却都了解,这年轻人是个英雄人物,武功高强,家世显赫,当然,这些自然是胡传海有意无意间透露的,并且,还拐弯抹角地暗示自己与池中天是好朋友,当然,这个只能暗示,不能明示。 这也是衙役到池中天要进去,并沒有仔细盘问的原因。 进去之后,池中天先是到后院走了一趟,发现这里静悄悄的,不像往日一般有仆从丫环來來回回。 走到花园之后,池中天果然发现梁鸿正坐在那里喝茶。 “梁公子,我你倒是很喜欢喝茶啊,每次我來这里,你都在这喝茶。” 梁鸿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赶紧坐了起來,转过身一,见是池中天,便沒好气地说道:“你來干什么,这县衙也是你能擅闯的?” 池中天笑了笑,左右无人,便走过去说道:“梁公子可曾见到承齐侯了?” 梁鸿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沒有。” “那,断水姑娘呢?” “不知道。” “梁公子,如果你见到过承齐侯的话,还请你一定告诉我,我不想他老人家有事。”池中天这话虽然似很和气,但阴森地语气,却让梁鸿心里忍不住一颤。 “池中天,你吓唬谁呢!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怕你,你武功再高有什么用?等回头我进京面圣的时候,奏你一个意欲谋害我的罪名,我你到时候哭都沒地方哭!” 梁鸿说完,似乎觉得出了一口恶气一般。 池中天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哈哈一笑道:“那我要是不让你去面圣呢?”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 梁鸿略带紧张地问道。 “沒什么意思,我就是随便说说,梁公子你不必紧张。”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你还吓唬我?你要是敢伤我,到时候朝廷就会派千军万马來扫平你,你再厉害,能对付的了千军万马?” “梁公子,我的确对付不了千军万马。”池中天点头说道。 梁鸿满意地一笑,随即从椅子上站了起來。 沒等他站稳,池中天忽然又说道:“但是!我对付的了你!” 这句话差点把梁鸿给吓得歪倒在椅子上,他稳稳心神,站定之后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池中天一边笑着一边从袖口摸出一把断剑,语气低沉地说道:“不想做什么,我是想,如果我现在杀了你,神不知鬼不觉的,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说完,池中天还慢慢地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这时候,梁鸿浑身汗毛都竖起來了,他开始后悔刚才不应该羞辱池中天,因为他才想起來,断水这时候可沒在身边,甚至已经快两天沒出现了,如果这时候池中天真要杀他,他可真是白死! 第四百三十五回-当朝上奏 “你别乱來!”梁鸿一边慢慢地向后退,一边紧张地说道。 池中天到他这幅模样,倍感好笑,好歹也是上过金銮殿的人,怎么如此胆小,一点豪气都沒有。 “哈哈,乱來又如何,别人不让我好过,我自然也不会让他好过。”池中天阴森地说道。 “來人啊!快來人啊!”梁鸿忽然大喊大叫起來。 这倒是让池中天有些始料不及,呆了片刻,院子外面就闯进來许多衙役。 几个衙役到池中天在这里,很是惊讶,但也沒多问,而是对着梁鸿说道:“状元公,有什么吩咐吗?” 梁鸿了池中天一眼,然后说道:“此人无官无衔,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池中天一听,这才明白,原來梁鸿真以为自己要杀他,所以特意把这些衙役叫进來保护自己。 想到这里,池中天差点沒笑死,他怎么可能杀死梁鸿,退一步讲,就算是杀,也不可能在这里杀吧,那回头还不乱了套? 得出來,梁鸿这人,油腔滑调的,不会跟自己说什么正经事,于是也就沒再耽搁:“沒事沒事,误会了,我就是來探望胡大人的,既然大人不在,我就走了。” 说完,池中天返身就往回走,速度之快,让众人都沒到。 出了县衙之后,池中天马上去了一趟徽兰酒楼,告诉掌柜的渡阳寨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山庄。 这时候,派出去的人都还沒有回來。 仅剩的几个仆从正在打扫庭院,见到池中天來了,便施礼问候了一声。 “都还沒回來吗?” “回禀公子,还沒有。” 池中天算算时间,也还不算长,于是也沒进去跟傲霜雪打招呼,就再一次离开了。 这一天,可把池中天累得够呛。 他一个人骑着马到处走,刘迎辉那里他又去了一次,可这次却沒见到,池中天知道指望不上他,而战鹰和秋蝉他们也是一无所获。 与此同时,朝廷中却再起波澜。 这天上早朝的时候,赵为贤忽然说有本要奏。 一般赵为贤有本的时候,都是私下密奏,这也是当初皇帝向他暗示的,而如此公开地在朝堂之上,却还是为数不多的。 “赵爱卿,说吧。” “回禀皇上,臣近日特派了一些属下前往江北行省查访,途径歙州城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说來听听,不必遮遮掩掩!” “回皇上,当地的不少官员,都与武林中人有所勾结,而且以此为依仗,行事肆无忌惮,违反纲常。” “哦?还有这等事!”皇帝一听,马上眉头皱了起來。 而殿中的众臣,也是有些吃惊。 “赵爱卿,你说说,都有谁?” “回皇上,昨日臣接到了属下的飞鸽传书,歙州县令胡传海,歙州功勋承齐侯都跟此事有关。” “承齐侯?”皇帝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 “回禀皇上,臣所言都是实情,那胡传海和承齐侯和武林中人勾结在一起,随意杀害朝廷军士,视王法于不顾,而且,与他们勾结的武林中人更是大胆,竟然敢持刀攻击县衙,而且还意欲谋害当朝状元,梁鸿!” “哗”殿中朝臣这些子可是被震惊了,就刚才赵为贤说得那些个罪名,随便拿出一个來,就可以掉脑袋了。 皇帝这时候,反倒冷静了一下,然后问道:“你说得这些,可有根据?” “回禀皇上,臣不敢妄言,这一切,都是臣的属下查实之后禀报的。”赵为贤不停地强调他的属下,意思很明显,就是在给自己留个后路,因为这些事情,全都是他根据一张纸上所写的而说,其实他也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全捅出去,想到最后,他决心试一试,当然,这其中还有个小猫腻,那梁鸿为什么要去歙州,名义上是去怀念故乡,其实说白了,他说觊觎歙州城县令的位置。 像他这样的状元,一般來说,皇帝会让他当个翰林院学士,或者是到各个地方当个县令,意思是锻炼一下,梁鸿此人野心很大,虽然翰林院的人可以时常见到皇帝,也算是天子近臣了,但是梁鸿却不上,他才不想在皇帝面前当一个阿谀奉承之辈,与其如此,倒不如自己去当个县令,好歹也算个土皇帝了。 既然是当县令,他梁鸿就愿意当个富饶之地的县令。 当然,县令的品级都是一样的,除了曲阜县的县令由衍圣公世袭,是正五品之外,其余的都是七品,可品级只是一方面,地方好了,油水也能多。 而要去歙州当县令,首先得让那里的县令有空缺,胡传海这个人,赵为贤略有了解,是个兢兢业业之人,沒有太大的政绩,也沒有犯过大错,这样的人,岁数又这么大了,眼就要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想直接给他罢了官,或者调任别处,基本是不可能了。 而且,赵为贤还知道,要在歙州站稳脚跟,说一不二,承齐侯这个人,也是个麻烦。 这个人是受过皇帝钦封的,满朝皆知的一个英雄人物,对付这样的人,着实需要动动脑筋,所以这一次赵为贤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决定上奏给皇帝,属实的话,那事情就都解决了,就算有那么一两个地方失察,也是他属下的事,到时候大不了就假装教训一顿,然后自己再捐献点俸禄,沒什么大不了的、 “皇上!承齐侯是朝廷勋略,在歙州一带颇得百姓爱戴,臣不太相信他能做出这样的事。”赵为贤一说完,马上就有官员出來反驳。 “回禀皇上,臣以为也不尽然,承齐侯虽然有过功绩,但如今年纪也大了,难免会有些其它想法,而且歙州那地方距离京城这么远,臣以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接着,众臣又纷纷开始了辩论,有说不可能的,也有说不一定的,总之就这两种意见。 争论半天,也沒个结果,于是,皇帝就开口说道:“诸位爱卿,此事非同小可,诸位可有良策?” 第四百三十六回-圣意难测 北冥神剑46_北冥神剑全文免费阅读_第四百三十六回-圣意难测来自书() “皇上,臣以为,应该下旨召承齐侯进京面圣,当面闻讯,至于胡传海,可令江北行省总督衙门予以查办。百度搜索 书 最新章节”赵为贤率先说道。 “这是不是有些太过激了?”皇帝犹豫着问道。 “回禀皇上,万事千事,不如家国大事,武林一向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治不了灭不了,而且一旦此事属实,那么就足以证明武林中人的胆子已经越來越大了,这等事,必须严惩,方可以正纲纪。” 赵为贤言辞凿凿,似乎是恨透了这样的事。 当然,皇帝对这样的言辞并不以为意,因为是赵为贤说的。 对于这个人,皇帝还是自认为有一些了解的,办事效率高,行事作风毒辣,当然,也正是中这一点,所以才让他当了个九省巡查总督。 “赵爱卿,你只说是武林中人,那到底有沒有具体的人呢?朕闻听武林中有不少门派,你所说的这些人,是哪门哪派的?”皇帝问道。 赵为贤心里一喜,他等得就是皇帝问这个。 “回禀皇上,主要有两个门派,一个称之为玄天派,一个称之为寒叶谷,其中,尤其以寒叶谷的人最为嚣张,其少谷主池中天,和她师妹傲霜雪,在歙州是为非作歹,无所顾忌,那个意欲谋害状元的,就是傲霜雪!” 听到赵为贤的这番话,别人还沒什么感觉,雍门震突然心里咯噔了一下,险些叫出声來。 第一反应,雍门震倒是不为池中天担心,而是想起尊王曾经给了池中天一个令牌,如果池中天真的像赵为贤所说的那样,无恶不作的话,肯定是依仗着那东西。 一时间,雍门震忽然有些担心和后悔,沒想到自己还沒來得及找赵为贤的麻烦,反倒被别人反将一军。 “玄天派嗯,朕知道,那都是在齐云山上的得道高人,其掌门云岩大师,也是一位世外仙人,你说他们在歙州胡來,朕可不信。”皇帝悠悠地说道。 作为一国之君,当然要对自己所掌管的这方土地上的事,有所了解。 “皇上,您的话,老臣也赞成,老臣十年前曾经去过齐云山,想求个签,还幸得云岩大师的一番教化,臣至今铭记在心。”一个大臣站出來说道。 “哦?什么教化,说來让朕也听听。”皇帝饶有兴趣地问道。 “那天老臣一时鬼迷心窍,想去问问仕途之事,结果云岩大师说了一句话‘与其千百次问天,不如万万次为民。’” “与其千百次问天,不如万万次为民”皇帝默念两遍,忽然一掌拍在龙椅上说道:“好!不愧是高人!” 赵为贤一苗头不对,这本來是要问罪,怎么现在起來像是歌功颂德了。 “皇上!也不可听一言尽之,纵然大师是高人,也难保其下面的众多弟子中,沒有那么一两个顽劣之人。” 皇帝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接着问道:“这寒叶谷,朕好像也听说过,据说远在极北之地,众多弟子经常到中原來行侠仗义,朕说得,诸位可曾有耳闻?” 这时候,雍门震像是忽然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赶紧接话道:“回禀皇上,此事老臣也知道,而且前段时间,不孝犬子曾经因为口角,被一伙人抓走,幸亏有人把他救了出來,后來我打听了一下,救他出來的人,正是寒叶谷的弟子。” 这事,纯属雍门震杜撰的,反正也不会有人去查实,至于拿自己的儿子当做挡箭牌,雍门震倒是觉得无所谓。 “雍门太傅,您这话可沒说全吧,我怎么听说,贵公子还和寒叶谷的少谷主池中天,称兄道弟呢?” 赵为贤突然冷冷地甩出一句。 雍门震一惊,但转瞬之间也就释然了,以赵为贤的能力,只要发生在京城里的事,除非他不想知道,否则一件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赵大人,我这人向來不管后辈的事,犬子愿意与谁交朋友,那是他的事。”雍门震语气不善地说道。 “呵呵,这就怪了,难道雍门太傅,不认识这个池中天?” “我认识不认识,还需要向赵大人回禀?” 一时间,朝堂中的气氛燃到了极点。 一个是两朝老臣,威信甚高的雍门震,另一个是权倾朝野赵为贤,旁边的大臣干着,也不敢去劝解。 “雍门爱卿,赵爱卿,你们这是做什么,事情就是要商量了,何必有这么大的火气。” 皇帝一,害怕两人当堂吵起來,于是就说了句话。 一听皇帝开口了,两人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赵爱卿,你所上奏的事情,现在还沒有依据,不可擅动,武林之人,虽然不好约束,但这么多年下來,也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至于他们的江湖恩怨,打打杀杀那都是在所难免的,就好像当年先皇祖征战天下,也是马革裹尸,如今各位站的地方,说不定就是当年白骨累累的坟墓,所以说,一切,都要有真凭实据,至于雍门太傅是否与其相识,这个暂且不谈,不过,话又说回來,此事倒是不可轻视,这样吧,朕再想想,派个大臣去了解一下。” 皇帝这么一说,雍门震的心算是放在肚子里了,但是赵为贤可不高兴了,他赶紧说道:“皇上,您忘了,户部尚书刘大人,此刻正在歙州。” 他这么一说,皇帝倒是想起來了,于是笑着说道:“对啊,这事朕都忘了,幸亏你提醒了。” 接着,皇帝又说道:“传旨,着户部尚书刘迎辉调查歙州城民生。” 赵为贤正等着皇帝接着说呢,却发现皇帝已经把嘴闭上了。 而一旁的翰林院的翰林,则是把圣旨记好,已经准备去安排人传旨了。 “皇上,臣以为,是不是圣意有些简单了。”赵为贤说道。 皇帝笑着说道:“你都说了是圣意,既然是圣意,那就得难以猜测,有句话怎么说的?叫‘圣意难测’对吧!哈哈哈!” 皇帝竟然这时候,还幽默了一把,众朝臣见状,赶紧陪着一起笑了起來。 北冥神剑46_北冥神剑全文免费阅读_第四百三十六回-圣意难测更新完毕! 第四百三十七回-武林军队 下了朝之后,雍门震正打算赶紧去一趟尊王府,但是还沒下台阶,就被人叫住了,雍门震扭头一,原來是皇帝身边的宦官。 “雍门大人,皇上有旨,传您到御书房见驾。” 雍门震听到之后,赶紧笑着说道:“有劳了,臣这就去。” 跟着宦官來到御书房之后,雍门震还沒进门就发现皇帝正背对着门站着。 “臣雍门震,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听到声音,转过身來,见是雍门震來了,便笑着说道:“雍门爱卿,不必多礼,快请起。” 雍门震站起來之后,皇帝便赐了座,还命人赐茶。 “雍门爱卿,今天我沒找别人,就咱俩,朕也好久沒找你谈心了,今天我们就畅谈一下,如何?”皇帝笑着说道。 “能蒙皇上教诲,是臣的福气。”雍门震说道。 “雍门爱卿,你是两朝老臣了,先皇在世的时候,总是跟朕说,说你不仅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而且精通谋略,是个治国的人才。” 皇帝这么一夸,雍门震非但沒有半点欣喜之情,反而还有些害怕。 一般來说,皇帝如果召见你之后,先是沒头沒脑地夸奖一番,那么也就意味着接下來,就要开始责问你了,或者是安排一些苦差事给你。 “皇上,臣不敢妄自居功,先皇天恩浩荡,臣有愧!”雍门震赶紧跪下说道。 “哎,你怎么跪下了,我都说了,今天我们不是君臣,就是朋友之间的谈心,不用这些礼了。”皇帝摆摆手,示意雍门震坐下。 “爱卿啊,朕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今日在朝堂之上,那赵为贤说你和寒叶谷的人素有來往,可有此事?” 听到这话,雍门震才知道,关键的來了。 “回禀皇上,确有此事,臣认识寒叶谷的少谷主,池中天。”雍门震答道。 “爱卿啊,你是不是和烟云堂的金驰,关系也不错啊。” 皇帝突然甩出这么一句,即便脸上仍然是笑眯眯的,但是雍门震在眼里,还是不寒而栗。 “这这个倒是回皇上,臣和烟云堂的金驰,是朋友。” 既然皇帝已经知道了,就不如大大方方承认,反正这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朝中大臣和金驰有交情的,不再少数。 “爱卿就是爽快,不似有些人,吞吞吐吐的,其实武林中人也沒什么不好,只要不祸害百姓,朕一向懒得管他们,而且有些时候,还能用到他们,只是,这武林中人,也有宵小之徒啊。” 雍门震一听,便赶紧说道:“皇上,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不管是金驰,还是池中天,他们都绝非宵小之辈,反而反而可以称作英杰!” 皇帝哈哈一笑道:“爱卿不用这么说,朕就是随便问问,其实刚才上朝的时候,朕想当面问你,但是又怕折了你的面子,所以才现在问你。” “多谢皇上体恤老臣。” “爱卿,你是不是认识什么寒叶谷,或者是什么烟云堂,朕不管,也不问,这一点我相信爱卿,但是朕只想提醒爱卿一句,如果他们真的是人才,爱卿可以引荐他们,为朝廷做事。” “啊!”雍门震万万想不到,皇帝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爱卿,这段时间,正是多事之秋,各地番邦蠢蠢欲动,欲对我天朝图谋不轨,朕想着,若能将武林中的这些人聚集在一起,组成一支军队,那定是所向披靡,战无不克!” 皇帝说完之后,雍门震赶紧说道:“皇上,您不是一向最不喜欢朝廷和武林有所牵扯吗?” “那是以前,现在朕也想开了,武林中人也是人,也是朕的子民,他们也有责任來守卫疆土。” “皇上,那您可有什么打算?”雍门震接着问道。 皇帝笑着说道:“朕也不会为难他们,不是有很多门派吗?干脆这样,按门派大小出人头,大门派每派出五十个,小门派就出三十个,这样一來,朝廷既有了一支力量强大的军队,也不会让这些门派伤及筋骨,他们不过是少了几十个弟子而已,至于该干什么,还是去干什么,朕都说了,武林之事,朕不管,只要不危及疆土,随他们去。” 听到这话,雍门震先是想了一下,然后便说道:“皇上英明,此事的确可行!” “当然,朕也不会让他们白白出力,按照人头多少,朝廷给予一些补偿。” 不得不说,皇帝的主意,是相当不错。 朝廷这边,确实需要一支强大的军队,试想一下,一些武功高强的人组成一支军队的话,那战斗力可想而知,远不是普通军士所能比拟的,而武林那边,不过是门派里少了几十个弟子而已,况且朝廷还给补偿。 “皇上,那您准备什么时候下旨?”雍门震问道。 “先不急,朕还要考虑统帅人选,和人数问題,毕竟这些人的衣食住行也需要朝廷提供,到时候还要召集众臣商议一下。” “皇上,那有沒有需要老臣去做的事情。”雍门震知道,皇帝叫他來,一给他敲个警钟,二來也是有事情让他去办,绝对不可能仅仅是谈谈心。 “雍门爱卿真是心思缜密,朕就直说了吧,京城中的烟云堂,也是武林的大门派,他们那里,你去说,当然,朕对他们的要求,要高一些,让他们出一百个弟子,外加黄金二十万两!” “咳咳”雍门震差点被口水呛到。 “皇上,这不妥吧,这一百个弟子还好说,可是二十万两黄金是不是有些太多了。”雍门震担心地说道。 “不多,烟云堂在京城中到处开镖局,每个镖局生意都很好,而且在外地也有生意,我听说他们烟云堂盖的驻地,不比朕的后花园小,再说了,上次他们烟云堂贩卖私盐一事,虽然查实是被冤枉的,但是我可跟你说,朕这心里还别扭呢。” 话说到这份上,雍门震算是明白了,敢情这皇上,是要敲金驰的竹杠啊。 第四百三十八回-神武龙扬 既然皇帝有这个打算,雍门震可就不好说什么了。 “皇上,既然这样的话,那臣回头就去找他。”雍门震说道。 “嗯,你去吧,对了,朕打算给这样一支军队取个名字,叫神武龙扬卫,你觉得如何?”皇帝笑着说道。 雍门震听了,细细一品,不禁击掌赞道:“好名字,神降威武,龙扬四海,卫国卫民,天朝不灭!” “哈哈,还是雍门爱卿有才,出口成章啊!”皇帝赞叹道。 “还有,关于这支军队的统帅,雍门爱卿觉得应该派个什么样的人?” 这句话,雍门震一听就听出來了,这绝对是在试探他,这时候可千万不能说应该派什么人,否则皇帝就会知道你内心的想法,起码在人的时候,是趋向于哪方面的。 “皇上,恕臣愚鲁,这个臣不知道。”雍门震说道。 “哈哈,雍门爱卿,朕觉得,你不仅有才,而且还是只老狐狸。” 皇帝这句话,倒是让雍门震有些尴尬,显然,皇帝说的是什么意思,雍门震心里很清楚。 “这统帅,一定不能年纪太大,这上了年纪的人,杂念太多,想得多了,有时候不是好事。”皇帝淡淡地说道。 这话,仿佛也是在说给雍门震听,不得不说,这皇帝确实有一套,似轻描淡写与你闲聊,却在其中,把该说的话全说了。 “皇上说的是。”雍门震低头回应道。 “其次,此人一定要在武林中有很高的声望,否则不足以统御全军啊。” “皇上言之有理。” “这件事,还要暂缓一些,最近三地皆有战事,也不知道情况如何,这兵部已经很多天沒有给朕呈上过军情了。” 雍门震笑着说道:“皇上,我天朝大军所向披靡,您大可不必担心。” “借爱卿吉言,但愿如此吧!” 从皇上那里离开之后,雍门震便马上去了尊王府。 这时候,尊王正在和过百龄下棋,他沒别的乐趣,就是喜欢下棋,要不然池中天也不会这么轻易地从他那里得到令牌。 “殿下,雍门太傅求见。”管家走进來说道。 这时候,棋局正进入到紧张时刻,尊王不耐烦地摆摆手道:“请他去客厅奉茶,我下完这盘棋再说。” “是,殿下!” 管家走到外面之后,跟雍门震说道:“雍门太傅,殿下正在下棋,让您到客厅等候。” 雍门震苦笑一声,无奈地说道:“这王爷,棋瘾真是大。” 等到雍门震已经喝了不知道多少碗茶,肚子都快胀大的时候,尊王才晃晃悠悠地进來。 “雍门老弟,久等了!” 雍门震道:“王爷,我这都火烧眉毛了,您还有心情下棋,唉!” 这时候,尊王忽然走上前來,把脸凑得很近,使劲盯着雍门震。 “王爷,您做什么?”雍门震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躲开。 “我你眉毛还在不在。” “王爷,我这真是有急事,您就别和我打趣了。” 尊王哈哈大笑一番,这才走到位子上坐下,然后问道:“得了,你快说吧。” “王爷,您还记得池中天这个人吗?” 尊王点头道:“当然记得,这小子棋下得不错,人也有胆气,我还送过他一块令牌呢。” “王爷,今天上朝的时候,赵为贤忽然说起來歙州城最近总有武林人士为非作歹,其中他还特意提到了池中天,说他是罪魁祸首。” 听到这个,尊王忽然面色一整,急促地问道:“此话当真?” “赵为贤是这么说的,但样子,也沒有什么真凭实据。” 顿了一顿,雍门震接着说道:“我别的倒是不担心,就是担心那池中天要是总拿着您给的那块令牌招摇过市,那容易引起麻烦的。” 尊王想了想说道:“不会,不会,那孩子一就是个办事稳妥之人,绝对不会如此。” “王爷,现在不是自己求安心的时候,我,咱们还是早点下手吧。”雍门震说道。 “早点下手,怎么下手?” “池中天不是说起过有些人拿着九省巡查总督的大令到处害人吗,我们不如先给他捅上去。”雍门震说道。 “有证据吗?”尊王问道。 “这个可以把那些受害者都找來,当证人!”雍门震说道。 尊王听了,摇摇头道:“现在时机还不成熟,还是等二皇子出征回來以后再说吧,现在你马上派人到歙州去一趟,到底是不是如此,如果可以的话,让那池中天进京來见我!” 雍门震点头道:“派犬子去如何?” “子狄嗯,可行,就让子狄去,回头我跟兵部的李尚书打个招呼就行了,你让子狄马上启程!”尊王说道。 “好,那给个什么名目呢?”雍门震问道。 “用什么名目,子狄本身就是兵部侍郎,到了歙州,谁还敢管他。”尊王说道。 “王爷,还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得告诉你。”雍门震说道。 “什么事?” “今天下朝之后,皇上单独把我叫到御书房训话,您是不知道,那赵为贤上朝的时候不给我面子,当面说我和寒叶谷的池中天还有烟云堂的金驰关系不错。” “哦?还有这等事!”尊王严肃地问道。 “是啊,所以皇上才叫我过去,然后先是旁敲侧击地提醒了一番,然后又说想组建一支由武林中人组成的军队!” 雍门震说完这些,尊王愣了半天,过后才缓缓地说道:“这皇上,真是敢想啊。” “皇上的意思是,各大门派都按照势力大小选派一些弟子,然后全部把他们整合在一起。” 尊王点点头道:“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这些门派未必会那么听话啊。” “所以啊,我才有了个想法。” “什么想法?” “我,不如就跟皇上引荐一下,让那池中天负责出面,去各大门派游说,我听子狄讲,他家的势力,在武林中那也是响当当的,他出面,武林中人或多或少的会给一些面子。”雍门震说道。 第四百三十九回-赶赴歙州 尊王点点头道:“嗯,是个不错的想法。” 见尊王点头了,雍门震接着说道:“如此一來,即便到时候池中天真有什么劣迹被皇上发现了,那也能缓和一下皇上的心情。” “不错不错,一箭双雕的办法,就按你说的办吧,回头我去找皇上说。”尊王说道。 “王爷,您可别说是我透露给您的,这事还沒在众大臣面前说过呢。”雍门震说道。 “放心吧,这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雍门震离开王府之后,回到家中就令人把雍门子狄给叫來了。 雍门子狄正在兵部处理公务,一听说是父亲有急事找他,便马不停蹄地回去了。 到了府中,往前沒走几步,就到雍门震站在凉亭里。 “父亲。”雍门子狄叫了一声。 到雍门子狄回來了,雍门震便说道:“子狄,你马上收拾一下,去一趟歙州!” “啊?父亲您说什么?”雍门子狄一时沒反应过來。 “你去趟歙州!” “去歙州?去歙州做什么?”雍门子狄问道。 这时候,雍门震悄悄地把他拽到一边,然后低声说道:“你那好友池中天,就在歙州,今天上朝的时候,赵为贤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是池中天在歙州跟朝廷作对,要皇上派人严查,还把咱们给捅了出來,幸亏我还有几分薄面,皇上沒说什么,但是你还记得尊王殿下曾经给过他一块令牌,如果他是用这令牌当做依仗的话,那倒霉的可不止咱们,连尊王殿下都得跟着受牵连啊!” 雍门子狄听了之后大吃一惊,他赶紧说道:“父亲,这不太可能吧,池兄是什么人,不仅孩儿清楚,想必父亲也能出來,他即便有了王爷的令牌,也一定是去做行侠仗义之事了。” 雍门震笑着说道:“孩子,一个人不是这么容易能透的,池中天这个人,虽然不像是奸诈之徒,但是为了稳妥起见,你还是去一趟,找到池中天之后,好好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明白,他赵为贤怎么又和池中天对付上了,他俩难道认识?” 雍门子狄听到这里,知道事关重大,于是赶紧说道:“父亲,孩儿明白,我这就去兵部告假!” “不必了,王爷会替你去打招呼的,你赶紧收拾东西,马上启程!我心里总有些不详地预感。” “好,那我去收拾了!”雍门子狄说完,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收拾东西。 刚收拾了几件衣服,雍门雨晗就从外面跑了进來,到雍门子狄在收拾东西,就问道:“哥,你这是要出远门啊。” 雍门子狄头也不回地答道:“嗯,去趟歙州。” “去歙州?哇,听说那里很好玩的,带我去吧。”雍门雨晗接着说道。 “带你去?不行不行,我这是有公事在身,不是去玩的,等以后有机会去玩的话,就带上你。”雍门子狄说道。 “我不!我就去,你去办你的公事,我自己去玩就是了!”雍门雨晗不依不饶地说道。 雍门子狄一边把包袱收拾好,一边转过身说道:“雨晗,别调皮啊,这次真不能带你去。”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來一个声音:“子狄,带雨晗一起去。” 两人一愣,才发现雍门震就在门外。 “带上雨晗,这样将來有人追问起來,你可以说带上妹妹去散心了,不管有用沒用,咱们多准备一些后手总是好的。” “哈哈,听到沒有!听到沒有,父亲都说让我去了!”雍门雨晗一边欣喜地跳着,一边对着雍门子狄说道。 雍门子狄苦着脸说道:“父亲,小妹一向顽皮,我怕管不住她。” “雨晗!这次去歙州,你哥有公事在身,你一切要听他的话,如果回來之后,子狄说你不听话,那么我会罚你一年不准出门,听明白沒有?”雍门震威严地说道。 雍门雨晗赶紧说道:“父亲,您放心吧,我一定听哥哥的话。” “嗯,另外,我特意从尊王那里借了两个人,他们都是身手高强的护卫,免得你们路上有麻烦,雨晗,你也去收拾吧,收拾完了以后,就马上走。” “是!父亲!” 歙州这边,池中天正一筹莫展。 眼英雄大会近在咫尺,可自己身边竟然这么多烦心事,哪个不解决都不行。 有一会儿,他真想带着人去把梁鸿给杀了,但是冷静下來之后,这个想法就沒了。 这时候,他正一个人坐在书房里,面前的茶都凉透了,他也沒心情喝一口。 “师兄!师兄!”傲霜雪忽然从外面跑了进來,一脸的焦急。 池中天到她,便问道:“师妹,怎么了?” “师兄我我刚才好像在歙州城里到西索纳德了!”傲霜雪说道。 池中天一听,赶紧问道:“你说什么?到谁了!” “到西索纳德了!就是那个西索阿瑞的儿子!”傲霜雪以为池中天忘记了,还特意加重了一句。 “西索纳德?他怎么会在歙州?别是你错了吧。”池中天有些不太相信。 “哎呀,我应该不会错,我刚才和刘伯去城里买东西,差点和他打了个照面,我当时赶紧就转过身了,也可能他也有急事,所以沒注意到我。”傲霜雪说道。 “麻烦了,如果真是他的话,事情就严重了,唉,现在咱们这是树大招风了,不少武林中人都知道咱们这个冥叶山庄,可是他们不知道,这就是个空壳子,你说我爹到底怎么想的。”池中天说道。 “还不是你多嘴,非得把你买园子的事情告诉师父。”傲霜雪说道。 “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对了,这几天后厨那个叫孙五的,有什么动静沒有?”池中天问道。 傲霜雪摇了摇头道:“沒有动静,很老实。” “这个人,不能留,但是也不能杀,你跟刘伯说,找个借口把他打发走就好了。”池中天说道。 第四百四十回-后院玄机 傲霜雪点点头说道:“行,那我回头跟刘伯说一声就是了,其实,这样的人,咱们可以好好教训他一下,要不是他,咱们也受不了那些罪。” 池中天摆摆手道:“那就不必了,这样的人固然可恶,但也算情有可原,人为了钱,什么事做不出來,算了吧。” “师兄,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的心肠是越來越软了呢?”傲霜雪俏皮地问道。 “行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找找侯爷吧,走,跟我去城里转悠一圈。” 池中天说完,就拽着傲霜雪一起离开了山庄。 到了街上转了一圈,也沒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于是池中天只好又和傲霜雪回去了。 刚一进山庄的大门,就有个仆从过來禀报说刚才有个叫刘迎辉的大人來找过他,但是他不在,留了话说如果池中天回來,务必请他到驿馆去一下。 一听是刘迎辉來找他,池中天马上想到可能是有承齐侯的消息了,于是赶紧转身骑上马就走了。 到了驿馆之中,刘迎辉恰好往外走,俩人就在大门口遇到了:“刘大人!” “池公子啊,你來得正好,我刚才去找你,你不在。”刘迎辉说道。 “不好意思,刚才我出去有点事,刘大人找我是”池中天问道。 刘迎辉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池公子,跟我來。” 池中天点点头,就跟着刘迎辉到了里面,进到房中之后,刘迎辉就说道:“池公子可喜欢赏花?” 这沒头沒脑的一句,把池中天问傻了,好半天才反应过來,疑惑地说道:“刘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沒别的意思啊,就是问问。” “还行吧,有些好的花,我还是喜欢的。”池中天答道。 “那就好了,我听说,歙州城里,就属县衙后院的花开的旺盛,开的好,你可能不知道吧,据说那是歙州最有名的花匠亲自侍弄的。” “刘大人,我现在沒什么心情听您在这里谈论花艺。”池中天不耐烦地打断道。 他这心情都火急火燎了,本以为是有承齐侯的消息,哪知道竟然在这里跟他谈论哪里花好,这不是气人嘛。 “池公子,您您这脾气,太急躁了点,年轻人,应该多修身养xing才是啊。”刘迎辉笑着说道。 “刘大人,恕不奉陪了!”池中天简直有打他一拳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转身就离开了馆驿,一边走还一边发牢骚。 离开馆驿之后,池中天刚跨上马,忽然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按理说,这刘迎辉不可能沒头沒脑地跟他说这么一堆废话吧,县衙后院的花开的好?难道难道是暗示什么? 不管了,池中天这时候沒工夫细细琢磨,他赶紧朝着县衙的方向奔去,到了县衙,他沒有从正门进去,而是绕到后面,翻墙而入。 他落地的地方,恰好距离县衙后院的花园不远,于是他悄悄地沿着围墙走,临近花园之时,朝里面了,见里面沒人,就从门口走了过去。 正走着,池中天忽然脑子里一亮,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赶紧找了一处隐秘的地方先躲了起來。 他听说过,歙州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历任县令都不能单立府宅,要和家人住在县衙里,一來是为了表示自己清正廉明,再來也是体现自己时刻奉公,不敢为私。 这后院,池中天以前來过几次,每次这附近都有不少仆人來來回回地走动,可好像上次來问梁鸿的时候,这里就忽然沒了人。 当时,他脑子里很乱,也沒往深处想,可如今刘迎辉那么一提醒,他反倒突然察觉到了,这后院,确实有古怪。 想到这里,池中天悄悄地走了出來,开始在后院里转悠。 后院里就有几间屋子,可此时都非常清静,池中天挨个地趴在窗户上听,才发现哪间屋子里都沒人。 “不对呀,就算胡大人出去了,他的家眷应该也在啊。”池中天一边狐疑地琢磨着,一边继续转悠。 忽然间,池中天经过一扇紧紧关闭的小门前时,停下了脚步。 这里,应该是那些县衙的仆从们住的地方。 池中天心里一动,轻轻推了推门,但是沒推开,他顺着门缝往里一,心里顿时惊讶不已。 出现在池中天眼前的,赫然是几个舀着刀的大汉,正在院子里來來回回地走动。 仆从住的偏院,怎么会有带刀的人? 里面一定有鬼 池中天救人心切,也顾不得多想,直接抬起腿,一脚就踢了过去。 区区一扇木门,怎么能挡得住池中天那一脚,“轰”地一声,门就碎成两半,倒在地上。 里面的几个人吓了一跳,赶紧往这边,见到池中天之后,便出言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门被踢碎,视野也就宽阔了,池中天这才清楚,哪里是几个人,这院子的里侧,还有十几个人呢。 “承齐侯可在这里。”池中天冷冷地问道。 “什么承齐侯,你是什么人,敢到县衙里撒野!”十几个大汉纷纷围了过來。 池中天飞快地左右一扫,发现有一间屋子前站了四个人沒有过來,他马上就知道那屋子里肯定有什么玄机。 “哼!找死!”池中天微微一甩衣袖,抽身就冲了上去。 那十几个大汉见他一个人闯了过來,根本沒当回事,纷纷举起手中的刀,就往前砍去。 临近之后,池中天腰身一扭,迅速从一阵刀影中躲过,然后趁空隙使劲抓住一个大汉的胳膊,顺势往前一推一送,那大汉一声惨叫,手中的刀就到了池中天的手里。 池中天夺过刀之后,贯足内力向旁边一甩,随着一声大喝,一道真气就被逼了出去,直接击在一个大汉的前胸,他哪受得了这个,身体如断线风筝一般向后甩去,口中狂喷鲜血。 紧接着,池中天飞快地舞动手中的刀,霎时间,那十几个大汉根本不到池中天的人影了,因为眼前除了银光一片之外,就沒别的了。 第四百四十一回-果然在此 差不多了,池中天找准机会,伸手抓住一个人的后心,使劲往前一推,就将他推到几个大汉的身前,那几个大汉到同伴撞了过來,生怕误伤了,赶紧后退了几步,然后收了刀接住了他。 池中天趁着他们这会儿松了阵脚,回身就往那间门口站了四个人的屋子里闯。 站在门口的那四个人,犹如死人一般,不管刚才他们打得多激烈,这四个人是一动不动。 不过,现在,他们可动了。 “小子,退回去,否则对你不客气!” 池中天楞了一下,稍微停了一下脚步问道:“怎么个不客气法?” “你试试就知道了!”四个人中,一个身材颀长的人说道。 池中天冷笑一声,随即就冲了上去。 眼池中天不仅沒有退缩,反而还往上凑,这四人无奈之下,只得各自拔出兵器迎战。 “嗖”池中天眼前一花,忽然发现有两把铁钩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他赶紧身体向后仰,刚躲开这两钩,猛然间又是两把铁钩甩了过來。 池中天赶紧跺了一下脚,身体弹起來之后,脚掌踩在铁钩上,顺势又往上拔高了几尺,在半空中翻滚了几下,闪到了一边。 他站稳之后,才清楚这四人的兵器都是一样的,清一色二尺长铜铁钩。 “现在走还來得及。”刚才那个身材颀长的人又开口了。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试试吧,谁來得及。” 他说完之后,忽然倒退了几步,冲到刚才那群大汉身前,双掌不停翻拍,稀里哗啦几下,就夺过來两把刀,然后回头朝着那四个人嘿嘿一笑,就挥舞双刀冲了过去。 这是池中天第一次手持两把兵器,一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 四个人到池中天再一次过來,便挥舞铁钩打了过去。 这四人配合地十分默契,两人铁钩朝上,两人朝下,分击上身下盘,让池中天很是烦恼。 “铛”地一声脆响,池中天用左手的刀顶住两把铁钩之后,双脚瞬间离地,然后左臂用力一绕,将刀身压在两把铁钩之上,而后扭转手腕,刀身就紧紧地贴在了铁钩上,顺着铁钩就削向那两个人的手。 对方一凶险,马上往回撤了一步,而这时候,刚才攻击下盘的那两个人,也抬起手臂,将铁钩朝着池中天的腿部甩去,誓要将其逼退。(小说就到书) 如此一來,池中天刚刚占得地先机,转眼间就消失了,这也不得不说是他们之间的默契程度,实在是太高了。 眼一时不能得胜,池中天便换了个策略,他打算采用集中猛攻一点的方式。 他先是用脚尖点了一下铁钩,然后一脚就朝着一个人的脑袋用力踢过去。 按照池中天的想法,这一下对方必然会躲闪,然后他们之间就会出现一个空缺,只要抓住这个空缺,制服一个人之后,情况就会大有好转。 但是,事情完全出乎池中天的意料之外。 这个人根本不躲不闪,而是举起铁钩就朝池中天钩过去。 而与此同时,池中天清晰地感觉到三股冰冷地寒风从三个方向朝着自己扑过來。 这时候,如果池中天不变身形,绝对能在他面前这个人用铁钩钩住他之前,踢碎他的脑袋,但这样一來,恐怕自己身上,也得被其他三个人的铁钩给穿透。 千钧一发之际,池中天猛然大喝一声,手中的双刀朝着身旁一阵狂舞而自己踢出的那一脚,也收了回來。 好在他身法不慢,所以才安然无恙地跳了出來。 这种不要命的打发,池中天是最头疼的。 沒办法,只能用绝招了。 池中天暗中一咬牙,接着把双刀狠命地向前方掷过去。 趁着对方格挡的时候,他飞快地从丹田中运出一股赤热真气,然后游走全身一遍之后,贯于双掌之中,待到觉得气劲已到之时,猛然向前一冲,两掌飞快地拍了出去。 对面的四个人忽然觉得一股热浪扑來,当下不敢多想,直接就地一个打滚朝两侧闪了开去,而池中天等得就是这一下,他半途中停下脚步,飞快地朝一侧跑过去,趁着一个人还沒站起來的时候,身体猛然拔高而起,而后狠狠地一掌就拍了下來。 这一掌夹杂了池中天的怒火和怨气,再加上时机把握地太准了,所以对方根本无从躲闪。 “砰”这一掌的掌气虽然沒有打在对方的要害上,但是也把对方震的口喷鲜血,直接摔在地上就不省人事了。 “四弟!”另外三个人口中同时惊呼了一声。 这时候,池中天根本不耽搁,反手又是一掌,直接朝着另一侧的一个人拍去。 这个人此刻还愣在原地,池中天这一掌拍來,他竟然沒有感觉。 “大哥!”另外两人先反应了过來,急忙叫喊了一声。 这一下,倒是把那人给点醒了,但是已经來不及了。 “砰”池中天这一掌正好拍在他的前胸上,那人连口气都沒來得及喘,就倒飞出去,然后狠狠地砸在地上,脑袋一歪,显然是死了。 “大哥!”那两人到这一幕,眼睛瞬间变得赤红一般,而刚才那十几个大汉也沒料到事情会发生成这样,现在也顾不得其它了,赶紧嚷嚷着就冲了过來。 池中天知道他们已经怒了,所以也不再纠缠,赶紧就冲到了屋子门口,然后伸手一推,就把门给推开了。 走进去一,池中天仔细一,一个老者正一脸惊慌地站在屋子中央,不是承齐侯是谁? “侯爷!”池中天到之后,赶紧反手一掌就把门给关上了,然后飞快地将旁边一张桌子拽來过來,顶在门前。 “贤侄!你怎么來了?”承齐侯见到是池中天,连忙问道。 “我听说您失踪了,找了好几天了,终于把您找到了,赶快跟我走!”池中天了,这屋子只有一扇小窗户,便走过去一掌击碎窗户,就要拽着承齐侯往外走。 “贤侄,刚才我听外面乱成一团,你们打起來了?” 第四百四十二回-狐疑刺客 沒等承齐侯问完,外面就响起了一阵撕心裂肺地吼声:“大哥!四弟!” 池中天心里一惊,起來那个被自己最先打中的人,也死了。 “给我砸了这屋子,把那个人给我砸成肉酱!”紧接着,声音再一次响起。 池中天赶紧说道:“侯爷,事情紧急,容不得细说,赶快跟我走。” “贤侄!你惹大麻烦了!你你赶快走,现在就走还來得及,不要管我,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承齐侯焦急地催促道。 “侯爷,您说什么呢!我來就是來救你的,你要是不走,我不白來了!”池中天才不管什么别的,他就认准了一点,承齐侯肯定是被谁给关在这里的。 “砰”外面已经响起了砸门声,估计用不到五下,门就碎了。 “你走不走!你要是不走,我现在就死在这里!”承齐侯忽然抓起桌子上的一只茶碗,然后用力地砸碎,之后就用碎片顶在自己的喉咙处。 “侯爷!”池中天简直要疯了。 “孩子,你快走,这事不是这么简单,赶快走!”承齐侯的脸都给憋红了,样子是真急了。 “好!侯爷保重!”池中天直到自己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一旦门被砸碎,对方就会用承齐侯來威胁他,到了那时候,自己就会被别人随意玩弄于掌股之间了。 就在池中天刚刚闪出窗户的时候,门前的那张桌子终于被推开了,一伙人很快就冲了进來。 而这时候,承齐侯忽然摔倒在地上,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喊道:“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那两个拿着铁钩的人一,窗户大开,显然是已经跑了。 “说!刚才那个人呢!” 其中一个人走过來,拽着承齐侯喊道。 承齐侯一边不停地咳嗽,一边说道:“有有人要要杀我。” 一边说,他还一边松开捂着胸口的手,果然,胸口处已经冒出不少血了。 “哼!來人,给我追,一定要追上他!”那人一边松开承齐侯,一边指挥着人从窗户上冲了出去。 而另外一个人,则是忍着怒火,拽住一个人道:“赶快去找主人,让她速速來一趟,顺便请个郎中!” “是!” 这边池中天跑出去之后,一路上是满脑子疑惑,这承齐侯不是被人关在那里吗?为什么自己去救,他却死活不出來? 到底是谁把承齐侯带到那里的?之前说是胡传海请的他,难道是胡传海的主意? 那不可能啊,之前胡传海并沒有跟自己说这个事情啊。 越想,池中天是觉得脑袋里越乱,简直犹如浆糊一般。 不过,再怎么说,也算是探听到了承齐侯的下落,知道他沒事之后,池中天也算是放心了。 一路回到山庄之后,池中天马上回到了自己的卧房里,把门一关,嘱咐任何人都不得來打扰。 他需要静下心來,好好想想。 池中天这动静,闹得确实很大。 当呆在某处的断水和梁鸿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那是大吃一惊,赶紧來到了县衙里,听说有人來刺杀承齐侯,断水和梁鸿都是一头雾水。 “侯爷,您好些了吗?”断水着躺在床上昏迷的承齐侯,假装关切地问道。 这时候,旁边的郎中叹气道:“真是伤天害理啊,这人下手真狠,我估摸着再进去两寸,就伤到腑脏了,到时候就是神仙也难救啊!” 听到这个,断水赶紧问道:“那现在侯爷怎么样了?” “应该不会危及xing命了,一会儿我开几副药,好好调理下就可以了,对了,侯爷不是住在侯府里吗?怎么会在县衙里,是谁來行刺他?”郎中一口气问道。 这时候,梁鸿不耐烦地说道:“这些事也是你一个郎中能问的?赶紧收拾东西走。” 那郎中听了,冷笑一声道:“哼哼,年轻人说话客气些,郎中怎么了?郎中能救人,要不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刀,谁也不许别人帮忙,谁能活下來如何?” “大胆!”梁鸿听到一个郎中都敢这么跟他说话,那还受得了? “行啦,现在是耍威风的时候吗?”断水瞪了梁鸿一眼,然后摆摆手把郎中打发走了,临走时,还特意嘱咐他,不准把承齐侯在县衙的事情说出去,否则就杀了他。 等到郎中走了以后,断水一边嘱咐人着承齐侯,一边和梁鸿來到了承齐侯住的那间屋子。 二人转了一圈之后,沒发现有什么异常,这时候断水便说道:“真是奇怪了,怎么会有人來刺杀他?” 梁鸿摇摇头道:“这事不好说啊。” “唉,真是麻烦,那胡传海这两天据说不在歙州,我真担心他是不是去准备找我麻烦了。”断水担忧地说道。 “胡传海一个区区县令,竟然不把大人放在眼里,我告诉你,你那事十有**就是他们设的一个圈套,等着你钻进去!”梁鸿气愤地说道。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有,大人那次传书给我,说三天后有人來,可到现在人也沒來。”断水说道。 “你上次不是已经把这里的事密报给大人了吗?怎么现在也沒动静,按着时间推算,大人应该早就把这里发生的事情禀报给皇上了。”梁鸿说道。 断水叹了口气道:“唉,这事你以为这么容易,我把承齐侯,胡传海还有池中天以及玄天派那些老杂毛全都写进去了,大人也得琢磨琢磨先说谁后说谁。” “那我们就一直在这儿等着?”梁鸿问道。 “不等有什么办法?” “我不愿意等了,我自从中了状元之后,大人就答应我,这歙州县令的位置是我的,可一直到现在,麻烦不少,我想办的事情沒一件办成的,傲霜雪现在得不到,县令的位置也得不到,完了还得整天设计这个那个的,我真受够了!”梁鸿突然间发了这么一阵怨气,让断水有些沒想到。 也难怪,自己想要的东西沒得到,是得有股子火气。 第四百四十三回-一团乱麻 “你发什么牢骚,我还一肚子火呢!我本來在京城好好的,大人非得给我派到这里,说对付什么傲霜雪,这可倒好,傲霜雪沒对付成,还着了人家的道,万一胡传海真跟我过不去,大人估计也不好保我!”断水也是十分生气地说道。 等到两人都发完牢骚,忽然觉得有些累了,于是就坐在椅子上,各自生闷气。 “主人,您一定得为我大哥和四弟报仇啊!”就在这时候,刚才那两个用铁钩的人,哭着跑了进來。 到他俩,断水脑子里一阵发麻,这麻烦又來了。 不过,她还是略带伤感地劝慰道:“他们都是好样的,你们节哀保重,回到京城,我就禀报大人,重重地赏你们!” “主人,赏赐我们不要,我们就想要那小子的命!” 其中一个人说道。 断水问道:“你们可曾见过那个人?” “沒见过!” “长得什么样子?” “嗯年纪大概二十上下,挺英俊的” “沒了?” “就记得这些。” 听他们说完,断水心里苦笑一声,然后说道:“凭这个,怎么找人?” 那俩人可能也知道自己记下的东西实在太少了,根本沒法提供一些线索。 “这样吧,你们先回去,这段时间还是要辛苦你们,至于报仇的事,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讨个公道!”断水说道。 “多谢主人!”那俩人听断水都这么说了,只得退了出去。 “你,这又是个事,那四个人都是我从京城带來的,他们从小就在一起学武,比亲兄弟还亲,本來到歙州來是帮着我出力的,结果倒好,死了两个,唉!”断水愁眉苦脸地说道。 梁鸿无奈地说道:“这都是沒办法的事,他们命该如此。” “不说这些了,咱们也走吧,这县衙,以后还是少來为妙,回头等承齐侯醒了,咱们给他换个地方。”断水说道。 “对了,我听说侯府里的人已经开始找他了,毕竟他已经消失好几天了。”梁鸿忽然问道。 “这沒事,反正当初是让胡传海去请的他,就算有人问,也问不到我们头上。”断水说道。 “那,刚才那个刺客会不会把承齐侯就在县衙的事,透露出去。”梁鸿问了一句。 断水想了想说道:“如果他真是刺客,那就一定不会说,如果他说了,就一定是假刺客。” “假刺客?你什么意思!”梁鸿有些不明白地问道。 “很简单,说不定就是來救他的。”断水说道。 梁鸿一听,赶紧双手乱摇地说道:“不可能,來救他为什么要伤他,刚才你也听那郎中说了,就差那么一丁点就要命了,应该不会是假的。” 断水不屑地了他一眼说道:“你记好了,有时候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更何况我们沒到的了,反正留心一点就是了。” “对了,池中天那里,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去找他的麻烦?” “还找麻烦呢!我跟你说,上次那纸条,就是故意引诱我的,我真是傻到家了,估计人家早知道我买通的那个内应了,我已经把事情飞鸽传书给大人了,这几天我什么也不能干,就得老老实实地躲着,你呢,就在县衙住着,那胡传海什么时候回來,回來之后,你去探探他的口风,问问他这段时间去哪了。” 梁鸿笑了笑说道:“你怕什么,你还真怕胡传海?你别忘了,他就是想奏你一本,那也得先送到知府衙门,然后再到总督衙门,这才能到了京城,一旦到了京城,那大人还能沒收到风声?” “我怕他越级上奏啊。”断水担心地说道。 “他敢,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人要是被逼急了,什么都敢。” “可我们也沒逼他什么啊,他就是个县令,听差吃饭就是了。”总之,梁鸿就是不能理解断水为什么这么害怕,觉得说下去也索然无味,又扯了几句之后,便独自一个人到后院的花园里去继续喝茶了。 到了黄昏之后,一直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了,池中天一脸严肃地从里面走了出來,正好有几个仆人正在门前打扫,本來想打个招呼,可到池中天那阴森地脸,就沒敢说什么。 他直接來到了战鹰的房中,门也不敲就直接闯了进去。 战鹰这时候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吓了一跳,赶紧翻身坐了起來:“公子啊,你吓我一跳。” 池中天直接坐在床边,低沉着声音说道:“我见到侯爷了!” “哦?见到侯爷了?在哪!”战鹰赶紧坐直身体。 “就在县衙后院,仆从住的偏院里!”池中天说道。 “怎么会在那里?谁告诉你的?”战鹰问道。 池中天摇了摇头道:“谁也沒告诉我,是我无意中撞到的!” 刘迎辉能暗示他,池中天知道他也是担了风险的,所以他打算这件事谁都不说,就自己一个人知道,那样对刘迎辉有好处。 “侯爷在那里做什么?”战鹰问道。 池中天道:“如果我沒猜错,他应该是被软禁在那里的。” “什么?软禁?公子,这不可能的,他是侯爷,是有爵位的,要软禁他,除非有圣旨!”战鹰混迹江湖多年,什么事都略知一二。 池中天道:“这我当然知道,但是,如果不是软禁的话,他为什么在县衙呆好几天都不回家,而且,而且他住的那里,还有一堆人把手,其中有四个人武功更是不俗,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杀掉两个。” “哦?还有这等事?你闯进去救人了?”战鹰接着问道。 池中天点头道:“当时我以为他们把侯爷关起來了,心里一着急,也沒多想就上了,结果我倒是进去了,可侯爷死活不跟我走,还以死相逼,让我赶快离开,我害怕他们舀侯爷要挟我,所以就离开了。” 他说完这些,战鹰忽然摆了摆手说道:“你等会儿,我觉得有点乱,你让我先琢磨琢磨。” 第四百四十四回-母女相见 琢磨了一会儿之后,战鹰好像想明白了似地,笑着说道:“公子,我好像明白一点了,侯爷应该不是被软禁了。” 池中天奇怪地问道:“哦?何以见得?” “你想想,假设侯爷真是被软禁了,那么他也一定很想出來,但是你去救他,他却不肯跟你离开,说明什么?说明他根本不害怕,这不就说明肯定不是被软禁了吗?” 战鹰说完之后,池中天想了一下,但还是摇头说道:“我觉得你这话,也不尽然,说不定侯爷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要不是软禁的哈,干嘛把人关在偏院里,连家都不让回,还弄些个人着?” 战鹰道:“可能是哎,我也想不出來,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那就是侯爷沒什么危险。” “唉,我也懒得去想了,等胡县令回來了以后,我问问他就知道了。”池中天道。 “就是就是,反正已经知道侯爷沒事了,就不必那么着急了。” “对了,我爹怎么还不來?”池中天忽然问道。 “应该快了,我算了算日子,最多还有个三五天,老爷就应该到了,我已经派人在歙州城里盯着了,免得他找不到地方。”战鹰说道。 “好,等我爹來了,我得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就离开了。 自从苏晴离开凤凰门之后,她又去了灵岩寺,但是不管她如何巧舌如簧,浮堤大师就是不为所动,到最后苏晴实在是沒办法了,只能哭丧个脸赖在灵岩寺里死活不走,浮堤大师最后实在不下去了,只得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遣他座下大弟子简相禅师到时候去捧个场,但同时也说了,只是捧场而已,无论英雄大会上决定什么事,灵岩寺都绝不参与。 这也是浮堤大师所能给出的最后让步,苏晴也知道沒办法再有所要求了,于是只得答应下來,随后就离开了灵岩寺。 这一趟下來,她也算是完成任务了,现在是时候回到万木林了,她一向不怎么喜欢在外面走动,总觉得那阴森森地树林,才是最好的地方。 “小宝,乖啊,我们马上就到家了,到时候你就能吃到羯布罗香的叶子了,可怜的小宝,好多天沒吃到可口的东西了吧。”苏晴一边拍着小宝的脑袋,一边亲昵地说道。 很快,苏晴就來到了万木林的外围,准备往里走。 忽然间,她眼睛不经意地一瞥,然后便猛然站住了脚步。 “小宝!站住!”她忽然用手点了点小宝的肩膀,然后警惕地着四周。 小宝听懂了她的话,随即便趴在了地上,抬起脑袋四下张望。 “哼,有人竟然敢擅闯万木林!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走,咱们进去抓人!”苏晴外面沒什么动静,便朝着万木林里面走去。 一人一猿走了一会儿之后,苏晴就來到了屋子前。 “吼”小宝突然间停下來,仰天长啸了一声。 就在苏晴愣神地时候,忽然间门被打开了,从里面猛然冲出一个庞然大物。 沒等苏晴反应过來,那个庞然大物就直接扑到了小宝的身边。 “大宝!”苏晴清之后,欣喜地叫了出來。 “娘!”紧接着,她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就朝屋子里冲去,还沒到门口子,迎面就走出來一个女人,正好挡住了她。 “娘!真得是你,你可想死我了!”苏晴着面前这个女人,猛地一下子使劲扑在她的怀里。 这个女人,正是前段时间误打误撞救了傲霜雪的武林第二高手,绝华仙子。 “晴儿,你这孩子,这是跑哪去了。”绝华一边将苏晴紧紧地搂在怀里,一边嗔怪地问道。 苏晴沒有答话,而是不停地用脑袋在绝华地怀里蹭來蹭去,似乎是想多感受一下母亲怀抱中的那一丝温情。 好半天之后,苏晴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來说道:“娘,你怎么想起來我了。” 绝华一边打发两只古猿去玩,一边牵着苏晴的手走了进去,坐下之后,绝华笑着说道:“娘在南疆呆的厌烦了,也腻了,心里也时常挂念你,总担心你吃不好,穿不暖,不过今天到了,我就放心了,起來,你都学会照顾自己了。” 苏晴嘿嘿一笑,乖巧地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绝华倒了一杯茶,然后说道:“那是,您女儿我可会照顾自己了,而且小宝我也照顾的很好,您刚才沒到吧,都快和大宝的块头一样了。” 绝华点点头道:“我到了,孩子,你很好,你这样的话,以后娘即便不在你身边,也能放心了。” 顿了一顿,绝华又问道:“对了,你还沒跟我说,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嘿嘿,我去办大事了!”苏晴得意洋洋地说道。 “哦?什么大事,说來听听。” “嘿嘿,娘,我先告诉你个事情,我呀,认识了个朋友!”苏晴说道。 绝华一听,心里就知道是谁了,但却故意装作不知道似地问道:“谁啊?” “寒叶谷的少谷主,池中天!”苏晴说道。 “寒叶谷的少谷主?你们怎么认识的?”绝华问道。 “有一次他在附近办事,结果误打误撞地闯了进來,后來我还救过他们父子呢!”苏晴说起这些,满心带着一股子骄傲地感觉。 绝华微微一笑道:“你这孩子,那寒叶谷的谷主池远山可是个高手,你还能救他们?” 苏晴一听,这可不干了,马上辩解道:“真的真的,您不信的话,回头见到他们您可以亲自问他们!” “好啦,娘信还不行吗?” 听到绝华说相信,苏晴才笑着说道:“您不知道,池中天他可是个大侠!” “大侠?” “嗯!他可离开了,武功高强,而且为人肝胆仗义,不畏权势” 沒等苏晴说完,绝华就打断了她问道:“孩子,我可从來沒听你夸过人啊,娘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有朋友呢。” 第四百四十五回-树大招风 说到这里,苏晴忽然有些落寞地说道:“唉,是啊,我起初也这么以为,可是池中天不一样,您都不知道,我们俩有一个共同的地方,就是都很喜欢凭着直觉去判断一件事!” “你这孩子,这也叫共同的地方啊,这天下有很多人都是凭着直觉办事啊。”绝华说道。 “别人我又沒见过,我怎么知道。”苏晴撅着小嘴说道。 “你接着说吧。” 苏晴喝了一口茶之后,又说道:“您可能不知道,现在江湖上有了个新的组织,叫什么扶羽圣教,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祸害武林,无恶不作,池中天就是专门跟他们对着干的,这不,马上就要在齐云山开一个英雄大会,召集武林中的有志之士一起讨伐这个邪教,我就是帮他去请人啦!” 绝华听到这里,忽然问道:“请人?请什么人?” “现在五大派中,滨麟山庄是和扶羽教穿一条裤子的,这点人尽皆知,剩下四大派里,玄天派不必说了,烟云堂的金驰和池中天的父亲交情深厚,到时候也会來,但是这凤凰门和灵岩寺,池中天觉得沒把握去请,所以我就去了。” “是他來求的你?”绝华问道。 “不是,是我听他无意中说起,主动要帮他的!”苏晴笑着说道。 “糊涂!”忽然间,绝华猛然板起脸脸,语气不善地说了一句。 这下把苏晴吓了一跳,仔细绝华的眼神,不像是跟她开玩笑,便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娘?” “你呀你,什么时候学会管这些闲事了?娘当初怎么跟你说的?你不愿意呆在南疆,我依你,把这万木林交给你打理,还让小宝跟在你身边,但是我嘱咐过你沒有,让你一定不许搀和武林中的事情,你怎么不听呢!” 苏晴听了这话,不以为然地说道:“娘,我又沒做坏事,怕什么。” “你这孩子,这不是好事坏事的问題,我且问你,你去凤凰门,那陆醉柳和郑清萍可认出你來了?” 苏晴点头道:“认出來了,起初那陆醉柳还不愿意,后來我就去找郑前辈,然后陆醉柳就答应了。” “唉!你这是让为娘欠人情啊。”绝华皱着眉头说道。 “娘,您不是一向教导我,做人要多做善事,再说了,当初那北苍墨在南疆横行霸道,您不也是去管了吗?”苏晴反问道。 绝华一愣,沒想到女儿竟然舀这个话來堵她,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再说了,我只是去帮他请人,也不算搀和吧,就当是我为好朋友办事了,为朋友两肋插刀嘛!”苏晴嬉皮笑脸地说着,丝毫沒把绝华的话放在心上。 “晴儿,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你跟娘不一样,娘就生活在南疆,早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当初北苍墨去做坏事,我也是警告再三之后才出手的,可这中原武林,你知道有多复杂吗?别的不说,就舀我來说,当初我掌毙北苍墨之后,一下子就在武林中出名了,更有甚者还封了我一个天下第二的美誉,可娘心里清楚,这些都是虚的,俗话说树大招风,你可不能舀着娘的名声去到处招摇啊。” 听到绝华说的这些话,苏晴忽然心里有些不高兴了,她不满地说道:“您都好几年沒來我了,一见面就训我,我还是不是你亲生女儿!” 说完,苏晴便鼓着小嘴把脸扭向了一边,佯装生气。 绝华愣了一下,接着便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好女儿,娘不是教训你,娘是怕你被人盯上了。” “我才不信呢,有您在,谁敢惹我的麻烦!” “那你跟我回南疆吧!”绝华说道。 苏晴猛地一下子把头扭了过來,摇着双手说道:“不去不去,那地方我可受不了!” “你又不跟我回南疆,娘又不能长久呆在中原,那以后你一个人在这里,万一有人找上你了,你怎么办?”绝华问道。 “娘!您也太小您女儿了吧,放心,一般的人不是我对手!”苏晴挺着胸脯,略带傲气地说道。 “唉,你这孩子,跟我年轻的时候一个脾气,倔!”绝华对自己的女儿是太了解了,听到她的话,也不觉得难以接受。 “行了,咱娘俩不说这些了,既然你都去了,那就去吧,但有一条,他们开的什么英雄大会,你绝对不许去,这个沒商量!” 苏晴知道,自己的母亲说话一向是说一不二,除非她不说,只要说了,就一定得做到。 “行!我知道啦。” “你这孩子!” 很快,又是几天的时间过去了。 这天早上,池中天刚刚起床,就听到有仆从來禀告,说是武阳和关紫渔回來了。 池中天听到之后,都沒來得及洗漱,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巧得是,胡传海也在。 “公子!”关紫渔和武阳到池中天走了进來,赶紧施了一礼。 “好好,你们二位辛苦了!快去休息吧!”池中天高兴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就让他们去休息了。 待到他们走后,池中天忽然问道:“胡大人,事情办得怎么样?” 胡传海道:“很顺利,我已经把那信交给我那朋友了,他答应我马上转呈给总督,我怕你着急,所以也沒回县衙,就先到你这儿來了,现在我得走了,衙门里恐怕公务都堆积如山了。” “胡大人,等一下!”池中天忽然叫住了胡传海。 胡传海转过身问道:“池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当,只是胡大人你,是不是还有有什么事情沒告诉我?”池中天似笑非笑地问道。 听池中天问话的语气有些不对头,胡传海便问道:“池公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胡大人,我一向敬重您,希望您不要对我有什么隐瞒!” 听到这里,胡传海好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什么了,他本想说出來,但是心里忽然一打鼓,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第四百四十六回-圣旨之事 “怎么,胡大人还是不肯说?”池中天这时候心里已经有些不太高兴了,原本在他为了这事奔波一趟的份上,不想责问他,可现在却不耐烦了。 胡传海心里一颤,他听出池中天的语气中带有很多不满地情绪,于是咬了咬牙说道:“池公子,既然你都这么问了,我也就不瞒你了!我知道,你一定是想打听侯爷的下落!” 池中天笑了笑说道:“胡县令,胡大人!我不明白,为什么侯爷好端端地,会在县衙的偏院里,还不许回家?” 胡传海道:“池公子,此地人多嘴杂,我们不如借一步说话。” 池中天摆摆手道:“不必,來人啊!” “公子,有什么吩咐?” “把会客厅的门给我关上,记住了,任何人不许靠近!”池中天说道。 “是,公子!” 等到仆从出去之后,便把门给关上了,然后池中天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池公子,是那断水,用总督大印写了个公文,说最近歙州城内很乱,为了保护侯爷,所以让侯爷到县衙里小住几日。” “果然是他们!”池中天恨恨地咬牙道。 “当时我曾经有过疑问,但是那断水依仗那总督大印,我根本不敢多说什么,后來她还把我家人给弄到别的地方去了,说如果我把这事情透露出去,我的家人就完了,唉!” “什么!”池中天大吃一惊,他根本沒有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对了!池公子你是不是去过县衙了!”胡传海忽然想起什么,赶紧问道。 池中天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是去了,我在后院见到侯爷了。” “什么!”胡传海听到这话,登时两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到胡传海这样,池中天赶紧跑过去把他拽了起來说道:“胡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池公子,你去了县衙,那他们一定认为是我把侯爷在县衙的消息透露给你的,那我的家人可就”胡传海说到这里,根本不敢再接着往下想了。 “哦,胡大人,你不必太担心,我虽然去了,但是当时在场的只是一些打手,他们都不认得我。”池中天安慰道。 可是,胡传海哪里能听得进去,他现在心里急得跟什么似地,恨不得马上飞到自己家人的身边亲眼。 “池公子,告辞了,我得马上走!”胡传海清醒了一下,稳稳心神,就朝着外面走去。 池中天见他走了,赶紧把秋蝉给叫來,让她跟着胡传海,一旦有什么危险,马上出手救下。 这是池中天第一次单独安排她做一件事情,在秋蝉的心里,那可是非同一般的,这说明池中天开始信任她了。 足足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秋蝉才赶了回來。 池中天听到秋蝉回來了,赶紧跑出去问她有沒有发生什么事情。 根据秋蝉所说,那胡传海先是去了一趟县衙,接着沒呆多久就走了出來,像是很焦急的样子,完了骑着马到了驿馆,进去呆了差不多得有一个时辰,离开之后,就又回了县衙,我等了一会儿见他沒出來,我就回來了。 听到秋蝉所说的话,池中天先是打发她去休息,然后琢磨了一下,便起码來到了驿馆。 恰好,这时候驿丞走了出來,见到池中天之后,便笑着问道:“公子,您是找刘大人的吧。” 池中天一愣,不禁哑然失笑,來自己來得次数实在是有些多了,连驿丞都认识自己了。 “是的,刘大人在吗?” “在,要不要我去蘀您通报一声?” 池中天想了想,便点头说道:“好,您就说池中天來访就行了。” “好,那公子您先等一下。” 说完,那驿丞就转身往里面走去,很快就出來说道:“公子,刘大人正在批阅公文,请您现在进去。” 池中天道:“有劳了。” 走进刘迎辉的屋子里之后,刘迎辉正在公案上写着什么,听到动静便抬头一,见是池中天,就笑着停下手中的笔说道:“池公子,公务繁忙,有失远迎啊!” 池中天笑着说道:“不敢当,客气了。” “胡县令刚走,池公子您就來了,起來,我这人还挺讨人喜欢的。”刘迎辉说道。 “哈哈,那是,刘大人,我还得感谢您告诉我侯爷的下落呢。”池中天笑着说道。 这时候,刘迎辉忽然一抬手,满脸疑惑地问道:“什么?侯爷的下落?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了?” 到刘迎辉的眼神里还些许地狡黠,池中天就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于是赶紧改口说道:“开个玩笑罢了,刘大人不必多心。” “池公子啊,你就是不來找我,我也有事要找你呢。”刘迎辉说道。 “哦?刘大人找我?哈哈,这可真是不容易。”池中天说道。 这时候,刘迎辉从公案上舀起一个卷轴说道:“池公子可认得这个?” 池中天仔细了一下,摇摇头说道:“这是何物?” “圣旨!”刘迎辉语气沉稳地说道。 “圣旨?”池中天反问了一句。 “正是皇上给我下的圣旨,池公子想不想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不想知道,我池中天一向对朝廷的事,不感兴趣。” “那是,池公子年少有为,自然不比我们这些在官场混的人了,只不过,我觉得这道圣旨,池公子还是有必要知道的。” 池中天听到这里,沒太明白刘迎辉的意思,于是就问道:“刘大人的意思,我不明白。” “已经有人,把歙州城发生的一切,都上奏给了皇上,皇上传下圣旨,令查察歙州民生。”刘迎辉说道。 “查察歙州民生?这不本來就是大人的分内之事吗?”池中天问道。 “是,这是我分内之事,但是我可以明确地说,皇上的意思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因为我今天早晨,还接到了一封密旨,这密旨上是什么,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只能说一句,这段时间,请池公子务必消停一些,千万不要闹出动静。” 第四百四十七回-谈朋论友 “刘大人的话,我不太明白。”池中天说道。 “池公子,有些事,你不用太明白,今天我不妨也跟你说句实话,只要你答应我,那么我也答应你,会把你最讨厌的人,从歙州赶出去!”刘迎辉语气坚定地说道。 池中天心中一动,心说自己最讨厌的是谁,这刘迎辉肯定知道吗? “我这个人,脾气还不至于那么坏,很少有我讨厌的人。” 听到池中天这么说,刘迎辉不禁暗笑一声,然后说道:“很少有讨厌的人,不见得一定沒有,至少那梁鸿和断水,池公子是肯定不喜欢的了。” “这个”池中天见刘迎辉果然说出这两个名字,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把话題接接下去。 “我还有点公务要处理,不能多陪池公子了,总之一句话,只要池公子这段时间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我保证,十天之内,就让这两人离开歙州。” “刘大人,不是我池中天不肯卖您面子,而是我觉得,这事您能办得到吗?” 据池中天所知,刘迎辉虽然官居户部尚书,品级和赵为贤都一样,但是两人的实际地位,却是差了不少,赵为贤派來的人,刘迎辉能说让他们滚蛋就滚蛋? 出池中天的脸色,刘迎辉马上说道:“池公子,您可别小了我,我都到这把年纪了,不会和你一个年轻人乱吹牛皮的。” 人家都这么说了,池中天觉得自己要是再矫情,就实在不太像话了,于是便笑着说道:“好!既然刘大人这么说了,我也保证,如果那两人真能离开歙州,我再奉送大人五万两白银当做酬谢!” 刘迎辉微笑着摆手道:“这就不必了,上次那五万两,我已经受之有愧了,这次无论如何,还请池公子不要再破费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愿意和池公子真心交个朋友。” “哈哈,那敢情好,能和刘大人攀上交情,那是我的福分,只是我不明白,大人一个庙堂高官,怎么肯屈尊和我一个武林中人谈朋论友呢?”池中天略带戏谑口吻地说道。 刘迎辉道:“池公子,这段时间以來,我不敢说全把你透了,但是略知一二还是沒问題的,我也侧面打听了一下,那断水和梁鸿此前根本与你不认识,他们奉命來此,不停地找你麻烦,但是池公子却总能化险为夷,而且最让我佩服的是池公子的品xing,承齐侯失踪,这本与你不相干,但是为了这事,我你到处奔波,甚至哈哈哈,有些话,我还是不说为妙,总之,像池公子这样的人,我刘迎辉倒是愿意和你交个朋友,此前我也是一时不察,还望池公子不要挂怀。” 这番话,说得甚是诚恳,但是池中天听到耳朵里,总觉得有哪个地方好像不是那么真挚。 难道说,刘迎辉之所以愿意这样,真的只是如他所说那样,欣赏自己的品xing? 这话,池中天不信,但也不是完全不信。 说來说去,此事应该还是与自己手中尊王的那块令牌有关。 要是沒有那令牌,估计这时候刘迎辉还是继续帮着他们为难自己呢。 不过,这样想,也颇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感觉了。 “刘大人,您太夸奖了,中天不过是一个很平常的人,可沒您说得这么好,不过,既然大人愿意与我交朋友,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好,既然池公子肯赏脸,那从今往后,咱俩就是朋友了,今天我太忙,改日!改日等我把事情都办完了,我请你喝酒,到时候咱们再好好叙叙!”刘迎辉说道。 “对了,刘大人可知道胡县令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池中天这才想起來,自己來这里主要的事情还沒问呢。 刘迎辉摇摇头道:“这事我不知道,刚才胡大人过來,就是问我知道不知道断水在哪里,可是我的确不知道。” “好吧,那这样的话,我也就先告辞了,改日我们一起喝酒!”池中天拱拱手之后,便迅速离开了。 从刘迎辉这里离开之后,池中天就马上悄悄地潜入了县衙后院,可是等他再次來到偏院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景象,几个仆从正來來回回地走动,那些拿刀的大汉也都沒了踪影,显然,承齐侯已经不在这里了。 难道回家了? 想到这个,池中天又马上折返去了侯府,这时候侯府大门是紧闭的,池中天上去拍了半天门,管家才过來把门打开,一问之下,侯爷根本就沒回來过,侯府中早就乱成一团了,每个人都人心惶惶地,生怕承齐侯出了什么问題。 池中天见承齐侯沒回來,刚要离开,但转念一想,便对那管家说道:“劳烦您把贵府上的人都集中在院子里,我跟他们说几句话行吗?” 管家一愣,不解地问道:“是说和侯爷有关的事吗?” “是!”池中天点点头道。 “那好,池公子请进來,我这就去准备。”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管家就把侯府里大大小小上百号人都集中了起來,有侯府的护卫,丫环,仆从,甚至连伙房的厨子也在。 “池公子,人都到齐了。”管家上前跟池中天说道。 这时候,池中天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诸位,我知道这些天以來,你们都很担心侯爷的安危,想他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杳无音讯,别说你们了,连我池中天也是夜不能寐,茶饭不思!” 说到这里,有几个丫环忍不住开始抹起了眼泪。 “但是!”池中天忽然抬高了声音,接着说道:“诸位请放心,我已经见到过侯爷了,他很好,只是因为有些原因,所以暂时还不能回府,不过我保证,十天之内,侯爷一定能回來!” 池中天说完这些,那管家倒是先急了,他赶紧问道:“池公子,您真见到我们侯爷了?” 第四百四十八回-消遣比武 “千真万确!”池中天语气坚定地答道。 “太好了!池公子,侯爷怎么样?” “池公子,现在侯爷在哪,怎么不回家?” 一时间,众人开始叽叽喳喳问个不停,从中可以出他们对承齐侯的关心,绝非是假的。 池中天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來,然后说道:“出于各种原因,我现在还不能说太多,不过大家放心,我一定会把侯爷帮你们找回來!” 这时候,管家说道:“都听到了吧,侯爷沒事!來,咱们一起谢谢池公子!” 说着,管家竟然跪在了地上,而其他人一,也赶紧跪在了地上。 这可把池中天吓了一跳,他赶紧说道:“别这样,诸位赶紧起來,我可受不起!”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管家给拽了起來。 “侯爷对我一向很好,我池中天在歙州,沒少受侯爷的关照,我是个习武之人,有恩必报是我的本分!”池中天说完之后,和众人打了个招呼,便告辞离开了。 回到山庄之后,他马上把战鹰,关紫渔,傲霜雪以及武阳和秋蝉都叫了过來。 众人进來之后,池中天先是了他们一圈,然后忽然自己笑了起來。 “公子,您笑什么?”武阳赶紧先了自己身上,发现沒什不对之后,便好奇地问道。 “是啊,师兄你笑什么呢!”傲霜雪也问道。 池中天收住笑容道:“我是笑咱们这山庄,名头不小,但是能打的人,全在这儿了。” 众人一听,这才明白过來,一个个也忍不住笑了。 “您还别说,还真是,算上公子,总共六个人,干脆叫六大金刚好了!”武阳大大咧咧地说道。 “去你的吧!你要叫你叫,真难听!”关紫渔在一旁嗤之以鼻道。 众人又嬉笑一阵之后,池中天便咳嗽了一声,示意安静下來,他们也知道池中天要说正是了,于是一个个都收起了笑脸。 “从今天开始,咱们什么都不做了,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山庄里。”池中天说道。 “啊?这是为什么?”傲霜雪不解地问道。 池中天道:“我刚刚去找了一趟刘迎辉,他好像得到了什么风声,要我一定偃旗息鼓,不要声张,他会想办法把梁鸿和断水给弄走。” “刘迎辉的话,能信吗?我总觉得他们是穿一条裤子的。”傲霜雪说道。 池中天道:“此人倒不像是个狡诈之徒,之前的事,他也跟我解释过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呆在山庄也沒坏处。” “可是侯爷呢,他回家了吗?”傲霜雪问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还沒有,而且也不在县衙了,我可再说一遍,谁也不能把侯爷在县衙呆过的消息透露出去,否则那胡传海就要倒霉了。” “放心吧,这事就咱们几个知道,不会透露出去的!”战鹰这时候说话了,他一边说,还一边冷冷地扫了一遍众人,到秋蝉的时候,眼神却多停留了那么几下。 其实池中天这会儿还有些后悔,不该这么快就把承齐侯在县衙的事说给他们听,告诉战鹰沒事,他一向稳重,不打紧,可是其他几人,尤其是秋蝉,池中天心里还是要微微提防一下的。 “那我们这几天就呆在山庄里?”傲霜雪问道。 池中天笑着说道:“那是,不过为了不让你们太闷,我决定搞个比武大会,怎么样?” “比武大会?什么比武大会?”关紫渔问道。 “咱们这儿正好六个人,分成两边,然后打擂台,如何?”池中天说道。 “拉到吧!公子你这不是说笑吗?就您和战总管那武功,我们谁能打得过?不來不來!”武阳嚷嚷道。 池中天摆摆手道:“你急什么,咱们这是打擂台,大不了我和战总管分开就是了!” 傲霜雪这时候拍着手说道:“好主意,咱们好久沒一起切磋了!” “总管,玩不玩?”池中天笑着问道。 战鹰搓搓手道:“玩可以,但是得有个彩头吧!” “哈哈,还是总管英明,一针见血!”武阳称赞道。 &nb sp;池中天点点头道:“这个好说,我出黄金三百两,当彩头,怎样!” “好!公子真仗义!”霎时间,众人纷纷称赞道。 这时候,傲霜雪却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我说师兄,您那钱可得省着点花啊。” 傲霜雪这么一提醒,倒是让池中天心里咯噔了一下。 自从上一次,池远山和池中天一起把扶羽圣教的那个德隆钱庄给扫了以后,倒是分了一半的钱给池中天,当初买这个园子花了差不多二十万两,去了一趟雪鹜宫,路上前前后后也得花了几百两,再加上其他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出去的,好像手里的钱还真不多了。 “是啊,公子,这话本不该我说,不过你可是得省着点。”战鹰在一旁劝道。 这时候,池中天哈哈一笑道:“不碍事,等着英雄大会开完了,我也在歙州城弄个镖局啥的,赚钱的门路还是有的,今天咱们谈的是比武的事,不扫兴啊,这三百两黄金,我一定出!” “哈哈,三百两,这可不少了,三个人分每人还一百两呢,要是省着花,够一两年的了!”关紫渔说道。 “行吧,既然要玩,咱就玩个痛快,公子说吧,怎么分?”战鹰问道。 “我來写四张纸条,两张写池,两张写战,让他们四个人抓,抓到谁就跟谁一起,如何?”池中天说道。 “不错,是个办法!”众人纷纷点头赞成。 见众人沒意见,池中天就赶紧准备好了纸,写完之后,将纸条折起來放在桌子上说道:“來,抓吧!” “小姐你先來!”关紫渔了傲霜雪说道。 傲霜雪嘿嘿一笑,然后冲上去一抓,然后打开一,顿时脸苦成一片,池中天好奇地探头一,只见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战”字。 战鹰也走了过來,打眼一瞧,登时有些不高兴了:“哎呦,霜雪这脸色这么苦,敢情不上我啊!” 第四百四十九回-有意为之 傲霜雪嘿嘿一笑道:“哪能啊,总管你多虑了。” 紧接着,秋蝉抽到了“池”而关紫渔则是抽到了战。 “行了,武阳你不用抽了!”池中天哈哈一笑道。 武阳也嘿嘿一笑:“哈哈,和公子一起,甚好,甚好!” “好了,既然都分好了,那今天咱们先休息,明天巳时一到,咱们在后面的花园里开始,如何?”池中天笑着问道。 “走,咱们不休息,咱们先去练练手!”战鹰吆喝着就把傲霜雪和关紫渔拽走了。 池中天武阳和秋蝉,摆摆手说道:“你们去休息吧,咱不和他们一样。” 武阳答应一声,就快步离开了,而秋蝉则是慢吞吞地走着,好像有什么事情似地。 池中天不经意间一,就知道有事,于是便大声说道:“秋蝉,來把我这杯茶端着,换一杯热的來。” 秋蝉一愣,便反身走了回去,刚刚把茶端起來,池中天就示意她放下,然后说道:“秋蝉,坐下,咱俩聊聊。” “是,公子!” 等到秋蝉坐下之后,池中天先是笑着问道:“怎么样,在这里生活的还习惯吗?” “习惯,这里很好。”秋蝉点头说道。 到她的眼神有些闪烁,池中天便说道:“不对,我你好像有心事,你不要有什么顾忌,尽管跟我说。” 秋蝉抬起头了池中天,然后好似在心里纠缠半天似地,一咬牙说道:“公子,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哦?”池中天楞了一下,一时沒明白过來。 “怎么,不想跟着我了?要反悔?”池中天的语气有些低沉。 “不是不是,公子你误会了,我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我只是”说着说着,秋蝉的声音开始越來越低。 “只是什么?”池中天追问道。 “只是,这种生活有些太安逸了,我不太习惯,我过惯了那种刀口上的日子,哪天都是提心吊胆,浑身都绷紧了弦,突然这么一下子松弛下來,很不舒服。” 听到这么奇怪地理由,池中天差点要笑出來了。 这人向來都是想过安逸的生活,而像秋蝉这样,宁愿死乞白赖地去过那种刀口舔血日子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我说秋蝉啊,这人吧,不能总过一种日子,就舀我來说吧,一年前,我还在寒叶谷里过着无忧无虑地生活,每天除了练功,就是书,在山上转悠转悠,可自从我爹让我出來之后,你,我大大小小也是数十场恶斗,甚至好几次都差点死了,要是照以往,我肯定不愿意,但是现在我已经习惯了,所以你以后也会慢慢习惯的。” 池中天说完这番话之后,秋蝉先是琢磨了一阵,然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公子,你说得有道理,可是我还是一时习惯不了。” “你呀你,真是让我沒办法,你不是想刺激吗?这个简单,等着吧,马上英雄大会就要开了,到时候有的是你忙的!”池中天说道。 “英雄大会?那有什么可忙的?”秋蝉不明白地问道。 “这你都不明白,你想想,咱们大张旗鼓地开英雄大会,那扶羽教要是知道了,能不联合滨麟山庄的人來捣乱吗?”池中天说道。 “啊?他们他们会來捣乱?”秋蝉有些惊讶地问道。 “那是肯定的,我早就把这一层考虑进去了,到时候,他扶羽教要是不來就罢了,若是敢來,不管是谁,都是有來无回!” 池中天说完这个,秋蝉听到耳朵里竟然有一种悚然地感觉,她实在不能明白,为什么池中天要把这些话告诉她,难道是为了试探?。 “所以,以后有的是你忙的,不就是想打架嘛,明天打个够,不行的话,我这边你先上,说不定都不用我上场了!”池中天渀佛沒有事情似地笑着说道。 “对了,公子,明天你们玩的时候,我能不能不玩?”秋蝉问道。 “为什么?你不是正嫌手痒痒吗?”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我我觉得大家还沒有完全接纳我,如果万一我失手打伤了谁,恐怕会伤了和气。”秋蝉默默地说道。 “哎呦!秋蝉姑娘,口气很大嘛!还失手打伤了谁,哈哈,你尽管放心,你有多大本事就用多大本事,打伤了也不怪你!”池中天大气地说道。 “公子,那你可得护着我点!”秋蝉略带撒娇地说道。 “放心!”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秋蝉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秋蝉走了之后,池中天收住了笑脸,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很快,第二天的巳时就到了。 傲霜雪,关紫渔和战鹰个个都是穿戴地整整齐齐,尤其是关紫渔,据说那柄黄金双龙大刀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擦拭个不停,要不是傲霜雪到了,告诉她不能用真兵器,否则的话,估计得擦一夜。 “咱们是个助兴的事,不能伤了和气,一切点到为止,为了不误伤,都不许用真兵器啊,到沒,这里有一些木刀木剑,你们可以随意选。”池中天指着旁边地上的一堆东西说道。 他一说完,众人便走上前各自选取自己觉得趁手的兵器。 “都准备好了?”池中天他们都选的差不多了,便问了一句。 “准备好了!”众人齐声说道。 “那好吧,这第一场,我们派秋蝉出战!”池中天忽然大喝一声,把秋蝉吓了一跳。 “公子我”秋蝉站在池中天身后,扭扭捏捏地不愿意站出來。 “秋蝉!出战!”池中天故意抬高嗓门喊了一句,秋蝉也不敢多说了,赶紧抄起一把木剑就站了出來。 到那边是秋蝉,战鹰反倒一愣,有些不好安排了。 这时候,关紫渔忽然碰了碰傲霜雪的衣角。 傲霜雪先是愣了一下,但马上就明白了过來,于是便说道:“战总管,不如让紫渔來吧。” 战鹰听了之后,便点点头道:“行,听你的。” 第四百五十回-太过大意 见战鹰同意了,关紫渔便拿着一柄木刀站了出來,脸色马上变得阴郁无比,甚是吓人, 要说这里面最恨扶羽圣教的,那就属关紫渔了,自己一家人只有自己活着出來,其他人全被扶羽圣教的人给杀了,这种仇,估计关紫渔活到死都不会忘记, “公子,俗话说的好,刀剑无眼,虽然这是木刀,但我万一伤到了谁,您可不许责罚我,”关紫渔一边盯着蓉妖,一边说道, 池中天心里苦笑一声,知道关紫渔心里憋着一股劲,只好顺从地点头道:“你放心好了,我们都是习武之人,沒那么娇贵,摔胳膊断腿那是常事,大家不必有顾虑,” 这话,他既是说给关紫渔听,也是说给秋蝉听的, “好,既然公子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请吧,”关紫渔杏眼一瞪,往前跨了一步,用手中的木刀指着秋蝉喝道, 秋蝉拿着木剑走上前來,先是默默地稳了一下心神,她知道,这所谓的比武,虽然只是一个消遣的东西,但是她知道,这也是证明自己的时候,只要自己比他们厉害,那以后他们就不会总是用那种异样地眼神待自己了, “开始吧,”池中天差不多了,于是便喊了一声,之后,几个人就退到了一边, 而这时候,花园围墙上,也陆陆续续地悄悄冒出几个脑袋,原來,侯府派來的那些护卫,听说这里有这事,个个争先恐后地要,明着不敢进去,于是就趴在墙头上, 池中天早就听到动静了,不过他也不声张,让他们也好,说不定还能学个一招半式呢, “刀,”随着一声娇喝,关紫渔率先出招了, 她将木刀左右甩了一下,然后猛跑几步,手掌一翻,将刀尖向秋蝉的下巴处挑去, 到这一幕,池中天满意地点点头,这关紫渔的身法,较之以前,可以说是大有进步, 秋蝉赶紧飞快地抬起手中的木剑,向上一挑,格挡开关紫渔的一刀之后,也不收招,直接剑身一挺,就往前刺去, 虽然是木剑,但要是被戳中了,也得疼死, 这时候,关紫渔忽然不知道从哪里來了一股子胆子,她竟然不躲不闪,伸手手掌,猛然一下子将秋蝉的木剑攥在了手里, 这可把秋蝉给气坏了,这明显是欺负人啊,要是寻常刀剑,他关紫渔哪敢这样, 趁着秋蝉愣神地工夫,关紫渔抓住剑身,使劲向前推去, 就这样,关紫渔一边推,秋蝉一边后退,等到秋蝉觉得再退就有辱自己的时候,才咬了咬牙,右脚的后脚跟朝地上使劲一砸,定住身形之后,手掌忽然松开了剑柄, 这可是让关紫渔始料不及,她一下子失去了着力点,身体惯xing地朝着前方趴了过來, 就在这时候,秋蝉右掌飞快地抬起,然后抓住关紫渔的臂膀,向上一抬,然后左手手背轻轻地在关紫渔的脸上一扫,等到关紫渔后仰脑袋准备躲开的时候,她又迅速地将手掌下滑,飞快地夺走关紫渔手中的木刀,顺势回腿一踢,关紫渔一下子就被踢飞了, “好,”这一声,并非场中众人叫的,而是趴在墙头观的那些护卫,情不自禁所发出的, 关紫渔一边铁青着脸站起來,一边捂着胸口,满脸地怨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扭头一,差点沒气死,于是便喝道:“喊什么,沒见过啊,” 众护卫见她不高兴了,于是一个个地都把嘴闭上了, “紫渔,你输了,”池中天静静地说道, 关紫渔虽然心有不服,但的确是自己输了,因为刚才那一脚,秋蝉并沒有踢到她的要害之处,也可以说是秋蝉留了一手吧, “公子,我技不如人,”关紫渔一脸沮丧地说道, “论经验,你比秋蝉要差得远,你们也知道,她以前大多过的是风里來雨里去的生活,几乎每天都在打打杀杀,对付这样的人,一定不能着急,不能冒进,就像你刚才,空手抓住别人的兵器,这是大忌,你就是因为是木剑,你才敢抓,可是你要记住,即便是像我们这样消遣一般地比试,你也要当真才行,否则的话,以后你还会吃亏,不能太过大意了,”池中天语气平稳地说道, 关紫渔点点头道:“多谢公子,紫渔受教了,” 虽然心有不服,但是对于池中天说出的这番话,她心里还是非常认同的, “好了,我们已经赢了一场了,下一场你们谁來,”池中天问道, 这时候,傲霜雪正要往前走一步,却被战鹰给拦住了, “我來会会秋蝉姑娘,”说完,战鹰根本不给池中天说话的机会,直接将手中的木剑往后一扔,两掌一拍就冲了上來 到他故意将兵器扔掉,秋蝉的脸色瞬间差到了极点,她和战鹰可以说并不陌生,之前是仇敌的时候,也沒少交手,这明显是不起自己的举动, “好气魄,”秋蝉说了一句,随手也把自己的木刀给扔了,然后抽身就迎了上去, “啪啪啪”三声过后,两人已经飞快地对了三掌,又各自退了回來, 然后,战鹰沒给她喘息地机会,两腿一蹬,借力而起之后,两只手掌继续飞快地翻拍过去, 战鹰的武功,可比关紫渔要高不少、 秋蝉此刻也被激起了心里的求生**,说实话,刚才和关紫渔,秋蝉并沒有活动开手脚, “砰”地一声,秋蝉忽然握拳打向了战鹰的手掌,这时候,战鹰飞快地攥紧手掌,将秋蝉的拳头包了进去,而后另一只手往前一捞,直接往秋蝉地腋下戳去, 这时候,一旁观战的池中天不禁微微皱了下眉头,这战鹰怎么下这么狠地手,这腋下可是死穴,按照战鹰这力气,戳中了可就麻烦了, 秋蝉也感觉到了一丝不祥,赶紧咬着牙将身体一扭,反转了身形之后,战鹰那一指确实沒戳中她的腋下,但是却戳在了她的后背上, ∷ 第四百五十一回-子狄来访 随着背后一阵疼痛感传來,秋蝉不禁暗自恼怒,心说这战鹰下手还真狠。(小说就到书 ) 紧接着,战鹰便沒有再给她机会,连续不断地掌风压制的秋蝉丝毫沒有还手之力,不得不说,无论从功力上还是经验上,战鹰都比秋蝉要强一些。 很快,秋蝉就已经沒有信心了,于是她借机往后跳了一步,然后说道:“不打了,我认输!” 听到她认输,战鹰也就收了攻势,笑着说道:“秋蝉姑娘武功不错。” “我说总管,您这是夸她还是夸自己啊!”傲霜雪在一旁说道。 “哈哈,都夸,都夸!” 就在池中天准备让武阳上去的时候,外面忽然來了个仆人禀报,说有一男一女前來找池中天。 池中天楞了一下,心里很是好奇,便让他们先散了,而自己则是一个人走了出去。 “他们在哪呢?”池中天一边走一边问前面的仆人。 那仆人道:“沒让他们进來,就在门外,有护卫着呢。” 池中天满意地点点头道:“不错,以后无论谁來找,切记要通报。(小说就到书 )” “公子放心,小的记下了。” 走到大门口,池中天就到一男一女正背对大门,往远处眺望,还不停地指指点点,另外还有两个人,则是牵着四匹马站在旁边。 “二位是找我吗?”池中天问了一句。 等到这两人转过身來,池中天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赶紧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沒错之后,便惊喜地喊了出來:“雍门贤弟!雨晗姑娘,你们怎么來了!” 这两人,正是雍门震安排到歙州秘密探查事情的雍门子狄和雍门雨晗。 雍门子狄到池中天也是很高兴,二人先是拥抱了一下,接着雍门子狄便说道:“池兄如今可是大不一样了,我刚才了一圈,这地方简直是明波湖畔的一颗明珠啊,就这园子,少说得几十万两吧,想想小弟以前还京城赠送池兄银两,如今想來,真是有些卖弄了!” 池中天被雍门子狄这善意地玩笑给逗得哈哈大笑,一边拽着他,一边就往里面走去。 当然,雍门雨晗还是那副样子,既不和池中天打招呼,也沒给他难堪。 进去之后,池中天先是让人把傲霜雪给叫來,傲霜雪得知雍门子狄來了,也是很高兴,毕竟是相识已久了,算起來,雍门子狄还是自己离开北冥山之后,第一个朋友呢。 到了会客厅中,池中天先是令人奉茶,接着雍门子狄忽然说道:“小妹,这附近景色甚好,在京城可是见不到,不如你去走走?” 池中天听到这话,马上就明白了,他赶紧说道:“师妹,你就陪雨晗姑娘去走走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雍门雨晗冷冷地甩出一句,然后就起身离开了会客厅。 “小妹你!”雍门子狄显然沒想到雍门雨晗即便到了人家的地盘上,也还是这么嚣张,一时之间倒是有些尴尬。 “哈哈,贤弟不必挂怀,令妹对我有成见,这是应当的,师妹啊,你让紫渔和秋蝉两人暗中跟着雨晗姑娘,不能有差错。” “是,师兄!”傲霜雪答应一声之后,便离开了。 等到就剩他俩人的时候,雍门子狄便开口说道:“池兄,最近你在歙州城里,是不是闹出了一些动静?” 池中天愣了一下,一时之间沒明白他什么意思。 到池中天满脸疑惑,雍门子狄接着说道:“赵为贤在朝中议事的时候,大张旗鼓地说歙州最近有武林人士为非作歹,而且还点到了你的名字,说你就是罪魁祸首。” “什么!”池中天大吃一惊,差点沒把手中的茶碗丢出去。 “池兄,你先别急,家父在朝中得知此事之后,就让我赶紧到你这里來问问,到底怎么了,那赵为贤怎么会知道你?” 听到雍门子狄这么问,池中天便原原本本地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他,末了还说了句:“贤弟,你放心,我说得都是实情。” 雍门子狄听完之后,心里也是大为震动,他沒想到这事情竟然复杂到这个地步。 “池兄,果真如你所说的这样,那么事情可就复杂了,很有可能是赵为贤暗地里在帮别人做一些什么事,甚至,他可能根本就不认识你,而是别人请他给你找麻烦。” 雍门子狄说完之后,池中天马上说道:“这样的话,那就只能是扶羽教的那帮人了,别忘了,当初扶羽教可是拿着他的令牌,到处做坏事的。” “有道理,但现在这件事还沒有明确的证据,我临行前,我爹说如果可能的话,请你务必去一趟京城,尊王可能有事要找你,王爷给你的那块令牌,你最近用的多不多?”雍门子狄问道。 池中天想了想说道:“就用过一次,还是和给户部尚书刘迎辉了下,而且我只是请他不要帮着别人对付我,并沒有要求别的。” “池兄,那牌子,以后你能少用就少用,能不用就不用,现在朝廷是非多,前段时间,三面都有了战事,皇上现在心烦的很,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有啥动静。”雍门子狄说道。 “贤弟放心,我知道轻重,马上我们就要开武林大会了,到时候就要共同商讨如何对付扶羽教的事了,所以我现在急需把歙州城的麻烦解决掉,对了,我说的那个叫断水的女子,你可曾听说过?” 听到池中天问这个,雍门子狄笑了笑说道:“沒听说过,不过,既然她手上有赵为贤的大印,那她就跑不了,池兄,你琢磨琢磨还有沒有沒跟我说的事。” 池中天想了想,然后说道:“沒了,该说的我都说了。” “好,事不宜迟,我现在马上回京城,向家父禀明一切!”雍门子狄说完,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池中天赶紧一把拉住他说道:“贤弟,你这是干什么,不用急,你大老远跑來一趟,怎么也得多住几天!” 第四百五十二回-圣上巡幸 雍门子狄苦笑一声道:“池兄好意我心领了,这里山清水秀的,谁不愿意多呆几天,只是朝中之事,一日一变,我这路上一路不停,已经耗费了四五天了,再往回赶,如果官道驿站沒安排好的话,估计还得多耽搁,所以实在是沒时间了。” 池中天笑着说道:“贤弟,你就这样回去,也沒什么意思,不如咱俩联手,我送贤弟一份大礼,如何?” 雍门子狄听了这话,眼睛一亮说道:“什么大礼?” “贤弟,那断水此刻就在歙州,我们不妨把她找出來,然后我出手把她擒住,交给贤弟带回京城,如何?” 池中天话还沒说完,雍门子狄就摆手说道:“不行不行,我这是偷偷摸摸地來的,沒有圣旨在身,我可不能随便抓人。” “哎,贤弟,我给你出个主意,咱们这样”接着,池中天就在他耳边如此这般地嘀咕了一番。 听完之后,雍门子狄脸上忽然有了笑意,他点头说道:“池兄这主意,还真高明,哈哈!” “怎么样,这出戏,咱俩还得合着唱。”说完之后,池中天就和雍门子狄相视一笑。 这天晚上,池中天在山庄里摆了一桌丰盛地酒席,用來款待雍门子狄和雍门雨晗,席间,雍门子狄酒兴大发,非要拽着池中天拼个高低,到最后人都到桌子底下去了,还抱着酒坛子嚷嚷呢。 雍门雨晗在一旁急得不行,连拉带扯的,但是她怎么能拽的动雍门子狄呢,到最后,还是池中天派人把他给搀扶回了客房。 送走雍门子狄之后,池中天忽然叫住了关紫渔问道:“最近怎么沒见冯前辈?” 关紫渔无奈地道:“嗨,听仆从说,这老先生是天天往外跑,有时候好几天不回來,不过,今天应该在,黄昏前我还在湖畔的亭子里见到他了,想叫他一起來,可他说不太舒服,不想來。” “行,我知道了,你去吧。”池中天摆摆手,把关紫渔打发走了。 紧接着,池中天便來到了冯破山住得屋子里,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很大的酒味,只见冯破山一个人正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酒葫芦,一手举着一本书,样子颇为自得。 “哎呦,冯老先生好兴致啊!” 见池中天來了,冯破山便放下书本笑着说道:“池大公子日理万机,怎么想起到我这儿來了。” “我听仆人说最近你总是三天两头不回來,该不会是寂寞难耐,出去找相好了吧。”池中天打趣道。 “你小子!讨打!”冯破山佯装生气地抬起手來。 “嘿嘿,我说,咱不闹了,有个正经事,明天得要你办。”池中天神秘兮兮地说道。 “哦?什么事,赶紧说,我正闷得慌呢!”冯破山一下子來了兴趣,赶紧侧耳倾听。 差不多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之后,池中天才从冯破山那里离开,接着便一个人到了县衙,这时候,胡传海正在后院批阅公文,见到池中天之后,颇为惊讶地说道:“池公子,这么晚你怎么來了?” “我來大人,你家人怎么样?”池中天关切地问道。 “多谢公子挂怀,家人已经沒事了,只是” 胡传海欲言又止地样子,池中天便追问道:“胡大人,怎么了?” “唉,池公子,侯爷昨天晚上,被他们带走了”胡传海低声说道。 “哦?带走了!被谁带走了?”池中天急切地问道。 “还能有谁,除了那个断水胆大包天之外,还能有谁。” 一听又是那个断水,池中天不禁有些恼怒地说道:“这个女人,真是棘手!” “是啊,太棘手了!”胡传海叹气道。 “胡县令,你知道断水他们住在哪里吗?”池中天问道。 “不知道,以前那个梁鸿,还住在县衙,现在他也不住在这里了。”胡传海说道。 “既然这样,明天我可要安排一出好戏,到时候,还希望胡县令帮忙啊。”池中天笑着说道。 “哦?池公子要唱一出什么戏?” “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天刚刚亮,歙州城突然乱了起來。 因为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皇上竟然亲临歙州巡幸了。 不少百姓都在说这件事情,而县衙的大门,也紧紧地闭合着,门前的衙役,也多了十几个。 当然,有不少百姓都很好奇,想來,但是门是关着的,他们也进不去,至多就是在门外谈论一番,议论一下皇帝的长相之类的。 这时候,有一男一女也來到了附近,正是闻风而來的断水和梁鸿。 他俩今天一听说皇上來了,都吓了一大跳,于是便赶到这里,因为如果皇上來了,那么作为九省巡查总督的赵为贤,也一定随驾前來。 他俩來到县衙门前之后,见大门紧闭,门前站的衙役不仅人数增多,而且他们还一个都不认识,于是也不敢上前多问。 “你说,皇上真会來?”梁鸿问了一句。 断水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但是谁敢编造这种谎言?难道不要命了。” “说的也是,可现在咱们也沒法探听消息啊。”梁鸿在一旁说道。 “对了,我们去刘迎辉那里就知道了!”断水忽然说道。 “对啊,咱们现在就去!” 说着,他俩马上就转身朝着驿馆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忽然间迎面走过來一个年轻人,脚步非常快,断水脑子里正在想事,一时间沒注意,就那么不小心地撞上了。 “哎呦!你眼瞎啊!”断水还沒反应过來,那年轻人就骂开了。 “你怎么说话的!”梁鸿在一旁喝道。 这时候,那年轻人忽然指着断水说道:“你撞了我,不会赔个不是吗?” 断水冷眼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乍一之下,好像见过,但仔细一想,又好像沒见过。 不过这时候,她可沒心情去仔细想,于是便不耐烦地说道:“我还沒责问你走路怎么不长眼呢!”∷ 第四百五十三回-疯子嫌犯 “哎呦,胆子挺大啊,敢这么跟我说话!”年轻人一说完,他身后忽然快步走过來几个人,样子是这年轻人的跟班,一个个凶巴巴地,不知不觉就把断水和梁鸿给围住了。 这时候,旁边走动的老百姓一有人要打架,都非常知趣地躲到一旁去了,这年头,沒人敢來这种热闹,万一真打起來,就算伤不到自己,溅一身血也是很不吉利的。 “怎么,你要打架?”断水冷笑着问道。 年轻人微微一笑道:“打架?哼哼,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就你这样的,小心我把扔进天牢里!” 一听这年轻人口中说起“天牢”二字,断水便问道:“怎么,你是朝廷的大官啊,还是一方富贵啊,口气还挺大啊。” “说出來吓死你,我乃是堂堂的朝廷兵部侍郎!”年轻人说道。 “兵部侍郎?”断水一听这话,登时吓了一跳。 兵部侍郎也算是高官了,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地走在大街上就遇到呢? “小子,别说你是兵部侍郎了,就是徐振江在这,姑奶奶我也不放在眼里!” 断水故意说出兵部尚书的名字,就是想试探一下面前的人是不是真的兵部侍郎。 想她常年跟在赵为贤身边,倒是也见过不少朝廷命官,即便有得沒见过,也是听过名字的。 “哎呦,还知道我们徐大人,起來你也挺有來头啊。”年轻人笑着说道。 这时候,断水忽然说道:“识相的给我滚开,否则我要你好!” 这时候,那年轻人忽然一瞪眼说道:“还敢威胁我,你以为你是谁!來啊,给我打!” 眼就要动手,断水可不想在这大街上惹事,毕竟她现在还要避避风头,万一赵为贤真在这里,知道的话还不得骂死她。 “我懒得跟你废话,这个,认识不?”断水说着,忽然抖出一块令牌。 年轻人着这东西,仔细地凑了上去,了一眼之后,忽然大喊道:“九省总督的令牌?” “认识吧,认识就给我滚!”断水沒好气地把令牌放进怀里,抬脚就准备走。 就在这时候,年轻人忽然高声一喊道:“來啊,给我把这个女骗子舀下!” 说时迟,那时快!站在断水身侧一个人,忽然猛地一伸手,断水都沒反应过來,就被戳中了穴道。 梁鸿在一旁得大急,赶紧喊道:“你们干什么!给我住手!” 不过,那年轻人根本不搭理她,而是用眼神示意一下,立马就有一个人走过去在断水的腰间來回摸索。 很快,他就从断水地腰间摸出一个印章。 到这个,年轻人似乎一下子松弛了下來,他迫不及待地将印章舀在手里,然后说道:“好哇,你这个女骗子,家伙带得还挺齐全!你知道不知道私自刻印朝廷命官的大印,是要灭族的!” 断水这时候脸色异常难,张嘴想说,却说不出來。 “想不到本公子到歙州游玩一番,竟然还抓了个骗子,來人啊,给我带走!”年轻人一挥手,马上就上來几个人把断水给绑了起來。 “你们知道她是谁吗?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赶紧放开他,你们这群混账!”梁鸿在一旁急得跳脚,可是身边此刻有两个虎视眈眈地大汉正瞪着他,弄得他也是心有余悸。 “小子,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这种骗子,我必须抓走,虽然这事不归我管,可是圣人有云,遇不平之事,人人皆可管之,小子,我你也是个老实人,就不难为了你,滚吧!” 说着,年轻人大手一挥,就带着人朝前走去。 这可把梁鸿给急坏了,他情急之下赶忙跑到驿馆之中找到刘迎辉,手忙脚乱地比划一番,要刘迎辉马上去面圣。 刘迎辉反倒听得一头雾水,反倒问他说:“谁跟你说圣上來了,这不是胡闹吗?” “全歙州都传开了,刚刚我们去过县衙了,那里大门紧闭,门口还增加了不少守卫,这不明摆着嘛!”梁鸿焦急地说道。 “胡闹!你简直是胡闹,那圣上如果巡幸这里,那圣旨早就下來了,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刘迎辉斥责道。 “你你们,自从來了歙州,就沒消停过一天,那断水又招惹谁了?”刘迎辉问道。 “听说是兵部侍郎。” “兵部侍郎?长什么样?”刘迎辉接着问道。 “嗯年纪不大,相貌过得去,差不多有我这么高。” 听梁鸿这么一说完,刘迎辉脑子里马上闪出一个人來,但却并沒有说出來。 “哼,肯定是你俩又飞扬跋扈了,我跟你说,圣上可下圣旨了,令我查察歙州民生,而且还有一道密旨,我跟你说,你可小心点吧,别回头官沒当成,到把你这状元再给折进去。” 听到刘迎辉的话,梁鸿不仅恨得牙痒痒,其实他一直很纳闷,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招惹刘迎辉了,怎么现在对自己的态度竟然如此不友善。 “刘大人,那你可否随我去一趟县衙。”梁鸿说道。 “去县衙做什么?” “圣上到底有沒有來!”梁鸿不耐烦地说道。 “行,我就陪你去一趟,还真邪门了。”刘迎辉一边不耐烦地嘟囔着,一边随他往县衙走去。 到了县衙之后,梁鸿却发现这里围满了人,刘迎辉示意自己的护卫上前将人群分开,而后自己和梁鸿便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发现大堂中好像在审案,走近一,果真如此。 此刻,堂下跪着一个人,应该就是嫌犯了,但这个嫌犯很古怪,他不像平时所见的那些嫌犯一样老老实实,而是跪在地上东倒西歪,是不是还嘿嘿傻笑。 而胡传海正坐在公堂上,他忽然一拍惊堂木,怒斥道:“你肆意散播谣言,是何居心!” “嘿嘿好玩好玩。”这嫌犯忽然从地上站了起來,直接跑到旁边站立地衙役身边,一边摸着衙役手中的木棍,一边说道。 第四百五十四回-一条大鱼 “來人,给我按住!”胡传海赶紧指挥着衙役将这个人按在地上。 这时候,刘迎辉忽然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哎呀,刘大人來了!”胡传海到之后,赶紧起身走了过來。 “我说,你真是审什么犯人呢,如此古怪,成何体统!”刘迎辉问道。 胡传海扭头了一眼,然后笑着说道:“大人见笑了,这人这人是个疯子” “什么?疯子?我说胡大人,你是闲得难受是吧,怎么弄个疯子來审案,平时审正常人不过瘾?”刘迎辉不悦地说道。 “刘大人,下官实属无奈,此人一大清早就到处发疯,大喊大叫说圣上來了,您说,下官能不管吗?”胡传海一脸苦相地说道。 “什么!”这回沒等刘迎辉说话,梁鸿倒是先急了。 “你说什么?圣上來了的消息,就是这个疯子散播出去的?”梁鸿再一次问道。 “是啊,梁公子,你,这随意散播关于圣上的谎言,这可是要灭九族的,可此人疯疯癫癫的,我审了半天也审不出來。”胡传海道。 这时候,刘迎辉忽然说道:“你真是个死脑筋,一个疯子而已,疯子不说胡话那就不是疯子了,有什么必要把他抓來,赶紧放了算了,让人笑话!” “大人,这恐怕不妥吧,此人犯得罪过可不小。”胡传海小心翼翼地问道。 “有什么罪过?疯言疯语也叫罪过,当今圣上体恤百姓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圣上知道了,也不会在乎的,我做主了,把他放了算了。”刘迎辉说道。 “好,既然刘大人发话了,下官不敢不从,來啊,把这疯子给我扔出去,赏他几个馒头。”胡传海说道。 “慢着!胡大人,此人编造谎言,假传圣旨,罪不容诛,怎么能放了呢!”梁鸿这会儿可是气得肚子都快炸了,要不是因为这个谣言,他也不会和断水出來,不出來也就遇不到刚才那样的事。 “放肆!本官在此办事,岂有你插嘴的份!”刘迎辉忽然瞪眼一呵斥,顿时把梁鸿吓得不敢说话了。 很快,这个疯子就被放了,围在县衙门口的百姓一边嘲笑着一边议论,渐渐地也就散开了。 “胡大人,既然圣上沒來,那么刚刚为何你县衙大门紧闭,而且门前的守卫还增加了?”梁鸿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胡传海笑了笑答道:“梁公子,刚才我就把这疯子给抓了,只是我那时候还不清楚他有沒有同伙,所以特意加派了人手管,等我查清他确实只是疯言疯语之后,便打开了大门,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沒什么不妥,你处理的很好。”刘迎辉说道。 梁鸿一这俩人明显是唱一台戏地,知道在这件事上已经占不了便宜了,于是便说道:“刘大人,这件事先不管了,断水呢,你赶紧派人去救她啊!” 一听这话,胡传海赶紧说自己公务太忙,要去处理,然后借机就开溜了,至于刘迎辉,则是说道:“断水的事,你找我有什么用,本官又不是听你调遣的,我这忙得都不可开交了,哪有时间管你的事,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说着,刘迎辉抬脚就要走。 “刘大人!我劝你一句,你莫要这样,你就不怕我在大人那里随便说上几句?” 梁鸿这话一说完,刘迎辉先是顿住了脚步,接着忽然转过身來,指着梁鸿喝骂道:“你放肆!本官乃是圣上任命的户部尚书,你那主子赵为贤不过和我平级,你威胁谁?别说你一个小小的状元,就是赵为贤在这里,他敢在我面前如此说话吗?好小子,你等着,真是越发的无法无天了,等我回京之后,咱俩谁倒霉!” 骂完一通之后,刘迎辉气愤地甩甩手,就离开了,只剩下一个呆在原地的梁鸿。 而这一切,都被悄悄躲在一旁的胡传海得一清二楚,他不禁哑然失笑,心里默念道:“到底是年轻人啊,这种话,怎么能说呢。” 万般无奈之下,梁鸿只得回到了暂时落脚的地方。 他们选得这个地方,确实很隐秘,就在歙州东门附近的一所民房里。 这里聚集十几个人,都是断水的那帮手下,当然,也包括承齐侯。 承齐侯这时候早就坦然了,他知道,自己被软禁的时间越久,将來软禁他的这些人,下场就越惨。 此时,池中天却大摇大摆地在山庄里的小湖旁,饶有兴趣地鱼呢。 许是得累了,池中天站起來活动了一下筋骨,这时候,外面也传來了说话的声音:“池公子呢?” “在小湖旁,我带您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听到这个声音,池中天笑着转过身,不一会儿,雍门子狄就來到了面前。 “哈哈,池兄高明,一切尽在掌中!”雍门子狄高兴地说道。 池中天听到这话,就知道事情办成了,于是便说道:“怎么样,这条鱼够大吧。” “那是,她身上居然还真有赵为贤的大印,哈哈,就凭这一点,赵为贤死也不敢保她。”雍门子狄说道。 “哦?有这么严重?”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当然,不管是哪个官员的大印,那都是绝对不许私自外传的,而这赵为贤竟然敢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交给一个下人,往轻了说,他这是拿公事当儿戏,往重了说,他这就是蔑视皇权,因为这印是皇帝赐的,你随便给别人,那不就是不把皇帝当回事嘛!” 听到雍门子狄说完这番话,池中天心里那叫一个高兴,想不到事情竟然会这么顺利,如此一來,那断水的小命估计都保不住了。 “不过,这事也是运气好,要是她沒带那大印的话,咱们还得费一番周折。”雍门子狄说道。 池中天哈哈一笑,摆摆手说道:“不可能,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断水估计睡觉都得放在枕头下面,怎么可能不带着。” 第四百五十五回-强盗抢钱 就在这时候,冯破山忽然摇摇晃晃走了过來,到了池中天面前便说道:“我说,我这事也办完了,你答应我的酬谢呢?” 这时候,雍门子狄在一旁说道:“多亏这位高人了,当时那叫一个快,啪地那么一下,断水就动不了啦,得我眼睛都直了,哈哈!” 冯破山在一旁不屑一顾地说道:“这算什么,那女娃子又不是什么高手,不值一提,只不过战鹰那小子给我化装的本事,还挺有趣。” “那是,家母身边有个侍女,我们叫她小玫姑姑,她化装的本事可大了,战总管跟她学过。”池中天在一旁说道。 “行啦,不跟你废话,赶紧,报酬拿來!”冯破山说道。 池中天哈哈一笑,然后叫过一个仆人道:“去,带着冯老爷子到酒窖里去,随便让他挑选,对了,您拿完,可赶紧去着那女人,别让她跑了!” “哈哈,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放心,跑不了!”冯破山说完之后,马上就跟着仆从走了。 “池兄,你这招真高明,就是不知道你安排的其他人,都办完沒有。”雍门子狄问道。 这时候,池中天抬头了天,笑着说道:“如果顺利的话,应该差不多了,走,咱们去喝茶。” 说起來,池中天现在是越來越有心计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变坏了。 让胡传海找个疯子散播皇帝來了的谣言,趁机引出断水和梁鸿,然后再让雍门子狄假意撞上她找碴,为了避免意外,池中天还特意让冯破山化装跟在雍门子狄身边,用來制服断水,这些人之中,除了冯破山是断水根本沒见过的,而且,还特意嘱咐一定要放走梁鸿,因为这样的话,就可以跟着梁鸿,而探知他们的落脚点,以便救出承齐侯。 至于散播谣言的疯子,池中天一点也不担心,因为那确实是一个疯子,谁能拿一个疯子有办法呢? 池中天和雍门子狄正聊得兴起,武阳和关紫渔便走了进來,到他俩,池中天赶紧站起來问道:“怎么样?” “回禀公子,弄清楚地方了,城东有个小民房,梁鸿就去了那里,我们还清楚院子里总共有十三个人。”武阳答道。 “好,如今断水被拿住了,梁鸿一介书生,不值一提,等天黑再动手,我亲自去,然后你和紫渔,再加上秋蝉,咱们四个足够了。” “公子,您就不必去了,我跟紫渔就够了!”武阳大大咧咧地说道。 池中天笑着说道:“算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早点解决早点轻松。” 一想到纠缠自己这么久的麻烦总算可以解决了,池中天就感觉浑身上下一阵地轻松。 很快,天色就黑了下來,冥叶山庄之中,也走出來四个人,四个用黑衣服包裹起來的人。 正是池中天,武阳和关紫渔以及秋蝉。 “今天还是咱们四个第一次并肩作战,争取速战速决!”池中天在门口低声说道。 “放心吧公子,一定不留痕迹。”武阳嘿嘿笑着说道。 “走!” 武阳和关紫渔在前面引路,池中天就和秋蝉在后面悄悄地跟着,四人脚程甚快,不一会儿就赶到了。 “公子,就在这院子里。”武阳指了指前面的一座房子说道。 池中天点了点头,然后迅速从手中抽出一块布巾蒙上脸,其余三人也纷纷照做。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池中天用手一指,然后说道:“上!” 说罢,四个人纷纷迈过墙头,跳进了院子里。 他们沒想故意遮掩,所以落地的声音都不小。 院子里此刻并沒有太多的人,只有四个守夜的坐在墙根打盹,不过刚才的动静,已经把他们惊醒了。 “谁!”一个声音喝问道。 这时候,武阳压着嗓子说道:“他奶奶个熊熊的,老子是渡阳寨的秦权,赶紧拿钱出來!” 话音刚落,就有人喊了出來:“快來人啊,有强盗!” 他才刚喊完,池中天就飞快地冲了上去。 “啪”池中天直接一巴掌打飞一个人,接着就冲到了第二个人的身前。 这时候,武阳他们才反应过來,也赶紧冲了上去。 很快,不到几个眨眼的工夫,院子里的四个人就倒下了。 而这时候,屋子里也亮起了灯,接着房门被重重地踢开,随即冲出來不少人。 “你们是干什么的!”借着月光,依稀到地上躺着几个人,这些人马上有了不祥地预感。 “渡阳寨,秦权!赶紧拿钱出來,要不然老子要了你们的命!”武阳说道。 一听说是劫财的,有个人便说道:“好说好说,都是在外面混的,互相照应着也是应该的,这点钱,弟兄们拿去喝酒吧。” 说着,一个布包就扔了过來,武阳伸手一捞,顺势就接住了。 接着,他放在手里掂了一下,然后十分不满地说道:“他奶奶个熊熊的,就这点钱,打发要饭的?” “哈哈,好说,这几位兄弟嫌少,來,都把身上的银子掏出來,凑一凑。” 很快,又是一个布包扔了过來,武阳掂了一下,比刚才的还要重一些。 不过,他依旧很不满意地说道:“你们是不是都穷疯了,老子大老远跑來一趟,你们就拿着点钱?” 眼武阳得寸进尺,那些人顿时有些不耐烦了:“朋友,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不过是不想闹事,你们赶紧走吧。” “哎呦,这几个人口气不小啊,既然沒有的话,那就让爷教训一顿!”武阳说完,将布包往旁边一扔,就抽身冲了上去。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地上又躺了几个人,此刻已经沒有能站着的了,稍微好一点的,还能喘气,不好的,就只有出气沒有进气了。 “他奶奶个熊熊的,走,咱们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武阳说着,往前走了几步,随手一掌就拍开了一扇门。 四人进去之后,一阵乱翻,但是很显然,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沒有。 “晦气,走,咱们再找找!” 第四百五十六回-当朝请罪 走出这间屋子之后,池中天忽然压着嗓门喊道:“大哥,这屋子咱们还沒进去过呢。” “走,进去!” 池中天听到之后,往前跑了几步,然后一脚踢开之后,赶紧从怀里摸出火折子,打亮之后,惊喜地发现承齐侯正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呢。 “诸位好汉,我身上沒钱,就一条老命,你们要是觉得值钱,就拿去。”承齐侯虽然听到外面的动静了,但却一点也不慌张,语气十分平稳。 “哎呦,这老东西,嘴巴还挺硬,样子有点意思,來人!给我带走!爷山上正缺一个做饭的呢。”武阳像模像样地喊了几句,众人便七手八脚地架起承齐侯,然后便迅速地离开了。 等到他们走了半天之后,刚才承齐侯呆得那间屋子的一个橱柜里,忽然有了动静,接着,橱柜门就被打开了,一个人踉跄着走了出來。 这人,正是梁鸿。 他刚才听到动静之后,一时害怕,便躲了进來。 走到院子里一,见众人都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他感觉自己要疯了。 “渡阳寨!你给我等着!”梁鸿心里咒骂一声,然后便离开了这里。 将承齐侯送回侯府中之后,池中天他们便马上赶回了山庄里,虽然天色很晚了,但是山庄的会客厅却是灯火通明,雍门子狄,雍门雨晗还有傲霜雪以及战鹰,此刻都在这里坐着等他们。 见他们回來了,除了雍门雨晗之外,其余人都站了起來,傲霜雪更是关切地往前走了几步问道:“师兄,侯爷救出來了吗?” 池中天点点头道:“放心,已经回府里了,断水的那伙手下基本上都打废了。” “他们会不会知道你们的身份?”战鹰随口问道。 池中天道:“总管放心,我來了个移花接木,您猜我是怎么自报家门的?” 战鹰愣了一下,然后问道:“怎么报的?” “他奶奶个熊熊的,老子是渡阳寨的秦权!哈哈哈!”说完之后,池中天大笑一声,便离开了会客厅。 战鹰听了,先是呆了一下,片刻后便笑着说道:“这小子,真够坏!哈哈!” 这一晚,可以说是池中天睡得最香的一个晚上。 两天之后,雍门子狄便和雍门雨晗一起带着断水离开了歙州,为了保护他们途中的安全,池中天特意拜托冯破山走一趟,当然,代价是酒窖里的十坛酒。 断水被带走之后,梁鸿也就沒了主心骨,这时候他也沒心思琢磨这个歙州县令的位置了,想來想去,他只能悄悄地赶往京城去找赵为贤。 这天,刘迎辉也找上了门來。 和池中天一见面,刘迎辉便笑着说道:“池公子,我还说帮你解决麻烦,來是多此一举了,想必麻烦已经解决了。” “哈哈,不太明白刘大人的意思。”池中天笑着问道。 “哈哈,不明白最好,不过这样一來,我也就省心了,明天我也打算回京城了。”刘迎辉说道。 “哦?刘大人在歙州沒事了?” “沒什么重要的事了,而且,那天梁鸿个臭小子敢公然用赵为贤威胁我,这口恶气,我必须得出!” “哈哈,如果这样的话,刘大人,您不妨带个消息回去,承齐侯被这附近的一伙山贼给抓走了,请朝廷出兵來救。”池中天说道。 刘迎辉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道:“好,我一定带到!” 很快,朝廷中就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天上朝的时候,皇帝手中拿着两份奏章,正对着赵为贤大发脾气。 “赵为贤,这是怎么回事!” 赵为贤赶紧跪在地上说道:“皇上明鉴,臣实在是不知情啊!” “哼,江北行省总督上的折子,说有人自称是你的手下,在歙州城大张旗鼓地为非作歹,无故毁坏百姓居所不说,竟然还敢殴打衙门捕快,你不知道?” “回皇上,绝无此事啊皇上!”赵为贤心里忐忑不已,但是嘴上却仍然沒有松口。 “还有,户部尚书刘大人也上奏,说当朝状元梁鸿自称是你的门生,在歙州的时候不仅干涉县令办案,反而还出口威胁刘大人,此事可有?”皇帝接着问道。 “回皇上,此事定然是有人诬陷啊,臣的属下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來!”赵为贤坚定地说道。 “启奏皇上,臣有本要奏。”这时候,雍门震忽然站了出來说道。 皇帝了一眼雍门震,点头说道:“讲來!” “皇上,犬子不争气,近日惹出事端,老臣特意向皇上请罪!” 皇帝一听,便问道:“哦?雍门子狄这孩子一向稳重,惹出什么事了这么严重?” “回皇上,犬子此刻正在殿外,恳请皇上让他进來亲自谢罪。”雍门震说道。 皇帝点点头道:“嗯,传他进來。” 第四百五十七回-自保要紧 w很快,雍门子狄就走了进來,刚一进來就噗通一声跪了下來,口中连连称道:“吾皇万岁,臣雍门子狄特來请罪!” “子狄啊,你也算是朕着长大的了,这是犯了什么错啊。”皇帝问道。 雍门子狄了一眼跪在前面的赵为贤,然后说道:“回禀皇上,令妹前几日心情不畅,臣这个当兄长的于心不忍,就想着带她出去散散心,不知不觉就到了歙州。” “哦?你也去了歙州?”皇帝惊讶地问道。 “回皇上,臣到了歙州以后,一日在街上闲逛,却遇到了一个骗子,此人自称是赵为贤赵大人的手下,而且”说到这里,雍门子狄特意停了一下,抬起头犹犹豫豫地着皇帝。 皇帝笑着说道:“不用顾虑什么,大胆说來。” 见皇di du这么说了,雍门子狄便挺直了腰说道:“臣还在那骗子的身上,搜出了赵大人的令牌和大印!” “什么!”雍门子狄话音刚落,大殿中的众臣便开始了一阵议论声。 而赵为贤更是心惊不已,他这时候根本不敢抬头,因为他怕自己脸上的惊慌神色被皇帝发现。 “此话当真?”皇帝急切地问道。 “回皇上,臣不敢撒谎,证物在此,请皇上过目。” 说完,雍门子狄便拿出一块令牌和一方印章。 马上就有宦官将这两样东西递到了皇帝的手上。 皇帝拿着令牌仔细了,然后又把大印细细地端详了一番,然后问道:“赵为贤,这怎么解释?” 赵为贤头也不敢抬地说道:“回禀皇上,这一定是有人仿制的!” “启奏皇上,臣还擅自做主,把那骗子给带了回來,此刻就在殿外。”雍门子狄在一旁说道。 “带进來!”皇帝此刻十分生气,因此说话也带着火气。 很快,几个御前侍卫就带着被捆绑地结结实实地断水,走了进來。 “跪下!”断水毫无反抗之力地就被推在了地上。 此时断水脸色灰白一般,这一路上她早就想明白了,当然,也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皇上,这就是那个骗子,臣久闻赵大人治下甚严,且才干出众,臣绝不相信赵大人会把如此重要的信物,随意给自己的手下,赵大人,您说是吗?” 见雍门子狄问了这么一句,赵为贤哪敢说话,赶紧把头紧紧地贴着地面。 “赵为贤!你给朕抬起头來!”皇帝忽然暴喝一声,把殿中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赵为贤赶紧抬起头來,一声不敢吭。 “身后这个女人,你可认识?”皇帝问道。 赵为贤扭头一,见果然是断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断水也正向他,眼神里满是复杂地神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禀皇上,臣臣从未见过此人。”赵为贤沉吟片刻之后,终于毅然决然地说道。 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刻,断水眼神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死灰。 “臣就说,这一定是有骗子在拿着赵大人的名号为非作歹!”雍门子狄笑着说道。 “哼,赵为贤,朕再问你一次,此人你到底认不认识!” “回皇上,臣不认识!” “那你的令牌,有沒有随便给过别人?” “回皇上,从來沒有!” 见赵为贤这么说,皇帝便说道:“那好,既然如此,朕就暂且相信你一次,但你给朕记着!从今以后你给朕也收敛一点!” “回禀皇上,臣一定好好悔过!” “嗯來人,将这个女人打入天牢,严加管!”皇帝吩咐道。 很快,御前侍卫就把瘫在地上的断水给带走了。 紧接着,皇帝又说道:“子狄啊,说來说去,朕也沒觉得你有罪啊。” “回皇上,臣未经允许,擅自插手地方政事,此乃大罪!”雍门子狄叩首说道。 皇帝哈哈一笑,接着说道:“这叫什么话,只要为官,无论是什么官职,都是为了百姓,为了国家,见到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管,你若是真放任不管,朕反倒要责怪你了,所以,朕非但不责罚你,反而要重重赏你,來啊,传旨,赐给雍门子狄黄金一千两,绸缎五百匹!你快起來吧。” “臣谢恩!”雍门子狄强掩着笑意站了起來。 “赵为贤,就算江北行省总督上的折子的事,你是不知情,那梁鸿是怎么弄的?刘大人那件事,难道也是假的?”皇帝依旧沒有打算放过赵为贤。 这件事,赵为贤是不能抵赖了,他只能答道:“梁鸿倒是和臣有过几日的交情,但臣从未将他认作门生。” “哼,刚刚当了个状元,就恃才傲物,现在就如此嚣张,将來还了得?传旨,撤掉梁鸿的状元衔,改由榜眼递进。”皇帝接着说道。 “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朝之后,赵为贤心乱如麻,正要往回走,却有人來传旨,说皇上要召见他。 赵为贤怀着惴惴不安地心情來到了御书房,一进门,皇帝就劈头盖脸地骂道:“好你个赵为贤,你是真长本事了!” 赵为贤赶紧跪在地上说道:“皇上,臣万死!” “哼,你别以为朕不知道,那女的,就是你的人!”皇帝忽然说道。 一听这个,赵为贤吓得赶紧说道:“皇上明鉴,臣真的不认识她。” “那好,既然你不认识,那这令牌和这大印都是假的了,來人,把这两样东西给朕拿去砸碎了!” “皇上!”赵为贤赶紧喊了一声。 到赵为贤地神色,皇帝嗤笑一声,接着便说道:“赵为贤,你记住了,不要觉得什么事能瞒过朕,朕是在你为国家,为朝廷出力甚多的份上,才饶你一次,你可别不知好歹!” 话已到此,赵为贤是什么都明白了,他赶紧说道:“皇上,臣万死难辞其咎,请皇上责罚。”他可不敢让皇帝把那东西给砸了,令牌还好说,可是那大印,只有皇帝批准才可以由工部打造,只此一个,若是沒了,他赵为贤的脑袋也就沒了。m 第四百五十八回-一箭三雕 皇帝哼了一声道:“责罚你就不用等到现在了,你先起來。” “罪臣不敢。” “让你起來就起來,啰嗦什么!”皇帝不悦地说道。 等到赵为贤站起來之后,皇帝便问道:“承齐侯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你那手下,还把承齐侯给软禁了?” “啊?这这臣臣断然不知啊!”赵为贤一脸疑惑地说道。 “你别不知好歹,朕沒心情跟你这打**阵!”皇帝不耐烦地说道。 这时候,赵为贤忽然再一次跪在地上说道:“皇上!臣的确不知道啊,那承齐侯乃是朝廷勋略,臣纵然有天大的胆子,在沒有圣旨的时候,怎么敢去招惹他,而且就算臣去了,沒有圣旨的情况下,承齐侯怎么可能听他们的!” 见赵为贤说得也有些道理,于是皇帝便点点头说道:“行了,你起來。” “谢皇上!”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朕也不多问了,谁都有犯糊涂的时候,我不管你是无意也好,有心也罢,总之,从现在开始,你给朕闭门思过三个月,朕不撤你的官,也不剥你的俸禄,但就一点,你给朕老老实实地,若是再有什么差错,朕一定不会轻饶!” 皇帝这么说,其实是给了赵为贤莫大的面子和宽慰,赵为贤这时候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不该搀和到武林中的事情了。 不过,这种想法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在利益面前,很难有人能翻过去。 “臣遵旨,臣谢恩,谢皇上不责之恩!”赵为贤说道。 皇帝笑了笑,轻轻地说了一句:“责罚一个人很容易,但是朕最希望的是,你能自己去体会,自己责罚自己,往往才是真正的责罚。” 说完之后,皇帝便让赵为贤离开了。 紧接着,沒几天的时间,圣旨就下到了歙州,圣旨上说让歙州县令胡传海协同卫戍营的军士将渡阳寨给铲除,救出承齐侯。 而胡传海接到圣旨之后,便马上去找了池中天,池中天则是配合着他们共同去了渡阳寨,将渡阳寨的山贼一打尽,一个不剩,全部给关进了大牢。 池中天这一手玩得高明之极,可谓是一箭三雕,将承齐侯救了出來,然后还摆了赵为贤一道,最重要的是,也顺便将渡阳寨给除掉了。 事后,池中天则是把一切的來龙去脉向承齐侯和盘托出,结果承齐侯已经不能用震惊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到今天,总算断水这个麻烦,算是解除了,池中天相信,就自己设计的这些,足够那个赵为贤喝一壶的。 接下來,池中天就要全力准备英雄大会的事情了,因为还有五天的时间,就到了腊月时分,这天,池中天特意去了趟齐云山,想问问云岩大师是否都准备好了。 到了齐云山之后,守卫的弟子根本沒有通报,就直接将池中天引至真武太素宫中,因为云岩大师早有传令,以后但凡是寒叶谷的人來,一律不必通报。 池中天在大殿中坐了沒一会儿,云岩大师就在玉虔道长的陪同下,走了进來。 “大师,道长,中天有礼了!”池中天见到二人,赶紧站起來行礼道。 云岩大师微微一笑道:“贤侄,你我之间就不必客气了。” “就是,池少侠现在可是武林中赫赫有名地年轻豪杰,假以时日,必成英才啊!”玉虔在一旁打趣道。 “哈哈,那就借大师和道长的吉言了。” 三人寒暄一阵之后,池中天便直奔主題地问道:“大师,我算算差不多还有不到五天的时间,各路英豪就要來了,不知道大师这里准备的可否停当?” 云岩大师点点头道:“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几十间客房,足够应付了。” “那就好!”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少侠,现在最头疼的,就是不知道究竟都有谁会來。”玉虔在一旁说道。 池中天笑着说道:“雪鹜宫的北灵萱一定会來,而金驰前辈也会來!” 说到这里,玉虔忽然说道:“池少侠,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说,是怕你心焦,但现在贫道可不得不说了。” “哦?道长何出此言,有话尽管说。”池中天说道。 “贫道曾经去过烟云堂,亲自给金掌门下帖子,但是,他当时好像遇到了天大的麻烦,特意跟贫道说,可能來不了。”玉虔声音低沉地说道。 “什么!”池中天大吃一惊,紧接着问道:“道长可知道遇到什么麻烦了?” “金掌门沒说,但是依贫道所,此事一定非同小可,金掌门的实力众人皆知,能让他觉得棘手的事情,你可想而知了。”玉虔说道。 “是啊,玉虔之前跟我说的时候,我也是有些惊讶,不过少侠不必心焦,说不定麻烦早就解决了,这时候正往这里赶呢。”云岩大师宽慰道。 “但愿如此,如若金伯父不來,那这戏可就唱得沒意思了。”池中天叹气地说道。 “对了,玉虔啊,我听说去凤凰门和灵岩寺送信的弟子回來说,他们连陆醉柳和浮堤大师的面都沒见到,依我,这二人也未必会來啊。”云岩大师接着说道。 这时候,池中天反倒一笑道:“大师,这二人您不必担心,如果不出差错,他们一定会來的。” “哦?贤侄何出此言?”云岩大师疑惑地问道,显然是不太相信。 “大师,到时候您就知道了,晚辈就先不敬了,给您卖个关子。”池中天笑着说道。 “哈哈,好,到时候贫道可要好好了。” 这时候,玉虔好像想起來什么似地忽然说道:“齐云山要开英雄大会的事情,现在武林中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了,咱们得提防到时候扶羽教联合孤傲云來捣乱啊。” 云岩大师听到这话,赶紧点头说道:“玉虔这话,也是贫道所顾虑的,到时候江湖豪杰如果前來,势必不会带太多的人手,而如果孤傲云和扶羽教倾尽全力对咱们下手的话,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第四百五十九回-御敌之计 云岩大师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是池中天听到耳朵里,也是冒出一阵冷汗。 如果按照最顺利的打算,除了七星坊的欧阳鹤轩之外,其余几大门派的人都能來,那么假设这些人都在齐云山被扶羽教和滨麟山庄的人给制服了,那这武林还不乱套了。 “大师,你这话说得真是一针见血,此事起來还不得不防啊!”池中天点头道。 “池贤侄有什么办法?”云岩大师了池中天一眼,语气平和地问道。 池中天想了想说道:“大师,此事势必要防,但是,我们可以换换想法,咱们不光要防,还要來个反击!” “嗯?反击?怎么反击,贤侄你说清楚些。”云岩大师沒弄明白池中天的意思。 “开英雄大会的那天,请大师将玄天派众弟子分成两批,一批在齐云山方圆十几里外埋伏,也可以当做眼线,另外一批就留在这里,如果一旦有大批不明之人前來,那么我们得到消息之后,可以來个前后夹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池中天说完之后,云岩大师和玉虔便陷入了沉思,久久沒有出声。 好大一会儿之后,云岩大师才默默地叹了口气说道:“办法真是好办法,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大师何处此言?”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我玄天派的弟子,人数并不多,如果滨麟山庄和扶羽教两派合一的话,我玄天派纵然能抵挡得住,那也势必会遭受莫大的损失,此事贫道不忍心啊。” 云岩大师的话,是大实话,他可以什么都不考虑,但必须考虑到门下弟子的安全。 池中天听了,轻轻摆摆手说道:“大师,这个我有办法,我曾经和雪鹜宫的北宫主谈好了,她到时候会带來雪鹜宫最为精锐的手下,而且据晚辈猜测,家父此次前來,也会带來人手,再加上其他门派掌门所带的护卫,凑在一起也不少,而且,晚辈这里还能找到一些人。”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最好了。”云岩大师和玉虔听到池中天的话,都点了点头,而且还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是放心了许多。 “好,既然准备的差不多了,那晚辈就先告辞了,五日后,咱们再会!”池中天拱拱手,便马上离开了玄天派。 从齐云山离开之后,池中天沒有回冥叶山庄,而是直接骑马去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地方。 “苏姑娘,你在吗?”池中天很快就來到了万木林的外面,按照老规矩,他沒有擅自走进去,而是在外面喊了几声。 不多时,池中天就听到了一阵动静,他心里一松,想着苏晴终于回來了。 果然,很快,苏晴就出现在池中天的面前。 和数月前的苏晴相比,此刻的她脸上少了几许的天真,反倒多了一丝地肃杀之气,这倒是让池中天颇为惊讶。 “苏姑娘!你还真回來了!”池中天欣喜地往前走了几步。 苏晴微微一笑道:“回來有几天了,怎么有时间來找我了?” 池中天刚要开口问些事情,转念一想,又改口道:“多日不见了,挺想你的,所以才特意來。” “哎呦,池大公子想我啊,那我可愧不敢当!”苏晴答道。 “哈哈,我沒什么事,就是來你,我那还有些急事,就不多打扰了,等过段时间我清闲下來,再來你!”池中天说完,弯腰施了一礼之后,便牵着马准备离开了。 “哎!你等等!”苏晴到池中天要走,忽然在背后叫住了他。 池中天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赶紧收住笑容转过身问道:“苏姑娘还有何吩咐?” “哼,你就不问问我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苏晴问道。 “对我來说,到苏姑娘平安归來,才是最重要的,现在最重要的我已经知道了,其余的就无所谓了。”池中天微笑着说道。 听到池中天说这样的话,苏晴忽然一下子呆住了,她似乎有些糊涂了。 好半天,她才露出笑脸道:“不出,你还挺讲义气的!” “那是,我这人对朋友绝对是真心!”池中天拍着胸脯说道。 “哈哈,我告诉你吧,凤凰门我已经帮你敲定了,到时候陆门主会亲自來,但是灵岩寺的浮堤大师唉,这个老顽固,我好说歹说都不肯來,不过最后也答应,派个弟子过來捧场,我跟你说,我可尽力了啊!” 苏晴刚一说完,池中天就高兴地差点蹦起來,他忘情地一把将苏晴抱住,兴奋地喊道:“哈哈,你可太厉害了!” “去去,一边去!”苏晴沒好气地推开池中天,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举动。 池中天反应过來之后,也是脸上一红,于是便赶紧说道:“怎么,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这个改天吧,今天今天不太方便。”苏晴支支吾吾地说道。 “哈哈,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方便!”池中天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过來。 “哦?那你说说。”苏晴俏皮地问道。 “绝华仙子在里面,对吧!”池中天神秘兮兮地问道。 “什么!”听到池中天的话,苏晴差点栽倒在地上。 很快,苏晴就稳住心神地说道:“什么绝华仙子,你说什么呢?” 池中天摆摆手道:“行啦,别跟我装了,要说你这人,这不够朋友,一直向我隐瞒你的身世,原來你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绝华仙子的女儿,真是失敬失敬啊!” 苏晴这时候简直犹如被雷劈了一般,她万万沒想到池中天竟然会说这些。 着苏晴的模样,池中天疑惑地问道:“怎么,绝华前辈沒跟你说起过?” “说什么?”苏晴茫然地问道。 这时候,池中天好像明白了一些,于是便说道:“起來,令堂大人沒告诉过你,那我也就不便多说了,你还是亲自去问吧。” 苏晴这时候用十分复杂地眼神着池中天说道:“不管你知道了什么,我希望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苏晴,可以吗?” 第四百六十回-一份大礼 池中天一时间沒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是点点头道:“好,你就是苏晴。” “嘿嘿,行了,那你快去办事吧,对了,你那个英雄大会,我了去不了啊。”苏晴说道。 接着,苏晴池中天要张开嘴巴,知道他要劝阻,便赶紧抢着说道:“千万别劝,沒用的,我肯定不会去。” 这可倒好,直接让池中天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尴尬地停在那里。 “好吧!”半天过后,池中天才无奈地说出两个字。 “我回去了,过段时间,我去找你玩。”苏晴一边说着,一边吐了吐舌头,然后就转身快步地朝林子里走去。 原本,池中天还打算让苏晴当个说客,让绝华仙子也去参加英雄大会,如果她去了,那声势会更加浩大,但现在來,一切都是泡影了。 “唉,算了,还是走吧。”池中天拍了拍騋牝马的脑袋,对着它说了一句,然后跨上就飞快地驰走了。 池中天骑马刚刚來到冥叶山庄前面几里的地方,就忽然到山庄门前聚集了很多人。 这可把他吓了一跳,以为又有什么人來找麻烦了,于是赶紧猛抽几下马鞭子,马上就來到了附近。 “你们是什么人!”池中天着眼前这群人,紧张地问道。 这些人的穿着样式统一,清一色地灰色上衣灰色裤子,手里什么也沒拿。 沒人回答池中天的话,甚至连个扭头的都沒有。 “我问你们话呢!你们在我家门前做什么?”池中天一边吼着,一边警惕地着周围,他发现那些往常在门前的护卫都不见了,一瞬间神经绷紧到了极点。 可是,仍然沒人有反应。 就在池中天想要下马出手的时候,一个声音喊住了他:“你小子,真是财大气粗啊,这么好的地方,你老子都沒住过,倒是让你先享受了!” 听到这个声音,池中天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满脸笑容地喊道:“爹!” 很快,池中天就到山庄的大门里走出一个精神抖擞的老者和一个一脸慈祥地美妇,正是他的父亲池远山和母亲姜怡筠,后面还跟着战鹰和傲霜雪。 到池远山,池中天还不是那么奇怪,因为早就知道要來,可是当他到姜怡筠的时候,心里忽然一酸,接着便猛跑几步,一下子跪在姜怡筠地面前,哑着嗓子喊道:“娘!” 不管池中天出來多久,历练成什么样的人物,他终究还是一个孩子,一个渴望见到家人的孩子。 姜怡筠这时候也想哭,可是刚刚池远山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一定不能流泪,免得让人笑话,所以这时候姜怡筠强忍着眼泪,强笑道:“好孩子,快起來,让娘。” 池中天扶着姜怡筠地手臂慢慢地站了起來,然后便扑在了她的怀里。 好半天之后,池中天才抬起头來,一脸笑意地说道:“娘,这么远,你怎么來了。” “你是不知道,自打你走了以后,你娘是天天念叨,上次就责怪我不带她來,这一次死活非要跟來,我说不行吧,竟然就大半夜地坐在我身边,生怕我跑了。”池远山在一旁说道。 姜怡筠回头了池远山一眼,然后笑着说道:“反正你不让我见儿子,我就死缠着你!” “好啦,师父师娘,咱们赶紧进去吧!”傲霜雪从后面俏皮地蹦出來,一手挽住池远山,一手拽着姜怡筠,就往里面走去。 这时候,池中天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问道:“爹,这些人,是你带來的?” 池远山扭头了一眼,微微一笑道:“先进來,爹一会儿慢慢告诉你。” 几人进到会客厅之后,先分别落座,然后池远山便说道:“这些人,是爹送给你的礼物。” “礼物?哪些人?”池中天一时间沒弄明白。 “就外面那些人,他们是我用了十几年所培养出來的精锐,就当做你这冥叶山庄第一批弟子吧!” 别池远山说得好似十分简单,但是池中天听在耳朵里,仿佛还有些反应不过來的感觉。 就在池中天发呆的时候,池远山忽然朝外面喊了一句:“小叶,你进來!” 很快,一个穿着和外面那群人相同颜色衣服的人,就慢慢地走了进來。 此人走路,十分沉稳,双目炯炯有神,方脸虎眉,甚是威严。 “小叶,这就是我儿子,池中天,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你们的首领!”池远山威严地说道。 此时,这个被称作小叶的人了一眼池中天,然后忽然跪在地上说道:“冥叶副统领叶落,参见首领!” 池中天现在是完全搞不清状况,他糊里糊涂地了池远山一眼,眼神里全是不解。 池远山先是摆摆手,示意战鹰把门关上,然后说道:“天儿,为父大约在十多年前,就悄悄地招募了一批弟子,将他们置于一个神秘之地每天刻苦训练,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他们的力量很强大,爹把他们交给你,助你驰骋江湖,早日扬名天下!” “爹!这我怎么从來不知道咱们寒叶谷里,还有这么一群人?”池中天问道。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三个,除了我,就是你娘和小玫知道,孩子,你要记住,如果要想建立一番基业,沒一些隐藏的力量是绝对行不通的,明白吗?” 听到这话之后,池中天才仿佛依稀从迷惑中走了出來。 “爹,怪不得你让我取名冥叶山庄,原來你还留了这么一手!”池中天欣喜地说道。 “那是,你以为爹老糊涂了,你这么个山庄,沒几个人守,早晚让人端了!”池远山故作嗔怪地说道。 “对了,爹,孩儿有件事情,还想跟您禀报!”池中天忽然说道。 “你是想说蓉妖的事吧。”池远山笑着问道。 池中天一怔,沒想到池远山早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这件事,爹不管,你出來这么久,应该学会自己做决定了,你愿意收下谁,那是你的事。”池远山说道。 第四百六十一回-独当一面 不过,现在既然池远山都这么说了,池中天也放心了。 “爹,不知道你训练出來的这些人,武功如何?”池中天笑着问道。 “哈哈,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么一句,好不好我说了不管用,你试试。”池远山说道。 “好,咱们现在就來,爹,你來选几个人,我让我这里的人,咱们比试一下。”池中天笑着问道。 “现在你是冥叶的首领,需要他们做什么,你直接吩咐就好。”池远山点头说道。 “小叶,速速去选两个人來,咱们后院比试。”池中天对叶落说道。 叶落点了一下头之后,便快步走了出去。 两柱香的时间之后,后院便聚集了一堆人。 这其中有池远山刚刚才见到的老友冯破山,还有傲霜雪以及武阳关紫渔还有秋蝉。 而在他们的对面,则有池远山还有叶落,以及两个冥叶的成员。 几个仆从很快搬來了几把椅子,池远山和冯破山以及池中天,便坐在了上面。 “武阳,你上,记住,要是给我丢脸了,我可要不高兴了!”池中天带着笑意说道。 武阳嘿嘿一笑,然后说道:“公子放心!你就瞧好吧!” “你,出來!”叶落指着一个冥叶成员说了一句,那个人马上就站了出來。 很快,武阳就和他打成了一团。 武阳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实力,上來就是一阵狂轰般地拳头,一拳比一拳用力,刚猛异常。 而那个冥叶的成员却好像有些力不从心一样,到处躲闪,而且每次就堪堪快要砸到的时候,才躲了开去,的人都觉得很悬。 过了一会儿,武阳的拳势依旧沒有减弱,非但沒有减弱,反倒还有愈來愈凌厉地感觉。 这时候,池远山忽然悄悄地说了一句:“武阳的拳法很凶猛,但是出招位置不够刁钻,对别人构不成太大的威胁,比如刚刚那一拳,如果左拳打向对手的眼窝的话,那么情况就不像现在这样了。” 池中天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像是十分赞成。 果然,池远山说准了。 接下來,虽然武阳拳势不断,但对手根本就不还手,靠着灵巧的身法左闪右避,然后忽然间趁着武阳稍稍停滞的那一瞬间,飞快地一掌拍过去,直接打在了武阳的胸口处,胜负登时分出。 “停吧!”池中天忽然喊了一句。 武阳呆了一下,似乎心有不满,但是了池中天,终究还是把嘴闭上了。 “不错不错,步法非常灵敏,你叫什么名字?”池中天笑着问那个冥叶成员。 “回首领的话,属下青锋!” “青锋很好,你先下去吧!” “是!”说完,青锋就离开了这里。 这时候,正当池中天想接着让关紫渔上去试试的时候,池远山却忽然说道:“天儿,我觉得现在先别忙着比试了,你赶紧安排他们住的地方,别忘了,那几十号人可还在外面站着呢,他们也奔波一路了。” “啊!我差点忘了!” 池中天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仿佛才想起來似的说道:“我这就安排!” “來人,赶快去把偏院里打扫出十几间屋子,还缺一些什么,赶紧去买!” 池中天对着一旁的仆从说道。 “是!” 说完,那仆从就快步离开了。 这时候,池远山也站起來说道:“天儿,我和你娘,过两天可就走了。” “啊?走?去哪里?”池中天惊讶地问道。 “这英雄大会太闹了,我就不去了,你代我去就可以了,我打算带着你娘,到处去转悠一下,好多年都沒出去散心了。”池远山笑着说道。 “爹!英雄大会你怎么能不來呢!”池中天焦急地追问道。 池远山笑了笑说道:“有你就行了,再说我也要马上赶回谷里,万一被扶羽教这帮人知道了,又会趁机去偷袭了。” “可是,如果您不來,那人家会说闲话的啊。”池中天依旧觉得不能接受。 本來,池远山是池中天根本沒有担心过的,甚至云岩大师也沒有过顾虑,但是如果这么一來的话,那这英雄大会的分量,会降低不少。 “孩子,别人说闲话就说是了,再说了,有你少谷主出面,再加上你这冥叶山庄庄主的名头,也足够了,我现在能少出面就少出面,否则给你带來的并不是好处,而是拖累。”池远山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啊,公子你现在已经有能力独当一面了,也该让老爷享享福了,再说了,现在谷里沒人守,的确需要老爷亲自坐镇。”战鹰在一旁说道。 听到这里,池中天知道池远山心意已决了,索xing也就不再劝了:“爹,既然这样的话,那孩儿就不说什么了,只是刚刚才见面,就要分别,孩儿心中有些不舍。” 池远山听了,哈哈一笑道:“你这孩子,有什么不舍的,不要这么儿女情长,等扶羽教彻底解决了,武林中的乱子都沒了,咱们一家人有的是时间在一起。” 说完这话,池远山又转向冯破山说道:“老冯,真沒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咱们算起來也十多年沒见了,你能帮天儿,我感激不尽,等他日事情完了之后,你一定要來我寒叶谷里住几天,咱老哥俩好好喝一杯。” 冯破山从椅子上站起來,笑着说道:“好说好说,你儿子是个人物,我羡慕死了,不过,我答应帮你儿子,可不是在你的面子上啊,那是贤侄自己的功劳,哈哈哈!” 听着冯破山打趣,池远山也随着一起笑了起來。 到了晚上,池中天让人好好准备了一桌丰盛地晚宴,本來池中天是叫上众人一起吃的,但是最后,只有傲霜雪池中天还有池远山夫妇,其余的人,都自觉地沒有打扰他们。 饭桌上,傲霜雪不停地给姜怡筠夹菜,左一句师娘右一句师娘的叫的姜怡筠是心花怒放。 “雪儿,师娘可是想让你改口了。”吃着吃着,姜怡筠忽然说了一句。 第四百六十二回-谈婚论嫁 “啊?”傲霜雪一时沒反应过來,伸在半途中的筷子不由得停了下來。 不过,傲霜雪是沒听出來,但池中天可听出來了,他赶紧干咳两声,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是啊,你师娘说得有理,雪儿啊,我们可是都想让你改口了。”池远山也在一旁说道。 “改口?改口叫什么啊?”傲霜雪不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在假装糊涂。 “你这孩子,怎么脑筋不转弯的呀,当然是改口叫我娘了。”姜怡筠嗔怪地说道。 “咳咳”池中天赶紧又咳嗽两声,然后低下头开始不停地喝汤。 这时候,傲霜雪才终于明白姜怡筠的意思,脸上登时红云密布,并且赶紧说道:“师娘你这是说的什么呀,真是的”说着说着,傲霜雪的声音低得连她自己都听不到了。 “哎!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俩岁数也不小了,该考虑考虑了,以前我总觉得你们沒受过磨难,草率娶亲总是不好,如今你们在外面这么久,相信应该成熟不少,依我,这事不宜拖得太久,等英雄大会完了,你俩就成亲!”池远山放下筷子说道。 “爹!”池中天赶紧抬起头來喊了一句。 “现在这么多事呢,哪有时间谈婚论嫁啊,是不是师妹。”池中天说着,还扭头向傲霜雪。 傲霜雪赶紧连连点头道:“是啊,现在武林多风浪,还是等一切平静以后再说吧。” 听到傲霜雪说完,池远山便摆摆手笑道:“你们俩啊,真当这武林中还离不开你们了?听着,人是要担责任,但是不能什么责任都担负,你们现在的能力,能办多大的事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别拿这些有的沒的跟我们打哈哈,这事就听我的,我跟你娘还等着抱孙子呢!” 这时候,傲霜雪终于忍不住了,尤其是听到抱孙子的时候,那脸更是红得像是要滴下血來,赶紧站起來就跑出去了。 “这孩子,怎么还扭捏上了。”姜怡筠笑着说道。 “爹,娘,我觉得这事还是先不急着吧。”池中天再一次说道。 “怎么不急,你懂个屁,早点成亲早点给我池家传宗接代,这事沒得商量,我跟你娘回去就好好商量准备,是在谷里成亲还是在这里,你就先忙你的,等我们准备好了,派人通知你。”池远山说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然后着池中天的嘴要张开,便赶紧摆手道:“别跟我废话啊,吃饭!” 池远山这么一说,倒是让池中天生生地把话给卡在了嗓子眼里,半响之后,只好无奈地闭上嘴。 这顿饭吃完之后,池远山夫妇就去休息了,而池中天则是跑到了傲霜雪的房中。 本來,池中天是來问问傲霜雪究竟有什么想法的,可是沒成想一进门,就被傲霜雪劈头盖脸地责怪一番:“师兄,刚才师父师娘说的时候,你干嘛说现在沒时间啊?” 这一问,倒是让池中天有些迷糊了,他回答道:“我我当时不是也问你了吗,你不是很赞成吗?” “哼,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那你那么问我,我还能给你拆台不成?我除了说是,还能说什么?” 说完,傲霜雪气呼呼地走到床边,把鞋子一甩,就坐到了床上,两手抱着腿,一脸地苦相。 池中天笑了笑,然后走过去把门关上,接着坐到床边问道:“师妹,你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沒怎么,倒是得问问你呢,是不是不想娶我?”傲霜雪这么直接地问了出來,倒是让池中天有些措手不及。 “哪哪能啊。”池中天支支吾吾地说道。 “师兄,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别的女孩了?”傲霜雪忽然说道。 “怎么可能!”池中天赶紧反驳。 “哼,我虽然小时候在谷里长大,但是我不是傻子,我能感觉得出來,那雪鹜宫的北灵萱,还有那个苏晴,哼哼,你心里可总惦记着吧。”傲霜雪眼神戏谑地说道。 池中天听到这话,脸色登时大窘,赶紧说道:“你这是这是说得什么话,哪有。” “沒有?自打你到外面一圈回來之后的那几天,你说话三句不离北灵萱,五句不离苏晴,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吧!”傲霜雪接着说道。 “哎呀,师妹你这是误会了,我只是需要她们的帮助而已,所以才提得多了一点,但绝对沒有儿女私情啊。”池中天否认道。 “究竟是我误会了,还是你沒说实话,你自己心里有数,师兄,我跟你说,你可得大方点,要是真喜欢呢,你就直说,这有啥难为情的,对吧。”傲霜雪大大咧咧地拍着池中天的肩膀说道。 “哦,那好,我确实喜欢她俩。”池中天着傲霜雪说道。 “你!池中天!”傲霜雪忽然一急,扶在池中天肩膀上的手陡然加大力气。 “哎呦哎呦!好师妹,我错了,我逗你玩的!”池中天一脸痛苦地求饶,从表情上,傲霜雪的力气着实不小。 “哼,我跟你说,你可给我老实点,小心我去师父师娘那告状!”傲霜雪见池中天求饶,便满意地松开手,笑着说道。 池中天一边呲牙咧嘴地揉揉肩膀,一边埋怨道:“你这人真是,手上干嘛这么大力气。” “说真的,师兄你到底愿不愿意娶我?”傲霜雪问道。 “愿意啊,我不是早就说过吗?”池中天爽快地答道。 “好,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就相信你!”傲霜雪用手使劲拍了一下池中天的肩膀,又把他吓了一跳。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别的之后,池中天就离开了。 出了门,池中天忽然觉得心头有些憋闷,于是便來到了小湖畔,席地而坐。 这时候,晚风已经十分阴凉了,但池中天好像就是故意的,还特意解开了外衣的带子,敞开之后,让凉风往里灌。 第四百六十三回-准备买地 凉风侵袭了半天之后,池中天才缓缓地掩上外衣,然后静静地开始发呆。 傲霜雪刚才无意中透露出的一段话,此刻忽然在池中天的心里,燃起了一股微弱地火苗。 北灵萱,苏晴。 这两人,自己真的对他们有好感吗? 北灵萱桀骜不驯,xing格刁钻,出手狠辣却又心带慈悲。 苏晴古灵精怪,似沒心沒肺,却也有着一种莫名地侠义心肠。 而傲霜雪,对自己几乎是百依百顺,接近二十年在一起的感情,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屏障一般,让外物无从侵蚀。 想到这里,池中天忽然站了起來,然后狠狠地甩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啪”声音甚是响亮,都把悄悄隐藏在暗处的秋蝉,给吓了一跳。 当然,秋蝉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的,之前武阳和关紫渔以及秋蝉都商量过了,既然作为池中天的贴身护卫,那就要形影不离才行,所以三人决定,即便在山庄里,也一定要有一个人一直跟着池中天才行。 秋蝉这时候是纳闷之极,池中天为何要打自己一下? 接着,池中天忽然喃喃自语道:“一事无成,却开始喜新厌旧,三心二意,虽是苗头,然且必先除之!” 说完之后,池中天的脑子里非但沒有平静下來,反而还有些越來越乱了。 到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了,忽然把外衣脱了下來,然后胡乱一丢,就跳入了水中。 秋蝉大惊失色,还以为池中天想不开要自尽,也顾不得大声呼喊了,直接就蹿了出去,來到湖边之后,着湖中池中天依稀的身影,飞快地展开轻功跃了过去。 “什么人!”忽然间,池中天猛然从水中跃出,一掌就对着飞來的身影打了过去。 秋蝉在半空中大惊失色,赶紧喊道:“公子是我!” 听出是秋蝉的声音,池中天赶紧收了掌势,但此刻秋蝉已经吓得身形彻底歪了,眼着就要掉进水里了。 这时候,池中天飞快地凌空虚踏几步,身体朝前一纵,伸出手臂一揽,就将秋蝉抱在了怀里,然后再一次虚踏几步,离开水面,回到了地上。 “秋蝉,你干嘛?”池中天沒好气地将秋蝉放在地上,有些恼怒地问道。 秋蝉惊魂未定地说道:“我我到公子跳进水中,还以为你要自尽,所以想救你。” 听到这话解释,池中天哑然失笑。 “你胡说什么呢,好端端的我自尽?真是的,我这人可怕死了。”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秋蝉的肩膀。 “我我刚才你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就跳进去了,特别像是想不开的样子。”秋蝉说道。 “你窥视我?”池中天忽然语气不善地说道。 秋蝉一听,马上站起來说道:“不是不是,公子误会了,属下决计不敢窥视您,只是只是我和武大哥还有紫渔妹妹商量了一下,无论公子在哪,我们都得有人跟在您身边。” 池中天听了这话,微微松了下语气说道:“原來如此,不过也用不着这样,这是在家里,哪用得着这些,我又不是老得不能动弹了,这么晚了,你快去睡吧。” “公子,我您好像有心事。”秋蝉小心翼翼地问道。 池中天一怔,然后笑着说道:“你出來啦?” “嗯。” “心事算不上,就是突然心里有些烦闷吧。”池中天叹了口气说道。 “公子,你你能说给我听听吗?”秋蝉忽然问了一句。 “哈哈,这些事,你有兴趣听?”池中天问道。 “有!”秋蝉斩钉截铁地答道。 其实秋蝉之所以想听,主要的原因还是想尽快让池中天对她的戒备心消除掉,这些天以來,虽然池中天对她一直很不错,而且武阳和关紫渔也在慢慢改变对她的法,可是她还是觉得沒有融合进去。 池中天正要开口,但是抬头了天,便说道:“改天吧,现在太晚了,你还是去早点休息吧。” 见池中天现在不愿意说,秋蝉也只得作罢,简单安慰几句之后,便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池中天就开始安排马车,因为池远山夫妇今天要去探望承齐侯。 当然,池中天并沒有跟着去,他现在的主要心思,还是放在英雄大会上。 等到池远山夫妇离开之后,池中天就让叶落开始整合冥叶,很快的时间,冥叶就全部都出现在了后院之中的空地上。 山庄里突然多了这么多人,池中天也开始头疼地方的问題了,本來山庄不算小,可是要容纳这么多人,还是有些难度的。 想來想去,池中天决定再破费一把。 他将刘伯叫了进來,然后问道:“刘伯,这山庄周围的空地,可有买主了?” 刘伯想了想答道:“应该沒有,这附近的地是官府的。” “那这样吧,我打算把山庄方圆几里范围内的地都买下來,然后弄上围墙,再盖上十几座房屋,你如何?” 池中天轻轻松松地这么一说,可把刘伯吓了一跳,他赶紧说道:“公子,这些可不是小数目啊。” “有这园子贵吗?”池中天反问了一句。 “那肯定比这园子贵,而且,这附近有明波湖,每年总有些游人到这里,估计官府不会卖的。”刘伯说道。 “那我不买明波湖附近的,我就买其它方向的呢?”池中天接着问道。 “嗯,如果这么算的话,就算你买方圆五里地以内的话,光买这块地估计就得二十万两银子以上,如果全部弄上围墙,就算是最低也得十二尺吧,用上中等的材料,大概也得五万两银子左右,至于盖房子,十几间的话,即便不大,也得七八万两,再加上雇一些长短工,还有伙食开销,全部算下來差不多要准备接近四十万两银子了。” 饶是池中天,听到刘伯一番算计之后报出的数目,也是吓了一跳。 毕竟池中天现在还沒找到赚钱的门路,他用的,大多是以前的存货,而且现在也基本上沒剩下多少了。 第四百六十四回-一掷万金 “这数目还真是挺大的!”池中天叹气道。 “是啊,我知道公子有钱,可是这段时间以來,咱们已经花了不少钱了,您放在我这儿的银两,也沒多少了。”刘伯说道。 “不过,刚才我说得那些,还是要弄,堂堂冥叶山庄,名头不小,但是总不能就这么一处园子吧,岂不是让武林同道笑话,这样,这段时间你就办这事,钱的话我來想办法!”池中天说道。 “行,公子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一会儿就进城问问,有几个工匠我还挺熟识,能不能想办法把价钱压低一些。”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你尽管去吧,能压低就压低,实在不行就算了。” “公子,我明白,那我这就去了。”刘伯说了一句,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你去叫武阳,让他跟着你一起去。”池中天忽然叫住了他。 “啊,不用叫他了吧,我自己去就行。”刘伯显然是沒明白池中天的意思。 池中天笑着说道:“还是让他跟着吧。” “行,那我去叫了。”刘伯说完,就离开了这里。 到了黄昏时分,池远山夫妇就回來了,起來池远山兴致很高,从进门开始就沒停过哈哈大笑。 池中天正在,听到动静之后,就起身走了出來。 “爹,笑什么呢!”池中天笑着迎了上去。 池远山笑着说道:“哈哈,沒什么,见到老朋友了,自然高兴啊。” 跟着池远山一起去的傲霜雪说道:“师父可厉害了,跟侯爷拿着酒坛子对着喝!” “嗬!厉害呀”池中天笑着说道。 “厉害什么,老了,不如年轻的时候了!”池远山说道。 “您现在累不累?”池中天忽然问道。 “不累啊,怎么,有事?”池远山收住笑容问道。 “是有点事情想跟爹商量一下。”池中天神秘兮兮地说道。 “瞧你爷俩那个神秘的样子,真是的,你们聊吧,我累了,回房歇息一会儿!”姜怡筠从來不参与他们父子之间谈正事,说完之后,就让傲霜雪扶着回房了。 池中天搀着池远山走进书房之后,先是把池远山按在座位上,接着就把自己准备大兴土木地想法跟池远山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池远山想了想便问道:“孩子,你真打算把你以后的基业,放在这里?” “嗯,起初我是沒这个打算,可是后來我想,这里真是块宝地,齐云山近在咫尺,歙州城又是富饶之极,再加上还有一位神秘地邻居。” “神秘地邻居?谁啊?”池远山不解地问道。 池中天现在还不能把绝华仙子的事说出來,因为他知道轻重,以绝华仙子这样的人,如果沒授意你的话,那还是不要随便透露她的行踪为好,免得惹來是非。 “既然是神秘地邻居,那当然不能让您知道了!”池中天笑着搪塞道。 “谁稀罕知道!不说算了,不过你的话有些道理,有云岩大师在附近,就算将來遇到个麻烦,无论是求援还是暂避,都极其方便。”池远山似乎很赞成池中天的想法。 “您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我想着现在有了您给我带來的这一群厉害的人,我总得阔阔门面不是?”池中天说道。 “想法不错,爹支持!”池远山点了点头,语气十分坚定。 “这个您不能只是嘴上支持啊,还得是吧”池中天欲言又止地说道。 一池中天的神色,池远山便猜了个八 九不离十:“你小子,是不是沒钱啊!” “您真神了!”池中天故作拍马屁地说道。 “滚一边去吧你,你是我儿子,你想的什么我还能不知道?”池远山戏谑了一句之后,便正色问道:“正经的说,你现在手头还有多少钱?” “上次您给我的那些,我买这座园子花了接近二十万两,再加上我去了一趟雪鹜宫,前前后后算起來,现在只剩下十几万两了。”池中天说道。 “那你要是全弄起來,大概需要花费多少?”池远山又问了一句。 “刚才我让管家算了一下,差不多得需要四十万两左右。”池中天说道。 听到这话,池远山拍了一下巴掌说道:“行,不就四十万两吗,爹给你出了!” 听到这话,池中天欣喜若狂地问道:“真的?” “废话,区区四十万两,你爹还是拿的出來的!”池远山大气地说道。 这话绝对不是吹牛,池远山有沒有钱,别人不知道,池远山自己可是一清二楚,在寒叶谷内,基本上的花销就是用在吃喝上面了,很多蔬菜谷里面都种着,即便是一些牲畜之类的,也放养着一些,所以基本也不怎么花钱,而且有些时候,寒叶谷内的弟子们出去行侠仗义,或多或少地会有人赠送一些酬金,这些酬金池远山从來沒问过,倒是最后这些弟子们觉得心里有愧,于是都自觉地将一部分酬金交给战鹰,这些累加起來,数目也相当可观。 另外,还有池远山早年间的积累,最重要的是,当初端了扶羽圣教在歙州的德隆钱庄之时,除了将一半的银子给了池中天之外,自己还留了一半,就这一半,也足够负担这四十万两的银子了。 “多谢爹!”池中天激动地说道。 “父子之间,何以言谢,你说得很对,武林中人,门面最重要,咱们比不上烟云堂的那金老头,但也不能太寒酸,毕竟你这冥叶山庄,将來是要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的!”池远山说道。 “那当然,孩儿的梦想,就是让着冥叶山庄,能和江湖五大派一样,天下皆知!”池中天的豪气不知不觉也出來了。 “哈哈,行,有股子胆气,这事你抓紧时间办吧,银子可能一时半会儿拿不过來,我争取尽快吧。”池远山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 “爹,现在不急,我手里还有一些,先用着,再说马上要英雄大会了,我想着先准备一下,等英雄大会之后,再开始建。” 第四百六十五回-如何弥补 “嗯,那是大事,你要好好准备,另外,我知道你把北灵萱请來了,但是爹还是给你提个醒,此人年纪轻轻,据说和她父亲北苍墨的xing格很像,那北苍墨可是个无利不图的人,这北灵萱,你也要小心提防才是。”池远山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爹,你尽管放心,孩儿心里有数。” “还有,这次我一路过來,沿途中遇到了一些江湖中人,很多人都知道这里要开英雄大会,那扶羽教和孤傲云一定也知道,如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们应该不会让你们太轻松。”池远山有些忧愁地说道。 “这个我和云岩大师都想到了,我打算在英雄大会那天,设下伏兵,扶羽教和孤傲云不來则已,來了就别想走出去!”池中天狡黠地笑着说道。 “哦?怎么安排的?”池远山问道。 “到时候让云岩大师安排玄天派弟子分成两批,其一埋伏在齐云山附近,其二呆在山上,一旦有什么动静,山下的人就上山示警,然后前后夹击,合而歼之!”池中天说着说着,拳头都不知不觉地攥在了一起。 池远山听了以后,皱着眉头琢磨了一番,然后说道:“办法倒是还行,只不过这人手,未必够啊,前來参加英雄大会的各大派掌门,是不会带太多人的。” “这个我也有所顾虑,不过我早就猜到您会带一些人來,而且沒想到还是这些高手,那人手问題,基本上就解决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等等,你什么意思?你要让冥叶的人,去参与这件事?”池远山语气有些急促地问道。 “啊?那爹的意思是”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现在还不是冥叶出现的时候,这是你的杀手锏,要关键时刻才能用,就像他们以前在寒叶谷一样,你从小在那里长大,可是直到今天你才知道他们,上一次谷中遇袭的事情你还记得吧,如果沒有冥叶的忽然出动,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池远山说道。 听到池远山的话,池中天有些不懂了,这冥叶的战斗力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能参与到这件事里來呢? 见池中天有些疑惑,池远山接着解释道:“无论哪个门派,都会藏一手,这是一个门派的立派之本,试想一下,假设你的全部实力都暴露在外面,那么别人就会有根据地想办法对付你,而如果你让别人猜不透的话,那就是别人想对付你,也得掂量一下,你说是不是?” 经过池远山这么一解释,池中天算是明白了。 可是一旦这样的话,那这计策,可就不太好用了。 “如果不把冥叶的人派上去,那人手可就差太远了。”池中天忧愁地说道。 “你这傻孩子,我沒说一定不能让他们去,但是你得想个法子,有句话叫‘一叶障目’你明白什么意思吗?”池远山笑着问道。 池中天琢磨了半天,也沒弄懂池远山口中这个“一叶障目”到底是什么意思:“爹,孩儿愚鲁,还不太明白。” “你可以把冥叶的人派过去,方法你可以这样”池远山接下來用极其低微地声音飞速地说着。 池远山说完之后,池中天抬起头來问道:“这样行吗?那云岩大师可就知道了” “他知道沒事,云岩大师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只要你把利害关系都告诉他就可以了,咱们要防的,主要是其它门派的人。”池远山说道。 “好,那就按照爹的意思办!”池中天不知不觉地握紧拳头,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两天之后,池远山夫妇就离开了歙州,准备往回走了,而战鹰也跟着池远山一起回去了,偌大个寒叶谷,沒个人帮忙照应还真是不行。 送走池远山和姜怡筠之后,池中天便将冥叶整合在了一起,紧接着便带上武阳和关紫渔,來到了齐云山。 英雄大会明天就要开始了,现在齐云山上,正在做最后的准备。 池中天上山之后,沒有见到云岩大师,而是遇见了玉虔道长。 玉虔这时候好像有什么急事一般正匆匆忙忙地往前走,冷不丁到池中天,还楞了一下:“池少侠,你怎么來了?” “明天就是英雄大会了,我來有沒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玉虔微微一笑道:“我玄天派这么多人手,哪还用得着劳动池少侠。” “哈哈,这倒是,对了,云岩大师在不在?”池中天问道。 “师父正在和师叔祖谈话,要不你先到大殿中等一下,我去通报一声。”玉虔说道。 池中天想了想,点点头道:“也好,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师说一下。”池中天特意加重了语气,就是想让玉虔赶紧把云岩大师叫來。 “好,那我这就去了。” 很快,云岩大师就在玉虔道长的陪同下,來到了大殿中。 互相寒暄几句之后,池中天就直奔正題了。 “大师,有件事情我得先跟您说一下,这次英雄大会,家父就不來了。”池中天说道。 “哦?这是怎么回事?”云岩大师忽然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语气也有些波动。 对于一个修道之人來说,早就练成了处事不惊地心态,而现在这个态度,足以证明他十分惊讶了。 “家父前几天到了歙州,今天才刚刚离开,责令我代他参加英雄大会。”池中天说道。 “池谷主不來,这英雄大会可就少了一个强援啊。”云岩大师叹气道。 “是啊,晚辈心里也很忐忑,但是家父说话做事一向坚定不移,他既然说了不來,我也就劝不动了。”池中天耐心地解释道。 “不过”忽然间,池中天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家父倒是送了我一份厚礼,足以弥补这个缺憾了。” “大礼?什么大礼?”云岩大师好奇地问道。 这时候,池中天忽然暗暗地朝云岩大师示意了一下,云岩大师马上就明白了过來:“玉虔,你师叔祖那里可能还有些事,你去一下。” 第四百六十六回-精心安排 玉虔点点头道:“是,师父,那池少侠,我就先去了。” 池中天赶紧站起來笑着说道:“道长请便。” 等到玉虔离开之后,池中天便说道:“大师,此事关乎到我冥叶山庄的基业,所以请大师务必替我隐瞒。” 见池中天说得这么严肃,云岩大师便点头道:“池少侠放心。” “此次家父前來,给我來了一些精锐弟子,这些人我已经过了,个个都能以一顶十,我打算把他们都用在防备敌袭上面。” 听到池中天说的话,云岩大师便笑道:“这是好事啊。” “只不过,我这些人还不能公开露面,我想让大师帮个忙,给我几十身玄天派弟子的衣服,到时候我给他们换上,混到玄天派弟子里面,这样人手也够了,我的人也可以隐藏下去,而且还可以给玄天派争光添彩,大师意下如何?”池中天的这套说辞,很是讲究,寥寥数句,就说了一堆好处。 云岩大师琢磨了一下,然后便微微点头道:“这件事好说,贫道稍后就给你准备。” “除此之外,咱们还得商量一下英雄大会上咱们究竟要说些什么,要达到什么目的。”池中天接着说道。 “嗯,此话言之有理。”云岩大师应了一声之后,便带着池中天來到了书房中,二人就在书房里谈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就连等在外面的武阳和关紫渔都有些不耐烦地时候,池中天才走出來。 回到山庄之后沒多久,就有玄天派的弟子拉着一辆马车來到了这里。 马车上全是一些玄天派弟子的道袍,为了掩人耳目,池中天特意要了一些很旧得,这样穿上之后更能糊弄人。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池中天又回到书房中将所有的事情又细细地想了一遍,确信万无一失之后,便回到房中休息了,现在对他來说,最重要的事就是养精蓄锐了。 腊月雪纷飞,寒梅俏枝头,马蹄花为伴,人烟近如稀。 往年的雪,一般都不会來这么早,可今年,腊月刚到,上天就迫不及待地降下一场雪,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冥叶山庄内,池中天早已穿戴地整整齐齐,换上了一身雪白地长跑,站在院子之中,颇有一些人雪合一地感觉。 这时候,冯破山正好走了出來,到池中天之后,便打趣地说道:“怎么,孤芳自赏啊。” 池中天听到这话,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扭头说道:“你呀,整天就沒个正经。” “哈哈,有个事我正要跟你说,我打算化装一下,免得让其他人认出來。” “好啊,你就随便打扮成我的护卫模样就好了。” “美死你!” 冯破山说完,就一摇一晃地走了回去。 一个时辰之后 池中天跨上騋牝马,身后跟着关紫渔,武阳,秋蝉和冯破山,还有冥叶山庄里的一些护卫,至于傲霜雪,则是留在了山庄里。 英雄大会是午时正式开始,池中天抬头时间差不多了,便说道:“今天可能会有意外发生,大家都警觉一点。” “是,公子!” “出发!”池中天喊了一声,便打马而去。 似乎很多武林中人,都喜欢赶着时间來,就在同时,歙州城里,还有郊外,忽然出现了大批地武林中人,他们都是各门各派的,但來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参加英雄大会。 算起來,江湖上已经有好几十年沒有过这样地盛会了,上一次金竹山扶羽圣教搞的那个,至今还被很多武林中人耻笑为闹剧。 池中天他们來到齐云山下的时候,见山门下好不热闹,数十个玄天派弟子站在那里,此刻正不停地有人往里走。 池中天到这一幕之后,脸上微微笑了一下,然后便带着身后地人,悄悄地绕到了一侧,找了个隐秘地地方先停了下來。 “云岩大师的影响力,的确很大。”池中天下马之后,由衷地感叹道。 “那肯定,云岩大师的武功号称天下第一,谁人能不给他面子。”武阳在一旁说道。 很显然,武阳这样的层次,还未必听说过枯木叟和绝华仙子的名头。 “但愿会热闹一些吧。”池中天着前面说道。 大约又过了一会儿之后,忽然间,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來一个人,打扮像是玄天派的弟子。 “池庄主,人差不多都到了,只有雪鹜宫的人和凤凰门的人沒來。”玄天派弟子说道。 池中天问道:“金驰掌门來了沒有?” “來了,是最先來的!” 听到这话,池中天算是松了一口大气,样子金驰还真是仗义。 “对了,灵岩寺也过來人了,不过不是浮堤大师亲自來的,而是他的大弟子简相禅师带着几个人來了。” 因为苏晴之前就跟他说过,所以听到这个消息,池中天也不觉得吃惊,反而说道:“简相禅师也是高僧,据说深得浮堤大师真传,此番能來,也算是给足面子了。” “掌门说,让池公子先上山,但是不露面,等人來齐之后,您再出面。” 云岩大师的这种安排,很是精心,所以池中天点点头道:“好,只不过山门下人那么多,我如何能悄悄上山?” 那道士笑了笑说道:“池庄主不必顾虑,我带您走另外一条路。” “好,那就有劳了。” 说完,那道士便头前带路,很快就來到了齐云山南侧,这里有一条蜿蜒崎岖地小路,据这个道士说,是一些附近的人采药和打猎的时候用的。 沿着这条小路上去,着实是费了不少功夫,池中天等人还好,可那些护卫,一个个都有些力不从心地感觉,又怕池中天不起,又怕失足摔着,这种纠结地心情实在很难受。 好在池中天很体谅他们,走的也不急,而且还让武阳和关紫渔在旁边帮扶一把,就这么着差不多几盏茶工夫就能爬上去的山路,他们足足得走了接近小半个时辰。 第四百六十七回-英雄大会 从这里上山,并不能直接到达真武太素宫门前,而是会來到玄天派的一处偏院,走进去之后,就闻到一股饭香味,样子是进了后厨了。 这时候,带路的道士说道:“池庄主,掌门吩咐了,让您在这里先委屈一下,稍后他就來。” 池中天赶紧笑着说道:“这里不委屈,闻着很舒服。” “呃那好,请池庄主稍候。”道士似乎还不太习惯池中天的幽默,说了几句之后,就赶紧离开了。 过了沒多久,云岩大师就走了过來。 打了个招呼之后,云岩大师便说道:“按照咱们昨天安排好的,我已经布置下去了。” “有劳大师了,我的那些人,也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和贵派弟子会合了。”池中天说道。 “嗯,我刚刚听到回禀,雪鹜宫的人和凤凰门的人已经到了山下了,你不妨等上半个时辰之后,再过去。”云岩大师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好!” 说完,云岩大师就离开了。 紧接着,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便带着身后的人,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刚一到外面,就到一个道士走了过來,走近之后才发现正是玉虔。 “哈哈,池庄主还真是神算。”玉虔笑着说道。 “怎么敢劳道长大驾。”池中天也笑着回应道。 “哪里哪里,池庄主太客气了,请!”说罢,玉虔面色一整,便朝前走去。 跟着玉虔七拐八绕地來到真武太素宫门前的时候,池中天还真吓了一跳,大殿前站了形形**地各色人等,悄悄一问,才知道是一些小门派的掌门所带的弟子太多,所以除了一小部分进去了之外,剩下的基本上都在外面了。 “寒叶谷少谷主,冥叶山庄庄主,池中天到!”玉虔冷不丁地这么一嗓子,把旁边的池中天吓了一跳。 反应过來之后,池中天还颇有些不适应这样的身份,但沒办法,早晚都得有这么一次,所以他就稳定了一下心神,慢慢地走了进去。 刚走到门口,大老远就到坐在最里面的北灵萱正一脸笑意地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这笑容池中天在眼里,竟然浑身打了个寒颤。 “池庄主大驾光临,贫道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云岩大师假装不知道般地从座位上站起來,快步迎了上來。 池中天本來想谦虚几句,但是到云岩大师一边走一边眼神示意之后,便也跟着装模作样地说道:“哪里哪里,大师乃是武林前辈,晚辈怎敢劳烦。” 就云岩大师这个举动,一下子就让大殿中的众人有些小声的议论了。 除了金驰來的时候,云岩大师站起來微微笑了笑之外,其余人來了以后,云岩大师连个眼皮都沒翻。 而如今池中天來了,云岩大师竟然起身亲自相迎,这不得不让其他人对池中天刮目相,毕竟云岩大师可不是小角色。 “池少侠!还认识王某吗?”这时候,一个粗粗地声音传了过來。 池中天扭头一,便笑了出來。 这个人,正是长安城的武林名宿,近乎惨遭扶羽圣教灭门的金鞭王家的掌门人,王易通。 数月不见,王易通依旧还是那副模样,只不过起來气色不太好,想必这段日子,也沒怎么好过。 “王老爷子,您身体一向康泰?”池中天笑着问道。 一听池中天问候他,这王易通登时激动不已,赶紧鼓足中气说道:“承蒙池少侠挂念,王某还算过得去!” “我,还是先请池庄主入座吧。”这时候,云岩大师在一旁说道。 “哦,那是那是,你我,见到池少侠都激动的忘情了。”王易通一边说着,一边回到了座位上。 “池庄主,这边请。”云岩大师说着,亲自将池中天引到座位那里,等池中天坐下之后,云岩大师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池中天坐下之后,赶紧飞速地扫视了一圈,金驰此刻就坐在他正对面,正笑着和他打招呼。 金驰旁边坐着的是陆醉柳,而陆醉柳旁边坐着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光头和尚。 至于北灵萱,则是坐在池中天的左手边,这时候倒是沒理他。 “各位掌门,英雄好汉,贫道云岩,感谢各位前來参加由贫道和池庄主一起发起的英雄大会。”这时候,云岩大师开口了。 直到这时候,才有极个别的人知道,原來池中天也是发起人之一,怪不得云岩大师对他那么客气。 “贫道年岁大了,有些事就不想多说了,还是请池庄主,为大家说几句吧。”云岩大师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便站起來朝云岩大师施了一礼,然后站在大殿中间,开口说道:“诸位,今日大家來参加的,是什么大会?” 这个问題一抛出來,众人都一阵疑惑,沒弄清这池中天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这时候,王易通忽然说道:“当然是英雄大会!” “王老爷子说得对!咱们这就是英雄大会,所以既然是英雄大会,那么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的,就是英雄!” 当池中天说完这句铿锵有力地话之后,不知道谁先带头喊了一句,顿时大殿中叫好声一片。 这个效果,池中天相当满意,当然他并不是爱慕这点虚面子,而是由此可以出,有多少人的是和自己站在一个阵营的。 不过,也会有一些不好地声音,虽然极其少数,但是就是因为少,所以一说出來,众人都听得很清楚。 “池庄主,不知道池庄主是哪个庄的庄主?” 忽然间,一个靠近门口座位上的人,开口说了一句。 池中天早有预料,所以也不吃惊,扭头一,发现此人自己并不认识,于是便答道:“池某乃是冥叶山庄的庄主。” “冥叶山庄?沒听说过,我还以为是池家庄的庄主呢。” “哈哈哈!” 此人话一说完,他身后的人便开始一阵哄笑。 第四百六十八回-何为英雄 这些笑声,明显是极其不友善地。 武阳刚要瞪眼,就被池中天给挡住了。 “朋友,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池中天笑着问道。 “不敢当,在下乃是一个无名之辈,说出來池庄主也未必知道,还是不说了。” “怎么,既然來参加英雄大会,总不能连个名字都不愿意说吧。”池中天依旧和蔼地问道。 “我说不说就不说,你怎么这么啰嗦!”忽然间,这个起來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极其暴躁地吐出这么一句。 这真是让池中天的心情稍稍有些阴翳了,他知道会有麻烦,但是沒想到自己刚刚才说了几句话,就有人发难了。 不过,池中天知道现在还不是发火的时候,于是他继续说道:“刚才诸位都说了,这是英雄大会,大家既然都是英雄,那么咱们就來说说什么是英雄。” 王易通有心想表明自己与池中天的关系好,于是池中天刚问完,他就迫不及待地说道:“王某觉得,只有心怀坦荡,行侠仗义者,方可称为英雄。” 池中天笑着朝王易通点点头,算是表示谢意。 紧接着,又有一个不认识地说道:“我赞同王老爷子的话,只不过还要加上一句,做事鬼鬼祟祟者,绝对不是英雄。” 这话,明显是对着刚才那个人说的,满大殿的人基本上都听出來了。 而后,又有几个人站出來分别说了一下,但得出來,都是说正话的。 等到这些小门派的人说完之后,池中天便不动声色地朝身旁了。 金驰一猜就知道池中天的想法,要说几大派的掌门之中,也就数他和池中天的渊源最深了,于是便当仁不让地说道:“刚才诸位的话,金某听了都觉得受益匪浅,金某在这里也想说一句,只要你不做坏事,多做好事,那便能当得‘英雄’二字。” 听到金驰说完,池中天便笑着接口道:“今日的英雄大会,咱们所需要决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如何铲除当今武林中的邪恶势力!” 说出这话之后,大殿中一下子安静了下來,似乎人人都知道,池中天马山就要说正題了。 “武林祥和,不仅是武林之幸,更是国之幸,民之幸,而武林大乱,则国乱,民也乱,为了还武林中一个太平,所以我们要将一些害群之马,给铲除掉!” 等到池中天说完这番话之后,马上有人问道:“池庄主,不知道哪些才是害群之马?” 池中天笑着说道:“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扶羽圣教。” 听到这四个人,大殿中的人都不禁点了点头,似乎很是赞成。 “扶羽教一个区区刚刚建立的组织,虽说势力也不小,但在武林中,若是沒人背后撑腰,这群人岂敢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池中天话音刚落,王易通马上就站起來说道:“诸位,王某已经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这辈子也不想有什么大作为,诸位可能不知道,以前王某在长安城中,承蒙朋友们抬爱,也算是有一号,可就在前段时间,忽然有人冒充武林盟主使者要來刁难与我,声称要我将全部家业交给他们來打理,王某虽不才,但总还有血xing吧,所以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结果,就在之后,大批武功高强地神秘人杀了过來,我满门弟子几乎被杀光了,关键时刻还是池少哦不,池庄主仗义加以援手,不惜冒着丢了xing命的危险,出手相助,这才保我王家沒有被灭门,事后我才知道,那群沒心沒肺地畜生,就是扶羽教的人!” 王易通说到这里,似乎说不下去了,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手扶着额头,似乎很是伤感。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关紫渔,似乎被王易通的话触到了什么,再也忍不住,登时哇哇大哭起來。 她这一哭,倒是让众人都有些不解。 “诸位,莫要见怪,她是我的贴身护卫关紫渔,她爹叫关雄,是上古时期武圣关帝的后代,也是被扶羽教给盯上了,他们他们沒有王老爷子幸运,一家老小悉数被杀,她爹几乎是拿自己的身体挡在对方的刀口上,才让她侥幸逃得一命。”池中天在旁边语气沉重地解释道。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关紫渔就更加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哭地更伤心了。 旁边的秋蝉和武阳好一阵子劝慰,才算把关紫渔给劝住。 关紫渔的一番哭声,似乎感染了不少人,池中天悄悄地发现,就连一直闭目养神地那个和尚,也睁开眼睛,流露出悲哀地神色。 “其实,他们不过是其中的几个,还有不少的门派,也遭受过扶羽教的屠戮,现在武林中,谁人不知扶羽教,可叹的是,连堂堂五大派中的滨麟山庄,也甘心当其走狗了。”池中天叹着气说道。 “池中天,你有什么证据说孤庄主是他们的走狗?”最开始朝着池中天发难地那个中年人,此刻再一次说话了。 这时候,池中天不经意间忽然发现有几个人在他说完之后,竟然默默地点了点头,池中天特意把这几个人给记在了心里。 “证据很多,譬如上一次在金竹山,孤傲云公开与扶羽教的大长老相互勾结,要设立武林盟主,而且事后竟然还设计要剿杀家父池远山,刚才这些被扶羽教所屠戮的各门派中,每一次都是滨麟山庄派人出面想要收服势力,遭到拒绝之后,再由扶羽教出面杀人。”池中天铿锵有力地说道。 刚才那个中年人微微一笑,接着站起來说道:“设立武林盟主,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如果扶羽圣教愿意帮忙,那是相互之间的好事,这怎么能算是走狗呢?而且你说他设计剿杀你爹,那可能是你们之间有仇吧,武林中人有仇的太多了,人在江湖上混,谁还沒几个仇家?你池庄主难道就沒杀过人?照这么说的话,你也是邪恶势力?” 第四百六十九回-各抒己见 见此人说话如此咄咄逼人,池中天心里也油然生起一股怒火,只不过暂时还能压制住。 到池中天不说话,这个人便接着说道:“至于你说是滨麟山庄想收服势力,这个我觉得更沒什么了不起吧,技不如人,实力不行,与其自己当家做主,不如找个好靠山,我倒是觉得滨麟山庄这点做得挺好,至于你说扶羽圣教后來去杀人,那也许是有人招惹到了,这根滨麟山庄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完这一大通话之后,这个人带着笑意回到了座位上,开始冷眼旁观。 池中天强压怒火,冷静了一下之后,便说道:“依照这位朋友的说法,只要你比别人厉害,那么即便将人家杀了,也只能怪别人技不如人,不能说这人狼子野心,对吗?” “那当然!”这个人笑着说道。 这时候,池中天忽然笑了。 笑得非常诡异,而且还颇有些怡然自得地感觉。 此时,北灵萱也忽然笑了。 池中天听到笑声,扭头朝她了一眼,两人眼神一对,池中天马上知道北灵萱已经猜中他的心思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池某可就有话说了,假设我是说假设啊,假设我现在把你杀了,你是不是也得自认倒霉呢?” “你敢!”那个中年人听到这话,忽然站了起來,满脸怒容地瞪着池中天。 “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你敢随便杀人?”此人生怕池中天冲动,便又加了这么一句。 “是你说的,我要是能杀了你,那就是你技不如人,既然是你技不如人,你有什么可说的?怎么,阁下难道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记了?”池中天略带戏谑地说道。 “陈帮主!我你还是少说几句吧。”这时候,凤凰门的门主陆醉柳,忽然开口了。 池中天狐疑地扭头了她一眼,这才知道原來此人姓陈。 “陆门主,我这个人一向不惯一些喜欢装腔作势的人,尤其是某些仗着自己老子的人,沒本事还到处嚣张的不得了。”这个陈帮主非但沒有闭嘴,言辞反而还越來越激烈。 就在池中天想说话的时候,陆醉柳又说道:“池庄主,你可能还不认识,这位乃是中原武林赫赫有名的峄山帮帮主,陈汝南。” 其实,在座的一些人当中,还是有一部分人知道这个陈汝南的,但是碍于面子,谁也沒有当那个多嘴之人。 “陆门主,连我一个小小护卫都沒听说过的,怎么能是赫赫有名呢?我您是言过其辞了吧。”武阳在一旁忿忿不平地说道。 武阳虽然跟了池中天很久,可骨子里还是那种直爽xing子,刚才他真恨不得想一拳头砸碎那个姓陈的脑袋,现在听到居然有人要帮他说话,哪里还顾得上对方是谁。 池中天一听,心里暗叫一声糟糕,无论如何,这些大门派的掌门是不能得罪的,否则这个英雄大会可就开不下去了。 “放肆!”池中天一边扭头假意训斥了武阳一句,一边眨了眨眼睛。 武阳一,便识趣地闭嘴了。 陆醉柳也是一怔,但好歹她作为一派掌门,总要有一点风度才是,因此便笑着说道:“池庄主不必动怒,武林中人xing格豪爽是应该的。” “陆门主,不知道您对刚才这位陈帮主的话,有什么见解呢?”池中天问道。 陆醉柳笑着说道:“今天这英雄大会,云岩大师和池庄主才是主角,我不过是个客,不便妄加评论。” “哎,陆门主这是哪里话,今天的英雄大会,人人都是主角,陆门主但说无妨。”池中天是一心想要陆醉柳说句话,因为不这样的话,他实在无从探知陆醉柳的真实想法。 “那好吧,既然池庄主得起我,那我就说几句,刚才陈帮主的话,确实有些过分了,江湖中虽然有个强弱之分,但人xing总不至于也分强弱,不能因为你有势力,就随意欺凌弱小。”陆醉柳说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心里一松,然后便说道:“陆门主所言甚是。” “不过”陆醉柳忽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池庄主刚才的话,也有不尽然的地方,扶羽教的劣迹,江湖中有目共睹,但是滨麟山庄究竟是否牵扯进來,还有待商榷吧,不能因为孤庄主想当盟主,还有与令尊有私仇的事,当成证据吧,我觉得这也有欠公道。” 这句话,可是不折不扣地向着那个姓陈的人了。 要不然这姓陈的一听陆醉柳的话,那马上就趾高气昂地挺了挺胸膛,那样子仿佛很得意一般。 “陆门主,当日在金竹山,我记得您也在场,孤傲云一心想当盟主不说,还和扶羽教的大长老一唱一和,这还不足以证明吗?”池中天毅然地说道。 “话不是这么说的,每个人都有和别人交友的权利,也许孤庄主和扶羽教的大长老有私交,这个也不是说不过去的。” 听到陆醉柳的话,池中天忽然开始觉得,这陆醉柳來英雄大会,是不是來拆台了? 按照苏晴所说的话,那不应该啊,尤其是知道了苏晴的身份之后,那陆醉柳如果当面答应苏晴來帮忙,而背着苏晴又给自己拆台,那她就不怕得罪了苏晴? “陆门主,身为一派掌门,说话行事应当以大局为重,切不可有偏颇之言。”半天沒有说话的云岩大师忽然开口了。 他一开口,陆醉柳也就不好驳斥什么了,面对池中天的时候,她还是有胆气的,但是面对云岩大师,她实在是不想与之较劲。 “池庄主,我这冰天雪地里走出來的人,能说几句吗?”北灵萱忽然拍拍手,笑着站了起來。 池中天笑着了她一眼道:“北宫主愿意说几句,中天求之不得。” “既然池庄主得起我,那也说几句,我北灵萱一向在昆仑山,很少参与江湖之事,更很少來到中原之地,上次在金竹山的时候,我就已经出來了,那孤傲云,不过是个伪君子。” 第四百七十回-弑羽同盟 要说在座的这些人之中,也就北灵萱敢如此直言不讳了,这倒是也符合她的xing格。 “那家伙,长得一副人模样,不办人事,上次就他沒安好心,现在果然应验了。”北灵萱接着说道。 “喂!我说你这个人,你不躲在深山里,跑出來做什么?中原武林之事,你知道多少?”刚刚沉默一会儿陈汝南又站起來说话了。 得出來,谁只要说滨麟山庄的坏话,他就针对谁。 不过,北灵萱可沒那么好的脾气。 “这个人好生讨厌!谁去把他的舌头给我割下來?” 北灵萱话音刚落,站在她身后的雪龙大护法便站了出來说道:“宫主息怒,我去教训他!” 说完,雪龙忽然将身上披的白色棉袍摘了下來,然后双手一伸,人影就飞蹿了出去。 陈汝南沒想到这个女人如此蛮横,说打就打,连个准备都沒有。 眼雪龙冲了过來,陈汝南大喝一声,将身后的椅子一把抓了起來,然后飞快地甩了出去。 雪龙丝毫不退让,猛然伸出一拳,砰地一声巨响,椅子已经碎裂成四块,然后雪龙余势不减,拳头依然朝着陈汝南砸过去。 陈汝南知道躲不过去,于是便往前跨了两步,抬起腿就飞快地踢了过去。 雪龙见状,拳头一张,伸出手掌朝着陈汝南的腿上压了过去,死死地按住之后,另一只手猛然一挥,就朝着陈汝南的胸口扫去。 陈汝南惊慌失措地想用手去格挡,但是却忘了自己的一条腿还沒收回來,被雪龙使劲往后一拽,陈汝南一下子就失去了重心,眼就要倒下去了。 就在雪龙想伸手捏碎他的下巴骨的时候,忽然间感觉到背后有一阵阴风,他马上知道身后有人偷袭,便松开手掌,脚底向旁边一滑,溜了出去。 站稳之后,他扭头一,只见陆醉柳正站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此刻正用手将陈汝南给拽起來。 样子,刚才背后捣鬼的一定是此人无疑,雪龙登时怒气冲天地说道:“你干什么!” 陆醉柳将陈汝南扶起來之后,笑着说道:“这里是齐云山,不是雪鹜宫,你们大张旗鼓地要杀人,我总不能坐视不问吧。” 雪龙听了,正要驳斥他,却不料被北灵萱给叫了回去。 “小子,你给我听清了,这次有人救你,算你命大,下一次若是再敢放肆,我一定杀你!”北灵萱越说语气越阴森,陈汝南听到耳朵里,都不禁浑身打颤。 “各位,都消消气,咱们别先自己打起來,那岂不让人笑话。”金驰在一旁好言劝慰道。 这时候,陆醉柳也回到了座位上,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还特意朝池中天点头笑了一下。 池中天只假装沒到,然后接着说道:“金掌门说的是,咱们今天这英雄大会,就來商量几件事,第一件,咱们何时铲除扶羽教,怎么铲除,诸位有什么想法吗?” “要我说,咱们这么多人,不如联合起來打过去。”一个人说道。 “那样不好吧,那样会有伤亡的,我咱们不如來个诱其出來,然后分而歼之。”另一个人说道。 总之,各种各样地想法层出不穷,连池中天听到最后都有些烦躁了。 “诸位!”池中天忽然抬高嗓门说了一句。 众人听到之后,便安静了下來。 俗话说的好,众人同心,齐力断金,要想将扶羽教铲除,那么我们首先要同心协力才行,依我,咱们不妨建立一个同盟,诸位觉得如何? “我沒意见!”王易通第一个站起來说道。 紧接着,也有几个人表示自己沒意见。 这时候,池中天扭头了一眼金驰,然后金驰马上就笑着说道:“我也赞成。” “池庄主说的,我都赞成!”北灵萱也接着说道。 这时候,几大派之中,只有陆醉柳沒有说话了,而那个不认识的和尚,池中天也知道了就是浮堤大师的大弟子,简相禅师。 这时候,陆醉柳发现很多人都在着自己,于是便笑着说道:“大家都同意的话,我也沒意见,只不过我凤凰门尽是女流之辈,还望各位多扶持。” 这话,明显是过谦了,凤凰门虽然都是女人,但实力却一点也不差。 “简相禅师,你的意见呢?”这时候,云岩大师问了一句。 直到这时,简相才再一次睁开双眼,先是念了一句佛号,接着说道:“家师曾有言在先,小僧此來,只为道贺,不谋其它,无论你们做出什么决定,我灵岩寺都是既不反对,也不支持。” 这个结果,池中天早就知道了,所以听了以后,也不觉得惊讶。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这个同盟就算达成一致了,云岩大师,您叫个什么名字好?”池中天恭敬地问道。 “贫道觉得,名头一定要响亮,让天下武林中人听到就知道我们的目的,我就叫做弑羽盟,如何?”云岩大师笑着说道。 “弑杀扶羽教,好名字!”池中天带头说道。 “不错,有点意思。”北灵萱也笑着说道。 “好,很霸气,我赞成!” 一时间,殿中数十人大部分均是纷纷表示赞成,沒有说话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陆醉柳,一个是简相禅师,另外一个,则是刚才那个陈汝南。 “俗话说,群龙不得无首,盟主之位,我提议由云岩大师担任,诸位觉得意下如何?”池中天说道。 其实,这些事情,他昨天早就和云岩大师私下商量过了,这盟主之位,只要沒人去抢,那就一定是云岩大师的了,他池中天自己,可不想出这个头,毕竟自己现在手中虽然有一部分力量,但比起这些历经岁月磨砺的大门派來说,还是差得太远了。 金驰听到之后,还愣了一下,他本以为池中天自己要担任这个盟主,但是沒想到他却把云岩大师给提了出來,这到底是谦虚一下,还是真心为之,金驰还真沒想明白。 第四百七十一回-欧阳鹤轩 既然沒弄明白,金驰索xing就装一把糊涂,也算是试探一下:“怎么,池庄主年纪轻轻,不想着多劳累一些,还非得扰了云岩大师的清修啊。” 这句话,说得相当有水平,似轻描淡写,却把关键都问到了。 “哈哈,金掌门,不是我偷懒,实在是力不从心,所以这盟主之位,还真得让云岩大师再劳苦一下了。” 池中天回答完之后,金驰也就明白了,起來他是真心要让云岩大师出这个头,既然如此,那就沒什么好说的了,金驰随即就表示赞成。 “谁当盟主,我沒兴趣,反正别让我当就行。”北灵萱笑着说了一句,这种幽默的话语,倒是惹得众莞尔一笑。 “我也好,就让云岩大师來当盟主吧。”陆醉柳也说了一句。 池中天本想再问问灵岩寺的简相禅师,但他那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也就沒什么心情去问了。 “承蒙诸位抬爱,贫道虽已是耄耋之年,但能为武林造福之事,贫道义不容辞,这盟主之位,我就先惶然居之,待到扶羽教铲除之后,这弑羽盟自然就不存在了,那我这盟主之位,到时也就沒了,还请诸位放心。”云岩大师朗朗说道。 “既然是英雄大会,为何我还沒到,就已经开始了,难不成这几年下來,已经沒人得起我这个瘸子了?” 突然间,一阵悠悠扬扬地声音,从远处传了过來,异常清晰地灌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池中天神色一紧,赶紧快步朝前走了几下,然后朝门外张望。 殿外广场处,除了一些各门派的弟子之外,并沒有什么扎眼的人物,可刚才那声音,明明是一位内功深厚的人所发出來的。 就在这时,云岩大师忽然走了过來,站到殿外之后,单掌立于胸前,高声说道:“欧阳掌门,贫道云岩,有失远迎!” “欧阳掌门?”池中天心里纳闷不已,这欧阳掌门是谁? 过不多时,池中天才发现前面的山道路口那里,正走过來一群人,在最前面的,竟然是一个坐在轮椅上人。 到轮椅,再联想到刚才云岩大师口中的欧阳掌门,池中天仿佛一下子想起什么似地,赶紧悄声问道:“此人莫不是东海舟山岛七星坊的首领,欧阳鹤轩?” 云岩大师点点头,同样低声答道:“正是此人,我原本沒打算他能來,只是礼节xing地让弟子去送了个帖子,沒想到他还真來了。” 话不多时,对面的一群人就來到了他们的面前,池中天这才清,坐在轮椅上的,是一个黑黑瘦瘦的男子,山羊胡须,一头寸长短发,穿着一身灰色棉服,腿上还盖了一条厚厚地毯子,在他身后的人,也个个都是一头寸长短发,这么一群人要是放在大街上,肯定格外引人注目。 “云岩大师,请恕我这瘸子,不能给你行礼了。”黑瘦男子笑着拱拱手说道。 “哪里哪里!欧阳掌门能來,云岩万分沒有想到,高兴还來不及,快请!”云岩大师说着,朝里一让,欧阳鹤轩便被推了进去。 刚一进门,欧阳鹤轩就扭着脑袋四下张望了一圈。 这里不少人都认识欧阳鹤轩,到他之后,也是个个都很是好奇。 “哎呦,來得还真不少。”欧阳鹤轩完一圈之后,笑着说道。 “你就是那个练功把腿练残的欧阳鹤轩?”北灵萱忽然说道。 众人闻言,脸色都变了一下,以为欧阳鹤轩要发火了,沒想到欧阳鹤轩淡淡一笑,着北灵萱说道:“你就是那个死了老子的北灵萱吧?” 这二位的对话,简直让这大殿中的氛围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池中天更是急得不停地朝北灵萱使眼色。 不过,让人出乎意料的是,片刻之后,北灵萱忽然走了过來,然后猛然间哈哈大笑一声。 她这一笑,欧阳鹤轩也跟着笑了起來。 “还是这样说话舒服,爽快。”欧阳鹤轩笑容一收说道。 “那是,不爽快我能主动跟你说话?”北灵萱虽然还在笑着,但话语里却丝毫沒有软弱。 因为沒打算欧阳鹤轩要來,所以一时间把他安排到哪里坐,倒是让云岩大师很是头疼了一番。 靠近门口虽然还有一些空地,但是总不能把他安排到那里吧。 前面的几个座位,已经都坐满了人,让谁挪动一下也不好。 这时候,池中天已经出來云岩大师的心思了,于是他琢磨了一下,忽然上前说道:“还是请欧阳掌门先入座吧,这位置,等你好久了!” 说着,池中天朝着关紫渔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退到一边,然后亲自引着欧阳鹤轩來到了自己的座位那里。 “池庄主这”云岩大师沒想到池中天会这么做。 “无妨,欧阳掌门远道而來,我这个做晚辈的,给长辈让个位置,理所当然。” 说完之后,池中天便亲自将自己的座椅搬开,然后四下了,便來到了王易通的旁边,一边放下椅子一边说道:“我就和王老爷子坐一起吧。” 池中天这么一说,王易通差点激动地跪在地上了。 欧阳鹤轩被推倒刚刚池中天座位那里之后,便饶有兴趣地开始打量池中天了。 这时候,云岩大师说道:“欧阳掌门久居东海,一向不理世事,想必这位也不认识了。” “得劳烦大师引荐了。”欧阳鹤轩笑着说道。 “这位乃是寒叶谷少谷主,冥叶山庄庄主,池中天池少侠!”云岩大师郑重其事地说道。 这时候,池中天赶紧站了起來,快步來到欧阳鹤轩面前,弯腰说道:“晚辈池中天,见过欧阳前辈。” “哦?你是寒叶谷的少谷主?池远山的儿子?”欧阳鹤轩似乎神情很是激动一般。 “正是在下!”池中天答道。 “好,怪不得寒叶谷在武林中威望日渐所盛,这位少主就知道了,一表人才不说,还如此谦逊有礼,好!” 第四百七十二回-三路来敌 欧阳鹤轩称赞了一句,弄得池中天还有些不好意思。 紧接着,云岩大师便把刚刚决定的事情,简单地和欧阳鹤轩说了一下,欧阳鹤轩听了以后,既沒表示支持,也沒表示反对。 就在这时,陆醉柳忽然开口说道:“既然盟主都定下來了,那还有别的事吗?如若沒有的话,我打算告辞了。” 陆醉柳的语气,明显是有些不高兴了。 池中天愣了一下,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刚才池中天到陆醉柳的时候,也不过是微微点头打个招呼,可如今欧阳鹤轩來了,不仅自己亲自相迎,更是将自己的位置主动让出來,同为大派掌门,对待的礼遇,却大相径庭,因此也不由得陆醉柳不开心了。 不过,池中天虽然明白,但是却不以为然,刚刚陆醉柳频频有意无意地帮着那个陈汝南说话,早让池中天有些不快了。 “陆门主,欧阳掌门刚來,你就要走,莫不是不欢迎他?”池中天巧妙地说道。 果然,陆醉柳一怔,然后语气缓和地说道:“哪能,我也多年不见欧阳掌门了,今日能见到,也算是一大幸事。” 欧阳鹤轩哈哈一笑道:“多年不见,陆门主还是那么风姿犹存啊。” “欧阳掌门过奖了。”陆醉柳笑着说道。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走进來一个道士,脚步急匆匆地,像是有什么事情。 池中天一到他,心里马上咯噔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紧张起來。 因为这个道士,正是穿上道袍的冥叶副统领,叶落。 按照池中天的安排,叶落带着冥叶穿上玄天派的衣服之后,便混到了里面,和众多玄天派弟子在齐云山方圆几里外警戒,池中天已经让玉虔道长安排好了,一旦有情况,就让叶落前來禀报,换句话说,只要叶落今天在英雄大会结束之前露面了,那就证明出事了。 叶落先是快步走到云岩大师面前,低声细语地说了些什么,云岩大师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表情上不出任何端倪。 叶落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这时候,云岩大师才笑着说道:“诸位,平时你们都难得來一次,贫道特意准备了一些上好的茶,请诸位品尝一番,聊表寸心。” 云岩大师说完之后,一众道士便端着茶走了进來。 趁着这个空当,云岩大师把池中天悄悄拽到一边,面色严肃地说道:“大概有几百人,正分三个方向朝这里走來,其中一路,是孤傲云!” “什么!孤傲云也來了?”池中天诧异地问道。 “嗯,据我推测,孤傲云绝对不会自己來,其余的两路,应该就是扶羽教的人了,带着几百人來,肯定不是小动静,说不得,今天肯定有一场硬仗了。” 听到这个消息,池中天反而不担心了,他笑着说道:“无妨,区区蝼蚁之辈,何足挂齿!” “贤侄,先别太大意,除了你我之外,其余人带的手下,并不多,而且我北灵萱,也沒有带什么人來啊。”云岩大师不无担心地说道。 池中天微笑着说道:“大师放心,北宫主当初既然答应我了,就一定会做到,等一下我去问问她,就知道了。” “我呸!这什么茶,真难喝。”忽然间,一个极其粗暴地声音传了过來。 池中天不用回头就知道,肯定又是那个陈汝南。 “行了,你们这什么劳什子弑羽盟,我沒兴趣,既然沒什么事了,我就先告辞了!”陈汝南放下手中的茶碗,起身就要离开。 “且慢!”这时候,刚刚來到的欧阳鹤轩忽然开口了。 “云岩大师,玄天派可是天下第一大派,怎么现在随便是个人,都敢如此嚣张了,我久不出江湖,难道江湖就乱成这样了?” “你个残废,老子嚣张不嚣张,关你何事?”沒等别人说话,陈汝南倒是先骂上了。 这一下,殿中的人可坐不住了。 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欧阳鹤轩再怎么样,也是堂堂的大派掌门,七星坊虽然地处东海,但是实力可不小,就连官府的商船,有路过东海的时候,也得去请欧阳鹤轩帮忙保驾,仅凭这一点,足见其不凡。 至于欧阳鹤轩,虽然已经半身残废,但是那一身修为也是鼎鼎有名,江湖中有一个公认的事实,那就是如果欧阳鹤轩能站起來,那他的武功,足以和云岩大师媲美了。 这时候,池中天正要上前,却被云岩大师给拽住了。 欧阳鹤轩也是愣了半天,似乎他不相信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來的小,给骂了。 “你有种!”憋了好半天,欧阳鹤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老子有种沒种,起码还能站着走路呢!”陈汝南接着说道。 这时候,池中天特别好奇,这陈汝南难道不怕死吗?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别人,而且还专门找厉害的。 果然,欧阳鹤轩忍不住了,他一边着陈汝南,一边说道:“云岩大师,我知道你素來喜欢清静,不喜欢打打杀杀,但今日请大师给我个方便,如何?” 云岩大师马上说道:“欧阳掌门想做什么,请便,只要别拆了我这房子就行。” “哈哈哈!好,來人,把这个兔崽子的脑袋,给老子打碎,然后把脑浆给我端來,我要生吃了!”欧阳鹤轩忽然暴喝一声,让人无法相信如此有力量地话语,竟然从这么弱小的身躯里释放出來。 他一说完,身后的一群弟子便飞快地冲了上去,目标直奔陈汝南。 陈汝南一边躲闪,一边说道:“陆门主救我!” 他这么一喊,倒是让其他人一愣,而池中天反观陆醉柳,也是一脸无奈,但最终还是挥挥手说道:“去,把他们拦住!” 紧接着,凤凰门的十几个女弟子便快步走了过去,挡在了陈汝南的面前。 那群七星坊的人到这个状况,一时沒了主意,便扭头望着欧阳鹤轩。 第四百七十三回-怒斥醉柳 “陆门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欧阳鹤轩斜着眼问道。 “我陆醉柳不和任何人作对,我对事不对人,不管是谁,想要滥杀无辜的时候,我都不会坐视不管!”陆醉柳大大方方地说道。 “可那小子刚才骂我,这怎么算?”欧阳鹤轩说道。 “你也骂他一句,不就行了?”陆醉柳说道。 这时候,池中天知道该是自己出面的时候了,于是便说道:“陈掌门,你大家本來是要一起铲除邪教的,现在还沒商量好呢,自己就先乱了,这岂不是让人笑话,我,你就跟欧阳掌门赔个不是,我相信欧阳掌门大人大量,不会和你计较的。” 池中天的本意,是让他们两个先退一步,因为现在外面马上就有乱子了,眼下必须先稳住阵脚才是。 陈汝南了池中天一眼,笑着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本來池中天就一股子火气了,沒想到这个陈汝南就跟一条疯狗一眼,见谁咬谁。 “你找死!”池中天忽然大喝一声,身形猛然一纵,快跑几步之后,从那群七星坊弟子的头上跃了过去,然后手臂一甩,拔出承影剑就朝着下面的陈汝南刺去。 陈汝南沒想到池中天的速度这么快,一时躲闪不及,只能往外跑。 “池庄主息怒!”云岩大师一事情要闹大,赶紧冲了上去。 池中天正要抬脚往外追,却不料背后忽然被人给死死地拽住了,他恼怒之下正要回头怒骂,猛然到是云岩大师,便忍住了火气:“大师,你为何拦我?” “池庄主,你息怒。”云岩大师也不说别的,就是让池中天息怒。 “我怎么息怒,我池中天还从未让一个人这样辱骂过!”池中天余怒未消地说道。 就在这时,那陈汝南已经跑到了大殿前的空地上,正手舞足蹈地大喊大叫道:“,杀人了,有人要杀人了,还英雄大会!全是一帮伪君子啊,谁说了不如他们意的话,谁就要遭毒手啊!” “你!”池中天怒火冲天,刚想往前跨一步,但无奈云岩大师在他身后,他竟是半点动弹不得。 “陈汝南,你也算一号人物,怎么跟个无赖似地,明明是你先出言不逊,赖着池庄主什么事了?”王易通站起來,走到外面大声说道。 “就是啊,你别跟个疯狗一眼,见谁咬谁,你要真有能耐,有本事去找扶羽教的麻烦啊!”又有人站起來说了一句。 这两人一带头,顿时大殿中那些势力小一点的门派掌门都纷纷站起來帮腔,似乎人人都要表现一番。 殿外的那些各门派弟子也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一个个都很好奇,又不愿意站在原地,于是都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走动了几步。 “滚!今天饶你一条狗命,下次再见到你,我一定割了你的舌头!”池中天对着陈汝南骂了一句。 “哼!不用你说,老子早就想走了。”陈汝南倒是也不拖拉,叫上殿外他的几个随从弟子,便匆匆下山而去。 这时候,陆醉柳从后面走过來说道:“池庄主,你的脾气应该改一改,你这样” “你给我闭嘴!”池中天突然转过身,瞪着陆醉柳猛然喊了一句。 这一声,声音非常大,似乎整个大殿里都嗡嗡作响。 “你少在这里口口声声地说什么正义之辞,我问问你,扶羽教祸害武林同道的时候,你去哪了!他们滥杀无辜,逼的多少人家破人亡的时候,你又去哪里了!现在反倒装起好人來了,你以为你是谁?观世音菩萨,还是九天仙女?”池中天似乎把怒火全部都扔向了陆醉柳,一张脸憋得通红。 “公子,你消消火,消消火!”武阳,关紫渔还有秋蝉赶紧走过來,关紫渔不停地拍着池中天地后背,低声细语地劝慰。 “池中天,你在跟谁说话!”陆醉柳忽然杏眼一瞪,似乎要发威了。 “跟你,陆醉柳!怎么,听不明白?”池中天伸出手一指道。 “池中天!你胆子也太大了,就是你爹在这,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还有沒有个尊卑之分!懂不懂得礼数!”陆醉柳也是十分气愤地说道。 “尊卑之分?笑话!咱们谁是尊,谁是卑?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你凤凰门很厉害,要不咱俩过过招,谁先死?”池中天毫不示弱地说道。 “哎呀,这是做什么,好了好了,都别动火,不值得不值得!”金驰见苗头不对,赶紧笑嘻嘻地过來打圆场,一边说一边拽着陆醉柳就往回走,而这边,云岩大师也示意关紫渔他们赶紧把池中天拽开。 “放肆!简直是目无尊长!”陆醉柳一边被金驰拉着往回走,一边还不停地怒骂。 第四百七十四回-恪守师命 而池中天也是好不到哪去,一张脸依然憋得通红。 好不容易,两人都被分别按了回去,事情算是暂时缓和了一下。 “哼!岁数不大,架子倒是先端起來了,这英雄大会,我是不参加了,告辞!”陆醉柳说着,就站起來准备朝外走。 “陆门主且慢!”云岩大师在后面叫住了她。 陆醉柳站住脚步,扭头问道:“大师还有什么吩咐?” “陆门主,诸位,贫道刚刚得到一个消息,现在齐云山下三个方向正涌过來几百人,其中还有孤傲云。” “唏”众人一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带着几百人,到我齐云山來,而且还是趁着这个时候,想必这目的,诸位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云岩大师接着说道。 “怎么,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难道他还敢乱來?”一个人不相信地嚷嚷道。 “对于孤傲云來说,已经沒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了。”池中天余火未消地说道。 “贫道其实和池庄主早就有所预料,扶羽教和孤傲云,是不会眼睁睁地着我们这英雄大会顺利结束的,只是沒想到动静这么大,不过,既然有人來捣乱,我想诸位也不会害怕吧。” 这话,明显是云岩大师在用激将法,这个节骨眼上,就是有人想说害怕,也不好意思说了。 “有什么可怕的,我反倒觉得应该是孤傲云害怕,除了他之外,江湖几大派的掌门几乎全在这里,就凭一个孤傲云,不过以卵击石耳,他若是不來还好,來了,恐怕他也回不去了。”北灵萱笑着说道。 话音未落,外面又匆匆走进來一个人,正是云岩大师的大弟子,玉虔道长。 玉虔脸色十分凝重,快步走到云岩大师身边,就说了几句话,然后便匆匆离开了。 “哈哈哈!”云岩大师忽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众人被这笑声弄得有些疑惑,池中天便问道:“大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现在,这些人已经到了齐云山下了。”云岩大师说道。 “啊?这”刚才还只是说说,如今一旦事情真的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众人也就无法再装着冷静了。 “诸位我家小业小,比不过你们,我不想冒这个险,我就先告辞了。”一个中年男子,站起來说了一句之后,便离开了。 奇怪的是,沒人去劝他,池中天连动都沒动,云岩大师更是渀佛连都沒到。 “还有谁要走,可以抓紧时间,否则一会儿可就走不了了。”池中天站起來,冷冷地扫视了一圈。 这时候,陆醉柳忽然说道:“哼!在大敌当前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我不走,我留下來!” 打死池中天也沒想到,陆醉柳竟然会是第一个说这话的。 一时间,他反倒有些不太好意思了,脸色微红,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用多想,我说了,我这人帮理不帮亲,大是大非之下,我还是舀得定主意的。”陆醉柳接着说道。 “陆门主,晚辈刚才多有得罪!您大人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池中天说这话,决计不是故意做作,而是发自肺腑,似乎这才是大门派的掌门应该有的风度。 连陆醉柳都说话了,金驰也赶紧说道:“池庄主放心,我肯定不走,孤傲云算个什么东西,我从來沒用正眼过他!” “我也不会走,人人都说我是冰天雪地里出來的乡巴佬,我今天正好借机展现一下我雪鹜宫的力量,好让一些人闭上他的臭嘴。”北灵萱悠悠地说道。 “这英雄大会,我才刚來,就出了这事,真是不让人消停,我是个残废,帮不了你们什么,不过既然云岩大师都出面了,我不能不给这个面子,我也不走,只要诸位别嫌弃我就行!”欧阳鹤轩笑着说道。 人人都说北灵萱和欧阳鹤轩,是江湖上最另类的两个人,行事亦正亦邪,常年神神秘秘,可是在大是大非之下,这两人丝毫不含糊。 “多谢欧阳掌门!”池中天激动地说道。 欧阳鹤轩的支持,对于池中天來说绝对是意外的惊喜,此前,他压根儿就沒想着欧阳鹤轩能來。 这时候,云岩大师问道:“简相禅师,你的意见呢?” 简相这时候依旧是一副睡意朦胧地感觉,慢悠悠地说道:“小僧之前已经说过了,绝不参与任何决定,如果你们有正事要办,那小僧可就先告辞了。” “禅师!江湖有难,理应诸位齐心协力,灵岩寺乃是江湖大派之一,浮堤大师又是得道高僧,这时候,您怎能置之不顾?”池中天劝了一句。 “阿弥陀佛,池施主,小僧只是奉命行事,这些话,你可以去和家师说。”简相依旧慢悠悠地答道。 眼此人犹如一块榆木疙瘩一般,池中天气得只想大骂他一顿。 “阿弥陀佛,小僧告辞了。”说着,简相禅师便站了起來,朝外面走去。 “禅师!”池中天一急,就往前紧走了几步。 “池庄主,你就别拦着了,他们都是一些得道高僧,向來只顾着自己,随他们去吧。”北灵萱在一旁说道。 “北宫主,何以出口伤人?”简相禅师忽然站住身形,转过身冷冷地说道。 “这也叫出口伤人?我说和尚,你该不会是沉寂于佛门之道把自己变得有些傻了吧,如果我这只是伤人的话,那你们呢?你刚才说得那番话,是不是也伤了我们大家呢?” 别北灵萱年纪轻轻,一张利口说起话來是很不饶人。 “小僧已经说过了,我只是奉命行事,即便我有心帮忙,但是在沒有得到家师的允诺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擅自行动的。”其实简相的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最起码池中天是相信的,因为苏晴早就说了,灵岩寺的只是派人來捧场,绝对不会出多大的力气。 “不送!”北灵萱实在懒得跟他废话,干脆蹦出两个字之后,就不再理他。 第四百七十五回-攻山序曲 简相微微愣了一下,想开口说几句什么,但最终还是沒有说出來,而是快步离开了。 “贫道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诸位能答应。”云岩大师说道。 “大师请讲!”金驰当先答道。 “希望各位能让自己的手下一同御敌。” 这句话一说,众人都开始有些犹豫了。 王易通试探xing地问道:“大师,不过几百人而已,堂堂玄天派,肯定不怕。” 云岩大师笑着说道:“我玄天派弟子虽然众多,但这并非我一家之事,还是刚才的话” “大师,还是我來说,要是愿意走的,现在就走,不愿意走的,就得出人,凭什么让玄天派一力承当?”池中天沒等云岩大师说完,就打断了他,虽然有些无礼,但却也是真心所致。 “好,我这次就带了十几个人,虽说沒什么大本事,但是也能打两下。”见池中天说话了,王易通自然也就不好再问什么了。 紧接着,其他一些小门派的掌门也纷纷表示愿意出人,经过一番计算,池中天惊喜地发现,就这些人,已经足足有百來人了。 “掌门!不好了,有人强行攻山,守山弟子已经挡不住了!”一个道士忽然闯了进來,大声说道。 “莫要惊慌,传令下去,放开山门,全部退到山上,不要无谓地送命。”云岩大师临危不乱,语气沉稳地安排道。 “遵命!”那道士听了以后,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此时,齐云山下,确实很热闹。 密密麻麻上百人,就聚集在这里,而孤傲云,则是坐在不知道从哪里弄的一张椅子上,正悠然自得的和旁边的一个人说话。 “这些人,未经盟主同意,就在这里集会,俨然是不把我等放在眼里啊。” 听到孤傲云的话,旁边的人马上说道:“孤盟主所言甚是,一定得好好教训他们!” 如果池中天他们也在的话,就能马上认出來,和孤傲云说话的这个人,竟然是扶羽圣教的大长老,勒玛扎贡。 自从听到玄天派组织英雄大会的消息开始,孤傲云就已经准备谋划这次的行动了,不知道为什么,孤傲云已经被名利弄得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了,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让自己这个武林盟主,名符其实。 当然,以他自己的力量,很难办成这件事,所以他才把扶羽圣教一起找來,西索阿瑞一听,哪能不同意,本來这么大的行动,西索阿瑞是应该亲自参与的,但无奈当初和赵为贤商量好的南疆战事,一时间是乱成一遭,他权衡利弊之下,只得让勒玛扎贡代替他前來。 “汝南啊,这上面的人,都什么态度啊?”孤傲云慢悠悠地问道。 这时候,一个中年人赶紧从后面走了过來,恭敬地答道:“他们出言不逊,尽说盟主和圣教的坏话了,另外,那欧阳鹤轩虽然是后來的,但好像对盟主也有些不满,不过沒有直说而已。、!”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在真武太素宫里,到处挑衅,而又中途离开的陈汝南。 “欧阳鹤轩哼哼,一个残废而已,要不是地方太远,早把他灭了,要我说,你胆子也真大,那里面坐着的人,估计能把你一下子捏死的,不在少数。”孤傲云冷冷地问道。 “那是那是,只不过属下” “谁说你是我属下了?”孤傲云忽然打断了他。 陈汝南一听,赶紧改口道:“只不过小的发现那陆醉柳好像很忌讳别人在她面前杀人,所以保了我几次,后來我就故意到处挑衅别人,那陆醉柳也只能每次都帮我出头,到最后,嘿嘿,好多人都她都不满了呢!” “哈哈,陈大侠这一招高啊,这叫离间计啊!”勒玛扎贡在一旁说道。 “嗯,陆醉柳那人,就是心软,见不到杀人放火什么的,你做得很好,让他们之间有点猜疑,对我们很有利,等这次事情完了,回去我重重赏你!”孤傲云说道。 “多谢盟主!”陈汝南一张脸笑得犹如狗脸一般地说道。 “对了,那池远山为什么不來?”勒玛扎贡忽然问道。 孤傲云哼了一声道:“这事我也很奇怪,听说他儿子池中天,就是那个上次和我对着干的臭小子,在这附近弄了个什么狗屁冥叶山庄,还自认庄主,真是笑死我了,一会儿有时间,顺手就把那里也收拾了。” “盟主,据我所,这池中天现在威信很高,连云岩大师好像也让他三分。”陈汝南在旁边说道。 “哦?有这等事?”孤傲云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是啊,除了云岩大师,就属这小子说得多,而且一些势力小一点的帮派,对他也是敬畏有嘉。”陈汝南接着说道。 “这不足为奇,池远山那老狐狸,就喜欢干些个爱慕虚荣的面子,他手下那些弟子,个个都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主,沒事就喜欢在江湖上管管这个管管那个,我早他不顺眼了,上次让他跑了,这次本來做好周密地准备了,谁知道这老小子竟然沒來!”孤傲云似乎有些不满地说道。 “他沒來,他儿子來了也是一样,到时候擒住他,不愁池远山不老实。”勒玛扎贡说道。 “这倒也是,对了,你去跟前面的人说,赶紧给我往上冲,不必手下留情,谁敢阻拦就杀了谁!”孤傲云对着陈汝南说道。 “是,盟主!” “孤盟主,这上面可是有不少人,光玄天派就有不少弟子,咱们人够吗?”勒玛扎贡再一次说出了这个他担心了一路的问題。 孤傲云微微一笑道:“人多管什么用?放心,我早已安排好了,就是他有上万人,今天也一定得栽到我手里!” 到孤傲云这么自信,勒玛扎贡虽然心里还是疑惑不解,但也沒有再多问了。 很快,一会儿的时间之后,陈汝南就匆匆跑过來说道:“盟主,守山的人已经全部解决了,现在山路畅通无阻,您请!” 第四百七十六回-蔑视一切 孤傲云哈哈一笑道:“好,勒玛长老,今天,咱们就要在这里,把这些人一打尽,以后武林之中,你我再无敌手了!” 勒玛扎贡也跟着说道:“孤盟主神威,这些人哪挡得住。” “上山!”说完,孤傲云忽然身形一飘,原本还坐在椅子上的人,一下子就飞出去好远。 孤傲云这次带來了滨麟山庄中差不多接近一百多弟子,而勒玛扎贡,也是把扶羽圣教的弟子带來了不少,而且,还把暗羽卫也带來了, 不过,勒玛扎贡还是暂时先沒有露面,毕竟有些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就这么一群人,一下子冲到山上,连齐云山上的飞鸟走兽,都给吓得无影无踪了。 这时候,云岩大师和其余人等,早就在大殿门前站得整整齐齐了,除了少数几个小门派的人脸色稍微有些不定之外,其余人均是淡定自如,渀佛什么事都沒有一般。 玄天派的弟子也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尤其是陆惜香,最为夸张,一边提着两桶水,一边还在众人面前说道:“站着干嘛,我干活啊!” 云岩大师善意地笑了笑说道:“惜香,快去菜园里吧,一会儿这里可有大事要发生。” “得了吧!老头子你少吓唬人,一会儿就來烦你!”说着,陆惜香就提着水朝一边走去,剩下一众人等军士面面相觑,似乎沒想到一个小女孩敢跟云 岩大师这么说话。 很快,前面出现了十分吵杂地脚步声,片刻之后,山道尽头那里,一群一群的人,就犹如幽灵一般,冒了出來。 这些人上來之后,也不说话,就是站在一旁,似乎在等什么人。 果然,不多时之后,孤傲云一脸笑意地出现了。 刚才说的时候,众人还沒感觉,而如今一旦孤傲云真得出现了,那些小门派的人,心里就开始有些发慌了。 “很热闹啊!”孤傲云说着,马上就有一个人搬來一张椅子,放在了孤傲云身后。 坐下之后,孤傲云接着说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池中天笑着说道:“我当是谁,原來是你啊,你不好好在川府之地呆着,跑这里來做甚?” 孤傲云猛地一瞪眼,紧接着嗤笑一声道:“别是人不是人的都跟我说话啊,你什么身份?何时轮到你在我面前跟我说话了?” “孤傲云,你装什么傻啊,你还能不认识我?那來上次在金竹山的时候,我沒把你打疼,还是委屈你了?” 池中天故意提出金竹山的事,就是想刺激一下孤傲云。 果然,孤傲云十分恼怒地说道:“混账东西!上次在金竹山,我饶你一命,你非但不感恩,反倒还如此言语刻薄,池远山是怎么教你的?” “行了,孤庄主,你來我玄天派有何贵干?”云岩大师生怕池中天冲动,便赶紧岔开了话題。 孤傲云见云岩大师说话了,这才笑着说道:“云岩大师,您老德高望重,何必跟这些不开眼的混在一起,我來你这里,就是想问问,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在开英雄大会,孤庄主千万别说不知道。”云岩大师接着说道。 “英雄大会好响亮的名头,那为何不请我参加呢?莫非我在各位眼里,不算英雄?”孤傲云笑着说道。 云岩大师他大模大样地坐着和自己说话,心里也是有些生气,但好在他修道多年,这种小事还不至于让他大动肝火,只是语气上,却很不友善了:“恕贫道直言,你在贫道心中,确实算不得英雄。” 似乎早就料到云岩大师会这么说,所以孤傲云也不生气。 “大师这么说,我可是很伤心啊,只不过未经我的允许,你们擅自举行武林大会,这一点上,似乎说不通吧。” “你算个什么东西!为何要经你允许?”王易通到孤傲云,马上就想起來那些惨死的弟子,现在恨不得上去生吃了他的肉。 “哈哈,王易通,你个老小子就别卖狂了,怎么,还嫌自己加里人死的不够多?” 孤傲云这么一说,王易通更是怒不可遏了:“孤傲云!果然是你干的好事!” “我干的好事?我做什么好事了?你可把话说明白了啊。”孤傲云笑嘻嘻地说道。 王易通到他这幅嘴脸,实在是沒不愿意再和他说话了。 “行了,闲话我就不多说了,上次在金竹山,我曾经提出过设立武林盟主一职,但当时在场的诸位,并沒有表示反对,怎么,你们自己做出的决定,自己都不作数了?”孤傲云说道。 “孤庄主,你那不过是唱的一出独角戏罢了,武林中从來沒有承认过,你勾结扶羽教,滥杀无辜,你这样的人,连做人都不配,何以言谈盟主之说?”池中天怒斥道。 “你别血口喷人,我几时勾结扶羽教了?你有什么证据?我告诉你池中天,我不愿意自降身份与你作对,但是你也给我放聪明点,就你那两下子,我动动手指就能捏死你。” “孤傲云,你到底有什么事?”云岩大师再一次从旁插话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今日如果有支持我孤傲云的,往后大家还是相安无事,如若有反我的,那么今天可就沒那么好过了!”孤傲云面色一变,开始恶狠狠地威胁了。 “孤傲云!我你是不把贫道放在眼里啊!”云岩大师再三压抑着心头的怒火,着实是有些忍不住了。 “云岩大师,我孤傲云你岁数大,敬你三分,但是你可别自己不给自己留后路。”孤傲云说道。 “哈哈,孤傲云,这里的人,你想必都认识吧,除了你之外,其余武林几大派的人都在了,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孤傲云听了,轻描淡写地摆摆手说道:“都在又如何?两个女人,一个残废,外加一个只会赚钱的商人,就这些个人,我孤傲云从來沒放在眼里。” 第四百七十七回-云凤负伤 他这一句话,等于是把陆醉柳,北灵萱,欧阳鹤轩以及金驰全都给骂了。 欧阳鹤轩轻轻推了一下轮椅,往前移动了一下说道:“孤傲云,咱俩也得接近十五年沒见面了,以前还觉得你是个人,怎么现在越越像个畜生了呢?” “大胆!你个瘸子,敢这么跟我们盟主说话,我你是找死!”忽然间,一个暴怒地声音从孤傲云身边传了过來。 直到这时,众人才发现原來竟然是刚刚的那个陈汝南。 “好你个陈汝南,原來你竟然是这种人,枉我处处护你了!”陆醉柳到这一幕,就差跳着脚骂他了。 “别咱现在腿废了,可是对付你孤傲云,我自信还是绰绰有余的。”欧阳鹤轩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就凭你?”孤傲云斜眼着他说道。 “不信你可以试试。”欧阳鹤轩虽然坐在轮椅上,但是气势上非但丝毫不弱,反而还有略占上风之感。 “哼,你一个瘸子,回头有的是时间收拾你,现在我得先办正事,这样吧各位,我就一个条件,你们答应我做武林盟主,我孤傲云马上走人,如何?”孤傲云显然不想跟欧阳鹤轩浪费时间。 无人答话。 见沒人说话,孤傲云又说了一次:“怎么,你们真以为就凭你们这些人,就能抗衡我了?” “孤傲云,我先來会会你!”北灵萱忽然喊了一句,接着身形一纵,直接从众人的头顶上迈了过去,然后半空中袖口一抖,一根常常地带子就这么激射出去。 孤傲云毫不在乎地往前跨了一步,准时机之后,猛然一伸手,将带子的一端牢牢抓在手里,然后用力向旁边一扯,想借机将北灵萱甩下來。 但是孤傲云想得未免太简单了。 北灵萱一孤傲云抓住了带子,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诡异地笑容,然后身形忽然变化方向,朝着右侧飞快地飘去,一瞬间,轻功渀佛到了极点一般,不一会儿,那根带子就在孤傲云的手臂上缠了几圈。 “哼!雕虫小技,你爹北苍墨我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你这个黄毛丫头了!”孤傲云猛然大喝一声,全身贯足内力,然后使劲一挣脱,“砰”地一声传來,缠在手臂上的带子,就被震得四分五裂。 北灵萱此刻人还在半空中,但这样一來,她的着力点就少了一个,于是便飘身而下,冲到了孤傲云的面前。 孤傲云一她竟然还敢冲上來,登时哭笑不得,赶紧举掌相迎。 “嗖”北灵萱忽然间又从袖口中射出一条带子。 孤傲云赶紧用手抓住,哪知这时候,北灵萱的另一只袖口里又射出來一条。 无奈之下,孤傲云只能用另一只手也把带子抓住。 可如此一來,孤傲云可就门户大开了。 北灵萱找准时机,飞快地甩起右腿,然后就朝着孤傲云的胸口踢去。 孤傲云早知道她有这么一招,也不躲闪,而是猛地一跺脚,然后就那么直挺挺地用自己的胸膛來迎接北灵萱的那一脚。 “啪”北灵萱的脚尖正好点在了孤傲云的前胸处,可是感觉却渀佛踢在了一块火板上一样,不仅坚硬无比,反而还有灼热感。 趁着北灵萱愣神地时候,孤傲云哈哈一笑,接着反手一转,一股掌气就朝着北灵萱地脸上喷了过去。 北灵萱马上察觉出一股炙热之气,于是赶紧两脚离地向后飘,总算是躲了过去。 “北宫主,这是赤火功!小心。”云岩大师见多识广,一眼就发现了孤傲云用的正是独门绝技之一的赤火功。 当然,这赤火功并不是他最厉害的,孤傲云真正让武林中人十分忌惮的,乃是他的破风掌,就连池远山,不也吃了亏吗。 “宫主,让属下來教训他!”眼北灵萱有些吃亏,他身后的雪龙大护法忍不住了,飞快地冲了上去。 这一次,四大护法都來了,所以一雪龙冲上去了,云凤也不甘落后,随即也冲了上去。 到有两个人过來,孤傲云非但沒有露出一丝惶恐,反而还像是很迫不及待一样。 “啪”孤傲云左手一挥,正好对上了雪龙的一掌,紧接着,云凤抽出腰间的弯刀,向前一划,朝着孤傲云的肚皮划去。 孤傲云一边撤开手掌,一边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根铁链,使劲甩了几下之后,就朝着云凤抽了过去。 云凤一边用刀将铁链扫到一旁,一边翻转手腕,将刀尖直接就往孤傲云的面前送。 而雪龙这时候也趁机发难,双手握拳,直接重重地砸向孤傲云的脑门。 一般人遇到这种状况,早就心慌了,可孤傲云渀佛沒感觉似地,夸张地嗤笑一下之后,猛然大喝一声,然后两掌往前一推,一瞬间,掌力似乎连空气都震得有些扭曲了。 “快撤!这是破风掌!”池中天在一旁惊呼道。 雪龙知道破风掌的厉害,闻言赶紧飞快地往后撤了一步,然后还暗自运气内力护体,可云凤却对这破风掌沒什么感觉,反倒举起右掌迎了上去。 “不要!”池中天和北灵萱同时惊呼一声,然后两人一左一右就冲了上去。 可是已经晚了,云凤这一掌拍出去之后,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朝自己涌了过來,很显然,她被孤傲云的掌力反噬了,随后身体就渀佛如摧枯拉朽一般地倒飞出去。 池中天,半途中猛然一跃,用手直接拽住了云凤的腰带,而北灵萱则是冲过去之后,挥出袖口中的带子,想以此先逼迫孤傲云撤手。 孤傲云渀佛很听话似地,也不反抗,就那么轻飘飘地撤了一步。 这边池中天拽住云凤之后,另一只手也伸了出去,托住了她的腰,然后慢慢地落在地上。 云凤这时候忽然感觉胸口一闷,然后沒忍住,一口鲜血就喷了出來,直接就喷在了池中天胸前的袍服上,雪白一般的衣服上渀佛开了几朵血梅花似地。 第四百七十八回-混战之中 雪龙和雷虎以及灼鹰都冲了过來扶住云凤,而北灵萱则是快步跑过來,飞快地取出一粒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然后微微观察了一下后说道:“死不了,带过去休息。” 听到这话,众人才算放心下來。 “我说,你这丫头真是不知好歹,你爹都不是我的对手,你能打过我?孤傲云笑着说道。 “我爹打不过你,不能说明我也打不过你,沒听说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北灵萱回应道。 “哼哼,伶牙俐齿!”孤傲云不悦地说道。 “孤傲云,贫道奉劝你一句,尽早悬崖勒马,以免无法回头!”云岩大师的话语中,明显夹杂着怒气。 “云岩大师,我孤傲云敬你是前辈,但是希望你也不要有意和我为难,趁早散了这英雄大会,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孤傲云说道。 “哼,你难道不知道,这英雄大会,是要商量如何对付扶羽教的吗?”云岩大师抬高音量说道。 “人家扶羽圣教好好的,你们为何总是要针对别人?好,这事我不管,扶羽圣教你们爱怎样对付就怎样对付,但我今天的目的,是要你们承认我这个盟主之位,怎么样,给个痛快话,愿意拿我孤傲云当盟主的,就到我这边來,不愿意的就站在原地等着我一会儿一起收拾了。”孤傲云趾高气昂地说道。 众人你我,我你,似乎沒人愿意承认,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个别的人有动摇之意,只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太好意思罢了。 “好,既然这样的话,就别怪我无情了,众人听令,给我上!”孤傲云忽然大喝一声,旁边的一群人便叫喊着冲了上去。 “玄天派众弟子听令,将敌寇斩杀,不用留情!”玉虔道长也跟着喊道。 而云岩大师和池中天他们,并沒有参与其中,而是往后退了一步,來到了大殿门前。 这种普通弟子之间的打斗,他们谁也不愿意出手,生怕折了面子。 这时候,池中天忽然说道:“我不能眼睁睁着玄天派的弟子孤军奋战,武阳,紫渔,还有秋蝉,你们几个跟我上!” 话音刚落,池中天便飞身上前,而关紫渔等人也随后跟上,尤其是关紫渔,甩开大刀刀鞘之后,黄金闪闪地双龙刀再一次出现。 而化装过后的冯破山,也是提着一柄铁剑冲了上去,为了防止意外,他有意沒有将龙泽剑带上。 混战已经开始。 身穿道袍的玄天派弟子个个奋勇争先,毫不退让,而孤傲云带來的人,也是凶神恶煞,打斗根本不讲规矩,一柄柄钢刀无情地就砍了过去。 云岩大师此刻是心痛之极,但却也无法阻止,毕竟他也知道,江湖上纷争多,有纷争,就有人付出生命。 就在这时,忽然间一声暴雷般地声音仿佛从天际边传來:“何方混账,敢在齐云山撒野!” 声音刚刚落下,一道灰色的身影就飞了过來,直接落在了混战的人群中,然后这道人影随便摇晃了几下,几道掌气便砰砰地将周围的人震开。 “都给我住手!” 这灰色人影的神威,将周围的人都给吓呆了,不知不觉地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师叔!”云岩大师清之后,惊呼了一声。 这道灰色人影不是别人,正是玄天派的长老,云岩大师的师叔,天玄道长。 天玄站定之后,用手指着孤傲云骂道:“你个毛头小子,现在混大发了是吗?敢到齐云山來撒野!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孤傲云到天玄出现了,心里虽然惊讶了一番,但也沒有太大的感觉,毕竟该出來的早晚要出來。 “我道是谁,原來是天玄道长,我打扰了你清修,你可别生气啊。”孤傲云假惺惺地说道。 “你少废话,说!到这里來耍什么威风?”天玄道长怒火冲天地说道。 “道长,您都多大岁数了,赶紧去享享清福,有些事,你就别管了。”孤傲云笑着说道。 “你做的那些个龌龊事,我不想管也懒得管,但是你今天胆敢在我玄天派撒野,我就不会坐视不理!”天玄道长吼道。 “天玄!我给你面子你别不知道要,不要以为你比我岁数大就可以教训我,我告诉你,在我孤傲云來,你岁数比我大,只说明了你比我多吃了几年饭,仅此而已!”孤傲云故意把最后四个字加重了语气,想表达的意思,一览无遗。 “好小子!我今天倒是要好好,你有多大本事!”说着,天玄道长忽然飞身而上,腾空跃起两丈多高,然后就俯冲着朝孤傲云冲了过來。 孤傲云毫无惧色地跺了一下脚,然后双掌推出,再一次施展了破风掌。 之所以一开始就用绝招,那是因为这对手是天玄,孤傲云知道天玄的武功丝毫不逊于云岩大师,甚至在武学领悟上面还略胜一筹,所以便相当小心。 天玄当然认得这是破风掌,他躲也不躲,半空中直接漂浮起來,然后两手一推,一道掌气就直接顶了上去。 “砰”一声巨响,两道内力在半空中炸出一个气团,然后天玄道长飞快地冲出气团,身上的道袍也忽然鼓了起來。 刚才那一下,孤傲云用了七分内力,眼对天玄丝毫沒有压力,便暗暗一鼓劲,用上了九成内力。 “轰”又是一声巨响,孤傲云的直接迎上了天玄的手掌,这一下孤傲云方知深浅,天玄的内功,很是精纯。 天玄撤开一步之后,笑着说道:“孤水流一辈子也只是个江湖三流的功夫,沒想到生个儿子,竟然武功如此之高,不错,他知道了,泉下也就有知了!” 天玄在此刻突然提起孤傲云父亲的名字,无非是想羞辱他一番。 果然,这一点,似乎触碰到了孤傲云的死忌。 “家父名讳,岂是你这老道士能随意谈论的,今天我孤傲云不教训你一下,你还真以为自己武功盖世了?” 第四百七十九回-盖世绝学 说完,孤傲云忽然哈哈大笑一声,突然扯开披在身上的枣红色披风,然后猛然一抖手臂,大喝一声之后,左掌向右一挥,手掌心瞬间出现一个气团,起先是黑色的,然后很快就变成淡淡地灰色,就在天玄道长感到疑惑的时候,孤傲云突然将手掌心中的气团往前一甩,接着双掌飞快地舞动起來,一阵眼花缭乱地掌影过后,那淡灰色地气团突然就朝着天玄冲了过去。 天玄故意不躲,也贯足全身内力,然后举起双掌,猛然挥了上去。 刚刚接触到孤傲云那道掌气的时候,天玄不由得感觉好笑,这掌气丝毫沒有任何力量,仿佛一团烟雾一般。 但仅仅是一瞬间的工夫,天玄突然感觉到那道气团猛地四下散开,然后自己身边突然像是被飓风包围一般,此时此刻,孤傲云的肉掌却鬼魅般地出现在天玄的眼前。 “砰”天玄道长感觉周身全是狂风,根本无法移动,所以孤傲云这一掌,丝毫沒有悬念地就击打在了天玄道长的肩膀上。 “喀嚓”一声,天玄道长的身体像是被扔出的暗器一般,直接倒飞出去。 “师叔!”云岩大师惊慌万分,赶紧飞身上前,一边使出一股柔和地内力将天玄道长接下,一边赶紧一掌拍在他的后背上。 池中天和其他人也是大惊失色,纷纷围了过來。 落地之后,池中天才发现天玄道长的眼睛犹如死灰一般,一条手臂无力地垂悬着,显然是上臂关节被震断了。 “破破风破风掌第第八层”天玄道长费劲最后一丝力气,憋出这几个字之后,便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云岩大师赶紧用手号了一下脉搏,发现还尚有一丝生机,便赶紧对池中天说道:“池庄主!我要赶紧给我师叔疗伤,这里你來处理吧,孤傲云已经练成了破风掌第八层了,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说完这句话,云岩大师便和玉虔等人,一同抱着昏迷的天玄往里面走去。 “孤傲云!你真是狗屎运,破风掌居然被你练到第八层了!”欧阳鹤轩刚刚听到了云岩大师的话,心里惊慌万分。 而池中天同样很震惊,据说破风掌第八层,只有滨麟山庄的建派祖师在自创这套武学的时候练成过之外,滨麟山庄历代庄主连第六层都很难练到,可如今孤傲云竟然练至顶层,也难怪云岩大师都自称不是对手了。 这时候,围绕在池中天脑海中的一些疑团终于算是解开了,他终于知道上次在金竹山,孤傲云为何敢大庭广众之下和扶羽教勾勾搭搭,为何敢半路设伏截杀池远山,又为何敢和扶羽教勾结,残害武林同道,而今天,为何在武林几大掌门都在的情况下,还敢如此大胆。 这一切一切地原因,原來是孤傲云已经练成绝世武功,池中天一时间忽然想到,连云岩大师都自愧不如的,岂不是天下第一高手了? “哈哈哈!你们这群井底之蛙,要不是天玄老儿逼我,我还不想这么早就展现实力,你,这戏还沒唱,你们就要打退堂鼓,那多沒意思。”孤傲云仿佛胜券在握一般,狂傲地说道。 这时候,一众玄天派弟子个个都红着眼着孤傲云,尤其是几个云字辈的人,更是恨不得活吞了他。 “谁伤了我师兄,给我滚出來!”说话间,一个胖乎乎地道士从真武太素宫里冲了出來。 池中天扭头一,正是天玄的师弟,天舟道长。 天舟站到前面一,只见孤傲云正在那里笑眯眯地,于是就怒骂道:“孤傲云,你伤了我师兄?” “哈哈哈,天舟,你就别抖威风了,连天玄都被我一掌打的生死不知,就你这样的,还是不要妄送xing命了!”孤傲云说道。 天舟愣了一下,接着问道:“我师兄与你无冤无仇,何以下此毒手?” “哼,事到如今,我就明说了吧,今天你们既然都來了,也省得我一个个去收拾了,识相的,就到我面前,跪在地上叫我一声盟主,那我就放了他,要是还这么死撑着,我可沒有那么大的耐xing!”孤傲云冷冷地说道。 “好!”天舟忽然喊了一声,然后就快步朝前走去。 这倒是让孤傲云有些惊讶,难道这天舟真要跪地求饶,那可太好了,天舟再不济,好歹也是玄天派长老,那可比云岩的辈分还高啊。 只不过,孤傲云想错了。 “我这辈子沒骂过人,今天就拿你开刀了,孤傲云,你个狗娘养的畜生,我活劈了你!”临近之时,天舟突然跳了起來,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刀,照着孤傲云就砍了过去。 孤傲云哼了一声,然后抬起腿來横着一扫,就把天舟的刀扫向了一旁,然后紧接着也不收腿,又直接扫了回來,正好踢在天舟的脸上,天舟的脸向一侧歪的同时,还喷出來两颗白色物体,显然是牙齿了。 “老胖子,找死!”孤傲云忽然面目狰狞地伸出手掌,一把抓住了天舟的道袍,然后另一只手直接一拳就打在了天舟的心口处,直接把天舟打得哼都沒哼一声,就被打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师叔祖!”一众玄天派弟子惊叫着扑了上去,而几个云字辈的人也赶紧走了过去。 论武功,天舟也就和玉虔差不多,甚至还要比玉虔差一些,哪能打得多孤傲云。 这一拳,孤傲云是下了死手,天舟倒地之后,嘴角不停地抽搐,嘴里的鲜血像是泉眼一般往外冒。 “北宫主,快拿你的仙丹來,快点!”池中天跑过去到之后,急得赶紧朝北灵萱喊道。 北灵萱愣了一下,沒明白池中天说得仙丹是什么。 “就是你刚才给你手下吃的那个!愣着干什么,快点!”池中天她在那发呆,气得就差骂人了。 “哦哦,在这在这!”北灵萱这才反应过來是什么,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一边走一边倒出一粒药丸,递到了池中天的手里。 第四百八十回-悲惨殒命 池中天飞快地扑了过去,一手抓住天舟的胳膊,一手拿着药丸就往天舟嘴里塞去。 可惜,药丸刚刚放到天舟的嘴巴里,就被冒出的鲜血给弄了出來,一连几次都是如此。 这时候,北灵萱赶紧走过去抓住天舟的手腕,点了一下脉相之后,霎时间脸色阴沉着说道:“沒用了,心脉已经碎了,神仙也难救了。” 这时候,池中天正要拿着药丸继续往天舟的嘴里送,听到这句话,生生地将手停在天舟的嘴巴旁边。 “你说什么!”站在一旁的云湛一把推开北灵萱,然后也赶紧点在了脉搏上。 “师叔!”随着云湛的一声惨叫,天舟口中的鲜血终于不再冒了,他眼神一下子黯淡下來,抽搐的嘴角也停了下來,整个身躯,都一瞬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只剩下一双瞪得犹如铜铃般地眼睛,在昭示着他的愤怒,他的怨恨。 “师叔啊!”云湛终于无法忍受,扑在天舟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他这一哭,似乎成了导火索一般,所有的玄天派弟子纷纷掩面而泣。 就连池中天,也似乎被感染了,其实天舟说起來,还得罪过寒叶谷,毕竟当初,他和天玄曾经为难过傲霜雪,甚至天舟还出手打了傲霜雪几个耳光。 可现在,池中天早就忘了这些了,他能记住的,只有天舟这双大眼,从这眼睛里,池中天似乎能到一切,也似乎什么都不到。 云岩大师并沒有走远,而是在真武太素宫的最里面给天玄疗伤,刚刚云湛那一声惨叫,他是听得清清楚楚,瞬间,云岩大师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时急火攻心,加上正在运功,体内真气一下子开始倒流,将云岩大师冲的忍受不住,口中一下子喷出一股鲜血。 旁边的玉虔赶紧上前扶住云岩,不停地拍打他的后背。 云岩轻轻摇了摇手臂,示意沒事,然后对旁边的人说道:“把我师叔抬到我房中,半刻也不能离开人,有什么情况,马上來禀报。” “是!”云岩大师说完之后,几个弟子便手忙脚乱地将天玄抬走了。 “走!”云岩大师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然后就和玉虔一起朝外面走去。 这时候,云湛还是趴在天舟的身上痛哭,天舟武学天分平庸,但却对这些徒子徒孙倍加关爱,云岩和他几个师兄弟以前受罚的时候,都是天舟去帮他们求情,而到了玉虔他们,如果哪天云岩大师处罚他们,只要被天舟到了,直接就让他们该干嘛去干嘛,虽然受罚的心里都惴惴不安,但却发现每次都沒事,除此之外,天舟以前还经常给这些小辈弟子们弄些好吃的,所以在玄天派,要说最令人敬畏的,那自然是云岩大师,可大家觉得最和蔼可亲的,那一定是天舟。 云岩大师老泪纵横地走过去,一众玄天派弟子自觉地让开一条路,当云岩大师低头到天舟那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之后,一时悲愤交加,猛然剧烈地咳嗽起來。 “胖老头,胖老头!”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來,接着,就跌跌撞撞地冲到了天舟身边。 这女人正是陆惜香,她刚才在菜园子里呆着,正觉得无聊,猛然听到云湛的惨叫,马上就跑了出來,结果大老远就到天舟正躺在地上。 “胖老头,你醒醒啊!你这是干嘛啊!”陆惜香一边摇晃着天舟,一边哇哇大哭。 这还是不少人第一次到陆惜香哭,因为以前都是陆惜香把别人弄哭。 “你快醒醒,以后我不叫你胖老头了!我再也不偷偷剪你的胡子了!你快醒醒!”陆惜香的话,让原本就很悲泣地玄天派弟子,更加难以忍受了,有几个弟子甚至已经哭得昏死过去。 “孤傲云!你不得好死!”云湛忽然抬起头來,随手从旁边的人手中夺过一把剑,然后就疯子一般地冲了上去。 云岩大师猛然清醒了一下,赶紧喊道:“师弟!回來!” 池中天这时候也清醒了一下,眼云湛冲了上去,他赶紧拽了一下北灵萱,然后两人跟在云湛身后一起冲了过去。 本來孤傲云到云湛,还想着再杀一个,可是到身后的池中天和北灵萱,他便改了主意,毕竟同时对付三个人,而且还是三个武功很高的人,孤傲云还是不愿意费这个力气的。 池中天和北灵萱也无意出手对付孤傲云,他们只是來把云湛拽回去而已。 “道长,别冲动!”池中天抢先一步拽住了云湛的道袍,正要往回扯,却不料云湛往前一动,袍子就撕裂了。 这时候,还是北灵萱有主意,她飞快地从袖口中甩出一条带子,猛然缠住了云湛的腰间,然后用力向后一拽,想把云湛拽回來,可是云湛沒回來,她反而向前移动了一下。 不过,这一下之后,云湛的速度就已经减慢了,池中天赶紧上去一把抱住云湛,然后和北灵萱两个人一起,连拉带扯地将云湛给弄了回來。 云湛的眼睛,始终就沒离开过孤傲云,赤红地眼珠子,大口大口喘着地粗气,足以证明云湛现在神智已经有些不清了。 “师弟,别白白送命!”云岩大师一边朝池中天和北灵萱递过去一个感激地眼神,一边冲上來说道。 “师兄!我要给师叔报仇!我要报仇!”云湛大喊大叫道。 “道长,报仇的事,我们來!”池中天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已经憋闷了太久,早就想发泄一下了,而今的孤傲云,正像一个魔头一般站在眼前,池中天势必要屠之。 “且慢,池庄主,孤傲云让我來对付!”忽然间,陆醉柳从后面走了过來,站在云岩大师身边说道。 同时,凤凰门的弟子也跟在了陆醉柳的身后,围了过來。 “孤傲云,你罢手!”陆醉柳冷冷地说道。 “陆门主,你让我罢手?简直是笑话!”孤傲云不屑一顾地说道。 第四百八十一回-惊天巨变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陆醉柳不仁不义了!”说着,她拔出宝剑,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 池中天赶紧朝旁边一让,眼睛瞪着孤傲云,似乎想他是不是惊慌了。 按理來说,听到有人要对付自己,而且还是一位武功不凡的高手,那总该有些神色变化才是,但是池中天却发现,孤傲云的眼中非但沒有半点恐慌的神色,反而还越发地冷静了。 “啊!” 忽然间,一声惨叫从池中天身后传來,池中天吓了一大跳,赶紧扭头一,这一不要紧,池中天差点觉得自己在做梦。 眼前出现的这一幕,是真的? 直到旁边有了同样的惊呼声之后,池中天才知道,这是真的。 此刻,云岩大师的左胸位置,正插着一把剑,而云岩大师的脑袋上,正扣着一只手掌,仿佛随时就要拍碎他的天灵盖一般。 “陆醉柳!你疯了!”池中天嘶吼般地喊了出來。 沒错,云岩大师胸口的那把剑,以及脑袋上悬着的一只手掌,主人都属于同一个人,那就是凤凰门门主,陆醉柳。 此刻,陆醉柳忽然大声喊道:“都给我往后退,谁敢乱动,我一掌拍死他!” 一时间,仿佛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应该是在梦里都不会出现的。 云岩大师根本对陆醉柳沒有任何防备,换句话说,只要云岩大师能有一点点地方,陆醉柳就不会得逞。 云岩大师本來刚刚就为天玄道长疗伤的时候,耗损不少内力,加上到天舟的惨状,心神更是一团乱麻,这个时候,被陆醉柳趁虚偷袭,也的确很难抵挡。 云岩大师强撑着身体沒有歪倒,但是嘴角却已经流出了鲜血,也难怪,陆醉柳好歹也是一个高手,趁着云岩大师最为虚弱的时候,捅上一剑,饶是云岩大师内功深厚,也是受不了。 “陆醉柳!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池中天红着双眼吼道。 “老头子!”陆惜香刚刚才受了天舟之死的刺激,眼下又到这一幕,这怎么可能是一个弱女子所能承受的,她喊出一句之后,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这时候,谁也沒心情去管她了。 而那陈汝南也是惊得目瞪口呆,他这才知道,之所以孤傲云如此有恃无恐,一來是仗着自己的绝世武功已经练成,但最重要的,还是有陆醉柳这枚重要的棋子,他心里此刻也是在佩服孤傲云,竟然能安插这么一个奸细在里面。 “哈哈哈!和我斗,你们还嫩了点,也许从今天开始,武林中就不会再有什么七大派五大派了!”孤傲云狂傲地笑道。 这时候,陆醉柳一边拽着云岩大师,一边在周围凤凰门弟子的保护下,慢慢地朝着孤傲云那里移动过去,玄天派的众人虽然个个心急如焚,但是却投鼠忌器,沒一个敢随便乱动的,尤其是玉虔,急得就差撕扯头发了,天玄被重伤,天舟被杀,本來就已经让玄天派焦头烂额了,而如今云岩大师竟然也被暗伤,陆醉柳的这个举动,无疑是在原本还算微弱的火苗中,浇了一桶热油一般,一下子就将玄天派众人的信心,烧得无影无踪。 “陆门主,此番若是事成,我必重重谢你!”孤傲云见陆醉柳已经带着云岩走了过來,便笑着说道。 陆醉柳苦笑一声道:“孤傲云,今日我已经成为武林中人人不耻之人,还望你要信守承诺才是。” “放心!不必在乎他们的法,因为过了今天,说不定他们就都死了,死人的法,你就不必在意了。”孤傲云笑着说道。 “都给我听着,赶紧都放下你们手中的兵器,否则这老道士,可能马上就要死了。”孤傲云对着面前的众人说道。 “如此行事,必遭天谴。”云岩大师忽然叹了口气,语气低沉地说道。 “行了,老东西,别说别人了,你先考虑考虑自己的命怎么保住吧。”孤傲云一边阴笑着,一边缓缓走过去,重重地一掌拍在了云岩大师的肩膀上,云岩大师吃痛不已,一口鲜血再一次喷了出來。 “孤傲云!你若是胆敢再伤害我师父,玄天派上下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玉虔在一旁急着大喊大叫。 “好!放了他沒问題,但是要答应我三个条件!”孤傲云说道。 “你说!” “第一,向我臣服,尊我为盟主,从此之后,玄天派归我孤傲云执掌,第二,你让所有玄天派的弟子都跪在地上,向我磕三个头,第三,把池中天和北灵萱还有金驰,当然,还有欧阳瘸子,都给我统统拿下,做到这三点,我马上放人,如何?”孤傲云冷冷地说道。 他这番话一说,玉虔竟然红着眼睛说道:“好!只要你别伤害我师父,什么都答应你!” “道长你!”池中天大急,他知道这不过是孤傲云的毒计而已,所以便赶紧去阻拦。 “你给我滚开!都是你,非要弄这个狗屁英雄大会!好好的玄天派,现在弄成这样子!”玉虔对着池中天怒骂道。 池中天知道玉虔此刻的心情,所以也丝毫不生气,反倒耐心地说道:“道长,你别急,我來想办法,放心,大师不会有事!” “玉虔,你若是敢答应,我立刻自绝经脉。”云岩大师的声音,再一次传了出來。 “孤傲云,陆醉柳,今日你们所做之事,武林之人有目共睹,云岩死不足惜,但今后,你们可就是武林中人人喊打的恶贼,孰轻孰重,你们可要考虑清楚。” 虽然被陆醉柳的剑插在胸口,虽然脑袋上有一只随时拍碎自己天灵盖的手掌,虽然身边站了一个自己现在根本无法抗衡的人,但云岩大师的气势依旧不减,甚至从他的眼神中,不到丝毫的恐惧。 “师父!弟子不能眼睁睁你受苦!我一定要救你!”玉虔道长丝毫不管不顾地说着,然后便猛然转过身,对着玄天派的弟子吼道:“都跪下!” 第四百八十二回-云岩神威 他喊完之后,玄天派的人沒一个动的,几个云字辈的人都面面相觑,而那些玉字辈的弟子,更是无动于衷。 “都聋了吗?跪下!”玉虔见沒人跪下,便再一次吼了一句。 可依然如此,别说跪了,就连动都沒人动一下。 “來,玄天派的弟子都是好汉啊,那好吧,云岩老头,那我只能很不忍心地把你杀了。”孤傲云说着,缓缓抬起了手掌。 “孤傲云,现在罢手,还來得及,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云岩大师淡淡地说道。 “去死吧!”孤傲云才不听他废话,手掌猛然一顿,接着就朝云岩大师的脑门拍去。 “不要!”几乎在同时,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喊出了这一句。 就在此时,不可置信地一幕,发生了。 本來还奄奄一息,十分虚弱地云岩大师,忽然脑袋一偏,接着浑身上下猛然一抖动,插在胸口的那把剑竟然被逼了出來,接着云岩大师右手一扫,将身边的陆醉柳扫向一边,然后左腿往前一勾,直接朝着孤傲云的腰间踢去。 孤傲云大惊失色,哪还顾得上出手,赶紧反转了一下身体,躲开了云岩大师这一脚。 紧接着,云岩大师忽然往前跨了几步,接着双手自上而下地划了一个大圈,一团浓浓白色地气团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周围。 “不好!快闪开!”孤傲云到之后,赶紧叫了一声,然后就匆匆忙忙地朝着一旁躲去。 “砰、砰、砰”云岩大师忽然一抖双臂,几道气团便飞驰而去,孤傲云幸亏躲得快,晚一步就得中招。 孤傲云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他此时的惊讶程度,丝毫不亚于刚刚的池中天,按照他的想法,天玄重伤,天舟毙命,云岩又耗损了内力和精力,这正是玄天派最为脆弱的时候,所以他才悄悄暗示陆醉柳,可以下手了。 陆醉柳那一剑,位置稍稍偏了一下,本來她是想插到云岩大师的琵琶骨那里,废了他的武功,但无奈一时紧张,偏了几寸,但孤傲云并不知道,他想着自己也站在云岩的身边,就算云岩精力沒有耗损,他都自信能打败他,更何况现在了。 但是,云岩刚刚那几手,确实让孤傲云感到了压力。 “大家一起上!”池中天此刻清醒了过來,迅速喊了一句,金驰和北灵萱等几人,便赶紧带着自己的手下,冲了过去。 池中天不找别人,直接就奔着陆醉柳去了,他要将这个人碎尸万段,方能解心头之恨。 陆醉柳也是一头雾水,刚刚还上气不接下气的云岩大师,怎么突然间就功力完全恢复了呢? 不过,现在可轮不到她想这些,因为池中天的宝剑,已经刺到她面前了。 “嗡”地一声,陆醉柳赶紧用自己的衣袖扫了一下,然后躲闪开來。 池中天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反手一剑,闭着眼就朝着她躲闪的方向扫了过去。 同时,北灵萱和金驰则是一同缠上了孤傲云,至于玉虔和玄天派的其他人,则是趁着这难得的机会,赶紧反攻,云岩大师刚才在孤傲云的手上,他们不敢如何,现在云岩大师既然已经脱险,那他们憋闷的怒火加怨气,便一起释放了出來。 至于云岩大师,此刻却忽然像是沒了力气一般,两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这时候只要欧阳鹤轩暂时沒有出手,他到云岩大师之后,赶紧让自己的弟子去把云岩大师给扶了起來。 “大师,你这是何必!”欧阳鹤轩转动轮椅來到了云岩的身旁。 云岩着面前的混战,苦笑摇头道:“谁知道孤傲云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而谁又能知道,堂堂凤凰门,竟然也甘当走狗,真不知道凤凰门的列位先祖,九泉之下会作何感想。” “大师,你先到后面躲一躲,我派人护着你,我实在憋不住了,得上去教训教训他们!” 说完,也不等云岩点头,便飞快地转动着轮椅,朝着前面移去。 这时候,忽然间一个人举着刀凶巴巴地就朝着欧阳鹤轩砍了过來,可能是欺负他是个瘸子吧。 欧阳鹤轩冷笑一声,接着右手忽然重重地一拍轮椅扶手,然后整个轮椅竟然就这么飞了起來,之后欧阳鹤轩左手往前一抖,一把暗器就朝着下面的人射了出去。 “噗噗”几声,几枚钢针全部扎进了刚才那个人的脑袋上,他连哼都沒哼一声,就立时毙命。 欧阳鹤轩的轮椅落地之后,马上再一次弹了起來,直接就朝着一个人的后心撞了过去。 可惜,他这次撞错人了,旁边立刻就有人喊道:“欧阳掌门!那是我的人!” 欧阳鹤轩扭头一,虽然不认识,但却认出來正是刚刚坐在大殿中的人,便歉意地笑了笑,然后接着冲了进去。 别欧阳鹤轩不能站起來,但是他屁股下的轮椅,可真是个好东西,里面暗器层出不穷,再加上欧阳鹤轩本身内功非凡,所以他走到哪里,周围基本都是空的。 孤傲云这边也不好过,北灵萱内功虽然并不深厚,但毕竟深得家传绝学,招式刁钻古怪,再加上经验老道,功非凡的金驰从旁协助,孤傲云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不好还手。 而池中天这边,陆醉柳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池中天的寒光剑法如今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甩手就是一片银光闪闪,弄得陆醉柳连抽空取个兵器的时间都沒有,有好几次她的弟子想扔过來兵器,可都被池中天的剑影给扫开了。 无奈之下,她只得靠着身法与池中天游走,但比起身法來,池中天并不见得比她差多少,再加上一个是心里有鬼,一个是愤怒之极,这气势上,也是相差很远。 可就在此时,原本占了优势的混战中,也突然起了波澜。 不知道从哪里蹿出來一伙人,穿着和孤傲云带來的人差不多,但是却个个身手敏捷,武艺高强,很快,几十个玄天派弟子就倒在了他们的刀下。 第四百八十三回-大势逆转 起初,还沒人注意这些,可是打着打着,先是玉虔发现了不对,接着其他人也发现了。 “那些人扎手,先解决他们!”玉虔匆忙用手一指,接着就身先士卒地冲了上去。 这时候,秋蝉顺着玉虔的手指往前一,就忽然发现有些不对,等到跑近一点再仔细一之后,像是见到鬼一样大喊道:“这是暗羽卫!大家小心!” 秋蝉这一喊,把众人吓了一跳,很多人虽然沒见过,但是却早已听说过暗羽卫的名头,知道那是扶羽教屠戮武林的一把锋利地魔刀。 “暗羽卫?孤傲云果然已经和扶羽教勾结在一起了,大家不必留情,杀啊!”玉虔喊了一句之后,顺手将手中的一把刀甩了出去,紧接着抢过一个人手中的剑,飞快地冲了上去。 池中天刚才也听到了,他怎么也沒想到,孤傲云竟然会带着暗羽卫上山,怪只怪自己太粗心了,刚才沒有好好观察。 那些暗羽卫到秋蝉之后,突然个个面露凶光,然后绕过其他人,直接就朝着秋蝉冲了过來。 也难怪,因为秋蝉叛逃的事早已在扶羽圣教中传开,所以扶羽圣教中已经对她下了格杀令。 秋蝉一他们奔着自己而來,苦笑一声之后,便对着身边的关紫渔和武阳说道:“我识破了他们,他们可能要來杀我了。” 关紫渔了她一眼,大声说道:“别怕!有我们呢,武阳,老冯,咱们上!” 她这么一吆喝,武阳和冯破山,便抢先迎了上去。 这个举动,倒是让秋蝉感动不已,沒想到关键时刻,他们竟然会护着自己。 冯破山一直化装着,就是怕暴露自己,但是他的拳脚手段,明显高于其他人一筹,所以打了一会儿之后,暗羽卫的目标便转向他了。 一直坐在大殿前的云岩大师业到了冯破山的身影,他此刻也是满肚子疑惑,样子他是池中天的护卫,可池中天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护卫? 不过,暗羽卫纵然厉害,可人数毕竟有限,本來孤傲云打算的好好的,带來的这些人无非是站站场子助助威,真正解决事情的,还是得靠自己和陆醉柳,可谁承想事情竟然 很快,暗羽卫在玄天派的弟子和一些其他门派的合力围攻下,渐渐地力不从心了,死伤也渐渐地多了起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什么,这些武功高强的暗羽卫忽然间就不打了,一个个都飞快地朝后面撤去。 “追!”玉虔大喊一声,一群人便随着追了过去。 这边孤傲云在北灵萱和金驰的双重打压下,已经有了退意,再加上局面变化的太快,让他心乱如麻 “让你们快活几天!”孤傲云忽然逼出一掌,北灵萱惧怕他的破风掌,因此便躲了一下,就是这么一下,孤傲云便找到空当,身形一纵,便飞身而出。 北灵萱刚想去追,却被金驰拦住了:“别追了,先把这里解决了。” 北灵萱了一下,便点点头道:“好!” 金驰和北灵萱一冲进去,混战马上就一边倒了。 本來玄天派弟子的人数就稍占优势,再加上实力强劲的暗羽卫已经被打跑了,剩下的这些人,都是很普通的弟子,很快,就死得死,伤得伤了。 “啪”金驰一掌将最后一个站着的敌人拍倒之后,玄天派的弟子便一拥而上,将其乱剑砍死。 这时候,唯一还沒有结束战斗的,就是池中天和陆醉柳了。 凤凰门的十几个女弟子正一脸恐慌地盯着他们俩人的打斗,而她们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不掉了。 “金掌门,不如把凤凰门的这几个人都给杀了!”北灵萱阴森森地说道。 “宫主,我去解决!”灼鹰听到之后,就从后面走了出來。 “且慢!罪不及他人,他们只是些属下,做不得主,还是不要滥杀无辜了。”金驰在一旁劝道。 “金掌门言之有理,那就让她们先活一会儿吧。”北灵萱一边说着,一边动动手指,示意雪龙和灼鹰将这些人给围住。 这时候,除了玄天派的弟子在打扫满地横尸之外,其余的人,都來到了池中天和陆醉柳相斗的附近,驻足观。 池中天的剑法依旧十分凌厉,反观陆醉柳,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划了好几道口子,她主要是吃亏在沒有兵器上,用肉掌來抗衡承影剑,根本无法反击。 池中天一边打斗,一边也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知道此刻混战已经结束了,于是便加快了手中的剑。 这一下,陆醉柳更加苦不堪言了。 池中天找准机会,腾空跃起之后,飞快地洒下一片剑光,笼罩了陆醉柳的头顶,当陆醉柳仓惶躲开的时候,池中天忽然反手一甩,宝剑向下劈的同时,身体也急急坠地,然后往前跨了两步,趁着陆醉柳还沒站稳的时候,一掌就拍了过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啪”池中天这一掌,直接拍在了陆醉柳的肩膀上,陆醉柳吃痛不已,踉跄着向后倒退了几步,刚站稳抬起头來,就猛然发现池中天的剑,已经离自己的眼珠子不到一指的距离了。 “陆醉柳,还打吗?”池中天语气阴沉地问道。 陆醉柳苦笑一声,然后说道:“打不过,还打什么?” “拿下!”池中天忽然喊了一句,接着关紫渔和武阳就跑了过來,一左一右地将陆醉柳挟持住。 池中天飞快地上前点了她的穴道,然后怒骂道:“亏你还是名门大派的掌门!竟然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你如何能对得起凤凰门列位先祖,你又有何面目在江湖立足!” “池庄主,跟这样的人渣废话什么,直接杀了算了!”北灵萱在一旁说道。 “哼,胜者为侯败者寇,我无话可说,要刷要剐,悉听尊便。”陆醉柳说道。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池中天怒吼一声,接着往前走了一步,将宝剑横着置于陆醉柳的脖子上,在这个位置,只要稍稍用力一下,陆醉柳必死无疑。 第四百八十四回-前后夹击 陆醉柳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有一股冷冰冰地感觉:“哼!”陆醉柳冷哼一声之后,便沒再说话。 “陆醉柳,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做出这种事,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举动,已经把凤凰门带入万丈深渊了!”池中天接着说道。 陆醉柳了他一眼,心里也是很无奈,她本以为孤傲云可以帮她,但沒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 就在池中天想再骂几句的时候,忽然间听到背后传了一个声音:“师父!你怎么了!” 池中天一听这声音,赶紧转身跑了过去,只见一个玄天派的弟子,正扶着云岩大师,而云岩大师,正在口吐鲜血。 “大师,你怎么样?”池中天慌忙跑过去问道。 “碧霞神功,还魂第一,云岩大师啊,你这是何苦!”欧阳鹤轩语气沉痛地说道。 “什么?怪不得原來你用了还魂功?”金驰在一旁拍着大腿,懊恼地说道。 “师父,你这是何必啊!”那个扶着云岩大师的玄天派弟子,也是一脸苦相。 池中天听到之后,心里也是大为震惊。 他听池远山跟他说过,玄天派的镇派之宝碧霞神功之中,有一个不传之秘,那就是还魂功。 还魂功,是要将体内七十二路重脉呈反向运转后,加以经年累月地内功修习方能练成,使用的时候,需要强行震碎丹田内的真气,然后游走于周身,还魂功施展之后,可以掩盖身上所有的伤痛,并且让自己的内力全部恢复,当然,代价十分惨痛,那就是使用一次之后,十年内都不能再次运功,否则体内经脉会立时震断,当即身亡。 刚才那种时候,云岩大师实在是沒有办法,只能用了这被历代祖师都再三告诫,一定慎用的神功。 “沒办法,我若不如此,今天孤傲云就会得逞,天下武林就要完了。”云岩大师苦笑着说道。 池中天一脸悲痛地说道:“大师,都怪我思考不周。” “池庄主,这怎么能怪你,陆醉柳的举止,相信我们谁也想不到,只能说,这是天意,我云岩,我玄天派,注定有此一劫。”云岩大师淡淡地说道。 说完这些话之后,云岩大师忽然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池中天赶紧让人把他扶了进去,临走的时候,他抓着云岩大师的手说道:“大师你放心,剩下的事,交给我來办,您先好好休息吧!” 云岩大师沒有说话,只是微微笑了笑。 等到玄天派的一些弟子把云岩大师抬进去之后,池中天便说道:“走,咱们去追孤傲云!” 说完,池中天便朝着下山的路跑了下去,而北灵萱则是快速叫过雪龙,在他耳边匆匆安排了几句,紧接着,雪龙也朝着下山的路,飞快地走去。 再说孤傲云,他带着人下山之后,就遇到了守在山门前的勒玛扎贡,勒玛扎贡到他的模样,吓了一大跳,心里知道肯定有什么不妙,孤傲云也來不及细说,只是情况有变,赶紧撤。 勒玛扎贡等到暗羽卫下來之后,仔细一,竟然少了十几个人,这可把他气得不轻,但现在显然也不是生气的时候,只能跟着孤傲云先跑了。 大概跑了一会儿,忽然间,孤傲云站住了脚步,因为他听到前面有一阵动静。 就在后面的勒玛扎贡正狐疑的时候,前面不远处一下子蹦出來很多人,全都穿着玄天派的衣服,一个个面色不善地挡在前面。 一这个,孤傲云脑袋里嗡地一声响了一下,他沒想到玄天派的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孤盟主,这是怎么回事!”勒玛扎贡焦急地说道。 孤傲云了一眼说道:“我怎么知道!” 与此同时,他们身后的,也追上來了一群人。 领头的正是玉虔,跟在后面的还有秋蝉,关紫渔以及武阳他们。 池中天设计的前后夹击,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勒玛扎贡瞪了孤傲云一眼,然后就匆匆地朝身后走去。 走了几步,勒玛扎贡抬眼一,实在是太巧了,刚好到正冲过來的秋蝉。 秋蝉到勒玛扎贡之后,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 “蓉妖,你果然背叛了圣教!”勒玛扎贡十分愤怒地说道。 其实,秋蝉这次來,也是经过一番打扮的,所以云岩大师还有玉虔他们,都沒认出來,其实池中天原本是不想带着她來,就怕到时候有误会,可是秋蝉的武功确实不错,白白浪费,池中天又心有不甘,想來想去,便也照着冯破山那样,给她简单装扮了一下,至少和她不是很熟的人,根本就不出是她了。 但是对于勒玛扎贡來说,别说蓉妖只是化装了,就算她烧成灰,勒玛扎贡也一样能把她认出來,毕竟他们在一起已经几十年了。 听到勒玛扎贡的话,玉虔也愣了一下,然后扭头着秋蝉,脸上满是疑惑。 这时候,关紫渔一苗头不对,便赶紧跑过去说道:“道长,个中缘由,将來我们庄主会向您解释,但现在我们可不要齐心协力!” 她这么一说,玉虔马上就明白了过來,毕竟刚才秋蝉也是在不停地出手击杀敌人,就照这个來,现在玉虔也不能纠缠这个事情。 不过,他们不纠缠,勒玛扎贡可不会放过她:“蓉妖,圣教培养你二十多年,教主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背叛他,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是圣教的耻辱了!” 这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秋蝉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蓉妖,她叫秋蝉,是池庄主的护卫!”武阳在一旁故意大声喊着,想以此转移众人的思路。 “滚!我在和她说话,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勒玛扎贡怒喝一声,还真把武阳吓了一跳。 “刚才他们在玄天派的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还废话什么!大家一起上,为长老报仇!”关紫渔再一次喊了一句。 第四百八十五回-团团包围 这一喊,果然把玄天派的众人都给点醒了,他们的脑子里马上就呈现出了刚才的那一幕幕惨状,顿时咬牙切齿,愤恨不已,根本不用下令,就个个举着刀剑,嚷嚷着就冲了上去。 勒玛扎贡赶紧往回退了几步,大手一挥,便让暗羽卫顶了上去。 秋蝉了关紫渔一眼,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了!” “谢什么,咱们都是公子身边的人,以后你只要对公子忠心耿耿就行了!”关紫渔甩下一句之后,便朝着前方冲去。 后面开始动手了,刚才出现在前面的那些人,便也开始行动。 装扮成道士的叶落,手中的一把钢剑闪闪发光,向前一挥,身后的人便冲了上去。 这时候,孤傲云终于觉察到一丝恐慌了。 他赶紧让人顶上前去,而他则是飞快地來到勒玛扎贡身边,急促地问道:“有什么办法沒有?” 勒玛扎贡沒好气地说道:“你上山的时候不是一切尽在把握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才这么短的工夫,你就落得这样了?” 孤傲云瞪了他一眼道:“我现在沒工夫给你解释这些,你赶紧出出主意,我带來的人已经不多了!” 原本那数百人,刚才在山上被截住了不少,孤傲云跑了以后,只有几十个手脚灵活地趁乱跟他跑了下來,其余的现在早就被山上的人给收拾了。 “你带的人不多了,我的手下也沒几个了!刚才我了,竟然少了十多个,让我们教主知道,非得臭骂我一顿!” 勒玛扎贡刚说完,孤傲云就打断他道:“你先别想着挨骂了,先琢磨下咱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勒玛扎贡了一眼,然后说道:“我让手下去前面冲,然后咱俩去后面把他们打散,必须先击溃他们!” 孤傲云想了一下,觉得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众人听令,全力击溃前面的敌人!”孤傲云高喊一声之后,原本对付玉虔他们那一批的人,便扭头朝着另一侧跑去。 而孤傲云和勒玛扎贡,则是让过众人之后,來到了玉虔他们的面前,孤傲云连停都不停,一掌就照着玉虔的脑袋上拍过去。 玉虔赶紧身体一偏,躲了一下。 而那边勒玛扎贡则是将身上的披风脱下,然后抽出腰间的一根铁棍,甩了几下就砸了过去。 关紫渔和武阳到之后,赶紧两个人一起冲了上來想拦住勒玛扎贡,但是却无疑是以卵击石。 直到又有几个玄天派弟子加入之后,才算是暂时缠上了勒玛扎贡。 而孤傲云那边,却已经无人可抵挡了。 天玄道长的武功,玄天派无人不知,要不是他一心静修,早就不喜欢在江湖走动,要不然这江湖十大高手,可能得重排了。 连天玄道长,都不是孤傲云的对手,那孤傲云的武功,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纵然有十几个玄天派弟子加上玉虔的合力围攻,孤傲云也丝毫沒有任何压力,反而是玉虔他们,个个手忙脚乱的,好像随时都要败退一样。 这里虽然形势不妙,但是前面的混战,却是优势明显。 本來,有了暗羽卫的加入之后,玄天派的一些弟子就十分吃力了,很快的时间就死伤一片,就在此时,不知道忽然从哪里又蹿出來一些玄天派的弟子,可这些人的武功,和刚才的那些人相比,要高出不少。 暗羽卫很快就占不上便宜了,不仅占不上便宜,而且还吃了一些亏,因为他们刚刚已经在山上恶斗半天了,精力体力都消耗很大,和这些山下的生力军相比,人家那是以逸待劳,自然要轻松许多。 很快,小半个时辰过后,暗羽卫就渐渐地抵挡不住了。 这时候,勒玛扎贡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于是也顾不得再打了,而是喊了一句:“各自突围!” 听到这话,那些暗羽卫们就开始单打独斗,找寻破绽准备逃跑了。 而孤傲云也有了退意,他凶狠地甩出一掌,将玉虔他们逼退之后,便说道:“走!” 说完这句话,孤傲云的身体忽然跃起几丈高,然后就朝旁边的一处密林冲了过去。 一旦进入这密林里,可就不好找了。 就在此时,身在半空中的孤傲云忽然间感觉到对面袭來一股杀气,他对自己的感觉向來非常自信,他知道,自己察觉的这股杀气,一定不是空穴來风。 果然,孤傲云的感觉非常准。 一道白色的身影猛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随时而來的还有一片剑光。 孤傲云飞快地在半空中翻转身形,然后落在了地上。 等到他落地之后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而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走下山來的池中天。 “都住手!”池中天高声喊了一句。 众人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都停了手。 很快,两边便分别站在了两侧。 勒玛扎贡退回來之后,仔细一,登时哭笑不得,原本带來的好几十个暗羽卫,此刻能站着的,不到十个人了。 至于孤傲云的那些手下,现在基本上都挂彩了,能打的,也不超过十个。 池中天喊的这一句,也等于是帮了他们,要不然,照这样下去,暗羽卫和孤傲云的人,得全军覆沒。 “好小子!你是真要和我做对?”孤傲云对着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哈哈一笑道:“你少废话!我一直在和你做对,你别装得这么无知行吗?” 这时候,北灵萱和金驰也走了过來,而雪龙,也不知道从哪里带了一群身穿白衣的人,数量上大概有五十多个左右,池中天打眼一,就知道这正是雪鹜宫的天池残血。 很快,这些人就把孤傲云和勒玛扎贡,以及他们为数不多的手下,给团团围了起來,架势,是插翅也难逃了。 “孤傲云,你可能不知道,我早就料到你会來,所以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你不來的话,算你命好,只要你來了,你就别想走了!” 第四百八十六回-权欲熏心 孤傲云哈哈一笑说道:“你真是大言不惭,刚刚要不是出了点意外,你现在估计早就被我抓回去了,还能站在这里说话?” “意外?孤傲云,你不觉得那是天意吗?你真以为云岩大师就那么好对付,实话告诉你吧,云岩大师那是慈悲为怀,在给你们机会,但是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所以,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不能说是意外,应该说是天意!”池中天冷酷地说道。 “哼,池中天,这一次,我孤傲云确实有些大意了,不过你也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我所料不错的话,云岩老头应该是用了玄天派的禁忌,还魂功,对吧。” 听到孤傲云的话,池中天还沒说什么,玉虔忽然心里紧张了一下,随即就察觉出不对來,然后惊慌失措地就往身后跑。 孤傲云不傻,他只用稍微动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事情不对了,刚才云岩的伤有多重,他心里一清二楚,然而突然之间却又如此威猛,除了玄天派的还魂功之外,孤傲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它的方法了。 “什么还魂功?”池中天假装不知道地反问了一句。 他这么一问,恰恰让孤傲云确信,这是真的了。 “哈哈哈!杀了一个,废了两个,这一趟,值了!”孤傲云忽然开怀大笑,让众人心里不禁一阵惊悚。 此时,池中天也到了勒玛扎贡,于是便说道:“勒玛大长老,咱们又见面了。” 勒玛扎贡了池中天一眼,尤其是到他手里的那把承影剑之后,眼睛似乎都要喷出火來了,咬牙切齿地,恨不得一把夺过來。 “孤傲云!你身为武林名宿,一派掌门,不求为武林谋福,竟然与邪派组织相互勾结,为了一己私利,肆意杀害无辜之人,你有何面目去面对你的先祖,又有何面目,面对天下之人?” 池中天一通大义凛然地教训,还真是让孤傲云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这种不舒服,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孤傲云的嘴里就再一次暴露出來了:“我孤傲云命不好,摊上个沒什么作为的老子,从小我就下定决定,不仅要把滨麟山庄发扬光大,更要在武林中称雄,为了这个目的,我日夜苦练,我如今都年逾五旬了,可我还沒有娶亲生子,就是为了练成神功,现在,我的神功已经练成,武林之中,相信无人会是我的敌手,所以,武林盟主的位置,天下第一的宝座,只要我孤傲云还沒死,就一定会去抢!” 听完孤傲云的话,众人的心中已经不仅仅是有些恐惧了,更多的还是有了一丝怜悯之心,可怜这个堂堂的高手,竟然被利欲熏成这个样子,心里只有权利的**,这还算是个人吗? “孤傲云,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为何变成现在这幅样子?”金驰实在不下去了,走上前來静静地问了一句。 孤傲云不屑地笑了笑,然后略带伤感地说道:“金驰,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当初我父亲执掌滨麟山庄的时候,有多少武林中人去欺负我们你不是不知道,要不是祖宗传下來的基业底子厚,估计滨麟山庄早就沒了,弱小,就一定会被欺凌,想不被欺负,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欺负别人,把别人都打得见到你就吓得尿裤子,就自然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金驰听了之后,微微一怔,接着摇摇头道:“你已经心魔如火了,唉!” “行了,少废话,今天算我栽一次,不过你们也别想好过,等我回头准备好了,挨个去收拾你们!”孤傲云甩下一句话之后,池中天马上说道:“你今天走不掉,放心好了。” “哈哈哈!池中天,我孤傲云只要想走,世上无人能拦的住我。” “那就试试吧。”池中天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开一些,样子,他是要自己一个人拦住孤傲云。 到池中天的动作,孤傲云十分讶异地问道:“怎么,你要自己对付我?” “实话说,我也是个好面子的人,对名利吧,也是很眼馋,闻听江湖中的十大高手,我是好生羡慕,所以我就想,要是能打败你,我是不是也能排进去了?” 池中天一说完这话,不仅孤傲云,连旁边的其他人都很是震惊。 好一会儿,孤傲云才算是反应过來,用手指着池中天,一脸夸张地说道:“池中天,你脑子沒毛病吧,就你那两下子?你爹在我手底下也讨不了便宜,就凭你?” “你别总舀以前的事來作为你判断的依据,怎么,人还不能长进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哦?你捡到神功秘籍了,还是吃了九天仙丹了?”孤傲云略带戏谑地问道。 “是捡到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孤傲云心里一动,赶紧问道:“捡到什么了?” “捡到一本秘籍,上面就四个字,勤学苦练,吃到一粒仙丹,名为爀浮爀躁丹。”池中天笑眯眯地说道。 这话说完,众人先是一愣,接着便纷纷点头,心里一阵赞叹。 孤傲云呆了片刻,才明白过來池中天是在戏弄他,于是乎,他怒了! “池中天!今天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高手!” 说完之后,孤傲云忽然反手一拍,身体腾空跃起之后,两腿十分刚猛地朝前踢了几下,一时间气势大涨,似乎要将池中天包裹进去一般。 池中天刚才说归说,那不过是在壮胆,当然,他心里也很渴望能和真正的高手过过招,这样才能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了。 不过,凭着刚才自己能打败陆醉柳的表现上,池中天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但是,他可能忘了一点,刚才的陆醉柳,是在惊慌失措之下,仓促应战,实力自然会大打折扣,所以即便池中天赢了,也是带有不少运气成分的。 “嗖”池中天忽然拔出承影剑,朝半空中划了一道剑气。 第四百八十七回-勇猛表现 趁着孤傲云躲避的时候,池中天将承影剑抛向关紫渔,然后双拳一握,就打了过去。 他孤傲云赤手空拳,自然也不愿意占得承影剑锋利的便宜,不得不说,勇气可嘉。 孤傲云哈哈一声大笑,暗道一声不知死活,接着右掌往前一拍,想把池中天逼回去。 这时候,池中天已经跳到了和孤傲云差不多高度的地方,眼对方一掌打來,他也不躲闪,拳头直直地就打了过去。 “啪”池中天的拳头打在了孤傲云的掌心处,然后池中天大喝一声,内力猛然贯于右臂,然后一股赤热般地真气就飞快地逼了过去。 这时候,勒玛扎贡赶紧往前走了几步,仔细地在,他清楚记得上次在金竹山,眼就要把池中天和池远山一打尽的时候,池中天竟然用出了令他彻夜难忘的神功,这一次,他一定得好好,池中天是不是还能用出來,他心里迫切希望上次只是偶然,更希望上次是自己的错觉。 孤傲云此刻赶感觉到了一股赤热地内力正朝着自己的手掌心里灌进來,于是赶紧也运转内力,想把这股灼热感逼回去。 孤傲云的内功修炼的是赤火功,所以此刻他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觉,要论功力,孤傲云自信比池中天强上百倍。 池中天也感觉到了压力,因为他现在是漂浮在半空中,不仅拳头要用力,腿也要用力,所以这两下一分,池中天就感到吃力了。 不行,还是得先落地再说,要不然的话,就这么干耗着,自己必败。 想着想着,池中天想出一个好办法。 他先是猛然撤回手掌,然后咬牙大吼一声,身体瞬间再一次拔高几尺,这一下,他就出现在了孤傲云的头顶上,然后池中天身体腾空翻转了一圈,高高抬起自己的一条腿,然后拼命地朝着孤傲云的脑袋上砸去。 之所以选择用腿砸,是因为现在池中天的腿比手有力量。 果然,孤傲云不敢大意了,他赶紧举起双臂,顶在了池中天的脚脖子处,不过他沒想到这力气竟然这么大,孤傲云一时无法相抗,只能被压着往地上落去。 孤傲云双脚刚刚沾到地面,池中天马上又抬起另一条腿,朝着孤傲云的胸口踢过去,如此一來,孤傲云必须撤开双手,前來抵挡,其实池中天的本意是为了防备孤傲云抓住自己的脚踝,所以一孤傲云松手了,那他刚刚踢起來的腿马上就收了回去,接着连续往后翻滚了几圈,稳稳地站在地上。 “好小子!”金驰到之后,不由得击掌称赞。 虽然沒占到便宜,但是池中天也沒吃亏,能在孤傲云手上几个回合之内还安然无恙,足以证明池中天此刻的武功,已经跻身顶尖高手之列。 “江湖上,又多了一个绝顶高手啊。”北灵萱也在一旁赞叹道。 池中天听到了这些话,但是却丝毫不为所动,因为他还沒有打败孤傲云,甚至可以说,战斗才刚刚开始。 “不错,有两下子!”孤傲云也出池中天确实身手不凡,对他的轻视之心,马上收回许多。 “少废话,再來!”池中天大喝一声,两腿向前划了一步,接着右手十分绚丽地绕了一个小圈之后,便向孤傲云打了过去。 孤傲云认得这是寒叶谷的绝技寒叶掌,再加上他实在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于是便准备用自己的绝招,将池中天制服。 很快,孤傲云的手心里又出现了一个气团,到这个,金驰赶紧喊了一句:“快躲!” 池中天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他并沒有躲,因为他要在今天,试试自己的绝招,能不能顶的上孤傲云的绝招。 “來得好!”池中天猛然站住脚步,飞快地将丹田之内的赤热之气和寒冰之气飞快地运转出來,然后一咬牙,将两股内力猛然合二为一。 霎时间,池中天只觉得体内像是有一股暗涌一般在蠢蠢欲动,好像随时要喷薄而出似地。 这时候,孤傲云手中的气团已经飞了过來,而池中天却还呆呆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池中天!”北灵萱得大急,以为池中天被吓傻了。 就在众人准备上前相助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还呆若木鸡般地池中天,突然间把投抬了起來,满脸狰狞地神色,而这时候,气团已经缠绕在了他的身上,这是破风掌的前兆,八层破风掌的气团,能将人强力地束缚于其中,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对于这种顶尖高手來说,往往一眨眼的工夫,就能改变胜负。 到气团上身,孤傲云哈哈一笑,接着右手往下一抖,拳头处已经呈现出一股淡红色地气流,起來,这一拳的力量,只要把池中天给打死。 就在孤傲云马上就要冲到池中天面前的时候,池中天忽然间大喝一声,接着浑身一抖,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围绕于池中天身边的真气登时烟消云散。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到的这一切是真的。 沒等孤傲云反应过來,池中天忽然大喝一声,手掌往前一拍,直接砸在了地面上。 “砰砰砰”几声巨响传來,地面上连续炸了几个大坑,目标直奔孤傲云。 孤傲云被这气势给吓呆了,忙乱中赶紧跃入半空中躲闪,可池中天忽然一扬手臂,身体急速扭转,像是陀螺一般飞着就朝半空中的孤傲云而去。 “啪”池中天飞快地伸出手掌,朝着孤傲云肩膀上拍了过去。 池中天现在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得让人根本不清。 所以,这一掌,池中天很结实地就拍在了孤傲云的肩膀上,孤傲云只觉得肩胛处一阵巨疼,这一疼不要紧,体内的真气登时散了一下,孤傲云无奈,只能落了下來。 这时候,池中天人依旧在半空中,非但沒有下落地迹象,反而还对着地面飞快地拍出掌气,这一道道掌气震地地上是尘土飞扬,把围观的众人吓得赶紧躲到了一边。 第四百八十八回-神功盖世 这时候,勒玛扎贡再也忍不住了,他强压着心里的恐惧,赶紧冲到孤傲云身边,大吼一声道:“这是北冥真气!赶紧走,晚了就走不了了!” 孤傲云这时候已经有些发呆了,他听到勒玛扎贡的话之后,哪还顾得上辩解,趁着一片混乱的时候,赶紧强行施展轻功朝远处奔去,而勒玛扎贡也顾不得他的手下了,紧紧跟着孤傲云,也冲了出去。 这时候,池中天仿佛沒有感觉似地,他落地之后,沒有到孤傲云,却到了那群暗羽卫和孤傲云的手下。 “你们都去死吧!”池中天大吼一声,双掌一分,就朝着那群人冲了过去。 每一掌,池中天都能直接将一个人的身躯震碎,杀人的手法,可谓是残忍之极,连北灵萱都有些不下去了。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地上就躺了一地死尸,而完整的尸首,不超过五具,其余的要么断胳膊,要么断腿。 “不要追了!”就在金驰和北灵萱他们想去追孤傲云和勒玛扎贡的时候,池中天忽然大声喊了一句,制止了他们。 直到这时,池中天体内那股翻腾汹涌的真气才算消失。 “贤侄,你那是什么武功,太厉害了。”金驰问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这内功,甚是奇怪,从小我爹就教我练这个,但却沒告诉过我名字,不过,起來这应该叫做北冥真气。” 听到北冥真气这四个字,金驰的眼神忽然一闪,接着说道:“你确信?” “确信不确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内功的确很厉害,刚才我感觉我的功力至少增添了十几倍。”池中天一边扫视着被自己刚刚屠戮的一群人,一边声音阴沉地说道。 “如果真是北冥真气的话,那我可要恭喜贤侄了,从今天开始,武林中能敌过你的,恐怕不会超过三个人。”金驰笑着说道。 要是按照以往,池中天听到这句话之后,那肯定会以为对方在夸奖他,或者是不当回事,但是现在听到之后,他却一点异样地感觉都沒有。 刚刚孤傲云确实败在了自己的手上,这可是实实在在地把他打败了,能打败孤傲云,自己的武功可想而知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自己将体内的两股真气合二为一的时候,为什么沒有出现意外,难道自己真的已经练成了,可如果练成了,为什么又 “孤傲云和那个人怎么办,咱们还追不追?”北灵萱问道。 “先不追了,等处理好这里的善后之事,咱们去找他们!”池中天朝着孤傲云和勒玛扎贡逃走的放心,狠狠地甩下一句。 这一次,孤傲云和扶羽圣教,算是栽了,带來的手下,一个沒逃出去,孤傲云带來的那群人,还好说,可是扶羽圣教的暗羽卫,那个个可都是高手,一次xing地死了这么多,估计西索阿瑞要是知道了,得气得吐血。 池中天正要往回走,冷不丁到了在一旁哆哆嗦嗦地陈汝南,他这时候早沒了刚才的气焰,正一脸恐慌地着池中天。 池中天走到他面前,笑着问道:“陈大高手,你这是怎么了?” 陈汝南听到池中天的语气,仿佛听到有人在索命一般,吓得根本不敢说话。 “到沒有,只要是心存歹念的,不会有好下场,孤傲云纵然神功练成又如何,还不一样是落了个仓惶逃走,丢盔卸甲?”池中天略带讽刺地说道。 “池池少哦不,池庄主,您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陈汝南颤抖着说道。 池中天不屑了笑了一下,轻轻说道:“你这种人渣,留着何用?” 话音一落,池中天忽然伸出手掌,轻轻地放在了陈汝南的头上。 还沒等陈汝南有所反应,池中天的手掌轻轻一抖,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很快,陈汝南的五官都开始流血,然后便身体一软,瘫倒在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扔到野地里喂狗。”池中天冷冷地甩下一句,之后便大步朝前走去。 身后的人,有不少都被池中天这忽然转变地态度所吓到了,这时候,金驰为了缓解众人的情绪,便笑着说道:“脾气还真好,要是我的话,就冲他们在玄天派做的事,我非得把他们的脑袋给捏碎不可!” 池中天上了山之后,一步也沒耽搁地就朝着真武太素宫里走去,穿过正殿之后,就來到了云岩大师的卧房中。 此刻,玉虔和其余几个云字辈的人,正守在云岩大师的身边。 到池中天进來之后,他们纷纷站了起來,玉虔更是着急地问道:“池庄主,怎么样?孤傲云呢?” 池中天歉意地笑了笑说道:“孤傲云我学艺不精,被他跑了,但是他的手下全部被我杀了。” 一听孤傲云跑了,玉虔马上急得大喊道:“这么多人,怎么被他跑的?” “道长,我们庄主也尽力了,那孤傲云的武功有多厉害,你不是不知道。”武阳一听玉虔非但不感谢池中天,反而还责怪他,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 “武阳,不得无礼!”池中天先是训斥了他一句,接着说道:“我强行施展了我并不熟练的内功心法,虽然将孤傲云击败,但是却无力去追他了,道长海涵。” 池中天说得这是实话,刚才他虽然很勇猛,但是除了他之外,沒人知道他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几乎沒有知觉的。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池中天还得回去慢慢琢磨。 “是啊,玉虔道长,池庄主尽力了,您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早晚会去滨麟山庄里找他讨个公道。”北灵萱也在一旁说道。 听到众人的话之后,玉虔也冷静了一下,心里不禁也为刚才对池中天的态度所感到内疚。 就在这时候,云岩大师忽然睁开了眼睛,咳嗽了一下。 “师父!师兄!”一众玄天派的人到云岩大师醒了,赶紧都围了上去。 第四百八十九回-惊险之极 这时候,池中天也赶紧走了过去,望着云岩大师说道:“大师,晚辈无能,让孤傲云跑了。”云岩大师说完之后,便合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众人知道云岩大师可能累了,于是便一个个都走了出來。 玉虔安排了几个弟子守护在门口之后,便向池中天说道:“池庄主,我现在也沒心思招待您了,还望您见谅啊。” 池中天赶紧说道:“道长节哀,中天先告辞了,过几天,我再來望云岩大师。” “好,列位请便。”玉虔说完之后,便忙着去安葬天舟了。 玄天派遭此一难,众人也就不好再打扰了,于是一个个都提出來要回去,好在这次的英雄大会也沒有白开,孤傲云和扶羽圣教的嘴脸已经暴露无遗,再加上凤凰门的陆醉柳也成为了众矢之的,池中天已经和他们约好,定好日子,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请众人合力去铲除孤傲云。 一些小门派的人散去之后,留下的就只有北灵萱,金驰还有欧阳鹤轩了。 眼玄天派是沒法住了,池中天便趁机邀请他们到山庄内歇息几日,北灵萱很爽快的答应了,而金驰则是因为京城家中事务繁多,所以就婉拒了,只说什么时候池中天准备行动了,他一定会來帮忙。 至于欧阳鹤轩,则是要趁着难得的机会到中原各地游走一番,所以也谢绝了池中天的邀请。 至于陆醉柳,众人一致认为应该交由池中天处置。 既然都商量好了,池中天也就沒说什么,很快,众人便都散了。 池中天和北灵萱一道押着陆醉柳回到冥叶山庄的时候,发现山庄门口,竟然站着承齐侯和胡传海,另外,还有不下数十个官兵。 承齐侯和胡传海到池中天回來之后,赶紧走了过來,承齐侯连招呼都沒打,就直接说道:“你可算回來了,刚才差点出事了!” 池中天一惊,赶紧问道:“侯爷,出什么事了?” “你小子,真是粗心大意,你去办事了,把傲丫头一个人留在这里,你是怎么想的?”承齐侯说道。 “我觉得山庄里不能沒人啊,所以就留下霜雪家。”池中天解释道。 “哼,你还好意思说,刚才有两个人气势汹汹地來到这里,样子可都是高手,明显是冲着你來的,幸亏当时我俩在这里,要不然的话,傲丫头估计就遇到麻烦了。” 池中天一听,脑子里一愣,马上就想到,那两个人肯定是孤傲云和勒玛扎贡。 想到这里,池中天浑身上下都打了个寒颤,心里后怕的要死。 这时候,承齐侯到池中天身后的一群人,知道自己不便在这里,随便说了几句之后,就和胡传海一起带着人走了。 这时候,傲霜雪也正好走了出來,到池中天之后,便惊喜地叫道:“师兄!” 池中天笑着走过去,握住傲霜雪的手说道:“我听侯爷说了,你沒事!” 傲霜雪摇摇头道:“沒事,你刚走沒多久,侯爷就和胡县令一起來了,还带了一大堆官兵。”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这位,想必我不用介绍了,师妹,还认识吗?”池中天指着身后的北灵萱说道。 傲霜雪上下打量了一番,马上就说道:“记起來了,这位想必就是雪鹜宫的北宫主。” 上次在金竹山,北灵萱曾经见过傲霜雪,因此便客气地答道:“正是在下,傲姑娘,近來可好?” “多谢北宫主记挂,对了,英雄大会怎么样?”傲霜雪问道。 提起这个,池中天的脸色马上就阴沉了下來。 “师妹,先不说这个了,北宫主带來了不少人,你赶紧让刘伯准备几间屋子,实在不够的话,就让仆人们先挤一挤,多腾出几间屋子。” 傲霜雪点点头,随后就去安排了。 紧接着,池中天便让关紫渔和武阳以及冯破山一起将陆醉柳关进了后院的一间堆放柴火的破屋里,严加守。 冯破山知道陆醉柳这个人难缠,所以也不推脱,爽快地就答应了。 很快,十几间空房就准备了好了,北灵萱先是让雪龙把天池残血的人都安排好,然后就跟着池中天來到了会客厅中。 此时,傲霜雪就在这里等着。 “师兄,你快跟我说说,这英雄大会到底开的怎么样?”傲霜雪笑着问道。 池中天叹了口气道:“好,也不好。” “嗯?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傲霜雪不解地问道。 “师妹,你还记得那个上次在齐云山上,打了你一巴掌的那个天舟道长吗?”池中天忽然问了一句。 “哼,记得,那死胖子!”傲霜雪显然还沒忘记那一掌之仇。 “他死了。”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什么!死了?”傲霜雪大吃一惊。 随后,池中天便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傲霜雪说了一遍。 第四百九十回-问个明白 听完之后。傲霜雪感觉自己好像听了一篇神话故事一般。根本不能相信。 尤其是听到池中天说陆醉柳竟然是孤傲云手中的棋子。那就更不可思议了。 这时候。池中天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地。站起來说道:“不行。我得去一个地方。问个清楚。” “你去哪。”傲霜雪问道。 “师妹。你别问了。你在这好好陪着北宫主。我去去就來。” 池中天说完。马上就转身离去了。秋蝉到之后。想跟着一起去。但是被池中天婉拒了。 这个时候。他会去哪。 问都不用问。肯定是要去找苏晴问个明白。 到了万木林之后。池中天依旧在外面大声喊了几句。接着。苏晴就和她的那只古猿一起走了出來。 “出什么事了吗。”苏晴到池中天的表情之后。马上就知道肯定是遇到什么大事了。 池中天也顾不得扯其它的。直接就问道:“当初你去凤凰门的时候。陆醉柳是怎么说的。” 这沒头沒脑的一句话。让苏晴有些疑惑。她想了一下说道:“沒说什么啊。就说一定会來参加这英雄大会。而且也会为武林伸张正义。怎么。她沒來。” 苏晴还以为是陆醉柳爽约了。 “來了。”池中天语气冰冷地说道。 “哈哈。我就说。她肯定得來。她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我的面子她还是要给的。”苏晴嘿嘿笑着说道。 “她是孤傲云的人。”池中天缓缓走到一边的大树下。席地而坐。语气忧伤地说道。 苏晴一听。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问道:“你说什么。谁的人。” “陆醉柳是孤傲云的人。今天的英雄大会上。本來好好的。结果陆醉柳忽然出手偷袭了云岩大师。将他重伤。幸亏云岩大师用了玄天派的绝技。我们今天才幸免于难。但是云岩大师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几年之内。都沒法跟人动手了。” 池中天说完这段话之后。苏晴的反应和刚才的傲霜雪。是一模一样的。都觉得池中天在说笑话。 “喂。你这是跟我逗着玩吧。”虽然苏晴这么问了。但是语气却很沉稳。因为她从池中天的脸色中。能得出來他不是在说谎。 “唉。苏姑娘。你知道吗。孤傲云已经练成了破风掌第八层。天下武林已经沒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了。玄天派的长老天玄被他重伤。天舟被他杀死。唉”说到这里。池中天说不下去了。双手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地埋在腿上。似乎是在自责。 过了许久。苏晴才算是弄明白池中天说得什么:“不可能。陆醉柳怎么会是这种人。” “苏姑娘。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但当时那么多人在场。恐怕几天之后。这件事就会传遍江湖了。”池中天说道。 “她现在人呢。”苏晴问道。 “被我制服了。现在关在我那里。”池中天淡淡地回答道。 “走。现在我跟你去。我要当面问问她。”苏晴也有些怒了。如果真如池中天所说的话。那她这脸。可就丢大发了。 池中天想着。反正自己和陆醉柳也沒什么话可说。倒不如让苏晴去问问。兴许还能问出些别的呢。 “我也好。那咱们现在就走吧。”池中天说着。就站起來准备牵马。 苏晴一边拍了拍古猿小宝的脑袋。示意它自己先回去。然后便和池中天一起骑着騋牝马。朝冥叶山庄而去。 到了之后。池中天马上就带着苏晴往后院走去。 此刻。那间关押陆醉柳的破屋门前。正站着关紫渔和武阳。至于冯破山。则是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不远处喝酒。 到池中天來了。关紫渔和武阳赶紧行了一礼。 “她沒什么动静吧。”池中天问道。 “沒有。刚才冯前辈点了她的穴道。我用铁链把她给锁了好几圈。”武阳语气沉着地说道。 “嗯。你们就在外面守着。任何人都不准进來。”池中天甩下一句话之后。就带着苏晴走了进去。 这间堆放柴火的破屋。已经被稍微打扫了一下。一些柴火全部堆放在了屋子的一角。中间空出來的地方。放了几张椅子。此刻。陆醉柳就坐在一把椅子上。身上被铁链缠了不下十几圈。两眼直勾勾地瞪着前面。 到这些。苏晴忽然有些心有不忍。她小声说道:“她好歹也是一派掌门。回头给她换个好点的地方吧。” 池中天了苏晴一眼。点点头道:“好。” “陆醉柳。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晴假意问道。 陆醉柳到苏晴。眼神中虽然出现了短暂地惊奇。但很快。便苦涩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晴姑娘。你明知故问吧。” 听到这话。苏晴才确信。刚刚池中天说得那些。全都是真的了。 想到这里。苏晴有些怒了。她指着陆醉柳喝问道:“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能帮着孤傲云作恶。” “晴姑娘。我有我的苦衷。”陆醉柳声音沙哑地说道。 “苦衷。什么苦衷。有苦衷你倒是说啊。当初我去找你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苏晴接着逼问道。 “唉。晴姑娘。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了。我陆醉柳做错了事。受到惩处是应该的。凤凰门的门主。我也沒脸再做了。我更沒脸回去了。请你们杀了我吧。”陆醉柳声音绝望地说道。 “陆门主我姑且再这么称呼你一次。我请你告诉我。是不是孤傲云用了下流手段來逼迫你的。”池中天在一旁问道。 从去找苏晴。再到回山庄。这一路上池中天忽然有了个疑问。这陆醉柳为何甘愿为了帮孤傲云。而不惜以身犯险。冒天下之大不韪。 是为了一己私利。还是为了别的。 不管怎么说。既然陆醉柳在江湖上名声显赫。那就足以证明她不是一个喜欢作恶的人。但想到这个念头之后。池中天又很快地压了回去。因为孤傲云同样也是赫赫有名。不也一样开始作恶了。 第四百九十一回-疑云隐情 陆醉柳听到池中天问她的话。苦涩地一笑。然后说道:“请不要多问了。醉柳只求一死。晴姑娘。请你成全我。如何。” 苏晴恨恨地说道:“陆醉柳。算我苏晴瞎了眼。早沒出你竟然是这种人。你说你到底图什么。” 听到这话。陆醉柳忽然间抬起头來说道:“我什么也不图。” “好。既然你嘴硬。那我也懒得跟你废话。我马上就去凤凰门。找郑前辈问个清楚。”苏晴说道。 “晴姑娘。希望你见到我师叔的时候。替我带句话。就说醉柳不孝。请她另择良人。担任门主之位吧。”陆醉柳悲戚地说道。 自己无论怎么说。陆醉柳都是不愿意多说。苏晴实在是沒办法了。愤恨地瞪了她一眼之后。便摔门离开了。 池中天随后就追了出去。拽住苏晴问道:“陆醉柳怎么办。” “哼。她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这事肯定有蹊跷。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人。这一点我娘再清楚不过了。这样吧。我娘还在。我去问问她。” 苏晴说完。刚要走的时候。忽然想起來什么。小声地跟池中天说道:“你可不许把我的身世。到处说。” “你放心。这个轻重我还是知道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哼。那天我还跟我娘生气。她见到你们了居然不告诉我。”苏晴不悦地说道。 “可能前辈有她的想法吧。”池中天含糊地说道。 “陆醉柳还是先关押在你这里吧。对她稍微好一点。等我弄清楚事情之后。再來找你。”苏晴说道。 “那。她手下那些凤凰门的弟子怎么办。现在可还都在玄天派手里呢。”池中天问道。 “那些我就不管了。玄天派要杀要剐。就她们的造化了。”苏晴说道。 池中天一愣。低声说道:“这还要造化。杀和剐。好像都” “扑哧”苏晴一时沒忍住。笑了出來。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等到苏晴走了之后。傲霜雪忽然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來。一脸坏笑地说道:“哼哼。谈笑风生啊。” 池中天愣了一下。接着嗔怪道:“你。又胡说八道了。北宫主呢。” 傲霜雪道:“去休息了。刘伯说有事要找你。” “嗯。在哪。” “会客厅里。” “对了。叶落回來沒有。”池中天忽然想起來。叶落好像还沒回來。 “沒有。怎么了。”傲霜雪问道。 一听说还沒回來。池中天便说道:“不行。我得出去。你让刘伯先等着吧。回头再说。” “行。那你自己小心点。” 很快。池中天就骑着马。朝着齐云山的方向而去。 走了沒多久。池中天就到对面走过來一群人。走在前面的。正是叶落。 “小叶。”池中天喊了一声。 叶落到池中天之后。赶紧快步跑了过來说道:“庄主。您怎么沒回去。” “我回去了。你们沒回來。我不放心。所以來迎迎你们。”池中天说道。 “多谢庄主记挂。”叶落笑着说道。 “山庄里住了一些外人。一会儿我让刘伯拿一些仆人的衣服给你们换上。记住。现在还不能暴露出來。”池中天低声嘱咐道。 “是。庄主。” 再说孤傲云和勒玛扎贡。他们二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到达了歙州城里。他俩沿着城中的街道走了几圈之后。就拐进了一家客栈。 进到房中之后。孤傲云便说道:“今天真是栽了。” 勒玛扎贡先是把门关好。然后又警惕地打开窗户了外面。这才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听到他问。孤傲云便把山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勒玛扎贡差点有一种打孤傲云一巴掌的冲动。 “我说孤盟主。你是怎么弄的。云岩都那样了。你都制服不了。” 孤傲云冷冷地了他一眼道:“你别大言不惭。云岩那肯定是用了碧霞神功里的还魂功。否则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还魂功。天呢。那可是禁忌啊。云岩怎么能下这个决心。”勒玛扎贡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当时那种情况。云岩也只能这样了。也怪我一时大意。把这事给忘了。”孤傲云沮丧地说道。 这碧霞神功。号称武林瑰宝。我们一直想弄到。但却无法如愿。如今竟然栽在它的手上。唉。”勒玛扎贡叹气地说道。 “对了。你带的那些手下是怎么回事。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今天遇到玄天派的弟子。被打成那样。”孤傲云忽然问道。 勒玛扎贡一愣。接着说道:“我怎么知道。谁知道玄天派的弟子都这么厉害了。”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勒玛扎贡心里是很不服气的。但事实摆在面前。他也无可奈何。 “今天本來是打算把他们一打尽的。结果倒好。弄了个丢盔卸甲。还把陆醉柳给扔了。唉。”孤傲云也是丧气之极。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地用拳头击打在桌子上。 “也不能这么说。这一趟。咱们收获还是不小的。玄天派的长老。一个重伤。一个被你杀了。云岩老儿如果用了还魂功。那少则五年。多则十年都无法运功了。再加上死伤那么多弟子。玄天派这一次。是元气大伤了。”勒玛扎贡说道。 孤傲云淡淡一笑道:“玄天派是元气大伤。可别的门派却毫发未伤。今日一战之后。我孤傲云就是武林中人的眼中钉了。估计。接下來沒几天好日子可以过了。” “孤盟主。你不必如此悲观。玄天派暂且可以不用顾虑了。至于凤凰门。估计今日之后。也会被其他人所愤恨。这么说起來。也沒几个人可以对你构成威胁了。”勒玛扎贡劝慰道。 “谁说的。那寒叶谷的池中天。你忘了。”孤傲云说道。 提起池中天。勒玛扎贡原本稍稍回复的一点信心。瞬间又瓦解了。 “真想不到。他竟然练成了北冥真气。唉。”勒玛扎贡无力地说道。 第四百九十二回-孽缘情缘 “这北冥真气到底是什么。我怎么从來沒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一门功夫。”孤傲云不耐烦地问道。 勒玛扎贡嗤笑一声。似有些漫不经心地答道:“孤盟主恕罪。这个我还真不能说。只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以后遇到池中天。咱们都要留神了。” 孤傲云见他不肯说。现在也沒心情去追问。只是随口问道:“依你之见。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孤盟主先回滨麟山庄。我猜测不久之后。他们就要大批围攻你的滨麟山庄了。”勒玛扎贡说道。 “哼。这个不劳费心了。我滨麟山庄可不是谁想进去就能进去的。想当初家父的武功如此低微。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趁机灭了滨麟山庄。可你。现在滨麟山庄不还是好好的吗?”孤傲云说道。 勒玛扎贡心里暗暗笑他太过轻狂。但嘴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如果这样的话。那还希望孤盟主回去之后。重整旗鼓。我也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找个机会咱们再合作一次。” “好吧。那就先这样了。我马上回滨麟山庄了。”孤傲云似乎连一小会儿都不愿意耽搁。说完之后。马上就起身离开了。 等到孤傲云走了以后。勒玛扎贡的脸色开始逐渐变得难了。 苏晴回到万木林之后。马上就找到绝华仙子。告诉了她英雄大会上发生的一切。 让苏晴感到奇怪的是。绝华仙子听到陆醉柳的事情之后。并沒有表现出惊讶地神色。 “娘。你难道一点都不吃惊。”苏晴追问道。 绝华笑了笑。來到了屋外的草地上。淡淡地说道:“晴儿。为娘早就猜到。那陆醉柳不会帮着你们。至于她会做出这种事。我虽然有些惊讶。但也可以说是情理之中。” “娘。您这是什么意思。”苏晴急切地问道。 “晴儿。你可能不知道吧。这陆醉柳和孤傲云之间。有一段孽缘。”绝华叹着气说道。 “孽缘。他俩之间有什么孽缘。”苏晴是越听越糊涂了。 “怎么。你想听听。”绝华笑着问道。 “嗯。娘。您快些告诉我吧。现在陆醉柳可还在池中天手里呢。”苏晴焦急地催促道。 “这话。说起來可就长了。”绝华顿了一顿。接着从屋内搬出一张椅子。坐下之后。才慢慢地打开了话匣子。 “陆醉柳年轻的时候。容貌甚美。当时。江湖上常常把她和另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凌墨烟放在一起谈论。后來。凌墨烟嫁给了雪鹜宫的宫主。北苍墨。而陆醉柳。却悄悄地爱慕上了一个年轻俊杰。这个年轻人。正是现在的孤傲云。” “啊。”苏晴听到这里。惊讶地嘴巴张得大大的。 绝华淡淡一笑。接着说道:“陆醉柳在凤凰门中。天赋算是最高的。所以当时的凤凰门门主就打算传位给她。可是听说她动了情丝之后。就严厉斥责了她。可是陆醉柳根本不听。照样隔三差五地就往滨麟山庄跑。有时候一跑出去。就是几个月的时间。后來。凤凰门的门主实在沒办法了。便将陆醉柳关了起來。当时还是郑清萍去苦苦求情。凤凰门的门主才沒有更加严厉地惩处她。” “那后來呢。”苏晴托着小嘴巴。急切地问道。 “后來。陆醉柳发现自己对孤傲云已经不能忘怀了。于是再一次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跑去找孤傲云。结果。在半路上被凤凰门的门主给截住了。门主大怒。想要处死她。凤凰门的弟子们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才算把陆醉柳给保住了。从这之后。陆醉柳也就消停了。等到后來要传位给她的时候。凤凰门的门主还特意将一颗吃了之后就无法生育的药丸逼着陆醉柳吃下。就是为了怕她和孤傲云旧情复燃。” “娘。那凤凰门的门主。为什么不同意她和孤傲云好呢。”苏晴不解地问道。 绝华笑着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知道一点。孤傲云对她。其实并沒有什么感情。但是陆醉柳对孤傲云。却一直痴心不改。也就是她当了凤凰门的门主之后。明里收敛了许多。但是暗地里。我相信她和孤傲云还是常有來往的。” 听到这里。苏晴忽然不满地说道:“娘。既然你知道这些。为什么你从來都沒有告诉过我。” 绝华面色一整道:“有些事。不是为娘的几句话。就能改变的。这是一劫。玄天派注定躲不过去。我纵然说了又如何。况且娘早就告诫过你。这件事。你不要掺和到里面。这里面的水太深。远不是你一个小姑娘所能深知的。” “那你现在告诉我干嘛。”苏晴很是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句。 绝华一愣。反问道:“不是你要听的吗。” “好啦好啦。娘。我不跟你啰嗦了。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我现在就去告诉他们。算起來。这陆醉柳也是个可怜人。估计这一次。就是想以此讨好孤傲云。结果你。孤傲云跑的时候。也沒想着带上她啊。”苏晴忿忿不平地说道。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陆醉柳这个心思不绝。即便这次沒出事。那么下次她还会如此。所以。有些事情。不是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就能改变的。”绝华再一次说道。 苏晴觉得自己也说不过自己的娘。索xing也就不说了。气呼呼地站起來。就往外面走去。 “你要去哪。”绝华追问道。 “我去告诉池中天。让他善待陆醉柳吧。”苏晴甩下一句话之后。就快步离开了。 望着苏晴远去的背影。绝华的眼神里忽然充满了复杂的神色。她此刻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让女儿跟着搅这浑水。 池中天此刻正在和刘伯说事。忽然听说苏晴又來了。便赶紧迎了出去。 苏晴也沒进山庄。就在外面。把从绝华仙子那里听到的。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池中天。 池中天听完之后。许久多沒有说话。静静地站着。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第四百九十三回-闲谈心结 见池中天不说话。苏晴还以为他是在责怪自己的母亲沒有提前说这些呢。 “喂。我娘她也沒想到会出这种事啊。”苏晴说道。 池中天听到这话。清醒了一下后赶紧说道:“沒有。你误会了。我不是责怪令堂。反而我还觉得令堂的话很有道理。陆醉柳心里有这层情障。我们是沒法去防的。” 苏晴微微一笑道:“你。年纪不大。说话怎么跟我娘的口气一模一样啊。” “这个可能是因为成熟吧。”池中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引得苏晴一阵白眼。 苏晴走了之后。池中天想來想去。还是决定对陆醉柳稍微好一点。 他先是安排人。给陆醉柳换了一间舒适点的屋子。然后解开了她的锁链。 等到安排好了之后。池中天便独自走了进去。他打算和陆醉柳好好谈谈。 “怎么样。陆门主还满意吧。”池中天一边打量着屋内的环境。一边问道。 这屋子是刘伯刚刚让人收拾出來的。虽然沒什么东西。但很干净。 “池庄主。何必费心。”陆醉柳惨淡地一笑说道。 池中天也笑了笑。然后坐在了陆醉柳的对面。解开了她的穴道。 由于穴道封闭太久。所以陆醉柳现在浑身上下都有些发麻。 “池庄主不怕我跑了。”陆醉柳一边轻微活动着手脚。一边说道。 “刚才你都跑不掉。现在就不用想了。”池中天自信地说道。 随后。陆醉柳沒说话。池中天又接着说道:“更何况。你现在就是跑了。能去哪里。” “对啊。我能去哪里啊。”陆醉柳忽然略带伤感地低下了头。 池中天摇摇头站了起來。吩咐门外的人送进來一壶热茶。两个杯子。还有几盘点心。 “你是个女的。我就不跟你喝酒了。來。喝杯茶。吃两口点心吧。”池中天笑着说道。 陆醉柳抬头了池中天。露出了复杂地神色。 “來。请。”池中天倒满一杯热茶。然后推到了陆醉柳的面前。 陆醉柳端起來。一口就喝得干干净净。似乎是渴了。 池中天笑着又给她倒满一杯。接着陆醉柳再一次一口喝干了。 就这样。池中天倒满一杯。她就喝干一杯。一直把这一大壶茶。都给喝干了。 见茶壶空了。池中天笑着走出去亲自又泡了一壶。等到回來以后。差点沒把眼珠子瞪出來。桌子上的几盘点心。现在就只剩下渣子了。 “陆门主。您这是”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陆醉柳一边舔着嘴唇。一边说道:“我饿了。” “那现在吃饱了吗。”池中天问道。 “沒有。”陆醉柳露出了一个歉意地微笑。 “好说。”池中天转身打开门。马上吩咐仆人做点饭送过來。 很快。两盘热气腾腾地菜和两碗白米饭你。就端了进來。陆醉柳端起碗就开始狼吞虎咽。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不到两柱香的工夫。两碗饭。两盘菜。全空了。 直到这时。陆醉柳才点点头说道:“味道不错。” “这回你可吃饱了。” “多些池庄主。我已经吃饱了。”陆醉柳答道。 见陆醉柳吃饱了。池中天便吩咐人将这里收拾了一下。然后便说道:“陆门主。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想开些。” 听到这话。陆醉柳猛然抬起头來。一脸惊恐地着池中天。 “你不必感到奇怪。我什么都知道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庄主。当着一个手下败将的面。在这里吟唱情诗。是否有些不妥。”陆醉柳问道。 “此情此景。你不觉得这句诗。简直就是绝句吗。”池中天笑着答道。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沉闷之中。谁也不再说话。 最后。还是池中天先开口道:“陆门主。我只想知道。孤傲云究竟允诺了你什么。值得你这么做。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不仅将凤凰门带上了绝路。同时也把你自己逼到了悬崖边上。现在。只消轻轻一阵风。你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陆醉柳摇摇头道:“沒什么。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承担。” “陆门主。孤傲云临走的时候。可沒想着你。”池中天忽然说出了一句他最不想说的话。 他知道。这句话很伤人。甚至比用刀割陆醉柳。还让她难受。池中天本不是一个喜欢用话來伤人的人。但这一刻。他实在沒忍住。 果然。这句话仿佛摧垮了陆醉柳心中的某个信念。一个年逾五十的女人。忽然犹如少女一般。趴在桌子上。大哭起來。 池中天到陆醉柳这样。心里内疚了一下。接着便站起來走了出去。他知道。这个时候。陆醉柳一定是不希望被别人到的。 武阳正站在门口。到池中天出來之后。好奇地问道:“公子。她怎么哭了。” 池中天道:“可能是我刺激到她了吧。” “哼。这样的人。竟然还有脸哭。”武阳不屑地说道。 “唉。你不知道。她也是个可怜人啊。”池中天一边摇着头。一边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听到屋内的哭声渐渐地沒了以后。池中天才返身走了进去。 “有时候。哭一场。心情可能会好一些。”池中天说道。 “池庄主。我想求你件事。”陆醉柳忽然说道。 池中天愣了一下。然后点头道:“你说说。” “让我到玄天派去。我想在玄天派的众人面前。自刎谢罪。”陆醉柳说道。 池中天想了一下。摇摇头说道:“你去玄天派可以。但是自刎不行。因为你现在还不能死。” “为何。” “因为。我还不知道你和孤傲云之间。到底都说了些什么。”池中天说道。 “池庄主。你为何非要知道这些。现在说这个。还有用吗。”陆醉柳说道。 池中天走到椅子边坐下。然后点头道:“当然有用。至少。如果能证明你是被逼无奈的话。你还可以回到凤凰门中。继续当你的门主。” 第四百九十四回-情伤之痛 “啊。”陆醉柳听到这话。猛然抬起头來。一脸地诧异。 其实她自己现在也有恍惚地感觉。想想昨天还是堂堂武林十大高手。凤凰门门主。转眼一天的时间。自己竟然就是这个下场。这个转变。未免有些太快了。 “你如果是被逼无奈的。那么相信大家都会给你一次机会的。你说呢。”池中天接着劝道。 陆醉柳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道:“多谢池庄主的美意了。只是我陆醉柳犯下的错。不能原谅。” “陆门主。你这是何苦。就算你不为了你自己想。你也要为了武林同道们多想想啊。孤傲云的狼子野心已经暴露无遗。现在你若还替他隐瞒。那就是第二次犯错。人这一生。有些错只能犯一次。你明白吗。”池中天语气急促地说出这番话。陆醉柳听了。也是很有感触的。 “池庄主。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问问你。你被情伤过吗。”陆醉柳略带悲凉地问道。 “情伤还真沒有。”池中天当然沒受过情伤。因为他压根儿就沒有花太多心思在这上面。 陆醉柳叹了口气道:“你沒受过情伤。你可能真的不知道。被情所伤。伤的是心。被刀剑所伤。伤的是身。伤身。还可修复。伤心。满目疮痍。” “不惜与天下为敌。只求换君一笑。”陆醉柳忽然说出这句话來。接着便闭上了眼睛。两行眼泪。不由控制地就流了下來。 话说到这里。池中天知道。沒法再问了。而且。也不需要再问了。 可能。孤傲云给她的承诺。仅仅是对她的爱吧。 可是话说回來。用承诺换來的爱。能是真爱吗。 池中天不懂了。这个东西。的确不是他这个年纪。他这些阅历所能去体会的。纵然他聪明绝顶。可是从古至今。不知道多少英雄豪杰可以从千军万马。刀山火海中闯上几个來回。却偏偏会折在一把情字无形刀上。这也算得上是悲剧了。 “好吧。既然陆门主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多问了。这段时间。你就先住在这里吧。吃的用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池中天说完之后。刚想离开。却不料陆醉柳赶紧说道:“我想回凤凰门。” “算了。回去做什么。除了死。还是死。”池中天摇了摇头。打开门就走了出去。随即就吩咐叶落。找人守好这里。 不管如何。陆醉柳还不能死。而且。池中天心里还有个计划。那就是能不能从陆醉柳这里下手。用來牵制孤傲云。 这个计划。虽然池中天自己都觉得很精妙。但是细想起來。难度也很大。得好好思索一番才行。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个多月。 这段时间。江湖上疯传着两件事。第一。当然是孤傲云试图趁着英雄大会的时候。将所有人一打尽。但却被云岩大师以命相博。而沒有得逞。 第二件。则是关于池中天的。武林中现在人尽皆知。寒叶谷的少谷主。冥叶山庄的庄主池中天。武功高强。有好事者。甚至说池中天打败了孤傲云之后。已经是江湖第一高手了。 当然。这些话。最后都进了池中天的耳朵里。他听到之后。心里虽然很是自豪和骄傲。但同时也很清醒。自己距离顶峰。还有一步之遥。 到今天。经过无数次的生死磨砺和勤学苦练。池中天终于能把体内的两股真气再次合二为一了。虽然坚持的时间并不长。但总是一个质的飞跃了。 这天一大早。池中天哪也沒去。静静地呆在房中。他很激动。因为他马上要知道一个秘密了。 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摸出那封从未动过的信笺。握在手中。久久沒有说话。 上次池远山來的时候。池中天曾经想起了灰道人告诉他的话。但是因为太忙乱。竟然给忘了。不过。现在自己已经可以将体内两股真气合二为一了。所以自然就可以打开來了。 这封信。池中天足足了两个时辰。 直到傲霜雪过來叫他去吃饭。他才恋恋不舍地将手中的信折起來。然后握在手心里。再一次伸开的时候。纸张已经化成灰烬了。 此刻。池中天两眼中全是精光。似乎刚才完那封信之后。对他的触动很大。 吃饭的时候。池中天沒到北灵萱。便好奇地问道:“北宫主呢。” “她说去齐云山一趟。拜祭一下天舟道长。然后明天就打算走了。”傲霜雪一边给池中天夹菜。一边说道。 池中天想了一下。这一个月以來。自己净忙着练功了。倒是怠慢了北灵萱了。 “她可不能走。”池中天一边说道。 “为什么。”傲霜雪问道。 “我打算过了年以后。就去一趟滨麟山庄。我要拆了他的老窝。”池中天语气深沉地说道。 “这么急。”傲霜雪心里一惊。 “哼。此人不除。我心里总是不痛快。要不是他。玄天派何以落得这个下场。我前几天去望云岩大师。唉。整个人仿佛又苍老了几十岁。下面的一众人当中。玉虔就是武功最高的了。可是玉虔那武功。对付对付一般人沒问題。可万一孤傲云要偷袭的话。那怎么办。”池中天摇头说道。 “说得也是。你还别说。虽然天舟道长以前打过我脸。但是我听说他死了之后。心里也挺不是个滋味。这都一个多月了。我每每想起來。还是一阵心痛。”傲霜雪说道。 “算了。一会儿吃完饭。咱们也去齐云山上。给天舟道长上炷香。也当时我们做晚辈的一番心意了。” “好。” 吃过饭之后。池中天便带着傲霜雪一起去了齐云山。由于池中天亲自去找了胡传海。所以山庄方圆附近的地都很顺利地买了下來。战鹰也在前几天把钱给送了过來。所以现在这附近正在大兴土木。很是热闹。因为关紫渔和武阳他们。就得时常帮忙了。按照池中天的话说。一定得弄的结实一点。钱可以多花一点。但必须要坚固耐用。 第四百九十五回-教主震怒 到了齐云山之后。池中天和傲霜雪也沒打扰别人。而是一个人悄悄地來到了后山的半山腰间的一片坟冢处。这里都是玄天派历代祖师和长老们长眠之地。 天舟道长的坟。就在最外面的。由于是新坟。所以上面的土还沒有干。一块两尺见方地石碑上面。刻着天舟的名字。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池中天和傲霜雪静静地站在坟前。庄严肃穆。似乎是在缅怀。 过了一会儿。池中天和傲霜雪便跪在了地上。轻轻地叩了几个头之后。忽然说道:“站在后面别人磕头。很不礼貌。” 傲霜雪听了微微一笑道:“北宫主可能是怕打扰我们吧。” 说完之后。二人站起來转身一。果然是北灵萱。 “北宫主可是刻意要吓我们一跳的吗。”池中天站起來说道。 北灵萱微微一笑道:“我就是想试试我这轻功。能不能躲过池庄主的耳朵。起來。二位功力都很深厚啊。” 池中天笑了笑说道:“咱们去那边聊。别打扰了各位前辈的清静。” 三人沿着山腰间的路。來到了一处宽阔地平台上。在这里。可以到很远的地方。一时间山间云雾缠绕。颇有些仙境的感觉。 “我听霜雪说。你明天要走。”池中天问了一句。 北灵萱道:“是啊。暂时也沒什么事了。我想先回去了。” “这么急干嘛。过段时间。我就打算去找孤傲云算账了。到时候你不还得來吗。”池中天说道。 “到时候再來吧。我” “得了吧。你根本不是想回昆仑山。你是想到附近走走。想跟我学学。弄块地。盖个房子。对不对。‘池中天笑着问道。 北灵萱眼睛一闪。支支吾吾地答道:“你你怎么知道。” “哼。我会猜呗。”池中天故作神秘地说道。 “你还别说。我是有这个打算。雪鹜宫一直地处昆仑山。偏安一隅总不是办法。我要想个法子。让雪鹜宫的势力进军中原才行。”北灵萱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是个好想法。只是吧。现在你还真不能走。你得留下來帮我家。”池中天笑着说道。 “家。”北灵萱疑惑地问道。 “嗯。帮我家。我要出趟远门。少则十几日。多则一月。可能都回不來。山庄里现在我正在大兴土木。全部弄完怎么也得一段时间。山庄里沒人坐镇可不行。”池中天笑着说道。 “你手下这么多人。还用得着我啊。”北灵萱问道。 “哈哈。他们哪比的上北宫主。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师妹。咱们走吧。”池中天说完这句话。拽起傲霜雪的手就往山下走去。傲霜雪无奈。只得向北灵萱露出一个歉意地微笑。 回到山庄之后。傲霜雪便问道:“师兄。你不是说打算过了年就去滨麟山庄的吗。怎么现在你要出远门。” “我刚刚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我必须马上去办。孤傲云那里。拖个十天八天的也不成问題。另外。上次战总管來送钱的时候。我听他说我爹和我娘正在临安城里游玩。说不定过几天他们也会过來的。”池中天点头说道。 “行。那你就去吧。昨天我听说沈大夫也回來了。既然北灵萱留在这里。那我就去那接着学疗毒。”傲霜雪说道。 “嗯。这样最好。我带上武阳和秋蝉去。紫渔留下來陪你。如何。”池中天问道。 傲霜雪摇摇头道:“你还是都带上吧。你现在可出名了。孤傲云手下的人个个都想置你于死地。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池中天想了一下。觉得傲霜雪说得有道理。便点头道:“也好。那我就把他们三个都带上。反正叶落和冥叶都在。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问題的。” “嗯。你就别操心我了。”傲霜雪现在知道池中天正在做大事。所以不由自主地就想着为他多着想一些。 “教主。属下办事不利。请您责罚。” 金竹山。 一间不大不小地房间中。此刻聚集了三个人。 西索阿瑞戴着那永远不摘下的面具。坐在椅子上。旁边站立着他的儿子。西索纳德。 而跪在地上的。则是扶羽圣教的大长老。勒玛扎贡。 “你是怎么办事的。我多久沒在。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西索阿瑞明显很是生气。虽然尽量放缓了语气。但是听起來还是那么惊悚。 勒玛扎贡低着头说道:“是属下预估不足。过于相信那孤傲云了。” “我早说过。和孤傲云的合作。咱们要量力而为。我们不比他。他一家老小在中原不知道多少年了。底子厚的很。可我们跟他玩不起。你这下倒好。弄得天下武林中人都知道咱们扶羽圣教的手段了。暗羽卫竟然一下子损失几十个。唉。要不是在你为圣教操劳多年的份上。我真想一掌拍死你。”西索阿瑞说道。 勒玛扎贡听到这话。根本不敢抬头。只是诺诺地点头。 “对了。纳德。赵为贤是怎么回事。上次我让他办得事。怎么也沒办成。”西索阿瑞又转向西索纳德问道。 西索纳德赶紧答道:“父亲。赵为贤那个人。办事更不行。我才刚到歙州。就听说他的手下全部栽在池中天设的套里了。听说回到京城之后。还不知道死活呢。” “哼。华夏之人。全都是如此。个个说话的时候牛皮冲破天。真要办起事來。比狗熊还不如。”西索阿瑞愤愤地说道。 “教主。恕属下多嘴。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是要赶紧对付池中天啊。”勒玛扎贡说道。 “对付。怎么对付。他若是真练成了北冥真气。那就是老祖的传人。我们怎么对付。”西索阿瑞怒道。 “教主。我未必。池中天虽然练成了北冥真气。但是据属下观察。还欠缺很大的火候。明显能出來是勉力为之。这也就是说明。他还根本不知道老祖的存在。或者说。老祖根本就沒有教过他。”勒玛扎贡若有所思地说道。 第四百九十六回-改变策略 “嗯。你说得有道理。这北冥真气最关键的一环。还是在老祖那里。只要老祖不说。他们即便练成了。也只是个虚架子。功力大增是肯定的。只是想要以此來阻挡我们。还差的远。”西索阿瑞说道。 “所以。咱们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赶快找到老祖。将他救出來。只有这样。教主您才能练成北冥真气。才能一统武林啊。”勒玛扎贡说道。 西索阿瑞摇摇头道:“恐怕來不及了。这小子现在已经算是学有所成了。我到现在连北冥真气的边都沒摸着。” “教主。这个不怕。池中天就算学了。估计也是他老子教他的。他老子从哪弄的。估计也就是从书本上寻摸的。他们还沒找到北冥真气的诀窍。所以只要把老祖救出來。让他亲自教导您的话。教主您肯定比他们修炼的速度要快。”勒玛扎贡语气急促地说道。 西索阿瑞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摆摆手说道:“这件事。太难了。上次我去过寒叶谷。结果不还是大败而归。怪不得中原武林盛传寒叶谷神秘莫测。不去还真不知道。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有另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你还记得赵为贤求我办得那件事吗。”西索阿瑞笑着问道。 “您是说让您在南疆一带。假意带人冲关。然后再假装不支。用來给他们的皇子增添战功的事。”勒玛扎贡显然对这件事记得非常清楚。 “正是此事。这第一功。我肯定要让那皇子了。”西索阿瑞说道。 “那。咱们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虽然战事已经基本结束。但我也已经悄悄地令大批地手下化装潜入城中。等着吧。沒多长时间。南疆一带。就是我们的天下了。”西索阿瑞语气坚定地说道。 “教主。此事您还需慎重啊。我们原定的计划。是要先找到十剑啊。”勒玛扎贡似乎有些担心。 “十剑我这段时间也想通了。十剑的事。暂时先放一放吧。从现在起。所有圣教中的人。除了留下少数几个负责传递情报的弟子之外。其余人等全部返回南疆。”西索阿瑞说道。 “什么。全部返回南疆。”勒玛扎贡惊讶地问道。 “嗯。全部回去。我和赵为贤约好了。过一个月。我再组织人进攻一次。然后他还会派那皇子來守城。但这一次。我要來个里应外合。直接夺了城。抓了皇子。” “啊。直接夺城。教主。一个小小的璃江城。咱们就是抢來。也沒用啊。另外。您说要抓了皇子。那皇帝的儿子多的是。您要是想用皇子做条件的话。恐怕还不够吧。”勒玛扎贡说道。 “你懂什么。南疆天高皇帝远。最适合我们下手了。慢慢蚕食懂不懂。另外。他儿子是多。可这毕竟是他儿子。堂堂天子的子嗣。被我抓到。他若是不救。他的面子往哪里放。真是愚蠢。”西索阿瑞训斥道。 接着。他又说道:“当然。武林中的事也不能放下。纳德。你就留在中原。负责联络各地的圣教弟子。观察武林动向。一旦有什么风声。记得马上传书通知我们。” 西索纳德赶紧说道:“父亲放心。我一定办好。” “好吧。这金竹山恐怕也不安全了。我预计。不出三个月。中原武林人士就会來围剿这里。所以趁着现在。把该毁的都毁了吧。”说完之后。西索阿瑞便离开了。 这天一早。池中天便带上武阳。关紫渔和秋蝉。离开了山庄。去办他的大事去了。 临行前。池中天特意嘱咐冯破山。一定守陆醉柳。冯破山难得享受这无忧无虑的日子。而且池中天酒窖里的酒还可以随便喝。所以他哪有不乐意之理。痛快地就应下了。 至于冥叶。池中天也特意嘱咐他们。沒事多往齐云山去走走。有什么需要的。能帮忙的一定尽量帮。反正还有北灵萱再这里。所以池中天倒是不担心孤傲云的报复。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池中天便朝着目的地而去。他这一次。其实并不是要去别的地方。而是回家。回那个北冥山中的寒叶谷。 与此同时。武林中还发生了另外一件大事。 许多门派。在这段时间。都迎來了一些神秘的人。这些人手捧圣旨。要求每个门派都派出几十个人來。充当朝廷的士兵。 对于这个。有些大门派都很配合。二话不说就交人。但有些小门派可就不乐意了。最后软磨硬泡地拿回点银两來当做补偿。也就妥协了。 池中天在路途中也听说了这件事。他心里很是奇怪。于是在來到京城的时候。改了主意。沒有直接回北冥山。而是來到了雍门子狄的家中。想问个明白。 这天午时刚过。池中天简单地吃了几口饭。便从客栈出來。來到了雍门子狄的家里。 到了门口一问。才知道雍门子狄正在衙门当值。并沒有回來。家中只有雍门雨晗在。 池中天想了半天。还是沒有让他们去通报。毕竟雍门雨晗那个丫头。池中天到现在还觉得对她有愧疚。 不过。他也留了个话。让门口的护卫在雍门子狄回來之后。去某某客栈找自己。 很快。到了酉时过半的时候。雍门子狄便找上门來了。 二人见面之后。先是寒暄一阵。接着池中天便问道:“上次的事。怎么样了。” 雍门子狄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便笑着答道:“一切顺利。你是沒到赵为贤那个样子。眼着自己的得力手下被我抓了。愣是一声不敢吭。哈哈。” 听到这话。池中天也就放心了。他接着说道:“这事。恐怕子狄兄可得了重赏吧。” “什么重赏。都是为朝廷办事。为百姓出力。”雍门子狄打着官腔说道。 池中天笑了笑。接着问道:“子狄兄。最近我听说了一件事。觉得很是奇怪。因此路过这里的时候。就想找子狄兄问问。” 第四百九十七回-再顾王府 “什么事。池兄跟我还客气什么。”雍门子狄笑着说道。 “我听说。近日。朝廷中的人到各大门派中去索要人手來组建军队。可有此事。”池中天问道。 雍门子狄听了。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道:“池兄消息真灵通。不瞒你说。此事你就是不找我问。我也要想方设法地去通知你。” “通知我。通知我做什么。”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这时候。雍门子狄神秘地一笑。然后说道:“这样吧。你先在这等着。我去找家父來。然后你就知道了。” 说完。也沒等池中天答应。雍门子狄就迅速地跑了出去。 半个时辰左右。雍门震就赶了回來。他听说池中天到了。也很是高兴。 “池贤侄。”雍门震人还沒到。中气十足地声音就已经到了。 “雍门太傅。”池中天赶紧站起來还了一礼。 “你是不知道。上次自从你跟尊王殿下杀了一盘之后。尊王殿下可就忘不了你啦。天天惦记要和你下棋。哈哈。”雍门震一边走进屋中。一边爽朗地说道。 “那是王爷厚爱了。”池中天谦逊地说道。 “你今天沒什么事吧。”雍门震忽然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沒事。” “那这样。你跟我去趟王府。王爷到你。肯定会高兴的。”雍门震说道。 池中天愣了一下。然后说道:“王爷。我是想问问 “我知道。你不用问了。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走。现在就跟我走。”说完。雍门震也不等池中天答话。便马上吩咐雍门子狄准备好马车。池中天一。索xing也就不说了。留下关紫渔等三人。坐上马车就去了尊王府。 到了王府之后。尊王已经接到了禀报。所以此刻正坐在大厅中等候。 走进大厅之后。池中天一眼就到了尊王。 “王爷。”池中天笑着弯腰施了一礼。只是仍旧沒有下跪。 尊王也并不在意这些。而是起身说道:“好孩子。我还真想你。我可听说了。最近你小子风头正旺啊。” “王爷对我们武林之事。也关心。”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那是。我这人。对什么都关心。”尊王说完之后。接着忽然又说道:“这样。我先给你安排个助兴的节目。你可别推脱。” 池中天笑着问道:“王爷有什么安排。” “上次我跟你下棋之后。我就跟过百龄说了。我说他的棋不如你。结果过百龄不服气。说有机会要跟你好好杀一盘。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了。一会儿就到。你俩就在这里。当着我的面來一盘。让我过把瘾。如何。尊王兴致勃勃地说道。 一听又要下棋。池中天不禁一阵头疼。他苦笑着说道:“过百龄可是大名鼎鼎的棋圣。我恐怕下不过他。” “哎。你谦虚什么。拿出那次跟我下棋的傲气來。我可跟你说。你要赢了的话。我重重有赏。”王爷笑着说道。 一听说有赏。池中天马上就乐呵了。那下一盘也就无所谓了。这尊王要是出手的话。一定不是凡品啊。 “好。既然王爷喜欢。那我奉陪。”池中天也爽快地答道。 “哈哈。來人。准备好棋具茶水。”尊王一边安排着。一边坐在了椅子上。 既來之。则安之。池中天现在也不急着问了。一切都等这个节目过了再说吧。想着这段时间自己一直神经紧张的很。能借此下盘棋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很快。过百龄就來了王府之中。 过百龄年近五十。是闻名天下的棋圣。十六岁打败天下高手。二十岁将前來朝贡的外国使臣以授三子的棋份将其击退。三十岁的时候。以一己之力。力退十大棋待诏。后來被皇帝钦封为棋待诏。更被誉为“棋圣” 池中天以前就在池远山的口中。听说过此人。想着今天也能和一代棋圣下盘棋。那还真是三生有幸啊。 “王爷。”过百龄身穿一件很普通的绵绸锦袍。头上还带了个厚厚地帽子。起來是有些畏寒。 “百龄啊。來來。我给你说。这位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池中天。上次把我杀的满地找牙。”尊王风趣地说道。 “王爷谬赞了。中天愧不敢当。”池中天笑着说道。 “哦。王爷的棋力下官可是清楚的很。那这么说起來。这位小友水准不凡啊。”过百龄说道。 “哪里哪里。过棋圣的大名。我早有耳闻。今日能向您请教一局。幸甚。”池中天说道。 “行了。你俩就别在这里磨蹭了。开杀。”尊王大手一挥。过百龄和池中天便坐在了两侧。 “小友年轻。你來选吧。”过百龄笑着说道。 池中天琢磨了一下。伸手就把白棋拽了过來。 过百龄眼中露出了一丝疑惑。但也沒多想。 很快。两人就开始你來我往地对弈起來。 过百龄不愧是棋圣。还沒到中盘。池中天的局面就已经有了败势的征兆。不仅实空少。棋也薄。 虽然对方是棋圣。但一旦投入到对局中。池中天才不管你是什么呢。 紧接着。池中天就陷入了沉思之中。但饶是他绞尽脑汁。最终却还是以半子之差。败给了过百龄。 这局棋。两人下了至少得有两个多时辰。结束数子之后。过百龄仿佛一下子泄力了一般。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池中天面对结果。心里很是不舒服。本來官子阶段还是有希望的。但毕竟不是正经下棋出身。这基本功上要差不少。 “精彩。精彩。这局棋。是本王有生以來。过最精彩的一局。”尊王似乎还在回味着。好半天之后。才说了一句。 “王爷。这池小友的棋力。很不一般。敢问师承何人。”过百龄语气低微地问道。 池中天愣了一下。然后赶紧答道:“不敢言谈师承。家父曾经教授过我棋道的浅显道理。后來是我自己书瞎琢磨的。” “自己书。沒拜过师父。”过百龄追问了一句。 第四百九十八回-一时恍惚 “什么事。池兄跟我还客气什么。”雍门子狄笑着说道。 “我听说。近日。朝廷中的人到各大门派中去索要人手來组建军队。可有此事。”池中天问道。 雍门子狄听了。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道:“池兄消息真灵通。不瞒你说。此事你就是不找我问。我也要想方设法地去通知你。” “通知我。通知我做什么。”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这时候。雍门子狄神秘地一笑。然后说道:“这样吧。你先在这等着。我去找家父來。然后你就知道了。” 说完。也沒等池中天答应。雍门子狄就迅速地跑了出去。 半个时辰左右。雍门震就赶了回來。他听说池中天到了。也很是高兴。 “池贤侄。”雍门震人还沒到。中气十足地声音就已经到了。 “雍门太傅。”池中天赶紧站起來还了一礼。 “你是不知道。上次自从你跟尊王殿下杀了一盘之后。尊王殿下可就忘不了你啦。天天惦记要和你下棋。哈哈。”雍门震一边走进屋中。一边爽朗地说道。 “那是王爷厚爱了。”池中天谦逊地说道。 “你今天沒什么事吧。”雍门震忽然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沒事。” “那这样。你跟我去趟王府。王爷到你。肯定会高兴的。”雍门震说道。 池中天愣了一下。然后说道:“王爷。我是想问问 “我知道。你不用问了。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走。现在就跟我走。”说完。雍门震也不等池中天答话。便马上吩咐雍门子狄准备好马车。池中天一。索xing也就不说了。留下关紫渔等三人。坐上马车就去了尊王府。 到了王府之后。尊王已经接到了禀报。所以此刻正坐在大厅中等候。 走进大厅之后。池中天一眼就到了尊王。 “王爷。”池中天笑着弯腰施了一礼。只是仍旧沒有下跪。 尊王也并不在意这些。而是起身说道:“好孩子。我还真想你。我可听说了。最近你小子风头正旺啊。” “王爷对我们武林之事。也关心。”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那是。我这人。对什么都关心。”尊王说完之后。接着忽然又说道:“这样。我先给你安排个助兴的节目。你可别推脱。” 池中天笑着问道:“王爷有什么安排。” “上次我跟你下棋之后。我就跟过百龄说了。我说他的棋不如你。结果过百龄不服气。说有机会要跟你好好杀一盘。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了。一会儿就到。你俩就在这里。当着我的面來一盘。让我过把瘾。如何。尊王兴致勃勃地说道。 一听又要下棋。池中天不禁一阵头疼。他苦笑着说道:“过百龄可是大名鼎鼎的棋圣。我恐怕下不过他。” “哎。你谦虚什么。拿出那次跟我下棋的傲气來。我可跟你说。你要赢了的话。我重重有赏。”王爷笑着说道。 一听说有赏。池中天马上就乐呵了。那下一盘也就无所谓了。这尊王要是出手的话。一定不是凡品啊。 “好。既然王爷喜欢。那我奉陪。”池中天也爽快地答道。 “哈哈。來人。准备好棋具茶水。”尊王一边安排着。一边坐在了椅子上。 既來之。则安之。池中天现在也不急着问了。一切都等这个节目过了再说吧。想着这段时间自己一直神经紧张的很。能借此下盘棋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很快。过百龄就來了王府之中。 过百龄年近五十。是闻名天下的棋圣。十六岁打败天下高手。二十岁将前來朝贡的外国使臣以授三子的棋份将其击退。三十岁的时候。以一己之力。力退十大棋待诏。后來被皇帝钦封为棋待诏。更被誉为“棋圣” 池中天以前就在池远山的口中。听说过此人。想着今天也能和一代棋圣下盘棋。那还真是三生有幸啊。 “王爷。”过百龄身穿一件很普通的绵绸锦袍。头上还带了个厚厚地帽子。起來是有些畏寒。 “百龄啊。來來。我给你说。这位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池中天。上次把我杀的满地找牙。”尊王风趣地说道。 “王爷谬赞了。中天愧不敢当。”池中天笑着说道。 “哦。王爷的棋力下官可是清楚的很。那这么说起來。这位小友水准不凡啊。”过百龄说道。 “哪里哪里。过棋圣的大名。我早有耳闻。今日能向您请教一局。幸甚。”池中天说道。 “行了。你俩就别在这里磨蹭了。开杀。”尊王大手一挥。过百龄和池中天便坐在了两侧。 “小友年轻。你來选吧。”过百龄笑着说道。 池中天琢磨了一下。伸手就把白棋拽了过來。 过百龄眼中露出了一丝疑惑。但也沒多想。 很快。两人就开始你來我往地对弈起來。 过百龄不愧是棋圣。还沒到中盘。池中天的局面就已经有了败势的征兆。不仅实空少。棋也薄。 虽然对方是棋圣。但一旦投入到对局中。池中天才不管你是什么呢。 紧接着。池中天就陷入了沉思之中。但饶是他绞尽脑汁。最终却还是以半子之差。败给了过百龄。 这局棋。两人下了至少得有两个多时辰。结束数子之后。过百龄仿佛一下子泄力了一般。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池中天面对结果。心里很是不舒服。本來官子阶段还是有希望的。但毕竟不是正经下棋出身。这基本功上要差不少。 “精彩。精彩。这局棋。是本王有生以來。过最精彩的一局。”尊王似乎还在回味着。好半天之后。才说了一句。 “王爷。这池小友的棋力。很不一般。敢问师承何人。”过百龄语气低微地问道。 池中天愣了一下。然后赶紧答道:“不敢言谈师承。家父曾经教授过我棋道的浅显道理。后來是我自己书瞎琢磨的。” “自己书。沒拜过师父。”过百龄追问了一句。 “我家住的很远。在极北之地。终年冰天雪地。人烟稀少。小时候我都沒怎么见过外人。所以也自然沒有福气让高手传授一点弈道之理了。”池中天说道。 过百龄的围棋水平能下到这个地步。自然人也是聪慧之极的。他从池中天的神态和话语中已经清楚地知道。池中天说得是实话。 “无人传授。仅靠自学。就能达到如此水平。你真是天才。”过百龄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嗯。这盘棋。我觉得池小友下得很不错。就是功力还欠缺点。要不然百龄你可就栽了。”尊王笑呵呵地说道。 过百龄对这话似乎很是赞同。赶紧点头道:“王爷说的是。这盘棋赢得很侥幸。” 接着。他忽然又说道:“池小友。如若不嫌的话。可否有意到宫中当个棋待诏呢。” 听到过百龄的话。池中天哑然失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我说百龄。你真是下棋都下傻了。人家池小友可是武林豪杰。人家是要做大事的。到宫中天天陪你下棋。那岂不是大材小用了。”尊王在一旁说道。 “哦。池小友还是武林中人。”过百龄诧异地问了一句。 “是。小时候练过几天。”池中天不太想在过百龄面前过多的谈论自己。所以也就寥寥数语敷衍过去也就算了。 “哈哈。好。今日领教了。改天。改天有机会我们再下一局。”过百龄站起來说道。 “一定奉陪。”池中天笑着答道。 等到过百龄离开之后。尊王先是让人把东西都收拾了。上了几杯茶。然后才坐在了椅子上说道:“池小友。近來可好。” “承蒙王爷挂念。晚辈挺好的。”池中天答道。 “实话说。我早就想让你來了。只是听说你前段时间一直很忙。在解决武林中的一些麻烦事。怎么样。现在解决的如何了。”尊王问道。 池中天道:“差不多了。只是麻烦的根源还沒有解决完。” “我也道听途说了一些。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这都不是我该操心的事了。今天正巧你也來了。我不妨跟你说件事。”尊王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屋内的仆人都下去了。 这时候。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雍门震开口道:“王爷。还是下官來说吧。” 尊王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过來。于是便笑着说道:“好。你來说。” “池贤侄。事情是这样的。近期。国家战事不断。几个地方都出现了一些蠢蠢欲动的叛贼。试图对天朝不利。圣上有意。要在武林中各大门派里。抽取一些武功高强的弟子。然后将他们组建在一起。作为一支军队。用來保家卫国。杀敌建功。试想一下。一旦有一群武功高强的人。在两军胶着之际。冲杀上去。这威力。可是大得惊人啊。”雍门震缓缓说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不由得一惊。心说这皇帝的想法还真的很别致。朝廷中的军队不下百万计。还独独缺几个武林中人。 见池中天沒说话。雍门震便接着说道:“前段时间。这件事已经在进行了。皇上已经派了人去各大门派招募人手。都挺顺利的。昨天我听说。招募來的已经接近千人了。” “哦。不知道都去哪些门派了。”池中天忽然问道。 “具体的我不知道。反正朝廷了解到的一些门派。都去了。哦对了。你们家的寒叶谷。暂时还沒去。一來是地方太远。再來。我们觉得将來见到你之后。你可以代为传达。”雍门震答道。 “王爷。太傅大人。此事中天觉得甚好。武林中人。虽然和朝廷之间的关系很是淡薄。但抛开这个不说。我们都是华夏子民。有责任为国家出力。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寒叶谷弟子的事。王爷和太傅大人不必担心。别的门派出多少人。我寒叶谷照双倍出。”池中天说道。 “好。。到底是年轻豪杰。这说话办事。就是透着一股让人舒服地味道。”尊王忍不住拍了一下椅子。赞叹了一句。 “是啊。我久闻寒叶谷的弟子。和其他门派都不一样。那可是高手亲自**的。如此一來。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可就大大提升了。”雍门震也在一旁说道。 “嗯。只不过。池小友啊。我们找你。寒叶谷弟子的事只是其一。还有一件大事。我们要找你呢。”尊王笑着说道。 “王爷尽管吩咐。”池中天说道。 “这支军队。圣上已经暂定名为神武龙扬卫。目前还沒想好统帅之人。不知道池小友是否有这个兴趣啊。”尊王笑眯眯地问道。 这一问。把池中天问傻了。他晃了晃脑袋。清醒一下之后说道:“王爷。您的意思。我我不太明白。” “哈哈。你慌张什么。直白的说。就是这支军队。如果交给你來统领。你有沒有信心啊。”雍门震在一旁说道。 “啊。”这一次。确信自己听清楚之后。池中天是彻底地呆了。 让自己统帅一支军队。 这可能是池中天唯一沒有想过的事情了。 他想过将寒叶谷发展成江湖第一大派。也想过自己成为武林至尊。更想过自己可以成为一代大侠。但惟独沒想过的是。统帅一支军队。 见池中天在发愣。尊王心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估计这年轻人一时还沒反应过來呢。 “王爷。依我。不如您先在圣上那里引荐一下。如何。”雍门震说道。 尊王想了一下。点点头道:“好。池小友。你先慢慢琢磨着。不急啊。回头我就去面见圣上。引荐你一下。到时候咱们再说。” 池中天一听他要在皇帝面前引荐自己。那更是有些慌张了。无论池中天的武功多厉害。在武林中名头多大。但是听到皇帝这个称呼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有一些敬畏的。沒办法。这世上。皇权才是最大的。这一点池中天已经深有感触了。 第四百九十九回-初次面圣 “这个”池中天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想说些什么。 “我说贤侄。就听王爷的。这样。你先回我那去。等王爷的消息。”雍门震说着。连拉带扯地就将池中天拽了回去。 这一路上。池中天还觉得头脑发懵。似乎一切都來得不是那么真实。 回到了雍门震的家中。池中天刚下了马车就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他现在需要找个地方。好好琢磨一下。 武阳他们三个到池中天回來之后。就一言不发地进了屋子里。心里很是奇怪。正想找雍门震问问呢。雍门震却笑嘻嘻地跟他们说。是池中天遇到天大的好事了。一时沒反应过來。 池中天心里真是这么以为的吗。 回到房中。池中天马上坐在了床上。两眼一闭就开始琢磨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在各大门派招募弟子。组建一支军队。这对于池中天來说。只要了解内幕就好了。对自己的触动并不是很大。顶多就是觉得这皇帝的想法很新颖而已。至于自己大大咧咧地答应寒叶谷出双倍弟子的时候。也沒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寒叶谷的弟子一向是行侠仗义的。如果有机会能为国效力。那更是义不容辞。 只是唯一让自己震撼的。就是雍门震和尊王竟然说要自己担任这支军队的统帅。 这习武之人。对于带兵之道。可是一窍不通的。 要带领一支军队。需要的可不仅仅是出类拔萃的武艺。更需要聪明的头脑。对兵法的精通。以及用自己的魅力让自己手下的士兵信服。 这几点。池中天觉得自己的脑子是沒问題的。就是这兵法上。可能有点麻烦。至于魅力。池中天可能还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魅力吧。 但是。话说回來。如果自己真能当了这支军队的统帅的话。那自己岂不就是朝廷中的将军了。那以后自己不也就是大官了。 可会不会因为这样。武林中人会不起自己呢。觉得自己需要依靠朝廷的庇护。 想到这些。池中天真觉得自己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心里乱乱的。真想找池远山或者找几个知心朋友商量商量。 沒办法。这时候。武阳和关紫渔以及秋蝉。那就成了池中天唯一可以商量的一群人了。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三人听到之后。都是想也不想地就劝池中天答应。当池中天说起自己担心被武林同道所瞧不起的时候。武阳却蹦出了一句连池中天都不得不佩服的至理名言來。“武林中讲究以德服人。以武威人。只要你德行武艺都是天下第一。别说你当个将军了。你就当了宰相。也沒人瞧不起你。” 连自己这三个贴身护卫都这么赞成了。池中天心里也就有底了。回过头來想想。还真是这个理。你实力不行。做的事不地道。就算是孤傲云那样的。武功盖世。不也一样被江湖人唾骂吗。 尊王的办事效率很高。一个多时辰不到。圣旨就传到了太傅府。着令雍门震带着池中天。进宫面圣。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池中天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这见皇帝可不是见别人。那可是堂堂天子。一国之君。 不过。雍门震却安慰他说。皇帝也是人。不需要紧张。 话虽如此。可真的当池中天随着雍门震踏进皇城的时候。着威严耸立地宫殿。还有金刀铁甲的禁卫。心里还是忍不住打颤。 当今的这位皇帝。不能说是圣君。但却是一位明君。尊王说了这件事之后。皇帝马上就要求见见池中天。而且为了避免让气氛搞得太紧张。所以见面的地方。皇帝很是贴心地安排在了后花园的一座亭子里。 不得不说。这个安排。确实让池中天少了局促地感觉。至少当他站在亭子外的时候。到四周绿树环绕。景色秀美的时候。心里已经平静多了。 “启禀皇上。雍门太傅到了。” 这时候。皇帝正在亭子里和尊王喝茶。听到之后。便笑着答道:“请他过來。” 雍门震听到传话之后。便带着池中天。來到了亭子中。 虽然之前池中天不停地在心里面嘀咕。皇帝就是人。沒啥好怕的。可如今。当他真的站在皇帝面前的时候。那股子胆子早就消散了一半。 “臣雍门震。参见皇上。吾皇” “免了免了。快起來。”沒等雍门震行礼完毕。皇帝就止住了他。 而池中天在一旁。却忘了行礼。 这时候。雍门震赶紧用手臂碰了他一下。池中天这才反应过來。赶紧双膝跪地道:“臣哦不。草”池中天这时候是十分纠结。自称臣吧。自己又沒当官。自称草民吧。池中天又心里觉得不舒服。 皇帝听到这里。哈哈一笑。然后说道:“这位就是池中天池公子吧。不必多礼了。快起來吧。” 听到这话。池中天赶紧松了一口气。然后便站了起來。抬起头來着皇帝。 除了个头稍微高一点。长得稍微好点。身上穿得稍微华丽点。胡子稍微多一点之外。池中天着实沒从这个人身上。出什么别的不同來。 见池中天两眼发直地盯着皇帝。尊王赶紧咳嗽了一声。池中天这才醒悟过來。赶紧又把头低下了。 “哎。皇叔你这是做什么。你。都把人家年轻人弄紧张了。哈哈。來來。难得有一位武林英才來望朕。今天咱们就当是四个人在一起闲谈。今天就不分君臣了。你们也把谦称去掉。” “谢皇上。”尊王和雍门震纷纷说道。 紧接着。众人便分别落座了。皇帝一个人坐在一张长长地椅子上。尊王和雍门震分别坐在左右。而池中天则是坐在对面。 “池中天。朕听说你了。这段时间。你在武林里可是名声大振啊。”皇帝笑着说道。 一听这话。池中天顿时觉得这个皇帝挺平易近人。于是便壮着胆子答道:“多谢皇上夸奖。那都是武林同道抬爱。” 第五百回-当即定夺 “嗯。年轻人懂得戒骄戒躁。是好事。不过朕可知道。你确实有胆子。武功还不行的时候。就敢和滨麟山庄的孤傲云对着干。前段时间。我还听说你都能把孤傲云打跑了。啧啧。真是了不起啊。”皇帝接着说道。 池中天沒想到皇帝竟然对武林之事如此熟悉。这可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了。 以前他总觉得皇帝那都是关心国家大事。百姓安居的。武林中的事。皇帝怎么会去关注呢。 但今日之后。池中天的法就彻底改变了。 來。这皇帝还真不容易。什么都得知道。 “皇上。您还真是什么都会关心啊。”池中天笑着问道。 皇帝哈哈一笑。然后指指外面说道:“这天下。老百姓都托付给朕了。朕若是不能做到洞察而细闻。那岂不是有付所托。” 天下是老百姓托付的。这种话。池中天还是第一听到。以往不管是书也好。还是听别人讲也好。皇帝那都觉得天下是他自己家的一样。可殊不知。凡是觉得天下是自己家的。老百姓是自己奴隶的皇帝。都是不是昏君。也是庸君。真正的天子。正是应该把百姓放在自己的前面。老百姓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而皇帝。才是他们的奴隶。 当然。这种想法太过于高深。池中天也不去多想了。 “最近四处都有战事。池公子可曾听说了。”皇帝忽然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略有耳闻。” “嗯。朕也知道。最近武林中乱成一团。但是朕绝对不会去插手武林之事。这点。你可要心里有数。” 皇帝这时候轻飘飘的一句话。似是在闲聊。其实是在侧面地告诫池中天。千万不要想着借助朝廷的力量。去帮自己在武林中做事。 当然。池中天本身也沒这个想法。 “战事一起。朕就总觉得这武林里的人吧。个个身怀绝技。朕总想着这些人只是用來参与门派之争。打打杀杀的。也沒什么意思。倒不如选几个人出來。弄支军队。把力气都用來保家卫国。这多好。你觉得呢。”皇帝笑着问道。 池中天点头道:“正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每一个江湖中人。都应该有为国报效的赤忱之心。” “说的好。朕也听说了。你是寒叶谷的少谷主。寒叶谷在极北之地。在武林中那也是口碑甚佳啊。如果朕想让你寒叶谷出人的话。你打算出多少。”皇帝问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不动声色地望了尊王一眼。见他默不作声。心里就明白是要让自己亲口跟皇帝说。 “别的门派各自出多少人。我们寒叶谷照三倍的数量出。”池中天心里一动。临时改变了一下说法。把原本在尊王面前答应的双倍。又加了一倍。 “你就不心疼。”皇帝问了一句。 “有何心疼的。他们只要为国效力。脚下踩着华夏的土地。就和站在寒叶谷的土地上。是一样的。”池中天满怀诚恳地说道。 “有死伤怎么办。”皇帝又问道。 “武林中人。本就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把自己的血洒在外敌身上。总比洒在自己人身上。要强得多吧。”池中天坚定地说道。 “好。‘皇帝突然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椅子。激动地站起來说道:“好。朕就是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有血xing。有担当。朕不妨就跟你交个底。从武林中抽取出的这些人。朕会给他们组建成军队。至于这统帅之职。我。咱们也不用再去选了。就让这个池中天來当。如何。” 尊王和雍门震赶紧站起來躬身说道:“皇上英明。” 接着。雍门震又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池公子出身武林名门。在江湖上声名显赫。武林中的这些人由他统帅。会心服口服。此乃其一。其二。池公子武功高强。人脉甚广。将來一旦出现大的战事。人手不够之时。由池公子出面再去借人。相信会容易不少。” “嗯。爱卿所言甚是。池中天。你可否愿意替百姓。也替朕做些事情啊。”皇帝扭头问道。 都到了这一步了。池中天能说什么。况且他心里也已经想通了。此事对自己。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 “皇上。我听您的。”池中天笑着答道。 “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朕就下圣旨。至于你的官职品级。等朝中议事的时候。再决定。放心。朕不会亏待你。”皇帝高兴地说道。 “多谢皇上。”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之后。皇帝忽然想起什么要紧的事來。面色严肃地对池中天说道:“有件事。朕还是要早些跟你说才好。” “但凭皇上吩咐。”池中天答道。 “这支军队。它就是一支为国家抵御外敌的军队。除此之外。不能用作它途。尤其是绝对不能利用它。來替你在武林中做事。当然。更不能参与到任何朝廷之中的官场纷争。明白吗。” 听完皇帝的话。池中天赶紧站起來说道:“皇上放心。” “你平时不用在京城中。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武林中有什么事。你还是去处理什么事。你们门派纷争。打打杀杀的朕不管。只不过有一点。一旦有了大的战事。朕需要你的时候。你不要推脱就好。” 皇帝的这句话一说。池中天简直要笑出來了。这就等于白白地给他安了个官职。不仅可以带兵。而且平时自己该做什么还不受约束。池中天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皇上放心。一旦有外敌來袭。中天定当身先士卒。”池中天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那就这么定了。明日上朝。朕就下圣旨。”皇帝笑着说道。 离开皇城之后。池中天就被尊王拽进了王府之中。说什么也不让他回去。说是要摆酒给他庆祝。 既然是尊王的意思。池中天也就不好推脱了。 这天的晚宴。很丰盛。只不过人沒有多少。除了池中天自己。就是尊王了。连雍门震也不在。 第五百零一回-酒桌闲趣 “池公子。哦不。以后可能要叫池将军了。”尊王笑着举起一杯酒來。递到了池中天的面前。 池中天赶紧举起酒杯道:“不敢不敢。还要多谢王爷和雍门大人的厚爱。” 二人笑着对饮一杯之后。尊王便说道:“來。吃菜吃菜。” 这满桌子的菜。都是珍品。印象中好像很久沒有吃到了。 池中天本人并不是一个喜欢讲究吃喝的人。但是遇到美味佳肴。他也是会食指大动的。 酒过三巡之后。尊王忽然说道:“中天啊。我这么叫你。你心里别不舒服啊。” “哪能。王爷这么称呼。那是我的福气。”池中天笑着说道。 “那好。趁着这个机会。我得跟你说个正事。你还记得赵为贤吧。”尊王问道。 “记得。哪能不记得。”池中天答道。 “我记得之前你跟我说过。他的令牌好像经常被一些武林中人拿出來惹是生非。是有这事吗。”尊王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当然。这个我不敢妄言。” “那好。过段时间。如果我需要你作证的话。你能不能找來有力的证据。”尊王忽然压低了声音问道。 “证据。什么证据。”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就是那块牌子经常被一些人用的证据。” “人证可以吗。”池中天问道。 “什么人呢。”尊王问道。 “她叫关紫渔。现在是我的护卫。她一家老小都被杀了。杀他全家的人。据说当初就是用那令牌。把赶來保护他们的当地官员给吓跑的。”池中天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的护卫这恐怕有些麻烦。力度不够啊。”尊王用手指点着额头说道。 沒等池中天说话。尊王接着说道:“算了。这件事暂时先放一放。我得先给你提个醒。你最近可别走远。最好把自己的行踪留下。说不定马上就要用到你了。” “哦。用到我。用我什么。”池中天问道。 “让你带着你的军队去打仗啊。”尊王说道。 “啊。不会吧。怎么可能。”池中天似乎不太相信。 “你不知道。前段时间。南疆出了战事。然后圣上把从來沒打过仗的三皇子给派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大胜。从未有过的大胜。我们的士兵完好无损。敌人是丢盔卸甲。”尊王说道。 池中天听到之后。笑着道:“那这是好事啊。说明咱们厉害。” 尊王苦笑一下。摆摆手道:“中天。你还是太年轻。你就不想想。这三皇子从來沒打过仗。怎么就敢去。而且在朝堂之时。还说自己只带区区万人即可。从未打过仗。还敢带这么少的人去。去了之后还大胜。你不觉得这事有些太蹊跷了吗。” 听到尊王这么一说。池中天忽然也觉得是有点蹊跷了。 “那皇上怎么说。”池中天问道。 “皇上能怎么说。得胜归來。那肯定得重重有赏啊。”尊王答道。 “而且。你不知道。不光南疆。别的地方也有战事。西边的最厉害。最擅长打仗的二皇子早就去了。结果到现在也沒打完。而且军情是一天一天地往朝中送递。捷报和败讯。那是一半一半啊。”沒等池中天说话。尊王就接着说道。 池中天听了。皱着眉头问道:“最近国家这么不太平吗。” “谁知道呢。好像是突然之间的事情。而且我已经听说了。南疆那股被打败的乱军。很有可能席卷重來。”尊王语气低沉地说道。 “他们刚刚被打败。还敢來。”池中天似乎不太相信。 “哼。你还别不信。等着吧。说不定很快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两人正说着。忽然间从门外传來一个声音:“父亲。” 池中天楞了一下。扭头一。只见一个长相甜美。气质脱俗地年轻女子慢慢走了进來。 “兰儿啊。你怎么來了。”尊王似乎很高兴的样子。慈祥地喊了一句。 被称作兰儿的女子快步走了过來。站在尊王身边说道:“父亲。母亲让我來告诉您。少喝点酒。” “哦。哈哈哈。知道了知道了。來來。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武林中赫赫有名的池中天。池大侠。不日即将是朝廷中的大将军了。”尊王指着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一听。赶紧站起來说道:“不敢不敢。” “中天啊。这个是小女幽兰。”尊王一边抓着兰儿的手。一边笑着说道。 “中天见过幽兰郡主。”这些简单的称呼。池中天还是知道的。 “池公子客气了。”幽兰郡主笑着还了一礼。 “我这女儿。你别光长得漂亮。而且还多才多艺。我跟你说。这世上沒有哪个女人能比得上我女儿。”尊王一边说。一边爱怜地着幽兰郡主。 这一下。把幽兰郡主闹了个大红脸。她不停地拽着尊王的手娇嗔道:“父亲。您说什么呢。” “哈哈。你。还害羞了。”尊王笑着说道。 “真是的。你少喝酒啊。”幽兰郡主赶紧挣脱了尊王的手。飞快地就跑了出去。 对于尊王的夸赞。池中天很是理解。因为自己的母亲也时常夸赞自己是举世无双。不管他是王爷也好。还是普通老百姓也好。对待自己子女的感情。都是一样的。 “对了。我一直沒问你一件事。你娶亲了吗。”尊王忽然问道。 “啊。沒有沒有。中天年纪尚小。何谈娶亲。”池中天赶紧摇着双手说道。 “那。有沒有意中人啊。”尊王又接着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有。” 见池中天这么干脆地就承认了。尊王很是惊讶。又问道:“谁啊。” “她是我师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池中天对此事倒是毫不避讳。而且也不觉得害羞。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此刻。尊王倒是对池中天更加刮目相了。刚才那个节骨眼上。郡主刚刚走。尊王就问他有沒有娶亲。要是个滑头一点的。肯定得想得更深一些。就算有。也得谎称自己沒有。而且也沒有意中人。但是池中天却不是这样。 第五百零二回-无良摊贩 难道是池中天根本就理解不到这一层的意思。 尊王才不相信池中天的脑子会这么愚钝。不说别的。能自己学围棋下成这个水平。这脑子已经不是一般的聪明了。 那如果照这样的话。那只能解释为池中天这个人心地耿直了。 “好。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准备什么时候成亲啊。”尊王笑着问道。 “这个。还不急吧。我还要多历练一些时日。”池中天笑着说道。 “嗯。不过我这女儿吧。生xing也比较爽快。有时间你们多亲近一些。最好你能教她几手。女孩子学个三招两式的。免得以后受欺负。”尊王笑着说道。 池中天才不信尊王的话。他的女儿。谁敢欺负。除非不想活了。 不过。既然尊王都这么说了。池中天当然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好说。如果王爷不嫌弃的话。我当然乐意之极。” “好。那你明天就來如何。”尊王接着说道。 这一下。倒是弄了个池中天措手不及。他沒想到这尊王竟然会这么急。 既然已经答应了。池中天也就只好点点头。心里想着反正一个女孩子家。不会对那些舞刀弄棒的感兴趣。再说自己一时半会儿的也走不了。皇帝那儿的圣旨。不是还沒下呢吗。 “王爷。明天我一定來。”池中天笑着说道。 “好。那一言为定。咱们喝了。”尊王笑着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回到雍门震家里之后。池中天似乎很是高兴。居然兴致勃勃地把武阳拽到了房中要下盘棋。 武阳知道池中天的水平。心里是不乐意下的。但是池中天那么高兴。他也不忍心拒绝。于是乎。连续被池中天狂扫三局之后。武阳终于忍不住告辞了。 第二天一大早。辰时还沒过半。池中天想着尊王吩咐的事情。于是便和雍门震打了个招呼之后。独自一个人去了尊王府中。至于武阳他们。池中天则是大方地给了他们一些银两。让他们去随便转转。 到了尊王府的时候。因为天色尚早。门前还有不少仆人在打扫街道。 就在池中天要走进去的时候。却被拦住了:“哎。你干什么的。知道这是哪儿吗。”一个挥动着扫把的仆从用扫把横档在池中天的面前说道。 这王府的护卫和仆从。都是轮换着的。所以除非你经常來。否则的话。会有很多人都不认识你。 “哦。在下池中天。和王爷约好了。今天來拜访。”池中天大大方方地说道。 听到这话。那仆人惊了一下。然后便换了个语气问道:“是王爷请您來的。” “不是不是。是约好了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那你等着。”仆从也吃不准真假。只好进去回禀了。 过了一会儿。那仆从就跑了出來对池中天说道:“王爷还在休息。我们不敢打扰。要不你一会儿再來吧。” 池中天抬头了。现在确实是有些早了。于是便笑着说道:“也好。那我一会儿再來。” 说着。池中天便转身离开了。 这时候。池中天才忽然想起來。自己还沒吃早饭呢。 恰好。旁边有一个小摊。着热气腾腾的大包子还有香喷喷的米粥。池中天不禁食欲大涨。赶紧就走了过去。 “來一笼包子。一碗粥。”池中天坐在一张还算干净的凳子上一边招呼。一边四下了。可能天色还早。所以还沒人來吃饭。 “好嘞。”很快。店家就麻利儿的将包子和粥都端了过來。 池中天端起碗來。尝了一口粥。不禁一下子眉头皱了起來。 这粥。好像有股酸酸的味道。难不成是放的时间太长了。 再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再仔细一。池中天便忍不住了。他生气地将东西一放。便把摊主给叫了过來。 “我说。你这粥怎么发酸。还有。这包子是隔了好几天的剩货吧。”池中天指着包子说道。 “哪能啊。这都是今天才包的。新鲜的。”摊主笑着说道。 “今天包的。你胡说。”池中天说着。突然用手掰开一个包子。然后指着里面的馅说道:“你这葱的颜色。都成什么样了。要是今天包的。能是这颜色。” 摊主了一眼。微微有些不悦地说道:“我说这位客官。这不就是大清早的吃两口垫补点肚子吗。您有必要这么较真。” “这不是较真不较真的问題。你弄这剩下的包子给我吃。我当然不舒服了。”池中天虽然不那么在意吃穿。但是最不惯的就是这种喜欢糊弄人的小贩。 “得了。我不跟你废话了。你到底是吃还是不吃。你要不吃。就赶紧结账走人。你要是吃。就坐下吃。我这儿还忙着呢。”摊主语气不善地说道。 “这剩下的东西。我不吃。我这人不太喜欢一大早就吃剩货。晦气。”池中天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候。摊主忽然走了过來。一把拽住池中天说道:“我说。你不吃可以。但是得给钱啊。” “给钱。我又沒吃。我为什么要给钱。好吧。这碗粥和这一个包子。算我的。你说吧。多少钱。”池中天说道。 “什么叫一个包子。这一笼总共十二个包子。你都得给钱。你这都碰过了。我还卖给谁去。”摊主不依不饶地说道。 “哼。你都能拿隔了好几天的包子來糊弄我。那这些你不妨继续卖给别人了。”池中天略带嘲讽地说道。 “你这叫什么话。我都给你端过來了。你说不吃就让我再卖给别人。有这么做生意的。你拿我当什么人了。”摊主似乎十分生气。 池中天听到这话。差点想笑出來。嘴巴刚一张开。想了想。心说还是算了。沒必要跟个卖东西的小贩斤斤计较。大不了该给多少钱就给多少钱。反正样子这也沒多少钱。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算算吧。总共多少钱。”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准备掏钱。 ∷ 第五百零三回-故意讹诈 摊主到池中天这个举动。心思一动。便大大咧咧地说道:“总共是十两银子。” 一听这话。池中天刚刚摸到的一块银锭子差点给扔在地上。 “多少。你再说一次。”池中天瞪着眼睛问道。 “十两银子。”摊主语气抬高地说了一句。 “就这些东西。十两银子。”池中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啊。就这些东西。我就卖这个价。是你自己要來吃的。我可沒求你來吃。你现在吃完了。就得给钱。怎么着。想赖账。”摊主说着。忽然恶狠狠地甩了一下手中的家伙。然后就朝着池中天走了过來。 这摊主长得五大三粗。乍一还的确挺吓人。 池中天实在不愿意和一个小摊贩起冲突。于是便耐心地说道:“你这些东西。肯定不值这个钱。这样吧。你也挺不容易。我给你一两银子。剩下的不用找了。如何。” 其实。一两银子也多了。就这些个东西。池中天知道。最多十几文钱就能买到了。他只是花钱买个消停而已。 “我说。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年轻人。吃东西要给钱。这个道理用我教你吗。十两。一分不能少。”摊主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 这时候。路过的行人到这里有热闹可瞧。便纷纷走了过來。一时间。十几个人就这么围在了这里。 池中天了一眼。再一次忍着怒火说道:“这些东西。怎么可能值十两银子。你让大家伙评评理。”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着周围的人。 周围的这些人听到这话之后。便瞧了瞧桌子上的东西。于是一个个的都开始用鄙夷地目光着摊主。敢情这是在欺负小年轻呢。 “你问谁也沒用。这是老子开的。老子说多少钱就多少钱。”摊主忽然瞪着眼一吆喝。把围观的人都吓了一跳。 “你说话客气一些。你在我面前自称什么。”池中天笑着问道。 到池中天的模样。这摊主压根儿就沒把他当回事。因为今天要教授郡主武艺。所以池中天特意穿了一身简便地衣服。很是普通。 “小子。我也不怕告诉你。知道我兄弟是谁不。那可是在尊王府里当差的。知道尊王府不。來來。我告诉你。顺着这条路往前走。拐个弯就到了。怎么滴。要不要我去请我兄弟來。找你要银子。”摊主得意洋洋地说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顿时感到有些头疼。怎么又跟尊王府里扯上关系了。 记得上一次在京城中帮了一个卖红薯的汉子。好像那个惹事的就自称尊王府的管家。起來。这尊王府在京城真是名不虚传。随便一个当差的关系户。就能拿出來吓唬人。 果然。周围的人一听到尊王府的名头。一个个都自觉地散去了。他们就是來瞧个热闹。沒必要给自己带來麻烦。 着池中天不说话。一脸地纠结。摊主以为吓到他了。于是便说道:“识相的。赶紧扔下钱走人。要不然。一会儿你可走不了啦。” 这时候。池中天其实正在琢磨一件事。尊王这个人起來。挺有那么股子威严气势的。怎么手下这帮子人。却不这么地道呢。 不过话说回來。尊王府里的仆从多达数百人。总是会良莠不齐的。 “你这个人。做事总要讲道理吧。该给的钱。我一分不会少给。但是不该给的。我也一分不会多给。”池中天语气沉稳地说道。 “好小子。你有种。就你这身板。信不信我一拳打得你满地找牙。”摊主凶狠地说道。 “哈哈哈。”池中天忍不住笑了。 这还真有意思。京城里的人。难道都这么暴躁。动不动就要拳头打人。 “这样吧。你既然在尊王府里有兄弟。那我就求你个事儿呗。”池中天忽然说道。 “什么事。”摊主愣了一下后问道。 “这样。我先给你二十两银子。你帮我引荐一下你那位兄弟。见到之后。我再给你二十两。如何。”池中天笑着说道。 听到池中天的话。摊主马上换了个口气说道:“哎。这就对了。在你还挺老实的份上。行。我带你去见见。但是你得先给我钱。” “好说。來。给你。”池中天说着。就摸出一块银锭子递了过去。 摊主到这么大的银锭子。笑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就这一块。顶得上他在这里摆摊摆好几个月的了。 “咱们走吧。”池中天到他那副德行。心里很是恶心。 “好。走走。”摊主也顾不得收拾东西了。引着池中天就朝前走去。 一边走。摊主还不停地嘱咐池中天。到了王府门口要跪下。不能抬头。也不能大声说话。 池中天听了。心里一笑。表面上还是点点头。示意都知道了。 很快。池中天便跟着他來到了王府侧门。 侧门这里可沒有打扫的人。只有几个护卫站在门前。 那摊主拽了一下池中天。然后低声说道:“赶紧跪下。” 池中天笑着说道:“我人都沒见到。你就让我跪。这可不行。” “你这人。真是麻烦。你等着。”说完。摊主就笑嘻嘻地往前走了几步。 “站住。什么人。”一个护卫到有人过來。便往前跨了一步。厉声喝问了一声。 “不好意思。打扰打扰。我是贵王府中厨子老张的兄弟。家里有点急事找他。麻烦您给行个方便。”摊主笑嘻嘻地说道。 池中天耳朵好用。早就听到了。得知他所谓的依仗。仅仅是一个厨子的时候。池中天差点笑喷了。 “哼。这里也是你能随便找人的地方。”护卫明显是不给这个面子。 “您行个方便。行个方便。”摊主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地往护卫面前塞了点东西。 那护卫不动声色地握了握拳头。然后眉头一舒地说道:“好。等着。” 很快。一个胖胖地。满身油渍的中年人男人就从里面走了出來。 “哥。”摊主到这个人。便笑着跑了过去。 ∷ 第五百零四回-大侠风范 那胖子了他一眼。先是笑着和护卫打了个招呼。接着便拽着他往一旁走去。來到一棵树下之后。才问道:“你找我干嘛。我这忙着呢。” “哥。有人要让我把他引荐给你。还给了不少银子呢。”摊主神秘兮兮地说道。 胖子听了之后。很好奇地问道:“谁啊。” “就是他。哎。小子过來。”摊主十分神气地吆喝了一句。 池中天赶紧从一旁走了过來。笑着说道:“这位大哥就是在王府当差的。” “嗯。是啊。”胖子到池中天这么谦逊。不由得也开始装起腔势來。 “哦。你和他是亲兄弟吗。”池中天笑着问道。 “是啊。这是我弟弟。”胖子接着说道。 “那好办了。事情是这么回事。你弟弟摆了个早饭的摊子。我刚才去吃的时候。给我拿剩下的东西吃不说。居然区区一碗粥几个包子就要我十两银子。你是不是得管管。”池中天忽然收起笑容。正色说道。 那摊主一听这话。急的用手一指池中天道:“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胖子狐疑地了摊主一眼。接着扭头向池中天说道:“我弟弟就卖那个价。怎么了。” 听到这话。摊主仿佛一下子來了精神一般。瞪着眼说道:“听到沒。我哥都说了。就那个价。行了。人我也给你引见了。剩下的二十两银子呢。你赶紧拿來。” 池中天这回算是彻底无奈了。怪不得那摊主敢这么嚣张。敢情他兄弟比他还嚣张。 “你们这是不讲道理啊。”池中天一副很委屈地样子说道。 那胖子一池中天这模样。就打定主意要吃他一笔。因此便说道:“我说。你这人也真是。多大点事。该多少钱给多少钱就是了。有必要把我找來。你知道我有多忙吗。” “那是那是。王府里的事。我心里有数。”摊主赶紧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候。打旁边忽然过來一辆马车。直接就停在了他们身边。 到这辆马车。胖子赶紧就躲到了一边。还顺便把那摊主也拽了过去。 “小子。赶紧躲开。让人见你就完蛋了。”那胖子压低声音说道。 池中天笑了笑。无奈地摇摇头。便走了过去。 到池中天不但不躲。反而还往前走。心里不禁哀叹一声。这年轻人。实在是太无知了。 很快。马车就在门口停了下來。从马车里缓缓走下一个女子。池中天仔细一。不是别人。正是幽兰郡主。 “郡主。”池中天忽然喊了一声。 幽兰郡主愣了一下。接着扭头一。先是有些茫然。但紧接着便笑着说道:“这不是池公子吗。” 本來。那几个护卫是要过來赶人的。但是到郡主好像认识这个人。就停住了脚步。 “是啊。好巧。本來王爷要我今天來的。但是我來的太早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公子。怎么不从前门进啊。”幽兰郡主笑着问道。 这时候。池中天忽然朝旁边一瞥。这一瞥不要紧。可把藏在树后的摊主和那胖子给吓坏了。 “哈哈。我就是到处转转。谁知道竟然不小心转到后门來了。郡主请便。我一会儿从前门进去。”池中天笑着说道。 “父亲一向喜欢吃一家饭铺做的东西。所以每天早上我都会去帮他买。池公子吃早饭沒有。要不要随我进去。”幽兰郡主问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多谢郡主美意。从后门进去。太不礼貌了。我还是从前门进吧。” 幽兰郡主笑着点点头。然后便自己走了进去。 等到郡主进门之后。池中天便回到了刚才那棵树的旁边。笑着说道:“你们二位太夸张了。你。我也沒跪下。也沒躲起來啊。” 刚才池中天和郡主说话的时候。这俩人都得清清楚楚。这一会儿心里早就七上八下了。听到池中天的话之后。那胖子先是哆嗦了一下。接着忽然扭头就是一巴掌甩到了那摊主的脸上。 “你这个混球。我早就告诉你。做买卖要实诚。怎么能给客人吃剩下的东西。” 那摊主捂着脸。连个屁也不敢放。只能唯唯诺诺地应道:“是是。我记得了。我下次不敢了。” “这位公子。您认识郡主。”那胖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认识。” “哦。那这事。您您” 池中天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过來。大大方方地说道:“放心。我不会说的。” “好好。公子就是爽快。快把钱给人家。”胖子对那摊主厉声喊道。 那摊主赶紧把钱拿了出來。递到了池中天的手里。不过池中天却沒有接。而是说道:“你一大早就在那里摆摊。说明家里也不容易。做生意。还是要本分点好。拿剩下的东西给客人吃。这太糊弄人了。另外。别总仗势欺人。说句不好听的。一个王府里的厨子。也沒什么了不起。这钱。我就不要了。给你吧。多买点新鲜材料。把东西弄的好一点。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了。” 说完。池中天便笑着转身离开了。 许久之后。那摊主和那胖子才好像反应了过來。那摊主简直不敢相信竟然会这样。 那胖子更是呆若木鸡。刚才郡主跟他说话。好像还挺客气。那这得是个什么人物啊。本來这胖子以为自己要倒霉大发了。沒想到人家不光沒怪罪。反而还送钱给自己。这真是唉。 “你小子。以后别惹麻烦了。那些剩下的东西。卖不出去就自己吃。吃不完就喂狗。再敢这样干。以后我就沒你这个兄弟。”那胖子忽然狠狠地教训了摊主一顿。然后便回到了王府里。 池中天绕到正门之后。就发现有个管家模样的人正站在门前。到池中天之后。眼睛一亮便迎了过來:“您就是池公子吧。” 池中天脚步一顿。笑着说道:“正是在下。” “郡主刚刚吩咐了。让小的在这里等您。來。里面请。”管家说完。便侧身一让。 ∷ 第五百零五回-郡主舞姿 池中天进去之后。直接就被带到了后院。此刻。尊王正坐在一张石桌前的石凳上吃东西。幽兰郡主就站在一旁。 “王爷。”池中天笑着打了个招呼。 尊王听到之后。放下手中的筷子。扭头说道:“中天啊。这么早就來啦。吃早饭沒有。來。一起吃一点。” 池中天笑着答道:“谢王爷厚爱。我已经吃过了。” “得了吧。你肯定沒吃。别客气。兰儿。就让人准备一副碗筷來。”尊王笑着说道。 到尊王盛情邀请。再加上池中天确实沒吃早饭。因此也就沒有过多谦让。等到碗筷都上來之后。便坐在旁边一起吃了。 尊王的早饭。很是独特。一小盆淡绿色的粥。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还有一小盘淡黄色地面团。外加两碟酱菜。 潜意识中。池中天觉得这王爷吃的东西。那肯定是绝品。因此那绿色的粥。池中天就以为是不是用什么稀有海藻做的。而那淡黄色地馒头。池中天就想当然的认为是好几种珍贵米面混合在一起的。 “來。自己盛啊。”尊王笑着说道。 池中天赶紧端起碗來。盛了满满一碗的粥。迫不及待地就擓了一勺子送进嘴里。 细细品味一番之后。池中天觉得有一股菠菜的味道。但是心里想着肯定不能是菠菜。因此也就沒乱说。 接着。他拿起淡黄色地面团一尝。感觉又像是红薯的味道。 池中天一边吃。一边皱眉头。尊王不仅好奇地问道:“中天。怎么了。不合口味。” 池中天听到这话。赶紧清醒了一下后说道:“哪里哪里。很好吃。就是觉得味道挺独特。” “哦。独特。怎么独特了。”尊王笑着问道。 “这粥。一股菠菜的味道。这面团。怎么感觉像是红薯面粉做成的。”池中天疑惑地说道。 尊王听了。登时一呆。都忘了吃东西了。 到尊王的表情。池中天还以为尊王嫌自己沒见识。忍不住心里就开始责怪自己乱说话。 “池公子这粥。本來就是菠菜粥啊。还有那个。那就是用红薯面做成的馒头。你这不是等于沒说嘛。”幽兰郡主在一旁忍不住说道。 “啊。”池中天听到之后。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紧接着。尊王也笑着说道:“你小子。我还以为你吃出别的味道了呢。这不还是沒吃出什么稀罕物啊。”说完。他便继续开始吃东西。 池中天只是心里可开始不平静了。这尊王在这天下之中。好歹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吧。可就是这样。吃的东西竟然如此简朴。 起來。这人一旦到了某种层次。追求的就不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去喜欢享受自己内心最喜欢的东西。 这顿饭吃完之后。尊王便对幽兰郡主说道:“兰儿。这位池大侠可是天下少有的高手。今天为父特意请他來教你几手防身。你可得好好学。” 幽兰郡主笑着回应道:“父亲放心。这是女儿难得的福分。一定会用心学的。” “好。那兰儿。你就带着中天去后面的练武场吧。我就不搀和了。中午中天别走。留在府里吃饭。”尊王说道。 池中天赶紧点头道:“多谢王爷。” 等到尊王走了以后。幽兰郡主先是回到房中换了一身干净简练地劲装。接着便带着池中天來到了练武场中。 王府之中。护卫众多。这些护卫可不是那些普通的护卫。他们有大部分是皇帝特意从禁军之中挑选出來的。为了让他们时刻保持警惕和高强的武艺。所以特意在王府中僻出一大块空地來当做练武场。王府中的护卫。有严格的训练时间。到了时间必须要在这里练武。否则就要被责骂甚至挨打。 池中天來到的时候。这里人并不多。大约只有十几个人在互相抱着练习近身缠斗。 慢慢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兵器架上该有的兵器样样俱全。周围还有木人桩。梅花桩。沙袋之类的。起來很像那么回事。 “郡主。就在这里。”池中天笑着问道。 “就这里吧。这里地方大。还有啊。别叫郡主了。不介意的话。叫我幽兰就好了。”幽兰郡主和气地说道。 “那怎么行。尊卑有别。我可不能不守规矩啊。”池中天开玩笑似地说道。 “呵呵。知道你们练武的人都守规矩。得了。你爱叫什么就随你吧。”幽兰郡主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兵器架那里。选了一把剑握在手中。 到她拿了一把剑。池中天便饶有兴趣地问道:“怎么。郡主喜欢练剑。” “嗯。剑是兵器中的君子。细长如流水。飞动如疾风。飘逸。淡然。我很喜欢。”幽兰郡主随口答道。 这还是池中天第一次从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口中。听到关于对兵器的评价。 还别说。说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起來这郡主。肚子里还是有点货的。 “郡主可曾练过。”池中天试问道。 “和府里的舞姬们学过几招。但大多都软绵绵的。着还行。但是动真格的可就不行了。”幽兰郡主不好意思地说道。 “无妨。郡主不如舞弄几下。让我开开眼。”池中天说道。 “好。既然池公子不嫌弃。那我就献丑了。”说完。幽兰郡主将宝剑横着握在手里。然后两脚一滑。手中的剑便开始舞动了。 这时候。旁边的一些护卫才发现郡主居然也來到了这里。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事。当他们到郡主竟然在舞剑的时候。一个个都想。但是碍于管制。所以只能一边偷偷摸摸地练功。一边悄悄地窥视一眼了。 了几下。池中天心里也就有个大概了。这幽兰郡主的身体很柔软。但是沒什么力道。而且舞的剑确实只是着好。跟人动手。那是万万不行的。 一炷香的工夫之后。幽兰郡主便收了剑势。微微调息了一下之后。便笑着问道:“如何。” ∷ 第四百零六回-如此愚笨 池中天一边击掌。一边称赞道:“舞姿曼妙。剑法轻灵。好。好。” “行了。我知道你是故意夸奖我的。”幽兰郡主一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说道。 这个季节。竟然还能练出汗水。足以证明刚才这郡主还真是卖力气了。 “郡主想学剑术。”池中天问道。 “嗯。你可别告诉我你不会用剑啊。”幽兰郡主笑着说道。 池中天道:“剑术可不太好学。恐怕郡主得吃些苦头。” “那沒事。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沒那么娇贵。家父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也沒给我生个兄弟什么的。所以我从小就得把自己当成男的。”幽兰郡主说道。 这个说法。池中天听着倒是很新鲜:“那好。既然如此。我就教郡主一套简单的剑法。此剑法名为三才剑法。是武林中所有学习剑术的入门之技。我先來一遍。郡主可仔细了。” 幽兰郡主点点头道:“好。我也眼界。过过瘾。” 池中天从兵器架上拿了一把剑。然后缓缓走到空地上。接着反手一提剑柄。便开始快速地施展开來。 这三才剑。的确是一套入门之技。沒什么难度。就是着重练习用剑人的快。准。狠三个要点。因此才取名为三才剑。 可是。纵然如此。当幽兰郡主在眼里的时候。嘴巴都不由自主地张得大大的。眼珠子更是瞪得滚圆。 她实在不能想象。为什么池中天一个大男人。舞出來的剑竟然如此好。不仅潇洒飘逸。更有阳刚之美。比那些舞姬不知道强上几百倍。 如果池中天知道她此刻的想法。恐怕会当场晕倒。拿自己和那些舞姬比。那也太那什么了 渐渐地。池中天手中的剑越來越快。身体也随着剑势开始反复旋转。周围的护卫早就停止了各自的动作。开始专心致志地池中天。他们虽然武功不高。但也是练家子。因此一眼就能出來这个舞剑的人是个高手。 “唰”池中天甩出最后一招之后。稳稳地站定。然后笑着说道:“郡主。可明白了。” 这时候。幽兰郡主还沒反应过來。脑子里还是停留着刚才的画面。直到池中天问她第二遍的时候。她才反应过來:“啊。好好。池公子果然是高手。这简直太过瘾了。” 她这话。并不是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 “郡主过誉了。其实只要郡主多加练习。成为高手不敢说。但至少自保是沒问題的。”池中天说道。 “我要学。我就学刚才那套剑法。你现在就教我。”幽兰郡主是彻底被激发出了兴趣。当然。这兴趣有一大半是源于刚才池中天所带给她的震撼场面。 既然幽兰郡主要学。那池中天便开始耐心地教导起來。 自己练武练了不少年。可想这样手把手教别人。还真是头一次。 仅仅半个时辰刚过。池中天就已经累得不行了。 那感觉。真比自己练了几个时辰的功还要累。 这幽兰郡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学得特别慢。池中天在旁边摆出一个动作。她就是死活学不会。要么就是身形不对。要么就是剑身所指的方向不对。当池中天把这些都给忽略了之后。她竟然开始把之前学的都忘了。 沒办法。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池中天得花上好长时间來教。就这样。半个时辰。竟然只教会了两招。而且还都学得不大熟练。 也许。是自己不太会教吧。池中天如是想道。 “池公子。你你都累出汗了。快歇歇吧。”幽兰郡主忽然停住了动作。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如蒙大赦。赶紧走到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池公子。是不是我太笨了。”幽兰郡主不好意思地问道。 “不是不是。郡主很聪明了。这可不是这么容易学的。”池中天假意安慰道。 “真的嘛。那太好了。我去换身衣服。一会儿咱接着学啊。”幽兰郡主说完。便独自离开了这里。 这时候池中天真是欲哭无泪。他都有些后悔答应尊王这件事了。这郡主怎么这么笨。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很快。幽兰郡主便换了一身劲装。重新回到了练武场中。紧接着。池中天就开始继续教她。就这样。一直到了午时许。才差不多算是教完了五招。 一个上午。三才剑法学会五招。这要是放在武林中哪个门派里。估计就只能被罚去打扫庭院。给人洗衣服了。 中午。尊王特意摆了一桌丰盛的酒菜。说是要犒劳池中天。这顿饭池中天吃得那是相当痛快。因为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席间。尊王简单问了几句幽兰郡主学剑的事情之后。便和池中天说道:“中天。未时过半的时候。你随我进宫。” “王爷。有什么事吗。”池中天问道。 “刚才皇上派人來传旨了。估计是给你加封官职了。你小子。这就平步青云了。”尊王笑着说道。 “那我可提前恭喜池公子了。”幽兰郡主笑着说道。 “多谢王爷。多谢郡主。”池中天心里也很是激动。当官这件事。他以前可是连做梦都沒想过。 “对了。有个事我得给你提个醒。你这属于圣上钦赐。并非升职而來。所以到时候难免会有人从中发难。你心里可要有个准备。”尊王忽然脸色一整说道。 “嗯。我明白。王爷放心吧。”池中天一边答应着。一边心里已经开始琢磨了。 接下來。尊王又交待了一些上朝的时候应该注意的事情。池中天知道这个不是儿戏。都一一记在了心里。 很快。时间就到了。尊王安排了一辆马车。带着池中天一起朝皇城而去。到了城门之后。尊王和池中天都下了马车。往皇宫正殿走去。其实尊王还有件事沒跟池中天说。那就是皇帝会故意晚來一会儿。先让池中天到大殿中呆着。有沒有人为难池中天。而皇帝也要趁这个时候。池中天的反应和机智。 ∷ 第五百零七回-出题刁难 这个事关重大。所以尊王也就刻意隐瞒了下來。只是略微提醒了他一下而已。 到了大殿前的玉阶前。池中天先是稳定了一下心绪。接着抬脚就沿着右边的台阶。跟在尊王身后走了上去。 皇宫的大殿。并沒有池中天想象中的那么辉煌气派。除了正中间的一把金光灿灿地龙椅之外。其余的也沒什么特别之处。 此刻。大殿中早就站满了文武两班大臣。因为皇帝还沒來。所以气氛略显轻松。三三两两地都在一起闲谈。到尊王进來之后。一众大臣均躬身问安。但是对于身后的池中天。眼神中便充满了疑惑。 很快。两个宦官就搬來了一把椅子。放在了右手边一众大臣的最前面。这是皇帝特意所下发的旨意。尊王在殿中。可以坐着。 尊王一边笑着和众人打招呼。一边坐在了椅子上。而池中天则是站在了他身后。 过了一会儿。尊王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说道:“列位。圣上还沒來。本王就先说几句啊。我身后这位。就是池中天。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当听到这话从尊王口中说出來的时候。这些大臣们还是有些惊讶。 “王爷。他未免也有些太年轻了吧。”一个对面的大臣说道。 尊王笑着摆摆手道:“李大人这话可就不对了。年纪大小不是问題。古今圣贤之中。年纪很小。本事很大的人。多的是。” “那是。王爷说的是。”那李大人听到这话。也就沒再说什么。 这时候。站在李大人身旁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忽然说道。老夫素闻习武之人。大多粗野不堪。大字不识几个。不知道这位池公子。是否也是这般啊。 听到这话。池中天心里一动。知道这就是來找麻烦的了。 而尊王也在这时候。巧妙地闭上了口。这种时候。必须让池中天亲自來。他不能总护着他。 “晚辈斗胆问上一句。大人贵姓。”池中天恭敬地问道。 “不敢。在下陈元章。”白发老者答道。 “陈大人。不知道您是从何处得知。习武之人都是沒有学识的呢。”池中天接着问道。 陈元章哼了一声。然后说道:“整日打打杀杀。能做出这等有辱斯文之事的。老夫实在是不敢相信能有什么学识。” 池中天笑了笑。往前站了一步。然后说道:“既然大人这么说的话。咱们不妨就來试一试。我是不是如同大人所说。如何。” 一听池中天说这话。众人均一片哗然。敢在朝堂之上公然和陈元章叫板。真是胆子很大啊。 其实池中天才不是愣头青。他一边说。同时还一边悄悄地着尊王的脸色。见尊王一直不动声色。便知道自己这么做。是沒事的了。 “哈哈。好。既然你这么说。那今天。老夫就当场來考考你。如何。”陈元章说道。 “乐意奉陪。”池中天答道。 “经史子集。诗词歌赋。孔孟之道。易学八卦。你觉得你擅长哪个。”陈元章一口气问道。 “都可以。”池中天笑着答道。 “你都擅长。”陈元章歪着眼睛问道。 “不不。在下的意思是。我都不擅长。所以自然就无从选择了。”池中天恭敬地答道。 听到池中天如此风趣地回答。众大臣均发出了一阵轻微地笑声。 “既然如此。我就出个題目。你年轻。我也不难为你。前人有一首佳作。其中有一句‘隔座送钩春酒暖’我想问问。这下一句是什么。 ” 一听陈元章问完。池中天心里马上就有些不高兴了。这陈元章。非但是要考自己。而且还有点故意刁难。 为何会这么想。很简单。就这首诗。最有名的其实是他说的那一句的上两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而那陈元章故意避开这两句。岂不是故意为难。 不过。池中天也不介意。微微笑了笑就说道:“分曹射覆蜡灯红。陈大人。这首诗。拿在这里说。似乎有些不合适吧。” 陈元章听了。微微一怔。接着便很是尴尬。因为这时候。不少人已经开始暗暗捂嘴偷笑了。 “哼。敢不敢再让我考一題。”陈元章问道。 “请说。”池中天信心十足地说道。 “秩秩斯干。幽幽南山。下一句是什么。”陈元章问道。 池中天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说道:“如竹苞矣。如松茂矣。这是我五岁的时候背的东西。陈大人不必顾虑。尽管出难一点的。” 这时候。尊王已经开始忍不住捂嘴偷笑了。他也沒想到这池中天不仅棋下的好。肚子里的墨水也绝非泛泛啊。 陈元章见这个也难不住他。于是眼珠子一转。便接着问道:“霏霏细雨迷蹊路。下一句是什么。” 一听这话。众位大臣眼神里均露出了不可思议地神色。因为这句诗。就是陈元章自己写的。除了朝中与其交好的一些人之外。别人根本不知道。 果然。池中天一听这个。登时愣在了那里。脑子里怎么也琢磨不出來这是出自哪里的。 见池中天不说话。陈元章得意地说道:“怎么样。遇到点有难度的。你就答不上來了吧。” 池中天想着自己绝对不能丢人。既然不知道原句。不妨就自己现编一句。稍微想了一下之后。池中天便答道:“中流双桨荡归舟。恕罪。在下的确不知道原句。只能胡编一下。仅供各位一笑了。” 起初。陈元章还暗自得意。但是渐渐地这么一咂摸。马上就觉察出不对头了。 “这句好啊。这比老陈写的还好。”一个大臣声音十分低微地说着。但被耳朵灵敏地池中天很容易就听到了。这时候他才明白。原來这是那东西自己写得。怪不得自己不知道呢。 “是啊。老陈原來写的是中流一桨摇木舟。可是你这年轻人说的。双桨荡归舟。啧啧。这意境马上就出來了。绝了。”又有一个大臣开始小声嘀嘀咕咕地说着。 ∷ 第五百零八回-趣题得胜 这时候。陈元章的心里已经开始犯嘀咕了。他是万万沒有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还真是很不简单。起來倒真是读过几本书。 就在这时候。池中天忽然笑着说道:“俗话说得好。來而不往非礼也。陈大人考了我半天。我是不是也能出些題目考考您呢。” 陈元章听了。微微一笑道:“悉听尊便。老夫奉陪。” 池中天见他答应了。略微思索一番之后。便开口道:“有一把油纸伞。很小。只够让一个人躲雨。可有一次。有三个人同时挤在这把伞的下面。但是却都沒有被雨水打湿。敢问陈大人。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陈元章听了。登时一愣。心说这是什么玩意儿。还有这样的題目。 当然。其余众大臣也是对池中天出的題目很是感兴趣。虽说有些不雅。但总归很是有趣。其中一些个好奇心重的。已经开始在心里默默地思索了。 过了好半天。陈元章才说道:“那应该应该是他们三个互相骑在彼此的脖子上。” “扑哧”尊王听到这个回答。马上忍不住笑了一下。 池中天也很是想笑。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转而说道:“陈大人。互相骑着。这可是有难度的。一般人恐怕做不到吧。” “那那就是那就是。那你说。是怎么回事。”陈元章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索xing也就不想了。直接就开口问了。 池中天淡淡一笑地答道:“很简单。因为根本沒有下雨。所以他们都沒有被雨打湿。” “扑”尊王一时沒忍住。一口口水差点喷了出來。 其余众大臣也是大眼瞪小眼地发愣。半天说不出话來。当然。这脸色最难的。还是要属陈元章了。整张脸好像茄子一般。 “你你可沒说沒下雨。”陈元章反应过來之后。很是恼怒地辩驳道。 “那我也沒说下雨了啊。”池中天笑着答道。 “哈哈哈。”一众大臣都忍不住了。个个都开始笑了起來。就连旁边站着的几个宦官。都忍不住掩嘴偷笑了。 “你你这是歪门邪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有辱斯文。难登大雅之堂。”陈元章怒不可遏地说道。 池中天正色道:“陈大人这话可不对了。学问只有种类不同。却沒有高低之分。孔圣人是圣人。鲁班不也是圣人吗。” 这句话说得确实对。本來这学问就不分贵贱的。 “你有本事。就拿出正经的來。不要弄这些个乱七八糟的。”陈元章不服气地说道。 “好。那我就换一个。”池中天也动了动心思。接着便暗暗坏笑一阵。然后扬声说道:“李公佐大历中在庐州。有书吏王庚请假归。夜行郭外。忽值引骑呵辟。书吏遽映大树窥之。且怪此无尊官也。导骑后一人敢问陈大人。这后一人。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陈元章一听。马上脑子就懵了一下。因为他好像依稀记得这一段。好像在某一本书中出现过。可是却想不起來了。 于是乎。这陈元章开始绞尽脑汁地琢磨。可一來年岁大了。这记xing难免就有些不牢靠。再來这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是有些紧张的。 等了好一会儿。池中天见他还不说。便问道:“怎么。想不起來了。” 陈元章把心一横。然后便说道:“白色的衣服。” 反正也想不起來。不如就乱猜一个。说不定凑巧还能说对。 听到这个。池中天哈哈大笑一声。接着说道:“您可说错了。” “是啊。陈大人。你说错了。”这时候。站在陈元章旁边的一个大臣也如此说道。 “你知道。”陈元章斜眼问了一句。 “当然知道。这后一人。身上穿的是紫色衣服。” “这位大人。倒是说对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那个说对的大臣。一边尴尬地朝池中天笑了笑。一边闭住了嘴巴。不再说话。 “陈大人啊。起來。你以前的法可是有些偏激了。谁说习武之人就沒学识了。我这位池公子。不仅有学识。而且还堪称学富五车啊。”尊王在一旁说道。 “王爷谬赞。中天愧不敢当。”池中天谦虚地说道。 就在这时候。忽然间一个宦官高声喊道:“圣上驾到。” 听到这话。众位大臣赶紧整了整衣衫。尊王也马上站了起來。一边帮池中天拍了拍衣服。一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很快。皇帝就从一侧的台阶上走到了龙椅旁。刚刚一坐下。下面的众人便齐齐跪地。 待到礼毕之后。尊王便回到了座位上。而池中天则依旧站在他身旁。 “刚才诸位在这里闲谈打趣的时候。朕也听到了。陈大人。我你还真是有些管中窥豹了。”皇帝说道。 “皇上教训的是。微臣有些沒见识了。”陈元章见皇帝说他了。赶紧低头恭谦地回应了一句。 “今日特意把众位爱卿找來。是因为要宣布一件大事。众位可能也听说了。朕已经从武林中招募了近千人。准备组建一支新的军队。朕已经为其命名为‘神武龙扬卫’功在保社稷安宁。驱逐外敌。而这支军队的将军。就由池中天。池公子來担任。” 紧接着。皇帝接着问道:“众位爱卿可有什么想说的。” 其实下面的众位大臣。早在之前就得到这个风声了。有些不明就里的。已经悄悄的打听了一下池中天的來头。不打听不知道。原來人家在武林中那么厉害。 至于皇帝问的这句话。其实是做做样子。哪个大臣也不敢多说什么。 “既然众位爱卿沒什么想说的。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池中天。你可愿意担负这个重责。”皇帝威严地问道。 池中天略微整整衣衫。跪倒在地说道:“皇上放心。中天定当竭尽全力。” “好。那么今日。当着众位大臣之面。朕要给你立三个规矩。将來若是触犯了这规矩。朕一定重重惩处。绝不姑息。”皇帝说道。 第五百零九回-校场训话 “第一。这支军队。只能用作保卫国家。不得参与到武林的纷争之中。更不能作为私人力量。來为个人谋求私利。第二。任何朝中官员。不论爵位官职大小。一律不得以任何缘由。借用这支军队。第三。神武龙扬卫。由朕亲自统辖。池中天。除了朕的圣旨。朝中任何人的命令对你均是无效。诸位爱卿。你们可都听清楚了。” “皇上圣明。臣等一定遵旨。”众大臣纷纷说道。 “來人。”皇帝忽然喊了一句。 这时候。从殿外依次走进來几个人。他们手中都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第一个人手中的托盘里。放着一套官服。第二个人的手里的托盘中。有一方大印。而第三个人手中的托盘里。则是放着一柄宝剑。 “池中天。这是你的官服。官印还有朕赐予你的将军宝剑。这是朕送你的礼物。希望你能用此剑。奋勇杀敌。”皇帝说道。 “多谢皇上。”池中天再一次跪在地上说道。 “起來吧。以后。你大可不必呆在京城中。朕绝对不干涉你在武林中的一举一动。但是无论去哪里。都要和朕说一声。免得朕有急事找不到你。”皇帝笑着说道。 “皇上放心。臣明白。”已经当了将军了。所以池中天也就可以自称臣了。 紧接着。皇帝便示意将官服展开。 等到展开之后。池中天定睛一。只见上面绣着一只威武地狮子。到这个。池中天不禁眼睛都有些直了。 如果沒记错的话。这是二品武官的官服。难道说。自己已经是二品朝廷命官了。 正在池中天愣神的时候。皇帝接着说道:“朕希望这支军队。能成为国之利器。所以。赐予你二品官衔。今后。你可以努力啊。” “多谢皇上。臣一定不辜负皇恩。”池中天激动地跪在地上说道。无论如何。作为一个年轻人。竟然能成为二品大官。那简直是做梦一般。 紧接着。皇帝又交代了一些其它事情之后。便退朝了。 池中天刚刚踏出大殿。就被涌过來的一群人给围住了。个个都争先恐后地跟池中天道喜。要不是尊王后來把他拽走了。还不知道得耽误多久。 回到尊王府之后。少不了又是一顿酒席。这一次池中天也放开了。喝得酩酊大醉。 三天之后。池中天接到了圣旨。皇帝又在京城中赐予了他一座宅院。不过池中天倒是沒有太在意。口头上答应了一番。也沒去。因为他一直惦记着一件事。那就是那支军队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很快。他就见到了。 在京郊卫戍营中的一座偏营中。池中天见到了这群为数近千人的武林同道。几十座简易的小草屋。大概就是他们的住处了。此刻。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外面。并沒有太多的人。 此时跟在池中天身边的人。是京郊卫戍营前营副将。名叫孙骁。他是奉命带着池中天來检阅这支队伍的。 “孙将军。劳烦你让他们在校场整合吧。”池中天了周围之后。便说了一句。 孙骁点点头道:“池将军。这事就交给我吧。我先带您去校场。” 这个孙骁此前根本就不知道池中天这号人。一听说他就是这支神秘军队的首领。那心里马上就开始打鼓了。尤其是到池中天这么年轻。那更是震撼不已。 很快。他便带着池中天來到了校场中。池中天先是缓步登上了点将台。然后不多时。一些人慢慢地就从一侧走到了场中。大约一炷香的工夫之后。原本空空荡荡地校场。就站满了人。 池中天放眼望去。只见穿的衣服还都是各式各样。眼尖的池中天已经发现了齐云山的弟子。还有烟云堂的弟子。 至于其他的人。池中天一时还沒有认出來。不过好像沒有灵岩寺。也沒有凤凰门。当然。雪鹜宫的人好像也沒有出现在这里。 一个是和尚。一个是女人。还一个是远在昆仑山。估计朝廷也就懒得去找人了。 “众军听令。”孙骁忽然在旁边喊了一声。 这时候。校场中的人便开始慢慢地往一起站拢。这时候。池中天很快就能分辨出这些人的归属门派了。 那些动作迅捷整齐的。一就是大门派的弟子。平时就训练有素。而那些懒散的。估计就是一些小门派了。 等到人差不多站齐之后。孙骁便恭敬地说道:“池将军。你有什么要说的。” 池中天笑着点点头道:“有劳孙将军了。” “池将军客气。” 很快。池中天便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了下面的人。便开口说道:“诸位可认识我。” 这话一问。下面登时有出现了一些声音。 “认识。你是寒叶谷的池少侠。” 当然。认识池中天的。并不算多。但是池中天的名头。这些人可基本上都是听说过了。所以一听说他是池中天。一个个都开始紧张了起來。 “咱们武林中人。从來都沒跟朝廷中有过什么关联。可是如今。我们竟然有机会聚在一起。甚至还成为了一个集体。成为了一支军队。这。不得不说是天意。” 顿了一顿。池中天接着说道:“我叫池中天。各位想必有些人认识我。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将军。我会带着你们一起。在国家有难的时候。保卫疆土。击退來敌。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句话想必大家都知道。可是真正做到的。沒有几个。现在。我们每个人。都有这个机会了。能不能成为大侠。就你们的了。” 不得不说。池中天这番话。确实很有煽动xing。字字充满着血xing。让人听了就很是振奋。 “当然。诸位都來自不同的门派。你们愿意为国家出力。我佩服你们。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抛去一切门第观念。现在我们就是一家人。不分彼此。无论以前你们互相之间有什么仇恨。从今天以后。全都给我忘了。都听清楚了吗。”池中天喊道。 第五百一十回-秘密营地 “听清楚了。”校场里的众人均齐声答道。 其实池中天最担心的。就是门派之争。 要知道。武林之中。互相为仇的门派不计其数。而这些人之中。难免就有敌对门派的弟子。若是不严加管教。一旦私下争执起來。这些本來要战场杀敌的人。可能就先死在自己人手中了。 所以池中天必须要说这件事。而且还要着重强调这一点。 “从今天开始。你们只需要听我的命令。明白吗。”池中天接着说道。 “明白。” “今天大家先回去休息。以后。我们每天都要训练。训练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得懈怠。否则。军法从事。”池中天威严地说道。 紧接着。池中天又说了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之后。便离开了。 至于训练的地方。皇帝已经事先告诉了池中天。要给这神武龙扬卫安排一个秘密的营地。 回到雍门震家里之后。正巧雍门子狄也刚回來。到池中天之后便笑着说道:“参加池大将军。” 池中天一愣。赶紧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贤弟。你可不能这样啊。” “哦。难道池大将军是嫌下官礼数不周吗。”雍门子狄故作严肃地说道。 还别说。雍门子狄不过才是个四品官员。池中天可是堂堂二品。他自称下官。还是有依据的。 当然。池中天自然明白。他这个二品官衔。其实是个虚的。因为他除了手中有这么一支军队可以调动之外。其它的权利是一点也沒有。换而言之。现在的池中天和以前相比。无非就是手中多了一些人而已。而且这些人自己还不能用。 当然。给个官衔也不是一点好处沒有。起码以后再遇到各地官员的时候。可以不必那么谨慎小心了。 “贤弟。再这样我可生气了啊。”池中天佯装生气地说道。 “哈哈。池兄你。你还有些放不开啊。”雍门子狄笑着说道。 “贤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虽然被皇上赐了官衔。可归根究底还是个武林中人。所以” “知道知道。不跟你逗着玩了。我还有点事。晚上咱们喝酒。”雍门子狄笑着打断了池中天的话。然后就匆匆地朝里面走去了。 午后时分。皇帝的圣旨又到了。说是急传池中天进宫。 这一次。皇帝是在御书房召见的池中天。 到了御书房。池中天行了礼之后。便发现除了皇帝之外。还有两个身穿甲衣的人也站在旁边。 “池爱卿。朕替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禁卫军副统领。左哲。左将军。。”皇帝指着一个身材略微高大一些的人说道。 池中天赶紧笑着打招呼道:“左将军。有礼了。” “池将军。不敢当。”左哲也笑着回应了一句。 紧接着。皇帝又指着另外一个人说道:“这位。是京郊卫戍营前营副将。黄武安。黄将军。” “黄将军。”池中天依旧笑着打了个招呼。 “池将军。不必客气。” 介绍完了之后。皇帝便接着说道:“池爱卿。朕知道你武林之中有很多事。平时朕也不便多耽搁你。所以特意从众军中挑选了二位将军。來协助你共同统领神武龙扬卫。左将军担任副将。黄将军担任参军。池爱卿。你如何。” 皇帝这话一说。池中天心里马上咯噔一下。心说这大概是皇帝还信不过自己。派了两个人來监视我。 到池中天的神色。皇帝似乎也猜透了几分。笑着说道:“这两位将军带兵多年。训练军士很有一套。朕的意思。是让左将军负责训练军士。而黄将军。则是负责众军士的调度。这方面。你不熟悉。要多向他们二位请教才是。” 池中天赶紧答道:“皇上说的是。” “当然。池爱卿你也不必多虑。朕一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让你担当这将军之职。就一定信任你。你放心。这支军队只听令于你。而你。只听令于朕。至于这两位将军。他们仅仅是为了协助你。而并非替朕当耳目。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被皇帝这么一说。池中天仿佛被揭穿心事一般。脸上霎时间变得有些微微发红。 这皇帝的心思。真是让人猜不透。至少池中天到现在。也不能确信皇帝是否真得信任他。 不过。不管怎样。有两个熟悉带兵的将军帮着自己。那肯定好过自己一个门外汉了。况且这些人虽然个个武功不凡。但是一旦到了战场上。更多的还是要学会听从将领的调动指挥。否则的话。只能是一盘散沙。 这时候。皇帝又说道:“神武龙扬卫的营地。朕已经安排好了。记住。这是绝密。本來只有我和池将军知道。现在。也告诉你们二位。那么现在。就有我们四个知道了。记住。任何人不得泄露。违者重责。” “是。” “香炉山往西。有一片山坡。名为玉泉谷。那里地势平坦。周围有山峦屏障。风沙甚少。而且周围水源充足。朕已经安排人将建造房屋所需要的木料石材全部运送过去了。等一会儿你们三个先去。然后今夜趁着人少的时候。带着他们一起过去。天亮以后。让他们自己动手搭建房屋。” 皇帝说道。 “皇上。送木料的人。可牢靠。”黄武安忽然问道。 皇帝笑着点头道:“放心。绝对牢靠。” 当听到皇帝说绝对牢靠的时候。黄武安便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接着就沒再说什么了。 按照皇帝的吩咐。从皇宫中离开之后。池中天便和黄武安以及左哲一同來到了香炉山西侧的玉泉谷。 左哲是京城本地人。自小在这里长大。所以对于这一代的地形很是熟悉。他引着池中天和黄武安登上了一处较高地土山。然后指着前面说道:“那里就是玉泉谷了。” 池中天缓缓地扫视了一圈。发现群山环绕之中。恰好有一块微微凹进去的空地。旁边依稀还有绿树等植物。样子的确是个好地方。 第五百一十一回-巧遇梁鸿 “你还别说。真是个好地方。”池中天由衷地赞叹道。 这时候。左哲忽然压低声音说道:“我告诉两位一个秘密。你们可别到处说啊。” 黄武安笑着说道:“左将军有什么新鲜事。” “这地方。我听人说。以前是先皇钦定的陵寝。后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改了地方。所以这里一直被称作禁地。平时很少有人來的。”左哲神秘兮兮地说道。 池中天心思一动。放眼往远处眺望。观察了一会儿之后。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此地虽然不错。但从风水堪舆上來说。却并不吉利。” “哦。池将军还深通此道。”黄武安好奇地问道。 池中天笑了笑说道:“不敢说精通。粗略知道而已。”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便沿着一条小路到了谷中了。除了到处摆放的木料石材之外。并沒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这一日三顿饭。怎么解决。”池中天忽然问道。 “这个好办。附近有村子。我们可以让人把东西送到村子附近。然后趁着夜色我们再去拿。”黄武安说道。 “其实池将军。皇上的意思。只是说让咱们对朝中之人要保密。至于一些平头百姓。不用太在意的。”左哲笑着说道。 “左将军说的是。”池中天笑着回应道。 三人又转了一会儿之后。便打道而回了。 不到五天的时间。玉泉谷中就已经盖起了不少的房屋。而这支军队。每天也开始有计划地训练了。 安排了之后。池中天也就离开了玉泉谷。他在那里。也沒什么用。而且他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天。池中天刚刚从尊王府教完郡主练武出來。刚骑马走了一会儿。忽然就到了一个熟人。 打前面。正走过來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正是梁鸿。 梁鸿这时候也到池中天了。那脸上马上就呈现了慌张的神色。 池中天到了他。也不觉得奇怪。下了马主动迎上去说道:“这不是梁公子吗。真是巧啊。沒想到在这里遇到了。” 梁鸿一躲不开。便板着脸说道:“是啊。你真是无处不在啊。” 其实这时候梁鸿已经不是状元了。当初雍门子狄带着断水回京之后。在朝中皇帝就已经将他的状元头衔给摘了。当然。这事池中天已经听雍门子狄告诉他了。 而梁鸿今天才刚刚进京。自从在歙州遇到麻烦之后。梁鸿先是到朋友那里躲了一阵子。然后又回家呆了几天。后來实在忍不住了。才想着到京城來找人打探一下消息。 “怎么。梁公子敢露面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梁鸿哈哈一笑道:“池中天。这可是京城。你最好还是收敛一点。” 池中天一怔。然后疑惑地问道:“我为什么要收敛一点。” “哼哼。池中天。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是你最好弄清楚了。你武功再高。也只是个平头百姓。朝廷若要治罪。你是逃不过的。”梁鸿傲然说道。 “梁公子。话是这么说。但是你在歙州千方百计地设计陷害我。我怎么现在还好好地呢。”池中天略带戏谑口吻地说道。 “你别得意。你等着吧。早晚有一点。你会落在我手里。”梁鸿恶狠狠地说道。 “梁鸿。我就不明白了。你有什么资格这么狂妄。”池中天一边牵着马往旁边站了站。一边好奇地问道。 “就凭我是状元。”梁鸿忽然抬高了语气。把几个过路的人都吓了一跳。 池中天一听。先是呆了半天。然后恍然大悟般地说道:“你是不是从歙州离开之后。这是第一次來京城。” “干你何事。”梁鸿语气不善地答道。 “梁公子。我奉劝你一句。你还是找个人去打听一下吧。还做你的状元美梦呢。哈哈哈。”池中天说完这句之后。就懒得再搭理他了。一边故作无奈地摇摇头。一边就牵着马离开了。 让池中天这么一弄。本來就忧心忡忡的梁鸿此刻更加心慌了。他在街上转了半天之后。最后实在沒办法。咬咬牙。就朝着赵为贤的总督府那里而去了。 到了门口。却发现门外的护卫很是森严。梁鸿说明身份之后。要求见赵为贤。但是却被告知现在任何人都不得擅自与赵为贤相见。除非有圣旨。 这下子。梁鸿是彻底慌了。他不是傻子。就这个就知道。可能赵为贤也遇到麻烦了。 当然。他的麻烦全是他咎由自取的。怪不得别人。这其中也有赵为贤逼迫的原因。但最主要的。还是梁鸿自己对傲霜雪起了色心。所以才如此不遗余力地想方设法设计找傲霜雪和池中天他们的麻烦。 池中天刚才遇到梁鸿之后。心里也很是舒畅。心说这下子可算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回到雍门震那里之后。池中天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该走了。寒叶谷的弟子到现在池中天还沒去通知。这也是个急事。再加上还有自己的事要做。总不能老耽搁在京城。 黄昏时分。池中天先是去尊王那里打了个招呼。说明自己要走了。尊王也不挽留。象征xing地勉励了几句之后。也就沒说什么。接着。他又进宫见了一次皇帝。将自己的行程简单的说了下。皇帝听说他要离开京城了。说要给他派一些卫队。但是被池中天谢绝了。自己就是个练武的。哪还需要别人保护自己。再说了。池中天到现在骨子里也觉得自己是个练武的。对这些朝廷中的一些做派。还是很不习惯的。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池中天就带着武阳他们。离开了京城。朝寒叶谷而去。 池中天这边一帆风顺。还弄了个将军之职。不能说是天降鸿运。起码也是幸运之极了。 但反观孤傲云。那境况就大不如前了。 本來。在去齐云山之前。他是沒打算去的。而是打算自己也弄个武林大会。 为了这武林大会能气派一些。他派了不少人去到处情人。但结果却很让他失望。 第五百一十二回-趁乱而发 除了个别在川府境内的小门派之外。其余的大门派一个也沒请來。 灵岩寺的浮堤大师一听是孤傲云派來的人。根本连见都不见。而凤凰门。孤傲云也沒考虑在内。至于烟云堂。孤傲云压根儿就沒派人去。当然。他也把希望寄托在了雪鹜宫那里。所以才安排人去了雪鹜宫。结果那西山五居士也不争气。或者说。孤傲云选的这些人就不对。沒点气势。就跟个小混混一样。也难怪北灵萱不上眼。 后來孤傲云发现只有一些小门派响应自己之后。对这个武林大会的兴趣也就沒了。既然自己弄不成。那就也得让齐云山的那一出戏唱不成。 为了这次行动。孤傲云准备的很充分。从选派人手。到具体的细节。以及和扶羽圣教那边的沟通。都做的十分细致。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孤傲云的那一手差点让武林翻天覆地的底牌。陆醉柳。 说起陆醉柳。其实她才是最可怜的。 那次苏晴找过陆醉柳之后。陆醉柳是打心眼儿里不愿意和孤傲云作对。可是当着郑清萍的面。她又不敢不遵。所以只能先答应了。 说來也巧。苏晴走了不到三天。孤傲云竟然就亲自來到了凤凰门中。 当然。他是悄悄來的。沒有任何人知道。 孤傲云來找陆醉柳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她帮自己。 最开始。陆醉柳沒敢把自己答应苏晴的事告诉孤傲云。只是说自己不便出面。可孤傲云根本不听。一个劲儿地逼迫她。陆醉柳沒办法。这才把自己已经答应了别人的事。告诉了孤傲云。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孤傲云十分愤怒。不停地责怪陆醉柳不念旧情。但后來孤傲云转念一想。于是便设下了这个计策。 陆醉柳其实也是在赌。孤傲云答应她。只要这事办成。在武林中孤傲云就是毫无争议的霸主。到时候陆醉柳就可以不顾忌旁人。而和孤傲云在一起。 当然。陆醉柳也想过一旦这个赌输了。自己就是个遭受万人指责。同门唾骂的败类。 不过。不管一个女人武功多么高强。地位多么高。一旦遇到了感情上面的事。承受能力反而要比寻常女子更加脆弱。这也是陆醉柳愿意豪赌一场的原因。 可惜。天不佑她。她赌输了。输的很彻底。也很惨。大概到了这时候。陆醉柳能明白过來。孤傲云其实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帮手。纯粹的一个帮手而已。 以目前來说。孤傲云知道自己的滨麟山庄。随时可能遭受武林人士的攻击。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着召集人手。做好准备。朝廷來人招募弟子的时候。孤傲云就不想出人。但是思前想后。现在已经成为武林中的众矢之的了。要是再得罪了朝廷。恐怕这滨麟山庄的基业。就要毁在他手上了。沒办法。孤傲云只能忍痛将几十个还算不错的弟子。送了出去。 这天。他特意将川府之地凡是数得上号的门派掌门都给请來了。就在滨麟山庄的议事厅中。这些人聚在了一起。 孤傲云虽然在齐云山沒讨到便宜。但是却并不妨碍他的名声也是越來越大。玄天派的两个长老。一个被他重伤。一个被他击杀。最后在多人围攻之下。还能安然脱逃。足以证明他的非凡修为。 “诸位都是我川府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此次请列位前來。实在是孤某有事求各位。”坐在主位上的孤傲云。声音低沉地说道。 “孤庄主客气了。您有事尽管吩咐就好。”不知道哪个门派的掌门率先响应了一句。 “自从孤某就任武林盟主以來。不敢说对武林谋了多大的福。但也自问沒有给同道们丢人。可是就在前段时间。玄天派和寒叶谷竟然未经我的允许。擅自召开武林大会。而且扬言要对付我。我实在无法忍受。所以便率人前去问个明白。谁知道竟然遭到了他们的伏击。幸亏孤某的拳脚功夫还能过得去。要不然我恐怕就回不來了。” 虽然。孤傲云这番话有些鬼话连篇的感觉。但是在场众人沒有一个提出异议的。因为在这个时候。谁要是敢质疑孤傲云。谁就可能真的去听鬼话了。 见沒人说话。孤傲云先是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又说道:“当然。他们是不会罢手的。如果我所料不错。很快他们就会來找我的麻烦了。这一次请你们來。就是想请诸位帮我孤傲云一把。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这时候。一个人站起來说道:“孤庄主。怎么帮你尽管直说。” “好。爽快。既然这样。孤某就不啰嗦了。我打算召集川府武林同道。寻一次机会再去一次齐云山。玄天派欺我太甚。我一定要出这口气。”孤傲云眼露凶光地说道。 其实。他已经打定主意。一味防守。不如出击。趁着他们松懈之时。再去一次齐云山。相信会有意向不到的效果。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鲁莽。天玄重伤。而云岩大师如果沒猜错的话。一定用了还魂功。那好几年之内他都别想再动手。齐云山最厉害的两个人都已经成了废人。那剩下的还有谁能当初他孤傲云呢。就凭玉虔他们几个。还差得远。 至于池中天。孤傲云虽然有些忌惮。但也并不是很害怕。况且他也不相信池中天会一直呆在齐云山中。 “孤庄主。您的目的是想一举摧垮玄天派吗。”刚才那个人问道。 孤傲云笑了笑说道:“也不是沒这个可能。玄天派最厉害的两个人。已经被我弄成废人了。云岩重伤。掌门之位还不一定由谁來担当。此刻正是玄天派焦头烂额之际。若是抓住这个机会。定会成功。” 此话一出。坐在下面的人心里便开始暗自琢磨了。孤傲云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玄天派毕竟是几百年传承下來的大派。难道仅仅是损失两个高手。就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了。 第五百一十三回-难念之经 “孤庄主。玄天派可不是寻常武林门派啊。”有人略有担心地说道。 孤傲云听到这话。脸色马上就阴沉了下來。语气不善地说道:“难不成我孤傲云和滨麟山庄。就是吃素的。” “这”一听这话。马上就沒人敢在说话了。在川府武林之中。孤傲云绝对是毫无争议的霸主。这一点沒人敢不承认。 “事情都说得差不多了。愿意帮我的。就留下。不愿意的。现在就走人。”孤傲云甩下这句话之后。就悠悠地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扫视着他们。 不出所料。沒一个人敢走的。 “好。既然各位这么仗义。我孤傲云也不能太小气。我答应诸位。玄天派只要灭了。我孤傲云送你们每人一万两黄金。” 别一万两黄金数目不大。可那也得分谁。对金驰这样的人來说。那不过是他一个月的进项而已。可对于这些小门派來说。那足够他们一两年的开销了。 金钱的诱惑。是无处不在的。听到孤傲云重金诱惑。想着也能送孤傲云一个人情。于是众人便都答应了下來。 自从陆醉柳的事情被慢慢地传开之后。凤凰门的人起初还不太相信。可后來越听越像真的。也就不由得她们不信了。 唯一的一位长老郑清萍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气得当场就晕倒在地。后來清醒了之后。只是两眼空洞洞的。直言是造孽。 好在玄天派和其他人都把更多的仇恨浇注在了孤傲云和扶羽圣教身上。所以凤凰门才得以暂时安宁。 这天。凤凰门中來了两个特殊的客人。一个是前不久來过的苏晴。而另一个。则是她的母亲。绝华仙子。 绝华仙子和凤凰门颇有渊源。所以从苏晴口中听到这事之后。就一直惦记着要亲自來一趟凤凰门。陆醉柳现在还在池中天的冥叶山庄里关押着。沒有池中天的允许。苏晴也不能把陆醉柳找出來。即便绝华仙子。也不行。 听说苏晴來了。原本还一直精神萎靡的郑清萍仿佛一下子找到了救星一般。 她知道。这个时候。苏晴一定不会自己來。 还是那间屋子。郑清萍就在这里。见到了苏晴和绝华仙子。 “清萍。你这是怎么了。”绝华仙子见到郑清萍之后。都來不及寒暄。一下子就被她苍白无力的气色所惊到了。 郑清萍一边把门关好。一边无奈地说道:“造孽。都是造孽啊。” “郑前辈。您别太伤心了。”苏晴赶紧走到郑清萍身边。低声地安慰她。 “是啊。醉柳这孩子也是一时糊涂。沒办法。谁让她断不了这情丝呢。”绝华用充满惋惜地语气说道。 “唉。自古情字最伤人。我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醉柳不会再和那孤傲云有什么瓜葛。谁料到竟然会是这样。”郑清萍语气苍凉地说道。 “其实。醉柳在暗中一直沒有断了和孤傲云的往來。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绝华说道。 “哦。您知道。”郑清萍疑惑地问道。 绝华点点头道:“嗯。我虽然久居南疆。但是对这里。我一直放在心上。不过。虽然我知道。但是我却不能说。” “为什么。您如果早告诉我的话。我就会提防了啊。”郑清萍有些埋怨地说道。 绝华淡淡地一笑。悠悠地说道:“醉柳都快五十岁了。这把年纪。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难道心里沒数。换而言之。她想做的。谁也拦不住。我就算告诉你。你也管不了她。反而还会落个埋怨。再说。我也一直以为醉柳只是为了单纯的一份感情。谁也沒想到她竟然会做这样的事。” 绝华仙子说的不无道理。起码郑清萍听了之后。也只能点头赞同。 “清萍。你打算怎么办。”绝华忽然问道。 郑清萍无奈地苦笑道:“还能怎么办。顺应天命把。醉柳现在在哪里。” “陆门主被寒叶谷的少谷主。冥叶山庄的庄主池中天给拿住了。现在就关在他山庄里。”苏晴在一旁说道。 “在池中天手里。那沒有受罪吧。”郑清萍情不自禁地问道。 从这句话中。就能出來郑清萍的内心里。还是十分关心陆醉柳的。也许。她身为女人。也可以理解陆醉柳犯错误的根源吧。 “您放心。池庄主人很好。很仗义。陆门主这次确实犯了众怒。因为她出手偷袭的缘故。导致云岩大师拼死用了玄天派的禁忌武学。才得以逃脱。但也因为这个。云岩大师现在几乎是个废人了。可即便如此。池庄主也沒杀她。而且我听说。还给陆门主换了个干净的住处。一日三顿饭都有专人照。”苏晴接着说道。 “醉柳再怎么说也是我凤凰门的人。他池中天有什么资格押着她。”郑清萍忽然有些不快地说道。 “清萍。这话你就不对了。醉柳是凤凰门的人不假。但是她可是犯了大错。我说句公道话。就冲醉柳犯得这个错误。池中天就是杀了她。也说得过去。人家现在仅仅是关着她。已经很给凤凰门面子了。你难道还想让他亲自把醉柳送回來。换成你。你愿意吗。”绝华在一旁说道。 “您说得有理。但是我觉得。还是要把醉柳接回來。醉柳犯错。要打要杀。也是我门中的私事。池中天这样做。我还是觉得过分了。”郑清萍说道。 她这么一说。苏晴反倒有些不高兴了。一时也不顾着母亲在一旁。直接就说道:“我说。你这话可有些不讲理了啊。陆醉柳犯错。人家还不能惩罚她了。这是哪门子道理。若是池中天來凤凰门大开杀戒。那是不是事后也得让寒叶谷的人把他带走。你不能出手严惩呢。” “晴儿。不得无礼。”绝华一听苏晴的话。赶紧在一旁训斥了一句。 郑清萍被苏晴这么一通说。本來就很是烦闷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了。登时也不顾绝华仙子的面子了:“你还有理了。当初要不是你。醉柳怎么会被牵扯进去。” 第五百一十四回-稳中自保 听到这话。苏晴马上就生气了。直接就冷冷地甩了一句道:“我知道陆醉柳会做这样的事。” “晴儿。住嘴。”绝华仙子赶紧站了起來。语气严厉地斥责了一句。 郑清萍其实对苏晴还是很喜欢的。刚才的话。大多是气话。不过苏晴可不管这些。她这人就这样。谁要不给她好。她恨不得马上就还击回去。 到绝华仙子有些生气了。苏晴便乖乖地把嘴闭上。但眼神还是凶巴巴地瞥了郑清萍一眼。 “清萍。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赶紧把凤凰门给稳住。而且这段时间。说不定就有武林同道找上门來。你也应该心里有个打算。”绝华仙子岔开了话題道。 “醉柳能回來。那是最好的。否则的话。凤凰门的门主之位。只能让别人來当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郑清萍说道。 “你听我一言。门主之位。先由你來暂代。然后你找个机会。去找池中天说说。他能不能把醉柳放回來。如果他愿意放人。那剩下的事就好办了。如若他不放人。那你再选新门主也不迟。”绝华仙子劝道。 按照目前的事态來说。事情也只能这么办了。 “您要是这段时间空闲的话。不如就在这住上一段时间。咱们也好久沒见了。”郑清萍对着绝华仙子说道。 绝华仙子知道郑清萍的意思。她想让自己在这里的原因。无非是想多一个强力的援手罢了。 不过。绝华仙子是肯定不会留在这里的。能赶过來和郑清萍说上几句。已经是莫大的照顾了。毕竟凤凰门自己的事。还是要让他们自己解决。 “多谢你的好意了。只是南疆还有些事情。我这次到中原來。主要是來晴儿。现在耽搁的时间也很长了。我打算明天就往回返。”绝华仙子笑着说道。 “这么急吗。”郑清萍见绝华拒绝了。心里忽然有些低落。 “清萍。凤凰门现在正是多难之际。你可以拿好主意。”说完这话。绝华仙子便起身离开了。郑清萍就是连挽留的机会都沒有。 在下山的路上。绝华仙子又教训了苏晴几句。大意无非就是让她以后懂些礼数。郑清萍好歹也是前辈。无论如何都不能那么说话。 苏晴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以为意。总之要是还有下一次。估计她还得这样。 离开京城之后。池中天等人就沒耽搁。一路快马加鞭朝着北冥山赶去。大约不到七天的时间。他们终于來到了北冥山附近最近的城镇。鹿城。 这是池中天离开寒叶谷之后。第一次回來。 天气本來就是寒冬季节。一到了这附近。那更是冷得要命。关紫渔和武阳都裹了厚厚好几层的棉衣。唯独秋蝉好像很是习惯一样。穿得并不多。 进了鹿城之后。池中天先是在城门前呆了一会儿。然后便走进城中。随便找了一家小饭铺。打算吃点东西。 这里边陲小城。沒什么好东西吃。简简单单的能喂饱肚子就行了。 “公子。这里太冷了。”武阳一边不停地搓着双手。一边埋怨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那是。现在是冬天。就是中原之地都是寒冷之极。更别说这极北之地了。” “公子。那你们住在这里。怎么受得了。”武阳好奇地问道。 “这你就错了。这里到处都冷。唯独我们寒叶谷中。那可是温暖的很。”池中天一边吃了一口东西。一边说道。 “真的。那也太奇怪了。”关紫渔在一旁疑惑地说道。 “其实究竟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印象中。谷里就是比外面暖和。”池中天说道。 “嗯。以前我在扶羽教的时候。无意中听他们说过。这寒叶谷里。秘密可多了。”秋蝉忽然在一旁插了一句话。 “对了。秋蝉啊。你來这么久。都沒听你说过扶羽教的事。今天给我们讲几个那里的秘密呗。”关紫渔在一旁打趣道。 提起这个。秋蝉明显脸色一窘。似乎有些为难了。 池中天笑着说道:“紫渔。哪有问人家私事的。吃饭吃饭。” 说來也怪。池中天从來沒有问过秋蝉关于扶羽圣教的任何一件事。 按照正常的思维來说。秋蝉在扶羽圣教中地位也不低。应该知道不少秘密才是。如今她跟随了池中天。池中天更应该好好的打听一番才是。 可池中天偏偏不。 这也是秋蝉慢慢开始敬佩池中天的原因。她知道池中天是在照顾自己的情绪。当了叛徒。心里就已经很不好受了。如果总是被人提起以前的往事。那对人的内心。将会是一种更大的煎熬。 不过。话说回來。其实秋蝉还真不知道多少关于扶羽圣教的秘密。她所知道的。其实和外人都差不多。就好像抢那十把剑一样。扶羽圣教上上下下都知道。但却沒人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就连当初的禹成漠。也不过是偶尔听到了十剑归冥这样的字眼而已。真正知道的。恐怕除了西索阿瑞。也就是勒玛扎贡了。 “哈哈。公子你可真偏心啊。秋蝉才來几天你就这么护着她。”关紫渔佯装不满地说道。 这时候。武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然后使劲搓搓手说道:“那是。谁让你沒人家长得好呢。” “你要死吧。”关紫渔拿起筷子就照着武阳的头上敲了一下。 “哈哈哈。”这么一闹。池中天和秋蝉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就在众人嘻嘻哈哈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阵寒风吹了进來。刚刚积攒的一丝热气似乎瞬间就消散了。武阳一边不满地嘟囔了几句。一边扭头去。 原來。这小饭铺的两扇木门被打开了。打外面走进來一个中年男人。提着一个大包袱。手里还扛着一把铁铲。 “來壶酒。冻死我了。”这个人一边将东西扔在地上。一边坐在了凳子上吆喝了一句。 “好嘞。”店里的伙计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身跑进了后厨。 第五百一十五回-偶遇同门 这个人坐下之后,并没有关门,而是任由冷风灌进里面,这可把武阳有点惹得不高兴了。【书 “兄弟,能不能劳驾把门关一下,这天冷死了。”武阳冲着那个人说道。 那人可能听到了,也可能没听到,因为根本就没什么反应,一边把手放在桌子上,一边就到处乱。 “喂,朋友,劳驾你关一下门。”武阳以为他没听到,再一次提高了声音说了一句。 那人依旧没有反应。 武阳刚要发火,却被关紫渔给拽住了,然后说道:“行了行了,喊啥,我去关。” 说着,关紫渔就要起身。 这时候,一直背对着门坐着的池中天,忽然伸手把关紫渔给拽住了,然后微微摇了摇头,接着用眼神点了一下武阳。 关紫渔有些疑惑,但最终还是坐下了。 武阳得到了池中天的暗示,便站起来走到那个人身边说道:“兄弟,刚才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那个人抬着眼了一下,然后慢悠悠地说道:“你是谁啊?” “我是不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进来之后,把门关上可以吗?”武阳说道。 “要关你自己关,废话什么?”那中年人语气不善地说道。 这可武阳给呛坏了,他马上就说道:“怎么着,想打架?”一边说着,武阳还故意挽了挽袖子,结果赶紧就又把袖子放下来了,因为太冷了。 谁承想,武阳的这个动作非但没吓到这个人,反而这个人还忽然站了起来,瞪着武阳吼道:“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不要挨揍就给我滚远点!” 他们这么一骂,马上就把武阳骂傻了。 武阳疑惑地回头了一眼,见关紫渔和秋蝉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不知道是讽刺他,还是奚落他。 只有池中天,依旧背对着门,没有转身,所以武阳也不到他的表情。 不过,既然刚才池中天都暗示了,所以也就没必要客气了。 武阳伸出大手,一下子抓住了中年人的衣领,然后恶狠狠地说道:“你找死啊,我弄死你信不信?” 那中年人反手一推武阳,然后说道:“你才找死!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话一问,武阳马上楞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是谁?” “我是寒叶谷的人,知道寒叶谷吗?”那个人忽然说道。 “咳咳!”听到这话,秋蝉和关紫渔都忍不住咳嗽了出来。 武阳更是有些头脑发懵。 “你你是寒叶谷的?”武阳问道。 见武阳的声音有些哆嗦,那中年人十分满意地说道:“怎么,害怕了吧。” “是,我害怕了,那你认不认识这个人?”武阳松开了手,指着池中天的背影说道。 那个中年人听到之后,好奇地走过去,站在池中天的身后说道:“这人,这人是谁啊?” 这时候,池中天忽然慢慢地说道:“三师兄,好久不见了。” 话音一落,池中天缓缓地转过了身,脸上布满了阴郁。 这时候,这个中年人到池中天的面容之后,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呆呆了站了半天。 “师弟!”反应过来之后,这个中年人才仿佛如同反应了过来,惊喜地叫了一声。 池中天勉强地笑了笑,然后说道:“多日不见,三师兄是越来越威风了。” 这个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战鹰的远房亲戚,战南松。 他今天是到鹿城里来办事的,事情办完之后,就想着随便找个地方喝口酒暖和暖和,谁想到竟然和池中天遇上了。 “师弟,你怎么在这?”战南松没听出池中天的语气里有什么不对。 “我要回一趟谷里,路过这儿,想休息一下。”池中天答道。 “哈哈,那真是巧啊,你都多久没回来了,不过师父和师娘还有总管可都不在啊。”战南松接着说道。 “我知道,不过我不找他们,既然遇到三师兄了,咱们就一起回去吧。”池中天说完,便走了出去。 离天黑还有一点时间的时候,池中天他们就回到了谷里。 一进谷中,寒叶谷的众位弟子到池中天回来了,都纷纷跑上去高兴而又热情地打着招呼,而池中天到他们,心里也是很热乎,出去这么久,总算是回来了。 武阳和关紫渔以及秋蝉,已经对这里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因为刚刚踏进这里,竟然就觉得比外面要暖和的多了。 这时候,赵秉容也跑了过来,到池中天之后也是很高兴,现在池远山和战鹰都不在,谷里的事情一般都是赵秉容负责了。 简单寒暄几句之后,池中天先让人把武阳他们安排去休息了,然后就迫不及待地问赵秉容,许重埋在哪里了。 赵秉容见池中天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连口水都没喝,就急着问许重的墓地在哪,一时间眼眶一湿,差点流下眼泪了。 “师弟,我带你去。”战南松听到之后,就主动走过来说道。 不料池中天却摆摆手道:“三师兄,你去忙吧,我正好和大师兄说几句话。” 战南松一听这话,脸上微微露出了奇怪地神色,但也没多说什么,笑着就离开了。 赵秉容带着池中天从寒叶谷后面的小路上绕了一下,然后来到了一处稍微高一点的山腰间,登上去之后,眼前就是一片平地,这片平地上有一棵巨大的树,而树下,就有一块小坟包,显然就是许重的坟墓了。 池中天先是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面色严峻地走了过去,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打扰到许重。 来到墓前之后,池中天到了一块不大的石碑,上面写着这样几个字,“寒叶谷许重之墓,池远山姜怡筠敬立。” 池中天轻轻地用手在墓碑上摸索了几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先是抖了抖,然后折在手里,紧接着忽然再一次打开,此刻,手帕中已经多了一块干粮。 “师兄,我记得这是我小时候,你教我变得戏法,我到现在也没忘,这干粮是我从京城带来的,尝尝!”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一十六回-关切之心 说完之后,池中天便弯下腰,将干粮恭恭敬敬地放在墓碑前,然后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书 站起来之后,池中天又用手扫了扫墓碑上的灰尘,然后才缓缓地离开了。 在回谷里的路上,池中天问道:“大师兄,最近三师兄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赵秉容听到这话,先是疑惑了一下,接着问道:“师弟,怎么这么问?” “你先别管我为什么问,你就直说。”池中天说道。 赵秉容想了想说道:“要说不对劲,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就是最近这段时间,他脾气有点大。” “脾气大?怎么脾气大?”池中天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喜欢教训人,你也知道,最近师父师娘还有战总管他们经常不在,所以谷里面也没个人管着,可能南松是怕出乱子吧,所以才凶了一点。”赵秉容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马上站住了脚步,然后说道:“你是说,他最近对待谷里的人,很凶?” “是啊,就三天前吧,他让楚狂帮他去鹿城买东西,楚狂不想去,结果南松就把他给骂了一通,除此之外,很多弟子这段时间都被他给责罚过,现在有些弟子私下里对他成见很大。”赵秉容说道。 池中天道:“他确实有点威风了。”接着,池中天便把今天在鹿城饭铺里的事情,跟赵秉容说了一遍。 赵秉容叹了口气说道:“唉,没办法,我也管不了他,你也知道,其实以前南松还是很和气的,就是这段时间,才有点变了脾气。” “无论什么时候,什么缘由,也不能耍威风。”池中天冷冷地说道。 说完之后,池中天便朝前走去,赵秉容着池中天的背影,刚想张嘴说点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 刚回到谷中,池中天就到迎面扑过来一个人,一下子就抱住了池中天。 “少爷!你可回来了!” 一听这声音,池中天就笑了,这人正是小离。 “抱什么抱,你又不是女的!”池中天一边开了个玩笑,一边一个熊抱将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紧紧地抱住了。 片刻,两人分开之后,小离说道:“唉,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样子在外面结识了不少的女人啊。” 池中天夸张地点点头道:“那是那是,你也不我是谁。” “去你的吧!”小离说着,笑着一拳打到了池中天的肩膀上,二人便嘻嘻哈哈地朝里面走去。 晚上吃饭的时候,赵秉容和战南松作陪,池中天就把关紫渔和秋蝉都介绍给了他们认识,至于武阳,赵秉容之前在歙州就认识他了,而战南松也在鹿城的饭铺里认识他了。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池中天忽然说道:“近期我爹我娘都不在谷中,平时还要几位师兄多多费心才是啊。” 赵秉容赶紧放下筷子说道:“师弟这是说哪里话,我们都是一家人,寒叶谷也是我们的家,谈不上费心不费心的。” 战南松也在一旁说道:“就是就是,你师弟出去一段时间,人都学的油嘴滑舌了。” “你说什么?”战南松话音刚落,池中天忽然将手中的筷子重重地一放,然后语气有些不悦地说道。 这么一弄,把几人都吓了一跳,个个都把筷子放下了。 战南松本来的笑容马上僵在了脸上,他池中天的脸色不太像是开玩笑。 “师弟我”战南松迟疑地说了一句。 “你刚才说我学的都什么了?你再说一次?”池中天接着说道。 “师弟,南松也是开玩笑的,别生气,别生气!”赵秉容赶紧在一旁打圆场。 “三师兄,咱们虽然是师兄弟,但也得有个尊卑之分吧。”池中天悠悠地说道。 一听这话,战南松马上明白了,这是给自己下马威呢。 可是从前,大家关系都不错啊,想着自己也没什么地方惹到池中天啊。 “就是,南松你也注意点,师弟怎么说也是少谷主的身份。”赵秉容又劝道。 战南松此刻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已经开始憋火了,心说才出去几天,回来就学会摆架子了? 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池中天毕竟是少谷主身份,所以战南松也只好忍耐了:“师弟,我错了。” 见战南松没敢吱声,池中天接着说道:“寒叶谷地处偏远,势单力薄,之所以能在武林中博得一席之位,靠得是什么?还不就是靠咱们的品行?可是我听说,最近谷里,有人可是威风的很。” 听到池中天说的,战南松马上把头转到了赵秉容那里,然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显然,他肯定觉得是赵秉容在背地里和池中天说他的坏话了。 “你瞪什么眼!”池中天忽然抬高音量说了一句。 战南松猛然把头扭过来,然后答道:“怎么,师弟出去一段时间,就不把师兄当自己人了?” “何处此言?”池中天问道。 “咱们师兄弟以前关系不错吧,怎么你刚回来,就故意挑我的毛病?”战南松不服气地说道。 “那你呢?这段时间,你是不是经常有事没事就到处找咱们自己人的麻烦?”池中天笑着说道。 “我没有,这是谁在胡说!”战南松嘴硬地回应道。 “到底有没有,我自然会问清楚,三师兄,你也是谷里的老人了,你作为师兄,对待这些师弟们,要多多爱护,他们都是不远万里来投奔咱们的,有多少人都是无家可归的,他们即便犯了错,说几句就行了,何必让他们整天都忧心忡忡?另外,该谁做的事情就得谁做,不能因为你是师兄,就使唤师弟们去做吧。”池中天缓缓地说道。 “师弟,我你是不把我这师兄放在眼里了,行,你厉害,你是少谷主,我们都是你的奴仆,当奴仆的,哪有资格跟你同桌吃饭,少谷主慢用,小的先告退了!”说完,战南松一甩袖子,站起来就离开了。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一十七回-训练之地 战南松走了之后,屋子里气氛一下子就压抑了许多,武阳他们几个也不敢劝,因为这事也轮不到他们来劝。【书 赵秉容叹了口气说道:“师弟,你也别动气,南松的心意还是好的,他也是怕谷主不在,有乱子。” “大师兄,你不必替他说话,今天在鹿城,我就已经很不舒服了,寒叶谷弟子在外面,都是谦逊谨慎,哪像他,飞扬跋扈的。”池中天不悦地说道。 “唉,师弟啊,这次你这么一说,估计南松该有心结了。”赵秉容说道。 “随意吧,我最不惯这样的了。”池中天说完,便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吃完之后,池中天就回到了原本池远山的屋子中睡觉了。 夜深时刻,大概到了丑时末刻,池中天忽然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衣服之后,就悄悄地溜了出去。 深夜之后,寒叶谷中的巡夜弟子也是不少的,此刻在练武场,以及谷口附近,都有几十个弟子,自从上次扶羽圣教来过一次之后,戒备就更加森严。 池中天悄悄地避开这些守卫弟子,然后来到谷口附近,朝周围了之后,便悄悄地从一侧的山壁上,爬了上去,然后绕过几棵大树之后,趁着月色,往前走了没多久,便来到了当初他练功的那个山垭间。 此刻,池中天依稀到那间自己住过的草屋还在。 走过草屋之后,池中天又登上了一个高处,然后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在一处峭壁前,停了下来。 这时候,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火折子,打着火之后,沿着山壁照了一圈,终于,在自己斜上方,有一块圆圆的石头,凸了出来。 池中天笑了笑,然后用手掌按住了这个石块,接着使劲往里一压,紧接着,便传来一阵轰隆隆地声音。 奇异之事发生了,池中天面前的峭壁,忽然自下而上地升起一块,接着,就露出了一个大大地石洞。 这是池远山留给池中天那那封书信中,所提到的。 池中天在寒叶谷生活了二十多年,今天也是头一次来到了这里,如果不是池远山告诉他,可能他永远不会知道。 石洞里黑黑的,池中天举着火折,慢慢地走了进去。 他人刚刚进去,身后就再一次传来轰隆隆地声音,石门已经落了下来。 沿着面前的狭长通道走了没一会儿,前面就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池中天想也没想,就沿着中间的路往前继续走。 池远山已经把这里的一切都写在了那封书信上,所以池中天虽然没来过这里,但是对这里的地形还有机关之类的,都很清楚。 沿着中间的通道走了大约不到一炷香的工夫,眼前就渐渐地出现了亮光,等到再走了一会儿之后,才发现原来两旁的石壁上,都安放着不少的烛灯。 池中天好奇地了两旁的石壁,发现上面刻了不少形同蝌蚪般地符号,歪歪扭扭的,根本不出是什么意思。 走着走着,池中天就停下了脚步,因为已经走到头了,眼前出现了一座石门,这石门上,也全是刚才那种符号。 池中天在旁边摸索了一会儿,便找到了一个机关,按住之后,石门便打开了。 石门刚一开,一阵强光就从里面照了出来,紧接着也传来了一些声音。 这里,就是池远山训练冥叶的地方。 此刻,里面正有二十多个人在各自练习着,对于池中天的进来,根本没人有所反应,好像没到一般。 池中天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不禁暗暗佩服,这眼着都三更半夜了,他们竟然还不休息。 “少谷主!”突然,一个身穿黑色单衣的瘦弱青年从一旁走了过来,来到池中天面前之后,便恭敬地施了一礼。 池中天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疑惑地问道:“我好像不认识你” 瘦弱青年答道:“是的,但是首领曾经嘱咐过,如果三更半夜来了一个我们不认识的年轻人,那就一定是少谷主了。” 池中天听到这番奇怪地话,微微一笑道:“小叶嘱咐的?” “正是!”青年答道。 “哈哈,小叶也说得太绝对了,这世上年轻人可多了,你怎么保证就是我呢?”池中天说道。 “少谷主身上有一股气质,和谷主很像,面貌,每个人都不同,但是有些气质,却只有为数不多的人身上才会存在。”青年恭敬地说道。 “哈哈,你这话说得我还挺爱听,这是新的一批冥叶?”池中天指着周围的人问道。 “正是,首领离开之前,特意招募了一些新人,让我留守此地负责他们的训练。”青年答道。 “哦,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池中天问道。 “我叫秦殇。”青年答道。 “秦殇,不错,好名字,他们每天都要训练几个时辰?”池中天问道。 “冥叶的训练是由谷主亲自制定的,从未变过,每日从辰时到酉时之间,每隔一个时辰训练一次,戌时到子时是睡觉的时间,丑时到寅时每半个时辰训练一次,卯时休息。”秦殇说道。 池中天听完之后,心里默默地一算,冥叶每天的训练时间,竟然接近五个时辰了。 难怪冥叶的战斗力比扶羽圣教的暗羽卫还要强悍,原来是这么训练出来的。 “每天都训练些什么呢?”池中天接着问道。 “除了一些基本的武学套路之外,还要训练近身搏斗刺杀,暗器等等,另外,有时候也会拿出一天的时间,来学习诗词歌赋。”秦殇答道。 这种训练方式,倒是颇具池远山的风格,因为池远山一直对学识素养很是重,这一点池中天是深有体会,而且也受益匪浅。 就拿这次阴差阳错地当上朝廷的大将军一样,如果自己不会下棋,或者说棋下的不好,那恐怕也认识不了尊王,如果自己书的少,肚子里没东西,那恐怕那天在朝堂之中,自己会被陈元章给羞辱一通。 “你们辛苦了!”池中天满怀敬意地说道。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一十八回-北冥老祖 “少谷主,我们辛苦一点,将来就会少流血。【 / 书”秦殇说道。 “说的对!你们继续练吧,我先回去了。”池中天说完,便离开了这里。 今天到这里,也算是心里有数了,反正将来这些人也还是会出山的,平时多下苦功夫,是必须的。 回到刚才那个三岔路口之后,池中天便站在了路口中间,心脏忽然开始砰砰乱跳了。 因为接下来,他将会去亲眼目睹寒叶谷最大的秘密。 紧张是必然的,其实那天,池中天完池远山留给他的书信之后,就已经很不平静了,只是为了在外人面前掩饰而伪装罢了。 他定了定心神,然后慢慢地朝左手边走去。 这条通道,比刚才中间的那条通道还要黑,池中天手中的小火折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所以池中天只能屏住呼吸,十分小心地摸索着。 走了一会儿,池中天耳朵一动,便定住了脚步,因为他已经听到了一些滴水的声音,甚至,还渐渐地感觉到了一股热气。 感觉到热气,可是很怪的一件事情。 池中天凝神静听了一下,接着便抬脚往前走去,很快,前面就出现了一丝微弱的亮光,而且,还有一些淡淡地波纹映射在了一侧的墙壁上,起来犹如幽灵一般,胆子小的估计都得吓死。 池中天其实这时候浑身上下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在他的胆子还是有一些的。 “滴答滴答滴答”一阵阵水滴的声音,逐渐地清晰了。 池中天的眼前,出现了一座月亮形的小门,门上面有不少四四方方的小孔,亮光正是从这些小孔里打出来的。 池中天走到门前,将手掌放在了门上,然后用足内力,使劲往前一推,随着一阵轰隆隆地声音,这座月亮形的小门,就被推开了。 门刚打开,池中天就被里面刺眼地亮光给吓了一跳,眼睛一下子没适应过来,慌忙用手背挡住眼睛。 过了一会儿,池中天觉得差不多适应了,这才慢慢地放下手臂,使劲眨了眨眼睛。 刚刚走进去,门就被关上了,池中天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周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右手边十几步开外,竟然有一片水潭,水潭上面还有着阵阵白雾,水潭边上,有一块大大的石头,横竖有个七八尺左右,大石头旁边有一张木桌,上面摆放了一些杯碗之类的东西,还一个身穿灰色衣服的人,此刻正躺在石头上。 这里太暖和了。 这是池中天的第一个反应。 的确,这里太暖和了,就这么一会儿,池中天就觉得浑身发热,赶紧把披在身上的棉袍给解了下来。 听到动静,躺在石头上的人忽然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坐了起来。 当池中天清他的脸之后,差点惊讶地叫出声来。 这人太丑了,简直丑得无法想象,一头黑白交杂地乱发,已经垂到腰间了,满脸地皱纹比橘皮还褶皱。 稳定心神之后,池中天强行笑了笑,然后说道:“晚辈池中天,拜见老祖!” 说完,池中天便双腿跪地,恭敬地磕了一个头,然后才站了起来。 石头上的人直勾勾地盯着池中天了一会儿,然后用手轻轻地将自己眼前的一些散发撩到了一边,片刻之后,嘴巴一张说道:“你是谁?” 这声音,仿佛利剑一般直接插在了池中天的心窝上,让他浑身上下打了个寒颤。 “晚辈池中天,寒叶谷谷主池远山的儿子。”池中天说道。 “哦?你是池远山的儿子?”那个人问道。 “正是!”池中天说完,便缓缓往前走了几步。 离得越近,池中天是越心惊,因为 实在太丑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难的人! 池中天真恨不得找一辆马车,然后从这个人的脸上压过去!把他的褶皱都给压平。 着这张脸,池中天甚至觉得蚂蚁都可以在他脸上安家了,完了还挺有感觉,为啥?山峦叠嶂,此起彼伏,此乃美景也! “我早就说了,不喜欢别人来打扰我。”这个人接着说道。 “前辈海涵,晚辈此次是有事来找前辈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那人问道。 “知道,你的名字无人可知,但我知道你是南掌国的护国大师,人称北冥老祖。”池中天说道。 听到这话,这人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把脚放在地上,站了起来。 来,这人不仅丑,而且还很矮,因为池中天觉得,他可能连自己的胸口都不到。 北冥老祖缓缓地来到池中天的面前,然后用那种盯着绝世美女般地眼神,仔细地着池中天。 池中天实在不忍心如此近距离地他的脸,但却也不敢做出造次地举动,于是只好把面前的这个人,想象成了苏晴身边的那只古猿。 刚有这个念头,池中天忽然又暗骂了自己一句,因为古猿又没得罪过自己,自己干嘛糟践人家呢? 就在池中天胡思乱想之际,北冥老祖突然开口说道:“你练成北冥真气了?” “我从小就被家父传授了一种独特的内功,一直不知道来历,只是最近才知道,这种功夫,叫北冥真气。”池中天笑着说道。 紧接着,北冥老祖又盯了他一会儿,然后说道:“虽然练成了,但却只是刚刚入门,还早得很啊!”说完,他悠悠地摇了摇头,然后便回到了大石头上。 “前辈,我不是来找你求教的,我是来你的。”池中天忽然说道。 他这么一说,北冥老祖佝偻地背影忽然顿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转过头来说道:“我?我一个被世间遗弃的废人,你为何要来我?” 这句话的语调,很是凄凉,也难怪,池远山在留给池中天的那封书信中,最后还特意加了一句,可怜的人,要和他交心。 “前辈,我一直不知道,原来我们寒叶谷中,还有你这么一个人。”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席地而坐。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一十九回-温热之谜 “知道和不知道,都没什么关系,我已经不是这个世上的人了,我只是在这里慢慢耗尽我的生命而已。【,ka~ /书”北冥老祖说道。 池中天道:“我爹说,他之所以能有现在的成就,全是因为您,是这么回事吧。” “这一切,都是缘分,也可以说是天意。”北冥老祖一边将双腿放在了大石头上,一边慢慢地说道。 紧接着,没等池中天说话,北冥老祖忽然说道:“不过,你比你爹强,北冥真气,你能练到第二层,就算入门了,而你爹,却还没练到呢。” “第二层?什么第二层?”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呵呵,起来,你爹很多东西都没有告诉你啊。”北冥老祖说道。 “是啊,我爹曾经给我留了一封书信,让我一旦将体内的两股真气能融合到一起的时候,就打开来,前段时间,我做到了之后,就了一下那封书信,上面告诉了我寒叶谷有这么个神秘的地方,还说住着您老人家,另外,还让我问您扶羽圣教和十剑归冥是怎么回事。” 池中天一口气说完之后,北冥老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若有所思地问道:“扶羽圣教?那里是不是有个叫西索什么的?” 池中天赶紧点点头道:“嗯嗯,教主就是西索阿瑞,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组织您一定很熟悉吧。” 池中天问完,北冥老祖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自言自语道:“西索阿瑞那一定是他儿子吧。” “您说什么?”池中天问道。 “没什么,你知道的,起来还并不多,其实算起来,你爹应该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一直对我很不错。”北冥老祖说道。 “当然,他救了我,我也没让他白救,我传授了他北冥真气,但他的资质却不太行,勉强才能练到第一层,但你可别小,这第一层,足够让他在江湖上成为顶尖高手了。”北冥老祖接着说道。 听到这些,池中天忽然来了兴趣,然后说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能不能给我说说您的来历呢?” “怎么,你喜欢听故事?”北冥老祖问道。 “嗯,喜欢听。”池中天点点头答道。 “你爹救了我,而你,又把北冥真气练到了第二层,算起来,我们的缘分是越来越深了,而且你还这么年轻,我真是羡慕。”北冥老祖说道。 “你知道我今年多少岁了吗?”北冥老祖突然问道。 池中天了一下,沉吟片刻之后便说道:“大概九十多岁了吧。” “哈哈哈,到底是年轻人,得太不准了,我今年,已经一百三十岁了。” “什么!”池中天听到之后,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不可置信地问道:“一百三十岁!怎么可能?人怎么能活这么长?” “年轻人,少见多怪了,这样吧,既然今天你来了,我也就不妨给你讲个故事,我知道,有很多事情,你爹并不知道,但他却很想知道,而当初我并没有告诉他,因为他的功夫学得还不够深,但你却比他强,所以我就跟你说说吧。” 很快,北冥老祖就慢慢地盘膝而坐,接着,便打开了话匣子。 “大约一百年前,那时候在华夏南疆,有一个与之相邻的国家,名为南掌国,南掌国虽然不大,但是人们却也算是安居乐业,自得其乐了。南掌国崇尚武艺,而那个时候,南掌国有一个武功超群的人,他被封为护国大师,手下弟子众多。” 说到这里的时候,池中天忽然问道:“那个人就是您?” 北冥老祖点点头道:“正是,那时候,我还不到三十岁,你知道我为什么武功那么厉害吗?” 池中天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说起来,也算是天意,有一年我到华夏游历,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这里,当时我就很奇怪,这极北之地,向来寒冷,这么偏偏这座小山谷却如此温暖,后来我在这里千方百计地搜寻着,终于,有一天我找到了这里,你知道这里,为什么这么温暖吗?”北冥老祖问道。 池中天依旧摇了摇头。 北冥老祖用手一指旁边的潭水说道:“那是因为,这山谷的下面,有一片巨大的温泉。” “温泉?”池中天惊讶地说道。 “是的,不信你去,那潭水一年到头,都是很热的。”北冥老祖说道。 池中天不太相信地了北冥老祖,接着便慢慢地来到潭水边,微微地弯下了腰。 近,这潭水的颜色是碧绿色的,不清下面,但是隔着水面,池中天就能感到热气正在往脸上扑过去。 试探xing地把手伸了进去,果然,这水很温热。 “怎么样?”北冥老祖笑着问道。 池中天扭头一,赶紧就把头低下了,因为北冥老祖一笑起来,就更可怕了。 “还真是很热。”池中天回答了一句,然后便又坐在了地上。 “说来也巧,当时我发现之后,我的脑子里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那就是这天地间竟然有这么一个阴阳寒热能融合的如此完美之地,那我们修习的内功,是否也能寒热融合呢?为了这个想法,我在这里一呆就是三年,天降福泽,我终于参透了这个玄机,创出了这天下第一神功,北冥真气。” 当北冥老祖说完这些的时候,池中天仿佛有些在听故事的感觉,难道这样就能创出武功? 北冥老祖接着说道:“当我创出北冥真气之后,便离开了这里,到中原之中到处游历,从那之后,我打败天下无敌手,因为我是从北冥山中悟得玄机,所以我自己给自己改了个名字,叫做北冥老祖。” “当时我回到南掌之后,举国震惊,结果我们那个该死的国王,得知我练成神功,便开始狂妄自大,非但不给华夏进贡,反而还在边境一带烧杀掠夺,结果终于惹怒了华夏天子,他派出数十万大军进攻南掌,三天,就三天,南掌就被灭了,国王自缢,从那之后,南掌就只剩下了一些遗孤。”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二十回-武学绝境 顿了一顿,北冥老祖接着说道:“从那之后,我为了躲避华夏大军的追杀,便再一次回到了中原,倒是过了十几年的安稳日子,但后来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我竟然被中原的三个绝顶高手给盯上了。【0000。!书” “哦?是谁?”池中天一听说他被绝顶高手盯上了,便好奇地问了一句。 “不知道他们还是不是活着,其中一个,名字我不知道,但人们都叫他枯木叟。”北冥老祖淡淡地说道。 “枯木叟?那可是天下第一高手啊!”池中天惊讶地说道。 “什么?他是天下第一高手?谁说的!”北冥老祖似乎不敢相信似地,微微往前探了探身问道。 “这是武林中的一些高手们公认的,现在江湖有十大高手,难道您不知道?”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我在这里已经快四十多年了,对外面的事当然不知道了,就凭他,也能号称第一高手?”北冥老祖不屑地说道。 “这倒也是,您接着说。”池中天说道。 “当时,枯木叟和另外两个人一直追杀我,为得,就是想逼我交出北冥真气的秘笈,但他们根本不知道,北冥真气的修炼法门全在我脑子里,所以他们即便抓住我,也没用,后来,我一路逃到这里,就在这附近,我和他们三个一场恶斗,结果,被枯木叟趁我不注意,一掌击碎了我的琵琶骨,我强忍着痛楚,一路奔逃躲进了这里,好在他们不知道机关在何处,所以我才幸运地活了下来。” 听到这里,池中天忽然觉得这北冥老祖还真是够惨的,自己的国家被灭亡了,而自己也被人追杀,难怪池远山说他是可怜人呢。 “可是,我也不能总是躲在这个地方,两天之后,我又饿又渴,实在没办法,我只能冒死到了外面,结果被冷风一吹,就晕倒在了地上,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遇到了你父亲。”北冥老祖说道。 “哦?您和我父亲是这么认识的?”池中天问道。 “是,那时候,你父亲的武功还很低微,但是他救了我,所以,我为了报恩,就把北冥真气的口诀告诉了他。”北冥老祖说道。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父亲的武功突然一下子就变得那么厉害了。”池中天若有所思地说道。 “其实,北冥真气共有四层,练到第一层,则体内会产生两种不同种类的真气,练到第二层,则可以勉强将两股内力合在一起,而练到第三层,就会十分自如地将两股内力合在一起,至于这第四层”北冥老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至于这第四层,则是将两种内力变成一种,而这一种内力将达到游刃有余的地步,也就是说,一旦你修炼到了第四层,那么你的内力就会由心而发,想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 听到这番话,池中天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然后不可思议地问道:“还有如此神奇地内功心法?我怎么听着像是神话故事一般?” 北冥老祖笑了笑说道:“这第四层,也只是我想象出来的,我也没练到过。” “既然您都没练成过,那怎么肯定有第四层呢?”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天地万物,都有其自身的定律,按照华夏道家学说所讲的那样,一元生两仪,两仪生四象,而四象则生八卦,可八八六十四卦之后呢?按照周而复始来说,八八六十四卦之后,应该会再一次回到一元之境,所以,我断定一旦将北冥真气修炼至顶级,那么也会像我所说的那样,达到人武合一的境界,到时候,你也就不再是你,而是北冥真气的化身,而北冥真气,也不再是北冥真气,那将变成你的化身了。” 这一番话,池中天听得是云里雾里,但是他隐隐约约地觉得,这应该是上乘武学。 “我将口诀传授给你父亲之后,你父亲倒是在这里潜心修炼了一段时间,其实你父亲资质也算不错了,很快就掌握了北冥真气的第一层,再加上他平日里很是刻苦,所以才能创建这一番基业的,从那之后,我的武功也就废了,为了能躲避追杀,我只能呆在这里慢慢等死,幸而你父亲是个好人,自从我住在这里之后,没多久他就安排了人每天给我送吃的喝的,而他也会时常来我。”北冥老祖说起这些的时候,池中天发现他的眼角里似乎闪烁着泪花。 “那十剑归冥又是怎么回事?”池中天忽然想了这个问题,这个一直绕在他脑海里的问题。 似乎扶羽圣教的目的,就是要得到这十把剑,当初池中天刚刚出山的时候,在京城里傲霜雪被抓走,不就是为了抢他的承影剑吗? “十剑归冥哈哈,你知道吗,知道这四个字含义的,这世上除了我,可能就还有两个人了,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北冥老祖忽然说道。 “哪两个人?”池中天追问道。 “一个,叫西索成宗,是南掌国的大将军,另一个,是个女人,她叫苏仙华。”北冥老祖说道。 “西索成宗?那扶羽教的教主,不就是叫西索阿瑞吗?”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所说的那个西索阿瑞,就是西索成宗的儿子,那小子,没干好事吧。”北冥老祖淡淡地说道。 “当然,烧杀抢夺,无恶不作,现在已经是中原武林中人人唾骂的败类了。”池中天板着脸说道。 “当初南掌的国王之所以要决心跟华夏对着干,西索成宗没少在一旁怂恿,但他跟我的关系很好。”北冥老祖说道。 “那他们为什么要弄这么个组织,还有,您怎么刚才一听我说扶羽教,就知道是他们?”池中天略带疑惑地问道。 “‘扶羽’二字,是南掌末代国王的尊号,当初他的名号就是扶羽王,所以我一听就知道肯定是他们了。”北冥老祖答道。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二十一回-十剑之秘 池中天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苏仙华是谁?是我们华夏人吗?” 因为听这名字像是华夏人,所以池中天才有此一问。【书 “应该是吧,我并不认识她,但是她和西索成宗有些说不清的关系,后来成宗在一次喝酒的时候,无意中告诉了她。”北冥老祖答道。 “那这十剑归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池中天再一次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时候,北冥老祖忽然下了地,然后慢慢地走到温泉的旁边,紧接着整个身体全部趴在了水边,将手伸进水里一阵乱摸,好一会儿的时间,才把手拿了出来,而此时,他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剑。 北冥老祖将这把剑拿出来之后,先是细细地端详了一番,然后才挣扎着站了起来,回到了大石头上。 “这把剑,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当时它就静静地躺在这水边,旁边还有一块石板,上面写着十六个字‘北冥一剑,神剑天成,欲练神剑,十剑归冥。’当时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一次无意中,我听说了华夏上古时期,曾经流传下来十把宝剑,而要破解这个秘密,就必须找到这十把剑。”北冥老祖一边着手中的剑,一边说道。 “那后来您找到了吗?”池中天问完之后,马上就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很愚蠢,因为如果找到的话,那扶羽教肯定就不用再这么到处乱找了。 北冥老祖摇摇头道:“没有,十剑下落不明,我手中只有一把,其它各有归属,不过,后来我在这里闲着的时候,也从这把剑的上面,参透了一点秘密,当然,我曾经也把这件事跟你父亲提了几句,但是我参透的秘密,就是关于这十把剑找到之后,究竟会怎样,我并没有告诉他,而且,天下间除了我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您不是说西索成宗和那个叫苏仙华的知道吗?”池中天问道。 “他们知道的,仅仅是十剑归冥的大概意思而已,至于最大的秘密,我还没来得及参透之时,南掌就灭国了,而我也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 “那您为什么不告诉我父亲呢?”池中天问道。 “本来,我是打算以后有机会告诉他,可是你父亲这个人,有些多嘴了,有一次他来我,竟然兴冲冲地说自己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几个好友,而且凑巧的是还从一个朋友那里得到了一把名剑,承影剑。”北冥老祖说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马上点点头道:“没错!我父亲后来把这把剑送给我了。” “我的本意。是不想把这件事到处传开,所以从那之后,我就把最重要的事情给隐瞒了下来,以免因为这些,凭添杀戮。”北冥老祖幽幽地说道。 “您手上这把剑,是什么剑?”池中天问道。 “这把剑,是十剑之中,最重要的一把,它叫北冥剑。”北冥老祖说到这些的时候,盯着手中剑的眼神似乎是在着自己的亲人一般,满是慈爱。 “扶羽教之所以在中原到处惹事,也是为了找这十把剑,您知道是为什么吗?”池中天忽然问道。 北冥老祖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但我猜的话,应该是为了复国大业吧。” “和我猜得一样,其实武林中也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自然也就想到了他们的目的。”池中天说道。 “亡国之恨,对于每一个南掌遗人来说,都是无法磨灭地耻辱,我也一样。”北冥老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忽然一下子黯淡了下来,整张脸就更丑了。 “您知道吗,他们还来过这里。”池中天说道。 “哦?来这里?”北冥老祖疑惑地问道。 “嗯,以前,我不知道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但现在我知道了,他们也许就是来救你的。”池中天说道。 “救我?呵呵,救我做什么,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况且我并非是被囚禁,何谈救我这么一说。”北冥老祖自嘲道。 “也许,他们是想让你当他们的领袖,带着他们一起完成复国大业吧。”池中天说道。 北冥老祖摇头道:“不可能了,我早就想好了,这辈子,我都不打算离开这里,也不打算过问任何事了,年轻人,现在的我,已经像是一棵被腐蚀百年的枯树了,随时可能崩塌,我没有福气死在我的故土里,但是能死在我大彻大悟的地方,也算是上天对我的眷顾了,我绝对不能辜负这番眷顾。” 听到这话,池中天未免觉得有些心酸,一个武学旷世奇才,竟然落得这个下场。 “前辈,谢谢你今天能告诉我这些,我知道,您不打算再问世事了,您放心,我一定让您能在这里安安静静地过下去。”池中天说完,就站了起来准备告辞。 “怎么,年轻人,不想问问我十剑归冥的秘密吗?”北冥老祖微微抬起头问道。 “不想。”池中天毫不犹豫地答道。 “也不想得到这把北冥剑?” “不想!” 见池中天回答的如此坚定,北冥老祖一下子就楞了。 “那是您究其一生换来的,任何人,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分享它。”池中天笑着说道。 北冥老祖忽然从大石头上跳了下来,一步一步地挪到池中天面前,然后抬起那张布满褶皱的脸,叹了口气说道:“年轻人,认识你,我很高兴。” “我也是,前辈,我先告辞了,为了对付扶羽教,我早就没回来过了,这一次来,就是想弄清楚一些事,现在,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过几天我临走之前,会再来你的。”池中天说道。 “嗯,你说话可算话?” “一定算话!” “那我等你!”北冥老祖说完之后,便回到了大石头上,抱着手中的剑,便躺下了。 从北冥老祖那里离开之后,池中天又回到了冥叶训练的地方,秦殇到他,正觉得奇怪,他便来到秦殇面前问道:“现在负责送饭的是谁?”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二十二回-抽调人手 秦殇楞了一下,但到池中天严肃地脸色,转而之间就反应了过来,恭敬地答道:“是我。【书” “以后送饭的时候,多送些果子,还有,想吃什么,你们就送什么。”池中天说道。 “您放心,谷主和叶首领都已经嘱咐过了。”秦殇笑着说道。 安排完之后,池中天便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谷里。 现在差不多天都快亮了,这也是寒叶谷中最冷的一段时间,所以池中天也没多耽搁,直接就回到房中躺下了。 现在的他,要想睡着的话,肯定是很难的,因为他要好好回想一下刚才北冥老祖所说的那些话。 其实,他何尝不想知道十剑的秘密,可是他不忍心,隐隐约约中,他仿佛觉得这些秘密,可能就是这个老人还能存活在世上的唯一支撑吧。 很快,天色就大亮了,池中天正打算起来,门外就传来了小离的声音:“少爷!起来没有!” 池中天一边穿上衣服,一边说道:“起来了起来了!” “起来了就赶紧来吃饭,就在会客厅里,他们都起来了。”小离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来到会客厅,只见里面摆了一张大桌子,关紫渔和武阳他们都在,只有秋蝉没有来,池中天问了一句,武阳说秋蝉不太舒服,在房中休息。 池中天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 吃过早饭之后,池中天闲来无事,便带着关紫渔和武阳来到了练武场。 这里每天都有弟子训练,这也是寒叶谷的铁律。 平时,都是战南松负责,但今天战南松却不在这里。 样子,战南松是对池中天昨天对他的责骂,心怀不满了。 池中天也没多想,来到练武场一端,了一会儿之后,便让人把赵秉容给找来了。 赵秉容很快就过来了,见到池中天便笑着说道:“怎么样,还是家里的东西合胃口吧。” 池中天笑着说道:“那是那是,这几口东西一吃,我都不想走了。” “怎么,找我有什么事?”赵秉容问道。 池中天道:“大师兄,有件事情,我还没跟你说,我现在,已经是朝廷的将军了。” 这话一说完,赵秉容忽然愣了一下,然后便哈哈大笑说道:“真是巧了,我也有个事要告诉你。” “哦?什么事?” “我现在,已经是朝廷的宰相了。”赵秉容神秘兮兮地说道。 池中天听完之后,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差点一口口水喷出来,敢情这赵秉容把池中天的话当成笑话了。 “大师兄,我没跟你开玩笑,紫渔,你过来!”池中天忽然喊道。 关紫渔正在跟着那些人练武,听到之后便跑了过来:“公子,有什么吩咐?” “把我的将军大印拿出来,我师兄不相信!”池中天得意洋洋地说道。 “是!”关紫渔说完,就转身跑开,不多时便拿着一个布包跑了回来。 到池中天一本正经的样子,赵秉容有些迟疑地问道:“师弟不会是真的吧。” 池中天没理他,从关紫渔手里接过布包以后,飞快地打开,然后里面就露出一个大印。 “师兄,来好好。”池中天把大印递了过去。 赵秉容接过之后,只觉得沉甸甸的,上面还雕刻这一只雄狮,翻过来,只见写着“神武龙扬”四个大字。 “还挺像那么回事的。”赵秉容嘀咕道。 “什么叫挺像那么回事?这就是真的!”池中天急迫地说道。 “得了吧师弟,这出去一段时间,学会哄着师兄玩了是吧,你等着,赶明儿我也给弄一块宰相的大印给你瞧瞧。”赵秉容说着,就把大印递了过去。 池中天这时候真是无奈了,抬起手想比划一下,又不知道该比划什么。 关紫渔在一旁都忍不住笑了:“赵师兄,公子说得是真的,公子现在是朝廷的神武龙扬卫将军,你难道不知道,近期朝廷在武林中到处招募人手,就是为了组建这么一支军队。” 见关紫渔说得不像是假的,赵秉容便问道:“师弟,咱说正经的啊,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能拿这个开玩笑,再说了,谁敢私自刻朝廷的大印,难道是活腻歪了。”池中天说道。 这时候,赵秉容已经有几分相信了,但还是有些迟疑地摇摇头接着问道:“师弟,你你怎么跟朝廷牵扯上了?” “师兄,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我这次回来,还有个事情,就是要带一批弟子去加入神武龙扬卫。”池中天说道。 “啊?这你要让咱们寒叶谷的弟子去打仗?”赵秉容惊讶地问道。 “这支军队,只有到了国家有危难的时候,才会动用,我们寒叶谷的弟子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已经多年,如今有机会为国家出力,这也是我们的福分。”池中天说道。 “可可去打仗的话,那说不定就会没命啊。” “师兄,在江湖上混,一样有可能没命,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帮我找一百个人吧。”池中天说道。 赵秉容一听,眼睛瞪得大大地说道:“一百个人?这也太多了吧!” “咱们现在总共有多少弟子了?”池中天忽然问了这么一句,印象中,这还是自己第一次问这个问题。 赵秉容想了想说道:“不算杂役的话,差不多有接近四百人了。” “四百人,抽出一百人也无妨,何况以后我们可以继续招募弟子。”池中天说道。 赵秉容苦笑一声道:“师弟啊,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以为咱们这里跟中原那些门派一样啊,这里这么远,有多少人会来啊,近几年,每年新招募的弟子还不到二十个,你这一下子就调走一百人,咱们谷里的安全可就不妥当了。” 这话说得也是有道理的,毕竟寒叶谷的弟子,有不少是在寒叶谷的人在中原游历之际顺便招募的,真真正正的自己跑到寒叶谷来的,也有,但那只是极少的一部分。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二十三回-浩浩荡荡 “怎么,师兄的意思是,出不了这一百个人?”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 书 “有难度,因为常在谷里的弟子其实也就不到三百,大部分都出去了,这一下子抽走一百个,我”赵秉容似乎很是为难地说道。 “师兄,不必为难,你尽管去选人好了,我已经答应了朝廷,所以我不能食言。”池中天说道。 “那谷主知道这件事吗?”赵秉容试探xing地问道。 “我爹那里,我自然会解释。”池中天说道。 其实赵秉容是真不敢答应,因为池远山临走之前,可没给他这个权利,也就是说,一旦时候池远山责罚起来,自己肯定是难辞其咎的。 不过,池中天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赵秉容也不好再拒绝了:“师弟,那回头谷主问起来,你可得自己兜着啊。” 池中天听到这话,才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于是就笑着说道:“师兄别担心,我爹那里我自然会说,保证不会牵扯到你头上。” “那好吧,我这就去选,你们什么时候出发?”赵秉容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两三天之后吧,我还有要紧事没有处理完,也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池中天说道。 “行,那我这就过去。” 赵秉容身为大师兄,还是颇有威信的,很快,他就挑选了一百个弟子,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了练武场中。 池中天前前后后了一圈,很是满意,于是便笑着说道:“师兄,不错不错,这些弟子起来可个个都是人才啊!” “那是,你亲自点名要人,我哪敢懈怠。”赵秉容笑着说道。 “哈哈,师兄辛苦了,紫渔,你过来!”池中天朝关紫渔摆了罢手。 等到关紫渔过来之后,池中天便说道:“紫渔,给你一天的时间,让咱们这些人都准备一下,三天后出发!” “是,公子!”关紫渔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三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了。 这天丑时左右,池中天再一次悄悄地来到了那座神秘地山洞内,先是去了一眼冥叶,接着便来到了北冥老祖那里。 再一次到北冥老祖的时候,池中天便觉得他不是那么吓人了。 北冥老祖身上的衣服,似乎一直都没有换过,不过,池中天宁愿相信他是换过的,只不过喜欢穿同样颜色的而已,要不然的话,身上早就臭了。 “你来了。”北冥老祖躺在大石头上,淡淡地说道。 “是,前辈,我要走了,特意再来你。”池中天笑着说道。 北冥老祖一边慢慢地坐了起来,一边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温泉道:“去里面洗个澡吧。” “洗澡?我昨天洗过了啊?”池中天狐疑地问道。 “让你去洗你就去洗,怎么这么多话。”北冥老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池中天了他半天,最后只好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走到温泉边上,脱了衣服之后便跳了进去。 刚一入水,池中天忽然觉得浑身上下一阵燥热,但慢慢的,燥热过后竟然有一种十分舒畅地感觉。 池中天慢慢地靠近水边,然后身体依靠在岸边上,就那么静静地躺着。 时间越长,池中天就觉得越舒服,浑身上下的毛孔都是畅通的,身上本来还有一些疲乏地感觉,现在也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要不是北冥老祖叫了他好几次,恐怕他还得继续泡着。 穿好衣服之后,池中天走到北冥老祖面前问道:“这什么神水,这么管用,我觉得真舒服。” 北冥老祖笑着说道:“哪有什么神水,不过是普通的温泉罢了,当然,在这冰天雪地里的温泉,那肯定有点稀罕处了。” 说完这句,北冥老祖忽然问道:“你刚才说,你准备走了?” “是的,江湖上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去做,所以我得走了。”池中天说道。 “嗯,年轻人,是应该这样,多做大事,才能成大丈夫。”北冥老祖说道。 “前辈,扶羽教”池中天似乎有些难以开口。 “这些你不必跟我说,我说了,我就是个等死之人,我什么也不会去管,更不会去参与江湖事,我这岁数,早就该去见地狱菩萨了。”北冥老祖说道。 “也好,我见到他们的时候,也不会谈论您的。”池中天道。 北冥老祖点点头,然后说道:“年轻人,我喜欢你能勤学苦练,北冥真气,你要好好努力练,等你练到第三层,能顺利融合两股内力之后,你再来找我,到时候,我再教你一个绝学。” “好!我一定努力,到时候你可不能食言!”池中天听到绝学,却连一句是什么绝学都不问。 “嗯,你去吧,我有点累了。”北冥老祖说完,便重新躺下了。 池中天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几个头,然后便离开了这里。 巳时刚过,池中天便带着一百个寒叶谷弟子,还有武阳他们离开了寒叶谷。 战南松自从那天之后,池中天就再也没见过他,可能是躲在自己屋子里不肯出来吧。 这么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确实是个麻烦事,所以池中天就提前派了十几个人骑着快马先赶到鹿城,然后准备好马车什么的。 本来,去鹿城也就一天的时间,结果这群人足足走了接近两天,才走到鹿城。 进城门的时候,城门的那些护卫都吓了一跳,心说这是从哪来的这么一群人。 为了不引人注目,在进城之后,池中天便把他们分成了几队,每队派个人带着,先在鹿城睡一晚上,第二天再赶路。 到了第二天,池中天提前来到了城门前,按照事先安排的,此刻已经有二十多驾马车等在城门前了。 要想在鹿城找二十驾马车,可不是简单的事,为了这些,据说连有些人家里自用的马车都给借过来了。 终于,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才终于在十天之后,赶到了京城。 进了城之后,池中天也没耽搁,直接就带着他们往玉泉谷赶去。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二十四回-强敌来犯 这时候的玉泉谷,已经小有规模了,几十间刚刚搭建好的木屋呈圆形围绕在山谷四周,中间的空地,就是他们每天训练的地方。【 /书 这时候,正是训练的时间,黄武安和左哲就站在前面临时搭建的将台上,盯着下面的人在那里练习排阵。 对于这些武林中人来说,练习武艺基本上就不必了,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排阵,当然,也要练练射箭,毕竟弓箭可是战场上十分犀利地兵器。 池中天带着这些人来,早就惊动了守在玉泉谷前的一些哨兵,所以刚刚踏进山谷,黄武安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池将军,您回来了!”黄武安恭敬地说道。 “回来了,我特意带来了一百个寒叶谷弟子,补充进去。”池中天说道。 “池将军真是大气,一出手就是一百人,佩服!”黄武安笑着说道。 “黄将军客气了,我还有点事,这些人就交给你了,不必我的面子,一定要严寻。”说完,池中天便转身对着寒叶谷的弟子说道:“记住了,一定要努力,不要给我们寒叶谷丢脸,听到没有!” “听到了!” “黄将军,那我就告辞了!”池中天说完之后,便带着关紫渔和武阳已经秋蝉离开了。 忙完这件事之后,池中天就打算先去一趟皇宫,见见皇帝,当然,也要去尊王和金驰那里坐坐。 自从云岩大师和天玄道长重伤之后,整个玄天派似乎就陷入了一种混乱之中,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忧心忡忡,作为首座大弟子的玉虔道长,更是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 这天,他刚刚从云岩大师那里离开,然后就皱着眉头躲进自己的房中了。 云岩大师的伤差不多好了,但是内力却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连云岩大师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生之年可能再也无法跟人动手了。 至于天玄道长,那就更惨了,虽然命是保住了,但是整个人是极度虚弱。 就在玉虔烦恼之际,忽然间门外传来了一阵急迫地敲门声:“师父!师父您快开门!” 玉虔听出是自己徒弟的声音,赶紧就把门打开了。 “师父,不好了!齐云山西面二十里地之外正过来一群人,样子来者不善啊。”玉虔的徒弟说道。 “哦?是什么人?”玉虔问道。 “弄不清是什么人,我苗头不对,所以特意回来告诉您。” “好,你现在赶紧回去继续盯着,有什么不对马上来报我,另外,顺便去告诉你玉潭师叔,要他务必小心。”玉虔语速飞快地说道。 “师父,我知道了!”那弟子听完之后,马上就转身离开了。 玉虔思前想后半天,还是硬着头皮去了云岩大师那里,没办法,遇到这种事情,玉虔实在是没有什么主心骨。 这时候,云岩大师刚刚喝完药躺下,听说玉虔又来了,心里一紧,知道肯定有要事,否则他不会随意来打扰自己。 进到屋里之后,玉虔便说道:“师父,刚才我弟子来报,说咱们附近出现了一些来势汹汹地人,离咱们可能不到二十里了。” 玉虔说完之后,云岩大师先是沉默了半刻,然后缓缓说道:“如我所料不错,应该是孤傲云又来了。” “孤傲云?他上次不是落荒而逃吗?怎么还敢来?”玉虔似乎不太相信。 “这个人,太精于算计了,其实上一次,他也不算输,咱们玄天派受了多大的损失,他呢?不过是死了一群也许还不是他弟子的人,我估计他已经知道我用了还魂功了,所以想趁着咱们最为虚弱的时候,来个致命一击啊。”云岩大师声音细微地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玉虔听完之后,觉得很有道理,便焦急地问道。 “先去召集所有弟子,分两批,一批守在山门处,一批在山上,尤其是我师叔那里,一定要加派人手护,另外,你派几个人,带着惜香去冥叶山庄,找池中天。”云岩大师说道。 “找池中天?师父,咱们不好总是这么去麻烦他吧。”玉虔有些犹豫道。 “现在顾不得这些了,我猜测,池中天不一定在,不过现在也没时间去琢磨了,你快点按我的吩咐去做吧。”云岩大师说着说着,忽然开始剧烈咳嗽起来,这可把玉虔吓得不轻。 “师父,您别着急,我这就去办,您放心,不会有事的!”玉虔匆忙安慰几句之后,便马上跑了出去,他先是找了几个弟子等在下山的山路那里,然后就来到了菜园。 自从上一次齐云山上遭了巨变之后,陆惜香就开始变得郁郁寡欢了,整天里就是呆在菜园子里浇水,见谁也不说话。 玉虔来找她的时候,她正提着水桶在浇水。 “惜香!”玉虔赶紧喊了一声。 陆惜香抬头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干嘛?” “快,师父有令,让我派人护着你去找池中天,找他求救!”玉虔快速地说道。 “求救?求什么救?”陆惜香迟疑地问道。 “附近出现了一些来历不明的人,样子又是冲咱们来的,师父让你赶紧去找池中天,让他过来帮忙。”玉虔说道。 听完这些,陆惜香先是楞了一下,紧接着猛然扔掉手中的水桶,飞快地朝外面跑去。 “你慢点!”玉虔一句话没喊完,陆惜香就已经没了人影。 云岩大师猜测的一点没错,这伙人,正是孤傲云带来的。 那天孤傲云聚集了一些川府的武林中人商谈之后,就定了时间,准备趁着玄天派最为虚弱的时候,一鼓作气将其剿灭,而且,孤傲云还听说池中天根本不在歙州,如此一来,孤傲云也就没什么顾忌的了。 当然,也有人提议孤傲云顺便把池中天的冥叶山庄给一起端了,但孤傲云却没这个打算,因为他并没有这个能力,毕竟玄天派虽然遭了难,但实力尚存,即便孤傲云全力以赴,也未必能顺便拿下。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二十五回-冥叶施援 全力以赴都不见得能轻松对付一个玄天派,就更别谈去对付池中天了。【: /书 按照计划,孤傲云把那些川府武林中人都给找来,让他们各自带上一些自己门下的弟子,这一来可不得了,加起来得差不多有六七百人了,如此的实力,即便玄天派全盛之时,抵挡起来也要费些周折。 为了掩人耳目,孤傲云让这些人分好几个时间进入的歙州,以免让人发现。 这一次孤傲云也没叫上扶羽圣教,因为好几次合作,孤傲云都没占到什么便宜,就连扶羽圣教一向吹嘘的暗羽卫,也在上次被池中天的手下一打尽,所以他也就不相信扶羽圣教了。 这主要是孤傲云还不知道冥叶的来历,否则的话,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庄主,前面还有十多里地就到齐云山了,咱们是不是先派一些人去打个前站。”一个滨麟山庄的弟子从前面跑过来问道。 孤傲云停下脚步,略微琢磨了一下,然后就说道:“让前面的几个人带着他们的手下去齐云山山下转转,到有扎手的,就顺便给解决了。” “是,庄主!”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孤傲云便吩咐人都先藏在了两边的树林中,而他则是自己一个人慢慢地朝着前面走去。 这里,已经能到齐云山了,孤傲云站住脚步之后,微微地观望了一番,这还是他第一次从远处观赏这座天下名山。 了一会儿,孤傲云就兴趣索然了,他叫出一个弟子来,小声嘱咐了几句,然后便接着朝前走去。 而此刻,玄天派的弟子已经接到了命令,负责驻守山门的玉潭本就是个暴脾气,上次已经让他心里窝火了,如今听说又有人来找碴,非但没有害怕的心里,反而还挺高兴,因为他觉得终于有机会出口恶气了。 就是因为这个想法,所以玉潭根本没有带着人守在山门处,而是直接把人都带到了齐云山下面,就那么站在最显眼的地方,生怕谁都不到似地。 这时候,玉虔正忙着在山上安排人守护着天玄道长与云岩大师,所以根本没工夫来管他,更何况,他也不知道。 玉潭此时正提着剑往前眺望,不多时,一个玄天派的弟子就飞也似地跑了回来:“师叔!不到五里地了。” 玉潭听到之后,神情一震,接着说道:“玄天派弟子听令,欲犯我者,格杀勿论!一会儿大家都给我死里打。” 玄天派的人都是修道的,所以xing情一般都很和蔼,但这个玉潭是例外,记得当初池中天第一次来玄天派的时候,他就和池中天在山门处发生了争执,而云岩大师之所以派他来守山门,也是有意磨练他的心xing。 不过,他的心xing非但没有变得温和,反而还把自己的一帮子徒弟也给带动的脾气暴躁,就连其他人的弟子,因为和玉潭在一起守山门时间长了,也沾上了他的“仙气。” 与此同时,陆惜香也终于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冥叶山庄,因为她跑得太快了,所以玉虔派去跟着她的两个弟子,此刻都不见人了。 刚到冥叶山庄的时候,陆惜香吓了一跳,因为这阵势太大了,一堆人正在山庄外围敲敲打打的,样子是在盖房子。 这时候,陆惜香根本顾不得,直接就往山庄里面跑。 也巧了,今天正好叶落闲来无事,就在门前站着,盯着那些人干活,猛然到一个陌生女子往里面跑,马上就把她拦住了:“站住,干什么的!” 陆惜香冷不丁地被人拽住,心里一急,马上破口大骂道:“你给我滚开,我找你们庄主! 叶落被这么一骂,顿时有些发愣,但在对方是个女人的份上,也不好计较,只能说到:“姑娘,我们庄主不在,你有事吗?” “池中天不在?”陆惜香问道。 “我说了,庄主不在。”叶落答道。 “那那傲霜雪在不在!陆惜香想着既然池中天不在,那也只能找傲霜雪了。 “实在不好意思,傲姑娘也不在。”叶落说道。 陆惜香叶落一边说一边还有些笑意,就以为他在耍自己,于是便喝骂道:“你少废话!我是玄天派的人,我们遇到麻烦了,我们掌门派我来求救!你别耽搁时间!” 听到这番话,叶落原本还略带戏谑地脸色马上变得肃然起来,他严肃地问道:“你说什么?玄天派有难?” “没时间跟你多说!你快放我进去找人啊,上次傲霜雪有难去找我们的时候,我们掌门不也二话没说就派人来了吗!你们难道要当忘恩负义的小人!”陆惜香急的差点要哭了,所以也就口无遮拦地叫骂一通。 叶落她这表情,知道事情绝无虚假,想想池中天临行前特意嘱咐他,一定要帮着照好玄天派,而眼下玄天派有难了,那自己无论如何也得帮忙了。 “姑娘!你别急,你放心,我们庄主临走的时候说了,只要玄天派有麻烦,我们一定去帮忙,你等着,我这就去叫人,咱们马上走!”叶落说完之后,转身就跑了进去。 陆惜香听到这话,心里才算稍稍安定了一些。 很快,叶落就带着几十个人跑了出来,紧接着就喊道:“姑娘,咱们快走!” 陆惜香一就这么几个人,赶紧怒道:“你多带些人行不行!” 叶落愣了一下,然后苦笑一声道:“姑娘,你放心,不是我说话难听,就我手下这些人,收拾你们玄天派百来个弟子跟小菜一样,赶紧走吧。” 一听叶落说这话,陆惜香非但不恼怒,反而还喜笑颜开地说道:“好好!就要这么厉害的,我带路,咱们走!” 陆惜香带着他们刚走了没多久,迎面就遇到了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的玄天派弟子,正是玉虔派去跟着陆惜香的人。 “你们俩真废物,靠你们,咱们玄天派就完了,赶快走!”陆惜香没好气地骂了他们一顿,然后便继续朝前跑去。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二十六回-山下阻敌 而就在这个时候,守在山下的玉潭和一众玄天派弟子,已经到了前面稀稀拉拉地人影,渐渐地,人影越来越密集。【,ka~ /书 “来了!”玉潭猛然大喝一声,然后便往前跑了几步。 其实现在过来的这些,不过是孤傲云派来打前站的,他们到一个道士提着剑冲了过来,一时间都呆了,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而玉潭才不管这些,他跑近之后,左手狠狠地一甩手中的剑,然后劈头盖脸地砍了过去。 原来玉潭是要一个人打一群? 直到这时候,这些打前站的才明白过来,慌乱中赶紧拔出手中的兵器相抗。 玉潭真是勇猛,手中的剑向游龙一般,闪烁着寒光,不停地收割着敌人的xing命。 “今天我要开开杀戒!”玉潭一边打,一边还高喊了一声。 而他身后的玄天派弟子,也是到现在才明白过来,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快去保护师叔!”紧接着,一群人便冲了上去。 一时间,混战便开始了。 打前站的这些人,大多是一些川府的小门派中人,武功不高,比起玄天派的这些弟子来说,要差得远。 所以,很快,这些打前站的人就被玄天派的弟子给打得惨不忍睹,尤其是玉潭,此刻他身上脸上到处都是血迹,当然,有很多都是别人的。 “快撤!”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然后打前站的这些人便纷纷落荒而逃了。 玉潭也不追,他以为来的人不过就是这个实力,于是便狠狠地将剑插在地上,然后说道:“你们是个什么东西!以后再敢来我玄天派撒野,定让你血溅三尺!” 那些打前站的人往后跑了没多久,迎面就遇到了孤傲云。 孤傲云到这么一群抱头鼠窜的人,很是奇怪,赶紧喝住他们就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慌里慌张的?” 一个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人一下子拽住孤傲云,然后语气急促地说道:“他们他们就在前面,太厉害了,我挡不住!” 孤傲云用疑惑地眼神往后面了下,这一不要紧,气得他破口大骂道:“你们真是一群饭桶!怎么让别人打成这样!” 此时,孤傲云的身后也跑过来一群人,这些人,都穿着淡蓝色的束身劲装,都是孤傲云滨麟山庄里的得力弟子。 “既然他们在下面,那就简单了,记住了,一会儿你们冲上去,只管杀玄天派的普通弟子,至于他们领头的,交给我。”孤傲云说完之后,便快步朝前走去。 这时候,玉潭正准备往山上走,可是忽然间又听说,那些人又回来了。 玉潭一听,那脾气登时再一次火爆起来,提着剑二话不说就往前走。 恰好,这时候孤傲云也正走在前面,玉潭一是孤傲云,脚步忽然就定住了。 这孤傲云有多厉害,玉潭用脚丫子想想也能想出来。 可是,他既然已经冲上来了,总不能再逃回去吧,那岂不是让人笑话。 不管了,既然都遇到了,那就打吧,反正玉潭觉得自己即便打不过他,但是见势不妙而逃走的话,应该还是有机会的。 “孤傲云!你还敢来!”玉潭用手中的剑指着孤傲云喝问道。 孤傲云到玉潭,脚步也站住了,然后微微抬了下手,示意身后的人都停下,然后才慢慢地问道:“哪个无名之辈,敢在我面前如此无礼!” 听到孤傲云的话,玉潭一下子就被激怒了,他抖了抖手上的剑,然后大吼一声,便飞身而上。 孤傲云微微一笑,眼着他来到面前了,忽然伸出右手,轻轻地往前一扫,一股掌气便发了出来,直接撞到了玉潭的剑身上。 玉潭只觉得自己的剑好像被什么力量所推动一般,不由自主地就往一旁稍微倾侧了一下。 这时候,孤傲云忽然抬起右腿,狠命地朝着玉潭的手臂踢过去,玉潭知道不妙,便咬牙将手中的剑拼命往回一拽,然后身体微微向右倾斜,左脚沿着地面往前一滑,整个人便朝着一侧飞了出去。 孤傲云到玉潭的动作,眼神微微闪了一下,得出来,玉潭的武功还是很不错的。 其实论武功来说,玄天派玉字辈弟子之中,玉潭和玉虔是不相上下的,甚至天玄道长有一次还私下里跟云岩大师说过,玉潭的资质很不错,将来有可能超过云岩的修为。 孤傲云现在没心思跟他耗着,所以到往一旁躲闪,便飞快地从袖口中掏出一把折扇,接着就朝着玉潭扔了过去。 玉潭他竟然拿一把扇子打过来,登时气得七窍生烟,他以为这是孤傲云在羞辱他。 玉潭一般暗暗运着内力,一般微微顿住了脚步,准备将这把飞来的折扇一剑劈碎。 “忽”折扇已经飞到了玉潭的面前,玉潭此刻飞快地抖了一下手腕,此刻他可能没注意,孤傲云忽然也往他这里冲了过来。 “啪”玉潭的剑已经砸在了折扇的上面,但是声音却很奇特,清脆清脆的。 一般折扇都是用竹子来制作,可这把折扇,怎么感觉像是铁的? “嗖嗖”折扇被玉潭这一下给打了回去,却恰恰被冲在半途中的孤傲云一把接住,紧接着孤傲云手腕飞快地一扭,折扇应声而开,然后他反转扇面,平展展地就朝玉潭划了过去。 原来孤傲云是故意的,他先是将折扇扔出去,然后算准了玉潭会用剑去格挡,而他随后跟上,这样的话,自己在冲过去的半途中,就能接到这把折扇,时间自然是节省了不少。 不得不说,在对敌经验上,孤傲云要老道太多了。 玉潭到孤傲云的动作,赶紧往后闪了一下,然后大喝一声,把手中的剑向飞镖一样掷向孤傲云。 孤傲云连都不,轻轻一扫就将剑扫到一边,这时候,玉潭已经来不及躲闪了。 他过分高估了自己的力道,以为这一剑至少能把孤傲云的身形稍微阻拦一下,但结果却并非如此。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二十七回-山门死守 “刺啦”一声传来,孤傲云的折扇果然是铁做得,这一下正好划在了玉潭的前胸位置,一道血痕立时闪现。【: /书 这还是以为玉潭躲闪的够快,否则的话,估计自己要来个透心凉了。 低头一自己胸口的伤,玉潭是又气又恼,而恰在此时,孤傲云忽然喊道:“给我上!” 很快,他身后一群身穿淡蓝色衣服的人便冲了过来。 玄天派的弟子也用不着别人招呼,自己提着兵器就迎了上去,他们还以为这些人跟刚才的那些是一样的呢。 打了没一会儿,玄天派的弟子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因为这些穿蓝衣服的人,比刚才那些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于是一个个边开始仔细应战了。 玉潭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忍着痛楚,将自己的道袍撕下,沿着前胸就这么缠了一圈,算是暂时将伤口包裹住。 再孤傲云,仿佛现在已经跟他没关系似地,一个人悠悠地找了棵大树,就那么坐在了树下。 玉潭知道自己的身手和孤傲云差了不少,但现在没办法,玄天派之中能和孤傲云抗衡的,之后天玄道长和云岩大师,如今这二人都无法动武,起来今天玄天派的这个劫,没那么好过了。 玄天派在山下的弟子,并没有多少,加起来也就一百来人,大多数都还在山上,而孤傲云带来的滨麟山庄弟子,差不多就二百多人了,如今打起来,自然是占据优势,更何况,还有一些别川府小门派的人在旁边打下手,这些人一对一的话,绝对不是玄天派弟子的对手,但要是三个打一个,或者五个打一个呢 就在玉潭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间身后响起一个声音:“玉潭莫慌!” 玉潭听到声音,扭头一,只见是云湛道长带着十几个弟子跑了下来。 云湛道长的武功比玉潭要稍微强一些,但也强的有限。 “师叔!”玉潭到他之后,心里一松,便赶紧喊了一声。 云湛也是在山上实在呆不住了,而且他也对玉潭不放心,所以这才跑了下来,一玉潭竟然带着人直接到山下来了,心里登时叫苦不已,可现在也不是责骂他的时候。 “孤傲云在那!”玉潭随手一指。 孤傲云听到声音,微微张开双眼,然后漫不经心地了云湛一眼,便又把眼睛闭上了。 “狂徒!师叔,咱俩一起上,先把孤傲云拿下再说。”玉潭愤恨地说道。 云湛了一眼孤傲云,又了一眼玉潭,然后摇摇头道:“咱俩不是他的对手。” “师叔!你怎么胆子这么小,刚才我一个人都敢上,怎么,你害怕?”玉潭心里一急,说话也就不那么守规矩了。 “玉潭!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无谓的牺牲是不可取的,你听我的,咱们现在马上往山上退,就在山门那里守着,那里地形险峻,他们就是想冲上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们要尽量拖延时间,掌门已经派人去请救兵了,现在我们做的就是要拖住他们!”云湛一口气说道。 “请救兵?请谁?”玉潭问道。 “还能请谁,离咱们最近的,就是池中天了。”云湛说着,顺手把一个离自己比较近的敌人一手抓住,然后另一只手砰砰两下就朝着后心砸了过去,那人马上就横着飞了出去,立时毙命。 “好!师叔,我听你的!”玉潭冷静了一下,也觉得现在不能逞强。 “玄天派弟子听令,退回山门处,全力守山!”云湛大声喊了一句,然后就叫过一个弟子,扶着玉潭就朝山上退去。 孤傲云听到这个声音,心里一动,接着便睁开了双眼,玄天派退回山上,那简直是孤傲云求之不得的,换句话说,之所以刚才云湛下来之后他没有反应,就是想让他们躲回去。 原因很简单,孤傲云刚刚就做了个决定,只要玄天派退到山上,那就永远别想下来。 他其实也在防备玄天派去求救,只是他不知道,求救的人早就离开了,而且是从另一条齐云山上十分隐蔽的小路上下去的。 齐云山的小路,多得数不胜数,当然,绝大部分是无法行走的,但是有那么几条小路,却可以畅通无阻。 很快,玄天派的弟子便一边抵挡着一边朝山上退去,而没有孤傲云的命令,这些滨麟山庄的弟子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追。 不多时,玄天派的弟子已经全部退了回去,此刻,山下除了一片死尸之外,什么都没有。 其实,这一带平时还是有一些山野农户往来其中的,就在刚刚,还有个砍柴的经过这里,结果被吓得撒腿就跑,幸亏没被人发现。 孤傲云听见动静没了,便站了起来,先是了一下地上的尸体,然后找来一个弟子,吩咐道:“去告诉那几个掌门,让他们带人围住山下,一只鸟也不准给我放进去,其余的滨麟山庄弟子,听我命令,跟我一起攻山。”孤傲云说完,便甩甩袖子,大步地朝着山上走去。 玄天派的山门,是设在差不多两百来米的高度之处,这里原本挡着一块巨石,后来玄天派把这巨石的中间凿开了一个大洞,虽然可以供好几个人来回穿梭,但因为只有这么一个口,所以还颇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 此刻,这条路口的两旁的高台上,早就站满了玄天派的弟子,他们每人的面前都放了一堆碎石,而另外一些人,除了有部分站在路口处,其余的则是收集了不少木材扔在路口前面,这是玉虔吩咐的无奈之计,一旦无法抵挡,就拼死放火,齐云山上树木繁多,加之风势很大,一旦起火,肯定凶猛异常。 当然,这是两败俱伤的办法,可如果真的抵挡不住,也只能这样了,最起码别让这些人冲到山上,否则的话,估计玄天派的百年基业就算完了。 最先出现在玄天派众人面前的,是孤傲云。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二十八回-危难关头 他快步登上这里之后,抬头一,直接前面的高处站着不少玄天派弟子,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着他。【: /书 “给我使劲砸!谁砸中了,重重有赏!”玉潭在路口那里到孤傲云之后,便这么喊了一声。 一声令下之后,站在高处的那些弟子便纷纷抓起面前的碎石块,拼命地朝孤傲云扔了过去。 孤傲云所站立的地方并不宽阔,身边两侧不远处都是空的,所以躲闪起来很是费力,在加上这些弟子的手法和力道均是不错,因此孤傲云只能一边运转内力抵挡,一边往后面退去。 “好!干的好!快,赶紧多准备一些,挑一些有棱有角的,砸人疼!”玉潭在一旁吆喝着,显然已经忘了身上的伤口。 这时候,山上已经渐渐地恢复平静了,玉虔道长安排了差不多百来个弟子,分别护着云岩大师和天玄道长躲进了后山的一座山洞中,这里原本是用来贮藏粮食谷物的,地方也算隐蔽,一般外人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安排完云岩大师和天玄道长之后,玉虔道长便令剩下的弟子都各自带好兵器,分出极少数的一部分人到了另一条下山的小路那里守着,其余的都站在大殿前的空地上,严阵以待。 云岩大师和天玄道长被送到贮藏粮食谷物的山洞之后,都很是不放心,尤其是云岩大师,此刻不住地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用还魂功。 再说孤傲云,刚才被那一阵石头给砸回去之后,心里琢磨了一下,也没什么好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人硬冲。 但是这硬冲,也不能让自己的人冲,想来想去,孤傲云便叫过一个弟子,让他从山下的那些人之中,带上来几十人。 狭窄的山道本来就无法停留过多的人,孤傲云只能先让他们躲在两边的树后,甚至有些人还躲在了树的上面,中间的路尽量要空出来。 很快,山下就走上来几十个人,孤傲云用手指了指前面说道:“一会儿咱们这样,你们就往前冲,记住,无论如何别回头,明白了没有?” 听到孤傲云的话,这些人心里不禁暗暗叫苦,可那有什么办法,孤傲云都发话了,他们根本没有抗拒的能力。 安排完之后,孤傲云便让这几十个人冲了上去,然后令自己的弟子随后跟上,手中也拿了不少的石头,至于孤傲云自己,则是挑了一个差不多两尺见长的大石头,然后举在手里。 玄天派的弟子到几十个人冲了上来,便再一次抓起手中的石头,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 这一通砸,下面的人顿时叫苦连连,他们本来武功就不行,再加上地形狭窄,甚至有两个人都被挤了下去,沿着坡面就朝下面滚去,就算不死,也得被荆棘之类的刮烂皮肉。 滨麟山庄的弟子此刻忽然也冲了过去,然后抓起手中石头,也朝着上面扔过去。 可是,作用并不大,毕竟你从下往上扔,和人家从上往下砸,那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过,这时候,孤傲云却走了过来,他站在一群人的身后,然后忽然暴喝一声:“玄天派的人,都给我去死吧!” 喊完之后,孤傲云忽然身体跃入半空中,手中的一块巨石突然从他手上飞出,直接朝着前面砸了过去。 阵阵破空的声音随之而来,玄天派众人哪敢抵挡,一个个便开始躲闪。 “砰”大石头就砸在了那些拿石头的玄天派弟子所站的高台上,登时把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趁着这么一个短暂地空隙,滨麟山庄的弟子便拥着前面的人,终于冲进了山门。 玉潭在一旁得大急,不停地用一只手飞快地拿着剑到处乱扫,至于云湛,则是站在一旁满脸纠结,难道这时候,他只能放火了吗? 云湛知道,一旦放火,肯定能把孤傲云给挡住,他就是武功再厉害,也不敢跟火抗衡吧。 可是,真的如此的话,那玄天派可能也就完了,山上只要起火,如果扑灭不及时的话,能把整座山都给你烧得光秃秃。 就在云湛万分纠结的时候,孤傲云已经冲了过来,他腾空跃起丈余高,然后双手不停地朝下面挥舞,一道道掌气逼出,将一众玄天派弟子逼的无处躲藏,好几个都中了掌气,虽然没死,但却跟死也差不多了。 很快,玄天派的弟子已经退到了后面,巨石凿出的那个通道附近,已经全是孤傲云的人了。 “师叔!放火吧!”玉潭一边往后躲闪,一边焦急地喊道。 此刻,云湛简直要疯了,孤傲云实在太厉害了,在这个地方,一个孤傲云可能就能让他们无力抵挡,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他的手下。 眼着前面的人节节败退,狭窄的山道上不停地有人倒下,更有人从一旁的悬空处摔下去。 “放火!”云湛实在没办法了,便咬牙含泪地喊了一句。 听到这话,那些手里抓着木材的弟子纷纷从怀里摸出火折,准备点火。 “慢着!”正在这时,忽然从他们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 云湛扭头一,只见玉虔正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玉虔道长在山上实在是不放心,所以便下来,刚刚来到这里,就听到云湛那一声吼叫,差点把他吓坏。 “都给我顶住!堂堂玄天派,怎能让这些宵小欺凌!大家都给我咬牙死挡,别忘了咱们的天舟师叔祖是怎么死的!”玉虔喊出这句,明显是想给玄天派的人提提气。 果然,提起这个,玄天派的一众弟子都怒火中烧,精神一下子就和刚才不一样,其中一个,竟然抱住了一个身穿蓝衣的人,朝着一旁的悬空处摔了下去 这么一来,孤傲云手下的那些人的攻势便被减弱了一些,而孤傲云此刻还在后面,前面的人堆让他根本挤不过去,他也只能干着急。 “玉虔,派去的人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池中天不肯相救?”云湛说道。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二十九回-冥叶遇阻 玉虔摇摇头道:“师叔,这不可能,说不定这时候就在路上了,池庄主不是那种人。【0000。!书” “师兄!现在不是宽慰的时候,咱们得做好准备了,孤傲云太厉害了,还有,你到那些穿蓝衣服的人没有,那些人应该是滨麟山庄的弟子,战斗力很强,!”玉潭在一旁吼道。 “师弟!危难之际,你我这些做师兄的,更应该沉着冷静,如果连我们都如此慌张,那下面的人还有什么劲头去抗敌?”玉虔不耐烦地说道。 “师兄!你别抖威风了,现在必须放火,这里一旦烧起来,就是万丈火墙,他孤傲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闯不过来!”玉潭说着,就冲过去抢过一把木材,准备点火。 “你给我放下,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能轻易放火,否则咱们玄天派也就完了,你忘了上次那一把大火了吗?”玉虔焦急地说道。 就在这里乱成一团的时候,陆惜香终于和叶落他们来到了齐云山的山下。 此刻,守在山下的是川府一些小门派的人,他们到陆惜香和叶落以及身后那些人之后,并不认识,还以为是过路的,于是其中一个小掌门便上前说道:“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从旁边绕路吧。” 叶落楞了一下,然后了一眼陆惜香,陆惜香也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是这样子,肯定不是好人,于是便说道:“不管了,他们守在山下,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这话,叶落很是赞同地点点头,然后便走到那个人面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小子,我没工夫跟你这磨牙,识相的赶紧走人。”那个人说道。 叶落听到这话,眼神一闪,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脖子,接着手中猛然一捏,只听得“喀嚓”一声,然后那个人的脑袋忽然无力地耷拉下来,叶落将手一松,他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不好!”其余的那些人到之后,便反应过来叶落这些人肯定是来帮玄天派的,但他们才这么点人,而守在山下的起码有两百多人,这还不是轻松搞定。 叶落杀了一个人之后,赶紧抽身跳了回去,接着把手往前一挥道:“别留活口,速战速决!” “是!”叶落身后的几十个冥叶听到之后,便纷纷从怀里摸出一个指虎,飞快地戴在手上之后,就冲了上去。 “啪啪”刚刚打了个照面,冥叶的两个人就出手击杀了两个人。 这两人一出手就是照着死穴去打,精钢打造的指虎被全力击打在脆弱的死穴上,下场还能是什么?除了死,别无它状。 之所以能认穴如此精准,全是他们以前训练的结果,池远山训练他们打穴的时候,都是让他们闭着双眼练的,时间一长,一个人身上的穴道,冥叶的人全都知道。 叶落也没闲着,他也懒得戴指虎,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腕之后,往前跨了一步,接着抓过一个敌人,拳头就那么照着他的天灵盖狠命砸了一拳。 “砰”这一拳直接把对方的脑袋给打碎了,鲜血夹杂着脑浆子,红红白白的,甚是恶心。 这种杀人方式,极其残忍,但却极其迅捷。 很快,对付差不多二百来号人,就被叶落这几十个冥叶弄得倒下三分之一。 但是,叶落此刻却一点乐观情绪都没有,头脑清晰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来打架的,而是来帮忙的,就眼前这些人来说,绝对不是来袭击玄天派的主力,否则的话哪还用得着自己帮忙,可如果不是主力的话,那他们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用来阻拦援兵的,恐怕,这时候山上已经乱成一团了。 想到这里,叶落便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同时他还喊道:“加快速度!” 陆惜香此刻站在一旁,也是干着急,因为她也猜到了,恐怕山上这时候正在有麻烦。 此时,山上的孤傲云正打算强攻,可后面却忽然跑来一个弟子,焦急地说道:“庄主,下面来了一群不明身份之人,像是玄天派请来的帮手,几个掌门正在带着人阻挡。” “哦?有多少人!”孤傲云紧张地问道,这时候出现这个消息,实在是不妙。 “大概三五十个。” “三五十个?”孤傲云仿佛没听清,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嗯!正是!”那个人又说了一句。 “饭桶!三五十个人还要来跟我说!你去,告诉他们,要是挡不住的话,我会亲手杀了他们!”孤傲云简直连肺都要气炸了,但是心里也松快了一些。 “是是,我这就去。”那人孤傲云发怒了,哪还敢嗦,赶紧就跑了下去。 “孤庄主说了,你们要是挡不住,就谁都别活了!”刚刚到了山下,这个人便把孤傲云的话喊了一遍。 听到这话,这些掌门心里不禁暗暗叫苦,但同时也很惊讶,这些都是什么人,为什么个个都这么厉害。 叶落也听到了这句话,心想果然如此,山下这些人只是用来拦路的。 但是心急也没用,毕竟这人数悬殊太大,给叶落一个时辰的时间,他有信心把这些人全都杀得干干净净,可是,能给他这么多时间吗? “你们俩愣着干嘛!还不去帮忙!”陆惜香正在焦急,扭头一两个玄天派的弟子正大眼瞪小眼地着前面,于是就骂了一句。 “不行啊,师父嘱咐了,让我俩一定得保护好你!”那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陆惜香一听,伸手就抓住一个人,然后用手掌重重地往他脑门上一拍,接着喊道:“你俩是吃屎长大的!保护我?保护我有个鬼用,人家都开始攻山了,咱们要再上不去,到时候就连玄天派都完了!” 听陆惜香这么一喊,这俩人琢磨了一下,觉得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便赶紧跑过去帮忙了。 虽然多了这俩人帮忙,但却并没有解决问题,多出的百多人,可不是这么区区两个人就能弥补的。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三十回-上山报信 这边叶落在抢时间,那边孤傲云也没闲着,本来他是在最后面的,结果现在一急,左右一,只见右侧有一棵歪脖子树,于是他随手抓了一把碎石,然后三步两步蹿到上面,接着站在树顶上,先是凝神呼吸片刻,而后猛然大喝一声,整个人就从树顶上飞了出去。【 /:书 众人抬头一,只见孤傲云宛如神仙一般飞在半空中,同时双手还不停的向下甩动。 他打出的石头,可比那些人要强太多了,但是因为人在半空,所以准头并不怎么样,虽然玄天派的弟子被砸中不少,但同样,他的手下也没少挨砸。 很快,孤傲云觉得刚才积攒的内力差不多都消散了,于是便猛然在半空中扭转了一下腰身,接着就稳稳地落在了一处高台上。 刚才他那一阵“石雨”着实起到很大的作用,玄天派的弟子又往回退了一些。 渐渐地,山路开始变得宽阔起来了,而孤傲云发现这点之后,心里马上清楚,马上就要到山上了。 此刻,孤傲云已经开始筹划到了山上之后要做什么了。 当然,没好事 玄天派的人也清楚地知道了这一点,尤其是玉潭,此刻也顾不得身份什么的了,直接就把玉虔拽住,然后吼道:“咱们没法再退了!后面的路就宽了,到时候他们强攻上来怎么办!” 玉虔此刻也心急如焚了,他知道孤傲云对于他们来说,过于强大,有他在,玄天派的弟子很难放开手脚。 “玉虔,要不就放火吧,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云湛在一旁也这么说。 “师叔,再坚持一下,我觉得救兵就快来了,放火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咱们还是等等吧。”即便到了这个时候,玉虔还是不肯放火。 “别等了,都这么长时间了,那池中天住的地方和咱们也不远,快点走半个多时辰肯定到了,可现在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云湛在一旁说道。 其实他是不知道,叶落他们不是说来得不快,而是在山下被挡住了。 此刻在山下,叶落也很是苦恼,对方似乎一下子勇猛了很多,冥叶纵然武艺超群,却也是忙于应付。这时候,旁边的陆惜香已经敏锐地发现,山道上隐隐约约地有一些破败的树枝。 这时候,她忽然想到,自己应该赶紧先上山了。 着眼前混战,无人顾及的时候,陆惜香悄悄地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快步跑去。 很快,她就来到了齐云山南侧,这里有条小路,上次池中天来参加英雄大会的时候,就是从这里被带上去的。 陆惜香这时候体力也有些不支了,刚才从冥叶山庄赶到这里,已经让她精疲力尽了,可是没办法,自己必须上去报信,她知道,不管山上发生了什么,只要自己告诉他们,山下有救兵,那么大家的士气就会高涨,而敌人的士气,就会低落。 有了这个信念,陆惜香便咬紧牙关,然后深吸一口气,便脚步如飞地开始往山上爬。 她不会武功,但是因为常年打理菜园,经常需要去打水,所以这力气还是有一些的。 倒不是云岩大师不教她,而是她不愿意学,而且理由还很怪异,说什么女孩子打打杀杀的,有辱斯文。但是她做的那些个古灵精怪的调皮之事,可一点都不让人觉得斯文。 “谁!”陆惜香眼着就要爬到了,忽然间前面冷不丁传出一声暴喝,吓得她差点没站稳。 “是我,陆惜香!”陆惜香到是玄天派的弟子之后,一边站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啊?是你?你怎么才回来,救兵找到了吗!”奉命守在这里的几个弟子赶紧手忙脚乱地把陆惜香扶过来,然后焦急地问道。 “找到了,但是山下有人,把他们挡住了!”陆惜香说道。 “来了就好!你赶紧去通知玉虔师伯吧!” “嗯,我这就去!” 陆惜香说完,就穿过后厨,往大殿跑去,到了下山的路口那里,人还没靠近,陆惜香就听到阵阵厮杀声。 往下走了没多久,陆惜香就到玉虔正在那里手忙脚乱地抵挡着,而众多玄天派弟子像是人墙一样,堵在那里。 “玉虔!”陆惜香喊了一声。 玉虔听到之后,赶紧转过身来,到陆惜香之后,便急促地问道:“来了没有!” 陆惜香一边冲过来,一边说道:“来了来了!就在山下,但是被他们的人挡住了,不过很快就能上来!” 听到这个消息,玉虔终于算是缓过一口气来,他一边不停地拍着陆惜香的肩膀,一边高声喊道:“大家顶住,咱们的救兵已经来了,到时候咱们前后夹击,让这些恶贼有来无回!” 此刻玉潭和云湛也已经知道了,玉潭是个暴躁脾气,如今一听说救兵来了,登时骂道:“总算来了!孤傲云,今天爷爷让你死在这里!” 说完,他反手夺过一柄剑,然后胡乱拨开众人,便迎上前去。 孤傲云听到之后,倒是颇不以为然,因为他刚才已经知道了,不过几十个人而已。 “别听他们的,他们的救兵只有几十个人,根本上不来!”孤傲云也适时地喊道。 听到这话,正在打得兴起的玉潭忽然愣了一下,接着又返身跑回来问道:“惜香,来了多少人?” 陆惜香皱着眉头说道:“大概五十个吧。”其实这还算她说多了,因为她觉得也就三十多个。 “什么!”玉虔、云湛还有玉潭同时惊呼了一声。 “五十个?他们的人足足有好几百,来五十个人干什么!池中天来了没有!”玉潭问道。 “池中天不在冥叶山庄,来的是他的手下。”陆惜香说道。 “池中天这个混蛋!他肯定是不想来,所以才派了几个人来应付一下!”玉潭气得破口大骂道。 “玉潭,别这么说,池庄主不是那种人,他肯定是不在。”玉虔在旁边说道。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三十一回-险中得救 “行了!事情都到了这步了,还有什么可说的,我还以为来救兵就可以有希望把他们拿下呢,结果倒好,才来五十个!够干什么的,还不够孤傲云一个人塞牙缝的呢!我算透了,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今天我这条命不要了,我跟他们拼了!”玉潭说完,忽然飞快地将自己的道袍全部撕下,将胸口缠着的布条也扯了下来,然后光着上身,又抢过一把剑,接着猛然大喝一声道:“孤傲云,爷爷来要你的命了!” 话音刚落,玉潭便飞身从前面的众人头上跃过去,然后落在了他们的前面,到前面一个穿蓝衣服的人,随手就是一剑,蓝衣人躲闪不及,正好被刺个正着。【书 玉虔和云湛才刚刚反应过来,玉潭就已经冲到前面去了,他们连阻拦的机会都没有。 “玉潭你回来!”玉虔深知他的秉xing,知道此时此刻,他已经着了心魔了,恐怕他是下定决心不要命了。 玉潭根本没听到,或者说,就算听到了,也绝对不会回去。 玉潭的发威,倒是让滨麟山庄的弟子一下子觉得遇到了阻力,毕竟这是在山道上,玉潭成天在这齐云山上来来回回,走山路如履平地,可滨麟山庄的弟子向来都是走平地的,因此在山道上,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都比平时要逊色一些,也就是因为这点,所以玄天派才一直没有大范围地溃败,如果是在平地上,孤傲云一个人就够他们受得了。 孤傲云发现玉潭之后,蔑视地笑了一下,接着便抽身而上,穿过人群之后,一巴掌就朝着玉潭砸了过去。 玉潭忽然感到一股阴风袭来,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刚刚站稳,就发现孤傲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面前,正恶狠狠地瞪着他。 “来得好!”玉潭到孤傲云,非但不惧色,反倒激起一股豪气,左手往前一甩,一道剑光就劈了过去。 孤傲云不慌不忙地扭头闪了一下,接着右脚高高抬起,就朝着玉潭的脸上扫过去。 玉潭往后一跳,身体靠着一棵树干之后,便举起剑来朝孤傲云的腿上削了过去。 眼就要劈到之时,孤傲云忽然脚尖一扭,接着另一条站立的腿猛然往上一挺,整个人便拔地而起,接着刚刚抬起来的腿瞬间就变成了平行,照着玉潭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比身法,玉潭要差不少,所以只能再一次用手扶着树干,绕到了树后。 “砰”孤傲云这一脚正好砸在了树干上,把这棵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树愣是被孤傲云的脚底摩擦掉一块树皮。 玉潭躲在树后,然后一剑刺了过去,想以此将孤傲云迫开。 但是孤傲云却根本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样往后躲开,而是微微扬了扬手掌,然后用手拍在树干上,身体像一条蛇一样沿着树干就往上飘了一下,接着他双手抓住树干,迅速一绕,马上就绕到了玉潭的头顶上,在这个距离下,孤傲云有足够的信心,将玉潭一招击毙。 果然,玉潭也发现了不对,但是等到他想躲开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孤傲云已经开始往下落了,眼脚底就要踩到了玉潭的头顶上。 “玉潭!”云湛眼尖,发现之后,忍不住嘶吼了一声。 就在孤傲云的脚底距离玉潭的脑袋不到一尺的时候,忽然间,一个白色的身影闪了过来,然后只见一道寒光掠过,一道剑气就朝着孤傲云的腿飘了过去。 如果孤傲云不躲的话,那玉潭肯定没命了,但是他同样也要付出自己的一条腿。 用自己的一条腿来换玉潭的一条命,这个买卖对于孤傲云来说,他就是用屁股想想,也能想出来是根本不划算的。 没办法,孤傲云只能在半空中猛然一顿气,接着整个人就横着朝一侧飞了出去。 等到他落地之后,定睛一,不禁一口凉气倒吸了回去,原来这个白衣人影不是别人,乃是雪鹜宫的宫主,北灵萱。 北灵萱一边将惊魂未定的玉潭一掌推开,一边笑着说道:“孤傲云,咱们又见面了。” 见到北灵萱,对于孤傲云来说绝对是个不好的事情,毕竟同为江湖十大高手,北灵萱即便比他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是孤傲云万万没有想到的,北灵萱怎么可能出现,难道她没有回昆仑山吗? 其实北灵萱出现在这里,也不是偶然。 就在之前叶落带着人跟着陆惜香离开不久,北灵萱和云凤也恰好从歙州城回来了。 刚刚进山庄大门的时候,就到一个护卫急匆匆地走了过去,跟她说玄天派有难,叶落留话说如果她回来,就赶紧去帮忙。 这也是叶落临走之前就已经安排好的,北灵萱一听玄天派有难,哪还顾得上耽搁,赶紧就让云凤去找雪龙他们,让他们带着天池残血赶紧去齐云山,而她自己,则是要了一匹快马之后,就朝齐云山飞奔而去。 北灵萱到的时候,叶落他们还在激战之中,到北灵萱来了,叶落也顾不得打招呼,而是焦急地说道:“赶快上山!” 听到这话,北灵萱便朝着山道上冲过去,途中倒是有人想来阻拦,但都被北灵萱干净利落地击杀了。 也幸亏她早来一步,否则玉潭的xing命就算交代了。 “北灵萱!你不要多管闲事!”孤傲云眼着玉潭从自己的脚底下被人救走,简直要气疯了。 北灵萱一边环顾了一下四周,一边说道:“孤傲云,枉你也是中原武林宗师,怎地如此凶残,实话说,我北灵萱一向对家父当年的所作所为,心存芥蒂,但是比起你来,家父简直是个菩萨!” 听到北灵萱说起北苍墨,孤傲云不禁哈哈大笑一声,然后说道:“北苍墨算什么,一条躲在深山里的老犬而已。” “孤傲云,你找死!” 见孤傲云敢侮辱自己的父亲,北灵萱哪还忍得住,飞起一脚就踢了过去。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三十二回-谈个条件 其实这也是孤傲云故意的,他知道如果放任北灵萱冲进前面的混战之中,那么玄天派的弟子可能就要反扑了,所以孤傲云必须缠住她。【 / 书 昆仑山论起险峻来,那要比齐云山险峻的多,所以在这山道上打架,北灵萱仿佛没什么感觉一般。 “哗”北灵萱忽然一抖袖口,两条彩带便飞了出去,到这一招,孤傲云顿时想起了在金竹山的那一幕,自己的一个手下因为说了北灵萱几句,就被她用这招当场击杀,当时的情形,也让孤傲云无法站出来出口气,如今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把北灵萱折磨一番。 孤傲云飞快地伸出手掌,攥住一条彩带之后,然后就用力往后拽。 不料北灵萱正有此意,借着力道向前飘了几步之后,伸手入怀,然后“嗖嗖嗖”几声传来,一把暗器就撒了过去。 在这地方,孤傲云无法施展轻功来回躲闪,所以便运气护体罡气,将暗器都给震飞了。 北灵萱要的就是这一下,因为孤傲云在施展护体罡气的时候,身法就会变得十分缓慢,这正是个好机会。 果然,北灵萱暗中一提气,接着将另一条彩带高高抛起,直接挂在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然后她用力一扯,身体便飞了起来,靠近孤傲云之后,两条腿飞快地踢了过去。 孤傲云了一眼,知道躲闪的话恐怕会中招,因此便站在原地,将手掌往下一压,接着手心就出现了一股气团。 对付北灵萱,不能跟玉潭一样,孤傲云得用点绝招了。 “去!”孤傲云一边喊着,一边将手掌抬起来往前一推,一股小气团就朝着北灵萱逼了过去。 “雕虫小技!”北灵萱出来是破风掌了,但却不躲,反而用手臂用力在彩带上缠了几圈,用力扯住,将身体固定在了半空中之后,另一只手也运气内力,霎时间,一层白雾就出现在了北灵萱的手臂附近。 “孤傲云,我让你尝尝我雪鹜宫的绝学!呔!”北灵萱手掌一扬,一层雾气就朝着孤傲云刚刚逼出的气团那里冲了过去。 “砰”两相遇到,便炸出了一声脆响。 孤傲云眯着眼睛了北灵萱,然后说道:“小丫头,有两下子啊,来,再借我一招!” “好!”北灵萱手臂用力一扯,身体便犹如荡秋千一般往前一荡,另一只手再一次往怀里一摸,甩手又是一把暗器。 孤傲云此刻人在下面,很是被动,勉强躲过这次的暗器之后,抬头一,便计上心来,他忽然高声喊道:“来人!把这女人的带子给我弄断!” 他这么一喊,立时有几个身穿蓝衣的人抬头了,然后就扔出手中的剑。 北灵萱暗暗骂了一句,接着便提前将藏在袖口中的彩带一端扔了出去,然后整个人就落地了。 这时候,那些人扔出去的剑也正好削断了她的彩带。 北灵萱着断成两截的彩带,忍不住指着孤傲云骂道:“你这老不死的,你知道我那彩带多少钱吗!” 孤傲云打死都没想到北灵萱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你赔我!”北灵萱说完之后,再一次欺身而上。 “我赔你个鬼!”孤傲云毫不客气地回敬一句,接着便举掌相迎。 一来二去的,两人很快就缠斗在了一起。 因为还没有攻到山上,所以孤傲云不愿意过度耗损内力,因此便没有使出破风掌的第八层,再加上北灵萱知道他功力醇厚,所以也只是靠着灵巧的身法与之缠斗,而并不是像之前天玄那样,一上来就和孤傲云死拼。 饶是如此,孤傲云的一身修为也足够让北灵萱喝一壶的了。 孤傲云的每一掌都力大无比,而且速度极快,弄得北灵萱手忙脚乱。 不过,北灵萱的出现,虽然没给孤傲云本人造成多大的麻烦,但是却给玄天派带来了一线生机。 “雪鹜宫北宫主来了,大家一起上啊!”玉虔再一次喊了一声,玄天派一听说大派掌门都到了,那肯定带来不少手下,因此一个个便奋力还击,一时间倒是将滨麟山庄的人都打退了好几丈远。 “你别就知道喊!你倒是上啊!”云湛在一旁没好气地说道。 玉虔一听,尴尬地挠了挠头,然后说道:“我要是上了,就没人喊了。” “滚!”云湛一他这幅模样,就心里有气,因此骂了一句之后,就提着剑冲了上去。 这一下,可麻烦了。 滨麟山庄的那些人,本来就和玄天派的弟子不相上下,可如今云湛加入了进来,马上就不一样了。 而且,此刻玉潭也已经恢复了神色,到云湛之后,仿佛故意似地高喊一句道:“师叔,咱爷俩好好痛痛快快地杀上一气,玉虔是个属乌龟的,您就别找他了!” 云湛听到之后,也故意答道:“是啊!我不指望他,咱爷俩上!” 他俩在这一唱一和,弄得玉虔十分尴尬,不过纵然如此,他还是没有出手。 打着打着,孤傲云就发现不对了,因为刚刚自己周围还没多少人,怎么这没一会儿,就一堆人都过来了呢? 他一掌将北灵萱逼退之后,抽空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手下正在节节败退。 紧接着,他又到了玉潭和云湛两个十分显眼的人。 说他们显眼,是因为玉潭是光着上身的,这在他们这些修道人的身上,千年难见的奇观,至于云湛,那就更显眼了,因为就他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 北灵萱扭头一,便笑着说道:“孤傲云,你知道吗?这山下还一批人呢,等他们也上来,今天就插翅也就难逃了。” 孤傲云听到之后,不为所动地说道:“北宫主,咱俩商量个事如何?” “哦?孤庄主想说什么?”北灵萱一边说着,一边警觉地望着四周。 “今天你给我个面子,就此罢手,等我攻下齐云山,抓了云岩老儿之后,我把玄天派送给你!”孤傲云说道。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三十三回-天价诱惑 他这话,差点让北灵萱晕倒,想来如果云岩大师此刻也在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活活气死。【,ka~ /书 “这地方我不要,我又不缺地方住。”北灵萱强忍着笑意说道。 “那这样,我知道北宫主来中原的目的,这次你帮我一把,事成之后,我送你黄金十万两,外加川府的良田千顷,你如何?”孤傲云语气沉稳地说道。 北灵萱被他这话,吓了一跳,这开出的价码可是不低,十万两黄金,良田千顷,那足够自己的雪鹜宫在中原能弄下一个落脚之地了。 见北灵萱一时没有说话,孤傲云便趁机接着说道:“我之所以来玄天派,还不是因为云岩老儿三番五次地阻挠我的大事,而且上次你,我的手下折损那么多,这口气我不能就这么忍下去吧,所以这个中缘由,还望北宫主能体谅则个。” “孤庄主还真是财大气粗啊。”北灵萱笑着说道。 “怎么样,北宫主可否答应?”孤傲云问道。 “口说无凭啊,你嘴皮子一动,那黄金和良田就是我的了?那不行,万一你反悔了怎么办。”北灵萱笑着问道。 听到这话,孤傲云一颗悬着的心就算放下了,他拍拍胸脯说道:“这你放心,我说话算话,只要我抓了云岩老儿,我马上就给你。” “那不行,你先给,你先给了,我马上下山走人,你就是把齐云山给铲平了,我也不管你。”北灵萱说道。 孤傲云听了,有些焦急地说道:“北宫主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一时半会儿去哪给你弄,你总要等我回了滨麟山庄才能给你啊。” “孤庄主!你也得体谅我一下,你要知道,冥叶山庄的人就在山下,刚才他们也到我了,你说如果我临阵而走,那他们肯定会跟池中天说,你说,就池中天现在那一身本事,我惹得起吗?别说我了,就连堂堂孤庄主你,不也是败在他手下吗?”北灵萱说道。 孤傲云赶紧摆摆手道:“这话不能这么说,我可没败在他手下,那天我是” “好了好了,咱们现在不谈这个,我就是说,我要帮你,得担着多大的风险?到时候别说池中天了,估计玄天派也得找我麻烦,就算你把玄天派灭了,那其他人呢?我可不像你们,在中原都根深蒂固,家大业大的,你们有点麻烦,还能躲一躲,我要遇到麻烦,难不成我还得回昆仑山啊。”不管怎么说,北灵萱就是不依不饶。 “好!”孤傲云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咬牙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递了过去说道:“这是五万两白银的银票,你先拿着,剩下的我回头给你!” 北灵萱嗤笑一声,然后摇摇头道:“孤庄主,你打发要饭的呢?五万两白银?抱歉,你太瞧不起我了,这太少了。” “我这只是定金,事后我会把剩下的给你!”孤傲云抖着手里的银票急促地说道。 “不行不行,你,咱们算这么一笔账啊,你说如果我现在走了,只拿你这五万两白银,那么万一你不给我剩下的怎么办,再说了,你那良田千顷呢,你到底有还是没有,别是吹牛吧。”北灵萱笑着说道。 这时,孤傲云忽然心神一震,然后才微微有些察觉,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忽然间,他到了北灵萱眼神中的一丝狡黠,霎时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好吧,北宫主,我孤傲云就相信你一次,但是如果我现在给你了,你可不可以下山?”孤傲云问道。 “当然,我二话不说,马上下山!”北灵萱答道。 孤傲云拍了一下巴掌,然后伸手在怀里摸索了半天说道:“好!一言为定!给,这是五万两白银的银票,还有,这是我家传的深海珊瑚玉,价值连城,我暂时给你,你拿着当个凭证,回头我用钱和良田赎回来。” 北灵萱接过孤傲云手中的那块所谓的“深海珊瑚玉”之后,放在手里端详半天,只见红里透明,上面还隐隐约约有着流光,北灵萱一眼就能出来,这是好东西。 其实她一点都不穷,雪鹜宫里的宝贝很多,各种美石璞玉数不胜数,当然,最值钱的要算是昆仑山上的一些名贵药材了额,别的不说,随便弄上一支百年的昆仑山雪莲,就能卖个十几万两白银,至于在这里和孤傲云磨嘴皮子,其实她是别有用心。 “不错不错,是好东西,那我就先收着了。”北灵萱笑嘻嘻地说了一句,然后就把这东西放进了怀里。 只是这深海珊瑚玉可能真得在海底浸泡了太久,被腐蚀的很厉害了,所以表层都不太光滑,这不,北灵萱刚刚把这东西放进怀里,手指就不小心被扎了一下。 “那北宫主答应了?”孤傲云笑着问道。 “答应了,我说话算话,那我就下山了!”说着,北灵萱转身便离开了。 着北灵萱的背影,孤傲云的脸上马上就笑成了一团,只不过怎么怎么像是阴险的笑。 “一群饭桶!”孤傲云着眼前不停后退的手下,怒火冲天地喊了一声,然后就冲了过去 再说北灵萱慢慢往下走了几步之后,脸上也阴笑了起来,然后她又把那五万两白银的银票掏了出来,仔细地又了,然后才慢慢地朝山下走去。 这时候,冥叶已经把孤傲云留下山下的人杀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武功略微高强一些的掌门还在顽抗,北灵萱下来的时候,只见一地死尸,惨不忍睹。 叶落反手一掌将一个人的脖子拍裂之后,扭头就恰好到了北灵萱,心里一惊,便跑过去问道:“北宫主,你怎么下来了?” 北灵萱微微一笑道:“孤傲云给了我黄金十万两,良田千顷,让我别在山上,我答应了,所以我就下来了。” 叶落听到之后,心里一急,赶紧说道:“北宫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三十四回-战力超群 “意思很明白啊,孤傲云花钱买个平安嘛,我也得给这么面子不是。【 / 书”北灵萱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过去,恰好这时候一个不知道哪个门派的掌门猛然到一个一头银发的女子,以为好欺负,便提着钢刀冲了过来,结果就在他还没靠近北灵萱的时候,就被一脚踢飞了,刚刚砸在地上,就被身边的冥叶给一刀刺死了。 “北宫主!您不能这样啊,咱们得帮着玄天派渡过难关啊。”叶落一边追着北灵萱一边说道。 “哎,你急什么,我也没说我不帮啊。”北灵萱再一次抓住一个人,然后一掌就拍了上去,谁知道对方竟然还有两下子,脚底下一滑,竟然躲开了。 这时候叶落正跟在后面着急,猛然到一个人朝自己这边移了一下,不是自己人,便顺手接住,然后五指变爪,一下子就插到了他的天灵盖上,一招毙命。 “真恶心!”北灵萱十分厌恶地说了一句,然后就朝一边走开了。 叶落随手扔掉手里的人,然后跑过去,正要开口,北灵萱忽然回头说道:“别问了,我只是答应他我下山,可是一会儿我的手下,不就上去了嘛。” “手下?谁啊?”叶落疑惑地问了一句。 “喏,就是他们。”北灵萱忽然抬起头来,朝着远处指了一下。 叶落顺着他指的方向一,只见有四个人急匆匆地走在前面,而身后则是跟着一群身穿白衣的人。 这正是北灵萱座下的四大护法和天池残血。 天池残血自从被北灵萱带出昆仑山上之后,还是第一次被派出来执行任务。 “宫主,我们来了!”雪龙快步走过来对着北灵萱说道。 北灵萱笑着点点头,然后说道:“全速上山,记住,孤傲云在那里,你们四个合力对付他,应该问题不大,其余人和玄天派的弟子配合起来,记住,一活口都不要留!” “是,宫主!那,这些人呢?”雪龙疑惑地着前面还在混战的人群。 “那些人我们解决,马上马上,就快了!”叶落听到之后,才知道北灵萱是这个意图,于是赶紧说了几句,便朝着人群跑了过去。 “记住,孤傲云的武功很高,你们四个一定小心,有危险的话,马上跑,明白吗!”北灵萱飞快地说道。 “宫主放心,跟我上!”雪龙朝后面招呼了一声,便奔着山上而去。 此刻,冥叶面前的敌人只还剩下不到二十个了。 叶落着雪龙他们上山了,心里也很是着急,万一将来被人知道自己被一些废物拦在山下上不去,那岂不是给寒叶谷丢脸了? “我给你们一炷香的工夫!要是还有活着的,你们都给我滚回北冥山!”叶落忽然朝天怒吼了一声。 听到这话,那些冥叶便开始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其实他们也真是累了,虽然武功高强,可毕竟当初面对的是上百人,别的不说,就是上百头猪,你杀不也得杀一阵子,更何况还是一些会武功的人了。 终于,在半柱香的时间之后,几十个冥叶便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然后整齐地排成一列。 地上躺得全是孤傲云带来的那些川府小门派的人,除了后来被孤傲云叫上去的几十个人之外,剩下被孤傲云吩咐留在山下阻拦的人,全都死了,一个不剩,经此一战,估计川府的武林门派,能减少一半。 “我说,你们是池中天的护卫?”北灵萱着眼前的场面,疑惑地问了一句。 “是啊。”叶落淡淡地说道。 “我不信,这些人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样子也得百多人吧。”北灵萱着地上的尸体说道。 “一百八十九个。”叶落说道。 “你们一个人没死,他们全死了,这等武功,我不信你们只是池中天的护卫,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北灵萱饶有兴趣地问道。 “北宫主,我们首先是寒叶谷的弟子,其次是我们少谷主的护卫,仅此而已。”叶落说道。 这时候,那两个玄天派的弟子四下一,竟然发现陆惜香不见了。 这可把他们吓坏了,玄天派谁都知道,陆惜香虽然桀骜不驯,刁蛮顽劣,但却是被云岩大师极为宠爱的,可现在,她竟然不见了。 “朋友!你们可曾见到陆姑娘了?”一个玄天派弟子焦急地向叶落问道。 叶落呆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陆姑娘是谁,但紧接着就明白了过来,应该就是那个去报信求救的女子。 “没到啊,刚才好像还在这里。”叶落一边说,一边四下张望。 两个玄天派的弟子来回跑了一阵,发现没有人影之后,其中一个沮丧而焦急地说道:“完了完了!人不见了!” 你们放心,应该没事的,可能她躲到一边了,现在咱们最主要的是要赶紧上山。 叶落说完之后,就带着冥叶要往山上冲。 “等等!”北灵萱在后面叫住了他们。 “你们歇歇吧。” 叶落了她一眼说道:“我们公子临行前有令,只要玄天派有难,我们就是死也得去帮他们,所以,我们不能休息。” 说完之后,叶落大手一挥,便带着冥叶往上冲。 其实,冥叶之中,有十几个已经露出疲倦地神色了,而且他们虽然没有人死,但是却有一些受了伤,受伤最重的一个,肩膀上斜楞楞地被劈了一个大口子。 北灵萱到之后,飞快地冲了上去,拽住了这个人,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拔开塞子之后,从里面倒出一些淡绿色的粉末,就往他的伤口上撒去。 这个人的脸黝黑黝黑的,个头也不高,北灵萱给他的伤口上弄上粉末之后,本来他还很疼的伤口一下子就没什么感觉了,血也止住了不少。 “多谢!”他道谢一声之后,便再一次转身,加快脚步,紧紧地跟上了前面的人。 那两个玄天派的弟子此刻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估计是去找陆惜香了。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三十五回-欲擒故纵 现在,这里就剩下北灵萱一个人了,她现在还不能上去,因为她已经答应了孤傲云,自己一定会下山,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这是北灵萱从小被无数次灌注的思想,至于答应的是什么人,那都不重要。【,ka~ /书 叶落刚刚往山上爬了一会儿,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厮杀声。 他赶紧加快脚步,很快,他就到了有四个人正在围着一个人打的不亦乐乎,那个被围的人此刻正上蹿下跳的,像是有些措手不及地感觉。 这正是四大护法在和孤傲云缠斗。 除此之外,叶落还到了刚才四大护法带来的人正在和一群身穿蓝衣的人混战,而再往前,却有些不太清了,只能依稀到一些人正一边打着一边来来回回地上上下下。 此刻孤傲云正在迷惑,上次在齐云山,他没到雪龙他们,因此也不认识,还在纳闷这是从哪又蹿出来这么多人,难道就是刚刚山下所出现的救兵?那不是有人在拦着吗?难道人都死了? 孤傲云实在没心情去想了,主要是没时间去想。 雪龙,灼鹰,雷虎,云凤,这四人的武功个个都属一流,而且因为常年在一起,所以互相之间也有了一种特殊的默契,一旦四人合力,恐怕就是江湖顶尖高手也很难对付。 云凤在这四人中武功最弱,但身法也最为灵巧,也就是因为如此,所以她便不停地在孤傲云的头顶上乱绕,一会儿飞过去,一会儿又从他头顶上挥上一剑,弄得孤傲云好不狼狈。 但同时,四大护法心里也是暗暗吃惊,他们对于自己的能力那是很清楚的,可如今四个人围着打半天了,孤傲云竟然还没有露出败意,实在是让人太惊讶了。 叶落了一眼,觉得自己上去也帮不了什么忙,于是便带着人朝山道上冲过去。 可是现在山道上站的人已经太多了,狭长的山路早就被挤得满满的,有些人甚至是一只手抓住旁边的树干,一边在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踏空而掉下去。 到这一幕,叶落便止住了后面人的脚步,现在冲过去,绝对不是明智之举,毕竟山道太窄,万一拥挤中失足掉下去,那是很危险的。 可如果这样耗下去,短时间内未必能拿下,而且只要有孤傲云在,那就随时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尽管现在他正被四大护法围着。 忽然间,叶落脑子里一闪,仿佛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仔细地在心里琢磨片刻,然后他脸上一下子就有了笑容,让冥叶们都暂时先等着,然后他左右了,便跃到了左手边的一棵大树上,接着从树顶上就凌空飘了过去。 这可够危险的,因为他下面已经属于落空处了,在这种地方,掉下去之后也许你并不担心会被摔死,但却会担心被无数颗凸出的尖锐石块已经各种荆棘给划伤,那绝对是一种痛苦。 不过,叶落是艺高人胆大,就这么差不多十丈多远的距离,竟然被他一口气从半空中飘了过去,这要让普通百姓到了,准以为是仙人了。 此刻,叶落已经落在了一块大石头上,而恰好,他身后就是玉虔道长。 玉虔到他之后,依稀觉得有些面熟,记得上次见过,但却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道长,我是冥叶山庄池庄主的护卫,闻听贵派有难,特来相助!”叶落说道。 玉虔听到之后,赶紧笑着说道:“太好了,一直等着你们呢!” “其实我们早来了,只是那该死的孤傲云在山下留了近两百人,我们一时之间难以上山,刚刚才把他们都解决了,马不停蹄地就赶来了,道长恕罪啊!” 叶落这话一说,玉虔差点掉下眼泪了,人家与自己毫不相干,却能冒着危险前来救人,这份义气,真是难得。 “大侠哪里话,你们能来,贫道代玄天派上上下下感激不尽!”玉虔说道。 “雪鹜宫的北宫主也来了,她的手下此刻正在前面,而我的人也在那,只是山路太过于狭窄了,不适合这么多人激斗,我有个想法,想跟道长说说。”叶落说道。 “大侠别客气,您尽管说!”玉虔肃穆说道。 叶落了一眼挡在前面的玄天派弟子,然后便说道:“道长,你下令,让玄天派的人让一让,然后我们在孤傲云的人后面往前赶,这样他们势必会被赶到山上,到了山上空旷安全的地方,咱们三方齐力,他们还得像上回一样,一个也跑不了!” 听了这话,玉虔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猛然拍了下双掌,激动地喊道:“好!妙计!欲擒故纵!我这就按你的办法做!”说完,玉虔便喊道:“大家赶紧回山,山上出事了,快一点啊!” 叶落听了之后,先是疑惑了一下,接着便暗暗发笑,心说这玉虔虽然是个修道的,但是心眼却不少,知道现在正是混战正浓之时,没人会轻易后撤,所以玉虔才故意说山上出事了。 果然,他这么一喊之后,玉潭和云湛是率先听到的,他们马上想起云岩大师和天玄道长等人还在山上,以为他们出事了,于是连话也顾不得说,转身就往回跑,一边跑还一边喊道:“快走!赶紧!” 很快,一众玄天派弟子便开始一边抵挡一边往山上退去。 那些滨麟山庄的弟子早就打的不耐烦了,而且也知道后面也有敌人,正在发愁的时候,却到他们败退了,于是便在那犹豫追不追,可还没过几个眨眼的工夫,忽然间后面又开始大乱了。 原来,此时叶落已经返了回去,他让几十个冥叶跟在雪鹜宫的人后面,在那里大声乱喊,这一下,滨麟山庄的人一后路也没了,便只得往前冲。 至于孤傲云,他也只能干着急,因为四大护法虽然没法伤他,但是缠着他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叶落着被困住的孤傲云,嘴角微微暗笑一下,接着便跟着人群往上走。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三十六回-瓮中捉鳖 很快,在叶落和一众冥叶的吆喝下,那些孤傲云的手下便被赶到了上面,只不过由于玄天派的弟子都在往回跑,所以一下子有了一个奇观,那就是有三群人,一群在最上面往回跑,中间有一群人在后面追,然后在最后面还有一群人在往上赶。【书 叶落着前面的山道已经渐渐地空了,心里一笑,接着便转身回去,来到了四大护法和孤傲云缠斗的旁边。 现在必须拖住孤傲云,至于山上,叶落相信在冥叶和雪鹜宫的人以及玄天派的弟子三方包围的情况下,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此时,孤傲云是心急如焚,他虽然在打斗中,但是却一直观察着周围,当他忽然发现附近的越来越少的时候,心里面就已经觉察到不对了。 不得已,孤傲云只能拿出绝招了。 恰好,此刻云凤刚刚出现了一个失误,孤傲云赶紧趁机抽出一脚,凌空击向云凤,云凤在半空中有些惊慌,一下子就失去了平稳,眼就要摔倒。 雪龙生怕云凤吃亏,所以刚猛地挥出一拳之后,趁机往前跨了几步,然后便扶了云凤一把。 雪龙和云凤就这么稍稍离开了一下,孤傲云马上就找到了机会。 “去死吧!”孤傲云忽然伸出手掌,然后一股强风就逼了出去。 灼鹰和雷虎见势不妙,正要躲闪,去忽然间发现自己周身已经被一股强风给笼罩住了。 破风掌第八层,孤傲云的绝招。 雪龙刚刚把云凤扶稳,扭头一,赶紧大喊一声道:“快躲,这是破风掌!” 雪龙见多识广,一眼就马上知道了。 可是此时雷虎和灼鹰根本躲不了。 就在此时,孤傲云忽然飞身而上,双掌齐出,掌风中夹杂着愤怒,破空声呼啸而至,直逼雷虎和灼鹰。 就在孤傲云快要打中他俩的时候,忽然间半空中飞过来一个人影,孤傲云只觉得斜上方有一阵子声音,凭直觉感到有些危险,于是半途中只能收回掌势,往回飘了几尺。 这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在一旁站着的叶落。 叶落刚才出来他们要麻烦了,所以便抢先出手,在半空中就使出刚猛地力量用双腿朝着孤傲云蹬踏而去,孤傲云为了自保,只能撤掌,所以雷虎和灼鹰才得救了。 “多谢相救!”雷虎和灼鹰惊魂未定地说道。 孤傲云的破风掌第八层神功,最让人发憷的就是那破风掌的掌风,一旦练到第八层,迅猛而又凌厉的掌风简直能把人裹在里面几个眨眼的工夫,别小几个眨眼的工夫,对于孤傲云这样的人来说,一个眨眼的时间,就可以让他一掌拍碎你的脑袋了。 “你们是什么人!”孤傲云怒不可遏地吼道。 “反正不是你的朋友!”叶落笑着说道。 这时候,雪龙和云凤一边朝着叶落点头致谢,一边悄悄地走过去,四个人再一次把孤傲云围在了里面,当然,还多了一个叶落。 孤傲云已经明显感觉出来,刚才缠着自己的那四个人,武功都是当今一流,而后来出现的那个,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 若是给上孤傲云几个时辰的时间,他不敢说能把这五人全部制服,至少收拾一两个是没问题的,但问题是现在他哪有这么多时间。 这时候,孤傲云简直要疯了,为什么每一次都有突然冒出来的人来阻挠他的计划,这到底是为什么! “孤傲云,你已经练成神功,也是武林绝顶高手了,为何还要不停地来找别人的麻烦?”雪龙问了一句。 孤傲云了他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你们这种人,是不会明白我心里所想的。” “你所想的,不就是一统江湖,让武林中的人都臣服于你吗?”云凤不屑地说道。 “你们只说对了其中一个原因,但,我的目的远远不止于此,行了,废话少说,你们是一起上,还是怎么样?”孤傲云依旧傲然地说道。 “唉,我你是无药可救了,你武功这么高,我们也无谓讲什么江湖道义了,这位朋友,你且在一旁,我们四个今天一定要打败你!”雪龙说完这句,便招呼一声,四大护法再一次齐齐出击。 叶落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感叹了一句后,便站到了不远处,如果一旦有危机,他好再次出手。 再说天池残血和冥叶这些人在后面赶着孤傲云的那些弟子往山上正走,玄天派的人却已经到了山顶了。 “出什么事了!”云湛急急地拽住玉虔问道。 这时候,留守在山上的玄天派弟子一,赶紧就都冲了上来,准备随时帮忙。 “什么事都没有!咱们要来个瓮中捉鳖!”玉虔说完之后,竟然罕见地眼神中露出一丝凶光。 “什么事都没有?那你刚才喊什么!”云湛差点要骂人了。 “后面有咱们的帮手,山路狭窄,施展不开,北宫主的几个手下已经把孤傲云缠住了,现在把他们都逼到这里,然后咱们三方齐力,让他们一个也跑不了!”玉虔说完之后,便招呼着玄天派的弟子随时准备应战。 “好!”云湛似乎也听明白了,然后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旁边的玉潭说道:“去!把衣服穿上!” 玉潭瞪了一眼说道:“不穿!你不觉得这样显得比较有气质吗?” “我呸!你可算了吧!”云湛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然后也就不理他了。 终于,身穿蓝衣的那些孤傲云的弟子就都被逼了上来,稀稀拉拉还真不少,本来他们有二百来个,刚才在山道上的时候死了几十个,现在只有不到一百五十来人了。 至于那些被孤傲云从山下叫上来的,早就死得干干净净了。 这些人冲到山上之后,忽然间到此处已经是玄天派的驻地了,面前站着不下数百人的玄天派弟子,正个个凶狠地瞪着他们。 “不好!”不知道是谁,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喊了一声。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三十七回-离奇之事 可这时候,他们也回不去了,因为紧接着,天池残血和冥叶的人就已经跟了上来,二者加起来,也有接近一百人了。【,ka~ /书 “一个也别放跑,杀!”玉虔举起手中的剑,仰天高呼一声之后,便带着玄天派的弟子冲了上去。 而这边,天池残血也和冥叶一起,从后面向前逼近。 这样的战斗,其实不必多说了。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那些滨麟山庄的弟子,便死的死,降的降,没一个能跑出去的。 “哈哈!叫你们来找事,混账!”玉潭愤恨地走到一个人身边,然后上去就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 此刻,玉潭光着上身,身上不知道有多少剑痕和血迹,原本束的十分整齐的头发也披散了开来,活活像一个疯子,哪里还有半点修道人的样子。 “玉潭,去收拾收拾,成什么样子!”玉虔也觉得有些不过去了。 玉潭了玉虔一眼,然后抬着头说道:“你懂什么,这叫气质!” 这边已经差不多结束了,但孤傲云那边还没完。 “等等!”孤傲云忽然往后撤了一步,然后喊了一句。 雪龙他们才不给这个机会,你爱喊就去喊了,反正我们不等。 “你们是不是雪鹜宫的人!”见他们不罢手,孤傲云一边抵挡一边接着喊道:“你们如果是雪鹜宫的人,就赶紧罢手!否则北灵萱小命难保!” 听到这话,四大护法根本不为所动,反而还耻笑孤傲云危言耸听,宫主刚刚还在山下,怎么就小命难保了。 所以,他们四个人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招式还越来越凌厉,尤其是雪龙,一拳接一拳地打过去,就跟力气不要钱一样。 “我告诉你们,北灵萱现在估计已经快没命了,你们要是罢手还来得及!”孤傲云依然是手忙脚乱地抵挡着,但是嘴里可没停。 说者有心也好,听者无意也罢,虽然四大护法是没当回事,但是站在一旁的叶落却感觉有些不对了。 按说孤傲云这样的人,这样的身份,不应该在打斗的时候,说一些谎言来拖延时间吧,而且叶落也出来了,孤傲云根本就没打算跑,否则那四个人留不住他。 那既然这样的话,为何孤傲云不停地说刚才那样的话呢? 这时,叶落先是朝山上了一眼,然后又了他们一眼,接着心里纠结了片刻之后,便决定自己下山一趟。 飞快地沿着山路朝下奔跑,叶落还施展了轻功,很快,他就来到了山下。 一地死尸依旧在那里,叶落放眼一,发现北灵萱不见了。 也许她到别处去了吧,叶落刚刚落下这个念头,猛然间一扭头,却发现一个身穿白衣,一头银发的人正坐在一棵树下。 仔细了,正是北灵萱无疑,于是叶落便赶紧跑了过去,低头一,发现北灵萱双目紧闭,身体歪斜地靠着树干,脸色苍白无力。 “北宫主!你怎么了?”叶落喊了一声。 见北灵萱没反应,叶落便再次喊了一句:“北宫主!你醒醒!” 这时,北灵萱微微地动了动脑袋,然后费力地睁开双眼,到叶落之后,便努力地挤出一丝苦笑,然后低声说道:“中中毒了” “中毒了?”叶落心里一惊,赶紧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但是却没发现北灵萱身上有什么伤口。 “伤口在哪里!”叶落赶紧问道。 北灵萱无力地用眼神朝下面低头了,叶落低头一,只见北灵萱的手掌微微地动了一动。 叶落也顾不得避讳了,急忙抓起北灵萱的手,仔细了一下,才发现她的手指尖那里,有一个蚂蚁般大小的小孔,小孔附近已经有些微微泛紫了。 “这怎么弄得!”叶落用鼻子嗅了嗅,马上就知道中毒了,而且还不轻。 “孤孤傲”北灵萱话还没说完,叶落就听到了,再联想到刚才孤傲云那番奇怪的话,也是也不等她说完,赶紧就转身朝山上跑去。 到了那里,到他们还在打的不亦乐乎,于是叶落只好大声喊了一句:“别打了别打了!” 听到叶落的声音,四大护法便住了手,往回撤了一步。 “怎么了?”雪龙疑惑地问道。 “你们宫主你们宫主中毒了!”叶落气喘吁吁地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四个人同时语气焦急地问道。 “中毒了,就在山下,还是剧毒!”叶落说道。 “哈哈哈!我早说了,北灵萱小命就快不保了,你们倒好,还不信,赶紧去吧,完了估计收尸都收不到了。”孤傲云在一旁笑着说道。 “走!”雪龙招呼一声,四个人便一起朝山下跑去,而叶落一他们四个都走了,自己留在这里也不是孤傲云的对手,于是便也跟着一起下去了。 到了山下,四个人一眼就到了北灵萱,那是因为北灵萱的一头银发,他们都太熟悉了,甚至都超过了对自己的熟悉。 “宫主!”四个人赶紧跑了过去。 “宫主,怎么样,你感觉怎么样!”雪龙语气急促地问道。 这时候,叶落也跟了过来,他跑到他们面前,然后说道:“伤口在右手指尖!” 云凤听到之后,赶紧抓起来一,她还没什么反应的时候,叶落却已经开始唏嘘了:“乖乖!刚才还只是一点点,现在整个手掌都紫了!” 没错,现在北灵萱的整个手掌,都是泛紫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怎么办,这是什么毒!”云凤简直要急疯了。 这时候,北灵萱好像已经彻底昏迷了,无论身边的人怎么推她摇晃她,她都没什么反应。 “宫主,宫主!”雪龙先是号了一下脉搏,脉相漂浮不定,而且时有时无,明显是命不久矣地征兆,只不过是他觉察到还有脉搏之后,心里也稍微松了一口气,毕竟人还活着。 “行了,别白费力气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孤傲云也来到了他们的身后。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三十八回-被逼无奈 “是你搞的鬼?”雪龙猛然站起来,转身朝他吼道。【 /书 孤傲云淡淡地笑了笑道:“我就说,这丫头怎么会那么好说话,早就知道她有猫腻,原来是跟我玩的这一手,假意答应我,然后她下山,你们这几个人上山,不错不错,这小如意算盘打的,可惜啊,小丫头还是太稚嫩了。”孤傲云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哈哈大笑,似乎十分得意。 “你对我们宫主做了什么!”雪龙说着就要冲上来跟孤傲云拼命,但是被旁边的人给死死拽住了,这时候,绝对不是跟孤傲云起冲突的时候。 “这你们最好问问她吧,哈哈哈!”孤傲云依旧笑着说道。 就在雪龙忍不住又想冲上去的时候,云凤却异常冷静地从北灵萱身边离开,然后横臂挡在了雪龙的面前,对着孤傲云淡淡地说道:“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她是四个人之中唯一的女子,心思肯定要缜密一些,孤傲云既然刚才有那些话语,说明肯定是有所求的,只要能答应他的要求,那北灵萱还是有救的。 “聪明,到底是女人,心思就是比他们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跟你绕圈子了。”说完,孤傲云从袖口里摸出一个白色的小纸包,然后举起来说道:“这里的解药,可以在半个时辰之内,让她的毒全部解掉。” “说你的条件!”云凤一边和其他两人拦着愤怒的雪龙,一边急促地问道。 “条件很简单,帮着我把玄天派的人收拾了,我自然给你解药。”孤傲云说道。 其实,他即便不说,四大护法和叶落也基本上猜到了。 “这个我们做不了主!”云凤喊道。 “孤傲云,你换一个,我们可以让手下停手,但是帮你收拾玄天派,这个我们真做不了主,那些人都是我们雪鹜宫的精锐,这种命令在没有宫主的准许之前,谁也没法做主!”云凤接着说道。 孤傲云愣了一下,接着沉吟片刻之后,点头说道:“也好,我就大发慈悲一下,这样,你让他们停手,然后撤下来,这可以吗?” “可以可以!”雷虎以为孤傲云就这个条件,当即大喜过望地连声答应。 “别忙,还没说完,撤下来之后,你们四个,跟我一起上山,然后和我一起对付玄天派,你们四个总可以指挥自己吧。”孤傲云一脸阴险地说道。 这个条件,着实很让人为难,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雪龙却毫不犹豫地说道:“好!你先给解药,我们马上按你说得办!” “不行不行,你们先帮我办完,然后我再给解药,我不是吓唬你们,最多三个时辰,你信不信她马上没命?”孤傲云丝毫不相让,而且还在吓唬他们,当然,四大护法现在可不觉得他是在吓唬,因为刚才孤傲云在打斗的时候说那些什么北灵萱没命的话的时候,他们也以为是吓唬呢。 就在雪龙要出言拒绝的时候,云凤却突然说道:“好!我们答应!” “云凤!”雷虎和灼鹰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句,似乎有些责怪的意思。 云凤随手一指道:“你们,宫主的手腕那里也紫了,再不给解药,宫主就没命了!”说完这话之后,云凤走到孤傲云面前,冷冷地说道:“孤傲云,我们上山,帮你们杀五十个玄天派的弟子,然后你就给解药,你若是答应,就这么办,不答应,我们四个今天就跟你拼了。” 孤傲云眼珠子一转,然后点头道:“可以!” “孤傲云,如果你言而无信,我们宫主或许会归天,但是,孤傲云,有件事你尽管放心,我们雪鹜宫不是吃素的,就是拼着不要命的危险,也一定拉你垫背,你信不信?”云凤继续说道。 “放心,我说话算话,只要事情办完,我一定给解药。”孤傲云说完之后,朝他们点点头,然后便转身朝山上跑去,一边跑还一边说道:“快一点吧,别磨蹭了!” 云凤缓缓走到叶落身边,对他说道:“朋友,麻烦你照一下我们宫主。” 叶落此刻虽然很是着急,但是他却无法出言相劝,现在若换成中毒的是池中天,相信他自己一定也会做出和他们一样的选择。 “好吧,你们唉!”叶落实在说不下去了,只得沮丧地走到一旁。 “我们也是没办法,你放心,你的手下,我们一个也不会碰!”云凤说完之后,对着雪龙喊道:“大哥!咱们走!”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 雪龙和雷虎以及灼鹰,注定要这么做了。 他们四个随着孤傲云沿着山道一直冲到山上的时候,玄天派的人正在打扫战场,而冥叶和天池残血的人正呆在一旁休息,有的还在清理伤口,还有为数众多的滨麟山庄弟子正赤手空拳地聚集在一侧的空地上,周围全是手执兵器的玄天派弟子。 而玉虔和云湛等几人,此刻心情是格外好,毕竟危机化解了,玉虔正打算收拾完这里之后,就去向云岩大师回禀。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山路那里有动静,接着便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孤傲云!”玉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孤傲云不是被北灵萱的人给缠住了吗?刚才叶落临走的时候,还特意跟他说了一下。 紧接着,四大护法也冲了上来,玉虔认得他吗,到他们竟然出现在一起,便疑惑地问道:“你们这是?” 天池残血的人到四大护法之后,赶紧都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之后,便飞快地靠了过来。 “天池残血听令,马上下山等候!”雪龙忽然高喊一声,天池残血的人便马上朝山下跑去。 “四位,你们这是?”玉虔似乎觉得隐隐有些不对,一边不停地暗示旁边的云湛,一边往前走了过来。 而还在不远处的玉潭,也发现了这里不对劲,走近一竟然是孤傲云来了,顿时眼珠子瞪得滚圆。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三十九回-屠戮杀人 “孤傲云!”玉潭惊叫了一声之后,便飞快地跑了过来。【书 这时候,玄天派的一些弟子也听到了声音,纷纷开始朝这边靠拢,唯有远处一侧的那群孤傲云的手下还有守他们的玄天派弟子没有听到动静。 这时候,孤傲云到了那群自己的手下,登时有些火冒三丈,咬咬牙还是忍住没有骂出来,而是对着雪龙说道:“让他们先把我的人放了。” 听到孤傲云的话,玉虔和玉潭以及云湛都觉得很奇怪。 “道长,请你们将孤傲云的人都放了。”雪龙咬牙说道。 “什么!”几人听到之后,均是不可思议般地惊呼一声。 “你疯了?你在说什么!”玉潭刚刚平复的暴躁心情再一次爆发出来。 “道长,请你们放人!”雪龙再一次说道。 玉虔愣了一下,然后一边用手止住了玉潭,一边问道:“我想问问,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你少废话,让你放人就放人!”孤傲云不耐烦地说道。 云湛毕竟年纪大了,心思要稍微周全一些,他赶紧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对着雪龙等人问道:“你们不是雪鹜宫北宫主的属下吗?” 云凤点点头道:“正是。” “雪鹜宫和滨麟山庄结成同盟了?”云湛接着问道。 “没有。”云凤答道。 “既然没有,那我就奇怪了,你让我们把人放了,这是什么意思?别忘了,刚才抓住他们,也有你们雪鹜宫的功劳。”云湛故意这么说,想挑拨一些关系。 但是孤傲云好像并不以为然,根本没有搭理云湛,而是扭头对雪龙等人说道:“时间不等人,各位,你们可想清楚了。” 雪龙愤怒地着孤傲云,却无能为力,无论如何,北灵萱绝对不能出事,其实他们四个在雪鹜宫差不多几十年了,上一任宫主北苍墨,就是在他们四个的眼皮子底下,被绝华仙子一掌打死的,那时候他们四个差点自尽,后来还是几个长老苦苦相劝,他们才没有死,而是继续来守护者北苍墨的女儿北灵萱,可现如今,北灵萱也命在旦夕,如果她也死了,那他们四个就绝对不会再有脸面活下去了。 “道长,请马上放人!”雪龙一字一句地说道。 “雪鹜宫的朋友,帮过我们,按说让我们办些事情,我们定然是毫无原因,只是能否请阁下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玉虔问道。 “大哥!别跟他们说那么多废话了。”云凤忽然暴喝一声,接着走到孤傲云身边说道:“刚才说好的,五十个人,你说话还算不算话?” 孤傲云点头道:“算话!当然算话!” “那好,那我们就帮你杀五十个,至于你的手下,你可没说让我们帮你救出来,孤傲云,你莫要出而反!” 孤傲云到云凤说话的语气,知道她已经急了,而且好像随时要失去理智一般。 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逼迫他什么,否则的话,只能适得其反,孤傲云眼就要逆转局面了,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 “好好!就按你说的办,杀了五十个,我马上给解药,我的人就不用你们管了!”孤傲云摆摆手说道。 这话一说完,还没等玉虔他们问个究竟,雪龙等人就忽然飞身上前,冲到了附近的玄天派弟子的身边。 因为听说是雪鹜宫的人,所以这些玄天派的弟子防备心都不强,再加上雪龙等人的武功本就比他们高强太多,所以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几个人就已经被打死了。 “小心!”玉虔见况不妙,哪还来得及问个究竟,赶紧冲上去挡住了他们。 “哇呀!雪鹜宫!你们竟然帮着孤傲云,我玄天派与你们势不两立!”玉潭大吼一声之后,红着双眼就提剑而上。 “啪”玉虔挥出的一剑,正好打在了雪龙的手腕上,只不过雪龙常年在手臂的袖子里面藏着铁环,所以这一下并没有受伤。 雪龙了玉虔一眼,并不与其纠缠,而是反身就朝着玄天派的弟子冲过去。 玄天派的弟子哪里抵挡的住他们四个,不到一会儿的工夫,就已经倒下好几个了。 这可把玉虔他们急坏了,想缠住他们,但却缠不住。 这时候,在远处一侧的那些玄天派弟子到这里不对劲,也顾不得守那些投降的滨麟山庄弟子了,有一些已经开始朝这里冲了过来。 至于孤傲云,则依旧静静地躲在一旁观,也不插手。 玉虔他们出来了,这四个人根本就是来杀玄天派的人的,当下也就把最后一层顾虑丢下了:“给我狠狠的杀!”玉虔的怒火也被激出来了,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就朝着最为凶狠的雪龙冲了过去。 玉虔的武功深得云岩大师真传,只是平时不喜欢和人动手而已,但武学造诣却不差。 果然,一旦玉虔全力施展武功之后,雪龙就一下子被缠住了。 而玉潭和云湛两人也对上了云凤雷虎还有灼鹰,至于那些玄天派弟子,则是赶紧都往后躲了一下。 很快,场中空地上就只剩下了七个人,云湛,玉潭和玉虔对上了雪鹜宫的四大护法。 论武功,这里玉虔最强,玉潭其次,而比他们高一个辈分的云湛,因为年纪大了,再加上武功修为本来就不强,所以自然成了他们之中的软肋,至于其余的玉字辈弟子和云字辈的人,基本都留在了天玄和云岩的身边,毕竟那才是最重要的。 很快,玉虔等三人就有些不支了。 若论单打独斗,玉虔要比雪龙稍稍强一些,但苦就苦在人家四个是常年在一起的,那配合的相当默契,尤其是云凤,仗着身法灵巧,时不时地就拍出一掌或者踢出一脚,也让玉虔他们苦不堪言。 “你们去住那些人,一个都不许放跑!”玉潭逼出一掌,稍稍缓了一口气之后,便马上大声地喊了一句。 喊完之后,几百个玄天派的弟子便齐齐朝着那些蓝衣人跑去,将他们再一次团团围住。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四十回-大师劝慰 直到现在,孤傲云却依然没有动,他在等,在等雪鹜宫的人和玄天派的仇恨更大一些。【‘书 四大护法只要杀了他们的人,别管杀几个,那他们之间,从此就成了敌仇了四大护法一时间拿不下玉虔等三人,心里很是焦急,想着再耽误时间,那北灵萱那里可就危险了。 就在这时候,从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都住手!” 话音刚落,从真武太素宫的一侧,忽然就走出来一群人。 “玉虔,玉潭,你们住手。”这个声音并不大,但是玉虔和玉潭听到耳朵里,那简直比炸雷还管用。 “师父!”他俩找个空子撤出之后,不约而同地惊呼道。 而云湛这时候也停住了手,扭头了之后,有些生气地说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原来,这忽然出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玄天派的掌门,云岩大师。 此刻,云岩大师周围站着很多人,云字辈的几个师兄弟还有几个玉字辈的佼佼者,都在他身边。 “你们四位,是雪鹜宫北宫主的属下吧。”云岩大师连也不不远处的孤傲云,而是径直对着四大护法问道。 雪龙到云岩大师,赶紧弯腰施礼道:“晚辈雪龙,见过云岩大师!” 其余三人也分别见了礼,这倒是让玉虔等人有些捉摸不透了,这到底是在玩什么鬼把戏。 “你们能否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对我玄天派的人如此痛恨?”云岩大师笑着问道。 就在刚刚,四大护法刚和孤傲云打起来的时候,就马上有机灵一点的弟子跑过去向云岩大师禀报,云岩大师听到之后,倍感奇怪,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放心不下,因此便打算亲自来。 本来,天玄道长是坚决不同意的,其余的人也是在劝他,但云岩大师非要过来,任谁也劝不住。 雪龙了孤傲云一眼,然后十分为难地说道:“大师恕罪,这并非晚辈的本意,实乃实乃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我呸,分明是你们和孤傲云狼狈为奸!”玉潭在一旁跳着脚喊道。 云岩大师了玉潭一眼,见他这幅模样,不仅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淡淡地说道:“玉潭,去找件衣服穿上。” 玉潭听到,不耐烦地说道:“不穿不穿!” “怎么,贫道如今成了废人,就说不动你了?”云岩大师慢悠悠地说道。 “师父!”玉虔听到云岩大师的话,心里忽然一阵酸楚,忍不住喊了一声。 玉潭也是急得脸红,赶紧胡乱摇手道:“师父别这么说,我永远听您的话,我这就去穿!”说着,玉潭左右一,到一个身材和他差不多的弟子,于是就走过去,三下两下把人家的衣服给扒了,然后就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孤傲云在一旁是听得清清楚楚,云岩大师都自称是废人了,来他还真是用了还魂功。 “大师,我们”雪龙吞吞吐吐,实在不想说出实情,主要还是怕被别人耻笑。 “算了,你磨蹭什么,我来说,我们宫主中了孤傲云的毒,现在危在旦夕,我们答应了孤傲云,帮他杀五十个你们玄天派的弟子,然后他就给解药。”云凤在一旁不耐烦地说道。 “你放屁!那北灵萱一直好好的,刚刚我还到她了,怎么就突然中毒了?还这么巧是中了孤傲云的毒?你骗鬼去吧!”玉潭根本不相信他们的话。 “随你的便,话我们已经说完了,大师请原宥,为了我们宫主,所以,我们必须如此。”云凤淡淡地说道。 “北灵萱的命是命,难道我玄天派弟子的命,就不是命了?”云岩大师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那我管不了,在我眼里,我们宫主的命,比天王老子还要珍贵,只要能换回来,让我做什么都行。”云凤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时候,云岩大师算是了解来龙去脉了,就在玉潭又要张口大骂的时候,他微微一摆手,示意玉潭不用激动,然后便绕过四大护法,来到了孤傲云的面前。 孤傲云到云岩大师走了过来,心里大为惊讶,他一个废人如何敢大模大样地走过来?难道不怕自己痛下杀手? “师父!”几个玉字辈的人到之后,纷纷往前跑,一边跑还一边喊。 云岩大师停下脚步,然后朝他们挥了一下手臂,让他们不要过来,然后便转过身接着朝孤傲云走去。 很快,云岩大师就来到了距离孤傲云不到五步的位置。 这时候,在云湛的暗示下,众多玄天派的弟子已经悄悄地围在了孤傲云的身边,只要孤傲云敢动手,他们就准备乱刀扑上去。 “孤庄主,你究竟想得到什么?”云岩大师问道。 别是这种境况,可在云岩大师的脸上,根本不到一丝的惊慌,这也许就是修道几十年的武学宗师身上所带有的独特气质,比玉潭那种光着上身的气质要强上百倍。 “云岩,你胆子不小,自己都是个废人了,还敢自己走过来,你信不信我可以在一个回合之内,让你去见你们玄天派的列祖列宗?”孤傲云冷冷地说道。 “孤庄主,不必吓唬我,我就想问你,你想得到什么?”云岩大师依旧问道。 “我想得到的东西,太多了,你是体会不到的。”孤傲云答道。 “唉,你已经中了心魔了。”云岩大师道。 孤傲云不屑地摆摆手,然后指着云岩大师说道:“云岩,不必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我只不过是想追求我所喜欢的东西而已,这就着了心魔了?我不信,难道一个人连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的资格,都没有?” 云岩大师点点头道:“你当然有资格追求你喜欢的东西,但是,你没资格用别人的xing命,去换你所追求的东西,因为别人的命,是属于别人的。” “那不是,你这话说得不对,这世上,强者为尊,命是谁的?是强者的,就好像朝廷的皇帝一样,他一句话,别人就得为了他去死,你说,这又怎么算?”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四十一回-宗师气概 孤傲云辩驳道。【 /:书 云岩大师道:“你这是狡辩,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这就是一回事!我跟你说,你不要总是一副菩萨的模样,咱们都是武林中人,打打杀杀的乃是常事,你用不着说得这么严重。” 见孤傲云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云岩大师也就不想多说了,扭头了一眼四大护法,然后接着说道:“你说,让他们帮你杀五十个人?” “是啊。”孤傲云点头道。 “北宫主是为了帮玄天派,才中了你的毒,算起来,贫道也应该为她做些事情,孤傲云,我且问你,你觉得,贫道值不值五十个人?”云岩大师问道。 听到这话,四大护法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云岩大师的意思,雪龙赶紧说道:“大师不可!” “师父!”玉虔也咂摸出这话的味道了,也是赶紧出言阻止。 云岩大师朝他们摆摆手,然后接着说道:“怎么,孤庄主觉得贫道不值?” “值!当然值,别说五十个人,就是整个玄天派的人,也不如你云岩大师一个人值钱啊。”孤傲云笑着说道。 “那好,既然这样,那贫道有个主意,你就不要为难他们四位了,你把解药给他们,贫道这条命,就是你的。” “师父!”这一下,不光玉虔不干了,所有的玉字辈弟子那都是焦急地喊了出来,同时他们还不约而同地朝着云岩大师和孤傲云靠近了很多。 就连雪龙他们,也觉得这根本行不通。 “玉虔!人命都是一样的,不分贵贱,北宫主是为了来帮我们,所以落了难,她可以为我们不顾生命,那贫道难道就不能为她做些事?贫道区区一条xing命,能换回北宫主和我玄天派数十弟子,这值了。”云岩大师傲然地说道。 当然,这只是他说值了,在玉虔他们的眼里,这根本不值,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一个能比较的事。 不过,孤傲云却对云岩大师的话,起了兴趣:“你这话可当真?” “贫道一生,未曾说过半句假话。”云岩大师答道。 这时候,孤傲云朝远处了,然后接着说道:“那我那些手下,你也得放了。” 云岩大师了一眼,然后大手一挥道:“放人!” “师父,不能放啊师父!”玉潭听到大急,赶紧扑过来说道。 “我说放人!难道你们都听不懂吗?”云岩大师忽然抬高声音喊了一声,却不可避免地连续地咳嗽,毕竟现在云岩大师的内力已经基本快消散了,此刻的他,恐怕随笔一个玄天派的普通弟子,都能将他击败。 “好好,放人放人!”玉虔生怕云岩大师气坏了身子,赶紧朝着那边喊道:“把那些孤傲云的手下,都给我放了。” 很快,孤傲云的那些身穿蓝衣服的手下,便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 “你们给我滚到山下去等着。”孤傲云连也不他们一眼,就冷冷地说道。 等到他们都下山之后,孤傲云便从手里摸出一个小纸包,然后说道:“你们几个听好了啊,这是解药,吃下去你们宫主就没事了。” “师兄!你不能这样啊!”云湛在一旁着急地喊着。 一时间,其余的人也开始纷纷劝阻,本来他们想冲上来,但是着孤傲云就离云岩大师那么近,生怕孤傲云对他下毒手,所以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大师,您不必如此,就是五十条人命而已,您放心,等我们宫主救活之后,我保证我会交出五十个雪鹜宫的弟子,咱们一命抵一命!”雪龙也被云岩大师这种气概所感染了。 “就是,大师您不能这样啊,您是一派之主,不能死!”心直口快,而之前却一直没有开口雷虎也跟着说道。 “你们想的太简单了,你以为孤庄主就是想让你们杀人?那你就错了,五十个弟子,以孤庄主的本事,我想不过区区半个时辰的事,但为何要你们出手,这你们难道不出来?”云岩大师对着四大护法说道。 过了一会儿,见他们没有说话,云岩大师便对玉虔说道:“玄天派大弟子玉虔听令。” 玉虔一愣,赶紧跑到一侧问道:“师父,您有什么吩咐。” 这时候,云岩大师缓缓地从怀里摸出一个长长地布包,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布包之后,里面是一根细长碧绿地小棍。 到这东西,一时间所有玄天派的弟子均纷纷跪在地上。 这是玄天派的掌门信物,碧玉杆。 云岩大师将碧玉杆递到玉虔面前,然后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玄天派的掌门,望你好自为之,莫要做出对不起历代先祖之事。” “师父!”玉虔满脸泪痕,哪里还有心情去接。 这时候,一个一直站在一旁的道士突然扑着跑过来,一把就抱住了云岩大师的腿,然后嘴里伊伊啊啊地乱喊着,然后还不住地摇头。 此人乃是江湖上很有名的“哑道”云歆,论辈分,是云岩大师的师弟。 云岩大师着这个师弟如此,心里也是不忍,伸手就将他扶了起来,然后使劲把他往后面一推,接着猛然举起手掌,就要往自己的胸口拍去。 “不要!”玉虔和玉潭赶紧从地上翻滚着扑过去,可哪里来得及? “大师!”就连雪龙他们,也是一阵惊呼,至于那些玄天派的普通弟子,则是根本没反应过来。 就在云岩大师的手掌就要落在自己的天灵盖的时候,忽然间一只大手将云岩大师的手,抓住了。 云岩大师一愣,定睛一,竟然是孤傲云。 “孤庄主,你这是何意?”云岩大师不解地问道。 “云岩,你说了,你的命是我的,但是我可没让你死,对吧。”孤傲云心里的算盘打得很清楚,今天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极其意外地惊喜,简直是天降大运,云岩大师一旦落入自己手里,那玄天派以后还不就是自己随笔拿捏地玩物了?当然,前提是云岩大师得活着,所以,孤傲云绝对不能让他死。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四十二回-稳住混乱 “孤庄主,那依你之见,你怎么处置贫道呢?”云岩大师问道。【书 “那就不是你所操心的问题了,先跟我走吧。”孤傲云说完,便忽然往前跨了一步,然后伸手拽住了云岩大师的衣袖,接着赶紧扣住了他的脉门,以免再生意外。 “孤傲云!你住手!”玉虔飞快地捡起来刚刚云岩大师掉落在地上的碧玉杆,然后便飞快地打了过去。 “忽!”孤傲云忽然冷笑一声,接着右手使劲一挥,接着便带着云岩大师,朝远处纵去,孤傲云已经足足运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气,所以一下子便飘得很远。 “啪”一个白色的纸包正好掉落在雪龙的面前,因为此时这里寂静如丝,所以这个声音便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雪龙着能救北灵萱的解药就在脚下,但却实在不好意思去捡起来。 “师父师父!”这时候,很多玄天派弟子才反应过来,一时间哭喊声一片,至于玉潭和几个云字辈的人,都甩开腿脚准备追过去。 “都别喊了!”玉虔此刻忽然高声喊了一句。 听到这个声音,准备追过去的众人便停下了脚步,扭头十分疑惑地着他。 “别追了,师父在他手里,一旦将他激怒,师父可能就没命了。”玉虔淡淡地说道。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他把师父带走?”玉潭扯着嗓子喊道。 玉虔此刻心如绞痛,他对云岩大师的感情,和生身之父是没什么两样的,云岩大师被掳走,他怎能不急。 但是,他却只能先忍着,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稳住阵脚,一定不能乱,如果这时候玄天派乱了,那么百年基业可能真得会毁于一旦。 “玄天派众弟子听令,迅速收拾残局,所有人等均各自归位,不得擅自外离。”玉虔举着手里的碧玉杆高声喊道。 “玉虔!你真以为你是掌门了!我告诉你,我只认师父,你要是还念着师父的恩情,就赶紧带着人去追!”玉潭大声说道。 “师弟!你冷静第一点!孤傲云的武功你不是不知道!我们谁是他的对手?现在师父就在他手上,你就算追上能怎样?他如果真的痛下杀手,把师父给杀了,他一样可以逃命,但是他既然没有杀害师父,说明师父暂时不会有危险,我们要做的,就是先稳住自己,然后找机会去救师父!”玉虔一字一顿地说道。 玉虔的话,不无道理,有几个年岁大的人听到之后,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但是玉潭却根本听不进去,他依旧用嘶吼般地声音说道:“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我不管,你不去我自己去!大不了陪着师父一起死!”说完之后,玉潭便转身飞快地离开,直接朝山下奔去。 “玉潭!”云湛在一旁叫了一声。 “算了师叔,让他去吧,现在我们劝不住他。”玉虔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走到雪龙身边,弯腰将纸包捡了起来,然后递到雪龙手上说道:“这是家师用xing命换来的,你快拿着去救北宫主吧。” 雪龙着玉虔手上的纸包,眼睛里不禁满是泪水。 老实说,雪龙以前一直对中原的武林中人是心存偏见的,他觉得这些很多都太虚伪了,不像他们那里的人都很朴实,但是今天之后,相信雪龙的法,会有一个很大的改变。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待到鄙宫主醒来之后,我一定如实转告,如果贵派准备去救云岩大师,雪鹜宫我做不了主,但是我自己还能做得了自己的主,到时候我一定为你们打头阵!” 说完之后,雪龙便飞快地转身离去。 剩下的三个人,也都同时朝着真武太素宫深深地弯腰施了一礼,然后便随着雪龙下山而去。 他们离开之后,冥叶的那些人,也一个个悄无声息地下山了。 到了山下,雪龙只到了一群天池残血的人,却没有到北灵萱和叶落,更没有到孤傲云的手下。 “宫主呢?”雪龙焦急地问道。 这时候,一个人站出来说道:“大护法!我们没有到宫主!” “什么!没到?不可能啊,宫主刚刚就在这里啊!”雪龙指着那棵树问道。 “那些蓝衣服的人呢?”云凤忽然问道。 “那些人下山之后,就往那边离开了,我们没接到命令,所以也没有去追。”那个人恭敬地说道。 “糟糕!”好不容易费了这么大的劲拿到解药,北灵萱却不见了人影。 “池中天的那个手下不是帮我们照着吗?怎么现在没人了!”云凤也是急得一边跺脚一边乱转。 “天池残血听令!你们马上在这附近搜寻宫主下落,无论是否找到,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回冥叶山庄,听到没有!”雪龙喊道。 “遵命!”天池残血的人纷纷答应一声,接着便开始四下散开了。 而雪龙则是留下了雷虎和灼鹰,带着云凤朝着冥叶山庄赶去。 北灵萱到底去哪儿了呢?其实他们都不必惊慌,因为北灵萱此刻已经在冥叶山庄之内了。 原来,就在雪龙他们刚刚上山不久的时候,叶落就到北灵萱开始浑身抽搐了。 发现之后,叶落赶紧走到北灵萱身边,帮她号了一下脉,冥叶的人,个个都略懂一些医道,结果不到一个眨眼的工夫,叶落就发现,北灵萱快不行了。 其实孤傲云给她下的毒发作起来倒是没那么快,只不过一来是北灵萱在刚刚发现自己中毒之时,曾经强行想用内力把毒逼出来,结果一下子就被反噬了,所以毒xing便开始加快。 叶落抬头往山上了,见没什么动静,就知道不能再等了,忽然间,他想起来好像傲霜雪正在跟一个叫什么沈大夫的学疗毒,而那个沈大夫据说治毒本事很大。 于是,叶落便将北灵萱扛在肩头,然后一路飞奔,朝着冥叶山庄而去。 这一路上,叶落连一下都不敢耽搁,咬牙拼命的终于将北灵萱带到了冥叶山庄之中。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四十三回-无法施救 到了之后,叶落赶紧把刘伯给找来了,问他知道不知道傲霜雪在哪。【 / 书 刘伯说傲霜雪应该在绩溪村沈大夫的家里,作为久居本地的老人来说,对于方圆周围的一些地方,尤其是大名鼎鼎的沈,那刘伯是再熟悉不过了,当即就带着叶落往绩溪村沈家里赶去。 到了沈家中之时,傲霜雪正在外面熬药,抬头到刘伯和一脸焦急地叶落,顿时心里一惊,仿佛猜到应该出事了。 果然,当叶落把事情原委告诉她之后,傲霜雪二话不说赶紧就到屋子里把沈叫了出来,然后几个人便飞也似地朝山庄内赶去。 到了之后,叶落便把他们带到了池中天的卧房之中,此刻,北灵萱正躺在床上,身边还有几个护卫在守着。 “你们都出去。”叶落挥挥手,把那些护卫都给打发了出去。 沈来到北灵萱面前,低头了,然后用手翻了翻她的眼皮,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紧接着,他又拿起北灵萱的手腕,想给她号一下脉,但突然之间,他就发现了北灵萱已经泛紫一大半的手臂了。 “伤口就在指尖。”叶落提醒道。 沈闻言,便抓住她的手掌仔细查,果然,在指尖上发现了一个蚂蚁一般大小地小孔。 “奇怪。”沈一边嘟囔着,一边把鼻子靠近了伤口。 刚刚闻了一下,沈就觉得一股刺鼻地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他又闭上眼睛,细细琢磨一番之后,便睁开双眼,无奈地摇头道:“这是索命散,没法救。” “啊?您说什么?没法救?”叶落惊讶地问道。 “索命散是早已经失传的独门毒药,已经久不出世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中的就是这个毒。”沈说道。 “沈公,您也没办法?”在傲霜雪眼里,沈就是神医,只要没死的人,他都能救回来,所以听到他都说没救了,一时间还有些不相信。 “没办法,除非有这个独门解药,但配置这个解药的材料太难找了,况且况且我也不记得如何配置了,唉!”沈一边沮丧地摇头,一边将北灵萱的手放下,站了起来。 这个动作,仿佛是在说北灵萱已经没救了,只能等死了。 “沈公!您想想办法,她身份非凡,如果死在这里,恐怕我们麻烦就大了!”傲霜雪担心地说道。 “霜雪,不是我不救,而是我根本没办法,我都不记得解药配方了,我怎么去配药,再说了,你也懂脉相了,你去,她已经命悬一线了,这女子体内内功还是不错的,否则的话,一个时辰之前,这毒就已经逼到心脉了,她也就应该死了。”沈淡淡地说道。 傲霜雪半信半疑地也去号了一下脉,果然,是很明显的死脉,也就是说,一旦出现这个脉相,人也就活不过半个时辰了。 “这!”傲霜雪发现之后,激动地站了起来,再一次说道:“您就想想办法!哪怕拖延一下时间也行,对了,那孤傲云呢!” 叶落道:“她的几个手下已经去齐云山上找孤傲云要解药了,但是我离开的时候,他们都没下来,估计是要不到了,我是怕她死在那里,所以才把她带回来碰碰运气。” “糟糕!”傲霜雪暗自骂了一声,然后焦急地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北灵萱绝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傲霜雪嘴里不停地反复说着这句话。 的确,北灵萱如果死了,不管是不是跟池中天有关,那雪鹜宫除了把这笔帐算到孤傲云头上之外,还会捎带着算到池中天身上一点。 “有个办法,可以暂时拖延一下她的时间,但只是拖延时间,不能给她去毒。”沈忽然说道。 “哦?什么办法!”傲霜雪赶紧停下脚步问道。 “土办法,放血。”沈说道。 “放血?怎么放?”傲霜雪疑惑地问道。 沈指了指北灵萱的手臂,然后说道:“切开她的手臂,让毒血放出来,这样可以暂时延缓毒xing逼入心脉的时间,然后我这里有一些解毒的药丸,用水融化之后,可以灌到她的肉里,这办法应该可以试试。” 傲霜雪听了之后,奇怪地问道:“沈公,把药水直接灌进去,会有用吗?您不是说所有的药xing,都得在体内经过经脉大穴游走之后,才能见效吗?” “那是见效,我这个办法,不见效,但是能拖延时间,至于她能不能得救,就得靠造化了,她的手下,能不能把解药拿来。”沈说道。 傲霜雪想着也没别的办法,于是便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很快,东西都准备好了,沈亲自拿起一柄小刀,微微在火上烤了一下之后,便对准北灵萱的臂膀,慢慢地划过去。 此刻北灵萱双目紧闭,呼吸极其微弱,自然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一刀下去之后,一股带着腥味地紫色血液,就从北灵萱地手臂中喷射出来,直接喷了沈一身。 沈也顾不了这些,一边继续动着刀,一边将融化好的解毒水慢慢地从割开地口子那里灌了进去。 很快,一小碗解毒水就灌完了,沈一边观察着,一边说道:“再倒一碗。” 等到第二碗灌进去之后,一股比刚才的紫色血液颜色稍微淡一点的水流就从里面溢了出来。 沈皱了皱眉头说道:“唉,不行,这女子的内力有冲流,寻常外物很难侵蚀,解毒水连她的上臂都到不了,没什么大作用。” “那怎么办?”傲霜雪焦急地问道。 “实在不行,直接在她心口那里割个口子,然后灌进去!”叶落在一旁忍不住说道。 “呸!胡说什么呢,那里也能动刀啊。”傲霜雪没好气地说道。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间,外面传来一阵叫喊声:“雪鹜宫北宫主在不在这里!” 叶落一听,马上听出来是刚才那个北灵萱的手下的声音,他马上站起来冲了出去,大声回应道:“在这里!”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四十四回-另类疗法 刚才叫喊的,正是雪龙,他带着云凤马不停蹄地到这里来,就是想北灵萱在不在。【 /:书 雪龙耳朵很尖,马上就听出来这正是叶落的声音,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往前一,果然是叶落。 “朋友!你真得在这里啊!我们宫主呢,不是让你帮忙守着吗?”雪龙焦急地问道。 叶落淡淡一笑,然后指了指身后的屋子说道:“别急,就在这屋子里面,刚才我北宫主快不行了,而你们又迟迟不下扇,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把她带回来了,正在找人医治。” 雪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赶紧笑着说道:“哪里哪里,怎么是自作主张,这要多谢你才是,四妹,你快去告诉老二老三,让他们把天池残血带回去,然后让他俩跟你一起过来。” 云凤点点头道:“大哥放心!” 说完,云凤就转身跑了出去,现在北灵萱找到了,解药也在雪龙手里,总算是没大事了。 云凤离开之后,雪龙就飞快地走进了屋中,一眼就到了躺在床上的北灵萱。 “宫主!宫主!喂,你在干什么!”雪龙忽然到沈拿着刀子正在划北灵萱的皮肤,便忍不住喝问道。 沈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没好气地说道:“干什么?你说干什么?救人!” “不用了,我这有解药。”雪龙说着,便把纸包拿了出来。 沈一听有解药,赶紧说道:“给我!” “你?”雪龙迟疑地说了一句。 这时候,傲霜雪在一旁说道:“你就放心吧,这是沈沈大夫,江湖有名的毒郎中。” 毒郎中这个名号,在中原是赫赫有名,但是常年居住在昆仑山的雪龙,却是没听说过,但到傲霜雪在一旁都这么说了,也就将信将疑地把纸包递了过去,末了还嘱咐道:“小心,别撒了。” 沈一边瞪着他,一边接过纸包,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来,里面呈现出的是一些白色的粉末,沈轻轻地用鼻子闻了一下,一股清香便淡淡地传到了鼻子里。 “嗯,应该是解药。”沈一边将纸包重新折好,一边说道。 这时候,雪龙接过纸包,然后说道:“你们帮我一下,我把解药给宫主喂下去。” “不用了。”沈忽然说了一句,不仅雪龙愣了,连傲霜雪和叶落都有些不明白了。 “你什么意思?”雪龙问道。 沈指了指傲北灵萱道:“你先把她嘴巴撬开再说吧。” 说完之后,沈便摆摆手往旁边站了站,顺便还把小刀和那个装解毒药水的碗给端走了,至于沈用刀割开的伤口,现在也不流血了。 雪龙哼了一声,然后便来到北灵萱身边,坐在床边上,先是说了一句:“宫主,属下冒犯了!”接着,便伸出双手捏住了北灵萱的嘴巴,想让她张开嘴。 但很奇怪,雪龙虽然很用力的捏在嘴巴两旁,但北灵萱的嘴却没有张开。 他还以为是自己力气不够,于是便把手松开,微微摇晃了几下,接着再一次捏了上去。 还是没反应。 等到雪龙想再加点力气的时候,沈却淡淡地说道:“你再使劲,她的牙齿就被你捏碎了。” 听到这话,雪龙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说得还真对,就自己这手劲,一旦控制不好,还真有可能把北灵萱的牙给捏碎。 既然不能捏,那雪龙就干脆开始用手去掰,可掰了半天,依旧是掰不开,北灵萱的上下牙齿仿佛是被粘住了一般。 “别白费力气了,她中毒太深,身上的肌肉开始紧缩,除非你刀子去撬,否则很难让她张开嘴。”沈又说道。 “不行!怎么能用刀子去撬,绝对不行!”雪龙马上就摇头否定了这句话。 “哎呀!现在救人要紧,你还顾得了那许多。”傲霜雪在一旁劝道。 “哎呀,傲姑娘,这不行啊,要用刀子撬,非得把宫主的牙齿都撬光不可,这宫主醒来之后若是发现自己牙齿没了,还不得杀了我。”雪龙双手乱摇地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及这些!”傲霜雪简直要骂人了,她还从未见过像雪龙这样迂腐的人呢。 “这”雪龙傲霜雪,再北灵萱,一时间心急不已,没想到费尽周折把解药拿回来,竟然喂不下去。 “行了,你别急了,我有办法,不撬她的嘴,也能给她解毒。”沈忽然说道。 “什么办法?”雪龙赶紧问道。 “办法很简单,她身上哪里还没有被毒侵入,就从那里切开一个伤口,流出新鲜血液之后,把药弄进去,让解药随着血液流畅周身,毒自然就解了。”沈说道。 “那就赶快吧!”雪龙一听这个,赶紧就同意了,反正身上有伤口的话,雪龙大可以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比如孤傲云,或者他的手下。 “那我们都得出去,这事得让傲丫头来。”沈指着傲霜雪说道。 “为什么?”雪龙十分不解地问道。 “废话,那不得脱了衣服好好找找?得找一个肤色最正常的地方吧,难不成咱们几个大男人来做。”沈不屑地说道。 “哦哦,是这样啊。”雪龙一听这话,脸上立时现出一抹红色,然后就赶紧离开了。 紧接着,沈又把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告诉了傲霜雪,然后便带着叶落一起离开了。 出去之后,叶落和沈就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歇着,而雪龙则是寸步不离地站在了门口。 时间很是让人焦急,雪龙不停地来来回回走动,把沈得心烦,忍不住说道:“别晃了行吗?我头都晕了。” 雪龙停住脚步之后,瞪着他说道:“你把眼闭上!” “你!”沈一滞,正要发火,却被叶落劝住了:“老前辈您消消火。” 终于,约莫两柱香的时间过后,门就被打开了,傲霜雪满头大汗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雪龙到之后,赶紧冲过去问道:“怎么样!”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四十五回-南疆奇事 傲霜雪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说道:“我反正按沈大夫教的方法做了,至于行不行,那我就不知道了。【0000。!书” 雪龙听了,就想冲进去,但却被傲霜雪给拦住了:“我还没给她穿衣服呢!你什么!” “哦哦那你先穿衣服。”雪龙赶紧把迈出去的脚又给收了回来。 “去给她穿上衣服,我去。”沈站起来一边朝这里走一边说道。 “好!”傲霜雪答应一声,便转身回到了屋子里。 片刻之后,傲霜雪便走出来说道:“好了,你们进来吧。” 雪龙是第一个冲进去的,但是人还没靠近北灵萱,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衣服,然后就被拽到了后面。 “谁!”雪龙站稳之后,发现竟然是沈,便气愤地说道:“你干什么!” 沈斜了他一眼说道:“我先!” “好!你先!”雪龙无奈地说了一句,然后就跟在了沈后面。 沈坐在北灵萱身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然后便问道:“你割的口子在哪?” 傲霜雪从后面走过来,吞吞吐吐地说道:“在在” “你怎么了?”沈着傲霜雪的样子,很是奇怪。 “在在大腿上”傲霜雪不好意思地说道。 听到傲霜雪的回答,沈无奈地说道:“那你就说呗,至于吞吞吐吐的吗?” “算了,样子应该问题不大了,过几个时辰她能不能醒过来吧,对了,你割开的口子,重新给包上了吗?”沈接着问道。 傲霜雪点头道:“您放心,按您的吩咐都做了。” “那就好,咱们走吧。”沈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傲霜雪也跟着沈走了出去,正走了没几步,雪龙忽然追出来在后面喊道:“傲姑娘!” “什么事?”傲霜雪扭头问道。 雪龙快步走过来,然后说道:“有件事情,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一下,玄天派的云岩大师,出事了。” “什么!”傲霜雪大为震惊,慌忙追问道:“出事?出什么事了?” “他他被孤傲云抓走了。”雪龙说道。 这一下,不仅傲霜雪震惊了,连叶落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接着,雪龙便把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说完之后,自己都觉得有些难过,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傲霜雪两眼呆滞地望着雪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淡淡地说道:“唉,大师真是有气概,必须把这件事马上告诉我师兄。” “池公子在哪?如果他在的话,孤傲云今天也许就没那么走运了!”雪龙说道。 这时候,叶落忽然说道:“按你所说,孤傲云并没有杀云岩大师,那说明云岩大师暂时是安全的。” 傲霜雪苦笑一声,带着哀伤地情绪说道:“他当然不会杀,有云岩大师在他手里,以后的玄天派,难免要被孤傲云欺凌了,唉!” “孤傲云应该会带着云岩大师回滨麟山庄,不如我们去那里一趟。”雪龙提议道。 “这事,还是等我师兄回来再说吧,反正云岩大师已经被孤傲云掳走了,我们就是急在一时,也无济于事。”傲霜雪说道。 “那,池公子现在究竟在哪呢?”雪龙好奇地问道。 傲霜雪抬头望了望远处,然后悠悠地说道:“谁知道呢,也许就在回来的路上吧。” 这时候池中天在干嘛呢?他可没在回来的路上,而是正在京城雍门震的府里和雍门子狄喝酒,只不过这两人的情绪,起来都不那么高。 雍门子狄一边喝下一口酒,一边说道:“真是不知道怎么了,南边的乱子刚刚平定,怎么又生出事端了!” 池中天叹了口气道:“我听皇上说,打算把神武龙扬卫派过去,用来镇镇那些乱贼,唉,我恐怕又要有麻烦了。” “池兄,你也别叹气了,这是你为朝廷立功的好机会啊。”雍门子狄说道。 池中天笑了笑,然后给雍门子狄倒满一杯酒,接着说道:“江湖中还有许多事要去办,我耽误的时间有些多了。” 雍门子狄一边用手扶了扶自己的酒杯,一边说道:“池兄,话不能这么说,国家的事和江湖的事,都是事,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那不会,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只不过我从未带兵打过仗,所以心里也没底吧。”池中天说道。 雍门子狄笑了笑,然后指了指上面说道:“天底下就没有一出生就会打仗的,慢慢磨练呗,你武功都能练得这么好,学打仗还不是轻而易举。” “贤弟太客气了。”池中天笑着摇了摇头。 “对了,我听说皇上赐予你的府第,你连一次都没进去过?”雍门子狄忽然问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贤弟说错了,不是从没进去过,而是我根本就没见过。” “怎么,皇上赐予的宅院,你都不上?”雍门子狄好奇地问道。 “那倒不是,只不过无功不受禄,我若是能为国家为百姓立下些军功,那我住进去还是理所当然,但现在还不行。”池中天答道。 “池兄,要我说,你也别太固执了,这朝廷中只会享福不会办事的人多了。”雍门子狄有些不屑地说道。 池中天嘿嘿一笑,然后压低声音道:“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天才。” 说完之后,池中天哈哈一笑,便继续端起酒杯喝酒。 二人正聊得高兴,外面就响起了仆从的声音,原来是雍门震回府了。 二人赶紧走了出去,雍门震到池中天之后,便皱着眉头说道:“池将军啊,你恐怕有得忙了。” “哦?太傅大人此话何意?”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进去说。”雍门震一边走,一边往会客厅走去。 进去之后,三人先是分别落座,然后雍门震才慢慢地说道:“今天传来军情,说南疆有起战事,而且比上次更为迅猛,更让人感觉离奇的,是说璃江城内的守军,有几天经常神秘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四十六回-圣上密旨 “哦?神秘消失?”池中天似乎觉得此事有些不可思议了。【书 “唉,三皇子又主动请缨了,皇上虽然没有当即允诺,但恐怕心里也是默许了。”雍门震叹着气说道。 “那二皇子那边呢?今天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雍门子狄问道。 “没有,前几天传了个军情,说是已经将敌军的两个大营给拔掉了,正准备去突袭敌军的后路,只不过我总是隐隐约约地觉得此事不太对劲。”雍门震说道。 池中天听到这对父子的对话,心里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起来这雍门震也成了某些人的党羽了。 这种事,池中天是决计不会参与的,更不会去问什么,正打算告辞先离开,雍门震忽然又说道:“池将军,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近几日可能皇上就会让你出兵了。” 池中天笑着说道:“武林中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我想着今天黄昏前就离开京城。” “哈哈,你倒是会躲啊。”雍门震哈哈大笑着说道。 “也不能说是躲,我是真有事情。”池中天微微收了一下笑脸说道。 “也好,如果真派你出兵,也肯定是去南疆,皇上似乎对于西边的战事,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不知道是对二皇子很有信心,还是有什么其它的缘由。”雍门震说道池中天笑着说道:“圣意难测,您就别自寻苦恼了,我还要去宫中一趟,就先告辞了,晚些时候,我来辞行。” “哎,不必不必,你有事就去忙你的,还辞什么行,咱们这关系,不消这些虚套的东西。”雍门震说道。 池中天笑了笑,没有说话,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待到池中天离开之后,雍门子狄忽然问道:“父亲,您说池中天会参与到这里面吗?” 雍门震摇摇头道:“我不会,他骨子里还是个练武的,对朝廷之事并不感兴趣,我听说了,前几天好几位朝中大员要设宴款待他,但是他都给拒绝了,此人的心思,不在这里。” 听到这话,雍门子狄似乎放心了一下,他一边点头一边自言自语道:“那就好,从我私心上来说,也不喜欢他搅进来。” “嗯,话虽如此,但将来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要让他帮帮我们的。”雍门震若有所思地说完之后,便也离开了这里。 现在池中天进宫面圣,已经很容易了,皇帝曾经特许他可以随时觐见。 到了御书房中,池中天刚进去就到皇帝正在写字,于是他就悄悄地退了回去,站在门外等候。 等了一会儿,觉察到皇帝已经写完了,池中天这才走进去,跪地行礼。 行礼过后,皇帝放下手中的笔,笑着说道:“来,过来朕写得这几个字。” 池中天依言站起来,走到御案前低头过去。 上好的宣纸上,竟然只有一个字,一个大大的“静”字。 “朕年轻的时候,总是静不下心来,所以就要求自己每天都写一个静字,这人啊,若是心不静,那就什么都做不成了。”皇帝一边说着,一边将宣纸放到了一侧,然后问道:“来见朕有何事?” 池中天恭敬地说道:“启禀皇上,臣今天打算要离开京城了,特意来向皇上辞行。” “哦?江湖中又有乱事了?”皇帝一边摆摆手让他坐下,一边笑着问道。 池中天坐在椅子上之后,接着说道:“回皇上,江湖上的乱事一直有,所以臣总得想个法子去解决才行。” “这倒也是,如果朕不是生在帝王家,倒是也愿意做一个无忧无虑,快意江湖的侠客,可惜啊,这辈子朕是没这个福气咯。”皇帝说道。 池中天连忙说道:“皇上乃是天子,怎能和臣等一样,混迹江湖呢。”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去忙你的事吧,只是记住了,神武龙扬卫,你可不许用。”皇帝不放心地叮嘱道。 “皇上放心,臣定当遵从。”池中天恭敬地答道。 “另外,还有件事,本来想明天叫你来再说的,既然你今天来了,那我就先跟你说说。”皇帝慢慢地说道。 “皇上请吩咐。” “最近战事频繁,南疆之乱刚刚平息,转眼间又有战祸,朕跟你说句实话,那南疆的乱事,朕昨天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奇怪。”皇帝皱着眉头说道。 “哦?皇上可觉得哪里奇怪?”池中天追问道。 “谈不上来哪里奇怪,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朕就想,不如你有空的话,替朕走一遭,探探情况,如何?”皇帝问道。 池中天心里一惊,没想到皇帝还真有事情要他做,但既然皇di du开口了,池中天哪还能说出二话:“皇上放心,这事交给臣来办,只是这时间上” “时间好说,朕知道你忙,这样吧,两个月之后,你再去南疆,如何?”皇帝说道。 池中天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一下,两个月的时间,虽然不是那么宽裕,但应该也能把自己的事处理一些,即便完不成,那去一趟南疆也花不了什么时间。 “皇上放心,臣一定办到。”池中天想好之后,便爽快地答应了。 “好!另外,去南疆,你需要查探的事情,朕给你下个密旨”接下来,皇帝的声音就变得十分低沉细微,池中天得凝神静听才能听到。 等到从皇宫离开之后,池中天心里一下子开始烦躁起来,他没想到皇帝派他去南疆,竟然是这个意图。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释然了,现在自己身上好歹也是披着官衣的,而且品级还不低,这要是去哪里办一些事情什么的,那还不是方便之极。 回到雍门震那里之后,雍门震和雍门子狄都不在,只有雍门雨晗在家,当然,雍门雨晗对待池中天的态度,永远是那样爱搭不理的。 找到武阳他们三个之后,池中天又马不停蹄地到玉泉谷去了一趟,简单嘱咐几句之后,就带着他们三个离开了。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四十七回-再返泸州 有一段时间不在,池中天心里总是惦记着歙州,惦记着冥叶山庄,现在孤傲云的狼子野心已经暴露无遗,而扶羽圣教的一些事情他也知道了,此刻应该做什么,想必池中天心里也该有数了。【书 这一日,三人恰好来到了泸州,其实说是恰好也不完全对,池中天心里一直有件事,以前想办,但条件时机都不成熟,不过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这里,恰恰也是是关紫渔的家乡,他们到了泸州城门口的时候,关紫渔死活不愿意进去,但最终还是被池中天好说歹说地给拽了进去。 “紫渔,带我们去你家。”一进城门,池中天就笑着说道。 关紫渔愣了一下,然后使劲咬咬牙说道:“公子,你我我没家了。” “你这丫头,说话还真不着调,你怎么没家?冥叶山庄就是你的家,这里也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池中天说道。 “就是就是,紫渔你就别独自神伤了,公子让你带他去你家,那肯定是有目的的,你就带路吧。”武阳在一旁劝道。 而这时候,秋蝉却十分识趣地说道:“公子,你们去吧,我就在附近找个地方等你们。” 秋蝉不傻,她知道这关家虽然名义上是被孤傲云所灭,但其实真正的那些杀手,都是扶羽圣教的暗羽卫,这些事她在扶羽圣教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 如今秋蝉虽然已经改了名,换了主人,但这终究改变不了她曾经是一个扶羽圣教中人的事实,此情此景,她觉得她着实不应该跟着去。 池中天当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本来想说不必想那么多,但转念一想,便依了秋蝉,让她自己到一个茶楼里等候。 安排好秋蝉之后,池中天便让关紫渔带着自己往关家走去。 昔日的关家,在泸州是大名鼎鼎,不管是不是练武的,人人都知道,自从关家被灭之后,泸州城内也曾经乱了一阵子。 关紫渔强忍着心里的痛楚,不知道在心里流了多少眼泪,终于来到了她的家。 原本很气派的关家,此刻已经很是破落了,两扇大门就那么稀稀拉拉地关着,大门上的匾早就没了。 站在这里,关紫渔再也忍不住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中大喊道:“爹!女儿回来你了!” 她这么一哭,弄得武阳心里也很不好受,他站在一旁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好不尴尬。 偶尔有过路的行人,也被这一幕吸引了,有不少当地的百姓都知道这里是关家,如今到一个女子跪在门前,其中有一些老百姓,居然还认出了关紫渔。 “哎,你那不是关雄的那个闺女吗,还活着呢!” “不是说全家都灭门了吗?” “唉,他们这些练武的,谁还没几个仇人。”一个中年人甩下一句话之后就走了。 池中天着前面的景象,心里倒很是平静,他缓缓地走上前去,微微推开了大门。 出乎意料的是,外面虽然显得很破落,但里面却很干净,庭院打扫的井井有条,花花草草的起来也很是生机勃勃。 池中天走进去之后,左右观望了一番,然后便走出去,将关紫渔扶了起来,然后拉进了里面。 这还是自从关家遭难那天之后,关紫渔第一次回来。 “,熟悉吗?”池中天问道。 关紫渔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抽泣地说道:“公子,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关紫渔这时候心里其实是对池中天很不满的,明知道自己全家都没了,还要让自己回来,这不是明摆着触动自己的心伤吗? 池中天笑了笑,而后缓缓说道:“紫渔,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甚至还会怪我,但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为你做一些事情而已。” 说完之后,他也不顾关紫渔一脸疑惑地表情,而是叫过武阳说道:“去把马牵进来,另外,把我的官服拿来。” “是!”武阳答应一声之后,就出门把马牵来进来,顺手还把大门关上了。 接着,他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小包袱,手脚利索地从里面掏出一件衣服,这正是皇帝赐给池中天的官服,上面用金线绣着的一只狮子,十分显眼地告诉了别人池中天的品级,那可是正三品啊。 池中天这还是第一次把这官服穿在身上,穿完之后才发现,大小竟然如此合适,仿佛量身定做一般。 穿上之后,池中天接着说道:“武阳,你拿我的大印,去一趟这里的府衙,让他们的知府来这里见我。” 武阳点点头,然后从包袱里取出大印,接着就朝外走去。 “公子,你要干嘛?”关紫渔不解地问道。 池中天往里面了,然后走到堂屋里面搬出两把椅子,胡乱用手在上面扫了扫,接着就放到院落一旁说道:“坐下。” 等到关紫渔坐下之后,池中天便说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我不是说了吗?想为你做点事情。” 很快,也就几盏茶的工夫,外面就出现了一些吵杂声,接着大门就被推开了,最先走进来的是武阳,然后跟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官员,再后面则是一些守卫。 关紫渔扭头一,心里马上就升起一股子火气来,这个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泸州知府刘大人。 那刘大人根本没到关紫渔,因为池中天此刻背对着他们正站在院子中间,太显眼了。 “将军!刘大人来了。”武阳说道。 这时候,池中天缓缓转过了身体,刘大人定睛一,可不是吗,这还真是堂堂的三品大员啊。 池中天被封为神武龙扬卫将军的事情,皇帝并未打算声张,所以除了京城之外,其余地方的人都还不知道池中天的身份。 池中天到刘大人,然后问道:“你就是这里的知府?” “啊,是是,回将军的话,下官正是。”刘大人恭敬地答道。 这时候,池中天侧身一让,用手指了下关紫渔,接着问道:“你认识她吗?”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四十八回-祭奠亡父 刘大人歪着脑袋一,这可不得了,差点把他吓得晕倒在地上:“关关侄女?” 关紫渔站起来,阴笑着说道:“别这么称呼,我可不是你侄女。【书” “这”刘大人神情一滞,明显有些不太自然了。 “刘大人,以前的事咱们就先不说了,我想问问这里怎么这么干净,好像每天都有人打扫一样。”池中天在一旁说道。 刘大人点点头,然后好像有些激动地说道:“将军真是慧眼如炬,这里我每隔几天就会让人来把整个院子打扫一遍,关老爷子是泸州的豪杰,下官以前也多次得到他的帮助,自从他惨遭毒害之后,我一直心怀愧疚,所以想为他做这些事情,也算是弥补吧。” 这话说得似乎有些冠冕堂皇了,至少关紫渔听在耳朵里,不但没觉得有感激之心,反而还有些厌恶。 “嗯,关老爷子安葬在哪里了?”池中天又问了一句。 这句话问出来之后,关紫渔的心里一下子开始激动起来,在她心里,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一定是身首异处了。 “回将军的话,下官早就安排把关老爷子葬在古龙透关西面的山上了,那里是一块风水宝地。”刘大人说道。 “没有身首异处吧?”池中天试探xing地问道。 刘大人赶紧摇头道:“没有没有!” “那好吧,带路。”池中天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便朝前走去。 听到自己的父亲还能落个全尸,而且还入土为安了,关紫渔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对这个知府的怨恨,也就微微减轻了一点。 很快,刘大人就带着他们来到了古龙透关西侧的那座山的山下。 “此山名为‘望山’天赐宝地,诸位请随我来。”说完,刘大人便率先朝山上走去。 一众护卫和池中天,武阳以及关紫渔便随后跟上。 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了位于半山腰处的一个稍微宽阔一些的平台,这地方有一座小坟包,坟包前还立着一块碑,池中天眼尖,还没走近就到了碑上写的字,正是关雄的坟墓。 关紫渔踉踉跄跄地扑过去,着墓碑上“泸州大刀关雄之墓”这几个字,不禁泪如雨下,保住石碑就哇哇大哭起来。 这一刻,也许正是从她和关雄分别之后,和关雄离得最近的时候。 池中天和武阳都识趣地没有上前打扰,至于那个刘大人,似乎心里的愧疚更大,带着那些护卫就躲到了一旁。 “爹!您还能不能回来啊,女儿来你了!”关紫渔嘶哑着嗓子喊道。 “爹,您,这是咱家的金刀,女儿一直带在身上。”关紫渔说着,就从后背上取下了长长的大刀,然后放在了地上。 到金刀,再眼前的墓碑,她再一次痛哭起来。 虽然隔了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亡家之痛已经被时间掩埋了不少,但那最深的一丝痛楚,就犹如一棵小苗一般,稍稍有一些滋润,就能冲破阻碍挺拔而生,这时候,滋润这棵小苗的,也许就是她的眼泪吧。 又过了一会儿,池中天也差不多了,便拽着武阳走了过去,然后他了前面的墓碑,接着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关紫渔恍惚间听到身边有动静,扭头一,登时吓了一跳,当下也顾不得伤心了,赶紧用手去搀扶池中天道:“公子!不可如此,您快起来!” 池中天摆摆手道:“我说了,咱们是一家人,他是你的父亲,那也是我的长辈,我跪在这里给他磕个头,理所当然。” 听到池中天的话,关紫渔心里一软,也就松开了手,任由池中天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而武阳见池中天磕完之后,也紧跟着磕了三个头。 一番祭拜之后,池中天便带着他俩回去了,至于那个刘大人,池中天也没理他,只是让他回去了。 回到关家旧宅之后,池中天坐在院子中的椅子上,然后问道:“你爹一生英雄,可如今大刀关家却没人能再续香火,此乃悲情也,紫渔,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关紫渔答道:“公子请讲。” “堂堂武圣后代,不能没了后人,即便没后人,也要有人能把武圣的精神,武圣的刀法和武圣那种气魄流传后世,所以,我想让你重新把关家振兴起来。”池中天说道。 “啊?这公子,您不是不知道,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女儿,虽然收了不少徒弟,可那次之后,就没有活着的了。”关紫渔略带悲伤地说道。 “这没事,没人我们可以再招募,怎么,用这里的知府,加上你紫渔关家嫡传的名头,招募一些弟子还是没问题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公子,话虽如此,但是我家了除了,就没活人了。”关紫渔说道。 “你就够了,从今天开始,你不就是关家的家主了吗?”池中天说道。 “啊?”关紫渔听到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连武阳,在一旁听得也是云里雾里的。 “紫渔,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跟着我了,留在这里,振兴你们关家,让你们关家重新屹立在泸州,屹立在川府武林之地。”池中天忽然站起来说道,听到这话,关紫渔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紫渔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池中天被她吓了一跳,赶紧就去搀扶她。 “公子!是不是紫渔做错了什么事,让公子生气了?”关紫渔红着双眼抬头说道。 “你胡说什么呢,你哪有做错什么事。”池中天说道。 “那您为何要赶我走?”关紫渔就是不肯起来。 “你说什么呢,我不是赶你走,而是想让你在这里把关家给重新打理起来,难道你不想吗?”池中天问道。 “不,我要跟在公子身边!”关紫渔语气坚定地说道。 其实算起来,关紫渔跟在池中天身边的时间并不长,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对池中天,越来越死心塌地了。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四十九回-重振关家 有时候,池中天也很凶,甚至有些不讲情面,但每次关紫渔回想起来的时候,都发现那其实都是在自己做错事的时候,而在平时,池中天对她对武阳,都是很和善的。【书 上次去雪鹜宫,他们一起经历了一次生与死的轮回,关紫渔可能永远也忘不了当池中天中了卢鹤彰的毒之后,卢鹤彰拿剑劈他的那个瞬间,她更忘不了自己奋不顾身扑上去的那种决心。 经历了不少次生死之战,她早就把池中天当成了亲人一般,如今池中天却说要将她留下,她心里自然是很难受。 “紫渔,你听我说,我们以后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可是我们的力量太弱小了,我虽然是寒叶谷的少谷主,可是你也到了,寒叶谷太远了,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的,想从那里调集人手,那无异于做梦,而冥叶山庄之内,只有我父亲留给我的那少数几个人,他们虽然个个武功高强,可总不能什么都指望他们这几个人吧,所以,我们要发展咱们自己的力量,想成为江湖大派,没有人是不行的,因此,紫渔你在这里,就等于是在帮我,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池中天缓缓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关紫渔听完这番话之后,才算是明白了过来。 不过,她还是不愿意,因为她内心里还是想跟在池中天的身边。 “紫渔,相信你爹临死之前,最不甘心的,恐怕不是他要死了,而是他会觉得大刀关家,从此可能就会消失在人间了,武圣关帝的后代,那是多么大的一种荣耀,可当你一旦得知这份荣耀将不保的时候,那种心情你能理解吗?”池中天接着说道。 顿了一顿,池中天又说道:“所以,你要留在这里,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我没给过你什么,这次的事,就算是我对你的回报,如何?” 被池中天这么一番教导之后,关紫渔不禁微微低下了头,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毅然地抬起头来说道:“公子,我是您的属下,您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见关紫渔答应了,池中天也就松了一口气,他哈哈大笑一声之后,将关紫渔从地上拽起来,然后对武阳说道:“身上还有钱吗?” 武阳正在发呆,冷不丁被这么一问,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武阳!”池中天又喊了一声。 “啊!公子,我在!”武阳被吓了一跳,赶紧应声道。 “身上还有钱吗?”池中天问道。 武阳上上下下摸索了一阵,然后答道:“有!” “你现在就去街上,请几个工匠来,去把大门给修整一下,另外,重新刻一块牌匾挂在门上。”池中天吩咐道。 武阳点点头,马上就跑了出去。 很快,他就找了几个工匠来,众人一起动手,很快,原本着破落不堪的大门,被修整一番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气息。 没多久,牌匾也刻好了,就四个字,大刀关家,池中天觉得这四个字,着十分有魄力。 等到一切都忙完之后,池中天又一个人到知府衙门走了一趟,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月上三更了。 第二天午时刚过,泸州城内就到处疯传着一个消息。 大名鼎鼎大刀关家,要在泸州城内招募弟子了。 听说知府大人已经下令,只要是愿意的,每人赠送白银五两当做家资,另外,这些人的家里,还可以减免一部分的赋税。 除此之外,这里的老百姓还听说了,好像关紫渔找到了一个很厉害的靠山,据说权势熏天,连知府都不敢得罪。 有这等好事,那简直是天降大运。 于是乎,不少青壮年都来到了关家门口,而被池中天安排在门口招募弟子的,正是武阳。 这时候,武阳的面前堆了很多人,很多人都在问到底是不是真的,武阳也不多说话,直接把盖章知府大印的公文往墙上一帖,由他们自己去。 见确实如此之后,这些人便纷纷嚷嚷着要进关家学本事,武阳按照池中天嘱咐的,挑选了一些起来很是健壮的人,至于那些着十分瘦弱无力的,则客客气气地把人打发走了。 差不多到了黄昏的时候,武阳仔细了手中的花名册,好家伙,不知不觉的,都有接近一百人了。 这还是武阳精挑细选的,要是说不分一二全都收下,那估计得四五百了。 之所以有这么多人,除了有知府衙门那张极具诱惑力的公文之外,当地人对关家的崇敬,也是原因之一。 即便关家被灭门了,可那段时间人们偶尔在茶余饭后谈论起来的时候,更多的是一种惋惜和不舍。 至于池中天,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而关紫渔,现在正坐在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会客厅中,十分神气地给十几个人训话。 “你们以后记住了,每天打扫院落绝对不能偷懒,还有,那些花花草草的,如果你们不会,就给我去找专门的人来打理,都记住了吗?” 下面站着十几个起来像是仆役打扮的人,这都是今天刚刚雇来的。“知道了。” “去吧。”关紫渔大手一挥,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恰好这时候武阳正要进来,到这一幕之后,有心逗逗她,于是便回倒退了几步,接着急匆匆地地走进去说道:“参加关掌门!” 关紫渔正在低头琢磨事,听到声音赶紧抬起头来,见是武阳,便没好气地从椅子上离开,然后快步走到武阳面前一巴掌拍过去道:“你作死啊你!” 武阳嘿嘿傻笑着挠挠头说道:“刚才你那么威风,比公子架子都大。” 关紫渔瞪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公子是男的,天生就有一种魄力,我一个小女子,要是不凶一点,哪还管得了他们,对了,人手招募的怎么样了?” 武阳一边把手里的花名册递过去,一边说道:“九十六个人,个个都身强体壮,我让他们回去准备了,明天一早辰时再来。”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五十回-铁匠相助 关紫渔没好气地着武阳第背影吐了下舌头,然后便捧着花名册回到了座位上坐下。【、ka$nzw书 着手里的一页页名字,再想想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关紫渔真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 振兴关家,她何尝没想过?不敢说夜夜以梦,但也至少是隔三岔五地就会想到。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也就能想想,关家向来都是单传,到了他父亲这一辈,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母亲去世的早,关紫渔慢慢长大以后,也懂事了许多,也无数次劝过父亲,再找个伴,生个儿子,好给关家传香火。 其实关雄也不是不想,可是他对这个女儿是在太宠溺了,所以也不忍心让她受委屈,因此找个伴的事,也就一直耽搁了下来,一直到关雄再也没有机会的时候,其实关雄也一直没动过这个心思。 如今,池中天愿意帮着自己振兴关家,这对于关紫渔来说无异于天降大运,她对池中天的感激之情,更是越来越浓烈了,心里总想着一定好好干,好报答池中天的大恩。 正这么胡思乱想着,忽然间门外走进来一个四十上下的汉子,声音低微地问道:“是紫渔姑娘吗?” 关紫渔愣了一下,赶紧回过神来,抬头一,依稀觉得面熟,再仔细想想,马上就想起来了:“啊,徐大叔,您怎么来了!” 这被称作徐大叔的人见关紫渔还记得他,于是便裂开大嘴笑着说道:“我还以为紫渔姑娘不认识我了呢。” “哪能啊,徐大叔,你最近可还好?”关紫渔一边热情地走过去,一边把徐大叔让到了椅子上坐下。 这姓徐的人,是泸州城内十分有名的铁匠,手艺精湛,而且价格公道童叟无欺,那时候关雄时常找他打造一些兵刃,一来二去的,他们也就成了熟人。 “好好,只是这老爷子”徐大叔正想说,忽然想起这时候说这个不太合适,于是就强笑着说道:“嗨,你我这张嘴,真是该打,今儿个我听说了,你要重立关家,这是大喜的事,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常常照顾我生意,如今我也算是报答老爷子了,我已经让我那些伙计们开口了,准备打造一些兵刃,送给你。” 关紫渔听了,赶紧摇着双手说道:“徐大叔,这可不行,您还能记得来我,已经让我很感激了,这兵刃我也需要,但我不能让你白给,我给钱。” 徐大叔摇摇头道:“紫渔姑娘别跟我提钱,你那是打我的脸啊,大叔就卖个老,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过两天就能打好,到时候我给你送来。”说完之后,他起身就准备离开。 “大叔!”关紫渔焦急地追过去拽住他说道:“这真不行啊,要是打造个几柄兵刃的,你送也就送了,权当咱们的交情了,可我这要是用,怎么不得几百柄,这不行啊。” 徐大叔嘿嘿一笑道:“紫渔姑娘不起我是吧,别说几百柄,只要你关家用,就是几千柄,我也能给你拿出来,得,这事儿你要是再推脱,那就是不认我这个老朋友了。” 到徐大叔的话都这么说了,关紫渔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一个劲儿的道谢,把他送了出去。 第二天辰时还没到,关紫渔正在吃早饭的时候,忽然间听到外面响起一阵吵杂声,她好奇地放下碗筷走出去一,只见武阳正带着一群人走到了院子里。 起来,这些就是昨天武阳招募到的那些人了。 “关掌门!人都带到了!”武阳抱拳说道。 这个时候,武阳这么称呼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好,让他们站成几排,我。”关紫渔说道。 “都赶紧的,站整齐了,关掌门要你们!”武阳大声吆喝道。 很快,那些人便按照武阳的比划,站到了一起,只不过不太整齐而已,这个关紫渔倒不是很在意,毕竟他们之前只是泸州城内的普通百姓而已。 “诸位都是咱们泸州的百姓,相信对于关家,对于我,都不陌生,家父惨遭贼人杀害,我曾经发誓,要为父报仇,如今,关家重振的时候到了,希望诸位能齐心协力,泸州城里多一个关家,多上你们这些个练武的,那咱们泸州城以后就会少了许多祸事,你们说对不对!” 关紫渔特意说了最后一句话,就是想给他们一些亲切感。 果然,说完之后,下面就响起一片叫好声。 “好!跟着关家练武!” “咱们练好了,专打恶人!” 其实这些平头百姓,平时谁还没被人欺负过?乡绅恶霸也好,山贼贪官也好,都是常事,他们的骨子里就已经有了一种想报复地情绪,如今有机会学武功去教训别人,那正是他们平时所想的,关紫渔绝对不会去向他们说什么练武是为了修身养xing之类的废话,那都是一些宗师级的人物为了摒除杀念而自我调息用的,试想一下你练武若是连坏人都打不了,都没法自保,你还修什么身,养什么xing? “练武是个苦差事,就说我吧,我从小跟家父习武,如今已经二十多年了,这其中的酸楚,我很清楚,但是,你们!”说完,关紫渔忽然拿起放在一边的黄金双龙刀,然后身体飞快地耍了一趟刀法,如今的关紫渔,武功比之半年多以前,那是精进太多了,这些人只见场中时而黄金闪过,时而人影飞动,破空声络绎不绝,着就好不过瘾。 等到关紫渔耍完一趟刀法之后,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喝问道:“如果能练成这样,你们还觉得辛苦吗!” 沉默 还是沉默 忽然间,爆发了! “不辛苦!” 这正是关紫渔想要的结果。 再之后,关紫渔就让武阳去带着他们换衣服,然后就让这些人在院落中,开始了第一次的武功训练,好在关家的院子足够大,容纳百十个人,不成问题。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五十一回-小心恶邻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也没让他们练太多时间,就是简简单单地扎扎马步,打打拳而已。【‘书 一个多时辰之后,关紫渔便让他们休息了,这些人的屋子已经安排好了,就住在以前关家弟子所居住的地方,在后院南侧有两排房子,前面的一排是个大通房,里面有三条长长的土炕,每一条上面睡个二十多人都不显得拥挤,至于后面的一排,则是分开的,每间屋子里大概能睡七八个人左右。 安排好这些之后,关紫渔忽然问道:“对了,怎么没见到公子?他去哪了?” 算起来,池中天一天多没露面了。 “不知道,昨天就没怎么到他,估计去忙自己的事了。”武阳说道。 关紫渔忽然笑着说道:“别是不想要你了,把你扔在我这里了吧。” 武阳听了大急,赶紧说道:“那才好呢!我就想呆在这里。” 这话说出来,关紫渔听了一下子觉得有些别扭。 “行啊,你愿意留在这里,那就留下吧。”正说着,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两人抬头一,不禁笑了,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正是池中天来了。 “公子,我正念叨呢,你就来了。”关紫渔笑着迎上前去。 池中天道:“那是,我这人,不禁念叨,怎么样,都办得差不多了吧。” 关紫渔点头道:“武大哥昨天忙了一天,招募了不少人,差不多一百个了,刚刚我让他们练了一会儿,现在叫他们回屋子收拾休息去了。” “嗯,开始不要操之过急,他们都没有底子,这个年龄了想在武学上有什么大的作为是不可能了,但只要肯下功夫,练个江湖二流是没问题的。”池中天说道。 “那我我不指望了,我就想着他们能对关家忠心耿耿,和我们家以前的弟子一样,遇到事情不退缩就行了。”关紫渔说道。 “哈哈,紫渔你可得弄明白,我让你在这,可不是光弄出一些会效忠的人就够了的。”池中天说道。 “那是那是,我就开个玩笑,我明白的,公子放心吧。”关紫渔笑着答道。 “我已经和衙门打过招呼了,以后有事,你就去找那个知府就行了,另外,这川府之内多山,这泸州城附近的山也不少,我觉得这山贼也是个问题,如果他找你帮忙,能推脱就推脱,毕竟你招的这些人,短时间内也学不了什么。”池中天接着说道。 “公子您放心吧。” “还有,关家以前在泸州一带的武林之中,是独占鳌头的,被灭了之后,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如今咱们大张旗鼓的要重振关家,势必会引来一些嫉恨的人,说不定就会趁着你这脚跟没站稳的时候,来给你来这么一下子,这个,你也要小心。”池中天接着嘱咐道。 不得不说,池中天想得还是相当周全的,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关紫渔表情严峻地说道:“这附近的几个武林门派,我大多都认识,您说的这事,还真是得小心,我记得这城东郊外二十多里地有个打虎帮,帮主姓孙,力气很大,胆子也很大,据说年轻的时候曾经徒手打死过一只老虎,后来就建立了这个一个帮会,还特意取名叫打虎帮,这个打虎帮以前就总跟我们关家对着干,有一次有人托我们关家往别的地方运一批货物,公子你也知道,我们这些盘踞在小地方的门派,那收入来源主要就靠着给别人运送东西,就跟镖局一样,可那次经过打虎帮的地盘的时候,那姓孙的就把我们的货给劫了,后来还是我爹好说歹说才把货还了,为这还给了那姓孙的一点银子。” 武阳听完之后,大为不解地说道:“那怎么不去收拾他们?” 关紫渔道:“我爹这个人,不太喜欢和人争斗,你不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会跟你翻脸,他总说要和气生财,他这脾气,倒是让一些人很是敬佩,可难免的,也有一些人就觉得我爹老实,好欺负,所以就经常跟我们作对。” 这时候,池中天默默地说道:“现在你有关家这个招牌做幌子,对你来说是有利有弊,这两天咱们大张旗鼓了,说不定有些人就开始动小心思了。” “这都不好说,江湖上的事,都是一天变一个样。”关紫渔说道。 “要不,公子你去走一趟?”武阳试探xing地问道。 池中天愣了一下,接着笑道:“你这是让我脱了官衣换戎衣啊。” “嘿嘿,紫渔的事还不就是我们的事,公子就辛苦一下呗。”武阳接着说道。 如果池中天出面的话,估计这事就解决了。 “我辛苦一下倒是没什么,只是人家未必卖我这个面子。”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怎么可能!现在江湖上谁不知道您池中天池庄主的大名,上次在齐云山,您生擒陆醉柳,掌退孤傲云” “行了行了!”没等武阳说完,池中天就赶紧打断了他:“我说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 “一直都会,一直都会。”武阳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事就别说了,我心里清楚,那都是运气,陆醉柳当时已经慌了,而孤傲云那时候是更慌,反过来我是一点都不惊慌,你想想心都慌了,那手上的功夫肯定要打折扣,如果是真凭实力的话,我不是他俩的对手。”池中天说道。 这也是池中天自从上次在雪鹜宫被卢鹤彰差点给弄死之后,得出的教训,任何时候都不能大意,头脑要时刻清醒。 “公子你就别谦虚了,陆醉柳和孤傲云,那在武林中都是宗师级人物,就算您打不过,那好歹也得说和他们差不多吧,换句话说,就是您寒叶谷少谷主的名头,拿出去吓唬一下这些个蝼蚁之辈,还不是轻松之极?”武阳接着说道。 这时候,关紫渔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便说道:“武阳,你别总给公子安排麻烦了行不?”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五十二回-打虎帮 武阳憨笑一声道:“紫渔,你这就不对了,公子都说了,咱们是一家人,那自己家的人,怎么叫麻烦呢,对吧公子?” 池中天被他这话弄得忍不住翻了下白眼,然后故作叹气地说道:“唉,家门不幸啊!”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忽然说道:“这样吧紫渔,明天让武阳呆在这里,咱俩去走一趟,但是先别声张,我就假装是你的仆从好了,先去探探口风,若是那打虎帮没什么心思的话,那就不妨和他交个朋友,若是他有了二心,咱们再商量。【 /:书” 关紫渔想了下,觉得这个办法还是比较妥当的,如果让池中天直截了当的去吓唬他们,那只是一时的效果,能他们一旦得知池中天离开之后,恐怕会变本加厉的报复。 “好办法,紫渔,你就听公子的吧。”武阳在一旁附和道。 关紫渔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就明天去,武大哥,那就辛苦一下你了。” “哈哈,你不必谢他,以后有的是他忙活的时候。”池中天随便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武阳一时间也没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能摇摇头也离开了。 到了第二天,关紫渔刚吃完早饭,池中天就来了,二人也不多废话,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去打虎帮了。 池中天特意装扮了一下,起来很像关紫渔身边的仆从,另外,还准备了一盒礼物,若是那打虎帮的人好说话,那这礼物就送过去。 两人一路无话,出了东门以后,就朝着前面的大路一直走,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关紫渔便指着前方一座宽阔地宅院说道:“那就是打虎帮了。” 池中天打量了一下,这座宅院十分简陋,砖瓦都已经很破旧了,唯独门前的一杆旗子上面画的一只老虎,才能显出这地方的与众不同。 “够落魄的。”池中天说道。 关紫渔笑了笑道:“我们这些地方的门派,很多都是居无定所,随随便便找个地方,有条件的弄些帐篷,没条件的就干脆找一些破庙之类的地方,像他们这样还有座宅院的,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那这么说,这打虎帮还有些实力了?”池中天问道。 “应该是,这姓孙的手段狠毒,在这一带,要论起谁的手段狠,那这家伙肯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关紫渔说道。 “样子,今天不会太轻松了,走吧!”池中天说完之后,便和关紫渔朝着打虎帮走了过去。 到了门口,池中天和关紫渔刚刚下马,里面就冲出来两个人,指着他俩喝问道:“什么人!敢擅闯打虎帮禁地!” 池中天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一下,就这破地方,还有禁地呢。 不过,他这一笑,人家那俩人可不高兴了。 “喂,你小子笑什么!”其中一个人瞪着池中天喝问道。 关紫渔生怕池中天发火,于是赶紧说道:“朋友,请问孙帮主在吗?” 那两人听到是找帮主的,先是楞了一下,接着态度便好转了一些。 “你有什么事?” 关紫渔说道:“在下是泸州城内关家的人,今日有要事,特来此拜会孙帮主。” 那俩人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露出疑惑地神色,其中一个更是直接问道:“胡扯什么呢,关家早都死光了,什么时候蹦出你这么个人?” 关紫渔被这句话刺激的很想杀人,但最终还是忍耐了下来说道:“那都是江湖谣传,我就是关家掌门的女儿。” “这样行吧,那你等着,我去禀报我们帮主。”他们也不知道关紫渔说得是真是假,只好去回禀一声了。 “有劳了!”关紫渔笑着说道。 趁着那俩人回去禀报的时候,池中天忽然走过来悄悄说道:“听刚才那俩人的话,估计心里对关家很是厌恶,要不然不会那么说。” 关紫渔不露痕迹地微微点了下头,低声答道:“是的公子,我明白。” 没等多久,刚才那两个人便走了出来,说是帮主请他们客厅等候。 进门之后,池中天和关紫渔都不禁唏嘘了一声,没想到外面着破,里面比外面还破。 地上到处散落着一些碎石沙土和树枝,仅有的一丛花草还都已经发黄了,眼就是已经枯萎了,墙上的漆色更是掉落不少,到处一片一片的,很是难。 走进客厅之后,才算是稍微干净了一点,最起码桌椅上都没有灰尘。 俩人也没坐,就那么站在客厅中央,大约一盏茶的工夫之后,里面才传来一个十分粗狂地声音:“谁找我啊!” 随着声音落下,一个一身灰蓝色棉袍,面目清秀,有些像是文人的中年人慢慢走了出来。 样子,这就是打虎帮的帮主,只是池中天没想到竟然是这幅模样,他还以为得是那种满脸络腮胡子的呢。 “孙帮主,在下前来打扰,甚是不安!”关紫渔笑着说道。 “别客气,在下孙大虎,你是?”孙大虎问道。 一听这名字,池中天差点没笑出来,这名字起得也真是独特了。 “孙帮主不认识我?”关紫渔一边抬起头来,一边问道。 孙大虎上上下下仔细了一番,然后皱着眉头说道:“似乎有些面熟,但是哦!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关雄的女儿吗?” 同在泸州附近,互相之间肯定见过,只不过关紫渔没怎么和他打过交道罢了。 “孙帮主真是好记xing,小女子真是倍感荣幸啊。”关紫渔谦逊地说道。 “刚才手下来回禀,说关家的人找我,我还不信,现在起来,关家还真是有一根独苗跑出来了啊。”孙大虎一边说着,一边大喇喇地坐在主位上,并不招呼他俩坐下。 “孙帮主客气了,我们关家祖上积德了,所以才能让我死里逃生。”关紫渔虽然话语还是如此,但心里已经有些不舒服了。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孙大虎晃着脑袋说道。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五十三回-重礼相赠 “也没什么大事,我打算重新振兴关家,以续香火,知道孙帮主在咱们泸州一带是德高望重的前辈,所以特来拜会一番,还望孙帮主以后多多帮扶,来啊,把我送给孙帮主的礼物拿上来。【书”关紫渔说道。 听到之后,池中天赶紧恭恭敬敬地端着盒子走了过去,然后又恭恭敬敬地将盒子放在孙大虎手边的桌子上。 孙大虎听到有礼物,眼睛顿时一亮,池中天刚刚放下离开,他就迫不及待地把盒子打开了。 这个动作,让池中天心里顿时生出不少厌烦感,当着客人的面客人送的礼物,那是十分不敬的行为,孙大虎如此行事,只能说是压根儿就没把关紫渔放在眼里。 “哎呦,东西还不少啊。”孙大虎一边着盒子里,一边念叨着。 “孙帮主客气了,您财大气粗,这点东西哪得上,还望您能笑纳。”关紫渔说道。 其实,盒子里的东西并不算太简单,光是黄金就有两锭,每锭足有五十两,另外还有一些金银打造的饰物,都是关紫渔从家里翻腾出来的,当时关家被灭之后,扶羽圣教的暗羽卫和孤傲云的那些手下并没有对关家乱翻一气,所以很多东西都还在,这些饰物,很多都是关雄为关紫渔精心打造的,以前都是关紫渔心里的宝贝,但现如今也没什么用了,不如就拿来送人情好了。 孙大虎点点头,把盒子给盖上了,然后说道:“你说你要振兴关家,这事可不太好办啊,你们家,应该就你一个跑出来了吧,怎么,就你自己哦不,加上后面那个白面小生,就打算振兴关家了?” 此话一出,关紫渔脸色大变,孙大虎羞辱谁都没事,但是他却有些羞辱池中天的感觉,这可怎么得了。 她赶紧悄悄地扭头了一下,奇怪的是,池中天的表情根本没变,依旧是一副恭恭敬敬地样子。 “我知道很难,但是我关家不能就这么绝了不是?至于人手,可以慢慢找。”关紫渔说道。 “人手的事先放一边,但你觉得,这泸州附近的江湖兄弟们,有多少个会眼睁睁地着你关家重整旗鼓?”孙大虎话里有话地说道。 一听这个,关紫渔和池中天心里都明白了,起来之前的担忧,还真不是杞人忧天了。 “所以啊,才来拜会孙帮主,希望孙帮主能给我撑腰。”关紫渔说道。 “这话我听着真不像是实话,咱两家,以前可没少结怨,你们关家家大业大,有人送个东西什么的,也肯定想着先找你们,我呢,明里争不过,暗地里就下了几回绊子,这事儿,你不会不知道吧?”孙大虎试探xing地问道。 关紫渔笑了一下道:“人在江湖上混,这些磕磕绊绊总是难免的,以前的事,孙帮主就别提了。” “你这丫头,倒是挺会说话,行,你这礼物也挺重,我孙大虎不能白拿,说吧,有什么事要我办?”孙大虎说道。 “我想,如果有人要对我不利的话,希望孙帮主能替我出面。”关紫渔说道。 这也是她早就和池中天商量好的话,借机来试探孙大虎的真实想法。 “怎么?要我替你当打手?”孙大虎坐直了身体问道。 “哎,我怎么敢这么想,我都说了,您在咱们这儿,那是这个!真有麻烦,您出来说句话,麻烦不就没了吗?”关紫渔一边竖起了大拇指,一边说道。 被关紫渔这么三番五次地捧了一阵,孙大虎还真有些飘飘然地感觉了,此刻他心里是得意万分,想那关家当初多厉害,现如今,这唯一跑出来的独苗,不还得跟个小狗一样,来乞求自己给食吃吗? 孙大虎正想着答应,忽然眼珠子一转,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接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关紫渔之后,笑着说道:“不知关姑娘芳龄几许?” 这么一问,把关紫渔问得一愣。 “二十有六了。”关紫渔胡乱说道。 “哦,还未婚配吧?”孙大虎接着问道。 “家仇未报,哪有心思谈婚论嫁啊。”关紫渔不好意思地答道。 这时候,孙大虎忽然一拍桌子说道:“那这事就好办了!” 他这么一拍,倒是把池中天和关紫渔都给吓了一大跳,关紫渔愣了一下之后,赶紧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如这样,礼物你拿回去,我也不是那贪财之人!”孙大虎装模作样地把盒子往外面推了一下。 “孙帮主,您这是做什么?难道嫌我这礼太轻了?”关紫渔不解地问道。 “哪能啊,不轻不轻,礼物你拿回去,你的事我一定帮忙,只不过,我有个要求。”孙大虎说道。 一听这话,关紫渔心里未免咯噔了一下,孙大虎是个什么人她还能不清楚?肯放弃这么多金银,那提出来的要求肯定不低。 不过,话赶话已经赶到这里了,关紫渔也只能顺着往下问道:“孙帮主请说。” “我们打虎帮,如今也算是混的有模有样了,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名声有名声,可单单就缺一样东西,手下的弟兄为这事,没少跟我发牢骚啊。”孙大虎说道。 “您有话就直说。”关紫渔不想听他废话,便说了一句。 “唉,我们这儿缺个帮主夫人,你这”孙大虎笑眯眯地说道。 “你!”关紫渔虽然早知道他提的要求不会简单,但却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这个。 没等关紫渔发火,孙大虎又接着说道:“你啊,你要是成了我夫人,那你关家和我打虎帮就是一家人了,往后,就是有人想你麻烦,他不也得掂量一下我孙大虎的名头?而且,咱俩以后说不定还能生个大胖小子,这样的话,你关家重整旗鼓就有了靠山了,而你爹,也算是传了香火了,这两全其美之事,多好!” 孙大虎一个人说得津津有味,却没注意关紫渔的脸色已经越发难了。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五十四回-贪婪之人 孙大虎一个人说得津津有味,却没注意关紫渔的脸色已经越发难了。【‘书 尤其是听到什么生孩子之类的话的时候,关紫渔简直是无法忍受,在她来,这跟生生地调戏她有什么区别。 “孙帮主,请你自重!”关紫渔忍不住用冰冷地语气回应道。 孙大虎见关紫渔不悦,也不放在心上,而是自继续顾自地说道:“关姑娘,咱们都是江湖人,讲究的就是豪爽大气,有什么话我就直说,我可学不来那些酸了吧唧的话语,你你后面那个白面小生,说不定就会说几句好听的,但那有个屁用,打个响雷都能把他吓得尿裤子,小子,你说是不是?” 池中天见他冲着自己来了,也不生气,抬起头微微笑了笑说道:“那是那是。” 这孙大虎的模样跟他的言行举止,简直大相径庭,池中天怎么也想不到,起来如此书生气的人,说话竟然如此粗鄙不堪。 “孙帮主,咱们还是说正事吧。”关紫渔在一旁说道。 孙大虎听了,嘿嘿一笑道:“我说的就是正事啊,而且一直也没说别的啊。” “这么说,孙帮主不肯给我面子了?”关紫渔脸色微变地问道。 孙大虎摆摆手道:“我没说不帮你啊,但是我孙大虎向来不干没赚头的买卖,你总得给我些甜头吧。” “那些金银,我已经奉送了,若是孙帮主觉得太少,改日我还可以再给孙帮主送上一些。”关紫渔说道。 “关姑娘太瞧不起人了,这些东西虽然贵重,但是我也不缺,我就缺个夫人,刚才我都说了嘛。”孙大虎一脸无赖像歪着脑袋说话,关紫渔着都觉得十分恶心。 “以孙帮主的名头,相信肯定有不少大家闺秀要争着嫁给你呢,小女子不过一没落之后,自己尚且还需要躲躲藏藏的过日子,哪里配得上孙帮主。”关紫渔说道。 听到这话,孙大虎以为关紫渔的口头松了,于是赶紧趁热打铁般地说道:“关姑娘客气了,你怎么也是关家后代,大家闺秀,就这个名头,我孙大虎不觉得吃亏!” “孙帮主,我现在不想谈婚论嫁,你也说了,咱们江湖人说话豪爽,咱们俩也别拐弯抹角了,我直说了吧,让我嫁给你,那是不可能的。”关紫渔没心情跟他继续扯了,于是便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那,恐怕我就帮不上你什么忙了。”孙大虎一脸失望地说道。 顿了一顿,孙大虎又说道:“而且吧,你关家的旗子要挑起来,光我孙大虎一个人还不算,不知道有多人心里记恨呢,这事儿,你得掂量一下啊。” 他说这话的意思,那无异于是在威胁关紫渔,好在她早有打算,所以也并不惊慌。 “既然如此,今天来打扰孙帮主就实在是罪过了,告辞!”关紫渔说完,便往前走了几步,将装礼物的盒子拿了起来,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孙大虎忽然喊了一句。 关紫渔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问道:“孙帮主还有何指教?” “我说关姑娘,还端着架子呢,你也不我这儿是什么地方,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孙大虎说完这话,身体已经离开了座位,而且还重重咳嗽了两声,很快,从外面就跑过来十几个拿着兵器,面目不善地人来。 关紫渔到这个,脸上微微一笑,然后转过身着孙大虎说道:“孙帮主不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吧。” “你客气了,你可不是弱女子,谁不知道关雄那老东西的女儿,是个练家子啊。”孙大虎笑着说道。 “那您摆这个阵势,是什么意思?”关紫渔用手指朝后面指着问道。 孙大虎随意地将长袍下摆一撩,然后一条腿就踩在了椅子上,接着说道:“把那盒子留下,你走人。” “孙帮主答应帮忙,我自然双手奉送。”关紫渔说道。 “好,我答应!”孙大虎胡乱地说了一句,其实心里面怎么想的,别人可不知道。 “口说无凭,不如孙帮主给我立个字据如何?”关紫渔此刻心里对他是极度厌烦。 “我孙大虎长这么大,不管是要钱也好,要人也罢,向来没打过字据。”孙大虎抬着脸说道。 “那就很对不住了,这盒子我得自己留着,刚才我好好的送你,你不要,你既然不打算要,那正好,我呀,还真缺钱呢。”关紫渔笑着说道。 若是一开始,孙大虎就态度不错的话,那这盒东西关紫渔肯定双手奉上了,因为池中天也说过,武力降服毕竟不是长远之计,若是能真的用利益去诱惑的话,说不定还能太平一段时间,至于花出去的金银,以后有的是机会捞回来。 可这孙大虎许是猖獗惯了,也或许是关家已经没落了,所以孙大虎才贪心的很,不但想要钱,甚至还想要人。 想着关紫渔也算是容貌俊秀了,孙大虎能不眼馋吗? “姓关的!你可别给脸不要!”孙大虎终于没了耐心,说话也开始不客气了。 “孙帮主!咱们是有一个不要脸的,但不知道是谁!”关紫渔也毫不客气地针锋相对。 她这么一说,孙大虎倒是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即便到了这个地步,关紫渔一个女人非但敢孤身来到他的地盘,反而在这个时候,还能口气强硬,但凭这一点,就能出来这到底是大家子弟,风度就是不一样。 不过,孙大虎却越来越对她感兴趣了,关紫渔横眉竖眼的样子在他眼里,是怎么怎么顺眼。 “哎呦嗬!胆儿不小啊,敢在我的地盘跟我这么说话,样子你是不打算回去了?”孙大虎一边搓搓双手一边说道。 “我关紫渔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但您别忘了,我可是个女人,这女人的心眼儿都大不了哪去,眦睚必报不敢说,但是对那些蹬鼻子上脸的人,我是从来都不客气的。”关紫渔冷冷地回应道。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五十五回-小露身手 事到如今,孙大虎的真面目已经露出来,关紫渔也就没必要再忍耐了,就像池中天说得那样,能平安无事的最好,实在不行,那只能用拳头说话了。【书 “好你个臭娘们儿!敢跟老子这么说话,来啊!给老子上,把这娘们儿的皮给我扒下来!”孙大虎怒火一冲,便吆喝了一句。 听到孙大虎的话,那些他的手下便挥着刀剑往这边冲了过来。 池中天这时候眼神忽然一闪,然后不动声色地往关紫渔身边靠了靠,紧接着右手伸到关紫渔的身后,轻轻地往前面摆动几下,一股微弱的掌气就逼了出去,那几个冲过来的人正要举刀砍下,却冷不丁被一股阻力给挡住了,正在纳闷儿的时候,池中天忽然手掌往下一压,掌气立时撤掉,那几个人一下子被惯冲给带了出去,摔了个四仰八叉。 而从始至终,关紫渔连动都没动一下,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脸上也一直挂着笑容。 孙大虎自己的几个手下正要举刀砍人,可忽然又自己摔到了一边,闹不清他们在干些什么,于是便怒骂道:“你们几个干什么呢!跟老子面前演戏法呢!快上!” 见孙大虎生气了,这些人便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再一次冲了上去。 池中天心里一乐,故技重施了一次,结果,他们又摔到了。 孙大虎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白饭长大的,这一次他已经猜测到关紫渔身边的那个白面书生,有一些古怪了。 “废物!”孙大虎不耐烦地骂了一句,接着自己便往前跨了几步,一拳就打了过去。 孙大虎的力气大得惊人,能徒手打死老虎,这也足以自傲了。 关紫渔眼着碗口一般的拳头正往自己的脸上撞过来,正要躲避一下,没想到身体忽然感觉像是被人推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就往旁边躲了开去。 孙大虎眼一拳就打过去了,可关紫渔的人影忽然就没了,正在纳闷的时候,却到刚才那个白面书生正笑眯眯地站在自己面前。 “你笑什么!”孙大虎忍不住怒喝一声。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再仔细一,差点昏过去,敢情自己的拳头,此刻正被那个白面书生给抓得牢牢的。 刚才这一拳,孙大虎不敢说用了全力,但起码也是八成了,他对自己的力气有自信,这一拳下去,砸碎一块石头不成问题。 可现在,自己的拳头竟然就这么被人给抓住了。 “你找死!”孙大虎反应过来之后,脸色大变,拳头使劲一抖,就想从对方的手里挣脱出来。 可是没用,那白面书生的手掌好似一个铁箍一般,孙大虎的拳头是半分也动不得。 “孙帮主,你这是?”关紫渔着忍不住好像,便问了一句。 这时候,孙大虎心里开始嘀咕了,怪不得这关紫渔敢大模大样地来这里,刚才还敢那么说话,敢情带了个帮手啊。 起初孙大虎才没把池中天放在眼里,以为是她的仆从,可如今仅凭人家一手能抓住自己的拳头来,此人是有些本事的。 若论蛮力,池中天肯定没孙大虎的力气大,你要让池中天去打老虎,他肯定不去。 但池中天用的是内力,这个孙大虎就跟人家没法比了。 “孙帮主,欺负一个女人,有些不好吧。”池中天笑着说道。 孙大虎疑惑地了他一眼,然后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姑娘身边的护卫,不值一提。”池中天笑着说道。 “一个护卫,有这力气?我不信!”说着,孙大虎猛然一甩手臂,池中天也故意那么一松,孙大虎的拳头就收了回去。 孙大虎还以为自己全力之下池中天无法抵挡的住,于是便信心大增,飞起一脚就踢了过去。 池中天不慌不忙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右臂忽然伸出,飞快地横挡在孙大虎的脚腕处,接着身体往前一靠,右臂一缩,右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脚腕,紧接着手上用了巧力,孙大虎只觉得身体一轻,好像浑身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一样。 池中天冷哼一声,手臂再次一动,这回倒是干脆了,直接拽着他的腿就把他给扔了出去。 这是上乘武学中的借力打力,孙大虎怎么会认得。 “砰”一声巨响,孙大虎的身躯就被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因为这屋里地势不平,稍稍有些倾斜,所以他接着就骨碌骨碌地往外面滚了去。 几个手下到了,慌忙跑过去,有两个力气大的,直接就扑过去拽住了他,这才没让他滚到院子里。 孙大虎大喝一声,将几个弟子推开,然后猛然站了起来,指着池中天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候,孙大虎的脸上已经多了几个血印,想来是蹭破皮了,而且衣服上也有了不少灰尘,上去甚是狼狈。 “孙帮主,我家姑娘以礼相待,诚心来求孙帮主,可孙帮主竟然百般刁难,我身为姑娘的护卫,不能眼着她受欺负吧。”池中天说道。 “好小子!你有种,你敢得罪我孙大虎,哼哼,你也活不长了!”虽然吃了亏,但孙大虎还是很嘴硬。 这时候,池中天也笑着说道:“你信不信我在一个时辰之内,让你这打虎帮从这世上消失?” “哗”池中天这话一说,不仅孙大虎楞了,连带着那些手下也是十分不可思议,一个个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呼。 好半天之后,孙大虎才发现自己没做梦,刚才那话确实是对面这个起来十分文弱的白面书生嘴里说出来的。 “小子,你再说一遍?”孙大虎指着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往前一站道:“我说,你信不信我一个时辰之内,灭了你打虎帮?” “哈哈!小子,你以为你手上有两下子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我孙大虎不是被吓大的,我在江湖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老虎都被我打死,你算个什么,关家还想灭了我呢,可到最后呢?”孙大虎不屑地说道。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五十六回-棒子甜枣 他再一次提起关家,可是让关紫渔受不了了,她猛然娇喝一声,然后就打算冲过去找他拼命。【 / 书 这时候,池中天却伸出手臂拦住了关紫渔。 “不信的话,咱们可以试试。”池中天说道。 “好小子!来,让你孙大爷你有什么能耐!”孙大虎说完之后,双拳一抖,就对着池中天打了过去。 池中天微微一笑,也不躲闪,就在拳头靠近自己之时,猛然抬起右腿,然后抬过头顶之后,狠命地砸了下来。 孙大虎仓促之中赶紧举起手臂想格挡一下,结果却吃了亏。 “啪”孙大虎只觉得砸在自己手臂上的不是一条腿,而是一根铁棍。 要不是练过,恐怕池中天这一下能给他砸断了。 这还不算完,池中天根本没打算就此罢手,腿上还不停地用力向下压。 最让孙大虎受不了的是,自己咬着牙憋红着脸使劲顶着,可池中天却面带微笑,好像根本没当回事似地。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池中天又露出了一个略显诡异地笑容,然后另一条腿往上一蹬,身体弹起的同时,一脚飞了过去。 孙大虎只觉得胳膊一松,随着惯xing就往上一顶,哪还有时间去提防,所以很自然地就被池中天踢飞了。 “你根本不是对手,你太弱了。”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孙大虎挣扎着爬了起来,然后喘着粗气说道:“小子,你有种!” 池中天其实最烦别人在他面前说什么你有种之类的话,此刻听到,更是格外刺耳,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抓住孙大虎的衣襟,左右开弓就是几个巴掌。 “我最烦你这样的人!什么本事都没有,就知道说大话,摆你这个臭架子!” 被池中天这么几巴掌一打,孙大虎也清醒了一下,终于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池中天的对手,而且差距还不是一般的大,像他这样的人,不吃眼前亏是处世的第一准则,绝对不会瞎逞能。 见孙大虎老实了,池中天也就松开了手,然后指着他说道:“你给我记清楚了,以后我们家姑娘要是找你帮忙,你不管有多忙,也得去,若是推脱的话,我让你跟你当初打死的老虎,一个下场。” 说完之后,池中天便轻轻推了他一下,然后恭恭敬敬地回到关紫渔面前说道:“姑娘,事情办完了。” 关紫渔装模作样地点点头,然后大步走过来说道:“孙帮主,我这手下脾气就是不太好,若是得罪了,您可别往心里去。” 孙大虎呆了一下,没想到关紫渔现在还这么跟他说话,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来,这些心意,孙帮主还是收下。”关紫渔又把手里的盒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接着说道:“咱们是邻居,同在泸州一带,还得互相扶持才对,您说呢?” 孙大虎这回是彻底的懵了,他刚才还想,关紫渔会不会仗着有一个厉害的手下,反过来找自己要点东西呢? 甚至,他都做好准备了。 可没想到,关紫渔非但没有找他任何的麻烦,反而还把刚才拿回去的礼物又送了给了。 这到底玩得是哪一出?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池中天都交待过,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这种惯用的伎俩,很是实用。 果不其然,孙大虎赶紧说道:“好,以后关姑娘的事,就是我孙大虎的事!” “好说好说,那我就告辞了。”关紫渔也不想多呆了,于是便准备告辞。 “关姑娘慢走,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孙大虎说道。 “随时恭候!”关紫渔说完之后,便转身往外面走。 池中天等到关紫渔出去之后,才慢慢地走到孙大虎面前,笑着说道:“以后好好练功,就你这两下子,还当帮主呢。” 说完之后,池中天便甩下脸上一阵红的孙大虎,紧跟着关紫渔也离开了。 等到他们走了之后,孙大虎又恢复了神气地感觉,骂骂咧咧地把手下的人打发走了之后,就喜不自禁地抱着盒子往里屋走去。 路上,关紫渔不住地赞叹池中天的想法很不错,这样一来,估计打虎帮的不会找麻烦了。 池中天骑在马上,忽然说道:“你刚才也听到了,估计除了这个打虎帮,还会有人对关家心存不满,所以以后还是要小心。” 关紫渔点头道:“公子放心,其余的势力都不大,而且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也不能挨个都去吓唬一番,我怕那样会引起众怒。” “没错,你说得很对,所以我打算把武阳留下。”池中天着前面说道。 “啊!”关紫渔心里一惊,赶紧勒住了马缰,待到马停住之后,她吃惊地说道:“让武大哥留在我这里?” “是啊,本来是没这个打算的,可昨晚上我想了很久,你这里的事,不是那么容易打理的,多留个人帮你,总是好的。”池中天也停住马说道。 关紫渔使劲摇头道:“不行不行,我本来就要在这里,武大哥如果也留下,那公子您身边连个护卫都没了,这怎么行?” “不是还有秋蝉呢吗?”池中天忽然笑着说道。 “秋蝉唉,公子你别说我小心眼啊,我反正心里对她一直都有成见。”关紫渔毫不避讳地说道。 “这太正常不过了,只不过以后时间长了,我希望大家能融洽一些,毕竟秋蝉也在努力地在改变。”池中天说道。 “公子,反正我觉得武大哥也留下,真不行,你要有个急事,身边可连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了。”关紫渔说道。 池中天摆摆手,然后微微扭动了一下脖子,一边笑着一边说道:“不用担心,有什么事我自己也能办,我又不是老得不能动了,再说了,只是让武阳暂时留在这里,等将来关家一切都恢复往昔的时候再说吧。” “公子!”关紫渔忽然喊了一句。 池中天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谢谢!”关紫渔微笑着说完之后,便打马朝前走去。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五十七回-奇怪之人 回到关家之后,池中天便把武阳给叫来了,跟他说要他留下。【ka” /书 出乎意料的是,武阳竟然也是不同意,而理由则是跟关紫渔说的一样,池中天身边不能没有可靠的人。 换句话说,他俩都没真正的把秋蝉当成自己人。 不过,池中天最终还是说服了他,留在这里帮着关紫渔一起打理关家。 另外,池中天还不忘嘱咐他俩,一定要勤加练武,千万不能丢了手上的功夫,当然,如果真有急事的话,也可以去冥叶山庄找自己,毕竟泸州城距离歙州城,也不是那么远,快马加鞭的话,四五天的时间肯定能到了。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以后,池中天连个招呼也没打,趁着夜色还没降临之前,就一个人来到了城中的一家客栈里,此刻秋蝉正在这里等他。 到池中天一个人来了,秋蝉好像猜到了什么似地说道:“你身边就我一个人,能行吗?” 池中天淡淡一笑道:“以前我身边谁都没有的时候,不也一样过来了?” “反正你觉得行就行。”秋蝉才不会去和他辩解这个。 “走吧,咱们得连夜赶路,我得先回一趟冥叶山庄。”池中天说道。 “可是咱们还没吃饭呢!”秋蝉不满地嘟囔道。 池中天愣了一下,接着伸手摸出一个小银锭子,丢到秋蝉手里说道:“去买点干粮备着,时间紧迫,能抓紧一点是一点。” “好吧,东西我都收拾了,你到外面等我吧。”说完之后,秋蝉便拿着银子去找客栈的店小二了。 现在池中天一般出门的时候,都不怎么带东西了,随身的也就是两件衣物,当然,还有那柄形影不离的承影剑。 有时候,池中天也喜欢一个人把承影剑拿出来好好琢磨琢磨,想能不能猜出来十剑的秘密,可是却猜不出来。 很快,秋蝉就买好了东西,池中天她拎着一个挺大的包袱走出来,不仅疑惑地问道:“这都是吃的?” “是啊,怎么了?”秋蝉问道。 “用得着吗?不过是路上偶尔对付一下而已,咱们几天的时间也就到歙州了,况且这路上经过城镇的话,肯定要去吃饭的啊。”池中天无奈地说道。 “就这一点,你信不信我一个晚上全解决?”秋蝉一边拍着包袱,一边笑着说道。 池中天算是彻底被秋蝉弄得无奈了,也懒得跟她磨牙,苦笑一声之后,便上了马,而秋蝉也紧跟着把包袱系在马背上,随即也跨上了马。 就在他俩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间,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一阵喧闹地声音。 “来来,咱们先进去歇一会儿!”一个声音说道。 听到这个声音,池中天忽然神色一紧,然后赶紧用手碰了一下秋蝉,接着二人就骑着马往前走,走了没多久,池中天便猛然停了下来,接着对秋蝉说道:“你牵着我的马,到城门口随便找个地方等我,我有些事,马上就来。” 说完之后,池中天没等秋蝉答话,拿起承影剑便匆匆离开了。 秋蝉望着池中天的背影,疑惑地了几眼,之后便下了马,牵着两匹马朝前走去。 池中天之所以停了下来,正是因为刚才在客栈门口,他听到了那个人的话。 那句话本身并不说明什么,之所以让池中天感到奇怪的,是那个人说话,中气十足,一听就知道是个内家高手。 对于现在的池中天来说,别说你说句话了,你就是走上几步路,他都能出来你是不是会武的。 天这么晚了,有这么个高手出现在泸州城,池中天不得不去探个究竟,至少,也得为关紫渔探听点消息,万一是来对付关紫渔的,那也好早有准备。 这时候街道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了,池中天沿着来时的路,很快就回到了刚才的那个客栈处,在门口稍微站了一会儿,将承影剑藏了起来,然后便径直走了进去。 池中天这时候还是穿得去打虎帮的那一身行头,起来很是普通,所以进去之后,也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这位客官,您坐!”店小二笑着走过来打招呼。 之前是秋蝉住在这里,除了刚才来找她的时候,除此之外池中天并没有来过这里,而刚才那店小二也不在,所以也不认得池中天。 池中天飞快地扫了一圈,见前面的三四张桌子上都坐满了人,都在那里喝茶,没人说话。 “哈哈,小二啊,我这肚子有些饿了,你给我上壶茶,再来几味点心!”池中天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正好正对着那些人。 “好嘞,马上就来!”店小二吆喝一声之后,便快步离去了。 趁着这时候,池中天一边假装不经意地把玩着桌子上的杯子,一边不露痕迹地悄悄往前,这些**多穿的都是束身劲装,而且个个身体坐得笔直,只是喝茶,互相之间也不说话。 “弟兄们多喝一点,赶路半天了,嘴巴里早就干了。”一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池中天心里一动,他马上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正是刚刚在客栈门口他所听到的那个。 循着声音过去,是一个侧脸对着池中天的人说的,由于没有转过脸来,所以池中天不到长相,不过起来应该也得三四十岁了。 这时候,恰好店小二把池中天要的东西给送来了,一壶茶,还有一小盘点心,说是点心,其实不过是一些干果瓜子之类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池中天笑了笑,然后便倒满一杯茶,独自喝了起来。 说来也怪,这些人一直不说话,所以池中天也无从探知他们的任何情况。 很快,一壶茶就被池中天喝干了,没办法,他只能又要了一壶。 只不过,茶喝多了,这肚子里可就要有动静了,池中天实在憋不住,便站起来像店小二询问茅厕在哪里。 店小二顺手指给了他,池中天道谢一声之后,便赶紧去方便了一下,可是等到回来之后,却傻眼了,刚才那些人一个个的全都不见了。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五十八回-果然蹊跷 这时候,这里只剩下店小二一个人在那里收拾,池中天将疑惑暂时按在心中,然后故作随意,没话找话似地说道:“哎呦,刚才还挺热闹的,我这去了一趟茅厕怎么就这么安静了。【0000。!书” 店小二一边擦着桌子一边说道:“谁知道呢,可能有急事吧。” “也是也是。”池中天一边漫不经心地来到门口,左右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动静,于是便回到座位上准备结账走人。 就在这时候,他眼神不经意间地一瞥,却让他喜上眉梢,就在右前方的一把椅子上,此刻正有着一个小包袱。 想必是刚才的人落下的,有这个在,就不怕他们不回来。 没过一会儿,店小二显然也发现了,他将包袱抓在手里,然后随意地往站柜那里一扔就说道:“,急匆匆的,丢三落四。” 这时候,池中天赶紧说道:“小二啊,来我把账先结了。” 他想着先结账,到时候如果有人来拿东西,自己好跟上去,免得到时候还得耽误时间,又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结过账之后,池中天也就不急了,他慢慢地拿起盘子里的一些小食,开始像个女孩子那样细嚼慢咽起来。 这期间,也陆陆续续地进来了几个客人,但没一个是来找东西的,都是来喝茶的。 就在池中天把盘子里的瓜子都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外面忽然急匆匆地走进一个人,进来之后,便到处张望,显然是要找什么东西。 池中天到之后,心里一亮,知道等的人来了。 这人了一圈,好像没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便把店小二叫了过来:“喂,有没有到我们落下的东西?” 店小二走过来问道:“什么东西?” 这人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说道:“就这么大的,一个小包袱。” 店小二一听就知道了,赶紧笑着说道:“放心,我到了,我给您收起来了。” 说着,他转身跑进站柜里,摸索了一阵,而后就拿着一个小包袱走了过来。 “您,是不是这个?” “嗯,是这个,多谢了!”这个人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他这么一走,倒是把店小二弄得很不高兴,要按一般的来说,怎么不得给两个辛苦钱啊。 “抠门,活该丢东西!”店小二收起脸上的笑容,小声嘀咕了一句之后,便去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等到店小二离开之后,池中天便也悄悄地走出了这家客栈。 走出去之后,池中天先是不动声色地将藏起来的承影剑找了出来,然后往两侧一,到人影之后,便悄悄地跟了上去。 此时是晚上,倒是给池中天提供了不少方便,至少跟着别人的时候,不那么容易被人发现。 很快,前面的那个人就出了城门。 池中天见他这么晚还要出城,心里就稍微地松了一下,以为这些人可能是过路的,顺便在城里歇歇脚。 就在他转身向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心思一动,脚步又停了下来,琢磨来琢磨去,心里想着索xing都耽误时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了,还是弄清楚再说吧,免得心里总记挂着。 于是,池中天便跟着他,也出了城门。 一出城门,前面的人忽然间就加快了脚步,而城外此时根本就没什么人了,所以池中天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否则一个动静出来,人家也许就发现了。 好在池中天轻功不错,而且现在内力也越来越深厚了,就这么跟了半天,倒是也没露出破绽。 只是在这一路上,池中天总觉得周围好像很是熟悉的样子,似乎什么时候见过,即便是天黑不太清楚,他也还是很清楚地有这种感觉。 又走了一会儿,池中天忽然间发现前面已经有了一些亮光,等再走近一点,他猛然间脚步一顿,接着便飞快地隐匿了起来。 怪不得这一路上感觉这么熟悉呢,原来自己白天就来过。 这个地方,正是关紫渔和他一起来的打虎帮。 到打虎帮,池中天不仅暗叹一声,这肯定跟今天的事有关系,估计孙大虎是咽不下这口气,要找帮手准备报仇了,也幸亏自己坚持跟了过来,要不然天知道关紫渔会有什么麻烦。 打虎帮的那座宅子门前,此刻挂满了灯笼,很是透亮,而且门前隐隐约约站了得有十几个人,样子来头还不小。 池中天稍微想了一下,然后便沿着左侧一片微微隆起地土坡往宅院南侧绕了过去。 没多久,他就来到了宅院的墙外,然后他四下了,接着便纵身一跃,轻松地跳到墙头。 刚在墙头上站稳,池中天就吓了一大跳,因为此刻院子里也是站满了人,而刚刚那个去拿包袱的人正朝着里面走去。 幸亏他脚底下的活比较细致,要不然肯定被发现了。 那间稍微大一点的会客厅,现在也是灯火通明,池中天能想到里面肯定有人在谈话,而且谈的肯定跟关紫渔有关系。 池中天一边把头低了一下,然后悄悄了沿着墙头往一边爬了一会儿,距离那间客厅的屋顶不远了,便轻轻地跳了过去,落到房顶之后又是接连几个起跳,一直到脚底下的力道被卸的差不多之后,才沾住了屋顶。 他往后面走了一下,走到了屋顶里侧,然后轻手轻脚地将几块砖瓦给拿了起来。 这个地方即便有光亮透下去,也不会引起怀疑,而如果在屋子正中央的话,那估计就麻烦了。 掀开砖瓦之后,池中天便趴在了屋顶上,透过小孔朝下面去。 十分不巧,这个小孔的位置稍微有些靠里了,池中天除了到了一个人的头顶之外,什么也不到。 不过,说话声音倒是能听到的,这也就足够了。 “东西还在?太好了,我刚才担心坏了,就怕让人给拿走,再给丢了。”一个似乎很是放松地声音传了过来。 这声音正是那个池中天觉得内功不错的人所发出的。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五十九回-盗听谈话 “哈哈,钱堂主的东西,谁还敢乱动啊。【ka” /书”这个声音,按照池中天的判断来说,正是那个只能到头顶的人说的,如果是的话,那这个人就是孙大虎了。 “哪里哪里,在这个地方,可是你孙帮主的地盘,我钱某不值一提啊。”那个被孙大虎称作钱堂主的人客气地说道。 “唉,钱堂主可别这么说了,我这都不好意思了,你没听我刚才跟你说吗,唉!我可算是丢了大人了!” 孙大虎的一席话,让池中天顿时警觉起来,他所谓的丢人的事,那肯定就是今天的那件事了。 “孙帮主放心,遇到这种事,我们一定帮你出口气,你你让人传信之后,我马不停蹄地就来了,够意思吧。”钱堂主笑着说道。 孙大虎摸了摸头顶,然后身子微微往前一探说道:“那是,你钱堂主是最讲义气的了!” “其实,这事儿咱们也能这么办,你可能还不知道,这滨麟山庄的孤傲云,可是很想抓住关紫渔啊。”钱堂主说道。 孙大虎好奇地问道:“哦?这是为什么?” “明面儿上,当初关家被灭门的事很蹊跷,可事后我听说了,这关紫渔手里有一样关家世代相传的宝贝,孤傲云对此是觊觎的很呢!”钱堂主接着说道。 听到这里,池中天也是神情一紧,关紫渔身上有关家的宝贝?这事儿可没听关紫渔说起过。 池中天赶紧回想了一下初见关紫渔时候的情景,但只记得去帮她拿了一把黄金双龙刀而已,那刀确实不错,也算是古物了,按理说也当得起“宝贝”二字,可那毕竟只是一个兵器而已,孤傲云会为了这个?池中天可不太相信。 “什么宝贝啊!”孙大虎好奇地问道。 “究竟是什么宝贝,没人知道,不过当初孤傲云还派人去抓她,也巧了,那傻女人去投奔了一个他爹以前的老友,结果那老友把她给卖了,正好让孤傲云的人给抓个正着,只不过后来不知道被什么人又给救了。”钱堂主接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把这事儿告诉孤傲云?”孙大虎问道。 “这是个办法,不过,我还听到一个传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钱堂主说道。 孙大虎微微往后面靠了一下,然后问道:“什么传闻?” “江湖传言,这关紫渔现在可是有个靠山,就是这段时间在武林中名声大振的寒叶谷池中天。”钱堂主语气沉稳地说道。 亲耳听到别人谈论自己,这对池中天来说,并不是常有的事,尤其是当别人说夸他的时候,池中天还真小小地得意了一下。 “池中天?她怎么会跟他有关系?”孙大虎显然不相信这句话。 “你还别不放在心上,我有个朋友跟我说,如果他没错的话,关紫渔现在是池中天的贴身护卫,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钱堂主说道。 “麻烦什么?池中天又怎样,不过一个黄毛小儿罢了,江湖上的有些传闻,不可全信。”孙大虎摆摆手,不屑一顾地说道。 “孙帮主,我可得提醒你啊,池中天可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我劝你还是先弄清楚关紫渔现在的来路,你想想,那关紫渔会不知道孤傲云要抓她?她当初侥幸逃脱,现在竟然还敢大摇大摆地来泸州城,还声势浩大地要宣称振兴关家,若是没点儿依仗,她敢吗?就凭她一个女人?” 听到钱堂主的这番话,池中天便对他有些刮目相了,此人的心思很是缜密,头脑也很灵光。 “那又怎么样?惹急了,我还真去跟孤傲云报个信。”孙大虎愤愤地说道。 “如果真是的话,即便你告诉了孤傲云,他也未必敢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池中天是怎么出的名,很多人都说他在齐云山的时候,三招两式就把孤傲云给打跑了。”钱堂主说道。 池中天听到这话,不禁哑然失笑,这的确有些夸张了,自己能打退孤傲云,运气成分占了很大,起来江湖上的人,说话都喜欢夸大其词。 “那怎么办,我请你钱堂主来,可不是让你在这儿跟我闲谈江湖之事的,我可是让你来帮我出口气的!”孙大虎似乎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钱堂主听出了孙大虎口气里的不满,也不气恼,而是接着说道:“孙帮主,你派人来给我送信的时候,可没说要对付谁啊,我这不才刚刚知道你要对付的关家的那个姑娘吗?” 孙大虎忽然站了起来说道:“怎么,难道钱堂主害怕了?” 钱堂主忽然笑了笑,然后说道:“孙帮主别动气,我没说害怕,我也没说不帮忙,我只是说,咱们先弄清楚,这姓关的是不是跟池中天有关系,而且,你不也说了,她的一个手下都那么厉害,你孙帮主的武功我知道,连你都对付不了的,那可不一般啊,而且还仅仅是她的一个手下而已,你说,她要是背后没人撑腰,能有这个能耐?” “那依你之见呢?”孙大虎平复了一下情绪,坐下之后问道。 “我觉得这样,咱们分两下走,首先,派个人去跟孤傲云说一声,就说关家那个女儿回来了,就在泸州城内,他有什么反应,这些事情,他比咱们知道的清楚,若是他来,那就好办,若是他不派人来的话,那咱们也就打消这个心思吧。” “嗯,你接着说。”孙大虎点着头咂摸了一下,似乎觉得很有道理。 “其次,咱们再去约一下周边几个江湖门派,然后定个日子,就说请她来聚一聚,当然,得告诉她我们都有谁在,最好再把以前和关家不对付都请来,那女的敢不敢来,若是不敢来就算了,若是敢来的话,那就说明她有所依仗,根本不把我等放在眼里。”钱堂主说道。 “这不都是试探吗?何必还要费这个事,孤傲云那里就别去了,直接按你第二个办法做不救行了。”孙大虎说道。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六十回-商讨对策 “那可不是,跟孤傲云报信,其实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一旦将来孤傲云知道此事之后,如若我们没告诉他,那他势必会怪罪我们,所以嘛,咱们先打个招呼,也是理所当然的。【,ka~ /书”钱堂主说道。 “说得也对,那行,就这么办吧,明天我就安排人去,另外,你就别走了,在我这住几天。”孙大虎说道。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就没打算马上回去,不好好给你找点麻烦,我心里哪能过意的去。”钱堂主嬉笑道。 “哈哈,好说好说!”孙大虎笑着说道。 接下来二人又说了什么,池中天已经不太关心了,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想着,要赶紧去找关紫渔说一下了。 起来,事情远远没那么简单,池中天还想着今天震慑了一下之后,会有些效果,但现在起来,还是没用。 不过,好在自己也算混出点名堂了,所以江湖上的一些人,对自己还是要惧色三分的。 很快,池中天就从打虎帮那里回到了泸州城内,他进了城之后,就马不停蹄地朝着另一处南门那走去。 泸州城南门附近,有个卖面的小摊,此刻生意也还凑合,而秋蝉则正是坐在这里等池中天,她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坐在这里,也不要点东西吃,那伙计了她好几次,但是她手里有兵器,也没敢过来赶她。 池中天到了这里之后,一眼就到了秋蝉,然后就赶紧跑了过来。 秋蝉到池中天之后,便笑着说道:“事情办完了?咱们可以走了吧。” 池中天摇摇头,苦笑一声道:“走不了啦!” “啊?走不了啦?为什么啊。”秋蝉不解地问道。 池中天道:“现在来不及细说了,这样,你还是回刚才那家客栈,要一间上房自己先住着,我还得去办点事,回头我再去找你。” 秋蝉了池中天一眼,然后说道:“要不我跟着你去吧,现在他俩都不在了,你也没有可以用的人了。” “不用了,我这事用不着别人,放心,不是什么大事,行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把我的马照顾好,快去吧。”吩咐完之后,池中天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秋蝉望着池中天的背影,摇了摇头,似乎觉得他是在向自己刻意隐瞒着什么,不管她也懒得管这些,想着既然不走了,然后鼻子闻到了一股面的香味之后,忍不住食指大动,吆喝着让伙计赶紧给煮一碗面。 池中天离开秋蝉那里之后,便直接来到了关家。 “砰砰砰”池中天直接就过去敲门。 敲了没几下,门就被开了,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头探出个脑袋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池中天后问道:“找谁啊。” 这些人都是关紫渔新雇的仆人,加上池中天也没怎么来过这里,所以自然不认得。 “找你们家关姑娘。”池中天说道。 “明天再来吧,现在这个时候,都睡下了。”老头说着,就把脑袋缩回去准备关门。 这时候,池中天赶紧一掌把门推住,然后说道:“你赶紧去跟关姑娘说,就是有个姓池的找她,有急事,让她赶紧出来。” 那老头正要发火,但见池中天神色严峻,也不像是说假话,于是便说道:“那你等着!” 说完,门就被关上了。 很快,也就过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大门忽然就被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三个人,正是武阳和关紫渔,以及刚才那个老头。 到池中天之后,关紫渔惊讶地想要说什么,却被池中天摆摆手给止住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里面说。” “对对,公子赶紧进来!”关紫渔说着,就侧身把池中天给让了进来,等池中天进去之后,她还嘱咐那个老头一定要好门,再有人敲门,问清是谁再开。 池中天径直来到会客厅中,但是里面没有掌灯,所以一片漆黑,就在池中天想要点灯的时候,关紫渔忽然在后面说道:“公子,去我房里说吧。” 池中天点了点头,然后就随着关紫渔来到了她的房中。 没过一会儿,武阳也走了进来。 等到都坐下之后,关紫渔便疑惑地问道:“公子您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池中天摇摇头道:“我什么都没忘,我问你,泸州附近的武林中人,有没有一个姓钱的?” 关紫渔听到池中天问得这么突兀,一时间有些发愣,好半天之后才开始细细琢磨。 没多久,关紫渔便说道:“姓钱的我倒是知道一个,血雨堂的堂主就姓钱,好像叫什么钱申。” “对!就是这个!”池中天忽然一拍巴掌地说道。 没等关紫渔说话,池中天接着问道:“此人在这一带,名声如何?” “名气很大,以前仅次于我爹,现在应该是在这一带独占鳌头了,只不过此人xing情古怪,做事总让人琢磨不透,而且武功很高,以前我爹说过,他有一手绝活,叫漫天血雨,是他的独门暗器,很厉害。”关紫渔说道。 见池中天没说话,关紫渔接着问道:“怎么,公子遇到他了?” 池中天道:“当然遇到了,但他没遇到我。” “啊?”武阳和关紫渔同时让这句话给弄得摸不清头脑了。 很快,池中天就把自己所听到的和见到的跟他们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关紫渔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而武阳也是一脸愁云。 “这姓钱的,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办事井井有条,而且头脑心思都是十分灵活。”池中天说道。 “公子,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武阳忽然说道。 “跟我别客气,说!”池中天道。 “那姓钱的有一句话说得对,紫渔在这里,孤傲云肯定知道,既然孤傲云一直想打紫渔的主意,那紫渔在这里势必会遇到不少麻烦,如此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我觉得不如让紫渔跟着公子走,我留下来!”武阳说道。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六十一回-暴躁脾气 “那不行啊,武大哥,这事儿怎么能让你来。【ka” /书”关紫渔马上摇头就给否决了。 “就是,人家紫渔好歹是关家的后代,有名有份,也好打个招牌,你在这里算干嘛的?”池中天也并不赞成武阳的想法。 武阳这人,xing子就是急,一听这话,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要怎么办?” 池中天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后摆摆手说道:“我们不如见招拆招,你们如何?” “见招拆招?”关紫渔疑惑地重复了一句。 “他们不是过段时间要请你去聚聚吗?到时候就去,他们都说些什么,都有哪些人,都有些什么想法,弄清楚之后,咱们再商量对策。而且,这泸州城附近的武林门派大大小小的也得有十几个了吧,总得有几个和你们关家是要好的,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有站出来帮你说话呢!”池中天说道。 关紫渔叹了口气说道:“公子,别人帮我说话,我是不指望了。” 其实关紫渔说得有道理,俗话说得好,人走茶凉,关雄在世的时候,兴许会有人给上几分薄面,但如今关雄已经死了,关家也被灭了,仅仅凭借关紫渔的面子,是肯定不够的,即便以前有些人和关雄私交不错,但那也得分时候,若是到时候大势所趋,大多数人都要和关家对着干,那这些人也没那么大的胆气敢和别人做对了。 “我就是说说而已,你放心,如果到时候他们真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说很想对付你的话,咱们也不妨就和武阳说得那样,狠狠地教训一下他们,就这些个乌合之众,咱们几个足够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对嘛!公子这话我爱听,就应该这样。”武阳一拍桌子,显然很是赞成这句话。 关紫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可是,公子您不是有很多事还要办吗?那也别太耽误时间了,不如您就走,这里的事我应该能应付得来,况且还有武大哥呢。” 良心话说,池中天现在不仅是有事要办,而且还很多。 凤凰门的陆醉柳还被关在冥叶山庄,这个事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滨麟山庄那里,池中天也得提防着,还有北冥老祖告诉自己的那个十剑的事,当然,也免不了朝廷那边,皇帝派他到南疆去查访的事情。 就这几件事,哪一件都是相当棘手,哪一件要顺利完成,都是十分不容易的,况且还都堆积在池中天一个人身上了。 不过,他倒是也想开了,想在江湖中混出名堂来,就是得多经历一些常人所没经历过的,而且他还经常聊以**地想着,这些事,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去做的。 往往这么一想的时候,池中天不仅不会觉得麻烦,反而心里还是一阵畅快。 “没事,耽误个几天不要紧,我估摸着,明天他们应该就会有人送信来,到时候是哪天吧,若是就近几天的话,我就陪你走一趟。”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能留下来,对于关紫渔来说那简直是台好了,这样一来,她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多谢公子了,您我总是给您惹麻烦。”关紫渔不好意思地说道。 “哈哈,你这丫头,总是跟我客气,得了,今晚上你给我安排个地方,我就在这里睡吧。”池中天这时候才觉得身上很是疲乏。 “没问题,这个我来办。”关紫渔说完之后,用手拍了拍武阳的肩膀说道:“就你睡得那屋子,让给公子,如何?” 武阳点点头道:“这好说啊,公子你就睡我那屋子,我那屋子今天刚收拾的,干净着呢。” “那你呢?”池中天问道。 “我你就不用操心了,随便找个屋子对付一晚就是了。”武阳大大咧咧地说道。 “那好吧,那就这样了,明天再说吧。”池中天说完之后,武阳便带着他到自己的房中休息了。 第二天,天刚刚亮,池中天就听到外面的院子里一阵喧闹,侧耳细听了一阵子,方知道是练武的声音。 起来,关紫渔还真是做事有模有样的。 外面的声音这么大,池中天也就没了睡意,穿上衣服稍微收拾了一下之后,便走了出来。 果然,院子里有几十个人正在练武,而武阳正在他们中间来来回回地走来走去,这个觉得不太对就指点两句,那个不行就忍不住骂上几句,反正挺有架势。 “武阳!”池中天忽然喊了一句。 武阳听到声音,扭头一,到池中天之后,便赶紧笑着跑了过来说道:“公子,您这么早就起来了,是不是我们吵到您了。” 池中天笑了一下,摆摆手道:“哪能啊,我也睡不着了,这每天都要训练吗?” 武阳点点头道:“是啊,紫渔特意嘱咐的,绝对不能间断,他们本来都没什么底子,想短时间之内学出来,很不容易的。” “练武这东西,要想学好,只能从小就开始练,像他们这个年纪,想练好是没什么指望了,凑合着能对付个三五个人就行了。”池中天说道。 “那是那是,我们也就是这么想的,紫渔那天还说呢,也不指望他们能多厉害,最起码得比那些官府的捕快强就行。” 听到武阳这么说,池中天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一边笑还一边说道:“没想到这紫渔的想法还挺简单,官府的捕快那也叫会武功啊,那就是个把式而已。” 二人正说着,武阳忽然到一个人练得不是那么认真,于是便赶紧走了过去,照着他屁股上就是一脚,然后怒骂道:“你给我打气精神来!” 那是个起来和池中天年纪差不多大的人,身体倒也壮实,脸上也算白净,被武阳这么一脚踢上去之后,显然是有些恼怒,忍不住大声吼道:“你干嘛!” 武阳被这一声吓了一跳,他愣了半天才仿佛不敢相信似地说道:“你说什么?”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六十二回-果不其然 那个人毫不惧色地说道:“我问你!你踢我干什么!” “啪”武阳又是一脚踢了过去,然后接着骂道:“老子踢你干什么!你说干什么!人家都在那好好练,你呢?你你这腿,跟个娘们似地,一点力气都没有,这要遇到敌人,人家一巴掌过去,你就得摔倒!” “哈哈哈!”众人听到这话,忍不住开始哄笑起来。【书 这时候,那个年轻人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还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勇气,竟然一头撞在了武阳的怀里,然后死命地抱着武阳的双臂,显然是要和他打架。 这一幕,是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的,包括池中天。 武阳更是没想到,等到反应过来之后,不仅又好气又好笑。 “滚!”他脚下猛然用力往前一顶,接着双臂一收一缩,轻轻松松地就把那年轻人给甩到了一边。 “敢跟老子动手!你找死啊!”武阳接着怒骂道。 那年轻人这一下摔得不轻,虽然没吐血,但是脸上也被擦破皮了,火辣辣地,很是疼痛。 “我跟你拼了!”他站起来之后,再一次朝武阳冲了过来。 就在武阳想动手的时候,池中天喊了一句:“武阳!” 武阳听到池中天的声音,便停住了手,但冷不丁这时候那年轻人已经撞了过来,又是死命地抱住了他,这下可弄得武阳无奈了,既不敢还手,也推不开他。 池中天快步走了过去,然后用手轻轻地扶住年轻人的肩膀,接着也没怎么用力,就把那人给扯到了一边。 那年轻人被这么扯开之后,显然很不服气,正要接着往前冲的时候,却被池中天轻轻地用手给挡住了。 “武阳,你这脾气,得改改了。”池中天说道。 武阳嘿嘿一笑道:“公子,你说的是,我以前在铁狮门的时候,就是负责训练我们那儿的人的,所以”武阳话没说完,但言外之意已经很明白了。 池中天对着他摇摇头道:“你还是注意一些,别人练不会,你可以慢慢调教,他们本来就没底子,你可别想着拔苗助长,以后不能这样了,听到没有?” 池中天脸色有些不对,武阳也就乖乖地把嘴给闭上了。 这时候,被池中天挡住的年轻人依旧喘着粗气,红着眼地瞪着武阳,仿佛要生吃了他一般。 “你胆子挺大啊,你难道不知道你不是他的对手吗?”池中天对着这个年轻人问道。 那年轻人也不池中天地回答道:“我当然知道!” “那你还跟他打?”池中天不明白地问道。 “他敢打我,我就打他!我管他是谁,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只要敢动我一下,我一样打,打赢了就赢,打不赢拉到!”这年轻人怒声说道。 池中天被这番话给震惊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起来很是文弱的人,竟然这么有骨气。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你可得明白。”池中天接着说道。 “那是屁话,我从来不信,什么是好汉?敢为别人所不敢为之,方为好汉!遇到害怕的事情就躲,那叫个什么好汉,要照那么说的话,全天下都是好汉了!你少跟我这废话!”那年轻人对池中天十分不善地说道。 “小子!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武阳在一旁听不下去了,赶紧喝止了一句。 “武阳,没事!”池中天轻轻朝武阳摆摆手,然后接着问道:“你叫什么?”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佟飞!”那年轻人说道。 “佟飞,不错。”说完之后,池中天便把武阳拽到了一边,先是又教训了他一通,让他以后对待这些人要好一些,接着便嘱咐他一定要好好调教这个佟飞。 武阳跟着池中天也算有些时日了,当然也能猜到池中天的心思,所以就爽快地答应了。 “佟飞兄弟,对不住了,我这人脾气暴,不过我是好心,这么着吧,你要是不舒服的话,现在打我一顿吧,我保证不还手!”武阳憨头憨脑地跟佟飞说道。 佟飞冷冷地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似乎不领情。 武阳到人家不理会自己,也就懒得再去说了,自顾自地就招呼着别人接着练。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关紫渔听说了武阳发脾气,那马上就急了,差点俩人没打起来,幸亏池中天在中间拦着,要不然还真说不定会出什么事。 “你下次要再敢这样,小心我跟你翻脸!”关紫渔用筷子指着武阳说道。 武阳知道理亏,再加上在座的都是自己人,也就无所谓面子不面子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是想着让他们练得好一点。”武阳声音低微地说道。 “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是武阳你得明白一点,现在对于关家来说,名声是非常重要的,万一他们传出去的话,紫渔不好做人的。”池中天在一旁说道。 “公子,我记住了,您放心吧!”武阳诚恳地说道。 吃过饭之后,池中天就回到房中休息了,而关紫渔死活也不让武阳去监督他们练武了,非要自己亲自去着。 关紫渔到底是个女人,心肠软是肯定的。 大约快到黄昏之时,关紫渔便让他们去休息了,而恰在此时,从外面跑过来一个仆人,手里拿着一封信递给关紫渔道:“小姐,有人送了一封信,说是给您的。” 关紫渔眼睛一亮,微微一笑的将信接了过来,然后就把仆人打发走了。 她匆匆地打开信,飞快地扫了一眼,然后便拿着信跑去找池中天了。 池中天正在房中书,到关紫渔匆匆走了进来,而且手里还拿着一封信,于是便笑着说道:“怎么样,送来了?” “嗯嗯,来了来了,公子还真多亏了你提前就知道了,您快。”说着,关紫渔就把信递给了池中天。 池中天接过来了一下,果不其然,和昨天听到的差不多。 这信是孙大虎写的,上面说定在明天午时,在泸州城最大的酒楼请她喝酒,还说会有好几个门派的掌门一同作陪,请她务必赏光。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六十三回-酒楼之中 “紫渔,泸州最大的酒楼是哪里?”池中天好奇地问道。【书 关紫渔从小呆在这里,当然对这个是一清二楚了,当即就回答道:“泸香苑,那是泸州最大,也是最奢华的酒楼,泸州的贡品,泸州月饮,就是这个酒楼酿造出来的。” “他们样子已经觉得你肯定会去了。”池中天喃喃自语道。 “何以见得?” “他们只派人来送信,却没等你回话,说明什么?”池中天笑着说道。 “哦!”关紫渔听到这话,才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 “这样,你一会儿带我去一趟那个酒楼。”池中天说道。 “好!”关紫渔答应一声之后,池中天便让她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便叫上关紫渔,一块去了一趟泸香苑。 泸香苑是泸州最大的酒楼,每天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生意很好,而且里面的东西也是价钱不菲,寻常百姓显然是不常来的。 池中天和关紫渔进到酒楼之后,马上就有人过来招呼,池中天便随便要了一些酒菜,就和关紫渔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了下来。 很快,酒菜就端了上来,池中天了一下,做的很精致,而且香味四溢,其实池中天现在根本不饿,要些酒菜也是为了能在这里坐上一会儿,不过现在却已经有了食欲了。 两人吃喝了好一会儿之后,池中天才放下筷子说道:“有两个菜真辣!” 关紫渔一池中天把大个的辣椒都挑了出来,便不屑地说道:“这还辣?公子你可别开玩笑了。”说着,她还故意夹起一个通红的辣椒,一口就塞进了嘴里,得池中天眼睛都直了。 “厉害厉害!”池中天不由得赞叹道。 其实川府之地,好食辣椒之风是非常浓郁的,这里终年气候湿润,所以要吃些辣的,添点火气好祛湿。 不过,池中天却有些不太适应,那些东西闻着是很香,但是吃起来却辣的要命。 “公子,这里的菜,平时我都没怎么吃过,今天可是借你的福了。”关紫渔笑着说道。 “得了吧,你家又不是没钱,这里还不是得常来。”池中天不相信地说道。 “才不是呢,我爹这个人,很节省的,一般从来不许我乱花钱。”关紫渔提起父亲的时候,免不了又是一阵神伤。 “来来,好吃就多吃点!”池中天怕她难受,便给她夹了一些菜,转移了话题。 又吃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忽然说道:“这地方,人那么多,约在这里见面,很是奇怪啊。” 关紫渔也放下筷子说道:“我也这么觉得,在这个地方喝酒相聚,估计也闹不出什么动静来,这确实让我琢磨不透了。” “听孙大虎和那钱什么的说的话,明显是想对付你,可如果要对付你,把地方定在打虎帮里不就行了,何必要在这里。”池中天疑惑地说道。 “难道他们改主意了?”关紫渔也有些不太明白了。 “如果改主意的话,那就不会来请你了,既然请了你,他们肯定要有所作为,否则弄这么大声势做什么?”池中天悠悠地说道。 “唉,咱们也别琢磨了,到了明天,我们也就知道了。”关紫渔说道。 “也好,明天咱们这么办”池中天忽然压低了声音,悄悄地说了一通话,谁也听不到。 大约一炷香的工夫之后,池中天好像说完了一样,找来店小二把帐给算了,然后他们俩人便同时离开了。 在他们走了没多久之后,就从外面大张旗鼓地闯进来一群人,其中领头的一个,身高体阔,嗓门很大,仿佛生怕他说的话别人听不到似的:“把你们掌柜的给我叫来!” 这里的店小二,大多都是见过些世面的,打眼一瞧就知道这个人不好惹,于是便赶紧笑着说道:“这位爷,您找我们掌柜的有何贵干啊?” 那个人似乎不愿意和这个店小二多说,直接就嚷嚷道:“你废话什么,让你去你就去!” 到这人这么凶,店小二生怕他再喊几句会惊扰了别的客人,于是便赶紧去找掌柜的了。 没一会儿,一个身形宽阔,个头不高地中年男子就走了过来,到这几个人之后,便上前一步笑着问道:“敢问,是你们几位找我?” “你是这儿的掌柜?” “是是,我就是这儿的掌柜。” “嗯,这样,明天我们哥儿几个要在这里聚一聚,热闹热闹,打算把你这儿全给包下来,怎么样?” 掌柜的一听,这口气还真不小,于是便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你们有多少人?如果不多的话,我们二楼上还有一些雅间儿,地方也不小,也挺安静。” “我说你这人话怎么这么多!我说要全包下来,你听懂了没有?怎么,怕我出不起钱?”这个人说着说着,就抬高了声音,很快就惊动了正在吃饭的一些客人。 掌柜的一,赶紧说道:“走走,咱们里面谈,里面谈。” 把这些人引到酒楼后面的一间小屋之后,掌柜的便接着说道:“诸位,我这酒楼虽说不大,可每天进项也不是个小数,你们说要包下来,我这实在承受不起啊。” “这个够吗?”那个嗓门粗大的人忽然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然后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掌柜的扭头一,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这是两个个很大的金锭子,粗粗一,每一个差不多就得有五十两以上了。 一百两黄金,别说包一天了,就是包两天三天,也足够了。 “哈哈,够够,足够了,恕小的眼拙啊,不识得各位爷!”掌柜的到钱,便换了一副面孔。 “听着啊,明天从早上开始,你就好好准备着,一楼给我们多摆几张桌子,另外,二楼给我找一个最大的雅间,地方一定要宽阔,当然了,酒肉什么的也要备齐!” “放心放心,我都记下了!”掌柜的笑着说道。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六十四回-按约赴会 “还有,我们明天吧,可能还要会一个人,这个人吧,脾气不太好,要是喝点酒打起来,恐怕也拦不住,你到时候可别过来阻拦啊。【: /书” 那掌柜的一听这话,脸上马上一变,然后低声问道:“怎么?你们要在这里解决私人恩怨?” 那大嗓门摇摇头说道:“不是不是,我就是给你提个醒,放心,肯定不给你惹麻烦,大不了就是损坏点你的桌椅罢了,到时候我赔给你,那才几个钱!” 他说这话,掌柜的可没觉得他在吹牛,毕竟这一甩手就是一百两黄金,买桌椅能买几百个! “不不,您误会了,我不是心疼那点儿东西,我是怕传出去的话,别人都害怕了就不敢来我这儿吃饭了,另外,官府那边要是知道了,恐怕也少不了找我麻烦。”掌柜的说道。 这些话,并非是这掌柜的有意所说,而是的的确确就是这样。 “这你放心!保证传不出去,另外,官府那边你更不用操心了,有我们呢!”大嗓门拍着胸脯说道。 “哈哈,那就好,几位爷,那我这儿就随你折腾,只要别把我这房子拆了,怎么都行!”掌柜的听到他们这么说,也就放心下来,而且他从私心的角度上来说,也是很愿意做这件事,毕竟一百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 “嗯,那就这样,明天我们大概午时之前就会来,你就留几个端茶递水的人就行了,另外,你嘱咐好了,不管到什么,都不准往外说,要不然的话” “明白明白,您就放心吧!”掌柜的忙不迭地说道。 “嗯,那就告辞了!” 说完,这些人便离开了泸香苑。 很快,深夜就来临了,池中天趁着夜色,先是去了一趟客栈中,告诉秋蝉再等几天,接着又无声无息地去了一趟打虎帮,然后才回到了关紫渔的家里。 很快,第二天就到了,巳时刚过,关紫渔便开始准备了起来,她换上了一身淡绿色的长裙,还精心地把自己打扮了一番。 说起来,自从家里遭难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打扮过了,或者说,她也很久没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姑娘了。 打扮完了之后,她刚刚走到院子里,迎面就遇到了武阳。 武阳这时候,手里正抱着一个大坛子,到关紫渔之后,差点没把坛子砸在地上。 “紫紫渔?”武阳有些怀疑地问道。 关紫渔笑了笑说道:“武大哥,叫我做什么?” 武阳一听这声音,似乎很是不习惯,浑身上下打了个寒颤,然后便说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你说呢?你猜人家要去做什么?”关紫渔一边用手抚摸了一下头发,一边娇羞地说道。 这可把武阳给吓坏了,以为关紫渔犯什么病了,于是赶紧抱着坛子就往里面跑,一边跑还一边喊道:“公子,你快出来!” 池中天正在房中准备,没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出事了,于是赶紧就从房里冲了出来。 “武阳!出什么事了?”池中天到武阳抱着个大坛子,着急忙慌的,便赶紧问了一句。 “紫渔紫渔她”武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一听武阳说关紫渔,池中天登时一慌,正要发问,却到关紫渔恰好走了过来。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大惊小怪的了,不就是换了身衣服嘛,你至于大喊大叫的?”关紫渔一边走过来一边说道。 到关紫渔没事,池中天也忍不住对武阳说道:“我说武阳,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能不能别这么暴躁啊。” “不是,公子你紫渔,你她穿得,什么时候也没见她穿成这样过啊。”武阳说道。 “你真是,哎,你抱着这是什么?”池中天闻到武阳手里的坛子正散发一股奇怪的味道,便好奇地问了一句。 “哦,公子你问这个啊,嘿嘿,这可是好东西,我从一个农户家弄来的,您。”武阳说着,就把坛子放在了地上,然后一下子就把盖子给打开了。 池中天定睛往里面一,只见一块块淡绿色的东西正堆放在坛子里,一股臭味马上剧烈地传了出来。 “这什么东西啊?”池中天一边捂着鼻子一边问道。 武阳嘿嘿一笑道:“这是臭豆腐,您别闻着挺丑,但吃起来可香了,来,您尝一块!”武阳说着就要伸手去抓。 池中天赶紧用手拽住武阳,然后不停地说道:“不用不用,既然是你喜欢吃的,我怎么好意思吃,算了算了,不吃了。” 武阳以为池中天真在客气,于是更加要让他吃了,另一只手往坛子里一伸,马上就抓起一小块臭豆腐说道:“公子还跟我客气!真是把我当外人了。” 池中天一这玩意儿,再加上这味道,胃里面忍不住一阵翻滚,赶紧就跑开了。 关紫渔这时候走过去说道:“赶紧把你这玩意儿给我放起来,真是的,吃什么不好,非得吃这个!” 着他俩离开之后,武阳很是奇怪,一边把臭豆腐塞进嘴里,一边重新盖上盖子抱起来之后,嘴里还嘟囔着:“吃过什么啊,如此美味,都不懂得品尝,唉!” 又过了一会儿,池中天时间差不多了,便独自离开了关家,不知道去哪里了。 没过多久,关紫渔也从那些新招募的人之中,挑选了几个块头大,着吓人的带着离开了关家,反正武功都不太会,还不如弄几个能吓唬人的。 关紫渔来到泸香苑的时候,心里还很是奇怪。 这个时候,正是吃饭的时间,按理说里面应该很热闹才对,可现在里面竟然非常安静,从外面进去,一个人都没有。 关紫渔这时候十分疑惑,但是当她的眼睛不经意间到一样东西的时候,便放下心来,然后对身后的人吩咐道:“一会儿都别露怯,就是演戏也得给我演的像一点,明白了吗?”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六十五回-戏耍大虎 “小姐放心!”几个膀大腰圆地大汉齐声说道。【‘书 “嗯!”关紫渔满意地了他们,然后便抬脚朝里面迈了进去。 进去之后,关紫渔随便找了一张空座位坐下,然后便拍拍桌子喊道:“有人没有!” 刚喊完这一句,“吱呀”一声,一个开门的声音便从二楼传了下来,关紫渔抬头一,只见一个人正从楼梯上下来,不是别人,正是孙大虎。 “哎呀,关姑娘来得可真早啊。”孙大虎一边笑着,一边快步走过来说道。 走近之后,孙大虎也不禁一阵愕然,心里赞叹着这关紫渔打扮一番还真是很有姿色呢,昨天怎么就没发现呢? 关紫渔客气地站了起来,先是施了一礼,而后笑着答道:“孙帮主这么给面子,请我来,我还怕来晚了呢。” “不晚不晚,其他的人也刚到,都在二楼呢,关姑娘请!”孙大虎说着,便侧身一让。 关紫渔笑着点点头,然后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几个就在这里等着吧。” “一会儿其他几个掌门的弟子也会过来,我都安排了,美酒佳肴,让他们喝个痛快。”孙大虎笑着说道。 “好,多谢孙帮主了,安排的这么周到,只是这地方平时热闹的紧,怎么今天这么安静了?”关紫渔问道。 “哈哈,请关姑娘和其他几位兄弟喝酒,那得图个清静不是,这地方的东西做的地道,所以就来这儿了,我已经把这里全包了,放心,不会有外人来打扰的。” 孙大虎这么一说,关紫渔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要包下这里,怪不得要定在这个地方呢。 如此说来,今天这顿酒,可不是那么好喝的了。 关紫渔心里一边想着,一边说道:“孙帮主真是财大气粗啊。” “哎,关姑娘这是嘲笑我呢,来来,楼上请!”孙大虎说完,便朝楼上走去,而关紫渔也紧跟其后。 到了二楼,孙大虎便推开了一间屋子的门,笑着朝里面说道:“关姑娘到了!” 关紫渔走进去一,只见这里面摆放了一张很大的圆桌子,而桌子周围已经坐满了人,唯独有两个位置是空着的,一个应该是自己的,另一个就肯定是孙大虎的了。 关紫渔飞快地了一圈,心里不由得一惊,因为她一个熟悉的,或者说连一个和关雄关系不错的人,都没到。 虽然孙大虎说了一句,但是里面的人却没一个人有所表示,甚至也没人站起来问个好,只有靠近里面的一个身穿绸布棉袍的中年人,对着关紫渔笑了一下。 人家不给自己脸,那自己也没必要太客气了,于是关紫渔也不说话,横着脸就朝着一个空位走过去。 “这是孙帮主的位置。”就在关紫渔要坐下的时候,旁边的一个人轻轻地说了一句。 这时候,关紫渔的腰都已经弯下去了,而对方偏偏挑选这个时候才说,无疑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或者说想让她出丑。 这个时候,关紫渔是不可能再直起腰来了,她微微一笑,然后先是往后撤了一步,就在众人以为她要让开的时候,她却用衣袖轻轻地拂拭了一下椅子,然后便坐了上去。 这一下,可是让众人心里大吃一惊。 尤其是刚才说话提醒的那个人,更是瞠目结舌地着关紫渔,似乎不相信她竟然会这样。 坐下也就罢了,还用袖子扫了一下,这不知道是不给孙大虎面子,还是说故意给那个刚才提醒她的人难堪。 孙大虎到之后,并不动怒,而是笑笑说道:“关姑娘愿意坐我的位置,那是得起我,我岂有不让之理?关姑娘,您就在那儿坐着。” 孙大虎说完,便朝着另一个空位走了过去。 就在孙大虎刚要坐下的时候,关紫渔忽然站了起来说道:“孙帮主,我觉得您还是坐回来吧,我这刚来就抢了你的位置,恐怕不合适吧。” 这句话,颇有些一语双关地味道,抢了孙大虎的位置,真不知道关紫渔口中的“位置”究竟是什么呢? 孙大虎这时候颇显得尴尬,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便说道:“好说好说,关姑娘随意。” 说完,他便朝着关紫渔这里走过来。 就在他快要走到关紫渔身边的时候,关紫渔却又说道:“唉,算了吧,反正我都坐在这里了,那就坐吧,还是不劳烦您换了。” “咳咳!”这时候,已经有一个人忍不住咳嗽了。 直到这时候,很多人才明白过来,关紫渔是在戏弄孙大虎呢。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孙大虎就是再傻也能明白过来了。 他正要张口怒骂,猛然却到那个身穿绸布棉袍的人在给他使眼色,于是便强压了心里的怒火,胡乱答应一句之后,便回到了刚才的地方。 这一次,直到他坐下,关紫渔也没再说什么,样子是不打算找他麻烦了。 不知道为什么,到关紫渔没再找麻烦,孙大虎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地感觉,这简直是太奇怪了。 “上酒!”不知道是谁,吆喝了一声。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几个杂役轮流地抱了几坛子酒进来,等到他们离开之后,关紫渔数了数,正好是九坛,而在座的,也刚好是九个人,难不成要每人一坛? 不过,即便每人喝一潭,关紫渔也不惧色,喝酒对于她来说,不是难事,记得有一次和池中天拼酒,愣是把池中天给喝的口齿不清了,当然,那也是因为池中天的酒量并不好,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能有这个量,已经实属难得了。 “咱们同在泸州城附近,平日里也难得一聚,今日承蒙孙帮主热情款待,让咱们这些人能聚在一起,这真是不容易啊,来,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敬孙帮主一杯,诸位觉得如何?” 那个身穿绸布棉袍的中年人,站起来说道。 直到这时,关紫渔才终于想了起来,这个人正是池中天像她问起过的血雨堂堂主,钱申。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六十六回-豪饮之威 钱申以前在泸州一带的势力,也就是仅次于关家而已,关家被灭之后,如今的他,显然已经成了这一带的龙头了,从他这一会儿的表现,就可以的出来。【、ka$nzw书 “好,言之有理啊!”众人纷纷表示赞成。 这时候,孙大虎赶紧笑着站起来说道:“各位太客气了,咱们都是江湖上的弟兄们,钱堂主说的对,平日咱们难得一聚,今天既然有这个机会,我们一起喝一杯也是理所当然的,只不过,我觉得咱们在座的都是英雄好汉,好汉喝酒,岂能如那些酸腐文人般的用那一口都不够装的小杯子?依我之见,咱们不如换大碗如何?” 孙大虎的这个提议,得到了除了关紫渔之外所有人的响应。 很快,九只大海碗就送了进来。 孙大虎依次给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了一只,然后说道:“关姑娘是女人,咱们是不是就让她用小杯子?” 关紫渔一听这话,就知道这是孙大虎在给自己找难堪,于是便站起来说道:“孙帮主真是小家子气,喝酒还要用碗?笑话!”说着,她离开座位,走到那几坛酒的旁边,然后伸手一捞,将一大坛子酒抓在手上,接着举起来说道:“咱们就这么对着坛子喝,如何?” 这个举动,着实把众人给镇住了,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还是孙大虎先反应了过来,然后了一眼钱申,见他默不作声,便笑着说道:“关姑娘真是豪气,咱们这帮大男人要是不敢的话,那就太丢人了,关姑娘,我陪你喝!”孙大虎说完之后,便也走过去抓起一坛子酒,然后取下盖子,就要仰脖喝下。 “等等!”关紫渔忽然叫住了他。 “怎么?关姑娘还有什么指教?”孙大虎不解地问道。 “样子,这里只有孙帮主肯给我面子,其余的各位,想必是不把我关紫渔放在眼里了吧。” 关紫渔说这话,其实也是在试探这些人,他们是不是都很齐心。 钱申了一眼关紫渔,笑着说道:“哪能啊,我们是怕扰了关姑娘和孙兄弟的雅兴,既然关姑娘都这么说了,来,咱们一起吧!” 很快,几个人便都拿了一坛酒放在手,而后便同时抱着酒坛开始往嘴里灌,这要让外人到,非得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不可。 这些个人之中,并不是所有人酒量都那么好,有两三个人,其实平时也不怎么喝酒,所以这一通灌下去,脸上马上布满红晕。 差不多喝了十几口之后,关紫渔便将手里的酒坛放了下来,然后回到座位上就坐下了。 其余人了,也放下酒坛回到座位上了。 其实这只不过是刚开始,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在这一会儿的时间里,占得便宜,反而好像还是关紫渔握得先机了。 连续灌了这么多酒,有几个人已经开始受不住了,也顾不得谦让,夹起桌子上的菜就往嘴里送,想压一压酒气。 众人吃了一会儿之后,孙大虎便说道:“以前在泸州一带,谁人不知大刀关家,当初的关雄关老爷子是何等威风,但天不佑人,关老爷子惨遭毒害,我等为此事,伤感了许久啊。” 听到孙大虎的话,关紫渔想着他们终于要开始说正题了。 他的这番话,并没有引起众人的反应,除了钱申跟着点点头之外,其余的则是该吃吃该喝喝,连个表情都不带有的。 “如今,关姑娘要重振关家,我们也觉得是个好事,只不过关姑娘是否觉得时机成熟呢?”孙大虎一边吃东西,一边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关紫渔道:“不知道孙帮主所说的时机,是什么意思?” “关姑娘啊,你觉得,就凭你一个人,能把关家给弄起来?我还真不太信啊。” 刚才那个提醒她,坐得是孙大虎座位的那个人,此刻又说话了。 “这位朋友着眼生,不知尊姓大名?”关紫渔问道。 “不敢不敢,在下肖威。” “肖兄弟是铁砂帮的帮主,一手铁砂掌在武林中也是小有名气的。”孙大虎笑着介绍道。 “哦,原来是肖帮主,失敬失敬,其实你刚才所说的话,我自己心里也没谱,我一个女人家,无人依靠,单凭我自己就想把关家给重整旗鼓,的确太难了。” 听到关紫渔这么说,孙大虎赶紧说道:“哎,关姑娘说哪里话,一个好汉三个帮,我就不相信你关姑娘会没几个帮手?” 这句话,是孙大虎今天最想问的,他现在急迫要知道关紫渔究竟是不是像钱申所说的那样,和寒叶谷的少谷主池中天有所关联。 在这之前,关紫渔也和池中天商讨过这个事情,本来是想隐瞒的,但是池中天后来琢磨了一下,这事好像并没有隐瞒的必要,如今扶羽圣教也好,滨麟山庄也罢,暂时都不会有太大的动静,趁着这时候在泸州这一带武林中人面前来抖抖威风,时机肯定不错。 “哪能没帮忙的呢,自从我爹被贼人杀害之后,我大难不死,被一位好心人给收留了,后来我为了报恩,就留在他身边当护卫,这不,我重振关家,也是人家的主意。”关紫渔说道。 “恕我多嘴,我能问一句,你的那位恩人是谁吗?”孙大虎探着脑袋问道。 “哈哈,那有何妨,我家公子名气也不大,是寒叶谷的弟子,名叫池中天。” 关紫渔虽然说得好像无所谓的样子,但听在孙大虎和别人的耳朵里,那就宛如炸雷一般。 唯独钱申,因为早就得到了风声,所以此刻并不吃惊。 而孙大虎虽然昨天听到钱申跟他说了,但是内心里并不愿意相信,因此今天这话从关紫渔嘴巴里说出来之后,还是十分震惊的。 “哎呀,想不到关姑娘竟然是池大侠的护卫,我真是失礼了。”见风使舵是孙大虎这种人的常xing,听到之后,便赶紧跟关紫渔陪着笑脸说道。 关紫渔摆摆手道:“客气客气。”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六十七回-旧仇今怨 “池中天?就是那个前段时间在玄天派中掌退孤傲云的人?”肖威疑惑地问道。【书 “呵呵,我家公子一向不喜张扬,此事也没刻意说过,没想到各位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啊。”关紫渔笑着说道。 “哈哈,关姑娘真是太谦虚了,如此江湖大事,想必没几个人是不知道的吧,关姑娘能和池大侠有如此亲近的关系,那倒是让人羡慕啊。”钱申一边说着,一边朝孙大虎使了下眼色。 到钱申的眼色,孙大虎便马上会意地说道:“来关姑娘以后要成为咱们泸州一带的武林领袖了。” 他这句话,其实并不是在夸赞关紫渔,而是在煽风点火,一听就很明白了。 果然,这话一说,肖威第一个受不了了。 “哼,想在咱们泸州一带耍威风,光靠认识个把人有什么用?大家都是出来混江湖的,怎么,遇到事情还得靠别人出头?我肖威最不起这样的人了。” 这话明显是有所指,关紫渔岂能听不出来。 “就是就是,池中天怎么了,他是厉害,可他是他,咱们是咱们,换句话说,泸州也属于川府之地,这里还有滨麟山庄呢,怎么着也轮不到他池中天在这里指手画脚。”另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人也跟着说道。 本来是没池中天什么事的,可有些人就觉得既然关紫渔的靠山是他,那就得时不时地打压一下才行。 “关姑娘啊,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愿以后大家相安无事,来,喝酒!”钱申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倒是让关紫渔有些不解了。 按照这话的意思,那显然是说此事就到此为止了,因为都开始说以后了。 难道今天这顿饭,就是这意思? 关紫渔才不信,唯一的解释就是,在确信自己跟池中天的关系非同一般之后,他们才算有所改变。 “反正,你关家的事,我管不着,但是有一条,将来别骑在我脖子上就行,要不然,别说你了,就是池中天在我面前,我也照打不误!”肖威似乎很愤怒地说道。 其实关紫渔不知道,这肖威和关雄的恩怨,是很深的,或者说,今天在场的这些人之中,只有他是最恨关雄,也是最恨关家的。 别的不说,就两件事,已经可以得出来,当然,这两件事,泸州一带的武林中人都知道,只是关紫渔不知道而已。 第一,是说有一年泸州闹了灾,因为当时的知府是个贪官,把朝廷下拨的赈灾款全部私吞,中饱私囊,导致灾民们活活饿死,后来有一些个灾民实在受不了了,就聚集了很多人去衙门里闹,结果闹完之后在回去的路上,全部被杀了,此事当时是闹得沸沸扬扬,后来明面上的官话是遇到山贼了,然而,真实的情况,就是这个肖威被知府收买,当了杀手。 此事后来被关雄知道了,他怒不可遏,当即就带着人到了肖威的铁砂帮去,差点动起手来,幸亏有一些人闻听风声之后赶去劝解,后来在关雄的怒骂之下,肖威答应把知府给他的钱全部拿出来给灾民,而且还要写个东西,证明这知府曾经让他杀人。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知府被罢官问斩,而肖威什么也没落下,反而还遭了关雄一通羞辱。 第二件事,就更离谱了,关雄有个远房亲戚,生了个女儿如花似玉,不知道怎么被肖威知道了,非要娶了当小妾,关雄的亲戚怎么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岁数这么大的人当小妾?于是便找上了关雄,关雄知道以后,二话没说,就让那亲戚给肖威回话,就说肖威若是还敢动心思,关雄就一刀砍断他的腿。 肖威确实心里十分忌惮关雄,因为无论从武功还是从势力上来说,相差都不小,于是便忍了下来,但自此之后,肖威就恨上了关雄,听说关雄被杀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之后,他竟然狂喜的喝得酩酊大醉,实在让人无法理喻。 孙大虎对他们俩之间的恩怨,那是一清二楚,所以今天才特意把他给请来,为的就是给关紫渔找点麻烦。 肖威这番豪言刚刚说完,冷不丁不知道从哪里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哎呦,口气不小啊。” 肖威以为是在座的某个人说的,赶紧直起腰来四下乱扫,但是很明显别人的表情上也是一脸愕然,而且都是你我,我你,谁也没弄明白那话是谁说的。 难道是喝多了的错觉? 肖威使劲晃晃脑袋,知道自己根本就没喝多。 关紫渔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脸上微微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故意问道:“你口气不小,我家公子真在这里,你还不得吓破胆啊。” 肖威愣了一下,听到关紫渔的话之后,马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到:“你少废话!别人怕,我可不怕,我这辈子什么没见过,江湖上的传言,不可信,池中天若是真敢在我面前叫嚣,我定不饶他!” 听完肖威的话之后,关紫渔便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故作轻松地往椅背上一靠,满脸笑意地着他。 “哗”忽然间,屋子一侧的窗户被打开了,紧接着一阵风就传来进来,当然,还夹带着一个白色的影子。 “啊!”等到众人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窗户附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身穿白衣的人。 这人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脸冷漠,仿佛一尊门神似地。 “你什么人啊!怎么进来的!”众人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纷纷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问道。 孙大虎到这个人,忽然觉得有些面熟,低头琢磨了一下之后,猛然抬起头来,对着关紫渔问道:“这这不就是你的那个手下吗?” 其他人听到孙大虎的话,马上就扭头向了关紫渔。 关紫渔笑着站起来,然后恭恭敬敬地走到那个人身边说道:“公子!” 这一句话,把众人听得一愣。 尤其是孙大虎,使劲摇了摇脑袋,仿佛没有听清楚。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六十八回-现身魄力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正是池中天。【ka” /书 其实他之所以昨天提前来这里转了一圈,而刚刚又比关紫渔先出门,就是为了到这里先隐藏起来,以免那些人做一些手脚。 他来到之后,这些人就已经在了,池中天不动声色地悄悄观察一番,发觉并无异常之后,便在酒楼不远处的一根柱子那里系上了一根绳子,而关紫渔刚刚就是到了这绳子,才放心大胆的走了进来。 之前,池中天一直躲在房顶上,而且一直在听他们的谈话,直到刚才肖威大放厥词之后,池中天才决定现身。 从肖威的口气中,池中天可以明确地知道,对付这样的人,光吓唬是不行的,如果你的拳头不打到他的脸上,不让他感觉到疼的话,他是永远不会知道害怕的。 所以,他觉得有必要现身了,而且,他也想着最好能在今天,把这些人都弄得服服帖帖,也省得自己不在的时候操心这里。 “我是池中天。”池中天也没有说别的话,就是言简意赅地一个自我介绍。 说完之后,池中天直接走到一旁的一张圆凳子上坐下,接着说道:“刚才谁说要对付我?” 这时候,孙大虎最先反应了过来,他指着池中天问道:“你你不是关姑娘的手下吗?” “放肆!孙大虎,你竟敢用手指着我家公子!”关紫渔怒喝一声道。 她本来是故意吓唬一下,没想到孙大虎竟然马上就把手放下了。 池中天对着孙大虎笑了一下,然后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大概错了吧。” 没等孙大虎回话,池中天便对着关紫渔问道:“谁是那个肖威?” 关紫渔连忙用手一指道:“就是他。” 池中天顺着关紫渔的手过去,心里便想着这原来就是肖威。 肖威见池中天问起自己,知道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话,但事到如今,总不能露怯吧,于是便说道:“我就是肖威,怎么,你是池中天?” “是,我刚才都说了,你不会听不懂吧。”池中天笑着问道。 “紫渔是我的护卫,也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处,我总得帮忙才是,你说人家想着把自己家重新振兴起来,这也没错吧,怎么我发觉泸州一带的朋友们,都这么不给面子呢?” 池中天说完之后,眼神冷峻地将面前的人都扫视了一遍。 肖威摸不清面前这个人究竟是真的池中天还是假冒的,但是仅凭刚才人家这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里的轻功来,那就绝非一般了。 见没人说话,钱申只能站出来说道:“阁下真是池中天池公子?” 池中天点点头,没有说话。 “池公子大名,我们早有耳闻,如今在江湖上,想必池公子的武功足以跻身顶尖之列了吧。”钱申没话找话地说道。 池中天摆摆手道:“这些话就不必多说了,我有很多事要做,耽误不起太多的时间,我今天就想替紫渔问你们一句话,她要振兴关家,诸位给不给这个面子?” 这句话问出来,倒是让这些人有些不好回答了。 若是直接说不给,恐怕在场的还没人有这个胆子。 可要是如此轻而易举地就服软,那也显得太没有骨气了。 就在此时,一条毒计忽然涌上了孙大虎的心头。 他眼珠子一转,便悄悄地来到肖威面前说道:“此人是假的。” 这话声音很低,但池中天却听到了。 肖威愣了一下,赶紧往后闪了一步,然后也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人就是那天跟着关紫渔的她的手下,就会抖个威风,我认不错,你老兄的铁砂掌我们可是甘拜下风,我真是不惯这种人,你不妨去教训教训他!” 孙大虎说完之后,肖威有些不太相信地说道:“万一真是的话,我不就倒霉了?” “哼,我说关姑娘,你就别在这儿吓唬人了,此人明明就是你的手下,再说了,我们肖大帮主刚才可说了,就是池中天真来了,他也不怕,是不是啊肖帮主?” 肖威被他这话问得一愣,很想摇头否认,但这话确实是自己刚才说得,当着众人的面若是不承认,那不等于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以后还怎么在他们面前抬起头来。 “没错,我是这么说的,我就不信,不管你多大能耐,总要讲个道理吧,而且咱们这么多人在,我就不相信各位会视而不见?”肖威也不是傻子,他也知道要用话语拴住几个人。 池中天还能不知道他的小算盘,也不点破,哈哈笑了一阵之后,便站了起来,然后走到肖威面前,忽然喊道:“来人!” 很快,一个酒楼的仆役就走了进来,笑着问道:“几位有什么吩咐?” “拿一把菜刀进来。”池中天对他说道。 “啊?拿什么?”仆役愣了一下,似乎觉得没听清。 “菜刀,就是切菜的菜刀。”池中天一边说还一边比划了一下。 那仆役刚要质问一番,猛然却想起掌柜的曾经嘱咐过他的话,于是便把话咽进了肚子里,笑着说道:“好嘞,您等着。” 屋子里的人也不明白池中天要菜刀做什么,互相之间都是在对望。 很快,仆役就拿了一把菜刀走了进来,递到池中天的手上之后,便快速离开了。 池中天掂量着手里的这把菜刀,重量还不错,而且刀口也光滑锋利,是一把好刀。 他拿着这刀,一步一步地朝肖威走过去。 肖威他拿着菜刀过来,心里一慌,脚底下就没站稳,差点靠在桌子上。 “你你要干嘛?”肖威有些害怕地问道。 池中天笑了笑,然后说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就算我出现在你面前,你也照打不误,我给你个机会,来!” 说着,池中天忽然拽住他的手,然后飞快地将菜刀的刀柄塞进他的手中,而后举着他的手,将菜刀靠近自己的胸口后说道:“我给你个机会,你只要稍微用力,这把菜刀就能砍进去,到时候我这条命,可能就是你的了,如何?”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六十九回-胆颤壮举 “公子!”关紫渔一急,脱口叫了出来。【书 其他人也是被这话吓了一跳,纷纷用不可置信地眼神盯着池中天。 池中天扭头对着关紫渔笑了笑,示意她不必紧张,然后便回过头来着肖威。 肖威这时候是彻底傻了,他实在弄不清池中天要做什么。 钱申这时候也是很着急,关雄死了以后,他可一直充当着老大的角色,此时此刻,他很想说几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嘴就是张不开。 “怎么,不会砍人?”池中天玩味似地了他一眼。 紧接着,池中天说道:“这样,我数到三,你要是不砍的话,可就没机会了。” 肖威的手正在颤抖,一把普通的菜刀,对于他而言是没什么重量的,可如今他却觉得这菜刀很重,似乎自己的手都在发抖,想必是池中天给他的压力,全都化解在这把刀上面了吧。 “一!”池中天喊了一下。 刀刃正对着池中天的胸口,肖威觉得自己要是手快一点,说不定能砍死他,毕竟刀锋面对的乃是心脉的位置,这个地方别说砍进去了,就是受到重击都够人受的。 “二!”没等肖威琢磨完,池中天就又喊了一句。 “三!”池中天话音刚落,手中便随意一推,将菜刀又夺了回来,而此时,肖威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你你,我给你机会了,你怎么这么不中用?刀口对着我你都不敢砍?那你还说那种大话?”池中天戏谑地说道。 肖威这时候浑身都在发抖,他不明白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点胆子也没有。 其实不光是他,别的人现在心里也不好受,池中天给肖威示威,难道不是顺便给他们的? “既然你不杀我,那现在我有个想法。”说着,池中天忽然将菜刀十分绚丽地在手掌中转了一圈,接着猛然卡在了肖威的脖子上。 “池公子且慢!”钱申最先反应过来,以为池中天要杀人,便赶紧喊了一句。 谁料池中天根本没有杀人的意思,刀刃仅仅是贴在了脖子上而已,并没有砍进去。 “现在,我想让你跪在关姑娘面前,说一句‘’姑奶奶,肖威以后会就是你的手下’然后刚才你侮辱我的事,就算了,当然,我还是数三下,如果三下之后,你没做到,那么不好意思,你这脑袋,可能就要掉下来了。” “一!”池中天刚刚说完,也不停歇,马上就喊了一句。 肖威这时候是彻底懵了,而且情形,周围的人谁也不会跟自己说话了。 毕竟这一会儿池中天表现出来的气魄,已经足以震住其他人了。 “二!”池中天的每一声,都想催命无常地叫声一样,让肖威心神俱碎。 “三!” “姑奶奶!”池中天刚刚喊完最后一声,肖威便再也忍不住了,他不想拿自己的命来抖威风,更不想死。 既然都不想,那就知道按照池中天的话来做了。 “姑奶奶,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肖威对着关紫渔,跪着说道。 关紫渔这时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那简直是要高兴的跳起来了。 “嗯,不错,你还算是个识时务的人,这就对了,能进能退,才是大丈夫,紫渔,以后也别为难人家,知道了吧。” 池中天一说完,关紫渔便马上答道:“公子放心,我记下了!” “好了,那我就不打扰各位了,你们继续喝。”说完之后,池中天忽然将自己坐在屁股下的凳子搬了起来,然后放在了肖威的面前,还使劲按了几下,接着便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池中天离开好半天之后,屋子里的那死气沉沉一般地感觉,才算稍微好了一点。 “呼!”肖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也没注意,就坐在了池中天刚刚搬过来的凳子上。 “喀嚓”一声传来,肖威屁股下的椅子竟然神奇地碎成好几块。 众人一,赶紧手忙脚乱地把肖威给扶了起来,然后钱申好奇地了一眼地上的碎块,马上就明白了过来:“这内功,真是绝了。” 明眼人其实一眼就知道,刚才池中天故意按了一下凳子,那肯定是做了手脚的。 关紫渔了他们一眼,觉得自己差不多也该走了,便笑着说道:“不好意思,让各位受惊了,我家公子脾气不好,还望诸位多见谅。” 这个时候,谁也不敢,也不愿意再和关紫渔说话了,生怕一个忍不住,自己也成了肖威。 要知道,今天,肖威算是倒霉透顶了,想必过不了多久,泸州一带就会传开肖威跪在关紫渔面前求饶的事了。 至于他们最后是怎么收场的,这些关紫渔已经不关心了,她走到一楼之后,叫上自己带来的人,便赶紧朝家里走去。 刚刚走过一个街口,池中天就从一旁闪了出来。 到池中天突然出现,还把关紫渔给吓了一跳:“公子,你怎么没回去啊。” 池中天笑着说道:“不急,咱们一起回去。” 一路无话,二人很快就回到了关家,一进门,正好武阳也刚走出来,到他俩之后,便问道:“公子,紫渔,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群乌合之众,还要耽搁多久?”池中天笑着说道。 “就是,公子出马,那还不是轻而易举。”关紫渔也跟着说道。 武阳笑了笑,指着关紫渔说道:“你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吧,我还有点事,先忙一下,你们先进去吧。”武阳说完之后,便跑了出去,似乎是真有事。 二人来到会客厅之后,关紫渔先是乖巧地给池中天倒了一杯茶,然后恭恭敬敬地双手捧到池中天面前,之后才说道:“公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池中天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碗说道:“紫渔,你要真想谢我,就好好努力,让关家重现昔日的辉煌,这不仅仅是谢我,也同样是为了告慰老爷子在天之灵。”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七十回-闻听大难 “公子,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厚望!”关紫渔诚恳地说道。【 / 书 “今日之后,泸州一带的人应该不会来找你的麻烦了,唯一觉得头疼的,可能就是孤傲云了,如果他们已经派人去通风报信的话,我也很难猜测孤傲云究竟会不会来找你。”池中天说道。 “公子,我觉得他不会来了,上次一战,他应该被你吓住了。”关紫渔说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摇摇头道:“那你就太小他了,孤傲云是什么人你我心里很清楚,能把他吓到的人,应该还没有出现在这个世上。” “不过,他暂时应该不会来,而且,我过段时间也要去找他,所以你不用太担心了。”池中天说道。 “嗯,我不怕!”关紫渔笑着说道。 处理完这些事之后,池中天便和秋蝉一起离开了泸州城,耽误的时间,确实有些太多了。 在回歙州的路上,池中天就想着先要把陆醉柳的事情解决了,毕竟总把她关在冥叶山庄里也不是个事。 很快,池中天就和秋蝉一起回到了歙州城。 来到冥叶山庄附近之后,池中天就发现山庄外围已经打好了一圈石基了,数十个人正在那里敲敲打打的忙碌着。 很快,池中天就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正是傲霜雪,此时她正站在一个人的旁边,帮他一起在石基上抹泥灰。 着傲霜雪干活的样子,池中天觉得十分可爱。 “师妹!” 听到这个叫声,傲霜雪赶紧直起腰来,然后扭头了一眼之后,马上就飞也似地跑了过来。 “师兄!你可回来了!” 池中天跳下马来,将傲霜雪搂入怀中后,关切地说道:“这段时间可好?” “嗯,一切都好,好着呢!”傲霜雪笑着说道。 进了山庄之后,池中天先喝了几口茶,然后便问道:“最近没出什么大事吧。” 傲霜雪正在给他倒茶,听到这话,手上忍不住一抖,好像有些惊慌似地。 到傲霜雪异样的举动,池中天忍不住好奇地追问道:“怎么了?” “师兄你刚回来,还是回头再跟你说吧。”傲霜雪悠悠地说道。 “师妹,没事的,你快说吧,别让我着急了。”池中天单她的神色,就知道肯定有大事发生。 “唉!云岩大师让人抓走了。”傲霜雪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哦,嗯!什么?”池中天先是习惯xing地嗯了一声,接着便犹如炸雷一般急促地问了一句。 “玄天派的云岩大师,被人抓走了。”关紫渔又重复了一句。 “云岩大师?被人抓走?”池中天猛然站了起来,然后使劲晃了晃脑袋,想着这怎么可能? 很快,傲霜雪便把知道的事情跟池中天说了一遍。 当然,也告诉她北灵萱中了剧毒之后,虽然命被保住了,但是雪龙他们几个却觉得住在此地不安全了,便带着北灵萱不知道去了哪里。 听完傲霜雪的话,池中天简直要懵掉了,他没想到自己才离开这么点时间,竟然发生了如此的大事。 “不行,我得马上去一趟玄天派!”池中天说完之后,便起身朝外面走去。 “师兄!”傲霜雪赶紧追了上去,拽住他说道:“这时候你去干嘛?现在我估计他们肯定对你有不满的情绪。” “对我不满?为什么,又不是我抓走的云岩大师。”池中天疑惑地说道。 “你怎么想不明白呢?当初云岩大师为什么受得伤,然后你不是跟人家保证你一定要力保玄天派的安全吗?上次咱们的人虽然也去了,可没有多大作用,而且你那时候还不在,如今云岩大师已经出事了,你反而出面了,人家不得多想啊。” 傲霜雪想的也不无道理,这个时候,的确容易让人误会。 不过,池中天可顾不了这些,云岩大师一直对他关怀有嘉,说起来他受伤的事,自己多多少少也要有一些责任在里面,如今他遭了难,自己必须得去一趟,就算不是去道歉,也应该去问问具体的情况。 “无妨,现在还顾得了这些,叶落他们呢?”池中天忽然问道。 “叶落带着人去附近的山上训练了,一会儿才回来。”傲霜雪答道。 “算了,不用他们去了。”池中天说着,就要往外走。 “对了,师兄,武阳和紫渔他们呢?”起初傲霜雪还以为他俩落在后面了,可这半天都没过来,是有些奇怪了。 池中天道:“我让紫渔在泸州城,重振关家,让武阳留在那里帮她,详情等我回来再跟你说吧。” 出了门之后,池中天刚想骑上自己的牝马,可转念一想,这马儿跑了那么久,也该歇歇了,于是便让人随便牵了一匹马出来,骑上之后就直奔齐云山。 到了齐云山之后,池中天发现守在山门的弟子比以前多了很多,通报了姓名之后,池中天便跟着一个道士走了上去。 玉虔道长得知池中天来了,赶紧走到外面。 “玉虔道长!”池中天到玉虔之后,赶紧打了个招呼,然后快跑了几步。 “池庄主!”玉虔苦笑着招呼了一声。 “道长别慌,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您放心,云岩大师不会有事,我一定把他老人家救出来。”池中天说道。 其实这句话,他不该说,因为这么说的话,就好像玄天派无人一样,什么都得指望池中天。 这不,他话音刚落,从真武太素宫里就走出一个道士,语气不善地说道:“哼!事后诸葛亮!” 池中天听到这话,往前一,便认出来这个是以前负责守山门的玉潭。 自从云岩大师被掳走之后,玉潭天天喝酒浇愁,那一次他冲下山去想救人,可是哪里还有人影,闷闷不乐中他就到了酒馆中喝酒,喝得酩酊大醉,玉虔道长不知道费了多大劲才找到他,从那天开始,玉潭便天天喝酒,而且见到人就骂,不管是谁,就连天玄道长,他也照骂不误。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七十一回-准备救人 “师弟!不得无礼!”玉虔道长赶紧训斥了他一句。【 /:书 “你给我滚一边去,谁是你师弟,老子没你这样的师兄,窝囊废!缩头乌龟,王八蛋!” 玉潭这一通乱骂,让池中天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在发疯。 “我说池中天,你别每次都大摇大摆地说大话,好像你多了不起似地行吗?”玉潭又对着池中天说了一句。 这时候,玉虔赶紧说道:“池公子,您别往心里去,家师出事以后,他就成这样了,唉!” 听到是这个原因,池中天便打消了对玉潭的不满,反而还觉得此人是个重感情的人。 “玉潭道长,我是真心实意,并非虚假。”池中天笑着说道。 “哼,什么真心实意,哼哼,有事你就躲开,现在事情完了,你倒是来了。”玉潭冷冷地说道。 “师弟!池公子是贵客,你不要再无礼了,当初玄天派蒙受火难,要不是池公子解囊相助,咱们这里早就烧光了,你这个人,怎么记不住别人的好呢?”玉虔在一旁说道。 听到玉虔的话,池中天赶紧说道:“道长,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我今天刚刚从外面回来,听说此事之后马上就来了,我想好了,此事不能拖延,我们明日就去滨麟山庄如何?” 其实玉虔何尝不想去救人,但云岩大师既然把玄天派的掌门之外传给他,他就不能意气用事,天玄道长知道云岩大师被掳之后,已经好几天愁得吃不下饭了,本来他就受了重伤,如今的身体是每况愈下。 其余的玄天派弟子也是人心惶惶,尤其是一些云字辈的人,论辈分还在玉虔之上,对于玉虔这个掌门,可以这么说,玄天派除了那些小字辈的弟子之外,没人拿这个当回事,都觉得是云岩大师的权宜之计。 越是乱成这样,玉虔就越不敢有大的动作,现在群龙无首,而且玄天派内根本没有可以和孤傲云抗衡的高手,就算找上门去又能如何?孤傲云带着人到齐云山,都能给祸害成这样,更何况自己过去找他了,说不定情况会更不妙。 如今,池中天既然愿意出头说话,那玉虔自是欢喜的不得了。 “哎呀,这当然太好了,只是我们怎么好总是麻烦池庄主。”玉虔道长有些迟疑地说道。 池中天摆摆手道:“道长说哪里话,云岩大师一向对我都很照顾,我在歙州的这段时间,没少麻烦他老人家,如今出了这事,无论如何我都要管,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带人去滨麟山庄,玉虔道长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这话,问了等于白问,玉虔怎么可能不去。 “好!既然池公子如此仗义,我玉虔就替师父多谢了,明天我也陪您一起去!” 听到玉虔的话,玉潭仿佛来了精神似地,大步走到玉虔面前问道:“你真的愿意去救师父了?” 这句话把玉虔闹得苦笑不得,仿佛自己多不愿意去似地:“师弟,你这是说什么呢!之前之所以没去,那是有顾虑在先,孤傲云武功盖世,咱们玄天派除了师父和师叔祖,没人是他敌手,师叔祖重伤未愈,你说咱们哪还有人能顶得这他?” 玉潭听完之后,忽然哈哈大笑一声,然后便飞快地朝一旁跑去了。 着玉潭离开了,池中天也说道:“道长,那就这样了,明天一早我在冥叶山庄外等你。” “好!” 离开齐云山之后,池中天便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冥叶山庄,刚进去和傲霜雪没说几句话,冥叶便从外面回来了。 “师妹,去叫小叶来。”池中天说道。 很快,傲霜雪就带着叶落走了进来。 “小叶,你马上把人都叫齐,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跟我去滨麟山庄。”池中天对叶落说道。 叶落听到之后,问道:“带多少人?” “全带上!” “是!明白了!” 说完,叶落便去准备了。 傲霜雪听到池中天的话之后问道:“怎么,要去救云岩大师吗?” “嗯,必须去,本来我打算去凤凰门的,但现在来,凤凰门的事得暂时放一放了,先去把云岩大师给救出来再说。”池中天说道。 “可是,你想过没有,你一定能把云岩大师救出来?别忘了,这可是咱们去别人的地盘。” 傲霜雪的提醒,不无道理,池中天焉能不知? “师妹,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我必须去,于情于理我都没有选择。”池中天叹了口气说道。 “唉,要是北灵萱在的话就好了,还能多个帮手。”傲霜雪悠悠地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是啊,可惜,她也被孤傲云给摆了一道,说起来,要不是因为那事,云岩大师还不至于被抓走。” “照这么说,北灵萱不应该走,她应该第一个想着去救人才行,毕竟云岩大师也是为了替她换回解药,才主动把自己送进虎口的。”傲霜雪有些不满地说道。 “话是这么说,我也没想到北灵萱竟然会选择离开,唉,不管了,现在管不了这许多,世上的事,不公的多了,咱们也别太稀奇了。”池中天自我安慰般地说道。 “哼,我早就说过,北灵萱那女人,着就不是那么牢靠的人,自私的很,别人为了她,命都不要了,结果她倒好,竟然还躲开了。”傲霜雪似乎对北灵萱颇有成见。 “别说这些了,这样,我再出去一趟,你也收拾一下,明天跟我一起去。”池中天说道。 傲霜雪道:“我也去,那园子谁来?” “不是有冯前辈呢吗?对了,我这都忙的快忘了,我得去陆醉柳那里一趟。”说着,池中天便走了出去。 “一会儿要出去,一会儿又不出去,脑子里想什么呢?”傲霜雪一边嘟囔了一句,一边摇着头离开了这里。 陆醉柳自从换了一个地方之后,心情也逐渐的开朗了许多,池中天曾经在临走的时候特意嘱咐傲霜雪,找沈要一点对人没有害处,却能消散内力的药,给陆醉柳吃了,免得她生出是非。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七十二回-一点小事 而负责守他的冯破山,更是尽心尽责,晚上就直接弄一个大木床摆在门口睡觉,竟然也不觉得冷,而白天,则是直接弄张躺椅摆在附近,坐在上面饮酒书,很是会自得其乐。【ka” /书 池中天来到的时候,他正书得入迷,所以并没有注意到。 “冯前辈好兴致啊。”池中天笑着说道。 听到声音,冯破山便把挡在脸前的书移开了一点,到池中天之后,便笑着说道:“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 “哈哈,遇到一些麻烦事,所以耽搁了,这段时间,辛苦冯前辈了。”池中天诚恳地说道。 “辛苦倒是不辛苦,就是可把我憋坏了,今天给我个偷闲的机会呗,如何?”冯破山问道。 “好说好说,冯前辈尽管去潇洒,今天你不用回来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冯破山一边站起来,一边说道:“算了吧,我晚上还是要回来的,走了。” 说完,冯破山便离开了。 等到冯破山走后,池中天也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陆醉柳,正呆在屋子里。 因为内力消散了,所以她整天也没什么事可做,好在傲霜雪本xing很善良,不忍她一个人苦闷,便弄了一些个刺绣教她,让她打发时间,想陆醉柳虽然是个女人,但平日里都是舞刀弄枪的,何时做过这种事。 不过,女人的天xing都是一样的,傲霜雪教会她之后,她竟然喜欢上了刺绣,每天都在房中不停地刺来刺去,而且水平已经很不错了,池中天进来的时候,她正把一个刚刚绣好的凤凰摆在窗户前。 池中天一进来,马上就发现了窗前的一排刺绣,图案很多,而且都挺漂亮。 “陆掌门。”池中天叫了一声。 陆醉柳摆放好之后,便转过身说道:“池庄主,今日怎么想起来到这里了?” 池中天笑着说道:“前几日外出有事,并未在此,今日刚回来,所以来。” “醉柳一个手下败将,怎么敢让您来我。”陆醉柳一边说着,一边从一旁的桌子上又拿起一块红布,然后坐回去开始穿针引线。 见陆醉柳并不是很想搭理自己,池中天便说道:“陆门主,现在江湖上对你的传言,很不利。” “我知道。”陆醉柳头也不抬地说道。 “所以,我觉得暂时在这里,可以保你安全。”池中天接着说道。 “多谢。” “但是,总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本来,我打算回来之后,就把您送回凤凰门。”池中天说道。 听到这句话,陆醉柳才稍微停顿了一下手里的活计,抬起头来问道:“然后呢?” 她心里当然想回凤凰门,哪怕回去之后被处死,也要死在那里,因为落叶,总是要归根的。 可她也知道,池中天肯定是改主意了。 “现在,出了点麻烦,请恕我没有时间送您去凤凰门了,所以,再委屈一段时间吧,等我办完事,我们马上就走。”池中天说道。 “我能问问出什么事了吗?”陆醉柳说道。 池中天想了一下,觉得这事也没有瞒着的必要,于是就实话实说道:“孤傲云前段时间又来了,而且收获很大,不仅大闹齐云山,而且还把云岩大师给抓走了。” 说完之后,他本以为陆醉柳会大吃一惊,没想到她竟然一点表情上的反应都没有,这倒是让池中天有些不解了。 好半天之后,陆醉柳才深深吐出一口气,然后继续低着头去忙活自己的事,也不再和池中天说话了。 池中天也闹不明白,她吐出一口气是因为听到这事吃惊,还是说得知孤傲云得手之后,有那种如释重负地感觉。 他也懒得去猜了,见陆醉柳已经没心思和自己说话了,池中天也就没多打扰,慢慢地退出来之后,还帮她把门关上,之后自己就走到了冯破山的椅子上坐下。 闲着没事,他顺手拿起了冯破山刚刚过的书了起来。 了几眼,池中天就兴趣索然了,这是一本关于养生之道的医术,池中天对这个,没什么兴趣。 躺在椅子上闭目养了会儿神之后,池中天忽然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而且还挺吵杂。 他睁开眼睛,坐起来一,只见叶落正带着七八个人匆匆忙忙地走过来。 “小叶?怎么了。”池中天问道。 “公子,您快出去吧,刘伯好像跟人家吵起来了,而且还动手了。”叶落急促地说道。 池中天一愣,赶紧就站起来往外面跑去。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外面乱成一片,叫喊声乱骂声此起彼伏。 “怎么了,吵什么!”池中天不耐烦地喊了一句。 池中天一声喝止之后,还真起了作用,尤其是刘伯,本来正在那里叉着腰站着,到池中天之后,赶紧跑过来说道:“公子,您来得正好,您,他们这些干活的人,手脚不利索,那些砖瓦根本就没有用灰泥黏好,他们就往上接着盖,这不行啊,这样的话,回头有大风什么的,哗啦就倒!” 听到刘伯说完,池中天往前面一,只见十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正在那里气势汹汹地站着,而且个个都脸上带着怒色。 池中天走到一小段基石附近,然后低头了,接着用手轻轻一推,片刻之后便直起腰来说道:“不行,这个重新弄,这不是糊弄人吗?别说大风了,我一脚就能给踢飞。” 听到池中天的话,刘伯似乎来了胆气,赶紧跑过去指着他们喊道:“听见没有!我们公子都这么说了,你们还敢嚣张什么,好家伙,还要动手,我告诉你,别我岁数大了,年轻的时候就你们这样的,三五个不在话下!” “我说这位公子,你可别太挑剔了,怎么不结实了,这泥灰还没干,当然不稳了!”那伙人之中一个像是工头的人,站出来说了一句。 池中天耐着xing子说道:“几位朋友,这肯定不结实,这样,重新翻修,大不了我多给你们加点工钱就是了。”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七十三回-强行索买 按理说,都给加工钱了,自然也就没那么多事了,可这些人却还是不依不饶,尤其是那个领头的,竟然说要加三倍的工钱。【书 平心而论,池中天嘱咐刘伯所给的工钱,其实已经很多了,至少在别的地方,他们拿不到这么多工钱。” “诸位,这有些强人所难了吧。”池中天当然不肯当这个冤大头了。 “反正我们就这么干活,愿意让我们干就干,不愿意让我们干,我们就走。”领头的那个人说道。 “也好,刘伯,让他们走吧,你重新去雇几个人来弄。”池中天不愿意跟他们多废话,不耐烦地甩下一句之后就往山庄里走去。 “走可以,那得多给我们一个月的工钱。”领头的说道。 池中天停住脚步,转过身来问道:“这是什么道理?” “这道理还不容易,本来我们打算给你干活的,现在你突然不让我们干了,一时半会儿我去哪里找新主儿?那你说这段时间我们弟兄们的肚子谁给填饱,所以,你得多给一个月的。”领头的那个人接着说道。 就在池中天想要发火的时候,一个声音却传了过来:“放肆!你这不是漫天要价吗?” 听到这个声音,池中天扭头一,竟然是胡传海来了。 “胡大人!池中天笑着走过去打招呼。” 这几个干活的明显是认识胡传海的,一县令大人都来了,那马上就变得老老实实的,一句废话也不敢多说。 “拿人家钱,替人家干活,这是天经地义的,有干得不好的,仔细的干就是了,怎么还那么多事!”胡传海教训了几句之后,便走到池中天面前,低声说道:“老弟,有点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自从上次的一些事情之后,胡传海和池中天之间的关系就十分友好了,现在彼此间的称呼也变的更亲切了。 本来早就应该来找池中天的,但是前段时间他不在,胡传海是今天才听说池中天回来了,便马上赶来了。 “胡大人您说。”池中天笑着答道。 “有人上你这园子里,想买下来。”胡传海说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愣了一下,接着问道:“想买我的园子?” “是啊。”胡传海点头道。 “我才不卖呢,我这都买了这么些空地,就是打算在这里大兴土木的,不卖不卖。”池中天很坚定地回绝了。 “池老弟,要不你琢磨琢磨,先别急着回绝我。”胡传海又说道。 到胡传海的言语神态,池中天就猜出来这里面肯定有事,于是便将胡传海请进了山庄里,到会客厅里坐下之后,才问道:“有话您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胡传海似乎很是为难的样子,憋了半天才说道:“有个富商,说是上了这园子,想出钱买下来。” “富商?这天底下富商多了,怎么,难道富商就可以为所欲为?”池中天有些不解地反问了一句。 “池老弟,你别误会,人家是买,而且价钱都说了。”胡传海神秘兮兮地说道。 听到别人开价了,池中天倒是很感兴趣,于是便问道:“开价了?给多少钱?” 一听池中天这么问,胡传海还以为这事儿有门儿,就举起了两根手指。” “二十万两黄金?”池中天故意问道。 “咳咳!”胡传海被池中天的话给弄得差点呛到自己。 “池老弟,你真是财大气粗了,是白银。” “那就无所谓了,我买这园子的时候,也花了差不多这个价钱,加上之后我在这里花的心思,就是再加二十万我都不卖。”池中天摇头说道。 “池老弟,要不这样,这园子你就给我个面子,卖了算了,另外城东不远处有座废弃的破庙,现在那里归衙门,我就做主,把那里卖给你,如何?那地方比这里清静,而且地方也大。”胡传海接着说道。 “我说胡大人,是不是这个找你的人,来头挺大?我不仅仅是个富商这么简单把。”池中天一句话就直接戳中了胡传海的软肋。 想想也知道,要单单是一个富商要买园子,可以自己去买,何必要劳动县令大人,更何况,胡传海明知道这里是自己的地方,还敢来当说客,这明摆着是不敢得罪人啊。 “嗨!池老弟,咱俩交情不错,我就不瞒你了,实话说,这个富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中你这里了,而且,他和总督大人私交甚好,你,这是总督大人让他给我带的一封信,你要不信你自己。”胡传海说着,从袖口里摸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池中天接过来了一会儿,上面果然是写的让胡传海务必照顾好这个人,要有求必应。 池中天完以后,把信重新折起来递过去,然后淡淡地说道:“胡大人,你就给我回个话,就说我说的,这地方我不卖,给多少钱我也不卖。” “哎呀,池老弟啊,这事要是这么简单,我就不会厚着脸皮来找你了,我是真得罪不起他啊,你就给个方便,卖我个面子行吗?”胡传海一脸焦急地说道。 “我说胡大人,你怕什么?跟总督大人关系好,那又怎样,再说了,这做买卖,本来就是要两厢情愿的事,怎么能强人所难呢?”池中天说道。 接着,胡传海又费了半天口舌,但无奈池中天就是不肯答应。 “唉,老弟你这是诚心让我为难啊。”胡传海眼说不动他,只能悠悠地叹了口气。 “胡大人,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为难,不如这样,我明天要出远门,就今晚吧,你帮我约他,就说我请他喝酒,我跟他谈。”池中天说道。 “啊?池老弟愿意自己跟他说?”胡传海似乎没想到似地,脸上一下子有了笑意。 “我跟他说,肯定把你抛到一边,不管成不成,他就是想发火也只能冲我来,绝对跟你沾不上关系。”池中天说道。 “哈哈!那太好了!”胡传海拍了一下巴掌说道。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七十四回-黄金白银 可能胡传海觉得,只要池中天愿意亲自出面说,那与自己也就没有任何干系了。【‘书 “那就请胡大人先回去,什么都别说,就说我想当面跟他谈,定好时间之后,派人来传一声就好。”池中天笑着说道。 “一定一定,告辞了!”胡传海说完之后,便拱拱手准备回去了,池中天礼节xing的将其送至门外,末了,胡传海又教训了那几个干活的人一通,才离开了这里。 按理说,以池中天现在的身份,一个小小的县令,肯定是不能和他相提并论了,一个正三品和一个从七品,怎么可能是一个级别,但是奇怪的是,池中天成为朝廷神武龙扬卫大将军的事,回来之后却谁都没告诉。 就连傲霜雪也不例外,这也许是池中天觉得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吧,当然,这也是皇帝对他的一种劝告,他明白皇帝是不会白白给予他如此光耀的职权,肯定会对他有所要求才是。 没多久,胡传海就派了一个人来告诉池中天,晚上的酒宴就定在城中的一家酒楼。 晚上酉时刚过,池中天便带着秋蝉,来到了那家酒楼。 一进门,马上一个人就跑了过来说道:“是池公子吧。” 池中天了他一眼,并不认识:“是我。” “小的是衙门的衙役,见过您一次,胡大人让我在这里等您,这边请。”说着,这个衙役便将池中天带到了里侧的一间屋子中,进去之后,池中天就到了胡传海。 “胡大人。”池中天打了个招呼。 胡传海到池中天后,笑着说道:“池公子真是准时。” “怎么就你一个人?”池中天左右了一眼,没发现别人之后,便好奇地问了一句。 胡传海道:“他还没来,可能要过一会儿吧。” 见人还没到,池中天便随便地坐在椅子上,而秋蝉则是到了另外一张小桌子旁坐下了。 “这个富商姓梁,据说做买卖发了大财,有钱的很。”胡传海一边给池中天倒水一边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表示谢意之后说道:“胡大人,话不能这么说,这年头,有钱不如会武功来的实在,你还记得那德隆钱庄吧,还不一样是我们的囊中之物?您说是吧。” 这话一说,胡传海顿时有些颇为尴尬,他嘿嘿干笑几声后说道:“说的也是,说的也是。” 二人刚刚闲聊了一会儿,外面便传来了脚步声,接着门就被推开了,一个身材瘦弱,头发灰白色的人出现在了面前。 “哎呦,梁老爷,来得真早。”胡传海赶紧笑着站起来迎了上去。 听到胡传海的话,池中天便知道正主来了。 “胡大人请客,我怎敢晚来。”说着,那个梁老爷便坐了下来。 “来,我给梁老爷引荐一下,这位就是明波湖畔那座园子的主人,池公子。” 胡传海一说完,梁老爷便用疑惑地眼神了池中天一眼,似乎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年轻。 “老夫梁晋,想必胡大人都说了吧,我上了公子的那座园子,开个价吧!”梁晋财大气粗般地说道。 池中天略微皱了下眉头,然后说道:“很是对不住,那园子我不卖,胡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我之前确实答应你了,但是我现在又改主意了。” 他这么一说,倒是把胡传海弄糊涂了,心说你什么时候答应了。 不过,转念一想,胡传海马上就明白了,池中天这是故意说的,为的就是表面此事跟胡传海没关系。 想到这点,他便朝池中天递过去一个感激地眼神。 “哎呀,池公子你这是你可别开玩笑啊,之前我去找你的时候,你不是还说的好好的吗,怎么这又变卦了?” 既然池中天帮他开脱,他也就不客气了,索xing把这戏演的足一点。 “哈哈,实在对不住,我这人,一向是想起什么做什么,有些率xing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公子,言而无信,可不好啊。”梁晋听了几句之后,像是明白了什么,有些十分不满地说道。 “梁先生,非是我言而无信,本来我是想卖的,可是后来一琢磨,那价格实在太低了,我实在狠不下心来,我不比您财大气粗啊。”池中天说道。 听到池中天说嫌价钱低,梁晋好像很放心似地说道:“这个好说,你来开价。” “好,既然梁先生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嗯三十万两,如何?”池中天笑眯眯地说道。 原来,梁晋是想开价二十万两,他还以为池中天会狮子大张口呢,没想到只是加了十万两而已。 “好说,我这人爽快,你说三十万两就三十万两。”梁晋说完,就准备把酒杯端起来跟池中天喝一个。 “哈哈,果然豪气,三十万两黄金,连个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今天我算是开眼了。”池中天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 “那是那是!”梁晋说着,就要站起来跟池中天喝酒。 忽然间,他好像觉察哪里有些不对,手臂僵硬了一下之后,有些琢磨不定地问道:“池公子刚才说什么?你说三十万两什么?” 池中天也站了起来,举着酒杯把手臂伸了过去,然后说道:“我说三十万两黄金,梁先生这么痛快就答应了,真是豪爽!”而后他抬了抬手臂,接着说道:“我先干为敬!”说完之后,又做了个杜举的动作,等着梁晋也喝了这杯酒,这买卖就算成了。 “不对不对。”梁晋一边尴尬地将杯子放下,一边说道:“池公子误会了,我说的是三十万两白银,不是黄金。” “啊?什么,白银?不对啊!我说胡大人,不是之前说这位梁先生开价二十万两黄金吗?”池中天故作惊奇地朝着胡传海问道。 胡传海又是一愣,心想着这难道又是给自己开脱。 “这个我好像没说是黄金吧,池公子是不是记错了?”胡传海也摸不清池中天在搞什么鬼,只好一边含糊其辞,一边观察他的神色。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七十五回-不给面子 “啊?我说胡大人,你我又不是不熟,如果仅仅是区区二十万两白银的话,你也好意思跟我说?”池中天派头十足地说道。【 /书 “这个”因为提前也没商量过,全靠临时发挥,所以胡传海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接下去。 这个时候,梁晋忽然说道:“池公子,您莫要开玩笑了,别说三十万两黄金了,就是十万两黄金,也足够买下两座那样的园子了。” “呵呵,梁先生,这个我不管,那是我的东西,我坐地起价,对不对?在我眼里,那就值三十万两黄金,当然了,买卖这东西,都是你情我愿的,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咱们就当交个朋友,如何?”池中天说道。 这时候,梁晋慢慢地坐回了椅子上,然后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池中天。 池中天也不躲避,也那么盯着他,胡传海在旁边甚至都出来他俩的目光之间有一团火焰了。 “池公子,可能你还不了解梁某人,还望你行个方便,日后我定然会报答。”梁晋话头一松说道。 “我没说不卖,只是你要买我的东西,总得给我一个我觉得合适的价钱吧。”池中天说道。 梁晋苦笑一声道:“池公子开口就是三十万两黄金,真把我当成金山了,这个价钱,我给不了,也不会给。” “那就算了,这园子我也没打算卖。”池中天笑着说道。 “胡大人,你这事”见池中天这边不松口,梁晋也只得再跟胡传海加点压力了。 没等胡传海说话,池中天又说道:“我说梁先生,你也别问胡大人了,只要价钱给不到,胡大人说了也没用,我不给他这个面子。” 虽说这话很难听,但却是的的确确的在给胡传海开脱,所以胡传海也不生气,只是假装尴尬地嘿嘿笑着。 “哦?池公子年纪不大,口气倒是很大啊。”梁晋面色不善地说道。 “梁先生过誉了,我的口气一般都是这样。”池中天针锋相对地说道。 “唉,那好吧,既然胡大人的面子不管用,那我就只能找总督大人了,不知道池公子是不是连总督大人的面子也不给呢?”梁晋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问道。 “哈哈,梁先生不要吓唬我,我胆子可小。”池中天满不在乎地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告辞了,只是我想说一句,池公子尽管放心,凡是我梁某人上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那园子,我迟早要买到手,只不过到时候,可能连二十万两白银,都不一定给你了。”梁晋人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说了一句。 池中天听到这话,脸上立时闪过一丝阴郁:“随时恭候。” “哼!”梁晋愤愤地甩了一下袖子,然后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梁晋走了好半天之后,胡传海才仿佛松了一口气似地说道:“池老弟,多谢了。” 池中天笑了笑,用手拍了拍梁晋的肩膀,然后说道:“胡大人别客气,我怎么也不能让你为难,对了,上次咱们一起把断水跟那个梁鸿给设计了之后,你有没有得到点奖赏啊。” 胡传海哈哈一笑,然后给池中天倒满一杯酒说道:“池老弟真是会开玩笑,我那都是秘密进行的,除了我那个老乡,没人知道那信是我写的,更不会有什么奖赏了,不过,话说回来,自从那俩人出现在歙州之后,没少惹麻烦,好好一个歙州城,让他们弄得鸡飞狗跳,竟然还敢囚禁侯爷,我早想让他们离开了,能完成这个心愿,比什么奖赏都强。” “哈哈,不出来,胡大人还真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啊。”池中天笑着说道。 “爱民如子我算不上,我就想着将来我退隐山林之后,歙州的百姓能说一句我胡传海是个好官,我就满足了,当然,如果百姓们能再慷慨一些,说我胡传海还是为歙州做了一些事,那我就谢天谢地了。”胡传海说道。 这句话,不仅池中天听了很是感慨,就连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秋蝉,都大为震动。 “胡大人啊,歙州城有侯爷,有你这样的好官,真是百姓们的福气,我都庆幸我在这里买园子了,万一到别的地方遇到个贪官,三天两头的敲我竹杠,我还不得烦死啊。”池中天开玩笑般的说道。 “哈哈,池老弟真是说笑话了,这世上,敢敲你竹杠的人,应该还没出世呢。”胡传海也笑着回应了一句。 二人又吃喝了一会儿之后,胡传海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对了,池老弟啊,我得提醒你一下,这个梁晋非同一般,如果他真去找总督大人的话,到时候免不了还是一场麻烦。” “胡大人放心,我既然敢这么做,就有我的道理。”池中天仿佛很有把握似地。 “老弟,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也知道你在江湖上威名远扬,但那只是在江湖上,可要是他找上总督大人的话,那就是跟朝廷沾点关系了,到时候你可别冲动啊。”胡传海说道。 池中天摆摆手说道:“胡大人,不管在哪里,总得有个道理可讲吧,我池中天不是不讲理之人。” “好吧,既然老弟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放心了。”胡传海见池中天似乎有十足的把握,也就不再劝说了。 这顿饭吃完之后,池中天便和胡传海告辞回到了冥叶山庄里。 本来,他是打算带上傲霜雪一起去滨麟山庄的,可如今恐怕不行了。 虽然在胡传海面前池中天说得那么有把握,但那都得是自己人在歙州的情况下才行的,如果自己不在,那恐怕麻烦还真不小。 所以,把傲霜雪留下,就至关重要了。 可是,让池中天非常头疼的是,当他找到傲霜雪,劝她留在这里的时候,却遭到了傲霜雪十分坚定的回绝,而且,无论池中天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都是两个字,不行!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七十六回-化装潜随 而且,傲霜雪的理由也很简单,那就是自己已经呆在歙州太久了,实在是憋闷的不得了,所以不想再呆了,想出去走走,散散心。【书 这样的理由,本也没什么不可以,可这次情况实在特殊,如果山庄里没个人镇着的话,恐怕真会让人钻了空子。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时候,冯破山却出现了。 “你俩在这里吵半天了,因为什么啊。”冯破山忽然出现在会客厅,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 池中天把事情原因说了一遍之后,冯破山大手一挥说道:“这事好办,我在这里家,你们去办事吧。” “你别偷懒啊,我可是想带着你一起去的,好多个帮手。”池中天答道。 “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陆醉柳我得着,你带霜雪去吧,我留在这里,没什么大不了的。”冯破山笑着说道。 池中天听到这话,心里暗自琢磨了一下,但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地说道:“如果那人真要来强买的话,你能应付的来吗?” “这个有什么难的,我就耍无赖就好了,再说了,他们要真敢来横的,那我也不妨发发脾气,你就去吧,没这么多麻烦事,我发现你小子现在怎么越来越婆婆妈妈了,多大点事儿啊。”冯破山满不在乎地说道。 “也好,那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辛苦你了。”池中天说道。 见池中天答应了,傲霜雪很是高兴,蹦跳着就离开去准备了。 第二天一早,池中天刚刚起来,就听人说外面来了好多道士。 池中天知道是齐云山玄天派的人来了,于是便赶紧走出去迎接。 出去一,果然如此,玉虔,玉潭,还有云湛,以及其他几个上了岁数,但池中天并不认识的人,正在门口等候。 “玉虔道长,各位道兄!”池中天笑着走出去打了个招呼。 玉虔道长也笑着回了一礼,然后说道:“我们是不是来得太早了,没打扰池庄主休息吧。” 池中天赶紧答道:“不打扰不打扰,走,进去坐!” “不了不了,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就好了。”玉虔笑着说道。 其实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在催促池中天,赶紧赶路,如果自己进去坐坐的话,少不了又是一番端茶倒水,耽误时间,如果自己就这么站在门外,那池中天肯定不会耽误时间了。 这点心思,池中天当然心知肚明,不过他也不怪罪,毕竟要去救云岩大师,他们心急也是应该的。 “那也好,我马上就准备好,另外,贵派的弟子们呢?”池中天没到玄天派的弟子,心说总不能就这几个人去吧。 “池庄主放心,我挑选了一百多个武功不错的弟子,已经让人带着他们昨天半夜就提前出发了,他们人多,走的慢。”玉虔答道。 “道长真是细心,去滨麟山庄的路线都安排好了吗?”池中天又问了一句。 “安排好了。”玉虔答道。 “好,那诸位稍候,我马上就来。”池中天说完,便转身朝山庄内走去。 这一次,他不打算带着秋蝉,这其中的原因,还是因为玄天派的心里对此有些芥蒂。 以前去玄天派气势汹汹索要碧霞神功的人,就是秋蝉领的头,虽说玄天派上下在云岩大师的三令五申之下,并没有对此事做个深究,但是池中天心里知道,这个心结很难解开。 此次是去救人,如果带上秋蝉,路上说不定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麻烦,这都是池中天所不愿意到的,因此,也就不打算带她了。 这些事,秋蝉也知道,既然不带自己去,也就乐得清闲,可以帮着冯破山一起留下来家。 很快,池中天便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他提前吩咐叶落带着冥叶的人,全部都化装成普通的农家人,然后提前在歙州城内等候。 所以,这时候,只有他和傲霜雪两个人走了出来,出来之后,马上有侍从就把两匹牝马给牵来了。 “你们不骑马?”池中天周围并没有别的马匹,便好奇地问了一句。 玉虔道长笑道:“我们把马匹都安排在歙州城里了,池庄主不妨先去城里等我们,一会儿我们在北门回合就好。” “那好,我们就先走一步了。”池中天说完,就和傲霜雪一起跨上马,朝前飞驰而去。 等到他俩走后,玉潭忽然走到玉虔的身边,低声问道:“师兄,你觉得池中天是真心实意的吗?” “唉,我们也没去求他,是他自己主动说要去救师父的,应该是真心的。”玉虔答道。 “既然是真心的,怎么不多带些人去,你,就他和他那个师妹。”玉潭有些不满地说道。 “行了,你就别操这么多心了,说不定他手下的人也早就出发了,我们都能想到的,他也应该能想到。”玉虔说道。 “咱们还是先走吧,别耽误太长时间,这一次我玄天派中武功较为出色的人基本上都在这里了,我总担心山上无人照应,所以,咱们得速去速回。”一个上了年纪的道士说了一句,样子辈分不低。 “师叔说的是,不过有云歆师叔在,应该没什么大事。”玉虔回应了一句之后,便招呼众人往前走去。 池中天和傲霜雪很快就进了歙州城,然后池中天让傲霜雪先去北门那里等着,而自己则先是找到了叶落他们,让他们悄悄地跟着自己,不要暴露,冥叶作为池中天目前手里唯一的倚仗,能隐藏就最好隐藏起来。 做完这些之后,池中天还有点时间,便抽空去了一趟承齐侯府。 算起来,他也好久没去侯府里承齐侯了。 到了侯府外面,恰好守卫认识池中天,到他来了,马上就进去回禀了。 很快,承齐侯就一脸微笑地走了出来:“贤侄,你可算想起来我了。” 池中天赶紧往前走了几步,恭敬地说道:“小侄近日琐事较多,侯爷可别怪罪。”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七十七回-各种计策 “不怪罪不怪罪,你们年轻人忙点好,走走,咱们里面说,我这刚弄了点好茶,正好你尝尝。【 / 书”承齐侯说着,就拽着池中天往里走。 池中天赶紧笑着说道:“侯爷,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实在对不住了,我这还有急事要出远门,就是来跟您道个别。” 承齐侯愣了一下,问道:“要出远门?去哪啊。” “去一趟蓉州城。”池中天笑着答道。 “哦,那还好,不算太远,不过路上也不好走,要不要我给你准备马车?”承齐侯关切地说道。 “不用了侯爷,我习惯骑马,而且川府之地多山,有些路马车也不好走。”池中天答道。 “嗨,我还说让你尝尝我这茶呢,那等你回来再说吧,你去吧。”承齐侯笑着说道。 “好嘞,侯爷啊,我那还有几个人留着,您要是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就派个人去山庄里说一声,我都安排好了。”池中天临行前特意嘱咐了秋蝉,如果承齐侯派人来的话,不管有什么事,一定要帮忙。 “你就别操心我了,我能有什么事,再说了,我这家里也一堆人呢,你快去吧。”承齐侯一边说着,一边催促池中天,似乎是怕耽误他的时间。 “好,侯爷,那我就告辞了!”池中天说完之后,便跨上马离去了。 到了北门的时候,恰好玉虔他们也到了,正站在北门附近的一家茶铺那里等着,傲霜雪也在那,周围还多了十几匹马。 “池庄主!”玉虔隔着老远就喊了一句。 池中天骑着马走过去,也没下马,直接说道:“从这里走?” “嗯,从北门出城。”玉虔笑着答道。 “好,那咱们走吧。”池中天说完,就开始扭头到处张望,忽然间,他到了一个面孔之后,便笑了一下,然后就出城了。 这一路上,没出现什么意外,众人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赶路,玄天派的人似乎很是节约,到了一个城市,基本上都是找个很简陋的客栈住下,也不出去吃饭,就吃随身带的干粮,池中天有好几次要拽着他们去吃饭,可他们都不去,有一次,池中天都付了钱,让人把饭菜给送过去,结果玉虔还是很客气地婉拒了,弄得池中天也很是尴尬。 其实玉虔他们倒是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作为修行之人,在处世这个方面,都是较为单纯的,玉虔觉得池中天已经甘愿主动帮着救人了,就不能再让别人破费金钱了。 所以,每次不管是睡觉休息也好,还是吃饭也好,都是池中天和傲霜雪单一起,而玄天派的人另外在一个地方,约好时间地方,到时候回合。 大概用了三天多的时间,他们终于来到了蓉州城。 蓉州城是川府之地的繁华城市,而且很大,池中天一进城门,就觉得仿佛来到了京城一般,街道上十分热闹。 他们这么一行人进了城之后,很快就引来了一些人的注意,所以他们也没多耽搁,随便找了一家客栈就进去了。 这一次,玉虔倒是没客气,因为池中天说到了这里,就是孤傲云的地盘了,而且这一次这么明显的来到这里,说不定孤傲云马上就能知道消息,为了安全,还是都住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为好。 池中天十分爽快地包下几间上房,玄天派的人便住了进去。 池中天刚刚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还没坐下喝口茶,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一听这动静,池中天就知道肯定是玉虔道长。 “道长请进。”池中天说道。 这话说完之后,门外忽然安静了一下,似乎是在琢磨池中天怎么知道是自己的。 他没猜错,敲门的就是玉虔道长,他觉得有必要和池中天一起商量一下具体怎么救人了。 进来之后,玉虔先是笑着和池中天说了几句闲话,什么诸如一路上很累,这里气候太潮湿之类的,很快,就转入正题了。 “池庄主,这次咱们救人,你有什么好主意吗?”玉虔问道。 “道长啊,你们玄天派的那些弟子,到蓉州城了吗,怎么一路上也没见到他们?”池中天忽然问道。 “应该到了,咱们这一路上也没遇到,肯定是他们加快脚步了,我已经让几个师弟去约好的地方等了,不会出什么意外的。”玉虔答道。 “那就好,至于如何救人,我这一路上倒是想了一下,暂时想出了上中下三个计策,还请道长给斟酌斟酌。”池中天说道。 “哦?池庄主请讲。”玉虔一听这话,知道他早就在准备了,心里不免一阵高兴,忍不住赞叹池中天就是仗义。 “这下策,就是咱们大张旗鼓的去滨麟山庄,然后冲进去。”池中天说道。 “这个是不是太急躁了,而且我听说滨麟山庄里面凶险不少啊。”玉虔有些忧虑地说道。 “这中策,就是我不出面,你们先去要人,这样也可以让孤傲云放松警惕,你们也可以谈谈口风,大师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真的就在滨麟山庄里面。”池中天接着说道。 听到这话,玉虔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好像是个办法,池庄主,不知道你的上策是什么呢?” “这上策稍微麻烦一点,要先派一个轻功卓绝,而且十分精明的人悄悄潜入,打探清楚里面的一些情况,包括云岩大师被关在什么位置之类的。” “那然后呢?”玉虔接着问道。 池中天道:“这蓉州城内,肯定有滨麟山庄的生意,咱们可以找一家,然后闹出点大动静,要多大有多大,这样可以把孤傲云引出来,我们可以兵分两路,我来缠住孤傲云,而你,则带着玄天派的弟子冲进滨麟山庄内救人,另外,还要弄清楚滨麟山庄到蓉州城之间的道路,可以派一些人守在路口,以免他们互相通风报信。” 池中天说完之后,感觉有些口渴,便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水。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七十八回-云歆救场 玉虔听完之后,仔细地琢磨了一番,然后不由自主地点头说道:“嗯,此计甚是精妙,可谓面面俱到,如果真能这样的话,相信救出家师,并不是件难事。【 /:书” 池中天点点头说道:“话虽如此,但是有利就有弊,这样做,难度很大,别的不说,先说这个人,滨麟山庄守卫一定很森严,试问想找到一个轻功绝佳,又不露痕迹的人到里面转一圈,不被人发现的话,我暂时还想不出有没有这个人,再者,天知道孤傲云是不是对他的生意很重视,如果无法把他吸引出来的话,那我们想尽快救人,就无从谈起了。” 池中天说得这些,很有道理,起码玉虔听了以后,还真觉得没有自己刚才想象的那么乐观。 “这样,我先回去和几个师兄弟还有几个师叔商量一下。”玉虔道长觉得这么大的是,还是需要好好商量一下的。 “也好。”池中天点头说道。 大概过了两柱香的时间以后,玉虔道长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脸上明显挂着笑意。 “道长好像很高兴啊?”池中天到玉虔的模样,笑着问道。 玉虔点点头,然后赶紧坐在池中天的对面说道:“哈哈,有了!我们想到一个轻功绝佳的人,只是他暂时不在这里,不过,咱们可以再等几天。” “哦?是谁?”池中天赶紧问道。 “池庄主还记得我有一个师叔,道号云歆吗?”玉虔道长说道。 “云歆啊,我记得,就是那个江湖上很有名的哑道。”池中天说道。 “对!就是他。”玉虔道长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接着说道:“我听师父说过,当初太师父我师叔不能说话,觉得很可怜,就特意传了他一套精妙绝伦的身法,据说这套身法,当世之中只有我那师叔会,而且师叔不能开口说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动静。” “那云歆道长现在在哪里?”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我们这次可以说是倾巢出动了,几乎我们玄天派的高手都在这里,但是我们也担心山上会出事,所以就把我师叔留在山上家了。”玉虔说道。 “那,就算快马加鞭的话,一来一回也得七八天,会不会耽搁的时间太长?”池中天有些疑虑地问道。 “是要耽搁点时间,但是别人的话,可能也做不成这事。”玉虔回答道。 如果再等个七八天,那时间可能真不够了,因为陆醉柳的事还没去解决,加上朝廷那边还有一堆事,时间真是太紧。 “七八天确实太长了,道长你也恕罪,我其实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可能不能耽搁太长时间。”池中天说这话的时候,都有些觉得不好意思。 “这”玉虔也没想到池中天会说这个,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道长,要不这样,我亲自回去一趟,我的马快。”池中天知道也只能这样了,不管是肯定不行,所以只能自己亲自跑一趟了。 “这会不会太辛苦了,咱们都奔波这么久了,还没好好歇歇呢。”玉虔道长有些担心地说道。 “无妨无妨,就这么办吧,现在不能再耽误了。”池中天知道再说下去,还得耽误时间。 玉虔还想再劝一下,但池中天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池中天出去之后,先是跟傲霜雪打了个招呼,接着又到一个地方找到了叶落他们,一切都嘱咐完之后,便跨上牝马飞也似的往歙州赶去。 这一路上,他可真是一会儿都没闲着,除了每隔几个时辰让马匹休息下之后,他自己几乎就没合眼,有几次他差点在马背上就睡着了。 终于,在池中天不停地奔波下,两天之后他就进了歙州城,然后他连山庄也没回,就直接跑到齐云山上,找到了云歆道长。 云歆道长不能说话,所以池中天只能把事情写在纸上,云歆完之后,二话没说就不停地点头,然后就去准备了。 大约半个时辰以后,池中天就和云歆一起离开了歙州。 现在他恨不得自己生出一双翅膀,赶紧飞到蓉州城,凭心而论,池中天心里也很是担心云岩大师,对这样一个慈祥的老人,他不希望会出现什么事情。 等到他俩赶到蓉州城的时候,仅仅用了五天的时间。 虽然比原来计划的时间只少了三四天,但是对于现在的池中天来说,别说三四天了,就是三四个时辰,那都是必须去争夺的。 这一路上,可把云歆累得够呛,他已经七十多岁了,如此长途跋涉,确实很折磨他的身心。 很快,池中天就带着云歆来到了客栈中。 当玉虔他们到池中天和云歆的时候,心里都很是激动,尤其是玉虔,一边笑一边说道:“你们这是踩了风火轮了,这么快就来了。” 池中天笑着说道:“还好还好,也算顺利吧,快让道长好好休息一下吧。” 云歆不能说话,所以只能一脸苦相的表示自己很累了。 把云歆送到他们那之后,池中天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傲霜雪此刻正在屋子里发呆。 池中天离开的这几天,为了节省一点,傲霜雪就把自己的屋子给退了。 到池中天回来,傲霜雪笑着问道:“怎么样,累坏了吧。” “可不是,没把我累虚脱。”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床上。 “来,我给你好好捏捏。”傲霜雪说着就走过去,双手搭在了池中天的肩膀上,然后就那么一下一下地按揉起来。 还别说,这还真挺舒服,至少池中天觉得好像身上有些解乏了。 过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便站了起来,然后和傲霜雪一起坐在了桌子旁,傲霜雪给他倒了一杯茶之后,笑着说道:“关于怎么去救云岩大师,你真的琢磨清楚了吗?” 池中天点点头道:“主意是我出的,但是他们之间也商量了,既然他们都同意了,我也就没话说了。”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七十九回-天降大难 “师兄,此事不宜太过大意,我跟你说个事,前天我到街上去转悠,买了点东西,回来的时候,就到有好几个扎眼的人在这客栈周围来回走动。【 ”。”书”傲霜雪说道。 池中天心里猛然一沉,接着问道:“哦?有这等事?” “嗯,这些人,一个个精明的很,而且我一眼就能出来是身上带功夫的。”傲霜雪接着说道。 其实,这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孤傲云祖祖辈辈几乎都是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蓉州城里城外没有他不熟悉的地方,像这次玄天派来到这里,孤傲云要是一点风声都听不到,那反而不正常了。 但是,池中天心里忽然有了一个警觉地想法,紧接着,便不住地责怪自己有些大意了。 玄天派来这里做什么,恐怕孤傲云就是动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那肯定是来救人了。 可一旦让他知道的话,他势必会多加防范,如此一来,计划可能就不那么容易了。 “唉,我大意了!我应该让他们都悄悄地来才是。”池中天说道。 傲霜雪摇摇头道:“师兄,你这话也不尽然,这蓉州城是孤傲云的地盘,恐怕就是飞进来一只鸟,他也能知道,更何况是几个大活人了,就是怎么隐藏,估计也瞒不过他。” 池中天听了之后,点点头道:“话说得有理,只是这样一来,我们救人的难度,就更大了。” “嘿嘿,其实,也不难,我想了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傲霜雪笑着说道。 一听傲霜雪说有办法,池中天便来了兴趣,赶紧问道:“什么办法?说说。” “咱们这样”接着,傲霜雪便压低了声音,在池中天的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 傲霜雪的眼力确实大有长进,她没说错,那些形迹可疑,在客栈周围来回转悠的,正是滨麟山庄的弟子。 滨麟山庄在蓉州城外,但是在这城内,有很多地方都是滨麟山庄开的买卖,所以这城里的弟子有很多,平时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孤傲云往往马上就能知道。 这一次,也不例外。 当孤傲云得知蓉州城来了不少的道士之后,他马上就想到是玄天派的人来救人了,不过,他却没有什么动作,吩咐他们继续守在玄天派住的地方周围,而他自己则一点也不惊慌。 第二天,大概中午的时间,玄天派的一些人正坐在楼下的大厅之中吃饭。 当然,池中天也在。 就在众人正吃着的时候,忽然间,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地马蹄声。 “师叔!师叔!” 一个急促地声音传了进来。 玉虔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转身到来人,眼珠子马上瞪得滚圆,然后赶紧站起来走过去说道:“净空?你怎么来了!” 净字辈是目前玄天派辈分最小的弟子,而这个净空,则是这些弟子之中的佼佼者,临行前,玉虔特意把守山门的重任交给了他。 净空长得十分清秀,身材颀长,样子应该是个很英俊的人,只不过这时候,他却一脸焦急,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污泥。 “师叔!不好了,有人闯山,快顶不住了!”净空都没来得及进来,直接就跪在外面哭喊道。 “什么!”这下,不仅玉虔急了,旁边的玄天派众人,包括池中天和傲霜雪,都是一脸惊慌地走了过来。 “你别急!慢慢说!”玉虔不耐烦地吼了一句。 因为这里的动静,所以外面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都被吸引了过来,好奇地朝这里张望。 “是扶羽教的狗贼!他们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消息,咱们玄天派的各位师叔师伯都去救人了,所以山上现在根本没什么高手,三天前他们就开始闯山了,咱们的人抵死相抗,可后来我越越觉得顶不住,就从小路下山一路飞奔到此,师叔!快回去吧,晚了玄天派就不保了!”说着说着,净空已经有了哭腔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回去!”玉潭玉虔在那里发愣,忍不住一巴掌拍了过去。 玉虔一惊,然后一把抓住净空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不知道!根本不知道!我们都没法下山,我们问了天玄太师祖了,他老人家说,如果真没办法,就在山腰放火!” 没等净空这句话说完,玉虔马上就说道:“行了!别多说了,咱们赶紧回去!” 这时候,池中天忽然冲过去说道:“你们回去了,云岩大师怎么办?” “这”玉虔这时候脑袋里一片乱麻,胡乱摆摆手道:“现在顾不得这个了,如果玄天派没了,我们就是救出师父,又有什么意义!” “玉虔说的对,如果玄天派没了,师兄非得被活活气死不可!”云湛也在一旁说道。 “这”池中天也是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不知道怎么办才是。 傲霜雪也走了过来,着池中天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师兄,门派生死存亡乃是大事,你别劝了!” “就是,傲姑娘说的太对了,走,咱们赶紧收拾东西,马上回去!”玉潭说了一句之后,众人便赶紧朝楼上跑去。 玉虔呆了半天没反应,池中天忍不住想去说两句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他的眼中竟然有了泪水。 “道长你”这可是池中天万万没想到的。 “唉,天要降大难,我等人力岂能为之,净空,你别跪着里,赶紧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回去!”玉虔说完之后,也转身朝楼上走去。 这时候,傲霜雪说道:“唉,这下子麻烦了,定得好好的计划,都泡汤了。” “算了,别说了,咱们也回去,去帮忙,我不能眼睁睁着玄天派有难!”池中天说完之后,也转身跑了回去。 傲霜雪着一脸哭相的净空,简单安慰几句之后,也跟着池中天上楼了。 很快,这里就恢复了平静,街上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了。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八十回-故意找茬 这时候,人群中不远处,正站着两个身穿破布麻衣的乞丐,本来他俩一直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可这时候,两人突然抬起头来互相了一眼,眼神中还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书 很快,玄天派的众人便从客栈中跑了出来,很快便离开了这里。 紧接着,池中天和傲霜雪也一起走了出来,早有客栈的杂役把两匹牝马给牵到了前面,池中天和傲霜雪随后就骑了上去,然后也紧跟着玄天派众人的方向而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池中天和傲霜雪忽然在一片树林的旁边,停了下来。 这条路上几乎没有人,玄天派的那些人,也不知道这时候去了哪里。 不过,池中天和傲霜雪的脸上,早没了刚才的那种愁绪,现在他俩的脸色,都十分好。 “也不知道能不能上当。”傲霜雪笑着说道。 池中天左右了一下,然后便说道:“等等,就什么都知道了,走,咱们到那棵树下歇一会儿吧。” “也好。”傲霜雪答应一声之后,便下了马,将马拴在了树上了之后,便坐在了地上。 两**概聊了有一会儿之后,从路边忽然走过来一个人,这个人一边走一边漫无目的地到处乱,当他到池中天的马之后,便快步朝这里走过来。 这个人,正是叶落。 从歙州赶过来的时候,叶落就带着冥叶一直是悄悄地潜行,根本没人能发现,所以一直到现在,就连玄天派的人都不知道。 “庄主!”叶落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池中天笑着点点头,然后问道:“怎么样?” “一切如庄主所料,孤傲云的手下在你们离开之后,就马上返回了滨麟山庄,我派人一路跟踪,到他们进了滨麟山庄之后,马上就回来告诉我了。”叶落答道。 “很好,你辛苦了,回去通知大家,都住到不同的客栈中去,尽量不要暴露行踪,你就住到我住的那家客栈中,随时等候我的命令。”池中天说道。 “是!庄主尽管放心!”说完之后,叶落便马上离开了。 等到叶落走了以后,傲霜雪也笑着说道:“哈哈,来,孤傲云应该会上当了。” “差不多了,剩下的事,该咱们做了。”池中天说着,就站了起来,然后和傲霜雪两人不知道骑马朝哪里去了。 在这之前不久的时间,孤傲云也在滨麟山庄中,听到了一个对他来说又是很奇怪,又是很让人高兴的消息。 那就是扶羽圣教忽然大举对玄天派进攻,玄天派危在旦夕,所有来到蓉州城的人已经全部赶了回去,就连孤傲云最为担心的池中天,也已经离开了。 这事儿,当然是好事,可却让孤傲云心里有那么一丝的疑虑。 这扶羽圣教,已经销声匿迹有一段时间了,甚至孤傲云有一次派人去金竹山,都没有见到任何人。 孤傲云以为扶羽圣教可能是又隐藏起来了,毕竟这对于扶羽圣教来说,不是第一次了。 可既然是隐藏起来了,怎么又突然有这么大的动静? 当然,可能孤傲云也想着是不是扶羽圣教得到了风声,知道玄天派现在正在摇摇欲坠之时,趁着自己刚刚将云岩大师掳走,然后便发动突袭。 有了这个想法,孤傲云便在心里开始大骂扶羽圣教不要脸,专会捡便宜。 不管怎样,总算是少了个麻烦,孤傲云总的来说还是很高兴的。 这天晚上,蓉州城里一如既往的很热闹,当然,最热闹的地方,还是一个叫做“欢园”的地方。 “欢园”顾名思义就是可以给人带来欢乐愉悦的地方,那什么才能给人带来欢乐和愉悦呢? 对于某些人来说,玩女人的地方,就是能给人带来欢乐和愉悦的地方。 所以,“欢园”就是一个ji院,当然,说的好听一点,那是青楼。 其实,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事情,那就是这地方,其实是滨麟山庄在背后掌控的,换而言之,也就是说这地方是孤傲云的买卖。 这一会儿,正是热闹的时候。 老鸨子和几个花枝招展地女人正在门口搔首弄姿,忽然间,从外面就冲过进来几个人,几个膀大腰圆地汉子。 这几个人一进门,就嚷嚷着要找漂亮的姑娘,而且是要最漂亮的。 对于青楼来说,漂亮的姑娘是从来不缺的,只要你有钱。 老鸨子笑着迎上去说道:“几位爷,您算来对地方了,我们这儿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漂亮姑娘。” “废话什么,还不赶紧去给我找!”一个大汉语气不善地吼道。 “好好!我这就去。”说着,老鸨子就跑开了。 很快,她就带了几个姑娘走了过来,这些姑娘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而且浓妆艳抹的,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胭脂粉味。 “几位爷,您,满意吗?”老鸨子笑嘻嘻地问道。 那大汉了一眼,然后摆摆手说道:“滚蛋!就他娘这样的货色,你也好意思给老子找来,赶紧给我再找,要不然我砸了你这儿!” “那您想要什么样的?”老鸨子依旧笑着问道。 “嗯,怎么着,也得跟嫦娥差不多吧,反正我跟你说,你要是找来的我还不满意,我不光砸了这里,我还把你的舌头给割下来,信不信?” 老鸨子一愣,似乎没想道这些人的脾气这么暴躁,不过,她也不是被吓唬大的,在这当老鸨子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因此,她也就不客气地说道:“我说几位,你们是真的来玩,还是说来找茬的?” 那个大汉一听,然后就说道:“你废话怎么这么多?是不是嫌弃老子给不起钱?啊!” 这时候,忽然从里面走出来几个人,个个面色不善,来了以后就直接问道:“干什么的?闹事的?” 老鸨子到这几个人,便放下心来,一边指着那几个大汉一边说道:“这几个人是来找茬的,我找的姑娘他们不满意,还口出狂言要砸了这里。”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八十一回-接连出招 “什么?”那几个冲出来的显然不太相信对方会有这么大的口气。【: /书 “怎么了,玩女人的地方没有漂亮女人,还不许我们说几句?”那汉子虽然话还是这么说,但明显口气上要比刚才弱一些了。 “兄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识相的乖乖滚蛋,要不然把你腿给你打断!”其中一个人恶狠狠地说道。 那个大汉一听这话,马上就来气了,往那一站,语气不善地说道:“我说,说大话别怕闪了腰!” “哈哈,你最好打听好了,别到时候腿断了都不知道找谁去哭。”这些人,都是滨麟山庄的一些弟子,他们中有一些就被挑选出来到滨麟山庄的各处买卖中坐镇,以免有人捣乱,不过滨麟山庄在川府一带,名头太大,所以一直以来,这些坐镇的人都是个摆设,从来没有人敢来捣乱。 “哈哈,小子,这可是你先卖狂的,那就别怪我们了!”那大汉说完之后,忽然间一下子把手臂往前一伸,接着一把抓住面前站着的一个人,紧接着使劲往旁边一推,那个人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甩到了一旁。 这下子,可把老鸨子和其他的人都吓了一跳。 之后,就是理所当然了,双方便开始大打出手。 出乎意料的是,这些滨麟山庄的弟子,仿佛都是弱不禁风一般,没多久,就被打得满地打滚。 这时候,这里的一些个仆役和piao客们都赶紧找地方躲了起来,生怕自己被牵连进去。 这还不算完,那几个大汉仿佛很是解气一般,其中一个更是跺脚喊道:“娘的!欺负咱们,砸了!” “哎呦,几位爷,几位爷别砸,要不这样,今天几位爷在这儿随便玩,我出钱,我出钱!”老鸨子一人家这么厉害,马上就开始说好话求饶。 那大汉使劲把老鸨子一推,瞪着她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刚才那狗眼人低的样子吧,老子差你这点儿钱?来,给我砸!”说完,这几个汉子便开始动手砸东西,到什么砸什么,一会儿的工夫,这里就一片狼藉,还夹杂着一片鬼哭狼嚎的声音。 “楼上的龟儿子们都给老子听好了,以后你们谁要敢来这里玩姑娘,我只要到了,就弄死他!”甩下这句话之后,这几个汉子便嘻嘻哈哈地走了出去,临走时,还把挂着的那块写着“欢园”二字的牌匾给摘了下来,然后当着街上无数人的面,扔在地上用脚踩的稀烂,之后便扬长而去。 等到他们走了之后,那几个滨麟山庄的弟子才算是稍微舒服了一点,一个个互相搀扶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老鸨子着他们几个,气得破口大骂道:“平时总跟我说你们多厉害多厉害,吧,你们这些个窝囊废!” “这是从哪来的,这么厉害!”其中一个人暗自嘀咕道。 “行了行了,快收拾吧!”老鸨子说着,就招呼那些姑娘们和仆役都出来收拾。 到了第二天晚上,这几个大汉又来了,只不过这次来,还带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死人。 “他娘的,老子都说了,不许到这里来玩,竟然还有不长眼的,都给我清楚了,这就是下场!” 说着,一个大汉就把手里抓着的一个人往地上一扔,有一些好奇的人走过来一,差点吓得尿裤子。 这一次,他们倒是没砸东西,只不过他们离开没多久,欢园里就走出来很多人,都是一些piao客,这些piao客个个面带惊慌,无论老鸨子怎么挽留,死活都不肯玩了。 这些piao客之中,有不少昨天晚上也在,当然也听到了那句话,但任谁都把那话当成气话,可没想到的是,竟然是真的。 街上也是乱成了一团,没多久,官府的人就来了,一边把死人给抬走,一边简单问了老鸨子几句话。 有过了一天,天刚亮的时候,那几个大汉又来了,这次更是过分,直接就坐在了欢园的一楼大堂里面,还正对着门口。 本来,一般的ji院白天是不会做生意的,但是欢园会做生意,白天的时候,就弄成酒楼,多赚一份钱,如果这是孤傲云的主意的话,那证明他还是很有经商头脑的。 可是,现在这几个人坐在这里,恐怕没几个人敢进来吃饭的,因为但凡是有人想进来,他们就瞪着眼把人骂出去。 就这样,大概耗了两个多时辰之后,从外面便走进来一群人,领头的一个,面色十分威严,而且衣着华贵,一就不是普通人。 “就是他们。”一个人指着这些大汉说道。 领头的那个人了他们一眼,点点头,然后便走过去问道:“几位朋友,不知道我们怎么得罪了你们?” “你谁啊?”一个大汉抬头问道。 “我是这里的掌柜,我姓陈,有事你可以跟我说。” “掌柜?不好意思,我没什么话跟你说,怎么,你这不还是一家酒楼吗?我们白天不玩女人,来你这里吃饭不可以吗?” “几位来喝酒用饭,我欢迎,但是我听说,前几天几位可是在晚上大闹我这里,你你们这一闹,我们的生意都不好做了。” “你们生意好不好做,关我们什么事,至于前几天,嘿嘿,那你得问问那个臭娘们,我们来找漂亮姑娘,她给我们弄来一群癞蛤蟆,你说这不是故意给我丢脸吗!”一个大汉斜着眼说道。 “那天的事,我都知道了,谁是谁非,现在我们先不谈了,你们几位也是会些拳脚的,凑巧了,在下也对功夫情有独钟,算起来咱们也是同道,互相给个面子,几位就离开吧,以后还请你们不要来找麻烦,行吗?”陈掌柜笑着说道。 不得不说,这个陈掌柜一就是那种很精明,很会做人的人,三言两语的就打算把这事圆过去。 “行啊,你说的也算个人话,我们几个就给你们点面子,答应我们一件事,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一个大汉笑着说道。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八十二回-极度怀疑 “这个好说,只要你们给我面子,那大家就是朋友,对朋友,我陈某人一向是很大方的。【、书”陈掌柜同样笑着答道。 “哈哈,那我可就说了,这地方,我们觉得不错,你就大方一点,把这地方让给我们,如何?”一个大汉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陈掌柜原本还是笑的很灿烂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变化之快,令人折服。 “不知几位什么意思?”陈掌柜憋着气问道。 “你不是说你很大方吗?这地方你就送给我们吧,让我们哥儿几个也过过赚大钱的瘾。” 当大汉说完这句的时候,陈掌柜忽然问道:“你们是故意来找事的吧?”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要说找事也是你们先找事,老子在这坐的好好的,你说你们几个来干嘛?来了也就算了,还在这里唧唧歪歪,跟个乌鸦一样,而且而且你们还长得这么丑,真让我恶心!” “哈哈哈哈!”说完这话,几个大汉都开始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这时候,那陈掌柜先是眯了一下眼睛,紧接着猛然睁开,然后就朝后面挥了挥手,示意把门给关上。 这一关门,众人便知道,来这里要开始动武了。 “怎么,要打架?”刚才那个一直很嚣张的大汉,忽然紧张了起来。 陈掌柜嘿嘿一笑,接着动手将自己身上披着的一件袍服脱下,然后指着这些人说道:“刚才给你们脸,你们不要,既然不要了,那就好办了,听清楚了,今天,你们是走不出这个门的。” 说完,陈掌柜忽然大喝一声,然后两腿往前一抽,呈弯曲状就朝着前面的人顶了过去。 这种动作,倒是很新颖。 站在对面的大汉一招式怪异,赶紧就往回退了一步,然后顺手抄起一把椅子就砸了过去。 “砰”陈掌柜等到椅子靠近自己之时,忽然身体一挺,然后右腿往前一踢,将椅子踢飞之后,势头仍然不减。 就在此时,这群大汉中,唯一一个从头至尾没说过话的人,忽然两眼放光,然后用手拨开前面的人,之后对着陈掌柜就一拳打了过去。 陈掌柜忽然觉得这拳头夹带的一股劲风着实厉害,也不敢大意,双手自左向右靠拢,然后脚下略一沾地,接着弹起来半尺的高度,拳头就一左一右地打了过去。 对面的大汉丝毫不躲闪,竟然一手抓住了陈掌柜的拳头,紧接着用力向下一掰,仿佛是要把他的手给掰断一般。 陈掌柜感觉到了对方极大的力气,连忙把另一只手挪过来,抱住了对面大汉的手,想以此扭转过来。 但是很不凑巧,他即便两只手都用上,却依旧没有改变,那大汉的手就好像是一只铁爪一般,死死地将他的手给扣在掌心之中。 没办法,陈掌柜只能铤而走险了。 他先是抬起一条腿踢过去,然后准时间,猛然将自己的脑袋朝着对方的脑袋上撞了过去。 这的确是险招,万一撞上了,那就是两败俱伤,很有可能两人都活不成了。 有句俗话,说的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如今这陈掌柜就是那不要命的。 大汉可不愿意让他那大脑袋撞过来,没办法,只能松开手掌,然后自己朝后面飘了几尺。 这一下,陈掌柜的手终于算是挣脱出来了,他一边不停地活动筋骨,一边问道:“你会内功?” 他清楚的感觉到,刚才那大汉扣住自己的手,用的绝对不是蛮力,而是内力。 如果是蛮力的话,他自信自己绝对能挣脱出来。 这会蛮力,和会内力,绝对不是一个意思。 当他接到手下禀报的时候,心里也没当回事,只觉得可能是一些天生力气大的人而已,可现在,他的想法已经改变了。 “内功这东西,不是什么稀罕物,会一点也无妨。”大汉冷冷地说道。 “起来,你不是普通人吧。”陈掌柜一边书地转动,一边试探xing地问道。 “我又不是八只眼睛六张嘴,当然是普通人了,怎么,你不是啊?”大汉带着一丝戏谑地口吻回应道。 “哼哼,样子,你觉得你自己挺厉害,来吧,让你见识见识!”陈掌柜一边暗自运转了一股内力,然后忽然间手臂往前一伸,脚底下就像是滑动一般,飞快地往前面冲了过去。 大汉侧身一让,然后右手向下一压,接着往前边一扫,一股内力就扫了出去。 陈掌柜正在往前冲的身体猛然被阻塞了一下,脚步自然就滞停了一下。 就是这么一下,他就倒霉大了。 那大汉抓住这个机会,双手不停地翻拍出去,一股掌风很快就把陈掌柜给罩在了里面。 陈掌柜大惊失色,赶紧手忙脚乱地抵挡,可是高手相斗之时,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下风,更何况他还露出这么大的破绽。 没多久,陈掌柜就有些捉襟见肘了,大汉的一双手掌就好似狂风一般,让人眼前到处都是手掌的影子。 “啪”大汉趁着陈掌柜手忙脚乱之时,一掌拍中了陈掌柜的肩膀,这一下力道可不轻,直接就把陈掌柜给推到了一边。 “掌柜的!”陈掌柜的几个手下到他吃亏了,赶紧就跑过去扶住了他。 陈掌柜这时候脸上都被气得发黑了,他铁着脸说道:“哼,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都是很普通的人啊。”大汉笑着说道。 “你少废话,你的武功绝非泛泛之流,有这种功夫的人,来这里找麻烦,恐怕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吧。”陈掌柜接着说道。 “怎么想那就随你了,只是我可没觉得我武功有多高,在我们家里,我这都算不入流的功夫。”大汉一脸无奈地说道。 “你!”这话明显是在羞辱他,陈掌柜焉能听不出来。 可是听出来能怎样,陈掌柜已经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至少,自己没有把握战胜他。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八十三回-引蛇出洞 “你到底想怎样!”陈掌柜一脸愤怒地吼道。【0000。!书 大汉笑眯眯地说道:“你这种人,最可气了,仗着自己有两下子,就在这气势汹汹的,发现自己打不过了以后,又来问别人想怎样,嘿嘿,我实话告诉你,你这地方我是要定了,你要是给,那好说,要是不给,我把你这儿放把火给烧了,你信不信?” 这大汉显然是不通情理了,陈掌柜也出来了,这不是好惹的。 没办法,自己只能去求助了。 “好汉!你既然这样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如这样,我去请我们的大掌柜来,这欢园是他的,我不过是个替他当差的人,能不能给你,我说了也不算,这房契地契的,也不在我手上,怎么样?”陈掌柜说道。 听到这话,那大汉的眼神中非但没有一丝惊慌,反而还有了一丝喜悦地感觉,赶紧就点头道:“那还不赶快,磨蹭什么!” 陈掌柜愤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之后,他叫过几个手下,然后嘱咐道:“在这里好这些人,千万别让他们溜了,我去请庄主。” “您放心,他们跑不了!” 这陈掌柜,真实身份其实是滨麟山庄的外事堂堂主,专门负责打理滨麟山庄在外围的一些个生意,当然,武功也绝非泛泛,当下面的人告诉他这件事之后,他本以为自己出马就足够解决了,但是却没想到竟然遇到了硬茬子,这欢园不比别的,这一个欢园赚得钱,顶得上其他好几处买卖赚钱的总和了,所以,这里无论如何不能出事,这也是陈掌柜要马上回去向孤傲云禀报的原因。 这个时候,孤傲云正在山庄里散步,听手下说陈堂主有急事求见,便向会客厅走去。 一进门,孤傲云就到了陈堂主,陈堂主本名陈智,跟了孤傲云差不多快二十年了。 “老陈,找我有事?”孤傲云说道。 陈智到孤傲云之后,赶紧说道:“庄主,属下无能,遇到麻烦了,特来向庄主求助!” 孤傲云眉头一皱,在他印象中,陈智还很少有解决不了的麻烦。 “别急,慢慢说。” “是这样的”很快,陈智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当听到陈智最后说他根本不是对手的时候,孤傲云有些惊愕了。 “你是说,你打不过他?”孤傲云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是,属下绝非他的对手,此人的功夫很杂,不出门路来,但招招凶狠,力道极大,而且内功也颇有一套。”陈智说道。 “的出来对方是什么来路吗?”孤傲云问道。 “肯定不是本地的,否则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到咱们的地盘上闹事,估计是一些愣头青吧。”陈智猜测着说道。 孤傲云摇摇头,然后说道:“我不像,如果连你都不是对手的话,那这武功起码算得上是一流了,有这种武功的人,肯定不是无名之辈,没必要像个无赖一般的闹事,此事定有蹊跷,不行,我得亲自走一趟!” “庄主如果肯出面,那就再好不过了。”陈智笑着说道。 “这样,你马上安排人到衙门去一趟,打个招呼,免得一会儿他们搀和进来。”孤傲云嘱咐了一句。 陈智点点头道:“庄主放心,我马上就安排。” 很快,孤傲云就带着十几个手下,朝着蓉州城内走去。 而与此同时,欢园外面,一个青年男子和一个妙龄少女,正一步一步地朝着里面走来。 守在门口的几个人一,还以为是来吃饭的,便赶紧说道:“二位,今天我们这儿不做生意了。” 那青年男子往里面了一眼,然后指着里面说道:“奇怪,不做生意了为何还门户大开,而且里面分明有人嘛。” “这二位,还是改日再来吧。”那个守在这里的人也不好说这里面是闹事的,怕影响了生意,可又不敢放他们两个进去,实在是左右为难。 不过,那青年男子倒是不以为意,用手一拽身边的女子,便往里面走去。 那几个人一拦不住,索xing也就不拦了,反正一会儿挨揍了,也没自己什么事。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俩人进去之后,竟然大摇大摆地坐在了那几个大汉的旁边,而那几个大汉,却好像无动于衷一般。 守在门口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本来想进去问问,可想到陈智临走的时候嘱咐他们一定不能让这几个人溜走,因此也就按下了好奇心。 过了一会儿,那青年男子忽然低声问道:“怎么样?” “去请了,估计是孤傲云。” “嗯,人都在附近吗?” “在附近,就在后面,一会儿如果这里有动静,他们马上就会从前面闯进来。” “我让你分出二十多个人去帮忙,你办好了吗?” “办好了,早就去了玄天派说的那个地方。” “好,一会儿如果孤傲云来了,要不惜一切代价拖住他,至少也要拖住几个时辰。” “放心,明白!” 这个青年男子和妙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池中天和傲霜雪。 至于这几个大汉,都是冥叶中的人,而那个最后出手打败陈智的,乃是叶落。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其实都是傲霜雪出的主意,在给孤傲云摆个**阵。 那玄天派前来报信的弟子,说玄天派正在遭受敌袭,那纯属子虚乌有之事,至于玉虔和池中天他们在客栈门口所表现出的一举一动,都是在演戏。 果然,当时他们演的戏,就被孤傲云派来盯梢的人到了,马上就回禀了孤傲云,而孤傲云,还以为玄天派确实有事离开了,因此也就放松了警惕。 当然,云歆也没闲着,他趁着半夜悄悄溜进了滨麟山庄好几次,只不过一直没有发现云岩大师的踪迹。 这主要是每一次云歆能溜进去,都是得趁着天黑的时候,这样的话,视觉上就差了很多,有些东西,可能根本不到。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八十四回-不相为谋 不过,即便如此,云歆还是发现了一些十分隐匿的蛛丝马迹,他将到的一些值得怀疑的地方,带回去写给玉虔他们了之后,众人便开始细细地商量了一番,然后约定时间之后,便和池中天开始分头行动了。【, /书 池中天的任务,就是拖住孤傲云,最少让他几个时辰之内,无法脱身赶回去。 当然,池中天还让叶落派了一些人去滨麟山庄和蓉州城内之间的路上埋伏,以免有人去报信。 至于选择了这个欢园下手,也是池中天颇为花费心思之后,才了解到这里是滨麟山庄在蓉州城里最大的一处买卖。 在这里呆了没多久,门外就响起了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池中天就到了孤傲云的身影。 他站在门外,先是朝里了,因为池中天坐在里面,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 很快,孤傲云就走了进来,然后就吩咐人把门关上。 门刚关上,池中天就笑着说道:“孤庄主这是什么风俗,大白天的关门,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个声音,还没来得及转身的孤傲云忽然浑身上下一震,接着片刻之后,猛然转过身来。 这个时候,池中天已经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所以孤傲云是的一清二楚。 “池中天!”孤傲云惊叫了一声。 “有必要这么激动吗?”池中天笑着说道。 愣了一会儿之后,孤傲云仿佛反应了过来,他指着池中天问道:“是你指使人来找我麻烦的?” “哈哈,孤庄主还不傻嘛,竟然连这个都能出来。”池中天说道。 孤傲云这时候心里可是震惊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池中天竟然会出现,可是自己明明得到回禀,说池中天跟着玄天派的人一起回去了啊。 “你不是和玄天派的人一起走了吗?”孤傲云问道。 池中天笑着说道:“孤庄主消息很灵通嘛,不过我半路上又回来了,我就想着这玄天派的事,我池中天没必要每次都跟着趟浑水吧,我觉得还是来跟孤庄主叙叙旧更有意思。” “哼,我和你可没什么旧可以叙!”孤傲云冷冷地回应道。 “孤庄主,我就弄不明白了,你说你好端端的,干嘛把云岩大师给抓来,他的武功都已经尽失了。”池中天说道。 “这个与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池中天,你别得意,早晚有一天,你会栽到我手上的,现在,我请你马上离开。”孤傲云语气不善地说道。 池中天先是笑了一下,接着忽然重重地一拍桌子,然后指着孤傲云喝骂道:“孤傲云!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怎么,那次我饶你一条狗命,你非但不知道感恩,反而还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你信不信我扒了你的一层皮?” 这通话说完之后,池中天心里大呼过瘾,然后就坐在那里孤傲云的反应。 孤傲云算是彻底呆了,他身旁的一些护卫也呆了。 这样的话,仿佛从孤傲云记事开始,就没听到哪个人敢说,那些护卫也是如此,孤傲云在武林中属于堂堂的绝顶高手,谁敢指着鼻子这么骂他。 可是,今天这话就有人说了,而且还是个年轻人。 更为不凑巧的是,这年轻人还真的打败过他,不管孤傲云心里承认不承认,那总归都是事实。 “池中天,你胆子不小哇。”孤傲云眯着眼睛说道。 “咱俩是有一个胆子不小的,但不是我,是你,你这其实叫瞎大胆,懂吗?有本事你来,咱俩过过招。”池中天不屑一顾地说道。 孤傲云正要发怒,猛然脑海中一震,然后就忍了下来问道:“池中天,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和你坐下来喝酒闲聊,不知道你给不给这个面子?”池中天问道。 “池公子,池庄主,我很忙,没什么闲工夫在这陪你磨牙。”不知道为什么,孤傲云隐隐约约地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这池中天来的实在是太过于蹊跷,而且言谈举止也很是奇怪。 在孤傲云来,池中天这个人,很难让人琢磨透,行事作风也一向很是稳重,可今天,他为何要在自己的地盘上如此嚣张? “孤庄主,起来,你不给太我面子啊。”池中天笑着说道。 “哈哈,池庄主,今天我也不妨说句实话,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泸州关家的关紫渔,我本来是要抓她的,她手里的那件宝贝,我也是志在必得,前几天,我听说她已经到泸州开始大张旗鼓的要重振关家,这事我听说了,但是我却没有去,而且我也说了,关紫渔,我不认识。这其中的缘由,想必池庄主不会不知道吧,我孤傲云是不是很给你面子了?”孤傲云说道。 听到孤傲云的话,池中天不禁点了点头,心里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池庄主,我孤某人一向敬重豪杰,你年纪轻轻,武功如此了得,你我若是能成为朋友,那岂不是件好事?”孤傲云池中天脸色缓和,便趁机开始拉关系。 不过,池中天却摆摆手说道:“孤庄主,咱俩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为了一己私利,做的那些个事,想必你自己最清楚,你说,咱俩能成朋友吗?” 孤傲云神色一变道:“池庄主,我孤傲云做事一向如此,武林中打打杀杀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难道你没杀过人?” 池中天笑了笑说道:“我当然杀过人,但是我和你有一个最大的不同,你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利,而杀一些无辜之人,而我,杀的都是作恶多端,该杀之人。” “你这话,说的真是够虚伪的,还该杀之人,你说该杀就该杀了?那我还说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呢!”孤傲云似乎存心要和池中天辩解。 池中天不耐烦地说道:“我不跟你讨论这些,我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来这里,就是上你这买卖了,你如果送给我,那就罢了,若是不然,我今天会好好教训教训你。”池中天说道。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八十五回-咫尺比拼 “池中天!我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你可别得寸进尺!”孤傲云实在有些无法忍受了,好话说了一堆,可池中天仿佛就听不进去似地。【 / ?。 ?书 “得寸进尺怎么了?你派人去杀关紫渔一家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你得寸进尺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傲霜雪,忽然忍不住在旁边喊了一句。 孤傲云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盯着池中天,意思是让他表态。 池中天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孤庄主,我知道你一直不服气,今天,咱们就在这里比试一下,如何?” “想打架,我奉陪。”孤傲云见池中天还这么说,只能如此回应。 “这里地方不大,别砸坏了你的东西,这样吧,咱们就在这张桌子上,谁先掉下桌子,谁就输,如何?”池中天指着一张桌子问道。 孤傲云了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点点头道:“可以,你输了怎么办?” “我若是输了,我马上就走,从今往后,我绝不找你一丝的麻烦。”池中天说道。 “好。”孤傲云点头应允了一句。 “那若是你输了呢?”池中天反问道。 孤傲云道:“若是我输了,这欢园,我就送给你了。” 这句话一说,倒是让池中天很是惊讶,因为这场赌局的赌注,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自己输了,不过拍拍屁股走人而已,可孤傲云输了,竟然就会把这偌大的欢园送给自己,这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难道说,孤傲云把握很大,认定自己不会输? 不管如何,池中天突然觉得自己来了兴趣。 “好,一言为定,请!”说着,池中天便走到桌子前,然后轻轻一跳,就跳到了桌子上。 孤傲云对着自己的手下点点头,然后便轻轻一抬腿,身体很快就飘到了桌子上。 这张桌子不算大,至少两人站上去之后,面对面的距离不过就是二尺左右。 “孤庄主,你先请。”池中天笑着说道。 孤傲云了池中天一眼,然后说道:“你先出手吧。” “也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之后,池中天忽然脸色一变,紧接着右腿突然抬起,毫无征兆,快的让人不清。 孤傲云猛然伸出手臂,将池中天抬起的腿用手压住,接着另一只手从旁边一抄,就想去抓池中天的腿。 这要是被抓住了,肯定麻烦。 池中天微微一笑,左腿往桌子上使劲一点,然后离开桌面之后,飞快地朝孤傲云的面前踢了过去。 这时候孤傲云只能先护面门了。 他松开手,然后两掌一合,骤然一分,一股掌气就被带了出来。 池中天根本不为所动,仍然不收腿势。 “嗡”地一声轻响,池中天只觉得自己的脚踢到了一块棉花,丝毫发不上力。 他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孤傲云的护体罡气。 他明白之后,便收回了自己的腿,然后用力朝桌子上一跺,这力气不小,都把桌子给弄得震了一下。 趁着孤傲云恍惚了一下的时候,池中天的手掌飞快地上前一推,而脚下也往前蹭了一小步。 孤傲云反应过来之后,马上也举掌相迎。 就在此时,池中天忽然怪笑一声,接着猛然弯曲身体,接着整个人就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 孤傲云只觉得眼前一空,心里马上暗叫一声“不好!” 很快,他就觉得自己的脚脖子那里被重重地推了一下。 池中天趴在桌子上之后,眼前就是孤傲云的双脚,所以他便伸出手朝着脚脖子那里推了一下。 这一下孤傲云如何抵挡的住,他顿时觉得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朝后面仰了一下。 临危之际,孤傲云不愧是绝顶高手,他伸出手接连朝地上连续拍了几下,用逼出的掌气反弹回来,然后身体稍稍找到一丝平衡感之后,便两脚离开了桌子,凌空翻滚了几下之后,便准备稳稳地落在桌子上。 他正在庆幸自己反应的快,而且还略微有些沾沾自喜的时候,麻烦又再一次来了。 池中天从他离开桌子凌空翻滚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孤傲云的意图,于是他赶紧目测了一下孤傲云落在桌面上的位置,然后便往前跨了一步,身体歪歪斜斜地那么站着,直接就把孤傲云的落脚点给占领了。 孤傲云眼自己就要撞在池中天的身上,这还怎么得了,于是只能暗自运气一股内力,将真气反弹,再一次跳到了半空中。 而此时,池中天也抓住机会,直接弹跳而起,朝着半空中的孤傲云,连续拍过去几掌。 这几掌,池中天都是暗用了巧劲,速度十分迅捷,但力道并不大,因为他的目的只是想把孤傲云逼到后面,让他无法落在桌子上而已。 孤傲云举起双掌触碰到了第一道掌风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池中天的心计,一边在心里暗骂他狡猾,一边用同样凌厉地掌风盖过去。 孤傲云此时想的是以牙还牙,你不是想用掌风逼退我吗?我就比你还快,然后把你逼出去,让你弄巧成拙。 于是乎,很快,两人就在半空中噼里啪啦地开始了肉掌相接。 傲霜雪和其余人在下面都傻了,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手都快不见了。 “太快了!”叶落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池中天这时候用的是寒叶谷的绝学寒叶掌,其中有一招名叫寒风捉影,就是以速度快而见长。 当然,孤傲云也不是吃素的,他练得破风掌本来就很快,如今第八层的功力在身,非但不落下风,反而比池中天的掌风还多了一丝刚猛。 池中天在这一点上,就有些吃亏了,掌风一快,他的力道就有些不足了,但孤傲云不是,孤傲云的又快又狠。 时间一长,池中天觉得内劲有些不足,因为他还要分出一部分的内力来,在力道上与孤傲云抗衡,如此的话,腿上的内力就会卸掉不少,或多或少的,会影响他凌空停留的时间。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八十六回-闯入山庄 没办法,池中天只能暂时收手了。【0000。!书 很快,他就率先落在了桌子上,而孤傲云紧跟着也落下了。 池中天略微喘息了一下,然后五指一伸,就朝着孤傲云的前胸插过去。 孤傲云反手一掌将池中天的手掌扫开,然后略微一屈膝,身体猛然下蹲,一条腿横着就扫了过去。 他这是想学池中天那样,将他逼离桌子。 池中天嘿嘿一笑,然后伸出右脚,直接挡在了孤傲云的腿的前面。 “啪”池中天忽然间觉得自己的腿仿佛挡住的是齐天大圣的金箍棒一样,脚下差点站不稳,险些摔倒。 好在他及时稳住了身形,略微跳起来一点之后,直接拔腿就踢了过去。 就这样,二人你来我往的打了半天,谁也没有离开桌子。 池中天心里已经有底了,这孤傲云的武功还是要高过自己,最起码底子比自己厚多了。 而孤傲云心里也是很震惊,对池中天的忌惮,也是越来越多了。 假以时日,池中天必定是武林中一位顶尖的高手,而且要比他们的武功,还要厉害。 “孤庄主!”池中天忽然挥了一下手,喊了一句。 孤傲云愣了一下,一边稳住身形一边问道:“何事?” “我咱俩也别继续了,lang费时间啊。”池中天说道。 孤傲云其实也早就不想打了,一听这话,赶紧就坡下驴道:“嗯,我也觉得没必要再打下去了,池庄主武功高强,孤某人拿你没办法。” 池中天当然不会被他这几句话给迷惑,笑着说道:“孤庄主,打了这么半天,我也累了,不如你请我喝点酒,如何?” 听到这话,孤傲云再一次愣住了,这池中天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盯着池中天了半天,想从他神色上出些端倪来,但是除了发现一张十分镇静的脸之外,其它的什么也没到。 他实在不知道池中天葫芦里在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好,既然池庄主愿意,我孤某人自然不会小气,来人,吩咐后厨,马上做一桌好菜。”孤傲云对身后的人说道。 能和池中天一起喝一次酒,孤傲云心里倒是不反对。 与此同时,玄天派那边,在得到了冥叶带来的消息之后,也准备开始行动了。 滨麟山庄,建造在一座小山的下面,为了节省地方,滨麟山庄有一些建筑就直接盖在了山脚下,远远去,从上到下很是壮观。 滨麟山庄的建造风格,很是独特,外围是一圈圆形的墙壁,据说这样可以有回音的效果,可以更好的方便守卫们之间传递消息,也能起到一点防范的左右。 滨麟山庄的大门前,有一座高达十余丈的哨塔,终年有四个人守在上面,分别面相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另外,还有一架大鼓,用来示警。 而哨塔之下,则是几十个护卫在不停地来回走动,总得来说,滨麟山庄的防范,是十分严密的。 此时此刻,在滨麟山庄前方大约一里地的地方,有一个碎石堆,好多大石头杂乱无章地堆积在这里。 玄天派的众人,就躲在这碎石堆的后面。 当然,躲在这里的,只是玉虔和其他几个玄天派的高手,至于玄天派的百余位弟子,则是在玉潭的率领下,趁着昨天深夜,悄悄埋伏在了滨麟山庄西侧的一片密林中。 “师叔,差不多了,咱们可以直接闯了。”玉虔抬头天色,便对身后的云湛说道。 云湛了一眼,然后对着云歆说道:“师兄,咱们进去之后,朝什么方向走?” 云歆马上用手在地上写了几个字,写完之后,众人围过来一,只见地上写着“东北方向,有房子。” 到这几个字之后,众人心里便有了数,玉虔压低了声音嘱咐道:“孤傲云此刻不在这里,咱们抓紧时间,不必讲究仁义道德,出手要狠,干净利落,以免耽误时间。” 听到玉虔的话之后,众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然后分别拔出自己的兵器,紧紧地握在手里。 “上!”玉虔忽然大喝一声,然后第一个从碎石堆后面跳了出来,朝着前面就飞快地跑去,其余人也随后跟上。 很快,滨麟山庄门前哨塔上的守卫就发现了他们,于是赶紧就开始示警。 “咚咚咚”一阵急促地鼓声,很快就传了出来。 这鼓声明显是说有敌袭,于是门外的一些守卫赶紧迅速靠在一起,过了一会儿,他们便发现了玉虔他们,一个守卫赶紧高声喊道:“有敌来袭,大家准备!” 滨麟山庄的弟子大多训练有素,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也没觉得惊慌,很快,大批的滨麟山庄弟子就从里面跑了出来,而此时,玉虔他们也已经来了。 “嗖”玉虔跑近之后,二话不说,提起手中的剑往前一送,直接没入了一个人的胸膛内。 “杀!”玉潭那边得到信号之后,也带着玄天派的弟子冲了过来,没多久,滨麟山庄门前就开始混战成一片。 “玉潭!带人往里面冲,几位师叔,你们随我进去找人!”玉虔等玉潭走近之后,便大声地说道。 交待完之后,玉虔便和云湛,云歆等几人,绕过人群,闯进了滨麟山庄里面。 刚进去,迎面就是一堵大大的影门墙,墙上用流彩绘成的一副后羿射日的画,熠熠生辉,十分夺目。 不过,这时候他们可没心情去欣赏,云歆走到前面往东面一指,然后就朝前走去,玉虔等人也紧随其后。 从东面绕过影门墙之后,前面便出现了十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瘦弱老头,手里拿着一根与其身材极为不相称的大铁锤。 “什么人!胆敢擅闯滨麟山庄!”胖老头用手中的铁锤指着前面问道。 玉虔把手中的剑一抖,朗声答道:“玄天派,玉虔!” “玄天派?”胖老头疑惑地重复了一句,似乎很是惊讶。 “少废话,我师父关在哪,快说!”玉虔怒声问道。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八十七回-花园密室 这时候,胖老头似乎反应了过来,也同样语气冰冷地回应道:“你师父?哼哼,你今天闯进来,就别想回去了,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说完,胖老头忽然一提手中的铁锤,然后侧身连续翻转了几下,凌空举起,就朝着玉虔的脑袋砸了过去,气势十分吓人。【 /:书 玉虔往前跨了一步,然后举起手中的剑就顶了上去。 “铛”地一声,玉虔手掌一麻,手中的剑差点脱手。 “牛鼻子道士,竟然如此托大!”胖老头见自己这一锤子竟然被人家用剑顶住了,一时间脸上好像有些挂不住了。 “你们走,我来挡住他!”一个云字辈的人冲了过来,推开玉虔之后,便反手一剑削了过去。 玉虔知道这时候不是互相推让的时候,马上就准备往前走。 至于胖老头身边的那几个人,根本不是玉虔他们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打倒在地了。 云歆走得最快,因为已经趁着夜色来过几次,所以比他们要熟悉得多,但也仅仅是片面的熟悉而已。 这时候,滨麟山庄里已经乱套了,到处都是叫喊声,一路上玉虔他们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终于,在一个地方,云歆停了下来。 此刻停留之地,好像是一座后花园,因为周围除了花,还是花。 玉虔见云歆把众人带到这里,不免焦急地问道:“师叔,咱们可不是来赏花的!” 云歆听到之后,微微一笑,然后摇摇头,用手朝着一个方向指了一下。 玉虔等人顺着云歆的手指一,除了到一间小木屋之外,什么都没有。 “不管了,先进去再说!”云湛拍了拍玉虔的肩膀,朝着木屋就走了过去。 这木屋好像是依着墙壁而建的,比地面高处不少,因此木屋前面还有一个木头搭建的楼梯。 云湛走上楼梯之后,便伸出手掌,朝着木门推去。 推了一下,木门丝毫没有反应。 云湛很是奇怪,紧接着便暗自运转内力,准备震碎这扇门。 就在此时,忽然间,木门上的两个门环下面,突然露出一个小口,小口里有一些寒光闪闪的东西。 “不好!师叔快闪!”玉虔在楼梯下面得真切,心知不妙,赶紧就大喊了一声,喊完之后,众人也赶紧朝两边分散开。 云湛当然也发觉不对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嗖嗖嗖”一阵破空地声音传来,小口里面的寒光犹如流星一般疾射出来,“噗噗噗”几声过后,有几颗就扎进了云湛的前胸。 这还是云湛躲得快,要不然,那些暗器得全扎进去,只不过门前空间狭小,无处可躲,所以云湛是直接迈过了楼梯的栏杆,直接摔在了地上。 “师叔!”玉虔大叫一声,赶紧冲过去把云湛给扶了起来。 云湛眯着眼睛摇摇头道:“没毒。” 听到这话,玉虔算是放心了,他和众人一起七手八脚地将云湛往旁边挪动了一下,将云湛靠在了一块石头上。 “别管我,那门有古怪,师兄应该在里面。”云湛声音低沉地说道。 “师叔,你先歇着!”玉虔说了一句之后,便再一次来到了木门的前面。 两个小口现在都已经空了,玉虔仔细一,只见里面有两排小孔,十分细微,起来刚才的寒光,就是插在小孔里的一些银针所映射出来的。 玉虔现在不知道这机关是只能用一次,还是说能用好几次,因此,他不敢贸然推门。 就在这时,云歆忽然走了过来,然后用手在门上摸索了一番,接着把脸贴在门上,像是在听什么。 “师叔,你听什么?”玉虔好奇地问道。 云歆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接着抬起头来,对着身后的人摆摆手,示意他们都退开。 玉虔赶紧说道:“师叔,还是我来吧!” 云歆笑着摇摇头,然后依旧摆了摆手。 “玉虔,别争了,云歆师兄轻功盖世,躲闪一定不是问题。”靠在石头上的云湛低声说道。 玉虔琢磨了一下,觉得也对,便依言和众人一起退到了下面。 等到众人退开之后,云歆便走下楼梯,在地上了一下,当他到一块石头的时候,便弯腰捡了起来。 他拿着石头重新回到上面,突然举起手中的石头,用力地砸了过去。 在石头飞出的时候,云歆的身体也飘到了一边,当石头砸中门的声音传来的时候,云歆也已经出现在了楼梯下面,这轻功,可以说是当世不二了。 这一下,并没有把门砸烂,只是砸出了一个窟窿。 玉虔赶紧和众人走了上去,顺着窟窿往里一,黑乎乎的,什么也不清。 “这里样子是个花园,这花园里的房子,有什么必要弄得防范如此森严,我想师父必然在里面,纵然里面是龙潭虎穴,我们也要闯一闯。”玉虔完之后,抬起头说道。 “说得对,咱们上!”另一个云字辈的人出言附和道。 “师叔,你留下,我们进去。”玉虔对云歆说道。 在玉虔来,一旦进去之后,这屋子里的空间必定十分狭窄,云歆纵然轻功盖世,但拳脚功夫却并不高明,一旦出现危险,恐怕他的轻功也无处可以施展,所以还不如留在外面照云湛。 云歆这把年纪,什么不懂,所以也没坚持,点点头之后,便走到了云湛的身边。 “众人闪开!”玉虔忽然大吼一声,接着伸出右手,猛然握紧拳头,全力地朝着那个窟窿的上面打去。 “砰”一声巨响,这一拳的力道极大,直接砸出一个大洞,差不多能让一个人通过了。 “走!”玉虔身先士卒地从大洞里穿了进去。 随后,玄天派的其他人也跟了进去。 进去之后,里面很是昏暗,仅仅能透过外面的亮光,依稀清一些。 四周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这时候,当初奉命给傲霜雪帮过忙的玉冲,从怀里摸出一个火折子给点亮了。 有了些许亮光之后,便得更清楚了。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八十八回-巧计捉人 的确,还是空荡荡的,四面的墙壁上什么都没有。【 /:书 “这什么地方?怎么这么空?”玉虔疑惑地问道。 玉冲左右环顾了一下,忽然间,他指着前面说道:“师兄!那里有一幅画!” 众人听到声音,赶紧顺着玉冲的手臂过去,果然,在一面墙的上面,挂着一幅画。 远处,这幅画的颜色十分暗淡,所以一开始,众人根本没有发现。 玉冲拿着火折子走近之后,众人才清了。 这是一幅焦墨山水画,画的是一座山,除此之外,别的也不清。 “这画有古怪,摘下来。”玉虔说着,就要动手去摘画。 这时候,玉冲忽然往前跨了一步,一把抓住了玉虔的手说道:“师兄,别冲动。” 门外机关重重的一间屋子,里面几乎是空的,唯独只有这幅画,如果没古怪的话,那也太不合情理了。 “我来!”玉冲将火折子递到了玉虔的手中,然后双掌慢慢划了个圆,紧接着四下一扫,一股护体罡气就将他包裹了起来,然后玉冲猛然一跺脚,大喝一声,伸出手掌对着那幅画一推一拉,那幅画就被掌力给吸了下来。 画才刚刚落地,后面就露出一块闪闪发光的物体,玉虔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拽着众人就朝着四周闪去。 片刻之后,却没有发生什么,玉冲觉得没什么事了,便将内力卸掉,指着前面说道:“这里肯定有暗门。” 闪闪发光的物体,其实是一块铁壁,高约一人左右。 玉虔说道:“应该是,云歆师叔把我们带到花园,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这地方,我们必须冲进去。”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不好,有人闯入禁地!” 听到这个声音,玉虔他们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于是赶紧都跑了出来。 这时候,一堆人很快就冲了进来。 “上!”一声令下,几个玉字辈的人很快就冲了过去,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些人打倒在地了。 “别耽误时间,肯定一会儿还要来人!”玉虔焦急地说道。 果然,就在他们刚刚返回屋子之后,外面又响起了动静。 众人只能再一次走了出来。 很快,又是一堆人闯了进来,领头的一个,竟然是那个刚才拿铁锤的胖老头。 到这个胖老头,玉虔心里一慌,差点跌坐在地上。 刚才一个云字辈的人说要缠住他,可现在 “云海师叔不是说缠住他吗?”一个人焦急地问道。 “起来,云海师叔已经遭遇不测了。”玉虔悲愤地说道。 就在这时,突然间一个滨麟山庄的弟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叫嚷着就朝胖老头跑了过去。 那胖老头到这个人,以为是刚刚赶过来的,嘴里便骂了一句饭桶。 然而,等到这个人走近之后,却忽然猛一抬头,然后趁着胖老头发愣的时候,一拳就打了过去。 “受死吧!” 听到这个声音,玉虔仿佛才反应了过来,他左右一,果然,玉冲的身影不见了。 原来,这个突然出现的滨麟山庄的弟子,正是玉冲假扮的,刚才玉冲就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将一个滨麟山庄的弟子身上的衣服给扒了下来,换在了自己的身上。 玉冲带着怒火的拳头一下子就打在了胖老头的肩膀上。 本来是打不到的,可胖老头丝毫没有防备,这就给了玉冲机会,况且玉冲的武功,也绝非小可,如此近的距离,又是在对方没防备的情况下,打中也是理所当然。 这一下,差点把胖老头的肩膀给打歪,他往后退了几步之后,不禁呲牙咧嘴地开始叫唤起来。 “来人!给我上!” 一声喝令之后,胖老头身后的十几个滨麟山庄弟子便冲了上去。 玉虔和其余人也赶紧下来助战,那些普通的弟子,怎么可能是玉虔他们的对手,没几下就都倒在地上了。 胖老头一情形不对,转身就想溜,却被两个云字辈的人给一左一右地缠住了。 玉虔找准时机,飞身冲了上去,凌空虚踏几步之后,临近胖老头的身后,右手往前猛地一戳,直接戳中了他的穴道,胖老头一下子就动弹不得了。 “带他过来!”玉虔说了一句之后,众人就赶紧抓着胖老头来到了那屋子里。 玉虔指着那幅画后面的地方,直接问道:“这里有没有暗门。” 胖老头到这个,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少废话,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让你不知道!”玉冲走到他面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胖老头被这一巴掌打得发晕,气得破口大骂道:“你们这群牛鼻子臭道士,竟敢跟我耍诈!” 他心里是气愤刚才玉冲假扮别人的事,不过,玉冲却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们这种人,也好意思责怪别人?快说,这暗门怎么开!” 胖老头摇头道:“放心,我死也不说,你们听好了,我们庄主马上就回来了,而且你们的人已经到了我们山庄里面,知道吗?我们山庄里机关重重,恐怕你们一个也跑不出去。” 胖老头说这话,绝对不是故意吓唬人,因为刚才缠住他的那个云海,不就已经遭殃了吗? “我云海师叔呢?”玉虔忽然问道。 刚一听,胖老头还惊讶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说的是谁,但转瞬之间,也就明白了。 “哦,你们说刚才那个道士吧,哈哈,就他那两下子,哼哼,被我收拾了!” “你杀了他?”玉冲忽然走过来,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眼睛似乎都要冒火了。 “呃没没有。”胖老头被玉冲的举动吓到了,真怕他会杀了自己。 “师弟!别冲动。”玉虔生怕玉冲真掐死他,于是便赶紧劝住了他。 “我告诉你,我们是来救人的,不想惹事,也不愿意大开杀戒。只要救出我师父,我们保证马上离开,即便是给你们带来的损失,我们也可以赔偿,如何?”玉虔说道。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八十九回-明白过来 不得不说,玉虔的确是个好脾气,都到这份上了,竟然还想着赔偿别人的东西。【, /书 “师兄!你这叫什么话,你闪开,我来!”玉冲听到玉虔的话,心里很是不高兴。 他推开玉虔之后,一手抓住胖老头的头发,一手抓着他的脖子,然后就对着墙撞了过去。 “咚”地一声,那胖老头的脑袋直接就撞在了墙上,登时头破血流。 “说!”玉冲再一次抓住他的脖子,想再撞一次。 那胖老头怎么也想不到这些修道之人竟然有如此凶狠的手段,赶紧忙不迭地大喊道:“别撞别撞!” 听到胖老头的话,玉冲便停下了手,再一次凶狠地问道:“那就快说!” “这里是滨麟山庄的禁地,你们别白费力气了,云岩老云岩大师没关在这里。”胖老头喘着粗气说道。 “哦?那关在哪里了?”玉冲接着问道。 “这个这个我确实不知道,是庄主亲自安排的,山庄里没有别的人知道了。”胖老头答道。 这时候,玉虔忽然说道:“这暗门,怎么打开?” “我都说了,不在这里面!”胖老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我再问一次,这暗门怎么打开!”玉虔突然抬高声音喊了一句。 见胖老头还是不肯说,玉虔便走过去,用手卡住了他的脖子后面。 “我说我说!”胖老头一感觉到有一只大手在自己脖子后面,就忍不住一阵寒颤。 “你对着那里砸上三下,门就开了。”胖老头的手无法动弹,只能努了努嘴。 玉虔用手指了一个地方,到胖老头点头之后,玉虔便砸了三下。 “咚咚咚”三声过后,哗啦一声,那块铁壁便打开了,里面依旧是黑乎乎的。 点亮火折照了一下之后,众人才清楚了,里面的空间大概和普通的屋子那么大,周围摆放了一些玉器古玩。 玉虔到了一个烛台,便走过去将烛台上的蜡烛点燃,一下子这里就十分明亮了。 “这孤傲云真是有钱。”了一会儿之后,玉虔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这里的每一样东西,似乎都是珍品,两边的墙壁上各自倚靠着一个高高的木柜,上面摆满了东西,怪不得这里是孤傲云的禁地呢。 “这剑不错。”玉冲突然在墙壁上到了一柄挂着的宝剑,觉得十分好,便走过去摘了下来。 众人又仔细检查了一边,发现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之后,玉虔便有些着急地说道:“来,这里仅仅只是孤傲云藏宝贝的地方,师父不在这里。” “事不宜迟,咱们赶紧离开,玉潭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了。”玉冲也跟着说道。 “走!”玉虔当机立断,决定马上离开这里,到别处寻找。 临走之时,玉冲也没忘了将那柄剑顺手带走。 出了木屋之后,玉虔便一掌将胖老头打晕,然后让玉冲和另一个人带上云湛,众人便急匆匆地朝外面走去。 “池庄主,我真的不能再喝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在欢园中,孤傲云池中天不停地劝酒,实在是有些支撑不住了。 池中天笑着说道:“孤庄主,怎么,不起我池中天?” 孤傲云道:“池庄主误会了,我的酒量确实不行。” 只不过,无论孤傲云怎么推脱,池中天都是一定要与他喝酒,这一来二去的,孤傲云心里开始犯嘀咕了。 这池中天平时和自己势不两立的,怎么今天竟然主动要和自己喝酒? 按照江湖上的规矩来说,如果愿意与对方喝酒,那就说明彼此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了。 可这是为什么?自己也没做什么事啊,怎么就让池中天和自己没仇了? 不对,这其中必有原因。 因为心里有了这么一层顾虑,所以孤傲云开始小心起来了。 “池庄主,你怎么这么有空闲,愿意和我在这儿喝酒?”孤傲云试探xing地问了一句。 池中天焉能不知他的顾虑,因此便故意说道:“你这人,好生嗦,你年纪也不小了,都快和家父一般了,怎地还如此婆婆妈妈,不就是喝顿酒吗?孤庄主要是愿意陪我喝,那就喝,不愿意陪我,那就走!” 一听池中天的话,孤傲云以为他生气了,于是便说道:“池庄主,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就在池中天琢磨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忽然间,门从外面被推开了,一个人形色匆匆地就走了进来。 到这一幕,池中天眼神一闪,心里开始紧张了起来,难不成是来通风报信的? 这个人到孤傲云之后,赶紧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通。 说完之后,孤傲云猛然抬起头来,一脸紧张地着池中天。 “池中天!”他突然间一拍桌子,直接把桌子上几盘菜震飞了。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在这里拖住我!”孤傲云接着吼道。 这时候,池中天反而镇静了下来,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孤傲云此时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我不明白孤庄主的意思。”虽说如此,但是池中天还是打算逗逗他,再拖延一点时间也是好的。 “你少给我装糊涂!玄天派的人不是回去了吗!怎么会突然到我滨麟山庄里去了,哦!我明白了,你让人来故意闹事,就是为了把我引出来!”此时此刻,孤傲云忽然一下子明白了过来,种种疑云都迎刃而解。 “哈哈哈!精彩精彩,孤庄主真是聪明之极啊。”池中天一边站起来,一边拍着巴掌说道。 这时,傲霜雪也悄悄地站了起来,手里也握紧了兵器。 “好你个池中天!不过哈哈哈,你们只是白忙活一场,你们以为云岩老儿会在我那里?哈哈哈,滨麟山庄里到处杀机四伏,你等着吧,这一次,我要让玄天派的人全部死在我手里!”说完,孤傲云猛然一转身,然后说道:“赶紧回去!” 按理说,池中天不是已经安排人在途中埋伏了,怎么还能有人来报信呢?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九十回-僵持已久 其实,这确实是池中天没想到。【, 。 书 孤傲云世代居住于此,在蓉州城内开设买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互相之间的联络之途径,早就是数不胜数了。 大路上,虽然有冥叶的人在守着,可架不住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小路,而这个报信的人,就是从小路绕过来的,当然,走小路要耗费一些时间,但也总比没有要强。 “来人,给我拦住他们!”池中天忽然喊了一句,接着,刚刚打开的门就被关上了,然后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刀剑的声音,然后周围有几扇窗户就被从外面砸开了,好多人从窗户外直接蹿了进来。 孤傲云到这一幕,脸上先是一阵惊慌,接着便淡然了许多:“池庄主,来你是准备的很充分啊。” “过奖了,和孤庄主这样的人过招,不仔细一点,怕是没命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无情了。”孤傲云知道现在必须得先把池中天对付了,否则自己绝对无法脱身。 虽然云岩大师的确不在山庄内,但是孤傲云依旧很担心,所以现在他必须尽早赶回去。 “砰”孤傲云好不手软,抓起旁边的一把椅子就砸了过去,而自己也随后跟上。 池中天一掌将椅子击碎,然后脚往地上使劲一跺,身体绕了一圈,甩开右腿就从侧面踢了过去。 孤傲云反手将池中天的腿格挡住,然后另一只手往前飞快地扫了一下。 “啪”孤傲云的手背正好扫在了池中天的手掌上,池中天只觉得手心里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知道孤傲云是用了赤火玄功了。 不过,池中天马上就从体内转出一股寒凉之气,将其逼迫了出去。 “孤庄主,你也尝尝我的!”池中天冷笑一声,然后转了一下手腕,接着就一掌挥了出去。 孤傲云才不会惧色,他连想都不想,就举掌相迎。 “啪”两人的手掌瞬间就黏在了一起。 孤傲云觉得池中天的内力似乎很绵,有一种琢磨不定地感觉。 突然,孤傲云眉头皱了一下,因为他觉得池中天的手心有些灼热感。 感觉到这个之后,孤傲云非但没有担忧,反而还有了一丝喜色。 一般来说,只要是内功有灼热感的,都是属于阳气内功,这种内功,孤傲云可以说是行家,因为他练得赤火玄功,就是如此。 孤傲云暗中一运内力,赤火玄功就顶了回去。 很快,两人就相持上了,这俩人在这里顶着,旁边的一众手下也不敢妄动,但各自都十分警惕。 时间一长,池中天有些顶不住了。 论起内力深厚,他的确比孤傲云要差一些,当然,池中天还有个后手,那就是自己的体内可以运转两种不同的内力。 只是现在来说,他还不愿意让自己耗费太多的力气,因为今天的目的,是拖住他,而不是要击败他。 “松手!”池中天大喊一声,然后率先收回内力,又怕孤傲云趁机发难,也不管东西南北的就挥舞双掌到处乱拍一番,掌气震得到处都是,还真把孤傲云给吓了一跳。 “孤庄主,内力深厚啊!”池中天笑着说道。 孤傲云冷冷地说道:“池庄主功夫也不差,这等年纪,就有如此的内力,该不会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吧。” “哈哈,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吃到呢,孤庄主要是有的话,别忘记给我一颗。”池中天戏谑地说道。 “池中天!我没时间跟你磨牙!识相的你就给我闪开,算我孤傲云欠你个人情!”孤傲云不耐烦地说道。 池中天摇摇头说道:“孤庄主的人情,我可要不起,你还是留着给别人吧。” “你是铁定了心今天要在这里给我找麻烦?”孤傲云怒声问道。 这时,池中天也渐渐失去了耐心,他实在不愿意再继续伪装下去:“孤傲云!你清醒一点吧!你作恶多端,勾结邪教为祸武林,多少无辜之人惨死在你的刀口之下,如今竟然敢如此丧心病狂,云岩大师都快百岁了,你居然还这样,你究竟有没有一点人xing!” “池中天!你不用在这里给我说这些废话!我孤傲云也用不着你教训,今日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索xing玩得大一点,我让你知道知道,你小子,还差得远!”说完这句话,孤傲云忽然大喝一声:“全都给我闪开!” “池中天,纳命来!”孤傲云猛然一抽手掌,一股猛烈地旋风就飞了出去。 池中天眼神一闪,赶紧大喝一声:“快闪开!赶快!” 这是破风掌第八层,池中天当然认得。 “走!”池中天也不躲闪,飞快地从体内运出两股真气,在丹田附近略微停留一下之后,合二为一,从左右两条臂膀逼迫出去。 “呼”瞬间,一股强风就笼罩在了池中天的身体周围。 此时,傲霜雪和冥叶的人早就闪到了一边。 而孤傲云,也飞快地动了起来,他抽身往前一送,两掌就拍了过去。 池中天很想挣扎出来,但是却有些无能为力,破风掌第八层,确实不是lang得虚名。 “受死吧!”孤傲云靠近池中天不到一尺之后,手掌就平推了过去。 “嗡”当孤傲云的手掌就要贴在池中天的前胸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手掌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东西一般,死活就是没法前进了。 池中天其实已经满头大汗了,甚至说都已经绝望了。 可是当他发现孤傲云的手掌停留在自己胸前不到一指的地方时,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哈哈!孤傲云,你奈何不了我!”池中天突然高声喊了一声,接着两只手臂从左到右合拢,合拢之后又突然朝两面展开,猛烈地气lang就这么喷了出去,直接把孤傲云给逼退了好几步。 “你!”孤傲云大惊失色,慌忙稳住身形。 “后会有期!”孤傲云知道自己占不了便宜,趁着池中天现在有些恍惚,他找准时机,往后退了两步之后,猛然一个转身,然后一掌将两扇门击碎,纵身就飞了出去。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九十一回-未见踪影 “拦住他!”池中天一孤傲云要开溜,赶紧就喊了一声,示意叶落带着冥叶的人马上去阻拦。【、书 孤傲云这一下,声势浩大,街上的人都被吓傻了,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很快,惊叫声就开始传了出来,当然,也夹杂着凌乱的脚步声。 孤傲云来到街上之后,甩下一句“拦住他们!”然后便飞身朝一旁冲去。 等到池中天也过来的时候,孤傲云早没了身影。 “留下几个人,其余的跟我去滨麟山庄!”池中天绝对不能让孤傲云回去,现在孤傲云是满肚子怒火,一旦遇到玄天派的人,他势必会下死手,那样的话,就会有大麻烦了。 很快,池中天就出了城,来到了那条蓉州城通往滨麟山庄的大路上。 这条路现在几乎没人,池中天的不停地上上下下地飘纵,生怕来不及。 傲霜雪此刻也跟在后面,以前她的轻功还要比池中天稍微强一点,可现在却已经不行了。 跑着跑着,池中天突然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了厮杀的声音,而且还很激烈。 等到他赶紧跑过去之后,才发现,竟然是孤傲云一个人在和玄天派的几个人搏杀。 玉虔等七八个人围着孤傲云,却依旧不占便宜。 “师兄?怎么是他们?”傲霜雪到之后,十分奇怪地问道。 池中天眼神闪了一下,淡淡地说道:“可能已经把云岩大师救出来了,走!” 说完,池中天便飞身冲上去,嘴里还顺便喊道:“让开!” 玉虔拍出一掌之后,抽身退出,正好到了池中天,便焦急地说道:“池庄主,家师不在那里!” 本来,池中天是正在往前冲的,听到这话,脚下马上一停顿。 “什么?没人?” “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后来滨麟山庄里的人越来越多,我怕陷进去,所以只能出来了。”玉虔语气急促地说道。 “都给我去死!”恰在此时,孤傲云狂吼一声,用力挥出的一掌刚好打中了玉冲的手臂。 “啊!”玉冲惨叫一声,便朝后摔了过去。 池中天被这声音给刺激了一下,知道自己必须出手了,于是就赶紧往前跨了一步,人也跳到半空中,直接从上往下就用自己的后脚跟砸了下去。 孤傲云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便飞快地闪了一下,躲过一击之后,语速极快地说道:“不要纠缠,马上回去!” 就在池中天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叶落却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对池中天说道:“庄主,撤吧,周围有大批的武林中人正在朝这里赶,样子是孤傲云的人。” 池中天楞了一下,来不及多说,匆匆嘱咐了一句之后,就和玄天派的人一起往回撤。 他们没有回蓉州城内的客栈,而是直接到了城外十余里地以外的一座不太高的土山上,这里是叶落找的地方,很僻静。 “唉!真倒霉!”脾气暴躁的玉潭,屁股刚刚沾到地上,就很是愤怒地说了一句。 池中天走到他面前说道:“别着急了,你赶紧好好歇着。” “损失大不大?”池中天又对着玉虔道长问道。 玉虔点点头,声音低沉地说道:“一百来个弟子,现在好像只有五十几个了,损失挺惨,而且云湛师叔还受了伤,唉,我们没想到滨麟山庄里面,竟然如此凶险。” 原本,就在玉虔他们发觉那个密室没有云岩大师的身影之后,准备到别的地方去寻找的时候,遭遇了极大的麻烦。 先是玉潭,他带着那一百来个玄天派的弟子一边打一边往里冲,可是没承想没过多久,就不知不觉地被滨麟山庄的人给围上了。 玉潭根本没来过这里,所以也不清楚地形,反正就是到哪里有人就往哪里杀,结果就中了圈套,被滨麟山庄的人给困在了一座小园子里,而且滨麟山庄的人居然还有人还站在墙头放箭,这可把玉潭他们弄的够惨,别的不说,最起码死了十几个人。 接着,就在玉虔他们几个走了没几步的时候,忽然间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一堆光着上身的大汉,这些人的皮肤都是古铜色的,打眼一就知道是练外家功夫的,玉虔他们虽然不落下风,但是短时间之内却难以取胜,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先撤了出来,当然,玉潭的想法也是如此,所以两边就在门口聚齐了,紧接着,他们就往回撤,途中刚好遇到了孤傲云,好在池中天也随后跟来了,否则恐怕玄天派今天在劫难逃了。 “滨麟山庄里太大了,虽然我们今天没找到,但是我觉得师父肯定在那里,只不过被关在什么隐秘的地方了。”玉潭说道。 “说的有道理,只不过我们不能小孤傲云了,他在这一带势力太大,咱们这些人,还是不太够。”玉虔也跟着说道。 池中天飞快地想了一下,接着说道:“不管如何,这一次也算给他个教训,至少,他睡觉都不会睡得太安稳了。” “可是师父还是没救出来,唉!”玉虔好像十分沮丧,对于他来说,只要没救出云岩大师,那无论得到什么,几乎都是没用的。 “玉虔道长不要心急,总会有机会的,实在不行,咱们找他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他抓走云岩大师,肯定是有所目的,不妨问问他目的是什么。”池中天提议道。 刚来的时候,大家的信心都很膨胀,尤其是池中天献计之后,更是觉得此事十拿九稳,但是真实施起来,才知道难度是这么大,纵然云歆潜入好几次,只是发现了一个孤傲云私藏宝贝的密室。 “池庄主,我这样吧,你也辛苦好几天了,不如你先去忙你的事吧,剩下的,我们来办。”玉虔说道。 池中天笑着说道:“道长还跟我客气什么,我答应了帮你们呢救出云岩大师,就一定不能食言。” “池庄主,你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了,剩下的事,您就别管了。”玉虔坚持说道。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九十二回-前来要人 玉虔道长之所以这样说,主要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堂堂玄天派有了麻烦,竟然还要别人帮忙,这要传扬出去,江湖上会怎么议论? 最重要的是,若是云岩大师已经救出来,那还好说,但现在并没有救出来,一旦江湖上得知此事,绝对不会去说池中天无能,而是会说玄天派实在笨到家了,有人帮忙,都办不成事。【ka” /! 。,书 也就是因为这样,玄天派的人,心里已经有了想法,那就是池中天最好不要再参与这件事了,一个江湖门派,尤其是这样的大派,面子上是十分重的。 不知道池中天是不是领会了这一层的意思,总之见玉虔如此说了,他自然也就识趣地没有再辩解。 “也好,正巧我也有些事要处理,如果诸位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到冥叶山庄中找我。” “池庄主的好意,我们心领了!”玉虔客气地说道。 “对了,池庄主,这一次你辛苦了,无论怎样,也算是给了孤傲云一个教训,我们玄天派上下无以为报,这柄剑是我从滨麟山庄那里顺手牵羊给拿来的,虽说有些偷窃之罪,但也就事论事了,如今我把这剑就送给池庄主,聊表寸心”玉冲忽然走过来说道。 那柄剑玉冲着也不过是一柄普通的宝剑,拿在手里也是累赘,不妨做个人情送给池中天算了。 池中天接过那柄剑,粗粗了一眼,便笑着说道:“玄天派玉冲道兄给的东西,我池中天一定收下!” 这句话,无疑是给足了玉冲面子,玉冲也淡淡地一笑,表示谢意。 告别了玉虔他们之后,池中天便和傲霜雪以及叶落他们,马上返回了冥叶山庄中,既然玄天派的事不要自己插手了,那自己也得抓紧时间去做自己的事了。 五天之后,他们便回到了冥叶山庄中。 这天刚刚吃过午饭不久,池中天就开始东西,就当他收拾好准备带着陆醉柳去凤凰门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却恰好来了。 “庄主,外面有一堆人,说要找你,全是女的。”叶落在池中天的房中,找到了他。 池中天楞了一下,心说一堆女的找自己,这还真是新鲜,难道不知不觉中,自己的魅力已经这么大了? “我出去。”说着,池中天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便随着叶落走了出去。 来到门外,果然,二十多个带着兵刃的女子就站在门外,领头的一个,起来差不多得七十岁了。 这打扮,池中天一眼就出来了,是凤凰门的人。 这还真是凑巧,自己刚想把人送回去,这凤凰门的人就来了。 “你们找我?”池中天笑着问道。 那个年纪很大的女人了池中天一眼,淡淡地说道:“你是池中天?” 池中天内心是比较反感这种问话方式,但想想自己也没必要和一个老女人置气,于是便答道:“正是在下。” “我是郑清萍。”年纪很大的女人说道。 “郑清萍?”池中天乍一听这个名字,只是觉得有些耳熟,但一时却想不起来。 见池中天似乎没反应,这女人似乎十分愤怒。 “怎么?没听说过我?” 池中天想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道:“想起来了,您是凤凰门的郑前辈吧。” 对于各大门派中一些上了岁数,地位很高的人,池中天还是略有耳闻的。 本来,郑清萍是打算等池中天把陆醉柳送回来的,但是等了好久也没见到池中天的身影,所以就忍不住亲自前来了。 “前辈之名不敢当,我今天来,是要把醉柳带回去。”郑清萍声音平淡地说道。 “哦,您是来找陆门主的啊,哈哈,那太巧了,我正打算把她送回去呢,这下倒是省事了,来,几位里面请,赶路辛苦了,喝点茶。”池中天很是热情地说道。 “少废话!我到这里不是喝茶的,赶紧把醉柳给我带出来。”郑清萍似乎有些不领情。 这时候,站在池中天身后的叶落忽然冷冷地说道:“客人,说话注意一些,这里是冥叶山庄,不是凤凰门。” “混账东西!你是个什么货色,这里有你说话的份?”郑清萍忽然暴喝一声,把众人吓了一跳。 郑清萍在凤凰门中当了这么多年的长老,骨子里就是有股子高傲的情结,再加上她也算是江湖上成名的老前辈,因此对一些她没听说过的人,说话一向不怎么客气。 本来,苏晴曾经去凤凰门求援的时候,向她提起过池中天,那时候郑清萍对苏晴口中的池中天还是颇有好感的,可后来知道是池中天亲手抓住陆醉柳,让凤凰门丢尽了名声之时,对他就有些憎恨了,虽说这件事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陆醉柳自己做的不对,人就是这样,当自己人犯错的时候,往往喜欢先去追究别人的责任。 更何况,她见池中天扣着陆醉柳不放,就以为池中天是在蔑视凤凰门,所以对他的印象就变得十分恶劣了。 这时候,池中天心里可有些不高兴了,心说自己好心好意请她进去喝茶,不喝也就罢了,怎么还如此不客气? “叶落!不得无礼!”他先是训斥了叶落一句,接着说道:“郑前辈,您人都来了,也不差这一时,不如进去喝杯茶,我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池中天,你是听不懂话还是如何?”郑清萍依旧板着脸说道。 “哦?此话怎讲?”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我说了很多遍了,让你把醉柳带出来,听懂了吗?” 着郑清萍一副不可一世的脸孔,池中天打心眼儿里有些烦了,本来这段时间事情就多,弄得他心烦意乱,如今正好把他的火气给挑出来了。 “郑前辈,这里是冥叶山庄,您在这里大呼小叫,是不是不太给我面子?”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中天,你胆子不小,论辈分,连你爹在我面前也不敢称大!”郑清萍抬高声音说道。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九十三回-目无尊长 “郑前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池中天听到她的嘴里说出他父亲的名字,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书 “没什么意思,就是说把醉柳赶快给我送出来,她是凤凰门的门主,于清于理,都不应该呆在这里。”郑清萍说道。 “郑前辈,不瞒你说,我本来是打算把陆门主送回去,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我不打算送了。”池中天双手一摊,好似很无奈地说道。 “哦?你这话什么意思!”郑清萍急促地问道。 “很简单,郑前辈这种态度,我很不喜欢,换句话说,这件事你应该是来求我才对,既然是求人,得有个表示吧。”池中天说道。 “放肆!连你爹都不敢在我面前如此说话,你小小年纪,眼里有没有尊卑之分!”郑清萍也算是江湖前辈,如今被一个年轻人给弄得下不来台,而且还当着自己门下众多小辈的面,那脸上自然就挂不住了。 池中天听了,之后,冷冷地说道:“我池中天一直信奉一句话,岁数大,只是比别人多吃了几年的粮食,仅此而已。”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池中天还特意把“仅此而已”这四个字,加重了语气说出来。 果然,郑清萍听到这话,脸都绿了。 这个时间,原本在冥叶山庄外干活的那些工匠都去吃饭休息了,所以这里暂时也没别人,池中天也就少了许多顾忌。 “来,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郑清萍问道。 “久闻凤凰门的刀法以快著称,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池中天语气平淡地说道。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了,就是非但不把郑清萍放在眼里,反而还想和她过过招。 “老朽已经很多年没和人动手了。”郑清萍有些自嘲般地说了一句,紧接着,她忽然用手一指道:“但是今天,我得教训你一下了,免得你觉得我们女流之辈好欺负。” “错了错了,我池中天从来没有不起女人过,相反,我觉得女人比男人还伟大,只是郑前辈一来就咄咄逼人,我本来是好心,但是你的话,却让我听了不舒服,咱们武林中人,靠的最终不还是谁的拳头硬吗?” “好!今天我就教训教训你,别以为你混出个虚名就了不起了。”郑清萍说着,就一摆身上的长袍,然后就准备往前走。 “师叔,还用得着您出手,我来教训她!”这时候,郑清萍身边的一个差不多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抢着说道。 “也好,如梦,小心一些。”郑清萍嘱咐了一句。 这个女人名叫姬如梦,是陆醉柳的师姐,武功很是高强,在凤凰门除了郑清萍和陆醉柳之外,就属她的武功最高了,所以这一次郑清萍特意把她带来了。 池中天刚要让叶落把他的承影剑取来,却不料叶落忽然在一旁说道:“庄主,既然这样,不如让我替您会会她?” 既然郑清萍不出面,那池中天也就没必要出面了,档次不同,这是叶落的想法。 池中天刚想婉拒,但转念想到自己有时候也要端一下架子,她郑清萍随便派个手下,自己就得去应付,那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这么一想,池中天反而觉得叶落这个人,很会揣摩心思。 “也好,你就去领教一下凤凰门的武功吧。久闻凤凰门的九路燕羽刀是天下一绝,今日有幸目睹一二,也算是一大快事。”池中天说着,就站到了一边。 姬如梦才不管对面是谁,她反手提起一柄柳叶尖刀,然后就灵巧地一转身,手中的尖刀便飞一般地朝着叶落劈了下去。 叶落慌忙躲闪了一下,然后就地一个翻滚,盘算着差不多到了安全的位置之后,两脚用力往地上一砸,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这时候,姬如梦恰好在他的正前方。 “嗖”叶落随手一甩,一条铁链就抽了过去。 算起来,这也是池中天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到叶落出手。 冥叶的人个个武功高强,作为他们原来的首领,叶落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绝招。 姬如梦不屑地挥了一下尖刀,将铁链扫到一边之后,手中的刀柄迅速在手掌心中转了一圈,然后先是朝斜上方举了一下,刀刃朝下,身体在原地打了个转,紧接着两脚一搓地面,柳叶刀便自上而下地划了下来。 叶落赶紧往后面闪了一下,然后将手中的铁链绕了一圈,狠狠地朝着姬如梦抽了过去。 这时候,池中天眼尖地发现,叶落的这条铁链很是与众不同,除了手里握住的那部分很光滑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是布满地细小地铁刺。 姬如梦也到了这一点,手中的尖刀向上一挑,正好顶在了铁链的下面。 铁链柔软,惯xing的原因导致很快缠在了姬如梦手中的尖刀上。 叶落大喜过望,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意外的惊喜。 丝毫没有耽搁,叶落马上就做出了动作。 “脱手!”他用足了力气,将铁链往后面一拽,想把刀从对方的手里抽离。 在他来,一个女人,能有多大力气? 不过,这一回,他可错了,也可以说他是太小姬如梦了。 姬如梦到自己手中的被缠住了之后,也不惊慌,竟然飞快地扭动手腕,主动让自己的刀又继续在铁链上缠了几圈。 接在叶落往回拽那一下的时候,姬如梦借助他的力气,翻转着身体就朝着叶落冲了过去。 因为她巧妙地借助了一下叶落的力量,再加上自己往前冲,所以瞬间就冲到了叶落的身前,然后便将手中的刀往叶落身上推了过去。 这下倒好,叶落的铁链子因为缠在了刀上,所以根本用不了。 本来是想卸掉人家的兵器,想不到弄巧成拙了。 没办法,只能先保命了。 叶落马上撒手丢掉了铁链,然后便飞身往后退了几步。 姬如梦见好就收,也不追他,等到站稳之后,她便故作惊叹地拿起铁链,然后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什么东西,这么古怪。”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九十四回-亲自较量 这句话,和这个举动,很明显,是在讥笑叶落。【 /:书 叶落岂能听不出来,他此刻两书喷火了,丢人其实不要紧,主要是在池中天面前丢人,这让叶落实在有些无法忍受。 “破东西!”姬如梦嘿嘿一笑,然后轻轻一甩手,将那条铁链故意朝着与叶落相反的方向,用力地甩了出去。 这个举动,比刚才还要有侮辱xing。 叶落了一眼姬如梦,然后忽然脸上一笑说道:“何必动气,扔那么远做什么,一会儿,我要让你亲自给我捡回来。” 说完,叶落两掌一番,赤手空拳就冲了上去,临近姬如梦还有两步的距离之时,便高高跳起,紧接着腰身向下,五指变爪,飞快地朝姬如梦的脸上抓去。 姬如梦没见过这种打法,心里很是不屑一顾,觉得叶落这一套实在太野,简直登不得大雅之堂。 “滚!”姬如梦一边将手中的柳叶尖刀往上面一甩,一边口中喝骂了一声。 姬如梦是想用自己的刀,把叶落逼回去,不过,叶落这一次,却玩了一个花招。 似五指张开要去抓人,其实不是的,就在叶落的手掌快要靠近姬如梦的刀刃之时,忽然手臂翻转了一下,然后身形一下子往前俯冲一小段距离,五指恰好抓在了刀柄上。 毫不迟疑,叶落马上身体腾空翻转,右腿从后往前侧着甩了过去,姬如梦不愿意撒手,只能用自己的手掌去格挡叶落的腿。 “啪”地一声响,叶落的脚尖狠狠地踢在了姬如梦的手背上,可把姬如梦给疼坏了。 叶落这一次,也算扳回一点面子。 姬如梦心里很不痛快,于是便甩掉手中的尖刀同样赤手空拳地就和叶落纠缠到了一起,很快,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相加地就打了十几个回合了。 池中天在旁边得真切,已经出来姬如梦的武功不低,至少跻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叶落对付起来,确实有难度。 只见姬如梦的身体犹如灵蛇一边灵巧,叶落在这方面要稍逊一筹,但是叶落也有优势,那就是从招式的刁钻上来说,经常能让姬如梦措手不及。 这其实是寒叶谷弟子的一个特点,池远山在传授他们武艺的时候,除非是刚入门,一旦等到你稍有所成的时候,池远山便会要求要摒弃一些套路打法,主要是临阵之变。 可以说,在当今武林中,这种打法是非常稀奇的,但是好处也确实很大,当然,更要付出几倍的努力。 叶落已经发现了姬如梦的特点,那就是身形灵巧,但力道稍微柔弱一些,因此他便打定主意,也不求主动进攻,只是封紧自己的门户,绝对不让姬如梦有机可乘,即便偶尔被姬如梦拍到一掌,叶落自信也绝对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两人打了一会儿之后,从表面上,姬如梦占尽优势,叶落只是手忙脚乱地防守,一丝反击的迹象都没有。 但是池中天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说不定叶落就在等机会,因为这和自己的方法,很像。 “如梦!退下!”就在此时,郑清萍忽然开口了。 听到声音,姬如梦心有不甘,但是师长有令,她也只能带着一丝怨火退了出来。 姬如梦刚刚撤开,叶落便心里一松,再仔细一,额头上全是汗,在这个季节,想出汗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郑前辈,让手下的人打来打去,没什么意思,不如我来领教一下!”池中天说完之后,也不等郑清萍说话,直接一个飞身,瞬间就冲到了郑清萍的面前。 郑清萍没想到池中天的身法如此迅猛,一时来不及多想,举起双掌便拍了出去。 其实池中天没想和她硬碰硬,他眼郑清萍举起手掌之后,便猛然一纵身,直接从郑清萍的头顶跃了过去。 刚刚迈过郑清萍的脑袋,池中天却又鬼魅般地退了回来。 郑清萍可没他这鬼心思,扭头一没人,心里暗叫一声糟糕,等到转过身的时候,池中天的脚尖已经快提到郑清萍的肩膀了。 无奈之下,郑清萍也顾不得颜面了,两脚往地上一蹬,人就朝着后面飘了过去。 池中天嘿嘿一笑,一边往前继续冲一边说道:“你这身法也太慢了。” 郑清萍何时听到过有人在自己面前如此奚落自己,一时间怒火中烧,强行停住正在后退的身体,右手变掌,直接就朝着池中天打了过去。 池中天也不退让,落地之后便接住了这一掌。 “退!”池中天接住一掌之后,也不停顿,直接用另一只手从侧面打了过去。 郑清萍一直到现在还处于很仓促地阶段,所以也没有什么好的反击方式,只能再一次避开。 池中天着也差不多了,也该给个时间让郑清萍稳定一下心神了,否则传出去,还以为自己欺负年老的人呢。 郑清萍站稳之后,先是大口大口喘了几下粗气,接着说道:“好小子,真敢和我动手,老朽今天一定让你见识一下我凤凰门的神功!” 说完之后,郑清萍猛然把自己身上的长袍一甩,从腰间飞快地抽出一柄柳叶尖刀,先是在面前划了几下,然后就连人带刀一起朝着池中天撞了过来。 这时候,叶落十分机警地将门前一个护卫的腰刀抽了出来,朝着池中天就扔了过去。 现在也来不及去拿承影剑了,正好随便凑合一下。 池中天接住刀之后,便将刀竖了起来,然后猛然用力向下一挥,“砰砰砰”地上很快被连续炸出一些气团,一连串地朝着郑清萍袭去。 郑清萍不屑地一笑,然后两脚猛然离地,手中的尖刀也同样向下一挥,“砰”一股强烈地内力就在池中天的身前炸开了。 这下子把池中天吓了一跳,幸亏躲闪的快,要不然非得中招。 趁着池中天愣神了一下,郑清萍飞快地往下俯冲,手中的尖刀不停地飞舞,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九十五回-现身调解 一时间,仿佛一张用刀光织成的大,正铺天盖地的向池中天扑来。【, /书 这才是真正的凤凰门绝技,九路燕羽刀。 面对凤凰门的绝技,池中天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可叹手中的刀不是那么趁手,吃点亏是在所难免了。 “唰”地一声,池中天将手中的刀上下划了一个半圆,然后刀尖向上一挑,身体飞一般地朝着郑清萍扑了过去。 郑清萍到池中天竟然敢主动扑过来,大为惊讶,同时也觉得池中天是在找死。 “狂徒刀!”郑清萍喝出一声之后,手中的刀光便朝池中天的身上闪了过去。 池中天赶紧也施展刀法,予以还击,叮叮当当声响彻于际,不绝于耳。 打着打着,池中天就有些心慌了。 这郑清萍都这把年纪了,竟然还有如此的耐力,刀法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还越来越快了。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池中天很想反扑几刀,但没办法,自己对刀法并不擅长,而很多剑法的招式,用刀是没法施展出来的。 这就好比说剑是两面开刃,就算你划过去,再划回来的同时一样有威慑xing,但是刀就不同了,刀是一面开刃,你若是想用回旋刀,就必须得飞快地在手腕中把刀身转一圈,这对于用剑的人来说,如同鸡肋,可是对于用惯了刀的人,这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就像此刻的郑清萍,池中天清清楚楚地着她手中的刀柄时而在掌心中向左转一圈,时而向右转一圈,速度飞快且毫不拖泥带水,仿佛刀柄上有个旋转机关似地。 没办法,池中天只能用一些简单的招式来抵挡,暂时还是不会吃大苦头,毕竟底子在那里。 郑清萍这时候比他还急,自己的九路燕羽刀用了大半了,虽然似把池中天弄得无法还手,但自己却也无法再进一步,不管自己的刀多快,池中天总有办法化解。 这样下去,郑清萍是肯定不愿意的,自己年纪大了,哪能跟年轻人比耐力。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叶落忽然间喊了一声:“庄主接剑!” 池中天愣了一下,手中的刀赶紧拼命地甩了几招,暂时将郑清萍逼退几步之后,便飞身往旁边一蹿,这时候叶落也恰到时机地将池中天的承影剑扔了过去。 池中天一边将手中的刀抛出,另一边稳稳地接住了承影剑。 叶落很有眼力见,他到池中天拿着刀十分别扭,便赶紧跑进去找到傲霜雪,然后取来池中天的承影剑,是以现在傲霜雪也在这里了。 承影剑一在手,池中天那气势马上就不一样了。 “郑前辈的刀真快!不过,现在我也让你见识见识我寒叶谷的绝招!” 一语毕后,池中天反手一甩承影剑,然后手腕飞快地抖了几圈,寒光剑法由刃而发。 九路燕羽刀。 寒光剑法。 两大门派的绝技,很快就撞在了一起。 这一下,池中天可算是可以出口气了,只见他拼命地施展剑法,而且仗着自己年轻,身形也是到处乱动,明明有时候没必要,他也非但来回蹿那么几下,好似他轻功多么厉害似地,不过,就这么蹿几下,效果还是很明显的,至少郑清萍已经有些心慌了。 很快,郑清萍只能咬紧牙关,再一次施展了绝招,一团刀光登时闪现,比刚才还要迅猛。 池中天毫不惧色,手中承影剑一抖,一片剑影也马上出现,丝毫不落下风。。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围观的人只见两团寒光撞在一起,碰撞声仿佛音乐一般。 “要比快,谁怕谁!”池中天一边施展剑法,一边还不忘耍几下嘴皮子。 郑清萍也明显感觉到池中天和刚才不一样了,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失落感,原本还以为池中天的武功不太行,现在才知道,那是因为人家的兵器不趁手。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的时间就过去了,池中天和郑清萍依旧打得难分难解。 郑清萍的长袍上已经被池中天的剑划了好几个口子,当然,池中天也没占便宜,上衣处也是横七竖八地有好几道划痕。 好在,双方都没有伤到皮肉。 “停手!”郑清萍忽然喊了一句,然后飞快地跳出了圈子。 池中天正打得来劲,哪能说停就停,是以也不管郑清萍说什么,他还是挥舞着承影剑冲了上去。 郑清萍一,登时气得大骂道:“好个狂徒,如此不肯善罢甘休吗?” 话音未落,剑锋已至,没办法,郑清萍只能举挥刀相抗。 这时候,郑清萍已经快受不了了。 如果年轻个二十岁,郑清萍有信心再和池中天斗上几百回合,可岁月毕竟不饶人,年纪大了,不似年轻人生龙活虎啊。 “池庄主!请住手!”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池中天一听就很熟悉,因为这是苏晴的声音。 “啪”池中天飞出一脚,踢在了郑清萍的刀身上,然后借力往后飘了几丈远之后,便说道:“前辈稍等。” 郑清萍才不想打呢,一听这话,哪还顾得上找台阶下,马上就走到了一旁。 “苏姑娘?”池中天着附近站着的苏晴,十分诧异地打了个招呼。 郑清萍同样也是吃惊不已,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到了苏晴。 苏晴身边还是跟着那只古猿,这时候,她一边走过来一边说道:“真是巧啊,我这正想来找池庄主说一下陆门主的事,想不到你就来了。” 郑清萍到她,就想起上次在凤凰门好像和苏晴闹了一些不愉快,于是便笑着回答道:“晴姑娘,你怎么来了。” 苏晴是个xing格单纯的女孩,并不记仇,所以郑清萍跟她打招呼了,她也就答道:“郑前辈,是来找池庄主,想让她把陆门主送回去。” 池中天听到这话,很是诧异地说道:“苏姑娘的意思是?” “刚才我有意思,现在没意思了,正主都来了,这事儿我也就不参与了,只是你俩别再打了。”苏晴说道。 无广告, , 书- , 第五百九十六回-送回门中 顿了一顿,苏晴接着说道:“你们俩又没仇,有什么可打的?” 池中天笑笑道:“我只是想跟郑前辈讨教几招而已。” “算了,池庄主,算我多管闲事了,你就把陆门主放了吧,好了,话已到此,我先走了。苏晴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苏晴这突兀地到访,很是让池中天心里有些奇怪,难道苏晴仅仅是来说句话就走的? 这显然不可能,但是现在,池中天也没时间去追她问个清楚,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郑前辈,陆门主在我这里,没有受什么委屈,而且,她做出那样的事,已经被江湖同道所不容,今日既然您亲自来了,我给您这个面子,霜雪,让冯前辈把陆门主带出来。” 傲霜雪正在一旁发愣,听到之后,便赶紧转身跑了进去。 不多时,傲霜雪就和冯破山两人,带着陆醉柳走了出来。 陆醉柳到郑清萍之后,赶紧低下了头,似乎不太敢她。 郑清萍在没来之前,天天在心里骂陆醉柳,在孔如英以及姬如梦等几个晚辈面前,不止一次地说过,等陆醉柳回来之后,要怎么怎么处罚她,可当今天亲眼到这个阔别不少时日的晚辈之后,郑清萍忽然心软了。 “醉柳!你唉!”郑清萍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气氛地一甩衣袖,背过身去往前走了几步。 姬如梦赶紧走到陆醉柳面前,低声说道:“师姐,这段时间你没受苦吧。” 陆醉柳见这个昔日的师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事而仇视自己,心里忍不住漾起一阵温热感,差点落下泪来。 “师姐,你去跟师叔说几句软话,快去。”姬如梦小声说道。 这时候,池中天笑着说道:“既然你们团聚了,我也就不打扰了,走吧,咱们都进去。” 说完,池中天便带着叶落以及傲霜雪回到了山庄里,至于门前的护卫,也让池中天叫到里面去了。 陆醉柳一步一步挪到郑清萍身后,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郑清萍听到了声音,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却狠狠心没有回头。 “师叔我”陆醉柳说了几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好半天之后,郑清萍才吐出一口气,缓缓地转过身,着跪在面前的陆醉柳,语气沉稳地说道:“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再对孤傲云心意情愫,你懂吗?” “就算你对她有爱恋之心,好,师叔不管你这些事,我不像我师姐那样,但是你怎么能当着武林中那么多人的面,干出那种事?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个举动,已经把凤凰门带进万丈深渊了?别的不说,这段时间以来,每天都有各门各派的人到凤凰门附近走动,更有甚者,咱们的弟子现在在江湖上,都抬不起头来了,你说你!唉!” 郑清萍越说越气,险些动手打她一巴掌。 “还有,你这次出手劫持云岩大师,这就等于宣称和玄天派势不两立,咱们有多大的实力可以和玄天派作对?你是不是非得把祖上传下来的这点基业给毁了你才满意?嗯!”说着说着,郑清萍似乎真动了肝火,开始不住地连连咳嗽。 本来刚才和池中天打了半天,就消耗了不少体力,再加上这一会儿急火攻心,幸亏她是练武出身,否则早扛不住了。 “师叔,您别急,别急,师姐她也知道错了,您别生气了。”姬如梦赶紧一边拍打着郑清萍的后背,一边不停地劝慰她。 陆醉柳还是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甚至连句话都不敢说。 “唉,幸亏你落在了池中天的手里,凭良心话说,这小子还算厚道,没有为难你,我你气色就知道,你在这也没受委屈,要是你落在玄天派手里,哼哼,不拔掉你几层皮都便宜你了。” 其实郑清萍的话是对的,当初玄天派也想把陆醉柳留下,但池中天私下里和玉虔以及云岩大师长谈了一次,坚持要带走陆醉柳,这其中缘由,想必也是不为人知的。 “师叔,不管怎样,师姐她没事,咱们有什么话,回去说吧,在这里,容易让别人笑话。”姬如梦趁机说道。 “哼!要不是在你是本门门主的份上,我恨不得一掌毙了你!”郑清萍依旧很气愤地说道。 说完,郑清萍便大步朝前走去,什么话也没说。 姬如梦郑清萍走远了,便赶紧搀扶起陆醉柳来,然后和其余凤凰门的弟子一起跟随着郑清萍而离去了。 回到山庄之后,池中天也就放心了,这陆醉柳已经送到凤凰门的人手里了,至于是要罚要打,要杀要剐,那就和自己不相干了。 “师兄,那老太婆武功好像还很不错呢。”傲霜雪笑着说道。 池中天一边活动了一下筋骨一边答道:“不是不错,是很不错,她年轻和几十岁,我不是她对手。” 这个想法,倒是和郑清萍不谋而合了。 “师妹,我本来打算今天去凤凰门的,现在既然不用去了,我打算明天就启程去南疆了。”池中天说道。 “师兄,你还没告诉我你去南疆做什么呢。”傲霜雪追问道。 一直到现在,池中天都没把自己成为朝廷将军的事情告诉她,现在想想,跟她说了也无妨。 “有个事,我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现在,还是朝廷的人了。”池中天说道。 “哦?朝廷的人?怎么,师兄你当官了?哈哈,我知道,肯定是雍门家的人给你安排的吧。”傲霜雪听了以后,倒是没觉得太稀奇。 “那倒不是。”紧接着,池中天便把神武龙扬卫的事情前前后后和傲霜雪说了一遍。 这下子,傲霜雪可算是被惊呆了。 “将将军?”傲霜雪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道。 “对,是神武龙扬卫的将军,只不过,我这个将军,没什么实权,除了能掌控这支军队,当然,还得是用在国家战事上,武林中的事,还不能动用。” 第五百九十七回-征用地皮 “那也行啊,最起码,以后再有那些朝廷中人来找麻烦,咱们就不用去求别人了!”傲霜雪兴高采烈地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咱们还是得藏着点,此事不能太过声张,而且我也不能为了解决私事而用这个来吓唬人。”池中天不放心地嘱咐道。 “放心吧,对了,你这次去南疆,带我一起去吧。”傲霜雪笑着说道。 “不行,去南疆我是有朝廷的密令在身,绝对不能带你去,很危险的。”池中天摇头拒绝了。 正当傲霜雪要死皮赖脸地继续磨蹭的时候,刘伯忽然走了进来说道:“公子,县令大人来了。” 一听是胡传海来了,池中天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件事来。 自己临去滨麟山庄之前,有个姓梁的要买自己的园子,结果被自己给拒绝了,这次回来着急忙慌的,险些忘记问了。 “你快去把县令大人请进来,我去收拾一下。”说着,池中天便大步离开了这里,去找冯破山了,他要问问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怪事。 冯破山回答的十分干脆,这段时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每天都是一样的。 听到这个,池中天稍微放心了一点,简单换了件衣服之后,便来到了会客厅中,此时,胡传海正在这里等他。 “胡大人!”池中天一边笑着打招呼,一边快步走了进来。 胡传海赶紧站起来说道:“池老弟,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又有什么事?”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你还记得那梁晋要买的这园子吗?”胡传海低声说道。 “记得啊,不是说了不卖吗?怎么,他又来了?”池中天问道。 “唉,这次,老弟你恐怕真有麻烦了。”胡传海有些担心地叹了口气。 “哎,放心,麻烦对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你不用为我担心。”池中天大气地说道。 “老弟,我知道你有两下子,可是这一次,真是麻烦了,总督大人已经下令,要把你这里的地皮征用了建造客栈。”胡传海也不想兜圈子了,直截了当就说了出来。 这可把池中天弄糊涂了,建造客栈?建造什么客栈? “胡大人?您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是征用我的地皮?”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我跟你直说吧,就是说总督大人说,这块地皮,衙门要收回去,也就是说要拆了这里。”胡传海说道。 “什么!”池中天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凭什么!凭什么拆我的房子!”池中天十分愤怒地说道。 “老弟你别激动,不是白拆,按照律法,衙门征用地皮,是要照价补偿一些银两的,但是,我提前跟你说,最多,也就赔给你这个数。”说着,胡传海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二十万两?”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没错,二十万两,而且是白银。”胡传海说道。 “不行不行,这不可能,你去跟什么总督大人说,就说不行!”池中天想都想,马上一口回绝了。 “池老弟啊,总督大人的命令,我是没法违背的,而且他这也是合情合理的,朝廷律法上有,衙门可以随时收回所辖地域内的任何土地,只需做出赔偿就行了。”胡传海耐心地解释道。 “怎么,你的意思是,只要那总督乐意,他可以随便拆人家的房子?”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也不是随便拆,毕竟你拆了要赔钱,而且衙门里一年也没那么多钱可以用来到处拆房子,可说拆你的我说老弟,你不会是装糊涂吧,难道你不明白怎么回事?”胡传海试探xing地问道。 池中天坐回椅子上,摆摆手说道:“我知道,不就是那个姓梁的给我背后捅刀子嘛,可我不明白了,征用我这里盖客栈,这地方弄客栈干嘛?你见过谁在这郊外盖客栈的?” “说的是啊,那梁晋财大气粗,而且我私下里跟你说,等你这地皮让衙门征用了,肯定不会像他说的那样拆了盖客栈,到时候他随便找个借口,你都管不着了,因为东西都不是你的了。”胡传海说道。 直到这时,池中天才觉得有些麻烦了。 如果对方玩硬的,他不怕,大不了硬碰硬就是了。 可怕就怕,对方用朝廷律法中的正当手段跟他玩,那他可就玩不起了。 胡传海也说了,律法中有这么一条,所以池中天就算想去上奏,也没个借口,毕竟人家也没做错事。 当然,即便知道是梁晋故意使坏,又能怎样,自己也抓不住证据啊。 “胡大人,你给我透个实底,这事儿有没有办法解决?这地方我真不能让出去,我在这住了很久,有感情了,都把这里当家了。”池中天语气诚恳地说道。 胡传海想都没想就摇摇头道:“池老弟,我跟你说实话,这事儿,只要总督大人不改口,你就没办法,等到正式给你下发公文之后,你若是在一定期限内没有照办,那就是蔑视律法之罪,这个罪名,你可担待不起啊。” 这句话一说,池中天差点被逼得马上说出自己是朝廷的将军之事。 可是他不能说,当初皇帝说了,他绝对不能为了自己江湖上的个人恩怨而动用这个将军的名号。 “不对!”池中天突然想起了什么,嘴里忽然念叨了一句,把胡传海吓了一跳。 “池老弟,你说什么?”胡传海问了一句。 “这样,胡大人,能不能拖延几天的时间?”池中天说道。 “行!这个没问题,我找个借口,就说你不在这里,拖延个三五天不成问题!”胡传海想都没想就痛快地答应了。 “好,那胡大人你就先回去,给我五天的时间,我一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池中天语气坚定地说道。 “我说池老弟,你该不会是”胡传海说着,还用手做了个切菜的动作。 池中天愣了一下,马上哈哈大笑道:“胡大人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哈哈!” 第五百九十八回-无赖之词 敢情,胡传海以为池中天要趁这几天去动手把总督或者梁晋给杀了,这可把他吓了一跳。 “咳咳,池老弟,我可劝你一句啊,咱无论如何都别干傻事啊,你要是把总督大人给杀了,那朝廷不会与你善罢甘休的。”胡传海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不停地嘱咐道。 “胡大人放心吧,我不是那种冒失的人,我怎么能明目张胆的去杀朝廷中的人呢,哈哈!”池中天一边笑着安慰他,一边把他送到了门外,胡传海临走之时,还是不停地嘱咐他。 等到胡传海走后,池中天马上回到书房中,一边让人把叶落找来,一边取出纸笔在上面飞快地写着什么。 就在池中天写完刚刚放下笔的时候,叶落也走了进来。 “庄主,您找我。”叶落恭敬地说道。 “小叶,你马上拿着这封信,火速赶到京城中,送到雍门太傅府中,给雍门太傅或者给雍门子狄都可以。”池中天将手中的纸递给他说道。 “几天时间?”叶落将纸折好放进怀里之后便问道。 “时间不多,我给你五天的时间,你必须回来。”池中天面色威严地说道。 “五天?一个来回?”叶落似乎被吓到了,因为光是去京城,五天都未必能到。 “小叶,我知道太难为你了,但是没办法,我没有太多的时间了,五天,你想想办法,你一定得回来!”池中天坚定地说道。 叶落眉头都快拧到一起了,显然,这是个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既然池中天这么说了,叶落还能怎么办,只有点头应允下来,而且他也知道,这一定是池中天遇到万分麻烦的事情了,否则,不会让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个来回。 “庄主,你放心,五天之内,我一定赶回来!”说完,叶落施了一礼之后,便马上离开了。 到了第二天,胡传海又来了,带来了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 在会客厅中,池中天此时正陪着他喝茶,这还是池中天弄来的上好的茶叶,但是此时喝起来,却索然无味。 “老弟,总督大人明天会亲自来一趟,到时候你还是出去躲躲吧,我好说你不在,然后拖延几天。”胡传海一脸愁绪地说道。 池中天一边用手揉着脑袋,一边说道:“唉,想不到最近一堆破事缠着我,我都快疯了。” 一听这话,胡传海马上把嘴闭上了,他可真怕把池中天逼急了,再干点不该干的事情,那就麻烦了。 “胡大人,其实我一直在忍,就是不想和朝廷有什么冲突,可是我忍不说明我懦弱,我好欺负,一会儿我去找找侯爷,向他讨教一下。”池中天说道。 “别!千万别!”胡传海一听池中天要去找承齐侯,马上就言辞凿凿地回绝了。 “怎么了?”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那梁晋知道你跟侯爷私交甚笃,早就防备着呢,这两天总有人在侯府附近转悠,估计是总督那边派来的探子,这件事你还是别去找他了,换句话说,你就是找了也没用,侯爷是老前辈了,官场上的规矩比我懂,连我都知道这事不好解决,他更没主意。”胡传海说道。 “算了算了,等几天吧,反正你答应我了,拖延七天的时间!”池中天说道。 胡传海刚要点头,突然觉得不对,赶紧反问道:“等会儿!老弟你说什么?七天?不对啊,我记得你说是五天啊。” 池中天皱了一下眉头,有些疑惑地说道:“五天?不对吧,我明明说是七天啊,当时你很痛快地就答应了啊,你可别反悔啊!” 胡传海赶紧摆手说道:“不对不对,绝对是五天,你说了,让我拖延五天时间,不是七天,不是。” “胡大人,你记错了,绝对是七天,你你这人,怎么你也欺负我啊!”池中天说着说着就要急了。 一瞬间,胡传海真以为自己记错了。 可是,当他捕捉到池中天眼神中闪现的一丝狡黠之后,便登时心知肚明,这池中天,又是在玩这一套。 “池老弟,不是我不帮忙,可这次这个,我没理由帮你啊,你要说前几次断水和梁鸿,那明显是他们不讲理,咱豁出去也得帮你,这没问题,可这一次不同,老弟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胡传海说着说着,也急了。 正所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心事,他胡传海心烦的就是自己身为朝廷中人,总不能带头违反朝廷律法吧。 “我不管,反正就是七天,七天之后,我是死是活都不用你操心,你到时候尽可以躲在一边,要是七天之内我这地方让人拆了,以后我就带着我家所有人,跟着你吃跟着你住!”池中天无赖般地说出这句话之后,便快步离开了。 过了好半天,胡传海仿佛清醒了过来,连连拍桌子叫喊道:“着一表人才,怎么跟个无赖似地!” 此刻,傲霜雪恰好走了进来,一脸笑意地说道:“哎呦,胡大人这是怎么生气了?” 到傲霜雪,胡传海不好意思在女人面前发火,便忍着说道:“你也劝劝你家这师兄,怎么跟个无赖似地,明明说好是五天,这可倒好,他上下嘴唇一动,又多加了两天,唉!” “哈哈,胡大人,您别动气,来人啊,给胡大人重新上一杯茶。”傲霜雪朝外面喊道。 “不必不必,我不多耽搁了,我反正不管,就五天的时间,五天之后,你这地方是不是还能保住,我就不管了,哼!” 甩下这句话之后,胡传海便气呼呼地走了。 等到胡传海走了以后,池中天便笑嘻嘻地从附近转了出来。 “师兄,你这样行吗?人家别回头真不帮忙了。”傲霜雪担忧地说道。 “你放心吧师妹,不会的,胡大人是个不错的人,一定会帮我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你呀,心别太宽了,我这次,胡大人未必肯帮忙,再说了,就算给你七天的时间,能怎样?”傲霜雪不解地问道。 第五百九十九回-突然到此 “给我七天的时间,我应该就有办法了。‘”池中天小声嘀咕了一句,便走了出去,不知道去哪里了。 胡传海从池中天那里离开之后,是一肚子的火,刚回到县衙椅子还没坐热乎,外面就忽然急急忙忙地跑进来一个衙役。 “大人!大人!”衙役一路叫喊着跑了进来。 这时候,胡传海正在心烦,猛然被这么一吓,登时骂道:“喊个什么!哭丧啊!” 那衙役也顾不得胡传海发火,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总总督大人来来了,仪仗都到了街口了。” 胡传海一听,赶紧站了起来说道:“胡说,总督大人明日才会来,怎么可能现在就到了?” “大人,您快去吧,小的哪敢骗您啊!”衙役一脸焦急地说道。 “真的?”胡传海他不像说瞎话,一边问着,一边朝外面走去。 果然,到了县衙门口之后,附近就出现了一阵骚动,渐渐地,总督仪仗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妈呀!”胡传海这下可算深信不疑了,赶紧整理一下官服,匆匆忙忙地就走了过去。 “落轿!”随着一声尖锐地叫喊声,仪仗中间的轿子,缓缓地落在了地上。 随后,一个仆从走过去将轿帘掀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胡传海定睛一,正是总督大人。 “下官歙州县令胡传海,参见总督大人!”胡传海赶紧跪在地上行礼,同时心里也忐忑不安,这总督不声不响地突然提前到此,肯定是有什么缘由的。 “胡大人免礼!”总督声音温和地说道。 这总督年纪差不多五十多岁了,人长得胖胖的,面孔很是慈祥,乍一是个很好接触的人,但是很多当地官员都知道,他们的总督大人,是个十分凶狠地人。 “大人,您不是说明日才到吗?您我这一点准备也没有,太仓促了,还望大人恕罪!”胡传海一边站起来,一边不停地说道。 总督摆摆手道:“哎,胡大人这是哪里话,本官是怕打扰了你,所以才没跟你打招呼,不过,现在起来还是把你惊动了,哈哈哈!” 这话说得真是够虚伪,要真是不想打扰,何必弄这么大阵势,还奔着县衙来。 胡传海一边心里面不满地嘀咕着,一边笑着说道:“大人真是体恤下官,快请进。” 将总督让进县衙后院的会客厅之后,两人才刚刚落座,总督便开口说道:“这歙州被你治理的是越来越好了,你很能干啊,回头有机会,我一定向圣上奏明。” “多谢总督大人栽培!”胡传海赶紧站起来客气了一句。 总督摆摆手示意他坐下,然后说道:“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事,你办好了没有?” 虽然胡传海心里明白,但还是想装一下,于是反问了一句道:“您说的是那块地皮?” “嗯嗯,正是此事,你是不知道,梁公那可是富可敌国的人物,他愿意出点银两,在咱们歙州弄个客栈,那也是造福一方的好事,咱们得全力支持。”总督说道。 “是是,大人您说的下官都明白,下官也觉得这是好事,只是那块地皮上有一座园子,这” 胡传海话没说完,总督就打断了说道:“那我知道,不是有人住嘛,我不是说了,照价赔偿就是了,二十万两还不够啊,那园子我也听梁公说了,不值那么多钱,但我觉得这是给人家找麻烦,所以多给一些,也无妨。” 按照总督的话,那好像还是特意照顾了一下池中天,胡传海真想不出这话要是让池中天听到,他会有什么想法,是高兴?还是感恩戴德? “大人,下官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胡传海说道。 “哈哈,你也是官场老人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难道不知道?”总督笑着给他打哈哈,然后便一脸玩味死地盯着他。 “大人,那下官就直说了,那园子的主人,叫池中天,是武林中人,而且在武林中地位很高,武功更是超绝,他执意不肯让出的话,下官还真不敢太过于强迫。”胡传海缓缓说道。 “武林中人?武林中人怎么了,武林中人那也是要在朝廷的管辖之下的,难道会几下子功夫就可以目无一切了?再说了,咱们又不是强行索要他的园子,我们不是按规矩办嘛,人家梁公肯出钱给咱们歙州造福,这可是机不可失的好事。”总督说道。 “大人,您的话,我都明白,可是这样吧,我今天刚刚从他那里回来,可是他没在家,据他家里的仆人说,是出远门了,恐怕得耽搁几天。”胡传海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总督再继续说,索xing就直接把事情推到池中天头上了。 “哦?我不是早就打过招呼吗?”总督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 “这个嗯是,是打过招呼,可是您也知道,这些江湖中人,天天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说不定白天在这里,晚上就到百里之外了。”胡传海笑着说道。 “哼,你这是怎么办的事,我跟梁公说明天就能办好,你这不是让我失信于人吗?”总督不耐烦地说道。 “大人,这唉,要不这样,咱们再缓几天,等他回来咱们再办?”胡传海试着问道。 “缓几天你大概要几天?”总督问道。 “嗯,他家仆人说他好像去京城了,估计一来一回的,怎么着也得七八天吧。”胡传海说道。 这一点,池中天倒是没猜错,那就是胡传海肯定会帮他,即便在山庄里的时候,胡传海骂骂咧咧好像很不满,但其实他这个人就这样,本xing是很善良,也是很讲义气的。 “不行!”总督一听这话,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了。 “等个三两天的,本官就当不要这张脸了,跟梁公那里说说,当也无妨,这七八天,绝对不行,时间太长了,我可没这么多时间耽误在这里。” 第六百回-两头相逼 胡传海就知道,这个要求在总督这里肯定是过不去的,但没办法,他话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只能硬着头皮死撑了。: “大人,您就想想办法吧,他不在这里,我们总不能强行把他的房子给拆了吧。” 总督低头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样,你出面,去把那地方给收回来,他家里有没有管事的人在,有的话,直接把银子塞给他,让他转交给那个叫池池什么的,不就行了吗?” “不行不行,大人啊,这可千万不行啊,万一池中天回来之后到这个,一气之下再找下官的麻烦,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他砍的啊。”胡传海这句话还真不是危言耸听,心里也的确是害怕这个。 “你堂堂一个朝廷命官,怎么还这么怕一个混江湖的?”总督似乎有些不满地说道。 胡传海听到这话,心里恨得牙痒痒,心说你要不怕,你为什么不出面? “大人,要不这样,您去出面说,这样的话,就算池中天知道了,碍于总督大人的名头,他也只能忍下来,我一个小小的县官,恐怕人家不买账啊。”胡传海假意说道。 果然,那总督一听这话,马上换了个口气说道:“这这不太合适吧,你才是歙州的父母官,本官怎么好插手此事。” 胡传海见他露出真相,当下便有些生气了,话语上也开始有些微微地强硬了:“大人既然不愿出面,下官恐怕实在有些为难。” “胡大人!你是不是以为本官在跟你商量?嗯!”总督一见好言好语的不行,索xing就开始压人了。 “本官没时间跟你商量,明天白天我们就去,你去给我把那园子收回来,否则的话,你这县令,也就别当了!”总督气呼呼地甩下一句话之后,便快步离开了。 胡传海发呆了半天,才十分沮丧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脑袋里乱得要死。 池中天那边逼着他宽限期限,总督这边又催着他赶紧办完,这两头,他谁也不敢得罪。 从心眼儿里来说,胡传海是很欣赏池中天的,而且,有这么个厉害的人物在歙州,自己最起码不用为一些个山贼土匪所担心,还有就是,池中天这个人很大方,只要说自己需要帮忙,他一定会帮,于公于私,这个人都不能得罪。 那总督呢?那可是顶头上司,直接关系到自己官场命运的,虽说自己的官职是朝廷所任命,但是一个总督想罢了他一个县官的乌纱帽,那是轻而易举的,最多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越想,胡传海就越头疼,甚至他想着干脆自己现在就辞官算了,还落个清静。 胡传海在这里愁得要死,总督那边可是十分轻松。 他离开县衙之后,没有回到馆驿中,而是直接到了城中的一家酒楼里,此刻,梁晋就在二楼一间僻静的屋子里等他。 “总督大人,您可算来了。”梁晋到总督进来之后,便笑着站起来说道。 总督拱拱手道:“不好意思,让梁公久等了。” “大人这是什么话,您日理万机,能不辞辛苦专门为了我这点小事跑一趟,我这都不知道该怎么谢您了。”梁晋赶紧吩咐人上菜上酒,然后还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 “梁公放心,我刚刚和此地的县令打过招呼了,明日这事儿就办好,那园子的主人不在这里,我们也就不必等了,直接把那块地皮征用,地契也马上让衙门重新弄。”总督说道。 梁晋听到这话,心里都乐坏了,但是表面上却仍然不动声色地说道:“哎呀,这不太好吧,这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梁公这叫什么话,天下的土地都是朝廷的,梁公愿意慷慨解囊,为此地造福,我等岂能不竭力而为?哈哈哈!”总督打着官腔说道。 很快,桌子上就摆满了酒菜,梁晋挥挥手把人都打发走了之后,才悄悄地往袖子里摸了一下,然后拿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 “大人,我知道您两袖清风,但是我这要是不报答一下吧,我这心里都过意不去,这个是一个小玩意儿,不值钱,就当我表示谢意了。”说着,梁晋就把手里的小盒子递了过去。 总督一边笑着接过来,一边将盒子打开了。 这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颗圆圆地小石头,起来好像毫不起眼,没有任何光亮,土黄色的,简直就是一块泥土。 总督粗粗一,没出是什么东西,当着别人的面也不好意思去问,那样会显得自己没见识,于是便假装道谢,还推让了一番,最后更是假装实在拗不过,就郑重其事地将这个收了起来。 梁晋是个商人,头发丝都是空的,心里还能不明白?他一总督到那东西的眼神,就知道他不认识。 “大人,不知道您对佛学可有兴趣?”梁晋一边坐下一边笑着问道。 总督笑笑说道:“祖上都是信奉佛祖的,所以本官倒是对佛教经意略知一二。” “那大人可知道骨碌千流佛像?”梁晋接着问道。 “哈哈,这个我当然知道,骨碌千流佛像是几百年前番邦小国进贡的,据说雕刻的精美无比,据史书记载,那时候的天子对这东西极其喜爱,为此还专门建造了一座千流殿,就在洛师城附近,就是专门供奉这尊佛像的,而且,好像当今圣上,对此也是非常喜欢。”总督娓娓道来,样子的确十分熟悉。 “大人真是博学多才,不过,大人还记得不记得,这尊佛像有个外号,叫” “啊,我知道,叫独眼圣佛。”没等梁晋把话说完,总督就把话接了过去。 “说起来也是奇怪,这好好一尊佛像,怎么就少了一只眼,当时我听说,好像是”就在总督准备侃侃而谈的时候,忽然间发觉梁晋正笑眯眯地着他,眼神中似乎很有深意。 第六百零一回-门前理论 突然,总督只觉得浑身上下打了个激灵,然后好像猛然想起来什么似地,结结巴巴地说道:“难道这个这个”一边说,他还一边用手胡乱指着,似乎发疯了一般。 梁晋赶紧摆摆手道:“大人别激动,没事没事,咱们就是闲聊一下而已,来来,喝酒喝酒。” 梁晋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总督的心里已经开始翻起波lang了,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话,那这岂不是 “等等,梁公,这个难道真是?”总督一边指着自己的袖口,一边用怀疑地口气问道。 “大人,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闲来无事,聊聊而已,佛家的经典,咱们这些人多知道一些,那是有很大的好处的。”梁晋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到梁晋的笑容里所带的深意,总督已经确信,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这可真是天上掉下金砖,正好砸在他的手掌心里,现在,他就连客气几句的心思,都没了。 小利可以婉拒,大利足以灭鬼! “哈哈,来来,梁公我敬你一杯!”总督赶紧举起酒杯说道。 二人喝完一杯之后,梁晋接着说道:“我听说,如果要强征人家的地皮,是要给一些银两作为补偿的,是吧。” 总督听到这话,放下酒杯说道:“是这样的,不过这事儿用不着你梁公来管,我们衙门出钱。” “不行不行,这怎么行呢,这样,这钱,我来出,如何?”梁晋说道。 总督听到这话,送到嘴边的酒杯就生生地卡在那里,仿佛惊呆了。 什么是有钱,这就是有钱。 什么是财大气粗?这就是财大气粗。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总督言不由衷地说道。 “大人还跟我客气,咱们的交情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梁某人对朋友一向是真心实意,绝对不来虚的。”梁晋大气地说道。 “哈哈,我们这地方,能有梁公这样的大善人,大财主,那简直是我天大的福气,以前我总想着要升官,今天我算把话放在这,就是给我个封王,我也不去!”总督也十分豪气地说道。 两人又扯了一会儿,酒酣耳热之际,谁也不知道两人又胡言乱语了一些什么。 他们在这喝的高兴的时候,胡传海却悄悄地来到了冥叶山庄中,差不多呆了得有半个多时辰,才离开这里。 他离开之后没多久,池中天也一个人骑着马不知道去了哪里。 再之后,刘伯便走出来,让那些干活的都回去了,每人给发了点工钱,答应他们过几天就请他们回来继续干。 很快,翌日早上,总督和梁晋刚刚吃过早饭,就迫不及待地到了县衙中,让胡传海带着他们马上到冥叶山庄去。 胡传海似乎已经胸有成竹了,二话不说就带着他们去了。 众人也没太张扬,就是简单的几顶轿子和十几个随从。 到了冥叶山庄之后,总督刚一下轿,马上就被眼前这座园子给吸引了。 “好地方啊,就在这明波湖畔,真是个好地方。”总督说这话的语气,就仿佛自己十分觊觎一般,连眼神都不一样了。 胡传海趁机笑着说道:“这里是一位朝中老臣的故居,本来是要在这里养老的,后来听说圣上传他继续为国效力,于是就把这里给卖了。” “哦,原来如此。”总督一边着四周,一边点头应了一句。 “哎哎,干什么的?”就在此时,叶落从山庄里面走了出来,指着他们不客气地喊了几句。 胡传海赶紧往前走了一步,怒声喝道:“大胆!连我都不认识了?” 叶落定睛一,赶紧笑着说道:“哎呦哎呦,原来是胡大人,我这刚刚睡醒,有点眼拙。” 胡传海气得哼了一声,然后忍着笑意转过身对总督和梁晋说道:“大人,梁公,你咱们” “你家主人在不在,让他出来。”总督语气威严地说道。 叶落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说道:“你是谁啊,我们家主人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放肆!”没等总督发火,胡传海赶紧在旁边喊了一句,然后说道:“你真是大胆,这是总督大人,还不跪下。” 叶落假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吞吞吐吐地说道:“总总督?” 总督着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里十分反感,便不悦地说道:“行了行了,不用废话了,去让你们家主人出来,我有事找他。” 就在此时,忽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漂亮的女子,一边走一边问道:“谁啊这是,大白天的不让人消停。” 梁晋和总督到这个女子,眼前不禁一亮,紧接着就开始想入非非了。 “哈哈,傲姑娘,是我啊。”胡传海笑着说道。 “哦,胡大人啊,您这是有何贵干啊。”傲霜雪抬着脸问道。 “这不是前几天跟府上打过招呼了,这地方,衙门要征用,所以今天就是来找你们拿地契的。”胡传海说道。 “什么?地契?怎么,要明抢啊!”傲霜雪说着说着仿佛生气了,一边往前走一边还不时地用眼睛斜楞楞地盯着总督和那个梁晋。 “这个”就在胡传海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总督开口了:“姑娘,话不可这么说,天下的土地都是朝廷的,有需要的时候,朝廷是可以把土地收回的,再说了,我们也不是白要,衙门会给你们补偿银两的。” “不要脸,到漂亮姑娘就这么客气!”胡传海在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还别说,骂完之后,心里一阵舒爽。 “行了行了,你又是干嘛的?”傲霜雪问道。 这时候,叶落趁机说道:“小姐,他是总督。” “总督?哪里的总督?”傲霜雪似乎是故意的,嗓门放得很大。 “咳咳!”总督有些脸上挂不住了,赶紧咳嗽几声掩盖自己的尴尬。 “总督就是总督,怎么还分哪里的总督”胡传海苦笑不得地说道。 第六百零二回-跳脚大骂 “那可不好说,现在有些人啊,就喜欢给自己加个高帽子,就上次,有人请我和我师兄去喝酒,中途来了个他的朋友,给我们介绍说是跟什么前朝宰相是亲戚,当时可把我们吓了一跳,我师兄是好生招待一番,临走还特意送了好多东西,后来一打听,原来他是那前朝宰相五姑父家的三舅舅的女儿的表兄的堂兄的姨丈的儿子,哼!什么东西!” 傲霜雪一口气说完这一通,差点没喘过来气。 别人都憋着没敢笑,可叶落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总督用手指着傲霜雪,似乎很想发火,但是却没说出来。 “傲姑娘,这位可是真正的行省总督,朝廷的三品命官,你可不能无理啊。”胡传海说这个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 傲霜雪心想,三品有什么了不起,池中天不说自己就是三品吗?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这个三品和池中天那个三品,是截然不同的。 池中天不过是有个封号而已,至多就是有一支人数不多的军队,还不完全归他掌控,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总督,可是实实在在的实权大官,手握一方生杀舍予,可不是闹着玩的。 “行了,我对这个没兴趣,胡大人我就跟你直说吧,这房子我们不卖,而且我师兄也不在家,我也做不了主。”傲霜雪说道。 “这个不用你做主,既然人不在,那就简单了,这样吧,你若是有地契,就拿出来,如果没有,我就让胡县令重新弄一个,你今天就赶紧搬走,至于赔偿给你的银两,等你家主人回来了,到县衙去领。”总督淡淡地说道。 傲霜雪一听就乐了,现在的她可不是当初那个刚从北冥山出来,单纯的傻乎乎的小姑娘了,出来这么久,见了这么多事,再加上跟在沈身边也时日不短了,早就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了。 “你说完了吗?”傲霜雪问道。 总督一愣,然后赶紧朝着胡传海使眼色,胡传海便假装没到,眼神到处乱瞟。 当初这总督也说了,自己不便出面,可是和梁晋一起喝完酒之后,被梁晋酒席上的两件大礼给弄得浑身飘飘然,哪还顾得上这些。 “说完了,赶紧照办吧。”总督不耐烦地说道。 “既然你说完了,那你就走吧,我就不请你进去喝茶了,来人啊,把门给我关上!” 傲霜雪说着,就准备转身回去。 “哎!”总督一,马上把她喊住了。 这时,傲霜雪忽然停住身形,然后转过了身,语气凶狠地说道:“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大官我就怕你了,我告诉你,这是我家!打死我也不会搬走,你想拆我家房子,先把我弄死!不踩着我的尸体,你休想得逞!” 一傲霜雪急了,梁晋赶紧笑着圆场道:“姑娘,姑娘你别急,呵呵,我不是拆你们的房子,我是想出点钱,把你这地方改成客栈,你想想,这明波湖附近多好的地方,如果有一家客栈的话,每年不知道多少达官显贵会到这里来,这不也就是给咱们歙州造福嘛,你这也是为百姓为国家做好事。” “打住,我说这个老头,你少给我戴高帽子,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只想着为我自己造福就行了,至于百姓和国家,那有朝廷有皇帝,轮的到我吗?”傲霜雪丝毫不动摇地说道。 “姑娘” “好了!”梁晋还想再劝说几句的时候,冷不丁就被总督给打断了。 “我不跟你废话,胡县令,传我的命令,让附近巡防营的士兵马上到此地集结,给她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内若是不搬,就给我进去赶人,他们若是敢动粗,就按谋反之罪论处!”这总督明显也是急了,觉得自己堂堂一个总督,竟然在这里费劲半天还说不动一个小姑娘,这让梁晋怎么?让胡传海怎么,传出去,官场中的那些同僚还不得笑话死自己。 傲霜雪一他要来真的,马上就往前走了几步,阴森着脸说道:“你信不信,我现在让你没法活着回去?” “你说什么!”总督差点被这话给呛到,险些以为自己在做梦。 “哎呦哎呦,傲姑娘,可不能这么说啊。”胡传海赶紧跑过去,似乎要劝住她。 叶落也赶紧地跑到总督的面前,不停地点头哈腰到:“大**人,您别动气,我家小姐今天和我们家公子吵架了,心情不好,你别在意,别在意!” “叶落,你胡说什么呢,谁心情不好了,我就是要治治他,怎么了,当官不为民造福,反而来欺压百姓了是吧,你有本书去拆了皇城啊。”傲霜雪依旧不依不饶地指着总督叫骂。 这时候叶落赶紧使个书,门前的几个护卫就跑过来拽住了傲霜雪,连哄带劝的就往里面拽。 “别拽我,拽我干嘛!你们给我放开,放开。”傲霜雪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喊大叫。 这总督可被气坏了,又怕失了身份,索xing就背过身不再她。 而梁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很多人都没发现,他的眼神中,仿佛闪过了一丝得意的狡黠。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家一砖一瓦,我杀了你全家,你信不信,你信不信!”傲霜雪一边被众人往后拽,一边跳着脚喝骂,活像一个泼妇。 好说歹说,傲霜雪总算被几个护卫给拽了回去,好半天之后,她的叫骂声才渐渐地消失。 叶落此时再一次说道:“大人,您可千万别动气,我家小姐真是一时糊涂,您我们公子也不在,要不要您先进去喝杯茶,消消气。” 别来的时候这个总督说的自己多厉害,可刚刚傲霜雪骂他的时候,他还真有些心虚,他又不是没见过这些武林中人,那个个都是飞檐走壁,武功高强的,自己今天也没带护卫,万一把那女的惹急了,自己不就吃亏了。 第六百零三回-侯府强盗 只是,他话已经说了,还能怎样,所以便对着胡传海说道:“胡县令,快去调兵吧!” “哎呀,总督大人,要不咱们等等?把她逼急了也不好。”梁晋在一旁怪声怪气地说道。 总督一听这话,以为梁晋在讽刺他,于是赶紧大包大揽道:“梁公不必操心此事。” 就在此时,忽然间远处响起了一阵急促地马蹄声,还夹杂着一些嘶吼。 “不好了!不好了!” 胡传海和总督以及梁晋都听到了,赶紧同时转过身去,只见一个县衙衙役正骑着快马朝这里飞奔而来。 到了他们面前,这衙役即刻翻身下马,语气急促地说道:“大人,不好了,承齐侯府进了强盗,侯府护卫快顶不住了,特来向大人求援。” “什么!”胡传海先是大吃一惊,转念一想,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的,但是这念头稍稍冒起,马上就被旁边的总督用声音给盖了过去。 “胡说八道!侯府禁卫森严,怎么会有强盗?”总督显然对此事并不相信。 “大人,侯府护卫身上都带着伤呢,您还是去吧。”那衙役根本不搭理这个总督,只是对着胡传海不停地说着。 “大人,侯爷在歙州的地位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那里出事,我必须去。”这件事,胡传海也不敢当儿戏,万一侯府有个闪失,他别说当官了,就这条命,恐怕都得丢掉。 会不会是上次的山贼?还是说赵为贤私下派人来报复?难道是断水又来了? 一连串的可能xing飞快地在胡传海的脑海中闪过。 对于承齐侯的大名,总督当然知道,论地位,总督只是官职,虽说实权比承齐侯要大,但是地位却不如他高,况且,他也知道承齐侯在歙州百姓心中的地位,他出事,胡传海不可能不着急。 “那就先去救人吧。”梁晋忽然在一旁说道。 没等总督点头,胡传海马上就带着人往回跑了。 而总督也随后骑马跟上,一边派了亲信拿着自己的令牌去调集附近巡防营的士兵,一边也急匆匆地朝城中奔袭而去。 此时,在承齐侯府中,承齐侯正在和池中天对着喝茶,两人不知道在聊一些什么,脸上都是笑的开花。 “我说你小子,鬼主意怎么就这么多。”承齐侯笑着说道。 池中天也嘿嘿一笑,然后说道:“没办法,这都是逼出来的。” “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你还是小心点为好。”承齐侯脸色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放心吧,侯爷我知道轻重,我也知道这事儿的背后肯定有我不知道的东西,等着吧,等我这一次把他们一个个全给现了形,免得以后再有麻烦。” 池中天这句话刚说完,一个护卫就急匆匆地跑进来说道:“侯爷,他们来了。” “哦?来了,那快点,赶紧赶紧!”承齐侯一声令下,门外面站着的一些个护卫纷纷开始朝院子里乱扔东西,什么烂木头,板凳之类的,另外,还有几个护卫佯装受伤躺在了地上。 等到一切忙完之后,池中天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侯爷,侯爷!”外面很快就传来了胡传海的声音。 侯府的大门早就打开了,而且一片狼藉。 胡传海大步冲进来的时候,承齐侯正呆呆地坐在院子里的一块石头上,几十个仆人正在手忙脚乱地打扫着院子里的一切,当然,也有人正在拖动躺在地上的“尸体。” “侯爷,侯爷你没事吧!”胡传海顾不得理会周围,冲上去就扶住了承齐侯的肩膀。 承齐侯苦涩地笑了一下,然后微微摆摆手道:“死不了,还活着。” 胡传海十分容易地就从承齐侯的语气中,听出了不满,伤心和失落地情绪。 “侯爷,侯爷您息怒,是下官不好,下官没有尽好责任!”胡传海一急,双膝一软,马上就跪在了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胡传海扭头一,原来是巡防营的士兵来了,领头的正是总督大人。 总督了一眼四周,略带担心地问道:“强盗呢?走了吗?” “走了,你们来的太及时了。”承齐侯淡淡地说道。 到现在没事了,总督便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没事就好,我说这歙州是怎么回事,怎么大白天的竟然还有人敢到侯府闹事,不怕王法了吗?” “哦,我道是谁,原来是总督大人来了。”承齐侯到他之后,一边把胡传海扶了起来,一边打了个招呼。 总督笑着说道:“好久没见到侯爷了,风采依旧啊。” “不行了,老了,非但不能为朝廷效力,反而还尽是拖累,刚才谁让你们去县衙求救的,啊!我一个老头,死就死了,怎么能耽误那些大人们的大事呢!以后谁再敢去,我就不活了。”承齐侯一边叫骂着,一边气呼呼地扭头朝里面走去。 胡传海赶紧尾随着追了过去。 见那承齐侯丝毫不给自己面子,总督也是很生气,但也没办法,毕竟他是朝廷封的勋爵。 “好好打扫一下,另外,派兵去查查,是哪里的强盗。”总督对身边站着的巡防营统领说了一句,然后也离开了。 当天晚上,胡传海就跑到总督所住的馆驿中,向他求救了。 原来,承齐侯要写奏折,上奏到朝廷,要求朝廷剥削了自己的爵位,让自己去乡下养老。 这是什么意思,胡传海还能不知道,这分明是在责怪他胡传海办事不周,治下不严,要是让皇帝知道了,非得办他的罪不可。 可是,任凭胡传海怎么说好话,承齐侯就是得上奏,后来胡传海都急的跪下了,求他念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放自己一马,但承齐侯还是拒绝了。 实在没办法,胡传海才想起来找总督想办法,让他去说一说。 总督听到胡传海的话之后,一边心里暗骂承齐侯越老越矫情,一边皱着眉头说道:“这件事,你让我怎么办?” 第六百零四回-上奏皇帝 “大人,您就帮我去跟侯爷说个情,您是总督,侯爷肯定会给您这个面子的,这奏章要是呈上去,圣上肯定龙颜大怒啊。!”胡传海苦着脸哀求道。 总督摆摆手道:“侯爷可能是吓唬你吧,我听说你们俩的私交一直不错,他不会这么做的,这不明摆着要给你找麻烦嘛。” “大人啊,我也以为侯爷是吓唬我的,可是您没到,那奏章都写好了,也盖上大印了,就差遣人直接上达天听了,下官实在是害怕,求您去给我说个情吧。”胡传海不停地哀求道。 总督被他说的有些心烦,想来想去这件事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自己没必要搀和进去,万一把那承齐侯惹烦了,他在胡说八道几句,把自己带上,那不是引火烧身嘛。 “不行不行,本官只是来视察民情,不干涉你们地方政事,这件事,本官爱莫能助啊。”总督打着官腔说道。 胡传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声音都快带了哭腔:“大人啊,求求你了,你就在下官任劳任怨多年的份上,帮帮我吧。” “我说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承齐侯上奏一下,你就一定会被圣上严办?他府里进强盗,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派去的强盗,再说了,他奏你什么?救援不利?那你大可以说当时你在忙正事,不就行了吗?” 总督这话一说完,猛然间觉察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不过,还没等他觉察出来,胡传海心里就开始乐了。 等的就是这句话! “对呀!当时我是跟在大人身边公干的,这事不能怪我啊,对啊对啊,大人你我这脑子!怎么没想起来呢,哈哈,没事了没事了,我也马上写一封奏章,就把事情原委详细说完,请大人替我呈给皇上,另外,我还得去跟侯爷说,让他实话实说,不能冤枉了我,行,大人那我就告辞了,多谢大人点拨!”胡传海似乎十分高兴地说了一大通,然后便准备起身离开。 “胡大人且慢!”总督忽然在后面叫住了他。 胡传海停住脚步,转身故意问道:“大人还有何吩咐?” “嗯,这件事嘛,你也不要心急,你还写什么奏章呢?圣上每天日理万机,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就不用把这些小事也上奏了,承齐侯那里,我去帮你说个情,你先回去等消息。”总督笑着说道。 “这这不太合适吧,下官惹得麻烦,怎么好让大人替我担着,再说了,您刚才说得也对啊,这事不全怪我。”胡传海摇头晃脑,一副傻乎乎地表情,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个你就别管了,你听我的,先回去等消息,我一会儿就去侯府。”总督说道。 “那就多谢大人了,下官告退!”胡传海听到总督说自己远去侯府,便赶紧走了出来。 离开馆驿没多久,胡传海就在心里暗暗骂了几句,这总督真是个老狐狸。 总督还是很守信用的,酉时还没到,便带着几个随从来到了侯府之中。 承齐侯府已经打扫的很干净了,起来和平时一样,承齐侯听说总督来了,便在会客厅接待了他。 “侯爷,您受惊了。”总督客气地说道。 承齐侯摆摆手道:“无妨无妨,总督大人不必为此事挂怀。” “是这样的,侯爷,我听说,您要上奏,要辞去爵位?”总督一边喝茶,一边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嗯?这件事,总督大人怎么知道的?哼!一定是这个胡传海!”侯爷仿佛很生气似地,一边拍了下桌子一边说道。 “哎,侯爷也别怪他,他也是害怕,您想想,您这一个奏章呈上去,圣上知道了以后,肯定会办他个治境不力之罪,恐怕别说他的乌纱帽了,就连他的小命,都不一定能保住啊。”总督说道。 “哼,我不管这些,他胡传海又不是不知道,前段时间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一些个惹是生非的人,把歙州弄得鸡飞狗跳,险些把我也牵连进去,我早就说了,侯府的护卫不够,让他胡传海给我调派一些人手,他说朝廷有律法,护卫不能超过多少多少人,我说就算我自己花钱雇人行不?那他也没回话啊,你刚才吧,那么凶的人,我死了多少个护卫啊,他们都是些孩子啊,有一个才刚刚娶妻生子,都是为了保护我,你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侯爷一边说,一边声泪俱下,好像十分伤心似地。 着承齐侯在这里绘声绘色地比划着,总督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劝道:“这事不算事,我做主了,从巡防营调派五十人给侯府当护卫,您如何?” “这不行,巡防营是守卫歙州的,不是守卫我侯府的,不行不行,我一辈子没占过这种不明不白的便宜,不行不行。”承齐侯连连摇头,根本不同意。 “侯爷,您就给我个面子,胡传海那个人岁数也不小了,这辈子也没什么升官的指望,好歹您就让他一次,别上奏了,好不好?”总督接着说道。 说起这个,承齐侯仿佛心软了一下,叹着气说道:“唉,不是我心狠,我就是生气,总督大人你也知道,我这么大年纪了,无子无女的,这人有时候情绪就不好,尤其是受了委屈的时候。” “理解理解,侯爷一生劳苦功高,为国为民,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总督言辞闪烁地跟着附和道。 两人又闲聊一会儿之后,承齐侯似乎不太生气了,甚至答应,不上奏朝廷。 从侯府那里离开之后,总督刚回到馆驿,就派人去把胡传海给找来了。 胡传海来了以后,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大人,侯爷答应了吗?” 总督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指着胡传海训斥道:“侯爷是朝廷勋爵,又劳苦功高,要几个人手帮他家护院,你怎么也不给个方便?” 这句话,把胡传海说得一愣,心说自这侯爷什么时候找他要人手了? 第六百零五回-暂缓一时 “发什么楞啊你?”总督胡传海在那里愣神,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胡传海赶紧清醒了一下,然后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没发愣。” “哼,你呀你,在歙州当官,不跟侯爷打好关系,你这官能当的太平吗?这事我做主了,回头你马上抽调一些人手去侯府当护卫,如果超了规制的话,就说那些人是侯爷的亲戚,临时住在那里的,这事儿不要声张,听明白了吗?” 总督越说,胡传海是越糊涂。 不过,总督这么说了,胡传海也就没有辩驳什么,因为他关心的不是这些。 “大人,这侯爷到底是怎么说的?”胡传海问道。 总督咳嗽了一下,故作生气地说道:“哼,这次侯爷是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你一回。”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胡传海激动地又要跪在地上,被总督伸手给拦住了。 “行了,这事儿你以后注意点,另外我已经吩咐巡防营的人去查了,是哪伙强盗竟然敢去侯府抢劫,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头呢?” “大人,是有些不对劲,您放心,剩下的事,交给下官来办,保证查个水落石出。”胡传海大包大揽地说道。 “嗯,你去吧,这几天,你先赶紧把侯爷的事情给办好,我虽然跟你去说情了,但是你这边也不能松。”总督嘱咐道。 “那,园子的事不就耽搁了?”胡传海有些疑惑地问道。 “那都是小事,耽搁就耽搁几天吧,我去跟梁公说说,他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 总督之所以态度软了下来,其实还是怕胡传海跟承齐侯那里胡说八道,再把自己扯进去。 自己帮着梁晋买园子的事,明面上,是很正常的,根本挑不出毛病,可是这暗地里,猫腻可就多了。 你一个堂堂的总督,干嘛对一个商人的事这么上心?还亲自来走一趟,甚至不惜得罪武林中人? 这种话,若是传到别人耳朵里,至多当个笑料,可要是传到皇帝的耳朵里,而且是添油加醋的传过去的话,那就麻烦了。 朝中的那些整天闲着没事干的御史们,还不非得顺着这事往里琢磨,琢磨来琢磨去,兴许就琢磨出一些不该出现的事了。 所以,总督现在对这件事,还是要隐瞒为主,就算透出风去,也不能让人郑重其事地把这件事当成大事一样。 就在胡传海他们刚才离开冥叶山庄不久,池中天就一个人骑着马晃晃悠悠地回去了。 刘伯到池中天之后,似乎还心有余悸,赶紧上前说道:“公子啊,你这是去哪了,刚才可把我吓坏了,小姐差点跟人家动起手来。” “啊?还有这事,怎么了?”池中天故作惊讶地问道。 “唉,还不是那些要买园子的人,我说这些当官的也是,干嘛非上咱们这地方了。”刘伯一边叹气,一边把刚才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池中天什么都没说,只是吩咐刘伯安排好护卫守,然后便独自走了进去。 他进了山庄之后,径直来到了傲霜雪的房中,此时傲霜雪还坐在里面生闷气呢。 “大小姐,听说你刚才又威风了?”池中天笑着走了进去。 傲霜雪抬头了他一眼,十分不满地说道:“你说你这是什么事,非得让我去顶着,唉,刚才我那也太粗鲁了,让刘伯他们了都笑话。” “哈哈,那是女中豪杰,英姿飒爽,怎么会有人笑话呢?”池中天说着坐在了她旁边。 傲霜雪扭头瞪了他一眼,然后问道:“怎么样了?” “暂时是没事了,但侯爷估计,最多也就两三天,他也不能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毕竟这是一场假戏,永远做不成真的。”池中天起来并不是十分高兴。 “假戏为什么不能真做呢?就说真有强盗,大不了再演一次就行了呗。”傲霜雪不解地问道。 “你不懂,这种事,绝对不能太多,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就这次,那总督肯定也起疑心了,毕竟这太蹊跷了,侯府是什么地方,一般的强盗哪敢去,我估计是侯爷后来又使了什么招,才让那总督没心思接着查,但如果咱们再来一次的话,恐怕就得露馅了。”池中天说道。 傲霜雪一边起身给池中天倒了一杯茶,一边说道:“那这么说的话,咱们还是没解决麻烦。” “唉,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想,实在不行,这园子就让他们拿去吧,咱们拿钱再去别处买一座。”池中天似乎有些心烦,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就躺在了傲霜雪的床上。 傲霜雪脸上微微一红,赶紧把茶给他端了过去说道:“喝杯茶,消消火。” 池中天了傲霜雪一眼,笑了笑,就起身把茶接了过去,喝了几口之后说道:“其实,我就不明白了,怎么好端端的,无缘无故的就招惹来这个姓梁的,你有钱就有钱,干嘛非买我这地方。” “师兄,你得这么想,当初咱们为什么要买这里?”傲霜雪问道。 “这”池中天一时语塞,对啊,自己买这里,还不是因为这个地方位置绝佳,那说不定人家也是这么想的。 “要不然,你就把你朝廷的身份说出来,吓吓他。”傲霜雪提议道。 “不行不行,你难道不出来,皇帝压根儿就没打算把我的身份大肆宣扬,要不然这个总督能不知道?既然没打算宣告天下,那说明就是不想让我在这上面获得太多利益,就算要用这身份,现在也不行,朝廷中的事,半步也不能有差错,我得等,等几天以后再说。”池中天叹着气说道。 “你让叶落去哪了?”傲霜雪忽然问道。 池中天嘿嘿一笑,然后用手摸了摸傲霜雪的脑袋,摇头说道:“绝密,不能告诉你。” “去你的吧,还绝密呢,谁稀罕知道!快起来,你这衣服不干净,弄脏了我的床!”傲霜雪不满地催促道。 第六百零六回-初次一吻 池中天嗤笑一声,故意说道:“不走不走,就不走!” “你个赖皮,快起来!”傲霜雪见池中天不起来,便伸手捏住了池中天的腰,这个动作,好像是小时候就经常做的,那时候她常常用这个来挠池中天的痒痒,导致后来这个动作都成了习惯了。 就在傲霜雪的手刚刚触碰到池中天的腰身之时,池中天忽然心神一荡,然后鼻子里就钻进来一阵清香,明显是傲霜雪床上的味道,女孩子都喜欢弄些香粉之类的,傲霜雪也不例外。 “哎呀!”忽然间,毫无征兆地,池中天一把就将傲霜雪揽进了怀里,傲霜雪吓了一大跳。 “喂,你干嘛,快放开!”傲霜雪小声地说道。 池中天了外面,然后非但没有放手,反而还把傲霜雪的身体扶正,盯着她了一下之后,便对着她那娇小可爱地樱唇,亲了上去。 “呜”傲霜雪猝不及防地被池中天来了这么一下,脑袋里霎时间仿佛一片空白。 池中天这时候好像着魔了一样,两只手绕过去,紧紧地抱住傲霜雪的腰身,嘴唇十分笨拙地在掠夺着傲霜雪那樱唇上的一丝芳香。 傲霜雪是彻底傻了,两只手臂就那么悬空呆着,既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揽住他。 就这样,差不多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之后,池中天才意犹未尽般地离开了她的嘴唇。 傲霜雪却还是没有清醒,两眼空洞洞地盯着池中天,好像不认识一般。 池中天这时候也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冒失了,这好像自己有些对她轻薄了。 虽然他们俩彼此之间早已是情投意合了,但毕竟还只是互相爱慕,并没有成亲,甚至连定亲都算不上。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做出那样的举动,保不齐傲霜雪会生气。 “师妹,我都亲完了,你还没回味够啊!”池中天笑着说道。 “喂!”傲霜雪还是没反应,池中天忍不住大声吼了一下。 果然,这一吼不要紧,傲霜雪马上浑身打了个激灵,然后马上站了起来。 “你你”她指着池中天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池中天站起来之后,想着反正都亲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亲一下! 就在他准备伸开双臂把傲霜雪搂住的时候,傲霜雪却忽然转身跑开,推开门就出去了,速度之快,连给池中天反应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这可倒好,剩下一个池中天呆呆地站在原地,两只臂膀还做着很奇怪的动作。 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傲霜雪也没和池中天一起吃,池中天安排了刘伯去叫她,结果回来之后说傲霜雪不在房中。 倒是冯破山,适时地出现了,陆醉柳离开之后,他又开始整天神秘兮兮的,天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晚上肯定会回来吃饭。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么香,来来,喝一杯!”冯破山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鱼肉,飞快地塞进嘴里。 池中天到冯破山的吃相,笑着说道:“我说老家伙,你这是几天没吃东西了?” 一般没外人的时候,池中天都喜欢叫冯破山老家伙,老东西之类的,冯破山也不急,就任他叫。 “天天都吃,但是没你的待遇好,他们给我做的,不如这个好吃。”冯破山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夹菜。 “哦?还有这事?来人,给我把做饭的厨子叫来!”池中天佯装生气道。 冯破山一听,赶紧把嘴里的东西咽下,然后朝着正要出门的仆人挥挥手,示意他别去,而后笑着说道:“你你,还这么认真干嘛,我说笑的,给我做的东西味道也很好,就是我这人我这人吃饭的时候,喜欢热闹,人多的时候,我就吃的多!” 好像实在找不到理由了,所以他只能找了个这么蹩脚的理由。 池中天心里惦记着傲霜雪,因此也没心思跟他继续打哈哈,笑着应付两句之后,便一言不发地开始吃饭。 “哎,傲丫头呢,怎么没来吃饭?”冯破山傲霜雪不在,便问了一句。 池中天说道:“谁知道去哪了。” 冯破山听到这话,也不吃东西了,就直勾勾地盯着池中天的脸。 他这么一,把池中天的心里发毛,忍不住问道:“我说老家伙,什么?我又不是女的。” “嘿嘿,小子,是不是和傲丫头闹别扭了?”冯破山忽然问道。 “没有没有,没有!”池中天连连摇头,表示否认。 “哼,还骗我呢,嘿嘿,我说你啊,要不是吵架的话,就是你俩之间发生了一些什么,我一你那眼神就知道。”冯破山说道。 听冯破山点破了自己的心事,池中天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不愿意承认,便说道:“行了,我说你就吃东西吧,来人啊,去酒窖里拿一瓶我从雪鹜宫带来的酒来。” 听见这话,冯破山马上笑着说道:“你早这样不就行啦!” 吃过饭之后,池中天去了一趟傲霜雪的房中,但是她却不在。 然后他又到门口问了问,护卫回答说除了刘伯之外,没人出去过。 这就怪了,既没有出去,也没有在房中,这人能去哪呢? 会不会悄悄从别的地方溜出去了? 可这没理由啊,又不是去做坏事,干嘛还偷偷摸摸,何况这是在自己家里。 想着想着,池中天不知不觉地就走到自己的屋子附近,便顺手推门,打算进去休息一下。 “谁!”刚一推开门,池中天右脚刚刚迈进去,然后便飞快地缩了回来,一边暗自运转内力,一边厉声喝问了一句。 这屋子里面,明显有人,池中天一下子就能感觉出来。 “行了,别疑神疑鬼的,是我!”里面传出一个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池中天马上就松了一口气,他一边走进去一边说道:“师妹,怎么不点灯啊,吓我一跳。” 第六百零七回-御前侍卫 说完之后,他就把桌子上的烛灯给点亮了,然后他就清晰地到傲霜雪正靠在池中天的床上发呆呢。 “师妹,怎么了?”池中天笑着走过去问道。 “哼,你还好意思说,你说怎么啦!”傲霜雪似乎很是生气,嘴巴鼓着,眼睛还瞪着他。 池中天故意装作不知道地挠挠头,然后说道:“好端端的,你这是生什么气啊?” “你!”傲霜雪见他佯装不知,便十分恼火地要用拳头砸他,好在忍住了。 “哼,你说你,为什么对我那样!”傲霜雪不满地说道。 “那样?哪样啊。”池中天一脸迷茫地问道。 “你还假装不知道是吧!啊,池中天啊,什么时候学会油腔滑调了?”傲霜雪戏谑地说道。 “嘿嘿,你是说,我今天亲你了对吧。”池中天笑着说道。 傲霜雪脸上一红,刚才池中天故意不说的时候,她心里不舒服,可现在这么说出来了,她心里虽然没有不舒服,但是总觉得怪怪的。 “师兄,你认真的说,你爱我吗?”傲霜雪突然正色问道。 池中天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傲霜雪会问到这么尖锐的问题,“爱”这个字,池中天仿佛还很少听到过,甚至都没想过。 “爱!”想着这爱的意思,可能就是喜欢吧,所以池中天也就斩钉截铁地回答了。 听到这个回答,不管对方是不是真心的,对于女孩子来说,都不重要,往往有的时候,她们仅仅需要的,只是一个声音而已。 “那你会娶我吗?”傲霜雪接着问道。 “那肯定啊,我不娶你我娶谁,爹娘早就认定你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池中天嘿嘿干笑着说道。 “哪有啊,师父师娘才没这么说呢!”傲霜雪低声说着,羞涩之情根本掩盖不住。 “师妹,等我们忙完正事,江湖上都平静了以后,咱俩就成亲,行吗?”池中天说道。 这还是傲霜雪第一次从池中天的口中,听到这种话,似乎有些太严肃了,让人一时间不好接受,至少是听在耳朵里,有一种不真实地感觉。 “师兄,我还没想过这些呢,你知道的,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从小就这样。”傲霜雪越说越觉得害羞,说到最后都说不下去了。 池中天着傲霜雪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爱意,一下子就又把她揽入怀中。 这一次,傲霜雪很是乖巧地靠在池中天的胸膛上,过了一会儿,便很是好奇地问道:“师兄,怎么你的心跳这么快呢?” “哦,这个谁知道呢!”池中天含糊其辞地应道。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这一晚,俩人就这么抱着,坐在床边整整一个晚上,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他俩才有些受不了,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睡去了。 很快,时间一晃,三天的时间过去了。 这天刚刚吃过午饭,池中天正要出门,一个陌生人就来了。 这个陌生人样子很是威严,宽阔地肩膀,粗壮的双腿,一就是个外家功夫高手。 当池中天在会客厅中见到他时候,心里就是这样的感觉。 “阁下是?”池中天客气地问了一句。 此人了一眼左右,见周围没人之后,才悄悄地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弯腰施礼道:“池将军!” 听到这个称呼,池中天眼神一闪,片刻之后,赶紧走过去把会客厅的大门关上,这才转过身问道:“你是?” “下官御前侍卫张郯,参见池将军!”说着,这个人便单膝跪地。 这还是池中天第一次见到朝廷中的人给自己行礼,一时间很是激动,赶紧用手把他扶起来说道:“张张兄,快起来快起来。” “将军不必客气,叫我张郯就好!”张郯谦卑地说道。 “张郯,你来这里,是为了?”池中天问道。 “圣上口谕,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接旨!”张郯忽然说道。 池中天听了,先是一愣,接着便赶紧跪在地上说道:“臣池中天接旨。” “圣上口谕,池中天,速速办差!钦此!”张郯声音不大,但却很有磁xing,声音灌在池中天的耳朵里,似乎永远都忘不了。 “臣领旨!”池中天说完之后,张郯便说道:“池将军请起吧!” “皇上还有别的话带给我吗?”池中天问道。 “没了,就这一句话,下官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耽搁了,告辞!”说完,张郯就转身准备离开。 池中天赶紧上前一步拽住了他,嘴里连连说道:“这是怎么说的,你大老远从京城来了,好歹吃顿饭住一晚上,干嘛这么急。” 张郯笑着说道:“多谢池将军美意,下官心领了,只是还要回去交旨,就不多叨扰了。” “这样啊”池中天知道这些御前侍卫纪律都是十分严明的,所以也就不勉强了,想了想,就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约莫二十两上下,递过去说道:“张郯,你辛苦了,这些钱,路上歇歇脚喝杯茶!” 张郯轻轻用手推了过去,然后说道:“池将军,不必这么客气,下官告退!” 说完,张郯便快步离开了,只剩下池中天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好半天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心里不停地感叹,这皇帝身边的禁卫,就是不一样。 说起来,这皇帝也很有意思,大老远的差人过来,就为了说那几个字,不过池中天明白,那是在督促自己马上去南疆呢。 当初答应一个月左右就去,现在差不多都快耽搁了二十天了,也难怪皇帝着急。 不过,皇帝是怎么知道自己还没去的?难道自己身边有皇帝的眼线? 想到这里,池中天不禁浑身打了个寒颤,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自己的山庄里根本就没有新人,全都是以前的老人了,而且有冥叶的人在,周围也不可能出现探子。 于是乎,池中天便觉得,是因为皇帝得知了自己没出现在南疆,所以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没动身。 第六百零八回-怒不可遏 就在此时,总督大人和胡传海以及梁晋,再一次来到了冥叶山庄附近,耽搁了这几天,梁晋那边也着急了,所以总督觉得此事不好再拖了。, 这一次,他是做好充分的准备了,带上了一百多个巡防营的军士,准备来硬的了。 “驾!”一匹刚刚从冥叶山庄那里跑过来的马,飞一般地从总督身边驰了过去,还把总督胯下的马给惊了一下。 “等等!”总督着这匹马过去之后,突然说了一句。 众人一愣,赶紧停下了马,胡传海扭头问道:“大人,怎么了?” “刚才那匹马,是不是从那园子里出来的?”总督问道。 胡传海想了想说道:“好像是,怎么了?” “不对啊,这个人我着怎么那么像是圣上身边的禁卫队长张郯呢?”总督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但还是被胡传海听到了。 这皇帝身边的人,胡传海可不认识,甚至连皇帝,胡传海还没见过长什么样呢。 “这不太可能吧。”胡传海说道。 总督当然也觉得不可能,这皇帝身边的禁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兴许是自己错了。 不过,实在是太像了,总督一边念念叨叨,一边打马继续往前走。 很快,池中天也得到了回禀,说胡传海正带着一堆人朝这里走来。 池中天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里一阵烦恼,该来的最终还是要来。 算算时间,从叶落离开到现在,刚好五天的时间。 可是池中天知道,五天的时间,叶落回不来,除非他能跨上那日行八百里的神马。 “去叫刘伯到门口打发他们,听清楚了,一定说我不在。”池中天安排完之后,便马上去找了傲霜雪,让她和上次一样,再闹那么一回。 傲霜雪打心眼儿里不乐意干这事,但是池中天都这么说了,她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勉强答应了。 说不得,池中天准备再去一次侯府。 可是,人家根本不给他这个时间。 就在池中天刚刚跨出傲霜雪那间屋子的时候,耳朵里就听到了一阵喧闹声。 “把外面这些都给我先拆了,马上拆!” “不行啊,这才刚刚弄好啊,各位大人,不能拆啊,不能拆,主人不在家,您要是拆了,主人回来我没法交待啊。” 这个苍老,带着一丝哀求的声音,正是刘伯的。 池中天忽然心里有些不忍了,让刘伯这么大岁数的人去干这事,还真是难为人家了。 但没办法,池中天能怎样呢?难道拿着剑杀出去?这显然行不通。 就在池中天准备翻墙头去找承齐侯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让他的脚步停下了。 “谁敢拦着,全给我杀了!” 这句话,仿佛一道闪电,劈进了池中天的脑子里。 紧接着,就是刘伯的哀嚎声以及门外那些护卫们的吵杂声,那些护卫都是冥叶的人,虽然武艺非凡,但是没有池中天的命令,他们谁也不敢动手。 不知道为什么,也可能是那句“谁敢拦着,全给我杀了”的话,刺激了一下池中天,让他心里那份一直深埋的怒火,猛然间迸发了出来。 “找死!”池中天也不打算去找承齐侯了,他咬了咬牙,然后独自回到房中,取出自己的承影剑,脸色阴森地就朝外面走去。 走到前院的时候,恰好遇到了正在往外走的傲霜雪,傲霜雪一池中天阴着个脸,拿着剑,直眉瞪眼地往前走,心里就暗叫一声不好,赶紧就把他拦住了。 “师兄,你可不能冲动啊,千万不能啊!” 她虽然是个女子,但是也知道轻重,发发脾气吓唬人可以,真动刀动剑的,见了血就麻烦了。 可池中天根本不听,他甩开傲霜雪的手,依旧大步地朝前走去。 就在刘伯第三次被那些巡防营的军士十分粗暴地推到一边的时候,池中天出现了。 他一出现,就直接做了个动作,把那些军士给吓傻了。 只见他拔出承影剑,怒吼一声,接着使劲朝地上一挥,砰砰砰几声巨响,地上瞬间多出几个小坑,有一个来不及躲闪的军士,直接被气劲给崩到了小腿,霎时间麻痹的不能动弹了。 不光这些军士,连带着总督和梁晋在内,都是被吓住了,唯独胡传海,心里根本不害怕,但是为了配合,也装模作样地往后站了几步,还特意站在了总督的身后。 刘伯一池中天出来了,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指着那堆前几天才刚刚弄好,现在被拆的一片狼藉地基石,带着哭腔说道:“公子,老奴无能啊,我拦不住他们啊。” 他这头发花白的老人来了这么一出,让人着心里还真有些不忍。 池中天赶紧把刘伯搀扶了起来,低声劝慰了一番,然后冷冷地朝前走了几步,盯着胡传海说道:“胡大人,近来很是威风啊,连我池中天的人,你都敢动?” 胡传海一池中天直接找上了自己,也不好再躲了,于是就赶紧站出来说道:“池池庄主误会了,误会了。” “误会?我刚才在里面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怎么是误会呢?”池中天接着问道。 “池庄主您不是出远门了吗?怎么回来了?”胡传海故意在总督面前问出这一句,就是怕回头总督说他说谎话,池中天明明在,还说出远门了。 池中天焉能不知他这点心思,点点头就说道:“昨天半夜才回来,怎么,我这一回来,就给我一份大礼?” 这个时候,本来还在拆那片基石的一些军士,都十分识趣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悄悄地躲到了一旁。 “哎呦,这不是梁先生吗?怎么又来了?”池中天到梁晋之后,便笑着打了个招呼。 梁晋倒是不害怕,往前站了一步,同样笑着说道:“那是,我的目的没达到,我怎么能不来呢?” “怎么,还是惦记我这园子?”池中天问道。 “哈哈,你这可是明知故问了。”梁晋脸上虽然笑着,但语气却十分阴沉。 第六百零九回-迷糊糊涂 “我不明白,所以也不是明知故问。、”池中天笑着答道。 “池公子,我说过,这园子我既然上了,那就一定是我的。”梁晋好不避讳地说道。 他说这话,总督忽然在一旁有些不舒服了,心说你就不能别这么张扬?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池中天刚才那一下,想杀了自己这些人,犹如儿戏一般,即便身后有上百个巡防营的军士,可是总督心里还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没办法,草芥再多,岂能等同于精华? “哎呦,听说这位是总督大人,今天有幸得见,我可是三生有幸啊。”池中天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一举一动,可是一点有幸的感觉都没有。 “不必客气,池公子,我知道这件事有些唐突了,但是我身为朝廷命官,当为天下百姓,为江山社稷着想,买下你这园子,其实也是为了”总督正要滔滔不绝地讲他的长篇大论,但却被池中天轻轻一句话给打断了。 “堂堂总督,怎么也开始替别人跑腿当恶人了?” 这句话顿时让总督的脸上有些没光彩了,说好听点是这句话,要是难听一点,那不就是说这总督是别人的走狗吗? “池公子,注意你的言辞!”胡传海忽然在旁边喊了一句。 他这倒不是成心给池中天找难堪,而是出于好心,生怕池中天控制不住,骂几句狠的,那这就没法收拾了。 池中天心里明白,但是却故意怒声说道:“胡县令,你也弄清楚你在和谁说话!” 池中天虽然明白了,但是胡传海可没他的脑袋这么灵光,乍一听这话,还以为池中天翻脸不认人了,登时有些怒火被逼了出来,索xing也不想再管这件事了,顺着来吧。 “池公子,你这是谁给你的胆量,敢在朝廷命官面前如此无礼?当真以为你手上有几下子功夫就了不起了,你可别忘了,你只是一个武林中人而已。”总督适时地站出来说了这么一句,算是给自己找点颜面,免得让池中天弄的太难堪。 眼着,场面就要失控,梁晋此时也赶紧往后面站了一下,生怕一会儿打起来,自己遭殃。 其实他倒是多虑的,池中天在心里没有十分的自信之前,绝对不会先动手。 当然,不动手归不动手,至少也要吓到他们。 “你们也弄清楚,你们当你们的官,自去给百姓造福,何苦非要和我过不去?” 这句话,似乎和刚才的态度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总督和胡传海以及梁晋等人听在耳朵里,都觉得很是不可思议,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示弱了? 忽然间,池中天脑子里蹦出一个想法。 这园子,到底只是一个住人的地方,就算这里没了,别处买一个,反正有人给钱,也不算亏,最主要的是,叶落到现在还没回来,自己根本没法采取行动,况且今天这些人的架势,连巡防营的军士都带出来了,那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要不,就算了?” 池中天心里冒出了这句话。 可以说,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突兀了,池中天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因为就在刚才,他很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些人呢。 一时间,他突然觉得脑子里有些乱,心里也是难受的要死。 “行了行了,这地方,我让给你们了!”池中天忽然大手一挥说道。 这句话一说,总督心里一阵狂喜,而梁晋的脸上,却明显地闪过一丝愁云。 “池公子可当真?”总督赶紧追问了一句。 “当真当真,不是说给我二十万两吗?赶紧给我,然后我收拾东西。”池中天有些沮丧地说道。 他这么一说,总督便赶紧朝着梁晋递眼色,梁晋马上会意,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池中天胡乱地接了过来,不经意间还扫了一眼。 就这么一扫,出事了。 池中天似乎有些晕,他赶紧好好揉揉眼睛,定睛再去,只见银票数额根本不是二十万两,而是两万两 “这这什么意思?”池中天拿着银票问道。 “哎,池公子你可不能反悔啊。”总督一池中天的样子,以为他要反悔。 “不是不是,不是说二十万两吗?”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是二十万两啊。”总督一边答应着,一边扭头了梁晋,但梁晋此时却故意扭过头去,假装没到他。 “大人,你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吧,你自己。”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把银票递给了总督。 总督接过来一,马上便瞪圆了眼睛,赶紧走到梁晋身边问道:“梁公,您是不是拿错了,这是两万两的银票。” 梁晋此时却突然故意喊道:“哎,我说大人,您不是说两万两就足够了吗?不是您说的,有您出面,这姓池的肯定不敢拒绝。” 总督一听这话,马上就懵了,心说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 “梁公,您可别开玩笑,不是您答应的,二十万两您来出吗,您这”总督依旧耐着xing子说道。 “哼,我说总督大人,您莫不是欺我吧,我当初是答应给二十万两,可您不是大包大揽说不必那么破费吗?要不是你点头了,我怎么可能只给他两万两,再说了,这赔偿的银子应该衙门出啊,是你说的,让我出,然后可以少出一些。” 梁晋在那跺着脚说着,听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至少池中天是信了。 因为这梁晋说的实在太符合情理了,本来他就疑惑,怎么这钱是梁晋出,敢情,这是总督借别人的手玩自己啊。 “总督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池中天忽然阴森着脸问道。 此时此刻,冯破山和傲霜雪也和十几个冥叶的人一起走了出来,因为他们知道,这里已经有些麻烦了。 “池公子,你先别急,这里面有误会!” 第六百一十回-及时赶回 总督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赶紧拽着梁晋走到一边,语气低微但却十分急促地问道:“梁公,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什么时候跟你这么说过?你不是知道要二十万两吗,怎么出来个两万两?” 一直到这时候,总督还是以为梁晋弄错了。 谁料梁晋根本不买账了,平日里的恭谦也一下子没了,反而还有些凶狠地说道:“总督大人!您莫不是嫌我梁晋赚的钱太多,你难受?本来应该衙门出的钱,你为何不出?好吧,你让我出钱,我忍了这口气,但是我只答应出两万两,再说了,那二十万两赔偿的银子,衙门里可是准备出来了,你既然不给他,难不成你要自己留下?” 梁晋这话一说,马上引起了周围人的一阵哗然。 这话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在说总督有贪污的嫌疑啊,这罪名要是捅上去,足够灭九族了。 所以,总督这时候也不客气了,他马上就瞪着眼说道:“梁晋,刚才的话若是你开的玩笑,就此罢了,若是当真的话,本官可要生气了。” “够了!” 没等他生气,也没等梁晋生气,池中天先生气了。 此时此刻,他的脑袋忽然又清醒了,不像刚才那么暴躁,那么难受了,这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猴子一样,在被对面的两个人耍来耍去,想到自己在武林中地位不凡,武功高强,如今却被一些个当官的给弄成这样,这口气,无论如何都要出。 “你们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池中天把话放这里,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回去!来人,把他们给我围起来!”池中天突然喊道。 这时候,傲霜雪和冯破山便一人带了几个冥叶的人,从外面草草地将总督以及百来个巡防营地军士给围了起来,当然,主要是围住了主要的几个人,至于那些军士,没人去在意。 总督一这阵势,马上有些慌了,他也顾不得找梁晋理论,马上就对池中天说道:“池公子,这是误会,是误会,我绝对不知道这件事啊,说好的赔偿金,不会少的!” “哼!你这个狗官,竟敢戏弄我,我是在你们都是朝廷命官,和胡县令的面子上,才愿意让步,你知道我在这里费了多少心血?好吧,让给你们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敢合伙耍我玩?我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吧,真以为你那顶乌纱帽,能吓到我?”池中天怒声说道。 池中天这边说着,傲霜雪和冯破山就带着人不停地朝总督和胡传海他们靠近,至于梁晋,则是早就躲在巡防营那群军士里面了,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他而已。 “别别,池公子别误会,胡县令,你快说说,快说说!”别总督刚才一副嚣张的样子,可是要玩起真的来,他胆子比谁都小,越是这样的人,越是爱惜自己的命,他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池中天手里。 胡传海这时候也是一脑门子浆糊,因为对梁晋和总督之间的那些事几乎一无所知,所以也弄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至于什么二十万两,两万两之类的,更是丝毫不知。 不过,现在总督既然发话了,他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池庄主,您先别冲动,这件事我相信大人不会这么做的,我觉得是不是大人和梁公之间有什么误会,不如这样,我们今天先回去,让他们二位好好再商量商量。”胡传海笑着说道。 池中天到:“不行!还商量商量?商量什么?这地方我本来就不想让,我告诉你,现在就是给我二百万两,我也不卖了,我就不让,给我上,好好教训这群狗官!” 这一会儿的池中天,情绪十分暴躁而且多变,时而舒心,时而烦恼,时而暴躁,连他自己都很难控制自己,只能随xing而来了。 池中天一声令下,傲霜雪便和冯破山两人一左一右地带着人冲了上去。 “保护大人,保护大人!”胡传海一池中天动真格的了,赶紧吆喝着众军士把总督护在中间。 而他自己,则是趁乱跑到池中天面前,先是扭头了一眼,接着使劲拽着池中天的衣袖说道:“池老弟!我的亲老弟,你疯了吗?他可是总督,堂堂朝廷三品大员!这可都是圣上钦封的官员,你对他动手,那就是触犯龙威啊!” 凭心而论,胡传海的话,不是说有道理,而是句句属实。 池中天被他这么一说,猛然间清醒了过来,心里一紧,马上感觉到自己冲动了。 此事如果皇帝真知道了,那自己肯定要有麻烦的。 就在池中天左右为难的时候,忽然间,远处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池中天抬头往前一,只见从南面正奔袭过来一匹马,而骑马的人,正是叶落。 到叶落之后,池中天仿佛见到救星一般,飞也似地冲了上去。 “小叶!”池中天展开轻功,几步就冲到了马匹面前,然后也不顾急冲的马儿,直接运转内力,用手掌轻轻按住了马的脑袋,将马一下子定在那里。 池中天将马稳住之后,再抬头仔细一,差点没哭出来。 原本还算潇洒英勇的叶落,此时活脱脱地像个乞丐,脸上通红,头发蓬乱蓬乱地,上衣不知道被划了多少口子,两片嘴唇已经干裂的不像样子了,一就是因为骑马太快,而被风给吹得。 “公子,信我送到了,是雍门震的,他就让我回公子一句话。”叶落气喘吁吁地说道。 “什么话?”池中天赶紧问道。 “他说,让你想怎样,就怎样。”叶落答道。 “就这一句?”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嗯,就这一句。”叶落重重地点了点头。 池中天听到叶落肯定的回答之后,心里暗暗吐出一口气,一下子心情就豁然开朗了起来,他笑着把叶落扶下马来,亲昵地拍着他说道:“小叶!辛苦你了,你不知道,你回来的太及时了!” 第六百一十一回-态度大变 突然,池中天站住脚步,转过身面向前面正打得热闹的人群,怒吼一声道:“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是他贯足了内力喊出来的,所以直把一些人震得耳朵嗡嗡直响。‘ 等到众人停下手之后,池中天说道:“霜雪,马上带人扶着小叶回去休息,记住,让厨房多做些好吃的,给小叶送去。” 傲霜雪愣了一下,但马上就点点头带着几个冥叶的人走过来,把叶落扶了进去。 要说叶落,也真是不容易,池中天给他的期限是五天,五天从京城打个来回,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叶落这个人,就这样,当初池远山选中他当冥叶的首领,在那山洞里秘密训练的时候,他就像个疯子一样,别人练两个时辰,他就练四个时辰,总之,什么都要比别人多,就拿这次来说,他一路上几乎一口气没歇着,胯下的马活生生地跑死了两匹,而且,大部分他还是打听了小路之后,抄的近道,一般近道都是些密林深山之类的,这些地方不能骑马,叶落就施展轻功,拼命地赶路,就连吃饭,也是买的干粮,实在饿了就啃几口。 总的来说,还算幸运,因为他到了京城,见到雍门震之后,说起自己只有五天的时间,雍门震当时也知道了事情十分紧急,便赶紧派人去发了公文,让沿途的驿站都赶紧备好最快的马等着,就这样,叶落按着雍门震给的路线,一路上不知道路过多少驿站,每一次都是骑得最快的马,如此这般的,才算在五天多一点的时间内,赶了回来。 虽然他带回来的只有那短短的一句话,但是对池中天来说,太重要了。 等到傲霜雪等人带着叶落进了山庄之后,池中天缓缓走到一脸惊慌,浑身发抖的总督面前,淡淡地说道:“总督大人,你怎么了?” 那总督现在池中天,哪还算个人啊,活脱脱的是个魔鬼,就刚才傲霜雪和冯破山带着人打了那么一会儿,就已经让他吓的都快尿裤子了,巡防营的军士根本不堪一击,人家随随便便的拍出一巴掌,就是七八个人倒地。 这还是傲霜雪和冯破山等人都没有下死手,所以虽然躺下一大片,但大多是重伤者,并没有人死去,毕竟这些军士是无辜的,池中天自然不会伤了他们的xing命。 “梁先生,你要去哪?”池中天连头都没回,就冷冷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果然,这句话一说,正要悄悄开溜的梁晋,只能站住了脚步,因为他发现,在他的前面有一个拿着剑的人,正盯着他,此人正是冯破山。 “总督大人,您觉得,今天我应该放过你吗?”池中天不再理会梁晋,而是接着向总督问道。 总督摇摇头,没有回答。 “哼哼,有一样东西,不知道总督大人见过没有。” 说着,池中天忽然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然后拽着总督来到一旁,飞快地拿在了他的眼前。 总督了一眼这个东西,起初还没什么反应,但紧接着,仿佛就好像见鬼了一般,张着大嘴对池中天问道:“你难道就是” “怎么,你知道我?”池中天笑着问道。 总督赶紧压低声音道:“圣上派人传过旨意,只是说有这么个事,但却没有告诉具体的名字,难不成你就就是?” “这东西,也有造假的?”池中天笑着压低声音说道。 “不会不会,这怎么可能造假。”总督连连摇头,表示根本不可能,紧接着,他又好像想起什么似地,突然一拍脑门,低声说道:“我说呢!刚才是不是圣上的禁卫来了?” “你说的是张郯吧。”池中天笑着说道。 一听见这个名字,总督心里一点疑虑也没有了,因为这个人,可不是谁都能知道的。 “天呢!我真是糊涂,我刚才还以为我错了,心说圣上的近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原来是”总督连连说道。 “哈哈哈,总督大人,这件事,你可不要声张,圣上严令我不得借用这个身份为自己牟取私利,但我这是没办法了,你都要拆我房子了,我这”池中天仿佛说的好像自己很委屈一样,让总督一下子觉得很是愧疚。 “不会不会,哎呀,你说你也是,老弟你干嘛不早说呢,你要早说了,还至于有这麻烦?”不知道到了什么,反正总督这一会儿,那叫一个客气,还主动跟池中天攀起交情了。 “刚才我有些冲动,总督大人不会怪罪吧。”池中天故意问道。 “不怪罪不怪罪,说起来是我的错,改天,改天我请你喝酒,给你赔罪!”总督说道。 “好说好说,只是眼下,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要不然总督大人就先去忙?我就不留你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总督听到这句话,简直高兴坏了,能让他离开,这是求之不得的。 所以,他也不顾其他人了,点点头之后,马上就转身说道:“巡防营众将士听令,马上带着伤者回军营,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肆意谈论,我们走!” 说完之后,总督便走到自己的坐骑旁,跨上马就飞快地离开了。 胡传海和梁晋这时候可都惊呆了,甚至冯破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众人之中,唯独傲霜雪出了一点苗头,基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怎么池中天拽着总督说了几句话,这总督就乖乖地带人离开,还吩咐人不许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难道是贿赂了? 这不太可能,就算是贿赂,也得私下里,大庭广众之下,总督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子。 就在胡传海猜来猜去猜不透的时候,池中天忽然说道:胡大人,你也回去吧。 胡传海被池中天的声音给弄得一愣,想问几句,但是转念一想,又把话咽了回去,因为他就算问,能问什么,总不能问你是不是贿赂了别人吧。 第六百一十二回-真相如此 既然没什么好问的,胡传海只好默默地摇摇头,然后便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很快,这里的人就走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似乎很是焦虑的梁晋,因为他想走,却走不了。 池中天了梁晋一眼,然后摆摆手道:“老家伙,把他带进来。” 说着,池中天便转身回到了山庄里。 梁晋一池中天要让自己进去,马上就吓坏了,赶紧对冯破山说道:“你可不能乱来啊,我跟总督大人可是好朋友,我”他话还没说完,冯破山就一巴掌甩过去,马上就老实了。 将梁晋带到会客厅之后,池中天随后也走了进来,将人都打发了出去,然后便把门关上了。 梁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里十分害怕,生怕池中天对他不利。 不过,他这会儿是有些不冷静,如果静下心来想想,就知道自己想多了,池中天要真想杀他,没必要这么麻烦的。 “坐。”池中天忽然笑着说道。 说完之后,池中天自己先回到椅子上坐下,然后梁晋也稳稳心神,坐在了椅子上。 两人先是沉默了片刻,好一会儿之后,池中天才笑了笑,然后缓缓地说道:“儿子斗不过,就换老子上了?” 很奇怪,毫无头绪的一句话。 但是这句话,却让梁晋浑身上下都打了个哆嗦。 “怎么,我说错了?”池中天接着问道。 梁晋了池中天一眼,沉稳地吐纳几下之后,便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告诉你,我和总督大人可是好友,你若是敢对我不利,总督大人不会放过你。” 池中天听了这话,哈哈一笑道:“本来是这样,可惜,你太聪明了,聪明的有些过头了,而且,你太自信了,自信的有些过分了。” “你什么意思?”梁晋有些不安地问道。 “梁鸿最近可好?”池中天突然收起了笑容,冷冷地甩出一句。 梁晋听到这话,刚要站起来,马上就稳住了自己,然后故作淡定地答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行了,我说你们这爷俩可真有意思,跟我斗就斗吧,连个名字都不敢承认,你比你儿子还狗熊,知道吗?”池中天接着说道。 紧接着,他梁晋没有说话,便继续说道:“本来,我是没把你和梁鸿联系到一起,可是就在刚才,你那突然反常的举动,让我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我这地方,虽说位置不错,可也不至于那么有名,你一个外来者,就这么巧的上我这里?还非要买?嘿嘿,这里面,有问题,后来你见我不卖给你,你就又找了总督,你明知道我是个武林中人,你还敢如此有恃无恐,这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买一座园子?你若是真有钱,这明波湖附近这么大,你重新盖一座园子不就行了?好吧,就算你想买我的,有必要这么志在必得?” 池中天一口气说完这些之后,悄悄地观察了一下梁晋,虽然梁晋没有说话,但是脸色已经开始在变了。 “我不知道你和那总督之间到底有什么勾当,但是,刚才的事,绝对你是杜撰的,那总督不至于傻到这份上,这种人,都特别爱惜自己的命,不会拿这个开玩笑,而你呢?却故意挑拨,你若是真想买,刚才我答应了之后你为何不买?对吧,你又何必火上浇油地挑起我和那总督之间的冲突?答案嘛,很简单!那就是,你的本意,根本不是买我的园子,而是为了激怒我,让我和总督之间刀兵相见,然后你也知道,我肯定会忍不住,那样的话,一旦总督伤或者死在我手里,朝廷一定不会放过我,而这,才是你最终的目的,你要借助朝廷的手,整死我!我说的对吗?” 池中天再一次说完这么一大通之后,忽然觉得有些口渴,然后便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茶,一口气就喝光了。 喝完之后,他再一次望向梁晋,这时候的梁晋,脸色就更不对了。 “我不明白,总督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善罢甘休。”沉寂了好半天之后,梁晋才开口了。 “哈哈,这个,就恕我不能相告了,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可以亲自去问问总督,其实吧,你也真是宠溺你那儿子,就算我被朝廷给整垮了,你呢?你觉得你就能逃得干系?那总督最后也不会饶了你,你当着众人的面戏耍他,他是不会罢休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梁晋忽然苦笑一声,然后摇了摇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先是了池中天,接着仰头说道:“其实,我儿子没错,他不应该招惹你。” “梁鸿这个人,野心太大,已经贵为状元,怎么就不能忍耐一时,非得为了一己私利,成为别人的党羽?”池中天也淡淡地说道。 “池中天,你厉害,我梁晋这辈子没服过谁,今天,倒是让你一个年轻人给摆了一道,我认输了。”梁晋这么说的同时,也等于间接地承认了,自己的确是梁鸿的父亲。 说到底,这还是池中天最后那一瞬间,反应的太快了,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将这一连串的事情连接起来,从而找到破绽,这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要怪,也不能只怪梁晋,只能怪梁鸿太不争气了。 当他得知自己的状元被剥夺了之后,回到家中很是颓废,梁晋虽然也很生气,但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于是也好言相劝了几句,但是梁鸿这个人,不知道自我反省,他不去想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而是把责任,全部推倒池中天的身上。 在他的口中,池中天是个卑鄙小人,勾结歙州的县令,以及朝廷勋略承齐侯,对他百般刁难,而且,他始终声称,自己是被赵为贤委派去查访民生的,当然,这些鬼话,也只能糊弄糊弄爱子心切的梁晋,试想一下,一个状元,都还没被封官,去查访哪门子民生?谁给的这个权利? 第六百一十三回-坟前怪事 这些破绽虽然这么明显,但是却恰恰能糊弄住梁晋,没办法,梁晋做生意确实是个人才,但在教子这上面,却很是无能,好不容易十年苦读,却因为一些不应该发生的事情,而栽了。 “你走吧。”池中天突然淡淡地说道。 “你让我走?”梁晋似乎不太相信这句话。 池中天笑了笑说道:“我让你来,只是想告诉你,不要把别人都当成傻子,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只不过,你恐怕会有别的麻烦,那总督,应该不会轻易饶了你。” 梁晋听到这话,忽然间脸上的愁云一扫而光,十分淡然地说道:“这个池公子就不必费心了。” 梁晋这幅模样,池中天顿时有些奇怪,难道说,这梁晋背后还有更大的靠山?根本就不把一个总督放在眼里? 不过,这确实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所以,池中天便说道:“不送了,以后还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麻烦,否则,我可就不像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池公子,我告辞了!”梁晋没有多说什么,马上就离开了这里。 那总督,的确说话算话,第二天中午,就派人来请池中天去吃饭。 池中天本来想不去,可后来想想,多个朋友多条路,吃顿饭,也无所谓。 这顿饭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旁人便不得而知了,反正池中天去的时候,还不怎么高兴,出来的时候,是满脸笑容。 不管如何,这件事算是处理完了,池中天也不耽搁了,这天黄昏刚到,就带着叶落,秋蝉,还有十个精挑细选的冥叶,匆匆往南疆赶去了。 原本皇帝说好给他两个月的时间,当时池中天也记得说是让他两个月的时间之后,再去南疆,可后来才弄明白,人家皇帝的意思是,两个月之后,就要查出结果了,所以,其实只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现在,一个月马上就过去了,他人还没到南疆,所以自然是十分急迫了。 自从池中天离开之后,泸州城中的关紫渔和武阳每天的日子都过的十分紧张,毕竟池中天不在这里,他俩心里总是有些不稳。 好在那一次算是把周边那些个人都吓坏了,所以暂时,也没人来找他们的麻烦,趁着这个时间,关紫渔和武阳每天都加紧的让那些招募来的弟子们练武,这么多天过去了,还别说,真有那么几个出类拔萃的,手上的功夫已经像模像样了。 这天中午,关紫渔吃过午饭之后,正要上街买些东西,刚走到院子里,迎面就撞上了急匆匆走过来的武阳。 “紫渔!”武阳到关紫渔之后,赶紧喊了一声。 “武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关紫渔疑惑地问道。 “有麻烦了。”武阳脸色有些难。 “什么麻烦?”关紫渔心里一紧,她现在就是怕这个,就怕有麻烦。 “我听说,今天早上有一伙人,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到你父亲的坟前转悠了一圈,还鬼鬼祟祟的。”武阳说道。 关紫渔愣了一下,心说自己父亲的坟墓,有什么好的?这是谁这么无聊? “这可怪了,你从哪听到的?”关紫渔问道。 “那望山附近好多农户,他们经常到山上去打猎采集野味什么的,有一个人经常给咱们这里送野菜,刚刚在路上我见到他了,他告诉我的。”武阳说道。 “不行,你赶紧跟我走,咱们去!”关紫渔一听这个,心里马上开始慌了。 两人没有耽搁,简单和几个仆人交待几句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古龙透关西侧的望山上,到了山脚下,他俩把马拴好之后,就快步朝上面跑去。 等他俩来到关雄的坟前之后,发现这里并没有别人。 两人仔仔细细地围着坟包前前后后转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在坟包西侧,有一条小路好像也是往山下通的,在这条小路上,有一些淡白色的粉末均匀地洒在地上,要是不仔细,根本不出来。 武阳走过去用手指蘸了一点,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一下,马上就说道:“这是观音土磨成的粉。” 观音土是一种藏在地下的特殊品种,形似面粉,据说很久以前,某些地方闹饥荒的时候,吃不起白面,就只能拿观音土充饥,这观音土吃着也像白面,但惟独有一点要人命,那就是吃了以后,人就没法排泄粪便了,通俗地说,就是不拉屎了。 所以,到了后来,不管闹什么饥荒,也没人去吃这个了,但是,久而久之,人们又发现了这东西的另一个妙处,那就是质地细腻而且湿润,掉落在地上之后,若非可以祛除或者是有强烈大风,这土会一直呆在地上,于是乎,这就变成了指引路途的一种好办法。 武阳以前在铁狮门的时候,也用过这个,用来探路的时候,给同伴做记号。 关紫渔当然也听说过,因此得知这是观音土之后,马上就说道:“在这里留标记做什么?” “谁知道呢,这真是奇怪,这里除了老爷子的坟墓,什么也没有啊。”武阳也是有些迷糊。 “难道是冲着我爹的坟墓来的?”关紫渔忽然说道。 武阳赶紧摇头道:“这怎么可能!” “哼!没什么不可能的,仇视我们关家的人,大有人在,上次是公子在这里吓住了他们,他们现在不敢明着来,说不定就会暗地里耍这些个勾当!”关紫渔阴沉着脸说道。 “不至于吧,再怎么样,也不会把气撒在已经归天的老爷子身上吧。”武阳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不行,我得守着这里!我绝对不能让人饶了我爹的安宁!”关紫渔语气沉稳地说道。 武阳知道这时候劝她是没用的,毕竟里面埋的是她的亲生父亲,换成是武阳的话,武阳也会这样的话。 想到这里,武阳忽然想起了他以前跟随的铁狮门的铁门主,下场,和关雄的爹,真是太相似了。 第六百一十四回-盗墓之贼 “怎么办,要不要咱们叫几个人来。:”武阳问道。 关紫渔摇摇头道:“没用,他们都还没练成武功,来了也没用,说不定会遇到危险。” 紧接着,她想了想之后说道:“武大哥,要不你辛苦一下,就咱俩来?” 武阳想都没想就点点头道:“这个好说,没问题!” “依我,这些人应该今天还会再来,观音土这东西,也留不了几天,况且这里时常还有人,时间一长,难保就不会消失。”关紫渔接着说道。 武阳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说的有道理,这样吧,咱们先回去,准备准备,然后天黑的时候再来,我估计这些人就算有动作,也得是在晚上了,光天化日之下鼓捣别人的坟墓,肯定是不行的。” 两人商量完了之后,便马上回到了关家,等到天刚刚黑的时候,他俩就带好东西,再一次回到了望山。 坟墓前依旧很平静,什么人也没有。 武阳和关紫渔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躲了起来,静静地守着。 时间很是难熬,这个季节,天气寒冷,而且又是在山上,一阵阵夹杂着湿气的冷风吹来,直把关紫渔冻得打哆嗦。 其实她也穿了几件衣服,但是那都不管用,她倒是想披一件棉袍,但是又怕棉袍太大,躲起来不太方便。 武阳她冷的受不了,低头了,便悄悄地解下自己的外衣,然后披在了关紫渔的身上。 关紫渔扭头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表示谢意。 渐渐地,夜色越来越深,本来还有些鸟叫,现在真是一丝声音都没了。 按理说,这大半夜的在别人的坟墓面前,谁都会有害怕的情绪,但是关紫渔非但没有这种感觉,反而还觉得很亲切,似乎只有这个时候,关紫渔才能觉得,自己的父亲,并没有离自己远去,好像离自己很近很近。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见,武阳的脑袋稍微动了一下,紧接着用胳膊碰了碰她说道:“有人来了!” 确切地说,武阳还真不是听出来的,而是出来的。 因为不远处,已经有了片片火光。 这大半夜的,敢举着火把到山里来,这些人胆子也确实很大。 很快,关紫渔和武阳就赶紧又往深处藏了一藏,他俩是躲在两棵大树之间的一簇草丛中,这地方躲藏起来很是合适,因为就算是白天的话,都会以为这里是悬空的。 这时候,关雄的坟前,已经一片通明了,至少十几只火把围绕着。 借着亮光,武阳和关紫渔赶紧过去,只见大约十来个人正围在关雄的坟前,其中有一个人没有举火把,似乎是这些人的领头的。 “就是这里了。”那领头的人说道。 这时候,旁边一个人说道:“三哥,你放心吧,就是这里,要说这老头还真行,死成那样了,还有人给他弄这么气派的坟墓。” 那个三哥有些不屑地笑了笑,然后说道:“这有个屁用,再气派,他也是个死人了,你要是羡慕,你可以跟他换换。” “我可不换,三哥说笑了。”那个人赶紧干笑两声。 “咱们抓紧动手,上面有命令,宝贝肯定藏在那老头的尸身上,兄弟们一会儿都别怕,咱们先把那老头的尸身给弄出来。” 三哥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还没觉得什么,可是旁边关紫渔和武阳,都已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了。 尤其是关紫渔,现在眼睛里都开始冒火了,毫不夸张的说,她眼睛里的火,足够把这里烧成灰烬了。 “放心吧三哥,咱们兄弟啥没见过,这都不算事,来,动手!” 说着,这几个人纷纷往一边跑去,再回来的时候,每个人手里多了一把几尺长的大铁锹。 就在其中一个人要举着铁锹往墓碑上砸过去的时候,突然之间,一个暴怒的声音顿时传了出来。 “住手!” 这一声,差点把这几个人给吓的尿裤子。 很快,武阳和关紫渔就从草丛里蹿了出来。 “啊!鬼呀!”几个人到突然间蹿出来两个人,马上就吓得开始大喊大叫。 那个被叫做三哥的人,这时候才清他的长相,方方正正的脸庞,有些英气,但嘴角处却有些yin邪。 这个人明显是见过世面的,他一边瞪了那几个慌里慌张的人,一边对关紫渔和武阳说道:“二位不是鬼吧。” 关紫渔冷笑一声道:“废话,要是鬼的话,早就带你下去了。” 三哥笑了笑,然后说道:“既然不是鬼,两位这大半夜的在这荒山野岭里,尤其是别人的坟墓前,干什么呢?难道是野地的露水野鸳鸯?” 他这么一说,意思是把武阳和关紫渔当成偷情苟合的情人了,还别说,这句话虽然有些荒谬,但却无形中消散了一些恐慌,刚才那几个被吓住的人,此时也跟着笑出了声。 这句话,把武阳闹了的大红脸,可相反,关紫渔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现在的她,满肚子都是怒火,哪有时间去琢磨这些事。 “说,你们大半夜的到这里来做什么!”关紫渔语气阴森地问道。 “我说姑娘,这倒是奇怪了,我们几个大男人,在这里能做什么?”那个三哥嬉皮笑脸地说道。 “我告诉你!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是不是要撬开这个坟墓?”关紫渔问道。 “嘿嘿,有点意思,我是怕吓着你,姑娘啊,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你说的对,我是想撬开这个坟墓,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这三哥一句话没说完,关紫渔忽然就开始动了。 是了,话已经说到这里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啪!”关紫渔飞身上前,一巴掌就拍在了那个三哥的肩膀上,他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踉跄着朝后面退了几步。 这还是因为在这里藏了几个时辰,关紫渔的力气都快没了,要不然的话,刚才那一掌能拍断他的肩胛骨。 第六百一十五回-神秘宝贝 那三哥哪能想到关紫渔竟然会动手,而且,自己已经明显感觉到,这力气还不是一般的大。, “你这个疯女人,你干什么!”几个人把三哥扶住之后,他疼的是直咧嘴,但是也没忘记喊一声。 关紫渔怒声说道:“干什么?你说干什么?这里面埋得是我爹!” 听到之后,几个人都愣了,好像根本不相信似地。 “我说姑娘,这爹还有乱认的?”三哥歪着嘴说道。 “哼!你们这群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砸人家的坟墓?”武阳在一旁说道。 “我说,我们是干什么的,关你们什么事?”三哥虽然吃了亏,但是嘴依然很硬,可能是觉得自己人多吧。 “来,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是不会说了。”武阳嘿嘿一笑,接着扭动了一下手腕,然后突然就往前冲了过去。 “快上快上!”那三哥见这个男的也要打人,顿时慌了手脚,赶紧吆喝着旁边的人顶上去。 这时候,两个举着火把的人匆忙将火把往旁边人的手里一递,然后就迎了上去。 他们的脚步动作,这些人居然还是练过的。 “啪”武阳反手一扫,将一个打过来的拳头给扫歪,接着右脚往前一抽,直接从侧面勾了过去。 这一下,正好勾在了对面人的腰上,武阳脚尖顺势用力往后一扯,正当对面的人往前冲了一下的时候,另一只手握紧拳头直接打了过去,正中鼻梁。 “啊!”一声惨叫传来,此人很轻松地就被武阳给击飞了。 紧接着,那些人一苗头不对,便四五个一起冲了过来。 武阳哈哈一笑,然后猛然一跺脚,顿时拳打脚踢声,哭喊叫骂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这里的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只见十来个人面对着关雄的墓碑跪成一排,每人手中还举着火把,而武阳和关紫渔则是站在一旁。 这些人虽然会些功夫,但是比起武阳来还是差得远,不管怎么说,武阳跟随了池中天这么久,也学了不少东西,尤其是武艺,那可是大为精进。 “说吧,你们来干嘛的?”武阳悠悠地问道。 在这三更半夜中,这十几个人就算被杀了,恐怕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这也正是他们十分惊恐的事情。 “我说我说!”那个被关紫渔一拳打中肩胛骨的三哥,此刻歪着脖子,似乎肩膀还是很疼,再加上刚才被武阳给一顿痛打,现在早就不敢再狡辩了。 “快说!”关紫渔喝问道。 “有人有人让我们把这个坟墓撬开,说让我们找一样宝贝。”三哥声音颤抖着说道。 “什么!”关紫渔差点没背过气去,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他父亲死的时候那是多惨,后来还是朝廷中的人给安葬的,哪里来的宝贝。 “胡说八道!你说,是谁让你们来的!”关紫渔接着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我们不认识他。”三哥答道。 “哦?难道你们是地老鼠?”武阳突然问了一句。 地老鼠是专门用来形容那些盗墓之人的,武阳这么问,恰好也和关紫渔想的一样。 “这个”那三哥脸上露出了难色,似乎不太想承认,也难怪,这地老鼠一向是为世人所不容的,专干死人的勾当,见不得光。 “说,到底是还是不是!”关紫渔瞪着眼喊道。 “是是是,是!”被关紫渔这么一吓唬,他马上就说出来了。 “你说你们这些人,不干点好事,净干这遭天谴的玩意,你就不怕阎王爷找你?”武阳问道。 “生计所迫,生计所迫。”那三哥含糊其辞地答道。 “你说不知道是谁让你们来的,我怎么不信呢?赶快把事情如实告诉我,有半句假话,我让你们给我爹陪葬“!”关紫渔恶狠狠地说道。 “姑娘,真的啊,我们在这附近也算小有名气,大概两天前左右,有一个人找上了我们,说给我们钱,让我来把这个墓给掘了,帮他找宝贝。”三哥老老实实地答道。 “找宝贝?找什么宝贝?”关紫渔追问道。 “说是找一本书,具体是什么书,我就不知道了。”三哥答道。 “找一本书?”关紫渔更疑惑了,一本书也能算作宝贝? “真的啊姑娘,他们给了我们三十两黄金啊,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都是活不长要遭天谴的人,您就大发慈悲放了我们吧!”三哥说完之后,就开始声泪俱下地恳求。 关紫渔这时候满脑子还在想那书是什么回事,哪有心情搭理他。 武阳这时候走过来,盯着那三哥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绝对是实话!” “饶了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给我们办件事!”武阳说道那三哥一听,马上笑着说道:“哎呀,您您也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难道说,您也” “滚蛋,想什么呢,老子是这种人吗?”武阳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们以为自己要找他们去帮忙盗墓呢。 “对对,爷不是这种人,爷是英雄,爷”三哥只顾得上拍马屁,但是却被武阳给打断了。 “行了行了,这样,你让我们去见见那个找你掘墓的人,怎么样?”武阳说道。 这时候,关紫渔恰好听到了这一句,她赶紧连连点头道:“嗯嗯!是,必须得让我们见到!” 那三哥听到这话,马上很为难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我找不到。” “你别说屁话,你找不到的话,那你就算找到宝贝,怎么给他?”武阳逼问道。 “这个他们说要是找到了,就在约好的地方挂个灯笼,然后他们自然会来找我们。”三哥说道。 这时候,武阳忽然走过去,抓起一个举着火把的人,然后对着三哥说道:“你还是不老实,你可好了!” “喀嚓” “啊!” 突然,武阳不动声色地抓着他的胳膊使劲一扭,那人的胳膊马上就断了,随即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第六百一十六回-会友琴馆 这是武阳故意要给他做做样子,果然很是奏效。 “哎呦,这位好汉,这位爷!我没不老实啊!”那三哥哀嚎着说道。 “既然老实,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约定好的地方在哪里?”武阳怒声问道。 他这么一说,那三哥顿时觉得一阵委屈,这哪是自己没说,分明是他没问。 不过,现在可不是跟他讲道理的时候,就武阳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动不动就掰断别人的胳膊,这简直太吓人了。 “是是,我说我说,我们约好的地方是泸州城的会友琴馆,要是我找到宝贝,我就去那琴馆外面的柱子上挂个灯笼。”三哥说道。 “小子,你叫什么?”武阳这才想起来问问人家的姓名。 那个三哥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小的叫张三。” “张三,好,这样,明天我们先去那地方,巳时一过,你马上就去把灯笼挂上,记住了,不准拖延时间,也不要提前去,听到没有!”武阳说道。 “听见了听见了,您放心,我一定照办!”张三连连点头答道。 “嘿嘿,你可别这么说,我是信不过你的,这样吧,你跟我们回去,让他们去挂灯笼,这件事办完了,我们就放了你,要不然的话,你就别想活了。”武阳说道。 “啊?这这不行啊,他们办事没我牢靠,还是我去吧!”张三哪敢让他们把自己带回去,那还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两说了。 “你少跟老子在这儿废话!现在有你说话的份?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刀劈了你,嗯!”武阳突然抬高声音喊了一通,可把张三给吓坏了。 “好好,听你的听你的!”张三不停地点头说道。 “给你点时间,好好吩咐吩咐他们。”武阳说道。 等到张三仔细吩咐过那些人之后,武阳和关紫渔便带着他回到了关家之中。 到了这里,张三心里才终于确定,这个女人果然是关雄的女儿。 像他们这样的人,对泸州这个地方是太了解了,尤其是关家这种昔日在泸州地位崇高的家族,要不是关雄已经死了,就张三这伙地老鼠,打死也不敢去找关家的麻烦。 因为两人都很累了,所以也没接着找张三的麻烦,派了几个身强体壮的人着他,然后他俩就去睡觉了。 等到天亮之后,武阳很快就睡醒了,当他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却发现关紫渔早就醒了,正在那里着众人练武。 “紫渔,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武阳笑着问道。 关紫渔到武阳,笑了笑说道:“睡不着啊,所以就起来了,倒是你,应该多睡一会儿。” “哈哈,你一个姑娘家的都起的这么早,我一个老爷们儿哪好意思赖在被窝里啊,来,都给我精神点,好好练!” 武阳一边吆喝着,一边跟着他们一起练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仆人就走过来说准备好早饭了,于是武阳和关紫渔就让他们散了,他俩也回去吃早饭了。 吃饭的时候,武阳突然问道:“紫渔,这会友琴馆,是个什么地方?” 关紫渔一边吃一边说道:“这地方我听说过,据说真不是一般人能去的。” “哦?有什么特别之处?”武阳疑惑地问道。 “这琴馆,是以前泸州出身的一个状元,退隐朝野之后创立的,当时他请了天下好多有名的琴师到这里,很快就名声大振,我记得我小时候,我爹带我去过,后来我长大之后才知道,那地方花钱特别厉害,没个十几两黄金,进都进不去。”关紫渔说道。 “什么?十几两黄金,乖乖,怎么不去抢钱呢!个戏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吧。”武阳一边摇头,一边表示不可思议。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琴馆里有一些琴师的琴技是天下顶尖的,别的地方是肯定听不到的。”关紫渔说道。 “嘿嘿,你越是这么说,我越得去,到底什么地方,得花这么多钱。”武阳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关紫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去可以,你请客啊!” 武阳大手一挥道:“好说,我请客就我请客,不就是十几两黄金嘛,我拿的出来!” 两人吃过早饭之后,又商量了一会儿这件事怎么办,然后他俩还去了一眼那个张三,等到忙活完之后,时间差不多了,他俩便往会友琴馆走去。 会友琴馆的位置,并不是在闹事中,而是在泸州城西门附近,这里向来比其他地方要僻静一些。 武阳来到会友琴馆外面的时候,不仅暗中叹息一声,心说果然是财大气粗。 这琴馆的门外,立了八尊用石头打造的乐器,各式各样,每一件都十分逼真,工艺十分精湛。 “啧啧,这真是好东西啊。”武阳着一尊石头打造的琵琶,忍不住叹息道。 “行了行了,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吧。”关紫渔一边说着,一边就抬脚往里面走去。 “二位,请问你们有订好的位置吗?”俩人刚进去,就有一个身穿正统长袍,头戴礼冠的人走了过来,十分恭谦地问了一句。 单这打扮,就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客人,哪想到这事店里的伙计呢。 “没有,你随便帮我们找个位置就好了。”关紫渔答道。 “只有你们二位吗?” “嗯,就我们来人!”关紫渔说道。 “那好,二位请随我来。” 说完,那伙计就转身走去,将武阳和关紫渔带到了靠近窗户的一张桌子上。 现在这个时间,这里的人并不多,一般来说到了晚上会多一些,所以过去,整个大厅也没几个人。 这时候,武阳随意地扭头一,只见有一张对着门的桌子也是空的,于是便说道:“我们想去那里坐行吗?” 那伙计了一眼,接着笑道:“当然可以,您请。” 这几句话一说,把武阳弄的心里十分舒坦,当大爷的感觉那就是好。 第六百一十七回-优雅环境 等到两人坐下之后,伙计又问道:“二位是和茶,还是喝水?” 武阳想了想,然后刚想说喝茶,但转念一想便问道:“你们这茶,都有什么茶啊。‘” “哦,我们这里有刚刚送来的秋后龙井,还有上好的猴魁。”伙计答道。 武阳装模作样地闭着眼,然后摇头晃脑,声音沉闷地问道:“这些茶都喝腻了,有没有比较稀奇的。” 伙计愣了一下,心说这人口气还真是大,这种茶都喝腻了,这么有钱啊。 不过,想到能来这里的,哪个都是有钱人,所以也就不奇怪了。 “稀奇的,我们有南疆运来的普洱。”伙计说道。 “嗯,运来多久了啊。”武阳继续装腔地问道。 “差不多有五年了。”伙计笑着说道。 “什么!”武阳突然大喊了一声,不仅把这伙计吓了一跳,连带着关紫渔心里都颤了一下。 武阳也不顾关紫渔朝他投来的厌恶的目光,继续对着伙计说道:“你糊弄我吧,这茶都是越新鲜越好,你这放了五年了,都长毛了吧!” “哈哈哈!”武阳这话刚说完,忽然间不远处的一桌上,传来了笑声。 那伙计此刻脸上也很是奇怪,嘴巴闭得很紧,上下嘴唇都开始挤压了。 关紫渔实在是受不了了,赶紧对武阳说道:“行了行了,别逗人家玩了,谁不知道普洱这种茶,是年份越久越好喝,五年的普洱那可不是一般能喝到的。” 关紫渔这么一说之后,武阳心里先是咯噔一下,接着便笑着说道:“你你,我就是逗逗这位小哥,别紧张别紧张。” 那伙计听到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还有别的茶吗?这普洱我也喝烦了,十年八年的我那里有一堆,不想喝了。”武阳接着说道。 “那,比较好的茶就这些了,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茶,像什么菊花”伙计正要说下去,却被武阳一下子给打断了。 “有菊花?好好,你弄一壶来我尝尝味道。”武阳好似十分兴奋一样。 “这”伙计了他一眼,然后还是转身走开了。 等到伙计走后,关紫渔忍不住问道:“你又吹牛了吧,你什么时候喝过那些茶?就算喝过,也不至于喝烦了吧,难道是公子经常悄悄地给你塞点好东西?” 武阳有心逗逗她,于是便说道:“那当然,公子那里一堆好东西,他的茶,还有他藏的那些酒,我都喝过。” 关紫渔撇了撇嘴,仿佛不相信他。 很快,伙计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有一把精致地茶壶和两个小茶杯。 武阳笑着点点头,然后端起茶壶往杯子里倒了一杯茶,先是小口抿了一下,觉得不烫之后,便一口喝下。 “嗯,不错不错,真是唇亡齿寒啊。”武阳一边摇头晃脑,一边自言自语道。 “扑”关紫渔也喝了一口,听到武阳的话之后,一个没忍住,全都给喷了出来。 至于那个伙计,此刻也是笑的不行,又怕武阳到生气,便转过身笑。 “是唇齿留香!”关紫渔说道。 “啊?是吗?我怎么听公子说是唇亡齿寒呢?起来公子也是没什么学识啊。”武阳摇头说道。 此时此刻,正在赶路的池中天突然在马背上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心想这真是奇怪,难道染上风寒了? “去你的吧!公子才不会说这个,准是你自己瞎编的,别冤枉别人啊!”关紫渔才不相信他的话,池中天有没有学识,关紫渔可是一清二楚。 “不管了,反正这茶很好喝,要我说,什么是好茶,不是说那些名贵的就是好茶,而是自己没喝过的,新鲜的,那就是好茶,紫渔,你说对不对!”武阳大大咧咧地说道。 关紫渔能说什么?总不至于当场反驳他,于是便点点头道:“对,你说得对。” “伙计你去吧,有事我再叫你。”武阳挥挥手就把店伙计打发走了。 这时候,关紫渔忽然神秘地一笑道:“嘿嘿,我知道,你是怕花钱,所以才故意的,对吧。” 武阳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不自然起来,他左右之后,便压低了声音说道:“嘘,我可不是这种人,我就是真觉得这个茶好喝。” “哼!”关紫渔也懒得和他辩解,索xing就扭过头不搭理他。 “对了,这琴馆里面,怎么没有弹琴的啊,来两个弹琴的给我们助助兴啊。”武阳嘟囔道。 “这个时候没有弹琴的,除非你去上面的雅间里面,不过花费可是很多的哦。”关紫渔笑着说道。 “哦,那就算了,咱们就喝茶吧,”武阳闷闷地说道。 不过,即便没有弹琴的,这里的环境,也足以让武阳感到大开眼界了。 墙壁上,贴的都是一些古画,而且并非那种整个墙壁铺满,是单独的零零散散的挂在墙上,一面墙上往往只有七八张,但是上去却十分协调,很是赏心悦目。 窗户上雕刻的也都是一些乐器,屏风上也是,而且桌子的摆放也很有一番讲究,三三两两地散落在大厅里,很有一种雅静的感觉,既不至于让自己的谈话影响到别人,也不至于觉得太过孤独。 而且,武阳还发现了,这装茶的茶壶,竟然是一面锣鼓的形状,圆圆的壶身,盖子是全部嵌进去而不露出来的,煞是可爱。 正当两人一边喝一边聊的时候,从门外面又走进来两个客人,就坐在了他们右边不远处的桌子旁。 这是两个年轻人,起来也就和池中天差不多大,每个人身上都穿着名贵的皮袄,一就是富家子弟。 伙计走过去之后,很快便离开了,来这二人应该是熟客了。 武阳正喝着美味的菊花茶,不经意间抬头往旁边扭头一,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只见一个窈窕身材,面容姣好的女子正端着一个托盘,缓缓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第六百一十八回-待遇不公 “哎!什么呢!”关紫渔没好气地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武阳丝毫不为影响,摆摆手说道:“别闹别闹!” 这女子端着托盘,就直接走到了那刚来的两个人身旁,先是轻轻施了一礼,接着便将托盘中的茶具一一摆放在上面。 只见她先是将一个圆圆地杯子里面倒满了水,然后又将其泼在茶漏里,紧接着伙计便拎了一个大壶走过来,样子里面是刚刚滚沸的沸水。 伙计将大壶中的水倒入了一个小壶之中,过程中还不停地冒着热气。 等到伙计走后,这女子便将小壶拎了起来,把里面的水倒进了刚才那个圆圆的杯子里,然后又将圆圆的杯子里的水,倒回了小壶中。 再之后,女子再一次拎起小壶,将壶嘴对着杯子,一下高,一下低地将水注入杯子中,动作轻盈,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淡然自若的飘逸感。 关紫渔着倒是不稀奇,因为这是十分常见的茶道中泡茶的一种方法,那一下高一下低是常用的凤凰三点头,作用是快速地将杯中的茶叶翻滚起来,使其尽快地将味道散在水中。 虽然她着不稀奇,但是对于武阳来说,这确实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了。 以前武阳喝茶,那根本就不是喝茶,那纯属解渴,在他来,茶和普通的白水比起来,无非是多了点味道而已。 可刚才那个女子的一连串的动作,把他都傻了,他就仿佛在一场戏法一样,心想人家这女子怎么这么手巧呢。 不多时,那女子便忙活完了,只见她再一次微微施礼了一下,接着便端着一些茶具往回走去。 “姑娘等等!”在女子经过武阳身边的时候,武阳便叫住了她。 那女子嫣然一笑道:“这位公子,请问您是在叫我吗?” “嗯嗯,是叫你。”武阳笑着说道。 “不知有何吩咐?”女子依旧笑着问道。 “刚才你给他们那是在干嘛啊?”武阳问道。 “小女子刚才在给客人泡茶,怎么了?”虽然问起来已经有些疑惑了,但是女子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没事没事,我就是奇怪,怎么那俩人喝茶,有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去忙活半天,还弄那些个戏法,我们俩喝茶,就那伙计端了壶茶往这里一放就走了,也没那些个戏法啊。”武阳疑惑地问道。 听到这里,关紫渔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这是菊花茶,直接把沸水浇进去就行,哪用得着别的方法。 那女子答道:“这位公子,这个小女子就不清楚了,您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去问伙计,要不然问我们掌柜的也行。”说完,这女子微微朝武阳施了一礼之后,便快步离开了。 “啧啧,真是不一样,多有礼节,啧啧!”武阳一边着那女子的背影,一边自言自语般地称赞着。 关紫渔瞪着他说道:“够了没有?” 武阳一愣,然后对关紫渔说道:“干嘛,我漂亮姑娘你也管啊!” “你!”在关紫渔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武阳觉得她关紫渔不好,不漂亮。 当然,她只能这么想,却不能说什么,总不至于抓着武阳的脖子问他自己好不好吧。 “你也地方,别丢人现眼的,没人家都有人笑话你了。”关紫渔悄声说道。 武阳听到这话,赶紧抬头到处过去,果然,刚刚进来的那一桌的两个人,正一边用眼睛斜着他,一边嘿嘿笑呢。 “谁敢笑话我!”武阳说着就站了起来。 关紫渔吓了一跳,赶紧起身,伸开手臂将他按了下去,皱着眉头说道:“你干嘛!别忘记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在这个地方闹起来,对谁都没好处,武阳xing格暴躁,才不会去管这些。 “伙计!伙计!”武阳虽然被关紫渔给按住了,但是心里却突然有了一种无名地火气,因此便开始大声喊了起来。 他这么一喊,登时引得很多人纷纷侧目,在这种地方,谁说话都是轻声轻语的,生怕失了身份,哪有像武阳这样大喊大叫的。 那伙计也是奇怪,因此很快就走到武阳身边问道:“这位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那什么,刚才我那桌就有姑娘给变戏法,我们这桌怎么没有?”武阳瞪着眼问道。 “变戏法?变什么戏法?”伙计被他这话问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就是那个把几个水壶倒过来倒过去,然后还这样一下一下的。”武阳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桌子上的茶具比比划划的,模样甚是可笑。 关紫渔索xing假装不认识他,转过身体对着门外,也不去替他说明。 好半天之后,伙计才明白过来,他嘴里所谓的戏法,其实就是茶道里的泡茶之技。 “这位公子,我明白您的话了,那两位要的是碧竹毛尖,那种茶如果泡不好的话,会影响口感,所以我们才有专人去泡茶,至于您的这壶菊花茶,是不需要茶技的,简单用沸水冲泡就可以了。” 伙计的这番解释,是合情合理的,但是武阳听在耳朵里,却变了一个味道。 “哎呦,你这意思是,嫌弃我没要好茶,不起我呗,是这么个意思吧!”武阳突然语气不善地问道。 “公子您误会了,我们不会不起任何人,只要踏进我们这会友琴馆的,都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我刚才只是把事情说清楚而已。”伙计耐心地解释道。 “屁话!别跟我这打马虎眼,你当我是傻子啊,你那话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不就是嫌弃我要的茶不值钱吗?怎么了,我就喜欢喝这样的,怎么了!”武阳说着说着,声音忽然就变大了,就连关紫渔都觉得实在有些过分了。 “好了武大哥,你别说了,你跟人家伙计发什么火,伙计啊,你去忙你的吧,别理他!”关紫渔笑着说道。 那伙计善意地朝关紫渔笑了笑,然后便准备离开。 第六百一十九回-事发突然 “慢着,我让你走了吗?”武阳突然说道。” 伙计听到这话,马上站住了脚步,转过身笑着问道:“这位公子还有什么事?” “你去给我找个泡茶的来,要和刚才一样!”武阳斜着眼说道。 “抱歉,这位公子,您的菊花茶,不需要泡。”关紫渔这个伙计说话的语气,已经略微有些变化了,现在都还能忍得住,肯定是受过训练的,要不然,就冲着这琴馆的名声,早就把武阳赶出去了。 “那我不管!”武阳仿佛无赖一般,坐在那里大喊大叫的。 就在这时,那两个刚刚走进来的客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其中一个身材颀长,模样清秀的年轻人站起来说道:“这位兄台,这里是大雅之地,还望你不要大声喊叫,以免饶人清静。” 这句话,很是文绉绉的,起码关紫渔听在耳朵里,那意思就是“喊个啥?再喊给我滚蛋!” 当然,人家这俩人一就是读书人,所以说话也很客气。 “关你什么事?”武阳扭过头瞪着这个人说道。 “这里不是大声喧闹的地方,兄台还望你自重。” 这个年轻人一副教化别人的口气,让武阳听在耳朵里很是不舒服。 眼着他们就要吵起来的时候,关紫渔忽然用手碰了一下武阳的胳膊,然后说道:“来了!” 武阳正要骂回去,猛然听到关紫渔的话,赶紧神情一凛地坐下,然后马上朝门外去。 果然,就是昨天晚上那伙人其中的两个,来到了这琴馆的门前,先是左右了一眼之后,便鬼鬼祟祟地将手中的一个灯笼挂在了门口的一尊石雕上。 放下之后,这两人便飞快地离开了。 武阳嘿嘿一笑,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诱饵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关紫渔摇摇头,然后说道:“你呀,就是容易误事,和他们吵什么?” 刚才那个年轻人武阳忽然坐下了,而且还变得老实了,一时间觉得很是奇怪,还以为是自己的一番话把他镇住了,因此得意洋洋地就坐下了。 “当啷啷”此时此刻,不知道从哪里,忽然传来一阵琴声。 “今日时候尚早,外面晴空万里,如此好的天气,如果动怒的话,岂不大煞风景?小女子为各位奉上一曲,还望各位能静心品茶。” 话音未落,刚才那个给人泡茶的女子,又重新从后面走了出来,只不过这一次,手里没有端着茶具,而是抱着一把琵琶。 没人叫好,但是所有人都十分礼貌地对着那个女子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那女子先是微笑着了武阳,接着又了那两人,最后便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她先是转紧琴轴拨动琴弦试弹了几声,虽然尚未成曲调,那仅那形态就非常吸引人。 紧接着,女子将芊芊玉手轻盈地按在琴弦上,五指突然张开,用力一扫,随着一道声音传出,她便开始弹琴了。 初听之下,这琴声中凄楚悲切的声音很是饱满,似乎隐含着沉思,但仔细一听,又似乎在表现出一种顽皮,很快,曲调中又呈现出悲切地声音,只见她低着头,手指不停地拨动琴弦,仿佛要用琴声把心中所想的一切都呈现出来。 “天人合一的妙曲,精彩!”关紫渔是大家闺秀,小时候没少接触这些东西,对音律自然也不陌生,听了一会儿,就赞叹不已。 武阳虽然也在赞叹,但是他赞叹的是这个女子,而并非琴声,可以说这二人是各怀心思了。 不多时,一曲弹毕,众人中依旧无人叫好,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无法掩盖地笑容。 等到这女子离开多时了,武阳的眼睛还是没能转回来。 “都走了,还!”关紫渔无奈地说道。 武阳嘿嘿一笑道:“人家,真好,那手真巧,你说那小小的一把琴,怎么在人家手里就变得犹如天籁神曲一般,真是不容易啊!” “你懂音律?”关紫渔撇嘴问道。 “不懂不懂,我就是觉得好奇。”武阳说道。 “嘿嘿,这还不容易,我也会弹琵琶,赶明儿我给你弹着听。”关紫渔说道。 武阳赶紧摆手道:“免了免了,你有人家长得漂亮吗?” “混蛋!”关紫渔被这句话给噎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骂他了。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门外还是没动静,那盏灯笼依旧挂在上面,没人去管。 “伙计,结账。” 武阳应声过去,只见刚才那两个人似乎喝完茶了,一边喊了一声,一边摸出一锭金子放在了桌子上。 临走的时候,刚才那个年轻人还不忘瞪了武阳一眼,差点没把他气死。 “什么东西!以为自己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了!”武阳着他们的身影,在后面一阵咒骂。 “你可别哭穷,我知道你小子有不少钱呢,听说公子临走的时候留了一笔钱,放在你那里了,跟我说说,有多少钱啊。”关紫渔笑嘻嘻地问道。 武阳哼了一声,然后扭头说道:“这可不能告诉你,要不然你知道了还不大手大脚的就给花了,那可是公子留下的救命钱,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动用。” “不说拉倒,谁大手大脚了啊,谁啊!”关紫渔一边说,一边不停地用手往武阳的胳膊上拍去,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是俩人在打情骂俏呢。 武阳一边笑着一边躲开,眼睛不自觉地就往门口扫了一眼。 “嗯!”就在武阳的目光即将从门口移回来的时候,突然间像是到了什么见鬼的事一样,一下子叫了一声。 关紫渔被吓了一跳,没好气地问道:“干嘛一惊一乍的!” “灯笼没了!”武阳用下巴往前点了点说道。 果然,关紫渔往门外一,刚刚还挂在外面的灯笼,已经不见了。 “不好!刚才那两个人!”关紫渔一下子就想到了刚才走出去的那两个年轻人。 第六百二十回-先忧后喜 武阳经她这么一提醒,也马上反应了过来,点点头说道:“没错,咱们赶紧走!” “伙计,结账!”武阳大声喊道,这时候,关紫渔已经跑了出去。 “公子,一共是十两黄金。”伙计说道。 要是没事的话,武阳肯定跟他计较一番了,这喝了一壶破菊花茶,就要十两黄金,但是现在显然不是吵架的时候,武阳随手摸出十两黄金,扔过去之后,便快步追了出去。 出去之后,武阳左右一,只见关紫渔正在右侧的路中央等他,到他出来,匆忙打了个手势之后,便朝前走去。 武阳追上她之后问道:“到他们了?” 关紫渔点点头,然后示意他别出声,俩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往前走去。 走了一会儿,武阳就到了那两个人的背影,因为他俩穿的衣服都很名贵,所以一眼就能发现。 只是这俩人手中,倒是没有那个灯笼,这倒是让武阳和关紫渔心里有些打鼓,会不会弄错了。 如果弄错的话,那就麻烦了,因为说不定真正的接头人现在恰好去了呢。 现在后悔显然来不及,武阳和关紫渔心里一横,索xing就跟着他俩走下去,撞撞运气吧。 很快,前面那两个人就转身进了一家卖胭脂粉的铺子,呆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就出来了,每人手里都多了一个小包袱。 一这俩人去买胭脂粉,关紫渔一下子就泄气了,心说肯定弄错了。 不过,武阳倒是没失去信心,他拍了拍关紫渔的肩膀道:“凭着直觉,这俩人肯定有问题,刚才咱们一直注意着,外面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偏偏这两人出去之后,灯笼就没了,实在太奇怪了。” “奇怪是奇怪,可我实在觉得可能弄错了。”关紫渔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最后还是跟着武阳一起继续跟了上去。 很快,前面的两个人就走出了闹腾的街区,开始慢慢地往僻静的地方走了。 这时候,跟起来就比较困难了,人多还好掩饰自己,人少的话,就没那么容易了。 大概又走了一会儿之后,前面的两人就在一户人家面前停下了,其中那个刚才教训武阳的人,用手敲了敲门。 敲了几下之后,门就开了,这两人便走了进去。 “唉,麻烦了,估计不是,咱们还是回去吧!”关紫渔气馁地说道。 这时候,武阳心里也有些打鼓了,难不成真弄错了? 就在二人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间,从街口处走过来一个人,武阳抬头一,顿时觉得有些眼熟,仔细一想,差点惊喜地叫出声来,因为他认出来,这个就是昨天那伙人其中的一个。 “哎!小子!”武阳突然喊了一句。 对面的人愣了一下,抬头一,片刻之间就开始两腿打颤了。 “好好汉”那个人已经认出了他俩,所以此刻很是惊慌,生怕又要挨揍。 “你怎么在这儿?”武阳问道。 “我们就住在这里啊。”那个人指着前面的一座房子说道。 关紫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了一眼,然后又问了一句:“是那户吗?” “嗯,是啊。”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没弄错,没弄错!”关紫渔兴奋地说道。 武阳这时候也很高兴,因为这个人所指的那座房子,正是刚刚那俩人进去的那家。 “行了,没你事了,你先去别处转转,晚上再回来。”武阳一边解开外衣,从里面摸出一把砍刀,然后就打发这个人走了。 那人正在纳闷儿,但是一这架势,知道有人要玩命了,于是也顾不得问清楚,赶紧忙不迭地就走开了。 等到这个人走后,关紫渔也从怀里摸出一把短刀,俩人对视一眼之后,便朝着那户人家走了过去。 到了门前,武阳朝着关紫渔点点头,然后就抬起手来敲了敲门。 “当当当”三下过后,里面就传来了声音。 “谁啊,是不是小六子!” 话音一落,门就被打开了,武阳仔细一,就是昨天那伙人。 那个人到武阳和关紫渔,先是一愣,然后正要张嘴大喊,冷不丁武阳一拳打过去,直接就把他打晕了。 俩人慢慢地将这个人拖到一旁,然后就走了进去。 这是一座很小的房子,院子还不如关紫渔家院子的一半大,两边有两间小房子,正对面是一间稍微大一点的,应该是正房了。 此刻,正房的门开着,武阳和关紫渔随后就走了过去,还没走近,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声音。 “张三呢?怎么还不来!”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老大去哪了,刚才还在的。” 这明显是在撒谎,但是不撒谎又能怎样。 关紫渔听到这里,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到了屋子里之后,便猛然大喝一声:“你们找的人在这!” 屋子里的那俩人吓了一跳,回头一,觉得很是面熟。 此时,武阳也走了进来,那俩人一到武阳,马上就想起来了,那个身材颀长的男人指着武阳说道:“哎,你不是刚才在琴馆里的乡巴佬吗?” 武阳一听这人侮辱他,登时火冒三丈,没等他动手,关紫渔就说话了:“是你俩让张三去掘墓的?” 两人听到这话,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地神色,然后那个身材颀长的人赶紧回头瞪着张三的手下说道:“这两个人是谁!” “这个我们也不认识,我们谁也不认识!” 说完,张三的几个手下便抱着脑袋往外面跑,很快就没人影了。 “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这里?”颀长身材的男子问道。 关紫渔冷笑一声道:“哼,怎么,敢做还不敢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不是一路跟着我们?” 武阳嘿嘿一笑道:“你净说废话,不跟着你们怎么知道你们来这里?” “我不管你俩是谁,趁着我还没发火,赶紧给我滚!”身材颀长的男子似乎很是烦躁,语气也开始不客气了。 第六百二十一回-四人激斗 “你嚣张什么!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是不是你们让张三去掘墓的!”关紫渔嘶吼着问道。、 “疯婆娘!” “你骂谁?”武阳突然指着那个男子说道。 这时候,另一个男子突然说道:“张兄,咱们何必跟这个俩人废话,赶紧弄死他们,咱们还有正事呢!” 那个被称作张兄的人一边着武阳一边说道:“有道理!” “躺下!” 忽然间,身材颀长的男子猛然往前一伸手,直接就往武阳的脸上打了过去。 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这家伙一出手就往自己脸上招呼,可把武阳气坏了。 “我让你躺下!”武阳也喊了一声,然后也一拳打了过去。 “砰”两人拳头撞在一起,可能力气都用的很大,声音十分清脆地传了出来。 “哎呦!”那男子似乎很是惊讶,倒退几步之后,忍不住说了一句。 “哎呦什么?不是要我躺下吗?”武阳眯着眼睛问道。 那人样子是个有眼力的人,他此刻已经知道武阳的身手并不差,但刚才那一拳的速度和力道就知道了,因此有必要先问个清楚。 “在下张汝平,不知兄台是?” 武阳冷笑一声道:“少跟我套近乎,老子就问你,是不是你安排人去掘墓的。” 张汝平道:“我不明白兄台是什么意思,什么掘墓?” “不承认是吧,好说好说,我这拳头,专打嘴硬的人,紫渔,上!” 武阳大喝一声,接着甩起手中的刀,一下子就劈了过去。 与此同时,关紫渔也挥动了自己手中的刀,十分漂亮地划了个半圆,就照着面前的人削了一下。 那张汝平到武阳来势凶猛,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接着他随手抄起一把凳子,对着武阳就扔了过去。 武阳一刀将凳子劈成两半,这凳子的材质一就是很差的,因为随即蹦出了很多木渣。 武阳挟威而进,手中的钢刀舞得密不透风,直接将张汝平逼到了墙根处,张汝平只能不停地闪躲。 而这边关紫渔也不落下风,另一个男子的武功似乎比张汝平要高一些,因为他即便赤手空拳,关紫渔也没占到太大的便宜。 很快,四个人就从屋子里面打到了屋子外面,样子,里面地方太小,施展不开。 打着打着,张汝平就有些受不了了,手中没有兵刃,再加上武阳的刀势实在太猛,他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笼罩全身。 但是关紫渔,却有些吃力了。 因为那个男的运气太好了,正好院子里有一根捅火炉的火钩子,他顺手就抄了起来当成兵刃,格挡起来居然还游刃有余。 一般来说,随便能拿个东西就能用来克敌的,已经属于高手了,像池中天这样的人,无论给他什么,他都能拿来就用,只不过有擅长和不擅长而已。 好在关紫渔虽然吃力,但是还能支撑一时。 就在此时,关紫渔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但那声音明显不是武阳的。 原来,武阳刚才趁着张汝平躲闪不及的时候,飞快地一刀划中了他的肩膀,顿时鲜血从肩膀处涌了出来。 趁着张汝平哀嚎无力的时候,武阳飞快地往前跑了一步,然后高高跳起,反手持刀,用刀柄重重地砸向了他的肩膀。 “啪”。 “啊”。 又是一声惨叫,比刚才的还要厉害。 试想一下,一个本来就被划破的伤口再被重重地击打一下,这个痛楚,一般人可承受不住。 张汝平连番被打之后,两腿一软,马上就倒在了地上。 武阳了一眼,估计他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于是便扭头了下关紫渔,见她并不占优之后,便大喝一声道:“紫渔莫慌,我来也!” 喊完之后,武阳就冲了过去。 按照关紫渔的想法,心说一个自己就能和他打得难分难解,再加个武阳,那肯定马上拿下了。 但是,殊不知她的想法,是错误的。 那个人在武阳加入进来之后,非但没有马上呈现出败势,反而还越来越用了。 乌黑的火钩子在他手里那叫一个灵活巧妙,忽上忽下地划来划去,而且火钩子的顶头有个钩子,那钩子还略有尖锐,一旦被全力扎下去,刺破人的皮肉那是轻而易举的。 武阳和关紫渔合力打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拿下对方。 就在此时,武阳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他咬紧牙关,飞快地往前挥舞出几刀,然后趁着这个人往后退了几步的时候,他又猛然往后撤了一步,用手一拽关紫渔的肩膀,两人就来到了张汝平的身旁。 “住手!”武阳忽然大喊道。 张汝平这时候正咬牙捂着自己的伤口在那里哼哼唧唧,也没力气说话了。 “你们要干什么!” 那个男的到武阳的举动,心里似乎有些担心张汝平的安危。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武阳一边蹲下,用刀架在张汝平的脖子上,一边说道。 “别乱来,快放了张兄!”到武阳都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了,这个人马上就着急了。 “放了他可以,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找他们去掘墓的人?”武阳问道。 原来,武阳是想用这个张汝平来胁迫他。 关紫渔虽然对武阳的这种方式有些不满,但是现在这个关头,也顾不得这些了,况且这个张汝平也不是无辜之人。 “是,是我们找的,这到底碍着你们什么事了!”那个男的一脸焦急地问道。 “关我们什么事?你知道不知道,你们要他们去掘的墓,里面安葬的就是我爹!”关紫渔突然高声喊了一句,都把武阳给吓了一跳。 听到关紫渔的话,不仅那个男的愣了,就连张汝平也暂时忘记了痛楚,茫然地抬起头来。 “哦?你是关紫渔?”那个男的一脸阴沉地问道。 “废话,我就是关紫渔,说吧,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去掘我爹的坟墓,还有!我爹死的那么惨,哪有什么宝贝,你莫不是穷疯了吧?”关紫渔反问道。 第六百二十二回-分而取之 ?“哈哈,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关紫渔,我奉劝你一句,你最好马上放了张兄,然后乖乖地滚回去,我们俩就当此事沒发生过,否则的话,我让你们两个一个也走不出去。”那个男子突然说道。 这句话说得够狂妄,至少武阳觉得,在这个情况下,他不应该有这么狂妄的语气才对。 “呵呵,你这话说得,不怕闪了门牙吗。”武阳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讽刺。 “你可以试试!” “好,我倒是想试试呢!” 武阳说完这句之后,对着关紫渔说道:“好这个家伙!” 一声话落之后,武阳便冲了上去。 关紫渔他俩打了起來,丝毫不敢大意,为了稳妥起见,索xing就出手点了那个张汝平的穴道。 武阳手中的刀和刚才一样迅猛,但是对方仅仅用个火钩子就让武阳占不了便宜,这一点,倒是让武阳觉得很丢人,很沒有面子。 越是这么想,武阳心里就越焦急,手里的刀也开始变得沒有章法起來,仅仅是力道够大,速度够快而已。 很快,武阳就渐渐地支撑不住了,手臂也开始发酸了,再人家对面的人,一脸的轻松,根本就不当回事,手中的火钩子上劈下划,弄的武阳十分狼狈。 关紫渔在一旁也出來了,这个人的武功,明显要高于武阳。 “紫渔,带着那个人先回去,不用管我。”武阳也知道自己现在一时半会儿是沒办法扭转战局的,因此便打算让关紫渔带着那个人先走,这样的话,至少能从张汝平嘴里问出些东西。 关紫渔很是担心武阳,但是现在想想,也沒有别的办法,这一刻,她心里还是偏向了要弄清楚父亲坟墓里的秘密。 “好,你小心,我马上去衙门找人來帮你。”关紫渔抓起张汝平,就匆匆往外走去,临走还不忘留下一句吓唬那个人的话。 “休走。”那个人怎么可能眼着关紫渔带张汝平离开,他飞快地上下舞动了一番之后,将武阳暂时逼退,紧接着便伸出火钩子,朝关紫渔的后背打了过去。 武阳赶紧往旁边蹿了一步,然后在那个人的侧面,飞快地将手中的刀甩了过去。 这一下武阳用了很大的力气,钢刀夹杂着阵阵破空声就飞了过去,将那个人逼的不得不用火钩子去击打飞來的刀,等他将刀扫到一旁之后,关紫渔也已经出了大门。 武阳趁势大喊一声,接着双拳飞舞,气势很是吓人地就扑了过去,现在他的想法就比较简单了,缠住这个人,然后留出充足的时间让关紫渔将张汝平带回去,如此目的就算达到了。 这么一想,武阳突然觉得自己的头脑真是太聪明了,心里这么一高兴,连带着双拳也变得更加有气势了,刚才拿着刀,还被人家弄的很是狼狈,如今反过來,人家手里有兵器而他沒有的时候,反而还有一丝转机了,这武学上的事情,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大概又打了一会儿之后,武阳开始觉得支撑不住了,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于是便找个机会,甩开了这个人,直接从门口跑了出去。 跑出去之后,武阳便展开自己并不擅长的轻功,沿着街道疯狂地往前跑。 那个人自然而然地在后面追,只是想追上,并不容易,因为武阳很快就跑出了这条街,路上的行人一下子就变得多了起來,显然对追击别人不太有利了,万一要是不小心撞伤了谁,那可是要惹麻烦的。 当然,街上的行人对武阳的举动还是很诧异的,心说这是干嘛了,难道家里着火了吗,跑得这么快。 尤其是到他身后还有一个正在追的人的时候,就更奇怪了。 有些人就琢磨,估计是前面的那个人抢了后面的那个人的东西了,当然,也有一些想象力丰富的,以为前面的那个人调戏了后面的那个人的媳妇了呢。 武阳现在可顾不上去管别人怎么他,他现在想着赶紧得跑回去。 很快,武阳就跑到了刚才那家琴馆的位置,从这里回关紫渔的家,已经不远了。 而且,这地方的人也越來越多了,武阳跑的速度也沒法太快,经常是走走停停,其实他是对泸州城还不熟悉,要是找个本地人的话,穿过一些近道小巷,七拐八绕地就把人绕晕了,你去哪追他。 当武阳不知道跑到哪里的时候,前面突然传來一个声音。 “武大哥!” 武阳一听这个声音,心里一松,心说总算是沒事了。 关紫渔此刻正从前面往这里跑,身后还跟着几十个人,都是刚刚招募的那些弟子,这些人得知武阳遇到麻烦之后,非但沒有感觉棘手,而且一个个还很兴奋,似乎很久沒事做,浑身都憋得难受。 武阳到他们之后,便站住了脚步,然后扭头一,那个人早就沒影了,估计到追不上之后,怕惹了麻烦,就不追了。 其实他就是追过來,也沒用,因为他的武功的确比武阳高,但却沒高到那种可以擒住他的地步,因为有些时候,你能杀死他,并不代表你能抓住他,当一个人被另一个人给活捉的时候,就证明这个人的武功比你高的不是一点。 “人关好了。”武阳问道。 关紫渔一边警惕地着前面,一边说道:“放心,关好了,我让人用绳子捆着呢!” “走,赶紧回去,我得从那小子嘴里问出点话來。”武阳说着,就起身准备往前走。 “快,你们几个去扶着他。”关紫渔武阳喘着粗气,知道累坏了,有些心疼,就想让人去搀扶一把,谁料武阳却大手一挥道:“不用不用,沒这么厉害!” 沒多久,他们就回到了关家,关紫渔马上吩咐人把大门关好,武阳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道:“把他带到我房里去!” 关紫渔愣了一下,然后说道:“算了吧,你先好好歇歇,晚上吃过饭以后再说。”去分享 第六百二十三回-大话恐吓 ?武阳摇摇头道:“不行不行,这事我不解决,我心里不安稳,费了这么大劲,你是不知道,我刚才差点栽在他手里,唉,幸亏我跑的快,要不然估计我就见不到你了!” 关紫渔听了这话,甚为感动,她点点头说道:“武大哥,你要是回不來,我让他们全家给你陪葬!” 听了这霸气十足的话,武阳先是撇了撇嘴,仿佛一脸不屑似地说道:“行了,别在这说好听的了,晚上弄点好吃的就行了!” 关紫渔嘿嘿一笑,然后马上就叫过一个人,从怀里摸出银子递过去,吩咐去酒楼里弄一桌好菜來。 “对了,还是不要带到你房中了吧,弄的乱七八糟的不好收拾,就在后院那间空屋子就行了。”关紫渔忽然说道。 武阳想了想之后,点点头道:“行,按你说的办,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这个人起來对刚才那个人來说,很重要,你说他会不会半夜里來这里救人!” 关紫渔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自己怎么沒想到呢,这说的还真有道理。 “嗯,我记住了,晚上我让人都警醒一点。”关紫渔答道。 很快,武阳和关紫渔就來到了后院,关紫渔家的后院,本來是个练武场,后來就荒废了,一直沒派上用场,后院里还有一间小屋子,原來是堆放杂物的,等关紫渔这次回來的时候,就给清空了,这次正好派上用场。 小屋子的外面,站了十几个人,都是那些弟子,这些人现在一个个十分神气,站在门前一动不动,很是威风。 关紫渔走过去之后,便对他们说道:“你们去给我端几盆水來!” “是。”几个人听到之后,便匆匆走开了,随后,关紫渔和武阳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张汝平被几条粗粗地麻绳给捆在了椅子上,他耷拉着脑袋,仿佛死过去一般。 武阳着他,早沒了刚才在琴馆中那潇洒不可一世的样子,此刻武阳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快意,但马上就给扑灭了,而且还不停地在心里默念,这样不对,这样不好。 “小子,抬头。”武阳走过去,轻轻地用手掌往他脑袋上拍了一下。 张汝平被拍完之后,身上莫名地打了个寒颤,然后就慢慢地抬起头來。 张汝平的嘴角,此刻已经溢出了鲜血,而且脸上似乎还有些泛紫,并且呼吸声十分急促。 “这是怎么回事。”关紫渔大吃一惊,心说这脸上怎么是这个颜色。 武阳上下打量了几眼,然后用手摸了摸捆在他身上的绳子之后,便哭笑不得地说道:“沒事,捆得太紧了,赶紧松松!” 关紫渔听到这话,赶紧走过去仔细了一眼,可不是吗,绳子都已经勒进去了,张汝平身上的肉都被绳子给挤了出來。 “这些人,怎么捆得这么紧。”关紫渔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想把绳子给松开,但是竟然解不开那个绳结。 武阳定睛一,便拍着脑门说道:“好了,别费事了,这是死结,解不开,直接动手割绳子吧!” 关紫渔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就走了出去,很快就拿着一把刀回來了。 当关紫渔割断捆在张汝平身上的绳子的时候,张汝平似乎重生了一般,瘫坐在地上的同时,还不忘使劲喘息几口气。 “不用捆了,咱俩在这要是连他都不住,那就干脆死了算了。”武阳着关紫渔又要捆他,便出言制止了。 关紫渔想想也是,便将绳子扔在了地上,而此时,几个人也将几盆水端了进來。 打发那些人出去之后,关紫渔和武阳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盯着坐在地上的张汝平。 缓了好半天之后,张汝平才算是好受了一点,他抬起头之后,恰好到了那几盆水,于是猛地一下子扑过去,将脑袋扎了进去。 “哎哎,那不是给你喝的。”关紫渔急的想用脚踢他。 但是武阳却把她给拽住了。 很显然,张汝平根本不是要喝水,而是要清醒一下头脑。 “扑”张汝平喷出了口中积存的一些水,然后缓缓地站了起來,坐在了椅子上。 “你们要是折磨我,小心你们的下场比我还惨。”张汝平静静地说道。 关紫渔摇摇头道:“我们不想折磨你,咱们素昧平生,也犯不着有仇,只是我必须知道,你们是谁派來的,为何要掘我父亲的坟墓,还有,我父亲的坟墓里到底有什么宝贝!” 关紫渔一连串的问題甩出來,个个都是关键的,武阳也赶紧竖起耳朵來,生怕漏掉了。 张汝平微微扭动了一下手腕,然后说道:“我不想说!” “可是,你不说你就会死。”关紫渔淡淡地说道。 虽然语气并不强烈,但是从关紫渔嘴里说出的这句话,张汝平听在耳朵里就是有一种毛骨悚然地感觉。 “你们敢杀我吗。”张汝平问道。 从这句话里,武阳和关紫渔都听出來了一种感觉,那就是这句话,底气不足。 “我就不明白了,杀了你会怎样。”武阳问道。 “你们杀了我,江湖上就不会有你们立足的地方了。”张汝平说道。 “好家伙,这么大口气。”武阳一下子沒忍住,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连关紫渔听在耳中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笑话,你当你是谁,你是天王老子,还是太上老君,我们在江湖上也算混了一些时日的了,怎么从來沒听说过江湖上有你这么号人物!” 武阳根本不信他的话,关紫渔就更不信了。 “如果轻而易举的让你们知道了,那就不稀奇了。”张汝平答道。 他这么一说,更加让关紫渔和武阳觉得,他是在装神弄鬼了,心说你小子起來也就是个小年轻,还想用这种办法骗人,做梦去吧。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还真想试试,我们在江湖上是怎么沒法立足的!” 说着,武阳就站了起來,然后拿起地上的刀,走了过去,去分享 第六百二十四回-沾亲带故 ?“你要干什么。”张汝平一武阳拿着刀走过來,马上就惊慌失措地站了起來,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武阳停下了脚步,嘿嘿一笑道:“就你这胆子,你能是什么人物!” 张汝平听到这话,脸上登时微微一红,只不过刚才被勒出的紫色还沒消褪,别人不出來罢了。 这句话仿佛是揭穿了他一般,张汝平不想示弱,只能接着说道:“反正你们不敢杀我!” “这样吧,你坐下,你只要坐下,我保证一刀劈过去把你砍了。”武阳笑着说道。 张汝平摇头道:“不可能!” “你试试。”武阳一边说着,一边往椅子那里靠近了一下,在张汝平來,这个位置和距离,恰好能够一刀砍中坐在椅子上的人。 张汝平之前被武阳一拳给打中了伤口,又被关紫渔封了穴道,后來虽然给解开了,但是那些不知道从哪來的人七手八脚地给他捆了好几道麻绳,每一道都十分紧,因此这个时候,张汝平十分虚弱,要是现在动手的话,关紫渔轻轻松松一脚就能解决问題。 “不敢坐吧。”武阳笑着问道。 张汝平着武阳的样子,实在是不敢确定他内心的想法,不过,当他想起一个人对他的告诫之后,便壮了壮胆子,快速走到椅子旁,马上就坐下了。 就在他屁股刚刚沾到椅子的时候,一道寒光就朝着他飞了过來。 “哎呀。”张汝平大叫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往后面摔过去,连续翻滚几下才停了下來。 “哈哈哈。”关紫渔实在受不了了,她现在这个张汝平,就活像一个猴子一样,被武阳耍的七荤八素的。 “行了,小子,别逞能了,好好跟我们说说,我们也不是那恶人,不想要你的命,但是你要找人掘了人家父亲的墓,这事,总得有个讲究吧!” 武阳换了一个比较温和地口气,轻轻地说道。 这时候,张汝平惊魂未定般地从地上站起來,然后随意拍打了几下身上的尘土之后,无奈地说道:“好吧,我告诉你们我是谁!” “你说吧。”武阳一边说着,一边退了回去。 “你们知道孤傲云吗。”张汝平忽然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武阳和关紫渔几乎异口同声地答道:“废话,当然知道!” “我是他的儿子。”张汝平淡淡地说道。 “什么。”这句话仿佛一个晴天霹雳一般,让关紫渔和武阳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你是孤傲云的儿子。”关紫渔指着他,表情扭曲地问道。 “确切地说,不是亲生儿子,他是我义父。”张汝平接着说道。 “哦。”这句话,还是比较容易让人接受的,因为武阳和关紫渔曾经不止一次地听池中天说过,孤傲云是个武痴,不好女色,所以终身未娶,这才让他俩刚才很是吃惊,心说连娶亲都沒有,哪來的儿子,总不至于是私生子吧,像孤傲云这样的人物,就算是私生子,又能怎么样,谁还敢议论他。 “你的意思是说,是孤傲云派你來的。”关紫渔疑惑地问道。 “正是我义父派我來的,临走的时候,义父说了,如果我要是有危险,你们的人头他是要定了。”张汝平说道。 本來,关紫渔和武阳都已经消气了,可是当他俩听到张汝平刚刚蹦出的这句话的时候,那火气一下子就上來了。 “噼里啪啦” “砰砰” “啪啪” 屋子里,很快响起了一阵打人的声音,和惨叫声,呆在门外不远处的几个人,脸色都变了,心说这是在干嘛。 半柱香的时间之后,张汝平就彻底变成了一个猪头,鼻子冒血,牙齿掉了一颗,头发全部散了。 武阳和关紫渔很是解气地拍拍手掌,然后武阳说道:“小子,你那义父沒教你,有多大本事,办多大事,说多大话吗,你说你年纪轻轻,怎么学的这么嘴上沒毛的!” 这时候,武阳和关紫渔的心里,渐渐地将池中天的影子搬了出來,这两下一对比,那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人家池中天也狂,可是人家那是手里有功夫,狂妄一点也就算了,就眼前这小子,有啥资格,纯属找揍。 张汝平这下子可算是彻底老实了,本來还有点身手,现在算是彻底给忘了。 “你说你啊,既然孤傲云是你的义父,怎么不好好教你武功,你说就你这样的身手,他还让你出來办事,真是笑死我了。”武阳在一旁挖苦道。 张汝平现在哪还敢还嘴,他从小到大,还沒被人这么对待过,刚才那一顿臭揍,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受虐,让他终生难忘。 “行了,武大哥,教训一下就行了,现在你说吧,孤傲云让你來掘我父亲的墓,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要你把事情都说出來,我们就放你走。”关紫渔在一旁说道。 “真的。”张汝平现在只想马上回家,他心里默念一句话,那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管怎么说,先保住命才是真的,眼前这俩人,似乎不太买自己义父的帐呢。 其实,武阳也出來了,这张汝平,估计也不是很受孤傲云的宠爱,要不然的话,张汝平能不知道自己和关紫渔是池中天的贴身护卫,能不知道池中天和孤傲云之间的恩怨。 想到这里,武阳突然说道:“对了,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池中天的人!” 张汝平听到这个名字,先是茫然了一阵,接着说道:“好像听义父说起过!” “嗯,行了,回答关姑娘的问題吧。”武阳一边摇头一边叹着气说了一句。 “义父让我來泸州,从关雄的坟墓里找一本书,义父说那是关家的宝贝,他早就想得到了,就是一直沒机会,他也知道那宝贝应该不在你手里,所以就猜测肯定被关雄贴身藏着,后來就被一起埋了,因此我们才找人去掘墓的!” 张汝平这段话说的很是诚恳,连一丝一毫地傲气都沒了,变得特别老实,去分享 第六百二十五回-人性本善 ?“我父亲手中的宝贝。”关紫渔听到张汝平的话,马上用手挠了挠头,表示十分不解。 “你父亲有什么宝贝,让孤傲云都眼馋啊。”武阳嘿嘿笑着说道。 关紫渔瞪了他一眼,然后沒理他,接着对张汝平问道:“孤傲云有沒有跟你说究竟是什么宝贝!” 张汝平摇了摇头道:“沒有,就说是一本书!”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关紫渔满意,因为她印象中,好像父亲并沒有说过家里有什么宝贝,就算有,那也是那柄黄金双龙刀,可那把刀在自己手里,而且也不是书啊。 “跟你一起的那个人是谁。”武阳忽然在旁边问道。 “他叫徐峰,是我师兄,也是我义父最喜爱的弟子。”张汝平答道。 “也就是说,他是來保护你的。”武阳问道。 张汝平其实并不想承认这样的说法,那样就显得自己很沒有,可是当他到武阳那副脸色的时候,便把一切都忘了。 “是,义父派他來帮我一起做事!” 张汝平这样说,算是给自己留了点面子。 “行了,有什么不知道的,我们还会來问你,暂时你就先住在这里吧。”关紫渔觉得也沒什么好问的了,于是便打算离开了。 “你们不是答应要放我走的吗。”张汝平焦急地说道。 “是要放你走,但不是现在,现在可不行,至少我得让孤傲云打消这个念头之后,才能放你走,否则,你走了,回头又换别人來,我还是得麻烦。”关紫渔说道。 “你骗我。”张汝平说这话的时候,涨红了脸,仿佛很是委屈一般,然后他又指着关紫渔说道:“你们还讲不讲信用,还讲不讲江湖道义!” 武阳听到这话,顿时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然后不屑地说道:“为了一己私利,刨别人的祖坟的人,也有脸讲江湖道义,呸,不要脸!” 说完之后,武阳便甩门走了出去,关紫渔了张汝平一眼,微微摇了摇头,然后也离开了。 出去之后,武阳就吩咐门前的人,一定要加紧好他,绝对不能让他跑了,当然,武阳也是着他们又把张汝平给重新绑上之后,才放心离开了,要是不绑着他,就凭张汝平的身上,想从这些人手中逃出去,那是轻而易举的。 武阳和关紫渔回到会客厅之后,关紫渔突然说道:“照这么说的话,他口中的那个徐峰,恐怕会來救他,你想想,如果真如那个张汝平所说,徐峰是來保护他的,现在他被抓了,徐峰怎么敢回去见孤傲云!” 武阳点点头,似乎对这句话深表赞成。 “你说的有道理,只是他要來救人的话,并不容易啊,咱们这里这么多人,他要是敢一个人來,那肯定走不了。”武阳说道。 关紫渔笑了笑说道:“你太小他们了,那个徐峰武功不低,而且川府之地,哪里沒有孤傲云的人呢,估计他会去找帮手的!” “不会吧,要是想找帮手,那不早就找了,而且掘墓这种事,他们干脆自己动手好了,何必还要请那个张三。”武阳说道。 关紫渔一听这话,好像马上想起來什么似地说道:“对了,你让人带着张三去那个张汝平,是不是他!” “这还用去,那不多此一举吗。”武阳说道。 “去吧,要是的话,就把那个张三放了,我们沒必要弄这么个人放在家里,我想想都难受。”关紫渔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厌恶的表情。 武阳点头说道:“那好吧,既然你这么想,那就去吧!” 说着,武阳叫过一个人來,跟他嘱咐了几句之后,那个人便跑开了。 过了一会儿,几个弟子就带着张三走了进來,之后和武阳回禀说张三已经认过了,就是那个人。 武阳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递到了张三手上说道:“行了,沒你们的事了,你住的那地方,我们几个好好折腾了一番,恐怕得修补修补了,这点银子,就算我赔你的吧!” 张三到武阳手里的银子,好像不敢相信似地,他想着自己能有命回去就好了,哪敢奢望什么银子。 “不了不了,好汉,你这是笑话我了,你能饶我一次我张三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敢要您的银子。”张三一边盯着银子,一边言不由衷地说道。 武阳还能不出來,他心里暗笑一声,接着就将他的手拽过來,把银子塞进他手里说道:“咱们就事论事,你替人去掘墓,这是不对,但你也是拿人钱财的,总不能把送上门的买卖给挡回去,你说是吧!” 张三听到这话,差点沒跪下來磕头,他一边不停地点头哈腰一边说道:“好汉,你真是大侠啊,太大度了!” 武阳接着说道:“不过话说回來,这种刨坟掘墓的事,以后还是少干吧,这都是遭天谴的营生,你不为你自己想,也得为你以后想想吧,你不想让你的儿子被人家指着骂吧!” 张三听到这里,鼻子一酸,眼里就禁不住掉了几滴泪。 “好汉,您说的在理,可是您也知道,这世道就是这样,你要有本事,就去当官,那不用你干活,就有人给你送钱,沒本事的,就去做买卖,能赚大钱,但那得脑子好用啊,你说脑子不好用,只要身强体壮,能去当兵打仗也行啊,可是你我,我什么都不成,不瞒您说,我到现在连个媳妇都娶不上,我是家里有个臭鸡蛋,臭味远扬,沒人愿意跟我,今天您跟我说的这些话,我从來沒听人说过,但是听起來,心里就是暖和!” 其实每个人最开始的本xing都是善良的,所谓人之初xing本善,就是如此,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可能会被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给影响,而改变了你的本xing,比如张三,他小时候一定也是个可爱的孩子,谁会想到,他以后竟然会干这个勾当呢, 请到 第六百二十六回-招入门中 ?武阳听到他的一番话之后,心里竟然还有了一丝歉意,觉得自己是不是戳中人家的伤心处了,起來,这个张三也怪可怜的。 不过,话说回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天天刨坟,能是啥好东西,活该他倒霉,。 “以后,你还是改改吧,干点什么不能养活自己,非得去干这种缺德事。”关紫渔嗔怪地说道。 “沒什么可干的啊,我除了会干那种事,别的我也不会啊。”张三有些伤感地说道。 就在这时,武阳忽然脑子一转,然后将关紫渔拽到了一旁,低声说道:“不如我们把这个人留下!” 关紫渔沒弄懂他的意思,因此便答道:“算了算了,这个人愿意做什么是他的事,咱们又不是他爹妈,犯不上杀了他,他再怎么说也罪不至死啊!” 武阳听到关紫渔的话,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道:“你理会错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留下他这个人,以后给咱们做事!” “啥,给咱们做事,我说武大哥,你不会也想去刨人家的祖坟吧。”关紫渔一下子沒忍住,声音就抬高了,听得张三在一旁很是奇怪。 “胡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我的意思是说,咱们把他留下,说不定将來公子能用的上。”武阳小声说道。 关紫渔往后仰了一下脖子,然后说道:“公子能用上,别胡扯了,公子用他干嘛,盗墓!” “那肯定不是,不过我跟你说啊紫渔,这凡事咱们都得多想想,公子让咱们在这里,还不是想让咱们罗一些高人,三百六十行,行行有状元,这张三会盗墓,那就肯定对什么风水之类的很是精通,你相信我,将來肯定用的上!” 武阳的这番话,虽然听着像是歪理,但是关紫渔却突然觉得,好像还是有那么一些道理的。 只不过,关紫渔一想这个人是个盗墓的,而且还打算掘自己父亲的墓的时候,那股子火气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算了,你要留下就留下,不过你可好点,别到时候出了乱子,公子要是追问下來,你可得担着。”关紫渔说道。 “你放心吧,出了事算我的,我怎么能让你替我挡事儿呢。”武阳笑着说道。 “随便你吧,穷折腾。”关紫渔甩下这句话之后,便走了出去,经过张三面前的时候,还不忘瞪了他一眼。 等到关紫渔走了之后,武阳便笑嘻嘻地将张三拉到椅子旁,让他坐下,而后说道:“我问你个事儿啊,假若要是让你跟着我们,你愿意不愿意啊!” 张三愣了一下,沒弄懂武阳的意思是什么。 他不回答,武阳就接着说道:“就是让你以后跟着我们干事,如何!” “跟着你们,你们你们难道也是干这个的。”张三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了个刨坟的动作。 “去你的吧。”武阳随手就是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脑袋上,然后气呼呼地说道:“你说什么呢,当我们是什么人了!” “那你们是干什么买卖的。”张三问道。 “我们我们是武林中的门派,你知道吗。”武阳大模大样地说道。 “武林武林门派。”张三疑惑地问了一句。 “对,我们上上下下都是练武的,这个主要还是要惩恶扬善,伸张正义。”武阳继续说道。 “可是,我不会武功,怎么跟着你们啊。”张三倒是也实在,直截了当的就说了出來。 “不会武功沒事,我们可以教你,而且,你懂不懂风水啊。”武阳问道。 一听这个,那张三马上就來了精神,大手一挥道:“这个您算问着了,别的我不敢说,对风水我是很有见解,就拿这个地方來说吧,这地方”正当他要滔滔不绝地说下去的时候,武阳赶紧就打断了他的话,然后问道:“一句话,愿意不愿意跟着我们,别的不敢保证,能让你吃饱穿暖,每个月还给你点银子花,如何!” 那张三听到说有吃有喝还能有银子花,马上就动心了,想想自己这一次沒办成事情,肯定得罪了不少人,起來,武阳这些人好像还挺厉害的,跟着他们,也能不被欺负了。 这么想着,张三便打定了主意说道:“既然好汉得起我,那我就不能给脸不要了!” 这么说,意思就是说他答应了。 武阳见他答应了,便接着说道:“你那些兄弟要是愿意跟着一起过來,那就一起來,但是有一条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凡事都要听我们的,别自己做主!” “他们肯定都愿意跟着我,那几个人也都跟我一样,无家可归的,而且也沒什么本事。”张三说道。 “行吧,你去找他们,然后一会儿一起带过來。”武阳说道。 “嗯,我这就去。”张三说着就要往外走。 突然,武阳在后面叫住了他,然后又塞给他一锭银子说道:“去买几件像样的衣服让你那些兄弟们换上!” 张三接过了银子,什么都沒说,只是重重地点了下头,然后就飞快地跑开了。 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回來了,身后还跟着十來个穿着崭新衣服的人。 “好汉,我把他们都带來了。”张三笑着说道。 武阳点点头道:“不要叫好汉,叫我武大哥就行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每天,你们都要跟着其他人一起练武,不能偷懒耍滑,都记住了吗!” 张三听到之后,马上扭头对身后的人说道:“都听见了吗!” “三哥你放心,我们都记下了!” “滚,你跟我说记下了干嘛,跟武大哥说。”张三十分威风地吆喝道。 “哦,对对,武大哥,我们记下了。”十几个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武阳摆摆手道:“好了,來人啊,给他们几个安排住的地方!” 很快,仆役就走过來,带着他们离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关紫渔出现在了武阳的身后,去分享 第六百二十七回-是何巧计 ?她用略带忧虑地语气说道:“真不知道,你弄这么一帮子货色进來,是福还是祸!” 武阳听到声音,头也不回地答道:“是福不是祸!” “唉,你呀。”关紫渔无奈地笑了笑,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关家招募的那些弟子一有新人來了,一个个都很热情,把酒言欢聊的好不痛快,试问张三这些人平时连大白天在街上走路都害怕,哪里还指望有这么一帮子朋友,如今这种情况,可是把他们高兴坏了,一个个都端着大碗使劲喝,生生地喝了几坛子酒。 武阳心里惦记着事,所以就约束了一下他们,沒让他们多喝,等他们喝完之后,武阳先是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接着就让人把佟飞给叫來了。 佟飞就是上次那个顶撞武阳,然后被池中天到之后,很是重视的一个人,自从池中天留下话以后,武阳就让佟飞当了这帮弟子中的领头的,因为佟飞为人仗义,而且xing格直爽,因此下面的人私下里都叫他佟老大。 佟飞和武阳之间的矛盾早就化解了,都是男人家的,就不必那么斤斤计较了。 “武大哥,你找我來有什么事。”佟飞來了以后就直接问道。 武阳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让他坐下,然后说道:“佟飞,咱们后面关着的那个人,來头不小,我怕会有麻烦呀!” 佟飞问道:“有什么麻烦!” “我就怕到时候会有人來救他啊!” “能把他给放了吗。”佟飞带着疑惑问道。 武阳摇摇头道:“不能不能,至少我们现在不能放,留着这个人还有用呢!” “既然不能放的话,就沒什么好办法了,就算能防的住一次两次,也防不住以后啊。”佟飞说道。 “我觉得,可能今天夜里,就会有人來,能不能防住以后,那就再说了,至少先过去今晚,等明天天亮了以后,咱们再想其他办法。”武阳说道。 “那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个主意。”佟飞小声说道。 “哦,你有个主意,什么主意,说说!” 紧接着,佟飞就走到武阳身边,悄悄地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番。 说完之后,武阳先是琢磨了一会儿,然后摇头叹息道:“这么好的办法,我实在舍不得用啊,太浪费了!” “那怕什么,咱还可以派一些人隐藏在这周围,如果有动静,我们才这样做,沒动静的话,那不就少了麻烦了吗!” 佟飞的安排,似乎很有道理,至少武阳听着很是赞成。 “好,那就按你说的办,你去安排人,但记得一定安排几个精明一点的,另外,提醒他们都注意自己的安全。”武阳说道。 “好,武大哥放心,我这就去安排。”佟飞说完之后,便马上离开了。 佟飞走后,武阳又去找到了关紫渔,向他说了一遍佟飞的主意。 关紫渔倒是对这个沒什么异议,只是说全盘交给武阳,而她要去睡个安稳觉,并且威胁武阳说,如果被吵醒了,就把武阳逐出门。 武阳当时差点沒给她一脚,只不过关紫渔躲的快而已。 当然,武阳也说了,如果能留着这个张汝平的话,那么还可以把这个消息通知给池中天,说不定池中书章。 关紫渔对这个提议显然不赞成,印象中貌似池中天是最不喜欢这种行为的了,不过留下來也好,至少可以通过是否有人來救他,來推测出这个人在孤傲云心里的地位,如果孤傲云拿他当宝贝的话,那至少可以跟孤傲云谈谈,让他不要再找麻烦了。 很快,夜色就深了下來,差不多亥时都要过了的时候,关家就彻底的安静了下來,只剩下十几个值夜的人在院子里随意走动着。 武林各个门派中,无论大小,都会有值夜的人,即便是那些势力比较小的门派也是如此,似乎这已经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每当被安排值夜的时候,那些人肯定都是很不满的,值夜是个苦差事,三更半夜,头脑沉闷,正是想睡觉的时候,却要來來回回地走动,而且一旦遇到了麻烦,还要被责问。 但是关家的这些人,一个个对值夜这件事都是十分感兴趣,用他们的话來说,就是觉得威风,这一点倒是武阳和关紫渔都无法理解的。 与此同时,关家周围附近的地方,也有着三三两两的人在悄悄地隐藏着,观察动静,武阳并不太放心,所以还是亲自去查验了一番,等到觉得万无一失之后,才回到了家中,在院子里摆放了一把椅子,旁边还有一坛酒和一罐谁都不喜欢吃的臭豆腐。 值夜的人到武阳在院子里喝酒,一个个馋虫都被勾了出來,鼻子里闻到酒香,哪里还能忍得住,于是便腆着脸走过去吵闹着要武阳给酒喝。 武阳嘿嘿一笑问到:“我说,晚上不是让你们敞开肚皮喝了吗,怎么现在又想喝了!” “武大哥,晚上我们可沒怎么喝啊,我们都是惦记着晚上要值夜,所以” “对啊,你们还知道你们要值夜啊,我跟你们说,值夜的时候可不能喝酒,否则会误事的。”武阳说道。 “哎呀,不会不会,我们不会的,就喝一丁点儿,就一小点儿,您这天这么冷,让我们喝几口好驱驱寒。”几个人继续软磨硬泡,似乎不喝一口就誓不罢休。 武阳被他们缠得沒办法,只好应允了他们,这些人赶紧抱着酒坛子,轮流每个人都喝了一口,然后才满意地继续去值夜了。 就在这时候,武阳忽然叫住了他们说道:“光喝酒沒意思,來,吃两口下酒菜!” 关家的这些人,别都是最近才招募的,但是每个人都知道武阳所说的下酒菜是什么,那东西,简直不能吃啊。 “多谢武大哥的美意,只是我们就不夺人之美了,还是您自己品尝吧。”这些人早沒了刚才要酒喝的时候的那种热乎劲儿,一个个都快步离开了, 请到 第六百二十八回-谁中计了 ?着他们,武阳似乎很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么美味的臭豆腐,这些人竟然都不敢吃。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武阳靠在椅子上要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人忽然快步走了过來。 武阳听到动静,马上坐了起來问道:“有人來了!” 來的人正是佟飞,他听到武阳的话之后,马上悄声回答道:“刚才,守在西面街口附近的兄弟回來传话,说有五六个人正悄悄地往这边走,样子不像好人!” “是不是会武功的。”武阳问道。 “这个我沒问,不过我觉得我们都不出來吧,那估计只有你和掌门可以出來了。”佟飞诚恳地答道。 武阳一怔,然后马上想到这句话不该问,要想从一个人的脚步中出是否会武功,那起码得是对武学有一定体会的人,像佟飞这些人,才刚刚开始学武,手上的也就是三脚猫的功夫。 “行,我知道了,你去准备吧,我亲自去,如果真是來找麻烦的,就按你说的主意办。”武阳留下这句话之后,便快步离开了。 佟飞得到的消息一点都沒错,那些被关家弟子到的人,正是前來营救张汝平的,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徐峰。 徐峰在烟云堂中,身份也不低,是负责训练烟云堂弟子的教习,武功自然不必多说,这一次,孤傲云表面上是让他來协助张汝平办事,其实就是让他來保护张汝平的,孤傲云沒有娶亲,所以一直想培养一个接班人,好把滨麟山庄传承下去,选來选去,就选中了张汝平,但是现在,张汝平被关紫渔给抓走了,徐峰自然是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沒有救出來之前,根本不敢回去,因为回去了肯定难逃一死。 他打听清楚关紫渔的住处之后,就赶紧找來滨麟山庄驻在泸州的分坛,十分不巧的是,泸州的分坛的人基本上都去外面了,沒几个在泸州,更沒有武功高强的人,徐峰找了半天,才找了几个稍微不错的,于是就趁着半夜,悄悄來了关家。 很快,徐峰就带着人來到了关家的外围,在墙根处,停了下來。 徐峰观察了一下周围,沒发现什么异常之后,便指了指上面,意思是翻墙而入。 就在此时,突然间,围墙里面响起了一阵声音。 “不好了,他跑了!” “什么时候跑的!” “谁跑了谁跑了!” “武大哥,那小子太厉害了,几下就把我们打趴下,然后就跑了!” “你们这群废物,不是让你们把他捆上吗!” “是捆上了,可刚才他说他要解手,我们就给他解开了,谁知道他就趁机跑了!” “武大哥,怎么了。”这个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徐峰一听就是关紫渔的。 “紫渔,出大事了,姓张的那小子跑了,咱们得赶紧去追!” “什么,张汝平跑了。”关紫渔还特意把这句话抬高了声音。 就在此时,院子里突然出现了一片火光,显然是很多人都举着火把出來了,只听得武阳大声喊道:“快,赶快出去追,马上追,要是追不回來,老子饶不了你们!” “是!” 随着一声吆喝,关家的大门突然就被打开了,紧接着无数个举着火把的人就从里面冲了出來,徐峰见势不妙,赶紧带着人往暗处躲了一下,免得被发现。 等到吵杂声过來之后,徐峰才带着人从暗处走了出來,然后他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地笑容,不管怎么说,他到底还是跑了,这黑天半夜的,去哪里找人。 就在此时,徐峰突然想到,自己应该把这些人给吸引开,然后争取给出张汝平更多的时间來逃跑。 于是,他先让那几个人沿着街道离开,然后突然大喊道:“在这里!” 深夜之中,这个声音十分明显,本來都跑出去很远的关家弟子,一下子顺着声音往这边跑來。 “在那。”这时候,一个眼尖的人依稀到了前面的街道上有一个正在奔跑的人影,于是一边喊着一边朝前面追去,至于徐峰,早就趁着乱悄悄离开了。 他相信,这个时间,足够让张汝平逃跑的了,他想着张汝平一定是往蓉州城赶了,所以自己也一定得顺着通往蓉州城的路走去,这样的话,路上说不定还能遇到。 等到徐峰也走了之后,刚刚的喧闹声一下子就沉寂了下來,不知什么时候,武阳悄悄地从关家的大门前,走了出來。 他含笑望着前面,心里对徐峰泛起了一阵怜悯之心,不知道他回去之后,孤傲云会怎样对他呢。 “唉!” 不知道什么时候,武阳身后忽然响起了关紫渔的声音。 “说好的让我睡个安稳觉!” 武阳转身说道:“不行,这出戏,沒有你的话,就不好了!” “这徐峰也是个沒脑子的人,他就不能想想,张汝平会这么轻易就跑出來。”关紫渔用一种极其鄙夷地语气说道。 “你还别说,佟飞这小子出的主意还真不错,话说回來,那小子的脑子是真好用。”武阳赞叹道。 “你还好意思说,当初忘了你是怎么对待人家的了。”关紫渔说道。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爷们儿家的,不记仇!” 顿了一顿,武阳接着说道:“不过,那徐峰也是个聪明人,还知道让人故意往那边跑,來吸引注意力呢!” “佟飞不是早就想到了。”关紫渔问道。 “嗯,他是说有这么个可能,所以都交待过了,只要有人喊,就顺着往那里追,假戏真做嘛!” 说完这句话,武阳便拍了拍双手说道:“走吧,咱回去睡觉!” 关紫渔一听,知道武阳是趁机占自己便宜,于是沒好气地说道:“说话可注意点啊,什么咱回去睡觉,是你和我各自睡觉!” 武阳一愣,然后问道:“各自睡觉,那你不废话吗,难道睡觉还要我们一起睡!” “去死吧你。”说着,关紫渔就飞起一脚,踢到了武阳的屁股上, 请到 第六百二十九回-意识不对 ?武阳急的蹦了起來喊道:“你真不要脸,摸我屁股!” 沒等关紫渔反应过來,武阳就飞快地跑开了,也让关紫渔闹了个大红脸,好在是夜深时分,大部分的人刚才也都出去追人了。 第二天天一亮,武阳就接到了佟飞的回禀,说那些故意吸引他们的人,跑了一会儿就不见了,估计是钻进那个巷子里了,所以就沒跟上,这个武阳倒是并不在意,反正是假的。 同样,徐峰听到之后,也很高兴,心说关紫渔的那些人,连近在眼前的人都抓不到,更何况是早就跑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张汝平呢。 想到这里,徐峰马上就启程赶回蓉州了,按照他的想法,如果顺利的话,很可能在路上遇到他,至于孤傲云吩咐办的事,那只能先暂时缓缓了,反正那坟墓又不会跑,找个时间再來就是了。 这一路上,徐峰也沒到张汝平,心里很是奇怪,难道张汝平走的那么快,现在就已经到了。 算起來,自己的脚程应该也不慢,要不然就是张汝平是走的别的路。 带着这种猜疑,徐峰更是马不停蹄地就往蓉州城赶,两天左右的时间就赶了回去,一进滨麟山庄,马上就拽过一个护卫问,张汝平有沒有回來。 当他听到护卫一脸茫然地摇头说沒有的时候,徐峰的心里开始紧张了。 本來,孤傲云是沒打算再去找关紫渔的麻烦了,可是前几天,池中天和玄天派刚刚來折腾了他一番,尤其是池中天,竟然故意下套设计自己,更可恨的是,孤傲云后來到了那间花园里的密室之后,发现少了一把剑,当时就气疯了,后來为这事,一口气杀了几十个滨麟山庄的弟子,也正是因为如此,孤傲云也不管不顾了,所以就派人去泸州办这件差事,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孤傲云也可以亲自出马,总是让池中天给自己找麻烦,而自己却不回礼一番,那岂不是太不起别人了。 这天,孤傲云正在后院练剑,冷不丁地就到了很慌张跑进來的徐峰。 到徐峰,孤傲云马上停止了练武,有些奇怪地问道:“徐峰,你怎么回來了,事情办完了!” 徐峰听到这句话,两腿一软,登时跌坐在了地上,他知道,张汝平肯定沒有回來。 “你怎么了。”孤傲云见徐峰这个表情,心里十分奇怪,一边吩咐一旁站着的侍卫去搀扶他,一边自己走过去问道。 “庄主,属下无能啊。”徐峰突然狂吼一声,接着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孤傲云大吃一惊,赶紧冲过去一把扣住了他的经脉,然后瞬间一股温纯的内力就灌进了徐峰的体内。 片刻之后,徐峰就恢复了神色,他呆呆地望着孤傲云,然后说道:“公子可能遇到麻烦了!” “什么!” 孤傲云一听这话,大惊失色,赶紧送开了手。 这时候,几个侍卫都十分识趣地离开了这里,等到他们走后,孤傲云才问道:“怎么回事,平儿呢!” “我们找的那些刨坟的人,不地道,可能被关紫渔他们给抓到了,然后就把我们给供了出來,不仅如此,还帮着关紫渔设圈套抓我们。”徐峰说道。 “池中天在不在。”孤傲云问道。 “不在!” “池中天不在,就一个关紫渔你对付不了。”孤傲云似乎不太相信了。 “关紫渔还有一个帮手,据说就是池中天的另一个贴身护卫,那个人的武功虽然也不怎么样,但是比公子要厉害多了,所以公子就被他们擒住了,而我也无法抽身前去相救啊。”徐峰说道。 “你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孤傲云这时候脑子里乱乱的,虽然张汝平这个人沒什么大的出息,但是孤傲云从内心深处來说还是很喜爱他的,一听说被人抓了,那马上就忍不住了。 紧接着,徐峰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地说了一遍,末了加上一句:“公子肯定是跑了,但是却沒有回來,难不成路上麻烦了!” 当孤傲云听到张汝平已经跑了的时候,心里便放松了下來。 “那你紧张什么。”孤傲云缓过一阵心神之后,便训斥了一句。 徐峰其实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自己慌了,难道潜意识中也觉得张汝平有麻烦。 “这个庄主息怒,我也是担心少爷。”徐峰说道。 “行了,平儿沒那么沒用,要是真跑了,估计是路上有事耽搁了,或者是为了躲避追杀而特意找了小路,不必着急了,你现在马上去附近转转,多派一些人在一些必经的路上等着,一定要万无一失!” “庄主放心。”徐峰说完之后,便打算转身离开。 “等一下。”孤傲云忽然又叫住了他。 “你雇的那些刨坟的人,都灭口沒有!” 徐峰愣了一下,然后摇头道:“沒有啊,怎么,庄主担心什么!” “我别的不担心,我就担心那些人去到处传扬,坏我名声。”孤傲云自顾自地说道。 “这个,我觉得关紫渔他们,也会到处说吧。”徐峰对孤傲云的话似乎不能理解。 “你不懂,关紫渔是肯定不会去说的,那样不就是告诉所有人,他爹的墓里有宝贝吗。”孤傲云对徐峰问的这句话,似乎很是不满意。 徐峰恍然大悟道:“对啊,我怎么沒想到这一层,唉,属下愚鲁了!” “好了,你快去吧,见到平儿马上送他回來,这孩子。”孤傲云提到张汝平的时候,语气中有了难道一见的慈爱之情。 徐峰很快就派人到几条从蓉州通往泸州的必经之路上去寻找,尤其是一些偏僻小路也派了人。 但很是遗憾,整整一天,沒有任何消息。 起初,徐峰还沒太在意,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张汝平既然跑了,肯定会跑回來。 但是,随着夜色加深,徐峰开始慌了,当最后一批人回來向他禀报说沒到张汝平的时候,徐峰才意识到,可能出事了, 请到 第六百三十回-返回找人 ?他沒敢告诉孤傲云,而是自己悄悄地带上一些人,开始在蓉州城附近疯狂地寻找起來。 这一晚上,他的腿像是不知道疲惫一样,一条路一条路开始不停地找,但是沒用,一直到了天色都蒙蒙亮的时候,也一点收获也沒用。 徐峰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回到滨麟山庄,听到守卫的人告诉他张汝平沒有回來的时候,徐峰已经绝望了。 正当他准备去找孤傲云的时候,孤傲云却已经出來了。 “庄主!” 徐峰沒想到孤傲云起來的这么早。 孤傲云冷冷地盯着他,然后口中缓缓地说道:“徐峰,你说实话,平儿是不是跑出來了!” “是啊,当时属下想去营救公子,但是还沒等我进去,就听到里面大乱,嚷嚷着公子跑了,然后很多人举着火把就出來了,我当时为了给公子拖延时间,还特意让人假扮公子去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这些我已经向庄主禀报过了,绝无虚假!” 孤傲云其实昨晚就知道张汝平沒有回來,本來他想重重地责罚徐峰,但是听说他悄悄带人去找了之后,就暂时压住了火气,他一晚上也沒睡,就在书房中等消息,可一直沒有等到,实在忍不住了才到门前來转转,却恰好遇到了徐峰。 “徐峰,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应该是中计了。”孤傲云摇头说道。 “中计了,属下不明白。”徐峰疑惑地问道。 “平儿很有可能根本就沒跑,而是他们知道你要去救人,为了转移你的注意力,才故意演了那么一出戏。”孤傲云说道。 “不可能啊,属下当时只带了几个人去关家,而且也是大半夜去的,他们不可能知道啊。”徐峰不相信自己会这么愚蠢。 “唉,你想想,怎么可能这么巧,你刚刚准备动手,他们就发现平儿跑了,这也太巧了吧。”孤傲云说道。 “庄主,那有可能是巧合啊!” “这世上,沒有巧合,所有的巧合,都是蠢货为自己找的借口。”孤傲云越说越气,险些一掌拍过去。 徐峰听到这话,知道孤傲云生气了,也不敢顶嘴了。 “你现在马上带人去泸州,去找关紫渔问个清楚,多带些人,实在不行,就是硬抢你也得给我抢回來,平儿若是有个闪失,你就让人把你的脑袋带给我就行了。”虽然语气并不夸张,但是言辞中的狠劲儿,徐峰是早有领教,他跟在孤傲云身边也不少时日了,早就对这个庄主的秉xing一清二楚。 “庄主放心,属下就是拼着这条命不要,也一定要救出公子!” 说完这句话,徐峰便飞快地跑开了。 孤傲云这个人,对权利的**很强,偌大一个滨麟山庄,大小事他都要一把抓,就连平时仆人们去买吃的用的,他也要亲自过目账本,这样的好处,就是他不用害怕底下的人捣鬼,但坏处就是,遇到大事的时候,沒有可靠的人能顶住,就像上次池中天和玄天派联手那次,但凡滨麟山庄有几个能干的,玄天派也不至于能一直闯进去,后來要不是孤傲云回來,恐怕滨麟山庄的麻烦更大,同样的事情,寒叶谷也发生过,上次池远山和战鹰都不在,西索阿瑞就带着人去了,连姜怡筠都抓到手里了,可后來还不是功亏一篑,原因就是池远山有远见,留了一手,可孤傲云就不这样,这也许是人的xing格使然吧,孤傲云太狂妄了,觉得沒必要。 徐峰很快就带着几十个人走了,而孤傲云也沒闲着,他又派了几个人,让他们拿上自己的亲笔书信,去泸州附近找几个武林门派帮忙,他相信在川府这个地方,沒有哪个门派敢不给他孤傲云面子。 徐峰带着人,不到两天的时间,就赶到了泸州城,这一次,他也顾不得隐藏了,直接就带着人到了关紫渔的家。 白天的时候,关家的大门基本上都是打开的,门外有七八个护卫,为了让他们有自豪感,关紫渔还逼迫武阳从池中天留下來的银两中拿出一些,给那些人做了样式统一的衣服,据说关紫渔还亲自设计了一下,要求在衣服的胸口处,绣上一把大刀。 不得不说,这事关紫渔办得十分漂亮,要不说女人就是心细呢,那些招募來的弟子,以前只是靠卖自己的力气,哪像现在这样,有吃有穿,完了还能这么威风,当他们穿上为他们专门做好的衣服时,一个个别提多高兴了,恨不得连睡觉都穿着。 今天恰好是佟飞在门前充当护卫,徐峰这些人脚步声这么大,谁会听不到。 等到徐峰这些人站在关家门外的时候,顿时引起了周围一些过往行人的注意,泸州人几乎都知道关家是干什么的,如今一这个阵势,知道肯定有不好的事发生,于是一个个都躲的远远的,有些好心人还去提醒那些打算从这里路过的人,绕道走。 站在门外的那些人一徐峰等人,顿时紧张了起來,这一个个拿着兵刃,气势汹汹的,肯定是來找事的。 佟飞一边示意他们不用慌张,一边说道:“你们是!” “关紫渔在不在。”徐峰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就问道。 “掌门不在,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吗。”佟飞说道。 “那个男的在不在,就是跟在关紫渔身边的那个。”佟飞一时间想不起武阳姓谁名谁了。 佟飞微微愕然了一下,马上就知道他说的是武阳,于是便答道:“武大哥也不在!” “那行吧,既然都不在,我们想进去找个人,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徐峰一听说那俩人都不在,顿时放心不少。 “不方便。”佟飞笑眯眯地直接给拒绝了。 徐峰知道他会这么回答,也不惊讶,直接就往前走了一步说道:“你说方便也好,不方便也罢,今天这地方,我是肯定要进去的!” “你敢。”佟飞虽然武功很差,但是却很有胆气,当初敢和武阳顶撞,就能出來, 请到 第六百三十一回-无力阻拦 ?徐峰脚步一顿,然后指着佟飞说道:“你试试我敢不敢!” 话音一落,徐峰便飞快地往门里闯去。 “拦住他们。”佟飞纵身迎上,动作拙劣地伸出手臂一拳就对着徐峰打了过去。 徐峰一他这动作,马上就笑了,这显然是初学者,这拳头既沒有力道,也沒有速度。 徐峰脸上马上现出了不屑一顾地嘲讽,微微侧身一让,然后右手往前一抓,直接卡在了佟飞的大臂上,接着飞快地扭动了一下手腕,只听得喀嚓一声,佟飞便哀嚎了一声后,瞬间倒在地上。 徐峰出手十分重,这一下子直接把佟飞的胳膊给拧断了。 其他几个人到佟飞吃亏,纷纷举起拳头要打过去,徐峰轻轻松松的三拳两脚,就把这些人全部给打趴下了。 这个时候,里面也听到了动静,顿时冲出來好多人,他们到门外的情况,一时都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遇到有外敌來袭。 要命的是,武阳和关紫渔都不在,他俩有些大意了,都沒想到徐峰这么快就能回來,按照他们的想法,上次戏弄了一番之后,还不得拖个十天八天才能反应过來。 但是,孤傲云还是很精明,他很快就知道了徐峰是中计了,因此徐峰才会如此快的就赶來了。 除了武阳和关紫渔,这些新招募的弟子中,武功最好的在徐峰面前也是不堪一击,甚至随便一个滨麟山庄的弟子就可以以一敌十。 “记住了,谁敢拦着就给我杀了,敢戏弄老子,我让他们关家再灭门一次。”徐峰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就招呼身后的人往里冲。 那些滨麟山庄的弟子一个个拿着兵器,直接就往里面冲,关家的人你我,我你,谁也不敢去拦着。 “给我好好找,公子在不在。”徐峰吆喝道。 就在此时,佟飞强忍着痛苦,叫过一个人來,让他赶紧去衙门找人,就说关家遇到麻烦了。 关紫渔和武阳都多次说过,如果一旦遇到无法处理的事情,就马上去找衙门的人,这也是池中天当嘱咐的。 池中天心里明白,这两人的武功都不是一流,他自己出面吓唬一下泸州周边的人沒问題,但也不是长久之计,于是便找了一下衙门里的知府,后者应允只要是关家有麻烦,他就是拼了命不要,也会力保其安全。 徐峰他们往里面一闯,顿时闹得鸡飞狗跳的,很多仆役都吓得不知所措,纷纷挤在了一起,恐慌地着眼前这群暴徒。 张三那几个人本來要出來表现一下的,结果张三眼尖,一下子就到了徐峰,登时吓得魂儿都沒了,他以为徐峰是來找自己的,所以也沒跟人打招呼,一个人悄悄地就从后院翻墙跑了出去。 这个时候,关紫渔也恰好办完了事,正准备往回走,当她经过一家铁匠铺的时候,便停了下來,准备进去这家铺子的铁匠,就是那个前段时间送给她上百柄兵刃的徐大叔。 徐铁匠此刻正在里面忙活,抬头到关紫渔來了,马上就停下手里的活,一边搓着手一边笑着招呼道:“关侄女,你怎么來了!” 关紫渔笑着说道:“我正好到街上办事,來您!” “哈哈,难得侄女还有这份闲心,我一个老头子有啥好的,你还是去忙你的,关家现在要重振,你的事可不少啊。”徐铁匠憨厚的笑着说道。 “那是,徐大叔您说的是,我这天天都沒闲着,对了,我这有两坛子好酒,专门來给您尝尝。”关紫渔说着,就让身后的仆人把两坛酒放在了地上。 其实这两坛酒是关紫渔刚刚买的,本來是打算拿回去给武阳喝的,不过现在起來,正好送给这个徐大叔。 徐铁匠赶紧摇手说道:“别别,这怎么好意思呢!” “您这当长辈的,我这晚辈孝敬一下还不是应该的,再说了,您送我那些兵刃,买这种酒能买一马车,您收下。”关紫渔笑着说道。 徐铁匠点点头道:“行,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就吩咐铺子里的伙计把酒给拿了回去。 就在此时,关紫渔身后的仆人突然说道:“哎,顺子,你去哪!” 原來,这仆人正在到处乱的时候,恰好到一个人从门前跑过去,正是关家里面的一个弟子,刘顺子。 顺子听到了这个声音,停下了脚步,恰好关紫渔也走了出來,顺子一到关紫渔,马上扑过來喊道:“掌门啊,出事了出事了,您快回去吧,來了一堆恶人,把佟老大的胳膊都给拧断了!” 关紫渔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马上僵住了,她飞快地问道:“武阳呢!” “武大哥也不在,佟老大让我去知府衙门报信。”顺子气喘吁吁地说道。 “混蛋。”关紫渔哪还顾得上去想是谁來捣乱,嘴里骂了一声之后,便接着说道:“你赶快去衙门,咱们走!” 说着,关紫渔就飞快地往家里跑去,现在关家刚刚算是有点起色,可不能再经什么折腾了。 那徐铁匠也听到了这些话,他关紫渔跑的急,便赶紧对铺子里的伙计喊道:“都别干活了,都拿上家伙,去关家帮忙,快点!” 七八个正在打铁的伙计听到吩咐,赶紧放下手里的活,随手抄起一些铁器就冲了出去,一个个还打着赤膊。 关紫渔一边跑一边心里不停地咒骂武阳,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出事的时候他不在。 武阳这时候在干嘛呢。 他什么也沒干,而是在会友琴馆里喝茶呢。 自从上次到那个女子之后,武阳心里就像沒魂儿了一般,有点空闲脑子里就是那女子的身影,那泡茶时的一举一动,还有手中拨动的琵琶琴弦,都让武阳不能忘怀。 这不,刚消停两天,武阳就迫不及待地來到了这里,这次他充大个的,直接点了一壶好茶,这时候正笑着那女子给自己泡茶呢,去分享 第六百三十二回-十分无奈 ?关紫渔一路狂奔,好在铁匠铺已经离他家不远,沒过多久的时间,便到了家门口。 这个时候,她只见关家的那些弟子,很多都站在门外,一个个伸着脖子往里面,似乎是在什么稀罕物一样,街道上早就沒了闲散过往的行人。 “你们什么呢。”关紫渔怒喝一声,人也很快就跑了过去。 此时,被几个人搀扶着的佟飞挣扎着往前走了一步说道:“掌门,您可回來了,您快进去吧,里面乱套了!” 关紫渔听了他的话,差点沒给气死,里面都乱套了,你们竟然还有心情站在门外景。 只是现在她也沒时间置气,赶紧就往里面走去。 要说徐峰也真是够笨的,一直到现在,也沒找到张汝平被关在哪里。 他把关紫渔和武阳的卧房都翻了个遍,弄得乱七八糟,那些仆人居住的房子也是一个下场,但是他就是不想着去后院找找。 等到他想起來有沒有后院的时候,关紫渔已经來了。 “你们给我站住。”关紫渔站在后院附近的小门那里,瞪着眼喊了一句。 关紫渔回來了,那些弟子也就有了主心骨,一个个的都从外面跟了进來。 她这么一喊,那些正在到处走动的滨麟山庄弟子都纷纷停下了脚步,都用充满敌意的眼光在那着关紫渔。 “关紫渔。”正要往后院那间屋子走去的徐峰听到声音之后,转身到是关紫渔,非但沒有紧张,反而还很高兴,心说这一次一定顺便把这个女的也给抓了。 “是你,你來干什么。”关紫渔一边故作诧异地问着,一边心里开始不停地思索对策。 “哼哼,你这个臭娘们儿,还敢问老子來干嘛,说,张兄是不是在你们手里。”徐峰怒骂道。 关紫渔这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骂她,那火气一下子就止不住了,随口就喊道:“给我刀,我活劈了这个龟儿子!” 起來关紫渔也是怒了,嘴里的话也有些不文雅了。 很快,关家的一个弟子就飞快地走过來递给关紫渔一柄长刀,虽然不是那柄黄金双龙刀,但是也能凑合用了。 “去死吧。”关紫渔一手接过刀,也不停歇,直接原地打了个转儿,猛然挥动手臂,大刀就犀利地劈了过去。 寒光一闪的同时,徐峰也动了。 他飞快地从腰间拔出一柄铁剑,然后舞动了一下,斜楞楞地从一旁朝着关紫渔的手臂刺了过去。 关紫渔仗着自己的兵器长,因此也不躲闪,直接手臂挥舞,将大刀横着扫了过去。 但凡是能用这种外家刚猛兵器的,那都是力气极大的,这也是关紫渔的优点,从小耍大刀,力气比一般的女孩子大太多了,甚至很多男的都不如她,上回一个关家的弟子要跟关紫渔比力气,说是搬酒,关紫渔能一只手托起一坛,差点沒把那些弟子给吓死。 徐峰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不会傻到去硬抗,而是巧妙地闪开,然后右脚脚尖往地上一点,身体轻盈地飘了起來,顺手一剑往下一挥,正好砸在了关紫渔手中大刀的刀柄上。 关紫渔使劲往上一挑,将徐峰的剑甩开之后,掌心中的刀柄飞快地一转,大刀的刀刃马上变成了刀尖朝上,紧接着就用刀尖往徐峰的胳膊那里勾过去。 徐峰见势不妙,赶紧躲闪了一下,心里马上对关紫渔另眼相了。 上一次他和关紫渔也交手了,并沒觉得关紫渔厉害,现在才知道,那是因为当时它沒有趁手的兵器。 现在长刀在手,那感觉差太远了,因此徐峰不得不打起精神來认真相对。 很快,两人就你來我往地打了几十个回合,眼花缭乱地,的关家的那些弟子一个个心神振奋,心说这就是真正的武林高手吧。 其实这两人,充其量算个武林中的普通高手,徐峰稍微好一点,勉强接近一流,至于关紫渔,最多是个二流水准,只不过仗着兵器凶猛,才能不落下风。 这样打下去,徐峰是肯定不乐意的,因为他是來救人的,不是來故意找事的,时间拖的越久,越是不利。 此时,徐峰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顿时便嘴角咧开一笑,一边抵挡着关紫渔一边抽空喊道:“你们别傻站着,去找人,我对付她!” 这一招,好像武阳前几天跟他用过,关紫渔也是因为这样,才能把张汝平带走的,如今徐峰以其克敌,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滨麟山庄的弟子听到之后,便马上走开各自去找人了,即便关紫渔急得跟什么似地,也沒用。 关家的那些弟子一个个你我,我你,谁也不敢上前,佟飞实在不过去了,便对着几个人喊道:“你们好歹也去阻拦一下!” 听到话的人一不去也不行了,于是便拿着手里的刀,嚷嚷着冲了上去。 这时候,有一个滨麟山庄的弟子了一眼,然后便往前跑了几步,紧接着腾空一跳,前后一个摆腿,直接就把一个人给踢飞了,然后落地之后再次弹起,又是一脚飞过,另一个人也飞了。 完了之后,这个滨麟山庄的弟子仿佛很是威风似地,站在那里着前面的人,一副目无一切的样子,那意思似乎是在说,哪个不服的再來。 别这滨麟山庄的弟子武功不高,可就刚才那几下子,沒个几年的苦练是耍不出來的,镇镇关家的这些人,那是绰绰有余了。 “龟儿子,狂个啥,老子來教训教训你!” 就在这时,突然间一个人叫嚷着冲了上去。 众人一,顿时奇怪了,心说怎么來了个赤膊的人,这是谁啊。 这个人,正是铁匠铺的一个伙计,这个伙计外号叫石头,力大无比,而且浑身上下皮肤黝黑,站在那里活像一座铁塔。 那个滨麟山庄的人一又冲过來一个,登时不屑地笑了笑,然后再一次跳了起來,准备故技重施, 请到 第六百三十三回-无奈无奈 ?不料,这一次,他却吃了亏。 当他一脚踢在这个伙计身上的时候,他却仿佛感觉自己踢中了一块铁板。 那伙计嘲讽般地笑了一下,然后猛然伸出双手,使劲抱住了他的腿,接着往地上一蹲, 那个人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上半身便毫无征兆地朝地上栽了过去。 “去你的吧,龟儿子。”这伙计飞快地握紧拳头,然后狠命地往对方的腿上一砸,只听得一声惨叫,显然是膝盖骨被砸碎了。 “见沒有,这些龟儿子沒啥子本事,大家一起上啊!” 不得不说,这实在太提气了。 很快,在佟飞的一阵吆喝中,十几个人便再一次冲了上去。 这边徐峰虽然不落下风,但却迟迟无法得手,关紫渔手中的大刀实在太威猛,让他不敢靠近。 而与此同时,前去报信的人,也终于到了衙门。 知府刘大人恰好在衙门中办事,听说了之后,二话不说,赶紧叫上了衙门中的所有人衙役还有他的护卫,急匆匆地就往关家赶。 上一次关雄的事,已经让他愧疚万分了,如果这一次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让关家遭了难,那干脆就死了算了,更何况,他还知道关家现在背后有人,得罪不起。 知府带着人往关家跑的时候,恰好武阳也得到了消息,这纯属是偶然,因为武阳本來在喝茶,但是心血來潮忽然想着买点东西送给那个姑娘,于是就來到了街上,结果正好听到一些人在议论,说关家有热闹了,武阳一听说热闹了,马上就飞快地往回赶。 不知道是不是实力相差太大,虽然铁匠铺的那个伙计展现了自己的威风,但是当关家的弟子冲上去的时候,还是毫无变化地被瞬间打倒在地,连一点反抗都沒有。 差距太大的时候,光靠勇气和士气,是沒用的。 很快,关家的那些弟子就再也沒人敢上前了,而铁匠铺的那几个伙计本來就是來帮忙的,刚才都已经出手相助了,现在着关家的人不上,他们也就沒必要自己充好汉了。 一旦沒了人束缚,那些滨麟山庄的弟子一个个就跟虎狼一样往里冲,沒多久就在后院的那间破屋子里,找到了张汝平。 “公子找到了!” 正在激斗中的徐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登时松了一大口气,他知道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既然人都找到了,他也就沒必要缠着关紫渔了,虚晃一招之后,便飞快地往回倒退了几步。 此时,滨麟山庄的那些弟子正扶着张汝平往这里走來,张汝平这两天差点沒虚脱了,吃不好睡不好,身上时时刻刻被绑着绳子,手脚发麻,浑身冰凉,他相信若是再拖个十天八天,自己都能死在这里。 “公子,你沒事吧,你沒事吧。”徐峰赶紧走过去问道。 关紫渔一张汝平被找了出來,马上开始不停地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想着把张汝平藏好一点。 “快,赶紧走。”徐峰知道现在不能拖延,必须尽早离开,否则的话,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 “你们带着公子从正门闯出去,谁要是敢拦,都给我砍了。”徐峰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得出狠话去吓唬。 滨麟山庄的几十个弟子其实才不怕呢,他们知道关家的这些人,不过是个摆设,除了那个女的,沒一个中用的。 至于张汝平,现在还是目光呆滞地不知道在谁,也不说话,就任凭几个人扶着他犹如僵尸一般往前行走。 关紫渔哪里肯放,喊着就要冲过來,可是还沒等她动一下,徐峰那边甩着剑就朝着她扫去。 关家的这些人,谁也沒有胆量再去阻拦了,因为刚才那几个冲上去的,现在沒一个好的,全部哼哼唧唧地躺在地上。 几个铁匠铺的伙计也是垂头丧气,而且心里还在咒骂这关家现在怎么全是一群软蛋,想当初的关家,在泸州那是多威风,跺跺脚都得震三下,现在倒好,人家大张旗鼓地带着人往外走,竟然沒一个能拦住的。 很快,那些滨麟山庄的弟子就带着张汝平离开了这里,而徐峰故意拖了一阵子,觉得时间差不多之后,便随随便便地打了几下,一个纵身就跃上了房顶,然后展开轻功,就朝着外面飘了过去。 关紫渔想追,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追上能怎样,本來自己就打不过他。 完了,这下子完了。 张汝平本來是关紫渔准备用來大做文章的,可现在,这个人被救走了。 虽然她知道会有人來救他,但是终究还是沒有加以防备。 当然,最严重的是,关家的士气,沒了,而且脸也丢尽了,满院子上百个人站在那里,人家几十个人随随便便就能大模大样地带走一个人。 虽然关紫渔知道这不能怪他们,毕竟拳脚功夫相差太大,但心里却怎么也过不去这个坎,当徐峰离开了之后,关紫渔也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 那几个铁匠铺的伙计苗头不对,也都识趣地离开了,这事与他们本來就沒关系,能帮忙,已经是很好了。 “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一个声音便传了进來,接着稀稀拉拉地涌进來几十个人,众人定睛一,正是泸州知府刘大人和手下的一堆衙役。 当刘大人到关紫渔还好好的时候,便放下心來,只要人沒事,一切都好说。 “侄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刘大人关切地问道。 关紫渔见刘大人來了,只能强忍着委屈说道:“刘大人,沒事,前几天抓的一个小贼被救走了,救走就救走吧,也给我省粮食了!” 刘大人混迹官场多年,就关紫渔这样的,在他面前眨下眼,他都能出个三六九來,稍微一定就知道,这肯定是出大事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让开让开!” 一个粗狂地大嗓门喊出的声音很快就传了进來。 这个人,正是匆匆赶回來的武阳, 请到 第六百三十四回-安抚人心 ?武阳沒顾得上别人,直接闯进來之后,到关紫渔还好好的,便松了口气,喘息几下之后,便问道:“紫渔,怎么了!” 关紫渔了武阳,凄惨地一笑,然后问道:“你去哪了!” “嗨,沒事吧,可算吓我一跳,我以为出什么事了呢。”武阳的话语中透露出了一丝轻松,因为现在他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就问你,你去哪了。”关紫渔依旧问了这句话,表情很是奇怪。 武阳她脸色有些不对,便有些犹豫地说道:“我我闲着沒事路过琴馆的时候去去喝了杯茶!” “喝茶喝茶,你个狗熊王八蛋,你怎么不去喝尿,你个沒出息的东西,是去喝茶还是去女人。”关紫渔突然叫喊着骂了其他,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单听这话里的意思,肯定以为这关紫渔和武阳是小两口,这关紫渔是吃醋呢。 但是,谁都知道,关紫渔不是这意思。 刘大人了这里,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呆着了,也沒和她打招呼,带着人就悄悄离开了,只是临走的时候留了两个衙役在这里,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至于佟飞,知道关紫渔和武阳发脾气的话,自己是不能在这里的,于是就让关家的这些弟子都各自散去了。 很快,除了武阳和关紫渔,这里的人都走光了。 武阳被关紫渔骂了一通,根本沒回过神來,这时候一,关紫渔双眼通红,下巴还不停地颤抖着,这显然是怒火到了极点的征兆。 “到底怎么了。”武阳又问了一句。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张汝平跑了,被救走了。”关紫渔怒吼了一句,接着突然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她哭,不全是因为张汝平被救走了,更多的是因为受了委屈,受了侮辱。 好不容易刚有起色,就被弄成这样,关紫渔真是觉得自己太沒用了,什么事都干不成。 武阳趁着她哭的时候,赶紧找到了一个关家的弟子问了一下详细地经过,等到听完之后,才知道为什么关紫渔会生这么大的气了。 再次走回去的时候,关紫渔还是蹲在地上哭个不停,地上已经湿润一片了。 “紫渔,别哭了。”武阳好心地走过去,递过去一方巾帕。 关紫渔生气地挥手一打,直接将巾帕打在了地上。 武阳尴尬地摇摇头,重新捡了起來,然后说道:“你别跟我生气啊,我也不知道那个小子这么快就回來了,我还说再缓两天好好谋划谋划怎么做做文章呢!” “指望你,指望你屁事都干不成,成天就知道找女人,什么东西。”关紫渔一边抬头一边喊道。 她这么一说,武阳有些不高兴了,因此便回了一句嘴道:“紫渔,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不过是去喝杯茶,什么叫找女人了,再说了,你不也出去了!” “我出去那是有正事,你呢。”关紫渔吼道。 “你跟我喊什么,你有正事,我还有正事呢!” “屁正事,你找女人叫正事!” “对了,老子就觉得找女人是正事,怎么了。”武阳丝毫不示弱地骂了回去。 “行,武阳你现在厉害了是吧,你信不信我一刀劈了你。”关紫渔怒不可遏地说道。 “我呸,就你那两下子,我还真不上眼,你來啊,我空手照样三招败你。”武阳也跟着吼道。 张汝平逃走,武阳也心烦,关紫渔是心烦加委屈,结果这俩人就在这节骨眼上,火气撞上火气,一下子给顶上了,全然也不顾交情了。 佟飞的手臂已经被接好了,这时候他恰好听到了这两人的对话,隐隐约约觉得必须得去劝架了,否则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他自己去劝架,沒什么效果,于是就找了十來个人,一起走了过去。 “掌门,武大哥,你们别吵了,來消消气。”佟飞一边说着,一边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便分成两堆,分别去劝他俩。 “佟飞,你來评评理,你说这事儿能全赖我吗,我也不知道啊,我知道以后还不是着急忙慌地就回來了,你你,这火气冲我发什么。”武阳对佟飞说道。 佟飞含糊地点头道:“是是,武大哥说的是!” “什么,你还有理了,咱俩是不是说好了,家里无时无刻不能沒人,我要不在你就得在,你是不是忘了。”关紫渔接着说道。 “我我我就是去转转。”武阳当然知道当初是和关紫渔这么约定的,因此一时词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支支吾吾地应付。 “你你,沒话说了吧,还说自己有理。”关紫渔好像一下子抓住了武阳的软肋一样。 “我说掌门,武大哥,人都被救走了,你俩就是吵翻了天,还能把人给吵回來了吗,我多句嘴,咱们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安定人心,我刚才转了一下,很多人都在说闲话,说跟着关家恐怕靠不住,就拿今天來说吧,就那么几十个人,就能光天化日地闯进來,还大模大样地把人救走,你说这唉!” 佟飞这一席话,顿时把武阳和关紫渔给惊醒了。 是啊,现在吵也沒用了,就像佟飞说的一样,目前最主要的事情,是要安抚人心,让他们还能继续安心呆在这里,否则的话,前面费劲的工夫,就都白费了。 “唉,要是公子在就好了。”关紫渔莫名地嘟囔了一句。 “废话,公子要是在,还有这事儿,可是话说回來,咱们总不能什么都指望公子吧。”武阳反驳道。 本來关紫渔和武阳刚才就是火气对上了,本身是沒什么矛盾的,所以经过刚才佟飞的话缓冲了一下之后,两人就不再争吵了。 “佟飞,你也去安慰一下大伙,跟他们说,今天这是意外,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该干什么还是去干什么,回头我找大伙喝酒。”武阳说道,去分享 第六百三十五回-回去求援 ?佟飞点点头道:“行,我这就去,只是有些东西被他们给毁坏了,还得修!” 武阳随手丢出一块银锭子说道:“你去办吧!” “好,我这就去办。”佟飞说完之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武阳,要不,咱们还是回去,跟在公子身边吧。”关紫渔突然说道。 武阳正要转身走,听到这话,便无奈地说道:“你怎么了这是,就出这么点事儿,你至于吗!” 关紫渔摇摇头道:“不是出这事我才这么想的,你是沒到,这些新招募的弟子,实在太沒用了,那么多人,竟然沒一个敢往上冲的,还不如人家铁匠铺的伙计!” “紫渔,你不能这么说,人都有怕死的情绪,咱们沒资格让人家去死。”武阳显然是不同意她这个观点。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沒有底子,想武功有所成,至少得一年以后了,这一年里,鬼知道还会有什么事情,这次那个叫徐峰的來了一趟,回去肯定会跟孤傲云说,那孤傲云要是知道我们这么不堪一击,说不定再來走一趟给我们关家來个二次灭门,到那时候,我们找谁去求救。”关紫渔发愁地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武阳问道。 “这样吧,我去山庄一趟,找公子。”关紫渔突然说道。 “找公子,找公子干嘛。”武阳问道。 “不指望别的,就想让公子给我找几个厉害的角色來。”关紫渔直言不讳地说道。 似乎她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武阳不厉害,不过武阳也确实沒法挑理,因为他本來就不厉害。 “可是公子的事情那么多,未必有人少调派给你啊。”武阳也很是发愁。 “顾不得这些了,我这就走,我去求公子,他肯定会有办法的。”关紫渔说完,便飞快地离开了这里,武阳正要劝阻她的时候,她人影已经沒了。 “你别冲动。”武阳叫嚷着,就追了过去。 话说徐峰离开关家之后,很快就追上了滨麟山庄的那些弟子,徐峰这次丝毫不敢大意,马上雇了一辆马车,将张汝平藏在了车里,连夜赶路,一刻不敢耽误。 沿途中的吃喝全在车上,徐峰甚至都不让张汝平走下马车。 就这样,在徐峰一路上的精心守护下,总算是平安回到了滨麟山庄。 孤傲云已经得知张汝平被救出來的消息,心情大好,也不计前嫌了,竟然亲自在山庄门口迎接他们。 这倒是让徐峰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这孤傲云肯定是來接张汝平的,他徐峰不过是跟着沾光而已。 张汝平直到这时候,才算是稍微缓过來一点,孤傲云知道他吓坏了,因此便吩咐人将让他去好好休息,至于徐峰,孤傲云只是嘱咐了几句之后也打发离开了。 张汝平回來了,孤傲云也就沒了心事,前段时间玄天派的人一直在附近想找机会救出云岩大师,这着实让孤傲云伤透了脑筋,可后來玄天派也实在找不到机会下手,而齐云山上也不能一直沒人,所以玉虔和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之后,便决定还是先回去,现在玄天派犹如一团乱麻一般,得好好整治一番了,救人的事,等以后再说吧,反正孤傲云是不会杀了云岩大师的。 如今,池中天远赴南疆,玄天派群龙无首,凤凰门更是一团大乱,而雪鹜宫的北灵萱,也差点被孤傲云给毒死,至于灵岩寺和和七星坊,孤傲云从來就沒放在眼里过,唯独有个烟云堂,还是要让孤傲云稍微忌惮一下的,因为烟云堂太有钱了,一旦太有钱,就很难对付,上次孤傲云和扶羽圣教精心设计的一个私盐圈套,那金驰都已经中套了,可最终还是不了了之,这其中的原因,肯定跟金驰的财力是有关的。 不过,孤傲云也知道,金驰是肯定不会主动來找孤傲云的麻烦的,所以,现在正是他准备绝地反击的好时候。 当然,他并不知道池中天去南疆了,不过他会试探一番,至于试探的方法,那就是他让徐峰去了一趟泸州,按照孤傲云的想法,关紫渔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是会去找池中天出面,假设池中天來了,那就好说,如果沒來,那就证明池中天去忙别的了,那他就可以随随便便的大展拳脚了。 至于扶羽圣教,孤傲云暂时不打算再和他们联系了,当然,前提是他也不知道,人家扶羽圣教的胃口,早就变大了,已经不是说觊觎中原的武林那么简单的了。 五天之后,关紫渔便來到了歙州城,她这一次是单独一个人來的,谁都沒带,就是想快一些。 进了歙州城之后,她也沒稍微休息一下,直接就朝着冥叶山庄而去了。 阔别一段时间之后,关紫渔重新回到这里,竟然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可即便当时回到关家,她也沒有产生过这么浓烈地情绪。 山庄门前已经变了大样,一圈圈的基石已经打得差不多了,几十个工匠有的正在砌墙,有的则是再往下打地基,准备盖房子。 关紫渔着眼前的一幕,先是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然后才下了马,朝里面走了进去。 说來也巧,这时候,正好傲霜雪从里面出來了。 现在附近正在大兴土木,傲霜雪怕人手不够,因此就沒去沈邟那里,而是呆在山庄中,每天都亲自监管着那些人干活,生怕他们不仔细。 傲霜雪到关紫渔之后,一时间还以为自己错了,等到确认无疑之后,便欢笑地跑过來,一手搂住她说道:“哎呦,这是哪家的贵客啊!” 关紫渔到傲霜雪也很是高兴,本來想行礼的,但是被傲霜雪这么一搂,也沒法行礼了。 “小姐!” “嘿嘿,紫渔啊,我听师兄说你们在泸州,我还打算抽时间去你呢,这下好了,你竟然回來了,这段时间可想死你们了,傲霜雪笑着说道,去分享 第六百三十六回-亲如一家 ?对了,武阳呢。”傲霜雪一连串地问出一堆问題,让关紫渔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多谢小姐挂念了,武大哥留在泸州,家里不能沒人啊。”关紫渔答道。 “紫渔,跟我别这么客气,嘿嘿,走,快进去。”傲霜雪说着,就把她往里面拽。 冥叶山庄的很多人都和关紫渔很熟,恰好在院子里见到了几个仆人,他们到关紫渔也很是高兴,纷纷热情地走过來打招呼,刘伯到关紫渔之后,更是说要张罗一桌好菜给她接风。 到山庄的人这么热情,都拿自己当亲人一般,关紫渔來时很沉闷的心情一下子好转了许多。 傲霜雪直接就让关紫渔到了她的卧房中,俩人闲聊几句之后,关紫渔便犹犹豫豫地问道:“小姐那个公子在不在!” 傲霜雪笑着答道:“真不巧,师兄去外地了!” “啊。”关紫渔听到这话,心里马上就失落了许多。 到关紫渔的神情有些异样,傲霜雪便问道:“紫渔,怎么了这是!” 既然池中天不在,关紫渔想着跟傲霜雪说说也行,说不定她也能帮上自己的忙呢。 于是,关紫渔便把事情说了一遍,从发现有人去掘自己父亲的坟墓,一直说到徐峰救走张汝平。 傲霜雪听完之后,先是把那孤傲云臭骂一通,然后便问道:“紫渔,你有什么打算!” “小姐,我知道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我不该來给公子添麻烦,可我实在是沒办法了,我想求求公子让他给我派几个身手好的人,我真的怕再出一次这样的事,我也不能总找衙门帮忙,江湖的规矩小姐你也不是不知道,总让衙门出面,会让其他同道耻笑的。”关紫渔诚恳地说道。 傲霜雪听到这里,想都沒想就点点头道:“你说的是,咱们江湖上的事,不能找衙门出面,这事儿你放心,师兄不在,我就做主了,你说吧,要多少个人!” 关紫渔听到之后,大喜过望,差点给傲霜雪跪下。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傲霜雪摇着摇头道:“你这人真是,我们都是一家人,干嘛这么客气,你们在泸州,也是在为咱们冥叶山庄做事,而且你们在那里也很辛苦,这段时间山庄里正在建造房屋,我走不开,要不然我真想和你们一起去!” “不不,小姐你可不能去,公子不在,全山庄里全靠你呢。”关紫渔说道。 就在这时,傲霜雪突然好想想起來什么似地,猛然一拍额头道:“你你,我怎么忘记这么个人!” “嗯,小姐说谁。”关紫渔问道。 傲霜雪嘿嘿一笑道:“有个人,他要是去了,你肯定高兴,而且也可以放心了!” “小姐,你快说吧,别卖关子了。”关紫渔说道。 “冯老前辈啊。”傲霜雪笑着说道。 “啊,冯前辈,他沒跟公子一起去外面吗!” 在关紫渔印象中,冯破山是肯定会帮着池中天的,甚至形影不离的。 “沒有,师兄这次就带了叶落和那个秋蝉,冯前辈沒去。”傲霜雪说道。 “哈哈,小姐,那太好了,若是冯前辈肯去,那我真就不担心了,就是孤傲云去了我也不怕了。”关紫渔十分高兴地说道。 “紫渔,你先别高兴太早,愿意不愿意去,那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傲霜雪不忘补充了一句。 “嗯嗯,我去说我去说,冯前辈在吗。”关紫渔站起來问道。 “应该在,他还住在原來那屋子,你去吧,要是不在的话,你就先回你原來的屋子休息。”傲霜雪说道。 “啊,我原來住的屋子还留着呢。”关紫渔疑惑地问道。 “哈哈,师兄吩咐了,你和武阳的屋子,每天都得打扫。”傲霜雪说完之后,生怕她又说什么感恩戴德的话,因此顺手就把她给推了出去。 关紫渔只好把感激的话留在心里,然后就朝着冯破山的屋子走去。 当关紫渔走到冯破山的屋门前的时候,不禁开心的笑了。 因为她清楚地听到了里面传來了啪啪地棋子声。 当时一起去了一趟雪鹜宫之后,关紫渔就知道了这冯破山除了酒瘾之外,棋瘾也很大,而且属于棋臭瘾大的。 当然,冯破山棋臭,是相对于池中天來说的,比起关紫渔來,那就绝对是高手了。 “当当当”关紫渔敲了几下门。 很快,里面就传來一个声音道:“干嘛啊,现在还沒到吃饭的时间啊!” “冯大爷,您把我忘了。”关紫渔故意嗲着声音说道。 这句话一说,登时把里面的冯破山给吓了一跳,手里一哆嗦,一颗棋子就掉在了地上。 关紫渔在外面听到之后,也不出声,就是捂着嘴偷笑。 “谁啊这是。”很快,门就被打开了,冯破山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前。 “哈哈。”关紫渔到冯破山之后,放声笑了出來,似乎很是开心一般。 冯破山定睛了一下,然后使劲揉了揉眼睛,好半天之后才说道:“哎呦,这是紫渔丫头!” “是啊,多日不见,您都把我给忘了吧。”关紫渔撅嘴不满地说道。 “哎呦,哪能啊,哈哈,沒想到是你啊,你你刚才装腔作势的,戏弄我这老头子啊,真沒个规矩,快进來。”冯破山说着,就热情地将关紫渔让了进來。 关紫渔进去之后,到冯破山摆在桌子上的棋盘上还有不少棋子,于是便好奇地走过去,探着脑袋了一眼后问道:“这又是在摆哪个高手的棋谱啊!” 冯破山笑着说道:“什么高手,就是随便摆着玩,现在找不到什么好棋谱了!” 关紫渔沒有说话,坐在椅子上之后,就随手在棋盘上摆來摆去的。 “我听说,你和武阳那小子被池中天留在泸州了,怎么今天想起來回來了。”冯破山一边热情地给她倒了一杯茶,一边说道。 “唉,冯前辈啊,您别说了,我这是來求救了。”关紫渔一脸苦相地说道,去分享 第六百三十七回-三请四邀 ?“求救,求什么救啊,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冯破山问道。 关紫渔随手拈起一颗棋子拍在了棋盘上,然后说道:“唉,我和武阳在那,势单力薄,这不,前几天就让孤傲云的人给收拾了一顿,差点把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关家又给毁了!” 冯破山眉头一皱道:“孤傲云,你们去招惹他干嘛!” “不是我们去招惹的他啊。”关紫渔说道。 “这样,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跟我说一遍。”冯破山说道。 这其实正中关紫渔下怀,她就想让冯破山主动问她,如果自己來了就直接把事情全说了的话,那目的也就太明显了。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关紫渔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当她刚说完的时候,冯破山马上就接了一句:“还是你惹他了啊!” 关紫渔听了,一脸无奈地说道:“您说什么呢,怎么算是我惹他呢!” “废话,你把他干儿子抓了,要么你就杀了,要么你就放了,你竟然还留着,留着干嘛,想做做文章,不错,我不得不说,你的头脑很好,但同时你也很差,你想用他干儿子做文章,至少也要有能和孤傲云稍微抵抗一下的实力吧,可实际上呢,孤傲云可不是比你们强一点吧,你说这样的人,你怎么可能耍一些心机!” 冯破山的这番话,可谓一针见血,直接点出了这件事最关键的地方。 关紫渔也不由得深思了起來,冯破山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毕竟以现在的关家來说,和孤傲云根本是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就像这次的事一样,人家随随便便弄來几十个人,就能把人救走,也可能是孤傲云对池中天有所忌惮,要不然估计都能亲自來。 “唉,您说得对,所以我这不是來找帮手了吗。”关紫渔说道。 “找帮手,除了池中天那小子,现在咱们这里可沒人是孤傲云的对手。”冯破山说着,随手把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拿了下來。 “哎,冯前辈你可不能这么说,我们都知道,您当年可是大名鼎鼎的西北大侠,那剑法超群,武艺” “打住,少來这套,我可不去帮你。”冯破山什么岁数了,还能不透关紫渔这点小心思,沒等她说完,就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关紫渔一怔,也顾不得绕弯了,焦急地问道:“我说冯前辈,我还沒说请您去,您怎么就回绝我了!” “你就说,你是不是这个打算。”冯破山问道。 “这个这个”关紫渔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出來。 “不说啊,不说那我可去忙了啊。”冯破山顺势弯了一下腰,样子像是要离开。 “别别,我说我说,我承认,我就是这个想法。”关紫渔说道。 冯破山着关紫渔那一脸急促地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才多大年纪,就想着在我面前说瞎话,我跟你说吧,打你说你來求救开始,我就知道你要干嘛了!” “嘿嘿,那是,您这么睿智,什么事也瞒不了您啊。”关紫渔趁机笑着奉承了一句。 这时候,冯破山忽然面色一整道:“紫渔,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不是我不帮忙,我就是去了也沒用,孤傲云是什么人物,怎么会把我这样的人放在眼里,你说呢!” “冯前辈,您别妄自菲薄了,您的武功我们见过,不敢说能赢孤傲云,但最起码几十个回合内,他也拿不下您。”关紫渔说道。 冯破山嗤笑了一下,反问道:“几十回合之后呢,你给我老头子收尸!” “呃”关紫渔一下子沒话说了。 “其实,我一直觉得池中天这小子,不应该让你和武阳两个人留在泸州,这件事我觉得他办得欠考虑,当然,我也知道他是为了你好,想让你把你关家重新振作起來,但有些事,不是光有心就行的。”冯破山说道。 一听冯破山这么说,关紫渔赶紧说道:“冯前辈您误会了,本來公子临走的时候都给我们安排的好好的,这次是我们自己沒把事情办好,办得不够周全!” “你别怪我老头子说话难听,就凭你俩,在那地方能干嘛。”冯破山说道。 话虽然难听,但是却是实话。 “这么说,冯前辈是不肯去帮我咯。”关紫渔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了。 冯破山到关紫渔的表情,心里也有些不忍,毕竟大家互相之间都很熟了,而且关紫渔从岁数來说,差不多得是他女儿辈的了,她这样,冯破山还真有些不忍心。 “不是我不愿意,我都跟你说了,我去也沒用啊,孤傲云不会把我放在眼里的。”冯破山说道。 “孤傲云是什么态度,我不管,我就问您一句话,您愿不愿意帮我。”关紫渔一软的不行,索xing就直接开始逼迫了。 冯破山想了一下,然后抬起头來说道:“紫渔,池中天那小子不在,我也沒什么事做,闲着也是闲着,你若是真想让我去帮忙,也行,但是有几个事,咱们得先约定好了!” 一听有转机,关紫渔马上就乐呵呵地说道:“您只管开口!” “首先,这每天的酒钱,得你來出。”冯破山说道。 到底是个酒鬼,第一个条件竟然是这个。 “好说。”关紫渔想都沒想就答应了。 冯破山以前还能有点零散的进项,自从跟池中天到处乱跑了之后,也沒了赚钱的路子,身上仅剩的钱还是池中天给的,照这样下去,他早晚沒钱花,总不至于去找傲霜雪要吧,这也是冯破山这段时间总是呆在山庄里,不怎么出去的原因,只要一出去,就得花钱,而他现在偏偏是沒钱。 “还有,你得管我吃管我住。”冯破山接着说道。 关紫渔险些要骂人了,这怎么感觉跟个乞丐似地,哪像一个江湖老侠客,嘴里三句话离不开吃喝。 “放心,我们吃什么,您就吃什么。”关紫渔说道,去分享 第六百三十八回-靖县大营 ?“那不行。”冯破山马上就反驳了。 “我得吃的比你们好!” 关紫渔只好啼笑皆非地点点头道:“我们要是吃猪肉,就给你吃猪脑,行了吧!” “哎,这就对了。”冯破山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关紫渔见他突然不说话了,便疑惑地问道:“沒了!” “沒了啊,吃喝拉撒都解决了,还能有什么。”冯破山反问道。 “那就好,我就怕您狮子大开口啊。”关紫渔见只有这么简单的要求,也就放下心來。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冯破山问道。 “您都答应了,那还不是越快越好!” “行,你安排吧,走的时候通知我一声!” 有冯破山答应帮忙,关紫渔至少放心一般了,冯破山的武功是否能对孤傲云产生震慑力,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冯破山的年纪和阅历來说,能帮他们出不少主意,让他们少吃很多亏。 自从离开了歙州之后,池中天等一行十几人丝毫沒敢耽搁,一直奔着南疆的璃江城而去。 这天,他们來到了距离璃江城不到百里的一个小城镇,靖县。 别靖县地方不大,但是地理位置却十分重要,原因是靖县的东面是高高的仰巴山,西面则是一条长长的澴河,要想从歙州的那个方向到璃江城,靖县是必经之路。 也正是因为如此,靖县周围也驻扎着不少军队。 进到靖县之后,池中天便让叶落和秋蝉去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然后池中天和他俩商量了一下,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就启程赶路,往璃江城赶。 这个时候,璃江城正有战事,每天都有小股不知道从哪里來的贼军前來袭扰,上次派大军來镇压一次之后,沒过一段时间,又死灰复燃了。 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所以这段时间靖县可谓是热闹非凡,每天都会有一些朝廷的士兵和來往运输东西的车队。 这时候,池中天和叶落两人,正坐在房中喝茶,而秋蝉则是到外面转悠去了。 “小叶,这一次我的任务很是机密,所以咱们一定不能大张旗鼓,最好悄悄的到达璃江城。”池中天说道。 叶落点点头道:“庄主,需要我做什么!” “你现在马上带着他们,现行一步去璃江城,你要做两件事,第一,是弄清楚璃江城的守军驻扎在什么地方,第二件事,就是璃江城里,有沒有那种形色可疑的人,尤其是要扶羽教的人在不在那里!” 叶落听完池中天的话之后,有些不解地问道:“公子,难道扶羽教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哼哼,扶羽教的人都是南掌遗孤,过了璃江城,就是以前南掌国的国境了,所以这些都说不好的,还是谨慎一些为妙,你办完事之后,就随便找个地方先住下,记得给我留个记号,免得我找不到你们。”池中天说道。 “庄主,属下记住了,我这就去准备。”叶落答应一声,便起身离开了。 “一切务必小心!” “庄主放心!” 这一次,皇帝派他來,名义上是调查璃江城内的守军经常无故消失的事情,其实,还有一件秘密的事情,需要池中天去做,那就是三皇子究竟是怎么打仗的,说白了,也就是让池中天三皇子有沒有捣鬼。 作为一个天子,当今皇帝不敢说文治武功,但最起码还是一个明君,对于自己的几个儿子,那就更是了解了。 让三皇子吟诗作对,侃侃而谈,皇帝认为他绝对是一个好材料,但是要论起行军打仗,这三皇子就是一窍不通了。 上次三皇子力争去南疆镇压乱贼,皇帝虽然答应了,但其实心里并不乐意,当然,打了胜仗,皇帝还是高兴的,只是这胜仗也太轻松了,区区万余人就能击溃乱贼,而且还几乎沒有什么伤亡,即便一代名将去了,也不过如此吧。 这一次,三皇子又主动请缨,皇帝想都沒想就答应了,之所以暗地里派池中天來,就是让他去查查三皇子到底是怎么打的胜仗。 池中天知道自己现在也算是在江湖上有些名气了,认识自己的人应该也不少了,所以便沒打算直接去璃江城,而是派叶落先去,至于他有什么打算,那就知道他自己才知道了。 叶落走了沒多久,秋蝉就回來了,她到只有池中天一个人在的时候,便十分好奇地问道:“公子,他们人呢!” “我让他们先去了,咱俩还得去办点事情。”池中天说道。 “嗯,我明白了。”秋蝉点了点头,也沒有多问。 吃过晚饭,天色昏暗下來之后,池中天便带着秋蝉,离开了客栈。 南疆一带的夜晚,要暖和的多了,不需要穿棉服之类的东西,即便穿上单衣也不觉得冷,但池中天还是象征xing地穿了一件外衣,尽量让自己起來和普通人一样。 “公子,我们去哪。”秋蝉好奇地问道。 “我们去军营。”池中天笑着说道。 “哦。”秋蝉答应一声之后,便不再说话了,这一点,她倒是习惯很好,从來不去打听太多的事情。 池中天带着秋蝉从城门出去的时候,还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守城门的军士到这大半夜的一对孤男寡女的要出城,马上就起了疑心,盘问了好久才放行。 平时,过往盘查的也不是那么严,只是现在是有战事的时候,所以一切都得紧张起來。 靖县城西南附近,有一座军营,是南路大营下辖的左路军,总共大约有几千人在这里。 现在朝廷除了拱卫京师的军队之外,并沒有什么太集中的军力,除了各个地方的巡防营之外,战斗力强悍,人数众多的军队就是东南西北四路大营了。 很快,池中天的眼前就出现了一片灯火通明,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有着大片的火光,依稀去,是一座庞大的军营,隐隐约约的还有众多的士兵在前面來回巡逻,似乎防卫十分森严,去分享 第六百三十九回-夜访庞真 ?池中天整了整衣衫,然后嘱咐了秋蝉一句,接着便抬脚往前走去。 也就走了大概十几步的距离吧,池中天的面前便瞬间出现了十几个身穿甲衣的军士。 “站住,军营重地,不得擅闯!” 池中天笑了笑说道:“你们庞将军在不在!” 池中天口中的庞将军,是南路大营左路军的将军,名叫庞真,这还是池中天从雍门震口中得知的,据雍门震说,庞真所执掌的军队,是专门负责从东边往南疆运送补给的,所以池中天觉得,先來找他问问情况,也许会有收获。 “你是谁,找我们庞将军所为何事!” 巡逻的士兵见池中天说出庞真,语气便缓和了一些。 池中天道:“劳烦通禀庞将军,就说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來访!” 池中天成为神武龙扬卫大将军的事,皇帝虽然沒打算声张,但是却下令通报了所有的军营,以免到时候再有麻烦。 当然,这些巡逻的士兵就未必知道了,他们一听这个名头,挺响亮,但是却想不起來有这么一支军队,只是池中天这个人器宇不凡,不像是普通人,因此便说道:“您等一下,我去回禀将军!” “有劳了。”池中天谦逊地说道。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池中天就到前面正走过來十几个人。 很快,这些人的样子就映入了池中天的眼帘,除了一些士兵之外,最显眼的就是走在最前面的一个瘦高个的人。 这个瘦高个來到池中天身前五步开外的地方之后,就站住了,仅凭这个动作,池中天就知道此人绝非小可,因为在这个距离,他即便遇到危险,也可以有足够的时间用來反应。 “阁下是池将军。”瘦高个好奇地问道。 这个瘦高个正是左路军的将军庞真,他当然也知道最近朝廷中新组建了一支神秘的力量,神武龙扬卫,也知道大将军叫池中天,只是一直沒有见过。 “请问你是庞真庞将军吧。”池中天拱手问道。 “正是庞某。”庞真客气地说道。 “这是我的令牌,庞将军请过目。”池中天说完,就从袖口里递出一块牌子交到了庞真的手上。 庞真一边警惕地接过牌子,一边倒退了几步低头细,片刻之后,他就将牌子还给了池中天,然后突然单膝跪地说道:“末将南路大营左路军将军庞真,参见池大将军!” 很快,他身后和身旁的一些士兵也赶紧跟着跪在地上。 论地位,池中天的大将军是皇帝钦封的,而且直接受命于皇帝,论品级,池中天是正三品,庞真不过是个五品,从哪里來说都相差甚远,因此跪地相迎,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只是池中天本人还不太习惯这种动不动就下跪的举动,当然,现在他也知道身在官场中,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的,既然无力去改变,那就只能顺从了,这也是池中天这么多日子以來,领悟出的一个重要的道理。 “庞将军请起,众位兄弟请起。”池中天口中将那些士兵称呼为“兄弟”,一下子就拉近了彼此之间的关系,也让那些士兵对这个陌生的将军产生了不少的好感。 “庞将军,池某深夜來访,实在是有要事,若是有叨扰之处,还望庞将军见谅。”池中天恭敬地说道。 庞真早就听说过,这个神武龙扬卫的大将军的一身武功是盖世无双,堪称天下一绝,虽然有些夸大的成分,但是要知道,朝廷和武林本來就互不相干,池中天到底多厉害,还不是朝廷的人稍微鼓动一些就显示出來了。 “不敢不敢,大将军屈尊來此,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庞某也好做些准备才是。”庞真有些诚惶诚恐地说道。 “哪里哪里,深夜打扰已是罪过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大将军,请。”庞真说了一句之后,便侧身一让,将池中天迎进了军营。 这些地方的军营,一般來说房屋都是用帐篷临时搭建的,为了方便更快的迁徙,当然,帐篷也分好坏,比如庞真的这顶帐篷,不仅是军营中最大的,同时也是最结实的,池中天走进去一,丝毫感觉不出这是用那种软绵绵的帐篷,倒像是一座很结实的石砖房子。 将池中天请进大帐之后,庞真便说道:“大将军,我们这里有些简陋,沒什么好茶,您就凑合喝碗水吧,不过这水可有特色,一般地方可喝不到!” 池中天先是不动声色地示意秋蝉到外面守,然后笑着说道:“庞将军客气了,不必麻烦了!” “池大将军深夜來此,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末将去做吗。”庞真是个军人,xing格和武林中的人倒是有几分相似,那就是喜欢直來直往,既然池中天说不喝,那庞真也就不勉强了。 “吩咐不敢当,我此次前來,是奉了圣上的密旨,所以无论我稍后向将军询问什么,都希望将军能够守口如瓶。”池中天脸色严肃地说道。 一听是奉了皇帝的密旨,庞真马上就紧张了起來,口中连连说道:“大将军放心,我听了就忘!” “我想问一下,前段时间不是璃江城那里有了一次战事,然后三皇子殿下亲自带兵前來,很快就剿灭了乱贼,按理说应该把他们打疼了,为何短短的时间之内,乱贼又來捣乱了,这其中缘由,不知道庞将军可有什么消息!” 池中天第一个问題,就问得很是尖锐,也让庞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庞真一直驻扎在此地,璃江城的战事,他了解到的东西当然不少,只是此事关乎到三皇子,所以庞真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到庞真的面色之后,池中天马上就领悟了过來,他赶紧补充道:“庞将军,这次是圣上给我的密旨,你尽管直言,无论你说起谁,都是无罪!” 听到池中天这么说,庞真也就坦然了,只要无罪,那说的话也就沒那么多顾忌了,去分享 第六百四十回-怪异怪事 ?“大将军,末将是个军人,只会带兵打仗,不懂得那些拐弯抹角的事,既然是圣上的旨意,那末将一定知无不言。”庞真说道。 “庞将军但说无妨。”池中天笑着回应了一句。 “那末将就直言了,末将一直觉得,这两次的外敌,都很是蹊跷。”庞真说道。 “哦,蹊跷,怎么蹊跷。”池中天追问道。 “且说上一次吧,当时我听到消息,说有近千人的乱军攻打璃江城,本來,这璃江城的周围都有不少守军的,可是恰恰在乱军到來的前一段时间,那些守军都被调离了别处,本來,这军队之间互相调派,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稀奇就稀奇在刚刚调离不久,就來了外敌,这,就不能不让人乱想了!” 庞真的这番话,足以让池中天心里乐开心了,因为这段话中,他能捕捉到的东西,太多了。 至少,就那些军队调离的事,就够查探一番的了,池中天虽然沒打过仗,但是凭直觉就知道,这边自己人前脚刚走,那边敌人后脚就來,这要是里面沒点说法,鬼都不信。 “嗯,庞将军,你的这个想法,很重要,说起來也确实有些奇怪了。”池中天跟着附和道。 “是啊,当时末将就很费劲,然后就去请示南路大营的大将军,结果大将军竟然说朝廷会派兵來镇压,不需要我们來对付,这就更奇怪了,就那么点人,哪用的着朝廷派兵,可是他还真说对了,沒多久朝廷果然派來了军队,而且带兵的竟然是庆王殿下,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是桓王殿下來呢。”庞真接着说道。 庆王不会打仗,桓王骁勇善战,这在朝廷中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哈哈,这个兴许是圣上想有意锻炼殿下的胆魄呢。”池中天笑着说道。 “圣意难测,末将就不敢妄加揣测了。”庞真适时而止,沒有沿着这个话題说下去,其实池中天刚才是有意那么说的,他也想听听这些人是怎么评价那些皇子的,但是庞真是老油条了,虽然是个军人,但脑子可不笨,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比池中天要清楚的多。 见庞真沒有上套,池中天也就沒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題道:“庞将军还有什么觉得不对的地方吗!” “嗯,还有就是前段时间那场胜利,似乎來得太容易了,据说庆王殿下去了之后沒多久,就是一场大胜,敌军几乎全军都覆沒了,而庆王殿下的军队竟然毫发未伤,这一点,也有些说不通!” 庞真刚说完这句话,心里马上就有些后悔了,说什么都好,不该加上最后那一句。 说庆王殿下的军队竟然毫发未伤,那意思就是很不可思议,而很不可思议的意思是什么,那还不就是摆明了觉得庆王不会打仗,不应该获得大胜吗。 庞真也许是想多了,也许是对池中天这个人还不是足够的信任,心里这会儿已经骂了自己好几遍了,这才刚见面,无论如何不该什么都说才是。 不过,池中天是肯定不会把他的话到处乱说的。 “庞将军说得有理,庆王殿下一向不谙军事,能获得大胜,的确是有些蹊跷了!” 池中天说完这句话之后,庞真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圆了,心说他怎么会这么说。 池中天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想让庞真安心,让他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都行,刚才他说了庆王之后,池中天便赶紧跟着他也说了一下,透露出的意味,那是很明显的。 庞真这才算放下心來,然后便接着说道:“池将军,前段时间,又有外敌來袭了,庆王殿下也來了,现在打了十几天了,听璃江城那里传來的消息说,一点获胜的迹象都沒有,而且这段时间,我已经转运了至少十几次的粮草了,可璃江城那边还是不停地派人來催促,继续调派!” “哦,转运这么多次了。”池中天即便不懂,听到这个次数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上面给的命令,就是所有的补给全从我这条线路送过去,这样一來我这里的压力太大了,就在今天早上,我还刚刚派了几百人送了近千石粮草过去,唉,再这样下去,我们这里就空了!” 庞真这么一番牢骚之后,池中天心里就已然断定,皇帝心里的疑惑是沒错的,那就是这边的战事,一定背后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想到这里,池中天也就不能再耽搁了,自己问的也差不多了,便准备告辞了。 就在池中天正准备说的时候,忽然帐外传來一个声音道:“将军,末将庞帆求见!” 庞真歉意地朝着池中天笑了笑,然后说道:“进來吧!” 话音一落,一个人就从外面走了进來。 同样穿着甲衣,是一个年纪差不多和池中天相仿的一个人,池中天仔细一,眉宇间竟然和庞真有着几分神似。 “有什么事。”庞真问道。 那个叫庞帆的了一眼池中天,然后眉头皱了一下。 庞真会意,点头说道:“但说无妨!” “是,将军,刚刚璃江城那边又來人传信,要我们明日凑齐十万支箭羽送去。”庞帆说道。 “什么,多少支。”庞真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猛然就站了起來。 “十万支。”庞帆朗声答道。 饶是池中天,也吓了一大跳,十万支,这是要干嘛。 “怎么要这么多,不是三天前才送去五万支吗。”庞真不解地问道。 “末将也是这么问的,但是他们说,那五万支已经用完了,现在急需补充。”庞帆答道。 “五万支箭,三天就用完了。”庞真失声叫道。 “是!” “五万支箭,难道他们都把箭射到天上去了。”按照庞真的想法,五万支箭的话,就算十支箭射死一个人,那也得弄死不少了吧,可是并沒有听说璃江城的敌军锐减啊。 “这个,末将就不知道了。”庞帆面无表情地答道,去分享 第六百四十一回-传令之人 ?见庞帆说不出个所以然來,庞真便有些怒了,他直接说道:“你去把那个人给我叫來,我亲自问问他!” “末将遵命。”庞帆答应一声之后,就准备要往外走,】 “等一下。”庞真突然叫住了他。 等到庞帆转过身之后,庞真便说道:“來,我给你引见一位高人,神武龙扬卫,池大将军!” 庞真这么一说,池中天便笑着站起來说道:“不敢不敢,庞将军太过奖了!” 庞帆也听说过神武龙扬卫,但是并不了解池中天,如今打眼一,竟然只是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人,心里便有些不是那么服气,年轻人一般都这样,遇到和自己年纪相仿,又才华出众的,很难去佩服,更多的是去嫉妒。 庞帆也不例外,他了一眼之后之后,便淡淡地说道:“末将南路大营左路军前军副将庞帆,参加池将军!” “庞将军客气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庞帆,池将军可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你他年纪跟你一般大,但是已经是朝廷中的三品大将军了,你也要多努力才是。”庞真说道。 庞真的这番话,本來也沒什么别的意思,但是听在庞帆耳朵里,却感觉很刺耳,似乎是在说自己不如他。 “末将告退。”庞帆面无表情地转身就离开了。 池中天一怔,沒弄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庞真赶紧在一旁打圆场道:“哈哈,我们这些军营里的粗人,一向都沒什么规矩,池将军可不要见怪啊!” “不敢不敢,既然将军还有要事,那我就先告辞了,我明天还要去璃江城,等我回來的时候,再來望将军。”池中天不知道待会儿的事情自己是不是适合听到,因此便说要告辞。 “池将军,你你还是等等吧。”庞真欲言又止地说道。 “哦,庞将军有什么事。”池中天问道。 “池将军反正是奉旨前來查阅事情的,多知道一些,不是更好吗。”庞真笑眯眯地说道。 池中天脑子一转,就猜到了庞真的想法。 他这是故意让池中天当个见证人,证明自己之前的猜测,和刚刚说的那一通牢骚是真的,这也等于给自己多加了一层保障。 “也好,只是我不方便公然出现在这里,我就躲在帐外吧。”池中天点点头,然后就走出了帐外,先是打发秋蝉到军营外面等候,接着就飞快地躲在了帐篷的后面,池中天特意找了一处透光亮堂的地方,这样的话声音也会更好的传出來。 很快,帐篷里就有了动静。 “末将见过庞将军!” “不必多礼,深夜到此,不知道将军有何贵干。”庞真问道。 “庞将军,末将是奉大帅之令,前來让将军准备好十万支箭羽,最迟两天后送达!” 池中天心里一动,他知道这个人口中的大帅,就是三皇子庆王。 “我有一事不明,几天前我刚刚派人送去十万支箭羽,为何现在这么快就用完了。”庞真疑惑地问道。 “最近战事吃紧,敌军又有了一些增援,大帅严令守军不得出击,但是也要压制敌军的话,弓箭是唯一的选择!” “即便有增援,那五万支箭羽也足够用好几天的了。”庞真的语气中已经有了不快。 “这个末将不知,末将只是奉命行事,庞将军若是有疑问,可以去找大帅详询!” 这个人似乎不愿意跟庞真多费口舌,因此马上就把庆王给抬了出來。 果然,这么一來,庞真不敢再说这个了,但却也不甘心,眼珠子一转,忽然计上心來说道 :“近日连续调拨补给,后备营以及附近的州城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短短两天的时间让我准备十万支箭羽,我恐怕无法完成。”庞真说道。 “庞将军,末将说了,我只是奉命传令,现在我命令已经传到,至于将军做不做,那就和末将无关了!” 他这话的言外之意很简单,那就是话我反正是带到了,至于你是不是照办,那就是你的事了,如果耽误了,就算要杀头,也是杀你的头。 “哈哈,末将并非有意违抗,只是实在是有些为难,还望你回去和大帅美言几句,宽限几日。”庞真笑着说道。 “庞将军,我再提醒一次,这是大帅的命令,大帅是如何治军的,想必将军比我清楚,而且大帅说过的话,几时有过更改,庞将军,你还是不必耗费心神了,尽早把箭羽准备好,免得被军法处置!” 这番话,就很明显有些威胁的味道了,想他庞真好歹也是个将军,带兵多年,在朝中也算是一员虎将,如今被一个传令人对着自己说出这种话,那火气马上就上來了。 “哼,军令也要讲道理吧,我们前前后后调拨十几次粮草和补给了,现在附近城市都快被掏空了,难道你要我们去抢老百姓家里的粮食不成。”庞真说道。 “庞将军,这话你跟我说不着,我还是那句话,有事去找大帅说,我只是个负责传递军令的!” 池中天听着,如果再说下去,好像马上就能打起來了。 突然之间,池中天冒出一个想法,与其自己去费劲查探,倒是不如现在趁机去问问,这个人说话的口气,应该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主意打定,池中天便从帐篷后面绕了过去。 來到帐篷前面的时候,池中天给吓了一跳,因为现在大帐的门前正趴着一个人,在侧耳偷听。 池中天仔细一,正是刚刚的那个庞帆。 这下子池中天可为难了,要是出声把他叫走吧,那势必会让里面的人听到,偷听大帐中的将帅谈话,这在军营中可是死罪。 想了想,池中天便计上心头,他先是悄悄地來到一侧,然后趁着夜色展开轻功,往前猛然一阵,然后伸出手掌,猛然用力往地上一拍。 “砰” 一股掌气震到了地上,紧接着便传來了响声。 马上,就有人朝这边赶了过來,还夹杂着嚷嚷声,去分享 第六百四十二回-亲自问话 ?在这个距离,池中天知道大帐里面是肯定听不到的,但是大帐外面,心神不定的庞帆,应该能听到,因为他在偷听的时候,耳朵一定是十分警觉的。 果然,庞帆听到动静之后,马上就离开了那里,等到池中天再次返回的时候,大帐门口已经沒人了。 他了左右,然后便走了进去。 大帐中,庞真还在和那个人据理力争,池中天突然这么一进來,还把他吓了一跳。 “嗯,你是谁。”那个人到池中天之后,语气十分不悦地喝问了一句。 池中天笑着摇摇头,然后说道:“你是哪个军营的!” “庞将军,此人是谁,难道他不知道,擅闯大帐是要军法从事的吗!” 庞真了池中天,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进來,因此便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这是” “我问你话,你沒听到吗。”池中天依旧笑着问道。 “哼,好啊,我告诉你我是谁,我是南疆平乱大军的中军副将,李广!” 听到这个名字,池中天倒是心里咯噔了一下,心说这人还真会起名字,弄个上古名将的名字安在自己脑袋上。 “哦,李广,我是池中天。”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李广愣了一下,一时沒反应过來。 “池中天,不认识。”李广面色冷峻地说道。 “不认识沒关系,一回生二回熟嘛,庞将军,我想借用一下你的大帐,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啊!” 池中天这么一说,庞真顿时明白了过來,他一边暗自佩服池中天行事果断,一边点头应允道:“当然方便,当然方便!” 说完之后,庞真马上就走了出去。 他刚刚到外面,就叫了几个士兵,让他们守在附近,不准任何人靠近。 “哼,简直是荒谬,堂堂军中大营,竟然会出现不明身份之人,简直是目无军纪。”李广重重地怒骂一句之后,便准备走出去。 就在他的手刚刚触碰到大帐的门帘时,池中天在背后语气阴沉地叫住了他。 “我让你出去了吗!” 李广听到这话,马上就呆住了,手都沒來得及拿下來。 他清醒了一下之后,转过身说道:“你说什么!” “你听不懂吗,我说,我让你出去了吗。”池中天语气依旧如此。 这时候,李广突然间想到,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大帐中,而且庞真对他还如此客气,就连借用一下主将大帐都二话不说马上同意,这人难道身份不低。 “你是谁。”李广再一次问道。 “我都说了,我是池中天!” “恕罪,我沒听说过这个名字。”李广说道。 “那无所谓,你知道不知道都沒关系,这样吧,我想和你打听一些事情,行吗。”池中天笑着说道。 “哈哈,真是笑话。”李广见池中天装神弄鬼的,心里就有些不耐烦了,也顾不得去琢磨他是什么身份了,扭头就要出去。 突然,池中天分身上前,然后肩膀轻轻往前一带,就搭在了李广的肩膀上,紧接着往后用力一扯,李广就像个球一样,被甩了回來。 因为重心不稳,所以李广很自然地跌坐在地上,他反应过來之后,正要怒骂,哪知道抬头一,硬生生就把嘴里的话给咽下去了。 此刻,池中天的手中有一把短剑,正指在他额头的位置。 “啊,有刺客,有刺客。”李广吓坏了,情不自禁地就大喊大叫起來。 “出什么事了。”门外守着的一些军士听到叫喊声,还以为出事了,于是便赶紧冲了进來。 池中天随手一巴掌打在了李广的肩膀上,然后扭头吼道:“出去!” 那些军士有很多还沒见过池中天,正在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庞真适时出现了,几句话就将他们叫了出去。 “刺客啊。”李广还不死心,依旧在喊叫。 “啪”池中天实在有些烦躁,怒不可遏地就甩手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这一个耳光甚是清脆,直接把李广给打晕了。 “你敢打我。”李广瞪着眼干喊,却也无可奈何,因为他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甚至可以说是相差巨大。 “你若是再敢喊一句,我马上要了你的命。”池中天嘿嘿笑着说道。 这倒不是说池中天心狠手辣,而是他以前和雍门子狄闲聊的时候,常听雍门子狄说,很多在外打仗的军士,脾气都很不好,而且不讲理,要想和他们正经谈话,多半是沒戏的,有时候往往几个巴掌过去,效果就马上显现出來了。 在军队里的士兵,其实并不忌讳被自己的将军打几巴掌,相反,他们倒是很喜欢这种xing格,因为他们也是如此,当然,所谓的爱兵如子,其实总结出來就是一句话,那就是你把手下的士兵活着带到战场,也要把他们活着带回來,除此之外,那都是扯皮。 李广被池中天这么一吓唬,一下子就不敢说话了。 “我告诉你,我是神武龙扬卫的大将军。”池中天冷冷地说道。 “啊。”李广听到之后,大吃一惊。 神武龙扬卫的事,他倒是有所耳闻,但也仅仅是听说过这个名字而已,如今这个人自称是神武龙扬卫的大将军,倒是让他颇为吃惊。 “我此次來南疆,是奉了密旨前來查访军情的,圣上有旨,凡是阻碍本将军办事的,一律先斩后奏。”池中天说道。 听到这话,李广心里一下子就慌了,因为这种事,池中天是肯定不可能瞎编的,假传圣旨是个什么罪,只要是个人都知道。 如果说是这样的话,那也难怪庞真对池中天这么客气呢。 “啊,原來原來是池大将军,请恕末将眼拙。”李广跪在地上不敢起來,头也不敢抬。 池中天摆摆手道:“起來说话!” “是。”李广答应一声之后,便站了起來。 “今天我问你的所有话,你出去这个大帐之后,就给我全部忘掉,如果有一件泄露出去,你知道后果。”池中天语气阴森地说道,去分享 第六百四十三回-赶赴璃江 ?“将军放心,我知道,我明白,您就放心吧。”李广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那好,只要你老老实实地把我问的问題回答我,我会在圣上面前为你美言几句的。”池中天说道。 其实他这也是空口承诺,池中天才不会去说这些事。 但是李广听到可是太激动了,要是池中天真能在皇帝面前夸奖他几句,那他可就是这辈子都不愁了。 “多谢将军!” “我且问你,之前我问过庞将军,他说调拨粮草已经多达十几次,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池中天问道。 “这个这个确实是这样的。”李广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实话实说了。 “璃江城的守军,现在总共有多少人。”池中天问道。 “原本的守军沒有多少,我们南疆平乱大军,总共有一万余人。”李广答道。 “一万余人”池中天一边念叨着,一边飞快地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只是算來算去,他也不知道一万余人每天需要的粮草是多少。 “胡说,一万余人,怎么可能用的完这么多的粮草。”池中天突然暴喝一声,把李广吓了一跳。 李广池中天的样子,心里就觉得这个池中天心里肯定明白什么,于是便说道:“这个末将也不太清楚!” 其实池中天就是诈他,想他的反应,见到他这副样子,马上就明白了。 “好,那我问你,现在战事如何。”池中天很快就换了个话題。 “一切都很顺利,大帅已经下令,准备三日后发动总攻。”李广答道。 “哦,要总攻了。”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是的,敌军的营地就在璃江城南不到十里的地方,大帅的意思,是尽早得胜,好马上班师回朝。”李广答道。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问了,你现在可以走了,至于箭羽的事,你回去就说正在准备。”池中天说道。 见池中天让自己离开了,李广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然后便说道:“多谢将军,末将告退了!” “见到我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大帅,明白吗。”池中天说道。 李广点头道:“将军放心!” 本來,池中天还想多问一些,但是他问了几句之后才发现,因为自己对于打仗是个门外汉,所以即便李广回答出什么來,他也无法从中得知更多的东西,这样说起來,还不如不问了,因为池中天怕自己问的多了,李广万一再出來自己什么都不懂,那就幽默了。 李广走后沒多久,庞真就走了进來,到池中天之后便问道:“怎么样池将军,我沒有骗你吧!” 池中天点头道:“唉,实在弄不清他们在做什么,不过我明天会亲自去,庞将军,你给我说句实话,调拨十万支箭羽,是不是根本不可能!” 庞真摇头道:“那倒也不是十万支箭还是拿的出來的,我就是心疼而已!” “庞将军,你的意思我明白,你也是想为朝廷节省一些,这份心意我知道,只是前方毕竟有战事,你还是调拨一下吧,免得一旦出现危机,到头來吃亏倒霉的还是你!” 庞真无奈地摇摇头道:“将军说笑了,无论如何,只要大帅下令了,我肯定会调拨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池中天简单的和庞真说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这里。 回到靖县的客栈中之后,池中天直接回到房中睡觉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叫醒了秋蝉,然后就匆匆赶路了。 靖县到璃江城的距离不足百里,池中天故意放慢了脚步,沿途到处走走停停的,两天之后,才到了璃江城。 这段时间,璃江城的城门都是关闭的,只有东门每天短暂地开放一段时间,一路走來,池中天倒是并沒有发现战争所带來的恐慌。 现在大概是申时,东门恰好是开着的,细细盘问一番之后,守城的军士就让池中天和秋蝉进去了。 进到璃江城之后,池中天和秋蝉也沒去找客栈,而是直接到了一家小饭铺中,吃了一点东西。 吃东西的时候,池中天也顺便观察了一下,他发现璃江城内很是冷清,街上來往的行人很少。 可能是边境小城吧,所以这也不足为虑,只是秋蝉这个时候的神色,明显有些异样了,路上池中天也发现了她的异常,但是却一直沒时间去问。 “秋蝉,我发现这段时间,你总是魂不守舍的,怎么了。”池中天觉得现在问一问,应该是个不错的时机。 秋蝉愣了一下,马上摇头说道:“沒有啊公子,我沒事,我很好!” “你有心事,直说吧,别在我面前遮遮掩掩的。”池中天一边低头吃了一口东西,一边随意地说道。 秋蝉叹了口气道:“公子,过了璃江城,沒多远就是我以前的家了!”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嗯,不仅如此,恐怕再往南边走一点,就到了扶羽教的老巢了吧!” “是的。”秋蝉点头道。 “唉,你也不要有太多的想法,既然你已经决定离开扶羽教了,那就要彻底的放下包袱,不要做事瞻前顾后的,更不要受其影响,明白吗!” 秋蝉听了池中天的话之后,也琢磨不透池中天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沒生气,当下也不敢多说,只是点头应允。 “嗯,在这个地方,一切要小心,璃江城内,可不是那么太平的。”池中天随口嘟囔了一句之后,就埋头吃饭了。 二人吃过饭之后,池中天并沒有离开饭铺,而是吩咐秋蝉到外面去办一件事情。 很快,不到半个时辰,秋蝉就赶了回來。 “找到了。”池中天扬起眉毛问道。 “找到了,就在这里不远的一家客栈,名叫顺兴客栈。”秋蝉答道。 “好,那我们这就去那里。” 说完之后,池中天便叫來店伙计算账,算账之后,池中天不仅叹息,这里的东西真是便宜,连吃带喝的,竟然才十几文钱,去分享 第六百四十四回-小有查获 ?池中天跟着秋蝉走了一会儿,就到前面有一座两层高的小楼,从外表颜色上起來,已经有些破旧了,但是应该还算结实。 走进客栈之后,还沒等店小二出來,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就鬼鬼祟祟地从池中天身后钻了出來。 “庄主!” 池中天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然后低声问道:“哪间屋子!” “二楼,左手边第三间!” “好,你去吧!” “是!” 刚打发走这个黑衣人,店小二就从里面迎了出來。 “哎呦,二位客官这是要住店吗!” “嗯,楼上还有空房吗。”池中天问道。 “有有,有很多呢。”店小二赶紧说道。 本來璃江城就是个边塞小城,即便平时沒有战事的时候,客栈的生意也不会太好,所以这里的客栈大多都是自己家的房子改造的,反正闲着自己也住不了这么大的地方,不如弄成客栈,有人住就赚一点,沒人住拉到。 “好吧,给我弄两间好一点的,最好是靠近左手边的,我怕临街的话会吵。”池中天故意说道。 “好嘞,您放心吧!” 趁着店小二过去收拾屋子的时候,池中天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客栈,客栈的门前,有几个摊贩在卖东西,就在此时,池中天的眼角余光忽然扫视到某样东西之后,便飞快地拽着秋蝉,然后就往楼上走去。 “公子,怎么了。”秋蝉大为不解,一边跟着池中天往上走,一边疑惑地问道。 “别说话。”池中天低声说了一句。 到了楼上之后,恰好店小二也把屋子收拾好了,池中天也就顺便将秋蝉拽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公子,到底怎么了。”秋蝉紧张兮兮地问道。 “门外有人盯着我们。”池中天一边走到窗前,打开朝外面了,一边说道。 “哪里。”秋蝉问道。 “就在客栈的门口,总共三个人。”池中天把窗户关上之后,接着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一下,记住,不要随便出门!” 池中天从房中出來之后,便闪身來到了另一间屋子,还沒等他敲门,门就给打开了,里面的人正是叶落。 “庄主!” “嗯。”池中天了身后,而后便飞快地走了进去。 屋子里除了叶落之外,沒有别人。 “小叶,辛苦了,怎么样,查到什么端倪了吗。”池中天问道。 “庄主,我已经弄清楚了,璃江城南门外面,有不少的敌军,而璃江城的守军,则是驻扎在城西的一片山谷中,我打听了一下,那片山谷地势很好,适合军队驻扎,而且据说还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接从那里到达城南,当然,现在西门已经被封了,成了军队专用的通道,闲杂人等不能靠近!” “嗯,很好,那城中有什么诡异的地方吗。”池中天满意地点点头,又接着问了一句。 “嗯好像沒有什么太诡异的,现在是打仗的时候,城里的一些老百姓一般都不怎么出來,街上更多见的是一些穿着甲衣的士兵,但是白天他们也很少出來,一般都是晚上的时候,他们才会大批出动!” “晚上大批出动,干什么。”池中天有些不太明白。 叶落嗤笑一声道:“还能干什么,无非就是喝酒玩女人罢了!” “不会吧,这敌人就在眼前,他们还有心思喝酒玩女人。”池中天不自觉地就抬高了声音。 “这个我也问了,但是不一定可靠!” “沒事,你说吧!” “庄主,据有些士兵说,这场仗,是肯定能赢的,甚至连什么时候赢,什么时候班师回朝,都说得一清二楚,听起來也不像是假的。”叶落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问道:“这些你是在哪里听到的!” “我特意让人乔装打扮,到他们喝酒玩乐的地方去,悄悄听到的。”叶落答道。 “嗯,如果按照你所说的话,那这里面就有问題了,这是在打仗,是要死人的,他们竟然还这么轻松,真是让人无奈。”池中天对此好像十分不能理解,在他來,出來打仗,是随时会丢掉xing命的,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情喝酒玩乐,真是让人无法理喻。 “扶羽教的人呢,有沒有出现在这里。”池中天抬头问道。 “是不是扶羽教的人,我不确定,但是我知道,这璃江城中,有不少会武功的人,而且一个个都很神秘的样子,别的不说,就这家客栈的门前,就有鬼。”叶落答道。 池中天听了,嘿嘿一笑道:“一个卖糖果老头,和两个中年乞丐,对吧!” “哦,庄主发现了!” “嗯,我刚刚在下面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叶落听完,叹息一声道:“我可是今天才刚刚发现的,庄主你竟然这么快就察觉了,真是了不起,是怎么发现的!” “客栈里住的大多是外地人,而且都是來去匆忙的,谁会在客栈门口卖一些只有小孩子才会感兴趣的糖果,另外,那两个乞丐守着这些卖东西的乞讨,那不是存心不想讨到钱吗!” “哈哈,庄主真是聪明。” 叶落笑着称赞道。 这句话倒不是故意恭维,而是叶落真心的夸赞。 池中天摆摆手道:“先不说这些,门外的人,是不是专门盯着你们的!” “这个我不清楚,我们出去的时候,他们也不跟着,我不出端倪,所以也就沒太注意他们,只是让人小心一点。”叶落答道。 “还有,你有沒有听说过,璃江城的士兵,经常会离奇失踪。”池中天问道。 叶落摇摇头道:“这个属下还沒有打探过!” 听到叶落的回答,池中天也并不失望,毕竟短短几天的时间,叶落一个人生地不熟的人,能探听出这些东西,已经很不错了。 “沒事,这几天辛苦你们了,好好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事我來办。”池中天说道。 “那可不行,庄主,有些事还是让我们去办吧,您就直接吩咐就好了。”叶落双手乱摇的说道,去分享 第六百四十五回-军心不稳 “有些事,我办起來比较方便一些,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把门口那三个人的身份搞清楚,我总觉得,他们三个应该是一个很长的藤,我要顺着他们,找到那个瓜。”池中天眼睛里忽然泛出了一丝冷光。 在同一个时间内,朝廷派來的南疆平乱大军的军营中,却开始陷入了一阵恐慌。 中军主帐中,此刻坐满了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愁云密布,若是外人到了,准以为是打了败仗。 坐在帅位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三皇子庆王,他现在的脸上,也不轻松。 若是论起行军打仗,这个三皇子的水平和池中天是差不多的,都是一窍不通,上一次赵为贤请命让他來的时候,那也是因为早就心里有底了,当然,也闹了不少笑话,在军中流传甚广的,就是说庆王下令所有的军队在行军的过程中都统一调动,只要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行军的过程中,是要把一支队伍分成前军后军和中军,一般來说,前军人数不多,但大多是十分机灵的人,他们的目的其实就是探路,一旦有了什么危险,好及时给后面传信号,而后军的人数要多于前军,而且个个身强体健,目的则是一旦出现有抄后路的,好能抵挡一阵子,让前面的人做好准备。 至于中军,那就是一支军队的主力了,包括军队主帅以及一些重要的辎重都在中军。 可是庆王,却根本不分前后中军,万余人的队伍就像是散沙一样随意地走动着,几个跟随的副将为此说了很多次,但是庆王却用一个十分蹩脚的理由回绝了他们。 “本王乃是全军统帅,何以划分前后中,那本王是中军主帅还是前军主帅,难道是后军主帅,这成何体统!” 说的次数多了,那些将军也就不再多说了,反正他们心里也有底,就随庆王去折腾吧。 这一次,南疆又有战事,跟随庆王來的,和上次的人一模一样,所以他们的心里,也就沒把这次当成打仗,而是当成了到边塞小城來感受异样地风情。 不过,这一次,他们沒有如愿。 按照庆王从赵为贤口中得到的消息,这一次和上次也一样,就是闹闹样子,死几个人而已,可是现在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外面的敌军不仅沒有败退的迹象,反而还有愈來愈猛烈地态势,庆王想派人去京城问问赵为贤,可是赵为贤现在已经被皇帝下令闭门思过,这个时候自己去找他,那不是找死吗。 赵为贤找不到,庆王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眼睛一样,对眼前的事以及后面的事,都无法预见了。 尤其是现在,竟然还出现了士兵无故失踪的诡异事件,这简直让他快疯了。 “说吧,又少了几个。”庆王端坐在主帅位上,一脸严肃地问道。 这时候,坐在下首第一个位置的一个将军拱手说道:“回禀大帅,辎重营的十五个士兵昨天夜里出去之后,到现在也沒回來!” 此人名叫吕桂,是南疆平乱大军的副将,是这支军队中,打仗次数最多的,是皇帝比较信任的一员爱将,因为本來他一直是中军主将,但是因为庆王取消了什么中军前军的,所以他就和其他人一样,都成了副将,不过,虽然称呼变了,但其余人对他的敬畏却一点沒变。 一听是辎重营的人少了,庆王也就放心下來,在他的眼里,辎重营的人就是些杂役,就是负责运送一些粮草补给的人,有沒有无所谓。 众位将士一庆王那瞬间轻松的脸,心里都开始对他产生了鄙夷,谁不知道辎重营在一支队伍中那绝对是重中之重,道理很简单,少上几百个人去厮杀,影响不会太大,但要是少上几百个人运送粮草,那估计沒等敌人來,自己就先乱了。 “又少了十五个,这是活见鬼了吗。”庆王虽然心里轻松,但是话语中却沒有表露出來。 “大帅,早上我让人查点了一下,自从咱们來到这里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几日了,前前后后算下來,已经上百人无故失踪了。”吕桂接着说道。 “少个百八十人的,倒不是什么问題,就是这也太离奇了,哪怕让本大帅到尸首也好啊。”庆王漫不经心地说道。 “大帅,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失踪的事情却常有发生,现在军中已经有了议论,军心也涣散了,还望大帅尽早拿个主意。”吕桂略带担忧地说道。 行军打仗,若是军心涣散,那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这时候,庆王心里忽然想到,这会不会和上次一样,是故意去送死的。 上一次在这里,虽然名义上庆王是打了个大胜仗,但所有人都知道,庆王來了之后,压根儿连城门口都沒去过,乱贼长什么样也沒见过,反正就是稀里糊涂地让城防营的几个士兵跑出去转悠一圈,死了一些人之后,敌军就宣告溃败,然后庆王让人装模作样地在后面大张旗鼓地追击一番,回來之后,就理所当然的成了大胜。 上一次让人去送死,这是庆王早就和赵为贤商量好的,可这一次,虽然也要让人去,但是自己却沒说,自己不说,难道那些士兵真会去送死。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因为让人去送死这件事,只有庆王和赵为贤两个人知道,别人谁也不知,试想一下若是知道了的话,谁会去白白送死,那还得造反。 “真是心烦,他们都去了什么地方。”皱着眉头问道。 “据说是去喝酒,还去了”吕桂正要说,却忽然有些犹豫,开始吞吞吐吐起來。 “有话但说无妨。”庆王不耐烦地催促道。 “是,大帅,他们还去了青楼。”吕桂一咬牙,就说了出來。 “青楼。”庆王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开始哈哈大笑。 “大帅,您为何发笑。”吕桂让他笑的有些心慌,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第六百四十六回-窝囊苦闷 这其中,有不少心思不在打仗上面的士兵,就对这种情况很是高兴了,在他们來,反正能打开城门,那就说明会照这样耗下去,既然耗下去,也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因此他们就开始蠢蠢欲动的想法找乐子了,于是乎,就出现了很多在青楼中混迹的士兵,本來像璃江城这样的地方,青楼的生意都是很惨淡的,可现在,却异常的红火。 “大帅,末将有个建议,发动总攻的话,我们不必等吧,不如就今晚,大帅给我三千兵马,我保证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吕桂趁机说道。 庆王摇头道:“不行不行,一你就是不懂兵法,不兵书的人,古人云,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我就是要耗死他们,就那些个人,穷乡僻壤來的,能有多少粮食吃,等个几天,他们沒吃的了,自然就滚回去了,到时候诸位要是愿意追一下就追,不愿意追咱们就班师回朝,多好!” 明明是在打仗,可是从庆王嘴里说出來,那简直是在演戏一般,众将领均是摇头叹息,一片无奈在心中。 离开大帐之后,李广正满怀心思的走在前面,冷不丁吕桂在后面叫住了他。 “李将军!” “吕将军。”李广站住之后,转身打了个招呼。 李广和吕桂是老相识了,二人以前经常在一起带兵打仗,闲來无事的时候,两人就喜欢一起喝酒,关系很好,要不然吕桂刚才也不会替他解围。 “我说,你昨晚不会也去逛ji院了吧。”吕桂揽着他的肩膀,嬉笑着说道。 李广一惊,赶紧摇头摆手的说道:“吕将军,你可不能开这种玩笑,我是那种人嘛!” “嘿嘿,我知道你小子对女人沒多大兴趣,那你刚才怎么走神了,好家伙,你要是让大帅知道了你在他说话的时候心不在焉,那可够你喝一壶的。”吕桂接着说道。 李广道:“那是那是,还得多谢老兄你的帮忙啊。”见走的远了,李广对他的称呼也就变了。 “说实话,你是不是去靖县的时候,遇到什么不寻常的事了。”吕桂笑眯眯地问到。 李广心里一惊,脸色马上就有些不自然了。 吕桂马上把这一丝的端倪抓住了,心里默默一盘算,就知道李广肯定有心事。 “别拿我开心了,我能遇到什么稀奇事。”李广含糊其辞地答道。 “老李,你在我面前就别扯谎了,咱们都是在战场上刀山火海中滚回來的,运气不好早死了八百回了,这双眼睛早炼成火眼金睛了,你要是沒遇到什么怪事的话,我吕桂以后再你面前爬着走路!” 吕桂的语气,似乎是认定了李广一定有什么事瞒着他。 李广当然不能把池中天的事说出來,于是便强颜欢笑道:“嘿嘿,你还真说错了,我确实什么都沒遇到,赶紧的,爬着走!” 吕桂这时候放下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一脸严肃地说道:“老李,我可跟你说,你瞒着谁都别瞒着我,咱俩这交情,你还不放心,我就是担心你,你刚才多危险,要是下一次,说不定我可救不了你啊!”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真沒遇到什么,行了,别跟我这磨蹭了,赶紧的,收拾收拾,晚上我请你去喝酒。”李广笑着岔开了话題,他可不想在这上面继续探讨下去。 着李广貌似很认真的神态,吕桂还真以为自己猜错了,不过最后他还是相信了自己的感觉,摇头叹息道:“你不听就拉倒,反正到时候,遇到麻烦你可别怪我沒提醒你,得了,晚上我请你!” 等到吕桂走了之后,李广一个人站在原地琢磨了半天,心里是反复地掂量,最后也想不好应该怎样,索xing就回去睡觉了。 这边庆王等到众位将士都走了以后,心里刚才的不快就一扫而空了,一直到现在,他还以为这一次跟上一次是一样的,对方可能是想多坚持几天而已,自己还是要做个顺水人情的,而且他也收到了消息,知道桓王那边的战事并不顺利,甚至还有小道消息传出说桓王即将战败,这些话传到他耳朵里之后,可把庆王高兴坏了,心说这次再打个漂亮的胜仗,那这太子的位置,就离他又近了一步了。 一想到这里,庆王就忍不住嘿嘿发笑,过了一会儿之后,便离开了大帐,來到了临时为他搭建的行宫之中。 说是行宫,无非就是用一些木料石料搭建的一座稍微大一些的房子而已,本來是沒这个规矩的,可这个庆王身份特殊,既是军中主帅,又是皇子,所以众位将士便为他搭建了一座简易的行宫,上一次的时候就已经弄好了,本來还说给拆了,结果幸亏沒拆。 进去之后,庆王一眼就到了正在打扫屋子的侍女,嘴角一扬,就笑着问道:“沁儿,又在忙活啊!” 这个侍女名叫奕沁,是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女,很懂事也很勤快,深得皇帝和皇后的宠爱,这一次特意把她派來,侍候庆王的起居。 当然,奕沁不单单勤快聪明,而且身材苗条秀气,脸蛋长得还很漂亮,庆王几次都想一亲芳泽,但是最后关头都抑制住了自己的色心,这个可是皇帝身边的侍女,要是他碰了,将來就会给皇帝留下一个好色的印象,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然,虽然不能干点实事,但是庆王沒事还是喜欢逗逗她玩的,比如趁机摸摸小手之类的,奕沁倒是也不反抗。 “殿下,您回來了。”奕沁慌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跪在地上说道。 庆王摆摆手道:“起來吧,以后沒人的时候,不必行此大礼!” “多谢殿下。”奕沁答应一声之后,就站了起來,然后拿起手中的扫把,继续扫地。 “沁儿啊,我咱们过不久也要回去了,难得來这南疆一次,不带点稀罕物回去啊。”庆王沒话找话地说道, 第六百四十七回-侍女沁儿 第六百四十八回-故意显眼 奕沁听到庆王的话,只能再一次放下手里的扫把,恭敬地答道:“多谢殿下挂怀,奴婢不敢!” “哎,这有什么敢不敢的,是不是身上沒钱啊,要是沒钱的话,你就跟我说,实在不行我这璃江城的县令陪你去,哪个卖东西的敢向你要钱。”庆王大大咧咧地说道。 奕沁听了,只是莞尔一笑,沒有答话。 “对了,这次回去之后,本王想让你到本王身边來做事,你愿意不愿意啊。”庆王笑着问道。 奕沁道:“奴婢不敢,一切要听从皇上和殿下的话!” 这个回答,很是巧妙,沒说愿意不愿意,只是说这件事,得问问皇帝。 庆王道:“这个好说,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去跟父皇说,这都是小事,父皇不会不允的,只是本王要知道你是不是愿意啊!” “但凭殿下吩咐。”奕沁依旧是云里雾里地甩出一句话。 奕沁这几句话,庆王听起來就像是挠痒痒沒挠到正准的位置一般,很不过瘾还很是难受,但是人家说的也是情理之中的话,因此庆王也沒法去责怪什么。 “嗯,这里不用你打扫了,你下去吧。”这么一來,庆王突然心里有些不高兴了,因此就把奕沁打发走了。 这个时候,池中天却一个人晃悠着來到了璃江城中的一家酒楼里。 这家酒楼,无论从哪方面來说,都不能和京城中的相比,甚至还不如京城中的一家小饭铺。 但是在璃江城,这却是最好的了。 走进去之后,里面已经坐了一些人,池中天打眼一就知道,大多数都是一些士兵。 虽然他们换了衣服,沒有穿甲衣,但池中天还是能一眼出來。 “这位客官,您要点什么。”一个伙计热情地迎了上來。 池中天笑着说道:“给我上壶酒,随便來点下酒菜!” 伙计一听这话,顿时愣了一下,反问道:“随便來点下酒菜,您还是说说您想吃什么吧!” “怎么,随便來一些不行吗。”池中天好奇地反问道。 平时池中天去酒楼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这么说,因为他现在不想着省钱,只想省事,所以去了之后就是随便來一点,一般來说,这时候伙计会趁机把一些特色的,价钱稍微高一些的给你拿出來。 “您还是说细一点吧,我们这儿有拍黄瓜,卤肉卤蛋,还有” “來四盘小菜,什么都可以,快点吧。”池中天不耐烦地摆摆手打断了他,然后就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了。 伙计这下可傻眼了,他当伙计这么多年,就沒见过这么吃饭的,不问价钱不问东西好坏,上來就说随便來一点,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了池中天几眼之后,伙计心里也就明白了,这估计是个外乡來的傻小子,连个价都不会问。 既然有傻小子在,那不痛宰一番岂不是对不起祖宗。 伙计一边暗自坏笑着,一边走进了后厨。 很快,他手里举着一个托盘,就从里面走了出來。 來到池中天面前之后,他先是把酒放下,接着把托盘中的四盘小菜依次端到了桌子上。 池中天定睛一,只见四个盘子中,分别是拍黄瓜,卤猪耳朵,还有酱水牛肉,以及两条小黄鱼。 “客官,您慢用。”伙计打了个招呼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这些东西都不是稀罕物,也就是那水牛肉,可能池中天平时吃不到,一般在北方,吃的都是黄牛肉,唯独南疆这一带,以水牛为主。 水牛肉的纤维比较粗,吃起來口感不好,但是却很有嚼头,池中天也不挑食,于是就拿起酒壶给自己倒满一杯酒,一个人自斟自饮起來。 他这么一弄,登时成了这酒楼里最显眼的人了。 道理很简单,别人的桌子上,放的都是一些类似于花生米,咸菜疙瘩之类的廉价菜肴,了不起了有一盘黄瓜就不错了,反观池中天,大鱼大肉的,这不是要气死人吗。 很多在这里喝酒的军士心里都开始嘀咕了,这小子一就是外地人,这里正在打仗,一个外地人跑來干嘛,而且起來好像还很有钱的样子。 他们这些当兵的,要是沒仗可打的时候,一个个都闲的皮痒痒,恨不得马上能找点事做,要不然也太烦闷了。 有了这种想法之后,池中天就显然成了他们的目标。 其中,有一桌上坐了五个人,离池中天最近,自然心里的鬼主意就更多了。 池中天其实早就有感觉了,他淡淡一笑,然后喝了一口酒之后,突然说道:“伙计!” 店伙计听到声音,赶紧跑过來问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你这什么酒啊,这么难喝。”池中天一边把酒杯里的酒泼在地上,一边斜着眼说道。 “这可是好酒啊,客官是不是不太习惯我们这里的酒。”伙计小心翼翼地问道。 “胡扯,天下的酒还沒有我沒喝过的呢,你这酒,到了嗓子眼就一阵刺疼,肯定是劣酒,赶紧给我换好的來。”池中天喊道。 “这个客官啊,好酒倒是有,就是这价钱”伙计欲言又止地说道。 “你老子像是缺钱的人吗,赶紧给我上酒,这个拿去。”池中天突然伸出手往桌子上一拍,等到手掌拿开的时候,桌子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大约五两左右的银锭子。 店伙计到这个,眼睛都直了,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璃江城不比中原之地,这里因为靠近边境,所以经济很是落后,像这么一桌子菜,也就几十文钱,池中天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银锭子,足够这酒楼一个多月的进项了。 “赶紧的啊,磨蹭什么。”池中天他在发愣,于是又故意喊了一下。 等到他喊完之后,店伙计才醒悟过來,一边颤抖着双手把银锭子捧在手里,一边哆哆嗦嗦地回到了后厨,片刻之间就给池中天抱來了一坛子好酒,另外还有几盘小菜, 第六百四十九回-是否上钩 ?“客官,您慢慢吃,有什么不满意的,您尽管说。”店伙计凑着笑脸说道。 “嗯,你去忙吧。”池中天随意地摆摆手,就把他打发走了。 打发走店里的伙计之后,池中天又开始大模大样地吃喝起來,这一次更加过分,不仅吃,完了吃饭的时候还吧唧嘴,平时要是干这事,不用别人说,池中天自己都得死去,可现在为了演戏,也只能如此了。 吃饱喝足之后,池中天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当然,他刚刚离开,就有几个人悄悄地尾随而去了。 只不过,池中天沒有注意的是,不仅仅是坐在里面吃饭的人跟着他,还有几个在外面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也跟在了他的后面,这就是他沒有到,也沒有想到的了。 “毛老哥,这小子真是有钱啊,可得好好弄他一笔。”三个长得十分猥琐的人一边跟在池中天的后面,一边互相之间小声地讨论着。 “那是,你他那架势就知道,估计有几个钱,咱哥儿几个还不顺手发点财!” “嘿嘿,行,听毛老哥的!” 这个被叫做毛老哥的人并不姓毛,只是因为他的眼角处长了几根十分奇异地毛,因此才被戏称为毛老哥,这个家伙是个典型的兵痞子,好吃懒做不说,而且还喜欢偷鸡摸狗,好在军营这么大,人也很杂,他倒是也找到了和他臭味相投的人。 几个人跟着池中天走了一会儿之后,发现他拐进了一家客栈,然后他们暗自记下这客栈的名字,随后就离开了。 池中天把这一切都在眼里,心里暗自笑了一番,很快,他就简单嘱咐了秋蝉一些事情,这个时候,他也发现了门前那几个扎眼的人,还在,尤其是那两个乞丐,连位置都沒变,这要是沒问題的话,鬼都不信。 很快,夜幕就降临了,这个时候,也是现在璃江城最热闹的时候,大批无所事事的军士三三两两地走上街头,要么去喝酒,要么去玩女人,总之每个人都能找到乐子。 池中天也不例外,他特意化装了一下,在几家酒楼和青楼之间來來回回地走了很多次,一边观察着每一个有疑点的地方,一边将到的事情牢牢地记在心里。 等到差不多夜色已经很深的时候,池中天就回到了客栈中,然后便让秋蝉拿來纸笔,将自己到的东西,都一一罗列在纸上。 据他观察,至少有这么几点,是不同寻常的。 首先,无论是酒楼还是青楼,只要是有大批军士去玩乐的地方,那么门口都会有几个奇奇怪怪地人,当然,这些奇怪之处一般人不出來,但池中天却一眼就能发现。 其次,每当有一些军士玩的差不多了要离开的时候,总会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來一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这些女人见人就往上凑,有时候稀稀拉拉的就能勾走不少人,当然,这些只有在酒楼附近才会出现。 将上面的两个疑点在心里稍微琢磨一下,池中天马上就对璃江城中经常有军士无故失踪的事情有了一点想法。 他在想,会不会是那些在外面到处勾搭的女人干的呢,他们假意用美色将军士吸引走,然后 至于然后怎么样,池中天就不得而知了,谁知道是杀了还是关起來了,反正是不会让他们安心离开的。 起來,只有自己孤身犯险,才有可能找出结果了。 主意打定之后,池中天便悄悄地找來一个冥叶,在他耳边悄悄地嘱咐了几句,之后这个冥叶就走了出去,大约半个时辰以后,才返回來,手中已经多了一个小布包。 “庄主,您要的东西!” 池中天一边接过來,一边让他回去休息了,打开布包一,只见里面是一身士兵穿的甲衣。 这大半夜的,总有不少人留宿在青楼中,想趁着他们不注意弄出几件衣服來,对于冥叶们來说,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有了这东西,池中天心里就畅快了许多,他随即躺在了床上,开始在心里琢磨应该怎么去做。 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间,下面响起了一阵吵杂声。 起初听起來,像是有人借宿,但后來一听,又像是有人來闹事。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轻微地敲门声。 “进來。”池中天从床上坐了起來。 话音一落,门就被推开了,进來的正是叶落。 “怎么回事。”池中天皱着眉头问道。 “一群官兵。”叶落答道。 “官兵。”池中天先是一愣,紧接着恍然大悟般地说道:“我知道了,你马上通知冥叶做好准备,一会儿等他们走的时候,在门口截住他们,把他们抓走!” “就在门口。”叶落的话语中,似乎丝毫不担心自己是否能否将那些官兵抓住。 “嗯,一定要在门口,而且一定要让门口那几个人见。”池中天笑着说道。 “庄主,这么晚了,门外早就沒人了,一般到了亥时的时候,他们就离开了。”叶落有些不解地问了一句。 “哈哈,你太大意了,他们其实一直都在,只不过换了个面目而已,不信你去,外面肯定有一些卖夜食的!” 池中天这么一说,叶落倒是想起來了,的确,这附近倒是总有有些卖夜食的,多是一些汤粉面之类的,一般有走夜路的或者是客栈伙计守夜的时候饿了,就去那里弄上一碗,便宜还可口。 “他们可真下本钱啊,唉,都怪我太大意。”叶落叹息了一句,也不住地自责自己太粗心了。 “你也不必自责,我也是偶然发现的,一会儿就按照我的话做,无论如何,一定在外面拿住他们,动静越大越好,但一定要动作迅速,抓了人之后,马上带到偏僻的地方,想办法弄晕他们就行了,千万不要杀人。”池中天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庄主放心,属下一定办到。”叶落语气沉稳地答道,去分享 第六百五十回-搜查奸细 ?“嗯,去吧,小心一点。”池中天交待完之后,就让叶落回去了。 很快,外面就传了了一阵敲门声和脚步声,同时还夹杂着一些嘟嘟囔囔很不满地声音,池中天也不去听,只是躺在床上想事,沒多久,池中天的屋子门外,就传來了敲门声,这一次,是店里的伙计。 “客官,您睡了吗!” 池中天故意打着哈欠,用十分疲倦地声音嘟囔道:“谁啊谁啊,我已经睡了,别敲门了,烦不烦!” “客官,您起來一下行吗。”店伙计依旧在外面说道。 “谁啊,有毛病吧,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池中天十分不情愿地用手飞快地揉动了几下双眼,然后走过去把门打开了,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店伙计。 那伙计一池中天双眼红肿,显然是被吵醒沒睡好的样子,心里先是咯噔一下,然后马上就笑着说道:“对不住客官,衙门要查事,都得起來,嘿嘿,您海涵,海涵!” “查什么啊。”池中天故意大大咧咧地喊了一下,然后还悄悄地顺着楼梯的栏杆往下面去。 一之下,果然,下面站了十几个穿着甲衣的人,而且,还有一些住在这里的客人也在,其中当然也包括秋蝉和叶落,以及那十几个冥叶,样子,自己似乎是最后一个被叫下去的人。 池中天一边着他们一边问道:“这是查什么的啊!” “客官,衙门的人说璃江城里來了敌人的奸细,所以要仔细搜查。”店伙计恭敬地答道。 “无趣的很,什么奸细,真是的。”他一边大声嚷嚷着,一边从楼梯上走了下去。 下面的官兵中,赫然就有那个外号叫毛老哥的人,以及他的一些狐朋狗友。 到池中天,那毛老哥就好像仿佛到了美女一般,眼睛都直了。 “你们都听好了,我们是南疆平乱大军的将士,因为我们得到了一个情报,说有敌军悄悄地潜入璃江城里來当奸细,所以,我们要挨个的搜查一下,赶紧,都靠着墙壁站成一排,快一点!” 听到这话,有几个老实的人就马上沿着墙站好了,池中天了叶落和秋蝉,然后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也走了过去。 叶落本來要发脾气,可是想起池中天的嘱咐,还是忍了心來,心说反正一会儿你们要落在我手上,到时候让你们好好尝尝苦头。 等到他们都站好之后,那个毛老哥就和几个人慢慢地走了过去,挨个地从左到右了一遍,路过秋蝉面前的时候,那个毛老哥眼睛还一亮,想借机沾点便宜,但又怕别人见了,所以就忍了下來,心里又开始盘算今晚怎么能财色双收。 “你,从哪來的。”毛老哥了一遍之后,再一次來到了池中天面前,扯着嗓子问了一句。 因为距离有些近,所以他一张嘴,一股恶臭的口气就喷了出來,正好被池中天全部给闻到了,池中天登时一阵反胃,眉头也紧紧地皱在一起。 “问你话呢。”毛老哥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嘴巴这么臭,还在那对着池中天大声喊叫。 池中天实在受不了了,便把头偏了一下,悄悄往旁边挪动半步后答道:“我是从歙州來的!” “歙州,那地方离这里也不近吧,來干嘛來了。”毛老哥接着问道。 “來游山玩水。”池中天淡淡地答道。 “哈哈哈。”池中天这么一说,一群官兵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毛老哥也忍不住笑了,此时他更加认定,这小子就是个憨货,连编个瞎话都不会编,这璃江城穷的叮当响,有个什么山水可游。 “我倒是头一次听说來这里游山玩水的,那你说说,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啊。”毛老哥接着问道。 池中天微笑着答道:“据说离璃江城七十里外,有一座冰龙雪山,传说是西王母用万年玄冰化成的,我对那里仰慕已久,所以想去!” 毛老哥才是个大老粗,他哪里知道什么冰龙雪山,什么西王母的故事,听到池中天的话之后,大手一摆就说道:“行了,你小子就别编瞎话了,中原之地好玩的多了,你还要跑到这里來,我你就有问題,你留下,其他人都走吧!” 这么一说,那几个住在这里的客人马上就转身上楼了,秋蝉本來犹豫不决,但是在叶落给她使了个眼色之后,也转身离去了。 很快,这里就剩下了池中天和那些官兵,至于店伙计,早也沒了踪影,当然,偶尔还能听到外面有叫卖汤粉的声音。 “哥儿几个都坐吧,这小子咱们得好好问问。”毛老哥一边笑着,一边招呼众人坐在了椅子上。 “小子,说实话吧,你是不是奸细啊。”毛老哥问道。 池中天赶紧一脸无辜地解释道:“官爷,您误解了,我就是个普通的老百姓,來这里真是游玩的,沒见过南国风情,您得体谅一下嘛!” “少跟我废话,你年纪轻轻,花钱就这么大手大脚的,说吧,钱是从哪來的。”毛老哥接着问道。 池中天假装惊讶地说道:“啊,我沒有啊,我沒什么钱的!” “又说瞎话,白天明明见你在酒楼里大吃二喝的,还敢说沒钱。”毛老哥猛然一拍桌子,气势十分凶猛。 “这”池中天一下子窘迫了,他这时候手足无措的在那里站着,起來很着急也很心虚,而他不知道,此时,叶落和秋蝉正躲在某个地方着他,叶落还不忘在秋蝉面前戏谑了他一句“你公子装得多像!” “來人,把他带到军营了,好好盘问。”毛老哥似乎不耐烦了,重重地说了一句之后,就要上前拿人。 “别别,各位军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军营我可不敢去,那地方刀枪棍棒的,吓死个人啊。”池中天抖抖索索地说道。 “不去,去不去是你说了算的。”毛老哥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去分享 第六百五十一回-借机敲诈 ?“不是不是,军爷,我绝对不敢这么想,我就是说我不是奸细,还望军爷明察,军爷明察。”池中天诚恳地说道。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那我还说你是呢,你弄清楚沒有,到底听谁的。”毛老哥有些愤怒地说道。 “听您的听您的。”池中天赶紧点头哈腰地说道。 “既然听我的,那还废话什么,还不赶紧跟我们走。”毛老哥说道。 就在这时,毛老哥身后的一个人突然说道:“大哥,我这小子也不像个奸细,奸细哪有这么傻的!” “哈哈哈。”他的话,自然而然地引起了一阵哄笑,只不过叶落和秋蝉听到,脸上都能结冰了,叶落此时已经在想,要不要违背一下池中天的命令,待会杀了他们。 “嘿嘿。”池中天其实心里已经恨得牙痒痒了,但还是忍住了,而且还故意傻笑几下,用來证明那个人的话是对的。 “就是,大哥,你那小子傻乎乎的,哪像个奸细啊!” 很快,毛老哥身边就响起了很多声音,都是说池中天不像奸细的。 “这是玩哪一出,他们不是一伙的吗。”秋蝉在暗处忍不住问了一句。 叶落笑着摇摇头,沒有说话,示意她继续。 就在此时,一个人突然走到池中天面前,悄悄地说道:“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我们老大是奉命來查奸细的,忙活一夜了,心里正窝火呢!” 池中天假装明白地点点头道:“哦,那我要怎么办啊,我可真不是奸细啊!” “你真是个憨货,你哄我们老大高兴高兴,他不就放了你吗,再说还有我们帮你说话呢。”这个人一边跟池中天说,一边朝着毛老哥喊道:“大哥消消火,消消火!” “那,怎么才能让他高兴啊。”池中天用手挠着头问道。 “嘿嘿,这个简单,你给点这个不就行了。”这个人说着,伸出手掌,用手指搓了一下。 池中天恍然大悟般地说道:“给钱呀!” 那人一听,马上就乐了,心说这小子还不傻,还能知道这是给钱的意思:“对啊,我们也忙活一晚上了,你就给点钱,让我们老大喝顿酒,就自然不找你麻烦了,再说我们都能出來,你不是奸细!” 池中天嘿嘿笑了笑说道:“这就好这就好,只要别抓我,怎么都行,您要多少钱!” 这个时候,毛老哥适时在后面喊道:“你跟那小子磨蹭什么呢,赶紧带走!” “大哥别急,你们快劝着点。”这个人一吆喝,其他人马上走过去把毛老哥给围住了,嘴里不停地劝他。 “这样,你年纪也不大,就不多要了,你给个五十两就行了。”这个人一副很仗义的样子。 池中天听到之后,心里把他从头到尾骂了个遍,五十两银子,怎么不去抢。 不过,池中天到底还是摸出几个银锭子,有些迟疑地说道:“军爷,我我什么沒这么多了,就这么点了,可能不够!” 那人往池中天手里一,大小三五个银锭子,加起來也得有三十多两了,这已经是一笔巨款了,在璃江城这个地方,这些银子足够在青楼里玩上一个月了。 其实这些当兵的,也分有钱的和沒钱的,那些手里面宽裕的,除了喝酒还能玩女人,而像毛老哥这些人,手里不怎么富裕的,就只能喝点小酒了。 “唉,你你这,算了,我去替你说说好话,能不能给你行个方便。”这个人拿起池中天手里的银子,一脸发愁地往回走去。 只见他來到毛老哥身边,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最后就是毛老哥气呼呼地带着人走了,末了还甩下一句,让池中天小心一点,沒事赶紧滚蛋。 池中天忙不迭地点头应和着,脸上一副十分庆幸地表情。 那伙人在里面的时候,还一本正经,一出门,那马上就变了一副面孔,刚走了沒几步,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一个个声称要去青楼好好玩玩,找最漂亮的姑娘。 与此同时,本來蹲在客栈门口附近的一个卖汤粉夜食的老者,突然站了起來,一改满脸懒散地表情,眼神一下子变得十分犀利,而且还鬼鬼祟祟地左右了一下,之后才慢慢地朝着某个地方打了几个手势。 就在此时,突然间,他到客栈里面一下子冲出來许多人,朝着刚才那些军士追了过去,见到此景,他就飞快地将手势变化了一下,继而重新十分懒散地蹲在墙根那里。 那些军士这时候满脑子做着美梦,想着手里的钱该怎么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前面就出现了几个人。 “站住!”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那个毛老哥,池中天的那些银子也放在他身上,到前面出现了几个人之后,他心里一下子警觉起來,后面的那些军士也站住了脚步。 “你们干嘛的,别挡路。”毛老哥十分蛮横地说了一句。 “把你们手里的钱拿出來。”对面再一次传來一个冷冷地声音,正是叶落发出來的。 “什么。”听到叶落的话,他们不仅沒有恐慌,反而还觉得十分可笑,虽然是黑天半夜的,但是借着月色还是能清自己身上的装扮,竟然连官兵都敢打劫,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哈哈,我说你们几个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毛老哥抬高了声音,像是给自己壮胆。 叶落摇了摇头,十分无奈地说道:“真是给脸不要脸!” 话音一落,特就潇洒地往前甩了一下手掌,他身后的几个冥叶,马上就走了过去。 “找打。”那毛老哥到他们竟然敢主动过來,马上就举着拳头迎了过去。 对面才三五个人,而自己这里有十几个,还都是当兵的,就是靠打架吃饭的,谁怕谁。 可是,甫一交手,毛老哥马上就觉得不对。 自己的拳头,一下子就被一个人给抓住了,怎么也挣脱不出來,去分享 第六百五十三回-阴森鬼城 “怎么样,舒服吗。”虽然是深夜,但是依旧能够隐隐约约地到这些官兵一个个都喘着粗气,似乎很是难受。 要不是池中天有吩咐,这会儿叶落都想弄死他们了。 “不老实,手里有这么多钱,竟然还敢不给我,最可恶的是竟然还敢威胁我,我告诉你们,今天这钱,我们就收下了,要是你们想要回去的话,也行,那就凭本事了。”叶落说完之后,便挥挥手,让冥叶们将他们都打晕过去,接着就扛了起來,匆忙地离开了这里。 叶落心想不杀了他们,就已经太便宜了,还不得让他们吃点苦头,索xing都打晕了扔在不同的地方。 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之后,那些冥叶就都回來了,叶落简单地问了几句之后,就和他们一起离开了。 此刻,池中天并沒有睡觉,而是在房中和秋蝉在下盲棋。 他主要是想等叶落回來,但是一个人等又太无聊了,索xing就把秋蝉叫來想下盘棋,秋蝉虽然也会下,但是这地方却沒有棋盘棋子,而且问店伙计的时候,店伙计竟然很奇怪地问他们围棋是什么,这让池中天觉得很不可思议,堂堂的琴棋书画四大绝技,竟然还有人不知道的。 既然沒棋盘,池中天就想了个办法,跟秋蝉下盲棋,围棋下盲棋,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可以说根本沒法下完一整盘,好在他们只是消磨时间,也不在乎能不能下完了。 叶落回到客栈的时候,池中天和秋蝉正下到紧张的地方。 “公子,你快点啊,都想了这么半天了。”秋蝉在一旁催促道。 池中天摆摆手道:“别催别催,我这会儿脑子有点乱,刚才那棋我怎么记得你那地方已经被我提了一颗子,你怎么还能往里面放!” “哪有啊公子,你记错了,那地方我沒死过棋。”秋蝉连忙摇头拒绝了,语气还很坚定,似乎她是对的。 “是吗。”池中天一边挠挠头,一边在脑海里不停地思索着,仿佛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明明记得刚才提过棋子啊。 就在这时,叶落敲门了。 当当当地几下,彻底把池中天的思路打断了,秋蝉听到敲门声,便赶紧问道:“是谁!” “是我,庄主。”叶落在门口答道。 “哦,小叶啊,进來进來。”池中天清醒了一下脑子,马上就让叶落进來了。 叶落进來之后,先是施了一礼,接着说道:“庄主,事情已经全部办好了!” “辛苦,那些人你怎么处置的。”池中天问道。 “我让人把他们都扔到不同的地方了,还打了他们一顿。”叶落答道。 “哈哈,好小子,你够狠。”池中天点头笑道。 “庄主,这个给你。”叶落说着,就从袖子里将刚刚从那些人手中夺回的银两递了过去。 池中天扫了一眼说道:“还挺会算计的,不错,这银子,你就自己拿着吧!” “不行不行,庄主,这钱我不能要,冥叶的铁律就是不得擅自接受任何人的钱财。”叶落低头说道。 “哎,那是以前,现在我是首领,就听我的,兄弟们一直跟着到处跑,我肯定不能让你们大富大贵,但是手里有几个钱花,我还是能做到的,拿着吧,一会儿去分给他们,就当是犒劳你们今晚的辛苦了!” 池中天这么一说,叶落也就坦然受之了,他道谢一声之后,将银子就放了回去。 “对了,庄主,还有一件事。”叶落仿佛想起來什么似地说道。 “什么事。”池中天问道。 “门口那个卖汤粉夜食的人,不见了,只剩下一辆小车上面摆着食物。”叶落说道。 池中天听完之后,眼睛里忽然闪出一道精光,然后马上说道:“这样,你乔装打扮一下,假意去买汤粉,他是真走了,还是换了个地方!” “是。”叶落答应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他先是回到房中换了一身衣服,然后飞快地跑到楼下,就朝着外面走去。 “客官,这么晚还出去啊。”正巧店伙计这时候正在值夜,见到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哦,我外面有个卖东西吃的,我这肚子饿了,去弄点吃的,我说你们这地方还真不错,这么晚还有卖吃的。”叶落笑着说道。 店伙计嗤笑一声道:“哪儿啊,以前从來沒有,还不就是前段时间城里來了官兵之后,才开始的吗,这些人,就等着趁这个时候捞上一笔呢!” “哦,这样啊。”叶落将他的话记在了心里,紧接着就出门了。 來到那卖汤粉的小推车旁之后,他先是假装用鼻子嗅了一下,接着就大喊道:“有人沒有啊!” 喊了一声之后,沒人搭理,连个人影都沒冒出來。 叶落了一下周围,接着又喊道:“有沒有人啊,买东西吃了!” 这小推车倒也不大,上面摆着两只锅,下面是一个铁皮围城的火炉,两只锅都冒着热气,旁边还摆放着一些佐料和食物,虽然简陋,但是也挺诱人的。 “沒人我可吃了啊。”叶落又喊了一句之后,见还沒有人,随即就拿起那些食物,掀开锅盖,将食物一股脑儿地丢了进去。 煮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沒人來,叶落才不会真去吃那东西,如此这般之后,他心里也就有数了,于是便转身回到了客栈。 到了池中天房中,将情况一说,大家心里也就明白了,这外面的人,不仅有鬼,而且还跟那些军士失踪有关联。 “这地方难道是个鬼城,怎么什么都那么神秘。”叶落随口嘟囔了一句。 “不是神秘,而是我现在心里已经有一种预感了。”池中天说道。 “什么预感。”秋蝉和叶落异口同声地问道。 “呵呵,现在还不好说啊,叶落,秋蝉,你们二人从明天开始,时刻盯着外面的人,他们几时來,几时离去,中间换过什么人,都要记得清清楚楚,绝对不能有一丝纰漏!” “是,属下明白。” 第六百五十四回-初次经历 这一晚很快就过去了,只是池中天不知道,他安排叶落故意在外面大张旗鼓地抓了人之后,给某些人带來了多大的困扰。 就在池中天刚刚睡下不久,璃江城某处一个偏僻的院子里,此刻灯火通明,几个人正在院子里语气急促地谈话。 “你清楚了!” “沒错,那些人从客栈跑出來之后,就去抓了那些当兵的,我们沒法下手!” “那些人是干嘛的,为什么要抓那些当兵的!” “这我哪知道,我当时发现之后,就赶紧都躲藏了起來,那些人的功夫可真是不差,三拳两脚就把那些当兵的给打趴下了!” “呸,这也算个事,那些当兵的我一个人可以打他们几十个!” “行了行了,你们就别在这说这些废话了,现在赶紧想想怎么办吧,这可麻烦了,难不成中间來捣乱的了!” “我,说不定我们干的事被某些人察觉到了!” “哦!” “哼,也不好说,也许是拦路抢劫的,也许是那客栈中的人里,有当贼的!” “别胡扯了,你沒刚才那些当兵的进去吆五喝六的时候,里面那些人多老实吧,现在起來,都是装的!” “头疼,真是头疼死了,这可真是突如其來的麻烦,这样吧,你们还是先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要有什么变化,我们再,另外,那家客栈的门前,要多加几个人手了!” “多加人手就沒必要了吧,人多了容易暴露!” “不会的,你就听我的,都小心一点就是了,一定盯紧了客栈中可疑的人,他们每天都去哪,都干些什么,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你们也别太紧张,说不定就是凑巧呢!” “但愿是吧!” 不知不觉,谈话就结束了,院子里原本的几盏灯笼也被拿走了,黑暗,再一次降临,宁静,又一次回來了。 这一觉池中天睡得挺像,早上起來的时候,浑身上下都说不出的舒坦。 简单洗漱完毕之后,秋蝉就把早饭给他端了进來,这地方沒什么好东西,所谓的早饭,不过是一些干饼,一碗稀粥和一小碟颜色发绿的开胃菜罢了。 别的池中天吃着都无所谓,就是那碟小菜,让他很有兴趣,入口松软,咸淡合适,一边吃还让秋蝉去问问这是什么东西。 很快,秋蝉就一脸纠结地走了回來,了池中天之后,摇头说道:“公子,我还是别告诉你了!” 池中天这时候正在把最后一小块菜放进了嘴里,他很是不满地说道:“这叫什么话,赶紧说!” “是本地盛产的一种虫子,叫” 沒等秋蝉说完,池中天马上就反问道:“什么东西,虫子!” “对,一种虫子!” “别说了。”池中天这时候脸色已经发绿了,他瞪了秋蝉一书地跑了出去,样子是要去呕吐了。 秋蝉着他的背影,很是疑惑地想着,吃的时候那么香,怎么一听是虫子就要吐呢。 其实她是不知道,池中天从小就对这些另类的食物有恐惧感,很多美味的东西,比如什么田鸡,蝉蛹之类的,他都不吃,不仅不吃,想想他都恶心,如今得知自己刚才吃了半天的竟然是虫子,一瞬间,虫子的蠕动感仿佛搅动的池中天胃里泛起了滔天巨浪一般。 不多时,池中天就铁青着脸回來了,直接就让秋蝉从屋子里出去了。 “该死。”池中天一边喝了几口茶水,一边恨恨地咒骂了一句。 这天白天,池中天哪里都沒去,除了吃饭,就是在床上闭目练功,叶落和秋蝉也沒有來打扰过他。 当他最后一次入定醒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他一边走下床,一边满意地舒展了一下筋骨,心里还想着这样练上一整天的功,对自己还是很有帮助的。 简单吃过晚饭之后,他就悄悄地拿起一个包袱,然后从窗户外,溜走了。 到了一个稍微僻静一点的地方之后,他就将包袱中的甲衣换上,这立马就成了官兵的模样,然后又把自己的外衣套在了外面。 反反复复地检查一遍,觉得沒什么纰漏之后,池中天就离开了。 其实他走的时候,叶落和秋蝉都知道,而且在他走后,他俩还打赌,说猜猜池中天去哪了。 叶落猜的是池中天去军营了,而秋蝉猜的,则是池中天肯定去当地的衙门打探消息去了。 不过,他俩永远可能都猜不到了,因为池中天此时去的地方,是打死他们也不会想到的,那就是 青楼。 沒错,池中天此刻,正要去青楼。 俗话说的好,一进风尘处,满目皆风尘,piao客这种身份,当了一次之后,就永远别想摘下來了。 这可能是池中天长这么大,第一次进青楼。 璃江城中虽然青楼不多,但是有一家进锦袖书院,却是最大的,也是最漂亮的。 这家青楼为了附庸风雅,并不像一般的青楼叫做什么什么楼,什么什么坊之类的,而是叫做书院。 书院的定义可就广泛多了,有的书院就相当于学堂,还有的书院,就是一个供人娱乐,听曲说书的地方,当然,现在池中天知道了,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青楼。 來到锦袖书院之后,脚还沒踏进去,池中天就遭受到了人生中最为尴尬的一幕。 一个起來年纪都和池中天他娘一样大的女人,猛地就从里面蹿了出來,直接就用手勾住了池中天的脖子。 这足足把池中天吓得好半天才反应过來。 “咳咳。”池中天反应过來之后,一边将那个女人的手臂从脖子上拿开,一边笑了笑。 “哎呦,这位小爷,您还害羞呢。”那个女人笑着说道。 池中天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一个青楼里的女子,只见这女人脸上的粉厚的不得了,笑一笑就能颤抖的将一些粉给抖落下來, 第六百五十五回-警惕万分 ?池中天强忍着恶心,打起精神笑着说道:“你这是干嘛呀!” “嘿嘿,这位军爷,您就别跟我打趣了,來这地方还能干嘛呀。”女人谄媚地笑着,一边还用手再一次勾在了池中天的脖子上。 池中天听到之后,赶紧故作惊讶地说道:“别乱说,我可不是军爷,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 说完之后,池中天还十分警惕地到处了。 那女人嘿嘿一笑,一下子就掀开了池中天外衣的衣襟处,然后指着里面说道:“一你就是个老实人,这谁不出來啊,普通老百姓有穿这个的!” 池中天一下子被人揭穿了,似乎很是懊恼也很是气愤,他胡乱甩甩手,将女人的手臂再一次给拿了下來之后说道:“你小声点!” “嘿嘿,军爷你怕什么,來我们这里玩的,都是你们自己人,哎呦你不知道,我们都可盼着这地方打仗了,一打仗,我们这儿的姑娘们也就不寂寞了!” 听着这种话,池中天真忍不住上去给他一拳头,赚钱竟然比人命都重要,真是恬不知耻。 “行了,别废话了,你们这儿,都有什么可玩的啊。”池中天一边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一边问道。 那女人愣了一下,然后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赶紧跑到池中天身后跟他说:“军爷,玩的可多了,您想玩什么,是年轻一点的,还是懂得疼人儿的!” 池中天不仅暗暗好笑,心说岁数大就直接说岁数大,怎么还说是懂得疼人儿的。 “随便吧,给我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我可不想让别人都到我。”池中天警觉地说道。 “军爷,你怕什么啊。”那女人似乎很是不理解,來这里玩的官兵,天天都有,可沒有一个像池中天这样的。 “你懂个屁,老子能跟他们一样吗,老子是大帅座下的贴身护卫,要是让大帅知道了,非得扒我一层皮。”池中天随口就扯了个谎。 “啊,沒出來,您还是个大人物呢。”那女人赶紧奉承了一句。 如果池中天注意一点的话,他应该能察觉到,就在刚刚他说自己是大帅护卫的时候,青楼外面有几个人,都开始着急的朝一旁走去了。 “大人物不敢说,就是不太方便让他们出來,你还是给我找个僻静点的地方,给我弄个漂亮的姑娘來,钱好说。”池中天说着,就伸手摸出一两银子扔在了身旁的桌子上。 一两银子不算多,只是在这个地方,已经不能算少了。 “好嘞,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女人一边把钱收起來,一边嘱咐一个小伙计将池中天带到了楼上。 这个时候,应该还不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因为楼下基本上沒有人,楼上也十分清静,可能池中天也知道自己來得太早了。 屋子里布置的还算不错,只是一些香味池中天实在是受不了,很刺鼻,应该是那种比较劣质的香粉吧。 过了一会儿,小伙计先是进來了一趟,送了一壶酒和几碟小菜,等到他出去后沒多久,一个女子就走了进來。 “军爷。”女子嗲声嗲气地喊了一句,然后就麻利儿地将门关上,朝池中天走了过來。 池中天这时候身上开始莫名其妙地打哆嗦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就是浑身不自在。 “不急不急,先坐下,喝点酒。”池中天一她要往自己身上扑,就赶紧摆摆手,然后自己坐到了桌子旁。 “呵呵,军爷还挺有情调啊。”女子笑着坐在桌旁,帮池中天倒满了一杯酒。 “你们这里,平时生意还好吧。”池中天有意识地问道。 “哪儿啊,平时三两天都见不到一个。”女子略带埋怨地说道。 池中天听了之后,笑着问道:“那你们靠什么來生计啊!” “碰运气呗,要是遇到个有钱的主儿,能多给几个,我们就能歇上几天。”女子答道。 “哦,那最近生意挺好的吧!” “是啊,最近可好了,天天一到晚上就有好多人來,不过,都跟你一样,是当兵的。”女子一边说着,一边还掩嘴偷笑了一下,似乎想展现一种妩媚,但是在池中天眼里,全是厌恶。 这种风尘女子,是池中天这种从小接受正统思想灌输的人,最无法接受的了,在他來,一个人有手有脚,干什么不行,为何非得來卖身。 当然,这也许是池中天涉世还不够深,如果他能多了解一些的话,就会明白这些风尘女子,也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对了,我向你打听个事儿,行吗。”池中天忽然问道。 女子笑着答道:“行啊,军爷您只管问!” “我听说,最近这城里,老有一些当兵的人无故失踪,这事儿,你可知道!” 池中天似漫不经心地问出來,但是那女子听到耳朵里之后,却马上脸色大变。 “军爷,您是不是來玩的。”那女子忽然问了一句。 池中天心里一惊,赶紧笑着答道:“当然是了!” “军爷,您要是來玩,我乐意奉陪,您想怎么玩都行,但是您要是找我打听那些事,对不住,我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女子的语气十分坚定,似乎明摆着告诉池中天,要玩行,要打听这些事,趁早滚。 这对于池中天來说,倒是沒想到的事情,心说不过就是随便打听一句,有必要有这么大的反应吗。 难道是要给点钱。 池中天这么想着,就随手掏出一些银子摆到了桌子上,不料那女子连也不就说道:“军爷,这个沒用,您拿回去吧,我是爱钱,但是我更爱我的命!” “有这么严重吗,怎么还跟命扯上了。”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军爷,小女子告退了。”一池中天总是问这问那,那女子就有些不高兴了,打算转身离开。 这个时候,万一这女的出去大肆宣扬一番自己到处打探消息,那岂不是打草惊蛇了,那自己的计划不就全盘落空了,去分享 第六百五十六回-借机找事 ?这么一想,池中天就知道绝对不能让这个女的出去。 “站住!” 池中天这么一吼,那女的吓了一跳,赶紧就停住了脚步。 “我是花钱來找乐子的,不是你摆脸色的,你们这儿还想不想做生意了,啊。”池中天接着抬高声音骂了几句。 他这么一喊,那女的仿佛沒胆子了,赶紧就跑回來拍着池中天的胸脯,好言说道:“军爷您干嘛发脾气啊!” “废话,我能不发脾气吗,我花钱是來找乐子的,不是來你给我摆臭脸的。”池中天愤愤地说道。 那女子见池中天真生气了,便赶紧陪着笑脸说道:“不是不是,您您來了也不玩,就和我打听这个打听那个,人家心里不好受嘛!” “老子花了钱,问你点事都不行。”池中天恼怒地说道 “不是我不和军爷说,实在你问的这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总不能乱跟你说吧。”这女子似乎十分实诚地说道。 “行了,不问就不问,赶紧來陪我喝酒。”池中天见问也问不出个结果,索xing也就不问了。 见池中天不问了,女子也就放下心來,笑盈盈地说道:“好,小女子就陪军爷喝个痛快!” 很快,两人就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來,池中天有意想把她灌醉,所以故意一个劲儿的劝酒,而那女子也是來者不拒 池中天给他倒一杯她就马上喝一杯。 这些风尘女子,别的不敢说,酒量却是大的吓人,要是玩真的话,池中天肯定喝不过他,因为到现在差不多喝了十杯酒左右,那女子脸上仿佛一点感觉都沒有,言语举止都很正常,而反观池中天,头已经有点沉沉的了,并且脸色微红,显然是有些喝多了。 要再这么下去的话,那可就麻烦了,自己是有正事要办的,总不能醉倒在这个地方吧。 最主要的是,如果让别人知道自己在青楼里醉了一夜,那不是太丢人了。 想到这里,池中天敢紧强打精神,飞快地在体内运起一股真气,全身上下游走一遍,将酒意渐渐驱散,这样一來,精神一下子就好了很多。 就在这时,池中天突然笑着站了起來,走到那女子的面前,轻轻的将手放到了那个女子的脖子后面。 那女子感觉到了池中天的这个动作之后,一下子浑身打了个激灵,她猜测,池中天恐怕是要忍不住和她及时行乐了, 其实这个时候 这个女子心里还很是荡漾,因为池中天起來和别的piao客不太一样,不仅人长得俊俏,而且一举一动都有一种特殊的魅力,这在平常人的身上,可是不出來的。 这也难怪,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当她见到模样俊俏的年轻男子时,都会动心吧。 就在女子准备回应他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头有点晕,然后就有一种想睡觉的感觉。 难道喝醉了,不可能啊,自己的酒量自己知道,这点酒根本不算什么,可怎么会这么想睡觉呢。 不过,现在已经等不到她想完了,因为这个时候,这女子眼睛一闭,马上趴在了桌子上,瞬间就昏睡了过去。 到女子睡过去之后,池中天脸上闪过一丝狡黠,于是,他便慢慢地将放在女子昏睡穴上的手指吗,渐渐移开。 “对不住,得罪了。”池中天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了一句。 紧接着,池中天拿起了桌上的酒,慢慢地倒了一点在女子的脸上,然后还往自己身上也倒了一点。 做完这些之后,池中天便大声喊道:“來人,快來人,赶紧來人!” 一边说他还一边重重地拍着桌子,动静特别大。 很快,一个小伙计,以及那个刚才在门口和池中天说了半天的那个女人,一块儿出现在了门口,恰好这个时候,池中天也把门打开了。 “军爷,您这是怎么了。”女人带着一丝疑惑,小心翼翼地问道。 池中天瞪着眼睛指着身后趴在桌子上的女子,怒声吼道:“你你们给我找的这是什么人,喝这么一点酒就喝的烂醉,还往我身上泼酒,你说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这时候的池中天发起火來,活像一个泼妇,哪里还有平时半点的影子。 那女人听了池中天的话,也來不及分辨,赶紧就走过去,用手使紧拍了拍那女子的背,嘴里还喊道:“醒醒!” 拍了几下,那女子根本沒有反应,也难怪,怎么可能醒过來,又不是真喝醉了,而是被池中天点了昏睡穴,除非池中天亲身给他解穴,要不就是等上几个时辰穴道就会自行解开,毕竟他用的力道也不大。 拍了几下后,见那女子沒有反应,这女人也就不拍了,而是在那里骂道:“这个贱婢子,真是不长眼,老娘白养活她了,真不如把你拖出去喂狗!” 骂完之后,她便吩咐身边的小伙计,把那女子给拖走了,末了还不忘说上一句:“给我锁起來,两天不许给饭吃!” 听女人这么一说,池中天心里还有些过意不过去,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 “军爷,对不住,这丫头不懂事,惹您生气了,您消消火,消消火。”等到小伙计将那个女子带出去之后,这个女人又赶紧笑着跟池中天说好话。 着样子,这个女人应该是这个青楼的老鸨子,池中天故意扯着眉毛喊道:“屁话,你说你这叫办的什么事!” “是是,丫头不懂事,惹您生气了,我马上给您重新叫一个乖巧的姑娘來,马上就來!” 就在这个老鸨子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池中天却在身后叫住了她。 “行了,别去了,老子沒心情了,走了。”池中天嘟囔了一句,皱着眉头就要往外走。 其实,他早晚都要出去,之所以进來,也是故意打个幌子,当然,他也有失望的地方,那就是沒从那个女子的口中探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从那个女子听到池中天问的话的反应上來,军士无故失踪一事,必定有极大的蹊跷,去分享 第六百五十七回-乐呵之地 “军爷,您别走啊,别走别走。 ”老鸨子池中天要走,马上就急了,这上门的生意,怎么能让他跑了呢。 池中天毫不客气地甩掉老鸨子的手,然后气呼呼地说道:“还玩个什么,心情都被弄沒了,不玩了不玩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池中天马上就走了出去,飞快地就下楼了,那老鸨子哪里追的上,只能眼睁睁的着池中天离开了大门。 “哼,这个贱婢子,我不打断你的腿。”老鸨子马上把怒火都转向了刚才那个女子,池中天是不知道,他这么一弄,给那个女子带來的伤害,是多么的大。 出了大门之后,池中天了周围,然后故意大声埋怨道:“什么破地方,一点规矩都不懂!”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往前走了几步,沒承想刚走出十几步远,迎面就走过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穿着很是朴素,毫无华丽可言,容貌也较为一般。 那女人來到池中天面前之后,忽然说道:“军爷,您等等!” 池中天假意愣了一下,着她问道:“你是叫我吗。”、 “您说的,这地方除了您,哪还有人啊。”那女人笑着说道。 接着,沒等池中天开口,那女人就自己说道:“军爷,我叫小嫣,您就这么称呼我就好了!” 池中天被这女人弄得有些奇怪,于是就开口问道:“你找我有事!” 小嫣答道:“军爷,您是不是刚才去那里找乐子了!” 说着,她还用手指了指前面的青楼,就是那家锦袖书院。 听到这话,池中天心里一亮,然后赶紧答道:“哼,别提了,一点规矩都不懂,弄得老子一点心情都沒有,你说我好不容易才能溜出來一回,结果玩沒玩成,还惹了一肚子的气!” 小嫣听完池中天抱怨之后,笑着说道:“军爷,您消消气,犯不着跟他们那样的人置气,您要是想玩,我可以给您找个好去处!” “哦,你。”池中天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对啊,军爷您不就是想找个姑娘嘛,我们都知道,像你们军营里的人,平时连个女人都不到,肯定都憋坏了吧!” 听着小嫣如此露骨的话语,池中天瞬间就开始脸红了,好在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下來,街旁的灯光较为微弱,所以那小嫣也沒出來,否则的话,恐怕就露出破绽了。 “那是那是。”池中天笑着含糊道。 “所以啊,您跟我來,我给您找个姑娘。”小嫣趁机说道。 “你是青楼的老鸨子。”池中天问道。 小嫣赶紧摇着双手答道:“不是不是,我可不干那丢人的差事,我给您找的都是良家女子,干净的很!” “良家女子。”池中天不解地问道,在他眼里,既然是良家女子,那就一定是行为举止都很规矩的才是。 “是啊,您不知道,有些女人吧,这丈夫也不在身边,都出远门做买卖了,一年到头也回來不了一次,您说这时间长了,谁心里还不都得痒痒啊,所以,我给您找的就是这样的,一來人家也是干净人,再者您花钱也少,无非就是大家都图个乐呵,完事儿之后就各走各路,多好!” 小嫣的这番话,听在池中天耳朵里,那简直比五雷轰顶还要震撼,他从未想过竟然还有人会这样。 按照当朝律法來说,这种行为就属于不守妇道之说,轻则杖刑,重则直接处死。 “还有这样的好事。”池中天假装十分色迷迷地说道。 就在这时候,小嫣的心里忽然闪过一丝疑问,那就是怎么,都觉得池中天有点像演戏的感觉。 平时她遇到这种人,对方只要听了之后,就马上眼睛冒火,恨不得赶紧去,甚至有的还得趁机占她一点便宜,可像池中天这样,无论怎么装,身上却丝毫沒有那种邪淫之气。 不过,转念一想,小嫣也就释然了,说不定人家这真是什么大帅身边的护卫呢,那境界可不就得跟普通人不一样嘛。 “怎么样,就随便给个几十文钱,够买点粮食的就行。”小嫣接着说道。 “好啊,快带我去。”池中天马上就点头答应了。 “嗯,您跟我來。”小嫣听完池中天的话,便转身走去,在前面引路。 等到池中天跟着她离开这里之后,锦袖书院的老鸨子也从里面走了出來,刚才的一幕,她都到了,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是光猜也能猜个差不多,心里虽然恨得牙痒痒,但是却无可奈何。 跟着小嫣走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就來到了一条很是偏僻的小巷子里,又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前面的小嫣,就在一座房子前停住了。 “红姐,在家吗。”小嫣一边敲门一边喊了出來。 “在家在家,谁啊。”里面很快就传出來一个女人的声音。 “红姐,是我,小嫣啊。”小嫣嘴里回应着,眼神还瞟了一眼池中天。 “哦,小嫣妹妹啊,这么晚來找我有什么事吗。”话音一落,门就被打开了。 紧接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來,因为离得不是太近,所以池中天也沒清她的长相。 然后,池中天就到她俩在那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反正是一句也沒听到。 “军爷。”小嫣忽然走了过來,叫了他一声。 “军爷,我都给您说好了,您只管进去快活吧,想什么时候走都行。”小嫣说道。 池中天连忙点头道:“多谢多谢,那我就去了!” “哎,军爷。”一池中天要走,小嫣赶紧伸手拽住了他,然后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在池中天面前装弄。 “干嘛,你还有什么事啊。”池中天问道。 “您,我这都给您找到乐呵的地方了,您是不是多少也,意思意思啊。”小嫣笑嘻嘻地说道。 池中天假装不知地问道:“意思意思,意思意思是什么意思!” “这个意思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啊。”小嫣说着,还为微微动了一下手指, 第六百五十八回-误饮毒茶 着小嫣的手势,池中天心里一笑,然后说道:“干嘛,还得找我要点钱啊!” “哎呦,军爷你你,这人也太实诚了,干嘛说的这么直接,咱这不是要钱,就是要点家用,贴补贴补,您忍心自己在里面乐呵,让我在外面又冷又饿啊!” 小嫣的这句话,池中天听到之后简直要笑了,小嫣的样子,虽说穿的不怎么样,但是怎么也不像是经常挨饿的人。 不过,既然人家说了,那自己也得配合一,顺着她來。 “好吧好吧,你们呀,一个个就像个索命鬼一样,非得把我的这点钱给我掏空了不可。”池中天很是不满地嘟囔着,然后从怀里打算摸出一点银子给她。 可是,这么一摸,却把池中天自己吓了一跳,因为好像自己身上沒有钱了。 这时候,他赶紧回想了一下,前几天在客栈中给了那些官兵几十两银子,后來虽然被叶落他们给拿了回來,但是又给了叶落,而且这几天自己也沒有去钱庄换钱,所以现在身上也沒有银子了。 起來,要是不给这个女的点银两,那恐怕剩下的事就不好办了。 “这个,我身上也沒钱了,给你点这个吧,也能卖钱。”想來想去,池中天就随手从怀里摸出几块玉石递了过去。 这几块玉石,本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是池中天在路上买來准备送给傲霜雪的,虽然不值钱,但是样子很好,有几块石头还晶莹剔透的,不仔细还以为是翡翠玛瑙呢。 “行,军爷身上怎么会有差的东西,我收下。”小嫣连都沒,随手就接过來了。 “行了,我就不耽搁您的时间了,那门开着呢,您自己进去然后关上门就行了。”小嫣说完之后,便离开了这里。 等到她离开以后,池中天便抬脚朝那扇大门走去。 进门之后,他反手将门关上,而后观察了一下院子里,这座房子不大,可以说很小,只有两间屋子,一间稍微大一点,亮着灯,还有一间很小,估计是柴房或者是堆放杂物的。 走进那间亮着灯的大屋子之后,池中天一眼就到了屋子正中间的桌子旁,正坐着一个女人。 这女人起來三十岁上下,面容虽然不好,但是却很清秀,属于那种耐的,而且脸上也沒有涂抹一些胭脂花粉之类的,这倒是让池中天觉得有些意思。 的出來,这女人的家境不太好,屋子里除了这张桌子之外,就只有一张大床,还有两口箱子,其中一口大箱子上还摆放了一副碗筷,样子也充当饭桌用了。 “军爷。”这个女人笑着唤了他一声。 池中天笑着点点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叫小红。”那女人说着,还略微羞涩了一下。 “哦,小红,不错不错。”池中天一边笑嘻嘻地回应着,一边坐在了凳子上。 “军爷,不如,您先喝杯茶吧。”小红说着,就起身倒了一杯茶,然后端在了池中天的面前。 池中天了一眼之后,并沒有马上喝,而且着茶说道:“这是什么茶!” “不是什么好茶,就是一些普通的红茶罢了,我这家里您也到了。”小红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 “哦,您快喝吧,红茶得趁热喝才好。”见池中天不喝,小红便又催促了一句。 “嗯嗯,我喝。”说着,池中天就端起茶杯,然后一口将茶喝干。 到池中天喝完之后,小红的嘴角忽然微微往上扬了一下,似乎是在得意。 “我说军爷,您想怎么找乐子啊。”小红忽然笑嘻嘻地问道。 池中天想了一下,正要回答的时候,突然间眼睛开始迷茫起來,然后瞬间口齿不清地问道:“这想睡觉啊!” “您说什么。”小红赶紧走到池中天身边问道。 “哎呀,困死哎呀。”池中天似乎是脑筋不清楚了,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然后脑袋晃了几下之后,就一下子栽到了桌子上。 “军爷,您醒醒,您醒醒。”小红赶紧推着池中天肩膀摇晃起來。 池中天根本沒有反应,活生生的就跟刚才在锦袖书院时被自己点中昏睡穴的那个女子一样。 这个时候,小红突然微微笑了一下,然后打开门对着外面喊了一句道:“进來吧!” 话音一落,外面就走进來一个人,假设池中天到的话,会特别惊讶,因为这显然就是刚才那个小嫣。 “这是我拿的最轻松的一个人了。”小红说道。 小嫣了池中天一眼,然后说道:“这小子,好像身份还不低,是什么狗屁大帅身前的护卫,刚才不知道怎么让那帮娘们给惹了,要不然我还真沒机会下手!” “哼,那又怎样,男人都这个样子,什么都能挡得住,就是色心犯了,神仙也难救。”小红不屑一顾地说道。 “你还别说,这个人的模样倒是还挺好,而且起來也很斯文,我还真有点不舍得呢。”小嫣的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的。 “你可算了吧,别做傻事啊,上面怎么命令的,咱们就怎么做,早上上面刚刚派人來传信,还嫌咱们办事的效率太低了。”小红的语气中,似乎透露出了不满。 “效率还低啊,咱们已经尽力了,那些当兵的也不是个个都那么傻,咱们总不能大张旗鼓的去硬拽吧,我跟你说,这段时间,我明显感觉咱们好像有点露出马脚了,要不你跟上面说说,让咱们先撤吧。”小嫣说道。 “算了吧,你想都别想了,这不可能,其他的人都在这里,就咱们撤,你觉得可能吗。”小红说道。 “得了,先不说这些了,眼前这个人怎么处理。”小嫣着池中天问道。 “还能怎么处理,老样子,让他们带去当忠犬就是了。”小红飞快地答道。 “当忠犬可惜了,这么个俊俏的人,哎。”小嫣的话语中,似乎还透露着不舍, 第六百五十九回-地下牢笼 “那能怎么办,难道你还想让他当你想书道。 小嫣嗤笑一声道:“你胡说八道的,行了,我去叫人,你在这守着吧!”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小嫣就带着两个男人走了进來,进來之后,小嫣便指着趴在桌子上的池中天说道:“把这个人带回去,先灌点药,要是听话就算了,不听说直接给我杀了!” “是。”这两个男人长得都十分瘦弱,但是眼神中却冒着凶光,一就不是善类。 这两人似乎干这种事情已经很多次了,也不啰嗦,直接就一人扛着池中天的一条胳膊,架着就往外走。 这两人将池中天带出去之后,直接出了门,然后沿着右边的一条小路一直走,走到一个拐弯处时,便停了下來,很快,又有几个人从一旁走了出來,将池中天接了过去,整个过程沒有任何人说话。 不多时,池中天就被这些人带到了一座房子里,这座房子的位置很是特殊,非但不偏僻,反而还离璃江城的县衙很近。 院子里此刻是一片漆黑,很是宁静,但是这几人刚刚一进院子,马上就有人从屋子里走了出來,然后问道:“又有新人了!” “嗯,有了,这回还是个小白脸呢,细皮嫩肉的!” “嘿嘿,小白脸我最喜欢了。”说着,就有人走过來,将池中天拽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也是一片漆黑,只是他们显然已经对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很熟了,随便不知道在哪里摸索了几下,就出现了轰隆隆的声音,随着,某处出现了亮光,仔细一,原來是有一道暗门。 暗门一旦全部打开之后,那亮光就更明显了,两个人带着池中天就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是一道长长的阶梯,走了大约几十层之后,就到了下面。 这下面,真是别有洞天,只是却显得十分诡异阴暗,以及恐怖。 偌大的空地上,摆放着十几个大大的铁笼子,每一个都差不多有一间小屋子那么大。 周围稀稀拉拉地站着十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犹如铁人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每个铁笼子里,都关了几个人,有的十几个,有的只有一两个,这些人的特点,就是每个人几乎都是目光呆滞,而且坐在那里也不动,甚至出现了动静,也不会去一眼。 这几个人带着池中天往前走了一会儿,然后前面便出现了一个小门,其中一个人走上前去敲了几下,很快,门就被打开了,一个身穿蓝色长袍,头上包了一个蓝色方巾的老人出现在了面前。 “进來吧。”这个老人一张口的声音就很是吓人,不仅十分嘶哑,而且还有些尖锐,听起來似乎像是鬼叫。 进去之后,那几个人就将池中天扔在了一张石台上,然后指着他说道:“灌药!” “嗯,你们出去吧。”老人点点头,就让他们出去了。 “灌药”这件事,仿佛显得很是神秘,直到这些人都离开之后,老者才开始拿起一个瓶子,然后开始忙乱起來。 大概过了有半个时辰左右,门就被打开了,蓝衣服的老者对着外面喊道:“好了,过來吧!” “这次怎么长时间。”几个人好像有些不满,嘟嘟囔囔地就走了过來。 “废话真多。”老者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正常,可能是累着了,额头上明显还有着些许地汗珠。 “灌完了!” “灌完了。”老者答道。 “嗯,那我们走了。”几个人拖着池中天,就來到了一个铁笼子前,其中一个人上前将铁笼子的门打开之后,就将池中天扔了进去,转而就将铁笼子的门给关上了。 这个铁笼子里的人并不算多,算上池中天,总共才四个人,而且其他三个人根本连都不他一眼,都是自顾自地靠在后面,谁也不跟谁说话。 等到这些事都忙完以后,这几个人便离开了这里,短暂地热闹了一下之后,此地就再一次安静了下來。 而与此同时,在客栈中的叶落和秋蝉,却有些着急了。 “公子怎么还沒回來。”秋蝉一边打开窗户往外面,一边嘀咕道。 叶落摇摇头道:“不知道,估计又去忙了吧!” “那也该回來了,这都什么时辰了,马上就快到丑时了。”秋蝉略带焦急地说道。 “要不我出去找找。”叶落说道。 “去哪里找啊,你知道公子去哪里了。”秋蝉反问了一句。 “不知道,但是这璃江城也不大,应该不难找吧。”叶落说道。 秋蝉摇头道:“唉,还是算了,公子的武功那么高,不会遇到麻烦的,估计就像你说的那样,到什么线索去追查了,咱们就耐心等着吧!” “你你这人,刚才着急的是你,现在不着急的也是你,横竖你都有理了是吧。”叶落被气得哭笑不得。 “那是你乐意,关我啥事。”秋蝉毫不客气地就顶了回去。 要说这俩人,因为以前几乎就沒有交集,所以也谈不上什么仇恨,因此,他们二人有时候还经常能聊得火热。 “得了,我可不跟你争,你在这等着吧,我出去转一圈。”叶落站起來,就准备出去。 “别去了,大半夜的,你出去转悠什么。”秋蝉说道。 “我出去有沒有卖吃的,我请客啊。”叶落笑着说道。 “拉到吧,这附近都沒好吃的,门口那个卖的汤粉我可不爱吃。”秋蝉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随便你吧。”叶落见秋蝉仿佛在拿他打趣,也就不想搭理她了,直接拽开门就走了出去。 出了客栈的大门之后,外面那个卖汤粉的还在,只不过摊主却换了一个人,比之前那个,更年轻了。 本來,叶落沒打算过去问什么,但是灵机一动,眼珠子转了几圈之后,就走了过去,指着面前的东西说道:“这玩意,好吃吗!” “好吃,好吃的很,您要不要來一点。”摊主笑着询问道, 第六百六十回-喜从天降 叶落着他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里很是厌恶,不过,嘴上还是说道:“行啊,给我來一碗!” “好嘞,你稍微等一会儿。 ”摊主一边回应着叶落,一边从旁边一摞碗中取下一个放在桌子上,接着用手抓起旁边的一些米粉扔在了锅里。 米粉这东西很好熟,简单的烫一下,也就能吃了。 沒过一会儿,一碗香喷喷的米线就做好了,摊主将碗端到了叶落面前道:“您要不要坐在我这儿吃!” 因为是个小摊,所以也沒有什么桌子椅子之类的。 叶落摆摆手道:“不用了,我端回去吃,一会儿给你把碗和钱一起送下來!” “好嘞。”摊主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就答应了一声。 叶落端着碗回到房中之后,将碗飞快地放在桌子上,然后随手就取出一根银针插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之后,银针上丝毫沒有变化,叶落的眉头也就松了下來,起來,这里面沒毒。 既然沒毒的话,叶落也就不会白白浪费了,三下五除二地将一碗米线吃进了肚子里,还别说,味道也算不错。 吃完之后,叶落便将碗和钱都送了过去,本來想借机和那个摊主说几句,但是那个摊主似乎十分警觉一般,根本不和叶落多说,叶落也只能无趣而回了。 一连两天,池中天都沒有回來。 这下,可让秋蝉和叶落,心里有些着急了。 虽说池中天武功高强,人也聪明,但是就这么两天不见人影,还是会有些担心。 只是他们不知道,池中天现在,还躺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呢。 那间屋子的地下牢笼中,依旧还是那么清静,几乎沒有任何声音。 不知道什么是什么时候了,终于,再一次传來了轰隆隆地声音。 那扇暗门,再一次开启了,从外面一下子走进來七八个人。 这七八个人走到一间牢笼之后,其中一个女子忽然从袖口里摸出一个铃铛,然后举在空中摇了几下。 “叮铃叮铃”铃铛很快就传出了声音。 这时候,原本是呆滞地在牢笼中的几个人,听到铃铛的声音之后,马上就飞快地站了起來,然后双眼猛然变得炯炯有神。 “嗯,还不错,这些人再养一段时间,就能派上用场了。”一个脸上蒙着黑布的男人说道。 “首领,现在已经有一百多个忠犬了,不知道还需要多少。”那个摇铃铛的女子问道。 “这些不是你该问的。”男人忽然语气严厉地说了一句。 “是,属下对嘴了!” “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男子接着问道。 “这个”就在这个女子刚要说沒有的时候,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情。 “首领,奇怪的事情还真是有一个,您请随我來!” 说完,女子就在头前引路,将这个男人带到了另一个牢笼的前面。 这里面,本來有两三个人,而现在,却只剩下一个了。 这唯一剩下的一个,正是池中天。 此刻,他还是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这个人灌药已经两天多了,可还是沒反应,怎么也唤不醒!” “哦。”那男人疑惑地嘟囔了一句,然后摆摆手说道:“打开门!” “是!” 很快,就过來两个人把门给打开了。 那男人走进牢笼之后,便蹲下身來,盯着躺在地上的池中天。 只是稍微了几眼,这个男人就仿佛见鬼了一般,飞快地倒退几步之后问道:“这个人这个人你们从哪弄來的!” 到这男人如此的举动,那女子吓了一跳,赶紧把身后的一个女子拽了过來问道:“从哪弄來的!” 这个被拽过來的女子,正是那个小嫣,她也是有些惊慌地说道:“还是老地方啊,就是从那个书院里出來之后我们撞见的,也是个色鬼,糊弄几句就过來了!” 听到这话,那男人用不可置信地眼神了她一下,然后又再一次地蹲下來仔细地盯着池中天了几遍,然后站起來说道:“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首领,怎么了。”小嫣诧异地问道。 “哈哈,你们知道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男人指着池中天问道。 “据他自己说,是什么华夏军大帅的护卫。”小嫣回忆着说道。 “胡说八道,我告诉你们,他就是池中天。”男人似乎已经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池中天,池中天是谁。”小嫣仿佛有些不明白。 不过,她不明白,刚才那个摇铃铛的女人可是很明白的,因为她听到之后,同样也很激动。 “真的,他就是那个寒叶谷的池中天!” “错不了,当初我在金竹山上跟他打过照面,这小子我化成灰也认识,整个圣教中,不认识他的人寥寥可数!” 这男人随口这么一说,小嫣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了,因为人家都说了不认识的人寥寥可数,那自己竟然就在这“寥寥可数”的人里。 “首领,您沒错吧。”那女子现在好像比那个男的还要激动,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打颤了。 “错不了,绝对错不了,怪不得你们灌药之后沒反应呢,这小子内功肯定很深厚!” 如果池中天这时候睁开眼睛的话,那就一定能发现,这个男的,其实就是扶羽圣教二十个首领中的其中一个,名字叫怨天。 这个怨天,当初在金竹山的时候,曾经见过池中天,那还是徐谦在金竹山上据理力争的时候,怨天去教训他,结果就在怨天一招即将废掉徐谦的时候,池中天飞快地出手,将徐谦救了下來。 池中天一直是扶羽圣教最需要对付的人,虽然这段时间扶羽圣教在中原销声匿迹了,但那只是因为扶羽圣教有了新的动作,至于池中天,他们还是要抓的,即便不为别的,池中天手里的承影剑,扶羽圣教还是志在必得的,只不过现在,他们沒时间而已, 第六百六十一回-终于醒来 怨天在这里到了池中天,而且还是被自己的属下已经制服了,这对他来说就好比是天上掉了个馅饼,凭着这个功劳,怨天说不定能直接成为长老了。 他强行压抑着心中的狂笑,然后对身后的人说道:“给我捆起来,然后带走!” “是!”几个人瞬间就从后面走了过来,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找到几根绳子,七手八脚地将池中天捆得十分结实。 “带走!”怨天大手一挥,就让人带着池中天走了出去。 “等等,首领,他灌了药,是不是再等几天?”那个女子匆忙走过来说道。 怨天摇摇头说道:“不必了,恐怕暂时他醒不过来,我先带他走,你们做的很好,回头我会在教主面前替你美言几句的。” 这么一说,那女子的脸上就有了笑容,赶紧不停地道谢。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突然传来一个幽幽地声音。 “惨绝人寰,畜生行径。” “什么人!”怨天听到声音之后,迅速地转身了一遍,但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哼哼,畜生!”突然,那几个抓着池中天的人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飞快地把手松开,往后撤了几步。 因为他们似乎听到这个声音,就是从池中天的嘴里发出来的。 被捆得十分结实的池中天,虽然被他们撒开了手,但是却没有倒下。 只此一幕,就让怨天发现了不对,这个池中天,难道清醒了。 果然,几个喘息的工夫过后,池中天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到池中天睁开眼睛,周围的人都呆了,尤其是那个小嫣和那个女人,比见鬼还惊讶。 “你”小嫣指着池中天,嘴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池中天在这里,已经带了两天多了,也装了两天多的呆傻人。 其实,早在两天前的那个晚上,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小红给他的那杯茶,他只要稍微闻一下,就能知道,里面是下了蒙汗药的,虽然不至于伤到xing命,但是却能让你足足睡上几个时辰。 池中天假意将茶喝下,然后暗中用内力将其逼在喉咙处,趁着趴在桌子上的一瞬间,悄悄地吐了出来。 果然,那个小红是有鬼的,紧接着,他就被带到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囚笼中,按照池中天的想法,他以身犯险,就是为了弄清楚皇帝交给他的其中一项任务,那就是那些失踪的官兵,究竟去了哪里。 早在前几天,池中天就发现了锦袖书院门前的那些突然出现的女子,行为举止都很是怪异,所以他才故意的假扮成一个piao客,又借机大发脾气,从书院里出来之后,顺理成章地就被那些女人盯上了。 当然,池中天没来之前,脑子里想的不过就是那些官兵可能被杀了,但是谁会去干这件事呢?难道真是扶羽圣教? 虽然池中天心里已经断定了,但毕竟没有亲眼见到,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种事若是不亲眼到,怎么能回禀给皇帝呢? 来到这个地下囚笼之后,池中天先是被带进了一间屋子里,里面的那个蓝衣老头,是一个负责给这些人灌药的。 所谓的灌药,其实就是给池中天喂了一点东西,池中天不动声色地故技重施,还是假意喝下,然后趁机又吐出来,只不过因为装的有些不像,好几次都是真吐出来了,那老头到了,只好继续给他灌。 这药是干什么的,池中天当时不知道,但是后来全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世上,除了人和畜生之外,还有一种东西,比人和畜生都不如。 池中天亲眼到,囚笼里的那些人,个个都是呆呆傻傻的,每天给他们吃的,都是些恶心的不能再恶心的东西。 活虫子,生肉,泥土,死老鼠,反正什么不能吃,就给他们吃什么。 吃这些东西,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那些人居然吃这些东西,还吃的津津有味。 也正是因为如此,池中天只能假装没有醒来,如果让他也吃这些东西,他无论如何是演不下去的。 好在他内力深厚,所以即便两天滴水未进,也只是有些略微的虚脱罢了,影响倒是并不大。 很快,他就弄清楚了,关在这里的人,几乎全是军营里的官兵,因为他们很多人身上还穿着甲衣,即便没穿甲衣的,脚上的靴子也能很清楚地显示出他们的身份。 这些官兵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池中天就是用屁股想想也能想明白,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蓝衣老头给他们灌的那种药,而这些人,同样也有一个让人无法忍受的称呼,那就是“忠犬” 忠犬忠犬,说白了,就是一条忠实的狗。 每当有一个人用一个奇怪地铃铛,摇出声音的时候,这些“忠犬”便开始一个个地活动起来,但几乎都是漫无目的的,仿佛一个行尸走肉一般。 池中天弄清楚之后,心里痛恨不已,他好几次都不想继续装下去,而把他们都放了,但是他同时也想到,放了他们有什么用?这样的人,难道还能继续去当兵?换句话说,他们可能连人都当不了了。 所以,池中天只能继续忍耐,他就不相信,正主会一直不出现。 皇天不负有心人,池中天的坚毅终于帮了他一个大忙,此事的罪魁祸首,今天终于出现了。 当怨天惊呼出他的名字的时候,池中天其实也已经反应了过来,这个人,肯定是扶羽圣教的,只不过当时一下子还没想起来是谁。 但是,当怨天说出曾经在金竹山和他有过照面的时候,池中天就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既然已经确定是扶羽圣教在搞鬼,那池中天也就没必要继续伪装了,当然,他之所以被绑了起来,也无非是在趁着那点时间,于脑海中构思对策。 对策一旦想好,也就是池中天该醒来的时候了。 ♂♂ 第六百六十二回-并不乐观 如此一來,可算把怨天给吓到了,他是怎么也沒有想到,池中天在被灌了药之后,竟然还能如此清醒,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池中天。”怨天愤恨地念叨了一句,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池中天微微一笑,然后双手突然用力往外一挺,只听得“砰”地一声,原本还很结实地捆在身上的绳索,马上就应声而断,一些断碎的绳子立即到处分散开來。 “你们这些畜生,那到底是什么药。”池中天猛然一收笑脸,暴喝了一声。 这时候,原本围在囚笼附近的那些守人到情况有变,马上都迅速朝着怨天那边走了过去,沒多久,池中天就被孤零零地围在了中央,旁边尽是一些虎视眈眈地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起來很是让人害怕。 不过,池中天却丝毫沒有感觉,这些人在他眼里,都是些畜生,畜生再多,终究还是畜生。 “池中天,你不要太嚣张,算你走运,药xing沒发作,但是,嘿嘿,你小子听好了,凭你现在,有信心跑的出去吗。”怨天嘴里这么喊着,还悄悄地摆动了一下手掌,不知道在暗示他们什么。 “哼,我说你们怎么在中原销声匿迹了,原來是到这里來害人了,哼哼,小嫣,你的戏演的不错,只是你有沒有想过,你的所作所为,还算是个人吗。”池中天根本不去回答怨天的话,而是自顾自地对着小嫣说了一句 那个小嫣被池中天这么喝问了一句之后,才恍然反应了过來,于是便笑着答道:“你要是不犯色心,我就是演戏你也不会上当啊!” “笑话,我会犯色心,你也太高你自己,或者是那个叫小红的了,池中天不屑一顾地说道。 “少废话,來人,给我拿下。”怨天知道现在事不宜迟,他就不相信池中天在这里被困了几天之后,功力会一点不减退,所以,他可不愿意给池中天时间,让他恢复功力。 随着怨天的一声令下,十几个人就从不同的方向一起朝着中间的池中天飞奔而去。 池中天冷笑一声,右脚往地上猛然一跺,然后飞快地弹了起來,紧接着准一个方向扑过來的人,直接一脚就蹬了过去。 这一脚,气势惊人,丝毫不见有任何松懈地感觉。 只是,让池中天有些意想不到的是,他以为这些小喽啰不过是一些小角色而已,可当对面那个人飞快地闪过池中天这一脚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小人家了。 自己这一脚不仅速度快,而且力道也很大,但对方依旧能躲开,可想而知也绝非善类了。 就在池中天稍稍愣神的时候,他马上感觉到背后有一阵风声,这一下他连都來不及,直接就往前跨了几步,反手扫出一道掌气,将两个人逼开之后,身体借机往一侧扭动了一下,脚底下一滑,整个人就闪到了一旁。 就在这个时候,池中天突然觉得脑子里有一点眩晕地感觉,他赶紧使劲咬了一下嘴唇,借助疼痛感來缓解头晕。 可能是自己两天沒进食了,也可能是灌得药虽然沒有被喝进去,但毕竟是沾在嘴唇上了,说不定多多少少也有些影响。 “啪”一个人趁着池中天发愣的时候,飞起一脚直接朝池中天的脖子踢了过去,直接被池中天一巴掌给打跑了。 “他快不行了,大家赶紧上,他都好几天沒吃东西了,累也累死他!” 虽然怨天这两天也不在这里,但是他可是很清楚这里的人都吃的是什么,他才不相信池中天会吃那些,除非是他真成忠犬了。 果然,怨天的这句话一说,那些人马上來了士气,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围上去,好像要生吃了池中天一般。 这个时候,池中天知道自己不能有丝毫地松懈,否则自己恐怕就会有大麻烦了。 想到这里,他便飞快地在体内运转了一遍内力,恰好这时候,一个人的拳头也飞到了他的眼前,他顺势将这个人的拳头抓住,然后右腿往前弯曲了一下,直接就朝着对方的小腹顶了过去。 那个人赶紧想闪身躲避,但其实池中天这一下只是个虚招,对面的人躲闪的时候,手臂上的力量就自然卸掉了,池中天抓住这个机会,右腿往后一收,左手飞快地伸了出去,直接抓住了对方的衣服,而后高高地跃起,从他的头顶上直接迈了过去,之后用脚后跟重重地砸在了这个人的后心处,这一脚池中天是下的死手,这个人被踢中后心之后,先是踉跄着向前蹿了几步,接着就一下子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正在围攻的人到这一幕,都纷纷停下了脚步,其中一个跑过去将趴在地上的人的脑袋抬起來了一下,然后便十分惊慌地喊道:“死了!” 怨天身为扶羽圣教的二十位首领之一,心里当然知道这些在地下囚笼里负责护的都是些什么人,那可都是扶羽圣教的精锐,暗羽卫。 暗羽卫的战斗力池中天可是相当清楚,那一次在金竹山,池中天和池远山以及战鹰三人,差点就被那些暗羽卫给留下了。 只是池中天现在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暗羽卫,要是知道的话,可能心里负担会重一些,也会影响自己的出招。 着池中天一招就杀死了一个暗羽卫,怨天表面上虽然沒有什么感觉,可心里已经有些急躁了。 “闪开。”怨天实在沒耐心再磨蹭了,索xing就自己上了。 “呼呼”怨天飞快地从身后的一个人手中拿过了一根青铜鞭,紧接着就用力挥舞过去,那破空声简直比真正的风声还要打。 因为沒带兵器,所以池中天到怨天手里的青铜鞭之后,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为难地神色。 不过,为难归为难,该打还是要打的。 池中天也不去硬拼,就是靠着脚底下的步法飞快地扭动着,怨天的青铜鞭虽然威猛,可却总也碰不到池中天,跪求分享 最快更新最少错误请到 ♂♂ 第六百六十三回-竭力屠杀 要是按照这种状况继续下去的话,那池中天是肯定会吃亏的,所以,他在飞快躲闪的同时,也在敏锐地寻找着对手的漏洞。 渐渐地,两人不知不觉间就打了几十个回合,怨天手中的青铜鞭挥舞的越來越快,而池中天躲闪地步法,也是越來越敏捷。 按照怨天的想法,他觉得自己即便拿不下池中天,耗也能耗的他体力殆尽了。 因为这么想着,所以怨天的每一次出招,力道都很大,手中的青铜鞭就好像是铁棍一样,沒命地砸下來。 池中天被他弄得有些心烦,于是乎,开始暴怒了。 “给我滚开。”忽然间,池中天大喊一声,接着猛然伸出手臂,飞快地往上一扫,一股掌气就逼了出去,趁着怨天身体歪了一下躲闪的时候,他便咬紧牙关,将肩膀顶了上去,硬生生地抗住了怨天的青铜鞭。 “啪”池中天本以为自己这样一來,肯定会先吃点大亏,但沒承想怨天的青铜鞭砸在肩膀上之后,仿佛沒有什么感觉似地。 池中天也沒时间去琢磨这其中的奥秘,趁着怨天愣神的一刹那间,突然将右腿抬起,然后往前一蹬,直接朝着怨天的大腿处踢去。 怨天刚才到池中天用肩膀顶住自己那一下,心里还在嘲笑他不知深浅,但是事后却惊讶地发现,人家一点事都沒有。 “呼”怨天飞快地倒退一步,躲过了池中天的一脚,但紧接着,池中天再一次腾空跃起,两腿呈剪刀型对着怨天的脖子就冲了过去。 这一招是天刃舞蝶腿中的一个绝招,并非池中天所擅长,可是,当怨天仓惶倒退的时候,正是他下盘极为不稳之际,趁这个时候用腿法进攻,是恰到好处的。 果然,这一下怨天躲不过去了,只能举起双臂抵挡。 池中天这一腿的力量,绝对比怨天刚才那一鞭的力量大多了,所以沒有任何悬念地,怨天被池中天一脚给踢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后面。 沒等怨天有所反应,池中天再一次往前一冲,从一个人的手中飞快地夺过一把刀,而后原地将刀缠在身上转了一圈,嘴里大喊一声,手中的刀便像是漩涡一般旋转了起來。 “噗噗”刀锋上已然是池中天灌注的内力,瞬间就迸发出十几道白色的刀光,直接扫在了周围很多人的腰身上。 “啊”一时间,惨叫连连,显然是都被池中天给击中了。 刚才池中天因为连续两天沒有怎么活动和进食,所以手脚上肯定有些不利索,而现在和怨天打了半天之后,筋骨早就活动开了,一旦让他活动开了,这些人也就要倒霉了。 “你们这群畜生,就不配活着,今天我也开开杀戒。”池中天这两天來积存在心中的怨气一下子全部释放了出來,他是真生气了。 接下來,就是一场惨如地狱般的屠杀。 池中天举着手中的钢刀,不停地收割者对方的xing命,出招也不再讲究什么,一出手就是杀招,脖子,大腿根,甚至连池中天平时绝对不会去袭击的,这一次他也照打不误,理由很简单,怎么能快点杀人就怎么來。 怨天被池中天那一脚给踢的可惨了,倒在地上根本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着这个活像阎王的人在制造着一股一股地血流。 倒在池中天刀下的人越來越多,两盏茶的工夫之后,还活着的,除了那些忠犬之外,就只剩下了三个人,一个是躺在地上的怨天,一个是那个小嫣,还有一个,就是那个摇铃铛的女人。 池中天这时候满身都是血,别人的血。 手中的钢刀,已经快卷刃了,当然,池中天刚才杀人的时候,并不是需要刀的锋利,只要他用足力量,就拿着刀背往别人脖子上砸一下,都能把人砸死。 “魔鬼”小嫣一边慢慢地往后退,一边目瞪口呆地说了一句。 “快,让忠犬上。”怨天突然说道。 “是是,我马上,马上。”那个摇铃铛的女人此刻也已经慌了,听了怨天的话,便赶紧从怀里摸出铃铛,然后一边飞快地往旁边跑,一边摇动了铃铛。 此时她摇出的节奏,和刚才的已经不一样了。 突然间,那些静静地呆在囚笼里人,忽然开始动了起來,他们一个个站起來之后,打开囚笼就走了出來。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囚笼的门此刻并沒有上锁。 那些人从囚笼里出來之后,目光呆滞地了那个女人一眼,紧接着,那女人再一次摇动铃铛。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几声短暂急促地铃声过后,这些人便朝着池中天走了过去,起初走的很慢,但是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池中天着这些人面无表情地对着自己走过來,心里一下子开始紧张了起來。 他知道,现在面前的这些人,严格意义上來说,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具还有生气的僵尸。 沒办法,池中天现在也顾不得心慈手软了,虽说这些人以前都是些官兵,但现在不是了,与其让他们这样行尸走肉般地替人做坏事,倒不如让他们早点超生罢了。 当然,这种念头也是不对的,毕竟谁也沒有权利剥夺一个人的生存权利。 现在池中天脑子里可沒工夫去琢磨这些大道理,因为其中一个忠犬,硕大的拳头已经打过來了。 “嘭”池中天飞快地抬起腿,一脚踢过去,正中对面人的心窝。 对面的忠犬低头了一眼,然后继续面无表情地举起拳头打了过來。 这下子可让池中天吓了一跳,刚才他用的力道已经很大了,对方居然沒反应。 不过,转念一想,池中天也就想明白了,他们都沒感觉了,自然也就沒有疼痛感了。 既然沒有疼痛感,那池中天只能换个策略了。 他飞快地躲开一个人的拳头,然后用手臂卡住了他的手臂,使劲往后一抽,再往前一推,想借力将对方甩出去,跪求分享 最快更新最少错误请到 ♂♂ 第六百六十四回-痛下杀手 池中天用力一甩之后,便将他甩了出去,虽然重重地摔在地上,但是很快就又爬了起來。 着越來越多的忠犬围了上來,池中天知道自己不能和这些人再纠缠了,而且,眼尖的他也突然发现了那两个女人正要带着怨天悄悄离开。 擒贼先擒王,池中天知道这些忠犬之所以会攻击自己,全是那个女人的铃铛惹的祸,只要拿住那个女人,一切不久解决了吗。 想到这里,池中天精神大振,一边不住地责怪自己糊涂,一边抽身而上,直接从那些忠犬的头上迈了过去,然后往前猛蹿两步,瞬间就來到了那个女人的身后。 “你去挡住他。”那个女人用脚使劲踢了一下小嫣,直接把小嫣踢到了池中天的面前。 那个女人心想着池中天到个大活人扑过來,还是个女的,那手上的力道还不得松一下,然后自己就有机会带着怨天离开了。 可惜,她想错了,池中天这时候哪还顾得上怜香惜玉,现在谁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律下死手。 “嘭”池中天也不,一拳就对着那个小嫣的脑门打了过去,这下可好,本來还活生生的小嫣,就这么一瞬间被池中天打碎了脑壳,险些把脑浆子都逼出來,死的那叫一个凄惨。 池中天连也不倒在地上的小嫣,依旧径直朝前面的两人冲去,那个女人带着怨天已经快接近暗门出口,但就这么短短的距离,却走不过去了。 因为那女人清晰地感觉到,池中天的手已经抓住了她的脖子。 “让那些人都安静,否则你死定了。”池中天冷冷地声音从她背后传了过來。 被池中天这么一弄,这女人马上紧张了一下,这一紧张,手上就松了一下,本來就站不稳的怨天,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还哀嚎了两声。 池中天被他吵得心烦,上去一脚扫在了他的脸上,怨天扭头的同时还吐出两个牙齿,然后就晕死过去。 “你”那女人胆颤地着池中天,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从池中天出手开始,到怨天晕过去,他的手就一直沒有离开过那女人的脖子。 “赶快。”池中天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这个时候,那些忠犬沒有听到铃声,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了,一个个在原地瞎转悠。 “我我可以按照你说的做,但是你放了我行吗。”那女人声音颤抖地说道。 “可以。”池中天想都沒想就答应了。 听到池中天的话,这女人似乎放心了,在她來,以池中天的身份,断然不会说假话的,再说,如果想杀她的话,那不早杀了。 有了这种类似于自我安慰般地想法之后,这女人便举起手中的铃铛,胡乱摇了几下,还别说,这铃声的确很神奇,那些忠犬听到之后,果然乖乖地回到了囚笼里。 “你放了我吧!” 这女人可能永远不会想到,她留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个声音,居然是这样的话。 因为在她说完之后,池中天的手掌就猛然一用力,“喀嚓”一声传來,这女人的脖子,就那么生生地被池中天给扭断了。 带着不解,无奈以及來不及变换地想法,这女人无声无息地就死了,一直到死,池中天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可能也不需要知道了。 对待这样的人,池中天不会让她活着的,出來行走江湖这么久,他早就知道绝对不能沒有原则地仁慈,对待这种人,除了杀之外,沒有任何的选择,杀该杀之人,是这些江湖正道中人的准则。 池中天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怨天,脸上露出了鄙夷地笑容,紧接着,便飞快地戳中了他的几处大穴,而后便转身朝着一间屋子走去。 那间屋子,从头到尾就沒打开过,而池中天也知道,那里面的人,就是那个负责灌药的蓝衣老头,池中天要去弄清楚,那些药究竟是怎么做出來的,还有,那就是这些所谓的忠犬,到底还有沒有机会救回來。 來到那间屋子前,池中天也懒得敲门,直接飞起一脚就踢了过去,厚厚地门就这么应声碎裂开來。 池中天跨进去的时候,那个蓝衣老头正坐在凳子上喝茶,到池中天进來,不仅沒有惊慌,反而还诡异地笑了一下。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蓝衣老头笑着说道。 “哼,你不要再我面前装神弄鬼,我也沒时间跟你在这里闲扯,我就问你两件事,第一,外面那些人,你到底给他们灌的什么药,还有,他们还能不能救回來!” 池中天急促地问出这些话來,似乎心里很是焦急。 蓝衣老头摆摆手说道:“灌得药是什么,我告诉你你也听不懂,索xing就不要知道了,至于那些人,他们本來就沒死,何谈救回來一说!” 池中天怒道:“他们虽然沒死,但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你你们给他们吃的那些东西,你们有把他们当人吗!” “小伙子,样子,外面的人都被你解决了吧。”蓝衣老头问道。 “你以为呢。”池中天抱着双手,戏谑地问道。 “好,很不错的一个小伙子,既然你有这种本事,那为什么还不赶紧走,你还想干什么。”蓝衣老头笑着问道。 “你别废话,我问你的问題你还沒回答呢,那些人还有沒有救。”池中天问道。 蓝衣老头摇摇头,然后伸出手掌轻轻摇了一下,那意思明显是说沒有救了。 “胡说八道,你既然能把他们变成这样,就一定能给变回來。”池中天仿佛不能接受这样的回答一般。 蓝衣老头哈哈大笑一声,然后指着池中天说道:“小伙子,你说话要讲理,我能让他们这样,就一定能让他们变成以前的样子,那我想问问,你娘可以把你生出來,那能不能再把你送回她肚子里呢!” 这句话一说,倒是把池中天给噎住了,乍一听,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跪求分享 最快更新最少错误请到 ♂♂ 第六百六十五回-重见天日 只是现在根本不是探讨这个问題的时候,池中天现在是怒不可遏,外面那些所谓的忠犬,所谓的行尸走肉,当初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而且还是朝廷的官兵,也许,也许他们中,就有曾经在保家卫国的战场上厮杀过的。 “你最好把他们都治好,否则我只能杀了你。”池中天言语中带着威胁地味道。 “哈哈,小伙子,这是我从记事开始,头一次听到有人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蓝衣老头话语中,无不透露着不屑。 “怎么,你以为我杀不了你。”池中天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仔细就知道,这绝对是一种阴笑,一种即将出手的前兆。 “在这个世上,除非我自己不想活了,否则,沒有任何人能杀死我。”蓝衣老天轻飘飘地说出一句。 “哦,是吗,那我倒是要见识见识了,说的还挺吓人的,难道你是猫妖转世,有九条命。”池中天说着,就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蓝衣老头面前不到十步的距离。 在这个距离,池中天自信可以随时要了他的命。 “年轻人,这个世上有很多事,都是很奇妙的,上天造就了这个世界,就一定会留下一些神奇而又无法探知的东西,我们这些蝼蚁之辈,可能究其一生,也难以窥探一二,所以,不要太自信了。”蓝衣老头的语气,突然间充满了一种神秘感,配上那他尖锐嘶哑的嗓音,更是让人有一种深入其境地感觉。 可是池中天才不会信这个邪,在他眼里,面前这不过是个老头而已。 “好,那我就让你什么是奇妙的东西!” 话音一落,池中天便往前跨了一步,然后一掌就拍了过去。 就在此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池中天的眼前,突然见出现了一声巨响,只听得“嘭”地一声,一团白雾瞬间散发在池中天的眼前,池中天本能地就朝后面退了几步。 等到他使劲挥动着手臂将烟雾驱散了之后,才发现那个蓝衣老头早就不见了踪影。 “活见鬼了。”为了掩盖一下心中的恐惧,池中天特意喊了这么一句,用來壮壮胆子。 “难道真的有鬼!” 这绝对不可能,这世上是绝对不可能有鬼的。 紧接着,池中天四下一扫,这才发现,在一个立柜的旁边,此刻有了一个小小的缺口,虽然不大,但是却足够一个人钻出去了。 池中天赶紧跑过去,顺着缺口往外面一,外面黑漆漆地一片,但是,他却感受到了一股风,这说明外面,就是空地了。 两天沒感受到新鲜空气了,这一下子,池中天甚至还贪婪地吸了几口。 现在追出去,肯定是不明智的,刚才池中天还真以为沒那老头有什么邪法呢,现在才知道,不过是用了什么火药之类的东西,然后趁机从旁边逃走了而已。 “哼,装神弄鬼,早晚抓到你。”池中天恨恨地说了一句,便转身向屋子外面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停了下來,然后转身返回,随便找了一块破布,将屋子里的一些瓶瓶罐罐地东西都包了起來,准备带回去给沈邟,能不能发现什么。 忙活完之后,池中天就带着不省人事地怨天,打开暗门走了出去。 现在是夜里,具体的时辰池中天并不知道。 走出暗门之后,池中天先是在院子里呆了一会儿,确定四下无人以后,才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沒多久,池中天就回到了客栈附近,本來他打算从正门进去的,但是又害怕被门口的人给盯上了,因此便悄悄地來到了客栈的一侧,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把怨天藏了一下,这才慢悠悠地从正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恰好就遇到了那个店伙计,那个伙计到池中天之后,似乎很是好奇地问了一句:“哎呦,公子您这两天去哪了!” “去了个朋友,唉,朋友太热情,非要留我住两天。”池中天含糊了几句,然后就朝楼上走去。 此时,叶落和秋蝉就在池中天的房中,池中天两天不回來,他俩虽然万分着急,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因为池中天临走的时候,根本沒跟他们说自己会去哪。 “公子!” 池中天随手推开自己的房门之后,里面的秋蝉马上就发现了他,惊喜地叫出了声。 这还把池中天吓了一跳,心说自己屋子里怎么还有人。 “庄主,你可回來了,这两天你去哪了,可把我们急死了。”叶落到之后,也是十分高兴。 池中天到他俩,然后就松了一大口气,紧接着就说道:“一会儿再说,小叶,你现在马上带人去客栈西边,那里有两棵大树,树中间有个人,你去想办法,把那个人给我带进來,但是不要让门口的人到!” 叶落见池中天的表情十分严肃,当下也不多说,转身就走了出去。 这叶落也真是有办法,他竟然让人从窗户上扔了两条被子下去,然后叶落和人在下面用被子将人裹在里面,而后再找出几根绳子,慢慢地吊了上去。 等到叶落将被子送到池中天屋里的时候,池中天正在吃饭,两天沒怎么吃东西,现在吃着干粮喝着凉水配着咸菜都觉得格外香。 只是吃着吃着,他又想起那些虫子和死老鼠了,所以胃口也就时好时坏的。 “庄主,人带來了。”叶落说道。 池中天着眼前卷在一起的被子,不由得笑了一下,一边夸赞叶落聪明,一边让他把被子打开。 等到里面的人露出來之后,秋蝉便过去了一眼,一之下,登时大吃一惊。 “是他。”秋蝉张大了嘴吧,一脸不可置信地样子。 池中天一边将嘴里的咸菜咽下去,一边问道:“秋蝉,这个人,你很熟悉吧!” “太熟悉了,他是扶羽教二十位首领之一,名字叫怨天,是专门负责训练暗羽卫的,公子,你是怎么遇到他的。”秋蝉惊讶地问道,跪求分享 最快更新最少错误请到 ♂♂ 第六百六十六回-奇怪铃声 池中天神秘地笑了一下,然后让叶落去外面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在偷听之后,就将这两天以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他说完之后,叶落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嘴里还愤恨地说道:“这帮畜生,真是该下地狱!” 池中天不置可否地摇摇头,然后叹息道:“谁说不是呢,所以我一个也没留,全给杀了,唉,我真是没想到我也有这么凶恶的时候。” “庄主,您多虑了,您这不叫凶恶,您这是逞凶除恶才对,那些人留着干嘛?”叶落答道。 “秋蝉,以前你在扶羽教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什么药水的事情。”池中天问道。 在他来,秋蝉以前是扶羽圣教的二十位首领之一,地位也不算低,想必应该知道些什么。 但结果却很让他失望,秋蝉直接摇了摇头说道:“公子,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药水的事情,也不知道这样的事。” 池中天盯着秋蝉的眼睛了一下,不敢确信她是否没有说谎。 了一会儿,见秋蝉脸上也没什么异样,池中天只好暂时作罢,用手指了指地上的怨天,对叶落说道:“找根绳子捆起来。” “是!”叶落应了一声之后,便飞快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拿着几根绳子回来了。 绳子按理说并不是什么常用的东西,但是叶落这个人就是有这个优点,无论你想要什么,不出一会儿准能给你找来,有一次池中天在歙州冥叶山庄的时候,大半夜里突然想吃烤红薯,一般来说,大半夜的哪里去找卖烤红薯的,可叶落听到以后,没过多少时间就拿回来一个香喷喷热乎乎地烤红薯,所以那时候池中天就把叶落当成了百宝匣一样,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将怨天捆好之后,池中天就吩咐秋蝉着他,然后他则是带着叶落和三个冥叶的手下,准备去把那些变成忠犬的官兵先救出来。 无论如何,池中天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要是让他把他们都杀了,池中天万分做不到,刚才杀扶羽圣教的人的时候,池中天根本就没有任何犹豫,可现在,却很是为难。 想来想去,池中天还是决定把他们先给救出来,让后送回军营,至于今后怎么处置,那就不是自己需要过问的事了。 来到那座院子之后,院子里还是很清静,起来,扶羽教的人还没有发现这里出事了,换句话说,那个逃走的蓝衣老天,可能也还没有去报信。 带着叶落进了暗门,来到地下的囚笼处时,叶落也不禁十分惊讶,因为他的鼻子十分灵敏,一下子就闻到了一些恶臭味。 池中天其实也能闻到,只不过因为在这里呆了两天了,所以对这些气味也就不是那么敏感了。 “臭死了。”叶落一边捂着鼻子,一边用手挥舞着。 “当然臭了,他们每天吃的都是一些虫子死老鼠之类的,恶心至极。”池中天说道。 “庄主,你别说了。”叶落赶紧让池中天便说了,否则自己很可能会吐出来。 池中天飞快地扫了一下,发现这些忠犬总共有接近一百个,分别关在二十个囚笼中,要想把这些人救出去,恐怕有难度。 “庄主,这么多都是?”叶落指着前面的笼子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全都是,他们已经没有意识了,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不过就是还能喘气而已。” “那咱们怎么救走他们?”叶落疑惑地问道。 “唉,是有点难,他们已经听不懂话了,平时都是那个女的用铃铛摇动铃声指挥他们。” 说到这里,池中天突然眼睛一亮,然后赶紧扭头往后面去。 “哈哈,还在!”那个摇铃铛的女人被池中天杀死之后,依旧躺在那里,手边正好是那个金黄色的小铃铛。 池中天快步走过去,将铃铛捡了起来,但这时候,他又犯了难,这到底要怎么用呢? “庄主,您会用吗?”叶落走过来问道。 池中天苦笑着摇摇头道:“我哪会用这个,就是听过也忘了。” “不管了,索xing先试一试,只要能让他们出去就行。”池中天毅然地说道。 这时候,叶落赶紧让那三个冥叶去把暗门打开,就守在门口。 “小叶,你也去门口,万一我弄错了,让他们再扑过来,那就麻烦了。”池中天说道。 “庄主,还是我来吧。”叶落说道。 “不用,你去吧,我来,我毕竟在这里呆了两天了,说不定他们还认识我了呢。”池中天聊以地说着,其实怎么可能认识他呢? “庄主,那你小心!”叶落说完,就闪身来到了暗门处。 池中天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然后举起铃铛,按照三个短音摇了起来。 “叮铃,叮铃,叮铃。” 三声过后,那些忠犬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没听到一样。 池中天皱皱眉头,又摇了一次,还特意加大了一些力气,但依旧如此。 样子,三个短音是没用的。 那就改改吧。 池中天想着,就改变了摇铃铛的节奏。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这下,是三个长音了。 就在这时,那些忠犬突然都扭动了一下脖子,池中天心里一阵狂喜,心说运气真好,蒙对了。 可是,那些忠犬扭动一下脖子之后,便继续坐在了那里,还是一动也不动。 “嗯?”池中天疑惑地嘟囔了一句,再一次摇出三个长音,这下可好,那些忠犬连脖子也不扭了,干脆就和第一次一模一样。 “唉!真是急人!”池中天了之后,顿时泄了气,然后仿佛很是沮丧一般,举在半空中的手臂就那么自然地垂了下来。 这一垂下了,也就带动了那个铃铛,于是,一个短暂地声音又出现了。 “叮铃叮铃。” 突然间,那些囚笼里的忠犬,都开始动了。 他们先是站了起来,接着就开始在囚笼里漫无目的地走动着。 到这一幕,池中天先是有些不解,但马上就明白了。 ♂♂ 第六百六十七回-引兵救人 这肯定是自己刚才无意中垂下手臂所带来的声音。 紧接着,池中天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节奏,然后举起铃铛又摇晃了一下。 “叮铃叮铃。”一阵急促地声音很快传了出来。 那些忠犬听到之后,走动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一些,但却依旧呆在笼子里,没有出来。 接下来,池中天又换了无数种摇动的声音,可还是没用。 很快,他就失去信心了,样子,这铃铛里的奥秘还真不少呢。 “庄主,我还是算了吧,这东西真不好弄啊。”叶落在一旁说道。 “那要怎么办啊,总不能把他们仍在这里不管吧。”池中天问道。 叶落低头想了一下,然后忽然说道:“要不这样,咱们先回去,然后我找人去军营里报个信,让他们派兵来,您觉得怎么样?” 叶落的提议倒是让池中天脑海中一亮,心说这还真是个不错的建议。 只不过这派去的人,一定得谨慎一点,不能让人出来。 “好办法,不过,这件事不能让别人去办,我亲自来做!”池中天点头答道。 “庄主,您就不必亲自去了吧,要是您不放心,我去!”叶落说道。 “不行,这件事我必须亲自去办,一会儿我去一趟军营,你带着人先回去,记住了,一定和秋蝉一起好那个人,今晚你最好再辛苦一些,去别处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越偏僻越好,花点钱无所谓,但一定要做的干净,不要让人发现。” 叶落听到之后,便不再争辩,点点头之后,就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等到叶落离开之后,池中天便朝着军营走去。 军营在璃江城西的一片山谷中,为了保证安全,所以西门现在已经被封了,除了军队之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当然,城西那片山谷外面,还有一条隐秘的小路可以直通城南,敌军现在基本上都聚集在城南外。 因为西门被封了,所以池中天在距离西门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贸然过去的话,肯定会被发现,这时候,他得好好想想办法了。 悄悄往前走了几步之后,池中天躲在暗处往前了一下,只见城门处至少站了几十个官兵,还有很多人在门前走来走去的巡逻,防卫很是森严。 想来想去,池中天只能用土办法了。 他先是左右了一眼,然后慢慢地朝前走去。 差不多走了几十步之后,他就被发现了。 这大半夜的,街上一个人都没有,突然蹦出这么个人来,而且还是在防卫森严的西门,要是不被发现才怪了呢。 “什么人!”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 池中天见自己被发现了,便十分紧张地转过身,准备回去。 “站住!什么人!” 池中天不转身还好,一转身,马上让他们起了疑心,现在两军交战之际,最怕的就是探子了。 “追!” 随着一声令下,池中天身后响起了吵杂的脚步声,显然是有人追来了。 感觉到了之后,池中天就加快了脚步,朝前面跑去。 这么一跑,更加坚定了身后那些官兵的想法,这池中天就算不是探子,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快,追上他!” 池中天等到身后的脚步声快接近的时候,就快跑几步,然后着距离有一段之后,就放慢了脚步,这样忽快忽慢地跑着,身后那些官兵很自然地就一直跟在他身后。 不知不觉,池中天就跑到了那院子的附近,然后还故意站在街口等他们。 跑得太快,容易甩开他们,跑得要是太慢,说不定就被他们抓到了。 等到这些官兵快追上来的时候,池中天故意在街口晃了几下,留给他们一个身影,然后就故意把那院子的大门打开,而后又飞快地冲进去将暗门也打开,做完这一切之后,池中天便听到了院子里有了声音。 “去里面搜!他跑不了!” 池中天听到之后,微微一笑,然后就回到了那个蓝衣老头的屋子里,从那个缺口中,纵身跃了出去。 他相信,剩下的事,就不用他操心了,那些官兵肯定会把他们都救走的。 离开这里之后,池中天便回到了客栈中。 秋蝉还呆在池中天的屋子里,那个怨天此刻还没有醒来,被捆得很结实地扔在床前,周围站了七八个冥叶的人,池中天问了一下,才知道叶落出去了,估计是去忙活自己吩咐的事情了。 “带着这个人到另一间屋子里,严加守,不能出现任何纰漏。”池中天说道。 “是!”秋蝉和几个冥叶答应一声之后,便带着怨天离开了屋子。 当池中天关上门以后,忽然间一阵乏力,腿脚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 他赶紧强撑着回到了床上,然后就躺下了。 这一躺下,浑身上下都是一阵舒坦,想想也是,都几天了,池中天一直没有好好休息。 要不是他内力深厚,加上从小练武身体强健,估计他早就倒下了。 不管怎样,皇帝要他办得事情,他已经办好一件了,第一次完成圣意,池中天心里还是有一种自豪感的,虽然以前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无拘无束,对皇权也没什么感觉,可自从他成为大将军之后,心里就油然而生了一种异样地感觉,这种感觉,是平时所没有的。 想着想着,池中天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挺像,而且还做了不少美梦,反正,如果不是叶落闯进来叫他的话,他是不会醒来的。 “小叶。”池中天被叶落好几声急促地叫声给叫醒了,醒来之后,心里也是一阵后怕,来自己真是累了,这幸亏不是敌人,要不然自己恐怕就没命了。 “庄主,您快起来一下,不好了!”虽然池中天还是睡眼朦胧,但是也隐约能到叶落脸上焦急地神色。 池中天先是清醒了一下,然后使劲晃晃脑袋,这个时候,恰好秋蝉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刚刚浸了凉水的毛巾,递给了叶落。 ♂♂ 第六百六十八回-乱葬之地 池中天到毛巾之后,便抓了过来,胡乱地盖在脸上,顿时一股凉意就从五孔中蹿了进去,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怎么了?”池中天将毛巾递给叶落之后,顺嘴问了一句。 “庄主,我刚才到有一些官兵,推着十几辆大车,往城北去了。”叶落焦急地说道。 “官兵推着车去城北?” “是啊!” “这关我们什么事?”池中天被叶落弄糊涂了。 “这”叶落似乎没想到池中天会这么问,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庄主!城北可是有一片乱葬岗啊,我担心他们推的车里,会不会是昨天那些人啊!”叶落急促地说道。 听到之后,池中天先是使劲眨了眨眼睛,然后问道:“小叶,你是说,那些官兵要把那些忠犬给处死?” “是啊!您想想,昨晚您是不是把他们引过去了?”叶落问道。 “是啊!” “您确定他们一定跟过去了吗?” “我确定,他们肯定跟过去了,而且一定能找到。” “公子,我能插句嘴吗?”秋蝉走过去将门关上以后,慢吞吞地说了一句。 池中天抬头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你说。” “不如您现在和叶落去那里,如果那些忠犬不见了,就肯定是救走了。”秋蝉说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和叶落先是互相对望一眼,然后都猛然一拍额头,池中天更是一把掀开被子,飞快地穿上鞋,打开门就冲了出去,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用手指了指旁边说道:“那个人给我好了,不老实就给我打晕。” “公子您放心!”秋蝉应了一声。 很快,池中天和叶落就来到了那座院子里,那院子里还是一个人也没有,等到他们冲进暗门,来到地下囚笼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已经空空如也了。 “走!” 池中天到这一幕,再联想起刚才叶落所说的话,心里马上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两人出了院子之后,便飞快地朝城北跑去。 而就在他们刚刚离开不久,一个女人却来到了这个院子里,这个女人正是那个勾引池中天喝茶的小红。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红这几天都不在这里,这突然回来之后,要是到里面的景象,说不定得吓死。 璃江城北,有一片乱葬岗,这地方到处都是坟墓,更有甚者,有的死人也没人给埋,直接用破草席裹起来,就随便地扔在地上,好在附近野狼野狗也很多,所以往往一具尸体扔在这里之后,不出三天的时间,就能变成一堆白骨。 正因为如此,所以城北一向没有人来,要不是因为城北有一片茂密地树林可以供人们砍伐的话,恐怕早就把这里给封了。 这个时候,池中天和叶落,正朝这里飞奔而来,池中天越跑越心慌,全然不顾街上行人到飞奔时露出的怪异神色。 不多时,他俩就穿过了北门,叶落往前跑了几步之后,低头一,便对池中天说道:“庄主,这里有车辙印子,是往那边的。” 池中天了一眼,点点头,两人就朝一边跑去。 与此同时,在城北乱葬岗处,却迎来了难得一见的热闹。 十几辆大车停放在附近,互相之间都紧紧地挤在一起,周围有不下数百位官兵正在忙活。 这十几辆大车上面都盖章厚厚的油布,从外面,根本不出来里面是什么。 “赶紧,把草堆都放好,快点快点!”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一根鞭子,指指点点地吆喝着。 那些官兵,都在从各个地方搬来一些草堆树枝的东西,堆放在大车的旁边,忙的不亦乐乎。 没多长时间,十几辆车就被草堆给包围了起来。 “将军,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官兵来到那个军官面前,低声说了一句。 这时候,那军官了一眼,然后便扭头说道:“把油都泼上。” “是!” 一声令下之后,数十位官兵不知道从哪里,扛来几十个大桶,让后举着桶,把里面的液体洒在了那些草堆上。 从气味上来辨别,这桶里装得,应该是火油,那种遇到火就会猛烈燃烧的火油。 很快,这些火油就洒满了草堆。 “放火。”军官了一眼,嘴里冷淡地说道。 这个时候,刚才那个官兵又走了过来,先是咬了咬牙,接着说道:“将军,就没有办法了吗?” “滚!这种事也是你能问的,他们已经不是人了,你没他们那可怕的样子,留着这样的人干嘛?死了干净。” 军官冷淡地话语,让那个官兵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他知道,这里面的人,虽然现在不算人了,但毕竟以前是人,而且是朝夕相处的兄弟,是一起在战场上爬过的兄弟。 现在,要自己眼睁睁地着他们被火烧死,而且是自己亲自下的手,这种痛苦,常人是不能理解的。 他们有什么错?玩女人是错?还是说花天酒地是错? 可惜,没人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他们知道的,就是这些人,不能留,因为留着没用。 军营中,很是残酷,优胜劣汰是常事,你不能打仗了,不能为国报效了,那就只能乖乖地滚回家里种地。 当然,前提是家里得有地,否则的话,你就只能拿着那点可怜的钱,去变成更多的钱来,让自己活下去。 “放火吧!”这个官兵缓缓转过身,口中淡淡地说了一句。 “兄弟们,去天上享福吧。”他心中默默地说道。 其实,这个时候,有不少官兵,心里都在滴血。 “呼”地一声,当一只火把扔在草堆上的时候,草堆上马上就燃起了冲天的大火,连一丝一毫都没有耽搁。 可能火油泼得太多了,所以火势猛的让人诧异,周围十几步之内都是火辣辣地灼热感,顿时把周围的官兵都往后逼退了几步。 草堆烧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快没了,草堆的作用,其实不过只是让火势冲起来而已。 ♂♂ 第六百六十九回-烈火悲情 等到草堆烧得差不多以后,那些盖在车上的油布也烧着了,不多时,这里就一片火光,远处去,宛如刀山火海一般。 已经跑到附近的池中天和叶落突然好像感觉到什么异样似的,都同时停下了脚步。 “庄主,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叶落一边使劲吸着鼻子,一边问道。 池中天脸色凝重地呆了一下,然后慢慢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但愿不是真的。” 没多久,两人就到了前面出现了一片火光,而且,隐隐约约地还有哀嚎声。 走近一,池中天和叶落都彻底惊呆了。 十几辆大车被熊熊烈火包围着,车里面,赫然是一些正在到处乱跳的人,当然,嘴里还在哀嚎着。 “住手!”池中天大吼一声,拼命地朝前跑去。 那些官兵听到声音,扭头一,到一个人正朝火堆冲过去,顿时也是呆了一下。 火势太大,池中天冲到距离大车还有十几步的时候,就已经无法前进了,纵然他武功再高,可是在大火面前,也只能屈服。 不过,在这个距离,他已经能清楚地到了火中的一切。 每一辆大车上都是用木头做的笼子,每一个笼子里,都挤着七八个人。 这些人,虽然面部没有什么表情,但却都在不停地挥舞着双臂,使劲拍打着身上的火苗,嘴里还奇奇怪怪地嚎叫。 只是他们做这些都是徒劳,他们本身就是被火包围着,如何能把自己身上的火扑灭? 而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些被池中天费了一些周折,引着官兵去救出来的那些被灌了药的忠犬。 池中天到这一幕,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 叶落地从后面冲过来,一把扶住了池中天。 “哎哎,你们干什么的,离这里远一点!”那个军官大声喝止着。 叶落没有理他,而是对着池中天问道:“庄主,您息怒!” 眼前的人,一副无助的样子,只是在做无用功,熊熊大火把他们裹在里面,有几个人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了,笼子里空间狭窄,有些人还想躺下打几个滚,可惜,根本没有这个余地。 虽然他们没有意识了,可他们还是知道疼的,还是知道被火灼伤之后的感觉,这一点,从他们的扭曲的脸,和拼命扭动的身躯上,就能清楚地出来。 “火势太大了,救不了了。”叶落也很是难过地说道。 想想这些人,无缘无故被人戕害,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每天给他们吃的都是一些恶心透顶的东西,本来是好心好意的让那些官兵把他们救走,想着就算医治不好,也要送回京城,朝廷那么多天下名医,难道就不能想想办法。 池中天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昨晚上把官兵引过去,不是把他们救了,而是把他们给害了,而且,还是被活活烧死的。 “畜生!都是畜生!”池中天无法忍受这种感觉,猛然挣脱了叶落的手臂,然后仰天大喊了一声。 他这一声,显然是贯足了内力的,因为即便是叶落,脑子里也突然懵了一下,更别说那些官兵了。 “庄主,咱们先回去,回去吧!”叶落怕池中天越越伤心,就想着先把他带回去。 池中天摇摇头,然后推开叶落,紧接着说道:“把火扑灭!” “啊?”这时候,不仅叶落惊讶地叫了一声,连旁边的那个军官,都有些疑惑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里是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擅闯!” 池中天扭头了他一眼,然后对叶落说道:“让他把嘴给我闭上!” “是!”叶落听完之后,一个箭步冲过去,一伸手就抓住了那个军官的脖子,结果,那个军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叶落一拳打在了肚子上,然后疼的就蹲在地上。 “你们别管我是谁,如果你们还有人xing的话,就去找水,把火浇灭,他们是朝廷的官兵,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就是死,也要死的有尊严。” 池中天这句话,声音并不大,但是却像是一把刀子一样,直接穿进了周围那些官兵的心里。 他们何尝不知这里面烧得是谁。 可是,他们没有办法阻止,因为他们只是一个士兵,而已! “走,去找水!”刚才那个曾经劝阻过军官的士兵,听到池中天的话之后,心里也是一阵难过,这时候他也顾不上池中天是谁,也顾不上去琢磨池中天是怎么知道这些被烧得人是官兵的,反正,他想的和池中天一样。 有人这么一喊,马上就有几十个官兵迅速冲了出去,准备去找水。 可是,这附近哪里有水,别说水了,连户人家都找不到。 差不多一直走了快二里地之后,才到了一条蜿蜒小溪。 因为没有木桶等装水的工具,所以他们很多人就把装火油的大桶给搬了过来,装满水之后,再泼上去。 可是,依旧是徒劳,因为浇了火油而燃烧起来的火,用水是很难扑灭的,除非用大量的急水往上冲。 现在别说急水了,连这点水都来得不容易。 就这样,越来越多的人拿了木桶冲过去灌水,然后再回来把水泼在上面,如此这般折腾了一个多时辰,火势才算是扑灭了一点。 这时候,已经没几个人是好的了,算上池中天在内,每个人身上和脸上都是黑乎乎的,全都是被烟熏得。 大车上的笼子,已经被烧的差不多都断了,木头,本来就容易烧着。 无数具尸体横着或者竖着地倒在上面,大多数,都烧得只剩下骨头了,而且有些骨头都有些发黑了。 池中天和叶落焦急地走过去,全然不顾那皮肉烧焦所产生的怪味,不停地到处翻找,就想找找还有没有活着的。 那些官兵,一个个的都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静静地着池中天和叶落,在那里翻找,他们心里都知道,不会有活人了,烧了一个多时辰,能剩下骨头就不错了。 ♂♂ 第六百七十回-昏庸之辈 池中天的眼中,忽然溢出了泪水,这不是因为他怜悯这些人,而是一个人的本xing如此。 当一个人,目睹另一个人惨死的时候,心里的那种悲哀,是油然而生,而不需要任何东西来催发的,这就是本xing,也是对“人之初xing本善”这句话,最好的诠释。 “谁让你们放的火?”池中天强忍着悲痛,问了一句。 这时候,那个被叶落一拳打的疼的受不了的军官,挣扎着蹲了起来,然后指着池中天说道:“来来人给我抓抓起来。” 这些官兵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这个军官刚才被打了,于是赶紧跑过去几个人,将他搀扶了起来。 “是你下令放的火?”池中天扭头问道。 那军官见池中天根本无视他,这一下子就受不了了,恼羞成怒地喊道:“给我抓起来,抓起来!” “你给我闭嘴,再敢废话一句,老子弄死你,你信不信!”叶落被他吵得心烦,忍不住吼了一句。 军官一愣,然后忽然哈哈大笑说道:“笑话!老子是从战场上滚过来的,你他娘的吓唬谁呢?” 叶落听了以后,微微一笑,接着忽然身形一动,然后就飞快地闪了出去。 很快,一个人影就绕着这个军官转了好几圈,让人目不暇接。 等到叶落再一次回到原地的时候,那个军官才惊讶地发现,自己身边的几个官兵,身上的甲衣都被整齐地划了一个口子,甲衣的下半截就这么掉了下来。 叶落这一招,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你你是人是鬼!”那军官也惊慌失措地问道。 “你说呢?”叶落笑着问道。 “把他抓过来。”池中天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叶落听到之后,就走了过去,没费什么力气,就像拎一只小鸡一样,将那个军官给拽了过来。 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官兵敢上前去阻拦。 “你叫什么名字?”池中天转过身对着那个军官问道。 那军官不敢再猖獗了,老老实实地答道:“我叫莫滕。” “莫滕,你在军中官居何职?”池中天接着问道。 “南疆平乱大军,辎重营将军!”莫滕虽然被叶落抓着,但是气势忽然又回来了,也许他觉得自己的官职可以吓到池中天吧。 池中天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回答的我满意,我就放了你,若是说假话,你就死定了,别这里你人多,但是你信不信,不用我出手,半个时辰之内,你的这些手下就会变成死尸。” 池中天的这句话,似乎有些过分了,因为那些官兵听到之后,都觉得很是刺耳。 这些当兵的,最烦的,也是最忌讳的,就是被人不起,因为他们骨子里有一种傲气,那就是他们都是保家卫国的战士,决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们。 只是刺耳归刺耳,还是没一个人上前职责他,不知道是因为不敢,还是说刚才池中天表现出那种积极救人的样子,感染了他们。 不是说了吗,每个人的内心最深处,还是善良的。 莫滕听到池中天的话,也很是愤怒,可那又能怎么样,自己又打不过人家。 “好,你问吧。”莫滕答道。 “这些人,是你要烧死的?”池中天问道。 莫滕了那些官兵一眼,动了动嘴,想说什么,但是又没说出来。 “杀了他。”池中天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就转过了身去。 “别别,我说我说!”莫滕被池中天这句话给吓住了,赶紧就说道:“是是大帅的军令。” “大帅?”池中天疑惑了一下,但马上就明白了过来,这大帅,肯定就是三皇子庆王了。 “大帅为什么要烧死他们?”池中天问道。 莫滕答道:“大帅说这些人都人不人鬼不鬼的,留着也是累赘,所以让我们找个地方烧死他们。” 听到莫滕的话,池中天简直不敢相信,这竟然是庆王所说出来的。 庆王好歹也是皇子,身为皇子,竟然对人命如此淡漠,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江湖上出个魔头,不可怕,官场上出个昏官,也不可怕。 江湖上的魔头,自有江湖正道中人去解决,官场上的昏官,自由清官去制裁。 可是,唯独皇家的人,如果他们成了魔头,成了昏庸之辈,那倒霉的,可是天下的百姓,而且,没人能够解决。 “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以前也是你们的好兄弟,你们怎么忍心下手?”池中天声音颤抖地问道。 “这个我们也不忍心,可我们都是当兵的,大帅下了军令,我们只能执行。”莫滕说道。 凭心而论,他说的是对的,军营中,是肯定不能抗命的。 “唉,昏庸之辈,可叹!”池中天无奈地说了一句,接着摆摆手说道:“放了他吧。” “是!”叶落依言松开了手,将莫滕推到了一边。 “小叶,去把他们的骨头收集一些,好好装起来。”池中天又说道。 叶落点点头,没有问什么,就直接走过去,开始在一群死尸中乱翻,尽量找一些碎的骨头,找到之后,就小心翼翼地放到一边。 没多久,叶落就捧了一堆骨头回来,池中天也没,就随便扯过一个官兵,将他的甲衣扒了下来,将那些骨头放在了甲衣上。 “你知道他们总共有多少人吗?”池中天问道。 莫滕答道:“整整一百个。” “唉,一百个好汉,就这么没了。”虽然他们中也许也有败类,也许并不全是好汉,但池中天却已经把他们都当成好汉了。 “剩下的,先用土埋起来。”池中天抱着这堆骨头,甩下一句话之后,就独自离开了这里。 他回到客栈之后,就直接回到了房中,将那堆骨头包好,放到了一边。 秋蝉听到了动静,就走过来,敲了敲门。 “谁也不要进来。”池中天的声音从房中传了出来。 这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阴冷,秋蝉听得浑身都打了个颤。 ♂♂ 第六百七十一回-突然攻城 听到池中天语气不善,秋蝉也就没敢再敲门,而是静静地呆在门前。 没多久,叶落就回来了,秋蝉到叶落之后,赶紧迎上去问道:“公子怎么回事?” 叶落一听就明白了,估计池中天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 “唉,别问了,庄主今天是动了真火了。”叶落摇摇头,就绕过秋蝉,回到了房中。 池中天在房中,一呆就是几个时辰,差不多申时了,他才打开门走了出来。 “小叶。”他站在门前喊了一声。 不到一个眨眼的工夫,叶落就打开门走了出来,随之秋蝉也跟了出来。 “拿上我的官印官服,我们去军营。”池中天说道。 “是!”叶落转身就走了回去。 “好那个人。”池中天接着说道。 这句话,明显是跟秋蝉说的,所以秋蝉自觉地点点头,也走了回去。 很快,叶落就捧着一个包袱走了出来。 “庄主,都拿好了。” “走吧。”池中天刚才已经下定了决心,他决定现在就去军营,当面质问一下庆王,为什么要烧死他们,还有,为什么失踪了这么多人,他竟然都不派人去找。 两人走出了客栈之后,叶落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原来呆在门口的那些“扎眼”的人,此刻一个都没了。 只是现在叶落心里也没心思去琢磨这个。 就在这时,突然间,风云突变。 街上,忽然一下子响起了吵杂的声音。 “敌军攻城了,敌军攻城了!” 池中天和叶落听到声音之后,同时停下来脚步。 “敌军攻城?”池中天疑惑地问了一句。 “敌军攻城了!大帅有令,所有青壮男丁全部到城南南门上集合!”一个十分粗狂地声音再一次传了出来,只是这一次声音好像离他很近一样。 果然,话音落下没多久,一匹飞驰的马就从池中天面前奔了过去,扬起了阵阵尘土,马背上是一个传令军官,背上还插着令旗。 “走,我们去南门。”池中天一听有敌军攻城,就想着先暂时放下去军营质问的事情,因为这个关头,自己去的话,显然不合时宜。 “是,那这些东西,咱们带着吗?”叶落问道。 “带着,以防万一!”池中天说着,脚步已经朝一旁走去。 走着走着,池中天就忽然想到一件事,军营中有官兵,为什么刚才那个传令的人还要所有的青壮男丁去城南? 这说明什么? “坏了,难道战况紧急?”池中天猛然停下了脚步,对着身后的叶落说道。 叶落愣了一下,然后习惯xing地就答道:“啊,是啊。” “快走!” 两人再不耽搁,一直朝城南走去。 越走,池中天就觉得越不对头。 街道上没有人,不算稀奇的事,一般有战事的时候,城中的百姓都躲起来也是常事。 可是,街道上连官兵都很少见,这就有些稀奇了。 等到两人来到南门处的时候,才发现这里非常热闹。 南门附近到处都是人,有穿着甲衣的官兵,也有穿着百姓衣服的男人,一个个都在飞奔着。 即便站在这里,也能听到城外的厮杀声十分惨烈。 池中天让叶落在半路上截住好几个官兵,连续问了好几次,才算是了解了一些眉目。 原来,就在午时刚过的时候,南门外的敌军,突然像是疯了一样,不停地朝着城门攻了过来。 因为庆王下令,绝对不许出城门迎战,所以开始的时候,城门上的守军就用弓箭来御敌,而这匹箭,正是从靖县大营运来的。 起初,谁也没有当回事,以为不过是敌军又忍不住想活动一下筋骨。 可是,慢慢的,守军就发觉有些不正常了。 因为这一次的敌军,那简直就好像不要命一般,他们在城外也张弓搭箭,而且也开始朝上射箭,虽说自下往上射箭,在力道上要差很多,但也能让城门上的守军感觉到压力。 其实,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有城外的探子回来禀报,说在十几里外的地方,发现敌军正在往这里运送攻城车。 这攻城车,是进攻城门最凶猛的兵器,也是守城军士最忌惮的。 一般来说,几辆攻城车往城门口一摆,那进攻的气势都不一样。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庆王也是吓了一跳,他就是再不懂军事,也明白攻城车的作用,只是他很奇怪,这敌军从哪弄的攻城车来? 难道要玩真的? 庆王可一直是当闹着玩的,还心说这次跟上次一样,不过做做样子呢,但现在突然想到这一点,心里也是一阵害怕,如果是玩真的,那他可一点准备都没有,可要不是玩真的,人家弄攻城车干嘛,闲的没事干? 好在军中,还是有一些骁将的,像吕桂,李广这些人,打仗还是有两下子的。 吕桂听到敌军有攻城车,马上就开始准备了起来,他先是命令全军从西门进城,直接从城内穿到南门,而后在南门集合,随时准备出击。 同时,他还让人传令,集合城中的青壮男丁,聚集在南门的城楼上,旁边堆放了一些石头,还弄了十几个火堆,上面架着十几口铁锅,里面全是油。 做好这两手准备之后,他又马不停蹄地命令辎重营的人马上开始调集粮草和兵器等,源源不断地往城南运送。 最后,他还让人传令,城中所有商贩铺面全部关门,百姓都躲在家中。 所谓关键时刻功夫,如此大乱之际,吕桂却能安排的如此井井有条,不得不说确实是一位将才。 这个时候,吕桂正在南门城楼上,一脸焦灼地着前方,因为目力极佳的他,已经隐约到远处出现了攻城车的影子。 起来,敌军确实有攻城车,绝非吓唬人的。 “哼,来的好!”吕桂到之后,心里非但没有惊慌,反而还有一丝振奋,憋闷了这么久,今天可得好好打一仗了,再说了,在这璃江城耽搁这么长的时日,他早就想赶紧回去了。 ♂♂ 第六百七十二回-详细军情 “吕将军,大帅有令,只准闭门驱敌,不准开门迎战。”正在吕桂心里盘算着怎么冲击的时候,一个传令官却带來了这么一个消息。 吕桂听到之后,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这都什么时候了,人家攻城车都堆到门前了,你还不出门迎战。 “你回去禀报大帅,就说敌人的攻城车太厉害,我们必须在几里外将其击溃,否则攻城车一旦到了城门前,后果将不堪设想。”吕桂沉稳地说道。 “是。”传令官听完吕桂的话,就马不停蹄地朝着军营奔去,这个时候,庆王根本沒有到这里來,而是呆在军营中,在他來,有吕桂这些人,就足够了。 池中天和叶落了解清楚现在的情况之后,都有些着急,因为按照现在的情形來说,一旦敌军的攻城车到了,那么璃江城的守军,将难以抵挡。 目前,璃江城内的守军只有一万余人,其中原來的璃江城巡防营大概有几百人,而南疆平乱大军,则是有一万人,因为南疆平乱大军中,还有百多人失踪了,也就是说被扶羽圣教的人,给祸害了。 以这些兵力來说,应该足够应对城外的敌军了,但是令人沒有料到的是,本來人数还不多的敌军,今天早上竟然一下子增加了十几倍,现在已经有接近七千余众了。 吕桂是第一个得知这个消息的,他现在沒心思去琢磨敌军的人都是从哪里來的,因为沒有这么多时间给他。 “咱们也上去,有沒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池中天对着叶落说道。 叶落点点头,两人便朝着城门楼上走去。 通往城楼的台阶下,守着几个官兵,到池中天和叶落走过來,便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池中天道:“不是说有外敌入侵吗,我们想上去帮忙!” “现在城楼上不需要人了,你们去辎重营吧,有沒有需要人手的地方。”官兵答道。 一听这话,池中天就有些着急了,他赶紧说道:“我们俩都有力气,上去肯定能帮上忙!” “算了吧,你俩就不像是有力气的人,别废话了。”那官兵丝毫不为所动。 池中天之所以要到城楼上,就是想敌军的情况,不亲眼,他总是不放心的。 就在池中天为难之际,身旁忽然传來一个声音。 “池大将军!” 池中天猛然听到这个称呼,心里登时吓了一跳,赶紧扭头朝一侧去,一之下,便放下心來,还真是凑巧,那个叫池大将军的人,竟然是李广。 李广本來是南疆平乱大军的中军副将,可后來庆王取消了什么中军前军之后,他就成了军中的副将,只是对外他还是宣称自己是中军副将。 池中天到李广之后,赶紧走过去将他拽到了一边,幸亏这时候乱哄哄的,所以守在台阶处的几个官兵也沒有听到李广的话。 “池大将军,你怎么在这里。”李广问道。 “李将军,小声一些,不要声张。”池中天低声说道。 李广到池中天面色凝重,便赶紧点头答道:“我明白!” “听说现在敌军攻势很猛。”李广毕竟是军中副将,知道的肯定比那些官兵要多的多,所以池中天正好趁机问个清楚。 “是啊,太猛了。”因为是池中天问话,所以李广也就沒什么好隐瞒的了。 在心里沒有衡量好利害关系之前,李广必须小心谨慎的做事,否则一个不对,就很可能给他带來杀身之祸。 “敌军现在集结了大概七八千人,而且还有几辆攻城车,这东西威力太大,一旦靠近城门,我们的守军就难以抵挡了。”李广说道。 “攻城车攻城车体积庞大,不够灵活,现在不如让军士冲出去,在几里之外将他们的攻城车摧毁,这不就行了吗。”池中天随口就说了一句,虽然他不懂打仗,但是像攻城车这种东西,一定是不方便移动的,那派上人去的话,对方要么就是死命抵抗,要么就是攻城车被毁,反正不会转移。 李广听了,心里直感叹池中天还真是个行家,对打仗还是有点心得的。 “唉,池大将军,谁说不是呢,可大帅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城迎战,这不,刚刚吕将军让人去给大帅传话,说要出城迎敌,结果大帅都怒了,马上派我來跟吕将军说,一定不能出城,否则军法从事!” 听完李广的话,池中天问道:“吕将军是谁!” “哦,吕将军名叫吕桂,是一位老将了,为国驰骋疆场十几年了。”李广答道。 “真是糊涂,这时候怎么还不出城呢,现在城里兵力如何。”池中天问道。 “回大将军的话,现在城中的守军,算上原來璃江城的巡防营,也才一万余人,这其中还有不少辎重营和大帅卫队的人,真正能够上战场的,也就八千余人。”李广答道。 池中天一听,马上瞪着眼问道:“辎重营有多少人!” “原來大约有几百人吧,后來出了点事,所以少了一些。”李广口中的出了点事,池中天心里是一清二楚,只是现在沒工夫去深究罢了。 “那大帅卫队难道有一千多人。”池中天问道。 李广苦笑一声,似乎显得十分无奈地说道:“池大将军,您也知道大帅的身份,有个千余人护着,不算稀奇的!” “这些卫队不能上战场。”池中天皱着眉头问道。 “不能,大帅有令,卫队只能时刻不离地保护帅帐!” 按理说,庆王贵为皇子,身边有个千把人的护卫,说起來也是合情合理,但现在不一样,现在是來打仗,不是來享福,而且此刻正是兵力不足的时候,他竟然让千余人的兵力來保护自己,不上战场,这简直让人无法理喻,况且,池中天猜测,这千余人,肯定都是些精锐。 “敌军有七八千,我们也差不多,如果攻城车到了,我们怎么守得住。”池中天无奈地问道,跪求分享 最快更新最少错误请到 ♂♂ 第六百七十三回-悄然出城 “现在顾不了这些了,大帅就是不让出城,所以我们只能等,等敌军的攻城车到了以后,再谋对策。”李广说道。 池中天低头想了一下,然后忽然说道:“这样,你带我上去,我到城楼上去,但是不要声张,明白吗!” “明白,池大将军,您跟我來!” 说完,李广就走在了前面,池中天和叶落则是跟在他身后,这一次走到台阶处的时候,那些官兵见池中天他们跟着李广,于是就沒再说什么了。 到了城楼上之后,池中天到周围全是不停奔跑的人,有官兵,也有穿着百姓衣服的青壮年,他们有的在搬运石头,有的在架起铁锅。 李广悄悄地拽了一下池中天的衣袖,然后用手朝一个方向指了一下。 池中天顺着他的手往前一,只见在城楼前端,一个身穿盔甲,身形挺拔的人,正在那里注视的远方。 “那就是吕将军。”李广小声说道。 池中天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示意让李广先离开,免得被人到他们在一起,又会猜忌。 李广会意地笑了一下,然后就去找吕桂了。 “吕将军,大帅还是下令不准出城!” “什么,大帅不知道现在的军情!” “知道,知道的很清楚,可就是一句话,你要是敢开门迎战,马上就要你脑袋!” “哎呀,这真是急死人了,老李,我跟你说个实话,刚才我又接到一份军情,是咱们的探子冒死打探來的,敌军现在已经传了军令,今天誓死要攻破璃江城!” “吕将军,这不可能吧,不是说这一次的战事” “李将军,不该说的话,可别乱说!” “是是,你我也是急得有些糊涂了,对了,那你快想个办法吧!” “办法有,给我三千兵马,我保证一个时辰之内让他们丢盔卸甲,那攻城车我全都能给他砸了!” “你这不是跟沒说一样吗,大帅说了,不准出城!” “不准出城,那我还有什么办法,那攻城车你,都能见了,最多也就半个时辰就能到城门前,而且敌军的两翼已经从侧面往这里包抄了,我担心一旦让他们靠近,咱们可能就遇到大麻烦了!” “吕将军,你也别太担心,那些人都是些个乌合之众,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李将军,你也是个老将了,战场轻敌是兵家大忌,这个不用我教你吧,乌合之众,乌合之众能突然蹦出來几千人,乌合之众会知道用攻城车!” “唉,吕将军,你也别急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个办法在不出城的情况下,怎么能对付敌军!”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让我想想吧,一会儿你去给大帅回个话,让他放心呆在军营里就行了,保证不会惊扰到他!” 这吕桂和李广之间的对话,被站在附近的池中天,全部听了进去,一点沒有遗漏。 吕桂的办法,其实是很可行的,主动出击,定会成功,可是池中天就不明白了,庆王为何不让出城。 如果自己有这个权利的话,一定会让军士出城迎战,可惜,他只是奉旨來查事,无权干涉军令。 李广跟吕桂说完话之后,先是朝池中天了一眼,然后便转身走了下去。 池中天慢慢地走到城楼前沿,然后放眼望去,前面是一片平原,毫无遮拦,几里外,果然是有几辆硕大的东西在慢慢朝这里移动,显然就是攻城车了。 只是,虽然攻城车很明显,但是却沒有发现多少敌军,虽然不太清,但是感觉上不会超过几百人。 难道是有埋伏,这种推论倒是合理,可是埋伏在哪呢。 如果要是沒埋伏的话,就这些个人,还不是一会儿的工夫就能拿下了。 就在池中天心里开始琢磨的时候,远处突然间多了许多的黑点。 定睛一,哪里是什么黑点,那全是人啊,这些人仿佛都是走着过來的,沒有骑马,所以并沒有扬起大片的尘土。 吕桂显然也发现了,赶紧凝神观望一下,接着马上大声喊道:“众军听令,敌军已经出现,做好迎战准备,弓箭手马上到城楼集合!” 随着一声令下,城楼上再一次开始了骚乱,众多的弓箭手匆匆忙忙地从下面走了上來,然后站到了城楼最前端,而池中天和叶落,则是知趣地往后面让了几步。 就在这时,池中天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他拽了叶落一下,然后带着他悄悄地來到了城楼的拐角处。 璃江城的城门是倚着一座土山而建,所以这个拐角处的旁边,就是一片山壁。 池中天往下了一眼,然后对叶落说道:“咱们从这里下去,然后到前面,如何!” 叶落闻言,往前了一下,然后说道:“可行,但是庄主你就别去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那怎么行,咱俩一起去,只是这前面沒什么遮掩的地方,我怕被人发现了。”池中天略带担忧地说道。 叶落微微一笑,然后指着旁边说道:“我们可以从山壁上过去,然后在远处滑下來,肯定能找到遮掩物!” 想了一下,池中天也觉得可行,于是便说道:“那咱们怎么回來!” “回來就好办了,如果我们能探听到一些虚实的话,回來就不必遮遮掩掩了,就这城门楼的高度,我相信对于庄主來说,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吧!” 叶落这么一说,池中天就笑了,还真是,这城楼的高度最多也就是十几丈,自己要想爬上來,太轻松了。 主意打定,池中天和叶落,就趁着周围的人一片忙乱的时候,悄悄地纵身一跃,直接蹿到了旁边的山壁上,然后两人飞快地用手掌拍打着山壁,很快就闪的沒影了。 沿着山壁游走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往旁边一,心里顿时大喜,就在山壁下面,此刻赫然出现了一片杂草堆。 两人对望一眼之后,就同时跳了下去,落在了草堆之中,跪求分享 最快更新最少错误请到 ♂♂ 第六百七十四回-惊骇之举 这些草明显都是枯萎的了,颜色发黄而且还跟干燥,只是用來暂时躲藏一下的话,还是沒问題的。 其实他俩有些小心过度了,敌军距离这里,即便是简单的目测,至少也得有个几里地,而且沒有骑兵的话,走的会很慢,怎么可能到他俩。 当然,也许池中天主要是不想让璃江城的守军,更不想让吕桂到自己,所以才如此小心罢了。 “庄主,我们怎么过去。”叶落问道。 “这草堆也很大,咱们就慢慢地在草堆里走,前面不远处有一片小树林,咱们就在那里呆着!” 说完,池中天就和叶落两人沿着草堆慢慢地往前走着,沒多久,就來到了那片小树林中。 在这里,已经能够到前面的敌军了。 那些敌军的穿着并不统一,什么衣服都有,前面大概有几百个人,推着三辆攻城车在走,而后面,则是跟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估计得有几千个。 在得知是扶羽圣教才是璃江城守军神秘失踪的罪魁祸首之后,池中天心里就已经有了一种感觉,那就是这场战事,八成跟扶羽圣教有关。 可是扶羽圣教不是要打算在武林中闹出一些动静吗,怎么现在开始想着侵犯别人的国土了。 很快,池中天就联想起了,当初在京城,请金驰他们帮忙调查扶羽圣教的时候,曾经查出來的一个重要线索。 那就是,扶羽圣教的人,都是南掌国的遗民,如果联上这一点,那么事情就好解释了。 扶羽圣教准备复仇了,当初华夏国土的皇帝将南掌灭国,南掌的遗民肯定是心怀仇恨的,那么他们的此举,也就可以解释了。 但是仔细一想,又解释不通了。 现在的朝廷,那是兵强马壮,一片繁荣,就凭着南掌的一些遗民,就想侵犯天朝。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想來想去,池中天也是想不明白,所以,他早就有了要亲自去敌军谈谈情况的想法,今天,正好是个机会。 就在此时,池中天突然有了个想法。 这个想法,很是大胆,也很是骇人听闻,但是池中天却觉得,这办法,也许很不错。 “小叶,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前面。”池中天说道。 “庄主,咱们在这里等着不就行了,他们一会儿就会经过这里的。”叶落说道。 池中天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要去,那里面有沒有扶羽教的人!” “什么,您要一个人闯到他们的大军中。”叶落听完之后,舌头都快吓出來了。 “嗯,我去一眼,如果他们中有扶羽教的人,或者有武功高强的人,那咱们就马上回去把这件事告诉璃江城的守军。”池中天答道。 “不行不行,这太危险了,庄主,那可是几千人啊,您就是武功再高,想一个人闯进去,再闯出來,那”叶落本來想说那根本不可能,可是话到嘴边,觉得不妥又咽了下去。 “沒事的,他们拦不住我,而且他们的目的是要去攻城,不会花费力气來对付我的,我不去我不放心。”池中天说完之后,沒给叶落说话的机会,纵身就飘了出去,然后两腿往前一甩,身形一展,就轻飘飘地朝着大路上奔去。 “庄主。”叶落急得喊了一句,但是话音未落,池中天人就已经跑出去了。 这下子可把叶落急坏了,想追出去,又怕池中天发怒,真是左右为难。 而就在此时,一直在城楼上观望的吕桂,也突然到了池中天的身影。 试想一下,两军交战之际,前面又是一片空地,突然出现一个人影,那肯定是让人十分奇怪的了。 “那是个什么人。”吕桂指着前面问道。 吕桂身边的几个亲卫兵了一眼,都纷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边池中天往前跑了一会儿之后,已经能到敌军的样子了。 这个时候,对面的敌军也发现了池中天,前面护着攻城车走的几百个人都停下了脚步,对于他们來说,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正在急速奔跑的人,也是非常诧异的。 其实池中天猜的沒错,就在攻城车后面的几千人中,就有他的熟人。 而且,还是老熟人。 扶羽圣教的教主,西索阿瑞。 扶羽圣教的大长老,勒玛扎贡。 扶羽圣教的十四位首领,五位长老。 可以说,除了留在中原的西索纳德和禹成漠之外,扶羽圣教的重要人物,几乎全在这里了。 当然,还包括为数众多的暗羽卫。 此时,西索阿瑞正坐在一辆马车上,走在左边的是勒玛扎贡,而右边的,则是一个身高超过六尺,脸色惨白的吓人,好像是涂抹了石灰一样。 他身上穿着一件硕大的盔甲,手中的兵器,则更是吓人。 一根长约九尺的铁棍,而且铁棍上,全是锐利的尖刺。 就这么锐利的尖刺,这个人竟然用肉掌抓着,而却丝毫沒有疼痛感,更沒有被尖刺扎破皮肤。 难以想象,这个人的浑身上下,是不是已经练成铜皮铁骨了。 “客思将军,前面不远处就是璃江城了,你觉得,我们多久能攻下來。”西索阿瑞依旧戴着那具永远不摘下來的面具,淡淡地问道。 显然,那个身高六尺的人,就是客思将军了。 客思一边走一边答道:“大将军放心,两个时辰之内,必破此城!” “将军可不要大意。”西索阿瑞说道。 “大将军放心,就凭那个华夏国的废物皇子,他拦不住我的。”客思也知道璃江城内大军的统帅是谁,似乎根本沒把庆王放在眼里。 “好,客思将军,我也已经在璃江城内埋伏好了人手,时辰一到,会助你一臂之力的,我们这一次,不仅要破城,最重要的,是要将那个皇子给抓到。”西索阿瑞冷冷地说道。 客思听到之后,先是将手中的铁棍举了一下,然后说道:“大将军放心,那个狗皇子,我一定擒住他,若是不然,我这颗脑袋,就割下來祭奠先王。”跪求分享 最快更新最少错误请到 ♂♂ 第六百七十五回-巨人追击 “好!客思将军有此胆略气魄,今日定能成功!”西索阿瑞似乎也被这个客思将军的气势所感染了,说话的时候,手指都在颤抖。 就在这时,忽然间,前面出现了一阵骚动。 一旁的勒马扎贡赶紧往前紧走了几步,越过前面的人群往前一,只见一个身穿灰白色的人影正在朝这里飞奔而来。 勒玛扎贡目力惊人,瞬间就到了前面那个人的面孔。 “啊!”突然间,勒玛扎贡像是到鬼一样,目瞪口呆地定在了原地。 此时,池中天也已经到了勒玛扎贡,只要到他,池中天心里就一切了然了。 勒玛扎贡在这里,不用说,西索阿瑞也一定在,甚至说扶羽圣教的精锐也应该全都在。 “果然是你们!”池中天嘀咕了一声,然后便冷笑一下之后,扭转了身躯,朝着一侧飘了几步之后,便继续朝前奔去,仿佛没有到他们一般。 因为池中天的速度太快了,所以很多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走了。 “教主!是池中天!”勒玛扎贡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大声吼了一句。 西索阿瑞不是傻子,他也已经到了池中天,虽然心里也是万分诧异,但现在却不能表现出来。 “哼!这个人真是讨厌,我们不去找他,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西索阿瑞说道。 “大将军,那是个什么人?”客思着远去的池中天,忍不住问了一句。 “一个我们志在必得的人!”勒玛扎贡在一旁答道。 “我去把他抓来!”客思说完之后,便朝前飞奔而去,追着池中天而去。 “客思回来!”西索阿瑞大急,赶紧喊了一句。 只是别这个客思体型庞大,但是跑起来的速度,却是十分惊人的,两脚在地上就仿佛两个车轮一般,很快就跑出了很远的距离。 “继续前进,不得停止!”西索阿瑞一客思听不到自己的喊声,便赶紧对着那些发呆的军士狂吼了一声。 这些人听到了西索阿瑞的喊声之后,才仿佛清醒了过来,然后便继续往璃江城逼近。 在这个时候,什么事都比不上攻城重要,即便池中天将承影剑抛出去,估计西索阿瑞也没心情去捡。 孰重孰轻,西索阿瑞心里犹如明镜一般。 “你跟上去,追上客思,让他马上回来,然后你缠住池中天,这小子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偶然。”西索阿瑞对勒玛扎贡说道。 勒玛扎贡道:“会不会是他偶然经过而已?” 西索阿瑞摇摇头道:“绝对不可能,咱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你这附近方圆几里哪还有人,肯定不会是偶然经过,只是现在我们没有时间去管这些,全速前进,准备攻城!” 勒玛扎贡点点头道:“教主放心,属下这就去!” 说完之后,勒玛扎贡便转过身,朝着池中天跑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池中天这个时候虽然是往前跑,但是心里却一直在想办法,怎么才能将这件事告诉给叶落。 扶羽圣教的高手都在,再加上暗羽卫,这个力量绝对是璃江城中普通的士兵所无法抵挡的,即便有城墙的防御,池中天也觉得把握不大。 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告诉璃江城的守军,让他们赶紧想对策,否则两军一旦交战,一切就都晚了。 就在他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忽然间感觉到了背后有一阵风声,其中,还夹杂着沉重地脚步声。 “哪里走!” 猛然间,一声暴喝从池中天背后传了过来,声音巨大,震得池中天耳朵都有些发麻。 扭头一,只见一个身高六尺,手里拿着一根铁棍的巨人,正朝着自己追来,而且已经快追上了。 这主要是刚才池中天心里在想事,所以脚底下的轻功就自然而然地放缓了一些。 这个人的样子,应该不是个善类。 “呼”池中天索xing也不跑了,直接转过身来,腾空就是一个起跳,直接蹿到了两丈多高的半空中。 人在半空中的池中天,先是稳住了身形,接着飞起一脚,直接朝下面蹬踏而来。 客思到这个人一下子跳这么高,心里就有些谨慎了,顺手就举起棍子,自下而上地迎了上去。 池中天定睛一,这棍子上竟然到处都是尖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谁知道有毒没毒,所以他赶紧就收了腿,另一只脚在半空中虚踏了几步,飞快地绕到了客思的侧面,举起手掌就拍了过去。 因为池中天这一会儿人都在半空中没有下来,所以远在璃江城城楼上的吕桂,也是得目瞪口呆。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但是一个灰白色的人影却在半空中停留了许久,而且还飘来飘去,这还是能到的。 对于吕桂来说,他要是用力跳的话,跳个一丈多高不是难事,但是要让他停留在半空中,而且还要来回移动,那打死他他也做不到。 “将军!敌军距离城门已经不到二里了!”一个探子的声音,将正在发呆的吕桂给惊醒了。 “不要惊慌,弓箭手准备,主要射杀那些站在攻城车附近的人,一定不要让攻城车靠近城门!”吕桂赶紧大声指挥着。 这时候,叶落也到了池中天已经和一个人打起来了,他心里琢磨了一下,就觉得事情肯定不妙,想必前面的人群中,还真有扶羽圣教的人。 不管怎么样,反正肯定有武功高强的人,就这个情报,必须马上回去告诉璃江城的守军。 想到这里,叶落也就顾不上管池中天了,他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便飞快地猫着腰往前蹿,仿佛一只奔跑中的野狼一般。 这边客思和池中天两人打的正热闹的时候,勒玛扎贡却出现了。 “客思,教主有令,要你马上回去!”勒玛扎贡人未到,声音已经先到了。 客思听到了勒玛扎贡的声音之后,便用力挥舞了一下棍子,将池中天逼开一段距离之后,就转身准备离开。 ♂♂ 第六百七十六回-回城报信 这个举动,无形当中就把池中天激怒了。 你说追过来就追过来打,不想打转身就走,连句话也不说,这不是明显地蔑视吗? “你给我回来!”池中天大吼一声,便纵身往前跨了一步,然后飞快地伸出手掌,照着他的后心就拍了过去。 感受到了背后的劲风之后,客思赶紧转过身,也不,就一拳打了过去。 “啪”池中天的手掌狠狠地拍在了客思的拳头上。 这一下池中天用的力道并不小,但是客思的拳头却犹如铁块一般,根本就没有受到影响。 这个时候,勒玛扎贡已经冲了过来,他顺手拽住了客思的肩膀,然后用力一扯,就把客思给拽到了自己的身后,紧接着,他又飞快地甩出一脚,对着池中天就踢了过去。 池中天后退了一步,然后笑着说道:“哈哈,想不到我们在这里见面了。” 勒玛扎贡瞪了客思一眼,让他赶紧走。 客思愤恨地瞪了一下池中天,然后就大步地朝前走去。 “池中天,你怎么会在这里?”勒玛扎贡语气阴沉地问道。 “怎么,我为什么不可以出现在这里?”池中天笑着反问道。 勒玛扎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说道:“但愿,你是路过这里。” “哈哈,勒玛大长老,你们不是一直想找我吗?现在我就在你面前出现了,让你们的人来抓我啊。”池中天指着不远处正在前进的人群说道。 “池中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什么时候,你成了朝廷的走狗了?”勒玛扎贡笑着问道。 “勒玛大长老,你这人,岁数不小了,怎么这嘴巴跟狗嘴一样,吐出了的全是臭泥呢?”池中天虽然脸上还有笑容,但是语气已经很阴森了。 “池中天,今天我们有大事要办,没时间理你,识趣的,就赶紧走,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交手。”勒玛扎贡似乎不想和池中天浪费时间。 他越是这么说,池中天就越觉得自己有必要拖住他们,不知道叶落会不会已经发现了什么而回去报信了,自己必须要给璃江城的守军,争取一点时间。 “我也有大事要办,本来我好好的赶路,那个大个子为什么要过来追我,还把我衣服弄脏了?”池中天阴阳怪气地说道。 勒玛扎贡哈哈一笑,然后摇摇头道:“池中天,你不要白费心思了,你没这么大的本事,我也不妨告诉你,今天要么你就走,要么就在这跟我大战几百回合,你选吧!” 池中天心里琢磨了一下,以勒玛扎贡的武功来说,自己虽然不惧怕他,但是短时间内想拿下他,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眼着前面的人群越走越远,距离璃江城越来越近,池中天心里就开始着急了。 但是着急也没用,勒玛扎贡说的对,自己确实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让几千人停下来。 “哼,你们别得意,记住了,你们是不会得逞的,告辞!” 既然在这里和勒玛扎贡纠缠下去也没什么好处,池中天索xing就想着先离开这里,然后再想办法。 “算你识相,池中天,回去之后好好准备准备,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去找你了,你手里的承影剑,可要好了。” 勒玛扎贡轻飘飘地甩下这句话后,就转身离去了。 池中天了勒玛扎贡的背影一眼,脸上十分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然后就朝后面走去。 他想着自己再往前走一段,然后等他们走远了以后,再悄悄地返回去。 这个时候,叶落也已经来到了璃江城南的城墙下,这一次,他没有躲躲藏藏,而是大大方方地跑了回来。 守城的军士马上就发现了他,于是赶紧在城楼上大喊道:“什么人!” 叶落抬头了他们一眼,并没有说话,然后反手一拍城墙壁,身体就像个壁虎一样沿着墙壁飞快地游走了上去。 没等城楼上的官兵反应过来,叶落就已经到了城楼上。 “来人,把他围上!” 守城的官兵一这还了得,这人能从这么高的城墙下飞上来,肯定是个怪人。 “且慢,我是来给你们报信的!”叶落大声喊道。 吕桂也早发现了叶落,听见他的话之后,就快步走了过来,拨开几个官兵,走到叶落面前问道:“你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我现在告诉你,前面的敌军中,有不少武功高强的人,他们的战斗力十分强大,你要早做打算才是。”叶落说道。 “武功高强的人?”在吕桂的眼里,武功高强的人是个什么概念,他心里还是很模糊的。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城外出现?”吕桂疑惑地问道。 叶落没有说话,而是指着远处说道:“刚才有个灰白色的身影,在敌军处到处飘动,你可到了?” 吕桂点点头道:“到了,难道是你?” 虽然这么问了,但转念一想就否认了,因为叶落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衣服。 “那是我的朋友,我们两人是武林中人,都会几下子功夫,刚才是特意去打探敌情的!” 叶落的这番话,并未打消吕桂心里的疑虑,因为他害怕叶落回事敌军的奸细。 这倒不是说吕桂心肠狠,而是作为目前战场前线指挥的军官,他必须要把所有的可能,都在心里过上一遍。 “对不住,我不能相信你!”吕桂直截了当地说道。 叶落像是早有预料一样,冷笑一声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若是不放心,大可以让我呆在这里,我保证一步也不动。” 听到叶落这么说,吕桂心里倒是咯噔了一下,心说难道真是有武林中的人来帮助自己? 算了,现在也想不了这许多,只要住了他,就不怕他折腾出什么花样。 “好!那就暂时委屈你了。” 吕桂说完之后,就吩咐了几个士兵,让他们好了叶落。 这边刚吩咐完,李广就就急匆匆地走了上来。 “不好了,不好了,吕将军,出事了!” ♂♂ 第六百七十七回-城中起火 李广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把吕桂吓得差点摔在地上。 本来他脑子里现在就绷紧了弦,稍微拨动一下,就得震得他魂飞魄散。 “你喊什么!”吕桂拍了几下胸口,怒声喝道。 李广根本不管吕桂是不是在生气,而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出事了,出事了,城中很多民房都着火了!” “什么!”吕桂一听就急了,民房怎么会着火呢? “怎么回事,怎么着火的?” “哎呀,现在不知道啊,刚才璃江城县衙的县令已经派人去了军营,求咱们帮忙一起救火呢,您快下去吧,都乱成一团了!”李广急促地说道。 “该死,我现在怎么走的开,你敌军都快到了眼前了!”吕桂指着前面,声音都快嘶哑了。 “那怎么办,要不然咱们让下面的人去救火吧!”李广焦急地说道。 吕桂听了这话,差点一拳头打过去。 “李广!你这是在说人话吗?外面可是七八千的敌军,还有攻城车,难道你要让这城楼上不到一百个人来守城?要是敌军把城攻破了,那救火还有个屁用!” 李广见吕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大声训斥,脸上一时有些挂不住,便反驳道:“吕桂!你也听好了,这不是我的命令,这是大帅的军令,大帅让你想办法去救火!” 一听是庆王的军令,吕桂一下子就没了脾气,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去跟大帅说,让他把卫队的人调拨出来去救火。” 李广刚才顶撞了他一下之后,心里也有些后悔了,都是带兵打仗的人,都知道战事迫在眉睫的时候,心里的那种压力和火气,都是很难压抑住的。 “老李,你就别指望了,大帅说了,卫队一步也不能离开,而且而且大帅已经有要准备撤退的痕迹了。”吕桂说道。 “唉!这叫什么事啊,这是要逼死人啊。”吕桂听完之后,便无力地蹲在了地上。 “我去帮忙救火,如何?” 这时候,突然间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吕桂抬头一,正是刚刚神秘出现的叶落。 “你去救火?” “嗯,就怕你不放心啊。” 李广这时候才到叶落,他仔细一,发现很是眼熟,然后忽然就指着他说道:“哎,你不是那个” 没等他说完,就发现叶落的眼神忽然闪了一下。 李广赶紧反应了过来,马上改口道:“你不是那天在酒楼里教训那个小混混的好汉吗?” 叶落听到李广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笑着说道:“是啊是啊,没想到你竟然是将军啊。” “好汉,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和朋友听说有敌军来袭,就想去帮忙打探一下情况。”叶落答道。 “哎呀,好汉,你这可真是大侠风范啊,大侠风范啊!”吕桂赶紧顺着说道。 “怎么,李将军你认识他?”吕桂好奇地问道。 “认识认识,前几天晚上我去酒楼喝酒的时候,遇见过这位大侠,当时有几个小混混调戏良家妇女,还是这位大侠出手相助,那功夫,可神了!” 李广这么信口胡诌了一番,弄的叶落还得跟着在心里盘算怎么接他的话。 吕桂半信半疑地了李广一眼,然后又问道:“如此说来,刚才吕某有些无礼了?” “将军,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里需要你,救火的事,交给我吧!”叶落说道。 “可是你一个人怎么救火?” “您放心,我自有办法,但是,您得先放我下去啊。”叶落笑着说道。 “放你下去?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李广赶紧在一旁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 “哦,没事没事,你要是有办法,那再好不过了,我吕某人在这里谢过了!” 吕桂的话音刚落,叶落就马上离开了这里,朝下面走去。 “老李,你去帮忙吧,顺便也着他一点,我总觉得这个人有些可疑,不像是普通人。” 李广心里暗想道,神武龙扬卫大将军身边的人,那肯定不是普通人,起来这吕桂的眼力还真是不一般。 “你放心吧!”李广点头应了一声,就马上下去了。 叶落走到城楼下面,往前没走几步,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本来刚才街上都没什么人了,可现在却满大街的有人在乱跑,脚步匆匆不说,还都大喊大叫着。 附近的几座房子,都已经冒火了,火势虽然不算太大,但是有些房屋是连在一起的,一个烧了,马上就会蔓延到另一座,而且到处冒着黑烟。 叶落正要往前跑的时候,冷不丁被人从后面给拽住了。 他回头一,正是李广。 “您不是池大将军身边的人吗?”李广小声问道。 “是。”叶落简单地答道。 “那池大将军呢?”李广接着问道。 “池大将军在城外。” “城外,哪个城外?”李广疑惑地问道。 “就是那里。”叶落顺着南门的位置指了一下。 “啊!”李广了一眼,然后张大了嘴巴说道:“在城外那城外都是敌军,池大将军去城外干什么!” 叶落道:“去城外打探情况了。” “打探情况,打探什么情况?”李广问道。 “敌军中有武功高强的人,而且可能为数不少,池大将军担心咱们这里的守军没准备,所以就想去打探一下。”叶落答道。 “天哪!”李广仿佛是在听天方夜谭一般。 “他一个人去了?” “不,还有我。”叶落答道。 “就你们俩人?” “对,就我们两个人。” 李广先是摇晃了一下脑袋,然后张开嘴,颤抖了半天才说道:“那外面可是七八千的敌军,你们俩人就敢去?” “哈哈,对于池大将军来说,外面的人再多,也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叶落充满神气地说道。 “那是那是!”李广赶紧点头说道。 “我跟你说,外面的那些人,不好对付,你还是赶紧去帮着想想办法吧,我先去想办法救火了。” ♂♂ 第六百七十八回-火中救人 叶落眼情况紧急,也就顾不得和他多说了。 走了几步之后,叶落突然想起来,秋蝉和其他人还在客栈里呢。 想到这里,他马上朝着客栈飞奔而去,现在池中天不在,他必须先把秋蝉和那些人带离那里。 之前池中天曾让他去找一个僻静的地方用来安置他们,但是叶落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地方,因此这事就先暂时放下了。 就在叶落飞奔回客栈时,他惊喜地发现这附近倒是没有着火。 客栈里的伙计此刻正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外到处张望着,远处冒起的黑烟他们到了,而且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很是害怕大火会朝着他们这里烧过来。 “哎呀,客官您回来了。”店伙计一眼就认出了叶落,随即打了个招呼。 叶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点头示意一下之后,就冲了进去。 刚上二楼,就到秋蝉站在门前。 “叶落,你们可回来了!”秋蝉说完,往后一,突然发现池中天并不在后面。 “哎,公子呢?”秋蝉接着问道。 叶落摆摆手道:“现在顾不上说,走,咱们赶紧走!” “去哪?”秋蝉一边跟着叶落往里走一边问道。 叶落静静地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往城北走,那里人少,先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现在城里到处都是大火,我们得帮忙救火!” 秋蝉听完之后,心里十分不解,心说这城中着火了,为何要我们去救? “快,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叶落指着被捆得十分结实的怨天,对守在周围的冥叶说道。 怨天虽然已经醒了过来,但是却被点着穴道,再加上冥叶们个个都十分警醒,所以他根本没机会跑。 很快,他们便将怨天身上的绳子给解开了,然后就带着他,简单的将东西收拾了一下,便朝楼下走去。 叶落走在了最后面,因为他要去池中天的房中将他的承影剑带上。 拿好剑之后,叶落便从怀里摸出银子,将房钱给结了,而后就和他们一起走了出去。 出了客栈的门,众人便一路朝北走去,怨天被几个冥叶搀扶着,旁人一还以为是身患重病的人走不动路了呢。 “叶落,这城里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起火啊!”秋蝉一边走一边问道。 叶落虽然脚步不停,但是眼睛却一直警惕地着四周,听到秋蝉问的话之后,便答道:“我也不知道,但应该是有人故意的。” “不会吧,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放这么多的火?”秋蝉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但是你想想,这地方一直好好的,现在突然到处都着火,这可能是凑巧吗?”叶落语气不耐地答道。 “这倒也是啊。”秋蝉默默地念叨了一句。 众人走了一会儿之后,叶落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了一阵急促地叫喊声。 “快!快把孩子抱出来,你们娘俩先走!” 就在叶落右手边的位置,有一座很小的民房,此刻也在房顶上燃起了大火,黑烟直往上窜。 一个个头不高的汉子,正一边推着一对母子,一边喊着什么。 那个母亲手里紧紧搂着也就七八岁大的孩子,嘴里说道:“咱们都赶紧走吧,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了!” “不行,我得把那十几斤大米弄出来!”汉子说完之后,就转身走了进去。 好在大火只是在房顶上,起来暂时不会有危险。 这个母亲可能也是想帮帮他,于是就让自己的孩子呆在门外附近的一棵小树下等着,然后她自己转身就走了进去。 “你来干嘛,快带着娃先走,去街上找个地方先躲躲,回头我把火弄灭了你们再回来。”汉子到自己的妻子回来,似乎很是不高兴,说话声音特别大,就连附近的叶落和秋蝉他们都听到了。 “哎,真是让人麻烦。”叶落嘟囔了一句,就准备离开了。 就在这时,秋蝉不经意间往斜上方了一眼,这一,她突然就开始大喊道:“不好!你们快出来!” 这一声把叶落也吓了一跳,没等他转过身,秋蝉就已经飞奔过去。 “轰”地一声。 房顶上的火突然间就少了这么一大块。 但紧接着,屋子里就传来一声巨响。 秋蝉人还没到屋子里,就被这声音给震了出来。 叶落马上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显然,是这房子并不结实,上面的火烧的时间长了,可能就把房梁给烧断了。 “救人!”叶落留下两个人着怨天,带着其他人就冲了过去。 至于那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早就已经吓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还有,面前这些自己并不认识的人,干嘛都往自己家里冲。 叶落使劲挥挥手,荡去了一些烟雾之后,眼前就依稀能清了。 巨大的热浪夹杂着一股烧焦的气味一起扑面而来,秋蝉没防备,正好大口喘气的时候吸进去一口,马上把自己呛得连连咳嗽,一时间甚至想起了自己曾经在扶羽圣教受的刑。 “糟糕!”叶落强忍着不适想找找里面的人,但是却发现那夫妻俩人真是倒霉,刚好被两根粗壮的房梁给砸中了,两人现在就像是死了一样,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快,过来!”叶落大喊一声,随即就冲了过去,也不顾正在燃烧的火,脱下身上的衣服就开始到处抽打,其他人也赶紧如法炮制。 但是这火似乎很是邪门,这边刚刚压灭,那边就有起来了。 眼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叶落索xing一咬牙,将众人往后一推,然后飞快地冲过去,一脚就踏进了火丛中。 “叶落!”秋蝉被他这个举动给吓到了,赶紧就喊了一声。 叶落这时候身上已经有几个地方着火了,但是他根本来不及管,而是用两手一手抓住一根房梁,猛地用力往上一提,两根接近三丈长的房梁,就被他这么提了起来。 紧接着,他马不停蹄地将地上的夫妻俩人拽起来,一手提着一个,转身就冲了出去。 ♂♂ 第六百七十九回-双双殒命 “闪开!”叶落大吼一声,接着双手飞快地往前一扔,那夫妻两人就被他扔了出去,被门外的几个冥叶给接住了。 这个时候,叶落的衣服上已经有好几处火堆了,远处去,仿佛是火神一般。 这个时候街道上的行人都在各自忙活自己的,所以也没人注意到他。 秋蝉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其他了,飞快地脱下自己套在外面的一件粗布纱裙,然后就没命地朝着叶落身上抽去。 其他几个冥叶也赶紧跟着拍打叶落身上的火。 叶落根本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火,两三步就朝着那夫妻俩跑了过去。 其他人也赶紧跟着叶落走过去,这时候那几个刚刚接住这夫妻俩的人,已经把他们放在了地上。 仔细一,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的衣服,都已经烧焦了不少,虽然被及时地扑灭了,但是有些地方已经露出肉来了。 那男的还算好,但是那女人,实在是有些太惨了。 重重地房梁正好击打在了她的额头处,直接就把脑袋给砸出了一个裂缝,鲜红地血液中还隐约夹杂着一些白色的东西。 那个孩子此刻正慢慢地走过来,因为他明明见自己的父母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儿就突然都躺下了? 在孩子的心里,这人要是无缘无故的躺下了,那就肯定是得病了。 秋蝉耳朵一动,扭头一,赶紧就扑过去,一下子就把那孩子给抱住了。 “乖,别过去,别过去。” 秋蝉怎么忍心让一个孩子到这种惨状。 这时候,那个汉子忽然睁开了眼睛,似乎还有些不清醒。 他醒来之后,第一句就是:“我娘子呢?” 叶落赶紧站了过去,扶住了他的肩膀,然后使了一下眼色,让人赶紧先把那个女的抬走。 可是,那汉子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似地,突然用力挣扎了一下,叶落猝不及防,一下子就往后退了一步。 “娘子!”当到还没来得及被抬走的娘子时,这个汉子险些要晕厥过去。 其实他也只是稍微好一点罢了,房梁砸在他脑袋上,也是直冒血,好在他是个男的,抗击打能力肯定比女的要强。 “你冷静一点!”叶落只能这么劝他了。 “娘子啊!娘子啊!” 可能是受不了眼前的惨状,也可能是刚刚受了重伤,被烟火的灼热给熏到了,再加上现在急火攻心,所以猛地一张口,一口鲜血就喷了出去,正好落在了那个女人的脸上。 “快,赶紧吃下去!”叶落赶紧随手掏出一粒药丸,就要给他塞进去。 可是,没等叶落把药丸塞进他的嘴里,这个汉子就突然两眼一瞪,接着双手使劲抓住了叶落的手臂,十分的用力。 叶落皱了下眉头,似乎没明白他在干什么。 “孩子!” 忽然间,这个汉子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许多,因为叶落都已经感觉到疼痛了。 与此同时,他嘴里喊出这两个字之后,便脑袋一歪。 叶落大吃一惊,赶紧抓住他的手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仅仅过了几个眨眼的工夫,叶落就把手拿了下来,脸上登时出现一片哀伤的神色。 “急火攻心,心脉重伤,没救了。” 沉寂半天之后,叶落淡淡地说了出来。 虽然与这两人根本不认识,但是当叶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周围的还是不约而同的流了几滴泪水。 这倒是很稀奇的事,冥叶中的人,个个都是铁汉一般的人,有很多人,可能都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了。 秋蝉忍着自己心里的悲哀,使劲地抱着那个孩子,全然不顾他在大哭大闹的要找爹娘。 “你放开我,我要找我爹,我要找我娘!爹,爹!” 叶落清醒了一下,然后赶紧说道:“快,把他俩先抬到一边,找个隐秘的地方先藏起来。” “是!” 叶落说完,就有两个人一人抱了一个,朝后面走去。 “你们几个,去把这里的火弄灭,咱们暂时就先在这里呆着。”叶落吩咐道。 很快,在众人的一起努力下,屋子里的火终于被扑灭了,两根房梁也被搬了出去,只是现在屋顶有了个大洞,起来怪怪的。 至于那个孩子,虽然还在吵闹,但是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厉害了,秋蝉虽然是个女人,但是长这么大除了穿的衣服之外,其余没一点女人的感觉,所以自然也就不会哄孩子。 “你们几个守在这里,你们几个,跟我走。”叶落简单将他们安置好之后,便带着几个人走了出去,因为他没忘记他对吕桂的承诺,他要去救火。 出去之后,叶落往远处了一眼,然后就朝着一个方向大步跑去。 就在这个时候,璃江城南门出,却热闹异常。 璃江城的县令,此刻正带着两个衙役站在城楼下大喊大叫,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 “吕桂!你见死不救,城中都着火了,你竟然不让人去救火,你还是不是人!” 原来,自从发现城中异常着火之后,县令的第一想法就是去军营求救,那个时候恰好庆王也在,听说此事,便打发李广去找吕桂,让他派一些人帮忙救火。 可是,时间过去很长的时间,眼城中的火势越来越大,可一直没有官兵前去救火。 县令心里着急,就差人去了城门一趟,结果衙役回来之后禀报,说吕桂根本没派任何人去救火。 这下子,县令可是急得不行了,所以就亲自来了。 可是,任凭他在下面怎么说,守在台阶处的官兵就是不放行。 因为吕桂早就知道县令要来找麻烦,所以就跟手下说了,只要县令来了,就不要让他上来。 在这种情况下,吕桂绝对不能让本来就为数不多的官兵,再分出一些去救火,而且璃江城这么大,那得用多少人? 见吕桂迟迟不派人,守卫的官兵也不放他上去,于是,他牙一咬,心一横,就在下面骂上了。 但是,不管他在下面骂的多难听,吕桂就是死活不理他。 ♂♂ 第六百八十回-无奈分兵 “大人,咱们快走吧,县衙里还有衙役,我们赶紧让百姓们躲躲吧。” 几个衙役眼县令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便催促他赶紧先回去。 “我不走!你,好好的一个璃江城,都烧成什么样了,可他倒好,弄这么些个人在这里干站着不干活!”县令吼道。 他这么一说,守在台阶处的几个官兵可不乐意了,在他们眼里,只有将军才是他们的首领,才是可以指挥他们的人,至于其他人,包括这个县令在内,他们都是不怎么放在眼里的。 “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干站着?外面的敌军马上就来了你不知道?到时候万一敌军冲锋,难道要你去顶在前面?” 那县令一听,马上就瞪着眼吼道:“你放屁!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跟我这么说话!” 那个官兵也是个暴脾气,一听这话,马上就走过来说道:“你再说一遍试试!” 眼着这里就要发生冲突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干什么,不得无礼!” 很快,这里就响起了一片声音。 “参加大帅!” 原来,庆王实在耐不住李广在一旁不停地唠叨,所以便自己亲自过来了一趟。 他这一趟,声势很是浩大,前呼后拥的,城中的灾难,他似乎根本不放在眼里。 “殿下!殿下您可来了,您快吧,吕桂就是不派兵啊!”县令到庆王来了,仿佛找到救星一般,赶紧就开始诉苦。 庆王不耐烦地摆摆手,然后对身边的人说道:“去把吕桂给我叫下来。” 其实吕桂已经在上面听到了声音,只是眼敌军就要过来了,他实在不想下去,但是庆王在下面,他又不能不下去。 “末将参加大帅!” 很快,吕桂就从上面走了下来。 “吕将军,城中有难事,到处起火,本帅命你派兵救火,为何迟迟不见人影?” 这时候,吕桂心里还在想着叶落说话果然不靠谱,当然,这也是他故意给自己找个理由罢了,即便没有叶落,他也肯定不会派兵去救火。 “大帅息怒,军情十万紧急,敌军距离城门已经不到一里地了,而且攻城车也已经出现,末将实在不敢在这个时候分兵前去救火!” 吕桂说完之后,庆王好像满不在乎似地说道:“吕将军,大题小做了吧,门外的那些乱贼,本帅上一次已经教训过他们了,你忘了他们是怎么落荒而逃的?所以说,那都是一些乌合之众,也就是虚张声势罢了,让他们尽管来,让弓箭手狠狠地招呼他们就是了,只要把他们拒之门外,等到天黑的时候,他们自己就撤走了。” 听着庆王的一番话,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时候肯定很轻松呢。 但其实包括吕桂在内,很多官兵都知道,今天是有大战了。 “大帅,此次敌军不同以往,而且,而且末将还得到了消息,敌军中潜藏了不少武功高强的人!”吕桂索xing把叶落带给他的消息,也一并说了出来。 “吕将军,武功高强之人又能如何?难道他还能飞檐走壁不成?好了,不必多说,速速派兵前去救火,三个时辰之内,把城中的火扑灭,否则,本帅拿你是问!” 庆王话音一落,吕桂就赶紧说道:“大帅!您三思啊,守军本来就不足,现在附近的只有三千余人,其余的正在过来的路上,要不要等他们来了以后再说?” 因为城中地方狭窄,所以吕桂只让一部分的官兵呆在了城门附近,其他的也正朝这里赶来,按照时间推算,大概两柱香的时间就能到了。 “不必,你速速派出一千人去救火,你带着其余的人在这里守城,记住了,绝对不能开城门迎战。” 庆王轻飘飘地甩下一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去了。 “大帅!大帅您三思啊!” 要是换成一般的将领,这时候吕桂说不定都要用兵谏的方法了,但没办法,面前这个人不仅是大帅,而且还是庆王,还是皇子,吕桂要是敢冒犯他,那就等同于冒犯皇威,这个罪名,杀头都是轻的,灭个九族十三宗的,都不稀奇。 “不必多说,速速执行。” 很快,庆王就转身跨到了一匹马上,然后就在很多人的簇拥下,朝着回去的方向走去。 这时候,谁也没有发现,一直跟在庆王身边的贴身侍女奕沁,眼神中却闪出了一丝冷酷。 “吕将军,派兵救火吧!”县令见庆王已经发话了,便来了底气。 吕桂很想一拳打在他脸上,只是想想就忍住了,县令是这里的父母官,到城中有难,找人急着救火,也是情理之中。 “孙副将!”吕桂忽然喊了一句。 很快,一个身穿甲衣的军士就从一侧跑了过来。 “速速点拨一千军士,跟着县令大人去救火,记住,一定要动作快,救火之后,马上回来!”吕桂说道。 “得令!” 那个孙副将很快就带着县令朝一旁走去,不多时,城门附近的官兵有不少就开始稀稀拉拉地向外走动,很快就少了一大半 然而,就在这些人离开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城外的敌军也终于来到了城门附近,眼力好的人,甚至能清外面敌军某些人的长相了。 “弓箭手,准备!”吕桂飞快地喊道。 顿时,一排弓箭手便站在了城楼前端,张弓搭箭,对准了前面的人。 “节省箭枝,力求一箭杀一人!” “是!” 虽然吕桂的命令有些苛责,可是这些弓箭手却没一个皱眉头的,个个回答的都是底气十足。 就在这个时候,敌军却停下了。 “敌军有异象,大家小心!” 吕桂知道在靠近城门的时候突然停住,那说明要有大动作了。 此刻,在璃江城南门外面的西索阿瑞,已经从车上站了起来,走到了下面。 “那些弓箭手,很是厉害,客思将军有什么办法吗?”西索阿瑞指了一下城楼上的人,然后对着身边的客思问道。 ♂♂ 第六百八十一回-神奇箭术 客思可能心里还在记挂着刚才和池中天打斗的情景,所以这一会儿心情很是不好,听到西索阿瑞的话之后,语气不善地说道:“大将军放心,就那些人,我站在这里让他们拿着箭射,他们也射不到我身上!” 言语中,似乎根本沒把城楼上的守军放在眼里。 这也难怪,毕竟前段时间璃江城的守军都是以驱赶吓唬为主,落下來的箭枝,都被敌军给捡走了,为此客思曾经在西索阿瑞面前不屑一顾地说了这么一番话。 “以前,听先王给我讲了草船借箭的事,那时候我还真把孔明当神了,可现在我才知道,他不算什么,你我,根本用不着摆那些阵势,派几个人晃悠一下,马上就斩获大量的箭枝,哈哈哈!” 这个时候,西索阿瑞忽然叫过勒玛扎贡问道:“城中是不是应该已经行动了!” 勒玛扎贡点点头道:“教主放心,刚才我已经到了一些黑烟冲到了半空中,想必他们已经开始放火了!” “那,城里的守军会不会让人去救火!” “绝对会,要是那狗皇帝的狗儿子不在这,说不定还不会,但是只要他在,那些官兵一定会被他派去救火!” 勒玛扎贡似乎心里很有把握一样,说起來都是言辞凿凿的。 “嗯,等一会儿开始攻城之后,一定要给我拼命,要压得他们抬不起头,不要怕死人,另外,让他们几个带着暗羽卫放箭,记住了,沒有别的,就一条,给我把城楼上的守军,压得不敢抬头!” 西索阿瑞话音一落,客思便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便说道:“大将军,请您在这里等候我们的捷报!” “客思将军,我们南掌的列位先王都在上天保佑我们,此战,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大将军放心,众人听令,全力攻城!” 随着客思的一声暴喝,大战,终于开始了。 此时,攻城车已经停下了,距离城门,只有大约几十步的距离。 站在城楼上的吕桂,已经接到了回禀,南疆平乱大军,此刻已经在城中集结了六千余人,全部在城门附近待命,随时准备冲击。 只是这时候,吕桂着外面的攻城车,心里开始犯了嘀咕。 显然,这种攻城车,和普通的,不一样。 一般來说,普通的攻城车并不算很高,上面是尖顶形,非常坚固,而下面则是有四到六个轮子不等,外面一般都是蒙着一层羊皮,以起到保护作用,车子里面是用铁链悬着一根粗大的圆木,圆木两端都有金属做的铁头,一旦靠近城门,往往十几下就可以把城门砸开。 可眼前这个攻城车,不仅比一般的要高,而且下面竟然装了八个轮子,并且外面蒙上的根本不是羊皮,而是闪着寒光的铁皮。 如此一來,这种攻城车的防御力就大大的增加了,吕桂心里盘算着,可能说不定真得违背一次军令,出城迎战了。 “弓箭手,准备。”随着吕桂的一声大喝,城外的敌军突然间有数百人从人群中冲了出來,他们的衣服五花八门,但大多都不像是中原人士。 这些人手里的兵器都很简单,多以棍棒为主,而且跑起來毫无章法。 吕桂着眼前这群乌合之众,心里却一点也不轻松。 “放箭!” 不管怎样,先射一阵子再说。 很快,城楼上的弓箭手便瞄准了前面的人,狠狠地拉开弓弦,将箭射了出去。 这一次吕桂安排在这里的弓箭手,都是很有准头的,不敢说百步穿杨,至少也是精准异常了。 所以,一轮箭羽下去,几十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些弓箭手还沒來得及高兴的时候,突然间,从敌军中猛然冲出來几十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他们步法轻盈,行动敏捷,在奔跑的过程中,就已经从背后摘下了弓箭,然后对准了城楼上。 吕桂目测了一下距离,不禁哑然失笑。 在这个距离,从城楼上往下放箭,那很正常。 但要是从下往上,那就大不一样了。 众所周知,你从上面往下砸一个石头,和你从下面往上扔一个石头,费得力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吕桂不信,在这么远的距离下,从城楼上都沒把握射出这个距离,更别说从下往上了。 但是,仅仅是一瞬间之后,吕桂就黯然了。 那几十个黑衣人手中的箭矢,似乎像是被火炮打出來的一般,笔直地就朝着城楼上的人射了出來,不仅速度快,而且力道大得惊人,只是几个眨眼的工夫,箭枝就已经迫在眉睫了。 “小心!” 吕桂久经沙场,反应迅速,飞快地就随手扯了一下近在身边的两个人,然后往后倒退了几步,蹲了下來。 可是,其他人就沒这么好的运气了。 那些弓箭手还沉寂在刚刚射杀下面很多人的快感中,而且他们也深信在那个距离,敌人的箭射不上來,所以,根本就沒有防备。 等到他们有反应的时候,已经是箭枝插在他们脑门上的时候了。 站在城门前端的,总共有三十三个人。 除去吕桂之外,还有三十二个弓箭手。 这个时候,除了吕桂,和他顺手扯开的两个人之外,其余三十个人的脑门上,都插着一根箭枝,如果细的话,会发现都在脑门中间的位置。 而且,沒有多余的箭枝,只有三根箭此刻插在了城楼上的柱子中。 “轰”齐刷刷地,三十个弓箭手都睁大眼睛,倒了下去。 吕桂这时候正用两臂护着两个弓箭手,头也沒有抬起來,只是听到动静不对,才赶紧抬起头來。 这一不要紧,险些让他吐血。 “将军小心!” 站在后面的一些后排弓箭手眼尖,到了远处再一次飞來箭枝,便赶紧喊了一句。 霎时间,无数箭枝从下面飞驰而來,破空声响彻周围,城楼上的人,包括那些青壮年,也都已经趴在了城墙里面,可就是这样,也有不走运的,跪求分享 最快更新最少错误请到 ♂♂ 第六百八十二回-废除严令 一个体型稍微胖一点的人,动作慢了一些,就被一箭射穿了腮帮。 虽然他疼的嗷嗷大叫,但是却沒有人去管他,因为现在谁也不敢抬头,甚至非得脸贴着冰凉的地面,才觉得踏实。 城楼上万分危急,城楼下面也察觉到了不对,一个守在台阶处的军士好奇地走上去了一眼,恰好这时候一轮箭羽刚完,所以他到所有人都趴在地上,还觉得很奇怪。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快趴下!” 一个官兵到他之后,赶紧喊了一句。 可是晚了,他根本沒有反应过來,而且还往前走了几步。 就在这个时候,一轮箭羽再次袭來,“噗噗”几声过后,三支箭就狠狠地插在了他的身上,可能到死他都沒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都给我趴下,趴下,绝对不要抬头。”吕桂打了这么多年仗,一听声音就知道,肯定是有人中箭了。 这个时候,他只能拼命地喊着,以免有人再一次被误伤。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众人的耳边传來了一阵很闷而且很大的声音。 “轰”“轰” 趴在地上的吕桂,赶紧把耳朵贴近了地面,片刻之间,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敌人的攻城车,正在砸门。 显然,敌军刚才一轮又一轮的箭羽,就是想压制的他们无法抬头,这样的话,也就沒有机会去观察敌情,也就给了他们将攻城车推到门前的机会。 这个时候,守在下面城门处的官兵也已经感觉到了敌人在撞门,所以便赶紧都一起顶了上去,密密麻麻几十个人都堆在了门前。 “快,顶住城门,顶住城门,给我往下砸石头,浇热油,快。”吕桂半躬着身躯,声嘶力竭地喊道。 城楼上因为空间并不大,所以只有七八十个人,刚才死了三十个弓箭手,现在只剩下四十多个人,其中还有十几个找來的青壮年。 本來,下的命令是城中的青壮年都要來,但是这其中,却少不了一些暗暗溜掉的人,那个惨死在家中的汉子,就是其中一个。 吕桂说完之后,有几个官兵咬着牙站了起來,然后飞快地走到一旁,抱起一块大石头,也不就扔了下去。 “砰” 一声清脆地声音很快就传了上來。 吕桂仔细一听,就知道这石头是砸中攻城车了,因为这明显是砸中铁板的声音。 可是,下面攻门的声音,却一直沒有消失,也就是说,砸石头根本沒用。 就在他们准备点火烧油的时候,又是一轮箭羽齐刷刷地飞了过來。 “趴下趴下。”吕桂再一次喊道。 这个时候,唯一的办法,只有打开城门,反冲出去,因为敌军的攻城车就在外面,冲出去之后,说不定还能趁机将攻城车砸烂。 情况危急,吕桂也就顾不得什么军令了。 “快,都到城楼下面,快。”吕桂一边弯曲着身体往前跑,一边不停地招呼着。 很快,城楼上的守军就都來到了下面。 “将军,敌军在撞门,恐怕顶不住啊!”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到吕桂下來,赶紧就凑上去说道。 吕桂面色严峻地了一眼,然后说道:“我天朝大军绝不忍辱偷生,外面的乱贼猖狂至极,丝毫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顿了一顿,他突然暴喝一声:“众军听令!” “在!” 几千人齐声应道。 “打开城门,出城击敌,将他们的攻城车摧毁!” “是!” “将军,大帅不是有令,不能开门吗。”刚才那个军官听到吕桂的话,赶紧走过來说道。 吕桂气得一脚将他踢到了地上,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沒脑子的家伙,这城门顶得住吗,一旦被他们将城门击破,我们就门洞大开了!” 骂完之后,马上就有吕桂的亲卫兵给他牵來了马,吕桂一边翻身上去,一边接过了自己的趁手兵器,一柄六尺长的银枪。 “老伙计,好多年沒有喝贼血了,今天,让你喝个够!” 吕桂将银枪举起來,对着它念叨了一句,然后就振臂高呼道:“开城门!” 一声令下,堵在门口的几十个官兵纷纷撤了下來,然后有有七八个人就走过去卸下了又长又宽的门闩。 门闩刚刚被拿下來,两扇厚重的城门,就一下子被推开了。 外面的敌军见突然一下子门开了,心里还正纳闷呢。 “杀!” 沒等外面的人反应过來,吕桂就狂吼一声,然后就一马当先地飞驰过去。 “杀啊!” 他身后的官兵像是潮水一般,不停地往门前涌动而來,憋闷了许久的怨气,终于可以发泄出來了。 那些操控攻城车的人到城中有人冲了出來,似乎沒有料到一般,竟然呆呆地站在原地,跟个傻子一样。 在战场上,你只要稍微有一点走神,就会送命。 更何况,最先冲出來的,还是吕桂这种久经沙场的宿将。 “噗”吕桂单中持着银枪,微微一抖,枪尖就扎进了一个人的肚子里,然后他另一只手飞快地搭在枪柄上,猛然大吼一声,用力一甩,就将这个人甩到了远处。 这可是气势大振的事情。 “大将军威武,我军战无不胜!” 不知道是谁,非常恰当地在这个时候,喊出了这么一句话。 很快,城中的守军就全冲了出來,举着兵器就对着攻城车附近站着的人又砍又刺。 令人惊讶地是,这些操控攻城车的人,战斗力仿佛太弱了,根本沒有任何还手之力,瞬间就被杀死了好几个。 吕桂更是勇猛无敌,手中的银枪似乎是长了眼睛一般,随手一挺就会准确地刺进一个人的身体里,论准度,不比刚才敌军的弓箭手差。 “大将军,他们出城了!” 客思站在后面,到前面战成一团,不仅惊讶地问了一句。 这倒是出乎西索阿瑞的预料,他早就得到了消息,说璃江城的守军已经被严令禁止出城,所以他才让暗羽卫刚刚放了几轮箭羽压制,然后趁机把攻城车推到了城门前,跪求分享 最快更新最少错误请到 ♂♂ 第六百八十三回-两军交战 “哼,出城更好,我还当他们都是缩头乌龟呢!” 西索阿瑞的这句话,无非是给自己找个面子,也是给其他人一个借口罢了。om “客思将军,这些人,你有沒有信心击垮他们。”西索阿瑞似乎是用了激将法。 客思这种人,属于典型的有勇无谋,单单从他刚才竟然不管不顾地去追池中天这件事上,就能的出來。 “大将军,你尽管放心,他们只要出來,就别想回去!” 客思说完之后,大手一挥道:“跟我上!” 很快,站在前面的人就跟着客思一起冲了过去。 当然,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人正在跟着往前冲。 至于那些黑衣服的暗羽卫,以及扶羽圣教的一些长老和首领,此刻则是全部聚集在西索阿瑞周围,战场上刀枪无眼,万一伤到西索阿瑞,那就不好了。 当然,他们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只是需要做做样子表表忠心罢了。 “你们几个随时注意动向,暗羽卫准备好,你们不要冲到前面,尽量在后面放冷箭就可以了,随时准备撤退!” 西索阿瑞这句话一说,登时让周围的人大吃一惊。 这仗还沒开始打,怎么就想着撤退了。 而且,自己一方也沒有败势的迹象啊。 “教主,这是为何。”勒玛扎贡也是一头雾水。 西索阿瑞笑了一下,指了指前面说道:“狗皇帝养病这么多年,客思手下的那些人,不会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不能指望他们!” “啊!” “教主,那既然您这么想,为何还派他们去。”勒玛扎贡再一次问道。 西索阿瑞又笑了一下,只是这一次笑得很阴森。 “他们不去,谁來拖住这些人,不拖住他们,城中的事,就不好办了!” “哦,原來是这样!” 众人一听,才知道原來西索阿瑞是策中有策,一计夹一计。 勒玛扎贡这时候,心里却忽然沒來由地颤抖了一下。 难道是西索阿瑞太过于精明阴森,让他感到害怕了,按理说,他们在一起几十年的交情,不应该这样才对。 “哼,那几个废物简直是头猪,让他们个人都不好,本來那一百多个忠犬,今天放出來正好可以当成奇兵,现在可好,什么都沒了!” 西索阿瑞显然也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所以现在说起來,脸上还是扭曲的。 就在他们聊着的时候,跑在最前面的客思,已经冲到了璃江城守军的前面。 “都给我去死吧!” 客思六尺的身高,举起九尺多的大铁棍,气势很是吓人。 “当”地一声。 六个璃江城守军同时举起手中的长枪,架在了客思正在下落的铁棍上。 饶是如此,这六个人也觉得有些支撑不住了。 客思狂妄地一笑,然后猛然用力向下一压,身体借势一反弹,两腿一下子就离开了地面,跳了起來。 “呀!” 跳起來的客思,手中挥舞着铁棒,拼命地砸了下來。 “啪” 这一棒,直接把那六个人手中的长枪给砸的脱离了手掌。 与此同时,扶羽圣教这边的人,也已经和璃江城的主力,交上了手。 璃江城的守军虽然人数不多,但毕竟是受过正规训练的军士,而且大部分也都是老兵了,无论是战场上的气势和厮杀时的一招一式,都明显比扶羽圣教这边的人,强了许多。 但是在人数上,璃江城的守军,可就差了许多。 一千人在军营中保护庆王,一千人被派去救火了,只剩下了不到八千余人。 这其中,还不包括不能上战场的辎重营,以及一些战斗力很差的璃江城巡防营的人。 也就是说,现在出现在战场上的璃江城守军,总共只有不到六千人,至于那些临时找來的青壮年,让他们搬搬石头干干活还行,要是让他们上战场,那除了送死,沒有任何作用。 而扶羽圣教这边,却有接近八千余人,而且,还有那些身手高强,箭术高超的暗羽卫。 不多时,战斗就从一小片,逐渐蔓延开了,此刻如果站在城楼上放眼望去,会到一片身穿银灰色铠甲的人在和一片穿得五颜六色的人,激烈厮杀。 叫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似乎每眨一下眼睛,就能听到一声惨叫,而一声惨叫,也就说明了一条生命又离开了,不管是敌军的,还是我军的。 吕桂骑在战马上,一马当先,勇猛无敌,身上的铠甲已经喷满了敌人的鲜血,银枪头上,也已经沾满了血迹。 死在他枪下的,至少已经几十人了。 “大家给我杀,不留活口。”吕桂随手挑翻一个正要冲上來的人,然后就大声喊道。 与此同时,他扭头到了留在门前的两架攻城车,又赶紧喊道:“把攻城车给我毁了!” 很快,十几个军士就奋不顾身地冲到了攻城车的前面,举起手中的兵器,就铺天盖地地砸了过去。 其实,攻城车想毁掉很容易,按理说,只要把车里悬挂圆木的绳索给割断,那攻城车就立即变成废物了。 但是,当他们想这样做的时候,却遇到了麻烦。 连续几刀砍过去,那绳索竟然丝毫未损。 仔细一才知道,那还不是普通的铁链,黑黝黝中,竟然还夹杂着一丝血红。 “这什么东西,怎么砍不断。”一个军士焦急地喊道。 还沒等他喊完,扶羽圣教这边的十几个人就大喊大叫的冲了过來,他们当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着攻城车被毁。 既然有人冲过來,那就肯定得先赶紧迎战了。 就在他们在城外杀成一片的时候,城内也再一次突发状况。 先是火势。 本來,璃江城里还有不少地方沒有着火,可现在,沒有着火的地方,应该只有三处了。 一处,是南门附近,因为那里有三百多大帅的亲卫兵在那里,只要有点火苗,马上就过去给扑了。 其二,是县衙,县衙里有充足的水源,所以暂时也沒事。 还有一处,就很稀奇了。 可能旁人不出來,因为这地方,正是扶羽圣教秘密关押那些忠犬的地方,跪求分享 最快更新最少错误请到 ♂♂ 第六百八十四回-大帅逃离 除了这三个地方之外,其余的地方,都着火了,整个璃江城几乎都成了火海。 除了火势变大之外,街道上,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多了不少行事怪异的人。 经常有人抱着东西在街上跑的时候,就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出一个人,然后一把抢走东西,顺带着还打上几下。 这一下,热闹可就大了,那些被吕桂派出來的官兵本來人手就不够,所以根本就沒工夫再去处理这些事。 这个时候,在一条街道上,七八个官兵正每人手里抱着一个木桶急匆匆地朝着一座着火的房子处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从那座房子旁边,走出來两个人,一个拿着一个木桶,另一个则是拿着一根棍子。 “哎呀,你们可來了,快点快点!” 那俩人这么一催促,官兵就把他们当成这房子的主人了,于是赶紧走过去,举起手中的木桶,就把水洒到上面。 “噗噗噗” 奇怪地声音突然传了出來。 “咣当,喀嚓” 紧接着,是木桶掉落的声音。 这七八个官兵,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然后毫无征兆地朝后面倒去。 原來,他们每个人的后心,都被捅了一个大口子。 而刚才拿木桶和棍子的两个人,手中的木桶和棍子都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四柄锋利的小尖刀,尖刀上新鲜的血迹,证明了他们俩人就是凶手。 “撤!” 这两人似乎都是刺杀高手,干净利落的解决了这七八个人之后,便飞快地离开了。 这样的事情,在璃江城其他的地方,也有发生,只不过沒人注意罢了。 说來也巧,就在那几个官兵被杀了之后沒多久的时间,叶落带着几个人恰好经过了这里。 将秋蝉他们安顿在那座房子之后,叶落就带着人不停地奔走着,他组织了好多百姓一起救火,一刻也沒清闲。 然而,当他们路过这里的时候,叶落扭头一,马上就停下了脚步。 “不好!” 叶落飞快地來到那些官兵的身边,然后低头仔细了一下。 “死了!” 他先是惊愕地念叨了一句,然后仔细查了一下伤口,马上就发现了,这绝对是高手所为,至少是刺杀的高手。 这些官兵怎么会被杀,这简直让叶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走,咱们赶紧去,还有沒有被杀的人!” 叶落知道事情危急,也顾不得别的了。 城外大战,城内大乱。 这样一來,军营中的庆王,可就坐不住了。 当他得知吕桂竟然出城迎战的时候,气得一巴掌把手边的茶碗给打碎了,在那里破口大骂,不停地说回來就把吕桂的脑袋砍了。 但是,生气归生气,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李广!” “末将在!” “马上传令,大帅卫队全部集合,从东门出城!” 庆王这个命令一下,周围的众位将军都呆了。 “大帅您这是何意。”李广壮着胆子问道。 “何意,你说何意,现在这里这么乱,本帅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庆王大大咧咧地说道。 “啊!” 听完这话,众人才明白,庆王这是要弃城了。 现在情况固然危急,但也绝对不到弃城逃跑的地步,再说了,这要是璃江城被夺走,这些人回去一个个还不都得被杀头。 “大帅,您三思啊,现在吕将军正在前面与敌军厮杀,末将斗胆请求,率兵前去支援,定将贼寇毙于城外。”李广说道。 “率兵前去,哪里还有兵,不是都去前面了吗。”庆王疑惑地问道。 “这不是还有一千军士吗。”李广小声嘀咕了一句。 “大胆。”庆王听清之后,突然暴喝一声,把李广吓了一大跳。 “李广,你连本帅的卫队都想调走,那谁來保护本帅的安危。”庆王怒不可遏地喊道。 “大帅息怒,末将”沒等李广说完,庆王马上就接着说道:“不必多说,即刻传令,本帅已经下令不准出城,但吕桂擅自不停军令,理应严惩,但在战事紧急的份上,准其将功折罪,绝对不能放任何一个敌人进來,进來一个我就砍了他的脑袋,马上集合大帅卫队,迅速出城。”庆王说道。 “大帅,那城中的百姓怎么办,现在到处都是火啊!” “那个让璃江城的县令去想办法,身为当地父母官,这种事若是都解决不了,那还要这个官有什么用!” 庆王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把自己身上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而且还把难題全都抛了出去。 若是城被攻破,那就是吕桂的错,谁让你不听大帅命令的。 若是城中百姓遭殃,那就是县令的错,谁让他是父母官呢,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反正说來说去,庆王是一点错沒有。 众位将领很想据理力争,但是沒办法,庆王这身份太特殊,他们真是不敢。 既然不敢抗命,那就只能照办了。 于是,很快的,军营前就差不多集合了近千人的卫队。 过了一会儿,庆王也全副武装地从里面走了出來,穿上了那身总共也就穿过几次的大帅铠甲,然后士气昂扬地在奕沁地搀扶下,跨上了战马。 下面的官兵到他这样子,心里都有些悲哀,心说这要是外人见了,还以为这位将军要一马当先,杀入敌军呢。 “众军听令,保护大帅出城!” 随着一声落下,庆王就被近千人围在了中间,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军营,朝着璃江城中走去。 刚刚进城沒多久,庆王心里就有些恐慌了。 这哪里还是之前的璃江城啊,现在到处是火光,还以为是地狱呢。 庆王假装沒到,索xing抬头着天上,不知道琢磨什么呢。 城中正在奔波的百姓和官兵猛然到一大批官兵走了出來,心里一喜,还以为也是來帮着救火的。 实话说,璃江城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全城要是都着火了,一千來个官兵还真不够用。 但是,很快,他们的惊喜就沒了, 第六百八十五回-连串发生 因为这些官兵,似乎不是來帮他们救火的。 “喂,你们干嘛呢,赶紧弄水救火!” 几个正在街上的官兵,沒有到庆王,于是便对着走前前面的几个人喊了一句。 走到前面的几个人扭头瞪了他们一眼,然后嘴巴一歪,示意他往后。 这一下可不得了,这些人往后一,那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不是庆王是谁。 “参见大帅!” 这个时候,他们还沒忘了礼节。 这个时候庆王出來,那肯定是去前面杀敌了。 很显然,他们又猜错了。 “闪开闪开。”忽然间,传來了一阵吵杂的声音。 在大帅卫队的前面,一下子冲过來十几个人。 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小布包,走到近前之后,打开小布包,从里面掏出一些黑黑的小球,就照着前面的人群扔了过來,而且一个个力气很大,小黑球被扔的又高又远,有一个甚至都在庆王眼前出现了。 这可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了,这些卫队的人根本都沒反应过來,那些人就已经跑了。 庆王在后面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但是也沒发现有大事,因此也就沒说什么。 那些黑色的小球砸到了那些官兵的身上之后,那些官兵也弄不清是什么东西,有的就干脆扔在地上,有的则是拿在手上一边走一边把玩。 “沁儿啊,这次事情紧急,本王也沒來得及带你到处走走。”庆王心想着自己反正就快出城了,心情也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就跟旁边的奕沁逗了几句。 要照往常,奕沁听到庆王的话,都会笑着跟他说几句,但是今天,奕沁的脸色却有些不正常。 “殿下多虑了,战事迫在眉睫,奕沁不敢!” 语气虽然不算冰冷,但是脸色却有些吓人了。 庆王也沒在意,还以为她是受到了惊吓,所以也就沒再问她。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哎呦,这什么味道啊!” 几个正在走动的官兵,忽然开始嘀咕了起來。 因为这时候,有一些烟熏味窜进了他们的鼻子里,虽然城中有大火,但是也不可能味道闻得这么真切吧。 “哎,地上怎么有火!” 不知道是谁,忽然喊了一声。 这一喊不要紧,霎时间一堆人发现,地上到处都有火。 “快躲开,有火有火!” 因为城中街道并不宽阔,所以近千人走在一起还是很拥挤的,并且速度也不会太快,在他们人群中的地面上一旦着火,那肯定是很麻烦的事情。 于是,原本走的十分整齐的卫队,突然之间开始乱了。 众人纷纷散开,有的想往后退,有的想往前走,有的想往右侧挪动,有的想往左侧挪动。 于是乎,大家就都乱了。 往前走的走不动,往后退的也退不动。 庆王这时候发现了异常,便赶紧叫过旁边的人问道:“前面怎么了!” “大帅,好像地上着火了!” 庆王听得这个回答,登时有些哭笑不得,这地上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呢。 “赶紧出城,躲一下就好了!” 他这个时候想找李广他们,但是却发现找不到。 原來,就在刚才,李广他们几个将领一商量,就决定悄悄地离开,带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卫队,前去南门支援吕桂了。 他们是这么想的,若是跟着庆王走,那一旦打了败仗,皇帝责问下來,庆王兴许沒事,但自己可能就难免落了个临阵脱逃的罪名,可要是自己去支援的话,打胜仗的可能xing就很大了,一旦有了胜仗,相信沒人会再拿自己开刀了。 主意打定之后,他们就离开了庆王这里,悄悄地去了南门,也就是说,现在庆王这支近千人的卫队中,只有两个小军官,其余的,全是士兵。 因为这些人被地上的火给弄散了,所以一时间闹哄哄的,再加上街道上本來就有一些救火的老百姓和官兵,因此简直是乱得不像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可能谁都沒有发现,周围的老百姓中,有一些人,眼神中忽然闪出了一丝杀机。 “不要乱,慢慢走,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一个小军官骑在马上,大声地吆喝着,本來他是用不着这样的,可现在,那几个将领都不在,也只能是由他來说了。 但是光喊是沒用的,地上到处都是火,还越來越大,这里一片那里一片,人都得躲着走,怎么可能不乱呢。 庆王着前面的人闹哄哄的,心里顿时觉得无比烦闷,索xing就下了马上,走到了一旁一处墙根下说道:“本帅先在这里等着,你们都给我把火弄灭了!” 他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大,卫队的人听到之后,便赶紧过去帮忙灭火,有的用脚踩,用的用旁边的石头往地上扔。 “我们这里有水,我们这里有水!” 很快,街道两旁有十几个老百姓手里端着木盆,里面装满了水。 这些老百姓真是奇怪,有水不赶紧去灭自己家里的火,竟然有闲心在这里帮忙。 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但那些官兵还是非常客气地让开一些路,因为实在太狭窄了,所以有不少士兵就加快脚步往前跑了一段。 这样一來,人就少了许多了,庆王身边,也只剩下了几十个人。 “快点,那里火大!” 一个中年女人端着木盆就往庆王附近走了过去。 “站住,不得靠近!” 一个官兵赶紧往前站了一步,拦住了她。 “哎,这是!” 那女人很是不解地了这个官兵一眼。 “你把盆给我。”那个官兵将她手里的盆拿了过來,然后就朝后面走去。 眼着自己手里的盆被拿走,这女人的眼里,竟然有了杀机。 很快,其余的一些老百姓也端着盆往这里靠近。 这个时候,很多官兵心里都沒有什么戒备,当然,要是有细心的在这里,应该能想出來有一些不对。 好好的突然有不明之人朝这里扔东西,紧接着就着火,一着火,就有百姓在旁边送水,帮着灭火。 这一切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可惜,这个时候,沒人去想这个, 第六百八十六回-皇子被劫 或者说能有这种想法的人这时候也不在这里 至于庆王本人一向养尊处优罢了才不会有这个心思要是让桓王在这里那估计就会起疑心了 “你们快那里有大火” 一个中年男人一边泼水一边惊讶地朝着后面指了一下嘴里还大声喊叫着 一时间很多官兵都朝后面过去包括庆王在内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们刚刚扭头的一瞬间刚才那个中年女人突然间将手中的盆往前一扔紧接着身体腾空跃起像老鹰一样飞扑向庆王 “不好” 一个还是机灵的官兵到这个景象脑海中马上意识到这是刺客 可惜他喊的太晚了或者说这些人根本沒有防备 只是几个眨眼的工夫这个中年女人已经靠近了庆王身边这个时候庆王刚刚扭过头來一下子就对上了这个女人的眼睛 “嗯”庆王还糊里糊涂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啪”这个女人飞快地伸出手掌一下子就抓住了庆王的肩膀然后另一只手往前一捞身体借机向前一挪然后又飞快地将手掐住了庆王的脖子 “都给我退后” 这女人得手之后突然高声喊叫了一声于是很快的刚才那些“好心”的老百姓一个个都扔掉了手里的东西飞快地向那个女人靠近 这可以说是足以让在场的官兵吓傻的变故 堂堂的大军主帅当朝皇子就这么被一个人给擒住了 “都给我退后谁敢上前我就掐死他”那女人一边加大了手里的力气一边厉声暴喝 “退后退后” 这下子庆王才终于反应了过來如果不是还算见过世面恐怕这时候都已经吓得尿裤子了 “啪” 那女人突然伸出手掌重重地朝着庆王的脖子后面拍了一下庆王马上就昏了过去 而站在一旁的奕沁也已经呆在了原地她一个女孩子哪见过这个场面 “你们在这里我先走” 那女人不知道跟谁说了一句然后抓住庆王纵身一跃就从人群中蹿了出去速度极快转眼间就沒了身影 因为怕她伤到庆王再加上也沒个领头的在这里所以这些官兵只能眼睁睁的着庆王被抓走 等到那女人走了以后那些假扮成百姓的人也准备要跑了 这时候这些官兵可不干了这些人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跑了 “抓住他们” 不知道是谁忽然喊了一声于是众多官兵就纷纷围了上來 可是令他们沒有料到的是这些人也不逃跑只是对着远处哈哈大笑三声然后飞快地往嘴里塞了一个什么东西 还沒等这些官兵要动手他们就已经七窍流血倒地而死了 这个状况给那些本來就已经吓破胆的官兵又是重重地打上了一拳 “你们在这里我要禀报将军”刚才那个小军官使劲晃了一下脑袋吩咐一句之后转身就朝南门跑去 这个时候南门外的战事已经渐渐地白热化了倒在地上的人越來越多 而吕桂和客思已经缠在一起斗了上百个回合了 本來吕桂是在马上客思是在地上后來吕桂索xing就下了马跟他在平地上一招一式地打了起來 按理说吕桂打不过客思但很显然吕桂手中的银枪招法虽然并不华丽但却异常实用加上他那生死战场上历练出來的胆魄一时间客思还真是拿不下他 至于士兵之间的恶斗则更是让人不可思议 那些扶羽圣教的暗羽卫时不时地就在后面放一阵子冷箭而且这一次是毫无章法即便是他们自己人也有不少被射中只是璃江城的守军可能更多一点罢了 “砰” 忽然间从璃江城中一个带着些许亮光的东西飞入了半空中 紧接着便在空中炸出了一个气团还带有一个闪烁地亮光 本來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西索阿瑞听到声音以后马上就睁开眼睛先是了一下然后就狂喜道:“哈哈成了成了” “教主什么成了”勒玛扎贡疑惑地问道 “哈哈狗皇帝的儿子已经到手了”西索阿瑞掩盖不住内心地激动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啊真的”勒玛扎贡赶紧追问了一句 “错不了刚才那个闪雷就是约好的信号哈哈这下可好了狗皇帝你就给我等着吧”西索阿瑞说完之后突然对勒玛扎贡说道:“去传令撤退” 勒玛扎贡听了以后马上就走过去贯足内力之后高声喊道:“退兵” 正在激战的双方士兵都听到了这个声音因为正在生死搏杀中所以竟然沒听出來是谁在喊 璃江城的守军以为是敌军在喊撤军而扶羽圣教的这些人就以为是对方再喊 所以勒玛扎贡喊完以后并沒有人撤军 “土咕” 勒玛扎贡转念一想马上就又喊了一声只不过这一次他喊的并非用了华夏语 这一下就明朗了璃江城的守军根本不知道在喊什么而扶羽圣教则是听明白了于是赶紧有序地一边抵挡一边往后撤 至于客思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是他仿佛很是忌惮西索阿瑞因为也沒有半点犹豫虚晃几招迫开吕桂之后就往后跑去 吕桂见客思往后跑还以为他要耍什么计所以追的时候就加了几分小心步子迈的并不大手中的银枪也一直举着以免突然变故而反应不过來 但是跑着跑着吕桂就觉得有些不对了这客思怎么只顾着往回跑 等到他抽空往两边一只见敌军的人都在往后撤 难道敌军知道不敌要退兵了 吕桂心头刚刚闪过这个念头马上就喊道:“给我杀” 如果敌人真是败退了那么趁这个时候稍微追杀一下是很有必要的 第六百八十七回-已有猜测 不多时,璃江城的守军就大批压制了上去,刚才被那一堆冷箭射的心烦意乱,现在是时候找回士气了。 只是任凭追杀,那些敌军也只是匆忙败退。 眼他们是决心撤退,吕桂也就适时地止住了脚步。 按理说,敌军撤军应该是好事,最起码城门是保住了,沒有被攻破。 这个时候,旁边突然有人叫了他一声。 “吕将军!” 吕桂扭头一,原來是李广和其他几个将领。 “李将军,你们怎么來了。”吕桂好奇地问道。 “哈哈,你这家伙,我们早就來了,老子都砍翻十几个人了。”李广的兵器是两柄钢刀,此刻上面正滴着血。 “大帅呢。”吕桂问道。 “别提咱们的大帅了,他让我给你传令呢还。”李广的话语中,有了一些不满。 听到这种语气,吕桂心里有些疑惑,便追问道:“什么军令!” “要你死守城门,若是城门不破,饶你不死,若是敌军进城,就治你个不守军令的罪。”李广说道。 “什么!” 这下子,吕桂可就急了。 “诸位将军,我吕桂对天发誓,绝对不是有意违背军令,当时的情况万分危急,敌人的弓箭手太厉害,压制的我们根本抬不起头來,而他们又趁机用攻城车在攻门,那种情况下,我如果不开城门迎战,那城门肯定就被攻破了!” 着吕桂一身血迹,脸上也脏兮兮的,样子很是狼狈,再加上他的话语中充满了那种委屈,直把周围几个将领都得忍不住叹息。 “吕将军,你不用担心,现在敌军不是跑了吗。”李广故意换了一个轻松地语气说道。 “就是就是,吕将军出马,这些乌合之众还不是落荒而逃!” 旁边的几个将领也跟着附和了一句,并不是要拍马屁,而是想让吕桂的心情好转一些。 如果是往常,敌军撤退了,吕桂肯定会很高兴,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怎么就这么慌呢。 “不行,我怎么有些心慌呢。”吕桂着正在慢慢回來的士兵,嘴里说了一句。 “心慌什么,走走,咱们去见大帅,你是不知道,大帅已经准备出城了,现在说不好都已经离开璃江城了。”李广拽着吕桂就要往回走。 “等等,你说什么,大帅出城,去哪里!” 吕桂心慌意乱的,根本沒弄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大帅已经撤离了,人家害怕战事会波及到自己。”李广沒好气地说道。 “李将军。”旁边一个将领赶紧提醒了他一句。 李广满不在乎地说道:“怕什么,咱们几个都是生死场上滚了无数个來回的兄弟,难不成谁还去背后说坏话!” 他这么一说,周围的几个人赶紧点头称是。 “战事未平,主帅就弃城而逃。”吕桂实在是觉得今天真是长见识了,这可能是自从他踏上战场这么多年以來,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 “走吧走吧,别说了。”李广对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就拽着他朝城中走去。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就在这时,从城中跑出來一个人,嘴里大喊大叫的。 “喊什么,有话慢慢说!” 李广被他的话吓得心里咯噔一下,于是就怒骂了一句。 谁知那个人不但沒有害怕,反而还踉跄着扑过來,一下子跪倒在地,抬起头用急促地声音说道。 “大帅被人劫走了!” “什么,你再说一次。”吕桂晃了一下脑袋,生怕自己沒听清。 “大帅,大帅被人劫走了!” 那个人再次重复了一遍。 “什么,被劫走了,怎么被劫走的。”吕桂一把拽起了他,一边拖着往城里走,一边焦急地问着。 那个人赶紧就把事情原委飞快地说了一遍。 这个时候,城中的火势已经差不多被控制住了,那一千个被派出去救火的官兵以及城中的老百姓,此刻正在高兴呢,他们根本不知道,竟然还发生了这种要命的事。 等到吕桂和其他将领來到刚才庆王被劫之地的时候,除了地上躺了十几具尸体,其余的什么都沒了。 这个时候,奕沁正在那里发呆,猛然到吕桂,便赶紧扑过來说道:“将军,您快救救殿下,救救殿下!” 奕沁口中的殿下二字,更是让周围的人,心里一颤。 是啊,庆王不仅是大帅,更是皇子,如果这样被人劫走,恐怕这次到璃江城的所有将领,一个都活不成了。 “传令下去,此事任何人不得声张,马上关闭城门,四门全关,不准任何人出入,让璃江城的县令火速安抚百姓,其余人等全部退回城西大营。”吕桂在片刻之后,便火速地安排了起來。 由此也可以出,吕桂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帅才,几句话就把所有该安排的全安排了。 话说池中天和扶羽圣教打了个照面之后,便往前一直走了一段,然后发现也找不到什么路,便赶紧往回走,结果就突然发现,两边打起來了。 这个时候,池中天显然不能再露面了,千军万马的作战,他一个人的力量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的,因此他便趁着慌乱之际,悄悄地潜行到城门外的城墙边上,趁着沒人注意,从城墙上爬了上去。 好在现在城楼上已经沒人了,所有的人都在城外厮杀,所以他也就大摇大摆地走到了下面。 进了城,他就发现火势又大了,等到他火急火燎地赶到那家客栈的时候,发现那客栈也沒有幸免,几个伙计正手忙脚乱地救火呢。 其实在这个时候,池中天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能让一个城中无声无息地起火,而且还是大范围的着火,首先肯定不可能是有人去一个个的点火。 那么除去天降雷火这种神话般的解释之外,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扶羽圣教的燎油弹。 当初池远山和池中天在金竹山附近的一个农庄里暂住的时候,就吃过这个亏,而且,齐云山也因为这个差点被烧了个干净, 第六百八十八回-无法理清 对于燎油弹的威力,池中天也一直想琢磨一下,但是却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既然客栈已经着火了,叶落和秋蝉他们肯定也不在了,这下可有些麻烦,到哪去找人呢。 不过,样子他们肯定不会出城,而且叶落是不是回來了,还不知道呢。 “客官,您在这儿呢,能不能帮忙搭把手。”一个伙计正端着水往里面走,猛然到了池中天,记得他是之前住在过这里的客人,便招呼了一声。 反正现在也找不到叶落他们,索xing就帮个忙吧。 池中天很是痛快地就答应了,然后就帮着他们开始忙活起來。 等到帮着客栈的人把火扑灭之后,池中天便离开了这里,准备去找叶落他们。 说來也巧,沒走几条街,池中天就到了叶落。 此刻,他正带着几个人匆匆忙忙地往前走。 “小叶。”池中天喊了一声。 叶落呆了一下,然后马上转过身來,到池中天之后,便一脸无奈地说道:“庄主,你可算回來了!” “你这是干嘛呢。”池中天问道。 “帮忙救火呗。”叶落说道。 “秋蝉他们呢,你有见到吗。”池中天问道。 刚问完,池中天就后悔了,这叶落是一个人跟着他出去的,现在他身后多了几个冥叶的人,显然是已经见过秋蝉了。 叶落倒是沒往这方面想,直接就答道:“见到了,已经把他们安排到一个地方了,庄主,这边走!” 现在城中的火差不多已经控制住了,而且叶落他们也有些累了,于是便打算带着池中天去找秋蝉。 來到那座房子之后,池中天先是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便走了进去。 这时候,秋蝉正抱着那个小孩坐在椅子上,至于其他人则是在一旁守着怨天,怨天不知道怎么了,眼睛紧紧闭着。 “秋蝉。”池中天笑着叫了一声。 秋蝉抬头一,赶紧把孩子放在地上,嘴里说道:“公子,您可回來了!” “哈哈,好事多磨嘛,哎,这个孩子是谁啊!” 池中天一提这个,秋蝉的眼神就一下子黯然了许多。 “公子,这座房子,就是这个孩子的父母的。”叶落在一旁悄悄说道。 “哦,那好啊,他父母呢。”池中天笑着问道。 “死了。”叶落沒敢让那个孩子听到,因此便趴在池中天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 “嗯,死了。”池中天惊讶地喊了一声,然后马上拽着叶落到了一旁。 很快,叶落就把事情原委跟池中天说了一遍。 归根究底,当秋蝉发现屋顶上已经有异动的时候,显然來不及了。 “唉,真是太惨了。”池中天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是很惨。”叶落也跟着说道。 “庄主,这个孩子怎么办。”叶落了一眼站在那里可怜兮兮的孩子,顺嘴问了一句。 池中天轻轻走过去,來到那个孩子的面前,先是笑着了他一眼,然后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可能池中天的长相起來很和善,所以这个孩子也就小声地回答道:“我娘叫我小津!” “你爹姓什么。”池中天笑着问道。 “姓邵。”孩子答道。 “好,孩子,你的爹娘,我刚才到了,他们有事情要去很远的地方,让你先跟着我,好吗。”池中天说道。 那孩子睁大了眼睛,很是好奇地问道:“可是刚才我到我爹和我娘都躺在地上了啊!” “这个孩子,沒事的,他们刚才已经走了,有急事,你知道不知道,现在很多坏人想到这座城里來抓小孩,所以你的爹娘就去打坏人了。”池中天随口说道。 “姐姐,他说的是真的吗!” 那孩子忽然扯了一下秋蝉的衣服,声音细微的问了一句。 因为秋蝉之前一直在哄他,所以这个孩子这时候就理所当然地把秋蝉当成了好人。 “是的,他沒有骗你!” 秋蝉这个孩子望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清澈的感觉,这似乎是那种最纯真的信任,记忆中,以前从來沒到过这种眼神。 “嗯。”既然秋蝉都说了,那个孩子也就乖巧地点了点头。 “好了,以后我就叫你小津。”池中天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捏了一下这个孩子的脸蛋。 “小叶,咱们这就走,先出城再说,这里太乱了。”池中天说道。 “庄主,还有一件事。”叶落忽然凑到池中天耳边,飞快地说了一通。 “哦,有这等事。”池中天听完之后,忍不住把眉头皱紧了。 “嗯,属下觉得,此事很是蹊跷,说不定” “这件事先放一放,我们先出城再说,去城郊随便找个地方先落脚,我回头还得去一趟军营。”池中天摆摆手说道。 “是,庄主!” 很快,秋蝉和叶落就把这屋子里一些能用的东西都给带上了,然后秋蝉抱着那个孩子,众人便一起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街上的行人已经不是那么乱了,很多地方的火都已经扑灭了。 “众人听着,城门全部关闭,任何人等严禁出入,违令者杀无赦!” 众人刚走了沒多久,就听到了这样的一个声音。 池中天猛然停住脚步,扭头问道:“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叶落也是有些不明白。 “这样,你们先回刚才那里等我,我去探探情况!” 既然不让出城,池中天便准备去问问情况。 离开叶落他们之后,池中天先是飞快地去了一趟城南,这个时候,南门处來來往往很多官兵,只是他们的脚步并不匆忙。 池中天随便扯过一个官兵,问了几句,得到的回答是我军大获全胜,敌军已经被击溃了。 池中天听到这句话,心里有些狐疑,心说刚刚还打的不可开交,而且扶羽圣教中那么多武功高强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打败。 而且,不是之前庆王已经下令,不准出城了吗。 那既然大获全胜,为何又要封闭城门。 这一系列的问題,简直要让池中天的脑袋爆炸了, 第六百八十九回-军营探问 不知道过了多久,庆王忽然感觉浑身上下一阵寒冷,然后冷不丁就睁开了眼睛,只是混混僵僵地不清东西,不知道是困倦还是怎么了,反正就是沒精神。 “大将军,这小子醒了!” 庆王睁开眼睛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听到了。 很快,他耳边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真是天助我也,有他在,我们的复国大业就有望了!” “大将军,接下來,我们怎么办!” “你马上派人,将一封书信送到璃江城的军营中,让他们告诉狗皇帝,用南疆十座城,來换这个小子的名,给他们三个月的期限,期限一到,如果不答应,就把这小子杀了喂狗!” “是!” 池中天在南门附近追问了那个官兵几句,但那个官兵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封闭城门。 既然不知道,那池中天也就不问了,他打算现在就去一趟军营,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池中天心里隐隐约约地感觉,事情仿佛哪里有些不对。 与此同时,璃江城西军营,那座庆王专用的帅帐中,坐满了人,气氛异常压抑,空气中也弥漫着让人透不过气的憋闷感。 “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帅怎么会被人劫走,这是谁干的!” 吕桂坐在椅子上问道。 一说起这个,众人似乎见解都不一样。 其中一个将领说道:“会不会是这璃江城里的贼人,想趁乱发一点横财!” “别胡说八道,什么贼人有这么大胆子!” 马上就有人驳斥了他一句。 就在众人吵吵嚷嚷不休的时候,外面忽然匆忙跑进來一个士兵,口中说道:“禀报大将军,外面有人求见!” “哦。”吕桂一听,赶紧就问道:“是什么人!” “不知道,此人自称是李广将军的朋友!” 李广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心说自己的朋友好像沒有在这里的啊。 “李将军,你出去吧!” 李广点点头,就跟着那个士兵走了出去。 來到军营大门之后,李广一眼就到了站在外面的池中天。 “池”李广赶紧快步走过去。 池中天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 “你去忙吧,这人是我的朋友。”李广赶紧让自己身边的士兵离开了。 “池大将军,我听说刚才您独身一人去打探情况了。”李广问道。 “这个先不说了,我且问你,是不是出大事了。”池中天问道。 “这个大将军何出此言啊!” 李广不知道庆王被劫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他,因为他害怕一旦告诉了池中天,池中天就会马上转奏给皇帝,那自己可能连去救人的机会都沒有了。 “李将军,我沒时间跟你在这里废话,城外敌军來势凶猛,我在城外几里的地方就到城中冒了黑烟,显然是突然起火,两军交战之际,城中突然起火,这正是你们最乱的时候,不趁这个时候猛烈进攻,反而离奇撤退,而且我刚才问听说要封闭城门,不准任何人出入,打了胜仗,却还要封闭城门,李将军,就这些事,有哪一件是合情合理的,如果不是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何至于此!” 池中天一口气说完这些,脸色已经有些不对了。 李广沒想到池中天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头脑还如此缜密,真是要刮目相了。 “大将军息怒,您说的不错,确实是出大事了。”李广说道。 “说吧,出什么事了。”池中天问道。 “大帅被人劫走了。”李广低声说道。 “大帅,哪个大帅。”池中天一时沒反应过來。 “还有哪个大帅,就是庆王殿下啊。”李广应了一句。 虽然心中知道肯定有大事发生,但池中天怎么也想不到,出的事,竟然是这么大的。 皇子被劫,这要是被皇帝知道了,那还不得龙颜大怒。 好在池中天现在已经沉稳了许多,他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说道:“这样,你去告诉吕桂我的身份,我说个地方,你们两个随后來找我,记住,不要带别人來!” “我明白。”李广赶紧答道。 很快,池中天就回到了那座房子中,他先是让秋蝉他们带着怨天还有其他人又找了一家新的客栈住下,然后自己让叶落拿着大将军的一身行头,坐在屋子里等候。 沒多久,李广就带着吕桂來了。 吕桂沒见过池中天,但是却见过叶落,因为刚才叶落还被他误认为是奸细。 “是你。”吕桂一下子就到了叶落,忍不住就问了一声。 叶落礼貌地对他笑了笑,并沒有说话。 “吕将军,这位就是池大将军。”李广指着池中天,对吕桂说道。 “吕将军,幸会。”池中天笑着说道。 “末将吕桂,见过池大将军!” 吕桂已经从李广口中得知了池中天的身份,对此并不怀疑,一是他相信李广,再來他也觉得这种事,不可能有人会假冒。 “吕将军不必客气,刚才在南门城楼上,我听到了你的话,你是个将才,有勇有谋,我回去一定在圣上面前,为将军请功!” 池中天知道,这个时候吕桂的心情一定是糟透了,庆王被劫,他一定难逃干系。 在这个时候,如果跟他说几句知心话,再许下一些名利之诱,那吕桂心里一定会十分感激。 果然,吕桂听到池中天的话之后,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了。 向他这种只流过血沒流过泪的将军,一般而言是不会哭的。 “吕将军,我刚才和我的手下冒险出城打探情况,不知道我的属下有沒有将敌军中有武功高强之人的消息告诉你。”池中天问道。 一听这个,吕桂好像想起來什么似地,张大嘴巴指着池中天问道:“难不成难不成那个在敌军中飞來飞去的人,就是你!” 池中天哈哈一笑道:“什么飞來飞去,不过是普通的轻功而已。” 第六百九十回-细微剖析 池中天虽然说的很是轻松,但是吕桂可不这么想,他自认为身手也算不错,但是和刚才那个飞來飞去的人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m) “末将平时很少见到武功高强的人,倒是听到过池大将军的威名,只是大将军一向神龙不见首尾,难得一见啊。”吕桂说道。 池中天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有时间咱们再叙,你先跟我说说庆王是怎么回事!” 他沒有称呼大帅,就马上摆明了他的态度,也就是谁,我池中天是皇上委派的。 “大将军,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吕桂因为当时也不在场,也是听别人说的,因此就把听到的又跟池中天说了一遍,好在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严重,在场的那个小军官也不敢有半点遗漏。 听完之后,池中天便陷入了沉思。 他摆摆手,示意吕桂和李广二人都先不要说话,他则是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捂着脑袋闭着眼睛,开始细细地琢磨起來。 按照吕桂所说,那很明显,这是蓄谋已久的劫持,并非偶然发生。 如果按照庆王被劫的这件事來想的话,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时间似乎过的很漫长,着池中天呆在那里不说话,吕桂几次都想出声,但是却被李广给制止了。 在來的路上,李广和吕桂说了这么一番话,意思就是以池中天的能力來说,如果愿意帮忙,那么救出庆王的可能xing就会更大,而现在最主要的,其实还是要封锁消息,不要让京城知道动静。 所以,他俩现在必须要顺着池中天來。 大概过了有半个多时辰之后,池中天才悠悠地叹了口气,然后抬起了头來。 “城中经常有士兵无故失踪,你们可知道。”池中天问道。 “这个我们知道。”吕桂和李广对视了一眼,然后小声答道。 “如此说來,事情大概是这样的,敌军在数月前,或者说是趁着第一次进攻璃江城的时候,就已经趁乱悄悄地将大批身手高强的人送入城中潜伏,伺机作乱。”池中天缓缓说道。 “唏”听到池中天的话,吕桂和李广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得不说,池中天的这种假设,竟然听起來很是合理。 “再之后,敌军则趁着这段时间,先是在城外骚扰守军,令城中守军不敢大意,同时,城内的奸细则是趁机用一些不可告人的手段,十分隐秘地将一些士兵抓走,耗费城内的兵力,一旦时机成熟之后,则纠集大军,在城外发动猛烈进攻,与此同时,在城中的奸细则是趁机放火,让城中一片大乱,如此一來,城中的守军则会无法顾暇,势必会分出兵力前去救火,试问一下,前线战场激烈厮杀,城中又是一片火海,那么这个时候,大帅的守卫,是不是最为薄弱的呢!” 池中天一口气说完,听到吕桂和李广连连点头。 “大将军,大帅帐下可是有近千人的卫队啊。”李广问了一句。 “千人是不假,但是你们刚才也说了,守军中重要的将领都已经去了南门支援,而庆王的统兵能力,就不必我多说了吧,千人的士兵是不假,但若是沒有一个有能力的将领统帅,他们的作用也不会很大,而且你不是说了吗,那些人明显是蓄谋已久的,先是用火势阻拦庆王以及卫队的进路,然后他们化装成百姓假意救火,慢慢接近,那个时候人人都想着赶紧把火扑灭,心里面的防备肯定很少,那么这时候若是一个身手高强的人出手偷袭的话,绝对会成功。”池中天答道。 池中天这么一说,吕桂还沒什么反应,但是李广的冷汗却冒了出來。 吕桂在城门指挥,自然是无法分身,可李广和几个将领原來可是在庆王身边的,只不过后來见势不妙,自作主张去支援,而这个首先提议,并且极力鼓动大家的人,就是李广。 李广是好心,虽说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危,但毕竟也是去打仗了,而且也砍翻不少敌人,但如今池中天这么一说,他马上就觉得自己犯了大错。 到李广略微奇怪地神色,池中天心里已经猜出了端倪,但是他也假装不知道。 “前期让人潜伏进城准备,中期则是不停地耗费你们的兵力,最后再双管齐下,城内城外同时发难,趁着兵力最虚弱,士兵心中最为恐慌的时候,偷袭劫持你们的主帅,唉,这简直无法理喻。”池中天叹了口气说道。 池中天给他们分析完之后,吕桂十分激动地说道:“大将军,我真是服了,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能把这些都想出來,你真是个神人!” 池中天苦笑一声道:“我只是沒想到他们最终的目的是要劫持庆王,实话说我之前脑子也很乱,现在我也只不过是事后活神仙而已!” “大将军,你想想办法,咱们能不能把大帅救出來,刚才您的手下來跟我说敌军中有武功高强之人,起初我还不信,后來一才知道,真是有能人啊,就那一堆弓箭手,绝对不是普通的士兵。”吕桂有些沮丧地说道。 “当然,他们的武功不差,战斗力也很惊人,就那些人,出來十个,就能打的你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官兵满地找牙。”池中天当然知道吕桂口中的那些弓箭手是谁,那肯定是暗羽卫了。 想当初在金竹山,池远山和池中天以及战鹰三人,就差点栽在那些暗羽卫的手下,当然,那时候的池中天武功和现在差别很大,加上池远山也大意了,但那也很不容易了,以那种功夫对付一下这些普通的官兵,简直小菜一碟,幸亏暗羽卫的人并不多,要是有个近千人的话,都不用使什么计谋了,直接强攻就行了。 “救人当然要救,而且我猜测,他们抓了庆王,肯定也不会杀了他,只不过,你们知道外面的敌军都是什么來头吗。” 第六百九十一回-言听计从 池中天这么一问,吕桂和李广的脸上马上就有了愧色。 來之前,他们都以为这次的不过跟上回的一样,无非就是些流窜的山贼乱贼之类的,还能有什么來头。 只不过现在他们肯定不这么想了,能弄來攻城车,最重要的是还能设下这么大的一个圈套,那绝对不是一般人。 “我料想你们也不知道,身为一军统帅,竟然连敌军是谁都不知道,这仗怎么打。”池中天不快地说道。 “大将军,您说的是,只不过您也知道,大帅一直沒有把这次的战事当回事,而且一直严令不得打开城门,就那仅有的一点消息,还是末将冒死派出的探子所打探的。”吕桂说道。 “吕将军,这件事,你有小错,庆王有大错,他身为大帅,非但不去想着怎么击退敌人,反而还不准出城迎战,这样的主帅,要來何用,待我回去,一定如实禀明圣上!” 本來,他说出前面的话时,吕桂和李广都是万分诧异,心说这池中天怎么敢背后说庆王的不是。 但是,当池中天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俩也就明白了,样子,池中天这个人手里一定有皇帝给的特权,而且是那种很大的特权,可以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的特权。 “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出去,你们马上回军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就会有庆王的消息了。”池中天说道。 “哦,大将军怎么知道的。”李广惊喜地问道。 池中天苦笑一声道:“猜的!” 虽然池中天这么说,但是吕桂和李广还是信以为真了。 “好了,还有几件事,我想跟你们说一下,这第一件,刚才在城中救火的时候,我的属下发现了一些离奇被杀的官兵,一会儿我让人带你们去找,找到之后,你们去仔细查查是怎么回事,这事我就不参与了。”池中天说道。 吕桂眼神一缩,登时闪出了厉色道:“又有人死了!” 到吕桂这种表情,池中天忍不住说道:“死几个人算什么,庆王什么时候把人命当回事了!” “池大将军,您这话是何意。”李广低声问道。 “何意,你说呢,那些失踪的士兵,我听说你们找到了。”池中天问道。 听到池中天的话,吕桂和李广都是神情一震,脸上马上显得有些不自然。 “沒有啊,沒有找到,是吧吕将军。”李广含糊地答道。 “大胆,竟敢在我面前撒谎,要不是我,就凭你们,能找得到那些人吗!” 池中天突然暴怒一声,然后猛然站了起來,口吻极其严厉。 这一下,把吕桂和李广都吓得也赶紧站了起來。 “草菅人命,尤其是我们的人,他们被贼人残害,你们不但不去挽救,反而嫌弃他们,竟然一把火把他们给烧了,你说,你们做的是人做的事吗。”池中天接着说道。 池中天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说这个,那是因为现在必须要给他们点颜色,让他们知道,自己很了解他们做的事。 刚刚池中天跟吕桂说了几句宽心话,那么现在,就得说几句重话,让他们不至于太过放松。 “吕将军,此事,你敢说你不知情。”池中天忽然问道。 吕桂赶紧说道:“大将军,末将末将知情,但是末将无能为力,下令烧死他们的,您应该知道是谁!”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我不仅知道,我还会禀明圣上,大战在即,竟然残害自己的士兵,全天下都沒有过这样的主帅,士兵失踪的时候不去找,找到后杀人倒是别谁都麻利,哼,我现在越想越生气,我真恨不得现在马上回京城。”池中天继续怒声说道。 “别别,大将军,你可别啊,您息怒息怒。”吕桂和李广赶紧安慰道。 “我息怒,我怎么息怒,嗯,你知道不知道当时他们有多惨,被关在囚车里,活活给烧死了,你们亲眼过吗,你知道我为了找到他们,费了多大的心血吗,我为了找他们,付出多少的努力,结果呢,结果就让你们一把火给烧的干干净净!” 本來,池中天之所以说这个,是为了敲打他们,但是,说着说着,池中天竟然感觉越來越想自己的真心话了。 其实说起來,池中天发火,也是理所当然的,为了打探出情况,池中天不惜假装被擒,躺在地下囚笼好几天不吃不喝,忍受着各种难以忍受的恶心,后來还险些被怨天带人给围住,要不是现在功力大增,可能那晚就出不來了。 找到那些人之后,池中天为了让军营的人得到消息,又不辞辛苦亲自去将官兵引了來,就当他觉得心里一松,做了一件大好事的时候,庆王的一把火,把他心里的一片祥云给烧得干干净净。 这么说起來,他发火也就是理所当然了。 “大将军,想不到,竟然是您找到他们的,唉!” 吕桂和李广可能到现在才知道,找到那些人,并且把官兵指引过去的,是池中天。 “报应,这就是报应。”池中天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地说了一句。 这二人都知道,池中天嘴里说的报应,是谁。 “好了,先按照我的吩咐去办吧,另外,不要封闭城门,不仅不封闭,还要大开城门,多派一些精明强干的士兵假扮成百姓呆在城门附近,有沒有可疑的人出入!” 这个安排,和吕桂的想法可以说是背道而驰,但是现在吕桂也只能听池中天的了。 “大将军放心,末将明白!” “叶落!” 池中天忽然叫了站在身后的叶落一声。 “属下在。”叶落赶紧应答了一声。 “你跟着二位将军去军营,注意观察动向,一旦庆王有了消息,马上回來告诉我。”池中天吩咐道。 “是。”叶落答道。 “不知道可否方便。”池中天着吕桂和李广问道。 “方便方便,有这位大侠在,我们心里也就有底了。”吕桂语气轻松地说道, 第六百九十二回-逼问怨天 “好了,事情就先按照我说的办,你们先回去吧,叶落,把东西给我吧。 m)”池中天说道。 叶落随即就把那个小包递给了池中天。 池中天接过來之后,就故作随意地打了开來,然后抖了抖自己的那身大将军服,笑着说道:“这衣服,圣上赐给我之后,我还沒怎么穿过呢,唉!” 到这身衣服,吕桂和李广眼睛都直了。 他们只知道池中天是大将军,是皇帝悄悄派來的,但是却不知道,他的品级竟然已经是正三品了。 打发走吕桂他们之后,池中天便回到了客栈中,他早在路上就想好了,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问问怨天,还能不能从他嘴里,得出一些什么线索。 但是想想客栈中毕竟人多嘴杂,所以最终池中天还是决定,让秋蝉带着邵津住在客栈中,而他则是和冥叶们一起带着怨天去邵津家的那座房子,池中天也怕孩子到家之后,又想爹娘,所以才让秋蝉带着他呆在客栈。 很快,时间就到了黑夜,池中天让人把门给关好,然后还派了两个人呆在外面守着,因为今天白天的大火,所以即便到了这个时候,街上还是有不少人在行走的,大部分,还是忙着重新收拾自己的家,那些被烧坏的东西,该扔的也得扔。 屋子里,只点了三支蜡烛,亮度并不强,只是却营造了一种幽暗恍惚地环境,在这种环境下,池中天认为非常合适从怨天口中,逼问出一些东西。 怨天这个时候精神很是不好,穴道被封闭的太久,气血不畅,再加上也沒吃好沒喝好,所以身上到处都不舒服。 这个时候,他被捆在一把椅子上,周围站了四个冥叶的人。 “我今天沒时间跟你废话,我问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地答什么。”池中天坐在怨天的对面,阴森着语气说道。 “哼哼,池中天,你不用白费心机的,你记住了,我和那个臭娘们不一样,她是个**,但我不是!” 怨天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话语中却还是很有力。 池中天知道他口中的“臭娘们”以及“**”指的是谁。 那除了秋蝉,肯定不会有别人了。 “哈哈,你当然不是**,你是个男人,怎么会是**呢。”池中天笑着说道。 突然,池中天飞快地从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后走到怨天的身边,伸出了手掌,“啪”地一声就甩到了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是替那些被你残害的士兵打的!” “啪”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替璃江城中那些被你们的鬼火给祸害的百姓们的!” “啪” “这一巴掌,是替一个可怜的孩子给你的,因为你们放的火,让他失去了爹娘!” “啪” “最后一巴掌,是替秋蝉给你的,她虽然以前和你一样,但最起码,她还有人xing,而你,沒有,所以,你沒资格辱骂她,侮辱她!” 连续四个巴掌甩过去之后,怨天的脸马上就红肿了起來。 这也难怪,这几巴掌,池中天都是带着怨气的,所以下手自然很重。 怨天虽然脸上肿了,但愣是咬着牙沒吭声,哪怕嘴角都流出血了,也一样瞪着池中天。 “好了,现在我们來说正经事,事先说好,我问一个问題,之后就开始数数,数到五的时候,你若是不说,我就砍断你的一根脚趾,砍完脚趾,再砍你的手指!” 说完,池中天便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 很快,身后一个冥叶的人就走到前面,手脚利索地将怨天的鞋袜给脱了下來,因为有好几天沒有洗了,所以味道很大。 池中天一边厌恶地用手在鼻子旁边搧风,一边用嫌弃地说道:“真臭!” “好了,第一个问題,上一次进攻璃江城的人,是不是也是你们派來的。”池中天问道。 怨天冷哼了一声,沒有答话。 “一、二、三、四、五!” 池中天缓慢而又有力地数完之后,便摆了摆手,紧接着,一个冥叶就走到怨天的面前,弯下腰來,将那只臭臭地脚掌抓到手里,然后右手一抖,一把小刀就闪了出來,接着,寒光一闪,一道血雾就喷了出來。 怨天脚掌上的大拇指,干净利落地就被割了下來。 怨天也真是一条汉子,脚趾被割断,竟然一声不吭。 只不过,从他那近乎于扭曲的脸庞上來,显然是十分痛苦的。 这个时候,三支烛火也适时地跳动了一下,整个屋子里都晃动着一些影子,和刚才那道血雾映衬在一起,更觉得有些害怕了。 “有骨气,不错!” 池中天先是赞叹了一句,接着问道:“我再问一遍,上次进攻” “你别问了,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沒等池中天问完,怨天就忍不住喊了出來。 “杀你,你以为死是最好的解脱,那你有沒有想过,当你们把那些官兵弄成非人非鬼,给他们天天吃那些毒虫死老鼠的时候,有沒有觉得那时候他们生不如死。”池中天淡淡地问道。 “我一直以为,只要是人,本xing里,甚至骨子里,应该都是有善意的,虽然你们扶羽教在江湖上也作恶多端,但是我想,江湖上本來就是多凶险,门派争斗,恩怨仇恨比比皆是,那时候我也痛恨你们,但是痛恨的同时,我是把你们当cheng ren的,但是现在呢,你们为了你们不可告人的目的,残害无辜的官兵也就罢了,竟然还放火去祸害那些百姓,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已经不把你们当人了,既然我已经觉得你们不是人了,那也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池中天说完这番话之后,便站了起來,然后缓缓问道:“回答我刚才的问題!” “池中天,你不要满口仁义道德,你知道个鬼,你以为我们愿意这样,你知道不知道,曾经在以前,你们的人,也这样残害过我们!” 怨天猛然抬起头,语气激动地吼了一句, 第六百九十三回-以心攻心 怨天沒來由地这么吼了一声,让池中天心里颤了一下。 “那是过去的事,我不清楚,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现在,你记住了,谁残害的你们,你们就去找谁报仇,不要翻旧账,更不要牵扯无辜之人,要照你的说法,那每个人的前世都有恩怨,难道我们就一直去报仇。”池中天毫不客气地就驳斥了过去。 沒等怨天继续开口,池中天便说道:“你不要废话了,我已经说了,问一次,你不说就砍断你的一根脚趾,现在,我们继续!” “你去死吧,有种你就杀了我,我什么也不会说的。”怨天声嘶力竭地喊道。 “那好吧,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刀子硬!” 池中天微微一笑,然后回到了椅子上坐下,接着问道:“你们在璃江城里,总共潜伏了多少奸细!” “哼哼。”怨天冷笑一声,似乎是在嘲讽池中天。 “一、二、三、四、五。”池中天数完之后,见他还是不说,便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再一次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他身后的冥叶。 刚才那个冥叶的人面无表情地走过來,举起手中的刀子,然后飞快地将第二根脚趾也割了下來。 十指连心,尤其是脚趾,那疼痛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即便怨天咬牙硬挺,可当第二根脚趾被割下來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低声哀嚎了一下。 “别挺着了,你以为我非得问你,实话说吧,其实有些事我早就知道,问你,那是给你个机会,因为秋蝉,哦,就是你们之前的那个蓉妖首领,私下里求过我,让我放你一命,你人家,这才叫有人xing,懂吗!” 其实秋蝉才沒跟池中天说过,她巴不得怨天赶紧死了,因为之前怨天每一次她的眼神,都是露出了一种狰狞,让她不寒而栗。 “用不着。”怨天咬牙从嘴巴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那好,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慢慢來,我有的是时间。”池中天阴笑着说道。 接下來,池中天忽然问道:“我问你,你们是怎么让城中着起大火的!” 这时候,怨天的腿已经在颤抖了,脚上不停地流血,血迹已经有一大片了。 “还是不说是吧,那好吧,再给他割一个。”池中天笑着说道。 “扑哧”一声,又一个脚趾被割断了。 沒等怨天喊出來,池中天忽然神秘地说道:“其实我知道,你们用的那东西是燎油弹,而且我还知道,你们就是为了抓某些重要的人,所以才放的火!” 池中天这么一说,怨天原本还算坚毅地脸上,忽然有了一丝惊诧。 可能他疼的糊涂了,见池中天竟然知道燎油弹,而且还知道他们要抓某些重要的人,那一下子就慌了。 如果说,自己宁死而守住的秘密,是池中天所无法知道的,那怨天觉得还是很值的,哪怕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但是,如果说自己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所想保住的秘密,竟然别人都知道,那这不是自己白受折磨了。 一想到这里,怨天竟然有些后悔了,扶羽圣教中的人,好多都不怕死,但是他们怕白死,因为一个白白死去的人,不会让任何人所记住,甚至还会被当成懦夫或者废物所唾弃。 而池中天,之所以问了一个自己已经知道的问題,就是想以攻心为上,彻底摧垮他的心里防线。 “再问你一个,你们要抓的重要人物是谁。”池中天笑着问道。 池中天算了一下时间,心里琢磨着怨天肯定不知道庆王已经被抓了。 怨天虽然心里有些动摇,但同时也油然而生了一丝侥幸地情绪,他猜测会不会是池中天蒙的。 再说了,以前这燎油弹也用过,以池中天的本事,猜出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你说你呀,來人,继续割。”池中天用手指点了一下。 那冥叶的人刚刚抓住怨天的脚脖子,池中天就突然说道:“你们不就是想抓军中主帅,而且还是身为皇子的庆王吗!” “慢着!” 怨天听到这话之后,一下都沒有耽搁,马上就吼了一声。 池中天像是早有预料似的,对着那个冥叶笑了笑,那个冥叶的人就马上站了回去。 “怎么,想通了。”池中天问道。 知道他们要抓人,怨天不觉得奇怪,但是知道要抓的是庆王,那怨天可就不得不奇怪了。 知道这件事的,在扶羽圣教中都不多,除了派到城中执行任务的人之外,其余的也就是勒玛扎贡和几个长老知道了。 这种事池中天都知道,那显然不是猜的。 既然不是猜的,那怨天心里马上就冒出一个念头,但是沒等他问出來,池中天马上就笑着说道:“别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人家既然是军中主帅,而且也是堂堂皇子,要是沒点未卜先知的本事,能到这地方來吗!” 池中天这句话,隐约地向他透露了个信息,那就是庆王根本沒事。 庆王被抓的事情,当然不能让怨天知道,否则他非但一句话不会说,反而还会反过來威胁池中天。 着怨天的士气一下子就沒了,池中天心里暗暗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其实,你说与不说,无关紧要,我只是觉得,像你这种不是人的东西,我要放你,总得给自己一个理由吧,所以说,你还是说说吧,顺便我也能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你要是骗我的话,我可不会饶了你哦!” 怨天这时候心里一团乱麻,死倒是不怕,但是不能白死吧,人家池中天明显好像什么都知道,还在这问自己,那不是明摆着戏弄自己吗。 像怨天这种人,别人要是戏弄他,他非但不会沮丧,反而还会想着将來一定得报复。 既然池中天都知道,那么问问自己,应该不会是想杀了自己,说不定真会放了自己,自己只要先活着出去,以后不愁沒机会报仇。 想到这里,怨天一下子就來了精神, 第六百九十四回-防线溃塌 “你问完之后,会放了我。 ”怨天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当然,像你这样不是人的畜生,我留着干嘛,就算要你死,你也不能死在我的手上,你不配的!” 这种侮辱xing很强的话语,怨天听在耳朵里简直比让他死都难受。 但是为了活下來,为了能报仇,怨天也只能忍耐下來。 “我问你,这璃江城里,你们一共潜伏了多少奸细。”池中天问道。 “七十个。”怨天马上就回答了出來。 池中天眉头一皱,笑着说道:“來,你还是不说实话,來人,给我再割下他一个脚趾來!” “慢着慢着,我记错了,不是七十个,是一百个。”怨天突然又改口了。 池中天知道,光是地下囚笼里的那些负责守的暗羽卫,以及那些勾引官兵的女人,加起來就得几十个,那天晚上池中天已经把他们全杀了,如果按照怨天所说,总共才七十个的话,那难道三四十个人就能让城中在短短的时间内遍地起火,而且还能顺利地劫走皇子。 这简直就是骗傻子。 “哈哈,我说,你怎么还是不死心,好了,我不会给你机会了,來人,给我割了他的脚趾!” 这一次,池中天貌似是在说真的,所以,沒等怨天继续喊叫,刚才那个人便手起刀落,又将他的脚趾割了下來。 “啊。”这一次,怨天终于忍不住喊叫了出來。 此刻,他的脚上早已是鲜血淋淋,而且由于失血过多,整个脚掌竟然已经有些泛白了。 池中天走过去,低声说道:“我早跟你说过,不要跟我说瞎话,你不听,既然不听,那我只能这样了!” “我说我说,我说!” 即便怨天说一百个人,池中天还是觉得不对,或者说,他是在赌,如果这一次怨天还是说假话,那池中天再问什么,他都会如实相告了。 很幸运的是,池中天猜对了。 怨天确实沒说实话。 “说,到底有多少人。”池中天突然抓住了怨天的衣襟,然后凶狠地问道。 “一百一百八十人。”怨天喘着粗气说道。 听到这个人数,饶是池中天心里早有准备,也是吓了一跳,竟然能无声无息地让这么多人潜伏到城中而不被发现,不知道到底是扶羽圣教的人太过精明,还是璃江城的守卫形同虚设。 “现在都在哪。”池中天接着问道。 “不知道,我已经被你们抓來好几天了,我不知道。”怨天低声说道。 池中天渐渐松开了抓着他衣襟的手,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包,从里面弹出一些粉末,十分厌恶地放在了怨天正在流血的上。 这粉末不知道是什么神药,反正洒上去一点之后,血就止住了。 “你们抓庆王,是为了什么。”池中天又问道。 被池中天连番从**和心里上折磨一通之后,怨天已经濒临崩溃了,这时候他什么也不想隐瞒了,因为他只要想起來自己白白丢掉几根脚趾,心里就好像在滴血。 “不知道,这是教主的命令,只让我抓住庆王,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怨天答道。 “那你们潜入进來的人,原來呆在哪里。”池中天追问道。 “他们都住在不同的地方,有事的时候,我会去找他们。”怨天的喉咙忽然蠕动了一下,显然是口干舌燥了。 “你怎么去找他们。”池中天挥了一下手,示意那个冥叶的人出去弄点水來。 “衙门附近的顺兴糖果铺已经被我们抢了过來,我只需要告诉那里的掌柜就可以了,至于他是怎么去联络其他人的,我也不清楚!” 着怨天的样子,不太像是在说假话,池中天也就沒有再逼问了。 问了这几个问題,基本上脉络也就理清了,和池中天心里所想的,应该是一致的。 起來,扶羽圣教预谋抓庆王,可以说是煞费苦心。 就在这个时候,池中天心里突然闪出一个疑惑。 上一次庆王來的时候,听说是打了个大胜仗,如果说那时候扶羽圣教就开始准备的话,他们是怎么确定下一次來这里的,还是庆王呢。 起來,扶羽圣教似乎早就知道,庆王还会再來。 如果这么去想的话,那无疑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扶羽圣教在朝中,有一个内应,而且这个内应的地位,还不低。 池中天想到这里的时候,微微笑了一下,这个内应还会有谁。 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九省巡查总督,赵为贤。 赵为贤的大令,曾经被扶羽圣教和孤傲云的人用來狐假虎威的残害江湖中人,可以说那个时候池中天就知道这个赵为贤一定和扶羽圣教有着某种联系。 事后,当池中天将自己的猜测无意中告诉了雍门震的时候,雍门震和雍门子狄表现出的那种激动的样子,池中天到现在还是历历在目,尤其是自己能得到尊王的令牌,多半也和自己说的这件事有关。 样子,扶羽圣教一定是在利用赵为贤,來谋求一个更大的利益。 如今他们抓了庆王,对朝廷就会有巨大的威慑力,凭这个,恐怕将來皇帝会有大麻烦了。 只是朝廷中的麻烦再大,也与自己不相干,其实现在池中天就算打道回京,也不是不可以,官兵无故消失的事情已经查出來了,而且庆王是怎么样指挥打仗的,池中天也清楚了。 但是池中天又想着,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那么庆王可能真的就沒希望救出來了,凭吕桂那些人,想和扶羽圣教斗,还是要差很多的,别的不说,就扶羽圣教的那些暗羽卫,出來十个八个,就能让璃江城的上百个守军捉襟见肘了。 “好了,今天我就问到这里,你们几个在这里好他,不要让任何人到这里來,有情况马上到客栈中找我,沒事的时候,你们尽量不要出去。”池中天对那几个冥叶的人吩咐道。 “是,庄主!” “你放心,我不杀你,但是现在,我还不能放你,先等几天吧。”池中天笑着对怨天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第六百九十五回-马上回京 回到客栈中之后,池中天先是去了一下邵津,这个孩子还算听话,不哭也不闹,而且似乎对秋蝉很有好感,池中天进的房中的时候,邵津正缠着秋蝉让她给讲故事。 m) “哎呀我的小少爷,故事都讲完了啊,你怎么还想听啊。”秋蝉肚子里那点存货,起來都被邵津给榨干了。 “姐姐,我想听故事,我娘沒事的时候就总给我讲故事!” 邵津忽然委屈地撅起了小嘴,可怜巴巴地说道。 秋蝉一他这幅样子,马上就有些不忍心了,赶紧哄他道:“这样,一会儿姐姐就给你讲,你得让姐姐先喝点茶水,对不对啊!” “公子,你,这孩子多可爱。”秋蝉到池中天之后,笑着说了一句。 池中天点点头道:“是很可爱,你可得好好哄他!” “公子放心,虽然我不太会哄小孩,但是肯定不会让他走丢!” 秋蝉这句话,差点让池中天哑然失笑。 很快,两天的时间就过去了,这两天池中天哪也沒去,就一直呆在客栈里,守怨天的几个冥叶的人倒是來禀报过几次情况,池中天盘算着扶羽圣教那边,差不多也该有动静了。 果然,今天午后刚过,叶落就來到了客栈中。 池中天到叶落,也不多说,直接就问道:“怎么样,是不是那边有动静了!” 叶落点点头道:“是,扶羽教的人今天派了一个人來军营中送信!” “说的什么!” “信上说,要皇帝拿南疆的十座城池,來换他儿子的命。”叶落说道。 池中天听了以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早知道他们的胃口不会小!” “庄主,他们费了这么大力气,如果不打捞一笔,那岂不是无趣。”叶落也跟着附和道。 “來,这件事麻烦了,如果扶羽教要钱或者要人,我们都可以私下做主,但是要城池,这就非同小可了,这关系到疆土的存亡,咱们是解决不了了!” “庄主,那怎么办。”叶落问道。 “沒办法,只能回去跟皇帝如实禀报了。”池中天默默地说着,眼睛里闪着无法压抑地怒火。 这天傍晚,池中天就去了军营,和吕桂等几人商议之后,大家也都觉得,既然扶羽圣教开出这种条件了,那回禀皇帝,也是不可避免的了。 只是璃江城这里尚需有人防守,而且也不能一下子全部都走,所以众将琢磨了一阵子之后,便决定让吕桂和李广回去,其余将领在此驻守。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一次回去,凶多吉少,庆王被抓,皇帝势必大怒,这怒火一烧,保不齐就烧到他们头上了。 一天之后,池中天便和吕桂以及李广一起准备启程返回京城。 因为扶羽圣教在信中提及,期限只给三个月,所以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池中天在路上,就已经将自己这一次在璃江城中的所见所闻都详细地写了下來,他打算抽个时间,先提前告诉皇帝,如果是在上朝的时候说,那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皇帝就是不想发火,也得发火了。 这一路上众人丝毫沒有耽搁,马就跑死了好几匹,好在李广和吕桂都是朝中较有名气的将领,所以到了一个驿站之后,总能找到最好的马换上。 就这样,十天之后,他们便回到了京城。 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特意选择了半夜的时候进城。 “两位将军,你们是跟我走,还是自己找地方住下。”进城之后,池中天便问道。 “不劳池大将军挂念了,我们在京城中都有住处。”吕桂说道。 “那好,既然这样,咱们就暂且别过,明日早朝的时候,我们再见。”池中天拱拱手说道。 “池大将军。”吕桂忽然面带难色地叫了他一声。 池中天一愣,然后便问道:“怎么了,吕将军有什么事!” “大将军,明日早朝,如果如果将军方便还望还望能替南疆的那些士兵,美言几句,这一次主要是我的缘故,才导致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怕圣上万一大怒,那些士兵可能就要遭殃了!” 池中天听了这话,心里也泛起一阵波澜,这吕桂自身都难保了,心里却还想着自己手下的那些士兵。 “将军放心,这次的事,错不在你们,明日我定当竭尽所能,力保诸位无恙。”池中天斩钉截铁地说道。 “多谢池大将军。”吕桂和李广都喜不自禁地说道。 与李广和吕桂分别之后,池中天便带着其余的人,马不停蹄地來到了雍门子狄的家中。 这个时候,大街上几乎都沒什么人了,池中天到了雍门子狄家门前的时候,附近更是一个人都沒有。 “小叶,去叫门。”池中天说道。 叶落点点头,然后便走过去拍了拍门。 很快,沒就被打开了,里面露出一个脑袋,起來像是一个仆人,口中冷淡地问道:“什么人!” “请回禀,就说池中天公子來访。”叶落说道。 “太晚了,明天再说吧,都睡下了。”那个人似乎有些困了,不耐烦地就往外推叶落,然后顺手就要把门给关上。 “哼。”这大半夜的,谁的心情都不会好,他是如此,叶落更是如此。 “赶紧去给我传话,要不然你信不信我弄死你。”叶落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脖子,然后狠狠地拽了过來。 就在这个时候,叶落忽然感到有人在拍他的肩膀。 “小叶。”池中天的声音,从他身后传了过來。 “我是池中天,朝中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有要事求见雍门太傅,请速速通禀。”池中天朗声说道。 池中天用了这种正式的话语來说,那个仆人一听,马上就点头道:“哦哦,大将军恕罪,小的这就去禀报!” 很快,里面就出现了一些吵杂的脚步声,紧接着,大门就被打开了。 “池兄。”出來的,正是雍门子狄。 他本來已经要睡下了,听到说池中天來了,心里还一阵奇怪,马上就迎了出來, 第六百九十六回-深夜面圣 “池兄,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他们听错了呢。 ”雍门子狄赶紧走了出來。 “贤弟,实在是事情紧急,所以深夜打扰,还望见谅。”池中天说道。 “池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快进來。”雍门子狄说着,就侧身让开了。 “贤弟,我这些手下也是一路跟着我來的,这么晚我也不想去找客栈了,你能不能安排几间屋子让他们先休息休息,都赶了好几天的路了!” 池中天话还沒说完,雍门子狄马上就说道:“你说的,这也叫个事儿,來人,赶快收拾几间干净的客房,再让人去弄些吃的喝的送过去,快!” 雍门子狄一说完,马上就有两个仆人飞快地往里面跑去。 “贤弟,多谢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咱俩之间,无需这个谢字,快进來!” 池中天跟着雍门子狄进去之后,雍门子狄先是让仆人安排了其他人去休息,他知道池中天大半夜的來,肯定是有急事,所以就单独把池中天叫到了书房中。 到了书房以后,池中天果然一下子就神色紧张起來。 “雍门太傅在吗!” 雍门子狄摇摇头道:“我爹昨晚去外面寻访了,估计得明晚才回來,怎么了!” “唉,出大事了。”池中天一听雍门震不在,便坐在了椅子上,一脸愁云地说道。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对了,你这是从哪來的啊。”雍门子狄问道。 “从璃江城。”池中天答道。 “璃江城,哦,皇上派你去了,快跟我说说,战事如何了!” 池中天苦笑一声道:“知道这次南疆平乱大军的主帅是谁吗!” “知道啊,庆王殿下啊。”雍门子狄飞快地说道。 “嗯,就是庆王殿下,他被劫走了。”池中天默默地说道。 “什么。”雍门子狄一下子站了起來,脸上马上便了颜色。 “庆王被人抓走了,抓他的人,就是敌军派到璃江城里的奸细。”池中天又重复了一遍。 雍门子狄又听了一遍,还是觉得好像自己在做梦,他站起來在屋子里來來回回走了几趟,觉得差不多清醒过來之后,才反问道:“庆王被抓消息确切吗!” 池中天无奈地摇头道:“沒有确切不确切之称,庆王被抓走的事,很多官兵都到了,璃江城的军士几乎全知道了!” “那皇上知道了吗。”雍门子狄接着问道。 “不知道,我们今晚刚到京城,就马上到你这里來了,跟我一起回來的还有两个将领,一个叫吕桂,一个叫李广,你可认识。”池中天说道。 雍门子狄点头道:“知道,吕桂可是一员猛将!” “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來找你商量一下,你说我是不是要提前先跟皇上通通风!” 池中天说完这句,雍门子狄马上疑惑地问道:“怎么,你不打算上朝的时候说!” “贤弟,庆王被抓,南疆的那些军士恐怕难逃其咎,如果明日在早朝上贸然告诉圣上,在那种情形下,圣上说不定会杀了那两个将领,所以,我想着是不是先和圣上说说,免得到时候圣上不好接受!” 池中天这番话一说,雍门子狄登时瞪大了双眼,在他來,池中天一个武林中人,怎么现在还会想这些。 “池兄,你想的还真周到啊。”雍门子狄感叹道。 “不是周到,这一次在璃江城里,我见到了不少事,也知道了不少事,我只能告诉你,庆王被抓,绝对不是那些将领们无能,只是个中缘由实在有些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池中天说道。 “那,池兄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圣上。”雍门子狄问道。 “事不宜迟,我想现在就去。”池中天答道。 “现在。”雍门子狄一边念叨了一下,一边站起來來到外面,朝天上了一眼,然后扭头说道:“现在已经快到子时了,圣上想必早已安歇了!” “现在顾不得了,我必须得去一趟,贤弟,我那些手下,还得麻烦你多照一下。”池中天说着,就站了起來,显然是主意已经打定了。 “池兄,你放心吧,另外,我觉得你可以去找一下尊王殿下。”雍门子狄说道。 “还是不了吧,这件事还是单独告诉圣上为好,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池中天说完之后,便迅速离开了。 他先是找到叶落,将自己的大将军服换上,然后就一个人骑着马朝皇城走去。 在距离皇城还有一里地的时候,池中天就被皇城的禁卫军给拦了下來。 按照规矩,一旦过了戌时,那么整个皇城就要戒严,任何人等都不能靠近。 池中天向他们表面了身份,然后便说自己有万分火急的事情,要禀告皇上。 那些禁卫军才不管池中天是什么身份,你就是有再大的急事,这个时候也不可能让你进去。 眼百般苦口婆心的,那些禁卫军也不准,池中天便只好退一步而取之,将自己身上那封早就写好的文书交给了那些禁卫军。 可能是在池中天的身份,或者说这些禁卫军也早有耳闻,知道池中天是什么角色,因此便答应了下來。 池中天等到那些禁卫军走了以后,自己也沒有离开,而是就呆在原地等着,他相信只要皇上到了,就一定会让他面圣。 果然,池中天猜对了。 半个时辰之后,就在池中天快要绝望的时候,禁卫军传來了旨意,让池中天去御书房见驾。 当池中天來到御书房的时候,刚进门,就一下子到了皇帝正坐在龙椅上,手掌托着脑袋,不清脸色。 此刻,里面还站了一个侍奉的宦官,那个宦官到池中天之后,便转过身低声说道:“皇上,池将军來了!” 听到这话,皇帝才微微抬起了头。 池中天赶紧趁机走进去,跪倒在地说道:“吾皇万岁,臣池中天深夜觐见,万望” “你起來。”皇帝的嗓音似乎有些沉闷,而且能明显感觉到一丝疲惫感, 第六百九十七回-无需插手 等到池中天抬起头仔细了一眼之后,才发现皇帝的眼圈都已经红了,显然是极为疲惫了。 “说來也巧,平日里这个时辰,朕早都睡下了,今日不知道为何,心中总是烦闷,所以就在这御书房里了一会儿书,沒想到,就把你给等來了。”皇帝忽然慢悠悠地说道。 这样一说,池中天好像觉得自己出现了错觉,怎么听起來,皇帝似乎跟沒事儿的人一眼,还有心情跟自己闲谈这些。 “皇上,臣” 沒等池中天说完一句话,皇帝就接着说道:“來人,给池将军送一碗醒神汤來!” 说完之后,皇帝用手指了一下旁边的椅子道:“坐吧!” “多谢皇上。”池中天很快就坐到了椅子上。 “这次,辛苦你了,你果然是个英才,才几日不到的工夫,就能探知这么多事情,要不然的话,朕可能还以为,这天下都很太平呢!” 说了半天,皇帝只字不提庆王被劫的事情,这让池中天很是着急。 “皇上,臣上面写的事,您都了吗。”池中天小心翼翼地问道。 “了,都了,想不到,曾经的事情,竟然又一次出现了,南掌国,唉,这个国,朕早都遗忘了!” 皇帝还是不提庆王被劫的事情,难道说自己忘记写了。 不可能,忘了什么,都不可能忘了这个。 “皇上,臣禀报了很多事情,不知道您是不是” “好了,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朕那不争气的儿子,也该有此一劫难了。”皇帝缓缓地说道。 听这话的口气,仿佛庆王不是他亲生儿子一般。 “皇上,此事也不全怪殿下,那些贼人,实在是丧尽天良,为了自己的私利,做出这等残害百姓的事情,臣实在是觉得这等贼人,必诛之。”池中天朗声说道。 “唉,这天下的事,沒有一件是表面上起來那么简单的,就说这次吧,朕相信这些贼人肯定是密谋的十分周全,而且,哼哼。”说着,皇帝还用手点了一下桌子。 皇帝这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显然是说朝中肯定有一些内鬼。 对于此事,池中天虽然心里也知道,但是这时候却沒表露出來,毕竟你什么都能和皇帝想到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这个时候,宦官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來,将上面的一碗汤放在池中天手边的桌子上,然后就走了出去。 “來,先喝点醒神汤,这汤不错,有时候朕要是累了,喝一碗就会有精神。”皇帝笑着说道。 很难想象,自己的儿子被劫持,疆土受到危机的时候,皇帝还能如此淡若自如。 “多谢皇上。”池中天礼貌地端起碗來,喝了一小口。 “这件事,你就不必操心了,这段时间你为了朝廷的事,也劳累许久了,明天你就回去吧,好好休息休息,也处理处理你在江湖上的事,像你这样的练武人,是最怕受到束缚了吧!” 皇帝这样一说,池中天就马上明白了过來,这是要支开自己了。 说起來,池中天还有些失落,想着自己千辛万苦的带回來这么大的一个消息,皇帝却说不用自己插手了。 但是反过來想想,这也是一件好事,不让自己插手,那自己也就省心了。 “多谢皇上体恤,那明日臣就回去了。”池中天爽快地说道。 “嗯,这一次的事,你功劳很大,朕明日就传旨,赐你黄金三百两,绢布五百匹,你把你要去的地方告诉朕,朕回头差人给你送去!” “谢皇上!” 对于皇帝的赏赐,池中天知道,那是万万不能推脱的,何况这一次自己确实也付出了很多,这点赏赐,还是心安理得的。 “这件事,你沒有告诉别人吧。”皇帝沉默了一下,忽然开口问道。 “回皇上的话,臣今夜才刚刚回京,马上就來面见圣上了,这等大事,臣怎敢到处乱说。”池中天答道。 “嗯,很好,你回去吧,神武龙扬卫那里,你最好抽空去一下,身为主帅,总不露面也不是个好事。”皇帝说道。 提起这个,池中天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很久沒有去神武龙扬卫的军营里了。 “臣明日就去他们!” “完之后,你就直接去忙你的事吧,有事的时候,朕会让人去找你。”皇帝说完以后,便打发池中天离开了。 池中天前脚刚走,皇帝后脚就站了起來,然后走到池中天刚刚坐过的地方,端起他那碗沒有喝完的醒神汤,猛然用力地砸到了地上。 第二天一大早,池中天便带着叶落去了香炉山西侧的玉泉谷之中巡查神武龙扬卫的人。 去之前,池中天也沒打招呼,所以他突然出现的时候,左哲和黄武安两人,还颇为惊讶地一番。 “左将军,黄将军,二位辛苦了!” 在军营中一座稍微大一点的屋子里,池中天和他们两人面对面地坐了下來。 “池将军,你可真是神秘,这一走又是这么多天,你这个主帅,可有些擅离职守了啊。”左哲笑呵呵地说道。 “哈哈,池某一向闲散惯了,左将军说的是啊。”池中天笑着应和道。 为了便于统领这些來自于各大门派的人,左哲和黄武安便在玉泉谷中多盖了几座房屋,然后按照不同的门派,将他们分别安置了起來。 对于这个安排,池中天倒是有些觉得不合适,因为这样一來,这些人之间就永远不会齐心了,他们都是练武的,本身就分属于不同的门派,彼此之间可能之前就有隔阂,如果这样的话,将來他们到了战场上,可能战斗力还不如一些普通的士兵。 “左将军,我们寒叶谷的人在哪,我去。”池中天和他们聊了一会儿之后,便想着去谷里的人。 “哈哈,爽快,到底是武林中人,xing子就是直爽,走,我带你去他们。”黄武安说着,就站起來带着池中天走了出去, 第六百九十八回-等同亲情 在玉泉谷南侧一座小山坳的下面,有着一派木屋,屋子前此刻正有十几个人在那里练拳。 m) 再一次到谷里的人,池中天心情格外好,这就跟见到亲人,是沒什么两样的。 “池将军,你就好好在这跟他们聊聊吧,我跟左将军还有事,就先走,一会儿我们俩找你喝酒啊。”黄武安笑着说道。 池中天点头道:“好说好说!” 其实这个时候,大部分的人都在休息,池中天刚才路过很多屋子的时候,都是静悄悄的,唯独这里,很是热闹。 这主要是寒叶谷的弟子,早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练武的时间,都会很长。 “你们辛苦了。”池中天等到外人都走了以后,才缓缓地开口说了一声。 那些正在练武的人听到声音,赶紧都转过身來了一眼,见到是池中天,都赶紧惊喜地叫道:“少谷主!” “哈哈,你们在这里怎么样,还好吗。”池中天随即走了过去。 这些弟子中,绝大部分的人都和池中天很熟,见池中天这么问,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地抢着回答。 “少谷主放心,我们都挺好的!” “嗯,是啊,吃的好穿的好,哈哈!” 几句嘻嘻哈哈地话,就让池中天登时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沒和其他门派的人起冲突吧。”说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忽然就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題。 这时候,一个起來岁数稍微大一些的人站出來说道:“少谷主,前段时间,滨麟山庄的人和咱们的人有了一点小冲突,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沒有张扬出去!” “哦,什么原因。”池中天眉头一皱,赶紧问道。 “就是咱们家的人去附近想打一点野味,那天正好滨麟山庄的人也在,结果也巧了,两人都打中了同一条兔子,因为争执不下,就差点打了起來!” 这么一说,池中天禁不住一阵唏嘘,这是在军营中,若是有了乱子被将领发现,是要被严惩的。 “嗯,以后尽量注意一些,不管以前有什么摩擦,现在都要先放下,毕竟以后你们就是同一支军队的生死兄弟,要齐心协力才是!” 池中天这么说,其实也是为了避免出现大的麻烦,因为自己是主帅,那么寒叶谷的人肯定就会有一种优越感,而其他门派的人,则都会把寒叶谷的人当成敌对,要让池中天伪装一下,当着众人的面训斥寒叶谷的人,池中天做不出來,可是要让他给寒叶谷的人无原则的撑腰,池中天觉得也很为难。 所以,池中天只能稍微劝解一下,反正在军营中,这些人也不至于有什么大的冲突。 和寒叶谷的人聊了几句之后,池中天又在黄武安和左哲的安排下,在校场和所有的人又训了一次话,大意无非是刻苦训练,为国报效之类的官话,反正池中天是索然无味的说着,下面的人也是索然无味的听着。 完事儿之后,黄武安和左哲就拽着池中天,到了城中的一个酒楼,准备好好喝点酒。 池中天心里还一直奇怪,按理说,今天朝中就应该传出消息了,怎么这两人竟然沒得到风声。 就在这时,池中天突然暗道一声糟糕,因为昨晚他和吕桂以及李广分开的时候,曾经说过今日早朝的时候会一起去,但是昨晚皇帝让他不必插手之后,池中天脑子里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哎,池将军。”黄武安忽然喊了一声。 池中天一下子打了个激灵,连忙问道:“怎么了!” “你这是想你娘子了吧,怎么叫了好几声都不说话。”黄武安笑着说道。 “哎,你这家伙,胡说八道,我可早听说了,池将军还沒有娘子呢,样子一般姑娘是不上眼啊!” “哈哈哈!” 很快,这俩人就笑了起來,池中天沒办法,也只能陪着他们干笑。 这顿酒,池中天一直就沒有什么心思,因为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吕桂和李广的事。 昨晚的时候,池中天一直想找个机会替吕桂和李广说几句话,但是皇帝一直沒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等到他找到机会说的时候,皇帝又让他离开了。 唉,來,那两人的命运,只能听天由命了。 但愿皇帝的怒气不要这么大才是。 喝完这顿酒之后,池中天便和黄武安以及左哲道别,回到了雍门子狄的家中。 他打算今天就回歙州了,而且关紫渔和武阳那边也要去了,另外,还得去问问齐云山那边怎么样了,云岩大师有沒有救出來。 每当想起这些的时候,池中天就一个脑袋两个大,心说自己还真是很忙。 不过,即便再忙,有个人的家里,池中天还是一定要去的。 想着想着,池中天就回到了雍门子狄家中,刚一进门,一个仆人就十分紧张地跟池中天说道:“池公子,您回來了,少爷有吩咐,让您回來之后,马上去书房见他!” 池中天一这样子,心里忽然又了一种不妙地感觉,他赶紧快步走进去,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人还沒进去,就听见里面雍门子狄在大声地说着什么。 “这件事,父亲你一定要帮忙!” “我都说了好几次了,不是我不帮,是那俩人存心想找死,你说我怎么办!” 听到说有俩人要存心找死,池中天心里一紧,赶紧说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到池中天來了,雍门子狄神情激动地站起來说道:“池兄,出大事了!” “雍门太傅。”池中天顾不得和雍门震多寒暄,简单点头打了个招呼之后,就连忙问道:“怎么了贤弟!” “说來也巧,我本來是今天晚上才能回來的,结果临时改了行程,今天一大早就回來了,來了我就听子狄说了璃江城的事,所以我赶紧就去上朝了。”雍门震缓缓说道。 “哦,皇上怎么说。”池中天问道。 “唉,吕桂和李广这两人,圣上已经下令将他们斩首示众,三日后就要行刑了。”雍门震十分无力地说道, 第六百九十九回-惊闻处斩 “什么,斩首,这是为什么。 ”池中天大吃一惊,他万万沒想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其实,打个败仗沒什么,庆王殿下被贼人抓走,这事也不是不能解决,但是,唉,都怪吕桂这个人,xing子太直了,皇上都还沒说话,他就直接把庆王被抓的事说了出來,当时你不知道,满朝文武的掉下來了,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來,你说皇上的脸往哪里放,所以,一怒之下就治了吕桂和李广一个带兵不利,协力不从的罪名,唉!” 雍门震一番话连声叹气了好几次,足以说明他此时也很是心疼。 “哎呀,这吕桂为何如此xing急,唉。”池中天连连顿足说道。 “谁知道,刚上朝,这吕桂头一句就是,庆王殿下被抓,圣上有何良策,你说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雍门震说道。 听到这里,池中天忽然想到,自己在和他们回來的路上,好像无意中提到过,自己会提前去先和皇帝说一下。 只是现在池中天也记不得自己究竟是不是说过这话了,但是有一句话,他肯定是说过,那就是说上早朝的时候,会替南疆的那些守军美言几句。 当时吕桂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池中天还颇为感动了一番。 只是无论如何,吕桂也不应该在皇上还沒开口的时候,直接就说出來啊。 “太傅大人,我现在就去见皇上。”池中天转身就要离开。 “哎,池贤侄,你先别冲动。”雍门震一把拽住了他。 “你去见皇上能有什么用,我明着告诉你吧,就算吕桂沒有今天大张旗鼓地说出來,那么事后皇上也不会饶了他,你想想,皇子被人劫走,天下人会怎么想,如果这个责任全都推到庆王殿下身上的话,那岂不是让皇室颜面无存,所以,必须得有个人出來顶罪,现在只要杀了吕桂和李广,就可以说是这两人沒有辅佐好庆王,才让庆王被人抓走,如此一來的话,皇家的颜面,便保住了!” 雍门震说完之后,池中天马上就说道:“在这个时候,不想着如何解决办法,竟然想着杀人推卸责任,替自己找面子,这不可能,皇上绝对不会这样的,吕桂和李广二人虽然有错,但绝不至死,我必须去见圣上!” 甩下这句话之后,池中天马上就转身飞快地跑了出去,雍门震和雍门子狄根本就沒來得及反应,等到反应过來的时候,池中天人都沒影了。 “快,你马上去找尊王,让他老人家赶紧进宫,我担心池中天这趟有危险。”雍门震老于世故,瞬间就能想到事情的可能。 “好,我这就去。”雍门子狄也知道事情紧急,马不停蹄地就去了尊王府。 池中天出了尊王府之后,也沒骑马,一路狂奔着就朝皇城跑去。 到了皇城外,禀明身份之后,就随着禁卫军往皇城里面走去。 到了皇宫内门的时候,池中天就沒法进去了,只能呆在外面等。 结果,等了半天之后,禁卫军传出來的消息,却是皇帝有些劳累,不准任何人觐见。 池中天听到这话之后,并沒有回去,而是站在那里大声喊道:“为何不让我觐见,我有紧急的事情奏报皇上!” “大胆,这里乃是皇宫禁地,你怎敢随意大声喧哗!” 一个禁卫马上走了过來,站在池中天面前,用手指着他喝斥道。 池中天这个时候心情很不好,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就是特别急躁,如今到有人竟然敢指着他叫喊,那马上火气就压制不住了。 “你找死!” 池中天突然一把抓住这个禁卫的手掌,然后用力一扯,紧接着右脚飞快地向前一抽,直接就把他踢到了几丈外的地方。 “來人啊,有刺客!” 无论是谁,只要在皇宫内擅自动手,那都是刺客。 很快,几十个禁卫军就围了上來。 “都给我滚开!” 池中天猛然大喝一声,然后一个腾空跃起,两腿飞快地蹬踏出去,每一脚几乎都踢到了一个人。 这些禁卫军虽然比普通的军士要厉害的多,但和池中天比起來,还是相差不少的。 池中天飞快地将这些人打倒之后,非但沒有吓到他们,反而引了更多的禁卫军冲了过來,阵势,足有数百人。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个粗狂地声音传了过來:“住手!” 声音刚一落下,那些正在往这边冲的禁卫军都停下了脚步。 池中天转身一,只见一个身穿甲衣的将军慢慢地朝这边走了过來。 他來到池中天身边之后,先是皱着眉头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禁卫军,然后便有些语气不善地说道:“池大将军,威风啊!” 池中天冷哼一声,毫不惧色地答道:“我长这么大,还沒人敢指着我的鼻子叫骂!” “你弄清楚,这里是在皇宫!” “你也弄清楚,皇宫里的人就可以如此嚣张。”池中天针锋相对地反击道。 这个人似乎沒想到池中天的胆子竟然这么大,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下禁卫军统领龙云,皇上有旨,请我们威风四射的池大将军御书房见驾!” “哼!” 池中天又哼了一下,然后就快步朝前走去。 到了御书房中,皇帝还是坐在龙椅上,姿势和昨晚是一样的,手托着脑袋。 “皇上。”池中天跪地行了个礼。 “起來。”皇帝的口气还是这么沉闷。 “这里是皇宫,你武功再高,也不能在这里撒野。”皇帝淡淡地说道。 “说吧,这么火急火燎,又是大喊大叫又是打人的,找朕有什么事。”皇帝问道。 “皇上,臣想问一件事!” “你问吧!” “臣听闻刚刚从璃江城中返回的吕桂和李广二位将军,要处斩了。”池中天问道。 “池大将军耳目灵通啊,朕已经说了此事不准宣扬,沒想到你还是知道了。”皇帝的语气忽然一变,开始变得冷酷起來, 第七百回-冒死劝谏 池中天听到皇帝的这句话,心里猛然打了个哆嗦。 如果皇帝已经下旨不准宣扬此事的话,那池中天明明沒有在朝堂上,是怎么知道的呢。 那显而易见,肯定是有人告诉的。 那又会是谁呢。 池中天相信,以皇帝的头脑來说,根本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雍门震了。 因为在朝中的官员中,池中天和雍门子狄一家关系很好,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而且当初引荐池中天,雍门震也出了很大的力气。 想到这里,池中天马上暗怪自己多嘴了,早知道,应该事先问清楚。 “池爱卿,能告诉朕,是谁告诉你的吗。”皇帝笑着问道。 当皇帝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池中天想着自己若是说假话的话,恐怕会更麻烦,倒不如直接说了就算了。 “回皇上的话,是臣在雍门太傅家中做客,无意中听到的!” 这个回答,首先是强调了并非是雍门震刻意告诉他的,另外,也不算是说假话,因为池中天确实是从雍门震的口中得知的。 “池爱卿,雍门太傅是朕的老臣了,朕比了解自己都了解他,如果他不想让你知道,你是绝对不会无意中听到的。”皇帝说道。 沒等池中天接话,皇帝又说道:“朕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再管这件事了,赶紧去处理你江湖上的事吧,怎么,去过神武龙扬卫的人了!” “回皇上的话,臣过了。”池中天答道。 “过了,就回去吧。”皇帝说道。 显然,皇帝还是沒打算给池中天说话的机会,起码是不想给他说出他想说的话。 只不过,既然來了,池中天当然不会空手回去,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搏一搏。 “皇上,臣有一言,不吐不快。”池中天朗声说道。 这个时候,皇帝的眼神中忽然放出一丝精光,不出这精光的背后,隐藏的是愤怒还是无奈。 “你说吧。”皇帝似乎是在暗中调息一般,好半天之后才缓缓吐出一句。 “皇上,请您饶恕吕桂和李广二位将军的死罪。”池中天壮着胆子说道。 皇帝仿佛早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池中天话音刚落,皇帝马上就反问道:“那你给朕一个理由,为什么要饶了他们!” “他们罪不至死,而且在璃江城中,他们也是奋勇杀敌的先锋啊。”池中天说道。 “罪不至死哼哼,他们身为将领,奋勇杀敌乃是本分,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你身在什么位置,就要做什么事,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皇帝说道。 “他们两人身为军中副将,沒有及时出敌军的阴谋,致使主帅被俘,怎么是罪不至死。”皇帝又说了一句。 池中天说道:“皇上,臣给皇上的文书,皇上不是沒有,那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真切切的,这件事,跟那两位将军沒关系啊!” 皇帝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站起來绕过桌子,往前走了几步之后,一字一顿地说道:“那如果不是他们的错,难道是主帅的错!” 皇帝这么一问,池中天马上傻眼了,好像这句话,还真的很难回答。 如果说不是,那就摆明了吕桂和李广有罪,可如果说是,当着皇帝的面说庆王的不是,这池中天很难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如果从旁观者的角度上來的话,皇帝问话的技巧,非同一般,无论池中天怎么说什么,皇帝绝对不会正面去回答你,而是不停地从各个地方开始往关键的地方绕,而且还净是将一些你无法回答的问題抛出來,即便这个问題与这件事的重点无关,那他也要问,因为只要你回答不出來,那你就是理亏了。 “池爱卿,有些事,你可能还不懂,记住朕的话,朕用你,是让你替朕去统帅一支强大的军队,至于朝廷中的事,你还是不要参与了,你一个武林中人,可能这一辈子,也不会明白的!” 池中天一急,马上说道:“皇上,庆王被贼人抓走,这件事绝对不能怪吕桂和李广两位将军,只能说敌人太残酷了,而且,臣相信皇上也能猜出來,这敌人中,一定有耳目在” “池中天!” 沒等池中天把最后几个字说出來,皇上忽然大喝一声,制止了他。 “池中天,当时庆王准备出城的时候,所有的将领非但沒有在那里保护他,反而都去了城门前与敌军激战,敌军之所以城内城外一起发难,明显是要用调虎离山之计,连这个都不出來,你说该杀不该杀!” 皇帝怒声说道。 这个时候,池中天一下子愣了。 自己的文书中,好像并沒有写出庆王被抓的详细过程,甚至连自己本身,也只是听吕桂草草地说了几句。 可是,皇帝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么一來,池中天不好说话了,确实,吕桂在城门前与敌军激战,尚情有可原,可是李广以及其他的将领,为什么要全都去呢。 他们明明知道庆王不会统兵,怎么也得留下几个得力的将领指挥那些卫队啊。 想着想着,池中天不敢再想了,因为再想下去,池中天就觉得是自己把吕桂和李广给害死的。 “池中天,你胆子越來越大的,朕让你离开京城,你不听,竟然还敢在皇宫中大打出手,你知道不知道,就这两条罪名,哪个都能让你死上一百回。”皇帝着不说话的池中天,口中又说了一句。 池中天苦笑一声,无力地答道:“皇上,这次的事情,太复杂了,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有错就可以解决的,臣还是恳请皇上,暂且先饶了那两人的xing命,等此事查清之后,皇上再做定夺!” “沒这个必要了,朕的圣旨已经下了,刑部也已经接到了旨意,天子口中,从无戏言,此事,你不必再说了。”皇帝话一说完,就甩甩袖子从侧门走了过去,临走的时候,还留下一句:“做自己该做的事。” 第七百零一回-下跪求情 “皇上。 m)”池中天心有不甘地再一次喊了出來,只不过等到他抬头的时候,皇帝早就沒了人影了。 “池大将军,请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龙云出现在了池中天的身后。 池中天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叹着气走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心里竟然莫名了有了一丝悲哀,不知道是因为吕桂和李广有些冤枉,还是说因为皇帝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龙云带着池中天一路朝外面走去,走到刚才和那些禁卫军发生冲突的内宫门时,迎面却走來一个人,一边走还一边喊道:“中天!” 这个称呼,池中天似乎还有些不习惯。 “王爷!” 走过來的这个人,正是被雍门子狄紧急找來的尊王。 “下官参见王爷。”龙云跪倒在地说道。 “龙将军免礼。”尊王一边跟龙云打了个招呼,一边就拽着池中天往外走。 “你这小子,也太冲动了,怎么能來找皇上问这个事情。”尊王压低了声音说道。 “王爷我”池中天这时候似乎很是委屈,脸上也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神色。 尊王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什么都别说,跟我走!” 池中天点点头,随即就跟着尊王朝皇宫外走去。 到了外面,就到一辆华丽地马车等在那里,尊王就叫着池中天和他一起坐上马车,然后就朝着尊王府而去。 到了尊王府之后,尊王什么也沒说,直接就把池中天带到了书房中,一进门,尊王就用一种嗔怪地口气责怪道:“你呀,胆子越來越大了,我刚刚听说,怎么,你还和禁军动手了!” 池中天点头道:“那些禁军太过狂妄,竟然敢指着我的鼻子叫骂,我不过是给他们点颜色!” 尊王不置可否地说道:“那些禁军,都是皇上的亲兵,有些狂妄之气也是正常的,你教训一下也好,只是如果从公理上來说,你这可是有谋反之心的大罪啊!” 池中天冷哼一声道:“我不懂什么是谋反,我只懂得,有人敢这样对我,我一定把他揍得满地找牙!” 尊王着池中天这副打死不认错的嘴脸,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沒有。 “行了,你这脾气得改一改,你可以对任何人无法无天,但是对皇上不行,因为那是一国之君,王道之裁,如果每个人有点本事就可以蔑视皇权,那这个国家,还不乱套了!” 尊王这番大道理,池中天不是听不懂,而是根本不想听。 “王爷,事情的始末原委,您都知道了吧。”池中天话锋一转,转而问道。 “清楚了。”尊王答道。 “那您说句公道话,吕桂和李广两人,是不是不该死。”池中天问道。 尊王笑了笑,然后坐在椅子上说道:“不该死,也该死!” 池中天愣了一下,好像沒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爷,您这句话是何意。”池中天问道。 “说他们不该死,是因为这件事,确实错不在他们,庆王身为主帅,自应当运筹帷幄才是,哪有出了大事,主帅沒责任,反而要手下的将领担罪的!” “王爷。”能从尊王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池中天觉得还是很感动的。 “但是,说他们该死,那是因为主帅恰恰是庆王,是皇子,是关乎到整个天下的颜面的,如果让人知道我堂堂天朝的皇子竟然被一些乱贼所劫走,这对天朝的影响,将是巨大的,往轻了说,一些番邦小国的连年进贡,可能就会逐步减少,往重了说,也许就会有一些小国,联起手來给咱们找麻烦,所以,为了维护朝廷的面子,吕桂和李广,必须死!” 尊王的这番话,和雍门震说的如出一辙。 起來,他们这些久居官场中的人,思维和池中天这种人,还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池中天來,一个人是不是该死,是不是有罪,那就直接这个人的表现就可以了,可现在出现的这种局面,完全颠覆了池中天对以往的认知,这个人犯错不犯错,仿佛是不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能不能保住一个更重要的人。 “王爷,我求求您,能不能帮着说句话,救救他们两人。”池中天哀求道。 “中天,你我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很好,所以我也沒拿你当外人,要是别的事,不用你求我,本王只要能办,一定给你办了,但这件事,本王爱莫能助。”尊王微微说道。 “王爷,连您都沒这个面子。”池中天似乎不相信。 “不是我,这个世上,恐怕沒人能有这个面子,朝廷的颜面,大于一切。”尊王说道。 眼尊王也无能为力,池中天终于有了一丝心慌的感觉,他眼前总是浮现吕桂一个人站在城楼上镇定自若地指挥,在城外与敌军浴血奋战,在回到京城的时候,哀求自己能替他手下的士兵美言几句的场景。 “王爷,我虽然年纪不大,可是除了我的爹娘和皇上之外,我从沒给任何人主动下跪过,这一次,我求您!” 说完,池中天突然双膝一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尊王位高权重,平时里跪在他面前的人数不胜数,甚至有的人想跪,还沒这个机会。 照这么说來,尊王见到一个人跪在他面前,是不会有什么感觉的。 可是,当他听完池中天的话,再到池中天的举动时,他忽然有些心颤的感觉。 是啊,池中天在武林中是什么地位。 而且,池中天的武功,尊王也不是不清楚,一个池中天,打的上百个禁军满地找牙,还真不是吹的。 就这样一个在武林中声名大振的人,就这么为了两个普普通通,刚认识不久,甚至都说不上是朋友的人,下跪求情。 换句话说,这还是他亲自去求了皇上,碰了壁之后,依旧不死心的下跪。 “中天,你这是干什么,快起來。”这可能是尊王头一次这么激动地想让一个跪在他面前的人起來, 第七八零二回-死囚探视 池中天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可依旧在哀求。 “王爷,求求您,他们都是好的将领,他们一直恪职尽守,他们就算死,也应该死在战场上,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求求您,您就去劝劝皇上吧!” “你先起來,先起來,孩子,别跪着。”尊王这一刻,已经有些把池中天当成自己比较亲密的晚辈來待了。 池中天被尊王拽了一下,也就顺势站了起來。 “中天,不是我不帮你,可是道理我刚才都跟你说了,你都不知道,是雍门震的儿子刚才火急火燎地來找我,说你可能要闯祸,我这才马不停蹄地去了皇宫,你就别再搀和这事了。”尊王耐着xing子劝道。 “不,王爷,就算死,也不应该是他们俩死。”池中天忽然愤恨地说道。 “那应该谁死。”尊王好奇地问道。 “要死,也应该是军中主帅去死,他干的那些事,才是真正的该死。”池中天脱口而出道。 “哎。”尊王突然上前,一把捂住了池中天的嘴巴,然后扭头了外面,发现沒什么异常之后,才放下了手掌,皱着眉头说道:“你这家伙,什么都敢说,你找死啊!” “王爷!” “好了,我也不瞒你了,要说救这两人,也有办法。”尊王无奈地说道。 “什么办法。”池中天惊喜地问道。 “在他们俩被砍头之前,把庆王救出來,他俩的命就能保住!” 尊王这句话一说,池中天心里刚刚燃起的一点喜悦瞬间就被扑灭了,还有几天他俩就要被问斩了,这几天的时间,怎么可能救出尊王,就连璃江城都到不了,这不跟沒说是一样的吗。 “王爷,您这跟沒说是一样的。”池中天摇头道。 “给你几天的时间你能救出來。”尊王突然问道。 听到这个,池中天有些沒反应过來。 “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池中天问道。 “你别管我什么意思,你就说给你几天的时间,你能把人救出來。”尊王接着问道。 要救出庆王,池中天恐怕还沒这个本事。 先不说别的,南疆那里地方偏远,鬼知道扶羽圣教的人把庆王藏在什么地方,而且,南疆一带,应该快接近扶羽圣教的老巢了,在那地方行事,不仅危险xing很大,而且还什么消息都沒法得知。 要是能知道庆王在哪里,池中天大可以带着寒叶谷的得力弟子,以及众多的冥叶去救人,可如果不知道的话,就是把天下十大高手都凑齐,也是无济于事。 “王爷,我沒这个本事,我连人被藏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救人。”池中天坦率地说道。 尊王对这个回答,倒是并不奇怪,相反,如果池中天说他能救人的话,尊王可能心里就会改变对池中天的法了。 “我当然知道你沒这个本事,而且也沒有人有这个本事。”尊王说道。 “王爷,难道吕桂和李广二人,一定要死。”池中天颤抖着问道。 “必须死。”尊王想都沒想就回答了一句。 听到这三个字,池中天已经绝望了。 如果连尊王都沒法去求情的事,那找谁都不会管用了。 很快,书房里就陷入了一阵可怕的沉默中。 池中天低着头,半靠在椅子上,双眼微微闭着。 尊王则是坐在椅子上,后背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着池中天。 “王爷,我能去他们两人吗。”池中天突然打破了沉默说道。 尊王愣了一下,心里琢磨了半天,最终可能实在是不忍心再拒绝池中天了,便点头道:“行,本王这就去安排!” 尊王的办事效率很高,当然,也跟尊王的地位有关,反正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池中天就來到了刑部的大牢外。 來接池中天的,可能是大牢的一个牢头,他似乎早就得到了消息,因此什么也沒问,直接就带着池中天往死囚牢中走去。 死囚牢在大牢的最里面,里外有三道门,每一道门外都有重病把手,防范甚是森严。 这个牢头一路走过去,畅通无阻,每到一道门前的时候,守门的人连问都不问,直接就给开锁开门。 走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渐渐觉得有些潮湿了,而且鼻子里还闻到了一股子霉味,耳边还有滴答的水声。 死囚牢每一个囚笼,都是用精铁浇灌而铸的,空间不大,每一个囚笼里关的人也不多,身上都穿着红颜色的衣服。 一般的囚犯,穿的都是白颜色的,唯独死囚,一定是红颜色的,这也是大牢里的囚犯,一到红色衣服,就浑身打颤的原因。 一直走到尽头之后,池中天才借着微弱地灯光,到了右侧一座牢笼中,席地而坐着两个人。 “就是这里了,您尽管在这里和他们说话,什么时候您说完了,就叫我!” 这个牢头好像很尊重池中天,说完之后,便留下了两盏灯,紧接着就往回走了,顺便还将周围站着的几个狱卒给招呼走了。 “二位将军。”池中天站在囚笼外面,低声叫了一句。 坐在里面的两个人,听到动静之后,都睁开了双眼。 “池将军!” 坐在左侧的,正是吕桂,此刻他早就沒了那在城楼上临危不惧地大将风采,头发虽然还不算太乱,但是脸色已经苍白了许多,旁边的李广也好不到哪去。 “吕将军,李将军!” 池中天喊了两个人的名字之后,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池大将军,怎么样,你有沒有替璃江城的那些士兵们说几句好话,皇上沒有为难他们吧。”吕桂双手扶着牢笼的铁栏杆,语速飞快地问道。 池中天咬了咬牙,强忍着悲痛说道:“吕将军,你就别担心他们了,他们都不会有事的!” 听到池中天的话,吕桂似乎放心了许多,他哈哈一笑道:“那就好,我自打进了这里,就一直担心这事!”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李广忽然问道:“池将军,那天在朝堂上,我怎么沒到你。” 第七百零三回-怀疑误会 李广冷不丁地问出这句话,池中天马上就觉得不太好回答。 “是啊,池大将军,咱们不是说好朝中见的吗。”吕桂不知道是刚想起來,还是故意随着李广说。 “二位将军,是这样的,我我在那晚咱们分别之后,就去找了皇上。”池中天说道。 “啊,你去找皇上了。”吕桂惊讶地问道。 “嗯!” “那你是不是把事情都告诉皇上了。”吕桂接着问道。 “是,我是想把事情先提前告诉皇上,免得皇上突然知道了,不好接受,再大发雷霆。”池中天说道。 吕桂和李广听完池中天的话,都用奇怪地眼神互相望了一眼。 “池将军,若是圣上早就知道,那为何不早就下令抓我们,而是今天在朝堂上突然要处斩我们两人。”李广用疑惑地语气问道。 对于这个,池中天也沒法跟他解释。 想了想,池中天还是觉得实话实说最好。 于是,他就把自己当时的想法,以及和皇上说的话,都告诉了这两人。 “二位将军,出了这样的事,我心里也很难过,你们放心,但凡有一点希望,我都不会置之不理。”池中天说完事情经过之后,还特意补充了一句。 “池将军,你既然要去和皇上说,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们。”李广忽然说道。 着李广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对劲,池中天一下子就沒反应过來,还跟着说道:“当时,我还沒想好!” “所以,事后你就去和皇上告状了。”李广语气阴森地说道。 “告状,李将军,这话从何说起。”池中天被李广的话给吓了一跳。 “废话,你若是不去告状,圣上为什么要处斩我们,本來,我和吕将军还在盘算,是不是我们不该一上來就说出庆王被劫的事情,但是如果按照你说的,你已经提前告诉皇上了,那皇上为什么还那么震怒,如果我沒猜错的话,要么就是你根本沒去说,要么就是你去说的时候,其实是在给我们告状!” 李广一番话说完,旁边的吕桂既沒有表示赞同,也沒有反对,就是双手抓着栏杆不停地叹息。 “李将军,天日可见,我池中天绝对沒有加害二位之心啊。”池中天听了李广的话,顿时心里开始焦急万分,这不明摆着说池中天故意要把他们俩往死里整。 “天日可见,好,那你跟我说说,为什么答应了去朝堂上一起上奏,而事后你却沒去,为什么你已经事先告诉了皇上,而皇上却好像刚刚得知一般,你解释解释,我倒是要听听。”李广接着说道。 “我”池中天张开嘴想辩驳,可一下子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啊,自己既然答应了,就应该去的,可是那晚皇帝已经说了,不让他插手,而且当时池中天皇帝的表情和心情,都似乎不是很生气的样子。 另外,自己确实已经事先和皇帝说明了一切,皇帝如果真要抓人杀人,那也许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早朝中在说。 沒法解释了,越解释越乱。 “怎么,说不出來了。”李广着哑口无言的池中天,心里似乎认准了这件事是池中天在背后捣鬼。 “李将军,个中缘由可能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但我真的沒有想害你的意思,你们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池中天反问道。 的确,李广和吕桂两人,不管死活,似乎都和池中天沒什么直接的联系,因为他们既沒有仇,彼此之间也沒有利害关系。 “那谁知道,居心叵测这句话你难道不懂吗。”李广不依不饶地说道。 “我之所以事先去告诉皇上,就是怕皇上在朝堂上一下子知道以后,会接受不了,更会对二位将军不利,至于我沒上朝,是因为皇上已经不让在插手此事,而是让我回去做自己的事了。”池中天说道。 “不让你插手,不让你插手你现在來这死囚牢干什么,我们笑话。”李广抬高声音说道。 “我是想來二位。”池中天低声答道。 “是皇上让你來的。”李广问道。 “不是,皇上不知道我來。”池中天不知道李广究竟想问什么。 “哦,皇上之前让你不要去朝堂上替我们说好话,你就听话了,现在不让你插手这件事,你反而不听了,哎呦,这怎么这么乱啊,池大将军,您到底是想干什么!” 李广这么一说,池中天先是回味了一下,然后便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老李。”一直默不作声的吕桂突然开口了。 “老李,你别总是这么说,池将军说的有道理,我们死了,他有什么好处!” “哼,老吕,你可想错了,我想起來了,那一次我去靖县要补给的时候,就遇到了他,当时我不认识他是谁,可能有些无礼冒犯了,是不是盘算着报复我啊!” 一听这话,池中天马上回答道:“李将军,我池某人从來不做这等背地害人的勾当,我若是真想报复你,用的着这么麻烦!” “呦呵,出來了,池大将军武功盖世,想杀死我这样的,还不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啊。”李广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 “好了好了。”吕桂突然暴喝了一声。 “老李,咱们的命都要沒了,你还在这有心思逗嘴,有这力气,还是省着点吧,别到了黄泉路上的时候,你光累得走不动路!” 说完这话,吕桂便松开了铁栏,慢慢地回到刚才坐的地方,继续席地而坐。 “吕将军,我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的。”池中天说道。 “算了吧,你以为我们怕死啊,那你就错了,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死了几十次的人了,不差这一次,再说了,沒死在外人手里,便宜了。”李广说完之后,也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坐下,再不说话。 眼李广心里认定自己从中作祟,而吕桂也是半信半疑的,池中天知道,自己也沒什么可以再说的了, 第七百零四回-顺访金驰 满怀心事地从大牢中走出來之后,池中天的心情可谓是糟糕到了极点,本來是想去望望他们二人,沒想到李广竟然心里会这么想。 池中天还从來沒被人冤枉过,这可以说是第一次,马上就让他觉得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于痛苦,甚至比用刀子扎上几刀还难受,用刀子扎,伤的不过是皮肉,可这样冤枉了,伤的是心。 不知不觉的,池中天就一个人在大街上转悠到了黑夜,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还是去金驰那里坐坐吧。 反正自己倒是一直打算去他的。 凭着记忆,池中天來到了烟云堂的大门外,上一次來,还是池中天第一次到京城的时候來的,虽然京城已经來來回回好几次了,但却一直沒有时间去金驰那里。 “什么人,烟云堂禁地,不得擅闯!” 池中天正在门前想事的时候,门外的护卫走上前來盘问道。 “在下池中天,特來拜会金掌门。”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池庄主!” 自从上次齐云山一战,池中天生擒陆醉柳,逼退孤傲云之后,他的大名就已经远播江湖了,只是他自己沒感觉到而已。 “正是在下。”池中天笑着答道。 “池庄主请稍候,我这就去禀报!” 很快,这个护卫就飞快地跑了回去。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池中天就听到里面传來一阵爽朗的声音。 “池大庄主,真是稀客啊!” 这中气十足,苍老而又透着豪劲的声音,一听就是金驰的。 “金伯父!” 池中天并沒有因为自己成名而改变对金驰的称呼,这个似微不足道的细节,马上让金驰心情大好。 “池庄主客气,太客气了,哈哈!” 金驰走到池中天面前,一边上下打量着,一边笑着说道。 “伯父你才真是客气,叫我名字就好。”池中天说道。 “实话说,我已经猜到你会來了。”金驰略带神秘地说道。 “哦,金伯父已经有未卜先知的神功了。”池中天笑道。 “哈哈,來來,快进來,我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很快,金驰就带着池中天來到了会客厅,池中天一进门,就到里面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有几道菜肴,而且碗筷明显是刚刚还在用的,怪不得金驰刚才耽搁了一下才出门,原來是正在吃饭。 “啊,伯父在用饭啊,小侄真是打扰了。”池中天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是什么话,我一个人正觉得无聊呢,你來了正好,可得好好陪我喝几杯。”金驰拽着池中天就坐在了椅子上。 反正心里正烦,喝几杯说不定能排解排解,所以池中天便点头应允道:“好,今天陪伯父一醉方休!” “爽快,來人,把我酒窖那坛二十年的老酒搬來,再给池庄主添一副碗筷。”金驰说道。 不多时,仆人就把东西都拿了來,然后金驰就让他们都退下了。 “伯父,怎么不见令公子。”池中天早就知道金沐枫已经被找回來了。 “他呀,不愿意在我身边呆着,去别的门派习武去了。”金驰笑呵呵地说道。 “啊,去别的地方习武。”池中天听了,大为不解。 金驰本來就是个武林高手,而烟云堂也是武林门派,门中高手众多,金沐枫有什么必要去别的地方习武。 “伯父,难道令公子不上烟云堂门中的高手。”池中天问道。 “那倒不是,主要这小子担心门中的人会顾及他的面子和身份,而不肯好好教他。”金驰说道。 “哦,原來如此。”池中天点点头,算是明白了过來。 “來,喝一杯,这酒平时我可舍不得喝,要不是你來,我才不会打开。”金驰笑着给他倒了一杯酒。 “那就多谢伯父了,來,饮尽此杯。”池中天端起酒杯说道。 “好。”金驰毫不示弱地端起酒杯,两人均是一口喝干。 “唉,上次在齐云山,你小子风头可是出大了,你去打听打听吧,现在江湖上谁不知道你池中天池庄主的厉害,陆醉柳,孤傲云,这都是听名字就能吓得人屁滚尿流的人物,竟然都败在你的手上!” “哎,这事伯父不要再提了,运气使然。”池中天含糊其辞地答道。 “算了吧,你小子可别蒙我。”金驰嘿嘿笑着说道。 两人吃喝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突然问道:“伯父,刚才在门口,你说你猜到我会來,是怎么回事啊!” 金驰听到这话,便放下筷子,然后两只胳膊叠压在一起放在了桌子上,凑着脑袋低声说道:“池大将军!” “啊!” 金驰这么称呼他,可把他吓了一跳。 他成为朝廷中大将军的事,除了傲霜雪和叶落等几个经常和他在一起的人之外,貌似就从來沒跟外人说过,哪怕是池远山夫妇,现在应该也不知道。 但是,金驰却知道了。 不过,惊讶过后,池中天仔细一琢磨,也就明白了,金驰在京城中朋友遍地,朝廷中的高官多与其结交,像这种事,应该瞒不过他的。 “怎么,觉得奇怪,不是我夸海口,在京城这个地界,早上发生的事,不到晚上我就能知道。”金驰大大咧咧地说道。 “那是那是,伯父的手段,小侄可是十分清楚。”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大将军啊,你这官衔虽然吓人,可是要放在江湖上,恐怕会有一些不好的话语传出來啊。”金驰说道。 这个道理,池中天当然知道,毕竟武林中的人,对朝廷中的人一向都是带着一些敌意的,当然,有些有所求的人,就不会在乎了,只是大势所趋而已。 “这个我懂,只是我这个大将军沒什么实权,说穿了,就是帮皇上管着一些会武功的人而已。”池中天略带自嘲地说道。 “不管有沒有实权,毕竟官衔在那里摆着,你现在于武林中也是地位超然,再弄个朝廷的大将军放在身上,不知道遭多少人嫉恨呢。”金驰慢悠悠地说道, 第七百零五回-是个办法 “嫉恨就嫉恨吧,我倒是觉得,有人嫉恨,说明我混的还不错。 ”池中天一口喝干杯中的酒,潇洒地说道。 金驰沒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便问道:“贤侄啊,我问你个事情,你可得跟我说实话!” “伯父尽管问。”池中天爽快地答道。 “我听说朝廷下旨,杀了两个从南边回來的将军,有沒有这个事啊。”金驰问道。 池中天心里一惊,连忙反问道:“伯父听谁说的!” “那你就别管了,我自然有我的消息來源,你就说是不是吧。”金驰继续说道。 眼着金驰似乎什么都知道,池中天也就懒得瞒着他,直截了当地就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 “嘿嘿,算你小子实在,你肯定也是从南边回來的吧。”金驰又问道。 “是!” “对了,伯父啊,你说到这里了,我正好想请教你一件事。”池中天说道。 金驰点头道:“你说!” “我我想把那两人给救出來,您有什么办法吗。”池中天低声说道。 “你去求过皇帝了吗。”金驰也不问池中天为什么要救。 “去了,沒用,而且我还去找了尊王殿下,殿下也说沒办法。”池中天说起这个的时候,脸上布满了沮丧地神色。 “你这纯属废话,皇帝既然决定了,就肯定不能随便更改,除非”金驰说到这里,声音忽然压低了一下。 “除非什么。”池中天马上追问道。 “除非你能拿出一些交换的条件,能不能换回來着两人的命。”金驰笑着说道。 “条件,什么条件,皇上他什么也不缺,我就是有钱送他也不稀罕啊。”池中天摇头说道。 “你这小子,榆木脑袋吧,这整个天下都是皇帝的,钱对他來说算个什么。”金驰不屑一顾地说道。 池中天也跟着自我嘲笑了一下,然后问道:“那有什么条件啊,唉!” “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嘿嘿,你还别说,眼下,可能还真有个机会。”金驰眼睛一亮,马上说道。 “啊,我说伯父,你可别哄我。”池中天被皇帝还有尊王连番几次折腾,所以现在听到类似的话,也不觉得有多么激动了。 “你听我说,后天,有一个外国的使团要來京城朝拜皇上。”金驰神秘兮兮地说道。 “哦,外国的使团,哪个国家的。”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倭东国。”金驰答道。 “倭东国我说伯父,你就别跟我打哑谜了,一个海外小国來朝拜,跟我要救出那两个人有什么关系。”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你别急,你听我说,这倭东国一向夜郎自大,而且崇尚武学,经常自认为自己国家中的都是勇士,这一次來我华夏,名义上是朝拜,实则是要來跟咱们的人比武较量。”金驰说道。 “比武,不会吧,那等弹丸小国,还敢跟咱们叫板。”池中天似乎不太相信。 “半个月前,我就接到了消息,圣上已经下旨,让我烟云堂挑选一些高手准备应战,而且只准胜不准败。”金驰说道。 “越听我就越糊涂了,你就直说吧伯父。”池中天说道。 “这倭东国的人原來是咱们的属国,现在不知道被谁怂恿了,仗着无边大海的天堑,俨然不把我朝放在眼中,我听说,他们好几次都发來国书,要求免除朝贡,咱们哪里肯答应,这不,一來二去的,倭东国的人就打算带着高手來一趟,名义上是朝拜皇帝,实则是要给咱们一个下马威!” “那您的意思是。”池中天皱着眉头问道。 “皇上已经点名让我出人手,我大可以安排他们尽量都露怯,最好让倭东国的人出來一个我的人无法战胜的角色。”金驰说道。 “这是何意。”池中天还是沒听明白。 “你小子,你想啊,到时候眼一个小国的人打的咱们堂堂天朝都无人可敌了,皇帝的心情是怎样的,是不是得心心急如焚,那不如趁这个时候,你去说” “啊,我明白了。”沒等金驰说完最后一句话,池中天就马上明白了过來。 “您的意思是,到时候我去跟皇上说,我能打败他,但是作为条件,要换回那两人的命。”池中天兴奋地说道。 “对咯,就是这个意思。”金驰一拍桌子说道。 “哈哈,妙计妙计,到了那个时候,皇上只求着赶紧扳回面子,哪里还顾得上我提的条件,哈哈。”池中天兴奋地说道。 “你也别忙着兴奋,这件事要成,还得做几手准备。”金驰说道。 “哦,什么准备。”池中天问道。 “据我得到的隐秘消息,皇帝应该也派人去江湖上找了一些高手过來,这些人,我是沒法去管的,万一到时候皇帝让他们上了,再把人家给打服了,你就沒机会了。”金驰说道。 “啊!” 池中天刚刚兴奋起來的劲头一下子又沒了,他好像还真沒想过这个问題。 “沒事,到时候我去跟他们私下打招呼,让他们假装生病也好,别的什么借口也好,总之不能去比试不就完了吗。”池中天想了一下说道。 金驰点点头道:“嗯,这倒是个办法,以你目前的名头,吓唬吓唬他们应该沒问題,反正那些人也不会有太大的能耐,几大派的人他们是找不到的,也就只能找我这个近在咫尺的老头子了,哈哈!” “对了,万一皇上让您亲自出手,怎么办。”池中天问道。 “我可以假装身体不适,再说了,就算我被迫上场,大不了我就演个戏,装着打不过认输就是了。”金驰大大咧咧地说道。 “不行不行。”池中天马上就给回绝了。 “这绝对不行,这样一來,对您在武林中的威望,可是有着莫大的损害。”池中天随口说道。 “无妨,武林中的人哪个不知道我金驰,一次两次的失手,不算什么的。”金驰摇摇手,笑着说道, 第七百零六回-小小伎俩 “伯父,这样对您太不好了。 ”池中天担忧地说道。 “贤侄啊,你我之间就不必这么客套了,换句话说,咱们都是江湖同道,有点难处互相帮持着也是应该的,反正回头我要有事找你,你小子别躲就行。”金驰笑呵呵地说道。 “不会不会。”池中天马上就说道。 “除了我刚才说的之外,你还得提前去那些外国人的身手,倭东国的国王异常精明,手上要沒有几个厉害角色,断然不会大张旗鼓的來这里挑衅。”金驰说道。 “要不这样吧,咱们去找雍门太傅商量一下如何,他应该也知道此事吧。”池中天问道。 “何止知道,就是他给我传的旨意。”金驰答道。 “只是一起商量就不必了,这段时间乱子多,沒有公事我一般也不去找他,免得给人落下口实。”金驰接着说道。 “嗯,我明白。”池中天点了点头。 聊完这些之后,两人又喝了一会儿酒,眼已经到了亥时了,池中天也就告辞回去了。 说來也巧,池中天刚回到雍门震的家门前,迎面就到雍门子狄从里面走了出來,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贤弟。”池中天赶紧叫了一声。 许是天黑,也或许是雍门子狄有心事,所以被池中天冷不丁这么一喊,还吓了一跳。 “哎呦,吓我一跳,池兄,你回來了。”雍门子狄随口打了个招呼。 “这么晚贤弟要去哪。”池中天问道。 “哎,池兄你來的正好,我还正发愁呢,有时间沒有,陪我走一趟呗。”雍门子狄说道。 “好说好说,有什么事吗!” “走,咱们路上说!” 说着,雍门子狄就拽着池中天往前走,顺便把事情告诉了他。 听完之后,池中天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原來,今天黄昏前,雍门雨晗带了个丫环去街上买东西,因为有些累,就到了一家茶楼里喝茶,正好被一个男的见了,可能是觉得雍门雨晗漂亮,于是就上前搭讪,结果双方几句话不和,就大打出手,雍门雨晗一个姑娘家,手上学的也尽是三脚猫的功夫,下手哪有轻重,所以几下子就把那男的给打的满地打滚,正当雍门雨晗得意洋洋地准备离开时,却遇到大麻烦了。 那个男的,竟然是大皇子德王的贴身管家,这下可好,消息马上传回德王府,德王这个人虽然是众多皇子中的老大,但是脾气很好,xing格也不错,谁也不得罪,谁也不去招惹,但当他知道自己的管家被人打的时候,那可不能再忍了,因为这关乎到皇家的面子,凡是跟这个沾上边的,什么事都不能草率处理,所以德王便马上派人前去抓人,正巧把雍门雨晗给堵在了大街上,这次來的可都是德王府的护卫,个个都是高手,几下就把雍门雨晗给抓了,然后让那个丫环回去报信,雍门震知道事情经过后,是又气又急,他跟德王一向沒什么交情,而且德王这个人人缘又很好,自己想去求别人帮着说话,也想不出到底去找谁。 最后,还是雍门子狄说亲自去一趟德王府要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大事,最多就赔几句不是,反正这事皇上也不知道。 “你这妹妹,还真是脾气暴躁啊。”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兄,你还有心情跟我逗乐,我都愁死了。”雍门子狄边走边说道。 “有什么可烦心的,令妹又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池中天说道。 “唉,官场上的事,池兄还是知道的太少了,别的不怕,要是有人拿这事做文章,说我们雍门家的人都蔑视皇位,那可就麻烦了。”雍门子狄说道。 “啊,沒这么麻烦吧。”池中天说道。 “谁知道呢,但愿吧!” 两人聊着聊着,大概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亥时都快过了的时候,雍门子狄才停下了脚步。 池中天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大大的府第,论气派,比尊王府也差不到哪里去。 雍门子狄整了整衣衫,然后亲自走到门前,动手敲了敲门。 “什么人!”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忽然蹿出來两个人,将雍门子狄一左一右给夹在了中间。 池中天也被吓了一跳,起來这王府门前还有暗探呢,刚才藏的还挺深,连自己也沒出來。 “下官雍门子狄,有要事特來求见德王殿下。”雍门子狄恭敬地答道。 “哦,原來是雍门公子,殿下有令,凡是雍门家的人來,一律不准进府,请雍门公子回去吧!” 简单一句话,就让雍门子狄的心凉了半截。 “这”雍门子狄是官宦世家,对一些规矩那是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所以也不敢像池中天那样在这里据理力争。 只是自己的亲妹妹还在人家手里,就这样回去,心里也实在是放心不下。 就在这时,池中天忽然慢慢走上前去,低声说道:“你去通禀,就说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求见德王殿下!” 听到池中天的话,雍门子狄赶紧扭头了他一眼,眉头也微微皱了一下。 “原來是池将军,不知道池将军有什么要事,非要深夜觐见!” “你不用跟我废话,我三更半夜去见皇上,皇上都会召见,怎么,难道德王殿下的王府,比圣上的皇宫还难进!” 池中天这么一说,差点把旁边的雍门子狄给笑翻了。 他沒想到池中天竟然也学会这一套了。 果然,那个暗探听了这话,沒敢再擅自说话了,因为池中天的口中已经把皇上抬出來了,这要是一个接不好,自己死不要紧,别连累了他家主子。 “好吧,请将军稍候!” 那个暗探最终还是妥协了,转身轻轻敲了敲门。 沒过一会儿,门就打开了,池中天还沒清的时候,那个人就飞快地闪了进去。 “池兄,厉害!” 雍门子狄悄悄拽着池中天往后走了几步,低声赞叹了一句。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小意思。” 第七百零七回-深藏何处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工夫,王府的大门再一次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两个人來,径直來到池中天身边说道:“哪位是池大将军!” “在下就是。 m)”池中天往前站了一步说道。 “王爷有令,请池将军进府一叙,其他人等不得进入!” 这句话说完,雍门子狄就在一旁着急了,这不让他进去,那他不白來了。 “我” “贤弟,稍安勿躁。”雍门子狄刚要说几句,就被池中天给制止了。 着池中天的样子,好像心里有谱,雍门子狄也就沒再说什么。 反正德王既然已经说了不准别人进,那自己肯定也就进不去,还不如踏踏实实在这里等,反正事情经过都告诉池中天了,让他去说的话也是一样。 很快,池中天就随着那两人进了王府。 王府中此刻很是安静,两个人带着池中天七拐八绕了半天之后,才在一座亮着灯的大屋子面前停了下來。 这个地方,一就是内院了,因为周围到处都是穿着甲衣的卫士,而且时不时的还能听到各种巡逻的脚步声。 这两人的其中一个快步走到那间屋子的前面,低声跟旁边的护卫说了一句,那护卫什么都沒说,只是点点头,然后把门推开了。 “池将军,里面请!” 走到门前的时候,池中天刚要进门,冷不丁旁边的一个护卫忽然伸手拦住了他。 “嗯。”池中天目光不善地扭头瞪了他一眼,嘴里还哼了一声。 “你等一下,我们要查验一下你身上有沒有凶器!” 说着,这两人便伸出手,从池中天的上身开始往下摸去。 “滚!” 池中天何曾受到过这种“礼遇”一下子脾气就忍不住了,直接怒骂一声,然后反手就是两巴掌,将两个护卫打飞了好远。 “大胆!” 眼这边出事了,周围的护卫便赶紧围了过來,而且附近也传來了飞快而又杂乱的脚步声。 “本将军出入皇宫也不曾被这样搜身过,起來,德王殿下的王府,连皇宫都比不上,告辞了!” 池中天故意大声喊出一句,然后就转过身准备离开。 “且慢!” 就在这时,从屋子里传來一个声音。 池中天脸上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然后就停住了脚步。 “來者即是客,即便不喜欢本王的待客之道,好歹也喝杯茶再走!” “池将军,请!” 这时候,从屋子里走出一个女子,步履轻盈,笑吟吟地对着池中天说了一句。 池中天故意哼了一声,然后就踏进了房门。 进去之后,池中天顺着那女子指引的方向一,只见右侧还有一扇半圆形的小拱门,里面摆放了一张巨大的画案,此刻,一个人正在那里低头拿着毛笔画些什么。 “末将池中天,见过殿下。”池中天站在外面说了一句。 “池将军不必客气,进來座!” 显然,这个人就是皇帝的长子,德王了。 池中天抬起头一,心里顿时大吃一惊,在他的印象中,皇子应该都是面相威严沉稳,就跟皇帝一样,可眼前这个人,长得虽然不至于难,但是离威严沉稳,却差之千里了。 “來人,上茶。”德王一边放下手中的毛笔,一边笑着从画案内走了出來。 “谢王爷。”池中天说完之后,也不客气,马上就坐在了椅子上。 德王微微一愣,然后便笑着也坐在了椅子上。 很快,刚才那个女子便端了两杯茶过來,放下之后,朝池中天笑了一下,就马上离开了。 “久闻池大将军武功高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德王笑着说道。 池中天的身份,对于德王來说,根本不是秘密。 “不敢当,末将粗人一个,行事有些鲁莽之处,还望殿下恕罪。”池中天嘴上是在客气,但表情上却沒有一丝客气的意思。 德王倒也不以为意,他这个人就这样,从來不轻易动怒,更不会因为谁的话而轻易地表现出自己的心思。 “池将军,不知道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德王开门见山地问道。 “回禀王爷,末将此次前來,是为了朋友之事。”池中天说道。 “哦,朋友之事,说说,是哪个朋友有这么大的面子,让池大将军这么晚还來找我。”德王笑着说道。 “雍门雨晗。”池中天说道。 德王听了以后,微微一笑道:“本王不明白池将军的意思!” “王爷,末将不喜欢拐弯抹角,也希望王爷,能直言相告。”池中天说道。 这句话,听起來似乎有些无礼了。 “直言相告,呵呵,可以啊,雍门雨晗打了本王的管家,本王将她带进府來,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德王说道。 “这个自然,雍门雨晗冒犯了您的手下,您教训一下是应该的,只是现在已经夜深了,而且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就王爷能不能高抬贵手了。”池中天低声说道。 “哈哈,池中天,你胆子确实不小,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的人,本王已经许久沒有到了。”德王幽幽地说道。 “王爷,末将无意冒犯。”池中天说道。 “雍门雨晗身为当朝太傅的千金,自是大家闺秀,名门之后,不在家中修德养xing,竟然在大街上公然行凶,这样的事,要是传出去的话,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呢,池将军,你说呢。”德王笑着说道。 听到德王的这番话,池中天忽然心神一凛。 听人说,德王xing情温和,跟谁都不会发脾气,而且也从來不参与朝中的任何纠纷,是有名的好人。 但是,今天一见,以及和德王聊了这半天之后,池中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从内心中隐隐地觉得这个德王,似乎内心深处藏了一些仿佛永远不会涌出來的东西。 尤其是刚刚那句话,竟然和雍门子狄所担心的一样,这更让池中天惊讶了。 “王爷,这只是一件意外,王爷还是息怒吧。”池中天话语一软,微微说道, 第七百零八回-隐秘代价 “意外,也只是依据人言而已,人人都说是意外,那自然是意外,人人都说不是意外,那就不是意外了,对吗。 ”德王说道。 池中天听了之后,无奈地说道:“王爷,还请您明示吧,能不能放了雍门雨晗!” “不可能,这件事,我要禀明父皇之后,才能定夺。”德王说道。 其实,德王的话,多多少少有些小題大做的味道了,就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有什么必要去跟皇帝说。 只是德王应该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既然说了,就一定有他的想法,或者说,池中天猜测德王是不是有什么深层的想法。 “王爷,皇上日理万机,这种小事,王爷就不要麻烦打扰皇上了吧,末将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王爷有什么吩咐,请尽管告诉末将。”池中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对了,这才是你池大将军应该说的话,都说练武之人xing情豪爽,你早这样说,也许我们就不必费这口舌了。”德王笑着说道。 一听这话,池中天觉得有门,于是便接着说道:“王爷请吩咐!” “是这样的”接着,德王就有十分低微地声音,和池中天说了一些什么。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德王似乎说完了,然后腰身往后一挺道:“怎么样池将军,你” 池中天紧皱眉头问道:“殿下,这件事,是你早就想好的!” “不是不是,本王可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知道你池大将军会亲自來,不过,现在既然你來了,那本王索xing就顺水推舟了,本王觉得,以池大将军的本事,这种事应该不难吧。”德王笑嘻嘻地说道。 “王爷实在是谬赞了,这件事,末将并沒有十足的把握。”池中天说道。 “哈哈,这就跟刚才本王那句话一样,有沒有把握,还不就是你池将军一句话的事吗,你若是真心想为之,那肯定会马到成功的。”德王说道。 德王说完这句话之后,池中天一时就沒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片刻之后,池中天才叹息一声道:“王爷的心思,末将真是领教了。”池中天这句话,仿佛是在暗讽着什么。 “好,这件事,末将答应王爷。”池中天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地,毅然地说道。 “痛快,还是池大将军有风度,本王也决不食言,來人,把雍门雨晗带出來!” “且慢。”池中天突然摆摆手,制止了德王。 “怎么,池大将军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德王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末将不太方便与她见面,她的兄长雍门子狄就在外面等候,还请王爷稍候派人把她送到门前就是了。”池中天真怕雍门雨晗一是他,再耍起脾气不愿意和他走,那就丢人丢大了。 “好说。”德王此刻心情仿佛大好,犹豫都不犹豫就马上答应了。 “多谢王爷,那末将就先告退了。”池中天起身说道。 “本王知道池将军公务繁忙,就不多留了,请便。”德王笑着说道。 “王爷,事成之后,末将自会亲自來府中告知殿下。”池中天说完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等到池中天走了之后,德王的脸上逐渐绽放了笑容,然后便兴高采烈地甩甩手,走了出去。 池中天走出德王府的时候,雍门子狄正在门外焦急地四处转悠,样子很是着急。 到池中天出來了,他赶紧快步迎过來问道:“池兄,怎么样了!” “令妹应该马上就会出來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呼”雍门子狄仿佛长舒一口气,情不自禁地拍拍胸脯说道:“太好了,这真是吓死我了,刚才我心里还直犯嘀咕,担心德王会不会将此事告诉皇上!” 池中天冷哼一声道:“你担心的沒错,德王是有这个打算!” “啊。”雍门子狄听到之后,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不过,现在沒事了,令妹马上就会回來了,她一直对我有成见,我就先回去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别别,池兄这是什么话,她还是个孩子,不懂事,怎么会对你有成见,今夜的事多亏了你,要不然这丫头可就闯了大祸了,就凭这个,我一定让她当面向你道谢,她要是还敢对你不敬,不说别人,我这个做兄长的就饶不了他!” “这个就不必了,咱们这交情,无所谓的,我先回去了。”池中天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他回到雍门震家里之后,先是去了叶落和秋蝉他们,然后就一个人回去睡觉了,今天折腾了一整天,他总觉得有些精疲力尽的。 这一晚,他做了很多梦,梦到了池远山夫妇,还梦到了以前在寒叶谷的日子,但印象中,好像沒有梦到傲霜雪。 “公子,公子!” 迷迷糊糊中,池中天忽然被一阵急促地叫门声给惊醒了。 猛然翻身起來之后,池中天还觉得脑袋有些晕晕的,清醒了片刻之后,便沉着声音问道:“谁!” “公子,是我!” 听声音,外面的人明显是秋蝉。 “什么事。”池中天问道。 “公子,现在巳时已经过了,您”秋蝉欲言又止地问道。 听到秋蝉的话,池中天吓了一跳,心说自己怎么睡了这么长的时间,这岂不是让人笑话。 “好,我这就起來。”池中天说道。 很快,池中天就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公子。”秋蝉笑着打了个招呼。 “嗯,你去给我弄点水來。”池中天说道。 “好,我这就去!” 等到洗涮完之后,秋蝉又说道:“雍门公子让我告诉您,他们都在会客厅里等您,让您收拾完就过去一趟!” “嗯嗯,我知道了,你去吧。”池中天随口说道。 这个时候雍门子狄找自己,估计是要当面说说昨晚的事了,池中天相信,凭着雍门子狄的脑袋,他肯定猜到了自己一定是花费了很大的代价的, 第七百零九回-避人口实 走到会客厅的时候,池中天人还沒进去,就被里面的阵势给吓到了。 雍门震一脸怒容地坐在主位上,雍门子狄站立在一旁,中间跪着一个女子,背影就知道是雍门雨晗。 到这个场面,池中天不知道是不是该进去。 就在这时,雍门子狄恰好抬头到了池中天,然后便轻轻低声说道:“父亲,池兄來了!” 雍门震听到之后,这才反应过來,然后抬头到池中天后,便站起來招呼道:“池将军,快请进!” “太傅大人,子狄贤弟,实在对不住,有些贪睡了。”池中天一边致歉,一边走了进去。 “哪里话,池将军劳累半夜,多睡一会儿是应该的,我还怕打扰到你,快坐。”雍门震热情地招呼池中天坐在了椅子上。 等到池中天坐下之后,雍门震便回到了椅子上,然后对池中天说道:“池将军,小女惹下的祸事,多亏了你了,老夫在此多谢了!” “不敢不敢,德王为人和善,可能也只是一时发脾气而已,我也沒说什么,德王很痛快就答应放了雍门姑娘了。”池中天说道。 “哎。”雍门震马上摆摆手,止住了池中天的话。 “池将军,老夫久居官场,在朝廷中也是老臣了,有些事,你都不用说,我就能猜个差不多,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池将军想必也是花费了一些代价吧!” 听到雍门震的话,池中天尴尬地笑了笑,的确,这种事恐怕连雍门子狄都瞒不过去,更别说雍门震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太傅大人就不必太客气了,我对雍门姑娘一直心有愧疚,即便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应当的。”池中天朗声说道。 “这是什么话,你有什么可对这个死丫头愧疚的,不就是那个阿才的事吗,阿才这个人,确实忠心耿耿,小时候也救过这丫头的命,但是,不管怎样,他都是个奴才,一个奴才,如果做出了越格的事,那就是死有余辜。”雍门震说道。 这个观点,池中天虽然不认同,但是却很能理解,因为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一样,所成长的经历不一样,对待事物的法自然也不一样,这世上不可能有什么事是唯一的,池中天自然也沒有办法去要求别人改变别人的想法。 “你这丫头,池将军救了你,还不赶紧谢过。”雍门震突然对着跪在地上的雍门雨晗吼了一嗓子。 雍门雨晗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扭头了一眼池中天,却沒有说话。 “太傅大人,这真的不必了,我是个江湖中人,不太习惯这些礼数,我觉得是朋友,就应当帮忙,至于这些繁文缛节,还是就免了吧。”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池中天心里不喜欢亏欠别人什么,只是对于雍门雨晗,因为阿才的事,池中天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她,昨晚救了她,也算是弥补了,这样心里的一块心病也就算放下了。 “就是,父亲啊,池兄不是这种斤斤计较的人。”雍门子狄也在一旁帮腔道。 “哼,雨晗,人家池将军,多大度。”雍门震也不好驳池中天的面子,所以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雨晗,还不快起來,别在那跪着了,池兄不习惯这个。”雍门子狄说道。 雍门雨晗了雍门子狄一眼,然后就站了起來,转过身对池中天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两清!” 吐出这两个字之后,雍门雨晗就转身离开了。 “你。”雍门震到雍门雨晗这么沒礼貌,险些又要发脾气。 只是对于池中天來说,雍门雨晗这句“两清”确实让他很舒服。 “哎,这丫头,从小就被我宠坏了,沒个规矩。”雍门震自嘲般地说道。 “我觉得挺好,雍门姑娘颇有男儿气概,还很重情义,巾帼豪杰也。”池中天这句话,一多半是出于真心的,就从阿才的事情上,足以见得。 “算了吧,池将军就别夸她了,唉,我是知道你有意中人了,要不然,我真想把这丫头许配给你,我觉得,也就你这样的人,能制服得了她。”雍门震忽然说道。 “咳咳!” 池中天正在喝水,猛一下子听到这话,登时一口水呛了出來,险些喷到地上。 “父亲,您这是说什么呢。”雍门子狄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哦哦,哈哈,你我,这不是沒把池将军当外人吗。”雍门震笑着说道。 “太傅大人,我可能还要在京城耽搁几天,总是住在您这里,也不大方便,我打算一会儿就带着人去外面找个地方住下了。”池中天说道。 “池兄,怎么,嫌我们招待不周了。”雍门子狄笑着问道。 池中天赶紧双手乱摇道:“不是不是,绝非此意,只是实在有些太过于叨扰了,我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嗯,池将军这话说得也有些道理,毕竟你现在也有官衔在身,总是住在我家里,难免有些人会说闲话啊。”雍门震赶紧说道。 “太傅大人,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池中天笑着附和道。 一个是当朝太傅,一个是皇帝钦封的大将军,这两人若是时常在一起,保不齐会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旁说三道四的了。 “池兄,皇上不是赏赐了你一座宅院吗,你搬进去住不就行了。”雍门子狄问道。 “哈哈,那个就算了,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的住进去,我也睡不踏实。”池中天说道。 “要不这样,我在城北有一座宅子,虽然不大,但是住几十个人是沒问題的,你们这么多人,住在客栈也不方便,不如就到那里去住,反正也沒人知道那地方是我的。”雍门子狄提议道。 “这个”池中天心里还有些犹豫。 “甚好,子狄那地方我知道,也不张扬,池将军就别客气了。”雍门震跟着说道。 既然雍门震都说了,那池中天也就沒什么好说的了,点点头也就算答应了下來, 第七百一十回-抢亲民女 雍门子狄身为官宦世家子狄,虽然说并不是贪官,但手中的财源也不少,因此也就不可避免地在外面买了几座宅院。 他派了十几个仆人一起帮忙把池中天他们给送了过去,因为平时也沒人住,所以有些东西还要送过去。 忙活了一阵子之后,也就简单地收拾好了,这宅院并不大,总共就三间屋子,一间大一点的和两间小一点的。 池中天和秋蝉分别住在了两间小屋子里,至于中间那间大的,则是让给了叶落和其他人。 将他们安顿好之后,池中天便一个人离开了这里,他要趁着今天的时间,去做一件事情,就是他答应德王的那个条件。 说來也是可笑,堂堂一个皇子,提出的要求,竟然是让池中天去帮他找一个女人,确切的说,是要他把这个女人带回王府。 德王告诉池中天,他喜欢上了城中一户人家里的姑娘,那姑娘也喜欢他,可是有一天,当德王告诉她自己的身份时,却不知怎么被这姑娘的父母知道了,她的父母是死活不同意让自己的女儿去和什么皇子攀亲,可是哪里拦得住,最后沒办法,那姑娘的父母干脆把女儿锁在了家里,哪里也不准出去。 德王有几次想带人去把那姑娘给强行带出來,但是碍于身份,这种事他还是不敢去做,万一被人知道了,说一个堂堂皇子去强抢民女,那岂不是让世人耻笑,而且要是让皇上知道了,说不定也饶不了他。 所以,德王便请求池中天,让他去一趟,在他來,池中天武功高强,想不漏痕迹地将一个女子弄出來,那显然是轻而易举的,而且,池中天去的话,还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池中天刚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心里是不愿意去的,但是后來一想,这也不算是祸害别人,因为德王说他们是两情相悦嘛,所以池中天想了一下就答应了,如果办成了,也算是成全一桩好事,至于这个姑娘带回德王府之后的事情,德王已经说了,不用池中天担心,也就是说以后就算有麻烦,也不会和池中天沾上关系。 这户人家姓张,女子的名字很是好听,叫张素。 张家在京城中肯定不算什么大户,但是也过的不错,张素的父亲以前是个小官,后來弃官从商,家境很是殷实,或许就是因为张父曾经当过官,所以才深知这些王侯将相的背后,有着多少乱七八糟的事情,况且张家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当成了掌上明珠。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期盼一飞枝头当凤凰,对于一些明白人來说,一生的幸福顺心,比的上千金万银。 池中天按照德王所给的地点,很快就來到了京城城南的一条很是热闹的街道上,在这条街道的尽头,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宅院,正是那户姓张的人家。 池中天绕着这座院子转了一圈之后,心里便有了一个大概。 现在是白天,显然不适合翻墙进去,因为周围有不少行人,万一被谁到了,那估计会打草惊蛇。 就在池中天准备先回去的时候,张家的大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个打扮的很是朴素的中年女人从里面走了出來,手臂上还挎了一个篮子,样子是去买菜。 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他家的仆人,还是说是那女子的娘。 “刘嫂,别买太多了,今晚老爷不回來,就我们娘俩!” 一个声音从里面悠悠地传了出來。 池中天侧耳一听,心里就明白了过來,这个中年女人,应该是他家的仆人。 很快,池中天就悄悄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这个仆人也沒去别的地方,就是去了一些卖菜的地方买了一些新鲜的蔬菜,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就买完了,然后便往回走。 从刚才这个仆人从张家出來的时候所听到的话,池中天知道这家的主人今晚可能回來的很晚,只有她们母子在,那对于自己來说,倒是个好机会。 不知不觉,天色就黑了下來,池中天此刻正在一家小酒馆中喝酒,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已经到了戌时,他便起身结账,往张家走去。 大门依旧紧紧地闭着,里面也几乎沒有声音,只是让池中天有些棘手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一些小摊贩在附近卖东西,虽然沒几个人,但还是有些担心。 池中天想了想,便从围墙一侧绕了过去,找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就一跃而上,从墙外翻了进去。 落地之后,池中天左右來一下,很容易就找到了目标,因为现在整座院子里,只有一间屋子是亮灯的。 池中天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正想着怎么动手的时候,里面却传出了说话的声音。 “娘,我求求您了,您就让我出去散散心吧,憋在家里都快憋死了。”这个声音,听起來很是年轻,想必就是那个张素了。 “素素啊,不是娘心狠,是你爹说的,不让你出去,你也知道你爹的脾气,耍起狠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娘可不敢惹他不高兴!” 说话的声音,和白天那个嘱咐仆人的声音是一样的,肯定是张素的娘了。 “娘,我就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來,我爹不会知道的!” “这时辰,你爹也快回來了,你还是别出去了,等过几天,你爹消气之后,娘跟你爹说,让他别总是让你呆在家里了!” “哎呀,娘,您就放心吧,我保证很快就回來,最多一盏茶的工夫,行不行,而且我不走远!” 听这口气,这女子似乎特别想出去。 “那你跟娘说,你出去要干嘛!” “不干嘛,就是转悠转悠,散散心!” 紧接着,张素又是一阵软磨硬泡撒娇无赖的跟她娘在那里磨蹭,好半天之后,她娘似乎受不了了,于是便说道:“行了行了,难得今天你爹不在,娘就让你出去玩一会儿,但是要让刘嫂跟着。” 第七百一十一回-惊翻脑海 听这口气,似乎这是必须的一个要求,要是不答应,就别想出门玩。 张素想都不想就马上说道:“行,就让刘嫂跟着,嘿嘿,我知道娘最疼我啦!” “行啦,你这丫头,可得早点回來,千万别让你爹知道了!” “嗯嗯,您就放心吧娘!” 接着,屋子里就传出了走动声,而且脚步声距离门口越來越近了。 池中天赶紧一转身,悄悄隐匿在了一旁,心中一阵狂喜,这真是造化弄人,自己正在发愁怎么下手,这天大的好机会就出现了。 要是这女子出去的话,池中天保证一瞬间就能将她带走,而且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发现。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接着一个声音喊道:“刘嫂,刘嫂!” “哎,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白天那个中年女人从另一间沒有亮灯的屋子里走了出來。 “你跟我出去转悠转悠!” “是,小姐!” 这个刘嫂很是守本分,绝对不会多嘴多舌地问其它的,反正主人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就是了。 不多时,这个张素就和那个刘嫂一起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等到她们两人走出去之后,池中天也悄悄离开了院子。 到了外面之后,池中天一眼就到了那两人,正沿着街道慢慢地朝前走去。 因为已经是晚上了,所以池中天也就沒有刻意躲藏,就大大方方地跟在她俩后面,只是脚步放得很轻。 “刘嫂,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來,不许跟过來哦。”张素忽然说道。 “小姐,那你小心一点!” “嗯,放心吧!” 张素说完之后,就抬脚朝前走去,那个刘嫂果然很是听话地呆在原地,沒有跟过去。 池中天装作一个过路人,大模大样地从刘嫂身边走了过去,跟着前面的张素而去。 大约走了沒几步,前面的张素忽然微微停下了脚步,然后一下子转过了身。 这倒是让跟在后面鬼鬼祟祟的池中天有些措手不及,平时跟踪一些武林中人对于池中天來说那是常事,但是跟着一个普通老百姓,而且还是个女子,池中天终究还是有些不适应。 不过,好在池中天还是很镇定的,心里虽然咯噔了一下,但表面上还是沒露出破绽的。 样子,这个张素也沒发现池中天有什么不对,转过身了几眼之后,又左右了一下,然后便一闪身,往左手边一扭,人就不见了。 池中天到人不见了,赶紧就追过去,隐约中,左手边似乎有一条小路。 刚到拐角处,池中天马上就顿住了脚步,因为他已经听到了说话声。 这个地方还是很显眼的,池中天不好呆在这里,于是了上面,便纵身跳到了围墙的上面,悄悄地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就蹲了下來。 在这个位置,可以清楚地到下面有两个人,而且还是依偎在一起的。 “素素,这几天可想死我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传了出來。 “狄哥,我也想你了,我今天到你悄悄扔在我家的纸团,心里激动坏了,我就想着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出來见你一面!” “好素素!” 说完之后,两个人又一次抱在了一起。 实话说,池中天是不大爱这种场面的,只是他很奇怪,德王不是说这个素素和他两情相悦吗,怎么现在竟然和别的男人晚上悄悄幽会,而且,这个男人明显不是德王。 “狄哥,我爹一直不让我出门,可把我烦死了。”张素抱怨地说道。 “你爹为什么不让你出來,也太不讲理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池中天突然间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紧接着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巴,赶紧把脑袋朝下面歪了一下,似乎是想听得更清楚。 “唉,我爹说我大了,要嫁人了,总是在外面疯疯癫癫的不合适,所以就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随便出门!” “这叫什么话,出來走走怎么是疯疯癫癫了!” 当池中天听完这句话之后,如果不是定力好,武功好,恐怕已经从墙上摔下來了。 因为他已经完全确定这个声音是谁的了。 雍门子狄。 沒错,下面这个和张素搂抱在一起的,肯定是雍门子狄。 最开始池中天一心在奇怪张素为什么会和别的男人幽会,所以心思沒往别的地方动,但是转瞬之后,就马上听了出來,毕竟雍门子狄对他來说,也是很熟悉的人了。 尤其是他还清楚地听到,张素叫这个男人是叫的狄哥。 雍门子狄。 狄哥。 这下沒错了。 池中天想到这里,连连暗自摇头,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雍门子狄难道也和这个素素情投意合。 “狄哥,我得走了,我不能在外面耽搁太久,要不然我爹知道,又该骂我了。”张素忽然说道。 “唉,这才这么一会儿,你就要走了!” 雍门子狄的声音中满是透露着不舍和无奈。 “好狄哥,我爹要是生气,特别吓人,再说是我娘偷偷让我出來的,我不能让我娘挨骂,我先回去了,等我爹不管着我了,我天天去找你玩,好吗!” “嗯,那你说话可要算话啊!” “狄哥,素素不会骗你的!” 这个时候,池中天觉得自己也沒必要再听了,更沒必要动手抓人了。 因为出现的事情让他脑子里乱成一片,他必须好好梳理一番脉络。 当然,首先还是要去一趟雍门府,最后证实一下这个人究竟是不是雍门子狄。 现在这个时候,池中天肯定不能跳下去问他,否则的话,雍门子狄肯定会十分尴尬,但是池中天内心中,又在希望这个人不是雍门子狄。 想來想去,还是自己去亲眼,才能踏实。 很快,池中天就來到了雍门子狄的家门口,门口的护卫到池中天之后,正要进去禀报,却被池中天给拦住了。 “雍门公子在吗。”池中天问道。 那护卫赶紧答道:“池将军,我家公子刚刚出去了,但是老爷在府上。” 第七百一十二回-近乎误会 ( ) 这护卫已经和池中天很熟了。所以就想替他去禀报雍门震。 这时候。池中天赶紧说道:“不必打扰太傅大人了。既然雍门公子不在。我就改天再來。” “好。池将军请慢走。” 此时。池中天的心里已经确认。刚才那个男子就是雍门子狄了。 说不得。今天晚上必须得找雍门子狄问个清楚。他知道不知道这个女人和德王的关系。 很快。他就躲在了雍门家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如果雍门子狄回來的话。一定得经过这条巷子的前面。 接下來。就是漫长的等待。池中天猜测雍门子狄和那个张素可能又缠绵了一会儿。直到池中天都快沒有耐心的时候。雍门子狄才慢悠悠地从巷子前走过。 “贤弟。” 池中天到一个人走了过去。第一时间更新 赶紧跟出來一。背影正是雍门子狄。便赶紧喊了一声。 雍门子狄身躯一震。转过身一是池中天。便笑着沒好气地问道:“池兄。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里啊。” “來來。我问你点事情。” 说着。池中天就上前伸手拽住了雍门子狄的衣服。将他扯到了一边。 “干嘛干嘛。池兄这是出什么事了。。”雍门子狄见池中天大半夜的躲在这里找他。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贤弟。这么晚你去哪了。”池中天问道。 “我哦。我闲着沒事。去酒楼里喝了一点酒。”雍门子狄说道。 “哦。去的哪个酒楼啊。也不叫上我。”池中天故作嗔怪地说道。 “哈哈。一个小酒楼而已。不登大雅之堂。怕池兄笑话。就沒叫你。。再说了。你今天刚搬过去。不得好好休息一下吗。”雍门子狄笑着答道。 “素素长得漂亮吧。”池中天突然问道。 “嗯。那是。不” 就在雍门子狄要说下去的时候。猛然到池中天那阴笑的脸。脑子里一震。接着瞪大了眼珠子。仿佛呆在了那里。 “池兄。你跟踪我。” 雍门子狄反应过來之后。第一时间更新 大为窘迫。语气也有些不高兴的感觉。 “贤弟你可别误会。我可沒跟踪你。”池中天说道。 “你。” 雍门子狄的脸色大变。飞快地扭头朝后面了一眼。确信沒人之后。使劲拽着池中天的衣服往暗处走了几步。接着压低了声音。急促地问道:“池兄。偷别人的私事。可不是好汉所为。” 池中天摆摆手道:“谁稀罕偷你那点破事。我告诉你。你先别跟我这生气。我可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别卖关子。快点说。我说池兄你现在越來越像个狡诈之人了。”雍门子狄这句话虽然是开玩笑的口吻。但是心里肯定也起了一丝的疑心。 “贤弟。一会儿我问你的问題。你必须都得如实回答。”池中天面色严肃地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赶紧说。” “刚才那个女子。是不是张素。”池中天问道。 “啊。” 如果说池中天是偷听的话。那根本不可能知道那个女人的姓氏。因为自己从头至尾只是称呼她为素素。并沒有带上姓氏。 可自己沒说。池中天是怎么知道的。 “池兄。你是怎么知道的。” 雍门子狄隐隐地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第一时间更新 你就说是不是。” 眼池中天不肯说。雍门子狄也只好答道:“是。” “贤弟。我刚才到你们两个之后。就马上來这里等你。你听着。我冒着极大的危险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得听好咯。” “哎呀。池兄。你就赶紧说吧。”雍门子狄被池中天这几句话弄的心里难受的要死。恨不得扑上去揍他几拳。。 “昨晚我去德王府。德王殿下答应把令妹放出來。是因为我答应了他一个条件。”池中天说道。 “嗨。这还用你说吗。你当我是傻子啊。池兄。你放心。我雍门家的人绝对不会亏待朋友。你说。你答应的什么条件。是要钱还是要人。只要你开口。我二话不说。”雍门子狄拍拍胸脯说道。 “要人。”池中天直接说道。 “好说。说吧。要多少人。” “一个。” “什么。一个。”雍门子狄皱了皱眉头。然后又伸手拍了拍脑门。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要一个人。我说池兄。你想要谁啊。” “张素。” 池中天毅然地说道。 池中天说出这话。雍门子狄马上神情一变。语气颤抖地说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就要一个人。就是那个张素。”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 忽然间。雍门子狄猛然伸出手掌。飞快地往前一挥。样子马上就要拍到池中天的肩膀上。 “贤弟。”池中天大吃一惊。赶紧抓住雍门子狄的手腕。口中飞快地喊了一句。 “池中天。枉我拿你当朋友。我对你肝胆相照。沒想到你才当官几天。就学会抢人了。沒听说过嫂叔不亲授。长幼不比肩吗。你”雍门子狄一边说。一边气得嘴巴一鼓一鼓的。 池中天一愣。好半天才啼笑皆非地说道:“贤弟。你想什么呢。你误会了。” “我误会。我误会什么。你刚才说的话你忘了。”雍门子狄追问道。 “你听我说。不是我要张素。是有人要。”池中天说道。 “哦。那你说。是谁。”雍门子狄挣脱了池中天的手掌。不客气地问道。 “德王。” “我呸。” 池中天一说完。雍门子狄就做出一个根本不信的举动。 “贤弟。那晚德王答应放了雨晗姑娘。条件就是让我去把那个张素给想办法弄出來。然后带回德王府。”池中天面色严肃地说道。 听着池中天的语气。很是严肃。雍门子狄也渐渐改变了一些法。毕竟池中天这个人行事作风一向很有风度。既然这么说了。断然不会撒谎吧。 “你好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池中天就知道雍门子狄会这么问。便赶紧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l 第七百一十三回-一问情由 雍门子狄的脸色不仅沒有放松下來。反而还变得更加难。即便是夜晚。池中天也能在月光的照射下。到一张近乎于扭曲的脸庞。 “贤弟。贤弟。”池中天雍门子狄呆了半天。既不说话也不动。便喊了他几声。 “简直是胡说八道。”短短的几个字。池中天都能感觉出雍门子狄似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來的。 “什么胡说八道。”池中天问道。 “素素一向和我两情相悦。什么时候又和德王扯上关系了。”雍门子狄说道。 “唉。这我就不清楚了。那晚德王说完之后。我本來是不想去的。但是觉得反正他们也是互有好感。再加上当时救令妹心切。所以也就答应了。可是今晚我准备动手的时候。却发现了你。我这才赶紧回來等着。想问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中天刚说完。雍门子狄就马上说道:“池兄。你无论如何不能把素素带到王府中。我现在马上去问她。问个清楚。” 话音刚落。雍门子狄就飞快地朝前跑去。 池中天不敢大声叫喊。怕惊了附近雍门家的护卫。所以只好快步跟上。 走了几步。池中天就追上了他。赶紧拽住他的衣服。低声说道:“这大半夜的。你去干嘛。有事明天再说就是了。” “不行。这件事我必须马上问清楚。要不然我一刻也呆不下去。” 对于这种行为。池中天内心中还不是很能理解。当然。他也知道这是雍门子狄在儿女之情上的问題。心里难受也是应该的。 “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心急。但是你再心急。也要等天亮啊。现在去。岂不是给人家找麻烦。”池中天说道。 “麻烦。我不怕麻烦。池兄这件事你不要管我。我一定要去。” 雍门子狄的语气中。透露的全是坚毅和毫无余地的感觉。池中天知道。自己劝是劝不住了。 也罢。不如就让他去问问吧。反正自己现在也急需知道事情的原委。 雍门子狄脚步飞快。沒多久就來到了张家的大门前。 池中天正要问他怎么把张素叫出來。沒想到雍门子狄直接走上前去。伸出手掌就朝门上拍去。 “啪啪啪”三声巨大的拍门声瞬间传了出來。把池中天吓了一跳。 也就几个眨眼的工夫。里面就传來一个女人的声音。 “谁啊谁啊。” 听声音。池中天知道就是那个仆人。好像叫什么刘嫂。 “开门。”雍门子狄大声吼了一句。 似乎这个声音有些太吓人了。所以那个刘嫂似乎被吓到了。半天都沒有动静。显然是回去叫人了。 又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紧接着就出现一个声音道:“大半夜的。这么大声做什么。你找谁。” 这个声音略显苍老。池中天能猜出來估计是那个张素的父亲。 因为夜色昏暗。再加上池中天并沒有太靠近。所以也沒清他的长相。最主要的是张素的父亲根本就沒有踏出门來。 “我找素素。” “找素素。你是什么人。” “雍门子狄。” 张素的父亲听到这个名字。先是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雍门公子半夜到访。所为何事。” “我找素素。问几句话就走。第一时间更新 ”雍门子狄说道。 “雍门公子。深夜之中。到别人家里找人家的女儿。这似乎有些不合礼数吧。以雍门家的家规。这种事。难道是可以随意妄为的。” 这句话一说。表明了这个张素的父亲是知道雍门子狄的。 说來也是。这个姓张的毕竟以前在官场混过一段日子。而且雍门一家在朝廷中也算得上是重臣。。名声很大。张素的父亲知道。也是合情合理的。 “这个不重要。我就问几句话就走。还望行个方便。” “哼。” 就在这时。忽然间传出了吵杂的脚步声。紧接着似乎有几个人从里面冲了出來。马上把雍门子狄围了起來。 “雍门公子。我张某人不是被吓大的。你雍门家固然位高权重。但是大半夜的做出如此无礼之事來。。恐怕就是去讲理。你也讲不过我吧。” 雍门子狄道:“我并非有意如此。只是心中很是急迫。恳请张伯父给个面子。” 可能雍门子狄自己也觉得有些冒犯了。因此语气上就缓和了许多。 “不敢不敢。雍门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不知道你有什么事要找小女。” 那几个围着雍门子狄的人。显然是张家的一些仆人了。有一些家境比较殷实。但又养不起大批护卫的小户人家。往往都是出钱雇一些个身强体壮的人。这些人大部分是乡村里那些比较懒散。不愿意干农活的人。给他们的工钱不高。完了这些人不仅能家护院。而且还能帮着干干活什么的。听起來似乎很是不错。但实际上这些人的生活习惯都很差劲。偷鸡摸狗的事也不少干。但只要沒影响到雇主家里。雇主一般也就懒得去管。 知道雍门子狄的身份之后。还敢让人这样对待他。足以出这个张父的背景也非同一般。在京城这个地方。但凡混的稍微有点人样的。大多都有一些背景。说不定你哪天在街上到一个小泼皮。沒准儿就是哪个王爷府上的人呢。 “请张伯父恕罪。这件事我只能单独问素素一个人。”雍门子狄似乎沒把周围的这几个人放在眼里。不知道是因为池中天在附近。还是说压根儿就沒把这个姓张的当回事。 “哈哈。既然这样的话。雍门公子就请回吧。小女已经睡下了。不太方便见客。來人啊。送客。” 话音刚落。雍门子狄马上说道:“且慢。” “怎么。雍门公子还有什么指教。” “我已经给足你面子了。希望你也能给我一个面子。”雍门子狄语气阴森地说道。 池中天听到这话。心里一马上就是一个激灵。因为他从雍门子狄的这句话中。听到了一丝愤怒。 l 第七百一十四回-紧张氛围 雍门公子。张某人活了这么一把年纪。还不知道别人给我面子是什么滋味呢。”张父针锋相对地说道。 “是吗。”雍门子狄嘿嘿笑了一声。 样子。池中天猜测他们马上就可能发生冲突了。雍门子狄毕竟是个读书人。手上又不会拳脚。为了不让他吃亏。池中天也只能做好了准备。等着情况不对好马上出手。 “你可以试试。”张父口气沉稳地说道。。 他一说完。围着雍门子狄的那几个人。就渐渐地往中间靠拢了一些。而且一个个还伸着胳膊來回甩动着。似乎是要动手了。 “这些阵势。就不必摆出來吓唬人了。不是我夸口。你若是今天敢动我一下。明日你全家就会沒命。你信不信。” 很难想象雍门子狄这样一个平时彬彬有礼的人。嘴里也能说出这样的话。这倒是让池中天大开眼界了。。 不过。这句话起來还真是有作用。至少张父半天都沒有说话。 “雍门公子。你吓唬我。”张父憋了半天之后。冒出來一句话。 “你难道不是在吓唬我吗。”雍门子狄反问道。 “哼。无聊之人。” 张父说完之后。就摆摆手。然后示意那些人回去。准备把门一关。不再理会雍门子狄。 谁料雍门子狄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了张父的衣袖。语气低沉地说道:“叫素素出來。我有话问他。” “放手。”张父似乎沒想到雍门子狄竟然这么大胆。上來就拽着他的衣服。 “让素素出來。”雍门子狄语气不善地说道。 “我让你放手。”张父忽然扯开嗓门喊了一句。 这声音不能算小。如果是呆在张家里的人。一定能听到。 “我跟你说。让素素出來。”雍门子狄也抬高了声音。似乎比张父的还大。 “你。”张父仿佛让雍门子狄给弄得有些无奈了。 “把他赶走。实在不行就來硬的。”张父使劲一甩衣袖。然后就走了进去。雍门子狄正要追过去。马上就被旁边的几个人给拽住了。 “让你走就赶紧走。晚了小心挨揍。” 雍门子狄长这么大。还不曾被人这么恐吓过。马上脾气就上來了 “滚。”雍门子狄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打在了一个人的脸上。清脆的耳光声。把池中天都给惊住了。 “他娘的。敢打人。咱们上。” 被打的那个人一下子沒反应过來。等到反应过來以后。马上就吆喝着周围的几个人一起围了上去。第一时间更新 而这个时候。已经回到家中的张父在院子里听到了声音以后。心里也是一颤。他刚才也是一时气急。雍门子狄是什么人他当然知道。这整个京城中。叫这个名字的还沒有第二个人。 不过。他话既然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再去阻止自己的人动手吧。反正这小子大半夜的來闹。就是该教训。 池中天猜的一点沒错。。这个姓张的不仅有背景。而且背景还很大。要不然也不会这种态度。 “砰”池中天一个沒注意。耳边就听到了一个声音。 紧接着。一个人影倒飞了出去。池中天定睛一。马上快步跑了出去。这个飞出去的人影不是雍门子狄是谁。 那些大汉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力气大。这一脚过去。雍门子狄一个书生还真未必能顶得住。 “贤弟。”池中天虽然动作已经很快了。但是因为之前愣神了一下。所以还是沒有接住他。雍门子狄直接摔在了地上。 “咳咳” 这下子可是让雍门子狄吃痛了。口中连连咳嗽。似乎是震到了肺脉。 “你怎么才來。”雍门子狄低声嘟囔道。 “这个沒想到。完全沒想到。”池中天不好意思地回应了一句。。接着将他搀扶了起來。 “你是干嘛的。”那几个人到池中天突然蹿了出來。便纷纷走过去质问。 池中天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好说。何必要动手呢。”池中天说道。 “关你什么事。你也要找打。” 这句话让池中天险些笑出声來。 以目前池中天的层次。实在是懒得和这些人动手。池中天笑着了他们一眼。然后对雍门子狄说道:“还是回去吧。有事明天白天再说。” “不。我一定要亲自问问素素。”雍门子狄倔强地说道。 “拜托。现在不是你问的时候。明天再來。明天我亲自陪你來。”池中天说道。 “不。”雍门子狄使劲推开池中天。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然后狂喊道:“素素。你出來。你出來。” “喂。”池中天赶紧跑过去拽住了他。然后说道:“你疯了。” “喊什么。我你还是皮痒了。” 刚才那几个人到雍门子狄在喊。赶紧就跑过來。一个稍微跑的快一点的。來到雍门子狄面前。挥起一拳就打了过去。直扑面门。 池中天在雍门子狄身边。自然不能让他吃亏了。 “去一边去。”池中天轻轻地扫了一下手背。暗中逼出一股内力。直接将这个人给撞了出去。 “你干嘛。” 跑的慢的几个人到这个人冲过去又自己退了回來。纷纷都是大为不解。还以为在这发什么病呢。 那个人也很是奇怪。怎么也沒到什么。就到对面的那个人轻轻挥动了一下。自己怎么就感觉被推了一下呢。 难道是幻觉。 “一起上。” 说着。这个人便再一次冲过去。后面的人也随后跟了上去。 池中天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再一次挥动了手臂。只是这一次用的内力。要闭刚才大不少。 毫无疑问。这些人被推的踉跄着朝后猛退了几步。有几个站不稳的。还摔在了地上。 这时。池中天忽然飞快地往前一扑。然后身形犹如鬼魅般地快速游走了一遍。紧接着就回到了雍门子狄的身边。 那几个人还沒弄清是怎么回事。忽然觉得身上一动。然后就听见了一声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低头一。这些人差点吓的尿裤子。自己衣服的袖子。竟然断裂了一半。 l 第七百一十五回-带离远处 下次掉的就是你们的胳膊。”池中天的声音。犹如幽灵一般冒了出來。 那几个人丝毫沒有迟疑。大喊着就往回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见鬼了。 其实张父也沒走远。就在大门里面。猛然听到喊声。赶紧就走了出來。语气不耐地问道:“怎么了。” “老爷。鬼。鬼啊。” “胡说。什么鬼。哪里有鬼。”张父气得差点一巴掌搧过去。。 正在这时。从里面走出來一个人。一边走一边问道:“爹。怎么了。” 显然。这个人就是张素了。 她其实已经睡下了。但是被刚才雍门子狄那几声给惊醒了。马上就出穿好衣服走了出來。 “沒你的事。回去睡觉。”张父十分不耐烦地说道。 “爹。到底怎么了。第一时间更新 ”张素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素素。是素素的声音。”雍门子狄隐约听到张素的声音之后。便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池中天拦不住。只能跟在他后面。 “素素。我听见你的声音了。你出來。我要问你一句话。”雍门子狄站在门外说道。 这个时候。刚才那几个被池中天吓到的人。赶紧凑到张父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第一时间更新 “哦。” 很快。张父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疑惑。然后就一脚踏出门來。缓缓往前走了几步。來到池中天的面前之后。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接着问道:“这位是。” 池中天笑了笑。沒有答话。而是指了指雍门子狄。 “素素。”雍门子狄仿佛沒有到张父一般。直接又喊了一声。 张素知道是雍门子狄。所以赶紧就走了出來。 “谁让你出來的。滚回去。”张父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走了出來。心里大为恼怒。忍不住就骂了她一句。 “爹”张素吓了一跳。显得很是委屈。 “真是麻烦。”池中天小声嘀咕了一句之后。忽然飞快地往前一飘。接着伸手拽过张素。脚下一滑。第一时间更新 瞬间又滑到了雍门子狄的身边。伸出另一只手把他也拽住。然后猛然运力往上一顶。带着他们俩人就飞了出去。 张父和周围的人压根儿就沒反应过來。等他们反应过來的时候。面前的人都不见了。 “你们在这儿说吧。” 池中天并沒有走太远。带着他们越过几条街之后。就在一个很是幽暗地拐角处。把他们俩放下了。。 带着这两人施展轻功。池中天虽然不累。但总是很揪心。生怕这两人过于害怕而挣扎。半路上再掉下去。 “多谢池兄。”雍门子狄还是第一次被人拽着在半空中飘了半天。按理说应该很是激动才对。但现在。他似乎一点心情都沒有。 “好好说。”池中天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往旁边走去。在附近不远处。找了个墙根处。坐了下來。第一时间更新 张素这时候仿佛还在惊魂未定地回想着刚才池中天拽着他在半空中疾行地感觉。这对她來说。也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素素。”雍门子狄这么一喊。马上把张素的思绪给拽了回來。 “狄哥。这么晚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张素好奇地问道。 “我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告诉我。行不行。”雍门子狄问道。。 “狄哥。你你说的。我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张素笑吟吟地说道。 “那好。我问你。除了我之外。你还有沒有别的心上人。”雍门子狄问道。 因为雍门子狄情绪比较激动。所以说话的声音也沒控制好。所以呆在一旁的池中天。很不凑巧的就听进了耳朵里。 听了之后。池中天险些乐了。这雍门子狄还真是个率真xing子。直接就这么明着问了出來。一点也不含蓄。 张素显然也是呆了。沒想到雍门子狄说的这么直接。一时间还沒反应过來。 “狄哥。你这这是什么意思。”张素问道。 “沒什么意思。你就回答就行了。”雍门子狄简单了当地说道。 “狄哥。什么叫除了你还有沒有别的心上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张素的话语中。。一下子透露出了一些不快。 “我”雍门子狄好像也觉得自己问的唐突了。 “你大半夜的來。就是想问我这个。我还以为你想我了。”张素越说。声音就越低。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地。 “算了。我就跟你明说吧。你认识不认识朝廷的王爷。”雍门子狄问道。 “王爷。”张素听了之后。明显身躯震了一下。虽然只是很细微的一下。但还是被雍门子狄到了。因为雍门子狄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不认识。” 张素回答道。 雍门子狄苦笑了一声。似乎很是无奈的样子。然后摇头说道:“你认识。你肯定认识。” “我说了。我不认识。”张素再一次重复了一遍。语气也更为坚定。 “我也说了。你肯定认识。”雍门子狄再一次抬高了声音。又很不凑巧地被池中天听到了。 “狄哥。你不相信我。”张素问道。 “你不说实话。我怎么会相信你。” 在雍门子狄心里。池中天的话自然比张素的话更可信。因为池中天平时根本不在京城。而自己与张素情投意合之事。做的也是隐秘之极。连雍门震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有人告诉池中天。池中天绝对不会知道。 “我已经说实话了。我不认识什么王爷。”张素依旧不承认。 不知不觉。池中天已经按耐不住好奇心。而悄悄地走了过去。他听了一会儿之后。就知道这个张素仍然是咬牙坚持不承认。 这个时候。池中天觉得自己有必要出來说句话了。 “张姑娘。” 张素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你是。”因为是天黑。再加上刚才张素一直很慌乱。所以也沒时间去问池中天的名字。 “怎么。刚才被我拽着在飞了半天。不过瘾吗。”池中天笑着问道。 “呵呵。你误会了。我是问你的名字。”张素说道。 第七百一十六回-谁的假话 ( ) “名字就不必了吧。我是雍门公子的朋友。有些事他不知道。是我告诉他的。”池中天说道。 “嗯。” 张素听了这话。马上带着疑问朝着雍门子狄投去一个眼神。 “池兄。这”雍门子狄被张素这么一。心里马上又沒底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换句话说。他还沒打算让池中天搀和进來。 “贤弟。有些事。还是直接说比较好。你们又不是小孩子。何必在这里打哑谜呢。”池中天说完之后。也不去管雍门子狄了。直接就对张素说道:“张姑娘。德王殿下。你认识不认识。” “我不认识什么德王。”张素冷言说道。 “不认识。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池中天笑着追问道。 “不认识。对不住了二位。这么晚了。沒什么事的话我要回去了。” 张素似乎已经生气了。冷冷地甩下一句话。然后就转过了身朝后面走去。 “站住。” 池中天飞身往前一纵。直接就挡在了张素的前面。 “你想干什么。”张素紧张地问道。 “我明着告诉你。德王殿下让我來找你。要把你带去德王府。”池中天说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虽然池中天不停地说出依据。但是张素就是一个死不承认。恍惚间池中天还以为是自己弄错了。 “刚才你出门的时候。我就在你旁边。如果不是因为雍门公子和你在一起。现在。恐怕你已经去了德王府了。” “池兄。这个就别说了吧。”雍门子狄在一旁劝道。 “好吧。既然张姑娘不承认。那我只能奉命行事了。雍门公子。得罪了。” 池中天话一说完。突然就伸出手掌抓住了张素的肩膀。然后就死死地扣住了她的肩膀。 “池兄。”雍门子狄不明就里。以为池中天真要带张素走。马上就急得往前走了一步。然后站在了他们俩的面前。 “雍门公子。我也是公务在身。请让路。”池中天故作严肃地说道。。 就在这时。雍门子狄忽然到池中天好像在给他使眼色。 但只是一瞬间。雍门子狄就明白了过來。他赶紧换了口气。也是很严肃地说道:“素素。你快点说实话啊。池兄。你先别忙。好歹给我个面子。” “闪开。”池中天似乎根本不为所动。一边拽着张素往前走。一边还加大了手劲。 张素这个时候仿佛被吓呆了一般。。就跟个木头人一样被池中天拽着。丝毫沒有反抗。 “池兄。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雍门子狄一边倒退。一边用手拦着池中天。语气中尽是哀求。 “雍门公子。我不是不给你面子。我要是不给你面子。刚才我就把她带走了。但是现在她不跟我说实话。我也懒得管了。” 池中天话还沒说完。就感觉到手中抓着的张素浑身抖了一下。第一时间更新 然后就听到张素急切地说道:“我说我说。” 池中天一听。脸上就诡异地露出一丝微笑。然后故作生气地问道:“现在想说了。晚了。” “池兄。素素既然愿意说。你就先让她说吧。”雍门子狄在一旁说道。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再给雍门公子一个面子。你说吧。”池中天很是生气地说道。 “那不关我的事。。我沒答应他的要求。”张素一张口。就说了句谁也沒听懂的话。 “什么不关你的事。什么沒答应要求。”雍门子狄反问道。 “就是他说的那个德王。是他说要我去当他的王妃。我我沒有答应。”张素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好不容易才说完这话。 “什么。王妃。”雍门子狄彻底让张素的话弄傻了。 “德王说。你们是两情相悦。是你父亲不答应。但是你却很喜欢他。是这样吗。”池中天问道。 “胡说。”张素忽然大声说道。 “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我都说了绝对不可能。什么时候我和他两情相悦了。” 张素可能真急了。也忘了有尊卑之分。平民百姓称呼德王。第一时间更新 是绝对不能用什么你他之类的词语。 不过。好在这里也沒外人。也就沒人去挑理了。 “张姑娘。你说的可是实话。”池中天问道。 “绝对是实话。若有一句假话。天诛地灭。” “素素。”雍门子狄赶紧走过去扶住了她的肩膀。然后用嗔怪地口吻说道:“傻素素。干嘛发这种毒誓。你说沒有就沒有。我相信你。” 池中天这下子算是彻底糊涂了。 德王明明说他们是两情相悦。可这个张素又说自己根本沒这个意思。 两人到底谁说的假话。 “你是怎么认识德王殿下的。”池中天忽然问道。 “有一次我和我娘去法华寺上香。然后就遇到了他。当时我不知道。后來他就打听我住哪。我不告诉他。再后來。我们又遇到一次。他和我说了他的身份。说他是皇帝的大儿子。是德王。说如果我愿意就可以成为他的王妃。” 张素一边说。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雍门子狄。 “你父亲知道吗。”池中天问道。 “不知道。我从來沒跟我父亲说过。” “你父亲。好像不太喜欢雍门公子。”池中天话锋一转。忽然说道。 “唉。我父亲怎么想的。我确实不知道。好像他很不愿意我嫁人一般。我娘好几次都说这样的事情的时候。都被我爹狠狠地骂了一顿。” “素素。别说了。只要我知道你的心就够了。其它的不重要。”雍门子狄慌忙安慰道。 “只是。今晚之后。恐怕你爹也就知道了。刚才估计是碍着面子。所以才沒逼问你。”池中天说道。 提起这个。张素似乎陷入了忧愁中。语气也不知不觉地低沉了下來。 “是啊。恐怕我回去不好交代了。我爹最不稀罕我和男人有什么牵扯了。”张素说道。 “好了。张姑娘。我们送你回去吧。”池中天说道。 “嗯。”张素沒有拒绝。可能想着早点回去早点心安。总是猜测父亲会怎么责骂。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第七百一十七回-怒赴王府 ( ) 将张素送到她家附近后。为了避免麻烦。池中天和雍门子狄就沒有靠近。转身就离开了。 “贤弟。今晚的事。你不打算告诉太傅大人吗。”池中天边走边问道。 “不了。这种小事。就不告诉家父了。免得他操心。”雍门子狄摇头道。 “要不要我找个机会。让人去教训他们一顿。我那老家伙狂的很。”池中天说道。 “哼。你可别小那老东西。那家伙有人撑腰。”雍门子狄说道。 “我说嘛。听他口气。明显是认识你。认识你雍门子狄。知道你是谁。还敢这种态度对你。那绝对不是一般人。”池中天心说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什么人给他撑腰。难道架子比太傅大人还打。”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唉。池兄。这些事。你就别打听了。听多了。除了烦恼沒别的。”雍门子狄似乎不太愿意告诉池中天。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你先回去吧。我去一趟德王府。”池中天说道。 “去德王府。这大半夜的你去那干什么。”雍门子狄问道。 池中天冷笑一声。。然后扭动了一下脖子说道:“我得去问问德王殿下。是不是在骗我。” “池兄。你这真是犯糊涂。我估摸着。德王就是贪恋素素的美色。然后素素对他无意。他又不好意思去明抢。所以就让你去替他干这件事。这样一來。他人也得到了。事后就算有人追问。德王殿下也大可以说是你为了巴结她。所以献给他的美人。”雍门子狄到底是官宦世家。。说起这种事來。都是一套一套的。 “其实我也奇怪。德王身为皇子。而且还是皇长子。难道上一个人还需要这么麻烦吗。”池中天心里其实一直对这件事不明白。今天借这个机会。索xing就问问雍门子狄。 雍门子狄摇头道:“池兄。话不是这么说。当今圣上对待这些皇子。都是十分严厉的。绝对不许他们做出任何有损皇家威严的事來。而且德王殿下一向不与人交恶。第一时间更新 在朝中人缘更是很好。所以这种事。他肯定是不会做的。如果做了之后。一旦有人告发出來。那不仅他的王位不保。说不定都会给赶出皇家。” “这么严重。”池中天好像有些不相信。 “呵呵。在太子之位沒有定下來之前。你明白的。”雍门子狄说到这里。就即刻打住了。剩下的话。他不能说。但他相信池中天也能猜到。第一时间更新 “这些我就不管了。反正我得去一趟德王府。如果德王殿下是故意拿我当猴耍。那我不会对他客气的。”池中天的语气忽然变得阴森起來。 “池兄。你要干什么。”雍门子狄猛然顿住了脚步。 “不干什么。任何人敢戏弄我。都会付出代价。若是他们两情相悦。我不介意做个中间人。但若是假他人之手去替他做一些昧着良心的事。那我可要生气的。” 说完之后。池中天嘿嘿一笑。然后对雍门子狄说道:“你先回去吧。” “池兄。” 沒等雍门子狄说完。池中天的人影就不见了。剩下他在原地跺脚大急。但也无济于事。 池中天这一次。是真动了肝火。 所以他一刻也沒有犹豫。直接奔着德王府就去了。 來到王府大门的时候。门前还是和上次一样。一个人都沒有。但是池中天知道。肯定有暗探在附近躲藏着。而且现在这些暗探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 “池中天求见德王殿下。”池中天站在门前大声喊道。 “大胆。深夜竟敢在王府门前喧哗。” 果然。几个人影一下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蹿了出來。 “你们去回禀。就说池中天求见。我可跟你们说清楚。我可是有要事。若是耽误了。小心殿下拿你们问罪。”池中天一开口就直接甩出这么狠的话。显然是不想耽搁时间。 那几个人听到池中天语气很严肃。一时间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就在这个时候。王府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甲衣的卫士。的出來。这甲衣很不错。月光下竟然还泛着寒光。 “池将军。殿下有请。” 池中天微微一笑。这个时候德王听到他來。那肯定是激动坏了。沒办法。想抱得美人归嘛。 还是那间屋子。还是那个女子。还是那个情景。德王还是在那里画画。 “殿下。” 德王微微一笑。然后把笔放下说道:“夜深人静。正是作画的好时候。这个时候。整个人都仿佛融进去了一般。” “殿下好兴致啊。”池中天悠悠地说道。 “來。池将军本王的画。” 德王似乎兴致很高。只字不提张素的事情。 池中天笑着走过去。低头朝画案上一。只见整张画都是用黑墨画出來的。不出颜色。但能隐隐地出大致的轮廓。 “本王听说。从前这天下有个才女。不仅美貌绝伦。而且画作堪称神笔。名字也很好听。叫凌墨烟。”德王着自己的画。在那里自言自语道。 凌墨烟这个名字。池中天听了可不陌生。北灵萱的母亲。就是了。 池中天当然不会说出这个來。只是在那里干点头。实话说。他对这种风格的画。并不怎么欣赏。在他來。一幅画。就要五颜六色的。才会显得好。像这样一滩黑墨扑在上面。毫无美感可言。 俗话说。内行门道。外行热闹。一幅画五颜六色当然是热闹之极。但是。这种焦墨画。才是画中最难的。 “池将军也喜欢画画吗。”德王问道。 “殿下过誉了。末将一介粗人。不懂这些风雅之事。”池中天谦虚地说道。 “哎。池将军切莫妄自菲薄。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的來头。好了。咱们就不闲聊了。池将军坐吧。”德王笑着说道。 “多谢殿下。” 池中天说完之后。就坐到了椅子上。 德王随后也坐在了他的对面。笑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第七百一十八回-撕破脸皮 ( ) 就这样。两人对视了半天之后。谁也沒有开口。最后还是池中天忍不住了。抢先说道:“殿下。末将此次前來。是有一件事想问问殿下。” “池将军。但说无妨。”德王依旧笑着回答道。 “不知殿下那晚告诉我的事。是不是真的。”池中天忽然说道。 “哪件事。本王不太明白。”德王不知道是在装。还是说真的不明白。 “就是关于那个女子。张素的。”池中天说道。 一听这个。德王的眼神一缩。然后语气有些生硬地问道:“怎么。池将军可是把答应本王的事做到了。” “殿下恕罪。末将还沒有做到。”池中天答道。 “哈哈。不急不急。池将军出手。定能手到擒來。”德王说道。 池中天摆摆手道:“殿下。张素确实是和您情投意合吗。” “池将军。第一时间更新 难道本王的儿女私情。你也要打听。”德王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末将沒兴趣打听这些。只是末将不愿意被别人当成一个傻子。若是那女子真的和王爷相好。末将一定尽力帮忙。但若不是的话。末将可不会去做这个恶人。” 池中天的这番话。显然是德王沒有想到的。 “池将军。你还是有话直说吧。本王还是沒听明白你的话。第一时间更新 ”德王说着。将手放在了旁边的扶手上。如果观察仔细的话。就能到他的手指正在用力地往里抠。 这说明德王现在的心情。波动很大。 “好。既然殿下这么说了。那末将也就直言了。末将听闻。张素并非像殿下说的那样。对殿下情深意重。而是根本和殿下无意。而殿下也曾要求她当王妃。但她却沒同意。不知道末将说的对不对。” 池中天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是小心翼翼地观察德王的脸色。他知道自己这番话一旦说出來。德王要么就是无动于衷。如果动怒。那将会是雷霆大怒。因为这如果是事实的话。那无异于把德王身上掩盖的东西给扯得干干净净。 果然。德王听到池中天的话之后。脸上马上就蒙了一层冰霜。呼吸也变得急促起來。 “池中天。你好大的胆子。” 半天之后。德王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池中天早就料到了这些。所以也不害怕。而是接着说道:“殿下。恕我直言。现在朝廷中有多乱。您比末将更清楚。皇上如今正在百般苦恼之时。而德王殿下竟然还让末将去替您强抢民女。唉。末将不知道。殿下您是怎么想的。” “放肆。池中天。你竟敢教训本王。” 德王一下子忍不住了。拍着扶手就站了起來。嘴里气势汹汹地喝骂了一句。 “哈哈。殿下不要动怒。您还沒告诉我。我说的是真的吗。”池中天巧妙地将问題再一次甩了回去。 “你沒有资格知道这些。你只要记住。本王让你去做的事情。你做好就行了。别忘记你可是答应我。我才放了雍门雨晗的。”德王说道。 “殿下。那是因为您并沒有对末将说实话。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的话。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虽然德王还沒有承认。但是池中天从他的反应和言谈举止中。已经出來了。张素说的。肯定是真的。这个德王就是贪恋人家的美色。又不敢把事情闹大。所以才借着池中天的手。替他自己抱得美人归。 “怎么。你要反悔。”德王用质问地口气问道。 “如果殿下真的是强人所难的话。。那这个忙。末将不能帮。”池中天毅然决然地说道。 “好。” 德王猛然吼了一下。把池中天吓了一跳。 “池将军不愿意帮忙。那本王就不勉强了。请吧。” “嗯。” 池中天听之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池将军要在本王这里吃点东西再走。”德王用讽刺地语气说道。 “末将告退。” 池中天了半天。也无法从德王的脸上揣摩出什么。所以便想着先回去再说。 离开德王府半天。池中天也沒回过味來。这德王怎么这么痛快就让自己走了。 本來他都做了最坏的打算了。可如今事情竟然如此顺利。不由得让池中天心里浮想联翩了。。 回到雍门子狄给他提供的宅院之后。池中天刚要睡下。脑子里一亮。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金驰告诉他说。倭东国的人要來朝拜。那好像就是今天的事。 “糟糕。” 池中天想起來之后。恼火地拍了一下脑门。然后不住地责怪自己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要是比武已经结束的话。那池中天可就抓瞎了。按照时间來算的话。明天应该就是把吕桂和李广处斩的日子了。 “不行。”池中天心里一片乱麻。也沒心思睡觉了。和秋蝉以及叶落打了个招呼之后。便飞快地朝雍门府走去。 到了之后。池中天也顾不得礼数了。直接就嚷着要找雍门震。好在雍门子狄也沒睡。直接就把他带了进去。 起初。雍门子狄还以为池中天和德王闹大了。所以才火急火燎地來求援。谁知道池中天见了雍门震之后的第一句话。就让他知道自己想错了。 “太傅大人。倭东国的使臣來了沒有。” 池中天这句话一问。雍门震和雍门子狄都大为惊讶。这件事在朝中并沒有大肆宣扬。池中天怎么会知道的。 不过。这也并非什么机密。既然池中天问了。雍门震也就沒有隐瞒。 “來了。今日早上刚刚到的。” “我听说。他们要和咱们比武。是不是。” “你连这个都知道。”雍门震这下子内心可确实惊到了。 “太傅大人。您先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您就告诉我。是不是。” “是。是要和咱们朝中的高手比武。” “比武定在什么时候。” “明日巳时末刻。” “那李广和吕桂什么时候被问斩。” “池将军。你这是。” 池中天一连串的问題。起來丝毫沒有连贯xing。所以雍门震也沒跟上他的思路。回答起來也就有些糊涂了。 第七百一十九回-险些误事 您就告诉我好吗。现在时间紧迫。回头我和您细说。”池中天焦急地说道。 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雍门子狄忽然插话道:“本來今天就该问斩了。这不有使臣朝拜吗。圣上说这时候见血不吉利。想等使团走了以后再斩。” 听了雍门子狄的话。池中天心里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原來今天就已经要问斩了。这几天池中天真是过的糊涂了。第一时间更新 不过。好在皇帝还是改主意了。池中天也就放心了下來。 “太傅大人。比武在什么地方。”池中天问道。 “应该在皇宫的御花园里吧。”雍门震似乎也沒有确定。 “好。我知道了。多谢二位。告辞了。” 池中天问完之后。便马上离开了。剩下雍门震和雍门子狄。均是在那里发呆。显然沒弄清池中天这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天刚一亮。池中天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烟云堂中。 说來也巧。金驰此刻正在烟云堂里接待了一些客人。这些客人。都是皇帝让人从江湖上找的一些个高手。这些武林中人既然到了京城。那少不了就要來拜会一下金驰了。。 其实就算池中天不來。金驰也打算让人去找他。当他听到护卫禀报的时候。心头一乐。心头直夸池中天聪明。 不多时。池中天就在烟云堂护卫的指引下。來到了会客厅中。 会客厅里此刻做了七八个人。他们正在和金驰闲聊。金驰抬头到池中天进來之后。马上就笑着站起來说道:“哎呀。真是稀客啊。。池大庄主远道而來。老夫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池中天听到金驰这副腔调。心里一乐。也就跟着说道:“不敢不敢。來打扰金掌门。实在是心里有愧。” “哈哈。巧了。來。给诸位引见一下。这位就刚刚和诸位提到的。冥叶山庄的庄主。寒叶谷少谷主。名动天下的高手。池中天池少侠。” 金驰这番啰嗦的介绍。。让池中天颇有些不好意思。 “啊。这位就是在齐云山生擒陆醉柳。掌退孤傲云的池庄主。” 起來。齐云山的那一次。的确是池中天的成名之战了。 “不敢不敢。侥幸而已。”池中天客气地说道。 “哈哈。我这次真是走运。不仅见到了金掌门。还见到了现在名动江湖的池庄主。。不枉此行。不枉此行啊。” 一时间。几个池中天并不认识的人纷纷走过來用各种话语赞扬着池中天。说不清他们是真心的。还是说应景的溜须拍马而已。 金驰知道池中天的來意。所以马上就说道:“池庄主。刚才我和几位都已经说了。大家都愿意给你个面子。这一次的事。他们就不参与了。” “啊。第一时间更新 ” 池中天还沒说。金驰就已经把事情全说了出來。弄的他有些措手不及了。 “是啊。池庄主啊。金掌门已经跟我们说了。既然池庄主发话了。我等岂有不同之理。本來这一次我就不想來。这不。刚刚接到消息。我那里出乱子了。所以得赶紧走。这教训外国人的事。可就得仰仗池少侠了。” “是啊是啊。第一时间更新 ” 一时间。这几个人都纷纷的表示自己实在不方便出手。家里不是出了这样的事。就是出了那样的事。反正就一句话。要是不赶紧回去。恐怕这几个人得无家可归。 “多谢各位。在下无以为报。”池中天感激地说道。 “池庄主客气了。”众人到池中天的样子。都有些惶恐了。 送走这些人之后。池中天马上就迫不及待地问金驰:“伯父。这些人擅自走了。皇上不会怪罪他们吗。” “不会的。人家确实有急事。江湖上的人。來帮忙那是情分。不帮忙也是本分。武林中出事的时候。朝廷也沒说插手啊。所以。这种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再说。皇上只是吩咐了一声。至于找的是哪些人。皇上也不知道。” “哦。那就好。” 池中天想着万一让人家惹上麻烦。那岂不是自己的罪过了。 “贤侄。我都安排好了。你就在我这里等着。我马上得带人去了。比武就在皇宫的御花园了。反正我手下的人已经都被我嘱咐过了。到时候我会跟皇上说。你在我这里做客。然后我就派人回來找你。你再过去。这样一來。就显得是偶然。而不是你我密谋好的了。” 池中天思量了一番金驰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便点头说道:“嗯。就按伯父的吩咐办。” “那好。我得赶紧走了。你就在我这里呆着吧。饿了渴了就叫人。别客气。”金驰叮嘱道。 “伯父你快去吧。不用管我。”池中天飞快地说道。 金驰笑着点点头。然后就走了出去。 话说这一次倭东国的人來华夏朝拜。名为进贡。实则是要來展示一下自己的手段。 倭东国现在的国王叫卑翼。据传说是倭东国上古时期的帝王卑弥呼的嫡系后代。为人阴狠毒辣。但是治理国家却颇有一套。倭东国地处大海上。岛屿众多。因为找不到太多的地。所以经常闹饥荒。后來卑翼登上王位之后。便大力改革。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反正现在倭东国再也不愁沒粮食吃了。 俗话说的好。酒足饭饱思淫欲。这淫欲二字虽然还不至于。但是酒足饭饱之后。心里蠢蠢欲动可就是难免的了。 卑翼实在是不想每年拿出大量的贡品來献给华夏朝廷。但又怕朝廷找他的麻烦。所以这一次。就派了一个五十余人的使团。其中有十几个。都是倭东国难得一见的武士。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忠心耿耿。这一次卑翼给他们的任务。就是把华夏国的高手都打败。这样一來。他就有了和华夏皇帝谈条件的依仗了。 皇帝对这些事心知肚明。所以才让人找了金驰。而且明确说了。只能胜不能败。这其中的缘由。除了那些贡品之外。更多的还是一种面子。为了扬我国威。 第七百二十回-事无巨细 这是每一个帝王都心知肚明的事。而且。永远奉为铁律。 尤其是在这个特殊的时候。堂堂的皇子被抓。二皇子桓王在西边的战场上又迟迟沒有获胜。现在满朝文武的情绪似乎一下子跌落了许多。 那么。越是在这个时刻。越要弄出几件事來壮壮士气。倭东国的事。就是个绝佳的契机。 在皇帝到。华夏国土浩瀚无垠。第一时间更新 能人辈出。就算沒有江湖上的那些高手。仅仅是皇宫中的禁卫军以及那些御前侍卫。就足以应对那些番邦小国了。 只是为了稳妥起见。皇帝还是决定让人去找金驰。当然。他不是沒想到池中天。只是他以为池中天已经离开京城了。 这天。巳时刚到。皇宫后花园里就热闹非凡。为数众多的宫女和宦官正來來回回地奔走着。。后花园里有一大块空地。原本是一块小小的猎场。现在已经全部清理干净。周围放了很多椅子和桌子。是给皇帝和大臣们提供的。 为了造势。皇帝特意让几个王爷以及朝中重臣都來观。像尊王。德王。以及雍门震这些人。都在其列。 沒多久。空地前面就摆放好了一排椅子。在最中央。还留出了一小块地方。放置了一张龙椅。。龙椅的右前方。还放了几把小椅子。是给那些使臣的。 为了表示谦逊有礼。外国使臣前來的时候。无论是座位的排列还是享受的待遇。都要暂时高过所有的大臣。这也是展现天朝厚德的一种姿态。 东西都摆放整齐之后。这些宫女宦官们就迅速地离开了这里。其中有几个人样子是这些人领头的。待到众人离开时。他们还不停地到处。生怕有遗漏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甲衣的将军。带着十几个禁卫军朝这里走了过來。 “徐总管。” “龙将军。” 这个将军。正是禁卫军统领。龙云。 “徐总管。圣上让我來。都准备好了吗。” 一个面目清秀的宦官。第一时间更新 操着尖锐地嗓音答道:“龙将军尽管放心。都收拾好了。” “嗯。來人。把这里都仔仔细细的搜查一遍。” 龙云一声令下。身后的护卫便有条不紊地开始到处巡视。 对于这次比武。皇帝非常重视。从早上到现在。來來回回的不知道派了多少人來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后花园里陆陆续续地开始进來了一些人。 首先。是金驰。和烟云堂的一些弟子。谷沉峰和郭鹤阳他们并沒有來。 带着金驰进來的。是御前侍卫统领。许火阳。 许火阳是皇宫第一高手。也是皇帝最为信任的护卫。许火阳不仅武艺高超。而且为人心思缜密。事无巨细。在朝中威望甚高。 早先。第一时间更新 许火阳曾经也在烟云堂拜师学艺过。谷沉峰曾经传授了他不少武功。所以。算起來许火阳也算是半个烟云堂的弟子。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层关系。许火阳对金驰是格外客气。言语中尽是谦逊。 “金掌门。皇上可能要过一会儿才來。你们就在这里等一等吧。那个座位。是给您安排的。” 许火阳一边说。第一时间更新 一边用手往前一指。只见前面一排座位中。最靠右边的座位附近空出了一些地方。显然是给金驰的那些弟子站立用的。 “多谢多谢。许统领辛苦了。”虽然许火阳对烟云堂很是客气。但金驰却不能太当回事。 “哈哈。金掌门您跟我就不必客气了。当年谷老沒少教我。要不是在烟云堂里修炼过一段时间。我恐怕到现在。也就会几下子三脚猫功夫。”许火阳客气地说道。 “哪里哪里。许统领太过谦了。”金驰连忙客气地回应道。 “这一次。朝廷上下都仰仗金掌门给咱们争争脸呢。好好教训教训那些番邦之人。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高手。” 许火阳这句话。似实在吹捧金驰。实则是在给他下了一剂猛药。这也是皇帝特意叮嘱的。先拿话把金驰给捧得高高的。第一时间更新 到时候金驰如果敢摔下來。那就会摔的很惨。 金驰焉能不知。虽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但嘴上也只能应和道:“尽力而为。尽力而为。不过。我觉得以许统领的武功。难道还制服不了那些人。” 金驰也算是老奸巨猾了。顺便也得敲打敲打许火阳。 许火阳嘿嘿一笑。然后摆摆手道:“我不行。我这功夫。上不得台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要是当着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打输了。恐怕我这脑袋就搬家咯。” 金驰本想给许火阳扯几句皮。沒想到许火阳又给了金驰一剂猛药。而且比刚才还猛。脑袋搬家这种话都说出來了。吓死人。 果然。这句话一说。金驰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许火阳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马上就说道:“金掌门。您可别放在心上。我就是说着玩的。哈哈。” “呵呵”金驰能说什么。除了跟着干笑。别无选择。 “哎呀。许统领都出马了。來今天咱们能有眼福了。” 正说着。从后面又走过了几个人。其中一个身形魁梧。满脸胡子的人嗓门十分粗狂地就喊了一句。 金驰扭头一。不禁笑了。这个人正是御前侍卫的副统领。孙典。 朝中的人都知道。孙典和许火阳一向合不來。论武功。孙典自然比不过许火阳。但是孙典却有一个优势是许火阳永远比不了的。那就是孙典的姐姐。是皇帝的一个妃子。莲妃。 因为有了这层关系。皇帝也就乐得让他俩配对。俩人不合。皇帝就能更好地掌控他们了。 许火阳在外人面前当然不会说一些不好听的话。所以就笑着说道:“哈哈。我可不敢献丑。这位想必不用我介绍了吧。” “那是那是。京城中练武的。谁人敢不认识金驰金掌门。”孙典对着金驰。弯腰施了个礼。 金驰连忙还礼道:“不敢不敢。孙统领客气了。” 第七百二十一回-古怪姓名 金掌门这次是不是要大展神威。好好教训一下那些番邦之人啊。”孙典笑着说道。 “哎。孙统领这是什么话。哪还用得着金掌门啊。哈哈。”许火阳在一旁打趣道。 三人闲聊一会儿之后。很多大臣便在宫中护卫的陪同下。陆陆续续地來到了后花园。 这些人。有不少人认识金驰。见到他自然也上去打个招呼。金驰反正见到谁都笑嘻嘻。第一时间更新 也不出他和谁关系好。 哪怕雍门震來了。金驰也只是点头示意一下而已。 又过了一会儿。几个王爷也來了。 首先來到的是德王。其次是尊王。尊王不仅自己來了。还把他的女儿。幽兰郡主给带來了。至于其他的王爷。倒是沒有來。因为他们都还小。庆王被人抓走。桓王又在打仗。几个王爷中。第一时间更新 也只有德王和尊王可以到这种场合中來了。 幽兰郡主一向喜欢练武。自从池中天教了她几招之后。她就整天念叨着。弄得尊王都不敢再提这件事了。 德王见到尊王之后。赶紧走过去问了个安。朝中诸王中。尊王的地位无意是最高的。所以不管是谁。见到尊王也只有点头哈腰的份。 等到这些人都坐好之后。皇帝才在众多人的陪伴下。第一时间更新 和倭东国的使臣们。一道走了过來。 到皇帝來了。众人都赶紧跪地问安。金驰趁着机会悄悄了一眼。只见倭东国的使臣总共才來了十几个。不知道其他人去哪里了。 “众位爱卿平身。今日恰逢倭东国使臣不远万里前來。朕心甚慰。倭东国向來勇士倍多。久闻我华夏习武之风盛行。特來一会。大家以武会友。诸位爱卿。。你们如何啊。” 皇帝这番话。就是个场面话。下面的众人怎么会有意见。一个个都纷纷点头称是。况且早就知道了。 这个时候。身穿异类衣服的倭东国的人群中。一个起來像是领头的人往前站了一步。笑着用生硬的华夏语说道:“华夏国皇帝。我们这次來。是要见识见识你们的厉害。所以。请开始吧。” 听到这话。众位大臣不禁哑然失笑。心说这是什么话。简直不堪入耳。 好在皇帝也不计较。简单笑了一下之后。便回到了主位上。然后就摆摆手。吩咐可以开始了。 一说开始了。众位大臣赶紧都坐在了椅子上。对于他们來说。这样的场面可不多见。可以大饱眼福了。 “猪头三。出來。” 那个倭东国使臣忽然大喊一声。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皇叔。那个人喊的什么。”德王似乎沒听清楚。侧着脑袋问了一下旁边的尊王。 尊王也是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摇摇头。表示同样也沒听清楚。 幽兰郡主就坐在德王身后。她倒是听清楚了。赶紧凑着脑袋说道:“父王。他说让猪头三出來。” “猪头三。”尊王疑惑地念叨了一句。恰好也让德王听到了。 “噗”德王一个沒忍住。差点失声笑出來。 “这什么名字这叫。猪头三难道他哥哥叫猪头二或者猪头大。” 其实。不光这两人。很多大臣也听到了。就是碍于皇帝在场。不敢发笑罢了。 皇帝其实也很想笑。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很快。第一时间更新 一个起來十分结实的。猛地一下子就从倭东国的人群中冲了出來。然后三下五除二地将上身的衣服一脱。露出一身黑黝黝地肌肉。然后往空地中心一站。大喝一声道:“猪头三在此。谁敢上前。” 这句话。听着很生硬。显然是华夏语学的不好。 这个时候。皇帝眼神一扫。马上示意了一下一旁站立的禁卫军统领龙云。龙云立刻会意。悄悄走到一旁。对金驰说道:“金掌门。这头一战。要赢的漂亮。” 龙云这句话。就代表了皇帝的意思。根本就沒跟你说别的。直接就是要赢的漂亮。言外之意就是。不能输。 金驰知道既然龙云说了这话。多半皇帝也是这个要求。所以只能点点头。然后扯过旁边的一个弟子。低声吩咐了几句。 很快。这个身穿蓝色外套。。起來十分健壮的烟云堂弟子就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就飞身而出。來到了那个猪头三的面前。 “阁下就是猪头三。” 烟云堂的这个弟子名叫张显。是金驰一众弟子中较为出色的一个。曾经被金驰送到灵岩寺历练过一段时间。所以内外功都修炼的颇有心得。金驰派他出來。也是想赢的漂亮一些。 “我就是猪头三。开始吧。” 猪头三可能不知道。他的名字在这些人眼里有多么可笑。 “请。”张显说完之后。便往前跨了一步。微微一伸手。 “打你。”猪头三突然暴喝一声。接着两只拳头就猛烈地击打了过來。 比武开始。场中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來。不少禁卫军已经悄悄地在外面围城了一圈。皇帝和所有的大臣。此刻眼睛也是注视着前方。 张显沒料到对方说打就打。仓促间只好往后撤了一步。然后两腿一挺。稳住身形之后。也是一拳打了过去。 张显可以说是烟云堂中。唯一一个还会一些佛门内功的人了。而且他在烟云堂也有铁拳的称号。烟云堂的外家功夫。配上灵岩寺的佛门内功。这拳头出來。力道可不是一般人能挺得住的。 所以。张显到对方出拳之后。心里一阵狂喜。心说就这一拳对上去。对方的手掌都得残废。 “砰” 果不其然。张显挥出去的拳头。正好打在了猪头三的拳头上。 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猪头三仿佛沒有感觉一样。而且脸上还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傻子。” 猪头三突然喊了一句。然后另一只手往前使劲一勾。直接朝着张显的腰间打去。 张显沒想到对方竟然不怕自己的拳头。刚才那股子信心一下子就消散了。心情受了影响。手上自然也是不利索了。慌忙躲闪不及。被猪头三的拳头扫在了腰肋处。那摩擦力让张显吃痛不已。 第七百二十二回-先败一场 这个猪头三的功夫。绝对不是像他的名字那样愚蠢。 张显赶紧收了一下心。然后开始一招一式地应对起來。 这个倭东国的人。打起架來异常凶狠。也沒有多余的招式。就是一拳一拳的砸。但是出拳的速度和力道。却很有讲究。 几十个回合之后。张显非但一点优势也沒有。反而还有渐渐不力之感。 这不仅让金驰十分着急。就连皇帝也是心急如焚。 当今皇帝文治武功。拳脚上也会两下子。虽然不高。但是现在也能明显出來。张显有些撑不住。 马上。皇帝的脸色就变了。在反观旁边坐着的那个倭东国的使臣。脸上是一片灿烂。笑的嘴都合不上了。 “退开。” 被猪头三逼的难受的张显。实在忍不住了。暴喝一声之后。就接连甩开两腿。想将猪头三逼开一点距离。然后他好准备出招。 哪知猪头三根本不躲。直接硬生生地就用肩膀扛了张显的一脚。接着嘿嘿一笑。两手往上一合。飞快地抱住了张显的脚脖子。使劲往旁边一甩。张显并不弱小的身躯就直接被甩到了一边。 好在张显的武功还是不错的。在半空中连续几个翻滚之后。稳住了身形。接着就落在了地上。 “你太差劲了。”猪头三轻蔑地说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当着皇帝的面被一个番邦小国的人如此羞辱。张显简直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金驰虽然心里恼火。但是脸上却不出什么异样來。只是细心的弟子已经从他微微颤抖的臂膀中。出來这位掌门此刻肯定是大动肝火了。第一时间更新 “别嚣张。” 张显一咬牙。暂且将羞愧之心掩盖。接着两手一并。飞快地就拍出一掌。 猪头三还是嘿嘿一笑。大模大样地就走过去。速度很慢。慢的甚至都不如人家走路的速度快。 “砰” 张显的手掌一下子拍在了猪头三的前胸。但是猪头三依旧沒有任何反应。猛然大喝一声。身体往后一拱。前胸的肉竟然微微地朝后凹了进去。直接把张显的手掌给吸住了。 金驰到这一幕。一下子坐不住了。他猛然往前倾斜了一下身体。眼神中尽是惶恐。 这种用身体的肌肤倒吸的武功。属于内家上层武学。想练成这种功夫。绝非一朝一夕。 沒想到大海中粟米大的地方。竟然有人懂这种武学。 张显预料不足。手掌感觉撤不出來。而猪头三则是站在那里微笑着他。场面甚是尴尬。 “滚。” 这个时候。张显也顾不得礼数了。另一只手飞快地伸出两指。就那么朝着猪头三的眼睛里戳去。 饶是猪头三再厉害。眼睛也总是最柔弱的地方。所以不敢小。赶紧用手去格挡。 他这么一格挡。身上的内力就不自然地卸掉了一些。这样一來。张显也就趁机撤了下來。 “去死吧。” 猪头三显然也异常恼火。张显才刚刚退开几步。猪头三就直直地撞过去。然后一伸手。拦腰将张显给抱住。接着大声一喊。就将张显举了起來。接着右腿猛然一抬。双手飞快地向下一摔。样子。是要将张显的腰直接砸在自己的腿上。 这可是要命的。一旦让他得手。恐怕张显的腰得断成两半。人也就别活了。 好在张显临危不乱。被他刚刚举起來的时候就暗中将手掌扣住了他的手腕。此刻赶紧用力往里一扣。直接卡在了猪头三的脉门上。猪头三只觉得整条手臂突然一酸。一下子就松开了张显。 如此一來。张显就惯xing地往下摔。在掉在了猪头三肚皮附近的时候。张显飞快地用脑袋往前一顶。。直接顶在了猪头三的丹田处。然后他也借着这股力道。反弹了出去。 “张显退下。认输吧。” 这个时候。金驰忽然大喊了一声。 张显一愣。正要继续往前。那边却也出声了。 “猪头三。回來。” 金驰这种修为的人。已经出來张显沒有任何获胜的机会。而且还很危险。与其这样耗下去。还不如趁早下來算了。 “师父。我能打败他。” 张显急得涨红个脸。险些要哭出來了。 “沒事沒事。”金驰赶紧安慰了一句。 “哈哈。來。我倭东国的勇士。确实很厉害啊。” 那个倭东国的使臣也的出來是自己的人赢了。所以就对着皇帝笑着说了一句。 “呵呵。厉害厉害。”皇帝在这个场合能说什么。只能陪着干笑。 干笑两声之后。皇帝就扭过了脸。阴沉着了一下龙云。 龙云只能再一次过去对金驰说道:“金掌门。您这” “无妨无妨。” 金驰似乎胸有成竹似地。朝旁边一摆手喊道:“江迁。你过來。” “师父。” “此人是练那种金刚功的。浑身都是铁骨铜皮。记住了。丹田和他的耳后是命门。用你的轻功。去吧。”金驰在他耳边低声地嘱咐了几句。 “是。师父放心吧。” 这个叫江迁的弟子。长得精瘦一般。仿佛风一吹就倒似地。这让倭东国的使臣很是不满。 “这个人。又瘦又小。怎么是对手。” 皇帝不动声色地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轻轻咳嗽了两声。 站在皇帝右侧的御前侍卫统领许火阳赶紧说道:“本朝的高手。不外貌。” “好吧。猪头三。你累不累。” “不累。”猪头三利索地答道。 “好。那你再去一次。” “來吧。你这个竹竿。”猪头三一这个人又高又瘦。和平时见到的竹竿太像了。因此就这么称呼了他一句。 江迁也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就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去死吧。” 猪头三每一次出招。都喜欢大喊一声。而且用词粗俗。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习俗。 江迁牢记了金驰所嘱咐的。所以也不和他颤抖。到猪头三冲过來之后。马上一扭身。直接从他旁边绕了过去。然后也不。直接甩手朝后面一敲。正好敲在了猪头三的后肩膀上。 第七百二十三回-冷汗之事 未必有多用力。但是却起到了震慑猪头三的作用。 金驰眼睛毒辣。一眼就出了这个猪头三的弱点在那。 江迁按照指点。展开自己的轻功。开始围着猪头三到处乱转。 江迁在烟云堂中以轻功见长。短短十几个回合。就把猪头三弄得苦不堪言。 有时候。猪头三都沒反应过來。身上就莫名其妙地挨了几下。。 这下子。皇帝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容。而且本身也对那种飞來飞去的轻功很感兴趣。 终于。在江迁灵敏的轻功之下。猪头三逐渐抵挡不住。最后被江迁准空子。一脚就踢在了猪头三的丹田处。猪头三连喊都沒來得及喊出來。便当场倒地。 “好。”猪头三刚刚摔在地上。尊王就迫不及待地叫了个好。 有尊王带头。。一众大臣也开始纷纷叫好。一时间江迁似乎成了英雄一般。 皇帝的脸上现在也是笑容一片。扭头了一脸苦相的倭东国使臣之后。便笑着问道:“怎么样。瘦小不一定不厉害吧。” “哼。沒用的东西。”那个使臣突然怒骂一声。然后就让人把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猪头三给抬走了。 “狗头二。你出來。” “哈哈。” 这一下。德王再也忍不住了。出來一个猪头三已经让他想笑了。如今竟然又出來一个狗头二。这个时候。相信不少人已经在猜测。下一个会是谁了。 “你说。下一个是不是叫羊头大啊。”一个大臣问道。 旁边另一个大臣一边捂嘴偷笑一边说道:“我叫牛头大。。” “哈哈哈。” 一时间。众大臣之中开始响起一片低微地笑声。倭东国的人在眼里。还以为是嘲笑自己输了。心里边一阵咒骂。心说刚才你们输的时候我们可沒有偷笑。只是他们哪里晓得人家是在笑他们的名字。 很快。狗头二就走了出來。 这个人脸上消瘦。。鼻子很大。面貌还真和狗很像。怪不得叫这个名字呢。 狗头二上來也是先把上衣一脱。只是这身形就有些不好了。脱完上衣之后。竟然还把裤子给脱了下來。就在众人惊呼的时候。才发现原來这个人里面还穿了一条短短的裤子。至多也就到膝盖的部位。 别人尚且还好说。幽兰郡主却是忍不住扭过头去。脸上还微微一红。 皇帝了心里也是一阵鄙夷。这些番邦小国就是不懂得礼数。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这样无礼。 江迁才不管他是不是穿衣服是不是脱衣服。到狗头二走过來之后。便轻轻往前挥了挥手。示意他走过來。 结果。这个狗头二还真不争气。十几个回合就让江迁给弄得晕晕乎乎。最后落了个和猪头三一样的下场。 在金驰的刻意安排下。江迁在面对倭东国下一个对手鸡头六的时候。很“正常”地败下阵來。 接下來。双方各有胜负。金驰一直牢牢地掌控着下面的弟子。直到倭东国出來一个人之后。情况才终于变得岌岌可危了。 这个人。首先从名字上。就让皇帝很不喜欢。 龙头大。 龙这个字。在华夏国是绝对不能乱用的。因为皇帝就号称真龙天子。坐的椅子叫龙椅。睡得床叫龙床。甚至发脾气也是龙威。生的孩子也是龙子龙孙。 反正一切跟皇帝有些关系的。也大多跟龙有关系。作为上古时期最为神秘。也是力量最大的神兽。龙在华夏被成是一种象征。一种可以与天齐寿。与日月同辉的象征。 就是这样一个象征。竟然变成了一个人的名字。而且还大言不惭地叫什么龙头大。 龙头就龙头吧。这就已经让皇帝愤怒了。可偏偏还是龙头大。 所以。皇帝一听这个名字。马上就不动声色地暗示了一下龙云。龙云也赶紧暗示了金驰。 金驰才不管这些。大模大样地就安排了弟子出战。结果。一连三场。都输了。 这个龙头的。长得不高。而且也不壮。但是武功却很强。第一时间更新 并且轻功也不差。第三场金驰让江迁去的时候。竟然在轻功上丝毫不占便宜。这下子。金驰可紧张了。 故意让给对方。是一回事。可是如果真凭实力也打不过。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金驰身为武林十大高手。又是五大门派之一的掌门。是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弟子竟然打不过一些番邦小国的人的。 更何况。还是这种连名字都这么好笑的人。 沒办法。金驰只能亲自上场了。 这边金驰一上。皇帝马上就把腰挺直了。而且还不动声色地对身边的倭东国使臣说道:“这位乃是我朝的一个高手。恐怕。今天的比武。就会在他手里结束了。” 倭东国的使臣不是傻子。那个龙头大更不是傻子。他只是打眼一。就知道这个老头和刚才那些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很快。龙头大就朝那个使臣递了个眼神。似乎是在说着什么。 “敢问华夏的皇帝。这个人。也是你们朝廷的高手吗。” 皇帝微微一笑道:“只要是华夏人。都是朝廷的。就连华夏的猪狗。也是朝廷的。” 起來。皇帝也沒打算给他们好脸色。说话的时候还特意用了什么猪狗之类的。借机讽刺他们。 那个特使好像也沒听出來。只是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之后。便对龙头大说道:“你放心大胆的上吧。华夏国皇帝。时间也不短了。这一场如果我们输了。就不比了。如何。” 皇帝倒是沒料到他会说这个。算了算现在好像还是他们赢的多一些。于是便说道:“哦。这是何意。” “我不说假话。龙头大是我们倭东国第一勇士。是我们的国人最崇拜的勇士。如果连他也输了。那就不用在比了。” “哦。原來是这样。那好。就依你所言。” 这二人的对话。被金驰一字不落的全听在了耳朵里。他马上额头上就冒出了一丝冷汗。 这下子。可麻烦了大了。金驰根本沒有料到。 第七百二十四回-承诺为重 就推说自己累了。然后再让自己的徒弟随便上去打一下。然后就假装打不过。最后他在趁机抬出池中天來。 可是现在的情形是。假设这一场赢了。那对方就不打了。那既然不打了。池中天就不可能再來了。金驰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心急如焚了。 这下可怎么办。 如果自己赢了。那人家就不打了。可自己如果输了。。那朝廷中的人会怎么。皇帝会怎么。 而且皇帝此刻也想尽早结束这场比武。如果再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输出去。面子上折损还算小事。万一被皇帝记恨上了。那可就麻烦了。毕竟金驰的烟云堂就在京城之中。皇帝随时可以伸伸手指就把烟云堂全部给端了。 思來想去。金驰还是打算帮一把池中天。毕竟已经答应出去了。至于自己的事。第一时间更新 以后再说吧。 主意打定。金驰便缓缓地走到龙头大的面前。然后笑着说道:“客人先请。” 龙头大这时候心里其实很是紧张。因为他知道金驰的武功绝对要比他强。虽然心里并不想打。但是现在的情形。也由不得他來做主了。 “走。” 龙头大喊了一声。然后右臂往前一挥。手腕非常华丽地转了一圈。接着五指变爪。朝着金驰的脸上就抓了过去。 金驰暗叫一声好快的速度。接着飞身往后一撤。右脚趁机往地上一蹬。整个人便接着一股反弹的力量飞了起來。在半空中金驰将身体连续翻转几下。甩出一条右腿。直接斜楞楞地朝着龙头大的肩膀砸了下去。 “好。” 一直默不作声的许火阳禁不住在心里赞了一声。当然。他可能不知道虽然他刻意沒有出声。。但还是让旁边的皇帝听到了。 “火阳。他的武功。比你如何。”皇帝忽然淡淡地问了一句。 许火阳吓了一跳。左右。猜着估计是问自己。于是便答道:“圣上。臣自认为无法和金掌门相比。” 皇帝微微点了一下头。声音温和地说道:“谦逊是好事。但也不要过于谦逊。练武之人。还是要有些朝气。” “是。圣上教训的是。臣铭记在心。”许火阳赶紧答道。 不知不觉中。金驰已经和龙头大打了差不多三十多个回合了。 打着打着。龙头大就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有好几次。龙头大都觉得自己险些就能将金驰击中。而且金驰的反击近乎于沒有。。除了偶尔踢出一脚或者轻飘飘地拍出一掌之外。根本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这让龙头大恍惚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 难道说这个金驰。根本就是个花架子。 抱着试一下的态度。龙头大开始不停地出招。每一拳每一掌都是力道无比。在反观金驰。却狼狈之极。好几次都是龙头大的拳头堪堪地贴着金驰的衣角擦了过去。 着着。许火阳以及孙典这些人。就觉得有些不对了。 尤其是许火阳。他知道金驰的武功是什么角色。那在江湖上也是绝对的顶尖高手。可为何非但拿不下一个番邦小国的人。反而还渐露败势呢。 当然。烟云堂的弟子中。只有几个和金驰亲近的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心里同样也在难受。按照这样下去。第一时间更新 金驰落败是早晚的事。 “停。” 过了一会儿之后。就在金驰一个闪身躲过龙头大的拳头时。身形还沒站稳。口中就大喊了一声。 龙头大正打得起劲。猛然听到之后。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只能罢手。 “果然是勇士。老夫年迈无力。实在不支。这一场。我认输了。”金驰淡淡地说道。第一时间更新 说完之后。金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但瞬间之后。就被一种毅然决然地坚定眼神给掩盖了。 “哈哈哈。好好。龙头大。勇士。万年勇士。”那个倭东国使臣原本也以为龙头大要输了。如今一对方竟然主动认输。那马上就高兴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好。” 很快。倭东国的那些人就开始叫好声喊成一片。第一时间更新 再皇帝的脸色。那已经不成样子了。虽然极力控制着。但是眼角间的抽搐。足以出他是多么的愤怒。 “你们还有沒有高手。” 龙头大赢了这一场。信心爆棚。在他來金驰肯定是这里最厉害的。连最厉害的自己都能打赢。那还怕什么。 师父出马都不行。那些烟云堂的徒弟自然也就沒有站出來。龙云虽然百般的使眼色。但金驰就是一个假装不见。 “不是说还找了一些其他江湖上的人吗。”皇帝忽然低声问道。 龙云赶紧答道:“回皇上的话。江湖上实在是太乱了。那些人刚刚到了京城沒几天。自己的家里就出了大事。所以他们就赶紧都回去了。” “那还有沒有人可以出來。”皇帝依旧小声地问道。 “怎么。堂堂华夏大国。难道连个能打的人都沒有。”龙头大再一次喊了一声。 在皇帝面前大声喧哗。那是相当无礼的。但是沒办法。谁让人家赢了呢。 “皇上。要不末将去教训他一下吧。”许火阳试探xing地问道。 “不行。连金驰都打不过他。你怎么是对手。而且他们都知道你是御前侍卫统领。这个脸朕可丢不起。” “华夏国皇帝。起來你们也沒有高手了。那不如就这样算了吧。比武嘛。就是为了高兴。不要太计较输赢。是不是。哈哈哈。” 那倭东国的使臣开始卖起乖來。谁都听的出他这话里是阴阳怪气的。皇帝若不是顾及朝廷的颜面。现在都恨不得拿刀把金驰给杀了。 “且慢。老夫年迈。确实不支。但还有一个人。相信足以打败你。”金驰忽然站起來说道。 “哦。是谁。赶快让他上。”龙云现在也顾不得别的了。一听金驰的话。便抢着说道。 “哦。你们还有高手。那好。让他來。”龙头大站在空地上趾高气昂地说道。 一旁观的德王和尊王。均是沒有做出任何举动。仿佛此事与他们无关似地。 第七百二十五回-赶场救场 ( ) 听到金驰的话。皇帝的脸色也马上就变了。他很想赶紧问一句。但是却忍住了。 龙云了皇帝一眼。从他的脸上已经得知了皇帝的想法。于是便说道:“金掌门。有什么高手赶紧派上來吧。” “这个这个高手不在这里。”金驰答道。 “无妨无妨。在什么地方你尽管说。”龙云赶紧答道。 “说來也巧。我有一个朋友。。叫池中天。此人恰好在我家中做客。他的武功。要强于我很多。如果他來的话” 金驰话还沒说完。龙云似乎也想起來什么似地。禁不住一拍大腿道:“对啊。” 池中天的武功龙云可是亲眼见识过的。而且也听说过。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 当然。龙云是不知道皇帝和池中天之间说了什么。自然也不知道皇帝早就让池中天离开京城了。 “哦。池中天在京城。”一直沒有开口的皇帝突然问了一句。 龙云赶紧把皇帝的话也问了一遍金驰。 金驰点点头道:“是的。他父亲与我是多年好友。托他给我带了点东西。好像他是忘记了。所以特意急匆匆的來找我。我就留他呆了一天。这时候恐怕还在我家里呢。” 金驰特意把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大。第一时间更新 故意想让皇帝听到。也显得池中天不是刻意而为的。 基本上。金驰已经把能想到的细节。都想到了。 “华夏国皇帝。要是沒有人的话。就算了。我们接下來该谈正事了。我们的国王可是有要事让我转交给你的。”那个倭东国使臣此刻口中的正事。在场的很多大臣都知道。那就是要谈一下纳贡的问題了。 到底还纳贡不纳贡。第一时间更新 是这一次皇帝十分揪心的问題。堂堂天朝。沃土千里。自然不差他那一星半点的东西。但是东西是不是值钱放在一边。这主要是面子问題。如果倭东国不纳贡了。也就表面不把天朝放在眼里了。 所以。这个时候。皇帝必须要表态了。更何况。现在还是朝廷士气最为低落的时候。为了庆王的事。皇帝已经几天沒睡个安稳觉了。只盼着这件事赶紧解决。好抓紧时间把庆王给救出來。如果这个时候这件事还要雪上加霜的话。那不用说。皇帝非得气得吐血不可。 “怎么。你们还不愿意等一下了。” 趁着倭东国使臣愣了一下的时候。皇帝便张口说道:“龙云。” “臣在。” “令你速速前往。将池中天请來。记住。他若是不來。你就把你的脑袋给朕送來。” 皇帝这番话一说。不仅在场的大臣心里一颤。就连旁边坐着的倭东国使臣也是大为震撼。 起來。皇帝是真动怒了。 “皇上放心。” 龙云点了一下头之后。马上就带人离开了。 与此同时。池中天在烟云堂中。也是等得十分揪心。 眼着很长时间过去了。可金驰还是沒有让人來叫自己。池中天不停的一遍遍的來到烟云堂门口张望。却一次次的失望。 就连烟云堂的那些弟子。都觉得有些奇怪。纷纷在暗自琢磨池中天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会客厅中。池中天手边的茶已经被换了好几次了。都是他一直不喝。导致茶凉了以后。仆人再给换过來。本來池中天想让别人别这么麻烦了。但是后來觉得要沒有一会儿一趟这些换茶的仆人。那简直会让人闷死。。 就在他快忍不住。甚至想直接冲到皇宫的时候。门外终于传來了一声响亮地声音。 “池将军在否。” 池中天听到这话之后。飞快地就冲了出去。几个闪身。就來到了门外。 “龙将军。”池中天到龙云之后。也顾不得就计较那次在皇城中闹得不愉快。一心盼着他是叫自己进宫的。 “池将军。圣上有旨。传你即刻进宫。” 池中天听了之后。心头一阵狂喜。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问道:“哦。圣上找我。龙将军。可否方便告诉我是什么事。” 龙云眼神中马上现出了一丝疑虑。因为他刚才才刚刚喊了一句。池中天就马上跑了出來。这么巧。而且还这么急。 不过。现在也沒时间给他去琢磨这些。他只能压低声音说道:“有点麻烦。。來了几个番邦小国的人。好像有两下子。圣上让你去。是让你教训他们一下。” “好。既然圣上有旨。那我们这就走吧。”池中天想都沒想。马上就答应了。 这一会儿。因为池中天心情过于急躁。所以露出了很多破绽。好在龙云并沒打算去细细品读。若是换成像赵为贤这样的人。瞬间就能抓到。 一路无话。到了皇宫之后。龙云直接把池中天带到了后花园中。这个时候。那个龙头大正捧着一个大碗在喝水。 到池中天走进來。最先打招呼的。既不是金驰。也不是德王尊王他们。更不是皇帝。而是尊王的女儿。幽兰郡主。 “师父。” 池中天还沒來得及周围的人。就被这个清脆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定睛一。才认出來是幽兰郡主。池中天赶紧笑着说道:“郡主。下官可不敢当。” “这有什么不敢当的。”幽兰郡主笑吟吟地站起來说道。 “咳咳。” 尊王在这个时候。忽然咳嗽了一下。 幽兰郡主这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激动了。池中天刚來。应该先和皇帝行礼才对。于是她便歉意地对着皇帝笑了笑。随后就坐在了椅子上。 论辈分。幽兰郡主和皇帝是同辈的。而且因为尊王的关系。所以这两人平时里关系就不错。兄妹之间也是无话不谈。 “臣池中天。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池中天趁着这个时候。便赶紧跪地行礼。 皇帝点点头之后说道:“爱卿请起。” “谢皇上。” “池爱卿。今日有倭东国勇士來我华夏。这是个好机会。你去和他过几招。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高手。” 皇帝一番话说出來。池中天心里已经有数了。 第七百二十六回-提出条件 现在皇帝正是百般焦灼地时候。 因为如果按照合理的想法。皇帝在这个场合应该更多的是说一些诸如“切磋”或者是“以武会友”之类的客套话。但是皇帝却直接就说了让对方见识一下。这“见识一下”可就不是什么太好听的话了。 池中天心知肚明。暗中不禁佩服金驰。竟然真有本事让事情发展成这样。只是如果他知道金驰是付出了多少之后。第一时间更新 恐怕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 “皇上。这”池中天暗中念叨了一句。 正在这时。皇帝突然说道:“对了。朕突然想起來。今日朕身体不适。好像到了御医嘱咐该吃药的时候了。你们等着。朕吃完药之后。你们再打。” 倭东国的使臣还以为对方会來什么厉害角色。到池中天一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心里马上就放下心來。听到皇帝的话。还以为皇帝是气坏了呢。所以自然就笑嘻嘻地答道:“好说好说。华夏国皇帝请便。” 皇帝刚刚离开。池中天就赶紧來到金驰身边。低声说道:“伯父。你真有办法。” 金驰苦笑一声。沒有答话。 到金驰神色有异。池中天正要追问。旁边几个烟云堂的弟子一下子眼神都黯淡了许多。 “池庄主。师父他” “咳咳。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就在一个弟子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马上就被金驰给打断了。 “贤侄。沒事的。咱们不是都商量好了吗。”金驰暗暗地用传音入密之功。和池中天说了一句。 就在池中天想接着问的时候。。冷不丁旁边的许火阳走了过來。在池中天面前停留片刻之后。便低声说道:“圣上有请。” “嗯。”池中天愕然般地哼了一声。心说皇帝叫自己过去干嘛。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嘱咐。 跟着许火阳往前走了一段。在一座假山处的时候。就到皇帝正一个人背着手站在那里。 不是说去吃药了吗。难道这么快就吃完了。。 池中天带着一肚子疑问。慢慢地走了过去。正要开口的时候。皇帝就忽然转过了身來。 “只能赢。不能输。给我狠狠的教训他们。只要把那些人给我打赢了。你要什么赏赐朕都给你。”皇帝缓缓地说道。 原來是说这些。这样的话。池中天也就放心了。 “皇上。您尽管放心。番邦小国不识我天朝之威。第一时间更新 臣一定好好教训他们。”池中天义正言辞地说道。 “好。”皇帝似乎也很是欣赏这番话。 “只是”池中天唯唯诺诺地。好像想说一些什么。 “你想要什么。尽管说。”皇帝说道。 “臣斗胆一言。若是臣能得胜。臣什么都不要。只想要两个人。”池中天说道。 “要两个人。两个女人。” 第一反应。皇帝就猜测是不是池中天上宫中哪个美人了。还是说中哪个王府的千金了。 难道是幽兰郡主。 皇帝很快就在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番。 “不是。”池中天干脆地答道。 “不是女的。” 皇帝这下就更加纳闷了。不要女的。难道要男的。 “你不必吞吞吐吐。有话就直说。朕恕你无罪。” 池中天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臣想恳求皇上。能放了吕桂和李广二位将军。” 话刚刚说完。皇帝的眼睛马上就眯了起來。两道精光就从那窄小的缝隙中射了出來。第一时间更新 让池中天浑身上下都是一阵不舒服。 “池中天。你胆子不小啊。”皇帝的语气。透露着一股冰冷。 “皇上息怒。”池中天说道。 “那两人。朕已经让人斩了。”皇帝随口说道。 池中天摇头道:“皇上。既然您这么说。那臣想说几句心里话。行吗。” “你说。第一时间更新 ” “皇上。虽然臣和皇上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却很敬佩。也很尊重您。我们江湖武林中人。向來是不和朝廷打交道。而我池中天愿意为皇上效力。为国家效力。臣前去南疆。孤身犯险好几次。也亲眼目睹了在璃江城中。吕桂和李广二位将军究竟是怎样的。毫不客气的说。如果沒有吕将军。那么璃江城恐怕早就丢了。” 说完这一通话。池中天稍稍停歇了一下。然后就趁机观察了一下皇帝的脸色。 着皇帝的脸色好像还不是那么难。池中天就接着说道:“庆王殿下身为主帅。三番五次不准出城迎敌。以至敌军的攻城车逼临城下。弄得城中守军是进退两难。苦不堪言。而就在这种最危急的时刻。庆王殿下竟然不是想着去鼓舞士兵。去身先士卒。而是想着率众离城。试问皇上。这样的主帅。该不该杀。” “池中天。你大胆。竟敢如此放肆。” 站在池中天附近的许火阳听完池中天的话。吓得眼珠子差点沒滚出來。这话什么意思。这不明显就是说该杀的是庆王。而皇帝却办了糊涂事吗。 “你给我闭嘴。我在和皇上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池中天猛然转过身去。对着许火阳就是一顿臭骂。 这可把许火阳给骂傻了。呆在原地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 “好了好了。火阳。你先退下。”皇帝这个时候开口了。他知道池中天的xing情。也知道了他在璃江城中的胆量。敢一个人冲进敌军里探听情况。敢一个人装死呆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牢中连续几天。在皇宫里都敢和禁卫军大打出手。这样的一个人。区区一个许火阳。自然不被他放在眼里了。 许火阳听到皇帝的话。心里虽然不忿。但还是退下了。 “皇上。臣求求皇上。求您放了二位将军。求您了。”池中天说着说着。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池中天想起那个站在城楼上一心杀敌。一心保卫疆土的吕桂就要被杀的时候。整个心都会颤抖。也就是说。无论如何。池中天都要把他们救出來。否则自己的良心上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 第七百二十七回-解口恶气 这两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听朕一句话。好好去教训那些人。只要给朕把面子扳回來。朕赏你黄金千两。再赐你几座宅院。如何。” 皇帝给出的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若是常人。恐怕早就被吓得咋舌了。 但池中天依旧不为所动。他摇摇头道:“皇上。请您放了他们两人。” “你。”皇帝仿佛被池中天这种执拗的劲头给惹得有些不耐烦了。第一时间更新 抬手指了指他。想骂他几句。但却沒有开口。 “好吧。朕答应你。” 可能是池中天的执着打动了皇帝。也可能是池中天这种不为金钱所诱惑的精神感染了他。最终。皇帝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池中天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随即就跪倒在地。一边不停地磕头。一边不停地道谢。 “好了。你起來吧。朕可以答应不杀他们。但是。他们以后却不能再露面了。”皇帝接着说道。 “啊。”池中天愣了一下。似乎沒明白过來。 “这件事。你就不要多问了。朕答应你不杀他们就肯定不会杀他们。现在。你可以去做你的事了。”皇帝淡淡地说道。第一时间更新 既然皇帝已经答应了。池中天也就放心了下來。他飞快地站起來。然后重重地点点头道:“皇上放心。臣一定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高手。” “去吧。但愿你别像金驰那个家伙一样。空有一个名头。其实是个废物。”皇帝甩下这句话之后。随即就离开了。 池中天对皇帝最后甩下的这句话是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也沒工夫给他去琢磨了。 很快。池中天就回到了比武的地方。这个时候。皇帝早就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了。池中天了周围。然后走到场中央。着前面的人问道:“你就是倭东国的勇士。” 这个人正是龙头大。他刚才一直在这里休息。到池中天这个瘦瘦小小的人。根本就沒放在心里。轻蔑地哼了一声之后。也沒搭理他。 “这个龙头大。第一时间更新 皇帝着很不舒服。你狠狠的打。把他打的越惨越好。” 一个轻飘飘地声音直接钻进了池中天的耳朵里。 池中天不露痕迹地微微点了下头。这个声音他知道是金驰用传音入密告诉他的。 “请吧。” 池中天话音刚落。双手一抖。整个人就飞了过去。第一时间更新 速度之快。让在场的人觉得眼前一花。池中天的人就不见了。 龙头大也是沒清。反正就是眼前晃了一下。然后一股巨大的气浪就朝着自己拱了过來。 他赶紧往后一缩。然后举起自己的右拳。猛然击打出去。 “砰”一声巨大的声音传來。一个人影瞬间就从中间飞了出去。直接倒退着飞到了半空中。脚步虚踏。身形飘逸。的下面的人眼睛都呆了。 幽兰郡主更是大为震动。这在他成神仙了。 龙头大显然是见过世面的。对于这种轻功。他并不陌生。因为刚才烟云堂轻功十分出色的江迁。在轻功比拼上也沒有占得上风。 池中天倒飞了一会儿之后。觉得差不多了。便在半空中稳住身形。接着用力往前一顶。一股内力就朝前涌去。带动着他的身体就朝下方飞去。那情形。真是好像一个仙人从天上一步一步地走下來一般。 龙头大准时机。猛然大喝一声。将双腿一并。然后微微地向下弯曲。慢慢地蹲了下去。 在他蹲到自己的屁股都要沾到地面的时候。突然暴喝一声。然后两腿绷直。朝上一顶。整个身体就好像被火炮轰出的火药一般。直直地冲了上去。 这种弹跳力。足以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叹为观止了。许火阳这些人。更是连连惊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龙头大跳到和池中天差不多高度的时候。便反转身体。第一时间更新 右腿趁势朝后面一摆。呼呼两声就扫了过去。 池中天轻蔑地一笑。反手一拍。一道掌气逼出的同时。身形也扭动了一下。直接在半空中翻滚了几个筋斗。用让人眼花缭乱地速度蹿到了龙头大的背后。头也不回。直接用后脚跟往后面砸去。 可惜。龙头大这个时候已经往前冲了一段距离。所以。这一下并沒有砸中他。 不多时。两人就从半空中落了下來。 池中天一心想在皇帝面前展示自己的实力。所以也不急着出杀招。而是不停地绕着场中到处飘逸。时而从天而降。时而俯冲而飞。时而用一套潇洒地掌法连番拍过。时而用用一套犀利的腿法接连出击。 龙头大直到这个时候才直到自己遇到的这个人。是真正的高手。而且是那种自己根本不可能战胜的高手。 但是。形势所迫。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龙头大也不能示弱。只能硬着头皮迎战。总想着对方肯定有累的时候。说不定自己趁着那个时候反击一下。还能改变局势呢。 当然。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以池中天目前能将寒热两股内力勉强融合的功力。短短几个时辰之内。他根本不会有感觉。 “精彩。太精彩了。”幽兰郡主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就喝起彩來。 皇帝这会儿那是也是心情振奋。一扫刚才的沉闷。所以不仅沒有怪罪幽兰郡主。反而还凑着她一起说道:“郡主说的对。太好了。这池中天真是让人刮目相啊。” 一听皇di du这么开口了。尊王和德王也赶紧随着说了几句。当然。大意无非是夸赞池中天的那些话了。 “哈哈。你你。你们倭东国的勇士躲闪起來真是天下无敌啊。”皇帝笑着扭头对旁边的倭东国使臣说了一句。 确实。现在龙头大一直被池中天的掌影给罩在里面了。池中天那一对肉掌简直是一阵旋风。龙头大根本连喘息的工夫都沒有。 倭东国使臣被皇帝这么讽刺了一句。心里很是不痛快。连忙对场中喊道:“好好打。” 第七百二十八回-满心欢喜 可是沒办法。这差距有些太大了。他纵然使出全力。也始终挣脱不了池中天的掌影。 “华夏国皇帝。这位勇士是谁啊。”倭东国的使臣忍不住问道。 皇帝微微一笑道:“这位乃是我朝大将军。池中天。” “大将军。”倭东国使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既然是大将军。那肯定厉害。不如让我们再上一个人如何。”倭东国使臣说道。 他这话。很多大臣都听到了。一个个在那直眉瞪眼地暗骂他们不要脸。眼打不过就想以多胜少。 “池将军。”皇帝这会儿高兴坏了。也就不顾忌别的了。直接就喊了出來。 池中天听到声音。便停下了脚步。撤出之后便问道:“圣上有何吩咐。” “倭东国使臣想让多几个人一起和你比试比试。你可愿意。” 池中天哈哈一笑道:“皇上。随便让他们來吧。” “好。倭东国使臣。你听到了吧。我们大将军说了。随便來。” 倭东国的那个使臣现在的心情可谓是九转直下。本來刚才差点就要压过他们的气势了。可现在好像又有些不对劲了。 “猪头三。狗头二。你们两个一起上。第一时间更新 ”倭东国使臣站起來吼道。 猪头三和狗头二一听。马上就拍拍手冲了过去。和龙头大一起。三人合力。齐战池中天。 一对方这是要拼命了。池中天也就不在跟他们闹着玩了。 他抖抖臂膀。然后伸出手掌。猛然逼出一股内力。接着飞快地往地上一拍。只听得一声巨大的响声传來。夹杂着一圈巨大的气劲。第一时间更新 朝四周分散开來。 龙头大顶在最前面。所以最先遭殃。 紧接着。猪头三和狗头二飞快地跑上前來。被池中天一拳一掌就给打了出去。 直到三人全都倒地之后。池中天依旧面不红气不喘。稳稳地站在原地。很有大将风度。 池中天心里暗暗琢磨了一下。这龙头大的武功。似乎稍微高一些。论拳脚。大概和玄天派的玉虔道长差不多。至于后來的猪头三和狗头二这两人。充其量也就是和秋蝉他们的武功在一个层面上。 这样的人。对于池中天來说。连喂招的资格可能都不够了。 不过。对于一个弹丸之地的小国來说。能有龙头大这样的身手。已经十分不错了。 “哈哈。好。好。池将军神功盖世。天下第一。”皇帝第一个拍掌叫好。而且还忍不住站了起來。。 皇di du站起來了。其他的大臣也赶紧站了起來。一个个也是发自内心地叫好。 一个人就把对方三个人都给打趴下了。而且有一个还是被称为倭东国的第一勇士。这下子。可算是彻底压灭了倭东国的气焰。 “是啊。池将军真是厉害。刚才的我眼睛都花了。”雍门震也在一旁跟着打哈哈。 “就是。第一时间更新 沒想到咱们还有这么厉害的高手。” 这里面很多大臣对池中天都是只闻其名不闻其人。但是一旦当他们得知这个就是池中天之后。马上就能装得好像认识他很久一样。 一时间。赞扬声此起彼伏。池中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么样。倭东国可还有勇士。”皇帝扭头问道。 倭东国的使臣现在的脸就好像被霜打了一样。惨白吓人。呆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道:“华夏国果然藏龙卧虎。这位勇士。恐怕是贵国第一高手了吧。” 池中天听到了这句话。赶紧抢着答道:“使臣过誉了。池某的武功实在算不上第一。我华夏地大物博。高手如云。以后你会见到的。” 本來他想说自己的武功实在不值一提。但又怕这样一说。再间接地让金驰难堪。第一时间更新 所以临时就改口了。 “哈哈。池将军过谦了。过谦了。” “华夏国皇帝。我们就先告退了。” 倭东国的使臣实在不愿意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便赶紧请辞。 “好说好说。明日早朝的时候。朕会下旨让贵国觐见。有正事的话。我们明日再商量。”皇帝笑着说道。 “告辞。。”倭东国的使臣点点头。马上就带着人离开了。龙头大本來嚣张的不可一世。可最后却是唯一一个被抬着出去的人。 “來人。传旨。赏赐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黄金一千里。绢布三百匹。另赐玉如意一柄。”等到倭东国的人都离开后。皇帝便马上说道。 “遵旨。” “多谢圣上。”池中天马上跪下谢恩。但同时心里还有疑虑。难道皇帝忘记了自己并不是要的这些。 “池爱卿。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朕知道你沒住在朕赐给你的大将军府。赏赐朕稍后让人给你送到你住的地方。另外。朕答应你的事。肯定会允诺。你退下吧。” 最后一句话。彻底打消了池中天的疑虑。他随即满心欢喜地谢恩离开了。 但是。俗话说的好。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不。池中天倒是满载而归了。但是金驰可倒霉了。 首先。是极力推荐金驰的雍门震。被皇帝叫到御书房狠狠的一顿臭骂。这可能是雍门震挨的最纳闷的一顿骂了。 一直到现在。雍门震也不知道金驰和池中天暗地里的商量。 其次。金驰也倒霉了。皇帝在刚刚让雍门震离开之后。马上就传旨。让户部尚书协同大理寺。共同去查探烟云堂在京城中的各处买卖。有沒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试想一下。在京城这种地方做买卖。而且还是这么多年。谁的手里能干干净净。或多或少。总有点不能见人的东西。 这要是查下來的话。多了不说。少了也得扒下金驰的一层皮來。 只是这些。池中天暂时还不知道。因为他刚刚走出皇宫。就被尊王给叫住了。死活非要拽着他去王府喝酒。池中天也是正在兴头上。所以也沒推辞。跟着尊王就去了。 到了尊王府之后。尊王就带着池中天进了会客厅。而幽兰郡主也随后跟了进來。马上就笑着说道:“师父威武。” 第七百二十九回-愁事后果 ( ) 池中天似乎很不好意思地笑着回应道:“郡主夸奖了。” “哎。你就别称呼什么郡主郡主的了。太见外了。她小名叫兰兰。你以后这么称呼就行啦。”尊王在一旁说道。 “不敢不敢。这可不行。”池中天客气地回绝了尊王的提议。 “你小子。自从上次教了她几招之后。这丫头就跟着魔一样。天天念叨着你怎么还不來。哈哈。”尊王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似乎比池中天还要高兴。说起话來也是沒遮沒掩的。 “父王。您这是说什么呢。”幽兰郡主固然xing情豪爽。但是也禁不住这样的话。一时间脸色通红一片。 “哎呦哎呦。还害羞了。哈哈。”尊王笑着说道。 池中天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幽兰郡主心中有羞涩之意。也不好意思总待在这里。随便找了个由头。就走了出去。 等到幽兰郡主离开之后。尊王才一本正经地说道:“中天。你今日可是大出风头了。” “王爷谬赞了。实在是对方实力太差了。”池中天说道。 “本王问你句话。你可得如实回答。”尊王忽然说道。 “王爷请讲。” 尊王点点头。随即就坐在了椅子上。然后故作随意地问道:“金驰的武功。。比起你來。如何。” 池中天想了一下。便答道:“若是论内功修为。金掌门要胜过我。因为金掌门年事已高。所以在出招的连贯上。可能要比我稍逊一点。” 这其实也是一个较为客观的评价了。 “你别跟我说这些。我又听不懂。你就直接说。要是你俩打一场。谁能赢。”尊王问道。 “一个时辰之内。第一时间更新 应该不分上下。一个时辰之后。可能我要占点便宜了。”池中天答道。 在江湖十大高手中。金驰是公认的排名最末者。这主要是因为他一直都把精力放在了生意和赚钱上。对于武学的钻研。不及他人。 但若是有人因为此小了他。那就大错特错了。别忘记。之所以说金驰较差。是因为比较的人都是江湖上各大门派的顶尖高手。金驰纵然再差。也始终处于顶尖行列。远不是那些二三流的人所能比拟的。 “那你觉得。就今天倭东国那几个人。谁比金驰厉害。”尊王又问道。 “王爷说笑了。就那几个人。沒人可以和金掌门相提并论。”池中天实话实说。并沒有任何虚假的东西夹杂里面。 “如此说來。那就奇怪了。为何金驰去和那个人比试。三招两式就败下阵來了呢。。”尊王嘀咕地说道。 “啊。” 池中天虽然早已和金驰暗中商量好了。但还是沒想到金驰会亲自上场。然后还会故意输出去。按池中天的想法。大不了就推说自己身体不适不就行了。 “唉。这下次。金驰这个人。恐怕有麻烦了。恐怕雍门震这个家伙。也要沾上一身水。”尊王默默地说道。 “王爷。。您这是何意。”池中天心里一沉。赶紧追问了一句。 “金驰败给倭东国的使臣。这是丢人现眼的事情。如果今日不是你凑巧在这里的话。恐怕倭东国会趁机提出很过分的要求。就凭这一点。圣上就会对他有所不满。另外。金驰是雍门震极力推荐的。你想。雍门震能有好果子吃。” 尊王口中一连串的话。句句都像一柄巨锤一样打在池中天的心上。第一时间更新 确实。如果这么说的话。那还真是这样。金驰肯定是受害最大的。 要知道。金驰世代居于京城。根就在这里。而这里恰恰是皇城。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想动手收拾收拾一个金驰。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王爷。那既然这样。我得赶紧去金掌门那里。”池中天说道。 “你急什么。那老小子自己不争气。怎么怪得你。”尊王不满地说道。 池中天肯定不能把自己和金驰暗中商量的事告诉尊王。但又找不到好的理由解释。情急之下。只能信口说道:“王爷。金掌门和我父亲是世交。我也承蒙他多次照顾。现在他有难处。我不说去帮他。至少也要去问候一声。” 听到池中天这么说。尊王不由自主地点点头道:“嗯。这话倒是有些道理。那行。你去吧。记得晚上來我这里喝酒。” “多谢王爷。”池中天笑着答应一声之后。便马上离开了。 池中天出了尊王府之后。很快就赶到了烟云堂中。刚一进门。池中天就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偌大的烟云堂中。几乎沒有來來回回走动的人。静的让人可怕。 要知道。往常的时候。这里一向很热闹。什么时候也沒这么清静过。 “你们掌门呢。” 池中天随手拽过一个仆人。急忙问道。 “掌门在书房中。”那个仆人好像有什么急事。甩下一句话就飞快地跑开了。 无奈之下。池中天只能独自朝书房走去。 还沒进去。池中天就听到里面传來一个女人的叫骂声。 “你这个老糊涂。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那可是在皇帝的眼前。你居然打输了。你这张脸以后还要不要了。” “行了。你别嚷嚷了。我老了。不中用了。” “你算了吧。你骗谁呢。我知道。你不就是为了帮姓池的那小子吗。你帮谁不帮谁我不管。但是你不能把家业置于不顾啊。你。这下可好了吧。我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天塌不下來。你就别在这里唠叨了。去。找个人把儿子叫回來。” “哼。” “砰”池中天正要躲开。一下子沒來得及。正好被出來的人迎面撞个正着。 “金伯母。” 池中天刚才就听出來。在里面骂骂嚷嚷的正是金驰的夫人。 “池中天。你又來干什么。你是不是赖上我们家了。” “放肆。你给我滚一边去。池庄主是什么人。你怎敢如此无礼。” 金驰听到池中天的声音。赶紧就迎了出來。恰好听到他夫人在那里说的话。马上就暴喝了一声。 “你。你骂我。” 第七百三十回-江湖动向 ( ) 金夫人显然是沒料到金驰会在外人面前这么骂她。 “骂你。赶紧给我滚。否则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金驰一张脸显然已经涨红了。吐沫星子都漫天横飞。 这时候。周围的几个丫环和仆人赶紧飞奔过來。连哄带劝的就把金夫人给扯走了。 “沒个规矩。”等到金夫人走了之后。金驰仿佛还沒消气。 “伯父。第一时间更新 ”池中天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贤侄。你來了啊。哎呀。真是对不住。你别往心里去啊。别跟女人一般见识。”金驰笑着说道。 “不会不会。伯父你多心了。对了。小侄听说您遇到麻烦了。”池中天问道。 “麻烦。什么麻烦。”金驰似乎有些不解。 “您就跟我直说吧。。您是不是亲自上场了。然后假装沒打赢。”池中天问道。 “嗯。当时我准备出手的时候。那些倭东国的使臣说。这一场若是输了。就不比了。我一想那这我肯定不能赢啊。我要是赢了。他们就不比了。不比了的话。我还怎么让你來。” “这”池中天万万沒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所以。。您就故意输了。”池中天问道。 “是啊。沒办法啊贤侄。我不输的话。你的事就办不成了。”金驰苦笑着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情况。那皇帝肯定想着金驰出手就直接解决了。也就沒有后面的麻烦了。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金驰输了。别说是皇帝了。换成谁。谁不都得气死。 眼着就要完了。结果你输了。不怨你怨谁。 “伯父。让你受委屈了。”事到如今。池中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沒事。不就输了一次嘛。皇帝未必会放在心上的。” 皇帝虽然已经下了圣旨。但是现在还沒传到金驰的耳朵里。当然。很多人都知道。烟云堂可能要倒霉了。有那嘴快的。马上就去告诉了金夫人。金夫人一介女流。都马上反应了过來。所以才有了刚才找金驰吵闹的一幕。。 金驰也许也能猜到。只是他可能要装作镇定罢了。 “伯父。你还是做做准备吧。我觉得皇上可能会记恨你啊。”池中天有些忧愁地说道。 “哈哈。记恨就记恨吧。大不了京城的买卖我不做了。我举家南迁。去投靠你。我就不信你还能把我赶出來。哈哈哈。” 金驰这种人。第一时间更新 不仅有着习武之人的侠义心肠。同时也在多年的生意场上练就了一身处事不乱的xing子。都到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能如此豁达。这险些让池中天出现幻觉。还以为可能是尊王或者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吧。 “哈哈。伯父说笑了。不会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对了。我注意到皇帝说去喝药的时候。沒一会儿就把你也叫去了。你跟他说你的条件沒有。”金驰问道。 “说了。皇帝也答应了。说可以放了他俩。但可能他俩不能再当将军了。” “拉到吧。能活着出來就行了。别的就别惦记了。”金驰说道。 “也是。” 紧接着。池中天又和金驰聊了些别的。当聊到云岩大师被孤傲云抓走的时候。金驰的一番话。再一次让池中天揪心起來。第一时间更新 “孤傲云这个家伙。心术不正。对权力的**太大。他抓了云岩大师。恐怕会借机向玄天派发难。到时候。估计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的扶羽教。也会重新出去。到了那个时候。江湖上的乱子会更大的。” 池中天被这番话弄得心神不宁。他索xing直接问道:“那依您之见。有什么办法。” “斩草除根。第一时间更新 必须尽快。现在武林中。有不少门派是屈服于孤傲云的了。这些人虽然实力不强。但是如果凑在一起。也不容小觑。唯一的办法。就是只能先想办法解决了孤傲云了。”金驰淡淡地说道。 “解决孤傲云。这恐怕很难吧。孤傲云的武功暂且不说。滨麟山庄的势力。也是大得惊人啊。”池中天说道。 “势力再大又如何。他现在已经犯了众怒。连七星坊的欧阳鹤轩都不过去。他也折腾不了多久了。这江湖上的事。也讲究一个人心。你不得人心。怎么可能长远呢。”金驰接着说道。 池中天暗自琢磨了一下这番话。觉得很是有一番道理。 “起來。还是要联合其他人了。”池中天自言自语道。 “嗯。北灵萱那边。你还是要抓紧联络联络。我的出。那姑娘对你有好感。”金驰笑着说道。 “好感不好感的放在一边。上次从金竹山下來。她也出了点事。幸亏后來沒事了。我到现在想起來。还一阵阵的揪心你。” 池中天这话。是指的北灵萱莫名其妙中毒的那件事。话说那次北灵萱不辞而别后。至今都沒在见过她。这段时间池中天一直在南疆。恐怕北灵萱早就回昆仑山了。 “除了北灵萱。陆醉柳那边你也应该多去转转。”金驰说道。 “陆醉柳恐怕沒什么希望了。上次之后。武林同道大多恨之入骨。要不是在凤凰门的面子上。早就群起而攻之了。”池中天不屑地说道。 “哎。她那只是名声受损。势力又沒见小。凤凰门的那些人。还是有不少有本事的。你要是能说动她们。也算是给自己增添了帮手啊。” 金驰话刚一说完。池中天马上就摆手道:“这个还是算了。凤凰门我可信不过。上次我也以为他们会帮我。结果倒好。非但沒帮。还被反攻倒算了一把。就拿云岩大师被抓这件事來说。多少都和陆醉柳有关系。” 这两人趁着这个时候。把目前江湖上的动向都分析了一遍。最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认为。只有雪鹜宫。才能真正的起到作用。 “贤侄。我这人。雄心壮志不大。也不想着争霸武林。但是江湖正义咱还是要管的。到时候你要是真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尽管向我开口。要人要钱。贤侄你一句话。” 末了。金驰还特意加了一句。 第七百三十一回-顺路泸州 金驰说出來。似乎有两层意思。 这头一层。自然是表面上的。那就是说自己一定会鼎力支持池中天。但这后面。好像还隐藏了一层。 这隐藏的一层。就是金驰应该是在表明。除了出人出钱之外。其余的。他就不管了。 这个念头。池中天也就是在脑海中闪了一下。并沒有什么根据。 钱和人。池中天都不缺。唯独缺的。就是能和孤傲云匹敌的高手。越多越好。 金驰虽然不如孤傲云的武功高强。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上一次金驰已经亲自前往了。那如果下一次自己再叫他。他应该也会去吧。 显然。这个中的一些事情。让池中天有些头大了。反正现在也不急着。倒不如缓缓再说吧。 和金驰聊了几句之后。第一时间更新 池中天也就告辞了。 尊王那里还在等着池中天喝酒。池中天既然答应了。自然一定会去的。 只是。这一晚在尊王那里喝的酒。并不是那么好喝。不知道为什么。尊王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提起幽兰郡主。这让池中天显得十分尴尬。隐隐约约地。他好像猜到了一些什么。难不成尊王还另有想法。 从尊王那里离开之后。池中天马上回到了雍门子狄的那座宅院里。越想越是心烦意乱。索xing就叫起叶落和秋蝉他们。连夜离开京城。朝着歙州城赶去。 临走的时候。池中天特意留了一个十分精明的冥叶中人。一來是让他等到天亮以后跟雍门子狄去打个招呼。再來。也是等在这里。金驰有沒有什么麻烦。第一时间更新 以及吕桂和李广是不是放出來了。 本來。池中天想再等几天。可是他这个人。心里装不下事。要是有心事了。就总想着得赶紧办。就拿现在來说。好长时间不在歙州。家里就总是惦记。还有齐云山那里。也不知道云岩大师有沒有什么消息。另外。他最惦记的。还是关紫渔和武阳两人。这俩人在泸州城。也不知道混的怎么样了。 反正。现在只要池中天脑子稍微一转。就是一堆事情等着他去解决。有时候他还真怀念以前在寒叶谷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既然要回歙州。池中天也就打算绕到川府。先去关紫渔和武阳他们。然后再顺道去探探滨麟山庄的情况。 几天之后。池中天一行人。就來到了泸州城。 这个时候。正是正午骄阳之刻。眼下正是冷冻季节。偌大的太阳挂在天上。不仅不让人烦躁。反而还能让人感到舒适。 这一路上。本來都很顺利。可唯独那个小邵津。总是闹别扭。 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不停地要找父母。秋蝉是怎么哄也哄不住。每天晚上都要大哭一场。有好几次叶落都想去训他一顿。都被池中天拦住了。。这样的一个可怜孩子。谁忍心去呵斥。 沒办法。池中天只能亲自去哄。可是这就犹如秀才耍大刀一样。根本不是这块料。哄了半天。非但沒哄好。邵津反而哭得越发厉害了。 幸亏这小子还知道累。哭着哭着也就睡着了。要不然的话。他们就别想消停了。 叶落给池中天说起一个主意。。说是送回寒叶谷。池中天虽然也觉得这样最好。可暂时还是想带在身边。 “小叶。这里是孤傲云的地盘。到处都有他的眼线。你谨慎一点。”在去关家的路上。池中天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叶落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庄主放心。等咱们安顿下來。我就去转转。” 池中天这句话的本意。并不是让叶落真的去谨慎什么眼线。第一时间更新 而是用委婉的方式。让他去打探一下滨麟山庄的消息。 叶落自然听得明白。所以池中天也就乐得自在了。不得不说。叶落这个人。能文能武。为人精明。武功高强。真是一个得力的好帮手。池远山舍得让叶落跟着池中天。足以出对这个儿子有多么的疼爱了。 來到关府门前的时候。池中天差点沒认出來。。 走的时候。关家附近还一向很萧条。现在。乖乖。附近全是小摊贩。关家的大门也重新用朱红色的油漆给粉刷了一遍。大门上的牌匾也重做了一块。门前还站着十几个拿着大刀。精神抖擞的护卫。放眼望去。已经有大门派的风范了。 池中天到这一切。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对身边的人说道:“。紫渔和武阳这两人。还真是很能干。” “这两人跟随公子这么久。肯定也沾上仙气了。”秋蝉说道。 “哈哈。你也会拍马屁了。”叶落听了之后。狂笑不止。这马屁拍得还真是恰到好处。 “走。咱们进去吧。”池中天在外面转悠了一圈。便兴致勃勃地抬脚往里面走。 “站住。”门外的一个护卫。到池中天走过來。猛然将手中的大刀往前一横。 池中天暗自赞叹了一声。然后便和蔼地说道:“请进去禀报。就说池中天求见关掌门。” 在这个时候。池中天是肯定不会耍威风的。非但不能耍威风。还要把面子给足。这样才能让关家的这些人。对关紫渔心服口服。 而这个时候。关紫渔和武阳。却在屋子里大喊大叫地吵架呢。 吵架的缘故。说來也好笑。 要知道。武阳对这里的臭豆腐。那是情有独钟。所以就弄了好多放在后厨。吩咐后厨。无论早晚。每天都要弄一些给他。而恰恰关紫渔是最害怕这东西的了。结果。就今天早上。武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故意往后厨送给关紫渔的馅饼里。塞了很多臭豆腐。关紫渔猝不及防。一口咬下去之后。刚刚嚼了几下。就哇呀呀地吐了出來。然后满脸怒容地去质问后厨。后厨的人双手一摊。说是武阳把饭端走了。这下可好。关紫渔直接就找了上去。起初武阳还不承认。后來被逼问的紧了。干脆就实话实说。说是要培养关紫渔品尝美味的本领。 第七百三十二回-可笑之极 气得对武阳破口大骂。从早上一直吵到现在。饭也沒吃。一口水也沒喝。冯破山倒是來劝了几句。后來干脆也不劝了。直接躲回屋子里喝酒去了。 “我告诉你。你个龟儿子下次要再敢戏弄老娘。老娘就耍你个仙人板板的。” 关紫渔來是气坏了。满口污言秽语就喷了出來。还夹带了点地方话。武阳也不甘示弱。直接顶过去道:“你这娘们。。嘴巴怎么这么臊。你这样的以后怎么嫁人。谁敢娶你。难道你当一辈子黄花大闺女啊。” “老娘就是当一辈子黄花闺女。也用不着你管。怎么着。眼馋是吧。眼馋也沒你的份。” “我呸。就你这样的。跟个泼妇似的。谁稀罕要你。我一辈子不娶媳妇我都不要你。” “你是不是找打。” “你來啊。有本事你來啊。。” 就在两人吵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外面忽然传來一个怯生生地声音:“掌门” 关紫渔一听。马上就一脚把门踢开。到门口站着的一个护卫。那气就更大了。仿佛自己刚才那泼妇的样子都被人偷到了一般。口中紧接着就骂道:“谁让你到这里來偷听的。滚。” “别走。你说。刚才她是不是跟泼妇一样啊。啊。”武阳趁机问道。 “武阳。” 武阳竟然当着关紫渔的面。对一个护卫问这样的话。那不成心要逼着关紫渔发疯吗。 “掌门外面外面有人求见。”那个护卫哪敢去回答武阳的话。赶紧小心翼翼地问道。 “让他滚。不管谁來。让他都给我滚。”关紫渔脸红脖子粗地吼道。 “是是。我这就去。这就去。” 那护卫自打來了关家。还从來沒到过关紫渔这么凶狠过。马上就吓到什么也不敢说。直接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此时。池中天正在外面等着。一边等。还一边着周围的情况。忽然间。他听到了里面传來了脚步声。那个护卫正火急火燎地跑过來。 池中天微微一笑。心说这关紫渔怎么这么见外。何必这么着急嘛。起來。似乎是知道自己來了以后。。心情很激动。 “小叶。咱们走。”池中天微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那个护卫已经來到了门前。直接大手一挥。嘴里说道:“我们掌门说了。让你们赶紧滚。” “哦。”池中天听到之后。习惯xing地哦了一声。接着脚步一顿。然后猛然抬起头來。皱着眉头问道:“你说什么。” “听不见吗。我们掌门说。让你们滚。” 池中天听到之后。还沒來得及发脾气。那边叶落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直接一把拽住了那个护卫的衣服。恶狠狠地说道:“小子。眼睛放亮一些。” “干什么。” 其他几个护卫一有人找事。马上就围了过來。 “等等。你说沒说是池中天求见。”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也许关紫渔前段时间遇到了什么麻烦。所以对待外人有些谨慎了。池中天心里如是想道。 “嗯说了。” 那护卫也忘记自己说沒说了。想着反正出事有人顶着。干脆就这么说了。 池中天这下可是纳闷了。难道自己听错了。 “你确信你说了。”池中天问道。 “说了。你们赶紧走吧。我们掌门正生气呢。你们这样的。八成是來投奔我们的吧。你。还带着媳妇孩子呢。” 那护卫到池中天身后的秋蝉和邵津。就以为他们是一家子呢。 这下可好。池中天还沒怎么样。秋蝉可不乐意了。直接就冲过來说道:“你说什么呢。什么媳妇孩子的。你别胡说八道啊。” 秋蝉再彪悍。终究也是个女孩子。这样让人家说。自然是受不了。 “小叶。你进去。”池中天不愿意在这里发脾气。便让叶落进去。 叶落点点头。一个闪身就从房顶飞了过去。门口那几个护卫连人都沒清。 叶落进去走了几步之后。就听到了武阳和关紫渔的声音。俩人还在那里对骂。 叶落走到门外之后。侧耳听了一下。接着就把门推开了。 “滚。第一时间更新 ” 关紫渔听到门被推开了。马上就扭头骂了一句。 可是。当她扭过來了一眼之后。脑子里就“嗡”地一声震了一下。 “叶落。”武阳到之后。也是惊讶不已。 “你俩威风了啊。公子來求见。你们竟然让他滚出去。”叶落不悦地说道。 “公子。公子來了。”关紫渔赶紧平息了一下愤怒的心情。 “废话。刚才公子让门口的人來传话。结果那人说关掌门让我们滚出去。”叶落接着说道。 这下子。可算把关紫渔和武阳给弄懵了。他俩赶紧冷静下來回忆了一下。当关紫渔记起刚刚一个护卫來说有人求见的时候。忽然一下子就好像被蛇咬了一样。一蹦老高。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武阳也反应了过來。然后也跟着跑了出去。 剩下个叶落。只好无奈地跟在他们后面慢慢地走了出去。 “公子。公子。” 关紫渔连跑带喊地來到大门前。正好到池中天正铁青着脸站在门外。 刚才那个护卫还沒來得及说什么。感觉身体一歪。一个人影就从自己身边蹿了过去。 “紫渔不知公子前來。有失远迎。公子恕罪。恕罪。”关紫渔头也不敢抬地就跪在地上。 “武阳恭迎公子。”武阳在后面就到这里苗头不对。一句话也不说。跟着关紫渔就跪了下去。 这下子可把那几个护卫给搞晕了。站在原地呆呆地。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迎接也就算了。怎么还让我滚呢。你们这是威风了啊。”池中天语气严肃地说道。 “公子恕罪。紫渔不知道是公子來了。” “我已经禀明身份了。难道你沒把我的名字说出來。”池中天疑惑地问那个护卫。 那护卫这时候已经回过味儿來。赶紧忙不迭地说道:“恕罪恕罪。小的忘记说了。” 第七百三十三回-奇思妙想 恕罪。”关紫渔这下子吓得脸都白了。她跟随池中天已久。深知池中天的秉xing。平时里池中天非常和善。但是在外人面前。或者在外面的时候。对面子得十分重。如今那个该死的护卫竟然说自己让池中天滚出去。这还得了。 “以后弄清楚再说。幸亏是我來了。要是换个别人。你这样一说。人家会怎么想。在江湖上混。至少要讲个气度。你起來吧。第一时间更新 以后不要再犯。” 池中天这个时候也不想在这里发火。况且好久沒见武阳和关紫渔。也不忍心再训斥他们。 “多谢公子宽恕。多谢公子。”关紫渔和武阳赶紧站了起來。 “公子请。”关紫渔侧身一让。将池中天让了进去。 來到会客厅中坐下之后。池中天便问道:“紫渔。出什么事了。。火气这么大。” “沒什么沒什么。公子。沒事的。”关紫渔了武阳一眼。含含糊糊地说道。 “可不是沒什么吧。我刚才可是听到你和武阳大吵大闹的。在庄主面前。你们要实话实说。”叶落在一旁威严地说道。 关紫渔和武阳都知道叶落的脾气。对待池中天恭敬有加。对待别人都是又臭又硬的。 “这个公子。武阳他明知道我闻到臭豆腐的味道就会吐出來。还故意把臭豆腐塞进馅饼里。我不知道。就吃了一口。结果” “扑哧”武阳一听。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还笑。”关紫渔一武阳还敢笑出來。就又想骂他了。 “行了行了。。你俩还是小孩子吗。”池中天听完之后。真是哭笑不得。 “武阳。你以后别总戏弄紫渔。记住了。” “是。公子。我就是想给她开个玩笑。”武阳不好意思地说道。 “好了。说点正事吧。最近你们两人在这里。混的怎么样啊。”池中天问道。 “回禀公子。一切顺利。”关紫渔听到池中天的话。马上就答了出來。而且脸上还带着笑容。 “说说。”池中天接着说道。 “现在。关家上上下下已经有三百多个弟子了。而且还有一百多个武功不错的呢。”关紫渔提起这个。一脸的兴奋。好像总是掩盖不住。 “哦。这么多人了。快跟我说说。怎么弄得。还有。你说有一百多个武功不错的。第一时间更新 你们教出來的。”池中天听到这话也激动不已。赶紧就忙不迭地追问。 “嘿嘿。我开了个镖局。”关紫渔笑着说道。 “开镖局。在哪开的。”池中天问道。 “就在这里啊。这里的弟子都可以当镖师。然后我还广发文书。招募一些人來这里当镖师。要是一个人來。每个月的工钱是一两。要是两个人一起來的。。每个人每个月工钱就是五两。要是三个人一起來。就是八两。也就是说。一起來的人越多。那么每个月的工钱就越多。所以啊。很多人想來这里的时候。都挖空心思去找同伴一起來。咱们还省了力气去找人了。有时候一次能來十几个呢。有的是其他镖局的镖师。还有的是一些武师。反正什么人都有。”关紫渔说道。 池中天一听。细细琢磨一番。不禁拍案叫绝。 这真是奇思妙想。用这种办法的话。哪还用得着自己去找人。别人都恨不得能一下子帮关家带來十几个。这样一來的话。关紫渔都不需要去招募人了。那人都得挤着往这里來。 “那。工钱给的这么多。你们的花销从哪里來。”池中天问道。 “沒事。咱们护镖的雇银也高。而且因为关家以前的名声。所以我一说开镖局。把很多其它镖局的生意就给抢了。这几天天天都有人來托镖。暂时虽然还不怎么赚钱。但是以后肯定会好的。”关紫渔高兴地说道。 “不错不错。这主意真是妙极。你俩谁想的。”池中天笑着问道。 “嘿嘿。是冯前辈的主意。”关紫渔答道。 “冯前辈。哪个冯前辈。”池中天疑惑地问了一句。 “就是冯破山。冯前辈啊。”武阳在一旁解释道。 池中天惊讶地问道:“啊。冯老头。他在这里。” “你小子。沒大沒小的。在我背后说我坏话是吧。怎么称呼呢这是。” 非常巧合地。在池中天刚刚说完之后。冯破山就拿着个酒葫芦。一摇一晃地走了进來。 “哎呀。小侄见过冯前辈。”池中天赶紧站起來说道。 “你可算了吧。刚才还在这老头老头的的喊。现在又开始装模作样了吧。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哼。”冯破山显然是不领情。说话还阴阳怪气的。 “对了。你怎么到这里來了。”池中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岔开话題。好奇地问了一句。 “公子。是我请來的。”关紫渔答道。 “你怎么想起來去请冯前辈了。” 既然问到这里。那关紫渔就肯定得把张汝平的那件事说出來了。 出乎预料的是。当池中天听完之后。并沒有发火。反而很是高兴地说道:“不错不错。学会用脑子了。张汝平那小子如果真是孤傲云心头肉。那把他抓了。还真能做做文章。” “公子。都怪我无能。让他给跑了。唉。”关紫渔现在想起來。还很是沮丧。 “这个不怪你们。孤傲云的本事。远远不是你们所能相抗衡的。救走就救走吧。以后不愁沒机会。”池中天说道。 “你小子。可不能惯着他俩。这种事。依我以后还是少做一点为好。以孤傲云的xing情。我还一直奇怪他怎么不來报复一下。”冯破山在一旁担忧地说道。 “孤傲云那里也是乱成一团了。一个云岩大师就够让他难受的了。你想啊。云岩大师在他手上。那玄天派还不得天天惦记着。孤傲云心里一刻都不敢放松。再说了。他可能也是吃了上次的亏。以为还是我在这里故意让紫渔动手。然后想把他引出來呢。”池中天飞快地说道。 第七百三十四回-杀气太重 ( ) “嗯。很有这个可能。要不然凭孤傲云的脾气。肯定会來报复的。”武阳好像也很赞同池中天的观点。 “总之。那一次确实太危险了。你们好像是玩了个空城计一样。孤傲云真來了。你刚刚弄的这点家业。全都得给败掉。紫渔。你以后做事。要慎重一些才是。”冯破山在一旁趁机教训道。 “哈哈。紫渔这件事做的确实欠考虑。不过。有这个胆量。那就是长进了。现在冯前辈也在这里。我就更放心了。”冯破山在这里。池中天是打心眼儿里高兴。实话说。他也不是沒想过。只是实在不好意思总麻烦冯破山。冯破山自从在池中天去昆仑山的路上和池中天相识之后。就一直跟着他。幸亏他沒娶亲。了无牵挂。要不然池中天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对了。这段时间。孙大虎和那些人。有沒有再來找你麻烦。”池中天忽然问道。 提起这个。原本还一脸轻松的关紫渔和武阳的脸上。突然都变得严肃起來。冯破山更是摇头叹息。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哎呦。起來。这是有事发生啊。”池中天笑着说道。 “公子。倒是沒大事。只是孙大虎联合了其他几个门派。第一时间更新 总是给我背后下绊子。”关紫渔说道。 “背后下绊子。怎么回事。”池中天问道。 “前段时间。有人來咱们这里托镖。我派出去的人。半路上稀里糊涂的让人给劫了。当时。有一个人以前也是在其他镖局里当过镖师的。后來到了咱们这里。一眼就认出來劫镖的人之中。有孙大虎的一个手下。”关紫渔说道。第一时间更新 “如果我沒记错的话。你曾经跟我说过。当年。你父亲在世的时候。孙大虎就劫过你家的镖。对吗。”池中天若有所思地说道。 “公子说的不错。以前孙大虎就干过这事。不过那时候。泸州还沒什么正经的镖局。现在。正经的镖局也有几家了。只是咱们这么一弄。马上就抢了那些人的风头和生意。”关紫渔接着说道。 “难道说。孙大虎要和你抢生意。”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那倒是不至于。我打听清楚了。孙大虎现在不干这帮人托镖的买卖。他现在专门干一些帮别人要债。然后收钱替一些人充当大手的勾当了。” 之所以关紫渔的嘴里蹦出來“勾当”这个词。完全是说明了在武林中大部分人的眼里。这种勾当是很可耻的。第一时间更新 “哼。沒出息的东西。”池中天嗤笑了一声。 “公子。我觉得。如果孙大虎不是和我们抢生意的话。那就还剩下一个可能了。那就是有别的镖局。出钱雇孙大虎。找咱们的麻烦。”武阳说道。 “有道理。你说孙大虎前几天劫镖。后來是怎么解决的。”池中天突然问道。 “我起初是派人去质问。第一时间更新 但是孙大虎死不承认。说与自己根本沒关系。反正货是找不到了。沒办法。我只能赔了一些钱给雇主。还好那个雇主好说话。收了钱并沒有大肆宣扬。要不然这面子得栽大了。”关紫渔说起这些。嘴巴都一鼓一张的。显然很是生气。 “然后呢。这件事就算了。”池中天又问道。 “不算了还能怎样呢。第一时间更新 我前前后后去了好几次。但那孙大虎就是不承认。他不承认。我也拿他沒办法。毕竟关家现在也仅仅是刚刚开始恢复士气。论实力。真和打虎帮发生冲突。是肯定不占便宜的。况且。孙大虎这个人还联合了好多其他的帮派。大多都是上次公子你见过的。那些人已经知道公子你不在这里。肯定憋着火想找我麻烦呢。”关紫渔说道。 “与恶邻为伴。是要有一些烦心事。但一味的躲避也不是办法。这种人。他们只怕拳头。”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江湖上的人。还不都是怕硬的嘛。可惜。我现在还沒那个实力啊。”关紫渔念叨了一句。 “你说。要是我让小叶他们出手。把打虎帮上上下下给都给杀了。会不会就消停了呢。” 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样子很是轻松。似乎他说出的那句话。不是杀人。就好像杀鸡一般容易。 “啊。” 关紫渔和武阳同时被池中天的话给吓到了。尤其是关紫渔。脚底险些滑了一下。 “公子。这这还是不用了吧。” “为什么。”池中天听到关紫渔的话。便顺口问了一句。 “江湖上的纷争很正常。情理之中。仅仅因为如此。就把人给杀了。这好像不太好吧。”关紫渔说道。 “有什么不太好。有纷争就要有杀戮。江湖上不用杀戮解决。难道用苦口婆心去劝阻。”池中天反问道。 起初。武阳还以为池中天是在说笑。可是现在听口气。有点像真的了。 “我不赞成滥杀无辜。也不喜欢杀戮。但是。有时候真的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你倒是想和他们和和气气地相处。但他们愿意吗。今天劫你的镖。说不定明天就该劫你的人了。”池中天接着说道。 “小子。我怎么觉得一段时间不见。你身上杀气重了呢。”冯破山皱着眉头说道。 “是吗。我倒是沒觉得。”池中天摇头道。 “有杀气。是好的。但是可不能太重啊。”冯破山说道。 “哈哈。你们不用紧张。我也不过是说气话而已。杀了他们。确实沒必要。但是。教训他们一下。还是应该的。小叶。辛苦你一趟。让紫渔派个人。带你去那个打虎帮。也不要下太重的手。稍微留点记号就可以了。尤其是那个孙大虎的身上。你明白。”池中天转向叶落说道。 叶落重重地一点头道:“庄主放心。我明白。我这就去。” “公子。这个不急。咱们过几天再说。你们先休息休息啊。” 其实关紫渔对这样的安排。心里毕竟还是沒底。上次池中天也去吓唬了一下。可结果呢。 第七百三十五回-一掌断旗 这种事尽快解决。再说我也不会在这里耽搁太久。”池中天说着。就站起來摆摆手。让叶落走了。 叶落出去之后。叫上三个人跟着自己。就准备去打虎帮。关紫渔一个劲儿的劝他多带些人。可叶落说。这些人足够了。连池中天也觉得。三个有点多了。 “对了。你不是说现在有一百來个人武功都不错吗。我倒是忘记问了。你怎么沒让他们去给孙大虎一点颜色。。”池中天刚才说了半天。忽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公子。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本地人。而且大多数都有家室了。我让他们去的话。万一让孙大虎记恨上了。倒霉的可是他们的家人。”关紫渔解释道。 首发 北冥神剑5 这个解释。让池中天心里很是震动。沒想到关紫渔竟然还会替他们想的这么周到。 “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最好胡说八道几句。让他们弄不清。”。很快。叶落就准备去了。池中天在叶落临走时。还不忘嘱咐他一句。 这是池中天忽然冒出的想法。这样的话。会牵扯到孙大虎的精力。让他以为自己惹到别的仇人了。如此一來。自然就不会总找关紫渔的麻烦了。 关紫渔特意派了一个精明的人带路。反正叶落也说了。带到地方之后。就可以马上离开。 沒多久。叶落他们。就來到了打虎帮附近。 这个时候。关家的那个弟子指着前面的一座院子说道:“那里就是打虎帮了。” 沒來之前。叶落还心想着打虎帮既然这么嚣张。那肯定也有点实力。结果到了这里一。差点把眼珠子瞪出來。 前面这破房子。就是打虎帮。 “这里。” “就是这里。您那门前还立着一杆大旗呢。”关家的弟子指着高处说道。 叶落打眼一。果然有一杆大旗。上面还画着一只老虎。 “哈哈。挺好挺好。我正愁不知道怎么下手呢。行了。你回去吧。告诉你们掌门。我们一会儿就回去。”叶落着前面。嘴里喃喃自语地说道。 “那您小心。第一时间更新 我回去了。” 很快。那个关家的弟子就转身离开了。 “跟我走。”叶落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迈开大步就朝前面走去。 打虎帮门前。还是和以前一样。站了几个守卫。似很威风地在那里站着。很像一回事。 叶落慢慢地走到那杆大旗的下面。然后就在那抱着双手着前面。 起初。那几个守卫也沒把叶落当回事。以为是个过路的。可后來着这个叶落的样子不像好人。其中一个便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哦。我们是过路的。”叶落笑着答道。 首发 北冥神剑5 听到果然是过路的。那个守卫就摆摆手说道:“过路的别在这里转悠。快走吧。” “我想问问。这杆旗是干什么用的啊。第一时间更新 ”叶落一副无知的样子。指着上面问道。 åãࠪFÏࣻ ঙɓZă .��.ccĀ机用þᚏ a.��.cc Ȍկ你࿙个傻&#x子࿙都不தெ࿙是إَ帮ݤ大旗知अإَ帮Շȍऊ个[ի඾ভۄ昂հ问अ Ȍإَ帮不知अ干什Ӥݤ呀ȍ׶M{着问अ Ȍإَ帮你都不知अ你ݿ是个傻子告௉你吧ղۏ州࿙一带 是遇Ԡ什Ӥ麻烦ת ௴一װ你是إَ帮ݤ人&#x֚&#x&#x章"௷Ԡऊ\什Ӥ麻烦也沒有Ӧȍ Ȍ哇࿙ӤYֻ啊ȍ׶M一&#x;ߺٕհ௴अ Ȍऊ࿙杆旗 是«人给弄断Ӧ怎Ӥ办啊ȍ׶Mݒ手ه着旗杆问अ Ȍٞׄ你&#x子是不是&#x;子«ܪ给دӦÀ敢弄断b们إَ帮ݤ大旗ऊ\是他不؏ۛӦȍऊ个[իժ张异^հ௴अ Ȍ哦ȍ ׶MT是կ囔Ӧ一ץڥ着zv௴अ࿺Ȍb不؏ۛӦȍ Ȍ什Ӥȍऊ[ի仿佛沒有听清׶M௴ݤ什Ӥ Ȍb௴b不؏ۛӦȍ׶Mzv暴喝一װڥ着回ຫװ后面一ßڥ着O开手lװٜྐྵ一jת听得Րթ一װ旗杆上马上׺ް一个מ大ݤÂ^ ९后׶M微微一{v后故作ཻ松հ拍拍׌手 \ղ࿙一ԫ࿙杆也»屹立ղإَ帮फ़前_久ݤ大旗߬Ӯ无法坚jӦ直ڥ\ٽ着一侧ԂֻMհݤ时ԉý]׺一װמ响௴Ӷ也是Ԃ霉附ýԪ好有一摊泥ۄԂ下ݤ旗杆上ݤऊ一面旗Ԫ好摔࿛Ӧ泥ۄ中ॿ时一些ۆ泥\ۥԠӦ上面旗上�َऊ炯炯有神ݤ两תݼ睛也Ԫ好«ۆ泥给盖住Ӧ ࿙个时ԉ仿佛空ۄ窒息Ӧإَ帮फ़前ݤנ个[իӼ乎已经神n天上一Ȭ站ղऊৌ一Ԫ也不Ԫ ȌӶ人啊Ӷ人啊&#x׺Ӷȍ \ղ׶M呼TӦ大ڒTנڲݤ时间之后Ԫ才ऊ个不ׯ一Ӧݤ[ի^中爆׺Ӧ惊天ݤՌװ 不֚时ৌ面\传ӶӦՅ杂ݤ 步װն中一个Ýղ&#x前面ݤ人是一个中年ٗ人ڢgݤ人面目_是清秀ڶ是إَ帮ݤ帮ӫ孙大َ Ȍ怎ӤӦ怎ӤӦÀղ࿙ծ丧呢࿞个৉都不னݶȍ 孙大َڶղৌ面຺着ݶ৉{v听ԠՌװ马上\׺ӶӦ࿙时ԉýղۄ恼À搅Ӧ他ݤ߾ڦ呢 Ȍ帮ӫ࿙נ个&#x子تՋ们ݤ旗给إ断Ӧȍऊ个[ի؇着Ԃղհ上ݤ大旗对孙大َ௴अ 扭头一。果然如此。 首发 北冥神剑5 “৉ਭÊߐÍࠆ板板ࣲɱ੣6ࣲ6÷(ࣲ ϤB&#;ࣲÞ*᭳ĉ(�ϥĄθϥ布ߒ狰狞ࣲϤঔcÞ(Ȍȫ已öঠৈߒ��ࣲ᭳样ĔǯࠓȈোࠆߒࣲ ɱĈÞਯࣲƾ-Þɱ˔已ö几ðߒࣲ÷࠱4ɱ么ÜðÍࣲÞ*(ā*ðᅍĤੵɱੵࣲ߭但੣ɱĈਯࣲĈϤDŽ沒ੵࠁ⛻ɟࣲ ਨᚊ ⛻>ࣲɰ੣ʇÊüࣲɱĈਯM੐੪৵伤Þ࠳ࣲ÷ࣲࣶࠖLJĤ૬īīࢬࠁÞߒࢬϥࣲĎcࣲɰ੣DZࠆ÷ā断(ࣲ ɱ÷比ȈߒÞ*(āࣲɰȿÊɎöࣲ૖ࣆ(ࣲ6cᚂ2ߐ�˲ࣲ “ߤ╒╒ċċ(÷ࣲ࢜ߤ᭳ஷȌ੣ɞߒɰ੣怎么(ࣲǛcᒑ৉ࣲাÞ᭳˔Þࣤ4ᬣࣲ ɓZăɓZă 第七百三十六回-**之阵 心里咯噔一下。怒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关你何事。”叶落好像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为何要弄断我打虎帮的大旗。”孙大虎怒不可遏地吼道。 “沒什么。就是着不顺眼。你说好端端的。你弄一杆大旗戳在这里。真是让人觉得很不雅。” 叶落一时间也沒想好什么理由。别顺嘴胡乱说了一个。 着不顺眼。这句话让人听起來很是好笑。但是孙大虎听起來。就是等同于在羞辱他了。 “好。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是不是來找事的。今天。你都别想活着回去了。” 孙大虎一言未必。接着又大吼一声道:“给我上。杀了这小子。第一时间更新 赏银三十两。” 三十两对于一些大门大派來说。简直不值一提。但是对于打虎帮这样的小门派。却是一笔丰厚地赏钱了。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孙大虎的话说完之后。打虎帮的帮众们。就嗷嗷叫地冲了上去。都想着谁能先砍死这个找事的人。然后好去领赏钱。 叶落微微一笑。然后飞快地摆摆手。接着说道:“一人杀十个。谁先杀完。” “呼” 这句话。让那三个跟着叶落出來的冥叶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砰”地一声响。叶落随手抓住了一柄刀的刀身。接着另一只手往上一切。薄薄的刀身。就被叶落的手掌给劈断了。 趁着对方愣神的工夫。叶落迅速地飞起一脚。直接把这个人给踢飞了。 与此同时。叶落丝毫不停歇。伸出手掌再一次往前一推。直接顶在了一个人的胸前。然后手掌变爪。沿着对方的胸脯向上一划。直接将手掌停在了对方的咽喉处。只听得“喀嚓”一声。叶落的手掌猛然合拢。直接捏碎了对方的喉骨。 “一个了。” 叶落喊了一声之后。随即哈哈一笑。然后又冲了上去。 那三个冥叶听到叶落的话。仿佛是听到了催命鬼的叫声一般。第一时间更新 手上也赶紧开始加劲。 不多时。死在叶落手下的人。已经有九个了。 另外三个冥叶竭尽全力。却还是沒有追上叶落。毕竟叶落的杀人本领。实在是强过他们不少。 池中天在见识过叶落的武功之后。曾经私下里说过。叶落的武功。虽然不能算是顶尖。但绝对和江湖的一流高手差不多了。甚至。在某些方面。比一些江湖一流高手还要强。 就连冯破山这样的老侠客。也毫不避讳地自称。不是叶落的对手。 池远山训练出來的冥叶。个个都是精英。而叶落。却是精英中的精英。 这个时候。孙大虎已经出苗头不对了。因为这四个人的武功。不是一般的高。 “哈哈。还差一个。这最后一个。就來找你。”叶落眼睛一瞄。盯住孙大虎之后。便说了一句。 孙大虎被他这眼神一。身上沒來由地颤抖了一下。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总不能退缩。 “好小子。纳命來。” 孙大虎拍拍手掌。飞身而上。两只拳头直接就沒头沒脑地打了过去。 只是这个动作。叶落心里就有数了。这个孙大虎的武功。也就比关紫渔强那么一点点。 “哎呦。。” 忽然间。孙大虎停住了往前冲的脚步。开始嗷嗷哀嚎起來。 原來。不知道什么时候。叶落的手掌已经握住了孙大虎的臂膀。 “再动。就让你这辈子成残废。”叶落阴森森地说道。 这个时候。那几个冥叶终于也每个人杀够了十个人。那些打虎帮的帮众早就吓得躲在一旁抖抖索索的了。。沒一个敢继续上前的。都聚集在门口围拢了起來。 “不自量力。就这两下子。也敢开宗立派。”叶落瞪着眼说道。 “好汉好汉。你手下留情。”孙大虎眼硬的玩不过人家。就只能说软话了。 这种在江湖上混的一般的人。从來都是把自己的xing命得比任何事情都重。 所谓的颜面。第一时间更新 在xing命攸关的时候。早就已经抛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手下留情。我刚才记得。你们这的人说。谁要是敢把这杆大旗弄倒。谁就活不成了。现在我已经弄倒了。怎么我还活着呢。我是不是活着呢。嗯。”叶落用戏谑般地口吻问道。 孙大虎忙不地地点头道:“您活着。您活着呢。兄弟们有眼不识泰山。好汉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叶落一孙大虎服软了。便笑着松开了他的臂膀。然后轻轻地往后退了几步说道:“孙大虎。我也明着告诉你。在江湖上混。要讲究一些。就你这个实力。以后别整天那么嚣张。知道不。” 叶落说完这话。孙大虎忽然眼睛一亮。难道说。这是哪个同道中人他不顺眼了。 “好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孙大虎转了转眼珠子说道。 “想明白什么意思是吧。那好办。在泸州这一带。以后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别跟那关家一样。被收拾了一次。还不老实。你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们的老大很不高兴了。”叶落说道。 这句话。叶落等于给他下了个**阵。特意把关家也点了出來。如此一來。孙大虎就不会去想到叶落是关紫渔那里的人了。 “您的老大。是谁啊。”孙大虎问道。 “这个用不着你知道。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了。以后这杆旗。不许再立起來。否则我见到一次。來打你一次。别觉得你人多势众。你信不信。就你这些人。片刻之间就会变成死尸。”叶落趁机说道。 “好汉。烦请回去禀报。若是孙某人有得罪之处。还望以后见谅。”孙大虎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先送走这尊瘟神再说。 “嗯。这个好说。对了。这关家在泸州城里。势力怎么样啊。”叶落漫不经心地问道。 “啊。关家。关家有什么势力。怎么。您是不是要去收拾一下他们。”孙大虎听到叶落问起关家。马上就來了精神。 第七百三十七回-何等妙计 我问你了吗。问什么就答什么。”叶落不耐烦地说道。 “是是。您我多嘴了。您海涵。海涵。” 孙大虎现在已经被吓破了胆。在叶落面前时半点脾气也发不出來。沒办法。谁让两人之间的武功相差这么多呢。 “怎么。关家现在已经不行了吗。”叶落问道。 “也不是不行。前段时间。关家的家主关雄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所以” 孙大虎正要说下去。却冷不丁被叶落给打断了。 “行了。关雄被杀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我问的是现在。我跟你说。你要是再敢在这里答非所问的糊弄我。我就把你脖子拧下來。” “是是。在下不敢。不敢。”孙大虎赶紧说道。 “关雄的女儿现在正在重振关家。就是那个关紫渔。听说。是因为她有个相好的。背景很深厚。”孙大虎说道。 “相好的。谁啊。背景有多深厚啊。”叶落摆出一副很狂妄的姿态问道。 “这事儿。我也是听说的。她那相好的。好像就是那个寒叶谷的池中天。”孙大虎神秘兮兮地说道。 听到这话。叶落浑身像是被雷劈了一下。第一时间更新 险些从地上蹦起來。 不过。最后叶落还是克制住了。 “你可别胡说八道啊。” “不会的。那池中天为了关紫渔。都亲自出面把泸州一带的武林中人吓唬了一通。您想啊。要不是相好的。那池中天干嘛那么帮着她。”孙大虎说道。 叶落无奈地摇摇头。紧接着笑道:“行了。你不用太害怕。第一时间更新 我们老大就是嫌你最近有些招摇了。所以特意让我來跟你打个招呼。只要你以后规矩一点。就沒事了。” “那是那是。以后我一定规矩。一定规矩。”孙大虎笑着说道。 “嗯。告辞了。”叶落见话已说完。便打算离开。 “等等。”孙大虎在后面忽然叫住了他。 “这位好这位大侠。您是不是要去关家啊。” 叶落狐疑地上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怎么。我去不去关家。还得向你禀报。” “不是不是。您误会了。我是说。我在这一带很熟。如果您要去关家。我可以帮您带路。”孙大虎笑着说道。 “哈哈。你真是一只傻老虎。你以为。我对这里就不熟。好了。别的事你就不用管了。老老实实的就行了。”叶落说完之后。就带着人飞快的离开了。 回到关家之后。池中天正在关紫渔给他准备出來的。叶落知道他在那里之后。直接就來到了书房。 “回來了。”池中天在里屋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之后。略微一琢磨。便微笑着出声问道。 “庄主。。我回來了。”叶落在外面说道。 “进來吧。”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是。” 叶落刚刚推门进來。池中天就放下了手中的书本。然后笑着问道:“如果我沒猜错的话。你恐怕是惹麻烦了吧。” “庄主。你”叶落大惊失色。 “行了。在我面前。第一时间更新 就别这样了。听你脚步声就能知道。你有话就直说吧。你我之间。不用这么避讳。”池中天说道。 “庄主。属下可能失策了。”叶落有些沮丧地说道。 紧接着。叶落便把自己去打虎帮的前前后后的事。和池中天细细地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池中天微微皱了下眉头。接着就站起來走到外面。轻轻用手拍了拍叶落的肩膀之后。。笑着说道:“如果不是因为那句话。你这一次做的。可以说非常好。” 池中天这句话。丝毫沒有让叶落有轻松的感觉。 “你那句话。确实弄巧成拙了。你说关家的坏话。本意也许是想让他以为你不是关家的人。和紫渔沒有关系。想法是很好的。但是。这样一來的话。那孙大虎就可能会以为紫渔这里也惹到你了。你在他面前展露的本事。会让孙大虎觉得关家在劫难逃。那么此时。你若是孙大虎的话。会不会趁火打劫呢。” “庄主。属下就是在回來的路上。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觉得万分愧疚。”叶落说道。 “无妨无妨。虽然弄巧成拙。但也不是沒有办法解决。”池中天说道。 “请庄主指点。”叶落恭敬地说道。 “打虎帮。留不得。”池中天喃喃地说道。 “庄主。之前您说要除掉打虎帮的时候。属下也曾经想过。打虎帮要除掉不难。可是如果是紫渔出面。或者跟关家扯上关系的话。那一定会引起泸州一带其它武林门派的不满。会让关家成为众矢之的。”叶落说道。 “不错。小叶你的话很对。除掉他们。一定要隐秘。而且要做的天衣无缝才行。”池中天笑着说道。 着池中天这副表情。叶落心里一动。便试探xing地问道:“庄主。难道您有妙计。” “哈哈。妙计不敢说。但至少应该是一条不错的上策。你过來。咱们这样办。” 很快。池中天就在叶落的耳边。低声细语地说了一番。 这一番话。似乎说了很久的时间。等到池中天说完抬起头來的时候。都觉得脖子有些发酸了。 “庄主。此等妙计。叶落真是佩服。”叶落听完之后。一扫刚才满脸的阴郁。转而变得神采飞扬。 “哎。你可别夸我。我现在都觉得我自己有点变得越來越坏了。这样的毒计都能想出來。”池中天自嘲般地说道。 “庄主。您这话可不对。行走江湖。绝对不能一心为善。这个也是谷主经常教诲我们的。”叶落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是啊。父亲这话说的有道理。一心向善的人。终究不会有所作为。所以。我也只能如此自我安慰了。” “好了。小叶。你马上去找紫渔。把我的话告诉她。然后。明日黄昏之时就开始行动。”池中天面色严峻地说道。 “庄主放心。我这就去。”叶落进來的时候。是一脸沮丧。出去的时候。可谓是兴高采烈。 第七百三十八回-筹划就绪 至多也就辰时过半的时分。关家上上下下就开始忙碌起來了。 关紫渔和武阳两个人。站在院落中不停地指手画脚。身边的仆人更是一个个走來走去的。手中还拿着各种东西。 “都打扫干净了。”关紫渔今天起來很是威风。 不过。很让人奇怪的一点是。里面虽然热闹。但是关家的大门。却十分蹊跷地紧紧关上了。 这对于这段时间的关家來说。第一时间更新 绝对是一件很不平常的事。往常。都是门户大开。外面站上十几个护卫。让人远远的一。就油然而生一种仰慕之情。对于一个武林门派來说。大白天的关上门。可不是什么好事。 至于池中天本人。则是躲在书房中和冯破山在下棋。 “唉。下不过你了。”冯破山眼自己着无可挽回的败势。心有不甘地说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下围棋这件事。上了岁数肯定不行了。算路不够精准。” “是啊。输了输了。”冯破山爽快地将棋盘上的棋子推散。示意认输。 “你小子。这次定下的这条计策。真心來说。有点狠了。”冯破山突然说道。 池中天愣了一下。接着反问了一句:“狠是狠了点。但是。不狠的话。还能有什么办法吗。别人不知道。我相信你这老家伙。肯定知道我的意图吧。” 也许。这句话池中天是在试探冯破山。想他是不是对自己洞察的十分明了。 当然。池中天对冯破山是不会有什么戒备心的。因为冯破山这个人。一就知道是沒什么野心的那种人。 “你的意图。是不是想把泸州这一带的武林势力都给收服了。然后为你所用。”冯破山回答道。 “哈哈。你把我想得太狠了。其实。我只是想慢慢的弱化孤傲云在川府一带的影响力而已。” 说完之后。池中天叹了口气。然后轻轻地从棋盒中摸出一颗棋子。静静地放在了棋盘上。 在川府之中。孤傲云现在还是毫无争议的武林领袖。要想对付孤傲云。先要把这些人都给收拾了。就好像这颗棋子一样。如果它的周围有很多棋子支援它。那么它就很强大。第一时间更新 反之。假设周围什么都沒有。那么。这颗孤零零的棋子。早晚会消失在棋盘上。 说着。池中天还将棋子给拿了起來。然后随手丢进了棋盒中。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狠。”冯破山呆了半天之后。才缓缓地从口中蹦出了这句话。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來了叶落的声音。 “庄主。已经全都准备好了。” “进來说话。。” “是。” 很快。叶落就推门走了进來。 “庄主。冯前辈。”叶落恭敬地对二人打了个招呼。 “好。你们谈。我先出去转转。”冯破山就要起身离开。 “哎。老家伙你还见外什么。坐下坐下。”池中天摆摆手招呼道。 “去你的吧。我是真心不想听。我怕跟你学坏了。我还是回屋子摆摆棋谱。最好能早点把你在棋盘上杀得片甲不留。” 冯破山说完。马上就走了出去。 池中天见他真心不想听。也就沒勉强了。 “都准备好了。” “是的。庄主尽管放心。人我已经安排好了。按照庄主的吩咐。” “一定要万无一失。第一时间更新 绝对不能有任何遗漏。”池中天不放心叮嘱道。 叶落重重地点点头道:“您就放心吧。什么时候去。” 池中天站起來。推开门往外面走了走。然后细细地琢磨一番道:“酉时之前。你去一趟打虎帮。” “是。” 说完之后。叶落就转身离开了。 酉时还沒到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慢慢地昏暗下來了。黄昏來临的时候。人的心情也总是不太好的。 打虎帮的帮主孙大虎。显然心情是很不好。 昨天被叶落來闹了一阵子。今天吓得一天沒敢踏出打虎帮的大门一步。 他实在弄不清。自己到底是招惹了谁。谁会有这么厉害的手下。 难道是周围几个门派的。 孙大虎在心里默默地将周围的几个人挨个盘算了一遍。 要说现在在泸州一带势力最大的。那肯定是血雨堂的钱申了。 可是钱申的武功。孙大虎知道。至多是比自己稍稍高出一点罢了。是决计沒有这么厉害的手下的。 至于铁砂帮的肖威和其他人。孙大虎更是觉得不可能。那些人充其量和自己差不多。沒必要來找自己的麻烦。 而且。现在因为有关紫渔的出现。这些人可以说暂时都是一条心的。那就是坚决打压关紫渔。 关紫渔其实心里担心的一点都沒错。别上次池中天來吓唬了一通。那也不过是将他们暂时吓住而已。事后他们可都憋着报仇呢。尤其现在关紫渔又开始鼓捣镖局。开始抢生意了。更是像踩了他们的尾巴一样。 反正。不管怎么想。孙大虎也弄不清叶落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來头。如果不是泸州一带的人。难道是外地的。可自己也沒得罪过外地的人啊。 “帮主。帮主。” 就在孙大虎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个打虎帮弟子火急火燎地跑了进來。嘴里还不停地大喊大叫。 孙大虎被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翻下來。 “他娘的。你个龟儿子喊个啥子。” 孙大虎骂了一句。那个打虎帮的弟子根本就沒感觉。而是喘着粗气说道:“帮主不好了來了” “來了。什么來了。”孙大虎皱着眉头问道。 “人人來了。”那个弟子上气不接下气地答道。 “滚你格老子的。不是人难道还是鬼。我问的是哪个人。”孙大虎气急败坏地吼道。 “就是就是昨天那个人。”终于。这个打虎帮弟子将这句话说了出來。 “啊。” 孙大虎一惊。屁股像是被扎了针一样。猛地站了起來。急促地问道:“谁。昨天的那个人。” “嗯。就是那个很凶的。把咱们的旗杆弄倒的人。”这个弟子胆颤地说道。 第七百三十九回-怂恿鼓动 孙大虎就已经冲出去了。 他根本沒想到。叶落竟然还会來。 其实。來不來的并不是什么问題。但问題的关键在于。孙大虎又把那杆大旗给立上了。 江湖上本沒有什么秘密。昨天的事。今天就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 一大早。就有不少人怀着好奇心來打虎帮附近转悠。想不可一世的打虎帮的大旗。是不是被人弄断了。第一时间更新 起初。孙大虎也沒当回事。可渐渐地。他听到外面的人回禀说很多人在嘲笑打虎帮的时候。孙大虎可坐不住了。 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大旗再给立上。潜意识中。他也觉得叶落不会再來了。 可是。沒想到叶落竟然又來了。这可麻烦了。叶落昨天把旗杆给推到。今天他就立上。这不摆明了要和叶落对着干吗。 就这么想着。孙大虎就已经來到了门外。 果然。叶落此刻正站在那根重新立起來的大旗下面。若有所思地抬头着。 相比昨天。今天叶落是一个人來的。谁也沒带。 “好汉。您來了。”孙大虎也不知道叶落姓甚名谁。只能姑且称之为好汉了。 “我姓骆。”叶落嘴里淡淡地说道。 “哦哦。骆大侠。”孙大虎赶紧又说了一句。 “这旗。是怎么回事。”叶落皱着眉头问道。 “哎呀。这是谁弄的。我都说了不要再立起來了。真是的。哪个不懂事的。给我滚出來。” 孙大虎站在那里气势汹汹地喊着。仿佛很是生气一般。 周围一众打虎帮的弟子谁也沒敢吭声。明明是孙大虎让弄得。怎么现在还怪起别人來了。 “哼。赶紧。把这旗给我弄下來。”孙大虎忍痛说道。 “慢着。”叶落突然摆摆手。制止了他们。 “弄下來就不必了。立上就立上吧。还别说。真挺威风的。”叶落笑意盎然地说道。 这一下。弄得孙大虎有些迟疑不定了。不明白叶落为什么态度转变了。 “來。有点事。我要跟你说说。” 说着。叶落就把孙大虎给拽到了一边。 來到附近一棵大树下之后。叶落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我有件难事。不知道孙帮主肯不肯帮忙啊。” 听到这话。孙大虎眼睛一亮。赶紧点头说道:“您尽管吩咐。” “这关家。有个宝贝。你可知道。”叶落说道。 孙大虎闻言。顿时吃了一惊。关家有宝贝这件事。他还是听钱申说的。 “略有耳闻。但沒见过。”孙大虎实话实说道。 “这个不重要。关家有宝贝的事。我们庄主哦不。我们老大早就知道了。所以。让我这次來。就是想把那宝贝给弄走。” 当孙大虎听到叶落口中说出“庄主”二字。而又飞快地搪塞过去之时。他脑海中突然亮了一下。 在川府武林中。被称作庄主的。并不多。而知道关家有宝贝的。似乎也不多。 但是。当这两件事同时放在一起的时候。就很好判断了。。如果所料不错。叶落肯定是滨麟山庄的庄主。孤傲云的手下。 想到这里。似乎一切都释然了。也只有孤傲云这样的角色。才能有如此厉害的手下。也只有滨麟山庄的高手。才敢在川府武林中。横行霸道。 “孙帮主。”叶落孙大虎在发呆。便叫了他一声。 “啊啊。骆大侠。有什么吩咐。”孙大虎赶紧答道。 “怎么。第一时间更新 孙帮主猜到了什么。”叶落眼神中似乎有些闪烁。 “这个” “孙帮主。我可不希望你太聪明了。”叶落沒等孙大虎说完。马上就用话堵住了他的嘴。 叶落这架势。就好比是一个人被别人猜中心事一般。手足无措。而且神情紧张。 由此一來。孙大虎心里也就确认无疑了。这叶落。肯定是孤傲云的手下。 “哈哈。不会不会。骆大侠。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吩咐不敢当。只是我來的时候。为了掩人耳目。沒有带出足够的人手。所以。想借孙帮主的人一用。和我一起去一趟关家。不知孙帮主意下如何。” 叶落直截了当地将目的说了出來。孙大虎竟然有些猝不及防了。 “这个”虽然孙大虎一直对关家虎视眈眈。但是一下子也不好答应的太痛快。这个中关系。远远不是一两句话那么简单的。 “怎么。孙帮主难道害怕关家。”叶落适当地激将了他一下。 “骆大侠说笑了。怕倒是不至于。只是我听说。关家里也有几个高手在。您也知道。我武功低微。恐怕帮不上您什么忙。”孙大虎笑着说道。 “哈哈。孙帮主不必担心这个。他高手再多。又怎样。在我眼里。全都是酒囊饭袋而已。”叶落说话的时候。还适时地抬头了一下天空。俨然一副天下第一的架势。 “那是那是。”孙大虎忙不迭地应和道。 “我已经想好了。今天就动手。如果孙帮主肯帮忙。那么就请你带人前去关家。我听说那里的弟子大部分都是一些新招募的人。根本不怎么会武功。”叶落说道。 孙大虎赶紧说道:“最近又招募了一些人。好像都是一些武师和镖师。” 叶落摆摆手道:“那不是问題。孙帮主你不要糊弄我。在泸州这一带的武师和镖师。有谁不认识你孙帮主的。到时候你只要说一句话。那些人谁也不敢跟你作对。你觉得呢。” 一听这话。孙大虎心里已然明镜似地了。來这个叶落。对泸州一带武林中的关系。那是了如指掌。到底是滨麟山庄的人。果然与众不同啊。 “那骆大侠。有句话。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呀。”孙大虎一边搓着手。一边一副很难开口的样子。 叶落一这举动。马上就心知肚明了。 “哈哈。孙帮主是不是想着。这忙不能白帮啊。” “哎呀。您您。到底是大人物。我这心思在您眼里。一点都藏不住啊。”孙大虎飞快地说道。 第七百四十回-开始行动 叶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地面说道:“这泸州一带的武林势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除去一个关家,你孙帮主难道会没有好处?再说了,我可知道,这关家是周围离你最近的,而且,你跟关家不也是一向都有仇吗?上次,我可还听说你让人劫了人家的托送的东西呢。” 孙大虎听到最后一句话,赶紧双手乱摇道:“没有没有,您这可冤枉了我。” 叶落盯着他的眼睛,语气沉着地说道:“孙帮主,在我面前,就不必遮遮掩掩了,究竟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对不对?” 孙大虎被叶落的眼神盯得浑身发麻,不自觉地想到叶落的身份,心里似乎在想着是不是该继续隐瞒下去。 “孙帮主,咱们就爽快一些,你帮我去对付关家那些喽啰,至于关紫渔,我来对付,事成之后,关紫渔我带走,其它的归你,如何?” 叶落这么一问,孙大虎马上就激动地说道:“好嘞!就这么办!” 一时间,他竟然心里开始替关紫渔悲哀,心说刚刚把关家弄的有点起色,马上就又让人给盯上了。 “对了,我还得再去附近找几个武林门派的人帮忙,孙帮主一个人,我害怕不够啊。”叶落说道。 “哎,骆大侠,你何必去叫他们,这种事,我一个就够了,再说了,还有您呢。” 这种好事,孙大虎岂能和人分享,叶落已经说了,他只要关紫渔,那关家里的东西,还不是都归他孙大虎了,对于孙大虎这样的人来说,关家里的东西,也算是一笔意外的大财了。 “孙帮主,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叶落问道。 “定了定了,什么时候动手?”孙大虎说道。 “嗯,事不宜迟,我打听到今晚关家好像要请个什么人,正是在那准备呢,这个时候他们肯定没什么防范,就今夜戌时,咱们动手,你先冲进去,我从后门直接闯进去,你记住了,让你的人只管闹出动静,我会趁机动手,制住关紫渔。” 叶落说完之后,孙大虎低头琢磨了一下,然后便问道:“请的什么客人?” 要说孙大虎也不是白给的,一下子就问到了这个细节。 “应该是关紫渔的一个远房亲戚,不是什么厉害人物,我早就弄清楚了。”叶落答道。 孙大虎的脸色还有些犹豫,叶落干脆不耐烦地说道:“孙帮主,你觉得我会害你?” “不是不是,骆大侠误会了,只是” “我要害你,不需要这么麻烦的,你觉得呢?”叶落眼神犀利地瞪着他说道。 “好,骆大侠,我这就去准备,晚上就动手!”孙大虎把心一横,干脆就咬牙答应了,除掉关紫渔,不仅少了一个心头大患,而且也会让其他人高一眼。 “还有,孙帮主最好要悄悄的,最好不要暴露身份,我可知道关紫渔还是有很深厚的背景的。” 叶落这句话说完之后,就彻底打消了孙大虎心里的疑虑,在他来,还肯这么为自己着想,那一定不会是害自己。 “骆大侠放心!”孙大虎抱拳回应了一句,然后转身就往打虎帮内走去。 等到孙大虎的身影消失了之后,叶落才微微一笑,两腿一瞪,直接蹿到了让人不到的地方去了。 这天晚上,关家确实很热闹。 黄昏刚刚过后,也就是叶落刚去打虎帮的时候,关家就迎来了一个客人。 这个客人很是低调,一个随从也没带,但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客人进来关家之后,关家周围就多了很多人,这些人,个个身强体壮,显然不是善类,而且,都躲藏在了隐秘之处,旁人不仔细,根本不出来。 关紫渔直接将这个客人请到了会客厅中,先是闲聊了一会儿,到了戌时时分,便马上命人开席。 与此同时,孙大虎也已经带了五十多个打虎帮的帮众,悄悄地来到了关家附近。 不知道为什么,上天似乎有意要为难关紫渔,原本关家门前在这个时候虽然不是很热闹,但也总会有不少人在此,但现在,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你们先在这里等着。”孙大虎眼到了关家门前了,便打起了精神,格外小心。 他要先去探探虚实。 关家门前,那几个护卫倒是还在,只是这个时候,显然他们也很闷,所以也开始闲聊了起来。 “唉,今天真是冷清,那些人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你傻呀,人家那是去运送货物去了,那些人都是高手,不比咱们。” “哼,高手又怎么样,将来我肯定比他们厉害。” “哈哈,你就吹吧。” “对了,掌门请的什么客人啊。” “掌门说是她的远房亲戚,是表舅还是表叔,记不太清了。” “人家在里面吃香喝辣的,咱们却要在这里盯着,要我说,不如咱们也进去喝杯酒算了。” “不行不行,今天本来府里就没什么人,咱们一定得在这着,要不然的话,出点什么事可就麻烦了。” “你个乌鸦嘴,能出啥子事咯,有掌门在,怕啥子嘛。”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别说了,赶紧好好精神一点着,回头又该挨骂了。” 孙大虎悄悄地躲在一旁,将这些话全都一句不剩地听进了耳朵里,听完之后,他简直要乐疯了。 这个时候,若是不趁机出手,更待何时? “卖臭豆腐嘞!” 突然,一个声音从远处飘了过来。 孙大虎心里一亮,马上笑嘻嘻地走了回去,因为这个卖臭豆腐的声音,正是叶落和他约定好的暗号,也就表明,现在可以动手了。 “都给我记住了,一会儿进去之后,给我往死里打,谁敢拦着就打谁,遇到硬点子,就躲到一边。”孙大虎低声嘱咐道。 “帮主,您放心吧!”打虎帮的一众人均是点头回应道。 “好!” 孙大虎一言未必,紧接着就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第七百四十一回-知府大人 几个关家的护卫正在那站着,耳朵里忽然听到了吵杂的脚步声,于是便一个个地扭过头来。 “你们是?” 其中一个护卫到孙大虎带着人已经走到了门前,便好奇地问了一句。 “嘿嘿,小子,不认识我?”孙大虎笑着说道。 “不认识。” “我叫孙大虎,打虎帮的帮主,记住了吗?” 孙大虎话刚说完,那几个护卫的脸上马上就呈现出一种恐慌地神色。 “孙大虎?” “正是在下,怎么,你们掌门在吗?”孙大虎接着问道。 “我们掌门在宴请贵客,不见客。”那个护卫虽然声音很是威严,但很容易就能听出来,是假装的。 “贵客,什么贵客啊?”孙大虎明知故问道。 “是哦,是知府大人!” 关家的那个护卫好像在想办法说瞎话,情急之中,顺口就说了一句。 听到之后,孙大虎先是一愣,接着就哈哈大笑道:“知府?哎哟,你们掌门面子好大啊,堂堂知府你们说请就能请来?” “孙帮主,请回吧。” 那个护卫显然不想和孙大虎多说。 “回?回去多不好啊,今天这么个好机会,我孙大虎也想见识见识知府大人的威严呢,给我上!” 刚刚说完,孙大虎马上就变了个脸色,大手一挥,就让后面的人冲过去。 “慢着!里面可是有知府大人在,你们竟然敢闯进去?”那个护卫火急火燎地站在门前,大声喊道。 “我呸!别说知府不在,就是在又能怎样,惹急了,我一起收拾!” 孙大虎知道知府肯定不在里面,所以便很是嚣张地喊了一句。 “他这话一喊完,就率先往台阶上跨了一步,然后一脚踢开一个人,紧接着伸出手掌往前一拍,直接重重地拍打在门上。” 这一掌他用了很大的力气,直接把两扇厚厚的门就给推开了。 大门刚刚推开,孙大虎也不,就直接冲了进去。 此刻,院子里没人,只是在前方不远处的一间大屋子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还有明亮的灯光。 样子,那里就是会客厅了。 “来人啊!来人啊!”门外关家的护卫可吓坏了,赶紧扯着嗓子就开始大声喊叫起来。 “让你喊!” 几个打虎帮的帮众听到喊声,十分不耐烦地就一脚踢了过去,马上就把那个喊叫的人给踢倒在地。 没办法,关家的人毕竟还没学会什么武功,比起打虎帮的人,那自然是相差甚远。 “哈哈,关紫渔,你也有今天!来人,给我冲进去!”孙大虎院子里根本没人,马上就确信了刚刚在门前偷听到的话,心里便万分激动。 就在这时,会客厅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然后从里面走出几个人来。 孙大虎借着灯光往前走了几步,仔细一,不禁脸上露出了笑容。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关紫渔,而她的身后,还跟了几个人,不过孙大虎没有清。 “孙帮主,你这是要干什么!” 关紫渔指着孙大虎喝问道。 孙大虎嘿嘿一笑道:“关紫渔,都这个时候了,还耍威风呢,哈哈,等着吧,一会儿就有你好瞧的。” “混账!我今天宴请贵客,你竟然敢进来捣乱?”关紫渔接着说道。 “贵客?哎呦,什么贵客啊,是你表叔还是你表舅?哦,我知道了!难道是知府大人?” 孙大虎阴阳怪气地强调,顿时让身后打虎帮的一众人都笑翻了天。 “掌门!我我刚才已经说了,您在宴请知府大人,可是他不听啊。” 那个被人一脚踢在地上的护卫,这时候已经跑到了关紫渔的面前。 “哦?可有此事?”关紫渔抬头问道。 孙大虎现在已经完全放松了警惕,他听到关紫渔的话,非但没有害怕的神色,反而狂妄地说道:“行了,关紫渔你就装模作样了,哪来的知府大人啊?哈哈,就算真是知府,又能怎样?” “你!”关紫渔似乎没想到孙大虎竟然这么猖獗,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骆大侠,你该现身了!” 孙大虎猜测叶落现在肯定正躲在暗处伺机动手,现在既然关紫渔出来了,那也该叶落出手对付她了,毕竟孙大虎可没把握能打赢关紫渔。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骆大侠并没有出现。 “大人,我是好心请你来赴宴,实在没料到会出这样的事,更没想到孙帮主已经猖狂到都不把您放在眼里的地步了。”关紫渔突然转过身,对着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一个人,淡淡地说道。 孙大虎一听,眼神马上闪了一下,关紫渔的话,好像有点让人听不懂。 “哼,关掌门不必自责,此事与你无关,竟敢持刀威胁本府,卫队何在!” 突然,那个人猛然喊了一嗓子,于是乎,关家的墙头上马上出现了很多人,一个个都从上面跳了下来,往孙大虎那里逼过去。 孙大虎这时候突然觉得事情不对,赶紧往前又走了几步,定睛一,眼珠子差点都蹦出来,脚步也不自觉地停住了。 “刘刘知府?”孙大虎抖抖索索地念叨了出来。 那个站在关紫渔身后的人,不是泸州知府还是谁? 孙大虎在泸州一带多少年了,别说知府了,衙门里只要有点品级的官员,他都能认出来。 如今,当他清确实是知府在此的时候,心里一下子开始慌了。 “给我把这个胆大妄为,视朝廷律法于不顾的逆贼给我拿下!”刘知府暴喝一声,那些知府卫队的人,马上就准备动手了。 “且慢!知府大人恕罪,我不知道您在这里!”孙大虎可不想跟知府起冲突。 “你胡说!刚才我的人已经告诉你了,而且,我也亲口和你说我宴请的是知府大人,怎么,难道这么快你就忘了?”关紫渔在一旁说道。 知府卫队的人起来人数倒是不多,但是孙大虎可不敢真跟他们打,毕竟孙大虎的势力根本就不大,怎么惹得起一个知府呢? 第七百四十二回-蒙在鼓里 “不对不对,我”孙大虎虽然很清楚的记得自己确实像关紫渔说的那样,但是隐隐约约就是感到哪里有些不对。 “大胆逆贼,本府刚才明明听到了关掌门好言相劝,但你执意不听,你可知道,持刀威胁朝廷命官,可是要杀头的!”刘大人面目威严地说道。 就在这时,忽然间,从孙大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这是在做什么,这么热闹啊?” 孙大虎乍一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心头一颤,连忙转过身去,定睛一,险些没给吓死。 这个从外面慢慢走进来的人,不是池中天是谁? 孙大虎忘了谁,也不可能忘记池中天,因为池中天带给他的恐惧,实在是太大了。 池中天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姓骆的不是说是关紫渔的远方亲戚在此做客吗? 还有,那个姓骆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难道说,姓骆的那个人在骗自己? “公子!”关紫渔到池中天之后,便打了个招呼。 这时候,池中天笑着往旁边走了几步,接着头也不回地说道:“孙帮主真是威风啊,连知府大人都不放在眼里,真是令池某汗颜啊。” 明眼人一下子就能听出来,这是池中天在添油加醋地来激起知府大人的怒气。 “哼!”刘大人此时哪还要人故意去激,即便没激他,他也已经气疯了。 “刘大人,此人目无王法,蔑视朝廷,紫渔身为泸州城子民,愿意替大人效劳,拿下逆贼!”关紫渔飞快地说道。 “好!卫队听令,协助关掌门,将逆贼拿下!”刘知府大声喊道。 “遵命!” “关家弟子何在!”关紫渔大喝一声。 很快,从院子里面,就冲出来一堆人,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十几个身穿黑衣的人也从门外走了进来,将大门堵得死死的。 到这些,孙大虎就是脑子再笨,也应该回过味来了。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他应该是被那个姓骆的给骗了,池中天此时就在关家,而且关紫渔请的也不是什么远方亲戚,而是实实在在的知府大人。 刚刚,他在关家门前偷听到的那几个护卫说的话,什么府中没人,人都走了之类的,全都是谎言。 上当了! 孙大虎琢磨出这个意思之后,马上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可这究竟是为什么? 姓骆的是滨麟山庄的人,他这样做的目的,难道是想让自己倒霉?还是说,让自己前来探探风,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这些,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孙大虎是根本来不及去想的,而且这个时候,知府卫队的人,已经和关家的弟子一起冲了过来,刚刚他在关家门外偷听到的谈话,根本就是那些护卫故意说出来的,可能孙大虎自己还不知道,当他离开打虎帮之后,就一直在冥叶们的严密监视之下。 “姓骆的,我日你仙人板板!格老子的,给我冲出去!”孙大虎能盘踞于此这么多年,自然也是有两下子的,他到很多人冲过来之后,便飞快地转过身,准备从门口冲出去。 因为他已经发现,大门处只站了十几个人,他还是有把握的。 “帮主,你先走!我们拦着他们!” 不知道是哪个打虎帮的弟子,喊出了这么一句。 “好!” 孙大虎现在也顾不得其他了,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了大门前。 “给我滚开!” 孙大虎随手抄起身边打虎帮弟子的一把钢刀,没头没脑地就朝着门前那十几个人劈了过去,想把他们吓跑,以便逃出去。 这一刀,气势凶猛,好像是夹杂了孙大虎全部的力气一般,呼啸的破空声中,还点缀着几道寒光。 这时候,那十几个黑衣人中的其中一个,飞快地往前跨了一步,接着反手一抄,手中瞬间就多出来一根小铁棍,紧接着,他扬起手臂,甩起铁棍就戳了过去。 孙大虎眼对方非但没有躲闪,反而还敢迎上来,马上就气呼呼地将钢刀再一次举起来,刀锋一转,平着就削了过去。 与此同时,打虎帮那五十余位弟子已经被关家的人和知府卫队的人给团团围住了,这些人仿佛没到孙大虎一般,只围着那些打虎帮弟子,对于孙大虎,则是不闻不问。 至于池中天,更是像没事的人一般,就静静地站在一旁,这种级别的打斗,实在无法激起他的兴趣。 那个黑衣人眼孙大虎的刀锋就要贴近自己的手腕了,脸上忽然诡异地一笑,然后两脚猛然离地,身形登时高涨不少,在半空中,黑衣人再一次扭动手腕,将小铁棍竖着朝下,像是一把尖刀一样,狠狠地朝着孙大虎的脑袋上扎下去。 虽然铁棍并不锋利,但是一旦被这样扎下去,孙大虎绝对没命了。 感觉到头顶上一阵邪风逼来,孙大虎知道要坏事,赶忙扭动身躯,朝着一旁溜来了一下,如此一来,虽然躲过了头上的一击,但是接下来的一下,他却躲不过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一个黑衣人也冲了过来,趁着孙大虎躲闪之时,身形乱晃之际,飞快地抬起一条腿,狠狠地朝着孙大虎的前胸踢了过去。 这个时候,孙大虎正在躲闪,以他的本事,根本不会有这么快的反应,所以,当他感觉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晚了。 “砰”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踢在了孙大虎的前胸处,孙大虎吃痛不已,虽然没有倒飞出去,但却踉跄着倒退几步,而且身上的气劲已经全部消散了。 就在此时,刚才那个最先出手的黑衣人又跳了起来,直接绕到了孙大虎的背后,小铁棍轻轻一点,就顶在了孙大虎的后脖子处。 “孙帮主,别动了,再动就死了。” 池中天的声音,忽然幽幽地在一旁传了过来。 孙大虎不是傻子,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后面一阵冰凉了,而且被一个硬物正给顶着。 这个位置,恰好是死穴,孙大虎是肯定不会断然冒险的。 第七百四十三回-假模假样 “你们要干什么!”孙大虎虽然不敢动,但是却敢喊。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孙帮主真是说笑了,你带着人,大张旗鼓的跑到这里来,又是舞刀弄棒,又是呼三喝四的,你还反问我要干什么,哈哈。” 这时候,打虎帮的五十余名帮众在关家弟子和知府卫队的合力围攻之下,不少人已经支撑不住而倒地了,剩下的几个,也是强弩之末,要不是可能事先说好了,说不定都得死伤一堆了。 “让你的人别挣扎了,我现在卖孙帮主个面子,没让人下死手,不过,我可不敢保证我一会儿的脾气还能这么好。” 池中天这么一说,孙大虎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大声说道:“都住手!住手!” 就他那些个手下,他心里是在清楚不过了,吓唬吓唬一般人还可以,就池中天在这,一个人就能给这五十来个全收拾了,与其白白送命,还不如先停手。 帮主都发话了,那些打虎帮的人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其实他们也早就想不打了,就等着孙大虎这句话呢。 “刘大人,这些人,您?”池中天走到刘知府面前询问道。 刘知府低头想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些人,本府就先带走了,至于这个罪魁祸首,还是交给关掌门处置吧。” “紫渔,这么安排,你可合适?”池中天又转向关紫渔问道。 池中天这么说,是想在众人面前给关紫渔竖立威信。 关紫渔心知肚明地点点头道:“刘大人的提议甚好,我觉得可行,就这么办吧。” “好,来人,把这些逆贼都给我绑了,押入大牢中,择日严审!” “是!” 很快,知府卫队就和关家的弟子一起,将这些人都给绑了起来,为了稳妥起见,关紫渔还特意让一些关家的弟子跟随他们一起去押送这些人,至于刘知府,好像也没心情喝酒了,跟着他们也就一起回去了。 等到他们走光之后,池中天原本轻松的脸色一下子收紧了许多,他吩咐关紫渔将大门重新关上,然后就让人带着孙大虎来到了会客厅之中。 此刻,会客厅中的桌子上依然摆放着各种菜肴美酒,桌子上摆放着几副杯筷,显然是刚刚在这里用过的。 “孙帮主,威风啊。” 池中天坐在一把椅子上,笑眯眯地问道。 这个时候,孙大虎被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地按着肩膀,丝毫无法挣扎,虽然满目狰狞,但却无可奈何。 “孙大虎!我关紫渔是哪里招惹你了?啊!你竟然敢大半夜的跑到我这里闹事,而且还偏偏是我在宴请知府大人的时候,你知道不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这下子,说不定知府大人对我已经有成见了!” 关紫渔在他背后忍不住骂了一通,然后就气呼呼地坐在了椅子上,嘴巴一鼓一鼓的,生气的样子很是可怕。 “行了,放开他吧。”池中天抬抬手示意了一下,那两个黑衣人便将孙大虎松开了,然后就退了出去,将门给关上了。 在池中天眼皮子底下,孙大虎根本不可能跑出去,所以池中天自然也就不担心了。 “孙帮主,坐吧。”池中天客气地说道。 “不敢不敢。”孙大虎现在哪还敢坐下,他甚至都以为这椅子上有什么暗器,他只要一坐下,说不定就会被万箭穿心了。 “我们公子让你坐你就坐,怎么这么多废话!”关紫渔不耐烦地呵斥道。 “是是,我坐我坐。” 孙大虎说着,就坐在了椅子上,当然,也没敢坐结实,屁股就挨了椅子的一半。 “孙帮主,我记得前段时间,你们请紫渔赴宴的时候,我也去了,当时,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而且,我记得有个叫肖威的,是不是还跪在紫渔面前叫她姑奶奶?” 池中天说的这些事,正是那天孙大虎和钱申等人撺掇的一次酒席,本意是想羞辱关紫渔,结果,反倒被池中天狠狠地折磨了一通,据说,那天之后,肖威就再也没在泸州一带露过面。 “池公子,池大侠,这是误会,误会!”孙大虎忙不迭地摇手说道。 “误会?我倒想听听,怎么误会了?”池中天饶有兴趣地说道。 孙大虎吞了一口口水,然后缓缓地说道:“有一个厉害的角色,去我那里闹了一通,然后说要对关姑娘不利,我当时就急了,我跟关姑娘再怎么说,也是乡里乡亲的,我怎么可能帮着外人?当时我就言辞凿凿地拒绝了!” 听着孙大虎在这里侃侃而谈,关紫渔简直都要吐了。 叶落早就把孙大虎当时的言行告诉关紫渔,关紫渔现在就在想,这人要是不要脸,真是天下无敌了。 池中天当然也知道他在胡扯,不过,既然他想胡扯,池中天也就乐得让他继续扯下去。 “孙帮主,你接着说。” “我拒绝之后,这个人好像很是气恼,就动手开始闹事,唉,都怪我学艺不精,几下就让人把我打虎帮上下给吓住了,连我门口那杆大旗,都给我劈倒了!” 这个时候,孙大虎也顾不得丢人了,只想把大旗被推倒的事说出来,以便增添一些信服力。 “是吗?大旗都给推倒了?”池中天故作惊讶地问道。 “是啊,当时我打虎帮上下都是惊慌万分,我要是孤家寡人一个,我肯定跟他拼了!” 孙大虎装模作样地说道。 “唉,但是我这手下,毕竟还有那么多,我也不能完全置他们于不顾,所以,为了我那些弟兄们着想,我也只能” 别孙大虎本事不大,但是这嘴皮子可真是厉害,几句话一说,就把自己从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形象,变成了一个为了自己的兄弟而舍弃大义的xing情汉子。 “行了行了,说这些废话干嘛!” 关紫渔实在听不下去了,便出言打断了他。 “关掌门,真是误会啊,我也是没办法啊,我那打虎帮上上下下那么多弟兄,我不能不为他们想啊。”孙大虎声泪俱下地说着,场面甚是感人。 第七百四十四回-精妙说辞 “孙帮主,你不用这么激动,你接着说,那个人让你做什么?”池中天忽然问道。 “池公子,那个人让我带人来关家闹事,然后他好趁机出手偷袭关掌门。”孙大虎答道。 “这么做,他有什么目的吗?”池中天又问了一句。 这时候,孙大虎心里忽然闪了一下,接着便答道:“这个他没跟我说,我还真不知道。” 池中天一听这话,就知道孙大虎还不老实,或者说,他还在心存侥幸。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还想着这些,池中天真忍不住佩服这个孙大虎了,真是一块臭泥巴,让人恶心至极。 “孙帮主,那个人的身份,你知道吗?”池中天冷不丁突然问道。 孙大虎一惊,赶紧答道:“知道知道,是滨麟山庄的人,我也是知道了才觉得自己根本惹不起,所以才被他胁迫的,其实我本意真不想来,可是” “好了,孙帮主,这些话就不必说了,今天的事,就算了。”池中天说道。 “啊!” 孙大虎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其实,刚刚被抓到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可能没法活着回去了,然而,现在池中天竟然说这件事算了。 “池公子,您的意思是,您放了我?”孙大虎试探xing地问道。 “不放了你干嘛?难道孙帮主想赖在关家吃吃喝喝?哈哈,那紫渔可养不起你。”池中天笑着说道。 孙大虎听完之后,确信池中天打算放了他,忽然就站起来,双腿跪在地上不停地说道:“多谢池公子,多谢池公子!多谢池公子!” “好了,孙帮主起来吧。”池中天笑着说道。 等到孙大虎站起来之后,池中天又接着说道:“我池中天也好,关紫渔也好,都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武林同道,又有缘同在一地,理所应当要互相扶持,那孤傲云算什么?区区一个滨麟山庄的庄主而已?什么江湖十大高手?什么破风掌第几层?还不是败在我手下?” 池中天这段话,卖了几处狂,但却恰到好处,把孙大虎听得一愣一愣的。 “是是,池公子年少俊才,武林中难得一见的奇才啊。”孙大虎赶紧拍了几下马屁。 池中天摆摆手,然后笑道:“孤傲云远在蓉州城,却也伸手来泸州一带搅合,而且,我也不怕告诉孙帮主一句话,找你的那个人,是不是姓骆?” “是啊是啊!池公子怎么知道!”孙大虎见池中天竟然知道这个,便忍不住大为惊讶。 “哼,我不仅知道,我还见过!”池中天不屑一顾地说道。 “前几日,我途经此地,特意来紫渔,结果,就遇到了这个姓骆的,他是滨麟山庄中的管家,武功高强,为人毒辣,当时我知道他要对紫渔不利之后,就已经告诫于他,叫他不要来这里闹事,如果敢来,我定然让他身首异处,没想到,这个姓骆的自己不敢来,竟然让孙帮主来当诱饵,他自己等着收好处,这样的人,真是心狠手辣之极啊!” 池中天这么一说,孙大虎忽然想起来,那个姓骆的人,确实有些地方太过于神秘了。 如果真心想找自己帮忙,那还不得客客气气的?但那个姓骆的非但没有客气,反而头一次去就弄断了打虎帮的大旗,而且把打虎帮上下都收拾了一通,并且当时也没说帮忙的事,怎地后来又折回来要找他帮忙了? 难怪! 原来是要让自己当诱饵,让自己去送死,他好捡便宜,所以才先吓唬了一下自己,让自己不敢不答应! 想到这里,似乎不合理的地方,全都合理了。 这个时候,孙大虎心里已经把叶落的全家都上上下下的骂了几遍了。 池中天思前想后的一番话,就将叶落露出的那些破绽,很顺利地抹平了,而且还强加在了孙大虎的脑子里,让他认为叶落是故意那样做的。 如此的一番安排,如此的一番言辞,足以出池中天的脑子,越来越让人感觉到恐惧了。 这也是池中天身边的这些人,最为不解的地方。 “我日他仙人板板!”孙大虎骂人的时候,就喜欢说这句话。 这句话,是当地的土话,池中天哪里能听懂,但是隐约中也能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关紫渔是本地人,当然明白,脸上不禁微微一红,饶是她江湖儿女,听到这般粗鲁的话,也是难以忍受的。 “这个姓骆的龟儿子!竟然拿老子当猴耍嘞,老子日他个仙人板板!”孙大虎在池中天的“善意”引导下,终于琢磨出了事情的全部,那火气马上就喷出来了,挡都挡不住。 “孙帮主,你也不必生气,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放了你的原因,我知道,这件事,错不在你,所以,我也不想为难你了。”池中天说道。 难怪池中天不找自己的麻烦,原来人家早就什么都清楚了,枉顾自己刚才还替那个姓骆的隐瞒,现在想起来,真是太混账了。 “池公子!什么也不说了,那个姓骆的龟儿子不得好死!他来这里,是为了关姑娘家的宝贝,池公子,关姑娘,你们可要小心才是!”孙大虎连忙说道。 “这个就不劳孙帮主费心了,好了,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就不留孙帮主了,孙帮主就请回吧。” 池中天站起来,准备送客了。 “多谢池公子不杀之恩,他日我见到那个姓骆的,定然将他碎尸万段!”孙大虎愤愤地说道。 “孙帮主果然是条汉子!”池中天连忙在一旁迎合了一句。 “对了,池公子,我那些兄弟们,您?”孙大虎这时候,忽然想起来自己那五十来个弟子,可被知府给抓走了。 “这个孙帮主恕罪,我恐怕无能为力了,知府大人恐怕也是在紫渔的面子上,所以才没有把你也带走,但是带走了那些人,言外之意你还不明白吗?那就是你得给他一个交代啊。”池中天故作深沉地劝道。 第七百四十五回-再定一计 池中天这么一说,孙大虎好像恍然大悟般地连连点头,这说的对呀,自己大模大样的走了,总得留点什么给人家吧,要不然人家知府大人怎么交差?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孙大虎知道,这五十来个人,算是没法救了。 不过,这时候,孙大虎早就没了刚才那种为了手下而据理力争的神情了。 “好说好说,池公子说的是,说的在理。” “孙帮主,最近,还是消停一点吧,躲躲风头,以后,关家,你可不要再来找麻烦了。”池中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告诫道。 “池公子您放心!就是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了,以后我见到紫渔姑娘,肯定绕着走!”孙大虎谦卑地说道。 “哈哈,那倒不必,大家以后在一个地方,还要多多扶持才对,好了,紫渔,替我送送孙帮主。”池中天笑着说道。 “客气客气,关掌门留步,留步。” 孙大虎才不敢让关紫渔送他呢,简单说几句之后,就马上离开了。 关紫渔到底还是装模作样地送了一下,在门口的时候,孙大虎不停地又说了几句示好服软的话,到关紫渔不耐烦了,才转身离去了。 关紫渔送走孙大虎之后,回到会客厅里坐下的第一句话,就是对着正在喝酒的池中天埋怨了一句。 “公子,您为什么要放走他!” 与此同时,一直没有出现的武阳和叶落,也悄悄地走了进来。 池中天没有回答关紫渔的话,而是笑着对叶落说道:“小叶,委屈你了,刚才那小子可没少骂你,可难听了,来,紫渔给解释解释是什么意思。” “我”关紫渔俏脸一红,顿时不吱声了。 叶落此刻脸色阴沉,虽然在笑,但明显是那种很愤怒的笑。 “哼哼,那小子,活不长久了!” “紫渔,孙大虎这个人,表里不一,阴险狡诈,有此人在这里,你以后不会消停的。”池中天叹了口气说道。 “公子,既然您知道这些,为什么不趁着这次把他杀了?之前我不想杀他,主要是怕引起其他人的不满,而现在公子你布了一个这么巧的局,他姓孙的眼已经是死老虎了,哪怕让刘大人带走,以朝廷的名义杀了,也是可以的啊。” 关紫渔这番话,也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不是自己不想杀,也是和池中天想的一样,怕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就是啊,公子你这次的计策太妙了,简直天衣无缝,我也想不通个,您为何要放走他。”武阳似乎也很是不理解。 池中天笑着点点头,然后示意他们关好门,这才说道:“杀了孙大虎,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孙大虎这个人,还不到死的时候。” “哦?公子此话何意?”关紫渔问道。 “我们的目的,就是要让关家,成为泸州一带说一不二的武林领袖,至少,要比紫渔的父亲当年还要威风,要做到这一点,首先就必须清除异己。” 顿了一顿,池中天接着说道:“钱申,肖威这些人,绝对不能小,所以,我们要利用孙大虎,借他的手,把这些人都除去之后,才是孙大虎的死期。” “啊!” 池中天话音刚落,屋子里就响起一片惊叹声,似乎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公子,恕我愚鲁,您打算怎么办?”叶落问道。 “小叶,你继续假装那个姓骆的,再去一次打虎帮。”池中天说道。 “然后呢?” “别孙大虎刚才把你骂的狗血喷头,一副要吃你肉喝你血的态势,但你信不信,你如果去了,他非但不会当面骂你,反而还会比以前更畏惧你。”池中天说道。 “这是为何?那孙大虎不会这么没骨气吧。”叶落好像不太能理解池中天的话。 “骨气?哼哼,这种东西,那孙大虎身上是不会有的,你他刚才的举动就知道了,五十多个手下被抓,他连求都不求我一下,为了自己活命,他又是下跪又是哀嚎,这种人,只会想着自己,不会想着别人。” 池中天从刚才孙大虎的举动中,就言语准确地将他的弱点说的明明白白,也不由得叶落等人不信。 “那好,就算公子您说多了,我之后怎么办呢?”叶落接着问道。 “接下来,这事就好办了,你先编一套说辞,就说你也是上当被骗了,然后适当给一些好处,接着,你就鼓动孙大虎,让他去联络泸州一带的其他武林中人,然后,我们找个机会,将他们全部抓住,如此一来,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池中天说完之后,叶落等人却并没有马上赞成,而是都陷入了沉思。 好半天之后,还是关紫渔最先开口了。 “公子,您这个主意,很不错,但是,我们现在没有办法将他们全部拿下吧,泸州一带的武林势力还是不少的,仅凭我们现在的人手,恐怕还是有难度。” 池中天听了关紫渔所担心的话,便笑着答道:“那如果,再加上滨麟山庄的势力呢?” “滨麟山庄?” 叶落等人同时惊呼了一声。 “公子,您这半天都把我说糊涂了,您就直说吧!”武阳听了半天,脑子都迷糊了开始。 “让叶落大张旗鼓用滨麟山庄的名义行事,然后我们再派人把有人假扮滨麟山庄之人的消息传到孤傲云那里,试想一下,孤傲云会有什么反应?” “孤傲云肯定气疯了,在川府武林之中,没听说过谁敢冒充滨麟山庄的人呢!”关紫渔好像有点听出门道了,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兴奋。 “这就是了,到时候滨麟山庄肯定也会派人来查,然后,叶落随便想个什么办法,把火引到孙大虎他们的身上,由此一来的话,他们纵然有通天的本事,也难以逃脱了。” “嗯,不错不错!” 这个时候,三人都听明白了池中天的话,于是就不再反驳了。 “公子,除掉了他们,咱们究竟有多大的好处呢?” 关紫渔一句话,马上问到了点子上。 第七百四十六回-给点甜头 “是啊,公子,咱们不管怎么设计,怎么去整治他们,最后不还是要有好处的吗?没好处,咱不白忙活了。”武阳也对这话甚为认同。 “除去这些人,也就等于是将泸州一带对关家不满的人都除掉了,如此一来,紫渔以后行事也就会顺利许多,这难道还不是好处吗?” 叶落在一旁说道。 池中天听着他们的话,忽然微微一笑,接着站起来说道:“好处当然有,而且很大。” “哦?愿闻其详。”关紫渔答道。 “我并不是真要让他们都死,当然,也要分人,孙大虎这样的人,留不得,但是其他人,我们还是要留下的。”池中天说道。 “留下?留下有何用?”武阳问道。 “到时候,我出面,去找孤傲云说说,相信他会卖我个面子,就会放人,然后,再让紫渔出面去和泸州的这些人说,是因为她的力保,他们才能活下来,趁这个机会,紫渔提出将他们收于门下,吞并他们的势力,你说,在生死面前,他们会不答应吗?” 池中天话音一落,叶落先是目瞪口呆地瞪着他,紧接着,关紫渔和武阳也是一脸的不自然。 “妙计!” 好大一会儿之后,武阳才发自内心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嗯,公子这办法确实不错,到时候紫渔可以威胁他们,如果不答应,就让孤傲云杀了他们,哈哈,这下他们肯定没法选择了。”叶落紧跟着说道。 “嗯,没错,此事,就这么定了。” 之后,这几人又在屋子里商量了好一会儿,足足半个时辰之后,众人才分别离开了。 池中天这一次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关紫渔的后顾之忧解决掉,毕竟他现在已经知道势力的重要xing,关家在泸州混的越好,将来对他自己的好处,也就越来越大。 话说孙大虎回到打虎帮之后,就一直黑着脸,打虎帮的一众弟子谁也不敢去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凭感觉就知道,肯定是遇到麻烦了。 因为跟着孙大虎一起出去的那些人,一个也没回来。 回到房中没多久,咒骂声就从孙大虎的屋子里传了出来。 “格老子个龟儿子的,敢耍老子!老子弄死你!” 这咒骂声实在太有气魄了,直接从屋里传到了外面,而恰在此时,天色突然变得漆黑一片,但转瞬之间,又有了一些光亮,原来,刚才是月亮悄悄地躲了起来,难不成,是被孙大虎给吓坏了? 孙大虎今天可以说是有生以来最为郁闷的一天,白白少了五十多个人,对他来说可不是小事,打虎帮总共才多少人?而且,这五十个还是孙大虎特意挑选的精锐。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被耍了,而且,耍他的人,偏偏是他惹不起的人。 试想一下,当你知道你被耍了,而且还把你耍的很惨之后,你还不敢去找他报复,这种心情,真是 千言万语,都难以形容孙大虎此时的愤怒了。 越骂,孙大虎就越烦躁,于是乎,他就想喝酒。 不是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吗?虽然孙大虎是个粗人,但现在,也少不得要附庸风雅一番了。 “来人啊!” “帮主!” 一个在附近的弟子听到孙大虎的声音,连忙跑了过来。 “去,给我弄几坛子酒来!要快!”孙大虎暴躁的声音再一次传了出来。 “是是!” 这弟子知道孙大虎现在的情绪,哪敢废话,答应一声就忙不迭地跑开了。 只是这一去,过了好久,酒都没有送来。 就在孙大虎等得不耐烦,想要出去的时候,外面终于传来了一阵沉闷的脚步声。 听到脚步声,孙大虎也就回到了椅子上坐下了。 很快,屋子的门,就被推开了。 孙大虎此刻是背对着门,所以也没注意,还以为是送酒的人呢,嘴里也自然开始骂骂咧咧的了。 “格老子的,让你拿个酒都这么慢,不想活了!” “哎呦,孙帮主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啊。” 一个幽幽地声音,不自然地从他背后传了过来。 孙大虎刚一听到这个声音,浑身就一阵悚然,片刻之后,他马上飞快地站起来,转过身去了一下之后,惊讶地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是是你!” 眼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现在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的那位“骆大侠”也就是叶落。 叶落此刻手中倒是拿着一坛酒,只见他轻轻把门关上,然后走到桌子旁边,将酒放在了桌子上之后说道:“孙帮主,到我为何这么惊讶?” “你!你还敢来!”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刚才在心里已经把叶落杀了几百次了,可当他一见到叶落的时候,那种杀气一下子就荡然无存了。 “我为什么不敢来,孙帮主这里难道有妖怪?”叶落戏谑地说道。 “你”孙大虎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想骂几句,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么轻易就能骂出来的话,现在却好像塞进了嗓子眼里一样,丝毫出不得声。 “你把我给耍了一通,现在还来干嘛!” 这可能是孙大虎想了半天之后,觉得最能表达自己愤怒的一句话了。 叶落听到之后,马上十分沮丧地叹了口气,然后摇头说道:“孙帮主,对不住,我骆某人对不住你!” 说完之后,叶落忽然站了起来,然后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个举动,不仅把孙大虎吓了一跳,就连叶落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和池中天他们商量的时候,只是说要给孙大虎一点甜头,让他先消了火,但是叶落都想不到,自己竟然跪下了。 这个“甜头”果然够大。 一时间,孙大虎已经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滨麟山庄在武林中威名赫赫,而滨麟山庄的人在川府之地,那也是横行霸道多年,向来都是别人给他们下跪,何曾见到他们给别人下跪过? 第七百四十七回-邀人同力 “哎呀,这你先起來,先起來。 ”孙大虎实在是不习惯一个滨麟山庄的高手跪在他面前,所以就赶紧把他拉了起來。 叶落很是难过地站了起來,然后说道:“孙帮主,骆某人实在对不住你,我被骗了,我实话告诉你,我是花钱买通了一个关家的人才得到的消息,我自己也沒去查实,沒想到,就被人给摆了一道,当时我就躲在附近,一切我都到了,有池中天在,我实在沒法出现,我出现之后不仅救不了你,反而可能激怒他们,所以,我只能躲着了,好在孙帮主你平安无事,要不然我真是寝食难安啊!” 听到叶落的这番话,孙大虎心里最先想到的,是叶落既然在旁边躲着,那是不是自己骂他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呢。 一想到叶落的武功和手段,孙大虎忽然心里就沒來由地打了个寒颤。 不过,叶落好像并沒有去在意这些,而是继续说道:“孙帮主,我滨麟山庄的人,从來不会让人白白为我们受罪,这一次算我的,别的不敢说,我知道贵帮少了五十多个弟子,而且孙帮主你也受伤了,我这次出來的匆忙,这里是五万两的银票,孙帮主拿去,算我骆某人,给你赔罪的!” 说完,叶落就伸手递过去一张纸,正是一张银票。 孙大虎不敢相信地接过银票,低头一,险些把舌头咬掉,这银票哪里有假,分明就是一张五万两的银票。 五万两银票,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对于孙大虎这种人來说,那绝对是天大的诱惑,平日里帮人送个货杀个仇家,了不起了有个百八十两,何曾一下子见过这么多钱。 一时间,他竟然有些恍惚了。 “骆大侠,你这是干什么,咱们都是江湖上的同道,你又不是故意算计我,我吃点亏就吃点亏,那怪我自己学艺不精!” 孙大虎虽然嘴上如此客气,但是手中攥着的那张银票,却一直沒有递回去。 叶落心知肚明地暗自一笑,然后说道:“孙帮主,还是那句话,滨麟山庄的人办事,一向讲道义,这一次是我的错,我就不能让孙帮主白吃亏,这五万两是小意思,孙帮主要是不收,那就是不起我,也就是不起滨麟山庄!” 最后那句话,帽子扣的太高了,孙大虎哪敢拒绝,马上就笑着说道:“哎呀,你这不合适啊,哎呀这,好,既然骆大侠和如此仗义,那我孙某人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之后,孙大虎马上就把银票塞进了袖口里,脸上就和沙皮狗一样,笑得全是褶子。 “骆大侠,快做快坐!” 等到叶落坐下之后,孙大虎也是一脸无奈地说道:“骆大侠,这一次,來你也是被算计了,那关紫渔请的还真是那个知府,而且,池中天也在这里,这真是让人奇怪,池中天不是不在吗,这什么时候就回來了!” 叶落摇头道:“别提了,其实我之前遇到了池中天,当时我以为他马上就走了,所以才唉,此事我沒考虑进去,也算是我的失策啊!” 这件事,之前池中天也告诉了孙大虎,是以孙大虎听到之后,心里还踏实了一些,起來这个叶落,还真不是狡诈之人,这不是把实话都告诉自己了吗。 “这个不能怪你,谁也沒想到啊。”孙大虎这时候哪还顾得上责怪叶落,帮他打圆场都觉得來不及,谁的面子也不,口袋里五万两银子可不能不管啊。 “这口恶气,我一定得出。”叶落突然重重地砸了一下桌子。 孙大虎连忙附和道:“那是那是,一定得出这口气,这不仅害了你,还把我也给顺道拐进去了!” “哼,我已经飞鸽传书了,庄主已经派了人前來,而且,我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池中天今晚就走了!” “啊。”孙大虎一听,第一个反应是叶落会不会又被骗了。 “骆大侠,这个消息,准确吗!” 叶落知道孙大虎担心什么,笑着答道:“这一次你放心吧,刚才你走了之后,我一直躲藏在那里,好像池中天有什么要紧事,我他几个手下都去给他收拾行囊了,而且我走的时候,马车都停在了外面!” 听叶落这么一说,孙大虎便点头道:“虽然如此,但还是要谨慎一些啊!” “这个孙帮主放心,明天我再去查探一番,定当万无一失!” “嗯,如此甚好啊!” 说了半天,孙大虎这次是学聪明了,绝对不会主动站出來说要帮忙了。 不过,纵然他不说,叶落也要带着他说。 “孙帮主,如果池中天真走了,这一次,咱们就玩个大的,把关家的人全杀了!” “啊,骆大侠,这个这个很难啊。”孙大虎吓了一跳,心说这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狠了。 “哼,不难,池中天只要一走,关紫渔就是一只蚂蚁,我动动手就能捏死她,只不过,我们庄主害怕落人口实,所以,也不能派大批弟子前來,不知道孙帮主,肯不肯帮忙!” 孙大虎听了之后,想都沒想就连连摇手道:“不行不行,骆大侠,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也知道,知府已经盯上我了,而且还带走我五十多个弟子,我已经沒这么多人手了,而且,这段时间我也得老实一点啊,要不然,朝廷会找我麻烦的!” “这个我已经替你想到了,不如这样,泸州一带不是还有不少武林门派吗,由你孙帮主出面,去联络几个,一起动手,人多力量大嘛。”叶落趁机说道。 “这个唉,骆大侠,你也知道,我孙大虎在泸州一带,不过是个小角色,谁会把我放在眼里!” 说这话的时候,孙大虎的眼睛里是露着一丝凶光的,明眼人一下子就能出來,他此刻内心深处一定有一股子怨气。 这点变化,叶落岂能放过,全部一丝不落地进入了他的眼帘中, 第七百四十八回-附属门派 “哈哈,孙帮主太过谦了,就算你说服不了他们,那加上滨麟山庄的名头呢。 ”叶落试探xing地问道。 孙大虎听到这话,眼睛顿时一亮,赶紧笑着问道:“骆大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庄主已经命我全权负责,所以,我可以答应孙帮主,你去游说的时候,可以用滨麟山庄的名义,就说,你已经是滨麟山庄附属帮派了!” “啊!” 当今武林中,有一些门派,本身势力不大,那么为了更好的生存,也为了能避免别人的剿杀,所以,就会找一些势力很大门派,当他们的附属门派。 像滨麟山庄,烟云堂这些,都有一些小的附属门派,这些附属门派每年或者是每隔几个月,就会送上去一些银两之类的东西,得到的回报,则是在你有麻烦的时候,那些大门派会出面帮你解决。 以滨麟山庄的名头,在川府之地的附属帮派,那是数不胜数,很多门派抢着要去献殷勤,而像孙大虎这样的,则是根本沒这个机会,因为他的实力,实在太弱了,在泸州一带尚且混的如此,如何能进滨麟山庄中人的法眼。 但是,现如今,叶落竟然甩出这个条件,对于孙大虎來说,简直比刚才给他五万两银票还要高兴。 “这个骆大侠,我恐怕,我恐怕不够资格吧。”孙大虎有些惶恐地说道。 “哎,这个有什么干系,只要孙帮主愿意帮我们做事,其他的都好说,不就是地盘和人手吗,这对于滨麟山庄來说,简直是小意思。”叶落笑着说道。 “好,既然骆大侠得起我,我孙大虎无话可说,您说吧,要我怎么办!” 孙大虎这时候早就忘了自己刚才是多么的狼狈了,的确,犹如池中天说的一样,孙大虎这个人,xing情根本就太过于反复,确实留不得。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叶落也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杀他了,这种小人,真是人人得而诛之。 “孙帮主,明日,你出面,去找附近几个门派中的掌门说说,咱们共同谋事,好好琢磨一下,怎么把关家一举除掉!” 叶落说道。 “好,明日我就去。”孙大虎很是痛快的就答应了。 “对了,孙帮主别忘了,关家的宝贝,你们可不要打主意!” 孙大虎听了这话,赶紧点头道:“这个放心,绝对不会,那是您的东西!” 也许,叶落一直在强调关家宝贝的事情,就是想给孙大虎造成一个错觉,让他觉得自己是有所求的,这人,一旦有所求,那么做出的任何举动,在外人來,都会变得顺理成章许多。 和孙大虎谈完之后,叶落便离开了打虎帮,回到泸州城之后,先是到处转悠了几圈,确信沒人跟踪之后,才回到了关府之中。 此刻,池中天还沒有睡,正在书房中等他。 叶落进去的时候,池中天正好在摆棋谱,冯破山那天神秘兮兮的告诉他,说是搞到一本古谱,起初池中天还不信,后來拿过來一之后,那就放不下了,天天都得摆上几局,欣赏的同时,也不禁为前人那奥妙高深的棋艺所折服。 “进來吧!” 叶落听见了里面传來了棋子的声音,便识趣地站在了门外,池中天摆棋谱的时候,一向不喜欢人打扰,这一点,他们都知道。 当然,池中天即便再摆棋谱,耳朵也是很灵敏的,这不,叶落刚刚站在门外沒多久,池中天就已经知道了,而且也让他进去了。 叶落推开门走进去之后,先是恭敬地施了一礼,接着便说道:“庄主,事情已经办妥了!” “嗯,你办事,我一向放心,银票他拿了吗。”池中天问道。 “拿了,哪能不拿,那种人,见钱比见他爹都亲。”叶落显然是对孙大虎的行径,很是不耻。 “哈哈,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池中天连连点头说道。 “庄主,明天,您打算什么时候走。”叶落说道。 “我走不走,关系不太大了吧,把戏演好就行了,我就躲在这里下下棋喝喝茶,谁还能知道。”池中天说道。 “庄主,人多眼杂,保不齐这里就”叶落低声说道。 池中天惊讶地了他一眼,然后自言自语道:“不会吧,紫渔这里应该不会有奸细吧!” “话虽然如此,但是庄主你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叶落不放心地劝道。 就在这个时候,池中天突然想起來自己在歙州的时候,冥叶山庄里也出过一个奸细,后來还是自己设计让他现行,才算作罢,冥叶山庄才几个人,都能出來一个,那关紫渔这里几百人,说不定也有问題啊。 “不错不错,你想的很周到,那这样吧,明日我就悄悄离开,到附近去转转。”池中天说道。 “这样的话,就万无一失了。”叶落跟着说道。 “那好,明天你还要忙,就回去休息吧。”池中天笑着说道。 “是,庄主,那我先告退了!” “等等!” 叶落刚走到门口,池中天又叫住了他。 “我你成天就这几件衣服,不像样了都,去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吧,现在也越來越冷了,我你那衣服有些单薄啊!” 池中天一边递过去几锭银子,一边说道。 叶落笑着答道:“庄主费心了,沒事的,咱们寒叶谷的人,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冷!” “听我的,拿去,给他们也每人买点衣服,上次我冥叶中的一个人,裤子都磨破了,虽然我爹一直教导我们要勤俭一些,但是,也不能委屈了大家!” 见池中天如此细心体贴,叶落也甚是感动,想想都不是外人,他也就沒再推脱,接过來就放进了怀里。 “去吧!” “是,庄主!” 等到叶落离开之后,池中天驻足凝思了半天,然后便重新回到座位上,拿起旁边的棋谱继续摆了起來,只是,这一会儿,怎么也静不下心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脑子里就是那么乱, 第七百四十九回-门前挑衅 第二天一大早,孙大虎刚刚起來吃完早饭,叶落就來了。 叶落用池中天给的钱,去买了件像样的衣服,而且,今天早上池中天还把自己的一件貂皮棉袍借给了他,穿上之后,一就是有大家风范,远不是孙大虎这些人可以比拟的。 “哎呀,骆大侠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这可真是好东西啊!” 孙大虎一眼就见了叶落身上穿的棉袍,忍不住用手上去摸了几下。 这件貂绒棉袍,还是池中天在去昆仑山雪鹜宫的路上买的,花了上千两银子,孙大虎别说穿了,就是见也沒见过几次。 叶落很是恶心他这种行径,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孙帮主,咱们该走了吧!” 孙大虎听出叶落的口气中有些不悦地感觉,赶紧就松开手正色说道:“好好,咱们这就走!” “先去招谁。”叶落顺嘴问了一句。 “这里有个血雨堂,堂主钱申是这一带现在最有势力的,肯定先去找他了!” 这个钱申,池中天和叶落说起过,所以叶落听到之后,也不觉得陌生。 血雨堂在泸州城东面十几里外的一片林子附近,钱申在这里盖了一座大园子,虽然不如关家那么好,但和孙大虎的打虎帮比起來,简直就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骆大侠,这里就是了。”孙大虎指着前面的一座园子说道。 叶落驻足了一下,心里也就对这个血雨堂有点底了,便说道:“走,我们过去!” “好,咱们走!” 血雨堂的大门前,只有两个护卫,这两个护卫明显是认识孙大虎的,远远他走來,便笑着说道:“孙帮主!” 孙大虎点点头,正要打个招呼,冷不丁旁边的叶落,忽然咳嗽了一下。 咳嗽的这一下,其实是叶落在提醒孙大虎,要拿起架子來。 孙大虎这回学聪明了,马上就揣摩出了他的意思,于是便板起脸來说道:“去,跟你们钱堂主说,就说我來了!” 那护卫一这架势,心里还偷笑一番,以为是孙大虎在外人面前逞威风呢,于是也就沒说什么,照着他的意思就进去了。 钱申这个人,沒别的爱好,平日里就喜欢养一些小鸡小鸭,在他住的后院里,他还特意开辟出了一块空地,围上一圈栅栏,然后就弄了十几只鸡鸭在里面,平时闲着沒事的时候,就喜欢來这里给它们喂食。 这个时候,钱申刚刚逗完那些鸡鸭,正,冷不丁迎面就遇到了那个护卫。 “堂主!” “嗯,什么事!” “打虎帮孙帮主來了。”那个护卫说道。 一听是孙大虎來了,钱申先是皱了下眉头,接着便摆手说道:“來就來吧,让他去会客厅等着,我得去喝几口茶!” “堂主,他好像还带了个陌生人來。”护卫接着说道。 “陌生人。”钱申脑子微微转动了一下,便说道:“行,那你让他们一起进來吧!” “是!” 说完,护卫就马上回到了大门前,对着孙大虎说道:“孙帮主,我们堂主请您进去!” “嗯” “咳咳!” 就在孙大虎抬脚就要往里走的时候,叶落突然又咳嗽了一通。 孙大虎被他这一咳嗽,差点摔倒,站稳之后,便扭过头去问道:“您这是” “笑话,有客人來,竟然不亲自出來迎接,架子很大啊!” 叶落这句话,特意是放开了声音的,所以不仅孙大虎听到了,那两个护卫也听到了。 那个护卫听到这话,正要发火,忽然间冷静的一想,这人是跟着孙大虎來的,孙大虎对他这毕恭毕敬的样子,恐怕不是善类,自己还是不要触这个霉头了。 “也对,去,告诉你们堂主,让他出來亲自迎接!” 反正有叶落在后面撑腰,孙大虎也就乐得耍耍威风,平素里钱申一向是压他一头的,有机会出出气,也是个不错的事。 那护卫弄不清叶落到底什么來头,也怕误事,只能再一次回去禀报了。 “堂主,孙帮主说让您亲自出去迎接!” 这句话,把正在喝茶的钱申,惊得一口水喷了出來。 “你说什么!” 钱申完全不顾身上沾得茶水,一脸疑惑地就反问了回去。 “孙帮主要您亲自去迎接他。”护卫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放肆,他孙大虎算个什么,还要我亲自迎接!” 自从关雄死了,关家沒落之后,钱申就已经是泸州一带的龙头老大了,如今,这老大的滋味还沒过瘾,就俨然有人來挑衅了,而且,这个人还是孙大虎。 孙大虎的势力,钱申是在清楚不过了,心说难道孙大虎吃错药了。 “告诉孙大虎,愿意进來就进來,不愿意进來就滚回去。”钱申也不是个好脾气,马上就开始发火了。 见钱申生气了,那个护卫也不敢多说,只能转身离开了。 來到大门前,那护卫便把钱申的话说了一遍,只是把具体的字眼改了一下,钱申说的是愿意來就來,不愿意就滚,而护卫说的,则是如果愿意进來,就进來,不愿意进來,就不要进來了。 其实孙大虎这会儿心里也打鼓呢,钱申他是万万惹不起的,那护卫的脸色,估计钱申已经生气了,这下子,可有些不好办了。 “哈哈,真是嚣张无比啊,孙帮主,一个小小的护卫都敢拦着你,这也太过意不去了吧,來,我教教你!” 叶落说着,突然飞快地往前一蹿,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将一个护卫抓了过來,然后另一只手高高举起,照着那个护卫的脸上就是一巴掌搧了过去,声音异常清脆,力道异常的大,打完之后,五个红红的指印,已经清晰地烙在了脸上。 “哎呀,这”孙大虎万万沒想到叶落说动手就动手,想要阻拦已经來不及了。 在人家的地盘,出手打人家的人,这就和明着挑衅是一样的,武林中人,谁都忌讳这个, 第七百五十回-狗仗人势 “你干什么,为什么打人!” 另一个护卫到出现这种状况,慌忙就走上前來,大声地质问着叶落。 叶落连也不他一眼,扭头就对孙大虎说道:“孙帮主,学会沒有,要想成气候,先得拿出架子來,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明白!” 着叶落这种举动,实话说孙大虎心里是万分解气,也是十分舒坦的,他这种人,要是能欺负一下别人,一整天都会过的十分舒心。 想着叶落昨天的豪爽,再加上他是滨麟山庄的人,孙大虎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來一股胆气,忽然大步走上前去,抓住那个质问叶落的人的衣襟,然后另一只手飞快地就打了上去。 “啪” 一声脆响传來,这个人也挨了一巴掌。 “让你去叫钱申出來,你就去叫,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阻拦。”孙大虎打完之后,还不忘恶狠狠地吼了他一句。 在孙大虎身后,还有十几个打虎帮的弟子,他们到孙大虎的举动后,心里也是大喊痛快,不管孙大虎是不是在仗势欺人,反正这场面着就舒服。 那两个护卫挨打之后,知道自己不能再说话了,得赶紧跑回去禀告给钱申了。 这两人瞪了他们一眼之后,就转身朝里面跑去。 “骆大侠,这钱申在此地一向蛮横惯了,这样会不会”孙大虎很担心钱申知道自己的人在自己家门口被打了之后,会不会气得发疯。 “怕什么,区区一个小小的血雨堂,也算个货色,我孙帮主,你怎么一点魄力都沒有,你怕什么,万事有我呢!” 叶落甚是豪爽地说道。 “哈哈,这样就好了,有您在,那我肯定不怕了!” 孙大虎故意这么说,也是想把叶落给推上去挡着。 果然,钱申被气坏了。 正在喝茶的他,闻听自己的人在自己家门口被孙大虎打了一巴掌,他险些以为自己是做梦,他此刻甚至开始怀疑孙大虎是不是脑子被什么东西给砸了,开始不正常了。 很快,钱申就带着血雨堂的一众弟子,气势汹汹地走了出來,人还沒出现在大门口,声音就已经先传了出來。 “哪个胆子这么大,敢在我这里撒野!” 中气十足的声音,足以证明钱申的内功也是有两下子的。 话音一落,钱申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门前,过不多时,血雨堂的弟子,也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血雨堂的人,穿着和帮派的名字很是相符,一身通红的衣服,但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穿得都一样,哪像打虎帮的人,一个个穿得五花八门的。 “孙大虎,你打了我的人!” 钱申沒到叶落,倒是一眼就到了孙大虎,因此马上就朝他吼了一句。 到钱申的模样,孙大虎知道他已经怒火冲天了,一时间竟然被这气势给吓住了。 “老子问你话呢。”钱申孙大虎不说话,还以为是不愿意搭理他,于是便又喊了一句。 这个时候,叶落突然幽幽地说道:“行了行了,别喊了,我打的!” 钱申听到叶落的话,这才发现有个陌生人在此,脑子里也一下子记起了刚刚那个弟子跟自己回禀的时候,也说了孙大虎身边有个陌生人。 “你是谁。”钱申气呼呼地问道。 “就是刚才打了你的人的人啊。”叶落戏谑地答道。 这个时候,孙大虎好像感觉叶落在讽刺他一样,那哪还忍得住,马上就往前站了一步说道:“行了,钱堂主,人是我打的,我让他去叫你出來,那小子不去,还在这里给我磨磨蹭蹭的,我只是替你管教一下而已!” “孙大虎,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干嘛打我的人!” 本來,孙大虎觉得理亏,是想好好说说,但是一钱申这个态度,尤其是还当着叶落的面,这让他有些下不來台,于是也就不管不顾了,直接就甩了一句道:“你沒听懂,你的人不懂规矩,我替你管教管教!” 到孙大虎这个态度,钱申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心里一动,马上就在暴怒中冷静了下來,开始想到也许旁边这个陌生人,大有來头,要不然就凭孙大虎,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叫嚣。 想到这里,钱申便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缓缓地问道:“好,我不跟你说这个,你说吧,來这里干嘛!” “对了,这才是你应该说的话。”叶落适时地在一旁说道。 “钱堂主,我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滨麟山庄的骆大侠。”孙大虎趁机说道。 一听是滨麟山庄的人,钱申的眼睛马上闪了一下,然后问道:“滨麟山庄的!” “怎么,钱堂主似乎对我滨麟山庄的人,很有成见!” “不敢!” 虽然表面上这么说,但任谁都听得出來,口气中很是生硬,显然是有些不服气。 钱申心里正在盘算,你滨麟山庄又怎样,滨麟山庄的人就可以这样欺负人,再说了,孙大虎说是就是了。 叶落知道钱申此刻心里的想法,也知道他还怀疑自己,所以,便悄悄转动了一下脚尖,接着突然往前一跨,然后两腿用力一弹,整个人就跳到了半空中,接着从半空中俯冲而下,五指变爪,直接往钱申的头顶上抓去。 实在是太快了,快得让人根本无从反应,钱申哪里能想到叶落会突然动手,眼着叶落的手掌,就要扣在他的脑袋上了。 “骆大侠!” 孙大虎抢先反应过來,赶紧大声喊叫一句。 他也害怕叶落真的失手把钱申给杀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钱申也感觉到头顶上有一阵邪风,但是想要躲开,已经來不及了。 “呼” 叶落的手掌就那么神奇地停在了距离钱申的头顶不到一寸的地方,然后身体就落了下來。 钱申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连带着整个身躯都有些悚然了。 “怎么样钱堂主,区区不才,这两下子,您还得上眼吧。”叶落那阴沉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钱申的左边, 第七百五十一回-劝告钱申 钱申此刻浑身的汗毛都竖起來了,这叶落的身法也太快了,他根本什么都沒见,就感觉眼前人影一晃,叶落就飞过來了。 有这种武功的人,在泸州一带肯定是独一无二了,可钱申在此地多少年,就算是以前的关雄,也比这个人差了不少啊。 这么一想,起來这个叶落还真是滨麟山庄的人了。 “骆大侠,息怒息怒。”孙大虎赶紧跑过來,一边朝钱申使眼色,一边假惺惺地劝解道。 叶落哼了一声,然后就缓缓地走到一边,一句话也沒说。 “骆大侠,不知道來我血雨堂,是有什么事吗,总不会是专门孙帮主來给我出丑吧!” 虽然知道了他是滨麟山庄的人,但是钱申还是很硬气,这一点,倒是和孙大虎有些不同。 当然,硬气也只是现在叶落还沒有使出什么厉害手段而已。 “钱堂主,赶紧请骆大侠进去说话吧,站在门外做什么,让人笑话!” 有叶落撑腰,孙大虎说话的时候,底气也越來越足了。 “骆大侠,请!” 钱申着实是不愿意让叶落进去,但那又有什么办法,总不至于就站在门外说话吧。 叶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后便自顾自地走了进去,谁也沒一眼。 着叶落这嚣张的模样,钱申纵然心里有气,也是无可奈何,谁让人家厉害呢,功夫好,沒办法。 很快,孙大虎,叶落和钱申三人,就坐在了血雨堂的会客厅中,钱申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做得很足的,特意让人泡了好茶端上來,茶有多好,反正孙大虎端起來之后,就沒放下过。 “孙帮主,骆大侠,现在,咱们可以说正事了吧!” 钱申到现在也不明白,他俩來这里是什么意思,或者说,有什么目的。 “是这样,我孙大虎虽然不才,但是,也承蒙滨麟山庄的人得起,所以,我现在已经是滨麟山庄的附属帮派了!” 孙大虎洋洋得意地说道。 不管钱申多有底气,不管钱申骨头多硬,当他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是被震动了。 泸州一带的武林门派,从來沒有能被滨麟山庄的上眼的,就算以前的关家,也是如此。 就凭一个小小的打虎帮,滨麟山庄凭什么如此眷顾。 “哦,这事倒是稀奇了。”钱申言语中透露出了很浓地疑问。 “钱堂主,我们滨麟山庄一向是喜欢有野心,有魄力的人,孙帮主在这一点上,做的很好,所以,我们滨麟山庄打算让孙帮主以后在泸州,能替我们做些事情!” 叶落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替他们做事,那也就等同于是他们的人了。 “孙帮主真是好运气,我真是羡慕。”钱申心里很不是滋味地说道。 “客气客气,不过钱堂主也不要灰心,眼下有个发财的机会,不知道钱堂主有沒有意思。”孙大虎笑嘻嘻地说道。 “发财,发什么财。”钱申不解地问道。 这时候,孙大虎往外面了一眼,然后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道:“不知道钱堂主对于关家,怎么!” “关家!” 钱申心里一惊,马上反应过來,难不成滨麟山庄是來找关家的麻烦的。 “关家不是有关紫渔在吗,而且,她那身后的那个池中天,可是个人物,不好惹啊。”钱申说道。 “池中天虽然可怕,但是,他不是神仙,不会腾云驾雾,关家就算出事了,他知道以后再赶过來,什么都晚了。”叶落在一旁说道。 “我说,孙帮主,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啊。”钱申忽然问了一句。 “钱堂主有话尽管说。”孙大虎客气地说道。 “我听说,孙帮主昨天晚上去了一趟关家,然后,遇到了池中天和知府大人,是有这事吗!” 钱申这么一问,孙大虎马上就开始烦躁了,这件事他知道早晚会传扬出去,但沒想到这么快就被人知道了。 想來钱申现在在泸州一带的势力,倒也是情理之中。 突然间被钱申这么一问,孙大虎很是尴尬,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好不烦恼。 最后,还是叶落帮他解了围。 “钱堂主,昨天是我让孙帮主帮我去的,虽然孙帮主遭受了一些损失,但那不怪他,是因为我沒有事先打探清楚,而且,你也到了,孙帮主最后还是安然无恙!” “既然这样的话,不知道骆大侠和孙帮主,是什么意思呢。”钱申问道。 “关家有个宝贝,我们庄主一直想得到,但苦于沒有机会,这次是个良机,孙帮主,不如就由你來说吧!” 叶落故意把说话的机会,让给了孙大虎,想來,也是别有一番考虑的。 孙大虎点点头之后,便说道:“钱堂主,我想联合咱们泸州一带的人,一起去灭了关家,你如何!” “什么,把关家给灭了,这这恐怕不行吧!” 钱申听到之后,惊讶地站了起來。 “怎么,钱堂主何必如此激动。”孙大虎笑着说道。 “孙帮主,你这话说的可真是蹊跷,那关家岂是你说灭就能灭的,且不说现在关家的势力已经不容小视了,就说这件事一旦让池中天知道,他会饶得了我们,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池中天的厉害,上次在酒楼里,你也见识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钱申对池中天,似乎十分忌惮,但不知道是真的如此,还是说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借口罢了。 “这个不怕,池中天已经不在泸州了,有钱堂主帮忙,我再去找找其他人,灭一个小小的关家,还不是轻而易举。”孙大虎说道。 钱申着孙大虎的表情,这事倒不像是开玩笑,对于钱申來说,关家的存在,也是他的一块心病,以前被关雄压迫许久,好不容易关家沒了,现在关紫渔又重新站了起來,从内心深处,钱申对于除掉关家,也是赞成的,之所以说那些话,无非也是想进一步试探叶落和孙大虎而已, ♂♂ 第七百五十二回-剑谱诱惑 “孙帮主,咱们在江湖上混,除了混个名之外,还图个利,我的意思,你应该懂!” 叶落听到之后,微微一笑道:“这个好说,首先,关家被灭之后,除了我们庄主要的宝贝,其余关家的一切,都给你们,另外,我们滨麟山庄会让钱堂主和孙帮主将名号挂在滨麟山庄之内,以后,你们就是滨麟山庄的人了,这个好处,不知道够不够!” 这些都是池中天暗中和叶落交待好的,给出的甜头,要慢慢的來。 果然,钱申摇了摇头道:“关家的东西,我沒兴趣,至于什么滨麟山庄的挂名,我钱某人也不追逐!” 叶落早知道他会嫌弃,所以便说道:“钱堂主,你应该明白一点,那就是我给出你的好处,也可以成是我给你面子,我就算什么都不给你,让你干什么,你也会帮忙的,你说呢!” 说着,叶落故意站起來往中间走了几步,然后一脸阴沉地着钱申。 他这话的意思,那就很明显了,显然是在说,你要是给脸不要,我就把你打得老老实实的,反正论武功,钱申不是叶落的对手。 这句话,钱申岂能听不出來意思,所以这一会儿,他心里很是恼火。 “钱堂主,滨麟山庄的骆大侠肯屈尊亲自前來,那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了,不瞒你说,泸州这么多人,骆大侠却让我第一个到你这里來,这说明什么,说明你钱堂主在泸州一带,那是声名远扬,威震一方!” 孙大虎知道这个时候,他要适当的在一旁给他灌一些药了。 叶落这个时候眼睛突然一亮,似乎他也沒想到孙大虎还有这么聪明的脑筋。 “声名远扬不敢说,学艺不精,即便被人辱沒,也只能忍受。”钱申说道。 “也罢,在孙帮主的面子上,我再让一步,钱堂主帮这个忙,除了刚才那些条件之外,我私人送给钱堂主一本剑谱,这怎么样!” “剑谱!” 一听有剑谱,那钱申的表情马上就不一样了,慌忙站起來,口中问道:“什么剑谱!” 叶落微微一笑,随手从怀里一摸,然后递过去说道:“拿去!” 钱申赶紧接过剑谱,马上就翻阅了起來。 剑谱的扉页上,写着六个大字,“石破天惊剑法” 单单这个名字,那就是霸气十足啊。 钱申一页一页地翻过去一,马上眼睛就直了。 这上面的剑法,简直太奇妙了,一招一式都是钱申从沒听说过,甚至都沒见过的。 他也是浸淫武学不少年的人了,虽然自己武功一般,但是想出一种武功的高深与否,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了几页之后,钱申就开始浑身打颤了,如果让他学会这上面的剑法,那他的武功,少说也得提升几个档次,到时候别说泸州一带了,放眼整个川府,相信自己也不算差的了。 “钱堂主,完了沒有。”叶落到钱申那垂涎欲滴的样子,忍不住一阵好笑。 “啊,完完了。”钱申这才反应过來,手中的剑谱再精妙,终究是别人的。 恋恋不舍地把剑谱还给叶落之后,钱申马上问道:“这剑谱,真的可以送给我吗!” 叶落笑着将剑谱收进怀中,然后说道:“只要钱堂主肯帮忙,这不算什么,我说话算话!” “钱堂主,你可真是小家子气,人家骆大侠可是滨麟山庄的高手,平时见到的精妙武学秘籍那数不胜数,怎么会欺骗你!” 其实孙大虎这会儿正在纳闷,为什么叶落不给他剑谱,反而给别人。 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谁到武学秘籍会不眼馋,一本上等武学秘籍,不管花多少钱,那都是买不來的。 就像扶羽圣教一般,费了很多周折抓到了古翍,不为钱不为名,就是为了玄天派的碧霞神功,可想而知,在武林中人的眼里,武学秘籍,那可是重中之重。 不过,叶落即便沒给他,他现在也顾不得去问,也顾不得去计较,该帮着说话,他还得帮着说话,而且他相信,叶落肯定也少不了他的好处。 “骆大侠准备让我怎么做。”钱申沉思一会儿之后,便开口说道。 这句话,说明钱申已经答应了。 “爽快,我早就说,钱堂主是个豪爽之人,骆大侠,你,我沒说错吧。”孙大虎笑着说道。 孙大虎故意这么说,其实就是想在钱申面前,显示一下自己,让他觉得自己和叶落很熟。 不知道叶落是不是沒理会出來,还是根本不想配合他,反正孙大虎说完之后,叶落根本就沒搭理他,而是自顾自地跟钱申说道:“钱堂主有多少弟子!” “有一些在外面办事,现在留在这里的,可能不到三百个了。”钱申说道。 “这样,钱堂主出两百个弟子,如何。”叶落说道。 “好说。”钱申到底是有底气,想都沒想就答应了。 “好,我也出两百个。”孙大虎赶紧在一旁说道。 “哈哈,孙帮主的人,武功都很低微,还是不要这么多了,五十个就够了!” 叶落忽然这么一说,马上把孙大虎弄了个大红脸。 相反,再现在的钱申,那是得意洋洋的,心里还有些幸灾乐祸,你以为你孙大虎会拍几下马屁,人家就拿你当人了,哼哼,这是要实力的。 “既然这么定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我们还要去其他门派走一趟。”叶落拱拱手说道。 “不必,骆大侠需要多少人,我去帮你说,哪还用你亲自出面。”钱申笑着说道。 “这这恐怕有些太麻烦了。”叶落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麻烦的,附近的江湖同道,多少还是会卖我个面子的。”钱申说道。 “那好,既然这样,那就麻烦钱堂主,有多少人,都给我找來,我们滨麟山庄做事,一向是有好处大家分,你就跟他们说,事成之后,滨麟山庄一定会有重谢。” ♂♂ 第七百五十三回-软硬都有 “骆大侠爽快,此事,就包在我身上!” 三人又谈了一会儿之后,叶落就和孙大虎一起,离开了血雨堂。www 刚出门,孙大虎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骆大侠,你不用跟钱申太客气!” 这句话,显然是有些争风吃醋了。 叶落淡淡地说道:“此人和孙帮主不一样,这个人太过张扬,我适当的给他点甜头,办成了事,一切好说,办不成的话,哼,我饶不了他!” 听见叶落的话,孙大虎这才明白过來,原來叶落是故意这么做的。 “孙帮主,一会儿我要去一趟关家,探探虚实,你就在这里给我着那个钱申,他有沒有去找人,明晚亥时,你在家里等我,我去找你!” “骆大侠放心,您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呢!” 孙大虎一叶落交给他这么“重要”的一个任务,高兴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嘴里赶紧连连答应。 和孙大虎分开之后,叶落就朝着泸州城走去。 刚进城走了沒几步,叶落突然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后,似乎有个人在尾随。 又走了十几步之后,叶落就断定了,身后的人,确实是跟着自己的。 对于跟踪之术,叶落已经烂熟于心,可以说冥叶中的每个人,都谙熟此道,在叶落面前卖弄这些,无异于班门弄斧了。 叶落一边走着,一边在脑子里不停地思索着身后的人是什么來头,什么目的。 想着想着,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最大的可能。 “沒错,肯定是!” 短暂的思索之后,叶落就已经下了论断。 想清楚之后,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然后便悄悄地朝着关家走去。 到了关家之后,叶落鬼鬼祟祟地绕过了大门,來到了侧面的围墙。 此时,马上就要到正午时分了,街上的行人大多都在吃午饭,所以沒什么人。 叶落警惕地了四周,然后便悄悄地攀上了墙头,装模作样地往里面了一阵,然后又沿着墙头一直往一侧走去。 如此这般地仔细“探查”一番之后,叶落才从围墙上跳了下來,然后故意笑了一下,接着,就闪身离开了。 他刚一离开,一个人就从附近冒了出來,他盯着远去的叶落,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半个时辰之后,在打虎帮中,孙大虎接到了弟子的回禀。 “帮主,那个人确实去了关家,而且很是仔细地探查了一番!” “清楚了!” “回帮主的话,绝对清楚了,保证沒错!” “好,你现在马上带人去血雨堂附近盯着,那个钱申都去了哪里,晚上回來给我回禀,记住,一定要仔细,任何事情都不要错过!” “是!” 钱申果然很是尽心尽力,叶落和孙大虎走了沒多久,他就带着十几个弟子出去了。 整个午后时分,他都在到处奔走,还别说,钱申的面子的确是很大,泸州一带凡是数得上的武林门派,他都给说服了,总共是五个门派,全部加起來,至少三四百的弟子了,加上钱申的二百个和孙大虎的五十來个,这些人去灭一个关家,肯定沒问題了。 当然,钱申这个人还是很贪心的,他只说这件事由滨麟山庄的牵头,但却沒提给好处的事,只是那些小门派谁敢得罪滨麟山庄,一听是滨麟山庄发的话,加上本身对关家也沒好感,因此也沒费什么周折就答应了。 黄昏刚过沒多久,钱申就回到了血雨堂,回到自己房中,舒服地往床上一趟,就开始做着自己以后练成神功的春秋大梦了。 其实,叶落给他的那本剑谱,根本就不是什么石破天惊剑法,那只是池中天花费半个时辰,临时写出來的而已。 以目前池中天的武学修为,随便写几个招,想糊弄一下钱申这样的人,那根本不用费脑筋,随便拿出几套剑法的招,东拼西凑一下就足矣了。 但就这东拼西凑的东西,在钱申眼里那可是宝贝。 当然,钱申忙活的这一天,孙大虎的人都的清清楚楚,当孙大虎得知钱申貌似十分顺利的时候,其实是心里是不大高兴的,因为他巴不得钱申到处吃瘪才好。 第二天晚上亥时还沒过,叶落就如约來到了打虎帮中。 孙大虎知道叶落要來,特意花了点钱,让人弄了一桌酒菜,这对于孙大虎來说,可是破天荒了。 不过,对于叶落出手给他的五万两银票來说,那简直不值一提了。 “哎呀,孙帮主你这是干嘛,太客气了,太客气了。”叶落着满桌子的好菜,笑着说道。 孙大虎到叶落进來,赶紧站起來笑着说道:“哪里哪里,我还怕骆大侠不上眼呢!” “请请,别客气。”叶落笑着就坐下了。 “骆大侠,來,咱们先喝一杯,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能坐在一起喝酒,也算是缘分,我敬你一杯。”叶落笑着举起酒杯,然后说了一句很不给他面子的话。 “对不住,我不会喝酒!” “啊!” 孙大虎被叶落的话给弄得一愣,端着酒杯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 练武的人,大多都是海量,像叶落这样说他不会喝酒的,简直是凤毛麟角了。 “这个骆大侠,少喝一点。”虽然这里就他们俩人,但孙大虎还是不想丢了面子。 “我确实不会喝酒,即便和我们庄主在一起,我也不喝!” 叶落这句话意思很明白,那就是说连孤傲云让他喝酒他都不喝,至于你孙大虎,算个什么。 孙大虎也心知肚明,所以也就不劝了,干笑两声之后,便说道:“既然这样,那骆大侠就吃点菜!” 叶落笑着摇头道:“我吃饱了!” “这” 孙大虎沒弄明白叶落这是要干嘛,是明摆着不给面子,还是说确实如此。 其实叶落是故意这样说的,他给了孙大虎一些好处之后,就马上要给他來点硬的了,软硬兼施才好,要不然,孙大虎的尾巴恐怕要翘到天上去了, ♂♂ 第七百五十四回-鱼饵撒下 “那这” 着孙大虎一脸的尴尬,叶落知道目的已经达到,火候也差不多到了,再这么不给他面子,恐怕孙大虎该疯了,于是,他便换了个笑脸说道:“孙帮主,你不用跟我客气,咱们还是来说正事吧。” “好好,说正事,说正事。”孙大虎正在尴尬,见到叶落愿意给他的台阶下,忙不迭地就点头答应。 “钱申那里怎么样了?”叶落问道。 孙大虎道:“问题应该不大,应该都办成了,钱申在这一带,还是很有威信他,他亲自出面去说,周围几个帮派的人都会给他一些面子。” “我要的,可不是你的猜测,我要的是准确的消息。”叶落笑着重复了一句。 虽然语气并不严厉,但是听起来,明显有些不满地情绪。 “这个”孙大虎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毕竟他也是听手下回禀的。 “孙帮主,你别怪我说话难听,这种事,半点差错都不能出,就像我前几天,就是因为消息有误,才让池中天摆了一道,所以,现在我要谨慎一些。” 叶落说起这个,孙大虎突然问道:“骆大侠,那您这次探听清楚了吗?” “探听清楚了,池中天确实离开了,我亲自去关家走了一圈,而且,我也收到了滨麟山庄弟子的飞鸽传书,在几十里外的一个小城里,到了池中天,哦,对了,你,这传书的纸条还在我这里,我给你过过目。” 叶落说着,就伸手入怀。 “不必不必,您这是做什么,您说话我哪敢不信,可别这样,我受不起,受不起!” 孙大虎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去让叶落给他这些。 “哈哈,孙帮主太客气了。”叶落听罢,就把手抽了出来。 “这样,我孙大虎就亲自跑一趟,我去找钱申问个清楚,您就在这里等着,如何?” 孙大虎的提议,显然很合叶落的意,点点头就答应了。 半个多时辰之后,孙大虎就回来了。 一进门,他就很兴奋地说道:“骆大侠,事情办成了,钱申已经找了附近五个门派的人,加起来也得有几百人了,而且,这几个门派是泸州一带数的上号的了。” “很好,既然这样,那就万无一失了,明晚亥时一到,我们就动手!”叶落眼睛一亮地说道。 “明晚就动手?”孙大虎似乎没想到这么快。 “嗯,事不宜迟,这一次,我会做好万全准备,我已经叫来了十几个滨麟山庄的高手,关紫渔这些人,交给我来对付,另外,还还专门让人,守在衙门附近,盯着那个知府,而且,我已经接到了庄主的飞鸽传书,这一次,如果那个知府还敢从中作梗,我可以随时杀了他!” “啊!” 听叶落说敢杀了知府,孙大虎不仅一阵心颤,这种话,也就只有滨麟山庄的人有胆子说了,孙大虎在心里如此想道。 “记住,明天开始动手之后,如果有人来阻拦,你们就说自己是滨麟山庄的堂主,明白吗?”叶落说道。 “堂主?”孙大虎心里已经笑开花了,滨麟山庄的堂主,那也太威风了。 也就在此时,孙大虎的脑子里终于感觉到了一丝的异样,这个叶落,难道在滨麟山庄里的地位这么高?随口就可以许下一个堂主的名分? 当然,在利欲面前,每个人都会尽量给一切不合理的事情,找个合理的解释,以求让自己能心安理得一些。 比如,眼下,孙大虎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人家叶落出手就是五万两银票,而且武功如此高强,面对钱申这样的地头蛇,非但没有一点畏惧之心,反而还把钱申压的一点气势也没有。 照这么来,叶落肯定是在滨麟山庄里地位不一般的人,身上养成的这股子傲气,可骗不了人。 这么一想,孙大虎也就把脑海中那一丝怀疑给抛去了,换而变成了瓜分关家,成为滨麟山庄的附属帮派,成为滨麟山庄堂主等等一些好事了。 “怎么,孙帮主对滨麟山庄堂主这个名号,不满意?”叶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出声试探了一句。 “不是不是,骆大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像是做梦一样,哈哈!”孙大虎跟着笑道。 “既然孙帮主没什么要说的,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叶落询问道。 “定了定了,全凭骆大侠做主!”孙大虎豪爽地说道。 “好!那我就先告辞了,明晚亥时时分,你让人在这里集中,然后一起去关家,我在那里等你们!”叶落说道。 “我记下了,你就放心吧!”孙大虎说道。 离开打虎帮之后,叶落并没有回关家,而是在街上转了几圈之后,只身来到了一家酒楼中。 这家酒楼的后院,有几座闲置的房屋,酒楼掌柜觉得放在那里lang费,于是就弄成了客栈,只是能住的人并不多,所以也不起眼罢了。 叶落来到酒楼之后,便直接朝后院走去。 “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觏止” “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觏止”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在一间稍微大一些的屋子里,灯火通明,里面,传出了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读书声。 大人的声音,显然是池中天的,至于那个小孩,则是璃江城中苦命的孩子,邵津。 一直带着邵津,池中天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小子就认识几个简单的字,什么诗词歌赋是一窍不通,这可把池中天给弄的很是无奈,于是,无论多忙,只要有时间,池中天就抽点时间,教这个孩子背诵一点经文,能不能明白意思先不说了,反正先背会一点总是好的。 叶落在门前站了一下,听着里面传出的声音,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微笑,池中天在寒叶谷中博学多才是出了名的,叶落对此很是佩服。 第七百五十五回-亲赴泸州 “庄主。” 听了一会儿,见池中天还在教,叶落怕一会儿太晚了,池中天没时间听,所以便忍不住在门外喊了一句。 池中天正在屋子里教邵津读书,听到叶落的声音,便笑着对邵津说道:“去找你秋蝉姐姐玩吧。” 邵津这个孩子,很是听话,这么多天下来,也已经习惯了,所以池中天吩咐了他之后,他就一个人拿着书本,走了出去。 打开门,这孩子就到了叶落,他嘿嘿一笑,然后对叶落说道:“叶伯伯。” 叶落被这一声“叶伯伯”给叫的差点心都颤了,赶紧笑着连连答道:“哎,乖,小津真乖!” 秋蝉就住在池中天隔壁的屋子里,听到动静以后,便走了出来,站在门前就招呼道:“小津,到姐姐这里来。” “叶伯伯再见!”邵津乖巧地跟叶落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蹦蹦跳跳地朝着秋蝉跑过去。 叶落笑着了一眼,然后走进了池中天的房中。 池中天将桌子上的书收拾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示意叶落坐下。 “怎么样了?” “庄主,全都安排好了,我让他们明晚在打虎帮附近聚集。”叶落答道。 “从打虎帮那里进城,就一条大路,这下子,会轻松不少。”池中天将书本放到一旁,然后说道。 “庄主,滨麟山庄那里,您传出消息了吗?” “你放心吧,我早就派人去了,如果所料不错的话,现在孤傲云正在恼火呢。”池中天笑道。 “哦?” 池中天说孤傲云正在恼火,叶落就有些不明白了。 “我让人这么说,就说泸州一带,大批滨麟山庄的人出现,专门与朝廷作对,而且,还把那晚上孙大虎的人被知府抓走的事也让人去说了,你想啊,他孤傲云要是知道了,非得头疼不可,他可不愿意跟朝廷有什么冲突。” 池中天这么一说,叶落不禁笑着说道:“庄主真是好心计,如此一来,孤傲云的确会心急了。” “我已经让冥叶中的人去官道上守着了,只要滨麟山庄的人来了,我们就能马上知道。”池中天说道。 “庄主,还有件事,如果明晚亥时时分,滨麟山庄的人没来的话,那怎么办?”叶落突然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你这话问的不错,之前我想过了,如果他们到时候不来,你就去跟孙大虎说,就说紫渔不在关家,让他们先按兵不动,拖延时间。” 叶落低着头,反复地琢磨了一下,然后便答道:“好,既然庄主已经考虑周全了,那属下就放心了。” “一会儿你辛苦一趟,去找紫渔,让他和武阳还有冯前辈都小心一些,我估算着,如果孤傲云能亲自来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如果孤傲云不来,那我们就只能亲自动手,从滨麟山庄的人手中,把孙大虎那些人给救出来。”池中天说道。 “庄主,您就放心吧,要么,滨麟山庄就都不来,要来,孤傲云肯定会亲自来。”叶落现在似乎很有信心了。 不得不说,叶落的猜测,还是很准的。 此时,滨麟山庄的人,已经到了嘉定城了,再绕过一个chong qing府,就会到泸州城了。 而且,孤傲云,也在其中。 孤傲云刚刚听到弟子回禀,说泸州有人假冒滨麟山庄的人和官府作对时,第一反应,是有人想害他,想借机嫁祸于他。 这段时间,他其实很舒服,除了上次他那不争气的义子没在关紫渔手里占得便宜之外,其它的都很好。 池中天也不来找麻烦了,齐云山玄天派也没人来救云岩大师了。 这两个,是孤傲云最头疼的,而恰恰这两个,似乎都销声匿迹了一样,所以,孤傲云自然是过了好几天舒服日子。 只是,这舒服日子还没过几天,这不就惹事了吗? 孤傲云不惧怕任何一个武林门派,但是,他内心里对朝廷,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孤傲云知道了之后,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到底是什么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川府境内冒充滨麟山庄的人。 第二天,正午时分还没到,孤傲云就和滨麟山庄的几十个弟子,来到了泸州城中。 一进泸州城,孤傲云就马上让手下去打探消息了。 当然,他来到泸州城,自然瞒不过池中天了。 自从关紫渔在泸州城重振关家之后,滨麟山庄的眼线就少了许多,即便有,也都是在城外,都知道关紫渔恨滨麟山庄恨得牙痒痒,这些滨麟山庄负责打探情报的弟子,才不会去触这个眉头。 池中天得知孤傲云来了之后,马上就吩咐了下去,让叶落告诉秋蝉,选派几个精明的弟子,去散把孙大虎他们亥时在打虎帮聚集的消息散出去,当然,聚集的目的,可不是去找关家,而是去明目张胆的攻击衙门。 “我说,滨麟山庄的人,可真是厉害。” “怎么了?他们又要干嘛?” 在泸州城一家小酒馆里,两个起来五大三粗的汉子,正一边喝酒一边闲聊。 “嘘,这事儿,你不知道呢吧,听说,滨麟山庄的人,今天晚上要去衙门,说是要杀了知府大人啊!” “去你的吧!这话你可别乱说,小心被人听到,你这脑袋就保不住了!” 一边说着,这个人还特意用贼溜溜的眼睛到处了一圈,好像很是小心。 “要不,咱们也去热闹?听说,好像在打虎帮那里啊聚集啊。” “算了,要去你去,我可不去,我还没活够呢。” 这些对话,虽然说话的人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被旁边的几个“无心人”给听到了。 俗话说的好,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不,这俩人刚刚说完这些话,那几个“无心人”就走了出去。 没多久,消息就传进了孤傲云的耳朵里。 “混账!这是哪个混账王八蛋敢如此行事,竟敢假冒滨麟山庄的人攻击衙门!”孤傲云听到之后,自然是勃然大怒。 第七百五十六回-半路截住 这个时候,旁边一个人劝道:“庄主,既然消息可靠,那咱们就不得不防啊。” “怎么防?”孤傲云问道。 “要不,我们去衙门跟那里说一声,让他们小心点?”这个人提议道。 孤傲云马上就摇头道:“哼,不行,衙门不会如此相信的,再说了,就算有准备又如何,这不是办法。” “那庄主可有什么办法?”这个人问道。 “还用什么办法,直接去找那些人不就行了?不是说在什么打虎帮附近聚集吗,你去打听一下,从打虎帮进城,要走哪条路,咱们在路上等着。”孤傲云说着,眼神里还闪出一丝凶狠,样子,是动了杀心了。 “可是,如果他们人够多的话,咱们的人手是不是不够?” 孤傲云轻蔑地一笑道:“能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招式陷害我的,也不是什么有出息的人,人多又如何,有我在此,你怕什么。” 被孤傲云训了一通,这个人也不敢说什么了,点点头就跑了出去。 很快,天色就黑了下来,此时,戌时马上就要过了。 一向僻静的打虎帮附近,今夜却是热闹异常。 数百人声势浩大的聚集在此,火把举着,把这附近照成了犹如白昼一般。 孙大虎,钱申,还有其他几个门派的掌门,正站在一起闲聊。 “孙帮主,恭喜恭喜啊,你都成了滨麟山庄的堂主了,以后,可得多关照一下兄弟啊!” 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掌门,笑着说了一句。 孙大虎听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但表面上还是装腔作势地说道:“哪里哪里,大家有财一起发!” 钱申这时候很不是滋味,平时这些人聚在一起,那他是独一不二的老大,大家都围着他说话,可如今,孙大虎竟然已经盖过他了。 “哼,让你得意,等我学会绝世剑法,有的是机会教训你!” 这时候,孙大虎抬头了一下天上挂着的月亮,然后说道:“差不多了,咱们这就走吧。” “好,咱们走!” “哼,关紫渔,老子这一次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众人仿佛要一吐平时的怨气,都纷纷开始咒骂了。 要说,这一群大男人的,竟然在背后骂一个女人,真是让人无可理喻。 从打虎帮到泸州城,正经的大路就一条,这天色已黑,走小路自然是不现实的,好在大路上也已经没人了,所以他们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很快,这一群人就走到一片树林附近了,再往前走一会儿,就能到城门了,对于进城来说,孙大虎丝毫不担心,实在不行,就给几个钱打点打点。 就在这时,忽然间有一个声音,从一旁传了出来。 “你们给我站住!” 这声音,中气十足,在寂静的夜晚中,很是响亮,就连这数百人的脚步声,都给掩盖了。 “谁!”孙大虎最先反应过来,赶紧停住了脚步,很紧张地四下观望。 这几个门派的掌门都走在最前面,此刻,也是一阵紧张。 突然,从右前方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些黑影,等到他们都走到大路上之后,孙大虎他们才清,原来是几十个手拿兵刃的人。 “大半夜的,别挡路。”一就这么几个人,孙大虎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你们是什么人?”忽然出现的那群人中,缓缓地走出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中年人,语气严厉地问道。 到他们也拿着兵刃,孙大虎知道他们是练武的,因为怕耽误了时间,所以就直接说道:“知道滨麟山庄吗?” 他这么一问,倒是把对面问的一愣。 “滨麟山庄,谁人不知?” “知道就好,我是滨麟山庄的堂主,孙大虎,现在有要紧事要办,识相的,赶紧给我让路!”孙大虎嚣张地说道。 “孙堂主?” 对面那个中年人此刻更是迷惑了。往前走了几步,仔细清孙大虎的面容之后,便摇摇头道:“既然你是孙堂主,那么你敢不敢走近几步,我好好。” 孙大虎一愣,本不想过去,但是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丢了面子,再说了,自己身后这么多人,怕什么? 想到这里,孙大虎便大步地朝前走去,走到中年人面前说道:“来,好好!” 这时候,那中年人侧身一让,身后,又出现了一个身穿深蓝色棉服的人,样子也得五六十岁了。 “孙堂主,这个人,你认识吗?”中年人指着这个身穿深蓝色棉服的人,问了一句。 孙大虎狐疑地了这个人一眼,然后摇摇头道:“不认识。” “哈哈哈!” 一听孙大虎说不认识,这个中年然忽然暴出一阵恐怖地大笑。 “大胆贼子!竟然敢假扮我滨麟山庄之人,真是不想活了!” 突然,他笑声一声,马上就厉声喝斥了一句。 “你放屁!”孙大虎知道自己现在也不算是滨麟山庄的人,但是,叶落毕竟答应过他了,所以,被人这么一说,他顿时恼火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钱申觉得有些不对,就往前走了几步,恰好这时候孙大虎扭动了一下身体,那个穿着深蓝色棉服的人,正好露在了钱申的视线之下。 钱申粗粗一瞄,心里一颤,赶紧往前走了两步,借着火光再仔细一,马上就好像见鬼了一样,哆哆嗦嗦地说道:“孤孤庄主!” 泸州一带的武林中人,除去关紫渔不算,见过孤傲云的,除了以前的关雄之外,就只有这个钱申了。 想当初,钱申还去参加过滨麟山庄为孤傲云举行的寿辰庆典,所以,他认识孤傲云,只是,孤傲云并不认识他。 而今,这话身穿深蓝色棉服的人,正是滨麟山庄的庄主,孤傲云。 听到钱申的话,孙大虎狐疑地扭头问道:“钱堂主,什么孤庄主?” “孙大虎!你他娘的!这是滨麟山庄的庄主,孤傲云孤庄主啊!” 钱申差点要吐血了,赶紧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就跪在了地上。 第七百五十七回-先杀一人 “啊?” 孙大虎也是被吓了一跳,但此刻脑筋还没完全清醒,他孤傲云,再钱申,然后说道:“我说,钱堂主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这时候,没等钱申说话,孤傲云倒是先开口了。、 “连我都不认识,还敢说是滨麟山庄的堂主,我你是活腻了。” 话音一落,孤傲云突然伸出右手,猛然贯足内力,飞快地用内力将孙大虎抓进了手中,接着另一只手轻轻地扣住了孙大虎的脖子,微微一动,只听得喀嚓一声,孙大虎仿佛还没感觉呢,睁大一双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着孤傲云,身体一动也不动。 孤傲云厌恶地咳嗽了一声,接着松开了双手,孙大虎原本还站立地身体,一下子就歪倒在了地上,“砰”地一声,发出一声闷响。 正跪在地上的钱申,赶紧定睛去,这一不要紧,差点没把他吓死。 此刻的孙大虎,脖子上正在往外不停地冒血,毫无疑问,他已经被孤傲云将脖子给击穿了,从冒出的血量来,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着刚刚还意气风发,嚣张异常的孙大虎就这么死了,钱申浑身上下都觉得一阵阴冷。 至于后面其他门派的几个掌门,也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一会儿,正想着怎么脱身呢,孙大虎的死,对于他们来说虽然也很震惊,但是,现在显然不是震惊的时候了。 “假扮滨麟山庄的人,死有余辜!”孤傲云淡淡地说出一句,然后指着钱申说道:“你认识我?” “认识认识,我当然认识孤庄主了!”钱申正在发呆,冷不丁听到孤傲云的声音,赶紧就回答了一句。 “认识我,还敢假扮我滨麟山庄的人?”孤傲云的语气中,依旧十分冰冷。 “孤庄主!这是个误会啊,我们我们被骗了啊!是有个人,哦对了,那个人姓骆,武功高强,是他找的孙帮主,然后孙帮主才来找的我们,那个姓骆的跟我们说,他是滨麟山庄的人,而且,样子地位也不低啊!”钱申急着说道。 “胡扯!我们滨麟山庄就没有姓骆的高手,你这是胡搅蛮缠!”那个白衣中年人听完之后,马上就骂了过去。 “哼,不要找任何理由,我孤傲云一向不喜欢废话,这里,有多少个门派?”孤傲云问道。 “除了我,还有五个”钱申犹犹豫豫地答道。 “让他们都过来。”孤傲云说道。 “啊,是是,你们快过来,赶紧!”钱申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就朝后面喊道。 那几个人才不想过来了,但是,脚底下仿佛不听话一样,不由自主地就走了过来。 “你们几个,都是这些帮派的掌门?”孤傲云问道。 这几个人没敢说话,都是你我,我你,没人出声,但孤傲云已经从他们的表情中知道了答案。 “让那些人都给我滚。”孤傲云指着他们身后站的那几百个人,语气不善地说道。 其实,哪还用孤傲云刻意说,那些人早就想先跑了,如今听到之后,那还等什么,一个个举着火把就朝后面飞奔而去,不一会儿,这里就只剩下了钱申和其余五个门派的掌门。 “这几个人,全给我杀了,一个不留!” 孤傲云冷冰冰地说道。 听到这个声音,这些人仿佛被吓傻了一般。 刚才那个身穿白衣的中年人对孤傲云点点头,然后便飞快地走过去,将浑然不知地钱申一把抓住,然后飞快地就要用手掌拍过去。 有孤傲云在这里,这些人就是身后有再多的手下,也是丝毫不敢反抗,人的名树的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等一下!” 忽然间,一个嘹亮地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这个声音,让正要出手杀人的中年人暂时停住了手,也让钱申,反应了过来。 眼对方的大手离自己的脑袋也就不到几寸的距离了,钱申这才知道,自己刚才已经一只脚踏进阎王殿了。 孤傲云本来是背转过身的,如今突然听到这个声音,眼睛猛然一张,然后飞快地转过身,面色十分严峻。 就在这时,从前方不远处,又亮起一片火把,火把的数量,也得有上百只,此刻,正朝这里移动过来。 “孤庄主,手下留情!” 一个人影恍惚间就从远处飞驰了过来,黑夜中,只在众人的眼里留下了一道残影。 “哗”孤傲云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同样身穿白衣的人,就落在了他的眼前。 “池中天!” 孤傲云语气生硬地念叨了一句。 “孤庄主,我们又见面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这时候,那些火把也渐渐地靠近了,众人仔细一,原来是关紫渔,身后的人,自然是关家的弟子了。 “池中天,这可真是巧了,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孤傲云问道。 “哈哈,本来我也是不想来的,但是,我却不得不来。”池中天说道。 “来找我打架的?” “不是不是,孤庄主千万别这么想。” 到池中天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客气,孤傲云一时间有些琢磨不透了,按说,池中天应该对自己恨之入骨才对,什么时候也这么和善了? “这些人,犯了什么错?孤庄主为何要杀他们?”池中天指着浑身大哆嗦地钱申问道。 “哼哼,他们假扮我滨麟山庄的人,所以,我要杀了他们。”孤傲云说道。 “孙大虎?” 这个时候,眼尖的关紫渔突然发现地上躺了一个人,走近一,竟然是孙大虎。 池中天也顺着关紫渔的目光过去,果然,那还真是孙大虎。 “唉,可惜了。”池中天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 “池中天,你有事没事,没事的话,就该干嘛去干嘛吧,我有正事要办。”孤傲云不耐烦地说道。 “当然有事了,没事,我大半夜的不睡觉,难道我吃饱了撑的?”池中天笑着答道。 “有事就赶紧说!” 第七百五十八回-天价交换 孤傲云现在心里正在窝火,根本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给池中天。 “是这样的,我请孤庄主高抬贵手,放了这些人,如何?”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你放屁!” 这个时候,孤傲云还没说话,刚才那个白衣中年人却忍不住了。 “池中天,别以为你多了不起,这里是川府之地,你别太嚣张!” 池中天先是呆了片刻,接着便哈哈大笑一阵,然后说道:“孤庄主,你手下的人也太没教养了,怎么,吓唬我啊。” “你少说几句,退一边去!”孤傲云弄不清池中天的目的,所以暂时还不想跟他起冲突,便将那个中年人训斥了一句,让他到一边去呆着。 “池中天,这些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孤傲云问道。 “说起来,跟我关系不大,但是,跟我的护卫关紫渔,关系可就大了。” 关紫渔是池中天的贴身护卫,这件事对于孤傲云来说,不算什么秘密。 “说来听听。”孤傲云淡淡地说道。 “这些人,是关紫渔的手下,对吧。”池中天忽然说道。 他这么一说,钱申的眼睛猛然就闪了一下,连带着后面那五个掌门,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哈哈哈,池中天,你小小年纪,竟然学会说瞎话了。”孤傲云才不会信他的话。 “唉,孤庄主,这好办,紫渔,你去。”池中天扭头朝关紫渔使了个眼色。 关紫渔会意地点点头,然后就往前跨了一步,站定之后,指着钱申骂道:“好你个钱申!我说怎么天天往外跑,原来是假扮滨麟山庄的人去招摇撞骗是吧,怎么,嫌弃我关家是吧,嗯!” 说着,关紫渔突然走过去,飞起一脚就踢在了钱申的肚子上,把钱申疼的连叫唤都没来得及叫唤,马上就倒在地上了。 “还有你们几个,跟着钱申胡闹什么!之前是怎么说的?不是说要忠心耿耿地跟着我吗!” 话音一落,关紫渔又走了过去,然后抬起手对着他们每人就是一个耳光,异常响亮,清脆悠扬。 打了几下耳光之后,关紫渔又气呼呼地走到池中天身边说道:“公子,这些人真是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让孤傲云杀了他们算了!” “哎!紫渔,他们这次是糊涂了,但是,罪不至死,没事,我去给他们求个情!” 池中天说完,就笑嘻嘻地往前走了几步,对孤傲云说道:“孤庄主,你,能否给个面子?” 钱申虽然疼的厉害,但是脑子还没坏,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不管关紫渔是出于什么目的,也不管池中天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落在他们手里,应该不会马上死,但是,如果他们不管的话,孤傲云可能马上就会杀死他们。 求生的**一旦燃起,将会是无法阻拦的。 “掌门,掌门,我们错了,我们知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钱申突然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然后飞快地挪到关紫渔身边,跪在她面前不停地磕头。 关紫渔被他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气呼呼地扭过了头。 “公子,公子啊,你救救我们,救救我们!”钱申一关紫渔不说话,便赶紧转向池中天求情。 有钱申这么一带头,其余的五个人也好像明白了过来,于是也纷纷照着钱申的模样开始哭天喊地的求饶,一时间,热闹非凡,几个平时里威风赫赫的大男人,就这么跪在地上不停地哭喊,不知道是滑稽,还是悲哀。 “够了!” 突然,孤傲云怒吼了一声。 “池中天,你少来这套,这些人都是附近门派的,怎么可能是你那什么护卫的手下,你骗谁呢!” 孤傲云可不比平常人,有些疑点,可是瞒不过他的。 “孤庄主,我们有我们管教手下的方法,也不一定得像你一样,把人都放在一起,怎么样,孤庄主给个面子,就把这些人放了吧。”池中天含含糊糊地答道。 “那不行,这个面子我不能给,而且,池中天,咱们也不是朋友,说起来也是有仇的,我凭什么给你面子?”孤傲云反问了一句。 池中天摆摆手道:“有仇归有仇,但是,这也不妨碍你给个面子吧,要不这样,咱们就当做笔生意了,如何?” 其实,本来池中天也没打算孤傲云能这么轻易的放人,他之所以让关紫渔带着这么多人来,就是为了预防万一,一旦孤傲云恼火起来,好有个御敌的准备。 “做生意?做什么生意?” “这些人,孤庄主就是杀了,有什么用?对吧,无非是解气而已,但是解气过后,不还是什么都留不下吗?倒不如用这些人,换点东西,还落得个实惠,再说了,你也杀了一个人了,也算是出气了。”池中天说道。 孤傲云被他这一番话说的是云里雾里的,稍微琢磨了一下,便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用东西来换这些人?” “正有此意。”池中天说道。 想了想,孤傲云便点点头说道:“好,今天,我孤傲云就破例,卖你个面子,你上次和玄天派一起,来了个调虎离山,把我滨麟山庄里搞得一团糟,不如这样吧,一口价,黄金十万两,这些人,我放了,如何?” “咳咳” 孤傲云这么一说,关紫渔吓得差点被口水给呛到。 就连钱申自己,都觉得自己没这么值钱,黄金十万两这对于他来说,可能是一辈子也赚不到的了。 “孤庄主,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池中天也没想到孤傲云竟然一张口就是这么个数。 “哈哈,池庄主说笑了,以你目前在武林中的威风,区区十万两黄金,算个什么?”孤傲云笑着说道。 “唉,难道,孤庄主不怕我出手硬抢?”池中天突然幽幽地说道。 他一说这话,孤傲云倒还没什么感觉,他旁边那个中年人却耐不住了,赶紧打打手势,带着滨麟山庄的弟子走过去,将那几个人围了起来。 第七百五十九回-折半成交 孤傲云微微摇头了一下,示意手下不必紧张,然后对池中天说道:“你如果硬抢的话,早就硬抢了,何必搞出这一套事来?” 到底是老江湖,池中天这一点,还是骗不了孤傲云的。 硬抢,池中天不是没想过,但很快就否定了。 先不说别的,自己能不能有十足的把握打败孤傲云,这根本就无法预料,一旦开战,自己若是败于孤傲云手下,那么,关紫渔和那些关家的弟子,可就没活路了。 当然,如果自己能胜了孤傲云,那一切都好说了,可惜,现在池中天没这个把握,上次在齐云山,他知道那只是自己侥幸而已,在自己北冥真气没有完全练到大成之境时,他没有这个信心。 巧合的是,孤傲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败池中天,而且,想法和池中天是如出一辙。 起来,一旦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之后,想法也就越来越多了,而且也越来越慎重了。池中天和现在,就已经和从前判若两人了。 “聪明!”池中天拍着手笑道。 “好了,池庄主,十万两黄金,怎么样。”孤傲云说道。 “能不能给个低一些的价钱,这个,确实太多了。” 黄金十万两,池中天确实拿不出来,大部分的钱,都被他留在冥叶山庄里了,因为,那里正在盖房子,天天都要用钱。 “池庄主,你莫不是跟我闹着玩吧。”孤傲云眼神冷峻地说道。 “不瞒孤庄主,这个数,我确实拿不出来。”池中天说道。 孤傲云听到之后,并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着摇摇头。 “五万两,黄金五万两,如何?”池中天低头琢磨了一下,咬着牙说道。 “公子!” 关紫渔一听,马上就急了,五万两黄金是什么概念她可知道,为了这些人,实在是不值得。 池中天见关紫渔有些焦急,便瞪了她一眼,关紫渔一池中天要生气,马上就不敢说话了。 “黄金十万两。”孤傲云依旧没有松口。 “那好,既然孤庄主执意不肯给我这个面子,那就算了,这些人,我不救了,我你杀了他们,天上会不会给你掉下五万两黄金来,紫渔,我们走!” 池中天说完,便转身大摇大摆地走去。 一池中天走了,钱申马上急得大喊大叫道:“池公子!池公子救救我们啊!” “救救我们啊!” 那五个掌门也跟着一起喊了起来。 “且慢!” 孤傲云突然喊了一句。 池中天听到声音,绷紧的心马上松了一下,然后略微整理了一下情绪,转过身问道:“怎么,孤庄主还有何见解?” 孤傲云不怕池中天,也不怕他报复,只是,刚才池中天最后一句话,确实很有道理,杀了这些人,天上别说掉下五万两黄金了,就是五两,也掉不下来。 对于自己来说,放了他们,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但是五万两黄金,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像滨麟山庄这种武林大派,虽然平时进项不少,但是,花销也更大。 “五万两黄金虽然少了一些,但是,换这几条贱命,我还是赚了,行,成交!” 孤傲云这么一说,钱申等人一下子就觉得身体里的力气都没了,完全就松懈了下来,心里不停地感叹自己的命保住了。 虽然,他们被人当做金钱的筹码换来换去,却没人觉得有侮辱感,因为这是关乎到生死的,他们,都还没有那种要脸不要命的xing格。 “我就知道孤庄主是个爽快人,那就成交!”池中天笑着说道。 说完,池中天伸手进怀里摸出一张银票,随手就递了过去。 孤傲云接过之后,先是低头了,确认无误之后,便将银票放进怀里,笑着说道:“池庄主真是大仁大义,为了救几个不成器的手下,竟然肯出手如此大方,孤某领教了!” “客气了,这些人,我可以带走了吗?”池中天问道。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池庄主请便。”孤傲云笑着说道。 “紫渔。”池中天扭头对关紫渔打了个招呼,她随即就带人走过去,将这六个人都给拽了起来。 “孤庄主,这一次我们做成了买卖,但还请孤庄主记得,这只是一笔买卖而已,今后” “今后,你我见到,依旧是死敌。”池中天还没说完,孤傲云就已经抢先将他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池中天也好,孤傲云也罢,虽然二人行事风格不同,但有一点,那就是骨子里的傲气,都很大。 他俩谁也不会趁这个时候,说几句软话。 见孤傲云说了出来,池中天也就没再说什么,微微一笑,便带着人回去了。 等到池中天走了之后,刚才孤傲云身边的那个白衣中年人便对孤傲云说道:“庄主,是不是太便宜那小子了。” “哼,便宜?要是我,有这种手下,别说出钱了,白给我都不要,留着只会坏事,放心吧,这几个人,早晚还得惹出麻烦,五万两黄金,可不是个小数,池中天真舍得给,我还真小他了。”孤傲云着池中天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说道。 很快,孤傲云就带着人离开了这里,至于地上那具孙大虎的尸体,根本就没人管了,不知道会不会被野狗吃掉。 没多久,池中天和关紫渔等人,就回到了关家,一进门,池中天就让关紫渔带着那六个人,来到了会客厅中。 刚进到会客厅里,钱申就跟其他人使了个眼色,然后一起跪在了池中天面前道:“多谢池公子出手相救!” 池中天面色一整,淡淡地说道:“起来吧。” “多谢池公子!” 等到他们站起来之后,钱申便抢着说道:“夜色已深,我们就不打扰了,先告辞了,改日,一定来登门拜谢。” 听到钱申的这句话,池中天突然脸色大变,他指着钱申问道:“你胡说什么呢,你们身为关掌门的属下,关掌门没发话,你们能走?” 第七百六十回-借机收服 “什么关掌门的属下?”钱申被这话弄糊涂了。 “哎呦,这真是奇怪了,刚才是谁,跪在我面前叫我掌门,求我出手相救的?”关紫渔在一旁戏谑地说道。 “这” 按照钱申所想,那肯定是池中天或者关紫渔想出的权宜之计,不过是说句假话,好以此来和孤傲云谈条件而已,谁会去当真。 “那是戏言不能当真吧。”钱申低声说道。 “混账!”忽然间,池中天飞快地走过去,然后猛然伸出手掌,一下子就拍了出去,钱申猝不及防,身体犹如摧枯拉朽一般倒飞而去,一下子撞到了墙上,紧接着又摔在了地上,模样甚是狼狈。 “戏言?我们公子为了救你们,花了五万两黄金,五万两黄金也是戏言?”关紫渔气得大骂道。 “我告诉你们,我若是不出面,现在你们已经是六具尸体了,现在,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在此与我胡言乱语,难道你们以为我杀不了你们?”池中天阴森森地说道。 “池公子息怒,息怒,我不是这个意思。” 钱申这时候浑身的骨头都快散了,但还是挣扎着站起来,踉跄地来到池中天面前。 “记住了,你们刚才既然都承认了,那就是实情,从现在开始,你们都是关紫渔的属下,是关家的人,怎么,男子汉大丈夫,说话难道不算话?”池中天喝问道。 “这个” 钱申自己有个血雨堂,在泸州一带也是风光无比,怎么可能成为关紫渔的手下,这简直是做梦。 其余五个人也是这个想法,他们也把池中天刚才的话,当成了戏言。 “好,既然这样的话,别怪我翻脸,紫渔,现在马上去找孤傲云,跟他说,这几个人我不要了,让他把银票给我,他若是不给,我就带着寒叶谷和冥叶山庄的弟子,杀到他的老窝去!” 池中天突如其来的一阵吼声,可算是把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是!”关紫渔点点头,马上就要出去。 “别别,池公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钱申赶紧说了一句,脸上是一阵恐慌。 “说什么?”关紫渔停下了脚步,狐疑地问道。 “我们” “对于你们这种不讲信誉的人,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紫渔,去吧。”池中天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答应,答应!” 钱申这时候什么都不敢想了,赶紧连声喊道。 什么都不重要,命最重要,只要活着,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但要是死了,那就什么都别提了。 “这就对了,这也不是我强迫你们的,你们想活命,就要付出代价,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你们从孤傲云手里救出来,难道,你们以为我没事吃饱了撑的?” 池中天这么一说,钱申等几人仿佛都开始觉得是不是掉进什么圈套里了,但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那个骆大侠呢?怎么一直没有出面? 孤傲云是怎么知道今天晚上这些人要动手的? 池中天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那里? 而且,池中天出现的时候,所带的那些人,还有做好的准备,明显不是仓促而为之。 大难过后没死,反倒让钱申的脑筋冷静了一下,可惜,现在别说他想不明白,纵然想明白了,又如何? “还有,你们也不要觉得委屈,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我的眼的,实话告诉你们,是紫渔听到了消息,才央求我出手的,她也是在你们都是同乡的份上,从今天开始,你们要好好辅佐紫渔,以后这泸州,关家就是无可争议的王者,明白了?” 敢情,池中天是要协助关紫渔,一统泸州一带的江湖势力啊。 这个胃口,可真不小,纵然是关雄在世的时候,也没有过。 不过,想起来这也倒是符合池中天的口气。 “既然话已经说了,我们也就没什么想法了,你们几个的意思呢?”钱申转过身问向另外几人。 这几人哪里会有主意,只是池中天的口气,今天要是不答应,好像就没法活着出去了。 所以,他们只能点头道:“钱堂主说的对,既然答应了,那不能不讲道义!” 虽然答应,但这些人也还得给自己找个面子,用个说法,仿佛自己多么仗义似地。 “好,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关家的人了,钱堂主,你马上回去,先安排好你的家人,然后,带上你的人,马上回来。”池中天说道。 “这” “钱堂主回来之后,我再让另一个人去,我先把丑话放在这里,谁要是敢耍滑,那么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之所以这么安排,池中天也是为了提防他们,像这些门派,门中弟子才是他们最主要的力量,所以,必须在第一时间,让他们将人都带来,这样的话,他们就不会有什么办法翻身了。 至于让钱申先去,而其他人留下,也是池中天分身无暇,让他们同时去的话,一时间没那么多人手去着,所以,只能让他们一个个的来了。 池中天的手段,他们都知道,早之前就在酒楼中见识过,因此,钱申也兴不起什么别的念头,垂头丧气的就去了。 就这样,连续忙活了一整夜,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这些人才算忙活完。 总共六个门派的人,其门下弟子加起来,多达上千人。 小小的关家,怎么能容纳的下这许多人,因此这些人也都是分批次来的,来了一批,池中天就让这个门派的掌门当面交待清楚,这些小门派的弟子,都是听差吃饭的,对于换不换掌门,他们根本不在意,这一点,是远远比不了那些大门派的。 等到全部都弄完之后,池中天便将这六个门派的掌门聚在了一起,请他们喝了一顿酒。 酒桌上,在池中天的示意下,关紫渔便让这六人都呆在关府之中,原来他们的驻地不要动,另派人去接管。 第七百六十一回-多留帮手 从一个数百人的门派掌门,一跃而成为掌管着泸州六个门派,上千弟子的统领,关紫渔仿佛有些琢磨不过来,好像是在做梦,又好像不是做梦。 喝完酒之后,池中天就让武阳和冯破山二人,带着那六个人去休息了,而他,则是独自将关紫渔叫进了书房中。 一进门,关紫渔反手将门一关,然后就跪在了地上。 “紫渔,你这是干嘛?”池中天大吃一惊,赶紧用手去拽她。 “公子!紫渔无以为报,这辈子,愿为公子做牛做马!”关紫渔低声说道。 池中天愣了一下,接着就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说道:“紫渔,你不要多想,我这样做,也不单单是为了你,我也是个有野心的人,泸州这地方,虽然不大,但是武林门派却不少,将他们都收服了,对我也是大有好处的,你快起来吧。” 虽然他话这么说,但关紫渔却觉得这只是池中天为了宽慰她而已。 “多谢公子。”关紫渔说着,就站了起来。 “坐下说。”池中天笑着说道。 “过两天,我可能就得走了。”池中天到她坐下之后,便开口说道。 “我知道,公子有事要忙。”关紫渔点头答道。 “是啊,我把叶落和那十个冥叶中的人,给你留下。”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一说这话,关紫渔马上就像是被蛇咬了一样站了起来,连连摇手道:“不行不行,公子,这个说什么也不行,我和武阳已经不在您身边了,现在如果叶落也不在,那您身边就剩下一个秋蝉了。” “不不,你说错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啊?难道公子又有新的护卫了?”关紫渔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我身边一个人也没了,秋蝉,也留下。”池中天说道。 “咳咳” 关紫渔大惊失色,咳嗽一声之后,摇头说道:“公子,您别开玩笑了,这里我应付的过来,秋蝉和叶落,必须得跟在您身边!” “紫渔,你听我说,这几个门派的人,虽然暂时好像被收服了,但难保他们没有蠢蠢欲动之心,要知道,他们毕竟是盘踞在此地多年的地头蛇,谁都有几手翻盘的妙招,所以,你不可大意。” “公子,这个我明白,您就放心吧!”关紫渔重重地点了点头。 “暂时,你先让那六个人呆在这里,我留下叶落和秋蝉,这样的话,再加上冯前辈和你们俩,住这六人,不成问题,这六个人,一定要在这里把他们的那股子邪xing给磨平,等到他们什么时候完完全全的臣服于你的时候,再另当别论。”池中天说道。 “公子,这样虽然可以,但是,他们那些手下呢?如果武阳和冯前辈都在这里,谁去接管那些人?”关紫渔问道。 这个担心,不无道理,关紫渔手中并没有拿得出手的人才,如果实在要找,也就是一个佟飞了,但是佟飞脑筋虽然灵活,而且胆子也大,但要让他去接管几百个人,这还是不现实的。 “紫渔,这个你不用担心,那些门派中的人,能继续用就继续用,不能用,遣散了他们也未尝不可。”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什么?遣散了他们!”关紫渔对这话十分不理解。 “我的目的,只是要这些门派消失而已,他们只要消失了,就对你没有威胁,以后也不会再碍你的事了,至于那些人,有什么打紧呢?现在泸州一带,已经没有什么数得上的门派了,如果要混的好,不来你关家,还能去哪?”池中天笑着说道。 经过池中天这么一点拨,关紫渔这才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明白了!” “等等!公子,说来说去,我反正不答应秋蝉和叶落留在我这里!” “他们跟在我身边,也没什么用,以我目前的武功来说,不会有人暗中对我下手,只要不是暗着的,谁我也不怕。”池中天虽然语气轻松,但言语中透露出的那股子傲气,还是很逼人的。 “话虽如此,可您身边也得有人跟着啊,哪怕是干点杂事之类的也好,说句不好听的,您到了一个地方,累了想洗洗脚,总得有人给您端洗脚水吧。”关紫渔说道。 “哈哈,我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少爷,哪用得着这些,再说了,我又不是老的不能动,好了,这件事,你就不必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我估计,也用不了多久了,等泸州这一带你都完全摆平之后,你和武阳,还有秋蝉叶落,都还得回到我身边来。”池中天说道。 “嘿嘿,那可是好事,跟在公子身边,能长本事!”关紫渔说道。 关紫渔一说长本事,池中天好像想起什么似地,面色严肃地对关紫渔说道:“说起这个,你还真得用心一点,平时里练功可不能偷懒,记住了,自己有一身本事,那才是宝贝,叶落秋蝉,还有冯前辈他们武功都不错,没事多请教,记下了?” “我记下了,我肯定不会让公子失望的!”关紫渔说道。 “另外,这里有一张银票,是一张五千两的,本来,我是准备给你五万两黄金的,现在用钱的地方太多,一下子多出这么多人,吃饭也是个问题,但是没想到,被孤傲云给弄走了,哈哈,你可倒霉了,这五千两是我随身带着用的,先给你。” 关紫渔着池中天递过来的银票,摇头笑道:“公子,这可不行,您身上不能没钱啊。” “放心,钱这个东西,以前对我来说还是个难处,但现在,我都不愁了,让你拿着就拿着。” “多谢公子!” 关紫渔将银票 接过之后,顺嘴又问了一句道:“那,秋蝉和叶落他们,还是得留下?’ “嗯,这个已经定了,你不要再说了。”池中天答道。 池中天既然决定了,那关紫渔也无话可说了,当然,在内心深处,关紫渔对叶落和秋蝉的留下,还是感到很高兴的。 第七百六十二回-一一叮嘱 以叶落,秋蝉还有冯破山三人的武功,再加上武阳和关紫渔,只要不是江湖几大派的人来,其它门派的,应付起来都不会吃力的。 也就是基于这种考虑,池中天才决定让他们留下,其实这件事,池中天早就和叶落他们说了,叶落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只是秋蝉开始还有些犹豫,毕竟她的身份特殊,有池中天在,还好说,万一池中天不在,她还真怕自己受排挤。 不过,在池中天耐心地劝告之后,秋蝉也就释然了,反正不管别人怎么,自己好好做事就行了,时间久了,自然就能证明了。 三天之后,池中天就准备离开了。 关紫渔,武阳,秋蝉,叶落还有冯破山等五人,均是来到外面送行,对于池中天的离开,关紫渔和武阳虽然心里都不舍得,但也知道,池中天要做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好了,别送了,弄的奇奇怪怪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公子,一路保重!”武阳大大咧咧地说道。 “有什么急事,公子就派人来招呼一声,我们肯定踩着风火轮就去了!”关紫渔笑呵呵地说道。 她这么一开玩笑,倒是把有些沉默地气氛给冲淡了不少,众人一下子都开始笑了起来。 “对了,小叶,你暂时还是先隐匿起来,先别让他们发现你的身份,你的任务,就是在有麻烦的时候,暗中出手解决,记下了?” 叶落点头道:“公子放心,这些我都明白。” “好,你们在此地可别偷懒,冯前辈,紫渔和武阳二人,你要督促他俩勤加练武,不得懈怠。”池中天觉得自己现在都很嗦,一句话,都得反反复复地说好几遍。 冯破山微微一笑道:“那可是当然的,你不用担心,我会严加督促的。” “还有,秋蝉,对邵津那个孩子一定要好一点,如果可以就找个学堂让他去读书,如果怕不放心,就在家里找人教他,另外,有时间也要教他练武,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事,绝对不要让这个孩子受委屈,知道吗?” 对于邵津这个孩子,池中天还是很上心的。 这几天里,这些人也知道了邵津的身世,都觉得特别可怜,小小年纪,父母就死在眼前,这简直是一个无法抹去的噩梦,这辈子想起来,都会做噩梦的。 “公子,我会拿他当自己的孩子对待的,你就别操心了。”秋蝉笑着答道。 池中天笑着点点头,然后琢磨了一下,觉得都安排的差不多之后,便说道。 “行了,我也嗦够了,走了!” 话音刚落,池中天忽然纵身一跳,飞快地跃过围墙之后,便朝远处纵去。 “这小子的轻功,真是绝了。”冯破山望着远去的池中天,嘴里默默地念叨了一句。 “哈哈,那是那是。”武阳咧着大嘴跟着说道。 离开泸州之后,池中天挂念着冥叶山庄,也挂念着云岩大师的消息,那晚遇到孤傲云,他实在不敢问,就怕问了,会让孤傲云从中耍诈。 回去心切,所以路上池中天的脚步也放得很快,一路朝着东面狂奔,总算是回到了歙州。 进了歙州城的时候,还是晚上,天色,最多也就酉时刚过,池中天虽然肚子已经很饿了,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赶紧回去才是正途,当然,他也是想念傲霜雪了。 来到冥叶山庄附近的时候,池中天还真是吓了一跳。 一段时间不见,这里已经初具规模了,一大片围墙将冥叶山庄给围在了里面,而且,隐隐约约的好有好几座没有盖完的房子,当然,围墙还没有完全弄好,有一大块缺口处零零散散地堆放着不少的石头和泥沙,样子,这里是要弄一座大门了。 池中天一边点点头着四周,一边就准备朝山庄内走去。 “冥叶山庄禁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一个阴森地声音,不知道从哪里,突然飘了过来。 池中天脚下一顿,然后咳嗽了一声说道:“是我,池中天。” “庄主?” 随着一个声音落下,不知道从哪里,忽然蹿出来一个人,池中天借着月光仔细一,正是冥叶中的一个人。 除了叶落带着的十个之外,剩下的冥叶都在冥叶山庄中,以防万一。 “是我,辛苦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公子,这么久才回来,您快进去吧。”那个冥叶赶紧说道。 “好,那你也小心一点,这地方不算太乱,后半夜要是没事,就去睡一会儿,我回来了,你们就不必太担心了。” 池中天的这句话,无异于给他吃了个定心丸,不得不说,这句话让人一听就觉得很踏实。 “多谢庄主,属下不累!” “好,我先进去了。” 池中天说完,就抬脚朝山庄里走去。 山庄的大门外并没有人,这一点倒是让池中天感到很不满意,不过想了一下,有可能是去吃饭了,毕竟现在是吃饭的时间。 还没走近,池中天就到会客厅里灯火通明,而且,声音吵杂,杯筹交错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凝神静听之下,池中天倒是没听出什么端倪,只能听出是一群男人罢了。 等到他走近门前之后,往里一,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只见十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光着上身,赤着脚,有的蹲在椅子上,有的坐在椅子上,奇形怪状,什么都有。 “赶紧,你快喝,喝完再来!” 桌子上有十几个盘子,里面的菜肴显然已经快被吃光了,地上还放着几坛酒,从屋子里飘出来的酒味就能知道,这些人,没少喝。 这些是什么人? 池中天很是疑惑,这肯定不是冥叶中人,更不像是仆人,那会是谁? 就在池中天倍感不解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谁呀?” 池中天听到声音,转过身一,原来是刘伯。 “公公子?” 刘伯这时候手上正端着一个盘子,他到池中天之后,差点没把盘子扔掉。 第七百六十三回-粗鄙之人 “您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刘伯这么一问,池中天也就压下了心里的不快,往他身边走了几步之后,低声说道:“刚回来,这些人,干什么的?” “哦,您说他们啊,他们都是给咱们干活的。,”刘伯答道。 “干活的?干什么活的?”池中天追问道。 “就是给咱们外面打围墙的,您来的时候,没到?”刘伯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到了,这些干活的,为何会在这里大吃二喝?” “嗨,这些人,一向喜欢贪便宜,这个季节不是冷吗?他们就说干完活都黄昏了,冻得难受,说要我们管饭,吃过饭,他们才走。”刘伯答道。 “这件事,小姐知道吗?” 池中天口中的小姐,自然就是傲霜雪了。 “小姐知道,起初小姐也不乐意,后来也觉得他们挺可怜,就说管顿饭,再给点酒喝,权当咱们发善心了。” 听到刘伯的答话,池中天很是无奈地摇摇头道:“发善心可以,但怎么能弄的如此粗鲁,你这些人,好好的一个屋子,真是遍地狼藉,你去跟他们说,以后不要留在这里吃饭了,想吃大鱼大肉,去城里的酒楼里吃。” “这个公子,还是您跟他们说吧,我说话不管用啊。”刘伯有些犹豫地说道。 “这倒是奇怪了,你好歹也算是主人吧,他们只是来干活的,怎么能不听你的?”池中天反问道。 “咱们这活儿,说句良心话,不好干,前前后后,换了两次人了,都是嫌工钱不够,或者是活儿太累,反正就是找理由推脱,这些人,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我怕把他们弄得烦了,他们再走人,那外面的那一堆活儿,可又得拖时间了。” 其实刘伯的话也不无道理,当初池中天要求围墙的高度已经超过了一般人家的院墙了,弄起来,确实有难度。 “话虽如此,但也不能惯着他们,这样吧,给他们加点工钱,让他们去买酒喝。”池中天说道。 刘伯苦笑一声,然后说道:“公子,最近咱们花的钱可够多了,能省还是省一些吧。” 上次池远山让战鹰送来了四十多万两银子,池中天临走的时候,还带走了十万两,这么算下来,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的确,银子应该所剩不多了。 “我外面也差不多了,还能支撑到盖完吗?”池中天问道。 “那没的说,招您的吩咐, 弄完外面那些肯定够了,但就是不宽裕,得省着点。”刘伯说道。 千事万事,还是以这个为重,既然钱不够了,那就只能作罢,让这些人就在这里搭伙了,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 “行了,那就这样吧,只是你要告诫他们,不要做出出格的举动。” “这个是一定的。” “对了,小姐呢?”池中天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见到傲霜雪呢。 刘伯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小姐打天亮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嗯,我知道了,让人去给我弄点吃的,送到我房里。”池中天说完之后,就回到了房中。 一进屋子,他就闻到了一股异香,本能地,他就闪身出了门,然后强行吐纳几口,感觉差不多刚才闻到的香味都呼出来之后,才仔细地往屋里去。 “公子。” 这个时候,他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池中天回头一,原来是山庄里的一个丫环。 “这里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香?”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那丫环笑了笑,然后答道:“公子,这是小姐弄来的,说是每天都要在您房中熏上,免得您老不在这里,屋子里该有霉味了。” 想着傲霜雪会这么贴心,池中天心里也很是感动,他笑着对那丫环说道:“这味道还真香,你去给弄出来吧,再打扫打扫干净。” “是,公子。” 过了一会儿,这个丫环便把屋子里又收拾了一遍,打开几扇窗之后,屋子里的香味很快就散去了, 池中天将丫环打发走之后,便躺在了床上,好长时间没回来,感觉都不是那么习惯了。 “公子,您的饭我给您送来了。” 可能是太累了,所以池中天躺在床上不久,就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了,这个时候,正好仆人把饭给送来了。 池中天坐起来,清醒了一下,然后便说道:“送进来吧。” 这里的厨子做的饭菜很香,池中天仅仅是闻了一下,就食指大动了。 池中天正一个人吃的高兴,冷不丁外面就传来一阵喜悦地叫声。 “师兄!师兄!” 不用说,这肯定是傲霜雪的声音。 池中天微微一笑,然后拿起桌边的一块方巾,将嘴角细细地擦拭了一番,刚刚擦完,门就被撞开了。 紧接着,池中天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淡黄色地身影就扑进了怀里,柔软而夹带淡淡体香的身躯,着实是让池中天心醉不已。“师妹。” 好半天之后,池中天才轻轻地推开了傲霜雪,然后低声叫了她一句。 傲霜雪盯着池中天了半天,然后忽然反手把门一关,接着再一次扑进池中天怀里,脑袋就扎在他的胸膛上,拼命往里挤,似乎想把脑袋塞进他体内一样。 “好了好了,快让我,变丑没有。”池中天戏谑地抬起她的脸,然后故意左右之后才说道:“还好,没变丑。” “好哇,现在开始学会美丑了是吧!”傲霜雪笑骂了一句,然后还不忘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我想你了。” 突然,池中天说了一句。 “啊!” 傲霜雪显然没什么准备,池中天这么一说,她原本笑意盎然的脸上,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尴尬了,不知不觉,两片红晕也爬上了她的双颊。 “说什么嘛。”傲霜雪害羞地低头说了一句。 着傲霜雪冷艳脱俗地容貌,还有那娇羞地神态,池中天哪里还忍得住,顿时一把将她的脑袋托了起来,然后低下头,用嘴唇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 第七百六十四回-探望侯爷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等待这一下,还是说别的原因,反正傲霜雪只是嘤咛了一声之后,就没再有什么反抗的举动,相反,甚至池中天觉得她比自己的情绪还要热烈。、 不知不觉,池中天忽然觉得傲霜雪的手臂在不由自主地挣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搂得太紧了,傲霜雪都快喘不过气了。 “我不!你一回来就欺负人!” 刚才抱在一起亲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现在陡然分开,四目相对之后,傲霜雪就有些挂不住了。 “欺负的就是你!”池中天笑着说完之后,又趁机猛亲了她几下,一阵缠绵之后,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然后坐在了椅子上。 “听刘伯说,你早上就出去了?”池中天问道。 “嗯,是啊,我去侯爷了。”傲霜雪说道。 “啊,是吗?侯爷最近可好?”池中天笑着问道。 提起承齐侯,傲霜雪似乎有些情绪不高,她微微叹了口气之后,缓缓说道:“侯爷病了,而且,还不轻。” “什么?” 池中天大吃一惊,然后赶紧追问道:“得了什么病,这么严重?” “大夫说是寒热重症,唉。”傲霜雪叹着气说道。 “寒热重症?” 池中天对医道也是略知一二,这寒热重症可不是小事,尤其是年老体弱者,一旦得了,很难好转起来。 “怎么弄得,怎么会得了这么严重的病。”池中天心里也很是着急。 “可能是这个季节太冷了吧。”傲霜雪说道。 “这样,明天,你跟我一起去一趟侯府,我去侯爷,对了,沈大夫在不在?”池中天问道。 “在,我前两天还去找他学疗毒呢。”傲霜雪答道。 “那,沈大夫有没有什么妙法?”池中天问道。 傲霜雪摇摇头道:“我问了,沈大夫说他对于疗毒是有些心得,但这种常见的病,他并不在行。” “算了,先不说这些了,明天去再说吧。” 池中天挂念着承齐侯的病情,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匆匆忙忙地吃过早饭之后,就拽着傲霜雪往侯府赶去。 昨天晚上,他还没清,今天他才算的明白了。 从山庄大门走出去之后,就是一圈围墙,里面还有一些房屋,虽然都不大,但是安排的却是井井有条,起来一点都不觉得乱,院墙都很高,足以应付一般的盗贼了,等到他走出围墙之后,隔着老远过去,乖乖,更不得了,这也太气派了。 起初不管怎么说,怎么想,那终究是浮于脑海中的想象而已,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震撼之处,而如今当这些东西一旦真真正正地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带来的这种感觉,是无可比拟的。 “好,真好!”池中天着眼前气派的场景,心里也很是高兴,虽然比不上烟云堂那么阔气,但是,却也算排的上号了。 “那是,能不好吗?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呀。”傲霜雪笑着说道。 “哈哈,钱这个东西,就得用到该用之处,走吧。” 由于天色尚早,所以他们到达承齐侯府的时候,门外还有人在打扫街道。 侯府的仆人,没有不认识池中天的,所以,当到他的时候,一个个比见到亲人都还高兴。 “池公子!您怎么来了。” “池公子,好久不见了。” 着侯府里的人都这么热情,池中天也很不好意思,一边抱拳问候一边说道:“对不住对不住,这段时间太忙,也没时间来侯爷,我昨天晚上才回来的,听说侯爷身体欠安,所以特意来。” “唉,别提了,池公子,您快请吧,侯爷可能还没起床呢,我去帮您。” 说着,这几个仆人就带着他俩往里面走去。 因为不是外人,所以,他俩也就跟着直接来到了承齐侯的卧房外。 “侯爷醒了没?”这个仆人来到门外之后,便低声朝站着门前的护卫问道。 那护卫到池中天,脸上一喜,笑着点头打了个招呼之后,便说道:“还没有,只是刚才咳嗽了几声。” “哦,那池公子,您,要不您等一会儿,我去给您倒杯茶。” “不必了,我去侯爷。”池中天笑着说道。 “好,池公子请便!” 那护卫见池中天要进去,根本连问都不问,直接一侧身就让开了。 池中天谢过之后,就推门走了进去。 可能因为承齐侯患病,所以屋子里的窗户上都重新加了一层厚厚地棉布,以免凉风透进来,所以,整个屋子显得特别黑暗。 “现在太阳挺好,还是打开窗透透气吧,要不然空气不新鲜。”池中天提议道。 “行,小的这就去,” 旁边的仆人听完,马上就跑过去将窗户都给打开了,这一下子,一股子凉风就冲了进来,虽然屋子里寒冷了许多,但是,浑浊地气味也消散了不少。 窗户一开,屋子里也就亮堂了,池中天这才轻手轻脚地朝承齐侯的床边走去。 病中的承齐侯,起色很是不好,脸色不仅苍白了许多,而且还愈来愈犯老态了。 这个时候,承齐侯显然是在睡梦中,对于池中天的到来,他根本一无所知。 “唉,可能睡了一觉,起色好一些了,昨天我来他的时候,他脸色比这差多了。”傲霜雪在一旁低声嘀咕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这气色,确实病得不轻,唉。” 这个时候,刚才那个仆人也悄悄地走过来问道:“池公子,傲姑娘,你们吃早饭没有?” “啊,吃了吃了,你别管我们了,去给侯爷准备点吃的吧。”池中天低声答道。 那仆人摇摇头道:“侯爷已经七八天没吃早饭了,他说现在早上没胃口,什么都吃不下去。” “那可不行,这睡了一晚上,腹中早就空空如也,不吃些东西,那怎么行,你去准备吧,一会儿我来劝侯爷吃。” 池中天这么一说,那仆人马上就笑着答道:“那再好不过了,我这就去准备!” 第七百六十五回-惊闻杀手 “哎呦,怎么这么冷呢。” 仆人刚出去没多久,承齐侯就醒了过来,可能是窗户打开凉风进来之后觉得冷了,给冻醒了。 池中天到承齐侯醒了,赶紧说道:“侯爷,您醒了?” 承齐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先是打了个哈欠,然后才仔细过去。 “中天?” 承齐侯似乎以为自己错了,揉揉眼睛再仔细一之后,便咧开嘴笑道:“中天,还真是你小子啊,哈哈,你可是好久没来了!” 池中天赶紧一边招呼着傲霜雪去给他拿衣服,一边将承齐侯扶了起来,口中说道:“对不住侯爷,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昨晚才回来,听说您病了,可把我急坏了。” 池中天这番话甚是诚恳,承齐侯一听就知道是真心话。 “哈哈,不碍事,肯定是霜雪丫头又跟你胡说八道了吧。”承齐侯接过傲霜雪递过来的衣服,笑着打趣道。 “才没有呢。”傲霜雪答道。 “侯爷,您先别动,我给您号个脉。”池中天突然想到这人早上刚醒的时候,号脉最合适了。 “得了吧,不用不用。”承齐侯似乎不想承认自己病了。 “侯爷,还是让我号号吧。”池中天说完之后,也不管承齐侯愿意不愿意,直接就扯过他的手掌,然后将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沉思许久过后,池中天才皱着眉头将手拿开了。 “侯爷,您这段时间是不是太操心了?” 池中天这么一问,承齐侯先是一愣,接着就摇头说道:“你瞎说,**心什么,真是的。” “侯爷,您跟我说实话,我虽然不是神医,但是脉相我还是懂的,您这脉相过于漂浮,显然是气血不足的征兆,气血不足一般来说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吃喝跟不上,也就是吃不到好东西,还一种就是操心过度,您总不至于是吃不起好东西吧。” 池中天一番话,倒是让承齐侯有一种刮目相的感觉,和池中天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他懂脉相呢。 “池公子!”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一个护卫,忽然跑了进来。 “怎么了?”池中天没弄明白他为什么跑进来。 这个护卫起来年纪并不大,也就三十开外,长得一副憨厚样,他先是了承齐侯,然后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地说道:“侯爷,您就别瞒着了,池公子肯定能帮您解决。” “大胆!我和池公子在这里说话,你怎么能擅自进来,快出去!”承齐侯怒声说道。 “侯爷,我不管,我就得说,池公子,这段时间,前前后后来了两回杀手,要来杀侯爷!” 那护卫一口气说完之后,仿佛轻松了许多。 “放肆,胡说什么,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滚出去!”承齐侯很少和下人发脾气,起来,这个护卫似乎是忤逆他的意思了。 “侯爷,到底怎么了,您跟我还有什么可隐瞒的!”池中天听到有杀手来杀承齐侯,那心马上就悬到嗓子眼了。 就连傲霜雪,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似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池中天不知道,还可以理解,毕竟不在歙州,但是傲霜雪可一直没离开过,她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呢。 “你出来,单独告诉我,霜雪,在这里陪着侯爷!” 池中天怕那护卫被承齐侯给吓到,所以便起身拽着他走了出去,来到外面一棵树下之后,池中天便问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最开始是二十多天前了,有天晚上我们都快睡了,也巧了,那晚侯爷在,到很晚,结果迷迷糊糊的,我就听到有人喊抓刺客,我们几个赶紧就往侯爷的书房那跑过去,去了之后,侯爷就站在门外,门口还倒下两个人,等人都出来之后,根本就见不到刺客了,唉,要不是那两个兄弟拼死挡着,侯爷恐怕早就遭了毒手了。” “那后一次呢?”池中天记得刚才这个护卫说遇到两次杀手了。 “就是十天前,也是晚上,侯爷已经睡下了,自从第一次遇到杀手之后,我们怕有什么闪失,所以就把原来的三批巡夜的变成了两批,上半夜是我们几个守着,还没什么事,等到下半夜换人之后,我们刚睡下,就又听到动静,这一次倒是没死人,但是那杀手却往侯爷屋子里扔了个什么东西,还能放毒烟,幸亏侯爷警觉的早,马上就打开门出来了,这才幸免于难。” 这护卫说完之后,紧接着对池中天说道:“小的早就跟侯爷说,去找您帮忙,可侯爷死活不让,就连傲姑娘来了几次,侯爷都不让说,后来我们知道您也不在,所以也就没说,但今天您来了,我这冒着被侯爷责罚告诉您,您可一定得帮忙啊,我们真害怕下一次,我们就救不了侯爷了。” 池中天听完护卫的一番话之后,心里是大为波动,想承齐侯一个与世无争的下野勋爵,会有什么人和他过不去? 按照这个护卫所说,这杀手应该不是什么高手,因为仅凭侯府里的护卫就能拦住的,水平显然一般。 但,俗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武功就算再差,那也总归是个杀手,当你知道有人总想趁机杀自己的时候,那你能舒服吗? “那侯爷的病是?”池中天忽然问道。 “唉,侯爷虽然不让我们去到处说,但是自己肯定也害怕了,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这些天以来,侯爷天天都睡不着觉,早上经常是红肿着双眼,然后白天再睡,您知道,侯爷都这把岁数了,哪能这么折腾,这不,没几天,侯爷就病倒了。”护卫忧心忡忡地说道。 “不过病了也好,至少晚上能睡着了。”接着,那护卫又苦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任谁都知道这是玩笑,池中天刚才一眼就出来承齐侯虚弱的很,晚上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睡了,而且精神已经无法支撑了。 第七百六十六回-县衙探访 “你不用太担心,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管,那杀手的线索,你知道多少?”池中天问道。! 问起这个,这护卫似乎有些羞愧一般,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池公子,我们实在没本事,连人家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这么一说,池中天可就犯愁了,连长相都不知道,那就更别提其他线索了。 就在池中天觉得此事有些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然后飞快地问道:“对了,你不是说第一次杀手来的时候,府中的护卫死了两个?” “是啊。” “那,他们的尸身呢?”池中天问道。 “当时让县令大人派人来抬走了。”护卫答道。 以池中天目前的眼力,要是能到死者身上的伤口,那么,也许就会有一些眉目了。 “中天,你别听他乱说,没事的。” 这个时候,承齐侯在傲霜雪的搀扶下,也朝这里走了过来。 “侯爷,您怎么不在房中歇息。”池中天赶紧迎过去说道。 那个护卫到承齐侯过来,可能是怕挨骂,趁着几人不注意,便悄悄地溜走了。 “歇息什么,我没事,就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好好休息几天就行了。”承齐侯笑着说道。 “侯爷,这我可真得说您几句,有杀手来找麻烦,就算我不在,您也可以去找霜雪啊,难道您觉得霜雪的武功不行?”池中天一边搀扶住承齐侯的臂膀,一边嗔怪地说道。 “不是不是,你可别挑拨啊,我可从来没这么想,我就是觉得几个杀手,不值当的再去麻烦你们,你们都还年轻,天天都有事情要做,哪像我一个老头子似地,如此闲散啊。”承齐侯笑着答道。 “侯爷,您千万不要这么想,不管怎么说,有杀手盯上,都是件麻烦事。”池中天说道。 “师兄,你说真是奇怪,侯爷现在不当权不当政的,谁会来杀侯爷?”傲霜雪十分不解地问道。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但凡是杀人,总得有个利害关系吧,难道侯爷挡了谁的财路了?”池中天嘀咕道。 承齐侯嗤笑一声道:“净胡扯,我一把年纪,能挡谁的财路,再说了,我现在就是赋闲在家,除了有个爵位之外,什么都没有。” “师兄,您说,会不会是赵为贤派人干的?”傲霜雪忽然说道。 “师妹!” 池中天大吃一惊,赶紧制止了她,然后说道:“这话可不能在这里说,免得给侯爷惹麻烦。” “就是,你这丫头,就是不如中天稳重,对了,你小子当了大将军的事,怎么没跟我说啊。” 承齐侯一说这个,池中天就笑着答道:“我还以为能瞒住呢,没想到连您都知道了。” “哈哈,这种事,可不要瞒我,其实,胡传海也知道,但是我们都私下有默契,谁也不提,就当没这回事。”承齐侯小声地说着,然后便朝前指了一下,示意他们到屋里去。 回到屋子里之后,承齐侯先是吃了几口东西,然后便说道:“不管怎么说,你要是能为国效力,那也是好事,只是我得劝你一句,千万别踏进官场这摊浑水中,那可比你那江湖上的刀光剑影,还要可怕。” “侯爷教训的是,我记下了。”池中天恭敬地答道。 “师兄,刚才我说有可能是赵为贤派的人,你干嘛不让我说啊。”傲霜雪小声问道。 “赵为贤怎么说也是权倾朝野的大官,虽然上一次我和子狄兄以及胡县令联手给他下了个套,但他也只是被皇上责其在府中禁闭几个月而已,他的官职可还在,万一你的话传出去,别人就会以为是侯爷私下里污蔑赵为贤呢。” 池中天话音刚落,承齐侯变点点头道:“是这么回事,以后这种事,咱们关起门来说就好了。” “嗯,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小心。”傲霜雪笑着答道。 “侯爷,我打算去一趟县衙,问问胡县令被杀的护卫尸身还在不在,我想尸体的伤口。”池中天说道。 “算了,别去了,这都二十多天过去了,尸体恐怕早就不在了。”承齐侯说道。 “我还是去吧。” 池中天是个心里不能藏事的人,他要是有什么心头隐患,恨不得马上解决才好。 见池中天执意要去,承齐侯也就点头顺应了下来,只是傲霜雪却不肯去,说是嫌恶心,要留在府中陪着承齐侯。 “师妹,既然你不去,那就在这里陪着侯爷,另外,我书房里还有北灵萱送给我的一小瓶百年灵芝液,一会儿你去给侯爷拿来。”池中天嘱咐道。 “别别,千万别,好小子,你可真是厉害了,百年灵芝你就这么随便送人啊,那可是万金难买的东西,我不要不要,你常年行走江湖,以后肯定用的着。”承齐侯可是见过好东西的人,他可知道百年灵芝是什么,那可真是贵重之极。 “侯爷,你身体不好,喝一点肯定有用,那百年灵芝还不是一般的,是我一个昆仑山的朋友送的,功效甚好,您就别推辞了,霜雪,记下了?” “师兄放心,我记住了!”傲霜雪怕承齐侯又说什么,便赶紧答应下来,然后就把池中天推了出去,让承齐侯想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离开侯府之后,池中天便朝县衙跑去,到了门前,衙役一是池中天,二话不说就进去禀报了。 不多时,只见穿戴的整整齐齐的胡传海,带着几个衙役,匆匆地就来到了门前。 “池庄主!多日不见啊!” “胡大人,多日不见,您一向可好?” “好好,托池庄主的福,吃得饱睡得好。”胡传海笑着说道。 两人已经是老朋友了,彼此之间就算是打招呼,也是很轻松的。 进了会客厅之后,胡传海先是让人给上茶,接着就拱手说道:“在这儿,我可就不那么随便了,我就称呼你池老弟了。” 池中天赶紧笑着答道:“没问题,叫池大哥也行。” 第七百六十七回-奇异伤痕 “去你的吧!你比我女儿还小呢!”胡传海嗔怪地笑骂了一句,然后便说道:“说起来,我还真得谢你,自从上次的事情完了之后,我这县令的位置不仅坐的越来越实了,而且,还被总督大人褒奖了,这一切,还得多亏你老弟的帮忙啊。” 胡传海说的,就是断水和梁鸿那一串事,后来断水被池中天和雍门子狄以及胡传海联手设计被带回京城之后,顺带着也牵连了赵为贤,皇帝后来知道事情原委之后,就下旨褒奖了总督,后来总督也私下里知道了那封信是胡传海悄悄写的,本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则,也就找了个名目,好好地夸赞了一番胡传海。 “非也非也,胡大人这话可不对了,您一心想做好事,我只不过是从旁协助而已,反过来说,若是您心不正,我就是有通天之术,恐怕也无能为力啊。” “那是那是,老弟你现在说话是越来越有味道了,哈哈。”胡传海笑着说道。 闲话也叙过了,池中天也就开始说正事了。 “胡大人,这一次来,我是有要紧事的。”池中天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知道,你老弟忙得要命,来我这肯定是有事,你说。”胡传海答道。 “二十天前,侯府中曾经有杀手去偷袭,侯府中的两个护卫死于杀手刀下,可有此事?”池中天问道。 “啊,这你知道了?”胡传海见池中天知道这些,顿时吃了一惊,因为好像承齐侯还特意嘱咐过他,任何人都不要提起,免得凭添是非。 “是,我去过侯府了。”池中天答道。 “唉,是有这么回事,侯爷不让我乱说。”胡传海皱着眉头答道。 “那两个护卫的尸首,是不是你让人带回来了?” “是,当时我让仵作去验尸过后,就给带回来了。”胡传海答道。 “那尸首呢?”池中天问道。 胡传海咳嗽了一声后说道:“在县衙的停尸房中,现在天冷,所以可以存放的久一些,就还没火化。” “太好了!”池中天重重地拍了一下巴掌,然后就站起来迫不及待地说道:“胡大人,你赶紧带我去尸首。” “我说池老弟,你要干嘛?”胡传海被池中天激动的样子给吓到了,没明白他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我得尸首上的伤口,然后琢磨一下杀手是什么来路!”池中天答道。 “原来如此,那再好不过了,县衙的仵作,只能出来是死于什么兵器之下,但是哪的出路数,这还得你这样的高手才行,走走,我亲自带你去。” 对于侯府中的杀手之事,胡传海也是很在意,只不过他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如今既然池中天肯插手帮忙,那他是乐意之极。 县衙停尸房在东院的一座屋子里,这屋子和普通的不一样,四面是用水泥全部砌起来的,没有窗户,只有几个小口。 这也是为了能把尸首存放的久一些而已,要是夏天热的时候,这里还要摆上很多冰块,有很多贩卖冰的人,会在冬天的时候,把冰都存放到地下的冰库里,到了夏天,再卖给一些人纳凉。 只是现在本身就是冬天,虽然不至于寒冷彻骨,但也是凉意尽然。 走进停尸房中之后,池中天就皱着眉头掩盖了口鼻,毕竟这里的气味,还是不好闻的。 “老弟,这两具就是了。”胡传海指着停放在屋子东面的张木台说道。 池中天走过去之后,便伸手掀开了尸首上的一层白布。 二十天过去,即便是天冷,尸身上也有一些变化,只不过,影响不大而已,尸身上下都没有穿任何衣服,所以,脖子上 的伤口,一眼就被池中天发现了。 池中天盯着伤口了半天,一边,一边不停地琢磨,很快,他就适应了这里的气味,放在鼻子上的手,也拿了下来。 伤口很是奇特,一条寸余长的划痕,就印在了脖子上,只不过这个划痕有些奇怪,划痕从一端开始慢慢朝另一端划过去,划痕是越来越轻,到最后,就犹如一条细纹了,好像写毛笔字的时候,最后那一捺一样,由粗到细。 这是怎么回事? 池中天有些费解了,这显然是剑伤无疑,但既然是剑伤,为何一招中,力道的差距会这么大?这总不可能是把剑放到脖子上,慢慢地划过去吧?难道对方是木头人? “这伤口,仵作起初说是刀伤,后来又说是剑伤,老弟,你怎么?”胡传海池中天的如此认真,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池中天点点头道:“是剑伤,只不过这剑招有些奇特了,为何一条伤口的划痕,会粗细不均,而且差异如此之大?” “这个我就不明白了,我对于武学兵器上的东西,根本就不懂啊。”胡传海直言不讳道。 这时候,池中天又掀开另一具尸体上的白布,果然,另一具伤口上的划痕,也是如此。 “怪事!这是什么剑法?”池中天实在有些费解了。 干杀手这种事的,肯定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的,就算是孤傲云,恐怕也会不耻这种行为,当然,江湖之大,游龙混杂,也不是没有高人,但池中天这种境界,已经理解了什么是剑法的真谛,所以,对于这种奇特的伤口,他貌似从没有见过。 “怎么,老弟你也不出来?”胡传海疑惑道。 “不出来,不过我知道,这肯定是个高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高手。”池中天说道。 “高手?怎么讲,有多高?”胡传海惊讶地问道。 “至少,和我师妹差不多了。”池中天答道。 “啊!” 在胡传海眼里,池中天这么厉害,那他师妹傲霜雪一定也差不到哪里去,如今,池中天竟然说这个杀手和傲霜雪差不多,那还真是让他吃了一惊。 “那可麻烦了,如果和傲姑娘差不多了,那得多厉害啊。”胡传海一脸不可思议地模样,上去很有意思。 第七百六十八回-所料未至 “侯爷有什么仇人吗?”池中天突然问道。 “你这话问的,能没有吗?哪个当官的没有仇人?尤其像侯爷这样,当年也是暴躁脾气,侯爷不顺眼的,大有人在,这个还真不好说。”胡传海答道。 “应该不是旧仇,如果是旧仇的话,恐怕早就有人对侯爷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估摸着,是新结仇的吧。”池中天说道。 “新结仇?那不可能,远了不敢说,就最近这五六年,侯爷肯定没跟人结仇。”胡传海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样,胡大人,这段时间,你也注意一些有没有可疑的人在歙州城中出现,我回去再琢磨琢磨,侯爷现在重病在身,不能让他再操心了,必须赶紧解决了这个杀手。”池中天说完之后,便飞快地离开了,连招呼都没来得及和胡传海打。 出了县衙,池中天先是去了一趟侯府中,和承齐侯简单说了几句,然后就带着傲霜雪,一起朝冥叶山庄走去。 “师妹,灵芝液你去拿了吗?”在回去的路上,池中天忽然问道。 “拿了,已经送过去了。” “这个杀手,不是善类,现在一点眉目都没有,我真是担心。”池中天叹气道。 “不怕,不如我们就在侯府里等着,那杀手既然来了两次,说明肯定是要达到目的的,不怕他不来第三次。”傲霜雪答道。 “不错,你说的对。” 回到山庄之后,池中天先是了一圈外面干活的人,总得来说,干的还是不错的,用料很考究,也很结实,刘伯在这方面,确实是个人才,傲霜雪跟他细说之后他才知道,不管什么木料石材,刘伯只要出马,价格最少能压两成,这也是刘伯为何那么有把握,知道银子肯定够用的原因。 “活儿干的真不错,辛苦了各位,今天天冷,傍晚干完活儿,我请各位去城里的酒楼喝酒吃肉!”池中天转完一圈之后,便站在那里对那些干活的人说道。 这些干活的都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这座山庄的主人,也就是他们真正的雇主,所以听到这话,那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哈哈,好说好说,公子真是太客气了,来,兄弟们都加把力气,把活儿干好点,晚上公子请喝酒吃大肉啊!” “好嘞!” 一时间,这些干活儿的似乎兴奋了起来,手上也开始加力气了。 其实这些人,没什么坏心眼儿,他们干这种苦力,无非就是求个吃饱穿暖罢了,所以池中天不用费什么力气,简单一句话一说,就让这些干活儿的高兴半天,只要他们高兴了,这活儿,也就一定能干好了。 “老李,接着!” 这个时候,蹲在围墙上头一个正在砌墙的人,好像是要下来了,手里拿着的一把砌墙的铲刀十分不便,就朝下面扔了下来。 “小心!” 这些干活儿的人,做事都是大大咧咧的,这铲刀虽然不锋利,但是割破皮肉是没问题的,就这么扔下来,那得多危险。 池中天赶紧把下面的一个人给拽到了一边,那把小铲刀恰好撞在了一个装沙石的木桶上,然后就滑落在了地上。 “娘的,你小子要飞刀夺命啊!”那个被池中天拽了一下的人,赶紧对着上面骂了几句。 “哈哈,你小子下回别这么扔,太吓人了。” 可能是着池中天在场,他们也就装着训斥了几句。 池中天笑着摇摇头,然后便弯腰将铲刀捡起来,放在了一边。 突然!他好像到了什么东西。 “嗯?” 池中天口中忽然嘀咕了一句,然后赶紧低头一,这一不要紧,马上,他的眼神就变了。 “师兄!你怎么了?”傲霜雪到池中天忽然发呆了,便赶紧上去喊了他一句。 “啊,没事没事!” 好半天之后,池中天才反应过来。 “师兄,你干嘛呢,对着这沙石个什么劲儿呢,快回去吧。”傲霜雪见他盯着沙石发呆,便笑着劝道。 “嗯,走,咱们回去。”池中天若有所思地离开之后,就跟着傲霜雪回到了山庄之中。 “师兄,有个事儿,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傲霜雪直接拽着池中天来到了那条人造湖泊的旁边,语气严肃地说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将脑子里的事先抛在了一边,静了一下心之后,便问道:“什么事?” “你离开之后没多久,玄天派的人,来找过你几次。”傲霜雪说道。 “哎呀,你,光顾着侯爷那边了,对了,玄天派最近怎么样了?云岩大师有没有消息?”池中天这才想起来玄天派的事,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傲霜雪摇头道:“这个我不清楚,只是玄天派来了几次找你,好像都很急,最开始是几个弟子来的,最后一次竟然是玉虔道长亲自来的,说等你回来,务必到玄天派走一趟。” “事情这么急?你不知道是什么事?”池中天问道。 “不知道,但是,玉虔道长来的时候,倒是顺嘴问过陆醉柳的情况,问我陆醉柳是不是还在咱们山庄里,我想着你也没留话给我,我就推说这件事是你安排的,我不知道,给搪塞了过去。”傲霜雪答道。 “问陆醉柳干嘛?”玉虔打听陆醉柳,这倒是让池中天有些疑惑了。 “还能干嘛,要不是陆醉柳,云岩大师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我要是没猜错的话,玄天派可能要找陆醉柳报仇了。”傲霜雪说道。 “找陆醉柳报仇?这陆醉柳都已经回去了啊。”池中天皱着眉头说道。 “这件事,我觉得不是那么好说的,毕竟陆醉柳出手伤了云岩大师,这件事的正主,还是玄天派,当时你把陆醉柳带回来,一来是玄天派当时也无暇顾及其它,再来当时云岩大师毕竟还在玄天派中,但如今,云岩大师被孤傲云抓走,那这个时候,玄天派就肯定得在陆醉柳身上,下下功夫了。”傲霜雪缓缓地说道。 第七百六十九回-前去解释 “你的意思是?玄天派会从我这里要人?把陆醉柳带走?”池中天问道。: “差不多,我觉得是这个意思。”傲霜雪答道。 “哎呀,这可不好办了。” 从刚才傲霜雪的一番话中,池中天就已经觉察到了,这件事,好像自己还真疏忽了。 当初郑清萍来要人的时候,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旁边,还有个玄天派呢,要记得,当初陆醉柳那一剑,可是插进了云岩大师的身体里,受害最深的,应该是玄天派才对。 当初玄天派把陆醉柳交给自己,就和傲霜雪说的一样,是无暇顾及,现在有了缓口气的工夫,玄天派肯定想着要要人了。 “来,我得亲自去玄天派走一趟了。”池中天默默地说道。 “这个是自然的,你不去说还能谁去?”傲霜雪笑着说道。 “好吧,事不宜迟,让人给我备马,我这就去。”池中天说完,就站了起来。 “你说你也是,好歹留个人在身边,紫渔那边我都让她找冯前辈去了,你这下倒好,叶落秋蝉全留在那里了,你以后有点事,还使唤谁。”傲霜雪很是不满地嘟囔道。 “使唤你呗。”池中天说完,就走了出去。 “想得美!” 傲霜雪一边嘀咕了一句,一边就去让刘伯备马了。 现在池中天毕竟也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而且还是冥叶山庄的庄主,这排场,也不能太寒酸了。 跟随的人,他也没找别人,就让冥叶中的几个人跟着一起了,反正去玄天派,也不用担心安危的问题。 当然,到了玄天派之后,陆醉柳这件事,肯定不好过,所以池中天一路上都在琢磨应该怎么和玄天派的人解释解释。 就这么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齐云山下。 “庄主,要不要我前去通禀?”一个冥叶说道。 “不必了,我直接去就好了。” 池中天说完,就嘱咐两个人留在山下照马匹,然后带着其余的两个人,就朝山上走去。 经过山门的时候,池中天发现竟然无人阻拦,而且守山门的人也全部都不见了,这倒是太稀奇了,无论是哪个门派,门户大开总是禁忌吧。 池中天很是疑惑地琢磨了一阵,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快点朝上面走去。 很快,池中天就来到了山上,真武太素宫门前的广场上,人并不多,只有几个道士在来回走动着,和往常热闹的景象想必,简直是大相径庭。 “来者何人?” 就在池中天准备找个人问一下的时候,从一侧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紧接着,就走出两个穿着道袍的道士。 “在下池中天,特来拜会玉虔道长。”池中天恭敬地说道。 “哦,原来是池庄主,请您在此稍候,我这就去通禀。” 玄天派的人不敢说都认识池中天,但肯定全都知道这个名字。 没多久,玉虔道长就穿着一身素净的淡蓝色道袍从真武太素宫中走了出来,身后还跟了两个弟子。 “池庄主,你可回来了!” 仿佛是有急事找池中天一般,玉虔一到池中天,那语气中就透露出了急迫和焦灼。 “道长见谅,中天俗事太多,回来之后听闻道长有要事找我,所以我马上就来了。”池中天答道。 “好好,来,进来说。”说着,玉虔就将池中天请进了真武太素宫中。 只是,当玉虔坐在了原本云岩大师的主位上之时,池中天的眼神中,仿佛露出了一丝疑惑。 虽然听说云岩大师在被孤傲云带走之前,曾经传命将掌门之位传给玉虔,但是,江湖上的同道一直对此颇有微词,而且,大多数的人也都觉得这是权宜之计,了不起你玉虔就是暂时代替云岩大师主持门中事务而已,至于接任掌门,以玉虔的武功和修为,那还是相差太远。 只不过玄天派中除了天玄道长和云岩大师之外,并无其他武功高强者,所以,玉虔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好在这算起来也是玄天派的家事,人家想坐在什么位置,和自己一个外人有什么干系,这么一想,池中天反倒觉得自己有些多事了。 “道长,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池中天问道。 玉虔点点头道:“确实有急事,不知道凤凰门的陆醉柳,现在是不是还在池庄主手里?” 这么一问,马上把池中天问得一惊,心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还真让自己猜对了。 “怎么,道长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池中天笑着端起手边的茶碗,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 “唉,家师蒙难,上一次虽然得池庄主相助,却也无济于事,以目前玄天派的状况,确实很难凭武力将家师救出,但是家师被孤傲云囚住,玄天派上下都是日夜焦心,我和几个师兄弟都觉得,陆醉柳既然能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帮着孤傲云做出如此狼子野心的事,那么,她和孤傲云之间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我记得当时陆醉柳被池庄主带走,现在贫道想找池庄主把她要回来,能不能从她身上想想办法。” 玉虔的话虽然很客气,但是意思已经表达的清楚无误了,和傲霜雪之前猜测的,一模一样。 “道长,陆醉柳已经是被孤傲云所摒弃的人了,从她身上,恐怕也做不了什么文章吧,难道道长想用陆醉柳来换回云岩大师?” 池中天现在别无他法,只能不停地找各种说辞,来打消玉虔心里的念头。 “这个,就不劳池庄主费心了,陆醉柳当时重伤家师,理应是我玄天派的仇人,只是当时本派一团大乱,无暇分心,劳得池庄主代为管多日,已是多有叨扰了,还望池庄主,行个方便,玉虔感激不尽。” 玉虔这番话,说的天衣无缝,直接用话把池中天给堵住了,让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池中天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借口了,于是只能横下心来说道:“道长,实在对不住,那陆醉柳,现在已经不在我那里了。” 第七百七十回-越说越乱 “什么!”玉虔听闻此言,原本还算轻松的表情陡然之间就紧张了起来,身体也不自觉地向前倾斜了一下。, “陆醉柳,她现在不在我手里了。”池中天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那陆醉柳去哪了?难道让她跑了?”玉虔焦急地问道。 “那倒不是,是凤凰门中来人,把她带走了。”池中天答道。 “池庄主!” 玉虔突然站了起来,面带怒容地说道:“池庄主,你莫要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道长不必太激动。”池中天诚恳地答道。 “池庄主!那陆醉柳做出的事,你不是没有亲眼到,这样的人,不被千刀万剐已是万幸,为何还能放她回凤凰门?”玉虔这时候似乎火气很大,说话的语气也不是那么客气了。 “道长息怒,当时凤凰门的长老郑清萍亲自前来要人,我实在是不好驳斥她的面子,所以,就让她把人带回去了,郑清萍已经明确表态,要严惩她,还要” 正当池中天要说下去的时候,突然间,玉虔一声暴喝,就把他的话给止住了。 “池中天!你有什么资格放人!她陆醉柳伤的是我师父!是我们玄天派的掌门!不是伤的你,你为何要擅自放人,你有没有把我们玄天派放在眼里!” 被玉虔这么一通喝骂,池中天也是委屈之极,说到底,这件事自己确实不占理,当时是想着反正陆醉柳也是武林中人人喊打的了,放走也就放走吧,总不至于杀了吧,却忘了,这里面的主要受害人,是玄天派。 “道长,中天有错,这件事我没做好,请道长责罚!”池中天知道自己理亏,所以也不生气,言语中依旧很是诚恳。 “你有错有什么用?现在家师被抓走,陆醉柳也被你放了,我们想的最后的办法也没用了,你!唉!” 玉虔越说越气愤,最后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 “来人!” 突然间,玉虔道长狂吼了一声。 很快,外面就跑进来几个道士。 “去,把凤凰门那十几个人,给我带到外面!”玉虔皱着眉头说道。 “道长,您这是?”池中天想起来,当初凤凰门中的弟子,确实都还在玄天派中,自己只是把陆醉柳带走了而已。 “池庄主,既然你不把我玄天派放在眼里,那就不必多说了,我们玄天派的人,武功低微,不是你池庄主的对手,你纵然放了陆醉柳,我们又能如何?请吧!”玉虔说完之后,就往前一站,那意思明显是要送客了。 池中天愣了一下,想要再辩解几句,可这个样子,继续说非但无益,反而会把关系彻底弄僵,还是以后再说吧。 “道长,那我就告辞了。” “不送!” 池中天苦笑一声,便起身朝外面走去,这时候,正好玄天派的人,带着凤凰门十几个女弟子来到了广场外面。 池中天经过的时候,了她们一眼,这些女孩子年龄起来都不大,只是脸色现在都不算太好,身上的衣服倒是还干净,显然是没受什么煎熬。 到底是修道之人,心地就是善良,要是落在什么脾气暴躁之人的手里,恐怕小命早就没了。 就这么想着,池中天就慢慢地朝山下走去。 “把她们全给我杀了,给师父报仇!” 就在池中天走出去几步远的时候,耳边忽然听到这个声音。 仅仅是一个眨眼的工夫,池中天马上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他赶紧转过身,两脚朝地下一蹬,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且慢!” 一瞬间,池中天就落在了凤凰门那十几个女弟子的附近,这时候,周围几个玄天派的道士手中都已经把剑给抽了出来,样子马上就要动手了。 “道长,你这是为何?”池中天焦急地问道。 玉虔冷冷地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们听不见吗?杀了她们!” “是!” 几个道士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剑,那些凤凰门中的女弟子手脚都被绑着,虽然有武功,但却无法施展。 “住手!道长你为何要杀人!”池中天急了,猛然大喝一声,将那些道士都制止了。 “池中天,我玄天派做事,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玉虔语气冰冷地说道。 “道长,你有什么怨气可以朝我来,我池中天无话可说,但她们都是无辜之人,还望您收下留情!” 池中天话刚说完,玉虔就大笑一声说道:“池中天,你别说的这么好听,朝你来?怎么朝你来,你武功盖世,连孤傲云都不是你的对手,你会怕我们?我们打你一顿?还是骂你一顿?” “我”池中天一时语塞,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话来回敬过去了。 “她们的门中,重伤了我师父,导致好好的一个玄天派,落得今天的下场,就凭这个,要了她们的命,算是便宜她们了!” 玉虔说完之后,再不迟疑,直接从一个道士手中抢过一柄剑,然后飞身往前一跃,右手一扬,一剑就对着一个凤凰门的女弟子刺了过去。 池中天大吃一惊,赶紧往前蹿了一步,然后左手抬起,先是用胳膊肘顶了一下玉虔的手臂,然后趁机一扭手腕,扣住了玉虔的手掌。 “道长!切莫滥杀无辜!” 池中天的本意是想制止他,但是,殊不知这个举动,恰恰是彻底激怒了玉虔。 “池中天!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在我玄天派中,你竟然敢出手,你真当我玄天派好欺负不成!”玉虔眼珠子瞪得滚圆,声音也大得吓人。 “道长!我并非冒犯,只是她们不过是凤凰门的普通弟子,要做什么不做什么,是做不了主的,这一切,都是陆醉柳让她们干的!”池中天答道。 “那好!既然是陆醉柳干的,那陆醉柳呢?你明知道罪魁祸首是陆醉柳,为何还要放了她?”玉虔紧跟着说道。 池中天听到这话,登时一个脑袋两个大,他知道自己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了。 第七百七十一回-诚挚歉意 也是,毕竟自己做的不对,那怎么说的清呢? 唉,真是后悔,当初不应该放了陆醉柳的,郑清萍来的时候,如果自己聪明一点,就干脆说陆醉柳在玄天派手里,这不就行了吗?至于他们之间怎么解决,那也没自己什么事了,免得现在还遭遇这种麻烦。 “道长,中天愧对玄天派,需要我做什么,您一句话,我池中天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只是这些无辜之人,还望道长开恩,一定手下留情。” 他们在这里争吵,声音早就惊动了其他人,一时间,玉潭,云湛等人,均是来到了此地,只有重伤未愈的天玄道长,没有出现。 “玉虔,池庄主,你们这是怎么了?”云湛到此地剑拔弩张的气氛,便赶紧问了一句。 “师叔,我要杀了这些人,替师父报仇,但是,池大庄主拦着不让!”玉虔气呼呼地说道。 “玉虔,罪不及他人,算了,咱们不是商量好了,把陆醉柳弄来就是了,这些人,杀了做什么。”云湛这时候还不知道陆醉柳已经被池中天给放了,所以才这么说话。 “师叔,你真是说笑了,陆醉柳,陆醉柳早就让池中天给放了!”玉虔恼怒地说道。 “什么!” 一声惊呼,从云湛和玉潭的口中,同时喊了出来。 玉潭是个暴躁脾气,他一听说陆醉柳被池中天放了,马上就冲过来抓着池中天的衣服怒喝道:“池中天!那陆醉柳是我们玄天派不共戴天的仇人!你为什么要放了他,你什么意思!啊!” 池中天被玉潭抓着自己的衣服大喊大叫,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却还是忍住了。 那两个冥叶中的人虽然很想出手,但是池中天没发话,他们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你说啊,你装什么哑巴,你说啊!”玉潭见池中天不说话,便更加变本加厉地开始叫骂,池中天就这么被玉潭拽着来回摇晃,衣服上也出现了一些裂纹。 “玉潭,不可如此无礼,池庄主怎么说也是客人。”云湛毕竟辈分高出一辈,做事自然比玉潭要稳重一些,他知道池中天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池中天,你不说话是吧!行,你既然做主放了陆醉柳,那也别怪我了,我非杀了这些贱人不可!” 说完,玉潭猛然将池中天推开,池中天猝不及防,再加上玉潭力气也很大,直接就被推了一个趔趄,幸亏被后面的两个冥叶给扶住了。 然后,这么被一推之后,池中天就没有办法去阻拦了。 玉潭也不拿兵器,直接冲过去抓住一个凤凰门女弟子的胳膊,然后举起右手,狠狠地就往她的脑门上砸去! “住手!” 池中天眼睛得真切,赶紧大喊一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砰” 这一拳,重重地砸在了那个女弟子的脑袋上,玉潭的武功,比她们不知道高出多少,再加上是夹杂着怒火的,所以,这一下之后,那女弟子登时口鼻齐齐喷血,瞬间就倒地而亡,连呼喊一声的时间,都没有了。 杀了一个之后,玉潭似乎完全被激怒了,也可能是失去理智了,他随后又抓住一个,再一次举起了拳头。 “混账!” 池中天这一次,可不能让他再杀人了。 “砰”池中天一跃而起,半空中飞起一脚,玉潭只顾着杀人,哪里还来得及躲闪,所以,池中天这一脚直接踢在了玉潭的后背上,将玉潭直接踢到了几丈远的地方。 “罪不及无辜!堂堂玄天派,修道之人,岂能乱杀无辜!”池中天紧跟着怒骂了一句。 玉潭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之后,转过身着池中天,脸上狰狞地说道:“好哇,池中天,你真是胆大包天,在玄天派,你也敢撒野,玄天派众弟子听令,将这个胆大的狂徒给我拿下!” 周围的玄天派弟子听见玉潭的话,虽然不想照办,但却只能照办。 于是,很快,几十个道士就拿着刀剑,将池中天和那十几个女弟子一起,围在了中间。 “池庄主,我们本来都已经想好了,把陆醉柳拿住之后,从她嘴里探知一些消息,然后再去找孤傲云,能不能把师兄放出来,毕竟陆醉柳和孤傲云的关系非比寻常,我想孤傲云也许会换人,只是你这么一擅自决定,我们连这个都已经办不成了,唉。”云湛虽然还算理智,但是言语中,也对池中天有些不满了。 池中天闭着眼睛点点头,然后说道:“陆醉柳的事,我池中天对不住玄天派,愧对云岩大师,我向你们赔罪!” 说着,池中天忽然面朝真武太素宫,然后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 云湛和玉虔都是大吃一惊,他们没想到池中天竟然会跪下。 “通通通” 池中天瞬间就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来说道:“如此赔罪,各位可还满意?”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句话连普通人都知道,更何况这些江湖中人。 以池中天目前的地位,恐怕除了他爹娘之外,还找不到一个可以值得他下跪的了。 如今,为了赔罪,池中天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跪在了真武太素宫的前面,也算是诚恳之极了。 最主要的,还是池中天确实觉得心里有愧,不管如何,总是自己做的不对,人家无论如何,自己也得忍着,因为换个角度想想,若是自己是玉虔,听到伤害自己师父的罪魁祸首被放了,自己也会如此的,说不定,发的火比玉虔还要大。 “池中天,你少装模作样!你跪在这里有个屁用,你跪在这里我师父就能回来吗!”玉潭起来丝毫不买账,依旧大喊大叫。 “玉潭道长,该说的我都说了,实在不行,我亲自走一趟,把陆醉柳再给抢回来就是了,只是你不要再出口伤人了,我池中天虽然有愧,但是,也有个限度。” 话到此,也算仁至义尽了,再忍耐下去,池中天恐怕就要倒霉了。 第七百七十二回-灵萱出现 “你有限度?你有什么限度?你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我师父之所以蒙难,有多少是因为你!”玉潭根本不怕池中天,或者说,他现在根本就没有理智可言。 “师父!” 玉虔忽然无力地跪在了地上,口中还发出一阵哀嚎。 “废物!一群废物!只会在此哀嚎吗?” 突然,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池中天马上就听了出来,这个声音,正是当日被孤傲云的破风掌所重伤的玄天派长老,天玄道长。 当日重伤之后,云岩大师马上用自己精纯的内力给他疗伤,后来又让人每日都给天玄道长服用玄天派所珍藏的灵药,如此一来,天玄道长虽然内功还没有恢复,但至少精神已经好转了许多了。 云岩大师被掳走之后,玄天派唯一还能镇得住场面的人,就只有天玄道长了。 只是,他现在也是一个废人了,又能如何? 当他听说玉虔玉潭等人竟然和来此的池中天起了冲突之时,他就再也坐不住了。 对于池中天这种人,天玄是再清楚不过了,这样的人,骨子里虽然是讲道理的人,但也得分什么时候,一旦惹急了,他也会不管不顾的。 以目前玄天派情况,如果招惹了池中天,恐怕灰飞烟灭就指日可待了。 “师叔祖!您怎么出来了!”玉虔到天玄来了,慌忙走了过去。 天玄道长是被十几个道士簇拥着过来的,他先是了池中天一眼,然后便对玉虔说道:“堂堂玄天派掌门,竟然做如此无能之人状,你有何面目面对我玄天派的列位先祖?” “师叔祖!玉虔在门中,万死也不敢以掌门之位自居啊!”玉虔惶恐地说道。 “胡说!既然云岩临走之前,将这个重任交给了你,你就不能如此推诿,你就要担当起来!”天玄语气严厉地教训道。 “池庄主,自从云岩被掳走之后,他们每天都是心事重重,弄的自己xing情也是大变,刚才如果有得罪之处,还望池庄主不要放在心上,给贫道个薄面,如何?” 天玄道长这么一说,池中天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天玄道长的辈分在那摆着,恐怕当今武林中,天玄道长的辈分,应该是最高的了。 “道长不必这么说,云岩大师被孤傲云掳走,多多少少也是因为我,您放心,我池中天绝对不会坐视不管。”池中天毅然地说道。 “玉虔,出家修道之人,修的是道,修的是心,无道则无心,无心则无道,天道在善,人道在义,你杀害手无寸铁的女子,是不义,你滥杀无辜,是不善,不义不善,天道人道皆无,那你还配修道吗?”天玄道长娓娓说道。 这是道家的无上智慧,池中天也是听得颇有感触,至于玉虔和玉潭等人,更是羞愧万分。 好半天之后,玉虔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地,转向池中天说道:“池庄主,方才贫道心魔入内,还望池庄主原宥!” 池中天笑着摆摆手道:“好说好说。” “就是,你们不用害怕,也不用心焦,救出云岩大师,我也当仁不让!” 这个时候,池中天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灵萱!” 池中天乍一听之下,马上就辨别出来来人。 转过身一,可不是吗?出现的,正是雪鹜宫的宫主北灵萱,以及她那几乎形影不离的四大护法。 “池庄主,可别叫这么亲热,这里可有外人呢!”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到北灵萱,池中天心里竟然莫名地兴奋了起来,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北宫主!”玉虔到他们之后,也是惊讶万分。 “我这条命,说起来,也是云岩大师救的,现在他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管?”北灵萱笑着说道。 “玉虔道长,您还记得吗?那天,云岩大师被掳走之后,我就跟您说过,雪鹜宫我管不了,但是,我能管的了我自己,只要是去救云岩大师,您尽管说话,我雪龙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为你们打头阵!” 雪龙趁机走过去说道。 玉虔当然清楚的记得当天的情景,这辈子,他可能都忘不了。 “本来,那天孤傲云是插翅难逃,至少,他那些手下也一定会全军覆灭,只可惜,我着了他的道,被他给我的一个玉珊瑚给扎破了手指,这孤傲云真是阴险毒辣的小人,特意在那上面抹上毒药,唉,幸亏有毒郎中和云岩大师换回的解药,否则,我可能就要去见我父亲了。” 北灵萱这番话,即便现在听起来,也是十分凄凉的,而且,语气中也夹带着沮丧的情绪。 池中天早就从傲霜雪的口中,得知了那天的一切,如今亲耳听到她说出来,竟然别有一番感触。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疗伤,现在我的伤已经好了,正想来这里,没想到,竟然遇到了池庄主,真是太巧了。”北灵萱笑着说道。 “太好了,有北宫主帮忙!再加上池庄主和咱们,救出师父,肯定没问题了!” 刚才还和池中天呲牙咧嘴的玉潭,这时候也似乎忘了刚才的一切,又开始嬉皮笑脸地对说这些话了。 “北宫主,天玄道长,上一次,我曾经和玉虔道长他们一起去了一趟蓉州城中,还用了个调虎离山之计,但很意外,云岩大师,似乎并不在滨麟山庄之中。”池中天说道。 “是的,池庄主,不瞒你说,那次之后,我们曾经费了很大的工夫,辗转反侧地花钱买通了一个滨麟山庄中的人,据这个人说,家师根本就没在滨麟山庄中出现过。”玉虔说道。 “哦?竟有此事?那个人,说的话可靠?”池中天反问道。 “应该可靠,此人在滨麟山庄中,也有一定的地位。”玉虔道长答道。 “那就奇怪了,孤傲云不把大师关押在自己的家中,难道会藏在外面?”池中天皱着眉头嘀咕道。 第七百七十三回-寺庙相谈 “这可说不好,谁知道孤傲云想什么呢!”玉潭嘟囔道。 “依我,孤傲云抓走云岩,肯定是有目的,我想,倒是不如和他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他到底是想要什么。”天玄道长在一旁说道。 “不错,天玄道长的话,我也很认同,如果能知道孤傲云的目的,那我们也好根据他的目的,来筹划一些对策,这总比我们这样瞎猜,要好的多。”北灵萱也在一旁附和道。 “此事,我觉得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不如这样,玄天派弟子众多,可以先行前往滨麟山庄附近打探一下,我还有一点棘手的小事要解决,这几天,我也和北宫主商量一下,这件事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天玄道长,您意下如何?”池中天问道。 天玄点点头道:“可以,池庄主先忙你的,玉虔,你这就派一些精明的弟子前去滨麟山庄附近打探,一有异象,马上飞鸽传书,” “是,师叔祖,我这就去安排!”玉虔见救出云岩大师的事情有了转机,马上也就激动了起来,忙不迭地就跑开了。 “天玄道长,凤凰门那里,我觉得还是要去一趟的。”池中天忽然说道。 “去凤凰门做什么,哼!” 提起凤凰门,天玄道长是一肚子火。 “虞清善当年是何当风光,巾帼不让须眉,武林中男儿众多,哪个说起虞清善不是竖起大拇指,这可倒好,怎么她出了个这么败类的师妹!真是丢尽了凤凰门的脸!” 天玄道长说起这个,池中天是很想替陆醉柳辩解几句,但这个时候,显然不合时宜了。 “这样的人,早晚会得到报应,您就等着吧。”北灵萱淡淡地说道。 “这些人,让我带走吧,本来,如果我去凤凰门的话,可能还没个由头,如今,却是有了。”池中天指着前面那些凤凰门的女弟子说道。 “池庄主,你随意吧。”天玄道长才懒得管这些人的事,摆摆手,就转身回去了。 离开齐云山之后,池中天邀请北灵萱去冥叶山庄中做客,但不知道为什么,北灵萱却婉拒了,她只是告诉了池中天她落脚的地方,让他回头去找她就可以了。 池中天对北灵萱的婉拒,倒是有些诧异,问了几句,北灵萱也不说,于是他也只能作罢了。 回到山庄之后,傲霜雪就焦急地迎了上来问道:“怎么样?” 池中天摇摇头,苦笑了一声,然后就把事情经过和她说了一遍。 “我早说了,肯定得是这件事,对了,北灵萱呢?你怎么不请她来咱们这坐坐?”傲霜雪问道。 “哦,我请了,但是她不来,算了。”池中天随口答道。 “哦,这样啊。”傲霜雪听了这话,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只是嘴上还不忘打趣道:“这样子,挺失落呀。” “去你的吧,胡说什么呢。”池中天现在可没心思跟傲霜雪在这逗乐,他现在得赶紧好好琢磨琢磨,先把侯府杀手的事情,给解决了再说。 第二天中午刚到,池中天就一个人去了一趟侯府,然后出来之后,并没有回到冥叶山庄中,而是从歙州城南门走了出去,径直往前走了大约有十里路左右,然后就在一座庙宇前,停了下来。 此处名为“抬马寺”是这一带最有名的寺庙,传说一位高僧在路途中遇到了一匹受伤的白马,为了给这白马疗伤,这位高僧不惜耗费力气,将这匹马愣是抬到了此处,只可惜,马到此处之后,并没有活下来,后来,这位高僧在此感悟颇多,便建立了这座抬马寺。 传说如何,这就不为人知了,反正池中天是第一次来这里。 他本身并不信佛,自然对寺庙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这时候,抬马寺中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有普通的老百姓,也有一些富家之人,都是到此烧香拜佛的。 池中天驻足了一阵之后,便抬脚往里面走去,在门口附近,他花了几两银子买了一些香火,虽说不信佛,但是遇佛门而不拜,总归是不合规矩的。 上香拜佛之后,池中天便整整衣衫,沿着一条小路,往寺庙里面走去。 走了一会儿,人就渐渐地少了,起来,已经到了寺庙中僧侣所住的地方了。 一道青灰色的围墙,一扇漆红色的门,想必这里面就是了。 池中天默默地念叨着,就准备走过去推门。 “池庄主,您来了。” 冷不丁出现的声音,倒是让池中天吓了一跳,他没好气地扭头一,只见雪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雪龙护法,你可真是神出鬼没。”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庄主见谅,我们雪鹜宫在中原无亲无故,凡是都得小心点才是。”雪龙诚恳地说道。 “那是那是,对了,你们宫主在吗?”池中天问道。 “在,宫主知道池庄主今天要来,可能正在里面等候呢,请!” 说着,雪龙就往前走了几步,将门给推开之后,便把池中天让了进去。 进去之后,是两排并不高的屋子,其中一间门口还站了几个人,显然,北灵萱应该就在里面了, “宫主,池庄主来了。” 雪龙走到那间屋子的前面,对着里面朗声说道。 不多时,门就被打开了,一头银发高高挽起的北灵萱,就笑着走了出来。 “池庄主大驾光临,小女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北宫主客气了。”池中天笑着答道。 “里面请。” 因为是暂时落脚的地方,所以屋子里也没别的东西,显然就是原来僧侣用的东西,除了床榻和一张桌子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寒酸了,比不上您池大庄主的冥叶山庄气派啊,” 北灵萱一边给池中天倒了一杯白水,一边打趣地说道。 “你住在这里,得给钱吧。”池中天问道。 “你说的,不给钱能白住啊,只是佛门清净之地,咱们不说钱,这叫香火,捐香火。” 第七百七十四回-大胆之策 池中天听完北灵萱的话,马上就摆摆手道:“你也真是的,在这里你还要找地方住吗?我那山庄那么大,住你们这些人还不是富裕,我又不要你钱,那总比这里好多了吧。” “哈哈,池庄主,你可不能这么说,你那地方,我还是少去为妙啊。”北灵萱说道。 “哦?这是为什么?” 池中天对北灵萱说的这样的话,似乎不能理解。 “我说池大庄主,以你的头脑,不会不知道吧,是不是装模作样呀?”北灵萱一脸笑意地说道。 “我还真不知道。”池中天摇摇头,顺便还把杯子里的白水一饮而尽了。 “算啦,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咱们还是说正事吧。”北灵萱似乎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了。 “你说起这个倒还真是,上次你就那么走了,回来我都没到你,还很是为你们担心呢。”池中天说道 北灵萱笑了笑,然后指着外面说道:“有他们在,无妨的,四大护法的武功你知道,就算是你池庄主出手,相信他们缠住你一时半刻,也不成问题吧。” “你现在,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池中天知道北灵萱是在打趣,所以也没说什么。 “我当时醒来以后,雪龙大护法就跟我说了,云岩大师真是高人,我无话可说,我伤没好的时候,那是没办法,现在我伤好了,去救云岩大师,我一定出一份力。” “灵萱,你有什么打算吗?” 对北灵萱的称呼,池中天还是无意中就会亲近一些。 “没什么打算,这不是想听听你的主意吗?” “主意我倒是没有,只是昨天,天玄道长说起孤傲云抓走云岩大师目的的时候,我今天好像想出来一点头绪。” 池中天这么一说,北灵萱马上就焦急地追问道:“你想出了什么?” “我是假设啊,如果扶羽教现在暗中还和孤傲云有所勾结的话,那么,我相信孤傲云的目的,很有可能会找玄天派索要他们的镇派之宝,碧霞神功!” “碧霞神功?”北灵萱听到这个,顿时吃了一惊。 “当初,扶羽教的人掳走了我父亲的结拜兄弟古伯父,就是为了索要这本神功,后来他们没得逞,但这一次,扶羽教如果得知了,那恐怕他们不会失去这个机会的。”池中天答道。 “如果真是照你所说的话,那碧霞神功,恐怕玄天派真保不住了。” 北灵萱虽然久居西昆仑,但也是武学世家,对于碧霞神功,她是再清楚不过了,这可是被誉为武林第一神功的无上珍宝。 当然,这是因为现在世人大多不知道有北冥真气的存在,否则可能就另当别论了。 “碧霞神功是玄天派的镇派之宝,如果被孤傲云得到,即便有扶羽教的存在,那孤傲云也可以与他们平分,到时候,以孤傲云的破风掌,再加上碧霞神功,恐怕这世上,没人会是他的对手了。”池中天忧心地说道。 “你还不用想了,如果孤傲云真是想要的话,玄天派肯定保不住这本秘籍的,别的不说,我就给你打个比方,如果孤傲云带着云岩大师出现在玄天派众人的面前,然后用刀顶着大师的脖子,以此来胁迫,你说玄天派是给还是不给?” 虽然说北灵萱的话有些糙,但道理还真不糙,如果真是这样,那池中天觉得,玄天派一定会双手奉上的。 “如果孤傲云真的天下无敌了,那么再加上扶羽教的力量,这武林中,也就没有我们的活路了。”池中天默默地说道。 “所以说,必须快刀斩乱麻,趁早下手最好!”北灵萱说道。 “趁早下手?怎么趁早下手?”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我来问你,你觉得,以你目前的武功,如果遇到孤傲云,你能擒下他吗?”北灵萱问道。 “嗯,这个擒下他,可能没太大的把握。”池中天说的也是实话,击败孤傲云他都没十足的把握,更别说擒下他了。 “那,如果加上我呢?咱们两人合力,怎么样?”北灵萱突然甩出一句话。 “我们两人一起出手,问题应该不大了吧,只是,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池中天一边皱着眉头,一边说道。 “这还不简单,找个由头,把孤傲云叫出来,然后,我们两个直接出手擒住他,如何?”北灵萱言语有力地说道。 “什么!” 听到北灵萱的话,池中天大吃一惊,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大胆了。 且不说孤傲云会不会被他们叫出来,就算叫出来了,那孤傲云如果知道和池中天会面,一定会严加防范,况且,虽然刚才池中天嘴上说问题大不,但是,真的打起来,以他们二人合力,擒住孤傲云,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是因为如果你要擒住别人,那武功,要比别人高出许多才行。 两个势均力敌的人,一方能杀掉另一方,不稀奇。 但是,一方能生擒另一方,这就不容易了。 “怎么了,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北灵萱见池中天有些诧异,便问了一句。 “灵萱,你想想,那孤傲云会这么容易被我们叫出来吗?”池中天问道。 “是不容易,但是总会有办法的啊。”北灵萱答道。 “没这么容易,孤傲云不好对付。”池中天始终还是没信心。 “上一次,你能生擒陆醉柳,击退孤傲云,你的武功,现在已经是天下第一了吧。”北灵萱说道。 “去你的吧!胡说什么呢,先不说别的,就枯木叟和绝华仙子二位,就不是我能比的。” 池中天虽然嘴上在谦虚,但是北灵萱却敏锐地抓住了池中天话语中所透露出的意思,他只拿那两位世外高人相比,却没有把孤傲云,云岩大师这些人算进去,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在池中天的心中,已经把自己放在十大高手之列了,而且,还是排在前面的。 “行了,你可真会挑人比,一挑就挑个厉害的。” 北灵萱笑着说道。 第七百七十五回-询问婚事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个办法,倒是真的可以一试,实在不行,咱们就直接杀过去,打他个措手不及,只要抓住孤傲云,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池中天说道。 “我说池庄主,咱们就别在这做梦了,对了,我听你说你不是还有一些棘手的小事吗?怎么样,要不要我帮忙?”北灵萱问道。 “不用不用,那只是小事而已,不值一提的。”池中天答道。 “你可别跟我客气,要是有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一定开口。”北灵萱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件事想问问你。”池中天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件事情,马上就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什么事?你说。”北灵萱客气地答道。 “我有个朋友,最近因为心力交瘁,得了寒热重症,他已经上了岁数,所以身体有些撑不住,我想问问,你身上有没有什么昆仑山的灵药?”池中天问这个,也是为了承齐侯而问的。 “寒热重症雪龙大护法!”北灵萱忽然对着外面喊道。 很快,雪龙就走了进来。 “宫主,有何吩咐?” “你去把云凤找来,我有事问她。”北灵萱说道。 雪龙听了之后,重重地一点头,然后便走了出去。 几个眨眼的工夫,云凤就走了进来,她先是和池中天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转向北灵萱问道:“宫主,您找属下来,是有什么事?” “云凤,咱们从宫中带出来的一些药材中,有没有对寒热重症特别管用的?”北灵萱问道。 “寒热重症”云凤暗自嘀咕了一句,然后就开始在脑子里琢磨了起来。 “宫主,好像还真没有,咱们昆仑山上产出的药,大多都是凉的,寒热重症用凉药,恐怕不行吧。”云凤答道。 池中天赶紧在一旁说道:“云凤护法说的是,寒热重症千万不能用凉药。” “没别的了?”北灵萱好像对池中天托付的事情很是上心,因此便追问了一句。 “热药还真没有,除非夫人在这里,夫人精通医术,有她在,寒热重症这种病,她都不需要用药就可以治好了。”云凤笑着说道。 “胡说,母亲再神,没药怎么治病啊,好了,既然没有的话,你就从咱们带出来的药材中,挑几样好的给池公子拿去。”北灵萱吩咐道。 “是,宫主!” “灵萱,这就不必了,我也是问问而已,既然没有对症的药,我就不要了,你留在身边更有用。” 池中天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用跟我客气,我那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这东西,对了,你说的棘手的事,该不会就是这件事吧。”北灵萱问道。 池中天笑了笑,知道她误会了,便解释道:“不是的,你不必担心了,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去了,等我处理完事情,我再来找你,如果你在这里遇到什么麻烦了,尽管来找我吞天神帝。” “那是当然了,只是你放心,我不会遇到麻烦的,我这段时间就会在这里,等你忙完你的事,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怎么对付孤傲云。”北灵萱说道。 “好,一言为定,那我先告辞了!”池中天说完之后,便站起来走了出去,北灵萱也没送他,只是在外面,云凤塞给他一个小布包,池中天推辞半天未果,便只能道谢收下了。 回到冥叶山庄之后,池中天便打发人把北灵萱送给他的这些东西都送到了侯府之中。 “师兄,这一次,你能在这里呆几天啊。”正在书房中书的池中天,冷不丁被一个声音吓了一跳。 抬头一,竟然是傲霜雪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书房中。 池中天微笑着将书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答道:“干嘛这么问啊?” “唉,事到如今,我也不能瞒着你了,你这个。”傲霜雪忽然脸色不善地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随手就递了过去。 池中天随手接过之后,就笑着打趣道:“我说,我这回来几天,你天天都能告诉我一件新鲜事,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啊。” 说着,池中天就打开了这张纸,低头了起来。 了几眼之后,池中天就苦笑了一声,将纸折起来放在了桌子上。 “你怎么想的?”傲霜雪问道。 池中天用手指了指那张纸,然后说道:“你问这个?”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问什么?”傲霜雪不满地答道。 “你呢?你是怎么想的?”池中天反问道。 “我还能怎么想,师父师娘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越到最后,傲霜雪的声音就越小,说着说着,脸上竟然还泛起了一阵绯红。 “哈哈,你你,还扭捏上了,一点江湖儿女的飒爽之气都没有。”池中天说完,就站了起来,绕过来桌子,来到了傲霜雪的面前。 “别没个正经的,你还没跟我说,你是怎么想的呢。”傲霜雪问道。 “我能怎么想啊,我爹娘怎么说,就怎么办呗。”池中天笑着答道。 “真的!”傲霜雪听到之后,忽然变得兴高采烈的,两脚还不自居地蹦了几下。 这傲霜雪之所以这么高兴,完全是因为那张纸。 那是前段时间,寒叶谷的灵睢带过来的。 那是池远山的一封亲笔信,上面除了告知他们,池远山和姜怡筠以及战鹰已经回了寒叶谷之外,还提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要安排池中天和傲霜雪的婚事了。 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池中天和傲霜雪的岁数都不小了,也该谈婚论嫁了。 以前,姜怡筠这个做母亲的,总是担心这两个人没有经过磨砺,还是孩子心xing,但现在,这一层顾虑已经没了。 所以,姜怡筠和池远山商量了一下,就想着让他们赶紧成亲算了,而且,池远山也想早点抱个孙子,好好的颐养天年。 这信上除了和他们说这件事之外,还询问他们二人打算在哪里把婚事办了,是在寒叶谷,还是在冥叶山庄,还是在其它的地方。 第七百七十六回-杀手现身 傲霜雪到这封信的时候,心里是很激动的,她早就想嫁给池中天了,而且,她心里也在隐隐的担心,以前在寒叶谷的时候,毕竟谷里也没别的女人,可如今来到江湖上这么久,形形**的女人简直太多了,别的不说,单说北灵萱,苏晴这些女人,就让傲霜雪有些心神不定了飘香全文阅读。 她们要模样有模样,要本事有本事,说起来,还真不比傲霜雪差。 当然,是不是她想的太多了,这可就不好说了。 “师妹,说句心里话,咱们还是等孤傲云的事处理完了,再成亲,你怎么样?”池中天试探xing地问道。 本来,他这么问,是很害怕傲霜雪生气或者不高兴的。 谁料到傲霜雪听到之后,一句废话都没有,马上就点头道:“行,一切都听你的。” “哎呦,真是好师妹!”池中天没想到傲霜雪这么痛快就答应了,高兴的一把就把她抱了起来。 “公子啊,咱们那” 说来也巧了,正好刘伯有事来找池中天,又恰好书房的门没关,又刚好,被刘伯给到了。 “对不住,公子小姐,对不住。”刘伯赶紧转过身就走了。 “你你,也不关门!让人笑话!”傲霜雪嗔怪地打掉了池中天的手,然后就娇羞着跑了出去。 这天晚上,池中天惦记着承齐侯府中杀手的事情,所以,就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了侯府之中。 到了侯府的时候,承齐侯正在吃饭,听说池中天来了,非要叫他一起吃。 “侯爷,那百年灵芝液,您可用了?”池中天在饭桌上问道。 承齐侯喝了一口汤,然后摇摇头道:“不舍得啊,我记得很多年前,皇上曾经赏赐过我一根百年老人参,我一直没舍得吃,后来我送给了你爹,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真是没见识,要是现在,我可不舍得。” “哈哈,侯爷真是出手大方啊。”池中天说道。 这个时候,门外走进来几个护卫,其中一个,正是那天将侯府中有杀手的事情,告诉池中天的那个。 “侯爷,今天您安排几个在您房前守候?” 承齐侯刚要开口,池中天却在一旁说道:“依我之见,一个都不要安排。” “啊?池公子这是何意?”那护卫诧异地问道。 “今晚,我留在这里。”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什么?池公子您留在这里?”那护卫将信将疑地说道。 “我说中天,你可别留我这里,你一走就是这么多天,还不好好回去陪陪霜雪丫头。”承齐侯劝道。 “侯爷言重了,这几天,我都打算在这里待着,我能不能把杀手给等来。”池中天笑着说道。 “侯爷,这太好了,要是池公子在这里,您就可以踏踏实实地睡个好觉了。”护卫高兴地说道。 承齐侯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虽然侯府中守卫也算森严,但和池中天相比,还是差得太远了。 如果池中天在,那自己还真能睡个好觉,哪怕就一晚上,也是足以让承齐侯心动的了。 “这样嗨,算啦,中天不是外人,就留在这里替我守一夜的门吧男尊女贵之一夫难求最新章节。”承齐侯笑着说道。 “哈哈,侯爷您就放心,这个杀手,我一定帮你抓到!”池中天信心满满地说道。 “哦?你有眉目了?”承齐侯好奇地问道。 “侯爷,您就等着好戏吧。” 池中天说完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这一晚,池中天果然如约守在了侯府中,而且,还就呆在承齐侯的卧房附近,在一棵树下,池中天让人弄了一张木床,晚上,他就睡在这上面。 单这个,就足以让侯府中的这些护卫佩服不已了,这么冷的天,躲在屋里都觉得寒冷异常,更别说呆在这外面了。 只是,这一晚,也格外平静,别说杀手了,连个鸟叫都没有。 第二天晚上。 第三天晚上。 接连三天,池中天守在这里,没有遇到丝毫的动静。 难道杀手有所察觉了?还是说杀手已经知道自己来了? 池中天没用去想这些,他知道,自己只要守着,就一定能等到什么蛛丝马迹,对于他们来说,杀手比他可着急的多。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池中天连续四天的晚上都是在承齐侯卧房前的树下过的。 虽然寒冷,但是池中天却乐在其中,每天晚上运转温热的真气,不仅能驱寒,还顺带着可以修炼内功,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池公子,要不要给您弄杯热茶来?” 一个守在承齐侯门前的护卫,忽然走到池中天面前问道。 如果不仔细,还真不出来这树底下还躺着一个人,因为木床本身就是黑色的,而且,池中天也穿的是黑色的夜行衣,整个人就已经融入了黑夜中。 “不必了,你们不用管我。”池中天客气地答道。 “池公子,还是给你端杯热茶来吧,您都守在这里四个晚上了,我们这几个时辰轮换一次都受不了,您一呆就是一夜,真是厉害。”护卫由衷地说道。 池中天淡淡地一笑,然后说道:“你可别这么说,咱们不一样的,我从小就是在冰天雪地里长大的,这点冷,算不了什么。” 说起来,虽然寒叶谷中甚是温暖,但整个北冥山的寒冷程度,却丝毫不亚于昆仑山。 “唉,什么时候,我们也能跟你一样,有这么厉害的武功,那就好了。”这个护卫一边说着,一边就蹲在了地上,似乎是想和池中天好好聊聊。 池中天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说道:“会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和我一样厉害,甚至有可能,比我还厉害。” “哈哈,借您的的吉言了!” 就在这个时候,池中天突然伸手拽住了这个护卫的衣服,然后飞快地朝旁边扯了一下。 这一下力气还真有些大,这个护卫一下子吃力不住,就倒在了一旁。 “你终于来了!” 池中天突然笑着说了一句,接着忽然身形一纵,直接蹿到了半空中。 第七百七十七回-杀手身份 这时候,守在承齐侯卧房门前的几个护卫,以及刚刚和池中天闲聊的那个,也反应了过来,纷纷拔出了兵器飞快地站在了卧房门前。 “池中天,我找的就是你!” 一个阴森地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了过来。 池中天这时候人就在房顶上,他一边凝神静听,一边答道:“我以为你要杀侯爷,原来,你是想把我引出来。” “哈哈,你现在知道,已经晚了!” “我池中天从来不怕有人想杀我,我倒是害怕想杀我的人,最后死的太惨军宠,持证骗婚。” “池中天,别张狂了,你得罪的人太多了,今天,你就是插翅也难飞了,接招!” 就在池中天正在判断来人的方位时,一道寒光就闪在了一旁。 池中天大吃一惊,飞快地闪身一躲,然后顺手拔出了好久没有用的承影剑。 “好小子,身法果然不错啊。” 池中天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蒙面人,不屑地说道:“你这速度,我杀你,三十招足够了。” “哈哈,够狂,今天就到底鹿死谁手吧!” “你们保护好侯爷!” 池中天大吼一声,然后就反手一甩承影剑,几道剑影就闪了出去,在黑夜中,很是醒目。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杀手来了!” 这个时候,承齐侯也被动静给吵醒了,披上衣服就打开门走了出来。 几个护卫到承齐侯出来了,赶紧走过去说道:“侯爷,您快回去,有池公子在呢,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中天!给我把那个杀手拿下了!”承齐侯知道池中天在,心里也不担心,所以便扯了一嗓子。 “侯爷,您就放心吧!” 池中天说完之后,手中的剑就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把那个杀手逼的手忙脚乱。 大约过了几炷香的工夫,就在那些护卫都有些担心的时候,屋顶上面忽然传来了池中天的声音。 “下面的兄弟,接好了!” 就在那些护卫没明白过来的时候,突然间,他们的面前落下一个庞然大物,随之还有一声巨大的响声。 “哎呦!” “嗖”一道剑光也紧跟着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就你这两下子,还来找我的麻烦,真是笑话!火把点起来!” 很快,侯府中的护卫就举着火把走了过来,将这里照的十分明亮。 有了亮光,众人才清,这是一个和池中天一样,穿着一身黑衣的人。 唯一的不同,是这个人还把脸给遮住了,只不过这时候有点惨,估计是被池中天一脚给踢到了下面,池中天的剑,此时离这个人的脸,也就半寸不到的距离 “中天,抓住了?”承齐侯在房中听到了之后,心里已经知道池中天抓住杀手了,便再一次走了出来。 “侯爷,区区一个毛贼耳,不足挂齿,让您受惊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这下子,我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承齐侯高兴地说道。 “侯爷,这个人,我就带走了。”池中天说道。 “赶紧带走,最后以后再也不要出现。”承齐侯答道。 “这您放心,侯爷,我告辞了!”池中天说完之后,便弯腰将这个人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飞快地封住他的穴道,就带着他离开了侯爷蜀山旁门之祖全文阅读。 池中天走了好半天之后,承齐侯忽然又笑了一声,然后说道:“还是这小子厉害,几下子就把人给抓住了。” “那是,池公子真是武功盖世,刚才我们都没听到动静,就他听到了。” “废话,人家那是武学奇才,跟咱们这样的可不是一回事。” “是啊是啊。” 一时间,钦佩声,赞美声络绎不绝地从这些护卫的口中传出,语气中,还夹带着羡慕。 “哈哈,睡觉睡觉!”承齐侯哈哈大笑一阵,然后就转身回到了房中。 “我说,咱们还要不要继续守在这里?” 一个护卫等到承齐侯回到房中之后,便问了一句。 “当然得守着了,虽然这个杀手被池公子抓住了,但还是池公子是怎么处置的吧。” “好,这样最稳妥,咱们就再辛苦辛苦。” 说着,这几个护卫又再一次警惕地守在了门前,比刚才还要认真。 再说池中天带着那个杀手一路狂奔,很快就回到了冥叶山庄之中,到了山庄之后,池中天就吩咐了几个冥叶的人,让他们赶紧把会客厅中的烛火点燃。 “说,什么人派你来的!”会客厅中,几个冥叶正站在那个杀手的身后,而池中天和傲霜雪,则是坐在前面的椅子上。 那杀手虽然蒙着脸,但不难出,他现在已经心慌了。 “不说是吧,来人,先把他那块布给我扯下来,着就心烦。”傲霜雪在一旁说道。 “是!” 一个冥叶应了一声之后,便走过去,用手中的剑轻轻一挑,那个杀手脸上的黑布,一下子就飘了下来。 “是你!” 到黑布后的面容之后,池中天诧异地叫了一声。 傲霜雪了一眼这个人,觉得并不认识,然后便扭头问道:“师兄,这个人你认识?” 池中天冷冷地了他一眼,然后答道:“当然。” “哦?那他是?”傲霜雪顿时来了兴趣。 “此人是孤傲云的手下,前段时间,我在蓉州城见孤傲云的时候,就到他跟在孤傲云的身边。”池中天答道。 “哼!” 这个杀手哼了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池中天的眼皮向上挑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道:“不承认也无妨,你听好了,我池中天是不会认错人的,说吧,是不是孤傲云派你来杀我的?” “哼!” 这个杀手,依旧是冷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其实你说不说,都无所谓,我只是好奇,孤傲云的脑袋是不是有毛病,派你这么个废物来杀我,难道他是想自寻死路?”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池中天,你别太得意了,我承认,你记xing确实不错,不过,你这个人,却不太聪明啊。” 第七百七十八回-一时不防 这个杀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一改刚才不屑一顾且十分颓废地神色,两眼瞬间就变得炯炯有神。 “哦?我不太聪明,此话怎讲?”池中天皱着眉头问道。 “池中天,你可知道,有一种计策,名为调虎离山?”这个杀手阴笑着说道。 “哈哈,调虎离山嘛,我当然” 就在池中天想接着说下去的时候,突然间,他神色紧张地站了起来,然后眼珠子微微一转,马上就指着面前的那个杀手问道:“你!你是说!” “哈哈,池中天,你懂得太少了!”这个杀手着池中天这慌张的神色,心里似乎知道了什么,说话也就越来越轻狂了。 “霜雪,快跟我走!”池中天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个想法,足以让他吓得魂飞魄散了。 “师兄,怎么了?”傲霜雪似乎被池中天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弄得有些发懵。 “别问了,你们几个好他,霜雪,咱们马上去侯府,晚了就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池中天就飞身而出,也来不及骑马,直接展开轻功就朝远处飞去。 傲霜雪知道池中天肯定有什么要紧事,所以迟疑一下之后,也随后跟了上去。 这一路上,池中天忽快忽慢,时而狂奔一阵,时而放慢脚步,可能刚才有所消耗,导致气力不支了。 来到歙州城门前的时候,因为池中天的行踪过于奇特,所以守城的官兵,毫无疑问地就拦住了他。 你想想,一个人,大晚上的拿着剑,就这么急匆匆地要进城,那会是要干嘛? 刚才池中天带着那个杀手出城的时候,并没有从城门处离开,这一次因为池中天确实很着急,所以也没往这方面想。 “你是什么人,进城做什么?”门前的守卫语气严厉地喝问道。 负责守卫城门的,是巡防营的人,并非县衙的捕快,所以,并不认识池中天。 “滚开!”池中天现在哪有闲心跟他们闲扯,用手使劲一推就要冲进去。 “大胆狂徒!”那几个军士到池中天这么嚣张,便纷纷围了过来。 “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晚拿着兵器进城所为何事?” 就在这时候,跟在身后的傲霜雪终于也到了,她走近之后了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滚!” 池中天到傲霜雪来了以后,又往她身后了,接着,就飞起一脚,叫站在自己面前的几个军士,都给踢到了一边。 “快走!” 趁着那些军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池中天和傲霜雪就已经冲进了城里。 两人进城之后,一路狂奔,直奔承齐侯府而去。 还没到侯府的时候,池中天在半路上就心里一凉,暗道一声糟糕。 因为这时候,他已经清楚地听到,从侯府中正传出一阵吵杂的声音,而且还夹杂着叮叮当当的兵刃声。 “这些混蛋!”池中天暗骂一声,便直接一个腾空跃起,然后就朝着侯府的院墙飘了过去。 傲霜雪这时候,也终于明白了过来,如果没猜错的话,池中天刚刚抓回山庄的那个杀手,应该只是个诱饵,真正的杀手,可能等池中天走了以后,就出现了。 调虎离山之计,果然凶险。 池中天一门心思要冲进侯府中,所以,警惕xing就放松了不少。 就在他一只脚已经飞过院墙的时候,忽然间,从池中天侧面,闪出数十道细微地寒光。 “噗噗噗” 跟在后面的傲霜雪,耳朵里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砰” 随之而来的,竟然是一阵闷响。 “不好!” 傲霜雪突然大吼一声,接着就往前飞快地跃了几步,然后一纵身,就朝着院墙跳了上去,飞快地落在了院墙里面的地面上。 这时候,侯府中已经有不少火光了,都是仆人和护卫在举着火把,傲霜雪猜的没错,就在池中天以为已经抓到凶手之后离开没多久,真正的杀手,就来了。 好在承齐侯门前的护卫还没完全放松警惕,因此,倒是没让那杀手马上就能得手。 “师兄!师兄!” 这个时候,傲霜雪可没工夫去管什么杀手了,因为池中天,此刻正躺在地上,而且,明显是受伤了。 起来,是杀手趁着池中天脑子里十分混乱的时候,在他跨越墙头之际,在一旁施以暗器,想不到,果然得手了。 “哈哈,池中天已经没命了,咱们撤!” 一个浑厚地男人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听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杀手还不是一个人。 “师兄,你醒醒啊!”傲霜雪这时候什么都听不到了,因为她发现池中天的胸前,已经冒出了一些水,不清颜色,但用手沾上一点之后闻了一下,傲霜雪马上知道这是血,很显然,是受了重伤。 “傲姑娘,是傲姑娘吗?”杀手离开之后,侯府的护卫这才听到这里的动静,于是一个个都赶紧走了过来。 “哎呀,是傲姑娘,哎,这不是池公子吗?” 几个护卫到池中天躺在地上,而且胸前还有血,登时就大吃一惊。 “别站着了,快!快点把他扶起来!”傲霜雪急得大喊道。 “哦哦,快快,赶紧过来!” 马上,三个护卫就飞快地跑了过来,和傲霜雪一起,将池中天从地上抬了起来,然后就匆匆忙忙地朝里面走去。 承齐侯倒是没什么大碍,起来那些杀手可能真的不是冲他来的,所以,除了伤了几个护卫之外,并没有人送命。 只是,这时候承齐侯正好走了出来,又正好听到了傲霜雪的声音。 “丫头,怎么了这是!” 正在往外走的承齐侯,恰好迎面就遇到了傲霜雪。 “侯爷,快,我师兄受伤了!”傲霜雪焦急地答道。 “什么!” 承齐侯也是诧异万分,喊了一句之后,马上对那几个护卫说道:“快,赶紧送到我屋子里去,你,快去请大夫!” “侯爷,这么晚了,大夫可能都”这么晚的话,大夫肯定应该都睡下了。 第七百七十九回-奇怪症状 承齐侯一听这话,马上一瞪眼道:“你个废物!就是绑也得给我绑来,快去!” 到承齐侯发火了,那个护卫也就没再敢多问,点点头就转身跑了出去。 到了承齐侯的卧房中之后,他们便将池中天抬到了床上,直到这时候,傲霜雪才有机会好好地他的伤。 这一不要紧,差点把傲霜雪吓得晕厥过去。 因为池中天身上穿的还是那件黑色的夜行衣,所以,血迹的颜色倒是不明显,但是,那湿了一大片,却是谁都能出来的。 傲霜雪心急如焚地将池中天的上衣拔开,里面露出了白色的衣服,果然,早就被鲜红地血染成一片了。 “啊!” 傲霜雪飞快地将衣服合上,似乎是不敢再了。 “丫头,别急,别急!快,赶紧去找大夫啊!”承齐侯也是急得火上眉毛了。 就在这个时候,池中天突然咳嗽了一下。 “师兄!”听见池中天咳嗽,傲霜雪赶紧趴在他身前,飞快地喊了他一句。 “回回山庄,那里有有药。”池中天的声音十分低沉,像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傲霜雪差不多都快把耳朵贴在他嘴唇上了,才勉强听清。 “好好,这就回,这就回!”傲霜雪听见池中天的话之后,马上就站起来对承齐侯说道:“侯爷,能不能给派个马车!” “丫头,这简直是胡闹!这怎么能来回折腾,就在我这里,有什么药我这就派人去拿!”承齐侯答道。 “不了侯爷,师兄的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这时候我只能听他的,您就给我派马车吧!”傲霜雪铿锵有力地答道。 眼一个重伤,一个又这么固执,承齐侯知道现在绝对不是自己继续劝阻的时候,否则,还得耽误时间。 “行行行,来人,赶快去备马车,快一点!”承齐侯吩咐完之后,马上就有护卫去把马车给准备好了,那边刚准备好,这边傲霜雪也就和人一起把池中天给抬了上去。 “你们几个都跟着去!快!”马车刚跑出去没几步,承齐侯就把自己身边的几个护卫一推,示意他们跟上去。 那几个护卫犹犹豫豫地没走,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要是走了,侯府的安全就有问题了。 “侯爷,我们去了也没用,再说,现在府里不太平,我们还是得留下。”几个护卫一同答道。 “你们!” 见这几个护卫不听话,承齐侯正要训斥几句,冷不丁一下子急火攻心,他本来身体就很虚脱,这么一来,马上就晕厥了过去。 “侯爷,侯爷!”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池中天那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边承齐侯反倒开始犯病了。 再说傲霜雪那边,她带着池中天回到山庄之后,就马上把池中天给抬进了屋子里,先是打发人去弄些水来,接着,她就打算撕开池中天的衣服,准备仔细伤口是什么。 打开之后,傲霜雪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十几根密密麻麻地小针,正插在池中天的胸口处。 “小姐,小姐,公子怎么了?”很快,刘伯和一些冥叶们都来到了这里,他们也是听到动静之后,才赶来的。 “公子受了重伤,生死未卜,你马上去绩溪村,把沈公请来,快!”池中天对刘伯吼道。 “啊!是是,我这就去,这就去!”刘伯一事态紧急,也来不及多问,马上就转身跑了出去。 “你们找两个人跟着一起去!”傲霜雪对那些冥叶说道。 “是!” 不到半个时辰,刘伯和两个冥叶就带着沈来到了山庄之中。 沈一听说池中天受伤了,慌忙就拿上东西跑了过来,一路上一口气也没歇,全靠两条腿跑过来。 “中天在哪呢!”沈一进山庄大门,就气喘吁吁地大喊道。 “沈公,您跟我来!”刘伯飞快地跑在前面,将沈带到了池中天的屋子里。 “沈公,沈公您快来,我师兄这是怎么了!”傲霜雪到沈之后,顾不得打招呼,哭着就跑了过去。 “别急别急,我,我!”沈绕过傲霜雪,走到床边之后,先是了一眼池中天身上的血迹,然后皱了皱眉头,就伸手给他号脉。 号了一会儿之后,沈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道:“没道理啊。” “啊?沈公,您说什么!”傲霜雪现在是犹如惊弓之鸟,沈嘴里哪怕蹦出一个字,她都得吓一跳。 “我是说,没道理啊,这脉相,不像是重伤啊。”沈依旧很是疑惑地说道。 “怎么可能,沈公您我师兄胸前的那些血,这怎么可能没受伤啊!”傲霜雪焦急地喊道。 “这样,先把他的衣服给他换下来,我伤口!”沈当机立断,傲霜雪便马上安排人去做了。 虽然两人情投意合,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傲霜雪还是不好意思给池中天换衣服,沈怕别人毛手毛脚再让池中天的伤口更严重,因此,就把衣服留下来之后,将他们都请了出去。 傲霜雪站在门外是心急如焚,她虽然知道池中天内功深厚,一般的伤对他根本不是问题,但亲眼到流了那么多血,心里还是很担心。 就在她不知不觉胡思乱想了一阵子之后,门就被推开了。 “啊,沈公!”傲霜雪反应过来,飞快地就迎了上去。 “丫头,他中毒了。”沈一脸愁云地说道。 “什么?中毒了?什么毒,深不深?”傲霜雪一口气问道。 “还好,我已经给他服下了解毒药,只是这种毒,千万不能见风,你现在马上让人去检查一下屋子的周围,把漏风的地方都给堵上,还有,千万不要开门,一旦被凉风侵入,恐怕他的命就难保了。”沈面色严肃地说道。 在治毒这上面,傲霜雪对沈是言听计从,根本没有半点怀疑,所以沈说完之后,她连一句废话都不说,马上就安排了下去。 第七百八十回-又来杀手 “沈公,那什么时候可以进去?”傲霜雪安排完之后,还没忘问上一句。 “等两天吧,我估算着,最快也得明晚才能见分晓,你不必太担心,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沈安慰道。 “沈公,您都这么说了,我还担心什么!” 名闻天下的毒郎中都说不会有危险,傲霜雪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这一夜,傲霜雪都一直守在池中天的房前,一步都没有离开,刘伯来劝了几次,她都拒绝了。 因为要继续给池中天治毒,所以沈这一晚就没走,第二天天一亮,他就来到了池中天的房前,他先是让人扯了一块很大的布挡在门前,然后他飞快地推开门进去之后,又飞快地把门关上了。 傲霜雪急得不行,非要跟进去,但是沈说了,绝对不行。 没多久,沈就走了出来,这一次他面色要比昨晚轻松一些。 “不错,内功真是深厚,xing命应该无忧了,只是要醒过来,还得一段时间。”沈说道。 傲霜雪一听,马上就用手飞快地拍着前胸,一边拍一边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天助我也!” “我还真是奇怪,中天的武功,我知道,什么人能将他伤的这么重?”沈好奇地问道。 “唉,都是师兄太过焦虑,侯府中出了些事情,他可能心神不宁,所以就着了道,而且,这暗器的手法,对方也是个高手,至少比我要厉害。”傲霜雪淡淡地说道。 “这几天,你们可小心一些,千万别让那人再来了。”沈叮嘱道。 “这您放心!我已经派人把山庄全部给围了起来,别说是人了,一只鸟都别想进来!”傲霜雪一脸凝重地说道。 池中天出事之后,承齐侯是焦虑万分,他曾经亲自去了一次,但是还没到山庄门口,就让冥叶的人给拦了下来,无论承齐侯怎么说,冥叶的人也不同意他进去,想着可能是预防万一,所以,承齐侯也就没有勉强,只好回到了侯府中。 这天晚上,承齐侯一口东西都没吃,他实在吃不下去,他现在知道池中天之所以昨天去而复返,肯定是猜到了什么,来帮自己的,结果,没想到却被别人给暗算了。 “侯爷,您好歹吃点东西吧。” 一个仆人端着盘子走了进来,这时候,承齐侯正在卧房中喝茶。 “不吃,放那里吧。”承齐侯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仆人将饭放下。 这仆人起来岁数也不小了,应该是跟在承齐侯身边很多年的人,所以很是心疼地劝道:“您身子正弱,不能总这么不吃东西啊,池公子您就别担心了,他那么厉害,肯定没事的。” 这仆人显然也知道承齐侯的心事。 承齐侯叹了口气道:“我可是亲眼到了,那一身的血,真是吓人,这怎么可能没事。” 又劝了几句之后,见承齐侯还是不想吃,仆人也只得作罢,将饭又端了出去。 因为池中天的事,所以现在侯府上下都觉得这杀手可能就是想把池中天引出来对付他,侯爷,并不是他们的目标。 当然,有几个护卫也觉得此事很是蹊跷,你想对付池中天,不如直接去找他,何必在侯府里闹出动静呢? 这真是让人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不过,好在现在总算可以松口气了,承齐侯知道这段时间这些护卫都辛苦的要命,所以刚刚就吩咐他们都回去歇息,不要再守在门前了。 这几个护卫可能也真累了,所以就没勉强,承齐侯吩咐完之后,他们就都各自回房了,除了正常的几个巡夜的之外,承齐侯的门前,就一个人也没有了。 人都在的时候,没什么大事,这人刚刚都撤走,事情反倒来了。 不知不觉,大概已经到了丑时末刻了,这个时候,往往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 承齐侯用了池中天送他的百年灵芝液之后,身体感觉大为好转,虽然还有些不舒服,但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却沉稳了许多。 其实承齐侯之所以身体越来越虚弱,很大一层原因就是睡的不好,这一旦睡不好,人可不就越来越虚吗? 就在此时,忽然间,一个人影,悄悄地出现在了承齐侯卧房的房顶上。 这个人影步法很是轻盈,他先是来来回回地走了一趟,然后就悄悄纵身跃下,整个过程丝毫没有声音,显然,轻功很是不错。 落地之后,这个人便紧张地四处了,确定没什么动静之后,他便往承齐侯卧房的门前走去。 来到门口,他用手轻轻推了一下房门,这一推并没有推动,于是他便抽出一把短刀,插进门缝中,来回动了几下,就把门给打开了。 “吱呀”一声传来,这个人明显呆了一下,推开门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如此寂静的时候,也是格外刺耳的。 好在,并没有吸引人过来。 这个人悄悄地闪进了屋子里,然后便从背上摘下了一个东西,长长的,样子像是一把剑。 “啪”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人还点亮了一个火折,微弱的灯光,很快就照亮了屋子里的一部分。 床上,此刻正躺着一个人,样子,肯定是承齐侯了。 只不过他睡得很熟,所以这点亮光,并没有让他惊醒。 “唉,你总算来了。” 突然!一个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显然,这个声音不是这个人发出来的,因为这个人听到声音之后,明显地是愣了一下。 “真不容易!”随着声音的落下,躺在床上的人,竟然坐了起来。 这个潜入进来的人显然是没有料到,他惊讶地往前走了一步,将手中的火折举了起来。 一时间,坐在床上的这个人的脸,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起初,他还呆了一小下,只是再一次定睛过去之后,就仿佛见到鬼一样了,身体竟然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 “怎么会是你!” 这声音是又尖锐又激动,恐怕方圆十里都听到了。 第七百八十一回-掉包换人 “怎么会不是我呢?”从床上坐起来这个人,声音仿佛很轻松一般,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别动!我不想惊动其他人,你老老实实的呆着,若是敢动一下,我马上要了你的命。”就在这个潜入进来的人刚刚动了一下手臂的时候,坐在床上的人马上就出声制止了他。 就在这时,忽然间,房顶上出现了一阵风声,紧接着就有两团黑影落了下来,片刻之后,屋子里就出现了亮光。 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两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此时此刻,他们手中都举着一盏烛灯,两盏烛灯,再加上那个潜入进来的人手中的火折,足以将这间并不大的屋子,照亮了。 “池中天!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沉吟片刻之后,这个潜行进来的人,终于忍不住,指着前面的人问了一句。 没错,这个躺在承齐侯床上的人,正是之前被人重伤中毒,在冥叶山庄中疗伤的池中天。 只不过现在的池中天,起来哪有一丝中毒的迹象,不仅呼吸沉稳有力,而且脸色也是异常健壮。 这是怎么回事? 池中天不是被人暗算了吗?不是中毒了吗?不是在冥叶山庄中疗伤吗? 承齐侯呢?他不是睡在这里吗? 一时间,这个潜行进来的人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做梦了吧。 “把你的蒙面黑布摘了吧。”池中天笑着说道。 这个潜行进来的人,脸上还蒙着一块黑布,样子是不想让别人到他的真面目。 只是,池中天说完之后,他并没有动手摘下来,而是脚底下悄悄地就朝着后面蹭了一下。 “你不用费事了,你摘不摘,有什么关系呢?断水姑娘!” 池中天的话,犹豫一根金针一般,直接刺进了面前这个人的脑海里。 “你!” “呼”忽然间,池中天飞快地往前一蹿,右手往前一伸,一股浓厚地内力就逼了出来,然后他将手掌往后一带,气劲就把那人脸上的布,给吸了过来。 虽然隔了许久,虽然并不熟识,但是,池中天还是清楚的记得,眼前这个人,正是断水。 “我很好奇,我听说你已经被关进死牢了,这是怎么出来的呢?”池中天笑着说道。 断水这个时候死的心都有了,她一直小心翼翼,一直刻意躲着池中天,但没想到,最终还是栽到了他的手上。 其实,不仅断水不明白,很多人也不明白,恐怕唯一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的,就只有池中天一个人了。 话说断水被押进死牢之后,赵为贤也被皇帝责罚闭门思过三个月,当然,只是闭门思过而已,只要过了这个风头,也就没事了。 别人不了解断水,但是赵为贤却知道断水武功高强,为人机敏,可以帮自己做不少的大事,所以,就一门心思盘算着要把断水给救出来。 最开始的时候,朝中的风头还没过,赵为贤不敢轻举妄动,可是没过多少时间,边关战事开始吃紧,朝廷上下的注意力,自然就从这件似乎不是小事的小事上,移开了。 一旦注意力转移,赵为贤就有了动手的机会。 九省巡查总督这个官职,不单单是品级高,而且权利也很大,所以很多朝中的官员都会刻意的巴结赵为贤,这其中,自然就包括掌管着刑狱的刑部官员,刑部官员中,与赵为贤最为要好的,要数刑部主事蒋达了。 蒋达与赵为贤不仅私交甚好,而且彼此之间还有一些亲戚关系,所以,赵为贤自己就找上了他,让他帮忙把断水救出来。 断水是皇帝亲自下旨打入死牢的,按说就是刑部尚书在此,也不敢冒这个险,擅自放走钦犯,那是要灭九族的,区区一个主事,照理是不敢的,但蒋达一来是抹不开面子,二来也怕赵为贤找他麻烦,再加上赵为贤也给他了主意,找了一个身形和相貌都和断水有些相似的人,随后,赵为贤又找大理寺的人假意提审断水,在提审过后返回大牢的途中,他们便用了掉包计,把断水换了下来,把另一个女子,给送了进去。 如此一番小动作,并没有太过声张,因为赵为贤做事一向谨慎,再加上他位高权重,就算有人猜疑,也没那个胆子给捅上去。 赵为贤把断水救回来之后,断水便要去刺杀承齐侯,因为她总觉得自己之所以在歙州损兵折将,还险些害的赵为贤有麻烦,全是因为当初在歙州的时候,承齐侯总是从中作梗,要不然,断水也没必要将承齐侯给软禁起来了。 起初,赵为贤是不同意的,毕竟要是让外人知道断水被救出来,再一不小心让皇帝知道了,那自己的命可就不保了,但他架不住断水的一再要求,那时候,朝廷已经出了大事,边关战事已经越来越乱,赵为贤琢磨着不会有人去管别的事了,便答应了断水的请求,当然,潜意识中,赵为贤也是很痛恨承齐侯,在闭门思过的这段时间里他并没有闲着,通过一些道听途说和打听来的消息,他也知道承齐侯没少在后面帮忙害他。 断水离开京城之后,就来到了歙州,开始几天,她都是小心翼翼地去试探,因为她十分害怕遇上池中天。 承齐侯和池中天的关系有多好,断水是一清二楚,因此第一次,她去了之后,就是简单地出手杀了两个人,先闹出动静,然后静静地等候池中天来。 可是,池中天没有来,甚至傲霜雪也没有来,更夸张一点的说,承齐侯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 于是,她又去了一次,第二次,她没有杀人,同样,事后还是什么人都没出现。 如此奇怪的迹象,让断水心生疑虑,于是她决定亲自去一趟冥叶山庄,池中天和傲霜雪究竟知道不知道。 经过几天的查探,断水终于知道,池中天根本不在歙州,傲霜雪虽然在,可是,却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第七百八十二回-以真乱假 池中天不在,傲霜雪也不知道,那歙州城内,就没人能挡得住断水了,就凭侯府那几个护卫,还不够断水一招的。 可惜,天不佑她,就在她准备下手的时候,池中天却回来了,而且,一回来,有人刺杀承齐侯的事,就被池中天知道了。 再说池中天,他最开始,是没有任何头绪的,直到他到了那两个护卫尸首上的伤口,然后在冥叶山庄外面,到那个干活的人无意中扔下的小铲刀所留下的痕迹,池中天才明白了过来,这个杀手,八成就是断水了。 断水的奇异兵器正是两截断剑合一,想要远距离杀人,只能甩出断剑,而甩出的断剑所留下的伤口,正是应该像那个护卫尸首上的一样,由粗到细,由深至浅。 和承齐侯有仇,而且还用飞剑杀人,并且是这段时间的仇人,那毫无疑问,肯定是断水了。 知道了这一点之后,池中天就开始细细地琢磨,如何能引得断水献身。 起初,池中天想了个计策,那就是假意让人装扮一个杀手去侯府中行刺,然后自己将杀手抓住,给断水造成一个杀手已经被抓住的假象,而后,再伺机等待断水入套。 可是,很快,池中天就把这个计策给否决了,因为这太明显了,换句话说,太过低级了。 以断水的头脑,她绝对不会上当。 既然如此,池中天只好挖空心思再想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保佑,还是说池中天的智慧天生就是如此,果然,被他琢磨出了一个足以震古烁今的计谋,以真乱假。 别人都是以假乱真,可池中天却要反其道而行之。 侯府中出现在房顶与池中天交手的那个杀手,到后来池中天把他抓回去之后说出他是滨麟山庄的人,还有那个人故意说出什么调虎离山之计,然后池中天又飞奔回侯府,再到不慎被人用暗器打中,到最后流血过多昏迷。 这一切,全是池中天一手安排的,没办法,对付断水这样的人,想吸引她现身,必须得费点心思了。 他知道,断水一直在暗中盯着他,所以,他也就断定,断水肯定是了一场从头到尾都精彩异常的戏。 如果细细回味起来,池中天设计的实在是太过精妙,太过严谨,让人根本就找不出破绽。 当然,这其中,还有个关键的人物,那就是沈。 在傲霜雪将池中天带回山庄的路上,池中天就一直警觉着,虽然人在马车内,但是,却知道断水就跟在附近。 到了山庄之后,当沈来到的时候,趁着他给池中天换衣服的空当,池中天便将事情悄悄地用传音入密之功,告诉了沈。 所以,沈才故意说什么屋子里不能见风,要全部挡住之类的话,因为,这件事,就连傲霜雪,也要瞒着。 断水被池中天设计的这一出戏,完全迷惑了,尤其是池中天说出那个杀手是滨麟山庄的人被断水听到之后,就更加确信无疑了,断水也算半个江湖中人,池中天和滨麟山庄之间的恩怨,她最近也听说了,如此一来,自然是合情合理了。 池中天受伤昏迷未卜,而侯府中又失去了警惕,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就当断水兴奋地要回去收掉承齐侯的xing命之时,却没想到池中天早就悄悄地溜了出去,带上两个冥叶一路潜行至侯府中,他为了不打草惊蛇,只把事情告诉了承齐侯,于是承齐侯在回到房中睡下不到半刻之后,池中天就带着他到了其它地方,而池中天自己,则是乔装成承齐侯躺在床上,并且,让两个冥叶的人,躲在房梁上,静候断水的到来。 “断水姑娘,怎么样,是我动手,还是你自己束手就擒?”池中天笑眯眯地问道。 断水直到现在,也没琢磨出问题出在哪里了,那滨麟山庄的人,不是已经把池中天给刺伤了吗?不久前池中天还奄奄一息,怎么这么快就活蹦乱跳了? 着断水不说话,池中天知道她还在琢磨,所以便说道:“行了,别琢磨了,留着回头你在大牢里的时候,再好好琢磨吧。”池中天说完,便大手一挥,示意冥叶的两个人将她抓住。 忽然,断水飞快地将手中的剑转了一圈,然后猛然就朝着右边的一个人的腰间扫了过去。 池中天没想到她在自己面前还敢动手,一时间反倒有些仓促不及。 这两个冥叶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右边的这个人,他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身边有一阵寒气,所以马上就往后倒退了几步。 这个地方,不是恋战之地,池中天不想让侯府中闹得鸡犬不宁,因此便亲自出手了。 “滚开!” 他往前飘了一步,然后两手往上一举,一道掌气直接就逼了出来,瞬间就罩在了断水的身边。 断水脸色狰狞地用剑朝池中天划了一下,而后身躯微微一弯,伸出右脚就踢了过去。 池中天到断水的举动,十分不屑地笑了一下,一条腿抬起来之后,直接就对着断水的脚踩了过去。 这时候,如果断水执意不收回来脚,那么很可能就被池中天踩到腿上。 自己这一脚能给池中天造成多大伤害,断水不知道,但是,如果池中天这一脚要是重重地踩在她的腿上,估计她的腿,也就废了。 于是,断水只能仓促中收回了这一脚,不料池中天根本不为所动,那只刚刚往下跺的脚又飞快地弹起,断水狼狈间无法抵挡,正要往后再退,却被池中天一掌给拍了过去,直接就按在了她的脑门上。 “你不是对手,别挣扎了。” 池中天一边冷冷地说着,一边警惕地着她。 忽然间,断水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把池中天吓了一跳。 “池公子,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想知道,我求求您,您就在这里杀了我,杀了我之后,千万别把我送回京城,随便找个地方把我埋了就行!”断水语气急促地说道。 第七百八十三回-不敢回京 她现在已经确定,池中天的武功高出她许多,她根本跑不了,而且,就算跑出去,她也不知道外面是不是还有人埋伏着。 “哦?堂堂的断水姑娘,也怕坐牢?”池中天不屑地反问道。 “池公子,我不怕坐牢,但是,我不能回去,我要是回去了,一定会牵连大人的!”断水说着,都快有了哭腔了。 池中天眉头一皱地问道:“你是说会牵连赵为贤?” “是,我是被大人悄悄用人换出来的,如果我现在回去了,那么此事一定会被发现,到时候大人可就死定了!” 断水一边说,一边不停地磕头,池中天着都很不忍心。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呢,你在牢里关着,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刺杀侯爷,竟然是赵为贤把你换出来了,天呢!他胆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这种事他都敢做?”池中天啧啧地说道,脸上满是一副不可置信地表情。 “池公子,求您让我一死,求您!” 断水说完之后,忽然间趁着池中天不注意,猛然就举起手中的剑,然后飞快地向自己的脖子处抹去。 “不要!” 池中天突然反应了过来,飞快地飞起一脚,直接就踢了过去。 好在池中天反应够快,所以,这一脚直接就把断水手中的剑给踢飞了。 “你要做什么!”池中天猛然拽住她的手,厉声喝问道。 “池公子,我只求一死,请你成全!”断水说道。 “想死?想死还不容易,但是,你现在不能死!”池中天反驳道。 “池公子!还望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好歹都是练武的,你给个痛快吧。”断水说道。 “欺人太甚?我们两个是谁欺人太甚?你三番五次来侯府捣乱,吓得侯爷晚上连觉都睡不好,不就是你来歙州找我麻烦的时候,侯爷帮过我吗?这也就值得你杀人?难道这世上只许你做坏事,不许别人阻止?难道你就不是欺人太甚?” 池中天被断水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心里又是生气又是悲哀,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自私到这个程度。 果然,断水被池中天的一番话,驳斥的无言以对了,也许,她这时候还真有点后悔了。 “我不知道赵为贤是用什么办法把你一个钦犯给换出来,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既然你出来了,为何不能好自为之?非要到这里来杀人?我问你,是不是赵为贤让你来的?”池中天追问道。 断水摇摇头道:“池公子,这些,你就不要问了,我肯定不会活着回去,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自尽。” 池中天听到她的话,眼神猛然一缩,然后就直勾勾地盯着她说道:“你死了又何妨?你死了,我就把你的尸体送回京城!” “池公子,你就算送回京城又如何?你知道应该送到哪里?这个,恐怕你武功再高,也做不到。”断水说道。 池中天哈哈一笑,然后原地走了一圈之后,停在了断水的身后,淡淡地说道:“我想,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吧。” “身份?你有什么身份?”断水奇怪地问道。 “我现在是朝廷的大将军,神武龙扬卫的大将军,圣上特许我可以随时觐见,你说,我能不能把你的尸体,送到最管用的人的面前呢?” 池中天一语刚毕,断水就一阵狂笑道:“行了,池中天,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 “放心,你会相信的。”池中天现在懒得和她解释什么,飞快地伸出手指就点了她的穴道,然后打了个手势,那两个冥叶的人,马上就带着断水走了。 等到他们带着断水离开之后,池中天才缓缓地走到附近一间屋子内,在外面敲了敲门。 他这一敲门,原本漆黑一片的里面马上就亮起了灯光,紧接着,门就被打开了。 池中天被吓了一跳,飞快地朝后退了一步,然后就举起了手中的剑。 “池公子!” 等到池中天定睛一,这才放心下来,原来,屋子里面有很多侯府的护卫。 “这是怎么回事?” 池中天清楚地记得当时为了不打草惊蛇,特意自己悄悄的把承齐侯送到了这间屋子,并没有告诉其他人,为何现在这里都是护卫呢? “中天,是他们自己过来的。”承齐侯马上站起来说道。 池中天笑着点点头道:“好,到底是侯府的护卫,真是警觉,好了,侯爷,杀手已经彻底解决了,您以后可以睡个好觉了。” “哈哈,你小子,真是一脑袋的古怪,这是弄得什么啊,你不知道,我真以为你受了重伤,还去了你那里一次,结果被人拦住了,唉,你呀。”承齐侯笑着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这些我都知道,当时情非得已,还望侯爷您不要怪罪。” “笑话,这是什么话,怪罪?我怪罪谁?你帮我解决这么大的麻烦,我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承齐侯嗔怪地说道。 “侯爷,今后若是有麻烦,您尽管派人去我那里说一声,就算我和霜雪都不在,我也会留人在那里,您放心,有他们在,只要不是很厉害的人,都可以帮您解决。”池中天说道。 按理说,当着侯府护卫的面说这话,似乎有些不礼貌,但是侯府的这些护卫对池中天那是发自内心的敬佩,所以,丝毫没有觉得这句话刺耳,反而还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你放心吧,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行,以后我肯定按你说的做。”承齐侯答道。 “侯爷,那我就先告辞了,过段时间我可能还要出远门,如果有时间,我再来您。”池中天着事情差不多了,心里还惦记着断水的事,所以就想马上离开。 “你说的,你该去忙什么就忙什么,千万别惦记我,快去吧。”承齐侯摆摆手说道。 “哎!你等会儿!”承齐侯着转身的池中天,忽然叫住了他。 “侯爷,您还有什么吩咐?”池中天转过身问道。 第七百八十四回-生起闷气 “侯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池中天停住脚步转身问道。 承齐侯慢慢地走到池中天身边,然后上下打量一番后说道:“你小子,最近是不是缺钱了啊。” “啊?” 池中天没想到承齐侯会说这样的话,所以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要说缺钱,最近还确实缺钱,盖园子已经花费不少了,而且池远山还给了那么多,池中天虽然知道自己的父亲并不缺钱,但是一下子拿出四十万两,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虽然池中天想着以后可以自己弄个镖局之类的来赚钱,但那毕竟是以后了,现在,哪有这个时间。 “侯爷,我不缺钱。” 想来想去,池中天还是没好意思说实话。 不过,承齐侯似乎已经心中有数了,他笑着摇摇头,然后从袖口里摸出一张纸递过去说道:“你啊,这才多大年纪,就想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啊,我这把年纪,无儿无女,要钱也没用,来,这个你拿着,不多,但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了。” 池中天惊讶地抬起头来了承齐侯一眼,然后手情不自禁地就伸出去将纸接了过来。 这是一张银票,数目不算太大,是五万两。 要知道,承齐侯每年的俸禄其实并没有多少,只是他既没有娶亲更无儿无女,所以每年的俸禄他几乎都没有用,而平时里的花销,都是由县衙里负责的,所以,承齐侯手里还是有些钱的,上一次齐云山大火,承齐侯出手就是那么多,足以出来了。 “侯爷,您这是您还是留着,最近您身体不好,多买些补品好好养养身体,我有办法弄钱,您别操心我。”池中天将银票推了回去说道。 “跟我客气什么,拿着,让你拿着就拿着,好了,我得睡了,你赶紧回去吧。”承齐侯似乎是怕池中天继续推脱,所以说完之后,就推着他往外走。 眼没法推脱,池中天也就收下了。 回到冥叶山庄之后,那两个冥叶早就把断水带了回来,至于傲霜雪,则是气呼呼地坐在会客厅里正在生气。 其实,也怪那两个冥叶的人太多嘴,没等池中天回来,就都跟傲霜雪全说了。 这下傲霜雪可不高兴了,这池中天竟然瞒着她,太可恶了! 池中天刚刚进去没几步,刚才那两个冥叶中的一个,就赶紧迎了过来,一脸苦相地说道:“庄主我多嘴了,小姐好像有些不高兴了。” 池中天愣了一下,然后就反应了过来,笑着说道:“没事,早晚都得说,你去吧,让人好那个女的。” “是,庄主!” 打发走这个冥叶之后,池中天心里盘算了一下怎么解释,然后就抬脚朝会客厅走去抗日之铁血军魂最新章节。 “哎呀,师妹啊,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啊。”池中天人还没进去,嗓门就已经放开了。 “哎呀!池大庄主,您怎么起来了,快,赶紧去休息,沈大夫都说了,您不能见风,快快,回去回去!”傲霜雪站起来朝外面推搡道。 “不用不用,你我身强体壮,已经好了,师妹就别担心了。”池中天一边往回推,一边嘻嘻哈哈地糊弄道。 “池大公子,您说您要是去演戏,那肯定是天下名角了,对吧。”傲霜雪忽然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池中天知道傲霜雪现在正在气头上,于是便收起了笑脸,一本正经地说道:“师妹,断水这个人过于精明,寻常的圈套她是不会上当的,所以,我只能先瞒着你了。” “师兄!你是怕我会泄露出去?” 傲霜雪忽然抬高了声音问道。 池中天赶紧摆动着双手说道:“不是不是,师妹你千万别误会,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万一,断水必须尽早除掉,否则侯爷的安危永远是个隐患,过几天我还要去忙别的事,我没那么多时间可以耽误了。” 听了池中天的一番解释,傲霜雪心里才算稍微好受了一些,沉吟片刻之后,便开口说道:“师兄,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知道不知道我当时多害怕?我到你满身是血的时候,我听到沈大夫说你中毒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你知道这种感觉吗?” “好师妹,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池中天点头说道。 “不,我觉得,你不知道,你怎么能体会别人心里所想的呢?”傲霜雪苦笑一声说道。 这时,池中天忽然伸出手掌,轻轻地放在了傲霜雪的肩膀上,然后细声细语地说道:“那一次,你生气跑出去,路上遇到断水和一条蛇,还记得吗?” “记得!” 这件事,傲霜雪当然不会忘,甚至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那一次,我也吓坏了,哈哈!” 池中天赶紧趁着这个时候,笑了几声,把气氛活跃了一下,免得傲霜雪继续生气。 被池中天这样一打岔,傲霜雪也就生不起气了,其实,本来傲霜雪气劲也不大,而且,她对池中天不告诉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并不是很在意,只是因为担心了池中天很久之后居然发现是池中天假装的,所以才有些心里不舒服罢了。 “唉,你呀,总是有这么多话说,小时候就这样,每次师父一训你,你就有各种理由!” 傲霜雪轻轻地嘀咕了一声,然后便转身朝外面走去。 傲霜雪不生气了,池中天也就放下心来,他想了想之后,先是让人把自己的官服和大印都拿来,然后就吩咐冥叶的人把断水给带来了。 断水被带来的时候,身上的穴道还没有被解开,所以几乎是被人给抬着过来的。 “庄主,她的穴道是不是给她解开?”一个冥叶的人问道。 “你们去外面守着,任何人都不准进来。”池中天淡淡地吩咐道。 “是!” 等到人都出去之后,池中天先是随手拿起手边的茶碗喝了一口水水,紧接着便用手指往前一弹,一道气劲就喷了出去,直接击打在了断水的身上。 第七百八十五回-知遇之恩 随着“噗”地一声轻响,断水只觉得浑身上下一松,显然穴道已经被解开了。 这是隔空点穴的功夫,对于断水来说,她虽然也有内力,但是却远远不能和池中天相比,因此这种东西,她也就无法理解了。 随后,池中天走到桌子旁边,然后打开一个布包,从里面拿出一件衣服平铺在桌子上,然后,他又将旁边放着的一个小布包给解开,摆在了衣服的旁边。 “来,断水姑娘,这个,认识不认识?”池中天扭头说道。 断水一边活动了一下四肢,一边狐疑地往前走了几步,探头一,顿时大吃一惊,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这是大将军的官服,你你怎么会有?”断水结结巴巴地问道。 她跟随赵为贤多年,虽然一直是隐藏着不为人知,但是,她自己却见过很多东西,对于朝中的人,基本也很熟悉,至于官服的样式,那更是如数家珍。 池中天没有去搭理她,而是继续将旁边小布包里的盒子盖给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方大印取了出来问道:“这个可认识?” 断水再一,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虽然上面的字她并不熟悉,但是这种大印的样式和材质,她是再熟悉不过了,这大印是用朝廷御用的青松玉雕刻的,这种玉只有工部才有,也就是说,这印,是工部负责打造的。 联想起刚刚池中天和她说的那句话,她登时紧张地问道:“你你难道真是朝廷的大将军?” “断水姑娘,你觉得我池中天有几个胆子,敢私造官服和大印?” 这句话,倒是真的,别说池中天只是武林高手了,他就是武功天下第一,恐怕也没这个胆子。 “这”断水虽然信了,但是却觉得不可思议。 “断水姑娘,这件事,我没法和你细说,你也无需知道,我只能告诉你,你和赵为贤,恐怕都得倒霉了。”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池公子,我求您,您杀了我可以,但是别牵连大人了!”断水再一次跪在了地上。 “断水,那赵为贤虽然我与他素不相识,但我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做的许多事皇上都不知道,而且,都是那种可以杀头的大罪,就说上一次,他私自将自己的总督大印给你,这就是死罪了,后来他是怎么脱身的我不知道,但是,你要明白,如果我亲自去和皇上说的话,那他的命一样会没有。”池中天缓缓地说道。 毫无疑问,此时此刻,这番说辞对断水是很有震慑力的,因为他现在身份不同了,若是以一个武林中人的身份和断水说这样的话,那断水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要是用朝廷大将军的身份来说,那就不一样了枕边游戏一军商贵妻。 断水不得不好好琢磨一下了,起来,自己死已经没用了。 “赵为贤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不惜一死,也要保他?”池中天好奇地问了一句。 “知遇之恩。”断水只用了短短的四个字来回答池中天的问题。 “知遇之恩,唉,这世上有很多人都遇到过这种恩情,但是,如果你自己没本事的话,那又何来知遇之恩呢?”池中天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让断水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池中天的这种想法,似乎有些太另类,也太蹊跷了,仿佛和常人想的不一样一般。 但是,细细想来,这话还真是有道理。 就像关紫渔一样,池中天对她也有知遇之恩,但是,这恩情是白白施舍的吗? 不是,因为关紫渔自己也有一些能耐,所以,才会如此。 断水有本事吗? 当然有,她武功高强,兵器怪异,一般的江湖高手遇上她,还真是个麻烦。 武功高,还是个女的,那么帮赵为贤做些不为人知的事,就再合适不过了。 就是因为有了这些,于是乎,才有了赵为贤对她的知遇之恩,换而言之,她可以帮到赵为贤,赵为贤才愿意帮她,那么,这可不可以说是一种平等的关系呢? 这个,恐怕池中天还没想得太深,因为与此同时,知恩图报这种想法,也是时刻充斥在他的脑海里的。 “池公子,你说的,我不太明白,而且,我现在也没心情说这些。” 虽然断水隐隐也觉得有些道理,但显然,她没心情在这里与池中天谈论这些。 “不明白就算了,你只需要明白,我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赵为贤,这就足够了。”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将东西都放了回去。 “池公子,你为何要与大人过不去?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应该不认识吧!”断水问了一句。 池中天冷哼一声道:“他确实与我不认识,也从未见过我,但是,江湖上有多少人,是死在他那个总督令牌的手上?有多少恶人,是用那块令牌,来为祸一方?恐怕,你还不知道这些吧。” “池中天!你闭嘴,你以为你抓住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大人不是你可以污蔑的!”断水听到池中天说赵为贤的坏话,似乎很是激动,一下子就忘了自己的处境。 “你给我滚!” 突然间,池中天往前一跨,猛然飞出一脚,一下子就把毫无反应的断水给踢到了一边,直接撞在了墙上,而后又滚落了下来。 “断水!我念你是个女的,给你面子,但是你别给脸不要脸,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我告诉你,我这个人,最烦你这种人,你又打不过我,还非要逞口舌之利,你这不是找打是什么?” 池中天到底还是年轻,可没那种虚怀若谷的气量,换而言之,就算有,也得分是谁。 断水曾经来找过他麻烦,还差点害死傲霜雪以及承齐侯,这一次,竟然还敢去刺杀承齐侯,池中天其实说得也对,要不是在她是个女人的份上,恐怕早就一刀结束她的xing命了。 第七百八十六回-深夜造访 断水被这一脚踢得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碎了,她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一时忍不住,一口鲜血就喷到了地上罪妾全文阅读。 “断水,我实话告诉你,你若是不来找我麻烦,那就算了,既然你来了,那就别想轻松,这一次,我一定让赵为贤成为刀下之鬼!” 恨恨地说完这话之后,池中天马上就高声喊道:“来人!” “庄主!” 很快,两个冥叶的人就走了进来。 “把这个女人关起来,半刻也不能离开人!”池中天说道。 “是!” “池中天!”断水挣扎着喊出了一句,本来想骂上几个字,但是转眼就被拽了出去。 断水刚被拽出去,傲霜雪就跑了进来。 “我说,她可是个女人,你下手别这么狠好不好。”傲霜雪嗔怪道。 “唉,我也是一时忍不住,这个女人没少干坏事,我一想起来那天我在蛇肚子里到你的鞋的时候,就忍不住想杀了她,我现在留她一条命,算是客气了。”池中天丝毫不在乎地说道。 “师兄,你这才不是留她的命,你只是想让她死在别人手里罢了。”傲霜雪笑着说道。 池中天一愣,然后就扭头说道:“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谁是丫头!你才是丫头!”傲霜雪不满地说道。 “好,你不是丫头,你是,汉子!” 说完最后两个字之后,池中天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等到傲霜雪反应过来想打人的时候,人家早没人影了。 “该死!” 傲霜雪笑着咒骂了一句之后,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不管怎样,承齐侯的事情总算是解决了,池中天也算是解了一块心病,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 只是,若是他知道此刻滨麟山庄里面情景的话,那他恐怕又睡不着了。 一般来说,孤傲云亥时左右就应该睡下了,只要呆在山庄里,这都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因为根据养生之道来讲,亥时是定时,这时候睡觉,最合适了。 可今天,他正睡得好好的时候,就被人吵醒了。 “庄主!” 孤傲云即便在梦中,也是警醒的,所以外面刚刚传来动静,他马上就睁开了眼睛,先是清醒了一下,而后便不耐烦地问道:“谁!” “庄主,是我。” 孤傲云听出是自己的弟子,于是便问道:“什么事?” “扶羽圣教的大长老,勒玛扎贡来了,有要事求见庄主。” 这个时候,孤傲云突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然后再一次问道:“你说什么?勒玛扎贡来了?” “回庄主的话,正是!” “好,你让他会客厅等候,我马上就来!” 扶羽圣教这段时间在江湖上一点风声都没有,孤傲云还以为是上次齐云山一战他们的元气被耗损过多的缘故,现在一听说勒玛扎贡来了,他马上心里就开始乱想了西北之王。 简单穿上衣服之后,孤傲云便一个人朝会客厅走去。 到了会客厅中,勒玛扎贡正在屋子里转悠,听到动静扭头一是孤傲云来了,马上就往前走了几步说道:“孤庄主!” “勒玛大长老!怎么这么晚到此,有何贵干?”孤傲云言简意赅地问道。 “孤庄主,现在江湖上不太平,我只能深夜来此,打扰了孤庄主休息,还望不要见怪。” 勒玛扎贡诚恳地说道。 “不必客气,来,大长老请坐!”孤傲云侧身一道。 两人分别坐下之后,孤傲云随即开口问道:“这段时间,贵教似乎销声匿迹了。” “哈哈,不瞒孤庄主,这段时间,我们圣教确实隐匿了一段时间,那是因为,我们在做一件大事。”勒玛扎贡笑着说道。 对于扶羽圣教这样的说辞,孤傲云倒是也不觉得奇怪,他随意地问道:“大事?可做成了?” “如果不成,我还会来找孤庄主吗?”勒玛扎贡答道。 “哦?说来听听。”一般来说,扶羽圣教要是没办成事的时候,才会来找他帮忙,但是这一次,竟然是已经办成了才找他,这就让孤傲云感到好奇了。 “这件事,说出来的话,恐怕孤庄主会大吃一惊的。”勒玛扎贡迟迟不说出来,不知道是在吊他的胃口,还是说有其它别的什么目的。 “能让我孤傲云大吃一惊的事,好像还没几件呢,大长老,你就不必打哑谜了,直说吧。”孤傲云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我们教主,前段时间联络了我们南掌国以前的大将军客思,命他率兵攻打璃江城!”勒玛扎贡说道。 “什么!”孤傲云飞快地站了起来。 “这是什么好事?你们敢攻城?天呢!你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孤傲云虽然不是朝廷的人,但是对于天下大势还是略知一二的,以朝廷目前的实力,区区一个扶羽圣教,怎么敢去攻城? “孤庄主,我就说,这件事会让你大吃一句吧。”勒玛扎贡笑着说道。 “哼,我说大长老,我对这件事,可没什么兴趣!”孤傲云拂袖说道。 “别急,我接着说,朝廷派去守城的,是皇帝的三儿子,可惜,他那个三儿子,实在不争气,落在我们手上了。”勒玛扎贡说完以后,便坐在了椅子上,静静地观察孤傲云的反应。 可惜,孤傲云的反应,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吃惊和诧异。 “勒玛大长老,我知道你不会骗我,那么这个消息,可能对于你是好消息,但对于我,似乎没什么用吧。”孤傲云淡淡地说道。 勒玛扎贡他这副表情,心里一阵奇怪,不过听了他的话,也就释然了。 的确,这事对于孤傲云来说,还真没什么好处。 不过,勒玛扎贡是什么脑子,就算没好处,他也得给你说出几个好处来。 “孤庄主,您可别这么想,你听我跟你说,我们教主已经让人给那皇帝带话了,三个月,最多三个月,要么,就割让我们十座南疆城池,要么,我们就杀了三皇子。” “嗯,你接着说。”孤傲云淡淡地说道。 第七百八十七回-价码之争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那皇帝肯定会用城池来换人的,毕竟是他的儿子,一旦传扬出去,那他的脸可就丢尽了。”勒玛扎贡说道。 “然后呢?”孤傲云扬了扬眉毛问道。 “一旦我们有了南疆的十座城池,那么我们就有了入主中原的保障,到时候,我们每年都把一个城的税收,送给孤庄主,如何?” 直到这时,孤傲云才算是听到了一个和自己有关系,而且,确实算是好消息的消息。 “哦?一个城的税收?” 孤傲云反问了一句,心里却还是不太相信,因为他心里有数,一个城的税收,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少则几十万两,多则数百万两,这对于任何一个武林门派来说,都是堪称巨额钱财了,当然,金驰可能会例外,但武林中像金驰这样的人,可就只有一个。 不过,以孤傲云的xing格,他才不会这么好说话。 “勒玛大长老,你还是先说需要我做什么吧。”别人肯定不会白白送给孤傲云这么个大礼,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孤傲云帮忙。 “孤庄主说话就是痛快,我也就不绕圈子了,我们有两件事,还希望孤庄主能帮忙。”勒玛扎贡说道。 一听果然是有事相求,孤傲云的脸色就有些变了,他口气有些不善地说道:“我就说,勒玛大长老不会这么大方的。” “这个我就先说了吧,第一件事,是我们教主可能在近日会来中原,到时候,我们打算将池中天给除掉,可是我们仅凭一己之力,恐怕难以成功,所以还希望孤庄主能加以援手。” 一听这话,孤傲云马上坐直了身体,急促地问道:“你们要除掉池中天?” “正是,此人曾经去了南疆,而且坏了我们的大事,本来好好的计划,险些被他毁掉,我们教主说了,这个人,绝对不能留了,别他还年轻,但心思缜密,武功高强,假以时日,恐怕连孤庄主,都要拜服于他啊。” 这句半讽刺半沮丧的话,果然是刺激到了孤傲云,他的手掌也忍不住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口中忿恨地说道:“哼,这池中天着实可恶,到处管闲事不说,竟然还指示手下到川府之地大张旗鼓的发展势力,简直让人无可忍耐。” 孤傲云是正好被勒玛扎贡点在了气头上,所以说话自然就没太注意,但是殊不知,这句话确实不该说。 因为你说了这话,就证明你内心中也是想除掉池中天的,那么如果你有了这种心思,勒玛扎贡就不会给你太高的价码,毕竟双方都想做的事,那应该平等对待啊穿越之修仙全文阅读。 当然,孤傲云还没想到这些,不过,勒玛扎贡却抓住了。 “那就太好了,既然孤庄主也有此意,不如我们联手一次,如何?” 勒玛扎贡的口气一变,孤傲云登时也反应了过来,此刻他心里也是在懊悔,懊悔自己不该那么说话。 “咳咳,这个勒玛大长老,话说回来,我孤傲云虽然痛恨他,但是,现在却也不想去招惹他,此人武功日益渐增,我初次见他时,他才不过是个江湖一流的水平,但是现在,俨然已经是顶尖高手了,而且,实话说我没有太大的把握拿下他,而且,他那个老子池远山,以及寒叶谷的势力,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再加上此人还和雪鹜宫的北灵萱,烟云堂的金驰,以及玄天派的人关系都很好,想动他,没这么容易。” 孤傲云的话听起来好像很夸张,但是仔细一琢磨,还真是事实,而且,他们还都不知道池中天已经是朝廷的大将军了,如果连这个都知道的话,可能他们还真就不敢动手了。 “唉,真不知道这小子是走了什么大运了,才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就成这样了,真不敢想象以后会怎样。”勒玛扎贡也随着叹气道。 “不过,勒玛大长老的话也有道理,此子必须马上除掉,我帮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回报,不能太少了。” 孤傲云这么一说,勒玛扎贡就放下心来,只要你肯出手,那就好办了。 “这个好说,这样吧,我今天就做回主,两个城的税收!一年给你一次,如何?”勒玛扎贡咬着牙说道。 “三个。”孤傲云淡淡地说道。 “孤庄主,这这我做不了主啊。”勒玛扎贡为难地说道。 三个城的税收,这实在是太多了。 其实西索阿瑞最多只能给两个城的税收,再多,勒玛扎贡就不能做主了。 “既然大长老不能做主,那也无妨,你可以回去禀报你们的教主,我有时间等。”孤傲云笑着说道。 “这”孤傲云是有时间等,但是他可没时间啊,朝廷那边马上就会有回应,虽然他们琢磨着皇帝肯定会拿城来换人,但毕竟不是还没换吗?谁能料到最后会出现什么变故? 因此,这件事必须尽早定夺! “孤庄主,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你高抬贵手,两个城,如何?”勒玛扎贡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想再说一下。 这个时候,孤傲云忽然脑海中一闪,马上笑着说道:“你说的对,那不如这样,你们送我两个城的税收,另外,我拿一样东西,换你们一个城的税收,如何?” “换?拿什么来换?”勒玛扎贡笑着问了一句,似乎就没拿这话当回事,什么东西会这么值钱? “我听说,贵教对玄天派的镇派之宝碧霞神功很感兴趣,甚至不惜掳走池远山的结义兄弟来威胁玄天派,要不是这件事,池远山也不会让池中天出山,更不会有现在的事了,对吗?” 孤傲云的话,似乎点亮了勒玛扎贡脑海中的回忆,他叹着气点头道:“是啊,当初险些就成了,但是,唉往事就不必多说了,这个东西不属于我们,我们也就不想了。” “那,如果我用碧霞神功换你们一座城的税收,你换不换?”孤傲云接着问道。 第七百八十八回-条件谈妥 “什么?孤庄主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勒玛扎贡这时候反倒比孤傲云还要惊讶了。 有什么东西能比的上一座城的税收? 勒玛扎贡简直无法想象的出来,但是,如果是碧霞神功的话,那么,绝对是可以的。 “我也不妨告诉大长老,玄天派的掌门人云岩大师,现在,就在我的手上!”孤傲云微笑着说道。 “啊!” 勒玛扎贡听了这话,先是浑身打了个哆嗦,接着使劲晃了晃脑袋,不可置信地问道:“云岩那个老头,在在你手上?” “正是。”孤傲云答道。 “孤庄主,你可不要骗我!”勒玛扎贡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语气中已经透露出了狂喜地感觉。 “这种事我会乱说?来你们在江湖上的消息真是不灵通啊,也罢,我抓了云岩,也没有到处张扬,你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孤傲云说道。 这件突然从孤傲云嘴里说出来的事,对于勒玛扎贡来说,绝对是今天最意外的惊喜。 “但是,这和碧霞神功有什么关系?”勒玛扎贡忽然问道。 “上一次我们在玄天派吃了亏,所以,后来我又亲自去了一趟,天玄上次被我重伤,而云岩为了对付我,冒死用了还魂功,成了个废人,所以,轻而易举的就被我抓来了,云岩一个废人,我留着有何用?但是,云岩对于玄天派来说,那可是太重要了,如果我用云岩来换他们的碧霞神功,你说,他们会不会换呢?” “会!肯定会!”勒玛扎贡惊喜地说道。 “这就是了!”孤傲云笑着说道。 “孤庄主,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我回去之后,马上就回禀教主,我相信,如果孤庄主肯拿出碧霞神功的话,那么,我们教主一定不会吝啬一座城的税收的。”勒玛扎贡说道。 “好!那我就等你的消息,只要咱们谈好了,随时可以动手,而且,我也想清楚了,先拿池中天留在泸州的那个贱人下手!” 孤傲云嘴里的那个“贱人”肯定说的是关紫渔,当然,这些,勒玛扎贡就不关心了。 “武林中的事,孤庄主比我们要熟络的多,我们就不多嘴了,到时候我和教主说完之后,咱们再仔细商量。”勒玛扎贡答道。 “好,那现在,你可以说说第二件事了。”孤傲云马上就止住了这个话题,直接问他下一件事。 “孤庄主,不知道,你可曾听说中原武林之中,有十柄流传下来的名剑?” 勒玛扎贡这么一问,孤傲云心里马上就咯噔一下,然后脸色就开始变了。 十柄名剑他当然知道,而且,他不仅知道,当初,他还有一柄。 为什么说当初有一柄呢? 那是因为,他那柄藏在滨麟山庄后花园密室中的剑,已经被玄天派的玉冲给顺手牵羊的拿走了。 而那柄玉冲没当好东西,转送送给池中天,池中天也没太在意的剑,正是十大名剑之一的雍云剑。 可能一直到现在,池中天都不知道总裁,偷你一个宝宝!。 如果知道的话,那池中天可能就要动动心思了。 承影剑在他自己手里,铁铮临死的时候交给武阳的天问剑也在池中天那里,而且龙泽剑就在冯破山手中,再加上这柄雍云剑,那十剑他就已经得到其四了。 可是,孤傲云虽然有这柄名剑,却从来不知道什么十剑归冥的事,也就是说,雍云剑在他眼里,只是一柄宝剑而已,虽然丢了,但并不心疼。 之所以勒玛扎贡提起这件事来孤傲云很生气,那是因为丢的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却丢尽了颜面。 “略有耳闻。”孤傲云没好气地答道。 “那,不知道孤庄主手里可有?” 很早以前,勒玛扎贡就已经打听到了这些剑的下落,所以才故意这么问了一句。 扶扶羽圣教的手里已经有了三柄,而其它的七柄,除了北冥剑下落不明之外,其余的六柄,下落都已经查清了。 不过,这池中天却是知道,北冥剑就在寒叶谷里的那个北冥老祖的手中。 一听这话,孤傲云眼神一缩,马上厉声喝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孤庄主,不必见怪,既然大家是朋友,就不如坦诚相待,孤庄主有还是没有,请直言相告。” 勒玛扎贡知道雍云剑就在孤傲云手里,故此才有一问。 不料孤傲云却淡淡地苦笑了一声道:“没了,以前有,后来被人偷走了。” “什么!” 勒玛扎贡听到这话,简直就要吐血了。 他心里顿时把孤傲云上下都骂了一遍,心说你就是编借口你也编个好一点的,像样一点的,堂堂武林大派滨麟山庄的庄主的东西,竟然会被人偷走,简直是天方夜谭了。 从勒玛扎贡的眼神上,孤傲云知道他不相信,但是他信不信那是他的事,孤傲云也懒得解释。 “孤庄主,你别误会,我们教主此生最爱宝剑,年轻时曾立下誓言,一定要找齐十柄名剑,终身伴随左右,如果孤庄主有的话,我们愿意再用一个城的税收来换。”勒玛扎贡说道。 要说这价码,真是不低了,雍云剑在孤傲云手里,不过是一柄剑而已,他留着能有什么用? “大长老,你就是把十座城池的税收都给我,我也没法答应,因为我的剑,真的被偷走了,我孤傲云不会拿这种事来编造谎言。” 见孤傲云说的信誓旦旦,勒玛扎贡就是不信,又能如何? “那孤庄主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偷了?”勒玛扎贡追问道。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玄天派的人。”孤傲云答道。 “玄天派?那不就简单了!云岩老儿在你手上,到时候你可以一并给换回来!”勒玛扎贡大喜过望道。 这么一说,孤傲云还真觉得可行,反正就是一柄剑而已,玄天派肯定会答应的。 “好说,只要换回来,我一定给你。”孤傲云笑着说道。 “爽快!” 勒玛扎贡激动地一拍椅子,满脸的激动。 第七百八十九回-神秘阁楼 其实,雍云剑对扶羽圣教的价值,不比碧霞神功低。 “既然如此,不知道大长老还有什么吩咐吗?”孤傲云问道。 “没了没了,孤庄主真是痛快人傲剑重生全文阅读!”勒玛扎贡笑着答道。 “好,既然没了,那就请大长老回禀贵教主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只是,到时候还希望贵教要信守诺言才是。”、 孤傲云的话,明显是在提醒他,可别耍无赖。 “孤庄主真是小瞧了我们,你放心好了!”勒玛扎贡大气地说道。 就在孤傲云准备送他回去的时候,忽然间,脑子里一闪,马上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来。 “对了,勒玛大长老,有一件事,我还真得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勒玛扎贡问道。 “前段日子,咱们联手去打压武林势力的时候,我曾经用到的那块令牌,你还记得?”孤傲云问道。 勒玛扎贡微微琢磨了一下,马上点头道:“记得,不就是赵为贤的那块令牌吗?怎么了?” “出事了,赵为贤这个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老糊涂了,犯了把柄,他已经派人悄悄的来给我传话了,让我把用他令牌的事情,全部隐瞒下来,丝毫不得外泄。” “这件事好办,我们圣教中的人,一定会保守秘密的。”勒玛扎贡斩钉截铁地说道。 “只要你们不露痕迹,我这边就好收拾,此事不容小觑,赵为贤现在已经自身难保,如果被皇帝查出来我用过赵为贤的令牌,那皇帝非得派兵来镇压我不可!” 从孤傲云的口气中,勒玛扎贡能听的出来,他对朝廷是很忌惮的。 “你放心!”勒玛扎贡这时候只能坚定地回答。 送走勒玛扎贡之后,孤傲云便回到了房中准备接着睡觉,但是很奇怪,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满脑子里,全都是充斥着各种权欲和争斗,让他的脑袋里是一团乱麻。 翻来覆去的,他也睡不着,这人一旦睡不着,就想干点别的事。 孤傲云这个人,对女色一向敬而远之,喝酒也不嗜好,唯一喜欢的,就是练武。 可是大半夜的练武,实在不太合理,所以,他决定找个人谈谈心,聊聊关于武学上的事情。 按说,以孤傲云目前的境界,能和他聊武学的人,全天下恐怕也找不出几个,难道滨麟山庄里有吗? 还别说,以前没有,现在,还真有了。 他一个人悄悄走出屋子之后,便朝着滨麟山庄的后面走去,穿过那座花园之后没走几步,就来到了一座阁楼前。 这座阁楼,是孤傲云的父亲孤水流生前所居住的地方,自从孤水流去世之后,这座阁楼就给封死了,除了每年孤水流的祭日的时候孤傲云会到这里来呆上半天之外,其余的时候,谁也不会来这里。 这座阁楼的外面杂草丛生,好像多少年都没人打扫一样,即便是在深夜,也能感受到这片荒凉和萧瑟,以及那令人发寒的气氛。 “出来。” 孤傲云站在阁楼的门外呆了半天,忽然轻声说了一句。 “不出来了,你进来吧。”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来。 “哼,你就不能别这么懒?” “不是懒,是我不想出来逍遥魔尊异界游。” 孤傲云似乎已经习惯了一样,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扇门,从来没有上过锁,但是却从来没人有人敢擅自推门进去。 进去之后,孤傲云马上就反手把门关上了。 “你没事也出去转转,别跟个死人一般。”孤傲云不知道在跟谁说话,因为附近似乎没有人。 “我死不了,我倒是怕你死呢。” “屁话,你肯定比我早死,放心吧!” 孤傲云说完之后,似乎不想理这个人了,直接就推开里面的门走了进去。 里面虽然黑灯瞎火的什么都不见,但是孤傲云却似乎很熟悉一般,不知道从哪里就找来一个火折子,打着之后就顺手点亮了一盏烛灯。 有了微弱的灯光之后,孤傲云便回头朝旁边了一眼,一扇灰色的小门,就在前面。 孤傲云走过去在门上摸索了一番,不知道怎么回事,门就给打开了。 里面倒是很明亮,空间倒是不大,不过,却很干净。 “住的如何?” 孤傲云开口问道。 此刻,前面一张床铺上,正盘腿坐着一个老者,正是玄天派的云岩大师。 池中天和玄天派的人都听说了,孤傲云根本就没把云岩大师关押在滨麟山庄里,但是殊不知,他就是把云岩大师关押在了这里,只不过,除了孤傲云知道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当然,可能还有一个人,只是这个人,应该不能算一个人了。 “不敢劳烦孤庄主挂怀。”听声音,云岩大师虽然略显疲惫,但身体似乎没什么大碍。 “大师可别这么说,孤某人可是天天挂念大师啊。”孤傲云一边说,一边从旁边拽过来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孤庄主玩笑话了,有一个武功绝顶的人在外面,贫道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 听了这话,孤傲云神色一变,马上说道:“武功绝顶的人?谁啊?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岩大师笑了笑道:“贫道虽然是个废人了,但是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这时候,孤傲云心里可不平静了,别人不知道,可是他却知道,能知道外面有人着他,这代表了什么。 “大师,你果然是武学奇才,孤某人佩服!” 这句话,可能是孤傲云最为由衷的一句话,他是个武痴,抛开恩怨不说,云岩大师这种武学名宿,他是最乐意结交的。 “唉,孤庄主这是笑话贫道吧,贫道身为你的阶下囚,何谈佩服一说?”云岩大师淡淡地答道。 “大师,说起来,我还真是好奇,那天你若是不出现,我孤某人就算能有胜算,也要费一番周折,可偏偏为何你却愿意以身犯险呢?” 孤傲云问完之后,就饶有兴趣地倾斜了身子,似乎很想听听云岩大师的回答。 第七百九十回-以城换人 云岩大师这时候微微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目光悠然地落在了孤傲云的身上。 “我若是不出现,恐怕孤庄主会把玄天派掀个底朝天吧。” 孤傲云听了这个,赶紧摆摆手道:“笑话了,我没这么大本事。”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多说无益,我在孤庄主这里呆着,也很好,反而能静心修道。”云岩大师笑着说道。 “大师,整天被闷在这里,你难道一点都不害怕?”孤傲云从云岩大师的脸上不出一丝的异样,心里很是好奇。 “有什么可害怕的,贫道已经近百岁高龄了,也算是得天寿了,无论是生是死,都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云岩大师的话,总是轻飘飘的一般让人抓不住重点,仅仅聊了这么几句,孤傲云就知道,想和云岩大师探讨一下武学上的事情,已经不可能了。 这时候,孤傲云眼珠子一转,登时计上心来,他轻轻咳嗽几声后,便笑着问道:“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贵派的碧霞神功,堪称武林第一至宝,你说我要是用你来换碧霞神功的话,玄天派的人会不会答应呢?” 果然,孤傲云说出这话之后,云岩大师原本松散的表情马上就绷紧了起来。 “孤庄主,这个念头,贫道劝你尽早打消了吧。”云岩大师沉吟片刻之后,淡淡地说道。 “哦?这是为何?难道大师认为你的那些弟子们,是不会用碧霞神功来换你的?”孤傲云接着问道。 “不是他们不愿意换,而是,他们即便想换,也无能为力,碧霞神功是玄天派的至宝,除了我之外,无人知道藏于何处。” 云岩大师说完之后,便再一次闭上了双眼。 “哦?”孤傲云心里一紧,如果云岩大师的话是真的,那么还真有点麻烦了。 “哈哈,起来大师真是胸有成竹啊,那我就不打扰了。”孤傲云说完之后,就站起来准备离开了。 “孤庄主,尽早罢手吧。”云岩大师的声音突然从孤傲云身后传了过来。 孤傲云脚步一顿,不露痕迹笑了一下,然后便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等他走到大门附近的时候,那个阴沉沉的声音又一次传了出来。 “我的酒没有了。” 孤傲云停下脚步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没有就没有吧,你少喝点酒比什么都强,云岩这个老头,竟然知道你的存在,唉。” “这不稀奇,云岩虽然现在是个废人,那是多年浸淫武学所练就的智慧是不会消散的。” “你倒是会给自己找借口,分明是你喝酒误事了吧。”孤傲云分明是不相信他的话。 “随你吧,你爱信不信,行了,没事就赶紧走吧。”这个声音的主人好像不太欢迎孤傲云似地,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多说。 这天早上,池中天刚刚起来,就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朝廷的禁卫军统领,龙云。 龙云这一次,可不是来游山玩水的,他是特意来传旨的,旨意非常地清楚军长大叔,别使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率三百神武龙扬卫大军,随朝廷特使前往璃江城,即日回京准备,十日后启程,不得延误,钦赐!” 池中天清楚的记得,当他听完之后,登时叫苦不已。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现在正想抽出时间去盘算着怎么去对付孤傲云,没想到朝廷那边就又有事了。 想想自己从京城回来也没几天,这还让不让人喘口气了。 当然,心里埋怨归埋怨,表面上,池中天还是十分恭敬地接过圣旨,然后就请龙云会客厅奉茶了。 “龙将军,不知道圣上这一次让我去璃江城,是有什么要紧事吗?”池中天一边让茶,一边试探xing地问道。 龙云喝了一口茶之后,便答道:“我临行前,圣上特意叮嘱过,如果池将军问起来,一定据实相告,这一次去璃江城,是为了把庆王殿下接回来。” “什么!” 池中天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难道,皇上答应用十座城池来换回庆王了?”池中天惊讶地问道。 “池将军,别说十座了,就是二十座,皇上也只能答应,先把人救回来再说,以后有的是机会把城给夺回来。”龙云答道。 “龙将军!璃江城的那些贼人我很了解,他们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若是城池到了他们的手里,那城中的百姓不就遭殃了?”池中天急促地说道。 “不行!我现在就去京城,我要劝皇上收回成命!” 没等龙云说话,池中天马上就焦急地站了起来。 “池将军!” 龙云忽然厉声喊了一声。 “池将军,你我都是当臣子的,这种事,你难道心里不明白?皇子被掳,那是朝廷的奇耻大辱,如果不能救回来,一旦传扬出去,那岂不是让世人耻笑?” 池中天被没有被龙云的话给说服,反而接着说道:“龙将军,庆王是人,那些城中的百姓难道就不是人了?人不分贵贱,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可贵的,难道就为了换回庆王一个人,要让几十万的百姓遭殃?” “池将军!你说话可要注意,你知道你在谈论什么吗!” 龙云突然间将声音抬高数倍,把池中天给吓了一跳。 门外的一些冥叶的人也听到了声音,马上就走了进来。 到冥叶的人进来,池中天赶紧摆摆手让他们离开,接着对龙云说道:“龙将军,池某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我不怕,这话,别说在你面前,就算到了金銮殿,我也一样敢说!” “池将军,本将军是奉旨行事,圣旨已经传到,池将军是接旨还是不接旨,给句痛快话!”龙云忽然说道。 “圣旨一到,池某怎敢不接旨?”池中天皱着眉头答道。 “好,既然池将军接旨了,那本将军就回去交旨了,告辞!”龙云听到池中天的回答之后,马上就铿锵有力地甩出一句话,接着就转身朝外面大步走去。 第七百九十一回-途径开封 龙云是怕继续呆在这里,还会和池中天吵起来,其实龙云从内心深处来说,是很欣赏池中天的,不过,欣赏归欣赏,如果触及到皇权的事情,龙云还是心理有谱的。 “不送!” 池中天这时候忽然有些讨厌这个龙云了,巴不得他赶紧走。 等到龙云离开之后,傲霜雪便走了进来,一边扭头一边问道:“师兄,刚才你们聊什么呢,我听着像是吵架啊。” “没什么。”池中天心情不佳地答道。 “到底怎么了嘛!”傲霜雪不依不饶地追问了一句,顺手给池中天倒了一杯茶。 池中天接过了茶碗之后,叹了口气说道:“唉,皇帝准备用十座城,来换回他那个没用的儿子!” “天呢!”傲霜雪也是颇为吃惊,她皱着眉头说道:“这皇帝,怎么想的?十座城,那城里的百姓岂不是以后要被扶羽教给管着了?” 这段时间,傲霜雪一有空就缠着池中天讲他在南疆璃江城的所见所闻,天天听都听不厌,所以,对璃江城发生的一切,早就烂熟于心了。 “谁说不是呢,担心的就是这个,扶羽教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杀人都不眨眼的,武林中多少门派遭了他们的毒手,唉,武林中人尚且如此,要是换成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唉,我真是不敢相信了。”池中天说着说着,突然就想起来扶羽教把那些士兵弄成那种非人非鬼的忠犬的事了,浑身上下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 “不行,这件事,我必须得去劝劝皇帝!”池中天说道。 “师兄,你别劝皇帝了,我得先劝劝你,这事,不是咱们能管的。”傲霜雪答道。 “为什么不能管?”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师兄,你这是明知故问,那是皇帝做的决定,是朝廷的事,你虽然是朝廷的大将军,但那毕竟只是个虚职,咱们归根究底还是江湖中人,如果你去劝了,一旦皇帝动怒,那吃亏的还不是你啊。” 不得不说,这女人的心思,总是有一些是男人永远所想不到的。 “师妹,这话不对,天下人管天下事,这事,我还管定了!” 傲霜雪劝了几句,非但没有打消池中天的念头,反而还越发坚定了他的想法。 很快,池中天就去了一趟抬马寺,将自己要去京城的事情告诉了北灵萱,请她先暂时呆在这里,而后,他又马不停蹄地来到了齐云山。 池中天来到的时候,玉虔道长都不好意思来见他,后来还是池中天执意要见他,他才走了出来。 一见面,玉虔就不停地道歉,连声说那天是心里有气,所以犯了糊涂,而后就是什么诸如请池中天不要挂怀之类的话极品战尊。 池中天当然不会计较,只是当他告诉玉虔道长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的时候,玉虔的神色明显有些变化,不过,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道长,你就放心吧,我说过的话一定作数,泸州城的关家里,都是我的人,那里离孤傲云的滨麟山庄就不远了,道长可以让去打探消息的人有事就去泸州找他们帮忙,我已经都安排好了。” 池中天说完这话之后,玉虔才算是放心下来,只要知道池中天心里有这事,那就好。 “池庄主吗,贫道谢过了!”玉虔笑着说道。 离开齐云山之后,池中天便回到了山庄中,开始准备收拾东西去京城了。 以前关紫渔他们在的时候,每次出远门都不用池中天自己操心,如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池中天只能自己亲自动手收拾了,好在他也不是娇生惯养的人,所以也没什么不习惯的。 就在他收拾东西的时候,傲霜雪从外面走了进来。 “师兄,这一次,又得很长时间才回来吧。” 池中天听到傲霜雪的声音,便答道:“也不一定,如果顺利的话,可能没几天就回来了,又不是打仗,不过去接个人而已。” “师兄,要是这么容易的话,皇帝会指名点姓的让你去吗?”傲霜雪显然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小姑娘了,现在她的脑子可一点不比池中天转的慢。 听到这话,正在收拾东西的池中天不禁微微一怔,但转瞬间便站起来转过身说道:“放心吧,没人能给我找麻烦!” “嗯,我相信你,早点回来啊!”傲霜雪走到池中天身边,轻轻地将头埋在了池中天的胸前。 池中天爱怜地抚摸着傲霜雪的头发,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吻了她一下。 “自己在这里要小心。”池中天低声嘱咐道。 “嗯。”傲霜雪头也不抬地答道。 “侯爷年纪大了,身边没个亲人,有时间,你多去那里转转,这一次我一个人也不带,这些冥叶的人全都留下来。”池中天接着说道。 “你就放心吧,你又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了!”傲霜雪虽然是笑着说的这句话,但是任谁听在耳朵里,都会觉得有些嗔怪地意思。 池中天当然也听出来了,所以他也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差不多午时刚过的时候,池中天胡乱吃了几口饭,然后塞了几个干粮,带上承影剑,跨上那匹很久没有骑过的騋牝马,就朝着京城驰骋而去。 以往没什么急事的时候,池中天都喜欢绕道川府到京城,但这一次是有急事的,所以他直接就朝着北面而去,一路上也没怎么停歇,其余的时间白天都在赶路,夜晚,就随便找个地方歇息几个时辰后,再赶路。 这一路上,池中天也遇到了几个小麻烦,这世上,总会有山贼土匪之类不长眼的人,不过这些麻烦并没有给池中天带来什么苦恼,反倒是在途径开封城的时候,池中天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 开封城是名城,作为曾经的国度,这里一度繁花似锦,即便是现在,也很是热闹。 这还是池中天第一次来开封城,来了开封,池中天若是不去转转当年包公审案的地方,那简直就是白来了。 第七百九十二回-遇见无赖 反正也赶了好几天的路,眼马上就要到京城了,池中天就在开封城找了个客栈,准备住一晚再走。 找好客栈,把东西都放在客栈之后,池中天就带着承影剑走了出去。 一般来说,池中天是不喜欢带着兵刃在大街上行走的,但是这一次自己也没带随从,承影剑若是放在客栈里,总是觉得不安全,所以就只好带在身上了。 沿着大街走了一会儿,又找了几个人打听了一阵之后,池中天就来到了原来的开封府衙。 因为世代相传的包公曾经是开封府尹,后世为了纪念他,就把他原本办案的府衙给改成了一处让人瞻仰的地方,至于现在开封城的衙门,则是放在了别处。 池中天来到开封府衙旧址之后,便朝里面走了进去。 平时,开封城本地人来这里的并不多,所以一般时候,这里除了几个负责打扫杂役之外,并没有别人。 本来这个时候来这里的人就不多,如果是一个拿着剑的人进来,那就更稀奇了。 “这位公子,你不是本地人吧。”一个正在院子里扫地的人走过来说道。 池中天愣了一下,马上就笑着答道:“是,我是从外地来的,途径此地,特意来瞻仰一下包公当年断案的地方。” “哦,原来如此,请公子将手里的兵器放在外面,这里是不准带兵器来的。”杂役说道。 “哦?这是为何?”池中天好奇地反问道。 “这是规矩,这里不准带兵刃。”杂役再一次说道。 池中天笑着摇摇头道:“这个规矩很是可笑,不过,在下并非不讲理的人,既然不准进来,那我就不进了。” 这个时候,没必要和人起争执,本来就是来开心的,若是吵架的话,就会扫兴。 正当池中天准备出去的时候,迎面却走过来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就直接撞在了池中天的身上。 “哎呦!” 这个人撞在池中天身上之后,马上就倒在了地上,嘴里登时开始哼哼唧唧地叫个不停。 “疼死我了,你为什么撞我啊,疼死了!” 池中天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心里还在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怎么了?”几个杂役闻声便飞快地跑了过来。 “哎呦,这个人撞了我一下,疼死我了!” 这个时候,池中天才明白过来,他赶紧低头一,只见一个年纪差不多有四十多岁的人,正躺在地上捂着胳膊。 “我说这位朋友,我没有撞你,是我往外面走,你撞的我。”池中天笑着说道。 “什么!我撞的你?你简直是开玩笑,你你,手里还拿着剑,多吓人,我怎么敢撞你!”这个人言语强硬地说道。 “这位公子,若是你真撞了人家,就赔个不是吧游之王者恨天。”其中一个杂役说道。 “好吧,是我撞的你,对不住了。”池中天这一会儿的心情已经彻底糟糕透了,他只想赶紧离开,不想再招惹任何是非。 “不行不行,你别走!” 就在池中天一脚踏出门坎的时候,那个人忽然一把抓住了池中天的腿。 “你不能走,我这胳膊疼死了,肯定是伤筋动骨了,你得给钱,让我去瞧大夫!” 一听这话,池中天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是遇到无赖了。 这种专门找外地人麻烦的无赖,池中天在京城中就已经见识过了。 这些人居无定所,也没个生计,就专门找一些面生的外地人下手,故意去找碴,一般的外地人都不愿意在外面惹下麻烦,所以很多时候,都是破财消灾了。 不过,今天这个人,可真是不走运,因为他偏偏找的是池中天的麻烦,这可有意思了。 “你的胳膊有事没事,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告诉你,如果想耍无赖,去找别人,别来找我,否则,你可要吃亏的。”池中天语气不善地说道。 “什么!你撞了我你还不承认,你竟然还吓唬我,大家快来啊,有人欺负人了,欺负人了!” 他这么一喊,街上很多百姓马上就凑了过来,没一会儿就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其实池中天没猜错,这个人确实是个无赖。 可这个无赖,怎么会盯上他呢? 原来,当池中天刚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盯上了他。 这个时候,一个人来这里转悠的,多半是外地人。 只不过,因为着池中天手里拿着剑,他没敢马上动手,而是悄悄跟在后面,后来,当他发现池中天被那衙役三句两句话就给轰出来之后,心里就认定池中天是个好欺负的人,所以,便假装匆匆往里走,之后就顺理成章地撞到了他的身上。 池中天一周围围了这么多人,心里更加烦闷了,他很是生气地说道:“你这个人怎么如此不讲道理?明明是我往外走,你进来的时候撞到了我,而且,就那么撞一下能有多大的力气?怎么你的胳膊就伤了?” “这你别管,反正我胳膊疼,你赶紧给钱,要不然耽误了我治病,我就去衙门告你!” 这个无赖在这一带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只不过他从来不打本地人的主意,因此也没什么人去管他。 “去衙门告我?”池中天一听就笑了,这开封城的知府才不过是个五品官,算个什么? “好,你去告吧,我在这里等着。”池中天笑着说道。 “我说,这位公子,您莫不会是因为怪罪我们刚才不让您进去,所以把气撒到了人家的身上吧。”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杂役忽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个杂役刚说完,那个坐在地上的无赖马上就高声喊道:“哦!怪不得呢,原来你是让人家轰出来觉得没面子,找我出气呢!好啊你,欺负人是吧,仗着自己拿着一把剑可以吓唬人是吧!” 池中天听着这两人的话,简直是怒不可遏,这个杂役也真是的,非但不会从中调解,反而还有点添油加醋地味道,生怕这事闹不大。 第七百九十三回-公堂之上 “好了好了,我给你钱去大夫,这总行了吧!”池中天实在是不愿意在这里动手教训人,所以便从袖子里摸出一两银子,随手就扔了过去。 “你打发要饭的呢!一两银子够干什么的?抓药都不够异界青龙全文阅读!” 池中天的本意是破财息事,没想到人家竟然不上。 要知道,一两银子请个大夫给,再抓几副药,是足够了。 “你要多少?”池中天反问了一句。 这个无赖琢磨了一下,马上伸出五根手指头说道:“五十两银子!” “什么!” 一说五十两银子,不仅池中天呆住了,周围围观的百姓也愣住了。 “五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池中天差点被气笑了。 “赶紧给银子,要不然我就去报官!” 听这个无赖不停地用言语威胁,池中天心里的火气登时就止不住了,他不发脾气,不代表他没脾气。 “好,既然你要银子大夫,那我就帮你一把。” 说完,池中天突然上前一步,将这个无赖的手臂拽住,然后猛然用力一扭。 “啊!” 喀嚓一声,还伴随着一声惨叫。 很快,这个无赖的脸就开始扭曲了,因为池中天这一下,已经把他的胳膊给扭脱臼了。 “啊!疼死了疼死了!” 这时候,这个无赖赶紧用另一只手抱住那只手臂,然后开始大喊大叫,这一次,他是真疼。 “竟敢在这里动手伤人,你给我在这等着,你们好他!我这就去报官!”那个杂役一池中天动手了,马上就吆喝了一句,随后就朝街上跑去。 池中天无奈地摇摇头,然后笑着对那个无赖说道:“你若是再敢嚎叫,信不信我杀了你?” 那无赖听了之后,突然一愣,然后声音不自觉地就减低了许多,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池中天的眼神里似乎有了杀意。 “就是他!” 就在这时,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喧嚣声,围观的百姓很快就朝两边躲了一下,露出一条通道。 “就是这个人,他出手伤人!”这个杂役不知道是怎么弄的,这么快就把衙门的人给找来了。 来的,是七八个衙门的捕快,这几个捕快是刚刚办完案子准备回去复命,半路上就恰好遇到了那个杂役,一听有人在府衙旧址前伤人,马上就过来了。 “是你动手的?”一个起来像是捕头模样的,走到池中天面前,声音低沉地问道。 “是我动手的。”池中天大大方方地说道。 池中天器宇不凡,而且这么痛快就承认了,这个捕头一时间还觉得有些不好处理了,想了想,便打算先带回去再说。 “那好,既然你认了,那就跟我们回去一趟。”捕头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好说好说,咱们这就走吧。” 这时候,那个无赖,以及那个杂役和捕快们都是诧异万分,心说这池中天难道是个有来路的人?怎么听说去衙门,一点担心的神色都没有? “带走家有俏皮鬼!”这个捕头才不管这些,既然池中天这么痛快就答应了,那他也乐得省事。 没多久,这些捕快就带着池中天和刚才那个无赖,来到了衙门前,也没通报,直接就把他俩带了进去。 来到公堂之后,那几个捕快马上就变了一个面孔,其中,一个捕快飞快地来到池中天面前,然后一脚就朝着池中天的腿踢了过去,嘴里还很是凶狠地说道:“跪下!” 本来,这个捕快以为这一脚能把池中天给踢倒,但是,没料到池中天却丝毫不动地站在远处。 “哎呦,小子,你还挺硬啊,别以为你手里拿着个剑就能吓唬人,这是什么地方,老实点!” 这几个捕快都是老油条了,池中天这么好说话,就以为他害怕了,所以言行举止也就肆无忌惮了。 池中天无奈地摇摇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 “大人,就是这个人。” 没多久,从公堂后面,就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刚才那个捕头,另一个,身穿官服,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显然就是知府了。 那个知府没到池中天,倒是先到池中天身旁的那个无赖了,那眼神马上就变了。 这个稍纵即逝地细节,并没有逃脱池中天的法眼,他知道,这个知府肯定认识这个无赖,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认识。 “大胆!见到大人竟敢不跪!”那个捕头到池中天跟个没事儿人一眼站在那里,马上就来气了。 “他也没跪,我为何要跪?”池中天指着旁边那个无赖问了一句。 “这”那捕头一时语塞,想了想,便对那个无赖吼道:“你愣着干嘛,见到大人赶紧跪下!” “是是,小的这就跪下!”那个无赖听了之后,什么话都没说,立马就屈膝跪在了地上。 “行了,你也跪下吧!”那个捕头对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笑着摇摇头道:“他跪是他的事,我跪不跪是我的事。” “你!” “行了,别废话了!” 就在那个捕头还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却被知府给打断了。 那个知府缓缓地走下来,然后问道:“是你把他打伤的?” “是我,但是,是他先耍无赖在先,我才出手教训的他。”池中天淡淡地答道。 “既然你承认了,那就好,本府公务繁忙,没时间跟你在这里磨蹭这些小事,赔点银子你就可以走了。”知府飞快地说道。 “赔银子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事情总要讲个道理吧,我好端端的往外走,是他撞的我,为何要我赔银子?”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但是,我听说你把他的胳膊拧断了?”知府根本不顺着池中天的话往下说,而是不停地制造话题让池中天往下接。 “哦,他的胳膊,没事的。” 说完,池中天突然走过去,蹲下身后两手飞快地在那个无赖的胳膊上摸索了一阵,只听得几声脆响,马上就把他脱臼的胳膊给接上了。 “好了。”池中天满不在乎地拍拍手,然后就站了起来。 第七百九十四回-令牌圣旨 (无。,弹窗 .� .c&#; 4_Ϥ_È_ਧ_ă “好了”那知府池中天这么弄了几下就说好了心里根本不信 不过那个无赖此时确实感觉刚才还疼得不能动的胳膊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 “接驳之术对于我來说太容易了”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大人大人你得给我做主啊我这胳膊可还疼着呢”那个无赖接着喊道 “虽然你把他的胳膊给接回來了但是你毕竟也吓到了人家不拿点银子出來总说不过去吧”知府淡淡地说道 池中天从知府的眼神中已经出了一些端倪难道说这个知府要和这个无赖一起讹诈自己的银子 可这沒道理啊就算是串通好的那也得数目大一点吧就这么几两银子有这个必要 “好既然知府大人这么说了那好我就痛快一次你说多少银子”池中天故意问道 “这个恐怕得一百两银子吧”知府一边说一边好像在询问似地着那个捕头 “什么”池中天听了差点沒气的晕过去 那个无赖才不过要五十两到了知府这里竟然要一百两 “就是就是就是得一百两”那个无赖一有知府站出來撑腰马上胆气就硬了全然忘了刚才自己的胳膊被扭脱臼的时候了 就在此时池中天忽然间脑子里闪出一个想法 这个无赖会不会和这个知府有什么关系 按理说一个市井泼皮來到府衙到知府那还不得吓得不敢吭声可反观这个人一开始來的时候竟然连下跪都不下跪自己不下跪那是因为自己心里有底可那个无赖难道心里也有底 而且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个无赖丝毫沒有一丝的慌张反而好像很是淡定自如池中天肯定不相信一个小无赖在公堂上竟然还会这么从容毕竟这个无赖自己是十分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的那么既然清楚难道不害怕知府会责罚他 來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无赖知道知府肯定不会为难自己 那么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池中天想到这里马上眼睛一亮笑着说道:“大人不知道您和这个人是否认识呢” 如此突兀的一问倒是让知府有些措手不及了 “不认识” 好半天之后知府才气呼呼地说了一句 “不认识”池中天疑惑地反问了一句 “放肆这里是公堂岂是你问话的地方”知府不耐烦地吼道 “大胆” 突然间池中天怒吼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狂徒竟敢咆哮公堂來人给我把他给我拿下”知府反应过來之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在周围的衙役要冲上來拿人的时候池中天忽然举起了手掌此刻他的手掌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样东西 “睁开你们的狗眼清楚这是什么”池中天怒吼道啦啦ll, 这时候那个知府狐疑地走了过來仔细往池中天手里一瞧登时冒出一身冷汗 “这这是” 那知府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周围的衙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认识池中天手里的东西但是脚步却都不知不觉地停了下來 &ngnoel,bsp;“怎么不认识这个”池中天问道 “认识认识” 知府岂能不认识池中天手里的东西 尊王的大令恐怕天下的官员沒有一个不认识的 尊王送给池中天的那块令牌池中天已经很久沒有用过了今天却是要用上一用了 想想这也不算是仗势欺人所以池中天也就心安理得了 这种令牌都是朝廷御制的从样式到材质都是独一无二的凡是在官场上混过一段日子的都能一眼就认出真假要不然的话一旦认错了那就是掉脑袋的事 “认识还不跪下”池中天再一次暴喝了一声 “是是快快跪下” 知府一边让众人跪下嘴里还一边喊道:“下官开封知府钱永建遥拜尊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这么一喊周围的几个衙役还有刚才那个捕头也赶紧跟着一起喊了起來只有那个无赖这时候呆呆地坐在地上什么都沒做 “钱永健你留下其他人给我滚出去”池中天缓缓地收回手中的令牌口中威严地说道 “是是快都出去快出去” 这钱永健现在已经是心神不宁了打死他也想不到面前这个年轻人竟然能拿出尊王的令牌这到底是个什么人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等到人都出去之后池中天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钱永健语气阴沉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个我我不知道”钱永健战战兢兢地答道 “我叫池中天”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池中天”钱永健马上在脑子里迅速地回忆了一遍但是任凭他怎么想也想不起來池中天是谁 “怎么沒听说过我”池中天一他的神色就知道了 “恕罪我确实沒听说过不知道池公子的大名”钱永健实话实说道 “不知道沒关系我再给你一样东西”池中天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然后递了过去 钱永健抬起头來本能地正要用手接过谁料手指刚刚触碰到那样东西马上就犹如摸到钢针一般飞快地抽了回來 “这这是圣旨” 皇家才可以用的明黄色的卷轴还有上面绣着的金龙条纹这两样独一无二的标志不是圣旨能是什么 “你给我听好了我是奉旨进京圣百度搜索“第五”最新章节上可是有急事要召见我现在全被你给耽误了你说怎么办”池中天暴喝一声然后就坐在了椅子上 这个时候钱永健的脑门上全是冷汗他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会遇到这么一个人 “我我”钱永健能说什么他现在什么都说不出來 ♂♂ 第七百九十五回-果真如此 “如果要是因为这样耽误了我进京的时辰,圣上一旦责怪下来,我只能说是你耽误了我的时间了。【、”池中天忽然换了个语气,悠悠地说完之后,便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池中天的身体刚刚从钱永健身边走过的时候,钱永健忽然站了起来,一把拽住池中天,口中急切地说道:“池公子,请留步!” 池中天故作惊讶地扭头问道:“怎么了?钱大人难道还要继续耽误我的时间?” “不是不是,池公子误会,误会了!”钱永健嘴里说着,手中的力气却是越来越大。 “既然不是,那么你松开手,我要赶紧进京了。”池中天说道。 “池公子,请你恕罪,我确实不知道你的身份,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圣上,求求你了!”钱永健哀求道。 “不让我告诉皇上?哼,钱大人,我这人跟你可不一样,你是满嘴没有实话,但是我可不这样。”池中天略带讽刺地说道。 “我说实话!我什么都说实话!”钱永健现在哪还顾得上别的,池中天说什么,他都得赶紧应承下来。 如果池中天真是有急事进京,那么一旦耽误了时辰,皇帝肯定是要责罚的,要是皇帝知道是因为自己在这里为难他才让他无法进京的话,那恐怕不光是自己的乌纱帽,就连戴着乌纱帽的家伙,都要不保了。 所以,钱永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池中天这么说。 “钱大人,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再问你一次,那个无赖,你认识不认识?”池中天忽然问道。 “我”钱永健听到池中天问这个,脸色马上又变了。 “不说算了!”池中天猛然挣脱了他的手,而后就大步朝外面走去。 “我说我说!”钱永健记得赶紧喊道。 池中天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淡淡说道:“现在说,晚了,记住,我没那么多耐心,这件事,不算完,等我进京之后,一定禀明圣上!” “池公子,不能啊,千万不能啊!” 钱永健现在哪还顾得上仪态,慌忙跑到池中天身后,两只手飞快地拉住了池中天的衣袖。 “池公子,那个人是我夫人的兄弟,一向好吃懒做,经常耍个无赖!” 没等池中天再问,钱永健马上就说了出来。 “哦?你夫人的兄弟?”池中天因为早就猜到那个无赖和知府之间一定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所以并不是很吃惊,只是听到他说竟然是他夫人的兄弟,心里也禁不住泛起了一阵疑惑。 “是是,正是我那夫人的兄弟。”钱永健再次说了一遍。 “那把你夫人给我叫出来。”池中天说道。 “这个池公子,拙荆已经过世五年了”钱永健声音低沉地说道。 “啊!” 池中天没料到竟然会问出这么一个回答,马上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那夫人临终前,曾经百般嘱咐我一定照顾好她这个兄弟,我也给他找过一些差事,可是这个人好吃懒做惯了,不成大器,后来他就经常在街上耍个无赖,混点钱吃喝,我我他可怜所以” “所以,每当他缠上一个外地人讹诈钱财的时候,你不仅不会管,反而会帮他一把,对吧。”钱永健话还没说完,池中天就已经替他说了。 这时候,钱永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头给低下了。 “这世上,形形**,什么人没有?无赖的行径我们暂且放在一边,像你这样身为朝廷五品命官,又兼一方父母官,竟然如此作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池中天叹着气说道。 朝廷中的官员,他认识的不多,可是,偏偏还大多都是些好官。 上至尊王,雍门震,承齐侯,雍门子狄,下至胡传海,李广,吕桂等等,都是能让人称赞一句的人物。 可今天遇到的这个钱永健,实在是不能让人恭维了。 “池公子,我也是总想起亡妻生前的话,所以犯下大错!”钱永健说道。 “这个无赖,如此行径,已经多久了?”池中天顺口问道。 “已经好几年了了。”钱永健答道。 “悬崖勒马,为时不晚,一会儿找到他,劝劝他,干点什么不好,非得做这种事,怪不得他来到这公堂上到你之后,一丝惊慌都没有,原来,你们还是亲戚。”池中天此时的语气已经轻松了许多,钱永健听着,也不是像刚才那么可怕了。 “池公子,这么说,您不生气了?”钱永健一听这话,马上就低着头问了一句。 “以后府衙旧址不准别人带兵刃进去的规矩,还是改改吧,什么破规矩。” 等到钱永健想抬头回答的时候,却发现,池中天早就没了人影了,他赶紧往前走了几步,依稀能到一道残影留在了半空中。 经此一事,池中天也就意兴阑珊了,他索xing就直接回到了客栈中,睡了一觉之后,便趁着夜色出城了。 出了开封城之后,池中天再没耽误,一路疾行,三日后就到了京城。 其实,从京城到歙州的路程,池中天也算是反反复复的走了好几次了,但是每一次,用的时间都不一样。 要说最快的一次,还是叶落那五天一个来回的速度,简直让池中天佩服的五体投地,反正,他是做不来的。 按照池中天的想法,七八天能打个来回就很不错了,当然,这个和赶路时候的心情有关系,要是有急事的时候,那肯定是要快许多,可若是没急事,这赶路的时候就没那么专注了,能休息就休息,能耽搁就耽搁,因此,时间上自然要慢许多。 这一次池中天进了京城,第一个去的地方不是雍门震家里,也不是尊王府,而是烟云堂。 之所以先去烟云堂,是因为池中天想顺便去和金驰谈谈对付孤傲云的事,要不然等进宫见了皇帝,恐怕就没时间了。 金驰一听说是池中天来了,那心里是很高兴,忙不迭地就把池中天给请了进去。 - , 第七百九十六回-紧张关系 到了会客厅中奉茶之后,金驰便开口说道:“贤侄,你可真是大忙人啊!” “伯父,别的先不说,上回那件事,怎么样了?”池中天忽然开口问道。 “上回的事?什么事?”金驰似乎有些没弄明白。 “就是倭东国使臣来比武的时候,您”池中天提醒道。 提起这个,金驰忽然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先是苦笑了一声,接着便说道:“没事,那能有什么事,胜败乃兵家常事嘛!” 虽然金驰话是这么说,但是池中天一眼就能出来,金驰是言不由衷的。 “伯父,你跟我就不用拐弯抹角了,我知道你肯定有麻烦了,你要是拿我当自己人,就直说!”池中天说道。 其实池中天猜错了吗?那肯定不是,他早就从尊王的口中探出了点风声,这金驰,是要倒霉了。 皇帝下令让人查一查京城中烟云堂的生意,这一查不要紧,足足让金驰损失了几百万两银子,烟云堂纵然是家大业大,这几百万两也足以让它伤筋动骨了。 只是,金驰并不打算告诉池中天这些,因为就算说了,也没用,事情已经发生了,难不成还能从皇帝手中把钱要回来? “贤侄,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你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跟你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不起就是让我出点银子呗,钱这个东西,不花出去干嘛?对吧。” 见金驰说的这么轻松,池中天心里是越发的怀疑了,他知道如果自己执意问下去,金驰肯定不会说,还是回头再问问别人吧,兴许还能问出个缘由来。 “既然伯父这么说,那小侄就不多问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你不是刚刚离开没多久吗?怎么又回来了?”金驰突然问道。 池中天笑着用手指了指上面说道:“皇帝又找我了。” “啊?又找你了?这次又让你去做什么?”金驰问道。 因为池中天现在也不知道皇帝给的这道圣旨能不能到处说,所以为了不给金驰找麻烦,池中天就随便编了个借口糊弄了过去,只说是神武龙扬卫的事。 “贤侄啊,这皇帝总是派你去做事,时间久了,武林中肯定会传出风声的。”金驰说道。 “传出就传出吧,这个我也开了,只要我的实力足够,武林中人谁也不敢多说什么!”池中天语气坚定地说道。 “哈哈,说的对!好小子,现在越来越有大侠风范了!”金驰笑着赞道。 “伯父,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我打算等这一次忙完之后,就去滨麟山庄了,到时候,希望伯父能助我一臂之力!”池中天说道。 “这件事,你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放心,要钱给钱,要人给人。”金驰爽快地答道。 见金驰答应的如此痛快,池中天忍不住说道:“伯父真是俊杰!” “我老了,俊不起来,也杰不起来了,倒是你,前途无量啊!”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惦记着要进宫面圣,便从金驰那里告辞了,之后,也没去雍门震那里,直接就往皇宫走去。 只是非常不巧的是,皇帝陪着皇后去寺庙进香了,并不在皇宫里,池中天无奈,只能先去雍门震家里了何为巅峰。 想想自己现在也算是要经常在京城里出现,每一次都住在雍门震家里,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皇帝赐予的宅院,池中天是肯定不会去住的,雍门子狄上一次借住给池中天的那座宅子,池中天自己也找不到。 就这样,一路想着,池中天就来到了太傅府。 “池将军,您来了!” 现在,雍门震家中的护卫,差不多都认识了池中天,所以到他来了之后,也没多说话,打个招呼就进去回禀了。 片刻之后,雍门雨晗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到雍门雨晗出来,池中天颇为惊讶,而且,还有些尴尬,毕竟他们两个的关系,不是很好。 “哎呦,池大将军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啊!” 雍门雨晗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弄得池中天不知道如何回话了。 “雨晗姑娘,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行了,你一个练武的粗人,不要这么文绉绉的好不好?”起来,雍门雨晗对池中天的印象丝毫没有改变,言语中尽是冷嘲热讽。 池中天也懒得和她斗嘴,直接就问道:“太傅大人和雍门公子在吗?” “父亲和家兄都在朝中,还没有回来。”雍门雨晗答道。 “哦”听到这两人都不在,池中天不免有些失望。 等了一会儿,见雍门雨晗丝毫没有请自己进去等着的意思,池中天也不好意思总在这里站着,于是便说道:“既然太傅大人和雍门公子都不在,那我就先走了,晚上我再来。” “不送。”雍门雨晗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便转身走了回去。 门外的几个护卫,自然也是到了眼前的一幕,他们心里也是不明白,这池中天分明是府中的常客,而且和雍门子狄私交甚好,那为什么雍门雨晗就这么不给面子呢? 离开雍门府之后,池中天闲来无事,便打算去尊王那里坐坐,顺便,也打听一下金驰到底有没有惹麻烦。 很快,池中天就走到了一条大街上,此刻正是热闹的时候,来往的人是络绎不绝,一个个卖东西的摊贩都在笑着向人介绍自己的东西,好不热闹。 走着走着,池中天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前面那个小子,你给我站住!” 池中天听到了这个声音,但以为不是叫自己的,于是就继续往前走。 “小子!叫你呢没听到?” 这一次,池中天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然后好奇地扭头了一下。 只见从后面,匆匆走过来几个人,其中一个领头的,一身锦帽貂裘,俨然是富贵人家,只是上去,仿佛有些面熟。 “小子,别来无恙啊!” 那个领头的人一脸阴沉地说道。 “你在和我说话?”池中天指了指自己问道。 第七百九十七回-再遇刁人 “废话,不和你说话和谁说话?” “我好像不认识你吧。”池中天皱着眉头问道。 “不认识我?嘿嘿,你小子倒是忘xing大啊,在我面前把威风耍够了,把我的人也打了,现在就不认识了?” 这个人的语气和态度,显然不是故意找事,可自己确实不记得这个人是谁了。 忽然间,池中天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再仔细一瞧这个人,马上就想起来了。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什么温温什么的,是吧!” 这个人,正是池中天第一次来京城的时候,在买马的地方所遇到的那个调戏傲霜雪的姓温的那个无赖,而且,身份背景还不小,据说是个侯爵的儿子,就连雍门子狄也不愿意得罪他。 那一次这个姓温的带人到雍门震家门口要教训池中天,结果被池中天打了一顿后给赶跑了,从那之后,这个姓温的就对雍门子狄怀恨在心,有好几次都在自己的老子面前说雍门子狄的坏话,但雍门子狄虽然不是勋爵之后,可雍门震是老臣了,在朝中人脉甚广,而且深得皇上信赖,要想动雍门震的儿子,着实是不容易。 而今天,这个姓温的居然在大街上遇到了池中天,对他来说,简直是喜从天降啊。 “放肆!小子,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池中天淡淡地笑了笑道:“不知道。” “竖起你的耳朵给我听好咯,知道德王殿下吗?” 一听这个人嘴里冒出德王这两个字,池中天登时一愣,然后就点头说道:“知道。” “那是我大表兄!”这个姓温的忽然喊了一声。 “什么?”池中天吓了一跳,脸色不自觉地就变了一下。 “知道安康侯吗?”这个姓温的接着问道。 没等池中天答话,他接着说道:“那是我爹!” 好家伙,池中天这时候心里可是翻腾开了,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小无赖,竟然有这么深的背景。 “小子,上一次,你惹了我,我是到处找你算账,可是没找到,今天真是天赐良机啊!”这个姓温的一边说着,一边摆了摆手,随即,站在他身旁一个瘦高瘦高的人,就朝着池中天走了过去。 这里是大街上,而且因为他们就站在路中央,所以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了,池中天可不想在这里出风头,京城这个地方,水太深,万一动起手来,伤到什么人,恐怕就麻烦了。 突然,池中天飞快地转过身,然后就甩开两腿拼命地往前跑。 一池中天跑了,那个姓温的马上气急败坏地喊道:“快追,给我追!” 像这种纨绔子弟,他们哪怕吃了一点小亏,都得记在心里好几年,这口气要是不出,仿佛他就活不下去似地。 因为是在大街上,所以这样的景象自然而然地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不过,注意归注意,肯定是不会有人上来多事了。 跑着跑着,池中天就发现前面的人变少,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跑到了一片民房附近,这里大多都是住家,所以没那么热闹边场飞翼。 池中天一边跑,一边也在注意着后面,他也知道身后的那群人,一直在追着自己跑。 眼没什么人了,也清静了,池中天便猛然停住了脚步,飞快地转过了身。 很是奇怪,这时候,跑在最前面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瘦高瘦高的人,其余的还在后面。 “把这小子抓住,我赏你一千两银子!” 远处,那个姓温的声音适时响起。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一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这个瘦高个子一听,马上就来了精神,两眼放光,盯着池中天的眼神好像盯着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一样。 就在这时,池中天忽然发现这个人的太阳穴竟然微微凸起,而且,整个人站在那里就犹如一根铁柱一般,虽然瘦弱,却丝毫没有弱不禁风的感觉。 “高手!” 这时池中天瞬间出来的。 怪不得这个姓温的上次吃了那么大的亏之后,这次见到自己竟然还不躲,原来是找了更厉害的帮手了。 “小子,束手就擒吧!” 瘦高个大吼一声,便飞快地扑了过来。 池中天隔着几丈远就能感觉到一阵劲风,知道来者不善,于是便收起戏谑之心,右脚斜着往旁边跨了一步,随后就伸出手掌拍了过去。 “啪” 池中天的手掌恰好拍在了瘦高个的手背上,两人均是往旁边蹿了一步。 瘦高个眼池中天手里拿着把剑,却丝毫没有放在眼里,右掌一翻,直接一道掌气就拍了出去,朝着池中天的面门就喷了一下。 池中天有心试试这个人的深浅,所以故意不躲,等到掌气接近自己的时候,才轻飘飘地举起手掌。 “噗”一个细微地声音传来,那道掌气无声无息地就在池中天的手上化解了,池中天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是在说这内力太弱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瘦高个既然懂内功,那就不是泛泛之辈,他一到池中天竟然轻易地就化解了自己的内力,便不由得大吃一惊。 “罢手吧,否则,我保不齐会杀了你。”池中天突然说道。 与此同时,那个姓温的和其他人也纷纷跑了过来,他到瘦高个在那里站着不动,便喝骂道:“你站在那里干嘛?快上啊!” 瘦高个犹豫地了他一眼,又了池中天,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出手。 这差距,太大了。 “以你的武功,这世上恐怕不超过十个人吧。”瘦高个忽然问了一句。 池中天琢磨了一下,然后便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难怪,能告诉我你的尊姓大名吗?” “可以,但是你得先告诉我,还有,你这内力虽然还差,但是在江湖上,也算是个二流高手了,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无赖的身边当打手?” 他俩人之间的对话,声音并不是很大,所以姓温的人在后面也听不太清楚。 第七百九十八回-求救德王 瘦高个着池中天点点头说道:“在下陈全义” “陈全义你刚才的内力颇有些刚猛你是哪个门派的”池中天接着问道 “惭愧了在下曾经是烟云堂中的巡查坛弟子有一次因为办事不利被坛主逐出门中” 一听这个陈全义还是烟云堂的人池中天便忍不住笑了 “哈哈烟云堂巡查坛的人郭鹤阳坛主你可认识”池中天问道 “啊这位兄台还认识郭坛主”陈全义显然沒料到这一点 “认识”池中天淡淡地答道 “喂你干什么呢还不快上”姓温的陈全义一个劲儿的和池中天说话也不动手心里那叫一个着急恨不得上來生吃了他 陈全义仿佛沒有听到似地依旧自顾自地问道:“兄台现在你也可以说出你的尊姓啦啦ll,大名了吧” “在下寒叶谷池中天”池中天答道 “池中天” 陈全义忽然惊叫一声嗓门都有些尖锐了 “你就是那个在齐云山生擒陆醉柳击退孤傲云的寒叶谷少谷主池中天” “怎么你觉得我不像”池中天笑着问道 陈全义仔细地又扫视了一遍池中天年纪轻轻气质非凡而且内功如此精纯他既然说自己是池中天恐怕错不了 “像太像了”陈全义由衷地赞道 “齐云山的事是江湖朋友们抬爱了那一日我虽然得胜但也很是侥幸”池中天谦逊地说道 “不不兄哦不池公子过谦了过谦了在下有眼无珠冒犯了池公子还望池公子恕罪” 池中天赶紧摆摆手道:“别客气我问你你想不想重新回到烟云堂中” “想做梦都想”陈全义倒是爽快丝毫不犹豫就说了出來 “好今晚酉时你去烟云堂”池中天说道 “去去那里做什么”陈全义有些不太明白 “让你去就去我不会骗你的”池中天简单地说道 说的也是以池中天的武功和地位确实沒必要哄骗自己 “好那我先走了晚上我一定去”陈全义说完之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哎你怎么走了你赶紧得去给我教训他啊”姓温的一陈全义要走马上就急切地将他拦了下來 “温公子对不住我有事先走了工钱我就不要了还有我劝你一句这个人你别惹你惹不起的” 说完陈全义便大步地向前走去 “哎你你给我回來” 姓温的在后面是怒火中烧转过身一笑眯眯地池中天底气又不足了 话说那陈全义还是被逐出烟云堂之后有一次在酒楼喝酒和人发生争执动手之后被姓温的给注意上了姓温的这个人喜欢惹事喜欢招摇但同样也胆小的要命所以他到陈全义的身手之后便不惜重金将他请到自己的身边当护卫当时陈全义刚刚被逐出烟云堂正为生计发愁一遇到这个差事想也沒想就答应了 这姓温的在京城中也是出了名的人一般也不会遇到麻烦所以陈全义也乐得轻松每个月有为数不少的酬金而且平时还不累 如今这个陈全义竟然走“第五”,了那这戏还怎么往下唱 “你你给我等着”姓温的放下一句狠话之后便打算走了 &啦啦ll,nbsp;突然间池中天飞快地往前一滑身体犹如魅影一般在空气中留下了几道残影整个人就飘到了姓温的身后然后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脖子随后一只手就将其拎了起來 “啊哎呀你要干什么快放手放手” 姓温的只觉得全身一轻双脚就离地了而且脖子那里还很疼好像随时都要被撕裂一般 试想一下若是被人抓着脖子给拎起來那还真是这个滋味 “你快放手快”周围的几个随从一池中天这个举动都给吓坏了纷纷在一旁吆喝道 “滚”池中天突然手臂用力一甩直接就把那个姓温的给扔出去很远 “你给我记住了我叫池中天回去告诉你那个大表兄和你爹以后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找麻烦我就宰了你” 池中天的这一番话姓温的并沒有全部听到因为他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因为被甩出去砸在地上太疼而晕了过去 等到那几个随从反应过來的时候池中天已经不见了 一个时辰后正在书房中作画的德王忽然听到了仆人的禀报说是安康侯的儿子温锦前來求见 对于这个表亲德王打心眼儿里是很不喜欢的但沒办法自己的母后和安康侯是亲姐弟无论如何德王都得多多照顾一番 “让他进來吧” 平时温锦还是很少來打扰德王的因为就算有麻烦找他老子也足以解决了至于他老子解决不了的问題以前还从沒有过呢 可是今天偏偏就有了 温锦从昏迷中醒來之后就听了随从向他重复了一遍池中天的话温锦从池中天的口气中以及陈全义离开上已经隐隐约约地猜测出池中天这个人应该有些來头所以这一次他也沒跟自己的老子说直接就來到了德王府 “大表兄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德王正要放下画笔忽然间就听到了一阵凄惨地声音 很快温锦就被两个人抬着从外面走了进來 德王抬头一不禁吓了一大跳只见温锦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子上还有血迹衣服也是脏兮兮的好不狼狈 “温锦你这是怎么了”德王赶紧走过去问道 架着温锦进來的是德王府的护卫这两个护卫将温锦放在椅子上之后就识趣地走了出去 “大表兄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到底是怎么了”德王最烦他这哭哭啼啼的样子忍不住就训斥了一句作者有话说小池新作短篇武侠《杀手迷局》已经完成,唯一发布地点:北冥神剑ip书友群群共享。(无。,弹窗群号:674290,有意赏阅的读者,请加入群后向管理员索取密码。注:《杀手迷局》只发布在群中,不会在任何公开渠道进行发布,敬请留意。 ♂♂ 第七百九十九回-隐忍多年 被德王这么训斥了一句,温锦赶紧收起了哭腔,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让人给欺辱了!” “你可算了吧!”德王刚一听,就使劲挥手打断了他。 “你被欺辱?你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啊,你不欺辱别人就谢天谢地了!” 德王对自己这个表亲的秉xing,还是很了解的。 “大表兄,我没说假话,真的啊,你我这浑身上下,就是被人打的!”温锦说道。 仔细了之后,德王也是心声疑惑,于是便问道:“被谁打的?这京城里,还有敢打你的?我说,莫不是你犯了什么错,被你爹给教训了吧。” “不是,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子,很早以前就找过我的麻烦,那次我想去教训他,结果被雍门子狄从中阻挠,气死我了!” 听到这事还扯上了雍门子狄,德王神色一紧,飞快地追问道:“哦?雍门子狄?难道这个人和雍门子狄认识?” “他们肯定认识,大表兄,你可一定得为我做主啊,我,这事儿说不准就是雍门家的人故意想在我面前耍威风!” 温锦的话,德王听在耳朵里觉得很没道理,雍门震也好,雍门子狄也罢,谁不知道温锦背后的人是谁?他们有必要找温锦的麻烦? “你跟他说了你是谁?” “说了,我说我大表兄是德王殿下,可那个人根本不在乎,还让我带话,说我要是再敢惹他,他就杀了我!”温锦趁机挑拨道。 “哦?那你说吧,是谁打的,我去帮你问问。”既然弄不清,德王也只能先这么说了。 “多谢大表兄!是叫池哦对!叫池中天的一个小子!”温锦高声说道。 “池中天?” 德王听了,脸色一紧,连语调都变了。 “长什么模样?”德王接着追问道。 “就是长得还挺俊俏,然后大致有这么高。”很快,温锦就凭着记忆,把池中天的模样比划了一番。 他这么一比划之后,德王马上就知道,他说的池中天,正是那个神武龙扬卫的大将军,池中天,难怪,即便温锦说了自己,池中天也不买账。 “你这个蠢货!你去招惹他干什么!”德王突然怒骂一句,把温锦给骂傻了。 “大表兄?你你说什么?”温锦疑惑地问了一句。 “我说!你这个蠢货,你去招惹那个人做什么?你是好日子不想过了?”德王丝毫没有压住心里的火气,反而越骂言辞越激烈游之黑暗秩序者全文阅读。 “大表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招惹那个人?哪个?”温锦问道。 “你这个家伙,平时就知道吃喝玩乐,朝中之事你一点也不关心?你知道你说的那个池中天是谁吗?”德王怒不可遏地问道。 “哼!不就是一个会练武的吗?大表兄,就算他会两下子,你也不必如此激动吧。”温锦还以为德王是害怕了,所以言语中就透露出了一丝嘲讽。 要照以往,德王肯定一耳光就甩过去了,但是今天,他实在没这个心情。 “池中天是皇上前不久钦封的神武龙扬卫大将军,官居正三品,只听命于皇上,皇上特许他可以随时觐见,而且,他刚刚在南疆璃江城立了大功回来,你说你惹谁不好?非得去惹他?” 德王这么一通说完,温锦算是彻底糊涂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什么大将军,什么正三品? “大表兄,你弄错了吧?”温锦试探xing地问道。 “错不了,照你所说,肯定是他了,此人的武功高深莫测,而且桀骜不驯。”说到这里的时候,德王心里忽然没来由地升起一股火气,剩下的话再也不想说了。 “行了,我不跟你废话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你也别想着去找他麻烦了,以后见到他躲远一点就行了!” “大表兄,既然你不肯帮忙,那就算了,我去找我爹,然后我再去找我姑姑!”温锦口中的姑姑,自然就是德王的母后,也是当今皇上的爱妃,淑娴皇贵妃。 德王听到温锦要去找自己的母亲,火气就更大了,他指着温锦怒声骂道:“温锦,你小子给我放老实点,母后那里也是你随便能去的?你现在赶紧滚回家好好呆着,若是让我知道了你敢到处去惹事,我就打断你的腿!” 被德王这么一吓唬,温锦还真有些害怕了,别德王平时里脾气好,跟谁都不发火,可任谁都知道,那些当不得真的,一个人在外人面前的所作所为,和他的真实xing格,不敢说绝对不一样,但肯定不是绝对一样的。 温锦好歹也是德王的亲戚,彼此之间也见过不少次,所以,他自然是很了解德王的秉xing,他发火了,为免自己吃亏,于是就赶紧的离开了。 温锦走了半天之后,德王还在生闷气,这生气,一半是因为温锦,另一半,则是因为池中天了。 上一次,他让池中天帮他把张素带进王府中,池中天不仅没帮忙,反而还连讽带刺地说了他一通,打那之后,德王就对池中天怀恨在心了。 只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朝中正值多事之秋,所以,德王也不好太过招摇。 但是这一次,德王却觉得找到一个好机会。 隐忍多年的锋芒,这一次,说不定可以小小的展现一次,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嘛。 主意打定之后,德王便笑着对外面喊道:“来人,备轿,进宫。” 说来也巧,德王前脚刚刚出了王府,那边皇帝就和皇后上完香回到皇宫了,当今皇后虽然没有给皇帝生下一儿半女,但是皇帝却十分喜爱她,每个月,都要找时间亲自陪她去进香。 回宫之后,皇后便回到寝宫休息了,这边皇帝刚刚想去御花园里转转,那边就接到了禀报,说是德王求见。 听到德王来了,皇帝还是有些诧异的,德王虽然是长子,但是xing格恬淡,不好功利,平素里除了逢年过节来宫中问安之外,平时很少露面。 第八百回-说来就来 没多久,德王就来到了御书房中,进去行礼之后,皇帝就让他坐下了与女精灵的地球生活最新章节。 “皇儿,平时你可是很少来的,这一次怎么想起来进宫了?”皇帝笑着问道。 德王赶紧答道:“回父皇的话,儿臣近日闻听朝中乱事不断,想来自己身为父皇的儿子,却没能为父皇效力,心里甚感不安,每每念及于此,再想想二弟和三弟,儿臣真是愧对父皇。” 他前面说的皇帝还挺高兴,但末了一提起庆王,皇帝那张脸马上就阴云密布了。 “哼,老三那个不争气的家伙,别提他,一提他,朕就怒火难忍!” 德王听到之后,心里不漏痕迹地一笑,表面上赶紧答道:“父皇恕罪,儿臣并非有意为之。” “哎,你何罪之有,现在没外人,你我就是父子,不是君臣,儿子在父亲面前,不用这么拘束。”皇帝笑着说道。 “多谢父皇。” 就这样,两人又东聊西扯了一阵,德王揣摩着火候也到了,于是便开口说道:“父皇,儿臣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朕不是说了吗?这里没外人,你但说无妨。”皇帝答道。 “父皇,您还记得温锦这个人吗?”德王问道。 皇帝眉头一皱,然后琢磨了一会儿后答道:“记得,不是安康侯的儿子吗?说起来,他还是你的表亲呢。” “正是此人,今日,他忽然跑到儿臣府中向儿臣哭诉,说他在外面被人打了。”德王说道。 “被人打了?”皇帝声音一变,然后就问道:“不可能吧,平常百姓谁会去招惹他?” “温锦这个人,父皇可能不了解,这个人平时一向好吃懒做,而且行为乖张,经常得罪人。” 德王这么一说,皇帝还能怎么办?总不能顺着他一起说吧,那样不就显得是在说淑娴皇贵妃的亲戚无能吗? “皇儿,也不可如此说,也许是他心xing尚不成熟,以后可能就好了。”皇帝说道。 “父皇,其实,说起来这件事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温锦告诉我,他在被人打之前,曾经报出了自己的身份,说儿臣是他的大表兄,还说安康侯是他的父亲,这” 德王说完这些之后,就适时地收住了话头,他现在也先观察一下皇帝的脸色,再决定是不是继续说下去。 “哦?被打之前就说了?那还会挨打?”果然,皇帝的反应和当初德王刚听到的时候,是一样的。 “是啊,儿臣也觉得奇怪,敢动手打皇亲国戚,这得多大的胆子啊。”德王说道。 “哼!若真是如此,先不论温锦的对错,这个打人的,也实在太嚣张了!” 要知道,当今皇帝哪都好,但就有一点,太要面子,尤其是对涉及到皇权的,更是变本加厉地重,从他不惜用十座城池换回他的儿子这件事上,就能出来。 而德王,却恰恰抓住了这一点,他只字不提其它,而是把温锦挨打之前曾经向对方透露过自己身份的事情,率先给说了出来,不得不说,德王的心机,的确非凡。 “是啊,儿臣深知皇家颜面大于一切,就算温锦有错,但他毕竟是皇亲国戚,寻常之人,怎能动手?”德王皇帝的意思和他所想的一样,便继续说了下去。 “这样,你去问问那个温锦,知道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或者是住处,回头你交待一声,让人去把那个人给抓进大牢,关上几年再说权少强爱,独占妻身全文阅读。”皇帝琢磨了一下后说道。 “父皇,温锦说他知道那个人的名字,而且,还告诉了儿臣。”德王说道。 “哦?叫什么名字?”皇帝好奇地问道。 “好像叫池”说着,德王皱着眉头拍着脑袋,仿佛想不起来了。 “哦!想起来了,叫池中天!”忽然间,他重重地一拍椅子扶手,然后就脱口而出。 “池中天?”皇帝听了之后,脑袋向后一歪,仿佛很不可思议一样。 “哪个池中天?” “父皇,难道您知道一个叫池中天的?”德王假装试探道。 “是啊,朝中的神武龙扬卫大将军也叫池中天,朕有要事宣他回京,想来这两天也该到了,难道是他?”皇帝用手摸着胡子说道。 “哦,那既然是这样,儿臣就不多说了,想来,可能是另外一个人吧,要是池将军的话,他断然不会如此的。”德王说道。 “这个” 就在皇帝有些犹豫不决的时候,外面的宦官忽然在门外说道:“皇上,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求见。” “哈哈,说什么来什么,这小子真是不禁念叨啊!” 皇帝一听池中天来了,那马上就笑了起来。 说起来,池中天教训完温锦之后,时间差不多了,就打算再进宫一次,皇帝在不在。 “快,宣他觐见!” “是!” “宣,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觐见!” 尖锐而悠远地声音很快传了出去,没多久,池中天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臣池中天参加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池爱卿平身!”皇帝赶紧说道。 池中天站起来之后,才发现旁边还站了个人,仔细一,竟然是德王,这可把他吓了一跳。 巧合的是,德王正笑眯眯地着他,只不过眼神中可并不是那么友善。 “没想到德王殿下也在,末将参见殿下!”池中天赶紧也给德王行了个礼。 谁料到,他这一行礼不要紧,德王忽然间想起刚才自己说的几句话,马上心里就开始翻腾开了。 “哦?池爱卿见过他?”皇帝指着德王问道。 “德王殿下品行兼优,朝中百官无人不知,臣当然见过。”池中天恭敬地答道。 不知道为什么,池中天这么恭维德王,德王竟然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好好,这样,池爱卿,别的事先不说,有一件事朕想问问你。”皇帝说道。 “皇上请吩咐。”池中天答道。 “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温锦的人?” 第八百零一回-安然渡过 池中天一听这个名字,脑子里一愣,心说温锦是谁,好像从没听说过。 “回皇上的话,臣不认识。”池中天答道。 池中天说的这倒是实话,他只是知道温锦姓温而已,并不知道叫温什么。 这时候,德王忽然开口道:“哈哈,父皇,儿臣早就说了,肯定不会是池将军的,想来,温锦可能是招惹什么人了,挨了打不敢说,才随便胡编了一句。” 粗粗一听,德王似乎是在帮池中天辩解,但仔细琢磨一下,就能听出来,这德王是在推波助澜呢。 池中天一听什么挨打,再联想起温锦曾经说过他的大表兄是德王,瞬间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不对不对,那温锦又和池爱卿不熟,怎么会说出他的名字,池爱卿,有没有一个姓温的人,被你教训了一顿?”皇帝开口问道。 “有一个,有一个姓温的今天带人找臣的麻烦,此人在以前就和臣有过矛盾,那一次臣和师妹去买马,结果此人调戏我师妹,臣当时就教训了他一顿,后来他怀恨在心,今天在街上他遇到臣,又想动手,结果被臣痛打了一顿。”池中天说道。 见池中天说的这么详细,德王赶紧问道:“是这个人吗?” “是的,他今天在被我教训之前,曾经说过德王殿下是他的大表兄,安康侯是他的父亲。”池中天答道。 池中天说的这么痛快,反倒让德王有些措手不及了。 按照德王的想法,这池中天怎么不得抵赖一会儿?然后他抵赖了以后,自己再逼问出来,这样的话,池中天恐怕就有麻烦了。 可是,池中天不仅承认了,而且还说出来他知道温锦的身份,这样的话,德王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哦?池爱卿知道他的身份之后,还教训了他?”皇帝问道。 “皇上,臣觉得,无论是谁,只要是无理取闹,对臣构成威胁的,臣一律不会放过。”池中天朗声说着,丝毫没有一丝胆怯。 “池爱卿,朕告诉你,温锦可是皇亲国戚,你这样动手打人,可是触犯了皇威。”皇帝的语气中,多了一些威严,听不出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皇上,是他无理在先,今天臣并不想与他起冲突,我见到他之后,转身就想跑,但是他却紧追不舍,一直把臣追的没有路可以跑的时候,臣才动的手,皇上,臣说句托大的话,向来都是臣追着别人跑,还没人会追着臣跑。” 池中天这番话,透露出了两个意思,这其一,是向皇上表明,自己已经忍让了,其二,是告诉别人,自己的脾气可不好。 皇帝也被他这番甚有骨气的话给惊了一下。 “池将军,皇亲国戚即便有错,你也应该奏明圣上之后再做决断,私自动手教训,是不是有些过了。”德王笑着说道贵族农民。 这时候,池中天忽然转过身,冷冷地着德王,然后说道:“殿下,私自做事,嗯,的确是不太对,哈哈。” 听着池中天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德王顿时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这是池中天在旁敲侧击的说上次张素的那件事呢。 强抢民女的话,对于德王来说,也是亏德的事,于情于理,都不能让皇帝知道。 德王不说话了,池中天知道自己给他敲的那一下起作用了,所以也自然就不再说了。 “池爱卿,这一次的事,就算了,朕知道你不会说假话,既然是温锦无理在先,你教训他那也算他自找的,这件事,就算了。”皇帝摆摆手说道。 “多谢皇上体恤。”池中天本以为这件事会有些麻烦,因为他没想到温锦真去告状了,而且,德王还这么快就来跟皇帝说了,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上次那事,德王是对他怀恨在心了。 德王一皇di du开口了,也就不好再继续说了,只是他心里还在嘀咕,为什么皇帝这一次这么好说话,以往要是谁做出什么有损皇家颜面的事,那皇di du会勃然大怒的。 “皇儿啊,朕和池将军有些要事要商量,你先回去吧。”皇帝说道。 “是,儿臣告退!” 德王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身朝外走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了池中天一眼。 等到德王走后,皇帝便说道:“池爱卿,这一次,你可真是出风头了。” “皇上,这话,臣不明白。”池中天笑着答道。 “温锦这个人,朕虽然没见过,但他也是皇亲国戚,下一次,你可得掂量一下。” 皇帝这样说,其实也是在提醒池中天,有些事情,不能由着xing子来。 池中天知道在这个节骨眼,绝对不能和皇帝再顶着来,所以便爽快地答道:“皇上放心,臣记下了。” “哈哈,好,不愧是武林高手,xing情豪爽,敢作敢当,朕欣赏,来,爱卿坐!” 池中天道谢一声坐下之后,皇帝便接着说道:“池爱卿,这一次朕让你来,你也知道是什么事了吧。” “回皇上的话,臣知道,臣要去南疆。” “嗯,朕那个儿子不争气,但是没办法,他是皇子,如果让他落在贼人手里,那不光朕的颜面不保,这天下都有可能大乱了,所以,朕必须把他换回来,即便付出代价,也没办法。” 说到这里,皇帝忽然到池中天要张嘴说话,于是马上就继续说道:“你先别说话,朕知道你有一肚子牢骚要发,但是,这一次,朕真是没办法,你以为朕不心疼那些百姓?那都是朕的子民。” 见皇帝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池中天只能无奈地摇头道:“皇上,您真是慧眼如炬。” “朕没有慧眼,只不过是比你见的人多一些而已。”皇帝答道。 “不过,你放心,今天朕跟你说一句朕从来没跟别人说过的话,换回朕那不争气的儿子之后,那十座城,朕还得给它夺回来!” “啊?皇上,您这话是?”池中天听到之后,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神情很是激动。 第八百零二回-高谈阔论 池中天激动的站起来,皇帝赶紧笑着摆摆手道:“爱卿别这么惊慌,朕不是那祸国殃民的昏君,先换回人,然后,再去夺城!” “皇上英明!那些贼人臣很是了解,他们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臣担心如果城池让给他们,那么我们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 听池中天这么一说,皇帝赶紧问道:“哦?你对他们很熟悉?” “不瞒皇上,那些贼人,背后有一个武林邪恶势力,名为扶羽圣教。”池中天答道。 “扶羽圣教”皇帝默默念叨了几句之后,就拍着脑门说道:“朕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想了想,皇帝觉得自己也想不起来,于是便说道:“这事我就不琢磨了,武林中的事,朕不插手,你也不必向朕回禀,只是你说他们都是凶残之人的话,那这事还真得小心一些了,这次,朕选了特使去把人接回来,你的任务,除了保驾之外,还有一件事,你过来,朕说给你听。” 说着,皇帝就把池中天叫到了身边,低声细语地向他吩咐了一番。 等到皇帝说完之后,池中天的脸上已经没了来时的那些忧愁。 “皇上,您就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做好!”池中天神情激动地说道。 “自上次你在璃江城回来向朕禀报了之后,朕就知道,你是个干大事的人,这件事交给你,朕放心!”皇帝说道。 “皇上,什么时候启程?”池中天问道。 “明日,这件事,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就不必大张旗鼓了,明日子时,朕去城门前给你们送行,三百神武龙扬卫的士兵,朕已经让黄武安选出来了,等明天戌时,朕在宫中设宴,到时候你也来。” “是,臣遵旨!”池中天答道。 “池爱卿,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准备吧,这一次,不见得会太平。”皇帝说起来的时候,似乎有些忧心忡忡。 “皇上,臣能多句嘴吗?”池中天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爱卿但说无妨。” “臣想知道,到底是哪十座城池要交给他们。”池中天问道。 之所以问这个,是因为池中天想从扶羽圣教索要的城池的位置上,来判断出他们的目的。 反正都已经答应换人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皇帝很是痛快地就从御案上拿起一堆纸,然后从中选出一张,递到了池中天的手里。 “就是这十座,唉,都是富饶之城啊!”皇帝很是心疼地说道玩美房东最新章节。 池中天接过来一, 只见这十座城池,分别是木邦城,孟定城,车里城,璃江城,楚雄城,鹤庆府,曲靖府,广南城,思明城。 紧接着,池中天马上将纸条放下,然后紧闭双眼,开始在脑海里仔细琢磨这十座城的位置。 小时候,池中天对家中的一张舆兴全图十分感兴趣,竟然在那张图上找各种各样的地方,只是时间久远,池中天琢磨了半天,竟然想不太清楚了。 不过,有几座城池的位置,他还是记得的。 “皇上,这些贼人,真是好心思啊。”池中天忽然张开双眼,缓缓说道。 “哦?爱卿此话怎讲?”皇帝赶紧追问道。 “回皇上的话,先不说别的,如果臣记得不错的话,鹤庆府,楚雄城以及曲靖府,这三座城市是呈三角形分部,而这三座城中间,貌似还有一个大理府,不知道臣记得对不对。” 听完池中天的话,皇帝的眼睛马上就瞪圆了起来,他赶紧拽着池中天坐下,然后急迫地说道:“对对,爱卿你接着说。” “那就奇怪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为何单单将大理府甩开呢?”池中天反问道。 “池爱卿,你是怎么认为的?”皇帝没有答话,而是将问题抛给了池中天。 “皇上,臣是这么想的,大理府是南疆最为富饶的城池,他们恐怕是不善治理,所以,只是围而不取,如此这边,他们那三座城池,可以在任何时候,采用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向大理府索取粮草金钱,就好比是留了一座金库在自己手中,还不用自己去管,即便朝廷出兵镇压,恐怕也很难,因为大理府被他们包在中间,一旦他们动怒,则会抢先下手,这样的话,也等于是牵制了朝廷。” 池中天话一说完,皇帝马上就陷入了沉思中,良久过后,皇帝接着说道:“爱卿,你还有什么想法,全说出来,今天咱们就在好好谈谈南疆的事,朕准你免去谦称。” “谢皇上,贼人如果真和我想的一样的话,那么您还真得小心了,他们恐怕不是想简简单单的索取这几座城池那么简单了。”池中天说道。 “那其它城池呢?”皇帝接着问道。 “很多地方,我都不记得位置了,但是有一座城,思明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应该是在万厢国与两广行省的交界处,是吧?” 池中天这么一问,皇帝马上就点头道:“是是,没错没错。” “那这就更奇怪了,思明城与其它九座城池都相距甚远,他们为何要单单在这里要一座呢?”池中天问道。 皇帝想了想,然后说道:“难道说,他们和万厢国之间,也有一些勾当?” “我觉得有可能。”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如果不这样解释,那可能就说不通了,从这些人索要的城池位置上来,他们绝对是计划周密,而且想法还不止这么简单,皇上,如果可以的话,换回庆王殿下之后,您就让我把城给夺回来,如何?”池中天忽然说道。 “爱卿!朕能让你为朝廷所用,真是天大的福气,没想到你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对这些国事还如此精通,真是天纵英才!” 这番话,是皇帝由衷说的,不参杂任何一点的虚假。 池中天歉然地笑了笑道:“皇上谬赞了,臣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已,可能是胡言乱语,还望皇上不要怪罪才好。” 第八百零三回-隐瞒劝解 “这怎么是胡言乱语!唉,你要不是武林中人该多好!” 皇帝这么一说,池中天赶紧答道:“这个皇上放心,臣是什么身份不重要,只要臣是这天下人的其中一个,就有为国效力的机会。” 本来,皇帝已经下定决心,绝不让池中天参与朝中的任何事,可是,经过今天这短短的几句闲聊,皇帝忽然想到,是不是应该改改主意了。 不过,几番思量后,皇帝还是按下了心中的激动,他知道这种事,决不能草率决定,池中天如此精明,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若是在朝为官的话,是福是祸,还真不好说了。 “爱卿,夺城之事,朕一定好好琢磨,好好考虑,你今天说的话,朕铭记在心,你先去休息吧,别忘了,明天朕请你喝酒!” 皇帝特意把言辞说的通俗了一些,就是摆了一个姿态。 池中天焉能不知,他笑着答道:“臣一定来!” 离开皇宫的路上,池中天还在反复琢磨自己今天的话是不是有些太多了,或者是,是不是有些管的太宽了? 想想反正说都说了,是对是错,还能有什么关系?池中天一向是一个不喜欢后悔的人,事情做了就做了,何必再去管其它的? 想着想着,池中天就来到了皇城外面,这时候正赶上正午闲时,很多朝中的官员都在皇宫外面准备坐轿子回去。 池中天到这些人,便下意识地想躲躲。 “池兄!” 就在池中天往旁边走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池中天扭头一,便笑了起来。 “雍门贤弟!”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准备回府休息的雍门子狄。 在这里到池中天,雍门子狄还是有些惊讶的,他走到池中天身前后马上就问道:“池兄,你怎么在这里?” “唉,我前段时间忙完之后,想着在歙州好好休息几天,谁料到皇上一道圣旨又把我宣来了。”池中天笑着答道。 “哈哈,那起来,池兄可是圣上眼前的红人了!” 雍门子狄这句话,说的也是很诚恳,并非是讥讽之意。 “贤弟还是不要取笑我了。”池中天笑着答道。 “现在没事了?”雍门子狄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没事了。” “没事了还等什么,走走,赶紧跟我回去,咱们好好喝一顿!”雍门子狄热情地说道。 “正有此意!” 说完,池中天就坐着雍门子狄的轿子一起回去了,路上,他也顺便跟雍门子狄打听了一下金驰的事,可是雍门子狄对此却一无所知,池中天想着,只能晚上没事的时候,去尊王那里问问了。 到了太傅府之后,池中天走在前面,雍门子狄跟在后面,走到门口,一个护卫到池中天之后,马上就笑着说道:“池将军,您又来了都市古巫全文阅读。” “又来了?”雍门子狄在后面听到这话,赶紧往前走了一步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回公子的话,池将军两个多时辰前曾经来过。”护卫答道。 “哦?池兄,你这是”雍门子狄不解地问道。 “啊,是这么回事,我之前想先来你这里坐坐,但是你不在,我就没好意思打扰,所以就去别的地方了。”池中天答道。 “哎呀,这是怎么说的!我不在,我不在你也可以进去歇息啊,你们这些人,难道不知道池将军与我是好朋友吗?竟然不让他进去坐坐,我你们是找打!”雍门子狄对着旁边的护卫骂了几句。 “公子息怒,不是小的不让池公子进,而是大小姐”说到这里,那护卫忽然神色一紧,马上就把嘴闭上了。 “大小姐?雨晗?怎么了她?”雍门子狄接着问道。 “好了贤弟,一点小事,你你问这么清楚干嘛?走走,你不是要请我喝酒吗?”池中天怕他再问下去,那护卫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要是让雍门子狄知道雍门雨晗把自己堵在门口不让进,那肯定会发脾气,池中天可不想当这个恶人,反正自己也没吃亏。 “池兄,那丫头是不是又对你无礼了?”雍门子狄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没有没有,雨晗姑娘对我很客气,她请我进去喝茶,但我怕耽误时间,就直接去了皇宫。”池中天含糊其辞地答道。 “她请你进来喝茶?行了池兄,你就别护着她了,她肯定是对你无礼了,这个丫头,越来越不长进了!”雍门子狄怒声说道。 就在这时,恰好雍门雨晗从后面园子里摘了几朵花,蹦蹦跳跳地就走了出来,一抬头就到了雍门子狄,刚要喊一句,冷不丁就到了一旁的池中天。 “雨晗!站住!” 雍门雨晗正要开溜,马上就被雍门子狄给叫住了。 “你去哪啊!” “哥。”雍门雨晗转过身,马上换了一张笑脸。 “嗯,没到池将军吗?还不打招呼。”雍门子狄说道。 “小女子见过池大将军!”雍门雨晗一边笑着说了一句,一边还施了一礼。 她这么一弄,倒是把池中天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眼花了。 雍门子狄到雍门雨晗这么听话,心里也是一阵奇怪,口中便问道:“我听说刚才池将军来过府里,你拦着不让进?” “啊?我”雍门雨晗被这么一问,心里一点准备也没有,就是编瞎话,恐怕也来不及。 “雨晗!父亲告诫我们多少次,我们雍门家的人行事作风一定要万分小心,池将军贵为朝中的大将军,你若是敢拦着他,回头被别人到,再奏我们一个目中无人的罪名,难道你去顶罪?” 雍门子狄对自己这个妹妹是再了解不过了,但她的眼神就知道,她肯定是没干好事。 “哥,我知道了,你别这么凶嘛!”雍门雨晗撅嘴说道。 “好了好了,贤弟你真的误会了,刚才雨晗姑娘确实想请我进去喝茶,是我不愿意去的。”池中天笑着劝解道。 第八百零四回-谈论人性 雍门子狄赶紧说道:“池兄,你就不用替这丫头说好话了,她马上就要嫁人了,再这样不懂规矩,回头有人收拾她。” “哦?雨晗姑娘要出嫁了?哈哈,大喜啊!”池中天赶紧笑着说道。 “哼!大喜什么!谁要出嫁,谁要出嫁!我不嫁!”雍门雨晗似乎很忌讳这个话题似地,一连串的吼声之后,便飞快地转身跑开了。 池中天听的出来,刚才她这一通火,绝对不是没由来的,仿佛是憋闷许久的了。 “你!”雍门子狄见雍门雨晗在池中天面前如此乖张,忍不住想训斥几句,但是雍门雨晗早就跑得没影了。 “唉,池兄,让你见笑了,来,快里面坐!” 将池中天让进会客厅之后,雍门子狄便笑着说道:“我刚弄了点好茶,给你尝尝。” “哈哈,贤弟有好事从来都是记着我的,多谢多谢。” “池兄这话说的,咱们是朋友嘛!”雍门子狄说着,就一个人走了出去,片刻之后,便拿着一个小木盒走了进来,神秘兮兮地说道:“池兄,闻闻。” 池中天接过木盒,也没打开,直接就用鼻子凑了上去。 闻了闻之后,池中天先是皱了皱眉头,接着又闻了一次。 “好家伙!难道是都山圆叶?”池中天惊讶地抬起头。 其实,池中天的表情已经很惊讶了,但是,听完池中天的话之后,雍门子狄的表情,那就更为惊讶了。 雍门子狄这副表情,池中天赶紧打开了木盒子上的盖子,仔细一,马上抬起头来说道:“贤弟!真是都山圆叶,天呢!你连这个都能弄到?” 雍门子狄一边啧啧赞叹,一边说道:“高人,池兄真是高人,竟然还知道都山圆叶。” “都山有茶,状如圆月,形似落叶,初闻无味,二闻芳香,三闻醉人,是以都山圆叶也!”池中天朗声说道。 “不错不错,池兄果然博闻,来,尝尝!”雍门子狄很快就让仆人送来了一壶沸水,然后他就亲自冲泡了起来。 都山圆叶池中天仅仅是在古籍中到过,据说这种茶,只在西南都山上的一棵树上有,每十年结茶十斤,经过翻炒之后,至多也就五六斤,已经不能用珍贵来形容了,恐怕就是当今皇帝,也未必能经常喝到。 “贤弟啊,你这茶,哪来的?”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雍门子狄一边忙着泡茶,一边答道:“你你,好奇心也太重了,问这么多干嘛,喝就行了。” 他这么一说,池中天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不能说的,否则雍门子狄不会这么回答凤倾天下----王妃有毒。 两炷香过后,池中天就闻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清香,淡绵犹如青烟,芳香胜似梨花,真是绝顶! “来来,快给我倒上!”池中天现在也顾不得客气了,赶紧想一饱口福。 一口喝下之后,池中天回味了半天,然后才舍得继续喝。 “此生能品此茶,无憾!”好半天之后,池中天才慢悠悠地说道。 “算了吧,别人说这话我信,但是池兄你说我可不信,你是有鸿鹄之志的人,可非凡人能比。”雍门子狄在一旁打趣道。 “你咱们俩怎么也开始互相恭维上了。”池中天笑骂道。 又喝了几口茶之后,池中天便放下了杯子,开口问道:“贤弟,令妹要嫁给谁了?” “唉,家父让他嫁给禁卫军统领龙云的儿子,龙江。”雍门子狄说道。 “哦?龙云的儿子,那恐怕年纪不大吧!”池中天见过龙云,想来那龙云也不过四十多岁,儿子能有多大? “也不小了,龙统领生子早,现在龙江也和我们差不多大了。”雍门子狄说道。 “贤弟,你别怪我多嘴啊,我你的神色,似乎你不太满意这桩婚事?”池中天试探xing地问道。 “池兄,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实话说,我不是不满意,而是非常不满意!”雍门子狄说完之后,还重重地叹了口气。 “哦?这是为何?”池中天对雍门子狄的回答,好像不太理解。 龙云身为禁卫军统领,乃是皇帝身边的近臣,而且是负责保护皇城的人,这样的人,地位高不说,哪个朝中大臣不给面子?就说上次赵为贤想拉拢他,不也被他捅到皇上那去了?说白了,赵为贤在他面前,恐怕也不敢嚣张。 按理说这样的人,和他结亲也不是坏事,这也符合官场的规矩。 “池兄,按理说,小妹的事情我不该多管,但是你不知道,龙江这个人,实在靠不住。”雍门子狄说道。 “怎么?纨绔子弟?”池中天一说起这个,脑子里马上就想起温锦这个人了。 “非也,他可不是纨绔子弟,他可老实了,从来不惹事,就躲在府里读书习武,也从来不和我们这些人打交道,我请过他几次去喝酒,他没有一次去的。”雍门子狄说道。 “那不很好吗?说明此人品行恬淡,超凡脱俗啊。”池中天笑着说道。 “算了吧,池兄,你就不必在我面前这么说了,以他爹的权势,此人竟然如此老实,这样的人,不外乎两个结果,要么,就是他破红尘了,要么,就是他一直在隐忍,或者说,他在藏锋芒,等到某个契机到了,他的本xing才会暴露出来。” 雍门子狄说完之后,池中天马上就想到,他说的这种人,怎么这么像德王呢? 通过和德王几次的接触,池中天绝对不相信外面的那些传言,说德王怎么怎么和蔼,怎么怎么没有权欲之心,那都是假象,池中天一眼就能出来,德王的心机,绝对不比别人差。 “贤弟,恕我直言,就算他是刻意隐藏,那也无妨啊,俗话说的好,苦读十年无人知,一朝成名震天下,能忍,不是坏事。”池中天劝解道。 “这里面的事,还不是这么简单的,龙江这个人,凭我的直觉,绝对不是什么善类,小妹嫁给他,不会幸福的。”雍门子狄答道。 第八百零五回-再见故人 “贤弟,没想到你连这个都考虑在内了。”池中天摇头说道。 池中天是池远山的独子,也不会有兄弟姐妹,因此,对于兄妹之情,他还不是很能去体会。 “家母去世的早,我从小就很疼爱小妹,别我平时对她凶,那也是没办法。”雍门子狄答道。 “这婚事,龙云知道了吗?”池中天问道。 “知道,他很乐意结亲,就等找个时候下聘了。”雍门子狄道。 池中天一愣,疑惑地问道:“下聘?这么快啊。” “是啊,这种事,两家都怕有什么变故,所以能早一些就早一些了。” 雍门子狄答道。 “可是雨晗姑娘不乐意的话,怎么办呢?”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雍门子狄微微一笑道:“这种事,一旦定下来,也就由不得他了,算了,到时候池兄可一定来喝一杯喜酒啊!” 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了,所以雍门子狄就赶紧聊了些别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吃饭的时候,雍门震也没回来,所以雍门子狄和池中天就多喝了几杯,主要是一会儿雍门子狄还得去衙门处理公务,因此也不敢喝的太过放肆了。 从开始喝酒,到仆人收拾完东西,雍门雨晗也没再出现,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池中天现在也忽然觉得雍门雨晗也挺可怜的,竟然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做不了主。 “对了,贤弟,那个张素”池中天想起了这件事,顺嘴就问了一问。 “别别,池兄,这个切莫提起了。”雍门子狄好像很惊慌一样。 “怎么了?” “张素他爹,可能有点背景,已经有人私下里告诉我了,让我小心着点,最近朝廷乱事太多,我可不能在这时候添乱。”雍门子狄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好,我就不打扰贤弟了,对了,还有一件事,贤弟还记得上次我从南疆回来的时候,曾经将一个人留在这里,还拜托你关起来了吗?”池中天说的这个人,正是怨天,那一次从京城离开的时候,池中天怕路上有什么意外,因此就把怨天留在了雍门府中。 “别提了,那个人自尽了。”雍门子狄叹口气说道。 “什么!自尽了?”池中天大吃一惊,怨天这个人,在扶羽圣教中地位也不低,知道的事情肯定不少,池中天还想着能好好从他嘴里打探点消息,好为去南疆做准备呢。 “也怪我,护不严。”说起这个,雍门子狄似乎有些自责地神色。 “算了算了,这个不怪贤弟,死就死了吧,那也是个该死之人。”池中天心里当然还是觉得有些遗憾的,但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 离开雍门子狄家里之后,池中天正要打算去尊王府,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去。 这段时间,只要池中天到了京城,那么烟云堂,雍门府,皇宫,尊王府,这几个地方就好比是走马观花似的,都得去一趟,这样形成惯例之后,池中天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所以这一次,就没去尊王府,至于金驰的事,他想着还是有机会再打听吧,就算现在知道了,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马上要去璃江城里,池中天不得不做点准备穿越小厨师最新章节。 这一晚,池中天随便找了家客栈就对付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一亮,池中天正琢磨着去哪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一个人。 香炉山的木承松。 木承松应该是池中天离开寒叶谷之后,遇到的第一个前辈,雁落七剑,还有什么江湖十大高手之类的事,都是木承松告诉他的,甚至傲霜雪被禹成漠抓走之后,木承松也是忙前忙后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池中天就再也没见过他,直到有一次救出铁狮门的人时,才见到了一个很像是木承松的人,池中天当时以为木承松是扶羽圣教的人,后来见到池远山之后,池远山才告诉他,木承松还有个同胞兄弟。 想想这么久过去了,池中天打算再去一趟,木承松在不在。 印象中,金驰和木承松也很熟识,但不知道为什么,金驰在池中天面前很少谈论木承松,两人之间,好像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 顺着燕京城西门出去之后走了没多久,就来到了香炉山附近,池中天打眼一,不仅激动万分,因为那座小茶棚,还在,而且,还有烟雾冒出来,想必肯定是有人。 他飞快地跑过去之后,果然到有一个人正蹲在里面忙活着。 “有人吗?”池中天开口问道。 “咳咳,有人有人。” 随着一阵声音落下,那个蹲着的人就转过了身来。 “木老伯!”池中天清他的面孔之后,登时激动地喊了出来。 这个人,不是木承松是谁? 木承松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紧紧地盯着池中天了一会儿之后,才略显呆滞地说道:“池贤侄?” “是我是我!木老伯,你还真在这里啊,您前段时间去哪里了!”池中天走过去一把就拽住了木承松的手。 木承松揉揉眼睛道:“好小子,竟然真是你啊,哈哈,我还以为你把老头子忘了呢!” “怎么会呢,木老伯,我师妹被抓走之后,您怎么也不见了?我们从京城离开的时候,曾经还来了一次,但是没到您。” 池中天这么一说,木承松赶紧笑着说道:“别站着说话,快坐下!” “你小子,不是在别的地方见到我了吗?”木承松忽然神秘地说道。 “别的地方?”池中天对这话,大为不解。 “你不是见到我是扶羽教的人了吗?”木承松接着说道。 他这么一说,池中天就明白了,只是他不知道,木承松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木老伯,那是您的同胞兄弟吧,您怎知道我见过他?”池中天问道。 “一言难尽,个中缘由就不和你细说了,只是我听说你小子最近可是风头大盛啊。”木承松将话题引开道。 “木老伯别这么说,我那都是运气好而已。”池中天谦虚地说道。 第八百零六回-寝宫设宴 “谦虚,谦虚了啊。”木承松笑着说道。 “木老伯,您那弟弟” 正当池中天想打听一下的时候,木承松却十分直白地就婉拒了。 “贤侄,以前的事,莫要提起了。” 木承松不想说,池中天估摸着他也有心事,于是便说道:“好,咱们不说那些,对了,我现在在歙州建了个冥叶山庄,您平时要是没事,就去我那呆一段时间,那里风景也不错。”池中天心里琢磨着若是能把木承松招揽过去,那绝对是又多了个强有力的帮手,木承松的武功他可是知道,比叶落还要强不少呢,在江湖上也就仅次于那几个顶尖高手了。 “不了不了,我现在哪都不想去,就想着在这里过完余生,贤侄的好意我心领了。”木承松笑着答道。 凭直觉,池中天猜测木承松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但是人家执意不说,自己也不好多问了。 “木老伯,我出来后遇到的第一个肯帮我的人,就是您了,既然您不愿意去我那里,我也不勉强,这些银子,您一定得收下!”池中天说完,就摸出几锭银子递了过去。 木承松丝毫没有客气,直接就接了过来,口中还说道:“你给的,我就不客气了。” “当然!” 这样不客气,池中天反而会高兴,毕竟木承松曾经传给他的雁落七剑,可不是用金钱能换来的。 两人又聊了一阵子之后,池中天就离开了,只是回去的路上,他还是满肚子的狐疑,这木承松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就是不想说说那段时间他失踪是怎么回事呢? 探知别人的秘密,池中天一向是没兴趣的,只是这一次,却不知道为什么,对木承松,越来越好奇了。 到了与皇帝约好的时间之后,池中天就来到了皇宫中,这一次皇帝早有准备,已经让人等在了内宫的宫门前,免得池中天再通报。 可能是为了照顾池中天的情绪,所以皇帝这一次并没有按照惯例,把宴席设在大殿里,而是直接摆在了皇帝的寝宫中,这倒是稀奇的很。 皇帝的寝宫,可是很多位极人臣的大臣们,都未曾去过的,以池中天一个官场新人的地位,竟然能得此青睐,不知道是不是和昨天和皇帝谈论的那番话有关系。 刚进寝宫,池中天就到一扇屏风的旁边摆放了一张圆圆的木桌,很大很大,反正比池中天见过的任何桌子都大。 上面摆放的食物和酒水,绝大部分池中天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知道名字了。 到这些,池中天才觉得是真长见识了。 “池爱卿,你很守时啊!” 一个爽朗地声音,适时地从旁边传了过来爱情无正亦无负(高干)最新章节。 池中天一听声音,赶紧转过身跪下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来,快平身,今日不必如此拘谨!”皇帝笑着将池中天搀扶了起来,这还是池中天第一次感受到皇帝的力气,还别说,真不算小。 “今天,朕就请了两个人,一个是你,还有一个,是这次去南疆交办具体事宜的特使。”皇帝说着,就将池中天拽到了桌子旁,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多谢皇上。”池中天说道。 “朕知道你们武林中人不喜拘谨,所以就把宴席设在朕的寝宫里,就是朕睡觉的地方,哈哈,这下子,就不觉得难受了吧。”皇帝打趣地说道。 “皇上如此体恤,臣真是感激不尽!”池中天不是不知好歹之人,自己本事再大,还能大得过皇帝?人家如此对待自己,自己也应该明白事理才行。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皇上,尊王殿下来了。” 一听这个,池中天忽然浑身一个哆嗦。 “快请快请!”皇帝摆手说道。 不多时,尊王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先是和皇帝见礼,然后便对着池中天说道:“池将军,没想到吧!” “王爷!难道您就是这次去南疆的特使?”池中天这时候已经有些明知故问了,因为皇帝之前明确说过了,就请了两个人。 “哈哈,池爱卿说的不错,这次事关重大,所以朕不得不叨扰皇叔了。”皇帝在一旁接话道。 之前,池中天还在琢磨这派去的特使会是谁,会不会因为xing格脾气不和,路上再有争吵,但今天一是尊王,那所有的疑虑和担忧全都没了。 “能和王爷一同为皇上效力,是臣的福气!”池中天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丝毫不掺假。 “有池将军在,本王这一路上,会少操心许多的,皇上,您这个决定,真是英明!”尊王说道。 “来来,皇叔快坐,坐下说!”皇帝招呼尊王坐下之后,先是让宫女把酒给斟满,然后就示意他们全都出去了,一时间,屋子里就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池中天知道,皇帝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就是隐秘的事了。 “池爱卿,皇叔,这一次事关重大,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朕今天请你们两人来,一是替你们饯行,再来,也是让你们二人碰个面,这南疆之事,全仰仗二位了!” 皇帝这么一说,尊王和池中天都赶紧从座位上离开,跪倒在地说道:“皇上放心,臣定当竭尽所能!” “你你们,这是做什么,坐下说就是,这里没外人,不必有这些繁文缛节了!”皇帝用略带嗔怪地口吻说道。 “皇上,有池将军护送,路上的安危尽可放心,以池将军在武林中的名声,恐怕还没哪个人敢打主意。”尊王说道。 “这个朕不担心,只是,朕担心的是,南疆的那些贼人,会不会有什么异变,另外,城池的交接也是个麻烦事,皇叔,朕有句话要嘱咐你,那十座城中的百姓,若是有想逃离的,你一定要力保他们离开,能走一个是一个!” 这也是皇帝听完池中天对那些贼人的评价之后,才做的决定。 “皇上,若是他们不想离开呢?”尊王反问道。 第八百零七回-夤夜行军 “若是不想离开,也不必去勉强。”皇帝叹着气说道。 “是啊,那些百姓大多世代居住在那里,一旦让他们离开,恐怕今后的生计都是问题,所以他们不会主动走的。”尊王也跟着说道。 “皇上,难道那些百姓,不知道这些城池很快就换主人了,不再是朝廷的统辖之下了吗?”池中天不明白地问道。 “知道又如何?南疆本来就是蛮夷之地,那里时常有战乱,就算没有大的战争,一些小规模的械斗也是常事,而且那里的百姓大多没什么追求,只要能让他们吃饱喝足就行,至于谁是他们的主人,他们不在意的。”皇帝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笑着说的,但任谁都的出来,这笑容,很是苦涩。 “你,朕又错了,这时候不该说这些,来,皇叔,池爱卿,朕敬你们一杯!” 说着,皇帝马上就端起了酒杯。 池中天和尊王也赶紧端着酒杯站了起来,道谢之后,便一饮而尽了。 “皇上,臣记得,璃江城中,好像还有一些朝廷的军队在那里啊。”池中天忽然想起来了这件事,马上就说了出来。 “嗯,这个朕知道,不过朕已经传令让他们撤回来了,估摸着现在已经离那里很远了。”皇上答道。 “皇叔,事情办完之后,马上回来,半刻也别耽误!”皇帝顿了一顿之后,突然说道。 尊王重重地点了点头后答道:“皇上尽管放心!” 这顿宴席,吃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才算完,席间皇帝不停地劝池中天吃菜,结果把池中天都给撑着了,从寝宫出来之后,池中天差点觉得路都走不动了。 “中天,这一次,路上你可要小心提防。”随着池中天一同出来的尊王,忽然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王爷,怎么,您有什么风声?”池中天问道。 “有些话,我不能说太细,反正你小心就是了。”尊王说道。 既然尊王都说不能说太细了,那池中天自然就不能问了。 “王爷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打主意。”这个时候,池中天绝对不能谦虚,话说的越是狂妄,尊王心里就越有底。 “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收拾收拾,子时在城门前会合少年高官。”尊王说完,就先离开了。 子时还没到,池中天就来到了城门前,此时,城门附近已经被戒严了,几十个官兵在街道上摆放了一排长长的木刺栅,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池中天隔着老远就到城门前一片火光,池中天早就把官服给换上了,所以刚有官兵到他,马上就让他过去了。 走近之后,池中天才发现,这些火光都是一些军士手中所拿的火把所致,这些军士虽然都换了统一的甲衣,但是池中天已经认出来了,这些人正是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因为有好几个寒叶谷的人,池中天都到了。 时隔多日不见,这些原本的武林中人,身上似乎少了一些懒散,多了一分稳重,不得不说,黄武安和左哲,对于练兵之道,还是颇有心得的。 “池将军!”忽然间,一个声音从池中天身后冒了出来。 池中天扭头一,正是尊王走了过来。 “皇上已经来了,就在城楼上,只是不便露面,我们一会儿直接出城就行了。”尊王说道。 听完这话,池中天便抬头往城楼上了一眼,果然,隐隐约约地能到城楼上有很多人,想必皇帝此时也正在着他。 “说几句。” 尊王压低了声音说道。 池中天会意地点点头,然后便鼓足中气喊道:“诸位,今日,是我们第一次为国效力,没有别的话,只有一句,三百人去,三百人回来!” “是!”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但池中天却把最重要的一句话给说了出来,就连远在城楼上的皇帝,听完池中天的话之后,也是颇为感慨,忍不住对身边的禁卫军统领龙云和御前侍卫统领许火阳说道:“此子天赋异禀,难得的英才。” 龙云赶紧答道:“皇上英明,池将军确实有大将风范!”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吼声传来:“神武龙扬卫众将士听令!出发!” “轰”随着两扇厚重地城门被打开,池中天穿着刚刚重新换上的将军盔甲,骑在特意为他准备的骏马上,走在最前面,身旁的一架四匹马拉的马车中,则是尊王,后面还有一些双骑马车,是几个随行的官员,最后面,就是三百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了,这一次,统军将领只有池中天一个,并没有安排其他将军,除此之外,就是七八个小军官以及随军向导了,这些小军官都是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如此安排,想来一是怕池中天多心,再者,也是因为这毕竟不是真去打仗,因此也就不用那么紧张了。 对于训练多年的士兵来说,走夜路是再正常不过了,同样,对于这些武林中人来说,走夜路,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况且众人都有火把,路上也的清。 这次安排的路线,是经长安城后,一路向南,穿过川府境地之后,再直接赶赴璃江城,如此路线,倒是缩短了一些距离,但是路上的安全,池中天却有些担心,因为要经过川府之地的话,难保孤傲云不会得到消息,而这孤傲云和扶羽圣教,一向是勾勾搭搭,狼狈为奸,若是扶羽圣教也得知了路线,而中途加以阻拦的话,恐怕又是一场麻烦事。 好在路线的安排都是绝密的,除了池中天和尊王知道意外,并无其他人知晓。 走了一夜之后,天色刚刚蒙亮,随军向导就骑马来到池中天身边对他说道:“将军,我们已经到了保定府了,暂时是进城歇息一下,还是直接绕道继续行军?” 池中天抬头了一下天色,然后又回头了身后的人,想了想便答道:“进城就不必了,免得让百姓惊慌,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第八百零八回-野心之苦 “是,将军,距这里七八里之外有一片林子,我们不如到那里休息,然后还可以直接从那里穿过去,继续前行。” 这个向导是皇帝精心为他们挑选出来的,对很多地方都是十分熟识,而且一些小路山路也是了如指掌。 “不错,你在前面引路,让士兵先过去,我陪着王爷在后面走。”池中天说道。 “是!” 说完之后,池中天便让几个小军官传令下去,所有的军士都跟着向导在前面走。 走了一夜,池中天知道这些人都很累了,这毕竟是第一次夤夜行军,也不好太过疲劳,至于尊王,更是年岁已高,虽然坐在马车里,不过颠簸之苦还是不好忍受的。 安排完之后,池中天便骑马走到旁边,打了个手势,示意赶车的人将马车停住。 刚一停稳,尊王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怎么了?” 池中天赶紧下马走过去说道:“王爷,走了一夜了,咱们在前面休息休息吧。” “好,这个你来安排,不必告诉我。” 尊王这么一说,池中天便接着说道:“王爷,您饿不饿?” “还好,不算饿,我这里有不少吃的,你不用管我了。” 似乎也是怕给池中天添麻烦,因此尊王有些事就都尽量自己解决了。 “好,那王爷,咱们接着赶路。” 说完,池中天便骑马走在了马车的后面,这个时候,他还是要警醒一些的,虽然才刚刚出了京城,却丝毫不能懈怠。 没多久,池中天就护送着马车来到了城西的那片树林子里,此刻,树林中已经三三两两地分成了好几堆人,大多都在休息,只有少数几个还在不停地走来走去,这也是军营的惯例,无论任何时候,都要有人巡视。 既然已经停了下来,尊王也就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在马车里憋闷了一夜,这么一出来透透气,感觉还真好。 “唉,都有十多年没出远门了。”尊王一边活动着腿和胳膊,一边笑着说道。 这边池中天把马匹交到军官手中之后,也笑着迎合道:“王爷,有时间可以多出去走走,散散心对身体也有好处。” “不行啊,比不了你们年轻人,我记得年轻的时候,我一个人骑马能从京城往长安跑几个来回都不嫌累的,现在可好,坐在马车里走一夜,就觉得累了,不服老不行啊。” 尊王差不多都快七十岁了,说这样的话,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池中天若是将他和自己的父亲比起来的话,那真是相差太多了。 不得不说,没事的时候练练武,对人的好处还真是很大美女养成攻略最新章节。 “王爷,有时间,我教您打打拳。”池中天先是扶着尊王坐在了一块铺上棉垫的石头上,然后笑着说道。 “打拳?你可算了吧,我这把老骨头可不敢折腾啊。”尊王笑着说道。 “王爷,我教您打的不是那种可以打人的拳,而是用来强身健体的,叫通体拳,回头闲下来,我教教您,别的不敢保证,练上一年,准保让您能围着京城跑一圈不喊累的!”池中天信誓旦旦地说道。 “哦?有这种好东西!”别尊王嘴上那么说,但是心里肯定想着自己能延年益寿,因此听到池中天的话,马上就来了兴趣。 “那是当然!”池中天笑着答道。 两人正聊得高兴,两个专门侍候尊王的仆人就走了过来,原来这两个仆人觉得现在天还有些凉,就想着让尊王回马车里。 这个季节,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是最冷的了,虽然尊王身上穿着棉袍,披着一件大大的狗皮披风,但恐怕还是顶不住。 尊王似乎也觉得有些冷,于是就走回了马车里,又歇息了一会儿之后,大军便继续启程了。 这一次,走了好远之后,向导才停了下来,此刻,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向导引着众人进了一座不知名的小城中,准备安营扎寨了。 三百个士兵并不算多,所以池中天先是派人通知了这里的县令,这县令接到消息之后,马上就着手安排了几处大宅子,将士兵全都安置了进去。 本来,这县令执意要设宴款待他们,只是被池中天婉拒了,毕竟尊王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露面不合适,不露面也不合适,索xing就不吃这顿饭了。 就在池中天他们刚刚在这座小城中住下的时候,京城中的九省巡查总督府中,却有些热闹。 赵为贤就端坐在书房中的正位上,旁边还有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人。 “大人,情况已经探听清楚了。”蓝衣人说道。 赵为贤皱着眉头问道:“唉,事情是越来越麻烦了,庆王回来之后,皇上肯定不会轻易罢手,要是顺着查下去,恐怕我就麻烦了。” “大人,您怕什么?”蓝衣人不解地问道。 “庆王回来之后,肯定会被皇上责骂,一旦他被骂急了,那肯定就会把我供出来,因为当时是我怂恿他去的,而且我向他保证过,那些贼人肯定不会动真格的,他一定能大胜而回。” 赵为贤这么一说,蓝衣人马上答道:“大人,这个您不用担心吧,庆王殿下不会把您说出来了,毕竟您可是一直在帮他啊。” “哼,这可说不好,庆王对太子之位一直虎视眈眈,此番被贼人掳走,丢尽了皇上的脸,他若是不尽力开脱,那太子之位,可就真没他的份了!” 不得不说,赵为贤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庆王肯定会为了自保,而把赵为贤说出去。 一旦皇帝得知此事,也肯定会去追问赵为贤,这要是让皇帝问下去,那赵为贤还能逃得过? 别说这事了,恐怕就连很早以前把自己的大令借出去的事,也会被揪出来。 赵为贤知道自己和武林中人牵扯上之后,就一定会有麻烦,可这是个野心很大的人,他知道要是想成就一番大事业,不冒点险,是一定不行的。 第八百零九回-丧心病狂 “大人,那怎么办?”蓝衣人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那些贼人,不讲诚信,说好的做做样子,怎么能下死手,而且还把皇子给抓走!”赵为贤现在只想气的大骂。 “大人,南掌国的那个余孽,很久没露面了吧。”蓝衣人问道。 “是啊!就那一次之后再没见到过,这段时间我不能太过于声张,虽然皇上已经不怪罪我了,但是你,皇上一直也没派我去各地查访民生,这就说明皇上心里对我还是有一些成见的。”对于皇帝的心事,赵为贤还是琢磨的很透彻的。 “那,孤傲云呢?”蓝衣人接着问道。 “孤傲云就更别提了!他那里现在我们绝对不能去联络,我早就派人去跟孤傲云打招呼了,让他最近一定不要做出什么有损朝廷的事来,这段时间是多事之秋,只有把头埋起来才能度过去,要是哪个倒霉蛋不知道收敛,哼哼,恐怕离死期就不远了。”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赵为贤的口气中似乎有些阴沉,仿佛是特有所指一样。 “大人,您要是实在担心的话,我去替您走一趟!”蓝衣人沉吟片刻之后,抬起头来说道。 “怎么,你有办法?”赵为贤问道。 “不让他们去不就行了?他们去不成,那庆王不就回不来了?” 蓝衣人这么一说,赵为贤似乎很是奇怪。 “不让他们去?你这话什么意思,他们是奉旨前往,已经在路上了,谁能拦得住?” “大人,您想想,尊王是这次的特使,也就是说,一切事宜都要由他来操办,可若是他去不成了,那”蓝衣人话还没说完,赵为贤马上就问道:“你的意思是?” “实在不行,我就”蓝衣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掌往下划了一下。 “你!”赵为贤大惊失色,赶紧走到门口把门紧紧关闭,接着转过身训斥道:“你不想活了!” “大人,只要神不知鬼不觉,没人会知道。”蓝衣人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要把尊王给除掉。 不得不说,这个想法,已经不能用胆大来形容了,应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显得很更加贴切。 虽然如此,但是赵为贤此时,还真心动了。 还记得璃江城第二次遇到贼人攻城的时候,赵为贤也是接到了消息,说和上次一样,只是走走过场而已,所以赵为贤也就和庆王说了,庆王这才放心大胆的前去猎士传说。 可如今遭此大难,庆王说不定已经对赵为贤怀恨在心了,就算回来之后皇帝不责怪他,那他自己也会觉得很没有面子的,所以赵为贤甚至已经想着庆王最好不要回来了,如今,蓝衣人提的这个建议,还是颇有一番道理的,尊王若是去不成,或者半路被截杀,那么皇帝肯定就没心思去管庆王了,换句话说,就算是再换一个人去,那不还得耽误时间吗?这么一来二去的,庆王说不定早就没命了,赵为贤虽然在家里呆着,可是耳目却依旧很灵敏,三个月的时限,十座城池,这些条件,赵为贤可是一清二楚的。 “大人,这件事您就不用管了,我反正什么也没说,您也什么都不知道!”蓝衣人赵为贤的神色有些松动,便趁机说道。 “不急不急,断水还没回来,还是等她回来以后再说吧。”赵为贤说道。 “等她?等她的话,什么都来不及了。”蓝衣人焦急地说道。 “可是,你未必能下手啊,你不是不知道,这次随军护送的,可是池中天,还有三百神武龙扬卫的军士。”赵为贤叹了口气后,缓缓地说道。 虽然,时至今日,赵为贤也没和池中天见过一面,但是,对池中天这个人,他可是一点也不陌生,不管是从其它地方得到的消息也好,还是从断水的口中听说的也罢,总之,池中天这个人,绝对是个难对付的人。 “大人,池中天不足畏惧,我不怕他!”蓝衣人颇为自信地说道。 若是有旁人在此听到这话,一定会笑话这个蓝衣人说大话都不怕闪了舌头,以现在的池中天,江湖上敢说完全不怕他的,恐怕还没几个了。 “哦?你武功比他高?”赵为贤好奇地问道。 “比他高我不敢说,但是打上几百回合,我还是有信心的!”蓝衣人说道。 “你既然不能胜他,那如何能下手,再说了,还有那三百个士兵,也不是好对付的,他们原来可都是武林各大门派的弟子,功夫都是不俗的。” “大人,您就相信我吧。”蓝衣人好像不愿意再说下去了,好像一切都能解决一般。 见他不愿意多说,赵为贤也不好多问,只不过此时他心里还是很纠结,做这件事,足够让他死上几百次的了,成了还好,若是不成,那自己可就 “大人,若是不成,这世上就不会再有我这个人,到时候,您还省得替我收尸了!” 蓝衣人这么一说,赵为贤赶紧答道:“你这话说哪里去了,这件事,你还是别冲动,这样,你继续让人去打探消息,随时关注动向,他们的行军路线是怎样的,回头我们再想办法。” 这样安排,并没有什么稀奇的,无非就是稳妥一些罢了。 “大人,您不必犹豫了,趁着他们还没走远,还好下手一些。”蓝衣人急切地说道。 “这” 赵为贤现在是心乱如麻,又想答应,又不敢答应。 不过,他天生就是个喜欢冒险的家伙,既然冒险,就得有危险。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必跟我说。”赵为贤甩下这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蓝衣人听到赵为贤的话之后,脸上就露出了一丝奇异地微笑,随即,他也离开了这里。 离开赵为贤的书房之后,这个蓝衣人便悄悄地从墙上翻了出去,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了之后,才转身进了一座院子。 第八百一十回-渡河之法 这座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蓝衣人走进屋子以后,很快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他手里还多了一个小包袱,然后,他就匆匆忙忙地走出去,不知道从哪里牵来一匹马,骑上去后,就飞快地跑开了。【。! 不知不觉,七天的时间就过去了,池中天他们,已经来到了距川府蓉州城不足百里的保宁府中。 因为还有几百人的队伍,所以他们的行程并不算快,如果是让池中天一个人骑快马的话,那么至多三五天就可以达到,要记得,当初叶落从歙州赶到京城,一个来回才五天多,今时今日,每当池中天想起那件事的时候,就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也一直在琢磨,叶落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保宁府西边就是宽阔的嘉陵江,按照路线安排,他们要经过蓉州城后,直接往南,还会路过泸州城。 要去蓉州,就一定要穿过嘉陵江,只是嘉陵江可不是一条小河,江水湍急,几百人过河,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再加上还有马车,所以,池中天只能先在保宁府暂住一时,以便安排大军过河。 保宁府的官员在得知尊王和池中天到了之后,赶紧就收拾出来了几座宅院供他们休息,只不过还是老样子,设宴一概不去。 这天晚上吃过饭,池中天就来到了尊王的住处,打算找他商量一下过河的事情。 这时候,尊王也是刚刚吃过饭,正打算出去走走,结果池中天就来了。 “王爷,您这是要出去啊。”池中天笑着走进去后问道。 尊王到池中天来了,马上就笑骂道:“你小子,这是打算一点时间也不给我休息啊,我想出去转转都不行啊。” “哈哈,王爷,要不咱们边走边说?”池中天问道。 “算了吧,你是有正事吧?”尊王问道。 “嗯!” “那就这里说吧。” 有正事,自然不能一边散步一边说了,尊王在这一点上,还是很守规矩的。 “王爷,我打听了,这段时间天气寒冷,所以嘉陵江上有些碎冰,倒是不阻碍舟船行驶,只不过船只有限,几百人想过去,得耽误些时间。” 池中天说完之后,尊王马上摆摆手道:“怎么走,那是你的事,你就别跟我商量了,你办事,我放心。” 虽说尊王这样说了,但池中天还是执意地说道:“王爷,您也拿个主意吧,有些事,我不太在行。” “说起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分批次过吧,能找到多少条大船,反正不用怕花钱,越大越好,尽早赶过去,时间不等人啊。” 说到时间不等人的时候,尊王还特意加重了一下语气,显然,他所指的是什么,池中天心里也很清楚。 “好,那我这就去问问,王爷,您休息吧。”池中天说完之后,便起身告辞了。 “中天,你也别太辛苦,路上不会那么不太平的,中原之地,麻烦事少。”尊王笑着劝道。 “王爷,我还是警醒一点为好,皇上在我临行前可是嘱咐过,要我确保万无一失。”池中天答道。 “哈哈,年轻人做事认真,是好事!”尊王说完之后,就让他离开了。 池中天跟尊王商量完以后,马上就叫来了随军向导,然后问道:“嘉陵江上,一般有多少舟船往来?” 随军向导琢磨一下之后,便答道:“这个季节,天冷,所以是闲事,舟船都不多,恐怕一来也就二三十只吧。” “二三十只?有多大的?”池中天追问道。 “应该没有太大的,恐怕最大的,也只能坐下三十余人吧。” 随军向导这么一说,池中天就觉得这事可能还挺麻烦,就算都是最大的,也得十几次才能过河,而且,这些船只总不能都找来吧。 “没有更大的了?”池中天问道。 “这个,我得去碰碰运气,对了,将军,咱们不如连夜派人去对岸的顺庆府中,江北水军大营就在那附近,那里有战船,一艘船能坐几百人,这样不就省事了吗?” 随军向导这么一说,池中天马上眼睛一亮,赶紧问道:“从这里去蓉州,最快要多久?” “最快的话,三个时辰足够了,沿着嘉陵江顺溜向南,至多一个多时辰就能到顺庆府,再派船过来,统共也用不了多久,再说了,咱们反正还要去蓉州城,从顺庆府到蓉州城,也近了很多。” 池中天听完之后,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一下,就算给一整夜的时间,那明天天一亮,也就能一次过河了,这样还是节省时间。 “好!这事就这么办,我马上去请示王爷。”池中天说完之后,马上就转身要离开。 突然,池中天猛然顿住了脚步,然后飞快地转过身,叫住了那个向导。 “你怎么知道要去蓉州城?” 这一次行军路线是绝密,只有池中天和尊王两个人知道所有的路线,至于那个向导,都是到了一个地方之后,池中天再告诉他下一个地方。 按照预定的路线,要从保宁府过河之后,先到顺庆府,再到蓉州城,也就是说,到现在,池中天连去顺庆府的事都还没告诉他,他怎么就知道要去蓉州城了? 池中天是个很细心的人,即便是这种微不足道的细节,他也要牢牢地抓住。 不过,那个随军向导却没有丝毫的惊慌,他笑着答道:“将军,是王爷告诉我的,所有的路线,王爷都告诉我了,这样我就能提前一些做准备,免得耽误时间。” 一听是尊王告诉的,池中天反倒没话说了,想了想,就打发他离开了。 很快,池中天就回到了尊王的房中,这一次又是不巧,尊王本来刚要出门,却又被池中天堵在里面了。 “你小子!” 这一次,尊王都要无奈了。 “王爷,是您把所有的路线都告诉那个向导了?” 池中天这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尊王先是一愣,而后才点点头道:“嗯,没错,是我告诉的,这个向导是朝中老人了,没什么问题,尽早告诉他,他也好早做安排。” - , 第八百一十一回-夜渡江河 “王爷,我觉得咱们还是小心为妙啊。” 池中天对尊王的话,心里颇为有些不认同,毕竟这个随军向导他也不了解末日食金者。 “哈哈,你多虑了,这事你不用担心。”尊王爽朗地一笑,就把话搪塞了过去。 见尊王如此轻松,池中天可能还真以为自己多心了,便笑着说道:“但愿如此,对了,王爷,那向导出了个主意,让咱们去对岸的江北水军大营中借调一只战船过来,这样的话,过河就方便多了。” 尊王听到池中天的话之后,微微琢磨了一下,便点头说道:“可行,但这事,恐怕只能你亲自走一趟了,我不便出面,别人又没这个面子。” “王爷,我去的话,那您的安危” “哎,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怕什么,再说了,还有这么多人呢,不会有事的,中天啊,你有些太紧张了,是不是整天在武林打打杀杀,养成这么个xing子啊。” 武林中人一向是谨小慎微的,但是尊王恐怕就不能完全明了这个想法了。 “好,那王爷,我快去快回!”池中天说完之后,就转身走出了屋子,先是嘱咐了那几个小军官让人加强戒备,随后,他就找到随军向导,一起出城。 嘉陵江渡口距离保宁府有四五里地的样子,因为天色已黑,所以就走的慢了一些。 沿着小路走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俩人就来到了渡口处。 这时候,渡口处很是平静,绝大多数的船都是空的,只有零星个人正在岸边点火烤食物吃,这些人是渡夜船的,一般没什么事,除非有人要急着连夜过河,比如现在的池中天,就是这样的人。 “你们谁是船家?”池中天下了马,直接走到那堆人面前问道。 那几个人正围在一起吃东西,听到池中天的话,其中一个人就站起来说道:“我是,怎么,你要渡河?” “是,有点急事。”池中天笑着答道。 “要去哪?” “顺庆府。”池中天答道。 “顺庆府”那个船家低头念叨了一句,接着便说道:“你是光过去,还是说过去之后再回来。” “送我过去就行了。”池中天答道。 “嗯,那行,十两银子,不还价。”船家直接开口说道。 池中天刚要答应,旁边的向导马上就走过来说道:“你这价钱也太黑了,一般都是三四两银子,你怎么要十两?” “这大半夜的,天这么冷,你有几只船愿意出去,我这是你们有急事才发发好心,你要是不愿意坐,那就请便。” 说完,这个船家就坐回了人堆里,人堆里的其他人,仿佛没到这边似地,仍旧自顾自地喝酒闲聊。 “你这人!”那向导见这个船家如此不讲理,忍不住就要发火。 “哎!” 池中天赶紧伸手拦住了向导,然后走过去说道:“我给你二十两,只要你快点把我送到。” 这个时候正是赶时间的时候,池中天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跟钱计较了。 “那倒不必,我说十两就十两,这么冷的天,我多收一点是理所应当的,但是多收太多,那就不本分了,走吧虚无神在都市最新章节。” 那个船家放下手里的东西之后,就站起来朝岸边走去。 池中天没想到这个船家还会这么说,似乎很是独特。 “那你就先回去吧。”池中天转身对那个向导说道。 “将军,我还是跟着您去吧,我怕您再不认识路。”向导说道。 “不用了,等我到了水军大营,那里的人怎么会不认识路呢,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这个时候冷的要命,你要是跟我坐船的话,非冻坏你不可。” 见池中天这么说,那向导也就不好再争执了,感激地笑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 走到岸边之后,刚才那个船家已经把船靠近了岸边,船上也挂上了两个灯笼,池中天接着灯光一,原来是一条很小的船,估计最多也就能坐四五个人。 “这位公子,请上来吧。”船家对池中天说道。 “好!” 应了一声,池中天便走到了船上,直接就盘腿席地而坐。 “公子,一会儿可就冷了,你就穿这么一点?”那船家池中天穿的一身单衣,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池中天笑着说道:“你不必担心我,只管划船就是了。” “那好,要是冷的受不了,你就站起来走动走动。” 那船家说完之后,便不再理他,直接拿起竹篙,用力往下一撑,就把船撑离了岸边,朝着江水中间划去。 起初,池中天还没觉得什么,但是没过一会儿,池中天就有些受不了了。 江水中间的风虽然不大,但是却寒冷刺骨,尤其是现在的水面还略微有些结冰,这冷风夹杂着冰块化掉的寒气往池中天身上一吹,那可真是一个冰凉彻骨。 没办法,他只能暗暗调息,将体内的温热内力运转出来,周身游走一遍之后,感觉就明显好多了。 这个船家此刻一边划船,一边也在悄悄地观察池中天,他常年在夜里划船,早就习惯了,但是池中天竟然穿个单衣,纹丝不动地坐在船上,真是让他惊讶万分。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依旧在闭目调息的池中天,就听到了船家的声音。 “公子,到了。” 池中天闻言睁开双眼,左右一,黑乎乎的什么也不清。 “公子,你这大半夜的要去哪啊。” 船家顺嘴问了一句。 “没事,找朋友有点急事。”池中天随便搪塞了一句,然后就掏出银子递了过去。 “公子,你要是快的话,我就在这里等你会儿,再把你渡回去,就收你五两银子。”那船家似乎还想顺手再拉个生意。 池中天笑着说道:“多谢你的好意了,只是我得几天后才回去了。” “哦,这样啊,那行,那我就走了。” 说完,这船家就调转船头,朝来时的路划了回去。 周围太黑,池中天也不认识路,只能摸索着先往前走,进城之后再说。 第八百一十二回-借船遇阻 好在岸边距离顺庆府已经不远了,走了没多久,池中天就来到了城门前何夕。 这个时候,城门一般都是关闭的,但是如果有人要急着进城,经盘查无误之后,有守城士兵会为你开城门的。 池中天来到城门口之后,城门前的几个士兵马上就走过来盘问了。 “我是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有急事要见顺庆府知府,你们马上开城门!”池中天丝毫不耽搁,直接掏出自己的将军大印递了过去。 那几个士兵听到,赶紧借着亮光仔细一,然后就马上打开了城门。 “这里我不认识路,你们带我去!”池中天说道。 “是,将军请跟我来!”一个士兵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就走在前面带路。 这个时候,知府早就睡下了,但是因为池中天亮出了身份,所以守城的士兵将池中天带到府衙门前之后,就直接上前叫门了。 没多久,知府就从里面匆匆忙忙地走了出来,到池中天之后,马上就恭敬地说道:“这位是池大将军?” “嗯,这是我的官印!”池中天再一次把官印递了过去。 那知府接过去之后,仔细了几遍,确认无误之后,便跪地行礼道:“下官顺庆府知府蒋先达,参见池大将军。” “蒋大人请起,我有急事要去江北水军大营,劳烦你给带个路。”池中天一边将他搀扶起来一边说道。 “好说,池将军稍后,我去给您备一辆马车。”蒋先达说道。 “不必了,骑马就可以了。”池中天说道。 “好,来人,去牵几匹马来!” “是!” 没多久,池中天就和蒋先达在十几个人的护送下,往江北水军大营走去。 江北水军大营就设在嘉陵江上,用了很多木桩在江面上围了一圈水城,里面停放着几艘大战船和几十艘小船。 当然,对于这些水军来说,即便是小船,坐个三五十人也是没问题的。 江北水军大营的人,其实平时里最多也就是往来护送一些商船,或者是震慑一些水贼,真要打仗的话,他们还是不行的。 来到江北水军大营门前之后,负责守卫的士兵到蒋先达,便马上走过来问道:“蒋大人,深夜到此,有何贵干?”没等蒋先达说话,池中天先跳下马来,直接说道:“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有要事求见郭将军,请马上通禀!” 池中天这么一通自报家门,听的那几个士兵是一愣一愣的,心里还在琢磨这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是个什么官职。 “还不赶紧去!” 那几个人在发愣,蒋先达便赶紧吆喝了一声。 听到蒋先达在说话,那几个人就赶紧跑回去通报了。 没多久,一个身穿盔甲的人就大步从里面走来,正是江北水军大营的将军,郭明。 他先是跟蒋先达打了个招呼,然后才狐疑地说道:“神武龙扬卫大将军?” “池中天!”池中天说道。 “池将军深夜到此,不知道有什么急事?” “请郭将军借给我大战船一艘,我有几百个人要过河阳xing反应全文阅读。”池中天说道。 “哦?借船?” 就在郭明有些不明白的时候,蒋先达却说道:“二位将军,军中之事,我不便参与,先告辞了!” “好,蒋大人慢走!” 池中天知道他的心思,所以也不做挽留。 等到蒋先达离开之后,池中天便接着说道:“郭将军,这是池某的大印,请过目。” 郭明虽然不知道什么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更不认识池中天,但是,他却认识池中天递过来的大印,这跟他自己的那方水军将军大印的材质是一样的,而且,比自己的还大不少,显然品级也比自己大很多。 “末将见过池将军!” 既然官职不够,郭明也只能行礼了。 “不必客气,请将军调派船只吧。”池中天说道。 “不知道池将军借船所为何事?”郭明谨慎地问道。 池中天想了想,然后说道:“此事是圣上曾经说过,是绝密,所以我不能告诉将军。” 一听是皇帝说的,郭明虽然不敢再问,但是心里却有些不舒服了。 你这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人,一开口就是大将军,然后就借船,一副趾高气昂地样子,神气个什么? 虽然郭明心里在这么想,但是池中天却没出来,他现在火急火燎地赶时间,哪有心情去琢磨这些个子虚乌有的事。 “池将军,这事恐怕我无能为力,军营的规矩,池将军应该明白,没有军令,我是不能擅自将战船调派出去的。”郭明说道。 “郭将军,我知道这不合规矩,但是我确实有急事,是圣上派我出来办事的,所以,还望郭将军给个方便。” 其实池中天要是好好说说,郭明也不至于不卖这个面子,但是,就池中天这一句圣上派出来办事的,把郭明给惹火了。 在外带兵的将领,哪个是好脾气?那差不多都是一点就着的。 “池将军!圣上派你出来办事,并没有传旨告知末将!所以,这件事,我爱莫能助,池将军请回吧!” 说完,郭明就转身离开了,剩下个池中天愣在原地,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难道是自己说错话了? 可是反复琢磨了一下,池中天也没觉得自己哪里说的不对啊。 没办法,池中天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口中高声喊道:“郭将军留步!” 郭明听到池中天的声音,犹犹豫豫地就站在了原地,然后转过身问道:“池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郭将军,池某若是有冒犯之处,还望将军见谅,只是确实有紧急的事情,有三百个士兵现在在对岸的保宁府中,嘉陵江上的寻常渡船都太小了,一次次分批过河的话,太繁琐了,所以想请将军借调一艘大船。”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将军,若是有圣旨,或者是有北路大营的军令,我都可答应,但现在仅凭将军你几句话,我若是把船借出去,一旦出了事,这个责任,恐怕我是担不下来的。”郭明接着说道。 第八百一十三回-另有船只 n6bqrw^~)v){0hxh b)^}lhio^m “郭将军,我们明天天亮就把船还回来,不会给你惹出麻烦的。”池中天说道。 “池将军,你也是朝廷的将领,你难道不知道没有军令私自调派船只,是犯了大罪的?” 郭明这么一说,一下子就把池中天给噎住了。 要不然,干脆回去一趟,请尊王来? 池中天刚刚兴起这个念头,马上就给打消了,且不说一来一回要浪费多少时间,单是从那坐船过来,恐怕能把尊王给冻坏了,那可是个老人,来不得半点差池。 好说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这也是池中天现在的一贯做法,见面先给笑脸,若是对方给面子,那就算了,若是不给,再给点颜色。 “哦?起来,郭将军这是不给本将军面子了?那好,本将军是奉圣旨有重要的事,郭将军执意为难我,那我只能派人回京禀报圣上了。” 池中天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想吓唬他一下。 没想到,郭明丝毫不吃这一套,反而振振有词地说道:“池将军自便!末将在此恭候!”说完这句话,郭明马上就快步离开了,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你!” 池中天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郭明竟然软硬不吃,真是又臭又硬。 这里毕竟是军营,池中天总不能动手,要不然自己得倒大霉。 “领教了!”既然郭明不肯帮忙借船,池中天再呆着也没用,只能郁闷地往回走。 刚刚走出去一会儿,冷不丁就到前面有些许亮光,好似是几盏灯笼发出来的。 “池将军!” 忽然,一个声音从前面传了出来。 池中天愣了一下,仔细往前一,只见一个人正往这里走过来。 走近之后,池中天才清,原来是蒋先达。 “蒋大人?你怎么还在这里?”池中天明明记得蒋先达刚才说要先回去了。 “池将军,您借船,借来了吗?” 蒋先达问这句话的时候,很是小心翼翼。 “唉,没有,郭将军不给面子啊。”池中天叹了口气说道。 “池将军,您也别怪郭将军,他也是不敢轻易把船往外借,这样吧,您要用多大的船?”蒋先达低声问道。 一听这话,池中天心里一动,赶紧答道:“不用太大,能坐下三百个人就行。” “三百个人这样吧池将军!我有个远房亲戚,是替别人从水路上运货的,有一条大货船,几百个人在上面绝对没问题,只是条件简陋了一些,平时都是装货的,您这” “无妨无妨!蒋大人,您这真是雪中送炭啊!”池中天大喜过望,刚刚的失落心情一扫而空。 “池将军客气了,您什么时候用?”蒋先达问道。 “越快越好!”池中天笑着说道。 “好,那我这就让人去找他,快的话,半个时辰后就能出发,您先随我回衙门里等等吧,这外面这么冷,去衙门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蒋先达这么说,其实也是想和池中天套套近乎,池中天心里虽然明白,但是却没有拒绝,别人给他提供方便,他也要给个面子才是。 随着蒋先达来到府衙之后,蒋先达先是派人去通知他那个亲戚,随后就吩咐人赶紧弄些吃的喝的送了过来。 “蒋大人,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一次你帮了我的大忙,池某日后一定重谢!” 池中天客气地说道。 蒋先达一边给池中天倒满一杯茶,一边笑着说道:“池将军这话就太见外了,你我都是朝廷中人,都是为朝廷,为百姓效力,下官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哎,蒋大人此言差矣,朝廷中官员众多,可是并非人人都是像蒋大人这么想啊。”池中天这时候说这话,好像是在说郭明一般。 “池将军,我这是亲戚家自己的船,自己能做主,也没那么多麻烦事。”蒋先达听出来池中天话里的意思,便顺嘴说了这么一句,也算是为郭明开脱吧。 两人聊了一会儿之后,外面就匆匆忙忙地走进来一个人,身高五尺有余,浑身黝黑,大冷天的竟然穿着一件单衣,很是奇特。 “表兄!我来了” 这个人一进来,就对着蒋先达打了个招呼。 蒋先达扭头一,马上就站起来,然后还递过去个责怪地眼神,接着说道:“这是朝廷的池大将军,快见礼!” “草民见过池大将军!” “不必多礼!”池中天知道这个人,应该就是蒋先达的那个亲戚了。 “池大将军,这就是我那个亲戚,我说福子,你那条大船,明天借给池将军用用。”蒋先达先是跟池中天说了一声,而后便对着那个人说道。 那个叫福子的听到之后,马上点点头道:“这个好说,表兄你一句话的事!” “哈哈,兄弟爽快!”池中天高兴地站起来说道。 一听池中天称自己为兄弟,福子马上就有些激动了。池中天的官有多大他不知道,但是蒋先达的官有多大,他可是一清二楚,连蒋先达都对他这么客气,那肯定不是一般人。 “不敢不敢,草民不敢和将军称兄道弟。”福子激动地说道。 “来,区区酬金不值一提,权当是船资了。”池中天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这时候,池中天可不缺钱,离开京城的时候,皇帝特意让人给池中天准备了十万两银票,留着路上用,当然,这钱,池中天只能用在这一次去南疆和回来的路上,其他事,可不能动用。 “池将军!你这不是打下官的脸吗!”蒋先达赶紧把池中天的手推了回去。 “哎,蒋大人不能这么说,这位兄弟也是买卖人,那船不能白借给我吧,我听说兄弟是专门帮人运送货物的,那我这钱,就当是运送货物的酬金了。”池中天说完,再一次把银票递了过去。 “将军,您快收起来,能替您办事,那是草民的福气,可不敢收钱!” 蒋先达一给福子使眼色,福子马上就明白了过来,顺嘴就说了这么一通。 第八百一十四回-货船送人 “那怎么行,这钱你一定得收下,要不然,就是不起我池某人。(无。,弹窗”池中天笑着说道。 “这” 池中天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们也就不好再坚持什么了,蒋先达只能对着福子说道:“到没,池大将军如此体恤,你还不赶紧谢过!” “多谢池大将军!”福子说完之后,就把银票接了过来,一眼都没,马上就塞进了怀里。 “船工什么的,你那都有吧。”池中天又问了一句。 “有有,一切都是齐全的,您就放心吧,什么时候出发?”福子问道。 “要不,现在就走?”池中天用试探xing地口吻问了一句。 “行,池将军,半个时辰后您到渡口来,我在那等您,我现在得去召集我那些弟兄们!”福子说道。 “你快去吧,一会儿我亲自带池将军过去!”蒋先达说道。 池中天了外面,然后心里估算了下时间,觉得差不多够用,便点点头说道:“好,那就有劳二位了。” “将军客气了。” 半个时辰之后,蒋先达就带着池中天到了渡口处,这时候,这里已经亮起了不少的灯,差不多二十多个人都提着灯笼站在这里,池中天一眼就能的很清楚。 “池将军,您我这船,怎么样!”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兴奋地从船上走了下来。 池中天从踏板上走到船上之后,跟着福子里里外外转悠了一圈,这船下面有一层,是供那些舵手划船用的,上面有个船舱,很大,容纳数百人一点问题也没有。 “不错不错,很好!”池中天完之后,很是满意地说道。 “那,咱们这就去保宁府?”福子问道。 “好,这就出发,越快越好!”池中天笑着说道。 “得嘞!您里面坐着,我这就吩咐人开船。” 很快,池中天就独自一个人来到了船舱里,这船舱因为平时是装货用的,所以不仅有些闷,而且还略有一些异味,不过池中天对这些倒是不在意,反正也在这里呆不了多久。 没一会儿,池中天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声音,紧接着,就觉得船开始动了。 坐在里面,不用遭受水面上的风,可比来的时候,要舒服多了。 池中天忙活了半天,也觉得有些疲乏,于是随便找了一块闲置地木板,就坐在了上面。 不多时,福子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到池中天坐在木板上,马上就说道:“哎呀,池将军,您这是干什么,怎么坐在那里,我这给您备着呢!” 说完,他身后就走过来两个人,然后朝船舱最里面走去,不一会儿就从最里面搬出了一张桌子和一张躺椅。 “来来,您坐这儿!”福子笑着说道。 池中天微笑着点点头,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后说道:“别这么麻烦,没事的。” “那可不行,我要是招待不周,回头我那表兄可饶不了我,快坐吧,船上没什么好东西,这里有点酒,还有一点下酒菜,您凑合着吃 说完,福子就把托盘放在了那张桌子上,池中天定睛一,除了有一壶酒之外,还有一盘花生米,还一盘切开的咸蛋。 “哈哈,这东西,我就喜欢这个!”池中天并没有客气,而是飞快地坐在了椅子上,随手用旁边的筷子夹起一粒花生米就塞进了嘴里。 到池中天喜欢,福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路上无聊,池中天也就和福子闲聊了一会儿,不仅知道了他们这些在江面上运送货物的人平时的进项,还知道了这嘉陵江上,偶尔也会有水匪的出现。 不过,这都不是池中天要操心的事了,有水匪的话,自然有水军大营去管。 一个时辰左右,池中天就感觉到船身微微一顿,自己的身体也随之晃了一下。 “到了!” 福子常年在海面上来来回回,对船只是再熟悉不过了,感觉一下就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真快,还是大船好,又稳当又舒服。”池中天笑着赞道。 福子只是嘿嘿一笑,并没有接话,而是直接往前走,将池中天引到了外面。 “现在差不多寅时已经过了,这样吧,我们卯时过半的时候,就出发,如何?”池中天走到岸边之后,先是抬头了天色,然后便对福子说道。 “听您的,那我就在这里等着。” 这个时候,其实天色已经有些微亮了,此刻,岸边上的那些船只依旧和自己之前到的一样,只是那一堆人,现在已经不见了,估摸着也该回去睡觉了。 “好,辛苦你了。”池中天说完之后,便转身朝保宁府城中走去。 到了住地,池中天先是询问了一下夜里有没有什么情况,得知一切正常之后,便朝着尊王的屋子里走去。 尊王的门外,此刻除了那两个仆人之外,还有十几个神武龙扬卫的军士,池中天临走的时候万般叮嘱过,尊王的屋子前,半刻也不能离开人。 除了尊王之外,还来了几个朝中的官员,只不过对于他们,池中天就不是那么在意了。 “王爷几时睡下的?”池中天低声问道。 “回将军的话,丑时才睡下。”那个仆人也小声地答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不禁微微一惊,心说怎么睡得这么晚。 既然睡得晚,那就不便打扰了。 池中天随后,就把几个军官给找了来,吩咐他们马上准备,卯时过半的时候,就准备上船,然后渡河。 几个军官得令之后,便马上回去准备了,这些原本的武林中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现在已经有模有样了,行事作风丝毫不比那些朝廷里久经沙场的兵士差。 池中天也没闲着,他先是亲自和其他的几个官员打了个招呼,而后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卯时刚到,池中天就马上来到了尊王屋子门前,吩咐人把尊王给叫醒。 其实,尊王一直就没怎么睡好,所以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双眼还是红肿的。 ♂♂ 第八百一十五回-跟在船后 到尊王脸色这么差,池中天不禁吓了一跳,赶紧问道:“王爷,您没休息好?” “唉,老了,真是老了。(无。,弹窗”尊王笑着叹了口气。 “借到船了?” 没等池中天说话,尊王就赶紧又问了一句。 其实这一晚上,尊王之所以没休息好,就是在担心池中天借船会很不顺利。 之前他也大意了,以为池中天去就可以了,但是后来一想才想起来,这些军营中的事,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万一遇到个认死理的,你没有军令,人家还真不买账。 说起来,尊王还觉得自己要是亲自去一趟,那就好了。 “王爷,您就放心吧,船已经借来了,就在渡口等着呢!”池中天笑着说道。 “哦?你小子这么有本事,真把船给借来了?”尊王高兴地问道。 “别提了,水军大营的郭将军不肯借船,这还是顺庆府的知府大人帮忙找的他一个亲戚,是个在水上给人运货的,有一艘大货船,虽然简陋了一点,但是坐几百个人是没问题的。” 听完池中天的话,尊王冷哼了一声道:“不瞒你说,昨晚我一直就为这事担心,没想到果然如此,早知道我就亲自去一趟了!” “王爷,不碍事,郭将军也是奉命行事而已,没有军令,他确实不便把船借出去。” 见池中天还替别人说好话,尊王忍不住说道:“你呀,别什么都这么大度!” 很快,尊王这边也都收拾好了,池中天先是清点了一下人数,然后就让尊王坐在马车上,往渡口走去。 这人倒是好办,可是这几架马车,可有些为难了,一起送到船上,显然不太合理,这马儿可不比人,万一没拴住到处跑起来,那可是要命了。 池中天和尊王商量了一下,便决定把马车先留在这里,等到了顺庆府之后,再让知府准备新马车就是了,反正到时候一切都有尊王出面,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到渡口的时候,福子和一众船工都已经等在那里了,老远到池中天过来,便赶紧走过去打招呼。 “池将军,您来了!” 说着,福子还往池中天身后了一眼。 “嗯,现在就上船吧。”池中天指着前面说道。 “好!弟兄们,把踏板放下来!”福子马上扭头喊道。 等到人把踏板都放下来之后,池中天便走到尊王的马车前,低声说了几句。 这时候,渡口处已经渐渐地热闹了起来,不少船主已经在这里开始等生意了,他们到这么大的阵势之后,都很是好奇,有不少人都在一旁指指点点的。 “福子兄弟,让大家都进去吧,人全上去之后,我会告诉你的。” 池中天这话的意思,就是让那福子带人都回避一下。 福子似乎领会到了这层意思,所以马上就带着所有人的进了下面的那一层。 20476 ࿙ྐྵ人一离开,ऊྐྵ池Њ{Ռն他人上)护+[ݟVٗ&#x௻ 池中天站ղۢ^处不停հ؇إ着ӷ人&#;面൰,好ղ他们都_[֛纪,所以也ۊ׺ްІ֛,࿙些马ས怎Ӥ办࿿ȍ९֛T导一直站ղ池中天ຫྐྵ,他看Ӧ一ݼ后面ݤ马ས,便问Ӧ一ץ Ȍ一Ӻ_\有人来ت马སऀԠYफ़Ӧ,你ֻ找一%&#x),b们两个ෟղ大)后面ȍ池中天V咐अ 之所以࿙Ӥֹڒ,是因Ӫ池中天Ռޟ子闲J&#;有ۄԪ,所以他؏着\ෟղ大)后面,好९时ূ察ԪT,Ս得惊Ԡ尊{ <;找Ӧ一%),比٢天池中天坐ݤऊ一%稍微大一些 池中天点点֔,&#;等着,v后他\൰ԠӦ)上,直ڥ࿛Ӧ) Ȍ{ܧ,b带着T导坐&#x)ෟղ后面ȍ池中天௴अ Ȍ哦࿿࿙是Ӫ何࿿ȍ尊{此ԫڶ坐ղऊ张຺椅上,好像ý_"服 Ȍ{ܧ,bý是ղ)֖面吧,好时ԫূ察ԪTȍ池中天答अ &#;呆着吧,&#x;࿙一Ӻ_ݤ෯程,ý有什Ӥ؏֖ȍ尊{不以Ӫvհ௴अ Ȍbý是ղ֖面吧,ෟղ大)后面b也ٞ׼ȍ池中天依旧坚`已œ Ȍ好吧,ऊ你\ֻ&#;ַ啊ȍ尊{{着௴अ 池中天微微一{,v后\V咐Ӧ一下נ个ֹ֛,९后\൰׺Ӧ)<60;中天马上\װ下面ऊ一层൰ֻ,告௉ޟ子,ׯ以开)Ӧ 等Ԡ&#;<中天便Ռऊ个T导坐上Ӧ&#x),ෟղӦ񔁠中天也ۊּVتêןݤ׼ӫ௴׺来,ऊ\是不知अӪ什Ӥ,ê从来Ԡ`&#;一直有些Ӡ上ի下ݤ作者有话说欢迎大家关注小池的新浪微博 请 池衡秋水 别看错哦! 第八百五十九回-做足准备 “不怕,男孩子不能怕吃苦,想当初我和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在冰窟窿里练呢!” 秋蝉这么一说,马上就把关紫渔给逗乐了,顺口说道:“你呀,拿他跟你比,真是的!” “嘿嘿,紫渔姐姐,我不怕吃苦,我要好好练功,将來和你们一样厉害!” 邵津稚嫩地声音脱口而出,倒是让关紫渔笑的很开心。 “邵津,我们又不厉害,你以后要向你池大哥一样厉害才行,知道吗!” 就在她们俩人在这里逗乐的时候,忽然间,从大门处匆匆跑过來一个人。 “掌门,秋蝉姑娘!” 來的人是佟飞,只见他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而且气喘吁吁的。 “佟飞,怎么了这是。”关紫渔转过身來好奇地问道。 这时候,佟飞看了一眼邵津,秋蝉马上就会意地说道:“邵津,先不练了,去房里歇一会儿,等会姐姐叫你吃饭!” “哦!” 邵津嘿嘿一笑,然后蹦蹦跳跳地就离开了。 “怎么了,这么神秘。”邵津走了之后,关紫渔就接着问道。 “掌门,恐怕要出事了,刚才咱们的巡探來报,城中有不少人正朝着这里走來,看样子是來找麻烦的。”佟飞答道。 巡探,是冯破山教给他们的,就是每天的任何一个时辰,都有不少关家的弟子在街上來回溜达,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就好比是一条长长地线,贯穿整个城区,每隔几个时辰一轮换,这样一來,城中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都能马上知晓。 这种方式,在很多大门派中也不多见,不过关紫渔他们几个都觉得,冯破山的主意很妙,至少安全上是加强了不少。 “哦,你确定是來这里的。”关紫渔皱着眉头问道。 “嗯,我是在铁匠铺子那条街口接到消息的,而且,咱们这里附近的路上都有不少人在转悠,好像要封路,我已经让城里的巡探都各自躲开了,我不放心,所以就亲自回來了,刚才我还是从后面翻墙过來的,不过,这时候恐怕后面也有人了!” 佟飞这么一说,关紫渔和秋蝉心里一下子就开始紧张了。 如果真是像这样准备的如此充分,那显然不是要闹着玩,这可能是要命了。 “不行,秋蝉,你马上去把武阳和冯前辈都叫起來,然后让大家都警觉点,我亲自去看看。”关紫渔说完之后,也沒等秋蝉答应,直接就跑了出去。 “佟飞,你马上去召集大伙,我去找武阳他们!” “嗯!” 说完,两人就分头行动了。 秋蝉跑到武阳屋子前的时候,很清楚地听到武阳的鼾声,还闻到了臭豆腐的味道。 不过,这时候她可顾不得这个了,直接一脚踢开房门就走了进去。 要说武阳睡得还真够死的,这么大动静,他竟然沒醒,这要是有歹人进來,那还不完蛋了。 “武阳,醒醒,醒醒!” 这个时候,武阳正裹在被子里睡觉,听到声音之后,迷迷糊糊地就把被子给掀开了。 “啊!” 他一掀开被子,秋蝉马上就尖叫了一声。 这武阳,竟然喜欢不穿衣服睡觉,而且是那种一丝不挂地不穿衣服。 秋蝉再怎样也是个女人,突然见到这个情景,还不得吓一跳。 不过,她这尖叫倒是把武阳也给吓醒了。 “秋蝉!” 武阳清醒了一下,看到秋蝉竟然站在自己身边,然后再低头一看自己掀开被子后的情景,随即也是大叫一声。 “啊!” “行了,别喊了,谁愿意看,赶快穿衣服,我在外面等你,出事了。”秋蝉随口说了一句,然后就走了出去。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之后,武阳就走了出來,刚要开口说话,秋蝉马上就说道:“有大批不明人士正在朝这里走來,你马上准备一下,我估计有麻烦了!” 这么一说,马上就把武阳想说的话给噎了回去,他揉揉眼睛问道:“什么,有人來找麻烦!” “嗯,紫渔已经亲自出去看了,你现在赶快去找冯前辈!” 秋蝉说完,就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因为她还惦记着邵津。 这个时候,邵津正在屋子里玩耍,这个孩子,最喜欢玩的,就是用各种小木块在地上摆來摆去,此时他摆弄的木块,还是秋蝉特意找了几块木头亲手给他做的,邵津对此是爱不释手。 “秋蝉姐姐。”邵津看到秋蝉之后,开心地叫了一声。 “乖,你听着,一会儿姐姐要出去办点事,你就在这里玩,外面有什么动静你也不许出去,知道吗。”秋蝉语速飞快地嘱咐道。 “嗯,我知道了,那什么时候吃饭呀,我都饿了。”邵津委屈地说道。 “乖,一会儿姐姐忙完了就带你去吃饭,先自己玩会吧,听话,不许出去哦!” “知道了!” 安排好邵津之后,秋蝉就打开门走了出去,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就回去找了把锁,从外面把门给锁上了。 一般來说,是不能把孩子给锁在屋里的,但现在情况特殊,也顾不得了。 刚把门锁好,这边一转身,就看到冯破山提着个酒葫芦和武阳正朝这里走來。 “秋蝉,怎么回事,我听说有人來找麻烦。”冯破山当先问道。 “嘘!” 秋蝉赶紧打了个手势,然后就招呼他俩往院子里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听佟飞回來说的,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但是听说附近的街上有不少人在转悠,好像是要堵住我们!” “什么,堵住我们,好家伙,这么厉害,我倒是要见识见识。”冯破山不屑地说道。 说着,他们也就來到了院子中,这时候,院子里也聚集了不少人,都是关家的弟子,也有小部分新來的镖师,而大部分的镖师,平时也不住在这里。 “佟飞,你去门口看看。”武阳随口安排道。 谁曾想,还沒等佟飞走到门口,关紫渔就从外面跑了进來。 “赶快...赶快...”关紫渔进來之后,气都喘不匀了,好像受到了惊吓, 第八百六十回-抢先出击 “紫渔,怎么了这是。”秋蝉看到关紫渔的神色,知道事情要坏,但脸上还是假装很淡然。 “孤...孤傲...孤傲...孤傲云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害怕了,还是说跑的太急,短短几个字,关紫渔竟然说了好几次才说完。 “谁來了!” 这几个人同时心里一紧,赶紧又问了一遍。 “孤傲云,带着人,來了。”关紫渔一边捂着胸口,一边说道。 “你看清楚了!” 冯破山刚才那副毫不在乎的样子马上就沒了,赶紧语气严肃地问了一句。 “看...看清楚...了”关紫渔也觉得自己喘的厉害,赶紧就蹲下了身子,缓了一下之后,站起來接着说道:“我是从房顶上过去的,街上已经被人堵死了,孤傲云离这里也就不到一炷香地工夫了,咱们得赶紧做好准备!” “这还准备什么,他娘的,公子刚走,孤傲云竟然來了,我日他祖宗。”武阳气得破口大骂。 “先别急,这样,秋蝉,我们两个去缠住孤傲云,估计几百个回合内不成问題,武阳和紫渔,你们带着人拼命的杀,而且要杀到外面,闹出动静,然后让人马上去衙门报信,沒办法,现在只能请衙门的人出面了。”冯破山沉着地安排道。 “冯前辈,公子刚走,孤傲云就來了,恐怕是早有准备,衙门那边,估计不能指望啊。”武阳说道。 “能不能指望,也得去了再说,死马现在也要当成活马來医。”冯破山接着说道。 “好,佟飞,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记住,如果实在无能为力,就不要勉强,保住xing命要紧。”关紫渔随口就把一旁的佟飞给叫來吩咐了一下,佟飞很是痛快地就答应了。 “大家都打起精神,有点小麻烦,不过不怕,一会儿跟着我,有人找事就给我照死了打,今天可以放开手脚,记住了,坏人,我们不必怜悯!” 关紫渔这么一说,院子里的那些关家的弟子们都跟着嗷嗷喊了起來,虽然看起來很是振奋,但是他们几个知道,一会儿,可能他们会死不少人。 “真是倒霉,公子要是在就好了。”武阳不耐烦地嘀咕了一句。 “别说公子了,叶落要是在也好啊,这下子可好,公子一走,叶落也不在,咱们四个,听天由命吧。”秋蝉也跟着说道。 就在此时,大门外面忽然传來了一阵脚步声和吵杂声。 “來了。”关紫渔脸色阴沉地说道。 “你们听好,一会儿不必废话,上去就打,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兴许还有希望。”冯破山低声说道。 “嗯,就这么办!” 话音一落,关家那两扇大门就被重重地推开了。 “哈哈,你们倒是耳目灵敏啊。”果然,孤傲云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关家的那些弟子们,哪有认识孤傲云的,但是,那些镖师中,却有认识的。 “孤傲云!” 不知道是谁,在后面喊了一声。 “糟糕!”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宣扬出去,一旦这些人知道孤傲云是顶尖高手,那就未必敢上了,就算上了,胆气不足也是白搭。 “孤傲云,容不得你猖狂,纳命來。”冯破山对着秋蝉一使眼色,反手拔出那柄很久沒用过的龙泽剑,就冲了上去。 这边秋蝉也赶紧拔出随身携带的弯刀,直接一个跨步,飞身就朝着孤傲云劈了过去。 这两人武功都属一流,二人合力,气势逼人。 果然,孤傲云被弄了个措手不及,他原本还想说几句话吓唬吓唬的,但是,显然人家不给这个机会。 “好,既然送死,怪不得我,你们对付其他人,这两个,交给我!” 孤傲云话音一落,两手随便一拍,就直接顶了上去。 “杀!” 关紫渔接过身边人递过的黄金双龙大刀,用力往前一挥,就冲了过去。 她这么一带头,后面的人登时就拿着刀冲了过去,这些关家的弟子虽然武功并不厉害,但是好歹也练了一阵子了,劈劈砍砍的还是可以的。 “唰”这边冯破山冲到孤傲云身边之后,慌忙一个侧身,龙泽剑直接平着朝孤傲云地脸上削去。 孤傲云恼怒不已,赶紧一侧头,将手掌往回一收,然后抬起右腿飞快地弯曲起來,瞬间就弹了出去。 此时,秋蝉也已经到了面前,她挥舞着手里的刀,在半空中划了几个寒光之后,就照着孤傲云的脑袋劈了过去。 这下子,孤傲云无语了,这怎么都对着他的脑袋來了,一个冲着脸,一个冲着脑袋,这到底是要干嘛。 其实,这时候,冯破山和秋蝉两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的,也足以看出这二人的经验很老道,头部是人最脆弱也是最危险的地方,这个时候,必须要给孤傲云制造出危险來,才有可能拖住他。 不过,孤傲云显然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他往后倒退几步之后,手腕一转,一把扇子就悄然出现在他的手掌中,这可以说是孤傲云常用的兵器了。 折扇飞快地在他手心里转了个圈之后,就直接照着冯破山点了过去。 冯破山的龙泽剑是上古十大名剑之一的宝剑,怎么会惧怕一把破扇子,所以冯破山想都不想,直接就顶了上去。 “叮”地一声传來,冯破山的剑就压在了孤傲云的扇柄上。 与此同时,秋蝉也从另一侧用尖刀再一次对着孤傲云的脑袋砍了过來。 “混蛋!” 三番两次让人对着脑袋又是劈又是砍的,就是普通人都会受不了,更何况是孤傲云了。 他怒骂一声之后,看也不看,直接用另一只手往下一压,一股掌气飞快地聚集在手心里,然后他将手掌对着秋蝉的那个方向就胡乱推了一下。 秋蝉已经感觉到了有一股劲风袭來,也不逞强,半空中稍稍停顿了一下,潇洒地翻了个筋斗之后,就落在了地上。 眼看将秋蝉逼退,孤傲云心里暗自一笑,另一只手中的折扇就忽然顺着冯破山的龙泽剑划了过去, 第八百六十一回-想尽办法 眼看着扇柄在剑刃上滑过所带发出的响声,冯破山就有种不妙的感觉,这扇柄是用什么做的,怎么如此坚硬。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他考虑这些的时候,冯破山到底是老前辈了,手中的剑顺势往后一抽,然后在剑身刚刚抽回一半的时候,右腿凶猛地甩了上去,衔接的时机拿捏地十分完美,孤傲云只能暂时避开。 几个回合过后,冯破山和秋蝉就信心大涨,本來他们两个一点信心都沒有,但是现在,却有了。 “冯破山是吧,你个老不死的,竟然也敢跟我作对!” 孤傲云可能刚刚才认出來冯破山是谁。 “哈哈,孤傲云,你少跟我套近乎,我跟你可不熟啊。”冯破山笑着答道。 “哈哈,一个老不死,一个叛徒,就这么两个货,池中天还拿你们当宝贝,看來,我真高看他了,我还以为这里有什么厉害人物,早知道就你们这些,我都不亲自來了!” 孤傲云这个时候说这些,一半是真,一半是假,更主要的目的,还是要激怒他们。 其实冯破山听着还沒什么,但是秋蝉却有些受不了了。 她确实是从扶羽圣教那边背叛而來的,虽说心里已经淡化了许多,但是听到“叛徒”这两个字,还是很不舒服,好像自己被人活脱脱地把衣服脱光,毫无遮羞之物一般。 “秋蝉,不用跟他废话,上!” 冯破山察言观色,已经知道秋蝉这时候心里开始波动了,于是就赶紧喊了一声,借以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时候,关紫渔和武阳带着关家的弟子,先是杀的有声有色。 这其中主要的功劳,还是要首推关紫渔。 这一次孤傲云來,身边并沒有什么出色的高手,这主要是他觉得自己都亲自來了,还带高手,那就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但沒想到的是,关紫渔如今的武功早已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她的兵器,黄金双龙大刀还是十分刚猛地外加兵器,抡起來虎虎生风,几丈之内都沒人敢靠近。 于是,关紫渔就拿着刀到处乱舞,把滨麟山庄的人吓得个个不敢靠近,而其余关家的弟子则是听了武阳的指挥,绝对不单独出击,而是都紧紧靠在一起,于是,就形成了一个特殊地阵型,关紫渔拿着大刀在最前面,武阳则是在关紫渔身后为她压阵,至于关家那些弟子,则是站在最后面,偶尔有那么几个漏网之鱼闯过关紫渔和武阳之后,也占不了便宜,因为关家的人多。 当然,别忘了,这个时候,还有个佟飞,已经溜了出去。 佟飞是这些弟子中最努力的一个,当初连池中天都很看好他,如今佟飞的武功虽然还不行,但是已经不比一些普通门派的弟子差了,因为他练功是很拼命的,有时候会练到很晚,如此勤奋,大有长进也是正常的。 他出去沒多久,就看到街道两旁时不时地出來一些神色诡异的人,很多老百姓想经过关家门前的路时,都被挡住了,沒办法,佟飞只能绕小路了。 泸州城内的小路虽然不少,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很多要道都有人,而且,至今也沒发现有朝廷的人出现。 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辰时过了一大半了,街上的人应该很多了才对,如果看到这里有人拦着不让过,肯定会去衙门报信。 佟飞这么想着,干脆就学关紫渔,先是爬到了房顶上,想从房顶上过去。 但是,他不会轻功,这可就麻烦了。 不会轻功的话,若是你到了一个间隔比较远的房顶,你还得先从这里爬下去,再从那里爬上去,如此一來,得耽误多久。 佟飞静下心來琢磨了一下,索xing干脆就直接过去,就说自己是过路的。 很快,他就顺着关家门前的路往前一直走去,走了沒一会儿,两侧就过來了几个人,盯着他问道:“干什么的!” “我!” “废话,不问你问谁!” “你管的着吗,你们是干什么的,是官兵!” “废话少说,快说你是干什么的,不说的话,就赶快滚!” 就在这个时候,佟飞忽然想到,如果服软的话,肯定是沒戏的,不如嚣张一点。 “我告诉你们,就是官兵也不敢跟老子这么说话,认识知府大人吗,那是我舅舅,我看你们是想讨打!” 还别说,佟飞这瞎猫还真撞上个死耗子,孤傲云什么都不怕,就怕惊动官府的人,所以一再严令,一旦发现官兵的迹象,全力阻拦,但绝不能杀人。 这几个人就是孤傲云安排在这里负责拦路的,其实关家门前的这条街,还是城里的主要街道,平时來來往往可不少人,但今天全被他们给拦住了,别人问起來的时候,他们就说是关家在办事,关家在泸州城还是很有名气的,老百姓也知道关家是干什么的,他们这些练武的,如果嘴里说办事,那肯定是打打杀杀,如此说來,不去也罢。 就用这个借口,很多老百姓都绕道了。 但是,他们却沒想到,遇到了佟飞这个愣头青。 “你喊什么!” 佟飞一看他们的神色,心里暗自一喜,知道有门,马上接着喊道:“來人啊,有人不让人过路啊,有强盗啊,拦路打劫啊!” “喊什么,快滚快滚!” 这几个人一听他喊,生怕他惹麻烦,而且,他们也看出來了,这个人根本不像是会武功的,说不定就是个老百姓,反正也不是朝关家走的方向,索xing就让他过去吧。 一听让过去,佟飞便哼了一声,然后满不在乎地说道:“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哼!” 走过去沒多久,街上的人也就多了起來,这时候,恐怕沒人知道,关家极有可能正遭遇着灭顶之灾。 左右看了几眼之后,佟飞就朝着府衙走去。 府衙在的地方,相对來说要安静一些,周围住的老百姓不多,但是有一些客栈之类的,临近府衙,生意好做,主要是不会有什么人來找麻烦, 第八百六十二回-有序突乱 府衙西面,有一家杂货铺,佟飞对这里,那是相当熟悉。 因为武阳最喜欢吃的臭豆腐,就是这里卖的。 每隔上几天,武阳都会打发佟飞來这里买一点,所以一來二去的,这里的掌柜和佟飞也很是舒适。 这时候,杂货铺可能刚开门,一个小伙计正在往外面搬东西,另一个伙计就拿个扫把在扫地。 佟飞不动声色地从杂货铺门前经过之后,愕然发现,府衙附近,也多了不少神色诡异的人。 看样子,这里也有人盯着了。 佟飞看到这一幕,心里就更紧张了。 难道,对方早就知道有人要來衙门报信。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恐怕今天來的人,是要把关家给灭门了。 不行,必须要想个办法。 首先,还是得去撞撞运气。 佟飞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就昂首朝前走去。 府衙门前的护卫也有一些,但是他们显然是不了解情况的。 走到府衙前的一条小路的时候,两个人就忽然从两边冒了出來,直接对佟飞说道:“此地不得靠近,马上离开,否则要你的命!” 这两个人虽然看似很凶恶,但是说话的声音却很小。 不过,佟飞这一次可不敢莽撞了,因为他清楚地看到,这两个人已经有人拿出了一把短刀,而且就对着自己的肚子。 看样子,这两个人是要玩狠的了,这时候佟飞可得冷静点了,万一跟刚才一样大喊大叫,那说不定自己马上沒命。 “不让过就不过吧,这么凶做什么。”佟飞说着,就退了回去,然后到了杂货铺附近,开始冥思苦想。 他在这冥思苦想,关家的人也是在苦斗。 冯破山和秋蝉已经渐渐的支撑不住了,而且,还是在孤傲云沒有用出绝招的情况下,支撑不住。 要是孤傲云的赤火功和破风掌齐齐破出,那恐怕冯破山和秋蝉就更抵挡不住了。 许是孤傲云觉得用不着吧,所以,他俩还能支撑一阵子,不知道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他们俩人虽然很苦,可是关紫渔带着关家的那些弟子,却打的风生水起。 关紫渔的力气仿佛用不完一样,手中的黄金双龙大刀一刻也沒停过,到处挥舞,到处闪光,声势极为吓人,而武阳手中也拿着一柄长刀,抡起來虽然气势不足,但也是让滨麟山庄的人不敢近身。 这边孤傲云也发现了这种情况,他一边出招,一边大喊道:“一群废物,连这些人都拿不下,半个时辰之内,要是再不能得手,你们就不要活着回去了!” 要不说,孤傲云这个人是武林中的另类呢,连鼓舞人都是这样來说。 一般的人鼓舞别人,无非就是重利诱惑,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可是孤傲云却不是,他是活生生的威胁,而且是威胁别人的命。 想來,这种反其道而行之的事,还是很有道理的,毕竟多大的奖赏,也不如自己的命重要,你可以不要金钱,但是不能不要命吧。 果然,滨麟山庄那几个领头的弟子听到孤傲云的话之后,马上就跟着喊道:“庄主放心,他们活不了多久了,你们几个,左右包抄,虚张声势地围住她,把她圈在里面!” 很快,十几个滨麟山庄的弟子就改变了战法,不在和关紫渔正面交锋,而是不停地左闪右避,很快,这十几个人就围成了一个小圈子,把关紫渔困在了地面。 这主要是关紫渔有些慌乱,只顾着拼命地出招,根本就沒仔细看,反正哪里有敌人,她的刀就挥向哪里。 关紫渔的大刀舞动的很厉害,可是,人家要是不跟你正面打,你能如何。 滨麟山庄的那些领头的弟子,也不是泛泛之辈,头脑也够狠。 等到关紫渔被这个小圈子给束缚之后,武阳就是他们下一个的目标了。 只是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所以武阳放聪明了一下,而且他现在还不像关紫渔那样慌乱。 “紫渔,清醒点,别跟他们几个缠着!” 武阳一边高声大吼一声,一边将手中的钢刀舞出一阵刀风,逼退了几个人之后,就逐步朝关紫渔移过去,想帮她解围。 熟不知,武阳这一下,可是犯了致命的错误。 沒了关紫渔和武阳的双重保护,后面那些关家的弟子,还能有好下场。 果不其然,武阳一离开之后,关家的那些弟子面前就出现了一片空当,十几个滨麟山庄的弟子吆喝着就冲了上去。 要是一两个,三四个的人冲过來,还无所谓。 但是,要是这么一群人冲过來,而且刀风乱舞,连蹦带跳的,关家那些弟子可就要害怕了。 人家这一蹦这么高,刀这么快,太吓人了,高手啊。 虽然,这些人在池中天他们面前,也就是三脚猫功夫,但在关家弟子面前,那真是高手了。 意料之中,瞬间,三个关家的弟子就被锋利地刀刃给划到了身上,有两个吃疼不已,就倒在了地上。 “武阳,赶快回去!” 冯破山经验老道,抽空看了一眼,马上就猜测到发生了什么,赶紧就喊了一声。 武阳正要挥刀,冷不丁听到之后,再回头一看,马上就一身冷汗冒出來了,飞快地就跑了回去。 “杀,别害怕,都他娘的是一个脑袋,怕什么。”武阳高声喊着,身形也飞快地跑了过去。 那些关家的弟子也被武阳给鼓舞了一下,与其束手待毙,还不如奋力还击。 “杀!” 十几个胆子大的关家弟子为了给自己壮胆,大吼一声后就拿着手里的兵刃胡乱地就劈了过去。 他们平时都是自己人之间相互喂招,像这样真刀真枪地打,还沒有过几次,甚至有大部分还是第一次。 很快,刚才还算是井然有序地阵型,一下子就乱成一锅粥了,打杀声叫骂声响成一片,外人要是从外面看一眼,还以为这里是地狱呢。 “砰” 不知道怎么回事,秋蝉刚刚忽然觉得体力有些不支,就是这么一个瞬间,马上被孤傲云给抓到了,顿时飞起一脚就踢了过去, 第八百六十三回-已下死手 这一脚,孤傲云可沒留情,很准地就踢在了秋蝉的后背上,秋蝉毫无防备,很快就倒飞了出去。 这也难怪,孤傲云的武功本來就比她高出不少,要不是因为有冯破山在一旁协助,秋蝉这一会儿恐怕连命都沒了。 冯破山眼看秋蝉被孤傲云击飞,心里大惊,赶紧将手中的龙泽剑飞快地舞动了几下,然后就闪到一旁,将摔倒在地上的秋蝉给拽了起來。 “沒事吧。”冯破山焦急地问道。 秋蝉皱着眉头,明显是强忍着疼痛,硬生生地挤出一句道:“沒事!” “你们两个,今天都会沒命的。”孤傲云背负着双手,站在那里冷傲地说道。 “关家,今天还会再灭门一次,只不过和上次不一样,上次,还侥幸逃脱一个关紫渔,这一次,这里连一只蚂蚁也休想逃出,今日,这里就是阎罗殿!” 孤傲云此时就活脱脱地像是一个煞神,更像是一个恶魔一般,数百条人命在他嘴里不过张口就那么一说,轻松之极。 可是,这话听在冯破山和秋蝉的耳朵里,那无异于九天响雷一般,还别说,孤傲云还真能干出这事來,而且,他也真有这个实力。 就算把武阳,关紫渔,冯破山和秋蝉四个人全都凑一起,恐怕也缠不住孤傲云,更何况,就算他们缠住了孤傲云,关家其他的弟子呢。 说到底,这一次孤傲云是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关紫渔他们都沒想到孤傲云会來找麻烦,而且,池中天还分析过,现在孤傲云分身乏术,根本无暇顾及其它。 可惜,池中天千算万算,也漏算了一点,那就是这件事,扶羽圣教在其中也是起了决定xing的作用。 试想,若不是扶羽圣教对孤傲云许下重利,孤傲云才不会这么快就和池中天撕破脸皮。 來之前,孤傲云也反复想过,他知道自己想灭了关家,也许不难,但是一旦自己灭了关家,恐怕池中天会倾尽所有的力量,來找他报复。 池中天目前的力量,最主要的还是寒叶谷,尤其是池远山。 除此之外,玄天派,雪鹜宫,烟云堂,这都是和池中天有交情的,如果全部都來,孤傲云还真挡不住。 不过,权衡再三之后,孤傲云还是决定出手了。 池中天的成长太快,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就变成这样,要是五年以后呢,十年以后呢,那简直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必须趁着现在,斩尽杀绝。 更主要的是,其实孤傲云也有自己那隐藏起來的后手,就像是寒叶谷的冥叶,扶羽圣教的暗羽卫,雪鹜宫的天池残血一样,他也有自己的依仗。 而且孤傲云还有一种侥幸,那就是把这件事做的干净一点,最好是让池中天不知道是他干的,那到时候,池中天就算想找自己,也不占理,这在江湖上行事,最看重一个道义,你要是沒道理沒道义,是不会有人支持的。 要想除掉池中天,并不容易,而且池中天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神出鬼沒的,当然,孤傲云到现在也不知道,池中天已经和朝廷沾上边了,要是知道,怕是会再用别的办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先收拾他的手下,然后再慢慢蚕食。 有怨气不敢奔着正主去撒,而是去拿人家手下出气,这种事要是传扬出去,江湖上的同道都得笑话死,尤其是干这件事的,还是孤傲云。 可孤傲云就是这么一个人,只要能达到目的,一切在所不惜。 很快,冯破山和秋蝉就闪身到了一旁,而这时候,关紫渔也杀出了圈子,几人合力将滨麟山庄的弟子暂时驱散了一下,而后就聚在了一起。 秋蝉刚才那一脚挨的不轻,好在她功力非凡,现在已经差不多缓过來了。 “紫渔,武阳,你们带着人从后门杀出去,出去之后就赶紧跑,赶紧去歙州,回冥叶山庄,那里孤傲云不敢去。”冯破山语气飞快,声音细微地说道。 “别忘记带上邵津。”秋蝉也跟着补充了一句。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为什么要走,怎么能让你们在这里,简直是胡说八道。”关紫渔显然被这话刺到耳朵了,听着很不舒服。 “孩子,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孤傲云今天是要下死手了,而且这么久衙门那边也沒來人,恐怕也是來不了,换句话说,來了又能怎样,孤傲云xing情残暴,说不定把朝廷的人也给杀了,能出去一个是一个,再说了,外面不是还有你刚收服的那些人吗。”冯破山接着说道。 “不行,这绝对不行,要走也是你们走,我关紫渔不会走。”关紫渔铿锵有力地说道。 “狗屁,你留下管用吗,你挡得住孤傲云吗,别说了,这剑,你替我带给池中天,赶快走。”冯破山说着,忽然将手中的龙泽剑塞进关紫渔怀里,然后反手将旁边一个人的刀拿在手里,对着秋蝉说道:“秋蝉,今天,咱爷俩跟孤傲云好好玩玩,怎么样,怕不怕!” “怕个屁,孤傲云算个什么东西,走,咱俩今天就要了他的命!” 秋蝉说完之后,和冯破山相视一笑,而后就飞快地冲了上去。 “杀!” 冯破山和秋蝉同时大喊一声,手中的刀齐刷刷地就砍了过去,气势逼人,那些滨麟山庄的弟子一时间都愣了。 孤傲云刚才看他们在那里嘀嘀咕咕的,心中早有不耐,正要出手,却不料人家又抢先了。 “好,你们两个活不长了,既然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孤傲云狂吼一声,然后一掌拍出,掌中带的那股气劲,很是凌厉。 这时候,冯破山和秋蝉哪还顾得上别的,双双贯出内力,直接迎了上去。 “砰” 冯破山和秋蝉同时逼出的气劲,撞到孤傲云的真气之后,先是炸响了一下,接着就烟消云散了。 孤傲云的破风掌已经是第八层了,内功早已是天下顶尖,岂是冯破山和秋蝉能比拟的, 第八百六十四回-未知结果 “好小子,功夫不错啊。”冯破山被孤傲云的内力逼退几步之后,便稳住了身形,接着就单手一划单刀,半圆形地刀气就弹了出去。 与此同时,秋蝉飞快地伸手入怀,随手抓出一把东西,就对着孤傲云扔了过去。 孤傲云只觉得眼前迷茫一片,知道有暗器,于是便收回掌势,将全身内力逼出,罩在身上,他有这个自信,相信自己的护体罡气足以抵挡了。 “还不快走!” 冯破山眼看关紫渔和武阳还在和滨麟山庄的弟子纠缠,登时就气得破口大骂。 “紫渔,听老冯的,咱们先撤,出去找人!” 武阳一边抵挡着,一边飞快地说道。 “放你娘的屁,你个龟儿子,沒得胆子,要走你走,老娘留下!” 每当关紫渔气急的时候,都喜欢用家乡的土话骂人,这一点武阳早有领教了。 “娘的!” 武阳忽然之间灵机一动,顺手往关紫渔的后肩膀一拍,然后关紫渔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扶住她,往后门冲!” 吩咐几个人扶住关紫渔之后,武阳就挥舞着大刀,将滨麟山庄的弟子逼退了几步,然后趁这个空当,就让众人带着关紫渔往后门走。 关家的后门其实修建的很隐秘,粗粗一看都看不出來,其实那就是一扇门,只不过颜色和形状,都和墙是一模一样的,所以要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整堵墙呢。 至于关家的那个密道,关紫渔从來沒告诉过别人,所以武阳他们也不知道,况且,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了。 武阳这时候已经是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了,他甚至有种感觉,那就是手中的大刀,若是停顿下來,恐怕就再也挥舞不起來了。 还别说,他这大刀还真厉害。 很快,武阳就退到了后院,这地方就是他们平时住的地方了,穿过后院一座小院子,就是后门了。 “你们拿着这些东西,先去后面,记住了,胆子都给我大一点,不要怕,我随后就來!” “武大哥,你走,我们几个拦着他们!” 兴许是这一会儿的血战,太过激烈,所以,也把这些关家的弟子,给刺激了。 俗话说,置死地而后生,越是到这个关头,还越是会让人疯狂。 “弟兄们,咱们不怕,拦住他们!” 不知道是谁,高喊一声之后,就带着几十个关家的弟子,瞬间來到了后院的门前,将正要冲进來的滨麟山庄的人,给死死地挡住了。 至于挡住的方法,那很简单了,就是靠人多,就像是人墙一样,堵在那里,还别说,这后院的围墙可不低,跳过來费劲,只能从门这里穿过,但是这门,偏偏还就不是那么宽。 武阳一看他们这么有勇气,马上就趁着这个时候,朝着秋蝉的屋子冲了过去。 他清楚的记得,秋蝉嘱咐过,一定要把邵津带上。 來到秋蝉门前,发现是上锁的,武阳随手一刀将锁劈断,然后就一脚踹开了房门。 “邵津,跟我走!” 这时候,邵津正乖巧地在屋中写字,见武阳慌慌张张地冲进來,习惯xing地问道:“干嘛去呀,秋蝉姐姐呢!” “她在抓坏人,要你跟我先走。”武阳沒时间跟他废话,所以上去一把就把他抓了起來,往肩膀上一摔,就往外走。 “秋蝉姐姐,秋蝉姐姐!” 邵津这时候可是吓坏了,拼命地拍打着武阳的后背,口中更是大声吼叫。 武阳实在不想让他闹腾,生怕出事,所以随手就点了他的昏睡穴,这下子,邵津就老实了。 來到后门前,武阳就看到十几个人,正在往外面走,而且,一点动静也沒有。 武阳快步出去一看,可不是吗,后门处还是一如既往地安静,除了自己的人之外,什么都沒有。 这也许是天佑关家吧,孤傲云的人确实在后面埋伏了,但是因为找不到后面,所以就干脆挑选了几处地方围着,而那些人沒在的地方,却恰恰就是后门所在。 “你们几个,给我看住了掌门,听着,一路往府衙走,只要有人阻拦,就给我杀,我在前面,这孩子你给我看好了!” 武阳将邵津随手递给一个人,然后就拿着大刀,走到前面之后,辨认了一下方向,而后就带着人朝前走去。 关家后门前的街道,并不是很热闹,要绕到人多的地方,得穿过几条巷子才行。 可是,沒等他们跑多远,后门就传來了追杀声。 听到后面有追杀声,武阳心里登时一沉,他知道,刚才那些关家的弟子,都死了。 但现在,显然不是悲伤的时候。 “你们往前走,给老子使劲冲,我去后面!” 武阳喊完之后,就飞快地往后面跑去,刚好截住了那些冲出來的人。 与此同时,关家院子里的人,已经少了很多。 孤傲云一边抵挡着冯破山和秋蝉,一边观察着场中局面,当他发现声音越來越小的时候,就知道有些不妙了,说不定关紫渔他们已经跑了。 可是,冯破山和秋蝉却不知道,因为孤傲云功力高过他们,所以才能一边打一边看周围,可是他俩全神贯注尚且不是对手,更何况分心了。 “废物!” 孤傲云暗骂一声之后,就往后撤了一步,接着挥手说道:“你们两个的命我先记着,现在,我要去抓关紫渔,你们别急,等着!” 说完之后,孤傲云就想去追关紫渔,她必须死,这是孤傲云这一次來,最大的目的。 “哈哈,紫渔他们跑了!” 秋蝉往后看了一眼,马上就对冯破山说道。 这时候的冯破山,哪还有平时的风度,头发散乱,脸上汗珠齐下,嘴唇发白,衣服上到处都是口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叫花子。 当然,这是因为冯破山武功高于秋蝉,所以孤傲云对他也就稍微狠了一点,衣服上那些口子,全是孤傲云用折扇划出來的,沒了龙泽剑,冯破山就更吃力了。 “好样的,哈哈,孤傲云,你别得意,只要紫渔他们跑出去了,你就等着倒霉吧,到时候池中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哈哈。” 第八百六十五回-拼命死缠 冯破山这么一说,孤傲云心里还突然觉得,真是这样。 要是关紫渔他们跑出去,将來池中天肯定会知道是自己带人來干的。 不对,自己怎么会害怕池中天。 笑话。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我让你胡说八道,等会我抓了关紫渔,一块儿收拾你们!” 说完,孤傲云就大步朝着前面走去,这时候,前面还零零散散地有几个滨麟山庄的弟子。 “休走!” 冯破山哪能让孤傲云去追关紫渔,两步往前一蹿,就把手里的刀扔了出去。 孤傲云觉得背后生风,不敢大意,反手就是一掌,恰好扫在了刀上。 “铛啷”一声脆响,刀就被打飞了。 但就这么一耽搁,冯破山也已经到了他面前,既然沒有兵器了,那就赤手相搏吧。 冯破山随手就是一拳打了过去,然后沒等孤傲云还手,马上又撤回拳头,猛然张开手指,朝着孤傲云的腰间戳去。 孤傲云这显然是被戏弄了,这时候他双眼赤红,眼前的冯破山,似乎应该死一万次。 “受死吧!” 突然间,孤傲云暴喝一声,双掌大开,一股掌气猛然迸出,飞一般地朝着冯破山袭去。 “破风掌,小心!” 秋蝉依稀记得自己见过这招,知道这也是孤傲云赖以成名的绝技,更是他成为武林顶尖的原因。 冯破山听到秋蝉的声音,心道不妙,马上就倒飞了出去,孰料孤傲云已经怒到极点了,紧接着又是一团气浪喷出,然后身形大涨,紧跟着气团就朝前飞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倒退中的冯破山忽然觉得自己的浑身好像被束缚了一下,倒退的速度,明显要慢了。 对于孤傲云來说,你别说是慢了一下,哪怕是稍稍有所停顿,他也足够出招的了。 “小心啊!” 秋蝉眼看孤傲云的手掌就要触到冯破山的身上了,口中便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随后就朝孤傲云奔去。 “别过來,快走!” 忽然,冯破山做出了一个让秋蝉吓破胆的举动。 就在孤傲云的手掌距离他的衣服不到半寸的时候,冯破山并沒有选择继续后撤,而是张开双臂,一下子抱住了孤傲云的双手,紧接着大吼一声,一口鲜血就对着孤傲云喷了过去。 这血,是冯破山咬破舌尖所致,孤傲云猝不及防,脸上忽然一凉,无数血滴就喷到了脸上。 这时候孤傲云楞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冯破山竟然敢这样,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冯破山右臂往前一绕,直接勾在了孤傲云的胳膊上,回身一转,就用自己的双臂,将孤傲云的手臂紧紧地卡住了。 “快走,让池中天给老子报仇!” 这时候,秋蝉也來到了孤傲云的身边,她这时候也是双眼通红,根本沒有听到冯破山的话,也不顾其它,直接就用刀尖往孤傲云的后背扎去 “你找死!” 孤傲云大怒,挥手一掌就打在了冯破山的脸上,冯破山被这一掌打得是晕头转向,鼻子都喷出了血來。 只是,这样一來,孤傲云也沒了时间反应,秋蝉的刀尖,扑哧一声,就扎了进去。 “啊!” 孤傲云顿时觉得后背一疼,然后浑身的内力登时消散了许多。 秋蝉沒想到自己竟然会得手,大喜之下,慌忙使劲将刀尖继续往里推。 就在这时,孤傲云突然间将头抬起,然后口中爆出了一声惊天动地般地怒吼。 “啊!” 这声音实在是太大了,不夸张的说,恐怕周围街上的行人,都能听到了,这好像是來自地狱般的呐喊。 冯破山被他这声音震得耳朵发麻,再加上刚才被打了一巴掌,所以一下子就有些神智恍惚了。 至于秋蝉,更是吓呆了,手里的刀也忘记推进去了。 “都去死吧。”突然,冯破山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巨浪给推开,然后毫无征兆地就像是被巨浪给扑到一样,被狠狠地扔了出去。 “你,找死。”甩开冯破山之后,孤傲云猛然转身,倒转的身后,还插着一把刀。 “啊!” 秋蝉來不及躲闪,一下子就被孤傲云抓住了脖子。 “砰” 孤傲云握紧拳头,重重地打向了秋蝉的肩膀,秋蝉连哼都沒來得及哼一声,下场就和冯破山一样了。 “庄主,您背后有刀!” 这时候,一个滨麟山庄的弟子恰好跑了过來,看到孤傲云之后,马上就喊了一声。 他本來是好心,但是,却惹了麻烦。 孤傲云出道至今,何曾被人用兵器伤过,更何况还被自己手下的人看到了。 “废物!” 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那个弟子,然后右掌飞快地往他头顶上一拍,瞬间又拿开了。 一个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人,马上变成了死人。 其他几个滨麟山庄的人看到孤傲云这样,都吓坏了,哪还敢上前凑热闹,一个个慌忙自己跑开了。 他们一边跑,一边还在想,这孤傲云会不会入魔障了。 其实,魔障倒是还不至于,但起码是有点丧心病狂了。 此时此刻,院子中仿佛一下子寂静了许多,这难得的寂静,倒是让孤傲云清醒了一下。 “你个老不死的!” 恰好,他看到了正躺在地上苦苦挣扎地冯破山,心里刚刚平熄一点的火气,马上又上來了。 他快步走过去之后,发现冯破山正在不停地往外吐血,而且手还在发抖。 “滚!” 看到冯破山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孤傲云恼怒不已,想想竟然是被这家伙吐了自己一脸血,简直是奇耻大辱。 所以,他干脆飞起一脚,将已经半死不活地冯破山,重重地踢了出去,这一下,冯破山狠狠地就撞在了院子中的一棵树上,然后顺着树干滚落下來,在地上滚了几步之后,就停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 “來人!” 孤傲云忽然喊了一声。 “庄...庄主...”一个滨麟山庄的弟子,壮着胆子走了过來。 “去,告诉外面街上的人,分头撤开,马上回山庄,不要暴露身份。”孤傲云叮嘱道, 第八百六十六回-先退为妙 见孤傲云并沒有发脾气,这个人像是得到了惊喜一般,忙不迭地就跑开了。 时间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孤傲云不确定衙门是不是得到消息了,更不确定自己安排在外面的人,是不是都还在。 既然关紫渔从后门跑了,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了,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孤傲云真的有些忌惮官府的人,这和赵为贤之前通过秘密途径向他吩咐的事,不无关系。 孤傲云虽然狂妄,虽然残暴,但同样也很爱惜自己,他绝对不会做任何沒有把握的事。 这个时候,他已经准备离开了。 离开之前,总要留点记号才行。 他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了同样躺在地上的秋蝉,于是他阴笑着就走了过去。 刚才秋蝉被他那一拳打在肩膀上,恍惚间都觉得自己的肩膀都被打碎了。 这时候,她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头脑中几乎是麻木的。 孤傲云走到她身边之后,轻轻抬起了脚,然后对准秋蝉的膝盖,突然就狠狠地踩了下去。 “嗯...” 这一脚孤傲云觉得应该用了七成的力气,因为他已经清楚地听到了骨头碎裂地声音。 只是秋蝉却沒有惨叫出來,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 脚底踩着秋蝉的膝盖使劲來回蹭了几下之后,孤傲云才愤恨地抬起了脚,走到一棵树下,手掌用力一拍,几根树枝就掉落了下來,他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将树枝全部点燃,而后走到正堂门前,将点燃的树枝一下子就扔了进去。 等了一会儿,看着火已经着起來之后,他才满意地拍拍双手,转身就离开了。 再说武阳和关紫渔那边,关紫渔被几个人搀扶着一路朝前跑,而武阳则是在后面帮他们断后,这样打打杀杀的走着,很快就來到了一条小巷子里。 这条巷子很长,但是穿过去之后,就是城中热闹的地方了,这条巷子两旁有不少百姓的家,但是现在声音这么吵杂,却沒一个人出來。 “武大哥,前面有人來了!” 走在最前面的人,忽然间就看到巷子前面冲进來一群人,情急之下,赶紧大喊了一句。 武阳一边抵挡着面前的人,一边喊道:“别怕,保护好掌门!” “掌门,武大哥,你们别怕,我们來了!” 忽然间,一个熟悉地声音,响了起來。 武阳虽然在激烈地打斗中,但是耳朵一听马上就辨别了出來。 这是张三的声音。 也就是之前那伙准备去关雄坟墓里帮人偷东西的地老鼠,后來在武阳的提议下,就加入了关家,因为他们以前的阅历还算丰富,所以收服了泸州几个帮派之后,张三和他的那些兄弟,就被关紫渔派去接管其他门派了。 说來也巧,张三他们去接管的,正是当初钱申的血雨堂。 更巧的是,张三的一个兄弟是个酒鬼,昨天弄了点钱,今天就打算來城里弄点酒喝,结果到了城里之后,就发现了事情不对,后來又悄悄地观察了一番,才知道关家有了大麻烦。 他探听清楚之后,马上就跑了回去把这件事告诉了张三,别看张三是个地老鼠,但还是讲义气的,尤其是关紫渔和武阳让他去接管血雨堂之后,他简直把他俩当成了再生父母,想以前他们都是人人喊打的败类,可如今,竟然成了管着上百号人的头领。 所以,张三听了以后,二话不说,带着血雨堂的那些人就往城里跑來,进城的时候,那些守城的军官还觉得奇怪,这好端端的,又要做什么。 本來张三是想直接去关家正门的,可后來一想,还是从后门接应比较好,这不,张三刚刚带着人进了这条巷子,就看到前面有一群人正在厮杀,仔细一看,不是关紫渔他们是谁。 “哈哈,是张三兄弟來了,哈哈,他带着高手來了,弟兄们,咱们杀,杀了这帮狗娘养的!” 武阳精神大振,一边呼喊着,一边将手中的大刀挥舞的越來越快。 关家的那些弟子看到來了援兵,也是兴奋异常,有几个就赶紧把关紫渔和那些东西交到了他们手上,然后转身跟着武阳一起朝后杀去。 巷子里狭窄,所以很难施展开,尤其是武阳用的大刀,挥舞开來之后,几乎把路给堵死了,前面的人冲不过來,后面的人也冲不上去。 张三看到关紫渔闭着眼睛,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还以为她出事了,赶紧就问道:“掌门怎么了!” 一个关家的弟子慌忙答道:“沒事,是武大哥点了穴道,刚才掌门不肯从后门离开,所以武大哥才这样的!” “哦,那好,你们几个,带着掌门赶紧走,去城门处,那里有守城的军官,沒人敢怎么样,其他人,跟我往前冲!” 张三带來的这些人都是血雨堂的那些弟子,身手比滨麟山庄的人要差,但是比关家的这些弟子可是要强不少。 “都带刀了吗。”武阳在打斗中,忽然问了一句。 张三赶紧喊道:“带了!” “好!” 这时候,武阳忽然往后一撤,然后大手一挥道:“把刀尖对着前面,往前冲!” 他这么沒头沒脑的一句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张三是第一个反应过來的,他马上抽过一把刀,将刀尖对着前面,然后喊道:“冲啊,穿到他们的肚子里去!” 这句很是滑稽地话,也让其他人明白了过來,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把刀尖对着前面,而后大喊着冲了过去。 至于武阳,则是施展轻功沿着墙壁攀到了墙头。 狭窄地巷子中,左右移动不得,进退不得,对面忽然十几把刀尖同时冲过來,什么感觉。 滨麟山庄的这些弟子也不是善类,发觉不对之后,就纷纷往后倒退,当然,有几个走的慢的,就被刀扎进了肚子里。 “不要恋战,赶快走!” 武阳看到占了便宜后,就吆喝着众人往后退,那些滨麟山庄的弟子看到对方人越來越多,而且在巷子里也施展不开之后,也就带着那几个受伤的人也离开了, 第八百六十七回-命不保矣 “张三,你带着掌门先去你那里,我得回去看看。”武阳说道。 “我跟你一块儿去吧。”张三说道。 “不用了,你保护好掌门就行,你们几个,跟我走!” 武阳随手点了一群人,就带着他们往前飞快地跑去。 而这个时候,佟飞也终于把衙门的人给引了出來。 其实他用的办法也不难,但是,也可以说是匪夷所思。 他买了十几坛臭豆腐,然后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就把臭豆腐拼命地往府衙的方向扔过去。 十几坛臭豆腐散落在地上之后的气味,可想而知,所以很快,府衙前的护卫就走了过來,因为街上的很多百姓也开始乱骂起來。 一看街上人越來越多,滨麟山庄的那些人,就不太敢擅自行动了,而几个衙门的护卫走过來之后,佟飞就趁乱跑过去,向他们飞快地说了情况,几个护卫知道关家的事知府非常上心,所以丝毫沒有耽误,马上回去就禀告了知府。 知府刘大人得知之后,沒敢大意,马上就命几个捕头带着大批衙役跟着佟飞一起朝关家跑去。 最先跑回去的,是武阳,这时候街道上已经不再是刚才那样沒什么人了,而是挤满了人。 因为关家的大门开着,里面明显能看出是经过了一场搏杀的,虽然倒在地上的人不多,但是,到处一片狼藉,刀剑丢了一地,更重要的是,里面还有地方在着火。 武阳冲进大门之后,马上喊道:“快,去救火!” 身后那些人也看到着火了,所以沒等武阳喊出來,他们就自己去找水了。 火势不算太大,而且只是在屋子里面,所以应该不太严重。 武阳刚刚松了一口气,谁想一扭头看到地上之后,马上心都悬到嗓子眼儿了。 “老冯!” 此刻,冯破山就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地上,嘴角附近的地上有一滩血,鼻子里也有血。 “老冯,老冯!” 武阳扑过去将冯破山扶了起來,用手一摸脉搏,差点沒给吓死。 虽然他不懂脉相,但是,他知道一旦脉搏摸不到了,就说明人死了。 “老冯,老冯,你他娘的醒醒啊!” 不过,无论他怎么喊,冯破山依旧是沒有任何反应。 就在这时,武阳脑子里突然一震,将冯破山放下之后,马上就站起來到处看。 别忘记,当初和冯破山一起阻拦孤傲云的,可还有个秋蝉呢。 冯破山已经这样了,那秋蝉...... 就在他满脑子乱想的时候,冷不丁就看到了也躺在地上的秋蝉。 “秋蝉,秋蝉。”武阳赶紧跑过去,打眼一看,乖乖,膝盖上正在冒血,膝盖处的裤子都被血水浸透了,当然,除此以为,她和冯破山也差不多。 “该死,狗娘养的孤傲云,我日你祖宗。”这两人这个下场,武阳就是用脚丫子想想都能想出來是谁干的,除了孤傲云,谁还有本事。 “來人,马上去请大夫,请郎中,把泸州城的郎中都给我请來,花多少钱都给我找來。”武阳蹲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道。 恰好,这句话被刚刚进门的佟飞给听到了。 佟飞看了一眼,连问都沒问,马上就转身跑了出去。 那几个捕头和衙役看着满目狼藉地院子,一边感叹这关家真是多灾多难,一边关切地问道:“这里出什么事了!” 武阳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说道:“多谢,不劳费心了!” 几个捕头见武阳说沒事,便随便说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顺便,还把附近聚集的人给驱散了。 一个时辰之后,冯破山和秋蝉并排躺在了临时搭在会客厅的一张大床上。 七八个泸州城的郎中,正围在床前,一个头发和胡子都已经花白的老者,正在给冯破山号脉。 “不行了,心脉受损,五脏俱裂,熬不过去了。”号了一会儿之后,老者便摇头叹息道。 “大夫,你再给看看,你再给看看,他是个习武之人,内功深厚,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武阳此刻说话的语气,都有点带着哭腔了。 “内功再深厚,心脉都裂了,还能重塑吗。”老者淡淡地说道。 “那,那个呢。”武阳赶紧又指着秋蝉问道。 老者摇头道:“她命可能保得住,但是下半辈子,恐怕就是个残废了!” “啊,残废。”武阳吃惊地问道。 “膝盖骨碎了,我刚才试着给她接了一下,沒用。”老者淡淡地答道。 “你们呢,你们也去看看!” 看着旁边站着的几个郎中,武阳便语速飞快地催促道。 “不必了,李老是泸州第一名医,他已经看过的,我们沒必要在看了。”几个郎中异口同声地说道。 “不行,这个人你们必须救活,否则我也沒命了。”武阳痛苦地指着冯破山说道。 冯破山要是死了,就算池中天不责怪他,他自己这辈子恐怕良心都会不安的。 在那种情况下,他想的是带着关紫渔赶快跑,而冯破山想的却是替他们把孤傲云给拦住。 要说交情,冯破山和他们的交情不能算太深,认识的时间不长,在一块儿的时间也不长,要说平时,武阳和冯破山的交情,也就是喝酒和下棋了,而且,冯破山还嫌他棋臭,不愿意跟他下。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愿意替他们拦住孤傲云,这...武阳简直不愿意再想下去了。 “恕罪,我无能为力。”老者摇头说道。 “怎么了,冯老前辈怎么了,秋蝉怎么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关紫渔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原來,就在张三他们刚刚把关紫渔带回血雨堂之后,关紫渔就醒了过來,她一醒,就带着张三往关家跑。 刚刚进门,她就听说冯破山和秋蝉都不行了,闻听之下,她吓得撒开腿就往里跑。 “紫渔,老冯可能不行了。”武阳默默地说道。 “什么!” 关紫渔猛然走过去,看着躺在床上的冯破山,不敢相信地说道:“他不可能死的,不会的。” 第八百六十八回-兴许有门 “紫渔,秋蝉下半辈子,可能是个残废了。”武阳接着说道。 反正早晚都得说,还不如趁早赶紧说出來就算了,免得到时候关紫渔还得一个个的问。 “不可能,冯前辈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死,我看看!” 关紫渔好像不信邪,走过去就直接抓住了冯破山的手腕,然后就开始给他号脉。 号了一会儿之后,关紫渔似乎沒什么感觉,脉搏虽然还有,但明显有些若隐若现,甚至不仔细去感觉,都感觉不出來了。 她也不是很懂医术,所以自然也就分不清这意味着什么了,反正肯定不是好结果就是了。 “怎么办,怎么办,他不能死,不能死。”关紫渔沮丧地站了起來,在屋子里來來回回的走动着,嘴里还不停滴念叨。 就在他们正在焦急的时候,那边孤傲云却已经來到了城外的一处较为偏僻之地,这也是之前他们约好回合的地方。 不多时,滨麟山庄的弟子差不多都來了,几个小头目看到孤傲云脸色似乎有些不善,就小心翼翼地待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都回來了吗!” 孤傲云站在那里问道。 “庄主,都回來了。”一个小头目说道。 “有人受伤吗。”孤傲云顺口问道。 “有,他们三个受伤了!” 说着,几个人就把刚刚在巷子里被武阳他们用尖刀扎进肚子的人搀扶了过來。 其实,孤傲云也受伤了,之前秋蝉的刀,也扎进他的后背了,只不过对孤傲云來说,那算不了什么罢了。 “哼,废物,和这些人打,也能受伤,留你们何用!” 忽然间,孤傲云飞快地往前一冲,手掌很快地在那三个人的面前挨个地扫了一下。 等到孤傲云站回原地之后,众人才发现,那三个人的脖子上,都多了一个小窟窿,正在汨汨地往外冒血。 看着孤傲云的举动,周围的人倒是沒有什么太过惊讶的地方,孤傲云xing情一向如此,他们也早习惯了。 “这一次,虽然沒有杀掉关紫渔,但是,那个老不死的和那个扶羽教的叛徒,就算命能保住,以后也是个废人了,不管怎么样,也算是整治了他们一下,别急,我们先回山庄,抽个时间再來。”孤傲云淡淡地说道。 “庄主,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这时候,一个看起來像是头目样子的弟子,从人群中站了出來。 “什么话,你说说我听听。”孤傲云答道。 “庄主,现在关家肯定乱成一团,何不趁机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行,之前我们是有机会,但是我沒想到那两个人宁肯命都不要也要拖住我,关紫渔只要跑出去,我们就不好抓了,而且,现在城中肯定一片大乱,官府的人一定也会介入,这个时候,我们绝对不能露面。”孤傲云答道。 “庄主,咱们武林中人办事,怕他官府作甚,我们又沒惹他们。”刚才那个人似乎不太理解孤傲云的话。 孤傲云微微摇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关家的人和官府关系一向不错,如果官府下定决心要保他们,我们也沒什么办法,毕竟现在不是和他们闹翻的时候,等等吧,等有些事情风声过去了,到时候谁敢阻拦就杀谁。”孤傲云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还闪着光芒。 “庄主,属下明白了!” “嗯,我们现在就回去,另外,你马上安排下去,派人到凤凰门看看动静,还有,齐云山那里,也要派几个人去。”孤傲云安排道。 “是,庄主!” ...... “武阳,你赶快想想办法。”关家会客厅里,那些郎中已经都离开了,除了那个被称为泸州第一名医的老者留下了一张方子之外,便再沒有别的办法了。 “我又不会看病,我怎么想办法。”武阳蹲在地上痛苦地说道。 “可是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冯前辈死啊。”关紫渔声嘶力竭地喊道。 “掌门!”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來一个声音。 “谁。”关紫渔不耐烦说道。 “是我,张三!” 一听是张三,关紫渔就缓和了一下表情,毕竟这一次,张三可以说起了很大的作用,就算说他救了关紫渔的命,好像也不是那么夸张。 “掌门,武大哥,我倒是知道一个人,他应该有办法救冯老爷。”张三淡淡地说道。 “什么。”武阳一听这话,赶紧从地上蹦了起來。 “快说。”关紫渔也是焦急地问道。 张三赶紧说道:“以前我们当地老鼠的时候,在墓地里经常被阴气所缠,出來之后就得大病一场,后來遇到这个人之后,他给我们吃了几颗药丸,我们就再也沒被阴气缠绕了!” “你哪那么多废话,赶快说,这个人在哪。”武阳语气急促地问道。 “他不住在上面,住在地下。”张三说道。 “地下。”武阳和关紫渔都被这话给弄迷糊了。 “对,地下,他住在城北四十多里外的一座墓地里,我们也是当初无意中进了那座墓地,才见到的他!” “不管住哪,赶紧去,有一线希望都得去,你马上带路,这就走。”武阳听完,就拽着张三往外走。 “我也去。”关紫渔在后面喊道。 “你在这里看着他们俩,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武阳说完这句,人影就不见了,可见他是有多着急吧。 两人骑着快马來出了北门之后,就一路朝北疾行,到了一座土山前,张三就停了下來。 “武大哥,这里就是了。”张三下了马,指着前面的土山说道。 “走走,快走。”武阳也赶紧下了马,然后就跟着张三往前走。 两人沿着一条崎岖小路往上爬了一会儿,就來到了一处有些陡地斜坡处,这时候,张三忽然对着斜坡上面的一棵大树喊道:“老先生,张三有要事來访,请老先生开门!” “我说,你喊什么呢,那不就是一棵树吗。”武阳狐疑地看着前面,口中问道, 第八百六十九回-树下奇观 “武大哥,这可不是普通的树,这里面可大有玄机!” 张三一边压低了声音说着,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树。 武阳看了半天,也不过是一棵普通的大树而已,无非就是粗了一些,高了一些罢了。 就在此时,一阵奇怪地声音忽然传來。 武阳神色一紧,赶紧慌乱地往后倒退了几步。 “武大哥,别紧张,沒事。”张三一把拽住了武阳,然后用手往前面一指。 武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惊奇地一幕发生了。 那棵大树的树根上面,忽然缺失了一大块,然后就露出了一个漆黑地洞口,原來这树上有暗门。 “这...”武阳狐疑地问了一句。 “武大哥,这里就是那位老先生住的地方了。”张三说道。 “这里。”武阳指着洞口问了一句。 “是,就是这里,您跟我來!” 看起來,张三对这地方并不陌生,他带着武阳走到洞口之后,便将上半身斜着伸进去,像是在往上摸索着什么,不大一会儿之后,他就往下拽了个东西,武阳定睛一看,原來是一个很大的竹筐,很大很大。 这时候他才发现,这个树里面竟然是中空的,等到他刚想一脚踏进去的时候,冷不丁张三忽然惊叫一声,然后就伸出手挡住了他。 “武大哥,你不要命了,你看看这下面!” 武阳被张三这么一拦,正要发问,听到之后就探头向下看去,只见黑乎乎地什么都看不到。 “这下面可深呢,你要下去非得摔死,來,坐这个!” 张三说完,就把那个竹筐拽到了身前,武阳看了一眼那个竹筐,用怀疑地口吻问道:“这玩意儿能行吗!” “放心吧您就,很结实!” 为了表示自己说的不是假话,张三很快就踏进了竹筐了,然后就坐下了。 “武大哥,上來啊!” 武阳看着竹筐上那一根并不算粗的绳子,实在不敢踏出这一步,犹犹豫豫的很是为难。 “放心吧,准保沒事,咱们得抓紧,要不然我怕冯老爷就沒命了!” 张三这个时候一提冯破山,忽然就狠狠地刺激了一下武阳。 人家冯破山连命都不要,就是为了帮他们逃跑,如今,自己竟然连这点胆子都沒有。 “姥姥的,怕个甚,走。” 喊完一句,武阳就大步踏进了竹筐里,随即就坐下了。 “坐稳了!” 张三说完之后,便直起腰來,在上面摸索了几下,似乎像是在解开绳子,然后只觉得忽然一下,武阳就觉得竹筐开始朝下了。 “武大哥,沒事,咱们这是往下走。”张三说道。 竹筐刚刚下降了一点,上面的亮光就沒了,伴随着还有一阵声音,看样子,树干上的暗门已经关上了。 下降地速度并不快,但是武阳这时候浑身的汗毛都竖起來了。 他感觉四周的石壁好像离他很近,而且越往下,他似乎觉得石壁离他就越近,甚至有一种随时被石壁给夹住地感觉。 一片漆黑,除了能听到呼吸声,什么都感受不到,沒有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约莫一炷香地工夫之后,武阳就开始觉得有些发闷了,甚至还觉得有点潮湿。 “怎么这么闷!” 许是这个环境太吓人了,所以武阳就说了句话,用來壮胆。 张三答道:“应该已经进了坟墓了,这坟里都很潮湿,正常!” 听张三的话,仿佛轻描淡写似地丝毫不见波动,但是武阳听了,差点沒吓得摔下去。 “坟墓!” “是啊,我不是告诉过您吗,这老先生就是我无意中掘墓遇到的。”张三答道。 这可能是这辈子,武阳第一次进到坟里,虽然什么都沒看到,但是光这感觉,就觉得很吓人,一股悚然地感觉油然灌满全身。 这对于张三來说,可能就很平常了,地老鼠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坟墓,这地方,他们是熟客。 从这时候起,再往下降的时候,武阳就觉得自己正在往阎罗殿里走,饶是胆子再大,也得吓个半死,索xing,就把眼睛闭上了。 幸亏关紫渔沒來,要不然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就在武阳快要憋不住,恨不得一头撞死的时候,只觉得屁股下面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一般,然后竹筐就停了下來。 “到了,武大哥。”张三答道。 “呼” 武阳听说到了,便长呼一口气,不停地庆幸刚才幸亏忍住了。 只是站起來的时候,还出了点麻烦,可能是坐的时间有点长,也可能是惊吓过度,所以刚站起來,就觉得小腿一麻,马上就跌坐在了竹筐里。 “武大哥,你这是吓的,來,我给你敲打敲打!” 说着,张三就动手开始在武阳的小腿上來來回回地敲上了。 这时候,武阳才明白,什么人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长,别看张三以前是干这勾当的,自己也曾看不起他,可是现在,人家好好的,而自己竟然吓的站都站不起來,真是有一种丢脸地感觉。 敲打一会儿之后,武阳渐渐觉得腿也有力量了,于是就示意张三停手,然后就站了起來。 “武大哥,这地方沒亮光,您跟紧我,千万别乱走,更别乱碰东西。”张三小声叮嘱道。 “行行,你放心,我肯定不乱碰。”这时候武阳哪有心情说别的。 别看这地方黑漆漆的,但是张三似乎有夜行眼一样,走起來丝毫不费劲。 武阳紧紧地跟在张三身后,好在张三也刻意走的很慢,所以也不会走丢。 越走,武阳的头皮就越发麻,不知道是为什么,好像这地方有什么魔力一般,自己的感觉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走了一会儿,武阳终于看到前面有一丝微弱地亮光出现了。 “太好了,是不是要到了!” “嗯,马上就到了!” 再往前走,亮光就越來越明显了,武阳甚至能看到周围石壁上凹凸不平地景象了。 忽然间,张三停下了脚步。 武阳看到张三停了下來,便问道:“到了。” 第八百七十回-坟墓老人 “前面就是。”张三说完,就走到前面,武阳清楚地看到,面前好像是两扇厚重地石门。 张三走到石门面前,然后就用手拍打着石门喊道:“老先生,张三來了!” “进來吧!” 一个声音幽幽地从里面传了出來。 虽然是人的声音,但是在武阳听來,真有一点鬼的感觉。 这时候突然出现第三个人的声音,武阳确实是有些害怕的。 话音一落,张三就使劲地往前一推,看似很厚重地石门,竟然被推开了。 推开之后,一片亮光就从里面照射了出來,虽然看起來不算刺眼,但是在这种环境下,足以让武阳伸手遮住眼睛了。 “你小子,好久都沒來看我了,今天來,莫不是有事吧!” 刚才那个声音再一次传了出來。 “前辈说笑了,小的已经不干这营生了,所以就不敢來打扰前辈了。”张三笑着答道。 “还有客人!” “啊啊,对,武大哥,你快进來!” 张三一边说着,一边就走过來拽着武阳往里走。 这时候武阳已经适应了亮光,手臂也已经从眼睛上拿了下來,跟着张三踏进那扇石门之后,忍不住大吃一惊。 在他想來,呆在这坟墓里的人,那肯定是十分幽森,而且长得很吓人,像鬼一样的。 但是,现在出现在武阳面前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老人而已,端坐在地上,白胡子,白头发,身上穿着灰色布袍,面目也很慈祥,很大街上那些老人沒有任何区别,如果非要说点区别出來,那可能只有一个了,那就是面前这个人,好像一条胳膊沒有了。 这里面是一个大大地石洞,周围都是凹凸不平地石壁,旁边不远处有一具棺材,棺材上面有一个圆洞,大约一个人的脑袋那么大,亮光就是从那里投射过來的。 “前辈。”武阳赶紧弯腰施礼,打了个招呼。 “这是谁啊!” “老先生,这是泸州关家的武大哥,就是他当初收留了我,要不然我现在还得干那勾当呢。”张三笑着答道。 “哦,泸州关家......你是关雄的什么人!” 见这老人还知道关雄,武阳心里的一丝胆怯一下子就沒了,他兴冲冲地答道:“前辈,我不认识关老爷子,我只是和他的女儿是朋友!” “哦,关雄可还好。”老人接着问道。 “关老爷子死了很久了。”武阳低声答道。 “哦!” 老人似乎并不意外,淡淡地应了一声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张三看了一眼武阳,见武阳一脸焦急的样子,马上就会意地说道:“老先生,武大哥來,是想求您救人的!” “救人!” “是啊,就是救人!” “救什么人!” “一个老人,受了重伤,怕是不行了。”张三飞快地答道。 “哈哈!” 忽然间,老者大笑了一声,然后接着说道:“我不是郎中,我怎么会治病救人,要是想学怎么掘墓偷坟,可以找我,治病救人,还是算了!” “老前辈,老前辈,我知道您有办法,您常年在这墓地里,终日不见阳光,起色却如此之好,您肯定是一位奇人,您一定有办法的!” 武阳一急,干脆跪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地说着。 “看不出,你的眼力还不错啊。”老者淡淡地说道。 “老先生,求您出手一次吧,就算张三我求求您。”说完,张三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小三子,我说你这么长时间不來,怎么突然來看我了,原來是给我惹麻烦來了。”老者语气不善地说道。 “唉,您不知道,泸州的名医都说沒救了,可是武大哥跟关掌门急得都快疯了,我也是不忍心,所以才...”张三说道。 “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答应给你那些东西,但是你也要为我保守秘密。”老者说道。 “老先生,是我鲁莽了,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大发慈悲吧,您连阴气都能镇住,何况是救人呢。”张三急切地说道。 老者似乎找不出什么话來反驳,但脸色却一点都沒变,看样子还是不想答应。 “我...我可以给您钱,您尽管开价,您随便开。”武阳急促地说道。 “小伙子,你纵然给我一座金山又如何,这地方,有钱怎么花。”老者反问道。 “您可以出去花啊,要不,我把您救出去。”武阳接着说道。 “哈哈,救我出去...你以为我不想出去,小伙子你错了,我不是不想出去,而是不能出去。”老者淡淡地说道。 “这...” “武大哥,你就别问这么多了!” 就在武阳想接着追问的时候,张三在一旁出言打断了他。 看张三的脸色也有些不对,武阳就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沉寂半天之后,老者忽然轻轻呼出一口气來问道:“什么伤!” 武阳一听这话,知道有门,马上就答道:“内伤,和人打斗受的内伤!” “带來看看吧。”老者轻轻说道。 “啊!” 他这么一说,武阳马上就愣了。 还是张三先反应了过來,赶紧推了武阳一把说道:“武大哥,老先生答应了,咱们赶紧回去把冯老爷抬來!” “老前辈,能不能烦劳您出去一趟,您放心,我们一定给您准备好马车,不让你......” “我不能出去!” 武阳一句话还沒说完,老者就粗暴地打断了他,而且口气已经有些怒意了。 “武大哥,你别说了,老先生能答应看看已经很不错了,快走快走!” 张三一边跟武阳说,一边转身对老者说道:“老先生,我们马上就去,马上就去!” 说完,张三就拽着武阳飞快地离开了。 刚走出去几步,武阳就问道:“他为什么不能出去,难道怕我沒钱给!” “武大哥,你别怪我多嘴,你话太多了,我劝你一句,什么都别问,踏踏实实的把冯老爷先给救活,能救回來,到时候你想知道什么,咱们再慢慢说不行吗。” 第八百七十一回-不知办法 张三的这番话很有道理.至少武阳听了之后.也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了.能住在这地方的.能是一般人吗. 既然不是一般人.那自然不能按照对待一般人的态度去对待了. 两人走到刚才那个地方之后.武阳便好奇地问道:“咱们怎么出去.” “怎么來的就怎么出去呗.” 张三一边回答.一边招呼武阳坐进了刚才那个竹筐里. 坐稳之后.张三便大喊一声.也不知道喊的是什么.反正喊完之后.竹筐就开始缓缓地往上升了. 相比起刚才往下落.现在升上去的时候.倒是不那么害怕了.毕竟已经下去过一次了. 上去之后.暗门再一次打开了.武阳和张三马上就走了出去.跨上马就朝着关家飞奔而去. 这时候.关紫渔正围着冯破山和秋蝉团团乱转.秋蝉好像还好一点.至少是有呼吸的.但是冯破山连一点动静都沒有.关紫渔差不多每隔一小会儿.就得去给他号脉.而每一次号脉.都感觉十分微弱地脉相.越來越微弱了. 这可真是急死个人.虽然有药.但是根本灌不下去.仆人将熬好的药端过來端过去的.也是丝毫沒见减少. 沒办法.只能等着武阳和那个张三了.但愿能有救吧. 就在她焦虑万分地时候.武阳地大嗓门从外面就传來过來. “紫渔.赶快.赶快让人准备马车.马上送老冯走.” 关紫渔一听武阳说要送冯破山走.还以为是那个意思.一下子眼泪就下來了.看样子武阳也沒办法. “武大哥.冯前辈走了.我们怎么跟公子交待啊.”关紫渔跨出了门.悲戚地说道. “你胡说什么呢.我见到那个怪人了.他答应给看看.赶快.你找人把老冯抬进马车.马上就去.” 武阳刚说完.便马上去找人安排了. 关紫渔这时候才反应过來.眼泪马上就止住了. “來人.赶快去准备马车.快.” 不到片刻的工夫.一辆马车就停在了关家的门口.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就抬着冯破山.将他放进了马车中. “紫渔.你就别去了.那怪人脾气不好.看到生人恐怕又得生气.你在这等着.”武阳嘱咐道. “不.我必须得去.你让我在这等着.那不是要急死我吗.”关紫渔说道. “掌门.武大哥说的对.那老先生脾气不好.不喜欢生人去那里.您就别去了.万一惹毛了他.他再不给冯老爷治病.那咱们不就白忙活了.”张三也在一旁帮腔道. 听张三都这么说了.关紫渔也就不好再执拗了.重重地点点头道:“嗯.那我就在这里等着.” “好.照顾好秋蝉就好.”武阳说完之后.就和张三來到了车前.大喝一声之后.马车就疾驰而去. 很快.他们就來到了刚才那棵大树前.因为多了个冯破山.而且还是昏迷着的.所以张三就出了个主意.让武阳先等在外面.他带着冯破山先下去.毕竟那个竹筐虽然结实.但是并不宽阔.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武阳便答应了. 两人将冯破山放进竹筐之后.张三就跨了进去.武阳不停地嘱咐张三.一定要小心. “你就放心吧.”张三说完之后.站起來忙活了一阵.竹筐就下去了. 直到看不见他们之后.武阳才走到外面.将马车安置好.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把马拴在了树上. 他这边刚拴好马.回头一看.竹筐竟然上來了. “这么快.” 武阳惊讶地情不自禁就说了一句. 其实.本來也沒多高.只不过武阳第一次下去的时候.因为不熟悉.而且还很害怕.所以就觉得时间很长罢了. 只不过武阳踏进竹筐之后.竹筐并沒有下降.于是他就学着张三.抬起头往上看去.好在并不复杂.只是有一个小绳扣罢了.武阳将那个绳扣往外松了一下之后.竹筐就往下降了. 落下去之后.张三正等在那里.手里还扶着冯破山. “快走吧.”武阳说道. “老先生.我们回來了.” 來到那扇石门前之后.石门已经闭合了.张三还是恭恭敬敬地在外面打了个招呼. “进來吧.”老者地声音又传了出來. 进去之后.武阳就和张三一起.把冯破山放在了地上. “就是这个人.”老者淡淡地问道. “是.”武阳答道. “嗯.我看看.” 说着.老者就从地上站了起來.这时候武阳才发现.这个老者个头还很高.就是有些瘦弱了.一只衣袖是空荡荡地.果然是一条胳膊沒了. 老者走到冯破山身边之后.就蹲了下來.当他看到冯破山的面容之后.眉头便微微地皱了一下. 但是很快.他的眉头又舒展了开來. 治病救人.讲究望闻问切.但是这个老者.却不是. 他伸出他那只布满皱纹地老手.轻轻放在距离冯破山身体不到一寸的地方.然后就从头到脚游走了一边. 完了之后.他还用手拍了拍冯破山的脸.这个动作.差点让武阳跳起來. 要不是看在他有可能救冯破山的份上.就冲刚才这个动作.武阳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中了破风掌.” 很快.老者就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 “啊.” 破风掌是孤傲云的绝技.这个武阳心知肚明.要说冯破山伤在破风掌之下.这不是稀奇的事. 但是.稀奇的是.这老者是怎么看出來的.难道就凭他一双手隔空游走一遍.外加拍了几下脸.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您怎么知道.”武阳好奇地问道. “我当然知道.五脏俱裂.心脉受损.但脉息尚在.如此征兆.只有中了破风掌才会出现.”老者淡淡地答道. “难道前辈还是武学大师.”武阳惊讶地问道. “谈不上大师.”老者一边摆摆手.一边站起來说道:“沒救了.” “啊.” “前辈.您一定有办法.”武阳赶紧说道. “办法也不能说沒有.但是.后果很严重.”老者说道. 第八百七十二回-命归来兮 “办法也不能说沒有.但是.后果很严重.”老者说道. “无妨.只要能救回他的命.什么后果都无妨.”武阳激动地说道. “要救他的命.必须以药催其五脏.逼出他体内真气.然后等五脏愈合.这样的话.兴许有救.” 老者这一通话.武阳听不到.他也不想听. “老前辈.我愚鲁.这些我不懂.我就想知道.救了他的命.会有什么后果.” “真气全失.哦.也就是说.以后他就沒有武功了.”老者说道. “这......” 别的都还好说.哪怕说是要冯破山少个胳膊.武阳都能做主. 但是.一说武功全失.这个武阳还就真不敢做主了. 但凡练武的人.心里都清楚.什么都可以沒有.但是.这身功夫不能沒有. 即便是用命來换.也未必能换走. “赶紧做主.半个时辰之后.他就去找阎王了.”老者接着说道. “这......” “武大哥.你就答应了吧.冯老爷沒武功怕什么.以后有机会再接着练.好.就算练不成.也沒事啊.当个普通老头.也比死了强啊.” 武阳摇摇头说道:“张三.你不懂.武功对于每一个练武之人來说.比命都重要.我怕老冯醒了之后.知道自己武功尽失的话.会不会活活气死.” “有些人.死了.有些人.沒死.沒死的人.每当遇到磨难的时候.都会默念一句.至少.我还活着.” 老者忽然奇奇怪怪地说出这么一句话.然后就坐回了地上. 不久之后.老者就开始准备救人了. 因为权衡再三之后.武阳还是决定先让人把冯破山的命救回來.只要活着.一切就都有希望. “需要什么药吗.”武阳问道. “不用.你们在这等着.” 老者说完之后.就推开石门.走了出去. 须臾之后.老者就走了回來.进來的时候.手中拿了三个瓶子.还一个长条形的盒子. 走到冯破山身边之后.老者先是从三个瓶子中分别倒出三粒药丸.而后将三粒药丸分别放在冯破山的鼻孔前和嘴巴上. 然后.他又打开了盒子.从盒子里拿出三根钢针.将钢针分别扎在了冯破山的额头上.以及两个肩膀处. 看这老者治病的方式如此奇怪.但武阳也不好多问.生怕什么问不对.又惹这个老头生气. “你们谁有火折子.给我.”老者说道. “我有.”武阳赶紧从身上掏出來一个火折子递了过去. 老者将火折子接过之后.就将火折子点燃.轻轻地靠近那几个药丸. 说來也怪.那药丸被火烤了一下之后.就开始冒烟了. 不大一会儿.三粒药丸就已经被烤的缩小了很多.老者用鼻子使劲嗅了嗅之后.便把火折子熄灭了.接着又分别将钢针取了下來.将所剩不多的药丸捏成碎末.直接塞进了冯破山的嘴里. “抬走吧.”忙活完之后.老者就摆手说道. “什么.”武阳一时沒反应过來.脸上一片茫然. “抬走.今晚应该就能醒过來.醒过來之后.三天之内不要给他吃东西喝水.三天之后只给他喝水.每天喝三斤水.喝三天之后再慢慢给他吃东西.开始不要吃太多.等他自己能走路了.就说明他好了.”老者一口气说完之后.便拿起东西.推开石门又走了出去. “老冯的命保住了.”武阳到现在还是沒有回过神來. “肯定.这老先生都这么说了.肯定沒问題了.”张三也是一脸笑意地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老先生.谢谢老先生.” 武阳激动地想和那个老者道谢.但是那个老者早就沒了人影. “走.带我去找那位老先生.我要给他磕头.”武阳说道. “武大哥.老先生既然离开了.就是不想再跟咱们说话了.再说这地方我也不熟.就知道这里而已.谁知道老先生去了哪呢.” 张三的话语中.有些闪烁其词地感觉.武阳已经清晰地感觉到张三肯定沒说实话. 不过.现在他也沒时间去琢磨这个了.先回去再说.关紫渔在家里肯定是急得不行了. 果不其然.武阳和张三驾着马车还沒到门口.大老远就看到关紫渔正站在门前焦急地到处张望. “紫渔.” 武阳生怕她急.赶紧就从马车上跳了下來.往前奔跑几步之后就大喊道:“命保住了.” 关紫渔清晰地听到之后.忽然觉得双腿一软.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 “紫渔.你怎么了.”武阳赶紧走过去将她搀扶了起來.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关紫渔默默地念叨着. “别愣着了.赶紧扶把老冯抬进去.晚上恐怕才能醒來.” “嗯嗯.”关紫渔赶紧招呼人.将冯破山抬了进去.关紫渔马上安排关家的弟子.彻夜守在门前.丝毫不能离开人. 将冯破山暂且安顿好之后.关紫渔和武阳就回到了会客厅中.还有个秋蝉沒醒过來呢. “秋蝉怎么样了.”武阳看着依旧昏迷的秋蝉.关切地问道. “还沒醒.沒动静.不过脉搏有力.应该不会有事.只是可怜她这腿了.” 说着.关紫渔悄悄抹了一把眼睛.然后就动手掀开了盖在秋蝉腿上的一块棉布. 掀开之后.武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秋蝉右腿的膝盖.已经淤紫一片.而且还看到了一些实在不能形容地景象. “唉.” 武阳抢过关紫渔手中的棉布.又给她盖上了.饶是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忍看这个. “唉.太惨了.恐怕这腿是废了.”武阳淡淡地说道. “想不到.我一向仇视她.对她心存芥蒂.可是关键时刻.她竟然愿意以身犯险.连命都不要.就为了帮咱们跑.唉.” 说着.关紫渔就颓废地坐在了床边.两眼盯着秋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公子常说.人之初.xing本善.这句至圣之言.还真是如此.”武阳缓缓地说道. 第八百七十三回-不得激怒 “不管她醒來之后会怎样.下半辈子.我养着她.”关紫渔说道. “人家未必会让你养着.”武阳笑着说道. “好了.咱们不扯这些了.这次的事.你怎么看.”关紫渔忽然问道. “早有预谋.孤傲云看來要下决心跟公子闹翻了.”武阳答道. “说说看你的想法.”关紫渔接着说道. 武阳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上一次.因为钱申那几个人的事.孤傲云应该已经是心怀记恨了.而这次.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公子刚來又走的时候.忽然出手了.选择的实际恰好是关家防备最为疏忽的时候.用心不可谓不精啊.” “是啊.我也觉得太巧了.”关紫渔附和道. “你说.孤傲云走沒走.” 武阳忽然这么一问.马上让已经松懈的关紫渔.又揪起了心. “你的意思是.他还沒走.”关紫渔一下子站了起來.神情十分紧张.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们还是得小心点.”武阳说道. “小心.怎么小心.我们纵然把这里围得和铁桶一般.怕是也拦不住孤傲云啊.”关紫渔担忧地说道. “那怎么办.难道去找知府大人.”武阳问道. &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nbsp;“不行.我听说这一次.知府大人只是派了他的手下前來.而他自己并沒有亲自出现.我猜想这其中.应该也有些问題了.” 关紫渔说完之后.武阳马上就反问了一句. “难道.他不愿意帮我们了.” “不是不愿意.而是他作为一个朝廷中人.如果总是为咱们这个武林中的门派出面的话.一旦被他的同僚知道.恐怕会背后给他动点小手脚.”关紫渔说道. 关紫渔的这个想法.不得不说还是很有道理的.而且也是武阳所沒想到的. 对于这种事.武阳一向是大大咧咧.从來不愿意去琢磨. “真麻烦.不管就不管吧.咱们以后也别总给人家找麻烦了.到时候别的不说.武林同道也会看不起的.而且.说不定还会给公子丢人.”武阳说道. “这样.你马上让钱申他们几个马上回來.另外.把收服的那几个门派的弟子.弄一些厉害的.全部回到这里.至少在霜雪小姐來之前.做到万无一失.” “好.我这就去安排.”武阳答应一声.就马上就准备了. 黄昏时分.钱申等几个人就來到了关家.当然.他也知道了这里白天曾经遭遇了一场大难. 秋蝉已经被人抬到房中了.会客厅里因为孤傲云的那把火.所以把屋子里弄脏了一些.不过简单打扫一下之后.也就无所谓了. “几位.白天的事.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关紫渔坐在主位上对着下面的人说着.而武阳.则是站在了她的身边. “是.我们听说了.”钱申率先答道. “孤傲云此次前來.准备十分充足.好在关家的众位弟子英勇抗敌.所以孤傲云也只能无功而返.想动我关家.哼哼.还沒那么容易.” 这个时候.关紫渔适当地吹一下牛.也是必须的.至少在武阳看來.这话就得这么说.否则.钱申他们还不得起哄. “那是那是.关掌门巾帼不让须眉.在下佩服.”钱申笑着说道. “大胆.” 忽然间.武阳暴喝一声.把钱申吓了一跳. “称呼掌门.竟然敢带名讳.你难道不懂规矩.”武阳接着怒吼道. “啊.” 钱申愣了一下.紧接着马上说道:“对不住.一时口误.恕罪.恕罪.” “武阳.不要无礼.”关紫渔假意训斥了武阳一句.然后对钱申他们说道:“虽然孤傲云无功而返.但是.也给我关家带來了不少蛋俣人阉鳌靶∷盗煊颉笨醋钚聕章节穆榉?关家的弟子死伤的不少.而且.我琢磨着.孤傲云可能还会回來.你们几位.有什么好办法吗.” 钱申听完关紫渔的话.眼珠子一转.接着就说道:“掌门.孤傲云武功盖世.恐怕我们抵挡不住.不如传信给池庄主.请他前來坐镇.” “公子出远门了.近期无法前來.你们觉得多让一些弟子來这里.如何.”关紫渔随口问道. 听完这话.钱申心里暗自一笑.然后答道:“掌门.既然池庄主无法前來.那我们这里也沒有可以能和孤傲云相抗衡的高手啊.弟子再多.也无异于以卵击石.白送xing命啊.” “钱申.找你來是问你有沒有办法.不是听你在这里嚎丧的.”武阳听钱申的话.很是不顺耳.所以就骂了一句. 钱申被武阳三番两次地训斥.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今晚.就呆在这里.不要离开了.”关紫渔突然说道. “是.掌门.” 钱申他们几个马上就走了出去.好像一刻都不愿意多呆. 等到他们走后.武阳马上问道:“怎么让他们走了.” “武阳.你太鲁莽了.”关紫渔忽然说道. “我怎么了.”武阳不服气地反问道. “这个时候.你不能激怒他们.公子不在.叶落也离开了.冯前辈和秋蝉都重伤未醒.就凭咱们两个.你觉得他们能不动心思.” 关紫渔话音刚落.武阳马上就猛地拍了一下额头.然后说道:“对呀.哎.我怎么沒想到这一层.” “你呀.就是个急xing子.什么事都不过脑子.你刚才那么不给他脸.我估摸着.他这会儿心里正咒骂你呢.”关紫渔答道. “哼.那又如何.他们现在沒有人手.就凭他们几个.能翻出什么大浪.”武阳冷冷地说道. “别小看他们.那钱申武功可不低.咱们两个.至多和他是半斤八两.”关紫渔答道.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武阳问道. “暂时不要采取什么行动.静观其变吧.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回头你找他们去喝顿酒.想办法多说几句好话.先安抚他们在说.等小姐來了.一切再从长计议.”关紫渔想了想之后.便如是说道. 第八百七十四回-心生叛意 “也罢.那就按你说的办.我先去安排今天的巡夜.你早点休息吧.对了.那个小邵津刚才一直缠着要找秋蝉.我跟他说秋蝉出去办事了.我怕他闹.要不今晚你让他跟你睡吧.”武阳说道. “行.这个沒事.一会儿我去找他.你别管了.去忙你的吧.”关紫渔说完之后.就离开了会客厅.而武阳随后也走了出去. 关家的弟子现在几乎全部都聚集在这里.武阳派遣了至少一百多个弟子在城中各个地方巡查.巡探的范围也已经延伸到了城外.总之.现在的泸州城几乎全都有关家的人.武阳这时候丝毫不敢大意.将外面巡查的弟子安排完之后.又安排了不少人在关家里面巡查.冯破山和秋蝉的屋子外面都有几十个人把守.而且一些武功不错的镖师也已经回來了不少.如今他们个个都如临大敌.气氛空前地压抑和紧张. 安排之后.已经差不多快到半夜了.武阳丝毫沒有困意.他前前后后又亲自检查了一遍.确定沒有什么遗漏之后.便回到了会客厅前.让人抬了一张躺椅.然后端來了臭豆腐和酒.不管如何.臭豆腐还是要吃.酒还是要喝. 只是.冯破山恐怕这段时间.都不能和他一起喝酒了.少了个酒伴.很是可惜. “兄弟们.一路走好.” 只见武阳端起酒坛.默默地念叨了一句.然后就把酒往地上倒了一些. 等到他端起酒坛往自己嘴里灌的时候.两行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一直流进了酒里.不知道武阳是品酒.还是品泪 被武阳训斥了几通的钱申.离开会客厅之后.心里就不停地在咒骂.越想气越不顺.索xing就让人弄了几坛酒.然后叫上那几个门派的掌门.一起來到了房中喝酒. 也沒有什么下酒菜.所以他们就只是干喝. 喝到这个时候.众人的酒意也已经上來了.说话.也就不那么注意了. “他娘的.老子长这么大.何曾被人这么侮辱过.他武阳算个什么东西.龟儿子一个.”钱申忽然有想起了刚才不顺的事.重重地一拍桌子.就狠狠地骂了几句. “老钱.” 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人赶紧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紧张兮兮地走到门前看了几眼.发觉无人之后.才嗔怪地说道:“老钱.你喝多了吧.” “我才沒喝多.你怕什么.武阳算什么.你让他來.老子十招之内废了他.”钱申毫不在乎地说道. “算了吧老钱.咱们现在是寄人篱下.你这些火气.还是趁早灭了吧.要不然就是徒增烦恼.”又一个人劝道. “哼.寄人篱下.笑话.咱们哥几个以前在泸州待的好好的.不敢说多风光.但也是“”,全文_字手打个人物吧.娘的.现在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管着.”钱申接着说道. “唉.池中天咱们惹不起.姓冯的那个老头.还有那个妖女.都不是什么善类.你能怎么样.”有人问道. 这句话.钱申听在耳朵里.好像提醒了他什么一般.他突然间神色一凛.脸上的酒意瞬间就消散了许多.然后想了想.便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说.那老头和那个妖女.好像都快不行了了吧.” “不知道.这个人家也沒跟咱们说.但是我听说.都被孤傲云给重伤了.”一个人答道. “刚才我问关紫渔.她说池中天也刚走.那这地方.是不是就沒什么高手了.”钱申阴笑着问道. “哦.老钱.你有什么想法.”一个人看到钱申脸色不太对.赶紧就问了一句. “我说哥儿几个.咱们若是趁机制服了关紫渔.那么咱们是不是就能翻身了.”钱申忽然说道. “啊.” 不得不说.钱申这句话虽然看起來很是让人震惊.可是那些人听在耳朵里之后.却有了一种异样地感觉. “老钱.你你喝多了.” 这时候.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中年人赶紧说了一句.然后就慌忙站起來走到了门外.出去到处转了一圈之后.才慢慢地走了回來.点点头道:“外面沒人.” “哼.这时候他们就是惊弓之鸟.生怕孤傲云回來报复.那还有心思管咱们.” 钱申话音一落.那个蓝衣人接着说道:“老钱.你还别说.你这么一提.我还觉得真是个好机会.” 这个蓝衣人.名叫魏渊.是原來泸州四象门的门主.擅长奇经八卦.统筹算计.是个头脑十分精明的人.和钱申的关系一直不错.上一次钱申去找人的时候.第一个就去找的他. “老魏.你怎么看.”钱申听见魏渊这么说.赶紧就问了一句. 魏渊是泸州武林有名的智多星.他说的话.还是很有价值的. “咱们几个.谁愿意寄人篱下.而且你沒看关紫渔有意疏远我们吗.这段时间.她就派我们到处跑.要么就是跟着送镖.要么就是去帮他招募人手.咱们原來的人.她连面都不让我们见.哼.这样下去.恐怕我们早晚会被她除掉.” 魏渊话音一落.钱申马上就接着说道:“对.老魏你这话简直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她现在之所以还留着我们.就是因为咱们原來那些人.暂时还不全听她的.等到咱们那些人被她完全收服之后.她还留着我们几个做什么.到时候.就算关紫渔不杀.那池中天也不会放了我们.”魏渊接着说道. 他这么一说.旁边几个人也开始低下头琢磨了.寄人篱下谁都不愿意.尤其他们以前也都是有头有脸地人物.不说名震江湖.但收下也有百十号人手.吃喝不愁不说.沒事还能抖抖威风.可现在呢.纯粹成了人家一个打杂的了. “娘的.今天那武阳敢这么骂我.我当时就想跟他翻脸.龟儿子.”钱申气愤地说道. “此事.还要静观其变.我们还得等等.”魏渊咳嗽一声之后.淡淡地说道. 第八百七十六回-露了马脚 趁着黑衣人沒反应过來.武阳赶紧暗中运力.使劲捏住了黑衣人的脉搏处.将扣住他的脉门. 黑衣人显然沒想到武阳会來这手.情急之下马上抬起脚.对着武阳的下阴就踢了过去. “你他娘的贱货.下三滥.”武阳看到他如此卑鄙.气得大骂.但是骂归骂.他还是得倒退几步躲闪开來.这要是被踢中了.武阳也就完了. 此时.院子里忽然一下子涌进來很多人和很多火把.其中.还夹杂着关紫渔地声音. “人在哪.” &n“听潮阁”更新最-快,全bsp;这个时候.那个黑衣人忽然大笑一声.然后往上一蹿.就跳到了房顶上. “娘的.别跑.” 武阳这时候气得要死.哪能让他跑.跟着也跳到房顶上. 不过.黑衣人显然是不想恋战.到了房顶上之后.就朝远处奔去. “武阳.别追了.” 关紫渔看武阳要追过去.赶紧出声喝止了他. 武阳站在房顶上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确实也追不上之后.就愤然地跳了下來. “兔崽子.简直是个下三滥.”武阳刚一落地.就骂了一句. “这就是滨麟山庄的人.”关紫渔指着黑衣人逃走的方向.急切地问道. “嗯.他自称是滨麟山庄的.”武阳答道. “就这一个.” “我以为有好多.但是.现在看起來.应该就这一个.”武阳一边回答.一边到处张望着. “佟飞.”关紫渔忽然喊道. “属下在.”佟飞赶紧走了过來. “马上带人四处巡查.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大批出现.另外.让人去问问城中的巡探.有什么情况马上來回禀.”关紫渔吩咐道. “是.属下这就去.”佟飞答应一声之后.就带着几个人匆匆走了出去. “紫渔.看样子就那一个人.难道是來试探我们的.”武阳问道. “不好说.等佟飞回來之后再说吧.你赶紧去睡一会儿吧.”关紫渔看到武阳双眼红肿.心里就有些觉得过意不去. “你去睡吧.我不困.我刚才喝了点酒.越來越精神了.”武阳笑着答道. “别逞强了.你眼睛都红了.快去吧.我刚才睡了半天了.不怎么困.”关紫渔答道. “你真不困.”武阳笑着问道. “不困.” “那好吧.既然你不困.那我就去睡一小会儿.你要是撑不住的时候.就去叫我.咱俩必须得有一个在这里.”武阳叮嘱道. “放心吧你就.” 其实武阳这时候还真有点困了.尤其是白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 “掌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就在这时.几个人匆匆跑了过來. 关紫渔和武阳回头一看.正是钱申.魏渊和其他三个门派的掌门. 看到他们现在才來.关紫渔心里很是生气.但想想现在也不是责骂他们的时候.于是便说道:“沒事.好像是滨麟山庄的探子.已经被武阳赶走了.” “哦.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钱申连忙笑着答道. “掌门.刚才我们几个喝了点酒.所以都睡了.实在对不住.”钱申接着解释道. “沒事.你们去睡吧.这里我和武阳守着就行了.”关紫渔笑着说道. “啊.对.沒事沒事.你们去睡吧.”武阳这时候也跟着说了一句. “那.我们就去了.有事您赶紧去叫我们.”钱申笑着说了几句之后.就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就在他们几个刚走之后.武阳忽然神色大变.然后拽着关紫渔就飞快地往里面走去. “武阳.你干嘛” 关紫渔还沒來得及问.就已经被武阳拽进了他的房里. 进去之后.武阳马上就把门关上了.然后还把门闩给卡上了. “武阳.你要干嘛.”关紫渔被他这一连串地举动给吓了一跳.赶紧就出声问了一句. “别说话.” 武阳压着声音说了一句之后.來到门前.向外面看了几眼.然后走到关紫渔身边道:“刚才那个黑衣人.是钱申.” “什么.” 关紫渔听完之后.马上就失声喊了出來. “你别喊.”武阳赶紧制止了她.然后接着说道:“我刚才看到了.那钱申脚上竟然穿着一双夜行靴.如果按照他所说.一直在睡觉的话.他穿个夜行靴干嘛.” “武阳.这事儿你可别乱说.穿个夜行靴不算什么吧.习武之人.谁都有点自己的怪癖.说不定他平时也穿呢.咱们也沒注意过啊.”关紫渔答道. “不可能.”武阳马上就否认了关紫渔的话. “有什么不可能的.”关紫渔不明白地问道. “这样.我让人把他叫來.看看他现在穿的什么.如果还穿着刚才的夜行靴.那我就让他脱下來看看.要是沒穿的话阳说完之后.也不等关紫渔点头.转身就走了出去. “武阳.武阳.”关紫渔急得在后面大喊.现在真不是惹事的时候.武阳万一几句话把人家弄急了.那岂不是又有麻烦. 可是.她根本沒來得及阻拦.因为武阳已经让人去叫钱申了. “武阳.你太冲动了.”这时候.武阳已经站在会客厅中等着了.而关紫渔则是在一旁不停地埋怨. “你别说了.你就去后面躲着.我來问他.”武阳说道. “我告诉你.你千万别冲动.别把他逼急了.”关紫渔不放心地说道. “你就去吧.怎么这么多话.”武阳不满地嘟囔道. 紫渔也懒得看他这副嘴脸.转身就走到了会客厅里面的屏风后面. 不多时.钱申就來到了会客厅. &nbs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p;“武阳兄弟.你找我.”钱申一进门.就先打了个招呼. “哈哈.钱兄弟.我这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所以就把你找來了.沒打扰你休息吧.”武阳也笑着答道. 看到武阳忽然这么客气了.钱申心里突然有种不踏实地感觉.但表面上.还得不露声色. “你说哪里话.客气了.我本來就沒想睡.不如我替你守夜.”钱申笑着答道.作者有话说本书唯一电脑版正版地址手机版正版地址 近期已向公安机关举报数家盗版网站,公安机关已经立案侦查,我本人已经拿到了公安机关所批复地举报回复,请各位书友支持正版,支持小池的创作,也请盗版网站尊重作者的劳动所得,其余盗版网站,小池会在近期一一举报,从今天开始,小池将会下定决定打击盗版,协助公安机关,严惩这些犯罪分子! 第八百七十七回-越说越像 趁这个时候.关紫渔便趴在了地上.悄悄地往外看去. 果然.她发现钱申的脚上确实穿着一双夜行靴. 看起來武阳还真沒说错. 此时.武阳忽然说道:“钱兄弟.刚才我说话多有得罪.希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啊.” 钱申赶紧笑着答道:“武阳兄弟说笑了.我们这些当手下的.被责罚几句也是常事.沒什么大不了的.” “钱兄弟这么想.那就再好不过了.对了.我听说你们喜欢喝酒.我这也沒什么好酒.一会儿.我随便让人给你送一坛子过去.”武阳说道. “哈哈.武阳兄弟说笑了.你刚才喝的那坛酒就不错.肯定是好酒了.” “哈哈.那好.既然兄弟不嫌弃.一会儿我让人给你们送一点.你先回去吧.早些休息.”武阳说道. “好.沒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很快.钱申就离开了会客厅.他前脚刚走.关紫渔马上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來.嗔怪地问道:“我说武阳.你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紫渔.钱申绝对是刚才的那个黑衣人.”武阳眼神决然地答道. “凭什么.就凭他脚上那双夜行靴.你又不是沒看到.他刚才穿的也是夜行靴啊.说不定人家一天都穿着呢.”关紫渔答道. “不是.问題不在这.你记不记得.刚才我说送他点酒喝的时候.他说了什么吗.”武阳转身过低声问道. “他说他说你喝的酒是好酒.”关紫渔琢磨了一下之后.便缓缓答道. “对了.就是这句.他钱申怎么知道我喝的酒是好酒的.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刚才喝酒了.”武阳接着问道. &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bsp;“废话.你哪天晚上守夜的时候不喝酒.你问问关家上上下下.有谁是不知道的.”关紫渔满不在乎地答道. “紫渔.我跟你说.刚才我听到有动静的时候.就把酒坛子扔了出去.然后那个黑衣人就把酒坛子打碎了.如果不是闻到了气“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味.他钱申怎么知道我的酒是好酒.我告诉你.今晚我喝的还真是好酒.”武阳神色坚毅地说道. “哦.有这等事.” 这时候.关紫渔也觉得隐隐约约有些不对了. 如果真是武阳所说的那样.难道钱申真是刚才的黑衣人. “本來我还沒法确信.但是刚刚听到他那句话之后.我就觉得有些怀疑了.无论如何.这个钱申我们必须得打起精神去提防着.”武阳说道. “可是.这说不通啊.他沒事装扮个黑衣人做什么.难道半夜睡不着找刺激.”关紫渔顺口问道. “依我看.他可能是在试探我们.”武阳答道. “试探.试探什么.” “如果我沒猜错的话.钱申这个家伙.可能要有不轨之心了.”武阳语气严肃地说道. “不轨之心.武阳.你是不是太过紧张了.” “不.这事不合常理.如果刚才那个人真是滨麟山庄的人的话.那这么一來.非但沒有给咱们造成麻烦.反而还让我们警觉了.你说.他的目的是什么.这更说不通.”武阳这时候已经开始学着像池中天那样.对一件事情进行着反复彻底底分析.力求找出所有的疑点. 看关紫渔沒说话.武阳接着说道:“我看.刚才那个黑衣人绝对不是滨麟山庄的人.他孤傲云要真想來.肯定直接就闯进來了.大白天他都敢如此明目张胆.为何半夜里要派人先來打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随着武阳说的越來越多.关紫渔的脸色也越來越难看. “孤傲云的傲气不比公子差.对付咱们.他肯定不会用这种办法.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刚才的那个黑衣人.根本不是滨麟山庄的.” “那是谁.难道真是钱申.” 这个时候.关紫渔也似乎认同了武阳的说法.开始顺着钱申琢磨了. “我虽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八成还是有的.你想想看.刚才我出声示警的时候.钱申怎么不出來.而那个黑衣人离开之后沒多久.钱申马上就出來了.还说自己已经睡下了.这就更奇怪了.这么大的动静都沒吵醒他.那他睡得有多想.在关家.他能睡的这么香.我不信.” “武阳.你说的还真有点道理.我现在也觉得疑点越來越多了.” 这个时候.关紫渔算是被武阳给说服了. “那我们再打个比方.假设这个人真是钱申.那么他來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武阳接着问道. “为了哎呀.武阳你就直说吧.别问我了.我可沒想这么多.”关紫渔不满地说道. “就跟我刚才说的一样.这小子.十有**是有歹意.但是又投鼠忌器.所以刚才才试探我们一下.而且.我想他真正想试探的.就是老冯和秋蝉.是不是真的重伤了.另外.公子是不是真的不在.” 武阳刚说到这里.关紫渔忽然脸上一片忧愁地说道:“你一说我想起來了.老冯和秋蝉.可还都沒醒呢.秋蝉还好.脉相沒问題.但是老冯的脉相怎么还是那么弱.那个老头到底会不会治病.” “那个老头虽然古怪.但肯定是个奇人.他说老冯的命保住了.那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动.再等等吧.” 说完这句.武阳忽然笑着说道:“你看.让你一句话又扯远了.现在咱们谈的是钱申的事.先别想别的.” &nb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sp;“钱申如果真是试探这些.那说明他要动手了.”关紫渔冷冷地说道. “他本來对咱们就心有不服.以前有公子在.公子不在还有老冯和秋蝉他们.他钱申也不敢有什么歹意.可现在老冯和秋蝉都这样了.就咱俩.恐怕他们未必会当回事啊.”武阳忧心忡忡地说道. “嗯.他们心里的怨恨从來沒消失过.这个我一直知道.只是想不出什么办法对付他们.”关紫渔跟着说道. “还对付什么.这种人.不能留.尤其是现在.”武阳忽然语气阴森地说道. 第八百七十八回-痛下决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关紫渔见武阳说得如此凶狠.便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你想想看.现在咱们关家可以说是一团乱麻.高手都不在.如果你是钱申.你会不会趁这个机会.造反呢.”武阳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钱申试探完我们之后.就要动手造反.”关紫渔急忙问道. “差不多.这件事不能不防.钱申还有那几个人.不如趁此除掉算了.免得留有后患.”武阳说道. “可是.公子沒说让杀啊.”关紫渔答道. “紫渔.你不能什么都让公子亲自发话.我们又不是小孩.有些事.咱们得自己做主.这样公子才能放心.”武阳语气沉稳地说道. “杀了他们太可惜了吧.他们几个的武功都不错.留着能有大用啊.”关紫渔好像确实是不舍得.脸上的神色显得十分犹豫. “武功再高.不能真心为我所用.那又如何.”武阳不屑地答道. “我在想想.在想想” 可能事情真是事关重大.而且关紫渔也不是那xing情残暴之人.一说要杀掉这几个人.她肯定是要犹豫的. 不过.她虽然在这里犹豫.可是钱申那边.却一点犹豫都沒有. “老钱.你确定.” 不知道钱申说了什么.周围几个人正围着他追问. “万无一失.刚才我一说我是滨麟山庄來的.差点沒把那武阳给吓死.看样子滨麟山庄确实來了.而且孤傲云也來了.否则他不至于这么害怕.”钱申答道. “我说.你沒露出什么马脚吧.”魏渊忽然问道. “沒有.刚才武阳叫我过去.说了一通好话.你想想.武阳这个人一向五大三粗.狗仗人势的.什么时候对我有过好脸.可刚刚他对我尊敬有嘉.还不是说明他现在太需要我的帮忙了.所以.现在的关家.恐怕已经沒什么高手了.”钱申眼神冷酷地说道. “好.” 魏渊忽然低声轻喝一句.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马上就可以行动了.只要抓住关紫渔和武阳.其余的人不值一提.到时候我们先逼着她交还我们的门派.然后咱们是杀了她还是留着他.可以再商议.” “可是.现在外面关家的人可不少.虽然武功都不怎么样.可那也是个麻烦啊.”钱申忽然有些担心地说道. “是啊.老钱说的在理.那些人再不济也是人啊.就算是几百头猪.咱们也得对付半天.”周围的人也跟着附和道. “那.我们把他们引过來.”魏渊犹豫地问道. “对.引过來.然后在屋里下手.这样的话.外面也不会听到什么动静.”钱申跟着说道. “好.就这么办.” “进來之后.先擒住关紫渔.至于那个武阳.只要关紫渔在咱们手里.他自然就听话了.”魏渊接着说道. “那.找个什么由头让他们过來呢.” “对啊.老魏.那俩人可不会轻易过來吧.” 说到这里.众人才忽然警醒了一下.对啊.想的这么好.说的这么热闹.怎么让人家过來.才是最主要的. 于是.众人马上就开始七嘴八舌地出主意. 有的说借口请他俩喝酒.还有的说就说有人重伤了请他俩來看看.更有甚者.说干脆说池中天來了.就在这里等着. 这些人说的.在钱申和魏渊听來.都和胡说八道沒什么区别. “行了.你们这都说的什么.简直是胡闹.”钱申生气地责怪道. “老钱.咱们想让他们來.确实有点难.不如.我们过去找他们.”魏渊忽然说道. “啊.” 就在钱申准备好好问问的时候.外面忽然传來了声音. “钱申兄弟在吗.” 听这声音.像是佟飞的. 钱申马上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然后就走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哦.是佟飞啊.什么事.”钱申看着佟飞问道. 佟飞先是施了一礼.然后恭敬地答道:“钱兄弟.掌门有要事.请您和其他几位兄弟一起过去一趟.” “哦.我刚才刚见过武阳兄弟.沒听说有事啊.”钱申疑惑地问道. “唉.钱兄弟.掌门好像有什么事和武大哥争吵起來了.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会客厅里摆了一桌酒.让我叫你们过去.不知道是为什么.” 见佟飞的样子不像是撒谎.钱申便点点头道:“那好.有劳了.那你先去吧.我们马上就过去.” 飞说完之后.就先离开了. 钱申看着佟飞走了之后.回到屋里就紧张兮兮地说道:“关紫渔叫咱们过去.” &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哦.又叫咱们过去.这一晚上折腾几次了.” 众人一听.就开始布满地嘟囔了起來. “别这么说.说不定这是个机会.”魏渊忽然说道. “机会.什么机会.”钱申问道. “咱们先去吧.如果有机会.我们就下手.这不是机会吗.”魏渊笑着答道. “对啊.”钱申激动地一拍大腿.然后就说道:“到时候.你们看我手势.有机会就下手.哈哈.我正愁怎么找他俩呢.沒想到就送上门來了.” 商量完之后.钱申和魏渊他们几个.就整整衣衫.走了出去. 就在钱申也准备出门的时候.忽然觉得脚有些不舒服.低头一看.便笑着说道:“他娘的.倒是忘了把这东西换下來了.真难受.” 说完.他就走到床边.把脚上的夜行靴给脱了下來.然后穿上了一双便靴. 几个人來到会客厅之后.发现武阳和关紫渔正坐在桌边.桌子上.摆了几坛子酒.还有几盘小菜.都是十分普通地下酒菜. “掌门.” 样子还是要先做足的.所以一进门.钱申就先抱拳打了个招呼. 啦啦文|学全文|字手打“钱兄弟.魏兄弟.众位兄弟.今夜连番劳动大家.紫渔心里甚感不安.在这里先给诸位赔个不是了.”关紫渔说完.便弯腰行了个礼. 她这个举动.倒是把钱申吓了一跳.一时间沒反应过來这关紫渔是什么意思. 第八百七十九回-小小杀计 “掌门.这这是什么话.客气.客气.”钱申慌忙答道. “哈哈.就是.我也觉得今天有些粗鲁了.得罪了钱兄弟.这不.我跟掌门实在睡不着.就想着找几位喝个酒.”武阳笑着说道. 一听是找他们來喝酒.钱申心里就越來越高兴了.差点当场笑出來. “來.诸位兄弟阳说着.就让他们几个都坐下了.然后他抱起桌子上的一大坛酒.挨个给他们斟满. “來人.把门关上.这大半夜的.风真冷.”关紫渔高声说道. 很快.门就从外面给关上了. 看到这一幕.钱申更高兴了.这简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馅饼啊.这屋子里就关紫渔和武阳两个人.可自己这边有五个.而且个个武功都还不错.制服他们俩人.简直是丝毫不费力. “这第一碗.我敬各位.”武阳站起來.端着酒碗高声喊道. “多谢.”钱申等人也站起來.举起了酒碗.随后.几个人便一饮而尽. 几个人都喝了.可是.唯独关紫渔沒喝. “掌门.你怎么不喝.”钱申笑着问道. 关紫渔笑着答道:“我不会喝酒.” “哈哈.掌门说笑了.前段时间我还见你喝酒呢.那酒量可真不错.”钱申笑着答道. “那不一样.今天这个酒.我可不会喝.”关紫渔继续说道. “哦.掌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魏渊看关紫渔说话有些古怪.便赶紧问了一句. “今天这酒.喝一碗就大醉.所以.我不敢喝啊.”关紫渔笑着说道. “喝一碗就醉.” 钱申先是念叨了一句.然后忽然哈哈大笑道:“掌门真是越來越会开玩笑了.我还沒听说过这世上有什么酒是喝一碗就醉呢.你看.我们几个都沒醉.武阳不是也沒醉吗.” “就是.哈哈哈.”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武阳大笑了起來. 突然间.原本还是站着的武阳.一下子就坐在了椅子上.然后毫无征兆地.脑袋一歪.就趴在了桌子上. “啊.” 众人被这吓了一跳.一时间沒弄明白是什么状况. “我就说.这酒.太容易醉人了.” 关紫渔说完.便缓缓地朝后走去.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刀. 一看关紫渔拿刀了.钱申马上紧张地问道:“掌门.你这是” “钱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假扮黑衣人前來试探.” 关紫渔突然暴喝一声.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就在钱申想说几句什么的时候.忽然间.觉得自己眼前一黑.然后就觉得脑子里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很快.连带着魏渊在内.其余几个人.也纷纷晕了过去. “佟飞.” 看到他们都晕过去之后.关紫渔便将佟飞叫了进來. &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佟飞进來之后.看到除了关紫渔之外.所有人都晕倒了.便惊讶地问道:“掌门.这是怎么了.” “给你.去给我把这些晕过去的人.都给我杀了.”关紫渔淡淡地说道. “什么.” 停飞大吃一惊.因为他知道.这些人正是钱申他们. “让你杀就杀.怎么.你有什么要说的.”关紫渔冷冷地问道. &nbsw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p;“掌门.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佟飞大惑不解地问道. “他们心怀不轨.留着早晚要出事.刚才那个黑衣人.就是钱申假扮的.”关紫渔说道. 说來也巧.钱申刚才把鞋子换了.真是给自己找了条死路.关紫渔看到之后.就把心里那唯一一层疑虑给打消了.其实在武阳的一番分析之下.她已经相信了九成.而这最后一成.就是钱申把鞋给换了. 当然.即便沒这一成.关紫渔也已经决定要杀了他们了. 要把他们这几个人同时杀了.很有难度.所以想來想去.武阳就想了这么个办法.假意请他们喝酒.然后在酒里放了蒙汗药.为了不让他们起疑.武阳也跟着一起喝了下去.反正只要他们晕过去.那关紫渔很容易就可以把他们杀了.未必非要用毒药. “不会吧.”佟飞似乎不太相信关紫渔的话. “不要多问了.尽早除去后患.关家近期多难.不能再留这些隐患了.我沒那个精力.也沒那个能力去天天防备着他们.动手吧.” 说完之后.关紫渔就独自走了出去.然后将门给关上了. 之所以让佟飞动手.关紫渔也有他的考虑.佟飞这个人优点不少.但是.身上就是缺了一点匪气. 说起來.沒匪气的人.将來很难堪当大任.所以.关紫渔就干脆让他杀了这个几个人.顺便给自己增添一些杀气. 过了一会儿之后.佟飞便脸色十分难看地走了出來.低声问道:“掌门.武阳大哥也杀了吗.” “全杀了.一个不留.” “哦.” “回來.” 突然.关紫渔脑子一惊.似乎觉得有些不对.马上叫住了佟飞. “掌门.怎么了.”佟飞好奇地问道. “你刚才问我什么.” “我我问掌门.武阳大哥杀不杀.”佟飞低声答道. “混账.这你也用问.你怎么能杀武阳.”关紫渔气得差点一巴掌甩过去. “可是.是您说的要我把晕倒的人都给杀了啊.”佟飞略带委屈地说道. “啊.” 关紫渔仔细一琢磨.好像自己是这么说的. 真是糟糕.差点把武阳给忘了.要知道.为了能让事情顺利一些.所以.武阳自己也喝了加了蒙汗药的酒. “胡闹.把那些人都给杀了.然后让人把武阳送回房里去.”关紫渔吩咐道. “是.” 说完.佟飞就转身走了回去.然后关紫渔就在外面听到了一些十分不好听地声音. 让一个沒杀过人的人去杀人.是不是有些残忍了. 关紫渔忽然起了这么个念头. 不过.一瞬间之后.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武林中人.哪有沝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杀过人的.只要不杀好人就行.一味的善良.其实才是最大的愚蠢.这是池中天经常教导他们的话. 第八百八十回-不算安慰 不知道过了多久.佟飞脸色十分难看地就走了出來.手中的刀.还在滴血. “掌门.那几个人都死了.”佟飞答道. 关紫渔点点头道:“不错.你做的很好.去休息吧.” “是.属下先告退了.” 说完.佟飞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刚回到屋子里.佟飞就忍不住蹲在了地上.用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头.样子及其痛苦. 其实杀人沒这么难.但是.当佟飞举起刀对着几个昏迷中的人下手时.心里还是有一些异样地感觉. 不过.佟飞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要想在关家混出头.杀人是一定要过的一关.武林中人惩恶扬善是本分.不能杀坏人.还怎么惩恶. 这么想着.佟飞心里便稍微舒服了一些.他站起來活动了几下之后.就躺在了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这边关紫渔等佟飞走了之后.琢磨着进去看看.这一进去不要紧.差点沒骂出來. 打死关紫渔.她都不会想到佟飞竟然会用这种手段杀人. 因为除了武阳之外.其余的尸体都是无头尸体.地上的头颅.故滚落了好几个. 斩人头颅.很少用在武林中人的身上.几遍双方有仇.恶斗一番之后你死我活本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大多不会把人家的头砍下.砍头一般都是朝廷用來惩罚重犯的一种极刑. 关紫渔看着一地的脑袋.要说一点不害怕那是假的.不过.这几个心腹大患被除掉.也算是有所得了. 半个多时辰之后.这里就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了.钱申他们几个.可能做梦都沒想到.自己满怀信心想去对付关紫渔.却落得个这种下场.这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到了第二天白天.关紫渔和武阳又商量了一下.为了彻底杜绝后患.干脆.就把原來收服的那些门派中人给遣散了.当然.最后也留下了一百多个愿意跟着关紫渔的.至于其他不愿意留下的.关紫渔也沒亏待他们.每人都给了一点钱.把他们都给打发走了. 解决完钱申那些人之后.关紫渔仿佛觉得松了口气.她和武阳站在大门前.目送了最后几个人离开之后.正要往回走.不料武阳紧接着一句话.就让她的心又揪了起來. “紫渔.这些人解决了.固然是好.可是.若是孤傲云再來一次.咱们可就彻底完了.” 关紫渔摆摆手道:“这个不怕.安排好人全面巡查.只要有动静.我们马上采取行动就是了.” “反正你心里有数就行.” “掌门.” 这时.佟飞忽然匆匆忙忙地跑了过來道:“掌门.武大哥.冯老爷子和秋蝉姑娘醒了.” “嘿.这俩人.醒过來还得凑对.”武阳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人早就沒影了. “好.你马上去找几个大夫來紫渔随口安排完之后.就跟着武阳跑了过去. 他俩先去的是冯破山的屋子.这个时候的冯破山.虽然已经醒了.但是好像浑身都沒有力气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身边站着十几个人.有仆人.也有关家的弟子. “老冯.老冯.”武阳走到床边.对着冯破山就喊了几句. 冯破山听到了声音.使劲把头扭了过來.对着武阳挤出了一个笑容. “哈哈.你这老东西能笑了.哈哈.” 别看武阳说的话好像大大咧咧.但是周围的人都看到了.武阳的眼睛里已经溢出了泪水. 关紫渔也关切地走到冯破山身边.声音细微.语气柔和地问道:“冯前辈.您好一点了吗.” 冯破山看到关紫渔.努力地将张嘴说话.可是.张嘴张了半天.却愣是一个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字都沒挤出來.反倒是一张憋得发红的脸.让人不忍目睹. “好了好了.老冯.你先别说话了.你听着就行了.孤傲云让咱们给赶跑了.钱申他们几个也让紫渔给除掉了.你现在就放心养伤.过不了多久就好了.听见了吗.” 武阳说完之后.冯破山就眨了眨眼睛.似乎是表示知道了. “你们几个.在这里寸步不要离开.我们去秋蝉那里看看.一会儿郎中來了.让他赶紧给老爷子看看.”关紫渔拽过一个仆人.不放心地嘱咐道. “小姐.您放心.” “嗯.武阳.咱们去看看秋蝉.” 到了秋蝉那屋之后.他俩发现秋蝉的情况.明显比冯破山要好多了. 因为她已经能半靠在床头上了. “秋蝉.你可算醒了.”关紫渔进门之后.马上就走了过去. 秋蝉的脸色苍白.嘴唇也发干.整个人显得一点精神都沒有. 看到关紫渔进來.秋蝉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然后就问道:“孤傲云呢.” “你放心.已经被我们赶跑了.”关紫渔笑着答道. “唉.我是不是已经成了残废了.”秋蝉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秋蝉.别瞎说.”武阳这时候刚走进來.恰好听到了她说的这句话. “紫渔.武大哥.你们别安慰我了.我自己的伤.我知道.”秋蝉淡淡地说道. “秋蝉.你千万别担心.你沒什么大事.就是腿上受了点伤而已.等回头公子來了.我们就带你去雪鹜宫.你不知道.北灵萱她娘.医术可神了.上次公子中了剧毒.差点都死了.她娘都能给救回來.你这点伤.不算什么.”关紫渔笑着安慰道. “就是.这事公子可是知道.我们不会骗你的.”武阳也跟着在一旁帮腔道. 平心而论.他们这也不算是刻意安慰.那次在雪鹜宫.他们俩都是一直跟在身边的.对于凌墨烟的医术.这二人那是心知肚明.在他们俩看來.帮着秋蝉把腿给治好.确实不算什么. &nb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sp;“你们俩沒事就好.”秋蝉突然说了一句. “这 关紫渔和武阳都沒想到.秋蝉现在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句來. “秋蝉.大恩不言谢.这一次.你救了我.你放心.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姐.”关紫渔轻轻拉着她的手.微笑着说道. 第八百八十一回-迎接霜雪 这句看似普普通通地话.听在秋蝉耳朵里.却差点把她感动哭了. 曾几何时.她也想融入到他们之中.也像他们几个平时那样.互相开玩笑.互相打趣. 可是.她做不到. 这就像是关紫渔一样.虽然表面上已经不计较之前的事了.但任谁都知道.那不过是表象而已.就连池中天.也一直头疼怎么能让大家全心全意地接受秋蝉. 秋蝉跟在池中天身边并沒有多久.來到关家也沒有多久.到处飘荡.让她觉得仿佛自己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唯一不同的是.以前自己还有个家.虽然西索阿瑞很凶恶.但勒玛扎贡.对秋蝉还是很好的. 可现在.自己连个家都沒了. 也许.现在秋蝉唯一觉得快乐的时候.就是和邵津待在一起的时候.她似乎暗中已经把邵津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亲眼目睹了他的惨剧而可怜他.还是说她当初为了不让邵津看到他父母的惨象.而用力将他扯进怀中的举动.无形地也将邵津扯进了自己的心里.成了她难以割舍的一部分. 不过.现在不会了.“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因为关紫渔刚才的话.她听得出來.绝对是发自肺腑的.虽然.这其中有些报恩地意味.可那又有什么关系.想让原本有仇的人不记恨对方.总要有个理由吧.这世上.岂有无缘无故地宽容. “谢谢紫渔.”秋蝉实在是说不出别的话了. “你看你.说这些.应该是我谢你才对.若不是你和冯前辈拼死缠住孤傲云.恐怕这时候.我已经去找我爹了.”关紫渔说道. 关紫渔一提起冯破山.秋蝉好像想起什么似地.马上问道:“对了.冯前辈怎么样了.” “沒事.他沒事了.”武阳在一旁答道. “那就好.你们当时不知道.当时孤傲云要甩开我们去追你俩.是冯前辈拼死抱住了他.孤傲云打了冯前辈好几个耳光.最后我晕晕乎乎中好像看到孤傲云用掌气将冯前辈给震飞了.唉.我还以为冯前辈撑不住呢.” “孤傲云.” 这还是武阳和关紫渔第一次听到他们离开后的情景.一时间.不禁咬牙切齿. “秋蝉.你安心养伤.等公子回來.孤傲云怎么对待的你们.就一定会受到什么样的下场.”关紫渔冷冷地说道. “就是.秋蝉.你安心养伤.过几天小姐就來了.到时候.小姐也会想办法为你出气的.”武阳也跟着帮腔道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六天了. 冯破山现在已经能勉强下地走路了.比那个怪人预测的时间.还要早一些.所以武阳心里很是高兴. 只是.现在武阳还沒敢告诉冯破山他武功已经尽失了.他怕冯破山听了禁不住打击.再出了事.那就前功尽弃了. 不过冯破山也已经有些察觉了.他总是不经意地嘟囔自己好像浑身都沒力气.而且真气也无法运转.武阳只好用什么伤势太重.药物特殊之类的话來搪塞他.能糊弄过几天算几天. 而秋蝉.除了腿不能走路之外.其余都已经快好了.当然.关紫渔肩膀上挨的孤傲云的那一拳.也着实够呛.骨头断了几根.但郎中说可以痊愈.所以也就沒大事了. 可惜的是.她现在不能抱着小邵津了.邵津看到秋蝉的模样.曾经问过不止一次她怎么了.秋蝉已经和所有人都打过招呼.就说是自己去游玩的时候不小心摔的.以后就会好.邵津是个小孩.见别人都这么说.那肯定就相信了.而且还煞有其事地告诉秋蝉.以后一定要小心. 为了方便秋蝉的行动.武阳特意让人打造了一辆轮椅车.邵津特别懂事.每次秋蝉一说要出屋子走走.他都会主动过來推着秋蝉.其实.邵津的个头和这个轮椅车差不多.有时候.别人从正面看过去.还以为秋蝉的轮椅车能自己走动呢. 这天中午.众人正在会客厅中吃饭.冯破山虽然能下地.但是却不能行走太多.因此都是几个人搀扶着他來回.而且呆一会儿之后.他就得马上回到床上躺着. “冯叔.來.吃点这个.这是老山参炖的鳖.大补.”武阳说着.就用筷子夹起來放进了他的碗里. &nb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sp;自从那天听秋蝉说了那天的情景之后.关紫渔和武阳对冯破山的称呼.就从什么冯老头.冯前辈和老冯变成了冯叔. 冯破山起初还不习惯.后來也就听之任之了.这样叫.也显得亲切. “你小子.倒是孝顺.”冯破山声音低微地说道. “秋蝉姐姐.吃这个.这个是老山参炖的白菜.”邵津个子矮.够不着太远的菜.而面前恰好是一盘白菜.所以他就夹起來.放到了秋蝉的碗里. 秋蝉一听他的话.笑个不停.众人也是一阵好笑.敢情这小邵津以为什么菜都是用老山参炖的. 就在他们吃得高兴的时候.外面忽然匆匆跑进來一个人. “佟飞.什么事.”武阳看了一眼之后.就问了一句. “刚才有个人來传书.说是傲霜雪小姐已经到了城中.马上就來了.让咱们准备好迎接.” “啊.小姐到了.”关紫渔听完之后.便兴奋地站了起來. “这丫头.可算來了.”冯破山咳嗽了几声后.也是笑着说了一句. “快.武阳.赶紧收拾收拾.我们去迎接小姐.”关紫渔说道. “好.你先去.我马上就來.” “我也去吧.”秋蝉忽然也说了一句. 关紫渔摆摆手道:“算了.你行动不便.就别去了.小姐不是那么计较的人.” “就是.你别去添乱了.”冯破山也劝道. 见众人都不让自己去.秋蝉也就沒再坚持. 关紫渔很快就來到了门前.刚站定沒一会儿.武阳也跑了过來. 不多时.街道一端就走过來十几个身穿灰色衣服的人.后面还有一辆马车. 这些人.关紫渔和武阳一眼就能认出來.是冥叶. 第八百八十二回-即临烂事 马车來到关家大门前之后.就停了下來.关紫渔和武阳赶紧带着佟飞他们几个马上就往前走了几步.跪在地上说道:“属下关紫渔.恭迎小姐.” “武阳恭迎小姐.” 他俩话音一落.马车前的帘布就被掀开了.一身淡绿色棉袍的傲霜雪.缓缓从车上走了下來. 算起來.他们也很久都沒见面了. “紫渔.武阳.这是做什么.哪來的这么多礼数.”傲霜雪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一堆人.颇有些不习惯.马上就过去把关紫渔和武阳给拽了起來. 至于周围路过的一些百姓.看到一个美貌女子來到了关家.一个个也开始胡乱猜测了. “小姐.一路辛苦了吧.”关紫渔笑着问道. “还好.叶落回去的时候我恰好出门了.第二天才看到.路上也沒闲着.我还怕耽误了.”傲霜雪也笑着答道. “小姐.多日不见.您可是越來越漂亮了.”武阳在一旁憨笑着说道. 这话.似乎听起來有些无礼.但是从武阳嘴里说出來.傲霜雪一点异样地感觉都沒有.反倒还很高兴. “哈哈.这话我真爱听.走.咱们快进去吧.” 说着.武阳和关紫渔就引着关紫渔往里面走去. 到了会客厅外面.傲霜雪打眼一看.马上就看到了冯破山和秋蝉.还有一个小孩. “哎呦.我说怎么这么香呢.原來冯前辈和秋蝉在这里吃好吃的呢.”傲霜雪笑吟吟地就抬脚走进了屋里. “小姐.请恕秋蝉无礼.不能给您见礼了.”秋蝉笑着说道. “还有我.我也不能起來给你打招呼了.哈哈.”冯破山也爽朗地笑着说道. “嗯.秋蝉.你这”傲霜雪忽然间看到了秋蝉坐的轮椅.脸上笑容马上就凝注了. “小姐.一言难尽啊.”关紫渔忽然在一旁说道. “怎么了.” “佟飞.你进來.”武阳忽然喊了一句. “武阳大哥.”佟飞马上就走了进來. “去.带着邵津去外面转转.一会儿再回來.”武阳嘱咐道. “我不去.”邵津一听要让他出去.马上就不乐意了. “哈哈.这就是师兄和我说起过的邵津吧.真可爱.”傲霜雪这时候看到了邵津.很是亲昵地就走了过去.蹲下身将他搂进了怀里. “哼.” 本來傲霜雪是想和他亲近一下的.谁曾想邵津不领情.一下子就挣脱了她的手臂.飞快地就躲在了秋蝉的后面. “这” 这下子.可把傲霜雪弄得有些尴尬了. “邵津乖.快去跟佟叔叔出去.给姐姐买一件好看的衣服來.快去.”秋蝉怕傲霜雪生气.便赶紧想打发邵津出去. 秋蝉的话.邵津那是绝对听的.所以马上就乖乖地跟着佟飞走了出去. “小姐.这孩子爹娘死了” 看到邵津出去后.秋蝉就想着给傲霜雪解释一下. “哎呀.你说这个做什么.小孩子怕生人很正常.不打紧的.”傲霜雪知道她要说什么.所以就制止了她. 紧接着.武阳就把门给关上了.然后关紫渔忽然跪在了地上.把傲霜雪吓了一跳. “哎.你这是干嘛.”傲霜雪吓了一跳.完全沒弄明白状况. “小姐.”这边武阳走过來.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你俩你俩这是做什么.要给我折寿.”傲霜雪有些不明白地问道. “小姐.我们无能.给公子丢人了.”关紫渔答道. “丢人了.怎么回事.”傲霜雪问道. “我说.我就卖个老.霜雪.你先让他们起來.事情原委.我跟你说.”冯破山忽然说道. “嗯.你们俩快起來.咱们不兴这一套.快起來.”傲霜雪连忙将他们搀扶了起來. “看见秋蝉了吧.她的腿废了.恐怕这辈子.都站不起來了.” “啊.” 傲霜雪乍一听.马上就张大了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嘴巴.然后一脸不敢相信地样子. “看见我了吧.唉.我是大难不死.但是现在也是个废人了.我是一点内力都运转不动了.恐怕.也是个废人了.”冯破山自嘲般地说道. 这下可好.本來傲霜雪就沒反应过來.这冯破山再來这么一句.她就更懵了. 差不多得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傲霜雪才算是清醒了一下. “到底出什么事了.” “公子刚走.孤傲云就带着人來了.而且.直接杀了进來.”关紫渔答道. “孤傲云.又是孤傲云.” 啦啦文|学全文|字手打接着.武阳就把事情的始末经过.和傲霜雪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当傲霜雪听完之后.原本平静地脸色.已经狰狞了起來. 屋子里.一下子陷入了一阵可怕地沉默. “孤傲云.你该死.” 傲霜雪狠狠地骂道. “丫头.现在你來了.这就好了.咱们就有主心骨了.我现在是个废人了.留在这里也是累赘.要我说.你不如让人把我送回歙州.你愿意让我住你那山庄里.我就住进去.你要是不愿意让我住.我就自己找个地方先躲起來.”冯破山说道. “冯叔.” “听潮阁”更新最-快,全一听冯破山这么说.关紫渔和武阳都急了. “冯伯父.您这是胡说什么呢.您怎么是累赘.您就在这儿好好养伤.”傲霜雪马上就说了一句. “看起來.事情不妙.有一就有二.保不齐这孤傲云还会來第二次.”傲霜雪接着说道. “是啊小姐.我们就是特别担心这件事.”武阳马上附和了一句. “丫头.你可得拿个主意.一个不慎.恐怕中天花费在这里的心血.就白费了.”冯破山叹着气说道. “不急.他也不会这么快再來.孤傲云这个人.谨慎的很.他肯定会先观察一段时间的.这对于我们來说.是个可以利用的时间.”傲霜雪答道. 说完这句.傲霜雪心里马上就开始郁闷了. 本來.她接到池中天的信之后.还以为可以换个地方换换心情.谁料到.这一來.就遇到这么麻烦的事情.这连口水还沒來得及喝呢. 第八百八十三回-送礼言探 看到傲霜雪脸色似乎有些不善,关紫渔似乎明白了一些,赶紧就说道:“小姐,您看您刚来,我们就说了这么一堆破事。<-》【” 傲霜雪苦笑着摆了一下手,然后说道:“这都是小事,不算什么,只是要想个办法提防孤傲云再来。” “小姐,您有什么好主意吗?”武阳探着头问道。 想了一会儿,傲霜雪忽然问道:“衙门那边,能不能帮上忙?” 关紫渔摇头道:“小姐,恐怕够呛,这衙门的刘大人虽然心地不错,但是他身为朝廷中人,如果总是和我们过往太密的话,是会让他那些同僚们找到话柄的,这一次,刘大人也派人来了,但是他自己并没有亲自来,我琢磨着,就这里面的意思。”北冥神剑83 傲霜雪点头道:“这话说得倒是有些道理,我看不如这样,紫渔,你带些东西,去衙门走一趟,一来,是去道谢,再来,也顺便探探口风,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衙门帮帮咱们,虽然这样做不光彩,但这也就是权宜之计。” “好,这样我觉得不错,能不能成放在一边,就当是去拜谢了,反正也没坏处。”冯破山也在一旁说道。 “嗯,是这个意思,然后我再想想其它办法,放心,我既然来了,你们就不用担心孤傲云了。” 这个时候,傲霜雪也要适当地给他们吃一些定心丸了。 虽然,傲霜雪心里也明白自己恐怕也对付不了孤傲云,但是,办法总会有的,现在最主要的,是要让他们的心思都放松下来,要不然的话,成天都得是惊弓之鸟了。 关紫渔听从了傲霜雪的建议,马上就带了几个仆人,去了衙门。 到了衙门之后,关紫渔很客地让人去通报,随后,就有衙役出来把她迎了进去。 一般这个时候,是衙门中的人休息的时间,刘知府也不例外,他这时候正在逗他的小孙子玩,听说关紫渔来了,心里还有些奇怪。 “刘大人!” 在府衙后院的正堂李,关紫渔见到了刘知府。 刘知府看到她之后,马上就站了起来,随后就笑着说道:“哎呀,关掌门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啊!” “哈哈,您太客气了。”关紫渔显示让身后的随从将一些东西放下,随后就把他们都打了出去。 “前几日我们关家有了麻烦,多谢刘大人帮忙,这才让我们幸免于难,今日前来,紫渔就是要好好拜谢您的!”关紫渔笑着说道。 她一说这话,刘知府的脸色一些子就有些难看了。 那天,他先是打几个捕头带着衙役先去,而他自己,也随后去了巡防营中,想让人派遣一些军士一起过去。 熟料,当他说明之后,原本队刘知府百依百顺地巡防营将领,竟然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而且,还顺便给刘知府提了个醒,要他不要跟一个武林中的势力走的这么近。 刘知府磨蹭了半天,巡防营的人也不肯出兵,这也没办法,虽然按级别,刘知府的官大,但是巡防营并不直接归属衙门管辖,而是归属于南路大营直接管辖,所以,刘知府也没法强迫人家,最后只得作罢。 好在,后来他也听说,关家没出什么大事,这才算放心下来。 只是关紫渔今天这突然一来,他又开始有些揪心了。北冥神剑83 “关掌门说笑了,都是乡里乡亲的,理应帮忙。”刘知府笑着答道。 “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刘大人可不要嫌弃。” 说着,关紫渔就顺手指了一下她带来的那些东西。 “哎,你这是做什么,这太见外了,不行不行,快拿回去。”刘知府装作生气地说道。 “怎么,刘大人难道是觉得我这礼太小了,入不得您法眼啊。”关紫渔半开玩笑地说道。 “你误会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说,咱们都是乡亲,有点事帮忙也是应该的,哪还用的着这些。”刘知府答道。 “刘大人,您就收下吧,就当是晚辈孝敬您的?”关紫渔乐呵呵地说道。 其实刘知府现在对关紫渔,还是有些忌惮的,别的不说,当初关雄的死,自己也不能说一点责任没有,虽然后来关紫渔好像不计前嫌了,但谁知道是不是人家憋着要报仇呢? 所以,刘知府才对关家的事很上心,但是再上心能怎样,自己毕竟只是个知府而已。 “好,那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收下了。” 因为他实在琢磨不出关紫渔有什么目的,再加上看看这些东西也没什么太值钱的,所以就收下了。 随后,刘知府就让人上茶,两人就边喝茶边闲聊,气氛甚是融洽。 关紫渔是一直在找个机会说出自己的事,而刘知府也心知肚明,知道关紫渔肯定不会白来一趟,因此他俩人都是在等对方先说,或者是先问。 喝了一会儿茶之后,关紫渔见刘知府丝毫没有谈正事的心思,所以只好先开口了。 “刘大人,今天来,紫渔其实还有一件小事,想问问大人。” 一听这话,刘知府暗中一笑,心说你可算把主要的目的说出来了。 “你说。” “这段日子,承蒙刘大人照顾和百姓们捧场,所以关家现在可以说很不错,可是俗话说的好,树大招风,这不,总有些人,就眼红我,要来捣乱。” 关紫渔话音一毕,刘知府就接话道:“你们武林中的事,听着就头疼,整天打打杀杀,想想就吓人啊。” “是啊,谁说不是呢,可是刘大人,我觉得,我关家虽然是武林门派,虽然也不避讳打打杀杀,可是,终归没把刀对着咱泸州的百姓,没给您刘大人,惹过麻烦吧。” 听关紫渔这么说,刘知府马上就把茶碗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点头道:“这倒是。” 这个时候,刘知府心里忽然开始迷茫了,这关紫渔肯定不会吃饱撑的没事闲着来跟他磨嘴皮子,肯定是有事,可是,这听来听去的,刘知府也实在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北冥神剑83 -, 第八百八十四回-狂胆提议 “关掌门,要我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觉得你肯定是有事吧。<-》{免费小说}”刘知府笑着说道。 关紫渔没想到刘知府这么快人快语,一下子倒是没了词儿。 不过,想想反正也得说,索xing就直接一点吧。 “刘大人,我们关家虽然从来不祸害一方,但是别的人,我可就不保证了,就拿这次的事来说吧,相信泸州城内的老百姓,也应该跟着受牵连了吧,那些人公然到泸州来行凶,俗话说的好,刀剑无眼,要是伤到无辜之人,可就不好办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知府忽然就明白了,原来,这关紫渔的意思,竟然是想让自己出面帮忙。北冥神剑84 “关掌门,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哈哈,刘大人明白就好,只是不知道,刘大人能不能......” 就在关紫渔想说下去的时候,刘知府便挥手打断了她的话,随后苦笑一声道:“关掌门,恕我直言,这个忙,恐怕我帮不上。”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乍一听,关紫渔还是觉得很失望。 看到关紫渔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刘知府只能苦笑一声道:“你别误会,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很快就要离任了。” “啊?您说什么?”关紫渔听到这话,吃了一惊,赶紧就追问了一句。 “岁数大了,也老了,朝廷已经下旨让我离任了,恐怕至多也就是下个月,我就要走了,到时候新任的知府,也就会上任了。” “这......” 关紫渔万万没想到,竟然问出这么个事情。 “刘大人,真对不住,我不知道这个事情,您看你也不跟我说一声。” 刘知府笑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人老了,总要退隐归家,再说了,我也早就想找个清静的地方颐养天年了。” 见刘知府这么说,关紫渔除了跟着笑笑之外,也说不出别的了。 “关掌门,有件事,我还正想找个机会跟你说,本来是打算我临走的时候说的,不过,现在我索xing就告诉你吧。”刘知府忽然说道。 “刘大人您请讲。”关紫渔恭敬地答道。 “新任泸州知府叫庞永清,为人谨慎,而且,一向反感武林势力,他以前是绵竹城的知府,在任上就大刀阔斧地对武林势力下手,我听说了,此人的手段很多,不过,后来也有人提醒他,不要和武林中人闹得太僵,这他才收敛了一些,现在他要来这里任职,或多或少的,你还是小心点吧,最好是能和他套套近乎,不求他能帮你,但求他别找你麻烦就好。” 刘知府说的这件事,对关紫渔来说,可以说非常重要。 武林门派在一个地方要想混的好,和官府保持一种默契地关系,是非常重要的,各大门派莫不如此,除非你是那种远离尘世的地方,比如凤凰门和灵岩寺,或者是玄天派那种,山高皇帝远的,一般也没人去管,但像金驰这样的,在一个城里面扎根,就必须和当官的有所联系,尤其是刘知府说的最后一句话,不求帮忙,只求不找麻烦,真可谓是金玉良言了。 “多谢刘大人的提醒。”关紫渔这可不是单纯的客套,而是真心实意的感谢。 又聊了一会儿之后,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关紫渔也就告辞回去了,回去之后,她把情况简单地跟傲霜雪说了一下之后,傲霜雪就觉得事情越来越麻烦了。北冥神剑84 照这么说,非但这个知府帮不上忙,而且,之后来的新知府,对武林门派还颇有微词。 这可真是祸不单行啊。 在会客厅里,此时傲霜雪和关紫渔他们,都在这里,一个个都在琢磨办法。 冯破山和秋蝉以为伤还没好,傲霜雪就没叫他们来。 “小姐,想把一个门派展起来,真是一件难事,在小小的泸州城尚且如此,那些江湖大门派,我真不敢相信他们是怎么变成今天这样的。”关紫渔默默地感叹道。 “百年大树都是从小树苗开始的,更别说一个门派了,不要灰心。”傲霜雪笑着安慰道。 “小姐,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一直低着头的武阳,忽然抬起了头。 “你说,就咱们三个,没外人,怕什么。”傲霜雪随口答道。 “公子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而看孤傲云这次的举动,我敢保证他过不久还会来,而且,我有种感觉,他是要故意折磨我们,来一次,不会赶尽杀绝,但是要等你差不多全都收拾好之后,他会再来,然后反复下去,直到你崩溃为止。” “对极!”武阳刚一说完,傲霜雪就忍不住击掌赞了一句。 “我就是怕他这个,要是这样的话,咱们迟早会被他折腾的疯掉。”傲霜雪接着说道。 “所以,我就想,咱们是不是也主动出击一次,去找找他孤傲云的麻烦。”武阳说道。 “啊!” 这个想法,可以说是太大胆了。 别说关紫渔了,傲霜雪也没想过,池中天想没想过还是两说呢。 “去找孤傲云的麻烦?”傲霜雪疑惑地反问了一句。 “是啊。”武阳点头答道。 怕不行吧,咱们现在拿什么和孤傲云去拼?”关紫渔问道。 “不一定非要拼啊。”武阳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关紫渔不明白地问道。 就在这个时候,傲霜雪忽然说道:“等等,武阳你说的未尝不是一个办法,只是我们要准备充分才行。” 见傲霜雪对此表示赞成,武阳十分得意地朝关紫渔看了一眼,脸上满是傲气。北冥神剑84 关紫渔假装没看见般地问道:“小姐,怎么准备?” “你们说,孤傲云之所以敢大张旗鼓到这里来,是因为什么?”傲霜雪反问道。 “因为...因为他人多?”武阳说道。 “不对。”傲霜雪马上说道。 “那是......” “是因为,我们这里,没有一个在武功上能和他抗衡的人!”傲霜雪淡然地答道。 第八百八十五回-论功行赏 “对啊!”关紫渔一拍大腿,似乎恍然大悟地样子。<-》【: “没错,小姐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这是个主要的原因。”武阳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以前师兄在的时候,孤傲云要忌惮几分,现在师兄出远门,孤傲云也肯定知道了,所以,他就无所顾忌了。”傲霜雪接着说道。 “那,小姐的意思是?”关紫渔知道傲霜雪既然想明白这些了,就肯定也想出办法了。 “除了师兄之外,还有一个人,孤傲云也是很忌惮的。”傲霜雪笑着说道。北冥神剑85 “哦?是谁?”武阳和关紫渔几乎是同时问。 “我师父!”傲霜雪笑着答道。 “啊?谷主?”武阳和关紫渔又是几乎同时疑问了一句。 “嗯,不错,除了我师兄之外,这孤傲云,恐怕也只有对我师父有所忌惮了,其他的人,他已经都不放在眼里了。” “也是,云岩大师以前号称五大派第一高手,现在也落入孤傲云手里了,也难怪他目中无人了。”关紫渔叹着气说道。 “可是,小姐,谷主难道在这里?”武阳用怀疑地语气问道。 “是啊,难道谷主会来?”关紫渔也问道。 “我身边倒是有灵睢,但是在山庄里,而且,师父就算能来,等接到消息再赶来,恐怕也得耽搁很久了。”傲霜雪说道。 “那怎么办?” “好办,师父虽然不在,但我们可以假装他在。”傲霜雪笑着答道。 “小姐的意思是?”关紫渔越觉得不明白了。 “咱们这样......”说着,傲霜雪就把他俩叫了过来,低声细语地说了一大通。 “小姐,这样能行吗?” 听完之后,关紫渔和武阳脸上都是十分奇怪地表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忧愁。 “应该问题不大吧。” 这口气,说明傲霜雪把握也不大。 “没事,小姐说怎么办,咱们就听着。”关紫渔突然说了一句。 “啊?” 转瞬之后,武阳马上就明白了关紫渔这话的意思,然后就连连点头说道:“对,我们都听小姐的。”北冥神剑85 “好,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开始准备。” 半个时辰之后,关紫渔和武阳,才离开了会客厅。 又过了半个时辰,会客厅里聚满了人。 佟飞和其他几个较为出色的弟子,以及一些镖师,还有之前被收服的那些门派,所留下的弟子,几乎都在这里。 会客厅已经站满了,所有很多人,都站到了外面。 关紫渔依旧坐在主位上,而武阳,还是立在了一旁。 “诸位,关家前日遭遇不测,险些被灭,但,幸得诸位相助,才保我关家不灭,紫渔在这里,拜谢大家!” 说完,关紫渔便站起来,深深地弯下了腰。 “哗”这下子,下面的人都震惊了,这还是头一次听说掌门给这些手下的人弯腰呢。 “掌门您这是做什么,我们本就是关家的人,把坏人赶出自己家,这是咱们应该做的事,大家说对不对!”佟飞见状,赶紧喊了一嗓子。 “对!” 一时间,身后声音大震。 关紫渔直起腰之后,便摆了摆手,等到众人安静之后,她接着说道:“这一次,虽然我们将孤傲云赶跑,但是,说不定他还会来第二次,第三次,为了不让咱们关家再受磨难,霜雪小姐已经答应,会亲自飞鸽传书,请池远山谷主前来坐镇,不日,即将到达!” 这些人,知道傲霜雪的没多少,而知道池远山的,就更没几个了。 但是,那些镖师们,听到池远山的名字之后,都兴奋地喊了起来。 “什么?池谷主要来咱们这里坐镇?哈哈,那太好了!” 一个镖师喊了一声之后,马上就有其他人开始问了。 “池谷主是谁?” 于是,一些知道的镖师,便开始十分得意地介绍起来,很快,这些人就都知道了,池远山是寒叶谷的谷主,是大名鼎鼎的江湖十大高手之一,也是池中天池庄主的父亲。 “天呢!江湖十大高手,那得多厉害啊!” 那些关家的普通弟子,听闻这个称呼,眼睛里都充满了羡慕和不可思议。 “哈哈,有池谷主在这里,孤傲云就不敢来了!”北冥神剑85 “太好了!” 一时间,下面叫好声络绎不绝,一个个脸上都是神采飞扬。 但是,唯独佟飞,脸上却没什么变化。 关紫渔和武阳都注意到了佟飞的脸色,他俩互望一眼之后,便纷纷点了下头。 “如果快的话,池谷主五日后就会到达,这几日,大家要好好练武,等到池谷主来了,咱们就杀到孤傲云那里去,他怎么对待的咱们,咱们就加倍奉还!”关紫渔接着喊道。 “加倍奉还!” “杀到他的老窝去!” 很自然地,下面又是一阵子叫喊声。 “佟飞,张三,你们两个留下,其他人都各自去忙各自的吧,最近,咱们不做接镖的生意了,都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每天要勤加练武,绝对不能懈怠!”这时候,武阳忽然高声说了一句。 很快,众人就都散开了,只留下了张三和佟飞。 “上一次的事,你们两个都立了大功,佟飞冒死出去报信,张三更是及时带人前来救护,而且,还帮着找到了奇人,救了冯前辈的命,立了大功,这些,是给你的奖赏,你拿着!” 说完,关紫渔便从怀里摸出了一锭黄金,随手就递了过去。 张三看了一眼,马上吓得说道:“不不,掌门这可使不得!我不要,我做的都是我应该做的!” “别这么说,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别的不说,冯前辈和你没什么关系,他的死活按理说你完全可以不管不顾,但你不还是忙前忙后的帮忙吗?这就说明你是有善心的,只要有善心的人,我关紫渔都喜欢!” 三还是犹犹豫豫地,没敢伸手接过来。 “拿着,掌门给你的,你就拿着!”武阳随手拿起关紫渔手里的金锭子,使劲塞进了张三的手里。 -, 第八百八十六回-脉象蹊跷 张三颤抖着手接过之后,眼睛里忍不住就噙满了泪水。<-》 “掌门,武大哥,以前,从来没人把我们这些地老鼠当人看,我们有时候都不敢出门,就怕被人骂,上一次,我还想去掘了掌门父亲的墓,按理说,掌门您就是把我杀了,也是情理之中,但是,你们非但没有杀我,反而还收留了我们,还委以重任,掌门,武大哥,你们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说着,张三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而且哭声越来越大了。 这也许是真情流露了,佛门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对张三而言,虽然关紫渔他们没有救他的命,但是,却救了他的心,这,或许说更为重要。 “起来吧,张三,只要你改邪归正,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关紫渔温和地说着,然后顺手把他扶了起来。北冥神剑86 “多谢掌门!”张三站起来之后,还是不停地在道谢。 “你先去忙吧。” “是,那我先走了。” 说完,张三就拿着金子离开了会客厅。 等到张三离开后不久,关紫渔就示意佟飞也坐下,然后她便开口问道:“刚才在外面,我说起谷主要来,所有人都兴奋异常,但怎么唯独你,看起来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呢?” 佟飞笑了笑答道:掌门,是让我说实话吗?“ “当然说实话了。”关紫渔答道。 “如果属下所猜不错的话,这谷主要来,应该是掌门故意说的,其实,谷主根本不会来,对吧。”佟飞淡淡地答道。 他一说完这话,武阳的脸上马上就有了一丝变化,但是转瞬之间就恢复正常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关紫渔一边喝茶,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掌门,虽然属下没见过谷主,但是却久闻大名,如果谷主要来的话,那么,霜雪小姐定会请求谷主前去找孤傲云寻仇,可如果要寻仇的话,自然应该悄无声息地才会更好,那才会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如此大张旗鼓地让大家都知道,我想,也许只是为了用谷主的名字,来吓唬一下孤傲云吧。” 佟飞淡淡地说完这些,看似语气波澜不惊,但是武阳和关紫渔心里,都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 没想到,看似安排的很巧妙地计策,竟然被佟飞一眼就给看穿了,到底是自己的办法漏洞太多,还是这个佟飞太聪明? “咳咳,佟飞啊,这件事,你可不要到处去说,明白吗?” 就在关紫渔想说几句的时候,武阳却出声打断了她。 佟飞点点头道: “掌门和武大哥尽管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好,那你先去吧。” “是!” 等到佟飞走后,关紫渔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刚才我要问他的时候,你干嘛阻止我?”北冥神剑86 武阳摇摇头道:“这个佟飞,头脑太过可怕,我看,他的头脑已经不亚于公子了。” “没这么夸张吧,和公子比起来,他还是差一些的隋隅而安最新章节。”关紫渔不以为然地答道。 “不是这么简单,这个人太可怕了,以后,我们得小心才是。”武阳说到最后,特意把小心二字,语气加重地说了出来,想表明地意思,一尽无遗。 “你的意思我明白,但也不要太担心,这个人,不太像心术不正的人。” “但愿如此吧。”武阳望着外面,心事重重地说道。 ...... 时间又过去了三天,秋蝉除了还是不能站起来之外,其它的地方差不多都好了,而且,偶尔还能把邵津抱在自己的怀里待一会儿,只是不能坚持时间太长罢了。 至于冯破山,则还是那个老样子,xing命保住,但是,浑身上下依旧是没什么力气,吃饭都得让人喂,一天几乎都得躺着。 这个时候,冯破山正半躺在床上看书,傲霜雪恰好就走了进去。 “伯父,今天感觉怎样啊。”傲霜雪笑着说道。 见是傲霜雪来了,冯破山便放下了书,笑着答道:“和昨天差不多。” “来,我给您号号脉。” 说着,傲霜雪就把手指搭在了冯破山的脉搏上,然后闭上眼睛开始仔细号脉。 过了一会儿,傲霜雪忽然间睁开了眼睛,然后语气急促地问道:“伯父,这几天你吃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 “特别的东西......没有啊,每天的饭菜几乎都差不多,而且我也吃不了多少。”冯破山答道。 “哦,那就好。”傲霜雪点点头,然后把手就移开了。 “怎么,是不是我的伤加重了?”冯破山问道。 “那倒没有,就是我刚才觉得您的脉象和前几天不太一样,还以为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呢!”傲霜雪笑着答道。 “哦,你这丫头,吓我一跳,不过我怎么总觉得浑身没力气啊,连内力都没了,你说我该不会是武功尽失了吧。”冯破山用试探xing地语气问道。 这几天以来,冯破山一直都在琢磨这个问题,而且,逢人就问,但是,没人能告诉他一个准确地答案。 因为武阳,一直把冯破山已经武功尽失的事,瞒住了所有人。 至于张三,武阳早就和他说过了,无论如何,都不能透露出去,所以现在为止,除了武阳和张三之外,没人知道冯破山其实已经没有任何武功了,当然,树下那个怪人,也知道。北冥神剑86 “开什么玩笑,武功怎么会尽是,你就别想这么多了,中了孤傲云的破风掌还能活下来,您已经很了不起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就连玄天派的天玄道长,都吃了这个亏。” 傲霜雪果然很会说话,两句话一说,冯破山马上就不那么沉闷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伯父,您先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过几天我们有点事要出门,不过已经留下人来照顾您了。”傲霜雪说道。 “没事,你有事就去忙你的。” 等到傲霜雪笑着从冯破山那里刚刚离开之后没走几步,脸上的笑容,突然就消失了。 “来人,去把武阳给我叫来!”傲霜雪站在会客厅外,脸色阴沉地说道。 第八百八十七回-必须隐瞒 很快.武阳就跑了过來.冷不丁看到一脸阴郁.站在门外地傲霜雪.心里马上就有些奇怪了. “小姐.您找我.”武阳恭敬地问道. “跟我來.”傲霜雪一言不发.转身就朝一边走去. 武阳一头雾水地跟在后面.怎么也琢磨不出來这傲霜雪到底是怎么了. 傲霜雪一直走到自己的房中之后.才停了下來.然后对武阳说到:“进來.把门关上.” “是.” 等到武阳走进去.把门关上之后.傲霜雪便开口问道:“上次你说是一个怪人把冯伯父治好的.是这么回事吧.” “是啊.”武阳答道. “那个怪人在哪里.马上带我去见他.”傲霜雪语气急促地说道. “小姐.您这是”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冯伯父应该是中毒了.”傲霜雪语气沉稳地说道. “中毒.”武阳惊讶地说道. “对.中毒了.这段时间他吃的药我都见过.根本沒有任何问題.但是.今天我去给他号脉的时候.竟然察觉他中毒了.那么.问題肯定出在之前.”傲霜雪说道. “小姐.这不应该啊.那个怪人把冯前辈治好之后.我们就回來了.这段时间一直连门都沒出.不可能中毒吧.”武阳疑惑地答道. “问題肯定出在那个怪人身上.你实话告诉我.那个怪人.是不是说了些什么.你沒跟我们说.”傲霜雪接着问道. “这沒有啊.”武阳心里闪了一下.马上就回答了出來. “沒有.”傲霜雪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沒有.”武阳斩钉截铁地说道. “武阳.” 忽然间.傲霜雪抬高声音喊了一句.把武阳给吓了一跳. “说实话.”傲霜雪接着说道. “我” 武阳被傲霜雪这么一喝问.心里马上就有些沒主意了.开始琢磨着要不要把实话说出來. “武阳.你听我说.我虽然不是什么神医.但是跟毒郎中一起学了这么久.也算是有些心得了.我敢肯定.冯伯父绝对是中毒了.”傲霜雪语气坚定地说道. “小姐.这这不可能啊.难道是这几天吃的药有问題.”武阳随口问道. “不可能.他吃的每一碗药.我都亲自看过.绝对不会有问題.事到如今.你还是说实话吧.我看你的眼神就能看出來.你一定有话瞒着我.” 傲霜雪这么一说.武阳心里就越來越慌了.傲霜雪是池中天的师妹.也是人尽皆知的池中天的未來夫人.于情于理.武阳都不应该瞒着她. 而且.如今傲霜雪说冯破山中毒了.武阳就更不敢耽搁了. “小姐那个怪人.确实在治病之前.跟我们说了一句话.”武阳说道. “什么话.” “他说.治病救命可以.但是.冯前辈的内力.就会全失.”武阳唯唯诺诺地说道. “什么.” 傲霜雪听了这话.差点|沒一下子蹦起來.颤抖着手就指着武阳问道:“你你再说再说一次.” 武阳见傲霜雪神色有异.言语就越发慌乱了起來:“他他说他说要治病的话.武功武功就得全沒了.” &nbsp“听潮阁”更新最-快,全;“你答应了.” “我当时我想着救人要紧.就就答应了.”武阳点头说道. “糊涂.” 傲霜雪听完之后.猛然就暴喝了一声. “小姐.我.” 武阳吓得马上就跪在了地上. “这世上哪有这么治病的.冯伯父是个练武的.如果他得知他的武功已经全沒了.你说他会不会被气死.”傲霜雪接着说道. “可是当时我当时” 武阳想说当时他也是迫不得已.毕竟冯破山已经命在旦夕.眼看着就快沒了.如果不救的话.能怎样. 过了片刻之后.傲霜雪微微缓和了一下心情.然后就把武阳给拽了起來. “武阳.你救了冯伯父.这不是错.我刚才也有些着急了.你快起來吧.” “小姐.您骂的对.我当时也有点欠考虑.可是我要是不答应.我怕冯前辈就那么沒了.”武阳语气悲戚地说道. “嗯.我知道.”傲霜雪点头说道. &nw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bsp;“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瞒住冯前辈.等师兄回來之后.我让他想想办法.无论如何.也得让冯伯父的武功恢复过來.否则的话.冯伯父会被活活气死.” 傲霜雪这么说.也不是沒有道理.一旦冯破山知道自己内力全失.武功全无.说不定真的受不住打击而忧郁而死. “小姐.您放心.这件事绝对不会让冯前辈知道.”武阳毅然地说道. “好.你去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就去滨麟山庄.”傲霜雪说道. “小姐放心.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走.”武阳说道. “好.那你去吧.” 打发走武阳之后.傲霜雪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床上.开始发愁了. 其实这件事.远不止这么严重.冯破山可是池远山的朋友.而且.说起來之所以愿意帮着他们.多多少少也是看在了池远山的面子上.而如今.他竟然武功全失.这件事若是让池远山知道了.那还有什么面目面对他的这位老朋友. 武功.对一个练武之人來说.那是比生命更宝贵的. 这一点.兴许武阳不理解.关紫渔也不理解.但是.傲霜雪已经能理解了. 可话说回來.刚才傲霜雪责怪武阳.现在也觉得有些后悔.在当时那种情况.就算是自己在那里.说不定也会答应.更何况是武阳了. 乱发火.沒道理地责怪人.显然不是傲霜雪的本xing.她也不过是一时激动而已. 现在.她可得好好整理一下思绪了.因为明天.将会有一件大事.她将亲自去办. 第二天转眼就到.吃过早饭之后.傲霜雪就带着那十几个冥叶.还有武阳和关紫渔.骑着马.离开了关家. 他们离开关家之后.佟飞和张三他们几个.马上就让人把大门给关上了. 第八百八十八回-前去寻衅 出了泸州城北门之后.傲霜雪他们几个就开始一路狂奔.路上几乎就沒歇着.胯下的马算是受大罪了. 傍晚时分.他们便到达了蓉州城. 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并沒有一起进城.而是分成几批.分别进到了城里. 他们进城之后.并沒有停留.而是又穿过另一个城门.直接朝着滨麟山庄而去. “小姐.您说这办法能行吗.”关紫渔的语气中.似乎透露着不放心. “行不行.谁知道呢.”傲霜雪随口答道. “小姐.咱们得小心孤傲云啊.”关紫渔也在一旁说道. “放心.就按我说的做.速战速决.绝不拖延.让孤傲云反应不过來.”傲霜雪说道. “好.我们明白了.” 关紫渔和武阳同时点头答道. 不多时.几个人就來到了滨麟山庄的外面.现在天色已经黑了啦啦文|学全文|字手打下來.但是依旧能看到前面哨塔上的火光.正忽闪忽闪地亮着. 这时候.傲霜雪他们全都呆在附近的一棵大树旁.至于马匹.早就已经放在隐秘地地方了. “你们几个听好了.一定按照我说的做.不要出任何纰漏.事情完了.马上到约定的地方去.记住.谁也不要等谁.各凭本事.”傲霜雪低声嘱咐道. “小姐放心.” 十几个冥叶纷纷应了一声. “武阳.你也做好准备.记得装的像一点.别露出马脚.”傲霜雪对着武阳说道. “小姐.我肯定不会出错.”武阳坚定地答道. “好.紫渔.一会儿咱俩直接上.记住.一定把他们引到这里再跑.”傲霜雪又对关紫渔说道. “小姐.我明白.”关紫渔马上就应了一声. “好.走.” 忽然间.傲霜雪马上就蹿了出去.紧接着.关紫渔紧随其后也跑了出去. 一边跑.关紫渔和傲霜雪同时伸手进怀里.摸出一样东西.瞬间就点燃了火苗. 这是她们早就准备好的火折子. “什么人.” 大晚上的.突然冒出了火光.是很显眼的. 所以.自然而然地.就被哨塔上的人给发现了. 傲霜雪听到上面的声音之后.非但沒有一丝惊慌.反而还露出了一丝微笑. &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不多时.她俩就已经跑到了滨麟山庄大门的前面.而这时候.里面也冲出來了一些人.手里还举着火把. “快跑.” 傲霜雪见状.对着关紫渔大喊一声.然后就转身朝后跑去. “什么人这是.” 滨麟山庄的这些人冲出來之后.还沒看清楚对面的人.人家就已经转身跑了. 这时候.一个看似像是领头的人.马上止住了脚步.然后说道:“回去告诉庄主.” “算了吧.不知道是哪里來的不长眼的人.这几天庄主心情不好.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了.你们几个跟我走.看看是什么人.” 很快.十几个举着火把的人.就朝前跑了过去. 跑着跑着.他们就停了下來. 因为这时候.他们发现.刚才的人已经不见了. “奇怪.人去哪了.” 就在他们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间.一个声音传了出來. “给我拿下.” 话音刚刚落下.十几个人影就从四周蹿了出來.速度飞快. “砰砰” 这些举着火把的滨麟山庄弟子.连反应都沒來得及反应.就被人一拳给打中了.而火把.也都掉在了地上. “什么人.” 火把掉在了地上.虽然还有亮光.但是却不那么明显了. &nw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bsp;一时间.十几柄钢刀闪着寒光出现在了夜幕中.滨麟山庄的弟子知道不好.于是纷纷也准备拔出兵器应战. 可惜.还沒等他们拔出刀來.他们的脖子上.就已经被别人的刀.给架住了. 这些突然出现的人.自然是冥叶了.论武功.冥叶的人自然要比滨麟山庄这些普通弟子要强.但是.也不会强的让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沒有. 而之所以会出现现在的结果.一是冥叶的人早有埋伏.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再來.也是滨麟山庄的人.太过大意了. “别动.动就杀了你们.”一个威严地声音.忽然出现在了这些人的面前. 这十几个滨麟山庄的弟子.现在都给吓傻了.他们做梦都沒想到.在滨麟山庄附近.还会遇到敌人. “谷主.这些人.怎么处置.”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來. “哼.孤傲云狗胆包天.明知道关家背后的人是中天.竟然还敢去惹麻烦.真以为这世上沒人治得了他.” 这个声音.听起來有些苍老.但是却中气十足. “谷主.孤傲云一向目中无人.以为少谷主不在.他就可以为非作歹了.”那个女人接着说道. “孤傲云.一个鼠辈耳.今天只是给他个小小教训.过几天.等人到齐了.我亲自再來.定让孤傲云这滨麟山庄.灰飞烟灭.这些人.都给我带回去.我要让他们.给关家的那些人偿命.” “是.” 话音一落.脚步声就传了出來.但是.是朝着远处去的. “你们几个.把他们带回去.记住了.敢反抗.就给杀了.”那个女人的声音.再一次传了出來. “是.” 很快.这十几个滨麟山庄的弟子.就被人给推搡着往前走.因为刀架在脖子上.所以他们也不敢反抗. 不过.走着走着.一个滨麟山庄的弟子.忽然感觉到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稍微松了一下. 就趁这个机会.他们赶紧身形一矮.然后就地一个打滚.飞快地就朝一侧跑去. “哎.他跑了.跑了.” 一个冥叶的人赶紧大喊道. “算了算了.别追了.谷主也不知道.少一个人.看不出來的.我们回去都帮你圆场.”另一个人说道. “好.” 其实.这些滨麟山庄的弟子.虽然现在受制于他们.但是.心里可沒停下來琢磨要怎么逃走. 又过了一会儿.当他们走的离滨麟山庄越來越远的时候.就停了下來. “动手.” 忽然间.一个声音传了出來.紧接着.这些滨麟山庄的弟子.突然都觉得架在脖子上的钢刀被移开了. 第八百八十九回-多疑之伤 然而.移开只是暂时的.因为很快.他们就感觉到了一种十分离奇地感觉. 那就是自己的脖子处.忽然一凉 凉了一下之后.他们就什么感觉也沒有了. 片刻之后.这十几个人.就毫无征兆地倒下了.有几个人可能还算顽强.喉咙中还发出嗬嗬地声音.仿佛是在垂死前最后地挣扎. 沒多久.这些人就完全沒了声音.还那些冥叶的人.也已经不知去向了. 至于那个半路逃跑的人.这时候.也已经回到了滨麟山庄.正焦急地朝里面跑去. “庄主在吗.” 这个人來到孤傲云所住的屋子外面.向守在附近地护卫问道. “在.” “马上通禀.有情况.” “好.” 那个护卫听了以后.连问都不问一句.马上就走上前.敲了几下门后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傲云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來. “什么事.” “庄主.有情况.” 话音刚落.门马上就被打开了.孤傲云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门前. “有什么情况.”孤傲云皱着眉头问道. 这时候.那个有幸逃脱的人赶紧走了过來.把事情说了一遍. “你确信你沒听错.”听完之后.孤傲云便追问了一句. “庄主.绝对沒听错.” “好.你先去吧.先不要声张.”孤傲云随便摆摆手.就让他离开了. “庄主难道咱们不去救人.” 孤傲云摇摇头道:“救什么.技不如人.死不足惜.你下去吧.” “是.” 打发走他之后.孤傲云便回到了屋子里.刚一进门.脸色马上就变了.口中忍不住就咒骂了一句道:“池远山.你这个老东西.” 听了刚才的回禀之后.孤傲云知道.肯定是池远山來.寒叶谷的.还被称作谷主.那除了池远山.还能有谁. 不过.他同时心里也在疑惑.这池远山怎么來了.他不是在寒叶谷吗. 难道说.自己前几天去了一次关家之后.关紫渔求援了. 可是.区区一个关紫渔就能劳动池远山的大驾. 池远山既然來了.为什么不直接來找自己的麻烦.而是仅仅抓走几个弟子. 一连串的疑问.充斥着他的脑海. 孤傲云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他坐在椅子上.百思不得其解. 好半天之后.他才忽然一拍大腿.仿佛明白了过來. 难道.池远山故意想激怒自己.抓了自己手下的人.那自己势必会去寻仇.然后他在伺机 “好你个池远山.沒想到你还是一只老狐狸.” 似乎.只有这么一个解释.才是最合理的了. 孤傲云打定主意之后.不禁笑了出來. 自己是肯定不会去找池远山的麻烦的.因为论武功.池远山并不在自己之下.而且.池远山來了.寒叶谷的弟子肯定也來了不少.孤傲云还是不得不放在心上的. 想了想.孤傲云便找來一个弟子.吩咐他马上去泸州城里的关家打探一下.看看有什么不寻常. 也许.打死孤傲云.他也想不到.他自以为是的猜测.其实全都是错的. 池远山根本就沒來.所谓的谷主.那不过是武阳假扮的. 这也是傲霜雪之前想的办法.假扮池远山.给孤傲云來个敲山震虎.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自己抓了几个滨麟山庄的人.在孤傲云看來.竟然是一种激怒他的办法. 这可以说始料不及的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傲霜雪他们.就都会合在一起了. 看了看沒有少的人之后.他们便启程往泸州赶了. 这个办法现在有沒有用还不知道.得过段时间才能看出來.临走的时候.傲霜雪特意留下了一个冥叶的人待在蓉州城.时刻注意滨麟山庄的动向. 第二天一大早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孤傲云刚刚起來.就又听到了一个坏消息. 那些被抓走的滨麟山庄的弟子.尸体被发现在距此十几里外的地方.全都是一刀断喉. 孤傲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池远山沒有引得自己出去.而恼羞成怒.一气之下杀了这些人. “老东西.不要急.咱们慢慢來.等着吧.” 孤傲云心里默默地念叨着.眼神中的恶毒.尽显无疑. 回到泸州城之后.傲霜雪又马上开始吩咐人.撤去关家周围所有的护卫.一时间.原本从外表看起來十分威严地关家.马上就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变成了和普通的人家一样的地方. 当然.这个消息沒几天之后.也传到了孤傲云的耳朵里.如此一來.他更加确信无疑.肯定是池远山來了.要不软.关家不会这么有恃无恐. 可能.孤傲云忘了.这世上.还有个“空城计”呢 而这个时候.池中天和尊王.也带着数百神武龙扬卫.赶到了璃江城. 这一路上.再沒出现任何状况.所以.进了璃江城的城门之后.池中天和尊王.都是心里同时松了口气. “王爷.总算到了.”池中天骑在马上.对尊王说道. 早在几个时辰前.尊王就决定不坐马车.而改成骑马了.说是在外面.空气新鲜. 尊王这一新鲜不要紧.池中天就更紧张了.这骑在马上.目标太显眼.万一有人放冷箭.那可麻烦了. 所以.这一路上池中天可算累坏了.神经时时刻刻都绷得很紧.生怕遗漏一点地方. 好在.现在已经到了. “是啊.都说好事多磨.咱们这一趟.不知道算不算是好事啊.”尊王笑着答道. 半个时辰前.池中天就已经让人给璃江城传信.任何人不得出城迎接.以免惊扰百姓.因为这一次.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尊王也不想弄得人尽皆知. 虽然沒刻意宣扬.但是他们进城之后.还是引起了主意.这么浩浩荡荡地一行人进來.除了前段时间庆王率军前來的时候.平时是从來沒见过的. 一时间.很多百姓都开始议论了.有的说这是來打仗的.也有的说.是新來的当官的.反正众说纷纭.什么都有. 第八百九十回-急需打探 上一次的军营,现在还没有拆掉,因为当时只有李广和吕桂两人跟着池中天走了,剩下的将军和士兵,还都留在这里。<-》 池中天和尊王直接就往军营走去,到了之后,就把所有的将军都叫来了,然后尊王直接拿出圣旨,令众位将士全部整装待命,随时准备离开。 上次的事到现在,已经过了很久了,所有,这些将士都知道,自己现在所待的这座璃江城,马上就是别人的了。 虽然他们心有不甘,虽然他们很是气愤,但没办法,他们是士兵,是将士,除了听命,别无他从。 当然,池中天也已经从一个将领的口中,得知了那些敌军的动向,其中,还有一张纸条。 上面,写了一个地点,显然,是交换的地方了。 那个地方,叫赤儿甘那山,距离璃江城,有三十里的路程,赤儿甘那山的山下,有一座村子,纸条上写的很清楚,庆王,就在这座村子里。 如果要去换人,尊王是必须要出面的,还有其他的几个官员,也是一定要去的。 这样一来,安全就成了大问题,池中天从几个将领口中得知,这赤儿甘那山附近只有一座小村庄,而且周围都是一些很荒凉的地方,因为翻过赤儿甘那山之后,就是别的国家了,所以,赤儿甘那山,也可以说是边境。 凡是边境之地,那都是很乱的,形形**,各类人等层出不穷,尊王到了那里,池中天肯定要头疼了。 傍晚时分,池中天和尊王就在屋子里,开始仔细地商量了。 “王爷,依我之见,明天我先带人去一趟,一来,是给他们送个信,再来,我可以顺便查探一下那附近的环境。”池中天说道。 尊王摇摇头道:“这种事,让其他人去做就可以了,你何必亲自去。” “王爷,还是我去吧,别人去我不放心。”池中天诚恳地说道。 “也罢,你想去就去看看吧,只是如果你去了,那么再顺便打探一下,三皇子是不是真在那里,当然,量力而为,那地方是边境之地,情况复杂的很,谁也摸不清,能打探就打探,不能就算了。” 尊王话里的意思,还是很为池中天的安危着想的,这也说明,尊王对待池中天,是真心真意的。 “王爷,您就放心吧,这世上,没人能给我带来威胁。”池中天淡然地说道。 “好小子!我就喜欢你这种xing格!霸气十足,总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感觉!”尊王忍不住赞叹道。 池中天听了,脸上笑了笑,算是回应了。 其实,这其中情由,远不是这么简单的。 先,池中天弄不清扶羽圣教有没有什么阴谋,而这其中,池中天最怕的,就是扶羽圣教会不会趁机把尊王也给抓了。 当然,扶羽圣教现在还不知道前来换人的使臣是尊王,但是,早晚他们也会知道的,换句话说,如果尊王也被他们抓了,那扶羽圣教索要的,可就不是十座城池那么简单了。 其次,池中天知道,这一次的交换,尊王是要拿出一些凭据的,应该是证明这座城池已经归属别人的证据,当然,这个具体是什么,池中天也就不清楚了,只是,他担心万一对方拿到证据之后,还不放人,那会怎么办? 所以,无论如何,他必须要亲自走一趟。 很快,尊王就和池中天分好了工,尊王负责派人拿着圣旨,分别到其它九座城池去,将那里的朝廷官员马上调离,而池中天,则是负责前去探听情况。 既然是探听情况,那就越不起眼越好,所以,池中天打算一个人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池中天就换好了衣服,然后带上一顶帽子,简单的给自己的脸上鼓捣了几下,然后拿上一副担子,上面简单放了一些山货,就出城了。 天气真的很冷,池中天纵然内功深厚,也觉得有些难受了。 为了让自己和普通人一样,池中天就穿上了厚厚地棉袄,反正现在看起来,活脱脱就是一个土里土气的人,哪像是原来的池中天。 因为战争的缘故,所以城南的门是封闭的,但是,这却挡不住池中天。 走出城之后,池中天就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因为这时候,他眼前又浮现了那一天,这里千人厮杀的场面。 一幕幕血腥地场景,在眼前不时地回放着,一声声不屈地嘶吼,在耳边一次又一次地回荡着。 这时候,他仿佛隐隐约约地闻到了一股气味,这是属于这快土地的气味,闻到鼻子里的,尽是杀戮,尽是残酷,尽是无情。 但愿,这样的事,永远都不要在生。 池中天默默地为那些死去地士兵们默哀一阵之后,便收拾了一下心情,抬脚朝前走去。 这一带,人际荒凉,池中天走了大半天,也没看到一个人,倒是经常有一些野兽出没,但也不过是一些小野兽罢了。 走了很久之后,池中天才遇到了第一个人。 那是个穿着皮袄的猎人,手中拿着一根木头做的长枪,身后还背着一柄弓箭。 这个猎人岁数也不大,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他显然也是奇怪看到了池中天,于是便走过来搭讪道:“兄弟,你一个人在这儿?” 池中天笑着答道:“是啊。” “真是稀奇了,这附近一向都很少人,难道遇到一个啊,你是做买卖的?”猎人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对啊,我卖一些山货。” “山货?有什么好东西吗?” 这个猎人显然来了兴趣,赶紧就笑着问了一句。 池中天摆摆手道:“没什么好东西,你自己看看。” 说着,他就把担子放在了地上,然后那个猎人就走了过来,掀开筐子上盖的布,就探头看去。 “嗨,都是这些玩意儿啊,这东西太平常了,卖不出去啊。”猎人随手盖上布之后说道。 池中天淡淡一笑道:“没办法啊,找不到好东西。” “你打算去哪里卖?”猎人接着问道。 第八百九十一回-巧遇暗羽 ( ) “就去前面啊.前面不是有座村子吗.”池中天说道. “村子.你该不会说是赤儿村吧.”猎人惊讶地说道. “是啊.就是赤儿村.” 來之前.池中天也打听过了.赤儿甘那山附近的村子.就叫赤儿村. “天呢.你要去那里.小伙子.你是哪里人啊.”猎人问道. “我是璃江城的人.”池中天答道. “听你口音.好像不像啊.”这个猎人显然见多识广.听了之后.就狐疑地问出一句. 池中天赶紧说道:“哈哈.我经常到中原之地走动.所以口音就有些杂了.” “哦.原來是这样.”不知道这个猎人是不是相信的池中天的话.反正点头的时候有些勉强. 紧接着.猎人又说道:“小伙子.我跟你说.你还是别去了.赤儿村的周围现在有很多怪人.前几天我看到一个生面孔來村里.马上就被抓走了.结果到现在也沒放出來.估计已经被人收拾了.”这个猎人悄悄地说道. “啊却是为何.”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我就是赤儿村的.那些怪人好像很凶的样子.但是.却从來不找我们本村人的麻烦.所以.我劝你还是回去吧.”猎人答道. 听到这些.池中天心里一下子亮了起來. 这个猎人所说的.对池中天來说.太重要了.因为这足以说明.赤儿村绝对有鬼. 那.池中天这一趟.就非去不可了. “好.多谢这位大哥.那我就不去了.我顺便去前面看看有沒有稀罕物.弄一些回城里卖.”池中天答道. “你小心点吧.沒事就早点回去.这地方平时可沒人來.小心被野兽给吃了.”猎人淡淡地说道. “多谢提醒.” 简单说了几句之后.池中天就告别了这个猎人.快步朝前走去. 走了一会儿.回头看看那个猎人已经不见了之后.池中天便从怀里摸出一个罗盘.仔细看了一会儿之后.便认准了一个方向.朝前快步跑去. 跑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池中天就隐隐约约地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些炊烟升起了. 现在.差不多是辰时过半.正是寻常人家生火做早饭的时候. 那个猎人之前已经说了.这村子附近有怪人出现.如此一來.池中天就肯定不能太过张扬了.一旦被扶羽圣教的人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那说不定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 但是.如果自己不进村子转一圈的话.那岂不是白來了. 这地方.自己一点都不熟悉.是第一次來.哪里有小路.哪里隐秘.他是一无所知. 在自己一无所知的地方.想避人耳目悄悄潜入.真是难上加难. 想來想去.池中天忽然想起一个办法. 赤儿村附近有怪人.那赤儿甘那山呢. 山上.会不会有什么端倪呢. 主意打定.池中天便走到路边.顺着往前走去. 走了一会儿.前面就出现了一片小山坳.凹凸不平.虽然不高.但是却把视线挡住了. 这个山坳的西面.就是赤儿村了. 池中天登上这个山坳上的一处平地之后.就已经能看到赤儿村了. 说起來.这个村子简直不能称作是村子.因为太小了.池中天站在这里放眼过去.差不多都能把整座村子都看到眼里了. 在村子的一端.似乎有一条河流.而在村子的后面.有一座高山.显然就是赤儿甘那山了. 就在池中天琢磨着该怎么过去的时候.忽然间.耳朵一动.他便神色严峻地站在了原地. “什么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池中天的身后.忽然多出來两个人.语气十分生硬. 池中天整理了一下情绪之后.便转过身來.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是.” “不要废话太多.回答我的问題.” 这是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身后背着弓箭.还插着飞刀.看了一眼池中天就知道.这两人.肯定是暗羽卫了. 竟然让暗羽卫在这里当哨探.这扶羽圣教究竟要做什么. 是个卖山货的.”池中天小心翼翼地答道. “山货.什么是山货.” “山货...山货就是...就是从山上弄來的.”池中天笑着解释道. “把你肩膀上的东西放下來.” “是是.”池中天赶紧把东西放了下來. 这两个暗羽卫的人走过來之后.便掀开了筐子上的布.随后.就很是粗暴地将筐子里的东西.都给拿了出來. 这里面.装得都是一些很寻常的东西.有干货.也有一些药材之类的. “你是从哪里來的.” 暗羽卫看到筐子里沒什么可疑的东西.便抬头对着池中天喝问道. 池中天笑着答道:“我是从璃江城來的.” “璃江城.哼.走吧.跟我们回去一趟.” 两个暗羽卫忽然就走了过來.一人一边.将池中天的臂膀就给拽住了. “哎.我说你们两个.怎么随便抓人呢.”池中天慌忙挣扎着说道. “废话不要多说.赶快走.” 这两个暗羽卫根本不给池中天.自顾自地就抓着池中天往前走. 就在此时.池中天忽然伸出手掌.飞快地往前一扫.手臂自然而然地就挣扎了开來. “你.” 这两个暗羽卫见池中天竟然挣脱了他们的手掌.不禁大为惊奇. “哼.找死.” 池中天这时候已经弄清楚了.周围沒有别人.所以.他也就不必太过小心了. “啪.” 他飞快地飞起一脚.直接从前面扫了过去.其中一个暗羽卫正要躲闪的时候.池中天忽然又收回腿势.直接用弯曲的膝盖顶了过去.一下子就顶在了那个暗羽卫的肚子上. 沒等他喊出來.池中天的手掌就已经伸了出去.直接就扣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手掌用力一握.就将他的喉骨捏碎了.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快到什么程度.快到旁边另一个暗羽卫.根本就沒反应过來. 等到他反应过來的时候.池中天的手掌.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啊.” 第八百九十二回-幸运接连 ( ) 他刚刚惨叫出來.马上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因为池中天的手.已经堵住了他的嘴巴. 当然.他的头顶上.此刻也有一只巴掌.正是池中天的手掌. 这一章.池中天用了七成的力气.直接就把他给拍死了. 区区两个暗羽卫.对于现在的池中天來说.根本不能称之为对手.况且.还是在沒有防备的情况下. 几个眨眼的工夫.这两个暗羽卫就悄然无息地死去了.临死前.可能他们也沒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惜.沒人会给他们弄明白的机会了. 轻轻松松将这两个人杀死之后.池中天便悄然往前走了一段.然后蹲在一棵小树下.静静地等待着.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池中天还是要继续待一会儿.看看是不是真沒有其他人. 过了一会儿.池中天见还是沒有其他人.于是便走了出來.想了想.就上前将一个暗羽卫的衣服脱了下來. 然后.池中天也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來.随即换上了暗羽卫的衣服. 随后.他又把暗羽卫的弓箭之类的兵器.也像模像样地放在身上.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确信沒什么大的纰漏之后.池中天便朝着村子走了过去. 这是他灵机一动想的办法.要是到赤儿甘那山的话.还是太麻烦了.池中天可沒这么多时间.现在.既然有这个办法了.那自然就选择这个了. 为了不让人看出來.池中天又把自己的脸收拾了一番.小玫的化装之术池中天虽然沒完全学会.但是也算是学了个皮毛.主要是小时候经常喜欢化装去捉弄人. 其实.暗羽卫的人个个都认识池中天.而之所以刚才他俩沒认出來.也足以说明池中天的化装之术.也算是很不错的了. 池中天带着这身假行头慢慢地朝村子走去.越靠近.池中天就觉得杀气越重. 如果不出所料.这周围.应该潜藏着数十个高手.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有差不多上百只眼睛在盯着自己了. 一想到这个.他就浑身上下不自在. 可是.越是这样.他就越得装作若无其事.只要能进了村子.那就好办了. 很快.他就走到了村口处.在这里.他已经能看到前面有几户人家.最显眼的.是有一个差不多和邵津一般大小的孩子.正坐在树下玩耍. 旁边还有几个妇人在忙活.看过去.一派祥和地景象.如果不是池中天的话.普通人肯定想不到.这里其实到处都是杀机. “塞普谷哒.” 突然.一个声音.从池中天背后传了过來. 这说的什么. 池中天站定之后.便转过了身去.只见一个暗羽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后面. 这个暗羽卫身材颀长.而且双目炯炯有神.像是一把尖刀一样.在窥探着池中天的内心. 池中天稳了稳心神.然后随手往前一直.然后说道:“我不干什么.就是进去找点吃的.” 虽然他听不懂刚才的话.但是.按照推断來说.那个人应该问的是诸如“你要做什么.”或者是“你要去哪.”之类的话. 反正听不懂.索xing就赌一把了. 所以.池中天就回答了这么一句.这样一來.如果对方问的真实按他所想的话.这个回答就天衣无缝了. 这个暗羽卫狐疑地看了池中天一眼.然后就走了过來.两眼眯成了一条缝.口中缓缓说道:“我怎么沒见过你.” “哈哈.你糊涂的很.你怎么能连我都不认识了.我和那小子一起在那边的山坳上守着.你怎么忘了.”说着.池中天用手往刚才那个山坳的方向指了一下. 暗羽卫的人.彼此之间肯定是很熟悉的.但是.这一次.不得不说又是老天爷在帮着池中天了. 因为就在昨天.有一些新人加入了暗羽卫.而因为时间关系.原來的暗羽卫.对这些新人.还都不熟悉. 恰好.派到山坳处守着的.恰恰就是几个新來的.而突然出现的这个暗羽卫.偏偏只是知道.而沒见过. 如此一番机缘巧合.恐怕就连池中天自己都不相信.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随时准备出手了. 甚至这一刻他还有些后悔.不该耍这等小聪明的.还不如老老实实去山上转一圈.如果现在闹出乱子.那不就麻烦了吗. 本來按照最开始的决定.池中天是要带几个人來送信的.不过.和尊王谈话之前.他又改了主意.决定还是自己先來探查一番.等到黄昏之前.再让人來传信. 可是.接下來一句话.连他自己听了都不敢相信. “废物.这才多久.就饿了.赶快去找.然后马上回去.那里一个人不够.” 说完这句话.那个暗羽卫便转身离开了. 池中天反应出奇的快.听了以后.根本沒有半点停顿.笑了笑.也就转身离开了. 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显示出很奇怪的表情.否则的话.自己恐怕就暴露了. 很快.池中天就來到了那个小孩的旁边.不料他刚刚蹲下.一个妇人就匆匆走过來.一把拽起那个小孩.然后就走了. 这个举动.无疑让池中天觉得很尴尬.其实.他是想和这个孩子聊几句的.不过现在.显然沒这个机会了. 等到他站起來之后.才发现.好多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满着敌意. 想來这暗羽卫在这里.也沒干好事. 池中天现在也顾不得这些.径直就沿着脚下的小路往前走着.走着走着.他恰好就看到了一个农夫模样的人.从一间屋子里走了出來.手上还扛着一根木棍. 看到他之后.池中天马上就走了过去.笑着问道:“这位大哥.要出去啊.” 这个农夫看到池中天走过來和他说话.正觉得奇怪.再仔细一看他的打扮.马上吓得脸色都变了.飞快地转过身就回到了屋子里. 池中天愣了一下.显然这一下又吃了一个闭门羹.(区-短篇网enxuequ.) 第八百九十三回-关键问题 不过,他倒是没有放弃,左右看看没什么人注意之后,池中天就走了过去,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大哥,你开一下门,我不是坏人。” 说完之后,里面没有动静。 “大哥,我真不是坏人,我是朝廷派来查探的,你听我说话的口音,和那些坏人不一样的。”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北冥神剑93 就在池中天要放弃离开的时候,忽然一阵动静传了过来。 “你是朝廷的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已经被打开了一条缝隙,刚才那个农夫的脸,就出现在门前。 “先让我进去!” 池中天忽然使劲一推门,然后就闪了进去,随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等到他转过身来之后,忍不住被面前的景象给弄得啼笑皆非了。 一个妇人,正抱着一个至多也就两岁左右的小男孩,旁边还站了一个女孩,大约十一二岁的模样,这时候,妇人和那个小女孩都是一脸惊慌地看着自己,至于那个小男孩,倒是没什么感觉,一双眼睛乌溜溜地转着,很是可爱。 “你们别慌,我真不是坏人。”池中天说完,就从怀里摸出自己的大将军印,举起来道:“我是朝廷的大将军,来这里就是来秘密查访的。” “啊!” 这个农夫显然是不认得这些东西的,但是他看了一眼这个大印之后,觉得很像这么回事,所以也就半信半疑了。 “这位大姐,你也别害怕,我不会害你们的。” 也许池中天从一进来到现在,举止都很温和,身上似乎没有那些暗羽卫的暴戾气息,因而他们也就稍稍放心了一些。 “你真是朝廷的人?”这个农夫虽然还在问,但语气上似乎已经是相信了。 “是的,大哥,咱们去屋里说吧,别吓到孩子。”池中天笑着说道。 这话一说,这个农夫马上就笑着点头道:“好好,咱们去里面说,你快去给弄点水来!” 池中天那句别吓到孩子,虽然听起来很平常,可是,对于这些农家人来说,最顺耳不过了。 你连人家孩子都还想着呢,能是坏人吗? 所以,这个农夫一边很热情地让池中天到屋里坐,一边让那个妇人去弄水。 “别忙活了大哥。”池中天客气地说道。 北冥神剑93 “没事没事,快进来。” 这座房子很小,就刚才一个小小的厅堂,两边有两间小屋子。 农夫带池中天进来的这一间,稍微大一些,里面有一张床,还有一张小桌子,桌子旁,还放了一辆小木车,上面铺着被褥,看起来是那个小男孩睡觉的地方。 “家里小,对不住了,咱们坐床上吧。” 那农夫说着,就手忙脚乱地走到床前,对着床上就是一阵拍打。 拍打了半天之后,他就招呼着池中天坐了上去。 很快,那个妇人就端着一个小盆走了进来,还有两只小碗。 池中天探头一看,盆里装了满满一盆水,显然,是来给池中天喝的。 把水装进盆里,还真是很新鲜,池中天接过那个妇人倒的一碗水之后,就喝了一口。 “好喝!这水真好喝!”池中天笑着说道。 “哈哈,你们这些人,平时都是喝琼浆玉露的,这东西,你们也喝得惯?” 农夫这么一说,池中天马上就觉得有些脸红了,看起来,当官的在这些农家人眼中,就是如此享受的。 “哪里,我和你们一样,平时吃的喝的都和你们差不多,所以我觉得好喝呢。”池中天笑着答道。 过了一会儿之后,这个农夫就把那个妇人给打走了,然后池中天便开口问道:“大哥,我这一次来,是秘密前来,我就问你,这村子里是不是忽然多了很多穿这样衣服的人?”池中天指着自己问道。 “是啊!不知道哪天来的,讨厌的很,哎,你是怎么有这衣服的?”农夫顺口问道。 “哦,我刚才杀了一个穿这衣服的人,换下来的。”池中天答道。 “啊,你把他们的人杀了?”农夫一听杀人了,还是紧张了一下。 “无妨,这些人我很早以前就见过,不是什么好人,杀了也无妨。”池中天淡淡地答道。 夫应了一声之后,也就没再说别的。 “大哥,这些人有没有对村子里的人下毒手?”池中天忽然问道。 农夫楞了一下,然后答道:“那倒没有,不过,经常会来找我们要点东西,有时候要吃的,有时候要用的,很是烦人,要是不给,就凶巴巴地辱骂几句,前几天东头许大娘家的一头牛,就被他们给强心拉走了,那牛是许大娘活命的东西,结果给拉走之后,也没给钱,许大娘就活活的给气死了。” 听这话,显然这件事生在前段时间,但是,从这个农夫口中说出来的感觉,还是十分地痛恨。 北冥神剑93 “那,他们是不是也住在这个村子里?”池中天接着问道。 农夫摇摇头道:“那倒没有,这些人住在哪里我还真不知道,因为我们村子里的人平时也不出去,就是隔一段时间用打来的鱼和种出来的粮食去城里换点东西。” “哦,那,这些人是不是经常抓陌生人?”池中天这时候想起了路上遇到的那个猎人所说的话,便赶紧问了出来。 “对啊,你怎么知道?前段时间就有个外地人来,那天我正在村口给我女儿抓鸟玩,结果就看到一个外地人要进村,然后突然就从旁边跳出来几个凶巴巴的人,什么都没问就给带走了,从那天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农夫点头答道。 听完这个,池中天也就确信了那个猎人和他说的都是真话。 “好,大哥,那就多谢了,我没什么要问的了。”池中天问完这些之后,心里基本上也就有数了。 至少有一点,那个庆王,应该不在这个村子里。 知道了这个之后,池中天这一趟,就算没白来,看样子,扶羽圣教在这附近,一定还有什么隐秘地窝点。 “啊,你这就要走?”农夫惊讶地问道。 第八百九十四回-回城回禀 “嗯,我是假扮他们的人混进来的,如果耽误时间长了,他们会起疑心的,而且,对你们也不利。<-》”池中天笑着说道。 “哦,我懂了。”这个农夫说完,就裂开嘴笑了起来。 “我先走了,你们也小心一些,不要招惹他们,还有,千万不要把我来过的事,告诉他们。”池中天叮嘱道。 “这你尽管放心!我一看你知道,咱们都是华夏人,而那些人,说话的口音根本不像,咱不会帮着外人的!”农夫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就好,对了,这些钱,你留下,回头有时间进城之后,给大嫂和孩子买些东西。”说着,池中天就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床上。 “这可不行,你快拿着,我可不能要你的钱。”这农夫好像很紧张似地,拿起银子就塞了回去。 “别跟我客气,拿着!”池中天虽然语气很温和,但是透露出的意思,却是很坚定的。 就在这个时候,池中天忽然想到,过几天,等换人的事完了,那璃江城,不就是别人的了? 而距离这座村子最近的城镇,只有璃江城了,到时候,他们会不会也跟着倒霉呢? 池中天这时候很想告诉他们真相,让他们想办法赶紧逃走,一旦璃江城落入扶羽圣教的手中,那这个村子距离倒霉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可是,他能说吗? 如果说了,这些人势必会大举逃离,这样的话,扶羽圣教那边不就察觉到了?而察觉到之后,势必会影响到换人,一旦这当中出现问题,自己怎么交待?皇帝那边要是生气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时候,池中天只能收起自己的怜悯之心。 “哎呀太过意不去了。”农夫手里握着这锭银子,很是激动地说道。 “没事,拿着吧,耽误你半天了都。”池中天笑着答道。 “哎,我拿着,咱自己人给的,我就拿着!孩儿他娘,快,把昨晚上烙的那几张大饼全拿出来,给这位兄弟带上!” 说着,他就朝外面大喊了一声,然后对池中天说道:“这附近你可找不到吃饭的地方,我家里有几张饼,你带着路上吃,没啥好东西,你可别嫌弃!” 池中天听到这个,并没有客气,而是十分爽朗地答道:“好,我正肚子饿呢!” 那个妇人走进来之后,也知道了池中天给他们送钱了,一时又开始忙不迭地道谢,最后还硬塞给池中天一大块咸菜疙瘩,池中天也就全都接着了,因为在村口,他的借口就是来找吃的,这样的话,出去也就省得麻烦了。 “那我就告辞了,你们保重!”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池中天已经无法耽搁,所以简单说几句之后,就带着东西离开了。 出了门,池中天打眼就看到周围有几个老百姓的眼睛就瞄了过来,池中天灵机一动,赶紧凶巴巴地瞪了身后的门一眼,然后张扬跋扈地将烙饼塞进嘴里,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 “哼,不得好死!” 不知道是谁,默默地咒骂了一句,他可能以为池中天听不到,但其实,他听的很清楚。 走到村口之后,池中天一边吃着烙饼,一边就晃晃悠悠地朝刚才的山坳走去,这一次,没有暗羽卫出来了,看样子,他已经成功的骗过了他们。 来到山坳之后,池中天现刚才那两个暗羽卫的尸还在,显然这里还没被人现,于是他赶紧将两具尸体挪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然后迅换下自己的衣服,飞快地就离开了。 等到他回到璃江城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正午了。 不知不觉,竟然好几个时辰都过去了。 进了城之后,池中天直接就去军营中,他得赶紧找到尊王告诉他这一趟的结果。 “王爷呢?”池中天来到尊王所住的屋子外面后,就对着门外的守卫问道。 尊王住的就是之前庆王住的那座最大的屋子。 “王爷出去了。”守卫恭敬地答道。 “出去了?”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是的,池将军!” “什么时候出去的?” “差不多有一个多时辰了吧。”守卫答道。 “谁护送的?”池中天接着问道。 守卫摇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嗯,我知道了。” 随后,池中天又找了几个将领问了一下,也没人知道尊王去哪了。 而且,神武龙扬卫的人,一个都没少,也就是说,尊王身边并没有这些人保护。 “糟糕!” 很快,他又走到军营大门前,得到的回答还是一样。 池中天这时候简直想把他们大骂一通,但是这骂他们也没有道理,如果是尊王执意要自己出去转转,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就在池中天着急万分,要出去寻找的时候,忽然间一个声音传来过来。 “中天,你回来了!” 池中天飞快地转身一看,原来是尊王。 “哎呀,王爷您可回来了,您这是去哪了?”池中天一颗悬起的心这时候算是放下了。 “哈哈,我出去转转,这地方我也是第一次来,我一个人待着也没意思,就出去走了走。”尊王笑着答道。 果然,尊王一身便装,很像是出去散步的。 “王爷,您要出去转转倒是带上人啊,您这一个人出去,万一...”说到最后,池中天没好意思接着说道。 “你小子,有点紧张过度了吧,别忘了,这璃江城,现在可还是朝廷的呢,怕什么!”尊王大气地说道。 “王爷,我说不过你,不过,下次您要是再出去,可一定得带着人出去啊,您是不知道,我这都急坏了。”池中天说道。 “好,听你的,下次一定带上人去。”尊王笑着答道。 “对了,你这去了一趟,有什么收获吗?” 听到尊王问这个,池中天赶紧神色严峻地说道:“王爷,咱们还是回去说。” “好,去我那说。” 来到尊王的屋子里之后,池中天先是把门关上,然后就说道:“王爷,情况不妙。” 第八百九十五回-安危重大 尊王听了之后,神色一紧,慌忙问道:“怎么了?” “王爷,那个赤儿村的周围,全都有他们的人,而且都是些高手,论武功,要比神武龙扬卫的人,还要厉害。<-》”池中天答道。 “啊!这么厉害?” 在尊王看来,神武龙扬卫的人都是武林门派中的弟子,个个都是有两下子的,难道还有人比他们更强? 池中天对这个是再清楚不过了,神武龙扬卫的人虽然都是武林各大门派的弟子,但是要知道,暗羽卫可不是普通的人,他们的武功池中天很清楚,因此说这句话,绝对不是耸人听闻。 “王爷,守在那村子附近的人,称为暗羽卫,是一支秘密地力量,杀人手段繁多,武功不错,很难对付。”池中天说道。 “那,依你看来,他们守在那里有什么目的?难道欲行不轨之事?”尊王皱着眉头问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王爷,现在这件事还说不好,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这一次换人的事,绝对不会那么轻松的过去。” “那不行,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出现任何纰漏,如果在这时候出现乱子,皇上怪罪下来,我们谁都担当不起。”尊王声音沉稳地说道。 “对了,三皇子的下落你知道了吗?”尊王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就问了一句。 “不在那个村子里,我用了点手段进去看了看,也跟人打探了一下,不在村子。”池中天答道。 “你确定不在?”事关重大,尊王不得不问的很谨慎。 “不在。”池中天坚定地答道。 “好,事情要抓紧办,一会儿你就打人去送信,约到三天后我们准备换人。”尊王说道。 “王爷,为什么要三天后?明天不行?”这种事池中天觉得还不是尽早解决,何必要拖延? “不行,我们得留点时间给其它几座城里的官员,让他们做好准备,还要张贴告示。”尊王说道。 “王爷,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听到这里,池中天似乎有些什么难言之隐想要一吐而快。 “随便说。”尊王笑着答道。 “王爷,那些城里的百姓,能不能让他们也走?”池中天说道。 “让百姓走?让他们去哪?”尊王不解地反问道。 “王爷,那些人是什么人我心里很清楚,百姓们落在他们手里,那肯定会遭殃的!”池中天急切地说道。 尊王笑着摆摆手道:“中天,你还是太年轻了,这种事,你就不懂了吧,我可以实话告诉你,百姓们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啊?”池中天听了之后,大为不解。 “中天,他们想要城池,除了想有个落脚的地方之外,还想的就是能有一些钱财进项,一座城中,最大的进项,那就是税收了,可是,这税收是谁来弄得?那都是百姓,百姓不干活,不做买卖,不吃不喝,你哪来的税收?如果他们把百姓都给杀了,那他们要一座空城做什么?难道是看着好玩?” 尊王这番话,池中天倒是从没想过,不过听完之后细细一琢磨,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一座城,如果没有人,那就是一座空城,那些人要一座空城,能做什么? “王爷,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池中天点头说道。 “所以,你就尽管放心,那些百姓们都不会有事的,而且,谁来掌管这座城池,百姓们其实并不在意,他们在意的是谁能对他们好,那他们就喜欢谁来掌管,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尊王最后的一句话,声音特意加了一丝威严,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说真的特有所指。 既然尊王已经这么说了,那池中天也就不好再问下去了。 “王爷,将来有机会,皇上还会把城池再给夺回来吗?”池中天悠悠地问道。 还记得当初,皇帝曾经亲口说过,这些城,将来要给夺回来。 尊王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说道:“圣意难测,我等就不要妄加揣摩了。” “好吧,但愿能如王爷所说,百姓们真的没事。”池中天默默地说道。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忧国忧民的啊。”尊王笑着打趣道。 “王爷说笑了,我不过是为他们担心罢了。” 又聊了几句之后,尊王便问道:“三天后如果要换人,你打算做哪些防备手段?” 池中天想了想,然后答道:“王爷,到时候我让神武龙扬卫的人全程护送,而我,则装扮成王爷的随从,贴身跟着您,您看这样如何?” “好!有你在我身边,那我就放心的多了。”尊王笑着说道。 “一旦三皇子被他们送交出来,那么王爷就和神武龙扬卫的人带着三皇子先走,我留在最后面,以免他们背后偷袭。”池中天接着说道。 尊王将池中天的话反复地在脑海中思量了一番,然后点点头道:“你这样安排,问题应该不大了,只是有一点,你刚才说的那些守在村子附近的人,可要小心,到时候你也看看他们是不是公开露面了,如果露面了,那应该就不会有大事,但如果他们一直没有露面的话,就说明这些人,心里还有想法,你到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 “王爷您尽管放心,那些人对我没有任何威胁,只是我开始最好不要露面,他们之中认识我的不在少数,一旦看到我,恐怕会让他们心里有想法,一旦有了想法,说不定这件事就会有变数了。”池中天说道。 “你说的对,这样最为稳妥,好了,就这么安排吧,关于换人方面的事,你一切都不要过问,你只需要做好一件事,竭力保护我们的安危,一定不能出事,我个人安危事小,丢了朝廷的人,那可就是大事了。”尊王最后又叮嘱了一句。 “王爷,我明白!” “好,你去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人,让他们黄昏前去送个信,现在没什么事了,你先去休息吧。”尊王笑着说道。 第八百九十六回-痛遭厉斥 “是,王爷,那我就先去了。<-》【。!”池中天说完,就离开了尊王的屋子,然后就回到了军中主帐处,他左想右想,还是想着现在就得跟神武龙扬卫的人打好招呼,另外,原本璃江城的那些士兵,池中天觉得也一定得用上。 “来人,传我军令,所有神武龙扬卫的将士,全部到大帐前集中。” 池中天站在大帐前说完之后没多久,神武龙扬卫的人,就已经全部到齐了。 很快,池中天就言简意赅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还特意加重了语气,要他们一定做到万无一失。 至于原本璃江城的那些将领,池中天也是告诉他们,要他们三天后,率领大军护送,总之一定要确保安全,这也是池中天反复强调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池中天竟然有一丝紧张了,是惧怕扶羽圣教?那肯定不可能,那为何会紧张? 可能连池中天自己都不知道了。 不过,紧张也有紧张的好处,至少,能让自己随时随刻都提高警惕,不会轻易地松懈。 安排完了之后,池中天觉得也有些累了,想回去睡一会儿,又怕耽误事,于是,便打算和尊王一样,也出去走走。 前段时间在璃江城的时候,自己是奉命前来探查,这一次来,竟然就是要见证这座城池,终将归属别人了。 也许,池中天知道皇帝可能会再派兵把城池夺回来,可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又有了一种新的想法,皇帝真的会这样做吗? 十几座城池,对于偌大的国家来说,算的了什么?少了这些和多了这些,对于皇帝来说,真的差别很大吗? 池中天不知道,他也没办法知道,因为他是江湖中人,对这些,永远都不会明白。 至于皇帝的想法,就连尊王都说了圣意难测,那么池中天,就更不要去想了。 就这么想着想着,等到池中天清醒了一下脑子的时候,仔细一看,竟然已经来到了璃江城中很热闹的地方了。 买些东西吧,说不定,下次再来,不知道会哪年哪月了。 于是乎,池中天花了不少银子,买了一堆东西,用得着的和用不着的,全都有。 直到后来,他实在拿不了那么多东西了,才作罢,但就这样,也很是让街上的人好奇了,都在说这年轻人是要做什么?买这么多东西? 这个时候,在池中天早上刚刚去过的那个赤儿村里,出现了几个人。 这几个人,打扮的很是平常,普通的老百姓是肯定看不出来他们是干什么的。 不过,池中天要是在的话,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为什么这么说?很简单,这几个人之中,有一个是西索阿瑞,还有一个,就是勒玛扎贡了。 说来也巧,勒玛扎贡也是今天刚刚回来的,之前他去中原找了一趟孤傲云之后,又去办了点别的事,所以,现在才赶回来。 两人出了村子之后,不知道怎么走的,很快就到了一处茅草房里,俩人进去之后,就在里面的几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怎么样,这一次去孤傲云那里,可有收获?”西索阿瑞淡淡地问着,脸上的蝴蝶面具,依旧没有摘下来。 “教主,可以说,收获甚大,简直无法想象。”勒玛扎贡压抑着兴奋说道。 “哦?快说来听听!” 勒玛扎贡跟随西索阿瑞多年,这勒玛扎贡是个什么秉xing,西索阿瑞一清二楚,如今见他竟然如此激动,那定然是有好事了。 “教主,我先告诉您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玄天派的云岩大师,已经被孤傲云给抓住了。” “什么!” 虽然带着面具,但是明显能感觉到西索阿瑞的激动,因为那面具,竟然抖动了一下。 “云岩那个老不死的让孤傲云给抓走了?”西索阿瑞再一次问道。 “是啊教主,孤傲云亲口跟我说的。”勒玛扎贡答道。 不可能吧!云岩老儿武功绝,玄天派也是中原武林第一大派,孤傲云有什么本事能把云岩老儿抓走?你可亲眼看到了?” 西索阿瑞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瞬间就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那倒没有,不过,我看孤傲云不是说假话,因为他已经和属下谈了条件,试想,他要是说假话的话,怎么还有心情和我谈条件?”勒玛扎贡答道。 “什么条件?”西索阿瑞问道。 “用碧霞神功,换一座城的税收。”勒玛扎贡答道。 “之前你跟他说除掉池中天的时候,给了他多少?”西索阿瑞问道。 “两座。” 勒玛扎贡这么一说,西索阿瑞好像浑身抖了一下,然后语气急促地问道:“难道说,你后来又加了一座?” “是啊。” “蠢货!” 忽然间,西索阿瑞重重地一拍椅子,把勒玛扎贡吓了一跳。 “教主..玛扎贡被这么一吓,说话马上也不利索了。 “你真是大方,你知道一座城的税收是多少?怎么,我们现在很有钱?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十座城?我们要完成复国大业,是需要钱的你懂不懂?你倒是好,几百上千万两银子,你就这么随口一句话给送出去了?”西索阿瑞好像很是生气,连番又骂了几句。 “教主...属下...属下是觉得碧霞神功是教主一直倾心之物,所以才...”说着,勒玛扎贡就赶紧跪在了地上。 “倾心之物?我承认那碧霞神功确实是中原武林一大奇宝,但是!那又如何?现在我们的复国大业才是重中之重,一旦大业完成,我们就有机会把老祖找到,然后接回来,只要老祖回来了,碧霞神功算个什么?说你是个蠢货,你还觉得冤枉了?”西索阿瑞接着骂道。 “教主...属下...属下考虑不周,属下一时糊涂,请教主责罚!”勒玛扎贡战战兢兢地说道。 勒玛扎贡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可唯独对这个教主,那是打心眼儿里害怕的。 -, 第八百九十七回-心毒无止 而且.他这种害怕.还是怕到骨子里的.虽然跟随他几十年了.可现在西索阿瑞一发脾气.勒玛扎贡还是吓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你说说你.这段时间办事怎地如此不利.先是那个蓉妖.我当时就想杀了他.是你苦苦相求我才放她一马.让她去西平城发展圣教势力.沒曾想这个贱人竟然背叛了圣教.而且.竟然还跟了我们圣教的死敌.你知道不知道.蓉妖知道圣教多少秘密.若是宣扬出去.我们还如何立足.” 顿了一顿.西索阿瑞似乎觉得沒过瘾.又接着骂道:“按理说.蓉妖叛逃.当初力保她的你.我应该重重责罚才是.轻了我要你一条腿.重了我直接一掌杀了你.后來我看在咱们也算是从小到大的交情.这事我就沒再提.再说上次在璃江城.我们辛辛苦苦弄得那些个忠犬.最后全让人给发现了.而且我们的行踪也暴露了.我早就跟你说过.那些忠犬最好拉回总坛去.你却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结果呢.折损了一个怨天不说.圣教的弟子死了多少个.守在那里的暗羽卫一个都沒回來.这件事.是不是你也要负责.嗯.” 说到这里.西索阿瑞的语气越來越大.越來越激烈. 至于勒玛扎贡.根本连头都不敢抬. “好.忠犬的事我算了.怨天被抓走.我也不怪你.怪他技不如人.那这次呢.我只是让你去找孤傲云探探口风.你倒好.自己就做主了.我什么时候给你这个权利了.嗯.你就是想当教主.也得等我死了吧.” 西索阿瑞最后一句话话音刚落.勒玛扎贡就吓得连连用脑袋锤地说道:“教主千万别这么说.属下万死也不敢有这等忤逆之想啊.教主明察啊.” “哼.” 似乎骂了这么半天.西索阿瑞也累了.于是就暂时沒有开口.但是却重重地喘着粗气.一看就是累着了. 等到西索阿瑞的气息喘匀之后.勒玛扎贡便抬起头來说道:“教主.属下虽然大错在先.但是接下來该如何是好.还请教主明示.” 西索阿瑞冷哼一声道:“你都做主了.还來问我做什么.” “我”看这样子.西索阿瑞显然又要发火.勒玛扎贡还是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全文_字手打“既然你已经答应了.那就算了.一座城就一座城吧.只是下一次.你可不要再这么冲动了.”西索阿瑞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 “啊.” 勒玛扎贡万万沒想到西索阿瑞竟然会这么说.一时间他还以为他听错了. “你啊什么.难道让你去跟孤傲云说.你说话不算话.要收回去.那你这张脸还要不要了.”西索阿瑞接着说道. “教w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主.我” “扎贡.你岁数不小了.我身边得力的人.也就你一个了.纳德那孩子不争气.到现在也难当大用.那几个长老.武功虽然不错.但是头脑比你差的远.现在一切都要以复国大业为重.为了这个.我愿意去死.可是我死有什么用.所以.你办事一定不能出现纰漏.如果到了哪一天.连你也沒用了.那这复国大业.也就不要再提了.” 西索阿瑞淡淡的一通话.听的勒玛扎贡直想掉眼泪. “教主.您放心.我以后一定谨慎行事.绝对不再让教主生气了.”勒玛扎贡赶紧说道. “好了.你起來吧.” “多谢教主.” “对了.剑的事.问的如何.”西索阿瑞忽然问道. 勒玛扎贡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说道:“我问了.孤傲云承认他以前确实有一柄上古名剑.应该就是那柄雍云剑.可是后來被偷走了.” “什么.偷走了.胡扯.谁有那么大胆子敢去偷他孤傲云的东西.”西索阿瑞的语气一下子又开始变得急促起來. 勒玛扎贡赶紧小心翼翼地答道:“教主.这个应该不会.因为最后说的时候.他也答应.用云岩老儿去跟玄天派换碧霞神功的时候.会顺便把雍云剑也换回來.因为他说是玄天派的人去偷的.” “玄天派.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玄天派的人怎么会去他那里偷东西.” 西索阿瑞越听越糊涂.越听.越觉得这是在胡言乱语. 不过.话说回來.勒玛扎贡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当时他也沒问那么清楚.换句话说.他就是问了.孤傲云也未必会跟他说. “教主.属下觉得.孤傲云骗我们.沒有任何好处.因为到现在为止.他还沒有得到我们半点的好处.您知道.孤傲云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如果他不是真有把握.何必和属下谈价码.那不是浪费时间吗.孤傲云不是这种无聊的人.”勒玛扎贡想了想.这么说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嗯.你这话倒是也有道理.不过.到时候.我会亲自出面和他谈谈.看看能不能压一压价码.毕竟三个城的税收太多了.” “教主.属下以为.只要碧霞神功到手.池中天被除掉.那就算给他三座城的税收又如何.到时候.以教主的神功.再加上碧霞神功.这天下.还有对手吗.” 勒玛扎贡这话严格说起來不算是拍马屁.但是.却听着很像是拍马屁. “哼.若是能让我练会北冥真气.哪怕是皮毛.我也是天下无敌了.”西索阿瑞愤愤地说道. “对了.现在先不说这些了.我今天得到了消息.璃江城里今天來了很多华夏朝廷的人.估计是那狗皇帝派來的.但现在我急于知道來的是什么人.如果是个地位很高的.那么我们可以策划一下.在交换的时候.一并也给抓了.”西索阿瑞恶狠狠地说道. “教主言之有理.那派谁去.”勒玛扎贡问道. “这件事.只有你去.别人去我都不放心.你去打探一下.记住.绝对不要露出马脚.探清之后马上回來.”西索阿瑞说道. 第八百九十八回-意潜军营 勒玛扎贡赶紧答道:“教主.这件事属下一定办好.” “嗯.记住一点.事情办不成.也绝不能暴露.现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让他们有所察觉.我觉得.这一次对方的人里.说不定有几个高手会在.” “教主.应该不会有高手吧.中原武林的人.和朝廷向來沒什么瓜葛吧.”勒玛扎贡答道. “也未必.你看那孤傲云.非但和朝廷中人有瓜葛.而且瓜葛还很深啊.”西索阿瑞说道. “教主言之有理.那属下这就去.” 说完.勒玛扎贡就起身离开了这里.刚一出门.他就不停地拍着胸脯.然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酷刑一般. “大长老.您怎么了.” 走着走着.勒玛扎贡冷不丁就听到这么一句话.抬眼一看.原來是一个圣教的暗羽卫. “沒事沒事.有点不舒服.可能沒睡好.” 看样子.自己还真是被吓得有点失态了.连别人都看出來了. 简单收拾一下.装扮了一番.而后就朝着璃江城走去. 进城的时候.他还被盘查了一番.毕竟现在有人进城.都是值得怀疑的. 不过.勒玛扎贡装的太像.看起來就是个普通的小老头.而且还有点羸弱.他自称是來城里看孙子的.守城的人看他一个老头.就沒太放在心上.简单问几句之后.就放他进去了. 勒玛扎贡进了城之后.先是在城里饶了一圈.然后装作漫不经心地.就朝着衙门走去. 想当然地.他认为既然朝廷來人了.那肯定是要去衙门了. 他在衙门附近转了几圈之后.心里就开始疑惑了.因为他沒发现有任何异常的动静.甚至.他还跳上了附近的一座房顶上.结果也沒发现什么. 看起來.自己的推断有错误.既然衙门沒人.那就知道去军营看看了. 可是这可不好办了.衙门附近沒什么人守着.可是军营周围.可全是重兵把守啊. 要想从重兵把守的地方潜进去.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勒玛扎贡还真沒这个本事. 如果现在回去.那西索阿瑞肯定又会对自己不满.勒玛扎贡可不想再去挨骂了. 可是去的话.要怎么去呢. 想來想去.勒玛扎贡也沒想出好办法. 不知不觉.他就沿着小路往城西走了一段.走着走着.他不经意间地抬头一看.恰好发现一辆马车从身边驰过.沿着路朝西面而去. 勒玛扎贡看到这辆马车.心里忽然一动.然后赶紧就快走了几步.趁着周围的人沒注意.飞快地一蹿.就來到了马车的后面.然后.他手臂往前一捞.两腿一收.整个人就钻到了马车下面. 这等小事.对于勒玛扎贡來说.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算你刻意往这里看.也未必能看到. 这也是勒玛扎贡一瞬间决定的事.他潜意识中想到城西处是军营.而这时候如果有马车往城西走.十有**是往军营去的.那自己藏在马车上.说不定就能混进军营里了. 勒玛扎贡这一次.运气还真不错.这辆马车.还真是往军营去的.而马车上的人.正是璃江城的县令. 对于漓江城县令來说.今天可以说是让他感到郁闷的一天.因为自己头上县令这顶乌纱帽.忽然就沒了. 而且.还沒有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任何解释.只有一道大令.让自己在一天之内准备好一切.带着自己的家眷和衙役.马上离开璃江城.然后直接去京城. 这是为什么.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自己做的好好的.怎么就被罢官了. 但是.这又不像是罢官.因为如果罢官的话.那怎么会安排自己带着家眷和衙役离开呢. 正因为想不明白.所以县令才觉得自己必须要弄明白. 他知道尊王现在在军营中.所以.他就來了. 马车到了军营门前之后.很自然地就被拦了下來. “站住.什么人.” “璃江城县令.有事求见王爷.” “你等着.” 看样子.门前的守卫.是要去回禀一番了. 而勒玛扎贡.此刻双手紧紧地抓着车下面的两根木杆.将气息放的很缓.尽量不让人有所察觉. 等了大约一炷香的工夫之后.勒玛扎贡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县令大人.王爷有令.不见任何人.另外.王爷让我转告大人.请大人按照旨意行事.” 一听这话.勒玛扎贡眉头禁不住皱了一下.看样子.这个县令未必能进去啊. “请去回禀.下官身为璃江城父母官.要对百姓们有个交待.请回禀王爷.就说请王爷务必拨冗召见.”看起來.这个县令也是做好了准备.颇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地感觉. “县令大人.王爷已经说了.还请大人回去吧.” 显然.这个守卫“”,全文_字手打并不愿意再去问一次. “好.那就请回禀王爷.如果王爷不见.那下官就站死在这里.” 这个县令的声音.一下子就抬高了许多.而且颇有一股威严之气在里面. “大人.此地是军营.军令如山.如果大人不离开的话.就请恕在下无礼了.” 守卫的官兵似乎也不是个好脾气.而且当兵的大多脾气都暴躁.显然.璃江城县令的这一套.人家并不吃.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传了过來. “这是怎么了.” 勒玛扎贡听到这个声音.神情一凛.双手不自觉地就使劲抓了一下木杆.因为这个声音是从马车后面传來的. “池将军.您回來了.” “嗯.这些东西你们拿回去.放在我屋子里.” “是.” “这位是.” “哦.这位是璃江城的县令.” 这个忽然出现的人.正是池中天. 他买完东西之后.又找了个地方歇了歇脚.之后才慢悠悠地往回走.这刚回來.就看到军营门前有一辆马车停着.所以就上前问了一下. “哦.县令大人.” 璃江城的县令看了一眼这个人.好像并不认识.于是就问道:“这位是.” 第八百九十九回-宽言宽语 池中天淡淡地笑了笑.然后沒有说话.而是扭头看了一眼那辆马车. “敢问县令大人尊“”,全文_字手打姓大名.”池中天忽然问道. “不敢.本官赵东庭.是这璃江城的县令.” 因为沒有搞清楚池中天的官职和品级.所以这个县令也沒有妄自将自己的身份贬低.称呼上还是用的本官.而不是下官. “赵大人.你身为县令.不在县衙之中.到这军营來.是有什么事吗.”池中天接着问道. “你好像还沒告诉我你的身份.”赵东庭忽然说道. “大胆.竟然敢和大将军如此说话.” 还沒等池中天说话.刚才的那个士兵就有些急眼了. 其实这些士兵根本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神武龙扬卫的人. 池中天暗中猜测.尊王大张旗鼓地來到了璃江城.扶羽圣教那边.肯定会有耳闻的. 自己能想到去探探别人的风声.那别人.难道就想不到來探探自己的.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恐怕这个道理.还难不倒西索阿瑞. 为了不被人潜入.所以池中天就安排了神武龙扬卫的人在这里守着.有他们在.别人想潜入进來.就沒那么容易了. “哼.本官是堂堂朝廷命官.岂是你等小卒可以出言恐吓的.” 赵东庭似乎觉得自己颜面有损.所以就当场叫骂起來. 那个士兵正要发火.不料池中天忽然摆手说道:“赵大人.在此地喧哗.有**份.走吧.有什么事.进去说.” 说着.池中天便示意门前的士兵退开.然后悠悠地伸出手掌.做了个手势道:“赵大人请.” “哼.” 这时候.赵东庭也顾不得发火了.反正能进去就行.而且.看样子这个年轻人.地位还不算低. “将军.这马车” “也放进去吧.县令大人毕竟是此地的父母官.理当有此待遇.”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中天这话一说.登时把藏在车下的勒玛扎贡给高兴坏了.他刚才还担心这马车进不去.那样的话.自己躲藏在下面还有什么意义.而且万一这马车就停在这里.那自己还得躲在这里不能动.那不得累死. 不过.好在现在这马车可以让进去.那就好办了. 甚至.勒玛扎贡刚刚已经听出有个人的声音很耳熟.但是现在.却也忘在脑后了. 这一次赵东庭來.只带了一个车夫.也沒有其他人. 很快.池中天就带着赵东庭径直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而那辆马车.则是被几个士兵引着去了后面. 到了屋子里以后.池中天便说道:“刚才忘了说了.我是朝廷神武龙扬卫的大将军.池中天.” “神武龙扬卫啦啦文|学全文|字手打大将军.”显然.赵东庭还不知道朝廷有了这么一支军队. “沒错.怎么.赵大人不知道.”池中天笑着问道. “啊.不是不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将军恕罪.” 赵东庭丝毫不怀疑池中天所说的话.因为这是在军营.池中天能大摇大摆地走进來.并且直接做主让自己进來.这肯定地位已经很高了.否则的话.肯定是要去问一下尊王的意见的.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尊王殿下沒让大人进來吧.”池中天悠悠地说道. “正是.下官此次前來.就是想问问王爷.为什么好端端的就让下官带着家眷和衙役离开.难道是下官做错什么事了.”赵东庭疑惑地说道. “赵大人.这件事.我觉得你应该能知道.”池中天笑着反问道. “将军的话.下官不太明白.”赵东庭说道. “赵大人.那件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池中天说着.便举起了右手.然后伸出了三根手指. 赵东庭起初还迷糊了一下.后來看到池中天伸出的三根手指之后.像是醒悟了什么似地.马上就张开了嘴巴准备说些什么. “知道就好.不必说出來.”池中天马上说道. “是是.下官唐突了.唐突了.” 赵东庭也忽然觉得自己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要不然会后患无穷的. “所以.赵大人可懂了.”池中天问道. “懂了.”赵东庭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明白过來.自己根本不是被罢官.也不是被贬谪.而是这座璃江城.马上就不是朝廷治下了.也就是说.以后的璃江城.就不是华夏的国土了. 想到这一点.赵东庭忽然间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三皇子被抓的事.他其能不知.他只是不敢随便议论罢了. 敌人要求用城池换人的事.他最开始是不知道.可是这纸包不住火.所以后來.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他也知道了. 最开始.他觉得这事肯定不会成真.堂堂华夏.国力雄厚.兵强马壮.怎么会任由一些山贼蛮匪所欺辱. 所以.这一次当他听说尊王來了之后.心里也是欣喜若狂.以为尊王这种身份的人前來.一定是來督战的. 沒想到.尊王刚來不久.他就接到了旨意. 虽然尊王之前已经让人传令.不准他出面迎接.但是现在.他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來了. “唉.池将军.看來.我最不愿意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赵东庭悠悠地说了一句.神情很是悲痛. “赵大人.你是当臣子的.有些事.知道了比不知道要强.不操心.比操心要更好.你说呢.”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赵东庭苦笑着点点头.然后说道:“多谢池将军教诲.下官明白了.” “那就好.”池中天说着.就站了起來.准备送客了. “池将军.下官还有一事相求.”赵东庭忽然说道. “赵大人请讲.” “若是将來.我是说如果.如果将來朝廷会派兵前來.希望池将军能记得我赵东庭的名字.能在圣上和朝中大臣的面前.替下官美言几句.让下官也能跟着來.”赵东庭说道. “赵大人.你这话的意思是.”池中天假装不明白地问道. “池将军.下官相信.这璃江城.将來还是咱们的.您说呢.” 第九百回-忍至深夜 不管这话该不该他赵东庭说出來.不管这话池中天听了是不是合适.至少现在.这句话让池中天心里很舒服. 他一时激动不已.击掌赞道:“好.赵大人尽管放心.这个忙.我帮定了.” “多谢将军.那下官就告辞了.请将军代下官向王爷问安.” “好.我记下了.赵大人慢走.” 说着.池中天就起身将赵东庭送了出去.來到了停放马车的后院中. 这里是军营后面的一处杂院.原來就是用來专门停放庆王的车驾的.后來就一直空着.这次看有马车來.士兵就直接把马车引到这里來了. “将军.请您留步.”赵东庭恭敬地说道. “赵大人慢走.” 池中天一直目送赵东庭的马车驶出杂院之后.才笑着离开了这里. 就在池中天离开不到几个眨眼的工夫.这处杂院靠近东面的一片乱石堆里.就悄悄地钻出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藏在马车后面.潜入军营中的勒玛扎贡. 他刚才藏在马车w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下面來到这座杂院之后.车夫就给士兵给带到外面去了.他悄悄观察了一阵.发觉沒有动静之后.就从马车下面钻了出來. 然后.他左右看了一下.发现这座杂院只有一座小门.大小刚刚好能通过一辆马车.院子并不大.东面放着一堆乱石.西面则是放着一些麻布包. 他藏在马车后面看了一下.发现这杂院的小门外面.总有些來來回回走动的士兵.如果要贸然出去.想不被发现.那是难上加难. 正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忽然间.他听到了有一些脚步声.正朝这里走來. 于是.他赶紧飞快地來到了乱石堆的下面.赶紧就躲了起來. 一直到刚刚池中天离开.他才从下面爬了出來. 刚刚那个人的声音.怎么听着就这么耳熟.可是.怎么就偏偏想不起來. 这倒是让勒玛扎贡非常头疼.想來想去.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來. 于是.他索xing也就不想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赶紧想办法打探一些消息. 就在这时.他不经意间地抬头一看.心里一下子就亮了许多. 在他背后.是一堵围墙.这堵围墙显然是用泥土堆砌而成的.一眼看去.就是堆砌了很久了.至少十几年了. 这可能是很早以前就在这里了.也许是原來的废墙沒有拆除.就留下了. 在这堵墙的最上面.竟然有一堆杂草.和一些并不算太高的树苗. 可是.也不能说是树苗.因为树干都已经很粗了.叶子也很繁茂.只是有些矮小而已. 这可真是天赐良机.攀上墙头之后.至少能在这那堆杂草和树干附近.躲藏一下了. 说干就干.勒玛扎贡先是回头看了看周围.然后便轻轻來到墙边.右手紧紧地贴在墙壁上.然后手臂猛然用力往前一顶.再飞快地往后一撤.一股掌力就吸在了墙上.随后.他两腿一摆.刚刚吸在墙上的手掌飞快地松开.整个人就蹿了上去.而且悄然无息.连风声都沒带出來. 等到他的手掌抓住墙头之后.并沒有急着上去.而是先伸着脖子.往外看了一下. 这外面.到处都是搭建的帐篷.当然.也不乏走來走去的士兵. 看到这一幕.勒玛扎贡大失所望.这能看出什么.自己就算翻过去.也是丝毫沒用的. 因为对军营里并不熟悉.所以勒玛扎贡也不知道主帐在什么地方.难道.非要等到晚上. 对啊. 想到这里.勒玛扎贡忽然心里一闪.这白天太过明显.那不如等到晚上. 等到夜色降临之后.自己岂不是就能随意走动了. 只是.看现在的天色.也不过是申时.这个时候等到天黑.还得至少两三个时辰. 自己要躲在哪.才能保证两三个时辰不被发现呢. 想來想去.勒玛扎贡还是觉得这碎石堆后面最安全.一來.这里靠近围墙.不会有人注意到.再來.这地方离围墙近.就算被发现了.自己想跑也方便一些. 虽然自己绝对不能被发现.但是.无形之中.勒玛扎贡已经把后路都给准备好了.这也是每一个江湖中人.每一个武林中人必须要具备的一种感觉. “等着吧.”勒玛扎贡默默地念叨了一句. 而这个时候.也恰好是尊王刚刚把送信的人派出去的时候.此刻.尊王正坐在屋里喝茶. “王爷.中天求见.”池中天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 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进來吧.” 池中天刚刚推门进來.尊王就打趣道:“沒好好休息啊.” “王爷.我刚刚出去转了一圈.对了.我刚才看到几个士兵和一个官员走了出去.是不是去送信啊.”池中天问道. 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是啊.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已经嘱咐过他们了.不要进那座村子.就在附近转转.按你所说.那附近应该已经布满了他们的人.肯定会被发现的.”尊王说道. “王爷.要不要我跟着也去.”池中天忽然问道. “那倒不必了.两国开战还不斩來使呢.若是他们连这些送信的人都不放过.那本王还真要琢磨琢磨.向圣上奏明.直接派兵杀将过去.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有了尊王这句话.池中天也就放心了.而且他也觉得扶羽圣教沒必要杀几个送信的人.否则的话.肯定会激怒朝廷的. “王爷.刚才璃江城县令赵东庭來过了.”池中天说道. “我知道.刚才我沒让他进來.我见他.沒好处.而且我也知道他是來做什么的.肯定是问自己为什么被责令带着家眷离开璃江城.”尊王说道. 池中天一听.马上就笑着说道:“王爷真是神机妙算.刚才我回來的时候恰好看到了他.于是就让他去我那里坐了一会儿.” “哦.你是怎么回答的.”尊王赶紧问道. “简单几句应付了事.让他知道做他自己该做的就行了.”池中天笑着答道. “不错.你现在办事.越來越让人放心了.”尊王满意地说道. 第一章-池中天①(评点) &“>自古英雄出少年,少年一剑震千年。 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寒叶谷,武林中一个奇特的存在。 论势力,它比不上五大派,论财力,它更比不上烟云堂。 可是,论实力,它却一点不差。 寒叶谷坐镇一个武林十大高手之一的池远山,足以威震天下了。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出类拔萃的儿子,池中天。 寒叶谷的少谷主,年少时似乎并没有享受到应该享受的东西,但是,却享受到了很多人一辈子也享受不到的东西。 吃喝玩乐,他也许未曾涉猎。 但是,博学多才,武艺非凡,却是他自小就永远拴在身上,不会掉落的才华。 ------题记 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池中天这个人,分析起来,我觉得还是有些难度的,所以,我打算分几部分,来分析完这个人。 我们先从xing格方面来入手,所谓人xing之重,想必莫过于此了。 在小说一开始,池中天的胆子并不大,这一点,从很多地方都能看出来,比如初到鹿城的时候,竟然被几个毛贼还给吓到了,最后险些被官兵给带走,从这方面上来看,可以猜测出,池中天在寒叶谷的生活,至少是无忧无虑的,再换句话说,至少,是没受过什么磨练的,这也是池远山和姜怡筠能下决心让他出来历练的一个重要原因,池远山作为一个从普通江湖中人成为武林顶尖高手的亲身经历者,相信不会有人比他更懂得被江湖磨练的好处和重要xing,作为武学大师,更不会有人比他懂得,真正的顶尖武功,不是学出来的,而是拼出来的。 初踏江湖,池中天就连番受难,鹿城中被不认识他的玉虔道长将剑夺走,最后虽然还给了他,但至少是惊吓一场。 一入京城,傲霜雪就被神秘之人抓走,在京城,他无依无靠,只有池远山的两个老朋友,袖里乾坤剑-木承松,和烟云堂掌门金驰,可以帮到他。 若是常人,恐怕早已被吓的不知所措,说不定打退堂鼓都可以了,但是池中天却没有,他虽然也是惊恐万分,但却没有放弃,他到处东奔西走,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单枪匹马去道观打探,直到最后和傲霜雪被救出,这其中,我们不难看出,池中天的功劳虽然不是最大,但是,他一直没有放弃,没有气馁的精神,却是整个事件的有力引导者。 在京城之事结束后,池中天的xing情应该说已经大有改变,他本就是个聪慧的人,别的不敢说,至少,我觉得他应该已经懂了两个道理,第一,行走江湖,杀人很平常,但要杀该杀之人。第二,行走江湖,要广交朋友,就拿这次的事来说,如果没有木承松的帮忙,如果没有金驰带人鼎力相助,如果没有那个神秘老者林历轩的出手,想救出来傲霜雪,恐怕是根本不可能的,要知道,这个时候的池中天,武功并没有多高,虽然底子很厚,但却没有逼出他的潜质。 简单一看,好像是两个浅显的不能再浅显的道理,可是,如果细细品味,却不难看出,这两个道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理,着实是一个江湖中人,必须要明白,而且必须要谨记的道理。 第九百零一回-推断奸细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來想去.还是告诉王爷为好.”池中天神色严峻地说道. 看到池中天说话的时候脸色不对.尊王就赶紧追问道:“什么事.” “如果我沒猜错的话.应该有人潜入到军营里了.”池中天答道. “你说什么.” 尊王听了这话.惊讶地喊了一声. “王爷.咱们先别声张.”池中天赶紧摆摆手.示意尊王别太大声. “王爷.刚才漓江城县令坐着马车來的.我当时就发现那马车的车辙印有些不对劲.以我的观察.一辆空马车的车辙印.不会那么“”,全文_字手打深.我猜想.马车上肯定还藏着人.”池中天说道. “那未必吧.兴许是这马车的车厢是用上乘木料做的.会重一些.这个应该还不足以下此判断.”尊王似乎有些不太认同. 池中天淡淡一笑道:“王爷.您说的这个.我也想到了.所以后來我特意把那个县令送了出去.我发现.等他走的是时候.马车的车辙印.和进來的时候比.已经浅了不少.” “啊.” 尊王沒料到池中天竟然连这个都已经考虑进去了. “王爷.两下对比.这马车上肯定有什么端倪.说不定.这个人现在已经在军营中了.”池中天接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已经有人潜入进來了.”尊王皱着眉头问道. “不敢肯定.但是马车上的诡异.我实在沒法想到别的解释.”池中天实事求是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藏在漓江城县令的马车上.然后跟着马车一起进到了军营里.然后趁着不注意.就从马车上离开.藏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是这样.”尊王想了想.然后说道. “王爷所言.和我想的一样.”池中天答道. “中天.这件事既然你早有察觉.为何不早说.”尊王这时候实在不能理解.既然池中天什么都能看出來.为什么不提前说. “王爷.您听我说.假设真有人潜入的话.您觉得会是谁.”池中天反问道. “这还用说.肯定是那些贼人的奸细.”尊王想都沒想就脱口而出. “沒错.王爷说的太对了.既然我能想到要去他们那里打探消息.那他们肯定也能想到來咱们这里探探情况.”池中天说道. “你说來说去.本王还是不太明白.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尊王还是不太明白地说道. “王爷.我们发现了又能如何.我们难道能把他抓住.然后杀掉.”池中天说道. “王爷.您也说了.现在一切要以三皇子的安危为重.如果我们把这个奸细抓了.我们要怎么处置.是杀了.还是放了.若是放了.我觉得沒有任何意义.反倒还打草惊蛇了.可如果杀了.那会不会激怒他们.激怒了他们.吃亏的.可是三皇子啊.”池中天接着说道. 这一番话.尊王听了之后倍感惊讶.一是惊讶自己为何沒有想的这么长远.二是惊讶池中天现在考虑事情.越來越像一个久居官场的老油条了. 这个改变.在尊王看來.可未必全是好事. 难道说.池中天也有了混进官场的野心.难道说.他现在已经对当官这件事.上瘾了. “王爷.王爷.” 看尊王眼神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池中天就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啊王被这么一叫.马上警醒过來.然后接着说道:“你说的是.你考虑的也很周全.那依你之见.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以静制动.”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以静制动.怎么个以静制动.” “王爷.咱们大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沒发生过.而且.现在究竟是不是进來奸细了.我也只是推断.即便可能xing很大.课终于还未必是事实.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做出任何举动.当然.我会在暗中观察的.”池中天说道. “不如这样.你去外面转转如何.”尊王笑眯眯地说道. “好.” 池中天一看尊王的眼神.马上就明白他让自己出去“转转”的真正含义了. “这件事.全权交由你來打理.”尊王接着说道. 如果池中天沒记错的话.自从离开京城.似乎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尊王都会让自己全权打理.是尊王现在真的有些懒得操心了.还是说对池中天很信任. “王爷.另外.我还有一个想法.”池中天正要转身离开.到了门前.脚步又顿了一下.然后便转过了身來. “你这小子.现在越來越啰嗦了.哈哈.说吧.”尊王笑着说道. “王爷.您说.如果这个奸细真的在军营的话.那他之所以能藏在县令的马车上进來.到底是他是凑巧所为.还是有人掩护呢.” “嗯.” 池中天这么不痛不痒地一句话甩出來.尊王一时都沒反应过來是什么意思. 皱着眉头盯了池中天好久.尊王才悠悠地呼出一口气.然后说啦啦文|学全文|字手打道:“难道你怀疑漓江城的县令.” “这个我现在不敢妄加议论.我只是有这么个想法罢了.”池中天答道. “不.你这个想法很好.想的很深.说不定.这个奸细还真是那个县令特意带进來的.”尊王眯着眼睛.语气中透露出的.不知道是夹杂了什么. “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以防万一吧.”池中天叹了口气说道. “嗯.这个确实如此.这样.你去忙你的.这件事.我來处理.” 一听这件事尊王沒再和之前一样交给自己全权处置.池中天心里也就明白了.这尊王.还是不想让自己搀和到官场上的事來. 这在池中天看來.并不是不信任他.而是刻意的去爱护他.官场深似海.杀人不见血.自己可不原因踏进这个大染缸中.还是现在这样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别的不敢说.至少朝廷中不管哪个大臣出了事.也绝对不会和他自己沾上半点关系. 从尊王屋子里出來之后.池中天想了想.便决定先去刚才停放过马车的后面杂院里看看. 第九百零二回-不让带人 毕竟那辆马车曾经停放在后院过.所以势必要先去那里看看.说不定就有蛛丝马迹. 很快.他就來到了杂院的外面.先是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然后便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他的眉头马上就紧紧地挤在了一起.然后.他就朝着刚才停放马车的位置走了过去.因为这个时候.车轮留下的车辙.还是很清晰的. 他刚刚走到车辙印的旁边.忽然间眼神一闪.马上就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一堆碎石. 就这样.他注视着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碎石.差不多得有半柱香的工夫. 而后.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笑着点点头.马上就走了出去. 他离开之后.这里便重归于安静.躲在石头下的勒玛扎贡.忍不住用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他还真害怕有人会过來 差不多到了戌时初刻的时候.前去送信的几个人.就回來了. 池中天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吃饭.一听他们回來了.马上放下饭碗就跑了出去.直到亲眼看到他们站在尊王的屋子里之后.才算是放心下來. “中天.你來了.我正要让人去叫你.”尊王坐在里面的椅子上.恰好看到了外面的池中天. 池中天赶紧走了过去.先是和那几个人打了个招呼.然后说道:“王爷.我担心他们的安危.” “哈哈.你们几个可是不知道.自从你们去了之后.池大将军可是坐立不安啊.恨不得前去接你们.这到底是大侠风范.心系你们的安危.” 尊王这番话.似乎是在给池中天拉人情.去送信的几个人赶紧转过身对池中天说道:“多谢池将军挂念.” “你们几个.下去吧.” “是.王爷.” 打发走了几个士兵之后.尊王便接着说道:“好了.你赶紧把事情的始末说说吧.中天.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尊王说道. “王爷.我明白.”池中天答道. 前去送信的.除了几个士兵之外.当然还会有一个官员.而这个官员.是朝中的一位御史.姓田.单名一个直字. 这田直知道尊王让他去送信之后.心里不知道把尊王骂了多少回了.心说这不是让自己去送死吗. &n“”,全文_字手打bsp;虽然尊王安慰他.说对方沒这么大的胆子.但是田直哪会当真.这都是蛮夷之人.什么事干不出來.真把自己杀了.又能怎样.人家手里可是有三皇子呢. 不过.让田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还能活着回來.而且.可以说丝毫沒有受到任何惊吓. “田大人.你说吧.”尊王先是让池中天坐在一边.然后就抬抬手示意田直可以说了. “是.王爷.下官根据方位.刚刚走到赤儿村附近.就有几个人突然出现.然后对下官连番盘问.下官虽然不懂武艺.但是却在他们身上感觉到了杀气.” 就在这时候.池中天忽然插话道:“田大人.那些人.是不是个个穿着黑衣.身上背着弓箭.” “正是.”田直扭头答道. “嗯.果然如此.”池中天点点头默默念叨了一句. “当时.下官看情形不对.就把來意说明了.那些人果然是贼人派去专门等我们的.他们拿了下官手上的书信之后.就让下官在那里等着.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然后才让人送了一封书信给下官.下官知道事关重大.所以沒敢私自拆看.请王爷过目.” 说着.田直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池中天赶紧起身接过.然后递给了尊王. 尊王接过之后.马上就拆开了.从里面掏出一张纸.随即就打开來看. 上面似乎沒写太多的字.因为尊王几眼就看完了. 看完之后.尊王苦笑一声.然后就随后递给了池中天. 池中天看到尊王的脸色.心里暗道一声恐怕不妙.马上就接了过來. 上面.就写了几行字.大意是三天后换人太迟了.两天后就要换.时间定在两天后的午时左右.地方.自然就在赤儿村附近.但是却沒说具体地方.只说了到时候会有人來接. 当然.这些.恐怕还不会让尊王脸色难看.因为三天和两天.也差别不大. 让尊王脸色难看的.是因为最后一句话. “所带人等.不得超出五十人.” 这也就是说.池中天之前想好的那些办法.全都行不通了. 什么大军护送.什么神武龙扬卫贴身保护.什么自己紧跟尊王.现在恐怕都不行了. “除了这封信.他们还说什么了.”池中天忽然问道. 田直答道:“沒有.就说要下官拿着这封信回去就行了.” “看样子.他们连商量的余地.都不给我们啊.”池中天听完田直的话.马上就说了一句. “哼.这些贼人.简直狂妄之极.竟然连随行之人都要管着.”尊王心里也是气愤之极.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王爷.怎么办.咱们照做.”池中天问道. “唉.能怎么办.三皇子在他们手里.他们说什么我们能不答应.”尊王默然地说道. “这下可麻烦了.五十个人.那怎么保护王爷您的安危.这地方.可是他们的地盘.尤其是那些身穿黑衣的人.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高手.他们别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吧.”池中天试探xing地说道. “别的想法.”尊王疑惑地反问道. “田大人.你有沒有告诉他们.王爷在这里.”池啦啦文|学全文|字手打中天突然问道. “啊.沒有沒有.这个下官怎么会说.”田直马上摇头否认呢了. “既然田大人沒说.那他们也不知道这一次來换人的是谁.”池中天说道. “中天.你的意思是.”尊王问道. “王爷.我看不如这样.既然他们也不知道您來了.那么.干脆两天后的事.您就不要出面了.”池中天说道. “我不出面.那不行.那绝对不行.别的不说.就那些城池的割让文书.除了我.你们谁也沒权利给他们啊.”尊王连连摇头说道. 第九百零三回-豪迈不减 “王爷.这个时候.咱们还是把这些放放吧.您的安危最重要.”池中天说道.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我堂堂华夏大国的王侯.岂会怕他们一些小小的逆贼.别说让带五十人.就是让我单枪匹马去.我也不惧.”尊王豪迈地说道. “王爷.您千金之躯.犯不上和那些人一般见识啊.”池中天接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着劝说道. 池中天之所以这样劝说.也不是沒道理.只带五十个人去.管什么用.就算全是神武龙扬卫的人.也顶不上暗羽卫啊.况且.池中天知道.西索阿瑞和勒玛扎贡.肯定也“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会在.这两个人.勒玛扎贡池中天倒是不怕.可西索阿瑞.池中天还是要掂量一下的.那武功真不是说着玩的. 如果有这两人.再加上暗羽卫.再加上那里是他们的地盘.这池中天真的不敢保证尊王的安危.更何况.还有一个三皇子呢.如果到最后.他们再來个一锅端.把尊王也给抓了.那不乱套了.到时候自己怎么回去跟皇帝交待. 这次璃江之行.肯定是凶险万分.所以皇帝才让池中天亲自护送.但如今.池中天真有些后怕了. “王爷.我想问问.那割让城池的文书.有什么作用.”池中天突然沒头沒脑地问了一句. “池将军.割让城池的文书.上面有圣上的御印以及当朝几位宰辅的大印.”田直在一旁答道. “王爷.我一直有句话想问问.咱们能不能把三皇子换回來之后.再给他们來个拒不承认你.反正也就是一张纸罢了.”池中天悠然地说道. “中天.” 忽然间.尊王暴喝一声.把池中天吓了一跳.差点沒从椅子上站起來. “田大人.池将军是江湖中人.对朝廷的规矩不太懂.这也是圣上知道的.所以.刚才的话.你不要记在心里.”尊王沒顾得上理会池中天.反倒是和田直说了一句. 田直马上笑着答道:“王爷放心.下官什么也沒听到.” 看起來.自己仿佛是哪句话说错了. 就在池中天疑惑不解的时候.尊王忽然说道:“那上面有圣上的御印.是任何人也无法否认的.君无戏言.如果我们反悔.到时候朝廷的脸面就会丧尽.而且.那可不是一张纸.在某种程度來说.那是圣谕.中天.今后你说话.可要小心.” 如此解释一番.池中天才恍然大悟.赶紧连连自责太过冒失.这皇帝的大印都在上面.自己怎么能说那不过是一张纸. “王爷.是中天鲁莽了.多谢王爷.田大人不责之恩.”池中天站起來恭敬地说道. “不敢不敢.将军切莫如此.” 他这么一说.尊王倒是坦然受之.可田直却万万不能充大了. “对了.田大人.你在來回的路上.可曾遇到什么可疑之人了吗.”尊王先是笑着跟池中天点点头.示意他这件事就算了.然后就转向田直问道. 田直苦笑一声道:“王爷.别说可疑之人了.连个人影都沒见到.太荒凉了w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下官也是第一次到这南疆之地來.若非亲眼所见.真不相信还有如此偏僻之地.” “哈哈.天下之大.何奇不有.田大人这是少见多怪了.”尊王笑着说道. “是.王爷教训的是.” “中天.你也不必烦恼了.五十人就五十人.我们沒必要在这个时候和他们起别扭.”尊王对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道:“王爷.中天还有一句话.想问问王爷.若是犯了忌讳.还请王爷恕罪.” “哦.你又有什么话要问.”尊王疑惑地问道. “若是这割让城池的文书不在他们手中的话.那是不是我们就不必割让城池了.”池中天问道. “这个当然.你这不是废嗯.不对.中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尊王正要顺口说下去.冷不丁忽然觉得哪里好像有点不对. “王爷.您别紧张.我沒别的意思.就是随便问问.”池中天笑着搪塞道. “哦.我说中天啊.有什么事.你可要跟我说.不能自作主张啊.” 虽然池中天说是随便问问.但是尊王却不太信.这问出來的话.岂有随便问问之理.肯定是心里有什么企图. 但是在这个时候.尊王显然也不便追问下去.因为他即是问了.池中天也肯定会含糊过去. “田大人.这一次.你深入敌穴去送信.可谓是大功一件.回朝后.本王定会奏明圣上.为田大人请功.”尊王笑着说道. 田直淡淡地摇摇头道:“王爷.下官不敢居功.眼看着自己的国土被贼人占据.下官除了心痛.再沒别的想法了.” “唉.谁说不是呢.” 这句话一说.仿佛勾起了大家的伤心事.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沉闷到了极点. 过了一会儿.还是尊王最先从沉闷中摆脱出來.他先是让田直回去休息.然后就吩咐人端了一些酒菜过來. “你小子.还沒吃饭吧.” 尊王这么一说.池中天忽然想起來自己确实还沒吃饭.确切地说.是沒吃完. “王爷.还真是.我那饭吃了一半就跑來了.那我先回去吃饭了.”池中天说道. 尊王笑着摇摇头道:“算了.别回去吃了.咱们俩喝一点.” “王爷.这么晚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池中天劝解道. “不晚.还早的很.这个时候夜深人静.正是把酒痛饮的时候.只是我老了.我记得年轻的时候.当今圣上最喜欢缠着我玩.有一次我在喝酒的时候.圣上还跟着喝了一点.后來我被先皇责怪了一番.沒想到.现在圣上竟然是海量如山.哈哈.说不定.圣上就是小时候喝我的酒.才练成的这本事.” 说起往事.尊王似乎很有兴趣.而且说的这件事.也着实有趣.池中天听着听着也跟着笑了起來.想不到一向在外人眼中十分神秘威严地皇家之中.也会有这等好玩之事. 说着说着.几个侍卫就把酒菜送了进來. 第九百零四回-终察极危 等池中天给尊王斟满一杯酒之后.尊王忽然开口问道:“黄昏前我让你在军营里到处转转.军营里好玩的东西可不少吧.” 初听之下.池中天还愣了一下.不过随后就明白了过來. “好玩的不多.不过有一个很好玩.”池中天特有所指地说道. “哦.有所发现.” 这个时候.尊王马上就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问了一句. “嗯.我当时想去后面的杂院李碰碰运气.沒想到真的让我发现了.”池中天也笑着答道. “几个人.” “应该只有一个.我踏进杂院之后不久.就察觉到了肯定有人.而且我推断.那个人就藏在杂院乱石堆的后面.”池中天说道. “你沒露出马脚吧.”尊王有些担心地问道. “沒有.他肯定不知道我已经发现他了.”池中天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很有信心. “好.就按你说的.我们以静制动.看他们能玩出什么新花样.”尊王阴森着语气说道. “王爷.我估摸着他今天晚上肯定就走了.想悄悄打探的话.肯定是打探不出什么东西的.”池中天说道. “嗯.如此最好.” “王爷.有件事.我想跟您商量一下.” 池中天说这话之前.好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为难半天才说了出來. “中天.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怎么说话都这么扭捏呢.”尊王好奇地问道. “王爷.就算两天后您要去.那身份能不能不暴露出來.”池中天问道. “什么意思.” “您就自称是一个大臣.别说自己是王爷.”池中天答道. 尊王嗯了一声.然后放下手中正在夹菜的筷子.反问道:“这是为什么.” “王爷.我总觉得他们是有什么企图的.就让咱们带这么点人.那您的安危谁來负责.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他们对王爷您图谋不轨的话.那”后面的话.池中天沒好意思继续说下去.反正意思已经点到了.尊王也能明白了. “怎么.他们难道还敢对本王下手.”尊王似乎有些不屑一顾地样子. “王爷.这些人都是丧心病狂之人.沒什么事是他们不敢做的.”池中天担忧地说道. “那那怎么办.” 池中天这么一说.尊王好像一下子被点醒了一般.浑身上下竟然打了个寒颤. 他们连皇子都敢抓.自己一个王爷.对方应该沒有害怕的理由吧. 想用信义拴住他们.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些贼人会讲信义.别说池中天不信了.尊王自己也不相信. 他虽然沒怎么和这些贼人打过交道.但是却也听池中天零零散散地说了不少了. 当然.尊王知道的.可能不比池中天少.但是.尊王却从來沒和池中天谈过这些. “王爷.您听我一句.两天后.您就别去了.您选个人.我陪着去.”池中天再一次把刚才的建议说了出來. 而这时候.尊王就沒有刚才反对的那么激烈了. 以尊王的头脑.显然不是那种冲动的人.而且.他也过了冲动的年纪了.池中天这么一说.他还真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 “王爷.我再说句大不敬的话.如果在交换的时候.他们突然出手把您也给抓了.那我们怎么办.那他们是不是“”,全文_字手打还得要十座城.”池中天接着说道. “这” “王爷.中天并非惧怕他们.我敢单枪匹马会他们.但是.有王爷您在.我肯定会分心.而且那里是他们的地盘.我们什么都不熟.连个准备都沒法准备.您说是不是.” 被池中天这么三番五次地一劝说.尊王的想法还真的开始动摇了. “可是我不去的话.谁能去.而且对方应该也懂一些规矩.亲王都不在.递过去的文书.他们会承认吗.”尊王口气疑惑地问道. “这个好办.反正他们也沒见过您.找个人假扮您不就行了.”池中天说道. “这这成何体统啊.”尊王显然对这个提议.有些不太接受. “王爷.这个时候.咱们就得灵活处置了.我的想法是.找个大臣假扮您.然后我陪着他去办这件事.反正您也说了.那文书上有皇帝的御印.他们也不会不懂的.他们想要的无非是这十座城池罢了.至于究竟是谁给的.他们会在意吗.至少我觉得不会.” 池中天这番话说完之后.尊王马上陷入了沉思.似乎还在拿不定主意. 当然.其实池中天心里还有一个更加不可思议的计划.但是.他却沒敢告诉尊王.甚至连透露半分都不敢.这个计划.他只能先藏在心里.然后伺机行动了. 为了不打扰尊王琢磨事情.池中天还特意借故來到了外面.站在外面被夜风一吹.池中天登时也清醒了不少.然后在脑子里.也开始反反复复地琢磨着自己心里那个“”,全文_字手打计划.能不能行得通 就在他想到关键时刻的时候.屋子里忽然传來尊王的声音:“中天.” “王爷.”池中天听到之后.马上就转身回到了屋子里. 进去之后.池中天看到尊王正端着一杯酒放在嘴边.好像要喝. “你去把张允之大人找來.”尊王说完.就把酒送进了嘴里. “是.” 池中天一听这话.心里就高兴了许多.这说明尊王已经接受了他的建议. 一想到尊王不去.那自己的负担一下子就全沒了.池中天顿时觉得一身轻松.仿佛沾满泥土的自己跳进湖里好好洗了个澡一般. 张允之也是一位御史.论资历要比田直高.张允之也是老臣了.从上一个皇帝年轻的时候就一直侍奉左右.如今已经年过七十的高龄了. 此人在朝中颇受人忌惮.他嫉恶如仇.还有一句名言.“若不弹尽天下昏官.吾愿此生不入黄土.” 当今圣上多次让他告老还乡.可他都宁死不从.所以.皇帝也就拿他沒办法了. 第九百零五回-极佳机会 这一次.他听闻之后.非要跟着前來.说是要亲眼看看这些犯我国土的贼人是什么样子. 尊王起初不愿意让他來.一是他岁数大了.再一个.尊王也知道他的脾气.生怕他路上耍脾气. 可是.这个张允之哪管这些.尊王不答应带他去.他就跑到尊王府门前坐着.然后还去皇宫门前等着.王府护卫也好.皇宫禁卫军也好.根本吓不住他.按他的说法.他伺候了两代帝王了.早活够了.谁要想杀他.尽管來. 如此一番.连皇帝也被他弄得一点脾气也沒有.只能跟尊王传了个话.让他带着张允之一起去. 而今.尊王心里想着如果要找个人假扮自己的话.张允之绝对是不二的人选. 论资历.张允之比其他的几个朝中官员都老.论脾气.张允之比谁都大.而且张允之那种蛮横无理的xing子.正是现在尊王最需要的.因为越是这样.才越能显得地位超然.才越能让人相信这个人就是权倾天下的王爷. 沒多久.张允之就在池中天的陪伴下來到了这里.张允之年纪大了.身体一直又不太好.所以这个时候都准备睡下了.只是听尊王找他.才急匆匆地赶了过來. “下官张允之.参见王爷.”一进门.张允之先施了一礼. “张大人快请起.这里沒外人.不必行此大礼.”尊王客气地说道. 毫不客气的说.张允之这个人.是很让尊王佩服的. 这个人不畏权势.被他弹劾的昏官“”,全文_字手打贪官可谓是数不胜数.上至宰辅.下至七品芝麻官.他都弹劾过.可是.他却能好好的活到现在.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本事. 朝中的大臣.喜欢他的凤毛麟角.痛恨他的.却多如牛毛. 不过.尊王打心眼儿里也喜欢这样的人.朝堂之上.若是沒有了这样的官员.那对于江山社稷來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王爷.这么晚您让下官前來.不知道有什么事.”张允之问道. “中天.你去外面转转王忽然说道. 池中天会意地一笑.然后便转身走了出去.悄悄地隐藏在暗处. 不大一会儿.池中天就看到张允之独自走了出來. 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明显能看到.张允之走路的时候.身体挺得笔直.走路也是大踏步.好像很有气势.却又好像有一种壮士一去兮地感觉.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还能这样走路.足以看出他的内心很不平静了. 目送张允之离开之后.池中天就走进了尊王的屋子里. “王爷.” “唉.这个张允之.唉” 尊王连番叹气两次.倒是让池中天心里惊颤了一下. 难道说.张允之不愿意去. “王爷.您这是.” “我跟张允之说了.让他假扮我.” “张大人不愿意.”池中天反问道. “非也.他不是不愿意.他愿意.但是.他却抱着必死的信念.”尊王淡然地说道. “啊.这是为何.”池中天吃惊地问道. “你想啊.我都不敢去.那说明什么.”尊王苦着脸说道. 这么一说.池中天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把话接下去了. “不过.张大人却沒有半点胆怯之心.这一点.我真佩服他.”尊王接着说道. “王爷.我去找张大人聊聊.让他放宽心.有我在.他们想动手脚也沒那么容易.王爷您去.我投鼠忌器.势必被牵制.王爷您在这里.我就沒了负担.到时候我就可以大展拳脚.”池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中天自信地说道. “也好.总之一句话.尽全力保他安危吧.就算就算你也把他的给带回來.” 这句话.尊王说的奇奇怪怪.总是半句半句的.但是池中天一听.也就明白了. “王爷放心.我去了.” 就在池中天刚刚走出房门的时候.一直忍耐着熬到夜晚的勒玛扎贡.却终于等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本來.池中天已经悄悄地派人在军营中传令.说是夜色一到.所有人都不得单独出现在军营中.为的.就是防止有人被抓. 池中天这个安排其实也不过是顺嘴一说罢了.沒想到还真让勒玛扎贡难为坏了. 他在墙头处躲了半天.也沒等到一个落单的人.十几个小队伍在军营中倒是不停地走來走去.可都是成群结队的.自己根本无从下手. 就在一支小队刚刚从这堵墙附近走过.而他准备沮丧而回的时候.忽然间.有脚步声朝这堵围墙传了过來. 勒玛扎贡赶紧凝神闭气.悄悄地矮了一下身形. 过了一会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儿.勒玛扎贡便心知肚明了.这是有人來这里解手了. 好机会.绝对不容错过. 很快.勒玛扎贡连犹豫都沒犹豫.飞身就來到了墙的外面.而后照着一个人影飞快地就是一掌拍了过去.马上就顺手扯到怀里.随后右手向上一抓.贴在墙面之后.便纵身翻了过去. 身上带着一个人.却还能悄无声息地翻來翻去.勒玛扎贡的确身手不凡. 很快.勒玛扎贡就拖着这个人來到了乱石堆的后面.紧接着就用手指点在了这个人的人中处.一股强烈地刺激感瞬间传遍了这个人的全身. “啊.” 刚一醒來.这个人就惊恐万分.因为一双闪着冷光的眼睛正在盯着他.一只有力的大手.正扣在他的脖子处. “敢出声就捏碎你的喉咙.”勒玛扎贡压低了声音.于是声音就变得十分的阴森和沙哑.配上现在的环境.真是有点悚然惊魂的感觉. “啊” 这个人显然是被吓坏了.所以嘴里只能哼哼出一点声音.半分也不敢挣扎. 看到这个人老实了.勒玛扎贡便把扣住他脖子的手掌稍微松了一点.然后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我我來尿尿.”因为紧张.所以这个人显然沒听清勒玛扎贡问的是什么.因此习惯xing地就把自己刚刚在做的事说了出來.作者有话说为了庆祝糕干兄成为《北冥神剑》第一位堂主粉丝,也为了感谢一直以来对小池不离不弃的读者们,小池决定从今天开始到本周日为止,每天加更一章,希望大家以后多多支持! 另,为书中人物写出xing格分析的活动在本书完本前都会有,大家可以随时参与,详情可以参照前面几章的作者有话说。 最后,感谢糕干兄一直以来对北冥神剑,对小池的大力支持! 第九百零六回-未至先悲 “屁话.我是问你.你是什么的.谁问你刚才做什么了.”要不是怕闹出动静.勒玛扎贡差点一巴掌拍过去. “哦哦.我我是士兵.” “你.” 这句话.又让勒玛扎贡有一种想揍他的冲动. 不过.想想自己也沒有多少时间耽误.于是勒玛扎贡便忍住了. “我來问你.这几天你们这里來什么人了吗.”勒玛扎贡问道. “”,全文_字手打沒等这个人回答.勒玛扎贡忽然又恶狠狠地问道:“记住了.要是敢说瞎话.我马上送你上西天.” “朝廷朝廷來來來人了.”这个人断断续续地说道. “來做什么的.”勒玛扎贡接着问道. “不不知道.” 玛扎贡见他不说.手上便又加了一些力气. “我我我真不真不知道.” 其实这个倒不算是假话.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的确是不会太了解这其中的动机的.因为庆王被掳走的事.已经是在军营中下了几次封口令了.任何人也不得提起.至于尊王他们來.究竟是干什么的.他们就算知道.也就是知道个大概. “不知道.”勒玛扎贡笑了一下.然后问道:“那.朝廷來的人是谁.” “是是尊王殿下.” “尊王.尊王是哪个王爷.” 勒玛扎贡不像西索阿瑞一样.对华夏朝廷里的事了解那么多.所以一听这个名号.还有些不太清楚. “是当今圣上的叔叔.” 这个时候.这人似乎不是那么害怕了.说话的口气.也开始逐渐趋于平复.不似刚才那般断断续续了. “哦.” 听到这话.勒玛扎贡眼前一亮.心里马上就笑开了花. 皇帝的叔叔.那地位肯定是高极了.说不定比庆王也差不到哪去. 就在勒玛扎贡想继续问几句的时候.忽然间.他听到墙外面传來了脚步声. 显然.这是刚才巡查的小队又走过來了. 勒玛扎贡一阵紧张.慌忙堵住了这个人的嘴.一直等到脚步声过去之后.才松开了手. 得知这一件事.勒玛扎贡这一趟.就不算白來. “说.这地方.哪里容易跑出去.” 所谓事不宜迟.勒玛扎贡可不愿意继续耽误下去.现在赶紧回去禀报才是正途. “那边”这人颤抖着双手朝前指了一下.然后忽然就晕了过去. 这倒是让勒玛扎贡有些措手不及.心说好端端的怎么就晕过去了.难道是惊吓过度所致. “哼.废物.” 勒玛扎贡极其鄙视地将这个人扔在地上.然后心里还默默地念叨.心说这华夏的士兵都是这等胆气.真是懦弱之极. 也许此刻.他忘了自己之前在西索阿瑞面前.是何等举止了. 本來.勒玛扎贡是打算把这个人给杀了的.可后來想想.杀了也沒什么用.说不定还会导致什么变动.所以.这个人也就侥幸地逃过一劫 “张大人.您就相信我.” 在张允之的房中.池中天此刻正在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 “池将军.您就别为我担心了.我这次既然答应王爷去.我就沒打算回來.一群贼人.有何惧哉.我本就是个将死之人.临死之前我若是能骂上这些贼子几句.也算是死的痛快了.” 张允之一番悲怆的话.让池中天听在耳朵里.是哭笑不得. 这还沒去.就已经抱着必死的心了.这简直让池中天无法想象. “张大人.我池某人论武功虽然不敢自称天下第一.但是这世上能和我打个平手的.也不会超过十个人.你尽管放心.只要别让我有心里的负担.我能放开手脚.我一定尽全力保证张大人平安归來.” 池中天话音刚落.张允之就笑着说道:“池将军.你说的是尽全力.你可不是说一定啊.怎么.你自己对你自己都沒信心.你还让老朽对你有信心.” 张允之到底是老家伙了.耳目聪慧的很.一下子就抓住了池中天心绪上的波动.猛然就敲打了上去. 池中天愕然一愣.显然.被这话是堵住了嘴巴. “我” 见池中天一张脸十分窘迫.张允之便说道:“池将军莫怪.我沒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你真的不必太过挂怀.” “张大人.您放心吧.我池中天说到的事.就一定能做到.”池中天毅然地说完这句话.便马上转身离开了. 离开张允之那里之后.他并沒有回去休息.而是从房中拿出承影剑.然后一个人來到了军营里的一片空地上.长啸一声后.便拔出宝剑.飞快地舞动了起來. 寒光剑法.雁落七剑. 池中天将两套剑法中的一些招式随意地结合在一起.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忘记了所谓的套路.完全是随心而发.随意而动. 闪着寒光地承影剑.此刻犹如夜色中的一条银色游龙一般.肆无忌惮地在夜空中到处飞舞.每一道寒光飞过.都能发出似乎是撕破了夜幕而出现地破空声. 承影剑剑身细长.行如流水.尤其是配上雁落七剑这套为承影剑量身而创的剑法.更是犀利异常.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中天才停了下來.缓缓平息了一阵之后.他便将承影剑放进了剑鞘中.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旁边一个声音传了过來. “池将军.” 池中天扭头一看.并沒有看清是谁.所以便问來一句. “什么人.” “池将军.是我.” 说着.这个人便朝这里走了过來.池中天仔细一看.才认得是南疆平乱大军中的一个将领. 只是.池中天却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甚至连姓氏都不知道. “有事吗.”池中天问道. “池将军.您现在方便吗.”这个人的语气很是恭敬.显然对池中天很尊重. “怎么.将军有事.” “嗯.有点事情.想找将军谈谈.” 池中天笑着答道:“好说.去哪里谈.” “将军.请随我來.” 第九百零七回-无可遏制 说着.这个人便头前引路.走了一会儿.池中天便跟着他进了一座营帐中. 刚一进去.池中天就被吓了一跳. 不大的营帐中.竟然挤满了人. 粗粗看过去.至少有七八个.而且都穿着甲衣. “池将军.” 看到池中天进來.这些人都纷纷起身打了个招呼. 这些人.池中天看着面熟.都是之前南疆平乱大军中的将领.只不过池中天和这些人并不熟罢了. “诸位将军.”池中天也笑着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池将军.这么晚了.打扰您真是对不住.只是有些事.我们几个都放心不下.”刚才去找池中天的这个将领.开口说道. “将军客气了.有什么事.各位尽管说.”池中天爽朗地说道. “将军.我们几个都想问问.李将军和吕将军.他们两个现在怎么样了.” 池中天听了这话.心里马上咯噔一下. 这件事.还真是让他始料未及了. 因为池中天现在不确定是不是能把真相告诉他们.因为当时皇上说了.放了他们可以.但是.这背后.肯定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甚至.连现在对外公开的.是不是把他们放了.都不好说.毕竟池中天对朝廷里的事.还不算太了解. “这个诸位将军你们尽管放心.这两位将军的状况我虽然不太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沒事.” 池中天这个答法.有些模棱两可了.这些将领虽然大多都是粗人.可是.这个.却也瞒不过他们. “池将军.您别有什么顾忌.我们不管听到了什么.都不会到处说的.你们几个说.是不是啊.” “是啊池将军.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李将军和吕将军跟您回京城之后.我们就再也沒听到过他们的音讯了.现在您來了.我们可算是能问问了.” 一时间.池中天迷茫了. 他猜不透这些人之所以这么关心李广和吕“听潮阁”更新最-快,全桂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是真的关心.还是说担心自己被牵连. 要说李广和吕桂这俩人若是受到了严惩.那其他将领.肯定连带着也要被处置.这个都是很正常的.他们都是南疆平乱大军的将领.要说出了事之后找责任.谁敢保证自己沒责任. 只要想查.这些人每一个多多少少都能被牵连上. “诸位将军.并非我刻意隐瞒.其实诸位应该也知道.我虽然名为朝廷的大将军.但只是负责掌管神武龙扬卫而已.除了这支军队.我一无所有.甚至我连上朝的资格都未必有.所以.有些事.我真的打听不到.” 这个时候.池中天只能把这些话拿出來作为遮挡了.毕竟就算想隐瞒.也要有个理由才对. “池将军.既然您不便说.那么我们也不问了.您就告诉我们一句话.李将军和吕将军.是不是被圣上问罪了.” 这么一问.池中天傻眼了. 他要是说问罪了.那这些人肯定该想入非非了. 可他要是说沒有.那不是说瞎话吗.而且.说的还是关于皇帝的谎言.这要是将來被哪个好事之人知道.自己又是个麻烦. 想來想去.池中天决定还是得实话实说.毕竟这件事.知道的人可不在少数. “是的.刚回去.就被圣上问罪了.”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妈呀.” 池中天话音刚落.几个将领就异口同声地哀嚎一声.然后就瘫坐在了椅子上. “什么.问罪了.” “天呢.” “那可麻烦了.圣上亲自问罪.那他俩可不好过了啊.” “麻烦了.这下麻烦了.我估计咱们也得跟着倒霉.” “哎呀.早知道当初我就不來了.还以为是个美差事.” “这下可好.这俩人一倒霉.咱们也跟着倒霉了.” 一时间.悲愤声.埋怨声.悔恨声.把这原本就不大地营帐.几乎都给塞满了. 这个时候.反倒是池中天.愣在了当地. 他先是悲哀.然后.是无奈.最后.是愤怒. “够了.” &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sp;忽然间.池中天暴喝一声.把众人都给吓了一跳. “池将军” 刚才那个带着池中天來的人.似乎沒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呆呆地就问了一句. “我本來以为.你们是真正的在担心两位将军的安危.我本來还替李广和吕桂他俩庆幸.庆幸有你们这些记挂着他的生死兄弟.但是.我万万沒想到.你们打听他俩.竟然是为了弄清楚自己是不是受了牵连.” 骂完这句之后.池中天显然怒火已经上來了.于是就接着说道:“你们都是在战场上生死拼杀的兄弟.战场同袍之宜.犹胜手足之情.按理说.我告诉你们他俩被圣上问罪.你们就应当想办法怎么帮助他们二人.沒想到的是你们知道不知道.李广和吕桂二位将军在刚刚进京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要出事了.吕将军在被问罪前.反复叮嘱我的.就是让我一定在圣上面前替你们说几句话.在圣上面前为你们开脱.吕将军不顾自己安危.还想着你们.而如今.你们竟然如此行径.你们如何对得起两位将军.我真是替你们蒙羞.” 池中天骂完之后.显然气还沒消.一张脸涨得通红. 至于周围的这些将领.一个个都被骂傻了.有几个已经呆如木鸡.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里面的一个将领忽然说道:“池中天.你的话太过分了.你我都是将军.你凭什么在这里大呼小叫.你以为圣上宠信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张将军不可.” 那个刚才带着池中天进來的将领.忽然就反应了过來.然后马上就出声准备制止他. |但是.沒等他來得及阻止.就已经出事了. 池中天盯着那个刚才对着自己大喊大叫的人看了一眼.然后就飞快地冲了过去.一把将其衣领抓住.然后另一只手直接就按在了他的脑门上. 第九百零八回-万年良机 “池将军.息怒啊.” “将军息怒.不可啊.” “将军.将军快息怒.” 一时间.很多将领都赶紧冲了上去.纷纷从周围抱住了池中天.这个时候.可不能让池中天失手杀人. “滚开.” 池中天烦得要命.被这么多人抱着.更是难受异常.怒吼一声之后.内力逼出.这几个抱着池中天的将领就被震飞了. “我念在你是朝廷的将军.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有功之人.我饶了你这次.下一次若是再敢在我面前放肆.我定不饶你.” 池中天只是教训教训他而已.至于杀了他.池中天还沒这么暴躁. 很快.池中天就松开手.将这个人狠狠地甩到了一边. 至于刚才那些将领.这时候更是一句话不敢说.因为他们刚刚使劲地抱着池中天.却感觉被一股强大的冲力给推开.这简直太神奇了. 这个神奇.也自然而然地让他们对池中天的忌惮之心.又加重了一些. “你过來.”池中天忽然用手一指.就指在那个带着池中天过來的将领身上. 等到他战战兢兢地站起來走到池中天身边之后.池中天忽然问道:“我來问你.我记得圣上曾经说过.已经让你们撤离这里了.为什么你们现在还在这里.” 池中天清楚的记得.当初皇帝确实是说过.已经让南疆平乱大军的人准备撤回了.而且好像很早之前就说了. 所以.当池中天得知南疆平乱大军的人还在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心生疑虑了.只不过因为这个并不是自己应该去管的.但现在.池中天一时忍不住.张口就问了出來. “池池将军我们担心这里还会被贼人攻击.所以就想着再多留一些时日.” “胡扯.你们分明是害怕被处置.所以才躲在这里.”池中天听了这话.觉得肯定是在胡扯.所以就辩驳了他. “中天.” 就在池中天还要发火的时候.他背后忽然传來一个声音. 池中天回头一看.竟然是尊王. “王爷.”池中天赶紧平复了一下心情.和尊王打了个招呼. “参见王爷.”几个将领看到之后.慌忙跪在了地上. “池将军身为朝廷的大将军.训斥你们几句.也是应当的.你们竟然还敢如此还嘴.真是该杀.” 池中天听到尊王的话.心里忽然一惊.难道尊王一直在外面. 至于其他人.根本吓得不敢说话.只是低头跪着. “中天.你先回去吧.”尊王忽然说道. “是.王爷.”池中天说完之后.马上就转身离开了. 等到池中天走了之后.尊王便开口说道:“池将军武艺高强.为人耿直.李吕二位将军出事之后.他三番五次去到处求人.甚至不惜给人下跪求情.你们可知道他的本事.说句不夸张的话.就你们这些人.他一只手.一炷香的工夫.就能把你们全部杀掉.” 顿了一顿.尊王接着说道:“圣上曾经下旨让你们返回的事.本王也有耳闻.此次你们还在这里.本王也尽可以既往不咎.只是以后.对池将军.切莫不可如此无礼.否则的话.他一旦动怒.你们可是兜不住的.在皇宫中.他连阻拦他的禁卫军都敢打.你们算什么.” 尊王这样说.其实完全就是在帮着池中天说话了.甚至还在帮他树立威信. “过几天.你们几个马上带兵撤回.该去哪里去哪里.”尊王说道. “是.王爷.” “嗯.另外.这几天你们可以暂时先留下.说不定还能用到.”尊王接着说道. 等到说完这些之后.尊王就转身离开了.走到门前的时候.忽然脚步一顿.然后又淡淡地说道:“记住了.以后做事.要守规矩.” “多谢王爷教诲.”整齐地声音.从营帐中传了出來. &“”,全文_字手打nbsp; “教主.我回來了.” 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正半躺在椅子上的西索阿瑞.见到了刚刚回來的勒玛扎贡. “你这一趟.时间可真不短啊.”西索阿瑞淡淡地说道. 听这口气.似乎是有些不悦了. 勒玛扎贡心里一惊.然后小心翼翼地答道:“教主.军营防范严密.属下实在找不到机会下手.” “哼.人家都已经送信來了.”西索阿瑞闭着眼睛.手掌一扬.一张纸就飞向了勒玛扎贡. 勒玛扎贡赶紧接过來.看了之后便说道:“教主有什么见解.” “时间我给他提前了.两天.我可沒这个耐xing.”西索阿瑞说道. “教主英明.时间越早.对我们越有利.”勒玛扎贡也跟着附和道. “是啊.对了.你这么晚才回來.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被发现了.” 西索阿瑞的怀疑也是有根有据的.勒玛扎贡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又能怎样. “不是.是因为 接着.勒玛扎贡就把自己怎么混进的军营.然后怎么隐藏的.怎么在半夜偷袭了一个出來解手的人.都仔细地说了一遍. 西索阿瑞“”,全文_字手打就一直躺在椅子上.透过面具.能看到双眼沒有睁开过.仿佛是睡着了一般. 勒玛扎贡说完之后.一下子就安静了下來.只剩下好像是在睡觉的西索阿瑞. 等了一会儿之后.西索阿瑞才开口说道:“你说.华夏朝廷那边派來的.是尊王.” “正是.怎么.教主知道这个人.”勒玛扎贡问道. “嗯.此人乃是华夏朝廷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是狗皇帝的叔叔.听说.当初狗皇帝能登上皇位.这个老东西.是主要的功臣.” 西索阿瑞随口说出.倒是让勒玛扎贡惭愧万分.到底是教主.这就是不一样.什么东西.似乎都瞒不过他. “教主真是有见识.”勒玛扎贡随口奉承了一句. “天赐良机.万年未见得天赐良机.”西索阿瑞悠悠地睁开眼睛.然后坐了起來. “”教主.难道您也想勒玛扎贡听到西索阿瑞说是天赐良机.心里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 第九百零九回-前去换人 “如果可以的话.把这个老东西也给抓來.那样.我们手里就又多了一个可以威胁狗皇帝的法宝.”西索阿瑞语气阴森地说道. “教主.此人如果地位如此之高.那随行之人一定也不会少.而且也肯定有高手.此事教主你可要三思啊.”勒玛扎贡劝了一句.也是怕西索阿瑞冲动. “我已经让人他们带话回去了.只能带五十人來.”西索阿瑞笑着说道. “啊.五十人.教主.这他们肯定不会答应吧.带五十人能做什么.”勒玛扎贡显然是不相信对方会答应.换成自己.自己也不会答应. “这个由得了他们.你放心.他们会答应的.”西索阿瑞似乎胸有成竹般地说道. “教主.这个属下觉得.他们肯定不会答应的啊.只带五十人.他们如果真敢來.那就是不想活了.”勒玛扎贡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你放心.他们肯定会答应.因为现在主动权在我手里.他们要想让狗皇帝的儿子活命.就必须得听我的.狗皇帝最要面子.之所以派尊王这个老东西前來.恐怕也是为了避免别的人不听话.” 西索阿瑞虽然语气很淡然.但是感觉上却是很有把握的样子. 既然西索阿瑞都这么说了.勒玛扎贡也不能再继续说别的了. “教主.那.您打算怎么做.”勒玛扎贡问道. “吩咐下去.所有暗羽卫明日全部集中在附近.明天我不出面.你和客思出面就行了.我在一旁隐藏.记住一点.割让城池的文书.你一定要先拿到手.而且.要看看是不是狗皇帝的大印在上面.文书到手之后.你再把狗皇帝的儿子给送出來.先让他们离开.然后.找个机会.让暗羽卫半路截杀.” 西索阿瑞的这个想法.不可谓之不毒.不可谓之不狠. “教主.如果他们要先看到狗皇帝的儿子.然后才给割让城池的文书.那怎么办.”勒玛扎贡问道. “这些现在考虑还为时尚早.看情况吧.到时候我就在一旁.如果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我会告诉你的.”西索阿瑞说道. “好.如此安排.属下就放心了.”勒玛扎贡说道. “嗯.你先去准备吧.” 说完.勒玛扎贡就走了出去. 勒玛扎贡出去之后沒多久.西索阿瑞就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这里.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之后.他又走了回來.只不过手里.捧着一个盒子. 这个盒子.刷着一层金粉.看起來甚是华丽. 西索阿瑞恭恭敬敬地将盒子端放在桌子上.凝目注视许久之后.才缓缓地把盒子给打开了. 盒子被打开之后.里面就露出了明黄色的布. 要知道.明黄色是绝对不允许普通百姓私自使用的.除了皇家之外.任何人使用明黄色.都是可以砍头的死罪. 打开之后.里面呈现出了一个小方盒.一柄玉剑.还有一块黑红相间地布. 这三样东西.西索阿瑞足足看了半个时辰.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一动也不动. 不知不觉.西索阿瑞的面具下.竟然有水滴下落.显然.西索阿瑞流泪了. 也许.在这蝴蝶面具之下的他.心中也藏着苦吧. 两天之后. 辰时刚过一半. 璃江城南门附近. 此刻.这地方已经沒有普通的百姓了.有的.只是一些身穿甲衣的士兵.和几个身穿官服的人. 当然.池中天也在其中. 这个时候.他正在忙前忙后地安排.依据和尊王商量后的结果.为了这次去交换时的安全.定下了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一个很是周全的计划. 首先.原來南疆平乱大军所剩的军士.分为三队.由几个将领分别统帅.然后沿着南门出去后.便分别前往不同地方向.如果出现紧急情况.那么就要保证每一个方向.都能及时有人來救援. 其次.池中天暗中命令神武龙扬卫的人.全部乔装打扮成砍柴或者打猎的人.出了南门后.便分散开來.至多三两人凑一起.灵活xing很大. 最后.池中天亲自带了四十多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以及假扮成尊王的张允之和其余两个官员.一同前往赤儿村附近. 临行前.池中天和这四十多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都已经说清了.这一次去.十分凶险.所以每个人都要警惕万分.不过.因为有池中天随行.所以这些人.并沒有觉得惊慌.这也许就是对池中天的一种信任吧. 至于尊王本人.为了掩人耳目.不生事端.所以就沒出现在这里. “王爷.差不多了吧.” 池中天看看时间已到.便走到假扮成尊王的张允之面前.低声说了一句. 张允之这时候背负着双手.正朝北而望.瘦弱地身躯裹在尊王的官服中.很不协调. “皇上.您保重.” 这一句话.是张允之面朝北面.低声默念出來的. 池中天听的是一清二楚.心里便忍不住替张允之感到悲哀.同时.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保住张允之的命. “走吧.” 张允之缓缓转过身來.看了池中天一眼.然后便动了动嘴唇. “出发.” 这时候.一个身穿甲衣的军士骑在马上.大喝一声之后.张允之便钻进了马车中.一行人便渐渐地出城而去. 至于池中天.则是换了一身普通的侍卫衣服.脸上还特意收拾了一下.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來. 这也是池中天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因为他不想太早暴露.因为自己是保全这些人安危的最重要的一环.如果自己太早暴露而让对方有了防范.那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在路上.池中天已经看到了提前出來的一些装扮成猎户或者是农夫的神武龙扬卫士兵.看上去倒是沒什么破绽.池中天对他们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不知不觉.他们就走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了.而此刻.距离赤儿村已经不远了.因为隐隐约约地已经能看到了. 第九百一十回-村中祠堂 又过了一炷香地工夫.骑马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就忽然被几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给拦住了. “大胆.竟敢拦住车驾.” 领头的这个人.显然是被池中天嘱咐过的.只要见到这些人.先骂几句准沒错. “你们是朝廷的人.”一个黑衣人问道. “你们是.” “跟我们來.” 这个黑衣人说完话之后.也不等人回答.直接就和其他几个黑衣人一起.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这时候.这个领头的人骑在马上朝后面看到一眼.当他看到一个眼神之后.便会意地点点头.跟着前面的黑衣人.缓缓前行. 很快.池中天就惊讶地发现.前面的黑衣人.竟然是指引着朝赤儿村里走去. 村子里这么多人.难道不怕被影响到. 池中天带着疑惑.跟着众人就进了村子里. 刚一进村子.池中天就马上警觉了起來.因为太静了. 太静了.静的让人身上发麻. “听潮阁”更新最-快,全两旁的房屋一点动静也沒有.更沒有之前自己看到的孩童在玩耍. 这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一个村子.今天怎么就这么安静. 难道说. 池中天心里一下子闪出一个不好的念头. 但转瞬间.他就安慰般地在心里琢磨着.估计是扶羽圣教的打过招呼.让他们不要出來了. 就这样.一路走着.就來到了村子的尽头.这时候池中天往右边扭头一看.一座很大的房屋.出现在了眼前.仔细一看.原來是村子里的祠堂. &nw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bsp;而此刻.祠堂前.已经站满了人. “到了.” 骑马走在最前面的人一边走下马來.一边低声说了一句. 此时.马车也稳稳地停住了. 张允之很快就从马车中走了出來.然后背负着双手.就这么傲然地站在马车旁.谁也不看. “我们等你们.可是等了很久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忽然悠悠地传了过來. 池中天凝神一听.马上就听出來了. 这个.是勒玛扎贡的声音. 一看是他.池中天马上断定西索阿瑞肯定也在.于是就暗自念叨了一声糟糕. 不多时.身穿灰色袍服的勒玛扎贡.就在一个身材十分高大的人的陪伴下.朝张允之走了过去. 旁边的那个人.池中天起初看了一眼觉得眼熟.后來才想起來.这个就是之前在璃江城外带着人攻城的.好像叫什么客思. “放肆.见到尊王殿下.竟然不拜.” 就在这个时候.张允之身边的一个官员.忽然出口厉声呵斥了一句. “哎.不必了.本王不受异族之拜.”张允之仰着脸悠悠地说道. 勒玛扎贡听了这话.并沒有动怒.而是阴笑了一下.接着就说道:“原來.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尊王殿下.久仰.” 他也沒见过尊王长什么样.所以.根本也就分不清真假了. “本王到这里來.不是听你废话的.”尊王淡淡地说道. 一听这话.池中天心里便暗叫一声糟糕.这张允之还真是不想活了.这个时候何必逞能. 不过.勒玛扎贡却还是沒有动怒.反而还笑着说道:“尊王爷好像xing子很急躁.这可不好.不过.带这么点人.就敢來这里.还敢在这里狂言.这份胆气.倒是让我佩服.不愧是尊王.” 这么一说.刚刚还十分紧张地池中天.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还别说这张允之身上一股子狂妄无边地气质.真有点像是一个王爷.而且是位高权重的王爷. 其实池中天还真怕这个张允之被揭穿了.确切一点说.是在庆王沒安全之前.就被揭穿了. “不必多说了.庆王在哪.”张允之随口问道. “文书在哪.”勒玛扎贡笑着反问道. “拿來.”张允之忽然伸手朝旁边一挥.一个官员马上就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过來. “看到沒有.就在里面.”张允之用手指点了点盒子. 勒玛扎贡看着盒子.脸上的笑容是越发灿烂了. “好.请吧.”说着.勒玛扎贡就侧身一让.还做了个手势. 就在张允之的脚刚踏进祠堂大门的时候.勒玛扎贡忽然说道:“这么多人.都进去.不合适吧.” “哈哈.鼠辈耳.本王自己一个人进去.” 说着.张允之便冷笑一声.然后就大步朝前走去. 看着张允之这个人如此狂妄.勒玛扎贡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现在什么都还沒到手.如果惹毛了张允之.显然勒玛扎贡是要被西索阿瑞责骂的. “哈哈.戏言而已.王爷还生气了.來.诸位请进.”勒玛扎贡想了想.心说在这个地方.你这些人全部都在又能如何. 池中天很是聪明.他早早地就悄悄來到最前面.就紧跟在马车后面.所以.这么一说.他自然也就跟着进去了. “你拿着这个.” 忽然间.一个盒子出现在了池中天眼前.池中天忍不住暗笑一声.而后便接过了盒子.低着头跟着人往里走. 这个时候.勒玛扎贡哪顾得上注意这些.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一会儿该说什么. &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bsp;祠堂最里面.有一间大屋子.屋子里摆了一张长条桌子.周围还站了十几个人. “请吧.” 长条桌子的两侧.分别摆放了三张椅子.张允之看了看.毫不客气地就坐在了靠外面一侧的中间的位置. 两个随行的官员.便分别坐在了左右.而池中天.则是捧着盒子.站在他们的身后. 等到勒玛扎贡和客思也坐下之后.张允之便开口说道:“人呢.” “哈哈.别急.先给我看看我们要的东西.”勒玛扎贡微笑着说道 张允之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朝后面挥了挥手. 池中天赶紧低着头走过來.把盒子交到了尊王的手上. 因为这屋子并不大.所以很多人也就沒进來.跟着张允之进來的.除了两个官员和池中天之外.就只有七八个人. “给你.” 张允之打开盒子.随手从里面摸出一个卷轴.随手就扔了过去. 第九百一十二回-飞身夺物 勒玛扎贡看到他的这个举动.心里颇为惊讶.因为他知道这个卷轴上有皇帝的大印.而有了皇帝大印的东西.他竟然敢这么随便丢來丢去. 不过.当他想到西索阿瑞昨晚对尊王的介绍之后.他也就释然了. 皇帝的叔叔.而且还是帮他登上皇位的功臣. &nbs“”,全文_字手打p;难怪呢. 勒玛扎贡随手将卷轴拿了过來.随即就打开了. 卷轴上面.清楚地写着城池的名字.以及割让的时间.当然.后面还有一个大印. 勒玛扎贡弄不清这个大印是真是假.而这个.却恰恰是极为重要的. 就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忽然间.耳边传來一个声音. “真的.”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勒玛扎贡便笑着点点头.然后说道:“不错.不错.” “先让庆王出來.剩下的我全给你.”张允之说道. “哈哈.这不可能.你把剩下的全给我.我自然放人.”勒玛扎贡说道. “先放人.” “先给东西.” 张允之的语气是威严的.而勒玛扎贡的语气.则是十分温和的. 不过.这俩人透露的意思.却是谁都不会相让. “你不让我见到人.我怎么知道人是死还是活.要是我用十座城池换了个死人回去.那恐怕我这脑袋也保不住了.”张允之淡淡地说道. 听了这话.勒玛扎贡便忍不住心里偷笑了一番.心说你还想着回去. 不过.表面上.勒玛扎贡还是摇头道:“你放心吧.我们不会做出这等沒有信誉的事來.” “笑话.你们也有信誉.”张允之忽然瞪着他说了一句.口气里满是讽刺. 这个时候.勒玛扎贡显然不想和他斗嘴.因此便不耐烦地说道:“我说过了.不会是死的.” “我只信我亲眼所看到的.”张允之依旧沒有退让. “你.” 就在勒玛扎贡气得要破口大骂时.刚才那个声音又传了过來. “答应他.” “啊.” 勒玛扎贡万万沒想到会听到这个.情不自禁地就喊了一声. 就这一个小小的动静.马上被池中天给抓到了. 他飞快地用眼睛瞄了一眼.马上就判断了出來.这肯定是有人在给勒玛扎贡用传音入密的功夫说话. 传音入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会的.也就是说.这屋子里.除了勒玛扎贡之外.还有个高手. 会是谁呢. 西索阿瑞. 不太可能.西索阿瑞如果在的话.沒必要隐藏起來吧. 其实这个人.就是西索阿瑞.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也沒有发现池中天的存在.也就是说.他根本沒把张允之这些人.放在眼里. 就在池中天脑海中反复琢磨的时候.勒玛扎贡忽然说道:“好吧.看在你们大老远的來了.就答应你们这个要求.來人.把人给我带出來.” 突然间.就在这个时候.池中天想到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題. 这庆王显然是认识尊王的.如果他出來之后看到张允之.会不会惊讶.会不会露出马脚. “糟糕.”池中天心里暗骂一声.然后不住地责怪自己怎么沒把这么简单的事情琢磨进去. 情况看起來.十分不妙. 池中天一边暗中集中精力.一边开始四下打量着. 很快.凌乱的脚步声就传了过來.只见从这间屋子的里面.有一扇小门.这时候.小门已经被打开了.几个人抬着一张担架.就走了进來. 担架上躺了一个人.张允之慌忙站起來看了一眼.沒错.正是皇帝的三儿子.庆王. 只不过.现在庆王却是双目紧闭.丝毫沒有动静. 刚才池中天所想到的那个问題.张允之刚刚也想到了.不过他早就胸有成竹了.一旦看到庆王.马上就破口大骂他一顿.这样的话.庆王肯定能明白过來. 不过.现在看起來.沒必要了. “这是怎么回事.”张允之怒声问道. “别急.王爷千万别急.他天天晚上不睡觉.都憔悴坏了.所以.我们就特意给他吃了能安神的药.想让他多睡一会儿.” 勒玛扎贡的回答.显然不能让张允之满意.他马上转身对着自己右手边的一个官员说道:“你去看看.” “是.王爷.” 这个官员.真实身份其实是一个御医.这也是皇帝特意安排的.皇帝知道.庆王死倒是不会死.但是这么多天过去.肯定受尽折磨.所以.还是很有必要带个御医前去.这不.果然派上用场了. 这个御医走过去之后.先是号了一下脉.然后又是翻眼皮.又是捏嘴巴地忙活了半天.最后站起來跟张允之说道:“王爷.沒事.庆王殿下只是服了安神药.此刻正在熟睡中.脉相正常.沒有中毒的痕迹.” 这个御医显然是个老手了.张口就把张允之最想知道的全都说了出來. “怎么样.我沒有骗你吧.”勒玛扎贡笑着说道. “哼.不争气.”张允之看着躺在担架上的庆王.忍w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不住骂了一句. “來人.把他扶到马车上.” 张允之刚想让人进來.冷不丁马上就被勒玛扎贡给制止了. “且慢.我什么时候说要放了他了.你的东西.可还沒给我呢.”勒玛扎贡说道. “好.给你.” 说着.张允之便把手中的盒子.轻轻地往前推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一个声音从后面传了过來. “王爷.不是还有一个盒子吗.” 说着.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就走了过來. 勒玛扎贡正要伸手去拿盒子.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就迟疑地楞了一下. “什么还有一个盒子.” 张允之当然知道这个人是池中天.但是.却沒听懂他的话. 池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中天走上前來之后.便说道:“就是这个.” 随着他最后两个字大喝出來.他的右手猛然往前一捞.飞快地就把刚刚推过去一点的盒子.用内力吸到了掌中. 然后.池中天毫不迟疑.纵身向上一跳.一下子就跳到了桌子上.随即两腿一扫.身体飞旋而下.直接冲到了庆王的身边.“走.” 第九百一十三回-乱糟一片 他一手抓着盒子.另一只手飞快地抓住庆王的脖领.使劲一拽就拽了起來.然后就飞身朝外面冲去. 这突如其來地状况.登时让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傻了眼. 尤其是张允之.他这时候完全懵掉了. 池中天这是要做什么. 张允之完全懵了. 完全不知所措了. “上.” 勒玛扎贡也沒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可以说.他连做梦也想不出.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当他反应过來之后.一边喊了一声.一边就站直了身体.直接从桌子上飞了过去. “都给我滚开.” 池中天一手抓着庆王.一手拿着盒子.两条腿不停地到处乱踢.几个围过來的暗羽卫马上就被踢飞了. 只是池中天这时候忽然觉得有些吃力.也难怪.庆王身型虽然算不得魁梧.但也绝不瘦弱.这样一手抓着.绝对是很有难度的.幸亏池中天内力深厚.否则根本不可能. “缠住他们.”池中天看到几个神武龙扬卫的人之后.便出声对他们喊了一句. 当然.这个时候他们也是糊涂的.因此池中天喊完这一声之后.他们根本沒有马上做出反应. 就在池中天想继续喊一声的时候.突然就察觉到背后袭來一阵劲风. 勒玛扎贡出手了. 这个屋子里.能有这种功力的.只有勒玛扎贡. 池中天想都沒想.更沒有还击.而是直接往前冲了出去.这个时候.他必须出门.要不然在这个小地方.他是施展不开的. “好样的.” 就在这时.张允之忽然激动的涨红了脸.因为他这个时候突然之间.就明白了池中天的意思. 池中天肯定是想救出庆王的同时.把盒子里的文书也拿走.让这些贼人.什么都得不到. 张允之怎么也想不到.池中天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真是英雄气概. “都给我上.拦住他们.让池将军带着殿下走.” 张允之喊完之后.突然就往前快跑了几步.然后飞快地就将正要冲出门去的勒玛扎贡.给拦腰抱住了. 这个举动根本不像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反倒像是一只猛虎.一只看到猎物的猛虎. 勒玛扎贡正要出门.冷不丁感觉自己被抱住了.恼怒之下回头一看.只见一张老脸呈现在面前.正是张允之. 而与此同时.周围的神武龙扬卫的人.也反应了过來.纷纷走上前去和要追出去的暗羽卫厮杀起來.至于那两个随着张允之前來的官员.则是早就吓得不知所措了. 就是张允之这么一下.池中天便带着庆王.跑出了屋子.外面的暗羽卫看到之后.便赶紧冲了上來.但是.却被神武龙扬卫的人.给挡住了. “老东西.你给我滚.” 勒玛扎贡怒不可遏.暴喝一声之后.就反手扣住了张允之的脖子. “住手.” 忽然间.一股阴风袭來.一个人影忽然就出现在了勒玛扎贡眼前. “把这个老东西看好了.” 话音一落.这个人就冲了出去. 勒玛扎贡定睛一看.原來是同样假扮成一个普通暗羽卫的西索阿瑞.出手了. 西索阿瑞现在已经看了出來.那个出手的人.竟然是池中天. 当他发现的时候.脑子里震惊不已.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在这个地方看到池中天.更想不到池中天会玩这么一出. 在池中天看來.只要自己能闯出这个祠堂.就好办的多了.到了外面空旷的地方.自己只要施展轻功就可以轻易躲开.一旦跑出村子.说不定沒多久就能遇到安排好的接应的人. 可是.就在他刚刚心里放松一下的时候.马上.他的这股放松的闲气.就沒了. 因为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且很清楚地能感觉到.是从自己头顶迈过去的. “池中天.” 池中天一听这个声音.愕然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暗羽卫的衣服.脸上蒙着一块黑布的人.就在他眼前站着. “滚开.” 池中天一时沒认出这个人來.还以为是个普通的暗羽卫.所以飞起一脚就踢了过去. 沒承想对方根本不躲闪.而是同样飞起一脚.直接顶在了池中天的脚脖子处. 池中天一脚过去之后.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阻力.这股阻力推过來.险些让单腿站立的自己沒有站稳还摔在地上. 收回腿之后.池中天马上就察觉到了.这个人.不是一般人. “什么人.” “混账.你说我是什么人.连我都不认得了.” 听了一下声音.池中天再看看他的身型.突然喊道:“西索阿瑞.” “池中天.我原以为你是个侠客.想不到.你竟然是狗皇帝的走狗.”西索阿瑞骂了这一句.不知道目的是什么.兴许是为了他激怒他. 池中天淡淡一笑道:“胡言乱语.” 这个时候.池中天才不会和他耽搁什么.右手紧紧搂住庆王的腰.左手正要将盒子塞进怀里的时候.西索阿瑞的手就已经伸了过來. “拿來.” “妄想.”池中天赶紧一挥手臂.将手臂高高抬起.想借机躲开. 可是.谁曾想.这西索阿瑞的手掌中.竟然还藏着一股内力. “呼”一阵轻微地破空声传來.池中天突然觉得手中的盒子被什么东西给推了一下.然后就从手掌中飞了出去. 这肯定是池中天疏忽了.他刚刚本來想把盒子放进怀里.所以手掌握着盒子的力气自然就松了一些.而西索阿瑞偏偏就趁这个时候.出手抢夺.真是好心计. 盒子刚刚离开池中天的手掌.西索阿瑞就往半空中一跃.伸手就要抓过去. 池中天一手搂着庆王.显然身形灵活上差了很多.所以根本跳不起來. &nb“”,全文_字手打sp;沒办法.池中天只能猛然伸出手掌.将内力逼到手心位置.然后大喊一声.凌空拍了出去. 这股掌气.倒是比西索阿瑞先到了一步.正好就击打在盒子上.因为力道过猛.竟然直接把盒子给击裂了. 第九百一十四回-先跑再说 盒子一散开.好几个卷轴一下子就散落了下來. 这个时候.池中天知道自己不能再迟疑了. 他突然松开手臂.将庆王暂时放开.然后往前一蹿.两掌不停地朝着人在半空的西索阿瑞就劈头盖脸地拍了过去. 西索阿瑞这时候正在气恼.好好的一个盒子就这么被忽然击碎了.倒是让他有些仓促不及了. 恰好这个时候.几个卷轴正好落在了他的手边.于是他顺手一捞.就将卷轴给捞在了手里.差不多得有三四个. 当然.池中天两掌拍出之后.身体便借力弹起.用掌力凌空一吸.同样也捞到了两三个卷轴. 这个时候.这些卷轴可不是普通的.那每一个卷轴.就是一座城池啊. 池中天抓到手里之后.马上就塞进了怀里.而此时.三个卷轴因为两人谁都沒抢到.而就掉落在了地上. “來人.把这里都给我围住.今天一个也不要放跑.” 西索阿瑞说完之后.将手中的卷轴同样塞进怀里.而后右手挥拳往前一扫.直逼池中天的面门. 池中天來不及闪躲.只能硬生生地伸出手掌.想抓住他的拳头. “啪” 西索阿瑞的拳头.一下子就被池中天给握住了. 坚硬如石头般的拳头.着实让池中天颇为难受. 就在池中天的右手想趁机挥出一掌的时候.一件事情又影响到了他. 这个时候.庆王已经摔在了地上. 幸亏此时神武龙扬卫的人都在奋力拼杀.否则的话.肯定被暗羽卫给抢走了. 但是.毕竟是已经摔在地上了.池中天不可能一点心都不分. 就这么微微一愣神的工夫.西索阿瑞就感觉到了池中天的手劲猛然就松了一下. 趁这个机会.西索阿瑞马上将拳头用力一拧.一下子就从池中天的手掌中挣脱了出來.而且.还准备张开手掌.反扣住池中天的手腕. 手腕上有脉门.要是被扣住.池中天可就有麻烦了. 不得已.池中天只能拼了. &w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nbsp;他猛然将手掌撤回.然后往后跳了一步.右手反手一抽.一柄短剑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为了安全起见.池中天并沒有把承影剑带在身上.因为他知道扶羽圣教对承影剑可谓是朝思暮想.志在必得.如果带着.势必还要分心. 所以.他只是藏了一柄短剑在袖口里.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显然就是需要了. 短剑在手.池中天飞快地舞动了几下.然后就斜楞楞地朝着西索阿瑞的面孔划了过去. 这个举动.足以看出池中天很是聪明了. 因为池中天知道西索阿瑞平时脸上都是带着蝴蝶面具的.但是今天却沒带.而是改为一块黑布.那么.他一定很害怕自己的面目被暴露出來.所以.自己就得找准他的忌讳. 果然.西索阿瑞看到池中天的短剑划了过來.马上就往后退了一步.刚刚张开的手掌.也來不及握回去. 将西索阿瑞逼退一步之后.池中天并未罢休.而是接连甩出短剑.霎时间.一道道银光就飞舞在了西索阿瑞的面前. 这个时候.勒玛扎贡已经让人将张允之和另外两个官员都给制服了.他人.也已经冲到了外面. “教主.池中天交给我.” 勒玛扎贡得知这个人是池中天之后.心里同样也是震惊不已.于是.脑海中马上映出了自己去军营打探时候的情景.难怪那时候听了一个人的声音觉得很熟悉呢.原來是池中天. 西索阿瑞猛然伸出手臂.制止了正在往这里冲的勒玛扎贡. “你去解决其他人.池中天交给我.” 说完之后.西索阿瑞便两腿一弹.两掌往胸口一收.整个人瞬间就弹在了半空中. 池中天看到勒玛扎贡冲了出來.心里不禁一阵悲哀.看样子.张允之是已经落入他们的手里了. 也正因为如此.池中天决定.不能打了. 张允之落入他们的手中.自己就一定得带着庆王和手中的几个卷轴回去.能抢回几个是几个.现在也顾不得其它了. 趁着对方不备.出手将庆王和文书全部抢到手里.就是池中天心里一直暗藏的一个计划. 这个计划.他谁都沒说.知道的.只有他自己. 做这个决定.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胆子太大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权利做这样的决定. 但是.他心里还有另一层的东西. &“听潮阁”更新最-快,全nbsp;池中天绝对不相信扶羽圣教的人.会善待城中的百姓. 绝不相信. 即便尊王和他解释过.他表面上虽然看似接受.但内心一直不信. 和扶羽圣教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扶羽圣教是个什么货色.池中天一清二楚. 为了这些百姓.说不得.得拼一把了. 这么一來.自己冒险也就值得了. 既然要跑.那就跑吧. 池中天狠了狠心.猛然弯下腰.将倒在地上的庆王一手勾起.然后另一只手将短剑飞快地甩了过去. 这柄飞出去的短剑中.蕴含了池中天近乎四成的内力.所以还沒靠近.西索阿瑞就感觉到了一阵杀气. “去.” 西索阿瑞虽然感到了压力.但是却沒有退缩.身在半空中的他毫不退缩.右手往前一伸.直接逼出一道掌气.对着飞來的短剑就击打了过去. 这.不过是池中天的缓兵之计而已. 千钧一发之际.池中天猛然一跺脚.然后借力一弹.拽着庆王就飞到了半空中. 还记得在京城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池中天是带着雍门子狄和张素施展轻功.但是.那和今日却不可同日而语了. 当时自己丝毫负担都沒有.所以可以全神贯注.仿佛就像是演戏一般.而今日.却是生死之际.池中天可沒这闲情雅致了.只能勉力而为了.为了这一刻.他之前可是在不停地积攒内力. “不好.教主他要跑.”勒玛扎贡正好看到了池中天飞身而起.马上就喊了一声. “他跑不了.”西索阿瑞似乎胸有成竹一般.也紧跟着纵身而起.跃入半空中.朝着池中天追了过去. 第九百一十五回-意志强撑 神武龙扬卫的人此刻全部在祠堂里的院子中和暗羽卫在厮杀.他们此刻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换句话说.知道不知道.也沒什么用了.因为面前的敌人.可不是那么客气的. 池中天一口气带着庆王來到祠堂大门口之后.迎面就冲过來三个黑衣人.手中举着短刀.看到池中天之后.便将短刀甩了过來. 池中天大吃一惊.他倒是不怕这个.但是.旁边不省人事的庆王.可是怕啊. 沒办法.池中天只能将庆王飞快地往身后一推.然后手掌翻拍.几道掌气将短刀震飞之后.紧抓庆王.大喝一声就冲了过去. 这三个暗羽卫显然身手不凡.看到池中天冲过來.并沒有躲闪.而是同时伸出手掌.对着池中天就拍了过去. 池中天看到之后.暗中笑骂一声不知道天高地厚.而后猛然伸出手掌.直接就抓在了中间一个暗羽卫的脸上. “啊.” 一声惨叫传來.原來池中天的食指和大拇指已经同时捏在了他的太阳穴了. 所以.池中天稍微用力一下.这个人自然就马上死去了. 良心话來讲.池中天之所以能这么痛快得手.还是因为这三个暗羽卫过分地低估了池中天.同时也过分地高估了自己. 他们觉得池中天带着一个人.肯定身法上会受到影响.但殊不知以池中天现在的功力.这还难不到他. 击杀此人之后.池中天便左右一挥手.将呆在原地的另外两个人击飞.随后就冲了出去. 此刻.他终于冲出祠堂大门了. 冲出祠堂.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池中天看了一下周围.暂时还沒有人过來.于是.他便赶紧沿着村子里的路.往村子外跑去. 跑了沒几步.他就听到身后有了风声. 不用看他就知道.这肯定是西索阿瑞追过來了. 不能回头.绝对不能回头.脚下绝对不能有半点迟疑.绝对不行. 现在自己身边一个人都沒有.如果沒西索阿瑞追上.连个替自己抵挡几下的人.都找不到.那自己带着个庆王.怎么和西索阿瑞打. 就是沒有庆王.两人单打独斗.池中天也沒有太大的信心能绝对击败他.更何况现在了.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快点跑.跑出村子之后.如果能看到自己的人.那就好办了. 于是.村子里的道路上.一个人手中抱着一个人正在拼命地往前跑.而后面.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则是拼命地在追. 若是寻常老百姓看到了.那可真是一道奇异地风景. 西索阿瑞一边追.一边心里还在暗自琢磨.这池中天怎么投靠了朝廷了.难道在武林中混不下去了. 可这不应该啊.以池远山的名头.加上池中天现在的一身武功.武林中有谁会为难他. 难道孤傲云已经出手了. 西索阿瑞刚想到这个.马上就否认了这个念头.孤傲云纵然有实力.可是短时间之内想完全压倒池中天.还不可能.别的不说.之前听勒玛扎贡说了.池中天已经学会了北冥真气.就凭这个.就足以和孤傲云抗衡了.更何况池远山肯定也学会了.这俩人若是一起出手.孤傲云能顶住就不错了.还谈什么去找别人麻烦. 所以.西索阿瑞才让勒玛扎贡去告诉孤傲云.不惜重心.请他出手对付池中天.这个中缘由.恐怕是深到了极点.可以说.勒玛扎贡也未必能琢磨明白. 沒多时.池中天就已经带着庆王跑出了村子. 不知不觉间.西索阿瑞就开始心慌了. 要说刚开始自己因为脑子里在琢磨事情而分心.所以导致脚底下放慢的话.那还情有可原.可是现在.自己可是全力以赴的.但为什么还是沒追上池中天呢. 更何况.池中天手里还带了个人. 这让西索阿瑞感到了强烈地愤怒.更是强烈地刺激. 他绝对不相信自己会追不上一个带着人的人. 于是.他憋足了一口气.将内力贯于全身.而后飞快地往前跑去. 其实.池中天现在好过吗. 他一点都不好过. 可以说.他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之所以能带着庆王一路狂奔而不被西索阿瑞追上.最开始是靠着自己的内力.而现在“听潮阁”更新最-快,全.则是靠着自己的意志了. 脚下的速度.一直沒有放慢.他其实早就支撑不住了. 西索阿瑞可不是一般人.如果不是池中天想着不能让张允之和那几十个人白白落难.他早就停下來了. 所以.他就是靠着这股子意志.一直在坚持着. “我要回去.我不能停下來.庆王不能被抓回去.不能.” 这句话.池中天此刻在心里一直不停地默念.一直默念.丝毫沒有停顿.念完一遍就接着念. 不知道跑了多远.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反正.就在池中天快要瘫倒在地上的时候.前面出现了几个人的喊声. “池将军.” 听到这三个字.池中天精神大振.慌忙仔细一看.只见三个身穿普通衣物的人.正朝着他跑來. 看到这三人.池中天大喜过望.因为他记得.这正是神武龙扬卫的人.正是之前被他安排在这附近到处游走的人. 之前的安排.果然派上了用场. 池中天压制住心里的激动.然后脚下猛然增加了力气.飞快地跑过去之后.就将手边的庆王往他们身上一推.然后说道:“带着他回城.快.” “是.” 那三个人看到池中天气喘吁吁的.满脸通红.再看到后面还有个人正追过來.就知道“听潮阁”更新最-快,全现在绝对不能耽误. 将庆王交到他们手中之后.池中天总算是松了一大口气.然后便开始打量了一下周围. 这个地方.似乎自己來过.右侧有一片山谷.而左侧.则是一片密林. “池中天.别高兴的太早.” 西索阿瑞人还沒到.声音倒是先传了过來. 池中天听到西索阿瑞的声音.顾不得别的.赶紧就挥手打发那三个人快走. 第九百一十六回-都有埋伏 就在此时.左侧的密林中.突然冲出來十几个身穿黑衣的人. 池中天听到动静扭头一看.差点沒吓得趴在地上. 这十几个人.竟然是暗羽卫的打扮. “哈哈.池中天.你以为.就你会在半路埋伏救兵.” 此时此刻.西索阿瑞已经停了下來.距离池中天.不过二十多步的距离. “池中天.你还很聪明.以为埋伏一些救兵就可以帮你了.笑话.我早说了.你逃不走的.至少.那个皇子.还是要落在我的手里.” 西索阿瑞的声音有些起伏.显然气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息还沒有调整过來. 反观池中天.倒是沒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走近了一看的话.能清晰地看到胸口处正在不断地起伏.显然也是在调整气息. 不知不觉.十几个暗羽卫就已经围了过來.将池中天和那三个人团团围住. 这个时候.池中天还沒什么感觉.可那三个人却有些心慌了. 刚才.他们三个一直在林子里走动.什么也沒发现.怎么这突然就蹦出來这么多人.是从哪里來的.难道是天上掉下來的. “你们三个.带着他闯出去.我來给你们断后.记住.一路跑回去.千万不要迟疑.这个也带走.亲手交给王爷.” 池中天忽然语速飞快地念叨了一句.然后飞快地掏出几个卷轴塞到了一个人的手中.紧接着忽然伸出双臂.将右臂中贯入赤热内力.而左臂中.则是寒冰之气. “走.” 随着一声大喝.池中天将两只手臂猛然交叉在一起.然后一股气团就在手掌处显现了出來. 随后.他将手掌猛然一张.气团就飞快地扩散开來.直接在池中天周围的地方.炸出了一团气浪. “啊.” 十几个围着的暗羽卫显然沒有反应过來.有几个脚快的还好.大部分迟疑一点的.就已经被气团给炸到了.直接被崩到了半空中.一道道血雾不时喷洒在半空中. 而神武龙扬卫的三个人.则是趁这个难得的机会.飞快地冲了出去. 池中天对这股气团控制的很好.只是炸在了周围.而站在池中天身边的那三个人和庆王.自然安然无恙了. “北冥真气.”西索阿瑞虽然知道池中天会北冥真气.但是他亲眼看到之后.心里还是有了一股难以置信地情绪. “西索阿瑞.你休想得逞.”池中天飞快地从地上捡起几块碎石.随手就撒了出去.将正要去追赶的那几个暗羽卫.给拦住了. 池中天根本不管西索阿瑞.而是飞快地來到了那几个暗羽卫的身边.手起掌落.丝毫不带停歇. 这个时候.池中天表现的异常勇猛. 但同时.他心里也升起了一阵悲凉之意. 施展了北冥真气之后.虽然内力大增.气势逼人.但是.过后的痛苦.池中天可是也知道的. 即便在金竹山击退孤傲云的时候.池中天也沒这么拼命. 只见他飞身而绕.那些暗羽卫马上就被池中天紧紧地给纠缠住了.丝毫分身不得.更别提去追人了. 当然.池中天想击杀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毕“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竟暗羽卫的武功绝非泛泛. “废物.”西索阿瑞此刻刚刚从见到北冥真气的震撼中脱离出來.看到手下的暗羽卫都被池中天给缠住之后.便忍不住大骂一声.随后就冲了过去. “池中天.让我试试你的北冥真气.” 池中天手中不停.耳朵去听得清清楚楚.暗中苦笑一声之后.便飞身而起.几个起落后便落在了十几尺开外的地方. 飞快地回头一看.发现那三个神武龙扬卫的人已经不见了.池中天也就稍稍放心了. 只是.不知道前面还会不会有暗羽卫阻拦.如果再有.池中天可就帮不上忙了. 不过.凭感觉.现在应该离璃江城也沒多远了.想必.安排的那几路接应的军队.应该也在附近了. 这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的一个安慰罢了.不过池中天现在还真需要这个. 中天挥出一掌.将身边一个暗羽卫震飞之后.反手就是一道掌气.直接朝着西索阿瑞挥了过去. 西索阿瑞侧身一让.避开掌气之后.一拳就打了过來. 池中天冷笑一声.手臂轻轻一抬.同样用拳头打了过去. 同一时间.两人的拳头.同时击中了对方. 池中天的拳头.打在了西索阿瑞的肩膀上.而西索阿瑞的拳头.则是打在了池中天的胸口正中间. 他俩谁都不让.可以说心里都心存着一股怨气.而且.也都想试试对方的拳头有多硬. 这一试之下.俩人不禁都是一阵咋舌. “好小子.拳头很硬啊.”西索阿瑞一边轻轻揉着自己的肩膀.一边戏谑般地说道. 池中天倒是沒有什么举动.站在原地笑着说道:“那是.不过.你的拳头可不怎么样.” “是吗.”西索阿瑞笑着反问道. “你看呢.” 看池中天一副笑嘻嘻地样子.好像还真沒受到什么大碍. “池中天.你好端端的庄主不做.竟然替朝廷当走狗.我虽然不是你们中原武林之人.但是.却替他们觉得蒙羞.” 西索阿瑞悠悠然地说出这话.说不准是不是在拖延时间. “西索阿瑞.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池中天不是为了朝廷.而是为了那些百姓.我今天也不妨告诉你一句话.那个庆王.和我沒有任何关系.他是死是活.干我何事.但是.你的条件.竟然是索要十座城池.我想.以你的手段.城池一旦到手.里面的百姓.恐怕就该遭殃了吧.”池中天飞快地说道. “池中天.你少用大话吓唬人.肯定是朝廷给了你好处.为了百姓.哈哈.你当我是三岁小儿不成.用这等话來搪塞我.真是可笑之极.” 很明显.西索阿瑞根本不相信池中天所说的理由. 池中天听了以后.无奈地苦笑一声.然后摇摇头道:“非我族类.必有异心.这话真是不假.你这种人.是永远不会懂得我所说的.” 第九百一十七回-连续两次 “池中天.你觉得.你今天能从这里离开吗.”西索阿瑞笑着问道. &|nbsp;池中天摇摇头道:“不知道.” “那我再來问你.就算你离开了又怎样.别忘记.还有个老头子.在我手里呢.我用他.一样能换來你抢走的东西.不是吗.” 看样子.西索阿瑞还不知道那个尊王是张允之假扮的. 池中天心里暗自一喜.然后不动声色地说道:“救走一个是一个.即便如此.又能如何.” “哈哈哈.池中天.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今天.你敢不敢和我打上几百回合.”西索阿瑞故意说道. 池中天这时候虽然累的气喘吁吁.但是他相信西索阿瑞也好不到哪去. “有什么不敢.西索阿瑞.你以为我怕你.”池中天冷笑着说道. “好.” “你们几个.马上回去.告诉大长老.带着人.撤回总坛.”西索阿瑞对那些暗羽卫说道. “遵命.” 那些暗羽卫听到西索阿瑞的吩咐之后.马上就抬着那几具尸身.朝后面跑去了. 看样子.西索阿瑞已经淡然了.就算庆王被池中天救走.文书被他夺走几个.又如何.尊王那老东西.可还是在手里呢. 其实也不是西索阿瑞完全不想追.而是他知道.有池中天在这.自己根本追不上.至于手下的人.大部分都埋伏在之前的路上.刚刚出现的.应该是最后一批了. 这个时候.池中天心里的兴奋已经不知道用什么來形容了.如果这样的话.庆王被救回.连带着城池还能要回几座. 但兴奋劲刚刚起來.马上他又开始失落了. 张允之还能回來吗.那两个官员还能活下來吗.那些神武龙扬卫的人.还能回來吗. 想想自己在京城.带着他们出发的时候.曾经说的一句话.三百人去.三百人回來. 当时他说的时候.心里是何等的豪情万分.然而.现实却像是一根木棒一样.狠狠地将他敲晕了. 在嘉陵江上.就已经少了十九个人.如今.这一下子.又要少四十九个. 如此一來.三百人的神武龙扬卫.回去的时候.恐怕只有二百二十二个了. 这.还要保证之后不出现任何事情才行. “池中天.你想什么呢.” 西索阿瑞看到池中天在发呆.便好奇地问了一声. 池中天从思绪中挣脱出來.笑着答道:“我在想.要不要给你留一条命.” “好小子.拿命來.” 西索阿瑞差点沒被气疯.所以.脚下一滑.就冲了过來. “啪” 池中天随手一拍.就搭在了西索阿瑞的手掌上. 紧接着.他借力往后一退.撤开一些距离之后.凌空翻了个筋斗.而后两腿往前一挑.就直接朝着西索阿瑞冲了过去. 只见他的两条腿像是不停摆动的翅膀一般.飞快地蹬踏过去. 他施展的.乃是天刃舞蝶腿.是傲霜雪的绝招. 池中天不擅长腿法|.即便是九转天寒腿.也不是他喜欢的. 不过.不擅长归不擅长.以现在池中天的功力.只要是他会的招式.施展出來.威力都不会小. 天刃舞蝶腿以快见长.以诡异著称.施展起來.颇有些女孩子般地精灵古怪. 但是.用來对付西索阿瑞.却很有效果. 果然.西索阿瑞有些猝不及防地无法抵挡了. 他双掌挥舞.不停地扫來扫去.但是池中天在半空中的身体却一直沒有下落地迹象.这让西索阿瑞有些不太理解.难道刚才他消耗的内力现在已经恢复了. 其实池中天内力根本就沒恢复. 当然.这么说也不对.因为他根本就沒觉得消耗太多.就在刚才施展完北冥真气之后.他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沒有像以往一样脱力. 非但沒有脱力.反而他还觉得和平时沒什么区别. 这对于他來说.绝对是个惊讶地发现.所以他根本不给西索阿瑞喘息的机会.一上來就是用了这种凌厉地腿法.想一举将其压制. 不过.西索阿瑞显然也不是白给的. 眼看自己用双掌无法抵挡之后.西索阿瑞干脆也往后倒退几步.紧接着挑起自己的腿.飞快地抽了过去. 很快.两人就分别用双腿噼噼啪啪地对打起來.西索阿瑞的腿法一点都不稀奇.但是却刚猛有力.一时间池中天马上就占不到便宜了. 两人用腿法较量了一会儿之后.互相都觉得无法用來压制对手.于是便不约而同地撤开了. “池中天.你的腿法.该不会是跟你娘学的吧.怎么软绵绵的.”西索阿瑞戏谑般地说道. 要照以往.池中天肯定能被这话给气疯.还不得上去跟人拼命. 但是现在的他.心智早就成熟了不少.知道这是西索阿瑞在用激将法.想借机打乱池中天的心绪. “哈哈.西索阿瑞.你看你这眼光.真有问題.我这哪是什么腿法.我就是胡乱踢了几下.谁曾想竟然被你当做一套腿法了.到底是山野粗人.见识太少了.都说是女人沒见识.沒想到西索教主竟然比女人还沒见识.难道这世上除了男人和女人之外.还多了一个西索教主.” “池中天.” 西索阿瑞沒想到池中天竟然现在学会如此的巧言如簧了.而且还夹枪带棒地讽刺西索阿瑞沒见识.更重要的是.甚至还说西索阿瑞不男不女. 这让西索阿如如何能忍受的了. 于是.他怒了.彻底的怒了. 眼前的池中天.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别以为你学会北冥真气就很了不起.我告诉你.你还差得远.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绝招.” 西索阿瑞大吼一声之后.两掌往前一送.然后两只手掌同时转了个圈.身体突然轻飘飘地就朝着池中天飞了过去. 池中天笑了笑.根本不去躲闪.因为他已经再一次将两臂中的不同内力合二为一.准备将西索阿瑞击飞. 这是他第一次连续使用北冥真气.不知道是否能成功. 第九百一十八回-血腥残暴 很快.池中天的掌心就出现了一些气团.两股内力很快就融合到了一起. “去死吧.”池中天眼看西索阿瑞已经快來到自己面前了.于是抓住时机.就将手掌中的气团打了出去. 西索阿瑞感觉到了气劲.于是两掌同时向上一翻.然后猛然下压.直接就拍了过去. 池中天见他竟然敢不躲.不禁暗自吃了一惊.难道这西索阿瑞有什么绝招不成. 果然.西索阿瑞接下來的表现.可以说让池中天大吃一惊. 池中天的北冥真气撞在西索阿瑞的手掌上之后.并沒有将西索阿瑞击飞.只是让他稍稍停顿了一下而已. 但紧接着.一股绵绵地掌力.也顺着池中天的手掌.传到了臂膀上. 霎时间.池中天的胳膊就酥麻了一下. 但是.这种酥麻的感觉.仅仅持续了几个眨眼的工夫.很快.池中天的手臂就又恢复自如了. “你.” 一声惊呼.同时从两人口中喊了出來. 这声惊呼.显然是两人都觉得对方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池中天沒想到他竟然能接下自己的北冥真气.但西索阿瑞更吃惊.他沒想到自己苦练的绝招.竟然对池中天不起作用. 当然.其实他们也有些高估自己了. 池中天刚刚施展完一次北冥真气.内力肯定受到了不少影响.虽然沒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感觉毕竟多浮于表面. 至于西索阿瑞.情况和池中天也差不多. 只是.西索阿瑞显然更为沮丧. “中了我的酥骨手.还能沒事的.你应该是第一个了.”西索阿瑞淡淡地说道. “酥骨手.”池中天疑惑地反问了一句. 这酥骨手.是西索阿瑞的绝招之一.听名字就能听出來.这是很霸道的武功.可以让人的骨头酥软. 但是.这种酥软却不是永远酥软.根据对方的功力.有的时候是一炷香的工夫.有的.则是几个时辰. 像池中天这样一眨眼的时间就恢复正常的.绝对是西索阿瑞从沒见过的. “哼.” 西索阿瑞显然不想和他多说.手掌一挥.再一次冲了过去 池中天和西索阿瑞在这里打的你死我活.同样.其他人.也沒闲着. 勒玛扎贡这个时候气得浑身发抖.他万万沒想到.池中天竟然会跟着來.而且.自己竟然还沒发现. 太大意了.太大意了. 自己去了一趟军营.都沒发现这件事.现在池中天带着庆王和几个卷轴已经跑了.这万一沒追回來.西索阿瑞不得生吃了自己. 心中有气.他便把气撒到了其余人的身上. 随着越來越多的暗羽卫加入其中.神武龙扬卫的四十九个人.除了已经阵亡的一些人之外.其余的也因为寡不敌众而被擒住. 神武龙扬卫的人.这时候活着的.也就三十來个了. 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看起來惨不忍睹.当然.暗羽卫的人也死了不少.所以他们也不算占便宜. “哼.你们这些阴险小人.竟然敢暗算我们.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勒玛扎贡走到一个神武龙扬卫的军士面前.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口中还愤恨地骂了一句. “住手.” 这个时候.被几个人摁在椅子上的张允之忽然暴喝一声站了起來. “有什么冲着本王來.找他们撒气.算什么好汉.” “哈哈.你个老不死的.别嚣张.你以为你们得逞了.你放心.你在我们手里.和那个皇子在我们手里.差不多的.你们终究是白忙活一场而已.”勒玛扎贡冷笑着回答了一句.然后便抢过一个暗羽卫手中的短刀.直接狠狠地就往前刺了过去. “扑哧”一声.短刀直接扎进了一个神武龙扬卫军士的肚子里.刀身全都不见了.只剩下刀柄和握着刀柄的手. “啊.” 这时候.这个被刺到的人旁边的一个军士.猛然挣脱了暗羽卫的手臂.一下子就冲过去抱住了勒玛扎贡. “老子跟你拼了.” “滚.” 勒玛扎贡很是生气地用手抓住了他的衣领.用力一甩.直接就抛到了半空中.然后飞快地拔出刚才的短刀.高高地举起. 被抛在半空中的人此时根本來不及反应.所以.落下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刀尖上. 一时间.所有人眼前便出现了这一幕.勒玛扎贡的手臂高高举起.拳头上有一个人.身体.已经软了下來. “蝼蚁之辈.” 勒玛扎贡厌恶地将这个人甩到一旁之后.便对着暗羽卫说道:“都给我关起來.” “是.” “马上准备.跟我去接应教主.”勒玛扎贡随即说道. 不管需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不需要.现在勒玛扎贡还是得去的.哪怕是做做样子也好. 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畜生.你们这群畜生.” 张允之看到勒玛扎贡如此的残暴.如此的沒有人xing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就气得浑身发抖了. 他是个读书人.更是个斯文人.如何见过这等血腥的场面. 虽然.他之前是抱着必死的心來的.但是.自己死了反倒干净.让自己看着这一幕.真是生不如死. “讨厌的很.” 勒玛扎贡突然蹿了过去.手指用力的一戳.张允之马上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饶命啊.饶命啊.” 就在此时.那个刚刚给庆王查验过身体的御医.忽然跪在了地上. “饶命啊.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个混饭吃的.求你们放了我啊.” 这个御医哪见过这个场面.早吓得尿裤子了. “徐大人.你有点骨气.” 另一个官员看到他这样.便忍不住喝骂了一声. “哼.贪生怕死之辈.不足惜.把他们都给我关起來.” 就在勒玛扎贡准备带人去接应西索阿瑞的时候.忽然见.一个人匆匆从外面跑了进來. “大长老.教主有令.让您带着所有人.马上回总坛.” “什么.”勒玛扎贡仿佛沒有听见似地反问了一句. “教主有令.所有人马上回总坛.不得延误.”这个人再一次说道. “教主呢.” 第九百一十九回-但凭天命 “大长老.教主追上了池中天.让我们先回來告诉你.” 勒玛扎贡听到这里之后.心里就放松了.只要西索阿瑞追上了池中天.那自己的责任可就小了.到时候就算池中天跑了.也是你西索阿瑞沒本事.怪不得我. “好.客思将军何在.” 勒玛扎贡一喊.高大的客思便走了过來. “大长老.” “客思将军.你马上召集所有人.先跟我回总坛.” 客思听到之后.便点点头道:“那.这个村子里的人.怎么办.” “全杀了.一个不留.”勒玛扎贡冷冷地说道. “啊.全杀了.”客思听了以后.眼睛都瞪大了. “哼.不杀了.留着做什么.” “大长老.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些普通老百姓.我看.咱们还是别杀了吧.”客思在一旁劝道. 客思这个人.虽然脾气暴躁.嗜杀如命.但对这些普通人.并不是那么喜欢下手. “不必多说.这是教主的命令.你去执行就是了.”勒玛扎贡根本不给他说其它话的机会.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很快.本來很热闹的祠堂.马上就安静如初了. 除了祠堂屋子里散落在地上的一些碎木之外.任何痕迹也沒留下. 当然.勒玛扎贡沒忘了带走了四个卷轴. 其中一个.是一开始就在勒玛扎贡手上的.剩下的三个.则是在西索阿瑞和池中天打斗的时候.掉落在了地上. 不管怎样.四座城池已经到手了.勒玛扎贡的心情.似乎也不像之前那么糟糕了. 再说客思奉命留下除掉村子里的所有人.所以他还沒有走.这个时候.几十个暗羽卫.正跟在他身后.朝着村子的东边走去. 走了一会儿之后.他们就來到了一片小山坳处.爬上去后是一座平台.平台上有个山洞.门前还站了几个人. “客思将军.”门前的人看到客思之后.便赶紧打了个招呼. “沒出现什么问題吧.”客思问道. “沒有.一切安好.” “里面有沒有我们的人.”客思接着问道. “将军.沒有了.” “嗯.你们去找些树枝來.越多越好.”客思吩咐道. “是.将军.” 不多时.成堆成堆的树枝.就出现在了客思的面前. 客思命人将树枝往洞口里扔.很快就把原本就不大的洞口给塞满了. 塞满之后.客思便从身上私下一块碎布.然后举到了半空中. 只见这碎布.被风吹得飘來飘去.直到忽然开始朝着一个方向不停地抖动的时候.客思便将碎布随手丢掉.然后说道:“点火吧.” “是.” 扶羽圣教中的规矩.向來如此.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绝对不要多问. 只见一个暗羽卫的人从怀里摸出两块石头.用力地碰撞在了一起. 撞了几下.就有火化迸射了出來.那个暗羽卫便赶紧将石头凑近了树枝. 树枝干燥.尤其在这个季节. 很快.火就从一根树枝蔓延到了两根树枝.渐渐地烧成一片. “看你们的造化了.” 客思默默地念叨了一句.马上就带着人离开了. 他们刚刚离开不久.山洞里就传出了吵杂地声音.有叫骂声.也有哀嚎声 与此同时.那三个带着庆王的神武龙扬卫的人.终于遇到了一支由原來南疆平乱大军的将领所率的军队. 这些军队为了不引起注意.所以并沒有走的太远.只是在距离璃江城不远的地方來回巡视罢了. 看到他们之后.这三个人.也就放心了. 一路飞奔回璃江城.尊王此刻就在城楼上.更准确的说.池中天他们走了之后.尊王就來到了城楼上.一直待到现在. 他的心里.一直沒停下來过焦灼.“”,全文_字手打甚至.是极度的焦灼. 他身边的桌子上.摆放的茶水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次. 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可是.他连一口都沒喝.不是不渴.而是沒心情. 突然.他耳朵一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沒错.马蹄声. 尊王马上站了起來.飞快地來到城楼前端.放眼朝前望去. 只见不远处.一支大军正朝这里飞奔而來.尊王仔细一看.马上就认了出來. 如此匆忙地回來.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快.快开城门.” 尊王赶紧大声喊着. “开城门.” 身边的人听到之后.马上就朝着下面喊道. 虽然看起來那些人就在眼前.但是等他们走到城门前.却还是需要好多时间. 尊王等了一会儿.实在不耐烦了.于是他便走下城楼.來到了城外面. 终于.阵阵马蹄声已经近在耳边.而这个时候.有三匹快马速度最快.自然引起了尊王的注意. 这三匹马几乎是同时冲到尊王面前的. “王爷.” 三匹马上.骑了三个人. 正是那三个神武龙扬卫的军士.至于庆王.则是被放在了另外一匹马上. “你们这是.” “王爷.您看.” 尊王听了这话.好奇地往前一看.只见又是一匹马飞奔而來.上面骑了一个人.但是.好像还有一个人. “王爷.庆王殿下回來了.” 來到尊王面前之后.这个人停住了马.兴奋地喊道. “啊.” 尊王听到之后.惊讶地看了一眼被众人抬下來的人.不是庆王是谁. “这是怎么回事.” &nbs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p;虽然看到庆王了.但是.庆王却是闭着双眼的. “回王爷的话.这个小人不知.池将军将殿下交给小人的时候.殿下就是这般模样.” 尊王听了之后.飞快地走上前去.仔细一看.发现庆王不过是昏迷过去了.气息还在. “池将军呢.” “王爷.池将军缠住了一个人.他让小人带着殿下先回來.另外.还让小人把这个交给王爷.” 说完.这个神武龙扬卫的军士.便伸手入怀.将池中天交给他的三个卷轴.递给了尊王. 尊王看到这个卷轴之后.眼睛瞬间就瞪得滚圆.然后马上就把卷轴抢了过來. 仅仅看了一眼.尊王就把卷轴合上了. 第九百二十回-先行回城 这分明是割让城池的文书.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尊王把卷轴紧紧地握在手里.然后问道:“池将军沒说别的.” “沒有.当时情况紧急.很多人把池将军和我们围了起來.池将军施展神功.助我们逃出.他却沒有跟着一起來.” 尊王听了之后.接着问道:“那.其他人呢.” “沒见到.只有池将军一个.” 这时候尊王彻底糊涂了. 庆王是怎么被救出來的.为什么竟然有三座城池的割让文书在这里. 难道说对方很好说话.特意少要了三座.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尊王对现在的事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來想去也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先把殿下送回军营.请大夫马上给医治.” 既然想不出來.尊王索xing就先让人安排带着庆王回去.免得在这里又出什么事端. “传令下去.所有人马上出发.去接应池将军.要快.” 即便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池中天现在的情况肯定很不妙. “是.” 一声令下.所有人便转身而回.朝着來时的路狂奔而去. “池中天啊池中天.你到底又惹什么祸了啊.” 尊王看着远去的人.忍不住在后面急得跺脚独自暗骂了几句. 可是.一直等到黄昏时分.这些人全都回來之后.池中天也沒被找到. 一时间.好像消失了一般.池中天和张允之那些人.都不见了. 尊王在军营中得到消息之后.急得如同火烧眉毛一般.不停地派人出去找.但是回來后得到的消息全都是沒找到. 池中天到底去哪儿了. 其实.他这时候.并沒有遇到什么大麻烦.充其量.只是小麻烦罢了. 之前他和西索阿瑞打了半天之后.两人发现谁都拿谁沒办法.于是.便各自都有了退意. 只是.谁都不愿意先承认罢了.这就算想跑.也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和合适的时机. 最后.还是西索阿瑞先虚晃一招.然后什么话都沒说.转身就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回头.仿佛是在挑衅一般. 池中天本來就不想打了.看了这情景.索xing也就不追了. 于是.这俩人之间的一场激战.就这么匆匆忙忙地结束了.谁也沒占到便宜. 只不过对于这两人來言.也算是对彼此之间的了解又加深了一层. 池中天知道了自己的北冥真气.还沒有练到大成之境.而西索阿瑞.也知道了自己的酥骨手.也不是谁都害怕. 池中天等到西索阿瑞离开之后.自己先找了个隐秘地地方调息了一阵.本來打算耫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砩暇妥叩?但是沒想到这一坐下调息.就再也不想站起來了. 太累了.他实在觉得太累了. 刚才情绪激动亢奋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一旦闲下來.马上就觉得浑身上下都是酸麻的. 尤其是两条腿.就好像是不存在了一般.连盘腿而坐都觉得难受.所以池中天干脆就蹲坐在了地上. 差不多一个多时辰之后.他才稍微缓了过來. 本來.他是想马上回去的.但是.心里却放心不下张允之那些人. 可是那三个人到底有沒有安全的把庆王带回去.也很是让池中天挂念. 左右权衡之下.池中天还是决定回璃江城看看.毕竟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劲儿.万一搞砸了.那可惨了. 回到璃江城南门前的时候.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了. 只有城楼上的点点火光.能勉强给池中天一些指引. “开门.” 池中天來到城门外之后.便扯开嗓子大吼了一声. 城楼上的守城士兵听到有人大喊.赶紧便回应道:“什么人.” “我.池中天.”池中天马上说道. “啊.池将军.” 这些城楼上的士兵当然知道池中天的名字.也知道之所以今天大半夜的总有大批地人进进出出.就是为了去找他. 为了稳妥起见.守城的官兵并沒有马上打开城门.而是一边让人去军营报信.一边找了个熟悉池中天的人來辨认. “池将军.是你吗.” “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一个军士马上说道:“是池将军.快开城门.” “开城门.” 很快.城门就被打开了.十几只火把马上就亮了起來. 池中天快步走进城中之后.左右看了一眼.然后便说道:“关上城门.任何人不要放进來.” 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现在有火把在.所以这些人也就看清了.的确是池中天. “是.池将军.” 跟他们简单说了几句之后.池中天便朝着军营跑去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 刚跑到军营门口.迎面就看到一堆人正朝这里走來. “中天.” “王爷.” 尊王大老远就看到了池中天.心里激动坏了.忙不迭地就招呼了一声. “王爷.” 走近之后.池中天便赶紧弯腰施了一礼. “你小子.你这是去哪了.我都前前后后派了不知道多少人去找你了.”尊王一边扶住池中天的肩膀.一边嗔怪地说道. “王爷.庆王殿下回來了吗.”池中天赶紧问出了自己心里最想知道的事情. “回來了.回來了.”尊王点头答道. “呼.” 听到这个回答.池中天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显然是彻底放心了下來. “中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割让城池的文书怎么还拿回來三个.还有.张允之他们呢.” 尊王一连串的问題马上就抛了出來.池中天都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个了. “王爷.咱们回去说.” “好好.也好.” 尊王看到池中天精神不佳.马上就让几个人走过來想搀扶着他.但是被他婉拒了. 回到军营中尊王的屋子里之后.池中天连口水都顾不上喝.马上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到池中天的话之后.尊王久久呆滞在原地.一句话也沒说. 也许.池中天说的事.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甚至他做梦都沒这么想过. “中天.你胆子也太大了.” 好半天之后.尊王才幽幽地说了一句. 第九百二十一回-城外叫骂 不知道这句话.是在夸赞池中天.还是有别的意思. “王爷.这件事.中天心里已经想了很久了.之所以沒有告诉任何人.就是想一击必成.” 池中天说完之后.就静静地观察尊王的脸色.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件事究竟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中天.你果然有胆量.有气魄.你这一次.可是立了大功了.”尊王笑着说道. 听到尊王这么说.池中天也就放心下來. “你从贼人手中不仅将三皇子安全救出.还抢回三座城池.此等大功.本王定会奏明圣上.尊王说着.还朝着北面恭敬地拜了一下. “王爷.这都是小事.暂且不说.张允之大人.可还在他们手上呢.”池中天马上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尊王当先问道. &nbsp;“王爷.我打算趁着夜色.再去看看.看能不能趁乱把张大人救出來.” 池中天话音刚落.尊王马上就摆手说道:“不行不行.你这是开玩笑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之前的事情说的这么轻巧.其实肯定是凶险万分.你赶快去好好休息.” “王爷.我放心不下他们.”池中天坚持地说道.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们的生死但凭天命吧.有所得.就会有所失.这个道理不用我教你吧.中天.别怪我说句难听的.你既然选择了这个办法.那肯定沒把他们的生死.太过认真地考虑在内吧.” 看似轻飘飘地一句话.却仿佛是一锤重击一样.狠狠敲在了池中天的心里. 是啊.自己难道真的沒有太在意张允之和那些神武龙扬卫的人的生死吗. 这个时候.池中天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定下这条计划的时候.还的确沒有太替他们考虑. 他满脑子想的.就是想能夺回几座城池.少一个城被扶羽圣教夺走.就少一个城的百姓遭受磨难. 可张允之和那些神武龙扬卫的军士呢. 他们就不是人了吗. 他们.现在难道不是在受着磨难吗. “唉.” 越想.池中天就越头疼.刚刚消褪的疲乏转眼间又蔓延到了全身. 看到池中天脸色不善.尊王赶紧说道:“中天.你也不必多想了.先回去休息.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你放心.他们迟早会找上门來的.” 尊王的话显然不是全都在哄他.因为池中天自己现在也能琢磨出來.扶羽圣教的人.肯定不会罢休的. “去吧.好好休息.” “王爷.那我先去了.对了.庆王殿下醒了吗.” 池中天刚要离去.忽然间想到了这件事.马上就顺嘴问了一句. “醒了.天黑之前就醒了.现在已经沒什么大事了.就是身子太虚.我已经让大夫给了弄了几服药.”尊王答道. “我去殿下那里问个安吧.”池中天说道. “算了.问什么安.要问安.也应该是他來问你.你从贼人中不畏生死地将他救出來.怎么还能去给他问安.不去.” 尊王提起这事儿來.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皱着眉头连续说了好几个不去. “王爷.我” “中天.不必坚持.听我的.” “好吧.那我去休息了.” “嗯.” 从尊王那离开之后.池中天便回到了屋子里.一进门.他就疲惫地将外套除去.然后也顾不上洗洗身上.直接倒头就躺在了床上. 他的确是累坏了.因为他的身体刚刚挨到床板.马上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太香了. 连半个梦都沒做. “中天.中天.” 池中天睡得正香.忽然间听到了一阵急促地呼喊声. 他一个激灵.马上睁开了眼睛.先是清醒了一下.然后就听清这个声音.好像是尊王. “中天.快醒醒.” “來了.” 池中天仓促地应了一声.然后就下了床.连鞋都沒顾得上穿. 刚打开门.一脸焦急地尊王便说道:“中天.快.跟我去南门城楼.出事了.” “啊.” 池中天显然还沒完全清醒过來.一听说出事了.马上就反问道:“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尊王摆摆手道:“现在顾不上说.你赶紧收拾一下.” “好好.我这就收拾.” &nbs“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p;池中天看到尊王这么焦急.也不敢再多问了.随便用侍卫刚送进來的清水胡乱洗了洗脸.然后擦干净之后.穿上鞋就跟着尊王跑了出去. “王爷.到底怎么了.” 走在路上.池中天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城门外來了不少人.其中还有张允之大人和一些神武龙扬卫的士兵.” “啊.” 听到这个回答.池中天虽然惊讶.但是心里还是有一阵喜悦的. 毕竟.张允之他们应该还沒死. 这个时候.南门附近已经全部被官兵给封锁了.寻常百姓早就看不到了. 上百个身穿甲衣的军士将南门附近团团围住.一个将领此刻正在到处奔跑.看到尊王之后.马上就快步走了过來. “王爷.” “怎么样.” “王爷.您还是去看看吧.” 这个将领似乎什么都不愿意说.想让尊王自己去看. 池中天和尊王一丝都沒耽搁.马上就登上了城门楼. 到了上面往下一看.池中天不禁一阵唏嘘. 约莫几百个手持各种兵刃的人.正虎视眈眈地站在下面.而那些人的最前面.也有不少人.只不过个个都被绳索绑着. 其中.白发白须的张允之.最为显眼. 他是站在了最前面.身边有四五个人用手“扶”着他.其中一个人还用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不过.他身上并沒有绳索.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礼遇.还是丝毫沒把这个白发老者放在心上. “城里的人给我听好了.你们朝廷的尊王在此.马上让管事的來.” 一个粗壮地声音.从下面传了上來. 池中天仔细一看.这个喊话的人.正是那个身高体壮地客思. 此刻他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手中依旧是他那柄独门兵器. 第九百二十二回-悲壮自绝 &“”,全文_字手打nbsp;“王爷.是张大人他们.怎么办.” 池中天看清之后.便转身问了一句. 尊王苦笑一声道:“沒办法.” “沒办法.”池中天正要追问下去.下面的声音又传了上來. “华夏人最不讲信誉.说好的以城换人.沒想到竟然趁人不备动手明抢.识相的马上把东西叫出來.否则的话.你们的王爷.可就离死不远了.” 池中天知道他所说的“东西”是什么. 不是那三个城池割让文书.还能是什么. “王爷.他们人不多.咱们不如开了城门.冲出去.我去把人抢回來.”池中天对尊王说道. 尊王简单看了一下.摇摇头说道:“算了.他们人也不少.而且他们有张大人当依仗.我们的人出去又能怎样.” “王爷.您看我的.” 池中天想着自己先从城楼上冲下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再打开城门让军士冲出來.两下齐攻.定有奇效. 就在他刚想吩咐下去的时候.忽然间.客思的声音又出现了. “池中天.我知道你在上面.你不要打什么歪主意.你可看好咯.” 起初他喊到池中天的时候.池中天还愣了一下.然后一听他说让自己看好咯.马上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我看什么.” 就在池中天不想搭理他们的时候.下面的人群中突然出现一阵骚动.紧接着.几十个人就后面冲到了前面.然后飞快地张弓搭箭.对着城楼就开始瞄准. “不好.” 池中天单看他们奔跑的速度.和取下弓箭到搭上箭羽的连贯动作.马上就猜测出來.这是暗羽卫. 暗羽卫的箭术.池中天不是不知道. 还记得那时候在金竹山的时候.自己加上池远山还有战鹰三人.就是被这暗羽卫的箭.给弄得狼狈不堪. 所以.他看到下面的人开始张弓搭箭之后.马上就出声示警.紧接着就把尊王按在了地上. “嗖嗖嗖”一阵破空声传來.池中天只听得头顶上呼啸而飞的声音是络绎不绝. &nbsp;“啊.” 紧接着.又有惨叫传來.显然是有人躲闪不及. “快.趴下.全部趴下.” 这一幕.似乎是在重新当初吕桂在这里指挥的时候. 也许是客思只是想吓唬一下池中天他们.也许是城楼上的人躲闪的很快.反正.沒有惨叫声再次传來了. 等了一会儿.池中天听到沒什么动静了.就先抬起了身子.然后赶紧把尊王给扶起來.让他坐在了地上. &nbs|p;“王爷.我看看.” 池中天飞快地站了起來.刚一露出脑袋.客思就下面大喊道:“怎么样池中天.这箭的滋味.不错吧.哈哈哈.” 池中天看到客思那张扬跋扈的样子.忍不住就想过去一刀宰了他. “池中天.庆王殿下平安了吗.” 就在这时候.一个苍老而又有力地声音.也从下面传了过來. 声音.是张允之的. 甚至.池中天都能隐约看到张允之在喊出这句话的时候.身体竟然还颤抖了几下. “殿下平安.” 池中天沒有啰嗦.飞快地回答了一句. “夺回几座城池.” 张允之接着问道. “三座.” “好.” 张允之听完池中天的回答之后.忽然大喝一声.然后便抬头喊道:“皇上.老臣一人之身.换來三座城池.值了.” “张大人.” 尊王坐在地上听到这句话.凭着直觉就已经猜到了要发生什么了. 就在尊王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池中天看到张允之突然用力挣脱了两个扶着他的人的手.然后伸出手臂飞快地抓住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身.而后手臂狠狠地往自己身体的方向使劲地挥动了一下 “张大人.” 尊王和池中天.同时喊了出來. “张大人.” 这个时候.客思正在疑惑这个称呼. 不过.转眼之间.他也反应了过來. “啊.” 原本还直立的张允之.现在.已经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池中天看不清他的伤口.但是.却能看到他的脖子上.有着鲜红色的痕迹. “啊.” 张允之自绝的画面.狠狠地刺激了一下池中天. 他现在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狗贼.老子让你们偿命.” 说话间.池中天猛然从城楼上高高跳起.在半空中一个漂亮地翻滚后.就朝着地上俯冲而去. “放箭.” 客思喊出这一声的时间.和池中天离开城楼的时间.几乎是一样的. “霎时间.几十支箭羽就像是漫天黑雨一般对着半空中的池中天就激射而去. 池中天虽然现在情绪大为波动.但是却不等于失去理智.半空中的他.已经感觉到了威胁. 这种威胁.是能要了他命的威胁. “中天.” 尊王的声音.也从后面传了过來.但是.池中天可沒时间去回应. 几个漂亮地闪避.躲过了一轮箭羽.然后池中天猛然大喝一声:“出城迎战.” 这个声音.他是要喊给尊王听的. “开门.快.传令下去.出城.保护池将军王这时候也沒了顾忌.马上就跺着脚对身边的几个人急促地吩咐了几声. “开城门.” 命令马上就传到了下面.城门很快就被打开了.几百个城门附近的军士.叫嚷着就冲了出去. 这时候.池中天已经落在了地上.他刚一落地.就反手扣住一个站在他附近的人的脖子.然后手掌用力一拧.直接将他的脖子拧断了. 轻松击杀一人之后.池中天快步跳过人群.直接对着骑在马上的客思而去. 这个时候.客思完全懵了. 甚至.连池中天对着他冲过來.他都不知道了. 他的清醒.仅仅保持在刚才命令人对着半空中的池中天放箭的那一刻. 现在.他则是糊涂的. 不对啊.这堂堂朝廷的王爷.还是皇帝的叔叔.怎么突然就自尽了. 难道他不怕死. “去死吧.” 时间哪允许客思去想这些.因为这时候池中天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等到客思反应过來的时候.已经晚了. 第九百二十三回-孰功孰过 池中天的一只脚已经出现在了客思的胸前.然后脚尖飞快的一点.直接点在了他的胸口上. 客思哪里顶的住池中天这么一脚.连喊都沒來得及喊出來一声.就从马背上倒飞了出去. 池中天将客思踢飞之后.并未停手.连续一个凌空虚踏之后.就用腿四下一扫.将周围几个人都扫了出去. &nb“”,全文_字手打sp;“撤.快撤.” 客思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來之后.就一边叫嚷着一边往回跑.狼狈至极.丝毫沒有刚才那种意气风发地感觉. 池中天正要往前追去.却马上听到了尊王的声音:“中天.穷寇莫追.把张大人抬回來.” 以尊王这把年纪.到城外也沒用.反而还是累赘.还不如就呆在城楼上. 池中天听了以后觉得有些道理.于是也就沒继续追客思.而是跟着其他人一起.开始对付起周围的人來. 因为沒有任何防备.所以那些被捆着的神武龙扬卫士兵.也都趁机挣脱出來.开始用自己的腿來到处踢人. 在池中天的带领下.那些人很快就被打散了.死的死.跑的跑.短短半个时辰不到.那些贼人就全都被打退了.即便是暗羽卫.也是仓皇而逃. 此刻.这里只留下了几具尸体. “张大人.” 池中天先是吩咐人将那些被捆着的神武龙扬卫军士身上的绳索都给解开.然后.他缓缓走到张允之尸身的旁边.慢慢地跪了下去. “张大人.英雄也.” 池中天语气坚定地说道. “來人.” “将军.” “命人将张大人抬回军营.”池中天低声说道 一个时辰之后.在军营中.尊王和池中天.以及庆王.都站在了张允之的尸身旁边. “中天.神武龙扬卫的人.少了几个.”尊王忽然问道. 池中天答道:“三个.” “好.好.” 尊王听到之后.激动地连声说好. “这些乱贼.真是死有余辜.待本王回朝后.一定禀明父皇.本王非得亲自杀回來不可.” 庆王这时候.忽然在旁边说了这么一句. 他话音一落.尊王马上就说道:“行了.自己有几斤几两先掂量清楚.还在这里说大话.难道这次丢人还嫌不够吗.” 整个朝廷.除了皇帝之外.可能也就尊王敢这么当着别人的面.训斥庆王了. 两人虽然都是王爵.但是资历相差太远.连皇di du会敬着尊王三分.更别说一个庆王了. “是.皇叔祖教训的是.”庆王纵然心里很不高兴.但也只能唯唯诺诺地答应了一声. “这次.中天和张允之.居功甚伟.尤其是中天.在贼人巢穴中不惧危难.不仅将庆王殿下救出.更是抢回了三座城池.此等奇功.天下少有.” 尊王刚说完.庆王马上说道:“那是.那是.” “中天.既然事情办完了.我们马上就回去吧.事不宜迟.我总觉的贼人们若是知道了张允之大人是假扮我去的.说不定会恼羞成怒.还是赶紧走为妙.” 池中天听了尊王的话.马上就答道:“王爷所言甚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最好.现在就走.” “好.就这么办.你马上去传令.让原來南疆平乱大军的人.先行撤离.一來是他们人多.再來.也可以做个幌子.另外.你让神武龙扬卫的军士也做好准备.我们黄昏之前出发.” 尊王的一番安排.都是自己的主意.从头到尾就沒问过庆王一句.这让庆王觉得很不舒服.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池中天. 不过.他纵然心里有千般无奈.这时候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命都是人家救出來的.自己还能说什么. “皇叔祖.要不要休息一晚再走.” 为了不让人彻底无视自己.庆王还是厚着脸皮提了一个建议. “行了.你就少操心这些事了.管好自己.” 不料尊王根本不给他面子.直接一句话给堵了回去.庆王反倒是自讨沒趣. 池中天看这情景.自己再待下去也不合适.于是便找个由头.离开了这里 “你说什么.那老东西自杀了.” 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客思正跪在两个人的面前. 他面前的.乃是西索阿瑞和勒玛扎贡.此刻西索阿瑞正端坐在椅子上.手上还握着一只茶杯. “教主.大长老.我怀疑那个老东西根本不是什么王爷.” 客思刚说完.勒玛扎贡马上反驳道:“胡说.那怎么可能.朝廷的王爷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谁还敢冒充.” “大长老.可是我分明听到了那个老东西自尽的时候.池中天脱口而出的叫他张大人.” “这.” 就在勒玛扎贡还想问一句的时候.西索阿瑞忽然问道:“还有活口吗.” 勒玛扎贡微微一愣.马上答道:“回禀教主.沒了.跟着那个老东西一起來的两个当官的.昨天半夜就自尽了.” “客思.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西索阿瑞摇了摇头.站起身來.语气十分低沉地说道. “教主.教主.属下该死.属下该死.求教主责罚.” 别看客思身高马大.平时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但现在.温顺的就和绵羊一般. “该死.你的确该死.我让你去.是让你抢回城池的.结果你倒好.非但沒有夺回城池.反倒被别人打的如此狼狈.真是沒用.” 客思被这么骂了一通.虽然表面上服服帖帖.其实心里这时候也有些不以为然了. 本來.这件事应该西索阿瑞.或者说.至少也是勒玛扎贡亲自跑一趟才对.但是西索阿瑞说.有尊王在手.对方肯定不敢有什么举动.客思就听了这话.才放心大胆的前去.沒想到去了之后.所谓的“尊王”马上就自杀了.而且池中天还飞身冲下.自己根本沒有防备的机会.要不是跑的快.恐怕这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时候都沒命了. “怎么.你不服.” 就在客思心里想法联翩的时候.西索阿瑞忽然幽幽地说了一句. 第九百二十四回-颇懂治国 “不敢不敢.属下不敢不服.”客思赶紧答道. “哼.你退下吧.这件事.暂且不计你的罪过.容你日后将功折罪吧.”西索阿瑞说道. “多谢教主不责之恩.”客思说完.马上就爬起來.飞快地离开了. “真是个蠢货.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让他执掌我们的大军.我现在真有点担忧.” 客思刚出去沒一会儿.西索阿瑞就开始嘟嘟囔囔的.好像气坏了. “教主.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客思.他本就是个粗人.还是怪我太懒.早知道我就跟着一起去了.”勒玛扎贡在一旁劝解道. “哼.我还调派了那么多暗羽卫给他.最后竟然弄得鸡飞蛋打.这下可好了.我们白白损失三座城池.” 越说.西索阿瑞就越气. 他一是气池中天出现的太突然.二是气朝廷的那帮人不讲信誉.三是气这个客思太过废物. 唯独.他不气他自己. “教主.他们抢走的.是哪三座城池.” 勒玛扎贡问道. “鹤庆府.广南城.孟良城.” 西索阿瑞淡淡地说道. “啊.” 勒玛扎贡听到之后.先是惊讶地喊了一声.片刻之后.便惊喜地说道:“教主.这真是天助我们啊.” “哈哈.谁说不是呢.” 西索阿瑞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这时候勒玛扎贡可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西索阿瑞刚才沒有重重地责罚客思.而且失去了三座城池的他.并沒有大发雷霆.这还啦啦文|学全文|字手打平时太不一样了. 不过.现在他可明白了. 鹤庆府和和广南城.在地理位置上并不太重要.当然.鹤庆府沒了.还是有点影响的.至少.三城合围的局面.是沒法形成了.至于广南城.在南盘山北面.有也行.沒有也就沒有了.无非就是少了些税收而已. 至于孟良城.它东西两边被木邦城和车里城所包夹.北面还有孟定城和漓江城合围.就好像是被四只饿狼所包围的兔子一般.还不是想什么时候取.就什么时候取. “哼.这帮子不讲信用的人.还以为自己得了巧了.哈哈.孟良城我就当送给他了.我也不去取.就狠狠地盯着他.哈哈.时间一长.说不定他们自己就离开了.到时候.那孟良城还是我们的.” 西索阿瑞笑着说完这番话后.勒玛扎贡也跟着笑道:“教主英明.孟良城并不影响我们的大战略.至于鹤庆府和广南城.将來有机会再说吧.” “嗯.事不宜迟.你马上让客思准备一下.近期.咱们就要举行建国大典.”西索阿瑞狠狠地说道. “教主.建国之事.是否有些匆忙.”勒玛扎贡忽然说道. “哦.你有什么疑虑.” “教主.接手这些城池之后.咱们首先要做的.是要稳住民心.毕竟.咱们可不能要几座空城啊.”勒玛扎贡这句话.其实也是池中天最为担心的. “那当然不会.我们非但不会对那些百姓下手.反而还要施以仁政.要让他们尝到甜头.南疆一带素來贫穷.狗皇帝一直看不上眼.好.既然他看不上眼.我们就加以利用.南疆的这些人.民风粗狂.若是能征收一些人充作军队.定有奇效.” 西索阿瑞刚说完.勒玛扎贡马上答道:“教主英明.此乃上策也.” 说起來.其实终究还是池中天太多虑了.他心里一直以为.扶羽圣教夺了这些城池之后.一定会残杀百姓.但是殊不知.这恰恰是最不可能的.即便尊王解释过.池中天也还不相信. 要几座空城.能來做什么. 西索阿瑞不傻.他要的是有人的城池.只要有人.就会给他带來财富.带來其它.若是连人都沒了.那什么也都沒了. “南疆的人穷苦惯了.跟一些甜头.他们就会感恩戴德的.不过你说的也对.这样.明天开始.你和客思就带着城池文书前去交接.去了之后.先稳住民心.记住.这个是重中之重.将民心稳住之后.再琢磨城池的防御问題.原來朝廷的军士.肯定撤走了.我给你几个建议.要么.你就让客思分出一部分我们的人.要么.你干脆就地征收.我们这些年积攒的钱也不少了.拿出一部分來.别吝啬.” “是.教主.” “这个.恐怕得需要几天时间.这件事.就你和客思去办.几个长老还有那些首领.绝对不要让他们参与其中.圣教中的事.和复国大业.是两码事.不要互相干涉.” 西索阿瑞这个想法.可以说很有见地.两方互不干涉.就可以保证任何一方一旦出现问題.另一方都不会被其牵连.现在的扶羽圣教才是西索阿瑞手中绝对的依仗.至于这些城池.暂时的作用.还不算太大.得看以后了. “教主.这个您放心.”勒玛扎贡显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也沒多说什么. “嗯.你去吧.这里我就交给你了.”西索阿瑞说道. 听了这话.勒玛扎贡忽然问道:“教主.您要出远门.” “哼.中原武林最近平静的太久了.我也该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池中天这个臭小子.我真是恨不得生吃了他.” 要说西索阿瑞现在最痛恨的.肯定就是池中天了. “我们各干各的事.池中天要对付.十大名剑我也该继续去找了.还有孤傲云那里.你在这里一定要把事情办好.千万别让我分心.记住一点.民心一定要稳住.” 西索阿瑞反复地强调民心.足以看出此人也是颇懂得一些治国之道的. 治国之道的根本.就是治民心.民心齐得.天下必得.民心尽失.天下皆失.历朝历代的明君.大多是把心思放在了民心上.西索阿瑞懂得这些.很是难得.反正要是让池中天听到.打死他恐怕他都不信. “教主.我肯定谨慎办事.不会出现纰漏的.您就放心的去中原吧.”勒玛扎贡信誓旦旦地说道. “对了.” 就在此时.西索阿瑞好像突然想起來一件要紧事. 第九百二十五回-分头撤离 “教主.怎么了.” 看到西索阿瑞突然紧张了起來.勒玛扎贡就赶紧追问了一句. 西索阿瑞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有个绝华仙子.就在南疆之地.此人武功据传已经臻入化境.你在南疆行事.可要小心注意这个人.” “教主.她虽然武功高强.但是.我们又沒有去惹她.她应该不会來找我们麻烦吧.”勒玛扎贡怀疑般地反问道. “不可大意.当年北苍墨在南疆为非作歹.也沒有招惹到她.她不一样也是出面制止了.而且直接就把北苍墨给杀了.此人.不可小觑.” 绝华仙子的事.他们都是知道的.所以勒玛扎贡听了以后.也觉得有些道理.便点头道:“教主.属下明白.我一定小心.不会招惹到她的.” “嗯.另外.暗羽卫我也给你留下一下.有些不好解决的.让他们出面.还有.如果发现有人是探子.格杀勿论.” 西索阿瑞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感觉散发着一种暴戾的气息. “是.教主.” “好了.你去吧.不用等我了.我可能短时间不会回來.你一切小心.” “教主放心.” 虽然有时候西索阿瑞对勒玛扎贡也有点烦.有时候还会骂上几句.但是他知道.身边唯一一个堪当大任的.只有他了. 至于自己那个儿子.西索纳德.简直是不成器的很.除了武功还勉强凑合之外.其余的简直不值一提. 与此同时.军营中的尊王.也正在和池中天闲聊.这个时候.南疆平乱大军的人已经全部离开了.等到差不多黄昏时分.他们也该撤离了. “唉.真不知道.下一次再來.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池中天此刻正在和尊王一起喝茶.喝着喝着.池中天就好像颇有心事一般.幽幽地说了一句. “哈哈.你小子.出手抢回了三座城.可沒料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到.这璃江城.终归还是别人的了.”尊王说话的时候好像很是轻松. 丝毫沒有任何忧愁感. “这个真是天注定.王爷.恕我直言.孟良城” 原來.池中天也发现了孟良城的尴尬了. “这个确实很头疼.真是上苍不佑啊.早知道.还不如全送给他们算了.将來孟良城被左右包夹.就像是饿狼嘴边的一块儿肥肉.早晚.还得让饿狼给吃了.”尊王叹了口气说道. “那怎么办.难道弃城.”池中天随口问道. 尊王微微一笑.喝了一小口茶.然后说道:“这事儿.可不是你该关心的.” “啊.是是.王爷说的对.我又唐突了.”池中天尴尬地挠挠头.然后端起杯子喝了几口茶.用來掩盖自己的尴尬. “你呀.有时候就是太冲动.就说这次的事.幸亏你武功高强.要不然.恐怕你们一个都回不來不说.十座城池得白给人家.”尊王说道. “是啊王爷.现在我想想都后怕了.要是当时有一点闪失.非但庆王殿下救不出來.连带着三座城.也都沒了.” 池中天刚说完.尊王忽然说道:“就是可惜了张允之大人还有那两位大人.当然.神武龙扬卫的三个好汉.也可惜了.” 说起这个.两人的脸上都一阵沉闷.良久之后.池中天将杯子里的茶端了起來.恭敬地洒在了地上. “以茶代酒吧.诸位走w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好.”尊王也跟着池中天一起.把茶水泼到了地上. “英魂不灭.” 池中天站起來.毅然地说道 很快.天色就昏暗了下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池中天早就整装待发了.剩下的神武龙扬卫的军士.全都除去了甲衣.换上了轻便的衣服.这样的话.行军速度会快很多. 出发之前.尊王出了个主意.让庆王和自己.兵分两路.当池中天问起缘由的时候.尊王说那些贼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就会半路抢人.分开走.可以迷惑他们.也可以更安全一些. 虽然池中天对这个不是很理解.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池中天让人准备了两辆马车.其中一辆是庆王坐的.而另一辆.则是尊王坐的. 神武龙扬卫的军士.算上那天侥幸脱逃的人.还剩下二百七十八个. 本來.他以为之前去交换城池的时候.跟着的那四十九个都回不來了.但是沒想到.只死了三个.剩下的.全都回來了. 这可以说是最让池中天高兴的一件事了. 为了保护庆王.池中天决定派出二百个神武龙扬卫的军士护送.而尊王这边.有自己在.应该用不了多少人. 但是.尊王对这个安排.却有些不悦.即便脸上沒表露出來.但池中天还是有所察觉. 所以.池中天沒办法.只能两边各半.这样一來.尊王马上就沒意见了. 本來池中天之前还想让南疆平乱大军的人也跟着护送.但是尊王说他们都是抗命留在这里的.一旦大张旗鼓地出动而被皇帝知道.肯定是要问罪的.现在这里远离天子脚下.自己一只手还可以勉强遮天.所以.就让他们赶紧走了. 走就走吧.反正.池中天也不指望他们. 对于尊王所说的半路截杀的可能xing.池中天觉得还是不太大的.毕竟走上几天就能到了中原之地了. “中天.都准备好了吗.” 在城门前.尊王和池中天目送着庆王的车驾远离之后.尊王便问了一句. “王爷.您放心.路线都安排好了.咱们之前那个随军向导.让他跟着庆王走.”池中天答道. “嗯.我让你嘱咐他们.不要走得太快.你嘱咐了沒有.”尊王接着问道. “嘱咐了.不过王爷.为什么不要走快.”池中天似乎有些不明白. &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nbsp;“虽然是兵分两路.但是.还是互相之间能照应为最好.走的太快了.咱们反而跟不上了.”尊王淡淡地说道. 池中天听了.皱着眉头刚想接着问.但尊王马上就说道:“好了.别多说了.咱们也走吧.” 第九百二十六回-无人争气 池中天护着尊王刚走不久.璃江城原來的县令赵东庭.也带着家眷和衙役们离开了.尽管他们走的时候.是尽量沒有声张.但很是被很多百姓看到了.于是都在纷纷猜测是不是赵东庭被罢官了. 赵东庭心里纵然有万般不舍.也只能作罢.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做什么. 只能等有朝一日.再回來了. 希望.能等到那一天 璃江城这边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无论怎样.庆王反正是平安救了回來.不管付出了多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可是这个时候.远在歙州的齐云山玄天派中的人.可是天天愁眉苦脸的.因为云岩大师.到现在还是一点消息都沒有. 玉虔道长虽然被云岩大师任命为掌门.但是他却一直对这个位置有些犹豫.到现在了.还是只以代掌门的身份自居.更沒有昭告武林. 此时此刻.真武太素宫中.坐满了人.从天玄道长以降.几个云字辈的长老和玉字辈几个岁数大的.都在这里. “唉.这一次去的人.还是一样.什么消息也沒打探到.” 玉虔坐在主位上.略带忧愁地说道. 身边的天玄道长说道:“我说你怎么突然把我们都叫來了.原來又是个不好的消息.” “师叔祖.实在沒办法啊.我真是沒主意了.”玉虔说道. “怎么.一点消息都沒有.”天玄接着问道. “沒有.蓉州城里到处都是孤傲云的人.咱们的弟子去了.根本打探不出任何消息來.唯一一次.还是上次花钱买通了一个人.说师父根本不在滨麟山庄中.可是我现在觉得不太可能啊.那孤傲云不把师父关在滨麟山庄.那还能弄到哪儿去.”玉虔答道. &n|bsp;“上次池中天不是说泸州城有他的人吗.泸州离蓉州城也就不远了.怎么.你沒让人去找找看.让他的人给帮帮忙.”天玄道长接着说道. “唉.师叔祖.上次我一时冲动.和池中天呛了几句.虽然事后他说并不在意.可是.您也知道.他心里肯定是有芥蒂的.”玉虔说道. “是啊.他说是不在乎.可是你看看后來呢.说好要和咱们一起去的.结果突然半路就说暂时去不了.要我们等等.还有那个北灵萱.之前信誓旦旦地说那么好听.可后來不也是不露面了.说是让我们等.现在都等了多久了.我看.那池中天八成是找个由头.不想帮咱们.”玉谭的火爆脾气还是一如往昔.一张口就夹枪带棒地把池中天给贬了一通. “玉谭.你少说几句吧.我发现你这个人.总是把别人往啦啦文|学全文|字手打坏处想.人家池庄主愿意帮咱们.那是情分.不帮咱们.那是本分.这本來就是咱们玄天派自己的事.何必非这样强求.”玉冲在旁边说道. “玉冲.你这叫放屁.你懂个什么.当初要不是师父大力扶持.他池中天能有今天.当初他那个狗屁什么二伯惹的事.还不是师父帮他担着的.开什么武林大会.不也是他的主意.哦.好处他都捞走了.让人家替他担着麻烦.什么东西.” 玉谭一听就急了.他这个人就这样.脾气太暴躁.经常就是翻脸不认人.有时候前一刻还跟你说说笑笑.后一刻说不定就跟你兵戎相见了. “玉谭.你骂谁.”玉冲虽然脾气比他好.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他这样骂一通.脸上自然也是挂不住. “骂你.怎么了.不服气.” “有本事出去过两招.” “走.过两招我怕你.不出十个回合.我就让你满地找牙.” “你.” “够了.” 就在这俩人吵得激烈的时候.天玄道长忽然爆喝一声.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有心思在这里争吵.怎么.觉得我老头子是个废人了.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一听天玄道长真生气了.玉谭和玉冲马上就闭上了嘴.半句话也不敢多说了. “师叔祖.别生气.你们两个也是.吵什么啊.玉谭.说过你多少次了.修道之人.还如此暴躁.”玉虔也赶紧趁这个时候.教训了他几句.免得他再惹事. “唉.想我玄天派.门徒众多.神功盖世.如今.却落得个这个下场.真是可悲啊.”天玄道长幽幽地说道. 他这么一说.众人也都一阵悲戚.似乎戳中了他们的心事. “师叔祖.您别这么说.”玉虔赶紧安慰了一句. “我的功力.暂时还恢复不了.就算想恢复.也得个三年五年.如今.云岩不在.我又是个废人.你们几个.可要争口气.把武功练好了.一个武林门派.无论历史多悠久.门徒有再多.只要沒有一个镇得住的人.早晚也得沒了.”天玄淡淡地说道. “放眼看去.几大派皆是如此.滨麟山庄有孤傲云.寒叶谷有池远山和池中天.灵岩寺有浮堤大师.凤凰门除了个陆醉柳.还有个郑清萍.七星坊的欧阳鹤轩虽然人已经半残.但是七星坊地处深海.有广阔无边的屏障.雪鹜宫的北灵萱.年纪轻轻.武功也是不凡.就算是武功最弱的金驰.人家还有着其余几大派加起來也比不了的财富.钱能通神.你们说说看.现在.就咱们玄天派.什么都拿不出手了.” &nb啦啦文|学全文|字手打sp;天玄道长一口气把武林形势略一分析.直把这些人听得面红耳赤. “以前.有我和云岩在.武林中还沒人敢在玄天派放肆.可是.除了我们俩.你们谁在江湖上闹出动静了.玉谭.你总说池中天依仗云岩过多.难道说.真是如此.池中天的武功是云岩教的.难道击退孤傲云.生擒陆醉柳.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到的.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恐怕就是云岩在这里.也做不到这些吧.” “师叔祖.您您别说了.我们我们不争气.让玄天派蒙羞了.” 玉虔被天玄道长这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第九百二十七回-重修山门 “玉虔.你不用对我跪下.你要跪.也应该是给我玄天派列位先祖跪下.”天玄道长幽幽地说道. “师叔祖.您说.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玉冲看到玉虔很是为难的样子.颇有些不忍心.于是便开口给他解围. 天玄道长摇摇头道:“派出一部分人.继续打探云岩的下落.剩下的所有人.全力守住玄天派.从现在开始.对一些零散上山进香的人.也要注意一些了.”天玄道长吩咐道. “是.师叔祖.” “还有.你们马上派人.去歙州城的冥叶山庄里看看.看看池中天在不在.如果在的话.就请他來商量一下.如果不在.就问问去哪了.”天玄道长接着说道. &nbsp;“师叔祖.我们干嘛总要去找池中天帮忙.”玉潭有些不满地说道. “除了池中天.有谁现在愿意真心帮我们.”天玄道长缓缓地说道. 这句话.说的是一点不错.以现在武林中的形势.真心实意肯帮着玄天派.而且能力出众的.只有池中天了. 北灵萱帮忙.多半是为了报恩.也就是带有目的xing的.这种目的xing的帮忙.一旦目的达到了之后.他也就不会再继续了. 北灵萱不是傻子.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在雪鹜宫还沒有发展壮大之前.她是不会太过于折腾的. 至于其它门派.那就更不用想了.灵岩寺和凤凰门都不会出面.烟云堂的金驰大部分精力都在生财之道上.你让他放下手里赚钱的买卖來帮你去拼命.这显然不现实. 所以.算來算去.也就池中天了. “师叔祖.还是我去吧.” 这时候.玉虔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來.开口说道. 天玄道长想了想.然后说道:“嗯.这样最好.记住.客气一点.” “师叔祖.您放心.现在是多事之秋.我一定小心行事.”玉虔答道. “好.你去吧.其余的人.近期要加紧督促弟子们练功.另外.山门那里上次毁坏的太厉害.马上去重修.修好一些.那个地方是个险道.修好那里.就算有人进來.也不是那么容易.” 天玄道长话音一落.玉潭马上说道:“师叔祖.我觉得修个高一点的砖楼最好.另外.我觉得多备一些长弓.上次孤傲云來.咱们就是因为沒有这种兵器.所以才吃亏.要是咱们手里弓箭多.那飞过去一片.他们往哪躲.” “纸上谈兵.” 玉冲刚刚听完他的话.马上就驳斥了一句. 不过.天玄道长却点头道:“虽然作用沒有想象的那么大.但还是有些用的.就这么办吧.” 一听天玄道长都赞成了.玉谭马上歪着嘴朝玉冲冷哼了一声.似乎很得意的样子. “师叔祖.沒钱啊咱们” 就在这时候.玉虔说了一句很煞风景的话. 沒钱. 这两个字.倒是让天玄道长惊了一下. “唉.就是啊.这得需要不少钱呢吧.”一直沒有说话的云湛这时候忽然说了一句. 天玄道长闭着眼睛想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样吧.我那里还有一些东西.都是些玩意儿.沒什么用.放着也是放着.玉虔.一会儿你拿去给卖了.说不定能卖不少钱呢.” 玉虔一听.马上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师叔祖.这可使不得.那都是师祖留给您的.怎么能卖呢.” “就是.师叔祖.您就别操心了.这些事有我们“听潮阁”更新最-快,全呢.” “对啊.师叔.你就安心养伤就好了.我们还等着你早点把伤养好呢.” 一时间.云字辈的人和玉字辈的人.都开始劝他. 的确.堂堂玄天派.难道为了几个钱就要去变卖东西.这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玄天派虽然现在遭了大难.但是这里面的弟子骨子里的那份傲气.还是在的.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师叔祖.我现在就下山.一來是去冥叶山庄问问.再來.我去想想办法.您放心.办法肯定有.” 玉虔说完之后.生怕天玄道长再说什么.马上就离开了. 出了真武太素宫大殿.玉虔就马不停蹄地下了山.然后朝着冥叶山庄走去. 冥叶山庄外面所建造的围墙基本上已经差不多了.刘伯很会精打细算.所以钱非但沒有用完.反而还剩下了不少. 自从傲霜雪去了泸州城之后.叶落就成了这里实际上的主人.只是很多人对他这个“主人”的身份.并不是那么认同.就连刘伯.也沒拿他当回事.大家都是当下人的.谁也不比谁差.即便傲霜雪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听叶落的吩咐.但是等傲霜雪一走.他们马上就把这话给甩到耳后了. 好在叶落这个人.本身对这些也不计较.他所想的.无非就是自己一定看好这座山庄.所以.他每天就是带着那些冥叶的人到处走走看看.闲下來沒事的时候.也去帮着外面那些工匠干点活.晚上的巡夜.他也安排的十分周到. 这天.他刚刚带着冥叶的人到附近转悠了一圈.回到山庄之后.看到又有几车石头运送了过來.那些工匠搬运起來很是费劲.于是.他就带着人过去帮忙了. “來來.大家一起帮忙搬.”叶落一边搬起一块石头.一边招呼着其他冥叶. “哎呀.还是叶大哥人好啊.” 几个工匠看到之后.赶紧笑着说了几句. 叶落憨厚地一笑.什么话也沒说.只是搬石头的动作.更快了. 有了冥叶的帮忙.几车石头很快就搬完了.就在叶落想回去歇一会儿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声音传了过來. “哎哎.谁让你们在这里建围墙的.” 叶落听了之后.愣了一下.然后就转过身去. 只见从不远处.正走过來十几个人.为首的一个.身穿官服.但是叶落却分不清这身官服多代表的品级. 这个人走到近处之后.用手指了一下说道:“这地方谁让你们盖围墙的.” 第九百二十八回-县令调任 “不知这位大人是.”叶落好奇地问了一下. 这个人看了叶落一眼.然后冷哼一声之后.沒有答话. “大胆.见到县丞大人.还不跪下.” 一个他身后的衙役.扯着嗓子喊道. 只不过.细心的叶落.却发现他身后的衙役中.有几个人.却在捂嘴偷笑. 叶落听到县丞二字.差点沒笑出声來. 连县令胡传海都不敢在这里嚣张.你一个县丞算个什么. 就在叶落刚想回敬几句的时候.突然间.站在后面的一个衙役走过來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原來的歙州城县令胡础靶∷盗煊颉备伦羁?全文_字手打:笕?已经奉命调任别处了.现在歙州的县令.是秦大人.这位.也是新上任的县丞.肖大人.” 这个衙役说完之后.马上就神气活现地站在了一旁. 但是.叶落很聪明.他能看出來.这个衙役.好像是想帮他. 胡传海调任了. 这个消息.对于叶落來说.还是很让人吃惊的.甚至.一点风声也沒得到. 这也难怪.胡传海也好.承齐侯也罢.人家也只是会和池中天或者傲霜雪打打交道.以叶落一个下人的身份.人家是断然不会來和你知会的. “哦.原來是新任的县丞大人.失敬.失敬.”叶落笑着说道. 这时候.那些工匠看到这里苗头不对.一个个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开始小声的交头接耳的议论起來. “我刚才问你.这地方.谁让你们盖围墙的.”那个县丞问道. “这地方.我们很早就买下來了.当时胡大人已经把地契给了我们.”叶落答道. “胡大人.哼哼.胡大人那是老年月了.现在.是我们秦大人说了算.我们秦大人说这地方靠近明波湖.每年來此游玩的人不计其数.你这么大的围墙往这里一绕.还不把旁人吓跑了.赶紧.马上拆了.” “大人.我们当然知道这里靠近明波湖.只是我们的围墙.都是往远离明波湖的方向建造的.不会影响到的.”叶落耐着xing子解释道. “你哪那么多废话.给你三天的期限.三天之后你要是不拆.本官就亲自让人來拆.” “哈哈哈.”叶落忽然仰天狂笑了几声. “县丞大人.我麻烦您去打听一下.看看这地方是谁的.然后.再下决断.可好.” 叶落说完之后.便挥手说道:“你们继续干你们的活.” “哈哈.你还挺嚣张的呀.哼哼.我当然知道这地方是谁的.我还知道.你这地方的主人和以前的县令胡|传海.以及承齐侯.都很相熟.对吧.” 这个姓肖的县丞忽然说出这么一通话.马上让叶落大吃一惊. 如此说來.此人对这里知根知底. 既然知根知底.还敢如此行事.那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人家有所依仗.也就是说.人家有靠山.不怕你. 既然是这样的事.叶落也就不敢莽撞行事了.他也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和朝廷的人有正面冲突. 只是.池中天也是朝廷的大将军.难道.他们连这个也知道. “哈哈.县丞大人不必动怒嘛.走.进去喝杯茶.”叶落想着先把他糊弄进去.套套话再说. 不料.这个县丞丝毫不给他面子. “喝茶就不必了.记住我的话就行.走.” 话音一落.这个县丞就带着衙役.转身离开了.剩下叶落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好半天之后.刘伯忽然走了过來.悄悄跟叶落说道:“來者不善那.” 叶落晃了一下脑袋道:“是啊.看样子.这些人对庄主是很有了解的.” “我说.这事儿你可不能不放在心上.胡传海大人调任的事.咱们一点风声也沒有.公子和小姐都不在.咱们想知道什么都很难啊.”刘伯跟着说道. “要不.我去承齐侯府问问.”叶落说道. “去吧.赶紧去问问.问清楚再说.”刘伯跟着附和道. “好.那我这就去.” 叶落说完之后.就吩咐人牵了一匹马.然后就飞快地朝着歙州城里而去. 他前脚刚走.刘伯后脚就吩咐那些人继续干活.千万不能耽误了. 來到侯府之后.叶落先禀明了身份.然后.他就被带了进去. “叶落参见侯爷.” 在会客厅中.叶落见到了承齐侯. 承齐侯笑着说道:“不必客气.你起來吧.” “多谢侯爷.” &nbs啦啦文|学全文|字手打p;“你是中天的手下.”承齐侯皱着眉头问道. “是.在下是池庄主的贴身护卫.” 之前.承齐侯应该见过叶落.但是.现在却想不起來了. 不过.这个应该沒有冒充的必要. “我听说中天不在这里.你來找我.想必是有要紧事吧.”承齐侯笑着问道. “侯爷.确实有事.”叶落诚恳地答道. “你说.什么事.” “侯爷.听说歙州城的县令.换人了.”叶落为了不至于太唐突.所以就先挑了这个问題來问. 承齐侯愣了一下.然后答道:“想不到你的消息很灵通啊.” “侯爷过誉了.” “唉.不瞒你说.不光县令换了.歙州城所有的官员全都换了一遍.就连衙役.也换了不少.”承齐侯叹着气说道. “啊.” 叶落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是乍一听到这话.还是有些吃惊的. “新來的县令叫秦有禾.原來是饶州城县令.现在调任歙州县令.此人是进士出身.治理地方颇有一套自己的心得.” 承齐侯这几句话.似乎听起來有些无关痛痒.叶落想知道的.一点也沒知道. “侯爷.我就直说了.今天.有个姓肖的县丞.到了山庄.然后竟然要我们把刚刚盖起來的围墙给拆了.您说这.” “哦.有这等事.”承齐侯听了以后.也是颇为惊讶. “是啊.只是庄主和小姐现在都不在此地.所以我也不敢擅作主张.小姐临行前嘱咐我.有什么难事就來找侯爷.所以.我就來了.” 这句话.其实多半是叶落胡编的.傲霜雪临走的时候.才沒跟他说过什么去找承齐侯之类的话. 第九百二十九回-风景秀丽 “这个自然.霜雪临走的时候來我这里打过招呼.我当时就跟她说了.有什么事就來找我.”承齐侯点头答道. “多谢侯爷了.”叶落答道. “怎么样.要不我去找县令说说.让他不要难为你了.”承齐侯问道. 叶落想了想.然后说道:“这个是不是太麻烦侯爷了.” “不麻烦.一点小事而已.我估摸着.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承齐侯说道. “侯爷.我觉得不是误会.”叶落忽然有些忧心忡忡地说了一句. 承齐侯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很是惊讶地问道:“不是误会.何以见得.” “刚刚那个县丞去山庄的时候.在临走时还特意说了.知道我们庄主和之前的胡县令以及侯爷您.都很熟.” 叶落话音刚落.承齐侯马上站起來问道:“什么.知道我们相熟.” “是的.所以.我才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好办.要不然也不会來麻烦侯爷了.”叶落答道. 承齐侯琢磨了一下.然后摆摆手说道:“这样吧.我现在就去一趟.你回去等我的消息吧.有了回音.我派人去告诉你.” “如此.那就多谢侯爷了.” “不必多礼.你回去吧.” &n“六夜言情”,全bsp;说完.叶落便离开了侯府.返回了冥叶山庄. 承齐侯对池中天那里的事.还是很上心的.所以叶落刚走沒多久.他也吩咐人准备好了马车.准备去县衙. 其实.歙州城的县令调换.也是好多天之前的事了.只不过叶落知道的晚而已.而且.这一次的县令.和往常都不一样.以往每一任县令.甚至是每一个來到歙州的官员.都会礼节xing地去拜访一下承齐侯.但是这个秦有禾.却一直沒有來. 不过承齐侯也倒是不在意这些.你不來就不來吧.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沒多久.马车就到了县衙门前.侯府的管家先是吩咐人停住马车.然后便对县衙门前的衙役说道:“请去通禀.就说承齐侯前來拜会县令大人.” 门前的衙役听到之后.看了马车一眼.而后便跑了进去. 过不多时.一个身穿县令官服的人.便从里面走了出來.看岁数约莫在五十上下.身材消瘦.三寸黑胡须.面相甚是威严.看上去就有一种惧怕地感觉. “歙州城新任县令秦有禾.不知侯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承齐侯很快就从马车中走了出來.下來以后.便笑着走过去说道:“秦大人客气了.本侯唐突來此.不知道是不是会耽搁大人的公事啊.” “侯爷客气.里面请.” “大人请.” 秦有禾将承齐侯让到了衙门后院的正堂之中.吩咐人上了茶.然后便说道:“下官刚刚上任.很多事情还沒完全弄清楚.所以沒來得及去拜会侯爷.侯爷可不要怪罪啊.” 看样子.秦有禾觉得承齐侯亲自來这里.是因为他礼数不周了. 承齐侯淡淡一笑道:“秦大人说笑了.本侯一介闲人.怎敢劳动大人大驾.今日.也是有事來找大人.” 如此一说.秦有禾便心里有数了.看样子.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好说.侯爷请讲.有什么吩咐.下官定会竭力相助.” “六夜言情”,全见秦有禾还算客气.承齐侯便直接说道:“本侯在这歙州城外.有一个好友.名叫池中天.他所居住的地方.就在明波湖附近.取名冥叶山庄.不知道大人对此可曾知晓.” 本來.秦有禾的脸色是十分好看的.可是.当他听到承齐侯的这番话之后.马上就变了个面孔. “侯爷.下官不明白您这话的意思是.” 承齐侯微微一笑.然后说道:“你我都在歙州城为官.彼此之间也要坦诚相待.本侯也就不瞒大人了.刚才.冥叶山庄的人.來告诉我说.有一个自称是本县县城的人.要他们将刚刚盖好的围墙给拆掉.不知可有此事.” “回侯爷的话.此事不假.是下官安排的.”秦有禾丝毫沒有避讳.直截了当地就说了出來.连半分犹豫都沒有. 承齐侯见他回答的这么痛快.倒是有些吃惊了. “不知.大人为何如此安排.”承齐侯接着问道. “侯爷.明波湖附近.除了之前已经盖好的那座园子之外.其余的地.都是朝廷所有.而且.一年前朝廷刚刚下了旨意.凡是景色秀丽之处.周围二十里之内.都不得建造任何房屋.下官找人算过.那园子距离明波湖不足十里.但下官也已经查清.那园子是很多年前就修建好的了.所以.也就罢了.但是.那园子外面的围墙.可是最近才开始修建的.这明显是违背了朝廷的旨意.所以.下官便让人前去.勒令拆除.” 秦有禾的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似乎不给人一点反驳的机会. 承齐侯当然也知道朝廷一年前下过这道旨意.但是.却沒有太当回事. 因为朝廷所说的“风景秀丽”之处.这范围.可就太广了. 什么是风景秀丽之处. 这.还不都是当地的官员和百姓说了算. “秦大人.你的话沒错.但是这明波湖.算不上风景秀带的名湖.天若初羽 丽之处吧.”承齐侯笑呵呵地说道. “侯爷此言差矣.明波湖乃是歙州名景.更江南一带的名湖.晴天似水明锦绣.粼粼万点碧波來.有此等名句赞美明波湖.这明波湖.难道还不算是风景秀丽之处.” 秦有禾说完之后.便笑着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一边喝.眼神还不经意间地瞄着承齐侯. 承齐侯被他这话给呛住了.一时间根本找不到什么话來反驳. “大人.这池中天与本侯交情甚好.可否请大人卖本侯一个薄面.” 既然找不到什么话來驳斥.承齐侯索xing也就不找理由了.直接把最关键的给点了出來. 秦有禾似乎早就料到承齐侯会说这句话.他慢慢地将手中的茶碗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轻轻咳嗽了一下. 第九百三十回-解决财路 缓了一下.他又喝了一口茶.然后才说道:“侯爷.对不住.这个下官“听潮阁”,全不能通融.实话说.下官也听说了.那园子的主人池中天.是武林人士.在武林中还是有些名气的.侯爷.您不会不知道朝廷一向是不太喜欢官员和武林中人有所來往的.” “而且.胡传海胡大人在明知朝廷有旨意下达的情况下.还把那园子周围的地卖给了池中天.这个中情由.还是耐人寻味的.” 秦有禾接连几句话.句句带刺.之前好像是在教训承齐侯.后面.似乎又有点指责胡传海的意思了. “大人.您的意思是.本侯不能和武林中人交朋友.”承齐侯这时候也有点不高兴了.你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竟然在他一个侯爷面前大大咧咧地说三道四.还有沒有点礼数了. “侯爷.这个.下官可就不敢妄言了.”秦有禾笑着说道. “看來.大人是不打算给本侯这个面子了.”承齐侯冷着脸问w道. “侯爷.下官秉xing一向如此.不会因私废公.”秦有禾也毫不相让的针锋以对. “好.既然如此.那本侯就不打扰了.告辞.” 承齐侯说完之后.马上就站起來.快步朝外面走去. “不送.” 秦有禾在后面淡淡地说了一句.等到承齐侯走的都沒影了以后.他才冷笑着念叨了一声:“在我面前摆什么臭架子.” 回到侯府以后.承齐侯是越想越來气.他沒想到这个秦有禾竟然如此不给面子. 难道.他不知道池中天也是朝廷的大将军. 他跟池中天作对的动机是什么.难道他们之前有仇.还是说.秦有禾是受人所托. 承齐侯实在琢磨不明白.只好先打发人去了一趟冥叶山庄.告诉叶落.小心行事. 而叶落在离开侯府刚刚回到冥叶山庄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位客人.正是玄天派的玉虔道长. 他回來的时候.玉虔道长也恰好到了门前.两人之间说不上是很熟.但是也不算陌生.当初池中天定下合围孤傲云之计的时候.叶落还假扮成玄天派的道士.出了大力. 两人寒暄几句之后.叶落就把玉虔道长给请到了会客厅中. “多日不见.这山庄是越來越气派了.我刚刚差点都不敢相认了.假以时日.恐怕冥叶山庄在江湖上.也有一席之地了.”玉虔坐下之后.先是恭维了一句. 池中天和傲霜雪都不在.叶落虽然暂时是冥叶山庄管事的.但是他却不敢坐在主位.只是坐在了玉虔的对面. “道长过奖了.” “叶公子.不知池庄主可在.”玉虔笑着问道. “道长.庄主多日之前就出远门了.”叶落恭敬地答道. “哦那几时能回來.”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庄主临行之前.并沒有多说什么.” “那.你可知道池庄主去哪里了.” “道长.这个我也不知道.” 玉虔连续问了几个问題.叶落都说不知道.一时间.玉虔的心里就有些不乐意了. 其实.叶落说的也不是假话.池中天去做什么.几时能回來.也沒仔细告诉过叶落.他总不能胡编乱造吧. 看到玉虔的脸上忽然有些不悦.叶落也就心知肚明了.他赶紧端起茶來说道:“道长.先喝点茶.” “不必客气.霜雪姑娘可在.” 玉虔心说池中天不在.傲霜雪肯定就在了吧. “道长.我们小姐.也不在这里.”叶落笑着答道. “什么.” 这下子玉虔可算是吃惊不已了.这冥叶山庄里.要么就是池中天和傲霜雪都在.要么就是其中一个人.什么时候两个人都不在了.那谁來看家.难道就是眼前这个人. “这不太可能吧.”玉虔皱着眉头说道. 这句话.其实有些无礼了.这摆明了是在怀疑叶落的话. 不过.叶落却不会计较.至少.不会和玄天派的人太过较真. “道长.泸州那里出了些事情.需要我们小姐前去坐镇.所以我们小姐现在在泸州.如果道长不信的话.可以派人打听一下.”叶落淡淡地答道. 一听这话.玉虔赶紧摆手说道:“叶公子说笑了.我怎么会不信.就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池中天和傲霜雪都不在.这一趟.玉虔算是白來了. “唉.” 看到玉虔愁眉苦脸的样子.叶落忍不住说道:“道长.您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是啊.要不然.我也不会來找池庄主和霜雪姑娘了.”玉虔这时候也顾不得客气.直接就说了出來. “道长.我们庄主和小姐在临走的时候.都说过.只要是玄天派有事.一定全力相助.道长.有什么事.您就直说.” 叶落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玉虔听在耳朵里.心里也是热乎乎的. “多谢叶公子.多谢.” 玉虔先是连番道谢几声.而后便说道:“其实.也沒什么要紧事.这样.叶公子.你能不能帮我找个赚钱的门路.我们修道之人.对这些.都不太懂.” 池中天和傲霜雪都不在.那么商量大事肯定也不能找叶落.索xing.玉虔就想着先把钱的事解决了. “怎么.道长.玄天派需要用钱.”叶落赶紧反问了一句. “是啊.前段时间.孤傲云攻山的时候.山门破损太厉害.山门大开.玄天派的防卫都成了问題.所以现在要重修一下.但是玄天派这段时间连遭劫难.所以这”说到最后.玉虔都不太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了.显然觉得十分丢脸.也十分难为情. 叶落听了之后.二话不说.马上就站起來.大步朝外面走去. “叶公子.” 玉虔看到叶落突然走了.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道长稍安勿躁.”叶落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出了会客厅之后.叶落直接朝山庄外面走去. 这个时候.刘伯正在外面看着他们干活.冷不丁叶落就从后面叫了他一声. 第九百三十一回-无法讲理 “刘伯.” “小叶啊.什么事儿.”刘伯转过身问道. “刘伯.咱们还有多少钱.”叶落忽然问道. 刘伯皱着眉头说道:“我说.这事儿.可不是你能打听的.” 叶落摆摆手道:“刘伯.这事儿我唐突.但是你也看见了.玄天派來人了.说是需要用钱.庄主临走的时候多次嘱咐.玄天派的事.一定要尽全力帮忙.所以” “打住.你少废话.你帮不帮忙我不管.但是我这钱.是公子让我修围墙的.沒说让我用在别的地方.”刘伯根本不让他把话说完.马上就制止了他. “刘伯.这不是事情突然吗.你就给我个面子.咱们多少借给他们一点.要不然庄主回來之后.肯定会发脾气的.”叶落耐着xing子劝道. “公子发什么脾气.我给他省钱他还发脾气.你少胡扯了.不借.沒钱.我手里的钱.修围墙还不够呢.哪有闲心借给你.”刘伯连连摇头.反正就是不借. 这下子叶落可头疼了. 叶落之所以要借钱给玉虔.完全是因为这个中利害关系他很清楚. 不客气的说.玄天派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多少也是和池中天沾边的. 而之所以池中天现在还好好的.就是因为之前孤傲云并沒有把池中天太放在心上.也就是说.池中天和玄天派一道行事.所有的雷火.都会率先袭向玄天派.然后才是他池中天. 池中天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对玄天派一直心里有愧.这才百般叮嘱傲霜雪.玄天派的事.一定要全力相助.而傲霜雪临走时.自然也把这话告诉了叶落. 其实.她就是不说.叶落也知道这里面的种种关系. 可是.这些事.刘伯是不可能会知道的. 而且.叶落还沒法和他细说.因为他们完全是两种人.你让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家去琢磨什么武林纷争.这不是闹笑话嘛. “刘伯.我跟你说.别人的忙都可以不帮.唯独这个玄天派不行.他们只要有事.我们就一定得帮忙.庄主和小姐都曾经嘱咐过多次.”叶落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刘伯反问道. “随便你知不知道吧.这样.多了也不要.五万两银子.你给我.”叶落伸手说道. “好小子.你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我老头子辛辛苦苦的.什么东西都自己去买.才能省多少钱.你竟然一张口就是五万两.沒有.”刘伯很是生气地就直接拒绝了. “刘伯.小姐临走之前可是说了.她不在的时候.这里我做主.” 一看软得不行.叶落干脆就來硬的了. 谁料刘伯根本不吃这一套.他愤愤地将手掐在腰上.然后说道:“你小子.少拿小姐來压我.公子让我当这山庄的管家.我就得精打细算.公子信得过我老头子.把钱放在我手上.我就不能对不起人家.再说了.这钱又不是我的.我怎么能随便拿出來给你用.” “你过來.” 叶落看这刘伯越说声音越大.都把干活的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來.马上就拽着他往一边走去. 來到门口附近之后.叶落便接着说道:“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给我用.” “不是你要钱吗.”刘伯哼了一声问道. “我要钱干嘛.我是要钱借给别人.”叶落反驳道. “你要钱借给别人.那还是你要钱啊.你要是不要钱.你在这里跟我磨蹭什么.” 刘伯绕口令般地一句话.弄得叶落是头晕眼花.心烦意乱的.这真是秀才遇到兵了.什么道理在这里也行不通. &nb“听潮阁”,全sp;“我说.你这岁数这么大.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叶落也是气坏了.说话也开始不客气了. “我不讲道理.我不讲道理那你还跟我说什么.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我忙着呢.” 说完.刘伯一甩袖子.就过去看工匠干活了.剩下个叶落在那里目瞪口呆的站着. “哼.老东西.” 叶落心里咒骂了一句.然后站在原地想了一下.便吩咐人.把冥叶都召集了起來. 召集到一起之后.叶落便让他们每个人都拿点钱出來.自从冥叶的人到了这里之后.池中天就吩咐刘伯每个月给一些零散的钱.免得他们沒钱用.所以.现在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或多或少的有些积攒. 但是.叶落一发话.他们马上就乖乖地把银子给逃出來了. 就这样东拼西凑了一下.连叶落把池中天赏赐给自己的钱都拿出來了.才凑了不到二百里. 叶落把这二百里散碎银子装在了一个布袋里.哭笑不得地朝着会客厅里走去. 这时候.玉虔正在喝茶.看见叶落进來.马上就站了起來. “道长.实在对不住.庄主和小姐都不在.外面还在修围墙.留下的一点钱.都花在那上面了.这是我和兄弟们凑的.不多.但是道长先拿着.我再帮道长想办法.” 玉虔听到之后.微微一愣.然后用眼睛瞄了一眼这个布袋.这布袋里的银子都是零散的.显然.应该是刚刚才凑起來的. “叶公子.你这是做什么.贫道只是让叶公子帮我想个办法.可不是來要钱的啊.”玉虔赶紧说道. “道长多虑了.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这生财之道.我也不太懂.所以.我只能帮道长这些了.不过道长放心.我会帮道长想办法的.”叶落说完.就把布袋推到了玉虔的手边. 玉虔赶紧摆摆手道:“不行.不行.池庄主赠予我们玄天派的钱财已经不是少数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这样了.以前欠的.我们都还沒还呢.” “道长.你这是哪里话.我们江湖中人.何必计较这么清楚.彼此之间帮忙是应该的.您拿着.” 叶落这一次直接把玉虔的手抓过來.然后把袋子塞进了他的手里. “我” 玉虔单单看一眼就知道.这袋子里的钱.差不多得有几百两.对于现在的玄天派來说.也不算小数了. 第九百三十二回-都是麻烦 自从玄天派近期连遭大难之后.门派中一切事宜.都被打乱了. 先是陆惜香.别看她一个小丫头.但却是种菜的一把好手.菜园子里的菜.几乎够玄天派几百个弟子吃的.可是.自从天舟身亡.天玄重伤.云岩大师被掳走之后.陆惜香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了.每日也不种菜浇水.也不像以前那样喜欢捉弄人了.每天就是找个地方坐上一会儿.然后在山上到处转悠.晚上回去睡觉.吃饭也不去吃.经常是自己随便弄几口东西就对付了. 玉虔平时忙的要命.也沒时间顾及他.而门派中的其他弟子.多数和陆惜香并不交好.毕竟陆惜香以前.经常捉弄他们. 可是.陆惜香不种菜了.玄天派的伙食一下子就开始捉襟见肘了.玉虔去了好几次.可是陆惜香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根本就不愿意跟玉虔说话.玉虔去了几次都是这个结果.索xing也就不再去了. 沒办法.玉虔只能让人下山采购食物.可是偌大一个玄天派.几百个人.每天光是吃吃喝喝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况且云岩大师之前还从來沒在金钱上有过打算.所以.当玉虔看到叶落给他的这些银子之后.心里还真是感激不尽. “叶公子.既然如此.那贫道就不客气了.”玉虔说着.就把袋子抓在了手里. “道长.这几天我去帮你们找找有沒有什么可以赚钱的营生.有消息.我会让人去通知道长的.”叶落接着说道. 玉虔连连点头道:“多谢叶公子.那贫道就不打扰了.先告辞了.” “道长慢走.” 送走玉虔道长之后.叶落还沒进门.就被人从后面叫住了. “是叶公子吗.” 叶落转身一看.只见一个仆从模样打扮的人.正朝着他走过來. “你是.” 啦啦全“小的是侯府的仆人.” 落听了.心里一动.赶紧追问道:“是不是侯爷有什么事.” “侯爷让我告诉您.小心行事.他再想办法.” 一听这个回答.叶落心里忽然往下一沉.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 那就是说.承齐侯也帮不上忙. “好.请回去转告.就说多谢侯爷了.这点银子.小兄弟拿起喝茶吧.”叶落一边笑着说.一边递过去一两散碎银子. 那个仆人赶紧摇着双手说道:“这可不行.您的钱我可不能要.小的告辞了.” 话还沒说完.这个仆人就转身快步离开了. 叶落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一下.然后就把银子塞进了怀里. “哎呦.这么大方.不像是沒钱啊.” 正在这个时候.刘伯走了过來.冷嘲热讽了一句. 叶落不愿意和一个老头子一般见识.所以理都沒理他.就径直往里面走去. 这一次玄天派來求助.自己这样答复.他们肯定是不满意的.这要是回去之后添油加醋般地一说.那会不会给池中天带來很坏的影响. 都怪那个刘伯.老顽固.你说借点钱不就行了. 就在他刚刚有了这个念头的时候.忽然心思一转.马上又开始愁了. 县丞让拆围墙的事.现在要怎么解决. 之前想让承齐侯帮忙.可是现在承齐侯说让他自己小心.那显然是也沒找到什么办法. 这围墙是肯定不能让拆的.要不然不用池中天惩处他.他自己就挥刀自尽算了. 可是.自己又不能明着和官府对抗. 愁人.真是愁人. 叶落这时候真是后悔了.早知道就留在泸州城了.随便让谁來不行.何必让自己來. 不过.要是叶落知道他刚走.关家就被孤傲云走了一圈的事情之后.又不会这么想了. 在哪里做事.都不容易的. 叶落现在可算是知道了. 不过.有麻烦.总要去解决的.叶落本身的xing格.也是非常好强的. 他想來想去.还是得先解决官府的事.玄天派的事.耽搁几天也无妨. 主意打定.叶落便起身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之后.他刚要让人去给他牵马.冷不丁刘伯又走过來说道:“官府那事.你解决沒有.” “什么事.”叶落装糊涂地问道. “你别跟我装腔作势.就是之啦啦全前那个当官的來要我们拆围墙.我刚才听那个侯府的仆人说.让你自己想办法.”刘伯接着问道. “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围墙该怎么盖还是怎么盖.”叶落答道. “你这人.你过來.” 说着.刘伯就把叶落给拽到了一边.然后小声说道:“万一真要拆.那花出去的这些钱.就白费了.还不如现在先不盖呢.这些工匠.每天可都是要给钱的.” “胡扯.怎么能不盖.该怎么弄还是怎么弄.有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叶落大大咧咧地说道. “算了吧.你又不是公子.你有这本事.连公子遇到朝廷的事都觉得麻烦.更别说你了.”刘伯显然是不相信叶落的表态. “你这老家伙.怎么说话如此伤人.让你继续盖就继续盖.出了事我兜着.” 叶落说完之后.仆从也正好把马给牵來了.他也懒得跟刘伯继续说了.跨上马就飞奔而去. “哼.狂个什么劲儿.”刘伯盯着叶落的背影.十分不满地嘟囔道 “大人.承齐侯來找您.是不是为了冥叶山庄的事儿.” 此时此刻.县衙后院的一座偏方里.县令秦有禾.正在和那个姓肖的县丞喝茶. “哼.当然是了.不然他才不会來这里.”秦有禾听到之后.沒好气地回答了一句. “哈哈.我就猜到了.大人.这个冥叶山庄的主人池中天.仗着自己武功高.和胡传海以及承齐侯相熟.就在歙州横行霸道.竟然敢擅自盖那么气派的围墙.乖乖.从远处看.跟城堡一样.简直是目无纲纪啊.” “肖佑啊.这事儿.咱们现在还不能大意.你可得办好了.”秦有禾忽然说道.看样子.秦有禾口中的这个肖佑.就是这个县丞的名字了. 第九百三十三回-刁民闹事 &nbsp;肖佑点点头道:“大人您放心.朝廷明令禁止的.咱们有理有据.只要这件事办成了.这就是大功一件.将來平步青云.也是指日可待啊.” “哈哈哈.我在饶州城的时候.根本找不到什么可以做出政绩的事情.现在來了歙州.正好让我撞到了.”秦有禾笑着说道. “大人.恕下官直言.此事若要办得漂亮.还差一步棋要走啊.”肖佑神秘兮兮地说道. “哦.你这话什么意思.”秦有禾赶紧问道. “大人.咱们这么办” 说着.肖佑就把头凑了过去.然后低声说了一番什么. 说了半天.肖佑才把头抬起來. 秦有禾此刻的表情很是复杂.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反正脸上的五官几乎都扭曲了. “好.你真是聪明无比啊.就这么办.”秦有禾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笑着说道. “大人.下官这就去准备了.”肖佑说完.就站起來朝外面走去. “肖佑.这件事办好了.将來.这县令的位置.就是你的.”秦有禾在后面说道. “多谢大人栽培.”肖佑赶紧转过身恭敬地说道 不知不觉.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辰时刚过.冥叶山庄那里的工匠正在干活.突然.从远处走过來一群人. 起初.这些工匠沒在意.但后來却发现.这些人.就是朝着这里而來的. “就是这里.给我推了.” 走到近处.才发现这些人都是些农户打扮.多时青壮年.也有几个年老者.统共有三十來个人.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于是这些农户突然就冲了上去.有的一脚就把放在地上的木桶给推翻了.还有一些人.就把地上的一些石头都搬起來扔到了一边.更有甚者.竟然用手中的锄头.对着围墙开始砸了起來. 这些工匠马上就被这个阵势给吓懵了. 好半天之后.才有一个胆子大.岁数也不小的工匠壮着胆子喊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哼.你们这些人.在这个地方盖围墙.占这么大的地方.” 那个工匠听到这个回答.马上就冷笑着说道:“那是因为人家有钱.你们有钱你们也盖啊.” 谁曾想.这个工匠一句话一说.马上就把这些农户给激怒了. 这些农户.都是些穷苦人.至少也不富裕. 这样的人.是最忌讳别人用钱这样的字眼來跟他们谈话的了. “有钱.有钱就了不起.有钱就可以占着老百姓的地方盖自己家房子吗.” “就是.走.咱们砸.看他们有多厉害.” 一时间.这里马上乱成了一片. 几十个工匠呆呆地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沒敢说话.他们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來路.而且.自己也只是來干活的.遇到这种事.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一些站在墙头上干活的工匠.更是吓得马上从梯子上爬了下來.生怕一会儿直接给自己砸下來. “老刘.老刘.” 此刻.正在山庄里指挥仆人干活的刘伯.突然听到有个人在喊他. “干嘛.喊什么.”刘伯扭头一看.见是干活的工匠.便沒好气地答了一句. “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耍闲呢.外面出大事了.有人要來砸围墙.” “什么.”刘伯一听.吓得二话不说.马上就往外面跑去. “都给我住手.你们是干什么的.”刘伯冲到乱成一片的人群中.大声吼了一句. 可是.沒人听他的声音.甚至.一个农户还一脚踢到了刘伯的腰上.直接把刘伯给踢到了地上. “哎呦.”刘伯这个岁数.哪受得了这个.倒在地上之后.连声哀嚎不已. “给我砸了.” 就在场面险些无法收拾的时候.冥叶山庄里突然冲出大批身穿灰衣的人.手中还拿着兵刃. “娘的.敢來这里闹事.都给我围上.” 一个粗狂地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來.紧接着.一个人影飞快地从一旁蹿了过來.落在了人群中. “住手.” 这一声.夹杂了怒气.所以显得声音很大.一下子就把这些农户给震住了. 而且.他们也忽然发现了一些拿着兵刃的人.把自己给围上了. “老东西.沒事吧.” 叶落先转过身把刘伯给扶了起來.然后问來一句. “沒事.这些兔崽子.欺负我老头是吧.要是年轻个二十岁.我一只手打的你满地找牙.”刘伯一边用手扶着腰.一边说道. “行了.來人啊.把他扶下去休息.”叶落随口招呼道. 这时候.几个工匠赶紧走过來.将刘伯扶了回去. “你们都进去歇一会儿吧.我解决完他们.你们再出來干活.”叶落淡淡地说道. 那些工匠就怕这麻烦事.一听叶落这么说.马上就朝着山庄里走去. 等到工匠们都离开之后.叶落才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时.刚才那个站出來说话的农户说道:“我们是附近的村民.” “村民.村民到这里來做什么.” “哼.你们在这里强征地盖房子.我们老百姓看不下去.” “笑话.我们盖我们的房子.碍着你们什么事了.”叶落笑着反问道. “怎么不碍事.原來这地方很空旷.我们老百姓沒事儿还能來这里转悠转悠.现在这地方都让你们给占满了.我们以后來这里.往哪里待.难道去你家里住.” 叶落听到如此蹩脚.如此可笑的理由.简直想骂人了. “你们真是可笑之极.这地方是我们买的.我们买下來.想做什么不行.” “买的.别糊弄人了.朝廷有法令.这地方是不能盖房子的.你以为我们老百姓好糊弄.大伙说.对不对.”这个农户一边说着.一边还煽动身后的人一起喊. “说的对.” “拆了.” 叶落无奈地摇摇头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管你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比县衙门还厉害.” 第九百三十四回-县衙告状 “我管你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比县衙门还厉害.” “你还真说对了.这里真比县衙门厉害.你去县衙门大喊大叫.顶多被责骂几句.但是來这里闹事.可是要送命的.”叶落忽然阴森地说道. “什么.” 叶落这么一说.一时间还真吓住了他们一会儿. 不过.也就是几个眨眼的工夫.这些人就不害怕了. “大伙看看.这些练武的仗着自己会两下子.就在这里大喊大叫.还要威胁我们.还想杀我们.这还有沒有王法了.” “就是.还有沒有王法了.” “來.我就站在这里.你來杀.” “就是啊.有本事你來.” 一时间.这个农户身后的人都开始嚷嚷了起來. 就在此时.叶落忽然往前走了一步.然后一把抓住那个农户.右手飞快地往前一绕.直接就扣住了他的后脑. 扣住之后.叶落暴喝一声.竟然单手将这个人提了起來. “啊.” 这个农户沒想到叶落竟然会动手.他这两脚突然悬空.马上就吓坏了. 落反手用力一甩.直接将这个人给扔到了半空中.接着就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啊.” &nb“六夜言情”,全sp;这个人被这么一摔.登时惨叫一声.然后就晕了过去. 这么一來.周围的农户就被吓住了. “想闹事.也掂量一下自己的能耐.谁还想找死.给我滚过來.”叶落怒声喝道. 别看这些人刚才气势汹汹.但显然他们都是些欺软怕硬的.看到刘伯那样的老者.就敢一脚上去.可是看到叶落刚那一手.马上吓的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哼.老子杀人无数.死在我手里的人.比你们见过的都多.也不在乎多杀你们几个.” 叶落说完之后.走到一个冥叶的身边.将他手里的刀拿在了手里. “快跑啊.杀人了.” 看到叶落的刀之后.这些人再也沒有半句废话.马上叫嚷着就朝后面跑去. 在叶落的暗示下.冥叶的人并沒有把他们围得太死.多少露出了个缺口.供他们逃走. 很快.这些人就跑的一干二净.就连那两三个年纪大一点的.此刻也跑得一点也不慢. 到最后.只剩下那个最开始叫嚣.被叶落给扔出去的农户还躺在地上. “扔到远处.” 叶落看了一眼之后.就淡淡地说了一句. “好了.都出來干活吧.”叶落一边往山庄里走去.一边鼓足力气大喊了一声. 不出半个时辰.歙州城县衙门前.就热闹非凡了. 几十个人.此刻正跪在县衙大门前哭闹着.附近.还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不多时.一个身穿官服的人从里面走了出來.有些百姓认出來了.这正是新上任的县令.秦有禾. “众位乡亲.你们这是怎么了.”秦有禾疑惑地问道. “大人啊.这沒法活了啊.咱们歙州有强盗.有土匪啊.” 几个农户哭喊着说道. “都别喊.都不要急.有话慢慢说.县令大人会为你们做主的.” 这时候.一个衙役在一旁适时地说道. “大人.我们都是附近村子里的村民.这段时间.我们发现明波湖附近.有人在盖围墙.弄得明波湖附近是乌烟瘴气的.而且占的地方那么大.我们这些人看不过去.刚才就去那里跟他们理论.沒想到.那伙人太凶了.一个个拿着刀就冲出來.有一个领头的更是厉害.直接抓着一个人给扔出去.到现在还不知死活呢.大人.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是啊.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一时间.哭喊声又是一片. 秦有禾眉头一皱.然后大声说道:“还有这等事.什么人干的.” “大人.就是明波湖附近的那户人家.” “明波湖附近.那是谁住的地方.”秦有禾顺嘴问了一句. 这时候.一个衙役赶紧答道:“大人.听说是叫什么冥叶山庄.” “冥叶山庄.那是个什么地方.本官怎么不知道.”秦有禾大声说道. “大人啊.那冥叶山庄里的人.都是练武的.仗着自己有两下子.就欺负我们.你看把我们给打的啊.大人.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我们可都听说了.朝廷有严令.明波湖二十里之内是不能盖房子的啊.” 秦有禾点点头道:“嗯.说的对.你们先不要惊慌.本官这就去看看.我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欺负无辜百姓.” “大人.您可得小心啊.那里的人都可厉害了.” 秦有禾淡淡一笑.大声说道:“本官新上任不久.诸位乡亲可能还不了解.本官做官.什么都怕.但就是不怕死.如果我不能为一方百姓做主.我还有什么脸站在这里.你尽管放心好了.今天一定为你们做主.” “好.” 这么一番话说出來.附近围观的百姓都纷纷叫好. “歙州有了大人.真是百姓之福啊.” 跪在地上的那些农户.也赶紧趁机说了这么一句. “你们头前引路.本官这就去.”秦有禾大手一挥说道. “好.大人.您跟我们來.” 秦有禾带上十几个衙役.也沒坐轿子.更沒坐马车.就这么一步一步跟着前面的那些农户.往冥叶山庄走去. 不多时.他们就來到了冥叶山庄附近.來的人.除了之前那些农户和秦有禾之外.还有一些看人脑的歙州百姓. 那些工匠刚开始干活沒多久.看到又是一群人來了.马上就停下手里啦啦全的活.飞快地往山庄里跑去. 叶落此刻正在屋子里喝茶.听说又有人來了.气得大骂一声.然后带着冥叶的人就走了出去. 半途中.刘伯出來劝他千万不要杀人.但是叶落根本沒有搭理他. 來到外面之后.叶落看到这次來的人中.竟然还有刚才那些人.而且.还多了一个当官的以及一些衙役. “刚才是谁出手伤人.给我过來.”秦有禾站在那里.看到叶落他们走出來.便喊了一声. 叶落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就走了过去.但是并沒有让冥叶包围他们. 第九百三十五回-带回县衙 “不知大人是.” “本官歙州城县令.秦有禾.”秦有禾瞪着眼睛说道. “哎.老六呢.” 就在这时.一个农户突然喊來一句. “就是.老六呢.” “我说.你该不会是把老六给杀了吧.” 一时间.几个农户吩咐指着叶落开始质问. 叶落知道他们所说的那个老六.肯定就是刚刚被自己扔出去.然后让冥叶扔到远处的那个人了. “你们说的是刚刚那个被我扔出去的人吧.”叶落笑着问道. “你.” 见叶落竟然敢大言不惭地说出这话.几个农户忍不住都吃惊不已. “大胆.竟然故意伤害无辜百姓.”秦有禾这时候趁机说道. “大人.就是这个人.就是他.还有他身后那群人.刚才可凶了.您看.手里还拿着刀呢.”一个农户指着叶落他们说道. 秦“听潮阁”,全有禾看了一眼叶落.然后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有真有假.”叶落淡淡地答道. “哦.那你倒是说來听听.”秦有禾答道. “我确实是动手打了他们一个人.但是.我并不是无缘无故动手.而是因为他们气势汹汹的來这里.扬言要把这里给推平.而且.还不让我们请的工匠干活.我这才教训了他们一下.”叶落丝毫不慌张地说道. “教训一下.你那叫教训.你直接把人给扔出去了.”一个农户大声说道. “我一向就是这么教训人的.怎么.只许你们來捣乱.不许我动手着说着.叶落也有些急了.因此口气也就不那么客气了. “你.” “大人.你看他总是吓唬我们.” 秦有禾摆摆手.示意农户们安静下來.然后对叶落说道:“在此地建造围墙.本來就是有扰民之罪.如今百姓们心中有气來质问一番.你们好言相回也就罢了.竟然仗着自己有两下子.反而要动手.你眼里还有沒有王法.” 叶落听到秦有禾这番话.冷笑一声道:“是他们先來捣乱的.这里是私人住宅.难道律法中.就允许别人擅自攻击私人住宅.” “哼.本官不跟你废话.你.跟本官回县衙.”秦有禾不知道是不是不愿意和他多说.还是说成心如此.反正就是不跟你费劲了.直接带走. “对不住.我沒有犯法.你无权让我跟你回县衙.”叶落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这里有这么多百姓都可以证明你打人了.这就是证据.你行凶一事已是定论.不必多说了.來啊.给我带走.” 秦有禾说着.顺便大手一挥.身后的衙役就赶紧冲了过去.直接朝着叶落而去. 叶落眼神一闪.正要动手.可是转眼间又忍了下來. 因为他发现.在旁边看热闹的.除了刚才那些农户之外.还有一些明显是歙州城的百姓. 在众目睽睽之下.叶落觉得自己若是出手伤人.定会给人抓住把柄. 叶落自己倒是不怕.但是若是因此连累了池中天.那可就不妙了. 就在他这么犹豫的时候.几个衙役已经走了过來.将叶落给抓住了. “不要动.” 叶落身后的冥叶们正要出手.却听到了这么一个声音. “带走.” 秦有禾见叶落沒敢反抗.心里便放松了许多. “哎.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就在这个时候.刘伯忽然慌里慌张地从山庄里面跑了出來. “刘伯.这里沒你事.让人继续干活.不用管我.”叶落头也不回地说道. “哼.你们这个地方.盖围墙已经是违背了律法.本官不得不管.先带走.” 说完.秦有禾就十分潇洒地甩了一下袖子.而后便转过了身. “大人英明.” “青天大老爷啊.大人不畏暴徒.真是我歙州百姓之福啊.” “严惩恶徒.” 一时间.赞扬声.叫好声.开始在这里嚷嚷开來. “诸位放心.只要我秦有禾在任一天.就不会容忍这里有恶徒的存在.” “带走.” 因为叶落已经吩咐过了.所以.冥叶们自然也沒有过去.至于刘伯.虽然大喊大叫.却沒人搭理他. 秦有禾和衙役带着叶落走到歙州城门附近之后.便让跟随的百姓和农户都散了. 等到人都散了以后.秦有禾才悄悄让衙役带着叶落进了城. 回到县衙之后.秦有禾马上就吩咐衙役升堂. “堂下所站着何人.” 秦有禾坐在公堂之上.威严地对着下面站着的叶落喊道. 叶落冷笑了一声.根本沒有理他. “大胆.在公堂之上.你竟然昂首而立.简直是目无纲纪.” “我说县令大人.你就别在这里吆三喝四了.你这阵势.吓吓别人行.想吓唬我.还差了点.”叶落笑着说道. 见叶落竟然如此狂妄.秦有禾显然是气坏了.他重重地一拍手中的惊堂木.然后大声说道:“在这公堂之上.你就是本官待审之人.你非但不跪下.反而还恐吓本官.是可忍孰不可忍.來人.大刑伺候.” 他这么一喊.旁边的衙役马上就走了过來.其中一个举起手中的水火棍.直接就朝着叶落的腿上打去. 就在他的棍子离叶落的腿还差一点的时候.叶落突然身体一动.忽然就飘到了一旁.然后用手抓住衙役手中的水火棍.猛然就夺了过來. 役大吃一惊.他做梦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在公堂上行凶. “啪” 叶落举起水火棍.然后两手抓住两端.使劲往下一掰.水火棍就断成了两截. 这一手.把衙役们都给惊呆了. 水火棍都是实木打造.结实异常.平时砸都砸不断.可是在叶落的手里.竟然如此脆弱. “哼.我之前是看在有百姓围观的份上.才不愿意出手伤人.但是.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说完.叶落便愤恨地将两截水火棍扔在了地上.水火棍掉在地上后.弹了几下.还发出了一些声音.在这个公堂上.格外刺耳. “你你” 秦有禾马上就站了起來.用颤抖的手指着叶落.半天说不出话來. 第九百三十六回-侯爷说情 “在公堂行凶.你知道不知道是什么后果.”秦有禾气了半天之后.才问了一句. 叶落摇摇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欺负我.我就要还手.” 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一丝胆怯的意味都沒有.一时间让秦有禾都有些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个山村野人.什么都不懂. “好.你有胆子.我可以告诉你.在公堂上行凶.等同于造反.这是杀头的大罪.你就等着吧.”秦有禾气愤地说完之后.就坐了下來.而后吩咐道:“來啊.给我把这个狂徒押入大牢中.” &nbsp;“是.” 这一次.叶落并沒有反抗.而是哈哈大笑着.被衙役给带走了. 秦有禾等到叶落被带走之后.便起身朝后面走去.刚走到后面的门口出.就遇到了肖佑. “大人.怎么样.” “哼.这个人.简直太狂妄了.”秦有禾气愤地说道. 其实.肖佑刚才都听到了公堂上的情景.因此.他半笑不笑地说道:“大人.这些武林中的粗人一向如此.粗鄙不堪.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这个人.应该只是那个池中天的手下.一个手下尚且如此.那池中天就更可想而知了.”秦有禾说道. 刚说完这句话.秦有禾沒等肖佑回答.忽然又接着问道:“对了.那个姓池的.不会是有什么依仗吧.” 肖佑摇摇头道:“大人放心.他就是个练武的.手上有几下子功夫.而且和承齐侯关系不错.前任县令胡传海据说和他私交也不错.除此之外.沒听说此人有什么背景.” “那就好.哼.我正愁沒地方下手.他们就自己送上门來了.刚才.很多百姓都看到了.你明日再去一趟.勒令他们马上拆掉围墙.否则的话.就派巡防营的士兵亲自去.” “大人放心.下官明天就去办.” “还有.我刚刚抓的那个人.你觉得如何处置为好.”秦有禾问道. “大人.这种人.沒有留着的必要.不如杀鸡儆猴算了.”肖佑阴森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杀了.”秦有禾皱着眉头问道. “大人.杀了这个人.不仅能让您在此地树立威信.也会让你在百姓心中的口碑大大提升.而且.还会顺便给承齐侯.还有那个冥叶山庄的人.提个醒.让他们知道在歙州这个地方.只有您秦大人说了算.”肖佑笑着说道. “那.是不是有些太张扬了.”秦有禾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 “大人.您这事可是当着歙州百姓做的.俗话说的好.这叫顺应民意.就算将來有人想找大人的麻烦.可是有这些百姓在.您还怕什么.” 肖佑的一句顺应民意.好像是给秦有禾吃了个定心丸一般. “好.你去安排一下.明日问斩.”秦有禾沉声说道. “大人.还是不要问斩了.那个家伙拳脚功夫可不低.不如直接嗯.” 肖佑说着.还用手往下划了一下.那意思.很是明显. “你是说.直接在牢里杀了.” “嗯.” “这个”秦有禾一听要在牢里秘密杀掉叶落.便有些犹豫了. “大人.此事不劳大人动手.下官亲自去办.” 秦有禾听到肖佑的话.赶紧摆手说道:“这怎么行.此事本官亲自來办.” “大人.如此小事.您何必出手.下官一定办好.” 似乎是怕秦有禾再说什么.肖佑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去. “对了.那些农户.你都嘱咐好了吗.”秦有禾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 肖佑顿了一顿脚步.然后答道:“大人尽管放心.一切安排的都很妥当.” 就在肖佑刚刚离开沒多久.秦有禾正要回去休息的时候.忽然间一个衙役跑了进來.告诉他承齐侯來了. 一听承齐侯來了.秦有禾心里马上嘀咕了一下. “这老东西.來的还真快.” 就在叶落被抓走之后.刘伯马上就派人去了承齐侯府.承齐侯一听池中天的手下被抓进县衙.便马上坐着轿子來到了县衙中. “侯爷.” 承齐侯此时正在后院的正堂中等着.秦有禾进來之后.他马上就站了起來. “秦大人.你可抓了一个人.” “侯爷.您这是” “秦大人.本侯來不及细说.只是听说秦大人抓了冥叶山庄的人.可有此事.”承齐侯语气急促地问道. “哦.您说这事儿啊.是有这么一回事.那冥叶山庄的人.殴打无辜百姓.刚才一堆人围在县衙大喊大闹.惊扰全城.本官沒办法.只能去把他抓來了.” 见秦有禾承认了.承齐侯便说道:“秦大人.卖老朽一个薄面.把那人放了吧.” “侯爷.您这是什么意思.”秦有禾似乎很是不高兴地说道. “冥叶山庄也是歙州境内的地方.说起來大家都是近邻.沒必要闹到这个地步吧.”承齐侯说道. “侯爷.您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区区一个冥叶山庄的人.难道打了无辜百姓.就可以逃脱律法的制裁.” 秦有禾的话.听起來似乎很是大义凛然.但是.承齐侯听在耳朵里.觉得很是可笑. 虽然叶落这个人.承齐侯并不熟识.但是对于池中天这个人.承齐侯那是再了解不过了.他的手下.怎么可能是那种仗着武功欺负百姓的人. 这之中肯定是有误会.要么就是有人从中使坏. “秦大人.冥叶山庄的人.本侯也接触过不少次了.他们都是些温尔儒雅的人.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承齐侯接着说道. 这时候.秦有禾忽然面色不善地说道:“侯爷.您这话我可不爱听了.难道就因为他们跟侯爷您交情深.就可以胡作非为.难道仗着有侯爷撑腰.就可以在这歙州目无王法了.” 这句话.说得那是相当厉害.个中滋味.承齐侯怎么听不明白. “怎么.难道秦大人的意思.是本侯在背后指使他们胡作非为.” 第九百三十七回-初尝牢狱 “这个.下官可就不敢妄言了.” 秦有禾沒说别的.只说不敢妄言.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秦有禾.” 承齐侯就是脾气再好.这个时候也忍不住了. “你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竟然在本侯面前如此妄言.还污蔑本侯.本侯是圣上钦封的侯爷.岂容你等在此胡言乱语.” 一看承齐侯发脾气了.秦有禾心里先是慌乱了一下.然后便稳住心神说道:“侯爷不要动怒.下官的秉xing一向如此.下官做官.是为百姓做官.是为朝廷.为社稷.” 这样冠冕堂皇的话说出來.若是宣扬出去.那这个秦有禾.定然是万民敬仰了. “好.秦大人.你厉害.本侯说不过.冥叶山庄的人.你随意处置.只是有一条.将來你若是因为这个而沒了命.可不要怪本侯沒告诫过你.”承齐侯见这个秦有禾如此不通情理.也就懒得和他再说了. “哈哈.侯爷多虑了.怕死.还做什么官.不如回家种地算了.”秦有禾笑着答道. “好.那你就等着吧.” 承齐侯本來想告诉他.池中天是朝廷的大将军.可是转念一想.这件事毕竟沒有公开.那自己一旦擅自宣扬出去.将來万一有点什么麻烦.自己是小.池中天有可能也会被牵连.所以.他就忍住了沒有说. “不送.” “哼.” 承齐侯冷哼一声.马上就离开了. “等着吧.你的死期不远了.” 承齐侯知道.这件事池中天一旦知道了.这个秦有禾肯定是要到大霉了.所以.也不急于这一时. 至于叶落的生死.承齐侯倒是沒太在意.或者说.他可能觉得叶落有能力逃出去吧. 此时此刻.叶落却正在享受着从生出來到现在.都不曾享受过的待遇. 那就是蹲大牢. &nb啦啦全sp;大牢里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又潮湿又脏.还有点臭.而且.还是跟这么一帮子犯人关在一起.简直是难受的要命. 那些衙役并沒有把叶落扔到单独的监牢里.而是把他扔进了一个十几个犯人一起待着的大牢房中.这也是牢房里暗中的规矩.也叫“磨火”一般犯人刚进來.都是心烦意乱十分烦躁的.所以.这时候就要让一些老犯人好好给这些新來的.敲打敲打了. 如今.叶落就正在受着这种折磨. 这个监牢并不算大.十几个人坐满了一圈.叶落起初往一个墙角处走去.但是马上被一个人给占了.等到他想到墙根处的时候.又被人给占了. 如此游走一番.最后.叶落只能坐在了中间.显得很是不伦不类. 他之所以愿意进來这里.而在公堂上沒有反抗.一大半的原因.是图个新鲜.看看这大牢里究竟是什么滋味.以后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至于自己的生死.叶落从沒有担心过.他觉得他要是想走.沒人拦得住他. “你.坐在中间是不是有点碍事啊.” 就在叶落脑子里正在想事的时候.一个沙哑地声音从他身后传了过來. 叶落睁开眼睛.不耐烦地往外看了看.只见狱卒们.都已经走了.也就是说.这间牢房的附近.一个人都沒有. “说你呢.耳朵聋了啊.” 那个沙哑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过來. 叶落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蓬松着头发.身上穿个破布夹袄的中年人.正靠在墙上.眼睛正在朝他看. 叶落身上的穿着.相比起他们來说.很是华丽了.所以这些犯人.一下子就來了兴趣. 平时他们这些人被关在这里.都很无聊.起初还能欺负欺负新來的犯人.可是后來新犯人也变成了老烦人.欺负起來也就沒什么意思了. 所以.今天叶落一來.他们马上就像是找到乐趣一样.心里都乐开花了. “你在跟我说话.”叶落问道. “废话.起來.老子最烦有人坐我前面了.”这个犯人接着说道. 叶落笑了笑.沒有回答他.而是转过了头.继续坐在那里.一动也沒动. 见叶落好像沒听到他的话一样.这个人马上就急了. “我说.你是不是想找死呢.” 这时候.原本还端坐在围墙处的一些犯人.都开始慢慢地站了起來.然后面带不善地朝着叶落就围了过來. 叶落看了一下周围.然后说道:“你们要做什么.我可要喊人了.” 这时候.刚才那个犯人忽然大笑一声.然后用手拍了拍脏兮兮地裤子.而后说道:“你喊.你随便喊.我看你喊破天.能不能有人來.” 叶落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赶紧问道:“怎么.你的意思是.狱卒们都不在.” “哈哈.现在当然不在.” “哦.” 说完.叶落便点了点头.而后就闭上了双眼. “哎呦.这小子.有点脾气啊.” “老大.教训一下他吧.” “嗯.去吧.给他磨磨火.” 这个人说完之后.便把身体挺直了一下. “滚一边去吧.” 就在此时.一个靠近叶落的犯人.忽然伸出自己的脚.飞快地就朝着叶落的脑袋踢过去. 叶落一瞬间.就感觉到自己快要晕了.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个犯人的脚太臭了.简直让人恶心.尤其是这么顺腿一踢.直接还夹杂了一股风. “啪”叶落忽然伸出手掌将他的脚抓住.然后右手往前一伸.手指轻轻地就点在了他的脚腕上.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那个犯人像是魔障了一般.忽然就倒在了地上.然后就拼命地抱着自己的脚在那里哀嚎. “找死啊.” 其他几个犯人看到叶落竟然敢还手.于是纷纷举起拳头.同时朝叶落砸了过來. 叶落连看都不看.直接飞出一掌.一眨眼的工夫都不到.三个人就倒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墙上.然后顺着墙.滚落到了地上. “不想找死的.就不要过來.否则的话.哼哼”叶落阴沉地说道. 和这些犯人动手.叶落觉得很悲哀.而且还觉得很难为情. 第九百三十八回-饭里下毒 看到叶落如此凶狠.周围正要过來欲行不善的犯人们.都停下了脚步.犹犹豫豫地互相看着. 这个时候.叶落站了起來.然后转过身.朝那个发号施令的犯人走过去.用手指着他说道:“起來.” 这个发号施令的犯人这时候已经有些惊慌了.看刚才叶落那几下.明显是个练家子. “你想干什么.” 叶落笑着说道:“让你起來.我要坐在那里.我觉得坐在这里.应该很舒服.” 个犯人好像有些恼怒.虽然身体离开了墙壁.但是却沒有站起來. 沒办法.叶落只能动手把他给扔出去了. 等到叶落坐在他的位置之后.便笑着说了一句:“还别说.这地方真很舒服啊.怪不得你喜欢坐在这里呢.” “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 这个时候.那个刚刚坐在这里的犯人.躺在地上大声哀嚎了起來. 不一会儿.几个狱卒就走了过來.经过几个犯人添油加醋般地一说之后.叶落就成了一个闹事的人. 毫无疑问.几个狱卒就把叶落给带了出去. 带到外面之后.叶落还以为他们要对自己动手.沒想到一个狱卒竟然说道:“我们知道你厉害.能不能不闹事.求求你了.” 叶落听到这话.眼神忽然一闪.然后问道:“你们怎么知道.” “唉.我们什么样的犯人沒见过.一看你这样.就知道你有两下子.但是.我们也为难.我们都是听差吃饭的.求求您了.别闹事.闹出事來.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啊.” 见狱卒说的真切.叶落心里也有些奇怪.然后便问道:“知道我厉害.为什么还把我和他们关在一起.” “这又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上面交待的.我们必须照办啊.” 叶落见狱卒都这么说了.便笑着答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你们把我送回去吧.” “多谢.多谢.” 其实这些狱卒们早就看出來叶落不是一般人.但是沒办法.就像他们说的.他们只是听差的.所以.也做不了什么主. 等到叶落回去之后.果然消停了许多.当然.别的犯人也不再敢來招惹他了. 就这样.到了晚上之后.叶落忽然被狱卒带到了另一个牢房中.当然.这个牢房里.沒有别人.只有他一个. “吃饭了.” 叶落刚刚在这个牢房里坐了沒一会儿.狱卒就送饭來了. 叶落用眼睛扫了一眼.只见三个碗里.分别放着稀粥.咸菜还有干粮. 对于吃的.叶落倒是不挑食.只是这一天下來.他口渴异常.等到狱卒走后.他马上就端过來稀粥.准备喝几口. 牢房中的饭.叶落还从沒吃过.想想就觉得新鲜. 就在他准备把稀粥送到嘴里的时候.忽然间鼻子一动.似乎觉得有些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皱着眉头使劲闻了闻稀粥.然后脸色大变.紧接着.从怀里摸出一根银针.放进了稀粥里. 等到他拔出來的时候.差点沒吓死. 银针的一端.已经乌黑了. 也就是说.这稀粥里有毒.而且.毒xing还不低.看银针黑成这样.就能明白了. 一时间.叶落愤怒极了. 抓他进衙门.关他进牢房.这些叶落都可以忍受.但是.现在竟然要取他xing命.这对于叶落來说.绝对是禁忌了. 别说是一个武林中人了.就是个普通人.知道有人要杀他.那是什么心情. “哼.找死.” 叶落忽然站了起來.然后大声喊道:“來人.” “喊什么喊什么.” 一个狱卒懒洋洋地走过來.脸上很是不耐. “开门.”叶落淡淡地说道. “什么.”那个狱卒好像一下子清醒了过來.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 “我让你开门.”叶落接着说道. “你小子.不是做梦了吧.开门.你以为这里是你家.” 虽然狱卒知道叶落不好惹.但是你一个犯人竟然大言不惭地让狱卒给你开牢门.这叫什么事儿. 叶落见这个狱卒不给开门.也懒得和他废话.右手直接抓住牢房上的木栏.大喝一声.然后左手一拳过去.直接把一根粗粗地木栏给打断了. 沒等那个狱卒反应过來.叶落又是接连两拳.又打断了两根.而后他用脚将断裂地木栏踢开.马上就走了出去. 他这个“神勇”地壮举.一下子把附近牢房的一些犯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來.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 “來人啊.有人要闯出牢房了.” 那个狱卒这时候终于反应了过來.于是开始大喊大叫起來. 叶落停下脚步.转过身一把抓住这个狱卒.然后右手飞快地一拳打到他的脸上.直接把这个狱卒给打晕了. 接下來.叶落的举动就是简单粗暴了. 凡是赶过來的狱卒.他丝毫沒有任何多余动作.直接一拳过去.直接打晕在地上. 不多时.他就已经來到了大牢外面.大牢外面除了有狱卒的守卫.还有巡防营的军士.因为这里是大牢.所以防卫很是森严. 看到叶落出现在门前.狱卒和城防营地军士都围了过去. 叶落看都不看.纵身一跳直接从他们的头顶上飞过去.然后就飘向了远处. “这是什么人.” “快.进去看看.” 很快.这些人就朝着大牢里面跑去. 叶落这时候要去县衙.因为他动动脑子也就知道了.要他命的.肯定不是这些狱卒.而是那个县官. 这些狱卒就是个听差吃饭的.沒必要会要他的命. “哼.狗贼.敢暗算老子.老子今天把你们的脑袋给扭下來.”叶落这时候是真生气了.自然也就顾不得去琢磨别的了. 沒多久.叶落就來到了县衙.这时候的县衙.很是安静. 叶落來到县衙之后.直接从墙外翻了过去.也不躲闪.直接就绕到了后院中.他知道县官都是住在县衙后面的. 后院这时候有三间屋子亮着灯火.两间小的.一间大的. 看了一眼.叶落就朝着大屋子走了过去. 第九百三十九回-增添政绩 按照常理推断.大屋子里.应该就是县令待的地方. 叶落來到屋子门前之后.本來想窥探一番.但是心里这股子火气是越來越大.于是.他也就不顾忌什么了.直接推开了门. 一推之下.门里面好像被门闩给插上了.叶落冷笑一声.随手就是一掌.将门重重地推开了. 这一推开不要紧.差点沒把叶落的眼珠子给瞪出來. 屋子里.一个女人正坐在一个男人的腿上.一脸妩媚相.妖娆之极. 那个男人.两只手正肆无忌惮地放在女人的身上. 只不过.叶落这个不速之客.让屋子里的人.有些扫兴了. “啊.” 还是那个女的最先反应了过來.尖叫着就站了起來. 至于那个男的.叶落也认出來了.就是那个带着衙役去冥叶山庄.然后把他抓回來的县令.好像叫秦有禾. “是你.” 秦有禾也认出了叶落.忍不住大吃一惊. 叶落不是被关在大牢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叶落随手将门关上.然后快步往前走了一下.直接來到那女人的面前.上去就是一巴掌.将那个女人给打到了一边.倒在了地上就晕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 就在秦有禾想喊人的时候.叶落的大手已经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狗东西.你想害死老子.” 叶落的大手好像力量极大.弄得秦有禾都喘不过气來了. “你.” “就凭你.也想要我的命.哼哼.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越说叶落越來气.真恨不得马上掐死他. 不过.他还是有理智的.自己闯出大牢的事已经被很多狱卒知道了.如果这个时候秦有禾死了.傻子都能知道是叶落干的. 叶落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不能连累池中天啊. “我告诉你.不要喊.只要你喊了.我马上杀了你.”叶落说着.就把手给松开了. “咳咳” 秦有禾赶紧用手摸着自己的脖子.不停地咳嗽起來. “为什么要杀我.”叶落淡淡地问道. “谁谁要谁要杀你了.”秦有禾缓了一会儿之后.便反问了一句. “行了.你少给我废话.不是你指使.狱卒为什么要在我的饭里下毒.”叶落问道. 这么一说.秦有禾好像突然想起來了.肖佑说要在牢里直接把叶落杀了.然后在公之于众. 这个该死的肖佑.怎么办事如此不利.这下倒好.人沒杀死不说.连自己也有麻烦了. 秦有禾忍不住在心里把肖佑來回骂了几遍. “死在我手里的人.不计其数.还沒人能杀的了我.也许会有.但绝对不会是你们这些废物.”叶落笑着说道. “这这可能是误会.绝对是误会.本官本官把你抓來是秉公办事.怎么会杀你.你又沒有犯下死罪.” 秦有禾现在说的是头头是道.听起來还真是沒有破绽. “啪” 突然.叶落毫无征兆地甩手就给了秦有禾一个巴掌. “你.” 秦有禾猝不及防.往后倒退了几步.用手捂着脸.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就凭你想下毒杀我.我今天就可以宰了你.”叶落阴沉着声音说道. “你放肆.你们这些粗鄙地人.真是” “我粗鄙.哈哈.刚才是谁在这里搂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看起來比你年轻至少二十岁.怎么.你勾搭年轻女人.就不粗鄙了.” 叶落指着那个女人说道. “你.” 秦有禾一时无话可说.只能在那呆呆地站着. “今天.我不杀你.但是这笔账.我记住了.你最好也弄清楚.冥叶山庄的主人是谁.别说你了.你去问问你们总督大人.敢不敢在我们庄主面前无礼.” 叶落这么一说.倒是让秦有禾有些吃惊.因为他把总督给抬出來了. 到底是危言耸听.还是池中天真有背景. 秦有禾之所以要找冥叶山庄的麻烦.其实说穿了很可笑. 他和池中天.根本不认识.更沒有仇. 而之所以要这样.完全是为了自己的仕途. 秦有禾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他之前在饶州城当县令.一当就是十年.丝毫沒有升官的迹象.所以.他心有不甘.而他听说歙州这个地方很是富饶.于是.便动用了一些关系.调任到这里.刚一到.他就听说了这附近有个冥叶山庄.想來想去.他决定拿这个下手.來给自己的添加一笔政绩. 至于那些前去山庄捣乱的农户.都是肖佑一手安排的.当然.目的就是一箭双雕.既能在百姓面前树立自己的威信.又能借着老百姓的力.在冥叶山庄这件事上.打个胜仗. 他知道冥叶山庄的庄主叫池中天.也知道池中天和承齐侯关系甚好.但是.他却不怕.因为他也有他的后台.有他的依仗.所以.承齐侯三番五次來找他说情.他沒有一次给面子的. 不过.这些终归只是为了自己的名利.但是现在叶落在面前.自己好像有丢掉xing命的危险. 他也说了.叶落是粗鄙不堪的粗人.这粗人办事.可是摸不清脉路的. “你少吓唬本官.” 不管心里怎么想.他表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叶落听了他的话.嘿嘿一笑.然后说道:“不信是吧.不信的话.那來试试吧.” 叶落本來是想吓唬他一下.但是这个秦有禾.好像禁不住吓唬. “不必.不必.” “哈哈.怎么.秦大人害怕了.”叶落问道. “你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來提醒你一下.你若是一意孤行.保不齐你会死的很惨.当然.我不会杀你.因为你这样的人.不值得我动手.好了.告辞.” 说完.叶落便转过身朝外面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叶落停下了脚步.淡淡地说道:“一个县令.在这里与一个年轻女子行如此之事.有伤风化啊.” 等到叶落离开之后.秦有禾一下子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满头大汉.心里慌的要命. 第九百四十回-越狱之罪 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个衙役忽然慌慌张张地朝着秦有禾的屋子跑了过來. “大人.大人.” 这几个衙役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女子倒在地上.秦有禾.也坐在地上. 这个场景.让几个衙役都惊呆了. “大人.您这是.” 听到动静好半天之后.秦有禾才仿佛醒了过來一般. “放肆.谁让你们进來的.滚出去.给我滚.”秦有禾看到衙役进來.才想起來自己这里的情景.马上就有些恼羞成怒了. “大人.不好了.” “你们给我滚.再不滚.本官把你们全杀了.” 秦有禾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那些衙役看到秦有禾如此动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再继续多嘴了.赶紧就退了出去. 秦有禾起身将门关上以后.就坐回了椅子上.手掌重重地拍在了椅背上 叶落回到冥叶山庄的时候.还把刘伯给吓了一跳. “叶落.” 刘伯这时候正在院子里走动.看到叶落进來.很是好奇. “干嘛.不认识我.”叶落笑着说道. “你你不是被衙门的人给带走了吗.”刘伯问道. “哼.就他们.还想留住我.真是笑话.”叶落说道. “你你不会是杀人了吧.” 刘伯知道叶落是干什么的.所以问出这句话.也是合情合理. “行了.你少操心这些了.” “对了.咱们外面的活儿.还干不干.”刘伯突然问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为什么不干活.难道庄主回來之后看到还沒弄好.心里会高兴.” “可是衙门” “刘伯.你我都是当下人的.下人只用听主人的吩咐就好了.除非庄主亲自安排.否则你什么都不要去管.老老实实的干活就行了.” 叶落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所以说话的口气.也有些不是那么客气了. 刘伯听了这话.正要发怒.但是转念一想.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自己也是个下人.何必多管闲事呢. “得了.我也懒得废话了.你说的也对.我们只管听吩咐就好.何必管那许多.” 刘伯说着.摇摇头就走了过去. 虽然傲霜雪临走的时候说让叶落全权打理山庄的一切事宜.但叶落毕竟只是池中天的护卫.有些事.还真不是他能做主的. “对了.你被抓走之后.我让人去了一趟侯府.” 刘伯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來. 听到这话.叶落眉头一皱.想着看起來明天还得去跟承齐侯说一声.说不定承齐侯沒少操心这件事呢. 第二天一早.叶落先是去了一趟侯府.承齐侯看到叶落之后.很是惊讶. “秦有禾把你放出來了.” 叶落摇摇头道:“侯爷.他们想要我的命.” “什么.” 承齐侯听到这话.吓了一大跳. “唉.他们把我抓进大牢.这倒无所谓.因为那地方也拦不住我.可是.他们竟然在给我送的饭里.下毒.” “下毒.你说什么.” 承齐侯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 “哼.他们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在我面前无异于白费心机.”叶落淡淡地说道. “这件事.看起來有点不对头啊.秦有禾为什么要下毒杀你.他跟你又沒有仇.”承齐侯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啊.不过我已经去了县衙.警告过了秦有禾.让他不要再找我麻烦.”叶落说道. “什么.你去了县衙.” 承齐侯又是一句疑问. “是啊.” “等一会儿.” 承齐侯好像忽然想起來什么似地.神情忽然紧张了起來. “怎么了侯爷.” “你被关进大牢.你是怎么出來的.”承齐侯接着问道. “我看到他们给我下毒.很是恼怒.直接打烂了牢门.然后走出來的啊.” “沒有狱卒拦着你.”承齐侯问道. 叶落摇摇头头道:“当然有.不过都被我打倒了.” “你的意思是.你打烂了牢门.然后将狱卒也打了.而后跑了出來.”承齐侯一口气问道. “对啊.”叶落点点头道. “孩子.你惹麻烦了.” 承齐侯听完之后.重重地一拍大腿.很是沮丧了喊了一句. “侯爷.我惹什么麻烦了.”叶落似乎有些不明白. “你这是越狱大罪.等同于造反的大罪啊.”承齐侯说道. “什么越狱大罪.难道有人要毒死我.我还不能反抗.”叶落好像不太理解承齐侯的话. “你要么就别进去.进去了.就只能等衙门发出公文把你放出來.你这样擅自逃出.就是越狱啊.”承齐侯耐着xing子解释道. “侯爷.我不太明白” “孩子.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这件事秦有禾较真的话.你是要被砍头的.”承齐侯说道. 一听这话.叶落先是一呆.然后便哈哈大笑了一声. “侯爷.您放心.我的脑袋也许会沒有.但绝对不是被他砍的.昨天晚上我就站在他面前.想杀他易如反掌.但是我最终还是沒有下手.所以.您放心.他不会來对付我的.” 叶落说的倒是很轻巧.可是承齐侯听起來.仿佛有些幼稚了. “唉.你啊.你太不了解朝廷的律法了.你这下子可惹了大麻烦了.”承齐侯好像真是着急了.來來回回地走动着.脸上满是愁容. “侯爷.您真的不用担心什么.我來就是告诉您一声.我已经沒事了.我知道您肯定也为我的事出面了.我谢过侯爷了.”叶落似乎不太想继续在这个话題上纠缠下去.所以便说了这么一句. “你太冲动了.就算有人下毒.你只要防备着就好了.我正在想办法.你这么一闹.万一秦有禾抓着不放.我沒法帮你啊.” 承齐侯这话倒是不假.触犯律法的事.承齐侯真的不好出面. “侯爷.您就放心吧.这件事不会给您惹到麻烦的.”叶落笑着答道. “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不是怕麻烦.唉.中天要是在就好了.他在的话.这些事都不是问題了.”承齐侯唉声叹气地说道. 第九百四十一回-雪龙来访 “是啊.侯爷您这话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庄主不在.小姐也不在.您说我也是个当下人的.遇到这种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叶落这话.说的也是合情合理. “算了.你先回去吧.我帮你注意一点.如果有什么动静.我会提前告诉你的.”承齐侯说道. 叶落觉得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所以.什么也沒说.就回去了. 这一路上.叶落心里还真有点忐忑.虽然他不太明白承齐侯所说的那些罪行是什么.但是听起來就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怎么办.难道自己真的惹麻烦了. 怕什么.就算出事.也只是自己出事.又不会连累到别人. 叶落这么一想.心里反而淡然了许多. 一路想着.他就回到了山庄附近.刚要走过去.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叫他. 扭头一看.竟然是雪鹜宫的雪龙大护法. 在齐云山一战中.雪龙也认识了叶落.知道他是池中天的得力手下.而且武功不低. “雪龙大护法.” 叶落惊讶地喊了一声.似乎沒想到他会出现. “哈哈.叶公子还记得我啊.”雪龙也笑着答道. 今天雪龙穿了一身雪白色地票.看起來精神似乎很好. “真是稀客啊.大护法怎么想着來这儿了.”叶落问道. 雪龙微微一笑道:“也沒什么事.只是前段时间.池庄主和我们宫主约定了一些事情.如今时间好像有些久了.所以宫主就派我前來打探一下.” “哦.你们就在这附近.”叶落忽然问道. 听到叶落的话.雪龙忽然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 看到雪龙的表情.叶落心里赶紧一震.马上就察觉了自己的话有些不对了. 怎么能跟别人打听这些事呢. 要知道.雪鹜宫可是从昆仑山远道而來.所住的地方一定要秘密之极.否则的话.被一些心怀叵测的人知道.又是个麻烦. “大护法.对不住.我多嘴了.”叶落赶紧笑着解释道. 雪龙一听叶落这么说.也不好过多计较.笑笑也就算过去了. “哎呀.池庄主真是大手笔.这看着就跟城堡一样啊.”雪龙看着眼前的高大围墙.赞叹不已. “哈哈.这些哪比的上昆仑山的雪鹜宫.我听庄主说过.雪鹜宫简直就跟宫殿一般.”叶落趁机说道. “哈哈.叶公子.池庄主可在.” 之前扯的那都是闲话.现在.雪龙才问到正題上. “我们庄主出远门了.一直沒回來.”叶落答道. “还沒回來.” 雪龙一听说池中天还沒回來.心里就有些失望了. “是啊.而且我们小姐也不在.现在这地方.只有我在这里看家了.”叶落笑着说道. “哦.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池庄主已经回來了.”雪龙尽力地掩盖脸上的失落神色.但是还是被叶落看到了. “怎么.大护法有什么急事.”叶落问道. “我沒什么事.是我们宫主有事.算了.既然不在.那我就告辞了.”雪龙说完.就准备离开. “别忙啊.好不容易來了.走.进去喝杯茶再走.” 要是现在就让雪龙走了.不知道他心里会不会责怪自己待客不周. “不必客气了.我们宫主还等着我回去回禀呢.”雪龙说道. “哦.这样啊.那就算了.改天吧.改天我请你喝酒.”叶落笑着说道. 雪龙点点头道:“那可是让我期待之极啊.” “好说好说.那就不送了.” “不必客气.请留步.” 就在雪龙刚刚走出去几步的时候.忽然又转过了身來. “叶公子.” 叶落此刻也已经转身朝山庄里走去.听到声音.又停下了脚步. “大护法.还有什么事.” “有个事儿想找你打听一下.”雪龙快步走过來说道. “大护法别客气.你尽管问.” “此地.可有什么实力雄厚的镖局吗.”雪龙忽然问道. “镖局.” 叶落疑惑地说道. “哦.是这样.我们宫主短期之内不打算回昆仑山.但是.有一些东西.却是急需从雪鹜宫里送來.另外.我们宫主还置办了一些东西要送回去.此次我们雪鹜宫跟着宫主前來的弟子.并不多.所以无法分身.因此我们想找个镖局.帮我们送一下东西.” “哦.是这样啊.”叶落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问道:“歙州城倒是有几家镖局.只不过.那里的镖师.恐怕功夫很是一般.从这里到昆仑山.一來一回.快的话也得月余时间.而且这路上.显然也不会太平啊.”叶落略有担忧地说道. “是啊.我们宫主也是这么想的.知道你们在这里待得时间长.所以來打听一下.”雪龙笑着说道. 就在叶落刚想说自己帮不上忙的时候.忽然间.脑海中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等等.大护法.你们出多少银子.” 见叶落忽然问起來银子的问題.雪龙就估摸着叶落有门路.于是马上爽快地答道:“银子好说.这一來一去.时间长不说.而且还很危险.我们不会亏待帮忙的人的.我们可以出一万两白银.先给五千两.然后送到回來之后.再给五千两.” 一万两银子.要放在平时.还真不显眼.可是.对于如今的玄天派來说.那简直太需要了. 沒错.叶落就是想到.这个差事.不妨让给玄天派. 一來.玄天派最近正缺钱.二來.以玄天派的实力.送点东西去昆仑山.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題. “哈哈.大护法.好说好说.我想到有人可以帮这个忙.”叶落笑着答道. “哦.是哪家镖局.烦请叶公子给引见一下.”雪龙也很是高兴地问道. 叶落赶紧摆摆手道:“不不.不是镖局.” “不是镖局.那是什么.”雪龙疑惑地反问道. “玄天派.你觉得如何.”叶落微笑着说道. “玄天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雪龙乍一听之下.沒反应过來. 第九百四十二回-厚道之心 “大护法.不瞒你说.玄天派接连遭遇劫难.已经乱成一团.而且.钱财也是十分紧张.几日前玄天派的玉虔道长曾经來过.拜托我给他们找一些能赚钱的营生.我正在为此事发愁.沒想到大护法你这就雪中送炭來了.”叶落高兴地说道. “叶公子你是说.玄天派缺钱用.然后.你打算让他们给我们送东西.”雪龙再一次问道. “是啊.怎么.难不成大护法信不过玄天派的人.”叶落问道. 雪龙一听.赶紧摇着双手道:“不是不是.叶公子说笑了.只是玄天派身为武林第一大派.我们怎么敢让他们给我们送东西” 原來.雪龙担心的是这个. 说來也是.江湖中人谁还不好个面子.玄天派是武林第一大派.那颜面自然是重中之重.要是让人知道了堂堂玄天派的人为了一些钱财.竟然甘愿给雪鹜宫当跑腿的.那一旦在江湖上传扬开來.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叶落细细琢磨了一下.觉得也有些道理.于是便说道:“这样吧.我马上去玄天派一趟.问问看他们愿不愿意.如果玄天派愿意.那大护法的疑虑.自当可以打消了.” 雪龙听了.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于是也说道:“好.那我也回去向宫主禀明.” “好.两个时辰后.这里见.” “好.” 两人商量定了之后.便各自离开了. 叶落回到山庄之后.刚让人去给他牵马.刘伯马上就出现了. 看到刘伯.叶落真有些头疼了.这个老头怎么总是在他眼前出现. “叶落.你又出门啊.” “是啊.”叶落答道. “沒事儿还是少出去吧.万一再有人來捣乱.可怎么办.”刘伯很是担忧地说道. “放心吧你就.暂时不会有人來捣乱的.再说了.这么多人在山庄里.你怕什么.”叶落大大咧咧地说道. “你这个人.一说话就是一种江湖气息.人多管什么用.难道你遇到事情都是用拳头说话的吗.”刘伯似乎很是不满地说道. 一听刘伯这么教训他.叶落马上就不高兴了.脸一沉就说道:“你这老家伙.别不识相啊.是谁挨了一脚被踢飞了.然后哼哼唧唧的.要不是我们这些会打架的出來.你那老骨头都得被拆了.” 叶落一说这事儿.刘伯脸上马上就挂不住了.这人啊.岁数越大.越好个面子.被叶落当面说出那天的丢人事.刘伯能不“听潮阁”,全生气吗. “你.” 刘伯气得指着叶落想骂几句.但是看他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实在是沒有心情了.于是愤恨地甩甩袖子.就出去看着工匠干活了. 叶落看到刘伯离开了.嘿嘿一笑.这时候.仆从走过來说马已经准备好了.于是叶落叫过几个冥叶简单吩咐几句之后.就骑着马去了齐云山. 到了山脚下.叶落不仅心里一颤.虽然还沒上山.但是站在山脚下的感觉.却仿佛和前段时间.大不一样了. 记得叶落第一次來到齐云山下的时候.心里是万分激动的.因为那时候.他心里对齐云山上的玄天派.是万分敬仰的.江湖第一大派.云岩大师又是几大派公认的高手.又是修道大师.无论从哪里來说.这里都是有足够的理由.让一个练武的人.发自内心顶礼膜拜的. 可是.如今.叶落再一次站在这里的时候.却什么感觉也沒有了. 敬仰.膜拜.都沒了. 好像很普通地那种感觉.甚至感觉还不如北冥山. 也许.玄天派那种外在的气息.已经在渐渐被磨灭吧. 叶落站在山下沉吟片刻.然后将马拴好.就朝着山上走去. 路过山门的时候.叶落留心看了一下.果然.山门处被损坏的过于严重了. 怪不得玄天派要急着修这里呢.这地方沒了屏障.玄天派就是门洞大开了.万一有一些坏人前來.可不得了. “什么人.站住.” 就在叶落刚刚迈过一处台阶的时候.一声冷喝从上面传了下來. 叶落赶紧站住了脚.恭敬地说道:“冥叶山庄叶落.有要事拜会玉虔道长.请速速通禀.” 玄天派虽然失势.但是叶落却不是那等见风使舵的小人. 一听是冥叶山庄的人.那个声音便客气了许多. “原來是叶公子.请您稍候.我这就去禀报.” 这个时候.玉虔正在和天玄道长在房中谈事.正谈到关键之处.就听到外面有个声音. “师父.弟子有事求见.” 玉虔听到是自己徒弟的声音.于是便说道:“进來说.” “师父.山下有人求见.” 玉虔一愣.赶紧问道:“什么人.” “他自称是冥叶山庄的.叫叶落.” 听到这个.玉虔赶紧站了起來.笑着对天玄说道:“师叔祖.刚才那些银子.就是这个叶落给的.我还托他帮咱们谋一些赚钱的路子呢.” 天玄听了这话.也笑了笑.然后说道:“好.那你定要以礼相待.” “师叔祖放心.对了.他现在在哪.”玉虔扭头问道. 那个弟子答道:“在山门处.” “什么.在山门处.哎呀.这可怠慢了.”玉虔似乎有些沒料到. “现今我玄天派失势.他身为池中天的得力手下.竟然还对我们如此有礼.厚道之人啊.”天玄忍不住称赞道. “是啊.寒叶谷的人.我还真沒见过奸诈之徒.”玉虔也感慨了一句. “快去吧.别让人家久等.”天玄赶紧摆摆手.就把玉虔打发走了. &nbwsp;很快.玉虔就让人把叶落给请到了山上來.叶落上山之后.才发现玄天派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山上还是很平静的.一些弟子也在零零散散的走过.看不出什么不对头來. “叶公子.” “道长.” 叶落看到玉虔从真武太素宫走出來.慌忙就迎了上去. “叶公子.以后來.直接上來就好了.何必还“听潮阁”,全在山门处等候.”玉虔笑着说道. 第九百四十三回-再加酬金 “不可不可.道长说笑了.玄天派乃武林第一大派.我等岂能如此不懂礼数.”叶落恭敬地答道. 这话一说.玉虔道长对他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 “唉.寒叶谷的弟子.都是忠厚之人.佩服.佩服.” 二人有说有笑地就进了真武太素宫中.落座之后.叶落便说道:“道长.今日前來.是有一件事.要跟道长商量一下.” 玉虔赶紧说道:“请讲.” “道长前日让我帮着打听谋钱财的事情.眼下.倒是有个机会.”叶落说道. “哦.那是好事啊.叶公子.你快说说.”玉虔听到这个.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那天从叶落手中接过银子之后.就以为这件事肯定到这里就算完了.人家叶落也不过是个下人.能做什么主.说是帮忙打听.也不过是客套话罢了. 不过.玉虔沒想到叶落竟然一直念念不忘.所以.心里很是感激. “雪鹜宫的北宫主.应该也在歙州附近.她座下的大护法雪龙今日來找我.说是让我帮他找个镖局.他们要从昆仑山取回一些东西.顺便.也要把在这里置办的东西.送回昆仑山.这一來一回.少说得月余.多说也得好几十日.而且路途遥远.路上说不定会遇到山贼土匪之类.我想.这寻常镖局怎么会有这等本事.所以我想了一下.贵派如果肯派人去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叶落这番话.说得很是聪明.他并沒有说是他要帮玄天派拉买卖.而是说寻常镖局沒这本事.只有玄天派才行.这么一來.玉虔听在耳朵里的感觉.那肯定是好了许多. 跟在池中天身边这段日子.叶落也学会了不少.至少在与人打交道这方面.进步太多了. 果然.玉虔一听就马上说道:这个好说.沒什么问題.” “哦.对了.道长.他们还说了.这酬金.暂定白银一万两.先给一半.然后回來以后.再给另外的一半.”叶落接着说道. 一听这个酬金的数目.玉虔心里就连半分犹豫都沒了.本來他心里还私下想着这样会不会传出去有损名声.要不要和天玄商量一下. 不过.就在他刚刚听到酬金数目之后.这些疑虑都沒了. 一万两银子.对于现在的玄天派來说.可以说是巨额数目了.有了这笔钱.修修山门是肯定够了.而且还能余下不少. 所以.玉虔又马上接着说道:“好.叶公子.这事儿我做主就可以了.沒问題.沒有任何问題.请你转告北宫主.需要多少人.请尽快告诉我.我这就安排.” 见玉虔答应的这么痛快.叶落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玉虔不答应.到时候他又得摊上一件麻烦事. “好.道长爽快.那我这就回去.定好一切之后.我就派人來告知道长.” 玉虔慌忙站起來道:“好说.玄天派一定会保证万无一失.虽然我玄天派现在不如从前.但是帮人送个东西.这个还是不成问題的.” 这倒不是玉虔夸大其词.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玄天派再怎么样.也毕竟是以前的武林第一大派.就算有所褪色.也是和顶尖的几个门派相比.对于那些江湖二三流门派來说.天玄天派依旧还是一个不可触碰的庞然大物. 回到冥叶山庄之后不久.雪龙就再一次來了. “大护法.” “叶公子.” 两人这一次沒有站在外面说话.而是进到了山庄里面. “大护法.我已经去了玄天派了.玉虔道长说.这件事沒有任何问題.他们保证路上不会出半分差错.” 叶落话音刚落.雪龙也笑着说道:“哈哈.这应该算是个好消息了.另外.我也带來一个好消息.” “哦.大护法请讲.”叶落笑着答道. “我们宫主说了.如果是玄天派护送.那么.我们把酬金再多加一万两.总共是白银两万两.” “什么.” 叶落听到这话.激动地就站了起來.然后不相信地问道:“大护法.你可不是哄我吧.” “哈哈.叶公子说笑了.我胆子再大.也不敢假传宫主的命令啊.”雪龙笑着答道. “好.这可太好了.玄天派的人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的.我替他们.谢过北宫主.谢过大护法.”叶落说着.就恭敬地施了一礼. “不可不可.叶公子切莫行此大礼.事不宜迟.我们宫主说.最好明天就可以启程.因为她猜测池庄主应该也快回來了.想提前把这些事都准备好.” 雪龙话音一落.叶落马上答道:“好.对了.你们觉得需要多少人.” “如果是玄天派出手.那就不用太多人了吧.五十人左右应该足够了.”雪龙答道. “嗯.我觉得也差不多了.”叶落说道. 以玄天派的实力.派出五十个弟子.只要不是几大派的人暗中为难.其余的不会有谁能给他们带來威胁. “好.明日一早.就在此回合.怎样.”叶落询问道. “好说.这个我可以做主.”雪龙笑着答道 第二天午时刚过.雪龙就带着十几个人和一辆马车.來到了冥叶山庄门前. 叶落此刻就在外面等人.看到雪龙來了.马上就上前打了个招呼. “哈哈.大护法來的早啊.” “哎.不能让你们等啊.” “这就是要送的东西.”叶落指着后面问道. 雪龙身后的十几个人正抬着三口箱子. “对.我们宫主让人把东西装在了三个箱子里面.对了.这辆马车是我们公主特意准备的.箱子可以放在上面.还能坐几个人.这样赶路的时候.还能轮换着歇息一会儿.” “你们想的还真周到.” “叶公子.”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來一个声音.叶落转身一看.正是玉虔和几十个玄天派的弟子. 昨天雪龙走了之后.叶落就派了个人去了玄天派.将人数和约定见面的时间地点等.都告知了玉虔. 第九百四十四回-怒斥下属 所以.玉虔早就准备的很是充分.时间一到.马上就带着人过來了. 叶落算是个中间人.不过好在玉虔和雪龙也都认识.所以.也就少了一些麻烦了. “哈哈.道长真是准时啊.”雪龙率先说道. 玉虔淡淡一笑道:“还是來晚一步啊.” “不晚不晚.不急于这一时.”雪龙说完.然后就指着后面那几口大箱子说道:“道长.就是这些.要送到昆仑山雪鹜宫.到了之后.您直接让人把东西交给守山的弟子就好.另外.这封书信劳烦道长带过去.我们宫主需要的一些东西.都写在了上面.到时候还请一并带回.” 玉虔连忙将书信接到了手里.然后说道:“请放心.” “道长.这是两张五千两的银票.请收好.” 说完.雪龙就将两张银票递了过去.玉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好奇地说道:“还是先给一半吧.咱们按规矩來.” 雪龙一听.不禁很是疑惑.这时候叶落赶紧说道:“哈哈.你看我这脑子.玉虔道长.这事儿怪我.我忘了告诉你了.昨天大护法來找我的时候.说如果是玄天派亲自出手.那么就多加白银一万两当做酬金.我这也忘了告诉你了.” 叶落说完之后.玉虔赶紧激动地说道:“多谢多谢.多谢雪鹜宫仗义出手.” 说來也怪.玉虔心里.还真就沒一点儿不舒服.难道沒觉得雪鹜宫是在施舍. 兴许.修道之人.心里就是宽厚吧. 道谢几声之后.玉虔也沒客气.随手就收下了. “这一次.为了不出意外.我特意让我的师弟玉冲亲自压阵.玉冲武功高强.为人心思缜密.有他陪同.一定不会出问題的.”玉虔说完.就侧身一让.玉冲便从他身后走了出來. “哎呀.还要劳烦玉冲道长.真是过意不去啊.”雪龙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有个高手跟着.路上的安全就有了保证.别人不知道.他雪龙可是一清二楚.这送回去的东西.沒什么值钱.可是.从雪鹜宫带回來的.可是万分重要.稍稍有点闪失.雪龙的脑袋也就别要了. “雪龙大护法太客气了.有我在.您尽管放心.”玉冲沉稳地说道. 本來.知道这件事之后.玉潭是要嚷着來的.论武功.玉潭要比玉冲稍微强那么一点点.但是.玉潭这个人xing情暴躁.玉虔和天玄都怕他误事.所以.就换成玉冲來了. “好.这辆马车.道长在赶路的时候.可以歇歇脚.”雪龙指着马车说道. “多谢.” “好了.我看时候也差不多了.那就赶紧赶路吧.早去早回.”玉虔对着玉冲和雪龙说道. “好.那就赶路.” 玉冲说完之后.先是指挥着玄天派的弟子将箱子搬到了马车上.然后.也把自己带着的几个大布包.丢在了马车上. “道长.带的什么啊这是.”叶落好奇地问道. 玉虔很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哈哈.沒什么.一些干粮.” “干粮.带这么多啊.” 这下子.连雪龙都好奇了. “是啊.这路上來回一趟不少日子呢.多带些干粮.要是总去外面吃.得花不少钱呢.”玉虔答道. “哈哈.道长所言极是.难怪玄天派传承百余年.这勤俭之道.确实值得我们去称赞啊.”叶落笑着说道. “是啊是啊.”雪龙也笑着附和了一句. 简单安排几句之后.看看也沒什么疏漏了.玉冲就带着玄天派的弟子.赶着马车朝远处走去了. “好了.那我也回去向宫主回禀了.”雪龙看看人都走了.也准备告辞了. “好.那就不送了.” “不必客气.” 等到雪龙他们走了之后.玉虔忽然神秘兮兮地拽过叶落.然后往叶落手里塞了一样东西. 叶落低头一看.吓了一大跳. 手掌中.竟然多了一块金子.看起來足足有二十两. “道长你你这是做什么.”叶落惊讶地问道. “叶公子.按规矩.你是中间人.我们给你点酬劳.是理所当然的.”玉虔笑着说道. “道长.可不能这样.道长你这样可就沒意思了.玄天派和我们寒叶谷向來交好.我是真心帮玄天派的忙.道长千万不要这样.” 说着.叶落随手一推.就将金子推了回去. “不行.规矩不能沒有.如果不是你从中斡旋.我手上也多不了这两张银票.你就别客气了.拿着.” 两人推让一番之后.还是叶落沒顶住.只好收下了. 主要是越说.叶落就发现玉虔的脸色就越难看. 兴许.这点自尊.玉虔是必须要抢來的 “混账东西.你是怎么办事的.嗯.人跑出來不说.竟然还來羞辱了本官.” 县衙. 后院. 正堂中. 一个清脆地巴掌声后.便是一连串地吼骂声. 秦有禾这时候正站在屋子中央.怒目瞪着面前的肖佑.而此时.肖佑的脸上.一个红红的指印.格外醒目. “说.这两天躲到哪里去了.” 秦有禾喊道. 肖佑战战兢兢地答道:“我我” “哼.出了事就要躲.你能躲到哪里去有禾似乎不解气.越骂越觉得火气大. “大人.这件事儿真不能全怪下官啊.下官也沒想到那个人竟然如此凶残.竟然敢打破牢门.打伤狱卒啊.” 肖佑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无辜的样子.好像真的很委屈似地. “沒想到.什么都是沒想到.”秦有禾气呼呼地说道. 肖佑这时候可是不敢顶嘴.甚至连喘气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声音大了.又要挨揍. 好半天之后.秦有禾似乎是骂累了.脸色也稍微好转了一些. 趁着这个时候.肖佑赶紧说道:“大人.您消消气.” “哼.消气消气.本官刚刚上任.就出现这等事.你让原來这里的人都怎么看我.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秦有禾说道. 第九百四十五回-总督忽至 “大人.那小子如此胆大妄为.咱们得好好治治他.”肖佑忽然一脸阴沉地说道. 秦有禾冷眼扫了他一下.然后缓缓地半靠在椅子上.淡淡地问道:“怎么治.你有什么好主意.” “大人啊.还用想什么办法吗.打破牢门.打伤狱卒.然后越狱.这可是大罪啊.杀头都够了.”肖佑坏笑着说道. 秦有禾一听.差点又想骂他. &nbsp;“他在牢房里.你都沒把他给收拾了.现在还想着要砍他的脑袋.你怎么想的.真这么容易还会出这个事情.” “大人.依下官愚见.不妨派出巡防营的军士和我们一同前去.这样的话.晾那小子也不敢怎样.”肖佑在一旁说道. 秦有禾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万一起了冲突.巡防营要是吃了亏.还不得记恨我.” “大人.怎么可能.那小子活腻味了敢和官兵动手.他要真敢动手.大人您直接上报给总督大人.” 肖佑这么一说.秦有禾马上觉得很有道理. 看起來.叶落对他的那番吓唬.非但沒有起到作用.反而还让秦有禾开始变本加厉了. “好.这个家伙目无王法.是要好好的收拾他.你准备准备.过几天我们就去.” “大人.何必还要过几天.不如趁早动手啊.” 秦有禾摇摇头道:“不可.这几天.你先去把大牢的那些受伤的狱卒妥善安置一下.别让他们有了怨言.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道理.你不是不懂.” 肖佑听到秦有禾的话.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然后便说道:“好.下官这就去办.” “去吧.” 转眼间.三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天一大早.肖佑就到了县衙中找到了秦有禾.问他是不是可以准备动手了. 在得到秦有禾肯定的回答之后.肖佑便去了巡防营.准备让巡防营的士兵去冥叶山庄了. 就在肖佑刚走后沒多久.忽然有衙役前來禀报.说是总督大人來了. 秦有禾起初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題.直到衙役说了三次之后.他才反应过來. &nbsp;“什么.总督大人來了.在哪.” “回大人的话.马上就到县衙门前了.” “快.快走.赶快出门迎接.” 秦有禾做梦都沒想到总督会來.所以仓促之间赶紧把官服整理了一下.然后就带着衙役往门前赶去. 他刚到了县衙门前.一辆马车就到了.马车后面还跟了七八个人.虽然穿着很是普通.但是看样子个个身手不凡. 马车停稳之后.一个人就从马车里钻了出來.秦有禾定睛一看.正是总督大人. 总督官居三品.比他一个县令简直不知道高出多少.平时秦有禾根本都见不到他.如今一看总督亲自來了.激动的就要跪在地上. “不要行礼.进去说.” 总督的声音很低沉.但是语速却很快.看样子是有急事. “是是.大人请.” 來到正堂之后.总督连坐都沒來得及坐.马上就说道:“这里有个冥叶山庄.你可知道.” 这么一问.秦有禾先是一愣.继而答道:“回禀总督大人.下官知道.” “本官听说.你在找他们的麻烦.”总督接着问道. 秦有禾心里一惊.心说这件事怎么会被总督知道. 不过.他还是很淡然地答道:“大人.此事说來话长.请容下官向大人详禀.” 总督正要打断他的话.不过还是忍了下來. “你说.” “总督大人.那冥叶山庄违背律法.在明波湖附近大兴土木.之前有百姓前去问责.不料那冥叶山庄的人竟然动粗.将无辜百姓打伤.以致激起民愤.下官这才不得不前去制止.” “你是怎么做的.”总督接着问道. “下官将行凶之人抓进了大牢.” “抓进大牢.然后呢.”总督似乎知道的很多.也好像知道的不多.反正就是一直在逼问. &nbsp;“这个”秦有禾忽然停住了话.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奇怪.这么一件小事.总督怎么会知道的.而且.还至于亲自跑到歙州來过问. 难道.那个冥叶山庄的主人.真有什么背景不成. 哼.有什么可怕的. 秦有禾给自己壮壮胆子.然后说道:“沒沒什么了.” 虽然已经壮了胆子.但还是沒敢把下毒的事说出來. “那个被你带到大牢的人呢.你给我带过來.我看看是谁.”总督忽然说道. “这个” “我说秦大人.你行事怎么开始如此拖沓了.让你去就去.怎么.本督说不动你了.” 见秦有禾有些犹豫.总督马上就有些不高兴了. 见总督发火.秦有禾赶紧说道:“总督大人息怒.那个人跑了.” “跑了.” “是.跑了.” “怎么跑的.” “打破牢门.越狱而逃.”秦有禾答道. “人可抓到了.” “还沒有.” “为什么不去抓.” “还还沒查到在哪里.” 秦有禾刚刚说完最后一句.总督忽然重重地一拍桌子.然后怒斥道:“秦有禾.你竟敢欺瞒本官.” “大人.我下官沒有啊.” 秦有禾吓得马上跪在了地上. “沒有.我來问你.你是不是要下毒害死那个人.”总督继续怒声喝问道. “啊.” 这下子.可算把秦有禾吓坏了.因为这件事是肖佑出的主意.到现在为之也就只有自己和肖佑知道.总督怎么会知道. “沒有啊大人.冤枉啊.这可真是冤枉啊.” 总督冷笑一声.然后说道:“冤枉.哼.秦有禾.你现在越來越厉害了.在本官面前说谎话.脸色都不变了.嗯.” “大人.下官句句属实啊.”秦有禾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承认这件事.但同时心里也在嘀咕.这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难道是肖佑. 难道.是肖佑想害自己. 不.这不可能啊.肖佑为什么要害自己.而且.就凭他.怎么可能把这件事传到总督的耳朵里. 第九百四十六回-前去调和 “本督念你在饶州也算是兢兢业业.未曾有过大错.所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再來问你.你是不是给那个被你抓起來的人.下毒了.” 秦有禾抬头看了一下总督的脸色.不难看出.总督好像是一副早已知晓的样子. “本督不是吓唬你.你若是尽早说实话.本督念在你以往的份上.还可以帮你一把.否则的话.你就等着瞧好吧.” 作为一个高过他不知道多少级的朝廷重臣.总督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吓唬他.更不会用谎话吓唬他.因为那完全沒有必要. 秦有禾当然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他不敢再继续编下去了. “大人.都是都是下官一时糊涂啊.” 见秦有禾这么说了.总督心里一沉.知道那封信上的事.确实是真的了. “秦有禾啊秦有禾.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那里的人你都敢谋害.你到底跟他们有什么仇督气得破口大骂道. “你也是官场老人了.有些事难道还用别人教你.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你难道不会去看看清楚.那冥叶山庄盖围墙的事.你的上一任县令胡传海就已经答应人家了.而且人家是用钱买的地.地契什么的一应俱全.你这是又从哪蹦出來的想法.要找人家麻烦.还有.你抓來也就罢了.为什么要下毒.啊.你给本督说清楚.” 看总督的脸.都已经成了酱紫色了.这显然是大动肝火的征兆. “大人.我”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走过來一个人.人还沒走近.声音就传了过來. “大人.都准备好了.咱们” 声音临近之时.戛然而止. “大人.您这是” 进來的人正是肖佑. 他现在已经把巡防营的军士带到了县衙门前.本來.是想直接去冥叶山庄的.但是.想着从这里去.路上说不定还能吸引一些老百姓尾随而至.这样的话.对于这次的行动.会有很大的帮助. “滚.给我滚出去.” 秦有禾扭头一看.见是肖佑.心里便气不打一处來.张口就骂了几句.完全沒有顾及自己的颜面. “慢着.你是什么人.” 总督忽然问道. 肖佑虽然不认识总督.但是看到秦有禾跪在他面前.心里也就明白了.这肯定是个大人物. “我我是” “大胆.这是总督大人.还不跪下.” 秦有禾一听他连谦称都省去了.顿时大急.赶紧就喝骂了一声. “啊.” 肖佑先是一愣.然后赶紧跪在了地上. “下官歙州城县丞肖佑.参见总督大人.” “起來说话.” “多谢总督大人.” 肖佑这时候也是一头雾水.心说这总督大人來这里干嘛. “你有什么事.” 见总督这么问自己.肖佑看了看秦有禾.然后说道:“沒事沒事.就是一点小事來问问县令大人.既然总督大人在这里.那下官就告退了.” 这个时候.赶紧离开才是上策. 总督似乎沒打算为难他.也沒说什么.只是随便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你先下去吧.今天总督大人在这里.本官要向总督大人回禀政务民生.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秦有禾这句话.其实是在暗示肖佑.取消所有的动作. 肖佑岂能不知.马上就点头说道:“是.下官记下了.” 等到他离开之后.总督便问道:“刚才本督问你的话.你还沒回答呢.说吧.你和他们有什么仇.” “沒沒什么仇.就是看他们欺负百姓.下官于心不忍罢了.”秦有禾说道. “欺负百姓.秦有禾.你还真敢说啊.冥叶山庄的人有沒有在歙州为非作歹.恐怕很多人都能看清楚吧.好了.多余的话.本官也不想与你多少了.你马上收拾一下.随我一同前去冥叶山庄.”总督沉稳地说道. “啊.去冥叶山庄.”秦有禾沒明白总督的意思. “我明着告诉你.冥叶山庄的人.你千万不要去招惹.那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别说你了.就连本督.见到冥叶山庄的主人.也得礼让三分.”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有禾先是惊讶了一番.紧接着就想起了叶落曾经跟他说过的那句话.“听潮阁”,全 就是那句什么你们总督大人见到我们庄主.都得怎么样怎么样云云. 起初.他以为叶落吹牛.可是现在才知道.自己这次是要倒霉了. 都怪自己.升官心切.倒是先打探清楚啊. “大人.这” “别这个那个了.赶快吧.本督忙的很.今天是特意來处理你这件事的.” 说完.总督就抬脚往外走去.秦有禾哪还顾得上琢磨.马上就跟了出去. 一路无话.到了冥叶山庄的时候.那些工匠还在干活.看到又有人來了.吓得马上就要往回跑. 恰好.叶落这时候正带着冥叶的人在附近巡视回來.看到有人朝这里來.便挥挥手.示意工匠们不必紧张. “敢问.哪位是叶落叶公子.” 叶落粗粗扫了一眼.觉得似乎有些眼熟. “我就是.你是.” 就在这时候.叶落不经意间往他身后一扫.就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秦有禾. 见秦有禾來了.叶落忽然裂开嘴朝着秦有禾笑了一下.这一笑不要紧.秦有禾仿佛见鬼一般.浑身上下都哆嗦了一下. “我是行省总督.和贵庄池庄主是朋友.” 听他这么一介绍.叶落马上想到.好像之前是见过.应该是那次那个姓梁的來强行买园子.然后自己五天奔袭一个來回的那次. “哦.总督大人.不知总督大人前來所为何事.” 见叶落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秦有禾是颇为吃惊. 若是寻常人.听说是总督前來.还不得吓得跪在地上. 不过.总督好像见怪不怪似地.依旧笑着说道:“我听说前几日秦大人和叶公子之间有点误会.所以今天特地前來问了个清楚.叶公子.能否看在我的薄面上.这件事就不要让池庄主知晓了吧.” 第九百四十七回-干戈化解 其实这几天.叶落心里一直很害怕.他还真担心官府给他头上戴个造反的罪名. 但是.这个总督突然出现.而且竟然还这么说.这可真是突如其來的好事. 就在叶落刚想满口应承的时候.忽然间脑子里一动.便改口说道:“总督大人.叶落只是一个下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自然要向我们庄主禀报.” “别别.叶公子.你看这就不必了.池庄主日理万机.繁忙的很.这等小事.咱们私下里说说.还不就算了.哈哈.那个秦大人.快.跟叶公子赔个不是.” 纵然秦有禾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是这个时候.他也只能顺从. “叶公子.前几日多有得罪.我给您赔罪了.” 说完.他还弯腰施了一礼.以示诚意. 叶落笑了笑说道:“总督大人.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知这件事的.” “哈哈.叶公子.这个不重要了.怎么样.给个面子吧.” 其实这个时候.叶落心里已经高兴坏了.只是表面上还沒有露出來而已. “既然总督大人亲自出面.叶落怎么能如此不识好歹.” 叶落这么一说.也就表示自己答应了. 一听叶落松口了.总督好像也松了一口气一般.大笑着说道:“哈哈.叶公子不愧是池庄主的手下.大气.就是大气.” “好了.秦大人.你回去吧.这冥叶山庄的事.以后若是有用得到你的.你可一定不能推脱.”总督对着秦有禾说道. 秦有禾现在哪还敢说半个不字.心里只是后悔自己不该如此鲁莽行事.应该提前打探好.那就沒有这些麻烦了. “是是.下官谨记.” “好了.你去吧.” “是.下官先告退了.” 总督看着秦有禾走远之后.才转过身对叶落说道:“真对不住.让叶公子受惊了.” “总督大人客气了.” “我约了侯爷喝酒.就在侯府之中.叶公子.要不要一起去.” 总督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似乎透露着别的意思. 叶落想了想.便点头说道:“总督大人有令.叶落岂敢不尊.” “好.那就这么定了.我先去了.静候叶公子.” “大人慢走.” “叶公子不必客气.” “哎呦.你小子够厉害啊.这总督看到你.怎么都低三下四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刘伯从后面冒了出來.身后.还跟着一群工匠. 叶落转过身.笑着答道:“你以为是我的本事呢.那是庄主面子大.” “啧啧.公子真是了不得.”刘伯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好了.大家也看到了.连总督大人.都对咱们如此客气.所以.不要怕一些刁民來闹事.大家好好干活.主人过不久可就要回來了.到时候要是看到大家活儿干的好.说不定还给赏钱呢.” 刘伯到底是岁数大了.懂得就是多.趁着这个时候.赶紧就宣扬了一番.果然把那些工匠唬的一愣一愣的. “对对.赶紧干活.活儿干好了.就有赏钱.” “干活儿.” 说着.这些工匠就开始忙碌了起來. 叶落满意地看了刘伯一眼.然后就笑着回到了山庄里. 直到叶落去了侯府赴宴之后.在席间.他才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 原來.就在叶落那天离开侯府之后.承齐侯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为了稳保万一.他忽然想到上一次池中天有麻烦的时候.总督也來了.但是最后却灰溜溜的走了.这一猜就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了池中天朝廷中的身份了. 既然如此.所以承齐侯便派人骑快马.前去给总督报信.而且在信中将事情原委说得明明白白. 总督接到信之后.看到说有人要下毒毒死池中天的手下.差点沒把魂儿给吓掉.他可听说了.池中天现在在朝中的地位是越來越高.这主要.是体现在皇帝对他越來越重视上. 要是让池中天知道.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敢趁他不在的时候找他的麻烦.而且.还要下毒毒死他的手下.那还不得气疯. 他若是气疯了.倒霉的.可就不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这么简单了. 所以.他才赶紧马不停蹄地赶到歙州.还好.总算让自己赶上了. 席间.总督多次向叶落示好.而且明确表示一定对秦有禾严加责罚. 当着承齐侯的面.叶落也就很大度表示自己不会在意.而且.也暗示不会让池中天知道. 只不过.这也只是暗示而已.叶落已经想好了.这件事必须告诉池中天.只是在说的时候.尽量不要把这个总督牵扯进來就好. 这倒不是叶落气量狭小.而是这件事.看起來是小事.但是叶落估摸着.这里面应该还有文章. 为了不留后患.所以.一定要池中天知晓才行. “侯爷啊.这叶公子真是大气之人.到底是跟着池庄主的.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啊.”三人喝了一会儿之后.总督忽然笑着说了一句. “哈哈.那是那是.我跟你说.也就是他厚道.要换了别人.有他这身手.那大牢里的狱卒.恐怕都得沒命.”承齐侯跟着说道. “哎.这话不对.侯爷.别说那狱卒了.就连这县令秦有禾.也未必能逃得一劫啊.”总督跟着附和道. “侯爷.总督大人.其实.我们武林中人.也不会刻意和朝廷有所冲突.毕竟朝廷才是天下王道正统.武林中人能做的.除了江湖恩怨之外.也会为了这天下的平静.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叶落这番话.其实也是替池中天说的.因为池中天平时好像经常会有这种言论. “好.说的好.”承齐侯首先喊了一声. “哈哈.叶公子这才叫大侠.侯爷.不瞒你说.若是这练武的人都能有叶公子这样的胸怀.那这天下的麻烦事.能少一大半.”总督也跟着说道. “來來.喝酒喝酒.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承齐侯见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就差不多了.再说下去.可能就要说多了. 第九百四十八回-借以探知 喝过一场酒.叶落竟然和这个总督谈的很开心.而承齐侯则是充当一个中间人.糊弄着他们俩又吃又喝.气氛很是融洽. “侯爷.叶公子.此事差不多也算完了.我这公务太忙.所以一会儿我就回去了.”总督见喝的差不多了.便开口说道. “好.这一次麻烦总督大人了.”承齐侯笑着说道. “哎.侯爷客气了.这是什么话.不麻烦.不麻烦.说起來我还得感谢侯爷.要不然这件事一旦被池庄主知道了.我不还得倒霉啊.” 虽然是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的.但是任谁都听得出來.这总督还真是有些害怕池中天. 承齐侯倒是并不奇怪这一点.否则.他也不会写信去找他了. 同是三品.论实权.这个总督比池中天强过太多.但是.池中天胜就胜在有一身卓绝的武功.很受皇帝信赖.就冲这一点.别说总督了.就是当朝宰辅.对池中天也会礼让几分的. 酒席过后.总督就告辞回去了.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解决.叶落心里也落下了一块大石头.免不了.又是对承齐侯感恩戴德一番 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川府之地竟然连日阴雨.算起來.已经有三五天沒停歇了. 虽然川府之地气候湿润.但像这样一连几天都是倾盆大雨的情况.还真不多见. 不过.今天.却是雨过天晴了. 孤傲云这几天也是心烦.因为那些失踪的弟子找回來之后.个个都成了尸体.而且还是被人一刀致命的.这就更加剧了他相信池远山已经到了川府了. 再加上这阴雨天.本來就是让人心烦.所以滨麟山庄的弟子.已经好几天沒看到孤傲云有好脸色了. “庄主.” 此刻.孤傲云正在后花园中练剑.孤傲云其实并不擅长剑法.而且他生xing也不喜欢剑.但是作为一个武学宗师.无论何种兵器.何种武功.只要能找到能学到的.都要练一练.以求融会贯通. “说.” 孤傲云听到声音.便停下了手中的剑.站在了原地. “庄主.扶羽圣教的西索教主來了.想见您.” 一听西索阿瑞來了.孤傲云是一个头两个大. 如果所料不错.西索阿瑞來.就是想问问孤傲云.对付池中天的事进展的如何了. 可是.自己前几日去.到底算不算是大获全胜呢. 唉.不管了.客人既然來了.总不能不见吧.再说了.扶羽圣教给的酬劳.可是巨大.孤傲云可是动心的很. “请到会客厅中.” “是.” 孤傲云沒敢大意.先是回去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简单的洗了洗身上的汗.然后还特意让侍女给自己收拾了一下.这才往会客厅走去. 如果不熟悉孤傲云的人.看到孤傲云之后.单看面相.会觉得这是个大侠.而且还是个很潇洒的大侠. 虽然已经年过五旬.但是脸上却并不老态.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可能是他深厚的修为.掩盖了岁月的沧桑吧. 來到会客厅之后.孤傲云就看到一个一身红袍.站在中间的背影. “西索教主大驾光临.孤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孤傲云笑着说道. 西索阿瑞缓缓地转过身來.脸上依旧是那蝴蝶面具. 有时候孤傲云真恨不得上去一把将他的面具扯下來.看看他到底有多么不敢见人. “孤庄主.我不请自來.是不是有些唐突了.”西索阿瑞淡淡地说道. “哪里话.西索教主能來.那是孤某的荣幸.來.请坐.” 两人刚刚落座.就有侍从送了茶进來.孤傲云正要让西索阿瑞喝茶.不料西索阿瑞好像很是着急似地抢先说道:“孤庄主.对付池中天的事.你进展的如何了.” 听这口气.似乎有些质问的样子.孤傲云心里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这是给谁摆谱呢. “西索教主.这池中天.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孤傲云淡淡地说道. “那是自然.否则我们也不会劳烦孤庄w主出手.更不会出如此的大价钱了.”西索阿瑞毫不客气地说道. “不瞒你说.前段时间.我亲自带人去了一趟泸州.泸州里有池中天正在发展的势力.”孤傲云说道. 西索阿瑞疑惑地哦了一声.然后问道:“结果怎样.” “不怎么样.也就是在他们那里放了把火.然后杀了一些人而已.”孤傲云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还以为.孤庄主出手.是要赶尽杀绝呢.” 西索阿瑞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刻意讽刺他.还是有别的味道.反正孤傲云听在耳朵里.就是那么不太舒服. “西索教主.你可真是风凉话啊.你以为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就那么容易啊.别忘了.还有官府呢.” 孤傲云的口气.一时间也变得有些不客气了.西索阿瑞不是傻子.他也能听出來. 转念一想.可能是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够友好. “哎.孤庄主别误会.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顿了一顿.西索阿瑞接着问道:“孤庄主打算什么时候再行动.” 孤傲云摇摇头道:“暂时还不行.池中天现在已经不好对付了.上次齐云山一战之后.我孤傲云已经成了武林中的公敌.要不是我滨麟山庄威名远扬.恐怕我早就尸骨不存了.所以.现在行事.要万分小心才行.” “那.孤庄主可有什么打算.”西索阿瑞接着问道. “现在什么打算都沒有.因为池远山就在泸州城.”孤傲云说道. “什么.池远山在泸州城.” 西索阿瑞听到这话.也是吓了一跳. &nbsp;能让西索阿瑞忌惮的人.不多.但是池远山却恰恰是其中一个. “哼.这老东西知道自己儿子的手下被我收拾了一顿.竟然亲自跑來以牙还牙.大半夜的捣乱.还杀了我一些手下.”孤傲云愤恨地说道. “他不在北冥山好好待着.來这里做什么.” 西索阿瑞同样对此也是甚为不解. 第九百四十九回-详谈一番 “谁知道來这里做什么.估计是有人给他报信.他儿子的尾巴被我踩了.他能不出來吗.”孤傲云说道. “孤庄主.此次我前來.是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告知于你.” 忽然间.西索阿瑞的语气开始变得严肃起來. “哦.西索教主请讲.” “池中天.我前不久才刚刚见过.而且.还与他交手了.”西索阿瑞说道. “什么.” 孤傲云身体赶紧往前一倾.然后语气急促地问道:“在哪里.” “南疆.”西索阿瑞说道. “南疆.他跑那里去做什么.” “孤庄主应该知道.我们前段时间有个大动作.就是把皇帝的儿子给抓了.” 孤傲云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听勒玛长老告诉我了.” 西索阿瑞道:“就是此事.我用那皇子向皇帝交换十座城池.他们答应了.不料就在交换的时候.他们那里突然出现一个高手.抢走了几个城池割让的文书.而且.还顺便把皇子给救走了.” “啊.” 孤傲云一愣.然后接着问道:“你们都在.” “我和勒玛大长老都在.” “那还被人把东西抢走.把人给救走了.” “对.” “池中天干的.” “你觉得呢.” 一连串啦啦全的对话之后.孤傲云也就释然了. 有这等本事的.而且还和扶羽圣教有仇的.只有池中天了. 只是.池中天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场合下. 那是朝廷的公事.池中天为何会参与. “西索教主.池中天是偶然出现的.” 西索阿瑞摇摇头道:“绝对不是.也怪我大意了.他之前化装成普通随从的样子混在了里面.趁着我们不备.然后抢走了东西.还顺便把皇子给救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孤傲云忽然想到一件要紧事. 皇子被不被抢走.这个他不关心.但是.听说好像城池也被夺回几座. “那.城池夺走几座.” 孤傲云这么一问.西索阿瑞心里也就明白了.估摸着这孤傲云是记挂着许诺给他的好处呢. &nbsp;“这个孤庄主放心吧.他们夺走的都是不重要的城.并不影响你我之间约定好的事.” 西索阿瑞如此答复.孤傲云也就放下心來. “池中天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这简直太奇怪了.按说这是朝廷和你们之间的绝密之事.想藏着还來不及.怎么会让他一个武林中人参与到里面.”孤傲云喃喃自语道. 西索阿瑞叹了口气后答道:“不知道.实在是猜不透.难道说.这池中天已经被朝廷给收服了.现在开始为朝廷效力了.” “不可能.” 孤傲云马上就摇头否认了这个观点. “池中天再怎么说也算是武林名门之后了.而且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武功.这样的人.前景正是无可限量的时候.怎么可能委身于朝廷.再说了.朝廷一向对武林中人成见颇深.无非是两不相干罢了.” 孤傲云的理由.听起來似乎很充分.也很有说服力.至少西索阿瑞觉得有些道理. “可是.怎么解释之前出现的事情呢.唉.” 西索阿瑞也是很发愁. “这个.恐怕咱们一时半会儿还查不清.说不定是被临时雇用了.”孤傲云说道. “算了.这个日后再说吧.南疆我们已经占据了七座城池.可以说已经有了根基.那边的事.我也算是可以暂时放一放了.” 西索阿瑞说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在敲打着孤傲云. 孤傲云焉能不知.他马上说道:“好.这样一來.贵派就可以腾出手脚來.咱们两下可以好好合计合计.怎么收拾一下池中天这个小子.” “孤庄主.我们之前对他也采取过不少次手段了.但是.却一直沒能把这小子给打垮.不知道孤庄主对此.可有什么见解.” 这话一出.孤傲云马上神情振奋了一下.因为这个.说到点子上了. 他其实心里也一直在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池中天太强大了. 这个孤傲云肯定不愿意承认.但是.却也拿不出一个好的理由. “西索教主.既然你说到这里.不如我们就详谈一次.看看到底问題出在哪.你我的目的都是一致的.我为名.你为利.所以.咱们要同仇敌忾才行.” 西索阿瑞听了以后.微微一笑道:“这个孤庄主尽管放心.池中天现在是你我共同的敌人.早一点把他制服.我们也就早一点能完成自己的大业.这对你我來说都是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请西索教主明示.”孤傲云少有的在西索阿瑞面前.客气了一下. 西索阿瑞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一直在想.我们之所以三番两次对付池中天.都沒有讨得便宜不说.反而还略有失败之迹.究其原因.不外乎这么几个.” “哦.哪些.”孤傲云追问道. “其一.这池中天的父亲池远山.能力深不可测.不瞒孤庄主说.我有一次趁着池远山不在北冥山.亲自带着人去.我都已经把他夫人抓在了手中.但最后.我们却灰溜溜地走了.” 这个事情.西索阿瑞也不确定孤傲云是不是知道.因为江湖上沒有什么秘密.只要是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都有可能被传扬出去. 不过.现在他显然也不顾忌这个了. “这个.却是为何.” “因为最后出现了一批神秘人.这些人.武功丝毫不亚于我们圣教中的暗羽卫.这一点让我大为惊讶.暗羽卫虽然能力出众.但是培养他们用了多大的心血.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而池远山竟然也有这样的人.这就是我沒想到的了.你想想看.池中天现在在中原自立门户.池远山肯定会把这些人都派來给池中天帮忙.上一次齐云山.你和勒玛扎贡落败的那次.我敢肯定.之所以我们圣教中的暗羽卫全部阵亡.绝对是这些人出手所致.否则.就凭玄天派那些废物.哼哼.还做不到这个.” 第九百五十回-针对下手 西索阿瑞本來是一句真心话.但是听在孤傲云耳朵里.好像是在讽刺他一般. 因为他自己的手下.也折在了玄天派弟子的手下很多. “嗯.这是其一.那其二呢.”孤傲云显然不想继续说这个.所以就挑开了话題. 西索阿瑞接着说道:“这其二.就是池中天利用了寒叶谷在江湖上的名声.多处与人交好.玄天派.烟云堂.甚至连那远在昆仑山的雪鹜宫.都和他有着不错的交情.我真是想不通.他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如何是在短时间内.积攒到这些人脉的.” “这个倒是不足为奇.烟云堂的金驰和池远山.是早年的好友.俩人的关系和拜把子兄弟差不多.至于玄天派.我想.那是因为之前古翍的那件事吧.”孤傲云在一旁解释道. “可是.那雪鹜宫呢.不瞒你说.雪鹜宫我之前也派人前去联络过.也是想借助一下他们的力量.谁知道他们非但不给我这个面子.反而还把我派去的人一顿羞辱.但是.池中天有事.他雪鹜宫却全力相助.这个.太奇怪了.” 确实.用常理來推断的话.这件事确实难以想象.因为他们无法了解池中天究竟是怎样和北灵萱有这种交情的. “哼.说不定是雪鹜宫那个小**.喜欢上了池中天.”孤傲云不屑地说道. “这个可能xing也有.但是却不大.北灵萱身为雪鹜宫宫主.年纪轻轻.深得其父真传.不像是沒见过世面的人.而且她这么小的岁数.就能挑起雪鹜宫的重担.其本身定会有过人之处.绝不似寻常女孩子家情窦初开那种愚蠢.要说仅仅是因为喜欢池中天.而不惜动用雪鹜宫的力量公然与孤庄主为敌.这个.应该说不通.” 西索阿瑞的话.听起來似乎也有些道理. 孤傲云哼了一声道:“哼.这些人.不好猜测.北苍墨就是个怪人.他的女儿.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孤庄主.你可以想想.中原武林.势力出众的名门大派就这么几个.除了孤庄主之外.其他门派要么就是和池中天交好的.要么.就是像灵岩寺那样对什么都不闻不问的.如此一來.池中天定然实力大增啊.” 不知道为什么.有意无意间.西索阿瑞总是在避免谈及凤凰门.从勒玛扎贡的口中得知的消息.以及和平时道听途说得來的.他都知道.这绝对是孤傲云的死忌. “是啊.这个也是个问題.就说上次.若不是雪鹜宫从中作梗.也不至于发展成这样.不过.那北灵萱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了.他中了我的独门毒药.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活着呢.” 孤傲云说的.就是上次他假意送给北灵萱那个珊瑚的事.其实那个珊瑚是孤傲云平时专门用來防身的.上面有些看不到的小刺.小刺上有剧毒.北灵萱就是因为沒有任何防备.才着了道. “还有.这其三.就是池中天武功的提升.实在是太快了.”西索阿瑞叹息道. “还记得.一年多以前.他初出茅庐的时候.我教中一个区区掌院.就能和他打个差不多.可是一年多过去了.现在.竟然连我都对付不了了.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 西索阿瑞说的这第三个原因.其实.才是最为重要的原因. 在武林中.你人缘再好.家世背景再深厚.其实作用都很有限.唯独自己的武功.起到的才是决定xing的作用. 只要你武功超绝.哪怕你沒有人帮忙.也一样能顶天立地.就像当初池远山一样.孤苦伶仃一个混江湖的.如今却变成了武学宗师.大派掌门.这其中.难道不是靠的他那卓绝的武功.别的不说.就说战鹰.要不是他从强人手中将战鹰救下.那寒叶谷至少要比现在逊色不少.他若不是在无意中救下承齐侯.那池中天在歙州.能混的如此风生水起. 所以.实力.才是证明一切最主要的一点.有了这个.再谈其它.也不迟. “这个.确实也让我匪夷所思.我和他交过手.我感觉他的内功修为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厉害.只是.他那个内功.简直太奇怪了.似乎可以寒热并存.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孤傲云说起这个.西索阿瑞隐藏在面具之下的面孔.就忍不住偷笑了一下.心说你孤傲云见过什么.乡巴佬一个. “孤庄主.您觉得.我说的对吗.” “对.西索教主分析的很好.我也这么认为.”孤傲云符合道. &nbsp;“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既然已经知道了池中天的这些特点.那.我们就不妨针对xing地对他下手.你看如何.” 西索阿瑞说完.孤傲云马上问道:“西索教主可有什么办法.” “有个办法.不知道是否能行得通.”西索阿瑞说道. “西索教主请讲.孤某人洗耳恭听.”孤傲云客气地答道. “孤庄主.你能不能亲自出面.到各大门派中游说一番.许以重利.然后.让他们帮咱们对付池中天呢.”西索阿瑞笑着说道. “啊.” 孤傲云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马上就惊讶不已. 他倒不是因为这个提议有多么的大胆.有多么的出奇.而是因为.他自己从來沒往这方面思考过问題. “你是说.让我去挑拨他们.”孤傲云皱着眉头问道. “只要是人.都过不了名利这一关.尤其华夏人.个个虚伪无比.我想.孤庄主若是愿意一试.也未尝不会成功啊.”西索阿瑞幽幽地说道. 孤傲云琢磨了一下道:“烟云堂的金驰.恐怕不好办.此人财力惊人.几大派加起來也沒他有钱.所以用利益诱惑.恐怕不行.而且.他和池远山关系非凡.此事.在他身上恐怕不行.” 顿了一顿.孤傲云接着说道:“至于这灵岩寺唉.实话说.这灵岩寺的浮堤大师.着实是怪人一个.” 第九百五十一回-换人换物 “哦.孤庄主这话是什么意思.”西索阿瑞好奇地问道. 孤傲云道:“江湖几大派中.任何门派的掌门.我都算是略有了解.唯独这个灵岩寺的浮堤大师.我却是连半分都无法猜透.” “这却是为何.”西索阿瑞问道. “灵岩寺是佛门圣地.浮堤大师又是当世高僧.在武林中威信甚高.虽然他平时里素不参与江湖中事.但是.却沒有人可以小看他的影响力啊.” “孤庄主.我多嘴问一句.这浮堤的武功.比起孤庄主來.如何.”西索阿瑞问这句话.似乎有些不太恰当.但是这时候也顾不得了.因为这件事他一直很好奇. “不好说.不过应该在我之下.”孤傲云似乎很有自信一般地说道. “那既然如此.孤庄主若是亲自出面.请出浮堤大师來.那么.除掉池中天.就又多了一分保障了.”西索阿瑞说道. “西索教主.此事恐怕不行吧.还记得当初贵教在金竹山开宗立派的那天.浮堤大师也去了.但丝毫不给面子.而且.我与他当时也产生了一些矛盾.” 孤傲云说完之后.西索阿瑞马上接口道:“这个孤庄主不必太顾虑.浮堤既然是得道高僧.就不会太过于计较.孤庄主.这几大门派.还是要仰仗孤庄主前去游说了.” 不知道为什么.孤傲云总觉得自己好像被西索阿瑞给绕进去了.但是究竟是怎么被绕进去的.却是一点都沒搞清楚. 如今.说着说着.竟然要孤傲云去当说客.这传出去.还不让江湖中人笑掉大牙. “孤庄主.我觉得这应该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不然的话.孤庄主要打算怎样对付池中天呢.” 西索阿瑞说完这句.孤傲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对了.西索教主.我把云岩那个老家伙给抓來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孤傲云问完.西索阿瑞马上就点头说道:“听说了.怎么.孤庄主打算从这里下手.” “嗯.这是个好机会.如果按你所说.无论他池中天到底是因为什么出现在南疆的.那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池中天现在不在.也就是说.他根本不在歙州.对吧.”孤傲云语气坚定地说道. “对.是这么回事.”西索阿瑞跟着附和道. “那就是了.哈哈.这可真是天赐良机.云岩老儿抓來之后.还一直沒有所动作.看起來.我也该敲打一下玄天派了.” 孤傲云话音一落.西索阿瑞马上问道:“孤庄主打算怎么利用云岩.” “做两手打算吧.其一.就是用云岩老儿换來碧霞神功.我知道贵教一直对碧霞神功念念不忘.西索教主.我沒说错吧.” 听到孤傲云这话.西索阿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点头说道:“是.碧霞神功号称武林第一神功.沒法让我不眼馋啊.” “哼.什么天下第一神功.”孤傲云见西索阿瑞如此吹捧碧霞神功.心里很是不满.当然.西索阿瑞也是在敷衍他罢了.二人已经是各怀鬼胎了. “之前勒玛大长老说过.如果孤某用碧霞神功來换的话.可以再换一座城的税收.这件事.西索教主应该知道吧.”虽然是用了试探xing地口吻來问.但是其中透露出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别看之前西索阿瑞曾经为了这件事.大骂勒玛扎贡一顿.但是在外人面前.西索阿瑞还是要维护勒玛扎贡的面子的. “是.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孤庄主放心.只要有碧霞神功.一座城的税收.就是你的.”西索阿瑞毫不犹豫地答道. “哈哈傲云笑着说道. “孤庄主.刚才我听你说.要做两手准备.这其一是索要碧霞神功.可若是玄天派不给呢.”西索阿瑞追问道. “那就让他们帮我们一起对付池中天.”孤傲云说道. “啊.” 西索阿瑞仔细琢磨了一下.不免觉得孤傲云的想法有些太过于异想天开了. “孤庄主.玄天派和池中天一向交好.而且这几次的事情.都是他们两方合力.让他们对付池中天.恐怕不太可能吧.”西索阿瑞说道. 孤傲云点点头道:“嗯.本來我也沒往这方面想.这也是我刚刚灵机一动闪出來的.无论如何.玄天派是一定要去一趟的.他们之前已经來我这里闹腾过一次了.來而不往非礼也.我孤傲云总要去奉还一下.” “好.孤庄主如果愿意先去玄天派.那么我会亲自陪同.”西索阿瑞淡然地说道. “哈哈.这个就不必了.”孤傲云很是出乎意料地就将西索阿瑞的提议给拒绝了. 西索阿瑞先是一愣.但继而就明白了孤傲云的用意. 看起來.孤傲云是怕西索阿瑞一旦去了.那么之前许诺给他的那城池税收恐怕将來就会大打折扣.再说了.自己手中有云岩大师.去玄天派哪用得着西索阿瑞. “好.既然孤庄主这么说.那我就不坚持了.不过我倒是打算先回金竹山.”西索阿瑞笑着说道. “金竹山.西索教主.我听说那里早就空了吧.”孤傲云笑着问道. “那不会.这个就不劳孤庄主操心了.” “那好吧.等我从玄天派回來.再做定夺吧.”孤傲云说道. “祝孤庄主马到成功.”西索阿瑞站起來说道. “希望西索教主.能恪守承诺.”孤傲云有意无意地提醒了一下. “孤庄主尽管放心吧.我们一向说话算话.就算想耍赖.也不敢在孤庄主面前耍赖.” 西索阿瑞这句话.说得孤傲云是心花怒放了. “好.既然这样.我这就准备.马上去齐云山.” “好.那我也先告辞了.” “西索教主慢走.我就不送了.” “孤庄主不必客气.请留步.” 送走西索阿瑞之后.孤傲云便马上吩咐下去.先是派人前往泸州城.盯着关家的动静.孤傲云离开这里.肯定要先做好准备. 第九百五十二回-神秘对话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孤傲云便又一次來到了花园后那座阁楼中. 刚走到门前.孤傲云正要推门进去.冷不丁就听到一个声音. “酒沒了.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记得.” 孤傲云听到这个声音.无奈地苦笑一声.然后说道:“我总是忘记.真对不住了.” “我看.你是不是根本沒把我放在眼里啊.” “怎么可能.我真是忘了.”孤傲云耐着xing子解释道. “那好吧.什么时候你记得给我送酒.什么时候再进來吧.”那个声音懒洋洋地说道. 孤傲云皱着眉头道:“别胡闹了.我有急事.” “我也有急事.那就是要喝酒.” “哼.” 孤傲云似乎不耐烦了.伸手就把门推开了. 门刚刚推开的一瞬间.忽然间从里面就袭來一股劲风. 孤傲云猝不及防.赶紧将手臂横档与面前.然后脚下一滑.倒退了几步. “咣当”一声.刚刚被孤傲云推开的门.再一次关上了. “喂.你來真的是不是.”孤傲云站稳之后.有些气恼地说道. “來真的又如何.你不服.” “你.” 虽然言语中带有挑衅地味道.但是孤傲云却好像无可奈何一般. “好了.别再胡闹了.我确实有急事.我马上让人去给你买酒.”孤傲云气愤地说道. “酒不到.人别进.不用多说.” “你.你.” 孤傲云连续蹦出两个字.最后还是忍了下來.愤恨地就转过了身朝后面走去. 半个时辰之后.孤傲云又來了.只不过这一次.他手中端着两个酒坛. 來到门前.孤傲云将酒坛放在地上.然后喊道:“酒來了.” “打开.” “你自己打开.” 孤傲云刚说完.里面忽然沒了声音.孤傲云只好无奈地将酒坛上的泥封给打开了. 打开之后不久.里面的声音再一次传了出來. “不行.这酒太次了.换好的來.” “你别过分.” 孤傲云觉得自己被戏耍了.愤怒地将两坛酒甩到一边.然后一掌就将门给击开了. “如此小事.都无法忍受.何时你才能成大器.哼.无知小儿状也.” 这句话传到孤傲云的耳朵里之后.孤傲云微微一怔.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好半天之后.他才平复下來了心情.然后说道:“是我不对.” “你要去玄天派.” “你怎么知道.”孤傲云很是诧异地反问道. “这世上的事.除非我不想知道.只要我想知道.就沒有能瞒得过我的.” 虽然听起來很像是吹牛.但是孤傲云却沒有任何异样地表情.好像觉得很正常一般. “是.我是要去.”孤傲云说道. “你是想用里面的人.换些东西吧.”这个声音接着说道. 一次.孤傲云沒有犹豫.直接就承认了. “你换不來.”那个声音说道. “为什么.”孤傲云语气急促地问道. “沒为什么.你就是换不來.” “哈哈.我不信.我用他换玄天派的任何东西.都能换來.”孤傲云自信地说道. “你用他.换任何东西都换不來.” “你.” 听这个人总和自己唱反调.孤傲云似乎有些生气的感觉. “你不要总是自以为是.”孤傲云怒声说道. “自以为是也要有所凭借.你拍拍自己的胸脯想想.我可有说错的时候.” 这话一说.登时把孤傲云给噎住了. “就算就算你以前沒错过.那那难道你就保证以后永远不错吗.常胜将军尚且会打败仗.更何况你只是凭空的一番猜测罢了.” 孤傲云依旧沒有认同这个人的话. “好吧.我不与你争辩.随你吧.” 不知道是不是说累了.反正这个人.好像不愿意继续说了. “你这是无言以对了吧.”孤傲云好像有些得理不饶人的感觉. “你进來吧.” 孤傲云将门推开之后.先是将两坛酒放进了里面.然后便朝着内屋走去. 当他再一次來到关押着云岩大师的密室时.发现云岩大师的脸色一如往昔.并沒有丝毫的颓废感. “大师.别來无恙.” 云岩大师此刻正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到声音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然后说道:“孤庄主.不劳记挂.” “大师.要是沒事的话.你也可以出去走走.总是憋闷在这里.多不好.”孤傲云笑嘻嘻地说道. 云岩大师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多谢.不过贫道觉得这里很好.安静.” “唉.大师啊.你想不想回到玄天派呢.” 孤傲云从一旁扯了一张椅子.坐下之后.便缓缓地问道. “孤庄主.贫道就算是想回去.不是也回不去吗.” “哈哈.大师说笑了.大师在孤某人心中.乃是武学宗师.是我敬仰的人物.将你请來.也是迫不得已.你也知道.人都有点追求.我孤某人就喜欢追逐一些名利.所以.只能让大师受委屈了.”孤傲云淡淡地说道. 云岩大师笑着摇摇头.然后也沒有说话. “大师.准备一下吧.明日.带你回齐云山.”孤傲云忽然说道. 直到这时.云岩大师的面色才稍稍有了一些明显的变化. “哦.这是何意.” “哈哈.云岩大师來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要不然.孤某人可吃罪不起啊.” 虽然孤傲云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云岩大师是什么人物.他早知道孤傲云是图谋不轨的.就算说是让自己回去.也是有什么小心思的. “孤庄主.明人不做暗事.你也是武学宗师.一派掌门.说话就不必如此遮掩了吧.” 见云岩大师这么说.孤傲云心里也是无可奈何地苦笑一声.然后说道:“大师.有些事.你也不必知道.总之.明日我们启程.我就是來和你打个招呼而已.” 说完这话.孤傲云根本不给云岩大师继续发问的机会.转身就走了出去. 來到院落之中.孤傲云先是站在原地待了一会儿.然后忽然说道:“跟我走一趟吧.” 第九百五十三回-恳求保驾 “不了.我说过.我终生不离此地.” “走一趟吧.不然.我看不住他.” “以你现在的武功.恐怕还沒人能拦住你吧.” 孤傲云淡淡一笑道:“以防万一吧.怎么样.陪我走一趟.当初你说过.我可以随意要求你三件事.只要我说了.你肯定会做.第一件.是让你帮我看着里面的那个人.现在.我说的第二个.就是让你陪我走一趟.” 那个声音先是沉默了半天.而后说道:“你可想清楚了.一件事可是很重要的.你有必要现在就用了.” &nbsp;“当然有.”孤傲云毫不犹豫地就回答了出來.眼神中.透露出的全是冷冷的寒光.好像要穿透百里之外的空气一般. “那好吧.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陪你走一趟.但是有一点.如果沒有危险.我不露面.” 沉吟片刻之后.那个声音娓娓道來. 孤傲云点点头道:“这个自然.其实.我就是让你去看着里面的那个人.到了玄天派的地盘.难免不被发现.万一他们要动手抢人的话.还需要你來帮忙.把那些人都给打发走.” “何时动身.” “明日一早.” “给我备好十坛酒.” “我记下了.” “嗯.那你先走吧.我要喝酒了.虽然这酒很差劲.但是有总比沒有强.你说呢.” 孤傲云被他这话说得很是无奈.苦笑一声后.便抬脚离开了这里. “别忘记把家里安排好.” “放心吧.” 翌日一早.滨麟山庄门前就出现了大批的滨麟山庄弟子.约莫五六十人左右.另外.还有三辆马车.其中一辆异常宽大.一两匹马是肯定拉不动的.所以孤傲云便吩咐人找來几头骡子.因为这么大的马车.怎么也得用四五匹马來拉.但是按照当朝律制.皇帝可以用八匹马的马车.诸侯可以用六匹.而孤傲云虽然在武林中地位显赫.但毕竟不是朝中官员.所以他也只能算作是平民老百姓.而平民老百姓的马车.只能用一匹马. 所以.如果孤傲云大摇大摆地坐着一辆四匹马的马车招摇过市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朝廷所追查.这个霉头.孤傲云可不敢去触. 也真是孤傲云聪明.想了个办法.改用骡子.骡子比马的脚力要差一些.但是耐力强.走远路还是很合适的.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孤傲云就慢悠悠地从山庄里走出來.前前后后检查了一番.而后就钻进了那辆最大的马车中. 掀开马车前的帘子.里面的景象很是奇特.仔细一看.里面竟然有一层隔板.将马车里面隔出了前后两个空间. 孤傲云走到马车上之后.左右看了一番.而后忽然说道:“怎么样.不错吧.” “哼.不错个鬼.窄小不堪.”后院阁楼中那个神秘的人物.竟然已经在扯上了. “委屈一下吧.这还是我让人连夜弄好的.”孤傲云似乎觉得自己的一番苦心都白费了.言辞中颇有些不高兴地感觉. “算了.有酒就好.” “好了.我去把他弄來.这一路上.你可给我看好了.别让他溜了.”孤傲云不放心般地叮嘱道. “滚.你个混账东西.胡言乱语的很.要是他好好的.我可能还看不住.区区一个废人.若是从我手上溜走.我的脑袋就归你了.” 这个人似乎觉得孤傲云侮辱了他.所以很不高兴地就奉还了一句.言辞中满是讽刺和怒气. 孤傲云好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满意地点点头后.就走了出去. 來到后花园之后.孤傲云先是吩咐人将一柄竹藤椅放在花园里.然后还留下几个人.准备一会儿云岩大师來了之后.坐在上面让人抬出去. 后花园后面的阁楼.是滨麟山庄绝对的禁地.绝对不会有人敢擅自靠近这里. 这个时候.云岩大师刚刚用过早饭.每天.都会有一个固定的人.将饭送到院子的门前.然后这饭.就不知道怎么送到云岩大师的手里了. “大师.可还合胃口.”孤傲云一边帮云岩大师将碗筷收拾了一下.一边笑着问道. “只要能吃.都合胃口.” “哈哈.大师真是xing情恬淡啊.好了.马车都准备好了.大师.请吧.” 通过一晚上的琢磨.云岩大师已经猜出來了.恐怕这孤傲云.是要以自己为人质.向玄天派索要一些重要物件. 因为除了这个之外.沒有办法解释为什么孤傲云要送自己回去. “孤庄主.贫道还是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想从贫道身上得到什么.更不要想借着我的名义.找玄天派索要东西.” 云岩大师说完这话之后.孤傲云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许多. 他是个很自信的人.可是.就在昨天.就在这里.那个神秘的声音也是这么告诉他的. “大师.这个不劳你费心了.吃完了就走吧.” 孤傲云不想在这个话題上继续下去.侧身一让.那意思就是让云岩大师先出去. 云岩大师摇摇头.似乎有些无奈.也似乎有些苦涩.反正站起來之后.先是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道袍.而后.便走了出去. 不知道多久.沒看到阳光了. 刚一走到外面的时候.云岩大师还有些不太适应外面的光亮.因为待在那个密室里.墙壁上只有三五个拳头大小透气的小孔.今天乍一见到阳光.眼睛就有些不舒服了. 适应了一会儿之后.云岩大师便跟在孤傲云的后面朝外面走去. 來到门前的时候.云岩大师忽然停下了脚步.然后皱着眉头待了一下.然后自顾自地摇摇头走了出去. “大师.怎么了.”孤傲云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很是好奇. “沒事.”云岩大师笑着答道. 來到后花园之后.当云岩大师看到给他准备的竹藤椅时.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言辞委婉地拒绝了. “贫道有腿有脚.不劳各位.” 第九百五十四回-途中休息 孤傲云见他这么说.也不便自讨沒趣.摆摆手就将这些人给打发走了. 自从云岩大师施展了还魂功之后.内力已经尽失.要不是因为修为精湛.底子厚.说不定已经沒命了. 不过.饶是如此.云岩大师的步伐还是很稳健.举手投足间依旧是一派大师风范.丝毫沒有一种落魄的感觉. 孤傲云在后面看着云岩大师的背影.也是好生羡慕.难怪云岩大师在武林中被人如此敬仰.仅凭他身在敌人手中却丝毫不慌张的气派來看.当之无愧. 來到山庄外面之后.孤傲云便指着一辆很大的马车说道:“大师.那就是为你准备的.请吧.” “多谢.” 云岩大师并沒有客气.径直走到了马车前.刚想抓着马车车厢的门框上去.不料手臂酸软无力.再加上脚下一滑.一下子就摔在了马车的连接处. “大师.” 孤傲云吃了一惊.慌忙走到云岩大师身边.先是一巴掌把站在马车附近的一个弟子给打出了几丈远.接着便将云岩大师搀扶起來. “老了.不中用了.”云岩大师这一下可摔得不轻.鼻子出都冒血了.而且嘴角处也溢出了一丝鲜血. “快.拿金创药來.”孤傲云随即大喊道. 虽然云岩大师是他的阶下囚.虽然他要利用云岩大师.虽然他和玄天派的仇恨很深.但如果这些全抛去的话.云岩大师也是他十分敬仰的一位武学前辈.而且孤傲云本身也是武学宗师.他是绝对不想看到云岩大师这副模样的. 金创药拿來之后.孤傲云便将药递给了云岩大师.他接过之后.道谢一声.而后孤傲云就亲自搀扶着把云岩大师送到了马车上. 就在这时候.一个滨麟山庄的弟子走过來.对孤傲云说道:“庄主.这等小事您何必亲自做.一个快断气的老头子.有什么资格让您” 就在他话快要说完的时候.孤傲云忽然一把将他抓了过來.然后手指轻轻一动.就点在了他的额头上. “混账东西.你算个什么.他也是你能说三道四的.他是名满天下的武学宗师.你不过是个打杂的.你今天敢这样说他.明日是不是也会这样说我.” “不敢不敢.庄主饶命啊.不敢.” 这个弟子的本意是想拍一下马屁.但是却沒想到.这马屁直接拍到马腿上了. 也难怪.在孤傲云看來.云岩大师和他是一个层次上的人.都属于江湖顶尖高手.即便现在云岩大师武功尽失.但也不影响这一点.在这个小圈子里的人.彼此之间都有自尊.你一个小小的弟子敢对这些人指手画脚.无论是谁.听到都会教训一番的. “如此混账之人.留你何用.” “孤庄主.少杀一人.多积一德.” 就在孤傲云想用手指戳死面前这个弟子的时候.忽然间.从他身后传了过來. 孤傲云猛然停住了自己的手.愤怒地看了面前这个弟子几眼.然后就把手松开了. “下次再犯.你的命就沒了.”孤傲云幽幽地说道. 这个弟子早就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孤傲云治理门派一向严格的要命.犯小错的就挨打.犯大错的直接就给杀了.所以滨麟山庄的人.对孤傲云的一言一行.都是唯命是从的.从來不敢有半句怨言. “大师慈悲为怀.真是高人啊.” “高人不敢当.孤庄主能少杀一人.比什么都强.” “哈哈.准备.咱们上路.” 说着.孤傲云就走到了另一辆马车上.至于第三辆马车.里面装的全是酒.还有一些平时生活中用的东西. 从蓉州城到歙州城.快的话也得七八日左右.像他们这样的.肯定走不快.好在孤傲云也并不是很急.慢一点也无所谓. 每到一座城镇中.孤傲云都会让人停下.然后吩咐人去城中买一些酒菜.而他们却并不进城.除非沒有别的路. 这一路上云岩大师说话甚少.有时候在马车上颠簸的难受.等到停下的时候.他会下了马车随意走动几步.这一回滨麟山庄那些弟子学乖了.看到云岩大师出來.三五个人马上就凑过去.更夸张的是一个人还特意蹲在了地上.就是为了防止云岩大师摔下來. 只是.那个神秘人.却从來沒有出现过.当然.云岩大师对此是心知肚明.他知道有个高手.就在自己的身边监视着自己. 只是云岩大师有一点想不明白.自己都已经这样了.孤傲云干嘛还弄个高手在自己身边.就算沒人看着.自己好像也跑不了多远吧. 这怪人做怪事.真是想不通. 两日后.他们便來到了chong qing府. 孤傲云打算从chong qing府直接过涪陵江后.再往东走.这样的话.路途会近一些. 因为要过涪陵江.就必须进从chong qing府走.所以.这一次.孤傲云便进了城. 他们这群人一旦进了城.绝对会吸引不少人的注视.就连守城的官兵.也是好一番盘问. 进了城中之后.孤傲云便找了一家看起來很不错的客栈.将整座客栈都包了下來.而后吩咐人把马车什么的都停放在客栈的后院. 孤傲云并不打算在这里留宿.只是这个时候大家都很累了.而孤傲云本身也有些疲乏.所以就來到客栈中.想着能睡上几个时辰也是好的. 至于云岩大师.孤傲云并沒有让他到客栈里面去休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就在滨麟山庄的人都已经回到各自安排好的屋子里之后.客栈外面又走进來几个人.好像也是要住的. “小二.小二.” 店小二这时候正在忙活.听到声音之后.马上就走了出來. “來了來了.” “给我们找三间干净的屋子.然后” 沒等这个客人说完.店小二马上就笑着说道:“对不住了这位公子.我们这儿.都住满了.” “啊.住满了.” “对啊.刚刚住满.” 第九百五十五回-偶然遇之 听到店小二的回答.这个客人似乎很是奇怪的样子.因为这么大的客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注满呢. “劳烦你给我们腾出几间屋子吧.价钱的事好商量.”这个客人接着说道. “哎呦.这位公子.你误会了.房间是真住满了.我不骗您.有生意我们还能往外推嘛.” 见店小二这么说.这个客人似乎也就认同了.歉意地笑了笑.然后就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忽然从楼上走了下仭暗谖逦难А备伦羁?全?一边走.还一边扯开了大嗓门. “掌柜的.弄几盆干净的水.端上來.” “哎.这就來.” 听到这个声音似乎有些出奇的大.这个客人就忍不住好奇地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这个客人的眼神忽然急剧地收缩了一下.俨然一副很是恐慌的样子. “这位公子.您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那店小二看到这客人在这里发呆.便说了一句. “好好.那麻烦了.” 说完.这个客人便转身走了出去. “你留在这里.给我盯紧了这里的人.一举一动都不要放过.” 出门之后走了沒多远.这个客人忽然就叫过身后的一个人.然后仔细地叮嘱了一句. “是.” 安排完之后.这个客人就带着剩下的人.快步朝前走去. 一直走到城外的某一处树林中.他们才停了下來. 这个树林里.此刻聚集了很多人.当然.还有一辆马车. “王爷.我回來了.” “嗯.中天.怎么样.安排好了沒有.” 沒错.这个客人.正是刚刚从南疆护送着尊王返回的池中天. 他们和庆王.是走的不同的路线.但彼此之间也并不算太远.本來.池中天的提议.是想在泸州城里先会合一次.一來自己可以顺便去关家看看.再來也能好好休息一下. 但是尊王对这个提议并不赞成.他的提议.则是让庆王去蓉州城.然后往东渡过嘉陵江之后.到保宁府等候.而自己这边.则是经chong qing府往北.沿着嘉陵江直接到保宁府.然后在那里会合. 池中天对于这个看起來很是麻烦地安排.颇有一些疑惑.但是尊王安排的.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沿途中.庆王那边都会留下一些记号.期间他们碰过一次面.也就是那一次.尊王告诉了他们要行走的路线.庆王反正现在已经是吓破胆了.什么也不敢安排.尊王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王爷.事情有些不妙.”池中天很是紧张地回答道. 尊王这时候正坐在一个大树下歇息.一听池中天的口气.马上就紧张地问道:“不妙.什么不妙.” “王爷.我刚刚看到了一些武林中人.”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刚才在那个客栈中.池中天被那个声音很大的人吸引了一下.仔细一看.发现穿着打扮很像是滨麟山庄的人. “武林中人.这个有什么好紧张的.”尊王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听这个.马上就松了一口气. “王爷.这些武林中人并非一般人.我觉得还是小心一些为好.”池中天隐晦地说道. “你看你.在南疆的时候.胆子出奇的大.怎么这一回來.胆子竟然如此的小了.”尊王笑着说道. “王爷.护着您.可是件苦差事.中天必须处处小心才行啊.”池中天苦着脸说道. 尊王嗤笑一声道:“好了好了.既然你觉得心里沒底.那你打算怎么办.难道我们不进城休息了.” “王爷.该休息还是休息.我只是说让您多加小心一些.”池中天说道. “有你在本王身边.本王有什么好担心的.” 尊王现在对池中天是越來越信任了.甚至都觉得有池中天已经天下无敌了. 池中天对此倒是沒有说什么.只是随意地笑了笑.然后便说道:“王爷.我先陪您进城.等找到了客栈.再让他们去.免得一堆人进去.目标很大.” “好.那这就走.”尊王听了池中天的话之后.马上就答应了下來. 池中天带着两个军士.陪着尊王一路走着.很快就进了chong qing府中.几人在大街上转了一会儿.然后池中天找了一家客栈.要了十几间屋子之后.便打发随行的军士回去报信了. 半个多时辰之后.所有的人就都到了.分别住在了十多间屋子里.说起來.跟在身边的神武龙扬卫有一百多个.十几间屋子确实有些拥挤了.不过.凑合一下倒是也能住开.在外面.也就不必那么讲究了. 安排好一切之后.池中天就找了个借口.一个人悄悄地走了出去. 很快.他就來到了之前的那家客栈附近.此刻.那个被他留下盯梢的人.还在这里. “怎么样.有什么动静吗.” “将军.什么动静都沒有.” &nbs“六夜言情”,全p;“哦.沒有人进去过.” “沒有.而且也沒有人出來过.” 听到这个.池中天可觉得奇怪了. “好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住处.你先去吧.我在这里盯着.”说完.池中天就把具体的地方告诉了他.然后就打发他走了. 滨麟山庄的人出现在这里.池中天不得不小心. 他知道孤傲云和赵为贤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所以.说不定孤傲云这次來.就是來给自己找麻烦了. 可是这也说不通.因为一路行走的路线都是绝密.除了自己.也就是尊王知道.孤傲云是万万不可能会知道的. 难道说.仅仅只是偶然. 在川府之地.滨麟山庄势力极大.哪座城中多多少少都有滨麟山庄的势力.说不定.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为了稳保万无一失.池中天还是决定要好好查探一番. 从南疆璃江城到这里.一路已经走了很多天了.池中天的是备受煎熬.一方面要看护好尊王.另一方面.也是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庆王那边.要是庆王路上出了什么闪失.自己的努力和张允之的死.就白费了. 第九百五十六回-抓走盘问 说起來.池中天真是不知道尊王干嘛要这么安排.你说大家一起走该多好.这样兵分两路.虽说可以迷惑别人.可要是出事.自己不也帮不上忙了吗. 想到这里.池中天忍不住一阵头疼.他索xing也不再去想了.反正自己已经尽力了.究竟是个什么结果.听天由命吧. 就在池中天打算绕着客栈走一圈的时候.忽然间.从客栈里面.走出來两个人. 看这俩人的打扮.池中天就知道.他们是滨麟山庄的弟子. 这可真是得來全不费工夫啊. 这俩人出來之后.先是左右看了一下.然后一个要往南走.一个要往北走.争执了半天.还是往南走了. 池中天看他们走了之后.马上就悄悄地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这俩人.不知道到底要干嘛.在大街上走着.看到什么新鲜玩意儿就停下來看一会儿.走走停停.根本就不像是去办事.反倒像是去游玩了. 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人.池中天很想把这两人给制服.但是这么多人.实在不好下手.万一惊扰了百姓.暴露了自己不说.说不定会把官府的人给引出來. 不知不觉.池中天就跟着前面的两个人.來到了一家卖酒的铺子. 这家铺子的酒.应该是很不错的.因为还沒进门.池中天就闻到了浓烈的酒香味儿. 闻到这股味道.池中天也有些忍不住了. 很巧的是.这俩人.竟然径直走了进去. 机不可失.失不再來. 池中天想都沒想.马上就跟了过去. “掌柜的.你们这儿都有什么酒啊.” 一进去.那俩人就嚷嚷开了. “哎呦.二位你们可算來着了.我这里可是这城里最好的一家酒铺了.您想要点儿什么.” 就在这时.池中天也抬脚走了进去. “哎.这位公子.您要点儿什么.” 这间酒铺子里的摆设很是随意.也沒个站柜的地方.屋子周围摆了一圈酒坛子.中间有块空地.放了几张椅子.既是让掌柜的坐的.也是让來买酒的人歇歇脚的. “不急不急.你先忙你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这时候.这两个滨麟山庄的弟子随意看了一眼.然后也沒太在意.毕竟他们对池中天还不是很熟.甚至很多人.还不认识. 那掌柜的见池中天这么好说话.便继续招呼那俩人了. 听了半天.池中天才知道.原來.他们俩是出來买酒的.而且.买的还不少. “好.那你们二位在这里等着.我去后面给你们抬一些酒來.” 掌柜的见來了大生意.很是高兴.连连招呼他俩坐下.然后便转身往后面走去. 等到掌柜的完全离开之后.池中天看了一眼外面.然后忽然间走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伸出手指朝着他们的脖子上一点.俩人连个声都沒吭.就软绵绵地瘫到了地上. 紧接着.池中天飞快地从旁边取过一坛酒.将酒打开.然后胡乱洒了一些在这两人身上.完了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椅子上.随后.他一手扶住一个人.就朝着外面走去. “哎呀.你看你们两个.喝这么多.能不醉吗.” 池中天到了外面之后.就假装埋怨地大声说道. 周围路过的人.无不被这很大的酒气给惊住了.心说这得喝多少.才能有这等味道. 就这样.靠着酒气的掩护.池中天很自然地就将这两人带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这地方池中天也不知道是哪里.反正就是乱走的. 这地方.是一个巷子的夹角处.四周都沒有人. 将俩人扔在地上之后.池中天便解开了一个人的穴道.这个人刚被解开穴道.就要张嘴大喊. “砰” 池中天忽然伸出拳头.对着这个人的肚子就是一拳. “哎呦” 一声闷响.从这个人的口中传了出來. 因为实在是太疼了.疼的连喊叫的力气.都沒了.所以只是哼了一声.但是从那狰狞的脸上看來.这一拳.着实不轻. &nwbsp;“你只要敢喊.我马上让你上西天.”池中天蹲下來.阴森森地说道. “你个龟儿子.是哪个让你这么大的胆子.你晓得我是谁.” 虽然疼的厉害.但是.嘴巴还是很硬. 到底是大门派的弟子.就是不一样.这要是换成什么孙大虎之流的手下.恐怕早就吓得尿裤子了. “砰” 池中天懒得和他磨蹭.随手又是一拳. 这一拳.比刚才的力道稍微又大了一些.再加上刚刚挨完一拳.这肚子根本就沒缓过劲儿. 这个滨麟山庄的弟子.这才老实了一下.缓了大半天之后.才喘着粗气问道:“你你什么人.” “这些你不要问.听着.我现在问你问題.要是你都说了.我就放你们.否则.你们就必死.”池中天阴笑着说道. “你问.” 这个滨麟山庄的弟子虽然说是让他问.但是语气却不是那么友善. “你们在chong qing府.打算做什么.”池中天问道. “不知道.” “孤傲云在不在这里.” “不知道.” “你们要去哪里.” “不知道.” 一连三个问題.三个不知道就这么回答了出來.干净利落.丝毫沒有任何犹豫. 池中天差点给气笑了.他斜着眼一看.想起來旁边还有个人.于是便笑着对这个人说道:“好.既然给你机会你不要.那就对不住了.” 说完.池中天忽然伸手扣住了他的肩膀.紧接着手指弯曲.沿着肩膀下面滑动了一下.然后在一个地方停住之后.突然狠狠地用手指往里面一按. 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也飞快地捂住了这个人的嘴. 果然.这一按之下.这个人就开始剧烈地挣扎.眼睛瞪得滚圆.手掌狠狠地抓住了池中天的手臂.但是.不到片刻的工夫.他就瘫软了下來.然后就晕死了过去. 其实池中天并沒有杀他.这是把他的琵琶骨给戳断了.如此一來.这个人的武功.就全废了. 第九百五十七回-敢于出手 能不杀人,就不杀人,这是池中天的准则,无论对方是谁,他都一直铭记这句话。 看这个人晕过去之后,池中天便将另外一个人拖到了墙根处,让他半靠在墙上,然后就出手解开了他的穴道。 “你!” 跟刚才那个人一样,这个人一睁眼,也要大喊。 不过,这一次池中天倒是沒打他,而是笑着用手朝着一个方向指了一下。 那个人正要喊出声,顺着池中天的手一看,马上就老实了。 原來,他看到和自己一起出來的同伴,现在就好像一条死狗一般躺在地上,一点动静也沒有。 “敢出声,他就是下场。”池中天说道。 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知道,你是滨麟山庄的人。”池中天飞快地答道。 “你!” 看起來,这个人似乎很是惊讶池中天怎么会知道他是滨麟山庄的人。 “说吧,你们來这里做什么。”池中天问道。 “别跟我说不知道,他就是说了不知道之后,才落得这个下场,你不要以为他死了,其实他沒死,只不过他武功全废了,你想想看,孤傲云,会要一个武功全废的人,在滨麟山庄里当弟子吗!” 沒等这个弟子答话,池中天马上就紧跟着说了一句,好像是在敲打他。 个弟子完全沒想到池中天会这么狠。 的确,对于武林中的人來说,死虽然可怕,但是有一个比死还可怕的,那就是武功全失。 可以想象,自己苦练多年的武功,一刹那间全部沒了,这种心情,如何能承受。 还记得当傲霜雪得知冯破山的武功尽失之后,所表现出的那种愤怒,那种伤心,想必和现在这个人的心里,是一样的吧。 不知道!” 虽然依旧还是说的不知道,但是语气已经比刚才的那个人软弱的多了。 就是因为听出來这个人的语气有松动,所以池中天才耐着xing子又问了一句道:“你真的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 见他如此说,池中天也就权当是真话了。 “那好,那我再问你,孤傲云在不在这里。”池中天笑着问道。 “这个......” 可能这个滨麟山庄的弟子也想搪塞几句,但是临到关头,到底还是被自己同伴的惨状给吓到了,所以眼神就游离了一番。 这一游离不要紧,马上就被池中天敏锐地给抓住了。 “快说!” 忽然间,池中天用手指按在了这个人的肩膀上,表情很是阴森。 “去死吧你!” 就在这时,这个人忽然间用力往前一推,将毫无防备的池中天推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紧接着他站起來,就朝后面跑去。 怪不得这个家伙装得很老实,原來,是等着这一手呢。 池中天苦笑着站了起來,然后眼神一闪,一道残影留了下來。 “去哪儿啊!” 那个滨麟山庄的弟子正在往前跑,冷不丁忽然看到一个人站在前面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不是池中天是谁。 “你......” 可能根本就沒料到池中天的速度会这么快吧,所以他的脸色开始恐慌起來。 “既然你不想活,那我就成全你!” “哼,你太小瞧人了!” 这个滨麟山庄的弟子突然往后倒退了一步,紧接着一拳就打了过來。 原來,他竟然是要和自己打一场。 得知这个想法之后,池中天简直惊呆了。 就在他惊呆的这一瞬间,对方的拳头已经到了眼前了。 池中天有心陪他玩儿一下,也想试探一下滨麟山庄弟子的武功,所以就随随便便地用手掌将他的拳头推开,而后往旁边轻轻滑了一步,笑着说道:“來,看准了打!” “呀!” 那个人被池中天这么一戏谑,顿时气上心头,右脚一抬,就狠狠地抽了过來。 池中天一边漫不经心地抵挡着,一边也在暗自赞叹,这大门派就是不一样,随随便便一个弟子,武功就已经不俗了。 当然,要是和冥叶的人比起來,那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差距的,只不过差距看起來并不是那么大。 玩儿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渐渐地失去了耐心,然后猛然手掌一抖,一股掌气瞬间就将正在袭來的拳头包在了里面,而后他往前跨了一步,手腕对着滨麟山庄弟子的前胸扫了一下,滨麟山庄的这个人,登时就倒飞了出去。 刚才那一下,已经让这个人知道,自己和池中天之间,根本不可以称之为对手。 原來,刚才打那么半天,全是人家哄自己玩的。 “别说你了,就是孤傲云來了,也讨不了便宜,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说吧,孤傲云到底在不在。”池中天再一次问道。 “在!” 沒办法,这个人终于开口了。 池中天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们准备去哪里!” “我们...” “说!” “我说我说,我们要去玄天派!” “去玄天派。”池中天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对!” “去做什么!” “这个...真不知道了!” 其实,知道孤傲云在这里,知道他们要去哪,对于池中天來说,已经足够了。 知道这些,他就应该能推算出,孤傲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嗯,早这样说不就行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池中天点点头道:“可以放你走,但不是现在!” “你!” “啪” 池中天飞快地伸出手指,将他的穴道点中,然后便将这个人,和刚才那个昏死过去的人,又往里面拖动了一下。 随后,池中天就离开了,一炷香的工夫之后,十几个人忽然匆匆忙忙地來到了这里,然后看到这两个人之后,便将他们抬了起來,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个时候,池中天已经回到了客栈中,和尊王打了个招呼之后,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孤傲云亲自來了,要去玄天派。 他去玄天派做什么, 第九百五十八回-刺耳声音 这个时候,池中天无暇分心,要说扔下尊王这边不管而跑去玄天派,那肯定行不通。 不行,无论如何,得先弄清楚孤傲云是要去做什么。 凭直觉來说,池中天猜测孤傲云应该是要在云岩大师身上,做文章了。 他抓走云岩大师已经很长时间了,久久沒有行动,总是说不过去的,难道,孤傲云已经忍不住了。 就在池中天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间,他心中一亮,马上想起一件事來。 如果孤傲云是要带着在云岩大师身上做文章的话,那么云岩大师是不是应该被他带在身边呢。 换句话说,云岩大师,此时此刻,是不是也在这里呢。 池中天想到这里,精神大振,马上就站起來,推门走了出去。 刚走了沒几步,池中天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人,仔细看看背影,原來是尊王。 “王爷,您去哪。”池中天快步追上之后,低声问道。 尊王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说道:“哈哈,我在房中闷了,出去转转!” “哎呀,王爷,您出去转转,也要告诉我一声啊。”池中天说道。 “不必了吧,在这城中转转而已,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尊王笑着说道。 “不行不行,您可别让我操心了。”池中天怎么可能放心让尊王一个人出去。 “那,就随便找两个人跟着我吧,你就不要亲自去了,你去好好休息休息,这一路上你辛苦了,我真是有点于心不忍啊。”尊王一脸笑意地说道。 “王爷,您怎么还跟我客气上了。”池中天说道。 “不是跟你客气,而是真心话,你这一路上有多累,我还能不知道吗,快去吧,好好休息休息,这后面的路还得有一段时间呢,到时候有你忙的,我就在外面随便转转,我老了,这chong qing府是个好地方,现在不趁机转转,下一次,就不知道还有沒有机会來了!” 见尊王的话里,颇有一丝不舍和悲戚地味道,池中天反倒有些吃惊了。 也难怪,人们总说人老多情,看起來还真是不假。 “王爷,您看您,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些來了,好,我去休息,我去找几个人,让他们陪着您去。”池中天笑着说道。 “嗯,你去休息吧!” 池中天转身回去之后,精挑细选了几个神武龙扬卫的军士,向他们千叮咛万嘱咐了一通,告诫他们一定要保护好尊王,千万不能有半点差错。 等到他们护着尊王出去之后,池中天也随后跟了出去。 一路來到刚才的那个客栈前,池中天灵机一动,沒有从前面进去,因为刚才已经來过了,万一让这个店小二认出來,免不了又让人生疑。 一般來说,像孤傲云这样一堆人來,带的东西肯定也不少,说不定就有马车之类的,所以,后院,是一个不得不去查探的地方。 池中天绕到客栈后面之后,放眼一看,不禁笑了起來。 这真是上天相助,后院围墙,紧挨着一棵高大的树,池中天目测了一下,只要能爬上去,别说观察整个院子了,就是再远一点,也能看到。 走近大树之后,池中天趁着附近沒人,纵身一跃,就來到了树上。 这时候还是白天,实话说,现在并不适合像他这样窥探,但是池中天也沒办法,因为他不确定孤傲云究竟什么时候就走了,万一走了,池中天还什么都不知道,那岂不是要坏事。 一般來说,客栈的后院都是要靠近偏僻的地方,热闹的地方,要留着给正门用,所以说,这附近倒是也沒什么人。 來到树上之后,池中天往院子里一看,果然不出所料,三辆马车,正停放在后院中。 只是当池中天看到那辆最大的马车的时候,忍不住差点叫出來。 不是因为马车大,而是因为他看到马车前面竟然有四匹马,池中天对于朝廷这些规制还是很清楚的,孤傲云算起來不过是个平民百姓,只能用一匹马,现在,竟然用四匹,难道他不害怕。 不过,仔细看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原來是自己看错了,那根本不是四匹马,而是四匹骡子。 后院之中,现在很是安静,就连马车前的马和骡子,都沒有任何动静,偶尔,也不过是甩甩尾巴而已。 池中天观察一会儿之后,便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然后停顿了一会儿,便朝着马车走去。 三辆马车停放的位置,都有些距离,最大的那辆,停放在一棵树下,另外的两辆,则是并排停放在一起。 他先來到了那两辆小一点的马车前,还沒走近,就闻到了一股酒味。 “奇怪。”池中天喃喃自语了一番,然后便走过去掀起了布帘子。 掀开之后,发现里面什么都沒有,池中天便走到旁边,掀起了另一辆马车的布帘子。 这时候他才发现,原來这马车里,放了几坛子酒,怪不得酒味这么大呢。 将帘子放下之后,池中天便踱步朝着最大的那辆马车走去。 只是很奇怪,不知道什么原因,越朝那辆马车走,池中天的感觉就越不妙。 这种事情,好像还是头一次有,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在阻拦着自己。 不过池中天不信邪,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真有些累了,也许是精神恍惚了。 就在他走到距离马车不到几步远的时候,忽然间,一个声音传了出來。 “想活命,马上滚!” 这个声音并不大,但是,灌进池中天的耳朵里,竟然让他的脑袋里嗡了一声。 上乘内功。 池中天瞬间就判断了出來。 因为摸不清对方的來路,所以池中天也不敢贸然出声,警惕地一边看着周围,一边在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 “再不滚,让你命丧当场!” 声音再一次传了出來。 较之刚才,池中天听进去之后,脑袋明显更难受了。 太刺耳了,听起來声音并不大,为何却如此刺耳,这简直匪夷所思。 有这种内功的人,难道是孤傲云, 第九百五十九回-不做惊扰 不可能,孤傲云沒这么厉害,声音也不是这样的。<-》 为了不打草惊蛇,池中天便假装说道:在说话!” 不光说,池中天还尽量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到处乱看,脚底下也开始不稳了。 不过,却沒有声音回答他。 过了一会儿,池中天便缓缓地退到后院门口处,打开门之后,便走了出去。 就在池中天刚出去沒多久,十几个人忽然带着一个老人,朝着后院走來,这老人,正是云岩大师。 如果池中天能多待上一会儿,说不定,就发现了。 从栈离开之后,池中天心里也就有数了,那个神秘的声音,肯定是个高手,而且,还是个武功不会低于孤傲云的高手。 怪哉,有这种武功的人,江湖上也就那么几个,那这个会是谁。 池中天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说这个人仅仅是内功深厚,而并不会什么武招式,所以不出名。 可是这个解释也太过于牵强了,内功的修炼比招式的习要难上百倍,连内功都能修炼到这个地步,武招式反而不会,要谁谁都不信。 池中天出去之后并沒有走得太远,而是躲在了刚才那棵大树下面,一來他还要想一些事情,再來,他也想听听这里面有什么动静。 只是很让人失望,里面什么动静都沒传出來,偶尔也不过是一些零散的脚步声。 想着自己出來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池中天沒办法,只能先回去了。 回到栈之中,池中天想來想去,对玄天派那边终究放心不下,于是便找來店小二要了纸笔,匆匆写下一些什么之后,便找來一个神武龙扬卫的军士。 这个军士,正是寒叶谷的弟子。 “将军,您找我!” 虽然这个人和池中天很熟,但是现在,他也早被磨练成了士兵的xing子,称呼上,也一直是管池中天叫将军,而不是少谷主之类的话。 “不用拘礼,这里沒外人,随便一些。”池中天笑着说道。 “是!” “这里有一封信,你现在马上带着这封信,赶到歙州城,到了歙州之后,去冥叶山庄,你把这封信交给他们就行了,然后,你直接回京城军营中就可以了,不必再來。”池中天将信递过去说道。 “将军放心吧,我肯定办好!” “嗯,路上要多加小心,但是不要耽搁时间,越快越好,此事事关重大,切记。”池中天不放心地叮嘱道。 “将军,我不会耽误事的,现在就走!” “现在就走,这是五十两银子,你拿着,路上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记住了,吃喝这上面可不能节省,要不然你可沒力气。”池中天笑着说道。 “嗯,您放心吧!” “好,你去准备吧,不必和我告别,准备好了,马上启程!” “是!” 将这个寒叶谷的弟子打发走之后,池中天的肚子就有些饿了,正打算到楼下让店小二弄些吃的,但是沒想到正好看到了尊王从外面走进來。 “王爷!” 池中天很是奇怪,这尊王怎么一个人回來了。 “哦,中天啊。”尊王笑着打了个招呼。 “王爷,您怎么自己回來了,他们呢。”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哈哈,说起來太丢人了,我们走到一个闹市街头,不知道从哪里涌來一股人群,就把我们给冲散了,我转了一圈也沒找到他们,就自己回來了,唉,这地方不熟就是不行,随随便便就迷路了。”尊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池中天听到这话,顿时有些生气地说道:“王爷,这些人也太不中用了,回來我必定好好惩罚他们!” “哎,那不必了,这不是什么大事,这里大家都不熟,走散了也不算什么大事,他们这一路上都辛苦了,可别动不动就罚他们,听我的。”尊王语气平和地说道。 池中天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唉,王爷啊,您这个人,就是太慈祥了,他们确实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责罚几句也是应该的!” “现在不是特殊时候嘛,算了算了,对了,赶紧的,你去让人弄一桌好菜來,我们好好喝几杯!”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王爷,自从离开南疆,您就总喊着要喝酒,莫不是酒瘾上來!” “哈哈,我这把年纪了,也沒什么别的东西能吸引我了,就是这喝酒,我还勉强凑合,快去吧!” “好嘞,王爷那您在屋子里等着,我这就去弄酒!” “去吧,快一点啊!” “知道了,王爷!” 说完,池中天便转身下了楼,离开了栈。 足足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才端着酒坛子走了回來,只不过脸色,好像有些不太好。 又过了半个时辰,那几个负责护卫尊王的军士,才走了回來,池中天想着尊王说的话,也就沒太责罚他们,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就让他们休息去了。 “王爷,來尝尝这里的酒,我觉得不怎么样。”在尊王的屋子里,此时摆了一张大桌子,上面有十几盘菜,还有两坛酒,池中天和尊王,正面对面地坐着喝酒。 “不怎么样,那不会吧,川府之地的好酒可是数不胜数啊,來,我尝尝!” 说完,尊王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先是咂摸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说道:“还别说,这酒确实不怎么样!” “就是,我这个人,虽然不好饮酒,但是对酒也是略知一二,像这种酒,入口辛辣,而且还沒有香气,绝对不是好酒。”池中天说道。 “你小子,这酒从哪弄得。”尊王好奇地问道。 “随便在街上找了个卖酒的铺子,谁知道买回來竟然这么难喝。”池中天苦笑着说道。 “算了算了,有酒就好,管它好喝不好喝呢。”尊王说完,就自己拿起酒壶,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 俩人喝了一会儿,池中天忽然问道:“王爷,庆王那边,现在应该到哪了!” “说不好,按理说,应该快到蓉州城了。”尊王答道, 第九百六十回-有个高手 “王爷,要不要我先赶到蓉州城去,庆王那边沒个人照看,我总觉得不放心。<-》”池中天说道。 “哎,不必了,也该让那小子长点记xing了,要不是他,朝廷何至于颜面尽失,何至于国土被贼人窃取。”好像每次提起庆王,尊王都是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这也难怪,说不定皇帝现在比尊王,还要生气。 “王爷,算了,庆王殿下也是立功心切,这才误入歹人圈套。”池中天劝解道。 “我呸,中天,这话可真不像是你说的,我可跟你说,你小子什么都行,别把这拍马屁的本事去,这可是害人不浅啊。”尊王赶紧驳斥了一句。 “哈哈,王爷放心吧,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那就好!” “王爷,咱们明天就走,如何。”池中天询问道。 “明天,明天是不是太仓促了,让大家伙在歇息一下吧,过來嘉陵江,还有好长一段路呢。”尊王说道。 “王爷,还是早些赶路的好,早一点到了保宁府和庆王会合,咱们也早一点放心。”池中天说道。 “你啊,真是杞人忧天,好吧,明日就明日吧。”尊王好像争执不过他,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这一顿酒,尊王最后明显是喝多了,因为喝到最后,尊王说的话都有些胡扯的意思了。 池中天只能顺着他说了几句,然后,便让人服侍尊王躺在床上睡下了。 黄昏前,池中天见尊王还沒醒,于是便打算再去那家栈附近转转,看看是不是能有新的发现。 來到栈附近之后,从外面向里面望去,里面还是十分安静,就连店小二的身影,都不曾出现。 池中天很想走进去看看,可是他不敢,因为他知道孤傲云肯定就在里面,一旦进去了,打草惊蛇不说,说不定会激怒孤傲云。 要知道自己现在是分身乏术,孤傲云若是趁现在对付自己,那自己肯定是穷于应付的。 其实这个时候,孤傲云正在发火呢。 在栈二楼孤傲云的屋子里,孤傲云此刻正在拍着桌子训人。 “到底去哪了,还沒找到!” “庄主,沒有,他们俩出去之后,就再沒回來,我们也出去找了,但是找不到。”一个滨麟山庄的弟子站在孤傲云面前,战战兢兢地答道。 “废物,都是废物,让他们出去买点酒而已,怎么这么误事,马上,你们马上出去,到城中各个酒铺去找,看看有沒有什么消息!” “是!” “还有,无论找得到找不到,天黑之前必须回來。”孤傲云接着说道。 “庄主,您就放心吧!” 说完,这个滨麟山庄的弟子,就出去了。 很快,他就找了十几个人,和他一起走了出去,而这些,全被栈门口的池中天,看的清清楚楚。 看到这些人神色慌张地从栈中走出來,然后还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池中天就知道,肯定是找那两个失踪的弟子了。 其实那俩人并沒有事,只不过池中天安排了神武龙扬卫的军士,将他们带到城外,不知道扔在哪里了,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反正那俩人是肯定不能回去的,一旦回去了,肯定就会告诉孤傲云,那自己也就暴露了。 池中天也沒跟着他们到处走,而是一直在附近转,一直到快天黑的时候,才陆陆续续地有人回來,走进了栈中。 这个时候,孤傲云已经得到了消息,据chong qing府城中一家酒铺的掌柜说,确实有那么两个人來到了这里买酒,但是,当自己去里面搬酒出來的时候,却发现那俩人都不见了,而且有一坛酒还被打碎了,当然,也留下了银子。 孤傲云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被人盯上了。 “你们马上带着云岩到我房里來用饭,快去。”孤傲云忽然说道。 “是!” 刚刚向孤傲云回禀完消息的这个弟子,马上就转身走了出去。 很快,孤傲云也离开了屋子里,在一旁看到云岩大师被几个弟子带到房中之后,才朝着后院走去。 來到后院中,孤傲云前后左右看了一番,这才朝着那辆大马车走了过去。 “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事!” 孤傲云站在马车外面问道。 “有个人,曾经想接近这里。”那个神秘地声音,再一次传了出來。 “哦,是什么人,你可看清楚了。”孤傲云接着问道。 “沒有,不过,是个高手!” “高手,有多高。”孤傲云语气急促地问道。 “至少,不比你差!” “什么!” 孤傲云一听这话,马上就吃惊了一下,跟自己差不多,跟自己差不多的人,整个江湖中也沒有几个啊。 “你不会看错吧。”孤傲云怀疑地问道。 “哼,那个人,努力地想装着一副很无能的样子,但是从他的气息声和脚步声,我能肯定的说,那是个高手,只不过可能是害怕什么,所以,当我出声警告的时候,他便离开了!” “麻烦!” 孤傲与听到之后,心里是一团乱麻,他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绝对不会骗他的,更不会无缘无故的吓唬他,看起來,是真有这么人曾经來过。 “算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免得夜长梦多,一旦我带着云岩老儿的消息传出去,恐怕会有不少人來找我的。”孤傲云说道。 “废话,若是能救下他,那就等同于有大恩于玄天派,这可是不少武林中人都热烈期盼的!” 孤傲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话虽如此,但是有我们两个在,这天下恐怕还沒人能救走他!” “既然你这么自信,为何刚才的语气中,有了些许怯意呢!” 这个神秘地声音忽然幽幽地点了一句,一下子就让孤傲云觉得十分难堪了。 “哼,我才沒有什么怯意,我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我的事情太多了,不能总耽误在这里。”孤傲云努力地辩解道。 “不用和我解释的太多,我只管喝酒,只管看着这个人,其它事,不过问。” 第九百六十一回-性命存亡 “子时出发!” 憋了半天之后,孤傲云咬牙切齿地从口中挤出了这几个字,而后一转身,就不见了身影。<-》 等在栈门外的池中天,一直等到天已经黑了,也沒看到再有人出來,于是,只好作罢。 看起來,自己已经沒法直接帮忙了,孤傲云要做什么,自己现在就算想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先做好手里的这件事再说吧。 “哎呦!” 就在池中天转过身刚想回去的时候,冷不丁一个人忽然撞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一撞,力气还真不小,直把池中天撞得倒退了几步。 借着月光,池中天依稀看到是个头不高,但是长得很壮的人,难怪力气这么大呢。 “兄台,对不住,沒看到你。”这个人拍拍自己身上之后,便说道。 池中天笑着点点头,然后说道:“无妨无妨,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那就此告辞了!” 看样子,这个人是有急事,匆匆忙忙地就从池中天身边走了过去。 池中天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就接着朝前走去。 走了一会儿,池中天看到了前面有个人,于是便错开了位置,打算从他身边绕过去。 “不对!” 就在池中天刚刚从这个人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忽然间停下了脚步,口中还喊了一声。 他这一喊不要紧,把旁边的这个人给吓了一跳。 “你......” 池中天这才反应过來,赶紧连连道歉,等到旁边的人走过去之后,他马上就转身,朝着刚才的路快步往前走去。 虽然天黑了,但是现在还黑的不是那么彻底,再加上有月光,自己都能清楚地看到前面有人,而刚才那个人,怎么可能撞在自己身上。 这其中肯定有蹊跷。 虽然有些多管闲事了,但是池中天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 走了沒多久之后,池中天已经依稀看到前面有个人影,看个头,好像就是刚才的那个人。 跟着他走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就看到前面的人在一间屋子前停了下來,池中天也赶紧悄悄地闪到了一旁。 过了一会儿,池中天才走了出來,往前面一看,刚才那个人,此刻已经无影无踪了。 唉,看起來自己真是越來越多事了,人家这闲事,自己干嘛要管。 想想,池中天自己都觉得好笑,想着天也黑了,自己也该回去了,明天还要赶路呢。 “大人,我來了!” “嗯,我还怕给你留的记号你看不到呢!” “大人多虑了,我早就看到了!” “准备的如何了!” “大人,要不要换个地方!” “为什么!” “大人,还是换个地方吧,那地方现在已经乱了,我怕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那,你觉得换什么地方为好!” “大人,您看这样如何!” ...... “嗯,不错不错,这个办法不错,就按你说的办!” “大人,此事我一定会办好!” “你办事我向來放心,这一次事关重大,千万不要出纰漏!” “大人,只是这时间上......” “这个你们不用操心了,就按你刚才的办法去做,时间多一点少一点,都无关紧要,加紧去准备吧!” “是,大人,那我这就走!” “去吧,路上小心!” “是!” ...... 谈完这些之后,刚才那个撞到池中天的人,忽然间又神秘兮兮地出现在了街上,然后就脚步匆匆地不知道朝哪里走去了。 回到栈之后,池中天正要去跟尊王打个招呼,却得知尊王还沒醒來。 “王爷睡了不少时间了,一会儿你们几个进去看看,喝酒喝多了都容易口渴,记得多备一些水。”池中天嘱咐道。 “将军放心!” 随行照顾尊王的两个仆从,有一个被派到庆王身边了,所以现在照顾尊王,就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好在神武龙扬卫的军士都可以帮帮忙,所以他也不至于太累了。 ...... 京城。 赵为贤的府中。 “大人!” 这时候,赵为贤正在书房中,而他面前,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正在和他回禀着什么要紧事。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赵为贤急迫地站了起來问道。 “大人,刚刚得到的消息,庆王已经被救了出來,而且,他们现在已经在返回的途中了!” 赵为贤听到之后,忽然间浑身好像都沒了力气,一下子就瘫坐在了椅子上。 “完了,这下完了!” 这段时间,赵为贤是天天都提心吊胆,因为自从那个蓝衣人走了之后,他一次消息也沒得到过,因为现在是特殊时期,所以他也不便于大张旗鼓地去到处打探消息。 可是,现在一听说庆王已经被救出來了,赵为贤马上就开始慌了。 一旦庆王回京,赵为贤是第一个倒霉的。 这道理很简单,之前赵为贤也说过,庆王回京,皇上肯定会把他叫去,私下里肯定会责问他怎么回事。 而庆王为了保住自己,就肯定会扯出一个人來替他挡罪,那会扯出谁呢。 赵为贤想都不用想,除了自己,沒别人了。 “麻烦,真是麻烦!” 见赵为贤一脸愁苦相,这个年轻人便说道:“大人,您也别太着急了,消息上还说了,行动暂时还沒有停止,毕竟人还沒回來呢!” 赵为贤摇摇头道:“晚了,一旦他们回來,沿途肯定都是已经通知过了,必定是严加防范,随行护卫也定然是森严之极,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说完,赵为贤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然后摆摆手,就将这个年轻人打发走了。 这个年轻人,是赵为贤的义子,赵为贤沒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所以对这个义子,他素來很是疼爱。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为贤和那个蓝衣人之间密谋的事,他这个义子,这段时间也已经隐隐约约的知道了一些。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赵为贤知道,这件事很有可能关乎到他的xing命,所以,绝对不能轻率处理, 第九百六十二回-试探御口 只要还有一丝希望,赵为贤就不会放弃 作为一个久居官场的人物,赵为贤自然是也有一些自己的依仗,要知道,在朝廷里做官,光指望皇帝的宠信是绝对行不通的,皇帝对你的印象好坏固然重要,但是,自己手中也要有别的救命稻草。 赵为贤仔仔细细地琢磨了一番之后,想出了两个办法。 这第一,就是他想亲自去探探皇帝的口风,看看庆王回來之后,皇帝会有什么样的想法,或者,自己先有意无意地认个错。 至于第二,就是赵为贤打算去找德王帮忙,德王身为大皇子,在朝中人缘口碑一向不错,至少表面上看,德王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无愧于他的封号,如果德王愿意替自己说几句话,不敢说皇帝一定会听从,但至少,也会让皇帝犹豫一下。 主意打定,赵为贤便决定先进宫。 自从被皇帝下旨闭门思过之后,赵为贤这还是第一次主动进宫。 不知道皇帝会不会接见他,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因为他擅自离开府里而责罚他。 不过,现在赵为贤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他的轿子來到皇城外面之后,守卫的禁卫军看到是赵为贤,也未见阻拦,直接就放行了。 因为里面还有一道内门,所以这里的禁卫军,也不用担心会出事。 來到皇宫内门之后,赵为贤便下了轿子,然后对守卫的禁卫军说道:“烦请禀报圣上,九省巡查总督赵为贤,求见圣上!” “赵大人,请您在此稍候!” 赵为贤在朝中属于权倾朝野的大官,这些禁卫军,对他自是熟悉。 从禁卫军进去回禀到出來,一共还不到半个时辰,可就是这短短的时间里,赵为贤是如坐针毡一般的急躁,心里更是忐忑不已,如果皇帝直接來一句不见,那赵为贤可就彻底完了,那说明皇帝已经要放弃他了。 好在官场多年的混迹,早让赵为贤的xing子磨砺出來了,即便急躁,即便忐忑,也只是藏于心里的,表面上,是绝对看不出什么的。 “赵大人,皇上有旨,宣您御书房见驾!” 当他听到禁卫军回來所说的话之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只要肯见他,说明皇帝心里还沒对他绝望。 “多谢!” 要照往常,赵为贤是根本不会把这些禁卫军放在眼里的,可是,今天看他们,却是格外的亲切,格外的有好感。 走进皇宫里面之后,迎面就走过來一个人,赵为贤认得那是皇帝身边的宦官总管,于是就赶紧先打了个招呼:“总管,多日不见,气色越來越好了!” “赵大人客气了,您看您多日不來,我们几个都对您甚为想念啊。”这个总管捏着嗓子说道。 “哈哈,那我可是受宠若惊啊,來,总管大人,这是前几日从家中翻腾出來的,我看留着也沒什么用,得知总管大人喜欢这些东西,就带來了,您笑纳!” 看到赵为贤的这个举动,这个总管吓了一大跳,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宦官,尤其是皇宫里的宦官,更尤其还是皇帝身边的总管,那虽然沒有任何权利,但是,却也是沒有人敢随便得罪的。 俗话说的好,皇帝身边的一条狗,那都是宝贝,谁见到,不也得称赞一番吗。 当然,也有人对这些宦官并不在意的,几位王爷自不必说,因为他们和皇帝一样,都是皇家族人,你这总管不总管的,不还都是我们家里的奴才吗,对待奴才,有什么可说的。 至于朝中的官员,不在乎这些宦官的,至多不过那区区几人,很巧的是,赵为贤也是这区区几人之一。 看到平时一向看不起自己的赵为贤,今天一见面,又是主动问好,又是送东西的,这总管,能不疑惑吗。 赵为贤手中的,是一个墨绿色的玉佛,巴掌大小,但是看上去光泽晶莹剔透,光滑细腻,一看就是好东西。 “哎呀,赵大人您这可是折煞我等了,万万不可,您赶紧收回去!” 其实这时候,这个宦官心里还是有些得意的,你赵为贤之前是风光,风光到在朝中几乎无人敢管,可是谁叫你不好好做事,现如今,让皇帝责罚一番之后,看看,这变化也太大了。 赵为贤笑着说道:“总管大人,莫不是我多日不來,您都要疏远我了吧,您看,就是个小玩意儿,您还推三阻四的,这不是摆明了看不上眼嘛!” 赵为贤如此一说,这个总管也就不再推让了,因为他本來也就是假意客气一番,这好东西,自己怎么能不要。 “那就谢过赵大人了。”总管将这个玉佛接过,然后就塞进了袖口里。 “赵大人,皇上特意让我來迎您,请跟我來!” “多谢总管!” 赵为贤一路跟着他來到御书房门口之后,总管示意他在外面等一下,等到他回禀过后,赵为贤才走了进去。 一进门,赵为贤就傻眼了一下,因为他发现御书房中竟然还有另一个人。 此时此刻,皇帝正在和过百龄下棋呢。 “赵爱卿,你先等一会儿,朕先下完这盘棋。”皇帝也沒看赵为贤,眼睛盯着棋盘,口中随意地说道。 “臣遵旨。”赵为贤赶紧说道。 因为皇帝也沒让他看,所以赵为贤也不好走过去看棋,因为这要是皇帝的形势不错,那还好说,可万一皇帝形势不妙,你这赵为贤恰好还看到了,那不是成心要找骂吗。 等了不大一会儿之后,皇帝忽然长呼一口气,然后将手中的棋盒往前一推,笑着说道:“百龄啊,这棋,你是不是又让我了!” 坐在皇帝对面的过百龄依旧是老样子,穿着极其普通,甚至还有些普通的过头了。 “皇上说笑了,这一局,百龄尽力了。”过百龄幽幽地说道。 “胡说八道,记得朕和你下的第一盘棋,朕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怎么现在,朕就这么厉害了。”皇帝似乎有些不太信, 第九百六十三回-圣意推心 “皇上,臣可沒说假话,以目前皇上的棋力,百龄纵然使出浑身解数,也未必能胜之啊。”过百龄诚恳地说道。 听这话的语气,过百龄也不像是在说假话。 “唉,你呀,不是朕的水平长进了,是你的棋,变化太大了,以前你的棋艺,就好像锋利的尖刀一样,锐利无比,可现在,你的棋就犹如圆滑的石头一般,毫无威力,看起來,深居皇宫,倒是毁了你这身本事啊!” 皇帝忽然说出的一番话,不仅过百龄听了心中很有感触,就连旁边的赵为贤,也是为之一颤。 皇帝说的道理很简单,俗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皇宫里,本來就是一个要处处奉承,处处拍马屁的地方,如果你不圆滑一些,你如何能在这里站住脚。 可是,人要是太圆滑了,身上的锐气也就沒了,就像过百龄这样,棋艺水平自然也就退化了。 而赵为贤的xing子究竟磨练成什么了,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皇上教训的是,臣有愧于皇上。”过百龄略带悲戚地说道。 “哈哈,爱卿言重了,要说有愧,也是朕有愧于你,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过几天朕再找你下棋,到时候,你可得拿出真本事來,朕不似那等喜欢阿谀奉承的昏君,朕更喜欢真xing情的人,这样的人,虽然不讨人喜欢,但是,却是真正的堪当大用的人,朕是在治国,治国之道,唯有堪当大用之人,方可重用之。 “皇上,臣受教了,改日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上一片苦心!” 不知道为什么,过百龄说到苦心二字的时候,赵为贤听起來好像是在敲打自己。 “哈哈,爱卿回去休息吧!” “是!” 过百龄收拾好棋子之后,便站起來朝外面走去,经过赵为贤身边的时候,笑着说道:“见过赵大人!” 过百龄这突如其來的举动,让赵为贤有些不太适应,赶紧就还礼道:“过大人太客气了!” 等到过百龄走了之后,还沒等赵为贤开口,皇帝就先说道:“怎么,不在家里好好闭门思过,來见朕有什么要紧事!” 赵为贤赶紧答道:“皇上,臣沒什么要紧事,就是多日不见皇上,甚为想念,想來看看皇上,也…也想顺便和皇上说几句话!” 皇帝笑了笑,然后指着御案上的一个木盒说道:“未经宣旨,擅自进宫,该罚,这是刚刚送來的好茶,你去,煮一壶好茶给朕送來,记住,别让人帮忙啊!” 说前面几句的时候,赵为贤心里确实是咯噔了一下,但是听到后面,赵为贤也就放心了。 “是,皇上!” 说着,赵为贤就拿着木盒走了出去,好一会儿工夫之后,才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回來。 “皇上,茶來了。”赵为贤将托盘恭敬地放在桌子上说道。 皇帝这时候正在对着棋盘复盘,听到赵为贤的话,便用旁边的手帕擦了擦手,而后就站了起來。 “哈哈,你怎么弄成这幅模样!” 赵为贤此刻脸上通红,汗珠子也在额头上挂着,一副狼狈相。 “臣…臣多年沒煮过茶了。”赵为贤小心翼翼地答道。 “哈哈,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了,來,坐吧。”皇帝笑着说道。 “多谢皇上!” 落座之后,赵为贤先给皇帝倒满一杯茶,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皇上,这段时间,臣在家中反省,确实很有所得。”赵为贤说道。 “哦,你有什么所得!” “臣之前做事有些不够稳重,辜负了皇恩,实在是心中有愧啊。”赵为贤说道。 皇帝笑着点点头,然后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有错不要紧,要紧的是能否认识到错误,就拿你來说,你的本职是要替朕去巡查天下民生政务,说句俗话,你这是权倾天下的大官,走到哪里,各地官员还不是对你奉承有嘉,你就是朕的眼睛和耳朵,要把朕平时听不到的,看不到的,都來回禀给朕,这才是朕的真实用意,可是你呢,不务正业,反倒是参与到了一些私人利欲之中,让满朝百官看笑话,你知道不知道,其实他们更多的是在嘲笑朕,当初,朕要给你这个九省巡查总督之职时,有多深御史和老臣都是三番两次上奏,建议朕不要如此,说一旦你的权力过大,对于国家,对于朝廷,都是不利的,但朕力排众议,给你了这个官职,结果你倒好,给朕弄了个这么不长脸的事,真是让朕寒心啊!” 这可能是这段时间以來,赵为贤听到皇帝所说的最为推心置腹的一番话了。 的确,当初要设置这个官职的时候,赵为贤知道有很多人反对,当然,在反对不成之后,那就只有期盼着能看笑话了。 “皇上,臣罪该万死,辜负了皇上,辜负了百姓。”赵为贤动情地站起來,然后就跪在了地上。 皇帝看了他一眼,并沒有马上让他起來,而是接着说道:“你所做的事,不要以为能瞒过谁,就算暂时瞒过了,还能瞒过一辈子!” “是是,皇上,臣有罪,臣有罪啊!” “朕把你那个心腹关在大牢里,你现在是不是心里有怨恨啊。”皇帝忽然问道。 一听皇帝提到断水,赵为贤马上就心慌了。 因为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已经下了一番工夫,來了个偷梁换柱之计,把断水给换出來去歙州对付承齐侯了,到现在,还杳无音讯呢。 “你怎么了!” 皇帝正在说话,忽然看到赵为贤脸色呆滞地抬着头,也不说话,便好奇地问了一句。 “啊!” 赵为贤忽然醒悟过來,这是在跟皇上说话,马上就赶紧说道:“皇上恕罪,臣只是想到辜负了皇恩,有些恍惚罢了!” 帝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已经开始有些疑惑了。 “朕刚才说到你那个心腹的事……” “啊,皇上,您这是折煞臣了,臣绝对不敢对此有任何怨言。”赵为贤说道, 第九百六十四回-决心必查 唉,其实,那也不过是个下人,你若不开口,她能如何。”皇帝悠悠地说道。 这句话,听起來好像有些责怪赵为贤的意思,所以,赵为贤听了之后,也是惶恐不安。 “皇上,臣…” “朕不是要问你的罪,而是想要提醒你,做好你自己分内的事就好了,至于你那个心腹手下,等过段时间,朕处理完一些烦心事之后,自然会放她出來!”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断水能不能被放出來,赵为贤并不是太担心,因为断水已经在外面了,换句话说,就算不被放出來,又如何。 关键是,皇帝这么一说,赵为贤就知道,皇帝对他的一些不满,正在逐渐减退,甚至应该已经快沒有了。 这对于赵为贤來说,绝对是天大的好消息。 “皇上,有句话,臣特别想问一问,就是怕皇上说臣多嘴!” 人要是突然得知什么喜事的时候,那么下意识的就会说出一些原本犹豫不决的话來,比如现在的赵为贤。 “嗯,你问吧。”皇帝淡淡地答道。 “皇上,不知道庆王殿下,现在怎么样了,“赵为贤忐忑不安地问出这句话后,马上就开始紧张了。 因为这才是他今天來的主要目的,趁着现在皇帝心情尚好,这个时机应该是比较恰当的。 提到庆王,原本脸色还算正常的皇帝,忽然间就有些变了。 赵为贤敏锐地观察到了这一点,马上就开始后悔了,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这个。 皇子被俘,城池丢失,哪一样对于皇帝來说,都是奇耻大辱,一旦传扬出去,朝廷颜面尽失不说,天下百姓会怎么想。 “你是要存心找朕的不痛快,“皇帝沉吟片刻之后,语气威严地说道。 “不敢不敢,臣万死不敢,只是心中实在记挂,万望圣上恕罪,“赵为贤恐慌地说道。 从刚才皇帝教训他的时候,他就一直跪在地上,到现在也沒站起來,本來应该能站起來了,但是这么一说,看样子膝盖又得继续受点儿罪了。 “这件事,简直是奇耻大辱,朕自登基以來,不敢说功德天下,但至少也算兢兢业业,何曾受过如此的羞辱,哼,这件事,朕一定不会轻易罢手,城池丢了就丢了,但是,这个中缘由,朕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皇帝怒不可遏地一番话,彻底打碎了赵为贤的幻想。 因为赵为贤刚刚打算,趁着皇帝心情尚好的时候,说到这件事,就不如顺便劝劝皇帝,这件事就算了,就此罢休,这样的话,皇帝不会追求庆王,那么庆王也肯定不会抬出自己,那自己,也就沒事了。 可是,听刚才皇帝的一番口吻,这个想法看起來是行不通了,皇帝非但要查,而且还要严查。 “皇上,此事说起來,不怪庆王殿下,微臣…微臣也难辞其咎啊,“ 既然无法劝其不追究,那赵为贤只能退而求之,变为主动承认错误了。 皇帝听到这话,眼神忽然一变,然后语气严厉地问道:“你也有责任,你有什么责任,“ “是臣…是臣向殿下进言,让殿下去的,“赵为贤把心一横,索xing就说了出來。 “就这个,“皇帝听了以后,一点都沒有惊讶地神色。 “啊,“ 皇帝的这个表现,倒是让赵为贤有些无可奈何了。 “你身为臣子,劝他为国效力,也是理所当然的,难道你要去劝他花天酒地,“皇帝娓娓道來,原來是这样想的。 “皇上,臣……“ “好了,朕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不要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去打仗,本來就是凶险万分,他自己难道心里沒个准备,这和你沒有任何关心,你千万不要为此而担心,“ 皇帝这番话,肯定是在宽慰他,但是,赵为贤听在耳朵里,却是心惊胆颤。 照这样说,话虽然不假,但是,真实的情况,却是赵为贤和庆王说过,此去不会有任何战事,更不会有任何危险,而且,那些贼人,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这件事,目前为止,只有赵为贤和庆王知道。 但是现在,保不齐知道的人,已经很多了。 前去接人的尊王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一起前去的那些大臣们,是不是也知道了。 只要一个人知道,沒多久,满朝文武都知道了,一旦得知此事的始作俑者是赵为贤,那赵为贤就是以后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好了,赵爱卿,等朕解决了三皇子的事,就让你继续替朕去巡视天下,这几天,你还是好好在家里待着,多想想朕对你说的话,“ 可能是皇帝觉得累了,所以言语中的意思就是让赵为贤先回去吧。 赵为贤听出皇帝的意思,而且,也知道三皇子回京之日,就是他赵为贤的死期要到了。 既然皇帝这里沒有任何机会,那就只能去找德王想办法了。 “等等,“ 就在赵为贤刚刚要走出御书房时,皇帝在后面叫住了他。 “皇上,“ “要不要朕安排一下,让刑部的人陪你去大牢里,看看你的那个手下,说起來,那女子也是个人才,将來你一定得好好管教,“ “啊,多谢皇上美意,不过微臣也觉得有些愧对她,还是不去了吧,“ 赵为贤听到这个,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万一让刑部其他人陪自己去,到了之后一旦看出破绽,发现断水被人掉包了,那他赵为贤的麻烦,就会提前來了。 “哈哈,你是说在朝堂之上,你丢弃他而保自己吧,其实这个朕看來也不算是愧对,她一个当奴才的,为了自己的主人而舍命,也是应当的,这个不足为虑,“皇帝淡淡地说道。 “皇上,此事还是算了吧,臣现在实在不想见她,“ 见赵为贤坚持如此,皇帝也就沒再勉强,笑着说道:“好吧,既然这样,朕就不勉强你了,你去吧,“ “多谢皇上,臣告退,“ 见皇帝不在这件事上继续下去,赵为贤登时心里松了一口气,马上就走了出去, 第九百六十五回-打断圣旨 赵为贤刚刚走出去,一个不小心,忽然间就撞到了什么。 “赵大人!” 一个声音,马上传了过來。 赵为贤仔细一看,原來自己心神恍惚,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而这个人,真是禁卫军的统领,龙云。 还记得当初金驰被人诬陷私藏私盐的时候,赵为贤曾经私下请求龙云出兵帮忙去捉拿金驰,而且,还送了一些好处与龙云,但龙云事后马上就将这件事告诉了皇帝,当时皇帝很是生气,赞扬了龙云的同时,还将赵为贤训斥了一番,是以自从那件事之后,赵为贤和龙云之间的关系,就有些微妙了。 龙云可以说是朝中大臣中,为数不多的,赵为贤沒办法对付的人之一。 首先,龙云是禁卫军统领,掌管着皇城的安危,手下的禁卫军个个骁勇善战,而且,深得皇帝信赖,这样的人,赵为贤根本奈何不了。 “龙将军。”赵为贤反应过來之后,笑着打了个招呼。 “赵大人,您怎么了!” 龙云深知赵为贤的为人,这样一个人物,在皇宫内,怎么会如此恍惚,这可真是大失仪态了。 “沒事沒事,刚刚觐见完圣上,承蒙圣训,一直在深思,沒太注意到龙将军!” 赵为贤到底是老油条了,随口几句话,就搪塞了过去,而且还搪塞的很是完美。 “哦,原來如此。”龙云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 其实,龙云对赵为贤也沒什么好感,上次之所以将赵为贤找自己帮忙的事告诉皇帝,也是因为如此,当然,龙云也知道后來赵为贤肯定记恨上自己了,不过,他却根本不害怕,只要他龙云还在禁卫军统领的位置上待着,那赵为贤,则不足为惧。 “龙将军请便,本官先告辞了。”赵为贤笑着说道。 “赵大人慢走!” 看着赵为贤远去的背影,龙云不知道为什么,嘴角竟然微微上扬了一下,看那脸色,似乎颇有些幸灾乐祸。 “皇上,臣龙云求见!” 龙云是禁卫军统领,所以他见皇帝,要比其他人自由一些。 皇帝这时候正打算回去休息一下,听到龙云來了,便让他进來了。 一番行礼过后,龙云便说道:“皇上,有消息了!” “哦,有消息了!” 皇帝似乎知道这个所谓的“消息”是什么,因此很是兴奋地就站了起來。 “皇上,事情有些大了。”龙云有些忧虑地说道。 “哦,怎么了。”皇帝心里咯噔了一下。 “皇上,这是密保,请圣上过目。”说着,龙云便拿出一张纸來,恭敬地双手递了过去。 就在这时候,一个宦官正端着茶要进來,皇帝的眼角余光正好看到,马上就说道:“退下,任何人不准进來!” “是!” 而后,皇帝便打开了这张纸,仔仔细细地看了起來。 “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皇帝忽然重重地拍了一下御案,口中大喝了一声。 “好哇,这池中天果然是栋梁之才,勇猛过人,胆魄过人,好,好!” 皇帝似乎看到了什么激动人心的事,一连对池中天称赞了三个好。 龙云常年跟随皇帝身边,像现在这般称赞一个人,在龙云的印象中,还未曾有过。 “皇上,这些可热闹了。”龙云接着说道。 和皇帝兴高采烈地样子相比,龙云就冷静的多了,当然,这也是他多年担负重则而养成的习惯。 “好啊,这件事让朕忧愁多日,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好消息啊!” 显然,皇帝所称赞的事,应该是池中天在南疆璃江城所作出的惊天举动了。 为了沿途的安全,在庆王被救回來的时候,尊王就已经下令,任何人不得对此事外泄半分,违者处死。 所以,很多大臣,包括当朝宰辅,乃至于赵为贤这样的,对南疆所发生的事,还是一无所知。 当然,前一刻的皇帝,也是一样。 只是现在,他知道了。 至于这封密保的來源和途径,就不为人知了。 “龙云,你算算日子,约莫几时能到。”皇帝忽然问道。 “皇上,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十日左右,应该差不多了。”龙云似乎很是了解一般。 “好,你去,马上传旨,让礼部…… “臣万死……” 就在皇帝一句话还沒说完的时候,龙云忽然口中高呼一声,然后就马上跪在了地上。 这并不是龙云真有罪,而是因为他打断了皇帝的话,所以,他必须如此。 皇帝正要高兴地说下去,看到龙云如此突兀地举动,心中也是十分不解,好奇地问道:“龙爱卿,你这是……” “皇上,臣冒犯皇威,罪该万死,但此事重大,臣不得不说!” “恕你无罪帝很了解龙云,知道他如此唐突,定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多谢皇上,西边的战事也有奏报传來……”龙云说着,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皇帝一眼。 仅仅这一个举动,皇帝就已经猜测到了什么。 “怎么,出什么事了!” “皇上,桓王殿下率军出征,臣刚刚得到奏报,桓王殿下遭了大败,军士死伤无数,现已被贼人攻破一城,桓王殿下已经率残军败退了” “什么!” 皇帝听闻此话,顿时大吃一惊,连语调都有些轻微地变化。 “详情奏报还在兵部手中,刚刚兵部的人來,得知臣要來奏事,便委臣先行奏明。”龙云低声说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南边刚刚吃了亏,难不成西边也要麻烦。”皇帝语气不悦地说道。 看样子,龙云之所以要打断皇帝的话而将此事奏报出來,就是因为听到了皇帝口中说出礼部二字,一提及礼部,龙云就知道皇帝是要让礼部准备庆贺南疆之事了,如若让皇帝将旨意全部说完,然后再得知西面战事遭败,那不得活活气死。 所以,龙云必须抢在皇帝的旨意沒有完全说出來的时候,打断他的话。 由此看來,龙云这个人,绝对是个忠臣,而且是个深明大义的忠臣, 第九百六十六回-求助德王 宁愿冒着被责罚的危险,也要先说出來,绝对可以证明了。 “皇上,您看,礼部的事……”龙云欲言又止地说道。 “照办,一切照办,兵部的奏章朕不看了,你去代朕传旨,就一句话,若是再败,提头來见!” “啊!” 听到如此严厉地话语,龙云马上就惊呆了,要知道,这句旨意,是要直接传达给桓王的。 桓王可是朝中有名的帅才,一直很受皇帝的喜爱,像今天这样的说法,龙云确实是头一次见到。 “是,皇上,臣领旨。”该说的,龙云都已经提前说了,然后皇上还是如此决定,那就不关龙云的事了,反正已经都说了。 “传旨礼部,马上准备庆功酒宴,南疆使臣凯旋归來之时,朕要宴请群臣!” “遵旨!” 再说赵为贤,离开皇宫之后,他先是去了几个地方,然后,才决定去见见德王。 赵为贤來到德王府的时候,德王府门前正聚集了一些人,不知道是要去做什么事情。 “请回禀德王殿下,赵为贤求见。”赵为贤在门前说道。 不大一会儿,就有侍从出來告诉赵为贤,德王让他去书房。 当赵为贤來到德王书房的时候,德王依旧是在画画。 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德王对于画画,一定是痴迷了。 “下官赵为贤,参见德王殿下!” 一进门,赵为贤就跪在了地上。 “赵大人,真是稀客啊。”德王的手臂飞快地舞动着,口中也好像在漫不经心地说着。 这还真不是客气话,因为赵为贤和德王,素來是沒什么來往的,因为德王和朝中任何一个大臣,都沒有什么特别深厚地交情,所以,才在朝中有了如此的美名。 “殿下莫怪,下官知道殿下素來喜欢清静,所以,平日里不敢來打扰。”赵为贤恭谦地说道。 “哈哈,赵大人说笑了,分明是本王无权无势,不入赵大人法眼罢了!” 这句话,带有的讽刺意味,相当浓烈,听得赵为贤是一头冷汗。 “不敢不敢,殿下这样说,真是折煞下官了。”赵为贤惶恐地说道。 “赵大人请起吧,既然是稀客,那就坐吧,等本王画完这一只雄鹰,再來招呼赵大人!” 说完,德王也就不再说话,自顾自地在纸上认真地画着。 赵为贤哪里敢坐,一直就站在那里,因为他现在有个想法,那就是自己是不是來错地方了。 难道德王很厌烦自己。 这不应该啊,自己和德王也沒打过几次交道,他沒必要厌烦自己啊。 好半天之后,德王才长呼一口气,然后笑着看了看自己的画,看笑容,好像十分满意。 “來人,给赵大人上茶。”德王缓缓地走过來,对着外面说道。 “多谢殿下!” 德王招呼赵为贤坐下之后,便开口问道:“久闻赵大人乃是父皇面前的红人,今日能來这里,本王真是感到高兴啊!” “殿下!” 赵为贤一听这话,马上又站了起來,一副战战兢兢地样子。 “赵大人,不必这么紧张,坐吧!” “多谢殿下!” “赵大人,你來本王这里,应该是有事吧。”德王漫不经心地问道。 “殿下,是有些事,想找殿下帮忙。”赵为贤说道。 “哦,赵大人还真有事找本王帮忙,那本王倒是很有兴趣听一听!” 恰好这个时候,侍从也端着茶走了进來,将茶放在桌子上之后,正要退下,德王忽然说道:“出去把门关上,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殿下!” 见德王让人把门关上,赵为贤心里一动,心说难道德王知道自己要说的是什么。 “好了,赵大人直言吧,本王不喜欢拐弯抹角。”德王语气沉稳地说道。 “殿下,有句话,下官一直想问一下。”赵为贤在短暂地时间里琢磨了一下之后,便决定改变策略。 本來,他是打算直接说,请德王去皇帝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的,但是,让他去说好话,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所以,赵为贤决定铤而走险,看看能不能辟出一条险路。 “赵大人请讲。”德王笑着说道。 “论身份,殿下是皇长子,论德行,殿下是名满天下的君子,论才干,殿下是朝中有名的才子,可是下官一直有一件事想不通,为什么殿下似乎对于太子之位,不是那么感兴趣啊!” 其实说这句话之前,赵为贤心里很是恐慌,所以,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一口气说完的,因为他怕自己稍稍停顿一下,就沒有勇气继续说下去了。 说完之后,赵为贤的额头上还冒出了一些冷汗。 德王听完赵为贤的这番话,脸上并沒有什么明显的变化,而是端起茶碗來,径直喝起茶來。 似乎喝完一杯之后,德王才将茶碗放了下來。 “赵大人,太子之位关乎到天下根本,这个父皇心中自会有决断,我等做臣子的,唯有克己奉公,做好自己就可以了,这些事,本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难道赵大人不这么认为吗!” 看似轻飘飘地一句话,不禁表明了德王的心迹,而且,还借机狠狠地敲打了一下赵为贤。 这句话,也是在提醒他,有些事,我心里也是清楚的。 “殿下所言甚是,只是下官深受皇恩,总是想把事情想得长远一些,若是因此冒犯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啊。”赵为贤说道。 “你倒是沒有冒犯本王,本王只是提醒你一下罢了。”德王笑着说道。 “殿下,事到如今,下官也就不瞒您了,下官此次前來,是想请殿下救救下官。”赵为贤忽然说道。 按照赵为贤的想法,德王猛然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一脸惊讶才对。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德王根本沒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反而格外地冷静。 “本王不太明白。”德王说道。 “殿下,南疆的事,您可听说了。”赵为贤问道。 “略有耳闻。”德王淡淡地说道。 “殿下,当初,是下官竭力劝慰庆王殿下去南疆的璃江城,抗击贼寇的,“赵为贤说道, 第九百六十七回-另有高士 “哦,“ 听到这话,德王的脸上才有了一丝微微地诧异。 “你劝说的,“ “正是下官,“赵为贤说道。 “这个就奇怪了,你为什么要劝说庆王去呢,“德王淡淡地问道。 “殿下,下官…下官是想着让庆王殿下,为国效力,“赵为贤底气不足地说道。 “行了,少胡扯了,你分明是想帮着庆王当上太子,“德王直言不讳地说道。 “啊,殿下,您这话……“ 赵为贤刚想辩解几句,德王又接着说道:“你劝说庆王前去,这本身就很蹊跷,庆王一向不擅长打仗,说句不好听的,他估计连兵器都沒怎么摸过,至于行军之道更是一无所知,但就是这样,却三番两次主动请缨前往南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根本就不害怕,要说去打仗,别说是他了,就算是久经沙场的悍将,心里也未必不打怵,而他却不害怕,那么是因为什么呢,“说到这里,德王稍微停顿了一下。 赵为贤看了德王一眼,想说就什么,但最终还是沒有开口。 “还是本王说吧,之所以庆王很痛快地答应了,恐怕是因为他早就知道,所谓的南疆战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或者说,仅仅是去走一个过场罢了,“ 德王说出这样的话,简直让赵为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这真的是德王自己猜测出來的。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德王一向不参与朝政,怎么会对这样的事感兴趣,而且还分析的头头是道。 赵为贤壮着胆子说道:“殿下,这话,下官不太明白,“ 见赵为贤装糊涂,德王笑着说道:“本王接着说吧,本王刚才说了,肯定是庆王得知了南疆的战事不过很是轻松而已,所以才会前去,那么,他是听谁说的呢,这个,想必赵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这个时候,赵为贤全身冷汗都出來了。 “赵大人,庆王回來之后,父皇一定会详查此事,战败被俘,此乃奇耻大辱也,更何况庆王是个皇子了,那么,为了保住自己,他一定会尽力辩解,说是有人提前告诉了他,去打仗不过是个借口,那么这个提前告诉他的人,会是谁呢,“ “殿下,“ 听到这里,赵为贤再也坐不住了,他这时候已经在想了,这德王难道平时所谓的不理世事,都是装的。 这头脑,也太可怕了,竟然和自己分析的差不多。 但是,转念一想,赵为贤又释然了,这德王既然愿意和他说这些,应该不是想害他。 因为如果想害他的话,肯定就什么都不跟他说,让他糊里糊涂的,然后再去皇帝那里随便敲一下,他赵为贤还不倒霉了。 “殿下英明,下官就是担心此事,“赵为贤诚恳地说道。 “哈哈,不瞒赵大人说,庆王一旦回京,你离死,也就不远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进來到现在,赵为贤越來越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德王设计的一个圈套里。 一开始,德王好像并不知道自己要來,而且,也不知道自己來做什么。 可是,谈着谈着,赵为贤就觉得德王又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糟糕,“ 忽然间,赵为贤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这德王,显然是在用了一个小计谋,就是嫌假意对你的到來装作不明白,然后趁着你大意的时候,再击中你的要害。 高人。 赵为贤一瞬间就在心里给他下了个定义。 “殿下,下官想请殿下出手,救救下官,“赵为贤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装腔作势了。 “救你,怎么救,赵为贤啊赵为贤,你放着好好的官不当,非要搀和进太子之位的争夺,这无异于自取灭亡啊,你想着把庆王捧上太子之位,但是你有沒有想到,这皇上,可不止一个皇子啊。 德王这句的意思,不知道是在暗指还有自己和桓王,还是说有别的意思。 “殿下,您的意思是,“赵为贤疑惑地问道。 “沒别的意思,赵大人自己应该明白,“德王笑着说道。 “这……“ “赵大人,您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吧,这件事,本王也帮不了你太多,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了,“德王笑着说道。 德王说完这句话,便起身离开了座位,來到画案旁边之后,继续拿起毛笔开始画画了。 过了约莫几炷香的工夫之后,赵为贤似乎明白了什么,起身说道:“殿下,下官告退了,“ “不送,“ “殿下请留步,“ 很快,赵为贤就离开了这里。 赵为贤走了沒多久,德王就忽然放下手中的画笔,然后面色严峻地说道:“去请先生过來,“ “是,“ 不大一会儿,就从外面走进來一个人,身穿文人常穿的长袍,年纪约莫五十上下,山羊胡须,头发黝黑,面相并不大气,如果打眼一看,准以为是个山野之人呢。 “殿下,“ “先生,您來了,“ 德王转身看到这个人之后,马上就恭敬地打了个招呼,而后就请他坐下了。 这个被德王称作先生的人,名叫齐赋,是一个落魄的举人,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被德王看中,便招进了王府之中,拜为老师,早晚经常请教。 这个齐赋的画技堪称一流,德王的画,几乎都是和他学的。 而且,这个齐赋的头脑和一些见地,都与独到之处,这也是德王最为欣赏的一点了。 “观殿下气色漂浮,想必刚刚应该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吧,“齐赋笑着说道。 “先生真是慧眼如炬,唉,不瞒先生说,本王确实遇到了棘手的事,“德王说道。 “请殿下讲來,“ “庆王于南疆被俘,此事牵连赵为贤,赵为贤刚刚來找本王,希望本王能帮他一把,“德王说道。 “嗯,庆王主动请缨去南疆鏖战,此事我一直觉得很是蹊跷,现在看起來,一定是赵为贤从中捣鬼了,“齐赋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啊,先生之前早就和本王说过,如今果然验证了先生的想法。”德王很是高兴地说道, 第九百六十八回 ?“殿下,此事,不容小觑啊。网”齐赋冷静地说道。 “先生所言极是,本王也觉得此事事关重大,所以特意请先生前來教导本王。”德王谦逊地说道。 “殿下,您打算不打算帮赵为贤一把。”齐赋问道。 “这个,要看有沒有好处了。”德王毫不避讳地说道。 “好处也有,坏处也有。”齐赋说道。 德王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那要看是好处大,还是坏处大了!” “殿下,若是殿下不帮,那么庆王回來之后,圣上逼问之下,庆王定会把赵为贤放在身前挡刀,这样一來,无论庆王如何,赵为贤如何,那么,殿下您都不会被扯进去,可保无恙。”齐赋说道 德王听了之后,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似乎觉得很有道理,然后就接着问道:“那么,若是帮呢!” “若是殿下出手相助,最好的结果,就是把赵为贤撇清关系,让庆王殿下独自承担败军之责,如此一番,庆王就会失去宠爱,而赵为贤,则会感激殿下,并且日后,也会对殿下倾力相助的!” “好!” 听完齐赋的这番言论,德王先是称赞了一句,然后便接着问道:“那照你如此说,好像我出手相助的好处,会很大啊!” 齐赋笑着摇摇头道:“殿下,也不尽然也!” “请先生明示。”德王笑着说道。 “如果庆王和赵为贤同心协力,那么殿下您非但无法拆散他们,而且,还会让他们同心同德,如此一來,殿下说不定会落一个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罪名!” 听了齐赋的话,德王眉头一皱地说道:“他们敢!” “殿下,他们是两张嘴,您是一张嘴。”齐赋淡淡地说道。 趁着德王沒说话,齐赋又接着说道:“赵为贤心里说不定还抱有一丝幻想,如果不能让他下决心记恨上庆王,那么,此事恐怕难成啊!” “哼,赵为贤和庆王一向私交甚好,以为本王不知道吗。”德王不屑一顾地说道。 “所以,赵为贤这个举动,说不定也有别的含义。”齐赋接着说道。 “还有含义,什么含义呢。”德王问道。 “说不定,还是赵为贤故意的,想设计个圈套让殿下钻进去。”齐赋神秘兮兮地说道。 “先生,您就别打哑谜了,就直说吧。”德王这会儿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被齐赋绕來绕去的,头脑都有些发晕了。 “哈哈,殿下,您想想看,如果您去保赵为贤,那么您会用什么说辞呢。”齐赋忽然问道。 “这要看赵为贤落到哪一步了吧。”德王说道。 “假设,是庆王回來之后,拽住赵为贤來挡刀,而皇上为了保住皇家的面子,只能拿赵为贤來当替死鬼呢。”齐赋幽幽地问道。 德王想了想,然后答道:“那本王就说,赵为贤不过是个臣子,断然不会指使一个皇子,这件事必定有蹊跷,请圣上明察!” 齐赋笑着摇摇头,然后说道:“殿下,这样说,沒用的,这样一说,将來赵为贤肯定不会为殿下所用!” “这是为何。”德王越來越有些不明白了。 “因为您沒有帮他啊。”齐赋答道。 “先生,这怎么可能,若不是他來求本王,本王为何会帮他。”德王有些急躁地答道。 “哈哈,殿下啊殿下,您刚刚还说了,赵为贤不过是一个臣子,怎么能指使一个皇子为他做事呢,庆王是皇子,难道殿下您,就不是了!” 齐赋说完这句话之后,德王先是一愣,然后沉思片刻之后,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先生鬼才,鬼才也,此事本王根本沒有想到!” 这句话,说得是发自肺腑,可以看的出,德王是真被齐赋的头脑给折服了。 “先生,那我应该如何说。”德王恭谦地问道。 “殿下可以这样说,赵为贤不过一个臣子,虽然怂恿了庆王,但是庆王身为皇子,身为皇族后裔,难道连这点深浅都不知道,那还有什么资格当皇子!” 齐赋说起前面的时候,德王的脸色还是正常的,可是听到齐赋的后两句话,脸色马上就大变了。 “不可不可,先生,此话本王万万不能说,这明显是越格了。”德王神情激动地说道。 “殿下,您身为皇长子,一向德行服人,品德兼厚,那么,您是不是一个知道自己应该在什么地方说什么话的人吗。”齐赋问道。 “本王当然知道。”德王自信地说道。 “那,皇上会这么认为吗!” “当然!” “那,既然知道您说话如此稳重,那么,如果殿下忽然说出那么一句很是激烈的话來,皇上会怎么想呢。”齐赋问道。 德王想了想,淡淡地摇了摇头。 “皇上会想,一个如此稳重的人,竟然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來,显然,是动了真火,为什么动很火,肯定是因为庆王打了败仗,害得天下丢了城池,一向不干朝政,恬淡自然的皇长子,为了表达对国土有失的不满,而不惜在圣上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足以看出,皇长子是个真心为国家的兴亡的心存忠虑的人!” 齐赋一番话说完,可能有些口渴了,直接端起桌子上的一碗茶,就喝了起來。 这碗茶,恰恰是赵为贤刚刚剩下的。 德王这时候满脑子都是齐赋刚刚的这句话,自然也沒在意这些。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德王才清醒了过來。 “先生,本王受教了!” “殿下,如今庆王失宠,桓王远征未还,正是您的好时机啊。”齐赋笑着说道。 “哈哈,沒错,这也是本王日夜苦等的机会,他们两人都在的时候,我不会有什么好机会,现在,他俩都不在,本王是时候该出手了!” 德王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带着的一丝兴奋的。 怎么说呢,好像颇有一种苦尽甘來的感觉。 “殿下,我得到了消息,桓王在西边,吃了大亏。”齐赋笑着说道。 “嗯,这个本王也听说了。”跪求分享 最快更新最少错误请到网 第九百六十九回 ?齐赋点点头道:“这一次,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抓好了,殿下您就是太子了!” “嘘……”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仆人恰好从附近走过,德王看了看门外,马上就对着齐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网 “先生,您还有何良策。”德王趁机问道。 “良策不敢妄言吗,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殿下可否感兴趣。”齐赋笑着说道。 “先生,您快说!” “殿下,当务之急,就是要让赵为贤彻底对庆王死心,让他觉得庆王是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听了齐赋的话,德王好奇地问道:“这要如何去做!” “哈哈,殿下,这,可能就要动点心思了……” …… 赵为贤从德王府回去之后,就开始坐立不安,因为他到现在也沒琢磨清楚,到底德王是什么意思。 是要帮自己。 还是不想管这件事。 还是说,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帮自己也好,不管不问也好,这个都是情理之中,但是若要说从自己身上得到点好处,这个事儿,可就有点意思了。 他身为一个皇子,缺什么。 金银财宝,还是珠玉美女。 这个都不缺。 那,什么东西,会让他有兴趣。 好像也沒有。 要非说有,那就只有一个了。 太子之位。 这个时候,赵为贤转念一想,不禁一身冷汗冒了出來。 桓王远征未归,庆王吃了败仗,导致丢了城池。 这个时候,如果想表现一番,以求日后占取太子之位,绝对是最好的时机。 不过,赵为贤确实如同齐赋说的那样,对庆王,其实还是抱有一丝幻想的。 但这一丝幻想,很是脆弱,脆弱到,禁不起半分的打击。 不知不觉,就到了第二天,赵为贤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之后,就打算去德王府。 经过一晚上的慎重考虑,赵为贤还是决定不让德王插手了。 不撞南墙,赵为贤是不会回头的,就算要帮忙,要得是自己走到绝路之后再说吧。 就在他刚刚备好马车准备前往德王府的时候,一个侍卫忽然匆匆忙忙地走了过來。 “大人!” “怎么了。”赵为贤漫不经心地问道。 “大人,德王殿下派人來,说让您马上去王府见他!” “哦,我正要去呢。”赵为贤倒是沒觉得有什么蹊跷。 “大人,德王府的來人说,让您自己一个人去,不要张扬。”侍卫接着说道。 “什么!” 这下子赵为贤有些惊讶了,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又不是罪人,去个王府,为何还要遮遮掩掩。 这赵为贤心里马上就有些不高兴了,心说本來就沒打算让你帮忙了,怎么还端起架子來了。 “就说我病了,不去!” 赵为贤生气地说道。 “大人,据说是关于庆王殿下的!” 这个侍卫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 赵为贤一听这话,差点沒气死,你这到底还有多少话沒说。 “真是啰嗦,为何不早说!” “大人…我…”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 赵为贤不耐烦地打发走了他,然后回去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就朝着德王府而去。 來到德王府之后,门前的护卫看到了他,也沒说什么,直接就让他进去了。 到了里面,赵为贤发现德王正站在院子里,好像是在等他。 “殿下!” “嗯,赵大人,看这个!” 德王说着,忽然用手往旁边指了一下。 赵为贤扭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在附近的空地上,竟然躺着一个人。 赵为贤走近一看,只见这个人的胸口处插着一把尖刀,血流了不少,人一动不动,显然是死了。 “殿下,这……”赵为贤差点沒吓死,这把自己找來,让自己看个死人,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要对自己下手。 看到赵为贤有些紧张,德王笑着说道:“赵大人,别紧张,本王告诉你,这个人,是來送信的!” “送信。”赵为贤不明白地说道。 “赵大人,你看看这个!” 说着,德王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递给了赵为贤。 赵为贤接过之后,发现这张纸上面沾染了不少血红的鲜血。 打开之后,赵为贤便认真地看了起來。 仅仅过了半柱香地工夫,赵为贤马上就将信折了起來。 “殿下,这个人,您是怎么找到的。”赵为贤问道。 德王道:“此人就是自己來的,要本王将这封信,转呈给父皇!” “什么!” 赵为贤听到这话,大吃一惊,手上一抖,那张纸就掉落在了地上。 好半天之后,赵为贤才说道:“殿下,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不呈给皇上呢!” “赵大人,本王这样做,难道你不明白。”德王笑着说道。 “我……” “赵大人,这件事,我算是告诉你了,你打算如何。”德王问道。 “殿下,下官…沒想好。”赵为贤苦笑着说道。 “嗯,你回去吧,把这封信给我,这个不能留,要马上毁掉。”德王说完,就从赵为贤手中将这封信抽了过來,然后就随手撕成了碎片,然后团成小团之后,就随后一扔,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殿下,下官多谢殿下!” 说完,赵为贤便跪在了地上,而后,就起身离开了。 回到家中,赵为贤就把自己关进了屋里,口中不停地开始咒骂。 “沒良心的东西,畜生!” 赵为贤一边骂,还一边回想刚才看到的那封信上,所写的东西。 “大皇兄,请代三弟禀明父皇,赵为贤肯定私通贼人,璃江城的战事,蹊跷甚多!” 短短几十个字,几乎等于往赵为贤的脑袋上架了一把钢刀,随时随刻,都会落下。 赵为贤虽然早就料到庆王会抬出自己來替他挡罪,但是,一來沒想到会这么快,二來,之前毕竟只是想想,如今亲眼所见之后,那种心情真是无言以对。 想想自己帮了他这么大的忙,可到头來有了事,自己确实第一个被他拽出來顶罪的。 “好,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赵为贤此刻已经有些昏了头,跪求分享 最快更新最少错误请到网 第九百七十回 ?一旦他昏了头,自然也就不去想那封信到底是不是真的了。网 很快,赵为贤就回到了椅子上,闭目沉思,他要赶紧筹划出一套说辞,看看到底怎样能让自己安然无恙不说,还能让庆王吃亏。 虽然之前和庆王私交甚好,但是,官场上,哪有什么所谓真正的朋友,当然,也不乏有一些志同道合的,但是,那只是极少数罢了。 这边赵为贤苦恼,而远在chong qing府的池中天,比他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因为尊王,病了。 就在池中天打算启程的时候,却得知尊王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池中天找了一些大夫來瞧病,得到的说法,乃是气血上行,以致头脑晕眩。 沒办法,池中天只能一边派人去找别的大夫,一边精心照料着尊王。 这个时候,孤傲云也早就走了。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尊王还是丝毫的好转都沒有。 “王爷醒了吗!” 在尊王的屋子外,池中天低声地询问着门前的侍卫。 “回将军的话,刚刚醒了一会儿,现在又睡下了!” “嗯,我去看看!” 说完,池中天就推门走了进去。 來到尊王身边之后,池中天也很是无奈,这个时候的尊王面色潮红,呼吸微弱,显然是得了大病。 “王爷,王爷。”池中天轻声喊了几句,但是尊王却一点反应都沒有。 见尊王睡着不醒,池中天便用手指搭上了尊王的脉搏,仔细地开始琢磨了起來。 “这段时间以來,池中天的医术也是略有精进,以前他是只会号脉而不太会对症下药,现在,也稍微懂得一些了。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皱着眉头把手送尊王的手腕上拿了下來!” “來人。”池中天忽然喊道。 很快,一个军士就走了进來。 “将军,什么事!” “庆王那边有消息沒有。”池中天问道。 “回将军的话,还沒有消息,昨天已经派出去一个人去打探了,估计也快回來了!” 池中天道:“王爷吃药了吗!” “吃了,您看,药碗还在那里!” 池中天说着,就走了过去,将放在桌子上的一只碗,拿了起來。 “好,在这里好好照顾王爷,王爷病得不轻,得好好照顾。”池中天安排道。 “将军放心!” “嗯!” 从尊王的屋子走出來,池中天正要回自己的屋子,转念一想,却又停下了脚步。 “小二!” 池中天走到楼梯前,忽然高声喊道。 “來了來了!” “小二,这家客栈,我包了,任何人都不要接待了,这是银子。”池中天根本不跟他废话,直接就甩手扔了两锭银子过去,那店小二看到之后,二话不说,马上就点头答应了。 一连好几天过去了,尊王还是沒有丝毫的好转,每天偶尔醒來不多时,又昏沉沉地睡下了。 好在chong qing府的大夫中,有几个有真本事的,所以即便尊王的病沒见好转,却也沒有加重地痕迹。 这一天,庆王,也终于來到了嘉陵江畔。 庆王这一路,走的很慢,所以,比池中天他们,要晚了很多。 因为天色已经黑了下來,所以随军的向导,就建议庆王先不要过河,等到天亮再过河。 这主要是因为这个向导被之前那些水里的贼人给吓坏了,生怕这大半夜的,又会遇到贼人。 庆王对这些倒是沒有什么意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了,还是被尊王之前训斥的也沒有心气了。 差不多子时时分,庆王和一百多人的神武龙扬卫军士,就已经在嘉陵江畔的一片林子里歇息了。 为了不引起注意,所以他们也沒去城中借宿。 庆王所乘坐的马车很宽敞,是尊王特意让人准备的,里面完全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夜深人静的时候,正是这些人,最为疲乏的时候。 赶了一天的路,这时候,很多人都累了。 连日來,一路都很顺畅,别说遇到南疆那些贼人了,就连个普通的小强盗,都沒遇到一个。 于是连续几天下來,神武龙扬卫的军士,也有些觉得小題大做了,明明沒有任何危险,还不赶紧赶路要紧,为何每次尊王那边派人來,都是叮嘱一定要慢,一定不要急。 一百來个神武龙扬卫的军士将庆王的马车围在了中间,附近有一堆火,三三两两的人象征xing地在马车旁边走了几圈之后,也累得不行了,一屁股就瘫坐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十几个黑影,却悄悄地潜伏到了这附近。 其中一个黑影,身高魁梧,眼看就是领头的模样。 “一会儿你们从南面冲,南面的树木稀一点,便于你们冲!” “放心吧!” “好,上!” 一声令下,十几个黑影就马上隐身在了黑暗中,很快就沒了身影。 只剩下那个领头模样的人,还在紧紧地盯着庆王的那辆马车。 等到他差不多在心中默念到了二十左右,一些吵杂地声音,就出现了。 “杀!” “不好,不好,有刺客,有刺客啊!” 那几个昏昏欲睡地巡夜军士到底还是沒有睡死,有点风吹草动,就已经发现了。 很快,十几个黑衣人就冲了进來,现在这个月色,穿黑衣服的,几乎看不到,仿佛隐身一般,而神武龙扬卫的军士,大多都是穿着甲衣的,甲衣上的一些铁片之类的东西,在月色下会偶尔反光,于是那些黑衣人就找到了办法,看到闪光的地方,就一刀劈过去,准沒错。 “别慌,别慌!” 一个粗壮地声音适时响起,好像是那个向导的,也可能是哪个小军官的。 虽然神武龙扬卫的军士个个武功都不错,但是这黑天半夜的,一來是太过于突然,再來也是分不清敌我。 就在这里乱成一团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别处的时候,身形飞快地以一蹿,就來到了庆王的那辆马车前,很快就反手抽出一把钢刀,将马车上的布帘给挑开了。 黑衣人往里面一看,一个人影就在车中,显然是庆王无疑了,跪求分享 最快更新最少错误请到网 第九百七十一回-遇剌之夜 看到这个黑影之后,黑衣人丝毫沒有犹豫,直接举起手中的刀,对着黑影狠狠地就刺了过去。 “扑哧”一声传來,黑衣人就感觉自己的刀插了进去,随之而來的,还有一声闷响。 可能是怕一刀杀不死,黑衣人紧接着又举起刀來,连续刺了几下,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之后,才松开了刀,随后,便冲出马车,扬长而去。 可怜庆王,被千辛万苦的救出之后,却又落得个如此下场。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也沒有人发现马车中的动静,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些突然來到的黑衣人身上。 “刮大风了!” 忽然间,远处传來一个喊声,很是奇怪。 因为这个时候,根本沒有风,更何况是大风了。 不过,在 听到这个喊声之后,那些黑衣人便开始有了退意,边打边退,一会儿就沒了人影。 因为天色太黑,加之对方都是穿的夜行衣,追赶实在不便,所以,也就沒人去追了。 好在沒有人受伤。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一直躲在暗处的向导忽然站了出來喊道:“快去看看殿下!” 他这一喊,众军士这才如梦方醒,有几个匆匆忙忙地举起火把,赶紧就跑到了马车旁。 “啊!” 一声惨叫,毫无症状地穿破了夜幕,传遍了所有人的耳朵。 “殿下遇刺了,殿下遇刺了!” 犹如鬼哭狼嚎一般地声音,在这个黑夜之中,显得格外刺耳,显得格外阴森。 “将军,将军!” 这天,池中天正打算去和尊王说,先派人将他接到chong qing府衙门医治,而自己则是去护着庆王先走。 可是,沒等他走到尊王的屋子门前,一个神武龙扬卫的军士就火急火燎都往楼上跑來。 “怎么了!” “将军,出大事了。”这个军士一脸焦急地说道。 “哦,出什么事了。”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将军…… 可能真是事关重大,所以这个军士马上就趴在了池中天的耳边,飞快地说了一通。 “什么。”池中天还沒听完,马上就喊了一声。 “将军,千真万确!” “王爷,王爷!” 池中天飞快地跑到尊王的屋子外面,也顾不得礼数了,直接一掌就推开了门。 这个时候,尊王正半靠在床头休息,听到动静,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看到池中天这般模样,尊王很是好奇地问道:“中天,你这是怎么了!” “王爷!” 池中天忽然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地说道:“王爷,我该死啊,我该死啊,庆王…庆王殿下遇难了!” 说完,池中天就一脑袋趴在了地上,哭泣声接踵而來。 “你说什么。”尊王也是大吃一惊,而且还以为自己病得不轻,出现幻觉了。 “王爷,刚刚有人來报,昨天夜里,庆王殿下被人杀死在马车之中。”池中天抬起头说道。 “在什么地方。”尊王问道。 “嘉陵江畔。”池中天答道。 “这…这不大可能吧。”尊王一边下了床,一边疑惑地说道。 “王爷,沒什么不可能的,沒什么不可能的,这下完了,我算是完了!” 池中天带着哭腔,沮丧地说着,好像命不久矣一般。 “中天,此事事关重大,不能妄下结论,你现在马上去查一查,我在这里等你,如果确实出事了,就派个人來告诉我!” 尊王似乎也沒这件事惊呆了,一张脸都是通红的。 “王爷,我这就去,您在这里等我!” 池中天说完之后,就跨上马,朝着嘉陵江畔飞奔而去。 足足过了三天之后,池中天才返回chong qing府。 尊王这个时候,沒有待在客栈中了,早就搬进chong qing府衙门了。 來到衙门之后,池中天直接就往里面闯,守门的几个衙役看到之后正要去阻拦,恰好被里面的一些神武龙扬卫军士看到了,一个个瞪着眼就朝着衙役们围了过去。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真是池大将军!” “啊!” 沒等衙役们反应过來,池中天的人就不见了。 在府衙后院的一间大屋子里,池中天见到了尊王。 这几天不见,尊王气色好像好转了许多。 “中天,怎么样了。”尊王看到池中天回來,慌忙就问了一句。 池中天淡淡地摇了摇头道:“头颅被人割下,但看衣服,确实是庆王殿下的!” “啊!” 尊王刚刚惊呼出來,池中天就已经跪在了地上,、 “王爷,下官护送不利,导致庆王殿下遇难,下官愿负全责,、这是圣上赐予的将军大印,请王爷代下官转呈圣上!” 说着,池中天就把大印递了过去。 “中天,你这是做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冒着死的危险把他救出來,他能活下來是福分,就算死了,也不干你的事,你千万不要这样。”尊王一着急,也顾不得琢磨庆王的事了,只能先安慰池中天。 “王爷,请您成全!” 池中天丝毫不做辩解,只是重复着一句话。 尊王好说歹说也劝不了,于是,只能将他的大印接了过來。 “马上启程,赶回京城!” 尊王语气威严地说道。 …… 这天夜里,皇帝正在御书房看书,忽然间,禁卫军统领龙云就走了进來,脸色十分难看。 “皇上!” “龙爱卿,怎么了!” “皇上,有人要见您。”龙云犹犹豫豫地说道。 “哦,是谁!” 龙云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便摆摆手,紧接着,两个禁卫军就带着一个人走了进來。 “是你!” 皇帝看到这个人之后,猛地一下子就站 了起來,然后便惊呼一声,眼珠子也瞪得滚圆。 这表情,就仿佛看到了鬼一般。 无独有偶,同样,也是这天夜里,赵为贤的府中,也來了一个赵为贤看到之后,十分惊讶地人。 这个人,正是之前那个要去替赵为贤解决麻烦的蓝衣人。 “大人!” “你可回來了。”赵为贤看到他之后,神情很是激动。 “大人,属下无能,未能替大人解决掉麻烦,请大人责罚。” 第九百七十二回-太过冷静 其实,说起來这个蓝衣人,也已经尽力了。 殊不知,嘉陵江的那群水鬼,就是蓝衣人亲自去找的。 至于尊王他们行军的路线,谁也不知道这个蓝衣人是如何得知的。 按照他的想法,那些水鬼,足以让尊王丧命了。 事情的经过,说起來也算是惊心动魄了。 其实,这个蓝衣人一直暗中跟踪着他们,得知他们要从嘉陵江过河之后,便想出了这一条毒计。 池中天和福子带着大船返回之后,蓝衣人所雇來的水鬼,就已经暗中悄悄地在船下动手脚了,只不过他们很是聪明,并沒凿的太厉害,等到第二天船在江上行驶的时候,水鬼们则趁机将船底凿穿,而且,还有人悄悄地來到船上,将尊王和一干人等,全部锁在了里面。 当然,蓝衣人唯一沒想到的是,神武龙扬卫的军士,竟然如此厉害,更沒想到的是,水鬼们竟然全军覆沒了。 其实从那之后,蓝衣人就心灰意冷了,他知道,自己肯定沒办法了。 蓝衣人的目标,就是杀掉尊王,可是,一直等尊王到了璃江城,他也沒找到机会,沒办法,池中天跟的太紧了,几乎是寸步不离尊王,让他根本无从下手。 眼看沒机会,蓝衣人本來想一走了之,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到赵为贤这里,向他说明一切。 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之后,赵为贤马上说道:“你辛苦了,这一次你做的不错,虽然沒成功,但也算是尽力了,你起來,先去个远点儿的地方躲一阵子,等风声过后,你再回來!” 这件事赵为贤知道尊王肯定不会罢休的,等到回朝之后,尊王就会找个机会禀明皇帝去查,胆敢谋害一个王爷,这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了。 “大人,我沒脸活着了。”蓝衣人很是沮丧地说道。 “胡言乱语,其实一开始,我就沒抱太大的希望,尊王也好,池中天也好,都不是好对付的人,不过,好在你也沒被他们发现,这就是万幸了。”赵为贤笑着说道。 “可是大人,您…… 赵为贤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笑着摆摆手道:“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已经有办法了!” “啊,大人您…… “放心吧,你听我的,先出去躲躲,这里有一万两银子,你先拿着用。”赵为贤说完,就递过去两张银票。 “大人。”蓝衣人马上就跪在了地上,看样子都要哭了。 “起來,别做儿女态,等我沒事了,我会让你回來的。”赵为贤说道。 “嗯,大人我听您的。”蓝衣人站了起來,将银票接过來之后,就塞进了怀里。 “去吧,路上小心。”赵为贤说道。 “对了,大人,有沒有断水的消息。”蓝衣人正要走,忽然想起來了这件事。 赵为贤听到这个,脸色一下子就有些难看了。 “沒有消息,好像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 “大人,要不要我去找找她,她去了歙州,我现在赶到那里打听一下,应该能查到些什么。”蓝衣人说道。 赵为贤赶紧摆摆手说道:“不可不可,你现在马上找个沒人的地方先躲一阵子,千万不要随意出现,等我消息!” 见赵为贤三番五次的这么说,蓝衣人心里也就有数了,于是他便点了点头,随后就离开了。 夜晚虽然不算平静,但好歹也算是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尊王和池中天,终于回到了京城。 让人惊讶的是,当尊王和池中天來到京城城门前的时候,竟然发现皇帝,就在城门前站着等他们。 “皇上!” 尊王和池中天同时惊呼一声,然后便翻身滚下马來,快走几步之后,就跪在了地上。 “臣等万死,怎敢劳圣上行降阶之礼。”尊王跪在地上说道。 池中天趁机悄悄地看了皇帝一眼,多日不见,皇帝的气色还是一如往昔。 “皇叔,池爱卿,这一次你们劳苦功高,朕亲自來迎接,也是应该的!” 一听这话,尊王马上就有些无奈了,因为到现在为止,他还沒让人把庆王遇难的消息,告诉皇帝。 也就是说,皇帝现在,还以为庆王已经回來了。 “多谢皇上。”尊王和池中天同时说道。 “平身吧!” “谢皇上!” “皇叔,池爱卿,你们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明日早朝的时候,我们再谈!” 说完,皇帝便转身,摆驾回宫了。 这个举动,倒是让尊王和池中天有些看不懂了。 首先,皇帝沒看到庆王,难道就不问一声。 其次,这用了降阶之礼,怎么马上就回去了。 太反常了。 饶是尊王老谋深算,也实在沒琢磨出來皇帝是要做什么。 “王爷,皇上走了!” 见尊王还在发呆,池中天便碰了碰他。 “啊,哦,走了是吧,那咱们也走吧。”尊王说道。 “王爷,我去办一些私事,明日再见吧。”池中天说道。 “我说中天,皇上怎么也不问问庆王的事。”尊王疑惑地问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王爷你是怎么想的!” “我也是一头雾水啊,唉,真是沒看懂皇上这是來的哪一出。”尊王唉声叹气地说道。 “王爷,您不必多虑了,明日不就见分晓了吗。”池中天劝慰道。 “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王爷慢走!” 等到尊王进城之后,池中天先是安排神武龙扬卫的军士马上赶回军营,而后自己,则是一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回到王府之后,幽兰郡主就迎了出來。 “父王,您回來了!” “哈哈,女儿啊,回來了回來了。”尊王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儿,心情也就好了许多。 等到两人进到屋子里之后,尊王便忽然问道:“最近朝中有什么动静吗!” 幽兰郡主摇摇头道:“沒有什么动静,都很平常啊,父王您不在,女儿也不便总是出门!” “哦,那就好!”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看尊王的表情,还是不太自然, 第九百七十三回-拒不接见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这个时候,幽兰郡主对尊王的称谓,已经变成了私下里的了。 “唉,出大事了。”尊王叹着气说道。 “啊,出什么大事了。”幽兰郡主问道。 “庆王,遇难了。”尊王淡淡地说道。 “什么,遇难了。”幽兰郡主听到之后,大吃一惊。 她知道尊王去南疆是做什么的,那就是去把庆王接回來的,如今,竟然遇难了。 “死了!” “嗯,据说脑袋都沒了。”尊王摇头叹息道。 “怎么死的。”幽兰郡主急迫地问道。 “唉,都怪为父,我本來是想分散贼人的注意力,沒想到却给了贼人可乘之机,唉,此事说來话长啊。”尊王皱着眉头说道。 “那,皇上知道了吗。”幽兰郡主问道。 “还不知道,但是今天皇上亲自去城门迎接我们,按照常理來说,皇上沒看到庆王,应该询问才是,可是,皇上好像就跟沒事的人一样,连问都沒问一声,这也太奇怪了!” 尊王话音刚落,幽兰郡主就接着说道:“父亲,兴许是皇上看到你们回來,一高兴就给忘了!” 一听这话,尊王马上说道:“胡说八道,那可是他亲儿子,我们这次去是干嘛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换成是你,你能忘了问吗!” 一番言辞,让幽兰郡主也觉得自己想的完全错了。 “那就奇怪了啊。”幽兰郡主也是满脸疑云。 “不行,我得去一趟宫里,我得告诉他。”尊王说着,就站起來准备出去。 “父亲,您别去了,要去明日再去吧。”幽兰郡主劝了一句。 “不不,我现在就去,我现在脑子里太乱了!” 见劝不住尊王,幽兰郡主也就不劝了,马上就安排侍卫备马车去了。 到了皇宫之后,进的第一道门还未曾遇到阻拦,但是,当尊王下了马车來到皇宫内城的城门时,却被禁卫军给拦了下來。 “放肆!” 见到禁卫军阻拦自己,尊王不免有些生气。 “王爷息怒,圣上有旨,任何人均不得觐见。”一个禁卫军威严地说道。 “哦,难道连本王也不行。”尊王似乎有些生气了,从皇帝登基到现在,他尊王在这皇城里都是來去自由的,就连皇帝用膳的时候,他也是说进去就进去,从來沒人敢阻拦,怎么今天,就变了。 “王爷,圣上说的是任何人。”禁卫军淡淡地答道。 “放肆,马上去禀明圣上,就说本王有要事求见。”尊王忽然间发了脾气。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从内门里走了出來,尊王一看,正是禁卫军统领,龙云。 “参见王爷。”龙云恭敬地说道。 “龙将军,请速去回禀,就说本王有要事求见皇上。”尊王说道。 龙云歉意地笑了笑,然后说道:“王爷,圣上严旨,任何人不得觐见,不得通禀,违者立斩!” “什么!” 这可能是尊王有生以來,第一次听到有人在他面前这么说话了。 就在尊王要大发雷霆的时候,龙云忽然悄悄地走过來,将尊王拽到了一边,然后悄声说道:“王爷,圣上召见了池将军,吩咐任何人都不得觐见,您就体谅一下我们,别让我们为难了!” 听到龙云的话,尊王很是奇怪地问道:“怎么,皇上召见了池中天!” “是的,皇上刚回宫,就让人去传旨了!” 尊王这时候不禁皱了下眉头,自己也是刚刚回到府中就马上赶來了,可是池中天竟然比他还早,这简直太奇怪了。 池中天不是说去办私事吗,怎么会在皇宫里。 “王爷,您先回去吧。”龙云劝道。 尊王心想着池中天也了解事情的经过,甚至比自己还了解,毕竟自己还沒亲眼见过庆王遇难的现场,如果池中天说,可能比自己说的还清楚。 如此一想,尊王也就释然了,他大方地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既然皇上有要事,那本王就不打扰了,告辞!” “王爷慢走!” “龙将军留步!” 送走尊王之后,龙云马上就对守在这里的禁卫军说道:“记住,任何人來,都不能放进來,更不能通禀!” “是!” 真是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要如此谨慎,他在和池中天谈什么。 好像,沒谈什么。 因为这个时候,池中天和皇帝,正在御书房中喝茶。 “池爱卿,你刚回來,朕就把你叫來了,你可不要有什么不满啊。”皇帝笑着说道。 池中天赶紧答道:“臣不敢!” 就在池中天在城门刚刚和尊王分别的时候,一个禁卫军就忽然悄悄地返回來,告诉池中天,马上皇宫见驾。 池中天对此,倒是并不奇怪,所以马上就來了。 “池爱卿,这一次,朕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了。”皇帝说道。 “皇上,这是臣的职责所在,请皇上千万不要这么说。”池中天恭敬地答道。 “唉,龙云后來也接到消息了,和你所说的,一模一样。”皇帝叹着气说道。 “皇上,臣也只是碰运气罢了。”池中天谦虚地答道。 “可别这么说,运气从來都是眷顾能人的,一个蠢材,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运气降身,就算有,也是白搭。”皇帝很自然地说道。 “池爱卿,明日早朝的时候,朕会重重封赏你。”皇帝又接着说道。 “多谢皇上!” “这一次,你给朕长脸了,三座城池啊,就这么让你赤手空拳地夺回來了,朕真是佩服你。”皇帝说这番话,倒不像是故意恭维,反而像是真心话。 “皇上,您千万别这么说,其实,能为国家出一份力,也是臣的福气!” 池中天现在也学的有些油腔滑调了,说话也是一嘴的官腔。 “可不是这么说的,放眼朝中文武百官,谁有你这胆子,谁有你这能耐,看了你的书信,你们在璃江城中,以及回來的途中所发生的事情,朕都已经知道了。”皇上笑着说道。 “皇上,臣能否进一言。”池中天似乎有些忐忑地问了一句, 第九百七十四回-又要赴战 “爱卿尽管说。 ”皇帝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皇上,朝中,有佞臣。”池中天脸色凝重地说道。 “池爱卿!” 池中天话音刚落,皇帝的脸色忽然就变了。 “池爱卿,你是个江湖中人,最讲信义,朕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是天子无戏言,你我约定好的事,朕不喜欢你我两人,有任何一人,先來打破这个约定!” 皇帝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池中天,之前早就约定好了,池中天只是替皇帝掌管一支军队,只是会帮皇帝处理一些棘手的军国大事,至于朝中政务,绝对不能涉足。 池中天是个聪明人,他焉能不记得这些,只是这一次,他有些忍不住罢了。 嘉陵江的水鬼。 璃江城的贼人。 返回途中神秘出现的孤傲云。 刺杀庆王的神秘人。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池中天有一种心烦的感觉。 但是,就算如此,皇帝也依旧不会在这上面,退让半分,因为这关乎到一个原则。 “池爱卿,你所奏报的事,朕都清楚了,明日早朝的时候,朕会准你上朝,但是,你尽量不要说话,封赏过后,朕会让你回去的。”皇帝接着说道。 “皇上,臣有些鲁莽了,还望皇上恕罪。”池中天说道。 “无妨无妨,朕今天这么急着找你,还有一件事,想事先和你说一声。”皇帝说道。 “皇上请吩咐!” “西边的战事吃紧,朕想着,你能不能带着神武龙扬卫的军士,去助上一臂之力!” 皇帝话音一落,池中天的心里登时就咯噔一下。 这一趟南疆之行,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因为之前答应玄天派的人去想办法一起救云岩大师,也因为此事耽搁下來了,而且北灵萱,此时应该还在歙州附近的抬马寺等着自己呢。 就在自己觉得已经回來了,可以松口气的时候,皇帝忽然又说起了西边的战事,这简直让他一点准备也沒有。 “皇上,臣很想为国效力,但是,臣江湖中的事......”池中天这么一说,皇帝马上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道:“啊,对了对了,朕光顾着想国家大事了,都忘记了,哈哈!” 见皇帝说的这么客气,池中天也有些惶恐了。 “皇上,臣不敢托辞,烦请皇上给臣一点时间,让臣能处理一下江湖中的事。”池中天说道。 “需要多久的时间。”皇帝问道。 “半年。”池中天想了想,坚定地答道。 “半年......”皇帝默默地念叨了一句,然后说道:“半年,有些长了,朕也不瞒你,西边的战事不是一般的吃紧,朕的二儿子,哦,也就是桓王,已经败退了!” 皇帝说完,池中天的眉头马上就紧紧地皱了起來。 这一年,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到处都在打仗。 而且,打仗还打不赢。 “居安思危,朕真是沒做到啊。”皇帝有些忧愁地说道。 “皇上,您这是......” “堂堂华夏天朝,国富兵强,朕登基以來,就从來沒有哪些番邦小贼敢对我天朝有什么觊觎之心,可如今,竟然三番两次的进犯,唉!” 俗话说的好,别看皇帝高高在上,但是,忧心的事,也不少。 就像历代皇帝的祖训一样,丢失寸土者,不得入祖坟。 不让入祖坟,这简直是对一个帝王,最大的侮辱。 也就是说,祖宗压根儿就不认你这个人,就不承认你是他们的后代。 事到如今,皇帝也不得不动动这样的心思了。 “皇上,臣......” 说着,池中天心里好像有些过意不去了。 “池爱卿,既然你有事要忙,那就先去忙吧,朕再想办法。”皇帝说道。 如果按照正常的想法,池中天肯定会客气几句,但是,这个时候真不是客气的时候。 江湖的事,不能再拖了,否则的话,自己的重心可能就要倾斜了。 “皇上,臣谢恩。”池中天赶紧说道。 皇帝听到他这么说,也是沒有意料到,因为他也觉得池中天会客气几句,然后他再顺坡下驴,逼得池中天就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帝对池中天已经十分信任了,而且不仅仅是信任,更是一种放心。 他总觉得池中天只要亲自出马,就沒有什么难事。 “去吧,尽快解决,明日在朝堂之上,朕封赏过后,你就可以回去了,放心吧,这次朕答应你,半年之内,绝对不会去打扰。”皇帝笑着说道。 见皇帝这么说,池中天也就放心了,君无戏言,只要皇帝这么说,那就一定也能做到。 从皇宫离开之后,池中天先去和金驰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再一次去了雍门子狄家中。 只是很不凑巧的是,雍门子狄和雍门震都不在家,就连雍门雨晗,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既然他们都不在,池中天也就不好意思逗留了。 來到城中的热闹之地,池中天随即就走进了一家茶楼里。 茶楼里的生意似乎很好,几乎是座无虚席了。 池中天随意找了一处座位坐下之后,便笑着招呼道:“來一壶茶,再來几味拼盘!” ”好嘞,“ 不大一会儿,店小二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來,里面放着一壶茶,一个茶杯,还有三盘小点心。 “公子,您的茶。”店小二笑着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有劳了!” “您别客气!” 这里的茶,喝起來别有一番滋味,虽然比不上池中天之前喝过的那些猴魁,大红袍,甚至君山银叶之类的极品茶,但是,却有一种很浓厚地亲切感。 这座茶楼,还会顺带着找一些人唱戏,这个时候,恰好前面就搭起台子了。 “诸位诸位,今天,咱们特意请了几个厉害角色,给各位好好地唱一唱!” “好!” 來喝茶,就是图个热闹,要不然只喝茶,多无聊。 所以,这个提议,很快就被众人响应了起來,只是池中天却沒有太多的反应,依旧淡然。 自若地喝茶, 第九百七十五回-听戏风波 对于唱戏这件事,池中天并不是很感兴趣,因为他觉得呜呜呀呀唱的东西,只会让人心烦意乱,谈不上半分优雅。 可是俗话说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你不喜欢,难保别人不去喜欢。 喝了几口茶之后,池中天忽然听得台上响起了一阵动静 原來,是十几个人簇拥着一个扮相是女人的人,走了出來。 看了几眼,池中天就笑了,心说这演戏的,还真是水平太低了。 单看这几步,再看看举手投足,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不过,出來的这个人,扮相简直沒的说,看上去似乎有倾国倾城之容貌。 就连池中天,都不禁多看了几眼。 扮相和水平,并不搭边,所以池中天也不觉得别扭。 就在池中天准备好好欣赏一下的时候,他的身后,忽然有个人用手掌拍了他一下。 “你们是。”池中天本能的反应,就是躲闪,可惜沒躲到。 “你,起來这里!” 池中天的耳边,然传來这么一句话。 直到他转过身去看的时候,才发现原來是一个穿的很是奢华的胖子,身后,自然也有一些随从。 “你在跟我说话。”池中天都沒站起來,直接就原地问道。 “废话,不让你站起來,难道让老子给你站起來。”刚才那个说话的胖子继续恶狠狠地说道。 池中天淡淡一笑,而后说道:“凡事都有个规矩,还讲不讲先來后到了,这地方我先來的!” “你先來又何如,赶紧给我滚!” 恰好这个时候,台上的人正在演到热烈的地方,所以,这里的对话,自然也就是被掩盖住了。 “小子,你挺厉害啊!” 那个胖子显然沒想到今天就然遇到这种事。 “厉害倒是不敢当,就是不像某些人,嘴里一套,背地一套。”池中天笑着说道。 “站过去!” 这个胖子这时候,忽然觉得池中天好像在说自己。 “小子,你在说谁!” “行了,赶快找地方坐着听戏去吧,别浪费时间了!” 池中天说着,还丢端起水壶來给自己弄慢慢地倒了几杯水。 “哈哈,都给我停下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胖子忽然高呼一声,将整座茶楼的人,都给镇住了。 “哎呦,这不是江公子吗,哎呀您可算來了!” 一个跑堂模样的人,飞快地走了过來,满脸堆着笑容。 “这个位置,一直是我用的,这个人今天这是从哪里蹦出來的。”胖子笑眯眯地说道。 那个跑堂的似乎有些害怕地感觉了,忙不迭地答道:“江公子,您可都好久沒來了,所以,您都不认识了吧!” “放屁,这个人是谁老子不管,赶紧给我轰走!” 那个店小二听了这话,马上就低头看了看池中天,根本就沒打算把这事闹大,否则,那还混不混了。 “公子,要不您换换!” 这个店小二忽然压低了声音跟池中天说了一句。 池中天淡淡地摇头道:“不可能,我先來的,凭什么让我走!” “哈哈,小子,你很狂啊,你知道我是谁啊。”那个胖子气宇轩昂地说道。 池中天哈哈大笑三声,然后指着那个胖子说道:“你也够狂,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 看池中天一副很普通地打扮,所以也沒人拿他当回事。 “哈哈,來人,给我打!”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胖子忽然大喊一声,紧接着,十几个人就从他身后冲了出來,对着池中天就用拳头砸了过去。 池中天沒想到他们说动手就要动手,说起來他也什么都不知道,真是白白惹上的麻烦。 “哎呦,千万别在这儿打,小的吃罪不起啊。”那个店小二苦着脸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池中天已经避开了一个拳头,侧身让出了几步,接着手掌往前一捞,抓住了对方的手腕,而后就用力往一侧使劲甩了一下。 根本不是对手,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动手。 渐渐地,这些压根儿就沒让池中天有过一丝紧张地人,都被池中天打倒在了地上,一个个活像是蛇一样,扭來扭曲,不知道怎么样才是最舒服的。 不过,那些原本坐在这里喝茶的人,都渐渐地散了,这些是非,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了。 从开始打,到最后一个人趴在地上不能动,池中天在整个过程中,仅仅是动了动拳头而已。 “还打吗。”池中天笑着问道。 那个胖子,此刻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还问了这么一句。 “小子,你打了我的人,我劝你最好去打听一下江家在京城的地位,别糊里糊涂的送了命!” 其实这个胖子也是硬着头皮说的,可是,事到如今,你不硬着头皮,你能怎样。 “江家是吧,好说,我肯定会去的!” 这一场闹完,池中天也沒有喝茶的雅兴了,忿恨地将茶碗一摔,然后取出银子放在桌子上,就走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 就在池中天走到外面的时候,后面忽然传來一个声音,很大,而且有些嘶哑。 池中天转身一看,正是刚才那个胖子。 “怎么,有事!” “打了我的人,就这样跑。 “那,你想怎么样。”池中天笑着问道。 “赔钱!” “哈哈,真是笑话,我好端端的坐在那里,你们非要去抢我的座位,我不让,你们就要动手打人,最后因为技不如人,被我给打趴下了,然后,现在你却來找我要钱,我想问一下,你脑子里是不是有点毛病!”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一个人飞快地从远处跑了过來。 “公子,你怎么又惹事了!” 这个人看起來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一身粗布衣服,身材瘦弱,好像很不起眼的样子。 “你來做什么。”这个胖子似乎有些不领情似的。 “公子,快回去吧,老爷正到处找你呢!” “找我干嘛,你快点帮我教训他。”胖子忽然用手一指池中天。 这个时候,那个刚刚來到的人,才看到了池中天。 这一看之下不要紧,竟然吓了他一跳, 第九百七十六回-招惹非人 “池将军!” 一声惊呼,从这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口中,传了出來。 池中天正要离开,听到这个声音,愣了一下,然后便问道:“你认识我!” “在下是礼部尚书江英存大人的贴身护卫,曾经在皇城中见过池将军一次!” 听他这么一说,池中天也就释然了,怪不得自己不认识他,他认识自己呢。 “这是我家公子。”中年人指着那个胖子说道。 至于这时候的那个胖子,脸上是一片茫然,心说这都哪跟哪,怎么就出來个将军。 其实池中天之前听到这个胖子说什么小心江家之类的话时,他是根本沒往心里去。 因为这里是京城,大街上随便砸到一个人,说不定就是很有背景的人,因此池中天早就习惯了,换句话说,京城中最有权势的,除了皇帝,那也就是尊王府的人了,因此别人,池中天也不会看在眼里。 这个胖子,就是江英存唯一的儿子,名叫江润则。 江润则这个人,有个怪癖,那就是对唱戏,情有独钟。 让他读书,他不肯,但是,让他听戏,那他恨不得天天听。 而且,他不仅喜欢听戏,还喜欢结交一些唱戏的人,甚至自己有时候在家里,也会唱上几段。 江润则如此行事,自然是惹恼了江英存了。 戏子可以说最下贱的行当了,在士大夫眼里,那不过是供人取乐的玩宠罢了,堂堂礼部尚书的公子,竟然跟这些人混在一起,这传出去,江英存的脸也就别要了。 其实,江家最大的依仗,还不是江英存,而是江英存的大哥,江裴來。 江裴來在皇帝登基之前,立过大功,因此,皇帝特封他为“景王”也是天下唯一一个异xing王,封地就在洛师城。 所以,有了这些背景,江润则这小子,自然就有些飞扬跋扈了。 说來也巧,池中天去茶楼的时候坐的位置,恰恰是江润则的专座,要照以往,这位置池中天坐了,肯定会被伙计给劝走,但是,江润则恰好很多天沒去了,所以,池中天坐上之后,伙计也就沒说什么,不过,却恰好遇到了江润则。 见池中天沒有说话,那个中年人便对江润则说道:“公子,这位乃是圣上钦封的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池将军!” 这么一说,江润则好像也隐约想起來似乎是有这么个人,但是,却还是沒放在眼里。 朝廷里的大将军多了,可是那又算得了什么。 “公子,你别说了,咱们赶紧走吧,老爷急着找你!” 中年人一边劝着,一边笑着跟池中天含糊了几句。 池中天这时候看到围观的人越來越多,心里也有些不耐烦,于是便说道:“算了,沒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代我问江大人好!” 听池中天这么一说,中年人赶紧点头道:“多谢池将军,一定带到。 虽然那个江润则还在不依不饶,但是那个中年人似乎胆子很大,根本不给他机会,拽着他就走了!” 池中天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和江润则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心里甚是好笑。 那边江润则被中年人拽回江府之后,还在吵嚷个不停,门前的护卫似乎都习惯了,知道这位大爷肯定又惹事了。 “吵嚷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从里面走出來几个人,为首一个,身穿官袍,面相威严。 看到这个人,中年人赶紧低头说道:“老爷。 “爹。 江润则沒好气地打了个招呼。 “怎么了,刚才听你在这喊,喊什么,说你多少次了,有点规矩。 这个人,正是礼部尚书,江润则的父亲,江英存了。 “爹,你这么着急找我回來,有什么事。 江润则话音刚落,那个中年人忽然就走到江英存的身边,低头说了几句。 “什么,“ 江英存似乎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了,脸色都变了。 “你又出去惹事了。 江润则见自己的父亲问自己,便满不在乎地说道:“谁惹事了,有个不长眼的抢我的位置,我不过是教训一下罢了,“ 一听这话,那个中年人赶紧说道:“公子,你知道不知道那个池中天是谁!” “不是什么大将军吗,那又如何,这次是你把我拽走了,要是下次,我定然打断他的腿……“ 就在江润则吹的不亦乐乎的时候,脸上突然挨了一巴掌。 “混账东西!” 原來,是江英存打了他一巴掌。 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江润则是满脸恐慌。 “老爷息怒,息怒,你们还不退下,“ 中年人赶紧糊弄了几句,让周围的人都离开,免得在这里看笑话。 其实这个中年人之前也不知道池中天到底多大來头,但是,前几天,皇帝下旨,让礼部的人准备一场浩大的庆功宴,这件事自然是江英存一手负责,当他得知这场庆功宴是为了尊王和池中天准备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得知了,这个池中天,可不好惹。 而这个中年人,因为是江英存的贴身护卫,所以,自然对这件事也是清楚,今天看到江润则竟然跟池中天起了冲突,马上就把江润则拽回來了。 “简直是个混账,你难道沒脑子吗,那池中天也是你能去惹的。 江英存似乎还沒消气,依旧在骂他。 “老爷,您别生气,别生气,公子,你赶紧给老爷认个错!” 中年人其实是好心在糊弄,但是江润则这个人,却丝毫不领情。 “我有什么错,我不认错,我让人在外面欺负了,你们不帮我出气也就罢了,竟然还來怪我,丢脸,丢脸,“ 江润则喊了几句之后,忽然就转身跑了出去。 “公子,你去哪。”中年人在后面喊道。 “别管他,让他去,“江英存很生气地说道。 江英存见儿子竟然敢当场顶撞他,顿时气得是七窍生烟。 “老爷,公子也不认识池中天,您也别说他了,“中年人劝道。 “哼,这真是个,沒出息个东西,你在哪里看到他的。”江英存忽然问道, 第九百七十七回-搬进新家 “在茶楼。 ”中年人答道。 “又去跟那帮戏子混了,畜生。 江英存一听江润则又去茶楼了,忍不住就骂了几句。 “老爷,您别生气了,别气坏了身子,“ 缓了一会儿之后,江英存忽然说道:“这样,你去打听一下,看看池中天在哪里住着,我亲自去赔礼!” “老爷,您不必亲自去了吧,“中年人听到之后,似乎是有些惊讶。 “不行,我必须亲自去,圣上什么时候让我弄过什么庆功宴,可想而知,这池中天现在可是圣上眼前的红人,不巴结也就算了,但是,千万不能得罪!” 江英存说完之后,甩甩袖子就离开了。 黄昏前,那个中年人就已经打听出來了,池中天就住在神武龙扬卫的大将军府。 这宅子,皇帝早就赐给他了,里面也很干净,甚至已经按照规制,将仆人和护卫全部都安排好了。 但是池中天此前一直沒有去住,甚至,连看都沒去看过。 这原因,他要早就说过多次了,就像他和雍门子狄说的那样,无功不受禄,自己寸功未建,享受这个,说不过去。 但是现在,这个顾虑已经沒了,池中天从茶楼离开之后,想了一下,马上就决定搬进神武龙扬卫的大将军府。 自己在璃江城的功劳,已经不小了,虽然不是什么救国大功,但是,靠这个功劳住个宅院,简直就不是个问題。 这个时候,池中天正在自己的新家里,新鲜着呢。 神武龙扬卫大将军府在城西的一条偏僻的街道尽头,是一座很漂亮的院子,里面有七进房屋,花园,亭台等一应俱全,虽然比不上冥叶山庄,但比起一般的來,已经很好。 还别说,住进这里,还真有一种很兴奋的感觉,当然,也许更多的是新鲜感吧。 “将军,大门那儿已经按您的吩咐又重新刷了一遍,您看您还有哪儿不满意的!” 一个仆从模样的人,走过來向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后面的那座小花园,给改改,弄成练武场的样子,花儿什么的留一点儿就行了!” “小的记下了!” “还有,除了我住的屋子之外,再打扫出來几间屋子,每天都要安排人打扫!” 池中天这么说,肯定是要准备几间屋子來让池远山夫妇,或者是傲霜雪他们來的时候,好马上就能住下。 “是!” “别的就沒什么了,你去吧。”池中天笑着说道。 “将军,小的告退!” 池中天安排完这些之后,就回到了刚刚打扫好的书房里,这书房里的摆设池中天很喜欢,所以也沒有大改,就是简简单单地打扫了一番而已。 “将军!” 就在池中天饶有兴趣地把玩着一件玉雕的时候,外面传來了一个声音。 “徐鹏啊,有事吗!” 这个徐鹏,是这府里的总管,是池中天來之前,就已经安排好的。 对于这个人,池中天沒吃准他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个普普通通的管家,还是说皇帝特意派來监视自己的。 徐鹏年纪不大,四十上下身材矮胖,看起來不是很精明,甚至还有些木讷。 但是,池中天知道,绝对不能用外表去观察一个人。 “将军,用不用安排晚上让护卫巡夜!” 池中天想了想,然后答道:“不用了,我想还沒有人敢到我这里來!” “是,那将军,我先下去了!” “去吧!” 这边他刚走,马上又一个仆人进來了。 “将军,有人求见!” “啊!” 池中天一听说有人求见自己,一下子就惊住了。 自己才刚刚搬进來,跟谁也沒打招呼,这是谁这么神通广大,竟然能找到自己。 “是谁!” “此人自称是礼部尚书江英存!” 听到这个名字,池中天起初是沒想起來,但是马上就反应了过來。 “哦,让他进來吧!” 这肯定是为了他那个儿子了。 其实池中天觉得这有些小題大做了,不就是在外面闹了点儿小矛盾吗,至于专程登门來。 这些当官的,就是啰嗦,池中天这么想的时候,可能也忘了,他自己现在也是当官的。 在会客厅中,池中天见到了江英存。 “池将军!” 江英存似乎认识池中天,看到他进來,就很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他还是在池中天第一次跟着尊王在朝堂之上的时候认识的。 “您就是江大人吧。”池中天笑着问道。 “正是正是!” 论品级,他和池中天是同级,论实权,江英存比池中天强太多,但是,现在江英存好像是在巴结他一样。 “江大人请!” “多谢池将军!” 落座之后,池中天便问道:“江大人,您來找我,是……” “池将军,我都听说了,犬子无知,冒犯了您,池将军,您可得大人大量,别跟那混账东西一般见识!” 池中天一听,心说果然如此,还真是为这事儿來的。 “江大人,您太客气了,贵公子是年轻气盛而已,再说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见池中天说的这么客气,江英存赶紧就说道:“哎呀,这话是怎么说的,犬子一向混账,我早就告诉过他,少出去招惹是非,可是沒办法,都是平时宠坏了,唉,沒事儿就往茶楼那种地方跑,您说那地方,都是些什么人…..” 就在江英存准备滔滔不绝地说下去的时候,忽然间脑子一清醒,马上就住了嘴。 池中天当时肯定也在茶楼,你这么一说,那不等于是拐着弯儿骂池中天吗。 好在池中天现在心情似乎不错,虽然听出來了,但是却并沒有在意。 “哈哈,不说了不说了,池将军,您应该也是刚刚搬到这里的吧,这乔迁之喜,我可得恭喜一下了,來人!” 说着,门外就走进來一个人,正是之前拽走江润则的那个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此时手中捧着一个盒子,古色古香的。 “池将军,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先说好,您可不许推脱,江英存笑着说道, 第九百七十八回-以为见鬼 江英存接过盒子之后,就放在了池中天的手边。 池中天悄悄看了一眼,不禁微微惊讶了一下,因为这个盒子一看就是上好的水曲柳木制成的,上面雕刻着好看的花纹,单看这盒子,也很值钱呢。 “哎呀,江大人太客气了。”池中天笑着说道,屁股根本沒离开过椅子。 “池将军,您可得收下。”江英存说道。 “收下,江大人送,必须收下。”池中天说着,就用手把盒子往里面推了一下,那意思就是收下了。 见池中天收下,江英存就笑了,笑的很由衷。 接着,又简单聊了一会儿之后,江英存也就告辞了。 这一晚,池中天睡得很早,因为第二天早上,还要去皇宫里上早朝。 第二天一大早,宫里就派人來传了信,让池中天马上去皇宫。 池中天换上了大将军的官服,仔仔细细地收拾一番之后,就坐着马车往皇宫赶去。 到了之后,池中天也沒看到几个熟人,但是,却发现皇城外面已经堆满了不少马车和轿子,看起來,今天來上早朝的人,有不少。 在大殿外面等候的时候,池中天见到了尊王,德王,雍门震他们,于是就一一过去打了个招呼。 “池将军,你可是立了大功啊。”雍门震笑着说道。 他这么一说,周围站着的几个官员也就趁机走了过來和他攀谈了几句,一时间各种奉承的话扑面而來,让池中天很不习惯。 好在池中天已经不耐烦的时候,就传來让众位大臣觐见的旨意了。 按照顺序,池中天站在了武将那一列的第三个位置。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爱卿平身!” “谢皇上!” 站起來之后,皇帝先是让人给尊王赐座,然后才说道:“宣旨!” 一般來说,如果皇帝提前安排好了事情,就会在开始议政之前,先宣读出來。 这时候,皇帝身边的总管手捧圣旨往前站了一步,打开之后喊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在南疆之行中,奋勇杀敌,气魄过人,随行护卫尽心尽力,着赐黄金五千两,绢八百匹,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般來说,让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加赏赐的,不多。 这份荣耀,可不是谁都能得到的,而且,就单论赏赐的东西而言,也是很多了。 “朕已经安排了庆功宴,明日的时候,诸位爱卿也一并前來!” “臣遵旨!” “好了,刚才说的是高兴的事,现在,咱们得说点儿不高兴的事了!” “传旨,宣庆王觐见!” 忽然间,皇帝暴喝一声,把众人都给吓了一跳。 “啊!” 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尊王,像是见鬼一样,从椅子上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很快,从外面就走进來几个人,池中天扭头一看,正是庆王。 只是,他现在竟然被几个禁卫军给左右抓着,看样子,是受罪了。 不对啊,请庆王不是被刺客杀了吗。 池中天看到之后,为什么沒有任何惊讶的表情。 至于尊王,现在已经完全傻掉了。 “庆王奉旨前往璃江城御敌,不谙军事,不思进取,以致延误战机,更为可气的是,竟然被贼人所俘,如此丢尽脸面的事,朕绝不允许,听旨!” 皇帝一声怒喝,庆王马上就跪下了。 池中天看庆王脸色苍白,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 “从即日去,剥去王爵,以及所有供给,查封王府,暂住宫中,听从发落!” 皇帝一口气说完,听得众位大臣是面色苍白。 谁也沒想到,庆王刚刚被救回來,就落了个这个下场。 庆王被贼人抓走,到池中天和尊王前去救人,再到现在,其实朝中的大臣知道详情的,并沒有几个,大部分,都是道听途说罢了。 所以,很多人看到庆王之后,还很是惊讶,但是听完圣旨以后,也就不释然了。 “儿臣领旨谢恩!” “带出去!” “是!” 将庆王带出去之后,皇帝接着说道:“此事,绝不可以外传,更不能让百姓和邻国所知,如有泄露,无论是谁,诛九族!” “臣领旨!” 这个时候皇帝的心情,肯定不怎么样,所以这些大臣,谁也不敢吭声。 “近日以來,我天朝疆土不断被外贼所侵,尤其是南疆之地,竟然被贼人将城池夺走,如若不是池将军冒着生命危险抢夺,那么,十座城池,就全落入敌手了,先皇祖训诸位爱卿应该也知道,丢失寸土者,不得入祖坟,我看,诸位爱卿是要让朕当个昏君了!” “臣万死!” 一众大臣赶紧跪在地上喊了一句。 “丢失的城池,早晚也要夺回來,诸位爱卿也要有个准备!” 接下來,皇帝所说的,就都是一些闲话了,沒多久之后,也就退朝了。 刚刚走出大殿,池中天就被尊王给叫住了。 “中天!” 池中天本來想和雍门震聊几句,见尊王叫他,便停下了脚步。 “王爷!” “怎么回事这是,我是不是见鬼了。”尊王惊恐地说道。 “王爷何出此言。”池中天略带疑惑地问道。 “庆王...他不是被刺客给杀了吗。”尊王说道。 池中天摇了摇头,然后说道:“王爷,此事不宜在此谈论!” “那好,那你现在就跟我回府里,你得马上跟我说!” 凭着直觉,尊王觉得池中天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要知道,庆王被杀的消息,还是池中天先告诉他的,但是现在看到庆王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了朝堂之上,难道就不惊讶。 中天沒有多说,只是淡淡地答了一句。 跟着尊王回到王府之后,尊王就带着池中天來到了书房里,连茶也沒让人上,坐下之后就问道:“中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中天显示看了看外面,然后笑着说道:“王爷,您有沒有拿我当外人!” “这话说的,我怎么能把你当外人呢。”尊王摆摆手答道, 第九百七十九回-刺客真相 “既然王爷不拿我当外人,今天中天有几句话,斗胆想问一问。 ”池中天说道。 尊王点点头道:“好,你尽管问吧!” “王爷,您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池中天忽然问道。 听到这句沒头沒脑的话,尊王顿时一愣,然后似乎有些疑惑地问道:“中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为什么!” “王爷,您处心积虑的要杀庆王,到底是为什么。”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啊!” 尊王听到池中天的话,先是呆了片刻,紧接着就惊呼了一声。 “其实,我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从璃江城出來的时候,您让兵分两路,但是,又不让庆王他们走的太快,这似乎说不通,到了chong qing府之后,您说您病了,但是我发现,您应该是吃了什么东西,才会导致成这样吧!” 池中天说完之后,就静静地看着尊王,想看看他会说什么。 尊王这时候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來,花白的胡子似乎是在颤抖。 “中天,你是不是太累了,怎么总说胡话。”尊王说道。 “王爷,我是不是在说胡话,您心里可比我清楚。”池中天笑着答道。 沒等尊王答话,池中天接着说道:“王爷,自从我得知您患病之后,就隐约有了预感,所以,我连夜派人前去通知,让人带着庆王沿着小路先行回京,然后让人假扮庆王坐在马车中,果不其然,我很快就得知了庆王被杀的消息,您忽然患病,导致我无法尽快和庆王回合,以至于给了别人下手的机会,王爷,难道说,这些您都不知道!” “中天,你误会了。”尊王慢慢恢复了神色说道。 “王爷,我是不是误会了,并不算重要,庆王行走的路线是绝密,除了您和我,沒人知道,就连向导,也是走了一段路程之后,我派人前去告知,那您说,刺客是怎么知道庆王在哪儿的!” “而且,刚刚在朝中,我主意观察了一下,当王爷您看到庆王沒死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并不是惊讶,而是不可思议!” “中天!” 就在池中天快要说完一句话的时候,尊王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你不要胡说了。”尊王接着说道。 “王爷,您就不用瞒我了,再说一个吧,您派去的那些刺客,现在,就在我的手上。”池中天笑着说道。 “什么!” “王爷不必惊慌,我早就设好了圈套,那天晚上他们的行动,就是中计了,等他们走了之后,神武龙扬卫的军士就跟了上去,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将他们全部拿下了!” 池中天说完,尊王马上就脸色大变。 “王爷,要不要我把人带來。”池中天问道。 “你!” “中天,你不要多管闲事!” 好半天之后,尊王才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 “王爷,您派去的那些刺客,已经落入皇上的手中了。”池中天说道。 “什么!” 尊王大吃一惊,赶紧说道:“你干的!” “王爷,起初我并不确信是你的手下,我只是按照常理,将意图谋害庆王的人,交给了皇上,“ “你,你,你,“ 尊王显示是气得不行了,一口气连着说了三个你,看样子是动了真火了。 “王爷,我一向敬重您,但是我沒想到王爷您也会如此行事,您知道,为了救出庆王,我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十座城池不说,张允之大人丢了xing命,神武龙扬卫的军士,少了那么多,王爷,您想想看,您舍得让这些人,死不瞑目吗,“ 池中天一提起这些人,尊王刚刚要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王爷,中天不参与朝廷之事,更不参与什么党羽之争,我仅仅是以一位带兵出去的将军的身份,恳求王爷,不要让咱们的好汉,白白送命,“ 说完之后,池中天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而后,便转身离开了。 等到池中天走后,尊王便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 其实池中天说的一点都沒错,那些刺客,确实是尊王派遣的。 从去的时候,尊王就一直安排人跟在后面,有好几次,他都是悄悄溜出去和自己安排的人会面的,习惯是穿个黑斗篷,免得让人看到面目。 那次的生病,也确实如池中天所言,是自己假装的。 只是池中天何等精明,即便是尊王假装了,到底还是被池中天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其实,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抓到的那些刺客,毫无疑问就是尊王派去的。 为了不撕破脸皮,为了以后还能來回走动,池中天也沒把话说的那么绝,反正点到为止就行了。 这天晚上,皇帝用过晚膳之后,就在自己的寝宫里,召见了庆王。 庆王的生母瑾贵妃现在已经失宠了,所以当他之前得知庆王被贼人俘虏之后,也是天天焦心,夜不能寐的,现在听说回來了,高兴还沒高兴完,又马上得知了自己的儿子被削去王爵,收回王府的旨意。 “儿臣参见父皇,“ 庆王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说道。 皇帝此时正半卧在床上看书,听到声音之后,便将书本放在床上,而后说道:“十座城,换了你一条命,你的命,真是值钱,“皇帝说道。 “父皇,儿臣知罪,儿臣知罪,“庆王已经知道皇帝位了这事儿,震怒的很,所以根本不敢还嘴。 “你在璃江城的时候,天天都做些什么,“皇帝忽然问道。 “回父皇的话,儿臣每天都会巡视军营,并且会派人在城中巡防,为了抗击贼人做好万全的准备,“ “哦,沒出去玩玩,“皇帝接着问道。 “回父皇的话,儿臣沒有心思去玩,“庆王大言不惭地答道。 “哦……那我想问问你,你是怎么打仗的,“皇帝接着问道。 这个时候,庆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若是实话实说吧,那显得自己太沒本身了,可是不说实话的话,万一皇帝提前已经知道了,那自己这不是找麻烦, 第九百八十回-自保救命 “儿臣…儿臣就是谨记父皇教诲,“庆王模糊地给了一个答案。 “哦,原來是这样,说起來,你可真给咱们朝廷长脸了,从高祖建立天朝以來,你是头一个被贼人俘虏的皇族之人,而且,你还是堂堂的二皇子,唉,你说,朕该怎么奖赏你呢,“ 皇帝刚说完,庆王马上就说道:“父皇,儿臣知罪了,请父皇给儿臣一个机会,“ “给你一个机会,朕难道沒给你机会,朕若是不给你机会,你现在还有命回來,你知道不知道,为了救你回來,别人付出了多少吗,“ “知道,儿臣知道,“ “你知道,哼哼,朕觉得,你并不知道,“ 沒等庆王接着说话,皇帝忽然喊道:“奕沁,进來,“ 很快,一个侍女就走了进來。 庆王回头一看,见是奕沁,不禁有些奇怪。 “你在璃江城都做了什么,奕沁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了,朕看,你是活到头了,“ “父皇,您…您这是何意,“庆王听到这话,心里登时就翻腾了起來,这奕沁怎么会说这些,难道他是皇帝安排的探子。 “朕沒什么意思,朕只是想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就待在宫里,不要出去了,“皇帝淡淡地说道。 “父皇,请您给儿臣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儿臣……“ “混账东西,“ 就在庆王一句话还沒说完的时候,皇帝忽然将手中的书拿起來,狠狠地甩在了庆王的脸上,然后就喝骂了一声。 “让你去璃江城御敌,你倒好,整天无所事事,就想着如何讨女孩子的欢心,贼人大军在城外挑衅,你竟然拒不出城应战,士兵无故失踪,你却从不去寻找,当别人找到了之后,你为了嫌麻烦,却下令将他们都烧死,你说,你做的这些事,是不是可以让朕砍你的脑袋了,“ 皇帝一口气骂完之后,似乎是有些累了,连连咳嗽了几声。 庆王,则是根本不敢说话,因为似乎什么事,皇di du已经知道了。 “启禀皇上,瑾贵妃求见,“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來一个声音。 皇帝听到之后,正要摆摆手说不见,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 “嗯,传她进來,“ 很快,瑾贵妃就走快进來。 “臣妾参见皇上,“ 瑾贵妃早年很是得宠,但是现在,早就被冷落了,但是皇帝念在她是庆王的生母份上,还是对她非常照顾的。 “爱妃请起,“皇帝笑着说道。 “皇上,臣妾听说了,皇儿犯了大错,让皇上您生气了,求皇上看到他还年轻,少不更事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原來,瑾贵妃是特意來求情的。 也难怪,庆王可是瑾贵妃的心头肉,俗话说的好,母以子贵,尤其是在皇家里,一个妃子是否有高的地位,完全取决于她是否生下皇子,生下的皇子,是否出类拔萃。 “爱妃啊,儿子不成器啊,丢尽了脸,“皇帝说道。 “皇上,求求您了,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瑾贵妃略带哭腔地说道。 “他犯得错,不能原谅,朕原谅了他这一次,他就会犯第二次,“皇帝答道。 “皇上……“ “好了,爱妃不必多说了,朕意已决,“ “父皇,儿臣还有下情回禀,“ 刚才瑾贵妃來的时候,庆王心里还有一丝喜悦,心说自己的救星來了。 但是,他忘了,瑾贵妃现在已经不受宠了,况且就算是受宠,自己的儿子犯下这种错,皇帝怎么饶恕,如果连这种事都能饶恕,那朝中文武百官会怎么看。 所以,他必须自保了。 沒办法,现在,顾不得别的了。 庆王知道,这一次要是过不去,别说自己去抢太子之位了,就连自己的王位,都未必能保住了。 “下情,什么下情,“皇帝好奇地问道。 “父皇,我……“ 庆王说着,忽然停顿了一下,然后还用眼睛看了看周围。 皇帝看了他一眼,然后便说道:“都退下,“ “是,“ 很快,奕沁和瑾贵妃,都离开了寝宫,只剩下了皇帝和庆王两人了。 “说吧,你有什么下情,“皇帝问道。 “父皇,您知道的,儿臣其实并不擅带兵,更不懂如何打仗,“庆王毫不避讳地说道。 “这个朕当然知道。”皇帝不以为然地说道。 “所以,儿臣之所以愿意主动请缨去璃江城御敌,其实,是听信了谗言。”庆王说道。 “谗言,什么谗言!” “有一个人告诉儿臣,璃江城的贼人,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无论谁去,他们都会败退的,儿臣只不过是去积累战功罢了!” 庆王说完这句话,心里又默默地念叨了一声:“赵为贤,对不住了!” “哦,还有这样的事。”皇帝皱着眉头问道。 “父皇,儿臣不敢撒谎。”庆王说道。 “是谁说的。”皇帝问道。 “是…是赵为贤!” 庆王一口气说了出來,心里就一阵轻松了。 “赵为贤!” 皇帝大吃一惊,然后便语气急促地问道:“赵为贤和你说,那些贼人是走走过场而已!” “正是,否则,儿臣怎会主动请缨去御敌,父皇,儿臣几个兄弟之中,唯有二哥最擅长打仗,儿臣就是再狂妄,也不敢在这上面放肆啊!” 听庆王这么一说,皇帝的脑子里一下子就乱了。 不得不说,庆王的这番话很有道理,他不是傻子,打仗不是闹着玩的他比谁都清楚,而他本身并不会打仗,甚至都沒带过兵,怎么就敢那么嚣张的主动请战去璃江城。 其实对于这件事,皇帝心里一直是有一些想法的,但是最后,都被其它理由给掩盖了。 可如今,当庆王说出这么一番话的时候,皇帝彻底的算是懵了。 “你的意思是说,赵为贤告诉你,璃江城的贼人,都是假装攻城,你只要一去,他们就会败退,然后,你就立下赫赫战功了,可是这个意思!” 皇帝刚问完,庆王马上就点头答道:“父皇英明,儿臣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第九百八十一回-不参朝政 “你说的话,可要有证据!” 虽然是自己的儿子说的,但是皇帝心里也不是完全相信的。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不会说假话。”庆王赶紧答道。 “嗯,此事,朕会查清楚,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待在宫中,顺便,也陪陪你的母妃吧!” 说完,皇帝便摆摆手,示意他出去了。 庆王还想说几句,但是转念一想,现在皇帝的火气刚刚消了一点,还是不要再找不自在了。 出去之后,庆王不经意间,就看到了一个人影就在附近。 “娘!” 庆王看清是瑾贵妃之后,就略带委屈地走了过去。 “孩子,跟为娘回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瑾贵妃说着,就挽着庆王的手,往她的寝宫走去。 这天晚上,皇帝沒有合眼,整整一夜,都半靠在床上想事,而且还吩咐,不准任何人进來。 直到第二天的庆功宴上,皇帝也沒有完全回过神來,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之后,就借口不胜酒力,返回寝宫了。 剩下个池中天,被一群大臣围着敬酒,实话说,他还真不习惯这样的场合。 尊王,这一次,沒有來。 其实这也在池中天的意料之中,尊王现在,肯定是什么心思都沒有了。 事实,也果然如此。 尊王已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一夜了,谁叫也不出來,幽兰郡主进去了两次,都被尊王用茶碗给砸了出來,在幽兰郡主的记忆中,尊王似乎从來沒有这么生气过。 庆功宴过后,池中天先去雍门震的家中坐了一会儿,然后,就去了皇宫,准备向皇帝请辞。 皇帝似乎知道他要來做什么,所以在御书房见到他的时候,皇帝沒等他说话,就先笑着开口了:“池爱卿啊,如果朕所料不错的话,你是來请辞的吧!” 池中天笑着答道:“皇上真是慧眼如炬,臣正是此意!” “说來,这段时间也让你劳累许久了,是时候,该让你好好休息一下了,去吧,半年之内,朕绝不会找你,至于半年之后嘛,那就得看有沒有急事了。”皇帝说道。 “皇上,您放心,等臣的事情忙完了,您有什么需要臣的地方,尽管吩咐。”池中天说道。 “好,冲你这句话,朕也就放心了!” “皇上,这次南疆之行,所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已经超出了臣所能理解的范围,所以,臣就把所有的事情就写好了,请皇上查办!” 说着,池中天就从怀里摸出一沓厚厚的纸,双手呈了上去。 皇帝接过之后,满意地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这路上发生的所有事,池中天本來还想好好产清楚,但是,自从那天和皇帝的一番谈话之后,他就改变了主意。 什么事情,他也不会隐瞒了,也不会自己去管了,全部写下來,交给皇帝,自己也落了个轻松。 而且,他这么做,皇帝还会很高兴,因为这样就可以证明,池中天确实对朝廷的事,沒什么兴趣。 “皇上,那臣明日就启程离开了。”池中天说道。 “好,你去吧,安心去做你江湖上的事,朝廷里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操心了。”皇帝再一次说道。 “皇上放心,臣告退!” “去吧,朕赏赐给你的东西,你要带着,说不定能用得到!” 池中天一听这话,差点沒笑出來,什么叫说不定能用到,那是肯定能用到,黄金五千两,够好长一阵子的开销了。 离开皇宫之后,池中天便來到了尊王府的门外,无论如何,尊王一向对他很好,虽然这次的事情,池中天觉得尊王做的不对,但是,党羽之争,历朝历代都有,换个角度想想,其实池中天也能理解了。 只是,他只要一想起那些死去的人,就会很悲伤,会觉得这一切,都不过是尊王手中玩弄的一盘棋罢了,张允之,神武龙扬卫的军士,甚至包括自己,可能都是尊王手中的棋子,为的,只是要让他自己获得最后的胜利罢了。 來到尊王府的外面,池中天正要让护卫前去通报,不料从里面走出一个人來,池中天定睛一看,竟然是幽兰郡主。 看幽兰郡主的打扮,好像是要出门。 “哎,师父!” 幽兰郡主走出來之后,正好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池中天,便惊喜地打了个招呼。 她这么一打招呼,池中天顿时有些惶恐了,赶紧说道:“郡主,可不能这么称呼,折煞我了!” “哈哈,你看你,还是武林中人呢,还这么扭捏做什么。”幽兰郡主笑着说道。 “对了,你是來找父王的吧。”幽兰郡主忽然问道。 “是啊,是......” “你來的正好,父王不知道怎么了,这两天一直不吃不喝,也不出屋子,我进去找他,他竟然拿东西砸我,我从沒见过他气成这样!” 幽兰郡主这么一说,池中天心里马上一沉,觉得有些闷了。 想想尊王对自己一向不错,而且,在很多事情上,都很支持自己。 借给自己令牌,帮着向皇帝举荐自己,这些事情放在常人身上,那都是几辈子也修不來的福气。 “王爷......怎么了。”池中天假装不明白地问道。 “不知道啊,你赶紧进去看看,父王很喜欢你,说不定你去了,他就好了呢。”幽兰郡主笑着说道。 要照以前,池中天肯定就去了,但是现在他有些不太敢进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池中天觉得自己好像伤了尊王的心,把那些刺客交给皇帝,是不是有些不厚道了。 “郡主,既然王爷心情不好,那我就不去了,改日我再來!” 说完之后,池中天都沒等幽兰郡主回答,转过身飞快地就离开了。 好像很长时间,都沒有像现在这样跑得如此狼狈了,活像是吓破胆了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池中天回过神來的时候,竟然已经在京城的郊外了。 忽然间,池中天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脑海里一片混乱, 第九百八十二回-递交书信 仿佛,尊王落寞伤心地孤独坐在椅子上的情景,就浮现在了眼前。 算了,不想了。 池中天咬咬牙,从地上站了起來,毅然决然地将脑海里杂乱的思绪都给抛开,然后就大步地朝前走去。 沒法再想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吧,现在,该是去解决一下武林中的事了。 从chong qing府匆匆忙忙地离开之后,这一路上孤傲云是万般小心,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到达了歙州城的境内,而且,已经悄悄地住进了客栈中。 孤傲云派出了很多人,前往齐云山附近打探消息,可是,却一无所获。 既然得到不了什么消息,那孤傲云也就不等了,干脆就主动出击。 这天,天刚亮,齐云山下,就來了两个人。 两个滨麟山庄的弟子。 因为雪鹜宫那边已经提前给了一万两白银的酬金,所以,玉虔道长就用了这笔钱,在修缮山门。 不过,他修缮山门,倒是跟冥叶山庄外面盖围墙不一样,他们只是把所需要用的材料买來,至于干活儿的人,则全部都是玄天派的弟子。 如此做法,一來是因为玄天派里的弟子很多,再來,也可以节省一大笔开支。 为了能尽快将山门修好,玉虔道长特意安排了三批人修缮,分为早、中、晚三次,日出开始,日落而结束。 而现在,正是早上的那批人,正在干活,所以齐云山从山腰一直到山下,都很热闹。 “站住,什么人!” 就在滨麟山庄的两个弟子准备上山的时候,马上就出现了几个身穿道袍的玄天派弟子。 “我们是滨麟山庄的人!” “什么!” 一听是滨麟山庄的人,玄天派的几个弟子都很是惊讶,这滨麟山庄和玄天派现在已经是死敌了,他竟然还敢大模大样地來这里。 “滨麟山庄的狗贼,纳命來!” 就在这时,一个小道士好像有些忍不住了,反手一提手中的剑,纵身就冲了上去。 这两个滨麟山庄的弟子完全沒有预料到,其中一个高个子的还算反应快,右腿往旁边一侧,手使劲一推,先把另一个人推开,然后反转身体,用手臂直接扫了过去。 小道士一看他竟然敢用手臂打自己,登时气上心头,将手中的剑往一侧甩了一下,然后手腕一抖,将剑身又拽了回來,因为有了这一拉一收的借力,所以这一剑,气势很足。 玄天派的剑法,走的是刚直沉稳的路子,不见灵巧,却中规中矩,让人很难找到破绽。 相比起池中天那变幻多端的剑法,玄天派的剑法在对敌上,能够更好地缠住敌人,让人一时半刻,根本抓不住机会。 至于滨麟山庄的武学,则是和孤傲云这个人的xing格很像,阴险毒辣。 眼看着俩人打起來了,几个玄天派的道士都围了过來,手中都拿着剑,随时防备不测。 小道士一剑一剑地划过去,让滨麟山庄的人很是吃亏,因为他们沒带兵器,面对锋利的宝剑,他们很难犀利地反击,除非武功高出很多。 打着打着,小道士就已经占尽优势了,手中的宝剑也不再是沉稳的路子,开始变得飘逸了。 “住手!” 就在这俩人打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旁边忽然传來一个声音。 可是,这小道士根本沒有罢手的迹象,不知道是不是对滨麟山庄的仇恨太多,还是说已经全身心地投入进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忽然飞了过來,两手一拍,两道内力就喷了出來,将激战正酣的两人,分了开來。 “师父!” 小道士正要发火,定睛一看竟然是玉虔道长,马上就老老实实地喊了一声。 “胡闹,赶紧去干活儿。”玉虔道长教训道。 玉虔这个人,平时是不会生气的,脾气一向很好,可就是因为这个,一旦他发脾气了,那就证明他已经怒到极点了,就好像上次和池中天闹别扭的时候,虽然事后他也后悔了,但是当时,肯定是怒火中烧而导致的结果。 “是!” 很快,那几个道士就匆匆忙忙里跑了回去,现在,就只剩下玉虔一个人了。 “有什么事!” 虽然玉虔沒打算为难这两个滨麟山庄的人,但是,也绝对不会给他们什么好脸色看。 “这封信是我们庄主让我带來的,信上会说明一切,告辞了!” 可能是再有麻烦,所以这两个滨麟山庄的弟子送完信之后,马上就转身准备离开了。 “慢着!” 玉虔这两个字一喊,就仿佛在那俩人的胸口插了一把刀一样,吓得他们心颤。 “回去告诉孤傲云,让他好好的等着我!” 说完之后,玉虔就转身回山了,留下那两个滨麟山庄的弟子,大眼瞪小眼,谁都沒个主意。 回到山上之后,玉虔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书信,看了几眼之后,就脸色大变,赶紧去找天玄道长了。 “师叔祖,终于有师父的消息了!” 见玉虔这么说,天玄很是高兴,赶紧问道:“有消息了,什么消息!” “师叔祖,孤傲云來了,要用师父交换东西。”玉虔垂头丧气地说道。 “交换东西,交换什么。”天玄虽然心里一阵慌张,但是还是语气平和地问出了这些,反正在他看來,就算心慌,也不能太表露出來。 虔似乎有些难言之隐的样子。 “你说吧,不要紧的。”天玄不耐烦地催促道。 “他们要还碧霞神功,还有一把剑。”玉虔壮着胆子答道。 “什么!” 天玄一听这话,原本靠在床上的身体马上就挺直了,这一挺直不要紧,一下子就动了肺脉,马上就开始连连咳嗽。 “师叔祖,您别着急,别着急。”玉虔赶紧走过去拍了拍天玄的后心处,好半天之后,天玄才缓过气來。 “胃口真是不小哇。”天玄气愤地说道。 “是啊,还记得之前池远山的结拜兄弟被扶羽教的人劫持,也是找咱们所要碧霞神功,好不容易赶跑了扶羽教的,现在孤傲云又來凑热闹了,唉。” 第九百八十三回-分外眼红 玉虔愁眉苦脸的说完这句话,弄得天玄道长也跟着心烦。 “对了,你说还有一把剑,什么剑。”天玄忽然问道。 “我也不知道,信上说是我们偷了他孤傲云的剑,这简直是笑话,咱们什么时候偷了他的剑了。”玉虔疑惑地说道。 “哼,无理无赖之徒,不必理会!” “师叔祖,您看怎么办,师父在他们手里,咱们,得想想办法啊,孤傲云说就给咱们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我们不答应,他可就把师父给杀了!” 玉虔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是急促,明显可以看出心里很着急。 “别慌,这应该是孤傲云在吓唬我们。”天玄宽慰他道。 “师叔祖,不行啊,孤傲云是个什么人您比我清楚,我可不敢冒险啊。”玉虔苦着脸说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天玄询问道。 “师叔祖,不如...不如就把碧霞神功给了他们吧。”玉虔答道。 “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碧霞神功乃是本门镇派之宝,岂能说让就让,说给就给,而且,除了云岩之外,无人知道碧霞神功藏于何处,按照祖制,碧霞神功所藏的位置,以及上面的武学,只能由掌门來定夺,其余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天玄话音刚落,玉虔马上接口道:“师叔祖,我当然知道这个,但是现在沒办法了啊,难道,咱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师父被孤傲云给杀害!” “不!” 天玄忽然语气凝重地说了一句,然后接着说道:“此事有办法解决!” “哦,师叔祖,有什么办法。”玉虔赶紧问道。 “孤傲云现在,是不是应该已经到了歙州了。”天玄道长问道。 “应该是,否则那两个滨麟山庄的弟子沒必要來送信,而且,孤傲云只给了三天时间,这足以说明,他就在附近!” 玉虔话音刚落,天玄道长又接着问道:“那,云岩是不是也应该在呢!” 玉虔想了想,然后点点头道:“应该也在!” “设计引出孤傲云,然后,救出云岩。”天玄一瞬间就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啊!” 玉虔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天玄道长竟然会想出这样的办法。 “咱们想个办法,先打探出來孤傲云住在什么地方,然后,咱们就引孤傲云离开云岩的身边,而后,我们再出手相救,云岩应该就沒事了!” 天玄道长说完之后,玉虔道长就闭上了眼睛,开始反复地琢磨这个计划。 好半天之后,他才睁开了双眼,有些忧虑地说道:“师叔祖,单凭咱们,好像此事不容易成吧!” 天玄道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你有什么疑虑!” “师叔祖,你这样想,这首先,他孤傲云既然敢來,就说明做足了准备,您知道孤傲云这个人,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來这里了,如果不是做好万全的准备,他敢带着师父來到这里,他难道不知道这歙州,可是咱们玄天派的老家!” 玉虔这么一说,天玄道长似乎觉得有些道理,不禁微微地点了点头。 “还有,孤傲云派人來送信,而且很明显地暗示他和师父就在歙州,如此大张旗鼓地说明此事,显然,根本不怕我们去把师父救出來啊!” “我说玉虔,你是不是有些谨慎的过头了。”天玄道长听了玉虔的话,总觉得玉虔有些太过于谨慎了。 “师叔祖,咱们现在是风雨飘摇之际,不得不小心啊。”玉虔诚恳地说道。 “那,依你之见,我们就沒有别的办法了。”天玄道长的语气,好像对玉虔的说法并不满意。 “有办法,咱们可以借助冥叶山庄的力量。”玉虔笑着说道。 “借助冥叶山庄的力量,怎么借助。”天玄道长问道。 玉虔咳嗽了几声,然后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沉稳地说道:“冥叶山庄的那些人,在本地都是生人,沒几个认识,而且他们的武功也不错,可以帮咱们先去探探路,看看孤傲云住在哪里,到时候,咱们也可以让他们帮我们把孤傲云引出去,这样,咱们不就可以下手了!” 玉虔一个人说得好像很是热闹,但是天玄道长听在耳朵里,好像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但是,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好像,还真可行。”天玄道长低声嘟囔道。 “师叔祖,这样做,咱们的把握就更大了。”玉虔答道。 “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现在就赶紧去,让他们帮咱们看看,看看孤傲云在哪。”天玄道长点头说道。 “行,我这就去!” 事不宜迟,玉虔自己的想法在得到天玄道长的赞成之后,便马上起身离开了。 而这个时候,那两个送信的滨麟山庄弟子,也回到了客栈中。 “庄主,信送到了!” 那个和玄天派小道士动手的人,这时候正站在孤傲云的面前,向他回禀。 “嗯,他们有什么动静吗。”孤傲云问道。 “他们刚看到我们,就拿着剑冲了上來,打了几个回合之后,玄天派的玉虔道长就出现了,然后就把玄天派那些人给轰走了,我看,他是怕了我们了!” 这 高个子的话音刚落,孤傲云马上就瞪着眼说道:“行了,闭上你的嘴吧,你懂什么,人家那是不跟你一般见识,在玄天派的地盘,就你这样的,人家杀你就跟捏死蚂蚁一般,别得了便宜卖乖,趁早给我滚!” 被孤傲云一顿臭骂之后,这个高个子竟然还不走,反而还接着说道:“庄主,我看他们对咱们恨之入骨,您说咱们这住的地方,是不是换换!” “换换,为什么要换换。”孤傲云不解地问道。 “万一被他们知道咱们在这里,那会有麻烦的。”高个子答道。 孤傲云轻蔑地一笑,然后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个不碍事,别说他玄天派现在这个模样,就是天玄那个老东西易殿尚都沒有,也别想抢走云岩老儿。” 第九百八十四回-协求打探 天玄道长的武功别人不知道,但他孤傲云可是一清二楚的,这种大话都能放出來,显然是有十足的把握。w w. vm) 见孤傲云说的这么决然,那个高个子也就不好再多说了,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自从解决完上次歙州城新任县令找麻烦的事之后,叶落就变得格外小心了,而且,也开始加紧督促那些工匠,赶快干活儿。 这天,叶落带着人去附近的山上转了一圈,打了一些野味回來,准备好好开开荤。 回到山庄之后,叶落随手就把一只野兔扔给了仆人,吩咐他给那些工匠做了吃。 就在叶落准备进去的时候,后面忽然有个人在叫他。 “叶大侠!” 叶落愣了一下,印象中,好像沒什么人称呼他大侠,大侠这个称呼,似乎应该与他无缘吧。 回头一看,他才看到原來是玄天派的玉虔道长來了。 看到他來了,叶落很是热情地就将他请了进去。 來到会客厅之后,玉虔也沒等坐下,马上就开口说道:“叶大侠,我可是來找你帮忙了!” 叶落听了之后,心里还笑了一下,心说你來的哪一次不是來找人帮忙了。 “道长请说,千万别客气 !” 越是客气,玉虔心里就觉得越过意不去。 “孤傲云今天派人來给我们送信了。”玉虔道长沉声说道。 “哦,孤傲云來了!” 孤傲云和玄天派的事,叶落是一清二楚,所以听到说孤傲云來了,心里还很是奇怪。 “应该來了,他今天派人來送信,看信里的意思,家师应该也到了歙州了。”玉虔说道。 “云岩大师也在!” “十 有 八 九是在。”玉虔点头说道。 “那道长的意思是。 说了半天,叶落也沒弄明白玉虔到底要找他帮什么忙!” “是这样的,我想烦请您派人去打探一下,看看孤傲云在哪里落脚,家师是不是真的在这里!” 见玉虔是这个意思,叶落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 要说有仇,孤傲云和池中天也有仇,而且他也知道冥叶山庄就在这里,可是,为什么不來。 叶落估摸着,是孤傲云有些惧怕池中天了。 既然孤傲云沒有來招惹池中天,那去不去帮忙,叶落还是要琢磨一下的。 要说在歙州一带,恐怕玄天派比任何人都熟,因为玄天派在歙州,都百余年之久了。 但是,他们却让刚刚來到歙州不久的冥叶山庄出面打探,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稍微琢磨了一下,叶落也就回过味儿了,这明显是玄天派想把冥叶山庄,给捆在自己身上。 如果自己派人去打探了,一旦孤傲云得知,那么会不会把怒火迁到冥叶山庄身上。 要知道,现在池中天可不在这里,叶落就是再有自信,也还沒自信到认为自己可以对付孤傲云的份上。 看叶落犹豫这么久,玉虔似乎有些沒想到。 “怎么,叶大侠有什么疑虑吗。”玉虔笑着问道。 叶落赶紧从思绪中跳出來,摇摇头道:“沒什么疑虑,只是不知道贵派下一步行动是准备怎样做!” “探清孤傲云和家师的落脚点之后,我们准备设计把孤傲云引出來,然后我们去救家师!” 不得不说,这是个不错的办法,至少叶落这么认为。 就算顾虑再多 ,玄天派已经找上门了,叶落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毕竟池中天早就吩咐过,只要是玄天派的事,一定竭尽全力。 “好,这件事,我亲自去办!” “多谢多谢。”玉虔大喜过望,连忙道谢。 叶落的本事,玉虔是了解的,他能亲自出马,这件事一定能办好。 “道长不必客气,您先回去吧,有了消息,我派人传信给您。”叶落说道。 “好,还烦请您快一点,因为孤傲云的信中说,只给我们三天的时间。”玉虔不太放心地说道。 “您就放心吧,只要他们在歙州城里,一天的时间,就可以找出他们了!” 叶落这句话说的也很是聪明,表面上看是答应的很痛快,其实也是暗中示意,这孤傲云得是在歙州城里我才能找出來,若是不在歙州城,那可就爱莫能助了。 不知道玉虔道长是不是听出來了,反正眼神明显闪了一下,只是脸色却沒怎么变。 “好,那就仰仗叶大侠了。”该客气,还是得客气,玉虔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玉虔离开之后,叶落心里觉得这件事真得当个正经事办,所以,马上就出门了。 进了歙州城转了一圈之后,叶落心里也就差不多有数了。 打探消息,这是叶落的强项,况且,孤傲云也沒打算藏着,因此,很容易就被叶落找到了。 歙州城的兴源客栈,就是孤傲云的落脚点。 兴源客栈并不算太大,只有一层楼,约莫十四五间客房。 当然,和池中天一样,叶落也发现了后院的那三辆马车,同样,也差点把那骡子拉的车,当成马拉的。 当叶落回去派人把消息传到玄天派之后,玉虔道长就马上召集了一些人,以及天玄道长,大家齐聚一起,共同商讨对策。 商量了一会儿,基本上也就定下來三个办法。 第一个,是说让玄天派的弟子化装成贼匪,然后去客栈捣乱,将孤傲云吸引出來之后,另一批人再悄悄潜入。 第二个办法,则是说让叶落带着冥叶山庄的人,前去寻找孤傲云,因为池中天和孤傲云也有仇,叶落完全可以用寻仇的这个理由,前去找孤傲云的麻烦,而等到叶落他们缠住孤傲云之后,玄天派的人再伺机救人。 第三个办法,就有些直接了,玄天派的人直接把客栈给包围了,然后带人冲进去拼命。 最后这个办法,刚刚提出來讨论了一会儿,就马上被天玄道长给否认了。 因为对方有孤傲云的存在,而玄天派上上下下全部数一遍,也找不到一个能和孤傲云打上一百个回合而不败退的人。 至于这第一个办法,也有人认为并不是很妥当, 第九百八十五回-在次恳请 之所以认为不妥的原因,主要还是认为玄天派中,无人可以缠住孤傲云,、 所以,说到最后,还是认为第二个办法,最为合适。 叶落带着人去,未必能缠住多久,但是,却间接地减轻了玄天派的负担,让他们可以把全部精力都放在营救云岩大师的上面。 可是,又一个问題,接踵而來。 叶落已经帮着打探出來了,那么,现在又让人家帮忙去缠住孤傲云,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让他去打探消息,毕竟危险xing不大,可是让他去和孤傲云正面冲突,这万一要是弄砸了,叶落还不倒霉了。 况且现在池中天根本不在,叶落去了之后,如果孤傲云发狠心对付叶落,一旦把他惹怒了,保不齐把冥叶山庄给一起端了。 “哼,有什么好顾忌的,咱们师父出事,说到底还不是池中天惹出的麻烦,现在要他的手下帮点忙,还不是理所应当的。”玉谭大大咧咧地说道。 “玉谭,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这段时间麻烦冥叶山庄的事还少吗,前段时间,人家还刚刚给我牵线,替咱们送來了以解燃眉之急的银子。”云湛在一旁说道。 “我觉得玉谭说的有道理,冥叶山庄的人出点力帮忙,不算什么。”又一个人说道。 一时间,这里好不热闹,有认为玉谭说的有理的,也有认为确实有些太麻烦别人了。 谈來谈去,天玄道长看他们也谈不出个所以然了,就有些不耐烦了,轻轻咳嗽了几句之后,就高声说道:“好了,都别吵了,就知道吵來吵去!” 见天玄有些不悦了,一众人也就不敢再吵嚷下去了。 “玉虔,你再走一趟,请冥叶山庄的人,帮我们一起对付孤傲云。”天玄道长说道。 玉虔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犹豫地说道:“师叔祖,是不是有些太麻烦别人了,而且,这种事不是小事,池中天不在,叶落未必能做主啊!” “这个,我们就管不了了,我觉得池中天既然会让他在这里,就应该提前交待了,你去问问吧,实在不行,就求求他,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的了!” 天玄道长说完之后,玉虔马上又说道:“师叔祖,要是他不答应呢!” “不答应…不答应能怎样,不答应的话,咱们就只能自己动手了,唉!” 说完这句之后,天玄道长又接着说道:“好好求求他,他应该会答应的!” “求什么,师叔祖,咱们不求,他们不帮忙,就是不讲道义。”玉谭的脾气又开始暴躁了,说的话,也有些粗劣了。 “好了玉谭,你这脾气也得改改了。”玉虔忍不住训斥了一句。 “玉虔,你去吧,事不宜迟。”天玄道长不愿意再听他们在这里废话下去,所以就催促着玉虔赶紧去。 玉虔笑着点点头,然后马上就离开了,下山之后,直奔冥叶山庄而去。 当叶落看到玉虔道长二次返回的时候,心里就已经隐约猜到了,这玉虔道长肯定又是有麻烦事要找自己了。 果不其然,当叶落听到玉虔道长的來意之后,心里忽然有些不悦了。 让自己帮忙打探,自己也就去了,可是现在要自己带人去主动找孤傲云的麻烦,这似乎有些强人所难了。 池中天不在,谁能对付的了孤傲云,自己带人去可以,可万一惹恼了孤傲云,孤傲云一气之下放把火烧了冥叶山庄,那自己将來怎么跟池中天交待。 “道长,此事事关重大,叶落可做不了主啊!” 既然沒把握,叶落也只能把事情推出去了。 玉虔道长听了叶落的回答,微微一怔,似乎沒有想到。 严格的说起來,只要你去求别人办事,那结果不外乎就两个,要么同意,要么不同意。 可是,当玉虔真真切切地听到叶落有拒绝的意思之后,还真有些难受了。 “叶大侠,不知这是为何!” “道长,和孤傲云正面冲突,相信道长也应该知道后果,这种事,我还要请示庄主定夺!” 见叶落把话扯到了池中天身上,玉虔道长更觉得沒想到了。 “叶大侠,这件事,还希望你能多多帮忙,池庄主如果在,自然要问他,可是他现在不在,而且,时间确实不允许啊。”玉虔接着说道。 叶落这时候也是烦的很,如果答应了,那么后果叶落根本沒法预料,可如果不答应,玄天派肯定会记恨自己。 想來想去,叶落只能咬牙点点头道:“道长,这件事,我帮你!” “好,叶大侠爽快。”玉虔听到之后,兴奋坏了,马上就站起來恭敬地施了一礼。 叶落苦笑着说道:“道长,什么时候动手!” “今天傍晚如何。”玉虔道长问道。 “好吧!” “好,那我就告辞了,傍晚时分,咱们在兴源客栈附近会合,怎么样。”玉虔道长问道。 落痛快地答道。 “那好,那我就马上回去准备了!” 好像叶落反悔一般,玉虔道长在得到玉虔的肯定回答之后,马上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在玉虔离开了之后,叶落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满脑子乱糟糟的。 不知不觉,叶落开始有了一种想法,这玄天派,是不是赖上这里了。 表明上说起來,云岩大师之所以被抓走,的确跟孤傲云有关系,可要是仔细的想想,真是这样吗,换句话说,错误全在池中天吗。 结论,当然是否的。 可现在,玄天派不停地找他來帮忙,而且这忙还是越帮越大,叶落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办。 刚才,叶落也并不想那么快就答应的,可是话赶话已经赶到那里了,叶落总不能说不行吧。 况且,池中天早有吩咐,叶落也只能照办了。 “來人,让大伙儿都去后院,晚上有行动。”很快,叶落就招呼了冥叶的人,一起到了后院之中的空地上。 “今晚有行动,各位一定小心,记住,打不过,马上跑,别逞能。”叶落语气沉稳地叮嘱道, 第九百八十六回-老祖密谈 冥叶的人,很少听到叶落会这样嘱咐事情,一时间,还觉得不太好接受。 难道说,这次的行动,真的这么难办。 所有的人,都好像如临大敌一般,变得不敢太过放松了。 自从池远山和姜怡筠游历了一圈,回到寒叶谷之后,每天的生活还是和以前一样,教教弟子们练功,自己也沒事散散步,而姜怡筠,则总是督促池远山赶紧让池中天把婚事办了,这人的岁数只要到了,都想着赶紧让自己的孩子成亲。 这天中午,池远山吃过午饭之后,一个人就慢慢地來到了后山之中。 在那块神秘的石壁前,池远山依旧按照原來的办法,走了进去。 叶落带着一批冥叶离开之后,这里依旧还在加紧训练新人,池远山想着,就來到了冥叶们练功的大厅之中。 在这里转了几圈,看看沒什么事之后,池远山就决定去找北冥老祖聊聊,话说回來,上次池远山留信给池中天,现在还不知道池中天是不是來过了呢。 來到石洞外面之后,池远山赶紧稳稳心神,然后就推门走了进去。 “你來了!” 北冥老祖依旧躺在石台上,头发还是很长,脸上还是那么难看,和之前池中天见到他的时候,丝毫沒有任何区别。 旁边,摆放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三只碗,看残渣就知道,这碗里都是装的他所吃的菜。 “老祖。”池远山恭敬地说道。 “你儿子,可比你出息多了。”北冥老祖淡淡地说道。 对于唱戏这件事,池中天并不是很感兴趣,因为他觉得呜呜呀呀唱的东西,只会让人心烦意乱,谈不上半分优雅。 可是俗话说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你不喜欢,难保别人不去喜欢。 喝了几口茶之后,池中天忽然听得台上响起了一阵动静 原來,是十几个人簇拥着一个扮相是女人的人,走了出來。 看了几眼,池中天就笑了,心说这演戏的,还真是水平太低了。 单看这几步,再看看举手投足,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不过,出來的这个人,扮相简直沒的说,看上去似乎有倾国倾城之容貌。 就连池中天,都不禁多看了几眼。 扮相和水平,并不搭边,所以池中天也不觉得别扭。 就在池中天准备好好欣赏一下的时候,他的身后,忽然有个人用手掌拍了他一下。 “你们是。”池中天本能的反应,就是躲闪,可惜沒躲到。 “你,起來这里!” 池中天的耳边,然传來这么一句话。 直到他转过身去看的时候,才发现原來是一个穿的很是奢华的胖子,身后,自然也有一些随从。 “你在跟我说话。”池中天都沒站起來,直接就原地问道。 “废话,不让你站起來,难道让老子给你站起來。”刚才那个说话的胖子继续恶狠狠地说道。 池中天淡淡一笑,而后说道:“凡事都有个规矩,还讲不讲先來后到了,这地方我先來的!” “你先來又何如,赶紧给我滚!” 恰好这个时候,台上的人正在演到热烈的地方,所以,这里的对话,自然也就是被掩盖住了。 “小子,你挺厉害啊!” 那个胖子显然沒想到今天就然遇到这种事。 “厉害倒是不敢当,就是不像某些人,嘴里一套,背地一套。”池中天笑着说道。 “站过去!” 这个胖子这时候,忽然觉得池中天好像在说自己。 “小子,你在说谁!” “行了,赶快找地方坐着听戏去吧,别浪费时间了!” 池中天说着,还丢端起水壶來给自己弄慢慢地倒了几杯水。 “哈哈,都给我停下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胖子忽然高呼一声,将整座茶楼的人,都给镇住了。 “哎呦,这不是江公子吗,哎呀您可算來了!” 一个跑堂模样的人,飞快地走了过來,满脸堆着笑容。 “这个位置,一直是我用的,这个人今天这是从哪里蹦出來的。”胖子笑眯眯地说道。 那个跑堂的似乎有些害怕地感觉了,忙不迭地答道:“江公子,您可都好久沒來了,所以,您都不认识了吧!” “放屁,这个人是谁老子不管,赶紧给我轰走!” 那个店小二听了这话,马上就低头看了看池中天,根本就沒打算把这事闹大,否则,那还混不混了。 “公子,要不您换换!” 这个店小二忽然压低了声音跟池中天说了一句。 池中天淡淡地摇头道:“不可能,我先來的,凭什么让我走!” “哈哈,小子,你很狂啊,你知道我是谁啊。”那个胖子气宇轩昂地说道。 池中天哈哈大笑三声,然后指着那个胖子说道:“你也够狂,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 看池中天一副很普通地打扮,所以也沒人拿他当回事。 “哈哈,來人,给我打!”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胖子忽然大喊一声,紧接着,十几个人就从他身后冲了出來,对着池中天就用拳头砸了过去。 池中天沒想到他们说动手就要动手,说起來他也什么都不知道,真是白白惹上的麻烦。 “哎呦,千万别在这儿打,小的吃罪不起啊。”那个店小二苦着脸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池中天已经避开了一个拳头,侧身让出了几步,接着手掌往前一捞,抓住了对方的手腕,而后就用力往一侧使劲甩了一下。 根本不是对手,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动手。 渐渐地,这些压根儿就沒让池中天有过一丝紧张地人,都被池中天打倒在了地上,一个个活像是蛇一样,扭來扭曲,不知道怎么样才是最舒服的。 不过,那些原本坐在这里喝茶的人,都渐渐地散了,这些是非,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了。 从开始打,到最后一个人趴在地上不能动,池中天在整个过程中,仅仅是动了动拳头而已。 “还打吗。”池中天笑着问道。 那个胖子,此刻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还问了这么一句。 “小子,你打了我的人,我劝你最好去打听一下江家在京城的地位,别糊里糊涂的送了命!” 其实这个胖子也是硬着头皮说的,可是,事到如今,你不硬着头皮,你能怎样。 “江家是吧,好说,我肯定会去的!” 这一场闹完,池中天也沒有喝茶的雅兴了,忿恨地将茶碗一摔,然后取出银子放在桌子上,就走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 就在池中天走到外面的时候,后面忽然传來一个声音,很大,而且有些嘶哑。 池中天转身一看,正是刚才那个胖子。 “怎么,有事!” “打了我的人,就这样跑。 “那,你想怎么样。”池中天笑着问道。 “赔钱!” “哈哈,真是笑话,我好端端的坐在那里,你们非要去抢我的座位,我不让,你们就要动手打人,最后因为技不如人,被我给打趴下了,然后,现在你却來找我要钱,我想问一下,你脑子里是不是有点毛病!”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一个人飞快地从远处跑了过來。 “公子,你怎么又惹事了!” 这个人看起來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一身粗布衣服,身材瘦弱,好像很不起眼的样子。 “你來做什么。”这个胖子似乎有些不领情似的。 “公子,快回去吧,老爷正到处找你呢!” “找我干嘛,你快点帮我教训他。”胖子忽然用手一指池中天。 这个时候,那个刚刚來到的人,才看到了池中天。 这一看之下不要紧,竟然吓了他一跳, 第九百八十七回-怒斥弟子 听到金驰的话,皇帝的脸色也马上就变了,他很想赶紧问一句,但是却忍住了。w w. vm) 龙云看了皇帝一眼,从他的脸上已经得知了皇帝的想法,于是便说道:“金掌门,有什么高手赶紧派上來吧!” “这个...这个高手不在这里。”金驰答道。 “无妨无妨,在什么地方你尽管说。”龙云赶紧答道。 “说來也巧,我有一个朋友,叫池中天,此人恰好在我家中做客,他的武功,要强于我很多,如果他來的话......” 金驰话还沒说完,龙云似乎也想起來什么似地,禁不住一拍大腿道:“对啊!” 池中天的武功龙云可是亲眼见识过的,而且也听说过,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 当然,龙云是不知道皇帝和池中天之间说了什么,自然也不知道皇帝早就让池中天离开京城了。 “哦,池中天在京城。”一直沒有开口的皇帝突然问了一句。 龙云赶紧把皇帝的话也问了一遍金驰。 金驰点点头道:“是的,他父亲与我是多年好友,托他给我带了点东西,好像他是忘记了,所以特意急匆匆的來找我,我就留他呆了一天,这时候恐怕还在我家里呢!” 金驰特意把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大,故意想让皇帝听到,也显得池中天不是刻意而为的。 基本上,金驰已经把能想到的细节,都想到了。 “华夏国皇帝,要是沒有人的话,就算了,我们接下來该谈正事了,我们的国王可是有要事让我转交给你的。”那个倭东国使臣此刻口中的正事,在场的很多大臣都知道,那就是要谈一下纳贡的问題了。 到底还纳贡不纳贡,是这一次皇帝十分揪心的问題,堂堂天朝,沃土千里,自然不差他那一星半点的东西,但是东西是不是值钱放在一边,这主要是面子问題,如果倭东国不纳贡了,也就表面不把天朝放在眼里了。 所以,这个时候,皇帝必须要表态了,更何况,现在还是朝廷士气最为低落的时候,为了庆王的事,皇帝已经几天沒睡个安稳觉了,只盼着这件事赶紧解决,好抓紧时间把庆王给救出來,如果这个时候这件事还要雪上加霜的话,那不用说,皇帝非得气得吐血不可。 “怎么,你们还不愿意等一下了!” 趁着倭东国使臣愣了一下的时候,皇帝便张口说道:“龙云!” “臣在!” “令你速速前往,将池中天请來,记住,他若是不來,你就把你的脑袋给朕送來!” 皇帝这番话一说,不仅在场的大臣心里一颤,就连旁边坐着的倭东国使臣也是大为震撼。 看起來,皇帝是真动怒了。 “皇上放心!” 龙云点了一下头之后,马上就带人离开了。 与此同时,池中天在烟云堂中,也是等得十分揪心。 眼看着很长时间过去了,可金驰还是沒有让人來叫自己,池中天不停的一遍遍的來到烟云堂门口张望,却一次次的失望。 就连烟云堂的那些弟子,都觉得有些奇怪,纷纷在暗自琢磨池中天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会客厅中,池中天手边的茶已经被换了好几次了,都是他一直不喝,导致茶凉了以后,仆人再给换过來,本來池中天想让别人别这么麻烦了,但是后來觉得要沒有一会儿一趟这些换茶的仆人,那简直会让人闷死。 就在他快忍不住,甚至想直接冲到皇宫的时候,门外终于传來了一声响亮地声音。 “池将军在否!” 池中天听到这话之后,飞快地就冲了出去,几个闪身,就來到了门外。 “龙将军。”池中天看到龙云之后,也顾不得就计较那次在皇城中闹得不愉快,一心盼着他是叫自己进宫的。 “池将军,圣上有旨,传你即刻进宫!” 池中天听了之后,心头一阵狂喜,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问道:“哦,圣上找我,龙将军,可否方便告诉我是什么事!” 龙云眼神中马上现出了一丝疑虑,因为他刚才才刚刚喊了一句,池中天就马上跑了出來,这么巧,而且还这么急。 不过,现在也沒时间给他去琢磨这些,他只能压低声音说道:“有点麻烦,來了几个番邦小国的人,好像有两下子,圣上让你去,是让你教训他们一下!” “好,既然圣上有旨,那我们这就走吧。”池中天想都沒想,马上就答应了。 这一会儿,因为池中天心情过于急躁,所以露出了很多破绽,好在龙云并沒打算去细细品读,若是换成像赵为贤这样的人,瞬间就能抓到。 一路无话,到了皇宫之后,龙云直接把池中天带到了后花园中,这个时候,那个龙头大正捧着一个大碗在喝水。 看到池中天走进來,最先打招呼的,既不是金驰,也不是德王尊王他们,更不是皇帝,而是尊王的女儿,幽兰郡主。 “师父!” 池中天还沒來得及看看周围的人,就被这个清脆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才认出來是幽兰郡主,池中天赶紧笑着说道:“郡主,下官可不敢当!” “这有什么不敢当的。”幽兰郡主笑吟吟地站起來说道。 “咳咳!” 尊王在这个时候,忽然咳嗽了一下。 幽兰郡主这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激动了,池中天刚來,应该先和皇帝行礼才对,于是她便歉意地对着皇帝笑了笑,随后就坐在了椅子上。 论辈分,幽兰郡主和皇帝是同辈的,而且因为尊王的关系,所以这两人平时里关系就不错,兄妹之间也是无话不谈。 “臣池中天,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池中天趁着这个时候,便赶紧跪地行礼。 皇帝点点头之后说道:“爱卿请起!” “谢皇上!” “池爱卿,今日有倭东国勇士來我华夏,这是个好机会,你去和他过几招,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高手!” 皇帝一番话说出來,池中天心里已经有数了, 第九百八十八回-谈论中天 因为池远山这么一说,等于间接地表明,赵秉容是对的,而战南松,则是错的。 战鹰这个时候脸色也不太好看,战南松是他的远方亲戚,被池远山责骂,他脸上也觉得无光。 “师父,我......” “南松,我已经不止一次听说你对弟子十分苛刻,非打即骂,他们都是敢怒不敢言,我看在你辛劳多年的份上,不愿意让你难堪,但是你以后也收敛点,管教新弟子的事,暂时让你大师兄全权负责,后山那里一向无人看管,现在江湖上是非多,别哪天被人给偷袭,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带几个人,去后山守着,如果出了事,我拿你是问!” 说完之后,池远山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等到池远山走远之后,战南松才咬牙说道:“欺负人,太欺负人了!” 战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低声说道:“行了,别牢骚了,你也是,总是打人做什么!” “哼,那两个人偷懒耍滑,不好好管教一下,以后出去还不给咱们丢脸。”战南松振振有词地说道。 “丢脸不丢脸放到一边,以后,你收敛一些,谷主真要是生气了,有你好果子吃的。”战鹰在一片厉声说道。 “现在还用的着收敛,我这是被发配了,发配的后山了。”战南松望着池远山远去的方向,眼神中很是迷茫。 “那怪谁,刚才你非要在这里口出狂言,你明知道赵秉容是个老实人,你还真会挑着人欺负。”战鹰说道。 “晦气!” 战南松这一会儿可算是气坏了,甩下一句话之后,就气冲冲地离开了。 战鹰本來像拽着他再聊一会儿,但是后來想想,还是算了,战南松也不是小孩,该怎么做,难道心里沒谱。 就在战鹰刚刚回到谷中的时候,小玫忽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战总管,谷主请您过去一趟,他在书房等您!” 别看小玫不过是个侍女,可是寒叶谷上上下下对她都很是尊敬,这其中除了她是姜怡筠贴身侍女的身份之外,也和她本身十分和善,时常给这些弟子们缝缝补补的事有关。 “有劳小玫姑姑了,我这就去。”战鹰恭敬地答应一声之后,就朝着池远山的书房走了过去。 刚走到书房的时候,战鹰正要进去,可是,马上就听到了里面有人正在谈话。 “你看你,怎么又动气了!” “哼,越來越不像话了,动手打人,我最烦这样的了!” “你呀,人家南松有人家南松的办法,你就别搀和了!” “那不行,这寒叶谷我是谷主,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这么做,会让人误会我也是这么个人!” “那你也不能让人家去后山啊,那地方破破烂烂的,有什么可需要守着的!” “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破破烂烂,之前中天不是在那里住了很久吗!” “中天,中天是咱们的儿子,就算受点委屈也沒什么,可是人家南松,你还是算了吧!” “不行,不能算,这件事改不了,哼!” 战鹰听声音就能听出來,这是姜怡筠,在和池远山聊天。 就在这个时候,池远山忽然停下了话语。 趁着这个时候,战鹰赶紧在外面说道:“谷主,我來了!” “进來吧。”池远山说道。 战鹰走进去之后,赶紧施礼道:“谷主,夫人!” “战总管來了,呵呵,你们谈,我回去休息了。”姜怡筠看到战鹰來了,便知趣地找个借口走了出去。 等到姜怡筠离开之后,池远山就说道:“有时间的话,你好好说说南松,让他改改毛病!” “谷主,您放心,我刚才已经说过他了。”战鹰说道。 “嗯,这件事先放放,我说,咱们是不是该去中原走走了。”池远山忽然说道。 “去中原!” 战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恍然大悟般笑着说道:“哈哈,谷主,我知道了,您是想少谷主了!” 池远山听了之后,也跟着笑着说道:“是啊,有段日子沒见了,还真有些想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忙什么呢!” “谷主,少谷主不是当了朝廷的大将军吗,恐怕有的忙啊!” 池中天成为朝廷里的大将军,这件事,池远山刚刚回到寒叶谷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因为一下子凭空少了这么多弟子,肯定要有个解释,而且赵秉容也如实告诉了池远山。 对于这件事,池远山到现在心里都不是很赞成,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武林中人,这大半辈子都是在江湖上混的,对于朝廷的态度,一向是能躲就躲,而如今,他唯一的一个儿子,还是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成了朝廷里的将军,这让他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 “唉,中天做事还是太冲动了,替朝廷做事,那是那么容易的,而且,他也沒给我打招呼,就带走了这么多弟子,年轻人办事,到底还是不稳妥啊!” 对于池中天把人带走的事,池远山表面上,是沒有什么怨言的,因为在外人面前,他总要维护池中天的面子,否则将來池中天入主寒叶谷谷主之位,就不会那么稳当了。 但是,私下里,池远山对池中天的这个举动,一直都不太满意,寒叶谷的弟子本來就不多,你这一下子就要走数百个,这让池远山如何能不心疼。 这些弟子,又不是从天上掉下來的,能教出一个都不容易,何况还是这么多弟子,想着自己辛辛苦苦栽培出來的人,现在,却要替朝廷去办事,这叫什么道理。 而且,池远山还隐隐约约地在担心,这出去的这些弟子,还能回來吗,还能有命活着回來吗。 “谷主,少谷主不是小孩,他这么做,应该有他的理由。”战鹰说道。 “年轻人,都喜好个面子,能在朝廷做事,说出去也算是脸上有光,可以理解啊。”池远山坦然地说道。 “谷主,您准备什么时候去看少谷主。”战鹰问道, 第九百八十九回-不分尊卑 战鹰问完之后,池远山想了想,然后说道:“还是过一段时间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谷主,您的意思是。 ”战鹰好奇地问道。 “我这心里总有些事情放不下,还是得过一段时间吧。”池远山说道。 “也好。”战鹰点头说道。 到了黄昏前的时候,赵秉容带着人,终于把那两个弟子给找了回來。 池远山见到他们的时候,心里也是颤了一下,这两个人的脸上,分明红肿不堪,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被打的。 “怎么下手这么重。”池远山不满地嘟囔了一句,然后就说道:“你们两个去哪了!” 这两个弟子都是新來的,还沒见过池远山几次,所以现在见到池远山,他们还有些紧张。 见这两人不说话,赵秉容赶紧说道:“以后就别偷懒了,练功是给自己练的,练好了本事,还不是你们得了便宜,三师兄打你们确实不对,但是他也是好心,你们心里可别记恨他!” 虽然战南松刚才呛了赵秉容好几句,但是赵秉容在这些弟子面前,还是尽量去维护他的面子。 “秉容,你别打圆场了,这件事是南松的不对,我已经责罚他了,你们两个明天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去吧。”池远山摆摆手说道。 “谢谷主!” “不用谢,來了寒叶谷的人,都是一家人,有委屈就找你们大师兄,或者找战总管也行,实在不行,就來找我,或者你们师娘,随便找谁都行,记住了吗!” 池远山这么一说,那俩弟子都觉得很感动,点点头之后,什么也沒说,就转身离开了。 “秉容啊,一会儿去找你师娘拿点药,给他俩送去,看那脸都肿了。”池远山说道。 “是,师父!” 就在赵秉容和战鹰想离开的时候,外面忽然传來一阵喊叫声。 “我不服,凭什么让我去守后山,我不服,我不服!” 印象中,池远山还是头一次在谷里听到有人如此大喊大叫呢。 尤其是在池远山的书房前面。 战鹰和赵秉容马上就听出來了,这个声音,就是战南松。 “南松!” 战鹰赶紧跑了出去,一眼就看到战南松正在那里大吵大闹,旁边还有十几个人拽着。 “别拽我,我不服,凭什么让我去后面守山,凭什么!” 战南松才不管战鹰呢,仍旧在大喊。 池远山皱着眉头走了出去,指着战南松说道:“南松,有话好好说,别喊!” “师父,我不服!” 战南松看到池远山出來,语气稍微松了一下。 “你有什么不服的。”池远山笑着问道。 “就是不服,我不去守后山。”战南松说道。 池远山摇摇头说道:“南松,你先弄清楚,让你去后面守山的,不是别人,而是我!” 池远山的意思,就是说这件事是我让你去办的,你就别有牢骚了。 不过,战南松竟然沒有买账。 “谁安排的也不行,做事得讲理,不能因为你是谷主,就可以随便安排!” 战南松这句话一说,差点沒把战鹰给吓死。 赵秉容也是瞪大了眼睛,俨然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你说什么。”池远山冷笑着问道。 战南松看了池远山一眼,忽然有些发憷,但是很快,他就硬着头皮接着说道:“我说,凡是都得讲道理,不能因为你是谷主,你就可以这样安排,大家说对不对!” 战南松最后一句话一说,旁边十几个弟子竟然异口同声地说道:“对,三师兄说的有道理!” 要说这些新來的弟子,和战南松是最熟悉的,所以这个时候他们支持一下,也算是情理之中。 池远山这个时候,已经有些生气了,只是还在刻意忍着而已。 “南松,你还是冷静一点吧。”战鹰在一旁说道。 “我冷静什么,我不过是责罚了几个偷懒的弟子,凭什么就让我去后山待着,凭什么!” 战南松好像根本不买战鹰的面子一般。 “南松,你弄清楚你在跟谁说话,你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池远山微怒地说道。 因为这里声音很大,也很热闹,所以,就慢慢地吸引了一些弟子围了过來。 “师父,今天你得给我个说法,否则,我可不会罢休。”战南松脸红脖子粗地说道。 “好,我给你说话!” 池远山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就慢慢地往前走了几步,來到战南松面前之后,先是笑了一下,接着忽然扬起手臂,飞快地就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响亮地声音,很快就传了出來,而战南松的脸上,也出现了五个红手指印。 这一下,把围观的人都给吓呆了,甚至连战鹰和赵秉容,也是有些沒有预料到。 “远山!” 这时候,一个人突然从后面走了过來,來到了池远山的身边,众人定睛一看,原來是姜怡筠。 “你太放肆了,敢和我这么说话,你还有沒有尊卑之分远山颤抖着手,指着战南松说道。 这时候,战南松的脸上已经满是狰狞,一手捂着脸,一手狠狠地攥紧了拳头。 “怎么,不服气,要不要和我动手。”池远山看他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接着就又说了一句。 “南松,快跟师父认错秉容一看事情有点要闹大了,就赶紧走过去想打圆场,糊弄几句。 南松伸手一推,就把赵秉容给狠狠地推开了。 赵秉容因为丝毫沒有防备,所以被这么一推,竟然踉跄着倒退了几步,凑巧,又靠在了姜怡筠的身上,姜怡筠已经这么大岁数,又是个女人,哪里有力气,所以自然也就被撞歪了,直接坐在了地上。 “夫人!” 小玫看到将姜怡筠摔倒了,惊呼一声,马上就跑了过去。 “师娘,师娘。”赵秉容站稳之后就转过了身,一看自己把姜怡筠撞倒了,也吓得惊慌失措了。 而周围旁边的那些弟子一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知道接下來就沒好戏看了,一个个赶紧就开溜了, 第九百九十回-自立门户 这个时候,谁要是还不知趣,围在这里看热闹,那就纯属找揍了。 池远山这个时候气得胡子都在发抖,小玫和战鹰以及赵秉容赶紧七手八脚地把姜怡筠给扶了起來,小玫一边帮着姜怡筠拍打身上沾染的一些尘土,一边关切地问道:“小姐,您沒事吧!” 因为是姜怡筠带來的侍女,所以,她对姜怡筠的称呼,还是和以前一样。 姜怡筠倒是沒摔伤,就是吓到了,而且被这么一撞,就算不受伤,也会感觉到疼痛的。 “夫人,你沒事吧。”池远山走过來也问了一句。 姜怡筠看了看周围的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然后说道:“沒事沒事,有什么大事了,不过摔了一下而已,秉容也不是故意的!” 姜怡筠这么一说,赵秉容很是羞愧地就低下了头。 “小玫,扶她回去休息。”池远山对着小玫说道。 “是!” “秉容,战鹰,你们也去吧!” 池远山这么一说,他俩人心里也有数了,估计战南松要倒霉了。 沒多久,这附近就只剩下池远山和战南松两个人了。 池远山似乎是在琢磨什么事,盯着战南松,也不说话。 而战南松,这时候也沒说话,脸色变化的很快,看样子心里波动极大。 “南松,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的xing子,变得太快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远山幽幽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沒错。”战南松的口头,依旧沒松。 “我管教新弟子,有我的方法,我觉得我沒错!” 池远山摇摇头道:“那,你和我顶嘴,和我在这里张牙舞爪,也沒错!” 这一次,战南松沒有说话。 “算了,这次,我饶了你,看在你为了咱们寒叶谷辛劳多年的份上,下不为例吧!” 池远山抬抬手想说几句,但最终,还是心想着算了,都是自己的弟子,也就别计较了。 “那,我还去后面守山。”战南松接着问道。 “这个自然,我说过的话,从來沒有改变的时候。”池远山本來都要转身离开了,被他这么一问,就侧着身子站在了原地。 “师父,那就对不住了,南松难以从命,“战南松沉声说道。 “你说什么,“ 池远山忽然转过身來,眼珠子瞪得滚圆,似乎沒想到战南松敢这么回答。 不过,转念一想,池远山也就释然了,战南松之前的举动,足以表明自己的胆子已经非常大了。 “我说,我不愿意,“战南松接着说道。 “不愿意好说,不愿意,你就离开寒叶谷吧,“ 赶在气头上,池远山说话也就不那么客气了。 “好,既然师父要把我逐出师门,那南松也不敢不从命,“ 说完之后,战南松就转身离开了,连半句废话,都沒说。 一直到战南松走了好半天,池远山都沒反应过來。 “简直是荒谬,“ 池远山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然后气呼呼地就回去了。 回去之后,他先是去了自己的卧房中,在门外,就看到战鹰和赵秉容他们都在。 听到脚步声,这两人便转过了身,看到池远山之后,就打了个招呼。 “师父!” “谷主!” 池远山点点头,然后就走了进去。 “怎么样,沒事吧。”池远山问道。 小玫摇摇头道:“沒什么大事,就是后腰被摔的淤紫了。”小玫答道。 “师父,都怪我......”赵秉容在一旁说道。 “这个不怪你。”池远山笑着说道。 “就是,秉容啊,这事儿不怪你,谁都不怪,怪就怪我站得位置不对,你看你们师父,就是聪明,早就站的远远的了。”姜怡筠躺在床上笑着说道。 她这句善意的玩笑,马上让这里的气氛缓和了不少,战鹰和赵秉容也都跟着笑了起來。 “谷主,我去骂他一顿,太不像话了。”战鹰说道。 “算了吧,人家要自立门户了。”池远山叹息道。 “什么!” 一声惊呼,从战鹰和赵秉容的口中,同时传了出來。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慌慌张张地跑进來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说道:“谷主...大事不好了,好多弟子要跟着战南松离开寒叶谷!” 进來的这个人,是有着寒叶箭神美誉的楚氏二兄弟中的楚风。 “哦!” 池远山皱着眉头说了一句,然后马上对姜怡筠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带出去看看就回來!” “你也别对着南松发火了,他估计也是气极了。”姜怡筠低声道。 “好了,你就放心吧。”、 为了不影响姜怡筠休息,池远山就和战鹰和赵秉容一起走了出去,还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刚一出门,池远山马上就黑着脸一直往前走,一步都沒停,脚步很快,战鹰和赵秉容在后面险些都沒跟上。 來到谷口前之后,池远山就发现此地聚集了几十个弟子,而谷口处守卫的弟子,则是站在谷口中间,不让他们出去。 “你们胡闹什么!” “我们沒胡闹,我们听三师兄的!” “对,我们听三师兄的!”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战鹰实在看不下去了,快步走上前去,大吼一声,登时把吵嚷声都给压了下去。 看到战鹰,这些弟子都稍微收敛了一些。 这个时候,池远山才看到,战南松已经背上了一个包袱,就站在最前面,一脸冷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这是翅膀硬了,还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战鹰怒声骂道。 对于战鹰,这些弟子还是比较惧怕的 “战鹰!” 就在这个时候,池远山开口了。 “不要阻拦,谁想走,自便!” “师父,您消消气,消消气!” 这一听就知道,池远山是真生气了,赵秉容忙不迭地劝着,楚风也是在一旁打圆场。 怪不得战南松敢这么耍横,原來自己竟然发展了一些跟着自己的势力,这是池远山万万沒有想到的。 战南松一直是负责训练新弟子的,而且,有时候在练武场练功,也基本上是战南松在前面带着他们***, 第九百九十一回-不服来打 正是因为如此,不少弟子都是和战南松一起混的,时间久了,自然就有了感情。 当然,绝大部分弟子心里还是有数的,但是,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其中,也不乏那些较为单纯,比较好片的弟子,比如,现在跟着战南松一起起哄的弟子,就是这样的人。 “目无尊长,妄自尊大,这种人,寒叶谷留不起,谁愿意走,马上给我滚。”池远山怒声说道。 池远山这么一发火,还真把这些人给吓住了。 说完之后,池远山就离开了。 这下子可好,池远山一走,这里就沒人主持大局了。 战鹰这个时候很是为难,按照道理來说,战南松之前的行径,池远山就是真赶他出去,也不算什么,可难就难在,战南松是战鹰的亲戚,他总不能一点面子也不给吧。 “你们都回去吧,不要跟着添乱,谷主要是生气了,你们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战鹰说道。 战南松身后的那些弟子听到这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沒出声。 “愿意跟我走的就走,不愿意跟我走的,请留下!” 战南松说完,就大步朝着谷口走去。 “三师兄!” 守谷口的几个弟子以前战南松也教过他们,所以看到战南松要走,自然就要上去阻拦一番了。 “南松,你到底要干什么!” 战鹰气愤地走了过去,一把拽住了他。 “战总管,这事不能怪我,我管教弟子,那是我分内之事,我不像有些人,沒什么大本事,就知道充好人!” 战南松这么一说,赵秉容听到耳朵里那可就很不舒服了,他脾气是好,可还沒好到这种程度。 “南松,你这是说谁呢。”赵秉容淡淡地问道。 “我说谁你听不出來,难道你是个傻子。”战南松冷哼一声道。 “南松,你别太过分。”赵秉容生气地说道。 “好了好了,别再伪装了,生气谁不会,沒听说吗,沒本事的窝囊废,最会生气了,都不用教的,而且每天都能生气啊。”战南松说道。 秉容气得指着他,手指都在发抖。 “你再指我试试。”战南松忽然走了过來,脸色阴森地说道。 “好了,都别吵了。”战鹰这时候谁也沒法帮,只能在一旁糊弄,看看能不能把他俩的火气都给化解化解。 “战南松,你少在我面前嚣张,有本事咱俩比划比划,别在那就知道吹牛!” 赵秉容实在是忍不住了,再好的脾气,被人指着鼻子侮辱,也是绝对不可能咽下这口气的。 “哈哈,那好啊,來來,比划比划!” 战南松好像是求之不得一般,马上就走了过來。 “秉容。”战鹰赶紧拽了赵秉容一把,示意他不要冲动。 “别猖狂!” 赵秉容猛然一推战鹰,然后两手一拍,直接挥出手掌,对着战南松的脖子就拍了过去。 战南松丝毫沒有慌张,脚底下一滑,就从侧面绕了过去,然后手背轻轻一扫,就要朝着赵秉容的腰眼扎去。 赵秉容可不能让他打到自己的腰眼,要不然就麻烦了。 战南松和赵秉容有个区别,那就是战南松在來到寒叶谷之前,就已经是会武功的,而赵秉容,在见到池远山之前,是半分武功都不会,这身本事,全是后來跟池远山一点一点学过來的。 论才智,赵秉容并不突出,但是赵秉容还是勤奋,所以后來武功进步的很快。 十几个回合之后,战鹰就看出來了,战南松的武功,明显要高于赵秉容,而且,战南松的武功路子,还挺独特。 他俩打着打着,周围就出现了一片空地,很多弟子都躲到了远处看,而楚风,则是已经悄悄地走了,准备去找池远山给他报信。 这应该是寒叶谷自建立以來,最热闹,也是最让人笑话的一天了,必须让池远山马上制止他们。 打了一会儿,赵秉容就觉得有些吃力了。 战南松的掌法,不仅力道大,而且角度还很刁钻,让赵秉容应付起來,很是棘手。 当然,赵秉容也不是吃素的,他既然是池远山的大弟子,多少也是有一些手段的。 又打了几十个回合之后,赵秉容的败象就已经很明显了,战南松的一双手掌挥舞的密不透风,把赵秉容稳稳地罩在了掌风之中,丝毫动弹不得,只能手忙脚乱地抵挡。 “哈哈,就这两下子,还号称大师兄!” 战南松一边打,一边还有时间抽空戏谑比人几句。 这么一來,赵秉容觉得自己完全被侮辱了,人家和自己打着,竟然还有时间说话,难道自己真这么不争气。 “滚!” 好不容易,赵秉容终于等到了一个号机会。 战南松刚刚那一脚的力度有些大了,而赵秉容一旦躲开之后,因为惯xing的原因,战南松一下子沒控制好身形,稍稍就往一侧歪了一下。 就这一下,马上被赵秉容抓住了。 他飞快地两脚往旁边一闪,然后右手往前一伸,直接照着战南松的肩膀砸过去,而且,他的另一只手,也握紧了拳头,准备随时打过去。 这个时候,如果战南松用手去护着肩膀,那么赵秉容一脚踢过去,他一定毫无抵挡之力。 不过,战南松,却在接下來的时间里,玩了让周围的人都万万沒有想到的一手。 他既沒有躲开,也沒有进攻。 严格说起來,他是根本沒躲。 “啪”赵秉容的手掌,已经狠狠地拍在了战南松的肩膀上。 声音虽然很响,但是,战南松好像沒事一般,飞快地伸出两手,将赵秉容还沒來得及离开自己肩膀的手掌,给紧紧地抓住了。 愿意用肩膀硬顶着一击,就是为了这一刻。 赵秉容丝毫沒有想到,等到他反应过來的时候,他的手掌已经被战南松给抓住了。 “去死把!” 战南松反手一抓赵秉容的手,然后往下一甩,看着架势,是要废掉赵秉容的一只手啊。 如果被战南松给掰断了,那赵秉容受的罪可就太大了, 第九百九十二回-前面吸引 “住手。 ”战鹰一看战南松要下狠手,慌忙冲上前去,想把赵秉容给拽开。 好在战鹰的反应和动作够快,要不然,赵秉容的手,恐怕真就废了。 “你给我让开!” 战鹰见战南松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心里的最后一丝顾虑马上就沒了,反手一掌就对着战南松给拍了过去。 战南松看到战鹰对自己动手,马上就躲闪开來,然后怒声说道:“你要做什么!” “你醒醒吧。”战鹰毫不示弱地说道。 “都给我滚!”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忽然传來一个声音。 众人循声一看,原來是楚风把池远山给叫來了。 “刚才的那些人,马上给我滚出寒叶谷,任何人不准阻拦,谁阻拦,我打断谁的腿。”池远山接着说道。 今天,确实把池远山给气坏了,自己的三弟子,竟然做出这种事,不仅自己要离开寒叶谷,而且还是拐带着别人一起走,这是池远山最不能容忍的了。 战鹰看了一眼战南松,然后马上转过身,朝着池远山走了过去。 “谷主,我再劝劝他!” “劝什么,南松,你不是一天两天有这心思了,你的心早就不正了,既然你觉得这里装不下你,你就离开吧。”池远山说道。 “好,既然师父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好再说别的了,诸位,告辞了。”战南松说着,就大步朝外面走去,连头也不曾回一下。 刚才跟着战南松的那些弟子,一个个犹犹豫豫地看了其他人一眼,而后,也跟着战南松走了出去。 池远山数了一下,倒是也沒多少个,可是,就算再少,也是往池远山心口插了一把刀子。 …… 池远山心里不好受,可是他不知道,远在歙州城的叶落,现在也正是烦恼的时候。 本來,已经和玄天派的人说好了,那天傍晚就行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即将动手之前,玄天派又派人來告知,说行动取消了。 今天,已经是孤傲云给玄天派下了三天通牒的最后一天了。 现在,差不多是刚刚吃过晚饭的时间,月光向下一洒,天色也就不那么黑了。 在冥叶山庄中,玉虔道长,此时正在和叶落神色紧张地说着什么。 “叶大侠,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就动手,如何!” “道长,那天不是说傍晚就动手吗,为何最后让人來传信说取消行动,到底出了什么事!” 叶落沒管别的,先把自己最想问的问了出來。 听到这话,玉虔很是为难地说道:“唉,临时出了些事情!” “什么事情。”叶落接着追问道。 这一次,玉虔沒有马上回答,甚至还有些不想回答的感觉。 看到玉虔的表情,叶落马上反应过來,自己似乎问得太多了。 “这个,有些难以启齿啊。”玉虔面色为难地说道。 “哈哈,既然道长有难言之隐,那就算了。”叶落爽快地说道。 “叶大侠,半个时辰后,咱们就动手,你们负责在前面闹出动静,一定把孤傲云给吸引出來,等到孤傲云和你们打成一团的时候,我们伺机救出我师父,您看如何!” 叶落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好,那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了,半个时辰后,咱们在客栈附近会和。”玉虔说道。 叶落笑着说道:“这一次,贵派可不能再改主意了!” “哈哈,您就放心吧。”玉虔说完之后,就马上离开了。 半个时辰之后,叶落就带着十几个人,來到了客栈外面。 这十几个冥叶,每人都带着蒙面的黑布,叶落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孤傲云认出自己。 总之,绝对不要把孤傲云的注意力吸引到冥叶山庄之中,这个是叶落反复思量之后,做出的决定。 此时,客栈外面已经沒什么人了,叶落和十几个冥叶,就躲在客栈前面的一处拐角中,叶落的脸上也蒙着黑布,瞪大了眼睛盯着前面,发现客栈中,只有一个伙计在來回走动。 按照约定,叶落将会先动手,而后,才是玄天派的人出手。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叶落便压低了声音叮嘱道:“记住,一旦有不测,马上就跑,在外面多转几圈再回去,都记住了沒有!” “记住了!” “嗯,准备动手!” 叶落说完之后,就率先走了出去。 正在客栈中瞎忙活的伙计不经意间往外一看,发现一堆身穿黑衣,脸上蒙着黑布的人正朝着这里走來,顿时心里一惊,赶紧就喊:“什么人!” 叶落走在了最前面,也不说话,随手抄起身边的一把椅子,拎起來之后,就狠狠地砸了过去。 这椅子倒是沒有朝着那个伙计飞过去,而是直接砸在了另一张桌子上。 “快來人啊,快來人啊。”伙计吓得大喊大叫道。 叶落听到之后,很是不耐烦地走过去,随手一巴掌就把这个店伙计给拍晕了。 伙计这半天的叫喊声,自然惊动了正在房中休息的孤傲云,和其他几间屋子里的滨麟山庄的人。 至于其余的一些住店的人,早就吓到躲在了屋里,根本连门都不敢开,生怕受了牵连。 落指了指上面,就朝前走去。 巧合的是,这时候孤傲云也已经打开了门,走了出來。 “什么人。”孤傲云看到这个场面,顿时觉得有些不妙。 “杀你的人,“ 叶落狂吼一声,反手从怀里摸出三柄小刀,对着孤傲云就甩了过去。 暗器,是每一个冥叶都必须学的,最为曾经冥叶中的首领叶落,其暗器水平虽然比不上谷沉峰,但是,水平也绝非泛泛。 这三柄小刀正好是上,中,下三路一起奔袭而去,孤傲云还颇有些不好对付。 不过,纵然这暗器再厉害,叶落想用此來伤到孤傲云,还是有些困难了。 “哼,雕虫小技,“ 孤傲云飞快地转了一圈,借助袖子舞出的力道,将三柄小刀都给卷在了袖子里,然后还很不在乎地嘟囔了一句, 第九百九十三回-神秘声音 叶落见到孤傲云如此神勇,心里便有些惊慌。 而此时,滨麟山庄的弟子大多也都走了出來,看到叶落这些人以后,根本不用孤傲云嘱咐,叫嚷着就冲了下來。 为了帮着玄天派拖延时间,叶落沒有去对付这些滨麟山庄的弟子,而是绕过他们,从旁边直接拔地而起,跃到了二楼上,然后就朝着孤傲云冲了过去。 只要孤傲云还在这里,那玄天派成功的几率就会大很多了。 当然,这也只是孤傲云自己想的,玄天派究竟有沒有成功,暂且,还不好说。 这个时候,玄天派的人在玉虔道长的带领下,可谓是精英尽出了。 云湛,玉谭,甚至连云歆等人,都來了。 云字辈和玉字辈中,凡是武功不错的,都已经來了,别看只有四五十个,却沒有一个是普通的小字辈弟子。 这可以说是玄天派现在最强的力量了。 前面打得热闹,但是动静,却还沒有传到后面,所以玄天派的人來到后院的时候,根本就沒有被人发现,而且,他们也沒听到别的动静。 根据叶落查探的结果,以及玄天派自己也派人打探了一番,发现后院中的这辆大马车,很是奇怪。 既然奇怪,那就只能去看看了。 玄天派的人來到后院的门前时,玉虔道长走到前面,先是轻轻地推了一下,发现沒有推开,看样子,里面是有门闩给闩住了。 “我來,“ 这时候,一个不知道是谁的道士走到了前面,然后两手抓在门板上,使劲往外一推,后院的门,就被这个道士给弄坏了。 不过,坏就换吧 ,反正现在也不是计较这点小钱的时候。 走进后院之后,他们发现三辆马车还是听在原地,而那辆最大的车,位置都不曾变过。 “走,跟我去看看,“ 玄天派的人这时候,才隐隐约约地听到前面传出了动静。 听了一会儿,玉虔就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其他人说道:“叶大侠办事还是痛快的,你看,这动静闹的,一定不会笑,“ “师兄,咱们赶紧找师父吧,“玉谭不耐烦地催促道。 “好,咱们找人,“玉虔答应一声之后,就朝着那辆马车而去。 “停下,“ 就在此时,突然间,一个阴森地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來。 “你们回去吧,不要妄自送命,“ 与此同时,另一个声音,也传了出來。 这第二个声音刚刚落下,玉虔忽然喊道:“师父,师父,“ 原來,他已经听了出來,刚才那个第二次说话的人,肯定是云岩大师。 这应该是这段时间以來,玄天派的人,第一次听到了云岩大师的声音。 “师父,你别慌,我们马上就來救你,“ “是师兄,“ “哈哈,是师父,是师父,“ 一时间,玄天派的人都开始兴奋了起來,仿佛云岩大师已经被他们给救出來了。 此刻,玉虔的心里颇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來全不费工夫的感觉,他怎么也沒想到,竟然被自己这么容易就找到了。 玄天派这么多人都在,想救走云岩大师,简直不值一提,这是玉虔的想法。 然而,现实确实不是这样的。 “我已经说了,马上离开,否则你们一个个都要送命,“ 最开始那个阴森地声音,再一次传了过來。 直到这个时候,玉虔才对这个声音有了重视。 这是什么声音,从哪里传出來的,说话的是谁。 “什么人,“玉谭愤怒地问道。 沒人答话。 “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玉谭又问了一句。 还是沒人答话。 玉谭本來就是个暴躁脾气,一看自己连续问了几次都沒人搭理,仿佛很看不起自己似的,那脾气马上就忍不住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是鬼,有种给老子滚出來,“ 要照以往,玉谭这么骂,肯定会被玉虔责骂,因为你身为一个出家人,不能说出这种自降身份的话。 可是现在,玉虔也不管他了,相反,还巴不得他多问几句。 “不要问我是谁,你只要记住你们需要马上离开就好了,“那个声音再一次说道。 “我要是不走呢,“玉虔不解地问道。 “不走也好,我送你们走,“那个声音接着说道、 “你送我们走,你送我们去哪里,“玉虔疑惑地问道。 “送你们去阎罗殿,或者是去见佛祖,究竟要见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师兄,少在这跟他装神弄鬼,咱们冲,“ 这一次,沒等玉虔先表态,玉谭就率先朝着那辆马车冲了过去。 就在玉谭距离马车不到几步的时候,忽然间,他眼前一花,一个庞大的黑影,瞬间就笼罩住了他。 “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这个黑影太大了,简直不是人类该有的,所以玉谭这时候也有点心慌了。 “快躲开,“玉虔看着玉谭不妙,马上就喊了一声,而身体,也跟着往前移了几步。 “我不躲,“玉谭好像牛脾气又犯了,拔出手中的剑,对着黑影就扎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黑影忽然缩小了一些,紧接着,一股掌风就对着玉谭喷了过來。 这股掌风,感觉很热,在这个季节的时候,这股掌风竟然还有取暖的效果。 当然,玉谭可不是來暖和的。 “快退下來,“ 玉虔只是看了一小会儿,就知道玉谭的武功,绝对不是这个神秘人的对手。 “滚,“ 就在这时,一块硕大的黑幕忽然罩在了玉谭的脑袋上,玉谭猝不及防,正要举着双手去顶一下,但是紧接着,他感觉到前面一阵凉风传來。 这又冷又热,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惜,沒等玉谭想出來,他的身体忽然遭受了一股气浪,随即就倒飞了出去,好在玉虔他们早有准备,才沒导致玉谭吃了大亏。 “我再说最后一次,马上滚开,不要过來,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离死也就不远了,“ 那个声音,又一次传了出來。 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声音的主人,目前为止还不曾露面呢, 第九百九十四回-消失无踪 这一会儿,云岩大师的声音沒再出现过。 此时此刻,玄天派的所有人都好像是如临大敌一般,丝毫不敢大意。 本來,当叶落在前面闹出动静的时候,玉虔还觉得很是高兴,可是现在,这种高兴已经沒了。 因为这个神秘人的存在,让人觉得有些心里沒底。 “师兄,咱们一起上。”玉谭小声说道。 玉虔听到这话,刚要回答,冷不丁一个从后面走了过來,用手拍了拍玉虔的肩膀。 玉虔回头一看,竟然是云歆道长。 云歆是闻名江湖的“哑道”轻功卓绝,上一次玄天派准备营救云岩大师的时候,就是池中天将他从齐云山接到了蓉州城中,让他去滨麟山庄里打探了一番。 看到云歆过來,玉虔有些奇怪,便问道:“师叔,怎么了!” 云歆摇了摇头,然后忽然间身形一纵,就飞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云歆穿的是一件灰白色的道袍,在黑夜中,还是较为显眼的。 玄天派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灰白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前面,登时吃惊不已。 “师叔。”玉虔一瞬间就反应了过來,连忙喊叫了一声。 可惜,已经晚了,云歆已经冲了过去。 而且,目标是直接朝着马车去的。 很快,刚才那个黑影又出现了。 刚才大家都沒准备,所以仅仅是看到了黑影而已,但是现在稳住心神之后,就已经看清楚了。 原來,这黑影是一件宽大的斗篷,只不过,宽大的有些超出平时所见的样子了。 这件斗篷的后面,应该藏了一个人,但是看不见。 能看到的,只是一件斗篷而已。 而且,还看的不是那么清楚,因为是在夜色中,再加上是黑色斗篷,所以仅仅是凭着感觉能看到。 这件斗篷一瞬间,就笼罩在了云歆的头顶上。 云歆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凭感觉,也知道有些不妙了。 身形微微一转,灰白色的身影就闪到了一旁。 “轻功不错,你应该是云歆吧!” 那个神秘的生硬,又一次出现了,而且,这次一下子就说出來了云歆的名字。 云歆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但是听是沒问題的,所以身躯微微一顿,显然是受到了影响。 “大家一起上!” 就在这个时候,玉谭猛然大吼一声,然后就瞬间冲了上去。 他这么一喊,其他人马上就跟了上去。 然而,那黑色的斗篷这时候忽然转了几圈,然后一阵狂风就朝着玉谭他们吹了过來。 这道风的力道很大,玉谭本能地用手挡在了面前,而其他人,也是如此。 只有云歆,因为冲在了最前面,所以就绕了过去,一只手就朝着马车上面的布帘抓了过去。 云歆的想法,是想趁乱把布帘掀开,然后把云岩大师给抢出來。 可惜的是,那件黑色的斗篷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又朝着云歆扑了过去,云歆沒办法,只能停顿了一下身体。 “呼”又是一道风刮了过來,将云歆硬生生地逼退了几步。 等到众人再一次望去的时候,令人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黑色的斗篷不见了。 云歆稳住身形之后,再一次冲了过去,将马车上的布帘飞快地给掀开了。 就在众人一喜的时候,云歆忽然间松开了手,然后双手乱摇,嘴里还在乌俚吧唧地哼哼着。 玉虔是最先冲过去的,借着月光仔细一看,马车里哪还有人。 一直把这几辆马车都翻了个遍,也沒看到云岩大师的影子,更沒看到有其他人。 至于那黑斗篷,此刻也已经消失了。 “师兄,师父不见了。”玉谭看清之后,焦急地喊道。 玉虔也是十分着急,但是干着急也沒用。 “先去前面看看!” 既然云岩大师沒了踪迹,玉虔想着也只能先去前面看看了。 这个时候,叶落已经被孤傲云给围上了。 沒办法,武功悬殊太大,而且孤傲云眼神很准,一眼就看到了叶落的武功在这群人之中是最高的,所以,他也不费事,直接就冲着叶落而去。 至于冥叶的其他人,则是被滨麟山庄的弟子给缠住了,虽然暂时沒危险,可是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 打着打着,叶落就有了退意。 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如果给了这么多时间玄天派的人还沒法下手,那就沒办法了。 再拖延下去,恐怕自己真走不了了。 但是,叶落想错了,别说再拖延下去了,就是现在,孤傲云也沒打算放他走。 因为他已经发现,叶落的武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也绝对不算低。 有了这种武功的人,不应该沒脑子,也不应该沒听说过他孤傲云的名字。 可是,如果听说过,也知道的话,那这样沒头沒脑的來,是为了什么。 孤傲云一看他们带着蒙面的布,就知道他们不是善类,所以有心要看看他们的真面目。 “你到底是什么人!” 趁着将叶落逼退的一个空当,孤傲云朗声问道。 叶落两只眼睛闪着寒光,也不答话,而是忽然从怀里摸出两柄匕首,一前一后就刺了过去。 这个时候的叶落,已经快把自己的本事都抖落出來了,可是,依旧无法奈何孤傲云。 也难怪,叶落纵然武功不错,可是比起孤傲云來,还是相差不少的。 “嗖嗖” 两道破空声传來,叶落手中的两柄匕首闪着寒光,开始飞快地舞动起來。 孤傲云一边抵挡着,一边在不住地思索,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现在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地感觉呢。 印象中,叶落应该沒和孤傲云交过手,但是,却见过面,至少,也是在双方互相不认识的情况下,见过。 又打了几十个回合,孤傲云已经沒耐心再陪着叶落玩了。 孤傲云趁着叶落的匕首往回收的时候,突然右手一抖,他那柄随身携带的扇子就出现在了手里,飞快地抖动了一番,就对着叶落的脑袋拍了过去。 要知道,孤傲云这个动作是很危险的,因为这样一來,中路就空了, 第九百九十五回-趁机溜走 可是,这也可以从侧面反应,孤傲云压根儿就沒把叶落放在眼里。 这可把叶落给激怒了,他一边歪了一下脑袋,一边抬起腿,对着孤傲云的小腹就踢了过去。 孤傲云微微一笑,手中的扇子依旧不停,而另一只手,则是向下一压,准备扣住叶落的腿。 如果不退,那么叶落有十足地把握可以一脚踢中孤傲云的小腹。 可是,如此一來,自己的腿也会被孤傲云给抓住。 自己这一脚,能把孤傲云踢成什么样,还不知道,但是叶落却知道,自己的腿一旦被孤傲云抓住,恐怕也就断了。 现在不是拼命的时候,为了这种事而冒险,不止。 仅仅是一个眨眼的工夫,叶落就做出了决定,而把自己的腿给收了回來。 与此同时,孤傲云的扇子也贴着叶落的耳朵擦了过去,弄得叶落惊出了一身冷汗。 已经打了这么久,怎么玄天派那边还是沒动静,云岩大师到底救沒救出來。 叶落心里是着急的要命,可是现在,也顾不得了。 “撤!” 随着叶落喊出一声,他的身体也开始飞速地朝后倒退。 冥叶中的人听到以后,也马上开始向后跑,滨麟山庄的弟子本身武功就不如冥叶的人,所以冥叶的人想离开,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可是,他们跑的快,却苦了叶落。 因为孤傲云一招比一招狠,压根儿就沒打算放过他,。 “今天,你不要想着离开,“ 孤傲云扔下一句狠话之后,就把扇子舞得飞快,弄得叶落是手忙脚乱,猝不及防之下,肩膀上就挨了一扇子。 还沒等叶落缓过神來,臂膀上又被孤傲云给扫了一下。 这两下一挨,马上把叶落给吓得是心惊肉跳,甚至都想着今天是不是会栽在这里。 就在叶落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传了过來。 “别慌,我们來了,“ 叶落一瞬间就听到了这个声音是玉虔道长的,而且,听这声音的感觉,也应该是救人成功了。 “玄天派的人,“ 孤傲云退开一步之后,转身一看,便愤怒地喊了一句。 “孤傲云,交出掌门,“玉虔大喝一声,提着剑就冲了上去。 玉虔一向稳重,很少有这么冲动的时候,这也是玉谭一直看不上他的地方。 但是这一下,可算是勇猛至极了。 孤傲云还沒回过味儿來,玉虔的剑尖就已经在他眼前打晃了,孤傲云赶紧用扇子将他的剑往旁边扫了一下,然后手腕一转,就用扇子朝着玉虔的脖子点了过去。 玉虔赶紧往回一退,身体借机弯曲了一下,手中的剑飞快地往孤傲云的腿上划了过去。 在后面的玉谭看到玉虔的这个举动,心里一动,赶紧就把自己手中的剑,往孤傲云的头顶上扔过去。 按照正常的想法,孤傲云要躲开玉虔的一击,就必须向半空中蹿來躲开,但是,玉谭却提前将孤傲云往上面蹿的路给封死了,无异于给孤傲云出了个难題。 只是这道难題对于孤傲云來说,还不至于解决不了。 孤傲云虽然沒有抬头,但是已经感觉到了头顶上有点不对头,所以,当下就朝后一仰,身体呈平行往后面躺了下去,在即将触到地面的时候,孤傲云的两只手掌往地下一拍,身体就犹如泥鳅一般朝后面飞快地蹿了出去,贴着地面滑了一会儿之后,便腾空飞起。 等到孤傲云落地之后,回头一看才发现,叶落和他带來的那些人,都不见了。 原來,就在刚才玉虔出手的一瞬间,叶落就已经跑了。 这倒不是叶落不仗义,而是叶落不敢再继续待下去了,万一被孤傲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冥叶山庄也会跟着倒霉,要知道现在池中天可不在这里,要说以前,就算池中天不在,叶落还能找找胡传海,借用一下朝廷的力量,可是,现在胡传海离任了,承齐侯虽然还在,可他毕竟只是个勋略,又沒有调兵遣将的职权,能帮的忙,并不大。 至少在这种事上,承齐侯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他只能跑了。 “孤傲云,我师父在哪,“玉虔怒声问道。 孤傲云正在恼火叶落悄悄跑了,恰好又听到玉虔这句话,马上就怒声回应道:“死了,“ “你放屁,“ 玉谭的暴躁脾气哪听得了这个,当下就骂了一声。 “哼,想不到你们竟然会悄悄來这里偷袭我,幸亏我早有准备,怎么样,无功而返了吧,“孤傲云这时候忽然想到,玄天派肯定是白忙活了,否则他们怎么会问自己云岩在哪。 “你少废话,你有什么冲着我们來,把我师父先给放了,“玉谭接着吼叫道。 “孤庄主,你也是一代宗师了,我们掌门已经是废人一个了,你高抬贵手,把人放了吧,“ 一旁的云湛,也如此说道。 云湛是云字辈的人,当年大家都年轻的时候,他和孤傲云也打过不少交道。 “就是,赶快放人,“ 一时间,玄天派的人开始七嘴八舌地吵嚷起來,弄得这地方好不热闹,附近的一些住户,有很多都忍不住好奇,悄悄地在窥视,有的是打开一条门缝,而有的,则是趴在墙头上看,但是都很默契地沒有走出來。 “住嘴,“ 孤傲云被他们吵得有些心烦,忍不住就大吼了一声。 “我信上写得明明白白,拿东西來换人,东西不拿來,人我也不会放,记住了,明日午时一到,若是东西你们还沒送到,那就去城里买一口棺材,來给云岩收尸,“ 孤傲云这番话,说的毫不客气,而且还很难听,至少玄天派的人听在耳朵里,简直就是受侮辱地感觉。 “孤傲云,你少猖狂,记住了,这里可不是你滨麟山庄的地盘,“玉谭说道。 “哈哈,我孤傲云从來不去想这些,是不是我的地盘,又能任何,我纵然踏遍所有的土地,好像也沒人能给我带來威胁吧,“孤傲云很是高傲地说道, 第九百九十六回-判断大意 “好,够狂,那今天,咱们就试试吧!” 玉虔被孤傲云这句话给惹恼了,心说面对玄天派这么多高手,竟然仿佛视若无睹一般,这无疑是大大的讽刺。 “试试,也无妨,你们人也不少,不如一起上,“孤傲云笑着说道。 要说让玄天派的人一起上,那是孤傲云太托大了,以目前玄天派的这些人,别说全都上了,就是來个十个八个,也够孤傲云喝一壶的。 当然,孤傲云心里也有数,知道玄天派肯定不会这么做,否则一旦传扬出去,那玄天派在江湖上的颜面,也就算沒了。 玉虔听到他的话之后,自然是心知肚明,也不戳穿他,笑着招招手,然后说道:“大家跟我上,“ 说完这五个字之后,玉虔就率先冲了上去。 紧接着,玉谭和云湛也跟随而上,他俩人都提着长剑,分别一左一右地从侧面包抄过去。 而其他几个玄天派的人,则是选择站在原地看,并沒有出手,当然,也在防备着滨麟山庄的那些弟子,一旦他们有异动,玄天派这边,也好有个准备。 玉虔,玉谭加上云湛,这三人的武功,足以应付江湖上任何一个顶尖高手了。 玉虔是云岩大师的首座大弟子,虽然不能说是深得真传,但也是颇有功力,而玉谭的武功,更是绝非泛泛,若不是因为脾气暴躁,恐怕早就得到云岩大师的重用了,至于云湛,身为云岩大师的师弟,功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三人合力,孤傲云恐怕真不好对付。 玉虔冲上前去之后,先是翻转了一下手腕,将剑身斜着朝向孤傲云划了过去。 孤傲云丝毫沒有畏惧,反手用折扇轻轻一扫,扫出一阵劲风,然后身体借着这个力道向后面反弹了一下,撤开一小步的同时 ,身形往侧面一转,直接朝着玉谭拍了过去。 孤傲云一看是三个人同时來了,心里就想着要先破其一,否则的话,恐怕要费一番周折了。 但是,玉谭也很狡猾,他看到孤傲云朝他冲了过來,也不主动上前,而是朝着玉虔蹿了过去。 他的这个举动,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你孤傲云想先來对付我,那是沒门,除非一起來对付。 “师叔,上面,“ 玉虔忽然喊了一句。 云湛正在发愁自己应该怎么加入战团,听到玉虔的话之后,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飞快地弹跳而起,直接跃到半空中,举起长剑,从上向下照着孤傲云砍了下去。 本來,砍人的举动,应该是用刀的人应该做的,可是,现在云湛拿着剑,一样也要砍人。 刀之所以便于砍人,是因为刀的重量比剑要重一些,砍下去的力道,也要大一些。 只是,玄天派的武学都是以剑为主,所以练得熟练之后,剑的用法,也就变化多端了。 云湛这一剑,气势十足,宛如黑夜中划破长空的一道银光一样。 孤傲云虽然沒有抬头,但是也感受到了这气势十足的一剑。 沒办法,孤傲云只能往后退,因为他不敢往上迎击,原因很简单,他面前还有两个虎视眈眈地人在盯着他呢。 他刚往后退了一步,玉虔就马上冲了上去,手中的剑直直地追着孤傲云,而玉谭在后面看到之后,也好像明白了什么,大喝一声,从玉虔身边擦肩而过,跑的比玉虔还快。 这俩人的目的都是一致的,就是趁着孤傲云只能后退的时候,欺身而上,以求打孤傲云一个措手不及。 可以看的出來,玄天派的这些人,互相之间配合起來还是非常默契的,即便他们平时也经常争吵,就像玉谭和玉虔一样。 孤傲云一边后退,一边发现对方在得寸进尺,心里的那股傲气就再也挡不住了。 突然,孤傲云站住了脚步,脚用力往地下一跺脚,身体借力拔起,在半空中之后,双臂大张,对着玉虔就冲了过去。 玉虔看到孤傲云冲着自己來了,非但沒有畏惧,反而还有一丝兴奋。 “你俩撤开,“ 一直以來,玉虔虽然被云岩大师指定为继任掌门,但是一直到现在,别说武林中了,就是玄天派之中,也沒几个人拿他当真正的掌门。 因为无论从威望,武功,或者其它來说,玉虔都远远达不到一派掌门的要求,而且,还是堂堂武林第一大派的掌门。 但是,玉虔甘心吗。 他不甘心。 他武功不算低,悟xing也不算低,可是,终究只是个江湖一流水准而已。 玉虔清晰地记得,当初自己去寒叶谷找池远山说古翍之事之后,返回的途中,恰好遇到了奉命出山的池中天,那时候,池中天还不是玉虔的对手,可是短短的时间之后,池中天已经远远地把玉虔甩到了身后。 无论是在武林中的威望,还是武功,暂时來说,玉虔和池中天,已经不是站在同一层上的人了。 所以,玉虔急需证明自己,而眼下,就是个好机会。 巧合的是,池中天成名,也是因为击退了孤傲云,而今天,自己有沒有本事也让孤傲云败退呢。 玉虔如是想着,手上的剑,也抖了出去。 其实,这个想法,也只是玉虔一瞬间的想法而已,而缘由,说起來,应该是错觉。 别看孤傲云这一会儿,并沒有展现出多么强大的实力,这其中,是有原因的。 玉虔就是因为这个错觉,所以,才开始有些自大了。 玉谭和云湛听到玉虔说让自己撤开,也是有些摸不清头脑,可是,玉虔既然已经开口了,那他俩也只能暂时退开。 “孤傲云,今天我倒要见识见识你有什么本事,“ 说着,玉虔的剑就抖了一下,对着孤傲云的胸口刺了过去。 孤傲云反身一扭,脚底下站稳之后,另一条腿抬起,对着玉虔的腰身踢了过去。 打了这么半天,其实玉虔应该也能发现了,那就是孤傲云在面对别人出招的时候,很少是单纯地躲闪,而是要抢先对付别人,用來缓解自己的压力, 第九百九十七回-内力反噬 玉虔看到孤傲云的腿朝着自己踢了过來,自觉沒把握硬抗,便扭动剑身,对着孤傲云的大腿就刺了过去。 孤傲云这时候才算看明白,原來,玉虔是要和自己单打独斗了。 想出这一点之后,孤傲云差点沒笑死。 凭玉虔的武功,还和孤傲云单打独斗,那和找死的区别不大。 既然你想找死,那就成全你。 孤傲云心里暗中想着,手上也不再客气,暗中运气一股内力,手掌一翻,飞快地朝前逼了过去,顺势,还推出了一股风。 玉虔感觉到了内力,也不躲闪,右手也运气一股内力,生生地就顶了上去。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 敢和自己拼内功,这更是孤傲云沒有想到的。 难道,才这么半天过去,一个好端端地人,就神志不清成了疯子了。 别说别人了,就连玄天派的人,也沒弄明白玉虔在干什么。 “啪“ 玉虔的手掌,结结实实地和孤傲云的手掌,撞在了一起。 甫一接触,玉虔就觉得自己的手掌心里忽然生出一阵火辣辣地感觉。 刺痛感,灼热感马上就出现了。 玉虔强忍着,硬生生地又从体内逼出一股内力,想借以化解这些感觉。 孤傲云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内力正在反冲自己,马上就明白了过來,轻蔑地笑了笑,然后手臂一抖,再一次逼出一股内力。 别看两人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可是却是在拼命。 很快,玉虔就坚持不住了,因为他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可是看孤傲云的表情,好像还很轻松一般。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真是不自量力,“孤傲云悠悠地说出一句,然后内力飞快地撤走,而后一瞬间后,再一次将内力逼了出去。 这是孤傲云故意使坏,先把内力抽空,让玉虔的内力能飞快地逼进孤傲云的手臂中,然后,孤傲云在突然用内力反逼出來,这样的话,就等于把玉虔的内力给反逼进他的体内,如此一來,再加上孤傲云的那股内力,就等于是两股内力一起冲打玉虔,这让玉虔如何能受得住。 果然,玉虔着了道,自己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來不及撒手了。 “啊,“ 一声惨叫,玉虔应声而倒飞出去,口中还喷出了一股鲜血。 因为这一次,孤傲云沒有留手,直接用了八成的内力,玉虔如何能抵抗的住。 而且,还得有玉虔自己反噬的内力。 在不远处观战的云歆眼疾手快,玉虔刚刚被击飞,他的身影也飞了出去,直接在半空中勾住了玉虔的腰身,转了几个圈之后,便稳稳地落了下來。 玉谭和云湛看到玉虔吃亏了,赶紧就朝着孤傲云冲了过去,以便于给玉虔留出一些时间來。 孤傲云哈哈大笑一声道:“你们要么就一起上,要么就一起滚,还有别的选择吗,“ 这句极其侮辱人的话,就这么从孤傲云的口中轻描淡写地说了出來。 “留下他,“ 玉谭知道,事情闹到了这一步,必须要拿下孤傲云了,否则,玉虔被重伤,玄天派可能又会陷入泥潭之中。 可是,这不是你光说留下就能留下的,孤傲云的武功有多高,他们很清楚。 “撤,先撤,“玉谭这时候忽然冷静了下來,想着要先离开再说了。 “想走,沒那么容易,“孤傲云突然纵身一跃,直接对着玉谭的后心抓过去。 玉谭吓了一大跳,感到背后一阵阴风袭來,知道不好,连忙飞快地往前跑了几步,想躲开这一击。 因为玉虔被重伤,彻底激怒了玄天派的人,于是乎,什么江湖道义之类的,统统都被他们抛到了脑后,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除了抱着玉虔的云歆,其余的人,都朝着孤傲云冲了过去。 孤傲云被这阵势给吓了一跳,虽然他心高气傲,可是如果这么一群玄天派的高手围过來,他还真沒底子对付。 “走,“ 孤傲云一看苗头不对,就喊了一声,吩咐手下的人快撤。 于是,原本打得乱成一团的他们,现在是跑的犹如一团乱麻,孤傲云在前面带头跑,后面跟着滨麟山庄的人,在后面,就是浩浩荡荡的玄天派高手。 孤傲云跑的最快,又在最前面,所以,沒人能拿他怎么样,可是,他后面滨麟山庄的那些弟子,可就倒了大霉了。 孤傲云这一次,也是玩大发了,他以为玄天派作为武林堂堂大派,肯定不会以多欺少,可是,那是在正常的情况下,而现在,情况已经非常不正常了。 人都被你打成这样了,我还讲究道义,你开玩笑呢。 沒多久,一些跑的慢的滨麟山庄的弟子,就被玄天派的一些高手给抓住了。 按照道理來说,玄天派的这些高手,已经是门派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远远不是普通弟子可以比拟的,欺负滨麟山庄的这些弟子,有些沒面子。 但现在,这些顾忌都沒了。 只见玉谭冲在最前面,一把将一个跑的稍微慢了一点的滨麟山庄弟子给抓在了手里,而后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对着那个滨麟山庄弟子的后脑勺,就狠狠地打了过去。 “砰“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后脑勺上,那个人连哼都沒哼一声,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紧接着,玉谭又往前跑了几步,又抓住了一个人,这一次,他同样还是握紧了拳头,只不过,沒对着后脑勺打,而是直接高高举起,从上而下,往人家的天灵盖上砸下來。 结果,这个滨麟山庄的弟子比刚才那个强了一些,脑袋还知道歪一些,可是,脑袋是保住了,但是玉谭的拳头,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肩膀上,直接把肩膀里的骨头给砸碎了,疼的他嗷嗷乱叫的同时,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地上。 玉谭看到他坐在了地上,也不顾其他人了,直接一脚将他踢倒,然后一脚就对着那个人的脸狠狠地踩了下去。 看玉谭这个样子,真想不到他会是个修道的出家人,倒更像是山贼, 第九百九十八回-难以思议 不多时,情况基本上就明朗了,除了孤傲云和少数滨麟山庄的弟子之外,其余的,全被玄天派的人给抓住了。 不过,说起來,玄天派并沒有占到便宜,因为这个时候,玉虔已经奄奄一息了。 “快,马上回山,快,“ 云湛看了看玉虔的伤势,急得大喊大叫道。 玉谭这个时候还在用粗暴的方式打人,听到云湛的声音,马上就跑了过來。 “怎么样,死了沒有,“ 本來,大家都在心急,恰好这个时候,玉谭來了这么一句,马上把众人惹恼了。 “玉谭,闭上你那臭嘴,会说话就说话,不会说就别说,“云湛瞪着他训斥了一句。 “我就是问问,我也是关心嘛,“玉谭丝毫沒有觉得自己错了,反而还振振有词。 “行了,别废话了,快走吧,“云湛不耐烦地说了一声,然后留下几个人解决一下滨麟山庄的那些人,而后自己就和云歆以及其他人一起,马上往齐云山赶去。 赶到山上之后,众人发现真武太素宫中是灯火通明,走进去才知道,原來天玄道长一直沒有休息,就坐在大殿里等着,旁边还站着几个弟子。 “师叔祖,“ 玉谭是最前跑进去的,一进去就开始大声嚷嚷了起來。 “玉虔被人打了,快死了,“ 虽然和刚才的话不太一样,但是,意思好像是一样的。 玉虔这个时候并沒有完全昏迷过去,而且刚才一路上被人抬过來,也算是休息了一会儿,这个时候,神智已经清醒了一些。 “玉谭,你给我闭嘴,“玉虔咬牙说道。 这时候,玉虔是非常难过的,身体里面像是被打翻了一样,到处都感觉不舒服,手臂酸麻不堪,真是手指都无法再动弹了。 “怎么了这是,“ 天玄道长看到他们回來,本來还很高兴,可是忽然看到玉虔,心里马上一沉,知道大事不妙了。 “别急,慢慢说,“天玄道长说道。 很快,玉谭就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天玄道长才算是明白了过來。 “玉虔,你糊涂啊,“ 第一反应,就是先得把玉虔骂一顿。 “玉虔啊玉虔,你说你,你自己几斤几两你难道不清楚,孤傲云是什么武功,他破风掌都已经到了第八层了,当今武林能和他抗衡的,也就那么三五个,你说你去凑什么热闹,你以为你这是神勇,我告诉你,你这就是以卵击石,“ 天玄道长气呼呼地骂了他一番,玉虔也只是听着,偶尔点点头,看不出心里的想法。 “你还不要不服气,我说的这些话,是不是事实,“天玄道长接着说道。 “师叔,也不能全怪玉虔,当时孤傲云确实太猖狂了,我们好几个人都看不下去,只不过玉虔比我们早了一步而已。 周围的几个云字辈的人,都开始劝慰天玄道长了。 天玄道长摆摆手道:“唉,玉虔啊,你别怪我说你,云岩将玄天派的掌门之位,传给了你,无论你是否配的上这个位置,你毕竟是玄天派的正宗掌门,你以一派掌门之尊,竟然不惜以身犯险,说轻了,你这是不自量力,说重了,你这就是对玄天派的基业,弃之不顾,“ 天玄道长是越说越生气,说到最后,看那架势,要是玉虔沒受伤,恐怕他就动手打人了。 “好了师叔,别生气了,您快坐,“ 云湛含糊其辞地将天玄道长按到了座位上,而且还端了一杯茶地给了他。 天玄道长不耐烦地摆摆手,然后忽然问道:“怎么,你们说,你们看到云岩了,“ 玉谭这时候抢着答道:“那倒沒有,只是我们听到了师父的声音,“ “听到声音,“ “那声音,你们可确定。 “天玄道长似乎很不放心一样,连续问了一句。 “师叔祖,您就放心吧,师父的声音,我们肯定能听出來,“玉谭坚定地答道。 听到云岩大师声音的,可不止一个人,所以一时间,大家都开始七嘴八舌地作证,用來证明确实是有了云岩大师的消息。 “你们还说,有个高手就守在云岩的旁边,“天玄道长接着问道。 “是啊师叔祖,“玉谭答道。 “那个高手,有多高,“天玄道长问道。 玉谭挠了挠头,然后看看半闭着眼,躺在担架上的玉虔,见他脸色苍白,于是就说道:“我们几个连番前去,都不曾见过他的真面目,也不曾触及马车的帘子, “ “有这么厉害,“天玄道长皱着眉头说道。 “云歆师叔曾经出手,但是速度上,也沒快过那个人,因为只是一瞬间的时间,那个人和师父,就全都不见了,我们连个人影都沒看到,“玉谭接着说道。 云歆的轻功有多高,天玄道长心知肚明,听到玉谭的这番话,天玄道长的眉头,不禁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他知道,玄天派的人,除了云岩大师和自己,并沒有什么特别厉害的人,因为不管哪个门派,厉害的也就那么一两个,像滨麟山庄就一个孤傲云最厉害,寒叶谷有池远山和池中天,凤凰门有陆醉柳和郑清萍,诸如此类,已经是武林中的常见现象了。 但,即便如此,也不至于打了半天,人家连面都不露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个人,比玉虔他们的武功,高出很多很多。 更重要的是,以云歆的轻功,竟然还被人家抢先半天,这就更让天玄道长心里嘀咕了。 这样的人,武林中,也就那么几个了。 天玄道长闭着眼睛,开始在脑海里翻來覆去地琢磨。 能击退玉虔他们几个,而根本不用露面,这武功可能比孤傲云都高了。 比孤傲云的武功还高,那这是个什么人。 江湖十大高手之中,枯木叟和绝华仙子,是几乎不露面的,即便是天玄道长,也沒见过他们。 除去他俩,剩下的人,天玄道长认为他们沒这个本事。 难道,是池中天。 想到这个人,天玄道长忽然心里一颤, 第九百九十九回-又损一人 ?想了想,天玄道长心里又有些嘀咕了。网 池中天的武功纵然不错,就算比孤傲云强一点,也是伯仲之间吧,也沒这个本事啊。 再说了,池中天怎么会帮着孤傲云,这绝对不可能的。 既然不是池中天,那天玄道长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人了。 转念一想,天玄道长突然想到,怪不得孤傲云敢大摇大摆地來到歙州城,原來,身边还有个神秘高手助阵啊。 “师叔祖,您想出了什么。”玉谭在旁边看到天玄道长的脸色不停地在变,就好奇地问了一句。 天玄道长摇摇头道:“沒想出什么,这个神秘人,摸不清头脑啊!” “师叔,眼下还是先把玉虔的伤给治好吧!” 云湛的一句话,把众人的视线又拽回了玉虔的身上。 天玄道长沒好气地看了玉虔一眼,然后走过去之后,低头端详了一番,接着问道:“看起來,好像是被内力反噬了!” 玉虔微微地眨了眨眼睛,无力地答道:“是啊!” “唉,恐怕得养上几个月啊。”天玄道长叹口气说道。 “师叔祖,他死不了吧。”玉谭在一旁问道。 “玉谭,你到底会不会说话。”这次,还沒等到别人急,云湛先急了。 “xing命应该无碍,云湛,一会儿让人去后山弄一些调气丹來给他服下去,然后好好调养一番吧。”天玄道长说道。 “是,师叔!” 说完,云湛就让人把玉虔给抬走了。 云岩大师沒救回來,又折损了一个玉虔,这下子,玄天派可真是群龙无首了。 在这个时候,天玄道长纵然再想推脱,也已经沒办法了,除了他,恐怕现在已经沒人能在玄天派中,有很高的威信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好好想想。”天玄道长说道。 “师叔祖,您的功力,恢复多少了。”玉谭突然问道。 天玄道长笑了笑答道:“寥寥无几,恐怕至多也就恢复了两成!” 自从天玄道长被孤傲云重伤之后,在云岩大师的及时救治下,才勉强保住xing命,这段时间,全靠着玄天派积累的一些灵药才能勉强慢慢恢复功力,可是实在是太慢了,天玄道长现在的武功,随随便便的一个玄天派的弟子,就能打过他。 “沒事,诸位不必灰心,这是玄天派的劫数,挺过这一劫,就是万里晴空,如果挺不过,玄天派恐怕就完了,这个节骨眼上,诸位一定要齐心协力,绝对不能心有旁骛,都记住了吗,“天玄道长语气威严地说道。 “记住了,“殿中众人,无不应声答道。 …… 再说孤傲云,他跑了半天之后,在一处房屋前,停了下來。 扭头一看,差点沒把他气死,本來很多的滨麟山庄的弟子,现在跟在后面的,也就二三十个了。 “人呢,都去哪里了,“孤傲云疑惑地问道。 “庄主,玄天派的人在后面狂追不舍,很多人都被他们给抓住了,“一个弟子朗声答道。 “什么,“ 孤傲云纵然惊讶万分,但是,却也不好张口骂他们。 玄天派到底是百年大派,底蕴深厚的很,这一次,孤傲云算是领教了。 相比之下,滨麟山庄和玄天派,在人才厚度上的差距,就显现出來了。 论顶尖层面,滨麟山庄毫无疑问会占得先机,因为孤傲云的武功,足以压制了。 可是如果论起厚度上,那滨麟山庄可就差远了。 玄天派除了云岩大师,天玄道长这两位绝顶高手之外,云字辈的还有云湛,云歆等人,玉字辈的,则是有玉虔,玉冲,玉谭等人,这些人的武功,都差不多能跻身江湖一流。 玄天派被称为武林第一大派,绝不是无的放矢。 这也是孤傲云最羡慕的一点,可是,孤傲云这个人xing情阴柔,即便真是高手,也未必会真心实意的跟随他。 “算了,你们先去另外找个地方住下,给我留下记号,我去办点事,“孤傲云不耐烦地叮嘱一声之后,就快步离开了。 他得赶紧去打探一下云岩大师的下落,虽然他知道云岩大师不会出事,可是,沒亲眼看到,心里就是沒底。 沿着街道走了半天,孤傲云忽然看到远处的一样东西,心里一松,马上就快步走了过去。 又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孤傲云就來到了一片空地,这地方好像是一个破旧的房子,周围很荒凉,应该是快要被拆了。 在一座破屋子的旁边,隐隐约约地坐了一个人,孤傲云走近之后,才看清,正是云岩大师。 奇怪的是,旁边好像一个人都沒有。 看到云岩大师之后,孤傲云仿佛彻底放心下來。 “大师,受惊了,“ “孤庄主说笑了,见到家人,何來受惊之说,“云岩大师淡淡地答道。 “哈哈,沒想到啊,玄天派的人,也学会了这等卑鄙的东西,“孤傲云嘲笑般地说道。 云岩大师听到孤傲云的话,心里很是可笑,但表面上并沒有说什么。 “走吧,“ 说完之后,孤傲云竟然一个人转身离开了,难道他不管云岩大师了。 不知不觉,天色就大亮了,显然是第二天已经到了。 太阳刚刚升起沒多久,叶落就急匆匆地來到了玄天派中。 他昨天走的早,后面的事他都不知道,在山庄里待着实在烦闷无聊,再加上确实很担心这边,便趁着一大早,赶來问问。 接待叶落的,是云湛, 当叶落得知玉虔受了重伤,而云岩大师下落不明的时候,心里也是一阵懊悔。 可是懊悔又有什么用,在那个情况下,叶落只能先离开。 “道长见谅,叶落只是个下人,若是有危及山庄的事,叶落不敢擅自做主,“无论如何,叶落还是道了个歉。 云湛不像玉谭那般暴躁,他是个很讲道理,而且脾气也不错的人,听到叶落的话之后,就笑着答道:“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昨晚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了,若不是你们在前面奋力缠住孤傲云,我们恐怕连掌门的声音都听不到,跪求分享 最快更新 最少错误 请到网 第一千回-根本不信 ?虽然玉谭这么说了,但是叶落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网 说來也巧,就在叶落想告辞离开的时候,玉谭忽然走了进來。 他进來之后,就看到了叶落,马上就问道:“昨晚你们怎么走的那么早,“ 叶落笑着说道:“道长,咱们是说好了,我在前面拖住孤傲云,你们在后面救人,后來我看到你们來了,以为你们就出人了,所以我们就先离开了,“ “你就不能留在那里再帮帮忙,急着跑什么,“玉谭好像听不进去叶落的话,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叶落不像池中天那般好脾气,也不像池中天那样对玄天派心存很大的愧疚。 所以,玉谭这句话一说,叶落就有些不高兴了。 “道长,做事得讲理,我们昨晚已经拖住孤傲云不少时间了,而且我也险些让孤傲云给擒住,你怎么能说我们急着跑呢,“ 叶落说完之后,玉谭马上说道:“你们寒叶谷的人,不是都很厉害吗,你还是池中天的贴身护卫,难道还怕孤傲云,“ 听到玉谭这句胡言乱语之句,叶落差点沒气个半死。 云湛也觉得玉谭有些过分了,正想训斥几句,可是已经來不及了。 “道长,我叶落可沒说过比孤傲云厉害,当然了,若是道长愿意指点我几下,我倒是乐于接受,“ 叶落这话的意思,那很明显了,就是说孤傲云我怕,但是你,我可不怕。 玉谭又不是个傻子,岂能听不出这话的意思來。 “够了,玉谭,现在是什么时候,你那个嘴能不能消停一些,滚出去,“ 云湛听到叶落的话之后,知道他现在已经有了怒火,为了不激起矛盾,云湛只能痛骂了玉谭一句。 玉谭在玄天派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除了云岩大师和天玄道长,其他人他谁也不放在眼里。 “你也就有本事骂我,哼,“ 玉谭冷眼看了云湛一下,便生气地甩甩袖子离开了。 “你别介意,他就这个狗脾气,“云湛笑着对叶落说道。 叶落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之前和池中天闲聊的时候,他也听说了,这个玉谭的脾气很是暴躁,当然,这个人的心地并不坏,只是嘴巴有些损罢了。 “无妨无妨,云岩大师沒有救回來,相信诸位也一定着急,可以理解,“叶落通情达理地说道。 “禀报师叔,山下有人前來送信,自称是滨麟山庄的弟子,“忽然间,一个声音从外面响起。 云湛心里一颤,赶紧说道:“信呢,“ “在这里,“ 随着话音一落,外面走进來一个年纪不大的小道士,手中还拿着一封信。 他走到云湛的身边之后,就把心递给了他。 云湛当着叶落的面,马上就把信给拆开了,飞快地看了一遍之后,就脸色大变了。 “快,马上把天玄师和其他人请到这里來,“ 看云湛脸色大变,这个小道士也不敢耽搁,飞快地就跑了出去。 “道长,怎么了,“叶落好奇地问道。 “麻烦了,孤傲云在信上说,让我们午时把他要的东西送到歙州城北的树林外,时候一到,若是沒有东西,就要杀了我师兄,“ 叶落知道云湛的身份,那么自然也就知道,他口中的师兄,就是云岩大师了。 “啊,“虽然有所准备,但是叶落还是沒想到孤傲云已经急到这个地步了。 说起來,玄天派昨晚的行动,非但沒有好处,反而还激怒了孤傲云。 叶落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明明在前面缠住孤傲云这么久,玄天派那么多高手,难道还救不下一个云岩大师。 就算云岩大师被滨麟山庄的弟子严加看守,可是,那能挡得住玄天派的这些人。 本來,叶落是不打算问这个的,但是这个关头,他也不能不问了。 “道长,有句话,我想问问,若是问错了,道长可不要见怪,“叶落说道。 云湛正在心烦,突然听到这句话,脸色木讷地就点点头道:“嗯,你问,“ “虽然沒有仔细算,但是,我昨晚缠住孤傲云至少有半个时辰之久,这个时间,难道贵派的人也沒法救出云岩大师,我可知道,贵派昨晚可谓是精英尽出啊,“ 叶落问完之后,云湛的脸马上就红了,支支吾吾地答道:“这…这个…这个…“ 看云湛吞吞吐吐地,叶落就有些不耐烦了。 “道长,我叶落愿意冒着丢掉xing命的危险去帮你们,难道,你们连这点事都不告诉我,“ 叶落这句话,说的很是到位,起码是直接扎进了云湛的心窝子里。 说來也是,人家为了帮你,命都差点沒了,自己还对人家遮遮掩掩,着实是有些不讲究了。 “叶大侠误会了,实话告诉你吧,有个神秘的高手看护着家师,我们根本无从下手,“云湛说道。 “神秘的高手,“叶落疑惑地问了一句。 “正是,“ “高到什么程度,“ 叶落这句话,和天玄道长问的如出一辙。 “我们众人连番上前,师兄所待的那辆马车近在咫尺,可是我们却沒有人能触及其壁,就连轻功绝顶的云歆师兄,也慢了半拍,最可怕的是,一直到最后,那个神秘人也沒有露面,“ “沒有露面,就让你们无法近前,“叶落皱着眉头问道。 “是啊,沒有露面,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只是一件黑色斗篷而已,“云湛答道。 “不可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叶落听完之后,马上就摆摆手,表示根本不相信。 “唉,别说你了,我那天玄师叔,也不太相信,“云湛苦笑着答道。 “道长,若是照你所说,那这个人的武功,岂不是臻入化境了,“叶落语调上扬地问道。 “这个说不好,但是武功很高,是肯定的,“云湛说道。 “那,依道长所见,那个人比起我们庄主,相差如何,“叶落忽然问道。 “说实话,“ “嗯,“ “恕贫道之言,池庄主至多能抵挡一百回合,百回合之后,池庄主必败,“云湛朗声说道,跪求分享 最快更新 最少错误 请到网 第一千零一回-哑道有策 ?“不可能!” 叶落听完云湛的话之后,连想都沒想,马上就脱口而出。网 “能和庄主打个平手的,武林中已经几乎沒有了,而能打败我们庄主的,恐怕还沒有生出來!” 对于池中天的武功,叶落是再熟悉不过了。 很久以前,叶落心目中武功最高的,是池远山。 虽然在江湖十大高手中,池远山并不是最厉害的,但是因为池远山是寒叶谷的谷主,和叶落的感情较为深厚,所以私心中,叶落也就这么认为了。 但是,自从见到池中天,并且跟随他一段时间之后,叶落才知道,池中天的武功,要比池远山高一些。 所以,从那时候起,池中天在叶落心目中的地位,就一跃而升。 现在,云湛竟然说有人能在百余回合之内击败池中天,他当然不信了。 “叶大侠,池庄主纵然武功盖世,可是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可大意啊。”云湛耐着xing子说道。 “道长,并非我叶落夸大,而是庄主的武功,叶落再清楚不过了,说句大不敬的话,纵然是云岩大师不受内伤,恐怕在我们庄主手下,也讨不了好吧!” 在人家的面前,谈论人家师长的武功,而且还是带有贬义的,这确实是有些失礼了。 好在云湛是个好脾气,闻言也只是笑笑,并沒计较,要是换成玉谭,说不定已经拿着刀上去拼命了。 “贫道武功低微,不敢妄言此事。”云湛含糊其辞地说道。 正在两人谈论的时候,从大殿外面,陆陆续续地走进來一些人,而且,脸上都露出了焦急地神色。 “怎么了,这么急着让我们过來,有什么事。”玉谭刚刚才出去沒多久,马上就听说让赶紧去大殿中。 云湛正要说话,猛然间看到天玄道长被两个小道士搀扶着走了进來,便先暂时闭上了嘴。 叶落一看这个场合自己好像不适合待在这里,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等到他走了之后,云湛才把信上的事,和众人说了一遍。 “哼,孤傲云算个什么东西,在咱们的地盘,他也敢这么嚣张。”玉谭气呼呼地说道。 “就是,这也太不把我们玄天派放在眼里了。”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道。 一时间,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有的在出主意,有的则是在唉声叹气。 这个时候,天玄道长忽然说道:“好了,都别吵了!” 天玄道长一发话,众人也就安静了下來。 “东西是肯定不能给,而且,我们也不知道碧霞神功放在哪里,至于那把剑,更是子虚乌有的!” “师叔祖,可要是不给,师父就要倒霉了啊。”玉谭急切地说道。 天玄道长微微闭上了眼,好半天之后,才睁开眼说道:“这是劫数,是云岩的劫数,劫数不可逃啊!” 这句话,等同于是在说,云岩沒法救了。 “师叔,咱们再想想办法吧。”云湛在一旁说道。 “是啊,师叔祖,师父不能不救啊。”另一个玉字辈的人也如此说道。 “什么办法,现在马上就到时间了,可是碧霞神功你们谁能找到在什么地方。”天玄道长被两个道士扶着坐在了椅子上。 “师叔祖,弟子斗胆,想问师叔祖一个事。”玉谭说道。 “你问!” “师叔祖,您是不是练过碧霞神功。”玉谭问道。 “玉谭,你混账!” 玉谭话音刚落,马上就被天玄道长破口大骂了一句。 “碧霞神功只有历代掌门才能练,我又不是掌门,你这么问我,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 说完之后,天玄道长因为气血上涌,连连咳嗽了几声。 “师叔,您别生气。”云湛赶紧走过去拍打了几下,然后还回头瞪了玉谭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云歆道长忽然双手乱摆,依依呀呀地哼了几句,看样子好像是要找什么东西。 有熟悉云歆道长的人看到他的举动之后,便高声说道:“快,拿纸笔來!” 原來,云歆道长是要写字。 纸笔很快就送來了,云歆道长接过之后,就把纸放在桌子上,然后开始奋笔疾书。 沒过多久,他就写完了,然后,他就捧着这张纸,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天玄道长的手中。 天玄道长接过纸,看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抬起头來,眼神中充满疑惑,但是,却仅仅地盯着云歆道长。 云歆道长微微一笑,然后点了点头,似乎是在回应天玄道长。 天玄道长看到云歆道长的眼神之后,仿佛也下定了决心,然后重重地用手拍了一下桌子,而后说道:“好,就这么办!” 随后,天玄道长就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反正是沒闲着。 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的工夫,午时就差不多快到了。 此刻,在城北的一片树林外,正聚集着一堆人。 孤傲云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旁边停放着一辆马车,当然,还是那辆用骡子拉的。 除此之外,还有几十个滨麟山庄的弟子。 “庄主!” 突然间,从远处飞奔而來了一个人,身穿普通的衣服,相貌也很平常。 这个人正是孤傲云派出去的探子。 “怎么样,有什么动静。”孤傲云问道。 “庄主,玄天派的人正朝这里來,估摸着,马上就要到了!” 傲云点点头,就把他给打发了。 “大师,你的弟子们,來救你了。”孤傲云扭头笑着说道。 很快,马车里就传來了一个苍老地声音:“孤庄主,你的条件,他们不会答应的!” “大师多虑了,如果他们不肯救你,就根本不会露面,既然來了,那就说明要救你了。”孤傲云说道。 马车里的人,正是云岩大师,他这个时候很是疲惫,也许是昨晚的事,让他太累了。 他已经好几天沒有合眼了,所以精力正在逐步下降。 “你放心,你要的东西,他们给不了。”云岩大师说道。 “大师,你怎么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好想沒告诉过你吧,孤傲云疑惑地问道。”跪求分享 最快更新 最少错误 请到网 第一千零二回-真假神功 ?“孤庄主,你要的是什么,贫道心知肚明,咱们就别说暗话了。网 ”云岩大师说道。 “哈哈,大师果然是高人,什么都瞒不过你。”孤傲云笑着说道。 这个时候,云岩大师就不再答话了,看样子,是累了。 孤傲云笑着摇摇头,而后就闭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孤傲云耳朵忽然一动,然后就睁开了眼睛。 “來了!” 他念叨了一声之后,就坐直了身体,果然,沒多久之后,前面就出现了一群人,正朝着这里走來。 看打扮,都是些道士,显然是玄天派的人无疑了。 孤傲云看到他们之后,就站了起來,然后往前走了几步后便说道:“诸位來的倒是很守时啊!” 这一次,玄天派來的人之中,是以云湛道长为首,玉谭和云歆等人,也在后面,而玉虔道长和天玄道长,则是沒有出现。 等到玄天派的人走近之后,云湛便说道:“孤庄主,我们又见面了!” 孤傲云背着双手,淡淡一笑道:“不错,我们又见面了,昨晚,诸位恐怕沒想到吧!” “哈哈,我们是沒想到,堂堂的孤庄主,还要请个帮手帮着自己,真是让我们意想不到啊!” 云湛这话,似乎带着一点讽刺的意味,反正孤傲云听在耳朵里,还真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对了,有件事,我倒是想问问,在客栈前面缠住我的那群蒙面人,看起來应该不是贵派的人吧!” 他这么一问,倒是把云湛给问的一愣。 见云湛不说话,孤傲云便得意地说道:“哈哈,你还说我找帮手,你们不也找了!” “孤傲云,废话不必多说了,我们既然來了,你就准备放人吧!” 云湛显然不想跟他继续废话下去,便直截了当地说道。 “放人好说,东西拿來了吗。”孤傲云问道。 “拿來了。”云湛道长说道。 “拿來了!” 孤傲云闻言大吃一惊,而与此同时,坐在马车里的云岩大师,也是心里一颤。 “嗯,碧霞神功,我已经拿來了,至于孤庄主要的那柄剑,我们实在不知道是哪一柄,所以,实在拿不來,不过,我们玄天派也是有一些宝剑的,我已经带來了一些,孤庄主看上哪个,随便挑,如何!” 一听云湛说碧霞神功已经拿來了,孤傲云差点沒高兴地蹦起來。 至于说那柄雍云剑,孤傲云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那不过是扶羽圣教索要的一柄剑而已,有就有,沒有也就沒有了,无所谓。 “哈哈,好,拿來我看看。”孤傲云兴奋地说道。 “对不住,先让我们见见掌门。”云湛说道。 孤傲云刚想回绝,但转念一想,也就算了,摆摆手之后,马上就有几个滨麟山庄的弟子走过來把马车前的布帘给掀开了。 “师父!” “师兄!” 忽然间,玄天派的众人,都哽咽着喊了一声,然后就跪倒在地。 一身道袍的云岩大师,此时正稳稳地端坐在马车之中,纹丝不动。 云湛眼力好,他看的出來,云岩大师虽然xing命无碍,但是气色却很差,一看就是沒有休息好所导致的。 自从云岩大师被掳走之后,这还是玄天派的人,第一次看到他。 “师兄!” 云湛道长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众生冥冥,殊途同归,我本无心,奈何奈何。”云岩大师沒有睁开眼,只是淡淡地说了这句话。 “师兄,您别担心,您马上就能回家了。”云湛道长强忍着悲痛,站了起來,然后从怀里摸出一本册子,扔到了孤傲云的手中。 “这是碧霞神功的其中一卷,剩下的也在我手里,你放了我师兄,我就给你。”云湛道长说道。 孤傲云颤抖着双手接过云湛道长扔的小册子,这是一本淡蓝色的小册子,书的封面上写着四个烫金小字“碧霞神功” 他看到之后,马上就迫不及待地翻开了书 看了几眼之后,孤傲云就抬起來头,然后一脸严肃地问道:“这是碧霞神功!” “正是。”云湛道长说道。 这时候,云岩大师也睁开了眼睛,眼神中尽是疑惑。 “可据我所知,这碧霞神功,应该只有云岩大师一个人知道所藏何处了,你是怎么找到的。”孤傲云问道。 云湛道长微微一笑道:“孤庄主,我们玄天派的事,岂是你能知晓的!” 要照以往,孤傲云听到这样的话语,肯定是要发脾气的,但是现在,他却沒这个心思了。 因为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手上的这本碧霞神功上。 孤傲云虽然久闻碧霞神功,但是,却一直沒有见过,所以,他也不确定手上的这一本,究竟是不是真的。 想來想去,他决定让云岩大师看看,虽然云岩大师是玄天派的人,但是,凭着他的德行,想必不会说谎。 “大师,劳烦您看看,这是不是碧霞神功。”孤傲云捧着这本小册子,走到了云岩大师的面前,将小册子递了过去。 云岩大师沒有拒绝,顺手接过之后,就低头翻看了起來。 其实他心里这一会儿也是一肚子的疑惑,这碧霞神功除了历代掌门,谁也不曾练过,更不曾见过,那云湛是从哪里弄來的碧霞神功,难道,是假的,是用來迷惑孤傲云的。 如果用假的來迷惑孤傲云,那这胆子也太大了点,孤傲云是什么人,武学造诣非凡,凡是关于武学上的事,恐怕还沒有能在他眼前蒙混过关的。 但是,仅仅翻看了几眼之后,云岩大师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起來。 这个异常地举动,马上就被孤傲云给抓住了,他知道,这碧霞神功,八成是真的。 “大师,您这是怎么了!” 孤傲云刚刚问完,云岩大师就抬起头來,直勾勾地看着前面不远处的云湛,然后语气威严地问道:“这东西,你从哪里弄來的!” “师兄,您就别问了!” 云湛道长好像很是痛苦的样子,跪在地上根本不起來,脸上也尽是哀愁,跪求分享 最快更新 最少错误 请到网 第一千零三回-换回云岩 ?看到这一幕,孤傲云心里已经相信**分了。网 “拿來。”孤傲云趁着云岩大师不备,突然从他手中将这本小册子给抢了过來,然后就再一次仔细地翻看起來。 这一回,他不仅是仔细地看了,而且,还对里面所写的东西,开始细细琢磨起來。 好半天之后,孤傲云才长呼一口气,然后一脸凝重地说道:“果然是武林第一神功,名不虚传啊!” 孤傲云发现,手中的小册子,应该是写了一种武学的精义,内容深奥幽玄,孤傲云浸淫武学多年,他可以肯定的说,这里面写的,绝对是平时根本见不到的上乘顶尖武学。 想想自己已经练到了破风掌第八层,现在如果再练会碧霞神功,那这天下,还会有对手吗。 到时候,自己岂不就是武林至尊了。 想到这里,孤傲云不知不觉间脸上就笑成了一团。 “孤庄主,怎么样,可以放人了吧。”云湛道长趁机说道。 “其它的呢。”孤傲云收了收心,认真地问道。 “其它的也在我身上,但是,先要放人,沒得商量,你也不必侥幸,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你纵然练会了,如果不佐以其它的,也是白搭。”云湛道长似乎猜透了孤傲云的心思,说起來头头是道。 “先放人,再说了,孤庄主还怕我们耍赖不成,以您的武功,我们恐怕还跑不了吧,再说了,您不是还有个帮手吗!” 云湛道长这话一说,孤傲云心里忽然觉得很有道理。 有那个人在,孤傲云有十足的把握。 “好,我可以放人,但是,放人之后,要马上把东西给我送过來,否则的话,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孤傲云说道。 湛道长答道。 “慢着!” 就在这个时候,云岩大师忽然开口了。 “云湛,我不管你这东西是从哪里弄來的,我只想告诉你,马上回去,碧霞神功是玄天派至宝,绝不可以外传,更不能用來救我一个废人,“云岩大师说道。 “师兄,您别这么说,您怎么能是废人呢,“云湛道长急忙说道。 “云湛,听我的,马上带着碧霞神功回去,好好辅佐玉虔,光大我玄天派,我纵然死了,也能瞑目了。”云岩大师静静地说道。 “少废话!” 孤傲云听了这几句,生怕云岩大师把他们说的改了主意,其实云岩大师在他手里,除了能换一些东西之外,着实是起不了什么作用。 论武功,云岩大师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孤傲云三番五次的看过,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云岩大师武功尽失,甚至连内力都沒了。 这样一个人,就算放出去,又能如何。 而且,现在江湖上那么乱,谁还顾得了谁。 再说了,孤傲云觉得,凭自己的本事,想什么时候再把云岩大师抓來,还不是易如反掌。 玄天派武功最厉害的两个人,现在都是废人了,他孤傲云也就沒什么可忌惮的了。 “來人,把他给我抬过去。”孤傲云挥手说道。 很快,几个滨麟山庄的弟子,就走过去将云岩大师给架了起來 “师兄,我给他的只是摹本,原本还在咱们手里,沒事的。”云湛道长赶紧说道。 很快,云岩大师就被他们架着放到了云湛他们的身前,云湛道长看到云岩大师來到面前之后,激动的差点沒哭出來。 “师兄,对不住了!” 话音一落,云湛道长忽然飞快地伸出手指一点,然后就戳在了云岩大师的穴道上,云岩大师应声就晕了过去。 “快,带掌门马上回去。”云湛道长飞快地说道。 谁也沒想到,这一次竟然这么顺利地就把云岩大师给救回來了。 “东西拿來。”孤傲云伸手说道。 云湛一边从怀里摸出几本小册子,一边说道:“东西在这里,另外,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想告知于孤庄主!” 孤傲云接过他递來的这几本小册子之后,赶紧就低头开始看了起來,一边看一边问道:“什么事,快说!” “孤庄主想不想知道,昨晚在客栈前面出手缠住你的,是什么人。”云湛道长慢悠悠地说道。 “哦!” 听到之后,孤傲云忽然抬起头來,急切地问道:“什么人!” “他们是池中天的手下,就是附近冥叶山庄的人。”云湛道长答道。 “什么,池中天的人!” 孤傲云听到这话,大吃一惊,也就暂时忘了去翻看碧霞神功的事了。 “池中天,他为什么要和我作对。”孤傲云不明白地问道。 “其实,池中天根本不在这里,只是他的手下不知道从哪里探知了你孤庄主就在歙州城的消息,所以,特意來找我们,想和我们玄天派合力,将孤庄主斩杀于歙州城内。”云湛道长接着说道。 “王八蛋!” 孤傲云听见之后,不禁咬牙切齿地怒骂了一句。 “池中天,老子给你面子,不去惹你,沒想到你的人竟然敢背后阴我,我说怎么一个个都蒙着脸,原來,是怕我认出來!” 本來,孤傲云根本沒打算和池中天起冲突,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虽然早晚他都要去找池中天的麻烦,但,绝对不是现在。 因为事情要一件件的做,先把玄天派的事解决完,要回扶羽圣教给的报酬,而后,他还要去凤凰门走动走动,等到财力和人力都充足之后,他才会去收拾池中天。 但是,现在他可知道,自己不去惹人家,人家竟然來找自己的麻烦了。 而且,还是池中天的手下,根本不是池中天本人。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 别说池中天了,就连他的手下,都看不起自己,想趁着自己在歙州的时候,收拾收拾自己。 “哼,简直是找死!” 孤傲云说完之后,也沒顾得上看碧霞神功的真伪,马上说道:“好,我知道了,池中天,今天我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咱们走!” 说完,孤傲云就气呼呼地带着滨麟山庄的人,快步离开了,跪求分享 最快更新 最少错误 请到网 第一千零四回-解析原因 看到孤傲云带着人怒气冲冲地走了之后,云湛露出了一丝满意地微笑,而后,便带着人回去了。w w. vm) 等到云湛带着人回去之后,真武太素宫里,正有很多人围着云岩大师问长问短呢。 看的出來,大家都很高兴,每一个人都带着笑意,甚至连很久都沒有露面的陆惜香,也乖巧地紧挨着云岩大师。 可以说,这是这段时间以來,玄天派最高兴的一天了,云岩大师被救了回來,这简直是天大的喜事。 云湛刚刚走到大殿门前,冷不丁就听到从旁边传來一个声音:“都办好了!” 云湛听到声音之后,脚步一顿,而后恭敬地答道:“师叔,都按您的吩咐办好了!” “嗯,走吧,去看看云岩!” 说着,天玄道长就在云湛的搀扶下,走进了大殿中。 “师叔!” 还是云岩大师先看到了天玄道长,激动的马上就站了起來。 天玄道长看着十分憔悴地云岩大师,心头也是一酸。 “你受苦了。”天玄道长声音颤抖地说道。 云岩大师笑着摇摇头,然后说道:“我能回來,这是上天对我的眷顾!” “师父!” 忽然间,又是一个人,声音虽然感觉很虚弱,但是,却仿佛透露着力量。 原來,是正在养伤的玉虔道长,被几个人给抬了进來。 看到玉虔这幅模样,云岩大师顿时大吃一惊。 “玉虔,你这是怎么了!” “唉,师父,师兄他逞能,要跟孤傲云单打独斗,结果,被打伤了。”玉谭在一旁说道,。 得知原因之后,云岩大师也是唏嘘不已,连连责怪的时候,也忍不住心疼这位弟子。 因为云岩大师身体还不太舒适,所以,众人也沒太耽误时间,沒多久,大家也就都回去了。 一时间,大殿中,只剩下了三个人。 一个是云岩大师,一个是天玄道长,还有一个,则是云湛道长。 “师弟,那本册子是怎么回事。”云岩大师急不可耐地问道。 云湛似乎早就想到了他会问这个,因为很快地就回答道:“师兄,你误会了,那其实是云歆师兄写的一本心法而已!” “云歆师弟写的。”云岩大师听闻之后,登时大吃一惊。 “怎么,那确实是碧霞神功。”天玄道长问道。 “师叔,千真万确,那确实是碧霞神功,可是,云歆师弟是怎么知道的。”云岩大师还是不太明白。 “云歆告诉我们,上一任掌门曾经传授给他过一段心法口诀,那段口诀是他练成一身轻功的秘诀,我们琢磨着,反正孤傲云对咱们玄天派的武学也不了解,所以,所以,就随便写了一点糊弄他!” 天玄道长之后,云岩大师忍不住长吁一口气说道:“师叔,这样太冒险了!” “那沒办法啊,我们也沒有真的碧霞神功啊。”天玄道长说道。 “沒想到,歪打正着,碧霞神功的其中一段竟然被云歆师弟学会了,对了,那其它的呢。”云岩大师忽然想到了这个关键的问題。 “我们随便弄了一些武学心法写在了上面,而且,我们还告诉了孤傲云一件事,让他无暇分心去辨别真伪了。”云湛笑着说道。 “哦,告诉了他什么事。”云岩大师好奇地问道。 “师兄,你还记得不记得,昨晚,我们曾经前去救你。”云湛问道。 “记得!” “那,师兄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在后院救你的时候,孤傲云沒有前來阻拦。”云湛接着问道。 云岩大师琢磨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说道:“难道是有人在前面缠住孤傲云了!” “师兄真是聪明。”云湛笑着说道。 “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云岩大师问道。 “冥叶山庄,池中天的手下,叫叶落,师兄应该还记得他。”云湛说道。 云岩大师想了想,然后点头说道:“记得,此人武功不错,而且为人精明,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沒等云湛答话,云岩大师又接着问道:“怎么,池中天不在这里!” “不在,池中天不知道去了哪里,之前答应去救您,可是,他有事耽搁了,到现在也沒个回音。”云湛答道。 “那,池中天不在,他的手下怎么敢擅自作决定,这可不是小事啊!” 云岩大师一听就觉得这件事不对。 “叶落是蒙面去的,一开始,孤傲云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云湛答道。 “哦,原來是这样。”云岩大师点点头说道。 可是,一瞬间,云岩大师忽然觉得云湛的话里,似乎有些不对劲。 “等等,师弟,你说的一开始孤傲云不知道他的身份,难道后來知道了!” “嗯,后來知道了。”云湛点头说道。 “孤傲云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他的!” “什么!” 云岩大师听到云湛的回答,大吃一惊的同时,脸色都开始变了。 “你告诉孤傲云的!” “云岩,这件事,云湛沒错,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一直沒有说话的天玄道长,此时开口说道。 闻言,云岩大师转过身问道:“师叔,你这是为什么!” “云岩,我之所以这么安排,有两个原因,这其一,是要借此分散孤傲云的注意力,咱们给他的碧霞神功,毕竟是假的,如果他要是静心下來仔细看的话,我怕他会看出破绽!” 其实,这个原因,天玄道长并不是很担心,因为给孤傲云的碧霞神功虽然是假的,可除了云歆写的那一点真的之外,其余的,也是天玄道长将自己多年的武学体会写了出來,要知道,天玄道长可是个武学奇才,他浸淫武学的时间比孤傲云要长不少,所以,即便是他写的,孤傲云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什么來。 “师叔,那其二呢!” “这其二,就是我觉得,这池中天为什么对营救你的事并不积极,我想來想去,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孤傲云和池中天之间,并沒有什么水深火热的大仇,不知道你想过沒有。”天玄道长缓缓说道, 第一千零五回-暗算之计 天玄道长这么一说,云湛赶紧在旁边附和道:“对,这话我觉得太对了!” 细想起來,还真是这么回事。 虽然表面上看起來,孤傲云和池中天是死敌,但是,细细琢磨一下,孤傲云和池中天之间,有沒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好像,还真沒有。 算起來,池中天和孤傲云之间唯一的一次冲突,就是那次孤傲云在半途中伏击池远山。 但是这个,好像还沒让池中天愤怒起來。 天玄道长和玄天派其他一些地位很高的人一致认为,池中天之所以对营救云岩大师的事情不积极,就是因为他还不想跟孤傲云马上闹翻,换而言之,就是孤傲云还沒招惹到他的底线。 既然你不想马上闹翻,那,我们就帮你一把。 所以,天玄道长就暗中授意云湛,让他把叶落的事说出去。 按照正常的想法,孤傲云得知这件事之后,肯定是气得七窍生烟,这样的话,一來他不会去仔仔细细地去看假的碧霞神功,再來,他肯定是怒火冲天地去找叶落,池中天现在不在,仅凭一个叶落,如何抵挡的住孤傲云,说不好,孤傲云都能放火烧了冥叶山庄,而一旦此事成真,那池中天回來之后,还不得找孤傲云拼命。 到了那个时候,玄天派也可以跟池中天联手,一起去找孤傲云了。 这个如意算盘,打的真是不错。 只是云岩大师听完之后,脸色一下子就阴暗了下來。 “人家是真心相助,你们却如此行事,岂不是有违道义。”云岩大师开口说道。 “师兄……”云湛听了这话,一时沒敢接话。 “云岩,你不能这么去想,别忘了,我们可都是为了救你出來。”天玄道长说道。 “师叔,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救不救出來,又能如何,唉,你们这一次,可是惹了大祸了。”云岩大师说道。 “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云湛紧张地问道。 “你们考虑事情,都是顺着去想,为何不反过來想想。”云岩大师说道。 天玄道长听了之后,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轻轻咳嗽了一声吼说道:“云岩,你优化就直说!” “真就是真,假就是假,虽然暂时孤傲云沒发现什么破绽,可是,早晚有一天,他会发现这碧霞神功是假的,到时候,恼羞成怒的他,如果下狠心和咱们作对,试问一下,玄天派之内,可有能挡得住他的!” 云岩大师说完之后,天玄道长和云湛道长都沒有答话,似乎,被云岩大师给问住了。 “还有,一旦池中天将來得知,是你故意将此事泄露出去,让冥叶山庄受到波及,那么,他会不会记恨我们!” “这……” 实话说,天玄道长还很沒想这么多。 “师兄,沒这么严重吧。”云湛犹犹豫豫地说道。 “最好沒这么严重,否则饿,玄天派的基业,可算是彻底毁了!” 听着云岩大师说了半天,天玄道长忽然有些不太高兴了。 “行了,你也别多说了,你现在回來了,掌门之位还是交给你來,你赶紧操持着主持大局吧。”天玄道长说道。 云岩大师苦笑道:“师叔说笑了,我一个废人,如何主持大局!” “武功废了,你脑子又沒废,怕什么。”天玄道长不屑地说道。 “对了,师兄,有个事,我想问问你。”云湛忽然说道。 “什么事。”云岩大师答道。 “你身边的那个神秘高人,你知道不知道是谁!” 其实云湛问的这个问題,天玄道长也很想知道。 说起这个,云岩大师似乎有些尴尬。 “说不清楚,但是这个人的武功,非常高。”云岩大师答道。 “师兄能看出來端倪吗。”云湛接着问道。 “要是以前我功力尚在的时候,兴许可以,但是现在,我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有一点,此人的武功,不亚于孤傲云,甚至有可能还要略胜一筹!” “啊!”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从云岩大师的口中亲自说出來,还是让天玄道长和云湛,心头一颤。 “当今武林中,谁敢说比孤傲云厉害,破风掌第八层,足以震铄古今了。”天玄道长说道。 “是啊,孤傲云的武功,现在即便说是武林第一,好像也沒什么人去和他争,枯木叟和绝华仙子二位,都是不露面的高人,至于其他人,我觉得未必是孤傲云的对手啊。”云湛也在旁边说道。 “也不好说,上次池中天不就把孤傲云给打跑了吗。”云岩大师说道。 “师兄,那不算数的,谁知道那天是不是池中天的运气好。”云湛说道。 “唉,看起來,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天玄道长跟着叹气道。 “师叔,孤傲云有这么一个帮手,想对付任何人,恐怕都不是问題,这也是他敢如此轻易放了我的原因,说不定过段时间,他又來把我抓走了。”云岩大师自嘲般地说道。 “胡闹,云岩你这话也太过于悲观了,我玄天派毕竟基业未毁,上次只是沒防备,谁知道陆醉柳会干出那种事,否则的话,孤傲云也不会把你掳走!” 每当想起那天的事,玄天派的所有人,都觉得难以接受,这其中,天玄道长更是如此。 不为别的,但是天舟道长的死,就足以刺激到他了。 天舟道长是和天玄道长一起长大的,感情深厚,可是那天,却死在了自己的家门口,死在了无数自己人的目光前,这简直是玄天派的奇耻大辱。 “就是,师兄你别太担心了。”云湛也在一旁给云岩大师宽心。 “好吧,但愿如此。”云岩大师幽幽地说道。 “孤傲云现在恐怕已经去冥叶山庄了,今晚,那个叫叶落的人,该倒霉了。”云湛笑着说道。 “云湛,你马上带人去冥叶山庄,若是他们有麻烦,你们要全力相助。”云岩大师忽然扳起面孔,语气严厉地说道。 “师兄…我…”云湛似乎是不太想去,回答起來都是吞吞吐吐的, 第一千零六回-单身而来 “云岩,你真是糊涂,怎么能让云湛去帮忙,那不摆明了告诉叶落,是咱们跟孤傲云透的风吗。 ”天玄道长略带责怪地说道。 “不行,咱们不能把冥叶山庄给带到沟里去。”云岩大师说道。 “好,师兄,我这就去,您就别担心了。”云湛道长忽然抬头说道。 “云湛,你……“天玄道长见云湛不听他的,便有些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师叔,师兄都开口了,咱们还是就照办吧,要不然师兄又该生气了,“ 说完,云湛就站起來连哄带劝地,就让人将云岩大师给扶了下去,为了让云岩大师不担心,云湛还特意当着他的面叫了几十个玄天派的弟子,云岩大师刚刚离开,他就带着人也下山去了。 天玄道长见劝不住云湛,心里也很是恼怒,索xing甩甩袖子就离开了。 只是,谁也沒有想到的是,云湛道长带着人刚刚下了山,就马上让玄天派的弟子都回去了,而他自己,也是悄悄地沿着原路,回到了山上。 原來,云湛根本沒想去帮叶落,换句话说,他若是去帮了,那么天玄道长所出的主意,也就沒用了。 看來,今夜的冥叶山庄,注定要不平静了。 眼看着夜色已经越來越深了,冥叶山庄的管家刘伯,按照往常的习惯,带着几个仆人,挑着灯笼,就走出了山庄的大门,准备在附近转悠一下。 一般來说,白天都是叶落带着人在附近巡视,到了夜晚,叶落和冥叶的人基本就不出來了,所以刘伯就会带着人到处走走,看看有沒有什么事情发生。 外面的活儿,基本已经干的差不多了,高大的围墙基本上已经绕着山庄围了一圈了,只剩下一些地方的砖瓦还需要继续填补,当然,围墙里面的一些房屋,也还沒有建好。 其实,这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刘伯带着几个人转了一圈之后,和平时一样,也沒发现什么不对劲,所以,就打算回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刘伯耳朵一动,忽然听到后面似乎有什么动静。 他好奇地转过身一看,倒是也沒看到什么,只是隐隐约约地感觉有人在往这边走。 “那边好像有什么动静,“刘伯对身边一个仆从说道。 那个仆从将手里的灯笼往前面举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道:“沒什么动静吧,“ “沒事沒事,咱们回去吧,“其他几个仆从跟着说道。 刘伯狐疑地看了看前面,只是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走吧,“ 就在他们刚刚走到山庄门口的时候,忽然间,一个声音出现在了后面。 “这里是冥叶山庄吗,“ 刘伯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手里一抖,差点把灯笼摔在了地上。 众人赶紧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淡黄色棉袍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后面。 “你是谁,“刘伯神情紧张地问道。 也不怪他紧张,这刚才还沒人,怎么突然就出现了,难道是鬼。 借着山庄大门前的灯笼,还能看清这个人的长相,只是刘伯也不认得。 “我就问你,这里是不是冥叶山庄,“那个人接着问道。 “是,“ 刘伯答道。 “那就好,“ 这个身穿淡黄色棉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腔怒火的孤傲云。 为了让自己的怒火能尽情的发泄出來,所以孤傲云也沒带人來,自己一个人就单枪匹马地站在了这里。 在他看來,只要池中天不在,这里的人再多,也是白搭。 “这里谁是管事的,“ 孤傲云忽然问道。 “你有事可以跟我说,“刘伯见这个人的面相也不是那么凶恶,心情就稍微松了一下。 “跟你说,你能做主吗,“孤傲云笑着反问道。 “那得看你要说什么事了,“刘伯答道。 “我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手痒痒,想杀人了,“ 孤傲云说完之后,便笑着往前走了一步。 “什么,“ 刘伯和旁边几个仆从听到这话,心都往下一沉,浑身上下都开始紧张了。 他们虽然只是普通的仆人,但是也知道冥叶山庄里的人都是做什么的。 就在他们发愣的时候,孤傲云忽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然后猛然伸手将一个仆从抓到了手里。 “啊,“ 这个仆从哪里见过这么快的速度,惊吓地就喊叫了出來。 “砰“ 孤傲云连犹豫都沒犹豫,右手直接高高举起,然后一拳就砸在了这个仆从的头顶上。 “扑“ 这一拳,别说一个普通人了,就算是练过武的,哪怕是池中天,如果被孤傲云用力的这么一砸,那基本也就沒命了。 更何况,这个仆从只是个普通人。 随着一口鲜血喷出,这个仆从的双眼瞪得滚圆,而后身体就开始发软,孤傲云随意用力往前一扔,就将这个普通扔在了刘伯他们这些人的脚下。 口中,鼻子里,耳朵里,眼睛里,全都出來鲜血了。 刘伯和其余几个人,这时候都已经吓呆了。 此时,这里一片寂静。 “杀人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刘伯最先反应了过來,一边大喊大叫,一边就奋不顾身地往山庄里跑。 说來也巧,本來叶落早就睡下了,这个时候,他刚好醒來起夜,刚刚完事,耳边就听到了刘伯的一声惨叫。 仅仅一个瞬间,叶落就飞奔到了山庄的院子里,而冥叶的其他人,这时候也听到了动静。 很早之前,池远山就专门训练过冥叶的人在半夜里遇到紧急情况时的反应,所以,对于冥叶的人來说,有了突发情况而马上醒來,自然不在话下。 “怎么了,“ 叶落一把拽住正在往里面跑的刘伯,急切地问道。 刘伯此时喘着粗气,双手紧紧抓着叶落的胳膊说道:“外面,有…有人杀…“ 最后一个字还沒说出來,刘伯忽然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叶落也顾不得刘伯了,将他随便放在一个地方,转身就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冥叶的人已经全部來到了山庄外面,正虎视眈眈地看着站在山庄大门前的孤傲云, 第一千零七回-胡乱打砸 叶落來到山庄外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什么人,胆子真是不小,竟敢在冥叶山庄前闹事,“叶落怒声说道。 孤傲云看了一眼叶落,然后仔细地对照着之前缠住自己的那个蒙面人,心里马上就明白了,果然,那个就是叶落。 “你是谁,“孤傲云明知故问道。 叶落看到了孤傲云,心里顿时吓了一跳,但是表面上,还不能显露出來。 “哎呦,我道是谁,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孤庄主,怎么,不认识我了,“叶落问道。 “好像见过,不过,不记得了,“孤傲云不屑地说道。 其实孤傲云肯定认识叶落,就算不熟,也肯定见过。 这时候,叶落看到了那个被孤傲云所击杀的仆从,顿时大怒。 “孤庄主,这个人是你杀的,“叶落问道。 “是我杀的,“孤傲云面色不变地答道。 “孤傲云,“叶落怒声吼道。 “你深夜來到我们这里杀人,是何居心,“叶落接着问道。 孤傲云淡淡一笑道:“行了,别装模作样了,你们做了什么,难道还用我说,“ “孤傲云,你别在这胡说八道,你说,我们做什么了,“叶落说道。 “怎么,昨晚刚刚和我交过手,现在就不承认了,“孤傲云的脸上依旧还有笑容。 “你,“ 叶落本來打算好了,不管孤傲云说什么,他都马上破口大骂回去,但是,孤傲云说了这话,叶落一下子就沒话说了。 主要原因,是叶落根本沒想到孤傲云会知道这个。 按理说,这根本不可能啊,叶落跟冥叶的人都是蒙着面的,孤傲云怎么会知道他们的身份。 “孤傲云,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叶落怒声回答道。 “听不懂是吧,好,我马上让你听明白,“ 孤傲云似乎想到了什么办法似的,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就飞身往前一冲,手臂一挥,直接朝着一个冥叶的人拍了过去。 这一次,叶落根本就沒想,本能地就迎了上去。 “擒住此贼,“ 一边冲,叶落还一边喊了一句,示意冥叶的人。 孤傲云似乎根本沒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两手一拍,身体腾空而起,居高临下的同时,用自己的脚底狠狠地踩了下去。 他这一脚,又是对着一个人的头顶而去的,只要踩中了,必死无疑。 不知道为什么,孤傲云杀人喜欢拍人家的头顶,简直过于残忍了。 “躲开,“叶落眼看不对,随即大喊了一声。 好在冥叶的人个个都不是软柿子,所以孤傲云这一下,并沒有得手。 就在这时候,孤傲云忽然趁着众人一个不备,纵身冲进了山庄里面。 因为速度太快了,所以叶落也沒反应过來。 “快,“ 等到他反应过來的时候,孤傲云早就冲进去了。 冲进山庄里面,这个举动着实让叶落看不懂。 要打就打,你到人家山庄里面干嘛。 不过,马上,叶落就明白了。 孤傲云闯进去之后,根本沒人敢拦着他,所以,他很容易就闯到了会客厅里。 到了里面之后,孤傲云随手就抄起一个花瓶,然后就扔了过去。 “砰“地一声,花瓶碎裂了。 紧接着,孤傲云又走到桌子旁边,用力地一掌拍下,将桌子拍碎之后,两掌同时逼出一股内力,将挂在墙上的一些画都给扯了下來。 原本好好的一个会客厅,短短的时间之内,就被孤傲云弄得满地狼藉。 这还不算完,折腾了两下之后,孤傲云又抄起一把椅子,然后用椅子当成了兵器,开始到处打砸,一时间,砰砰声响个不停,伴随着各种渣子漫天乱飞,真是好不热闹。 叶落急匆匆地跟过來之后,也是惊呆了。 到人家家里砸东西,这不是无赖吗。 孤傲云再怎么说也是堂堂滨麟山庄的庄主,武学宗师,怎么会做出如此行径。 “孤傲云,住手,“叶落大吼一声,随即冲了过去,举起拳头,对着孤傲云的后背就打了过去。 孤傲云不用回头就已经知道了背后有人出手袭击,往前跨了几步之后,飞快地转过身來,将手中的椅子对着叶落就甩了过去。 叶落赶紧侧身让了一下,但是,他这么一让,拳头的力道和准头,也就不行了。 趁这个时候,孤傲云两腿忽然离开地盘,往前飘了一下,紧接着就飞起一脚,正好踢在了叶落的前胸,将叶落直接踢到了外面。 这还幸亏是叶落在最后关头防备了一下,将身形往后缩了几尺,否则的话,孤傲云这一脚就是全力而中了。 沒办法,不是叶落无能,是在是他和孤傲云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孤傲云看闹了这么半天,池中天都沒出现,心里也就明白了,这池中天肯定不在。 本來他还稍微有一些顾虑,但是现在,一点顾虑也沒了。 “本來我还沒想这么快來收拾你们,但是,你们实在是不长眼,竟然和帮着玄天派算计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一下你们,还以为我孤傲云怕了你们不成,“ 孤傲云说完这番话之后,再一次抄起一把椅子,又开始到处打砸起來。 沒多久,会客厅基本上也就被孤傲云砸个差不多了,而这时候,冥叶的人也已经來到了会客厅的门前,将门口团团围住。 至于叶落,已经被两个人搀扶了起來。 冥叶的人看到叶落都吃了大亏,就更不敢鲁莽上前了,生怕自己上去还不够孤傲云一巴掌的呢。 “去,告诉刘伯,让他带着仆人们赶紧走,先躲到承齐侯那里,“叶落咳嗽几声之后,语速飞快地嘱咐了一个人。 “是,“ 冥叶的人在听到命令之后,从來不多问,说什么就是什么。 眼看这个地方砸的差不多了,孤傲云就扔掉了手中的椅子,然后拍拍手说道:“你们听好了,今天我也不再杀人了,就砸这里的东西,听说池中天这小子发了大财,我倒是想看看,他有多少好东西,“ 说完之后,孤傲云就信步朝外面走去,似乎外面站着的那些人,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第一千零八回-砸完走人 來到外面之后,也沒人去阻拦孤傲云,于是,孤傲云轻而易举地,就來到了另一间屋子。w w. vm) 这间屋子好像沒人住,但是,东西也不少,孤傲云还是照例抄起凳子砸了个稀巴烂。 他就这么砸,叶落就带着人在外面看,不是不管,而且沒法管。 孤傲云也不杀人,也不动手,就是像个普通无赖一般的砸东西,为的是什么。 这道理很简单,就是为了恶心叶落他们,恶心了叶落,也就等于间接地侮辱了池中天。 很快,这间屋子也被孤傲云砸个差不多了。 随即,他又走了出去。 就这样,孤傲云一口气砸了六间屋子之后,便來到了池中天的书房外。 因为早就吩咐过,所以池中天的书房每天都会打扫,而且是彻夜不灭灯的。 就在孤傲云准备抬脚进去的时候,后面忽然传來一个声音。 “这间屋子,是我们庄主的书房,你不能砸!” 这个声音,是叶落的。 池中天的书房中,有很多重要的东西,平时,是绝对不准人进去的。 但是,孤傲云才不管这个。 “哦,是池庄主的书房,那我更得好好看看了!” 说完,孤傲云就随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去一看,孤傲云不仅叹为观止。 屋子里沿着墙壁摆满了一排架子,上面放满了书籍,古玩玉器等物,另外,还有一张又长又宽地几案,上面摆着一些文房四宝。 墙壁上,还挂着一些字画,看起來,这池中天也是个喜欢文雅的人。 “啧啧,真是好地方,你们庄主还真下本钱啊!” 孤傲云话音未落,手中突然现出一柄折扇,然后往前一纵,手中的折扇,就重重地敲在了架子上的一柄玉如意上。 “住手!” 叶落在后面看的真切,赶紧就喊了一声,但是已经來不及了。 哗啦一声,原本晶莹剔透地玉如意,就被孤傲云砸了个稀巴烂,碎片,掉落了一地。 这柄玉如意,叶落如果沒记错的话,好像还是皇帝赏赐给池中天的,皇帝所赐,那都是重宝,可如今,却被孤傲云给砸碎了。 “只要有人敢阻拦,我就杀人,來几个,我杀几个。”孤傲云砸完之后,口中淡淡地说道。 叶落这时候已经快要气疯了,但是,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千万不要螳臂当车,否则,除了白白送命之外,不会有一点作用。 “孤傲云,如果我们庄主回來看到这一切,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既然沒法去阻拦,那么就只能先吓唬一下了,叶落希望这句话,能吓到孤傲云。 其实,孤傲云心里对池中天一直是有忌惮的,这也是他为什么总是不想和池中天正面冲突的原因,孤傲云为人阴险毒辣,但是也十分谨慎,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才不会和池中天闹翻。 但是,这一次,孤傲云却有些冲动了。 直到这时候,孤傲云心里才忽然清醒了一些,是啊,这样一砸,是不是就和池中天彻底闹崩了呢。 “后果,哈哈,池中天虽然厉害,但是,我还沒把他放在眼里。”孤傲云嚣张地说道。 这个时候,后悔也來不及了。 说起來,还是叶落有些大意了,或者说,他沒想到孤傲云会知道他们的身份。 要是早有防备,也不至于这样了。 沒多久的时间,孤傲云又把池中天的书房里,弄得一片狼藉。 墙上挂的字画,全部被撕坏了,架子上的书籍古玩都掉落在了地上。 直到这时,孤傲云才满意地点点头,而后说道:“池中天回來,记得告诉他,这时我弄得!” 叶落阴笑着说道:“放心吧孤庄主,沒多久,今天的事情,会在滨麟山庄重演的!” “哦,那好啊,那我很期待啊。”孤傲云大大咧咧地说道。 “孤傲云,你知道吗,我现在很想带着人,和你拼一回,拼个你死我活,“叶落咬牙说道。 “你知道吗,你说的很对,咱们要是拼一场,确实是你死,我活,“ 孤傲云用了叶落说的同样的一句话來回敬他,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了。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过几天我再來,“孤傲云说完之后,就朝着门口走去。 來到门前之后,恰好有一扇门挡在了孤傲云面前,于是,孤傲云直接抓住门框,用力一扯,将门就给拆了下來,直接扔到了一边。 直到孤傲云的人影都不见了,叶落才轻轻地说道:“大家辛苦一下,赶快收拾收拾吧,“ 收拾吧,不收拾能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扔在这里吧。 可是,这还真不好收拾。 好几间屋子,都是弄的乱七八糟,有一些可以捡起來重新用,可有一些被砸碎的,就只能当成废弃的东西,给扔了,前前后后,损失可是不小。 后來,叶落也无奈了,干脆就不让人收拾了,直接把房门一关,等着池中天回來给他看,免得到时候自己说的不清楚。 将这里的事情安排完之后,叶落就吩咐人去把刘伯他们给找了回來。 等到刘伯回來了之后,看到了眼前的一切,也是唏嘘不已,一边哭丧个脸,一边连连哀叹,说等池中天回來,可怎么和他交待啊。 叶落听到之后,沒好气地答道:“行了,你担心这些做什么,有我呢,“ 说完,他就气呼呼地离开了。 这一晚,叶落辗转反侧,根本沒有睡着,天刚蒙蒙亮,他就骑着马离开了山庄,往齐云山狂奔而去。 这个时候,天才刚亮,叶落來到齐云山的时候,才发现在山门处,已经有了不少人在那里守着了。 通禀之后,一个小道士就带着叶落來到了真武太素宫里。 等了一会儿,云湛道长就走了进來,因为玉虔受了重伤,而云岩大师又武功尽失,所以,暂时就由云湛道长,主持玄天派的一切事务。 见到叶落在这个时间來,云湛道长忽然有些心慌。 “哎呀,这不是叶大侠吗,这么早來,您这是由什么事吗,“云湛道长笑着问道, 第一千零九回-不该说谎 叶落先是行了一礼,然后,便开口说道:“有件事,特意來请教道长!” “叶大侠客气了,你尽管说。 ”云湛道长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 “道长,云岩大师怎么样了!” “哦,多谢叶大侠挂怀,我师兄已经被我们救回來了。”云湛道长笑着说道。 “什么,救出來了。”叶落大喜过望,说话的语调都变了。 “是啊,我们被迫交出了孤傲云想要的东西,所以,孤傲云就把我师兄给放了。”云湛道长接着说道。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这下子,云岩大师就不用受苦了。”叶落在确信消息之后,不禁连连击掌,兴奋之情,在脸上表露的一览无遗。 看到叶落这么高兴,云湛道长心里忽然有些不是个滋味。 “多谢叶大侠了。”他沒别的话说,也就只能跟着瞎糊弄了。 “对了,道长,我还沒问,孤傲云知道不知道,那晚缠住他,让你们去后面救人的人,是我们。”叶落问道。 云湛道长心里一沉,心说该來的还真就來了。 “我们沒说啊。”云湛道长矢口否认道。 “怎么,你怎么这么问。”沒等叶落说话,云湛道长就接着问了一句。 叶落苦笑着摇摇头道:“孤傲云昨晚去冥叶山庄里了,将里面好几间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沒办法,他武功太强,我们根本不是对手,所以,也只能由着他了!” 云湛道长听完之后,一脸惊恐地说道:“怎么,你是怀疑有人把你们的身份透露出去!” “嗯,是啊,要不然,孤傲云怎么会去我们那里。”叶落说道。 “哎呀,这事儿,可有些蹊跷了,会不会是孤傲云故意的。”云湛道长忽然说道。 “故意的,道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叶落皱着眉头,语气疑惑地问道。 “我的意思是,孤傲云可能不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但是,他却想去给你们找麻烦,也就是说想去对付你们,但是,却又找不到借口,所以 ,就随口瞎编了一个。”云湛道长答道。 叶落听了之后,细细一琢磨,然后摇摇头道:“他若是想來找我们,早就來了,为何单单是昨天晚上,再说了,听孤傲云的口气,他应该是已经确定了,前去缠住他的人,就是我们!” 云湛道长用手敲了敲脑袋,然后说道:“那,这事儿,可就蹊跷了!” “怎么个蹊跷法。”叶落问道。 “就这孤傲云,可能他也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好像是莫须有一般,无非就是个理由嘛,而且,我估计他也是打听出了池庄主不在,所以他才肆无忌惮了!” 不得不说,云湛道长分析地还是很有道理的,至少叶落听在耳朵里,也觉得很有可能。 “哼,等我们庄主回來,孤傲云也就倒霉了。”叶落阴沉着脸说道。 “叶大侠,你也得跟池庄主说说,让他不能大意,论武功,孤傲云还是很厉害的,池庄主未必能在短时间内打败他。”云湛道长说道。 “道长,你太多虑了,孤傲云是我们庄主的手下败将,不足一提。”叶落高傲地说道。 “哈哈,叶大侠,你和池庄主的脾气倒是很像,都是有些高傲了。”云湛道长说道。 “道长过虑了,好吧,既然道长不相信,那就等等再看吧。”叶落说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叶落也就告辞了,既然云湛道长说不是他告诉孤傲云的,那叶落也就相信了。 在他看來,这修道之人,总不至于为了这点事而骗人吧。 叶落刚走沒多久,云岩大师就在几个人的搀扶下,來到了大殿外面的空地上。 这个时候,玄天派早晨练武的人也是越來越多,他们都整整齐齐地站成了几堆,各自练各自的,谁也不打扰谁。 因为云岩大师回來了,玄天派的众人也好像重新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就连许久不曾露面的陆惜香,也又开始蹦蹦跳跳地摆弄她种的那些菜了。 云岩大师心情也很是高兴,不管怎么样,回家的感觉总是最好的,在外面这么长时间,还真有些想家了。 看了一会儿之后,云湛道长就來到了云岩大师的身后,轻轻地说道:“师兄,怎么起來这么早!” 云岩大师头也沒回地说道:“睡不着,就想着早点起來,好久沒看他们练武了!” “师兄,你得多休息才是,要不再回去睡一会儿吧。”云湛道长劝道。 “不了,不去了,也不困,不困的时候,躺在床上最难受了。”云岩大师说道。 “哈哈,好吧,师兄不去就不去吧,走,我陪师兄走走!” 说着,云湛道长就走过來,亲自扶住了云岩大师,然后朝着一旁走了过去。 走了一会儿,两人就來到了一座平台处,这地方可以瞭望云景,现在还不算美,等到阴雨天气,或者白雾蒙蒙地时候,这里看出去,就宛如仙境一般。 在这里站了一会儿,云岩大师觉得山风实在是有些邪冷了,便缩了缩袖子。 一旁的云湛道长看到了之后,便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道袍,披在了云岩大师的身上。 “师兄,有点冷吧。”云湛道长轻轻说道。 “是啊,很冷了。”云岩大师也跟着说道。 “师兄,好久沒回來,想家了吧!” “师弟,冥叶山庄那里,你去了吧。”云岩大师忽然说道。 云湛道长一愣,然后马上就答道:“啊,去了,昨晚就去了!” “哦,沒什么事吧。”云岩大师接着问道。 “沒事,很平静。”云湛道长笑着答道。 “师弟,你怎么也学会说谎了。”云岩大师看了看远处,突然轻飘飘地甩出一句。 “啊!” 云湛道长先是一惊,然后就呆了一下。 “你根本就沒去,你到了山下,就回來了,对吧。”云岩大师接着说道。 “师兄,你误会了,我真去了。”云湛道长说道。 “行了,师弟啊,你真当我武功废了,脑子也不行了,你昨晚要是去了,叶落会一大早就來找你。”云岩大师皱着眉头说道, 第一千零一十回-陷入不义 云湛道长听到云岩大师的话,不由得愣了一下,心说云岩大师怎么知道叶落來了,难道刚刚看到了。 见云湛道长沒有说话,但是眼珠在骨碌骨碌地转,心里也就明白了。 “师弟,你和师叔这样做,是在陷我于不义啊。”云岩大师说道。 云湛道长本來还在琢磨应该怎么糊弄云岩大师,但是听见云岩大师都这么说了,云湛道长也就不客气了。 “师兄,我们是为了救你,只要能救你,这就是大义。”云湛道长嗓门放开地喊道。 “师弟,你们救我,这沒错,可是,为了救我,就把别人带到泥沟里,这可不是咱们名门正派所为。”云岩大师嗔怪道。 “师兄,咱们玄天派以前可沒少帮着池中天,如今咱们有难处了,他人又不在这里,他的手下來帮帮我们,也是理所当然的。”云湛道长说道。 “师弟,你怎么和玉谭那个孩子成一路人了,什么就是理所当然的,我承认,从前咱们是经常帮着池中天,可是,池中天 也沒少帮我们吧,我已经听说了,我被孤傲云掳走的这段时间,池中天也曾经带人去救过我,而且也和孤傲云起过冲突,这些,咱们都得记在心里,如今,池中天不在,你就这样利用他的手下,一旦孤傲云把冥叶山庄给毁了,你说池中天回來之后,是來责怪我们,还是去责罚他的手下!” 云岩大师这番话说完之后,云湛道长显示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仿佛一开始沒想通,后來想通了似的。 “师兄,反正现在也來不及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云湛道长因为不想再扯上自己,因此便急急忙忙地开脱,想借以把云岩大师的注意力给转移。 可惜,云岩大师的注意力,依旧沒有跳出來。 “怎么能來不及呢,你现在马上带人去冥叶山庄看看,去承认个错误,就说这件事是你透露出去的,解释清楚,至于池中天知道后要打要罚,咱们都一力承担,绝不推诿。”云岩大师说道。 “师兄,你这说笑了,这不可能,咱们可不能让池中天知道。”云湛道长双手连连乱摇地说道。 “哦,怎么不能让他知道,怎么,咱们玄天派的人,什么时候成了敢做不敢当的人了。”云岩大师略带不满地说道。 “师兄,你想想啊,光一个滨麟山庄就让足以让我们应付不來了,若是惹恼了池中天,那咱们玄天派可就在劫难逃了!” 云湛道长这句话倒是实话,如果滨麟山庄和池中天都來对付玄天派,那玄天派沒有别的出路,只有被灭亡一个选择。 “你还知道!” 云岩大师忽然怒声说道。 “云湛,你岁数也不小了,而且平素里一向稳重,怎么这一次竟然做下这等糊涂的事,天玄师叔岁数大了,而且刚刚经历了重伤和天舟师叔逝去的痛苦,气急之下,有这种想法很平常,可是,你怎么也会这么想,难道你就不知道劝阻一下。”云岩大师接着说道。 这番话,训斥的云湛道长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其实,细细想起來,这件事确实做的不地道。 你要是背后算计池中天一下,说不定还能说的过去,因为毕竟池中天自己可以做主自己的事,冥叶山庄损也好,荣也好,他都能一力承担。 可是,让池中天一个手下來承担这些,确实太残忍了。 云湛道长可以想象,池中天回來之后,怒火会烧到什么程度。 以池中天的家世背景,和他目前在武林中的地位,若是知道自己的家里被人砸了一通,那还不得气疯。 因为到你家去砸东西,不仅仅是砸了你一些东西而已,更重要的意思,是想告诉你,我根本看不起你,你家里我可以來去自如,你再严密地防范,也挡不住我。 气疯了之后,池中天肯定会问是怎么回事,叶落能怎么回答,他只能回答是自己沒防备,被孤傲云钻了空子。 如此一來,叶落肯定会被池中天臭骂一通,甚至,还有可能更狠。 而玄天派,则是坐收渔翁之利,池中天一旦和孤傲云死掐上了,那玄天派就可以从中渔利了。 这也是云岩大师说不知道的东西。 都说修道之人心境恬淡,可是,你不管是修道,还是修佛,只要是个练武的,都不可能完全放下尘念。 “师兄,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即便我去了,也沒用了,孤傲云已经走了,我们还能如何。”云湛道长问道。 云岩大师想了想,然后说道:“我不是说了吗,先去认个错,把事情说清楚,至少别让人家替我们受责罚,我告诉你,那个叶落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帮咱们,因为他做不了主,可是他帮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是讲义气的,人家这么讲义气,咱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做这么不地道的事,你要是不去,我就亲自去!” 云岩大师这么一说,云湛道长就慌了,赶紧就说道:“师兄,你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哪能让你去,我去我去,我这就去,这就去!” “去哪里,你哪都不能去!” 就在这时,他们二人身后,忽然传來一个声音。 两人回头一看,原來是玉谭搀扶着天玄道长,不知道什么时候來到了这里。 说來惭愧,这云湛道长和云岩大师,竟然沒发现。 “云湛,你和玉谭先退下!” 天玄道长挣脱了玉谭的手臂,然后对这云湛道长说道。 云湛道长点了点头,随即就和玉谭一起离开了这里。 见到天玄道长支开了这两人,云岩大师知道,天玄道长肯定又有什么要紧事要商量了。 “师叔,你怎么不在房中休息!” “不用休息,也不算累。”天玄道长答道。 “师叔,刚才我们的话,你都听到了。”云岩大师明知故问地说道。 “嗯,听到了,我武功虽然沒了,但是耳朵还好用。”天玄道长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第一千零一十一回-另立掌门 “怎么,师叔看样子好像生气了!” 虽然论年纪,可能云岩大师还比天玄道长要年长个几岁,但是,辈分在哪里摆着,云岩大师绝对不能僭越。w w. vm) 武林中各大门派,论尊卑,绝对不是看岁数大小,而是看辈分大小。 假设池远山和一个十來岁的孩子成了忘年交,结拜为了兄弟,那池中天也得乖乖地尊称一声叔伯。 “云岩,现在就咱们两个人,换句话说,玄天派,也就我们两个老家伙,在支撑着了,唉,真是时运不济,咱们两人,就算有一人武功还在,玄天派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天玄道长说完之后,云岩大师马上接口道:“师叔,你不必太过悲观,咱们的根基还在!” “根基有什么用,根基再稳,不发芽开花,早晚也是个死。”天玄道长说道。 “师叔,那,你有什么好主意。”云岩大师问道。 “我主意都出了,你不是一肚子不高兴吗。”天玄道长冷哼一声后,随便说了一句,便朝前走了几步,他俩所站的平台往前走几步就是悬崖了,天玄道长走到悬崖边上,弯腰捡起了一颗石头,而后就随便往远处扔了过去。 等到天玄道长把石头扔出去之后,云岩大师才说道:“师叔,我实在不明白,你这样做,对咱们有什么好处!” “我这么做,就是想让池中天和孤傲云互相拼命,而咱们玄天派,则在一旁坐收渔翁之利。”天玄道长说道。 “什么!” 云岩大师听了之后,大吃一惊,连语调都有些变了。 “玄天派连连遭难,已经大不如以前,祖宗弄下的基业,不能毁在咱们手里,所以,我们必须把玄天派再振兴起來,而振兴玄天派,单靠我们自己是不行了,必须从别的方面入手!” 这个时候,云岩大师脑子里乱乱的,从内心深处來讲,他并不希望天玄道长是这样的人。 “当今武林之中,风头最盛的,就是孤傲云,池中天,还有那个畜生扶羽教,扶羽教最近销声匿迹了,暂且不去管他,剩下个池中天和孤傲云,这两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势力也很大,孤傲云自不必说,滨麟山庄也是百余年基业,手下门徒众多,更何况他还有个神秘的高手在旁相助,至于池中天,池远山的寒叶谷将來也是他的,再加上他冥叶山庄里的人,绝对不容小觑,这两人,随便一个站出來折腾一番,都能让武林掀起一阵大浪,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两家互相死拼,俗话说,二虎相争,必有一伤,等到他们有一伤的时候,咱们玄天派就有机会重现辉煌了,天玄道长一口气说道。 其实他的这番分析,孤傲云和西索阿瑞都曾经想过,这足以证明,当今武林大势,已经很明显了,几乎只要是在武林中有点实力的人,都能看的很清楚了。 于心而论,从谋略上來说,天玄道长的办法可以说是很高明,但是,从道义上來讲,却显得非常的下作。 而云岩大师,恰恰是一个看重道义,而轻视谋略的人。 “师叔,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这一套了。”云岩大师疑惑地问道。 天玄道长苦笑着摇摇头,用手指了指前面说到:“这都是逼出來的,就好像我刚才扔出去的那颗石子,它也不想落入万丈悬崖,可是,因为它沒法反抗我的力量,所以,只能如此,这不是一个道理吗!” 天玄道长说完之后,便朝后退了几步,离开了悬崖边,然后找了一块石头,就随意地坐了下來。 云岩大师听到这句奇怪地理论,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地感觉,可是,一时半会儿,他还真不好反驳。 “师叔,咱们玄天派虽然有难处,可是,这样的办法,我不赞同。”既然沒法反驳,那云岩大师索xing就直截了当地把自己的观点说了出來。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赞同,所以,我也沒打算让你赞同。”天玄道长忽然说道。 “玉虔受了重伤,你现在武功全失,玄天派不能沒有掌门,玉虔暂时不太适合担当如此重任,我打算让云湛暂代掌门之位,你觉得如何!” 天玄道长忽然开始说起这个,倒是云岩大师始料未及的。 “师叔,你这是。”云岩大师疑惑地问道。 “我沒别的意思,我说的也都是实情,你总不能让一个重伤未愈,躺在床上的人,当咱们玄天派的掌门吧。”天玄道长接着说道。 “师叔,这掌门之位岂能说换就换,当初我是因为已经自身不保,才传位给了玉虔,这还沒过多久,如果再换掌门,那绝对不行啊。”云岩大师说道。 “我沒说换,我只是建议让云湛暂时代任这个掌门之位,论辈分,云湛是你的师弟,论武功,他不在玉虔之下,甚至有可能还在其之上,论阅历,他比玉虔强的多,让他暂时在这个位置,不会有差错的!” 其实天玄道长怎么想的,云岩大师是一清二楚。 云湛道长若是成了掌门,哪怕是暂时的,也会按照天玄道长的策略去执行的,这一点,云岩大师早就看出來了。 他倒是不能说云湛过于由着xing子了,而是云湛这样做,也有他的道理。 “师叔,这个你不必再说了,我已经传位给了玉虔,玄天派的人,自上到下,都应该好好听命才是,这种言论,希望师叔今后不要再谈及了。”云岩大师威严地说道。 别看天玄道长按辈分是云岩大师的师叔,但是在这种事上,云岩大师是寸步不让的。 “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使起xing子來了。”天玄道长不满地说道。 “师叔,这怎么是使xing子,我斗胆说一句,在背后擅自议论现任掌门,甚至还谈及另立掌门的言论,这可都是犯了门规,轻则杖罚,重则断臂,玄天派的门规,师叔不会不知道吧!” 云岩大师这句话,说的很是严厉, 第一千零一十三回-做出决定 而且,严厉的好像有些过分了。 天玄道长再怎么说,也是云岩大师的师叔,用这种话,这种口吻來教训他,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显然,天玄道长也生气了。 “云岩,你不要用这些來跟我说,你就说你答应不答应吧。”天玄道长直截了当地说道。 “不答应,而且肯定不会答应。”云岩大师一句话,就把所有的后路,都给堵死了,丝毫沒有给他留。 “那好,既然你不答应,那就算了,这件事,你就不必操心了。”天玄道长说道。 “师叔,现在的掌门,是玉虔,你我的决定,都不作数的。”云岩大师忽然想起一个绝佳的说辞,于是马上就说了出來。 果然,天玄道长听了这话之后,脸色有些变了。 “好,玉虔是吧,那行,咱们现在就让玉虔当着众人的面把话说清楚,看看他怎么决定,如何。”天玄道长说道。 “师叔,什么说清楚。”云岩大师似乎有些不太明白地问道。 “咱们当着所有人的面,你说你的办法,我说我的想法,看看玉虔答应哪个,咱们就按哪个办,行不行。”天玄道长问道。 云岩大师想了想,似乎觉得玉虔肯定和他的想法是一样的,因此也就不便多说什么,点点头就答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见云岩大师答应了,天玄道长马上就拽着他,來到了大殿门前,而后,就吩咐人去把几个长老和几个身份比较高的弟子给找來了。 等到众人聚集在一起之后,玉虔才在几个弟子的搀扶下,慢慢地走了进來。 玉虔身体很是虚弱,脸色苍白的很,脚下也十分无力,看样子,沒几个月的时间,根本恢复不了。 他一进來,就看到云岩大师站在一侧,他马上就示意搀扶他的弟子,要去给云岩大师见礼。 但是,云岩大师看到玉虔的暗示之后,马上就说道:“快,扶掌门去主位坐下!” 真武太素宫的正中间,有一把用竹藤木打造的椅子,很宽大,是历代掌门在这里议事,或者是接待贵客时候,所坐的位置。 纵然是云岩大师当着众人的面,让玉虔道长继任掌门,但是,这个位置,玉虔好像也就坐过一两次。 几个弟子搀扶着玉虔坐在主位之后,云岩大师忽然往前走了一步,然后躬身说道:“参见掌门!” 按照众人的想法,云岩大师既然回來了,那掌门之位,自然要继续让云岩大师担当。 但是,今天云岩大师的这个举动,彻底推翻了众人的想法。 “师父,我......” 沒等玉虔说话,所有人都赶紧跟着云岩大师一起,躬身行礼。 这么一來,玉虔的掌门之位,才算是彻底坐实了。 玉虔道长也沒想到会这样,等到他回过味儿來的时候,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过,到底他也是玄天派玉字辈的首席大弟子,这点魄力还是有的。 “诸位不必多礼!” “谢掌门!” 又是云岩大师,抢着说道。 “掌门,我们深知掌门身受重伤,行动不便,所以不忍打扰,但是,今天确实有一件事,想请掌门定夺。”天玄道长说道。 “天玄师叔祖,请讲!” 玉虔端着架子说道。 紧接着,天玄道长就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來一遍,然后把自己的意见和云岩大师的意见也都说來一下,末了,还加了一句,说是请掌门定夺。 玉虔道长听完之后,本來刚刚已经不怎么头疼了,但是现在,马上又开始疼了。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疼。 一个是天玄道长的意见,一个是云岩大师的意见,这让玉虔,是在沒办法选择。 见玉虔面露难色,玉谭忽然在下面说道:“掌门,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能不能讲!” “师弟请说!” “掌门,你身为玄天派的掌门,无论任何决定,都应该放下私心私情,要顾全大局!” 玉谭这句话,似乎有什么深意一般,反正云岩大师听到之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玉虔道长本來还在犹豫,可是听到玉谭的话以后,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或者说,是找到了能决定的事情的一种佐证。 “好,玉谭师弟说的对,既然是这样,那我想,冥叶山庄的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了!” 玉虔这话一说,天玄道长和玉谭都松了一口气,一旁的云湛道长,也是一脸笑意,唯独云岩大师,是满面愁容。 “掌门,你可要想好了,一旦将來池中天得知是咱们把事情透露给孤傲云的,那他势必会仇视我们,咱们玄天派,可不能随意招惹一个强敌啊!” 云岩大师话音一落,云湛道长马上接口道:“师兄,你多虑了,去冥叶山庄找事的,不是咱们,而是孤傲云,他池中天的火,第一把得往孤傲云身上烧,等到他烧完了之后,也剩不了多少火了!” “师弟,你这话说的不对,池中天的实力,不容小觑,如果我沒猜错,至多五年之后,池中天就会成为武林中说一不二的人物!” 云岩大师身为一代武学宗师,平素里,是绝对不会把这样的话,随便送到某个人的身上的。 只是现在这个场合,云岩大师当着玄天派众人的面前,如此夸赞一个别的门派的人,也许会让玄天派的人,有些不太高兴吧。 “云岩,在这里说这个,不太恰当吧!” 天玄道长忽然说道。 云岩大师笑着说道:“师叔,这是事实而已,纵观玄天派上下,有谁能和池中天较量一百个回合而不落下风!” 这句话虽然残酷,但却是实话。 在武林讲究什么,还不就是看谁能打。 要说以前,玄天派的云岩大师,天玄道长,个个都比池中天要强,即便是池中天现在,如果他俩人功力还在,也至多是个平手。 但是如今,天玄道长重伤未愈,云岩大师武功尽失,玄天派上下,再也找不出一个可以和池中天想抗衡的了, 第一千零四回-火气迸发 也许,唯一能和池中天抗衡,甚至还比池中天要强的,就是玄天派深厚的底蕴了。 “云岩,在武林中,可不是光比谁能打就行的。”天玄道长似乎不同意云岩大师的说法。 “好吧,既然掌门做出决定了,那我也不好说什么,咱们看以后的变动,再说吧。”云岩大师好像有些累了,也似乎不太愿意继续在这个问題上纠缠下去,因为云岩大师隐隐约约地觉得,如果再掰扯下去,可能会吵起來。 现在的玄天派,自己人之间绝对不能吵架,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错误的决定,只要大家都同意,那也得去支持。 玄天派那边决定了不去帮着冥叶山庄,但是叶落这边,却是急得火烧眉毛了。 最关键的,还是池中天的书房,被毁坏的太厉害了。 别的地方都好说,叶落大可以说是太脏了或者什么之类的,再重新打扫,这样的话搪塞一下,也说的过去,可是,池中天的书房,已经三令五申,在他不在的时候,除了去打扫屋子的仆从,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可是现在,书房里的东西都给砸烂了,一片狼藉不说,那柄皇帝钦赐的玉如意也被打碎,这简直是要命的事。 叶落真不知道,一旦池中天回來看到这幅场景,会生气到什么程度。 “倒霉,真他娘的倒霉!” 叶落坐在池中天书房外面,看着里面乱七八糟的样子,口中不耐烦地骂骂咧咧道。 恰好这个时候,刘伯从后面走了过來,看了一眼叶落,然后说道:“我说,你别光在这坐着了,咱们想办法得收拾收拾,这都乱套了!” “收拾,我知道怎么收拾。”叶落不耐烦地说道。 “嘿,我说你小子,你跟我发什么火,东西又不是我砸的。”刘伯虽然上了岁数,但是却一点都不吃气。 “老东西,你说什么!” 叶落心里一股子火,一下子就忍不住了,马上站起來,一把就抓住了刘伯的衣领。 他这力气,刘伯怎么能受得了,两脚都离地了。 “哎呀,叶大哥,刘伯,你们这是干什么!” 附近走过的几个仆人看到这样,也顾不得什么了,马上都冲过來准备把他俩分开。 随着众人东拉西扯的,叶落的手也就松开了。 刘伯刚刚被人拽开,马上就瞪着眼跳着脚骂道:“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公子和小姐连重话都沒跟我说过一句,你算个什么玩意儿,我这么大岁数,还受你这气,你有本事你找别人啊,欺负我一个老头子算什么!” 叶落听到之后,马上就骂道:“老东西,你他娘的喊什么,昨晚要不是老子让你们先走,他娘的你们都得送命,老子带人在这里顶着,让你们先躲,你他娘的还在老子面前骂骂咧咧,老不死的!” “你骂谁,你他娘的毛都沒长全的东西你骂谁!” 眼看两人越骂越厉害,不仅周围的仆人都走了过來,就连冥叶的人,都过來准备劝架了。 就在两人越吵越厉害的时候,忽然间传來一个声音。 “别吵啦!” 这个声音,听起來很尖锐,而且很刺耳。 所有人,都被这个声音给镇住了,都齐刷刷地转过了头。 这一看不要紧,看清之后,众人不禁啼笑皆非。 原來,这是个小丫环,岁数不大。 这个小丫环似乎也沒想到自己会这么大的胆子喊,因此喊完之后被众人这么一看,脸色不禁有些微红。 “什么事!” 一个仆人赶紧问道。 人來找...” 见他吞吞吐吐地,叶落也顿时清醒了一下,想着肯定是有什么事,因此便瞪了刘伯一眼之后,匆匆走了出去。 來到外面,叶落看到來人,不禁笑了一下。 原來,是雪鹜宫的雪龙大护法來了。 “大护法!” “叶大侠!” 两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叶落便问道:“大护法,不知道來此有何贵干!” “池庄主回來沒有!” 叶落笑着摇摇头道:“还沒有回來!” 听到池中天还沒有回來,雪龙不禁有些失望,紧接着又说道:“哦,那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回去禀告宫主,让她再等几天!” “对了,大护法,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叶落突然叫住了即将转身离去的雪龙。 “什么事!” 叶落想了想,然后说道:“孤傲云,就在歙州!” “什么!” 雪龙听闻之后,大吃一惊,然后赶紧问道:“孤傲云在歙州,你可确定!” 叶落一听,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唉,不瞒大护法说,我也不怕丢人,请随我进來!” 说着,叶落就侧身让开,将雪龙请到了山庄里面。 “到了里面之后,叶落就把那几间被孤傲云所砸过的屋子,都一一指给了雪龙看。 看完之后,雪龙的眼珠子瞪得滚圆,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这些...这些都是...谁弄的!” 叶落苦笑着答道:“孤傲云,昨晚孤傲云來了,一通打砸!” “孤傲云一个人來的!” “嗯,他一个人來的,我们这里无人可以抵挡,而且,他还杀了山庄里的一个仆人,随后,又把这些屋子给砸了,而且,还把我们庄主的书房给砸了,我现在都不知道等我们庄主回來,该怎么交待!” 听到这些,雪龙都仿佛觉得在做梦一般。 “孤傲云为什么要來这里砸东西,难道他不怕池庄主回來找他麻烦。”雪龙疑惑地问道。 “唉,这件事说起來,也怪我太不小心了。”叶落说道。 “到底怎么了!” 叶落想着,现在池中天沒有回來,而如果雪鹜宫的人就在附近的话,那说不定可以帮到自己。 所以,叶落也就沒有隐瞒,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叶落这边刚说完,那边雪龙马上就说道:“这件事太奇怪了,孤傲云怎么知道那些人是你们!” “说的是啊,我也不明白 ,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呢。” 第一千零五回-主动相助 <-》 “对了我听你刚才说云岩大师已经被他们救回去了“雪龙突然问了一句 叶落点点头道“是啊已经被他们救回去了” 其实雪龙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很是高兴因为不管怎么说当初云岩大师也是为了他们才不惜被孤傲云掳走的 “这下可好了我们宫主一直记挂这件事情如今云岩大师杯救了回來真可以算是一件喜事了”雪龙开心地说道 只是相比之下现在的叶落在谈及到这件事的时候好像就不是那么兴奋了 看到叶落表情很木然雪龙便好奇地问道:“叶兄弟怎么了” 不知不觉雪龙对叶落的称呼也变了 “唉你不觉得玄天派救出云岩大师似乎有些太容易了”叶落淡淡地说道 经他这么一说雪龙好像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具体的來龙去脉我们也不清楚说不定玄天派把孤傲云所要的东西给了他呢”雪龙答道 “大护法我现在什么心思也沒有了山庄里被弄成这样回來我可怎么交待啊” 叶落说起这个又是一脸的痛苦模样弄得雪龙都有些不忍心了 按照常理说这也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东西砸就砸了再说了也不是叶落不出力而是两人的差距在那里摆着总不能让叶落去白白送死吧 池中天不是那蛮不讲理的人也许他会理解的 “我说叶兄弟你也别太担心了池庄主又不是那种脾气暴躁的人只要你给他解释清楚他不会太责怪你的孤傲云來了谁也沒办法你不是不想挡而是挡不住” 虽然话是这么说虽然叶落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心里还是松不下來 “叶兄弟要不然这样我陪你走一趟咱们去看看孤傲云还在不在这里要是在的话咱俩也想个办法报复他一下”雪龙一脸坏笑地说道 雪龙这么一说叶落眼睛顿时一亮但很快又有些担心地说道:“大护法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样的话是不是要先和北宫主商量一下” “不必这是我私人的事不牵扯到雪鹜宫权当我为朋友了”雪龙大方地说道 “哎呀大护法如此仗义我真是感激不尽啊”叶落真挚地说道 “事不宜迟你可知道孤傲云现在在什么地方吗”雪龙问道 “现在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他之前所住的客栈“ “好那咱俩前去打探打探怎么样“雪龙笑着问道 叶落摆摆手道:“大护法孤傲云在临走之前曾经说过过几天他还会再來“ 雪龙听到这个消息先是沉吟了片刻然后便问道:“那孤傲云知道不知道我们雪鹜宫的人也在附近“ “不知道至少我是肯定沒说过“叶落说道 “那玄天派的人呢“雪龙接着问道 “这就不得而知了“叶落无奈地答道 “我想玄天派应该不会说的他们和孤傲云的仇恨比我们和孤傲云之间要大的多他们肯定巴不得孤傲云什么都不知道呢“雪龙笑着说道 “嗯但愿如此“叶落点头说道 “如果孤傲云过几天还要來的话那我们就不必着急了不如就在这里等他好了“雪龙说道 “等他等他做什么“叶落有些疑惑地问道 “等他再來然后咱们好好收拾收拾他“雪龙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有一种兴奋地感觉 “收拾孤傲云“ “对啊“ “就咱们俩人“ “是啊“ 问完这几句叶落不禁瞪大了眼睛这雪龙是不是有些太自大了 凭自己和雪龙两人能打的过孤傲云 “大护法有句话说了你可别生气啊“叶落语调低沉地说道 “什么话你尽管说“雪龙大气地回应道 “你觉得咱们俩人加起來能打的过孤傲云“ 这样的话说出來是有可能要得罪人的 果不其然雪龙本來还算轻松的脸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马上就阴沉了下來 看到雪龙脸色不对叶落赶紧解释道:“大护法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可沒有别的意思只是我和孤傲云交过手所以有些顾虑罢了“ 这番解释并沒有让雪龙的脸色有所好转 雪龙身为雪鹜宫四大护法之首不仅威望甚高而且武功也是非凡在雪鹜宫一向是横着走路上上下下除了宫主之外还沒人敢对雪龙有半分不敬 即便是那几个长老也是如此 久而久之雪龙的xing子也就渐渐地变得有些高傲了所以刚才一听叶落这么说他的心里可是有些不高兴了 “叶兄弟孤傲云沒你说么厉害吧“雪龙好一番忍耐总算把火气压了下去 “大护法我这人嘴好笨不会说话你可千万别介意“ 见叶落连番道歉雪龙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这本來就沒什么大不了总是计较也显得雪龙太沒风度了 “叶兄弟这件事就这么办了孤傲云不來还好只要來了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训他“ “好有大护法相助我就有底气多了“叶落笑着答道 二人又商谈了一会儿之后见沒别的事了雪龙也就告辞了临走的时候他说回去和北灵萱通禀一声然后就暂时先搬到冥叶山庄里來住几天等着孤傲云 有一个高手在这里相助叶落自然是求之不得 送走雪龙之后叶落的心情略微有些好转了 只是这份暂时好转的心情马上又被刘伯给搅和了 刘伯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因为年纪大了又是这山庄里的管家大大小小的一些杂事都得靠他所以即便是池中天和傲霜雪也对他很是尊敬再加上他岁数也大了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叶落那么羞辱一番自然是大动肝火叫骂声就一直沒停 第一千零一十六回-回禀宫主 <-》 不过这一会儿叶落的心情尚可所以他就沒和刘伯继续争吵而是一个人躲到房中去了 至于刘伯则是有一堆仆人在那里好言相劝反正是好半天之后叶落在房中才听到外面的声音渐渐地消散了 无论如何这段时间要提高警惕了虽然孤傲云厉害但是只要叶落有了防备那么孤傲云想再和之前那样轻而易举的进到山庄里面一通打砸也是不可能的了 北灵萱所暂住的抬马寺是远近闻名的一座寺院寺院住持了因禅师已经年逾八十但是身体却非常好而且精通佛学自从北灵萱來了之后了因禅师则是隔三差五地來和北灵萱谈论佛道北灵萱自小也是博览群书虽然不如池中天的学识渊博但是对于佛学北灵萱却是比池中天要强上许多 这都是因为北灵萱的母亲凌墨烟是一位虔诚的佛教信徒所以从小耳渎目染之下自是对佛学颇有研究 这天了因禅师正在和北灵萱谈论关于禅机的辩术谈了一会儿了因大师就有事先走了而恰好这时候雪龙也回來了 看到雪龙回來北灵萱马上问道:“龙护法怎么样池中天回來沒有” “宫主池庄主还沒有回來”雪龙答道 听到这个北灵萱很是失望地摇摇头随即又叹了口气说道:“这个池中天到底是去干什么了一走就是这么多天真是急死人” “宫主你不必着急了”雪龙忽然笑着说道 “哦龙护法此话怎讲”北灵萱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算不算是个好消息玄天派的云岩大师已经被救回去了”雪龙说道 “被救回去了” 北灵萱听到这话一个激灵就站了起來口中的语气也是大为波动 “正是孤傲云应该是提出了一些条件玄天派应该也是答应了所以云岩大师就被救回去了”雪龙答道 “消息可靠吗”北灵萱不放心似的问道 “冥叶山庄的叶落说的“雪龙说道 听到是叶落说的北灵萱也就放心了下來 “哈哈那太好了这一下咱们可就少了一件烦心事啊“北灵萱是由衷地感到高兴 “宫主这是一件好事但是还有一件事好像不太好“雪龙欲言又止地说道 “什么事“北灵萱接着问道 “孤傲云就在歙州“雪龙答道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绝对比听到云岩大师被救回來的消息要震惊的多了 “孤傲云就在歙州“ “对而且昨晚还出现过孤傲云昨晚一个人闯到冥叶山庄里杀了一个仆人而且当着叶落他们的面把山庄里面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据说池中天的书房也被孤傲云给全毁了“雪龙娓娓道來语调不紧不慢 “为什么“ 北灵萱问事情一向是奔着关键去的你孤傲云去砸人东西总得有个理由吧 紧接着雪龙就把叶落告诉他的前因后果原模原样地跟北灵萱说了一遍 北灵萱听了之后马上就陷入了沉思中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北灵萱才开口说道:“此事有些蹊跷按道理來说叶落是不敢去办这件事的因为这种事必须池中天开口他才能去办即便是抹不开面子或者是池中天临走有所交待要全力相助玄天派那叶落也应该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更应该谨慎才对怎么会被孤傲云给发现了呢“ 北灵萱说完之后雪龙马上就答道:“不瞒宫主说我也是绝对很蹊跷难道是在打斗中被孤傲云看出了破绽或者是路数” “这个应该不会寒叶谷的人出招一向不讲究什么套路尤其是那个叶落我之前见过他的武功此人是练习击杀术出身可以说是个杀手这样的人在武功招式上一定沒有什么固定的东西旁人想通过这个看出來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不过这样也好孤傲云这么一闹腾池中天回來之后估计得把肚子都给气炸说不定马上就带人杀到滨麟山庄了到时候可有好戏看了”北灵萱笑嘻嘻地说道 “宫主的意思是” “我沒什么意思反正让他俩打去吧谁占便宜对咱们來说都是好事”北灵萱说道 雪龙听到这话心里一惊连忙追问了一句:“怎么宫主想让他们二虎相争” 北灵萱摇摇头道:“你这形容的不准确池中天还可以勉强算是一只虎但孤傲云不过一虫耳” “哈哈那是那是“雪龙赶紧跟着附和道 就在这个时候本來一脸笑意地北灵萱忽然面色一整语气阴沉地说道:“不过既然孤傲云在这里那我也得去找找他上次我可差点死在他手里“ 不知不觉间北灵萱又想起了上次在齐云山被孤傲云暗算的事 “宫主的意思是想去找孤傲云算账“雪龙问道 “有这个想法“ “太好了“雪龙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巴掌然后紧接着说道:”我正有这个打算之前我和叶落约定好了回來向您禀报一声之后我就先到冥叶山庄住几天因为叶落说孤傲云在临走之前留下话來说是过几天还要來所以我想去帮帮忙本來沒打算劳烦宫主但是宫主如果也有意如此的话那是求之不得了“ 北灵萱听完雪龙的话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说道:“大护法我可很少看到你有如此热心肠的时候啊“ 雪龙也闹不清北灵萱这话的意思所以也就笑了笑随意地答道:”宫主说笑了我这也是纯粹帮忙而已谈不上热心肠“ “那好吧既然你有这个想法我倒是有个主意”北灵萱灵机一动地说道 雪龙赶紧恭敬地说道:“请宫主示下” 第一千零一十七回-意欲寻盟 <-》 北灵萱又琢磨了一下然后才开口说道:“孤傲云我肯定要先找找他好好玩一玩你和雷虎灼鹰还有云凤一起先去滨麟山庄里躲起來等到孤傲云出现之后你们马上派人给我传信记住你们四个加上那个叶落困住孤傲云不成问題等到你们把他弄得筋疲力尽的时候我再出手说不定我们可以擒下他了“ 雪龙听了北灵萱的想法不由得眼前一亮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宫主这办法不错啊“雪龙由衷地赞叹道 “办法不错归不错可是前提一定得是孤傲云并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否则的话这办法行不通“ 北灵萱说完之后雪龙马上接口道:“宫主我和他们三个先去那里等着至于事情到底如何等几天就知道了“ “也好那你就准备准备吧“ “是宫主“ …… 就在北灵萱一门心思想收拾收拾孤傲云的时候玄天派的云岩大师和天玄道长却做了一个让人惊讶的决定 本來天玄道长的意思是让云岩大师重新当掌门可是天玄道长后來一想让一个武功尽失的人当掌门这不仅面子上说不过去一旦被武林同道得知玄天派肯定还会被人盯上 虽然冥叶山庄的事弄得云岩大师心里很不痛快可是事情毕竟已经发生了而且玉虔已经那么说了他也就沒办法了 所以云岩大师和天玄道长一商量就决定闭关 当他俩把这件事告诉玉虔的时候玉虔当时就有些急了连连追问他们要闭关多久 按照云岩大师的想法这次闭关一是潜心养伤再來也是想结合着以往修习的武学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办法來恢复武功因此时间也就很长了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都有可能 在这期间云岩大师和天玄道长就不再理会俗事了一心一意地在后山闭关修行玄天派一切事务都交给玉虔主持 当他们将这个决定告诉玄天派所有人的时候大家的心情都显得有些沉重一个门派能否在武林中立足能否在武林中取得一定的地位其掌门人的分量是重中之重 如果玉虔成了掌门那玄天派的地位就会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仗着云岩大师和天玄道长的神威再加上玄天派的底蕴玄天派还可以自居武林第一大派但现在在江湖几大派之中恐怕玄天派就得是最靠后的了 “诸位玄天派蒙难之期幸得祖宗保佑保我玄天派不灭如今掌门之位已传给玉虔道长而我和天玄师叔则将闭关修行在此期间玄天派一切事务均由玉虔道长主持诸位定要齐心协力不得生出二心切记“ 这是云岩大师在闭关之前和玄天派众人说的最后一番话 而天玄道长的话则是十分的简单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会出來而一旦我们被发现了那也就说明咱们玄天派被攻破了“ 玉虔道长看到他俩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劝阻他挑选了几十个道士随着云岩大师和天玄道长一同到后山去一來是照顾他们再來也是就近保护 这几天的时间过去玉虔的伤也几乎好的差不多了所以云岩大师和天玄道长刚刚开始闭关他就召集了门中的一些重要人物在真武太素宫中商谈事宜 “诸位承蒙师父抬爱让我继承这玄天派掌门之位今后希望大家能鼎力相助光复我玄天神威“ 在大殿正中的主位上玉虔道长坐在上面语气威严地说道 “谨遵掌门之令“ “掌门眼下多事之秋不知掌门可否心有打算“ 就在这个时候云湛道长站出來说了这么一句 这也是抛给玉虔道长的第一道难題 这个问題能不能回答的好直接关乎着玉虔道长今后的威信虽然玉虔道长现在已经是掌门了但是威信却还不太够当然在一众小字辈的弟子面前还是够分量的可是放在云湛他们这些人的眼里就还有些稚嫩了 “云湛师叔这句话问的很关键我想事情总要一个一个解决而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为玄天派找一个强力的盟友“玉虔道长淡淡地说道 “寻找盟友“ 听到这话众人不禁开始好奇地议论起來了这倒是很新鲜 “不知道掌门的意思是“ 一个玉字辈的人站出來问了一句 “不怕各位笑话我自认无论在江湖威望或是武学修为上都比其它几大派的掌门相差甚远而眼下滨麟山庄对我玄天派虎视眈眈为了能暂时让玄天派不灭找个强有力的盟友是必须的“ “嗯有道理……“ 一时间众人都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先找个厉害的人帮忙渡过难关再说 “那掌门有沒有合适的人选“ 玉谭站出來问道 其实说到盟友的时候众人心里也大多有了数这个盟友恐怕玉虔道长是要去找池中天了 从武林中的威望个人的武学修为以及和玄天派的关系上來说池中天都是不二的人选 况且池中天的冥叶山庄和玄天派近在咫尺这些都是得天独厚的条件 但是玉虔道长接下來的一句话却让众人大吃一惊 “这盟友我考虑了两个人选其一是昆仑山的雪鹜宫其二则是紫柏山凤凰门“ “啊“ 玉虔道长的这句话让众人都愣住了 昆仑山雪鹜宫远在昆仑山离这里少说是月余的路程再说了雪鹜宫的北灵萱论威望可比池中天要差一些 再说紫柏山凤凰门那更是死敌啊玄天派上上下下谁能忘得了当初陆醉柳插进云岩大师胸口的那一刀 玉虔道长该不会是疯了吧 第一千零一十八回-刮目相看 <-》 “掌门你的话我不明白找北灵萱我还可以理解但是找陆醉柳掌门难道忘了伤害师父的可就是陆醉柳”玉谭大声喊道 “就是怎么能找陆醉柳当盟友她和咱们可是死敌我恨不得生吃了她” “对不能找她” 一时间下面的反对声响成一片似乎根本就沒人会同意 等到众人吵的差不多了玉虔道长才摆摆手沉声说道:“大家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见玉虔道长这么说下面的人才逐渐安静了下來 “俗话说的好无利不起早咱们玄天派眼下这种境况想找一个盟友不是容易的事因为现在的玄天派给不了什么太大的利益所以武林中的几大门派咱们都不好找滨麟山庄自不必说灵岩寺的浮堤大师更是世外高人不理俗事而烟云堂财大气粗况且远在京城他也未必看的上咱们想來想去中原几大派中只有凤凰门最合适” 玉虔道长一番话道來好像还真像那么回事下面的人也不像开始那样反对的那么激烈了 “我还是听不明白不明白“玉谭摇头晃脑地说道 玉虔道长淡淡地摇了摇头道:“听我说凤凰门现在遭受武林中人唾骂恐怕已经抬不起头了比起我们來他们更惨也就是说凤凰门是武林几大派中目前唯一一个不如我们的因此与其结盟成功的机会会很大此为其一也其二武林中都知道陆醉柳刺伤了师父但是我们却不计前嫌在这个时候却帮助她们一把如此在表面上就会造成是我们帮她们的假象在武林中更会大大提升我们的威信试想一下我们如此厚道那么将來一旦我们有了什么危难武林中的人多多少少都会來帮我们的” “嗯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玉虔道长说完之后云湛道长率先点头说了一句显然是在支持他 “那雪鹜宫呢”又有人问道 “雪鹜宫的人今年忽然出现在中原之地而且一待就是这么久很显然他们是有野心的那就是想來中原武林分一杯羹” “你接着说”玉谭这时候也不再跟他嚷嚷了反而还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继续听下去 “而他们一向久居昆仑在中原是无依无靠想來立足谈何容易但是如果我们玄天派加以援手那他们做这件事就会容易的多毕竟玄天派在中原已经百余年之久想帮他们在这里站住脚那是轻而易举的”玉虔道长说道 “掌门我有点琢磨出來了你的意思是想找一个有求于我们的盟友这样的话我们有事找他们帮忙的时候他们才会尽心尽力”玉谭一边琢磨一边说道 “说的对” 见玉谭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玉虔道长也很是高兴 “但是想來想去我觉得池中天应该才是最合适的啊他和咱们关系好而且他的势力也不容小觑“玉谭又说了一句 “错了池中天非但不是最合适的而且还是最不合适的“玉虔道长忽然说道 这句话把众人都给说愣了 所有人心里都把池中天当成了最好的盟友可是玉虔道长却直接一句话给否认了 “掌门这我又不明白了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和以往都不太一样呢“玉谭挠挠头一脸纠缠地说道 “虽然池中天多次相助于我们但是之前我们帮他的更多因此也只能说是报恩罢了而且通过这几次我发现池中天已经把玄天派当成累赘了大家算算看这两次我们找他帮忙他哪次不是痛痛快快地答应然后又悄然无息地溜走而且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冥叶山庄外面正在盖房子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來你说他在忙什么“玉虔道长说道 “这倒也是啊“ “掌门我看池庄主不像是这种人说不定他真有什么大事要去忙“一个云字辈的长老说道 “是啊凭心而论池庄主是少有的厚道人掌门会不会是误会了“ 又一个人也跟着这么说 “误会也好不误会也罢总之最关键的是池中天对于我们來说现在的实力要强于我们论武功他和他的父亲池远山都是顶尖高手论人手他有寒叶谷在背后撑腰他自己也有个冥叶山庄论财力这我就不用说了你说这样一个完全强于我们的人一旦和他成为盟友咱们只能对他索取而很难对他赠予你说这样的盟友关系能长久的了“ 顿了一顿玉虔道长接着说道:“而且他的冥叶山庄和咱们这么近时间长了难保…… 剩下的一句话玉虔道长适时地停下來沒有说但是好像所有人都能明白 “掌门我觉得你变的很厉害啊“这时候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是啊我也觉得我变了但是你们想想这世上能信任谁呢难道我们所相信的人就真的值得相信吗如果我们早有防备那陆醉柳怎么会得手陆醉柳不得手咱们也不会落得现在这样所以说以现在江湖上的局势若想立足太厚道太本分是肯定不行的师父传位给我肯定不是让我当老好人的我一定得想办法把玄天派给重新振兴起來“ “好“ 不知道是谁带头在下面喊了一声 “论武学修为你比师兄差不少但是论阴谋头脑你强于师兄百倍掌门我是真沒看出來啊“云湛道长在一旁幽幽地说道 “师叔我这也谈不上什么阴谋这也是逼出來的这段时间以來我都觉得我变了很多可是不变不行啊人得顺应大局而不能让大局顺应自己啊“ 第一千零一十八回-神功初见 玉虔道长说完之后 可能是情绪有些激动 竟然连连咳嗽了几声 站于他身边的一个小道士 可能是他的弟子 见状连忙用手轻拍了几下 好半天之后 玉虔道长才缓过劲儿來 “想当初 我痛恨凤凰门的人简直恨不得生食其肉 而现在 我却想和他们结盟 你们说 我是不是有些违背祖训了 ” 这句话 玉虔道长是必须要问的 或者说 他是必须要征求意见的 至少 他要借此机会 看看众人对他这个主意真正的看法 大殿中沉寂了片刻之后 云湛道长率先开口了 “掌门说的对 人要顺势而为 切不可一味从原 只要是为了门派的振兴 任何决定 我都赞成 ” 云湛道长是云岩大师的师弟 更是德高望重的玄天派长老 他只要开口了 其他人 也就不好反对什么了 当然 这其中也有不少人心里对此颇有成见 这些人都是私下里觉得池中天很不错的人 因此也算是为池中天打抱不平吧 “掌门 池庄主对我们一向不错 掌门若要结盟 还是应该先考虑考虑池庄主吧 ”一个玉字辈的人说道 “师弟 这件事我已经解释过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 防人之心不可无 池中天和我们近在咫尺 若是过于倚重他 将來势必会有麻烦 这个险我不能冒 我不能拿着祖宗传下來的的百年基业 來赌这一把 ” “掌门 还有一点 这陆醉柳当初可是差点害死了师父 如果我们去找他们结盟 将來若是师父知道了 恐怕会动怒的吧 ”又一个玉字辈的人 见其他说话都不管用 便直接搬出了云岩大师 果然 玉虔道长听到跟云岩大师有关 回答起來 也就不那么随便了 “此事 固然对师父有所伤害 但是从大局出发 这也是无奈之举 如今师父在后山闭关 将來一旦出关 若是看到我玄天派已经重振往日辉煌 想必会兴奋不已 到时候即便告诉师父实情 他老人家也不会动怒 可若是将來出关之后看到我们一天不如一天 那时候 他老人家就不仅仅是动怒那么简单了 师弟 你觉得呢 ” 玉虔道长的话 合情合理 即便下面的人有什么别的想法 也无从说起了 很自然地 这件事 就这么定了下來 紧接着 玉虔道长就派遣云湛道长亲自前往凤凰门走一趟 一來是冰释前嫌 二來 便是要说说这结盟的事 随后 他又派玉潭到冥叶山庄一趟 向叶落打听一下雪鹜宫的住处 玉虔道长记得前不久还是叶落给联络了一桩买卖 就是帮雪鹜宫的人送东西 所以 他断定雪鹜宫的人 一定就在这附近 事情安排完之后 众人也就散了 各自都去忙各自的了 只是不知道 若是在后山闭关的云岩大师听到了这样的决定 会作何感想 当初亲手刺伤自己的罪魁祸首 如今 自己最得意的弟子 竟然要去和她结盟 唉 等到众人都离开之后 玉虔道长正要回房休息 冷不丁一个声音喊住了他 “玉虔 ” 玉虔道长眉头一皱 心说现在这个时候 谁还敢这么称呼他 不过 转瞬之间他就明白了 这个声音是陆惜香的 她称呼云岩大师都是老头子 称呼他好歹还叫个道号 算是很不错了 “惜香啊 什么事 ”玉虔道长笑着问道 “你跟我來一趟 ”陆惜香面无表情地说着 而后就转身朝后面走去 “什么事啊 ” “少问 ” 玉虔道长问了一下 自讨个沒趣 无奈地摇摇头 就跟了上去 很快 他就被陆惜香带到了她所居住的小屋里 “惜香 到底有什么事 还这么神神秘秘的 ”玉虔道长问道 “老头子说 让你看看这个 ” 说着 陆惜香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本泛着淡蓝色的小册子 随手扔给了玉虔道长 玉虔道长猝不及防地接过來 狐疑地低头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 差点沒把他眼珠子给瞪出來 “这是师父让你给我的 ” “嗯 说让我最近找机会给 ”陆惜香依旧是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 这东西之所以让玉虔道长如此激动 是因为这上面写了四个字 碧霞神功 沒错 就是扶羽圣教当初不惜一切代价抢夺 孤傲云开出换回云岩大师的筹码的那本碧霞神功 被称为武林第一神功的碧霞神功 碧霞神功是玄天派的镇派之宝 只有历代掌门才可以修炼全部内容 至于其他人 哪怕天分再高 了不起有运气能学到一小部分 比如云歆道长就是如此 玉虔道长仿佛不敢相信似地 使劲揉了揉眼睛 然后又低头看了看 这才颤抖着手翻开了第一面 “玄天神功 碧霞第一 道法自然 深奥幽玄 ” “不错 这是碧霞神功 ” 开头的十六个字 玉虔道长不止一次地听云岩大师说起过 “行了 拿了赶紧走 我还有事得忙呢 ” 陆惜香似乎不理解玉虔道长的举动 或许说 她也沒兴趣去理解 “好好 我这就走 ” 玉虔道长正要往外走 忽然停下了脚步 然后站在原地把手里的书翻來覆去地看了几遍 而后问道:“我说 师父让你给我的 就这一本 ” “沒有 总共有十本 但是老头子说 让你看完一本再來换下一本 所以我只能先给你一本了 ” “你干脆就都给我吧 ”玉虔道长像是看到什么宝贝一般 迫不及待地说道 “不行 老头子的话我不能不听 你快走吧 ” 见陆惜香执意不肯 玉虔道长也不好再勉强 笑了笑 便离开了 出去之后 他的心情可以说是大为震动 想不到玄天派的至宝 竟然藏在一个种菜的小姑娘的手里 “等等 ” 这时候 陆惜香突然跑出來又叫住了他 第一千零一十九回-各自交换 “老头子还说 要是你沒什么大事的话 也去闭关吧 ” 甩下这句话之后 陆惜香就走了 剩下玉虔道长站在原地 细细地品了一下这句话 马上就恍然大悟 看样子 云岩大师是想让玉虔道长专心修炼碧霞神功 以便武功大成 只是 眼下正是事情繁多之时 贸然闭关 玉虔道长还真放心不下 况且 新任掌门大典 也要找个时间 赶紧办完 只要是稍微有点实力的门派 在更换掌门的时候 都要大肆邀请武林同道前來庆祝 一是昭告武林掌门更换 二是借此机会 联络感情 而像玄天派这种名门大派 更换掌门更要大肆张罗一番了 只不过 玉虔道长对此事 却一直有些揪心 前几天玉潭和云湛等人提起这件事的时候 玉虔道长便说出了自己所担心的事情 那就是 玉虔道长对自己的武功 实在沒有信心 以自己的武功 糊弄一般的高手沒问題 可是 若是來了像孤傲云这样的角色 那自己如何能抵挡 再说句不好听的 新任掌门大典之时 万一孤傲云真來了 而且还要和玉虔道长过几招 那当着武林中众人的面 玉虔道长的脸往哪里放 不筹办吧 怕江湖上说闲话 筹办了吧 又沒把握 这件事 一直让玉虔道长很苦恼 但是眼下 他似乎不怎么苦恼了 如果能练成碧霞神功的话 那自己的武学修为 岂不是会突飞猛进 想到这里 玉虔道长不禁开始兴奋了起來 马上就大步地朝房中走去 进到房中之后 他就将门关好 而后盘膝坐在床上 开始仔仔细细地翻阅手上的碧霞神功...... 不知不觉 三四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几天 暂时住在冥叶山庄的雪鹜宫四大护法 可以说是无聊之极 自从那晚之后 孤傲云就再沒出现过 叶落也曾经去孤傲云之前住的客栈打探了一下 可是那里早就沒了孤傲云的身影了 孤傲云不來 四个护法待在这里 也就无所事事了 每天除了和叶落切磋一下之外 就是躲在屋子里睡觉了 其实 他们肯定是等不來了 因为孤傲云 已经回滨麟山庄了 叶落还是有些小看孤傲云了 孤傲云來这里打砸一番之后 刚回去就后悔了 因为他这下子 已经把事情做绝了 本來 他和池中天之间的恩怨 还不到马上解决的时候 可是如今自己到人家家里一通乱砸 依着池中天的脾气 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所以 孤傲云觉得 此地已经不宜久留了 要赶紧开溜才是上策 所以 就在叶落和四个护法苦苦等待孤傲云的时候 孤傲云已经躺在了自己房中的椅子上 正悠哉悠哉地闭目养神呢 “庄主 西索教主到了 ” 门外一个人的声音传了进來 孤傲云原本紧闭地双眼 一下子就睁开了 “快请 ” 很快 孤傲云就來到了会客厅中 此刻 西索阿瑞已经等在那里了 孤傲云一回來 马上就打发人去请西索阿瑞了 前段时间西索阿瑞离开的时候 特意告诉了孤傲云怎样能找到他 之所以这么急着找他 是因为孤傲云迫不及待地要拿到报酬了 可惜 他一直到现在 还不知道自己拿到的碧霞神功 只有很少一点是真的 其余的 全是天玄道长随便写的 “哈哈 听说孤庄主大展神威 好好地羞辱了一番玄天派 又顺手把冥叶山庄一通收拾 真是厉害 ” 一见面 西索阿瑞就毫不客气地恭维了一番 孤傲云一边感叹西索阿瑞的消息灵通 一边答道:“区区小事 不足挂齿 ” “怎么 东西拿來了 ”西索阿瑞直奔主題地问道 “哈哈 不拿來 云岩老儿我怎么会放了他 ” 说罢 孤傲云便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本册子 递给了西索阿瑞 西索阿瑞一边接过來 一边问道:“这就是碧霞神功 ” “嗯 你看看吧 ” 西索阿瑞听到孤傲云的回答之后 马上就打开來开始看 刚看了几页 就激动地说道:“是了 如此玄妙的武学 定然是碧霞神功了 ”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 只是我看到上面的武学很是高深 所以就信了几分 ”孤傲云淡淡地答道 “啊 孤庄主的意思是 这东西还不一定是碧霞神功 ”西索阿瑞兴奋到极点的心情 忽然沉寂了一下 “这你不必担心 光看前面就知道了 这东西肯定是旷世武学 再说了 云岩老儿一个废人 天玄那老东西也废了 玄天派现在几乎都是废物 他要是敢给我假的 下次我直接去 把玄天派灭门 不就行了 ” 听孤傲云现在的口气 灭了玄天派就好像踩死一只蚂蚁一般轻松 西索阿瑞听在耳朵里 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忧愁 “好 有孤庄主担保 那错不了 ” 西索阿瑞掩盖住内心的激动 将这本小册子 放进了怀里 其实孤傲云也在偷笑 这东西 他早就亲自誊抄了一份 留着将來自己用 “西索教主 最近我可是有点缺钱啊 你看这......” 眼看西索阿瑞把东西收下了 孤傲云也开始索要自己的东西了 西索阿瑞微微一笑 然后从另一只袖口里掏出一个盒子 放在了孤傲云的面前 “孤庄主 城池我们才刚刚接管 还未曾收有税收 不过 我估算了一下 南疆的一座城池 一年的税收也不过几百万两 所以 这一次 我就先给孤庄主五百万两白银 不知道孤庄主可否满意 ” 一听这个数目 孤傲云心里咯噔一下 心说这西索阿瑞还真是富得流油啊 五百万两白银就这么轻易地拿出來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 但是孤傲云表面上 还是要装腔作势的 “哎呀 才五百万两啊 这一座城池的税收 可不止这些吧 ”孤傲云笑着说道 第一千零二十回-豪赚一笔 一听孤傲云说的话 西索阿瑞马上就听出來了 这是孤傲云在虚张声势 “孤庄主 南疆之地不比中原富庶 孤庄主若是不信 尽可以去打听一下 看看我西索阿瑞是给多了 还是给少了 ” 西索阿瑞都这么说了 孤傲云也就不好意思再继续说什么了 哈哈一笑 便将盒子拿到了自己的身边 其实 五百万两的数目 孤傲云已经很满意了 他可不比金驰财大气粗 这五百万两要是让他去赚 可得费了大力气了 “既然西索教主这么痛快 我孤某人也不好太过计较 好 这就算成交了 ”孤傲云也沒打开盒子看一眼 就笑眯眯地说了一句 之所以沒打开盒子來看 是因为孤傲云明白 西索阿瑞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 做什么手脚 “孤庄主 这第一步 咱们算是合作的很好 那么接下來 就该全力准备对付池中天了 ”西索阿瑞说道 “好说 我一直记在心上 就是沒什么好办法 ”孤傲云说道 “上次说的 请孤庄主去各大门派游说一下 不知道孤庄主是如何考虑的 ”西索阿瑞问道 “不管如何 总要试试看 我打算先动身去一趟灵岩寺 ”孤傲云笑着答道 “那好 既然如此 我就不打扰了 告辞 ” 西索阿瑞历來如此 事情办完 马上就走 丝毫不拖泥带水 孤傲云好像也了解了他的秉xing 因此也不挽留他 客气地将他送到门外之后 便迫不及待地回到屋子里 捧着西索阿瑞给的盒子 马上给打开了 要说一点不关心 那是假的 只是当着西索阿瑞的面 孤傲云不好意思罢了 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沓银票 孤傲云看了下 都是十万两一张的 数了数 差不多有五十张 另外 还有两块墨绿色的玉石 应该是西索阿瑞白送给他的 对于玉石 孤傲云不感兴趣 但是对于五百万两银子 那可真是见了足以笑开花啊 把东西收拾好之后 孤傲云马上就去了那座神秘地后院中 到了门前 孤傲云也不敲门 直接就喊道:“怎么样 失算了吧 ” 好半天之后 里面才传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喊什么 ” “嘿 你还急了 怎么 恼羞成怒了 哈哈 ”孤傲云似乎好不容易找到什么可以打击的事了 说起來就是沒完沒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里面的声音说道 “我还记得 当初你说过 我用云岩老儿 是什么也换不來的 这话 是你说的吧 ”孤傲云问道 “沒错 是我说的 ” “哈哈 所以说你算错了 玄天派不仅把碧霞神功给了我 而且我转手就白赚了五百万两银子 你说 是不是赚大了 ” 孤傲云说完之后 语气中透露的那股兴奋的劲头 似乎还回荡在空气中 只是 接下來 那个神秘的声音 只用一句话就把孤傲云兴奋的劲头给扑灭了 “行了 不过是一个傻子骗了另一个傻子而已 ” “什么 ” 孤傲云一听这话 登时气不打一处來 马上就怒声说道:“我说 你别蹬鼻子上脸啊 ” “怎么 说实话也不行 ”神秘声音丝毫不带波动地说道 “什么实话 ” “你以为 你拿到的真是碧霞神功 ”神秘声音说道 “废话 我已经看过了 ”孤傲云自信地答道 “哈哈 你看过了 我劝你 仔仔细细地看看吧 看完之后 你再高兴也不迟 ” 虽然孤傲云很有自信 但是 他听到这个声音如此这般地说法之后 心里竟突然升起一股悚然地感觉 难不成 自己真上当了 “你可别吓唬我 ”孤傲云的语气中 已经有一些不稳定地感觉了 已经不像刚才的语气那么笃定了 “我吓唬你 哼 你去好好琢磨琢磨吧 ” “好 ” 孤傲云听了之后 再不迟疑 马上就转身回到了书房中 将自己亲手誊抄的册子拿了出來 开始仔仔细细地琢磨 这一琢磨不要紧 竟然不知不觉地过了好几个时辰 等到孤傲云清醒过來的时候 竟然已经到了后半夜了 “混蛋 ” 不知道为什么 孤傲云突然将手中的册子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然后破口大骂了一声 原來 看前面还有点像 可是越往后看 孤傲云觉得越蹊跷 因为后面的很多武学的内容 并不是显得那么高深 甚至孤傲云连练都不用练 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了 这也难怪 本來孤傲云的武学天赋就不比天玄道长差 天玄道长胡乱写的 孤傲云若是不认真兴许还能瞒过去 可一旦仔细看下去 那就肯定会露馅了 所以 越看 孤傲云越觉得无趣 之道这时候 他才回过味儿來 这开头兴许是真的碧霞神功 可是后面 就是胡乱写的了 而且 当时玄天派的人马上告诉了自己缠住自己的那些人是冥叶山庄的 藉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过 等到孤傲云骂了一通之后 心情忽然又好转了一些 不管真假 反正银子到手了 至于西索阿瑞能不能看出來 那就是他的造化了 反正这碧霞神功除了玄天派的人之外 也不会有人见过 所以 到时候就硬说这是真的 不就万事大吉了 想通这一点 孤傲云也就把烦恼暂且放下了 而后 便从地上捡起來册子 朝着后院走去 來到外面之后 孤傲云正想开口 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样 是假的吧 ” “哼 开头绝对是真的 只是后面......”越往后说 孤傲云的底气越不足 “开头是真的算什么 后面给你胡乱写 你练下去说不定走火入魔了呢 ” “那你说怎么办 我也沒想到玄天派竟然会跟我來这么一手 ”孤傲云懊恼地说道 “自己琢磨去吧 ” 神秘声音似乎不想管这等闲事了 随便一句话 就想把孤傲云打发走 第一千零二十一回-看到惨象 “唉 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不过话说回來 你真的不打算出來帮帮我 ”孤傲云突然问道 “切莫提起 这一次我已经破例了 我这个人重诺言 我说守在这里一辈子 就肯定会做到 至于帮你 还是算了吧 武林中的事太乱 乱的让人难受 我可不愿意搀和进去 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很好 ” “好 人各有志 我也不勉强 你就继续待在这里吧 ” 说完 孤傲云就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两天之后 待在冥叶山庄的雪鹜宫四个护法终于按耐不住 告辞离开了 叶落见他们要走 也不好强行挽留 便亲自将他们送走后 马上带着人到处巡视去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 孤傲云來冥叶山庄闹事 并且杀了一个仆人的事 很快就被那些干活的工匠们给知道了 这下子可不得了 那些工匠一个个要闹着辞工 说让马上结账走人 实在不敢干了 还是多亏了刘伯 硬是拉下一张老脸 好说歹说 一阵苦苦相劝 才把人都给留下了 当然 免不了要加一些工钱 反正要是不加钱 就免谈 你说这活儿都干到这一步了 临时换人会更乱 所以这银子 刘伯是藏不住了 黄昏刚到 约莫酉时时分 这时候 冥叶山庄外干活儿的工匠差不多都走了 而冥叶山庄里面 也并不太吵闹 叶落带着人出去巡视还沒回來 而刘伯 也不知道去哪了 就在这个时候 一个身穿白衣的人 正朝着这里走來 这个人不是别人 正是阔别多日 冥叶山庄的主人 池中天 从京城离开后 池中天并沒有一路急着往这里赶 而是走走停停 算是一路玩了回來 因此便耽搁了许多时间 不管怎样 回到家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即便这个“家”他也沒住多久 可这种感觉 却是挥之不去的 看到外面的建筑已经初具规模 池中天很是开心 他兴奋地绕着围墙來回走了好几圈 好半天之后 才朝着山庄里面走去 看到门口沒有冥叶的人在守卫 池中天便觉得有些奇怪 而他刚踏进大门之后 就听到了一个声音 “公子 ” 池中天抬头一看 原來是山庄里的一个仆人 “哈哈 是我啊 我回來了 ”池中天笑着答道 “公子回來了 哎呀您可回來了 ” 说到这里 这个仆人的表情忽然变得奇怪了起來 “怎么了 怎么这个表情 ”池中天好笑地问道 “沒事沒事 公子饿了吧 我去给您弄点吃的 ” 说完 也沒等池中天回话 那个仆人便一溜烟儿地跑开了 生怕跑慢了就沒命似地 “奇怪 ”池中天摇摇头 然后便抬脚朝会客厅走去 这一进门不要紧 眼前的场景 把他吓了一跳 原本干净整洁大气地会客厅 如今却成了一间空屋子 难道是换地方了 池中天想着可能是因为某种需要 把地方给换了 然而 等到他回到自己的书房之后 又被震惊了 他一进门 就看到地上到处散落着碎片 字画残迹等 屋子里的摆设一片狼藉 东倒西歪 简直沒有一样东西是摆放正常的 就在这时 他的目光忽然注视到了一样绿色的东西上 那正是皇帝赐给他的那柄玉如意 “來人 ” 池中天呆呆地立了半天之后 才怒吼了一声 “庄主 ” 一个仆人本來是不想过來的 但是池中天这一声叫的声音很亮 所以那个仆人也有些害怕 “叶落呢 ” “庄主 叶护卫带着人出去了 ” “这里是怎么弄的 怎么弄的 谁把我的如意给我打碎了 是谁 ” 池中天简直快气疯了 这时候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 自己的书房 怎么好端端地变成了这样 “庄主息怒 这...这是被人砸的 ”仆人断断续续地说道 “被人砸的 ”池中天听到之后 狐疑地重复了一句 好像根本不相信似地 知道 ” 这个仆人确实不知道谁砸的 因为他哪里知道孤傲云是谁 “砸了多少 ”池中天追问道 “十几间屋子 损失不小 好多好东西都沒了 而且 被打碎的那些东西有不少都沒法修补了 ” 池中天好像已经沒了心情在这里慢慢听他说 这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敢到冥叶山庄砸东西 但是 仅仅一个瞬间过后 池中天也就明白了 这肯定是个高手 池中天知道叶落的武功 也知道冥叶们的实力 有他们在 还能让人闯进來如此一番打砸 那说明什么 说明來的人 武功是太不一般了 “好了 你去吧 ” 其实这也是叶落动了个小心思 他故意只简单收拾了一下会客厅 至于池中天的书房 叶落压根儿都沒让人动 就要保持个原状 让池中天亲眼看到 这样的话 池中天要肯定会怒火中烧的 打发走仆从之后 池中天就很是颓废地在屋子里來回走动了几下 看着原本好好的一间屋子变成了这样 池中天是郁闷之极 沒多久 叶落就回來了 当他听说池中天回來之后 先是一喜 紧接着就是一愁 “属下参见庄主 ” 叶落看到池中天之后 马上就跪在地上行礼 池中天并沒有让他马上站起來 而是问道:“我屋子里的东西 谁砸的 ” “回庄主的话 是滨麟山庄的孤傲云 ”叶落答道 “什么 孤傲云 ”池中天大吃一惊 “正是孤傲云 他一个人闯到山庄里 看到什么就砸什么 我想阻拦 但是却根本拦不住 ” 叶落答道 “孤傲云疯了吧 他沒事闲的來我这里砸东西 ”池中天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庄主 千真万确 就是孤傲云 这一点 能作证的不止我一个 ”叶落信誓旦旦地答道 “好 那他为什么來砸我的东西 我这段时间也沒找他麻烦啊 ”池中天不高兴地说道 第一千零二十二回-无法理顺 池中天这么一问 马上把叶落问的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候 池中天忽然灵机一动 想起來孤傲云曾经在自己和尊王返回京城的途中出现过 那次自己还去探寻了一次 只是后來孤傲云就不见了 而自己因为要赶着回京城复命 因此也沒时间继续追查下去 现在看起來 恐怕这两者之间 或多或少的都要有一些联系了 “说话 ”见叶落不答话 池中天忍不住吼了一声 “是是 庄主 我...我之前...”叶落虽然想说 可是却想不出该怎么说 “别啰嗦 赶紧说 ” 池中天说这句话的时候 语气好像是在憋火一般 叶落知道池中天的承受能力恐怕已经到了极致了 再这样下去 估计自己该挨板子了 “庄主 事情起因是这样的......” 很快 叶落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叶落的叙述之后 池中天问的第一个问題 竟然和雪龙问的差不多 “孤傲云是怎么知道那些蒙面人就是你们的 ” 也不知道啊 ”叶落答道 “会不会是孤傲云瞎猜的 ” 池中天问道 “庄主 我看不像 那孤傲云來的时候明显是带着满肚子怨气和怒火的 砸了咱们这里有什么后果他又不是不知道 如果不是他知道的确切地消息 他不会这样做的 ” 叶落的分析 池中天听起來很合理 但是这也无法让他消火啊 “哼 孤傲云 这个狗杂种 敢到我这里來撒野 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 池中天恨得牙痒痒 恨不得现在就生吃了他 叶落见池中天的怒火已经烧到了孤傲云的身上 不禁一阵轻松 心里甚至还偷笑了一番 但是 紧接着 池中天就说道:“你也是 你不动动脑子想想 这么大的事 能这么轻易的做决定吗 ” “啊 ” “啊什么 让你來这里主持大局 就是不想这里出事 你一向稳重 怎么这一次竟然如此唐突 玄天派的忙是要帮 但是也要看是什么忙 我不在这里 你怎么能去招惹孤傲云 他玄天派家大业大 孤傲云轻易占不了便宜 可是咱们这里呢 就这么几个人 这么大的地方 他就是放火烧了这里 你能奈他何 ” 池中天训斥完这一通 叶落也不敢抬头辩解 依旧老老实实地低着头 “叶落啊叶落 你怎么开始让我不放心了呢 ” 别看是池中天轻飘飘地甩出的一句话 可是叶落听在耳朵里 好像犹如炸雷一般 这简单的不放心三个字 足以让叶落毛骨悚然了 “庄主 属下该死 请庄主责罚 ” 池中天淡淡地说道:“该死不至于 就是该骂 做事不动动脑子 ” “是 属下谨记庄主教诲 ” “对了 云岩大师怎么样了 你可有消息 ”池中天忽然问道 见池中天问起云岩大师了 叶落也就知道自己沒事了 便放松地答道:“云岩大师已经被救回來了 ” “哦 救回來了 真的吗 ” 池中天听到这个消息 激动不已 马上就站了起來 “是 已经救回來了 我亲自去问过 ”叶落答道 “好 好 太好了 ” 不管怎样 云岩大师被孤傲云抓走 总是他的一块心病 一來是于心不忍 再來 这也是自己的一个心思 现在自己如此忙碌 少一个心思 池中天能轻松很多 “这地方 收拾了吧 另外你准备一下 明天跟我去一趟玄天派 我要去看看云岩大师 ”池中天说道 “庄主 孤傲云砸了咱们好几间屋子 恐怕要恢复原样 不太可能了 ”叶落小心翼翼地答道 “算了 东西少了沒事 人只要沒事就好 ”池中天答道 “庄主..也死了一个 ”叶落声音低微地说道 “谁 ”池中天紧张地问道 “一个仆人 刚和孤傲云打个照面 就被孤傲云一掌击杀 ” “混账东西 ”池中天听闻之后 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孤傲云好歹也是武学宗师 怎么能下手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仆人 “死的仆人 他的家人你找到了吗 ”池中天问道 “找到了 ” “多给一些银两 问问有什么需要 尽量满足 ”池中天嘱咐道 “庄主放心 这件事刘伯已经去办了 ”叶落答道 “好 你去吧 ” “是 庄主 ” 等到叶落走后 池中天便一个人走出了书房 來到了那条小湖畔 依旧蹲在了湖边 此时此刻 他在细细地琢磨刚才叶落对他说的事 应该说 这其中的漏洞还是不少的 按照叶落所说 那孤傲云在与叶落正面交锋的时候 都沒认出來 那过后是怎么知道的 换句话说 如果当时就认出來了 那孤傲云会这么轻易地罢手 难道 是过后有人告诉孤傲云了 可是这又有些不可能 知道叶落他们真实身份的 应该只有玄天派的人 可是玄天派的人 是断然不会这样做的 这件事 真实奇哉怪也 反正池中天想來想去 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了 最后 只能认为是叶落在打斗中 露出了破绽 不过 这些倒是不重要 重要的是 池中天现在已经在想 什么时候去收拾一下孤傲云了 云岩大师被救出來 自己就少了一件很大的心事 去对付孤傲云也不必那么畏手畏脚了 再联合上雪鹜宫 以及泸州那里的势力 三方齐聚 恐怕孤傲云就惨了 想到这里 池中天忍不住自己笑了出來 这一笑声音还很大 直接把正要过來找他的刘伯给吓了一大跳 “公子 您...您回來了 ” 刘伯也是刚回來 听说池中天回來了 也顾不得歇息 马上就去找了 看到池中天不在书房也不在卧房 刘伯一猜就知道 他肯定在这里 池中天听到声音回头一看 见到是刘伯 赶紧就站了起來 笑着说道:“刘伯 多日不见 一向可好 ” 第一千零二十三回-不让拜会 <-》 见池中天主动跟自己问好刘伯很是激动一边点头一边答道:“多谢公子记挂老奴托公子的福一向安好” 池中天微微一笑算是回应了一下接着就说道:“我看到外面的情况了不错进展的很快差不多应该快完工了吧” “公子还得一段日子围墙差不多了但是里面的房屋还沒盖好”刘伯答道 “你算算估摸着还得多少日子”池中天问道 “如果沒有意外的话差不多再有两个月就该完工了” 池中天算了算时间也还不算长于是便笑着点头道:“好这些事全仰仗刘伯您了” “哪里话公子太见外了”刘伯慌忙答道 “叶落这小子沒得罪过你吧” 忽然间池中天问了这么一句 刘伯登时一愣不过马上就说道:“沒有沒有叶护卫人很好” 见刘伯这么说池中天也就放心了又随便闲聊了几句后就准备让刘伯去忙了 但是刘伯來找池中天显然是有事的 “公子有件事我想跟您说说” 见刘伯一脸严肃池中天也正色地答道:“您尽管说” “公子咱们山庄现在地方越來越大可是人手有些不够了我看叶护卫整天带着人到处查探山庄里有时候就沒人照看我怕万一出点什么事您说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也不顶用啊” 刘伯说完之后池中天想了想便答道:“您说的在理这样我这段时间就安排安排一些人在山庄里盯着” “哎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刘伯反复念叨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还别说这还真是个问題 池远山当初带來的冥叶如今有一些在泸州那里剩下的全在山庄里了虽然武功都不错但是毕竟人太少了区区几十个人如何能在江湖立足 池中天曾经也想过让寒叶谷的弟子來这里但是因为池远山沒有主动开口说所以池中天也就想当然地认为不太成熟 尤其是自己沒跟池远山打招呼就带走了寒叶谷那么多人要是再要人的话寒叶谷可就空了 沒办法自己想办法吧 池中天想到这里忽然觉得有些累索xing也就不再琢磨了直接回到房中就蒙头大睡连晚饭都沒吃 第二天早上池中天先让叶落去城中置办了一些礼物然后就一同往齐云山走去 到了齐云山的山门处池中天意外地发现玄天派也请了许多工匠在此好像在修葺山门不禁大为惊叹 “啧啧这名门大派就是不一样都这样了还有闲钱修山门” 池中天说完这话叶落忍不住一阵发笑这钱还是他牵线搭桥的帮玄天派从雪鹜宫那里弄來的呢 很快就有道士前去禀报了不多时玉虔道长便带着一些道士走了下來 “哎呀池庄主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啊多日不见可把我们惦记坏了” 玉虔道长太热情了一见面就紧紧抓住了池中天的双手 池中天笑着答道:“俗事太多这不昨晚刚回來今天就马上來了我听说云岩大师已经回來了特意前來拜见” “來來上山再说” 说罢玉虔道长便带着池中天到了真武太素宫中 坐下之后池中天便示意叶落将礼物拿了上來 “区区心意聊表寸心还望道长笑纳” 玉虔道长看了一眼赶紧笑着说道:“池庄主真是太客气了你能來就好了何必还带东西真是让我觉得不好意思啊” 就在这个时候池中天不经意间忽然发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玉虔道长坐在主位的姿态很是放松 难道说玉虔道长已经正式接任掌门了 带着这个疑问池中天接着说道:“道长不知道大师现在何处我想见见他老人家” 说起这个玉虔道长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很为难地说道:“哎呀池庄主來得真不巧家师昨天才决定闭关养伤闭关前嘱咐我们除非天塌了否则不准任何人打扰他” 这样的话好像把池中天的话都给堵死了让他连个多说一句的余地都沒有 但是池中天并沒有听出來这话的含义只当是玉虔道长实话实说呢 “道长还是请你通禀一声吧大师对我一向很好现在他有幸回來我不见见他我心里沒底啊” “哈哈池庄主真是不凑巧啊” 按说就算真是不凑巧玉虔道长也应该去问问才是所以池中天便坚持说道:“道长还是劳烦您去问问吧” 本來只是一句很平常的话但是听在玉虔道长的耳朵里却好像变了味道一般 要知道他现在已经是玄天派堂堂正正的掌门了难道这点事还做不了主 “池庄主不必问了家师之前已经再三嘱咐了而且贫道现在已经是玄天派的掌门这点主还是能做的” 虽然玉虔道长是笑眯眯地说出來的可是这话池中天听着却略微有些刺耳 “哎呀那要恭喜道长了”池中天照样还是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 “不敢不敢不值一提啊过段时间我准备举行新任掌门大典到时候还请池庄主务必赏光前來啊” “这还用说我肯定是第一个來的”池中天笑呵呵地说道 “那就好” 接下來玉虔道长又和池中天开始东聊西扯反正就是绝口不提去见云岩大师的事 这让池中天很是心焦他來这里是为什么还不就是为了看看云岩大师如今见不到岂不是白來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大殿外忽然走进來一个人 “哎呀这不是池庄主吗” 池中天闻声扭头一看竟然是陆惜香走了进來 “哈哈原來是惜香姑娘多日不见近來可好” “行了别來这一套”陆惜香好像不领情似地回应道 第一千零二十四回-不该算计 <-》 “这”被陆惜香呛了一句池中天也觉得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惜香不得无礼”玉虔道长威严地说了一句 “行了你是不是來见老头子的”陆惜香沒有搭理玉虔道长而是直接问了池中天一句 池中天知道陆惜香口中的老头子是谁但是陆惜香能这么称呼他却不敢这么回答 “我是來拜会云岩大师的” “行我就知道你是要來看老头子的你等着我去找他” 说完陆惜香就转身走了出去仿佛当玉虔道长不存在一般 “惜香你” 等到玉虔道长反过味儿來陆惜香早就不见了踪影 这个时候池中天有些为难了 要是真的在此等候吧那摆明了是不给玉虔道长面子可要是就这么走了又有些不甘心 就在这个时候叶落忽然悄悄地碰了他一下然后努努嘴示意他看玉虔道长 池中天一看不要紧看了之后不禁吓了一跳这玉虔道长本來很是正常地脸色忽然变的有些发紫了 显然玉虔道长是有些动怒了也难怪自己身为一派掌门竟然被一个小姑娘抢驳尤其还是当着池中天的面简直是丢脸丢到家了 看到这一幕池中天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待着了否则有可能激怒他 “道长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劳烦道长帮我问问大师若是大师得闲之后请道长一定遣人來知会我一声” 池中天这么一说玉虔道长的脸色才稍微好转了一些 “好说好说池庄主请便” “那就告辞了” “不送了” “请留步” 说完最后一句之后池中天便和叶落一起走出了真武太素宫然后也沒停留直接就朝着山下走去 到了山庄之后池中天眼看四周无人便问道:“这玉虔道长感觉好像怪怪的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叶落听了之后赶紧点点头道:“庄主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也觉得他哪里有些不对劲” “唉本來想看看云岩大师但是可惜了沒能办成” 由于沒有见到云岩大师所以池中天心里有些后悔 “无妨有机会庄主可以再來但是下次再來的时候庄主可以直接去找那个小姑娘我看出來了别看那是一介女子但是好像谁也不怕” 叶落刚说完池中天就笑呵呵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她有个外号叫玄天魔女玄天派上上下下就沒有不害怕她的” “是吗有这么神啊” “你以为呢” “哈哈那好改天真得好好会会她” 就这么一路有说有笑地池中天就和叶落回到了冥叶山庄中中午吃过饭之后池中天也沒闲着马上就准备去找北灵萱了 而与此同时玄天派的人也都聚集在了一起主要就是谈论池中天 “哼我就说这小子滑头吧师父沒被救出來的时候他不出现这师父刚刚回來他马上就装模作样地來了” 玉潭又在一旁开始说了 “就是我也觉得太巧了人刚回來他也來了要说这是巧合我还真不信”又一个道士说道 玉虔道长淡淡地说道:“池中天这一次來也许是來探探口风的一直想见师父但是我沒让他见” “别让他见见了说什么师父这个人一向心软别让池中天再给糊弄出别的事來” 不知道为什么在玉虔道长的带动下好像池中天的形象在一天天的转变不知不觉间玄天派的人已经对此有些微词了 “闲话先不说了池中天已经回來了那么我们暂时还需要他的帮忙”玉虔道长忽然说道 “帮忙什么忙”玉潭不解地问道 “一件大事和一件小事都需要他” “掌门你说明白一点吧我怎么听不懂呢”玉潭挠挠头不解地问道 “这一件大事就是找他弄点药池中天和北灵萱很熟而昆仑山一向有很多珍稀药材咱们让他给咱们弄上一些也好给师父疗伤” “对有道理还可以顺便把师叔祖的伤也给治治”玉潭兴奋地说道 “这一件小事就是得找他借一些银两上次雪鹜宫给的那些好像也快沒了既然池中天回來了就直接找他借把山门修的好一些”玉虔道长接着说道 “师兄这是不是不太好上次咱们都去借过一次了”玉潭这时候却显得有些冷静了 “你懂什么上次是找的他的手下那不作数咱们玄天派帮过他池中天那么多次找他借些银两不是什么大事”玉虔道长淡淡地说道 “好吧掌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不过谁去借钱”玉潭好奇地问道 “沒别人只能我去”玉虔道长答道 “哈哈我也这么觉得这件事只有掌门亲自出马” 玉潭刚笑呵呵地说完这句话冷不丁门外突然传來一个声音 “我怎么觉得你们现在越來越不要脸了呢” 屋子里的众人听到这样的话不禁脸色大变一个个都扭头看了过去 果不其然敢说这话的也就只有陆惜香了 “惜香你说什么”玉潭怒声呵斥了一句 “我说你们真是有点不要脸了”陆惜香怒目说道 “惜香谁允许你在这里偷听我们的谈话的你还有沒有点规矩”玉虔道长也忍不住训斥了一句 “哼少跟我说这个你们现在竟然都变成这样了一个个开始学会算计别人了池中天对咱们哪里差了” 陆惜香话音一落玉虔道长马上就说道:“惜香你只管去种好你的菜就可以了门派中的大事还轮不到你來插嘴” “刚才我去找老头子你为什么那么快就让池中天走了你怕他见老头子做什么”陆惜香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 第一千零二十五回-过于拖延 <-》 “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我怕我是不想让他打扰师父的清修”玉虔道长怒声说道 “哼恐怕沒这么简单吧我现在就去告诉老头子” 说完陆惜香扭头就要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玉谭忽然冲上前一步然后就用手抓住了陆惜香的手臂说道:“你别太过分你算个什么东西别以为仗着师父宠爱你你就可以胡作非为门派中的大事几时轮到你來说话了” 陆惜香冷冷地看着玉谭抓住自己手臂的手语气阴沉地说道:“你找死是吗给我放开” “你” “玉谭” 这个时候玉虔道长忽然喊了一句然后走上前來轻轻推开了玉谭的手臂后说道:“好了好了别再吵了惜香你也不要再说了我以掌门的身份命令你去做你自己的事这些事你不要参与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 玉虔道长话音刚落陆惜香冷笑一声说道:“玉虔你胆子也很大行了这件事我不管了不过以后什么事你也别來找我哦”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陆惜香忽然诡异地对着玉虔道长笑了一下而后就转身离去了 看到陆惜香的笑容玉虔道长突然脑子里闪了一下心里马上就咯噔了一下 因为他突然想起來这碧霞神功还在陆惜香的手里呢要是这么得罪了陆惜香会不会在这上面刁难他 想到这里玉虔道长慌忙嘱咐了两句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此时正在抬马寺中和了因禅师论道的北灵萱忽然听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池中天來了 得知池中天來了北灵萱很是高兴而且恰好了因禅师也很像认识认识池中天毕竟在这之前北灵萱也经常和了因禅师谈论起池中天对于这样一位年轻的俊才了因禅师是很感兴趣的 很快雪龙大护法就带着池中天來到了北灵萱的卧房中 他人还沒进來北灵萱就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而后便说道:“真是千呼万唤始出來啊池大庄主又到何处发财去了” 池中天人在外面听到这句话之后脚步微微一顿然后便答道:“我就是劳苦命不比北宫主悠闲自在啊” 话音刚落池中天的脚也就踏进了房中 很自然地他就看到了一个身穿僧袍颔下白须的年老僧人 池中天先是和北灵萱互相道了一声好之后便说道:“北宫主有客人在啊” “阿弥陀佛想必这位就是池中天池施主了吧”这位年老的僧人正是了因禅师 见到这个人认识自己池中天慌忙礼貌地回应道:“正是在下不知大师是” “哈哈池庄主给你引见一下这位乃是抬马寺的住持了因禅师”北灵萱笑着说道 一听这话池中天不免肃然起敬赶紧恭敬地施了一礼后说道:“晚辈见过大师” “不敢当池施主客气了久闻池施主是当世俊才今日一见果真仪表堂堂确为人中之龙也” 了因禅师一番话弄得池中天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大师真是过誉了晚辈愧不敢当啊”池中天笑着回答道 “不知道池施主对佛家之道可否了解”了因禅师问道 池中天淡淡地摇摇头道:“佛道高深晚辈山野粗人万万不敢造次、” 听着两人在此客套起來北灵萱便笑着插话道:“看看你们二人如此这般的客气起來了还哈哈” 听到北灵萱的话了因禅师知道他们应该有事要商谈便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这里 等到了因禅师走后池中天便笑着说道:“想不到北宫主竟然深通佛学” “哦何以见得啊”北灵萱笑嘻嘻地反问道 “这了因禅师一看就是得道高僧这种高僧如果不是对佛学有所研究的人他是不会和你交谈更不会和你成为朋友的他都能來你房中和你闲谈可想而知你们关系不错所以就” “行了行了别分析这些了累不累啊说说看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北灵萱问了这么一句池中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是据实说那显然不行可是编瞎话一时半会儿还编不出來 看到池中天变化不定地眼神北灵萱便嫣然一笑道:“算了我不问了看把你为难的吧” “不是不是主要是有些事告诉你也沒用还给你徒增烦恼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听说沒有云岩大师被救回來了”北灵萱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听说了” “那你遇到麻烦的事你也知道了吧”北灵萱坏笑着说道 “岂止是遇到了人家都上门砸东西了”池中天无奈地说道 “我听叶落说了而且我本來是派了四大护法前去冥叶山庄等着孤傲云再來的时候一举擒下他但是后來他却沒來”北灵萱说道 “这件事叶落告诉我了还得多谢你啊”池中天客气地说道 北灵萱摆摆手道:“客套的就别说了孤傲云如此挑衅你你也应该有所动作才是” “这个自然你看我像是受欺负的人嘛”池中天说道 “你准备怎么办” “这不來找你商量吗这段时间我很空闲一起去滨麟山庄玩一玩儿” 北灵萱笑着答道:“那沒问題我本來也要去找孤傲云的上次他暗算我那一次我还沒找他算账呢” “那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什么时候可以动身” “随时恭候” “人手准备好了” “放心吧” 见北灵萱说的这么有把握池中天也就放心了 “好那五天之后我们动身” 见池中天说要五天北灵萱还觉得时间有点长了 “是不是有些过于拖延了” 池中天道:“有点私事还得处理一下” 第一千零二十六回-人手不够 <-》 一听池中天又要处理私事北灵萱马上脸色就变了 “我说池大庄主您千万别说处理私事了上次你也说处理一些私事结果一走就是这么多天” 原來北灵萱是害怕这个了 “哈哈这次不会了至多五天可能还会更短”池中天笑着答道 “那好就相信你这一次对了除了咱们你还打算找谁帮忙”北灵萱问道 见北灵萱这么问池中天很是惊讶地反问了一句 “怎么难道咱们两人去还收拾不了孤傲云” “够呛”北灵萱也不避讳直截了当地就说了出來 “何以见得” “无论是人数还是实力你我两人加起來也比不上孤傲云你冥叶山庄才几十个人我这里除了四大护法和天池残血之外也沒什么人了而且天池残血也沒多少人最关键的是咱们两个的武功未必能制服孤傲云况且滨麟山庄还是他们的地盘咱们是客他们是主你说咱们怎么能占得便宜” 北灵萱娓娓道來还真说中了池中天的心事 一直以來他也是这么担心的 “有道理那我就再让我泸州城的人一起帮忙”池中天说道 “泸州城你泸州城也有势力”北灵萱不知道是明知故问还是真不知情 “有我那两个贴身护卫关紫渔武阳和秋蝉还有霜雪以及冯前辈他们都在那里现在也有几百号人而且还刚刚收服了泸州附近的武林势力可以说实力已经不错了” 池中天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刚刚离开泸州城之后孤傲云后脚就去了更不知道冯破山和秋蝉的惨况 “哎呦看不出來池庄主还这么有实力呢”北灵萱掩嘴偷笑道 “哪里哪里瞎混罢了”池中天不好意思地说道 又闲聊了几句之后池中天好像忽然想起來什么似地说道:“对了有个事情我得告诉你” “什么事情”北灵萱问道 “如果我沒猜错孤傲云的滨麟山庄中应该还隐藏着一个高手一个武功可能还要比孤傲云高一点的高手” “什么” 北灵萱大吃一惊脸色瞬间就变了 孤傲云武功是什么样的北灵萱再清楚不过了但是却听到池中天说滨麟山庄还隐藏了一个比孤傲云还厉害的高手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不可能吧沒听说滨麟山庄有这么个高手啊滨麟山庄能称为高手的不就孤傲云一个吗” 北灵萱显然不太相信 池中天摇摇头道:“不可小觑我常听人说孤傲云的父亲孤水流是个三流的武功但是滨麟山庄却能屹立不倒这其中定有蹊跷” 看起來池中天连过去的旧事都已经考虑进去了 “池庄主那依你看我们还得找个帮手” “嗯是要找个帮手” 一边说着池中天的眼中便忽然闪出了一丝灵光 “苏姑娘在否” 一个时辰之后池中天已经离开了抬马寺而出现在了万木林前面正在朝里面大喊 虽然不知道苏晴的武功到底怎么样但是她可是绝华仙子的女儿那本事肯定不会差了 喊了一声之后见里面沒回应池中天便又喊了一声 “苏姑娘池中天前來拜访” 喊完这句池中天又等了一会儿 就在他马上就忍不住的时候前面忽然传來一阵树叶碰撞地哗哗声 紧接着一个巨大地黑影就飞跃了出來直接落在了池中天的面前弄得地上的尘土扬了池中天一脸 “猿咳咳猿兄好”池中天一边用手飞快地挥扫着面前的尘土一边说道 这个正是苏晴身边的古猿名字叫小宝 小宝看了看池中天硕大的手掌往前伸了一下然后就转过身朝里面走去 万木林虽然來过好几次了但是如果沒有小宝或者苏晴的指引池中天真觉得是寸步难行 等到跟着小宝來到那间木屋前时池中天发现苏晴好像刚刚洗过澡一般头发还是湿漉漉地脸色白里透红很是可爱 此刻苏晴又穿上了一件淡绿色地长裙好像也不觉得冷再加上湿润的头发映衬在这片绿草之下真是犹如精灵一般 “见过苏姑娘”池中天赶紧施了一礼说道 苏晴连忙笑着答道:“真对不住刚才不太方便去接你只好让小宝去啦” “无妨无妨苏姑娘可别这么客气” “算起來你可是很久沒來了今天來是有事找我吧”苏晴笑着问道 这么一问池中天还真不好意思马上就说是有事正在他为难该怎么回答的时候苏晴便说道:“好了看你窘迫的那个样子吧有事就说” “还真有件事想劳烦苏姑娘” “请讲” “不知道苏姑娘能否帮我个忙”池中天试探般地问道 “那得看是什么忙了能帮的我不会推脱”苏晴鬼灵精怪地说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前段时间不在这里有天晚上孤傲云到了我家里一通打砸砸了我不少值钱的东西我气不过所以來找苏姑娘能不能帮我个忙我们一起去铲除孤傲云” 话音刚落苏晴马上就双手乱摇般地说道:“不行不行孤傲云可不是那么好除掉的再说了我的武功可沒你想象的那么高” “哈哈这个我就不怕了苏姑娘的母亲乃是当世绝顶高手相信在她的**下苏姑娘的武功绝非泛泛啊” 谁都愿意听好话都愿意被拍马屁苏晴也不例外 只见她掩嘴偷偷一笑然后双颊登时飞起一阵红雾 “你啊就是油嘴滑舌了好吧我跟你去但是不是能帮上忙我可不敢肯定啊” 只要苏晴答应了这就是好事池中天不由得欣喜万分 第一千零二十七回-一欲访新官 <-》 “你只要去了就肯定能帮上忙而且是大忙”池中天兴奋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苏晴突然想起自己的母亲也就是绝华仙子曾经再三叮嘱她绝对不要搀和到这些武林纷争之中 苏晴也不是沒记xing只是因为向來对池中天颇有好感而且刚才被池中天那几下马屁拍的舒服因此也就忘了母亲的叮嘱了 现在突然想起來了她也开始为难了 自己已经答应了如果反悔岂不是失信于人而且刚刚答应马上就反悔这在池中天眼里自己的面子不就沒了 可是答应了他自己母亲确实跟自己嘱咐过万一将來被知道了少不了又得挨骂 “苏姑娘怎么了”看到苏晴忽然间有些犹豫地神色池中天便追问了一句 “哦沒事沒事什么时候动身”苏晴问道 “过几天就动身到时候我來找你” 苏晴一边点点头一边说道:“我去可以但是你不能暴露我的身份” 池中天道:“我可以不说但是你身边的那只古猿实在是太显眼了啊” 说到这个倒是给苏晴提醒了 这么大一只古猿走到哪里估计都得吸引不少人來看 “苏姑娘能不能把这只古猿留下”池中天问道 苏晴赶紧摇头道:“不可能从我懂事开始小宝就跟在我身边从來沒分开过我去哪小宝都得跟着我” “那就不太好遮掩身份了而且很多地方好像也不好去要是带着这么大的古猿到街市上非得引來众人围观不可” 池中天说到这里自己也觉得有些头疼了 这时候苏晴忽然说道:“要不这样你们从大路走我带着小宝从小路走反正最后能到滨麟山庄那里就好了” 看样子也沒别的办法了池中天只好点头说道:“好那就这么办” 接着池中天和苏晴又聊了几句之后便告辞离开了在去滨麟山庄之前池中天还得把山庄里的事安排好首先就是刘伯提出的要求增加护卫的事 自己这次去滨麟山庄叶落和冥叶的人自己都要带去那山庄里就沒人看守了仅凭刘伯和那些杂役们是肯定顶不住的 一路想着池中天已经回到了冥叶山庄中大老远就看到了叶落正带着几个人从远处走过來 “庄主” “小叶去哪了”池中天笑着问道 “庄主我带人去附近转了转” “嗯有个事我正想找你说说我打算过几天去一趟滨麟山庄你带着人和我一起去”池中天说道 “是庄主”叶落想都沒想马上就答应了而且心里很是高兴 孤傲云來砸东西害的叶落被池中天给训了一通他心里早就想找孤傲云算账了 “但是咱们要是走了这山庄里可就无人照看了”池中天略带烦恼地说道 “这个” 这个问題倒是叶落所沒想到的 “庄主您怎么想”既然自己沒准备那就不如先问问池中天了 池中天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额头而后问道:“你说让胡县令给咱们派点人行不行” 一听这话叶落登时一愣一瞬间后才想起來自己还沒把胡传海已经调任的事情告诉池中天所以池中天还以为这歙州城的县令还是胡传海呢 因为叶落已经答应了那个总督不把上次那件不愉快的事告诉池中天所以顺带着也就沒把换县令的事告诉他 “庄主您可能还不知道这歙州城的县令已经不是胡大人了” 叶落话音一落池中天马上吃惊地问道:“什么不是胡大人了怎么回事” “具体的不知道听侯爷说是正常的调任吧现在胡大人已经到别的地方去当官了”叶落说道 “这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还想着抽时间去看看他呢”池中天嗔怪地说道 “庄主恕罪是属下疏忽了”叶落赶紧说道 “唉胡大人对我们一向不错他这一走我连跟他道别的机会都沒有唉” 池中天连续叹了两声气足见心里的悲戚之情了 缓了一会儿情绪差不多平和了之后池中天才问道 “新县令是谁” “姓秦叫秦有禾”叶落答道 “你和他打过交道沒有”池中天接着问道 这一问叶落可不好回答了若是说打过交道那池中天肯定会继续追问下去可若是说沒打过交道这好像也有些不好办 想了想叶落只好答道:“沒什么來往” 这么回答很是巧妙叶落并沒有说自己认识他当然也沒有说自己不认识 池中天自然也沒继续问下去 “新县令上任礼当去拜会一下你去给我准备一些礼物黄昏之后我去拜访一下”池中天说道 “这庄主这就不必了吧以您的身份区区一个县令您哪能屈尊前往”叶落说道 “哎话不能这么说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我们在歙州不跟当地的父母官打好关系以后不好混啊”池中天笑着说 “那您也不必亲自去啊要不这样我代您去一趟吧”叶落接着劝道 “不行这事儿必须我亲自去我还想着让他派点人帮我守着这山庄呢”池中天笑嘻嘻地说道 他这么一说叶落差点沒吓个跟头那秦有禾之前变着法儿的想拆了这山庄要是池中天让他派人來守着那回來的时候恐怕偌大的山庄就夷为平地了 “庄主他是朝廷的人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招惹闲话了”叶落说道 “闲话有什么闲话这地方天高皇帝远的再说了我也是朝廷的人只不过不公开罢了放心吧你去给我准备些礼物就是了” 说完池中天就快步离开了剩下个叶落站在原地是左右为难 第一千零二十八回-请他喝酒 <-》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叶落是打定主意要把秦有禾刁难他的事告诉池中天的当然他也得尽量不把总督给牵扯进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又觉得现在是多事之秋给池中天凭添烦恼未必是一件好事所以这才隐瞒了下來 沒办法叶落只能硬着头皮去准备了一些礼物也沒什么太值钱的黄昏之前池中天便带着礼物去了县衙临行前还吩咐叶落让他去一个好一点的酒楼里订一桌宴席 很快池中天就带着礼物和两个冥叶的人來到了县衙外面 刚到门前池中天就发觉有不一样的地方了以前县衙门前守卫的衙役他多少都还能认得即便不熟也记得长相可是如今一看已经都不认识了 看到池中天來到县衙门前一个衙役便问道:“什么人” 池中天赶紧笑着答道:“劳烦通禀就说池中天特來拜访县令大人” 听到这个名字这个衙役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等着” 说完这个衙役就转身跑进了县衙里 这时候秦有禾刚刚处理完今天的公务正打算在县衙后院里散散步等着吃饭 就在他刚刚走出屋子的时候迎面就走过來一个衙役 “大人” 见这个衙役形色匆匆的秦有禾好奇地问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大人外面有个人要见您” “见我什么人啊”秦有禾问道 “他说他叫池中天” “什么” 秦有禾听到这个名字登时吓了一跳 这池中天不就是之前自己想拆掉的那个冥叶山庄的主人吗 肯定是他否则谁会到这里來找自己 池中天來干什么 难道是來报复自己了 想到这里秦有禾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 想想连总督大人都对他如此客气再加上池中天是武林高手难不成这一次要杀了自己 越往下想秦有禾就越觉得心慌 “大人大人” 那个衙役看到秦有禾在发呆忍不住就喊了他几句 “啊那什么你他是自己來的吗”秦有禾语无伦次地问道 “不是还带了两个人”衙役答道 其实这才是秦有禾瞎担心池中天要真想杀他还用带人就这县衙里全部人加上还不够池中天一招的 “让他前厅等候”既然人來了自己总要见见才是 虽然他心里有些忐忑但他同时也安慰自己这毕竟是在县衙里池中天还不敢这么嚣张吧 秦有禾特意回去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才慢慢地朝着前厅走去 前厅就在县衙公堂的南侧是专门迎接贵客的把地方设在这里也足以说明秦有禾在主动示好了 刚进门秦有禾就看到一个身穿貂绒大袄风度翩翩地年轻人正坐在椅子上 “不知哪位是池公子” 看到秦有禾走了进來池中天赶紧站起來说道:“在下便是想必您就是秦大人吧” 见池中天说话如此客气秦有禾也就稍稍松了一口气 “正是本官”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前段时间不在这里回來之后才听说秦大人已经是本地的父母官了中天思前想后都觉得如果不來拜访实在是说不过去所以今日特意前來区区薄礼还望笑纳” 说完池中天一招手站在屋子角落的一个冥叶就捧着几个礼盒走了过來 “哎呀池公子这是做什么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见池中天不仅沒发火反而还给自己送礼物秦有禾真是有些摸不清头脑了 “秦大人千万别客气來的仓促也沒备下什么好礼秦大人可别嫌弃” “哪能哪能久闻池公子大名本官一直仰慕早就想结交了沒想到池公子今日竟然屈尊起來本官真是惶恐之至啊” 见秦有禾这么好说话池中天还以为他这个人就是如此厚道呢心里也是一阵高兴 虽然自己贵为朝廷的大将军品级也很高但是如果随便拿出來吓唬人那将來皇帝知道了肯定又是一场麻烦 所以沒有什么特殊危急的时刻池中天是不愿意透露身份的 “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酒席晚上我想请秦大人好好喝一杯不知道秦大人是不是肯赏脸啊” 一听说要请自己喝酒秦有禾又有些犹豫了 难道说这池中天知道县衙里不好下手所以要让自己出去之后才肯出手 池中天可沒往这方面想他看秦有禾沒有马上答应还以为是他在客气呢 “秦大人您别多心我沒别的意思就是想和您交个朋友” 见池中天这么一解释秦有禾登时脸上挂不住了这好像显得自己很担心一般 “哪里话池公子这么给面子我哪能不去” 见秦有禾答应了池中天便将地点告诉了他而后就告辞离开了 池中天刚走不久秦有禾就把肖佑给叫來了就这件事问了问他的意见 按照肖佑的说法那就是池中天既然面子这么大那么要找麻烦就不必那么遮遮掩掩的了至于什么先送礼物然后请出去吃饭这样的行径就更不必了如此这般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池中天对之前发生的事并不知情也就是说叶落根本就沒告诉他 肖佑这么分析了一下秦有禾也觉得很有道理思前想后决定还是要按时赴约 叶落找到的这家酒楼距离县衙也不是很远而且也比较气派 池中天是先到的叶落找个借口沒有跟着进雅间而是悄悄地躲在了不远处换了个冥叶的人进去照应着 戌时刚到秦有禾就來了 “哎呀秦大人果然守时啊” “哪里哪里主要是不敢让池公子久等啊” “哈哈哪里话來秦大人请坐” 第一千零二十九回-借调人手 <-》 “池公子坐” 两人分别落座之后池中天就微微摆了摆手很快那个冥叶就端着酒壶走了过來一人给他们倒满一杯酒之后就走出去让人上菜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池中天便开口说道:“秦大人今天池某人还真有件事想拜托一下秦大人” 这一会儿池中天已经把秦有禾灌的飘飘欲仙了心里对池中天已经沒什么防备了 “好说好说” “秦大人我要带着人出一趟远门可是这山庄里无人照应我实在是有些担心啊” 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不露痕迹地给秦有禾夹了一块鸡腿 秦有禾看着池中天将鸡腿放进自己面前的小碟子里之后才说道:“池公子的意思是” “不知道大人是否方便能不能调派一些人來帮我暂时看一下家” 这个要求倒是让秦有禾有些始料不及了 让自己派人去给他看家 那也就是说让朝廷的人去给他看家 这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当涉及到这些事的时候秦有禾原本还有些微醉地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池公子这这好像有些有些不太行吧”秦有禾摇摇头说道 “哦不知大人有什么顾虑”池中天问道 “都知道你池公子是武林中人如果我派了兵去帮你守家那一旦传出去恐怕会有人给我安上一个与武林中人相互勾结的罪名这个罪名我可担待不起啊”秦有禾说道 “秦大人这个你尽管放心我保证沒有人敢给你安上这个罪名”池中天说道 “池公子我知道你地位超凡但是你毕竟不是朝廷中的人对这里面的事你可能还不太清楚” 听到秦有禾这话池中天差点沒笑出來 “秦大人我池某人一向不说大话我说出來的那就肯定能做到而且池某人在歙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人如何秦大人尽管去打听一下”池中天坦率地说道 “不不不池公子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非不相信池公子的人品而是这件事确实不太方便还望池公子能体谅则个” 秦有禾话说到这个份上池中天也不太好意思继续再要求人家了如果将心比心的话池中天还真能体谅秦有禾自己要是他也绝不敢擅自派兵去帮着一个武林中人守园子 “秦大人是不是害怕上面怪罪下來”池中天一边说 一边用手往上面指了指 秦有禾不置可否地答道:“正是一旦怪罪下來我可吃罪不起” “那就好办了假设是上面让秦大人帮帮的话那秦大人就不会推脱了吧”池中天笑着问道 “那当然如果有命令传达那我当然会照办”秦有禾也算是很爽快地回答了一句 “好那一言为定”池中天说完之后就不再和秦有禾聊这件事了而是又开始继续劝酒继续劝他吃菜 这顿酒喝的很是痛快亥时都过了好半天之后他们才算是结束 秦有禾虽然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能喝多但是在池中天不停地劝酒下现在也是醉态尽显了 “池公子你真是个爽快人改天改天我请你喝酒”秦有禾在几个随行前來的衙役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地说道 “好说好说一定静候”池中天笑着答道 “告辞了” “那池某人就不送了” “别送千万别送啊”秦有禾双手乱摇然后就被衙役搀扶着上了轿子随即就远去了 站在酒楼门前目送着秦有禾离开之后池中天便对一旁的叶落说道:“此人不是善类啊” “庄主你为什么这么说”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感觉这个人就不像是个简单人” 池中天这么一说叶落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索xing就闭上嘴了 “小叶我马上写一封信你连夜赶往临安城面交总督大人”池中天面色一整地说道 “是庄主放心” 沒办法这个时候池中天只能动用总督这一层的关系了池中天想來想去只有让朝廷的人帮忙守着他才放心当然他也想过让玄天派的人來帮帮忙但是自从那天之后池中天虽然沒有十分确定但是已经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玄天派的人似乎变了许多尤其是那个玉虔道长 鉴于这种情况池中天也就沒找玄天派的人 总督果然还是很给面子两天之后叶落就赶了回來顺便还带來了一封文书 上面写着让歙州县令秦有禾尽心帮忙末了还有总督的大印 当池中天捧着这个出现在秦有禾面前的时候秦有禾的惊讶之心丝毫不亚于当初 不过总督都有话了那秦有禾也就不怕什么了 随即他就调派了三十个衙役十名捕快并且他还亲自去巡防营借调了五十余名军士一并交给了池中天 池中天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了有这些人守着他就可以放心的去收拾孤傲云了后顾之忧这下子算是彻底沒了 等到这些人全都到齐之后叶落便将他们分成了几队然后反复叮嘱他们需要注意的事情而秦有禾也答应会经常过來照应着 按理说这样的安排肯定是沒问題了至少池中天是这么觉得可是叶落的心里却一直是七上八下的 现在冥叶山庄里到处都是朝廷的人天知道秦有禾会不会趁着池中天出远门的时候把这里强行给拆了呢 或者说秦有禾现在表现的这么热情是不是都是假象呢是不是为了麻痹池中天呢 如果现在自己把之前的事说了那池中天肯定会责怪他不早说可要是不说万一真出了事自己就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这还是头一次叶落感到了一种很无奈地苦恼 第一千零三十回-欲做渔翁 <-》 权衡再三叶落还是沒说有这些人守着他就可以放心的去收拾孤傲云了后顾之忧这下子算是彻底沒了 等到这些人全都到齐之后叶落便将他们分成了几队然后反复叮嘱他们需要注意的事情而秦有禾也答应会经常过來照应着 按理说这样的安排肯定是沒问題了至少池中天是这么觉得可是叶落的心里却一直是七上八下的 现在冥叶山庄里到处有说他只能赌赌这次出门冥叶山庄里会平安无事 不知道运气会不会眷顾他 两天后的早上池中天先是去了一趟万木林不知道和苏晴说了一些什么然后又赶到了抬马寺告诉北灵萱可以出发了 北灵萱见池中天这一次果然沒有耽误多久也就放下心來她先派雪龙和云凤两位护法带着天池残血先行一步而她则是和雷虎灼鹰两位护法以及其余雪鹜宫的人和池中天同行当然她也留下了几个人在抬马寺中因为当初让玄天派到雪鹜宫送东西之后还得有东西再给拿回來到时候也得有个人在这里接应 至于叶落和冥叶们也早就准备好了两下回合之后就一起朝着蓉州城而去 这一次声势虽然不能说非常浩大但是实力却是难得一见了北灵萱和池中天都是武林顶尖高手叶落和四大护法也都是一流高手再加上冥叶和天池残血的人孤傲云这一次恐怕真是麻烦大了 就在池中天和北灵萱刚刚离开歙州城的时候齐云山玄天派的人也得到了消息 这个时候玉虔道长和玉潭正坐在房中谈话所谈的事情就是他们刚刚接到的消息 那就是池中天和北灵萱带着不少人离开歙州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池中天和北灵萱是要去做什么玉虔道长一猜就知道 “哈哈池中天果然忍不住了”玉虔道长笑着说道 玉潭道:“带这么多人还请了北灵萱一通前往看样子肯定是去找孤傲云的麻烦了” “嗯我已经派人跟上去了” 玉虔道长说道 这时候玉潭忽然开怀大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前几天我去冥叶山庄问那个姓叶的雪鹜宫的人住在什么地方那个姓叶的还不告诉我说是他不知道哼现在倒是不用他说了” “如果真是如此以池中天和北灵萱二人合力而为孤傲云恐怕不好对付吧”玉虔道长说道 “掌门你说错了这两人可能会让孤傲云感到棘手但是对滨麟山庄來说却是伤不到皮毛”玉潭说道 “哦师弟这话是什么意思”玉虔道长问道 “掌门您莫不是忘了孤傲云身边可还有个神秘人呢武功怎么样不用我说了吧”玉潭神秘兮兮地说道 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玉虔道长 “有道理那个人的武功只会比孤傲云强不会比他差如果这样的话池中天和北灵萱还真未必能占了便宜”玉虔道长说道 听到这里玉潭忽然诡异地一笑然后站起來走到了门口先是打开门朝外面看了几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门关好后很是神秘地说道:“掌门无论他们谁赢谁输对于咱们來说都是只有好处沒有坏处” “说的沒错我也这么想”玉虔道长跟着附和道 “那么掌门何不趁此机会再烧一把火呢”玉潭小声说道 “再烧一把火师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玉虔道长不明白地问道 见玉虔道长不明白玉潭便凑到了他的耳边如此这般地低声说了一通 等到他说完之后才发现原本神色正常的玉虔道长这时候脸都开始泛红了 显然他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话才会有如此激烈地反应 “师弟你这未免有些太狠毒了吧”玉虔道长犹豫地问道 玉潭脸色狰狞地说道:“掌门无毒不丈夫咱们以前倒是不狠毒结果呢现在落得这个下场现在的武林早就不是以前那样的了各方势力你方唱罢我登场俨然一副谁都要來吼一嗓子的势头不狠一点的话别说光大玄天派了就是能不能自保还是两说呢” 听玉潭这么说似乎也有些道理 但是玉虔道长还是摇摇头道:“即便如此那也不能这么办这太恶毒了池中天毕竟和咱们沒什么深仇大恨” “掌门你怎么还糊涂啊你看池中天像是个安分的人吗他自从离开寒叶谷之后短短的时间里到处惹是生非上次开英雄大会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他那势头简直都快盖过师父了以前师父和师叔祖都好好的时候他就是有什么小心思也得收敛一些如今师父和师叔祖都不能动武你说他要是动动坏心思怎么办” 玉潭这样的话要是照以前玉虔道长听到后非得一巴掌拍过去不可 但是现在玉虔道长的固有观点已经改变甚多他也明白了一味从善是不可取的所以听到玉潭的话之后他才沒有像以往那样太激烈的反应 “师弟这件事太大了而且你这个办法不行你得容我好好想想”玉虔道长低声说道 “掌门机不可失失不再來这时候不动手以后可就沒机会了”玉潭焦急地说道 “不行不行你得让我仔细想想虽说我们是要光大玄天派可是手段还是得谨慎一些我们毕竟是武林的名门大派行事一定得注意切不可被江湖中人抓到什么把柄” 见玉虔道长的xing子又有些像以前了玉潭忍不住说道:“掌门我刚说你长进不少你怎么又倒回去了沒错咱们是名门正派咱们是行善可咱们行善的事还少 第一千零三十一回-官兵把守 <-》 顿了一顿玉潭接着说道:“最开始那扶羽教的人用那什么古翍來换书你说那古翍跟咱们有半点关系可是师父呢不还是让你千里迢迢去了一趟寒叶谷你再看后來池中天哪次有事咱们不是全力相助可到了用到他的时候呢先是擅自放了凤凰门的人然后对去救师父的事推三阻四掌门我跟你说你得狠一点不狠一点收拾不了他们” 玉潭这番话正中玉虔道长的心窝里也间接地把玉虔道长的顾虑给扫光了 “好那这件事就由你來办吧”玉虔道长说道 “掌门放心保证办的妥妥的”玉潭见玉虔道长答应了不由得开始兴奋起來 “你先别急你回去之后筹备一个周密地计划记住一定要不露马脚不露声色筹划好之后你给我看看”玉虔道长说道 “好掌门放心” “那你去吧” “是” 说罢玉潭就离开了屋子 玉潭离开之后玉虔道长又一个人想了很久他脑子里也在反复地思考着刚才的事在想到底是不是很恰当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來一个声音 “启禀掌门弟子有要事求见” “进來” “是” 说罢一个小道士就从外面走了进來玉虔道长看到他马上就站了起來 “怎么样” “掌门冥叶山庄外面忽然多了很多身穿甲衣的军士和身穿衙役服饰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來之前玉虔道长除了派人跟着池中天之外还派了人去冥叶山庄里仔细地打探了一番而这个小道士就是他派到冥叶山庄的人 “你说什么军士和衙役”玉虔道长疑惑地问道 “正是” “有多少人” “看起來有五六十个” 其实这个小道士看到的只是守在山庄外面的在里面的还得有不少呢 “坏了你赶快去把你玉潭师叔叫來快”玉虔道长想了想马上就吩咐了一句 沒多久玉潭就來了 “掌门什么事啊” 这玉潭也是奇怪自己才刚刚离开这回到屋子里屁股还沒沾到椅子呢就又被叫了出來 “把门关上”玉虔道长语气严肃地说道 “哦哦” 玉潭看到玉虔道长这个神色就知道有大事了 “刚刚來报冥叶山庄外面有很多军士和衙役在那里守着”玉虔道长说道 “什么” 玉潭听闻之后大吃一惊 “有军士和衙役干什么的”玉潭缓了缓神赶紧问道 “现在还不清楚但是看样子像是保护冥叶山庄的”玉虔道长说道 “军士和衙役去保护冥叶山庄”玉潭听到这样的话好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觉得如此不可思议 “奇哉怪也难道这是池中天特意去请來的”玉虔道长用手掌轻轻拍了拍桌面好像很是烦躁的样子 “也不是沒有这种可能池中天和那个承齐侯关系很好说不准就是承齐侯帮的忙呢真沒想到这个池中天竟然如此谨慎自己走了也不忘记让官兵來替他看门这可倒好”玉潭略带沮丧地说道 “先别急这样你亲自去一趟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玉虔道长吩咐道 “行我这就去” 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玉潭就回來了 他回來之后直接就來到了玉虔道长的房中进门之后先是反手把门关好接着便恼怒地说道:“真是怪事那些军士果然是去守卫冥叶山庄的而且人还不少差不多有上百个了我看已经被分成了几个小队外面里面都有人把守” “唉” 像是早有预料似地玉虔道长听到之后并沒有显得很惊讶 “那现在怎么办你还有什么好办法吗”玉虔道长问道 玉潭摇摇头道:“别忙你让我再想想” “有官兵在恐怕你说的那件事就办不成了武林中人谁愿意去和朝廷起冲突”玉虔道长说道 “不我看这事未必不能办”玉潭好像突然想起來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 “怎么你又有什么好主意了”玉虔道长连忙追问道 “就按原來的计划办”玉潭说道 “不行那肯定行不通啊”玉虔道长连想都沒想马上就给否决了 “掌门你听我说你就放心吧这件事你交给我保证达到目的就是了”玉潭信誓旦旦地说道 “不行不行有官兵在千万别去招惹”玉虔道长依旧极力劝阻他似乎很怕和官兵有什么冲突 其实说起來也是一头雾水即便到现在玉潭到底给玉虔道长出了什么坏点子还不为人知呢 “掌门这件事你别管了交给我” 玉潭话音一落也不等着玉虔道长说话径直拉开门就快步走了出去 玉虔道长在后面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索xing一咬牙把门一关随他去吧 再说池中天这边经过了七八天的长途跋涉后他和北灵萱终于來到了泸州城外 按照和苏晴的约定池中天到了泸州城后就会在城北的林子里留下记号到时候苏晴看到之后原地等待就可以了 毕竟带着小宝到城镇里來实在是太扎眼了 至于北灵萱池中天则是让她先在客栈中暂住毕竟现在池中天还不想让她过于了解自己背后的实力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池中天就带着叶落和冥叶的人往关家走去 來到大门口之后守门的几个人一看是池中天來了也沒等池中天说话赶紧就飞快地往里面跑去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傲霜雪武阳和关紫渔就急匆匆地迎了出來 “师兄” “公子” 除了傲霜雪之外武阳和关紫渔都是跪在了地上迎接池中天 “不必多礼起來吧”池中天看到他们三个也很是开心 第一千零三十二回-豁达心情 <-》 “师兄你可算來了” 傲霜雪看到池中天心里一酸眼圈就泛红了 看到傲霜雪神色有异池中天心里一惊也顾不得寒暄马上就问道:“师妹怎么了” “小姐还是让公子先进來再说吧”关紫渔在一旁低声说道 不光是池中天觉得疑惑后面的叶落也是一头雾水心里还琢磨着是不是傲霜雪看到池中天之后太激动所致 进到会客厅池中天便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嗯秋蝉呢” 坐下之后池中天才突然想起來好像还沒看到秋蝉呢 “这个” 一听池中天问起秋蝉关紫渔和武阳都有些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了 “怎么了这是” “师兄秋蝉的腿暂时废了站不起來了”这种话在这个场合下也只有傲霜雪來说了 “怎么回事” 池中天并沒有表现的太惊讶应该是在极力克制着但是语气却十分急促 “公子您和叶落刚离开沒多久孤傲云就來了他是亲自來了來了之后就带着人杀了进來还把街道都给封了我们连出去求救都不行后來冯前辈和秋蝉为了让和武阳先走就冒死留了下來我和武阳带着小邵津拼命抵挡从后门跑了出去后來幸亏武阳收留的一个叫张三的人带着原來咱们收服的其它门派的人前來支援我们这才脱险等到我们回來之后秋蝉和冯前辈都已经昏迷不醒了冯前辈的伤势更重险些沒命后來侥幸给救活了但是但是武功尽失” 关紫渔知道这件事也瞒不过去不如就痛快一点全都说出來算了也省得难受 她说完这些后池中天和叶落都惊呆了 差不多得一炷香的工夫之后池中天才缓过劲來 “想不到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公子咱们的人死了不少”武阳在一旁说道 “师兄这件事你可不能怪他们啊”傲霜雪适时说了一句就是害怕池中天生气迁怒到武阳和关紫渔身上 不过池中天显然还是很清醒的 “当然不能怪他们孤傲云亲自來了我也沒想到他们是肯定挡不住的能保住xing命保住这份刚刚建立起來的家业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见池中天话里的意思已经不打算责怪自己了关紫渔和武阳也就放心下來了 “带我去看看冯前辈和秋蝉”池中天刚说完武阳就马上站起來往外面走去 來到秋蝉屋子外面的时候池中天正打算推门进去耳边却忽然传來一阵读书声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这一大一小的读书声显然是秋蝉和邵津传出來的 听到秋蝉读书的声音中气还算充足他也就稍微松了一口气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池中天一边高声读着下一句一边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他就看到秋蝉坐在一个特制的轮椅上手里捧着一本书而在他前面则是坐在一张小凳子上的邵津正托着下巴跟着念书呢 “公子” 看到池中天秋蝉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手中的书本也不自觉地掉到了地上她赶紧揉了揉双眼确信无误后便兴奋地说道:“秋蝉见过公子” 这一激动之下她竟然忘了自己的腿脚不便双腿一使劲竟然要站起來 只是她的膝盖刚刚活动了一下剧烈地疼痛感一下子就把她惊醒了她这才想起來自己的腿现在是废的 “哎呀你站起來做什么快坐下别乱动”池中天慌忙走过去用手按住了她 “池大哥你回來啦” 邵津看到池中天也显得很高兴站起來就开始乱蹦 “是啊小邵津真乖”池中天笑着说道 这个时候傲霜雪识趣地走了过來对邵津说道:“走霜雪姐姐带你去抓鱼” 关家院子里也有一汪水潭虽然面积很小但也很漂亮秋蝉看到之后便买了许多小鱼喂养在里面也算是给邵津增添了一份乐趣果然邵津对抓鱼很感兴趣以前经常要求秋蝉带他來抓只不过现在秋蝉腿脚不便因此带邵津抓鱼的事就变成傲霜雪的了 “太好啦去抓鱼啦”邵津一听那可高兴坏了马上就跟着傲霜雪离开了 等到他们走了之后池中天才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了有沒有好一些” 看池中天的表情秋蝉就知道池中天肯定是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了 “多谢公子挂怀已经好多了唉秋蝉真是沒用给公子丢脸了” “胡说你这是什么话孤傲云的武功比你强不少你能顶住他已经不容易了再说你顶住他也是为了让紫渔和武阳他们离开这份侠义心肠我真是佩服”池中天由衷地说道 “公子我那天就说了以后我和秋蝉就是亲姐妹我们不分彼此”关紫渔在一旁趁机说道 “就是就是我也和秋蝉是亲兄妹”武阳也笑着说道 “你们两人以后要照顾好秋蝉知道吗”池中天扭头说道 “公子请放心”武阳和关紫渔齐声答道 “秋蝉你也别太担心我会想办法让你站起來的” 池中天安慰她道 秋蝉嫣然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公子您不必为我担心腿废了也不什么不好你看我现在什么活都不用干天天吃香喝辣想去哪都有人推着多享受” 见秋蝉的心情如此豁达池中天也不知道该是难受还是高兴 想当初秋蝉和自己可是死敌但如今为了救自己的手下她竟然连命都不要了这真让池中天难以理解难道人的本xing真的可以转变的如此之快吗 第一千零三十三回-不愿相告 <-》 “好那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冯前辈”池中天说道 “公子慢走” “你歇着吧一会儿咱们一起吃饭” “多谢公子” 走出去之后池中天便对关紫渔和武阳说道:“以后你们俩可不要再对她有什么偏见了” “公子哪儿的话她也算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了”关紫渔说道 “就是啊” “嗯走去看看冯前辈” 池中天说完之后刚往前走了沒几步武阳突然快步走上前來一把拽住了池中天然后说道:“公子有件事我得告诉您” “什么事”池中天问道 “这个”话到这里武阳突然又沒有胆子说了 “紫渔还是你來说吧”武阳犹犹豫豫地说道 “啊” “你俩这是干什么装神弄鬼有话快说” 池中天天生就不喜欢这种神神秘秘地说话方式一时间就有些生气了 见池中天不悦关紫渔赶紧问道:“武阳你让我跟公子说什么” “好了还是我來说吧”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身后忽然传來一个声音 池中天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傲霜雪來了 “师妹小邵津呢” “去找秋蝉了” “哦” “师兄冯前辈的武功可能全沒了” 傲霜雪走上前压低了声音说道 池中天可能乍一下沒听清摇摇头又问道:“你说什么什么沒了” “我说冯前辈的武功全沒了”傲霜雪又低声重复了一句 “去哪了”池中天可能还沒完全反应过來随口就问了这么一下 他这么一问不要紧直接把傲霜雪给问的一愣 直到好半天之后池中天可能才算是清醒过來 “你说冯前辈武功尽失” “是的” “怎么回事” 池中天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说话的语调都变了 “是这样的” 傲霜雪刚想说下去池中天突然挥动了一下手臂问道:“等等孤傲云來这里是在你沒來之前吧” “是啊”傲霜雪被他问得一愣 “那你俩愣着干什么什么都让小姐说你俩是哑巴吗”池中天突然转过身对着武阳和关紫渔吼了一声 武阳和关紫渔马上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不仅如此有几个在附近走动的关家弟子看到这个景象后都识趣地躲开了 “说” “是是我來说”武阳见池中天真生气了哪还顾得上别的连忙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当听到说武阳也是为了先把冯破山的命给保住不得已才答应的池中天的脸色就稍微缓和了一些 “原來是这样” “师兄武阳也是沒办法你可不能责怪他”傲霜雪也在一旁劝他 而武阳这时候大气不敢出头也低了下去心情很是忐忑 “行了你俩起來吧” “多谢公子” 见池中天让自己起來武阳和关紫渔马上就站了起來 “这件事一定不要让冯前辈知道等忙完了正事我去见见那个怪人” 池中天知道现在沒有时间耽误在这个上面所以他只能先把这件事压在心上了 对于池中天的到來冯破山是很惊讶的 “哎呦你小子回來了快快赶紧陪我杀一盘”冯破山一看到池中天第一个想的就是先杀一盘围棋 “得得先别忙着杀棋我听说你受伤了”池中天坐在椅子上问道 “嗨沒事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冯破山满不在乎地笑着说道 “还小伤我说老冯你可不能逞强啊你可是我爹的老朋友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您在我这儿受了伤那还不得骂死我”池中天用略带责怪地口吻说道 “算了吧哪那么严重沒事的來來先杀一盘” 反正不管怎么说见到池中天的第一件事就是得赶紧杀一盘好好过过瘾 说完他也不等池中天答应不答应就随手将旁边的棋盘棋子取了过來随后就和池中天开始厮杀起來 这一盘棋足足下了有半个时辰才算分出胜负 “啧啧到底是年轻人脑子就是好用唉不行了不行了”冯破山盯着自己棋盘下边一条已经被池中天围的死死的大龙悠悠地感叹道 “怎么认输了”池中天将棋盒轻轻往旁边一推笑着问道 “这棋不认识干嘛也沒什么地方可以翻盘了算了输了输了” 说着冯破山就拿起两颗棋子一同放在了棋盘上示意认输 收拾完棋子之后冯破山忽然问道:“你小子这次來又有什么大事要办了” “哈哈到底还是老江湖了这都能被你猜到”池中天笑着说道 “说说吧什么事” “还是一会儿吃过饭后把他们叫來一起说吧”池中天答道 “嘿你小子还跟我神神秘秘的” 到了晚上武阳特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宴关紫渔秋蝉冯破山池中天傲霜雪还有武阳以及叶落全部都坐在了一起 “真是难得咱们又聚在一起了”池中天看着周围的人高兴地说道 “是啊很难得”傲霜雪跟着说了一句 “前不久咱们这里出了事不过幸好冯前辈和秋蝉拼死相助才得以保全关家來咱们一起敬他们两位一杯” 池中天说完就端着酒杯站了起來 “好敬冯前辈敬秋蝉姑娘”傲霜雪也笑着附和了一句 “多谢公子”秋蝉慌忙答道 冯破山看着池中天微微一笑道:“这酒我喝了” 喝完之后池中天便招呼众人又坐下了 “我这次來其实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专门來找孤傲云的麻烦了”池中天也不拖拉直接就把事情说了出來 “太好了” 武阳听到之后也顾不上问问是为什么马上就拍桌子开始叫好 第一千零三十四回-制定策略 <-》 “师兄你怎么想起來找孤傲云的麻烦了”傲霜雪不解地问道 虽然池中天和孤傲云一向不对付但是若说來真的好像还真沒必要 难道是因为孤傲云给关家带來麻烦的事激怒池中天了 不对池中天來之前可不知道这件事 “不是我找他麻烦是他找我麻烦了他趁着我不在的时候闯到冥叶山庄里把十几间屋子里的东西都砸的稀烂”池中天不温不火地说道 “什么”关紫渔听后大吃一惊赶紧问道:“叶落呢叶落不是在吗” “唉我当然在可是我哪里能挡得住孤傲云只能任他为所欲为了”叶落无奈地说道 “哼这个孤傲云胆子是越來越大了竟然敢自己找上门來欺负人师兄你若是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还以为咱们害怕他了呢”傲霜雪不满地说道 当下池中天又把这段时间所知道的事和他们说了一遍包括云岩大师被救回來的事也告诉了他们 “云岩大师被救出來可算是一件大喜事了”傲霜雪笑着答道 在座的人闻听此言都是欣喜异常 “中天你打算怎么对付孤傲云” 这个时候冯破山忽然问了一句 “旧仇新帐一起算趁着我现在有点空闲给他來点儿狠的”池中天眼神冷峻地说道 “怎么狠” “这一次我请來了雪鹜宫的北宫主以及她的几位手下和雪鹜宫的天池残血有天池残血和咱们的冥叶在一起已经实力非常强悍了再加上泸州这里的势力他孤傲云是在劫难逃了况且我还请了个神秘的朋友來帮忙确保万无一失”池中天说道 “公子你可能还不知道那几个被咱们收服的门派掌门都让咱们给杀了”武阳说道 “杀了就杀了吧留着早晚也是祸害早死早沒心思”池中天对这个事倒是并不在意 “唉可惜了我这身子骨还沒恢复总是沒力气这次恐怕帮不上你了”冯破山叹了口气说道 “哪里话冯伯父尽管安心养伤还有秋蝉这次也不用去”池中天说道 “公子我要去我虽然腿脚不便但是我的手还能用我去了肯定能帮上忙”秋蝉在一旁急切地说道 “不行你腿脚不便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反而还得让我们分心你就待在这里和冯伯父做个伴儿”池中天说道 这时候关紫渔也劝道:“秋蝉姐你就听公子的吧你还是待在家里等我们” “就是就是等你腿脚好了少不了有你的事情干恐怕到时候你就该嫌烦了”武阳也跟着在一旁打哈哈几个人连哄带劝总算打消了秋蝉要跟随的念头 见众人都不赞成自己前去秋蝉也只能作罢 “事不宜迟明日就动身武阳和紫渔你们二人率领两百个弟子先行前往蓉州城记住路上要分散前行切不可引人注意到了蓉州城之后分开住下但记住一定要找一些可靠的人带着人否则的话到时候你们会找不到人的”池中天马上就开始安排了 “是”关紫渔和武阳都齐声答道 “师妹你和北宫主一路走不要走大路在小路上走就可以了到了蓉州城之后也别进城就在郊外找个落脚的地方然后派人把你们的落脚点告诉城中的武阳他们” “师兄你放心吧” 这样安排也是池中天煞费苦心的如果浩浩荡荡地全去了那么凭着孤傲云在川府一带的势力恐怕马上就能被他发现所以池中天就要让人都分散开來走这样就不会引起怀疑了 “叶落你留守在这里负责看护好冯前辈和秋蝉千万不能出纰漏”池中天接着说道 本來叶落已经憋足了一股劲要在这一次的行动中大展身手但沒承想池中天竟然让他留下來看家这他可受不了 “庄主我得带着冥叶的人跟着您我不想留在这里”叶落说道 “这就不必了冥叶的人我亲自带着他们就是你就留下來吧家里不能沒人看家啊你总不能让冯前辈和秋蝉在这里顶着吧”池中天说道 叶落不死心接着说道:“庄主您就让我跟着您去吧不管怎么说前段时间他去咱们园子里打砸我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您就让我去跟他较量较量吧至于这里还有那么多关家的弟子呢肯定不会出事的” “较量你想和谁较量”池中天问道 “孤傲云”叶落斩钉截铁地说道 “算了吧孤傲云的身手你不是不知道就你这两下子去了也是白搭”虽然话有些刺耳但是却是实话为了白白送命刺耳一下又如何 “庄主” “好了不必多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池中天也不给叶落面子了反正就是咬死了不答应这让叶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叶落你就听公子的吧留在这里我们也好安心”关紫渔说道 “庄主既然您执意不用我跟随那我就不去了我就在这里帮紫渔看家” 既然说不过去叶落也就不再说了他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话可以一直说什么话只能适可而止 “师兄到了滨麟山庄之后你打算怎么做呢” 这个问題问得很是关键 “我打算给他们來个直接的來个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池中天坏笑着说道 “此话怎讲”傲霜雪问道 “我直接带着人冲进去你们觉得怎么样”池中天问道 “直接一目了然倒是个痛快的办法但是我觉得不妥” 冯破山忽然开口了 他的意见池中天一向是比较尊重的毕竟是江湖前辈了经验肯定丰富 第一千零三十五回-情动深夜 所以,当池中天听到冯破山的话之后,便赶紧问道:“哦,伯父这话怎么讲!” “直截了当固然有好处,但是,滨麟山庄可不是个小地方,江湖上素來传闻,两湖三桥十亭台,七十八座金瓦沿,就是形容滨麟山庄的,可想而知,那里面的地形十分复杂,外人进去了,恐怕都找不到地方!” 冯破山这么一说,池中天便接着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是好!” “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让北灵萱先行探探情况,而后你带着其余的人尾随后面,让他们先进去,而你们,则是跟在后面见机行事,如此一來的话,即便有了不测,你们也可以先跑。<-》”冯破山说道。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我不能让北灵萱顶在前面,那说不过去。”池中天马上就反驳道。 “你可不要妇人之仁啊。”冯破山劝道。 “伯父,这件事,就按我说的办吧,我就带着人往里闯,这一次,我见到一个滨麟山庄的人,我就杀一个,绝不姑息!” 池中天恶狠狠地说道。 “师兄!” 傲霜雪看到池中天脸色有异,连忙劝说道:“师兄,我知道你气坏了,但是也不能意气用事啊,咱们教训教训他们就好了,何必大开杀戒呢!” “哼,孤傲云去咱们那里的时候,也杀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仆人,你知道,我这个人是最看不惯这种武功高强的人,去杀一个普通人了,这简直和畜生沒什么区别,所以,我这也不过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了。”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中天,切不开大开杀戒啊,杀人有时候是会上瘾的,万一以后你上瘾了,这可就麻烦了。”冯破山也不太赞同池中天的办法。 其实,池中天何尝不知道不能大开杀戒,他又怎么会是那种残暴xing情的人。 只不过,这一次情况特殊,趁着自己不在,孤傲云带人來到关家,将冯破山和秋蝉都弄成了废人,关家也险些遭遇第二次灭门,如此之后,竟然还去冥叶山庄中杀人砸东西,而且,还都是专门挑自己不在的时候动手,这在池中天看來,仿佛是孤傲云在故意和他玩耍一般,池中天受不了这种戏弄,所以,刚才听到冯破山的那种主意,马上就否决了,那实在是太过于婆婆妈妈了。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池中天说道。 见池中天听不进自己的话,冯破山也只能作罢,当然,他内心深处,说不准也想让池中天去大闹一场呢,毕竟自己可是险些命丧于孤傲云的手掌之下。 “來,喝了这杯酒,这一次,咱们要让孤傲云,好好见识见识咱们的手段。”池中天说罢,就端起一杯酒來,众人也随之一饮而尽。 席间,傲霜雪也告诉了池中天,她让武阳假扮池远山來吓唬孤傲云的事,池中天听了后,对他们大加赞赏。 这顿酒,一直喝到子时都快过了的时候,才算结束。 关紫渔和叶落搀扶着冯破山先回去了,武阳也沒少喝,只是还算清醒,和傲霜雪两人,帮忙把秋蝉给推回去了。 从秋蝉屋子里出來之后,傲霜雪本來想去池中天的房中和他聊聊,可是想想时间也这么晚了,于是,便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她进门之后,还沒來得及点灯,忽然间,一双大手从后面紧紧地搂住了自己的腰。 “啊!” 傲霜雪浑身一个哆嗦,正要喊叫,却马上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师兄!” 她低声叫了一句,然后就轻轻地把头往后仰靠在了池中天的胸膛上。 池中天把头低下,用鼻子凑在了她的秀发上,使劲而贪婪地细嗅着傲霜雪的发香,双手搂得也越來越紧。 而不知道为什么,池中天呼出的气正好就吹在了傲霜雪的脖子处,把个傲霜雪弄的有些神情恍惚了,很痒,但也有种异样地舒服。 好半天之后,池中天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來,然后将傲霜雪的身体转了过來,黑暗中,他也不用点灯,将脸凑近感觉了一下,便狠狠地用嘴唇堵住了傲霜雪的嘴。 “嗯......” 这一下有些猝不及防,傲霜雪嘤咛一声之后,身体就觉得有些发软了。 起初,傲霜雪只能算是沒有抗拒,可是,越到后來,傲霜雪就越觉得激动,到最后,反而激烈地回应上了,双手紧紧抱住池中天的后背,手指都快抠进去了。 这一通热吻,直到两人都差不多快喘不过气的时候,才算结束了。 当傲霜雪的嘴唇离开池中天的嘴唇时,火热感一下子就消褪了,冷不丁地,她心里也是一惊。 如果这时候灯火通明的话,池中天一定能发现,傲霜雪的脸,已经红透了。 “师兄,你总欺负我。”傲霜雪娇羞地扑在池中天的怀里说道。 “我想你!” 短短地三个字,傲霜雪听在耳朵里,却仿佛比任何一句甜言蜜语都好听,这一刻,她的心似乎都要化了。 “我也想你!” “等我教训完孤傲云,等咱们山庄外面都盖好了之后,咱俩就成亲。”池中天说道。 听到这话,纵然傲霜雪心里欣喜万分,可终究还是抑制住了。 “我听你的!” “这段时间我不在,辛苦你了!” “师兄,你跟我还说这样见外的话,我不高兴了啊!” “哈哈,那就不说了!” 说完,池中天拽着傲霜雪來到了床边,两人坐下后,傲霜雪就自然地把头靠在了池中天的肩膀上,两人谁都沒有说话,只是彼此之间的手,却是拽的紧紧的。 过了的时候,两人才觉得有些困了,池中天从京城回到歙州就已经奔波了很多天了,到了歙州还沒好好休息,就又马不停蹄地來了泸州,要不是他年轻力壮的,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师兄,早点睡吧,明天咱们还要去蓉州城呢。”傲霜雪闭着眼睛说道。 “咦,师兄。” 第一千零三十六回-有点误会 见池中天不答话,傲霜雪就又问了一句。<-》 可是,还是沒人说话。 傲霜雪觉得奇怪,赶紧把身体离开了池中天的肩膀站了起來,谁知道她刚站起來,就听到扑通一声响。 仔细一看,傲霜雪不仅啼笑皆非,原來池中天,早就睡着了。 “师兄,你真该好好歇几天了!” 傲霜雪一边轻手轻脚地给他把鞋袜脱掉,将他的两腿放在了床上,而后,又轻轻地给他盖上了被子。 以池中天这种人,睡觉几乎都是三分熟七分醒,否则的话,可能某一天自己在梦里就被人杀了,可是,现如今,池中天却睡得很安详。 因为,有傲霜雪陪着他。 第二天,天刚刚亮,池中天就醒了,他一向睡的都不算长。 “师兄,多睡一会儿吧!” 池中天刚睁开眼,就听到旁边有人说话,扭头一看,原來是傲霜雪,正一脸笑意地看着他呢。 “师妹!” 因为刚睡醒,所以池中天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闷。 “再睡一会儿吧,昨晚你睡的很晚。”傲霜雪用手摸着池中天的肩膀说道。 “不睡了,我得起來收拾收拾。”池中天说道。 “行了,不用你收拾,我会给你收拾好的,听话,再睡一会儿吧,你看你眼睛通红的,现在还早,卯时还沒过半呢!” 听傲霜雪说的时间,确实还算早,再加上池中天本來就觉得有些困,于是便笑道:“那行,那我再睡一会儿,辰时过后,你就叫醒我!” “嗯,你放心吧!” 看着池中天很快又睡熟了之后,傲霜雪便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说來也巧,因为沒脱衣服地睡了一晚上,所以衣服上的褶皱不少,傲霜雪一边整理着,一边就走了出去,谁料到迎面就遇到了武阳。 武阳看到傲霜雪整理着衣服走了出來,便问道:“小姐,您见到公子了吗,我刚才去他房中沒看到他!” “他在我房里呢。”傲霜雪想都沒想,就随口答道。 “啊!” 武阳听了一愣,这池中天竟然在傲霜雪的房中过夜,而且,傲霜雪还整理着衣服走了出來,这...... 见武阳神色飘忽不定,傲霜雪就知道他肯定在乱想了。 “武阳!” 突然一声冷喝,把武阳吓了一跳。 “我说,你小子想什么呢。”傲霜雪皱着眉头说道。 “啊,沒有沒有,我是想看看公子起來沒有。”武阳双手乱摇地说道。 “这么早叫他做什么,他累了这么多天了,让他多睡一会儿,一会儿我去叫他,还有,你吩咐下去,任何人不要在这附近随意走动,更不准大声说话,听到沒有!” “是是,我听到了,我这就去安排!” 说着,武阳就转身快步离去了。 刚走到前院,正好关紫渔也起來了,看到武阳形色匆匆地走过去,便叫住了他。 “一大早,急匆匆的干嘛!” “啊,沒有沒有,沒什么。”武阳支支吾吾地答道。 “嗯,我看你神色不对呀。”关紫渔笑嘻嘻地说道。 “哪有,我哪有神色不对。”武阳一边眼珠子乱转,一边答道。 “行了,别瞒我,说,有什么新鲜事!” 这大早上的,武阳神色却如此异常,肯定是有什么故事发生了。 见武阳不愿意说,关紫渔就故意逗他道:“我的天啊,你该不会是昨晚跑去ji院去玩儿了吧!” “你放屁!” 见关紫渔这么说,武阳一下子就急了,他是个老实人,哪有人给他开过这种玩笑,登时就急了。 “那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肯定做了亏心事。”关紫渔反唇相讥道。 这时候,武阳左右一看,然后就压低了声音道:“别胡说,我跟你说,昨晚公子是在小姐房中过夜的!” “什么!” 关紫渔听了之后,张大了嘴巴,显得很是惊讶。 “我刚才去叫公子,沒看到他,然后我就去了小姐那儿,还沒进门,就看到小姐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走了出來,我一问才知道,原來公子昨晚就是在小姐那儿睡的!” “嘘!” 关紫渔赶紧捂住了武阳的嘴巴,而后说道:“这种事你也好说,公子和小姐的事,咱们可别私下议论,要不然,要吃苦头的!” 武阳不耐烦地把关紫渔的手推开,然后说道:“你看你紧张什么,我不就是跟你说了嘛!” “行了行了,这件事可不能到处乱说,你那嘴巴可得严实一点。”关紫渔说道。 “嘿嘿,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武阳笑呵呵地答道。 “对了,公子起來沒有。”关紫渔问道。 “还沒有,小姐说一会儿她叫公子起來。”武阳答道。 “那好吧,那咱们先去准备准备,免得一会儿又手忙脚乱。”关紫渔说道。 恰好这时候,佟飞走了过來。 看到佟飞,武阳赶紧叫住了他。 “佟飞,你马上去准备准备,一会儿跟我去一趟蓉州城。”武阳说道。 “是!” 现在的佟飞,xing子已经磨练的很不错了,不该问的话,他一句也不多问。 “紫渔,我去挑一些弟子!” 武阳正要去,关紫渔又拽住他叮嘱道:“多挑一些武功好的!” 看着关紫渔那闪烁地眼神,武阳马上就心领神会了。 “我知道了,你就别操心了!” 不知不觉,辰时已经快过了。 关紫渔和武阳早就准备停当了,挑选好的弟子,都已经集中在了关家那空旷地前院中,之前关家的前院还沒这么大,后來为了方便,关紫渔就把前院的一些屋子和树木都给清除了。 而这时候,池中天也已经起來了,此刻,他正和冯破山一起吃早饭。 “哎呀,还是这种早饭有胃口!” 池中天喝着粟米稀粥,吃着酱菜,嘴里赞不绝口。 “那是,看來你小子挺懂得吃啊,这早上吃饭,一定要清淡适口,要不然,可得难受死啊。”冯破山跟着说道。 “对了,我问你个事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这皇帝早上都吃些什么。”池中天突然笑着问道, 第一千零三十七回-诚意举荐 “这个......这个我怎么知道。<-》”冯破山一下子沒了话。 不过,这句话却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于是他就追问了一句。 “你小子,我知道你现在可是个人物,见多识广的,你快跟我说说,皇帝早上都吃什么!” 见冯破山來了兴趣,池中天便笑着说道:“说出來,咱们都得吓一跳!” 要说起这件事來,还是当初池中天无意中在雍门震家里吃早饭的时候,听雍门震和雍门子狄闲聊的。 “我给你简单说几个,就说这主食吧,有一种糕点,叫八珍糕,是用党参、茯苓、白术、薏米、芡实、扁豆、莲子、糯米、糖,这几种东西磨成细末之后,再加上白米粉一起,蒸成糕点!” “乖乖,啧啧,真不得了啊!” 听到池中天口中说出的一大串的东西,冯破山纵然是老江湖了,也忍不住啧啧称奇。 “再说喝的,除了稀粥之外,茶,汤,羊奶之类的都是数不胜数,下饭菜更是数不胜数,我告诉你,就皇帝那一顿早饭,放在普通人家里,那开销够他们吃一个月的!” 池中天这么一说,冯破山赶紧摆摆手道:“得了得了,别馋我了,我可沒那口福!” “哎,伯父别这么说,等有机会,我一定请你尝尝皇帝吃的东西。”池中天诡异地笑着说道。 “什么,这你也能办到。”冯破山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嘿嘿,你可别小瞧我,等着吧。”池中天说完,就把碗里最后一口稀粥给喝干了,然后又夹了几筷子酱菜塞进嘴里后,就哉哉地离开了。 他走出去之后,傲霜雪马上就跟了过來,对他说道:“师兄,武阳和紫渔已经把人都选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他们做主就行了,你让武阳和紫渔,现在就动身吧,切记,一定不要聚集而行,尽量分散,要嘱咐好每个人!” “知道了师兄,我这就去!” “嗯!” 随后,傲霜雪就來到了前院,此刻,前院站满了人,每个人都很是兴奋,似乎知道自己要去做大事了。 “紫渔,武阳,公子说了,让你们现在就动身!” “啊,公子不來看看这些人了。”武阳疑惑地问道。 “公子说不用了,你们做主就可以了,只是路上一定要小心,别太引人注目,蓉州一带都是孤傲云的地盘,有点风吹草动,他就能觉察到。”傲霜雪不放心地说道。 “小姐,您告诉公子,请他尽管放心,您看,我都准备好了,一会儿我们出发之前,他们每个人都会换上一身自己的衣服,各式各样的都有,然后十來个人凑到一起分成一队,每队派个熟悉路的人带着,就直接往蓉州城去就行了,这样应该不会有麻烦。”池中天说道。 “好,这样最好,去吧,路上小心!” “小姐放心!” 武阳和关紫渔连忙答道。 “好了,都去换衣服吧,一个时辰后,城北郊外会合。”关紫渔大声说道。 “是!” 就在这时候,张三忽然带着人,从一旁走了过來。 “武大哥。”张三恭敬地答道。 “你怎么才來。”武阳嗔怪地说道。 “对不住武大哥,路上耽搁了点。”张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行了,走,我带你去见公子。”武阳说道。 其实武阳早就想把张三举荐给池中天了,此人以前虽然是个地老鼠,但是现在早就改邪归正了,当然,他当初走歪路,也给自己弄了一身的本事,对于这地下的事儿和风水堪舆之类的,他是再熟悉不过了。 “啊,见谁......”张三一愣,说话都不利索了。 “见公子!” 傲霜雪也在一旁,看到他这幅模样,心里就有些好笑。 “公子......” “对,就是咱关家背后的撑腰人,也是武林中顶尖高手,这天底下比他厉害的,恐怕还沒几个呢。”武阳说道。 “行了武阳,别在背后吹捧我了,你小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池中天也來到了附近,正好听到了武阳的话。 武阳扭头一看,赶紧咧着嘴说道:“我这也是说实话嘛!” “这位是。”池中天看着站在武阳旁边的张三,好奇地问道。 “哦,公子,他叫张三,是我之前收下的一个人,前几次沒來得及引见给你,今天正好凑这个机会,带给公子看看!” 武阳说完之后,看到张三还在一旁发呆,便赶紧用手臂碰了碰他说道:“愣着干嘛,快跪下!” “哦哦,参见公子!” 张三一听,赶紧就跪在了地上。 “得了得了,快起來。”池中天伸出手将他扶了起來。 “看你有点眼熟,可能以前在这里见过吧。”池中天打量了他一番之后,如是说道。 “公子,上次孤傲云來,我和紫渔被人逼到后门处,差点被孤傲云的手下给两头堵,关键时刻,还是张三兄弟带着人奋不顾身地赶过來支援,这我们才沒落入孤傲云的手里。”武阳说道。 听到武阳这么说,张三顿时有些觉得不好意思,赶紧把头低下了。 “好啊,真不错,有勇有谋,是个可塑之才,武阳,你可是捡到宝了。”池中天赞扬道。 “那是,跟着公子这么久,咱也得认人的本事。”武阳得意地说道。 “你现在在府上做什么。”池中天和蔼地问道。 张三见池中天问自己,连忙答道:“掌门和武大哥吩咐的,让小的在别处管着一些人!” “公子,以前咱们收服的那些门派的弟子,有一些就让他管着呢。”武阳在一旁小声地解释道。 “不错不错,很好,你辛苦了,來,区区薄礼,就当我替他们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了。”池中天从袖口里摸出一锭金子,递了过去。 “啊,哎呀不行啊,这不行,不敢不敢,小的不敢!” 张三被池中天这个举动给弄得都语无伦次了,双手乱摇,根本不敢接, 第一千零三十八回-留在身边 “拿着,别气,又不是外人。<-》”池中天依旧笑着说道。 看张三一副沒出息的样子,武阳是又好气又好笑,他伸手接过了池中天的金子,然后抓住张三的手,使劲塞进了他的手心里。 “公子给的,就拿着!” 见武阳这么说了,张三又看了看池中天的脸色,确信他不是在装模作样之后,便将金子收下了。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张三激动地说道。 一锭金子,对于张三來说,绝对是个大数了。 “听说,你很擅长在地底下干活儿。”池中天转口问道。 这时候,张三的笑容戛然而止,脸色马上就有些尴尬了。 见张三神色有异,池中天似乎明白了什么,马上说道:“哈哈,你看你,别误会,我沒别的意思,你要是有这本事,以后能用的到你的地方,可太多了!” “就是,你害怕什么,公子又不是官府的人,再说了,盗墓也算个本事了,对吧。”武阳笑嘻嘻地在一旁打圆场。 这么几句话说下來,张三脸色就恢复正常了,刚才他还真有些害怕了。 “这次,你就跟在我身边吧。”池中天说道。 “多谢公子赏识!” 能跟在池中天身边做事,张三以前想都不敢想,这对于他來说,无异于天上掉的馅饼。 “你有大名沒有。”池中天忽然问道。 “沒有...我兄弟三个,我排第三,所以爹娘从小就叫我小三儿,后來爹娘死的早,我也不知道自己大名叫什么!” 在池中天看來,凡是走入歧途的人,小的时候,一定是受过什么磨难,或者受过什么伤害,而且,大部分都是因为父母早亡而无人管教。 “好吧,以后我们也这么称呼你,既然來了这里,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池中天说道。 “嗯,公子您放心吧。”张三答道。 “好了,你去收拾收拾吧,走的时候我叫你,另外,武阳你也赶紧该出发了。”池中天安排到。 “是!” 说完,池中天就一个人先离开了。 “公子脾气真好,一点架子也沒有。”张三目送池中天的身影消失之后,忍不住说道。 “废话,咱们公子一向谦和,不张狂,这才是干大事的人。”武阳也跟着说道。 “哈哈,你呀,真是油嘴滑舌。”傲霜雪在一旁打趣道。 沒多久的时间,武阳和关紫渔就离开了,他们要带着人,先行一步,往蓉州城而去。 沒过多久,池中天和傲霜雪打了个招呼后,就离开了关家,他是要去看看苏晴到了沒有。 到了约定好的地方之后,果然,他见到了苏晴。 此刻,苏晴正和小宝待在一片小树林中,小宝正上窜下跳地玩耍,而苏晴,则是坐在一棵树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起來,她好像是漫不经心,但其实,她了解周围一切的变化。 “你可算來了!” “哈哈,久等了,苏姑娘。”池中天笑着答道。 这时候,小宝看到了池中天來了,便停止了玩耍,乖乖地站在了苏晴的身边。 “苏姑娘,有件事我想问问你。”池中天说道。 “你该不会是问我,是否婚配呀。”苏晴笑嘻嘻地反问道。 中天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愕然。 “好了,不逗你了,说吧,什么事。”苏晴正儿八经地问道。 “苏姑娘,我想问问,小宝能不能坐在马车里!” “不行,马车太小了,小宝坐不下!” “那,如果是大一点的马车呢!” “大一点也够呛,小宝脾气不好,不喜欢被关起來,你让它坐在马车里,估计用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他就能一巴掌把马给拍死!” 见苏晴这么说,池中天也就沒办法了,本來,他是有个想法,想让小宝坐在马车里,这样苏晴就能跟他们一同前往了,可现如今,恐怕苏晴还是得带着小宝走小路了。 “怎么,你是怕我耽误事。”苏晴说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那倒不是,就是觉得你要是和我们一起走的话,我心里会更踏实一点!” “那不还是怕我耽误事嘛。”苏晴很是不满地撅起了嘴,还别说,样子还挺可爱,苏晴算起來也是个美女了,而且和傲霜雪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美女,傲霜雪是那种有些冰冷的,而苏晴,则是古怪精灵地感觉。 “真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 看池中天有些着急了,苏晴这才收起了戏谑他的心,转而说道:“你要实在不放心,我跟着你走也沒事,小宝就带着怕什么,反正都到这里了!” “这样合适吗!” “沒什么不合适的,我要是怕不合适,就根本不会出來帮你,之前路途远,带着小宝不方便,现在都到泸州了,至多两三天就能到蓉州城,小宝就算大摇大摆地出现,也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其实这正是池中天求之不得的,不管怎样,苏晴跟在他身边,他心里还真就是踏实。 说定之后,池中天就让苏晴在这里暂时等候,而他,则是马上赶回了关家。 回到关家之后,池中天马上让叶落把冥叶的人全部召集起來,而后,他又告诉了傲霜雪,让她马上就找北灵萱,傲霜雪前脚走了沒多久,池中天就带着冥叶的人,朝北面匆忙而去。 临行前,池中天反复叮嘱叶落,一定要保护好冯破山和秋蝉的安危,一直到最后,秋蝉还想跟着池中天一起去,但最终也沒有去成,腿都让人打残了,池中天哪还忍心让她去。 到了北门外,见到苏晴之后,他们便一同前行了。 而那边傲霜雪找到了北灵萱之后,北灵萱也马上让四大护法召集好了天池残血的人,随后,他们也匆匆出发了,只不过,他们沒有直接去北门,而是从西门出去之后,沿着一条山路直接绕过了北门,这样的话,速度会快一些,这其中缘由,就不得而知了。 三天之后,池中天和苏晴以及冥叶的人,就來到了蓉州城外, 第一千零三十九回-逐一安排 蓉州城东门不足五里地之外,有一座破道观,这座破道观现在已经成乞丐的聚集地了,池中天见这里偏僻,而且地形也不错,便掏出一些钱把那些乞丐给请走了,把这里,当做了暂时的落脚点。<-》 这座道观虽然有些破旧,但好歹房子也不漏雨,有那么七八间屋子,还是能暂时住人的,就是脏了一点。 简单安排好之后,池中天先是让张三去附近转一下,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沒有,而他自己,则是到了城中,在约定的地方,留下了指示的记号。 到了黄昏的时候,大家就都到齐了。 最先來到的,是关紫渔和武阳,而后就是北灵萱和傲霜雪了。 当傲霜雪看到苏晴之后,先是一愣,但马上脸色就变得极为不好了。 因为她已经听说了,苏晴是和池中天一起來的。 怪不得池中天不让自己跟着他一起來,原來,是要会会佳人啊。 当然,池中天可不知道傲霜雪这会儿心里正醋意大发呢,所以,也就沒太在意她。 “好了,人都到齐了吧。”池中天环顾了一周之后,开口说道。 “公子,人我们都已经安顿好了,都住在城中几家栈里,很隐秘,应该不会被发现!” “但愿如此,这地方是孤傲云的地盘,可以说整个蓉州城几乎都在他眼皮子底下,想在这里做一些事而瞒过他,恐怕很难。”北灵萱忽然说道。 “北宫主所言极是,哦对了,还沒给你介绍,这位是苏晴,苏姑娘,我的朋友。”池中天指着苏晴说道。 “苏姑娘,在下北灵萱,有礼了。”北灵萱气地说道。 “北宫主太气了,小女子早就听闻大名,今日得见,真是有幸。”苏晴也很是礼貌地回应道。 “苏姑娘身怀绝技,而且,身边还跟随着一位得力的手下,就是刚才大家见到的那只古猿,不瞒各位说,有一次,我和家父,还有我们寒叶谷的战鹰总管,一起去金竹山,结果被扶羽教的暗羽卫给包围了,危难之际,还是小宝第一个飞身而出,我们这才趁机逃了出來,所以,有了苏姑娘和小宝的帮忙,咱们这次成功的机会,就更大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庄主,你看你,一点小事你还记得那么久,不值一提......” “师兄,赶紧说正事吧,时间不早了!” 就在苏晴一句话还沒说完的时候,傲霜雪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这下子,苏晴有些愣了,还是池中天先反应了过來,赶紧打圆场道:“对对,说正事,说正事!” 傲霜雪见池中天这么说,便很是得意地看了苏晴一眼,但很让她失望的是,苏晴似乎并沒有注意他,眼神一直在随意地看着前面。 “晚上动手,诸多不变,首先是看不清路,滨麟山庄里地形复杂,如果大半夜闯进去,说不定就要吃亏,为了稳妥起见,我觉得,咱们应该在寅时快过的时候,动手。”池中天说道。 “寅时的时候,天已经有亮光了,而且,那时候,人都睡的很熟,嗯,是个好时候。”武阳第一个赞同了一句。 “可行。”北灵萱也淡淡地点了点头。 “我沒意见。”苏晴也跟着说道。 “我听师兄的。”傲霜雪最后一个说道。 见众人都沒意见,池中天就接着说道:“既然时间定了,那么接下來的事,就是具体怎么行动了,我的打算是这样的,紫渔,武阳,霜雪,再加上北宫主和苏姑娘,咱们几个人,先去他门口闹上一阵子,这样一來可以探探风声,再來,也可以把孤傲云给引出來!” 顿了一顿,池中天接着说道:“我们可以事先把人都埋伏在周围,只要孤傲云一出來,我和北宫主负责缠住他,紫渔和武阳,你们带着人从滨麟山庄侧面的围墙上翻,记住了,翻不进去沒事,但一定得让他们时时刻刻都不能松懈,你们的任务,就是把他们的人,吸引到墙边,这样一來,我们就有机可乘了,你们两人安排好之后,让那个佟飞留下指挥,然后你俩就去山庄里帮忙,记住了,让他们以在墙外面大声喊叫为主,捡石头朝里面扔,甚至把木棍点火扔都行,就一点,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但是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危,最好不要进去,这两百人,武功都很一般,绝对不是滨麟山庄里的人的对手,进去了也是枉送xing命!” “公子,您放心吧。”武阳和关紫渔异口同声地答道。 “霜雪,你带着冥叶的人,和苏姑娘一起,从正门直接闯进去,武阳和紫渔随后,记住一句话,见人就杀,见东西就砸,明白了吗。”池中天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还冒着凶光。 “师兄,我记住了。”傲霜雪当先答道。 这时候,苏晴忽然说道:“杀人的事,还是交给傲姑娘吧,我带着小宝负责砸东西,如何!” 让苏晴一个几乎不问世事的小姑娘去频繁地杀人,池中天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就点头答应了她。 不过,傲霜雪对此倒是有些不以为然了,嘴上沒说什么,心里不定怎么想呢。 “我和北宫主一起出手,缠住孤傲云绝对不是难事,甚至还有希望生擒他。”池中天自信地说道。 “池庄主,我的人呢,怎么安排!” 说了半天,好像池中天还沒安排雪鹜宫的人,所以北灵萱就忍不住问了一句。 “北宫主,我的意思是,你让四大护法带着人在门前接应,而且,我估摸着,滨麟山庄的人见势不妙的话,是肯定会去找人來帮忙的,到时候,也可以做个半路截杀!” “好,这个你尽管放心。”北灵萱说道。 “大家看看,还有什么地方要说的吗。”池中天问了一句。 见沒人答话,池中天便说道:“既然沒意见,那大家都赶紧去休息,寅时一到,我们就出发!” “是。” 第一千零四十回-前来寻仇 很快,武阳和关紫渔就先走了出去,而苏晴也和小宝寻了个地方去歇着了,屋子里只剩下了池中天,傲霜雪和北灵萱。<-》 “池庄主,这一次,你打算把事情做到什么程度。”北灵萱问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现在还不好说,但至少,要让孤傲云感觉到害怕才行!” “师兄,难得趁着咱们人都在,何不趁此机会,一举灭了滨麟山庄。”傲霜雪在一旁提议道。 池中天和北灵萱听了这话,都忍不住善意地笑了一下。 “师妹,滨麟山庄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被灭的,它里面的实力,很神秘,也很难想象,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好,不打扰你们兄妹俩谈话了,我就先去休息了,折腾了好几天,我可算累坏了。”北灵萱刚才就观察到,当傲霜雪得知苏晴和池中天一起來的时候,脸色就变了,所以,就识趣地躲开了。 果不其然,北灵萱前脚刚走,傲霜雪马上就开始发威了。 “好哇,我说你怎么让我跟北灵萱一起走,原來你是想和那个小美人儿一路同行啊!” 傲霜雪因为心里不痛快,所以说话的声音就沒控制住,结果,刚走不远的北灵萱,是一字不差地全部听进了耳朵,这让她忍俊不已。 “小声点,你胡说什么呢。”池中天赶紧神色紧张地说道。 “哼,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傲霜雪说道。 “当然不对,我让你和北灵萱一起走,是因为我怕她中途变卦而不來,有你在,她肯定不敢随便改主意,而我选择跟苏晴一起走,也是这个理由,这点小道理,你还用我说。”池中天压低声音,语气严肃地说道。 乍一听之下,好像还真有点道理,至少傲霜雪是这么认为的。 “真的!” “千真万确!” “哼,这次就姑且相信一次!” 言罢,傲霜雪也离开了。 算算时间,也睡不了几个时辰了,因为是在这破道观里,所以也沒怎么正经吃饭,武阳安排佟飞带着几个人去城中买了一些酒菜回來,众人也就凑合着吃了。 只是苏晴身边的古猿小宝,胃口可真是挑剔,送來的饭菜它是一口不吃,只是苏晴随身携带地小包袱里的那些叶子,池中天要是看到了,那肯定认得,因为那就是曾经救了池中天一命的羯布罗香的叶子,当初池中天被西索纳德的毒针刺伤,要不是苏晴及时发现,又有解救办法,那池中天这时候,还不知道在哪呢。 众人简单吃完之后,就各自去睡觉了,而池中天虽然有些睡不着,但还是强迫自己睡下了。 可能因为是自己人都在这里,所以后半夜刚到,池中天很快就睡熟了。 池中天在一个破道观里,都能睡得很香,可在滨麟山庄的奢华卧房中,孤傲云却脸色发白地坐在椅子上。 本來,他已经睡着了,而且这个时候,他睡得正香,只不过,他的好梦,已经做不成了。 因为在刚才,就在刚刚,孤傲云接到了來自泸州城的消息,说有人发现了池中天的踪迹。 而且,随着接二连三赶回來报信的人口中的描述,孤傲云已经得知,池中天确实已经來了,而且还带了不少人,其中,竟然还有雪鹜宫的北灵萱,以及她那几乎形影不离地四大护法。 池中天这时候來这里做什么,而且,他还带了这么多人。 这时候,孤傲云就是用屁股想想,恐怕都已经想出來了。 來干嘛,还能干嘛,明摆着就是來报仇來了吗。 自己已经去人家家里砸了半天了,那池中天回來报复,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时候,一个身穿灰色衣服,眼睛炯炯有神的人,正恭恭敬敬地站在了孤傲云的面前。 “庄主,咱们不得不防啊,池中天來者不善呀。”灰衣人说道。 “哼,防什么,池中天不來就罢了,要是來了,我定然让他回不去。”孤傲云狂妄地答道。 “庄主,池中天现在早就今非昔比了,而且他还带來了那么多手下,并且雪鹜宫的北灵萱也來了,这个实力,武林中任何一个门派都要头痛,庄主,您还是小心一些吧!” 别看这个灰衣人唠唠叨叨,但是孤傲云还真觉得烦。 “那你说,怎么办。”孤傲云反问道。 “我现在马上去让人通知附近咱们的人,还有一些别的门派,让他们火速前來,另外,我再告诉山庄里面的弟子们,加强警戒。”灰衣人飞快地说道。 孤傲云用最短的时间,把这个灰衣人的办法在脑海中迅速过來一遍,然后才说道:“这个办法可行,但时间还來得及吗!” “庄主,來得及,我现在就去告诉他们,而且,就算池中天來的快,那等來到之后,也得耽误不少时间。”灰衣人说道。 “好,你去吧。”孤傲云打发走他之后,再也睡不着了。 要说他不紧张,那是假话。 正如灰衣人所说,池中天和北灵萱个人本來就够难缠的了,再加上他俩身份地位都很高,出远门带的肯定都是弟子中的精英,这还真有点麻烦。 而这事情的起因,恐怕就是之前孤傲云砸了冥叶山庄的事,说真的,自打回來后,孤傲云就一直在后悔,不该这么早就找事的,答应好扶羽圣教去游说各大门派的事,到现在还沒个着落呢。 越想,孤傲云越心惊,无奈之下,他只能站起來,走出了卧房。 因为刚才满脑子都乱糟糟,所以孤傲云也沒发现自己穿的太少了,直到站在外面被一股冷风给吹过之后,才察觉出來。 回到屋子里披上了一件衣服后,他就急匆匆地朝后院走去、 來到后院门前后,孤傲云正要拍门,冷不丁里面突然传來一个声音。 “这时候打扰我的好梦,该死!” 孤傲云顾不得跟他吵架,赶紧说道:“还睡什么,滨麟山庄要出事了,池中天带着北灵萱,还有大批手下,前來找我报仇了。” 第一千零四十一回-犹豫不愿 <-》 别看孤傲云的口气是火急火燎地但是里面传出來的声音却异常地冷静 “关我屁事” “你” 孤傲云登时大怒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语气却很严厉地说道:“你得出來帮我” “不行我前段时间已经帮了你一次了” “再帮我一次” “滚” 里面的人似乎不愿意和孤傲云多说 “我告诉你要是他们攻进來沒你好果子吃”孤傲云见劝说沒用就开始威胁了 “你吓唬我呢随便谁进來好了只要我不想死这世上还沒人能对我怎么样” 狂妄地话语再一次出现 “你也别太狂了池中天和北灵萱两个人都不是善类他俩联手你未必是对手”孤傲云不屑地说道 “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我是不会出去的只要他们不进來我就不出去” “你你怎么如此顽固”孤傲云怒不可遏地说道 “孤傲云你身为滨麟山庄的庄主别遇到点事就找这个找那个你不是很厉害吗你自己去解决吧前段时间我出去那一次已经很累了这几年内我都不想踏出这里一步” 无论孤傲云怎么说里面那位神秘人就是不出來 孤傲云现在心里还真有点担心只靠自己未必能挡住他俩 “你说过答应我三件事的现在还有一件事呢”情急之下孤傲云只能这么说了 这么一说里面果然沉默了一下 好半天之后神秘人才缓缓开口道:“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就这样用了” “这是我的事你说话不能不算话吧”孤傲云说道 “孤傲云我不出手他们也未必能拿你怎么样” “我孤傲云从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我要的不是未必而是肯定我不能拿祖宗的基业來给自己开玩笑”孤傲云斩钉截铁地说道 “孤傲云可是你记得沒有我当初还说过我会在这里待一辈子但是如果三件事我都替你做完了我可就要离开了” “是我记得”孤傲云咬牙说道 “那我帮你做完这件事之后就可以走了”神秘人说道 孤傲云低头琢磨了一番而后正要答应却马上又把话给咽下去了 现在池中天和北灵萱他们还沒有露面如此草率地决定会不会太冲动了 想到这里孤傲云马上就说道:“这样吧我再想想” “你好好想想吧我说过的话不会改变如果沒什么意外我会守在这里直到我老死可若是事情帮你做完了我一刻也不会待在这里”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偷偷溜出去过”孤傲云突然说道 “当然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是最后我不还是回來了” “好了我现在沒时间跟你斗嘴” 说完这句话孤傲云便转身离开了 离开这里之后孤傲云心里很是烦闷他回到房中也沒有了睡意只是琢磨着应该怎么应对池中天和北灵萱了 这一会儿孤傲云连眼都沒闭一直就坐在椅子上思前想后也沒想出什么好主意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來了敲门声 “庄主” 孤傲云被这个声音给惊了一下愕然抬头赶紧回答了一句 “进來” 孤傲云的嗓子已经开始沙哑了 随着一声轻响门被推开那个灰衣人又走了进來 “庄主您” 看到孤傲云脸色如此不佳灰衣人心里很是惊讶 “沒事你说吧准备的如何了” “哦是这样的”灰衣人见孤傲云发问便整理了一下思绪淡然地答道:“我已经让蓉州城周围的弟子们都火速赶回來了当然我也留下了一些精明的就待在北门附近等着他们要來这里北门是必经之路我让人在那盯着随时回禀动向” 孤傲云听了之后点点头道:“其它门派的人呢怎么样找來沒有” “金剑门的葛门主通天拳的仇掌门已经答应带着人來了这时候估摸着快到了” “好这两人还是很有义气的等这次危机一过要好好重谢他们”孤傲云说道 “庄主我已经让人把公子给带走了先去一个安全僻静的地方躲一下回头再接回來”灰衣人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 听到这话孤傲云忽然两眼放光瞬间之后便答道:“很好” “您还是休息一下吧我去外面盯着点有动静我就來告诉您” 说完灰衣人就转身离开了 滨麟山庄的一切事物几乎都是孤傲云一手掌控所以自然也就沒有什么特别出众的手下只有那么十几个还算不错的孤傲云会适当地安排他们负责一些事情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山庄里面不会出现什么乱子但是坏处就是一旦出了像今天这样的事孤傲云很难找到一个得力的手下去替自己筹办 这个灰衣人算是在滨麟山庄里能力很出色的了就看他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办好这些就已经彰显出來了 不知不觉间寅时已经过半了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有些蒙亮了池中天他们也都开始在准备了 按照事先的安排池中天傲霜雪北灵萱武阳和关紫渔等五人先行一步其余的人则是跟在了后面 雪鹜宫的四大护法带着天池残血的人沿着一条小路绕了过去而佟飞和张三则是去城中将关家的那些弟子都召集到了一起随后出发 至于冥叶们则是跟随着雪鹜宫的人一起走这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按照池中天的计算他们引出孤傲云之后这些人也应该就到了 出了北门之后池中天等五人就加快了脚步往前走池中天和北灵萱走的最快而傲霜雪则是有心要和北灵萱较量一番所以一直也沒落下太远 第一千零四十二回-门前扬威 <-》 只是苦了武阳和关紫渔了他俩功力尚浅和这几个人比轻功那纯属找不自在 沒多久他们就來到了滨麟山庄的前面这时候已经隐约能看到那高高的哨塔了 只是很意外目力不错的池中天居然发现哨塔上空无一人 这还真是稀奇 虽然这个时候正是人们还在熟睡之际可堂堂的滨麟山庄总应该有轮流守夜的人吧 “北宫主咱俩谁去叫门”池中天停住脚步之后笑着问道 北灵萱笑道:“随你” “那好那就紫渔” 忽然间池中天喊了一句 关紫渔这时候正在调息冷不丁听到池中天叫他连忙回应了一句 “公子我在” “看到那个哨塔了沒有”池中天指着前面问道 “看到了”关紫渔答道 “上去把那上面的木桩子给我砍了敢不敢”池中天笑着问道 关紫渔扫视了一番这哨塔是用石砖堆砌而成但是最上面倒是露出了几根木头看样子好像是护栏 “有什么不敢的公子你等着” 话音一落关紫渔就从背上摘下黄金双龙大刀将刀鞘甩给武阳然后他提着大刀就來到了哨塔旁边看了一眼之后就沿着台阶走了上去 池中天这时候也暗示北灵萱要凝神注意以免突然出现意外 关紫渔走到上面之后发现周围一些栏杆还真都是木头做的 其实这座哨塔也不算太高至少关紫渔有把握从这里跳下去而不会摔死 她往下看了一眼见池中天和其余几人都在注意着她于是她便心神振奋随即举起黄金双龙大刀奋力向下一劈 这一下她可是使出了全力就算是铜铁恐怕也得被砍裂更何况是木头了 所以原本好端端的栏杆一下子就被劈裂了几根木头很快就从上面掉了下去 紧接着她有把其余的栏杆都给砍了看看沒有剩下的了关紫渔有心想显摆一下于是就将大刀往下面一顶身体借力而起凌空打了个转之后就朝着下面落去 几根粗壮的木头从上面掉下來动静肯定不小但奇怪的是一直到关紫渔落了地滨麟山庄里面还是沒有动静甚至连个人影都沒看到 “奇怪”池中天暗自念叨了一句然后便说道:“看來还不够狠这样我亲自去叫门” “公子不劳你动手看我的” 关紫渔都表现了一番了武阳自然也不甘落后 只见他三步两步跑到滨麟山庄的大门前然后盯着大门上面的滴水和瓦眼还有那栩栩如生的脊兽武阳忍不住咧嘴笑了一下然后就拔出随身携带的钢刀奋力一跃然后飞快地挥舞着钢刀噼里啪啦地就把那些滴水瓦眼还有那些脊兽都给砸了一通 砸完之后武阳从地上将碎片都捡了起來一股脑儿地顺着围墙扔到了里面做完这些之后他才拍拍双手一步一晃地走了出來 “哈哈好样的” 池中天在后面看的也很是过瘾想不到纵然如滨麟山庄这样的大门派自己的手下也敢上前一通打砸 果然这么一來滨麟山庄里面的人可坐不住了 其实早在池中天刚刚从那破道观到了城中的时候就已经有滨麟山庄的探子看到了马上就火速回來禀报孤傲云了 孤傲云本來的想法是按兵不动看看池中天有什么花招刚才关紫渔上去砍哨塔上的栏杆孤傲云也知道但是他强忍住了可是如今武阳竟然将滴水瓦眼和脊兽都给砸了砸了还不算竟然还全给扔进了里面这让孤傲云如何能忍得住 “池中天你是來找死的” 就在武阳刚刚回到池中天身边的时候一个雄厚地声音从滨麟山庄里传了出來 池中天一听就知道这个声音是孤傲云的 果不其然很快孤傲云就带着十几个人从滨麟山庄里走了出來 看到孤傲云走了出來池中天释怀一笑道:“孤庄主你还真能躲啊” “躲哼哼笑话我只是不像你喜欢扰人清梦罢了” 显然孤傲云是在嘴硬这一点池中天早就看出來了 “哦原來我绕了孤庄主的清梦了哎呀这真是有些对不住啊”池中天似笑非笑地说道 “少废话说來我这里做什么”孤傲云怒声问道 “不干什么就是來过把瘾”池中天说道 “过把瘾过什么瘾”孤傲云反问道 “过过砸东西的瘾啊”池中天答道 “你” 被池中天这么一揭短孤傲云顿时有些语塞脸色也有些难看 恰好这时候他忽然看到了北灵萱 “哼想不到堂堂的雪鹜宫北宫主竟然也甘愿给池中天当帮手啊” 北灵萱嫣然一笑道:“孤庄主前段时间承蒙您的照顾让我好好感受了一下您那血珊瑚上的剧毒时至今日我终不能忘闻听池庄主要來找孤庄主‘叙旧’我想來想去绝对我应该來凑凑热闹要不然对不起孤庄主您那血珊瑚” 说实在的自从孤傲云通过一些渠道得知北灵萱沒死之后就已经心惊不已了他那血珊瑚上的剧毒他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就那种毒竟然沒把北灵萱给毒死真是稀奇的很 “算你命大” 孤傲云阴沉着脸说道 “孤庄主闲话就别说了前段时间我不在的时候听说你到我那里一通乱砸今天我也不为难你你砸了我多少东西我就砸你多少东西咱们也就扯平了如何”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你也真沒胆子我是去了但我是一个人去的不像你鼠辈耳还带着帮手我还一直以为你是条好汉呢”孤傲云这句话不知道是想激怒池中天还是想羞辱他 第一千零四十三回-激战开始 <-》 池中天冷冷地一笑然后说道:“帮手你弄错了他们只是來看热闹的对付你我一人足矣” “池中天你小子的狂妄劲头的确让我佩服只是我孤某人就站在这里你有本事就当着我的面动手如何” 孤傲云不明就里看到就这么几个人他心里的紧张情绪就放松了不少 同样池中天本來是想打孤傲云个措手不及但是看现在这个样子显然孤傲云是早有准备不过这倒是也说的过去在蓉州城一带想做什么事能瞒住孤傲云真是太难了 听完孤傲云的话池中天笑了笑便抬脚朝前面走去 “师兄” 傲霜雪见池中天真要过去赶紧就喊了他一声 池中天脚步沒停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傲霜雪不必紧张 很快他就來到了孤傲云的面前 这时候已经能清晰地看到孤傲云的眼珠子里泛着红丝脸色也有些差显然他根本就沒有睡觉 “孤庄主你可得看好了”池中天忽然说道 “看好看什么”孤傲云问道 就在这时候池中天突然伸手抓过孤傲云身边的一个人紧接着他右手飞快地握成了拳头用力砸向了这个人的脑袋 这人跟在孤傲云的身边哪能想到池中天会对他下手别说他沒防备了就是全神贯注他也一样逃不出池中天这一抓 “噗” 这一拳下去别说是个人了就是一头牛也得死了 只是不凑巧这个人喷出的血喷了池中天一身 池中天厌恶地看着这个随后将手一松这个人就好像一条死狗一般瘫软下去然后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后就沒了动静 握紧拳头砸人的脑袋这个动作孤傲云可不陌生 “好小子有胆魄” 孤傲云冷冷地说道 “我不像你你也就敢在我不在的时候干点偷鸡摸狗的事有种学学我我这人办事就喜欢当着别人的面要不然这传出去面子上挂不住当然你这个人一向不要脸可是我不行我可是个要脸的人” 击杀这个人只不过是为了冥叶山庄里那个无辜而死的仆人报仇而已所以池中天自然还要接二连三地挖苦他一番 孤傲云笑着摇摇头道:“看來今天你是要跟我拼个你死我活了” “你自找的我沒办法”池中天说道 “那好吧既然这样我若是不奉陪是不是就有些看不起你了”孤傲云笑着反问这时候从他脸上反倒看不出惊慌的神色了 “孤傲云你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今天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满目狼藉” 话音一落池中天就缓缓转过身走了回去 刚才他这句话深深地刺激了孤傲云 走回去之后池中天将被血给弄脏的外衣脱了下來随手扔在地上而后朝着北灵萱使了个眼色 北灵萱顺着池中天的眼神看了一眼马上会意而这时候孤傲云又开口说道:“池中天既然你是要跟我决一死战那你就得做好准备” “你废话太多了跟个娘儿们似地很烦” 孤傲云话音未落池中天忽然纵身往前一跃展开轻功一瞬间就冲到了孤傲云附近不远处随后池中天两脚腾空虚踏几步之后就对着孤傲云的脑门踢了过去 孤傲云沒料到池中天竟然说打就打仓促间只好应战 不过以孤傲云的本事这倒是也难不倒他 “啪”孤傲云举起右臂挡在了池中天的脚上身体借力往后撤了几步之后就举掌相迎 他们俩一开打那十几个滨麟山庄的人就赶紧往后退了几步生怕殃及到自己 池中天似乎是有意要引着孤傲云往远处走而孤傲云也被池中天彻底激怒了所以根本不顾其他只要看到池中天的人影他就手脚并用地打过去 很快池中天和孤傲云两人就一边打着一边距离滨麟山庄的大门越來越远 眼看差不多了北灵萱忽然大喝一声:“动手” 她这么一喊完从附近不知道哪里突然蹿出來两个身影正是躲在暗处的苏晴和小宝 这一人一兽冲出來之后傲霜雪也紧跟上去和苏晴会合之后就朝着滨麟山庄里面冲去 同时四大护法的人带着天池残血还有冥叶的人也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來 同样佟飞和张三他们也和关家的弟子从附近冒了出來 因为滨麟山庄已经把主力全部聚集在了山庄里面所以对于外面的侦查自然就弱了许多 看到这么多人同时出现孤傲云心里顿时一惊就这么一下马上被池中天给抓住了破绽手掌乱翻一片密不透风地掌影瞬间将孤傲云给包在了里面 孤傲云赶紧收敛心神全力应战而且一边打一边也在给自己放宽心山庄里面的滨麟山庄弟子不计其数这些突然冒出來的人虽然多可也未必能有什么大用 傲霜雪和苏晴冲到滨麟山庄大门前之后刚才留在这里的那十几个滨麟山庄的弟子赶紧就举着兵器迎了过來 算起來傲霜雪已经好久沒和人动手了所以看到这些刀枪棍棒的阵势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还有一丝兴奋感 “去死吧” 傲霜雪飞起一脚直接踢在了一个人的脖子上随后身体轻飘飘地从旁边落下后又反手拍中了一个人的肩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丝毫沒有拖沓 至于苏晴则更是省事她几乎还沒有动手古猿小宝就已经让人无法近身了 这些滨麟山庄的弟子哪见过小宝看到这么大一只古猿出现就已经有些害怕了但是小宝却不害怕他那大 这些滨麟山庄的弟子哪见过小宝看到这么大一只古猿出现就已经有些害怕了但是小宝却不害怕他那大 第一千零四十四回-古猿神威 <-》 要知道小宝抓的可不是他的兵器而是直接把他人给抓了起來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这一砸差点把这个人给砸成了肉泥 如此大展神威之后也沒人敢再轻视它了 有小宝在前面开道苏晴几乎都不用动手而且小宝还是苏晴的保护神只要有人对着苏晴冲过去小宝马上就停下手里原來的动作直接就护在了苏晴的身边 这个时候四大护法带着天池残血的人迅速地站在了滨麟山庄附近至于冥叶的人则是随着傲霜雪和苏晴一起冲了进去 同时武阳和关紫渔也带着关家的弟子來到了滨麟山庄一侧的围墙外面武阳找了一块大石头大喝一声奋力将石头从外面扔了进去 “砰” 从外面就能听到这声音可真不一般 “有人在外面有人” 里面很快就传出來声音接着就听到了吵杂的脚步声朝着围墙这里走过來 武阳侧耳静听了一会儿然后打打手势示意关家的这些弟子都沿着墙边站过去并且朝后面退了几步 “拿东西给我往里扔想扔什么就扔什么” 武阳吩咐完之后就和关紫渔两个人跑到后面从地上随便捡起什么就随手扔了进去 一时间关家的这些弟子都开始效仿他俩看到什么就捡什么捡起來就随手扔进去 这近两百人都这样扔里面可还真是吃不消原本滨麟山庄的弟子都聚集在大门附近可是这里有动静之后不少人就朝这里跑了过來可是根本就沒人出现出现的只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得不说池中天这一招还真管用首先不和滨麟山庄的弟子正面接触那么关家这些弟子的安危就有了很大的保障其次这样也可以时刻牵制着滨麟山庄的人当然最主要的是这种办法还挺有乐趣至少关家这些弟子都觉得很好玩拿东西从墙外扔进去貌似儿时淘气的时候经常这么干 很快傲霜雪和苏晴两人就已经冲进了滨麟山庄里 刚进去这俩人就愣住了 原來这时候数不清的滨麟山庄的弟子正虎视眈眈地瞪着她俩 可能是突然出现了两个女人所以这些滨麟山庄的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上” 这个时候那个滨麟山庄的灰衣人突然出现在了人群中手中提着一柄五尺多长的狼牙棒凶神恶煞地喊了一声然后就冲了过來 他也不知道傲霜雪和苏晴哪个好对付所以就随便选了一个 巧了他选的是苏晴 这边傲霜雪见來势凶猛下意识地轻飘飘地往侧面一闪同时手中也凭空出现了一柄长剑 灰衣人举着狼牙棒正要砸向苏晴忽然间他觉得头顶上有个黑大的黑影正在纳闷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股劲风就朝着他刮了过來 因为摸不清是怎么回事再加上灰衣人看到苏晴也不躲不闪的心里就有些犯嘀咕所以临时就停住了脚步抬头就看了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他只觉得那个黑影正朝着自己扑过來 “铛” 一声闷响灰衣人踉跄地倒退了好几步 原來刚才他慌乱之中就举着狼牙棒往半空中甩了过去但是却感觉到仿佛被一股力量打在了狼牙棒上连带着自己都被逼退了 自己这狼牙棒锋利无比平时别人见到躲都來不及怎么还敢硬碰硬 等到灰衣人看清之后差点沒把自己的狼牙棒扔到地上 面前出现了一只硕大的野兽样子像是古猿虽然现在是四脚都在地上但是也有差不多一人多高了这时候这只古猿正瞪着眼看着他 小宝这么突然一出现也把其余的人给吓住了 “小宝” 苏晴慌忙跑了过來心疼地抓住小宝那毛茸茸地大手翻來覆去地查看 小宝的手上戴了一只铁手套而且质地很是特殊但即便如此上面也留下了一些痕迹 因为知道小宝戴着手套所以苏晴倒是不担心它受外伤可是这是有可能受内伤的 不得不说这个小宝是很通灵xing的只见他扭过头对着苏晴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示意自己沒事紧接着就站了起來仰天嘶吼一声就甩开臂膀对着灰衣人打了过去 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苏晴和傲霜雪对视一眼之后好像心有灵犀一般两人一左一右同时冲了过去 灰衣人看到小宝扑过來正要躲闪但是忽然间看到两个人影也随之冲了过來 这一下灰衣人开始捉襟见肘了他连忙将手中的狼牙棒挥舞了一圈借着自己舞出的一片影子身体也开始朝后面退过去 其实苏晴和傲霜雪的真实目的并不是要來对付他而是要对付周围那些滨麟山庄的弟子 按照事先约定苏晴只是进去砸东西至于杀人的事就交给傲霜雪了 傲霜雪手中的剑舞得飞快靠近一个人之后一剑就刺穿了他的喉咙拔出剑的时候那个人喉咙里喷出的血差点溅了她一身 而灰衣人被小宝给缠住了一时也脱不开身别看小宝不是人但是动作灵巧再加上他体型庞大力气自然也是大的惊人而且一身钢盔铁甲的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了的 这边傲霜雪刚杀了一个人身后冥叶的人就跟了进來 “给我杀不留活口” 傲霜雪语气阴森地说道 “是” 冥叶的人齐刷刷地回应了一声然后就举起手中的兵刃冲了过去 别看冥叶的人不多但个个都是精英滨麟山庄的弟子虽然也是不凡可比起冥叶來还是有些差距的唯一让傲霜雪有些担心的是担心滨麟山庄的人用人海战术活活把冥叶的人给拖垮毕竟在人数上他们优势太大 第一千零四十五回-前所未见 <-》 为了避免这样的场面傲霜雪就格外的卖力气她手中的剑好像一条灵蛇一般到处游走所到之处无不让人心惊胆颤 在來之前池中天曾经私下里嘱咐她让她不要进去太远以免迷路找不到人那就麻烦了 所以傲霜雪就打算在大门附近反正砸东西的事有苏晴呢刚才傲霜雪也见识到了苏晴身边那只古猿的厉害有这么个东西保护她应该不会出现问題 这可能是有史以來滨麟山庄最热闹的一天了 一侧的围墙处外面不停地扔进來东西树枝石头各式各样而里面的人也开始捡起來地上的东西往外面扔回去一时间你來我往墙上不停地來回飞着各种东西场面甚是滑稽和可笑 山庄外面池中天正和孤傲云打的热闹北灵萱眼睛溜溜地乱转一边随时准备加入战团一边也在观察着周围的形势 至于雪鹜宫四大护法和天池残血的人都在山庄附近到处走动有十几个已经走的很远了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前來帮忙 而山庄里面就更不必多说了 好在滨麟山庄地处郊外几乎沒什么普通人会來这里因此才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池中天在打斗中一直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时候他已经知道里面肯定热闹非凡 想想这种热闹自己不能进去看看那真是可惜 他刚刚分了一下心孤傲云马上就抓住了破绽连续三掌飞快地对着池中天拍了过來弄得池中天一时狼狈不堪仓促间手臂被孤傲云的手掌刃给擦了一下还别说挺疼的 不过池中天在闪避的同时也借机來到了北灵萱的身边 “北宫主你替我一会儿我进去凑凑热闹” 池中天忽然间飞快地对着北灵萱说了一句话然后就抽身而走朝着滨麟山庄里面冲去 北灵萱听到之后很是无奈地摇摇头随即从袖口里飘出一条彩带猛烈地击向孤傲云 孤傲云看到池中天溜了心里正在奇怪却看到北灵萱要开始跟自己打了一时间他气愤不已心说这俩人难道要打车轮战 不过孤傲云心里也由此轻松了一下对付北灵萱总比对付池中天要轻松多了 对付池中天他一点胜算也沒但是对北灵萱他有七成的把握 但是如果他知道孤傲云是进去干什么的那他可能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池中天抽身而走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去滨麟山庄里杀几个人 每当池中天想起孤傲云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去关家捣乱去冥叶山庄里砸东西他心里就忍不住怒火中烧 对于这样的人池中天自然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了 他进去的时候傲霜雪正一个人和五个人打的热闹至于冥叶的人则是很聪明地分散了开來而沒有聚集在一起因为聚集在一起很容易被合围那样的话一旦别人将空间缩小再想冲出去就难了 至于苏晴当池中天看到她的时候忍不住一阵好笑 只见苏晴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根木棍走到一堆盆景处举起木棍就开始到处敲敲打打可以看的出來这些盆景以前都很漂亮但是现在都很惨碎了一地 就在这时候池中天忽然看到小宝正和一个灰衣人打的火热不禁愕然称奇 虽然和小宝见过很多次了可是看它和人打斗还真是头一次当然自己第一次无意中闯入万木林的时候小宝也曾经和池中天打过一次不过那次算不得真打 看了一会儿池中天越來越觉得有意思因为他发现小宝虽然是个野兽但是动作却也很像那么回事时而拳打脚踢时而双臂齐挥时而往后闪躲时而左右挪动要把一只野兽训练成这样池中天真的很难想象这主人得耗费多大的心神也难怪苏晴走到哪里都要小宝跟着呢 想想自己将來身边要是也有这么一只野兽该有多好 正在想入非非之时耳畔忽然传來一声尖叫而且是个女人的 池中天猛然回头一看只见傲霜雪正咬着牙拼命挥动着手里的剑但脚下却有些慌乱了 再仔细一看他才发现傲霜雪的手臂上已经被划了一个口子此时此刻鲜血正往下滴呢 “师妹” 池中天慌忙跑了过去连续几道掌气将傲霜雪身边的几个人给逼退后就顺势一把拽住了她 原來傲霜雪刚才有些急功好利了而且也有些轻敌了 虽然傲霜雪武功不凡也在寒叶谷修炼多年可毕竟是个女孩子而且已经有很长时间沒有和人动手了 如今被五个滨麟山庄的弟子围着虽然她不吃力可想短时间取胜也绝非易事就在刚刚她贸然突进的时候就被一个眼尖的人发现了顺势一剑就削在了她的臂膀上这还幸亏她躲的快要不然后果要比这个严重的多 “你沒事吧” 看到池中天过來傲霜雪忽然觉得自己有沒面子于是她便说道:“哼区区小伤” 说完她忽然从怀里取出一块雪白的巾帕用牙齿和手配合缠在了自己流血的伤口处然后抖抖剑身就又冲了上去 池中天想劝她也劝不住只得抽身而上想帮帮忙 可是傲霜雪却不领情她一边用剑刺向一个人一边对池中天说道:“师兄我这儿不用你帮忙” 池中天一边将一个试图靠近他的人给踢飞一边说道:“师妹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我说不用就不用纳命來” 傲霜雪越说越激动恰好这时候一个滨麟山庄的人从侧边用刀劈向了她的脑袋傲霜雪身上的汗毛陡然间竖了起來身上也一阵发麻 第一千零四十六回-不知不觉 <-》 “小心” 池中天惊呼一声正要出手却不料傲霜雪已经反应过來飞快地刺出一剑直挺挺地扎进了那个人的胸口处 “啪”池中天赶紧上前一掌将他拍飞而后拽着傲霜雪往后面撤了几步 “师妹你很久沒和人动手了小心点手有点生了”池中天说道 傲霜雪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你别光说知道了可千万小心啊”池中天不太放心地说道 看到池中天如此担心自己傲霜雪觉得心里很是舒服所以回答起來也是轻言轻语:“好啦我说了知道了” “你俩别打情骂俏了赶紧的吧” 就在这时候苏晴忽然从后來走了过來笑着说了一声 她这么一说池中天和傲霜雪顿时都闹了个大红脸 “池庄主你不在外面陪着孤傲云好好玩你进來干嘛这才一会儿不见你就想傲姑娘了”苏晴接着说道 也可能是她身边有小宝來护着所以一直到现在她也沒感受到什么压力因此说话语气也很是轻松 “苏姑娘别取笑我了”傲霜雪笑着说道 “孤傲云先交给北宫主了我进來砸点东西”池中天轻松地说道 说完这句话池中天看准一个地方的人少一些就朝着那个方向轻飘飘地蹿了几步然后就腾空一跃直接飘到了一间屋子的房顶上 池中天也懒得从门口进去了他站在屋顶上咬紧牙右拳猛然伸出用力地往下面打起 “哗啦”一声看似很结实地房顶就这样被池中天砸了个窟窿 砸出一个窟窿之后池中天就顺着窟窿跳了下去 这里看样子应该是普通弟子所住的屋子因为里面靠墙摆着两排通铺除此之外就是一些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 “什么破地方”池中天嘟囔着眼睛正好看到墙根处立着一根铁锄头他赶紧走过去把锄头拿在手里然后阴笑了几声就举起锄头朝着那一排床铺砸了过去 随着木屑到处乱飞木块到处乱崩原本好好的一排床铺已经面目全非了 看了看池中天觉得还算满意于是就将锄头拿在手里准备到下一间屋子里去 刚一打开门迎面就走过來两个人原來这两个人听到这里有动静就很是好奇地准备过來看看 看到屋子里突然走出一个池中天这俩人顿时一愣脚底下也不自觉地站住了 “嘿嘿”池中天看到这俩人忽然裂开嘴笑了 谁能想象突然看到一个陌生人之后他朝你咧嘴大笑的情景是多么的让人诧异 但转瞬间池中天马上收起了笑容继而举起手中的锄头朝着那俩人就砸了过去 这一砸力量大的惊人那俩人根本连抵抗都來不及就被池中天一锄头给扫了出去 铁锄头虽然不算很锋利可是因为池中天的力道夹杂在里面所以直接就把这俩人的肩膀扫出一个大口子 池中天无心和这种角色恋战冷哼一声之后就纵身再次跃到房顶上举目眺望一番之后就凌空虚踏几步直接來到了另一间屋子的顶上 这还真是个好办法这样一來不仅速度快而且还节省时间 蹿到另一座屋顶之后池中天举起手里的锄头飞快地往下面一砸直接砸出个窟窿然后如法炮制地跳下去也不管屋子里有什么反正就是一通打砸 砸完之后他再跳上去又继续蹦到了另外的地方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池中天耳边的吵杂声越來越小了看样子他已经來到滨麟山庄的里面了 这还是池中天第一次进的这么深不來不知道來了真是吓一跳 滨麟山庄里面真是大反正走了这么半天池中天已经有些晕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间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很漂亮地小阁楼 反正也不知道走到哪了池中天索xing就直接闯了过去 來到阁楼前面池中天便驻足而观 仔细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发现这座小院周围几乎什么都沒有周围的花草树木都很是整齐很显然这地方平时应该很少有人來 看样子这里面应该有好东西 池中天这么一想就准备进去看看 就在他刚刚來到门口的时候忽然间一个声音出现了 “现在滚还來得及” 池中天听到这个声音脚下顿时一停然后飞快地往后撤了一步开始到处张望 “什么人”池中天出声问道 “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管我只是告诉你现在滚还來得及” 就在这时候池中天一下子就听出來了这个声音正是那个孤傲云身边的那个神秘人就是那个在马车里守着云岩大师的人 沒想到这个人竟然就在滨麟山庄里 那不对啊印象中这个人的武功应该非常高那外面这么热闹这个人怎么不出去 “装神弄鬼的人我一向很反感”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想做什么也与你无关了”池中天笑着反问道 “只要你不到这座阁楼里來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神秘声音说道 “哎呦” 一听这话池中天立马來了兴趣 “要照你这么说我还真要进去看看了”池中天说道 “无所谓你要是觉得你活的不耐烦了就进來转转吧” 自从池中天出道以來好像还沒听到过如此狂妄的言论 “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池中天突然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你是谁有什么关系吗” “你要是听到了我的名字可能就不会这么说了”池中天自信地说道 “笑话池中天啊池中天小小年纪怎么学的如此狂妄”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闪电活生生地把池中天给惊呆了 第一千零四十七回-神秘斗篷 <-》 看样子人家不仅知道外面有人还知道这个人是谁 池中天真是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说他能听出自己的声音來 “你到底是什么人”池中天的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丝惊慌 “年轻人底气不足了吧” “哼试试看吧” 池中天的个xing不是这种拖泥带水的人既然言语中探不出什么那就不如直接动手了 随着他话音一落手中那柄锄头就被他当成兵器狠狠地甩向了阁楼的大门 “啪” 因为用力过猛所以这锄头直接就扎在了门上连个晃都沒打 随后池中天就冲了过去一脚就踢在了门板上这一脚他用的力气很大所以门板很容易就被他踢烂了一块儿 就在他准备再來一脚的时候忽然间一团黑影出现在了半空中随之急速朝他冲了过來 池中天反应及时赶紧往后面一躲马上就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一件硕大的黑色斗篷正朝着他而袭來呢 “装神弄鬼什么东西”池中天反手抽出藏在袖口里的短剑对着那黑斗篷就甩了出去 半空中的黑斗篷看到池中天的短剑飞了过來轻轻将黑斗篷甩了一下短剑就被甩到了一边 “好内力”池中天心里暗自赞叹一声后就赶紧闪了一下 很快黑斗篷就落在了地上 这时候池中天才算是看清了一些 这个黑斗篷显然里面藏了一个人隐约中只露了两只眼睛出來其余的几乎全都被包在了里面 看身高好像也不算很高 不过池中天却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一股很强烈地杀气 这股杀气立即让他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你到底是什么人”池中天再一次问道 “你沒机会知道了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黑斗篷里的人说道 听这个声音很是沙哑也很是沧桑但是好像有点是刻意伪装的反正这个声音怎么听怎么别扭 “好啊我倒是想看看我是怎么死的” 说完池中天猛然挥出手掌一道掌气瞬间逼出直接拍向了黑斗篷 黑斗篷站在原地丝毫不动只是在掌气即将击中自己的时候用黑斗篷甩了几下 “噗噗”几声闷响传來黑斗篷忽然开口道:“看起來你比我想象的要厉害” “这还只是小意思我才用了不到六成的内力呢”池中天笑着说道 “那看起來你能多活一会儿了”黑斗篷说道 这句话差点沒把池中天给气死这叫什么话平时池中天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狂妄了也想着要收敛一些但是和眼前这个人比比池中天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低调了 “逞口舌之利的人我一向不放在眼里”池中天说道 “好吧” 黑斗篷说完之后突然身形一动就朝着池中天冲了过來 太快了池中天只觉得空气中残留过了一道黑影之后一股劲风就扑面而來 “去” 池中天不慌不乱地举起手掌就对着前面的黑斗篷拍了过去 “砰”池中天只觉得自己的手掌好像拍到了什么东西上 但是随之而來的竟然是一股强烈地冲击力 这让池中天有些猝不及防脚下一个沒站稳就往后滑了几步 这时候黑斗篷忽然原地转了几圈随之刮出几道劲风准头很厉害都是对着池中天而去的 池中天本來现在身形就有些不稳又被黑斗篷接连几道风给刮來马上就吃亏了 “混蛋”池中天虽然已经很努力了但是还是沒站稳 随着他一声咒骂他的屁股也摔在了地上 这对于池中天來说好像很久沒出现过了 好在黑斗篷收了手如果刚才再趁势逼过來池中天真不敢确定会发生什么 飞快地从地上站起來之后池中天怒目而道:“看不出來有两下子啊” “给你个机会现在走还來得及我说了只要你不进这座阁楼我不会管你去做什么你就是拆了这滨麟山庄也与我无关”黑斗篷说道 这样的话其实是黑斗篷退让了一步可是池中天似乎根本不领情 “用不着你别以为你很厉害我只是大意了而已”池中天说道 “唉年轻人你为何非要进这座阁楼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里沒有什么宝贝” 听到这话池中天笑着反问道:“既然沒什么宝贝那你为何不让我进呢” 这句话似乎把黑斗篷给噎住了 好半天之后黑斗篷才说道:“伶牙俐齿难成大器” “成不成的了大器你说了不算你这样的对手我还从來沒遇到过今天我得好好领教一番了” 能和高手对战这也是池中天所期望的因为他懂得一个道理多和高手切磋对自己武学修为的提升是很有好处的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教训你一下吧免得你以为自己多厉害了” 黑斗篷话音一落马上就开始动了 只见他先是将黑斗篷甩了一圈紧接着身影就飘到了一侧 池中天赶紧转过身两脚一蹬身体便飞到了半空中紧接着他上半身往下一趴手掌不停地翻拍目标直奔黑斗篷的头部 黑斗篷站在地上忽然将斗篷往外一甩两道气劲就从里面喷了出來 池中天看到之后并沒有闪躲而是硬碰硬的顶了上去似乎是想试试这个黑斗篷到底几斤几两 不知不觉这两人就缠斗到了一起 仅仅打了几十个回合池中天心里就有数了 这个黑斗篷的武功绝对比孤傲云要高而且是毋庸置疑的 因为自己打了这么半天连一点反击的机会都沒找到全程几乎都是被压制虽然黑斗篷也沒给自己带來什么伤害可是这难保不是黑斗篷提不起劲头的缘故未必是自己有多厉害 第一千零四十八回-有援前来 <-》 黑斗篷的武功他根本摸不清套路而且内功比自己要浑厚的多 每一次池中天的手掌接触到黑斗篷的手掌都会觉得有一种无力感这是他很久以來都沒有遇到过的 又打了几十个回合之后池中天就有了退意了 可是他有退意黑斗篷明显是不想放过他 而且黑斗篷的出招越來越凶狠了起初他只是以缠为主但现在已经以打为主了 沒办法既然人家不愿意罢手了那池中天也只能强行应战 当然池中天心里也有底那就是北冥真气到现在他还沒施展呢 他和这个神秘的黑斗篷打的热闹可苦了滨麟山庄外面的北灵萱 论武功北灵萱本來就比孤傲云稍逊一些而且又打了这么半天了北灵萱已经有些吃力了 反观孤傲云一脸轻松似乎根本沒把北灵萱放在眼里 不远处的四大护法看到这一幕心里也很是忐忑如果贸然上去帮忙那传扬出去就会变成雪鹜宫的宫主和四大护法齐斗孤傲云这不丢人丢到家了 可是如果不去帮忙北灵萱又明显支撑不住了 这个时候他们只能去怨池中天了 “大哥池中天去哪了” 云凤焦急地问道 雪龙往后面看了一眼然后说道:“不清楚刚才看他进去了但是一直沒出來” “我说大哥那小子该不会是想把孤傲云这烫手的山芋让宫主一个人解决吧”雷虎在一旁也如此说道 “应该不会我想池中天可能是在里面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吧”雪龙替池中天解释道 “耽搁这滨麟山庄里除了孤傲云还有人能挡得住他我看这小子是想偷懒说不定他是想等宫主把孤傲云给累个半死之后他在出來捡现成的便宜”灼鹰说道 雪鹜宫四大护法中除了雪龙暂时还能主持公道之外其余的人明显都对池中天有些不满了 “大哥要不咱们去帮帮宫主”云凤问道 “先不忙宫主还沒有败象只是吃力而已况且孤傲云心里还要惦记着他山庄里面肯定会分心坚持下去宫主未必会败”雪龙答道 “大哥要不要我进去帮帮忙”雷虎突然问道 雪龙凝神沉思片刻然后答道:“你进去可以但是不要走太远要保证随时能出來” “放心吧大哥” 雷虎说完之后笑嘻嘻地从衣服里面拿出一柄小铜锤这是他的独门兵器长约两尺锤柄是用青铜打造而锤头则是用金铜所铸坚硬无比 雷虎提着铜锤就大步迈向滨麟山庄里面 这个时候傲霜雪和冥叶的人已经越來越朝里了这倒不是他们故意的而是一旦打的这么乱谁还有心思去观察的这么仔细 至于那个灰衣人已经被小宝给弄的惨不忍睹了满头大汗不说而且还随时有可能脱力 再看那古猿小宝仿佛很是轻松一般根本就沒什么感觉 苏晴这个时候就在小宝附近不远处她好像闲着沒事一般从地上随便捡起來什么就东砸砸西敲敲的反正也沒人去注意她更沒人去管她 可以说目前的整个势头都还算不错但是有一处现在却有些难了 那就是负责在墙外面吸引人的武阳和关紫渔以及那两百來个关家弟子 本來双方你來我往扔的不亦乐乎仿佛都把这个当成了恶作剧一般 可是时间一长外面关家的那些人玩的虽然是越來越高兴可是避免麟山庄的弟子可不干了 总这么让人压制那得熬到什么时候 所以滨麟山庄的几个领头的弟子互相之间一商量干脆主动出击 很快不少滨麟山庄的弟子就从里面翻到了墙外面开始和关家的弟子正面交战 若是论打架一个滨麟山庄的弟子至少能对付五个关家的人 所以他们这么一出现关家的这些人马上就开始往后退 如果有些人记xing好的话应该能清楚的记得当初孤傲云带着人去关家时候的场景 好在这里还有武阳和关紫渔两个人 只见他俩一个拿着黄金双龙大刀一个拿着一柄长钢刀身形飘逸力道惊人马上就把局面给稳住了 有了他俩人滨麟山庄的弟子一时半会儿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但是也不好说因为现在都乱套了谁也不敢确定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到处眺望地雪鹜宫的灼鹰护法忽然眼尖地发现不远处似乎正有人朝着这里走來而且数目还不少 “大哥你快看”灼鹰看到之后慌忙顺着前面一指 雪龙转过身往前面一看然后皱着眉头说道:“看样子有麻烦” “怎么办大哥”云凤慌忙问道 “你留在这里守着宫主你跟我走”雪龙当机立断带着灼鹰和天池残血的人就朝着那些人的方向迎了过去 可以看的出來双方的脚步都很快因为沒走多久他们就遇到了 雪龙和灼鹰发现來的这些人个个都穿着和滨麟山庄一样的衣服显然他们是滨麟山庄的 第一千零四十九回-灼鹰十钢爪 <-》 听到这句话雪龙微微一笑道:“你这个人说话好不客气是滨麟山庄的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雪龙这么一说灼鹰也跟着在一旁开始笑了起來 “你们是來滨麟山庄捣乱的” 徐峰见他们神色平和并不慌张很显然他们应该是來阻拦自己前往滨麟山庄去支援的 “沒有啊我们就是在这附近转悠着玩儿的是吧老弟”雪龙说着还扭头问了灼鹰一句 灼鹰赶忙点点头道:“是啊是啊我们就是在此闲逛的” “看來是要教训一下你们了”徐峰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因为对方既然有闲心來阻拦自己那就说明他们在山庄里面肯定是占上风了 其实这倒是他多心了雪龙才沒有去关心山庄里面的事了他只关心北灵萱的安危 “好啊正要领教” 雪龙说完正要往前走一步冷不丁旁边伸出一只手臂挡住了自己 “兄弟你这是” 看到是灼鹰挡着自己雪龙忍不住问了一句 “大哥这等货色不劳你亲自动手了”灼鹰说完之后右掌忽然伸出然后飞快地五指变爪然后就朝着徐峰的脸上抓去 徐峰大吃一惊沒料到这个人说打就打赶紧就举起手掌应战 灼鹰的武功以爪见长如果细心的话可以发现灼鹰的十根手指每一根上面都带着一个长长的假指甲是用精钢打造的前端尖锐两侧锋利而且还略带锯齿可以说威力无比一旦被这样的手指扎进肉了那痛苦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住的 徐峰倒是沒太注意这些只是本能地就躲闪了一下之后甩起右腿狠狠地抽了过去 灼鹰冷笑一声将手掌向下一压然后自右向左划了个半圆后在半空中略一停顿紧接着五指齐齐对着徐峰飞快地就刺了过去 这时候徐峰突然发现灼鹰的手指上似乎在反光经验老道的他一下子就想出來这个灼鹰的手指有古怪 沒弄清楚之前徐峰可不敢大意 所以他选择了再次躲避 只是这一次灼鹰不仅出招而且嘴上也沒打算饶过他 “你难道只会躲” “你” 徐峰也不是吃素的在滨麟山庄中也是响当当的角色何时被人如此说过 就在这个时候雪龙趁着灼鹰和徐峰打成一团便带着天池残血的人对着徐峰身后那群滨麟山庄的弟子冲了过去 这些滨麟山庄的弟子都是仓促赶來体力本來就还沒有恢复再加上徐峰正和灼鹰在激动所以一下子就慌了神被天池残血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天池残血是雪鹜宫的神秘力量终年在昆仑山顶的天池附近修炼尤其是对于近战搏杀很有心得这一点倒是比冥叶的人还要强上不少 冥叶的人属于杂学家近身搏杀暗器等等都要学甚至一些逃生技能比如说游水夜行等 但是俗话说的好专一而精者大成也若是让天池残血的人和冥叶的人比试一番还真不知道谁会占上风 天池残血的人手中都拿着一柄长约几寸的短刀这柄短刀颜色乌黑显然不是凡品 仅仅一会儿的工夫滨麟山庄的这些弟子就已经死伤不少了当然天池残血的人也有一些人受伤了 至于雪龙他只是最开始的时候上去象征xing地打了几下随后马上就抽身退了出來他作为四大护法中的老大又是雪鹜宫里的顶尖高手自然要负责统揽全局因为北灵萱那边还沒完事呢 “小子别躲了你不是对手” 就在这时候雪龙忽然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他连回头都不用就知道这话是灼鹰说的看样子打败徐峰也是早晚的事了 “妄想” 徐峰并非等闲之辈即便是灼鹰短时间也无法将其制服 灼鹰的两只手掌不停地上下挥舞着锋利地假指甲让徐峰心惊胆颤尤其是刚才他已经看清楚之后心里就更害怕了 这绝对属于灼鹰的独门兵器了平时是见不到的 “扑哧” 终于得手了 雪龙看到灼鹰的一根手指插进了徐峰前胸里面之后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啊” 徐峰吃痛不已刚才他仅仅是一个疏忽马上就被灼鹰一连串地逼迫过來弄得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沒有如此紧迫地压力之下他的防守就不是那么森严了很容易就被灼鹰抓住了破绽一击得手 灼鹰得手之后并沒有罢休而是飞快地拔出手指狠狠地朝着徐峰的脸划了过去 徐峰忍着剧痛将身体往后一仰他眼睁睁地看着灼鹰的手指从他眼睛上面划过那点点寒光真是让他心惊肉跳 还沒等徐峰直起腰來灼鹰的另一只手竟然直接朝着他的肚皮抓了过去 这一次灼鹰的速度很快看起來这是他蓄力已久的 就连在一旁观战的雪龙都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了起來这一抓真是可以用快如闪电來形容了 果然徐峰在仓促之中尤其还是在上半身后仰的时候根本无法防备 “啊” 又是一声惨叫传來只是这一次比刚才那一声要惨多了 再看灼鹰五根闪着寒光的指甲已经全部沒入了徐峰的肚子里 “嘿嘿让你尝尝透心凉地感觉”灼鹰阴笑一声之后五指忽然用力往上一提噗嗤一声传來竟然直接把徐峰肚皮上的一大块肉给撕裂了随即他就一把抓了起來 这差点沒让徐峰疼的晕死过去直接就倒在了地上霎时间好像抽空了他的力气一般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 雪龙看到这一幕登时反胃不已连声责怪了起來 “不好意思让老大受惊了”灼鹰笑着将手里的东西随手就扔了出去 第一千零五十回-惨死爪下 <-》 那是一块衣服上的布还有一块肚皮肉外加血淋淋地 趁着徐峰还沒完全缓过來灼鹰飞快地往前跨了一步然后用手指狠狠地朝着徐峰的脖子扎了下去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徐峰拼劲全身力气用双手架住了灼鹰的手腕 此刻徐峰的眼神大放光彩强烈地求生欲充斥了他的眼球紧紧抿住地嘴唇更是表明他正在肆无忌惮地消耗自己的力气 “哎呦力气还不小啊”灼鹰笑着说道 这时候徐峰肚皮上的那个窟窿里正泉涌般地往外冒血仅仅几个眨眼的工夫就已经在地上有一大滩血了 徐峰带來的那些人正被天池残血的人弄得手忙脚乱哪有时间來顾他 “兄弟算了” 雪龙看到徐峰的样子心里竟然有些不忍了 “大哥你怎么如此仁慈你忘了当初孤傲云差点害死咱们宫主”灼鹰一边用了一些力气向下压他的手指一边答道 “罪不及他让他自生自灭吧”雪龙看的出來即便灼鹰不再动手这个人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只是徐峰却不这么认为 他还不想死 至少现在还不能死 “好吧大哥开口了小弟就只有遵从了” 说着灼鹰手里的力道马上就卸去了因为惯xing徐峰的手臂竟然还往上面挺了一下 “好了你在这儿慢慢躺着吧我去收拾你那帮小的们了”灼鹰嘿嘿笑了一下然后就站起來离开了 “你你” 徐峰疼的已经说不出话了手臂也几乎沒有什么力气了刚才在求生可现在当死亡之神暂时远离了之后他马上又松懈了下來 正如雪龙所说徐峰肯定活不长了肚皮上少了那么一大块肉如何能止住汨汨外流的鲜血就算是有神医在此恐怕也要费一些力气更后面还沒有神医甚至连个庸医都沒有 徐峰最后看到的一幕恰好是灼鹰用手指扎进了一个滨麟山庄弟子的脖子里的情景 看來刚刚灼鹰想在他身上完成而又沒有完成的举动在别人的身上完成了恰好又被他看到了 宿命 带着不舍和遗憾徐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原本是攥紧的拳头也开始慢慢地松开了只是他临死前还是伸出了一根手指指的正是滨麟山庄的方向 雪龙是眼看着他死去的 “唉各为其主朋友别见怪” 雪龙慢慢地走过去一边低声念叨着一边将自己身上的雪白长袍脱下來盖在了他的脸上 “大哥你这天蚕绒丝的长袍价值可是千金我找你要了多少次你都不给我如今却让你给一个死人用了” 似乎也觉得和那些滨麟山庄的弟子动手沒什么意思所以灼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來到了雪龙的身后 “我这是让他别记恨你” 雪龙笑着回答了一句然后便说道:“走吧抓紧时间解决宫主可能快撑不住了” “啊对极” 灼鹰答应一声之后就和雪龙两个人加入了混战之中 “该死的池中天你跑哪里去了” 和孤傲云打了半天已经有些精疲力尽的北灵萱开始在心里咒骂池中天了 这说话的是两人齐斗怎么现在变成自己一个人独挡了他池中天去哪了 孤傲云虽然在和北灵萱激斗但是眼睛和耳朵可沒闲着他是在抓住一切空隙地时间去观察周围的情况 他知道现在山庄里面肯定是大乱了而且池中天不在这里很有可能是去了里面而除了自己滨麟山庄里再也无人可以挡住他了 除非 想到这个除非孤傲云忍不住有些懊恼 他这情绪一变化手里的招式就有些松了下來北灵萱一下子就感觉到了难得的轻松她也不是等闲之辈知道这个时候正是反击的好机会 “啪啪”北灵萱先是飞快地拍出两掌虚招将孤傲云逼退一小步之后就回身转了一圈然后用脚尖向孤傲云的腰间踢了过去 她的本意是要在踢向孤傲云的过程中将孤傲云再次逼退一段距离而后她就可以施展自己的绸带功从远处钳制孤傲云这样的话她就可以难得地给自己一个休息地机会毕竟近身缠斗的话她根本不是孤傲云的对手别的不说就说孤傲云那破风掌八层的功力就远远不是她可以比拟的 当然她也有她的优势那就是她的身法和灵巧要比孤傲云略微强那么一点点 但是孤傲云作为一个武学宗师级人物焉能不知北灵萱的想法 所以当北灵萱这一脚踢过來的时候孤傲云并沒有按照北灵萱的想法那样后退而是來了个反其道而行之身体飞快地旋转了一圈腰间堪堪贴着北灵萱的脚绕到了另一侧 孤傲云站稳之后猛烈地一掌就对着北灵萱的腰间拍了过去 众所周知练武的人很多人的命门都在腰部尤其是一些死穴 北灵萱见孤傲云不仅沒有上当反而还來了个防守反击心里佩服的同时也只能用力往上一蹿从半空中飘了几步后在不远处落到了地上 可是孤傲云还是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她也就是脚掌刚刚沾到地面那边孤傲云的手掌就过來了 孤傲云知道北灵萱不擅长近战所以他就开始不停地逼迫她 几十个回合之后北灵萱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她已经开始后悔了后悔不该相信池中天的话 云凤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好几次她都忍不住要出手可最后还是沒敢 “小妹差不多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雪龙和灼鹰已经來到了云凤的身边 云凤正看的出神被这两个人的声音吓了一跳 第一千零五十一回-三人战之 <-》 “大哥” 雪龙和灼鹰的加入使得天池残血和滨麟山庄弟子之间的混战变得沒有丝毫的悬念尤其是灼鹰仿佛很久沒有开杀戒一般十根手指上的十根精钢指甲简直就是十道催命符 “宫主快顶不住了”雪龙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要不咱们出手吧”云凤焦急地说道 “你俩在此等候我去代替宫主顶上一阵子尽量拖延时间等池中天赶來就好了”雪龙说道 “大哥你疯了你怎么可能顶得住孤傲云” 灼鹰一听这话马上就急了他们四个在一起都是几十年的感情了彼此之间说话根本无需顾忌什么 “就是啊池中天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呢老虎进去半天了不也沒动静”云凤所说的老虎正是雷虎 “别这么说池中天不是这种人他肯定是被什么事给拖住了好了不耽误了等宫主过來之后你们马上让宫主好好歇息一会儿另外刚刚咱们的人也有不少受伤的抓紧给他们处理一下伤口” 安排完这些之后雪龙便抖抖手腕哗啦啦地一连串声音传來只见雪龙的两只手腕上出现了不少铁圈 “大哥” “不要多说了”灼鹰还想劝劝他可是雪龙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孤傲云我來教训你一下” 雪龙快跑几步之后來到了北灵萱和孤傲云打斗的旁边然后就举起手臂从后面对着孤傲云就撞了过去 孤傲云感觉到身后有些不妙慌忙往旁边一撤就这么一下他就被北灵萱的手掌给扫到了 “混账竟然背后偷袭” 看到來人之后孤傲云忍不住破口大骂 “哈哈我看你这样的货色让我们宫主亲自教训真是太不值得了我就足够了” 说完雪龙晃晃手臂叮叮当当地几声之后他就举起拳头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冲了过去 北灵萱看到这一幕正要阻止可惜已经來不及了 因为雪龙的拳头已经被孤傲云给挡住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杀了你再说” 孤傲云知道雪龙也是个高手可是他再高能有北灵萱厉害 对北灵萱孤傲云只是想打败她或者说能打伤她可是对于雪龙孤傲云却悄悄地动了杀心 “谁杀谁还未必呢”雪龙笑着说道 谁能想象这俩人的手臂贴着手臂竟然还能在此闲谈 最先动的是雪龙他想打孤傲云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孤傲云也不慢 所以这措手不及显然是办不成了 北灵萱知道雪龙的武功断然不是孤傲云的对手所以就喊道:“龙护法退开本宫主亲自教训他” 可是雪龙根本不听不仅不听反而拳头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一时间竟然在气势上还压倒了孤傲云 雪龙是练内家功夫的号称神龙铁拳在雪鹜宫是当之无愧的顶尖高手即便放在全武林之中他也算是上流了 他两只手臂上套的铁环其实都是用精铁锻造的每一只铁环都珍贵无比寻常刀枪根本无法伤及 “宫主您快过來休息吧” 就在北灵萱想强行冲进去分散开他俩的时候云凤和灼鹰却來到了她的身边 “不行龙护法不是他的对手”北灵萱说道 “宫主放心大哥只是去拖延一下时间等池中天來了就沒事了”云凤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好这么安慰了她一句 可是这句话连她自己恐怕都不能信服 “对了池中天这个混蛋究竟跑到哪里了”北灵萱一听云凤提起池中天马上就怒不可遏地骂了一句 “不知道啊雷虎已经进去了但是应该也沒看到池中天”云凤答道 北灵萱看了一眼孤傲云和雪龙马上说道:“事不宜迟你俩马上去帮大护法记住合你们三人之力只要谨慎或许可以缠住孤傲云我亲自进去看看” “宫主您还是休息一阵子吧”云凤看到北灵萱脸色发白额头上还有汗珠不禁很是心疼 “沒事我不用休息你俩快去孤傲云武功太高龙护法一个不慎就有可能送命”北灵萱焦急地说道 “好走咱俩上” 说罢灼鹰就伸展了一下手指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说道:“宫主这里有药劳烦宫主给天池残血受伤的人用上” “知道了”北灵萱接过布包飞快地答道 “孤傲云你尝尝爷爷的爪子”灼鹰将布包递给北灵萱之后就一边喊着一边朝着孤傲云走了过去 至于云凤则是轻飘飘地往前蹿了一小段距离然后也说道;“也尝尝你***拳头” “滚别占我便宜” 灼鹰听到这话马上就骂了一句 这下子可把云凤弄了个大红脸灼鹰自称爷爷她竟然沒注意地随口自称奶奶这不等于是说自己和灼鹰是两口子吗 更何况灼鹰竟然还说自己占他便宜 “混小子一会儿找你算账” 云凤咬牙咒骂了一句而后整理了一下心情就和灼鹰一起一左一右地朝孤傲云包夹了过去 看到这两人前來助战雪龙忍不住说道:“古有三英战吕布今日咱们三个也效仿一下古人” “哈哈大哥咱们是三英可惜他可比吕布差远了”灼鹰说完之后随手对着孤傲云的手臂就是一爪子 而云凤也高高抬起了自己的腿向孤傲云蹬踏过去 至于雪龙则是最简单直接握紧拳头直线出击 一瞬间孤傲云就被三个人给围住了而且还个个都下了狠手 沒办法他这个时候只能躲避 只见孤傲云虚晃一招肩膀轻轻一歪躲过灼鹰的爪子之后身形一矮从灼鹰和雪龙之间的缝隙中蹿了出去 第一千零五十二回-生死小论 <-》 只是动作却极其不雅观了仿佛就好像是蛤蟆一般地蹦了出去 但是这个时候孤傲云哪里还能去计较动作雅观不雅观呢 被孤傲云蹿了出去雪龙和灼鹰对望一眼眼神中都有了些许惭愧地神色好像觉得这件事不应该发生一般 倒是云凤机敏趁着孤傲云身形不稳之时连续一通凌厉飞快地腿法就甩了过去弄得孤傲云好不狼狈 很巧合的是云凤和傲霜雪一样都会一套很厉害地腿法傲霜雪会的是天刃舞蝶腿而云凤所学的则是风雷腿据说施展开來有风雨齐聚雷电轰鸣之景故此得名 雪鹜宫三个护法缠着孤傲云孤傲云还真有些吃力了 这边北灵萱已经把药分发了下去让那些沒受伤的人给那些受伤的人简单处理一下 做完这件事之后北灵萱简单地吩咐了他们几句然后就朝着滨麟山庄里面走去 她要去看看池中天到底在干什么 刚一进门她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地上躺了很多具尸体不仅有滨麟山庄的好像还有别的看样子应该是池中天的那些手下 只不过池中天的手下死的非常少而已放眼望去也就三四个 “吼” 忽然间北灵萱听到了一个吼声 这声音根本不是人能发出來的 她瞬间转过身一看马上就看到了一只古猿正用两只大手将一个人给举了起來 这正是苏晴身边的小宝 这小宝和灰衣人打到了现在灰衣人已经精疲力尽了 反观苏晴就好像一个沒事儿人一样找了块儿石头就坐在那里看也不去帮傲霜雪更不去帮小宝 也许她真的不太喜欢杀人吧 就在刚刚灰衣人一个不慎马上被小宝抓住了他的手臂紧接着他就被举了起來 苏晴十分了解小宝的秉xing知道小宝刚才那一声嘶吼意味着什么 “小宝” 忽然间原本端坐在石头上的苏晴一瞬间就飘到了小宝的身边 小宝听到这个声音马上就止住了躁动他转过头看了苏晴一眼然后就把灰衣人给扔在了地上 灰衣人这时候早就吓得魂儿都沒了因为他刚才清晰地感觉到小宝是要把他砸到地上的这要是成功了那他就和刚才那个滨麟山庄的弟子一个下场了 “小宝别伤人了” 苏晴走到小宝身边轻声说道 也不知道小宝听懂沒有反正苏晴说完之后小宝的情绪好像就稳定了许多 就在这个时候北灵萱突然冲了过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袖口中甩出一条彩带直接往前一挥将那个摔在地上的灰衣人给缠住了 “别留后患” 北灵萱自顾自地说完一句之后左手一扬几道寒光闪过好几枚细小地钢针就准确无误地扎在了灰衣人的额头上可怜灰衣人刚刚才缓过神來马上就见阎王去了 可能是对北灵萱的突然出现有所不满小宝的情绪一下子又开始急躁起來 “北宫主你好像很喜欢杀人”苏晴皱着眉头看着死去的灰衣人口中说道 “这一点我和池庄主倒是有一些像杀人不是解决问題的唯一办法但是有些问題还真得用杀人來解决就比如说现在这个灰衣人能和你身边这只古猿打这么久显然也绝非泛泛了留着不会有好处的”北灵萱说道 苏晴好像不太同意她的这种观点依旧淡淡地说道:“北宫主个人想法不同我不强求只是对付这样的人你完全可以留他一命大不了废了他的武功就是了” “哈哈苏姑娘你这样做比我还要狠毒一个原本身怀武艺的人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这种落差会让他生不如死的” “但是至少他还活着”苏晴反驳道 “苏姑娘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痛苦”北灵萱笑着答道 “荒谬还有什么会比死了更痛苦”这种话苏晴根本无法去理解 “当你觉得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北灵萱也不愿意在这个问題上和她继续争辩下去随口甩下一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你” 论模样北灵萱也算是个美人儿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苏晴刚才忽然觉得北灵萱简直就是个恶魔 “小宝走吧”苏晴无奈地摇摇头拍了拍小宝的肩膀然后就往一边走去 北灵萱往里面走了一会儿之后就发现前面的人越來多了厮杀声也越來越大 傲霜雪这时候已经杀的兴起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反正前面只要有滨麟山庄的弟子她就直接杀过去 但是她倒是兴起了可冥叶的人可倒霉大了 虽说冥叶的人个个都是精英可也架不住滨麟山庄那为数众多的弟子 再说了滨麟山庄的弟子就算不如冥叶差距也不是说有多大到现在冥叶的人已经死了好几个了这可以说是冥叶的人从未有过的事情 虽然滨麟山庄的人死的更多甚至是他们的几倍可依旧不能缓和冥叶们的心情 只是这些傲霜雪都不知道罢了她只顾着杀自己的了 诚然滨麟山庄的弟子也看出來了这些身穿银灰色衣服下手狠毒武功高强的人肯定不是小角色因此对付起來就格外卖力本着能杀一个就赚实在不行砍上一刀也行的心思出手格外犀利 北灵萱在后面简单看了一下就知道要坏事 傲霜雪毕竟是个女孩子又不像池中天那样整天在江湖上跑所以心xing也不算成熟只顾着自己痛快哪里还去审时度势了 按照事先安排武阳和关紫渔那边是会过來帮忙的但是现在他俩也被缠住了根本无法脱身 第一千零五十三回-渐渐不妙 <-》 滨麟山庄的底蕴到底不是那么简单的所幸的是池中天也想到这一点了所以也只是抱着來小小惩戒一番的心情而來 “傲姑娘” 北灵萱忽然來到了傲霜雪的身边随手帮她扫开几个人之后立即喊了她一声 傲霜雪见北灵萱來了便问道:“北宫主你怎么來了” “看到池中天了吗”因为心里有一些怨气所以对池中天的称呼也就不那么注意了 好在傲霜雪现在也來不及去琢磨这个 “看到了刚才还在这里只不过这一会儿不知道去哪儿了”傲霜雪答道 “该死” 一听这话北灵萱马上就咒骂了一声 “你说什么” 傲霜雪一脚将一个想从她背后偷袭的人给踢飞之后语气不佳地问道 “嗨你是不知道池中天本來说好和我一起缠住孤傲云结果打着打着他自己就溜了害的我差点被孤傲云给杀了”北灵萱气呼呼地说道 “这么严重”傲霜雪听到北灵萱这么说心里也很是惊讶 “算了算了我先帮你解决几个人吧另外你不能再往里了你手下的人已经死了好几个了而且再打下去滨麟山庄的人就是拖也能把你们给拖垮” “什么” 傲霜雪回头一看果然冥叶的人似乎少了几个 “先撤” 北灵萱话音一落附近突然传來了一个声音 “就是宫主说的对” “雷虎”北灵萱一看原來是雷虎 雷虎刚才进來想打探一下消息顺便帮忙但是根本无从打探因为到处都是人所以他也只能先杀了起來 “宫主孤傲云呢”雷虎连忙问道 “他们三个缠着呢”北灵萱答道 “哈哈那太好了我也去这事儿不能少了我宫主您放心今天我们四个就把孤傲云拿下”雷虎兴奋地说道 “别忙傲姑娘你听我的先撤别再往里了再进去的话他们的人会越來越多而且这里面你也不熟”北灵萱急切地说道 “好”傲霜雪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马上就答应了下來 好在傲霜雪也沒走的太远在北灵萱和雷虎的帮助下她很快就和冥叶的人一起边战边退一直退到了山庄外面 “别愣着了上” 一出山庄的大门北灵萱马上就招呼着天池残血的人让他们快去帮忙 有了天池残血的加入冥叶们马上就轻松了不少 雷虎见势头稳住了便对北灵萱说道:“宫主此地就劳烦您看着点儿了我去帮您把孤傲云给拿下” 话音一落雷虎就举起手中的锤子对着正在激动中的几个人飞快地跑了过去 “小心”北灵萱在后面叮嘱道 孤傲云虽然被这三个人缠着可是还不算是太吃力至少xing命无忧 尤其是刚刚他抽空看了一眼发现傲霜雪带着人从山庄里面退了出來心里便忍不住一阵得意心说这滨麟山庄也是你们这么容易就能冲进去的 看到雷虎冲了过來雪龙哈哈一笑道:“孤傲云看來今天你要倒霉了” 孤傲云冷笑一声一边抵挡着灼鹰的铁爪一边说道:“就凭你们四个还差一点” “孤傲云你虎爷來了”雷虎临近之时手中举起锤子直接高高跳起然后怒吼一声自上而下将锤子砸了下來 这个举动声势浩大反正雪龙和灼鹰以及云凤都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算是给雷虎让出地方吧 但是孤傲云却沒有太大的反应 他飞快地向上瞄了一眼然后不屑地撇撇嘴紧接着右手忽然向上一拍一股掌气就逼了出去 “砰” 雷虎的锤子正好砸在了这股掌气上本來雷虎是想给孤傲云个下马威可是他有些大意了也有些低估孤傲云了 因为他的锤子砸在这股掌气之后登时觉得好像砸进了一团棉花里自己全力的一锤力道竟然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力道沒了雷虎身在半空中身形也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老虎” 雪龙看出來雷虎有些不对劲了马上就喊了一声同时对着雪龙和云凤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一起出手 好在这几人配合一向默契所以孤傲云也沒机会向雷虎下杀手了 “留你一命让你多玩儿一会儿”孤傲云笑着往后退了几步随口说了一句之后就继续甩开手臂和他们打了起來 四人合围不知道能否拿下孤傲云 再说关紫渔和武阳这俩人带着关家的弟子和滨麟山庄的弟子打到了现在不仅沒占便宜反而还有一种要溃败的感觉 这一切都是因为关家的弟子实在和滨麟山庄的弟子差距太大了 关家的这些弟子还都是挑选出來的好的但依旧无济于事 幸亏有关紫渔和武阳在所以还能勉强撑住 他俩也觉察出不对劲了本來池中天和他们在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是想着滨麟山庄的人不会出來的但谁想到人家一个个都翻墙而出了 “紫渔这么下去不行啊”武阳一边打着一边借机來到了关紫渔身边语气急促地说道 “是不行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关紫渔手中的黄金双龙大刀从开始到现在几乎就沒停顿过鲜血已经快把刀身上的龙给盖住了 “加把劲儿”武阳大声给自己壮了壮士气 “好”关紫渔大喝一声手中的刀明显又快了几分 “快咱们赶紧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滨麟山庄西边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些人而且数量不少 这正是被那个灰衣人请來帮忙的别的门派的人 这个时候在滨麟山庄外面唯一还空闲着的就是北灵萱了 她这时候也看到了这些人心里顿时一沉心道不妙 第一千零五十四回-吓退援兵 <-》 虽然她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是她知道这肯定不是來帮他们的 如果让这些人再赶过來前后夹击的话别说傲霜雪他们要倒霉了就连天池残血恐怕也得损失惨重啊 沒办法她只能亲自出手了 只见北灵萱飞快地朝着西边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暗中把袖口里的绸带给准备好了 这些突然出现的人正是灰衣人请來的救兵乃是金剑门和通天拳的人 这两个门派都是滨麟山庄的附属门派在这一带也是小有名气 本來他们还能來的再早一点但是因为路上耽搁了所以时间就有些迟了 金剑门的门主葛桐和通天拳的掌门仇刚是结义兄弟俩人私交甚好这一次他们也算是并肩出手了 眼看着就要到滨麟山庄了可是眼尖的葛桐却发现迎面正飞奔而來一个白色的身影 “小心”葛桐马上停下了脚步将手掌摆了摆示意后面的人停下 在他身边的仇刚顿时一愣就这一瞬间那个白色的身影已经到了他俩面前了 站稳之后他俩才发现这是一个美貌的女子而且气质非凡 单看她刚才的速度这俩人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你们是什么人” 北灵萱出声问道 见北灵萱发问葛桐神色紧张地答道:“关你何事” “那好那我也不多问只是前面有些乱这条路暂时不通你们还是走吧”北灵萱接着说道 “笑话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在这里说这样的大话”葛桐嗤笑着说道 “我是北灵萱你们听说过我吗”北灵萱笑着问道 “北灵萱” 葛桐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大吃一惊 他就是再孤陋寡闻也不可能不知道这雪鹜宫宫主北灵萱的名字 仇刚显然也知道北灵萱的來头一时间也楞在了那里 “今天我在这里和孤傲云解决一点私人恩怨不想牵扯到其他人我知道你们是來帮孤傲云的听我一句现在离开吧”北灵萱说道 “哼你虽然厉害可是也沒什么资格在这里发号施令吧”仇刚反应过來之后马上冷冷地顶了她一句 北灵萱听到这话眼神瞬间一闪整个眼睛也微微地眯了一下 “你说什么” 这四个字北灵萱应该是咬着牙说出來的是以仇刚听到之后还真沒敢答话 “北宫主滨麟山庄的孤庄主待我们一向不薄此番他有事我们也答应了來帮忙现在人都來了您让我们再走这不太合适吧” 葛桐岁数比仇刚大一些自然也就稳当了许多他一边止住仇刚的话一边客气地对北灵萱说道 “我说了这是我和孤傲云的私人恩怨不想任何人掺杂进來否则我是会生气的”北灵萱说道 “北宫主请你不要强人所难”葛桐坚持道 “免谈你们走吧”北灵萱说完就往后倒退了几步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这个举动可是把仇刚给气坏他往前走了一步指着北灵萱吼道:“北灵萱别以为我们怕了你们雪鹜宫你不过是一个蛮荒之地的丫头罢了竟敢如此猖狂哼大哥你别理她咱们走” 说着仇刚就大步地朝前走去可能是为了挑衅吧他还特意先对着北灵萱走了几步然后才把身体一偏从她身边绕了过去 北灵萱差点沒被气笑她无奈地摇摇头反手忽然一抓直接把仇刚的衣服领子给抓住了 “你” 北灵萱抓过他之后手掌紧紧地扣着他的脖子所以仇刚马上就觉得呼吸有些急促了 “北宫主” 葛桐见北灵萱动手了赶紧就喊了一句 “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的只有一个下场” 说罢北灵萱原本轻松的脸色忽然绷紧了起來与此同时她的手掌也用力捏了一下 “喀嚓”一声仇刚突然身体往上挺了一下然后脑袋一耷拉显然是死了 被北灵萱把喉骨捏碎不死就怪了 看着自己的结义兄弟刚刚还好好的可是瞬间之后就惨死在这里 “北灵萱”葛桐险些要骂人了 而后面那些通天拳的弟子一时间也都愣了 响当当的通天拳掌门就这么死了 “都给我滚否则我会带人去灭了你们”北灵萱阴沉着脸说道 葛桐这个时候心里极为矛盾孤傲云让人來找他们如果自己不去那将來孤傲云还不得照死了整自己 可是面前这个北灵萱又如此不好对付仇刚在这一带也算个有名的角色了但是人家动动手指就捏死了他这生命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好北宫主咱们后会有期” 权衡利弊半天葛桐还是沒有勇气走过去他知道以北灵萱的武功就是自己身后这些人再加上自己都上也未必是对手啊 “葛门主您要给我们掌门报仇啊” 那些通天拳的弟子刚刚从仇刚惨死的景象中脱离出來马上就又迎來了新的震撼 “报仇你们这是要我的命吗那可是北灵萱是武林大派雪鹜宫的掌门也是江湖上的十大高手之一这样的人我怎么打的过” 葛桐这时候心里也是极为烦躁所以不耐烦地甩下一段话之后就带着自己的人先离开了 事后孤傲云怎么找他算账他也懒得管了毕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见葛桐根本沒有给仇刚报仇的心情通天拳的人只好将仇刚的遗体抬了起來有几个人还恶狠狠地瞪了北灵萱一眼 “瞪什么眼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给你挖出來”见有人狠狠地瞪着自己北灵萱一下子就有些不高兴了 她这么一吼果然把那些通天拳的人都给吓住了他们只能赶紧抬着人马上离开 第一千零五十五回-还要再打 “哼!” 赶走这批人,北灵萱心里很是舒透,尤其是自己的威名和手段竟然把这俩人马上给收拾了,心里登时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 其实葛桐也不想走,但是不走能怎么办,和北灵萱打一架,那不等同于是在找死吗。 身后虽然人手也不少,可是对北灵萱这样的人來说,这样的人即便再多,也是无济于事,因为他们可都是怕死的。 看着这些人都离开了之后,北灵萱便转身离开了。 四大护法和孤傲云激战正酣,傲霜雪带着冥叶的人和天池残血们一起,也是打的有声有色,看样子自己暂时是沒什么事了。 就在这时候,她忽然间想到一个事情。 关紫渔和武阳怎么还沒出现。 想到这里,北灵萱脑子里忽然察觉出了一丝不妙,按说武阳和关紫渔现在也差不多该來的,即便那些关家的弟子在那里继续忙活,可也不耽误他俩啊。 北灵萱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于是,马上就飞奔过去,朝着山庄一侧跑去。 滨麟山庄很大,所以,从正门跑到侧面,也是有些距离的。 沿着正门旁边的墙壁跑了一小段路之后,前面就出现了不少棵参天大树,顺着这些树朝左边转过一道弯之后,北灵萱就听到了吵杂的厮杀声,叮叮当当好不热闹。 北灵萱打眼一看,不禁一阵心惊肉跳,关家的那些弟子,显然都已经快顶不住了。 然后,北灵萱又很快发现,关紫渔和武阳两个人,也被十几个滨麟山庄的弟子给团团围住,虽然不能说抵挡不住,但是看样子,短时间之内,也解决不完。 因为都在混战,所以北灵萱的出现,自然也沒引起人的注意。 “算了,我就再帮你一次。”北灵萱心里默默地念叨了一句,然后手上一抖,一条绸带就甩了出來,直接就缠住了距离他不远的一个滨麟山庄弟子的脖子上。 这个人正杀的痛快,可是忽然间就觉得脖子一紧,然后身体一轻,瞬间就觉得喘不过气來了。 北灵萱用力将这个人扯到身前不远处之后,右手一扬,几道寒光就打了过去,将此人击杀之后,绸带一甩,再一次击飞出去。 这时候,有一些滨麟山庄的弟子,才注意到了北灵萱这个人。 于是,七八个滨麟山庄的弟子,就转移了目标,朝着北灵萱走了过來。 这些人,即便再多,北灵萱也丝毫沒放在眼里,反正來几个杀几个就是了,她可不像苏晴那般心肠软,北灵萱可一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 “小宝,你说他俩什么时候能打完呢!” 此时此刻,苏晴和小宝,正蹲在一间屋子的屋顶上,看好戏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或者可以说是机缘巧合,反正苏晴和小宝走着走着,先是周围一片安静,继而,又出现了打斗的声音。 为了不打草惊蛇,苏晴和小宝,是爬到了屋顶上去看的,这攀爬,对于小宝來说,简直和走平地一样容易。 等到苏晴來到房顶之后,放眼一望,不禁大吃一惊,怪不得池中天这么半天沒出现,原來,是在和人打架。 说起來,苏晴还几乎沒怎么见过池中天和人动手呢,眼下,正是个看好戏的机会,而且潜意识里,苏晴也不认为池中天会有什么麻烦,自然,也就沒想着去帮忙了,反倒是和小宝一起坐在了屋顶上,一边看,一边还自言自语地唠叨了一句。 可是,看着看着,苏晴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她对于武也算是很有心得了,池中天,已经明显的落于下风了。 要知道,以池中天目前的武功,能让他处于下风的,就算是放眼天下,好像也沒几个,至少孤傲云就不行。 但是,现在和池中天打的人,好像还真就还行。 “小宝,这个人好怪哦,披着这么大的黑斗篷,什么都看不到,这要是大半夜出现,还不得吓死人。”苏晴笑着说道。 小宝也不知道听懂沒听懂,反正苏晴说完之后,小宝马上就举起巴掌轻轻地來回摆动了几下,不知道是在传达什么消息。 其实,这时候池中天何止是落于下风,若不是他的北冥真气已经小有所成,内力尚且沒有消耗殆尽的缘故,恐怕现在早就被人拿下了。 这个黑斗篷的武功,简直可以说是神秘莫测,根本看不出任何套路,池中天听池远山说过,当一个人出手时候的武功招式让你完全看不出门道,甚至看不出哪门哪派的时候,那就只有两个解释,要么,这个人武功很差,要么,这个人就是个对武已经融会贯通的大师级人物了。 面前这个黑斗篷,就算池中天用脚趾头想想,也绝对不可能是第一种。 那就只剩下第二种解释了。 此人,绝对是大师级别的人物,足以和云岩大师之流媲美,仿佛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不仅池中天心里一片乱麻,这个黑斗篷,也是越打越心惊。 “年轻人,你不错,你很不错,能和我打这么长时间的,武林中恐怕不超过五个人了。”黑斗篷逼开池中天一步之后,便抢先说了一句。 “过奖,我也感同身受,能和我斗上几百个回合而不落下风的,武林中好像也沒几个!” 即便是明显吃力,池中天嘴上也不饶人。 “年轻人,你若是将心xing再修炼的沉稳一些,假以时日,你必成武林至尊!” 虽然是敌人,可黑斗篷对池中天依旧是不吝赞美之词。 “多谢夸奖。”池中天不冷不热地答道。 “还打吗。”黑斗篷问道。 中天想都沒想,马上就回答了出來。 “好吧,乐意奉陪。”黑斗篷听到池中天的话之后,马上就抽身而上,两掌一拍,直接就扫向了池中天的腰间。 池中天赶紧反转身躯,将腰身扭过之后,右臂借力向后回扫,同时,左手暗暗握成拳头,准备奋力一击, 第一千零五十六回-急速返回 黑斗篷见池中天将右臂扫了过來,心中很是诧异,这不是找死吗。<-》 果然,黑斗篷马上就飞快地将池中天的右臂,给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这么近的距离,还敢如此行事,真不知道对面这个年轻人,是不是疯了,黑斗篷如是想道。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却让黑斗篷惊讶万分。 就在池中天的手臂刚刚被黑斗篷抓住的一瞬间,池中天蓄力已久的左拳,就陡然从身后甩了出來,直接朝着黑斗篷的胸口打去。 当黑斗篷抓着自己臂膀的时候,身体已经离自己很近,而且,防备也是最为疏漏的时候,因为已经抓住自己的臂膀了,从心理上來说,他就已经放松了。 出其不意,反其道而行之。 池中天这一招,不仅玩儿的高,而且还玩儿的妙。 这一拳还沒靠近,黑斗篷外面的斗篷,就已经开始有波动了,显然,这一拳力大无比。 “阴险!” 黑斗篷临危不惧,喊出一声之后,就松开了池中天的手臂,脚底下往后一滑,蹭着地面就往后面倒退了十几步。 “不错,反应够快!” 池中天笑着说道。 本來苏晴看刚才他俩停手了,而且还聊了几句,以为就到此结束了,谁知道现在又打起來了。 想着外面还一团糟糕,苏晴可不能让他在这里和一个人继续这么耽搁下去了。 “小宝,你去帮帮他。”苏晴用手做了个挥刀的动作,然后又用手指了指那个黑斗篷。 小宝会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先是飞快地从房顶翻了下去,紧接着,就大吼一声,对着池中天那边就飞奔而去。 池中天正要继续动手,耳畔忽然传來一声怒吼,他一下子沒反应过來,赶紧就转过身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庞然大物正快速朝这里移动,定睛一看,池中天不禁笑了,原來是小宝來了。 小宝在这里,那苏晴肯定也不远,想來,是要帮自己的忙的。 小宝冲到池中天身边之后,就转过身对着黑斗篷冲了过去,但是,就在小宝面目狰狞,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间就停下了。 这个时候,黑斗篷距离小宝,也不过就是十几步远。 但就在这十几步远的地方,小宝却硬生生的停住了。 而且,面目的狰狞也消散了一些,继而似乎变得有些害怕了。 池中天本來要跟着小宝一起过去,但是看到小宝突然停下,他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也就赶紧停住了。 这时候,苏晴也是诧异万分,这对于小宝來说,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从小宝跟着苏晴开始,一向都是听苏晴的指挥,沒一次违背的,可是现在,怎么就在那停下了呢。 因为不想现身,所以苏晴也不好过去看看。 就在这时候,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个黑斗篷忽然往前一甩袖子,紧接着一团黑影就瞬间冲到了半空中,一霎那间,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休走!” 池中天反应过來之后,马上就要往前追。 “池中天!” 就在他刚往前跑了几步的时候,身后忽然传來一个声音。 池中天听到这个声音,马上就知道是苏晴來了。 “苏姑娘。”池中天马上喊了一声。 不过,苏晴倒是先朝着小宝走了过去。 “小宝,小宝!” 虽然那个黑斗篷已经不见了,但是,小宝的眼睛,还是一直在盯着前面,似乎是在发呆。 “唉,那个人实在太厉害了,估计所散发的气势,把小宝给吓住了。”池中天在后面说道。 苏晴听到这话,点点头道:“也只有这一个解释了,小宝,乖啊,咱们不怕,你看,他被咱们吓跑了!” 这好像就是在哄孩子一般,也足以看出苏晴对小宝的宠爱了。 “我进去看看!” 这时候,池中天看着前面那座阁楼,便准备走过去。 “池中天,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看这个,你知道外面乱成什么样了吗,你再不去,恐怕你就全军覆沒了!” 苏晴急得险些要骂人了。 经她这么一说,池中天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原來是说和北灵萱一起对付孤傲云的,可是刚才自己离开的时候,只是让北灵萱自己去了,本來算着自己能马上出去的,可是遇到这个黑斗篷,一下子耽误了时间,最要命的是,池中天自己还给忘了。 “不好,快走!” 池中天太知道自己这个疏忽有多严重了。 一路狂奔,他也沒管苏晴能不能跟上,为了节省时间,池中天干脆跳到了房顶上,认准方向之后,就从房顶上一路飘了过去。 走了不知道多久,池中天就來到了大门附近。 这时候,他眼前所看到的,都是滨麟山庄的人,因为傲霜雪他们,已经退到了外面,源源不断的滨麟山庄弟子,正争先恐后地朝前面杀过去,个个英勇异常。 滨麟山庄的弟子数量在武林几大门派中,说第一多,那肯定不敢,但是说有两个门派的弟子最多,那滨麟山庄肯定是其中之一了。 烟云富,玄天神,凤凰灵巧灵岩静,滨麟山庄皆可全。 这短短一句俗语,很贴切地形容了中原武林五大派的现状。 烟云堂富有,玄天派的武出神入化,凤凰门尽是女流,灵巧自不必说,灵岩寺修佛之人,自然讲究静心修心,而滨麟山庄,沒有什么特别出色的地方,但是,这五大派的一些特点,好像或多或少都能从滨麟山庄里,找到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眼看着滨麟山庄的弟子都在往前冲,池中天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看样子,今天自己得大开杀戒了。 “孤傲云,今天,就是你要还债的时候了。”池中天阴笑着说了一声,然后左右一看,马上就发现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柄钢刀,他随即走了过去,然后将钢刀飞快地用掌力吸在了手里,抖了一下,就往前面走去。 这时候,还沒人注意到他,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前面,谁还顾得上后面, 第一千零五十七回-杀戒必开 “扑哧”毫无悬念,池中天一刀就从一个人的后心,扎了进去,这个人到死,都沒看到是谁杀了自己。<-》 杀死一人之后,池中天根本不停滞,抽出钢刀后,反手一抖,又把刀砍在了一个人的脖子上,差点沒直接把头给砍掉。 因为池中天在这些人的身后,而且,他出手也太快了,所以,连续击杀两人,都是一眨眼的工夫。 杀了两个人,还是沒引起注意。 所以,池中天就乐得清闲,手中钢刀飞快地舞动着,左右一扫,两刀气劲喷射而出,直接扫在了两个滨麟山庄弟子的脖子上。 瞬间,又是两个人,死在了池中天的手下。 也是在这个时候,滨麟山庄的弟子终于发现,后面有人在偷袭。 其实也算不上是偷袭。 “后面有人,大家小心!”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于是,不少滨麟山庄的弟子都匆匆转过了身。 “天啊,是池中天啊!” 滨麟山庄里,有不少人都认识池中天,一看是他,顿时心里凉了半截。 “池中天!” 滨麟山庄的弟子,可不是那种孤陋寡闻的人,而且,就算是再怎么样,对于池中天,他们肯定是再了解不过了。 要知道,当初孤傲云可是败在过池中天手下的,不管那是侥幸,还是偶然,反正败过就是败过。 孤傲云在滨麟山庄弟子的眼里,是神一般的存在,可是,当初打败那个“神”的人,此刻就站在眼前,这让他们如何不心慌。 “不想死的,马上丢掉手中的兵器,赶紧滚出滨麟山庄,否则,格杀勿论。”池中天站在原地,大声喊道。 他这一声,可以说不少滨麟山庄的弟子都听到了。 但是,沒人会那么做,至少现在还不会。 “别张狂,他也是爹生娘养的,咱们一起上!” 又不知道是谁,说了句不知道是壮胆子,还是说在胡扯的话。 于是乎,十几个滨麟山庄的弟子,咬咬牙,就提着刀朝池中天逼了过來。 池中天见他们非但不走,反而还主动朝自己出手,这简直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想死,容易的很!” 池中天轻飘飘地甩出一句,然后手中的钢刀往前一劈,一道夹杂着破空声的真气就从刀刃出喷了出去,直接砸在了一个冲在最前面的人的胸口上。 “噗” 砸中之后,这个人脚下微微迟缓了一下,继而口中就喷出一股鲜血,马上就摔倒在了地上。 杀了这个人之后,池中天马上飞身而起,在半空中连续翻了几圈,用眼花缭乱地身法将那些滨麟山庄的人都给迷惑了。 看着池中天在半空中的人影飞來飞去的,下面那些人,哪里能看得清。 “啊” “疼死我了!” 忽然间,两声惨叫,从两个不同的人口中,同时发了出來。 众人慌忙回头一看,差点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两个人,此刻一个臂膀沒了,另一个,两只眼睛都在流血。 “杀!” 池中天落地之后,趁着这些人还在发愣,手里的钢刀一抖,就飞快地挥舞了上去。 别看池中天只有一人一刀,但是在这些人面前,那就是无敌的存在。 所以,傲霜雪也马上感觉到了明显的不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滨麟山庄里冲出來的人越來越少了,而且,甚至有一些刚刚冲出來,马上又回去了。 傲霜雪才不管这是怎么回事,反正你往回冲,我就往里杀。 “他们快不行了,咱们快冲啊。”傲霜雪借机大吼一声,就准备朝里面冲进去。 “傲姑娘!” 就在这时,北灵萱突然从旁边跑了过來。 “先别忙,我看事情有些不对,这有可能是他们的诱敌之计,你带着人现在外面守着,我进去看看!” 北灵萱到底比傲霜雪经历过的事要多,所以,心xing也比她成熟了一些,自然经验更是比她多了。 霜雪也不反驳,很干脆地就答应了。 稳住傲霜雪之后,北灵萱抬头看了看,然后就从一截围墙外面,翻了进去。 刚一落地,迎面就冲过來三个滨麟山庄的弟子,只是这三个人,手中的兵器都是长兵器,每人手中一柄六尺铜棍。 这三柄铜棍齐齐挥舞过來,威力还真不小,至少对于还沒站稳的北灵萱來说,绝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去!” 北灵萱既然沒站稳,索xing也就不站了,借机往地上一摔,将身体趴在了地上,而后袖口里抖出绸带,一下子就缠住了一个人的脚脖子。 缠住之后,北灵萱连半分都沒迟疑,马上就用力扯了一下。 “哎呦” 一扯之下,这个人马上就站不稳了,手中的铜棍赶紧就往地上点了一下,想借此稳住自己。 但,他这么一点不要紧,他旁边的那两个人的节奏一下子就被打乱了。 就这么稍稍迟疑了也就几个眨眼的工夫。 就这么一点工夫。 就已经宣告了这三个人的结局。 北灵萱右手在地上猛然一拍,身体借力弹起,而后在半空中横着旋转了几圈,在旋转的同时,双手不停地往外射着暗器。 “噗噗噗” 第一道暗器毫无疑问地挡住了刚才那个被拽住脚脖子的人。 这个人连喊都沒來得及喊,就倒地而亡了。 剩下那俩人,见苗头不对,也顾不得别的了,转身就要跑。 北灵萱本來想去追,可是转念一想,又放弃了。 自己堂堂雪鹜宫的宫主,去追这么两个货,传出去不得让人笑话死。 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北灵萱将绸带收拾好之后,正要往前走,耳朵忽然一动,马上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苏姑娘,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算了吧,我还是帮帮你吧!” “不用了,你还是赶紧出去吧!” “你自己能行!” “哈哈,这些废物,來再多又有何惧!” “好,那你小心!” 北灵萱听完这番对话,马上就判断出來了,这是池中天和苏晴在对话。 “池中天。”北灵萱听出來之后,马上就喊了一声, 第一千零五十八回-先忙正事 一听北灵萱这声音,明显就是夹带着怒火的。<-》 所以,池中天听到之后,还有些愕然呢。 “谁啊这是!” 池中天假装听不出來,一边对付前面的人,一边嬉皮笑脸地说道。 北灵萱才不管他听的出來听不出來,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前一冲,就來到了他身边。 “池中天,你这家伙是要怎样!” 因为是在生气,所以北灵萱自然就把火都撒到了身边几个滨麟山庄弟子的身上。 只见她手掌乱飞,噼啪噼啪地就将身边的两个人给拍飞了。 “池中天,说吧,你去哪了。”北灵萱站到池中天身边问道。 池中天看她这个口气,就知道肯定是因为自己沒跟她一起对付孤傲云,所以才生气了。 不对。 忽然间,池中天想到一个事情,北灵萱也在这里,那孤傲云呢,孤傲云去哪了。 “孤傲云呢。”池中天赶紧问道。 “你还知道问,孤傲云死了。”北灵萱沒好气地答道。 “什么,死了。”池中天因为现在正在厮杀,所以脑子里不是那么清醒。 “哎呀,你真是气死我了,赶快走吧,再晚一点,我的人恐怕就顶不住了。”北灵萱说完,就飞起一脚,又踢飞了一个人,然后,用手一扯池中天,两人就往半空中一跃,连续几个虚踏之后,就朝着山庄外面飞去。 來到山庄外面之后,池中天马上就看到傲霜雪。 “师妹,怎么样!” “师兄,沒事,你不用管我!” 因为是在外面,比较空旷,不用害怕会中埋伏,所以傲霜雪也就放开了,这一放开,自然威力就不小了。 北灵萱刚刚在武阳和关紫渔那里帮了一会儿忙之后,将那里的局面稍稍稳住了一些后,马上就过來了,正好一进门,就遇到了池中天。 看到池中天,北灵萱也就放心了。 “好!” 池中天听到傲霜雪的话之后,马上就说道:“北宫主,劳烦你带着四大护法來这里帮忙,苏姑娘!” “我在这儿。”苏晴也带着小宝从里面冲了出來,她想出來,那简直太容易了,有小宝这么个庞然大物在前面开路,谁还敢去抵挡。 “苏姑娘,麻烦你带着小宝,去那边看看,看看我那两个手下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不见他们,想必遇到麻烦了!” 池中天话音刚落,北灵萱不禁心头一亮,别看池中天这么长时间不在这里,但是,竟然对局面的揣摩,如此精准。 “好,你放心吧。”苏晴答应一声之后,就拍了拍小宝的手臂,然后就一起朝前走去。 “怎么,你自己对付孤傲云。”北灵萱好奇地问道。 池中天看着不远处正在激斗的五个人,傲然说道:“足矣!” “孤傲云好像武功又精进了一点,我雪鹜宫的四大护法,个个都是江湖一流高手,合四人之力,竟然还无法压制孤傲云,这孤傲云到底有多厉害。”北灵萱说起这个,似乎有些心有余悸。 因为她心里有数,要是让她去对付四大护法,在真刀真枪的前提下,她肯定不是对手。 她这么一说,池中天反倒不好接话了,如果还是说自己沒问題,那就是摆明了在骂那四大护法都是废物,可要是说自己不行的话,那又有些太丢人了。 “试试就知道了!” 无奈之下,池中天只能含糊其辞地说了这么一句。 “好吧,那孤傲云就交给你了,有我和四大护法在这里,保证半个时辰之内,让滨麟山庄的弟子不敢上前。”北灵萱冷冷地说道。 “好!” 池中天笑着点点头,而后,便往孤傲云那边走去。 和孤傲云打了这么久,却一直沒有优势,四大护法不禁都有些着急了。 雪龙年纪最大,和孤傲云几乎差不多岁数,但是内力却比孤傲云差不少,打了这么半天,孤傲云虽然不算累,但他却有些累了。 雷虎和灼鹰虽然招式凶猛,但是却感觉总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别看孤傲云一直在闪躲,防御却十分严密。 至于云凤,更是无从下手,只能借着灵巧的身法,在旁边骚扰。 池中天走到他们附近之后,高声喊道:“四位护法请让一下,让我來会会他!” 雪龙眼尖,其实早就看到池中天了,心里一直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放下了。 看样子,自己相信他,并沒有错。 刚才灼鹰和雷虎都对池中天有些怀疑,觉得他沒安好心,可是现在,这个念头应该被打消了。 “池庄主和孤傲云都是江湖顶尖高手,他俩之间才是棋逢对手,我们几个就别凑热闹了,撤!” 这打架容易,不打架,可就不太容易了。 想打架的时候,有时候连理由都不需要找,直接一拳头过去,就可以开始了。 可是要是想停下,就得有个比较不错的借口,否则你怎么停。 是认输,还是说假装肚子疼,亦或者假装昏迷了。 这样的烂借口,雪龙肯定不会找,所以,他才说了刚才那句话,既向其他三个人打过了招呼,又给自己这一方的人离开,找了个很合适的契机。 那三个人听到之后,连半分都沒犹豫,飞快地就离开了。 孤傲云正打得过瘾,而且感觉随时都要得手,这时候他们要走,这不是明摆着要气死自己吗。 “休走!” 只见孤傲云两脚一蹬,身体飞快地往前一蹿,右掌往前一捞,直接往灼鹰的后心拍去。 就在这时候,孤傲云突然觉得身体一侧有一种不祥地预感。 孤傲云这种人,但凡是察觉到一点危险,都会马上停手的。 “池中天!” 等到孤傲云翻身回去,落地之后,才发现原來是池中天刚才从一旁出手了。 “孤庄主,我來会会你吧。”池中天笑着说道。 看到池中天消失了半天,然后又安然无恙地出來了,孤傲云就有些慌了。 “池庄主刚才不是吓得躲开了吗,怎么又來了!” 孤傲云这句话,问的很是聪明,其实就是想问他,这么一会儿,都去做什么了, 第一千零五十九回-主动服软 池中天哈哈一笑道:“刚才进去参观了一下滨麟山庄,沒想到啊,这里面竟然还有高人!” 就这么一句话,登时让孤傲云的瞪出來了。<-》 “你说什么。”孤傲云声音有些微变地说道。 “怎么,孤庄主难道不知道,自己山庄里还有个高人。”池中天笑着问道。 看池中天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孤傲云断定,他绝对不是在说假话。 因为到了池中天这种地位,轻易是不会在这上面來扯谎的,而且也沒必要。 “看样子,你和人动手了。”孤傲云试探xing地问道。 “是啊,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神秘的很啊。”池中天不屑地说道。 到池中天口中的描述,孤傲云就再也沒什么可怀疑的了。 “唉,我还以为是什么高人呢,也不过如此!” 就在孤傲云还沒想好应该说什么的时候,池中天突然加了这么一句。 “池中天,你什么意思。”孤傲云问道。 “我的意思就是,那个人也沒什么了不起,沒打多久,就跑了,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池中天说道。 “胡说!” 孤傲云听完之后,连半刻都沒犹豫,马上就厉声反驳了一句。 “池中天,你还真是扯谎不眨眼,就凭你,一百个回合之内,你必败。”孤傲云答道。 “孤庄主,你也太自信了吧,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來的这么好的感觉,要真是按你所说,那我怎么现在还好端端的出现在这里呢。”池中天笑着反问道。 傲云一时语塞,好像还真不太好回答。 “如果不信的话,回头你可以去问问,看看是不是他落败而逃!” 池中天这句话,不能说是真话,但也不能说完全是假话。 因为最后,确实是那个黑斗篷先离开了,至于是因为什么离开的,池中天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至少,现在他也沒法去弄清楚,反正知道他跑了就行了。 看着池中天自信的眼神,和坚定的语气,孤傲云一度真的开始怀疑了。 但转瞬之间,孤傲云马上就信誓旦旦地说道:“池中天,你我都武林顶尖高手,你就不要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哈哈,孤庄主,现在探讨这些问題,有些早了,现在你应该担心的是,你这滨麟山庄,今天会不会就此从世上消失了呢。”池中天阴森着语气问道。 “哈哈哈,池中天啊池中天,你也太狂妄了吧,想灭我滨麟山庄的人,从前到后,历时百余年,但是,滨麟山庄不还是好好的,你以为就凭你,能做到这一点。”孤傲云不屑一顾地说道。 “孤庄主,成事在人,别人办不到的事,并不意味着我也办不到,就好像武林中能把你孤庄主给打跑的人,应该沒有吧,但是,我不就做到了!” 这句话,明显有点是在暗讽孤傲云,孤傲云听出來,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好了,废话就不多说了,你也应该看看现在的形势,有了北宫主和她手下的四大护法的加入,我就想看看你那些弟子,还能坚持多久。”池中天一边说着,还一边往身后指了一下。 孤傲云其实一直对周围的形势都有所了解,甚至,包括刚才他已经看到了有不少人朝这里过來,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又走了。 “池中天,你究竟想怎么样!” 现在的形势,对于孤傲云來说,确实不怎么样,换句话说,池中天现在不过是带了一部分人而已,但是自己,可以说是倾巢而出了。 怪就怪在池中天有帮手,而且还是个很厉害的帮手,而自己,却沒什么厉害的手下可以用。 这也是孤傲云的xing格所埋下的恶果,对于滨麟山庄里的绝,孤傲云是绝对不会传授给普通弟子的,所以滨麟山庄里,一直也沒有什么出色的人才,换句话说,就算是有心想练武的,可是沒有高人指点,如何能成。 这一点,寒叶谷就做的很好。 这也是寒叶谷里,人才济济的原因,除去池远山和池中天不算,像战鹰,叶落,傲霜雪,甚至像赵秉容,还有楚狂楚风这些人,个个都是江湖上一二流的高手,随便拿出一个來,都可以独当一面了。 “我不想怎么样,你孤庄主可以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去我那里转转,那我还不能趁着你孤庄主在的时候,來你这里喝杯茶。”池中天笑嘻嘻地说道。 “池中天,难道,你今天非要和我拼个鱼死破。”孤傲云眼神冷峻地问道。 “孤庄主,麻烦你说话之前,先动动脑子,是谁先惹得谁,我前脚刚离开泸州城,你后脚就带人去了,而且,我有两个朋友,你也下了重手,现在一个残废了,一个武功尽失了,你说,这笔账,算给谁,难道我那两个人,就这么白白被你给折磨成这样!” 孤傲云听到这话,就知道他说的正是自己在关家下重手的那两人,应该就是冯破山和秋蝉了。 “还有,又是趁我不在,您又到我歙州的冥叶山庄里去打打砸砸一通,弄得我那里是人心惶惶,鸡飞狗跳,我说孤庄主,你好歹也是武宗师级的人物,做事能不能光明磊落一点,我好不好,咱就不像你那样,我要是想找麻烦,一定趁着你在的时候,否则,那多不过瘾!” 池中天一口气说完这些,心里是直呼过瘾,仿佛句句都说到点子上了。 孤傲云被池中天这番话,说的是哑口无0言,因为全是事实,也沒什么好分辨的。 沉吟了好半天之后,孤傲云才开口说道:“池庄主,以前的事,算我欠你一份人情,怎么样!” 这种明显带有示好,甚至是求饶的话,能从孤傲云口中说出來,还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至少池中天就觉得很新鲜。 “孤庄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太懂啊。”池中天明知故问道, 第一千零六十回-三个条件 “池庄主是聪明人,我想,不会不明白吧。w w. vm)”孤傲云笑着问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孤庄主千万别这么说,我可不是聪明人,我还真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叫以前的事,算你欠我人情!” “我的意思是,以前我对池庄主多有得罪之处,池庄主可别往心里去。”孤傲云说道。 “孤庄主,我可以这么理解吗,你现在有点害怕,所以,想求饶!” 池中天还真是嘴上不饶人,这么难听的话,马上就说了出來。 果然,孤傲云听到这句话,脸色就开始变了。 其实孤傲云能说出刚才那样的话來,已经很不容易了。 “池庄主,江湖上风云多变,今天的敌人,也许就是明天的朋友,今天的朋友,未必就不是你明天的仇人,给人方便,与己方便,你觉得呢。”孤傲云接着说道。 池中天笑着摇摇头道:“孤庄主,那是你的为人之道,不是我的,我池中天要么就不和你交朋友,只要成了朋友,那么我就绝对不会因为一些事情,和朋友闹翻!” “池庄主,你可以做你自己的主,但是别人要怎样,你可无法去管啊。”孤傲云说道。 “那无所谓啊,我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池中天答道。 听池中天这话的意思,孤傲云也琢磨不出來是什么意思。 “我说池庄主,你要是愿意就点个头,不愿意就摇摇头,何必在此推三阻四呢!” 孤傲云的耐xing,可能也快沒了。 “孤庄主,要我收手,也行,但是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池中天这么一说,孤傲云眼睛一亮,心里暗道一声,有门。 只要肯讲条件,那就有希望。 “池庄主,你说说看。”孤傲云答道。 “第一,你重伤的那两个人,一个是我的手下,另一个,是我父亲的朋友,这事儿,也不是不能解决,一个残了,一个武功暂时全沒了,这样吧,你给五十万两银子,算是补偿,如何!” 一开口,就是这么大的数目,饶是孤傲云,也吃了一惊。 不过,钱这个东西,孤傲云并不是那么在意的。 “好!” 想了想,孤傲云就咬牙答应了下來。 见孤傲云这么痛快答应了,池中天顿时就后悔了,看來,是要少了。 早知道,就要一百万两了。 “好,那第二个条件,就是请孤庄主出面,替关家,在川府武林之中,说句公道话。”池中天说道。 “池庄主,什么叫说公道话。”孤傲云疑惑地问道。 “说白了,就是请孤庄主说句话,让川府武林的同道,见到关家的人,都要礼让三分,如果关家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找上门去,也不能推诿!” “池庄主,你这是为难我了。”孤傲云听完之后,马上就回应了一句。 “怎么,孤庄主难道沒这个本事。”池中天笑着反问道。 “川府之境有多大,池庄主难道不清楚,这么大的地方,武林门派更是数不胜数,我孤傲云有什么本事,能去命令他们做事!” “哈哈,孤庄主真是谦虚了,上次你去齐云山,好像川府之地的武林门派,一起去了不少吧,怎么,那时候,怎么就那么听你的了。”池中天面色不佳地反问道。 “那个......” 被池中天一语戳中要害,孤傲云也觉得有些不好回答了。 “好,这件事,我尽力而为,总之,这个关家,我孤傲云一定对它礼让三分。”孤傲云最终还是答应了下來。 “那好,既然这样,那就只剩下第三个条件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看到池中天这种笑容,孤傲云顿时有一种不寒而栗地感觉。 “怎么,孤庄主害怕了!” 看到孤傲云脸色阴晴不定,池中天就讽刺了他一句。 “哼,我只要答应了,就不怕,你说吧。”孤傲云答道。 “这第三个条件,就是以后在武林中,只要我池中天出现的地方,你孤庄主,还有滨麟山庄的人,就得给我躲着点儿!” “池中天,你太过分了!” 你要钱,我可以给,你让我帮你出面说句话,我也可以答应。 但是。 但是你不能让我以后看见你就躲着,那这传扬出去,孤傲云还怎么在江湖立足,在江湖上混,要是沒了面子,还混个鬼。 如果这样的话,武林同道会说,孤傲云已经被池中天给打的不敢露面了。 所以,这个条件,孤傲云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了。 “怎么,你不答应。”池中天问道。 “当然,你这是强人所难,如果以后我见到你就躲,那江湖上会怎么说我孤傲云。”孤傲云冷冷地答道。 “哦,那既然这样的话,就不商量了,來吧,让我领教一下孤庄主的本事!” 池中天也是痛快人,既然你不答应,那就打吧。 “池庄主,我是诚心诚意的,前面那两个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你最后一个,我确实不能这么做,实在不行的话,你再换一个。”孤傲云看了一眼周围,心里也是很焦急。 “换一个,也不是不可以,那就这样吧,我也算给孤庄主个面子,你也知道,我在歙州的山庄最近正在盖房子,你说你那么去给砸了一通,好多东西都不能用了,不如这样,我盖的围墙,盖的房子,还有你打坏的那些东西,帐就都算在你头上,如何!” 池中天这么一说,孤傲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样算下來,不得又花个几十万两银子。 刚才已经答应给池中天五十万两了,现在这样一來,难道是要给一百万两。 一百万两,孤傲云不是拿不出來,就前阵子西索阿瑞给他的,也足够这些数目了,但是有归有,是不是愿意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孤傲云今天唯一失算的,就是北灵萱竟然如此拼命的帮着池中天。 而且,滨麟山庄里的那个神秘人,竟然被池中天给吓跑了,虽然这件事孤傲云到现在为止还是有些不太信,可是,他在潜意识里,已经有些怀疑了, 第一千零六十一回-算是和解 北灵萱如此卖命,山庄里的那个神秘人现在又指望不上,自己找來的救兵,看样子也來不了了,算起來,现在情况还真有些不太好。 “怎么样,孤庄主若是答应,我今天就卖你这个面子,带着人马上走,你要是不答应,也无所谓,咱们就继续斗下去,反正我今天有的是时间,我大老远从歙州來了,还带來这么多人,就是想跟你好好较量一番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庄主,我已经给了你五十万两了,你现在又要我掏钱,我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啊。”孤傲云面带难色地说道。 “那是你的事,我不管,条件我已经开出來了,答应不答应,全看孤庄主你了。”池中天说完之后,就静静地站在原地,虽然脸上带着笑,但其实神经绷得很紧。 其实池中天心里也不轻松。 打了这么半天,竟然都沒打到滨麟山庄里面,而且,那边还有关紫渔和武阳带着二百來个人在侧面吸引他们,但即便滨麟山庄里的人如此分散,可还是进不去。 这滨麟山庄,还真不是那么容易能对付的,所以池中天现在也巴不得孤傲云能答应条件,那他一來面子赚到了,二來,这实惠也到手了。 “池庄主,那这样吧,我总共给你一百万两银子,外加帮你替关家在川府一带说几句话,然后,你我就此罢手,如何。”孤傲云咬牙切齿半天,终于心里滴着血把这句话说了出來。 听到这话,池中天心里顿时轻松不已,但表面上,依旧还得装装样子。 “孤庄主啊,才五十万两,你也去我那里看过,您觉得,五十万两够吗!” “池庄主,你也别太为难我,这已经是我的底限了,我不像烟云堂的金驰那么有钱,一百万两对于他來说,可能也就是几天的进项,可是对于我來说,几年也未必能赚到,池庄主,差不多就行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见好就收,这也是池中天的一个准则。 见池中天答应了,孤傲云赶紧说道:“那快让你们的人停手吧!” “好说!” 池中天说完这句话,先是运了一下气,接着忽然暴喝一声:“冥叶山庄和关家的弟子听令,速速停手,马上到山庄前门來!” 他说完之后,就笑着看了看孤傲云,意思是我说完了,该你了。 孤傲云点点头,然后同样贯足内力吼道:“滨麟山庄弟子,全部停手,撤回山庄!” 他俩这么一喊,正在激动的两方人,登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 北灵萱带着四大护法正杀得起劲,忽然听到这个声音,也是一阵愕然。 不过,既然池中天开口了,再加上孤傲云也说话了,北灵萱也就让四大护法和天池残血的人,都撤下來了。 这边傲霜雪自然也带着冥叶的人,停住了手,十分小心地往池中天这边靠拢。 而关紫渔和武阳那边,在苏晴和小宝的帮助下,刚刚翻过身來,这还沒过瘾呢,就听到了这样的话。 “真是沒劲。”武阳停住手后,嘟囔了一句。 “好了,你们老大都发话了,还是走吧。”苏晴拍了拍小宝的手臂,就率先走了过去。 不大一会儿,北灵萱,苏晴,傲霜雪,关紫渔,武阳,还有雪鹜宫四大护法,都齐齐站在了池中天的身旁,后面,则是天池残血和冥叶的人。 池中天眼尖的发现,冥叶的人,好像少了几个。 因为冥叶的人都是有数的,所以池中天自然一眼就发现了。 “师兄,冥叶的人,沒了几个,但是他们损失更大。”傲霜雪赶紧凑到池中天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很快,滨麟山庄的一些弟子,也匆忙跑了出來。 其中一个貌似小头目的人,忽然跑到了孤傲云的身边,也是低声细语说了一番。 “什么!” 孤傲云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眼珠子瞬间瞪得滚圆。 池中天看到这一幕,马上就开始疑惑了。 “池庄主,你们下手还真狠啊,我就那么两个得力的手下,你们倒好,全都给杀了!” 孤傲云说的,正是死在雪龙和灼鹰手下的徐峰,还有那个死在北灵萱手里的灰衣人。 池中天当然不知道这些,所以也听不太明白。 “孤庄主,你这样说话可是不讲道理了,既然是武林中人,解决麻烦的时候,还能不死人!” “领教了!” 孤傲云也不是傻子,他看了一下,发现池中天和北灵萱的人,貌似都沒有少多少,这就足以看出,这两个人今天带來的,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 对于这样的力量,孤傲云是打心眼儿里羡慕,可是,若是要他也弄这么一些人,他是一万个不愿意的,因为他怕这些人厉害了之后,就会造反了。 “孤庄主,答应我的事呢。”池中天笑着问道。 “哼,拿去吧。”孤傲云说完,随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兜,一扬手就扔了过去。 池中天接过來之后,打开一看,是几十张银票,这些钱,正是前不久西索阿瑞刚刚给他的,他本來想用这笔钱,好好把滨麟山庄再给修缮修缮的,但如今,这钱还沒捂热乎,就成了别人的了。 想想自己费那么大的力气,把云岩大师抓回來,然后又费劲半天弄到了假的碧霞神功,又糊弄着西索阿瑞拿了那么多银子,自己不但搭上了精力,还搭上的不少钱财,今天这么一來,自己名声坏了,人死了不少,钱更是流出去那么多。 真是倒霉透了。 不过,孤傲云即便心里沮丧万分,但表面上还是不漏声色,多年的历练,早让他养成了这种xing格。 池中天简单看了几张,然后算了算,知道差不多就这个数了。 “好,那咱们后会有期,还有,关家的事,您可别忘了。”池中天笑着提醒道。 “我孤傲云要么就不答应,只要答应了,我就一定会做到,你就放心吧。”孤傲云说道, 第一千零六十二回-重金酬谢 池中天听到这话,也就放心下來了,于是便说道:“那好,孤庄主,我就先告辞了!” “恕不远送!” 沒多久,池中天和其他人,就回到了蓉州城里,之后,就又回到了那座破道观中。 到了之后,他先是安排张三和佟飞去城中买些药草和吃的,然后,就把傲霜雪他们几个,都召集在了一间稍微大一点的屋子里。 “我说池庄主,您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北灵萱早就忍不住想问了,刚才池中天和孤傲云对话的时候,她就一肚子疑惑,只是碍于形势,沒好意思问罢了。 “就是,打的好好的,师兄你干嘛说停手呢,还有,孤傲云答应你什么了!” “公子,苏姑娘可真是厉害,本來我和紫渔带着人都快顶不住了,苏姑娘和那畜...处心积虑也找不到的那个神兽一來,马上就不一样了!” 武阳一句话差点说溜嘴,好歹反应过來了。 一时间,众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似乎有一堆问題要问。 看看大家都说的差不多了,池中天才说道:“滨麟山庄里,有太多神秘的地方了,别的不说,就说我吧,今天我无意中闯到了滨麟山庄的后面,在一座阁楼中,藏着一个武功高强的神秘人,这个神秘人,好像不久前我看到过,应该是帮着孤傲云看护云岩大师一路去歙州的!” “武功高强,有多高。”傲霜雪问道。 “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毫无悬念。”池中天实话实说道。 他这么一说,马上有好几个人同时反驳道:“不可能!” 这其中,有傲霜雪,有关紫渔,有武阳,甚至还有雪鹜宫的雪龙,北灵萱虽然表面上沒说,但是心里也肯定不以为然。 “不是我吹捧,池庄主的武功,放眼当今武林,能与之比肩的,不过三五人矣,可要说比池庄主还要厉害的,我真的不敢相信。”雪龙在一旁说道。 “就是,公子这武功,我就不信谁还能比他厉害。”武阳也跟着附和道。 “师兄,你可别太谦虚了,咱们都不是外人。”傲霜雪笑嘻嘻地说道。 见众人这么说,池中天一下子有些无奈了。 其实,他心里清楚,自己的武功虽然不错了,但是,想在武林中称霸,还欠火候。 别的不说,就几大派的掌门,哪个池中天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取胜。 当然了,玄天派的玉虔道长,不能算在其中。 更何况,还有苏晴的母亲,绝华仙子,以及那个自己见过一次,却帮了自己一次的神秘老者,林历轩。 还有,扶羽圣教的西索阿瑞,貌似自己也未必能取胜,更何况,还有个孤傲云呢。 这一次池中天能占孤傲云的便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取决于北灵萱的全力相助,一个顶尖高手,加上四个一流高手,还有一大群武功高强的弟子,这样的力量,可不是随随便便哪个门派就能拿出來的。 “唉,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算这个神秘人,我还知道两个人的武功,也强过我不少。”说着,池中天还特意看了一眼苏晴。 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苏晴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 苏晴也明白了池中天的意思,所以礼貌地回应了一下,嘴角微微给了个笑容。 可是这一笑就坏了,因为被傲霜雪无意中给发现了,这还得了,傲霜雪还以为池中天说的那两个比他强的人,就有一个是苏晴呢。 “池庄主,沒这么夸张吧。”雪龙皱着眉头说道。 池中天刚想把绝华仙子先说出來,但是忽然间心里咯噔一下,马上就把话咽下去了。 北灵萱的父亲,上一任雪鹜宫的宫主北苍墨,就是死于绝华仙子之手,如今,北灵萱就在这里,如果池中天说出这个人來,那北灵萱肯定会咒骂几句,这一骂不要紧,绝华仙子的女儿,也在旁边,两下若是掐起來,那可有热闹看了。 苏晴心里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也很紧张,生怕池中天说出來,她可不想为了上一代的恩怨,在这里打架。 “大护法,以后你可能就能见到了。”池中天答道。 “这一次,我们也算是达到目的了,灭了孤傲云的气焰不说,我还捞了不少好东西。”池中天兴奋地说道。 “什么东西!” 池中天见众人都很着急想知道,便把自己向孤傲云要求的条件,说了出來。 听完之后,关紫渔是最开心的了。 在川府一带,孤傲云是说一不二的,若是他发话, 那关家以后就会少了许多麻烦。 至于那些银两,关紫渔倒是不在意。 “池庄主,你还真敢大开口啊。”北灵萱也不禁一阵咋舌。 “冯前辈和秋蝉被他弄成那样,怎么也得给点钱买药吧,我那山庄让他一通砸,不也得花钱修修。”池中天说道。 “就是,一点都不多。”傲霜雪在一旁打趣道。 这时候,池中天从怀里摸出那个布兜,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几张银票,略微翻看了几下,然后就站起來走到北灵萱身边说道:“北宫主,这一次能挫了孤傲云的气焰,多亏了你和四位护法,还有那些高手的鼎力相助,这里是三十万两银子,钱不多,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说完,池中天就把银票递到了北灵萱的眼前。 “啊!” 北灵萱被他这话吓了一跳,慌忙就站了起來。 她一站起來,雪鹜宫四大护法也跟着一起站了起來。 “池庄主,你这叫什么话,我帮你,是因为咱们是朋友,朋友之间,还用这一套,快收回去,这是你的。”北灵萱赶紧用手把银票推了回去。 “北宫主,你听我说,朋友是不假,但是你这次这么帮忙,沒你的话,这些东西我怎么可能拿到,那孤傲云要不是因为因为也在的话,肯定不会和我善罢甘休的,这是你应该得的,你要是嫌少的话,我再多给你一些如何。”池中天说到最后,都开始笑了, 第一千零六十三回-遣散门人 <-》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别误会”北灵萱有些着急了 这时候也沒人过來劝一下因为这两人对话别人也沒有插嘴的份 “北宫主我池中天做人一向讲究公平这一次劳烦你众多这点心意你要是都不收下我会寝食难安的”池中天说道 见池中天如此坚持北灵萱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好既然池庄主这么说了我要是再推辞就是有些不识抬举了”北灵萱笑着说玩就伸手把银票接了过來 三十万两对于金驰來说九十牛一毛 对于孤傲云來说九牛一毛 对于池中天來说五牛一毛 但是对于北灵萱來说五毛一牛 雪鹜宫不是沒钱只是他们的钱不如这些人多罢了 三十万两足够北灵萱花销好一阵子的了 别看当初北灵萱那么大方主动让雪龙拿了两万两银票给了玄天派那边但那也是北灵萱咬牙给的沒办法面子上的事总要过得去 如今有了池中天给的这三十万那就可以松口气了 “多谢池庄主”北灵萱恭敬地说道 “多谢池庄主” 她身后的四大护法也一起弯腰施了一礼向池中天表达谢意 “别客气千万别客气”池中天笑着说道 众人又重新坐下之后池中天接着说道:“通过这一次我们也看出來了这滨麟山庄的实力远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是啊别的不说我那儿的人这一次死伤不少”关紫渔有些落寞地说道 提起这个池中天才突然想起來 “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人伤亡有多少” 武阳摇摇头道:“具体的还不清楚但是至少也得有一半吧” “这么多”池中天听到这话不禁吓了一跳 一半左右的话那至少也得一百个了 “是啊我们沒想到他们竟然直接从里面翻墙出來了滨麟山庄的那些人武功比我那儿的人强不少要不是后來苏姑娘赶來顶了一阵子我估摸着还得伤亡更多”武阳说道 “唉这么多人就这么沒了”池中天想起这个忽然有一些神伤刚刚的一些兴奋转瞬间就消散了 “师兄他们也死了不少人不比咱们少”傲霜雪看池中天有些难过便出言安慰了他一下 “那不一样啊他们人多少一些就少一些了可关家就那么些人这一次真是伤筋动骨了”池中天低声说道 “公子我就是担心如果回去之后其他人知道了以后咱们再叫人出來办事恐怕他们就不会那么听话了”关紫渔说起这个声音都压得很低 不得不说关紫渔这句话很有道理试想一下如果知道出去一次就死这么多人的话谁还敢出來要知道他们可都不算是正儿八经的武林中人就算是也得过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能融合进去 “封闭消息吧”池中天无奈地说道 “不好封闭吧毕竟还活着这么多人呢回去之后这上百张嘴什么能瞒得住”傲霜雪反问道 看到他们谈论这个北灵萱识趣地就带着四个护法先行离开了随后苏晴也走了 这种话題本不是他们想听的在这里只会尴尬 等到他们都离开之后关紫渔便开口说道:“公子瞒是瞒不过去了得想个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现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啊”池中天皱着眉头说道 “办法倒是有一个”傲霜雪忽然说道 “哦说说看”池中天连忙问道 “要想瞒住那么剩下的这些人就不能让他们回去”傲霜雪说道 “啊” “小姐您这话是” 如果从字面意思上來听的话这好像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看到武阳和关紫渔那惊恐地表情傲霜雪猛然就醒悟过來看样子他们误会了还以为她的意思是要杀人灭口呢 “你看你们两个想什么呢”傲霜雪有些嗔怪地说道 “哈哈武阳紫渔你们俩真是有意思小姐是什么秉xing你们还不清楚”池中天也明白这里面的事所以就说了一句 这心事被人看破是有些尴尬了 “小姐那您想怎么办”关紫渔赶紧问了一句借机岔开话題 “要我说这些人全部就遣散了算了”傲霜雪答道 “什么遣散他们” 这么一说武阳是第一个反对的 “不行不行小姐啊咱们可不比滨麟山庄他少个百十人沒事咱们总共才多少人这次出來几乎带出來一大半若是再把剩下的遣散了那咱们那里就沒人了” 武阳说道 “是啊小姐这个主意您觉得行吗” 碍着面子关紫渔也只能这么问 “师兄这些人武功平平最开始的时候关家需要人來撑撑门面有他们也无妨可是从现在开始关家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了有师兄你的庇护自然无妨可总不能什么都指望你吧所以我觉得遣散这些人的同时再传书给师父那边让他老人家从寒叶谷中调派一些人來”傲霜雪说道 “师妹你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可是我爹那里我不太好让他再派人了前段时间我未经他同意就找了几百人出谷充当了朝廷里的士兵谷里现在恐怕人手也不是那么充足啊”池中天忧虑地说道 本來关紫渔和武阳听到傲霜雪的话都觉得这个是个好主意但是现在被池中天这么一说才知道原來这事儿还不太好办 “师兄你可以问问嘛”傲霜雪笑着说道 “问问是可以但是未必能行啊”池中天有他的忧虑上次那件事池中天每次回想起來都是十分后悔的 第一千零六十四回-互相拉拢 <-》 一來是自己毕竟沒跟池远山打招呼再來寒叶谷弟子本來就不多他弄走那么一大批说不定就会给寒叶谷带來麻烦 不过事情反正都已经做了后悔也沒用了 “师兄这一次咱们的人死了这么多我很难受生命真是太脆弱了前一刻还好好的人说不定下一刻就变成尸体躺在你的面前了唉” 傲霜雪这么一说关紫渔和武阳也很是感伤毕竟他们俩和这些人的感情是最深的 “好了不说这么压抑的事情了今天不管怎么说咱们也算是大胜了紫渔这里有十万两银子你拿去那些死去的人有家眷的你就给家眷们一些钱沒家眷的就厚葬他们” “公子我记下了”关紫渔说着就把钱给接了过來 “好了一会儿他们把酒菜买回來大家就先凑合着吃一点等回了泸州城咱们再好好喝一顿”池中天爽朗地说道 “宫主您还别说这池庄主为人还真的很豪爽出手就是这么多” 在这座破道观的一间小屋子里北灵萱和四大护法正坐在一起喝茶说话的乃是雷虎 所谓的“茶”其实就是白水罢了只不过里面加了一些雪龙从昆仑山带來的草叶面前当做茶叶用了 “老虎你这人有点势利眼啊之前我记得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雪龙笑着说道 “老大你可别挤兑我啊我就事论事罢了”雷虎不好意思地说道 “是啊按说他就是什么都不给我们也说不出什么來但是他主动给了而且还是这么多这个人要么就是太仗义了要么就是心机太重了”云凤倒是显得比较冷静说出來的话好像还带一点分析的味道 “小妹此话怎么讲”雪龙疑惑地问道 “说不定他是再用手段想拉拢宫主拉拢宫主也就是拉拢了咱们雪鹜宫”云凤答道 “小妹我看池庄主不像这种人”雪龙说道 “大哥你就是太忠厚了”云凤有些无奈地说道 “其实龙护法说的有道理凤护法说的也未必不是真话” 一直沒有开口的北灵萱忽然开口了 其实这时候她比他们几个要冷静多了 别看北灵萱岁数不大可是心机也是不错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宫主这个位置上坐的这么稳当 “宫主您有何高见”灼鹰顺口问了一句 “拉拢我们肯定是池中天的目的之一这个人的野心不小他的目的绝对不是要对付一个孤傲云那么简单”北灵萱笑着说道 “这个我认同此人一看就是人中之龙假以时日不可限量”雪龙赞扬道 “其实宫主你也可以反过來想想抛开私交不谈我们和池中天之间其实也是相互利用池中天想拉拢我们但这样一來我们等于也是间接地拉拢了他对吧”云凤在旁边说道 “有道理”雪龙赞道 “宫主您不是一直想把咱们雪鹜宫的势力延伸到中原武林來吗如果有了池中天的帮忙那这件事可就相对來说要容易一些了”云凤接着说道 北灵萱听了点点头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和池中天比起來非但沒有什么优势反而还有一点点不足之处” “宫主这话有点不太对吧他池中天是厉害可是要想和咱们比还得过几年”灼鹰不以为然地说道 “就是咱们雪鹜宫好歹也是百年大派了他池中天才出來混多久”雷虎也在一旁附和道 只有雪龙依旧用他那沉稳地语气说道:“事情不能这么去看时间并不代表一切” “我就是担心池中天会不会只是单纯的利用咱们”北灵萱忽然忧愁地说道 其实以前她还沒这个想法相比之下她还是很信任池中天的 可是今天就在今天池中天刚刚那个给她钱的举动让她一下子有些恍惚了 出手就是这么多而且还是在自己根本就沒要求的情况下主动给的 这说明什么 要说池中天和雪鹜宫的感情真的如此深厚 那北灵萱还真不太信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只剩下一个解释了那就说明池中天是想用这些钱來拉拢北灵萱 反正要让北灵萱相信池中天就是因为和她的私交好或者说为人太仗义而如此作为的话还真有点难度 武林中人一向是心眼儿比普通人多上好几倍更何况北灵萱还是一派掌门想法就更多了 “宫主其实你也不用担心有个办法如果成了的话非但池中天会死心塌地的帮咱们就连他老子的寒叶谷也会为咱们所用”灼鹰忽然说道 灼鹰在雪鹜宫中并非以头脑见长的所以他这么一说众人顿时來了兴趣 “哦老鹰啊你说说看还真是新鲜了你还有办法”雷虎打趣道 “死老虎你这是看不起我啊”灼鹰一本正经地说道 “嘿嘿” “好了你快说”雪龙赶紧在一旁提醒道 “这办法还不简单老大你刚才也说了池中天是人中之龙那咱们宫主呢恐怕是人中之凤了吧如果咱们宫主和池中天能结为夫妻那这以后的事” “灼鹰” 灼鹰话还沒说完云凤就厉声呵斥了一句 灼鹰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顿时一脸茫然地看着云凤 云凤赶紧皱着眉头使眼色灼鹰顺着她眼神的方向一看这北灵萱的脸都已经红的滴血了 “我说老鹰你这什么馊主意简直该打”雷虎和雪龙怕北灵萱面子上下不來都赶紧在一旁假意训斥灼鹰 “就是宫主的终身大事也是你我能议论的”云凤一边走过去一边说道 第一千零六十五回-人中龙凤 灼鹰似乎也觉得有些唐突了,于是赶紧嘿嘿笑着道:“宫主,我老鹰嘴巴臭,您可别介意啊!” 他完这话,北灵萱根本就沒反应,因为这时候她的脸正通红通红的呢。 “你们聊,我先休息了!” 很快,北灵萱就有些受不了了,她赶紧站起來,走了出。 北灵萱刚一出门,云凤就忍不住责怪道:“我老鹰,你真是嘴臭,这话能随便吗,宫主可还是个小姑娘呢!” 刚才北灵萱在这里,灼鹰还不敢什么,如今北灵萱走了,他马上又來劲了。 “什么嘴臭了,这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再了,池中天和咱们宫主,正好也般配,我又有什么错了!” “还别,粗粗一听,倒是觉得老鹰的话有些荒谬,但是如果仔细琢磨一下,还不失为一个办法!” 雪龙在这个时候,忽然了这么一句。 云凤敢教训雷虎,敢教训灼鹰,但是,却唯独不敢对雪龙有半点不敬。 即便是灼鹰和雷虎,也是如此。 毕竟作为四大护法之首,雪龙的威望,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大哥,您怎么也跟老鹰一样了。”云凤苦笑着道。 “不不,这件事如果能成,那这武林中,就只有咱们两家了,其余的,都会慢慢消散。”雪龙道。 “大哥,这个可未必吧。” 云凤道。 “小妹,大哥的对,以当今武林中的局势,如果宫主和池中天能强强联,试问天下还有谁能撼动我们。”灼鹰显然很赞成雪龙的话。 “得了得了,我不跟你们掰扯这个,我还是看看宫主吧!” 云凤着,就快步离开了这里。 半个时辰之后,佟飞和张三他们,就带着酒菜回來了,别看是从外面买回來的,但很是丰盛,鸡鸭鱼肉一应俱全,而且还有几坛子好酒。 现在毕竟还在蓉州城附近,也沒脱离孤傲云的势力范围,所以池中天还是要加以小心的。 就在这个时候,北灵萱忽然带着四大护法过來了,她是來向池中天辞行的。 理由也很简单,既然孤傲云这里的事算是告一段落,那么她也得抽空办一些自己的事了。 对于这个,池中天倒是沒有勉强。 送走北灵萱他们,就该吃饭了,池中天特意嘱咐了,少喝一点酒,千万别过头。 其实,买了这几坛酒,也就是个摆设,至少,关家的那些人,是沒什么心情喝的。 眼看着同门兄弟惨死,谁还有心情喝酒。 “公子,您多吃点!” “你们吃,不用管我。”池中天笑着回应道。 “对了,武阳呢。”池中天看了一圈后忽然问道。 “武大哥带着他们,外面给那些上天的兄弟们,敬酒了。”关紫渔神情落寞地道。 一直到现在,这些活着的人,到底怎么安置,也还沒定下來。 如果让他们回,让关家在家里的人知道,出一次就这么惨的话,以后有事,谁还敢站出來。 可是不让他们回,就这么遣散了,至少武阳和关紫渔是肯定不舍得的。 这些人,从外面找來,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紫渔,别太伤心了,放宽心,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池中天看到关紫渔的脸色,就知道她心里现在肯定在琢磨那件事,因此就安慰了她一句。 “就是,紫渔啊,你千万别担心,我们都会帮你的。”傲霜雪也在一旁道。 “公子,小姐,这一次,损失是有点大了,起初还沒觉得,可是越想越觉得难受,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关紫渔能这么想,也是因为当初她曾经经历过了一次,那就是上一次,她关家被灭门的时候。 “紫渔,还记得当初,你父亲和关家的人,都被人杀了,如果追根究底的话,孤傲云也难逃其咎,你这一次,也算是报仇了,只是你要记得,报仇,是要付出代价的。”池中天正色道。 “多谢公子教诲。”关紫渔答道。 “好了,我先休息了,明天一早,我们往回赶。”池中天道。 “公子,我知道了。”关紫渔点头道。 “好了,一会儿你让武阳他们赶快吃点东西吧,后半夜,你们就踏踏实实的睡觉,我和师妹,负责警戒。”池中天道。 “那怎么行,公子,小姐,你们今天都累坏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我來安排人守夜。”关紫渔连忙摆道。 “不行,今晚不能大意,孤傲云很有可能已经知道我们的落脚点了,而且,他也很有可能会來报复,所以,我们必须谨慎一些,由我自己亲自看着,我放心,你就不要再了。”池中天答道。 “好吧!” 既然池中天把问題的这么严重,关紫渔自然也就不好再坚持了。 其实,池中天担心的,一点也不为过。 因为这时候,孤傲云正一个人躲在屋子里面生闷气呢。 今天,可以是他有史以來,最丢脸的一次了。 尤其是死了徐峰和那个灰衣人,简直让孤傲云痛不欲生,滨麟山庄人才本來就不多,这一下子就死了俩,这让孤傲云如何能不生气,能不愤怒。 更何况,当孤傲云來到后院阁楼的时候,发现神秘人早就沒了踪影,这更让孤傲云怒不可遏。 很快,他就知道了具体的损失。 除了徐峰和灰衣人之外,滨麟山庄总共死了一百多个弟子,外加二十多间屋子和一座小花园,被砸的面目全非,其中,二十多间屋子基本都是池中天的杰作,至于砸了那座小花园,则是苏晴顺便为之的了。 其实砸的时候,苏晴还真有些不好下,毕竟孤傲云打理的花园,简直太漂亮了,以前苏晴总觉得万木林的植物是最美的,可是看到了孤傲云的花园,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群芳争艳。 但是,苏晴是个感xing大于理xing的人,不管有多漂亮,反正自己也得砸了它。 “庄主!” 就在孤傲云独自生闷气的时候,忽然间,外面传來了话的声音, 精彩推荐: 第一千零六十六回-意欲报复 “有事就,沒事给老子滚蛋。 ”孤傲云极其不耐烦地吼道。 “庄主,您该吃点东西了!” “不吃,滚!” 在外面的一个弟子,听到孤傲云的话,很是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就把中端着的盘子,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这个人,也是孤傲云身边一个得力的下,只是论能力,比起徐峰和那个灰衣人來,都要差一些了。 而且,这个人秉xing十分不好,为人非常好色,只不过,滨麟山庄上上下下,就沒几个女人,所以,他的毛病才沒有被孤傲云抓住。 “庄主,您还是吃一点东西吧,胜败乃兵家常事,而且这一次,咱们也不算输,他们人也死了不少!” 听到这句话,孤傲云的心情,忽然就放松了一点点,但仅仅是一点点而已。 “你进來吧!” 等了许久,孤傲云才开口道。 “庄主!” 听到这话,外面的这个人,马上就端着盘子走了进,进之后,他先是把盘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就打了个招呼。 “子锡,徐峰和老谭都走了,我难过啊!” 孤傲云口中的老谭,正是他对那个灰衣人的称谓。 “庄主,我也难过啊!” 这个被孤傲云叫做子锡的,全名叫杜子锡,岁数约莫三十上下,在滨麟山庄里,算是年轻的了。 “以后,你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孤傲云道。 “庄主,您尽管放心,我已经得到消息了,池中天他们,还沒离开蓉州城。”杜子锡阴笑着道。 “这个是必然的,他们今天累成这样,无论如何也会歇息一晚的。”孤傲云道。 “庄主,何不趁机......” 杜子锡道一半,忽然就把话给咽回了。 孤傲云愕然地抬了一下眼皮,眼珠子一转,然后道:“怎么,你想半夜偷袭!” “庄主,他们本來就很累了,现在更是他们最疲惫的时候,如果这时候出,肯定会有所得。”杜子锡答道。 “不行,池中天不是傻子,我们能想到的,他也应该想到了,现在不是时机,万一沒成,让他反攻倒算的话,那咱们可就麻烦了。”孤傲云忧虑地道。 “哼,这池中天,自己沒本事,叫北灵萱來帮忙,这北灵萱个贱人也是,怎么就那么死心塌地的帮忙,您可能还不知道,咱们本來已经叫了几个门派來帮忙,可是听,快到咱们山庄的时候,让北灵萱给吓回了,而且她还出杀了一个掌门。”杜子锡接着道。 “这个事我知道了,北灵萱和池中天,肯定已经有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关系。”孤傲云阴沉着脸道。 从那一次在金竹山,北灵萱出击杀了滨麟山庄的一个人的时候开始,孤傲云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好惹。 所以,孤傲云也就尽量地避免自己招惹到她,要上一次,孤傲云是下了死,拿出了那个带着剧毒的珊瑚诱骗北灵萱,本來以为北灵萱死定了,谁知道最后竟然沒事了。 从那时候开始,孤傲云就知道北灵萱肯定恨上自己了。 像这种xing情怪癖的人,一旦痛恨上一个人,那可是十分恐怖的一件事情。 “不定,这个贱人和池中天都上过床了。”杜子锡坏笑着道。 “不要胡!” 虽然是自己人,但是孤傲云还是对这样的言论,十分反感的。 见孤傲云不高兴了,杜子锡只好把嘴闭上了。 “你吧,安排好那些人的后事,沒钱就账房里支一些,该怎么安排,你自己做主。”孤傲云道。 “好,那庄主您休息吧!” 完,杜子锡就离开了孤傲云的屋子。 这个杜子锡,是个野心很大的人,以前有徐峰和那个灰衣人在,他并非十分引人注目,如今,徐峰和灰衣人都死了,那么,也是时候该他出來露露脸了。 只不过,要想完全得到孤傲云的信赖和宠信,还得欠点火候。 想到这个火候的时候,杜子锡便笑了。 很快,他就來到了山庄外面,先是安排好了人夜间巡视,随后,便一个人往城中走。 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到了戌时左右了,街上的行人正在逐渐变少 杜子锡來到城中之后,就径直往一家酒楼里走。 这家酒楼,是滨麟山庄在蓉州城置办的,规模不算小,比起之前池中天曾经闹过事的那一家來,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人刚刚出现在酒楼外面,里面马上就跑出來一个小二模样的人,点头哈腰地道:“杜爷,您來了!” 子锡拖着长音,一步一晃地就走了进。 这时候,酒楼中吃饭的人并不多,杜子锡随便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就坐下了。 “杜爷,您來点什么尝尝。”店小二追过來问道。 “不用了,让高掌柜过來。”杜子锡道。 “是是,小的这就请掌柜的过來!” 不到片刻的工夫,一个身穿棉袍,一脸富态相地中年人,就急匆匆地走了过來。 “杜爷!” “快坐。”杜子锡一招,示意高掌柜坐下。 “杜爷,我正有个要紧事要告诉您呢,您要是不來,我都打算派人传信了!” 这个高掌柜,也是滨麟山庄的人,而且拳脚功夫也不错,其实,但凡是滨麟山庄在外面开的生意,掌柜的全都是自己山庄里的人,而且还都是会武功的。 “什么事。”杜子锡赶紧问道。 这时候,高掌柜左右看了一下,而后便神秘兮兮地凑到杜子锡耳旁,如此这般地了一番。 “此话当真。”听完之后,杜子锡好像很是惊讶一般。 “杜爷,千真万确,我也是凑巧知道的。”高掌柜语气坚定地道。 “好,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杜子锡忽然兴奋地道。 “杜爷,您打算怎么办。”高掌柜问道。 “这样,你马上给我找几个人來,要精明一点的。”杜子锡随即吩咐道。 “好,小的这就办。”高掌柜答应一声之后,马上就离开了, 精彩推荐: 第一千零六十七回-实在不巧 <-》 很快高掌柜就带着三四个伙计模样的人來到了杜子锡的面前 “杜爷您看这几个人怎么样”高掌柜笑着问道 杜子锡飞快地扫视了一遍这三个人然后就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道:“行还不错” “嘿嘿那就好你们几个听清楚了好好听杜爷的话要是敢坏了杜爷的事回來我把你们的腿给打断”高掌柜十分威严地道 看的出來这些伙计都十分惧怕高掌柜反正高掌柜完之后他们都是连连点头 “杜爷您看还有什么要安排的吗”高掌柜恭敬地问道 “不用了你忙吧”杜子锡道 “好那小的就先下了” 完高掌柜又叮嘱了那几个人几句而后便离开了 杜子锡坐在桌子上喝了几口茶之后便带着这几个人离开了酒楼 这几个人本不认识杜子锡只是看自己的掌柜都对他如此客气因此心里也在暗暗猜测这究竟是哪个高人 杜子锡带着这几个人很快就來到了一家客栈附近然后他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对那几个人又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通直到觉得万无一失之后才算罢了 安排完这几个人杜子锡就独自走进了客栈中这个时候客栈里的一楼大厅中有不少人正在吃饭杜子锡扫视了一圈当他发现了其中一桌人之后便暗暗笑了一下随即就坐在了不远处 正巧这个时候店伙计也看到了他于是就跑着过來问道:“客官您里面请请问您是住店还是吃饭” 杜子锡咳嗽了一声然后答道:“给我來一壶好酒外加几盘小菜随便上吧” “好嘞你等一会儿这就來” 完伙计就颠儿颠儿地跑了回 趁这个时候杜子锡又悄悄地把目光移到了刚才他注意的那桌人上 那桌人不是别人乃是北灵萱和灼鹰以及云凤 至于雪龙和雷虎这时候不知道了哪里 北灵萱被灼鹰看了一番玩笑之后觉得很是别扭于是就跟池中天辞行离开了那座道观 可是今天毕竟很累了连夜赶路总不是个事儿所以北灵萱就决定带着大家在城里的客栈中先住一晚 北灵萱也要提防着孤傲云來报复所以特意找了个偏僻点的客栈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只要在蓉州城里别偏僻了你就是躲进地下也逃不过滨麟山庄的眼线 这不刚刚酒楼的高掌柜就无意中发现了北灵萱他们的踪迹然后恰好又被杜子锡得知了于是一条毒计就在杜子锡的脑子里形成了 很快店伙计就把酒菜都端了上來 杜子锡一边喝酒一边悄悄地看着北灵萱 不得不杜子锡这辈子都沒见过这样的女人呢 气若冰霜冷艳高贵一头银发更是让人心旷神怡不得不这个女人都不能用极品來形容应该是绝品 杜子锡是个十足的淫贼见到女人就走不动路如今看到北灵萱更是心里痒痒了 要是能跟这个娘们儿一夜**死了也值啊 杜子锡十分无耻地想着 沒多久北灵萱他们好像就吃完了准备站起來离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从门外面忽然走进來几个人看样子都不像什么好人这些人进來之后先是左右看了一圈而后其中一个就忽然盯住了北灵萱 “那儿有个漂亮的走” 着这几个人就急匆匆地朝着北灵萱走了过 可是还沒等他们靠近一个身影就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几位你们这是要干嘛” 挡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灼鹰 灼鹰察言观色一看就看出來这几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给我滚蛋” 其中一个人看到灼鹰拦着他们登时就有些恼怒骂骂咧咧地就推了灼鹰一把 可惜他们这一推毫无作用灼鹰连晃都沒晃一下 “老鹰不要惹事” 就在这个时候北灵萱在后面了一句 这个时候北灵萱才不想闹出什么动静万一把孤傲云的人招來了又是麻烦当然她不知道的是孤傲云的人已经來了 “哼”灼鹰听到北灵萱的话之后冷冷地哼了一声随后就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妞儿不错带回老爷会高兴的” 其中一个人指着北灵萱如此了一句而后他身后的几个人就朝着北灵萱而 因为北灵萱沒有反应过來所以竟然被一个人抓住了臂膀 “放” 北灵萱长这么大还沒被一个陌生男人如此无礼的对待过一时间连语调都变了 “小子你活腻味了”这一下灼鹰再也忍不住了他反就是一掌将一个抓着北灵萱臂膀的人给扫了出 随即灼鹰又是一掌将刚才那个指画脚的人一掌给推到了后面的桌子前那个人的后腰直接顶在了桌子上疼的立马就摔在了地上 这里一闹出动静原本坐着吃饭的不少人都赶紧离开了店伙计也马上跑了出來 “这是干嘛干嘛你们” 店伙计气势汹汹地走过來正要质问可是看到灼鹰那十分不善地眼神马上就把话给咽了下 “好了老鹰咱们走吧”北灵萱实在不想和这样的人起冲突所以就叫上战鹰和云凤准备上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撞在桌子上的人忽然喊道:“你们这些混蛋知道老子是哪儿的人不我告诉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哎呦那你你是哪儿的人”北灵萱笑着问道 “知道滨麟山庄吗老子就是滨麟山庄的人你们给我等着” 这个人完就挣扎着要站起來 精彩推荐: 第一千零六十八回-杜家的人 <-》 只是他这么一倒是把北灵萱和云凤以及战鹰都吓了一跳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而且也太不凑巧了 北灵萱这下子可头疼了 只是还沒等她头疼那个店伙计倒是开始急了 “哎呀几位爷这真是误会真是误会啊您看您哪儿不满意小的这就给您办” 滨麟山庄在蓉州城一带可以是声名显赫都知道滨麟山庄是做什么的就连当官儿的也轻易不招惹 如今听到这些人都是滨麟山庄的而且还挨了打这可把店伙计吓坏了要是滨麟山庄的人找上门來那他们这店也就别开了 “走你们给我等着” 着那个人就站起來和其余几个人一起慢慢地往外面走 就在这时候忽然间一个声音传了过來 “滨麟山庄的人先别忙着走” 众人闻言一惊顺着声音看过只见一个坐在桌子上喝酒一直沒有动的人缓缓地站了起來显然话是他的 这个人正是杜子锡 杜子锡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然后就朝着那几个人走了过 “你们刚才为什么要抢那个姑娘”杜子锡问道 “关你什么事老子愿意” “啪” 那个人一句话还沒完脸上就狠狠地挨了一巴掌打人的正是杜子锡 “你你敢打我” “啪” 又是一巴掌 “我早就看不惯你们滨麟山庄的人了有什么了不起会武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人家这位姑娘在这里吃饭招惹到你们了你们竟然气势汹汹地要來抢人家还有沒有王法了” “谁让你们來的”杜子锡忽然怒吼了一声 “小子你快活不成了只要我们回就是你的死期”那个人嘴硬地道 这一通臭骂声势惊人别这几个人了就连北灵萱他们三个都给震住了 “知道我是谁吗”杜子锡忽然问道 “不知道” “听好了我姓杜是蓉州城杜家的人回告诉你们的庄主就我替他教训了一下他的下若是他有什么不服气的地方可以随时來杜家找我” 杜子锡话音刚落这几个人原本还凶巴巴地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温顺了很多 “杜杜家的人” “怎么要不要跟我回看看”杜子锡笑着问道 “我不不用了吧” 那几个人听到是这个人是杜家的似乎吓破了胆子一般 “你们几个现在马上给我滚到杜家门口等着什么时候我让你们走你们才能走如果你们敢自己跑那么你们就该倒霉了” 杜子锡一番呵斥加怒骂可把那几个人给吓住了听到杜子锡的这话连犹豫都沒犹豫直接就往外跑了出 “伙计你放心你这里的损失算我账上”杜子锡笑着道 “哎呀小的眼拙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竟然是杜家的公子哎呀您看您怎么也不跟小的一声”店伙计表现出來的态度比刚才那几个人还要夸张 “沒事你忙吧” “哎您有什么吩咐就找我” “知道了” 等到店伙计走后杜子锡就转过身笑着问道:“这位姑娘如果我沒猜错的话你似乎不想让滨麟山庄的人知道你在这里” 他这沒头沒脑地一句倒是把北灵萱弄了个措不及 “你怎么知道” “看出來的不过姑娘可以放心了这些人现在肯定我家门口等着了只要我不话他们不敢离开半步的”杜子锡道 “阁下的口气好大啊”灼鹰有些不以为然地道 “这位兄台我是杜家的人杜家的人在蓉州城里话做事还沒人敢违抗”杜子锡半笑着道 “哼” 显然对这样的话灼鹰是觉得有些言过其实了 不过北灵萱却不这么认为 连滨麟山庄的人听到这个人的名头都吓得不敢话那这个人显然身份不低 “我看姑娘也是外乡人吧”杜子锡道 “是啊”北灵萱答道 “有朋自远方來不亦乐乎在下有沒有荣幸请姑娘喝杯茶呢”杜子锡谦逊地道 不得不杜子锡长得还算英俊加之谈吐举止都很优雅一看就是大家子弟 不管怎么杜子锡刚才也算是帮了北灵萱北灵萱觉得要是就这么拒绝了似乎有些不讲情面了 “乐意之极”北灵萱答道 “好伙计劳烦你给我添一副杯筷再上一壶好茶”杜子锡大声道 “來啦” 店伙计把茶喝杯筷都给拿过來之后正要往回走冷不丁就被灼鹰给悄悄拽到一边了 “那个杜家是什么來头”灼鹰低声问道 店伙计看了灼鹰一眼然后道:“杜家可是蓉州城的大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家里都是当大官的好几个都是朝廷里的大官还有当大将军的呢在蓉州城沒人敢对杜家有半分不敬”店伙计一边着一边还不时地用眼睛看着杜子锡那边眼神中满是崇敬 灼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问道:“那这个人你以前沒见过” “客官这杜家里的重要人物平时几乎都不出來有几个杜家的人我倒是经常看到但他们都是些仆役这个人依我看肯定是杜家的嫡系子孙否则不敢如此对待滨麟山庄的人”店伙计答道 “哦那行你忙吧”灼鹰见问的差不多了便让店伙计先离开了 “姑娘來蓉州城是來探亲吗”杜子锡一边给北灵萱倒上一杯茶一边问道 “不是的我是來游山玩水的”北灵萱笑着答道 “哦看來姑娘还是很有雅兴的看样子姑娘也是名门之后吧”杜子锡问道 “不敢不敢普通人家而已”北灵萱谦逊地道 精彩推荐: 第一千零六十九回-蹊跷无解 <-》 要这杜子锡还真是有点本事嘴巴里不知道哪來的那么多话題而且越北灵萱还越爱听杜子锡知道北灵萱是昆仑山里长大的因此尽一些中原的奇闻异事北灵萱哪听过别人给她讲这个于是越听就越过瘾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全黑了下來现在差不多得有子时了 只是北灵萱还是在津津有味地听着根本沒顾得上时间 “刚才我的就是洛师城那一年发生的怪事嘿嘿”杜子锡似乎刚谈完一个话題觉得有些口渴就喝了一口茶 “那那个怪人到底是谁呢”北灵萱似乎被勾起了兴趣一般 “这个到最后也沒人知道”杜子锡随口答道 “哦” 听到这个答案北灵萱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小姐天不早了是不是该让杜公子回了”灼鹰忽然在后面开口了 “哦” 北灵萱被灼鹰这么提醒了一下才算醒悟过來仔细一看确实天色不早了 “哎呦你看我耽误杜公子的时间了”北灵萱不好意思地道 “不碍事不碍事能聊得來我也高兴今天确实太晚了改天咱们再聊” 着杜子锡就站了起來然后朝着北灵萱拱拱随后就要转身离开 “杜公子” 北灵萱忽然在后面叫住了他 “姑娘有什么事”杜子锡笑着问道 “我叫北灵萱”北灵萱也同样笑着答道 “北灵萱好名字我记住了” 完杜子锡就转身离开了走的很快临走的时候还特意把一锭金子放在了一张桌子上顺便还道:“这位姑娘的所有花销都算我的” 完他人影就不见了 实话这个动作还是很潇洒的 “谢杜爷” 店伙计兴奋地将金子抓在里口中还大喊了一句 直到杜子锡走了好久北灵萱才渐渐地收回了目光 “宫主该休息了”灼鹰轻轻地道 “嗯”北灵萱笑着回答了一句然后就朝楼上走 “对了宫主大哥和老虎还在外面我替换他们一下吧”云凤道 因为怕人多引起注意所以北灵萱就安排了雪龙和雷虎带着天池残血的人在蓉州城外不远处的一户农庄里先住着但是那地方实在有些破败不堪因此云凤就想着让雪龙和雷虎來客栈好好休息一下 “也好你和鹰护法一起吧让他俩回來休息一阵子明早咱们就赶路”北灵萱道 “是宫主” 完之后灼鹰和云凤就离开了客栈 剩下个北灵萱便独自回到了房中 不知道为什么一坐下北灵萱脑子里就浮出杜子锡这个人來 谈吐风趣举止优雅名门之后这些对于一个女孩子來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即便是北灵萱贵为雪鹜宫宫主江湖顶尖高但在这方面她和一个普通女子是沒什么区别的 想到这些她忽然又想起了灼鹰之前的让她和池中天结为夫妇的话 一瞬间池中天的影子也出现在了北灵萱的脑海里 如果池中天知道此刻北灵萱正把他和一个淫贼想比的话会不会气的他吐血呢 这有可能是有生以來北灵萱脑子里最乱的一次 不管你武功多强只要牵扯到感情的事那沒人可以免俗这个和武功高低是一点关系也沒有的 在路上灼鹰和云凤也在就这个问題不停地在天探讨 “你那小子什么來头”灼鹰问道 云凤一边走路一边摇摇头道:“摸不清看起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哼我看不像”灼鹰不以为然地道 “可是他连滨麟山庄的人都敢打而且滨麟山庄的人被打了之后还不敢吭声”云凤道 “这个可明不了什么”灼鹰若有所思地道 “我老鹰你到底想什么啊”云凤见灼鹰总是磨磨蹭蹭的言语中似乎还透露着另一层意思 “现在不好回头再吧反正是一件小事”灼鹰答道 “算了吧可不是小事咱们还是把这件事告诉大哥看看他怎么” 每当关键时刻云凤总是很信赖雪龙其余的两个人应该也是如此 “嗯” 这边北灵萱正要准备睡觉冷不防外面忽然传來了敲门声 “谁”北灵萱疑惑地问道 “姑娘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北灵萱一下子就听出來了正是刚刚的那个杜子锡 北灵萱起身走过将门打开一看果然是他 “杜公子” “哈哈北姑娘想不到吧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杜子锡笑嘻嘻地道 “是沒想到杜公子怎么又來了”北灵萱问道 “我在回的路上忽然想到一件事觉得很重要所以特意來找姑娘问问我看姑娘好像也不会久留生怕明日再來就见不到你了”杜子锡答道 北灵萱心中暗想你的还真对你要明天來我肯定不在了 “什么要紧的事啊”北灵萱问道 “怎么姑娘不请我进吗”杜子锡笑呵呵地问道 北灵萱这才发现自己还把人家挡在门外呢于是赶紧侧身一让道:“公子请进” “多谢” 杜子锡进來之后就坐在了椅子上然后北灵萱先是把门关上随后就坐在了他的对面 “姑娘如果我沒看错的话姑娘应该是会武功的吧”杜子锡问道 “杜公子何出此言”北灵萱笑着反问道 “刚才我看姑娘的那个下似乎非常厉害由此可见姑娘一定也不会差到哪里”杜子锡摇头晃脑地道 “杜公子夸奖了我不是什么高”北灵萱谦虚地道 “是这样的我家里正好有一批货物要运到泸州城中但是这批货物十分贵重寻常的镖局我信不过我想请姑娘帮这个忙如何”杜子锡道 精彩推荐: 第一千零七十回-不慎中招 “请我帮忙,杜公子,您这话,我可听不太明白了。 ”北灵萱道。 “姑娘,既然我们有缘遇到,那么就打开天窗亮话了,我知道,姑娘肯定是个武功高,虽然在下不懂武艺,可是,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而且,我看刚才你那些下,个个也都有两下子,如今家中要送一批重要的东西,今天既然见姑娘,那就是上天安排好的,所以,还请姑娘帮这个忙。”杜子锡诚恳地道。 “我杜公子,这滨麟山庄就在附近,他们是川府武林中独一无二的王者,你不如找他吧。”北灵萱笑着道。 “姑娘笑了,滨麟山庄的人,不太靠谱,这种事我不敢找他们,万一弄丢了东西,可就麻烦了。”杜子锡答道。 北灵萱这时候,有些疑惑了,她疑惑的地方,至少有两个。 这其一,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肯定自己身怀绝技,就算是猜的,可要是猜错了怎么办,如此匆忙的來找自己,那显然是百分百确信了才是,这一点,好像不是那么容易通的。 其次,就是要送到泸州城,自己本來确实是打算先回泸州城的,可是,这难道是巧合。 就在这个时候,杜子锡又开口了。 “姑娘,你不要担心什么,我们杜家的人,绝对不会亏待帮助我们的人,只要姑娘帮我把东西送到,我奉送白银两万两,当做酬劳,如何。”着,杜子锡就端起桌子上的茶壶,分别给北灵萱和自己的茶杯中,倒满了茶水。 “杜公子,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北灵萱见杜子锡提到钱了,便赶紧解释了一句,要是照以前,北灵萱兴趣还在乎,可是,刚刚池中天大一挥就给了她三十万两,如今这两万两,真是九牛一毛。 不过,如果真能赚到两万两的话,也还是不错的,何况,自己也顺路。 “能否冒昧的问一句,是什么东西。”北灵萱笑着问道。 “这个......”杜子锡忽然间,脸色开始有些为难了。 见到这样,北灵萱也就笑了笑道:“对不住,我有些唐突了!” “无妨无妨,只是事关重大,我也不好随便就出。”杜子锡道。 “好吧,既然是这样,那这个忙,我就帮你了。”北灵萱爽快地答道。 虽然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北灵萱同时也在想,这里面能有什么小九九,就算有,她还会害怕。 “哈哈,好,北姑娘爽快,來,我以茶代酒,敬姑娘你一杯!” 着,杜子锡就举起了茶杯,而北灵萱也笑着把自己的杯子举了起來,然后,二人就分别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北灵萱才发觉这茶的味道似乎有些怪,虽然不上來是怎么怪,可就是和之前喝的味道不太一样。 “北姑娘,你那些下呢。”杜子锡将茶杯放下之后,随口就问了一句。 “哦,我让他们办事了。”北灵萱答道。 “哦,是这样啊。”杜子锡这个时候,神色突然显得有些不自然,眼神迷离,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北灵萱突然觉得脑子里有一些发闷,继而,一股眩晕感油然而生。 “北姑娘,你这是......”杜子锡看到北灵萱神色有异,赶紧就问了一句。 “我......” 很快,眩晕感就越來越强烈了,北灵萱开始觉得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了。 不知不觉,北灵萱就闭上了眼睛,然后就趴在了桌子上。 “北姑娘,北姑娘。”杜子锡低声喊道。 喊了两声,北灵萱一点反应都沒有。 这时候,杜子锡壮着胆子,用拍了拍北灵萱的肩膀,但,她依旧沒有反应。 “哈哈!” 看到这情景,杜子锡可高兴坏了。 原來,就在刚刚杜子锡倒茶的时候,小拇指的指甲里,就预先藏了一点粉末,刚才他倒茶的一瞬间,小拇指一抖,就把粉末弄到了茶壶里。 因为动作比较隐秘,加上北灵萱十分大意,所以,很容易就被他得了。 可能杜子锡自己都沒想到,竟然会这么容易就得了。 上一次,北灵萱是被孤傲云暗算了,而这一次,竟然被孤傲云的一个下也给暗算了,由此可以看出,北灵萱纵然武功高强,贵为雪鹜宫宫主,可是,江湖阅历实在是太少了,因此,上当的事情肯定是会发生的。 杜子锡小心翼翼地站起來,悄悄地來到北灵萱的身后,然后低头喊道:“北姑娘,你醒醒!” 北灵萱趴在那里,是一点动静也沒有,就好像死狗一般。 终于,杜子锡将自己的掌,放在了北灵萱的肩膀上。 刚刚触及,杜子锡就忍不住浑身一个哆嗦。 这种感觉,简直太美妙了。 堂堂雪鹜宫的宫主,江湖顶尖高的北灵萱,就这么被自己给算计了。 “北姑娘,别害怕。”杜子锡笑嘻嘻地道,先是打开门看了看,发现外面沒动静之后,便将门给闩上了。 刚才杜子锡问北灵萱她那几个下哪,其实也是故意的,因为杜子锡就是看到灼鹰和云凤走出之后,他才进來的,这个时间,如果不是有什么要紧事,他们是不会轻易出的。 很快,杜子锡就把北灵萱给扶到了床上,让她平躺了下來。 美貌容颜,高贵气质,这都是杜子锡生平仅见。 这个时候,他的心都开始颤抖了。 只见他坐在北灵萱的床边,然后用,放在了北灵萱的脸上。 沒当他抚摸一次的时候,他浑身上下都是不出來的舒畅,细腻的皮肤,让他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完美无瑕的美玉一般。 差不多得有一炷香的工夫,杜子锡才停住了。 既然已经得,接下來,杜子锡就该琢磨一下,应该怎么处理这个人了。 直接杀了。 显然,杜子锡可舍不得下。 对于杜子锡來,就算要杀,也得先让他沾点便宜之后,再把她杀了, 精彩推荐: 第一千零七十一回-雪龙疑惑 想起这个,杜子锡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忙脚乱地将北灵萱的鞋子脱掉,随后,又将她的袜子给除了。 霎时间,一双玲珑剔透地小脚,出现在了杜子锡的眼前。 杜子锡看着这一双极具诱惑力地小脚,忍不住一抓了起來,然后就把自己的嘴凑了上。 北灵萱的脚上,似乎还有一些香味,反正杜子锡是亲的不亦乐乎,看架势,好像是在饥饿中啃到了猪脚一般。 亲了一会儿之后,杜子锡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而后,就伸出,朝着北灵萱的腰间摸了过。 北灵萱上身穿的衣服,有一条带子就是在腰间的,现在,杜子锡显然就把那个当做目标了。 伸轻轻一扯,杜子锡就很轻松地将她的腰带给解开了。 解开之后,杜子锡正要有下一步动作,冷不丁外面突然传來了脚步声。 杜子锡赶紧停下了,然后匆忙走到一旁,悄悄躲了起來。 “姑娘,姑娘!” 听声音,好像是这家客栈的店伙计。 见里面无人答应,店伙计就又喊了几声。 可是,依旧沒动静。 既然无人应答,店伙计也就转身离开了,其实,他是來送热水的。 等到脚步声渐渐远离之后,杜子锡就飞快地闪了出來,而后,蹑蹑脚地來到门口,侧耳仔细听了一会儿,觉得沒什么问題之后,就又回到了床前。 现在这个时候,北灵萱又有些像是在熟睡了,安详地脸色,均匀地呼吸,都可以证明这一点。 只不过,她这个“熟睡”代价可不小啊。 杜子锡将北灵萱的腰带解开之后,就把她的衣服往两边推了一下,很快,就露出了里面的衣服。 很是让杜子锡惊讶地是,北灵萱肚皮上,竟然还围着一个红布兜。 这是什么习俗。 杜子锡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东西。 “管他是什么,先拿走再。”杜子锡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北灵萱里面穿的红肚兜给随就扯下來了。 就在杜子锡准备再进一步的时候,外面,又传來了脚步声。 “姑娘,劳烦您开一下门好吗!” 这一次,声音不是刚才那个伙计的了,至于是谁,那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绝对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在这里,否则万一池中天也知道了,自己可就难逃一死了。 所以,杜子锡又一次藏了起來。 这一回,外面的那个人并不是像刚才那个那么好话了,既然里面沒人,那人家也就不想客气了,马上就推开门,走了进來。 看到这个人竟然如此轻易就把门给推开了,杜子锡在暗处,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回事呢。 走进门,正是一个店伙计,只不过这个看起來比刚才那个要聪明一些,他进了屋子之后,一眼就看到了整躺在床上的北灵萱。 毕竟男女有别,要让自己盯着一个熟睡的姑娘,那显然是有些为难这个小伙计了。 “哎呀,对不住姑娘,我不知道你睡下了。”店伙计连忙仓促地道,而后,很快就退了出。 这个伙计刚走,杜子锡就一脸不高兴地走了出來。 他发誓,如果下一次还有人在关键时刻打扰,那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与此同时,灼鹰和云凤,也來到了城外的那座农庄里。 这座农庄并不算太大,但是,毕竟是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了,也就将就一下了。 雪龙这把年纪了,对这些东西,早就不在意了。 “大哥,我刚才的那个人,你觉得可疑不。”云凤显然刚刚把之前发生的事,都了一遍。 这一点上,云凤还是比较信赖雪龙的。 这个时候,本來雪龙和雷虎都睡下了,这不,刚让他们弄醒。 “有点可疑。”雪龙听完之后,严肃地道。 “你看,我也觉得可疑,小妹,看到沒,大哥也这么认为。”灼鹰显得很是骄傲地道。 “事情似乎有些太巧合了,如果按照你们所的话,我宁愿相信这是有人精密策划过的,也绝不相信这是巧合。”雪龙道。 “大哥,沒这么严重吧,那个人,看起來好像也不过就是个富家子弟而已。”云凤道。 “绝对不是这么简单,不行,我得马上回。”雪龙着着,马上就站了起來。 哎,大哥你要干嘛。”灼鹰和云凤赶紧一左一右地拦住了他。 “别耽误时间了,我总觉得,那个小子沒安什么好心,我得看看宫主。”雪龙道。 “大哥,我的大护法啊,您也太小看宫主了,别那个人沒事了,就算有事,谁敢在咱们宫主面前放肆。”云凤似乎有些不太满意地答道。 “小妹,宫主虽然武功高强,可是江湖阅历太少了,如果是池中天在那里,我根本不担心,但是,如果是宫主在那儿的话,我必须马上赶回,明天就要赶路,可不能出现什么差错!” 雪龙道。 “是啊,上一次宫主哪怕再小心一点,都不会被孤傲云给算计了,还差点丢了xing命。”雪龙答道。 “大哥,既然你执意要,那我就不劝你了。”雷虎这半天几乎就沒话,但是一开口,就是这样的话。 “嗯,我自己回就行了!” 完,雪龙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 他刚离开不久,灼鹰和雷虎,以及云凤等三个人,就马上跑到了外面。 “咱们要不要也过几个人帮忙。” 灼鹰看着前面,试探xing地问道。 “还是算了吧,听大哥的。”云凤答道。 “那好吧,就听大哥的。”灼鹰笑着答道。 “大哥亲自,咱们就可以放心了。”云凤笑着答道。 “是啊,大哥这个人,做事一向稳重,咱们宫主要是能有大哥一半的头脑,那就好办了!” 这句话,倒是沒有贬义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衬托出雪龙在他们面前的威信罢了。 “这样吧,我也看看。”雷虎好像不太放心一般。 “老虎,你凑什么热闹。”云凤嗔怪地道。 “不是凑热闹,我还是跟过,放心一点。”雷虎答道, 精彩推荐: 第一千零七十二回 误打误撞 “也好,本來宫主就让你和大哥都休息一下,今晚我跟小妹在这里就可以,了。 ”灼鹰道。 雷虎看了一眼他俩,然后就点了点头,随即就朝着城中走。 可是,他们谁都沒有想到的,是在这个时候,还有一个人,也在往北灵萱所住的客栈中走。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池中天。 起來也真是巧合,武阳本來是城中买明天赶路要用的干粮和一些东西,无意中走到了北灵萱所住客栈的附近,又恰好,看到了从里面走出來的云凤和灼鹰。 武阳回之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池中天,池中天一听北灵萱还在蓉州城里,这就有些奇怪了。 如果北灵萱是别的地方了,池中天还可以理解,可要是还在蓉州城,那为何要出住客栈,为什么不住在道观里,那样彼此间还有个照应,难道是嫌弃道观里太破旧了,这也不可能啊,走江湖的人,哪有在乎这个的。 池中天这么一想,那立马就坐不住了,心自己刚刚给了她三十万两,怎么她就开始躲着自己了。 为了弄清楚,池中天决定找找北灵萱,问问她为什么要住在蓉州城的客栈里。 他向武阳问清楚位置之后,就一个人,从道观中离开了,出门的时候,恰好遇到了苏晴,苏晴一看他这么晚要出,便顺嘴问了一句。 “哎呦,这大半夜的,是要哪里呀!” 池中天笑笑道:“城中散散心!” 苏晴看了一眼他身后,然后撇嘴道:“得了吧,骗小孩儿呢,你这肯定是要见什么人!” “沒有沒有,苏姑娘你误会了。”池中天仿佛被她穿了心事一般,登时有些局促不安了。 看到池中天这窘迫的样子,苏晴也就猜个差不多了,于是便道:“嘿嘿,我可告诉你啊,你见别人沒事,小心被傲姑娘知道了,到时候可有你倒霉的!” 完,苏晴就拍了拍小宝的臂,随即就一起进到了道观中。 被苏晴这么沒來由地了几句,池中天脸上还真有些发热。 …… “尤物,天生尤物,简直是人间少有!” 客栈中,北灵萱的屋子里,杜子锡正一边欣赏着熟睡中的北灵萱,一边不住地暗中赞叹着。 这个时候,他已经把北灵萱的外衣都脱了,现在的北灵萱,只穿着贴身的衣物,雪白如玉的肌肤露出來不少,看的杜子锡是血脉喷张,心猿意马。 这等尤物,一定得好好享受一番。 杜子锡伸出掌,不停地在北灵萱的肩膀上,來回抚摸,摸了一阵子之后,又觉得不过瘾,于是,就把往下移,放在了北灵萱的肚皮上。 温暖而弹xing十足,杜子锡只觉得自己仿佛快要上天一般。 如果北灵萱知道自己现在正被一个淫贼所猥亵的话,不知道会用怎样的段,來惩罚这个淫贼。 很快,杜子锡的脑袋,不知不觉地就凑到了北灵萱的额头附近,他伸进耸动着鼻子,沿着她的额头一路向下,似乎要把北灵萱的体香,全部都吸进,一丝不留。 想想高贵的雪鹜宫宫主,江湖顶尖高的北灵萱,正犹如一只温顺的绵羊一般被自己随意鱼肉,再加上诱人的肌肤,摄魂的体香,在精神与现实的双重刺激下,杜子锡已经按捺不住了。 他三下两下,就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下來,然后,就轻轻地走到了床上,侧卧在北灵萱的身边,一只从北灵萱的脖子下面伸过勾着她,另一只,则是在北灵萱的大腿附近,肆意摩挲。 沒多久,杜子锡就把北灵萱上身仅存的内衣,给脱了,这一下可不得了,杜子锡简直就要晕过了。 眼前出现的**,可以是杜子锡长这么大以來,从未见过的。 只是,他光顾着美了,却忘记这屋子的门,可还沒有关好呢。 “哎呦,这位公子,您是要住店吗!” 这个时候,正在楼下昏昏欲睡的店伙计,忽然被一阵脚步声给惊醒了。 进來的这个人,正是池中天。 池中天也是怕时间太晚的话,北灵萱会睡熟,所以一路上都走的很快,也就一炷香的工夫,就來到了这里。 “劳烦问一下,有一位姑娘,一头银发的,住在这里吧。”池中天谦逊地问道。 一听这个,店伙计马上点头道:“是是,有一个,就在上面天字二号房里!” 池中天笑着点点头,然后取出一两银子,递给了店伙计。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店伙计欣喜若狂地接过來,嘴里还不忘假意客气几句。 池中天沒有答话,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后,就朝着楼上走。 來到天字二号房附近不远处的时候,池中天就已经听到了,屋子里还有动静。 看起來,北灵萱还沒睡。 “北宫主。”池中天在门外叫了一声。 这一喊,池中天就发现里面的动静,戛然而止了。 “北宫主。”池中天又喊了一声。 见里面还是沒有动静,池中天便皱了皱眉头,接着试探xing地往前一推,门就被推开了一条缝隙。 池中天顺着缝隙看了看,沒发现什么,然后便推开门,走了进。 一进,池中天一转身,就看到了床上有个人。 “奇怪。”池中天念叨着,就朝着床前走。 “啊!” 刚刚走到距离床不到几步的距离,池中天就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张的大大的。 瞬间之后,池中天惊叫一声,马上就转过來身。 “罪过,罪过!” 池中天这时候觉得浑身上下都是发热的,心里砰砰乱跳。 因为他看到的,正是被杜子锡脱上衣,而上身**的北灵萱。 冷静了不知道多久,池中天才算缓和下來。 “北宫主,实在对不住,我…我…我不知道您休息了,我…告辞。”池中天背对着北灵萱,了一通之后,就急匆匆地准备出门。 就在他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迎面却又撞上一个人, 精彩推荐: 第一千零七十三回 解释不通 因为是心慌意乱,所以池中天也沒主意,直到撞在人家身上,才反应了过來。w w. v m) “池庄主!” 这个叫声,把池中天给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池中天差点沒喊出來。 迎面撞上的这个人,竟然是雪龙。 “池庄主,您怎么在这里!” 对于池中天大半夜出现在这里,雪龙很是疑惑。 池中天慌慌张张的,根本不出话來。 看到池中天这幅模样,雪龙不禁心生疑惑,他看着门也沒关,于是就准备进。 “别别,别进。”池中天突然转过身,一把拽住了雪龙。 雪龙被他这么一拽,就更觉得奇怪了。 “池庄主,我看看宫主,您这是!” “别…先别进。”池中天吞吞吐吐地道。 “宫主,宫主。”雪龙见池中天这么奇怪,于是就对着屋里喊了几句。 可是,里面却沒有动静。 临走的时候,云凤告诉了雪龙,就是天字二号房,雪龙退后一步又看了看,确信沒错之后,就又喊了一声。 “宫主,雪龙求见!” 依旧沒有声音。 这下,雪龙觉得有些不妙,他看池中天脸色微红,神情慌乱,额头上甚至都冒出汗了。 趁着池中天一个不注意,雪龙飞快地挣脱了他的掌,然后就快步朝里面走。 池中天反应过來之后,已经來不及了 “麻烦了,“池中天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心里暗暗念叨了一句。 “池中天!” 忽然间,一声巨大的吼声,从里面传了出來。 池中天已经预料到了,只是苦笑了一声。 很快,雪龙就跑了出來,他出來之后,一把抓住池中天的衣服,双眼通红,嘶吼般地喊道:“池中天,你这个畜生,你干了什么!” 池中天被雪龙抓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推一把。 “我…大护法,你别…你别误会。”本來,池中天就是很慌乱的,如今被雪龙这么一弄,就更慌乱了。 想想池中天自从行走江湖之后,见过多少大风大浪了,几次生死关头,也不曾如此慌乱过,但现在,他却活像一个傻小子一般。 “混账,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畜生!” 雪龙刚才走进,也是大吃一惊,他发现北灵萱光着上身躺在床上,联想到池中天出现在这里,而且还神色慌张,于是雪龙马上就认定是池中天干的了。 他这么一喊,马上把其他几间屋子里的人给吸引了出來,就连楼下的店伙计,也出來了。 “都他娘的给老子滚回,谁再看一眼,老子就拧下你们的脖子龙看到很多人出來,心里就更火了,于是就连骂带吼地把那些人都给吓回了。 “大护法,你听我,你误会了,你…… 就在池中天想要辩解的时候,突然,雪龙伸出掌,对着池中天的肩膀就狠狠地拍了过。 池中天丝毫沒有防备,加之雪龙是全力击出,而自己又处于慌乱的状态下,于是,很自然地,池中天就被这一掌给打到了后面,狠狠地撞在了二楼的栏杆上。 “池中天,我一向敬重你,沒想到你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雪龙连声骂道。 池中天什么都遇到过,可就是沒遇到过刚刚这个情景,所以他连应该怎么样解释,都不知道。 “大护法,你听我,你真误会了,我也是刚刚來,我进之后马上就出來了,刚出來就遇到你了!” 既然不会解释,池中天干脆就把事情经过,了一遍。 “你再编!” 雪龙好像根本不信。 “大哥,出什么事了!”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又传來一个声音,池中天循声望,原來是雷虎。 “老虎,赶快,把人都给我找來,今天我要剁了池中天。”雪龙歇斯底里地喊道。 雷虎算是被这场面给彻底弄晕了。 “大哥,到底怎么了。”雷虎都沒从楼梯走,直接从下面跳到了二楼上,急促地问道。 “你问他!” 雪龙指着池中天道。 “池庄主,您这是。”雷虎皱着眉头问道。 “虎护法,这是误会,是误会。”池中天反复地道。 “误会,什么误会。”雷虎问道。 “老虎,咱们宫主,被这小子给玷污了。”雪龙突然悲戚地了一句,然后就痛苦地用重重地拍在了门框上。 “什么。”雷虎听到之后,大吃一惊。 “池中天,你对我们宫主做了什么!” “我…… 见池中天不出话來,雷虎又看到北灵萱的房门是开着的,于是,就打算进看看。 “老虎!” 就在雷虎刚刚踏进一步的时候,雪龙叫住了他。 “别进,宫主沒穿衣服。”雪龙道。 听到这话,雷虎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 好半天之后,他才反应了过來。 “你干的。”雷虎指着池中天问道。 “不是不是,不是我。”池中天连连辩解。 “我刚刚回來,这小子就刚从里面出來,满脸慌乱神色,额头还有汗,我想进看,他还不让我进,你,不是你是谁。”雪龙连声责问道。 的确,如果只看眼前景象的话,池中天确实是最大的嫌疑人。 其实,雪龙一向很稳重,但是刚才,他也是见到了生平未见过的场面,所以,这才情绪激动了下來。 “大哥,你别急,我叫小妹和老鹰过來,让小妹和老鹰先把衣服给宫主穿上。”雷虎道。 “不行,你走了,这小子要跑怎么办,我可留不住他!” 雪龙看着池中天吼道。 池中天无奈地摇摇头道:“放心,事情弄不清楚之前,你让我走我也不会走,我池中天虽然不是什么高人,但自问行的端走得正,这等无耻的行径,我一辈子也不会做出來,你们尽管,我在这里等着!” “大哥,我叫人,你在这里等着!” 雷虎倒是觉得池中天的话不像是假的,因为如果池中天要跑,就算他和雪龙联,也未必留得住。 沒等雪龙答话,雷虎就急匆匆地朝下面走, 精彩推荐: 第一千零七十四回-前来辨毒 不到两炷香的工夫,云凤和灼鹰就和雷虎一起赶來了。 路上,雷虎简单的把事情了一遍,因为自己也是后來才的,因此也不是很清楚。 而云凤和灼鹰两人的反应,却是大相径庭。 云凤和雪龙一样,似乎也想生吃了池中天,但是灼鹰,在听完之后,却一直在思索着什么。 他们三个來了之后,发现雪龙就守在门口,而池中天,则是站在对面不远处。 “大哥,我们來了!” 雪龙看到他们來了之后,马上道:“小妹,你马上进,先给宫主把衣服穿上!” “是!” 云凤不敢耽误,马上就走了进。 很快,云凤就在里面喊道:“好了,你们先进來!” 话音一落,外面的几个人,就争先恐后地來到了屋子里。 北灵萱的上身,已经被云凤给简单的披上了一件衣服,虽然沒有全部都盖上,但也可以见人了。 池中天正要走到北灵萱面前好好看看她,但是,还沒等他靠近,马上就被一个人给拽开了。 “你给我靠后!” 池中天回头一看,原來是雪龙。 “好好,我靠后,我靠后。”池中天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灼鹰低头端详了一番,然后用抓住了北灵萱的腕,号了一下脉。 很快,灼鹰就将给移开了。 “中了**。”灼鹰道。 “**。”雪龙他们几个,同时一惊。 就在这个时候,池中天无意中扭头一看,只见桌子上放着两只茶杯,和一个茶壶,于是他就道:“你们看那里,有两只茶杯,看起來,北宫主应该是在和什么人喝茶!” 雪龙闻言就走了过,先是瞪了池中天一眼,然后道:“哼,装模作样!” 灼鹰也快步走了过,拿起两只杯子,先是闻了一个,然后又闻了另外一个,“这两个杯子里,都有**。”灼鹰道。 可能池中天还不知道,灼鹰在雪鹜宫四大护法中,是对医术了解最多的,其他三个,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池中天看了看,然后道:“能否给我看看!” 灼鹰抬头看了一下池中天,然后就笑着把杯子递了过。 池中天接过杯子之后,先是闻了一下,然后道:“这杯子里的味道确实不对劲,但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不如这样,我师妹经常和毒郎中一起学习疗毒之术,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咱们先弄清楚北宫主中了什么毒,让北宫主先醒來再!” 池中天这话一,雪龙和云凤,忽然都觉得有些奇怪。 按理,这池中天干了这种见不得人的畜生行径,巴不得藏着掖着呢,怎么还会主动再让人來,而且,还是让自己的师妹來。 难道,这件事,真的和池中天沒关系。 可是,除了池中天,谁还能让北灵萱如此容易地中了**。 “好,你告诉我们地方,我们让人找。”雪龙道。 池中天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就道:“就在那座破道观里,你们尽可以让他们都过來!” “池中天,怎么,你想让我们宫主身上发生的这件事,人尽皆知吗。”云凤怒声道。 经此一提醒,池中天才醒悟过來,虽然自己的本意,是想以此來证明自己问心无愧,但是,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这种事属于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丑事,一旦知道的多了,北灵萱以后还怎么做人。 “好,你们尽管让我师妹來就好了,她的嘴巴很严的。”池中天道。 “老虎,你走一趟,路上什么也不要,先把人请來。”雪龙吩咐道。 “是,大哥。”雷虎听到之后,马上就转身离开了。 大概有两盏茶的工夫,雷虎就带着傲霜雪來了。 傲霜雪路上不停地询问雷虎到底是什么事,但雷虎就是不,只池中天遇到麻烦脱不开身,让她一趟。 傲霜雪心里就很奇怪,这池中天遇到麻烦,怎么还要自己解决,而且,看雷虎的神色,也不像很慌张的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师兄。”傲霜雪被雷虎带到屋子里之后,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屋子中间的池中天。 池中天回头一看,便笑着道:“师妹,你來了!” “师兄,出什么事了!” 看到池中天安然无恙,傲霜雪也就放心了。 “沒什么大事,就是我们宫主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昏迷不醒,听池庄主,傲姑娘精通毒术,所以,特意请你來问问。”雪龙抢着答道。 看样子,雪龙还是连傲霜雪都不愿意告诉实情,也就是,这件事,除了四大护法之外,知道实情的外人,只有池中天一个,也只能是他一个。 “哦,原來是这样。”傲霜雪笑着应了一声,然后道:“我对毒术谈不上精通,但是我可以试试!” “傲姑娘,这杯子里的东西,你能闻出來是什么吗。”灼鹰将茶杯,递给了傲霜雪。 傲霜雪接过之后,闻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琢磨了一会儿,紧接着,她睁开眼道:“下三滥的东西,沉梦粉!” 见傲霜雪这么快就出來了,灼鹰赶紧追问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哼,江湖上一种下三滥的**,人服用了之后,几个眨眼的工夫就会进入梦乡,沉睡不行,所以叫做沉梦粉,这种药虽然不值一提,但是吃了之后,若是沒有解药,这人就有可能睡上几天几夜,甚至十天八天都有可能,我听沈公过,以前有记载,有个人被下了这种药之后,十几天都沒醒來,最后,活活睡死了!” “睡死了!” 这人,有毒死的,有撑死的,有淹死的,甚至也有吓死的,可是,这睡死的,还真是头一次听,所以,众人都觉得有些新鲜。 “师妹,有沒有办法解。”池中天见傲霜雪如此了解这种东西,便马上追问了一句。 “这个不值一提,川莲三钱,先用两钱,用三碗水煎成一碗,而后,再用这一碗药汤來煎剩下的一钱。” 精彩推荐: 第一千零七十五回-川莲解毒 “川莲,那是个什么东西。 ”灼鹰似乎是第一次听到川莲,所以就好奇地问了一句。 傲霜雪笑着答道:“你知道黄莲吗!” “知道啊,苦的要命。”灼鹰道。 “川莲就是类似于黄莲的一种药草,只不过,只盛产于川府一带,较之黄莲,药xing几乎沒有什么差别,但是,解这种毒却很有功效,这种沉梦粉,就是以麻痹人的神经來作祟的,那么,服用这种药,可以用來刺激神经,这样北宫主就能醒來了!” 傲霜雪话刚完,雪龙马上就道:“快,小妹买药!” “这么晚,药铺可能都不开了吧。”云凤疑惑地道。 雪龙大一挥道:“不开门就给我砸了!” “是,大哥!” 有雪龙的这句话,云凤也就放心了。 等到云凤离开买药之后,傲霜雪又顺拿起另一只杯子闻了一下。 粗粗一闻,傲霜雪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对了。 紧接着,她有仔细地闻了一下,然后猛然抬起头來道:“不对,这杯子里,似乎有川莲的味道!” 听到声音,众人赶紧都凑了过來。 “师妹,你这话是的意思是。”池中天抢着问道。 “师兄,刚才那只杯子,里面只有沉梦粉的余味,但是这杯子里的味道,似乎还有川莲的残余味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北宫主被人暗算了!” 这个时候,就是傻子都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北灵萱不小心吃了什么东西导致昏迷,更何况是傲霜雪了。 这,分明是有人蓄意为之。 “师妹,是这样的……” “傲姑娘啊,沒事沒事,可能有点误会吧,沒事!” 就在池中天刚想回答的时候,雪龙又抢着把话给堵了回。 显然,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这件事,绝对不想别人再知道了。 见雪龙如此奇怪,傲霜雪疑惑地看了池中天一眼,但是,池中天也只是在苦笑罢了。 “师妹,你先回吧,我一会儿就回了。”池中天道。 傲霜雪点点头道:“好,那我就先回了,如果到时候北宫主还不醒來,你就再找我!” “好!” “多谢傲姑娘。”雪龙,灼鹰和雷虎,都齐声道。 “客气,客气。”傲霜雪完之后,就快步离开了。 等到傲霜雪走了沒多久,雷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大哥,您看是不是把这里的伙计给叫來,咱们问问!” “对呀!” 雪龙听完之后,重重地一拍大腿,好像很是懊恼一般。 刚才只顾着着急,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给忘了。 “老鹰,你一趟。”雪龙随口吩咐道。 “好!” 沒一会儿,灼鹰就把两个店伙计给找來了。 这两个店伙计都知道,这些人可都不是好惹的,不仅脾气暴躁,而且拳脚功夫都很厉害。 “各位…各位客官,有什么吩咐吗。”一个店小二战战兢兢地问道。 “你们不必紧张,我就是问你们一件事。”雪龙笑着道。 “您问!” “我想问问,除了我们之外,还有沒有人进过这间屋子。”雪龙问道。 “有啊,这位公子就是专门來找这里的那位姑娘的,还是小的告诉了他,那姑娘就住天字二号房。”店小二看着池中天道。 “之前呢。”雪龙接着问道。 “之前…之前好像就沒有了吧,“店伙计完之后,又看了看另外一个店伙计,似乎是在证明自己的话。 “之前我曾经來送过热水,但是,我敲了敲门,里面沒声音,我就走了,“另一个店伙计道。 “哦,那时候,这位公子來了吗,“雪龙指着池中天问道。 “沒有,“店伙计马上答道。 “后來呢,“灼鹰又在旁边问道。 “后來,我听他了之后,觉得奇怪,因为我沒看到这位姑娘出來,于是我就又端着热水上了,喊了几声,沒有人应答,然后我推了一下门,发现门给闩上了,但其实我们这儿的门,都闩不结实的,我怕有什么意外,就给弄开了,结果进來之后,发现那姑娘就躺在床上,吓得我马上就出了,“另一个店伙计答道。 “那时候,这位公子也沒來,“雪龙又问道。 “沒有,这位公子是好半天之后,才來的,“店伙计答道。 “好了,你们先回吧,多谢了,“雪龙见问的差不多了,便打发走了他们。 如果,这真是池中天搞的鬼的话,那池中天绝对不会大张旗鼓的询问店伙计北灵萱在哪里,这不是明显给自己找麻烦吗。 如此看來,池中天的嫌疑,似乎就小了很多。 也就是,在池中天之前,这里应该还來过一个人,而那个人,八成就是罪魁祸首了。 可是,店伙计却沒有看到。 这,就奇怪了。 池中天來回走了一圈,然后道:“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 “哼,现在这么,为时尚早吧,“雪龙道。 “我始终相信一句话,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你们放心,这件事不弄清楚之前,我不会走的,“池中天道。 “怎么,你这话是,“灼鹰好奇地问道。 “这种黑锅,我可不想背,“池中天完,就走到了北灵萱的床边,顺把北灵萱那两只摆放凌乱的鞋子,给放整齐了。 忽然间,池中天大一挥,示意他们几个人不要话。 雪龙正想话,可是看到这个举动,竟然不由自主地就闭上了嘴。 紧接着,只见池中天弯着腰,然后眉头紧紧地把眉头皱在了一起。 “哼,这龟息功,还不到火候,差远了,“ 片刻之后,池中天舒展开了眉头,然后笑着了一句。 这沒头沒脑的一句话,直接让其他三个人呆住了。 “关门,“池中天忽然道。 灼鹰听到之后,也沒等雪龙同意,马上就过把门给关上了。 “滚出來,“池中天忽然间往后面退了几步,然后眼睛盯着北灵萱所躺的那张床,怒声道, 精彩推荐: 第一千零七十六回-真凶现行 “池庄主,您在和谁话,“灼鹰不明白地问道。 “就你这两下子,还学别人想隐匿在此,笑话,再不出來,小心我要亲自动了,“ 池中天沒有搭理灼鹰的话,依旧自顾自地道。 雪龙也沒发现有什么不对,还以为池中天在装神弄鬼呢。 “大护法,你带兵刃沒有,“ 池中天忽然问道。 雪龙点点头道:“有一柄短刀,“ “足够了,劳烦您借我用用,“池中天道。 “好,“ 完,雪龙就把短刀递给了池中天。 这时候,池中天拿着短刀,一步步地朝床前走。 看着池中天的背影,一直心存疑惑的雪龙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突然怒吼一声。 “池中天,你给我站住,“ 随着一声暴喝,雪龙整个人也飞身而上,直接一脚照着池中天的后背踢了过。 池中天哪里能想到雪龙会突然从后面出,根本就沒有丝毫的防备。 幸亏他反应快,在最后关头,往前冲了一下,但饶是如此,也被雪龙的脚尖给点在了后背上,池中天被这一脚直接给踢飞了,直接撞在了墙上,然后就摔在了床上。 “大哥,“ 灼鹰和雷虎也是诧异万分,根本來不及阻止。 “哎呦,“ 忽然间,又一个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來。 正在往前走的灼鹰,一下子就听到了这个声音。 “什么人,“ 他马上就听了出來,这个声音,不属于屋子里任何一个人的。 “大护法,床下…床下有人,“池中天捂着胸口,连连咳嗽了几声之后,断断续续地道。 这时候,雪龙仿佛也听到了那个声音,他止住了脚步,用充满了纠结地眼神看了看池中天,然后才道:“床下有人,“ 这时候,灼鹰一个箭步往前一冲,直接吼道:“出來,“ “再不出來,老子弄死你,“灼鹰见人还不出來,就准备动了。 “我出來,我出來,“ 就在灼鹰准备來点真格的时候,床下面终于又传出來声音。 这时候,池中天也从床上走了下來,刚才那一脚,着实不轻,要不是池中天有内功护体,恐怕得重伤。 即便是有内功护体,他现在也是觉得有些不适。 紧接着,所有人的眼前,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从北灵萱的床底下,慢慢地爬出一个人,一个赤身**的人。 “我呸,“ 虽然都是男的,但是就这么看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还是有些不习惯。 这个人怀里还抱着衣服,爬出來之后,赶紧就把那一团衣服移到了关键部位遮挡了一下。 “是你,“别人沒认出來,灼鹰是第一个认出來的。 这个人,不就是那个杜公子吗。 “大哥,这就是那个姓杜的,“灼鹰连连道。 雪龙听了这话,脑子里一震,久久沒有话。 刚才,他之所以从背后向池中天出,完全是因为他误会了。 他看到池中天借了他的短刀,朝着北灵萱的床前走,还以为他是故意找借口想接近北灵萱,然后趁机杀人灭口呢。 试想一下,刚刚得知能解了北灵萱的毒,池中天就做出这种举动,这很容易让人误解。 但事实上,池中天确实听到了动静。 如果时间倒退一小段的话,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就在杜子锡准备开始好好享受一下北灵萱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 情急之下,杜子锡只好把衣服抱在一起,然后就钻进了床底下。 接下來,就是池中天走了进來,然后,又恰好遇到了刚刚回來的雪龙,于是,误会就发生了。 本來,当杜子锡听到外面的情况,已经是雪龙认定是池中天做的这件事之后,还在暗自庆幸,但是,当后來傲霜雪來了之后,一下子就出來他那只杯子里有川莲的味道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妙了。 而最终让他暴露的,并不是别的,而是他那根本就沒有学的太精的龟息功。 起初,他还能用龟息功來掩盖自己的气息,可是时间一长,他就有些忍不住了,恰好,池中天刚才帮北灵萱摆放鞋子,如此近距离的地方,他那点小本事,如何能瞒得住池中天。 只不过,雪龙突然出,又打乱了计划,可惜,池中天重重地摔在床上之后,一下子就把床下的杜子锡给震了一下,杜子锡本來就有些惊慌失措了,所以,很自然地就把自己给暴露了。 “你怎么在这里,“雪龙淡淡地问道。 “我……“杜子锡一边胡乱回应着,一边一双眼睛溜溜地乱转。 “你不要想着能逃跑,我们几个人在这里,别是你了,就是换个江湖顶尖高,也是妄想,“雷虎在旁边阴笑着道。 这句话倒是实话,这么四个人在这里,谁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了。 “,你是什么人,“雪龙怒声问道。 “大哥,他他是杜家的人,“灼鹰在一旁道。 “对,我是杜家的人,“杜子锡赶紧跟着了一句。 “大哥,杜家听在这里很有势力,朝中有很多当官的,还都是大官,“灼鹰小声道。 池中天听到了这句话,便笑着道:““要知真假,一问便知。 雪龙听到池中天话,马上就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懊悔了。 现在看起來,池中天肯定是被冤枉了,这件事,应该就是这个光着身子的男人干的。 “怎么试呢,“雪龙连忙问道。 “那个什么杜家,让他们家里管事的,來看看不就知道了,“池中天道。 “这个办法不错,只是,我们未必能找來啊,“雪龙有些担心地道。 池中天笑着道:“这个不难,劳烦哪位拿着这个,就池中天请他來有事,是关于他们家人的,他们自然就会來了,“池中天着,就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然后从里面取出一个令牌。 这个令牌,正是尊王给他的那块令牌,虽然现在池中天和尊王之间的关系,因为庆王的事,已经有些疏远了,但是,现在迫不得已要用一下尊王的东西,也是无可厚非的, 精彩推荐: 第一千零七十七回-羞于相识 算起來,这属于私事,所以池中天不能以神武龙扬卫的身份來处理这件事。 这时候,雷虎走了过來,接过令牌,半信半疑地看了雪龙一眼,直到雪龙轻轻点头之后,他才走了出。 雷虎办事效率很高,不到片刻的工夫,杜家的人就跟來了,而且,跟來的还是杜家的家主,目前在朝中担任太傅的杜炳坤,他的官职品级,和雍门震是一样的,也是前朝老臣了,平时他是在京城中的,只是正巧回蓉州城修养一段时间,看到了那块令牌,又听到了池中天这三个字之后,马上就急匆匆的跟着雷虎赶來了,所以,与其是雷虎办事效率高,倒不如是池中天的牌子管用。 杜炳坤來,自然不能一个人來,身后还跟了十几个仆从,以及一个中年男子,这个中年男子,应该是他的儿子。 而这时候,云凤也带着药回來了,为了不节外生枝,雪龙让灼鹰直接在外面告诉云凤事情的经过,然后先赶紧把药弄了再。 “哪位是池中天。”一个头发花白,胡子也花白的老者,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池中天回头一看,这个老者他并不认识,于是便笑着道:“在下就是!” “池……” 杜炳坤正要以官场之礼來打招呼,但是却猛然看到池中天的眼神有些闪烁,似乎是在向他着什么事。 “敢问您就是杜老爷子吧。”池中天抢着道。 虽然杜炳坤沒弄明白池中天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他这么问了,杜炳坤自然也來不及想其它的了。 “正是!” “杜老爷子,深夜打扰,真是抱歉的很,可是眼下有一件要紧的事,急需杜老爷子帮忙。”池中天笑着道。 “哦,不知道是什么事!” “杜老爷子,这个人,您可认识。”池中天完,侧身一让,他身后的杜子锡,就出现在了杜炳坤的眼前。 这时候,杜子锡已经把衣服穿上了一些,但是上身还是**的。 杜炳坤皱着眉头仔细看了一下,因为杜子锡的头是低着的,所以他也看不太清楚。 “抬起头來!” 就在这时候,雷虎不耐烦地走到杜子锡身后,一巴掌就拍到了他的后脑勺上。 “是你!” 杜子锡吃痛不已,连忙就把头抬起來了,只是他这么一抬头,马上就让杜炳坤给认出來了。 “你这个畜生,畜生,你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 杜炳坤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花白的胡子不停地颤抖,显然是气急了。 “你这个畜生,你不死,怎么还要來气老爷子。”杜炳坤身边的中年人,显然也认识杜子锡,一边怒骂,一边招呼仆人赶紧扶杜炳坤坐下。 “我……“杜子锡这时候完全不出话來了。 他也不是沒想过逃走,但是,他不是傻子,池中天是什么本事,他一清二楚,他实在沒信心能在池中天的眼皮子底下跑出。 “怎么,杜老爷子认识他,“池中天笑着问道。 “池…池公子,这个人,是我们家的败类,我羞于提起他,看他这幅模样,八成是又糟蹋了哪家的姑娘,被你们抓了个现行吧,“杜炳坤道。 不知道为什么,当杜炳坤到糟蹋了哪家的姑娘时,雪鹜宫的几个人,浑身上下都忽然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杜老爷子,具体的事情,不太方便告诉您,我就想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你们杜家的人,“池中天问道。 “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杜炳坤答道。 “这个人,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所以我要先问问杜老爷子,免得引起误会,“池中天笑着道。 “你们尽管随意处置,我不管,“杜炳坤生气地道。 “那好,既然如此,你们的家事,我也不便多问,杜老爷子,叨扰了,请回吧,“ 池中天知道,这里面的事,远远不是那么简单的,据他猜测,这杜子锡应该是在家中恶行太多,杜家不堪其人,所以才把他轰出了家门,但这毕竟只是猜测,池中天想着也沒必要向人家追根究底的问这个事情。 杜炳坤显然一刻也不想多呆,站起來就往外走,走到门口,他还微微停顿了一下,直接道:“畜生,你早该死了,“ 完,杜家的人,就搀扶着他,走了下。 这时候,云凤恰好也把药给弄好了。 “快喂宫主喝下,“雪龙赶紧吩咐道。 云凤走到北灵萱面前,一勺一勺地将药喂到了北灵萱嘴里,只喂了约莫七八勺,北灵萱就有反应了。 “呸,我呸,“ 只见北灵萱咳嗽着皱了皱眉头,嘴里不停地把喝进的药,给吐了出來。 想來也是,这得亏是北灵萱昏迷中,要是清醒的时候,就这药汤,别喝七八勺了,就是喝半勺,恐怕她也得吐出來。 “宫主,您醒了,“雪龙等人见状大喜,急忙都围了过。 北灵萱在云凤的搀扶下,慢慢地坐了起來,掌还扶着额头,嘴里念叨着:“苦死我了,苦死我了,“ 这时候,池中天灵机一动,先是点了杜子锡的穴道,然后,他就拔脚朝楼下跑,不一会儿,端着一个瓷罐就上來了。 “來,这里有白糖,给北宫主吃一点,“ 雪龙也來不及道谢,抓过瓷罐就把盖子给打开了,接着就用捞了一把白糖,放到了北灵萱的嘴边。 北灵萱迷迷糊糊地用舌头触及到了一点,马上就连续大口吃了两口,发甜的糖进到嘴里,缓和了一下川莲的苦,北灵萱这才觉得好过一些,眼睛也慢慢地睁开了。 “我这是怎么了,“北灵萱疑惑地问道。 “宫主,您醒了!” “我的衣服呢!” 清醒过來之后,北灵萱突然觉得身上发冷,仔细一感觉,才发现自己沒穿裤子,连袜子也沒穿,上身,也只是披了一件小单衣。 “宫主,您难道一点都不记得了。”云凤小心翼翼地问道, 精彩推荐: 第一千零七十八回-残酷之罚 北灵萱琢磨了一番,然后敲敲脑袋说道:“我记得,那个姓杜的來找我,说要让我帮忙给他送货,我还记得我们还喝茶了,然后…然后我就…记不清了。w w. vm)”北灵萱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听到这话,雪龙再不怀疑,原來,干坏事的根本不是池中天,而是那个杜子锡。 “畜生,老子活剐了你。”雪龙怒目而瞪,一巴掌就朝着杜子锡的脑袋抓去。 灼鹰连忙挡住了雪龙,口中连连劝道:“大哥大哥,别激动,别激动!” “你给我让开!” “大哥,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雷虎也赶紧走了过來,拉住了雪龙,他俩知道,现在还不是杀死他的时候。 “都给我住手!” 北灵萱这时候忽然说了一句,然后疑惑地看着前面说到:“杜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事到如今,也沒法瞒着北灵萱,所以,雪龙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其实雪龙也一直在琢磨,要不要告诉北灵萱真像,如果告诉了,他怕北灵萱承受不住,可是,要是不告诉,这很多事,都沒法解释,北灵萱万一追根究底下去,自己还得落个隐瞒事实的罪过。 权衡利弊之下,雪龙只能把话说明了。 听到最后,北灵萱的脸色已经不是发红了,而是红的发紫了。 “给我把衣服穿上。”北灵萱冷冷地说道。 云凤赶紧服侍着北灵萱,给她把衣服穿好了。 在这期间,几个大男人,都识趣地离开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北灵萱走到杜子锡面前,阴沉着脸问道。 杜子锡知道,今天可能难逃一劫了,可是,人要求生的本能,在他身上还是沒有消失的,不管怎样,还是要最后搏一搏的。 “北姑娘,你太漂亮了,太美了,我也是一时沒有忍住,是孤庄主…是孤傲云让我这么做的,他说…… “啊!” 想想自己,一个还沒成亲的大姑娘,竟然被一个男人看到了自己的身体,而且,而且还很有可能…… 想到这里,北灵萱再也忍不住了。 “狗贼!” 话音一落,北灵萱突然飞快地伸出两根手指。 “啊!” 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声,瞬间传來,雪龙和池中天他们听到动静不对,赶紧从外面就闯了进來,进來一看,他们也给吓了一跳。 只见北灵萱的两根手指,正插在杜子锡的眼睛里,杜子锡的两个眼睛不停地往下流着鲜血,疼的已经快喊不出來了。 “扑哧”紧接着,北灵萱把手指伸了出來,一股血剑喷射而出,众人定睛一看,北灵萱的手中,有两个黑不溜秋的东西。 “天呢。”灼鹰看出來了,那正是杜子锡的眼珠子。 他沒想到北灵萱这么狠,竟然直接把眼珠子给他抠出來了。 再看杜子锡,已经疼的晕过去了。 “给我拿一柄刀!” 北灵萱说道。 “是是。”雪龙赶紧把刚才给池中天的那柄刀,递给了北灵萱。 北灵萱接过刀之后,飞快地往下一划,三下两下,就把杜子锡的两只手给切了下來,然后,刀子往他嘴巴里一伸,搅合几下之后,又弄出來一截鲜红的东西,显然是舌头了。 饶是众人都是混迹武林,对杀人早已司空见惯,可是看到这一幕,还是觉得太震惊了。 现在的北灵萱,活像一个屠夫,尤其是像杀猪的,正在分割猪肉一般。 “去,把这个杂碎,还有他这些东西,都给我扔到滨麟山庄门口,然后告诉孤傲云一句话,就说我说的,他早晚也是这个下场。”北灵萱将刀子扔在地上之后,淡淡地说道。 因为都还沒有从震惊中脱离出來,所以北灵萱刚说完,众人都沒有反应。 “听到沒有!” “听到了听到了,属下这就去办。”雪龙是第一个反应过來的,他赶紧答应一声,随后就示意云凤赶紧把北灵萱搀扶到另一间屋子里去。 很快,云凤和灼鹰,就把神情恍惚的北灵萱,带离了这间屋子。 至于这个杜子锡,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好在,他是晕过去的,如果是他清醒的时候,被北灵萱切手割舌,那就更无法想象了。 “大护法,为何要告诉北宫主真相呢。”池中天摇摇头,看着正在收拾的雪龙,问了一句。 雪龙停下手里的动作,站起來说道:“她虽然是个姑娘,但她也是雪鹜宫的宫主,江湖儿女,不能那么脆弱,这对宫主來说,也是个教训,如果她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住,那雪鹜宫的将來,如何指望她!” 不得不说,雪龙的言论,池中天听起來,觉得很是合理。 的确,这才是一个属下应该做的。 什么才是好的帮手。 那种什么事都替你解决,什么坏事都替你瞒着的,不算好帮手,像雪龙这样,去想办法让你du li承担,让你学会面对不幸的人,才是一个好帮手应该做的。 池中天有点羡慕了,他羡慕北灵萱的手下,有这样的人。 “大护法,现在事情弄清楚了,我也就告辞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庄主,雪龙向您赔罪!” 忽然间,雪龙双膝一软,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大护法。”池中天大吃一惊,赶紧走过去,要拽他起來。 “池庄主,我们大哥从來都这样,敢作敢当,敢错敢认。”一旁的雷虎,幽幽地说道。 敢作敢当,敢错敢认。 这说起來简单,做起來,还真不容易。 能做到这一点的,都算的上的人杰了,就好像当初金驰带人抓禹成漠的时候,也曾说过,若是被他逃走,就爬着回去,结果,最后还真被禹成漠给跑了,金驰呢,无论旁人怎么劝说,他却沒有违背自己的话,愣是一点点的,从地上爬了回去。 敢错敢认,丈夫也。 “池庄主,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池中天笑着摇摇头,将雪龙扶了起來说道:“换成是我,说不定,还不如你做的好!” 在那个情况下,雪龙的一举一动,完全都是正常的, 第一千零七十九回-复杂纠结 换句话说,池中天要是连这点心胸都沒有,那也就别在江湖上混了。w w. v m) “池庄主大人大量,雪龙佩服。”雪龙由衷地赞叹道。 “这不算什么的,你先去忙吧,我也回去了。”池中天 说道。 “池庄主慢走!” 因为雪龙还有一些事情要做,所以,他也就沒打算挽留池中天,再说了,现在挽留他做什么,难道让他去安慰一下北灵萱。 就在池中天走到楼梯口准备下楼的时候,身后忽然传來一个女人的声音叫住了他。 池中天听到声音,便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看,原來是云凤。 “凤护法,有什么事。”池中天笑着问道。 “池庄主,我们宫主想请您进去一趟,她有话跟您说。”云凤说道。 听到这个,池中天先是一愣,然后马上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北宫主现在需要的是静心休息,有什么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怎么,池庄主不给面子!” 还沒等云凤继续说,屋子里马上就传來了北灵萱的声音,看样子,她刚才一直在听。 北灵萱都这么说了,池中天自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他对着云凤苦笑了一下,云凤也同样对着他苦笑了一下,看起來,两人的心里琢磨的,都是一件事。 池中天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边雪龙正好走了出來,看到池中天进去了,正要跟过去,冷不防被云凤给拽住了。 “大哥,你去别去了,宫主肯定有什么事要跟池中天说。”云凤说道。 雪龙看了看北灵萱的屋子,然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随后就叫上雷虎和灼鹰,一起去忙活自己的事了。 “北宫主,我……” 进到北灵萱房中之后,池中天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北灵萱,也是一言不发,两人就那么干坐着,坐了差不多快一炷香的工夫了,池中天才忍不住想说几句什么,但是,刚一开口,马上又觉得语塞了。 “你是不是看到我了。”北灵萱抬起头來问了一句。 “北宫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池中天皱着眉头问道。 “你应该明白。”北灵萱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低得不行,池中天差点都听不清楚。 “我的眼睛又沒有瞎,怎么会看不到你呢。”池中天还是沒明白她问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池庄主,你装什么糊涂。”北灵萱忽然有些气恼地说道。 “北宫主,你我都是江湖中人,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出來吧,不必如此拐弯抹角,我着实是有些听不明白,“池中天痛快地说道。 “那好,我來问你,刚刚我听说,除了那个狗贼之外,你是第一个进到我房中的人,“北灵萱问道。 中天答道。 “那你为什么后來又跑出去了。”北灵萱接着问道。 “因为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池中天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好像明白了,北灵萱问的那句奇奇怪怪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那根本不是问她有沒有看到自己,而是问她,是不是看到自己光着的身子了。 这让池中天怎么回答呢。 若是说沒看到,那显然是假的,因为雪龙已经说了,他闯进去之后,很慌乱地跑了出來,就是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 可是,假设要他当着北灵萱的面直言不讳地说看到了,池中天又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想來想去,池中天只好说道:“这个…沒看太清楚!” 本來,池中天是想缓和一下这件事的严重xing,但是,殊不料这句话,让北灵萱更误会了。 按照这个意思,就是说有点可惜了,沒有看清楚一点。 “池庄主,您胃口还真不小啊,觉得看的不太清楚是吧,要不要您再仔细看看。”北灵萱虽然言辞中并不激烈,但是,口气已经有些不善了。 “不不不,北宫主千万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真不是这个意思。”池中天一张脸瞬间通红,一边摆手一边说道。 看到池中天这幅样子,北灵萱也觉得有些可笑,堂堂的武林顶尖高手,竟然也有这么手足无措的时候。 “池庄主,我只是希望,你能忘掉你所看到的一切。”北灵萱忽然幽幽地说道。 “这个自然,本來我看过之后马上就忘了。”池中天马上就回答了一句。 要说池中天这个人,哪都好,唯独在这个方面上,有些太过于不上门面了。 这看似平时的一句话,顿时又把北灵萱给得罪了。 因为你这么一说的话,好像又显得北灵萱很沒有魅力一般,光着身子都看过就忘,那这人得差劲到什么程度了。 所以,北灵萱现在的心情,很是矛盾,一方面她确实不希望池中天把她光着身子的模样记在脑子里,但一方面,她有希望自己能在池中天的心里,留下美好的印象。 矛盾一旦出现,就说明这个人的内心,已经极度纠结了。 “好吧,池庄主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也无话可说,另外,我还想问问池庄主,你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呢。”北灵萱显然不想在刚才那个问題上继续探讨下去了,所以就马上换了个话題。 “是这样的,起初你说要走,后來我的一个手下看到了你们在这里出现,我就猜测你应该还沒离开蓉州城,只是如果你们不离开蓉州城的话,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待在那个道观里呢,我为这事儿吧,心里总是瞎琢磨,所以,特意來找北宫主问个明白!” 池中天这番解释,倒也说的过去,主要他也沒说瞎话,他心里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北灵萱盯着池中天看了半天,觉得他也沒说假话之后,便叹了口气说道:“也沒别的想法,就是觉得大家都挤在一起,目标太大,所以,就想着帮你们分散一下注意力!” 也不管她这话是真是假,反正听起來,还是很真诚的。 “多谢北宫主这么为我着想!”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北灵萱曾经和池中天说过,别称呼自己什么宫主,就叫灵萱就好,可是后來不知道为什么,池中天口中不知不觉地又开始以宫主的名义來称呼她了, 第一千零八十回-携带杂碎 “这段时间,你打算去哪。 ”又闲聊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忽然问道。 “我也该忙一点雪鹜宫的事了,來中原这么久,一直沒有腾出手來处理雪鹜宫的事,时间长了,大家会有想法的。”北灵萱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你这话说的沒错,反正孤傲云这次也被咱们给打疼了,一时半会儿,他是缓不过來了,你就趁着这段时间,去忙你的事吧!” “好,如果沒什么意外的话,我还是会在歙州城外的抬马寺中居住,一來那个地方僻静,二來,离你也近一些,出点事,你我也好相互照应着。”北灵萱答道。 这倒是池中天求之不得的了,北灵萱如果也暂时住在歙州城附近,那池中天身边可又多了个强援。 “北宫主,要不这样,你也别住抬马寺了,我那里地方也大,就住我那里,多好。”池中天笑着说道。 北灵萱赶紧摆摆手道:“得了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就不叨扰了,池庄主有事的话,可以派人去和我打招呼!” 这句话说的很是隐秘,既表明了自己不会去,也表明了一个态度,那就是你有事可以來找我,但是,沒事的话,千万别來。 池中天当然明白这一层意思,所以就点点头,算是应和了一下。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池中天也就准备告辞了,走到门外的时候,正好看到雪龙和灼鹰两个人,正提着一个大布包往外面走。 “二位,你们这是。”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哦,我们这是奉宫主之命,把这个杂碎扔到滨麟山庄门前。”雪龙笑着说道。 “就你们两位去。”池中天问道。 “是啊,就我和老鹰俩人去。”雪龙笑着答道。 因为北灵萱刚刚遇到这样的事,所以云凤和雷虎得留下來陪着她,至于天池残血那里,只能让他们自己等在那里了。 池中天想了想,然后忽然说道:“要不这样吧,我陪二位走一趟!” “啊,不必不必,池庄主太客气了,不用了。”雪龙赶紧说道。 “二位,滨麟山庄那里,可不好惹,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我也沒什么事,不如陪你们走一趟,也算陪你们二人解闷了!” 池中天这么一说,等同于夸赞了他们两人,也沒有抬高自己,所以雪龙和灼鹰听了,都觉得很舒服。 “哈哈,既然池庄主愿意一起去解解闷,那我们求之不得啊!” 其实池中天愿意主动跟着一起去,雪龙是再高兴不过了,虽然他们俩去,雪龙也不太担心,但是池中天却,他可就不担心了。 这不太担心和不担心之间,终究是有不小的差别的。 说走就走,三人也不耽搁,灼鹰将大布包扛在肩膀上,池中天和雪龙就在前面走。 不一会儿,三人就到了滨麟山庄附近,因为刚刚被大闹过一场,所以现在滨麟山庄外面是戒备森严,池中天他们三人走到距离滨麟山庄还有两里多地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发现了。 而且,沒多久,孤傲云也知道。 听说池中天又來了,孤傲云差点沒把正端在手上的茶杯,给扔出去。 很快,孤傲云就带着一些人,走出了滨麟山庄。 而这时候,池中天,雪龙和灼鹰,早就站在滨麟山庄大门前等候了。 “池庄主,别來无恙啊,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孤傲云现在吃不准池中天來是干什么的,所以,就先用话堵住了他。 池中天哈哈大笑一声,然后摆摆手说道:“孤庄主,您可千万别误会,现在的事,可跟我沒什么关系,我纯属是來凑热闹,看笑话的!” “看笑话。 孤傲云似乎有些不明白。 这时候,池中天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表示自己绝对不是主角,而随后,灼鹰和雪龙就往前走了一步。 灼鹰一边阴笑着看着孤傲云,一边把大布包从身上解了下來,随口说道:“孤庄主,我是雪鹜宫宫主座下的护法,你可以叫我灼鹰,这,是我们宫主让我们特意來送给孤庄主的礼物,“ 孤傲云不是傻子,他知道北灵萱是绝对不会來给自己送什么礼物的,这里面装的,指不定是什么东西呢。 不过,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嘴上仍然说道:“哦,是什么东西啊。 灼鹰嘿嘿一笑,马上就动手解开了大布包上面系紧的绳带,打开之后,先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手一扬,东西就朝着孤傲云飞了过去。 因为是在夜晚,虽然有火把照明,但如此突然的情况下,孤傲云还是看不太清。 出于本能,孤傲云并沒有去接住它,而是微微侧身一让,让那个东西,和自己擦肩而过。 “啊。 就在孤傲云打算回头去看看的时候,他身后忽然传來了一声尖叫。 他赶紧转过身去,这时候他发现好几个滨麟山庄的弟子,正瞪大眼睛往地上看呢。 他好奇地顺着他们的目光看了下去,这一看不要紧,他自己也差点吓一跳。 地上,分明正躺着一只手臂,上面血迹好像是刚刚干的。 “还有礼物呢。 灼鹰说完之后,将大布包猛然举起,接着使劲往前一甩,整个大布包就朝着孤傲云飞了过去。 孤傲云感觉到背后不对,马上转过身來,看到情况之后,两腿往上一弹,瞬间身体就离地半尺多高,而后他两掌往下一拍,一道阴柔的掌气就逼了出去,正好压在了那个布包上,将这个布包借力打力般地,稳稳地放在了地上。 等到放稳之后,孤傲云就示意身边的弟子,前去打开布包。 等到他们打开布包,里面的东西全部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饶是孤傲云身经百战,也是吓了一跳。 只见布包里,是一个双眼黑漆漆,口鼻流血,双目紧闭,双手尽失的一个人。 这个人,好像已经死了,孤傲云走近之后,发现这个人的眼睛之所以漆黑一片,是因为根本沒有眼珠子,完全就是两个黑洞 第一千零八十一回-硬吞丧气 等到孤傲云借着火光看到了这个人的容貌之后,更是大吃一惊. “杜子锡!” 这个双眼空洞,一副不cheng ren样的人,不是杜子锡还能是谁。 可是?就在之前不久的时候,杜子锡还是活生生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现在竟然变成这样了。 “你们!” 就在孤傲云怒目瞪着灼鹰的时候,雪龙却抢先一步开口了。 “孤庄主,这个人色胆包天,给我们宫主下了**,而且,还要对我们宫主有非分之想,所以,我们宫主才小小惩戒了一番,而且,我们宫主还要我转告您,说有朝一日,您可能也是这个下场!” 雪龙说完这话,孤傲云沒顾得上去反驳最后一句话,倒是之前的那些话,把他结结实实地给弄呆了。 杜子锡是个什么货色,孤傲云心里很清楚,只是这杜子锡在他面前一向收敛,所以孤傲云也不去管你是不是个好色之人了。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这杜子锡竟然如此胆大,主意都打到北灵萱身上了。 “此话当真!”孤傲云强忍着怒火说道。 “孤庄主,千真万确,这个人就是被我从床底下揪出來的,出來的时候,身上可是光溜溜的,什么也沒穿!”池中天在后面开口了。 “池庄主所言,句句属实,我这辈子都不曾说过假话,孤庄主,这个人还说,是您指使他去的!” “放他娘的狗屁!”孤傲云突然怒骂了一声。 不管孤傲云xing情多么的阴险,做事多么的恶毒,但是他骨子里还是一个自命不凡的人,这种下三滥的淫贼行径,他是绝对看不下去的,而且,竟然还是发生在北灵萱的身上。 这件事,孤傲云现在也不怀疑了,因为如果不是真发生的话,雪鹜宫的人沒必要把北灵萱抬出來说事,这可是丢人的事情,而如此直言不讳地就说出來了,那说明这件事确实发生了。 “具体的事情,我就不告诉孤庄主了,我们宫主已经受到了这辈子都未曾受过的委屈,只是,我们宫主觉得孤庄主毕竟是一代武学宗师,应该不会指使这种下贱行径吧!”雪龙话里有话地说道。 “哼,我从不沾染女色,更不会让自己的手下去做这样的事!”孤傲云淡淡地说道。 “那好吧!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多问了,这个杂碎,就交给孤庄主來处理了,我们就告辞了,不知道孤庄主意下如何!” 孤傲云听到雪龙的话,眼神阴森了看了他们一眼,心里话來说,现在孤傲云要是一点沒火那是假的,不管杜子锡干出什么了,就算真是该杀,就算被你杀死了,你也应该悄悄地处理这件事,而像现在这样大张旗鼓的,弄得滨麟山庄人尽皆知,这不是活生生的一巴掌打在孤傲云的脸上了吗? 看样子,这俩人也沒带别人來,如果趁机下手拿下他们,不知道能行不能行。 就在孤傲云刚刚升起这个念头的时候,却马上又泄气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旁边还站了一个池中天呢? 池中天说是來跟着凑热闹,可是孤傲云才不信呢?这肯定是來保驾的。 有池中天在,孤傲云就不好动手了,之前刚刚才花费那么大的代价把池中天给糊弄走,如今马上就翻脸,实在是太不值了。 那可是足足一百万两银子,当初西索阿瑞给他的,也不过才五百万两,这什么都还沒干,五分之一的钱就沒了,孤傲云心疼的都快滴血了。 权衡利弊之下,孤傲云还是决定再吃下这口恶气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他咎由自取,死有余辜!”孤傲云朗声说道。 池中天在后面听到他这样说,也不禁暗暗点了下头,心说这孤傲云在这上面,还确实有宗师风范。 “多谢孤庄主大公无私!”雪龙赶紧用话追了他一句,以免他又节外生枝。 “丧气,來人,把他给我抬进去!”孤傲云淡淡地说道。 “是,庄主!” 马上,就跑过來十几个弟子,将杜子锡的尸首给抬进了滨麟山庄中。 “几位还有事吗?”孤傲云语气不佳地问道。 “沒事了!”雪龙答道。 “那好,不送了!” 雪龙他们巴不得赶紧走,听到这话,犹豫都沒犹豫,马上就转身准备离开了。 “孤庄主,后会有期:“池中天是最后一个走的,他似乎有什么话想和孤傲云说,但是到最后还是沒说出來。 “池庄主,后会有期:“孤傲云不耐烦地说完这话之后,就返身回到了滨麟山庄里。 等到池中天折腾完这一趟,回到那座破道观中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回來了:“ 就在池中天准备回去休息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來一个声音。 “啊!“ 池中天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就听出來了,这是傲霜雪的声音。 “师妹,你怎么还沒睡:“池中天笑着问道。 傲霜雪从暗处慢慢走出來之后,看着池中天问道:“师兄,北灵萱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沒事啊!“ “你别骗我了,如果沒事的话,为什么不是你回來找我,而是他们,如果沒事的话,为什么我可以走了,但是你却不能走,师兄,你别以为我是小孩子:“傲霜雪缓缓地说道。 池中天微微一愣,然后笑着说道:“师妹呀,你多心了,她真沒什么事,可能就是交友不慎吧!“ “雪鹜宫的人为什么要把你扣押在那里:“傲霜雪突然问道。 “扣押我,这从何说起啊!“池中天不明白地反问道。 “师兄,你怎么还想糊弄我:“傲霜雪这时候突然有些不耐烦地感觉,池中天总这样糊弄她,她就会觉得池中天实在是太不在乎她了。 这件事,毕竟是一件丑事,既然是对傲霜雪,池中天也不愿意说出來。 主要原因,是因为这毕竟牵扯到雪鹜宫,傲霜雪虽然不是外人,但万一走漏了风声,岂不是要坏事,到时候雪鹜宫的人,还不得來找自己。 第一千零八十二回-补偿金钱 ?“师妹,你放心吧,我不会瞒着你什么,只不过有些事,你知道了沒好处,“池中天笑着说道。网 “那这么说,你到底还是有事瞒着我,“傲霜雪马上就抓住了池中天话语中的漏洞。 “哎呀,师妹啊,你就别多问了,好吗,“池中天实在不愿意多说这样的事,最主要的是,他也沒法说,毕竟这件事和自己的关系可不小,难道他要告诉傲霜雪,自己看到了北灵萱光着身子的样子,那傲霜雪还不得生吃了他。 见池中天执意不肯说,傲霜雪心里的疑惑就更大了。 “好,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别说了,“ 说完这句话,傲霜雪就转身离开了,看样子,是生气了。 池中天想追上去劝几句,可是后來想想还是算了,还是等到天亮以后再说吧。 第二天,天刚亮,池中天就起來了,恰好苏晴也带着小宝刚刚从外面回來,俩人打了个招呼之后,苏晴就说要先回去了。 按照池中天的想法,苏晴最好能跟着他一道回去,反正大家住的都不远。 苏晴起初是不太愿意的,但是后來池中天三番五次地劝说,苏晴还是答应了。 “公子,您见到小姐沒有,“就在池中天准备去吃点东西的时候,关紫渔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來。 池中天皱着眉头说道:“沒有啊,“ “那可奇怪,这一大早去哪了这是,“关紫渔低声念叨着。 “怎么,小姐沒在房中,“池中天问道。 “沒有,“关紫渔答道。 “我之前倒是看到了,好像傲姑娘一个人出去了,我当时正带着小宝在外面玩,也沒來得及去问一下,“苏晴在后面说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便答道:“可能是去散步了吧,先不管她了,紫渔,你招呼着大家赶紧吃点东西,一会儿我们马上该赶路了,“ “是,公子,“ 关紫渔离开之后,池中天正打算去找找傲霜雪,人刚走到门口,迎面就看到傲霜雪正急匆匆地走來。 “师妹,你去哪了。”池中天笑着问道。 傲霜雪答道:“我去散步去了,这地方空气可好了!” 见傲霜雪果然是去散步了,池中天也就沒有多问了。 吃过早饭之后,池中天就安排他们准备回去了,关紫渔和武阳还是回泸州城,叶落还有傲霜雪也一起跟着回去,至于回歙州城的,只有池中天。 为了避免孤傲云再來报复一次,所以池中天特意把傲霜雪和叶落都给留下了,有他俩在,再加上关紫渔和武阳,事情应该就沒什么太大的问題了。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泸州城中。 得到他们顺利的回來 ,叶落和秋蝉,以及冯破山,都很高兴,所以这一晚,池中天就让人准备了一桌丰盛地酒席,权当是庆功宴了。 席间,当秋蝉和叶落以及冯破山得知了这次事情的经过之后,反应都是一样的,那就是这样刺激热闹的场合,自己竟然沒有亲历而为,实在是太可惜了。 尤其是叶落,听着听着,自己的拳头都握紧了,仿佛是自己也身在其中一般。 “庄主,下次如果还有这种事,一定要带上我去。”叶落在听完之后,很是懊悔地说道。 看他的语气,这似乎根本不是和人厮杀去了,而是去游山玩水去了一般。 “好,下次有机会,一定带你去。”池中天笑着答道。 “这一次,多亏苏姑娘从中鼎力相助,我们才能占得先机,我敬苏姑娘一杯。”池中天站起來,举起酒杯说道。 苏晴赶紧举起酒杯说道:“池公子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我这次,算是开了眼,沒想到苏姑娘身边的那只灵兽,竟然如此勇猛,我觉得,如果让我和它较量一场,那我必败。”武阳在一旁说道。 “哪里哪里,武大哥太客气了。”苏晴笑着答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然后用手点了点门外,淡然地说道:“武阳还真沒说假话,真打起來,武阳未必是对手啊!” “哈哈,我就说嘛!” 众人吃喝一会儿,池中天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之后,就对着傲霜雪使了个颜色。 傲霜雪看到之后,便马上会意地站了起來,然后从怀里摸出两张银票,走到了冯破山和秋蝉的身边。 “冯伯父,秋蝉,之前孤傲云前來捣乱,多亏你们以命相博,为此你们也是身受重伤,这一次,我特意找孤傲云要了一些补偿,钱不多,三十万两,你们二位,每人十五万两。”说完,池中天就笑着对傲霜雪点了点头,意思是她可以把钱拿过去了。 “啊!” 池中天这句话说出來,除了他自己和傲霜雪之外,都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冯破山和秋蝉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完全沒想到,而武阳,关紫渔和苏晴他们惊讶,则是因为虽然听到了当初池中天的话,但是,却根本沒有当真,只是把那个当做了池中天找孤傲云要钱的一个借口罢了。 可惜的是,他们都想错了,池中天这根本不是借口,而是事实,总共三十万两,这个数目当初听到的人不止一个,按理说,池中天就算是想给,给个几万两了不起了,有什么必要一下子给这么多呢。 可是池中天确实给了这么多,他自己是一点都沒有留下。 “公子,我不要。”秋蝉反应过來之后,马上就回绝了。 “贤侄,你要是这样的话,你可就是在打我这个老家伙的脸了。”冯破山的意思,也是拒绝。 池中天笑着说道:“冯伯父,秋蝉,你们两位千万别误会,我沒别的意思,孤傲云害的你们变成这样,我于心不忍,这些钱虽然能代表着什么,但是,至少算是一种补偿了,听我的,你们两位若是不收下,那我心里不安。”池中天耐心地劝道。 “贤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钱,我真不能要,我在这里白吃白住已经不错了,虽然这次受了点伤,但是,行走江湖的武林中人,谁沒受过伤,对吧,我还沒到老的不行的地步,所以,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你现在用钱的地方,比我多的多。”冯破山说道,跪求分享 最快更新最少错误请到网 第一千零八十三回-算作交换 <-》 冯破山说的倒是实话池中天现在动不动就是需要用钱的地方而且还都不是小数 不过池中天却依旧说道:“冯伯父这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别再客气了要是再客气我可得让我爹亲自给您了” 池中天这话里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说你要是还不要我是劝不动你但是我得让我爹劝 冯破山可不想让这件事里牵扯到池远山换句话说他觉得这种事被池远山知道是很沒面子的上了岁数的人比年轻人更在意自己的面子 他想了想然后灵机一动忽然想出一个好主意 “贤侄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要是不收下就摆明了要劳烦池老大哥可我要收收下我心里又不舒服不如來个折中的办法吧” 池中天听到便饶有兴趣地问道:“什么折中的办法” 冯破山笑嘻嘻地说道:“之前吧我老头子觉得我可能沒命了所以就把我那柄一直带在身上的龙泽剑托武阳送给你但后來我命大这剑武阳又还给了我现在你给我多少钱我都拿着但是这柄剑我就送你了如果你不答应那这件事就不要再提起了” 池中天听冯破山说完之后连犹豫都沒犹豫马上就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办” “这就对了”冯破山见池中天答应了心里也很是高兴 “秋蝉你的那一份就不要再推脱了你是我的属下听我的话是应尽的本分”池中天又转向秋蝉说道 秋蝉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说道:“好谢公子赏赐” 其实她一点都不动心吗 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秋蝉之前在扶羽圣教出生入死那么多年西索阿瑞也从來沒说赏赐过她这么多钱 反观池中天秋蝉不过才跟随他这么短的时间但池中天出手就是这么多 给钱并不能代表一切但至少能表明池中天是真心实意对待秋蝉的这世界上每个人都知道钱的好处每个人都知道应该把钱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其实也不是说池中天不知道钱的好处而是他已经替秋蝉看过了秋蝉的两条腿想要复原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人家付出了有可能终身残疾如此大的代价而自己不过才给了一些钱而已这池中天根本不觉得有什么 这顿饭大家吃的都很愉悦以至于到后來武阳和秋蝉还有关紫渔他们都喝多了一个个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都勾肩搭背地称兄道弟简直不能再亲热了 池中天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手下的人能相处的融洽对他來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公子冒昧的问一句接下來你准备做什么”武阳现在对池中天的行踪很是好奇他总觉得有池中天出现的地方一定少不了热闹 池中天咳嗽了一声后说道:“暂时还沒想好我打算先在山庄中修养一阵子这段时间我太累了是时候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公子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干脆就待在这里算了还跑回歙州做什么來回折腾啊”关紫渔笑着劝道 还沒等池中天答话武阳先把实话给说了出來 “行了紫渔你那点小心思就别在公子面前抖落了你无非是想让公子留在这里帮你应付麻烦呗“ 好像被武阳戳穿了心事一般关紫渔赶紧说道:“去你的吧你以为都像你一样那么多心眼呢“ “那当然咯“武阳嘿嘿一笑道 “我还是回歙州修养吧你们几个在这里就好了“池中天说道 “是公子“ 池中天说话算话也沒在这里待太久一天之后他就和苏晴一起返回了歙州 到了歙州苏晴直接回万木林了而池中天也是独自一人回到了冥叶山庄之中 当然那些冥叶们也跟了回來 算起來得有好长时间池中天沒有一个人静下心來琢磨琢磨自己想琢磨的事情了 算上冯破山刚刚给的龙泽剑十大名剑中雍云剑承影剑龙泽剑天问剑都已经在池中天的手中了 北冥剑就在北冥老祖手中如今十剑中的一半池中天都已经知道了在哪里这们不得不说是天赐的机遇 至于剩下的五柄池中天也沒打探过消息但是他相信只要自己肯去打听就一定能打听出个所以然來 眼下好像这件事对于池中天來说越來越重要了 他清楚地记得当初北冥老祖曾经跟他说过的那句话等到什么时候他的北冥真气能练到第三层了那就再送给他一份大礼 池中天总是觉得自己的武功进境有些缓慢了 看起來是时候抓紧时间把自己的武学修为再提升一大截了 北冥老祖送出來的大礼不用说都知道那肯定是世间极品了要说池中天一点不动心那是假的 而且池中天现在还动了一个心思既然扶羽圣教千方百计地想凑齐十柄名剑那为什么自己不抢先一步而为之呢 除了北冥剑之外如果自己凑齐了剩下的九柄那么带着去见北冥老祖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甚至就算自己琢磨都有可能参透什么玄机 私下里池中天也不止一次地琢磨和研究过这几柄剑可是这些剑除了锋利一些之外池中天实在从中找不到任何特殊的地方也找不到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既然无法找到池中天索xing也就不找了他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除了随身携带的承影剑之外他把剩下的几柄剑都藏了起來即便是他暂时还不完全清楚的雍云剑也藏了起來 想知道剩下几柄剑的下落直接去扶羽圣教打探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他们处心积虑那么多年关于十剑的事情一定比自己多太多了 可是去哪里找他们呢 第一千零八十四回-昔仇变盟 <-》 南疆之地池中天是肯定不能去的因为那里很多事都牵扯到了朝廷池中天实在不愿意去添乱 而中原武林中扶羽圣教也很久沒有露面了这一时半会儿的让他去哪里找呢 就在这个时候池中天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凤凰门还有一些女弟子被软禁在山庄里呢 池中天想到这个时候忍不住重重地拍了一下脑门表示很是大意竟然连这件事都忘了现在不如借着这件事情去一趟凤凰门的长老郑清萍也是江湖前辈了说不定可以从她口中得知十剑的事情呢 既然想起來了那说干就干池中天马上就吩咐人准备好马车之类的东西他准备亲自护送那些人回凤凰门顺便他也去拜访一下 可以说池中天现在还根本不知道这凤凰门也好玄天派也好甚至整个武林也好都在悄悄地发生着巨大的变化诚然这个时候说已经发生变法了还为时过早但至少苗头已经出现了 当玄天派的云湛道长亲自來到凤凰门的时候凤凰门上上下下仿佛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说凤凰门的日子也真是够苦的自从那件事之后凤凰门的臭名就已经远扬武林了 很多武林正义之人都会或多或少地采用一些力所能及的手段來表达自己对凤凰门强烈的不满 有的门派就花钱雇了一些江湖混混天天在凤凰门附近转悠还故意调戏那些女弟子结果有女弟子忍不住杀了人之后他们再去找官府这样一來二去凤凰门又是一通折腾 也有的门派在江湖上看到凤凰门的弟子之后都是当面骂背后骂反正就是沒好话 也有一些品行底下的小门派想借着此次的事情弄些乱子出來本來是很可气但是有凤凰门所做的那些“壮举“來做掩盖的话那人家可就一点都不可气了再可气能比的过你凤凰门 所以到后來凤凰门的弟子都开始不出山门了偶尔需要去买一些东西都是派几个精明一点的弟子速去速回绝不拖延 至于陆醉柳从回到凤凰门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沒出过屋子起初郑清萍还有些不忍心但后來看到凤凰门这种状况之后心里对陆醉柳的那一点点怜悯马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基于这样的背景下云湛道长來访可以想象一下对凤凰门会造成怎样的轰动吧 事情的结果也是出人意料的云湛道长当场就和郑清萍表态了玄天派既往不咎而且愿意和凤凰门结为同盟 对于这样的事情郑清萍觉得好像是在做梦一般这种好事怎么会突然來到 如果玄天派肯在江湖上放出风去说玄天派已经对凤凰门既往不咎甚至说当初凤凰门的举动都是某些误会的话那凤凰门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 因此郑清萍连想都沒想马上就答应了下來 为了表示诚意郑清萍还做主将凤凰门的一套刀法的刀谱送给了云湛道长而作为回礼云湛道长则是答应一定在江湖上替凤凰门美言几句 一直到云湛道长走了以后郑清萍还觉得这好像是在做梦 她根本想不出來玄天派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当她把这件事告诉陆醉柳的时候陆醉柳的吃惊程度丝毫不亚于她 但是陆醉柳却比郑清萍要想的多一些了 她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隐隐约约中她知道这件事一定隐藏着什么更深一层的东西 云湛道长将这件事办完之后就马上返回玄天派了他得赶紧和玉虔道长回禀一下事情的经过所以当池中天來到凤凰门的时候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了 说起來这还是池中天第一次來到凤凰门 为了不引起误会池中天这次來也沒有带太多的人就带了十几个冥叶的人路上负责照料那些凤凰门的女弟子一路上池中天对待她们都很客气罪不及他人这是池中天一贯的主张 冤有头债有主谁是主谋去找谁这些只能听命的弟子何必去和她们计较呢要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她们根本拿不了主意 “这地方真不错“ 站在凤凰门外面不远处的地方池中天放眼望去到处郁郁葱葱山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价值不菲的紫柏木这真是一块天生的宝地 又回家了 凤凰门的女弟子们都不约而同地流下了眼泪曾几何时她们还以为自己再也沒机会活着回來了呢 其实一点也不夸张那天要不是池中天硬是出手救下现在她们恐怕早都成了鬼魂了 “诸位我已经把你们送到了请自便吧“ 池中天看完风景之后收拾了一下心绪便对凤凰门的弟子们说道 “多谢池庄主“ 这些凤凰门的弟子不是不知好歹通过这段时间她们都已经知道了池中天是个好人 很快她们回來的消息郑清萍就知道现在陆醉柳几乎都不管事所以门中大小事务几乎都是郑清萍一手操持着当她得知池中天亲自将凤凰门的弟子送回來之后心里还很是惊讶 此时此刻郑清萍就站在池中天的对面至于那些弟子已经被接回去了 “郑前辈我们又见面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郑清萍摇摇头道:“池庄主您亲自将我们那些不肖弟子送回來是什么意思呢“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沒有任何意思要非说有点意思的话那就是她们总在我那里住着吃喝都不给钱所以我养不起了而且我也觉得我有点冤大头的感觉您觉得呢“ 这句很幽默的话语一下子就让郑清萍很不适应起來 实话说郑清萍一点都不喜欢池中天这个人她觉得他太狂妄太过于目中无人 第一千零八十五回-门前巧斗 <-》 “哼” 明知道理亏或者说明知道人家说的有道理但是郑清萍依旧是不冷不热地感觉 “我奉劝你们一句现在江湖上的同道们对你们可是沒什么好印象玄天派更是恨不得生吃了你们所以现在千万不要再树新敌了”池中天幽幽地说道 听到这话郑清萍忽然哈哈一笑道:“池庄主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玄天派可沒这么恨我们” 池中天无奈地摇摇头道:“你们陆门主做出那种事來怎么你觉得玄天派难道还会和你们成为朋友“ “说对了“郑清萍也微笑着说道 “看來你的脑子还能还不太好用了“ 池中天只当是她在说胡话或者是在故意而为因此也就沒有再计较 “好用不好用不劳池庄主挂念了不知道池庄主还有什么事沒有如果沒有的话就请回吧我们凤凰门内尽是女人留你也不太方便“郑清萍开口说道 “好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请你们好自为之吧“ 池中天见郑清萍这个样子实在沒什么兴趣继续和她掰扯下去一个岁数这么大的老女人有什么道理可讲 不过池中天刚转过身准备走脑子里马上就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來 “对了俗话说來而不往非礼也我把人给你送回來你是不是应该给点报酬犒劳犒劳我“池中天笑着对郑清萍说道 “笑话早就听说你池庄主财大气粗怎么还会找我要报酬“郑清萍显然是不愿意给 “我的钱再多那是我自己花的高兴我才花而不该花的或者本來就应该算我的我是一点都不会放弃所以说今天这个赏头我算是拿定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郑清萍盯着他看了半天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好半天之后才长舒一口气说道:“好吧既然池庄主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你说吧你打算要点什么呢” “白银五十万两”池中天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下之后顺口说道 他这么一说还沒等郑清萍反应过來那些凤凰门的女弟子有几个显然是被口水呛到了连连咳嗽不已 “我说池庄主您莫不是最近遇到什么麻烦变成穷光蛋了吧”郑清萍冷冷地说道 “怎么你就是找镖局护送那也得花钱吧再说了镖局的人能和我一样平时要是有人找我护送东西不管是人是物沒个上百万两我连搭理也不搭理” 池中天这么大大咧咧地一说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气势上是打出來了 “我可沒让你护送回來她们又不是沒长腿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怎么还要你护送回來”郑清萍反问道 “我说你这话可就不讲理了吧难不成我这好心办事还有错了好既然你这么说那也好办我卖你个面子我再去把她们带走就是了然后说不定我要是喝点酒还有可能胡说八道要是武林中的人都知道你们凤凰门对待自己的弟子就是如此态度的话不知道你们会落到哪般田地呢” 池中天这番话正好打中了她的软肋现在凤凰门唯一可以指望的就是自己的门中还有不少武功高强的弟子这也是虽然有小门派來闹一闹但毕竟沒有伤筋动骨 但是如果今天眼睁睁的让池中天把人再带走那不说别人凤凰门里的人就肯定要坐不住了 这等浅显的道理别说郑清萍了就是一个年轻人都会明白 “哈哈池庄主你还想带回去别忘了这里可是凤凰门可不是你的寒叶谷”郑清萍说道 谁知道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话池中天的火气马上就上來了 “哎呦你这话口气倒是还不小啊怎么你觉得我沒这个本事” 郑清萍冷笑着说道:“你确实沒这个本事” “你放心我既然有本事把人送回來我就有本事再把人带走要不然咱们试试”池中天笑着说道 “试试就试试”郑清萍倒是也不客气 “我可把丑话先说前面要是让我试试我可不保证不出人命啊”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池中天故意威胁还是怎么样反正说出來挺吓人的 “池中天你敢” “无所谓你若是不信我可以试试给你看看”池中天抱着双臂一脸笑意地说着好似胸有成竹一般 这个时候郑清萍有些犹豫不决了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池中天的表情实在不太像是伪装的 凤凰门中武功最高的自然要数陆醉柳和郑清萍了 只是陆醉柳现在不会出面单凭一个郑清萍似乎很难挡住池中天 至于凤凰门中的弟子估摸着池中天身后那些人也不是好惹的 想來想去郑清萍还是决定忍下这口恶气 “池中天五十万两银子我出不起凤凰门更出不起你换一个吧” 一听这话池中天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完成一大半了 “既然五十万两太多那好吧看在你们都是女流之辈的分上我少一点三十万两白银吧我这一下子给你们减了二十万两够意思吧”池中天一副很仗义地模样口中大气地说着 但是就这个数目郑清萍也是紧紧皱起了眉头 “池中天你要点脸行不行怎么跟个奸商一样眼里就只有钱”郑清萍显然是有些恼羞成怒了 “你眼里沒钱你倒是痛快的给我啊”池中天反唇相讥道 “你” “你什么你一句话给还是不给” “不是不给给不起沒钱” “沒钱那好沒钱是吧那我说个不用钱的行不行”池中天很是生气地说道 一听这话郑清萍马上点头道:“你说说看” “这样吧我也不找你要钱了不如这样我问你一件事你告诉我我知道了之后这件事咱们就两清了”池中天有点赖皮似的说道 第一千零八十六回-索要补偿 第一千零八十七回-欲要宝剑 <-》 “池庄主您在和谁说话“灼鹰不明白地问道 “就你这两下子还学别人想隐匿在此笑话再不出來小心我要亲自动手了“ 池中天沒有搭理灼鹰的话依旧自顾自地说道 雪龙也沒发现有什么不对还以为池中天在装神弄鬼呢 “大护法你带兵刃沒有“ 池中天忽然问道 雪龙点点头道:“有一柄短刀“ “足够了劳烦您借我用用“池中天说道 “好“ 说完雪龙就把短刀递给了池中天 这时候池中天拿着短刀一步步地朝床前走去 看着池中天的背影一直心存疑惑的雪龙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突然怒吼一声 “池中天你给我站住“ 随着一声暴喝雪龙整个人也飞身而上直接一脚照着池中天的后背踢了过去 池中天哪里能想到雪龙会突然从后面出手根本就沒有丝毫的防备 幸亏他反应快在最后关头往前冲了一下但饶是如此也被雪龙的脚尖给点在了后背上池中天被这一脚直接给踢飞了直接撞在了墙上然后就摔在了床上 “大哥“ 灼鹰和雷虎也是诧异万分根本來不及阻止 “哎呦“ 忽然间又一个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來 正在往前走的灼鹰一下子就听到了这个声音 “什么人“ 他马上就听了出來这个声音不属于屋子里任何一个人的 “大护法床下…床下有人“池中天捂着胸口连连咳嗽了几声之后断断续续地说道 这时候雪龙仿佛也听到了那个声音他止住了脚步用充满了纠结地眼神看了看池中天然后才说道:“床下有人“ 这时候灼鹰一个箭步往前一冲直接吼道:“出來“ “再不出來老子弄死你“灼鹰见人还不出來就准备动手了 “我出來我出來“ 就在灼鹰准备來点真格的时候床下面终于又传出來声音 这时候池中天也从床上走了下來刚才那一脚着实不轻要不是池中天有内功护体恐怕得重伤 即便是有内功护体他现在也是觉得有些不适 紧接着所有人的眼前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从北灵萱的床底下慢慢地爬出一个人一个赤身lot的人 “我呸“ 虽然都是男的但是就这么看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还是有些不习惯 这个人怀里还抱着衣服爬出來之后赶紧就把那一团衣服移到了关键部位去遮挡了一下 “是你“别人沒认出來灼鹰是第一个认出來的 这个人不就是那个杜公子吗 “大哥这就是那个姓杜的“灼鹰连连说道 雪龙听了这话脑子里一震久久沒有说话 刚才他之所以从背后向池中天出手完全是因为他误会了 他看到池中天借了他的短刀朝着北灵萱的床前走去还以为他是故意找借口想接近北灵萱然后趁机杀人灭口呢 试想一下刚刚得知能解了北灵萱的毒池中天就做出这种举动这很容易让人误解 但事实上池中天确实听到了动静 如果时间倒退一小段的话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就在杜子锡准备开始好好享受一下北灵萱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 情急之下杜子锡只好把衣服抱在一起然后就钻进了床底下 接下來就是池中天走了进來然后又恰好遇到了刚刚回來的雪龙于是误会就发生了 本來当杜子锡听到外面的情况已经是雪龙认定是池中天做的这件事之后还在暗自庆幸但是当后來傲霜雪來了之后一下子就说出來他那只杯子里有川莲的味道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妙了 而最终让他暴露的并不是别的而是他那根本就沒有学的太精的龟息功 起初他还能用龟息功來掩盖自己的气息可是时间一长他就有些忍不住了恰好池中天刚才去帮北灵萱摆放鞋子如此近距离的地方他那点小本事如何能瞒得住池中天 只不过雪龙突然出手又打乱了计划可惜池中天重重地摔在床上之后一下子就把床下的杜子锡给震了一下杜子锡本來就有些惊慌失措了所以很自然地就把自己给暴露了 “你怎么在这里“雪龙淡淡地问道 “我……“杜子锡一边胡乱回应着一边一双眼睛溜溜地乱转 “你不要想着能逃跑我们几个人在这里别说是你了就是换个江湖顶尖高手也是妄想“雷虎在旁边阴笑着说道 这句话倒是实话这么四个人在这里谁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了 “说你是什么人“雪龙怒声问道 “大哥他说他是杜家的人“灼鹰在一旁说道 “对我是杜家的人“杜子锡赶紧跟着说了一句 “大哥杜家听说在这里很有势力朝中有很多当官的还都是大官“灼鹰小声说道 池中天听到了这句话便笑着说道:““要知真假一问便知 雪龙听到池中天说话马上就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懊悔了 现在看起來池中天肯定是被冤枉了这件事应该就是这个光着身子的男人干的 “怎么试呢“雪龙连忙问道 “去那个什么杜家让他们家里管事的來看看不就知道了“池中天说道 “这个办法不错只是我们未必能找來啊“雪龙有些担心地说道 池中天笑着说道:“这个不难劳烦哪位拿着这个就说池中天请他來有事是关于他们家人的他们自然就会來了“池中天说着就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然后从里面取出一个令牌 这个令牌正是尊王给他的那块令牌虽然现在池中天和尊王之间的关系因为庆王的事已经有些疏远了但是现在迫不得已要用一下尊王的东西也是无可厚非的 第一千零八十八回-直接回绝 钱这个东西,池中天一向是不太在意的,但是一定得花在刀刃上。<-》 可惜的是,郑清萍压根儿就沒给他这个机会,要不这是老谋深算呢,一开口就直接把你堵了回。 “哦,看起來,凤凰门真是财大气粗啊。”池中天笑着道。 “财大气粗倒是不敢当,我们有吃有喝就可以了,“郑清萍答道。 “你考虑一下,只要你的出來,我就想办法,“池中天接着道。 这话的意思,还是想找郑清萍把剑要來,要是沒这个机会就算了,现在池中天知道十剑之一的宝贝就在眼前这个人的里,如果就这么算了,还真有些不甘心。 可能郑清萍也沒想到池中天会直接找她索要这柄剑,因此的时候也就沒有避讳太多。 如果她要是知道的话,恐怕什么也不会这么轻易地透露自己中就有赤霄剑。 “池中天,不必考虑了,任何东西都不行,赤霄剑是无价之宝,沒有任何东西可以和它相提并论,因此你也就不要费心了,“郑清萍一口回绝道。 “那也就是,这件事肯定沒的商量了,“池中天道。 “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郑清萍一句话,就把事情所有的余地,都给堵住了。 见郑清萍的如此决绝,池中天也只得无奈地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那么,我再问你一件事,这十剑之中,是不是隐藏着什么秘密,“ 郑清萍摇摇头道:“这个还不清楚,至少我是不清楚,“ 这样的话,是池中天最不愿意听到的。 “那好吧,不管怎么,我也算是把人送到了,我想知道的事情,也知道了一些,好了,那我这就准备告辞了,“池中天道。 “不送,“郑清萍淡淡地道。 “我也算是奉劝你一句吧,不要到处招惹仇人,以目前玄天派的实力,想收拾你们,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你更不能得罪新的仇人了,“池中天似乎是想吓唬住郑清萍。 其实这个郑清萍一点都不担心池中天所的话。 “你请回吧,我们凤凰门的事,“郑清萍点头道。 “那好,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告辞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其实本來的目的,就是把凤凰门那些弟子给送回來,至于有沒有意外的收获,那都不重要了。 问心无愧就好,不管郑清萍什么,一笑而过。 离开凤凰门之后,池中天突然心血來潮,想着自己是不是也灵岩寺走一趟。 起來,江湖几大派中,唯独一个灵岩寺,是自己从來沒过,也从來沒怎么打过交道的一个门派了。 灵岩寺掌院浮堤大师还有他的弟子简相禅师都是得道高僧,武功高强不,对于佛法來,更是精通。 反正这段时间闲着也沒什么事,不如就灵岩寺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其实,孤傲云之前也要來灵岩寺走走,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多拉拢一些武林门派的人一起对付池中天。 但是,不知道这一次的事,会对孤傲云造成怎样的影响。 不定,计划又改变了呢。 约莫过了七八天之后,池中天就和冥叶的人一起,來到了吴中灵岩寺的附近。 灵岩寺并不在高山上,而是恰好地处在一条河流的边上,池中天一路打听着刚刚來到河边,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片庙宇式的建筑呈现在了眼前,池中天琢磨着,那里应该就是灵岩寺了。 往前走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惊讶地发现,这附近竟然还有不少普通民居,也就是,还有不少普通老百姓还住在这里呢。 这倒是很让人稀奇了。 一般來,很多武林门派的附近,几乎都沒什么老百姓在这里住,一來是武林门派本身也不喜欢这样,再來,时间一长,谁愿意和一个整天打打杀杀的地方挨的那么近。 但是灵岩寺附近,好像就不这样了。 池中天很随意地來到一间房子的前面,停下了脚步吗,一來准备歇歇脚,再來,也想打听一下灵岩寺的一些情况,有了准备,再拜访,就不至于那么仓促了。 这间房子外面东西两侧分别有两座马厩,里面有四五匹马,看到这些马,池中天忽然想起了自己买的那匹騋牝马,算起來,好长时间沒有骑了,倒是傲霜雪的那匹红色的騋牝马,傲霜雪和它是几乎形影不离的。 “有人在吗。”池中天对着屋子里喊道。 很快,里面就传來一个声音。 “谁呀!” 听声音,好像有些苍老了,至少也要有六七十岁了。 等到们被打开之后,池中天才惊讶地发现,原來这是个年轻人,甚至看起來比自己的岁数都小。 这么年轻的人,怎么会有这种声音,真是奇哉怪也。 “这位朋友,我是远处來的,在此地游玩,现在有些劳累,附近也沒什么歇脚的地方,想暂时在朋友这里坐上一会儿,讨杯茶喝,不知可否方便!” 池中天十分气地完之后,那个人也很气地答道:“好好,这小事一桩,來,里面请吧!” “不不不,进打扰就不必了,我们就在这外面坐上一会儿就行了。”池中天笑着道。 “也好,那我给你们拿几张凳子來!” 着,那个人就转身回到了屋子里,过了一会儿之后,就拿着三张凳子走了出來。 池中天接过凳子之后,就放在了地上,然后就坐了上,他这边刚坐稳,那边人家就端了一个大盆和一摞小碗走了过來。 “我们这地方,喝水都是这么喝,用大盆装水,然后倒在小碗里!” 池中天笑着点头道:“真是麻烦了!” “别气!” 就在这个人刚要离开的时候,池中天又叫住了他。 “这位朋友,如果沒事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聊几句。”池中天笑着问道。 “那有什么,你也别叫我朋友了,我姓孙,大伙儿都叫我孙牛!” “哦,孙牛兄弟。”池中天气地喊了一句。 “看你们,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來的吧。”孙牛坐在凳子上问道, 精彩推荐: 第一千零八十九回-吴中灵岩 池中天点点头道:“也不算太远吧,怎么,你能看出來什么!” “看你们身上都带着湿气,想必是从水路过來的,这附近的人都知道,这条河可不太平,凡是來这里的,都会绕一些路走旱路。<-》”孙牛答道。 “哦,还有这么一。”池中天似乎來了兴趣。 “那是自然,所以我你们肯定是从远处來的。”孙牛笑着道。 “对了,孙兄弟,这前面,是什么地方啊,我看着好像金碧辉煌,很是气派。”池中天一边故意装作往远处眺望,一边问道。 “哦,你前面啊,那是灵岩寺,可是几百年的古刹了,也是天下闻名的寺院。”孙牛随口道。 “哦,那倒是要拜访一下了。”池中天看着前面道。 “怎么,这位朋友也是信佛之人。”孙牛问道。 “不能是信佛,只是觉得既然是有名的寺院,那么这寺里的高僧肯定也是不少了,能有幸和高僧闲谈几句,也是几世修來的造化了。”池中天道。 “哦,原來是这样。”孙牛若有所思地道。 又闲谈了一会儿,喝了几碗水之后,池中天也就起身告辞了,临走的时候,池中天执意要留下一些散碎银子,但是孙牛却坚决不要,无论池中天怎么劝,他都不要。 既然不要,池中天也只能收回了。 出了屋子,沿着旁边一条小路,池中天就和冥叶们一起往前走,道路两旁依旧是有一些民居,只不过却沒见到几个人。 再走了一会儿,绕过几棵高大的松树之后,眼前就出现了一座大门,黑漆,金钉,拱形,两扇大门的上面,挂着一块牌匾,上面是蓝底金字,书写着“灵岩寺”三个大字。 按池中天所想,这灵岩寺天下闻名,寺庙的牌匾,肯定也是出自大家笔,不料今日一看,却大失所望。 别是大家笔了,就连池中天,都觉得水平比这个要高不少。 无棱无角,字体扁平,毫无生机,死气沉沉。 “唉!” 抬头看了半天,池中天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还摇了摇头。 “你们看这字,真是让人无法理解啊!” 因为是心中的疑虑,所以池中天也就随便和身后的人上了几句,并未在意对话的对象是谁。 冥叶中的人,对书法一道,那可以是一窍不通,所以池中天虽然话了,但是却无人接话。 “冥叶山庄池中天,前來拜访浮堤大师。”凝神片刻之后,池中天就对着前面喊了一句。 话音刚毕,两扇门就被打开了,从里面缓缓走出八个僧人,前面四个穿着青色僧袍,后面四个,穿的则是灰色的僧袍。 佛门也是一个讲究等级的地方,僧侣们的着装,也代表了他们在寺中的地位。 像穿着青色僧袍的,肯定是一些小徒弟,或者是辈分较低的弟子,而穿着灰色僧袍的,就是辈分高一些的了。 如果穿上烫金袈裟,那可就是长老级别的了。 池中天一看自己一喊,里面竟然出來八个人,不禁吓了一大跳,这仿佛是对方有备而來啊。 “阿弥陀佛,池施主大驾光临,贫僧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正在这时,又一个身穿土黄色僧袍,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的僧人,从里面走了出來,脚步沉稳,中气十足,高风范尽显无疑。 池中天定睛一看,顿时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却想不起來了。 “不敢不敢,敢问这位高僧法号何为。”池中天问道。 “池施主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我之前有过一面之缘,贫僧简相,池施主可想起來了!” 这么一,池中天马上就反应了过來,当初自己和云岩大师召开武林英雄大会的时候,还是苏晴出面來灵岩寺请人,本來是要请浮堤大师的,但是浮堤大师不肯來,最后便是这个简相禅师代替浮堤大师的,论地位,简相禅师是浮堤大师的首座大弟子,那就相当于玄天派的玉虔道长一样,所以也算是不错了。 今天,他能亲自出來迎接,对池中天來,也算是给足了面子了。 只是很奇怪的是,怎么自己刚刚一自报家门,对方这么快就出來了,这根本不像是偶然得知,倒像是早有准备。 “哎呀,您看我这记xing,想起來了,原來是简相禅师,失礼失礼。”池中天也顾不得想其它的,赶紧先含糊了几句。 “池施主可是这段时间以來,武林中红的发紫的人物,今日肯屈尊前來,不知有何贵干!” “禅师过誉了,也沒什么大事,只是恰好路过,想想这灵岩寺乃是天下闻名的佛门圣地,因此想來拜访一下,顺便看看浮堤大师,起來,大师对我也算是有过教诲了。”池中天最后一句话,指的是当初在扶羽圣教的立教大典上,浮堤大师曾经对池中天过几句话。 “池施主赞誉了,只是很不凑巧,家师十日前受朋友相邀,出门了,至今也沒回來。”简相禅师道。 一听浮堤大师不在,池中天顿时觉得有些失望。 “啊,那可太不凑巧了,唉!” “池施主,如果是有事的话,可以告诉贫僧,等家师回來,贫僧会代为转告。”简相道。 “沒有沒有,确实沒什么要紧的事,的确是路过这里,前來看看。”池中天再一次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贫僧也就不勉强了。”简相笑着答道。 到现在为止,简相的举动都很正常,但惟独有一样,让池中天觉得难以理解。 那就是为什么到现在为止,简相都沒有请池中天进到寺里面坐坐呢。 无论如何,池中天也是人,简相作为主人,至少要请池中天进喝杯茶吧。 如此做法,好像是有些失礼了。 池中天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也不便多问,想了想,便随口道:“近日我听到一些传闻,是关于灵岩寺的,心中对这些传闻很是不解,因此也算是想顺便问问清楚吧。”池中天道, 精彩推荐: 第一千零九十回-捣乱借马 <-》 “哦不知道池施主听到得是什么传闻”简相顺口问道 “这个哦我是听这灵岩寺近期有不少弟子在江湖上行侠仗义颇得人心啊” 其实什么传闻也沒有这一切都不过是池中天下个故意找个由头能多几句罢了 因此他也沒有提前想好情急之喜就胡乱编了这么一个借口 编完之后连池中天自己都觉得有些蹩脚 “这个传言倒是沒听过不过这好像也不算什么传言吧行侠仗义本來就是分内之事”简相笑着答道 “那是那是”池中天含糊地道 看起來简相是沒打算和池中天继续聊下反正只要池中天不先开口他就不打算话了 “那好既然无缘见到浮堤大师那我就改日再來拜访吧” 池中天看看也沒什么机会进了索xing就赶紧离开吧 “贫僧就不远送了”简相在后面道 “请留步”池中天恭敬地道 完池中天就和其余人一起转身朝后面走 走着走着他们就又來到了刚刚路过的孙牛家 这时候孙牛正在喂马恰好一转身他就看到了池中天 “哎你怎么这么快就回來了” 看到池中天这么快就回來孙牛觉得很是奇怪 池中天赶紧答道:“不太凑巧也可以是无缘吧” “哦原來是这样啊”孙牛随便挥了挥顺口了一句 就在这个时候池中天突然间发现了一个细节 那就是这个孙牛不经意间地一挥却让池中天感觉到了一股特殊地气息 似乎这个孙牛应该会一点武功池中天也不出个原因但是就是有这个感觉因为那一挥就是给了他这个感觉 有了这个感觉瞬间池中天得脑海中又多出一堆疑点 为何灵岩寺附近会有这么平静的民居 为什么简相好像早就知道自己要來一样 为什么偏偏这么凑巧浮堤大师在自己凑巧想來的时候就是不在 算起來这些也不是什么疑点可是就是让池中天心里有些不安罢了 既然有了不安那池中天就得解决 很快一个计划就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他先是不动声色地与孙牛辞别接着走到远处之后池中天就安排了一个冥叶的人乔装打扮了一下装成一副地痞的样子又回到了孙牛家 至于池中天他们则是悄悄地躲在附近一棵大树的后面 这个冥叶的人装得很像一副混混样子晃晃悠悠地就來到了孙牛家门口 这个时候孙牛沒在外面应该是回到屋子里了外面就只有几匹马 这个冥叶看了一眼之后就走到了一匹马的前面伸出掌一巴掌就拍在了马头上 这一掌的力气可能不算太大但是却把马给激怒了 最可气的是他拍完之后竟然还飞快地躲闪到了后面活像是小孩子淘气一般 被他这么一拍那匹马马上就开始发怒了被陌生人拍一下那感觉一定是很不好的 但是那毕竟只是一匹马而已所以至多也就是摇头晃脑了几下而已 眼看沒把动静闹大这个冥叶便坏笑一声中从地上捡起來一颗小石头对着马的脑袋就扔了过 这一下正好砸在马的鼻子上 马的鼻子那可是相当敏感的所以这么一來马的动作就开始大了起來不仅脑袋乱晃连马蹄都开始乱踢了 “吵什么” 这么动静屋子里的孙牛是肯定已经听到了 他皱着眉头走出來之后正好看见站在院子里的人了 见到有陌生人來孙牛也顾不得看马直接就问道:“你是哪位” 这个冥叶笑着道:“我姓叶因为要赶路所以想來找你借一匹马” “借马”孙牛狐疑地重复了一句 “是啊借一匹马” “什么时候还怎么还” “什么时候有时间就什么时候还咯”这个冥叶大大咧咧地道 这个回答可算是把孙牛给笑坏了 什么叫什么时候有时间就什么时候还那如果沒时间就不还了 而且这随随便便就冒出來这么一个人连这个人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怎么能把马借出 “对不住了我不借”孙牛直接回答道 “哎不借那多不好你不借我怎么赶路呢难道要我用两条腿一直走路啊” “那是你的事跟我可沒什么关系吧”孙牛这个时候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哈哈我劝你一句还是乖乖地把马借个我要不然的话我怕你吃亏呀”这个冥叶略带威胁地道 这么一孙牛一下子觉得十分好笑 “你这个人好不讲道理马是我的我想借就借不想借就不借这还有什么问題”孙牛不可置信地道 “那是你的法对于我來我需要的我就要借我借了就必须得借给我” “看來你这个人是个不讲理的人咯”孙牛饶有兴趣地问道 “你愿意怎么那是你的事好了我要牵马了将來我如果还路过这里就给你送來”这个冥叶完之后就径直朝着马厩走准备动把一匹马给牵出來 就在这个冥叶的刚刚触及马缰的时候他身后突然传來一个冷冷地声音 “放在那里” 这个声音显然是孙牛的 不过这个冥叶却丝毫沒有在意甚至根本就沒把这句话听在耳朵里 “笑话我不放下又能如何” 这个时候孙牛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满脸阴翳眼睛还是眯着的 “不要觉得我好欺负”孙牛语气阴森地道 “哈哈你个乡巴佬装什么高人我告诉你你这马大爷今天我要定了”这个冥叶完之后再不迟疑直接就伸抓过马缰而后一脚就踢开了马厩前的一扇小门 精彩推荐: 第一千零九十一回-看破伪装 <-》 他这一脚动静很大直接就把那扇小门给踢烂了 踢完之后他趁着马被吓住的短暂瞬间一伸就抓住了马缰准备把马给扯出來 “住你不要太过分”孙牛在后面怒吼道 这个冥叶中一顿然后笑着转过身道:“过分又怎样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现在罢还來得及”孙牛阴沉着脸道 “但是我现在不罢更來得及你觉得呢” 听完这话孙牛知道对方不会罢休了也就是自己也沒法再忍了再忍的话恐怕这马真让人牵走了 白白让人牵走一匹马孙牛可不干了 只见孙牛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仰天长叹一口气紧接着右往前一伸腕漂亮地翻转了一下大喝一声两脚急速向前拳头夹带着阵阵劲风扑向了前面的那个冥叶 那个冥叶似乎早有准备背对着身体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就把脚掌重重地往地上一跺身体借力弹起在几尺高的半空中他又飞快地转过身右一扬一把寒光闪闪地暗器就撒了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毫无拖泥带水之嫌看的出他是早有准备的 相反孙牛就有些仓促了他感觉不妙之后硬生生地停下了正在疾冲的脚步脑袋一歪堪堪避开了暗器之后眼前就出现了一团黑影 这也难怪他停住脚步肯定会耽误时间虽然仅仅是一个眨眼的工夫可那也足够了 这团黑影正是那个冥叶 他靠近孙牛之后右拳往前一挥直接就打向了孙牛的脑门 孙牛眼神中冷光一闪接着就举起掌飞快地托在了冥叶的腕上 被人托住腕按理应该是个忌讳才是因为腕上可是有着死穴的 但是这个冥叶的举动却很出人意料他非但沒有挣脱反而还用掌反扣住了孙牛的然后身体往下一摆两条腿就接着反弹力甩向了孙牛的小腹 如果孙牛不躲不闪的话那这个冥叶腕上的死穴恐怕就逃不过了 但是孙牛却不敢冒险因为他实在沒有把握在自己扣住对方死穴之前而不被对方的两脚踢中小腹 所以孙牛妥协了 他猛然一撒身体向后一仰两倒翻着贴着地面像是打滚一般连续几个后滚翻之后就退到了十几步开外的地方 “动作沉稳不慌不忙佛门之状” 在不远处偷看的池中天在看到这里之后忽然口中奇奇怪怪地念叨了这么一句 孙牛这边还沒站稳那边的那个冥叶就再一次飞身扑上这一次他既沒有用拳也沒有用掌而是用了腿法两条腿犹如重拳一般一下接着一下的踢过沒有任何花哨的动作但是每一脚都是力道十足毫不含糊 池中天很少如此仔细地看到冥叶的武功所以这一次看的也是格外认真 看到对方用腿孙牛也冷笑了一声随即一条腿稳稳地站在地上而另一条腿则是稳稳地抬起踢了过 孙牛的腿法更是有特点身体也不动就是一条腿踢來踢别看只有一条腿但是范围却很广因为对面的冥叶根本绕不过 “漂亮漂亮” 就在两人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声音和一阵击掌的声音从一侧传了出來 那个冥叶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马上就撤了出來往后飞快地退 他这么一退弄的孙牛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直到他看见池中天和一堆人走过來之后才仿佛明白了一些 “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是个高”池中天一边笑着一边往孙牛这里走來 孙牛看了一眼刚才和自己打斗的那个人见到他竟然走到了池中天身后的那群人中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他是你的下” “是的”池中天含笑答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孙牛有些微怒道 “沒什么意思就是想验证一下心中的一个想法罢了”池中天道 “想法什么想法”孙牛问道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会武功”池中天答道 “你來歇脚我好心给你水喝你就这样回报我”孙牛似乎有意在转移话題 “不过是习武之人之间的切磋罢了沒有你的这么严重吧”池中天不以为然地答道 “但是你这让我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这种感觉我很不喜欢”孙牛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其实也是偶然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不是普通人尤其是刚才你的一些举动像极了会武功的人所以我才來试一试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希望你不要见怪” 听到池中天这么孙牛好像在强压自己的不满一般平复了一会儿之后他才道:“务农之人为了防身会几下子拳脚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池中天听到孙牛的这种法随即就哈哈大笑了一声然后指着孙牛道:“你骗人也要分清在谁的面前关于武学上的事情天下还沒人还能在我面前谎” 如此狂妄的话语一出孙牛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你到底是谁”孙牛马上问道 “好了别装模作样了我是谁你早就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也知道了”池中天微笑着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孙牛问道 “如果我沒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灵岩寺的俗家弟子或者你是佛门弟子但是却是乔装在此”池中天道 孙牛听到这话之后脸色并沒有变只是淡淡地了一句:“不明白实在听不明白” “好了别再装了我现在全明白了刚刚你肯定是通过什么途径把消息传递到了灵岩寺之中所以你知道我是谁而且灵岩寺的人似乎在防着我”池中天接着道 精彩推荐: 第一千零九十二回-无名之火 <-》 “我不知道你是谁”孙牛坚持道 “我开始还在奇怪这灵岩寺也是武林大派江湖重地怎么近在咫尺的地方会有这么多的民居而且刚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周围却沒有看热闹的人我现在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就眼前的这些民居应该住的都是灵岩寺的人而这些人的任务应该就是负责把每一个准备灵岩寺的人都摸清楚底细我猜的对不对” 池中天的眼神中透露出的全是自信似乎自己肯定猜对了 孙牛看了池中天半天最终还是摇摇头道:“你的什么我听不太懂我家世代居住于此不明白你的是什么” “哦世代居住在这里那我想问一下你的父母可还健在”池中天问道 “已经世了” “那你可曾娶亲”池中天接着问道 “不曾娶亲”孙牛答道 “不曾娶亲看你岁数也不小了吧怎么不娶亲呢”池中天问道 “怎么我娶亲与否你也要管”孙牛好像有些不高兴了 “不不我沒闲心管这个事情我只是想证明一下你是佛门弟子而佛门弟子是不能娶亲的”池中天笑着道 “如果我沒猜错的话你屋子里恐怕连一点荤腥的菜肴也不会有而且附近这些民居的人全都如此” 沒等孙牛答话池中天又接着道 等到话到这个地步孙牛也已经无可奈何了 这个时候孙牛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冷静了看的出來池中天的话对他起了作用 “你到底想怎么样”孙牛实在沒什么话只能胡乱了这么一句 “刚才我那个下做的事情如此过分但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劝阻直到忍无可忍之后你才动如此可见你修行的绝对是佛门心法讲究一个忍字看你的武功平稳中刚猛有余不见花哨却见力道此乃佛门武功的征兆怎么我出來这些你还要狡辩” 现在的池中天在武学造诣上來即便放眼整个武林也算是头几号的人物因此起來这些那是头头是道 孙牛不可思议地看着池中天连连摇头道:“你若是这么认为那就这么认为吧我不想任何话” 完孙牛就直接转身回到了屋子里 这个动作等同于他默认了池中天的判断 弄清楚这一点池中天马上想起來简相的种种异常迹象看起來这灵岩寺中肯定有什么秘密或者肯定有什么不希望自己见到的东西否则自己大老远來了竟然连请进坐坐都不请这叫什么待客之道 “走我们再一次灵岩寺”池中天摆摆道 一行人再一次來到灵岩寺门前的时候这里还是和刚才一样安静 两扇黑色的大门还是紧紧地闭着再一次來到这里佛门圣地的宁静与肃然恍然间让池中天也有些肃然起敬了 “有朋自远方來无论如何也要请进喝杯茶吧”池中天清清嗓子高声道 片刻之后大门被打开了这一次沒有那么多人出來只有一个简相禅师走了出來 简相禅师看到池中天之后十分诧异连忙问道:“池施主你怎么又回來了” “哦是这样的我们赶路很久了肚子里有点饿这附近也沒什么客店所以就想到贵寺中歇息一下讨点东西吃如何” 池中天完之后就一脸笑意地看着简相 简相禅师摇头道:“不太方便池施主还是另投他处吧” “附近的民居我刚才也问了他们也不太欢迎我我有些不明白怎么这个地方的人如此不好客”池中天道 “好客与否全凭个人意愿这个贫僧可是不清的”简相禅师道 “灵岩寺贵为江湖第一佛门圣地竟然也是如此多疑如此谨慎而且还如此不善待客人传扬出恐怕是要被江湖同道耻笑吧”池中天道 简相禅师皱着眉头问道:“你我们不好客还自罢了多疑之从何而來” “附近的这几十座民居住的不都是你们灵岩寺的弟子吗那些人不都是负责看守灵岩寺的吗”池中天笑着问道 “池施主你这话我听不太懂”简相道 “听不太懂”池中天阴沉着脸问道 “确实听不懂” “那好吧既然这样有件事我想先给你打个招呼刚才有个住在那里的人得罪了我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我本以为他是你们灵岩寺的人所以才网开一面既然你不是那就好办了我现在就杀了他以解我心头之恨” 完池中天就摆了一下示意众人跟着他一起往回走 刚走了沒几步简相禅师马上就叫住了他 “等一等” “怎么” “池施主纵然有人得罪于你也罪不至死吧”简相禅师淡淡地道 “那就是我的事了” “杀生可不是好事” “行了杀生是不好可是你们也沒阻止杀生啊孤傲云在江湖上为非作歹和扶羽教相互勾结害了多少人你们可曾出过一分力大话场面话谁不会但是光不练有什么用现在我要杀人你反倒阻止起來了看起來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也不知道池中天是从哪里來的这么一通无名火反正完这通话弄得简相禅师也是一愣一愣的 这到底是谁招惹池中天了怎么这么大火气反而开始拿出以前的事來教灵岩寺了 “池施主我们灵岩寺不杀生但也绝不参与江湖纷争这一点早就过了”简相禅师道 “那好吧既然不参与那我杀人你们也不要管反正杀的也不是你们的人”池中天还特意加重了一下最后的一句话 精彩推荐: 第一千零九十三回-硬要闯入 <-》 其实池中天也不是沒來由的弄这么一通只是他一直很奇怪江湖大乱已有多时所有的大门派几乎都动起來了就连远在边陲的昆仑山雪鹜宫和东海舟山岛的七星坊都参与了进來但是唯独被称作武林第一佛门圣地的灵岩寺却一直按兵不动 这是池中天一直以來都很纳闷的一点 仅仅用不问世事來辩解显然是行不通的至少在池中天这里他是不信这一套的 “池施主贫僧真是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今日为何如此咄咄逼人”简相禅师语气一变开始转着弯扯到了别的上面 “都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再问你一次浮堤大师到底在不在寺中”池中天眯着眼睛问道 简相禅师长呼一口气道:“不在” “确定不在” “不在” “好既然不在的话今天我就自作主张了我累了要进休息”池中天大大咧咧地道 “贫僧过了不太方便”简相禅师道 “佛门之地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你我都是武林同道怎么这点面子也不给我”池中天越发越觉得可疑了甚至在这一刻他忽然有一种想法那就是这个灵岩寺该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这不是给不给面子的问題而是确实不方便池施主你该不会是强人所难吧寒叶谷的弟子一向温和有礼难道池施主要特立独行”简相禅师开始用话來压池中天了 “你错了我是寒叶谷的弟子不假但现在我是冥叶山庄的庄主所以你不要用老眼光來看我了”池中天傲然地道 “哦原來是这样那既然你已经贵为庄主我们这等小庙可是放不下你这尊大佛啊” 出这样的话足以见得简相禅师有些发怒了 与此同时在灵岩寺里面的一间禅房中两个人此时正在谈话这两个人都是池中天绝对意想不到的 一个乃是灵岩寺的掌院武林第一高僧浮堤大师 而另外一个竟然是滨麟山庄的庄主孤傲云 來也不算巧孤傲云早就有來灵岩寺的打算只是一直沒有成行前段时间被池中天给收拾了一回之后心里也有些烦闷正好借着两下都在偃旗息鼓的时候抽空來到了灵岩寺 要拉拢武林门派对付池中天孤傲云是要费一些脑筋的烟云堂玄天派雪鹜宫这三个门派是肯定沒戏的 七星坊的希望也不大而且七星坊的势力都聚集在东海一带属于海霸王在海上七星坊可以是犹如海龙王一般可是要是放在陆地上七星坊的实力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大再加上欧阳鹤轩毕竟腿脚不便因此孤傲云心里直接就把七星坊给排除掉了 剩下的就只有凤凰门和灵岩寺属于未知的了 凤凰门的事情孤傲云已经很久沒打听了也不知道现在凤凰门变成什么样了所以眼下孤傲云唯一能找的就只有灵岩寺了 其实早在金竹山上的时候浮堤大师就表现出了对孤傲云的厌恶之情甚至还和孤傲云过了一招但那毕竟是过的事了现在情况如何谁也无法预料 “阿弥陀佛贫僧真是罪过孤庄主若是池庄主知道你在贫僧这里和贫僧闲谈的话恐怕我这灵岩寺就永无宁日了”浮堤大师的面前摆着两只茶碗一只稍大一只稍小稍大的那只通体乌黑沒有柄整个圆柱体下來杯子外面还写了三个大大的红字“十不净” 这是浮堤大师一生未曾离的茶杯只要喝水必定是这个而且从來不喝茶水只喝泉水有时候为了待客浮堤大师就只能让人单独准备别的茶杯如今孤傲云用的就是单独给他准备的一只碧玉色的小茶杯 这个时候浮堤大师正一端着茶杯一脸苦相地着话 孤傲云心里也颇为惊讶心这池中天怎么单单和自己干上了怎么自己到哪里他也追到哪里 池中天猜的是一点都沒错灵岩寺附近的那些普通民居其实全都是灵岩寺中的弟子所建筑的里面住的人也都是灵岩寺的佛家弟子不过是带发修行罢了 因为是佛门圣地平素里还要接待一些香客所以要是和寻常武林门派一样弄得到处剑拔弩张很容易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但是要是一点防御措施都沒有也不是个事至少有什么不明人士或者是什么可疑的人预谋不轨的时候总得事先知道把 所以想來想灵岩寺的掌院就想出來一条妙计那就是在灵岩寺附近的必经之路周围盖上一些民居让灵岩寺里的弟子乔装成普通的老百姓住在里面这样一來既不会弄得人尽皆知也可以达到守护灵岩寺的目的可以是一举两得如此好的办法自然被延续了下來当然派到外面的那些弟子都是精挑细选的首先得学会忍耐其次武功也要过得才行 孤傲云是今天早上刚刚來到的灵岩寺本來浮堤大师是不想见的但是碍于面子还是见了 正事沒谈多少浮堤大师就接到了消息池中天已经到了附近正打算过來 浮堤大师虽然很少在江湖走动但是消息却很灵通他当然知道池中天和孤傲云的恩怨也知道这俩人一旦遇到一起那少不了又是一场厮杀 为了不惊扰佛门圣地也为了不在佛祖面前妄造杀戮所以浮堤大师只能简相禅师把池中天劝走这样就可以避免一场杀戮但很可惜池中天太精明了这点小伎俩竟然沒有瞒过他 “大师以您的威望难道您还惧怕一个池中天不成”孤傲云似乎想激一下浮堤大师 精彩推荐: 第一千零九十四回-有些慌乱 可惜的是,浮堤大师根本不为所动,仍然道:“非也非也,惧怕与否不重要,我怕的是,你们二位一旦在此争执起來,少不了又会血流成河啊!” 就在刚刚,浮堤大师接到回禀,池中天而复返了。<-》 仅凭这一点,浮堤大师就已经预感到,今天的事不好解决,因为你既然走了,那就走了,为何还要回來。 “大师不必担心,我是不会和池中天在这个地方,起冲突的,那就是对大师太不敬了。”孤傲云笑呵呵地道。 浮堤大师叹了口气,端起杯子之后喝了一小口茶,然后又道:“孤庄主,贫僧不明白你和池庄主之间的恩怨,也不想探究什么,我只希望无论二位之间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殃及我灵岩寺!” 这种话,出來好像是在求人一般,这实在是不像一个武林绝顶高的话。 “大师,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为何你总是不肯静下心來听我呢。”孤傲云好像之前过什么一般。 浮堤大师淡淡地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自己的杯子道:“十不净,看到沒有,十不净,所以我要净,要净就要静,无静则无净,孤庄主意下如何!” 孤傲云生平是最害怕听到这些绕弯弯的东西,因为他听不懂,更主要的是他不屑于这些东西。 什么静不静的,孤傲云才沒兴趣。 “大师,这些高深的东西,我不懂,孤某人是个粗人,大师还是不要对牛弹琴了!” 把自己比喻成牛,也足以看的出孤傲云是多么的不喜欢这些东西了。 既然孤傲云这么了,浮堤大师也只能苦笑了一声。 “孤庄主,还是等我那徒弟把池庄主打发走再吧,否则贫僧静不下心來。”浮堤大师闭上了眼睛,幽幽地道。 其实一直到现在,孤傲云也沒找到机会和浮堤大师一今天來的正事,在路上,孤傲云已经想了不知道多少回应该怎么,可是,一來到这里,就又忘的差不多了,兴许在佛门净地,那些勾心斗角的东西,被万丈佛光给掩盖下了吧。 浮堤大师想等着池中天被打发走,可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无论简相禅师怎么劝,池中天都是微笑摇头,言语已经很明确了,必须要进休息一趟。 “池庄主,我姑且如此尊称你,未经主人允许,擅闯别人的门派禁地,这意味着什么,想必池庄主应该清楚!” 既然好言相劝行不通,那简相禅师只能來硬的了。 他企图用这样的话,來把池中天给吓回。 “哈哈,你吓唬我。”池中天淡淡地道。 “你愿意怎么理解,那是你的事。”简相禅师语气平和地道。 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一会儿池中天就是非得要进看看不可,似乎今天要是不进了这灵岩寺的大门,他就活不过明天了一般。 这种感觉很奇特,也是无法控制的,更是无法解释的,因为凡是能解释的通的,都是正常的行为,而池中天现在的行为,应该不算是正常了。 “好吧,既然的不行,那就來武的吧,简相禅师,如果你不请我进,那我可要自己进咯。”池中天道。 这句话一,简相禅师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任谁都听的出來,这意思就是,你要是再不让我进,我可以就要硬闯了。 只要硬闯,那简相禅师就必须得拦着,只要他拦着,那这动,是在所难免的了。 在灵岩寺的地盘上,池中天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惭,简相禅师都怀疑池中天是不是疯了。 也许是池中天觉得自己千里遥远地來拜访浮堤大师,可是人家却谎称自己不在而把自己回绝了,这似乎极大地刺到了池中天的自尊。 能否和池中天动,简相禅师可不敢擅作主张,可是,他在池中天眼皮子底下,又沒法问一声,试想一下,简相禅师是浮堤大师的首座大弟子,在灵岩寺中的地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果他有事要回禀的话,那回禀给谁,傻子都能猜出來。 “池庄主,你不要太过分,这里是灵岩寺,你若是要硬闯,那可就是要和我灵岩寺彻底翻脸了!” 简相禅师思索一下,便出了这样一番话,想把事情的眼中程度抬高,借以继续威胁池中天。 但是现在池中天已经是什么都不怕了。 “和我池中天翻脸的人,不在少数,你不用拿这句话來吓唬我,我不吃这一套,想让我走的话,也不是沒办法。”池中天欲言又止地道。 “哦,不知道是什么办法。”简相禅师不知是计,竟然还顺着问了一句。 “只要禅师能让我服输,我马上就走,如何!” 原來,还是要动。 真和池中天打,简相禅师倒是不怕的。 因为他沒和池中天打过,更沒见池中天打过。 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即便江湖上传言池中天怎么怎么厉害,可只要不是亲眼所见,都要大打折扣的。 “好,贫僧还从未领教过池庄主的绝,今天既然池庄主肯赐教,那贫僧求之不得!” 不知道为什么,简相禅师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这反而让池中天有些不知所措了。 按照池中天的想法,这简相是肯定不会在灵岩寺门口和自己起冲突的,除非他得到了浮堤大师的首肯。 但是,很明显他沒机会问问浮堤大师,沒有回禀就自己做主,难道,这灵岩寺现在真的就是他在当家,也就是,浮堤大师真的不在。 难道自己真猜错了。 池中天这下子可有些慌乱了,他的本意不过是用话來把浮堤大师给逼出來,因为來灵岩寺一趟不容易,也就是这段时间他有空闲,所以能把浮堤大师的态度问出來,那最好不过了。 和简相禅师动,不过是池中天用的一种策略而已,他相信简相禅师肯定不会和自己动的,结果无非是回回禀,或者是用一些别的借口, 精彩推荐: 第一千零九十五回-佛门武学 然而,如今情况却和池中天所想的,大不一样。<-》 简相禅师不仅答应了,而且还答应的很痛快。 怎么办。 打的话,池中天还真沒做好准备。 不打的话,自己话都出了,难道还要改口,那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放。 “池庄主,这里还算空旷,也沒有别人,不如就在这里吧,贫僧也领教一些池庄主的高招,请吧!” 简相禅师完之后,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将自己的僧袍脱下,稳稳地放在一边的石头上,然后转过身走了几步,把灵岩寺的大门轻轻地关上,而后再转过身來,将脖子上的佛珠和中拿的念珠,都放在了一边的,这才稳稳地站在了池中天的面前。 单看他这准备的动作,就不一般,不慌不忙,有板有眼,到底是修佛之人,心xing就是沉稳。 池中天这时候也是刀架在脖子上,下不來了。 人家都准备就绪了,难道你不打了。 “好,我出道以來,和不少人都切磋过,但惟独沒有和佛门高僧有过切磋,久闻佛门武功独特之极,今天能有幸上几招,也是我的福气,简相禅师,池中天得罪了!” 这也是亡羊补牢了,既然不能罢,那就只好先把话的气一点,也算是给自己留个后路了。 简相禅师看到池中天这幅模样,心里也就有数了。 殊不知,将计就计,才是简相禅师心中所想。 很快,池中天身后的那些冥叶们,都自觉地散到了四周,不近也不远。 中间一块空地,就留出來给他俩切磋用了。 池中天将身上的一件披风脱下,扔到了一旁,然后往前跨了一步道:“请指教!” 简相禅师微微一笑,然后站到了前面,忽然他蹲下身体,伸出一根指,绕着自己的双脚,在地上画了一个圈。 “不敢,你是人,你先请。”简相禅师稳画完圈之后,稳稳地伸出右道。 “好,既然这样,那就随主便,我就不气了!” 池中天也顾不上琢磨人家画的圈了,完,一抬右腿,左腿顺势往下面一踩,人就疾冲了过。 在这稍早片刻的时候,也就是简相禅师关上灵岩寺大门的时候,一个灵岩寺的弟子,就急匆匆地來到了浮堤大师的房中,低声向他了一些什么。 浮堤大师听完之后,就闭上了眼睛,神色虽然沒变,可是孤傲云却细心地发现,浮堤大师的,却微微颤抖了一下。 显然,他是听到什么触动他的事了。 “大师,怎么了!” 等到小弟子走后,孤傲云就好奇地问了一句。 浮堤大师摇摇头道:“今日,无法安宁了!” ...... 灵岩寺的武,在武林中一向都是十分独特的,佛门内功,终究有别于他处。 佛门讲究心静,一切武,都是如此。 静心如故,抛一切杂念,所有的招式都是不是招式,所有的招式,也都是很厉害的招式。 他们是无招胜有招,可能夸张了,但是,他们是招法随心动,那是绝对错不了。 甚至江湖中还经常流传这样一个笑谈,那就是在和灵岩寺的人对打的时候,先想办法激怒他们,等到他们发火了,那他们的武功马上就变得破烂不堪了。 虽然有玩笑的成分,但也绝对是对灵岩寺武的一个有趣地写照。 眼前,池中天就是有这么一种感觉。 他本來想先发制人的,所以一上來就是一连串的寒叶谷绝。 犀利飞快地掌法像是一团影子一般,始终绕在简相禅师的身边,可是,简相禅师却一点也不慌乱,两腿稳稳地立于地上,两随着池中天的掌法也是不停地挥动着,看不清是什么招式,看不出有多快的速度,可就是让池中天无机可乘。 甚至一些冥叶的人还发现了,简相禅师的双腿双脚就在圈子里面,连抖都沒抖一下,简直比楔在地上的木桩子还结实。 沒办法,池中天只能改变策略了。 他虚晃几招之后,趁着简相禅师收掌的一瞬间,突然蹿到了他的头顶上,然后自上而下对着简相禅师那光秃秃的脑袋,就扫了过。 这个动作,让简相禅师的脸色,微微了变了一下,因为他觉得这好像是要他的命了。 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如此。 但是想归想,人家都出招了,自己要是再耽搁,那这一巴掌肯定被拍的结结实实了。 简相禅师也沒往上看,平地举起双臂,然后齐齐上,两道精纯的内力从两个拳头中打了出,直接穿过了池中天的双臂,击向他的面门。 “见鬼!” 池中天大急,赶紧将臂往回一收,另一只接连扫出几道气劲,一是抵御,二是借力后撤。 这连看都沒看,他是怎么找的这么准的时机,单单趁着自己双臂向下,面门中空的时候,來这么一下子。 好在池中天本领非凡,他在半空中后撤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简相禅师可能只想防守,或者只想在防守中找到对方的破绽,因此池中天后撤的时候,他也沒追击,而是放下双臂,稳稳地运了一阵子气。 正在此时,池中天突然在半空中将身体往上一挺,整个人就立在了半空中,随即他两脚虚踏几步,飞身而上,在靠近简相禅师的时候,右臂一挥,一道内力就喷射出。 简相禅师还是老样子,不慌不忙地举起臂,交叉于胸前,动作很慢,但绝对是只慢一点点,而且,绝对不耽误任何事情。 “啪”这内力打在简相禅师的臂上之后,简相禅师不仅皱了一下眉头,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臂是一阵冰凉。 原來,他的内功是寒xing的。 简相禅师如是想道。 紧接着,池中天沒有停歇,接着刚才的速度,一下子就冲到了简相禅师的眼前,开始一拳一拳地近身打了过。 简相禅师根本不躲避池中天的任何一招,你出拳,我就用拳头顶住,你出掌,我也用掌顶住,反正我不躲, 精彩推荐: 第一千零九十六回-才见真招 池中天起初和简相禅师对了几拳,当然不过是试探为主,因此并沒有用多大的力气。 但是,力气不大好像不过瘾。 于是,池中天就开始加大的力气,一拳比一拳狠,这一下可不得了,俩人的拳头顶在一起,附近的人都能听到骨骼脆响的声音了。 再到后來,池中天似乎疯狂了,站在简相禅师的面前,也不乱动,只是挥动着拳头,一拳一拳地打过。 他打一拳,简相禅师就顶一拳,于是一个奇特地场面出现了,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互相都只用一只拳头。 “啪”“啪”“啪” 俩人连续对了三拳之后,都很有默契地停顿了一下。 不能停顿。 这是池中天的第一反应,因为只要停下來,就会感觉到疼痛感,必须趁着火候,加大力度。 就这样,两人对了差不多得有几十拳,池中天眼尖地发现,简相禅师的拳头,已经通红了。 所谓力是相互的,你打别人什么样,自己肯定也差不多了。 因此不用看,池中天知道自己的拳头肯定也红了。 不过,池中天却沒占到便宜,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简相禅师看起來岁数不小了,怎么力道还这么大。 不行,今天一定得把他打服了。 想到这里,池中天微微一笑,继而举起拳头,再一次砸了过。 简相禅师如法炮制,依旧是用拳头相抗。 这个时候,两人谁都沒有耍诈,也就是,除了一条臂膀之外,其余的地方一动也沒动。 简相禅师的脸色,始终沒有变,即便拳头红肿,也依旧如此。 又打了一会儿,池中天见还是沒法占便宜,心里就想着先缓缓再吧! 想什么就做什么?池中天打出一拳之后,便迅速地往后倒退了几步,稳稳地站定。 “怎么,不打了!”简相禅师将拳头收回,慢慢地伸开掌道。 池中天举起自己的拳头,只见拳头不仅红了,而且有些地方,还有些发紫,显然是有淤血了。 内功不错,只能抵御内伤,像这种外伤,尤其是这种拼劲力气撞击的外伤,是无法抵御的。 “禅师好内力!”池中天笑着道。 “不敢当!”简相禅师低声道。 “刚才只是开胃小菜,大菜还沒上呢?”池中天忽然道。 简相禅师看了池中天一眼,然后用掌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口中,漫不经心地道:“正有此意!” “好!” 这个简相禅师话很是痛快,也不拐弯抹角,你要打,那就打,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池中天喜欢这种个xing和脾气的人,这比起那些喜欢拐弯的人,要爽快多了。 不多时,这两人再一次缠斗在了一起。 这一回,池中天不再藏拙,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当然,北冥真气却是沒用,因为沒这个必要,万一用了北冥真气,再伤到简相,那就不好了。 池中天有北冥真气的内功顶着,招招刚猛异常,而且角度刁钻,动作敏捷,恍然间,简相禅师就有些不好招架了。 起初还以为池中天不过如此,现在看來,人家刚才是沒拿出真本事。 简相禅师想到这一点后,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越打,他的神伤就越厉害。 因为他发现池中天的确很厉害,甚至,在浮堤大师的身上,简相禅师都沒有过这种感觉。 趁着简相禅师一愣神的工夫,池中天找准机会,欺身而上,直接蹿到了简相禅师的面前,然后左脚一勾,就对着简相禅师的腰踢了过。 与此同时,池中天的掌,竟然平刷刷往右边划了过。 他踢腿和划掌,是一个连贯的动作,其用心,可是极深的。 因为池中天靠近勾腿之后,简相禅师除了用抵挡,根本沒法用别的办法,用腿,空间不够,后撤,显然來不及。 而一旦用,那么池中天的掌就会刚刚好划过,简相禅师不敢想象,自己的臂被池中天硬生生地撞一下,会是什么后果。 别看这么多弯弯绕,在他们这种人身上,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工夫,就能全琢磨明白。 沒办法,简相禅师正能险中求稳,他索xing不躲闪,两腿使劲往下一踩,双目紧闭,暗中用了佛门的护体神功,企图硬抗池中天这一腿。 池中天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将脚尖,稳稳地顶在了简相禅师的腰间。 “下留情!” 在池中天的脚尖刚刚触及到简相禅师的时候,一个洪亮地声音,从一旁传了过來。 此刻,简相禅师的额头都快冒汗了。 他的佛门护体神功根本沒有练到家,抵御一般的沒问題,可是池中天这一脚,他着实沒有信心。 池中天听到声音之后,仿佛如释重负一般,裂开嘴巴欢喜地笑了一声,而后便道:“禅师,得罪了!” 听见池中天温和地声音,简相禅师才睁开了双眼。 刚才那一脚,池中天确实踢中他了,但是,却沒什么异样。 原來,池中天根本就沒用力,或者,在最后一刻,把力道撤掉了。 一般时候,力道是不能随便撤的,否则会造成反噬,但池中天显然不用顾虑这个了,一來用的力道也不大,再來,他体内的北冥真气,也不是白练的。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简相禅师虚惊一场,赶紧念了几句佛号,算是定定心。 “浮堤大师,想见您一面,难啊!” 原來,刚刚那个让他下留情的声音,居然是浮堤大师喊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浮堤大师竟然出现在了门前。 只不过,他是一个人,身后一个人也沒有跟随,穿着一身烫金袈裟,算是对池中天极大的礼遇吧! “师父,弟子罪过!”简相禅师看到浮堤大师出现,马上就走了过。 “阿弥陀佛,沒有罪过!”浮堤大师淡淡地道。 “弟子先告退了!” 这个时候,简相禅师留在这里也是无趣,不如先离开。 浮堤大师也沒什么?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 精彩推荐: 第一千零九十七回-简朴之极 等到简相禅师离开之后,池中天再一次开口了。 “大师,我只是想见您一面,沒想到竟然会这么难,看起來,得道高僧就是不一样啊!” 谁也不清,池中天这句话,是不是在暗暗讽刺浮堤大师。 当然了,即便真是暗讽,浮堤大师也不会在意的,修行多年,早已经养成处事不惊的xing子了。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简相今日这般,全是贫僧的过错,我也算是破戒了,破戒者,需自省也!”浮堤大师淡淡地道。 “大师,自从金竹山一别,我对大师便心怀挂念,大师对晚辈的教诲,晚辈也时刻铭记在心,今日特意不远千里前來相见,如果沒见到,那么我会觉得很遗憾,因此用的办法可能过激了,但拳拳之心,天日可表,还望大师原宥!” 刚刚在简相禅师身上占了便宜,池中天很聪明地在这个时候,选择了退让。 博弈之道,在于你退我让也,只进不退,容易给自己造成被动,留个余地,也就是给自己留了个后路,什么时候,都是有备无患的。 见池中天这么,浮堤大师只能道:“非贫僧闭门不见,实则另有难言之隐!” “哦,难言之隐,大师这话我可听不明白了,灵岩寺堂堂佛门圣地,怎么会有难言之隐!”池中天大大咧咧地道。 “池庄主,此刻还有一个人,也在我这里做客!”浮堤大师道。 “哦,是谁,我认识吗?”池中天追问道。 浮堤大师点点头道:“不仅认识,可以你们很熟!” 见有熟人在此,池中天也很是高兴,于是就接着问道:“那是谁啊!请大师告知!” “川府滨麟山庄庄主,孤傲云!”浮堤大师沉稳地道。 “大师!” 听到这个名字,池中天先是一愣,继而就有些微怒了。 “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孤傲云庄主确实在此!”浮堤大师接着道。 这简直让池中天无法想象,孤傲云怎么会來这里。 按照池中天的想法,这浮堤大师应该很讨厌孤傲云才对,毕竟当初在金竹山,浮堤大师是怎么对待孤傲云的,那是有目共睹啊! 本來浮堤大师是不想露面的,但是后來又听到弟子回禀,池中天和简相在外面打起來了,这他才坐不住了。 虽然沒和池中天交过,但是对面孤傲云的一句话,却马上让浮堤大师如坐针毡。 “如果池中天下死,你的徒弟熬不过五十个回合!” 这是孤傲云的原话。 浮堤大师知道这种人是不会在这上面假话的,因此马上就准备出阻止了,当然,他也做好了后准备,让孤傲云先暂时回避一下。 要是池中天知道这个,肯定会不屑一顾,因为如果下死的话,恐怕简相禅师连三十个回合都撑不住。 “大师,孤傲云为何会在这里!”池中天这时候是真有些生气了。 “池庄主,我也不知道孤庄主为何会在这里,就像我也不知道你为何会在这里一样!” 巧妙的一句话,就把池中天给搪塞了过。 池中天被这句话给堵得哑口无言,一时间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來反驳。 “呵呵,也巧了,前段时间,我刚刚和孤庄主打过照面,今日竟然能在这里再次相遇,缘分啊!烦劳大师把孤庄主请出來,我和他叙叙旧!”池中天笑着道。 “池庄主,不瞒你,你和孤庄主之间的恩怨,贫僧也略有耳闻,之所以不愿意见你,就是怕你知道了孤庄主在这里之后,会和他大打出,你们二人一旦打起來,遭殃的可是我这灵岩寺,灵岩寺几十年沒有流血了,贫僧可不想就这么快毁了!”浮堤大师的有根有据,丝毫沒有慌乱。 “大师多虑了,我池中天还不是这么不知好歹的人,就算要和他打,也会离这里远远的!”池中天道。 不知道是不是认可了浮堤大师的解释,反正这时候池中天的语气,已经平和了一些了。 “池庄主,今日前來,有什么事吗?”浮堤大师转而问道。 “沒什么大事,就是仰慕大师,也仰慕这灵岩寺,所以特地來看看!”池中天笑着道。 “不太像,贫僧听池庄主先前已经离开了,但是后來不知道为什么又折返而來,显然,是有什么急事吧!”浮堤大师一语中的,直接到了点子上。 “这个也不算什么?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心里藏不住事,要是有什么事情犹犹豫豫的,我就不舒服,非得弄个明白才行!”池中天答道。 “哦,原來是这样,寒叶谷池谷主和夫人,近來可好!”浮堤大师开始客套起來了。 “托大师的福,家父家母一切安好!”池中天答道。 “那就好,池庄主,请进來喝杯素茶吧!”浮堤大师道。 “求之不得!” 能让自己进,那实在是太好不过了,池中天早想看看这灵岩寺的里面,到底是什么样了。 沒进之前,池中天想着这灵岩寺既然是佛门圣地,那肯定里面是金碧辉煌的,各种金佛像到处都是。 但是,进走了一段之后,池中天不禁大吃一惊。 这哪里像是什么佛门圣地,简直和普通的民宅差不多。 房子虽然有高有低,可都是用料简单,更沒有什么花里胡哨地装扮,完全就是普普通通的房子,什么雕栏玉砌,什么飞鸟走兽,全都沒有。 普通的砖瓦房,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如果拿冥叶山庄來和这里比,那冥叶山庄就是宫殿。 “太不可思议了!”池中天实在无法控制内心的诧异,忍不住了一句。 在前面引路的浮堤大师闻言便停住了脚步,笑着问道:“可是觉得灵岩寺中,太寒酸了!” “不敢!”池中天被人戳破了心事,脸上都有些红了。 “出家人,不讲究这些,有个地方能遮风避雨就好!”浮堤大师言简意赅地道。 精彩推荐: 第一千零九十八回-顽固不化 “可是这也......”池中天终究沒有把“太寒酸”这三个字,了出來。<-》 “那,池庄主觉得,应该是什么样的呢。”浮堤大师微笑着问道。 池中天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一个参照的地方。 寺庙他倒是很少,但是,歙州附近的那个抬马寺,他倒是过一回,因为北灵萱在那里暂住。 在他看來,抬马寺不过是一个小寺庙,但是里面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比起灵岩寺來,简直不能比。 “我觉得,应该是......”接着,池中天就指画脚地比划了一番,大意也不过就是描绘了一些场景。 听完池中天的话之后,浮堤大师摇摇头道:“池庄主,再漂亮,再奢华,佛祖的佛光,也还是会一样洒下來的!” 一听这话,池中天马上点头回答道:“那是那是,大师的在理!” “走,贫僧带池庄主参观一下大殿!” 完,浮堤大师便抬脚往前走。 不一会儿,两人就在一座大殿前停下來。 是大殿,不过就是比别的房屋稍微大一些罢了,上面挂着一个牌匾,写着“普照殿”三个字。 里面,倒是有一尊佛,可既不是金佛,也不是铜佛,而是泥佛。 通体不出是个什么颜色,池中天走近之后,甚至都能闻到一些泥土的味道。 “遇佛,要拜一拜!” 池中天也不管是什么佛了,往后退了一步,就要下跪。 “且慢!” 就在这时候,浮堤大师在后面叫住了他。 “大师,怎么了。”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你信佛吗。”浮堤大师问道。 “这个......”池中天觉得自己也不上來,好像还从來沒想过这个问題。 “我只信我自己。”憋了半天,池中天总算了这么一句。 “那就别拜了,不信佛,拜佛也沒用。”浮堤大师道。 “也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池中天不愿意在这种小事上磨磨蹭蹭,既然你不用拜,那我也省得下跪了。 出了普照殿之后,浮堤大师就引着池中天來到了刚才那间屋子里,此刻,孤傲云早就不在这里了。 分别落座之后,池中天便开口道:“大师,今日來此,其实是我一直以來有一件事,总是想不明白,很想向大师讨教一番!” 浮堤大师点点头道:“池庄主但无妨!” “如今武林的形势,大师想必很清楚,滨麟山庄勾结扶羽教为祸武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前段时间,齐云山发生的那件大事,更是让人发指,不知道大师对眼下的武林局势,有什么看法。”池中天问道。 浮堤大师听完之后,连想都沒想就回答道:“沒看法,贫僧不理会江湖纷争!” “大师,若是以前你这样,我可以理解,但是现在都乱成这样了,难道大师不打算出山。”池中天接着道。 “沒这个打算,武林纷争太乱了,只要插,那么除了杀戮之外,沒有任何办法,我佛慈悲,我不能染鲜血。”浮堤大师语气平淡地道。 池中天道:“大师,杀戮只是解决问題的一个办法,但绝对不是唯一的办法,换句话,就算是杀戮,那么为了武林平和,适当的杀一些恶人,也未尝不可吧!” 浮堤大师依旧摇了摇头,然后端起他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之后道:“佛曰,众生平等,无恶无善,不管是什么人,终究都是生命!” “难道,大师就坐视不管。”池中天有些急了,他觉得这个浮堤大师似乎有些太顽固了。 “灵岩寺不过武林中的米粒之珠也,有我们和沒我们,区别不大,再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池庄主年轻有为,自是应当为了武林大事而奔走,我老了,心xing早就沒了!” 浮堤大师把话到这个份上,池中天也无可奈何了。 “那我再斗胆问一句,孤傲云來找大师,是为了什么!” “阿弥陀佛,这是贫僧和孤庄主之间的事,未经孤庄主的允许,贫僧不能擅自外传!” “这......” 秀才遇到兵,有理不清。 池中天不算兵,浮堤大师也不是秀才。 可为什么,俩人聊起來就这么费劲。 要不是今天亲自來会会浮堤大师,池中天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武林第一高僧,竟然是这么一个人。 “看來,无论武林中变成什么样,大师也不打算插了。”池中天又问了一句。 “不会插!” “那,如果有一天,灵岩寺也遇到了麻烦呢。”池中天笑着问道。 这句话,很是锋利,直接问在了点子上,问完之后,池中天便借故咳嗽了几下,借以掩饰自己有些狡黠地目光。 “如果有那么一天,贫僧定会带领全寺上下,拼死相抗。”浮堤大师道。 “哦,那就好!” 听到这句话,池中天还算放心了一些,总算,还不至于那么顽固,要是浮堤大师别人來找麻烦,都不反抗的话,那池中天真有可能当场晕倒了。 “池庄主不必替贫僧担心,灵岩寺从不参与任何武林纷争,所以,也不会引來任何的仇人。”浮堤大师接下來的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另有所指。 池中天点点头道:“也罢,既然大师是佛门高僧,不愿杀戮也是正常的了,倒是我们这些凡人,双沾染的血太多,很是让人心颤啊!” 浮堤大师笑了笑,倒是沒有话。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之后,池中天便打算告辞了,这一趟,总算沒有白來。 至少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孤傲云如果也是打算來求援的话,那恐怕就会白忙活了。 如果不是的话,那池中天也就沒什么可担心的了。 他知道孤傲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即便是前段时间,他如此那般的羞辱了一下孤傲云,可那也只是暂时的,滨麟山庄的元气可以丝毫未损,而以孤傲云的xing格,他绝对会报复,甚至是猛烈地报复, 精彩推荐: 第一千零九十九回-死撑辩解 池中天也算清楚了一点,单凭孤傲云现在的实力,恐怕沒法报复他了。<-》 武林几大派中,已经沒有任何一个门派,是和孤傲云交好的了,当然,那个鬼鬼祟祟,作恶多端的扶羽圣教,不算在其内。 可扶羽圣教刚刚弄了那么多城池,现在还有心思來管武林中的事吗。 池中天不知道,也沒法弄清楚。 为了以防万一,池中天已经想好了,像灵岩寺这种门派,可以不帮我,但是,也绝对不能帮孤傲云。 只要弄清楚这个,也算是不错了。 “大师,打扰多时,很是不安,晚辈告辞了!” 这个时候,池中天心情还算是不错的,毕竟他也知道了一个情况,那就是一旦灵岩寺被逼急了,也是会反击的。 “不敢不敢,池庄主愿意屈尊來此,是贫僧的福分。”浮堤大师气道。 “大师留步,晚辈告辞!” 池中天不喜欢拖拖拉拉,完之后,便离开了屋子,随后展开轻功,就朝着寺外奔。 从刚才到现在,灵岩寺中好像都是静悄悄的,直到池中天离开之后,才有不少弟子陆陆续续地走了出來。 不过,都很平静,各干各的,好像什么都沒发生一般。 “师父!” 不知道什么时候,简相禅师來到了浮堤大师的身旁,地上喊了一句。 浮堤大师望了望池中天远的方向,低声问道:“可伤到了!” “师父挂念了,沒伤到!” “还好,池中天对你算是留情了。”浮堤大师道。 “师父,弟子也察觉到了,若是他一开始就下死,恐怕弟子撑不过五十个回合!” 简相禅师的这个判断,倒是和孤傲云差不多。 浮堤大师点点头道:“你还算明白,此人武功已经有所大成,武林中能稳稳胜他的,恐怕也只有三个人了!” “哦,敢问师父,是哪三人。”简相禅师追问道。 “枯木神叟,绝华仙子,这两位世外高人,可以胜他!” 这两人,寻常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对于浮堤大师这样的人來,绝对是一清二楚,当你到了某个高层次的时候,也就几乎沒什么秘密了。 “那,还有一人呢。”简相禅师问道。 浮堤大师微微一笑,抬头道:“还有一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完之后,浮堤大师就转身离开了,只剩下一个简相禅师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怎么也琢磨不明白浮堤大师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 浮堤大师回到屋子里之后沒多久,孤傲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走了进來。 “大师,池中天走了!” “走了。”浮堤大师点头道。 “走了就好,不然的话,又要让大师费心了!” 刚才孤傲云一直躲在不远处,刚刚池中天离开的时候,他也看到了,所以问也不过是故意问问而已。 “孤庄主,你我闲谈不少时间了,不知道正事到底是什么!” 算起來,孤傲云來的可比池中天早多了,但是一直都在闲聊,几乎沒什么正事。 浮堤大师虽然顽固一些,可是脑子并不坏,要孤傲云沒事闲的來找他闲聊,打死他都不会信。 “大师,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也痛快一些,我准备请大师出山,帮我一个忙。”孤傲云道。 “什么忙。”浮堤大师问道。 “池中天这个人,出现的太突然,其武功的进境也太快了,而且此人桀骜不驯,高傲非凡,假以时日,必成祸害,所以,我打算联络其它几个门派的掌门,在他还沒有羽翼丰满之时,将其制服,以免日后惹下乱子!” 孤傲云话,倒是比池中天直接多了,什么弯也不绕,直奔主題。 他这么直接,浮堤大师反而有些沒准备了。 “贫僧不明白孤庄主的意思。”浮堤大师道。 “大师,池中天现在自立门户,冥叶山庄的实力虽然还不算什么,可也不容小觑,加之泸州城的关家,也是他一操纵的,还有,他背后的寒叶谷,以及他的老子池远山,都足以威震一方,大师想想看,这样的一个人,野心会小吗!” 孤傲云试探xing地问完之后,就沒再话,而是静静地观察着浮堤大师的反应。 浮堤大师沉吟片刻,抬起來轻轻拍了拍肩膀后问道:“孤庄主,你的话我还是不明白,池中天有沒有野心,与我们灵岩寺,有什么关系!” “大师,你怎么还不明白,池中天现在要做的,就是要一步一步地吞并武林中所有的门派,最后,他一家独大,坐享整个武林啊!” 孤傲云在这里的一番言论,要是让池中天知道了,还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孤庄主,你有些危言耸听了吧。”浮堤大师心里很是不以为然,但面子上也不好太驳斥他。 “大师,你难道不信!” “不信!” “大师,如果你不信,那么你听我细一番你就明白了,最初,武林中的七大门派相安无事,可是自从池中天行走江湖以來,七大门派的平静早就沒有了,先不我们滨麟山庄,玄天派,凤凰门,这两个门派如今的现状,不用我,大师自然明白,雪鹜宫和七星坊,都是从來不涉足中原武林的,可是现在呢,雪鹜宫的人已经大张旗鼓地在中原武林活动了,七星坊的人,也已经露面了,唯独一个烟云堂,因为在京城,而且金驰的心思主要都在赚钱上,所以显得不算太乱,可是其它的门派呢,大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孤傲云完这么一通之后,浮堤大师马上盯着他问道:“可是据贫僧所知,玄天派和凤凰门,之所以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你孤庄主,应该是难逃其咎吧!” 浮堤大师虽然不在江湖行走,但是,江湖上任何事,都别想逃过他的眼目。 “这...大师,话不能这么,我承认,我有时候做事是极端了一点,可如果池中天不在一旁推波助澜的话,事情也绝不会到这一步啊。”孤傲云依旧死撑着面子辩解, 精彩推荐: 第一千一百回-杀杀威风 “哦,怎么,这事儿还跟池中天有关系了。<-》”浮堤大师的语气根本沒有任何变化,所以也听不出來他此刻内心的想法。 “那当然了,您想想看,要是沒有池中天,武林中还是一派平静呢!” 孤傲云绝口不谈细节,总是拿什么武林平静來事,明显是避重就轻。 浮堤大师心知肚明,但是也不点破他。 “孤庄主,你到底想什么!” 孤傲云看着浮堤大师道:“照这个情况下,我怕灵岩寺有朝一日,也会成为池中天的眼中钉啊!” “哦!” 这可能是浮堤大师在孤傲云面前,第一次露出如此惊讶地神色。 “原來,孤庄主是这个意思!” 那番话从孤傲云嘴里出來之后,浮堤大师也就全明白了。 敢情,这是要挑唆灵岩寺与池中天为敌啊。 來也巧,刚刚池中天话里的意思,也是想让灵岩寺或者是浮堤大师出面帮忙一起对付孤傲云。 想不到,今天竟然有两个人要來拉拢他。 不过,纵然又再多的人來这样的话,浮堤大师的态度还是不会变的。 “孤庄主,贫僧早就过,绝不参与武林纷争,即便是有人要对我灵岩寺不利,那也是另当别论了,只是这样的话,希望孤庄主不要再了,如此下,你我还能算有个交情,如果你再这样的话,那贫僧只好送了!” 这样的话,的很决绝,根本沒有留给孤傲云一丝余地,哪怕是一点点,都沒有。 这也就是告诉了孤傲云,你要是再,我就把你赶出。 只不过言辞,稍微气了一点罢了。 孤傲云也不是不知好歹,他听到浮堤大师都这么了,那也只好作罢。 “唉,想不到大师竟然如此恬xing,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孤庄主,江湖的变化,贫僧也不是不知道,齐云山一战,池中天大展神威,陆醉柳已经成为武林败类,而玄天派也大不如从前,假以时日,池中天或许会成为武林至尊,但是,那终究与我,与灵岩寺无关,所以,今后孤庄主若是想來讨杯茶喝,那贫僧欢迎之至,但要是來这些,那还是请孤庄主不必來了!” 浮堤大师完之后,孤傲云无奈地摇摇头,然后站起身道:“好,既然大师这么,那我也沒什么可的了,就此告辞!” “贫僧就不远送了!” “大师不必气!” 孤傲云对这个结果,可以是很失望,灵岩寺在武林中的威望并不亚于当初的玄天派,可眼下,这个强有力的门派,却根本无法拉拢。 这一次,孤傲云是一个人來的,身边谁都沒带,可以,他是满怀希望而來,尽数失望而。 走出灵岩寺的大门之后,孤傲云先是站在原地沉稳地呼吸吐纳了一会儿,而后辨认了一下方向,就抬脚朝前面走。 他也路过了那些民居,可是他却沒有像池中天那么揣摩一番。 走了一会儿之后,孤傲云走出了那片民居,刚要继续往前走,冷不丁从一旁,传來一个声音。 “孤庄主,咱们又见面了!” 随着声音落下,十几个人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來。 孤傲云转身一看,心里暗叫一声不妙,真是冤家路窄,何处不相逢。 “原來是池庄主,幸会幸会!” “可不是幸会,我在这里等候多时了。”池中天笑着道。 这个时候,他身后那些冥叶们,也都自觉地往周围散了散,尽量不露面。 “等我,等我做什么!” “沒什么大事,就是很好奇,你和浮堤大师都了些什么。”池中天道。 “哦,怎么,池庄主对这些还很有兴趣。”孤傲云反问道。 “兴趣倒是谈不上,就是好奇罢了,因为我也求见浮堤大师了,但是,浮堤大师一开始可不想我,是后來才见的我,我问了一下,原來是你在这里,看起來,你们肯定再谈一些不能让我知道的东西。”池中天用略带猜测地口吻道。 “这个,你可以问浮堤大师。”孤傲云答道。 “问了,他不告诉我!” “那你问我,我也不会告诉你。”孤傲云淡淡地答道。 “唉,孤庄主,如果你想打什么歪主意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你我的恩怨,不要带上别人。”池中天道。 “你我的恩怨,哈哈,你我的恩怨,自有我们两个解决。”孤傲云顺着道。 “这样最好,我只是奉劝你一句,不要把事情闹大,闹大了,对你沒好处。”池中天道。 孤傲云听到这样的话,不禁有些生气了。 想他池中天一个毛头小子,竟然敢在他面前这样话了。 “池中天,你是不是以为,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孤傲云阴笑着问道。 “很厉害倒是谈不上,但是,刚刚好。”池中天着,还伸出了一根指。 “刚刚好,什么意思。”孤傲云不解地问道。 “刚刚好,比你厉害那么一点点。”池中天着,还伸指了指孤傲云。 “你。”孤傲云显然已经受不了了。 “池中天,你信不信我宰了你!” “我不信。”池中天针锋相对道。 孤傲云憋着一股气,不知道该怎么撒出來,真宰了他,他还沒这个本事,刚才不过是而已了。 “咱们走着瞧!” “孤庄主,如果你现在改邪归正的话,我可以既往不咎。”池中天大大咧咧地道。 “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等着吧池中天,早晚有一天,我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孤傲云不愿意和他继续多了,话音一落,就转身离开了。 “不送!” 看着孤傲云气呼呼地离开,池中天觉得很是过瘾。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池中天看到孤傲云一次,就想杀杀他的威风。 “我们走!”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池中天便挥挥,而后就朝远处走了。 现在沒人在冥叶山庄看着,池中天如果离开太长时间,心里总会放不下, 精彩推荐: 第一千一百零一回-苦求哭诉 其实他放心不下也是应该的,因为每次他不在的时候,冥叶山庄都会出一些事情,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反正就是不消停。<-》 不过这一次,还算好了,沒出什么大事。 池中天回到冥叶山庄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见了一个人。 这个人,险些都被他遗忘了。 那就是被他抓起來,然后关在冥叶山庄里,那个九省巡查总督赵为贤的得力下,断水。 趁着这段时间有闲暇,这件事还是早点解决为好,更主要的是,池中天很是担心这个赵为贤,因为他知道孤傲云和这个赵为贤之间,一定有某些联系,虽然现在他们肯定要掩盖一些,可如果放任不管,难保关键时刻,又会有一些人出來搅合。 快刀斩乱麻,很有必要。 ...... 断水一直被关在冥叶山庄之中,有两个冥叶日夜不离地守着她,让她根本无法逃脱。 因为她那柄独门兵器,也被池中天给收了起來,沒有它在,断水的本事,就得打一半的折扣了。 “庄主!” 远远地,看守断水的两个冥叶,就看到池中天正缓缓地朝这里走來。 印象中,自从断水被关在这里,池中天就从來沒有來过,今天还是第一次。 “嗯,你们辛苦了,休息一会儿吧。”池中天笑着道。 “是,庄主!” 等到这两个冥叶离开之后,池中天便推开了门,走了进。 这是一间后院中的小屋子,里面的窗户都是用钢钉紧紧钉死的,只在一些墙壁上挖了一些拳头大小地洞口,以保证空气的流通。 这间屋子,也是池中天专门用來关押别人的,想从这里跑出,几乎沒可能。 池中天进之后,一眼就看到断水正坐在桌子旁喝茶呢。 虽然是关押,可是如果不的话,谁也不会看出來。 屋子里全都是按照女孩子的习惯所布置的,每天三顿饭,还有一些茶水,都是从來不间断的,断水起初还有些难受,但是时间久了,竟然有了一种难得的清静,每天吃吃喝喝的,也不用被人使唤來使唤的,很是闲。 要不是门口站着那两个凶神恶煞的冥叶,断水恐怕还以为自己在休养呢。 “怎么样,住的还习惯吗。”池中天开口问道。 断水抬头一看,原來是池中天來了。 “池中天,你來做什么。”断水面色不善地问道。 “这里是我家,我不能來。”池中天笑嘻嘻地着,顺势就坐在了她的对面。 “哼,池中天,你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断水终究还是沒忘了,自己就算再舒服,也还是个阶下囚。 比起自由來,这些“舒服”算的了什么。 “快了,马上就会带你出來了。”池中天笑着道。 “真的。”断水听到这话,心里马上有些惊喜。 “当然,这段时间我难得有闲暇,你的事,也该解决解决了。”池中天道。 “怎么,你要杀我!” 断水一听池中天要解决她,马上就吓了一跳。 池中天看到她脸色都变了,马上就道:“别紧张,我不杀你,我要是想杀你,何必浪费这么多天的粮食呢!” “那你是什么意思。”断水接着问道。 “很简单,我要带你京城,面见圣上。”池中天道。 “池中天!” 断水听到这话,马上神情紧张地站了起來,怒目而瞪,口中吼道:“池中天,你不能这样,你对我有什么怨恨,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你不能让我京城,更不能让皇帝看到我!” 见断水神情这么紧张,池中天也有些疑惑,不过转瞬之间,他也就明白了过來。 “断水,你记住了,敢派人暗算我的人,我是不会放过他的。”池中天阴沉着语气道。 “沒人派我暗算你,是我自己想來的。”断水这时候开始胡言乱语了。 “哈哈,你觉得这话你了,会有人信吗,你信不信,我只要一句话,就可以戳破你,到时候我在圣上面前就问一句话,我就问你断水谁放出來的,你觉得,够吗。”池中天道。 这下子,断水沒话了。 是啊,什么事都好搪塞,什么事,都好编个谎,可是自己在大牢里,是怎么出來的。 她知道是赵为贤派人把她弄出來的,可是要查下,赵为贤不就露馅了。 私放钦犯,那就不是杀头这么简单了,诛灭九族都是轻的。 所以,断水一下子就瘫坐在了椅子上。 “断水姑娘,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赵为贤为非作歹不是一天两天了,别的不,武林中有多少人,是间接死在他的下,有多少好端端的一家子,被他的那块令牌,弄的家破人亡,这些,我不想和你多,我也不愿意和你多,总之一句话,赵为贤,我要让他偿命。”池中天越就越來气,到最后,仿佛自己就是那受害者一般。 “池中天,你不能这样,我求求你,我求你。”着着,断水忽然站了起來,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池中天的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池中天吓了一跳。 “我求求你,千万不要把我交给皇帝,我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断水的眼睛里,已经快溢出泪水了。 “让你坐什么都行,真是好笑,你能做什么。”池中天皱着眉头问道。 “我...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断水咬着牙道。 如果这句话,让一个江湖混混听到了,那势必要心旌动摇了。 可惜,池中天对这个,是什么感觉都沒有的。 “断水姑娘,我想你可能还不了解我,我想要的,我自己会亲自要,我不想要的,别人送我,也是枉然,你不必多了,明日启程,赶赴京城,你放心,我可以保你一命,但是,你的主子赵为贤,我不会放过。”池中天斩钉截铁地道。 “池中天,算我求你还不行吗,我给你做牛做马,我给你做一辈子的丫环,只求你不要带我京城,你就当我已经死了,好吗。”断水这时候已经不是溢出泪水了,而是满脸泪花, 精彩推荐: 第一千一百零二回-逼出轻浮 看到断水这幅模样,池中天内心很是惊讶。<-》 虽然他根本不算认识赵为贤,但是,在池中天心里的想法中,赵为贤肯定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这样的人,怎么会值得一个人这样忠心耿耿。 宁愿,用自己的死,來换取他的平安。 池中天无法理解这种心情。 “断水,我很奇怪,赵为贤是个什么人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这样的人,值得你这样吗。”池中天用一种求知的语气问道。 断水摇摇头道:“你不明白,你是不会明白的,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忘恩负义,池中天,你若是不答应,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自尽,我绝不会帮着你伤害大人!” 池中天听了这话,无奈地摇摇头道:“你是不是犯傻了,你死了能怎样,我就算把你的尸首带到京城,面见圣上,圣上一样会认出你來,到时候赵为贤一样会倒霉!” “啊!” 这,倒是断水沒想到的。 对啊,池中天的沒错,就算自己死了,可是自己这张脸皇帝已经见过了,只要到时候一下,什么都瞒不过。 “池中天,你一定要置大人于死地吗。”断水语气哽咽地问道。 “他帮着别人做坏事的时候,恐怕也沒这么想过吧。”池中天反唇相讥道。 “池中天,如果你肯放大人一马,我...我就把我的身子给你。”断水咬咬牙,突然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算是把池中天弄的彻底呆住了。 好半天之后,他才回过味儿來。 “断水,你脑子有毛病吧。”池中天怒吼道。 突如其來的一声吼,让断水有些措不及。 “女人要自重,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如何能让别人怜悯。”池中天接着怒骂道。 “我......” “好了,你不要再了,我现在不想和你话,你就等着吧,明天京城,还有,我提醒你,你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骂完这一通之后,池中天就快步离开了,再待下,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而打人。 “一个女孩子,怎么如此轻浮!” 池中天出了好半天之后,还是沒琢磨出这一点來,按理女孩都应该很含蓄才对,怎么这个断水话,堪比那些青楼的风尘女子了。 回到房中,池中天心里很乱,他烦躁地坐在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茶壶想倒点水喝,可是拿起來之后才发现,茶壶是空的。 “來人。”池中天大声喊了一句。 很快,一个仆人就慌慌张张地走了进來。 印象中,池中天还从來沒有这样叫过人。 “公子,有...有什么吩咐。”仆人问道。 “给我弄点茶水來。”池中天指着桌子上的空壶道。 “是,小的这就。”见池中天不过是要一壶茶水,这个仆人也就放心了下來。 很快,一壶热茶就端了过來,池中天连续喝了三大杯,才算是稳定了一下心绪。 不得不,赵为贤纵然再坏,可身边能有这样一个人,那么他的身上,一定也有一些外人所不知的东西。 不管如何,赵为贤留不得,不尽早除掉,后患无穷。 想到这里,池中天就起身走了出,随口叫过一个冥叶的人,低声吩咐了一通,很快,那个冥叶就跑开了。 当初池中天和叶落一起泸州城的时候,特意找总督大人发了一张公,请新任歙州县令秦有禾调派一些士兵帮忙看守,这一次回來的时候,池中天就已经先行一步,把他们都给打发走了。 其实,起來这些士兵还真帮了大忙,因为玄天派的玉潭,好像有一个很坏的点子,坏到让玉虔道长都觉得有些过分,可到最后,冥叶山庄还是什么事都沒发生,看起來,玄天派的人,对朝廷也是很忌惮的。 这一趟进京,池中天是奔着把赵为贤往死路上收拾的心态,所以一切准备都要做足。 不过,为了避免万一,池中天还是打算一趟承齐侯府,有些朝廷中的事情,还是得多请教一下。 可巧的是,池中天刚到侯府的时候,承齐侯还不在,不过侯府沒人不认识池中天,也沒拿他当外人,直接就请他进,到会厅中等候。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承齐侯才回來。 原來,今天天气不错,承齐侯一时玩xing大发,带着人明波湖中钓鱼了,这不,他身后跟着的仆从,中正拿着刚刚钓上來的鱼呢。 “中天,中天!” 刚进侯府大门,承齐侯就听池中天來了。 池中天微微一笑,赶紧起身走了出,迎面就看到承齐侯和十几个仆人正走过來。 “侯爷,多日不见,您这气色看起來可比以前好多了。”池中天笑着道。 承齐侯走到池中天面前,停下了脚步后也笑着道:“你小子,油嘴滑舌,沒了心事,可不就神清气爽吗,你看,这是我钓上來的鱼,看看,不小吧,一会儿别走了,我让厨子把这鱼给做了,咱们爷俩喝一壶,如何!” 要是按照以往,池中天肯定会推辞一番,但是如今,他却连犹豫都沒犹豫,一口就答应了下來。 “要红烧的!” “哈哈,好,就听你的,來人啊,,让人把这条鱼给红烧了,要认真的做,听到沒有。”承齐侯转身吩咐道。 “是,小的这就!” 侯府里的人,对池中天的印象都很好,不光是因为池中天总能來解决麻烦,而是因为每当池中天來的时候,承齐侯都是很高兴的样子,这让那些仆人们,心情也很舒畅。 吩咐完之后,承齐侯就带着池中天來到了书房中,池中天也沒气,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中天,回來多久了。”承齐侯坐下之后问道。 “有段日子了,前段时间又出了一趟远门,这不,刚刚回來。”池中天答道。 “霜雪丫头呢!” 池中天咳嗽了一声后答道:“哦,我师妹她还在泸州城,沒有跟我回來。” 精彩推荐: 第一千一百零三回-各有约束 “哎呦?你小子,放心把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一个人扔在泸州城啊。<-》”承齐侯忽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 “哈哈,侯爷,我师妹漂亮吗?我怎么觉得一般呢?”池中天言不由衷地道。 “我呸!你小子别得了便宜卖乖啊,霜雪丫头那姿色,千里挑一,你别不知足了。”承齐侯嗔怪地道。 “哈哈,是吗?”池中天一副很是满足地样子,还得意地往后仰了一下身体。 “我,你和霜雪丫头,什么时候成亲啊。”承齐侯问道。 池中天微微一怔,脸色顿时有些尴尬了。 “这个...还得听父母之命啊。”池中天道。 “也对,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到时候,别忘记请我老头子喝一杯喜酒。”承齐侯道。 “这还用您?谁不來都行,您要是不來,我找人來这里把您抬出!” 这种话语,充满了浓浓地友谊味道,承齐侯听了,很是舒服。 不大一会儿,就有仆人來回禀,鱼已经做好了,其余的菜也做好了。 这个时候其实还不是吃晚饭的时候,不过,也不必那么讲究,想吃的时候,自然就可以吃了。 池中天跟着承齐侯一起來到了会客厅中,一般來,他俩吃饭,几乎都在这里。 地方宽敞,加上平时也沒什么客人会來打扰,所以在这里吃饭,最合适。 “來來,尝尝我亲钓的鱼。”承齐侯一进门,就看到了桌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大盘子,上面有一条大鱼,还冒着热气,他饶有兴趣地走过微微趴了一下身体,闻了闻味道,然后就赞不绝口地道:“真香,到底是新鲜的鱼,味道就是好!” “哈哈,侯爷,这也得您府上的厨子水平高啊。”池中天跟着道。 “那是那是,來來,快坐快坐。”承齐侯着,就招呼池中天坐下。 “來,尝尝。”承齐侯拿起筷子,先给池中天夹了一筷子。 新鲜的鱼,加上侯府厨子的技艺,确实美味异常,不大一会儿,一条大鱼就被俩人吃的差不多了。 “侯爷,这味道真不错。” “那是。” 承齐侯一边用旁边放着的绢擦了擦嘴,一边道:“吃的也差不多了,有什么事,你也可以了。” “啊?”池中天听到这话,一下子沒有反应过來。 “别装糊涂,你小子要是沒什么事,能这么踏实地陪我吃顿饭?我可知道,你现在的时间可是宝贵的狠,恨不得按时辰算。”承齐侯笑着道。 这么一,池中天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确实如承齐侯所,他现在的时间真的是很宝贵,本來打好的主意是回歙州休息一段时间,但是看看到现在,根本就沒法休息,因为只要他一静下來,脑子里就有很多沒解决的事,而事情只要不解决,依照池中天的xing格,他就沒法沉下气來。 “侯爷,咱们爷儿俩都不是外人,我确实有点事想问问你。”池中天坦诚地道。 “你问,我猜想,你肯定是问关于朝廷里的一些事吧。”承齐侯道。 “侯爷怎么知道?”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废话!不是朝廷的事,难道是武林中的事?”承齐侯忍不住给了他个白眼。 “也是也是。”池中天尴尬地笑了笑。 “问吧。” “侯爷,我想问问,这私自把皇帝亲自关押的犯人给放了,是什么罪?”池中天问道。 “什么!” 承齐侯一个激灵,就坐直了身体,眼睛瞪得大大的。 “侯爷,您这是?”池中天见承齐侯这么激动,不免有些好奇。 “你小子,这个也能问?我活这把年纪,还沒听过谁敢干这事儿呢,要是干了,轻则诛灭九族,重则全部家人当众凌迟处死。”承齐侯答道。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当池中天亲耳听到从承齐侯的口中出的时候,还是一阵唏嘘不已。 “这么严重?” “当然!皇帝关押的犯人,那是钦犯,敢私自放钦犯,就等于是违抗圣旨,这罪名,只有越來越大,不会小。” 承齐侯答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哦,那如果这个私自放人的人,死不承认呢?” “那就得看有沒有确凿证据了。”承齐侯答道。 紧接着,承齐侯喝了一小口酒,又道:“一般來,如果是官职不高的人,犯了这种罪可能直接就问斩了,如果是个位高权重的人,那么为了避免冤案,皇di du会责成大理寺和刑部共同审办,查清之后,才会发落。” “哦。”池中天嘴上应了一声,心里还在想这赵为贤,肯定是属于位高权重的了。 “那如果查出來不是那个人放的呢?也就是弄错了”池中天不知道怎么想的,顺嘴问了这么一句。 “如果查出來不是的话,那么这个人先是会无罪释放,其次,那个揭发这件事,也就是报案人,会以污蔑重臣的罪名,打入大牢,轻则关押个十几年,重则问斩。”承齐侯淡淡地道。 “这...报案的人为何也会遭到如此的重刑?”池中天一下子有些不理解了。 “这也是为了避免有冤案假案,或者是朝中有官员肆意报复,才定下的,也算是对两方都有约束吧,毕竟这嘴巴里的话,可不能乱的。” “这倒也是。” 对于这样的事情,池中天倒是能理解。 但是,知道了这些,池中天马上就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万一这一次自己带着断水,状告赵为贤私放钦犯,成了固然好,可万一赵为贤买通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员了,那怎么办?万一...万一到最后定他个无罪,难不成自己还要跟着遭殃? 要朝廷中官员的人脉,十个池中天也不及半个赵为贤啊,他想动点脚,池中天根本挡不住,因为那是朝廷,在那个地方,赵为贤比他强了不知道多少倍,赵为贤真要买通谁,自己还真是无可奈何。 精彩推荐: 第一千一百零四回-放火自尽 就在池中天有些犹豫的时候,承齐侯忽然问道:“我中天啊!那个告发的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承齐侯老谋深算,这个时候已经猜出了一些事情。 池中天愣了一下,神色不太自然地道:“算是吧!” “哦,果然是你,怎么,你发现有人私放钦犯了!”承齐侯追问道。 “是的!” “有证据吗?” “可以,证据确凿!”池中天答道。 “怪了,朝廷中的人做事,怎么会被你抓到把柄啊!”承齐侯有些不可思议地自言自语道。 “起來,也是凑巧的事,不过具体的太复杂了,我就不跟您了,免得您听了之后,又得为我担心!” 这只是一种比较委婉的方式,其实承齐侯明白,这意思就是池中天不想告诉他。 既然池中天不想告诉,那看起來肯定就有他的苦衷,自己也不必强求了。 承齐侯随意地点点头之后,便接着道:“如果被你告发的人位高权重的话,那可能还需要做点准备!” “什么准备,侯爷您快!” 这正是池中天最想问却又沒太好意思问出來的话。 不过承齐侯主动愿意,那是再好不过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你最好找一个官职地位与其相差不多的人,让他参与到案子的审理中,但要保证这个人和你的关系一定是过硬的,可以防止有人暗中动脚!” 承齐侯完之后,池中天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找一个相熟的人安排进,那么对方做脚的机会就会小多了。 可是?这样的人,哪里找呢? 正在这时候,池中天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马上惊喜地道:“哈哈,侯爷,还别,真有这么个人!” “哦,是谁啊!你出來我帮你参谋参谋!”承齐侯跟着道。 “雍门震这个人,您可认识!”池中天问道。 “雍门震,那不是当朝的太傅大人吗?他可是老臣了,在皇帝面前是能的上话的,怎么,你能动他!”承齐侯问道。 “有把握!” 池中天心里想着,这雍门震和他的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点小事应该能帮忙。 要是照以往,池中天恐怕就会找尊王了,但是,自从那件事之后,池中天对尊王的情绪,就有些抵触了,不上是深恶痛绝,可也...可也是不出的那种感觉。 “你有把握动是其一,其二,还得要皇帝答应他参与审案才行,如果皇帝不答应,也是白搭!”承齐侯道。 “侯爷,皇帝那边,我会想办法,不过您这个思路太重要了,要不我就得來问问您呢?”池中天由衷地道。 “我现在也帮不了你什么忙,我只是个闲职,小事还行,但是这种事,我就是想帮你也出不上力,反而会弄巧成拙!”承齐侯道。 这个池中天是很理解的,所以马上就答道:“您这个干什么?您就是能帮我都不会让您出面,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三步走,第一步,先找到雍门震看看他愿意不愿意,第二步,想办法探清楚皇帝的意思,看看圣上是不是愿意让雍门震参与,第三步,你借助你武林中的力量,把你要告发的人给看紧了,让他有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这样一來,事情就稳妥多了!”承齐侯想了想,朗声道。 “明白了,我一定按您的吩咐做!”池中天道。 “孩子,你可一定得做牢靠了,沒有万全的把握,千万不要出,否则罪名是很大的,刚才我也都跟你了,你得放在心上啊!”承齐侯似乎有些不太放心地道。 “侯爷您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肯定不会冒失的!”池中天道。 “我京城里,还有几个老朋友,我也多年沒看望他们了,这一次你顺便替我看看他们,另外一会儿我再帮你写几封信你带着,不定也能帮你一点忙!”承齐侯笑着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马上裂开嘴笑了起來,连忙道:“这太好了,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把握,多谢侯爷!” “客气什么?來,咱俩再喝一会儿!” 承齐侯端起酒杯道。 “沒问題,今天陪侯爷一醉方休!” 事情解决了,池中天总要意思意思才行。 就在俩人刚要继续喝下的时候,外面,忽然慌慌张张地跑进來一个侯府的仆人。 “池公子......” 这个仆人走进來之后,承齐侯不禁嗔怪地道:“干什么?慌慌张张的,沒看到我和池公子在喝酒吗?” 那个仆人歉意地朝着承齐侯笑了笑,然后语气急促地道:“侯爷,池公子,外面有个人,自称是冥叶山庄的人,有急事來找池公子!” “哦!” 一听是來找自己的,池中天不禁一阵愕然,貌似这还是第一次自己來侯府,有自己的人來找自己。 临走的时候,池中天倒是了一声自己侯府了。 很快,池中天就跟着那个仆人走了出,一出门,他马上就看到一个冥叶正站在大门外,一脸焦急。 “怎么了?” 池中天快步走过问道。 那个冥叶看到池中天,连行礼都顾不得就道:“庄主,大事不妙了,断水在屋子里放火,要自杀!” “什么?” “火已经被扑灭了,但是...但是断水受了重伤!”那个冥叶接着道。 “快走!” 池中天听到这里,连回跟承齐侯打个招呼的心情都沒了,马上就急匆匆地飞奔而。 一路上,他施展轻功,连停都沒停,很快就回到了冥叶山庄中。 看起來,动静闹得很大,外面干活儿的工匠都停了下來,三五成堆,正对着山庄里指指点点。 进之后,里面正乱成一团。 “公子,您回來了!”刘伯正急匆匆地走了过來。 “怎么样了!” “火灭了,但是伤的很重!”刘伯道。 “走!” 池中天马不停蹄地朝关押断水的那间屋子走,此刻,断水的屋子外面围了一堆人,但大部分都是冥叶的人。 精彩推荐: 第一千一百零五回-趴在火中 “庄主!”几个冥叶看到池中天之后,便打了个招呼。 池中天根本顾不得理他们,马上就闯进了屋子了。 一进,他马上就退了出來。 因为里面的浓烟太多了,其实刚才在外面他仔细看一下就能看出來,可惜他都沒时间仔细看看。 “咳咳” “快,进打开窗户,通风!”池中天吼道。 “庄主,里面沒窗户!” “啊!” 池中天这才想起來,弄这间屋子的时候,就已经把窗户全部都封死了,只有几个小孔用來通气。 “断水呢?”池中天问道。 “庄主,断水在那儿!”一个冥叶的人,顺指了一下旁边。 池中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下,才发现断水此刻正躺在一棵树底下,身上蒙了一层棉布。 “怎么了她!”池中天走过之后,急切地问道。 可惜,还沒等到别人回答,池中天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断水哪里都是好好的,但是这脸上,却是一片狼藉。 眉毛,眼睫毛,甚至额头上和耳朵两边的毛发,都沒了,光秃秃的,很是吓人。 眼睛也被烧得漆黑,嘴唇也烧裂了,鼻子上也是黝黑黝黑的,两腮处,更是已经被烧成片片焦炭状,看上很恐怖。 “这...这是怎么回事!”池中天指着断水怒吼道。 “庄主,刚才断水姑娘有东西掉落在床底下,太黑了她看不见,就找我们要了一盏烛台,我们就给了她,可是后來我们就感觉到了不对,进一看,她把一张椅子给点着了,正把脸趴在火上烧呢?” 这个冥叶回答的时候,丝毫沒有胆怯或者害怕的心理。虽然他知道可能要挨骂甚至挨罚,可那是另一码事。 “什么?把脸放在火上烧!” 池中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我们进的时候,她正把脸趴在火上,您可以看看,她浑身上下,除了脸上之外,其余地方沒有烧到的痕迹!” 听了这话,池中天才仔细地看了一下,果然,断水身上都是好好的。 “混账东西,谁让你们给她烛台的,我是怎么的,你们是猪脑子吗?”池中天指着那个冥叶怒骂道。 “庄主息怒,属下该死!”那个冥叶一句话不敢还嘴,马上就跪在了地上。 正巧刘伯这时候正端着一个小盆走过來,看到池中天在发脾气,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沒敢往前走。 “快,快找大夫!”池中天指着那个冥叶,想动打几下,但还是忍住了。 “公子,这里有烫伤药,先给姑娘抹一点吧!”听到池中天让找大夫,刘伯马上就端着小盆走了过來。 池中天看了一眼,随就接过了小盆。 小盆里,是一些淡绿色的浓稠液体状的东西,味道有一股芳香,但多闻几下,就有些刺激了。 “这是什么?”池中天皱着眉头问道。 “这是烫伤药,您放心!”刘伯简单地道。 “怎么用!” “直接抹上就可以!” “好!” 池中天听了之后,马上就蹲下身子,用从盆里擓起來一些浓稠的液体,就放到了断水的脸上。 差不多断水的脸都快成绿色了之后,池中天才停下來。 “刘伯,马上城里请郎中來,请最好的,钱不是问題,快!”池中天收拾了一下之后,马上吩咐道。 “是,公子我这就,您千万别急!” 刘伯答应一声之后,马上就转身跑开了。 “你们几个,马上把屋子里打扫干净,把浓烟都给驱散出來!”池中天接着吩咐道。 “是!” 至于那个跪在地上的冥叶,池中天也让他起來忙活了。虽然他有错,但是他也不是存心的,骂几句也就算了,真要下重,池中天真不舍得。 池中天就干干地蹲在这里守着断水,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刘伯才带着一个郎中回來了。 “公子,这位郎中在歙州城很有名,专门治烧伤烫伤的!”刘伯站在池中天附近,指着一个白发老者道。 池中天扭头看了一眼,然后道:“郎中,來看看!” “好!” 那个郎中答应一声,就走了过來。 只是低头一看,他就皱起了眉头,然后便啧啧叹息不已。 “这是谁干的,太狠了!” “您这话什么意思!”池中天问道。 那个郎中指着断水的脸道:“这一看就是火直扑脸烧的,要不然烧不成这样,我是这是谁,这么狠!” “沒人,是她自己烧的!”池中天道。 那个郎中猛然扭过头看了池中天一眼,然后笑了笑道:“公子笑了,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我都了,这是火势直扑脸上烧的,而且烧成这样,至少得烧了半盏茶的工夫,自己烧怎么烧,难道趴在火里烧吗?”郎中着着,语气中都有些嘲讽地意味了。 听到郎中的话,池中天越发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寒颤,是啊!如果不是冥叶的人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 “她就是自己趴在火里烧的!”池中天的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些悲怆。 “这......” 这时候,这个郎中差不多已经把池中天当成疯子,在疯言疯语了。 “我郎中啊!您赶紧给看看吧!闲话一会儿再!”刘伯一看俩人言语不对路,马上就在旁边打岔了一句。 “啊!好好,我这就看!” 很快,那个郎中也顿了下來,先看了看断水脸上的药,随口道:“这东西,寻常烧伤还行,但这样的,沒用!” 完之后,他又仔细看了一下,而后起身道:“肌肤里的经脉已经烧伤了,很难治!” “命能保住吗?”池中天听完郎中的话,随口问道。 “保命不成问題,但是容貌恐怕要大变了,经脉一损,肌肤无法修复啊!”郎中的口气中,也充满了惋惜和不可思议。 因为他透过那些还沒被烧毁的残余的面相上,能隐约看出來,这个女子以前,也一定是个挺好看的人。 精彩推荐: 第一千一百零六回-只为开脱 一个长得还挺好看的人,尤其是个女人,怎么会自己把自己的容貌烧毁呢? 这个郎中,是百思不得其解,只是不停地摇头叹息。<-》 过了一会儿,郎中便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了几味药,调和了一番之后,先让人打了一盆清水过來,这个郎中用清水慢慢地将断水脸上刚刚敷上的那一层淡绿色的药给洗掉,然后换上了自己的药。 “这个药,每隔两个时辰换一次,她身边最好放一盆水,保持湿润,一定不能太干燥,否则她的伤口会越來越厉害。”郎中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我记下了,您看还有什么有用的药,尽管告诉我们,钱不是问題。” 那个郎中看了一眼断水,对池中天说道:“看公子器宇不凡,我知道你不是缺钱的人,但有些事,还真不是钱能解决的,至少我是沒办法,我只能让她的伤口不再加重,命不会丢,但其它的,我无能为了。” “烧伤后的疤痕,能去掉吗?”池中天又问了一句。 “能,但是我不能。”郎中说道。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医术高,药好,就能办到,但是我医术沒那么高。”这个郎中也是个实诚的人,丝毫不说假话。 “好,只要有希望就好!”池中天听到这话,心里边稍微舒服了一些。 “她什么时候能醒过來?”池中天又追问了一句。 郎中答道:“她应该是在被火烧的时候,闭住了气,导致气血不畅而昏迷,估计要几个时辰之后才能醒过來。” “刘伯,重谢这位先生,替我送客。”池中天看看也沒什么事了,就让刘伯送这个郎中走了。 郎中走后,池中天就令人把断水抬到了傲霜雪的屋子中,傲霜雪不在,这间屋子每天都有人打扫,很干净。 将断水放在床上之后,几个冥叶就识趣地离开了。 断水至今都沒有醒來,池中天坐在床边,也是心乱如麻,这好端端的,断水为什么要放火烧自己的脸? 想着想着,池中天突然间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 显然,他是想起了什么。 还记得,之前池中天和断水说,要带她去京城的时候,曾经特意说过,她就是自杀了也沒用,因为她那张脸,皇帝可是认识的。 对,就是这句话。 池中天马上明白了过來,难怪断水要烧自己的脸,原來,是想把自己的容貌毁掉,那样,皇帝就看不出來了。 不仅皇帝看不出來,所有人都看不出來了,赵为贤,也就不会有事了。 “天呢!断水啊断水,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池中天想明白之后,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 这绝对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把自己的脸,生生地趴在火上,任烈火灼烧,这种事,让池中天他自己做,他绝对做不來。 因为这种痛苦的程度,仅仅想象一下,就能明白了。 但是断水却做到了,而且,听刚才那个郎中说,至少是半盏茶的工夫,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冥叶的人及时发现,恐怕断水还会继续自残下去。 不惜忍受巨大的痛苦,不惜毁掉女人天生最为重视的容颜,只为开脱一个人。 疯了,绝对是疯了。 其实,现在如果断水醒來,池中天很像骂她是个蠢货,就算烧毁容颜,又能怎样,只要让人去大牢里看看,一切不都明了了? 池中天现在有些后悔了。 不管怎样,断水会选择这样的办法,肯定也是因为池中天那句话,“提醒”了她。 “公子,公子。” 就在池中天正心烦意乱的时候,外面传來了刘伯的声音。 “进來。”池中天赶紧稳定了一下心神,淡淡地说了一句。 随之,刘伯就推门走了进來 他进來之后,先看了一眼断水,然后低声说道:“公子,郎中已经送走了,临走的时候,还给留了一张方子,说是从一本古籍上看到,对烧伤后的烧痕有一些好处。” “明天再去找几个郎中,多找一些,看看集思广益能不能想出办法。”池中天说道。 “公子,我记下了。” “怎么,还有事?”池中天看刘伯说完之后,也不离开,而是站在原地唯唯诺诺地看着他,心中就猜想他肯定是有事。 “有点小事,咱们的围墙差不多就快盖好了,新加盖的房子,地基也都打好了,明天就可以往上面加盖了,我想问问公子,您要不要去看看?”刘伯说道。 要照以往,池中天肯定会答应去看看的,但是现在,他一点心情也沒有。 “算了,我就不去看了,你替我做主就行了,记得用料一定要好,这上面不能省钱。”池中天随口嘱咐了一句。 “好嘞,公子您就放心吧。”刘伯听完之后,马上就出去了。 到了差不多吃晚饭的时候,断水才醒了过來。 池中天这段时间一直守在她身边,换药也都是亲自给她换的。 虽然断水这个人很可恶,曾经无数次害过傲霜雪,甚至还想刺杀他,可是池中天现在,还是拿她当一个可怜人來看待。 “我还沒死?” 这是断水醒來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池中天看到她醒來,苦笑一声答道:“差一点。” “可惜了。” 要是常人知道自己还沒死,指不定得有多高兴,可是听断水的口气,好像还很不满意的样子。 “你这是何苦。”池中天幽幽地问道。 断水眨了几下眼睛,顿时,一阵剧痛感就袭遍了她的全身,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但是这一皱眉头,疼痛感就更强了。 “别动了,你脸上到处都是烧毁的伤口,根本沒有愈合。”池中天说道。 听到这话,断水虽然脸上不再有表情,可是看眼神,却好像是很满足一般。 “我现在,很难看吧。”断水问道。 “不是难看,而是根本看不出你的样子了。”池中天答道。 “太好了。”断水随口答道。 “池中天,你就不要枉费心机了,现在我的容貌已经毁了,你的阴谋,不会得逞了。”断水接着说道。 〖 第一千一百零七回-太给面子 “阴谋?断水姑娘,你这话说的可不对,我这是阳谋,光明正大的,不能算是阴谋。<-》”池中天说道。 要是好的时候,断水说不定还跟他斗上几句,但是现在,断水只要说话时,嘴巴张开的幅度太大,很容易就扯到伤口。 她现在的脸,到处都是伤口,虽然换了好几次药,但是伤势看起來丝毫沒有好转。 所以,即便池中天这样说,断水也沒有辩驳的力气了。 “你这是何苦,赵为贤真值得你这样吗?” 这个问題,池中天都不记得问过多少次了。 而断水每一次的回答,也几乎是一样的。 那就是知遇之恩。 “池中天,你放心,就算我这次沒把脸烧坏,等我好了,我还是有机会的,你防不住我太久的。”断水接着低声说道。 因为扯到伤口很疼,所以断水说话都是两个嘴唇轻轻蠕动,因此不仅声音小,而且,听起來也不是很清楚,池中天得狠费力气,才能勉强听清。 “断水,不管你对我做过什么,我现在只想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來看待你,你的举动,我很敬佩,但我却不可怜你,因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的可恨之处,我也不想去琢磨,好,我可以卖你这个面子。”池中天说道 “啊?” 似乎是听到什么好消息一般,断水一直沒有动的脑袋,突然间往一侧扭了一下。 这一扭不要紧,伤口显然又沒牵动了,断水一时沒忍住,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好了,你别动了。”池中天赶紧说道。 “池中天,你说真的?” “真的,我卖你这个面子,我不带你去京城了。”池中天好像下定决心似地,说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当池中天想起断水自己烧自己脸的时候,就怎么也狠不下心來,再去利用她了。 “谢谢你。”断水知道,池中天这样的人,不会骗她。 “你先别忙着谢,我可以不把赵为贤置于死地,但是,他必须下野,今后不能在朝中当官了。” 池中天接着说道。 “什么意思?” 一听这个,刚刚心情好转的断水,猛然一下子又把心给揪起來了。 “沒别的意思,我可以不带着你进京,也可以不把他私自放你出來的事说出來,但是作为条件,他必须下野,而且此生永远不能再入朝为官。”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凭心而论,这样的话,赵为贤好歹也是把命给保住了。 朝廷中的事,断水比池中天清楚的多,她知道,只要这件事被皇帝知道了,赵为贤必死无疑。 而池中天既然是被皇帝封为神武龙扬卫大将军,那在朝中也肯定有一定的影响力,赵为贤就算想压,也未必压的住。 不过,如果池中天不带她进京,或者不把这件事说出去的话,那赵为贤还是可以逃过一劫的。 仅仅是不当官,而保住命,那这个买卖,肯定划算。 “只要大人沒事,其它的,我不管。”断水镇定地说道。 池中天给了她这么大一个面子,她不能不知好歹,而且她知道,自己在池中天眼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池中天问道。 “我?”断水显然沒想过这个问題。 “是啊,你总不能一直在我这里吧。”池中天用略带玩笑地口吻说道。 “怎么,我给你当丫环,你觉得不行?”因为赵为贤的事,池中天已经答应了,所以断水这一会儿的心情,已经变得很不错了。 “算了吧,你是不知道,我师妹有多恨你。”池中天说道。 “唉,是啊,你也肯定很恨我吧。” “当然,之前我恨不得生吃了你。”池中天这句话说的严厉,但是,还真不像是开玩笑。 “我知道。”断水淡淡地答道。 “只是,我不是那么喜欢杀人,除非是十恶不赦的,但是,你显然不是,你能为赵为贤做出这样的举动,说明你心里,也有善良的一面。”池中天说道。 “什么善良不善良的,也就这么回事了。”断水无奈地说道。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等你伤好了,我送你走。”池中天说道。 “去哪?” “赵为贤在哪,就送你去哪,你为他变成这样,他总要养你后半辈子吧。” 说完这句话,池中天就甩手离开了。 出了门之后,池中天马上叫來几个冥叶,很是严厉地让他们必须昼夜不停地看守着断水,一刻也不能离人,郎中要每天來看一次。 为了稳妥起见,池中天也同样吩咐了一下刘伯,刘伯对这事是记在心上的,连声让池中天放心。 安排完之后,池中天又去了一趟承齐侯府,告诉承齐侯沒什么大事,然后,他就朝京城赶去。 既然不公开,那就私下里去吧,私下里见见赵为贤,让他辞官下野,池中天想着,只要他不当官了,说不定对自己也就沒什么威胁了。 这一趟去京城,路上差不多耽搁了七八天左右。 因为打定了主意是私下去的,所以,进了京城之后,池中天谁也沒找,而是准备独自一人,去见见赵为贤,去见见这个似乎从來沒和他正面产生过矛盾,却又时时刻刻围绕在他身边的一个人物。 算起來,赵为贤这段日子,也不好过。 皇帝已经严令自己沒有圣旨,不能出府门半步,这个旨意,已经让赵为贤心惊胆颤了,而德王那边,也沒了消息,他曾经派出去几个人想打探一下,可惜,什么有价值的消息都沒有打探回來。 留在府中,真是度日如年。 为了掩人耳目,赵为贤也让当初参与在尊王去接庆王途中加以谋害的人,都离开了京城,躲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那一次的事,赵为贤到现在都后悔,怎么会脑袋一热,想出那么个胆大包天的主意。 最关键的是,庆王从回來到现在,别说见面了,就是连话,都沒让人给他捎过一句。 恍然间,赵为贤好像被众人抛弃了一般,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府中,无人问津。 〖 第一千一百零八回-夜里悄访 这样的感觉,对于他來说,是非常不好的。<-》 隐隐约约地,赵为贤有了一种不祥地预感。 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是戌时末刻了,赵为贤吃过晚饭,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之后,就回到了书房中,现在,他每天临睡之前,都要读一会儿书,尤其是一些诗词歌赋,因为这样,能让他的心,稍微平静一下。 “老爷。” 就在赵为贤刚刚读了沒几首诗的时候,外面忽然传來一个声音。 赵为贤头也不抬地问道:“什么事?” “老爷,有个人要见您。” 听到这话,赵为贤突然抬起头來,眉头马上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有人要见我?谁?” “他不说,只是让我转告老爷,说您一定会见他的。” 在这个时候,一般是不会有人主动來找赵为贤的。 因为要避嫌嘛,赵为贤现在是被皇帝严令不能随意出门的人,这谁还敢來找他? “男的女的?” “是个男的,好像很谨慎,似乎不太想让别人知道他來这里。” 既然这样,那事情可能就沒那么严重了。 赵为贤心里也很好奇,到底是谁,会在这个时候來找自己,这天都黑了,难道说,大白天的不敢來? 会不会是庆王派的人?或者,是德王派來的? 与其胡思乱想,还不如见一见算了。 “你请他到会客厅中吧,我随后就到。” “是,老爷。” 等到仆人走后,赵为贤先是喝了几口茶,稳了稳心神,稍微坐了一会儿之后,才踱步朝着会客厅走去。 进了会客厅之后,赵为贤一眼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棉服的人,正背对着门,站在会客厅中间。 一般來说,客人都应该是坐在椅子上等候,才显得不失礼数,而像这样站在中间的,不是有要紧事,就是说对这里的主人,沒什么好感。 赵为贤可吃不准,到底这个人,是什么來头。 “你是谁?” 站在这个人的背后,赵为贤问了一句。 听到声音,那个人先是肩膀耸动了一下,接着,就转过了身來。 “赵为贤,赵大人?” 映入眼前的,是一个英气逼人的年轻人,虽然年纪不大,可是看上去,却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一般來说,这种气势,不应该在这个年纪的人身上出现才对。 “我是,敢问你是?”赵为贤见对方一眼就认出自己,还以为这个人是熟人,但是怎么看,也想不起來这个人是谁,只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好像见过,又好像沒见过。 “赵大人,此处说话,可方便?” 赵为贤一愣,虽然脸上有些不快地神色,但最终还是点点头道:“方便,你尽管说。” “怎么,赵大人不请我坐下说?” “哦,你看,我忘了,來,这位朋友,请坐。”赵为贤说罢,就指了指摆放在一侧的椅子。 两人分别落座之后,赵为贤就开口问道:“深夜到此,不知道这位朋友尊姓大名?” “我的名字,就不必说了,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特意來知会赵大人一声。” “请讲。”赵为贤答道。 “请赵大人,找个借口,把官职辞去,从此再也不要踏入朝廷半步,安心做个乡野之人吧。” “你说什么!” 打死赵为贤,他也想不到,这个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來。 这还是赵为贤印象中,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说这种话,即便是当朝圣上,也沒这样说过。 “怎么,赵大人听不见?那我再说一次,赵大人,你找个借口,把官给辞了吧。” “朋友,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赵为贤觉得此人來者不善,可是一时间也沒什么好办法來对付。 “辞官,你不懂是什么意思?” “辞官我当然懂,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让我辞官?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赵为贤的口气开始强硬了起來,因为他现在很是不舒服,想当初,自己权倾朝野,有多少大臣想巴结都巴结不上,如今,刚刚失势沒多久,就有这样不知名的人來此威胁自己,简直是荒唐至极。 “我是谁不重要,至于我有沒有资格,我想,我只要说出一个人的名字,你应该就明白了。” “谁?”赵为贤紧张地问道。 “断水。” 这个年轻人,其实就是池中天。 大半夜的來,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免得被人发现。 这一趟,池中天只希望自己悄悄的來,然后悄悄的走。 千万,不能让皇帝知道自己來京城了,否则,肯定又会给自己派苦差事了,还记得上一次临走的时候,皇帝就说让他带着人去帮着桓王一起应对一下西边的战事,后來还是池中天说自己江湖中有很多事要处理,这才作罢,不过皇帝当时也仅仅是答应半年之内不找他,那过了半年呢?谁还知道? “你!” 断水这两个字,就犹如一把重锤一样,狠狠地敲在了赵为贤的心上,敲的他神色大变,心跳加快。 “别慌张,也别怀疑什么,断水现在就在我手里。”池中天接着说道。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为了不耽误时间,因为他猜想,赵为贤肯定会对此表示怀疑。 “你什么意思?” “赵大人,你别再装糊涂了,这样浪费时间,对你沒好处,难道要我再说的仔细一点?怎么,该不会是我说出來,你私放断水......” “咳咳!” 就在这个时候,赵为贤忽然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池中天的话。 “这里人多嘴杂,可否借一步说话?”赵为贤突然神秘兮兮地说道。 池中天笑了笑,然后就站起來说道:“悉听尊便。” “好,这边请。” 赵为贤说着,就转身先走了出去,池中天就随后跟在了他的后面。 走了一会儿之后,赵为贤就带着池中天,來到了他的书房中。 进了书房,池中天刚刚坐在椅子上,赵为贤马上就说道:“这位朋友,你到底是谁?來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直到现在,赵为贤也沒弄清楚池中天的來路。 〖 第一千一百零九回-锋利对话 “你很啰嗦,我说过了,这些你都不要管,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你这样的态度,我们很难再谈了。”赵为贤用不悦地口吻说道。 “我本來也沒打算和你谈什么,至多算是來通知你一下,如果你想保命,就按我说的做。”池中天说道。 赵为贤盯着池中天看了半天,却始终还是想不起來这个人是谁,但是,熟悉地感觉,却越來越强烈了。 只不过,这种感觉越强烈,赵为贤就越不舒服,因为明明感觉熟悉,却想不起來这个人是谁,这得有多痛苦。 “说的还很严重的样子,我不明白,我为什么需要保命?”赵为贤不屑地说道。 池中天一看他这个态度,就知道这是个老江湖了,不撞到南墙,不会回头,即便撞到南墙,也得试着看能不能把南墙给撞破。 “断水是钦犯,未经皇帝的旨意而把钦犯放出來,这是死罪,你不会不知道把?”池中天笑着说道。 “谁说是我放的?”赵为贤反问道。 池中天听到这话,明显愣了一下,因为这个问題,他还真沒准备过。 來之前,池中天的脑子里也把赵为贤有可能说的话,细细地琢磨了一番,算是预先做个准备。 可是,这个问題,还真沒有过。 不过,转瞬之间,池中天就想到了对策。 “不承认也好办,只要断水出现在皇帝的面前,那么皇帝一定会大吃一惊,而且会派人去严查,皇帝只要肯严查,赵大人,你觉得你会有多大的把握,逃得出去呢?” 池中天直接把皇帝点了出來,确实狠狠地敲打了一下赵为贤。 赵为贤确实位高权重,可是,他再位高权重,也只是一个臣子,只要皇帝要彻查你,你根本逃不掉。 大理寺,刑部,这些來查他,他不怕,他有十足的把握躲过去,就好像当初他让刑部主事蒋达帮他掉包的时候那样,不能说是轻而易举,但至少也是不费周折。 “你在威胁我?”赵为贤眼神冰冷地说道。 “不是威胁,我只是在说事实,怎么赵大人不这么认为吗?还是说,赵大人觉得,即便皇帝下旨严查,你也一样能躲得过去?”池中天说道。 “对不住,我要去如厕,请你稍候一下。” 赵为贤听了池中天的话,先是沉默了一会,紧接着,就找了个借口,走了出去。 对于赵为贤的这个借口,池中天是心知肚明,不过他却丝毫不担心。 赵为贤离开屋子之后,马上就找來了一个仆人,然后低声细语地交待了一番。 差不多半炷香的时间之后,赵为贤才转身回到了屋子里。 “久等了。”赵为贤笑着说道。 这时候,池中天依然端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赵大人,本來,断水会直接出现在皇帝的面前,但是,这事情总有机缘巧合,现在,给了你一个机会在面前,只要你答应,马上辞官下野,此生再不搀和朝廷中事,安安心心做个普通人的话,我可以保证,断水不会出现在皇帝面前。”池中天接着劝说道。 打心眼儿里,池中天是很希望他答应的,因为他只要答应了,断水的自残,就不会白费了。 “首先,我赵为贤不是被吓大的,其次,你连姓甚名谁都不告诉我,你让我如何相信你的话?”赵为贤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的名字,和这件事好像一点关系也沒有,至于你相不相信,其实你心里已经有打算了,何必还要自欺欺人呢?”池中天笑着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一脸轻松地池中天,耳朵忽然一动,神色马上就绷紧了一下。 但仅仅是一下,而后,就又放松了。 “唉,你來的太突然了,说的事情,也太突然了,还得让我好好考虑考虑。”赵为贤说道。 “不,沒有时间让你考虑,就现在,就要你一句话,你答应还是不答应。”池中天紧追不舍地问道。 “你何必咄咄逼人?”赵为贤有些不快了。 “怎么,赵大人,难道说,你即便不要命,也要当官?”池中天不可思议地反问道。 “说句实话,那是当然,你知道我的官有多大吗?”赵为贤开始沒话找话地随便问了一句,但是,其中也是在试探池中天。 “知道,你的官很大,而且,不仅朝廷中的人,就连武林中的人,也有巴结你的,比如,川府的......” 池中天说到这里,故意把话给藏住了。 因为他发现,赵为贤的脸色,已经比刚才还要难看了。 连这个都知道,池中天到底是个什么人? 赵为贤在武林中只有一个熟人,那就是滨麟山庄的庄主,孤傲云。 这个在朝廷中是秘密,可是对池中天來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九省巡查总督的大令,不止一次地出现在扶羽圣教屠戮武林门派的地方,而孤傲云和扶羽圣教的关系,也是不言而喻的,这样的话,谁还会有什么怀疑? 甚至,池中天认为,不仅是孤傲云,就连扶羽圣教的人,恐怕也早已经和赵为贤搭上关系了。 只不过现在这一切,都还只是猜测,虽然是强有力的猜测,但毕竟沒有抓住赵为贤的现行。 “你好像知道的不少?”赵为贤稳了稳心神,淡然问道。 “还行吧,知道的不知道少不少,只是恰好,知道不少关于你的事。”池中天笑着说道。 “那你还敢一个人來我这里?难道说,你不怕我杀人灭口?”赵为贤问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差点沒笑出來,本來想骂几句,可是灵机一动,他就想着先逗逗赵为贤。 “你敢!你还敢随便杀人!”池中天一脸紧张地站了起來。 赵为贤一看他这模样,心里登时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这会儿的脑子却是不清醒的,因为池中天如果沒有依仗的话,怎么可能大半夜敢一个人來这里,和他说这些,那不明摆着是疯了? 〖 第一千一百一十回-竟敢灭口 但是,看起來,池中天明显不是一个疯子。<-》 “哈哈,杀人我确实不敢,但是,如果是别人杀了你呢?”赵为贤阴笑着问道。 “你...你什么意思?”池中天越发紧张了。 “这个嘛,你马上就明白了。”赵为贤忽然大笑一声,紧接着大吼一声:“來人!” 话音一落,门马上就被重重地推开了,两扇门紧紧地贴着两边,连弹回來的迹象都沒有。 冲进來的,是六七个身形魁梧地大汉,一个个面色不善,凶巴巴的,看上去就很吓人。 池中天扫了一眼,心里不免一阵好笑。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池中天紧张兮兮地问道。 “快点,干净点。” 赵为贤这时候突然甩下这么两句话,然后,就走了出去。 “哎!你去哪儿?”池中天在后面喊道。 等到赵为贤一出门,门就被关上。 紧接着,那六七个大汉,就不怀好意地朝着池中天围了过來。 “你们想干什么?” 因为赵为贤已经不在屋子里了,所以池中天说话的语气,一下子也就变了。 “不干什么,就是送你去一个地方。” 一个大汉说道。 “去哪里?” “阎罗殿。” 就在刚才,赵为贤借故去如厕,其实,他是去安排,让几个总督府的护卫,來把池中天除掉。 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赵为贤根本沒时间去弄清楚他的身份,只知道一点,那就是这个人,留不得。 既然留不得,那就得杀了。 “阎罗殿,是个好地方,在哪里啊?”池中天这时候再一次坐在了椅子上,笑嘻嘻地问道。 按理说,看到这么多凶巴巴的人,池中天应该害怕才对,但是,这几个人却沒从池中天脸上看到过一丝的恐惧。 也就是刚刚,赵为贤沒走之前,他好像有点害怕。 “行了,别跟他废话!” 又一个大汉这时候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往前跨了一步之后,來到了池中天的面前,伸手就朝着池中天的肩膀抓了下去。 池中天看到他出手,眼神忽然一闪,紧接着右手向上一抬,正好扣住了大汉的手腕。 这个大汉显然沒想到这个看起來文绉绉的年轻人竟然会还手。 “哎呦?你小子还敢还手?” 那个大汉怪叫一声,就要挣脱池中天的手掌。 挣脱了一下,沒挣脱出來。 大汉的脸上开始露出诧异地神色了。 又使劲挣脱了一下,还是沒挣脱出來,大汉这时候觉得,池中天的手掌不是手掌,而是铁箍。 后面那几个人看到这幅景象,都有些不耐烦了。 “你干嘛呢!” “我说,你跟那小子那磨蹭什么呢?” 就在这个时候,池中天突然笑了一下,然后手掌突然用力往后一抬,只听得喀嚓一声,大汉顿时从口中发出一阵哀嚎。 “哎呦!疼啊!” 这一下,池中天直接把他的手腕,给掰断了。 趁这个大汉哀嚎的时候,池中天沒有停歇,猛然从椅子上弹跳起來,飞起一脚将这个人踢飞,继而欺身上前,两掌飞快地拍出,只是一个眨眼的工夫,屋子里除了池中天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一个站着的人了。 沒办法,悬殊太大。 那几个大汉这时候仿佛还在梦境中一般,从刚才到现在,就好像是在做梦。 “敢跟我动手,混账东西!”池中天刚刚笑骂完,门忽然就被推开了。 出现在门前的,正是一脸诧异的赵为贤。 池中天看到赵为贤出现,马上就冲过去,用手一带,就把赵为贤给扯进了屋子里,随后又把门给关上了。 赵为贤看着满地的人,脸色大变,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这是...” “赵为贤!你好大的胆子,还敢找人來杀我!我看你是想找死!”池中天突然间一手抓住了赵为贤的脖子,然后把脸凑过去,恶狠狠地骂道。 赵为贤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失算了。 不用看,这个人,肯定是个高手。 难怪敢大半夜的來找自己说这些,原來身手这么厉害! 赵为贤不禁一阵后悔,但是现在再后悔也晚了, “我......”赵为贤沒想到这个人说翻脸就翻脸。 可是他也不想想,他都要人家的命了,人家还不能翻脸? 池中天看他吓得浑身都发抖了,也就松开了手。 “赵为贤,赵大人,我脾气不太好,我也沒那么多时间跟你在这里磨蹭,我现在有点累了,要回去休息,我给你点时间考虑,明天,明天晚上之前,如果你还是不去辞官,那么,你的麻烦马上就会到來。”池中天说道。 说完,池中天冷哼了一声,甩甩手,就离开了。 差不多得有一炷香的工夫之后,赵为贤才算是回过神來。 他先是让人把那些大汉都给抬出去,紧接着,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 今晚发生的事,太乱了,简直乱的让人不敢相信。 这是从哪里蹦出來这么一尊神,來这里威胁恐吓一番,而且看起來还什么都知道。 尤其是他竟然说出了断水的事。 如果断水真在这个人手里,那还真是麻烦。 虽然人不是自己亲手放的,可毕竟是在自己的授意下,刑部的主事蒋达,一旦被审讯,未必不会说出來。 蒋达只要说出來,那自己也就难逃一死了。 可是,真要去辞官吗? 赵为贤绝对不想去辞官,因为这个官,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当上的。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赵为贤绝对不是个肯善罢甘休的人,有了危险,他就一定要去解决这个危险,而不是想着去逃避。 目前來说,首要之急,就是要找到蒋达,把这件事和他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出个万全之策。 大牢里的那个人,虽然外貌体征都和断水极为相似,但毕竟不是断水,假的就是假的,不仔细看看不出來,只要用心去查,肯定会露出马脚。 想到这里,赵为贤马上就走到公文案面前,拿出一张白纸,提起笔,就匆匆忙忙地写了下去。 〖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回-买通狱卒 很快,他就写好了一张纸,然后,他把这张纸先是用嘴巴吹了吹,让上面的墨迹快点变干。<-》 差不多墨迹都干了之后,赵为贤把这张纸整整齐齐地折起來,随口唤來一个仆人,交待了几句之后,就把这张纸递给了他。 等仆人走了之后,赵为贤就开始坐立不安了,他一会儿站起來在屋子里走來走去,一会儿又端起茶壶使劲喝水,再不然,就是摊开白纸,拿起笔在上面胡乱写着,反正一刻也沒有闲下來。 因为只要一闲下來,他的脑子里就会乱套,还不如忙一点,转移注意力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赵为贤也越來越烦躁。 就在他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外面终于传來了敲门的声音。 “进來!” 赵为贤刚听到声音,马上就脱口而出,好像这两个字早就憋在嘴边了一样。 门马上就被推开了,赵为贤定睛看去,见到來人正是自己想见的,马上就松了一口气。 “你可算來了。”赵为贤匆忙走过去,将门关上之后,就拽着他坐到了椅子上。 “我说大哥,你这不是害我吗。”坐在椅子上的人,刚刚坐下,就说了这么一句。 “兄弟,别这么说,我这也是沒办法了。”赵为贤颓废地坐在了椅子上,叹息了一句。 “大哥,到底出什么事了,什么你命在旦夕啊!” 这个被赵为贤夤夜叫來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帮着他掉包的刑部主事,蒋达。 本來蒋达是不愿意來的,但是架不住赵为贤在信上写的那种哀求的口气,所以,他就來了。 蒋达比赵为贤岁数小一些,因为有亲戚关系,所以平时沒人的时候,就称呼他一声大哥,当然,刑部里上上下下,也都知道他和赵为贤的关系,因为不管是谁,对他都还算礼让三分。 “出大事了,你还记得上次我让你帮我换掉的那个女子吗。”赵为贤问道。 “记得啊,怎么了。”蒋达一脸疑惑地说道。 “出事了,那个真主儿,被人找到了。”赵为贤说道。 “什么!” 蒋达听到这话,惊讶程度和恐慌程度,丝毫不亚于赵为贤。 “我也不愿意相信是真的,但是,这确实是事实。”赵为贤说道。 “我说大哥,你不是说把她换出來之后,就送到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去吗,怎么还会被发现!” 当初赵为贤确实是用这个借口让蒋达帮忙的,蒋达也是觉得以赵为贤的能力,想藏起一个人來,绝对不是难事,所以这才答应的。 要是蒋达当初知道赵为贤放她出來是要让她去杀人的话,那别说赵为贤只是他的亲戚了,就是他的亲爹,这件事也绝对沒商量。 “是啊...可...可不知道怎么就被发现了呀。”赵为贤支支吾吾地说道。 蒋达也算是官场老人了,一双眼睛不能说是火眼金睛,但也是经过锤炼的,此时,他马上就发现了赵为贤神色有些不对。 “大哥,你给我透个实底,你当初换那个人,到底是把人送到哪里去了。”蒋达不放心地问道。 “别问了,跟你说藏起來了,我还能骗你,我要是喜欢骗你,你能走到今天。”赵为贤开始拿话压他了。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奇怪,好端端的,怎么被人发现了,对了,被谁发现了。”蒋达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不过,他很厉害,我想让人留住他,都沒留住。”赵为贤说道。 蒋达听到这里,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 “大哥,这平白无故,总不会來找你麻烦,是不是有什么条件。”蒋达揣测地问道。 “当然有了,他让我辞官下野,否则,就带着那个女的,去面见皇帝。”赵为贤说道。 “什么!” 蒋达差点沒吓得摔过去。 如果这件事被皇帝知道,并且下旨严查的话,那么蒋达将会是第一个被砍头的。 赵为贤只是幕后主使,而他,才是在前面动手的人,到时候赵为贤或许可以躲过去,但是他,绝对躲不过去。 甚至就连那个代替断水的人,也是他去找的。 “大哥,你当时不是跟我发誓,说这件事肯定沒问題,过一段时间,就会烟消云散的吗。”蒋达现在的声音里,都快带上哭腔了。 “我怎么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你以为这是我愿意看到的。”赵为贤沮丧地说道。 这时候,蒋达的脑子里也开始越來越乱了,赵为贤现在失势,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所以他才不愿意來见他,因为如果被人抓到把柄,那少不了又是一番麻烦。 “大哥,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啊。”蒋达急切地问道。 赵为贤摆摆手道:“先别慌,我有个办法,但是,还是得靠你出手了!” 蒋达点点头道:“只要能把这件事处理好就行!” “要想瞒过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大牢里那个替代的人,给杀了。”赵为贤眼神阴冷地说道。 “啊,杀掉她。”蒋达念叨了一句,马上就摇头道:“不行,她是钦犯,要杀她,必须有圣旨才行,否则就是违抗圣意的罪名啊!” 赵为贤点点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你不用紧张,我不是让你亲自下手,而是咱们可以想办法,让她自杀!” “自杀,怎么自杀。”蒋达追问道。 “下毒,就说她自己不想活了,所以服毒自尽。”赵为贤说道。 “大哥,这件事不好办啊,大牢里的守卫森严,谁能混进去下毒。”蒋达忧虑地说道。 “这好办,用点钱,买通一下狱卒不就行了。”赵为贤故作轻松地说道。 蒋达听了这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 “大哥,你想什么呢,那可是天牢,那里的狱卒,很难买通啊。”蒋达是刑部的人,对于大牢中的一切,都比赵为贤熟悉的多。 “胡扯,钱能通神,难不成大牢里的狱卒比神还厉害,你听我的,多用点钱,我來出。”赵为贤大方地说道, 〖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回-悄悄尾随 “你打算出多少。<-》”蒋达听到这里,顺口就问了一句。 “黄金五万两,够不够。”赵为贤想了想,随口说道。 “我的老天,你到底是多有钱啊。”蒋达显然是被吓到了,脱口就是这么一句。 黄金五万两,一般人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个数,蒋达身为刑部主事,品级也不算低了,可是,要让他赚到这个数,得不吃不喝几十年,还未必能够。 “这你不用管,这笔钱,买通几个狱卒,还是不成问題的吧。”赵为贤笑着问道。 “这数目很吓人,要是用來买通的话,说不定还真够。”蒋达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就是了,只要买通狱卒,让他帮个忙,弄点毒药进去,那个女的只要一死,这件事就算了了,就算之后有人把那个真身带到皇帝面前,那也沒证据说大牢里的是假的,只要沒有直接证据,一切就都好办了。”赵为贤说道。 “那好,这件事,我帮你试试。”蒋达想了一会儿,好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这件事你一定得帮我,事成之后,我送你一千两银子当做酬谢。”赵为贤说道。 “哎,你我之间,不谈这些,还有,我得问你一句,这凡事都有个万一,如果这招不行呢。”蒋达问道。 “那就沒办法了,要么我辞去官职,要么,就找人替我顶罪。”赵为贤淡淡地说道。 当听到赵为贤说,要找人替他顶罪的时候,蒋达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不过,心里慌归慌,表面上,他还是不动声色的。 “咳咳,你自己可拿好主意了。”蒋达提醒道。 “嗯,你等等,我去给你拿钱!” 说完,赵为贤就离开了,很快,就折返了回來,手中还捧着一个盒子。 “这里有五万两黄金的银票,你记住,不要自己去拿,派人去拿。”赵为贤叮嘱道。 蒋达接过盒子,马上就打开來看了一下。 “京丰钱庄的!” “正是!” “好,我心里有数了!” 蒋达说着,就把盒子给收了起來。 “事情不管成不成,你记得都告诉我一声,你不方便出面,就找人來告诉我也行。”赵为贤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又叮嘱了一番。 蒋达点点头道:“放心吧大哥,你就等我的消息,对了,可别把咱们见过面的消息泄露出去了啊!” “好了好了,这个事你不用担心。”赵为贤说道。 “大哥,那我走了!” “去吧!” “你多保重!” “嗯,放心吧!” 很快,赵为贤就把蒋达送走了。 蒋达是一个人來的,这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丑时过半了,他悄悄地从赵为贤家的后门溜了出去,然后就急匆匆地往前走去。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从他进來到离开,一直有一个人,在不远处,盯着他。 这个人,当然是池中天了。 池中天现在早不是以前了,心思很缜密,他已经猜到赵为贤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想办法,所以,他就在后门处悄悄地等着。 之所以沒在正门,是因为池中天觉得不会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敢从大门进到赵为贤的家中,即便是晚上,也不行。 谁知道会不会有禁卫军的密探,在附近盯梢呢。 池中天看到蒋达进去之后,心想果然有门,于是就耐着xing子在外面等着,现在看到蒋达出來了,就马上跟了上去。 因为是深夜,街上几乎沒有行人,所以池中天跟踪起來,有些吃力,京城的街道不像是小城镇中,路旁沒什么树木,有的路还很宽阔,想找个暂时避一避的拐角,都不太容易。 好在池中天本事不小,既然在地上走不行,索xing就跳到了房顶上。 就这样,池中天一路跟着,终于,蒋达在一座宅院前停了下來,他先是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才走到门前,敲了敲门。 池中天这时候已经來到了这座宅院的旁边,正躲在宅院大门一侧的围墙里面,悄悄往那边窥探呢。 敲了两三下,门就开了,蒋达的人影,很快就消失了。 池中天看到蒋达进去了之后,便从暗处走了出來,悄悄來到了大门前。 借着越过,池中天抬头望去,只见大门上挂的牌匾上,写着“蒋宅”两个大字。 “姓蒋的!” 池中天低声独自嘀咕了一下,然后开始盘算着要不要进去打探一下。 想來想去,他还是放弃了,万一弄出动静來,那就不妙了。 不过,池中天还是记下了这座宅院的位置,准备明天白天,再來打探一下。 因为不想弄的人尽皆知,所以池中天也沒回大将军府,更沒去栈,而是随便找了一处僻静的胡同,就席地而坐,背靠着墙,打算就这么熬一夜。 不过,这滋味还真不好受,冷飕飕的风一吹,池中天顿时觉得有些受不了,虽然衣服穿的不少,可还是挡不住冷风。 为了抵御寒冷,池中天干脆开始运气内力,一來可以取暖,再者,也可以修炼内功,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再说赵为贤,送走蒋达之后,还是沒闲着,而是又飞快地写了封书信,找人送了出去。 第一封信,是他写给德王的,上面就短短的十六个字。 “今遇大难,特求搭救,如逃此劫,大恩必报!” 庆王是不指望了,赵为贤到现在,还以为当初德王给他看的那封庆王要供出他的信,真是庆王写的呢。 不过,那也关系不大了,因为庆王为了自保,已经在皇帝面前把他说出去了,至于皇帝为什么到现在还沒有什么动静,恐怕就是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了。 现在,在皇帝心里,朝廷的气氛是空前的紧张,战事上,南疆七座城池丢失,西边桓王处又败讯连连,朝廷里,庆王说出赵为贤曾示意他南疆不会有战事一事,更是让皇帝疑心重重,看起來,朝廷和武林中一样,也要有些乱子出现了。 只是赵为贤现在,还是对德王抱有一线希望的, 〖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回-一张白纸 既然有希望,那就不能放弃。 赵为贤决定再找德王一次,只是自己不能亲自去了。 他特意派了自己的一个得力手下,趁着夜色,悄悄的前往德王府送信。 这个时候去送信,显然很是让人奇怪,至少德王府外面的守卫看到之后,差点要把这个人抓起來。 “各位军爷,好说好说,我真是受人之托來给殿下送信的!” 此刻,赵为贤的手下,正战战兢兢地向几个守卫解释着什么。 其中一个守卫,脾气明显不太好,这时候正拿着兵器对着他呢。 “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这时候让我们进去给你送信,你这不是让我们找死吗。”护卫不耐烦地说道。 说來也是,这个时候德王肯定在睡觉,而且是睡得正香的时候。 “我也知道,但是真是万分紧急啊,求各位军爷,行个方便,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一边说着,赵为贤的这个手下,还悄悄地往这个守卫的手里,塞了一点银子。 那个守卫看到有银子可拿,脾气也就稍微好了一些。 “唉,那你说吧,你是替谁來送信的!” “这个我真不能说,不过信在这里,劳烦您给送进去,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的。”赵为贤的手下说道。 “你好吧,那把这个交给我,你先回去吧。”这个守卫说道。 “好,您可一定得带到啊!” “放心吧!” 把信交到这个人的手上,赵为贤的这个手下,马上就回去了。 一夜焦急地等待,终于过去了。 第二天天刚亮,赵为贤就开始坐立不安了起來,本來这一夜,他也沒怎么睡,就是在书房的椅子上,打了个盹。 “老爷,有人送了一封信!” 就在赵为贤准备出去活动活动筋骨的时候,一个仆人,送來了一封信。 赵为贤看到之后,精神大振,马上就把信接到了手里,随手就把仆人给打发了。 迫不及待地将信取了出來,打开一看,赵为贤登时愣住了。 纸上面,什么都沒有写。 也就是说,是一张白纸。 赵为贤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的确,是一张白纸,连个墨痕都沒有。 “奇怪。”赵为贤低声嘟囔着,又拿起來放到桌子上,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还是一无所获。 这一下子就让赵为贤摸不着头脑了。 “來人!” 突然间,赵为贤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老爷!” 刚才那个送信的仆人,很快就出现了。 “这信是谁送來的。”赵为贤焦急地问道。 “不知道,來的人把东西给了马上就走了。”仆人答道。 “沒说是从哪里來的!” “沒有!” 见问不出什么结果來,赵为贤就摆摆手把他打发了。 现在看來,最有可能來送信的,有两个人,一个是蒋达,而另一个,就是德王了。 蒋达送信的话,不至于玩这一手,这肯定不是疏忽了或者拿错了所致,这张白纸虽然沒有写一个字,可是却折叠的整整齐齐,显然是仔仔细细放进去的。 由此看來,绝对不是疏忽。 蒋达沒必要这么神神秘秘,那么,除了蒋达,就只有德王了。 按照赵为贤现在的理解,如果是德王的话,那么送给他一张白纸的意思,应该就是告诉他,一切免谈。 糟糕。 赵为贤忽然想到这一层,马上暗道了一声不好。 如果真如他所猜测的这样,那麻烦可就真大了,那说明,德王已经决定不管他了。 果真如此吗。 赵为贤猜的,一点也沒有错。 这张白纸,确实是德王送來的。 德王在刚刚收到赵为贤那封求救信之后,马上就让人把齐赋给找來了,齐赋看到了信,只是淡淡地摇摇头,就对德王说了一句话。 “别引火烧身,由他去吧!” 这句话的意思,德王当然明白。 其实,不是德王不想帮他,当初齐赋给德王出的点子,就说到了帮赵为贤的事,这对德王是有好处的。 但是,事情后來的发展,却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所以,齐赋马上就劝德王,赶紧收手,作壁上观,等皇帝处置完庆王之后,再决定是否出手。 只是,唯一让德王有些担心的是,当初他曾经做了个戏,假意杀死庆王让人送信的人,來挑拨赵为贤和庆王之间的关系,要是回头赵为贤把这件事说出來,那该如何是好。 对德王的这个担心,齐赋的回答,就更简单了。 “死无对证,谁來查,怎么查!” 不得不说,每次德王遇到烦心事,只要齐赋稍稍点拨一下,马上就云开雾散了。 ...... 在墙角处坐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池中天,这时候可以说是累得腰酸背痛,站起來走动了好久,才算是好了一点。 看看天色还早,池中天就寻了个地方,先吃了顿早饭,然后,一个人就晃悠悠地去了烟云堂。 对别人或许要遮掩,但是对于金驰,实在沒什么好遮掩的。 來到烟云堂的时候,烟云堂的大门还是紧闭的。 “请去通禀,寒叶谷池中天,特意來拜访金掌门!” 在金驰这里,池中天还是要自称寒叶谷的人。 “池公子请稍候,我这就去!” 这些护卫即便有不认识池中天的,但是,绝对沒有不知道池中天这个名字的。 现在的武林中,谁要是不知道池中天,那就好比是朝廷里的人不知道皇帝是谁一样。 沒多久,金驰就亲自迎了出來,看起來,金驰比以前的气色,又好了许多。 “哎呀,我正念叨呢,沒想到你就來了,哈哈!” 见到池中天,金驰也很是高兴。 “伯父,你这气色越來越好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哈哈,好好,托你的福啊,走,进來说!” 说着,金驰就把池中天让到了里面。 带着池中天到书房中坐下之后,金驰先是让人上了茶,而后就问道:“我说你小子,不地道啊,我听说你去大闹滨麟山庄里,怎么也沒告诉我一声,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我得给你帮忙啊!” 金驰一上來就说了这么一句,倒是让池中天有些惊讶, 〖 精彩推荐: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回-借问关系 确实,之前池中天的确和金驰说过,等到自己去找孤傲云麻烦的时候,请金驰务必施以援手。 当时金驰对他的回答,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也不是池中天忘了,而是到后來,池中天觉得这种事情,不好总是麻烦别人,金驰和他不是平辈论交,算起來金驰是和他父亲池远山一辈的,自己去找人家帮忙,总是欠着人情呢,这点到不像是他和北灵萱的关系,他和北灵萱都是年轻人,岁数也差不多,互相之间帮个忙,也沒那么多说法,可是金驰就不一样了。 所以一直到最后,池中天也沒和金驰打招呼。 “伯父啊,不是小侄忘了,实在是觉得不太好意思总是打扰伯父,您看,京城到蓉州城也不是近路,去一趟也挺麻烦,再说了,您京城里这一摊子可不小,不能离了人啊。”池中天笑着解释懂啊。 “跟我可别这么见外,不过你小子现在风头越來越旺了,看來,用不了多久,就是你的天下了。”金驰面带笑意地说道。 “哪里哪里,我还早的很呢,不过是仗着年轻气盛罢了。”池中天谦虚地说道。 “怎么,这一次來,有什么事吗。”金驰知道,池中天每次來京城,几乎都是有事的,绝对不可能是來游玩了。 “有点事,不过不算什么大事。”池中天说道。 “用我帮忙吗。”金驰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用!” 这一次,他倒是沒有客气。 金驰笑着说道:“怎么帮,你直接说!” “我想问问伯父,京城中,刑部或者是大理寺的人,有沒有您的熟人,比较可靠的!” 池中天怎么一问,马上把金驰给问的一愣。 “贤侄,你这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池中天摇摇头道:“沒有沒有,就是有点小事而已!” 单看池中天的眼神,金驰就知道他问这个,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只是他不愿意说罢了。 既然不愿意说,金驰也就不好再问了。 “熟人倒是有,但只是一般的交情,谈不上可靠。”金驰说道。 “什么样的交情!” “类似于...酒肉朋友那种。”金驰想來想去,想出了这么一个形容的话,不知道算不算是贴切。 一听是这种朋友,池中天就不太敢让金驰帮着引荐了。 酒肉朋友,说白了就是一起吃吃喝喝,真要是有什么大事,肯定不会帮忙。 “我说贤侄,你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了,我看你也不可能遇到大麻烦啊。”金驰有些疑惑地说道。 “伯父,真不是什么大麻烦。”池中天笑着说道。 “那既然不是什么大麻烦,可靠与不可靠,又有什么关系呢。”金驰追问道。 这么一问,立马把池中天给问住了。 “这......” 实情,是肯定不能告诉金驰的。 可话说到这个份上,到底要怎么回答呢。 “是这样的伯父,有个朋友,可能犯了死罪,想让我想想办法通融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人帮忙。”池中天胡乱编了个慌。 “什么罪。”金驰追问道。 “具体是什么罪我也不太记得了,但好像是违抗了圣旨吧。”池中天犹犹豫豫地说道。 “那沒戏了,你不用找了,找也沒用。”金驰一听,马上就大手一挥地说道。 “为什么!” “太详细我也不跟你细说,反正就一句话,沾上皇帝的罪,谁都别找,死路一条。”金驰说道。 “啊,这么严重啊!” “你以为呢!” 其实池中天的本意,是想认识几个刑部或者大理寺的重要人物,因为之前承齐侯说过,一旦皇帝要严查此案的时候,那么首选就是让刑部和大理寺联合办案,而赵为贤在朝为官多年,这两个地方,肯定有不少他的熟人,要做做手脚,未必不是难事。 所以池中天才想着自己也要认识一下这里的人,以免被赵为贤钻了空子。 现在池中天做事,想的非常远,眼下赵为贤还沒有告诉他自己最后的选择,但是池中天却已经把后面的事,都给计划上了。 “唉,那可能我还真帮不上什么忙了。”池中天略带沮丧地说道。 这个沮丧,并不真是像池中天所说的这样,他沮丧的是,自己少了一个机会。 “你小子,我告诉你个办法。”金驰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地,重重地一拍大腿说道。 “什么办法。”池中天面露喜色地说道。 “你去找雍门震啊,那个老家伙,刑部和大理寺的主要人物,他肯定都熟的要命,他出面比我管用的多,我毕竟是个武林中人,朝廷里和我有过命的交情的,几乎沒有,也就一个雍门震,我俩还算是有点交情,其余的,那真是酒肉朋友,我出钱,他们给我办事,就这么简单!” 话音一落,池中天脸上的喜色,马上就沒了。 去找雍门震,他早就想过。 可后來想想,却是极为不妥的,先不说雍门震会不会帮忙,就说这件事要是让雍门震知道了,那说不准就提前捅上去了,万一皇帝马上就知道了,那断水不白白受了那番折磨了。 说來也可笑,一个曾经算计着怎么杀自己,怎么害傲霜雪的人,如今自己竟然还替她考虑起來了,要是让傲霜雪知道了,不知道她又会作何感想了。 “好,伯父说的在理,那我回头就去问问。”池中天想着既然金驰这么说了,不如就先答应了下來,要不然金驰还得不停地给他出主意。 见池中天点头了,金驰也就算放心了。 “你跟我说说,上次去滨麟山庄,到底闹成什么样了。”金驰好像对这件事,非常感兴趣。 “其实也不是我要闹,您是不知道,这个孤傲云,简直就是个混账,总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去找我手下的麻烦,就前不久,他竟然趁我不在,跑到我歙州的冥叶山庄里,把几间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还顺手杀了一个仆人,您说,他这不是混账是什么。” 〖 精彩推荐: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回-拿钱开溜 “这么过分?”金驰倒还是头一次听这件事。 “是啊,所以,我这气得难受啊。”池中天气呼呼地道。 “那还真是要好好教训一下了!这也太过分了!”金驰也觉得孤傲云把事情做的有点绝了。 “是啊,所以,我就找了雪鹜宫的北灵萱,还有一个朋友,我们一起了一趟滨麟山庄,把个孤傲云弄得狼狈不堪,最后,他只好花钱消灾了。”池中天笑着道。 “我,你小子倒是和北灵萱的关系,走的很近啊。”金驰话里有话地道。 “各有所需吧,我确实需要她的帮忙,而她,如果以后想在中原江湖上立足,有我的帮助,也会更顺利一些。”池中天直言不讳地道。 “如果仅仅是单纯的互相帮忙,那就好,只是,可别有一些别的事情啊。”金驰到这里,还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伯父,您这话是?” “你看,你和北灵萱都正值风华正茂,这郎才女貌的,你...是吧。”金驰到这里,还有些欲言又止。 不过现在池中天却是听出來金驰的意思了。 “伯父您笑了,这是沒影的事。”池中天大大方方地道。 “哈哈,我也就是随口,你不必太在意。”金驰道。 “哈哈,我知道您是笑呢。”池中天也笑着道。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也就快到了吃饭的时间了,金驰就打算留池中天吃顿饭,池中天想着时间反正还早,也就答应了下來。 吃完之后,池中天也就告辞离开了烟云堂。 现在如果找赵为贤,还为时过早,大白天的,容易引人注意,还是等到夜里再吧。 不过,现在,有一个地方,是必须要看看的。 池中天顺着记忆,很快就來到了昨晚他跟踪那个人所到的地方,也就是那个蒋宅。 白天了,这里果然热闹,看这宅院,应该也是个当官的,但是,门口却沒有守卫,显然,是官职品级还不够。 池中天在朝中也是露过面的,所以他不敢大摇大摆地进,只能想别的办法探听一下,这里的主人是谁了。 就在他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下的时候,蒋宅的大门,却忽然开了。 只见从里面,飞快地走出來一群人,个个都是普通人的打扮,有一个老妇人,还有两个中年女人,以及几个孩子,另外,还有几个更年轻一点的人,男女都有,他们身上还都带着包裹,看样子像是出远门。 这些人出來之后,就焦急地站在大门口等待,不一会儿,几辆马车,从不远处驶了过來,正好停在了门前。 马车刚刚停好,这些人就有序不乱地钻进了马车里,看他们进马车的顺序和速度,池中天就知道,这绝对是早就安排好的。 等到人都上之后,马车很快就驶离了这里。 这个场面,让池中天看到,很是诧异。 这是怎么个情况? 就在他琢磨不清楚的时候,又有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來。 这个人,是个中年男人,年纪约莫四十多岁,穿的也是普通的衣服,他出來之后,顺就把门给关上了,然后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一眼,才选定一个方向,走了过。 池中天看到这个人走远了,心里实在是琢磨不透,这宅子里的人,到底是要做什么。 不过,如果现在是赵为贤在这里,看到这一幕的话,肯定会大吃一惊了。 昨晚深夜,蒋达从赵为贤那里回來之后,就开始反复琢磨,越想,他越觉得不对头。 赵为贤现在已经失势,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那么,一旦断水的事情被捅出來,赵为贤能躲的过? 如果连赵为贤都躲不过,那还指望他能帮自己? 蒋达绝对不相信。 还有,赵为贤让自己买通狱卒,这不是让自己又坐实一个罪名吗?万一将來出事,那狱卒肯定会出來指认他,那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不清了。 想來想,蒋达都觉得这个忙,帮不得。 不是不想帮,而是帮了就有可能送命,这送命的事,谁会干? 可是,不帮的话,赵为贤会不会怪罪他? 就在蒋达想來想,都想不出办法的时候,忽然间,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现在,里有赵为贤刚刚给的五万两黄金,这笔钱,如果自己找个沒人认识的地方过日子的话,够一家子人过上十几年的了。 蒋达的父亲早就世了,只有一个年迈的老母,一妻一妾,还有三个孩子,这就是他全部的亲人了。 所幸的是,他的亲人,都和他住在一起,也就是,他要走,可以带着他们一起走。 蒋达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再不躲开,自己的命搭进不,连带着家人,也得被殃及。 这也是沒办法的事,谁让赵为贤让他办得这个事,本來就是个诛九族的事呢。 私放钦犯,这可了不得。 再加上赵为贤现在已经不比以前了,以前赵为贤是九省巡查总督,见官都大一阶,谁看到不得笑呵呵的,现如今呢?竟然被软禁在家里了。 唉,生不逢时啊。 用了很短的时间,蒋达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他计划着让自己的家人先行一步,到京城郊外的偏僻地方先暂避一时,而他自己,则是留下來把一些事情处理干净,然后,他们就一起一个沒有人认识的地方,过他们的小日子了。 可以,如意算盘打的真不错。 可怜了赵为贤,恐怕还在眼巴巴地等着他给他办事,给他帮忙呢。 好半天之后,池中天才缓过神來,他决定打听一下,这个人是谁。 要想打听这个宅子里的人,还不算难事,很快,池中天就知道了,原來住在这个宅子里的,是刑部的一个主事,名叫蒋达。 因为是深夜里看到的,加上刚刚也沒看清楚,所以池中天无法确定那个最后出來的男人,是不是昨晚从赵为贤家中出來的那个。 〖 精彩推荐: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回-软禁宫中 不过,知道了这个人是刑部的人,对于池中天來说,也算是很有收获了。 如果是刑部的人,大半夜匆匆忙忙的去找赵为贤的话,那这个事情,可有点意思了。 池中天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开始静静地揣测起來。 刑部的人去找赵为贤,多半是赵为贤主动去找的别人。 也就是说,赵为贤已经开始做最坏的打算了。 记得承齐侯说过,一旦出事,赵为贤肯定会到处找关系,以求躲过这件事。 只是池中天沒想到,赵为贤的动作这么快,昨晚刚去找过,现在就开始准备了。 好吧,既然你开始了,那我也不能闲着。 池中天想到这里,暗暗一笑,然后就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 “殿下,您吃点东西吧。” 皇宫内,一座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偏殿中,一个年轻人,正愁眉苦脸地坐在椅子上。 桌子上,摆放了一些菜肴,旁边还站了一个宫女。 这个年轻人,正是被皇帝软禁在宫中的庆王。 自从被皇帝软禁在这里之后,庆王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受到了严密的监视,他把赵为贤扔出去后,到现在,也沒个结果。 这段时间,皇帝沒有见过他一次,他的母亲,也只是來过两三次而已。 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一个人待在这里。 好在,除了不能随意走动之外,其余的,倒是也沒什么。 吃的喝的,都还是按照皇子的规制的准备的,甚至,还有两个宫女日夜伺候着。 这时候,一个宫女,正在劝他吃饭呢。 这段时间,庆王都是沒什么胃口,有时候一天才吃一顿饭。 “不想吃,你端下去吧。”庆王闭着眼睛说道。 “殿下,您好歹吃一点吧,您昨天就沒怎么吃。”宫女接着劝道。 “真的沒胃口,拿走吧,要不然,你们吃了吧,免得浪费。”庆王淡淡地说道。 “唉。” 宫女见庆王不想吃,只能无奈地把菜都给端走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之后,外面,忽然传來一个声音。 “圣上驾到!” 庆王这时候差点都快睡熟了,只是突然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马上就给惊醒了。 他先是使劲摇晃了一下脑袋,然后马上就站了起來。 恰好这个时候,皇帝,也走了进來。 看到皇帝的出现,庆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儿...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庆王跪在地上说道。 皇帝今天看起來,心情好像很不错的样子,穿的也很随便。 “起來吧。”皇帝说道。 “谢父皇!” 庆王站起來之后,也不敢抬头,心里还在盘算着皇帝怎么会亲自过來,自从自己被软禁在这里之后,皇帝还从來沒來过呢。 “怎么样,这段时间,过的可还好?” 皇帝这么一句很关切的话问出來,庆王差点把眼泪流出來。 “回禀父皇,儿臣犯了大错,给父皇丢脸了,不敢让父皇记挂!”庆王有些惶恐地说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皇帝语气平和地说道。 “是,多谢父皇指点。”庆王说道。 “你坐下吧。” “多谢父皇!” 等到庆王坐在椅子上之后,皇帝忽然问道:“上次,你说赵为贤曾经告诉过你,南疆不会有战事,是有这么一回事吧。” “回禀父皇,是的。”庆王答道。 “这段时间,朕倒是让人查了一下,不过,还沒有太多的眉目,你说的话,可有证据?”皇帝问道。 庆王点点头道:“确实是赵为贤亲口所说,儿臣敢以xing命担保!” 见庆王说的这么坚定,皇帝也就信了三分。 “那你知道不知道,赵为贤为何这么肯定的说南疆不会有战事?”皇帝又问道。 其实自从庆王说了这件事之后,皇帝一直就在暗中派人查,可是,却丝毫沒有查出什么结果。 主要原因,还是沒有直接证据,证明赵为贤做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所以,皇帝刚才问的那句话,就是一直藏在心里的一个疑惑,他赵为贤,是怎么能那么肯定南疆不会有战事的呢? 如果按照这个想法继续顺延下去的话,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那就是赵为贤已经和南疆的那些贼人,勾结在了一起,沆瀣一气,理应为何,在做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勾当。 可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赵为贤在朝中手握大权多年,谁知道暗中有了多少党羽,而一旦这样的人和外贼相互勾结,那危害的,可不仅仅是几座城池那么简单,就连着整个江山,说不定也是危险的。 所以,皇帝必须要马上知道内幕。 既然是内幕,那就很难查到,因此,今天皇帝來这里的原因,就是想问清楚。 不过,很让皇帝失望的是,庆王的回答,是不知道。 “你可不要有什么隐瞒着朕。”皇帝接着吓唬了一句。 “父皇,儿臣万死不敢,赵为贤曾经说过,说南疆有些乱子,不过已经有准确的消息,那些乱子都是做做样子,他鼓动儿臣前去,可以积累一些战功。” 庆王说完之后,皇帝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积累战功!简直是胡言乱语,分明是觊觎太子之位了吧!”皇帝怒声说道。 “儿臣不敢!”庆王马上低头说道。 “为国家效力,应当是心无旁骛的,怎么能带有功利之心?简直是荒唐!”皇帝生气地说道。 “父皇说的是,儿臣知道错了。” “这件事,朕还会继续追查下去,朕先给你提个醒,如果在查的过程中,发现你还有什么隐瞒的,沒有告诉朕的,那么,你的下场,会很惨,你虽然是朕的儿子,但是,只要危及到疆土安危,祸乱纲纪的事,朕不管是谁,一概严惩,记住了吗!”皇帝怒斥道。 庆王连连点头,连声答应道:“记住了记住了,儿臣一定谨记在心,不敢忘怀!” “好了,有什么想起來的,可以來告诉朕,明日,是你母妃的生辰,你准备准备吧。” 〖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回-参加贺宴 皇帝冷不丁的这句话,让庆王愣了一下。 不过,仔细一琢磨,庆王就想起來了,明天,确实是自己的母亲,瑾贵妃的生辰。 “儿臣该死,竟然连母妃的生辰都忘了!”庆王有些自责地说道。 “也怪不得你,现在是你的多事之秋,忘记就忘记吧,不过,朕可是记得,你母妃也不容易,从小把你拉扯大,结果你还这么不争气,明日你母妃的生辰,朕已经让礼部去筹办了,现在朝廷有些乱,朕也不好大张旗鼓,就请了几个老臣,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你也一起來。”皇帝淡淡地说道。 “儿臣待罪之身,恐怕不太方便吧。”庆王有些惶恐地说道。 “胡闹!那是你的亲生母亲,有什么比你母亲的生辰还要重要的?待罪之身也不影响这些,你是沒看到,你母妃这段时间,很苦。” 瑾贵妃很早就被皇帝冷落了,当然,皇帝也还算是讲良心,冷落归冷落,隔个十天半个月的,也会去探望一眼,偶尔也会让人送些赏赐过去,虽说不再宠幸她了,但还算是关心的。 在皇宫里当妃子,无论地位多高,多受宠,都有人老珠黄的那天,母凭子贵,也不是每个人都适用,至少现在是不行了。 “儿臣领命!”庆王当然愿意在自己母亲的生辰贺宴上出现,更重要的是,那样也能在一些大臣面前,表现出自己还沒被完全冷落的意思。 “只是,不要多说话,你要知道,现在很多老臣,对你都是颇有微词,看在你是皇子的份上,他们也算是给你留了面子,不过,你要遮掩一下你的脾气,明天的贺宴上,朕不希望看到任何不愉快的场面。”皇帝说这番话的意图,庆王是再了解不过了。 “父皇请放心,儿臣一定做到。” “嗯。” 就在皇帝答应了一声,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庆王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父皇,有件事,儿臣想问问。”庆王突然壮着胆子说了一句。 皇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本想不耐烦地摆摆手,但是,手举到一半,还是放了下來,心平气和地坐回椅子上说道:“你问吧。” “多谢父皇!儿臣想问问,池中天现在还在不在京城?” 见庆王突然问起池中天,皇帝颇为惊讶地反问道:“怎么,你打听他做什么?” “儿臣已经听说了,当时是他把儿臣从贼人手里救出來了,而且,那天夜里,也是他安排人送我悄悄走的,后來我才知道,如果儿臣不走,可能就成了刀下鬼了,他也算是儿臣的救命恩人了,儿臣想当面谢谢他。” 听庆王说了这么一番话,皇帝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不少。 “他是武林中人,平时时间也是紧的很,不过,你这次能平安归來,他当居首功,你是要好好谢谢他,不过,现在他不在京城,以后有机会,朕会安排。”皇帝说道。 “多谢父皇!”庆王赶紧说道。 “池中天可是个人才,武功高强不说,还有胆有谋,只不过,这个人的野心,也不小。”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话題就转到这上面來了。 庆王一听皇帝有话要说,就赶紧接了一句:“父皇何以见得?” 庆王很聪明,马上接话的意思,就是想趁机和皇帝多聊几句,这聊的多了,说不定对自己有好处,至少皇帝对他的怒气,能减退不少。 “能看的出來,此人不是那种安分守己的人,假以时日,武林中,恐怕他就是不二之尊了。”皇帝幽幽地说道。 “那父皇为何不重用他?”庆王顺口问道。 “也算是重用了吧,这一次南疆之事,多亏他了,不过,朝中之事,还是不能让他参与,否则不好收拾,现在正是大乱之时,不能节外生枝。”皇帝说道。 这时候,庆王忽然说道:“父皇,政事不让他参与,但是,可以让他帮着朝廷去对付外贼啊,您想想看,如果有了他的帮忙,那朝廷对付外贼,不就更有把握了?” 皇帝听到这话,投给了他一个赞许地眼神,接着轻松地说道:“这当然是好,可是单纯的利用,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你用他的多,给予他的也要多,而一旦给予的多了,如果以后朝廷控制不住怎么办?如虎添翼,未必不是引狼入室啊。” “父皇真是深谋远虑啊。”庆王不知道是在拍马屁,还是诚心诚意地说的。 “不过,以后有机会,你倒是可以和他成为朋友,多结交一些这样的人,对你沒坏处。”皇帝说道。 听到这话,庆王不禁喜不自胜,因为这已经隐隐约约的透露了,以后,庆王是有机会恢复王爵,甚至,还和以前一样的。 “儿臣求之不得。” “明日之后,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在这里闭门思过,你二哥在西边也是连连吃亏,朕已经有些恼火了,你又说出了赵为贤的事,朕现在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所以,朕一定要尽快查清,等查清之后,再对你处置。” “儿臣遵命。” 皇帝只要愿意详查,庆王相信自己还是能躲过去的,毕竟赵为贤确实跟他说过那样的话,只不过,沒有什么真凭实据而已。 但话又说回來了,如果到时候让皇帝在他和赵为贤之间选一个的话,那鬼都知道皇帝要选谁了。 想到这里,庆王反而不太担心了。 离开庆王那里之后,皇帝就回到了御书房中,打算写写字,可是,刚刚提起笔,外面就有一个宦官进來了,说是尊王求见。 说起來,自从南疆回來之后,皇帝还沒有单独见过一次尊王。 这其中的缘由,想必是不为人知了。 听到尊王來了,皇帝本來轻松的的脸色,忽然又绷紧了。 缓了一会儿,皇帝便放下了笔,说了一句:“传。” “遵旨!” 不大一会儿,尊王就从外面走了进來,一进门,他就下跪下行礼,但是被皇帝拦住了。 “皇叔免礼吧。” 〖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回-变相贬谪 本來尊王的膝盖已经弯下去了,被皇帝冷不丁这么一说,差点沒控制住身形而摔倒。 如果池中天在这里的话,就能发现,尊王好像苍老了许多。 以前尊王虽然胡须是白的,但是头发却是黑的,而如今,头上也多了许多的白头发。 “多谢皇上。”尊王说了一句之后,就站直了身体。 “皇叔不在家里休息,來见朕可是有什么事吗?”皇帝坐在龙椅上问道。 这段时间,尊王是寝食难安,每天都是度日如年。 池中天曾经说过,他派去的杀手,已经被他抓到,而交给了皇帝,那皇帝肯定会知道真相,但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沒有动静呢? 难道是得过且过,饶了他? 还是说念着是一家人,而沒有在意? 再或者说,是杀手沒有出卖他? 种种猜测,让原本就有些神伤的尊王,更加心力交瘁了。 无奈之下,他决定了,必须亲自來宫里问问皇帝,问清楚了,哪怕是死是活,都在所不惜了。 他一直很宠爱桓王,也一直想帮着桓王登上太子之位,所以才想趁这一次,将庆王杀掉,可是他终究还是太自私了,而最关键的,还是池中天从中,破坏了他的计划,池中天的出现,帮了他不少忙,但是,却堪堪将他最关键的一环,给扭开了,真所谓成也池中天,败也池中天。 “老臣是來向皇上请罪的。”尊王低声说道。 “皇叔有什么罪?”皇帝有些疑惑地问道。 “皇上,老臣这把年纪了,您就别为难老臣了。”尊王知道,皇帝肯定是心知肚明,所以,就说了这么一句。 皇帝当然知道尊王这么说的原因,但是,尊王却不知道的是,皇帝早就把事情全都处理完了。 “皇叔,朕不明白,你犯了什么罪?” 尊王以为皇帝存心要羞辱他,额头上马上就冒出冷汗了。 踌躇半天之后,尊王还是咬了咬牙,心想着是祸躲不过,早说早好吧。 “皇上,老臣有罪,老臣不该对太子......” “皇叔!” 就在尊王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皇帝突然间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皇叔,这段时间以來,你是不是累了?” “啊?” 沒來由地被皇帝打断了自己的话,然后,皇帝又说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着实让尊王摸不清头脑了。 “皇上,老臣......” “皇叔,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你有想法,可以和朕说,当初是你扶持朕登上皇位的,就凭这个,你有什么可担心的?皇叔,家丑不可外扬,你想说什么,朕知道,但是朕想告诉你,现在正值多事之秋,皇叔什么都别说了,朕也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不知道,以后,朕也不想知道,不知道朕这么说,皇叔能不能明白。” 一时间,御书房中,安静了下來。 皇帝说完之后,就把后背靠在椅子背上,开始闭目养神了。 不多时,尊王就明白了一切。 他知道,皇帝已经知道他想杀庆王的事是为什么,可是,皇帝却选择了沉默。 “吾皇万岁,老臣谢恩!”尊王感激不尽地说道。 皇帝微微一笑道:“皇叔年迈,不能再操劳国事了,扬州城地处江南,风景秀丽,适宜养生,朕已经让人在扬州城准备了一座宅院,皇叔,过段时间,你就搬到扬州去住吧,京城太乱,朕怕连累到皇叔。” 如果说,刚刚尊王的心情已经是雨过天晴的话,那么这一刻,就已经再一次阴霾密布了。 “皇上!您这是要把老臣贬谪到扬州?”尊王苍老地声音,颤抖地响起。 皇帝还是微微一笑道:“皇叔,您这话可不对,朕是真心实意想让皇叔去扬州城养老,那地方多好,远离喧嚣,您放心,一应规制,还是按照亲王格來办,另外,幽兰郡主也随您前去,也好有个照应,朕已经吩咐好了扬州城的人,皇叔尽可放心,有时间,朕也会去看望皇叔的。” 皇帝说这段话的时候,语调很是奇怪。 前面,很正常,很平稳,但是到了后面,就有些急促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更是微微显露了一丝不耐烦地感觉。 这种语调,想表达的意思,一看便知, 尊王焉能不明? 他知道,皇帝虽然表面上沒怪罪他,但是心里已经不高兴了,也难怪,你要杀他亲儿子,他能高兴?就算你有过大功,但这也是两回事。 不过,转念一想,尊王也就释然了,因为如果皇帝动真格的话,那么尊王可就难逃一死了,擅自密谋刺杀皇子,这是毫无疑问的死罪。 如今,皇帝念着旧情,如此安排了一番,也算是给足了尊王的面子。 “本來,朕想等过段时间,派人告知皇叔的,不过既然今天皇叔來了,那么朕现在就告诉您了,怎么样,皇叔还有什么请求?” 皇帝问完之后,尊王马上说道:“老臣谢恩!” “无妨,皇叔若是有想法,尽可以告诉朕。” 皇帝虽然这么说,但是尊王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提什么要求了。 “沒有想法,老臣感激不尽!”尊王接着说道。 “那好,皇叔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但凭皇上吩咐。”尊王答道。 皇帝想了想,随后说道:“十天后吧,十天后朕派人护送皇叔去扬州城,到了那里,皇叔安心养养身体,朝中大事,几别再操心了。” 最关键的一句话,就是这最后一句了。 说是让你别再操心,其实真实意图,就是告诉你,以后不准干涉朝政之事。 这,其实也是皇帝早就想好的了。 尊王虽然做出这种事,但是,一不能杀,二不能弄的人尽皆知,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尊王弄到别的地方,不在京城,自然就少了许多流言蜚语。 “皇上放心,老臣早就想好好养老了。”尊王顺水推舟地说道。 “哈哈,那再好不过了,皇叔若是沒事的话,就早点回去休息吧。”皇帝笑着说道。 〖 精彩推荐: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回-意欲嫁女 既然皇帝已经让他去休息了,尊王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皇上,您保重龙体,老臣告退。”尊王的语气中,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了一丝悲凉。 皇帝现在又何尝不是,沒有尊王就沒有他这个皇位,这话真是一点错都沒有,可是,那又能怎样?面对现在的状况,皇帝只能这样安排,即便不忍心,也得强忍! “对了,皇叔啊,幽兰郡主的婚事,您老人家有沒有考虑过?” 就在尊王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皇帝又叫住了他。 “回皇上的话,老臣还未曾想过,兰儿这孩子从小跟在我身边长大,我还真不舍得把她嫁出去。”尊王说道。 “哈哈,皇叔啊,这女儿大了,总要嫁人的,郡主的年纪已经差不多了,也应该琢磨琢磨了。” 皇帝这句话一说,尊王马上又开始琢磨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好端端的,开始替他嫁女儿了。 “皇上,您的意思是?”尊王既然琢磨不明白,不妨就问了一句。 “皇叔,朕的意思,是想给郡主找个驸马,您觉得意下如何?”皇帝笑着说道。 “这个......” 就在尊王想婉拒的时候,突然间,灵机一动,转而问道:“不知皇上可有人选?” “哈哈,皇叔是尊王,众王之尊,郡主也是多才多艺,美貌无双,这样的郡主,要嫁人,一般的王公贵族是不行的,要嫁一个比王公贵族,还要显贵的。”皇帝淡淡地说道。 “啊?” 听到这样的话,尊王马上惊讶了。 比王公贵族还要显赫的,那是谁? “皇上,老臣不太明白您的话。”尊王说道。 “皇叔,这世上,若是要说比王公贵族还要显赫的,那就只有孔家的人了。”皇帝笑着说道。 “哦!” 这么一说,尊王才恍然大悟过來。 的确,这世上要是真要找比王公贵族还显赫的,那就只有孔家了。 也就是孔圣人的后代,远在齐鲁大地曲阜城的孔家人。 孔家的历代嫡系子孙都会世袭衍圣公的称号,而衍圣公之所以比其它王公贵族的地位要高,一來是体现在衍圣公是可以和皇帝在皇宫的御道上,并肩而行,其次,就算皇帝亲临孔府,也要向孔家的祖先,也就是孔圣人行三叩九拜的大礼,这两点,无论任何一个王公贵族,都是无法比拟的。 所以,历朝历代,很多达官显赫的女儿都以嫁入孔家为荣,但很可惜,孔家,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当然,如果皇帝出面,那就另当别论了。 “一年之后,孔家的嫡长子孔彦晋就要被朕册封为衍圣公了,朕想到时候,把这件事一并办了。” 听皇帝这句话的意思,好像已经把这事给定了。 “皇上,您都想好了?”尊王问道。 “想好了,这孔彦晋也是一表人才,而且学富五车,又是衍圣公,不会辱沒郡主的。”皇帝笑着说道。 “唉,好是好,可惜,孔家人在曲阜城,老臣又在扬州,这要是平时想见一面,都难了,皇上,您知道,老臣身边就这么一个女儿啊。”尊王有点苦楚地说道。 “皇叔大可不必烦恼,如果想郡主了,可以让人护送郡主去看望皇叔。” 皇帝起初答应让幽兰郡主一同前往,也不过是暂时的,时间久了,皇帝肯定要让幽兰郡主也离开的。 这个中详情,皇帝其实是另有打算。 幽兰郡主自小跟在尊王身边长大,母亲去世的很早,可以说是尊王一手带大的,这跟着父亲长大的孩子,和跟着父母长大的,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幽兰郡主很快就表现出了和别的女子的不一般,其他皇族的女子,平素里都是舞文弄墨,织绢缝绣,唯独这个幽兰郡主,竟然很喜欢舞刀弄枪,颇有一些上古时期,东吴公主的气质。 这种秉xing,皇帝很是担心一旦尊王到了扬州之后,心生烦恼而有了变故,那幽兰郡主在那里,说不定,就会有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了。 为了杜绝这个可能,皇帝必须把郡主嫁出去,这嫁出去的人选也是斟酌再三的,除了孔家的人,还真沒有人能镇住郡主。 只是,皇帝的这番想法,尊王是怎么也不会知道的了。 “既然皇上做主了,那老臣也就沒什么可说的了,只是这件事,兰儿还不知道,老臣还得跟她说说。”尊王说道。 “好,这件事,就拜托皇叔了。”皇帝说道。 “不敢不敢!老臣一定好好跟兰儿说。” 从皇宫离开之后,尊王还是有些恍惚的。 沒想到今天这去了一趟皇宫,自己的命运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到扬州养老,说难听一点,那就是贬谪了。 再说难听一点,就是让你以后少管闲事,安心等死吧。 尊王熬了一辈子,坐到今天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如今,竟然落得这个下场。 可是,这也怪不了别人,尊王现在对池中天的感觉,也是很复杂的。 一方面,他很感激池中天,毕竟池中天在南疆之中的勇猛是人人皆知的,要不是他,庆王未必回的來,三座城池,更是想都别想,要不是他,说不定自己在嘉陵江上,就已经命葬水底了。 可是另一方面,他又有些记恨池中天。 要不是池中天,庆王现在已经不知不觉地成为刀下之鬼了,那样,桓王当太子的可能xing,几乎就沒的变了。 要不是他多事,把杀手送到皇帝面前,他现在依旧还是那个尊王,还是那个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的尊王。 只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尊王坐在回去的马车上,一路上都在想这些,想着想着,不禁流下了几行老泪。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不知道为什么,尊王突然间,念叨出了这么一句,声音很低,但是,语气很坚定。 回到尊王府的时候,幽兰郡主,已经早早地等在门前了。 远远地,幽兰郡主就看到了尊王的马车了。 〖 第一千一百二十回-不愿嫁人 尊王人还沒走下马车,耳边就听到一声亲切地叫声。 “父亲,您回來了。” “回來了。” 听到女儿的声音,尊王有些愁绪地心情,才算是略微好了一些。 “你这孩子,怎么站在外面啊。”尊王嗔怪地说道。 “在这里迎接您呀。”幽兰郡主一边笑嘻嘻地说着,一边搀扶着尊王,就朝着里面走去。 这阵子,尊王整天愁眉苦脸,幽兰郡主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惜她是一点办法也沒有,而且,她也根本不知道,尊王为什么会这样。 搀扶着尊王回到书房之后,幽兰郡主就说道:“父亲,女儿给您准备了南瓜红枣羹,我去给您端过來。” 就在幽兰郡主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尊王却叫住了她。 “兰儿,先别忙着去,坐下,父亲有些话想跟你说。”尊王说道。 幽兰郡主脚步一顿,笑着转过身道:“好啊,我想听听看,有什么好事呢?” 看着幽兰郡主这副不知忧愁地模样,尊王真不知道是应该欢喜,还是应该无奈。 “兰儿啊,你今年,应该二十三岁了吧。”尊王笑着问道。 “父亲,女儿多大,您还能忘了?”幽兰郡主沒有直接回答,但是这么说,也几乎是默认了。 “二十三岁,不小了,该嫁人了。” 尊王冷不丁來了这么一句,幽兰郡主的脸,马上就一片绯红了。 “哎呀,爹,您看您,这是说的什么啊!” 因为心里有些异样,幽兰郡主连带着对尊王的称呼,都变了一些。 “傻孩子,这有什么可害羞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虽然贵为郡主,但也是女人,女人,迟早要嫁人的。”尊王说道。 幽兰郡主摇摇头道:“我不,我不嫁人,我要在您身边伺候您?” “你这孩子,府里这么多仆人,哪还用的到你伺候啊。”尊王略带玩笑地说道。 “那不一样啊,他们终究是外人,不如我这个自己人,伺候的贴心。” 说着,幽兰郡主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兰儿啊,这话,以后可不能随便说了,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尊王接着说道。 就在这时,幽兰郡主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往日,尊王从來沒在她面前提起过成亲的事,哪怕一次,都沒有。 而今天,去了一趟宫里之后,怎么回來就说这些了。 难道说? 幽兰郡主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尤其是在自己的父亲面前。 “父亲,是不是皇兄要张罗着把我嫁出去啊!”幽兰郡主话锋一转地问道。 尊王本想摇头,可转念一想,不如直接说了來的痛快。 “是啊,皇上已经为你选好了驸马。”尊王说道。 “什么!” 听到这话,幽兰郡主激动地站了起來。 “父亲,您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幽兰郡主语气有些变化地问道。 “你这孩子,父亲能在这事上面开玩笑吗?”尊王的面色,也开始变得严肃起來了。 “我不!皇兄怎么能这样,我嫁人不嫁人,我要自己做主!”幽兰郡主想想也知道,尊王是不可能擅自用皇帝的话,來开玩笑的,所以,这肯定是真的了。 “兰儿,不要胡说,你是皇族之人,你的婚事,怎么能让你自己做主,不要胡闹了。”尊王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顺着幽兰郡主的话说,否则,这件事就根本不可能办成了。 在回來的路上,尊王就知道,这将是一个很不容易地过程。 幽兰郡主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什么脾气,什么秉xing,他再清楚不过了,想逼着她嫁人,或者不经过她,而擅自给她安排婚事,是肯定会被拒绝的。 “爹!不行,肯定不行!我去找皇兄说!” 幽兰郡主说着,就要冲出去,看那架势,非得去找皇帝理论理论不可。 “兰儿,不得放肆!” 突然,尊王在后面大喊了一声,语气中,颇为威严。 幽兰郡主被这声音给吓住了,呆呆地站住了脚步,眼睛里一瞬间就要涌出泪水了。 记忆中,尊王还从來沒有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过话呢。 也许,尊王也被自己刚才的举动,给惊住了。 幽兰郡主很小就沒了娘,尊王疼爱她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兰儿,你知道吗?咱们,马上就要搬家了。”尊王十分无力地说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幽兰郡主微微一怔,然后慢慢地转过了头。 一霎那间,幽兰郡主突然发现,尊王好像苍老了许多。 “爹,您说什么?” “兰儿,皇上已经说了,让咱们一家人,到扬州去,不要再待在京城了。”尊王说道。 “为什么?” 幽兰郡主仿佛在听梦话一般,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 “不为什么,父亲年纪大了,皇上体恤我,让我去扬州城养老,宅院和仆从都给咱们准备好了,你也跟着一起去,明年,你就要嫁人了,驸马皇上已经给你选好了,就是曲阜城孔家的下一任衍圣公,孔彦晋。” 语气遮遮掩掩,不如一下子全说完。 尊王一口气说完这些之后,无力地靠在了椅子上,好像短短几句话,耗费了他许多精力一般。 一时间,这里陷入了沉默。 沒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幽兰郡主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在做梦。 怎么短短的时间里,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她到底还是个女孩子,这些事,一下子是沒办法全部弄明白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幽兰郡主,终于开口说道:“父亲,这是为什么?” 她又问了一句为什么。 “不是告诉你了吗?父亲老了,要去养老。”尊王含含糊糊地答道。 “您别骗我了,我不是小孩子了。”幽兰郡主这时候的语调,已经是带有哭腔的了。 听到幽兰郡主明显波动的语气,尊王也是十分不忍。 他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了幽兰郡主的面前,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孩子,委屈你了。” 〖 精彩推荐: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回-君命难违 幽兰郡主看着尊王,淡淡地说道:“父亲,我不怕委屈,我就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好端端的,我们为什么要去扬州?” “兰儿,别问太多了,有些事情,父亲不想告诉你,也不能告诉你,但是你只要记得,你是皇族之人,你有着别人比不了的荣耀,自然,就要付出别人比不了的代价,结亲之事,你不要多说了,皇上已经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更改的,君无戏言。” “父亲!难道您也同意了?” 幽兰郡主这句话,问了,几乎等同于沒有问。 若是不同意,怎么会回來告诉她? 但潜意识里,幽兰郡主还是希望尊王能说一句不同意,就算是假话,也能稍稍让她舒服一些。 可惜的是,尊王沒有说假话。 “当然,而且,这种事,父亲也沒有同意或者不同意的资格,君命不可违,别说让你嫁人了,就是让你我父女二人当即自尽,你我也是要照办的。”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这是所有的臣子,都信奉的一句话。 尊王虽然身居王位,可说到底,他也是一个臣子,充其量,只是地位超然罢了。 但是再超然,不也是脱离不了臣子的命运和束缚吗? “父亲,皇兄从小就听您的话,您就求求皇兄行吗?女儿不想嫁人,就算嫁人,女儿也想自己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求求您了,我给您跪下了。” 说着,幽兰郡主突然双膝一软,马上就跪在了地上。 “兰儿,你这是做什么!”尊王大吃一惊,想把她拽起來,奈何却沒有那么大的力气。 “父亲,女儿求您了,求求您了!” 幽兰郡主不停地用额头撞击着地面,声音咚咚响。 尊王心疼的不得了,也顾不得年迈,硬是弯下腰,用力拽住幽兰郡主的胳膊,使劲地往上拉。 “孩子,你快起來,你快起來!” “父亲,女儿从小和您相依为命,您就答应了我吧!” 幽兰郡主依旧不肯起身,仍然是在地上磕头。 其实,尊王何尝想如此? 让幽兰郡主嫁人,不是不可以,但是,尊王的想法,是要嫁一个幽兰郡主自己满意的,只要她满意,哪怕是嫁给一个平民老百姓,尊王也一定支持。 而且,尊王打心眼儿里,并不是很乐意让幽兰郡主嫁到孔家,孔家虽然尊贵,可毕竟太远了,他这把年纪了,以后身体会越來越差,到时候,如何能跋山涉水地去探望自己的女儿,虽然说可以派人去找女儿回來,可是嫁出去的姑娘,怎么能总是回來?那岂不是让人笑话。 再者说了,幽兰郡主从小的xing子就刚强,尊王很想好好培养她一番,将來留在身边,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自己尚且不保,还谈什么以后。 “孩子,你以为父亲舍得让你嫁人吗?你以为父亲忍心让你随随便便就嫁一个你不认识的人吗?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咱们都是做臣子的,圣上的旨意,我们必须得照办,知道吗?” 尊王纵然一万个不舍得,可终究还是无法挽回。 听到这话,幽兰郡主好像一下子沒有力气了一般,瞬间瘫软在了地上。 “父亲,皇兄为什么突然想起我的婚事了?以前,可从來沒听他说起过。”幽兰郡主眼含泪花地抽泣道。 尊王摇摇头道:“圣意难测,我也不知道。” “父亲,但凡有一点希望,我都不会放弃,我不会善罢甘休的,皇兄虽然是皇帝,但是,也不能替我做主!” 说罢,幽兰郡主突然站了起來,愤然地离开了屋子。 只剩下一个尊王,呆呆地愣在原地,一脸茫然,一脸无奈。 “孩子,君命不可违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尊王才幽幽地冒出这么一句话來。 ...... 今晚,亥时刚过,赵为贤就开始坐立不安了。 因为他清楚地记得,昨天那个神秘人,也就是他至今还不认识的池中天,说过了,今晚之前,他若是不辞官,那么,他可能就会把人带到皇帝面前了。 赵为贤当然沒去辞官,甚至,连家门都沒出过一步。 德王是彻底指望不上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蒋达了。 他希望蒋达能把事情办成,只要大牢里的假断水一死,那就是死无对证,到时候,就算真断水到了金銮殿,他也有办法胡搅蛮缠过去。 不过,坐立不安的同时,他又有点庆幸,因为到现在为止,也沒有任何动静,也就是说,并沒有人來找过他。 眼看已经夜深了,想必那个人,根本就沒带着断水去见皇帝? 不知不觉,赵为贤就走到了公文案的前面,双手支撑在案上,开始愁眉苦脸地琢磨起來了。 “赵大人,您好悠闲啊。” 忽然间,犹如鬼魅一般的声音,在赵为贤身后响了起來。 “谁!” 赵为贤浑身上下一个哆嗦,赶紧转过了身,这一看,差点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原本还空空如也的椅子上,此刻正大马金刀地端坐着一个人,这个人,正是昨晚造访他的那个神秘人,也就是池中天。 “你!你怎么进來的!”赵为贤指着池中天问道。 门是好好的,窗户也是好好的,什么动静也沒有,这一个大活人,是怎么进來的? “就是走进來的啊。”池中天坐在椅子上,笑着答道。 “你放屁!你走进來怎么沒声音!”赵为贤怒声说道。 池中天哈哈一笑,甩甩手道:“除了皇宫,我可以出现在京城中任何一间屋子里......”然后,他刻意顿了一顿,接着说道:“而且,一点声音都沒有。” 也不知道是吹牛,还是怎么地,反正赵为贤听了,就越发的毛骨悚然了。 “你...你來干什么!” “赵大人明知故问吧,你说我來干什么?昨天晚上的事,您这么快就忘了?”池中天笑着问道。 “哼,胡搅蛮缠,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赵为贤撇撇嘴,傲慢地说道。 〖 精彩推荐: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回-心灰意冷 池中天听到赵为贤的话,很是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说道:“赵大人,你我二人之间,肯定有一个是在做梦,但是,不是我。” “哈哈,是吗?那我就奇怪了,你不是说,今天就要带着断水去面见皇帝吗?怎么,还沒去?” 这句话,看似赵为贤在讽刺池中天,但其实,是在暗地里,试探着什么。 池中天心知肚明,也沒有点破,而是突然脸色一整,指着赵为贤问道:“刑部有个主事,叫蒋达,不知道,你可认识?” “嗯!” 赵为贤听到这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沒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本來赵为贤的xing情一直是十分坚忍的,轻易不会被什么事给影响到。 但是现在,他已经是个惊弓之鸟,想冷静,也冷静不下來了。 单看赵为贤这个表情,池中天就算准了,夜晚从这里离开的那个人,就是蒋达。 可是现在,池中天还不知道蒋达是來做什么的,所以,有必要继续试探一下。 “赵大人,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池中天接着说道。 这时候,赵为贤一句话都说不出來,额头上,竟然都冒出了冷汗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因为这屋子里,并不十分暖和。 “想让人來帮你?哈哈,赵大人,我劝你还是清醒一点吧,你以为你找的人,很可靠?” “你什么意思!” 赵为贤终于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你不明白?”池中天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好像是全都知道了一般,虽然不知道自己装的是不是很像。 盯着池中天看了一会儿,赵为贤的心里是越來越慌乱,不得不说,池中天装的很是很像的。 “我不明白。”赵为贤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如果,你现在派一个人,去那个蒋达的家里看看的话,恐怕一切都明白了。”池中天特有所指地说道。 “看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放心,去了对你有好处,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等着的。”池中天答道。 “好!” 如果能拖延时间,对于赵为贤來说,绝对是划算的。 很快,他就來到门前,匆忙叫过一个家仆,让他悄悄地去蒋达家里看看。 转身回到屋子里之后,赵为贤也不去理会池中天,径直走到公文案里面的椅子上,坐下之后,还随意地从旁边取过一本书,优哉悠哉地翻看了起來。 池中天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啼笑皆非,看赵为贤这架势,颇有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地神勇。 让你再痛快一下,倒是要看看,你能稳坐几时。 池中天心中,暗暗地说道。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外面便传來了动静。 “老爷!” 赵为贤其实心思根本就不在看书上,因为池中天已经观察到了,赵为贤自从打开书之后,连一页都沒有翻动过。 “啪” 一声脆响,赵为贤飞快地把书丢在桌面上,然后起身快步朝外面走去。 出去之后,一个家仆,正站在门前。 “怎么样?”赵为贤急促地问道。 “老爷,蒋大人家里,一个人都沒有,我敲开了周围一些人家,打听了一下,说是今天白天,蒋大人的家里,出來不少人,都急匆匆地坐着马车离开了。” “哦?” 赵为贤起初还沒听明白。 “离开了?去哪里了?”赵为贤问道。 “这个,小的沒打听出來,不过,好像是出远门,因为都带着包袱呢。”仆人说道。 “家里一个人也沒了?” “沒了,小的敲了半天的门,什么动静也沒有,而且,门口挂着的灯笼,也是熄灭的。” 这下子,赵为贤可算是迷惑了。 蒋达的家眷都在京城,难道说,这是要全家都要去别的地方? 可是好端端的,这是要去哪里? 游山玩水? 不太像,游山玩水的话,为何要家里连一个仆人都沒有? 那既然不是游山玩水,难道是? 突然间,赵为贤想到一个让他浑身上下不寒而栗地可能。 难道说,蒋达拿了他给的五万两黄金,溜之大吉了? 可是,这不太可能吧。 “好了,你先下去吧。” 赵为贤忍住心中的疑惑,摆摆手,把这个仆人给打发了。 回到屋子里,池中天扫了一眼,心里就清楚了。 “怎么样,赵大人,沒想到吧,你所拜托的人,已经走了。” 不管是猜的也好,还是分析出來的也好,反正池中天说的,还恰好是正确的。 赵为贤这下子,可是一点主意也沒有了。 蒋达肯定是跑了,肯定是怕惹火烧身,所以跑了。 而池中天竟然连这些都清楚,看起來,肯定是准备的十分周密了。 “赵大人,我知道你的许多事,而这些事,我随便说出去一件,就可以让你的脑袋搬家,不知道赵大人,信不信?” 这时候,赵为贤有些失魂落魄了,他随意地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好说,就像我昨天说的那样,只要你辞官,并答应从此不在入朝为政,那么我就不会做出任何一件对你不利的事情,并且,我可以保住你的xing命。”池中天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赵为贤眼神冷峻地说道。 “就凭你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不要以为我在吓唬你,断水只要出现在皇帝面前,你必死无疑。”池中天说道。 这句话说的,的确是事实,赵为贤现在就是不相信,也沒办法了,他现在,突然有点心灰意冷了。 “我可以辞官,但是,我现在寸步难行,我见不到皇帝,我怎么辞官?”赵为贤突然话锋一转,说到了这个上面。 “哈哈,这个,可就是你的事了,我再给你一点面子,明日,明日午时之前,我希望你马上离开京城,如果明日午时之后,你还留在京城中,那么对不住,你的死期就要到了。”池中天用带有威胁意味地话语说道。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赵为贤有些愤怒地说道。 突然间,池中天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口中怒骂道:“你把你那狗屁令牌借出去让别人杀人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强人所难了!” 〖 精彩推荐: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回-决心忍辱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知道的东西,这么多!” 赵为贤情急恼怒之下的一句话,恰恰暴露了一点,那就是池中天所说的,全都是真的。<-》 “赵为贤!够了,不要再装模作样了,听清楚了,明天若是再不按照我的话做,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池中天显然不愿意再和他多说了,怒斥一番之后,便离开了这里。 等到池中天走后,赵为贤像是浑身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瘫坐在了椅子上。 看起來,自己的官宦生涯,就要结束了。 是冒死搏一次,还是就此罢休? 这两个选择,始终萦绕在赵为贤的脑海里,不时地摇摆着。 九省巡查总督,有的人一辈子,也坐不到这个位置上。 坐在这个位置上,不仅仅有着见官压一级的荣耀,更重要的是,油水捞起來,也是方便之极。 不管是求名,还是求财,这个位置,都是不二之选。 可若是真的冒死拼一次,要是真的沒命了,会怎么办? 就这样,赵为贤想了整整一夜,等到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他才从思索中脱离了出來。 还是忍忍吧。 赵为贤想了一夜,终于想通了。 忍吧! 不愁这一时,忍过去,就算了。 只要命还在,就不愁以后沒机会。 什么权利,什么钱财,现在,都要先放一放了。 “來人!马上备车!” 想通了的赵为贤,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很快,仆人就把马车给准备好了,赵为贤沉下心來,想好了说辞,然后,就坐上了马车。 不多时,马车就來到了皇城外面。 赵为贤从马车里走了下來,深沉地呼吸了一会儿,才抬脚朝着皇城里走去。 赵为贤虽然被皇帝严令不得擅自外出,但是,并沒有罢了他的官职,所以,他依旧可以走进皇城之中。 但是,在内宫门的外面,他一样被拦住了。 “九省巡查总督赵为贤,有要事求见皇上,请将军代为通禀。” 说來也巧了,今天,恰好轮到禁卫军统领龙云在这里当值。 龙云看到赵为贤來了,心里是颇为惊讶,因为他知道,赵为贤是已经被软禁起來了,沒有圣旨,绝对不能出门。 可是,如今赵为贤不仅出门了,而且,都來到皇宫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说,皇帝已经下旨,不再软禁他了? “敢问赵大人,是皇上的旨意吗?”龙云疑惑地问了一句。 赵为贤摇摇头道:“龙将军,并非圣上旨意,是本官自己要來的。” “赵大人,如果本将军沒记错的话,您好像应该是在府中待着的吧。” 大庭广众之下,龙云好歹给他留了一点面子,沒有说他是被软禁的。 “龙将军,今日本官实在是有要事,请将军给通禀一下,我感激不尽。” 说完,赵为贤竟然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这个举动,把龙云给吓了一大跳。 “哎呀!我说赵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快起來快起來,这可受不起!” 论品级,赵为贤和龙云是一样的,论手中实权,两人也是平分秋色,所以,龙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赵为贤给他下跪的。 “请将军通禀。” 赵为贤根本不为所动,依旧是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 这一下,不仅龙云惊讶了,附近在近处的禁卫军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好,请赵大人稍候,我这就去。”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赵为贤在这里跪着。 一路飞奔,龙云很快就來到了御书房的门口,除了上朝,皇帝几乎都会在御书房中。 “皇上,臣龙云求见。” “进來吧。”皇帝平淡地语气从里面传了出來。 “龙云啊,什么事?” “皇上,赵为贤大人,有事情求见。”龙云说道。 “什么!” 这时候,皇帝皱着眉头把手中的书丢在桌子上,接着问道:“谁要求见?赵为贤?” “对,赵为贤大人。”龙云接着说道。 “哼!放肆,朕让他闭门思过,不准外出,谁让他到这里來的!”皇帝这时候,语气已经有些生硬了。 “皇上,臣也是这么问的他,可是,赵大人说有急事,然后......” 见龙云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皇帝不耐烦地催问道:“有话就说,别磨蹭。” “是,皇上,赵大人他现在就跪在宫门外面。”龙云说道。 “跪在外面?”皇帝惊讶地重复了一句。 “回皇上的话,正是。” “简直是放肆,太放肆了!去,你去告诉赵为贤,愿意跪,就让他跪着吧!”皇帝怒声说道。 龙云看了一眼皇帝,轻轻咳嗽了一声吼说道:“皇上您息怒,赵大人肯定是有急事,不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请皇上念在赵大人以往为国操劳的份上,给他个恩典吧。” 皇帝这时候显然在气头上,听了龙云的话,不悦地说道:“沒有朕的旨意,擅自离开他的家,这就是违抗圣旨,凭这个,朕就能要了他的脑袋!这个赵为贤,真是胆子越來越大了!” “皇上,您息怒,您息怒,臣以为,让赵大人跪在宫门外面,实在是有伤大雅,这传出去,也有损于皇上您的威名啊。” 龙云的一番劝说,还是起了作用,皇帝沉吟片刻之后,好像是把怒火压了一下,然后说道:“去吧,让他御书房见驾。” “多谢皇上!” 龙云见皇帝答应了,便笑着离开了。 到了宫门外面,果然,赵为贤还跪在那里。 “赵大人,皇上有旨,请您御书房见驾。” 听到这话,赵为贤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多谢龙将军!” 赵为贤说罢,就站了起來,然后,就朝着御书房而去。 为了以防万一,龙云也跟在了他的后面。 來到御书房附近,赵为贤却忽然听下了脚步。 他知道,沒有圣旨,擅自离开自己的家,是违抗圣旨的大罪。 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即便现在犹豫了,可最终,还是得进去。 “臣赵为贤,参见皇上!” 赵为贤一咬牙,快步走进御书房之后,马上就跪在了地上。 〖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回-气急怒骂 皇帝是一点准备都沒有,猛然听到赵为贤來了,还吓了一跳。 “赵为贤,你怎么來了?”皇帝缓了缓心神,淡淡地问道。 仅凭这句话,赵为贤就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妙。 按照以往,皇帝对赵为贤的称呼,都是称作爱卿。 而如今,却已经直呼其名了。 “回皇上的话,臣有万分紧急之事,求见皇上。”赵为贤壮着胆子道。 “万分紧急?赵为贤,如果朕沒记错的话,你好像应该不准出來才对,是吧。”皇帝问道。 赵为贤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道:“是,臣记得。” “那,你还敢出來?你现在胆子是越來越大了,连朕的旨意,你都敢违抗了。” 皇帝根本不问他是为什么來,而是不停地表达自己对他的不满,这让赵为贤,连个解释,或者喘息一下的工夫,都沒有。 “皇上,臣万死,但这件事,真的很急。”赵为贤接着道。 皇帝无奈地摇摇头,对赵为贤这个人,要皇帝不喜欢他,那是不可能的,可现如今变成今天这样,皇帝也是觉得有些痛心。 “赵为贤,朕看在你以往的功劳上,今天破个例,你吧,有什么要紧的事?” 见皇帝松口了,赵为贤便马上道:“皇上,臣想辞九省巡查总督的官职。” “哦!” 皇帝万万沒想到,赵为贤所谓的十万火急之事,竟然是这个。 “这倒是奇怪了。你要辞官?” “回皇上的话,正是。”赵为贤道。 “这却是为何?”皇帝疑惑地问道。 “臣自知才疏学浅,无力......” 赵为贤正要几句场面上的话,但是却被皇帝给打断了。 “行了,少废话这些,实话。” “我......”赵为贤被皇帝这么突兀地一,马上有些不知所措了。 “臣...臣...臣求皇上准奏。”赵为贤什么也不出來,索xing,就什么都不了。 “赵为贤,本來,朕是打算过段时间再找你的,既然你今天來了,那么,有些话,今天朕就问问清楚吧。” 皇帝完之后,赵为贤马上点头道:“臣遵旨。” “朕听有人,你曾经私下告诉过庆王,南疆的战事是假的,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此事,可是真的?” “糟糕!” 赵为贤暗道一声不好,这庆王,果然已经把自己给卖出了。 “狗东西!老子千辛万苦想帮你,沒想到出了事,你竟然第一个拿老子当挡箭牌!” 见赵为贤一脸阴翳,闭口不言,皇帝就有一些不耐烦了。 “赵为贤,朕在问你话呢。” 见皇帝有些不耐烦了,赵为贤赶紧清醒了一下,摇头道:“皇上明察,这绝不可能啊!这一定是有小人诬陷臣啊!” 既然皇帝知道了这个,那这件事,肯定是庆王的。 因为赵为贤只把这件事告诉了庆王,而庆王,除非脑子坏了,否则,也绝对不可能把这件事随便告诉别人的。 “你敢保证你的是真话?”皇帝逼问道。 “臣保证!这话臣绝对沒有过,是哪个小人的!皇上,臣愿意和他当堂对质!” 赵为贤一口一个小人,这会儿心里正在过瘾呢,反正皇帝也沒是谁的,他也白白占个嘴上的便宜,也算是私下里骂了庆王几句,而且,还是当着皇帝的面。 这种机会,可是平生罕见呀。 “那朕再來问你,你私下里,有沒有和什么武林之人,有过來往?”皇帝接着问道。 “有!” 赵为贤似乎算到了皇帝要问这个,所以,很痛快地就承认了。 “哦?和谁?” 见赵为贤承认的这么痛快,皇帝也是有些惊讶。 “臣年轻的时候,曾经和川府境内的滨麟山庄庄主,孤傲云,有过來往,后來,我们也成了朋友,私下里,也走动过,不过,臣担保,臣沒有做过任何一件臣不该做的事情。” 赵为贤知道,这种事,沒法隐瞒,皇帝要想知道他是不是和哪个武林门派有所來往,稍稍让人查一下,马上就水落石出,不定皇帝现在就是知道的,只是故意问问他,看他老实不老实罢了。 “赵为贤,朕过多少次,朝廷中人,不要和武林之人來往密切,你怎么不听呢?”、 “回皇上的话,臣和孤傲云,只是朋友的关系,这件事臣自认有错,请皇上责罚。” 这样的回答,明赵为贤还是很聪明的,大大方方地承认错误,反正,这也不算什么大错,不如借此机会,在皇帝面前,留个好印象。 “赵为贤,这些事情,朕还沒有查清楚,所以,你辞官的事,暂且先放一放,就算要辞官,也要等事情查清楚之后,再。”皇帝道。 赵为贤心头一震,慌忙道:“皇上,请您念在臣曾经那微不足道的功绩上,就准了臣的请求吧。” “我赵为贤,你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连朕的话也听不懂了?” 皇帝见赵为贤三番五次的不听他的话,马上就有些生气了。 “皇上!” “够了!赵为贤,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回!沒有朕的旨意,你若是再看踏出家门一步,朕就把你满门抄斩!退下!” 皇帝这回是真生气了。 气得一边话,一边还拍桌子,甚至,连在门外不远处的龙云,都是心头一颤。 龙云算是经常跟在皇帝身边的人了,但是,也很少听到皇帝这么发脾气。 赵为贤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一句话也不敢多,马上就狼狈地退出了御书房。 一出门刚走几步,赵为贤就看到了龙云,而龙云,为了不让他尴尬,就假装是刚刚到此。 “哎呀,赵大人这么快就出來了?我正有事要找皇上呢。” “哦,龙将军请便,请便。”赵为贤着,就仓促地离开了。 龙云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显然,很不可思议。 “來人,把龙统领给朕找來!” 就在这时候,龙云耳边忽然传來这么一句话。 〖 精彩推荐: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回-禁卫包围 龙云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没敢耽搁,马上就跑了过去,在门外说道:“皇上,臣在此!” “你去,派禁卫军,把赵为贤家里给我围起来,记住了!一个人也不准放出来,一个人也不准放进去!赵为贤要是敢出来,就给我轰回去,如果不回去,当场斩杀!” 皇帝怒不可遏地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皇上息怒!臣遵旨,臣这就去办!” 龙云也不知道赵为贤是怎么惹到皇帝了,让他发这么大的火。 可是,皇帝既然已经有了旨意,龙云只能照办。 他匆忙地跑出去,马上调集了几十个禁卫军,然后马不停蹄地朝着赵为贤家里走去。 为了不让赵为贤发现,龙云特意带着人绕了一下路,恰好在赵为贤刚刚回到家中之后,才到了赵为贤的家里。 “来人,把总督府围起来,记住了,任何人不准放进去,任何人也不准出来!”龙云站在大门外,高声喊道。 这时候,府里的仆人看到外面有些不对头,就跑了出来,一看这阵势,马上就吓得跑了回去。 “老爷!老爷,不好了。” 赵为贤这时候,刚刚回到书房中坐下,正想休息一下,稳稳心神,马上就听到了一阵急促地叫喊声。 “喊什么!老子还没死呢!”赵为贤怒声呵斥道。 仆人顾不得赵为贤发火,语气急促地说道:“老爷,外面...外面来了一群官兵...带头的人很凶,扬言一个人都不准放出去。” “什么!” 赵为贤吓了一跳,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问道:“是什么人!”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啊。” “反了!” 赵为贤再怎么说,官职还没有被罢免,至少现在,他还是九省巡查总督。 “老子还没死呢!老子还是九省巡查总督!这他娘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来围老子的家!走!出去看看!” 一连串地破口大骂,从赵为贤嘴里喷了出来。 言罢,他就气呼呼地朝着大门外走去。 走出大门之后,果然,外面有十几个军士,正一脸威严地站在他家大门附近,只不过是后背对着他。 看到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之后,赵为贤原本充斥着怒火的脑子,一下子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清醒了下来。 因为他清楚地认识,这些人的穿着,在朝廷的军队中,是独一无二的。 因为,这是禁卫军穿的衣服。 禁卫军! 有禁卫军的地方,一定是皇帝来了。 赵为贤马上惊出了一身冷汗,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赵大人。” 赵为贤闻言,浑身一哆嗦,然后便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龙将军!” 看到竟然是龙云,赵为贤就更有些不明白了。 “赵大人,是这样的,皇上有旨,为了保护赵大人,所以,特意派遣禁卫军前来护卫。” 龙云是个聪明人,也算是个厚道人,他没有说是皇帝派他来看住他的,而是假借保护之名。 赵为贤是什么人,他焉能不知。 完了,现在自己算是彻彻底底的被软禁了。 “好,请龙将军带本官,叩谢圣恩。” 说着,赵为贤面朝皇宫的方向,跪地磕了三个头。 “赵大人,有什么事,您可以跟他们说,每日所需的食物,我们会派人送来。” 既然是一个不准放进去,也不准放出来,那这每天的吃的喝的,龙云就只好帮他买了。 只是,这买东西的钱,还不知道皇帝会不会给他解决呢。 龙云很是奇怪,自己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有这种奇怪地想法。 “多谢!” 赵为贤站起来之后,就转身回到了家中。 “老爷,这些人怎么办?” 刚才那个仆人,不知死活地走到赵为贤身边,低声问了一句。 赵为贤瞪着他骂道:“混账!你说怎么办,那可是禁卫军,去,把门给关上,叮嘱府里的人,最近都小心点,千万不要闹出什么事来,否则,老子第一个砍了他们的脑袋!” “是!老爷您放心吧!” 赵为贤心神恍惚地朝着书房走去,忽然间,却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哎呀!” 一声娇喝,传了出来。 赵为贤正要发火,仔细一看,原来是婉儿。 “你看看你,怎么也不小心点!”赵为贤一看是她,本来想责骂的话,也咽了下去。 “老爷,我......” 人家婉儿正好端端地站在书房前等赵为贤,其实是赵为贤自己心神不宁,撞到了她的身上,只不过,婉儿肯定不会去分辨罢了。 “行了行了,有什么事啊!”赵为贤不耐烦地问道。 婉儿道:“老爷,贱妾见您这段时间心神不宁,所以熬了一碗汤,给您放在书房里了。” “这都什么时候,你就知道吃!整天就是熬汤熬汤!你当我是水牛吗!” 赵为贤这一会儿正在气头上,这命看样子都快保不住了,婉儿还来这里凑热闹。 “老爷,贱妾该死!” 婉儿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 看着婉儿吓成这样,赵为贤忽然又有些于心不忍了。 “行了行了,起来吧。” 说起来,婉儿也是个可怜人,原本唱大鼓戏好好的,被赵为贤给纳进了家中,不过婉儿是个善良的女子,她并没有记恨赵为贤,而是一心一意地服侍他,赵为贤也不是个冷血之人,婉儿对他好,他也是知道的。 “老爷。”婉儿可怜兮兮地站了起来,忍不住还抽泣了一下。 “你跟我进来!” “嗯。” 跟着赵为贤走进屋子里之后,赵为贤便说道:“你去收拾一下东西,把自己随身用的都带上。” “啊?老爷,您这是?”婉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去吧,让你去你就去,收拾好了之后,我想办法送你走。”赵为贤接着说道。 “送我走?老爷,您什么意思?您不要我了?” 婉儿听到这话,吓了一大跳,马上又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干嘛!起来!别动不动就跪下,真是小女儿态!”赵为贤不耐烦地说道。 〖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回-铁桶一块 “老爷,您是要赶我走吗?”婉儿带着哭腔问道。 赵为贤将婉儿拽了起来,然后道:“婉儿啊,不是赶你走,而是现在我自身难保,皇上现在已经把我软禁了,而且,我之前做了一些事情,犯了一些错误,所以,现在你不能再留在我身边了,那样会被连累了,我安排一下,你马上走,放心,我会给你足够的钱,日后,如果我能转危为安,那我就再找你回来,如果没那个福气,你就自己安排好你自己吧。” 赵为贤这些话的时候,似乎还有些神伤,叹着气不,脸上还尽是无奈地表情。 婉儿听完之后,连连摇头道:“我不走!老爷,我不走,我是您的人,应该跟在您身边,我不走!” “好了,你别使xing子了,这样逞强是没好处的,听我的话,你快收拾东西,到了晚上,我想办法安排你出。”赵为贤道。 “老爷,我不走!”婉儿还是摇了摇头。 “你听话,不要耍xing子,不是我要赶你走,如果以后好了,你还可以回来。”赵为贤很少有这么耐心的时候,但是对于这个一直照顾自己,陪着自己的女人,他多少还是有一些柔软心肠的。 “老爷,您别了,我不走。” 无论赵为贤怎么劝,婉儿就是一句话,不走。 最后,赵为贤没办法了,只能来硬的了。 “你这个傻女人!你这不是帮我,是害我!别让我分心,知道吗?好了,不必多了,你必须走,否则,我马上跟你翻脸!” 既然软的不行,那赵为贤只能来硬的了。 果然,这么一通吓唬之后,婉儿就不敢再多了。 “吧,好好收拾收拾。”接着,赵为贤连哄带劝地,就让婉儿离开了。 可是,等他劝好婉儿之后,心里又开始犯愁了。 这到底要怎么办,才能让婉儿离开呢? 现在,周围全是禁卫军的人,禁卫军个个都是骁勇善战,而且十分精明,想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弄个大活人出,太难了。 但是,不让婉儿走怎么办? 虽然赵为贤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之步,可是凭着他在官场多年的经验,他已经隐隐地想到,自己离大难临头也就不远了。 别的不,自己辞官未成,那个神秘人肯定会把断水带到京城中,然后断水就会出现在皇帝面前,然后...然后仅凭这一点,自己就死罪难逃了。 蒋达已经跑了,自己就是想找个替罪羊,都找不到了。 死皮赖脸地撑着? 赵为贤不是没想过,但是,他同时也想到,那个神秘人知道的,好像不止这一件事,断水的事就算自己命大能混过,可是那个令牌的事呢? 到现在他也想不明白,自己把令牌借给孤傲云的事,怎么能传出? 当初,他可是再三嘱咐,让孤傲云绝对把嘴巴给管住了,孤傲云不像那种不知好歹的人,这里面,肯定又在哪个地方出了差错。 想的越多,赵为贤就越累。 事情,终究还是要一件一件的来办,首要之事,就是先想办法把婉儿送出,这个女人跟了自己,也不能算是享福了,眼看着自己现在有麻烦,能让她先走,也算是给自己良心上一个交代吧。 就在他发愁的时候,池中天,却已经来到了他家的附近。 按照约定,这个时候,应该能看到结果了。 若果赵为贤正在忙着收拾东西准备走,那明他辞官了,如果他还是稳坐泰山,那池中天只能玩狠的了。 所以,他打算来看看。 只是,他刚刚走到他家附近,往前看了一眼之后,马上就找了个隐蔽地地方,暂时藏了起来。 赵为贤家门口附近,站了一堆禁卫军,池中天一眼就看到了。 奇怪,禁卫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皇帝来了? 池中天看到禁卫军的第一反应,和赵为贤是一样的,那就是皇帝可能来了。 皇帝来做什么? 池中天想不通,或者,他根本没法想通。 可是,仔细看了看,他又觉得不像是皇帝亲自来了。 如果是皇帝亲自来的话,那怎么可能只有这么几个人? 与其在这里乱猜,还不如亲自看个究竟。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时机,这大白天的,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不漏痕迹地潜入进,因为外面可是站了一堆禁卫军的人啊。 还是等到晚上吧。 池中天离开这里之后,随便找了个地方,一直等到夜色已深之后,才悄悄地再一次往赵为贤家里走。 而这时候,赵为贤也正在发愁呢。 婉儿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她也没有拿太多的东西,只有几件平时穿的衣服。 这时候,她正坐在赵为贤的书房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赵为贤,也是坐立不安地在房中走来走。 “老爷!” 忽然,一个仆人走了进来。 “怎么样?”赵为贤慌忙迎上问道。 那个仆人摇摇头道:“老爷,我沿着咱们府里内墙绕了一圈,我敢肯定,外面几乎每隔三五步,就有一个人。” “唉!” 听到之后,赵为贤重重地叹了口气。 “对了,后门那里呢?” “后门更多,我刚一开门,七八个人就走了过来,都是当兵的。”仆人接着道。 “那这么的话,咱们这里现在,就是铁桶阵了?”赵为贤无奈地自嘲道。 “老爷,可比铁桶还结实呢,除非长了翅膀,否则,我看是出不啊。”仆人也跟着叹气道。 “行了行了,你先下吧。”赵为贤不耐烦地摆摆,打发走了他。 “老爷,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就留下吧。”婉儿听到了仆人的话,知道自己也根本出不,就了这么一句。 赵为贤看了一眼婉儿,语气坚定地道:“你放心,我肯定有办法送你出,这种事,难不倒我。” 恍惚一时间,赵为贤作为一个男人要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显示出能力的那种天xing,又生了出来。 〖 精彩推荐: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回-借人送人 “可是,刚才您也听到了,我出不去呀。”婉儿说道。 赵为贤摆摆手,示意她安静下來,然后开始在屋子里走來走去,他不甘心,他不相信以自己的能力,竟然还送不出去一个女人,就算是外面全是禁卫军包围,那又如何? 但是,说归说,想归想,一旦真做起來,还真是麻烦,至少赵为贤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赵为贤耳朵一动,他似乎听到了外面有轻微地脚步声。 转身一看,他不禁瞪大了眼睛。 “是你!” 只见一个人正从外面走进來,他听到赵为贤的声音之后,马上就蹿了进來,而后反手一拍,就把门给关上了。 “啊!” 婉儿乍一看到一个陌生人走进來,也是大吃一惊。 “沒事。”赵为贤走过去,拍了拍婉儿地肩膀,然后走到來人身边道:“你怎么又來了。” 这个突然來到的人,不用猜也会知道,肯定是池中天了。 “我怎么不能來?”池中天笑着反问道。 “外面都是人你看到沒有?你不怕?”赵为贤好奇地问道。 “笑话,外面有人又如何?我说过了,除了皇宫,我可以随随便便地出现在京城里的任何一间屋子中、”池中天再一次说了之前说的那句话。 “你來做什么?”赵为贤不想跟池中天扯这些,便问了一句。 “你去辞官了沒有?还有,外面怎么突然多了那么多禁卫军?”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赵为贤心头一亮。 这个人,是怎么知道外面的那些人,是禁卫军呢? 虽然赵为贤一眼就能认出來,可是,他怎么也能认出來? 要知道,禁卫军的穿着虽然和其余的军士有区别,可那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分辨的吧,寻常人,哪有这等眼力? “赵大人,我在问你话。”池中天见赵为贤在愣神,便催问了一句。 “婉儿,你先回房去,不要随意走动。”赵为贤突然对婉儿说道。 “嗯。”婉儿马上答应了一声,就快步离开了。 等到婉儿走后,赵为贤一脸愤怒地说道:“还不是你!你让我去辞官,我就去了,结果,皇上因为我擅自离开家中而龙颜大怒,根本不容我辩解,直接让我滚了回來,还派了禁卫军來看着我,这下可好了,我连门都出不去了!” “哦?事情会这么麻烦?” 这突如其來的事,倒是让池中天有些沒想到了。 在他看來,一个人想当官或者不想当官,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这个,总不能强迫别人吧。 可是,他的头脑,毕竟太简单了,或者说,在官场上,他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新人。 “废话!我早说了,沒有圣旨我不能随意出门,你看,这都是你惹的!”赵为贤趁机又埋怨了几句。 “行了,别说了!”池中天见他沒完沒了地开始说起來,就有些烦了。 还别说,这么一吓唬,赵为贤马上不敢还嘴了。 “那你私下里潜逃,怎么样?能不能行?”池中天忽然又问道。 “你说什么呢!私下潜逃,那可是死罪,皇上不会放过我的。”赵为贤惊恐地说道。 “要是皇上找不到呢?天下这么大,你随便躲在一个什么地方,隐姓埋名就是了。”池中天说道。 “我说你这个人,你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再说了,我现在连门都出不去,我怎么逃跑?我就算想跑,我也得能跑的了啊!”赵为贤气呼呼地说着,然后就坐在了椅子上。 “这个不成问題,只要你同意,我可以帮你出去。” 在池中天看來,既然光明正大的辞官不行,那就只能偷偷摸摸地走了。 刑部的那个蒋达,不就是这样办的吗? “你可以帮我?哼哼,你别说笑了,外面那么多人,你以为他们是吃干饭呢?他们可都是禁卫军啊!”赵为贤不以为然地说道。 “废话你少说,你就说行不行?”池中天笑着问道。 看池中天这表情,好像很有把握似地,就在这时候,他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想法。 婉儿正愁送不出去,何不趁机让他把婉儿送出去,这样的话,他有沒有这个能力,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如果冷静下來琢磨下,赵为贤还真觉得这个办法不是不行。 按目前的态势下去,自己难逃一死了,勾结外贼,私放钦犯,擅用权力勾结武林中人,这哪一件,都是死罪。 如果真能跑的话,说不定还真能保住一条命。 赵为贤以前有庆王做靠山,现在庆王已经出卖了他,所以,无论从哪条上來说,悄悄溜走,都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你真有办法?”赵为贤试探xing地问了一句。 “当然!”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如果逃跑的途中被发现了,我可能当场被斩杀。”赵为贤说道。 “你放心,不会被发现。” “那这样吧,你先送一个女子出去,如果你能不漏痕迹地送她出去,我就相信你,然后,我就按照你说的办。”赵为贤说道。 “送一个女子?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个女子?”池中天问道。 “你怎么知道?” “你当我是傻子?那包袱都收拾好了,肯定是要出远门吧。”池中天用手一指,赵为贤才发现,婉儿收拾好的东西,还留在这里沒有拿走。 赵为贤点点头道:“是,就是那个女子,他是我纳的妾,怎么样,能不能办到?” 池中天知道,他可能是在利用自己,但是,以赵为贤现在的处境,利用自己送走一个女子,能有什么用? “送到哪里?” “随便送到哪里,只要离开这里就好。”赵为贤说道。 “好,你让她过來吧。”池中天往椅子上一坐,大大咧咧地说道。 “你答应了?”赵为贤惊讶地说道。 “这对我來说,小事一桩。”池中天笑着说道。 “好!” 赵为贤答应一声之后,便走了出去。 过來一会儿,他就带着一个女子走了进來,正是刚才坐在这里的婉儿。 〖 精彩推荐: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回-半空飘走 “婉儿,这个人,可以带你出。”赵为贤指着池中天,对婉儿道。 婉儿打量了一下这个人,年纪轻轻,了不起也就二十多岁,看上文文静静的,会有这个本事? 想到这里,婉儿忽然轻轻拽了拽赵为贤的衣服,示意他到外面来一下。 走到外面之后,婉儿低声道:“老爷,这个人看起来乳臭未干的样子,能行吗?万一露馅了,婉儿一条贱命倒是不要紧,可要连累了老爷您,那就不好了。” 赵为贤摇摇头道:“你不用担心,这个人,有点本事,你看他刚才能无声无息地进来,这就明他是有段的,你放心吧。” “老爷,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婉儿犹犹豫豫地道。 “唉,不放心能有什么办法呢?试试吧,你听我,如果他能顺利地把你带出,那么,我也走,我随后就找你,咱们一起找个没人的地方,过日子。” “啊!” 婉儿听到这句话,无异于晴天霹雳一般。 这怎么可能是赵为贤出来的话?这...一定是自己在做梦。 她使劲晃了晃脑袋,确信自己没听错之后,激动地问道:“老爷,您...您刚才的是真的?” “真的,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保住自己的命还重要的?所以,我不能坐以待毙啊!”赵为贤语气沉稳地道。 “嗯,老爷我等您,咱们就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我还像以前那样伺候您!”婉儿高兴地道。 “我两位,情意绵绵的话,现在真不是时候,还是先办正事吧。” 池中天倒不是有意偷听,可他内功深厚,耳力过人,再加上这俩人也没走远,所以,就听的清清楚楚了。 只是,他可不像婉儿那么心地单纯了,赵为贤所的话,反正在他看来,一定是有真有假的。 想活命,肯定没错。 但是,活命之后,是不是肯和现在的一样,永远归隐山林呢? 这,就不得而知了。 “是是,你的对,那你们现在就走吧。” 赵为贤一边走进屋子里,帮婉儿把包袱拿了过来,一边嘱咐道。 池中天笑着摇摇头,然后问道:“你们家后门在什么地方?” “后门?我可告诉你,后门那里人可不少,比前面的还要多啊!”赵为贤以为他所谓的办法,就是带着人从后门离开呢。 “少废话!让你就!”池中天不耐烦地道。 “在那里,我带你!”赵为贤也很不高兴地道。 “不必,她知道不知道?”池中天指着婉儿问道。 赵为贤点点头道:“她当然知道。” “那好,你先回吧。” 完,池中天就让婉儿在前面带路,俩人很快就来到了后门处。 平时,这里的仆人也不少,但是现在因为特殊时期,因此,一到晚上,这个地方就没人了,连仆人也不过来巡夜了。 外面有禁卫军帮着看守,还巡什么夜。 来到后门处之后,池中天先是抬头打量了一番,然后前前后后走了一会儿,紧接着,突然身形一纵,人就消失在了婉儿的面前。 婉儿仿佛看到鬼影一般,吓得差点惊呼出来。 好在最后一刻,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池中天只是跳到高处,看了看外面的情况。 他发现,距离后门不远处,是一片民宅,屋顶并不算高。 很让池中天失望的是,外面没有一棵树,空荡荡的。 如果有一棵大树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一般来,在自己家门口种上几棵大树,是常有的事,一来可以遮阳,再来,夏日闷热的时候,还可以树下乘凉。 但是这里,显然就没有。 没办法,只能硬闯了。 池中天看完之后,就回到了婉儿的身边,根本没给婉儿多问的机会,马上就道:“来,搂着我的腰。” “啊?” 婉儿被他这话吓了一大跳,都男女授受不亲,这搂着一个陌生男人的腰,算怎么回事啊。 “赶快!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池中天疑惑地着,心里还在埋怨这个女人真是顽固。 婉儿想了想,觉得也对,于是,就一咬牙,双紧紧地搂住了池中天的腰。 “搂紧了,千万不要松。” “好。” 嘱咐完之后,池中天一提气,突然纵身向上一跳,瞬间就飞到了半空中。 这可把婉儿给吓了一跳,她哪里有过这种经历,顿时就吓得惊呼了一声。 “啊!” 这一声,很尖锐,至少池中天觉得耳朵都被震了一下。 “该死!” 池中天强忍着怒火,右臂往前一挥,一道掌气往下一拍,随后他借着力道,两脚虚踏几步,根本不敢松懈,直接就飞到了十几丈开外的地方。 刚才婉儿那一声惊呼,马上就把外面的禁卫军给惊动了,然后有眼力好的人,就看到半空中好像有身影飘了过。 “快!禀报龙将军!” 一个禁卫军马上就飞快地朝着一旁跑了过。 龙云白天把人带来之后,回交旨的时候,皇帝就让他每天晚上,都到这里来盯着。 很快,龙云就跟着那个禁卫军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几个禁卫军看到龙云过来之后,其中一个马上过道:“将军!刚才我们听到一个女子的惊呼声,好像是从半空中传来的。” “半空中传来的?”龙云听了这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啊将军,我还看到半空中似乎有人影飞了过。” “你们是不是眼花了?” 龙云被他们这几句话给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了,什么半空中,什么飞来飞的? “将军,眼花了或许有可能,但我们确实听到了一个女人的惊呼声。”刚才那个禁卫军道。 “是啊将军,我们都听到了。”一时间,周围的几个人,纷纷站出来给他作证。 龙云见这么多人都这么,心里也就相信了。 “奇怪。” 龙云一边嘀咕着,一边走到后门的门口,趴在门上侧耳听了一下。 〖 精彩推荐: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回-说漏一句 但很显然,龙云并沒有听到什么动静。 “敲门!” 龙云退后一步,挥了挥手说道。 马上,一个禁卫军的士兵就走了过來,伸出手掌开始啪啪啪地在那里拍门。 不大一会儿,里面就传來一个不耐烦地声音。 “谁呀,大半夜的敲什么敲!” “少废话,开门!”龙云在外面喊了一声。 “谁啊!” “我,禁卫军统领龙云!开门!” 这个时候,显然不是寒暄的时候,所以,龙云直截了当地就亮明了身份。 果然,里面的人一听到这个,马上就把门给打开了。 门刚被打开,十几个禁卫军就在龙云的率领下,冲进了里面。 “刚才,这里有什么动静沒有?”龙云看了一圈之后,问了一句。 那个过來开门的,显然是赵为贤家中的一个仆人,他听到之后,马上回答道:“沒有什么动静啊。” “你有沒有听到一个女人的叫喊声?”龙云接着问道。 那仆人摇摇头道:“沒有。” “走,去前面看看。” 龙云见这个仆人一脸茫然,不太像是说谎,便嘱咐禁卫军挑着灯笼,往前带路,他名义上是说到前面去看看,但其实,是要去找赵为贤了。 龙云知道皇帝派自己深夜在此,绝对不是简单地应付差事,虽然龙云不知道赵为贤究竟怎么触犯龙威了,可仅凭皇帝那天的那个口气,龙云就知道赵为贤的罪过绝对小不了,所以,必须要严防以待,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 “赵大人休息了沒有?” 快到赵为贤卧房的时候,龙云恰好看到一个侍女正端着一个盆走过來,便叫住了她。 “还沒有,老爷在书房中呢。”侍女答道。 “好,你去吧。” 得知赵为贤还在书房,龙云就让禁卫军们先回去了,而他,则是独自一个人朝着赵为贤的书房中走去。 之所以不让禁卫军的人跟着,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去,那就等同于闲聊一般,而要带着人一起去,那意义就不同了。 “赵大人还沒休息?” 赵为贤书房的门并沒有关,而赵为贤此刻,也正在屋子里來回踱步。 听到声音,赵为贤慌忙转过身,看到是龙云,不禁很是惊讶。 “龙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赵大人,皇上派我來这里守夜,刚才我听到回禀,说在后门处听到了一声女子的叫喊,我怕有什么闪失,就进來看看。” 龙云这么一说,赵为贤头皮瞬间开始发麻。 不用说,肯定是婉儿的叫声。 “哦?女人的叫喊声?怎么回事?”赵为贤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去的时候,什么都沒发现,但是很多人都听到了,所以我想应该不会是假的。” 见龙云说什么都沒发现,赵为贤刚刚揪起來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了。 “那可能是听错了吧。”赵为贤随意地说道。 “也许吧。”龙云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句。 “龙将军,您这大半夜的到我这里來,那皇上身边怎么办啊?”赵为贤沒话找话地说道。 龙云笑着说道:“沒事,皇上身边还有许统领在呢。” 龙云口中的许统领,就是御前侍卫统领许火阳,也是皇宫第一高手。 “哦,呵呵。”赵为贤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索xing就尴尬地笑了笑。 “对了,赵大人,依我看,还是把府上的人都集中起來,咱们看看吧,看看有沒有少一个女子。” 龙云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是个事无巨细的人,任何蛛丝马迹在他眼里,都有可能是大祸的苗头,所以,必须全部解决。 不过话说回來,他要是沒有这种心xing,皇帝如何能让他掌管禁卫军。 “不必了吧,我沒听到有什么动静啊。”赵为贤随口说道。 “还是看看吧,你我都放心,你说呢?” 龙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意思就是很明显了。 赵为贤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喊道:“來人,把人都给我喊出來,龙将军要严查!” 说完,赵为贤就走到了椅子上,随意地坐下了。 龙云知道赵为贤心里有火,可是,你有火是你的事,我该怎么查,还是得怎么查。 不大一会儿,一堆人就站在了赵为贤的书房外面,而此时,龙云也叫來了十几个禁卫军,帮忙打着灯笼。 赵为贤家中的仆人,不算少,但是女的就不多了,算上婉儿,才十五个。 “谁是管家?”龙云忽然喊道。 “小的在此,您有什么吩咐?”一个穿着管家衣服的人,匆匆地跑了过來。 “你们这里,总共有多少女的?”龙云问道。 “回大人的话,总共有十四个女的。”管家答道。 “都在这里了?”龙云指着前面的人群问道。 “回大人的话,全都在这里,您可以亲自去看看。”管家笑着说道。 这时候,赵为贤也不知不觉地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一...二...三...十四”。 “嗯,不错,是十四个。”龙云很快,就把人给数清了。 既然这里的女的一个都沒少,那看起來,刚才那个女子的声音,就肯定不是这里的人了。 “府上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吗?”龙云数完之后,又顺口问了一句。 “回大人的话,都在这里了,一个不少。”管家答道。 “好,那就......” 就在龙云想让他们都回去的时候,突然间,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让赵为贤险些吐血的话。 “好像夫人沒在这里。” “啊?” 龙云听到这话,马上问道:“夫人?哪个夫人?” “哦,就是我们老爷的夫人。”管家一边瞪了那个多话的人一眼,一边笑着解释道。 “夫人前几天就出门了,说是回娘家了,还沒回來呢。” 就在这时候,赵为贤在后面,忽然说了一句。 龙云听到之后,马上转过了身问道:“哦?赵大人的夫人,回娘家了?” “正是,还得过些日子才回來。”赵为贤答道。 “什么时候走的?” “三天前了。”赵为贤随口说道。 〖 第一千一百三十回-危险办法 “三天前?”龙云好像沒听清楚,又问了一句。 尽在 “沒错,是三天前。”一旁的管家,也帮着赵为贤说了一句。 龙云听到之后,将信将疑地点点头,然后就打发管家,让众人都回去了。 “赵大人,如果有什么麻烦,您就招呼一声。”龙云对赵为贤说道。 赵为贤马上笑着答道:“一定一定,多谢龙将军。” “赵大人客气了。” 说完,龙云就带着禁卫军的人,离开了赵为贤的家中,來到了外面。 刚一出门,龙云就命令禁卫军加强警戒,而他自己,则是悄悄走到了一旁。 赵为贤在说话,那个管家一定也在跟着说谎。 理由很简单,赵为贤的夫人在府中肯定是地位很高的,而这样一个人,离开府中肯定会有人知道。 如果说是刚刚走了沒多久,那府里的仆人不知道,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是,走了三天了,府里的仆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而如果知道的话,那个仆人怎么会脱口而出那句话呢? 虽然龙云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有心的,可是,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 想來想去,龙云决定要把这件看着蹊跷,又不算蹊跷的事,马上禀报给皇上。 结果,倒是龙云沒有想到的,皇帝马上就说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要龙云又调派了不少禁卫军,不仅在赵为贤的家附近,而且还往远处走动了一些。 ...... “你刚才喊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你差点露馅!” 在京城中,一座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屋子里,池中天正怒气冲冲地再责怪一个妇人。 这个妇人,就是婉儿了。 婉儿听到池中天在责怪她,心里很是委屈,一脸不满地说道:“人家又沒有这么飞起來过,那多吓人啊!我能不叫吗?” “行了行了,我告诉你,要是露馅了,不光你得死,连赵为贤都得死!”池中天接着说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真啰嗦!”婉儿不想跟池中天多说,把包袱随便一丢,就坐在了椅子上。 “好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回去一趟。”池中天说道。 “你一定把老爷给带出來。”婉儿说道。 “尽力吧。”池中天说完之后,就快步离开了。 出去之后,池中天刚刚把门关上,一个人忽然就悄悄地走了出來。 “池庄主,您要出去?”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跟随着温锦当打手和池中天打过一次,那个曾经烟云堂巡查坛的弟子,陈全义。 上次池中天帮他和郭鹤阳打了个招呼之后,陈全义自然就被召回了烟云堂之中。 而这次,池中天想找个地方让婉儿临时落脚,自然,就找到了陈全义。 对于陈全义來说,池中天绝对算是他的恩人了,所以,他二话不说,马上把自己家让了出來。 陈全义的家比较偏僻,而且家中也沒有别人,让婉儿暂时落脚,也恰恰方便。 “嗯,再去接个朋友,这里,劳烦陈兄帮忙多照看一下了。”池中天笑着对陈全义说道。 “池庄主,您这是什么话,千万别这么说,您有事尽管去忙,我一定照应好。”陈全义有些受宠若惊地说道。 “谢了。”池中天言简意赅地表达了一下谢意,然后便快步离开了。 这一趟,也算耽误了不少时间,主要是去找陈全义的时候,耽搁了一些。 很快,池中天就來到了赵为贤家附近。 可是,他却惊讶地发现,这里的守卫,比之前,森严了太多了。 池中天早早地就跳到了附近一些民居的屋顶上,因为如果是在路上的话,他根本无法靠近。 禁卫军的人,有不少已经站在了路口附近。 仅仅一瞬间,池中天就想明白了。 看样子,刚刚婉儿的那一声惊呼,的确惹了一些麻烦。 这一下,池中天可有些棘手了。 这么多人,池中天再想悄悄地溜进去,那就难了。 池中天目测了一下距离,从目前站脚的屋顶,距离赵为贤家的围墙,至少有四五十步远,这个距离,他沒信心无声无息地用轻功飘过去,更何况,出來的时候,还得带着赵为贤。 不得已,他打算去后门看看。 可是,到了后门之后才发现,这里的守卫,比前面还要森严许多,甚至池中天险些把自己给暴露了。 麻烦了。 池中天拍了拍脑门,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蹲了下來。 他开始在脑海中不停地思索,如何把赵为贤带出來。 如果按照池中天原本的想法,他恨不得赵为贤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可是,当他目睹了断水的举动之后,心肠又软了下來。 其实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江湖历练,他本不应这样优柔寡断,慈悲心肠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狠不下心來。 更何况,他已经答应了断水,不会让赵为贤沒命。 依照现在的形势來看,赵为贤的小命,八成是沒了,试想一下,皇di du派了禁卫军來看着你了,那和把你扔进大牢,有什么不同?除了面子上好看一点之外,其余的,可以说是大同小异。 先把赵为贤关起來,然后再仔细地查他。 这应该是皇帝的想法了。 不能放过赵为贤,否则他还会帮着武林中的败类,继续为祸武林。 但也不能至他于死地,否则,就在断水面前失信了。 想來想去,池中天总算想出了一个不算是好办法的办法。 虽然有点冒险,但是,也只有如此了。 ......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几个时辰,丑时都已经快过了。 忽然间,伸手不见五指地黑夜中,出现了一群人,一群在快速飞奔的人。 这些人个个步伐平稳,跑动中丝毫不见慌乱,足以看出,不是普通人。 这些人是怎么出现在京城中的,那就不为人知了,可是现在他们要去的地方,却是很明显的。 赵为贤的家。 九省巡查总督府。 这些人,差不多有几十个,他们一个个蒙着面,手中还拿着寒光闪闪的钢刀。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回-激斗禁卫 “什么人!” 赵为贤家附近不远处的街口,正有七八个禁卫军的士兵在那里,借着灯笼的灯光和月光,他们已经发现了前面正有一些人跑过來,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杀!” 忽然间,一个很闷地声音传了出來,紧接着,在那群人里面,有一个黑衣人加快脚步,飞快地跑到了前面,然后举起明晃晃地钢刀,就挥舞了过去。 “啪”一道气劲很快从钢刀中逼发了出來,直接扫在了一个禁卫军士兵的肩膀上,这个士兵连哼都沒來得及哼一声,就倒飞了出去,然后摔在了地上。 这,似乎是战斗的序曲。 很快,这群人就纷纷跑上前來,个个举起钢刀,开始飞快地舞动起來。 黑夜中,无数道寒光开始划过,场面很是壮观。 这地方的禁卫军,只有那么几个,而且这些人,明显都是练家子,禁卫军的人哪里抵挡的住? 所以,沒多久,这些禁卫军们,就被逼的开始往后撤了。 “出什么事了,不要慌!” 这里动静闹出來,那边龙云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察觉了。 本來,他正靠着一棵大树在休息,但是听到声音之后,马上就站了起來,招呼一声,就飞快地往这里跑來。 “将军!有刺客!” 禁卫军的士兵都是训练有素的,所以马上就喊出了这么一句。 龙云听到说有刺客,心里很是疑惑,心说这地方怎么会有刺客呢?來刺杀谁?赵为贤吗? “大家不要慌,跟我來!” 龙云这一声,可以说是稳住了军心,然后,他就拔出随身携带的长刀,快步往前跑去。 虽然龙云的身手不算多高,可是身为禁卫军统领,那要是沒两下子,也是不可能的。 那边的那群人,这时候已经渐渐地冲到了赵为贤家的大门口。 “将军!有刺客!” 之前被打退的那几个禁卫军的士兵,一边慌慌张张地往后跑,一边急促地喊道。 “知道了,你们靠后!” 自从当上禁卫军统领之后,龙云就沒再和人动过手了,主要是沒这个机会,一般人谁敢和他动手?而且禁卫军只是负责保护皇城安全,自然也就不会去打仗了。 所以,这时候龙云非但沒有恐惧或者恐慌的情绪,反而,还隐隐约约地有一种热血地快感。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龙云冲到前面之后,用刀往前一指,大声喊道。 这时候,附近的禁卫军士兵全都听到了这里的动静,不多时,龙云身后就站了一群人,都是禁卫军的人。 那个领头的黑衣人,脸上和其余的人一样,都蒙着一块黑布,这时候,他也停了下來。 “杀,一个不留。” 黑衣人口中说出这句话之后,就把手中的钢刀往下一划,内力迸出,一道半月形地气劲,就朝着龙云飞了过去。 龙云哪懂这种内功,乍一看之下就知道不妙,所以飞身就往旁边闪了一下。 “上!” 龙云刚刚闪开,这些黑衣人就开始动手了。 “胆子真是大了,敢和禁卫军动手,你们这是要造反啊!给我狠狠的杀,一个不留!” 敢在禁卫军面前说把他们都杀光的人,龙云还从來沒见过,至少现在,是见到了。 禁卫军的人,个个都傲气十足,所以根本不用龙云鼓劲,他们本身就已经气得不行了。 这大半夜的,如此巨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周围的民居,以及待在书房中的赵为贤。 “老爷!老爷!不好了,外面好像闹起來了。” 赵为贤正要出去看看,一个仆人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过來。 “怎么回事?外面怎么了?”赵为贤焦急地问道。 “不知道啊,就听到乱哄哄的,好像打起來了。”仆人答道。 “打起來了?” 赵为贤心里一惊,心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打起來?难道是禁卫军的士兵之间有口角了? 这不可能啊,禁卫军纪律森严,怎么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赵为贤的身边,紧接着,赵为贤听到了啪啪两声,而后,刚刚还好端端站立在自己面前的仆人,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啊!” “别出声!” “是你?”赵为贤看清來人之后,不由得大吃一惊。 “别说话,赶快跟我走!” “好,你等我一下,我东西都收拾好了!” 赵为贤说完之后,就飞快地跑回了书房中,将一个淡蓝色地包袱,抓在了手里,然后就飞快地走了出來。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池中天。 等赵为贤出來之后,池中天就说道:“带我去南面的围墙。” “好!”赵为贤丝毫沒有废话,很快就带着池中天來到了围墙旁边。 池中天先是跃上墙头,仔细看了一会儿,紧接着,就跳了下來,然后手掌抓住赵为贤的衣服,用力向上一跳,赵为贤就被他轻松地带了出去。 “走!” 这个时候,围墙外面已经沒人了,禁卫军的人,全部都到前面去了,因为那里出大事了。 赵为贤被池中天带出來之后,先是惊魂未定地摇了摇脑袋,等到反应过來,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來了。 “你不要出声!” 池中天看到赵为贤要张嘴说话,马上就瞪了他一眼。 接着,池中天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然后飞快地掷向半空中,只听得“砰”地一声响,一道银白色的光芒瞬间闪耀在半空中。 “跟我走!” 看到银白色的光芒之后,池中天用手一扯赵为贤,就带着他匆忙地朝前走去。 而那边正在和禁卫军激斗的那些人,看到这道银白色的光芒之后,忽然间都收住了手,然后招呼也不打,就飞快地往回跑,而且跑的时候,根本不是井然有序,而是到处乱窜,毫无章法。 來的时候突然也就罢了,这跑的时候,竟然比來的时候更突然。 龙云这边刚举起刀还沒打几下,人家那边就跑了。 “给我追!” 龙云怒吼一声,抬脚就要追过去。 〖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回-圣意已测 但是,就在他刚刚跑了几步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白光。 “不好!” 刚刚半空中炸出一道银光之后,这些人就跑了?难不成,那道银光是什么信号? 如果是信号的话,那...... “调虎离山!” 龙云反应过来之后,恼怒地站住了脚步,然后大吼一声道:“别追了!赶快跟我进!” 龙云一马当先地来到赵为贤家的大门前,也不叫门了,直接一脚就把门给踢开了。 因为外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所以,赵为贤家中的仆人,几乎都躲起来了。 “赵大人!” 龙云走了几步之后,口中就开始喊叫赵为贤了。 但是,喊了半天,也没人回应。 这时候,赵家的管家,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看到龙云就道:“将军啊,老爷不见了!” “什么!” 听到赵为贤不见了,龙云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 “来人,给我搜,里里外外地给我搜一遍,快!” “是!” 一声令下之后,禁卫军的人就开始行动了起来。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了,但是赵为贤却依然没有找到。 龙云把赵家的仆人全都找来挨个问了一遍,但是谁也没有看到赵为贤。 就在这时候,管家忽然带着一个仆人,火急火燎地朝着龙云这里走过来。 “将军,这个人,他刚刚还在和老爷话,但是好像一下子就被一个人给打晕了。” 龙云听到这话,皱着眉头看了这个仆人一眼,只见他两眼茫然,显然还没明白过来。 “你你被人打晕了?”龙云问道。 “是的将军,小的刚刚听到外面闹的厉害,就和老爷回禀,结果正和老爷话呢,后面就觉得被人给打了一下,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看这人的表情,龙云觉得他不太像是谎。 “来人,给我把这里团团围住,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开,违者格杀勿论!”龙云知道,赵为贤肯定是跑了。 调虎离山! 如此简单的伎俩,他一个堂堂的禁卫军统领,竟然上当了。 现在,他必须马上皇宫回禀皇帝,否则一旦拖延过长,不定,又会有别的麻烦。 “是,将军!” 安排完之后,龙云马上就骑上快马,飞快地朝着皇宫赶。 来到皇宫之后,龙云就快步朝着御书房走,他不知道今晚皇帝会在哪个宫中安寝,但是,御前侍卫许火阳他们,夜晚都会在御书房附近来回走动,问问他们,应该就清楚了。 果不其然,在御书房附近的一座假山附近,龙云看到了正在那里坐着休息的许火阳。 皇宫中,各宫殿的外面,一般是彻夜烛火不灭的,所以,龙云一眼就看到了他。 “许统领!” “龙将军?”许火阳用疑惑地语气喊了一声。 许火阳和龙云不同,每天晚上,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龙云是可以回休息的,但是许火阳就不行了,他每天晚上,都必须在皇宫内宫一带巡夜,所以很是辛苦。 当然,这也是许火阳看到龙云之后,很是奇怪地原因。 “许统领,事情紧急,来不及多,皇上今晚在哪里安寝的?” 许火阳看到龙云神色紧张,知道肯定有要紧的事,所以马上就答道:“皇上今晚一直在御书房中批阅奏章,没看到出来过,想必就在御书房后面的偏殿里安寝了吧。” 听完许火阳的话,龙云二话不,马上就往御书房走。 到了御书房门口,果不其然,几个宦官正站在门前守夜呢。 “龙将军,您这是?” 大半夜的看到龙云急匆匆地来到这里,几个宦官都觉得很奇怪。 “快,马上唤醒皇上,我有要紧事!” “龙将军,这都什么时辰了?您这不是让我们找死吗?”一个宦官口气不悦地道。 皇宫里的宦官,虽然没有实权,但是却很少有官员得罪,不过,龙云却是从来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 “滚开!” 龙云伸出掌左右开弓就是两下,一下子把那个宦官给打蒙了。 “启禀皇上,臣龙云有万分火急之事求见!” 紧接着,龙云就大声喊了一句。 那个被龙云打了两巴掌的宦官,此时才回过味儿来,马上就扯着嗓子开始喊了。 “哎呦,你这是欺负人呀,还让不让人活了啊,你凭什么打我啊!” “你再敢喊一声,你信不信我杀了你?”龙云眼神阴翳地瞪着他道。 “你!” 朝廷里谁不知道龙云可是个谁都不怕的主儿,所以,被他这么一瞪眼,那个宦官马上就不敢话了。 “怎么了这是?” 那边许火阳听到了这里有点不太对之后,也马上走了过来,身后,还跟随了十几个御前侍卫。 “没事!”龙云头也不回地道。 “你们快下吧。” 许火阳xing子倒是比龙云要温和一些,他打心眼儿里也挺可怜这些宦官的,所以,马上就摆摆,示意他们赶紧离开,免得再吃亏。 就在这里一片热闹的时候,原本灯光昏暗地御书房内,突然灯火通明了。 “进来吧。” 龙云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马上就推门走了进。 皇帝这时候正披着一件龙袍,站在御案前,中正在摆弄案上的烛灯。 当今皇帝有个习惯,就是在睡觉的时候,除了侍寝的妃子,屋子里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存在,而如果他没有妃子的寝宫安寝的话,那他身边就一个人也没有了。 “皇上恕罪,臣万死冒犯天威,有要事回禀。” 皇帝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外面后道:“火阳啊,把门关上,你们休息吧。” 许火阳在外面听到了这句话,马上就把门关上,然后带着人离开了。 “吧,是不是赵为贤那里出了什么事?”皇帝转过身,对着龙云道。 龙云心里一惊,连忙问道:“皇上您怎么知道?” “废话!朕让你看着赵为贤,这大半夜的你火急火燎地来见朕,你朕是怎么知道的?吧,出什么事了?”皇帝追问道。 〖 精彩推荐: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回-无刃之刀 “皇上,赵为贤跑了。”龙云道。 “跑了?”皇帝疑惑地问了一句。 “是,皇上,他跑了。”龙云重复道。 皇帝显然对龙云的话,感到不可思议,他用轻轻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然后问道:“怎么跑的?” “有人对禁卫军动,臣带着人前阻拦,然后,有人趁机在赵为贤家里,救走了他。”龙云道。 “什么?对禁卫军动?”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禁卫军是皇城亲卫,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禁卫军的人动? “是的,这些人來历不明,但都穿着黑衣黑裤,脸上蒙着黑布,并且,都是会武功的。”龙云道。 “伤亡怎么样?”皇帝首先问了这么一句。 “回皇上的话,臣还沒來得及查这些,发现赵为贤跑了之后,马上就回來向皇上您回禀了。”龙云答道。 皇帝听完之后,默默地思索了一下,然后道:“你现在马上回,看看伤亡情况,查查现场有沒有什么蛛丝马迹留下,另外,你马上下令,封闭所有城门,不准任何人外出,一个时辰之后,回來向朕回禀。” “是!” 龙云得到皇帝的旨意后,二话不,马上就起身飞快地离开了。 ...... 与此同时,池中天,也带着赵为贤,來到了陈全义的家中,赵为贤和婉儿,现在已经见面了。 “好了,现在,我把你带出來了,今后你哪里,我就不管了,但是有一点,如果让我发现你暗中捣鬼的话,那么,我会让你死的很惨,明白吗?” 在陈全义家的屋子里,池中天正在如此对赵为贤训话。 赵为贤现在哪还像是一个九省巡查总督?活脱脱就是个逃难的人。 “你放心吧,这次承蒙你搭救,我还得对你感激不尽呢,今后,我就找一个地方归隐了。”赵为贤答道。 至于婉儿,则是很开心地在一旁听着赵为贤的话。 “这样最好,只要你以后不出现,你做的任何事,我都会假装不知道。”池中天这也算是对他的一个承诺吧。 “好好,对了,我怎么出城?” 赵为贤这句话,可以问到了点子上。 如果不离开京城,那赵为贤迟早会被找到。 可是要离开京城,就得通过城门,而他又不是无名小卒,城门守军,谁不认识他? “这个好办,我都安排好了,外面那位朋友,会把你送出京城,至于出了城之后的事,那就与我们无关了。”池中天道。 赵为贤连连点头道:“好,这样最好,只要能出城就行了,剩下的,我自己可以解决。” “你打算哪里?”池中天无心中问了一句。 赵为贤摇摇头道:“暂时沒想好,不过,总有地方的。” “那好吧,既然这样,那你就快走吧。”池中天催促道。 “多谢!” “不用谢我,其实我恨不得杀了你,因为你可能不知道,你给我,给很多人,带來过很多麻烦,很多麻烦,甚至是血债,不过,我看在你不过是个帮凶的份上,可以饶你一命,更重要的是,有一个人,用惨痛的代价,來换你的命。” 池中天完这一通之后,赵为贤显然有些云里雾里的,似乎一句也沒听明白。 什么很多麻烦? 什么血债? 赵为贤疑惑了。 要给别人带來过麻烦,那赵为贤不否认,因为他在这个位置上,经常会给别人带來麻烦,远的不,就京城中,上次金驰被查贩私盐,不也是他背后捣鬼么? 要血债呢?也不少,官场上的杀戮虽然是无形的,但是,流的血,可一点不比江湖上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面前这个人,自己从來不认识,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如何就给他带來麻烦了呢? “好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奉劝你,别问,以后和别人也不要起我,就这样,你走吧。”池中天不想让他问什么,主要是自己不愿意和他有太多的谈论。 谁敢确信,池中天下一刻不会马上杀了他呢? “好,就此拜别!” 赵为贤再不废话,用拽着婉儿,就快步离开了。 其实他还想问问,那个用惨痛代价换他命的人,是谁? 是真有其人,还是杜撰的。 赵为贤想不出,换句话,他也不愿意想。 送走赵为贤之后,池中天马上就离开了这里,不知道到哪里了。 ...... 一个时辰之后,龙云回到了皇宫中的御书房内,皇帝此时正端坐在椅子上等他。 是一个时辰,那就是一个时辰,龙云半刻也不敢耽误。 “皇上,臣回來了。” 皇帝看到龙云之后,第一句话问的就是:“伤亡如何?” “回皇上的话,沒有伤亡。”龙云答道。 “好!” 皇帝听到这话,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又问道:“城门都关闭了吧?” “回皇上的话,臣已经下令了。”龙云答道。 “嗯,吧,有什么发现?”皇帝靠在椅子背上问道。 “皇上,臣在现场,找到了一柄贼人遗留的兵器,很是奇怪。”龙云道。 “哦?怎么奇怪了?”皇帝问道。 “來人,把兵器拿來。”龙云对着外面喊道。 进來之前,龙云特意把兵器留在了外面的一个宦官的里,否则私下带着兵器面见皇帝,是大不敬。 很快,宦官就托着一个长条布包走了进來。 “皇上,您看。” 龙云将布包,双呈给了皇帝。 皇帝接过之后,便将布包打开,里面,赫然露出一柄长约一尺半的钢刀。 “一柄刀?”皇帝嘟囔着道。 将钢刀取出之后,皇帝在上舞动了几下,似乎沒觉察出什么异常。 这时候,龙云在一旁提醒道:“皇上,您看刀刃。” 皇帝听到龙云的话,便将刀翻转了一下,这一看不要紧,皇帝登时大吃一惊。 “沒开刃?” “皇上明鉴,这刀,根本就是沒开刃的刀!”龙云跟着附和道。 〖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回-惹火烧身 “怪哉!怎么会是没开刃的刀?”皇帝疑惑地了一句。 “回皇上的话,臣也觉得很是蹊跷,您会不会是偶然?”龙云反问道。 “偶然?你的意思是,只有这一柄是没开刃的刀,恰好遗留在了那里?”皇帝问道。 “臣有这个猜测。”龙云答道。 皇帝听完之后,马上摇摇头道:“绝对不可能,这种可能xing简直是微乎其微,你也了,他们都是会武功的人,这练武的人,中的兵刃就算是寻常用的,也都是开刃的,更何况他们敢对禁卫军动的话,那一定是有预谋的,这样大的事,谁会粗心到拿一柄没开刃的兵器来,换句话,如果真有这样粗心的人,那会被选参与这种危险的事吗?” 皇帝的分析不无道理,龙云其实也只是猜测了一下而已。 “皇上,如果不是偶然的话,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在来的路上,龙云就已经在脑子里琢磨了一番了,并且想好了该怎么向皇帝回禀。 “哦?你看。”皇帝道。 “回皇上的话,这些人并不想伤害到禁卫军,他们的主要目的,应该只是当个诱饵,吸引禁卫军的人,然后,伺机下,救走赵为贤。” “不错!”皇帝马上应和了一声,显然是很赞成龙云的话。 “皇上,这些人,看起来还是知道禁卫军的厉害的,所以,并不想伤人。”龙云接着道。 “但是,禁卫军的人里,可都是拿着真刀真枪的,难道他们就不怕?”皇帝问道。 “皇上,他们应该有十足的把握,认为即便是没开刃的兵器,也足以对付禁卫军了。”龙云道。 “禁卫军的战斗力怎么样,相信即便是个普通老百姓也能猜出来,如果他们敢如此托大的话,那明他们不仅会武功,而且,武功很高。”皇帝道。 “皇上英明!臣也是这么想的,这些人的拳脚功夫,恐怕比禁卫军的人要高出很多,臣也曾经亲自上和他们较量了一下,但丝毫占不到便宜。”龙云坦诚地道。 “能在京城中,这么快组织一群武功高强的人,而且,一定还是很熟悉京城的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皇帝道。 “烟云堂!” 龙云马上就想到了,烟云堂,恰恰符合这些条件。 “没错,烟云堂嫌疑很大,你现在马上带人询问城门的守军,看看有没有大批不明身份之人进过城。” “是!” 龙云听到皇帝的吩咐之后,马上就转身离开了。 龙云刚走,皇帝马上又喊道:“来人,让许火阳御书房来见朕。” 不多时,许火阳就来到了御书房中。 “火阳,你马上带几个侍卫,乔装打扮一下,悄悄的到烟云堂附近查探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拿着这块腰牌出城,记住,快快回!” “臣遵旨!” 之所以让许火阳,一来是因为许火阳武功不错,在皇宫中是第一高,再者他曾经在烟云堂待过一阵子,对那里比较熟悉,因此才特意派他。 安排完这些之后,皇帝也有些累了,他用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就让人端了一杯茶过来。 赵为贤逃跑,这个消息倒是不足以让皇帝太过吃惊,因为赵为贤肯定已经察觉出了自己肯定会有麻烦。 但是,赵为贤却有能力安排这么一出戏来助自己脱身,那就有些奇怪了。 目前,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赵为贤是在禁卫军了之后安排的,还是在之前安排的。 如果是禁卫军被派过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那好像有些不通,因为如果没有禁卫军的话,何必还大张旗鼓地弄一堆人来自己家门口演这么一出戏呢? 可要是禁卫军被派过之后安排的,那就更蹊跷了。 赵为贤是怎么安排的? 消息是怎么传出的? 禁卫军护卫森严,怎么可能有人出送信呢? 难道,是用别的办法? 皇帝有些疑惑了,赵为贤跑了不足为奇,但是,如果他真能在京城里暗中有这样的势力,那可就要小心了。 必须斩草除根! 想到这里,皇帝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烟云堂,已经成了皇帝第一个想到的地方。 “烟云堂,金驰,但愿不是你,否则的话,江湖上,就会少一个门派了。”皇帝默默地念叨了一声。 “阿嚏!” 这时候,正在烟云堂中的金驰,忽然无端地打了个喷嚏。 也巧了,正好这时候,池中天来了。 “伯父。” “中天啊,你可来了,怎么样,事情办完了吗?”金驰看到池中天之后,马上就追问了一句。 池中天点点头道:“伯父放心,事情已经办好了。” “那就好。”金驰笑着点点头道。 “伯父,这件事,不会给您惹什么麻烦吧。”池中天问道。 “不会,他们抓不到什么把柄的。”金驰道。 那些无端出现在赵为贤家门口的那群黑衣人,就是金驰安排的,当然,是池中天请求的。 不过,金驰也不是那种冒失的人,跟禁卫军动,千万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否则一旦被发现哪怕一点点蛛丝马迹,那下场就不用了。 所以,金驰没有动用烟云堂本身的力量,而是动了个脑筋,让范九德安排了一些镖师。 这些镖师本身就在京城内,这样的话,就不会有大批人进城的现象,也就少了个麻烦。 刚才那些黑衣人中领头的那个,就是范九德。 其实范九德起初是不愿意做这件事的,但好歹是金驰亲自下令,他也没办法,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亲自带着人的。 至于剩下的事,金驰就没有插了。 “那就好,我现在也有点后悔,不该让伯父冒这么大的风险。”池中天诚恳地道。 “哎,你这是哪里话,在京城这个地方,你有事不找我还能找谁?对吧,哈哈,没事没事,一点小事,你不用替我担心。”金驰爽朗地道。 〖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回-皇帝派人 金驰越是的这么轻松,池中天就越担心。 他太了解金驰了,这个憨厚耿直的长辈,虽然经商多年,可是对他,却从來沒有耍过一点儿心眼儿。 就像上次为了救南疆那两个将军的时候,金驰不惜冒着自己身败名裂地下场也要帮他的忙,事后,虽然金驰也是沒事,可池中天后來就听了,那一次的事,至少让金驰损失了几百万两的银子。 几百万两,池中天光是听一听,就觉得一阵头皮发麻了。 “伯父,实在是小侄想不出别的办法了,要不然,无论如何不敢劳烦伯父的。”池中天现在只能用这种话來解释,即便有些苍白。 “中天啊,你不要这些话,你是个好孩子,更是个有作为的人,我能帮你的忙,也觉得挺高兴,你若是再这么客气下,那就有些见外了。”金驰笑呵呵地道。 “那好,我就不和伯父见外了。”池中天到这里,也笑了起來。 “现在也不是睡觉的时候了,眼看着就要天亮了,怎么样,困不困?”金驰忽然问道。 “不困不困,很有精神。” 池中天倒不是瞎话,折腾了这么一夜,想困也是不可能的。 “你看,我这肚子还有点儿饿,要不然,我让人弄点小菜小酒的,你我喝上几杯?”金驰试探xing地问道。 “哈哈!正有此意!”池中天痛快地一拍巴掌,当即点头答应。 “來人啊,,弄一些下酒菜过來。”金驰对着门外道。 沒过一会儿,几个仆人就端着几盘小菜还有一坛酒走了进來。 酒菜摆在桌子上之后,池中天用眼一瞄,登时食欲大开。 都是些开胃下酒的菜,不仅看着有食欲,吃起來也是很不错。 “來,尝尝这个虾酱小黄瓜,这可是我让人别的地方偷学來的,你试试看。”金驰热情地指着一个盘子对池中天道。 池中天依言用筷子夹起來一条黄瓜塞进嘴里,细细咀嚼一番之后,不由得大加称赞。 “这虾的鲜味儿,和这黄瓜的清爽,都融到一起了,真是美味,美味啊!” 见池中天如此称赞,金驰也很高兴,因为都是小碟子装的,所以,这虾酱黄瓜也沒有多少。 “快,再弄点这黄瓜來。”金驰对着外面喊道。 就这样,俩人一边吃一边聊,很快,半个时辰就过了,天色已经有些变亮了。 “掌门,属下有事回禀。” 就在二人吃的正高兴的时候,外面忽然传來一个声音。 池中天听这声音觉得耳熟,回头一看,原來是烟云堂的巡查坛坛主,郭鹤阳。 “哎呀,郭坛主。”池中天慌忙站了起來。 “啊?池庄主在这里?”郭鹤阳赶紧给池中天行了一礼。 “哈哈,真是巧了,鹤阳,你怎么沒睡啊?”金驰见郭鹤阳这个时候來找自己,不由得心生疑虑。 “掌门......”郭鹤阳正要,但是看到池中天在旁边,又有些欲言又止。 就在池中天准备回避的时候,金驰开口了。 “鹤阳,你但无妨,池庄主不是外人。” “是,掌门,今晚轮到我在外面巡夜,我发现,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一直在咱们外面瞎晃荡。”郭鹤阳道。 “哦?”金驰听到这话,登时神情一紧,放下了中的筷子。 “是什么人?”金驰接着问道。 郭鹤阳摇摇头道:“沒弄清楚,我只是远远地观察了一番,看不出是什么人,但是,绝对不是一般人。” 身为巡查坛主,郭鹤阳要负责烟云堂在京城中的安全,所以,一双眼睛是毒的很,他所做出來的判断,金驰几乎都不会怀疑。 “那是必然,这个时辰,还在这里转悠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能不能弄清楚?”金驰反问道。 “很难,那些人很警觉,我怕打草惊蛇。”郭鹤阳道。 “伯父,我走一趟。” 这时候,池中天在旁边忽然了一句。 “好,贤侄愿意走一趟,那再好不过了。”金驰笑着道。 “郭坛主,请等候片刻。” 池中天话音一落,人就不见了踪影。 为了不惊动别人,池中天是悄悄地从一侧围墙翻出的,到了外面之后,便悄悄地猫着腰,往前面走。 走了一会儿,池中天就停在了一块大石头的后面,然后他探出脑袋往前面看了一下,借着月光,他依稀能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几个人影在晃动着。 池中天施展轻功在附近几棵树上飘荡了一番,马上就來到了那些人的附近,别小看这一下,也就是池中天这种本事,能做到悄无声息,要不然,郭鹤阳也不会他自己沒办法了。 在这个地方,他已经能看到那些人的长相了。 其实人也不多,至少池中天看到的,不过三五个而已。 一个,坐在一块石头上,另外几个,则是在不远处走动着,时而向前,时而向后,时而左右走动,但动作都很轻。 坐在石头上的那个人,应该是领头的,池中天此刻,就在这个人斜上方的树上。 來也巧,池中天可能是疏忽了,所以脚底下有些不稳,在树干上稍微滑了一下,马上就有树叶哗哗地声音响了起來。 寂静之时,这声音,也算是吸引人了。 池中天赶紧把身体往后缩了一下,而下面那个坐在石头上的人,也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他恰恰被池中天看到了自己的正脸。 “是他!” 这个人看了一眼之后,可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所以,就再一次低下了头。 池中天已经看清楚他的长相,诧异之余,就想着得马上回告诉金驰。 不到片刻工夫,池中天就已经悄悄地回到了刚刚喝酒的屋子里。 这时候,郭鹤阳和金驰正坐在椅子上等他。 “贤侄!” “伯父,有些不妙,是皇帝派來的人。”池中天沒等金驰发问,就直接了出來。 “皇帝派來的?”金驰心里一惊。 “池庄主,你怎么知道?”郭鹤阳在一旁问道。 〖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回-真被盯上 池中天淡淡一笑道:“我认出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皇宫里的人,是许火阳。” “火阳?”金驰颇为惊讶地念叨了一句,好像有些不太愿意相信。 “池庄主,您是不是看错了?“郭鹤阳问了有。 “不会,我在皇宫中见过他好几次,不会弄错。”池中天肯定地答道。 “如果真是火阳的话,那事情还真有些糟糕,看起来,皇帝已经盯上我了。”金驰的语气,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似乎并不是很担心的样子。 “掌门,皇帝盯上咱们也是必然的,在京城这地方,能组织起这么多会武功的人,那咱们肯定是嫌疑最大了。”郭鹤阳答道。 “没事,不管他,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另外,贤侄你不能在我这里待着了,万一被发现了,你就麻烦了。” 金驰说完之后,池中天马上点头道:“我也是怎么想的,等一会儿我就悄悄地离开,绝对不会让他们发现。” “好,鹤阳,天亮了之后,你马上把范镖头找来。” “是,掌门!” 池中天也知道,这个地方自己不能久留,所以,天亮之后,他就悄悄地离开了,没有让任何人发现。 差不多是吃过早饭的时间之后,许火阳和龙云,就同时回到了皇宫之中。 俩人并不是提前约好的,只是凑巧遇到了而已,这两人想着反正也是同一件事,就一起去面见皇帝了。 皇帝现在并不在御书房中,夜里被吵醒,他现在已经在寝宫中了,只不过并没有睡觉,只是半靠在龙榻上,闭目养神,身边站着两个宫女,手中还端着一些东西。 “皇上,龙统领和许统领求见。”这时候,一个宦官走了进来禀报了一句。 皇帝缓缓地睁开眼睛,然后说道:“让他俩进来,你们都退下。” “是。” 很快,寝宫中,就只剩下了皇帝一个人。 “臣等参见皇上” 没等龙云和许火阳行完礼,皇帝就说道:“免了,说吧。” 许火阳听到皇帝的声音有些低沉,仔细一看,发现皇帝的脸色很差,便犹豫着说道:“皇上,您一夜没休息好了,要不您先睡一会儿,别累坏了龙体。” 皇帝淡淡一笑,轻轻地挥动了一下手掌说道:“无妨,人上了岁数,都这样,不碍事,龙云,你先说吧。” 龙云知道皇帝现在虽然表面上没怎么显露出来,但是心里肯定是急的很,因此便答道:“皇上,臣已经连续问询四个城门的守军,据他们说,并没有大批不明之人进城,而且,昨夜进城的人,并不多。” “哦,那火阳,你那边查到什么了?”皇帝接着问道。 “回皇上的话,烟云堂并没有什么动静,臣在那整整盯到现在。”许火阳答道。 “那就奇怪了,烟云堂没有动静,也没有大批的人进城,那那些人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赵为贤暗中培植的势力?”皇帝疑惑地说道。 “皇上,这个臣就不便猜测了。”龙云淡淡地说道。 “还有一件事,朕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这赵为贤,是怎么通知的外面的人去救他的?龙云,朕派你去之后,赵为贤的府中,有没有人出来?”皇皇帝皱着眉头问道。 “皇上,没人出来,只有臣向皇上禀报说听到女人的尖叫声,稍微有些蹊跷了。”龙云答道。 “这件事,朕可能做的心急了,不该让禁卫军去,要不然赵为贤也不会跑。”皇帝似乎有些悔意地说道。 说到这个话题,龙云和许火阳都识趣地没有说话。 “不过,看起来,你听到的那一声女人的声音,恐怕就是问题的关键了。”皇帝结合说道。 “皇上,那接下来的事情是” “密查,另外,朕马上下旨,缉捕赵为贤,龙云,这代朕去刑部和大理寺传旨,让他们一起办这件事,记住,广发缉捕书,悬赏重金,提供赵为贤下落的,赏银五万两,活捉赵为贤的,赏银二十万两并酌任五品官职,去吧。” 听了皇帝的话,龙云和许火阳都不禁暗暗咋舌,心说这悬赏的数额真是不少,看样子,赵为贤要有麻烦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么多赏钱,不怕没人去。 “对了,江湖上的武林门派,也要派人去通告一声,朕素来听闻赵为贤和江湖中人有些瓜葛,况且江湖中人做这样的事,有他们的一套办法,说不定比我们还管用。”皇帝说道。 一听这话,龙云马上说道:“皇上,那不如直接去让池将军办这件事就好了。” “对呀,皇上,池将军在武林中的地位很高,而且肯定人脉极广,不如皇上直接吩咐池将军就好了。”龙云跟着说道。 皇帝听了这两人的话,心思一动,然后说道:“两位爱卿言之有理,只是朕在他从南疆回来之后,就答应他这段时间绝不给他安排差事,现在这样做的话,是不是显得朕言而无信了?” 龙云呵呵一笑道:“皇上您多虑了,池将军是人中豪杰,不会这么计较的,再说了,您这也不是给他安排差事,您可以说是请他帮忙嘛,这样还显得他有面子,武林中人一向大大咧咧,但是却对这面子十分看重,臣以为,只要给足了面子,不怕池将军不卖力呀。” “好!就这么办,朕这就派人去歙州城一趟。”皇帝笑着说道。 天下这么大,谁知道赵为贤会躲在哪里,如果让池中天动用江湖势力一起帮忙寻找的话,那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皇上,还是臣亲自去吧。”龙云忽然说道。 “哦?你愿意跑一趟?” “皇上,臣与池将军也算是有些交情了,而且也去过他那里,再者说,以臣禁卫军统领的身份去,也算是给足了池将军面子呀。”龙云答道。 皇帝笑着点点头道:“嗯,若是龙爱卿愿意亲自去一趟,那再好不过了,朕即刻拟旨,下达之后,你马上启程。”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回-江湖求助 “是,皇上,臣一定办好这件事!”龙云答道。 “赵为贤逃跑的事情,暂时先不要闹的人尽皆知,赵为贤家里的那些仆人,每人给一些银两,打发他们走吧,但要嘱咐好,一定不要乱说话,赵为贤的家,先去给封了,里面的东西一律查抄,火阳,这件事你亲自去办。” 按理说,这样的事,自然应该由六部的官员,或者是一些别的大臣去办,然而皇帝却让自己身边的近卫去,这足以说明,皇帝是不想让这件事,宣扬出去。 龙云和许火阳常年跟在皇帝身边,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好了,你们下去吧。” 忙活了一晚上,现在总算是暂时告一段落,皇帝陡然之间就感觉到浑身上下像是散架了一般,而且头脑发懵,心里琢磨着肯定是累坏了,所以,就先把他们给打发走了。 龙云和许火阳退出去之后,就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虽然是想刻意隐瞒,但是,出来这么大的事,到底还是瞒不住的,至少,对于某些人来说,是绝对无法隐藏的。 一大早,雍门震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尊王府中,他必须马上找尊王谈一谈这件事。 尊王刚刚吃过早饭,看的出,精神状况倒是比前几天好转了一些,可依旧大不如前从前,而幽兰郡主,也是好几天没有出现了。 自从知道皇帝要把她嫁给孔家的人之后,幽兰郡主就一直郁郁寡欢的,平时她每天早上都要去后花园练上一阵子池中天教的剑法,但这几天,别说练剑了,甚至连早饭,都没怎么吃过,尊王知道她有委屈,也知道她的xing子,可那又怎么办?皇上的旨意,他即便心有余,但力,是肯定不足的。 反正再过几天就要去扬州了,尊王索xing也懒得去劝她了,想着到了扬州之后,换个新环境,再和她谈这件事,兴许会有转机。 “王爷。” 尊王这时候正在后花园的一簇花丛前站立着,听到声音之后,便问道:“什么事?” “王爷,雍门太傅求见。” “哦?” 听说雍门震来了,尊王眉头一皱,然后悄然无息地叹了一口气后说道:“直接请到这里来吧。” “是,王爷!” 尊王趁着仆人去请雍门震的工夫,就坐在了后花园的一张石桌前,这张石桌很讲究,上面用刀刻了一张棋盘,旁边还刻了一些话,从前,尊王经常在这里摆摆棋谱,一个人过过棋瘾。 不多时,雍门震就来了。 “王爷。” “坐吧。” 尊王笑着摆摆手,示意他坐在自己对面。 这两人已经是多年的老友了,而且岁数也大了,见面的时候,很多繁缛节,能免得也就免了。 “王爷,这段时间太忙了,自打您从南疆回来之后,我都没来的及来好好看看您。”雍门震说道。 尊王笑着说道:“你我之间还这么客气做什么。” “哈哈,那是那是。” 俩人寒暄了几句之后,雍门震便面色一整,切入了正题。 “王爷,听说了吗?赵为贤出事了。”雍门震说道。 尊王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又把嘴给闭上了。 “出什么事了?” 雍门震马上说道:“听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好像惹恼了圣上,然后圣上就派了禁卫军去看着他,谁承想,赵为贤竟然趁着夜色已深的时候,跑了!” “嗯!” 尊王这段时间一直足不出户,加上有些心灰意冷,也就没太关注,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尊王说道。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还没弄清楚,但只是听说他跑了,而且,是里应外合,不少人拿着兵刃对禁卫军下手,然后有人就趁乱从他家里把他救走了。”雍门震说道。 “和禁卫军动手?”尊王的语调忍不住抬高了一些,仿佛完全不敢相信似地。 “是啊,起初我也不信,可是”说到这里,雍门震特意压低了声音接着说道:“禁卫军里有一个人,和犬子相熟,这事儿,准没错。” “这赵为贤,是不想活了?” 和禁卫军动手,等同于冒犯皇威,平常人谁有这个胆子? “不,王爷,我听说,皇上已经怀疑是烟云堂搞的鬼了。”雍门震悄悄地说道。 “烟云堂?不可能吧,那赵为贤之前给那金驰背后下过黑手,俩人也是有仇的,金驰怎么会帮他?”尊王马上就摇头否认了这个观点。 “说的是啊,唉,这件事的具体情形,我是一点都不清楚,说来也奇怪了,刑部和大理寺那边,至今也没有传出任何风声,依我猜测,皇上估计要把这件事藏住。”雍门震一边琢磨,一边说道。 “当然要藏了,赵为贤可不是小角色,他也算是权倾朝野了,这样的人物私自逃走,可是丢人的事,咱们皇上,是最忌讳这个的了。”尊王跟着说道。 “王爷,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这句话,才是雍门震今天来最想问的。 “没什么看法,我老了,不想参与这些事了。” “啊?” 似乎觉得没听清,也或者说是觉得听错了,雍门震疑问了一声,而后便说道:“王爷,您这话是?” “雍门老弟啊,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过段时间,就要去扬州了。” “去扬州?去扬州做什么?”雍门震疑惑地问道。 “难道,是皇上让您去体察民情?”没等尊王接话,雍门震就又顺嘴问了一句。 “体察民情?呵呵,皇上的意思是,让我离开京城,去扬州养老。”尊王略带苦涩地答道。 “哈哈,王爷真会说笑。” 雍门震相信什么,都不会相信这句话,他是老臣了,当然知道尊王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如此重要的人,皇帝恨不得让他住进宫中,怎么还会让他远离京城呢? “说笑?老弟,你看王像是在说笑吗?”尊王冷笑着说道。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回-聊起婚事 看到尊王神色有异雍门震心里一紧慌忙问道:“王爷您可别逗我啊” “怎么是逗你呢说不定过几天圣旨就下來了这也不算什么王早有打算想找个风景秀丽之地好好静养一番京城这地方太乱了乱的让人静不下心來”尊王若有所思地说道 “王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雍门震见尊王的话不太像是假话便认真地问了起來 “沒什么事皇上体恤我让我去修养这是好事你别多问了” 从尊王的口气中雍门震也听不出个所以然而且他隐隐地感觉到尊王似乎并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的与他谈论 “王爷这真是太突然了您要在扬州待多久”雍门震换了句话问道 “不知道看皇上的意思吧” “怎么难道皇上如果不说您就永远不回京城了”雍门震大感诧异地问道 “那个自然圣旨沒到我怎么能擅自回京呢”尊王笑呵呵地说着 这么一來雍门震算是彻底被弄懵了 凭着能的猜测他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皇帝让他去养老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这个隐情看样子尊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告诉自己的 “王爷您这一走二殿下可就”雍门震欲言又止地说道 “那孩子还是让他靠自己吧你听我一句以后在这件事上你也不要再插手了太子之位究竟是谁的终究还是要让皇上做主你我当臣子的只是从旁劝解也就是了切莫越俎代庖啊” 这样的话雍门震还是第一次从尊王的口中听到 想当初尊王是极力主张桓王当太子的为此不知道和他密谋过多少方法私下里也教导过桓王多次 可是如今尊王竟然來了个一推六二五索xing什么都不管了这让雍门震在短时间内根无法接受也无力接受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沒怎么只不过想通一些事情而已南疆之行对我触动很大为了救一个人死了那么多好汉庆王为什么要去还不是为了积累战功为什么要积累战功还不是为了当太子为了这件事要付出多少人命算了我老了年轻的时候我手上也沾了不少血趁着这次我也算是积德了” 说完这番话之后尊王沒等雍门震开口又接着说道:“老弟今后你就做好你分内之事就行了我听说了桓王那边一时半会儿还回不來等他回來就跟他说就说我说的让他以后多争口气” “王爷您放心吧”雍门震语气低沉地说道 “怎么样在我这儿喝几杯”尊王试探xing地问道 雍门震苦笑一声摇摇头道:“多谢王爷美意了只是实在沒心思啊我这儿也是烦心事一堆” “哦你也有烦心事了说说看让王高兴一下哈哈”可能是刚才的话題有些沉闷所以尊王特意开了个玩笑 “王爷别取笑我了还不是为了我那个不争取的女儿”雍门震幽幽地说道 “哦雨晗那丫头怎么了又惹你生气了”尊王自己沒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因此一听到别人谈论自己家的女儿时都是格外上心 “还能怎么您也知道她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出嫁了我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可是这丫头死活不同意”雍门震苦恼地说道 “哦我想起來了你之前和我说过是龙云的儿子是吧”尊王恍然大悟般地说道 “是啊龙云是禁卫军统领深得皇上信赖我一年比一年老也折腾不了几年了我总得给我儿子和女儿留个后路才行啊如果和龙云结亲对于我晚年的清福还有子狄的仕途这都是有莫大的好处啊”雍门震说道 “你可算了吧你这个人哪儿都好就这一点我看不惯你怎么总想着自己呢你也不问问人家雨晗乐意不乐意啊”尊王煞有其事地说完这番话后忽然间面色一窘心里又想起了幽兰郡主的事这样一说他哪还有资格教训别人 “王爷我这也是为了后代着想啊”雍门震叹着气说道 “怎么你刚才说雨晗丫头不愿意”尊王赶紧问了一句 雍门震点点头道:“是啊执拗的紧要死要活的谁都劝不住來我是打算这个月就下聘的结果那丫头前几天竟然偷偷跑了出去一天一夜都沒着落可把我吓坏了后來还是子狄带人给找了回來我这也是怕把她逼出什么事來所以就缓了缓” “龙云那边呢他怎么说”尊王问道 “他倒是沒说什么只是说一切让我安排他那个儿子倒是对这门亲事很乐意”雍门震答道 “龙云的儿子我可听说了少有的深沉平素里几乎见不到人影很少和京城这些高官子女们一起玩乐所以人缘可不怎么样”尊王笑着说道 “这是好事呀王爷这说明这孩子为人稳重踏实这样的人我把女儿嫁给他也放心啊”雍门震也笑着说道 “可是这件事也不能总是拖啊皇上知道了吗”尊王问道 雍门震点点头道:“皇上当然知道了皇上已经私下里问过我好几次了我都用借口给推脱了可是这总拖着也不是办法不行下个月必须得下聘要不然我这老脸真沒地方搁了” 尊王摇摇头道:“我劝你还是缓着点儿來雨晗丫头和兰儿都一样自小沒有娘这跟着爹长大的人xing子都是又拧又烈你可急不得慢慢晓之以理告诉她有些事不是她能做主的” “唉我何尝沒跟她说可是这丫头什么都听不进呀” 说到这里雍门震仿佛很是气馁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回-撒腿就跑 “你再慢慢劝劝吧另外你让子狄多去说说他们是兄妹有些话说起來比你要方便一些”尊王提议道 “哼王爷你不说这个还好你一说这个我更來气了”雍门震很是生气地说道 “哎呦这又是怎么了难不成子狄也惹你生气了”尊王不解地问道 “这孩子从小到大都很听我的话可是这一次居然跟我唱反调说什么雨晗不想嫁给龙云的儿子更好还说龙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这说的叫什么话”雍门震气呼呼地说道 尊王一听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來然后指了指雍门震说道:“你个老东西老了不中用了吧连儿子都管不住咯” “唉王爷你还有心情取笑我”雍门震很是无奈地说道 “子狄凭什么说龙江这孩子不是好东西呢”尊王忽然想起了这句话便马上问了出來 雍门震道:“谁知道神神叨叨的说以龙云的地位和权势龙江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如此低调的人他如此低调的原因不外乎有两个一个是看破红尘了也就是说成了呆子再一个就是城府极深善于隐藏心机而这样的人一旦蛰伏完毕开始有所动作的时候绝对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听完雍门震说的话尊王眼神不禁闪烁了一下然后马上问道:“这话是子狄告诉你的” 雍门震点点头道:“是啊” “这小子还很有主见啊”尊王赞叹道 “什么主见一派胡言罢了说话都是无凭无据的这一点我就觉得他比不上中天人家中天说话办事一向很稳重也有理有据而且还” 就在雍门震想接着顺口夸几句池中天的时候无意间眼神一瞥心里登时吓了一跳 不知道为什么尊王的脸色忽然间就变得非常难看了眉头紧皱嘴唇紧闭脸色一片落寞 “王爷您这是” 看到尊王神色有异雍门震就停下了说的话 “哦沒事沒事你说的在理好了你就别拿你那烦心事來烦我了喝酒不喝酒喝酒就留下不喝酒你就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尊王突然下了逐客令可是雍门震始料未及的心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说起池中天尊王的变化就这么快 虽然心里有很多疑惑但雍门震还是点点头和尊王又聊了几句别的之后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从尊王府离开之后雍门震又去了一趟宫中处理了一些公务眼看到了快吃午饭的时候便回去了 刚回到雍门府外面连马车都还沒下他就听到了吵闹声 “你放开我就要出去” “小妹你听话你要出去行但必须得让我派人跟着” “我就不就不你放开你放开我要出去玩出去玩” “小妹别闹了快回去” “我不回去” “住嘴” 坐在马车中的雍门震只听了一句就知道这是谁的声音了所以很是生气地马上从马车上走了下來怒气冲冲地就吼了一句 只见雍门雨晗正一边叫喊一边挣扎着往外面跑而雍门子狄则是死命用手拽着他至于门口的护卫和附近的几个仆人都只是干看着谁也不敢去搀和 他这一吼马上把这两人给吓住了 “堂堂太傅的子女竟然在大门前公然吵闹成何体统你们这是要把我的脸给丢尽吗” 雍门子狄也沒想到这么巧雍门震竟然这时候回來了马上就松开雍门雨晗跑上前去说道:“父亲息怒都怪孩儿沒看住小妹您别生气我这就带她回去” “我不回去我就要出去玩” 趁着雍门子狄暂时松开了她她飞快地跑下台阶然后就朝着一边跑去 “小妹回來” 雍门子狄大惊失色赶紧撒开腿就往前追去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这堂堂太傅府门前竟然闹出这么一场闹剧简直让雍门震气得七窍生烟 “老爷您别生气我们这就去追” 看到雍门震气得浑身哆嗦几个护卫和仆人也不敢瞧热闹了马上就忙不迭地追了过去 别看雍门雨晗是女孩子可是也是练过拳脚功夫的当初池中天和傲霜雪第一來雍门府做客的时候雍门雨晗就曾经出手偷袭了他们虽然被池中天三两下就给收拾了可那毕竟也是练过的雍门子狄一介书生如何能跑的过她再加上雍门府前面不远处就是人來人往地大街她这连蹦带跳东躲xi zang地跑着雍门子狄在后面虽然苦追不舍可很快他就看不到雍门雨晗的人影了 “公子” 连续跑了半天雍门子狄已经快撑不住了这时候正站在原地喘着粗气而这个地方恰好是个三岔路口 “快快去找小 姐找不到找不到你们就别别回來了”雍门子狄气喘吁吁地说道 “是公子您放心吧” 几个护卫和仆人听完之后互相之间商量了一下方位然后就朝着不同地方向追了过去 喘息了一会儿之后雍门子狄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就往回走去 这时候雍门震已经回到了府中正在会客厅生气呢 看到雍门子狄回來雍门震马上问道:“那个死丫头呢” “爹小妹淘气的很我沒追上她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找了您放心她跑不远的” 之前雍门雨晗也跑过一起可最后还是让雍门子狄给找了回來她一个女孩子能去的地方也不多只要沒出城门一切都好说 “哼这个丫头是越來越不像话了等她回來我非得狠狠地教训她一番不可”雍门震愤怒地说道 “爹您就消消气吧别气坏了身子”雍门子狄劝道 第一千一百四十回-全城寻找 “还有你你也是不知道帮着我劝劝她嫁给龙江反而还鼓动她跟我对着來你说你你真是翅膀硬了啊” 这会儿雍门震正在气头上自然抓到谁就骂谁了很不巧雍门子狄就触到了这个霉头 听到雍门震忽然骂起自己來了雍门子狄想反驳一下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爹话不能这么说小妹嫁人得是她喜欢的才行我这当兄长的总得为她考虑不是”雍门子狄笑着说道 “放肆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曾有过你们年轻人自己做主的时候了别说她了以后连你的婚事也得我说了算”雍门震怒气冲冲地说道 眼看着再劝几句非但劝不好雍门震说不定自己也得被绕进去于是雍门子狄就赶紧说道:“得了得了我的父亲大人这都是孩儿的错您先休息我去外面找找小妹” “去吧只要见到她不要跟她废话马上给我带回來若是不听就给我绑回來”雍门震说道 “孩儿明白” 答应一声之后雍门子狄就快步离开了然后又从家中叫了几个仆人急匆匆地就出门了 以前阿才还在世的时候雍门雨晗身边时时刻刻都不会缺少人后來阿才死了之后雍门震也好还是雍门子狄也罢都给她安排过新的护卫但无一例外都被雍门雨晗给拒绝了 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黄昏就快到了 雍门子狄带着几个仆人在大街上走的腿都快断了可是依然沒有见到雍门雨晗 之前去找的那几个护卫和仆人同样也是一无所获 眼看着天都快黑了雍门子狄就想着先回去看看说不定雍门雨晗已经回家了 可是他刚走到大门口远远地看到了正站在门前一脸焦急地雍门震之后心里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看起來雍门雨晗根就沒有回來 果然当雍门子狄刚刚走过去之后雍门震马上就问到:“怎么样雨晗找到了吗” “爹沒找到啊我们找了整整一天了去了很多地方还有她常去的可是沒有人影啊” 雍门震一听这话心里一颤马上就有些慌神了 以往雍门雨晗也跑过可是都是很快就被找回來了而像今天这样跑出去一天都不见人影的还是头一次 “不行你马上再去找另外拿着我的名帖去一趟中城兵马司让李指挥帮忙派人一起找找”雍门震语速飞快第安排道 “您别急小妹可能是贪玩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我这就去办” 说完雍门子狄不顾身上的疲惫再一次转身离开了 他先去了一趟中城兵马司指挥李顺是雍门震的门生所以李顺一听到此事之后二话不说马上调派了大量的官兵去帮着一起找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 可是雍门雨晗依旧沒有找到 偌大的京城都快被翻遍了甚至连青楼客栈这些地方也沒有放过但是雍门雨晗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踪迹 这时候夜色已经深了街上的行人也是越來越少了雍门子狄带着人都快把腿给跑断了然而什么也沒找到 至于雍门震则是心急如焚地在大门口走來走去仆人劝了好几次让他先回去休息但雍门震说什么也不肯就要站在门外等 随着一批又一批外出寻找的人回來禀报说沒有找到雍门震的心里也是越來越恐惧 不多时雍门子狄也回來了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雍门震不顾劳累匆忙走下台阶一把就抓住了雍门子狄语气焦灼地问道 雍门子狄显然是累坏了喘气都不均匀断断续续地答道:“沒有沒找找到” “哎呀” 雍门震恼怒地一拍巴掌差点沒站稳要倒下去 “老爷” “父亲” 旁边的几个仆人眼疾手快马上就搀扶住了雍门震 “您千万别急我马上让人再去找还有李指挥也派了不少人要是有消息马上就会來告诉您的”雍门子狄说道 “好好快去一定得把雨晗找到她一个姑娘家不懂事又沒什么经验别遇到了坏人”雍门震语气低沉地说道 “您就放心吧小妹也是有两下子身手的寻常小贼绝不是她的对手”雍门子狄宽慰道 “哦对了你们别光顾着在城中寻找城外也去看看”雍门震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嘱咐道 “城外不可能吧小妹从來沒有私自出过城啊”雍门子狄说道 “哎呀现在都什么时候看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快去吧别啰嗦了”雍门震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挥动着双手显然是急坏了 “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雍门子狄怕再把雍门震给气到所以只能再一次去找人了 要说雍门雨晗也真是胆子大其实雍门震猜的一点都沒错她确实已经不在城中了所以只要不出城去找纵然是皇帝下令京城中百姓一起出动也休息发现雍门雨晗 雍门雨晗到底在哪儿呢 确切地说她也不知道 她气呼呼地从家里跑出去之后先是胡乱绕了几圈看到把身后追自己的人给甩开了之后便失落地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知不觉她就到了城门附近想着从來沒自己出过城再加上现在心情极度不佳所以她一时冲动就走出了城门往郊外走去 说來也是这京城外面可比城里好玩多了沒有吵杂鼎沸的吵闹声换而的是鸟语花香清静幽雅雍门雨晗起初还有些心里不高兴但渐渐地就被景色给吸引了心中的烦闷自然也就减退了不少 但是俗话说的好乐极生悲 高兴是高兴了可是她把时间还有方向全都抛到脑后了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回-摔入深坑 等到她清醒过來觉得该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已经糟糕了 天色已经黑了下來而她也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试着到处走了走可是沒用根找不到路而且路也是越來越难走磕磕碰碰的不说荆棘杂草也遍地都是 很快她就开始害怕了而且开始后悔了 别看她平时好像xing子很野颇有男儿之风但说到底她还只是个小姑娘一个人迷路了肯定是要害怕的 这京城郊外雍门雨晗是很少來的甚至可以说几乎沒來过 因此如果是天亮的话那么她兴许还可以碰碰运气但现在天黑了她就一点办法也沒有了 当然了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马上找一个地方坐下來哪儿也不去然后等到天亮 她猜测现在家里肯定正在派人四处找她但是不知道会不会找到这里來 雍门雨晗摸索着走了一会儿之后发现依旧是弄不清方向和路心里的恐惧感就越來越大了恰好在这时候她的肩膀碰到了一棵树就这也差点把她吓了个半死 就在雍门雨晗准备找个地方坐等天亮的时候突然间脚底一个不慎踩到了一块儿石头然后猛一打滑身体就无法控制地歪倒向一边 “啊” 雍门雨晗一下子沒稳住显然是摔进了一个深沟里 并且很倒霉的是这深沟下面还有不少荆棘瞬间不少锐利地尖刺就扎进了雍门雨晗的身体里所以她便发出了一声惨叫 好在她的头倒是沒有被刺扎到但是磕在了泥土地上也是摔的够呛 剧烈地疼痛感让雍门雨晗无暇顾及其它她挣扎着用手臂在旁边摸索了一下确信手掌下面的地上沒有尖刺之后便用力地将身体撑了起來而后试着动了一下腿 这一动登时带起了一片哗哗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尤为恐怖更何况还是在此情此景之下 雍门雨晗的腿上是被尖刺扎的最多的所以她一动腿就连带着把那些荆棘也给带动了 她想去把那些荆棘拔下來可是弯腰却很费劲因为她只有一只手臂可以活动而另一只也被不少尖刺给扎进去了 “救命啊救命啊” 一条胳膊不能动两条腿被扎的生疼无奈之下雍门雨晗只能扯开嗓门呼喊了起來 这个举动其实是很不明智的先不说这大半夜的会不会有人來就这喊声说不定能把野兽给招來 但是雍门雨晗现在已经吓傻了况且疼痛感剧烈让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如何能理智的下來 “救命啊來人啊救救我啊” 雍门雨晗用一只手臂艰难地支撑着上半身因为两条腿都不敢动所以她连坐直身体的条件都沒有只能是把上半身撑到一半 “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她生怕别人听不到所以先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憋气而后猛然大吼了出去还别说这女孩子天生嗓门就尖锐声音还真能传的挺远 喊了十几声之后她刚刚一停下來嗓子里就感觉到了一阵奇痒接着就开始猛烈地咳嗽起來这一咳嗽不要紧带动着浑身上下也开始颤抖自然而然地也就加剧了两条腿和另一只手臂的疼痛感 这种想咳嗽而又不敢放开咳嗽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完了完蛋了” 雍门雨晗咳嗽了几下之后马上用舌尖抵住上牙膛不一会儿口中就积攒了一些口水然后她把这些口水吞了下去算是勉强润了润嗓子 嚎叫半天之后她的力气也快沒了而一旦力气沒了她也就清醒了下來 这大半夜的又不知道在什么鬼地方怎么会有人來呢 可是两条腿是越來越疼了雍门雨晗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血肯定也流的不少火辣辣的让人有一种想死的感觉 “爹哥你们快來救我啊我不跑了我听话还不行吗爹哥哥快來啊” 雍门雨晗无助地开始哭了起來一边哭一边嘴里还嘟嘟囔囔的其实她哪里知道雍门震和雍门子狄可是一直在找她心里的恐惧和焦急丝毫不亚于她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忽然间她耳朵一动听到了一点声音 这声音好像是拨动树枝的声音也好像是脚掌踩在树叶上的声音 她慌忙闭上了嘴巴屏住呼吸开始抬头往上看去 恰好这时候一阵微风吹來将周围的树叶刮动了一下发出的声音和刚刚她听到的很相似 “啊” 于是乎她又绝望了然后就绝望地喊叫了一声 “谁是不是有人” 突然间一个声音飞快地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雍门雨晗头皮一麻浑身上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谁在这里谁” 声音又出现了 雍门雨晗确信不是自己在做梦也不是听错了确实有人而且是个男的 “有人有人快來救我啊有人啊我在这里啊我在这里啊” 绝望下突然出现生机雍门雨晗激动地扯开嗓子就大喊大叫起來全然不顾腿上的疼痛了 “姑娘你别慌我马上來救你” 很快雍门雨晗就发现上面不远处出现了一些微微地红光她一眼就看出來了这肯定是有人拿着火把呢 “我在这里在这里啊” 为了避免对方找不到雍门雨晗一直在喊叫想用声音來指引 “姑娘我知道你在哪里你不用喊了就在那里等我” 这个声音很浑厚而且雍门雨晗竟然还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些耳熟 “我在这里在这里啊” 虽然对方说已经知道她在哪了但是雍门雨晗还是不放心因此叫喊声根就沒有停 终于她发现上面的红光越來越亮了而且耳边的脚步声也越來越清晰了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回-巧合救人 咯吱咯吱地脚步声显然是踩在了一些树枝和树叶 “姑娘你是不是在下面” 随着声音的落下脚步声终于在雍门雨晗头顶上出现了火把燃烧地劈啪声这时候在雍门雨晗的耳朵里竟是如此的委婉动听简直是天籁之音 “我在下面我在下面”雍门雨晗激动地回应着 “好你等着” 随着话音一落上面的火光就晃动了几下最后又稳住了 看样子是上面的人把火把放在了一个固定的位置 接着她又听到上面的人说道:“你受伤了吗” “是我受伤了腿不能动”雍门雨晗说道 “那你的手能动吗”上面的声音又问道 “有一只可以”雍门雨晗答道 “好你别急” 这时候上面的火光又开始晃动了起來接着一支火把和一个人就出现在了雍门雨晗的上面 沒有火光照着还不知道如今看到亮光雍门雨晗才发现原來自己摔的这个深坑也不算很深至多也就两人多高吧 上面的那个人显然是在观察下面的情况雍门雨晗想抬头多看一会儿但怎奈手臂有些酸软无力了于是她就低下了头把手臂弯曲了一下改由用手肘撑在地面上 “姑娘我沒有绳子我看到了下面地方也不小这样吧你等着我下去把你带上來” 说完上面的人就暂时离开了一下将火把固定好之后便走到深坑边上先是喊了一句接着就跳了下來 可以看出这个人也是会两下子的因为他落地的位置不仅恰好在雍门雨晗旁边而且落地的动作非常平稳丝毫沒有晃动 “姑娘你沒事吧” 火把被他留在了上面虽然有一些微弱地火光可以稍微照着可这深坑下面还是有些黑暗 “我还好你救救我吧只要你救了我我爹会给你好多好多钱的”雍门雨晗感觉到了这个人來到了自己的身边便激动地说着 “姑娘说笑了來把你那只沒有受伤的手给我” “嗯” 雍门雨晗先将上半身半躺在了地上然后就举起手掌往旁边摸了过去 很快她的手掌就被一只温暖地大手给握住了 “哎呦” 忽然间雍门雨晗腿上一阵巨疼忍不住就喊了出來 “怎么了” 她这一喊也把旁边的人给吓到了 “我腿上被刺扎了你一扯我我的腿就疼” 雍门雨晗说完之后那个人才明白原來自己不知道她的腿还被荆棘尖刺扎着所以拽了她一下之后她肯定是感觉到疼痛了 “沒事” 这个人弄清楚之后就松开了雍门雨晗的手然后窸窸窣窣地摸索了一阵就往前面走了几步 很快那个人就在雍门雨晗的双腿附近停了下來只见他先是弯腰凝视了片刻接着便突然抬起右手飞快地向下一划只听得嚓嚓嚓几声那些扎在雍门雨晗腿上的荆棘就被砍断了只剩下了扎进去的刺 “來抓住我的手”那个人砍断了荆棘之后又走了回來把手伸出去等到握紧雍门雨晗的手之后这个人的另一只手又从雍门雨晗的后背绕了过去勾在了她的腰间随后突然用力往上一抬雍门雨晗还沒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感觉整个人都飘了起來 “哗啦”一声传來之后雍门雨晗只觉得眼前亮堂了许多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原來是这个人抱着自己直接从那深坑中跳了出來也就是说她现在已经脱险了 沒等她高兴这个人就把她轻轻地放在了地上随后就朝着一旁走过去雍门雨晗一看原來他是去拿那支插在一棵树干上的火把了 等到他拿着火把回來的时候雍门雨晗才看清这个人穿着一身淡紫色长袍然而等这个人蹲下身子她看清这个人的长相之后竟然惊讶地尖叫了起來 “是你” 她这一嗓子倒是沒把自己吓到可是却把对面的人给吓到了 那个人明显手一哆嗦火把差点脱手而飞 “啊雨晗姑娘” 等到那个人借着火把看清雍门雨晗的长相之后也是惊讶不已 “池中天怎么是你” 雍门雨晗用不可思议地语气问道 原來这个救了雍门雨晗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池中天 从金驰那里离开之后池中天先是在附近闲逛了一下等到黄昏的时候突然想起要去香炉山看看木承松于是他就去了香炉山 说來也巧雍门雨晗也是误打误撞地來到了香炉山附近 到了香炉山之后池中天并沒有发现木承松去山上他的家中看了一眼也沒发现踪迹想着天色已晚而且池中天也有些累了于是就在香炉山脚下不远处的林子中寻了个地方点燃一堆火打算在这里过一夜 行走江湖之人夜里在林子里过夜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因此池中天也沒什么不习惯的 然而就在池中天迷迷糊糊地感觉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间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正是当初竭力大喊求救的雍门雨晗发出的 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后來他发现自己沒听错是一个女子在呼救 于是他马上循着声音开始寻找了起來好在他耳力惊人因此沒多久就找到了那个声音发出的地方也因此机缘巧合地救下了雍门雨晗 “雨晗姑娘我來香炉山看一个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大半夜到这地方來了”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雍门雨晗对池中天是半分好感也沒有但是这一次人家毕竟救了自己所以雍门雨晗也就回答了一句 “我我是來郊外游玩的谁知道迷路了而且很倒霉地摔下去了” “游玩”池中天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回-治伤救人 显然池中天对雍门雨晗的解释有些不太相信 如果是游玩的话那雍门雨晗一个堂堂太傅府的千金大小姐身边怎么可能不跟着人呢但如果跟着人的话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对啊游玩”雍门雨晗答了一句 “雨晗姑娘你出來玩身边沒跟着人吗”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干嘛要跟着人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娇生惯养呢”雍门雨晗沒好气地答道 这倒是让池中天有些愣了长这么大还头一次听人评价自己是娇生惯养的呢 按说人家刚刚救了你你就这种口气这显然是有些忘恩负义不过池中天了解雍门雨晗的秉xing所以也不生气 “雨晗姑娘我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池中天也沒什么话好和她说的所以就准备给她把伤口处理一下 “你还会处理伤口”雍门雨晗有些怪气地说道 “行走江湖之人都会两下子歧黄之术不算什么” 说完池中天就把火把挪到了雍门雨晗的两腿边仔细看了看只见她的两腿上各自依附着一小截树枝树枝之所以紧紧依附着那肯定是有刺扎进去了 “有不少刺而且伤口也在流血得马上给你治一下否则会感染的你忍着点” 池中天说完之后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江湖中人常用的疗伤白药接着他便用手轻轻捏住树枝的一端突然用力向上一拔就给拔出來了 沒等雍门雨晗喊疼他又飞快地把另一条腿上的树枝也给拔下來了 这时候雍门雨晗忽然觉得两腿先是一阵麻木然后就是火辣辣地疼痛感传遍全身 “你要死啊为什么这么用力不能和我说一声吗”雍门雨晗疼的呲牙咧嘴气急败坏地就骂了一句 池中天笑着说道:“这叫快刀斩乱麻我要是告诉你了你能答应不再说了越慢你越觉得疼还不如这样疼一下就沒事了” “你” 雍门雨晗被他说的无言以对只能悻悻然地闭上了嘴 这时候池中天凑近她的腿看了看然后皱着眉头说道:“有点麻烦好像有一些刺还残留在你的腿里啊” 其实他也沒看太清楚只是依稀凭着经验觉得应该会有刺留在皮肤里 “那怎么办” 雍门雨晗问道 “必须弄出來否则留在肉里会感染的”池中天说道 “可是刺那么小怎么弄啊”雍门雨晗急切地问道 “只能用刀给你挑出來”池中天说道 雍门雨晗一听马上急着说道:“不行不行你开什么玩笑你想疼死我” “放心你不会疼的” 忽然间池中天用手指往前一点飞快地戳在了雍门雨晗的肩膀上雍门雨晗马上就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显然她是被池中天把穴道给封住了 看着雍门雨晗晕过去了池中天马上就把她的裤腿给撕裂了然后就开始仔细地给她挑刺 他知道雍门雨晗因为阿才的事对他一直有仇恨所以池中天也懒得在这个时候和她多费口舌她毕竟是雍门震的女儿雍门子狄的亲妹妹自己既然见到就不能不管 差不多半个时辰过去之后池中天才长舒了一口气将白药敷在了她的伤口上又把裤腿给她包扎了一下随后就解开了她的穴道 因为闭塞了一会儿所以雍门雨晗并沒有马上醒來 池中天还给她轻轻揉捏了一下肩膀算是给她疏通血脉了 结果雍门雨晗醒來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把池中天给骂了一顿 “池中天你为什么点我的穴道你是不是想趁机占我便宜” 她这么沒头沒脑地一句话一下子把池中天给惹烦了 “雍门姑娘我拜托你自重一些你记住了是我救的你你不要不知好歹如果你再这样无礼我就把你重新扔回去” 虽然说好男不跟女斗但是池中天也不能容忍她这个毛病 果然池中天瞪起眼这么一说雍门雨晗就不敢再胡说八道了 “好了现在我送你回去但是你听好了绝对不要说是我救的你更不能和任何人说你见过我”池中天说道 “为什么”雍门雨晗不解地问道 “沒为什么你答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把你扔在这里”池中天说道 “好我答应我答应” 只要能回家雍门雨晗当然得答应了 池中天之所以不让她说是因为他不能把自己在京城的事情透露出去否则皇帝的目光很可能就转到他身上了这不必要的麻烦池中天不能去招惹 “记住了千万不能说” 说完池中天就蹲下身子将雍门雨晗背了起來然后就朝前走去 雍门雨晗这还是长大以后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男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趴在池中天结实地后背上雍门雨晗竟然觉得很舒服 看起來这山路真不好走雍门雨晗感觉颠來颠去的但是池中天却已经走的很稳了 “你别乱动抓紧了小心摔下去” 池中天感觉她在后面有些不老实便提醒了一句 雍门雨晗沒好气地答道:“这怎么能怪我你自己走的不稳当” “你这叫什么话要不你自己下來自己走”池中天也懒得跟她废话了 “哼你们这些人总是凶巴巴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自以为会武功就了不起吗”雍门雨晗不满地说道 “会武功是不重要但是刚才那个情况我却能把你救上來而且用的是轻功怎么你现在还觉得会武功很沒用吗”池中天笑着说道 雍门雨晗一个小姑娘哪能说的过池中天所以她也就识趣地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雍门雨晗开始觉得池中天走的很平稳了显然应该是到了大路上了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回-装装可怜 因为不再颠簸了雍门雨晗竟然舒服的快要睡着了 池中天的药确实管用开始腿上还手臂上还火辣辣的疼但是现在手臂已经不疼了腿上的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 池中天背着她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才算是离开了香炉山因为是夜路所以也走不快 池中天想把她送回家可是又怕被人看到所以只能把她送到城门口了京城的城门一般到了戌时左右就关闭了除非有紧急情况或者是特殊情况否则根进不去 池中天要是想进城并不难只要禀明身份守城军士查明沒有什么疑点之后就会放行但是这样一來池中天就有可能被人认出來 要知道他现在大小在京城中也算个知名人物了谁人不知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的大名 沒办法池中天只能想了个折中的方法将雍门雨晗带到了一片靠着树林的空地中打算守着她到天亮等天亮之后再把她送到城门附近 看着她睡着了池中天不忍将她唤醒把雍门雨晗轻轻地放在地上之后池中天就脱下了自己的长袍胡乱地铺在了地上然后将雍门雨晗抱到了上面随后他又找來一堆树枝在空地上生起了一个火堆 随着火光越來越大周围也渐渐地暖和了起來而雍门雨晗也醒了 “我饿了” 折腾了一天雍门雨晗很长时间都沒吃东西了加上刚才还受伤了现在一旦歇息下來那肚子自然就开始叫唤了 池中天无奈地苦笑一声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块干饼递过去道:“凑合吃吧只有这个” 雍门雨晗将干饼接过來之后仔细端详了一番圆圆的干饼上面似乎还撒了一层芝麻凑到鼻子下面闻一闻还有一股子香气而且并不算太硬 一口咬下去之后细细咀嚼了一番竟然还挺好吃 不一会儿一只干饼就沒了 “还有吗”雍门雨晗意犹未尽地说道 池中天笑着说道:“当然有” 说着他从怀里又摸出一只干饼递了过去 她真是饿了一口气吃了四只干饼之后才算是缓和了下來 饿可能是解决了但接下來她又觉得渴了 “口干舌燥的來点水吧”雍门雨晗笑着说道 这一次池中天并沒有点头而是双手一摊道:“这个你还真难住我了对不住沒水” “沒水你们行走江湖的人平时身上不带着水吗”雍门雨晗疑惑地问道 其实她倒是沒说错行走江湖的人身上带个水袋是必须的可是池中天这一次毕竟不是真的在行走江湖带点吃的是预备着可水还真就沒想起來 “哈哈雨晗姑娘说的是是我疏忽了”池中天笑着答道 “哎呀真的很渴呀怎么办嘛” 越说雍门雨晗就越觉得渴毕竟那么长时间沒喝水而且还刚刚吃了几只干饼不口渴就怪了 这地方池中天也不知道哪里有水正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劝劝雍门雨晗的时候突然间耳朵一动马上就神情紧张地站了起來 看到池中天忽然站起來雍门雨晗十分不解地问道:“你干嘛呀一惊一乍的” “嘘别说话” 池中天一边低声嘱咐着一边身形一动人影就不见了 雍门雨晗只听见哗啦一声然后池中天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喂” 反应过來之后雍门雨晗马上就喊了一声 几个眨眼的工夫之后池中天的人影又出现在了雍门雨晗的面前 “好了你不用担心了如果我沒听错的话应该是你们家的人來找你了”池中天突然说道 “你说什么我们家的人來找我了”雍门雨晗好像不敢相信似地抬高嗓门疑问了一句 “是的好了我要走了记住我的话千万别说是我救的你告辞了” 话音一落池中天就身形一闪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你给我回來回來” 雍门雨晗看到他离开第一反应是池中天可能觉得她是个累赘不想照顾她了 至于什么她家的人來找她了完全是瞎编的这大半夜的连个鸟叫都沒有哪來的人 “你给我回來你这个混蛋你快回來” 别看刚才雍门雨晗还凶巴巴的但是她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主儿稍微有点好转马上就把刚刚经历的危险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小妹小妹是你的声音吗” 忽然间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來 仅仅一个瞬间雍门雨晗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因为她清楚地听到这是她的哥哥也就是雍门子狄的声音 “哥” 她使劲晃晃脑袋确信沒听错之后心里一喜竟然晕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她自己房间里的床上了 旁边站了好几个人有雍门震雍门子狄还有几个仆人以及一个年纪很大胡子花白的老者 “小妹你醒了” 说來也真是幸亏雍门震提醒了他要出城去找要不然雍门子狄也不会那么快就把她给找到 当然这也应该归功于池中天因为他带着雍门雨晗歇脚的地方就在官道旁边所以也不是那么难找 來池中天是想弄出点动静把雍门子狄吸引过去的但是后來他听到雍门雨晗在大喊大叫之后就想着这件事估计用不到他了 “爹哥我回家了吗” 雍门雨晗脑子并沒有摔坏这时候很清醒她之所以一醒來就问这句话无非是想装个可怜罢了 果然她这么一说雍门震就先受不了了 “孩子回家了别害怕你现在就在家里爹就在你身边乖别怕” 别看雍门震之前对她那么凶可是打心眼儿里那是很疼爱她的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回-妙药相救 “小妹别怕咱们已经回家了”雍门子狄也在一旁说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雍门雨晗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责骂所以就开始不停地装可怜 其实是她想多了她可能都不知道当雍门子狄带着人把她抬回來被雍门震看到之后雍门震差点沒晕倒在地上连续说了七八次老天开眼 “好了孩子别多说话你受伤了什么都别想安安静静地睡一会儿” 雍门震说着还给她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 “胡老我妹妹她怎么样沒事吧” 这时候雍门子狄忽然问了一句旁边的白胡子老者 那老者点点头道:“雍门大人不必担心令妹沒有受什么要紧的伤而且她的伤口也被人处理过了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休息过后就沒事了” 听老者这么说雍门子狄和雍门震都放心了 “胡老您刚才说这丫头的伤口被人处理过了”雍门震忽然问了一句 “是的令爱应该是被荆棘上的刺给扎了但是现在刺都沒有了伤口上还被敷上了上好的白药所以不会有事的”老者答道 “哦这么说在我找到小妹之前小妹就已经被人救了”雍门子狄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你不是说你发现雨晗的时候她身边还有一堆火身体下面不是还垫着一件长袍吗”雍门震问道 “哎呀爹您看我这脑子乱糟糟的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雍门子狄恍然大悟般地拍拍脑门说道 “这个人应该不是个普通人我刚才看了他给令爱用的白药是最上乘的这种白药别说是在寻常药铺了就是太医院中也未必有人能配的出來至少老朽就沒这么能耐”老者说道 “哎呦胡老真是太谦虚了这世上哪还会有您配不出來的药啊”雍门震赶紧在一旁说道 “太傅大人老朽并非说笑这白药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这应该是江湖中人而且是江湖中很有身份的人才能知晓的秘方这种药要是放在药铺中恐怕别的白药就休想卖出去了”老者接着说道 “这么厉害呀” 雍门子狄对老者的话深信不疑一边咋舌一边也在琢磨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一会儿他们之间的谈话雍门雨晗一字不落全都听进去了但是她却沒有说出來因为她答应池中天了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别人虽然池中天这个人她不喜欢可是信守承诺总是要做到的 “好了好了雨晗都沒事咱们也就别琢磨了说不定是哪个行侠仗义的大侠路过救了她呢”雍门震笑呵呵地说道 “父亲说的对这种可能xing很大”雍门子狄在一旁附和道 “太傅大人雍门大人雍门姑娘沒事了老朽一会儿留下一副方子是安神的等晚上的时候给她服用一次就行了以后就不必用药了”老者说道 “胡老要不要多吃几天的药免得留下什么病根啊”雍门震说道 老者摇摇头道:“不必了伤口被处理的很好不会感染再说了是药三分毒能少吃就少吃” “好我听胡老的”雍门震见老者这么说也就不再坚持了 “胡老我送您” “太傅大人留步” 虽说如此但雍门震还是坚持把老者送到了大门外亲眼看着他进入马车之后才转身回到了府里 “來人快去准备一些燕窝汤來给小姐补补身子”雍门震随口吩咐道 很快他就回到了雍门雨晗的屋子里 “爹您说是谁救了小妹呢” 雍门子狄看着熟睡的雍门雨晗对着雍门震问道 “谁知道呢猜不出來”雍门震摇头道 “那衣服我看了很普通的长袍而且上面也沒什么特别的东西根看不出什么”雍门子狄说道 “哈哈你也是一件衣服能看出什么行了我刚才都说了这些咱们就不必瞎猜了江湖的人大多神神秘秘的这样倒是也符合他们的特点反正雨晗沒事了你就不要瞎操心了”雍门震劝道 “爹说的是那我去让人给雨晗准备点好吃的”雍门子狄站起來说道 “我让人给她准备燕窝汤了一会儿你准备点礼物替我到中城兵马司走一趟” 雍门震的意思很明确是要雍门子狄去向中城兵马司的李指挥道个谢 雍门子狄当然明白这个意思所以马上就说道:“知道了爹这件事孩儿去办” 等到雍门子狄离开之后雍门震又给雍门雨晗盖了一下被子看她睡得很香之后也就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他刚一走雍门雨晗的眼睛就一下子睁开了接着她就歪了歪嘴唇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雍门雨晗就能下床了雍门子狄亲自搀扶着她來到了会客厅中雍门震让人准备了一桌子好菜算是给雍门雨晗压压惊吧 “來來雨晗快过來坐爹旁边” 雍门震正坐在主位上看到雍门子狄扶着雍门雨晗进來之后便赶紧招呼道 “爹” 雍门雨晗刚刚坐下就撒娇般地喊了他一句 “你这丫头记住了下次可不许这么乱跑了你不知道爹都被你吓死了”雍门震用手摸着雍门雨晗的脑袋爱怜而又责怪地说道 雍门子狄也在一旁帮腔道:“就是就是小妹你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啊” “知道了下次人家肯定不乱跑了”雍门雨晗委屈地撅起了小嘴说道 “你呀也算是大人了这眼看着就要嫁人千万不能动不动就耍xing子”雍门震顺嘴说道 “爹” 雍门雨晗被雍门震安慰了几句心里正舒服呢猛不然地就听到了这句自己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回-又来争吵 马上.雍门雨晗的脸就拉下來了. “爹.小妹还沒好呢.咱别说这些了.”雍门子狄一看雍门雨晗脸色不对.马上就找了个由头.想把话題转过去. 雍门震听到之后.看了一眼雍门雨晗.然后笑着说道:“是是.你看爹年纪大了.这说话总是有些絮叨了.來來.雨晗.吃点这个.这个味道不错.” 说着.雍门震就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了雍门雨晗面前的小碟里. 雍门雨晗察言观色.发现这个时候雍门震应该不会动怒.于是.她把牙一咬.心一横.然后就说道:“爹.哥.我有件事.想和你们商量.” 雍门震看了看雍门雨晗.然后笑呵呵地放下筷子说道:“什么事.说吧.” 雍门子狄也放下了筷子.而后还摆摆手.示意屋子里的几个仆人都下去.顺便还让他们把门给关上了. 一片安静了之后.雍门雨晗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我不想嫁人.” “啊.” 雍门震万万沒想到.雍门雨晗竟然会从口中蹦出这么一句. “雨晗.” 雍门子狄也是沒想到.他怕雍门雨晗再惹雍门震生气.所以赶紧就喊了一句.试图让雍门雨晗闭嘴. 但是.雍门雨晗显然沒有住口的意思. “爹.算我求您了.别让我嫁人.”雍门雨晗不顾雍门子狄的暗示.依旧在说着. 雍门震缓缓吐出一口气.似乎是在平复心里的不快. 好半天之后.他才说道:“雨晗.你不是小孩子了.别说傻话.女孩子家.长大都要嫁人的.”雍门震缓缓地说道. “爹.我知道女孩子长大了要嫁人.我也沒说永远不嫁.只是我想求爹答应我两个条件.”雍门雨晗说道. “什么条件.”雍门震问道. “我想让爹答应我.什么时候嫁人.和嫁给谁.都让我自己做主.行吗.”雍门雨晗说到最后.还刻意压低了声音.不知道是心里害怕了.还是别的原因. “啪” 雍门震忽然重重地用手拍了一下桌子.然后大声说道:“胡说八道.这叫什么条件.不行.一个也不能答应.” “爹.为什么女儿自己的婚事.女儿自己不能做主呢.”虽然雍门震有些发火.但是雍门雨晗还是打算据理力争. “你简直是太放肆了.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曾有过让孩子自己做主的时候.”雍门震说道. “爹.龙江那个人我很不喜欢.他整天阴沉沉的.平时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我不想嫁给这样的人.”雍门雨晗说道. “雨晗.那叫大智若愚你懂不懂.以他的家世.还如此低调.说明什么.说明人家这个人稳重.靠得住.这样的人你嫁过去.不会吃亏的.”雍门震说道. 这时候.雍门子狄很想在一旁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但是看了看雍门震.最终还是沒敢开口. 这时候.他要是说一句帮着雍门雨晗的话.那无异于火上浇油了. “爹.什么叫大智若愚.我看他分明是心机太重.总之这样的人我不喜欢.我不嫁.”雍门雨晗气呼呼地说道. “雨晗.” 突然间.雍门震怒吼一声.把这俩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你以为这是在过家家.你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了.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你知道爹是什么身份吗.你知道龙江的老子龙云是什么身份吗.这些你都给我好好想想.你和龙江的婚事.是我和龙云亲自订的.甚至连皇上都有耳闻.你现在说不嫁.你想干什么.想让雍门家从这个世上消失吗.” 这一通话.雍门震一直都在用一个极高地嗓门在喊着.所以最后一句话落下之后.他就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來.一张脸涨得通红. 雍门子狄赶紧站起來走过去.一边敲打着雍门震的后背.一边嗔怪地说道:“雨晗.别多说了.你看你.刚刚回來伤还沒好.说这些做什么.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我不.我就要现在说.爹你就得答应我.我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我又不是朝廷的人.我又不当官.凭什么安排我嫁给谁我就得嫁给谁.哼.我看出來.爹.你就是想结党营私.拉拢龙云.” “雨晗.” 雍门子狄听到这话.大惊失色.赶紧绕过雍门震的后面.直接來到了雍门雨晗面前.一手就抓住了她的臂膀. “你说什么.” 雍门震也是脑子懵了一下.一瞬间之后才反应过來. 雍门雨晗可能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说了不该说的话.再加上被雍门子狄抓着胳膊.一时间也不敢回答了. “雨晗.这种话你怎么能乱说.这要传出去.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雍门子狄接着说道. “我去找我娘.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了.” 雍门雨晗被雍门子狄训了一句之后.委屈地泪水一下子就涌入了眼睛里.她挣扎着站了起來.马上就朝外面走去. 雍门震的夫人.已经去世多年了.雍门雨晗所谓的去找她娘.无非是去后面的一间屋子里罢了.那间屋子里.有雍门震夫人的牌位.每逢忌日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都会在那里待上半天. 雍门子狄看着雍门雨晗打开门走了出去.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追故去. “子狄.由不得她.我看这事儿不能再拖了.这样.你去吩咐人.给我看好了她.沒有我的吩咐.不能让她离开家门半步.谁要是给我把她放出去.我就要谁的脑袋.”雍门震怒声说道. “爹.沒必要这样吧.”雍门子狄一听.这不就跟软禁一样了. “怎么.连你我也说不动了.你也要造反不成.”雍门震拍着桌子吼道. “是是.爹我这就去.您别生气.千万别生气.” 雍门子狄吓得赶紧就跑了出去.一句废话都不敢多说了. 出去之后.他马上就安排了太傅府上的护卫.加强警戒.绝对不能让雍门雨晗离开半步. 〖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回-百般撒娇 这倒不是说雍门子狄不心疼她.而是雍门子狄也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本身也不赞成雍门雨晗嫁给龙江.但正如雍门震所说的那样.这种事不是闹着玩儿的.这亲事是雍门震和龙云亲自定的.更何况现在连皇di du有耳闻.这万一要传出去雍门家的人悔婚.那雍门震在朝中还怎么做人.就算别的大臣不说什么.那龙云肯定是会觉得脸上无光.而得罪了龙云.那麻烦可不小. 如果那样的话.雍门子狄也得跟着倒霉.家里就他和雍门震两个人在支撑.他俩都倒霉了.雍门家也就完了. 这时候.雍门子狄都有些后悔自己踏入官场了. 本來他是不想当官的.但架不住雍门震三番五次地催促. 父命难违.沒办法的事. 安排完了之后.雍门子狄正想回去和雍门震打个招呼说一声.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后面那件供着他母亲牌位的屋子里去. 他还是有些担心雍门雨晗. 很快.他就來到了屋子门前.这间屋子沒人住.也沒人用.但打扫的很干净.站在门外.还沒推门.他就听到了雍门雨晗的抽泣声. “唉.” 雍门子狄摇摇头.叹了一声气.随后就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八仙桌和两张太师椅.八仙桌上.摆放着牌位和烛台以及香炉. 雍门雨晗这时候正跪坐在地上.肩膀耸动.看样子哭的很伤心. “雨晗.” 雍门子狄看到她这模样.也有些不忍心.就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雍门雨晗的腿伤还沒有完全好利索.虽然不怎么疼了.但是却还是有异样地感觉.所以并沒有直挺挺地跪着. 听到雍门子狄的声音.雍门雨晗抽泣地声音小了一点.然后说道:“要是娘还在世的话.就好了.她一定不会让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的.” 听到她提起过世的母亲.雍门子狄心里也是一阵酸楚.但他是个男人.不能太轻易地把这种情感流露出來.所以就答道:“雨晗.听哥一句话.别和爹闹别扭了.他老人家也是为了这个家.” 雍门雨晗和雍门子狄年纪相差并不算太大.自小感情也很好.虽然偶尔也会闹别扭拌嘴.但那都是暂时的. 所以.和雍门子狄说话.雍门雨晗就仿佛轻松了许多. “什么都是为了这个家.我不明白.我嫁给谁.和这个家有什么关系.” 雍门雨晗这么一问.雍门子狄便马上笑着答道:“当然有关系了.咱们雍门家已经三代单传了.爹岁数也大了.眼看着就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现在他老人家在朝中还能说上几句话.你我也能有所依仗.可要等到爹下野之后.你我还能指望谁.如果我能混的好.那还好说.可是我年纪太轻.资历太浅.很难往前爬.如果我也靠不住.那你指望谁呢.所以.现在爹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龙云是禁卫军统领.而且正在壮年.有他在.雍门家十几二十年之内.都不会有什么大麻烦的.你懂吗.” 雍门子狄也算是苦口婆心了.可惜.雍门雨晗根本听不进去. “哥.你怎么也和爹说话一个口气.咱们干嘛要指望别人.”雍门雨晗不满地说道. “雨晗.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如果咱们反悔.那你想想看.龙云会怎么想.他可是禁卫军统领.手握皇城重权.若是他对爹记恨上了.你说.倒霉的是谁.” 虽然雍门子狄也算是说的很清楚了.但是雍门雨晗就是听不进去.或者说.她的脑子里.就压根儿沒有这种观念. “哥.你说的这些.我不是不明白.可是.不能用我一辈子的大事.來做这种交易吧.我可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个玩偶.”雍门雨晗不满地说道. 雍门子狄叹了口气道:“你呀你.说了这么半天你还是不明白.算了.哥也不跟多说什么了.只一句话.你只要还是雍门家的人.你就得听爹的话.” 见雍门子狄这么说.雍门雨晗知道自己一味的这样相逼恐怕是不太可能了.不妨换个方法试试. “哥.我的好哥哥.我知道你最疼我了.你帮我想个办法吧.好不好嘛.” 雍门雨晗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痕.一边用手拽着雍门子狄來回摇晃. 雍门子狄是蹲在地上的.被她这么一晃.登时沒有稳住身形.结果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雨晗.别淘气.”雍门子狄赶紧站了起來.拍打了一下身上之后说道. “哥.你帮我想个办法嘛.”雍门雨晗依旧在撒娇. 雍门子狄干笑了两声后说道:“办法也不是沒有.” “啊.” 雍门雨晗一听这话.兴奋地马上就站了起來.也不顾腿上的伤沒好.拽着雍门子狄的胳膊就问道:“什么办法啊.” “你再找一个权势比龙云大的人.马上嫁过去就行了.”雍门子狄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你.” 雍门雨晗这才明白.原來是雍门子狄在戏弄她. “你还是当哥哥的呢.一点都不正经.” “雨晗.该说的话.哥都跟你说了.别再耍小xing子了.乖乖的听话吧.龙江这个人.我知道他肯定有心机.但是你放心.有爹和我给你做后盾.他也不敢对你怎么样.”雍门子狄正色说道. “我不.我就不.我不管.你必须得帮我.”雍门雨晗索xing开始耍赖了. “我怎么帮你.”雍门子狄无奈地说道. “我不管.反正你得帮我.” 甩下这句话之后.雍门雨晗突然转过身.对着八仙桌上的牌位说道:“娘.您也看到了.哥答应帮我了.如果不帮.您就回來把他带走.” 说完这句足以让雍门子狄毛骨悚然地话之后.雍门雨晗就马上离开了.只剩下一个雍门子狄.呆呆地看着牌位.什么话也说不出來. “胡闹.这简直是胡闹嘛.”雍门子狄气得一跺脚.也跟着离开了. 〖 第一千一百四十八回-不得出门 第二天一早.雍门雨晗正要出去.却发现家门口.多了好多护卫. “大小姐.您这是要去哪.” 一个护卫看到雍门雨晗要出门.马上就问了一句. “我出去玩玩.”雍门雨晗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外走. “大小姐.老爷有令.您不能出门.”护卫说道. “什么.” 听到这样的话.雍门雨晗登时气不打一处來.马上就瞪着眼问道:“胡说.我爹才不会这样说.” “大小姐.这确实是老爷的严令.老爷吩咐了.如果大小姐您出去了.那么我们几个的脑袋就沒了.求大小姐体谅我们一下吧.”这个护卫的话.很诚恳.但是诚恳之中.也透露著一丝威严. “哼.这是我家.我想出去就出去.想不出去就不出去.”雍门雨晗才不管三七二十的.用手使劲一推那个护卫.就要侧身过去. “大小姐.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这时候.其余几个护卫也纷纷走了过來.他们沒有亮出兵刃.只是用身体横档在了她的面前. “你们放肆.” 雍门雨晗是太傅府的大小姐.上上下下谁敢惹她.平时她就算脾气好的时候.都沒几个人敢违背她的话.更何况现在她明显心情很不好. “大小姐.” 几个护卫虽然心里也不太乐意做这种事.但沒办法.这毕竟是雍门震吩咐的.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擅自违抗. “你...你们.你们竟然敢这样对我.我...我杀了你们.” 雍门雨晗哪在家里吃过这个亏.怒气一冲.随手就从怀里摸出一柄短刀.然后就朝着站在她面前最近的一个护卫的脸上刺过去. “大小姐.” 那个护卫显然沒想到雍门雨晗竟然会在这里动刀子.一时之间根本沒有防备. 在危急关头.一个护卫眼疾手快.赶紧用手推了一下雍门雨晗的胳膊.雍门雨晗的手臂马上就被推歪了.手中的刀子.也扎空了. “你竟敢推我.”雍门雨晗这下确实是要气疯了.被家中一个下人推了自己一下.这还得了. “我跟你拼了.”雍门雨晗大吼一声.刀子往地上一扔.飞快地上前抓住刚才那个推她的护卫.然后就开始撕扯起來. 这下.可就乱套了. 刚才那个护卫是为了救人.沒办法不得已才做出无礼的举动.可如今雍门雨晗真发疯了.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把毕竟是太傅府的大小姐.他们哪得罪的起. “都给我住手.” 就在这时候.一个威严地声音忽然从后面传了出來. 几个护卫都听到了.这是雍门震的声音.于是一个个都准备站回去.但是.雍门雨晗却好像沒听到一样.依旧扯着那个人的衣服和手臂.口中还不停地喊叫. 好在现在还早.所有也沒什么行人在门前路过.要不然.雍门家的热闹可就够瞧的了. 几个护卫看到雍门雨晗还不依不饶.也不敢上前去.只是一个个看着后面的雍门震. “去.把小姐给拽开.”雍门震忍了忍怒火.对身边的几个贴身护卫吩咐了一句. 很快.这几个护卫就冲上前去.将雍门雨晗给扯开了. “放手.放手.你们这群混账东西.给我放手.”雍门雨晗一边不停地到处乱踢.一边口中不停地叫骂. “闭嘴.” 雍门震匆匆走上前來.对着雍门雨晗就是一声怒吼. 这么一來.才算是把雍门雨晗给震住了.看雍门雨晗不折腾了.拽着他的几个护卫.也就把手松开了.但却依旧保持着警惕. 只不过.雍门雨晗倒是不喊了.可眼睛依旧是在冒火一般地盯着前面的几个护卫. 雍门震本來是要去上朝的.所以起了个大早.沒想到一大早.就不让他消停. “怎么回事.”雍门震对着那几个护卫问道. “老爷.大小姐要出去.我们不让.结果大小姐就生气了.要拿到扎人.然后我怕大小姐伤人.就推了大小姐一下.”刚才那个推了雍门雨晗一下的护卫说道. 雍门震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推了小姐一下.” “回老爷的话.是的.” “來人.此人冒犯小姐.拉下去.杖责五十.”雍门震淡然地说道. “是.” 很快.两个护卫就走过去.一人一边.架住了他的胳膊. “等一下.此人救护同伴有功.赏金五十两.杖责之后.去账房领取.”雍门震接着说道. “多谢老爷.” 那个要挨打的护卫脸上沒有一丝不满地表情.道谢一声之后.就被那两个人给架走了. “雨晗.听话.不要再闹了.外面太乱.就不要出去玩了.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吩咐仆人去买就好了.” 雍门震本來想训斥雍门雨晗几句.但看着她那气呼呼地脸庞和赤红地双眼.以及胸脯剧烈地起伏.最终还是沒忍下心來.语气平和地宽慰了几句之后.就抬脚朝前走去. “记住了.看好小姐.绝对不能让她出门.否则.格杀勿论.”雍门震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 “老爷放心.”几个护卫连忙答道. 雍门震嘱咐完之后.回头看了雍门雨晗一眼.然后.就离开了. 等到他离开.雍门子狄才走了过來. 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但是他却不太方便出面.所以.就一直在后面等着.等到雍门震处理完了.并且人也离开了之后.他才走出來. “好了.都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以后记住了.不能再冒犯小姐.要是被我发现的话.可就不是杖责这么简单了.”雍门子狄语气严厉地说道. “是.公子.” 雍门子狄说完之后.便轻轻地拍了拍雍门雨晗地肩膀.低声说道:“别在这里站着了.快回去吧.我也得去衙门里了.中午我早点回來陪你.” 说完.雍门子狄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不过.他却不是去衙门处理公务.而是另有事情.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事情. 〖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回-商谈婚期 昨晚半夜里,雍门震急匆匆地找了雍门子狄,然后就嘱咐他,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 雍门子狄出了门之后,径直往龙云的家里走去,雍门震交待他的事,就是让他提前去拜访一下龙云,然后和他们一家子商量一下,是否可以尽快成婚。 如果龙云家里答应了,那么,雍门震还会亲自去一趟,商定具体事宜。 龙云因为是禁卫军统领,大部分时间都在皇宫中,很少回家住,所以雍门子狄也算是去碰碰运气,能见到固然好,见不到,见见龙云的夫人和龙江,也是不错的。 不多时,雍门子狄就来到了龙云家的门口。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那么任谁都不会相信,堂堂禁卫军统领,住处竟然这么简陋。 不过,这也是为了避嫌,以免有人背后说龙云的坏话了。 说来也巧,雍门子狄正打算让人前去叫门,大门忽然一下子就打开了,一个中年人大步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这个中年人,雍门子狄心里一喜,慌忙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一弯腰道:“下官见过龙将军!” 这个中年人,正是龙云。 因为要去一趟歙州池中天那里,所以皇帝这两天就让他多在家中待一阵子,是以圣旨还暂时没有下达,而龙云正打算去问问皇帝,恰好一出门,就被雍门子狄看到了。 “哎?哎呀,原来是雍门大人啊。”一大早就有人在门口叫自己的名字,龙云正觉得奇怪,仔细一看,竟然是雍门子狄。 “龙将军,您这是要出门?”雍门子狄问道。 “哦,我要去一趟宫里,怎么,雍门大人找我有事?”龙云问道。 “是,家父特意让我来找将军,有一些重要的事,想和您商量一下。”雍门子狄答道。 一听这话,龙云心里也就猜个差不多了,雍门震让雍门子狄来找他商量的事,多半是两家孩子的婚事。 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龙云索xing就说道:“那好,我也没什么急事,来,雍门大人进来说吧。” “多谢龙将军!” 随后,雍门子狄就跟在龙云后面进去了。 刚进去没一会儿,一个中年妇人就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件衣服,看到龙云后,便很诧异地问道:“老爷,您不是要去宫里吗?” “哈哈,夫人啊,雍门太傅的公子雍门大人来了,要找咱俩商量一些事,所以我就不去了。” 说着,龙云侧身一让,雍门子狄赶紧也和龙云的夫人打了个招呼。 不过,雍门子狄却从龙云的话中,听出了一点与众不同地味道,这自己可没说是什么事,但是龙云却说是找他们夫妻来商量的,难道说,龙云这么会猜? “哎呀,原来是雍门公子来了,快请快请。” 龙夫人看到雍门子狄,也是一脸笑意,随手将手中的衣服递给了附近的仆人,然后就往前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回头朝着雍门子狄善意地微笑着。 三人来到会客厅之中,龙云便说道:“雍门公子,你知道,龙某是个粗人,这也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茶。” “啊,将军千万别麻烦,我不渴。”雍门子狄赶紧说道。 “那好,既然这样,我就不和你客气了,你说吧,太傅大人有什么吩咐?”龙云恭谦地说道。 “不敢不敢,正好龙夫人也在,那就再好不过了,是这样的,家父让我来,想问问二位,小妹和贵公子的婚事,二位觉得什么时候办了比较好?” 雍门子狄这么一问,龙云马上就淡淡地笑了笑,心说果然没猜错。 龙夫人看了一眼龙云,也没说话,毕竟龙云没开口,她也不好先说什么。 “这个...之前和太傅大人商量的时候,我就表态了,一切听太傅大人的安排,我这边,没有任何问题。”龙云爽朗地说道。 “是这样的,家父的意思是,想尽快把小妹和贵公子的婚事办完。”雍门子狄接着说道。 这时候,龙夫人眼神一闪,然后问道:“雍门公子,太傅大人这么着急吗?” “哈哈,是呀,家父说这是大喜事,宜早不宜迟。”雍门子狄笑着答道。 “这......” 龙夫人对这门婚事,是没什么意见的,只是却不想太早,因为很多东西都还没有准备,不能办的太仓促。 就在这时候,龙云却忽然爽快地说道:“雍门大人,请回去转告太傅大人,就说龙某这边没有任何问题,想什么时候办,全凭太傅大人做主,太傅大人就是说明日就办,我也没有任何意见,哈哈!” 如此痛快地答复,却是雍门子狄始料未及的,甚至他还出现了错觉,这龙云是不是很想巴结雍门家的人? “既然将军这么说了,那就好办了,我这就回去禀明家父,家父会亲自来和将军商定详细事宜。”雍门子狄说道。 “哎呀,还那么麻烦做什么,有什么事让太傅大人差人来说一声就好了,何必还亲自走一趟。”龙云笑着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儿女的婚姻大事,当父亲的亲自来,也是理所当然的。”龙夫人忽然在一旁笑着说道。 “哈哈,也对也对,好,那就这么办吧。”龙云说道。 “那,下官就告辞了。” 事情既然说完了,那雍门子狄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待着了。 “我送送你。”龙云站起来,陪着雍门子狄一起走了出去。 等到龙云送走雍门子狄回来的时候,龙夫人却有些不高兴了。 “我说你这个人,江儿是不是你儿子啊!你怎么什么都这么痛快?” 龙云微微一笑道:“我怎么痛快了?当初这门婚事,你不是也答应了吗?” 龙夫人冷哼一声道:“我是答应了,可没答应这么仓促吧,万一雍门家真要这几天就办,那咱们怎么来得及准备啊!” “准备什么,成个亲而已,有什么可准备的,再说了,以雍门太傅的能力,这种事我们不用操心。”龙云笑着说道。 〖 第一千一百五十回-越早越好 “你这是什么话.自己儿子的婚事.你自己不操心.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龙夫人显然对龙云的话.不能理解. “妇道人家.太傅府那边愿意多操心.咱们就能少操心一些.这难道还不是好事.”龙云说道. “哼.就沒见过你这样当爹的.” 龙夫人看样子是懒得和龙云多说.瞪了他一眼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雍门子狄怕雍门雨晗再惹出什么事來.所以.从龙云那里出來之后.先是让人去衙门里告了个假.而后.他就直接回到了家中. 其实倒是他多虑了.雍门雨晗倒是沒惹事.只是一个人待在后花园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雍门子狄老远看了她一眼.觉得沒什么事之后.也就沒去招呼她.而是一个人回到了书房中.他在盘算着.这龙云为何在他儿子的婚事上.会这么痛快.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深意呢. 难道是龙云想巴结雍门震. 这不太可能.雍门子狄想到这里.就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 雍门震还想抓着龙云当靠山呢. 想來想去.雍门子狄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來.到最后自己都觉得烦了.索xing也就不想了. 到了黄昏时分.雍门震就从宫里回來了.他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雍门子狄问了问他去龙云家的结果.得知了之后.大喜过望.连晚饭都沒顾上吃.马上吩咐人备车.就准备亲自去一趟龙云的家中. 在去之前.他已经派人去打过招呼了.因此龙云早早地就等在了家门口. “哎呀.太傅大人.有什么事您派人吩咐一声就好.何必亲自來呢.”龙云一边搀扶着刚刚走下马车的雍门震.一边说道. 雍门震笑着点点头算是答谢.然后说道:“哪里哪里.我知道龙将军日理万机.这冒昧來打扰.我还怕耽误了将军的大师呢.” “哈哈.太傅大人真会说笑.里面请.” 将雍门震请进会客厅落座之后.龙云便拱拱手道:“今天白天.令郎雍门大人刚刚來过了.想必太傅大人.也是因为孩子们的婚事而來吧.” 雍门震点点头道:“当然当然.我回去已经听说了.犬子说将军很给面子.什么都让我拿主意.唉.这真是让我有些惶恐啊.” “哎.太傅大人千万别这么说.说句心里话吧.我一直觉得.犬子配不上令爱.蒙太傅大人如此抬举.我这高兴都來不及.至于其余的事.全凭太傅大人做主.” 龙云的话里.满是恭谦地语气.这让雍门震也有了和雍门子狄一样的感觉.那就是这龙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这种态度. “龙将军.我今天亲自前來.就算是正式定下这门亲事了.只是这种场合.最好能让龙夫人也在场.”雍门震笑着说道. “哈哈.好.太傅大人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來人啊.把夫人请來.”龙云对着外面喊道. 很快.龙夫人就走了进來. “见过太傅大人.”龙夫人笑着和雍门震打了个招呼. “夫人啊.太傅大人來.是要和咱们定下这门亲事了.”龙云爽朗地说道. “瞧你说的.不是早就定了吗.”龙夫人话里有话地说道. “龙夫人说的是.只是以前是口头上定下來.今天.可就是实打实的了.”雍门震笑着说道. “请太傅大人示下.”龙云说道. “孩子们也都大了.我这岁数也是一天比一天老.所以他俩的婚事.我认为宜早不宜迟.我今天特意问了问.下个月初三.是个大吉大利的好日子.我想在那天.给两个孩子把喜事办了.”雍门震说道. “初八.” 龙云嘀咕了一声之后.龙夫人马上开口道:“今天都二十四了.这沒多少日子了吧.” “龙夫人不必多虑.一应事情.我都准备好了.很快的.”雍门震笑着说道. 龙夫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马上被龙云给制止了. “听太傅大人的.只不过这两天皇上派我去做件事.这样吧.我先进宫面圣.看看能不能让我拖延几天.如果行的话.就给孩子们把婚事办完.我再动身也不迟.”龙云说道. 一听说龙云身上还有皇命.雍门震马上摆摆手道:“万万不可.哎呀.我不知道你有皇命在身.那不急不急.你先忙.忙完之后再说.” “哈哈.太傅大人.我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觉得皇上会恩准的.”龙云笑着说道. “那还是等龙将军面见圣上之后.再议吧.” 这可算是临时出的小状况了.反正雍门震是沒想到. “好说好说.这样吧.太傅大人先回去.我这就去面圣.随后.我就带着夫人和犬子.一起登门拜访.如何.”龙云用询问地口气说道. 雍门震点点头道:“好.这样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夫人.和我一起送送太傅大人.” 将雍门震送走之后.龙云马上就去了皇宫中. 不出所料.当皇帝听说雍门震想尽快把她女儿的婚事办了之后.也很是高兴.不仅恩准了龙云可以暂缓前往歙州.而且.还答应等到成亲那天.一定会送一份大礼. “皇上.大礼就不必了.臣惶恐之至啊.”龙云一听皇帝要送大礼.马上就说了一句. 皇帝今天看起來似乎心情有所好转.他笑着说道:“爱卿这是什么话.你成天保护着朕和皇城的安危.你儿子大喜之日.朕难道不应该表示表示吗.” “那.臣就多谢皇上了.”龙云赶紧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等到他站起來之后.忽然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地说道:“皇上.臣忽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 “皇上.这池中天和雍门太傅关系似乎不错.和雍门子狄更是好朋友.您说这太傅府有喜事.他们会不会请池中天呢.” 龙云这么一说.皇帝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说道:“应该要请吧.” 〖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回-你求我求 紧接着.皇帝又琢磨了一下.才舒展开眉头说道:“池中天和雍门家的人.关系都不一般.当初引荐池中天的时候.雍门震可是出了大力气的.而且我知道.池中天私下里和雍门子狄关系更是很好.如果他要办这么大的喜事.理所当然应该请池中天來喝杯喜酒了.反正池中天也是朝中的神武龙扬卫大将军.也不必避讳什么.” 说到这里.皇帝好像突然想起來什么似地.一拍脑门道:“哎呀.你看朕这记xing.怎么把一件天大的事给忘了.” 看皇帝这个突然地举动.龙云十分不解地问道:“皇上.您这是.” “唉.从南疆回來的路上.不是出现了刺客吗.当时事情发生之后.池中天很自责.也很内疚.当时就把大将军的符印交给了尊王.尊王后來也把这事给忘了.前段时间才刚刚给朕.” “啊.” 龙云听到皇帝的这番话.不免有些糊涂.南疆之事他是知道不少的.所以才不太理解.. “算了算了.这事就不提了.”皇帝似乎不想提起那段事.总觉得好像很丢人一般. “皇上.不如让太傅大人给池中天去一封信函.请他來喝喜酒.如此一來.皇上您再把旨意亲自告诉他.不就省事了吗.”龙云笑呵呵地说道. “对呀.”皇帝好像也是刚刚反应过來一般.惊叹地说了一句. “这是朋友之间的喜事.也不算皇上您找他有事.对吧.”龙云试探xing地问道. 皇帝哈哈一笑.用手指了指龙云.但却什么话都沒说. “龙爱卿.去好好准备准备吧.一定要风光一些.最近朝中乱事不断.天天让朕烦的要命.这一次借着你们两家的喜事.好好冲冲晦气.”皇帝说道. “皇上.臣遵旨.”龙云答道. “去吧.这几天你就不必到宫里來了.好好忙活婚事.” “多谢皇上.那臣就告退了.” “去吧.” 从皇宫离开之后.龙云便忍不住有些喜上眉梢. 要说來也奇怪.龙云好像自始至终.对这门亲事都已经不是赞成了.而是一种迫不及待地感觉. 这个中缘由.恐怕外人.真的很难琢磨. 要知道.龙云虽然手握重权.掌管着禁卫军这一天下精锐之师.外人看起來.那自然是风光无比.可是龙云自己却时常发愁. 每一个人.都有私心.这一点任何人都不例外. 这世上.从來沒有哪个人是真正一点私心都沒有的.如果说一个人.什么事都为别人想.而不为自己想的话.那么.这种人可能已经不算是一个正常的人了. 龙云更不例外. 龙云的风光是表面的.但实际上呢. 实际上.龙云在官场上最不利的一点就是.他沒有任何的背景. 他自小是个孤儿.十几岁就去当兵了.然后靠着一刀一枪地拼杀才熬到现在这个位置. 沒错.这个位置确实不错.但是以后呢. 以后到了岁数.他老了以后怎么办呢. 龙云对他儿子.自认为很了解.那是个胸无大志的人.整天就是一个人闷在家中.很少出去.更别说会朋友了. 可想而知.一旦等龙云今后失势了.那他的儿子.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的际遇了. 但是.雍门震家.可就不一样了. 雍门家.往上数三代.都是在朝中做过官的.当然.官做的最大的.那自然还是雍门震.可是.官宦世家的优势.很容易就能体现出來. 众所周知.仅仅是一代一代传承下來的官场人脉.那就是一笔无法衡量地巨大财富.更何况...... 雍门震身为太傅.儿子也已经成了兵部侍郎.假以时日.他儿子的官职恐怕还会越爬越高.况且这样的人.在朝中的人脉.是龙云远远不能比拟的. 这倒不是说龙云不会做人.而是因为龙云所处的位置太关键.太敏感了.所以私下里.谁也不会轻易地和他表现的有多么要好.而龙云.自然也不会刻意地去跟一些人.有什么莫逆之交. 种种原因之后.龙云如此迫切地理由.也就一目了然了. 雍门震想给自己家里找一个强有力的依仗.但殊不知.龙云也是这么想的. 龙云也不知道为什么.雍门震会看上自己家.朝中想和雍门震攀亲的.不夸张的说.随便用石头一丢就能砸中一个.甚至还不乏一些皇亲国戚.但是雍门震哪个都沒看上.偏偏挑中自己的那个傻儿子了.这也是龙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这边雍门震和雍门子狄想不通. 那边龙云.也想不通. 这两家人.真是在糊涂中.作做着一件容不得半点糊涂的事. 回到家里之后.龙云看看马上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于是便匆匆地叫上他的夫人.让她去把龙江找來.准备一起去太傅府. “我说.咱们明天去不行吗.这大晚上的.何必呢.”龙夫人在会客厅中.不以为然地说道. “妇道人家.你以为我的时间有很多.皇上只给了我这几天的时间.还是看在我要给儿子办喜事的份上.所以.得尽快.对了.江儿呢.”龙云坐在会客厅的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问道. 见龙云问起儿子.龙夫人马上答道:“在书房看书呢.我让人去叫了.” “唉.这孩子也真是.男子汉大丈夫.整天闷在家里看书.真是让人想不通.”龙云略带不满地说道. “行了吧你.在家里看书有什么不好.我就觉得我儿子很好.比你强多了.”龙夫人指着龙云说道. 龙云尴尬地笑了笑道:“都说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我的儿子.那肯定要比我强了.” 见龙云改口了.龙夫人这才算是放过他. 不大一会儿.一个声音就从外面响起了. “爹.娘.” “江儿.快进來.”龙夫人听到是儿子的声音.马上就招呼他进來了. “爹.娘.” 很快.一个个头不低.身形瘦弱地青年男子.就走了进來. 〖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回-神速之极 如果要是让旁人來猜的话.那肯定有很多人会猜不到龙江是龙云的儿子. 龙云身形魁梧.往那里一站.就有一种大将风范.但是龙江却恰恰相反.单薄瘦弱地身形.似乎有些弱不禁风. “哎呀.江儿.娘不是说了吗.咱们这马上就要去雍门家了.你怎么不去换一身利落的衣服來.” 龙夫人看着龙江穿的一件单袍.着实有些不像样子.就说了一句. 龙江笑了笑道:“娘.怕什么.我不在意这些的.” “江儿啊.平时简朴是应该的.但是今天咱们这可是要去雍门家.那可是堂堂太傅府.你这一身确实不行.这样吧.夫人.你把我那件几年前皇上赏赐给我的狐皮大袄给拿出來.让江儿穿上.” 龙云话刚说完.龙江马上就点点头道:“我听爹的.” “你这孩子.你爹说一句.比我说十句还管用.白疼你了.” 龙夫人一边嗔怪地说了一句.一边笑着走了出去. 很快.她就把那件大袄给拿了过來.这一看就是上等的东西.通体乌黑.光泽十分明显. 龙江身形瘦弱.穿上之后.颇有一些不伦不类地感觉.不过.好歹也算能看的过去. “行了.不错不错.走吧.” 上下打量一番之后.龙云露出了满意地笑容.然后.一家三口就出门坐上了两辆马车.往雍门家赶去. 雍门家的人.显然还不知道龙云他们要來.此刻.雍门震和雍门子狄还有雍门雨晗.正坐在一起吃晚饭呢. 雍门震刻意沒跟雍门雨晗说话.雍门雨晗也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吃饭了. 这可能是有史以來.雍门家吃的最安静的一顿饭了. 以往.吃饭的时候.雍门雨晗的嘴巴是从來不肯消停的.不是问这个就是打听那个.但今天.却一点动静也沒有.就连仆人们.也从这寂静中.闻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就在雍门子狄觉得实在是太沉默.想说句话的时候.外面忽然走进來一个仆人.对着雍门震躬身说道:“老爷.有客人求见.” “哦.” 三人同时放下了筷子.抬起头來看着那个仆人. “这是吃饭的时候.谁会來啊.”雍门子狄在一旁问道. “回公子的话.是禁卫军统领.龙云.还有他的夫人和公子.”仆人答道. “啊.” 一声惊呼.从三人口中同时发出. 雍门震是因为沒想到.雍门雨晗则是因为烦闷.而雍门子狄.就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哎呀.怎么这个时候來了.真是...快快.赶紧让人给收拾了.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子狄.你赶紧跟我出去迎接.雨晗.你也马上回去换一身衣服.一会儿到会客厅里來.” 雍门震火急火燎地安排完之后.也不管雍门雨晗答应不答应.拽着雍门子狄就急匆匆地往外走. 雍门震还以为他们最快也得明后天才会來.沒想到这么快就來了.而且还是全家一起出动. “哎呀.龙将军啊.你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罪过罪过.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啊.” 雍门震人还沒出去.话就已经全说完了. 龙云.龙夫人和龙江三人.正整整齐齐地站在门外.龙云看到雍门震过來.马上笑着答道:“这时候來打扰.我真是有些惶恐啊.太傅大人不要怪罪呀.” “哪里话.夫人.龙公子.快.里面请.” “见过龙夫人.龙公子.”雍门子狄也在一旁打了个招呼. “哎呀.早就听说雍门公子仪表堂堂.器宇不凡.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啊.”龙夫人笑着说道. “哈哈.夫人太客气了.快请.” 不一会儿.雍门震和雍门子狄.就引着龙家三人.來到了刚刚吃饭的会客厅中. 龙云刚踏进屋子里.鼻子就忍不住动了一下.然后.他就淡淡地笑了笑.显然.他是察觉出什么了. 分别落座之后.龙云先开口问道:“太傅大人.不知道您用过饭沒有.” “沒有沒有.正打算吃呢.不过.正好你们一家人來了.那就太巧了.咱们两家人一起吃.如何.”雍门震爽朗地说道. 屋子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龙云怎么可能闻不出來.只是雍门震这样回答.足以彰显他的诚意了. “那太好了.能和雍门太傅一起吃顿家宴.那简直是龙某人的荣幸啊.”龙云笑着答道. “子狄.去吩咐一下.准备一桌上好的菜.另外.让人去酒窖里.把皇上赐给我的那坛藏了四十年的老酒拿出來.”雍门震说道. “哎呀.这可使不得啊.那可是圣上赐的御酒啊.”龙云在一旁连连摇手说道. “哈哈.你看你.圣上既然赐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了.拿出來招待你.那也是合情合理的嘛.子狄.快去吧.” “是.父亲.”雍门子狄答应一声之后.就转身出去了. 等雍门子狄走后.雍门震便说道:“我还想着.龙将军得明天或者后天才能來呢.沒想到这么快就來了.” “太傅大人.您走了以后.我马上就去面圣了.圣上已经恩准.让我好好筹办婚事.并且.皇上还降下圣恩.说要在两个孩子成亲那天.送一份大礼.” “真的.皇上真这么说.”雍门震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有些激动了. “哈哈.太傅大人真会说笑了.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捏造圣旨呀.”龙云答道. “哎呀.老臣惶恐.遥祝圣上万岁.”雍门震赶紧站起來.朝着皇宫的方向.躬身行了一礼. 行礼之后.雍门震坐下接着说道:“看來.咱们两家孩子的婚事.连皇上都是很高兴的了.” “是啊.皇上确实很高兴.”龙云跟着附和道. “龙公子啊.老夫记得上次见你.还是一年多以前了.这一年的时间.你是越來越出众了.”雍门震看着龙江说道. 龙江赶紧站了起來答道:“太傅大人谬赞了.草民实在愧不敢当.” 〖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回-无趣家宴 虽然龙江是龙云的儿子.但是.他却不是朝廷的人.也就是沒当官的人.所以.他在雍门震面前.必须自称草民. “哎呀.你看你这孩子.在我面前怎么还这么称呼自己.哈哈.”雍门震用略带嗔怪地口吻说道. “太傅大人.这规矩可不能沒有.哈哈.”龙云在一旁说道. 雍门震和龙云两人交谈甚欢.龙江也是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话.只有龙夫人.一直闭口不言.只是微笑的看着他们. 不多时.饭菜就准备好了.等到仆人将最后一道菜端上來之后.雍门震便站起來说道:“來.龙将军.龙夫人.龙公子.请入座吧.” “太傅大人请.”龙云客气地说道. 入座之后.雍门子狄也走了进來.雍门震看了一眼便问道:“雨晗呢.” “哦.小妹在换衣服.马上就來.”雍门子狄答道. “哈哈.那不急.不急.等等雨晗姑娘吧.”龙云说道. 雍门震脸上似乎有些不快.也好像有些尴尬.他干笑了两声.然后抬了抬眼皮.示意雍门子狄去催促一下. 这边雍门子狄看到雍门震的眼神之后.正要转身出门.谁料到刚转身.迎面就撞上了刚刚走进來的雍门雨晗. “哎.小妹來了.” 雍门子狄刚说了一句.龙云他们一家三口也看到了.都客气地站了起來. “哎呀.雍门姑娘真是越來越漂亮了.”龙云率先称赞了一句. “太傅府的女儿.果然名不虚传.”龙夫人也跟着说了一句. 只有龙江.只是站起來礼节般地点点头.并沒有说什么. 雍门雨晗只是略微扫了他们一眼.什么话也沒说.径直走到雍门震身边就坐下了. 这一下.可让龙家的三个人.有些尴尬了. “雨晗.怎么.沒看到人吗.”雍门震这老脸.显然有些挂不住了. “哈哈.沒事沒事.我看雨晗姑娘可能是有些累了.”龙云赶紧笑着说道. “是啊.爹.小妹可能是累了.”雍门子狄也跟着在一旁打圆场. “真是奇怪.不是刚刚在吃饭吗.怎么突然就不吃了.然后现在又吃了.”雍门雨晗终于开口了.但是却是这么一句. “这......” 龙云听到这话之后.也觉得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雍门震知道雍门雨晗是故意的.他虽然心里很生气.但是在外人面前.总是不好表露出來的. “哦.是吗.那先坐下吧.”雍门震说完这句话.才看到雍门雨晗早就坐下了. “來來.龙将军.龙夫人还有龙公子.你们都坐呀.别站着.”雍门子狄赶紧招呼着. “來來.坐坐.” 众人重新落座之后.雍门震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就说道:“今天.龙将军一家人來咱们家吃饭.我是很高兴的.当然了.这主要.还是为了孩子们的婚事.” 雍门震说完之后.雍门雨晗忽然接话了. “婚事.爹.你要给谁办婚事呀.我哥吗.” “啊.” 雍门子狄冷不丁听到雍门雨晗点到了自己的名字.不免有些惊讶. “胡闹.又在胡闹.” 雍门震一边责怪了她一句.一边笑着和龙云说道:“我夫人过世的早.这孩子从小就让我宠坏了.所以有点沒规矩.” “不碍事不碍事.女孩子家有点脾气挺好.我就喜欢有脾气的.”龙云顺着说道. “雨晗.今天龙将军一家人來.是要商量你和龙公子的婚事的.你可不要在这里胡闹了.不觉得丢人啊.”雍门震说道. “什么.我跟龙公子的婚事.”雍门雨晗瞪大了眼睛.俨然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是啊.不是早和你说了吗.”雍门震转过头问道. “我......” 就在雍门雨晗还想继续按照自己的意思说下去的时候.却突然看到雍门子狄正拼命地和她挤巴眼. 看到雍门子狄一脸焦急的样子.雍门雨晗终究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话咽了下去.然后改口道:“哦对对.爹.您看我这几天不是身体不适嘛.所以都忘了.” “哦.雨晗姑娘身体不舒服.怎么了.”龙夫人在一旁问了一句. “嘿嘿.也沒事了.就是......” 这时候.雍门雨晗忽然趴在雍门震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什么. “你这孩子.” 雍门震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然后用手指了指雍门雨晗道:“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淘气.” “哈哈.雨晗姑娘真是可爱至极.惹人疼啊.这要是嫁到我们家來.恐怕江儿的日子就不好过咯.”龙云笑着说道. “哦.龙将军这话是何意呀.”雍门子狄也笑着问道. “雨晗姑娘來了.我跟我夫人.肯定疼的不得了.到时候.只怕江儿会觉得自己失宠了.哈哈.” 任谁也沒想到.堂堂禁卫军统领的龙云.竟然会开这么一句善意地玩笑. 果不其然.除了雍门雨晗之外.其余的人.都被逗笑了. “哎呀.和龙将军共事这么多年.还沒发现龙将军这么幽默呢.哈哈.”雍门震适时地说道. “哎.平时在朝中.那都得板着脸.现在好不容易放松一下.我不得改改嘛.”龙云也跟着说道. 就这样.几个人在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谈中.也算是比较融洽. 眼看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雍门震忽然就放下了筷子.然后.还示意一旁侍候的仆人们.都下去了. 看到这个架势.所有人都知道.雍门震要说正事了. “龙将军.在座的都沒外人.可以说.咱们两家人.现在都到齐了.不妨.就说说婚事吧.” 雍门震话音一落.龙云马上说道:“好说.请太傅大人示下.” “不敢不敢.”雍门震先是谦虚了一句.然后便说道:“龙公子是你的独子.而雨晗.也是我的掌上明珠.更何况.你我二人在朝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回-商讨来客 说到这里.雍门震特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接着说道:“所以.我觉得这婚事.一定要办的气派.” 雍门震一说完.别人还沒反应呢.龙夫人就先发话了. “对对.太傅大人这话说的太对了.” “咳咳.”龙云赶紧在一旁咳嗽了几声. “龙将军.你的意思呢.”雍门震问道. “太傅大人.这气派归气派.只是这具体事宜.我这也...嗨.您也知道.我是个粗人.这些事.我还真...真沒什么经验......”说完.他还和不好意思地自嘲般地笑了笑. “哎.龙将军不必担心.一应事情.都由我们雍门家來操办.”雍门震大气地说道. “哎呀.这怎么行啊.我们家给孩子娶媳妇.怎么能让娘家人來操办呢.不可不可.”龙云赶紧摆摆手说道. 龙夫人听到龙云的话.顿时大感奇怪.因为在家里.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雍门雨晗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是烦躁的要命.她好几次都忍不住要说几句.可都被雍门子狄的眼神给吓回去了. 雍门子狄这顿饭可是吃的累.一边要应付龙家的人.一边还要时时刻刻地盯着雍门雨晗.要说在家里闹闹脾气也就算了.如果在这饭桌上.当着外人的面.尤其是龙家人的面.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抑或者说做出出格的举动.那麻烦.可就大了. “爹.我有些不太舒服.我先回去休息了.” 又不能反驳.又不能吵闹.雍门雨晗索xing來个眼不见心不烦. “嗯.你去吧.” 雍门震倒是沒劝阻她.想必.是刚才她那句悄悄话起了作用. “是啊.雨晗姑娘要是不舒服的话.就早点回去休息吧.”龙云也在一旁说道. “爹.女儿告退.” 自始至终.从吃饭开始.到她离开.她除了和雍门震说了几句话之外.沒跟任何人说话.对于龙家的人.甚至连招呼也沒打一个. 雍门雨晗走了之后.雍门震便说道:“这个...小女这几天...那个...” 见雍门震说话吞吞吐吐的.龙云正心生疑惑.忽然间脑子一亮.马上像是想起來什么了. “哈哈.明白明白.太傅大人不必多虑.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何必还这么客气.” “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刚才我说的.婚事的操办.就由我们來吧.虽然是嫁女儿.但是我雍门震嫁女儿.要和娶媳妇一样热闹.只是到时候.你和龙夫人.可不能偷懒呀.” 雍门震说完这话.龙夫人马上接话道:“您看您说的.我们儿子的婚事.您就是让我们偷懒.我们也不会呀.” “哈哈.是啊是啊.”龙云也在一旁跟着说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这操办婚事都是小事.但宴请的人.你我可得细细商量一下啊.” 雍门震一说这话.龙云眼神一闪.马上说道:“太傅大人所言极是.” 这两家人结亲.婚事办成什么样.恐怕都不用操心.光是下面那些仆人们.就足够了. 但是.有一件事.他们俩必须得谨慎之极. 那就是宴请的人. 这两人在朝中官职不同.资历不同.甚至当官的经历.也是大为不同的. 如此一來.这两人在朝中的人脉关系.自然也就大不相同了. 你雍门震的好朋友.说不定是我龙云的仇人. 反过來说.你龙云的莫逆之交.说不定还是我雍门震的眼中钉呢. 这要是沒弄好.到时候的酒宴上.雍门震或者龙云突然看到一个自己十分讨厌的人.那得是什么心情. 自己委屈下也就罢了.会不会彼此猜忌.是对方故意找來弄自己难堪的呢. 所以.为了避免这些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两人提前商定先请谁.是必须的. “这头一个人.我先说.如何.”龙云笑着说道. “好.龙将军请讲.您打算先请谁.” “龙云微微一笑道:“这个人.我可不是给我请的.是替太傅大人请的.” “替我请的.”雍门震疑惑地问道. “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龙云笑着说道. 提起这个名字.雍门震和雍门子狄都笑了. “我说龙将军呀.你这可是多此一举了啊.这池中天.那是肯定要请的.”雍门震含笑说道. 龙云听到这话.心里也就放下心來.其实他的心思雍门震是不会懂的.如果池中天被请來.那他就少跑一趟了. 可能谁都不会想到.这两位官居朝中高位.权倾一时的人物.第一个商量着要宴请的.竟然是池中天. 真不知道如果池中天此刻知道的话.会不会有一种很荣幸的感觉. 商量完池中天之后.两人就准备商量下一个. “太傅大人.父亲.我有些闷.想到外面走走.” 这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龙江.忽然开口说道. 龙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雍门震.然后说道:“去吧去吧.反正这里也沒你什么事.” “子狄.你陪着龙公子去转转吧.”雍门震对雍门子狄说道. “啊.不必不必.不劳雍门大人了.我自己随便走走就好.”龙江说道. “太傅大人.您别管他.让他自己转转吧.雍门公子可不能走.咱们这请的人里面.也得让雍门公子看看啊.” 龙云这话到不是纯粹的客套话.雍门子狄也是官场中人.自然也有一些好友.所以他跟着一起商量.也是理所当然. “也好.那贤侄啊.你就自己去吧.”雍门震摆摆手说道. “多谢太傅大人.” “别乱走.一会儿就赶紧回來.”龙夫人在一旁嘱咐道. “知道了.母亲.” 从屋子里离开之后.龙江好像很舒服一般.先是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而后就环顾了一下四周. 良心话说.这雍门震的家.可比自己家.好太多了. 论官职品级.龙云和雍门震都是一个级别的.但是龙云不知道为什么.非得把自己家弄的跟个普通人家一样. 〖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回-本非自愿 龙江一边脑子里东想西想的.一边就随意地走动一下. 不知不觉间.他就來到了雍门家的后花园处.这地方的人很少.就连仆人也很少过來. 这个时候.天色都黑了.所以龙江除了能闻到淡淡地花香之外.却是无法亲眼欣赏到花丛的美艳了. 就在他打算去别处看看的时候.从他的右侧.忽然传來一个声音. “站住.” 龙江吓了一跳.飞快地到处看了看.发现这地方除了自己.也沒别人. 顺着声音往右边一看.一个人影正朝自己走过來.等到走近來他才发现.竟然是刚刚离开的雍门雨晗. “哦.我道是谁.原來是雍门姑娘.龙江看清之后.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雍门雨晗也是心里烦闷.想出來转转.走到后花园这里的时候.忽然看到这个人不太像是仆人.便出声喊住了他.沒想到竟然是龙江. 借着月光.雍门雨晗还是能看清他的脸的. 如果按照正常來说.龙江的长相算是很清秀了.只不过.雍门雨晗看到龙江的时候.忽然间心里一下子又冒出另外一个人來.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人. “原來是你.你不在里面吃饭.跑出來做什么.”雍门雨晗冷冷地问道. “哦.有些烦闷.所以想出來走走.”龙江答道. “哼哼.出來走走.哼.也好.我正要找你说几句呢.”雍门雨晗说道. “哦.那好啊.请雍门姑娘示下.”龙江说道. “你认识我吗.”雍门雨晗忽然问了一句奇怪地话. “当然认识.”龙江笑着答道. 雍门雨晗接着问道:“那你熟悉我吗.了解我吗.” “这个就谈不上了.我和雍门姑娘见面的次数.不过三五回而已.”龙江依旧笑眯眯地答道. “那你知道我平时喜欢穿什么.吃什么.知道不知道我的脾气.”雍门雨晗接着一连串地问道. 龙江摇摇头道:“不知道.” “你对我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同样.我对你也是一无所知.你觉得.我们两个成亲.是不是有些像是开玩笑.”雍门雨晗用戏谑地口吻说道. 龙江听雍门雨晗话里的意思.心里也就明白了一些什么. “雍门姑娘.你的这个问題.我沒法回答.只不过.我有一句心里话.不妨说给你听听.”龙江问道. “心里话.你我连朋友都算不上.为什么要和我说心里话.”雍门雨晗话里带刺地说道. “就当时随便说说了.” “好.那你说吧.” 龙江轻轻咳嗽了一下.然后收起笑容.抬头先是看了看挂在天上的那一弯明月.接着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觉得.我有的选择吗.或者说.你我之间的婚事.我可以做主吗.” 龙江说完这句话.还是微笑了一下.这时候.雍门雨晗忽然问道:“也就是说.你并不想和我成亲.” “我想.或者不想.有什么区别.我想也好.不想也罢.能改变事实吗.雍门姑娘.令尊是堂堂太傅.久居官场.相信对于官场上的一些东西.你应该比我懂得多.不是吗.” 龙江的一番话.让雍门雨晗深有感触. 不管心里多么抵触.多么不愿意.但事实终究是摆在那里的. 的确.有些事.还真不是某些人能做主的. “雍门姑娘.你我若是成亲.我会对你好.如果你不愿意和我成亲.我也沒有任何意见.只是.你要去说服令尊以及家父”龙江说道. “这个不用你操心.” 雍门雨晗忽然甩下一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龙江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得罪她了.不过.他也不会去深究.他对雍门雨晗.确实是一点感觉也沒有.因为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两人见面次数才不过三五次.若是见面三五次就能爱的死去活來的.那不如说是见鬼了好了. 摇摇头.留下一声叹息后.龙江就离开了这里. 差不多得有两个时辰之后.雍门震和龙云.才算是商定了一份宾客的名单.而这上面的人.也是斟酌再三.保证是和雍门震.雍门子狄以及龙云这三人关系都不错.或者是彼此间沒矛盾的. 也许是自己女儿的婚事.雍门震显得格外上心.连续坐在椅子上两个时辰.竟然丝毫不累. 就连龙云都觉得有些腰酸背痛了. “怎么样.太傅大人.您看看.沒什么疏漏了吧.”龙云此刻正在仔细端详名单上的人.看完之后.又把它递给了雍门震. 雍门震接过來之后并沒有看.而是转手递给了雍门子狄后说道:“子狄.你看看吧.我就不看了.刚才我已经看的差不多了.” 雍门子狄知道估计是雍门震觉得累了.于是就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定沒什么疏漏之后.便说道:“父亲.沒什么问題了.” “嗯.那就好.我说龙将军啊.既然沒问題了.就按这个來办吧.”雍门震说道. “太傅大人放心.这些人我亲自去请.”龙云笑着答道. “对了.日后两个孩子成亲了.是和你们两个住一起.还是出去自己弄个自己的家.”雍门震正要站起來走动一下.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这个就全凭雨晗姑娘的意思了.她要是愿意和我们住一起.那就住一起.要是不愿意.我就给他们在外面弄个宅子.”龙云爽快地答道. “龙将军.你时常不在家中.依我看.还是让她住在你们那里吧.这样早晚也能侍奉一下龙夫人.”雍门震说道. 龙云听到这话.心里忽然一震.因为他不知道这是雍门震的真心话.还是在故意敲打他. 只是龙夫人就沒这么多心眼儿了.也许她也是累了.所以张口就说道:“嗨.太傅大人说笑了.侍奉我做什么.把我们江儿侍候好了就行了.老爷.您说是吧.呵呵......” 龙夫人自顾自地说着.还笑着望了龙云一眼.却突然发现龙云正在瞪她. 〖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回-气愤不满 被龙云这么一瞪.龙夫人立马把嘴给闭上了. 如果她细心一些的话.就能发现雍门震的脸色.刚才也忽然变了一下.变得有些阴沉. “妇道人家.一派胡言.这江儿有手有脚的.用的着雨晗姑娘侍候吗.他们两个得互相照顾才是.家里又不是沒下人.雨晗姑娘嫁过來.我们是要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的.” 龙云已经发现了雍门震的脸色有些不对.所以马上就说了这么一番话. “哈哈.龙将军真是个厚道的人.小妹嫁过去.算是有福气了.”雍门子狄也是看出來有些不对了.所以连忙在一旁打圆场. 龙云其实刚才的顾虑是对的.雍门震之所以说那句话.就是在试探他们.可惜的是.龙夫人沒反应过來. 雍门震虽然有意要拉拢龙云这个人.可是自己的女儿嫁过去.那是半点委屈也受不得了.堂堂太傅府的千金大小姐.如果到了你家里就开始侍候人.那传出去之后.雍门震的脸往哪里放. “呵呵.我这女儿被我宠坏了.从小到大.什么事都不会做.就连个衣服也不会洗.子狄啊.你说我回头是不是得让下人们.教教她啊.”雍门震故意对着雍门子狄说道. 雍门子狄一下子沒明白雍门震的意思.但是听语气他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哎.太傅大人多虑了.洗衣做饭那都是下人们干的事情.雨晗姑娘千万不能干这些.千万别教.您就算教会了.到了我们家也沒有用武之地呀.夫人你说是吧.”龙云扭头笑着说道. 龙夫人这时候.才算是彻底回过味儿來.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这种小事儿.哪能用的着雨晗姑娘动手啊.那不成笑话了.” 显然.龙云和龙夫人.都在竭力扭转刚才的不快.幸亏雍门震也不是那斤斤计较的人.有些事.点到为止就可以了.总是揪着不放.也不是个事儿. “龙将军.龙夫人.既然宾客都定下了.那剩下的事就好办了.关于成婚的日子.你们二位有什么想法吗.”雍门震问道. 龙云摆摆手道:“沒什么想法.就您说的那个日子.下个月初三.” “嗯.宾客大多都在京城.唯有这池中天远在歙州.得加紧了.要不然恐怕赶不到啊.”雍门震淡淡地说道. “父亲.这件事不如就让孩儿亲自去一趟吧.”雍门子狄说道. “不可不可.雨晗的婚事.忙里忙外全指望你操持着呢.你走了.难道要我这个老头子來办.”雍门震笑着说道. “这倒也是.”雍门子狄干笑了一声.沒有再说别的. 从始至终.雍门震就压根儿沒提让龙家做什么.这一点不知道是为什么. 按理说.娶媳妇的家里应该在婚事中是主导.嫁女儿的不过是帮衬着.但现在看起來.恰恰相反.兴许.这官场上的人.和普通人的差别.还是很多的. “这件事我安排别人去办吧.”雍门震说道. “太傅大人.既然都安排完了.那我们也就告辞了.这么晚了.您也该休息了.”龙云站起來说道. 这么一说.雍门震才觉得自己的腰还真是有点疼.因此也沒有客气. “是呀.好久沒这么累过了.哈哈.那龙将军.龙夫人.哎.龙公子呢.” 雍门震看了一眼.才发现龙江竟然还沒回來. “太傅大人.草民在这里.” 话音一落.龙江就出现在了门前.原來他一直站在门前.龙云和龙夫人以及雍门子狄都看到了.唯有雍门震沒注意. “哦哦.那好.那你们就先回去吧.过不了几天.我们两家就是姻亲了.以后可就是一家人了.”雍门震爽朗地说道. “能和太傅大人成为一家人.我真是三生有幸.”龙云恭谦地说道. 随后.几人互相客气了几句.雍门震便让雍门子狄代自己送送龙家的人. 龙云他们一家子离开雍门家之后.就马上往家里赶.这么晚了.龙云还真有点累了. 回到家中.龙云就让龙江先回房了.而后他和他夫人.就直接去了卧房. 进去之后.仆人们便端了两盆水进來.龙云摆摆手打发了仆人之后.正想说几句什么.冷不丁龙夫人突然气愤地坐在椅子上.然后手掌还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 “哼.欺人太甚.太欺负人了.” 龙云被她这突如其來地举动给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什么怎么了.你是眼瞎还是耳聋.你看看他们雍门家那个女儿的那个样子.摆着一副臭脸给谁看.”龙夫人气呼呼地说道. 龙云听了这话.才明白过來.原來是气在这里. “你呀.你也真是.那不过是个孩子.你和她计较什么.”龙云说道. “孩子.多大了还是孩子.就算是孩子.最平常的礼节总要懂吧.我们好歹也算是长辈了.你看看自从她进门之后.别说和我们说话了.就连正眼看都沒看一眼.”龙夫人依旧喋喋不休地说道. “太傅府的千金.有些娇惯也是正常的.不用太在意.”龙云劝解道. “哼.她娇惯.我们江儿也是娇惯的.谁家的孩子不是宝贝.等她嫁进來.看我怎么收拾她.”龙夫人愤恨地说道. “胡闹.” 突然.龙云厉声斥责了她一句. “你简直是胡闹.这种气话说说就罢了.可不能让外人听到.否则就有麻烦了.”龙云压低了声音说道. “怕什么.你堂堂一个禁卫军统领.手握兵权.还怕他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傅吗.”龙夫人不满地说道. 龙云被她这话给气笑了.想骂她几句.又沒忍心.于是就说道:“你呀你.这么大岁数了.一点事儿不懂.什么叫有名无实.雍门太傅可是两朝老臣.我听说先皇在世的时候就对他大加赞赏.朝中的文臣大多数都是他的门生.就连圣上也时常在军国大事上请教于他.我一介武夫.不过是个禁卫军的统领罢了.咱们有什么资格和人家太傅大人叫板.” 〖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回-耳光之教 可以看出.即便是在家里.龙云对雍门震.也很是尊重.言谈中沒有丝毫的不满.这就是龙云的为人之道.谨小慎微. 不得不说.这个习惯.真不是一天两天能养成的.尤其是他这样的人. 他的话.不全是真的.雍门震确实是两朝老臣.也确实是有很多门生在朝中担任各类官职.可是有一个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雍门震沒有兵权.而龙云.是手握兵权的. 当然.龙云手握的这个兵权.其实也是有限制的.要调动禁卫军.光龙云一个人说了不算.还得有皇帝的龙符.但是.反过來.皇帝却可以不通过龙云.而直接调遣禁卫军. 但即便如此.也无人敢小觑龙云.就拿上次龙云敢不卖赵为贤的面子的那件事上.就可见一斑了. “哎.我说你年轻的时候也是堂堂好汉.怎么上了年纪.变成了这般模样.”龙夫人似乎有些看不惯. “行了..你听我一句话.不要在这种小事上计较.雍门姑娘只要能嫁进來.就让她和江儿好好过日子就行了.时间长了.也就沒事了.”龙云说着说着.脸上就有些不悦了. 龙夫人不以为然地抬抬手.很不耐烦地说道:“行了.你少说这些话.我看.这雍门家的那个女儿.根本就无心想嫁给咱们江儿.哼.她不想嫁.我们江儿还不想娶呢.你沒看我一说让雍门家的女儿侍候咱们江儿的时候.雍门震那老东西的那张脸一下子就拉下來了.什么东西.” “啪.” 忽然间.龙夫人只觉得脸上一疼.接着就听到了一声清脆地声音. “你......” 等她反应过來.脸上更是火辣辣地一阵.而龙云的脸色已经从刚才温和的样子.变成了一副威严而又愤怒地神色. 此刻龙云的手掌正停在半空中.显然.刚才那一巴掌.是他打的. “混账.这种话也能说吗.你想找麻烦吗.听好了.发牢骚可以.但是不要指名道姓.更不要有这种言论.隔墙有耳.你小心别给我惹祸.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记忆中.龙云很少和她夫人发这么大的火.更别提动手打人了. 但是.龙夫人被这一巴掌打过之后.也陡然清醒了过來.别的不说.就她刚才那句话若是传到外人耳朵里.被雍门震知道的话.麻烦可真就來了. “妇道人家.难成大事.整天就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计较.我今天先把话跟你跟你说清楚.雨晗姑娘如果真嫁进來.你不准为难她.她要是和江儿闹矛盾.吵吵闹闹的都沒事.但是.你不准参与进去.听到沒有.”龙云声音威严地说道. 龙夫人虽然有点委屈.但是也怪自己的嘴巴沒管住.所以.也只好点点头道:“我...我记住了.” “不成器.” 龙云愤恨地甩下一句话之后.就很不耐烦地脱掉鞋袜.胡乱把脚放在盆里搓了几下.就上床睡觉了. 龙夫人用手摸了摸刚刚被打的脸.幽怨地站了起來.一边吹灭了灯.一边也准备睡了. 他俩在这里闹了点小事.雍门府那边.也不消停. 刚刚送走龙云他们.雍门子狄正想回去看看雍门震.结果人还沒进门.就听到里面雍门雨晗大喊大叫的声音. “龙江说了.他不喜欢我.我不能嫁给他.” “他什么时候说的.” “就是刚刚.我问他的时候.他说他根本不喜欢我.还说我要是嫁过去.根本不会理我.” “放肆.这是他说的.你确信.” 听到这里.雍门子狄觉得自己不能再听热闹了.赶紧就快步走进去.一把拽住雍门雨晗地臂膀就说道:“小妹.别胡闹了.龙公子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 雍门雨晗看了一眼雍门子狄.然后说道:“怎么不可能.我问他.你愿不愿意娶我.他很不耐烦.说是被逼的.还说我就算嫁过去.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他不会对我好的.” 她这话.三分真.七分假.龙江确实有在话里.有点那么个被逼无奈的意思.但是绝对沒有说不愿意娶她.以及什么嫁过去是摆设.不会对她好之类的话.雍门雨晗长得漂亮不说.家世背景还这么好.龙江也是一点不动心.那也是假的. “小妹.这话可不能乱说.”雍门子狄绝不相信龙江会当着雍门雨晗的面跟她说这些. “爹.你看.连哥都不相信我了.难道你们就相信外人吗.”雍门雨晗气得跺脚道. “子狄.你现在马上去给我把龙云一家子给我叫來.我要当面问问.这话要真是他说的.我打断龙江的腿.”雍门震怒声一喝.把雍门子狄和雍门雨晗都给吓到了. “快去.” “爹.您消消气.这么晚了.而且他们刚刚回去.有事明天说吧.”雍门子狄赶紧劝道. “你不去是不是.那我亲自去.敢在我女儿面前说这种话.找死.” 别看雍门震是个文人.但是发起火來.也怪吓人的. “哎呀.爹.您别冲动.”雍门子狄赶紧拽住雍门震.然后马上用手碰了碰雍门雨晗说道:“小妹.你赶紧说实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爹真去了.到时候如果双方撕破脸.咱们家可就不消停了.” 雍门雨晗也是被雍门震刚才的样子给吓住了.印象中她还从來沒见过雍门震发这么大的火呢. “我......” 她也不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听到雍门子狄的话.也就有些犹豫了. 看到她这神色.雍门子狄更加确信无疑了. “爹.您别去了.肯定是雨晗跟您闹着玩儿的.那龙江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当着小妹的面说这些.”雍门子狄赶紧说道. 雍门震平复了一下怒火.转过身问道:“雨晗.你说.刚才你的话.是不是骗我的.” “爹...我...” “是也不是.”雍门震大声吼道. “是是...爹...我跟您逗着玩呢.”雍门雨晗无奈地说道. 〖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回-放任而去 见雍门雨晗承认了.雍门震忽然一改刚才愤怒地脸色.戏谑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是在胡说.” “爹.” 原來雍门震是故意想吓唬雍门雨晗.让她说实话的. “好了.雨晗.别再闹了.听话.龙江那孩子我仔细看了.挺好的.是个善良的人.你嫁给他.不会吃亏的.”雍门震劝道. “爹.小妹不是不舒服吗.您就让她快去歇着吧.”雍门子狄在一旁说道. “好好.去吧.雨晗.早点休息.这几天什么都别做了.”雍门震说完.自己也离开了这里. 看着雍门震离开的背影.雍门雨晗幽幽地说道:“哥.我真要嫁人了吗.” 雍门子狄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很委屈.可是却沒有别的办法. “雨晗.女孩子迟早都要嫁人的.”雍门子狄说道. “可是我真的不想嫁给一个我自己都不了解的人.”雍门雨晗说道. 让一个女孩子.嫁给一个连面都沒见过几次的人.这确实是有些残酷了. 可是.残酷又能如何.官场之家.向來如此.雍门雨晗享受的.也确实是很多同龄女孩子所无法享受的.自然.也要付出别别的女孩子多的代价.上天对谁.都是公平的. 这番道理.雍门子狄早就明白.可是他却不忍心再告诉雍门雨晗.她已经这么委屈了.何必还用这些大道理來约束她呢. “唉.” 雍门雨晗带着复杂的眼神看了雍门子狄一眼.默默地叹息一声后.也转身离开了. 这几天.雍门家.可以说是很热闹. 要筹备太傅府的千金大小姐的婚事.所以都忙活了起來. 雍门子狄俨然成了大管家.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才能休息.而雍门震则只是到处看看.至于雍门雨晗.根本就不出房门.偶尔出來.也就是到处走走.绝不参与任何一件事. 甚至.就连嫁衣.她也不肯去做.雍门子狄实在沒办法.在禀报过雍门震之后.只好约莫照着雍门雨晗的身形.买了一件差不多的成衣.至于是不是很合适.那就无所谓了. 这个月二十七的时候.奉命去歙州给池中天送喜柬的人.也终于到了.因为雍门震的关系.所以沿路驿站早就准备好了.否则的话.这么短的时间.根本到不了. 池中天和冥叶山庄.在歙州已经很有名气了.稍微一打听.就能找到. 原本冥叶山庄外面的那些建筑.当初刘伯说很快就能弄好.但是一直到现在.也沒完全建完.主要是池中天要求一定要仔细.所以.自然就拖慢了一些. 池中天是昨天夜里才刚刚回來的.因为京城那边沒什么事了.再加上他救了雍门雨晗之后.总是有些担心.因此就连夜赶了回來.今天一大早.他吃过早饭后.先是去看了看外面干活的人.然后.就去了断水那里. 一进门.他就看到断水的脸上还涂着不少膏药.显然.烧伤还沒好. 看到池中天來了.断水显然很激动.因为已经好几天沒看到他了. “你去哪了.” 断水慌忙站起來.急匆匆地走到池中天身边.问了一句. 她这种口气和神态.很像是一个久居家中等候情郎的感觉. 池中天淡淡一笑道:“出去办了些事情.” “不对.你一定是去京城了.”断水说道. 池中天见她一下子就猜到了.也就沒有否认.爽快地说道:“是的.我是去了京城.昨天夜里才刚刚回來.” “大人...你把大人怎么样了.”断水紧张地问道. “你不必担心.他已经走了.”池中天说道. “走了.去哪了.”断水追问道. “不知道去哪里了.当时情况紧急.容不得我多问.而且我告诉你.这一次.其实应该算是我救了他.”池中天说道. “你救了大人.大人怎么了.”断水急切地追问道. “究竟是怎么了.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皇上已经派了禁卫军去把他软禁在府中了.我是费了一番周折.才把他带出來的.现在.他应该早就离开京城了.但究竟去了哪里.那就不为人知了.”池中天说道. 听了池中天的话.断水恍然间觉得在做梦一般. “只要沒事就好.”断水默默地说道. “你别高兴.事情还沒完呢.”池中天说道. “什么还沒完.”断水刚刚放松了一下的心情又紧张了起來. “他是私自逃跑的.说不定现在皇帝正在下令缉拿他.虽然他可以躲到一个沒人认识的地方.可是.你别忘了.大牢里.可还关着一个假断水呢.皇帝要是沒办法的情况下.会不会把这个假断水带出來问话呢.” 池中天刚说完.断水马上笑着答道:“这确实是个问題.但是现在大人已经走了.就算知道了是假的.又能如何呢.” “知道了是假的.恐怕你也逃不了干系.到时候.也会缉拿你.”池中天说道. “无所谓.缉拿我.用不着.如果皇帝想找我的话.我随时可以去.实在不行.我现在自尽.你把我的尸体送过去吧.”断水说这些的时候.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沒有.好像是在说儿戏一般.这倒是让池中天有些刮目相看了. 人都怕死.纵然是英雄好汉也是如此.更何况一个女子了. 但是断水.好像就不怕死. 甚至.死在她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我对你.已经无话可说了.好了.我答应你的事情.也算是做到了.赵为贤今后是生是死.也就与我无关了.而你.也可以走了.”池中天说道. “你肯放我走.” 断水问道. “当然.答应你的事情.总要做到.原本我还想告诉你赵为贤在哪里.但是现在看起來.得靠你自己去找了.”池中天说道. “这个当然.我什么时候可以走.”断水问道. “随时.”池中天笑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屋子. 下一刻.断水便听到了外面池中天的声音. 〖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回-送来喜柬 “这间屋子.以后不用看守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庄主.” 很快.断水在屋子里.就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过一会儿.外面就趋于平静了. 她试探着打开门看了看.果然.外面一个人也沒有了.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就回到房中.将一些药物包在一起.又把几件衣服以及她的兵器给收拾好了.其实这也不是她自己的衣服.都是池中天让刘伯随便给她买的.但是.总好过沒衣服穿. 都收拾好之后.断水刚想出门.可是想想自己的脸上.还是不堪入目呢. 虽说起初不在乎.但是当想到自己要出门的时候.就有些犹豫了. 这万一让外面的人看到自己的脸.会不会很丢人啊. 赵为贤现在沒事了.她又被池中天放了.喜悦的心情一上來.乱七八糟的想法也就随之而來了. 要不说.乐极生悲的祸根.就在这上面呢. 有多少人.能在大喜之后.还能稳稳地控制好自己的心神举动呢. 想來想去.断水只好扯了一块布.胡乱把脸包上.想着等到了城中.再买一顶垂纱斗笠. 本來她想从大门出去.可是潜意识里.她又怕池中天会反悔.所以.干脆就直接翻过围墙.跑了出去. 但是她刚刚翻出去.落地之后定睛一看.不禁大失所望.原來.外面还有一层围墙呢. 不过这地方倒是沒什么人.断水抬头看了看.这围墙太高.以自己目前的状态.未必能跳出去.还是堂堂正正的走吧. 殊不知她的这些举动.已经被悄悄躲在一旁的池中天给看到了.池中天心里也是一阵好笑.都已经答应放你走了.何必还鬼鬼祟祟的. 看着断水离开.池中天心里也有些不痛快.当初断水给傲霜雪带來了那么大的伤害.按理说.他应该杀了她.或者至少废了她的武功. 而像现在.她不仅一点事沒有.反而还大摇大摆地走了.这万一将來傲霜雪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呢. 池中天想着这些乱糟糟的东西.脚步也就慢慢地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 半途中.忽然一个仆人.急匆匆地走了过來. “公子.” “什么事.” “公子.外面有人來找您.” “什么人.” “來人自称是京城太傅府的人.” 池中天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这太傅府.不就是雍门震家吗. 雍门震怎么会派人來找自己. “坏了.” 池中天第一个反应.就是雍门雨晗把自己救了她的事.说出去了.而雍门震知道后.说不定皇帝也知道了.皇帝知道了.那肯定就联想到赵为贤被就出去的事了. 想了这么一串.池中天忍不住冷汗都下來了. 那仆人在一旁看着池中天.心里也很是惊讶.心说这不过是一个太傅府的人來送信.怎么公子吓成这样. “公子.公子.”仆人在一旁喊了一句. “啊.哦哦.人在哪里.” “就在门外.” “请到会客厅來.” “是.公子.” 池中天刚刚回到会客厅里坐下.仆人就把人给带了进來. “敢问.您就是池将军吧.” “正是.不知您是.”池中天见他一开口就用朝廷的方式來称呼他.神情又紧张了一些. “小的乃是雍门太傅府的下人.奉太傅大人之令.特意來给将军送一封喜柬.” 听到是给自己送喜柬的.池中天很是好奇地问道. “喜柬.哦.难道说太傅大人家里有喜事了.” 太傅府的仆人道:“正是.我家小姐下月初三要和禁卫军统领龙云将军的公子龙江成亲.太傅大人特意派小的來告知一声.并说请池将军到时候务必前去赏光.” 说完.仆人就从怀里摸出一封喜柬.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原來.是给自己送喜柬的. 池中天不禁长呼一口气.可算是把自己吓了一跳. 不过.这也真是.沒想到雍门雨晗这么快就成亲了.记得很早之前雍门子狄倒是和自己说过那么一回.不过印象中好像雍门雨晗并不太乐意这么亲事. “恭喜恭喜.辛苦你一趟了.放心.我一定前去道喜.” 池中天这时候已经把喜柬给打开了.既然是雍门震亲自邀请.那他是必须要去了. “那小的就告辞了.” 仆人见池中天回话了.便要离开. “哎.何必这么急.不如我们一起去京城.”池中天劝道. “多谢池将军美意了.但小的要赶紧回去复命.就不多叨扰了.”仆人答道. “那好.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你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路上买点吃的喝的.” 说着.池中天还递过去了一锭银子.大小差不多有十两了. “多谢池将军.” 这个雍门家的仆人倒是沒有谦让.直接就拿到了手里. 送走这个仆人之后.池中天也觉得一阵好笑. 自己刚刚大老远的从京城回來.沒想到这一下子又要去了. 想想这段时间.差不多竟然要在京城与歙州之间打上两个來回. “來人.去让刘伯过來.”池中天忽然对着外面的仆人吩咐道. 不多时.刘伯就走了进來. “公子.您找我.” “刘伯.我可能还要出去一趟.家里你要照看好.另外.外面的工期也要催一催.这都多久了.他们干活儿可不能偷懒啊.” 刘伯点点头道:“公子您放心.我一直在催他们.只是因为要干的仔细.所以才慢了点儿.” “仔细是要仔细.但是也不能太慢了.”池中天说道. “公子您放心.我一定让他们加紧.至多下个月.一定完工.”刘伯笑着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啊.”池中天赶紧追着说了一句. “您就放心吧.下个月完工不了.您就把我这老骨头给拆了.”刘伯笑呵呵地说道. “哈哈.我可沒那喜好.” 吩咐完刘伯之后.池中天又摸出喜柬看了看.算算时间.也不多了.即便马上启程.路上也沒法耽搁了. 〖 第一千一百六十回-讨要珍品 可是要的话.总不能空着吧.雍门雨晗成亲.自己总要送一些礼物才是. 但要给她送礼物.池中天还真是觉得有些费脑筋了. 太傅府家的千金大小姐.缺什么. 缺钱.缺吃的.还是喝的.还吃穿的.还是用的. 这些.肯定都不缺. 换句话.如果是连太傅府家都缺的.那凭池中天.估计也弄不到. 武功秘籍.神兵利刃这些东西.池中天倒是好弄.可这些.人家也不要啊. 想來想.池中天也沒想出个好办法來. 如果时间充裕的话.不定还有办法.趟南疆.或者是昆仑山.弄点稀奇药材.不也挺好的嘛...... “对呀.” 当他刚刚想到雪鹜宫的时候.便猛然一拍双. 这北灵萱.不是还会住在抬马寺里吗. 如果她还在的话.那她里.肯定少不了一些昆仑山的好东西. 池中天想到这里.忍不住哈哈一笑.马上就喊了一句:“來人.赶快备马.” 不到半个时辰.池中天就已经來到了抬马寺的外面. 今天好像有些清静.外面并不见來來往往的香客.只是零星有那么几个人. 池中天把马拴在外面之后.就一个人走了进. 正好.迎面走过來一个僧人.他看到池中天之后.略微迟疑了一下.便停下脚步问道:“这位施主.请问您是來给佛祖进香的吗.” 池中天恭谦地笑了笑.然后道:“这位小师傅.在下不是來进香的.是來找人的.” “哦.原來如此.那施主请便吧.”这个僧人笑了笑.随后就走开了. 看样子.池中天应该是个生面孔.不过.难道这里來的都是熟人吗.池中天似乎有些想不通. 很快.池中天就來到了上次见到北灵萱的那个后院的门前.只是现在.这里戒备已经很森严了. “对不住了.这里不是见佛祖的地方.要是烧香拜佛的话.请这位朋友别处吧.前面有大殿.” 就在池中天准备过打招呼的时候.一个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來. 仔细一看.原來在后院小门一侧的一棵树下.竟然还躺着一个人.这个人是躺在一张木椅上的.脸上盖着一个大大的斗笠. 一听声音.池中天就知道这是谁了. “龙护法.这才几天的工夫.你就不认识我了.” 池中天话音一落.那个人忽然伸把斗笠给拿开了.抬头往前一看.先是眨了眨眼睛.然后便飞快地站了起來. “哎呀.原來是池庄主啊.对不住.沒听出來.”雪龙赶紧笑呵呵地道. “龙护法真是悠闲.我好生羡慕呀.”池中天拱拱道. “哪里哪里.池庄主是來找我们宫主的吧.”雪龙笑着问道. 因为之前因为杜子锡的那件事.雪龙误会了池中天.还打了他.所以心里一直有些愧疚.因此.他才对池中天格外客气. “是啊.有事來找北宫主.不知道在不在.” “在.也巧了.我们宫主前两天出了一趟远门.耽搁了三五天.这不.今天一早才刚刚回來.要你和我们宫主还真是有缘啊.” 听到雪龙北灵萱在这里.池中天也就放心了. “龙护法真会笑.”池中天含糊地笑着道. “來.快请.” “不用通禀一声吗.” “哎.那是外人.池庄主來了.还用通报吗.快请进.” 着.雪龙就推开了门.将池中天让了进. 进了门.池中天一眼就看到北灵萱正站在院子中间.面朝门口站着呢. “我今天怎么一大早就有喜鹊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唤.原來是池庄主到了.” 刚才池中天在门外和雪龙话的时候.北灵萱就已经听到了.所以.便在院子里等他了. 只是这个理由.却蹩脚的很.这都什么时节了.哪里还來的喜鹊. “北宫主.多日不见.你越來越幽默了.”池中天笑着道. “池庄主.请吧.” “多谢.” 将池中天请进房中之后.北灵萱便道:“吧.这次來.池庄主有什么事要找我帮忙.” 一开口就这么.倒还真是让池中天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好像显得自己很是势力一样.非得有事才來找人家. 不过.池中天和北灵萱也算是比较好的朋友了.因此也就沒那么多顾忌了. “确实是有事.”池中天笑着道. “什么事.吧.”北灵萱道.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他的女儿要成亲了.请我喝喜酒.但是我想准备点礼物送过.可却沒有什么好东西.我想北宫主应该身上带着昆仑山的灵药.随便一个应该就是常人难见的了.因此.想來讨要一点.如果你觉得不合适的话.我可以拿钱來买.”池中天道. 北灵萱听完之后.淡淡地笑了笑.然后道:“池庄主呀.你这话的.要是用钱就能买到的东西.你还会來找我吗.” “啊.” 池中天听到这话.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看到池中天有些窘迫的样子.北灵萱便笑着摆了摆道:“行啦.不逗你了.好东西倒是有.不过你要是想要绝品的话.得再等几天.前段时间我让玄天派的人帮忙运送东西.估摸着这几天也该到了.我让他们带回來的东西中.就有绝品的好东西.” “北宫主.绝品就不必了.再我也沒法等了.我这就得马上赶路.所以.你看着随便给我一点吧.”池中天笑着道. 看他的轻松.但这“随便”给点.也不会很随便的. 北灵萱点点头.随后就走进了里屋.不多时.她就走了出來.中.多了一个乌黑色的盒子. 她把这个盒子放到桌子上.然后就打开了. 池中天凑过一看.只见里面静卧着一朵花.花蕊是淡黄色的.而周围的花瓣.则是洁白的.再仔细看了看.他还发现中间的花蕊竟然还有点像是莲蓬. 〖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回-想要同往 看到这一幕.池中天不禁瞪大了眼睛.然后脱口而出道:“耻与众草之为伍.何亭亭而独芳.何不为人之所赏兮.深山穷谷委严霜.雪莲.昆仑雪莲.” “池庄主果然博闻.这确实是雪莲.”北灵萱笑着答道. 池中天这下算是惊讶了.这雪莲.尤其是昆仑山的雪莲.绝对称得上是绝品了.平时纵然是千金.也是难买的. “北宫主.还是算了吧.这雪莲太贵重了.就这东西.拿出去卖.万两黄金也买不到啊.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池中天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沒好意思要. “池庄主不必客气.我既然拿出來了.就不会再收回去.再说了.这只是个药材.在中原之地固然珍贵.可是在昆仑山.不是我夸口.这雪莲.还真是不缺.”北灵萱说道. 虽然池中天对雪莲不是很熟悉.但是用眼一看.看那颜色和模样就知道.这雪莲至少也是百年的了.就这么一个.万两黄金都是谦虚的了. 如果把这个拿过去当成贺礼.那一定很有面子. 池中天如此一想.也就沒有再客气.用手将盒子给盖上后.就说道:“那如此的话.就多谢北宫主了.” “别客气.只是我很好奇.池庄主这是要去给什么朋友道贺.还如此煞费苦心啊.”北灵萱好奇地问道. “一个朝廷的人.记得当初我刚到江湖行走的时候.他对我颇为照顾.”池中天简单地说道. “哦.这样啊.”北灵萱若有所思地说道. “怎么.北宫主有兴趣随我一道前去.”池中天笑着问道. “是有这个想法.不知道池庄主方便与否.”北灵萱笑呵呵地说道. “啊.” 池中天原本以为不过是顺口一问而已.沒想到她竟然说真要去. “这个......”池中天有些犹豫了. “怎么.池庄主不方便带我去.”北灵萱问道. “倒不是不方便.只是人家只是请了我一个.如果我再带一个朋友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他们的不快.”池中天答道. “这有什么.大不了我再另外准备一份厚礼就是了.你们中原的人不是讲究不打上门客吗.我好歹也是客人.应该沒事的吧.” 其实北灵萱早就想接触一下官场上的人.因为他发现.有了官场上的人的帮助.自己把雪鹜宫的势力发展到中原.就更有把握了.别的不说.就说池中天.她就打听了不少.知道当初的歙州县令胡传海.和歙州勋略承齐侯.都鼎力支持过池中天.要不然.池中天想在歙州混的风生水起.还是有点困难的. “怎么.你最近沒事了.”池中天转口问道. “暂时沒什么大事.”北灵萱答道. “要不这样吧.你我一起去京城.但是到了京城之后.我先去打个招呼.看看人家的意思.如果沒问題的话.你和我一起去参加喜宴.要是人家实在不乐意的话.你就在京城附近随便转转.就当时游山玩水了.如何.”池中天想了个折中的话.要不然直接拒绝.肯定是不行的. 北灵萱想了想.便点点头说道:“也好.这样也行.” “要是去的话.可得抓紧.今晚就得赶路.”池中天说道. “那有什么问題.今晚就今晚.我这就准备.”北灵萱说道. 看北灵萱这么积极.池中天也是有些摸不清头脑.不过对于北灵萱.他也不必多留一个心眼了. “那好.那我就先回去了.酉时末刻.我在山庄等你.”池中天说道. “好.一言为定.” “那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了.对了.多谢你的东西.”池中天说完.就把装着雪莲的盒子拿在了手里.和特意晃了晃. 回到冥叶山庄之后.池中天就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牵住那匹很久沒骑的騋牝马來.吩咐仆人给它刷刷毛.再喂点草料. 这一次时间仓促.池中天也沒來得及去看看承齐侯.以往他都是要去的.不过.他也听说了.承齐侯这段时间都挺好.因此他也就放心了. 酉时很快就到了.池中天简单吃了点东西.让刘伯弄了些干粮和水.随后.就牵着马.站在了山庄外面. 刘伯正好出來想送送他.看到他站着不动.便好奇地过去问道:“怎么.公子还忘记什么东西了.” 池中天笑着答道:“那倒是沒有.” “哦.” “对了.刘伯啊.最近我听说你一直在操劳.很辛苦.你也别太累了.我听说.你的家人都在附近住着是吧.” 刘伯见池中天问起他的家人.慌忙答道:“让公子记挂了.我那口子走的早.就一个儿子.已经成家了.就在城里住着.” 一听这话.池中天便问道:“哦.就在城中住着.倒是沒听你说起过啊.” “呵呵.说这些干嘛.让公子操心了.” “有时间多回去看看他们.实在不行的话.让他们來咱们这里住一段时间也行啊.这里空屋子这么多.”池中天热心地说道. “多谢公子的美意了.他们哪能來这地方住.乡下人.粗野的很.怕给公子添麻烦.”刘伯客气地说道. “您看您这是什么话.别和我客气啊.” 两人正说着.冷不丁旁边就传來了一阵马蹄声和人的脚步声.池中天扭头一看.原來是北灵萱來了. “北宫主.”池中天赶紧打了个招呼. 看到有人來了.刘伯也就识趣地回去了. “池庄主.沒來晚吧.” “沒有沒有.怎么.你不带个人去.”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不带了.你不也沒带吗.” “四大护法可是一向和你形影不离的啊.”池中天笑着说道. 北灵萱微微一笑道:“也不能总是这样.再说了.有你池大庄主在身边.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可真会说话.走吧.” 说着.池中天就跨上了马. “北宫主.咱们......” “沒人的时候.还是叫我灵萱吧.”北灵萱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回-林中变故 “好.灵萱.咱们趁着夜色还不深.快马加鞭一阵子.出了歙州城往北面走一阵子之后在休息吧.我记得几十里之外.有一片林子.那地方适合休息.”池中天说道. “怎么.不住店吗.”北灵萱好奇地问道. “住店也行.但是距离歙州最近的城镇.也得百里之外了.你确信你能坚持.”池中天笑着问道. 北灵萱想了想.连续跑上百里.就算自己受得了.马也受不了.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那还是算了.听你安排吧.”北灵萱说道. “你放心吧.从歙州到京城.我走过很多次了.”池中天说完.就打马扬鞭.往前面奔去. 北灵萱摇了摇头.也跨上马.追了上去. 这两人两骑.差不多走了两个多时辰.才算停了下來. 池中天将马停住之后.抬头看了看月亮.然后说道:“现在差不多亥时了.前面就是那片林子.咱们下马吧.” 北灵萱看了看四周.然后说道:“就在这林子里过一夜.” “一夜倒是不至于.睡几个时辰.天一亮就可以赶路.”池中天说道. “那这么冷.怎么睡啊.”北灵萱还从來沒有过这种经历.偶尔虽然也在林子里暂时歇过脚.可那也沒有多长时间.要是一晚上的话.她还真是头一次. “可以点火啊.再说了.你难道沒带一些御寒的衣物.”池中天问道. “沒带.我就带了几件简单的替换的衣服.可以御寒的.好像就只有我身上这一件棉袍了吧.”北灵萱说着.还用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的衣服. 池中天听到这话.无奈地吐了一口气.然后摇摇头道:“你还真是有两下子.这天还沒暖和呢.赶这么长的路.不带几件御寒的衣服呀.” “我觉得带着是麻烦.再说了.我觉得我们昆仑山的人.不会怕冷的.”北灵萱笑着说道. “但是现在感觉到冷了吧.”池中天问道. “是呀.这里的冷.和山上的冷不一样.所以.还是得小心点.” “走吧.到了林子里再说吧.在这里风更大.到了林子里.还有树木给你挡风呢.” 说着.池中天就在前面走.北灵萱就跟在了后面. 走了一会儿.两人就來到了一棵大树的下面.池中天左右观察了一下.觉得这地方不错.便把马拴在了树上.而北灵萱也是如此. “來吧.点一堆火.” 池中天说着.就到处走动着.随便从地上捡了一堆树枝.凑在一起.用火折子给点着了. 火烧起來之后.就暖和多了. 北灵萱从包袱里取出一件衣服.铺在了地上.然后就坐了上去. 而池中天则是很随意地把地上扫了扫.从别处搬了一块儿石头.也坐了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会儿.两人都沒有说话. 北灵萱在对着火堆发呆.而池中天.则是不停地用手拨弄着火堆里的树枝.生怕给弄灭了. 好半天之后.北灵萱才开口了. “你好像经常这样赶路.” 池中天头也不抬地答道:“是啊.行走江湖的人.赶夜路不算什么.我那个手下.就是那个叶落.你也认识.他比我厉害多了.他曾经五天从歙州到京城打了个來回.” “啊.这么厉害.他会飞吗.”北灵萱捂着嘴巴惊讶地问道. “我还真觉得这小子会飞.”池中天笑呵呵地说道. 有了话題.两人之间的话也就多了起來.这一聊起來.也就沒完沒了了. “好了.不聊了.困了.咱们睡吧.” 池中天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北灵萱听到他这样说.忽然就想到了自己曾经被池中天看到过身体.虽然是无意的.可总是时有时无地出现在脑子里.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看池中天靠在树干上睡了.北灵萱也就躺在了自己的衣服上.将身上的棉袍拽紧了一些.她还是怕寒风灌进去. 不知不觉.两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间.池中天原本紧闭地双眼.一下子就睁开了. 就在他一扭头的瞬间.他看到北灵萱也已经坐起來了.此刻也是睁着眼睛在看他. “有人.”池中天低声说道. “不止一个.”北灵萱也跟着说道. 要是大白天.这地方來人.就不足为奇了. 但是这个时候.而且还不止一个人.那就有些奇怪了. 说什么.來什么. 就在池中天想站起來看看的时候.一个声音很快就传了过來. “救命啊.救命啊.” 听声音.是个男的. “走.”池中天说了一声.马上就站了起來.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北灵萱这边还沒來得及站起來.就听到脚步声越來越近了. 黑夜里.一堆火光.确实很吸引人. 就在池中天想往前走几步的时候.隐隐约约就看到前面有个黑影正朝这里冲过來. “救命.救救我.” “扑通”一声传來.一个黑影马上就扑在了池中天的面前. 池中天吓了一跳.整要去看个究竟.不料耳边又传來一个声音. “少管闲事.” 话音一落.吵杂的脚步声就越來越近了.瞬间之后.四五个人影.就出现在了池中天的面前不远处. 这时候.北灵萱也已经站了起來.走到了池中天的身边. “小子.少管闲事.” 这时候.其中一个人朝着刚才那个扑在池中天面前的人.就走了过來. 池中天赶紧往前站了一步.手掌往前一挥道:“且慢.你们是什么人.” “说了.少管闲事.” 大半夜的.这么多人追一个人.池中天想想就知道.这些人不怀好意的可能xing.很大. 趁着这个时候.北灵萱突然快步往前走了一下.紧接着用手就抓住了摔在地上的人.然后用力一提.就将他拽了起來.随后就带到了池中天身后的火堆旁边. “几位朋友.大半夜的.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池中天问道. 虽然有火光.但池中天还是看不太清楚前面人的样子. 〖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回-救下一人 所幸的是池中天目力还算惊人.勉强能看到前面的人.手中还都拿着兵刃. 能让这么多人拿着兵刃追.可见那个被追的人.也不是一般人啊. “我们有我们的事.你还是不要管闲事了.”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总是不讲道理的吧.”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讲道理也好.不讲道理也罢.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那个人问道. “当然有关系.”池中天说完之后.忽然间往前飘了一步.顺手就朝这个说话的人面前抓去. 那个人一惊.慌忙侧身一让.堪堪避过了池中天这一抓. 这倒是让池中天有些惊讶了.刚才他虽然沒有用全力.可以池中天的手段.即便是稍微动动手.那很多人也是抵挡不住的. 但是这个人.却躲开了.而且.躲的还不算狼狈. “哎呦.还是个练家子.弟兄们.先把这个人解决了.” 那个躲开的人一声招呼.后面几个人就纷纷拿出兵刃.扑了过來. 池中天眼神略一闪烁.往后面倒退了进步.随后身形一飘.就往一侧跃了过去. 他想着总是要把这些人给引到一边去.再下手解决.免得影响到了北灵萱和马匹.这马匹要是半夜里受惊.也是个大麻烦. 那几个人看到池中天往一边飘过去.也沒停手.直接就追了上去.其中一个走在最前面的.气势惊人.甩手一刀就往他的头上劈下. 池中天不慌不忙.反手一拍树干.身体借力向上蹿了一下.等到自己的脚差不多和那个人的头一个高度的时候.就飞快地往前抽了一脚. 这一脚.他是直接对着那个人的脑门去的.要是踢中了.除了死.沒有第二个下场. 那个人也感觉到了危险.所以马上就停下了脚步.一咬牙.举起双手.往池中天的脚脖子上托了一下.顺势往旁边让了一步. 但是.他这么一來.自己倒是躲开了.可是后面的人. 那不就倒霉了. 果不其然.池中天根本沒有给他机会.两脚前后一甩.人往前飘的同时.脚也跟了过去. “砰”第一脚.他踢中了一个人的前胸.那个人哼都沒哼一声.就倒飞了出去. 第二脚.他耍了个小聪明.沒有往前踢.而是半途中向上又拔高了一尺.用脚掌狠狠对着那个人的肩膀踩了下去. 如果踩中了.后果也会很惨. 所幸.这个人因为有前面一个人替他挡了一下.因此也有时间躲避了. 不过.他刚刚躲开.池中天就落在了地上.紧接着右手往前一伸.直接扫在了一个人的身上.但并沒有下死手. “撤.” 短短几个回合之后.这些人就已经知道了.池中天和他们.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如果他们连这都看不出來的话.那就死定了. 一声令下.那个被池中天踢飞的人也挣扎着爬了起來.然后一瞬间.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黑夜中.对于逃跑是很有利的.不过.池中天也沒打算去追. 这些人.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 池中天感觉了一下.发现周围沒人之后.他就赶紧走到了北灵萱身边.急促地问道:“这是个什么人.” “看不出來.不过伤的不是很重.”北灵萱说道. 池中天将这个人拖到了火堆旁边.借着火光.他看清了一些. 这个人穿了一件灰色的单衣.头发散乱.一只脚光着.脚上还有不少血. 池中天抓过这个人的手腕.号了一下脉搏之后.便对北灵萱说道:“应该是惊吓过度了.沒大事.” “这个人.很奇怪啊.”北灵萱忽然淡淡地说道. “奇怪.哪里奇怪.” “你看这个人的手掌.”北灵萱抓起这个人的手.就举了起來. “这手掌里.茧子很多.而且位置在这里.应该是长年手握东西的.”北灵萱说道. “手握东西...难道是兵器.”池中天问道. “那就不知道了.对了.你有吃的喝的沒有.”北灵萱抬头问道. “有.” 池中天赶紧走到騋牝马旁边.从马背上取下包袱.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块干饼.还有一个水袋. “來.这里.”池中天递过去说道. 北灵萱接过干饼.用一根树枝串起來.放在火上烤了一下之后.就用手掰了一小块.放在了那个人的嘴边. 似乎是干饼的香味蹿进了鼻子.那个人的嘴巴还动了一下. “他现在也吃不下吧.”池中天问道. “沒打算让他吃.让他闻闻味道.这样他可能会醒过來.”北灵萱答道. “哦.”池中天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 看着那个人的嘴巴动了.北灵萱就把水袋拿了过來.打开之后.把一些水到在了手心里.然后把手心.凑到了那个人的嘴上. 折腾了好半天之后.这个人.才醒了过來. “我...我死了吗.” 这第一句话.就让池中天觉得啼笑皆非. 似乎很多人.昏迷之后醒过來.第一句话都是这样的. “你当然沒死.”池中天语气平和地说道. 很快.这个人就睁大了眼睛.似乎清醒了过來.他也明显感觉到了嘴唇上有水. “水...水...” “给你.”北灵萱赶紧把水袋凑到了他的嘴巴. 这个人看到水之后.不知道从哪里來的力气.飞快地伸出双手.抱着水袋就开始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北灵萱慌忙托住他的后背.然后还不停地嘱咐道:“别急别急.慢着点.别呛到.” 很快.一袋水.就被他喝了一大半. 喝过水之后.这个人的眼神也恢复了神采.他挣扎着把上身抬起來.然后看了看四周后问道:“那些人呢.” 池中天知道他问的是刚才追他的那些人.于是便说道:“都被我赶跑了.现在沒事了.” “你...你把他们都赶跑了.”这个人似乎有些不相信. “对.我把他们赶跑了.”池中天笑着答道. “那...那你一定很厉害.” 〖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回-镖局镖师 听到这个人这么问自己.池中天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当然很厉害了.”北灵萱笑着说道. “对了.你还沒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这么晚.被人追到这里來.”池中天问道. “我...我叫简怀.是...是...是一个镖师.” “简怀.你是哪里的镖师.”池中天问道. 简怀答道:“我是徽州城无双镖局的镖师.” “哦.那追你的是些什么人.”池中天追问道. “我们是奉命护送一趟镖到歙州城的.但是.刚到歙州就被人盯上了.对方很厉害.我们总共有十五个镖师.除了我之外.其余的都死了.我也险些被他们追到.幸亏跑了.可是因为受了伤.所以跑不快.要不是遇到了你们.我这会儿可能已经去找我那些兄弟们了.”简怀伤感地说道. “他们为什么要对付你们.”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肯定是劫镖的吧.这种事.一想就知道了.”简怀答道. “歙州城里.还有这么一群人吗.”池中天说着.还扭头看了一眼北灵萱.似乎是在垂询她的意见. 北灵萱知道池中天是想问她.所以就摇摇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 歙州附近.除了冥叶山庄和齐云山玄天派之外.就沒有什么武林势力了.倒是有几个小门派.可那已经不属于歙州境内的了. “那些人是哪个门派的.你能看出來吗.”池中天对着简怀问道. 简怀摇摇头道:“看不出來.” “唉.你也真是够可怜的.货全被人劫走了吧.”北灵萱问道. “是啊.肯定都沒了.这下子.我算是死定了.”简怀很是伤感地答道. “哦.为什么这么说.”池中天皱着眉头问道. “货丢了.回去镖头不会饶了我的.就算让我赔钱.我也赔不起啊.”简怀哭丧个脸说道. 这个倒是实话.镖师们如果保不住镖.那是要赔钱的.而镖头.也要赔钱给雇主. “简怀兄弟.我们是有急事在身.沒法拖延.否则的话.倒是可以去帮你找找.”池中天笑着说道. “哦.对了.光顾着说话了.还沒请教恩人尊姓大名呢.”简怀赶紧问道. “在下池中天.”池中天答道. “池中天.”简怀一听.登时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怎么.你认识他.”北灵萱在一旁笑着问道. “你是冥叶山庄的池庄主.”简怀问道. “正是.”池中天答道. “天啊.你就是那个在齐云山生擒陆醉柳.然后击退孤傲云的池庄主.” 简怀似乎激动了.他也不顾自己身上有伤.挣扎着把自己撑起來. “那都是江湖朋友抬爱.”池中天谦虚地说道. “不不不.我是做梦都沒想到.竟然能遇到池庄主.我......”简化越说越激动.脸上也尽是不可思议地神色. “哈哈.那你今天是有缘.你知道这位是谁吗.”池中天指了指旁边的北灵萱问道. “池庄主就莫要拿我打趣了.”北灵萱掩嘴一笑道. “哦.不知道这位姑娘是.”简怀问道. “这位是昆仑山雪鹜宫的宫主.北灵萱北宫主.” “咳咳.” 简怀一听.忽然剧烈地咳嗽了两声.这也难怪.在这种机缘巧合地情况下.接连见到两个武林中的顶尖人物.别说简怀一个小小的镖师了.就算是他们那个镖局的镖头.也会激动万分的. “真是苍天有眼.我简怀大难不死.竟然还遇到两位武林中的绝顶高手.真是三生有幸啊.”简怀忽然爬了起來.然后想挣扎着给他俩磕个头. “万万不必.你还是坐好吧.你身上的伤虽然不要命.可也不是小事.”北灵萱说道. “唉.两位有所不知.其实在下虽然不敢和二位相比.但是在我们镖局.身手也是不错的.只是劫镖的人.好生厉害.”简怀叹息道. “说來也是奇怪了.我就在歙州.可是沒听说歙州除了玄天派和我们冥叶山庄之外.还有什么厉害人物啊.”池中天自言自语道. “难道是玄天派的人.”北灵萱脱口而出道. “不可能.玄天派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池中天马上摇头否认了. “这倒也是.”北灵萱点点头跟着说道. “这些事以后在去查吧.怎么样简怀兄弟.你打算怎么回去.”池中天问道. “我...我现在还能去哪.回去是个死.如果被他们发现了.还是个死.”简怀忧伤地说道. “别这么悲观.这也不是你的错.沒这么严重吧.回去好好说说.”池中天说道. “唉.不行啊.我们镖头遇到这种事.他也是沒办法.要赔钱给雇主.可要是贵重的话.我就算有钱也赔不起啊.”简怀答道. “那你怎么办.你总不能流落街头吧.”池中天也有点替他着急. “对了.两位你们这是要去哪里.”简怀忽然问了一句. “我们要去京城.”北灵萱答道. “去京城...那...能带上我吗.”简怀忽然问道. “带上你.”池中天有点惊讶了. “带你去哪里.” “去京城啊.我想跟在二位身边.”简怀说道. “哈哈.简怀兄弟.这事儿还是算了吧.我们两个是有事要去京城.带着你也不太方便.再说了.你是镖局的人.你跟在我们两个身边.有诸多不便.如果被人看到.会说我们的闲话的.”池中天答道. “池庄主.我求求您了.就让我先跟在您身边吧.要不然我真不知道去哪了.我现在...我走投无路啊.”简怀说着说着.都快有哭腔了. “简怀.你听我的.还是回去吧.好好跟你们镖头说说.要不然.我给你一点银子.你找个地方先躲躲.如何.”北灵萱说道.” “我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早晚还是会被找到的.货丢了.镖头是不会放过我们的.”简怀答道. 〖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回-暂时收下 看的出來.简怀也沒说假话. 池中天这时候有些犯难了.如果就这么撒手不管的话.那这个简怀确实很可怜.路上有人追杀.回去.也难逃一死.就算回去侥幸留下xing命.可是要赔钱的话.简怀也是赔不起的. 镖师.其实赚不了几个钱.除非.你的能力很出众.但是换句话说.镖师所谓的能力出众.那就得是武功高强.可要在镖师行当里算出众的.武功至少也要有个二流左右.有了二流的武功.很少就会有人去当镖师了. 如果带上他呢. 池中天倒是不在乎多带一个人.但问題是.之后呢. 难道永远带着他. 麻烦. 池中天忽然觉得有些麻烦了. “池庄主.我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北灵萱在有外人的时候.还是一向这样称呼池中天. “北宫主请讲.”池中天巴不得有人给他出主意呢. “简怀兄弟现在也是很为难.我们江湖中人.理当仗义相帮.不如这样.先带着他去京城.就让他当你的侍卫.等我们从京城回來之后.有了时间.咱们再帮他去他的镖局里给他求情.我相信凭你池大庄主的面子.他们镖头不会为难他的.怎么样.简怀兄弟.给池庄主当个侍卫.不委屈吧.” 一听这话.简怀赶紧说道:“北宫主这是什么话.这...这是我的福分啊.如果池庄主愿意.我甘愿效劳.” 要知道.以池中天目前在江湖上的地位.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接近他的.就算是当下人.也不容易. “这...... 池中天似乎有些犹豫. “池庄主.求求您了.您就答应了吧.我保证不给您惹麻烦.而且我能帮您做很多事情.”简怀迫不及待地说道. 有一句话.叫天降大运.很多人都听说过.很多人都会说.可是.却沒有几个人.亲身感受过. 如今的简怀.似乎就感受到了. “池庄主.行行好呗.”北灵萱在旁边笑着帮腔道. 想了一会儿.池中天便点点头道:“那好吧.简怀兄弟就暂时跟着咱们.不过.等咱们从京城回來之后.就得想办法把简怀兄弟送回去.要不然.会被人说闲话的.” “好.”北灵萱点了点头.简怀自然也沒说别的.只是激动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简怀.我答应你.暂时带着你.但是你也得答应我.沒我的吩咐.可不能乱跑.或者擅自去做什么事.如何.”池中天这句话是必须得说的.因为这次是要去参加雍门家的喜宴.万一出点意外.那可不好交待. “您放心.我唯您马首是瞻.”简怀答道. “嗯.这样.你先吃点东西.喝点水.休息休息.你的伤明天应该就好了.北宫主.你那有沒有带着一些药.”池中天问道. “不用什么药.你弄一点普通的白药就好了.”北灵萱答道. 接着.北灵萱又说道:“这种伤.不适合用别的药.我听我娘说过.小伤小药.大伤大药.小伤用猛药.对人沒好处.” 见北灵萱说是她娘说的.池中天马上就信了.凌墨烟的医术.池中天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那次要不是凌墨烟出手.池中天很可能就去见阎王了. “好.简怀.你自己给自己弄点白药吧.这白药.很不错的.”池中天说着.就递过去一个小瓷瓶.这里面装的.就是让那个给雍门雨晗看病的人口中所说的.很难得的白药. 不一会儿.简怀就用好了药.然后又简单地吃了几口东西.喝了点睡.就躺在地上睡了. 他可能是累坏了.所以.也沒顾及别的. 看着他睡了之后.池中天的耳边忽然传來一个声音. “此人有些古怪.你还要多加小心才是.” 池中天听到声音.吃了一惊.扭头一看北灵萱的嘴唇正在蠕动.于是就明白了.她这是在用传音入密和他说话. “我知道.但看着不像是坏人.” “我也看着不像.不过小心一点总是好.毕竟他出现的有些太蹊跷了.” “好.” 沒多久.池中天和北灵萱也觉得有些困了.本來刚才睡得好好的被吵醒.再想睡着.就有些难了. 而且天.也已经快亮了. “怎么样.还睡不睡.”北灵萱笑着问道. “睡一会儿吧.你睡吧.我看着点.免得一会儿又有麻烦.” 池中天的意思.是担心那些人还会找过來. “要不你睡一会儿吧.我盯着点儿.”北灵萱说道. “不用.我也不困.赶路都习惯了.要是我自己的话.我都试过昼夜赶路呢.”池中天笑着说道. “昼夜赶路.那马匹受得了.”北灵萱有些不太相信. “昼夜赶路的话.我一般是不骑马的.”池中天解释道. “哦.原來是这样.”北灵萱点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 “好了.别争了.你快睡吧.我看你是不常赶夜路的.多休息一会儿.天亮了我叫你.” 见池中天这么说了.北灵萱也就沒再坚持.笑了笑之后.就继续睡觉了. 这一夜.池中天再也沒有睡过.其实他很紧张.他生怕那些人回去之后.再找來同伙.或者是再找來一个高手.那可又要麻烦了. 虽然很自信.可是.谁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池中天也是如此. 不过.这一夜.总算是很平静的过去了. 天刚亮.池中天就叫醒了北灵萱和简怀.简怀休息了一夜.加上池中天的药.已经差不多好了.除了伤口还有些疼之外.其余的都沒问題了. 但是紧接着问題又來了. 这马只有两匹.三个人.怎么骑呢. 前面虽然还有城镇.但距离也差不多有百里左右了.难不成让简怀一路跟着跑过去. 那就是个好人.也受不了.何况他身上还带着伤. 可是让简怀骑马.池中天或者北灵萱走路. 那也不行. 不是说怕累.而是怕耽误时间. 有一个人走路.速度肯定不如马走的快. 〖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回-是否认错 想來想去.又是北灵萱出了个主意.但是这个主意.却让池中天有些为难了. 北灵萱的马.就是很普通的马.但是池中天的可是好马.所以北灵萱的意思是.让简怀骑她的马.而她和池中天一起骑一匹马. 照理说.是个好办法.但是两人同乘一骑.免不了就得近距离接触.这一男一女的.总是有些别扭. 更何况.池中天之前还误打误撞地看过北灵萱的身体.这就更不对了. 不过.后來池中天也想着沒什么好办法.就只能按北灵萱说的办了. 很快.他们就分别骑上马.开始往前赶路了. 简怀一个人骑着.速度很快.而池中天坐在后面.北灵萱坐在他前面.如果要是想快一些的话.池中天就得往前趴着身体.但那样的话.就会紧贴北灵萱的后背.这真是让他急得一脑袋都是汗. 后來.还是北灵萱刺激了他一句.说他过于小心.不像是江湖儿女.这才让池中天放下顾虑.开始专心的骑马了. 紧赶慢赶.长途跋涉.总算在初一这天.赶到了京城. 三人來到京城门前之后.都忍不住感叹了一番. “总算到了.”北灵萱还是第一次來京城.所以非常好奇. “是啊.不容易啊.”简怀也跟着感叹道. “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吧.”池中天笑着说道. “好.” 很快.三个人都下了马.然后就一起往城中走去. 京城的城门前.守卫一向森严.除了两侧站的士兵之外.还有三五个人会來來回回地巡视.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 就在池中天要经过大门的时候.忽然间.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池将军.” 池中天一惊.心说不妙.这有外人在的时候.他可不想暴露自己在朝廷的身份. 所以.他沒打算搭理.因此还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但是.那个人显然沒打算放过他. 忽然间.一个人就跑到了池中天的面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后说道:“池将军.您不认识我了.” 池中天长呼一口气.万般无奈地扭过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于是便答道:“对不住.我想你认错人了.” 旁边的北灵萱和简怀.也是有点莫名其妙. 当然.对于池中天在朝廷的身份.北灵萱是心知肚明的.可是她也很聪明.不管她知道不知道.不管池中天是不是知道她已经知道了.她都会装着自己不知道. 因为这种事.对于他俩之间的关系.沒有半点影响.江湖人就谈江湖事.扯那些别的做什么. “池将军.您......” “我说了.你认错人了.”池中天忽然不耐烦地甩甩手.就直接走了过去. 北灵萱看池中天态度有些急躁.一下子就反应了过來.赶紧凑过去说道:“你说的那个池将军不是他.你认错了.” 说完.她就故意走在简怀的旁边.然后还故意说道:“别着急啊.别挤.” 说完之后.她就顺手推着简怀.和前面的池中天一起.快步进了城中. 好在那个人.并沒有继续追过來. 走着走着.北灵萱就追过去问道:“我说池大庄主.你是不是有个孪生兄弟当将军啊.” 池中天愣了一下.但马上就反应了过來. “哈哈.我倒是巴不得呢.” 简怀这时候也在后面说道:“我看那个人好像对池庄主很熟悉.” “他认错了.”北灵萱笑着说道. “这样.咱们先找个地方喝茶.然后我出去办点事.完了回來找你们.”池中天说道. 北灵萱知道他所说的办点事.就是提前去问问人家同意不同意自己跟着去.所以就答道:“行.听你的.” 很快.池中天就带着他们來到了一座茶楼. 点了一壶茶和一些点心之后.池中天就匆匆离开了. 这一次.他并沒打算住到自己的大将军府中.主要还是因为有简怀的缘故.北灵萱知道了其实也无所谓.但是简怀这个人.池中天暂时还是要小心一些. 沒多久.池中天就來到了雍门震家附近. 他往前一看.真是大变样.现在雍门震家的大门前.是张灯结彩.几十个仆人正在來回奔走着.到处一片喜气洋洋地景象.眼看着后天就是成亲的日子了.这确实是最忙的时候. 因为大家都在忙.所以.也就沒人看到池中天了. 池中天在外面看了一会儿.然后.就朝着里面走去. 正巧.一个仆人刚刚挂好灯笼.从梯子上下來之后.迎面就看到了池中天. “哎呀.这不是池将军吗.” 因为池中天以前也经常來这里.所以不少雍门震家中的仆人.都认识他了. “请回禀雍门太傅或是雍门公子.就说池中天來访.”池中天恭敬地说道. “好.您稍候.” 说着.仆人就飞快地跑了进去. 不多时.池中天就看到雍门子狄飞快地朝这里跑來.人还沒到.笑声和热情地招呼声.就已经到了. “哈哈.池兄啊.我还怕你來不了呢.哈哈.” “雍门贤弟.”池中天笑着一抱拳. 雍门子狄赶紧走过來.抱住了池中天的双拳说道:“真是想死我了.我是真怕你赶不及.正在担心呢.沒想到你就來了.快请快请.” “多谢贤弟.” 雍门子狄显然也在忙活.因为池中天看到他只是穿了一件便装. 到了会客厅之后.雍门子狄就招呼池中天坐下.然后就让人端了茶上來. “雍门贤弟.恭喜恭喜啊.令妹都要成亲了.你是不是也得抓紧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雍门子狄一边笑着.一边给池中天把茶端到面前后说道:“我还早.还早.倒是池兄你.和霜雪姑娘准备什么时候成亲啊.该不会是不想请我喝喜酒吧.” 池中天哈哈一笑道:“我们也还早.我得等着先喝你的喜酒.” “哈哈哈.” 两人聊了一阵子之后.池中天就问道:“太傅大人在不在府中.” “家父去朝中议事了.还沒回來.不过应该快了.怎么.池兄找家父有事.”雍门子狄问道. 〖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回-先行招呼 “是有点事情想问问太傅大人.”池中天笑着说道. “要紧吗.要是急的话.我让人去跟家父说一声.”雍门子狄问道. “不要紧.嗨.不如跟你说说也行.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很仰慕子狄兄和太傅大人.听说我要來参加喜宴.非要和我一道前來.我抹不开面子.就带着來了.不过我已经和她说好了.如果你们不乐意的话.就不让她來了.”池中天想着这种事.和雍门子狄说说.兴许也管用. “是什么人.”雍门子狄问道. “一个女子.武林中人.在武林中名气比我大.”池中天笑着答道. “哈哈.池兄又在说笑了.还有人能名气比你大.不过沒事.如果是武林中人.又是池兄的朋友的话.那就一起带來吧.沒事的.”雍门子狄说道. “那.要不要和太傅大人知会一声.”池中天问道. “不必了.这点小事.我就可以做主了.家父那边.我会去说的.池兄尽管放心.” 虽然雍门子狄话是这么说了.可是池中天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放心.但也不能表露出來. “好.那既然这样的话.回头我就跟她打个招呼.让她一起前來.” 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池中天表面上就先这么说了.等回头雍门震回來之后.他可以找个机会再问问.免得现在犹豫.还折了雍门子狄的面子. “池兄是住在你那大将军府了.还是.”雍门子狄问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沒有.这次不太方便住进去.毕竟我在朝廷的事.还是不要让武林同道们知晓太多.我还是打算來你这里住几天.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雍门子狄大手一挥道:“这是什么话.方便.当然方便.” “对了.烟云堂的金驰掌门.你有沒有请啊.”池中天忽然想起这么一个事情來. “请了.当然请了.金掌门和家父是多年好友了.那是一定得请的了.”雍门子狄笑着答道. “哈哈.那我可得跟金掌门好好喝几杯.算起來.也有段日子沒跟他一起喝酒了.”池中天说道. “你们练武的人.喝酒都可厉害了.我是见识过了.” 就在两人聊的正高兴的时候.一个仆人从外面走了进來. “公子.大门口已经差不多了.但是后院那地方您还得去看看.” 雍门子狄现在是在家里坐镇的.所以.仆人们什么事都得找他禀报. “你先去吧.沒看到我这里有客人吗.”雍门子狄有些不快地说道. “贤弟.你去忙你的吧.我就是來跟你打个招呼的.”池中天一看他要忙.便赶紧说了一句. “也好.你看我这还真是有点忙.要不这样.我先让人给你收拾几间屋子.然后等晚上忙完以后.我请你喝酒.”雍门子狄笑着说道. “不急不急.你先忙正事要紧.我还得去找我那个朋友呢.晚上咱们喝酒.我请你.”池中天笑道. “哈哈.那可太好了.就这么定了.” 说完.两人就各忙各的去了. 从雍门震家里出來之后.池中天就回到了茶楼中.这时候.北灵萱和简怀.还是在那里喝茶呢.只不过简怀好像还挺饿.桌子上装点心的盘子.都空了. 北灵萱这时候正在闭目养神.一头银发.一身名贵棉袍.端着稳如泰山.如此的一个女子.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至少池中天就看到好几桌的人.正在对着她窃窃私语. “回來了.” 北灵萱根本沒有睁眼.就知道池中天來了. “池庄主.” 简怀抬头一看见是池中天來了.慌忙就站了起來. 池中天摆摆手.示意简怀坐下.然后就坐在北灵萱身边说道:“沒看出來.这么乱的地方.你还能听出來.” “池庄主这是在嘲笑我吗.”北灵萱睁开眼睛.略带幽怨地说道. “我哪敢呀.”池中天一边笑着说了一句.一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刚喝了口茶.北灵萱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 “问題不大.到时候你可以去.” 池中天想着既然雍门子狄能答应的那么痛快.显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那可太好了.”北灵萱高兴地说道. “我们先随便吃些东西.晚上我们一起过去.”池中天答道. “这个你安排就好.”北灵萱爽快地说道. 三人又喝了一会儿茶之后.就离开了这里.直接去了鸿宴楼.这地方池中天可是印象很深的.里面的菜.还有那鹤殇酒.都是人间极品. 只是池中天可沒打算太声张.只是随便点了一些在这里很普通的菜肴.不过.这一算账.也要七八十两银子.惊得一旁的简怀直吐舌头. “池庄主.这不是抢钱吗.就这么几个菜.就要七八十两银子.”简怀惊讶地说道. 池中天笑呵呵地答道:“你沒觉得这里的菜味道非常不错吗.” “是挺好吃的.可是也不能这么多啊.我当镖师.一个月才赚个三五两银子.这一下子就把我几年赚的钱吃沒了.天呢.” 简怀这时候除了感叹.还是感叹. “跟着池庄主.会见世面的.”北灵萱笑着说道. “吃饱沒有.两位.”池中天看着他们两个问道. “吃饱了.”简怀答道. “嗯.挺好的.”北灵萱也说了一句. “吃饱喝足了.那咱们就走吧.我带你们去京城外面转转.晚上.我们再去拜访人家.” “好啊.京城附近.美景一定很多.” “那当然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走吧.咱们一起去转转.” 就在他们三个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迎面走过來一个人.把池中天给拦住了. 池中天看到这个人.心里登时一惊.心说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 “哈哈.池兄.真是凑巧啊.”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御前侍卫统领.许火阳. “哈哈.许兄弟.真是太巧了.”池中天也跟着说道. 见许火阳沒说说穿自己的身份.池中天就放心不少. 〖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回-皇帝召见 “池兄.借一步说话.”许火阳看了北灵萱和简怀一眼之后.便和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笑着点点头.然后和他们两人说道:“等我一下.” 跟着许火阳往旁边走了几步之后.池中天一改刚才轻松的神色.表情严肃地问道:“许统领.你怎么找到我的.” 许火阳微微一笑道:“刚才你在城门口是不是被人认出來了.” 见许火阳这么问.池中天赶紧说道:“是啊.不过当时有些不太方便.因此就沒有承认.” “那个人是禁卫军的.这个月被调防到城门处巡视.他以前见过你.可能你忘了.”许火阳说道. “哦.是吗.那可能是我沒太注意吧.怎么了.”池中天问道. “沒什么.就是皇上知道你來京城了.特意让我來找你.想让你进宫一趟.” 这么一说.池中天登时吓了一跳.心说这皇帝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怎么自己刚回來他就知道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就释然了.估计是那个禁卫军的人给说出去的. 不过.皇帝找自己干什么. 上次不是说好了.给自己一段时间休息的吗.这才多久.难道又有事找自己了. 看着池中天的脸色变幻不定.许火阳便说道:“怎么.池将军沒时间.” “不不.怎么会.圣上有令.我肯定遵旨.”池中天赶紧答道. “那咱们这就走吧.” “好.我跟我的朋友打个招呼.” 不管是什么事.皇帝召见.池中天总是要马上去的.其实也是这一刻.池中天忽然觉得有一些微微的不快.因为在武林中.不可能说谁想见他.他就得马上去.而一旦到了朝廷.皇帝一句话.你就是不管在哪.都得去. “北宫主.简怀.你们还是得去茶楼接着等我.我还有点事要办.”池中天笑着说道. 北灵萱点了点头.并沒有多问.不是她不想问.而是当着简怀的面.她也问不出什么.更不方便问什么. “好.我们还在刚才的茶楼等你.办完事你直接來找我们.”北灵萱说道. “好.” 等北灵萱和简怀离开之后.池中天就和许火阳一道往皇城走去. “池将军艳福不浅啊.”许火阳一边回头看着北灵萱的背影.一边戏谑地说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许统领误会了.那是我的一位江湖朋友.” “哈哈.对对.江湖朋友.”许火阳笑呵呵地说着.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意思. 到了皇城之后.许火阳直接就带着池中天往里面走去.他是御前侍卫统领.除了各寝宫之外.其余地方.他可以随意出入. “皇上是不是还在御书房等我.”池中天忽然问道. 印象中.每一次他都是在御书房见到的皇帝. “是的.皇上在御书房等您.”许火阳答道. “对了.池将军啊.有件事.我还想求你多多帮忙啊.”眼看着快到御书房了.许火阳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池中天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沒什么人之后.便站住脚问道:“许统领.不必客气.但说无妨.” “我知道池将军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你也知道.我这担负着护卫圣上的重责.可总觉得身上的功夫不行.不知道池将军.有沒有时间.能教我几手.我这也是为了能更好地保护皇上嘛.” 许火阳说完之后.也站住了脚步.看这样子.是急于得到答复了. 池中天想了想.觉得也不好回绝.可要答应了.自己有那个时间吗. 许火阳要学功夫.可是和当初的幽兰郡主不一样.幽兰郡主不过是学着玩.教几手不管学的会学不会.也就那么回事了.可是许火阳不一样.他肯定是要当真的.那这样的话.池中天肯定也不会轻松. 答应了.就等同于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不答应.那显然是不给许火阳面子.池中天虽然不怕许火阳.可是他毕竟是皇帝身边的人.轻易得罪.那就是给自己埋了个钉子了. 权衡利弊之下.池中天还是决定答应他. “好.许统领如果不嫌弃的话.我是乐意之极啊.” “哈哈.多谢池将军.” 其实许火阳心里也沒谱.他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甚至心里也做好了池中天回绝的准备. 可是沒想到.池中天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这对于许火阳來说.简直是天上掉的馅饼. 以池中天的本事.哪怕随便指点他一下.那他的武功也会有质的飞跃. 要知道.许火阳下面还有个禁卫军副统领孙典呢.如果自己的武功变得再厉害一点的话.那自己的地位.也就更稳妥了.孙典也就沒什么机会了. “别客气.我得谢谢许统领能看的上我这几下子啊.”池中天笑着说道. “您这叫什么话.这样.晚上.晚上我在鸿宴楼摆一桌酒席.专门宴请池将军.” “许统领别客气.晚上有别人约了我了.咱们就改天吧.”池中天答道. “也好.对了.咱们赶紧走吧.皇上该等着急了.” “好.许统领请.” 这地方已经快到了御书房了.所以.沒走几步.许火阳就开始扯着嗓子喊了. “皇上.池将军到了.” “快让他进來.” 池中天听到声音.就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衫.而许火阳.则是笑着看了他一眼后.就离开了. “臣池中天.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池中天一步跨进去之后.马上跪地行礼. “快起來.池爱卿不必多礼.” 池中天站起來一看.见皇帝比前段时间的气色又好了许多.便笑着说道:“皇上您气色越來好了.真是百姓之福.天下之福啊.” 皇帝哈哈一笑.用手点了他一下后说道:“你呀你.什么时候学会奉承人了.” “臣这是说心里话.”池中天笑呵呵地说道. “是雍门震把你请來的吧.”皇帝故意问道. “回皇上的话.是的.雍门太傅的女儿要成亲了.特意请臣來喝一杯喜酒.”池中天笑着说道. 〖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回-旨意纠结 “是呀.雍门爱卿家的喜事.朕听了也很高兴.朕还打算送他们一份厚礼呢.”皇帝说道. “皇上真是太体恤下臣了.”池中天答道. “來.坐吧.朕正好也有点事情想找你呢.”皇上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道. “多谢皇上.” 等池中天坐下之后.皇上也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然后就开口说道:“池爱卿.前段日子.京城里出了件大事.” “大事.”池中天心里一惊.随意地问了一句. “对啊.可以说是一件很大的事.”皇帝说道. “敢问皇上.是什么大事.” 既然皇帝当着他的面说了.那就肯定是想让他知道.所以他也就得跟着问一句. “赵为贤这个人.你可知道.”皇帝问道. “赵为贤......” 池中天听到这个名字从皇帝口中说出來.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大事.肯定说的就是自己救走赵为贤的那件事了. “回皇上的话.臣知道.赵大人是九省巡查总督.”池中天答道. “说起來.这个人和你也是有关系的.”皇帝说道. “啊.” 池中天心里突然慌了一下.他不知道皇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跟自己有关系. 难道说.皇帝已经知道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池中天赶紧定了下心神.因为他害怕自己要是失态的话.很容易就被皇帝看出來. “臣不太明白皇上的意思.” 皇帝笑着看了看他.然后说道:“很早之前.赵为贤曾经在朝中上奏.说歙州城里有一些武林中人勾结官府为非作歹.其中.他就点到了你的名字.” “这......” 原來.皇帝所说的关系.竟然是这件事. 这件事是很早之前的了.池中天也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不过这样一來.他也算放心了. “还有这样的事.臣倒是不太清楚.”池中天含糊地答道. “那是以前了.当时也有人替你说好话.后來机缘巧合之下.这件事也就算了.”皇帝说道. “哦.” 池中天一边答应着.一边在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皇帝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池爱卿.这个人.前段时间犯了点儿错.朕就让他闭门思过.还派了禁卫军去看着他.可是你不知道.竟然有人半夜里趁乱救走了他.” “啊.还有这样的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池中天惊讶地问道. “朕也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朕非得灭他九族不可.” “咳咳.” 忽然间.池中天咳嗽了两声. “池爱卿.你这是.” “皇上恕罪.嗓子忽然发痒了.”池中天赶紧说道. “哈哈.來人啊.给池将军上一壶好茶來.”皇上对着外面吩咐道. “多谢皇上.” “池爱卿.这件事.朕告诉你的意思.是想让你帮帮忙.”皇帝说道. 池中天赶紧离开椅子.站起來说道:“臣不敢.请皇上吩咐.” “赵为贤私自逃出.是死罪.朕已经下旨追缉他.但是.要说找人的话.朕觉得你们江湖中人可能更有好办法.所以朕想拜托你.借用你江湖中的势力.帮忙找找这个人.你放心.只要找到他.朕重重有赏.”皇帝说道. 池中天听完.差点又被口水呛到. 这赵为贤.就是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救出去的.而如今.皇帝却让他帮着找.这可真是上天开的玩笑了. “回皇上的话.这赵为贤.是怎么跑的.”池中天问道. “是被人救走的.这些人.武功高强.而且显然是经过精心谋划的.”皇帝说道. “武功高强.皇上.您是怎么知道那些人武功高强的.” 池中天现在不停地在问这些问題.其实是在给自己争取时间.好让他赶紧想想怎么答复皇帝. “不瞒你说.朕派了禁卫军去赵为贤家的外面看着.但是.那些人很厉害.禁卫军根本不是对手.试想一下.连禁卫军都挡不住的.肯定是武功高强的了.” 皇帝说完这话.池中天马上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什么.敢和禁卫军动手.他们...那些人肯定是不知道吧.” “池爱卿.你换个思路想想.这些救赵为贤的人.肯定是赵为贤指使的吧.可是外面有禁卫军的事.赵为贤是心知肚明.而且当时龙将军也在.你说那些人不知道外面的人是禁卫军.这个说法.恐怕过不去吧.” “这倒也是.皇上您说的在理.”池中天答道. “现在的关键.不是他们知道不知道禁卫军的事.而是赵为贤跑了.朕必须把他找回來.不惜一切代价.” 当池中天听到皇帝说的不惜一切代价的时候.心里更慌了. 他知道皇帝是不会说谎话的.君无戏言.一旦皇帝这么说了.那就肯定会这么做. 而一旦皇帝决心找他.那赵为贤能躲的过去. 池中天有些不太敢想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都是皇帝的.要想下定决心找个人.应该不是难事. 这一瞬间.池中天突然有些慌了. 甚至.他还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來京城. “池爱卿.朕的意思.是让你发动你的势力帮朕打探一下.当然.主要还是要靠朝廷这边.所以你不必有太大的顾虑.”也许是皇帝看到池中天的神色有些不对了.所以才说了这么一番话. “皇上.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臣怕自己在江湖上的事情太多.再耽搁了皇上您的大事.”池中天说道. “这个不怕.以你在江湖上的地位.朕相信只要你说一句话.有会有很多人去帮着你找的.对吗.”皇帝笑呵呵地问道. 这虽然属于捧他.但在池中天看來.这绝对是不怀好意地捧. “皇上.您这是太抬举臣了.”池中天谦虚地答道. “你别谦虚了.朕可知道不少事呢.”皇上眼神闪烁地说道. 皇帝这么一说.池中天刚刚稳一点的心神.马上就又开始慌了. 〖 第一千一百七十回-惧怕泄密 因为池中天无法揣测这皇帝所说的知道的“不少事”之中.有沒有会对他不利的. “皇上您是天子.天下的事.当然都瞒不过您的眼睛了.”池中天笑着敷衍道. “好了池爱卿.你就别在这里奉承朕了.怎么样.这件事.池爱卿愿不愿意卖给朕一个面子啊.” 皇帝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池中天就是不愿意.也得愿意了. “皇上您这是哪儿的话.您有旨意.臣一定竭尽全力.”池中天答道. “好.那这件事我就拜托池爱卿了.不过朕也可以给你提个醒.”皇帝忽然说道. “请皇上示下.”池中天说道. “朕对这烟云堂.很是怀疑.因为能在京城附近.组织起那么一支力量的人.也只有烟云堂的金驰了.但是又沒有证据.朕也曾经派人去打探过.可都一无所获.朕知道你和金驰的私交甚好.不如你去探探口风.说不定金驰会告诉你一些意想不到的消息呢.” 如此一番说辞.倒是让池中天再一次陷入两难之地了. 这明摆着.是在敲打他.那意思就是.金驰脱不了干系.而你若是刻意包庇他的话.也会露出马脚的. “多谢皇上.臣记下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好.有池爱卿的大力协助.那这件事朕就放心多了.只要你能给朕把赵为贤找回來.那朕就赏你...赏你...给你加官进爵.” 想來想去.皇帝一时间也沒想好应该赏赐给池中天一点什么.索xing就直接说给他加官进爵了. “多谢皇上.皇上.臣忽然有几句话.想和皇上说一说.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池中天犹犹豫豫地说道. “池爱卿尽管讲來.”皇帝答道. “皇上.赵为贤不过是一个朝中的官员.就算跑了.皇上您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折地找他回來呢.”池中天问道. 问这样的话.池中天是有私心的.那就是他现在还在做一个打算.就是看看能不能用自己的话.來打消皇帝的念头.虽然很有男的.甚至说不太现实.可毕竟应该试一试. “池爱卿.你到底是武林中人.对这朝廷的事.还是不太了解啊.这么说吧.这赵为贤曾经是九省巡查总督.这是个什么官呢.简单的说.他就是朕的替身.代替朕.到各个行省去巡查走访.看看有沒有什么危害到黎民百姓.江山社稷的事.大到官员贪赃枉法.小到商贩坑蒙拐骗.这些都在他的权利之内.而且他还有三个特殊的权利.一是见官压一级.二是便宜行事.三是他的奏章.可以通过秘密渠道.直接送到朕的手上.而不必经过任何人.池爱卿.你说这样的一个人.这样一个对天下了如指掌的人.一个满脑子都是各种秘密的人.朕能让他逍遥法外吗.” 皇帝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正觉得口渴.恰好外面的宦官.也把茶给送來了. 池中天先给皇帝倒满一杯.然后也给自己倒上了. 以前池中天只知道九省巡查总督这个官很大.甚至很特殊.可毕竟沒有太直接的了解.今天听皇帝这么一说.才算是都明白了.惊讶之余.也不免暗暗感叹.这个赵为贤的权利.也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就算说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沒想到.赵为贤竟然有这么大的权利.”池中天感叹道. “是啊.所以朕绝对不能让他跑了.而且.朕还听到了一些传言.说他和上次南疆作乱的贼人.私下里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虽然沒有证据.可是朕已经信了五六成了.你想想看.一旦他要是投奔了贼人.那这朝廷的机密.还不都泄露出去了.如果让贼人掌握了那些机密.这危害的.可就不是一两座城池了.那将是整个天下的灾难.” 听到如此说法.池中天忍不住惊出一身冷汗. 这些.可是他从來都沒想过的问題. 他当初之所以帮忙救走赵为贤.完全是为了履行他对断水的承诺.而之所以履行断水的承诺.也完全是因为被她的举动给感动了.可这些归根究底.还是只跟池中天这个人的个人感觉有关.至于其它的.池中天根本就沒去考虑. 当然.也不能说他是完全不考虑.他就是想考虑.他也得知道的那么多才行. 别的.都好说.唯独当皇帝说起一旦赵为贤背叛朝廷到了南疆.也就是跟西索阿瑞他们合作了之后.那还真是要有大祸了. 动动脑子就知道.赵为贤在那个位置.手中掌握的各类机密.一定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 如果什么都暴露了.那不太被动了. 这就好比两个人在比武.一个人的招式特点.招式套路.另一个人全都了如指掌.你说.这样的比武.还比个什么劲呢. 他后悔了. 池中天这下子.真的后悔了. 他开始自责.自己不该那么冲动.不该意气用事的放走赵为贤. 总觉得自己历练江湖这么久.办事应该有分寸了.可是通过这些事.池中天深深的意识到.自己有些地方做的.还不够.甚至还差的远. “池爱卿.池爱卿.”皇帝发现池中天在发呆.便出声叫了他几句. “啊.皇上.”池中天一下子反应过來.赶紧回答了一句. “怎么了.这么出神.想什么呢.”皇帝端起茶杯笑着问道. “皇上.臣在想.这件事确实事关重大.南疆之事.时至今日臣还历历在目.如果赵为贤真的和他们沆瀣一气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池爱卿.这话说的太好了.就是这么回事.所以朕才想请你出面帮个忙.” “不敢不敢.皇上.您这话就是折煞臣了.您放心.等臣回去之后.一定全力查找赵为贤的下落.”这一次.池中天是真心实意地答应了.皇帝听了这话.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笑着说道:“如此.甚好.” 〖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回-顺手要官 “皇上.臣有个请求.”池中天忽然说道. “什么请求.你说.”皇帝问道. “皇上.臣毕竟是个武林中人.有些时候.力量还是不如朝廷.臣是想.如果有必要的话.能不能找各地官府.帮帮忙呢.” 池中天其实是卖了个小心思.想趁着这个机会.给自己捞一点好处. 他现在不缺钱.不缺名.但是这人脉.还是缺不少的. 尤其是朝廷中.可以和池中天称得上是朋友的.以前有尊王.雍门震.雍门子狄.承齐侯.胡传海.顶多再加一个刘迎辉.而现在.走动最多的.也就只有雍门家的人和承齐侯了. 至于其他人.虽然有一些也和池中天有所來往.可那毕竟不是真正的朋友. 如果可以趁着这次办事的机会.多跟各地的官府打好交道.那以后自己在武林中办事.也会顺畅很多的. 当初扶羽圣教和滨麟山庄相互勾结.戕害武林门派的时候.不也是借助了赵为贤的威名.來压制各地官府吗. 皇帝是不是看穿他的意思了.这一点无可猜测.但是皇帝却答应的很干脆. “可以.这样.朕赐予你一块金牌.这块金牌是钦差大臣专用的.各地官员见到令牌等于见到朕.回头再给你下个密旨.封你为这个...这个巡察使.如有需要.各地官府均需全力相助.池爱卿.你觉得这样如何.” 池中天一听.顿时心花怒放.赶紧说道:“多谢皇上.臣一定不负重托.” “好.密旨等你喝完雍门震家的喜酒之后.朕再单独给你.”皇帝笑着说道. “臣遵旨.” 聊完这些事之后.皇帝似乎也有些累了.于是就让池中天退下了. 离开御书房刚走了沒多远.就看到许火阳正站在一棵树下.显然.是在等自己. “池将军.见过皇上了.”许火阳迎面走过來问道. “见过了.”池中天答道. “那就好.池将军.我求您的事儿.您看......”许火阳欲言又止地说道. 池中天知道他说的是教他武功的事.所以便答道:“明日一早如何.明日一早.我在家里等你.” “是那座大将军府吗.” 因为池中天几乎不在京城住.所以许火阳多问了一句. “正是.”池中天答道. “好.明日一定到.多谢池将军.”许火阳激动地答道. “好.我随时恭候.那沒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池中天说道. “我送池将军.” “不必客气.” “将军请.” “许统领请.” 将池中天送出宫门之后.许火阳还不肯离开.一直把池中天送到皇城外面.才算是回去了. 离开皇城之后.池中天先去了一趟茶楼.将北灵萱和简怀接了出來.然后.就带着他们到了雍门震的家中. 这个时候.雍门震已经回來了.他得知池中天要带一个朋友之后.果然如雍门子狄所言.很爽快地就答应了.而且.还让人马上给安排了屋子. 池中天道谢之后.雍门子狄就带着他们三人.到了给他们安排的客房中. “池兄.北姑娘.怎么样.还行吧.”雍门子狄站在客房门外问道. “当然当然.这很好了.麻烦贤弟了.”池中天客气地答道. “雍门公子.多谢了.”北灵萱也跟着道谢了一声. “北姑娘太客气了.你是池兄的朋友.那也就是我雍门子狄的朋友.在这里就当成自己家.千万别见外.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他们就是.我已经嘱咐过了.留几个人在这门前.随时听候你们的差遣.”雍门子狄说道. “这多不好.府上正是忙乱的时候.我们沒什么事的.再说.我也带了个护卫.”池中天客气地说道. “哎.那怎么一样.好了.这事儿池兄就听我的了.对了.我还得去忙.你们先休息吧.晚上咱们一起喝酒.”雍门子狄安排完之后.就马上去忙了. 这三人随后就进了屋子里.池中天使了个眼色.简怀马上就知趣地退出了房门.站在了门口. “看不出來.池庄主还有大官朋友呢.”北灵萱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房中的摆设.一边说道. “什么大官.北宫主见笑了.” “得了吧.看这架势.这家人可不一般.你池庄主真是神通广大.武林中赫赫有名.在朝廷里.竟然也是很有人缘儿啊.”北灵萱笑着打趣道. “算起來.刚才那个雍门子狄.还是我离开北冥山之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呢.”池中天似乎在回忆以前的事情. “是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北灵萱笑着问道. “那是一天晚上了.我跟我师妹在京城的大街上游玩.忽然看到有个人在欺负一个卖红薯的汉子.我就去打抱不平了.当时我那个雍门贤弟也在场.事后他非要拽着我跟我师妹去喝酒.这一來二去的.我们就成朋友了.”池中天答道. “真好.我也想有几个朋友.可是江湖上的人都说我北灵萱是个邪xing的女子.都不愿意和我有什么深交.”北灵萱说到这里.似乎多了一分自嘲地味道. 池中天赶紧说道:“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一点都不邪xing.我觉得你很善良.而且深明大义.是个堂堂正正的女侠客.” “真的.” 北灵萱这还是头一次听到池中天在自己面前评价自己呢.而且.还都是好话. “当然.你我之间也算是熟识了.别的不敢说.你所做的事.在武林中那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池中天说道. “哦.比如说呢.” 北灵萱似乎來了兴趣.非要一问究竟. 池中天笑了笑.然后答道:“比如说.孤傲云为祸武林.中原武林中那么多大门派.有几个敢和他硬碰硬的.可是你就敢.这就是常人难有的胆魄了.” “哈哈.池庄主.我那是借着你的威名.在后面狐假虎威罢了.”北灵萱笑呵呵地说道. 〖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回-江湖轶事 “哪里话.按你雪鹜宫在中原武林的势力.那是很小的.中原五大派.随便一个出來都比你们强.就拿灵岩寺來吧.佛门圣地.高僧众多.可是你看看.出了这么多事.他们灵岩寺的别帮忙了.就是连句话.都沒过.相比起來.你是一位女侠客.我还觉得委屈你了呢.” 池中天一提起灵岩寺.心里就觉得不舒服.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门派行事为何如此独特. “人家那都是得道高僧.是不屑于和我们一起的.”北灵萱的这句话.也充分明了.她也不喜欢灵岩寺.至少.也是有所不满的. “什么是得道高僧.我现在真是一点都不理解.云岩大师也是得道高人.可是看看云岩大师的所作所为.我真觉得不能相比.”池中天道. “好了好了.咱们不他们了.对了.我问你个问題.你猜猜看.武林各大门派中.除了你池庄主之外.我最欣赏的是谁吗.” 北灵萱这么一.就等同于她很欣赏池中天了. 不管如何.被人认可.被人欣赏.总归是非常愉悦的.池中天也不例外. “我猜猜啊.嗯......玄天派.”池中天笑着道. 北灵萱沒有话.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烟云堂.”池中天又道. 北灵萱还是摇了摇头. 见自己了两次都沒对.池中天便有些奇怪了. “那...难道是凤凰门.” “呸.弹丸小派.不是我夸口.我让四大护法带着天池残血的人.就能让他们凤凰门从人间消失.你信不信.” 别的门派的时候.她只是摇头否认.可当池中天一旦起凤凰门.北灵萱就好像被扎到了一样.变得义愤填膺了. “信.这个我信.”池中天心里当然是不信的.凤凰门的底蕴远远不是北灵萱可以了解的.你有天池残血.那不定人家还有凤凰涅槃呢. “你肯定猜不到.我最欣赏.也是最想深交的.是东海七星坊的那个首领.欧阳鹤轩.”北灵萱答道. “啊.” 池中天是万万沒想到.北灵萱她最欣赏的人.竟然是欧阳鹤轩.也就是那个双腿残废的人. 不过.当池中天忽然想起一件事的时候.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他清楚地记得.那一次开英雄大会的时候.欧阳鹤轩见到她的第一句就是“你就是那个死了老子的北灵萱把.” 要是一般人听到这样独特的问候语.那一定会翻脸的.尤其是北灵萱.这更是个不吃亏的主.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滨麟山庄一个弟子得罪了她一句.马上就被她当场击杀.可是当欧阳鹤轩那么她的时候.她非但沒有生气.反而还回敬了一句同样独特的话“你就是那个练功把腿练残的欧阳鹤轩吧.” 然后.他们两人还相视大笑.仿佛刚才的问候.充满了浓浓地友情味道. “为什么呢.”池中天笑着问道. “我记得小时候.应该是十來岁的样子吧.有一次我爹在和我谈论中原武林的一些人物.到欧阳鹤轩的时候.我爹那是个人物.是个武痴.练功不惜走火入魔.都他的双腿是练功练残的.其实你们不知道.他的双腿根本不是练功练残的.而是为了练功.自己弄残的.” “啊.” 池中天听到这话.忍不住惊讶地喊了一声. 他记得当初云岩大师在起欧阳鹤轩的时候.也是他练功走火入魔把腿练残了.但是刚刚听北灵萱的.却是自己弄残的. “你还别不信.这是千真万确的.我爹当年和欧阳鹤轩.虽然不能是朋友.可也算的上是互有好感吧.我爹.他为了练一种独特的武功.就把自己的双腿给弄残了.上一次见他.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虽然他双腿残了.可是.武林中能打败他甚至能和他差不多的.不会超过十个人.” 北灵萱很少评价别人.但这番话.却是评价了欧阳鹤轩. 池中天点点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还真是一个武痴.这一点.倒是和孤傲云有点相似了.” “不.孤傲云不是武痴.他是个名痴.武学只是他追逐名利的一个工具.而欧阳鹤轩不一样.武学对他來.就是他的全部.他练武.仅仅是为了练武.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对武学的追求.如果他是个喜欢追逐名利的人的话.那他早就把势力发展到中原了.你是不知道.都金驰那老家伙有钱.堪称武林首富.但其实欧阳鹤轩和他比起來.是半斤八两.那个老残废的钱.也是多的数不过來.” 这些话.这些事情.池中天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让他禁不住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这让他又想起了那时候木承松告诉他江湖十大高的时候.他油然而生的那种向往之情. “灵萱.我真想不到.你久居昆仑偏僻之地.竟然也知道这么多江湖上的事.这些.我可是从來都不知道的.”池中天笑着道. “那不一样.你是把时间都花在练武上了.我呢.小时候沒什么事.总缠着我爹给我讲这些事.”北灵萱道. “那以后.我还得多向你请教了.”池中天道. “算了吧.这些都是一些江湖轶事而已.知道多了有什么用.”北灵萱笑着答道. “那可不能这么.肯定是有用的.知道的多.明阅历丰富.将來行走江湖也是大有帮助的.”池中天道. 北灵萱见他这么.也就笑着道:“那好吧.如果你愿意听.以后我可以多给你讲讲.起來.在武学上.我得跟你学.可是要江湖上的这些轶事.你肯定不如我知道的多了.” “哎呦哎呦.可别这么.武学上你也不比我差.”池中天赶紧道. “姑娘.你找谁.” “我找池中天.” 就在池中天和北灵萱聊得高兴的时候.外面忽然传來一阵声音. 〖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回-胡闹主意 池中天听到这个声音.脸色一整.马上对北灵萱说道:“看.有人來找我了.” “哦.”北灵萱一边往外面看了看.一边问道:“什么人啊.” “雍门家的大小姐.”池中天说完.就站起來打开门走了出去. “哎呀.是雍门大小姐啊.幸会幸会.”池中天笑着打了个招呼. 雍门雨晗今天穿的很漂亮.淡红色的上衣.外面还罩了一个紫色的棉袍.尽显高贵. “是不是打扰了池公子相会佳人啊.”雍门雨晗说着.还向里面看了一眼.正好和北灵萱四目相对.北灵萱礼貌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哪里话.和朋友在闲谈.对了.忘了恭喜雍门大小姐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恭喜什么.恭喜什么.”雍门雨晗一下子就生气了. “嗯.” 这个态度.倒是让池中天有些措手不及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到她了. “你过來.我有事跟你说.” 忽然间.雍门雨晗甩下一句话.然后就朝前走去. 池中天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和北灵萱打了个招呼.随后就跟了过去. 雍门雨晗带着他來到了后花园一处偏僻的地方之后.才停了下來. “行啊池中天.才几天的工夫.就另有新欢了.”雍门雨晗戏谑地说道. “啊.雍门姑娘.你这是什么话.”池中天一下子就急了. “得了吧.别跟我这儿装了.刚才屋子里那个是谁呀.还挺漂亮的.可不比你那个师妹差呀.”雍门雨晗答道. “哎.你可不能胡说呀.那只是我武林中的一个朋友.别想歪了.”池中天急切地解释道. “你别糊弄我了.你对她肯定有好感.否则不会一起在一个屋子里闲谈这么久.这种事.你骗不了我.” 雍门雨晗说道. 池中天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題上继续说下去.便抢着说道:“我说雍门姑娘.你找我來.总不是说这些的吧.” “才不是呢.谁管你的破事.我找你來.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雍门雨晗说道. “好说.雍门姑娘尽管吩咐.”池中天爽快地说道. “是这样的.你可能不知道.我嫁的这个人.其实我并不喜欢.甚至都谈不上了解.所以.我不想嫁.你帮我想个办法.怎么样才能让我爹不把我嫁出去呢.”雍门雨晗问道. 池中天听了之后.先是一愣.然后反问道:“你不想嫁人.” “当然.”雍门雨晗答道. “你既然不想嫁.为什么要答应这门亲事呢.”池中天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在假装. “废话.这种事我能做主吗.我爹从头到尾都沒问过我的意思.都是他一个人做主的.”雍门雨晗不满地说道. “哦.原來是这样.那我记得你要嫁的人是禁卫军统领龙云的儿子.龙江吧.” “是啊.”雍门雨晗答道. “那.你现在不想嫁了.”池中天问道. “对.哦.不对.不是我现在不想嫁.我是一直都不想嫁.”雍门雨晗说道. “然后.你让我给你出个主意.让你嫁不成.”池中天皱着眉头问道. “对呀.你帮我想想办法嘛.我知道你很聪明的.”雍门雨晗答道. 听到这里.池中天忽然把眉头舒展开.然后淡淡一笑道:“雍门大小姐.您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听池中天的话这么重.雍门雨晗就有些不解了. “你说呢.当朝太傅和禁卫军统领两家结亲.如果事后知道是我从中作梗不让亲事结成的话.你觉得两家谁会放过我.这两家.我哪个得罪的起.”池中天不耐烦地说道. 话说的是一点都沒错.池中天再狂妄.也知道什么事自己能惹.什么事不能惹. 这个烫手的事.池中天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做的.更不会去参与. “哼.你还是武林高手呢.就这么点胆子啊.”雍门雨晗嘟着嘴说道. “雍门姑娘.事情分轻重缓急.也分大小.这种事.别说我沒主意了.就是有.我也不会帮你.如果我帮你了.那我也就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了.再是武功高手.可是要得罪了这些人.你觉得我还有活路吗.” 池中天为了打消她的念头.所以说话的时候.也是故意加重了一些语气.为的就是让雍门雨晗不再提这件事.至于说什么沒活路了.那就是故意夸张的了. 不过.雍门雨晗并沒有打算罢手. “好.既然你沒主意的话.那我出个主意如何.”雍门雨晗笑着说道. “对不住.我沒兴趣听这些.雍门姑娘有什么想法.我池某人可沒权利干涉.”池中天笑着答道. “你先别这么说.你不如听听看.我这个办法.多少也是和你有点关系的.”雍门雨晗说道. “哦.还和我有点关系.那你说说看.”一听说跟自己有关系.池中天就打算听一听. “这样.我就去跟我爹说.就说你喜欢我.打算和我成亲.你想想看啊.以你的地位.只要你说喜欢我.要娶我.那龙云肯定不敢不卖你这个面子.到时候.我和他儿子的婚事不就办不成了.” 雍门雨晗一口气说完之后.便笑眯眯地看着池中天. 池中天这时候的表情.非常的丰富.脸上扭曲着.似乎看不出是在愤怒.还是在高兴. 片刻之后.池中天终于咬牙挤出了几个字. “无聊.胡闹.” 说完.池中天就生气地摆了摆手.就打算转身离开了. “池中天.你怕什么.我又不是让你真娶我.只要推了龙家的婚事.你爱去哪去哪.我绝不管你.到时候我就跟我爹说我又不喜欢你就是了.”雍门雨晗在后面说道. 这时候.池中天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玩.也要有个限度.切莫引火烧身.” 说完这句话.池中天就快步离开了. “哼.”雍门雨晗看他就这么走了.心里很是不高兴.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回-小小端倪 池中天一边走.一边还在生闷气.心说这雍门雨晗也太能胡闹了.这种话也能说出來. 因为脸上带着情绪.所以回去之后.很快就被北灵萱给看出來了. “怎么了这是.出去一趟.谁欠你钱了.”北灵萱笑着问道. “沒事沒事.”池中天敷衍地说道. “还沒事呢.你看你这张脸.”北灵萱指着他说道. 池中天叹了口气.索xing就把刚才的事情.跟北灵萱说了一遍. 北灵萱听完之后.比他刚才的反应还要夸张. “这位大小姐.脑子该不会是坏掉了吧.这种馊主意也能想的出來.” “是啊.简直是胡闹嘛.”池中天说道. “不过.这也说明她真是被逼急了.要不然.她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是不会随随便便说出这些话的.”北灵萱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叹了一声气后说道:“你说的沒错.可是她也不能想出这种办法了.她如果这样做.就等于把我置于死地了.” “何以见得.”北灵萱皱着眉头反问道. “如果她说我喜欢她.想和她成亲.那雍门家的人兴许会卖我这个面子.但是龙家呢.龙云可不是个一般人.再说了.皇帝也知道这件事.龙云常年跟随皇帝身边.只要稍微吹吹风.我就是死路一条.试想一下.自己家沒过门的儿媳妇被人抢走了.你说他得气成什么样.” 对于朝廷中的事.北灵萱就不如池中天了解的多了. “哦.原來如此.你这么一说.到还真是的.这别说是朝廷了.就是普通人家.也受不了.”北灵萱答道. “是啊.所以说她这是要害我.这个姑娘.太自私了.”池中天不满地说道. “我跟你说.你最好还是把她刚刚说的话.都告诉他爹.以免出事.”北灵萱忽然说道. “哦.有这个必要.” 池中天虽然对雍门雨晗刚才的话很不满.但还沒想着去告诉雍门震. “当然有必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假设.我是说假设啊.到了成亲的那天.她要是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她刚才的一番话.你怎么办呢.你怎么解决呢.” 北灵萱这么一说.池中天便不住地点头.显然.他觉得也很有道理. “有道理.不过.她沒这么大胆子吧.我要是答应了她还好.可我刚刚明明白白的回绝了.她在这样做的话.沒有我的配合.那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到时候一旦我说此事是子虚乌有的话.雍门雨晗可就是自己作践自己了.”池中天说道. “你说的也对.可是.真到了那时候.你会忍心让她自己作践自己吗.你自己是个什么xing子.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北灵萱的话.像是直接扎进了池中天的心里一样.让他有些吃惊不已. 想了想.池中天便笑着说道:“我还真对自己沒信心.所以.我打算听你的.我现在就去和雍门太傅说一声.” 说完.池中天就离开了. 说來也巧.池中天刚走了沒几步.雍门雨晗就迎面走了进來. “池公子.” 池中天看到雍门雨晗.冷笑着说道:“怎么.雍门大小姐又有什么好主意了.” “嘿嘿.池公子别生气嘛.刚才是我有些冲动了.说话沒过脑子.我这向你赔个不是.”雍门雨晗说完.还笑着给他施了一礼. 池中天一看.赶紧摆摆手道:“别别.可别这么说.” “池公子.我刚才的话.还请你千万别告诉我爹跟我哥.要不然我可就惨啦.”雍门雨晗笑着说道. 一听这话.池中天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自己就是要去跟雍门震说这事的. “怎么.你都能告诉我.我还不能告诉别人.”池中天反问道. “池公子.池大哥.您行行好.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沒说.否则.我爹肯定会骂死我的.”雍门雨晗说道. “不行.这件事我一定要去告诉雍门太傅.免得你又给我闹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來.”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你要是敢说.我就把你救过我的事.说出去.”雍门雨晗突然大声喊道. “喂.”池中天慌忙走过去.一把拽住雍门雨晗.就把她拽到了一边. 來到一个偏僻地位置之后.池中天便说道:“你这人好不讲理.我好心救你.你反倒以此來威胁我.” 雍门雨晗不是傻子.相反她还很聪明.所以她早就看出端倪了. 她是太傅府家的千金小姐.池中天救了她.虽然不至于说雍门家对他感恩戴德.但至少也会重谢一番的. 可是池中天呢.非但沒有如此.反而还让雍门雨晗不要说出去. 而且.池中天和雍门家还这么熟.那为什么不能说呢. 这其中.一定有鬼. 虽然不能肯定.可是雍门雨晗猜到了.池中天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那段时间他在京城出现过. “威胁你.我怎么威胁你了.你是救了我.又不是害了我.就算让我爹知道了.又能怎样呢.池大公子.” 这么一问.反而把池中天问的沒话说了. “我...我...”池中天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看到池中天这副样子.雍门雨晗更加断定了心中的猜测. “池公子.你怎么不说话了.” 池中天看了一眼雍门雨晗.忽然间.原本十分温和地脸色.一下子开始变得凝重起來. “雍门姑娘.我池中天不喜欢受人威胁.更不喜欢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逼人太甚.否则的话.我会生气的.” 池中天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雍门雨晗的脑海中.突然间浮现出了当初阿才被池中天击杀的场景了. 那也是阿才激怒了池中天.才被池中天一拳打死的. 虽说后來雍门雨晗也看到池中天的悔意了.但那有什么用.人都死了.你就是再后悔.人不是也活不过來了吗. “池中天.你吓唬我.”雍门雨晗强稳心神.语气不善地说道. 〖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回-莫名之痛 池中天微微一笑,语气冰冷地说道:“我从不吓唬人,更不会吓唬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池中天这个样子,雍门雨晗还真觉得心里有些害怕了。 “我给你个面子,这件事,我可以不去和太傅大人说,也不会去和雍门贤弟说,但是你听好了,如果成亲那天,你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胡说八道的话,我一定不会饶你。” “不说就不说嘛!干嘛说的这么吓人,我真可怜,谁都吓唬我,呜呜呜。”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是真伤心了还是怎么样,雍门雨晗竟然哭了起來,哭了几声之后,一扭头就跑沒影了。 剩下个池中天,只能不住地唉声叹气。 “怎么了,把人家惹哭了?” 一个声音,忽然从池中天身后传了过來。 “灵萱,这个姑娘,我不知道是该说她胆子大,还是该说她傻。”池中天头也不回地说道。 北灵萱慢慢走到池中天身边,对他说道:“不能说她傻,我还是那句话,她是被逼急了,你不是女人,你不能了解一个女人要被逼着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的时候,那种绝望的心情。” 这话一说完,池中天便笑着问道:“你这话说的,好像你体会过这种心情似地。” “当然。”北灵萱脱口而出道。 “什么?” 这倒是让池中天惊讶了。 印象中,北灵萱好像从來沒说过关于自己感情方面的事。 “怎么,你不信?” “不太信。”池中天摇头说道。 “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是不会嫁出去的?”北灵萱歪着脑袋问道。 池中天淡淡一笑,看了看前面说道:“那倒不是,而是你说你也有过那种心情,我不是很理解罢了。” “唉,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我爹很早以前就给我定下了一门亲事,我就和现在的她一样,抵死不从,可被办法,我爹撺掇着我娘一起逼我,后來我沒办法,只好答应了,可是就在我答应之后沒多久,我爹就死了,他一死,这件事自然也就沒了,我也就算是逃过一劫吧。”北灵萱说道。 “哦,原來是这样,那,你爹让你嫁给谁呢?”池中天饶有兴趣地问道。 “说了,你也不认识,一个很普通的人罢了。”北灵萱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显然是不想说的太过于详细。 既然她不愿意说的太详细,那自己也就不便多问了。 “哈哈,沒想到北宫主堂堂女中豪杰,竟然也有过这等烦心事。”池中天善意地打趣道。 “什么女中豪杰,自古以來,多少大英雄倒在情字关下,你敢保证你今后不会为情所困吗?”北灵萱反问道。 “不会。”池中天干脆利落地答道。 “这么肯定?” “当然,我心有所属,不会为情所困的。”池中天痛快地说道。 北灵萱当然知道池中天所说的心有所属是什么意思,那明显就是在说傲霜雪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听到这话的时候,北灵萱的心里突然间莫名地一痛,痛的毫无征兆。 怪了,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异样地感觉呢? 北灵萱稳住心神后,赶紧说道:“我有点累了,就先去休息了,你有事的话,就來找我。” 池中天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好,你去吧。” 等北灵萱走了以后,池中天就吩咐简怀也去休息了,而他自己,则是抽了个空,和雍门子狄打了个招呼,说自己去买一些东西,其实,他是回他的大将军府了。 虽然他不在这里住,但是大将军府中,每天都有人打扫,因为他虽然不在这里住,可这里的仆人和护卫,都还是在这里的。 池中天來到这里的时候,大门是紧闭的,外面也沒有护卫,主人长时间不在,也就免了这些东西了。 不过,这外面却是很干净,大门,大门前的石阶,都是明显有人经常打扫的。 他看了一会儿之后,便抬脚走了上去,动手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护卫,他看到池中天來了之后,很是惊讶,心说这怎么突然就回來了。 “将军,您可好长一段时间沒回來了。” 在会客厅中,一个仆人正在跟池中天说话。 池中天笑着答道:“是啊,最近太忙了,每天都闲不住,所以也就很少回來了,我看了一下,这地方被你们打扫的真干净,真是有心人,一会儿吩咐下去,把这些银子分给大家伙。” 说着,池中天从袖口中摸出一个小布袋,随手就递了过去。 这个布袋中,装了差不多一百两的散碎银子,足够他们分的了。 “哎呀,多谢将军,多谢将军!”仆人接过之后,兴高采烈地说道。 “对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沒有人來找过我?” 其实这话问了等于白问,不过是池中天沒话找话罢了。 “嗯...最近沒有,不过...哦,对了,之前有人來过。”仆人答道。 “谁?” 池中天问道。 “好像是十几天前了吧,有个人在晚上的时候來找过您,当时还是小的去前面接待的他,小的跟他说您很久都沒回來了,那个人似乎有些失望,就又回去了。” 仆人说完后,池中天赶紧问道:“看清楚长相了吗?” “沒有,那个人似乎不想让自己被人发现,身上还穿了一件长袍,头上还带着一顶帽子,就是那种很宽大的棉帽,再加上是晚上,所以小的沒有看清,不过......”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个仆人忽然停住了,像是在极力回忆着什么。 “不过什么?”池中天追问道。 “不过,看起來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仆人答道。 “何以见得?”池中天问道。 “听声音,还有,看他走路的姿态,有些像是老人。” “哦,那他是一个人來的?” “算是吧,不过他是坐马车來的,马车上有一个车夫。”仆人说道。 “还记得是几匹马拉的车吗?”池中天连续追问,似乎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 第一章-池中天①(评点) 自古英雄出少年,少年一剑震千年。 寒叶谷,武林中一个奇特的存在。 论势力,它比不上五大派,论财力,它更比不上烟云堂。 可是,论实力,它却一点不差。 寒叶谷坐镇一个武林十大高手之一的池远山,足以威震天下了。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出类拔萃的儿子,池中天。 寒叶谷的少谷主,年少时似乎并没有享受到应该享受的东西,但是,却享受到了很多人一辈子也享受不到的东西。 吃喝玩乐,他也许未曾涉猎。 但是,博学多才,武艺非凡,却是他自小就永远拴在身上,不会掉落的才华。 ------题记 池中天这个人,分析起来,我觉得还是有些难度的,所以,我打算分几部分,来分析完这个人。 我们先从xing格方面来入手,所谓人xing之重,想必莫过于此了。 在小说一开始,池中天的胆子并不大,这一点,从很多地方都能看出来,比如初到鹿城的时候,竟然被几个毛贼还给吓到了,最后险些被官兵给带走,从这方面上来看,可以猜测出,池中天在寒叶谷的生活,至少是无忧无虑的,再换句话说,至少,是没受过什么磨练的,这也是池远山和姜怡筠能下决心让他出来历练的一个重要原因,池远山作为一个从普通江湖中人成为武林顶尖高手的亲身经历者,相信不会有人比他更懂得被江湖磨练的好处和重要xing,作为武学大师,更不会有人比他懂得,真正的顶尖武功,不是学出来的,而是拼出来的。 初踏江湖,池中天就连番受难,鹿城中被不认识他的玉虔道长将剑夺走,最后虽然还给了他,但至少是惊吓一场。 一入京城,傲霜雪就被神秘之人抓走,在京城,他无依无靠,只有池远山的两个老朋友,袖里乾坤剑-木承松,和烟云堂掌门金驰,可以帮到他。 若是常人,恐怕早已被吓的不知所措,说不定打退堂鼓都可以了,但是池中天却没有,他虽然也是惊恐万分,但却没有放弃,他到处东奔西走,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单枪匹马去道观打探,直到最后和傲霜雪被救出,这其中,我们不难看出,池中天的功劳虽然不是最大,但是,他一直没有放弃,没有气馁的精神,却是整个事件的有力引导者。 在京城之事结束后,池中天的xing情应该说已经大有改变,他本就是个聪慧的人,别的不敢说,至少,我觉得他应该已经懂了两个道理,第一,行走江湖,杀人很平常,但要杀该杀之人。第二,行走江湖,要广交朋友,就拿这次的事来说,如果没有木承松的帮忙,如果没有金驰带人鼎力相助,如果没有那个神秘老者林历轩的出手,想救出来傲霜雪,恐怕是根本不可能的,要知道,这个时候的池中天,武功并没有多高,虽然底子很厚,但却没有逼出他的潜质。 简单一看,好像是两个浅显的不能再浅显的道理,可是,如果细细品味,却不难看出,这两个道理,着实是一个江湖中人,必须要明白,而且必须要谨记的道理。 第二章-傲霜雪(宁玉点评) 傲霜雪作为第二个出场的女xing人物其实让我眼前一亮 ,因为在此之前池远山等人给我的感觉过于严肃,整个开头有些压抑,可能与池远山的二哥古翍被扶羽圣教掳走也有很大关系。傲霜雪这个人的出现恰恰扭转了这一点。傲霜雪她是以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形象出现在我眼前,用池远山的话说就是有些“疯疯癫癫的”。因为就在池远山从玉虔的暂住之处回到自己居住的西跨院的时候,傲霜雪从一块大石头后面闪将出来。就这么一个动作和她对池远山说的“师傅师傅!你看我今天漂亮吗”一句话,活脱脱就是一个非常可爱和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傲霜雪她与池中天的关系很微妙,因为从书中看以前是以兄妹相称,而事实上是完完全全的青梅竹马的恋人。几乎形影不离。而正因如此,再加上她与池中天一样从来没有离开过北冥山寒叶谷,也就是说没有社会经验,闹出了不少笑话比如说在京城骡马市买马的时候,她听到小二说什么马都有当头就点了贡马来问店小二,给店小二弄得是哑口无言。还好池中天给小二解了围。 傲霜雪也很看重名誉,这是武林之人的通病,面子比什么都重要。比如在玄天派真武太素宫门前被天舟胖子抽耳光,原因只是因为天舟对寒叶谷不敬,但此事天舟做的也确实过了点,人毕竟是池远山的准儿媳妇,被你这么一顿抽,你让池远山怎么看你,寒叶谷和玄天派以后怎么处关系? 她特别爱吃醋,这也是女人的通病。自己的恋人不容许他与别的女人过于亲昵,除了自己的妈。比如池中天和陆惜香在一起的时候、和北灵萱在一起的时候、和苏晴在一起的时候她都会吃飞醋,心里不高兴啊掉脸子什么的,这些都很正常。 而由于觊觎她的美色而被收拾的人也不在少数,金沐枫、温侯。刘知县的公子,梁鸿……很多很多,数不胜数。这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傲霜雪是很漂亮的,起码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在吸引人,让这些登徒浪子无法自拔。 人都是经历过事情之后才会长大,尤其是痛苦的磨难,傲霜雪也不例外。在香炉山上被扶羽教的人劫走脱险归来之后,整个人就感觉成熟了许多。后来通过一件又一件的事成长蜕变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女主人。从池中天敢撒手让她领着冥叶独自在冥叶山庄就可见一斑。 作为一个书友,宁玉看书有感,应作者池衡水榭的邀请,信笔写下上述文字,各位看官恕其不成文章望各位不吝赐教 ----宁玉于2013年10月18日夜 第三章-孤傲云(糕干点评) 孤傲云,孤水流之子,滨麟山庄现任庄主。 点评两字实在不敢用,就抒发看看后感吧,咱不是大神没这能耐啊。 作为一位《北冥神剑》普通读者,其实在我看来孤傲云这个人物在《北冥神剑》中还是很有人气的。他不是那种普通人可以与之相处的人。对他来说,自己和世界是对等的,武学和兴奋也是对等的。 本书第十四回,描述中原武林势力之时,川府滨麟山庄排名第二,仅次齐云山玄天派之后,自四百八十一回玄天派发生惊天之变后,滨麟山庄隐约成为中原武林第一大派之势。这都归于当代庄主孤傲云对滨麟山庄管理严格、自身为人阴狠、武功高强(破风掌练至第八层)之功。 孤傲云是个有着洁癖的自恋狂。一般来说,自恋情结者会很在意其他人的目光,敏感於别人的批评。一身白衣如雪,杀人后怕别人的血脏了他的衣服,对《碧霞神功》的贪婪、渴望,练成破风掌的毅力,对陆醉柳的容貌丝毫没有兴趣都证明了孤傲云是个过度以自己为中心,为了自己能牺牲一切的自恋狂。 孤傲云是孤独无情的,滨麟山庄在川府独大,山庄帮众或是看中威名,假以狐假虎威,或是借机打理店铺谋求生计,极少诚服于庄主孤傲云的品德。武林中无情的孤傲云也无挚友,川府境内屈服淫威之下的小帮派办砸了事情,他可以随手杀之,与武林各大门派也素无交情,难得凤凰门出了个陆醉柳,孤傲云却也只是利用陆醉柳对他的感情而达到自己的成功。 孤傲云一心想成为武林至尊,他的野心跟西索阿瑞的不一样。正因为他自恋,凡事以自我为中心,不容许旁人的反对与指责,他不轻易相信别人,包括合作伙伴西索阿瑞,只有自己的才是真实的,武林至尊是他一辈子奋斗的目标。 孤傲云眼中武学是最重要的,从开始对池中天的轻视,到对池中天的欣赏。 武学上,他绝对是个武痴,精妙的招数才能激的起他的欲望和兴奋,从玉虔那里换来残本的《碧霞神功》之时,眼中流露出的兴奋,远远超过了他对美色、名利的兴趣。 有人存在的地方就是江湖,江湖本不分善恶忠奸,法外狂徒在江湖中或许就是英雄至尊,看似朗朗君子或许又是一名采花贼。江湖,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武林至尊也好,身败名裂也好,但孤傲云这个孤独的男人注定孤独一生! 作为《北冥神剑》的书友及作者私下的好友,应作者池衡水榭的几次邀请,实在无法推脱遂用已破烂文字写下点评。一部好书,一百位读者心中有一百个孤傲云的形象,时间仓促,感想抒发至此,往各位读者手下留情,切勿拍砖---- 糕干抒于2013年11月8日 观后感:实话说,糕总(北冥vip书友群的亲昵称谓,凡是书友,都是带个总字~~)是在我威逼利诱下才写下的这篇人物点评的,这主要还是缘于很久之前,糕总在和我谈论书中另一个人物时所发表的见解,我个人感觉,很透彻。 糕总一直很谦虚,说自己文笔很差,写的不上台面,但是在我看来,这篇人物评论,字字良言,对孤傲云这个书中的反派,很有一番自己独到的见解。 让读者们写出对人物的点评,小池的本意,还是想看看自己塑造的人物,是否成功,我看过很多书,好书差书都有,我认为,一本小说中的人物,只有xing格突出,有所反差,才算是塑造的合格,而并非一些很差的书中,将主人公描写的十全十美,有钱,帅气,身手无敌,招女人喜欢,兄弟朋友无数,美女围绕身边无数,这样的人物,充其量只是用来麻醉一些文盲们用的,至少,我是不屑看到这种人物的。 就像吴承恩先生的名著《西游记》一样,里面的孙悟空,也是无所不能,七十二变,打败十万天兵,可是,吴先生并没有把他塑造的很完美,他的xing格上也有缺陷,他容易急躁,容易意气用事,就连长相,吴先生也是“折磨”了他一番,君不见,很多人不是一口一个雷公嘴吗? 糕总对于孤傲云的点评,我认为很透彻的缘故,是他对孤傲云的xing格从外到内进行了一番剖析,而如果能给读者留下如此深刻印象的人物,小池认为,这个人物塑造的,应该还是可以过的去的。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回-神秘小孩 “一匹马.”仆人想了想.语气坚定地答道. “好.我知道了.你做的不错.下次如果还有人找我的话.尽量看清他的长相.回來好禀报我.”池中天嘱咐道. “明白了.将军.对了.您这次打算住多久.”仆人顺口问道. 池中天听了之后.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仆人赶紧答道:“是这样的将军.您要是在府上住的时间长的话.小的就得安排人去购置一些东西.比如吃的用的.您也知道.您平时不在这里.这有些东西.就不是那么齐全.” 池中天这才明白过來.马上就答道:“不用不用.我在这里住不了多长时间.可能也就一到两天吧.不过明天中午我要在这里请一位客人吃饭.准备一桌菜就好了.” “行.小的记下了.那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沒了.你去忙吧.” “是.公子.那小的就告退了.” 仆人离开之后.池中天便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打算休息一下.虽然他平时不在这里住.但是屋子还是很干净.似乎跟天天有人住是一样的. 不知不觉.池中天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可能是真累了. 就在他刚刚做了一个好梦之后.门外就传來了仆人的声音. “将军.将军.” “什么事.”池中天被这喊声给叫醒了. “有人送來一封信.说是给您的.” “知道了.”池中天说着.就下了床.这时候他才发现.现在已经快要天黑了. 想不到自己睡了一觉.竟然睡了这么长的时间. 打开门.一个仆人就把一封信递给了池中天.池中天接过來之后.就让他离开了. 居然有人送信送到这里來.池中天心里确实有些惊讶了. 自己经常不住在这里.而刚刚回來.就有人送信.这说明自己这个地方.时刻都被人注意着. 京城这个地方.果然水深.一般人应付起來.那肯定是应接不暇了. 池中天坐在椅子上.抽出那封信就开始看了起來. 刚刚看了一下子.池中天马上就神色紧张地把信给拍在了桌子上.然后马上打开门喊道:“來人.” 因为刚才送信的那个仆人也沒离开多远.听到喊声.就回來了. “刚才那信谁送來的.”池中天急促地问道. “是一个孩子.”仆人答道. “孩子.多大的孩子.”池中天追问道. “看起來也就是十几岁的样子吧.一个男孩.”仆人说道. “那孩子人呢.”池中天问道. “送了信就走了.”仆人答道. 池中天听完这话.马上又追问道:“记得是往哪里走的吗.” 这时候.那个仆人琢磨了一下.然后答道:“好像是往南走了.” “往南走...好.你下去吧.” 池中天问清之后.马上回到屋子里把那封信折起來塞进了怀里.接着就快步跑出屋子.來到大门口之后.辨认了一下方向.就朝南面追去.显然.他是要去追刚刚那个送信的孩子. 往南走.并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而是一片民居. 这些民居.有高有低.但是街上的人.却是很少. 池中天一路跑着.眼睛四下观望.生怕放过一个人. 但是.他沿着这条路走了半天.也沒看到一个孩子. 其实.这一路上过來.还有不少小胡同.众所周知.京城的小胡同是一大特色.外人进去.堪比迷宫. 说不定.那个孩子早就从一条胡同里离开了. 这要找起來.可就麻烦了. 池中天又往前走了一段.一直快走到京城南门处了.才算死心. 他失望地站在路旁.似乎很不甘心.但是却也一点办法都沒有. 又看了一圈.确信什么蛛丝马迹也沒有之后.他只能回去了. 回到家中.他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然后.又掏出那封信來看了看. 这封信.并沒有写多少字. “我已安全.多谢池大侠相救.” 就这么几个字.可却把池中天吓出一身冷汗. 毫无疑问.这信.只有一个人会写.那就是赵为贤. 而且.从这上面可以看出.赵为贤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可是.赵为贤怎么知道自己就在这里了呢.难道说.赵为贤也在京城. 这也是刚刚池中天为什么火急火燎地要追出去的原因.如果能找到赵为贤的踪迹.那就好办了. 因为池中天有点后悔.后悔自己把他放跑了.当然.他也不是非要把赵为贤抓回來不可.他也想了个办法.如果找到赵为贤.就先让赵为贤到北冥山寒叶谷之中待上几年.让人看好他.等到南疆之乱解决.扶羽圣教被消灭之后.再放他出來. 这样的话.既保证了赵为贤能活命.也不用担心他去跟扶羽圣教相互勾结了. 池中天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可是.人找不到.这一切.都是白搭. 不过.现在.有机会了. 知道自己就在大将军府.说明赵为贤一定也在京城.至少.一定有知道赵为贤下落的人.在京城. 当前.毫无疑问的是.要找到那个孩子. 池中天打定主意.便再一次叫來了那个仆人.向他仔细询问了那个孩子的体貌特征.大到穿的衣服.小到脸上有沒有什么胎记.这些.都问到了. 但那个仆人也是匆匆见过那孩子一面.所以仓促之中.也无法定论下來. 见无法问出什么.池中天只好再想办法了. 心里一旦有心事.池中天就无法安定下來.于是.他马上离开了大将军府.飞快地往烟云堂跑去. 要在京城找人.找官府当然是最好的了.可是这件事.池中天还偏偏不能让官府知道.所以.只有求助于金驰了. 到了烟云堂.金驰先是一愣.当听说他是來喝雍门家的喜酒的时候.才算是明白过來. 当池中天说要來找他帮忙找个人之后.金驰既沒说答应.也沒说不答应.而是让人去把郭鹤阳找來. 等到郭鹤阳來了之后.金驰才跟池中天解释了一番. 〖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回-乞丐头子 “中天.这在京城找个人.很难.而且现在我不适合大张旗鼓的让人去在京城里到处乱窜.所以.我给你想个别的办法.”金驰说道. “伯父.什么办法.” “中天.你能告诉我.你找的是一个什么人吗.”金驰问道. “伯父.是一个孩子.这个孩子送了一封信.信上的内容很重要.所以我一定要找到这个孩子.”池中天答道. “哦.好说好说.这样.郭坛主.你马上去一趟城东王杆子家.让他帮个忙.”金驰笑着说道. “是.掌门.”郭鹤阳连声答道. “伯父.王杆子.王杆子是谁.” 名字如此奇怪.真让池中天有些疑惑了. “哈哈.王杆子可是个厉害人物.说白了.他是京城附近的乞丐的头子.”金驰答道. “哦.那就相当于以前的丐帮帮主吧.” 池中天笑着说道. 很多年前.丐帮可是江湖上的一个大帮派.门徒众多.可是后來不知道为什么.丐帮日益衰减.到了现在.别说在江湖上了.就是在一些城镇中.丐帮的实力.也已经不行了. 但是.丐帮只是实力不行.说白了.就是打架不厉害.可是论人数.丐帮还是很不错的.更重要的是.丐帮的人都是乞丐.办起事來.比一般人想方便的多. “是啊.王杆子原名叫什么我不知道.只是他手中常年拿着一根木杆子.走到哪里都不丢下.久而久之.京城附近的江湖人士.就都叫他王杆子了.算起來.王杆子和我也可以说是朋友了.而且他手下的乞丐遍地都是.找个人对他來说.易如反掌.” “好.多谢伯父了.” 池中天高兴地说道. “要不你干脆和郭坛主一起过去吧.”金驰说道. 池中天想了想.点点头道:“好.” 说完.池中天就和郭鹤阳一同走了出去. 郭鹤阳带着池中天进了城之后.就往东边走去.走了不知道多远.就在一座不大不小的民居前停下了. 郭鹤阳示意池中天等一下.然后他就走过去叫门了. 不大一会儿.门就打开了.一个穿的十分干净整洁的老人.打开了门. “王老爷子.一向可好.” 池中天在后面一看.心说难道这个就是王杆子. 不可能吧. 这时候.那个老人打量了郭鹤阳一番.然后说道:“我道是谁.原來是郭坛主.老头子有失远迎啊.” “哎.哪里话.晚辈冒昧來访.王老爷子可别见怪.來.我给王老爷子引见一个人.” 说着.郭鹤阳往旁边一让.池中天就赶紧走到了前面. “池庄主.这位就是京城有名的王老爷子.人送外号.王杆子.”郭鹤阳笑着说道. 当听到说这个人真是王杆子的时候.池中天心里的惊讶恐怕已经不能用语言來形容了. 按照他的想法.这乞丐头子.肯定也应该是个乞丐才对.那自然就应该是穿的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可是眼前这个人呢.穿的干干净净.衣服是一尘不染.脸上也很干净.哪里像是个乞丐. “晚辈池中天.见过王老爷子.”池中天谦逊地说道. “池中天.冥叶山庄的庄主.”王杆子疑惑地问道. 以现在來说.池中天在江湖上的名气已经很大了.所以.自然就不用带着寒叶谷的名头了. “正是在下.”池中天答道. “原來是池庄主.幸会幸会.”王杆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郭鹤阳这时候说道:“王老爷子.池庄主有些事情.想找您帮个忙.您看......” 这时候.王杆子用手碰了一下鼻子.然后说道:“池庄主神通广大.武功盖世.有什么事会找我这个老乞丐帮忙呢.” 听王杆子的话.似乎有些不太友善.池中天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况且.从开始到现在.王杆子也沒说请他们进去.更别说招待他们喝茶了. 郭鹤阳似乎见怪不怪了.他在旁边马上说道:“池庄主想找个人.想來.在京城这个地界上.要说找个人.沒有人比您王老爷子更厉害了.所以.我就带着池庄主來了.” “找人.”王杆子翻翻眼皮问道. “对.找人.”池中天答道. “找个什么人.男的女的.”王杆子问道. “一个男孩.十几岁左右.”池中天答道. “你确信他在京城.”王杆子接着问道. “确信.”池中天语气坚定地答道. 这时候.王杆子忽然不再说话了.而是闭上眼睛不知道在琢磨一些什么.半响之后.他才睁开了眼睛.然后说道:“黄金十两.先付五两定金.三天内找到后付剩下的.如果找不到.定金奉还.” “啊.” 池中天一时间沒反应过來王杆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连郭鹤阳.也沒听太懂. 不过.转瞬之间他俩也就都明白了.原來.这是王杆子在开价呢.敢情.他把这个事儿当成一笔买卖了. “王老爷子.池庄主和我们掌门是好朋友.这一次來.也是我们掌门推荐的您.您看.大家都是江湖同道.这黄白之物.还是不要夹杂进來吧.” 要是平常的话.要点钱也就要点钱了.可这可是池中天啊.江湖上近期有谁的风头能盖过他.再说了.还是郭鹤阳亲自带着來的.这王杆子还要钱的话.看不起池中天不说.也等同于不买郭鹤阳.甚至不买烟云堂的面子了. 沒等王杆子说话.池中天忽然在旁边摆摆手.笑着说道:“不算贵.王老爷子真是厚道人.不坑我.这是五两黄金.您手好.” 说完.池中天就拿出了五两黄金.随手就递了过去. “池庄主......”郭鹤阳正想说什么.却被池中天给拦住了. 王杆子看到池中天掏出钱來.眼神忽然闪烁了一下.面色.也改变了不少.片刻之后.他才将黄金接了过來.放进怀里.顿了一顿.然后就问道:“那孩子有什么特征.” 〖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回-两等一拖 “不太清楚.只知道个头不高.穿了一件土黄色的衣服.而且很瘦弱.他给我送过一封信.信是我的手下接的.但是我现在急需找到他.” 这些.都是池中天从那个仆人口中听來的. 王杆子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住在哪里.” “我...哦.我住在金掌门那里.”池中天不想告诉他自己住在雍门震家里.更不想告诉他自己有自己的大将军府.因为他不知道王杆子会不会因为他也是朝廷的人.而对他有所成见.毕竟江湖人.沒几个对朝廷有好感的. “三天之内.有消息的话.我就给你送个信.如果三天后我沒去找你.你就到我这里來拿定金.” “多谢王......” 就在池中天一句话还沒说完的时候.王杆子忽然退后一步.重重地把门给关上了. 弄的池中天愣在当场.好不尴尬. “池庄主.这个人脾气有些古怪.您可别跟他一般见识.” 郭鹤阳生怕池中天发火.这他要是发了火.王杆子可能就活不了了. 不过.池中天显然沒这么小心眼. “不会不会.他是江湖老前辈了.有一些常人所沒有的古怪脾气.那是太正常不过了.我一个当晚辈的.不会在这地方挑理.那样就是我失礼了.再说.也是我來打扰的人家不是.” 池中天说完之后.郭鹤阳连忙笑着说道:“还是池中天虚怀若谷啊.” “哪里哪里.郭坛主可别夸我了.咱们走吧.” “好.” 因为郭鹤阳还有事.所以.两人走到一条街的附近时.就分开了. ...... 在这之前.京城中皇宫内.皇帝正在和御前侍卫副统领孙典.在御书房中说话. “都办完了.” 皇帝眯着眼问道. “回皇上的话.都办完了.信送进去之后沒多久.池中天就急匆匆地出來了.然后就朝着一个方向追去.肯定是在追什么人.”孙典说道. “他的样子很急吗.”皇帝问道. “皇上.池中天不是很急.是非常急.我看连轻功都施展了.” 听到这话.皇帝咳嗽了一声.然后问道:“你沒被发现吧.” “回皇上的话.臣隐藏的很好.肯定不会被发现.”孙典答道. “你是找了个什么人送进去的.”皇帝接着问道. “皇上.臣找了个孩子送进去的.”孙典答道. 皇帝听了.点点头说道:“不错.是个办法.但是这个孩子可千万别让池中天找到了.要不然一问之下.朕的目的可能就要泡汤了.” “皇上您放心.那个孩子家住的很远.在城东呢.那地方穷人和乞丐居多.一般人谁会去那里找人.”孙典笑着说道. “好.这件事你做的不错.不过你记住了.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只有你和朕两个人知道.如果泄露出去.朕不会轻饶了你.”皇帝语气严肃地说道. 孙典赶紧答道:“皇上您放心.臣一定不会泄露出去.” “好了.你下去吧.有什么动静.及时來报.”皇帝嘱咐道. “是.皇上.” 等孙典下去之后.皇帝的脸色再一次凝重起來.他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自言自语道:“池中天啊池中天.你可千万别露出马脚啊.” 不止是皇帝这里有奇怪的事发生.德王府中.也不消停. 此刻.在德王的书房中.德王和他的那个幕僚齐赋.正在窃窃私语着什么呢. 他俩的谈话肯定很重要.因为门外的护卫.都站的远远的. “先生.依你之见.这赵为贤会到哪里去.”德王问道. “不好说.不过他算是聪明的.如果他继续留下的话.最终的下场.还是死路一条.”齐赋说道. “哦.先生何以有这种想法.”德王不解地问道. “殿下.这皇上的xing子您还不了解吗.要说起來.赵为贤可是当初皇上面前的第一大红人.您想想看.这种人.如果不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皇上用得着让龙云亲自带着禁卫军去看着他吗.” 齐赋说完之后.德王也开始琢磨了起來. “而且.反过來说.赵为贤既然在皇帝面前那么得宠.那如果不是犯了无法原谅的大错.他舍得放下他辛辛苦苦得來的官职和名节.甚至不惜和禁卫军动手.连夜逃跑呢.” 让齐赋这么正反两下的一分析.德王也就明白了过來. “先生高见.看样子这赵为贤若是不走.肯定要倒霉了.”德王说道. “是啊.殿下.当初幸亏您沒跟赵为贤有过什么实质上的关系.要不然的话.说不定他这狐狸.也得放点骚气沾在您身上.” 说起这个.德王也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当初德王还想着让赵为贤助他一臂之力.甚至不惜伪造庆王的书信來挑拨他们.不过后來.齐赋看清了形势.果断的劝德王一定甩掉赵为贤.这才避免了一场麻烦. “那全是仰仗先生您的教诲.我真是感激不尽啊.”说着.德王便端起茶杯來说道:“來.本王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 “多谢殿下.”齐赋笑着举起茶杯.和德王共同饮下. 喝完茶之后.德王接着说道:“先生.如今庆王被软禁宫中.连门都出不了.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有所动作了.” “不.殿下.现在非但不能有所动作.而且您要比以前.更加低调.”齐赋答道. “哦.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德王似乎不太理解了. “殿下.皇上只是软禁了庆王.充其量只是剥去了他的王爵.但是您也知道.皇家的事.一向如此.如果庆王有罪.那另当别论.要是沒罪.那王爵.想什么时候恢复就给他什么时候恢复.但现在.皇上肯定沒有查清庆王到底有沒有错.既然沒查清.那暂时就是形势不明.其实我也琢磨过.估计.皇上只在两等一拖啊.” 听到齐赋这么说.德王很不明白地问道:“先生.什么是两等一拖.” 〖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回-条理分析 齐赋笑着答道:“这两等.一是等庆王自己承认.二是等别的人來指认.至于这一拖.就是想把这件事拖下去.如今庆王大败而回.甚至被人俘虏.不治罪的话.满朝文武一定会在背后议论的.所以.只要拖的时间长一些.让大家把这件事都淡忘了之后.再找个由头.恢复了他的王爵.” 德王细细地咂摸着齐赋的话.好半天之后.才说道:“先生.可本王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我要偃旗息鼓呢.” “殿下.与其主动出击.不如坐山观虎斗.赵为贤如今跑了.皇上定然会迁怒庆王.您尽可静观其变.我早说过.这赵为贤和庆王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否则庆王回來了.赵为贤怎么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呢.” “先生.这个咱们之前就说了.而且我敲打赵为贤的时候.也明显看出來了.可是.这终究沒有什么真凭实据.就算咱们猜的再合情合理.也无法是推测.所以.我也不好有所动作.” “这样最好.您就等着吧.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就算庆王最后被恢复王爵了.那么太子之位.也应该与他无缘了.试想一下.让一个曾经被贼人俘虏过的人当太子.别人不说.就满朝的那些官员们.都不会答应的.”齐赋说道. 德王笑了笑说道:“这倒是.而且.父皇很可能也知道他暗中和赵为贤的那些勾当了.如此一來.他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还想着当太子.那简直无异于白日做梦.” 齐赋听到德王这么说.也跟着笑了笑.然后说道:“不过.您还不可大意.别忘了.还有个桓王呢.此人.才是现在您前面最大的绊脚石.” 说起这个.德王也收起了笑容. “是啊.这小子心地耿直.打仗勇猛.堪比名将.父皇对他.也一直是青睐有加啊.”德王叹息道. “纵然天崩地裂.您自当稳如泰山.等.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一个好时机.然后.力求一击必成.”齐赋眼神阴冷地说道. “敢问先生.什么时候才是好时机.”德王问道. “等到桓王也大败回朝的时候.就是好时机了.”齐赋笑着说道. “嗯.先生.我记得您当初.可是说桓王不在.才是好时机呀.”德王疑惑地问道. “此一时彼一时.当初.赵为贤还沒有完全失势.我们还想着能利用他.谁知道后來事情越來越蹊跷.到最后我根本无法猜透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了稳妥起见.我才让您干脆完全撒手.來个闭门不理.也正是如此.所以.现在咱们必须改变策略了.”齐赋答道. “哦...原來如此.可是...难啊.那小子打仗.从來沒有失败过.如果他失败了.那定然是一具尸体回來了.”德王答道. “殿下.那您就不用操心了.尸体就尸体吧.尸体比活人.可好对付的多了.”齐赋说道. 听到这里.德王忽然心里一惊.赶紧问道:“怎么.先生认为.桓王活不长了.” “现在还不好说.”齐赋答道. “哦......” 无论如何.桓王也是他的亲弟弟.虽然他很信任齐赋.可是.目前來说.他还不能太表露自己的心迹. “对了.先生.您觉得.池中天这个人.如何.”不知道为什么.德王忽然间脑子里想到了这个人. “池中天......殿下.您为什么这么问.” “此人虽然沒到朝廷几天.但是风头可是大盛.现在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他的名字.”德王答道. “殿下不必忧心.我早已看透.此人就算风头再盛.也绝对不会对您有什么影响.”齐赋笑着说道. “为什么.这话我可不明白了.这小子可是很狂的人.想当初连本王的面子也不买.南疆之事.虽然咱们沒有亲眼所见.但是道听途说了不少.这池中天.绝对不能小看啊.” 齐赋笑着端起茶來喝了一口.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殿下.您有些杞人忧天了.他风头再盛.您何需担心.皇上用他.只是看中了他在江湖上的地位以及他的一身本事.朝中的事.绝对不会让他参与的.” “先生这么肯定.”德王皱着眉头问道. “千真万确.皇上绝对不会让一个在江湖上威名远传的人.來参与朝政的.那样的话.就是埋下了一个祸根.”齐赋答道. “那就好.本王是担心.这庆王也算是他救出來的.这两人之间要是有了点什么关系.那可不妙了.”德王说道. “殿下.这更不可能了.救出庆王.虽然首功是他的.但是.外人來看.那是尊王爷的功劳.轮不到他池中天太过放肆.至于和庆王之间.更不用担心了.一个江湖人.和一个皇子.很难有什么交情.更何况池中天也是个聪明人.他现在多自在.何必蹚浑水呢.而且.这人一沒权.二沒势.江湖上名头再大.到了朝廷.他还不如一个七品县令呢.”齐赋说道. 其实德王也不是真的很在意池中天这个人.只是忽然想起來.顺口一问罢了.既然齐赋条理分析地如此透彻.他也就算是沒什么太大的顾虑了. “唉.本來想在赵为贤和庆王之间做点文章.可是谁想到竟然如此大变.堂堂九省巡查总督.竟然连夜潜逃.笑话.笑话啊.”德王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題上. 齐赋冷笑一声道:“您也不用急.说不定皇上已经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之前我就说了.如果不是有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皇上沒必要派禁卫军.赵为贤也沒必要连夜潜逃.” 其实齐赋的猜测.并不完全对.和庆王私下密谋.勾结外贼.这确实是死罪.但这个罪名.只要西索阿瑞那边不露马脚.那就是个无头案.根本就沒法查下去. 〖 第一千一百八十回-一定稳住 如果仅凭庆王一面之辞.恐怕更难以说服别人.而让赵为贤真的感到害怕的.其实是他私下换出断水的事.这件事.和他勾结外贼的事比起來.简直小的不值一提.可是.再小的事.也是一件事.如果这件事是一根绳索的话.那么顺着这个绳索爬上去.指不定什么时候.赵为贤和贼人勾结的事.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殿下.您只需记住一点.无论我们如何猜测庆王和赵为贤之间的勾结.但终究只是猜测.所以.在沒有铁证的情况下.您可千万不能在皇上面前.提起这件事.否则.非但对您沒有半点好处.反而会落个陷害他人的罪名啊.”齐赋不放心地叮嘱道. “先生您就放心吧.本王心中有数.”德王说完之后.眼神中登时大方冷光.也许心中.正在有什么狠毒地想法. “对了.先生啊.雍门震和龙云.要结为姻亲了.对这件事.您有什么看法吗.”德王忽然问道. 齐赋笑着摇头道:“这两家结亲.多半是个糊涂亲.” “糊涂亲.何以见得.” “雍门震想拉拢龙云做靠山.但龙云也一定想找雍门震当依仗.一人费劲心思拉拢的其实也是费劲心思想拉拢自己的人.您说.这不是糊涂亲是什么.” 齐赋一说完.德王就开怀大笑道:“哈哈.高见高见.这件事本王也是这么想的.” “我听说.这雍门震可是桓王的人啊.”齐赋忽然点了一句. 德王点点头道:“不能这么说.而是应该说他是极力想把桓王推到太子位上的人.当然.这件事他一个人沒这么大胆子.后面.有人撑腰的.” 齐赋对于这些皇家内情.并非有多么了解.但是听到德王的话.他脑子一转就猜出來了. “想必.是尊王爷给他撑腰吧.” “先生真是聪明啊.”德王笑着说道. “殿下.自古以來.凡是聚众拥立太子.干预皇脉大事的.都沒有好下场.您大可不必担心.”齐赋劝慰道. “先生多虑了.本王从來沒担心过这些.尊王爷老了.眼下虽然德高望重.但岁月不饶人.恐怕也折腾不了几年了.至于雍门震.那不过是个文弱书生罢了.资历很老.但是手中沒有兵权.能有什么用.”德王冷笑着说道. “所以说.雍门震才急着找龙云结姻亲啊.”齐赋说道. “算了.不想这些了.雍门震也已经亲自來送过喜柬了.到时候.先生和我一起去喝杯喜酒吧.”德王笑着说道. “他也沒请我.我去的话.不太好吧.”齐赋有些担心地说道. “怕什么.你是跟着本王去的.他雍门震对你一定会奉若上宾的.”德王胸有成竹般地说道. “那.我可就跟着殿下去讨杯喜酒喝了.”齐赋笑着说道. “一定一定.來.喝茶喝茶.” ...... 池中天忙活完.晚上回到雍门震家中的时候.雍门子狄已经等着急了. 他已经去北灵萱那里问了好几次.想问问池中天回來沒有.到最后.北灵萱都有些不悦了.直接一句话给顶了回去. “我只是他的朋友.又不是他的夫人.他去哪.我怎么会知道呢.” 既然北灵萱问不出來.雍门子狄也只好耐着xing子等他了. 正巧.雍门子狄正要到大门口去看看的时候.池中天就晃晃悠悠地进來了. “我说池兄.我的池大高手.您这是去哪了.几个时辰的时间都沒露面了.”雍门子狄着急地说道. “哈哈.贤弟啊.我去了一趟我那大将军府.嘿嘿.”池中天压低了声音说道. 雍门子狄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该不会是金屋藏娇吧.” “胡说.我怎么会.”池中天说道. “我说池兄.沒看出來呀.女人缘真好.就这个姑娘.啧啧.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池兄好福气呀.”雍门子狄神秘兮兮地说道. “贤弟.可不能乱说.那就是个武林中的朋友.”池中天解释道. “对对.朋友.我懂.你不用跟我解释.傲姑娘又不在这里.就算不是朋友.也无所谓呀.”雍门子狄一脸坏笑地说道. 池中天见雍门子狄总是跟他打趣.便笑着说道:“你小子.你等着啊.我得跟太傅大人说说张素的事情去.” “可别.”雍门子狄一下子就苦下脸來了.然后说道:“池兄可绕了我吧.这时候可不能添乱.” “哈哈.叫你乱说话.走吧.我请你喝酒去.”池中天爽快地说道. 就在池中天拽着他往外走的时候.雍门子狄却沒有跟他走.而是说道:“得了得了.到京城來.岂有让你请客的道理.再说了.家里都准备好了.咱何必还去外面喝.在家里喝多自在.” “哎呀.你们这都这么忙.我也帮不上.这还在这里跟你喝酒.那有些不太好吧.”池中天犹豫地说道. “这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也差不多忙完了.沒事.就咱俩.哦不.再叫上你那位朋友.我们三个喝.”雍门子狄说道. “那.太傅大人和雨晗姑娘呢.”池中天问道. “我爹有事出去了.至于小妹.你就别管她了.她心里也不痛快.算了算了.”雍门子狄苦笑一声说道. “那好吧.我先去换一身衣服.一会儿就过去.”池中天说道. “嗯.一会儿就在会客厅中啊.快点.”雍门子狄笑着催促了一声.就快步离开了. 池中天先到了北灵萱的房中.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让简怀也收拾收拾准备一下.紧接着.才去换了一身衣服. 换好衣服出來之后.北灵萱已经站在外面等他了. “你们喝酒.我在是不是不太方便.”北灵萱看着池中天问道. 池中天一边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一边说道:“有什么不方便的.” “沒什么.你觉得合适就行.”北灵萱低声说道. 〖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回-教授腿法 “池庄主.”这时候.简怀也已经收拾好了. “以后直接叫庄主就行了.带上姓氏.容易让人起疑.”池中天语气平和地嘱咐道. 简怀马上点点头道:“庄主.我记下了.” “走吧.”池中天看了一下.觉得沒什么问題了之后.就带着他俩往会客厅走去. 院子里倒是人來人往.很多仆人都还在忙活.但是会客厅里却是很安静.雍门子狄已经坐在那里等他们了. 看到池中天他们进來.雍门子狄赶紧站起來说道:“池兄.北姑娘.快请.” “多谢雍门公子.”北灵萱笑着打了个招呼.算是还礼了. “最近太忙.所以你看.准备的有些仓促了.两位别见怪.”雍门子狄一边指着桌子上摆放的菜肴.一边说道. “哪里话.贤弟太客气了.北宫主.请吧.”池中天笑着说道. 等到他们都坐下之后.简怀就自然而然地站在了池中天身后不远处. “來.敬二位一杯.”雍门子狄说道. 池中天和北灵萱都举起酒杯來.和雍门子狄一起喝了一杯. 三人喝完之后.雍门子狄就开始招呼他们吃菜. 要说这顿饭.还真有点意思.起初.北灵萱就像个局外人一样.偶尔吃点菜或者喝点酒.大多数都是雍门子狄和池中天在闲聊. 但是后來.当雍门子狄试着和北灵萱聊了一句之后.马上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到最后.反倒是池中天一个人喝酒吃菜.雍门子狄和北灵萱聊个沒完了. 这顿饭.一直吃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算结束. 池中天和雍门子狄都喝了不少.但好在都还沒醉. “池兄啊.北姑娘就是爽快.和你们江湖中人交朋友.无论男女.都让人高兴.”雍门子狄说道. 北灵萱似乎兴致也不错.因为池中天难得看到她笑的这么灿烂.这么发自内心. “雍门公子可是个难得一见的才子.北宫主日后可要和他多多往來才是.”池中天在一旁帮腔道. “雍门公子看的起我.那我自然不能不识抬举.來.最后敬公子一杯.”北灵萱说着.就端起了酒杯.举了起來. 其实雍门子狄已经不太想喝了.但是看到北灵萱都这个举动了.他也只能端起酒杯.和她一起.一饮而尽. 喝完这一杯.雍门子狄似乎酒意上來了.沒说几句话.就摇摇晃晃地被仆人给搀扶走了. 池中天看着雍门子狄走了.便笑着对北灵萱说道:“你看你.都把人家灌醉了.” “哈哈.不会的.雍门公子一看就是个海量的人.”北灵萱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候.池中天忽然一把抓住了北灵萱的手腕.把她吓了一跳. 沒等北灵萱喊出声音.池中天就飞快地把手腕给甩开了. “他再是海量.可要是你把酒都逼出來了.他不一样也得喝醉吗.”池中天笑着说道. “少來这套.你不也一样.”北灵萱反问道. “不一样.我是从脚趾逼出來.那样不伤心脉.”池中天说完之后.哈哈大笑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因为喝了一点酒.所以回去之后.他就睡下了.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早上刚睁开眼.池中天就想起來今天许火阳约了他要学点功夫.于是他赶紧起來简单地洗漱了一番.然后吃了几口东西之后.就离开了.简怀曾说要跟着他.但是被他婉拒了.只是让他等北灵萱起來之后.和她说一声. 到了大将军府之后.池中天刚刚坐了沒多久.许火阳就來了. 见许火阳來了.池中天就带着他來到了后面的练武场.这地方也是池中天嘱咐人专门弄出來的. “池将军.您看我适合学点什么.”许火阳笑着问道. 池中天道:“许统领.不如这样.我教你几招腿法.如何.” “腿法.好哇.”许火阳高兴地答道. “这样......”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到处看了一番.随手从地上就捡起了一块石头. “我把这个石头朝你那里扔过去.然后你一脚把他踢开.有多大力气用多大力气.”池中天说道. 许火阳看了他一眼.沒有多问.点点头道:“好.明白.” “准备好了啊.踢.”随着话音一落.池中天手中的石头就飞了出去. 许火阳有心想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凝神盯着石头.眼看到了个合适的距离之后.他的左腿猛然往地上一跺.借着反弹力.右腿飞快地斜着一抽.脚掌刃正好扫在了石头上.“啪”地一声响.石头就被踢飞了. 看着石头被踢飞.许火阳满意地放下了腿.然后笑着问道:“池将军.是不是有些太笨了.” 池中天看了一下.心里也就有数了.于是便答道:“不会.已经很不错了.看你的力道和动作.都还不错.这样.我教你一套腿法中的两招.一招叫做千斤溅雪.一招叫做朝天崩霜.” 单听名字.许火阳就知道肯定是好东西.想当初他在也金驰那里学过一段时间.对于武学.也是懂一些的. “那太好了.池将军.赶紧教我吧.我都迫不及待了.”许火阳一边搓着双手.一边说道. 池中天笑着点点头.然后说道:“你看好了.” 话音一落.池中天突然弹腿一跳.整个人就跃起两丈多高.然后在半空中右腿飞快地扭曲了几下.接着十分漂亮地转了个圈.在身体即将落地的时候.右腿忽然伸的笔直.左腿弯曲.然后右脚的脚后跟直接就砸在了地上.许火阳站的不远.差点被这迸溅出來的沙石给扫到脸上. “左边这条腿一定要弯曲.否则.右腿的力道无法达到最强.你试试看.”池中天演示完之后.简单地解释了一番.就让许火阳练着看看. 许火阳看完之后.心里很是震惊.看着动作不怎么复杂.但是最后那一下.真让他有一种气压山河的感觉.怪不得叫千斤溅雪了. 〖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回-又来书信 “看清楚了.你试着來一次.”池中天摆摆手说道. 许火阳点了点头.然后活动了一下筋骨.就來到了池中天面前.紧接着.他忽然大喝一声.然后就用力往上一蹿. 可能是他紧张了.这一跳.并沒有跳起來多高.也就几尺.这样的高度.根本沒有时间施展那些招式. 落地之后.许火阳也知道自己玩砸了.颇有些不好意思. “许统领.你别紧张.”池中天已经看出來了.这许火阳是紧张了.所以就安慰了他一句. 许火阳有些脸红地点点头.然后再一次站好.接着闭上双眼.似乎是在沉思.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睁开双眼.然后大喝一声.往上蹦了一下. 这一次.他倒是成功了.跃起差不多一丈多高. 在半空中.他也学着池中天那样飞快地舞动了一下腿.前后几下之后.便将一条腿高高抬起.然后领一条腿弯曲.就使劲砸了下來. 不得不说.许火阳还是不笨的.简单看了一遍之后.就学的有模有样了. 又过了沒多久.池中天便把第二招朝天崩霜也教给他了. 两招都学会之后.许火阳的脸上一片满足地神色.在他看來.这收获绝对是太大了. 不仅仅是学了两招厉害地腿法.更重要的是听了池中天的一番讲解之后.对武学又有了一些新的体会.习武之人都知道.招好学.意难通.招式或许可以自己琢磨出來.但是这“意”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学会了.更何况.还是在无人指点的情况下. “许统领.练会了这两招.会对你有很大帮助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那是肯定.太好了.我这可算知道我平时练的都是三脚猫的功夫了.”许火阳自嘲般地笑着说道. “许统领你太谦虚了.你的功夫很不错了.”池中天说道. “哈哈.多谢池将军夸奖.那什么.我回去再慢慢练.走.我请你去喝酒.”许火阳高兴地说道. “好.许统领这么给面子.那我就得趁机大吃一顿了.”池中天开玩笑般地说道. 就在两人准备收拾一下离开的时候.一个仆人忽然走了过來说道:“将军.又有人送了一封信在外面.” 一听这话.池中天神色一紧.赶紧走到仆人身边.将他拽到一边后问道:“这回是什么人送的.” “将军.沒看清.就是门外的护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发现了门口的台阶上扔了一封信.看看上面说是交给您的.我就马上给您送來了.” 一边说着.仆人一边就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给了池中天. 池中天接过之后.就摆摆手把他打发走了.然后就飞快地抽出了信. 打开一看.池中天马上就把信给合上了. “池大侠.为谢救命之恩.特在城西一居膳庄设下酒宴.请务必赏光.” 就这么短短一句话.沒头沒尾. 池中天开始慌了. 他思索良久之后.便转过身朝着许火阳走去. “许统领.真是不凑巧.我有点急事.得马上出去一趟.可就沒法跟你喝酒了.” 听到池中天的话.许火阳有些失望.但也沒说别的.只是说改天再请他喝酒.随后许火阳就走了. 送走许火阳之后.池中天就拿着信回到了书房中. 回到书房之后.他拿出了之前收到的那封信.然后两下对比了一下.发现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上一封是赵为贤写的话.那这一封肯定也是了. 奇怪了.这赵为贤.为什么还不离开京城.难道他不怕被抓回去吗. 他又不是普通人.在京城中.凡是朝廷中的人.谁不认识他. 不离开也就罢了.竟然还屡次三番地让人來这里送信.甚至.还要请他喝酒.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赵为贤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这种做法.池中天很不能理解. 不过.既然有机会.池中天还是不会放过的.他打算如果这次见到赵为贤的话.就把他制住.然后.就送到寒叶谷去. 主意打定.池中天就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大将军府.临走之前.他还特意问了一个仆人.得知了这一居膳庄的位置. 一居膳庄并非无名之地.在京城中虽然比不上鸿宴楼.但也算是很不错的酒楼了.而且这一居膳庄还有一道名菜.叫做一居豆羹.堪称绝美之味. 只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沒有直接过去. 很快.池中天就來到了烟云堂中.金驰并不在.不过他是來找郭鹤阳的. 池中天并沒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外等.很快.郭鹤阳就出來了. “池庄主.您怎么來了.” 池中天拱拱手道:“我想找郭坛主打听个地方.京城有个一居膳庄.您可知道.” “一居膳庄.”郭鹤阳皱着眉头反问了一句. “对啊.怎么了.”池中天点点头说道. “哦.沒什么.那一居膳庄.我听说可是个大人物开的.”郭鹤阳神秘兮兮地说道. “大人物.能在郭坛主面前称得上是大人物的.可不多啊.”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庄主可别打趣了.那地方.可是御前侍卫副统领孙典开的.当然.表面上.是他的亲戚在当掌柜的.但实际上都知道.孙典才是幕后的大掌柜.”郭鹤阳说道. “啊.那是他开的.”池中天好像听到了什么吃惊的事一样.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 “怎么了.池庄主为何如此惊讶.” “啊.沒事沒事.就是觉得惊讶罢了.哈哈.多谢郭坛主提醒了.我先走了.” 说完.也沒等着郭鹤阳答话.就直接快步离开了. 郭鹤阳很是奇怪地看着池中天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似乎很是奇怪. 池中天快步离开烟云堂之后.沒走几步.就在一棵大树下停住了. 京城就这么大的地界.赵为贤在那个位置上.不可能不知道那一居膳庄跟孙典有关系. 孙典可是御前侍卫副统领.是能经常见到皇帝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赵为贤怎么敢在那里约他喝酒. 〖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回-留个心眼 回到雍门府的时候.恰好赶上吃饭.雍门子狄听说他俩回來了.就让仆人准备了一桌好菜.但是池中天和北灵萱似乎都沒胃口.最后.雍门子狄干脆让人把饭菜送到他们的屋子里去了. 简怀这时候已经回來了.正在屋子里待着.听到池中天回來了.就马上出去了. “庄主.” 池中天走到他面前之后.让他回屋子里等着.随后.他就到北灵萱的屋子里陪她吃了几口菜.而后.就急匆匆地到了简怀地屋子里. “庄主.”简怀看到池中天之后就打了个招呼.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池中天焦急地说道. “庄主.一居膳庄那地方.不简单.”简怀神色严峻地说道. “哦.何以见得.”池中天问道. “我刚到那里.就被人盯上了.据我推测.周围至少有不下数十个人在盯着.而且都是些身手不凡的人.而里面.根本沒有几个吃饭的人.只有零散着几桌.但我看的出來.那些人根本不是吃饭的.我当时找了个借口想让店小二安排我到上面的雅间去.但是店小二说上面沒有地方.要吃只能在下面.但其实.上面根本沒有人.因为根本沒有半点动静.”简怀一口气说道. 听到这些.池中天长呼一口气.暗暗庆幸自己幸亏留了个心眼.如果真是这个阵势的话.那多半是在撒网.然后等着自己这条鱼上钩呢. 自己收到那封信.马上就來了.这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來.自己一定是认识写信的人. 而且.信上说感谢自己的救命之恩.那自己去了之后.也就等同于承认了自己确实救过人家的命. 这样一來.要是真有什么意外的人出现.來抓住这个把柄的话.他还真就是百口难辩了. “还有什么动静吗.”池中天接着问道. “嗯...对了.还有.就是我刚进去.那店小二马上就凑过來问我.是不是來找赵先生的.” 简怀这句话一说.池中天差点吓的蹦起來.赶紧问道:“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不是.就是來这里吃饭的.”简怀答道. “很好.很好.”池中天连连庆幸道. 这要换了自己毫无防备的话.别人一问.自己肯定就承认了.那自己如果承认了.就明摆着自己落入圈套了. “你去休息吧.做的很好.多谢你了.”池中天正色说道. “庄主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简怀答道. “去吧.好好休息.”池中天摆摆手.就把他打发了. 简怀离开之后.池中天好像浑身脱力一样.一下子就瘫坐在了椅子上. 毫无疑问.自己被盯上了. 自己营救赵为贤的事.被人盯上了. 不过.这也证明了.他现在只是被怀疑.还沒有确凿的证据.否则.别人不会如此费尽心思.來引诱他上当的. 想到这些.池中天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只要还沒证据.那就好办.现在自己已经发现端倪了.那小心行事就沒错了. 不过.他还是心里有些沒谱. 为了确信那两封信到底是不是伪造的.池中天决定.还得再找找佐证. 很快.他就來到了雍门子狄的书房门前.他听仆人说.雍门子狄正在这里处理一些事情. “贤弟.你在吗.” “哦.是池兄啊.我在.你进來吧.” 听到雍门子狄的声音.池中天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池中天就看到雍门子狄面前的公文案上.堆积了一些东西.于是便笑着说道:“还在忙啊.” “沒有沒有.瞎忙.明天就是小妹成亲的日子.我得再看看有沒有疏漏的地方.” “哎呀.你办事真是仔细.”池中天赞叹道. “沒办法.就这么一个妹妹.我这当哥的.帮不了她的大忙.只能尽心尽力在这些地方做好了.”雍门子狄有些嘲讽意味地说道. “对了.池兄找我有事.” 池中天点点头道:“嗯.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 “贤弟.你能不能找到赵为贤的手迹.”池中天问道. 听到这话.雍门子狄忽然眉头一皱.然后问道:“池兄.好端端的.你怎么提起他來了.” “沒什么.有点重要的事.但是不太方便透露.所以还请贤弟别见怪.” 反正这件事不能透露.池中天索xing直接就把丑话先说在前面. “池兄.这赵为贤最近可是名头很大.你应该知道.他可是戴罪之身.连夜潜逃了啊.”雍门子狄神秘兮兮地说道. 池中天淡淡一笑道:“贤弟.朝廷的事.我可沒什么兴趣.我要他的手迹.也只是做个比对罢了.” 见池中天不肯明说.雍门子狄也就不好追问了. “池兄的事情.我本不该多问.但是这赵为贤的手迹.有点难找.以前他的奏章.可以直接送到皇上手中.据我猜测.皇上看完之后应该都会焚烧掉.未必会留下什么了.”雍门子狄说道. “贤弟.我知道难办.所以才请你想想办法.”池中天说道. 雍门子狄这时候放下手中的东西.轻轻点了点脑门.好半天之后.他突然抬起头來说道:“你还别说.还真有.我想起來了.” “啊.贤弟.在哪里.”池中天激动地说道. “以前赵为贤來过兵部.好像留下过查看军情密报的签名.但也只有他的名字而已.”雍门子狄说道. “足够了.几个字就可以.”池中天答道. “池兄.他签名的都是军情密报.我至多只能拿出來给你看一眼.而且还得悄悄的.要是被人发现.那就麻烦了.”雍门子狄似乎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贤弟.这个你尽管放心.只要给我半盏茶的工夫就足够了.”池中天答道. “那行.那现在就去.”雍门子狄试探xing地问道. “你要是不嫌累的话.现在去更好.”池中天答道. “哈哈.池兄有吩咐.不敢嫌累啊.”雍门子狄一边站起來一边说道. 〖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回-果有蹊跷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回-心事很大 “那好.辛苦贤弟了.”池中天说着.就赶紧和雍门子狄一起急匆匆地朝外面走去. 两人一路沒闲着.一直往皇城走去.兵部衙门就在皇城里面.为了不让人起疑.池中天并沒有进去.而是在附近的一家茶楼中等候.雍门子狄独自进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雍门子狄才來到了茶楼中. 池中天特意要了一个雅间.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贤弟.怎么样.”池中天看到雍门子狄进來.马上就问道. 雍门子狄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张纸.一边递过去一边说道:“快看.看完之后.我还得送回去.” “好.” 池中天慌忙接过.然后就仔细地看了起來. 看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就把这张纸还给了雍门子狄.然后说道:“我用完了.” “这么快.”雍门子狄沒想到池中天这么快就看完了. “嗯.贤弟你快拿回去吧.别给你惹麻烦.”池中天说道. “好.我这就去.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雍门子狄就出去了. 在雍门子狄出去之后.池中天突然愤怒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毫无疑问.那两封信.根本不是赵为贤写的.笔迹根本对不上. 池中天不是什么辨认笔迹的高手.可是.如果是模仿地比较粗糙地话.那是肯定难不到他的. 很显然.那两封信.笔迹模仿的就十分粗糙. 现在不用怀疑了.自己肯定被盯上了. 池中天想到这一点之后.赶紧稳了稳心神.然后就开始琢磨对策.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知道.到底是谁怀疑上自己了.而又是什么地方.自己露出了马脚. 很快.一个解释就出现在了池中天的脑海中. 雍门雨晗无意中或者是有意地透露了是自己救的她.然后就说明那段时间自己在京城中.理所当然就被怀疑了. 可是.雍门雨晗说了吗.如果说了.是和谁说的呢. 雍门子狄应该不知道.否则.自己找他要赵为贤的手迹.他是肯定不会这么热心地帮忙的. 那.就是她告诉了雍门震. 这个倒是有可能.因为池中天这两天并沒有怎么见到雍门震.自然也就无从分辨了. 就在他想到关键时刻的时候.雍门子狄回來了. “池兄.咱们走吧.” 看到雍门子狄回來了.池中天赶紧笑了笑.喝了一口茶之后故作轻松地说道:“干嘛这么急.喝点茶再走.” 雍门子狄看了看他.笑着答道:“也好.那就喝两口吧.” 说着.池中天就给他倒满一杯茶.用手推了过去. “我说池兄.你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了.”雍门子狄接过茶之后.忽然问了一句. 见雍门子狄这么问.池中天微微一笑.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借着倒茶的机会.稍稍掩饰了一下自己尴尬的情绪.然后答道:“沒有什么麻烦啊.怎么.贤弟看出什么了.” 雍门子狄眨了眨眼睛.轻轻咳嗽了一下.然后说道:“池兄.你我之间.这些东西可瞒不过啊.看你眼神就知道了.我总觉得你有很重的心事.” “贤弟.有心事那很正常啊.每个人都有心事.”池中天含糊地答道. “不.心事也分大小.总之.你现在的神态.可是我从來沒见过的.”雍门子狄说道. “贤弟.你多心了.我真沒事.”池中天笑着答道. “池兄.你如果真有什么麻烦.一定要跟我说.江湖上的事.我帮不了你的忙.但是朝廷上的.我还是可以略尽绵薄之力的.” 雍门子狄竟然能猜到池中天遇到的麻烦事朝廷中的.这倒是让池中天略微惊讶了一下. 不过.转瞬之间他就释然了. 自己找他要赵为贤的手迹.那肯定是跟朝廷有关系了.雍门子狄要是连这个也猜不出來.那就别在官场上混了. “多谢贤弟了.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不会跟你客气.”池中天答道. “好.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走吧.明天还要忙活呢.”雍门子狄说道. 这时候池中天才刚想起來.明天是雍门雨晗成亲的日子. “对.我差点都忘了.明天是雨晗姑娘的大喜之日.可得好好热闹一下.”池中天笑着说道. “其实也热闹不了什么.只是我爹这一次要把酒宴全部设在我们家里.所以才忙活了一些.”雍门子狄答道. “哦.怎么.龙家不设酒席吗.他们可是娶媳妇呀.”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按照一般风俗來说.成亲的酒宴.都是男子家中会大操办. “嗨.我爹非得张罗.沒办法.”雍门子狄无奈地说道. “哈哈.我懂了.这太傅大人.是要把排场弄大一些.”池中天眨眨眼说道. “算了吧.什么排场.只怕还有麻烦呢.”雍门子狄说道. “麻烦.什么麻烦.”池中天皱着眉头问道. 雍门子狄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盯着池中天看了几眼.好像.是在琢磨该不该说下去. 过來一会儿之后.他长呼一口气.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说到:“我要是说了.你可别到处乱说啊.” “你放心.这我肯定有分寸.”池中天答道. “咳咳.是这样的.你知道.朝廷里很乱.虽然明着沒有人敢私自结成党羽.但是私下里.肯定有互相看不顺眼.甚至因为各种不合.而有仇的人.” 雍门子狄一说完.池中天就说道:“这个自然.别说朝廷了.我们江湖中也是如此.有要好的.也有有仇的.” “对呀.这和你有仇的人.如果听说你家有喜事.那是不是会趁机來给你捣乱.让你丢了面子呢.”雍门子狄说道. “啊.”池中天听了.登时一惊. “还有这等事.” 雍门子狄点点头道:“当然.一般家里有喜事的人.在成亲那天.肯定会笑脸对人.即便有任何委屈或者是一些麻烦.也都会尽力忍耐.而那些和你有仇的人.就是看中这一点.所以.才会故意趁着这个时候來捣乱.” 〖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回-婚场乱事 到这里.池中天似乎明白了一些. “也就是.有人就是要趁这个时候.故意欺负人.做一些让你难受.让你丢面子的事.”池中天问道.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其实这就好比一些普通人家成亲闹洞房一样.那不也就是抓着大喜之日.主人家肯定不会发火的软肋.占一些本不该占的便宜吗.”雍门子狄解释道. 这么一解释.池中天就更明白了. “要这样的人.真是可恶.明着不敢对付你.就趁这种时候恶心你.”池中天道. “沒办法.朝中这些年.高官显贵家中有喜事的也不少.可是沒有例外.几乎每个人都会遇到一些烦心事.而且还都不一样.有成亲那天.被一堆乞丐拦着花轿要钱的.还有成亲那天在婚宴上.被人扔粪便.最离奇的一回.是在人家婚宴的时候.故意弄一堆发丧的在门外大张旗鼓地走來走.哭声震天不.还故意找碴.”雍门子狄一口气道. 这些事.池中天倒还是第一次听到.除了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之外.更多的还是气愤. 他们这种习武之人.尤其像池中天这样的人.最烦的就是这种勾当了. 有什么恩怨摆在明面上不行吗.非得弄些偷鸡摸狗的事. “贤弟.我冒昧问一句.你们家.会不会也遇到这样的事.”池中天问道. “池兄.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会遇到.”雍门子狄想都沒想就回答道. “你有确切消息.”池中天皱着眉头追问道. “沒有确切消息.做这种事的人.肯定不会留下马脚的.白了.就算是捣乱的人.也未必知道让他们的幕后主使是谁.”雍门子狄答道. “那该如何是好.”池中天问道. “多加防范呗.”雍门子狄笑着答道. “那总不是个办法.这样吧.明天.我警觉一点.要是有來捣乱的.我帮你打发了.”池中天笑着道. “不行不行.池兄这可使不得.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搀和这种事.沒事.你放心吧.我爹又不是不明白这些.他肯定有办法.”雍门子狄答道. “贤弟.你还跟我客气什么.”池中天道. “池兄.不是跟你客气.是真不会有什么大问題.别的不.那龙云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小打小闹也就算了.真要是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恐怕龙云直接就给打发了.”雍门子狄答道. “不不.那不一样.龙云明天的身份特殊.也不适合弄这些事.这样吧.你听我的.这件事你交给我.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來捣乱.”池中天笑着道. 听到池中天的这么有把握.雍门子狄不免有些好奇.他清了清嗓子问道:“怎么.池兄有什么妙计.” “妙计沒有.有狠计.”池中天笑着道. “狠计.”雍门子狄瞪着眼睛问道. “你就放心吧.保证沒事.”池中天似乎不想的太明白. “你总是这么神秘.哈哈.”雍门子狄笑着打趣道. 两人又喝了一会儿茶之后.看看差不多了.就一起离开了. 回到雍门震家里之后.池中天就直接回到了房中思考事情.过了一会儿.池中天正打算散散步.雍门子狄这边就找过來了. “池兄.赶紧的.跟我來.” “怎么了这是.”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唉.这下.不麻烦你也不行了.你还是先跟我來吧.”雍门子狄完.就急匆匆地拉着他往前走. 很快.他就被雍门子狄带到了雍门震的书房中.此时.雍门震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但是.看脸上似乎有些愁容. “太傅大人.”池中天赶紧打了个招呼. 雍门震听到动静之后.睁开眼看到是池中天.便赶紧道:“贤侄.你來的正好.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 “您客气了.尽管吩咐.”池中天答道. “是这样的.我刚刚得到一些小道消息.明天可能有几个我官场上的仇家.要來捣乱.要我小心提防一些.”雍门震道. 一听是这件事.池中天就道:“这件事子狄贤弟也和我起过.我当时就表态了.这种事您交给我.” “哎呀.子狄刚才也跟我了.我是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你你这大老远的來一趟是來喝喜酒.我这还得让你帮我办事.这...这不过呀.”雍门震似乎很是不好意思地道. “您跟我还这么客气.真是太见外了.只是我想多嘴问一句.是不是很难缠.”池中天问道. “是啊.我的意思是这样.明天龙家的人会派迎亲的队伍來这里接小女.从这里到龙云家.不算近.按照迎亲队伍的脚程.差不多要半个时辰.这是最容易出事的时候.所以.明天你能不能亲自跟着一趟.”雍门震问道. “您的意思是.让我护送着雨晗.一直到龙家.”池中天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雍门震道. “这个好办.您放心.我亲自护送过.路上保证一点问題都不会出.”池中天答道. “太好了.中天.有你亲自出马.那就万无一失了.我这多谢你了.”雍门震激动地道. “太傅大人您太客气了.回头让我多喝几杯喜酒就好了.”池中天开玩笑般地道.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雍门震连连答道. “太傅大人.明日不仅我.我把我那个朋友也带.有我们两个在.别是几个來捣乱的了.就是來一伙儿山贼.也能让他们不敢上前.”池中天拍拍胸脯道. “好.好.这个你安排.你护送到了之后.就马上回來.我亲自门口接你.”雍门震道. “哈哈.太傅大人总是这么客气.沒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了.今天我有点累了.就不多打扰了.”池中天道. “那好.你赶紧回休息.缺什么就尽管.别见外.”雍门震笑着道. 〖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回-灵萱之策 “多谢太傅大人.那太傅大人.贤弟.我就回去休息了.” “池兄慢走.” 离开雍门震的书房之后.池中天原本笑着的脸.一下子就变的十分阴冷. 很快.他就來到了北灵萱的房门前. “灵萱.休息了吗.”池中天在外面客气地问道. 里面沒有声音回答.不过.门马上就被打开了.正是北灵萱. “还沒有呢.怎么.有事找我.” “嗯.有点事.”池中天答道. “进來说.” 北灵萱也看出來池中天的脸色有些不对了. 进去之后.池中天先是坐在了椅子上.然后就用手摸着额头.一句话也不说. 看着他这奇怪的样子.北灵萱先是把门关好.然后倒了一杯茶端到了他面前.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 池中天咬了一下上嘴唇.轻轻往外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可能要有麻烦了.” “麻烦.什么麻烦.”北灵萱追问道. “我要告诉你.你能替我保守秘密吗.”池中天忽然问道. 北灵萱一听这话.眉头不禁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我说池中天.你这人真沒良心.要说秘密.你知道我的秘密不是更多.可你曾听我嘱咐过你不要说出去吗.” 说的时候还沒觉得什么.一说完.北灵萱自己都觉得有些脸红. 池中天也是开始沒反应过來.但很快就明白了. 北灵萱所谓的她的“秘密”肯定就是指上次被他误打误撞地看到自己光着身子了. “这个...唉.灵萱.不是我有意防着你.实在是事关重大.”池中天说道. 其实.他也想了很久.要不要把自己苦恼的事情说给北灵萱听.因为池中天的脑子里很乱.他根本猜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題.为什么会有人去试探他. 就是因为很乱.所以他才想找个人问个主意.北灵萱虽然根本沒接触过官场上的事.但正如那句老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不定以她的角度去看问題.就能找到好主意呢. 不过话说回來.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池中天同样也担心.如此一个惊天秘密说出去.北灵萱会不会说漏嘴呢. 在左右权衡之下.池中天还是决定找北灵萱商量一下.至于说漏嘴.那应该不会.北灵萱和他沒有仇.而且.她也不是朝廷里的人.和朝廷里的人更沒有半点关系.说这些.肯定是沒用的. “你说吧.能有什么大事.换句话说就算有大事.还有你我解决不了的.” 北灵萱这句话.有些狂.但是.却也给池中天灌注了不少的信心. “好.我告诉你.是这么回事...... 那件事.算上前因后果.稀稀拉拉地可算不少.池中天连续说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才算是说完. 说完之后.池中天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他抓起面前的茶杯.一口气就喝光了里面的茶. 喝完之后.还觉得不解渴.又倒了一杯喝下了. 一直等他连续喝完第五杯茶之后.北灵萱才开口说话. “应该是你露出马脚了.” “我.”池中天赶紧放下茶杯.不可置信地反问道. “对.而且.很有可能是你在皇帝面前露出马脚了.”北灵萱接着说道. “不可能.我这段时间根本就沒怎么见到皇帝.就昨天才见了他一面.也沒说几句话.”池中天说道. “你别大意.我虽然不认识皇帝.但是我想.皇帝的心思和眼神.一定是非常毒辣的.我相信他一定是看出什么來了.但是.究竟是怎么看出來的.我不能确定.”北灵萱说道. “这个......”虽然池中天觉得她说的不太多.可是细想起來.还是有些道理的. “不过.好在你也不待不了几天.不如这样.你干脆來个先下手为强.把那两封信直接送到当官的那里.让他们帮忙查查这个人是谁.就说你看不出來.如此一來.不就显得你是清白的了吗.”北灵萱说道. “那不是自投罗网了.”池中天惊讶地问道. “怎么是自投罗网.” “你想啊.那两封信要是让别人看到了.不就麻烦了.”池中天焦急地说道. “你榆木脑袋吗.那信上的内容要是真的.那自然怕别人看到.可要是假的呢.”北灵萱问道. “假的.可那明明就是真的啊.”池中天现在越來越觉得有些糊涂了. “我说池中天.你是不是慌的连脑子都不会转了.什么是真的.你要是当他是假的呢.” 北灵萱说完之后.连续翻了几个白眼.好像很歧视他一样. 突然间.池中天重重地一拍脑门.然后说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假装不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事.送到官府.让官府帮我查.这样.就可以洗刷我的嫌疑了.” “谢天谢地.你终于回过神來了.”北灵萱无奈地说道. 其实.这根本不算什么妙计.更不算什么难懂的事. 可坏就坏在.池中天慌了.这人一慌.脑子就不好用.自然反应就慢了. “嗨.我这是慌了神了.见笑见笑.”池中天不好意思地自我嘲讽了一句. 也不能全怪池中天.倒不是说他胆子小.惹麻烦得看惹到谁头上了.要是在江湖上.池中天惹到谁头上都不会有半点担忧.可是惹到了朝廷的麻烦.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一猜就是.你这脑子平时多好用.”北灵萱笑着说道. “行.你这个办法还挺不错.我假装不明白怎么回事.然后就送到官府去.就说让他们帮我查查这是谁写的.如果真是皇帝在试探我.那肯定也会知道.那时候他就会觉得我根本不知情.自然也就不会怀疑我了.”池中天一旦反应过來.那就都明白了. “沒错.你现在已经肯定这不是赵为贤写的.那就说明这信肯定是别人伪造的.你就算是假装不知道.也绝对不会让人拿住什么把柄.相反.你还能自己跳出來.”北灵萱在一旁说道. 〖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回-欲擒中天 “嗯.这事儿这么解决挺好.等明日雍门家的大喜之事一完.我就办这件事.”池中天说道. “好.你自己掂量一下吧.不过.也幸亏你长了个心眼儿.要不然你要直接去了那什么一居膳庄.那就麻烦了.到时候人家过來一问.问你是不是找一个姓赵的.然后你就回答是.这时候忽然神兵天降.一堆人冲出來把你围住.搜出你身上的信.厉声喝问.这信上沒有人留名字.你怎么知道是一个姓赵的找你.哈哈哈.” 北灵萱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开始幻想起來了.一边说.还一边大笑.全然不顾已经变了脸色的池中天. “我说.你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呀.”池中天咬牙切齿地说道. 北灵萱看到池中天有些不高兴.赶紧咳嗽了几声.然后说道:“我只是替你推测一番罢了.哈哈.” “这事就先不说了.明天.你得跟我一起去忙活一下.”池中天说道. “忙活.忙活什么.”北灵萱问道. “你得跟我一起去护送一下迎亲队伍.免得路上有人捣乱.”池中天说道. “捣乱.谁捣乱.”北灵萱好像不太明白. “谁捣乱就不知道了.反正是有备无患吧.”池中天答道. “那不行.我可是客人.而且我也不是白來的.我可是带着礼物來的.哪有让客人帮着做事的呢.”北灵萱不满地嘟囔道. “客人...你还计较这个.帮着做点事不也是客人吗.再说了.我也去的.”池中天说道. “唉.这真是苦命.來讨个喜酒喝.不光得送礼物.还得帮着解决麻烦.这喜酒代价可真大.”北灵萱笑着说道. “委屈下吧.这家人跟我关系很好.他们沒少帮我.我也算是回报一下吧.”池中天说道. “你回报.我又不用回报.” “你可以帮我嘛.对吧.咱俩这交情.谁跟谁了.”池中天说着.很大气地拍拍胸脯.一副俩人关系很好的感觉. 北灵萱无奈地看了看他.然后说道:“既然你池大庄主都开口了.那我只好从命.只不过.我得先问问你.万一有麻烦.我怎么解决.” “这样.咱们明天一前一后.你在后面.我在前面.都离迎亲队伍远一些.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的苗头.就给轰走.只要不影响到迎亲队伍.用什么办法.我不管.”池中天说道. “那.我要是杀人呢.”北灵萱阴险地一笑后问道. “最好还是不要杀人.见血总是不吉利的.”池中天答道. “放心吧.我说着玩的.吓唬走就行了呗.”北灵萱笑着说道. “对.就这个意思.吓唬走就可以了.”池中天说道. “放心吧.我估摸着你肯定又在人家面前大包大揽了吧.”北灵萱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意思差不多.但不是大包大揽.实话嘛.你我亲自出马.还有什么麻烦是解决不了的.” “行了吧.少给我戴高帽子.” ...... 皇宫. 御书房. 皇帝此时正在和御前侍卫副统领孙典.在御书房中谈话.外面一个人都沒有.显然是在商谈什么机密的事. “皇上.确实如臣所言.沒有看到池中天來.”孙典说道. 皇帝咳嗽了一声.然后问道:“会不会是那封信根本就沒被发现.” “皇上.那绝不可能.我是亲眼看到有人看到那封信送进去之后.我才离开的.”孙典答道. “哦...那就奇怪了.池中天确实沒去吗.还是说去了之后你们露出马脚.然后他就走了.”皇帝接着追问道. “皇上.方圆几里臣都派了人.连池中天的影子都沒见到.”孙典说道. 问到这里.皇帝也就不好再继续追问了. 其实.池中天现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谁怀疑上了他.而这个怀疑他的人.正是当今皇帝. 说起來.皇帝之所以怀疑上池中天.也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还记得池中天那天刚到京城的时候.被门口的守卫认出來.但是却不敢承认. 时候许火阳把这件事告诉皇帝之后.皇帝马上就起疑心了. 池中天的神武龙扬卫大将军又不是胡编乱造的.而且也是在朝廷上被皇帝亲自赏赐过的.可以说地位非凡.这样一个人.來这里的目的.又只是喝一个朋友的喜酒.有什么必要遮遮掩掩的呢. 无风不起浪.皇帝心里很明白.若是沒有一点猫腻.池中天绝对不会这么谨慎.甚至像这样谨慎的过头了. 那池中天为什么会这么谨慎呢. 也许是这段时间皇帝脑子里沒别的事了.所以.一个联想.马上就联想到了赵为贤的事. 对于一个皇帝來说.这种小小的端倪.足以让他心中翻腾半天了. 所以.他才煞费苦心地让孙典去试探一下池中天.第一次试探.池中天果然上当了.这也让皇帝心中陡然一紧.从私心上來说.他期盼着这件事跟池中天沒有关系.但是抛开私心不说.他也希望自己能查清楚.如果真是池中天.那他定不轻饶. 池中天可能还不知道.当皇帝第二次派孙典去的时候.就已经做好抓他的准备了.皇帝当时已经派了大批的御前侍卫在一居膳庄附近.就等着池中天來.而且皇帝已经跟孙典说了.只要池中天來.问都不用问.立即拿下.若是敢反抗.格杀勿论. 其实当初皇帝下这个命令的时候.孙典还是有些惊慌的.别看御前侍卫人多.可是对于池中天來说.那真不算什么.动动手就能打趴下十几个. 可是皇命难违.孙典硬着头皮.也得去. 万幸.池中天沒有去. 很奇怪的是.当皇帝后來得知池中天沒有出现的时候.竟然还有一种如释负重地感觉. “皇上.臣觉得.可能是池中天发现什么了.”孙典说道. “哦.发现什么了.你怎么有这种想法.”皇帝晃了一下手臂后问道. 〖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回-背地坏言 “皇上.您可能不知道.许统领.今天中午的时候.就在池中天的大将军府中.而且.和臣把那封信送过去的时间.几乎差不多.”孙典忽然说道. “什么.许统领在那里.许火阳.”皇帝皱着眉头问道. “回皇上的话.正是.”孙典答道. “他去那里做什么.”皇帝接着问道. “臣听说.是许统领找池中天去学武功了.”孙典笑着说道. “学武功.学武功什么时候不能去.偏偏那个时候去.”皇帝似乎有些不悦了. “皇上.这...臣就不知道了.”孙典答道. “去.把许火阳给我叫进來.”皇帝突然说道. “臣遵旨.” 孙典赶紧答应一声.然后就转身离开了.只是刚刚转过身的时候.他的脸上.就离奇般地阴笑了一下. 不多时.许火阳就慌慌张张地走了进來. “皇上.臣许火阳觐见.” “火阳.你今天是不是去池将军家了.”皇帝也不兜圈子.直接就问了他一句. 许火阳一怔.然后答道:“回皇上的话.臣是去了.” “什么时候去的.” “皇上.今天白天去的.” “去了多久.” “回皇上的话.沒多久.大概也就一个时辰吧.”许火阳答道. 皇帝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去做什么了.” “皇上.臣想着池将军是难得一见的武学高手.臣想跟他学几招.以便更好地保护皇上.”许火阳答道. “哼.那学功夫.是一天两天的事吗.那是日积月累的.你这样匆匆忙忙地学几招.有什么用.”皇帝突然抬高了声音.还吓了许火阳一大跳. 按理说.自己去找池中天学点功夫.也不算什么事啊.又不违反律法.皇帝为何会如此动怒. 想想今天自己也沒惹到皇帝啊. 这时候.许火阳一琢磨.就琢磨出來了. 这孙典刚刚从皇帝这里离开.皇帝就火急火燎地找他.然后就是一通无名火. 这多半.是孙典说他什么坏话了. 就在许火阳瞎想的时候.皇帝突然又问道:“学完功夫之后.你就走了.” “皇上.臣原本打算请池将军去喝顿酒.也算是酬谢了.但后來沒去成.”许火阳答道. 一听这个.皇帝马上就直起腰來了.因为他知道.自己问到关键的地方了. “沒去成.为什么.”皇帝问道. “皇上.本來说的好好的.池将军也答应了.可是有个仆人那时候给他送了一封信.他看完之后.就说自己有急事要办.沒法跟我去喝酒了.所以就沒去成.”许火阳说道. “一封信.什么信.” “皇上.这个臣真不知道.”许火阳答道. “真不知道.” “真的.皇上.” “嗯.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皇帝看看差不多也问完了.就摆摆手把他打发了. 许火阳见皇帝让他走了.心里一松.赶紧就站起來走了出去. 一出门.他就看到孙典正在不远处朝这里张望.看到自己出來.孙典就马上迎了过來. “许统领.见过皇上了.”孙典笑着问道. 许火阳冷笑一声.然后说道:“见到了.而且还挨骂了.” “哦.这是为什么呀.”孙典故作惊讶地问道. “谁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有疯狗在我身后乱叫吧.”许火阳笑着说道. 这句话.明显是许火阳在骂人.故意骂孙典是疯狗. 但是孙典也只能吃个哑巴亏.毕竟人家又沒有指名道姓的说.孙典要是真急了.那不就相当于承认自己是疯狗了吗. “哈哈.许统领真会开玩笑.我还有事.先去忙了.”孙典强颜欢笑地说了一句.然后就离开了.刚刚走了几步.脸色就变得极为阴冷了. “哼.狗仗人势个东西.”许火阳望着孙典的背影.默默地咒骂了一句. 要说这许火阳和孙典.还真是水火不相容.许火阳沒什么靠山.只有自己一身本事外加做事勤恳.才换來了御前侍卫统领这个官职.而孙典呢.论武功不如他.论做事认真也不如他.可是人家有个给皇帝当妃子的亲戚.就这一样.许火阳就沒法比. 所以.在宫中.这两人表面上的关系.是简单的上下级.但实际上.却是暗暗较劲的敌对. 孙典其实心里也在骂许火阳.而且他平时经常也在私下抱怨.那就是抱怨许火阳什么本事都沒有.还偏偏霸占着御前侍卫统领这个职位不放.不过.任谁都听的出來.这些抱怨也不过是牢骚罢了.人家要是沒点真本事.能坐到这个位置. ......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这一夜就过去了. 这天.京城中.很是热闹. 很多人都听说了.今天是当朝太傅雍门震.和禁卫军统领龙云.这两家当朝权贵.结为姻亲的日子. 很多普通老百姓.一大早就站在了道路的两旁.等着看迎亲的队伍. 雍门府早已经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地气氛.门前的护卫还有仆人.个个都穿上了订制的红色长袍. 里里外外跑來跑去的仆人.也是络绎不绝.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好像就和他们自己办喜事一样. 不过.这次两家结亲的主角之一的雍门雨晗.脸上却丝毫看不出喜悦. 这时候.她正在自己的闺房中.七八个丫环正在给她打扮.几个老婆子在给她穿嫁衣.忙的不可开交. “小姐.您就笑笑吧.您看您.这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可别总苦个脸.”一个雍门雨晗的贴身侍女.笑着说道. 雍门雨晗摇摇头道:“沒什么可笑的.又不是我想嫁.我算个什么.一个玩物罢了.” “小姐.这大喜的日子.您可别这么说.”贴身侍女着急地劝道. “哼.”雍门雨晗倒是闭上了嘴.可是.脸上却还是沒有笑容. 这两天.可以说是她过的最痛苦的两天了. 本來.她已经下定决心.打算认了这门亲事了.池中天不帮她.而她又不能出门.所以.只能妥协. 〖 第一千一百九十回-只能认命 可是.当成亲的这天真的到來的时候.她有慌了. 想着自己马上要离开自己熟悉的家.到一个陌生的家里.给一个自己根本不熟悉的男人当媳妇.这些事.一想起來.她就浑身上下的打颤. 她害怕了.她后悔了.她后悔在池中天救她的那天.就应该赖着他.就不该回來. 她还是个孩子.甚至在这之前.她也沒做过一件像是大人应该做的事情. 可是.一个孩子.马上就要为人妇了. 听人说.嫁人之后.就要伺候人家.还要给人家生孩子.甚至.还要照顾一家老小.更别说.还有那些琐事了. 当然.这些事在龙家可能都不存在.或者说.就算存在.以雍门雨晗的身份.龙家人也绝对不会让她受这些委屈. 可是雍门雨晗也懂.自己的父亲一天比一天老.总有老的不能动弹的那一天.到那时候.谁再來给她撑腰. 雍门子狄吗. 希望不大.雍门子狄绝对不是龙家的对手. 想这些.可能有些早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即将嫁人的时候.她忽然想了这些她平时从未想过的问題.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从外面传了进來. “雨晗姑娘在吗.” 雍门雨晗恍惚中听到这个声音.马上就听出來是池中天. “我在.”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很快.池中天就走了进來.先是看了一眼周围.然后就说道:“对不住.时间还早.我和雨晗姑娘说几句话.请你们暂避一下.” 别看池中天不是这家的人.可是谁都知道他是朝廷的大将军.而且和雍门震以及雍门子狄的关系都非常好.因此.他这么一说.仆人们还是都离开了. 等到人都离开之后.池中天笑着走到雍门雨晗身边坐下.然后看着她说道:“雨晗姑娘.今天你很漂亮.” “唉.我沒心情说这些.”雍门雨晗答道. “我知道你沒心情.所以.我才來找你聊几句.”池中天说道. “有什么可聊的.我让你帮我.你不帮.反而还吓唬我.”雍门雨晗又想起來之前求池中天帮忙的时候.池中天的那个态度了. 池中天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然后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道:“我不帮你.是因为我不能帮.帮了.不仅我自己会有麻烦.你们也会有麻烦.这种有弊无利的事情.我从來不做.” 顿了一顿.池中天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不痛快.其实我挺理解你的.要嫁给一个不熟悉的人.很痛苦.可是沒办法.你生在这样的家中.就是要多付出一些.不是吗.”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我就是不愿意.”雍门雨晗难得能和池中天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也许.这几天让她心xing改变了不少吧. “你换个想法.其实嫁到龙家也很好.龙云是禁卫军统领.权势不小.你不会受委屈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你说的轻巧.沒听人说吗.嫁到别人家.那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到时候.会成什么样.谁能想到.”雍门雨晗说道. “哈哈.这些你也担心.别忘了.你可是堂堂太傅大人的女儿.龙云纵然是禁卫军统领.可是.让你受委屈.他还沒这个胆子.”池中天答道. “那是我爹现在还在位.可若是将來他老了.退隐下野了后怎么办呢.龙云可还比他年轻的多了.”雍门雨晗不服气地说道. 这句话.倒是让池中天吃了已经.到不是惊讶于她的话.而是惊讶于她竟然有了这么长远的思考. “你想多了.”池中天说道. “有备无患而已.” “听我一句劝.高高兴兴地嫁过去.任何时候都不会有人给你委屈.你还有你哥.再说了.我也会帮着你的.”池中天说道. “你.”雍门雨晗忽然转过头.对着他问了一句. 这一扭头不要紧.池中天心中登时一颤.精心打扮过后的雍门雨晗.果然漂亮.绝对不输傲霜雪. “对.就是我.”池中天说道. “算了吧.你要是想帮我.早就帮了.不要说那好听的话了.再说了.你只是和我哥和我爹是朋友.咱俩.应该还不算是朋友.”雍门雨晗答道. “我知道.你还在为阿才的事.生我的气.” “闭嘴.” 突然间.雍门雨晗暴喝一声.把池中天吓了一跳.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阿才!”雍门雨晗暴喝过后.嗓音一下子就变的很低沉. “好.我不提.”池中天知道.阿才的事.给她的伤害.太大了. “要是阿才在就好了.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嫁.他一定会想办法的.甚至.他可以帮我逃离这里.”雍门雨晗小声嘀咕道. 这个.池中天并不怀疑.阿才对她.那绝对是沒话说. “其实我误杀了他之后.心中一直很愧疚.所以.我会尽我所能.來补偿我犯的错.阿才生前的时候.会寸步不离地保护你.我虽然不能做到寸步不离.可你放心.只要有需要.只要你有什么危险或者是委屈.尽管找我.我一定会帮你.”池中天笑着说道. 雍门雨晗听到这番话.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勉强地笑容. “说话可要算话.” “当然.这也算是我送给你的结亲贺礼.”池中天答道. 这话.要是让武林中的人听到.非得吓掉眼珠子不可. 让池中天亲口对一个人允诺.只要有危险就会出手相助.这得是多大的情分.多大的荣耀. 只可惜.雍门雨晗.体会不了这么深. “其实.我之前想过好多办法.除了和你说的那个之外.我还想过以死相逼.甚至真的去死.可是.我却下不了手.也沒有那个胆子.兴许.这就是我的命.你说的对.我无从选择.倒不如认命.”雍门雨晗有些凄惨地说道. “想通就好了.好好收拾一下吧.一会儿迎亲的队伍就來了.我会亲自去送你到龙家.”池中天说道. 〖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回-前来迎亲 “你送我,”雍门雨晗惊讶地问道, “嗯,怕路上有麻烦,所以我跟着护送你,”池中天笑着道,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來一个声音, “小姐那里都准备好了吗,” “少爷,池将军在和小姐话,还沒准备好呢,” 池中天听到声音,知道雍门子狄來了,便笑着站了起來,走到了外面, “贤弟,” “哦,池兄在这里呀,送迎亲礼的马上就到,估摸着再过一会儿,龙家的人也就來迎亲了,我爹让我來看看小妹都准备好了沒有,” 池中天点点头道:“差不多都准备好了吧,我先外面等着了,你们兄妹俩话,一会儿你就不用找我了,我会暗中跟着的,” “好,那就拜托池兄了,”雍门子狄道, “跟我客气什么,你们聊,我先了,”池中天完,就离开了这里, 雍门子狄看到池中天走了,便摆摆让仆人们都进,而他也随后跟了进, “哥,” 雍门雨晗可怜巴巴地看着雍门子狄,低声喊了一句, 雍门子狄看着雍门雨晗这幅模样,心里也是不忍,可他是一点办法也沒有, “雨晗,干嘛苦着个脸,大喜的日子,高兴一点,” “高兴不起來,” “瞎,怎么高兴不起來,” “就是高兴不起來,我现在烦的很,”雍门雨晗道, 雍门雨晗用这种口气,雍门子狄倒是不觉得奇怪, “你呀,赶紧收拾好,一会儿迎亲的队伍就來,” 完,雍门子狄也就甩离开了, 这边池中天叫上北灵萱之后,就和她一起來到了雍门家的外面,为了不惹麻烦,池中天还特意打发走了简怀,给了他一点银两,让他随便找个客栈先住下了, 这个时候,送迎亲礼的人,已经來了,几辆马车此刻稳稳地停在了雍门家的前面,然后,有几个人就开始往下面搬东西, 不多时,雍门震就走了出來,接着,就是一阵寒暄, 这地方太闹,池中天不是很适应,便和北灵萱一起,到了一个僻静一点的地方躲着了, 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就來了, 霎时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雍门家门前,真是热闹非凡, 池中天和北灵萱站在远处,好奇地瞧着这边,这时候北灵萱忽然问道:“我,人家都成亲了,你和傲姑娘,什么时候办事啊,” 冷不丁被这么一问,池中天还有些不好意思, “还早呢,” “哎呦,还早,不早了,你俩又不是小年纪,要我,赶紧成亲算了,你看你俩,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的,哎,对了,你该不会是心里还喜欢别的女孩子吧,”北灵萱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池中天一听,马上摇头道:“沒有,我心里只喜欢我师妹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池中天这样的回答之后,北灵萱的脸上突然闪出一丝寞落地神色,似乎有些忧伤, “那你干嘛还不成亲,”北灵萱晃晃脑袋,把奇怪地想法摒弃之后,就又问了一句, “江湖上的事情这么多,还是暂且放放吧,如今江湖大乱未平,我实在沒那个心思,”池中天答道, 北灵萱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然后道:“哎呦呦,还把自己当成武林盟主了啊,缺了你就不行了,” “那倒不是,只是身为男儿身,不立业,何以成家,”池中天答道, “好吧,不过你,”北灵萱无奈地摇摇头,就不再与他争辩了, 就在这时候,池中天突然往前一指,然后道:“看,那个骑在马上的,就是龙江,” 北灵萱顺着池中天的指看过,只见一个身穿红色长袍,精神抖擞地年轻人,正意气风发地骑在高头大马上,脸上笑盈盈地,明显看的出來,心情很好, “就是要娶他家女儿的那个,”北灵萱问道, “是的,”池中天也是第一次见到龙江,只所以能认出來,完全是猜的, “看着也不怎么样嘛,”北灵萱打量了几眼之后,颇有些不屑一顾地道, “那是,能入你北宫主法眼的,恐怕这世上还真沒几个人吧,”池中天笑着道, “你池庄主算一个,”北灵萱忽然道, “啊,” 这么一句突兀地话,连北灵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來的, 更何况毫无准备地池中天了, 一时间,两人似乎有些尴尬了, 最后,还是池中天先解围了, “快看快看,新娘子出來了,” 顺着目光看过,只见一个人背着一个蒙着红盖头的女子,在一堆人的簇拥下,从雍门家中走了出來, 蒙着红盖头的女子,肯定是雍门雨晗了,而背着他的,则是她的亲哥哥,雍门子狄, 这也是规矩,出嫁的女儿,得让他的兄长背出,沒有兄长的,就让亲戚代劳也可以, 目送着雍门子狄将雍门雨晗放入花轿中之后,池中天便点点头道:“好了,咱们也走吧,我前面,” “嗯,你吧,” 话音一落,池中天就悄然无声地从人群中挤了过,來到了前面, 不多时,迎亲队伍就开始往回走了,池中天站的那个地方,刚刚好是队伍的尽头, 算算差不多他们也该走过來了,池中天就转过身,快步往前走了一段,然后一双眼睛,就开始警惕地看着四周, 道路两旁围观的百姓已经少了许多,但是,也总有那么几个爱凑热闹的,还在围观, 毕竟这动静可不算小,差不多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只不过池中天这两天沒怎么空闲下來,所以,才沒有很深切地感受到这个气氛, 每往前走一段,池中天就停下來回头看看,看看有沒有漏掉什么可疑的地方,如果沒有,就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锣鼓声是沒有停过,纵然震耳欲聋,可那也是喜庆地声音, 差不多一直走了得有几盏茶的工夫了,池中天也沒遇到捣乱的,甚至连一个可疑的人都沒有,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回-拦路乞丐 不过,越是这样,他就越不能放松, 话已经出了,这事情要是办砸了,那就太沒面子了, 不知不觉,池中天就來到了街道的一个三岔路口,到了这个地方,就该往南转弯了, 为了稳妥起见,池中天还是提前走了过,然后走进南边的路口, 这刚一进,池中天就马上发觉不对了, 这条路很宽,两边也有店铺,可是道路两旁的人,却很奇怪, 三五成群的乞丐,差不多有十几堆,分别待在不同地地方, 就在道路左侧的,也有在道路右侧的,甚至还有一个乞丐,就直挺挺地躺在路中间, 麻烦來了, 池中天知道,这应该就是找麻烦的, 否则,好端端的这条街上怎么会來的乞丐,而且就算是乞丐,又怎么会凑巧出现这么多,甚至还有在路中间的, 为了证实一下,池中天还是决定探探虚实, 其实这个时候,周围的乞丐,也在注意着他, 毕竟这条街上也沒其他人了,冷不丁走过來一个人,还东张西望的,自然是要引人注意了, “这位兄弟,你怎么躺在路中间呢,”池中天径直走到那个躺在路中间的乞丐旁边,蹲下來问道, 这是个中年乞丐,身上穿得破破烂烂,臂旁边还放着两只小碗,一只碗里装了一些清水,另一只晚里,则是装了铜钱, “我不躺在这里躺在哪,难道躺在你家,”乞丐沒有起身,只是抬起脑袋了一句, 池中天一听这话,差点笑了出來, “好吧,你躺在这里就躺在这里吧,只不过这里一会儿有人要经过,能不能劳烦你先让让,等人就过了之后,你再躺在这里,”池中天耐心地劝道, “他过他的,我趟我的,这条路这么宽,难道非要我让一让,”乞丐这回更过分了,头也沒抬,就是躺在地上闭着眼睛道, “还是让让吧,给人方便,于己方便嘛,”池中天道, “哎我,你是干嘛的,欺负我们要饭的是吧,我躺在这里碍着你什么事了,”乞丐忽然用一撑地面,直接就坐起來凶巴巴地道, 与此同时,听到动静的周围的乞丐,也都不漏痕迹地朝这里走了过來, 池中天耳边的锣鼓声已经越來越近來,也就是,迎亲的队伍马上就要走到路口中间,朝这里拐进來了, 这些乞丐明摆着是捣乱的,要是让他们遇到迎亲的队伍,那就不妙了,时间紧迫,池中天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你让不让,”池中天忽然问道, 听到池中天这句话中有威胁地意思,那个乞丐的脸上登时闪过一丝怒色,接着就指着池中天道:“少管闲事,看你小子也是个读书人,别搀和这些,赶快回读书吧,将來考个功名,好讨媳妇,” “哈哈哈,”乞丐的话,顿时引起周围的乞丐的共鸣,一时间,都纷纷笑了起來, “我再问你一句,你让还是不让,”池中天完这话,忽然间一伸,直接就扣住了对面乞丐的脖子, 这突然起來的举动,让那个乞丐吓了一跳,等到反应过來的时候,呼吸已经觉得很不畅快了, “喂,小子你干什么,” 一看池中天动了,周围的一些乞丐那可就不干了,马上就急匆匆地走了过來, “你你小子找找死,”被扣住脖子的乞丐,飞快地伸出双抱住了池中天的腕,将把他的拿下, 可是,无济于事, 此时,池中天忽然用力一抖,整个人就站了起來,顺便也将对面的乞丐给拎了起來, “啪,”他一掌拍在了乞丐的肩膀上,用了约莫四成的功力,虽然不多,但也足以将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拍出很远了, 果然,这个乞丐被这一掌拍到了后面几尺远的地方,摔在地上之后,还往一侧滚了一下, “都给我听清楚了,赶快让开,别在这里捣乱,否则的话,我可要不客气了,”池中天转过身,对着那群围过來的乞丐道, “放屁,你小子敢惹我们,给我打,先拿他练练,” 随着一声吆喝,十几个乞丐就丢下中的东西,飞舞着拳头就冲了过來, 池中天无奈地摇摇头,随抓住一个冲过來的乞丐的拳头,然后往旁边一扯,右腿直接一勾,勾在了乞丐的一条腿上,再往上一挑,这个乞丐就被池中天给挑的离开了地面,随后被池中天用巧劲往前一推,整个人就飞到了几个乞丐的身上, 突兀地被一个人给砸过來,那些乞丐根沒有扛住,好几个都摔倒了, “滚,” 池中天丝毫不敢浪费时间,随即暴喝一声,想把这些人都给吓走, “我们这些叫花子,招惹你了,” 就在池中天准备继续动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从后面传了出來, 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衣着干净的老者,正站在他的身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來的, 依稀一看,有些面熟,再仔细一回想,他就立刻想起來了,原來这个人正是金驰介绍自己过找他帮忙的京城乞丐头子,王杆子, “王老爷子,”池中天疑惑地道, “不敢当,我还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里找我们的麻烦,原來是池庄主,”王杆子这时候的脸上,不清是愤怒还是生气,总之语气是很不友善的, 池中天也沒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王杆子,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这王杆子既然是京城的乞丐头子,那这么大的场面,他一定会亲自坐镇的,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露面罢了,恐怕今天要不是自己提前來探探路,他也不会出现的, 就在池中天想多和他几句的时候,却发现耳边的锣鼓声已经近在咫尺了,看起來,至多再有一会儿的工夫,迎亲的队伍就会过來了, “王老爷子,你们在这里,是准备找雍门家的麻烦吧,”池中天语气平和地问道,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回-花钱打发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王杆子竟然沒有承认。这倒是让池中天很是惊讶。 “王老爷子。明人不做暗事。我知道你们在这里的目的。但是我想说。请给我个面子。算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王杆子见池中天这样说。便答道:“给你面子。凭什么给你面子。” “就凭我这张脸。和我的名字。如何。”现在根沒有太多的时间给池中天。必须速战速决。 “哈哈。池庄主真是高。就凭这两样。就想让我们走。”王杆子不屑一顾地说道。 这时候。池中天忽然把手往怀里一伸。王杆子看到之后。神情忽然一紧。十分紧张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原來。他以为池中天要拿暗器。 池中天看他被吓到的样子。不觉好笑。 “别紧张。” 伸出手來一看。王杆子才放心下來。池中天手中沒有什么暗器。只有一锭金子。大小十两左右。 “给我面子。这个就是你们的。不给我面子。我就动手。我保证几个眨眼的工夫。让他们全部消失。”池中天笑着说道。 虽然是笑着说。可是。听那话的意思。可丝毫沒有轻松的意思。 “我数到三。不做决定。我帮你们做。”池中天根也不给王杆子说话的机会。 “一。” “好。拿來。”沒等他数到二。王杆子就表态了。 “走。” 池中天将金子甩了过去。王杆子顺手接到之后。就带着那些乞丐急匆匆地离开了。 他们前脚刚刚离开。这边走在迎亲队伍最前面的锣鼓手们。就已经出现在了池中天的身后。 除了王杆子这一点小意外。剩下的路。就都很顺利了。一直都快到龙家的时候。也沒有再出现麻烦。 眼看着前面就到龙家了。甚至池中天都能看到龙家门前站的那许多人了。这时候。他也就算是完成任务了。趁着不注意的时候。就从街道一旁往回走去。 走了沒多久。他就看到北灵萱就站在前面。 “灵萱。”池中天过去打了个招呼道。 北灵萱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沒遇到麻烦吧。” “遇到了。不过小事一桩。已经被打发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我这边也是。有点小麻烦。不过也被打发了。”北灵萱说道。 “哦。你也遇到麻烦了。怎么回事。”池中天赶紧问道。 “迎亲的队伍走了沒多久之后。我就看到有几个不怀好意地人准备从后面往前冲。似乎是要捣乱。我就把他们拦下了。拦下了之后他们竟然要动手打我。被我教训一番后就跑了。”北灵萱答道。 “沒闹出动静吧。”池中天问道。 “沒有。我特意拖延了一下时间。等迎亲队伍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才动的手。”北灵萱答道。 “嗯。很好。这次你可帮了大忙了。”池中天一阵后怕地说道。 万一沒有北灵萱在后面。那伙人说不定就真从后面开始闹了。一旦后面闹起來。前面肯定也会受影响。到时候首尾不能兼顾。可就闹大笑话了。 “不算帮什么忙吧。一点小事。何足挂齿。”北灵萱笑着答道。 “行。那咱们就回去吧。一会儿就等着喝喜酒了。” 这地方太乱。池中天也不想多待。再说他也答应雍门震了。送到这里。就马上回去。 “不跟着去看看热闹。”北灵萱笑着问道。 “不去了。沒什么可看的。而且这么乱。”池中天答道。 “好。不去就不去。那咱们走吧。”北灵萱说着。就往前走去。池中天也随后跟上了。 就在他们走到刚刚那群乞丐所在的那条街时。王杆子忽然出现了。 他是站在一家茶楼门前的柱子旁。 王杆子并沒有主动朝池中天身边走过來。只是池中天看到他之后。就知道他不会是无意中出现的。便和北灵萱一道往他身边走去。 “王老爷子。你这是在专门等我。”池中天笑着问道。 北灵萱还有些不明就里。心里还在嘀咕这个人是谁。 “池庄主。我是在这里等你。”王杆子答道。 “哦。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雪鹜宫的宫主。北灵萱。”池中天指着北灵萱说道。 这个介绍。可把王杆子吓了一跳。 北灵萱虽然现在武功可能不如池中天。但是出名可比他早多了。北灵萱的名头响彻江湖的时候。池中天还是一个在寒叶谷无忧无虑生活地大孩子呢。 而且更重要的是。北灵萱远在昆仑山。平时几乎不在江湖中出现。一般武林中人。哪有机会能见到她。 “北宫主。京城叫花子王杆子。”王杆子拱拱手说道。 “哦。王老爷子。幸会幸会。”因为王杆子看着年纪很大。再加上池中天刚才也是这么称呼的。于是她也跟着这么称呼了。 “王老爷子。您专程在这里等我。有什么事吗。” 池中天问道。 王杆子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池庄主。雍门震和你是什么关系。” “好朋友。”池中天言简意赅地说道。 “那龙云呢。” “朋友。”池中天特意少说了一个字。以示区别。 王杆子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说道:“池庄主。我们虽然不在一个地方混。可是都是江湖中人。我不妨给你透个底。是有人给我打招呼。让我在今天龙家迎亲的路上。给他们找点麻烦。至少要让他们耽搁半个时辰。甚至还要让他们丢尽脸面。但是因为你的出面。我忍让了。但现在。我却不好交差了。” “不好交差。此话何意。”池中天笑着问道。 “我王杆子虽然是个叫花子。可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让我办事。不给好处那是万万不行的。找我做这件事的人。给了我四十两黄金。如果办成了。就一切好说。办不成。双倍奉还。也就是说。我得还给人家八十两黄金。我手中有人家的四十两。还有池庄主您刚刚给的十两。还差三十两。三十两黄金。对于我们这些叫花子來说。可以说是很大的数目了。我想请问池庄主。这事儿。我得怎么解决。”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回-乞丐要钱 这番话说完.池中天算是明白过來了.原來.这是堵在这里找他要钱. 只是池中天还在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会从这条路再次走过.难道他一路跟着自己. “王老爷子.这事儿您不应该问我吧.”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庄主.这件事我还就得问你了.您说我怎么解决为好呢.三十两黄金.我可真拿不出來.”王杆子答道. 这时候.北灵萱在一旁也隐隐约约地猜明白了.估计这个王杆子刚才带着人在这里捣乱.被池中天给吓走了.当然.可能是本着息事宁人的念头.给了他一点钱.但现在.王杆子的钱不够赔给雇主的.所以才想在这里等着找池中天要. 不过.北灵萱也觉得这个王杆子的胆子还是很大的.他既然知道池中天的名头.竟然还敢在这里要钱. “是这样的.王老爷子.你和你雇主之间的事.那是你的事.你应该自己解决.”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庄主.话不能这么说.如果不是你今天插手.我非但不用赔钱.反而还能赚钱.所以这件事.还是得找你.”王杆子答道. “王老爷子.我敬重你是前辈.所以不想多说什么.这种事.确实不是我该管的.我还有事.改日再会.” 说完.池中天就转过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他刚刚转过身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飞快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动作好快. 这是池中天的第一个反应. 看清之后.他不仅暗暗咋舌.原來竟然是王杆子. 王杆子会武功.这个不稀奇.但是武功竟然还不错.这就让池中天沒想到了. 刚才.可能是王杆子带着乞丐们在这附近把人都轰走了.所以刚才这条街上很清静.但是现在.人已经渐渐地多了起來. “怎么.王老爷子不让我走.”池中天笑着问道. “当然.事情沒解决.怎么能让你走.”王杆子答道. “王老爷子.咱们都是江湖同道.而且也不算不认识.之前我还找您帮过忙.而且还是金驰掌门让我去的.就凭这些.王老爷子该不会强人所难吧.” 池中天并非拿不出那三十两黄金.而是觉得这本不该他拿.而且换句话说.就算要他拿.这王杆子总要做做样子才行.至少要好言相求吧.总不至于像这样随便说几句.他池中天就得乖乖掏银子吧.这绝对不是池中天的xing格. “不要东扯西扯.那些事是那些事.今天的事是今天的事.不要混为一谈.”王杆子丝毫不领情.更不退让. 这时候.池中天忽然有些不高兴了. 他要是不高兴了.那说的话.也就难听了.也就无所顾忌了. “哈哈.真是笑话.随随便便的往这里一站.说上几句话就要我掏钱.你当我是谁.财神爷.而且王老爷子.你也是混江湖的.怎么.要为难我.还是说.你非要吃眼前亏.”池中天虽然脸上还有笑容.但是语气中已经很不友善了. 如此话语一出.火药味十足. 北灵萱暗道一声不妙.这池中天显然是生气了. “眼前亏.我想这话不对吧.不如这样.池庄主.你抬抬手.给我三十两黄金.这件事就好解决了.如何.”王杆子说道. “我当然知道你是找我要钱的.不过这钱我不会给.”池中天答道. “不给.”王杆子皱着眉头问道. “对.不给.”池中天答道. “欺负我叫花子.”王杆子咄咄逼人地说道. “谈不上欺负吧.我觉得应该是你在欺负我才对.凭什么找我要钱呢.”池中天笑着答道. “好.我承认我打不过你.你不给的话.就算了.从现在开始.你我就是死敌了.”王杆子说道. “死敌.”池中天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 “对.死敌.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会不停地给你找麻烦.”王杆子说道. “哈哈.我说王杆子.你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给我找麻烦.”池中天不屑地问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不想多说什么了.之前的那件事.还是作数的.我收了你的钱.就会帮你办好.但那仅仅是办事.你我二人从今天开始.就是敌对了.告辞.” 王杆子倒是痛快.眼看要不來钱.甩下一句话之后.就走了. 他走.池中天倒是也沒拦着. “我说.你是不是有些冲动了.”北灵萱看着王杆子离开.便对着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本來就是他不讲理.就算是要钱.也要有个好态度吧.再说了.那是他和他雇主之间的事.与我何干.如果他真有骨气.刚才的时候有本事就赖着不走啊.拿了我的钱.让了路.时候再让我赔偿他的损失.这叫什么人.简直让人不可理喻.” 话这么说.倒是也合情合理.北灵萱也觉得那个王杆子有些过分了.分明是市井小民的那种习xing.占不完的便宜. “话是这么说.但我觉得为了这点钱.跟个人结仇总不是好事.像这样的人.心眼儿都大不到哪里去.何必呢.”北灵萱劝道. “哼.随意.结仇就结仇吧.再说了.一群叫花子.能有什么能耐.”池中天冷冷地甩下一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北灵萱见劝不住池中天.也就识趣地沒有再说话. 两人回到雍门家的时候.这里比刚才还要热闹.因为婚宴是摆在这里的.所以门口已经停满了马车和轿子.來來往往络绎不绝.雍门子狄此刻就站在门前迎接前來贺喜的客人. 池中天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衣服上有些灰尘.想必是刚才不小心沾上的.就这么进去.众目睽睽之下总是不太好意思的. “灵萱.你等一会儿.我从后门进去换身衣服.”池中天说道. “好.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北灵萱答道 说完.池中天就闪到了一旁.转瞬间就消失了人影. 〖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回-即将开宴 北灵萱这一身打扮倒是不怪异.只可惜她一头银发.实在是太扎眼.來來回回的人.总有人经意或者是不经意地看她几眼. 沒多大工夫.池中天就回來了. 只见他换了一身淡蓝色地衣服.外面还罩了一件深紫色地棉袍. “换好了.”北灵萱笑着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嗯.差不多了.走.咱们进去.” 两人随后就往雍门家走去.恰好这时候刚刚有个人进去了.他俩也就跟在了后面. “兵部李侍郎到.”一个仆人就站在一旁.负责喊客. 雍门子狄则是笑着和那个李侍郎说了几句.就把他让了进去. 恰好这时候.雍门子狄一扭头.就看到池中天.于是他马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个仆人.那个仆人立时会意. “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到.” 这一声喊.把池中天吓了一大跳.因为一点准备都沒有. 果然.这么一喊完.池中天马上成了被关注的人. 好几个人都转身看着他.甚至刚刚走进去的那个李侍郎.也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下. 这主要是因为.池中天这个人.过于神秘了. 自从南疆一事之后.他已经成了朝廷中的名人.风头甚至比他在江湖上还要强劲. 只不过.风头再强劲.也是听闻多过所见.听过池中天这个人的.不少.见过他的.不多. “哎呀.池将军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快请快请.”还沒等池中天醒过神來.雍门子狄就热情地走了过來. 池中天无奈地摇摇头.然后低声说道:“贤弟.何必这么大动静.” “哎.池兄莫怪.把你名字说出來.我们也有面子嘛.哈哈.” 雍门子狄笑着说完之后.就把池中天让了进去. 之所以沒有介绍北灵萱.是因为无法介绍.北灵萱并沒有朝廷的官职.而且.她的那个门派雪鹜宫.也根本无法在这里说出來.“宫”这个字眼是皇家专用.可不是什么地方都能用的.如果不是因为雪鹜宫远在西边昆仑山.也不会用这个字. “多谢.”池中天只能配合地说了一句.就带着北灵萱一同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马上就有人上前.将池中天引到前面的一张桌子旁. 因为人多.所以.酒席都是摆在了院子里.偌大的院子.差不多都摆满了.一眼过去.至少有五十多桌. 雍门震此刻就在会客厅中.里面也坐了几个人.如果所料不错.肯定是一些身份高贵的人了. 池中天这一桌.靠着会客厅的一侧.一桌上总共坐八个人.除去池中天和北灵萱之外.已经有两个人坐下了. 一个是个中年胖子.脸特别圆.和弥勒佛差不多. 还一个.是个老者.胡须发白. 这两人池中天并不认识.但是他们也主动和池中天以及北灵萱.点了点头. “如果沒猜错的话.想必这位就是南疆之战的首功之臣.池将军了吧.” 年老的人.忽然笑着问了这么一句. 池中天赶紧笑着回答道:“不敢不敢.在下池中天.敢问这位前辈尊姓大名.” “老夫莫可为.”老者答道. “敢问莫老先生官居何职.”池中天接着问道. “哈哈.早就是个不中用的老头子了.很多年前.在大理寺中.现在赋闲在家.”莫可为答道. “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之责.莫老先生定是国之栋梁啊.”池中天笑着说道. “过奖过奖.”莫可为似乎很受用池中天的话.一边说.还一边笑眯眯的. 这时候.旁边的那个中年胖子.也开口了. “在下刑部主事田哲元.今日得见池将军.三生有幸啊.” 听到这话.池中天忽然心中一震.猛然间想起了什么. 依稀记得.那个赵为贤所托付的.事后拿着赵为贤的钱逃跑的那个蒋达.不就是刑部主事吗. “田大人.幸会幸会.”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将军.满朝之中.就属您最神秘了.平时根本沒机会见到.只是沒想到池将军和雍门太傅的关系非同寻常.早知道的话.我一定求太傅大人给我引见了.”田哲元说道. 池中天知道这种话都不能当真.官场上的人.好多都是张口就是鬼话连篇.要是信了.那就是傻子了. “田大人太客气了.在下只是个闲差.不比田大人正在为国效力.论起來.该是我敬仰您才对.”池中天笑着答道. “哈哈.池将军太客气了.这话说的我真是无地自容啊.” 说着.田哲元还看了看旁边的莫可为.莫可为这时候也陪着他笑了一阵. “对了.这位.想必应该是池将军的夫人吧.”田哲元看了一眼北灵萱.忽然说道. 这一说.顿时把俩人闹了个大红脸. “田大人误会了.这位是我的一位好友.久居昆仑山.平时几乎不到中原來.这次本來是來找我有事的.因为凑巧.所以就來一同参加喜宴了.”池中天解释道. 见自己说错了.田哲元也有些尴尬.连忙摆摆手道:“哈哈.这位姑娘莫怪.我这是嘴巴太快.哈哈.” “田大人不必如此.戏言而已.”北灵萱也适时地说了一句.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院子里的人也就越來越多了.自己这张桌子上.已经都坐满了. 还是按照刚才那样.众人彼此间都打了个招呼.他们这些人都是在京城中混迹官场的.无论是在位的还是已经退隐的.彼此之间都算熟识.唯独池中天.好多人都不认识他.认识起來.也要费劲一番. 差不多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原本喧闹地院落.忽然间安静了下來. 池中天抬头一看.才发现会客厅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四个人. 一个是雍门震.一个是龙云.一个是龙云的夫人.还一个.竟然是德王. 看到德王.池中天不禁暗暗惊讶了一番.这雍门震的面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竟然能把皇长子德王请來. 〖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回-圣恩浩荡 “诸位.今日.是我雍门震和龙将军结为姻亲的大喜之日.承蒙诸位赏光.在此.我和龙将军夫妇.向各位致谢了.” 说着.雍门震.龙云夫妇.均是弯腰行了一礼. 等行礼过后.龙云便说道:“承蒙圣上皇恩浩荡.今日特有皇长子德王殿下.前來贺喜.在此.我和贱内以及雍门太傅.共谢皇恩.” 说完.这三人便跪在了德王的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等他们磕头之后.德王便说道:“雍门太傅乃是朝中老臣.为国为民不辞辛劳.龙将军身为禁卫军统领.为保卫皇城安危尽职尽责.不遗余力.二位结为姻亲.不仅是二位的喜事.也是朝廷的喜事.更是天下的喜事.雍门震.龙云.听旨.” “臣雍门震听旨.” “臣龙云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雍门震.龙云.皆为朝中栋梁之才.二人结为姻亲.乃利国利民之大事.朕心甚慰.今日大喜之日.朕特赐玉如意两柄.以表朕心.盼两位结为姻亲之后.共为天下谋利.共为百姓谋福.钦赐.” 德王宣读完圣旨之后.跪在地上的三个人齐声喊道:“臣等多谢圣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雍门太傅.龙将军.请接旨吧.”德王将圣旨两边一对.手捧中间.就往前面递了一下. 龙云和雍门震看到之后.赶紧同时伸出双手.一左一右.分别握住了圣旨的两端. “请起吧.”德王等他们接旨后.就笑着说了一句. 雍门震和龙云这时候都是激动万分.臣子家的婚事.皇帝送贺礼的.可以说是极为少见的.至少在本朝.那是第一次. 真真正正的开天辟地第一次. 这其中.大部分原因.是因为雍门震和龙云.都是朝中重臣.皇帝此举.也有笼络人心的意思. “开席.” 这时候.雍门震和龙云忽然齐声喊了一句.一时间.院子里的欢笑声.再一次响起. “來來.多喝几杯.” 雍门震和龙云先是将德王请进了会客厅中.然后才走了出來. 这两人先是挨桌的走了一圈.无非就是让大家吃好喝好. 池中天这一桌的人.也是如此.一听说开席了.就纷纷动起了筷子. 池中天也笑着让了一下北灵萱.并且给她倒了一杯酒. “诸位.老夫有个提议.不知该不该说呀.” 就在这时候.莫可为忽然说了一句话. 在这桌人中.莫可为是年纪最大.资历最老的.所以他一开口.众人都是很给面子的. “莫老尽管说.” “莫老太客气了.” “诸位.咱们这桌人.可以说是幸运之极.能和池大将军一起喝酒.真不容易.我想.咱们应该共同敬池将军一杯.以表敬畏之心.”莫可为说完之后.就端起來杯子. “对对.池将军勇猛过人.南疆之事传遍朝野.是该敬杯酒.”桌上的众人纷纷附和道. 池中天很是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能太小家子气.于是就大大方方地端起杯子來说道:“承蒙各位大人抬爱.我真是愧不敢当.这杯酒.我也敬诸位.” “好.咱们一饮而尽.” 说话间.众人举起酒杯.将杯中的酒都给喝干净了. “來來.吃菜吃菜.这些菜.啧啧.平时可是吃不到呀.” 田哲元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动手夹菜. 众人吃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的后背忽然被拍了一下. 他扭头一看.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就笑了出來. “哈哈.刘大人.真是好久不见了.” 拍了他一下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歙州城和池中天有过一些纠葛的户部尚书.刘迎辉. “是呀.我也好久沒看到你了.想不到一眨眼的工夫.你都是朝廷的大将军.而且还做出那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來.真是难得的英才啊.來.我敬你一杯.” 池中天这才注意到.刘迎辉的手上.还端着一杯酒呢. 原來.刘迎辉是专门來给池中天敬酒的. 这可不得了.刘迎辉可是户部尚书.正三品官职.算的上是朝廷重臣了. 他能亲自來敬酒.池中天这面子真是赚的足足的. “不敢不敢.刘大人请.”池中天说着.和刘迎辉一同将酒喝下. 喝完之后.刘迎辉就示意了一下.池中天便跟着他往旁边走了一下. 两人走到一个稍微僻静点的地方之后.刘迎辉便压低了声音问道:“听说了吗.赵为贤出事了.” 池中天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听说了.” “唉.实在是沒想到.赵为贤也能做出这种事.唉.”刘迎辉似乎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还记得在歙州的时候.刘迎辉还是很忌惮赵为贤的.否则的话.断水和梁鸿.也沒法拿捏住他. 要不是池中天后來用了些手段.那之后的事情.也许就不是那样了. “人心叵测.谁能说的准呢.” 池中天随意地说道. “是啊.对了.你这次來.是专程來喝喜酒的.还是有别的事.”刘迎辉笑着问道. “专程來喝喜酒的.”池中天答道. “哦.那喝完喜酒呢.”刘迎辉接着问道. 听刘迎辉这么问.池中天心里就明白了.这估摸着是找自己有事. “怎么.刘大人有事.” “这个...有件小事.想请你帮个忙呀.”刘迎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无妨无妨.刘大人尽管说.你我二人.也算是朋友了嘛.”池中天大方地说道. “那好.那我就说了.是这样的.前几天.我有个远房亲戚.是个做买卖的.也在京城.不知道怎么回事.得罪了一些人.结果.一天夜里就被一群人给抓走了.还留下话.要二十万两银子的赎金.我那亲戚的夫人急得就來找我.我就给他打听了下.结果发现.抓人的是一群混江湖的.我找人去说情.可是对方不买账.我今天听说你要來.高兴坏了.我想如果你能出面的话.凭你在江湖上的名头.对方肯定不敢不给面子.”刘迎辉说道. 〖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回-金驰道贺 听完之后.池中天不禁苦笑了一声.这真是个麻烦事. “为什么不报官.”池中天问道. “报官沒用.而且我那个亲戚的夫人说.他们家的买卖.多多少少的都有些不干净的地方.这要是真让官府介入了.说不定就会查出什么端倪來.”刘迎辉小声说道. “哦.原來如此.”池中天点点头道. “我觉得江湖上的人做的事.肯定去找个江湖中人解决比较好.我也曾想着找金驰金掌门去.但是我和他根本不认识.再说了.他是个纯粹的江湖人.我去找他.一旦被别人知道了.这落下口实.也不是个好事.”刘迎辉说道. 池中天听到这里.不禁有些觉得好笑.这些当官的人就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谨慎的不得了.一点纰漏都不愿意出. “刘大人.那些混江湖的.你知道是什么人吗.”池中天问道. “好像是一群叫花子.”刘迎辉皱着眉头说道.似乎是在回忆. “叫花子.”池中天心里一惊.马上想到.该不会是王杆子那群人吧. “嗯.应该是.我派人查过.这群叫花子不是普通的叫花子.他们是一个势力很大的组织.在京城一带很出名.京城中所有的叫花子.几乎都是这个组织里的.”刘迎辉说道. “哎呀.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件事可能真不好办.您可能不知道.如果是一个组织的话.那就相当于一个武林门派了.这随便去招惹一个门派.可不是件容易事.”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将军.这也不算是招惹吧.毕竟是他们先不地道的.生意上的事.生意场上解决嘛.何必还抓人呢.”刘迎辉说道. “刘大人.这话也不尽然.我琢磨着.您让我出面.意思就是想不花一分钱.就把人要回來吧.”池中天笑着说道. “这......”刘迎辉被这句话一问.登时问的一愣. “也不是这么说的.池将军.我肯定不会让你太为难.这银子还是要给.只是能不能少一点.我那亲戚家说.最多只能给出五万两银子.”刘迎辉答道. “好家伙.这一下子就少了十五万两.刘大人还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您以为我这张脸.有这么大的面子.”池中天有些不悦地问道. 这种事.本來也不算什么为难的事.生意场上得罪人.生意场上解决.对方背后出阴招.那就找官府.官府不敢找.那就出银子.银子也不愿意出.而让他去出面.这叫什么事. 换句话说.这就是让池中天去卖个面子.这样他们就可以少损失十五万两银子了.这天下还有这样的事. 再说了.池中天已经隐隐约约地猜测.那些叫花子应该就是王杆子的那些人.如果真是他们.那这事儿池中天真不愿意去招惹.毕竟王杆子说了.从此之后就是死敌了. 然而.退一步讲.按说这样的事.多少也应该给池中天一些酬劳吧. 但是刘迎辉一直沒说这个事儿.而池中天.却也不好开口去问. “池将军.你就别谦虚了.您出面.说不定连五万两银子都不用给呢.”刘迎辉笑着说道. 这话一说.差点把池中天给气坏了. 这叫什么话. “刘大人.这件事.我可能帮不上你.”池中天见刘迎辉的话有些不太好听.索xing也就不客气了. “啊.池将军这是何意.”刘迎辉沒想到池中天会这么说. “刘大人.是这样的.我们江湖上也有江湖上的规矩.您说的那些人.我也有耳闻.不管如何.他们沒有招惹到我.我不能无缘无故地去找别人的麻烦.如果传到江湖上.那我池中天会落个仗势欺人的恶名.”池中天答道. “这样啊......”刘迎辉见池中天说的有理有据.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來. “烟云堂金驰掌门到.”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來. 池中天神情一凛.赶紧转过身一看.这时候就看到一个一身蓝色棉袍.身材魁梧地老者正大步流星地朝里面走來.一边走还一边大声喊着. “哎呀.雍门大人.实在对不住.这路上耽搁了.罪过罪过.” 雍门震这时候也从会客厅中走了出來.迎过去后说道:“哈哈.无妨无妨.來的早不如來的巧.你金大掌门能來.那是给我面子.快请.给你留着座位呢.” 说完.龙云也走了过來.笑着和金驰打了个招呼. 一说留着座位.池中天看着自己那桌上唯一的一个空位.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座位.显然是给金驰留的. 京城里当官的这些人.沒有不认识金驰的.所以看到他來.也沒人有什么惊讶的.离的近的.就笑着打了个招呼.离的远的.也就装沒看到了. “哎呦.池庄主.” 金驰一眼就看到了池中天.池中天也恰好看到了他. “刘大人.那事儿.咱们稍后再谈.”池中天低声说了一句. “好说好说.你先忙.”刘迎辉知道他要和金驰去聊几句.所以就识趣地先离开了. “金掌门.别來无恙啊.” 虽然两人这段时间经常见面.可是这戏.还是要演一下的. “不如你池庄主过的潇洒啊.哈哈.” 说完.金驰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一把拽住要离开的雍门震.大声说道:“先别走.我这还有一份大礼呢.” “你看你这人.來就來吧.还带什么东西.”雍门震笑着说道. 金驰虽然是个买卖人.xing子比一般武林中人要圆滑的多.可是这豪爽地xing情.却是一点沒减. “來人.给我抬过來.”金驰大喊一声道. 很快.四个人就抬着一个箱子走了过來. 在场的这些人.都知道金驰有的是钱.所以也都很好奇他能带來什么. “这么大的箱子.这是什么好东西啊.”雍门震笑着说道. 这时候.雍门子狄和龙云.也凑了过來. 〖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回-大气贺礼 “沒什么好东西.就怕不入你法眼啊.” 言罢.他大手一挥.那四个抬着箱子的人.就把箱子给打开了. “嚯.” 众人纷纷探着脑袋看了一眼.有几个离的近的.已经忍不住爆出一阵惊呼声了. 箱子中.静静地立着一尊雕像. “抬出來.” 金驰接着说道. 很快.四个人就把那尊雕像抬了出來.雕像并不大.但是.这四个年轻力壮的人.似乎很是吃力一般. “这是我用了黄金三百两.白银八百两.宝石十九颗所铸造的一对鸳鸯.敬祝雍门大小姐和龙大公子.百年好合.”金驰指着雕像说道. 一时间.众人都愣住了. 良久之后.不知道是谁.先喝彩了一声. “好.” 顿时.喝彩声响成一片.连池中天和北灵萱也忍不住齐声喝彩. 这雕像.真不是谁都能送的起的. “金掌门到底是财大气粗呀.这都晃了我眼睛了.”雍门震笑着说道. “算了吧.你太傅大人什么沒见过.区区薄礼.请笑纳.”金驰说道. “好.好.來人.赶快接下去.”雍门震慌忙吩咐道. 就在这时候.池中天忽然想起.自己的礼物.也还沒送呢. 不如趁这个机会.一起送了算了. “金掌门真是大气.我这里也有份薄礼.还请雍门太傅一并笑纳.”池中天说道. 众人一听.视线便马上从金驰身上转到了池中天身上. “哦.池将军的礼物.那我可得好好看看.”金驰笑着说道. 很快.池中天就从怀中摸出一个盒子.然后打开之后说道:“这是昆仑山百年雪莲.敬祝雍门大小姐和龙公子.早生贵子.” “啧啧.厉害厉害.” 池中天的礼物虽然不如金驰那个看起來扎眼.但.价值也一点也不输于金驰的那尊雕像. “多谢池将军.來人.快接下.”雍门震激动地说道. “这里还有一样东西.玄冰石.天生异寒.功可去腐生肌.是我这位朋友.北姑娘所赠.请太傅大人一并笑纳.”池中天接着说道. 当初就说好了.北灵萱的礼物.由池中天代为赠送.免得还要多费一番口舌. “哎呀.北姑娘太客气了.这等珍贵的东西.真是受之有愧啊.”龙云这时候说了一句话. “是啊.太客气了.來人.接下去.”雍门震赶紧说道. 等到礼物送完之后.雍门震和龙云简单地跟金驰又闲谈了几句后.便回到会客厅中了. 自始至终.德王都沒出來过.这个时候.他不适合出來. “我还沒看到.原來北姑娘也來了.”金驰坐下之后.便笑着说了一句. 北灵萱含笑答道:“刚才我可是让您的财大气粗.给吓到了.” “见笑见笑.我那算什么.比不上你们二位的东西呀.”金驰笑着说道. 其实來的宾客.都是带了礼物的.有很多已经私下里给过了.而像金驰这样当着面给的.除了池中天和北灵萱之外.再沒有其他人了. 众人又吃吃喝喝了一会儿后.院子里便传來一个声音. “新人敬酒.” 原來.到了龙江和雍门雨晗敬酒的时候了. 池中天他们坐的这一桌.竟然是龙江和雍门雨晗第一个过來敬酒的. “两位真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啊.”众人纷纷站了起來.笑着说道. 龙江今天看起來很是英俊.其实他本來也不难看.只是不那么男儿气罢了.至于雍门雨晗.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來.脸上有笑容.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今日是我和雨晗大喜的日子.多谢各位前來捧场.我们两人.敬大家.”龙江笑着说道. “客气客气.”众人笑呵呵地随着他一饮而尽. “雍门姑娘.龙公子.祝你们百年好合.” 喝完一杯之后.池中天又倒满一杯.举起來说道. 龙江和池中天并不认识.但互相都听过名字.龙江知道.眼前这个人.绝对是个厉害人物. “多谢池将军.”龙江和雍门雨晗同时说道. 喝完之后.池中天还特意看着雍门雨晗微笑了一下.随后.就坐下了. 很快.他俩就去别的桌上敬酒了. 差不多一个多时辰之后.酒宴也就差不多该结束了. 池中天这桌的人.几乎都喝多了.尤其是莫可为.池中天是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年纪这么老的人.喝酒竟然出奇的厉害. 沒有喝醉的.只剩下金驰.池中天和北灵萱了.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池中天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便示意金驰离开一下. 金驰看到之后.便站了起來.随着池中天走到了一边. “怎么.中天.有什么事.”金驰问道. 池中天低声说道:“王杆子.到底是个什么人.” “王杆子.怎么了.”金驰疑惑地问道. 池中天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了声音把王杆子曾经在路上要给迎亲队伍找麻烦的事.以及和他们抓了刘迎辉的亲戚的事.跟金驰说了一遍. 金驰听完之后.并沒有惊讶.而是平静地说道:“这沒什么稀奇的.王杆子是京城叫花子的头子.身手不凡.虽然不如你我.可是足以跻身江湖二流.就是因为他的拳脚.这些叫花子才对他心服口服.别看那些叫花子沒什么大本事.可是架不住人多.人一多.他要是再不想点办法弄钱.可就沒法混了.” “以前怎么沒听说过这号人.” 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就他那点本事.你怎么会听说过.别忘了.就是你刚出江湖的时候.他也远远不如你.”金驰笑着说道. 这话倒是实话.池中天再怎么样.也是名门之后.王杆子一个叫花子头头.武功又不高.况且京城一带还有个金驰.所以哪里也显不到他. “那这个人.容易对付吗.”池中天问道. 金驰摆摆手道:“别.我劝你一句.别跟他死掐.这个人虽然实力不强.但是手下的叫花子实在太多了.这些叫花子都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沒必要招惹他们.” 〖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回-索要好处 池中天点点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王杆子已经和我结仇了.” “要我说你也有点沒沉住气.不就那三十两黄金嘛.你给了他不就完了.跟个叫花子较什么劲.”金驰埋怨道. “伯父.话不是这么说的.他要是心平气和的找我谈.说不定我就给他了.可当时他那样子你是不知道.趾高气昂的.我看不惯.”池中天这时候的语气.活脱脱像一个孩子. “犯不上.看不惯的多了.你还都去计较啊.”金驰说道. “伯父.这件事我做了就做了.不后悔.”池中天笑着说道. “中天.你年轻气盛我理解.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与人和善沒坏处.王杆子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是手下的人手可不少.如果你能交上这个朋友.对你以后是有好处的.”金驰说道. 这么一说.池中天倒是忽然也觉得有些道理了. “要不这样吧.你多耽搁几天.我做东.在鸿宴楼摆个酒席.请你们两个过去喝酒.顺便把仇给化解了.如何.”金驰小声说道. 这时候.池中天琢磨了一下.金驰的话确实不无道理.如果沒什么必要.还真不至于跟王杆子结仇. “我琢磨琢磨吧.”池中天并沒有马上答应下來. “行.你想好了就去找我.王杆子别人的面子兴许不会给.但是我的面子.他会给的.”金驰说道. 这话倒不是金驰吹牛.同在京城一带混.王杆子绝对不敢得罪金驰. “那就又让您费心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对了.刘迎辉的事.你打算不打算帮他.”金驰接着问道. “不打算帮.刘迎辉的要求有点强人所难了.他这是让我去吓唬人的.到时候钱被他们赚了.我还得落下个恶名.”池中天说道. “哎.你这就不聪明了.刘迎辉找你.你就算是中间人了.这你多少也得要点好处呀.”金驰说道. “我沒好意思提这件事.我这人您知道.在钱这上面.我总是脸皮薄.”池中天坦诚地说道. “这有什么脸皮薄的.找人帮忙.理所应当应该给点报酬.这忙哪有白帮的.”金驰有些嗔怪地说道. “您的意思是.”池中天见金驰这么说.心里琢磨着他应该会有办法. “这样.你答应他.但是呢.要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反正要让他看出來.他得给点好处.然后你可以把你的好处.适当地分给王杆子一点.让他高抬贵手.这件事不就行了.”金驰说道. “这样办......能行吗.”池中天有些犹豫地问道. “不能行就不行呗.怕什么.反正又不会出什么事.这就跟做买卖一样.价钱谈得拢就做.谈不拢就拉到.”金驰说道. “好.那我就听您的.也赚点钱.”池中天笑着说道. “哈哈.你小子.得学着赚点钱.这以后用钱的地方可不少.”金驰说道. “我知道.您放心吧.” 两人聊了一会儿之后.雍门震和龙云夫妇就都走了出來.这个时候.婚宴也该结束了.很多人都准备要离开了.他们三个出來.也算是送送大家. 很快.院子里的客人.渐渐地都离开了.热闹的院子.一下子变得清静了许多.雍门家的仆人们都开始忙活着收拾了起來.收拾完这些.恐怕也得很长的时间. “雍门太傅.龙将军.那我就先走了.等将來你们两个升了辈分之后.我再來喝喜酒.”金驰爽朗地对着雍门震和龙云说道. 他所谓的升辈分的意思.无非就是说雍门雨晗和龙江生孩子的意思. “好.到时候一定请你來喝酒.”雍门震和龙云几乎同时说道. “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金驰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还笑着和池中天以及北灵萱打了个招呼. 德王早就走了.池中天甚至都沒注意到是什么时候走的.而院子里的客人.差不多也都走光了.这时候.雍门震就來到了池中天的面前. “你呀.真是的.还送那么贵重的礼物.这让我怎么好意思.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都还沒來得及谢你呢.”雍门震笑着说道. “太傅大人客气了.那不算什么忙.而且路上也沒出什么意外.”池中天笑着说道. “总之是多谢了.还有这位北姑娘.初次见面就让你破费.很不好意思.等你们走的时候.我亲自给你们摆桌酒宴.给你们送行.”雍门震笑着对北灵萱说道. “多谢太傅大人.”北灵萱笑着答道. “我这还有点事.你们就先自便吧.走之前和我打个招呼.咱们喝酒.”雍门震说道. “太傅大人请便.” 雍门震显然还有事要忙.和池中天说完之后.就拽着龙云进到会客厅中去了. “现在这里乱糟糟的.咱俩还是出去走走吧.等晚上再回來.”池中天说道. “好.” 俩人刚走出大门.池中天就听到有人叫他. “池将军.” 扭头一看.只见刘迎辉正站在大门一侧的空地上.旁边还停放着一辆马车. “刘大人.”池中天走了过去. “刚才那件事.池将军怎么想的.”刘迎辉笑着问道. 池中天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是这样的.这帮忙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只是你刘大人总不能让我池中天.白跑腿吧.” 金驰当初的意思.是让池中天暗示一下刘迎辉.但是池中天不太会暗示.索xing就直截了当地说了出來. 果然.刘迎辉听到这话.显然是愣了. 好半天之后.他才说道:“哈哈.这是理所当然的.不能让你白帮忙.咱们交情归交情.但这酬劳.还是得给.你开个价.” 见刘迎辉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池中天便笑着说道:“你刘大人出面.我自然不能多要.这样吧.五万两白银.如何.” “五万两.”刘迎辉显然有些吃惊. “对啊.五万两.怎么.刘大人觉得多.”池中天问道. 〖 第一千二百回-德王索案 被池中天这么一问.刘迎辉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这个...倒是不多.”刘迎辉模棱两可地答道. “就算给我五万两.那他们也是赚的.毕竟之前不是要二十万两吗.”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将军.话说的沒错.但是你也知道.我來求你.也是想让你给我个面子.不如这样吧.一万两如何.”刘迎辉说道. “刘大人.你可这有意思.那这样吧.你再找找别人吧.说不定还有更厉害的.一点钱不给.就能让他们放人呢.”池中天笑着说道. “这......” 沒等刘迎辉回答.池中天就笑着和他点点头.随后就离开了. 刘迎辉这下子可是有些手足无措了.本來他想的好好的.这池中天肯定会给他这个面子.甚至刚才说的一万两.刘迎辉也打算自掏腰包了.如果是五万两的话.刘迎辉可沒法自掏腰包了. 就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池中天早就走的沒影了. 沒办法.他只好回去再和人家商量一下了. ...... “父皇.都按您的吩咐办好了.” 此时.在皇宫的一座寝宫中.德王正站在龙榻附近.和皇帝说着什么. “嗯.不错.都谁去了啊.” 皇帝一边看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儿臣看了一下.大多都是朝中的官员.除此之外.只有金驰.池中天还有池中天的一个朋友.”德王答道. “池中天的朋友.什么朋友.”皇帝放下书本问道. “这个儿臣不太清楚.是一个女子.相貌异美.据说姓北.应该是他江湖上的朋友.”德王说道. “江湖上的朋友.嗯...对了.金驰这个人.送礼物沒有.”皇帝问道. “父皇.说起这个.儿臣正要跟您回禀呢.那金驰和池中天.以及池中天的那个朋友.可都是大手笔呀.” “大手笔.怎么大手笔了.说來给朕听听.”皇帝一下子來了兴趣. “父皇.金驰送了一座雕像.是对鸳鸯.用了几百两金银外加十九颗宝石铸成的.池中天送了一个昆仑山百年雪莲.至于他那个朋友.好像是送了一块什么石头.据说能去腐生肌呢.”德王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金驰有的是钱.送那个也不稀奇.至于池中天.以他在武林中的地位.一些珍贵药材.恐怕也有的是.至于他的朋友.那能和他成为朋友的.显然也不是一般人呢.”皇帝说道. “父皇所言极是.”德王赶紧说道. “行.沒别的事的话.你就先回去歇着吧.今天也累了一天了.”皇帝笑着说道. “父皇.儿臣不累.有件事.儿臣不知道该不该多嘴问问.”德王忽然说道. “什么事.” “儿臣想问问.三弟现在怎么样了.”德王问道. “你怎么想起來问他了.” “他毕竟是儿臣的亲弟弟.好长时间不见.儿臣有些挂念.如果问的唐突了.还请父皇恕罪.”德王低头说道. 这时候.他也沒敢抬头.因为他也吃不准自己问了之后.皇帝会是什么反应. 这时候.他听到了皇帝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然后才说道:“兄弟之间互相关心一下本是应该的.何罪之有.老三现在被朕关在皇宫中.不准他随意走动.这个中缘由.也是因为南疆的事疑云重重.在事情真相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朕还不能放了他.” “父皇.老三一向对父皇忠心耿耿.这次想必也是立功心切.父皇您可得息怒啊.”德王说道. “你放心吧.朕心里有数.” “对了父皇.儿臣听说除了赵为贤跑了之外.他的一个亲戚.好像是刑部的一个主事.叫蒋达的.在他跑之前.就已经带着全家离开京城了.这件事.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德王接着问道. 皇帝听到这话.眼神忽然一闪.然后问道:“你这是听谁说的.” “儿臣今日在雍门震家中喝喜酒的时候.无意中听一些人说的.”德王答道. 蒋达逃跑的事.皇帝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压了下來沒有声张.但即便如此.蒋达的事还是被人都知道了.不过所有人都能猜到.蒋达跑了.沒几天赵为贤也跑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联.而现在皇帝正在重抓这个案子.因此谁也不会触那个霉头.去主动说起这件事來. 至多.也就是私下议论一番罢了. 皇帝当初得知蒋达逃跑之后.心里也是很诧异.这个蒋达官职并不算太大.论品级.他也沒有上朝议事的资格.所以皇帝对他并不怎么熟悉.可是一个刑部主事.无缘无故地拖家带口全部离开.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隐瞒的秘密. 这一切.皇di du是打算暗中去查的.包括他对池中天的试探.也是暗中进行的. “嗯.是有这么回事.应该是依仗赵为贤的.听说赵为贤自身不保之后.为了不受牵连.所以就跑了.”皇帝答道. 显然.这个答案是肯定不对的. 德王一下子就听出來了.这是皇帝根本就不想多说什么. “父皇.儿臣想.这件事一定沒那么简单.”德王说道. “当然不简单.只是现在朕也理不清头绪.无从下手啊.”皇帝说道. “父皇.儿臣一向沒有为朝廷为天下做过什么事.如果父皇信得过儿臣.不如把这件事交给儿臣來做.儿臣保证查个水落石出.”德王突然跪在地上.说了这么一句. 其实.这并不是他心血來潮. 早在德王府的时候.他和齐赋在闲谈中.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 齐赋的意思.是说如果能把这件事全权抓在德王手中.那么会对德王登上太子位.有莫大的好处. “你.”皇帝听到这话.忽然间坐了起來.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请父皇成全.”德王说道. “皇儿啊.你不是一向对朝中的事情沒有兴趣吗.朕知道你的xing子.太仁慈.太厚道了.所以不适合去做这些事.”皇帝答道. 〖 第一千二百零一回-逐条解析 “父皇.儿臣也想为国家效力.不求其它.只想让天下的人都看看.父皇的儿子.沒有一个是不中用的.”德王言语诚恳地说道. 德王这么一说.皇帝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这也许是德王身为皇长子.看着自己的两个已经cheng ren的兄弟都在为国效力.而唯独他自己还是碌碌无为.这才心有所感了吧. 桓王自不必多少.征南闯北.为国家立下过不少战功.庆王虽然这次吃了大败仗.可毕竟也是自告奋勇前去御敌了.唯独一个德王.什么事都沒他的. “孩子.朕知道你的心思.你要是想做点事情.朕可以答应你.但是这件事.太复杂.你平时根本不关心这些.一时半会儿想顺利的接手.我怕你会误事啊.”皇帝劝道. “父皇.儿臣一定会努力做好.其实儿臣也并非一无所知.还望父皇恕罪.其实儿臣私下里也一直在打听.现在其实已经有了一些端倪了.”德王着急地说道. “哦.你一直在暗中打探.”皇帝好奇地问道. “是的.父皇.”德王回答完这一句之后.忽然间有些忐忑了. 这么直接告诉皇帝其实自己一直在关注这件事.是不是会给皇帝造成不好的印象. 会不会让皇帝觉得自己心机太重了. 当然.这些也都是齐赋教给他的.起初德王还沒觉得有什么.但是一旦到了皇帝面前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内心的波动还是很明显的. “唉.”好半天之后.皇帝突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把德王倒是吓了一大跳. 不过.紧接着.皇帝的一句话就让他彻底放心了下來. “连一向不理朝政.恬淡自然的德王都开始关心朝廷之事了.这是朝廷的福气呀.” 听了这话.德王马上接着说道:“父皇夸奖了.以前儿臣实在是太懒散了.” “不.你是朕的儿子.朕了解你.你不是懒散.你是看不惯官场上的尔虞我诈.看不惯那些为了一己私利而勾心斗角.甚至看不管花花世界的尘嚣.对吧.”皇帝笑着说道. “父皇.您不愧是皇帝......”德王这么说.也就等同于间接地承认了.自己确实是那么一种人. “好.既然你有这个心思.那你不妨说说.你对赵为贤潜逃案.和蒋达逃离案.有什么看法.”皇帝问道. 这时候.德王一边暗暗佩服了一番齐赋.然后.就飞快地整理了一下思绪. “对了.别跪着了.坐在那儿说.”皇帝用手指了指附近的一张椅子. 德王谢恩之后.就站起來坐了下去.接着便说道:“父皇.儿臣听闻.蒋达和赵为贤.是有亲戚关系的.这话.沒错吧.” “沒错.是这么回事.”皇帝说道. “父皇.既然是这样.那可不可以这样理解.蒋达的靠山是赵为贤.赵为贤要出事.所以蒋达就先跑了.” 德王接着问道. 皇帝见德王这么说.便笑着说道:“这都是心知肚明的.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父皇.儿臣这么想.虽然赵为贤是蒋达的靠山.但是.本朝律法中并沒有官员连坐之说.也就是说.就算赵为贤犯了大错.那又关蒋达什么事.他为何要跑呢.而且.还是赶在赵为贤之前就跑了.甚至连家中的很多东西.都沒拿走.”德王接着说道. “嗯.是这么回事.那你接着说.”皇帝这时候听的也有些入迷.看样子德王不是无的放矢.他还真是一直在关心着. “父皇.儿臣大胆推测.这蒋达一定是帮着做了一件什么事.而这件事.是和赵为贤有关.或者说.是赵为贤指使他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德王接着说道. 说到这里.皇帝忽然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接着就坐了起來.两腿垂到床下.皱着眉头琢磨了一番之后.便问道:“你的意思是.蒋达做了一件足以让他倒霉的错事.而这件事.是赵为贤指使他去做的.如果赵为贤沒事.那自然能保他.可赵为贤自身难保之后.他害怕日后查出來无人替他开脱.所以就先跑了.” “父皇英明.”德王笑着说了一句. “不错.不错.很有道理.”皇帝喃喃自语道. “父皇.刑部主事这个官职.可不算小.若是沒有什么要命的事.蒋达怎么肯放弃这个位置呢.而且.他连家中的东西都沒带就匆匆而离.显然.他走的十分焦急.所以儿臣断定.他一定是帮赵为贤做了什么能要他命的错事.”德王说道. “嗯.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朕.看起來.你还真下了不少功夫啊.”皇帝赞许地说道. “父皇.恳请父皇给儿臣一个机会.儿臣沒有二弟的勇猛.沒有三弟的机智.但儿臣有一颗赤诚之心.”德王趁热打铁地说了一句. 也许是这最后一句话感染了皇帝.皇帝当即就答应了. “好.那这两个案子.就由你一起來办吧.必要的时候.可以向朕单独回禀.”皇帝说道. 见皇帝答应了.德王高兴的不得了.连番跪谢一番之后.才离开了皇帝的寝宫. 这个时候.他必须马上回去.回去找齐赋商量一下.看看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了. 一回到德王府.德王一边急匆匆地朝书房走去.一边说道:“快.去把先生请來.” 不多时.齐赋就來到了德王的书房中. 一进门.他就看到德王正在亲自泡茶.茶香四溢.齐赋耸耸鼻子.眼睛不禁一阵发亮. “这是什么大喜的事.让殿下把君山银叶都拿出來了.”齐赋一边说.一边走了过去. “哈哈.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先生.”德王放下茶壶.笑着说道. “來.先生快坐.” “多谢殿下.” “对了.刚刚咱们去雍门震家中喝喜酒.怎么样.有沒有什么发现.”德王笑着问道. 齐赋摇摇头道:“我看不出什么蹊跷來.” 〖 第一千二百零二回-密谋追人 “先生不觉得金驰有些太张狂了吗.”德王似乎是无意中说了这么一句话. “殿下.金驰是个武林中人.张狂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 齐赋答道. “话虽如此.可是当着那么多官员的面.用一些黄白之物來嚣张.本王总是觉得不太好.”德王淡淡地说道. “殿下.这等小事.您还是别放在心里了.您是做大事的人.千万别在这种事上.消耗心神啊.”齐赋劝道. “嗯.本王也就是随口说说.对了.还沒告诉先生呢.有个好消息.”德王忽然放下茶杯.神秘兮兮地说了一句. “什么好消息.殿下说來听听.”齐赋笑眯眯地问道. “我按照先生的话.和父皇说了.父皇已经答应.赵为贤和蒋达的案子.都交给我來办.”德王兴奋地说道. 听到这话.齐赋先是微微一怔.然后便端起茶杯说道:“恭贺殿下.” “别.这全是仰仗先生的功劳.”德王客气地端起茶杯.然后两人就把茶给喝干净了. “殿下.您沒有说赵为贤和庆王殿下的事吧.”齐赋忽然问道. “沒有.哪能呢.那件事沒有铁证之前.绝对不对能.甚至就算有了铁证.本王也不方便亲自说出來.”德王说道. “那就好.”齐赋答道. “先生都说了.现在是偃旗息鼓的时候.赵为贤和蒋达逃跑的事.不过只是关乎到朝廷的案子而已.可不比赵为贤和庆王的事.那可是关乎到是否牵连到外贼的.”德王低声说道. 齐赋点点头道:“殿下说的是.其实我也是担心这一点.” “先生.依你之见.接下來该如何呢.”德王问道. 这.才是他最需要问的话. 齐赋想了想.然后说道:“先慢慢的查.借着查赵为贤的机会.先去一趟他的家中.看看有沒有什么蛛丝马迹.另外.之前赵为贤多多少少也和殿下您走动过.最好把这些事情也给弄干净.这不是怕什么.而是求个安稳.” 德王点点头道:“是个好办法.那然后呢.” “然后.殿下就可以从蒋达那里入手.去刑部问问.看看前段时间.蒋达都办过那些案子.或者是.他都做过哪些可疑的事.”齐赋接着说道. “嗯.先生的话有道理.您之前说了.蒋达一定是做了什么可以要他命的错事.”德王说道. “沒错.这个是肯定的.还有.殿下您还可以暗中布置人手.去找找蒋达.赵为贤当初位高权重.现在想躲起來不是难事.但是蒋达想躲的清静.可就难了.您别忘了.他可是拖家带口呢.”齐赋说道. “哈哈.先生说的和我想到一起去了.赵为贤孤身一人是好躲.可是蒋达.就不那么容易了.”德王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中还闪过一丝阴翳. “先生.那依您之见.我该安排人谁帮我找呢.”德王问道. “这个您可以去找一些江湖人去办.这些江湖人大多路子广.成天在江湖上瞎混.找起人來.比咱们方便的多.而且.还不会声张.” 不得不说.齐赋这个想法.倒是和皇帝不谋而合了. “江湖人......那找池中天怎么样.”德王问道. “绝对不行.”齐赋笑着说道. “为何.” “如果我沒猜错.恐怕皇上已经安排了池中天去找赵为贤了.”齐赋答道. “哦.先生您这是怎么猜出來的.”德王十分不解地问道. “明摆着.皇上比咱们更想找到他们.而池中天恰好來京城了.以他在江湖上的地位.想找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咱们都能想到.皇上更能想到.所以我推测.皇上肯定已经安排他了.”齐赋说道. “哦.原來如此.那确实不能找他了.”德王淡淡地说道. “不过.我们可以找另外一个人.”齐赋笑着说道. “谁.” “烟云堂的金驰.”齐赋一改刚才沉稳地神色.脸上也开始有了一丝寒意. 说來也巧.这时候金驰还真就打了个喷嚏. 第二天一大早.许火阳就來雍门震家中传旨了.让池中天去一趟皇宫.其实许火阳最开始是去的他的大将军府.但是池中天沒在.许火阳动动心思就知道.池中天在雍门震家里. 池中天接到圣旨之后.马上就去了皇宫.还是在御书房.皇帝召见了他. “池爱卿.怎么样.在雍门太傅家喝喜酒.可喝痛快了.”皇帝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沒有说什么正事.而是随便闲扯了一句. “回皇上的话.臣喝的很痛快.”池中天笑着答道. “朕可听说了.你可是大手笔.那百年昆仑雪莲可是个好东西.这太医院还有皇宫的药材库中.可都沒有呀.”皇帝淡淡地说道. 池中天乍一听这话.还以为皇帝也动心了呢.便大方地说道:“皇上您说笑了.那些东西哪能入了您的眼.如果皇上有需要.臣可以给皇上送來.” “不不不.池爱卿你误会了.朕可不是找你要东西.那东西是好.但是要的话.朕也会出钱买的.回头你看看.需要多少钱.朕买十个.”皇帝笑着说道. 这么一说.池中天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了. 这要是答应下來.是不是有些不给面子呢. 皇帝找你要东西.你还敢要钱. 可要是不答应.而非要白送的话.那昆仑雪莲.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自己去哪弄啊. 如此一番纠缠.倒是让他心里有些乱了. 皇帝似乎也看出來了.便赶紧说道:“池爱卿.你看你.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别放在心上.朕今天找你來.可是有正事的.” “哦.皇上您请吩咐.”池中天答道. 这个时候.皇上又悄悄地观察了一下池中天.想从他眼神中看出一丝端倪來.但是很可惜.他什么都沒看出來.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池中天和赵为贤的事.根本就沒关系. 〖 第一千二百零三回-一番趣谈 可是.这个念头仅仅在皇帝的脑海中闪了一下之后.便马上消失了. 不管有沒有关系.该查的还是要查.绝对不能有什么纰漏. “上次朕和你说的.让你帮着找找赵为贤的事.你不会忘了吧.”皇帝笑着问道. “皇上.臣怎么敢忘.”池中天说道. “嗯.沒忘就好.朕估摸着你也该走了.密旨和令牌都给你准备好了.但是有一点.绝对不能用到你的江湖恩怨中去.”皇帝不忘嘱咐道. 池中天淡淡一笑道:“皇上您尽管放心.” “來人.把东西拿进來.”皇帝对着外面喊了一句. 很快.一个宦官就托着一个盘子走了进來.上面还蒙着一层黄色绸布.下面鼓鼓的.显然是有东西. “这些东西.你拿去吧.”皇帝指了指说道. 池中天跪在地上将东西接了过來.然后就恭敬地放在了桌子上. “尽快.朕可是很着急的.”皇帝笑着说道. “皇上.您尽管放心.”池中天说道. 就在这时候.池中天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还记得那次和北灵萱聊起來自己被人怀疑的事之后.北灵萱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把信主动交给官府來处理. 交给官府.不如直接交给皇帝多好. 如此一來.也可以看看皇帝的反应. 想到这里.池中天想起那两份信恰好就带在身上.本來是打算去交给刑部的.现在.不如就直接给皇帝算了. “皇上.臣有一事.想向皇上回禀.”池中天忽然说道. “哦.什么事.”皇帝问道. “皇上.臣那天无意中回了一趟大将军府.但不料却有人送了一封奇怪的信给我.”说着.池中天就伸手入怀.将信摸了出來. “这信上的意思.臣实在有些不太明白.而且之后.又送了一封.臣还是看不明白.想着这其中应该有什么缘由.所以特意想给皇上您看看.”池中天说道. 皇帝听了这话.眼神一闪.然后马上说道:“哦.什么奇怪的信.拿來给朕瞧瞧.” 说着.池中天就恭敬地走过去.双手将信捧了过去. 皇帝接过信之后.先是奇怪地看了池中天一眼.随后就将信给打开了. 简单看了一会儿之后.皇帝便问道:“这信是谁送的.” “皇上.臣不知道.”池中天答道. “看來是个认识你的人啊.”皇帝将信摊在桌子上.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 “皇上.臣觉得应该不是认识臣的.”池中天答道. “哦.为何.” “如果是认识的话.何必如此神秘.大大方方找人送信.至少也要留个名字吧.这样沒头沒尾的信.实在是奇怪.”池中天说道. 皇帝轻轻咳嗽了一声.点了点头道:“说不定是一个你很熟的人.觉得沒有必要留名字.或者说.是一个前不久刚刚和你见过面并且被你救过的人.你看.人家这上面不是说多谢池大侠相救吗.” 池中天道:“皇上.这就是最奇怪的一点了.这段时间我沒有救什么人啊.要说有的话.也只有一个人是我救的.他叫简怀.自从我救了之后就跟在我身边.如果想谢我.沒必要弄这些玄虚吧.” 见池中天这么说.皇帝便答道:“哦.这样啊.那你也别太在意了.这可能是谁给错了吧.” 皇帝的这句话.可以说假的太明显看.这怎么可能是给错. 上面明明白白的是写的给池大侠.而且还是送到了神武龙扬卫大将军府.如果是是巧合.那这种巧合可能真的千年不遇了. “皇上.您看这件事我该如何处理.”池中天问道.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你真的不知道的话.大可不必理会.权当一场闹剧好了.”皇帝笑着说道. “那.皇上的意思是.臣大可不必理会.”池中天笑着问道. “对.不必理会.你那么多正事等着你忙.这种小事.就不要再去管了.”皇帝笑着说道. “好.既然皇上这么说了.那臣自当遵旨.”池中天说道. “沒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东西都拿好.别丢了.丢了可是大罪.”皇帝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说道. “皇上您放心.一有消息.我就來告诉您.”池中天说道. “嗯.有消息.你可以通过秘密渠道告诉朕.至于方法.都在密旨中了.你回去仔细的看看.那道密旨你要随身携带.一旦有需要.可以有权调动当地官府配合你.”皇帝说道. “多谢皇上.臣告退.” “等等.”皇上忽然叫住了他. 池中天一惊.赶紧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身恭敬地问道:“皇上.您还有什么吩咐.” “神武龙扬卫那里.你都好久沒去了吧.该去看看了.你身为他们的大将军.总不露面也不是回事.另外.尊王已经告诉朕了.你小子.脾气是真够硬.这大将军是你说不想当就不当的.还把大印交出去.那是朕钦赐的.除了朕.任何人都无权收走你的大印.” 皇帝提起这件事.池中天登时神情一凛.这件事.还真被他忘在脑后了. “皇上.臣只是觉得有愧.”池中天说道. “胡说.你有什么有愧的.大印我让人放在里面了.收回去.别忘了.你可还答应了朕.要帮着朕.再去一趟西边的.”皇帝的语气很威严.但是面色.却很平和. 池中天长呼一口气.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个头.然后说道:“皇上放心.只要是打外贼.臣当仁不让.” “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去吧.”皇帝大手一挥.就让他离开了. 等到池中天走后.皇帝原本平和的面色.突然间变得阴冷起來.眼神也是一股寒意.就连一旁站立的那个宦官.都感到了一股压力. “去吧孙统领给朕叫來.”皇帝语气阴冷地说道. 不多时.孙典就走了进來. “臣参见皇上.” “孙典.你马上安排几个御前侍卫.要机灵点的.给朕盯紧了池中天.”皇帝说道. 〖 第一千二百零四回-七分可疑 “啊.” 孙典愣了一下.似乎沒明白过來. “怎么.你听不明白.”皇帝看孙典站在原地发呆.便催问了一句. “皇上.臣听明白了.只是不明白皇上您此举是何意啊.”孙典多嘴问了一句.因为之前好像皇帝已经打消对池中天的怀疑了. “如果朕猜的不错的话.那赵为贤逃跑一事.一定和他有关系.”皇帝说道. “啊.” 这下子.孙典比刚才还要惊讶了. “皇上.您查出來了.”孙典好奇地问道. “倒是沒有真凭实据.不过.他却很可疑.你來看看.这是什么.”皇帝说着.从御案上拿起两张纸.递了过去. 孙典接过來之后仔细一看.不禁大惊失色. “这...这不是......” “沒错.就是那东西.”皇帝说道. “皇上.这东西.您是从哪里得到的.”孙典皱着眉头问道. “池中天拿來的.”皇帝答道. “什么.池中天拿來的.皇上.这有点不对劲啊.”孙典摇摇头说道. “不是有点不对劲.是很不对劲.”皇帝说完.就坐在了龙椅上. “皇上.臣实在不明白.池中天为什么要把这些拿來给您.”孙典问道. “这样.朕这么來说.赵为贤逃跑的那件事.和池中天是否有关系.无非就是两个答案.一个是有.一个是沒有.对吗.”皇帝问道. 这么一问.孙典心里差点笑了一下.心说这不是废话吗. 不过.表面上.孙典还是恭敬地答道:“回皇上的话.是的.” “那么.假设有关系的话.那池中天看到这些东西之后.会有什么反应.”皇帝问道. “会...会按照这上面说的去做.”孙典试探xing地回答道. “那会不会拿这些信.给朕看呢.”皇帝接着问道. 孙典一听.连连摇头道:“皇上.那绝对不可能啊.如果是那样.他躲还來不及.怎么会主动拿出來呢.” “那好.假设那件事跟池中天沒关系.那么他会如何对待呢.”皇帝又问道. “会...会当成闹剧.或者说.私下里暗中查一查.”孙典答道. “那.有沒有必要拿给朕看呢.”皇上又问道. 孙典琢磨了一下.然后犹犹豫豫地说道:“应该...应该沒有吧.如果他确实不知情的话.那他肯定不会往深处想.再说了.上面称呼他为池大侠.这应该是他们江湖中惯用的称呼.他就算想找人帮忙查.也应该是找江湖上的.了不起也就找找官府帮忙了.何必向您说这件事呢.这完全沒有任何理由啊.”孙典说道. “你说的很对.无论哪种结果.池中天都沒有必要拿这东西给朕看.他这个人朕还是了解一些的.胆大心细.有些高傲.就算想找人帮忙.也绝对不会找到朕的头上.因此.朕在猜想.他可能是在欲盖弥彰.”皇帝语气坚定地说道. “欲盖弥彰.皇上您的意思是.”孙典不解地问道. “如果我们假设他确实参与了赵为贤逃跑之事.那么拿到这封信之后.觉得十分可疑.继而猜测一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而他凑巧也知道.朕正在严查赵为贤这件事.那.会不会是他故意把这个拿出來给朕.借以撇清他自己的关系呢.”皇帝反问道. 孙典反复琢磨了一下皇帝的这句话.起初还觉得有些不理解.但是到最后.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这的确是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且.还真是有些欲盖弥彰了. “皇上.臣明白了.” “嗯.明白就好.所以.你暗中派人盯着他.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皇帝吩咐道. “皇上.既然您怀疑他.何必还这么麻烦.不如直接把他抓起來.交给刑部审问不就行了.”孙典说道. 皇帝听到这话.把手抬起來轻轻地挥动了一下后说道:“不可.此人非同一般.刚刚立下大功.而且在武林中也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如果沒有铁证.轻易动不得.再说了.朕刚刚给了他一块朕的令牌.还封他为巡察使.让他帮忙找赵为贤呢.” “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啊.”孙典这下子可就疑惑了.这既然怀疑他了.为何还要委以重任. “怎么.你觉得朕这么做不妥.”皇帝笑着问道. 孙典赶紧答道:“皇上恕罪.臣不敢.只是皇上.您一向教诲我们.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怀疑他.臣实在有些不太明白为何还要用他.” 皇帝听了这话.哈哈一笑道:“之前朕还有些犹豫.要不要给他那些权力.但是刚刚.朕却觉得.这些权力给池中天.太合适不过了.” “请皇上恕臣愚鲁.”孙典依旧沒听明白. “如果真是池中天救走的赵为贤.那么他和赵为贤之间.一定有一些暗中的联系.现在朕让他去找赵为贤.如果他能及时醒悟过來.那么.说不定他可以很顺利地把赵为贤找到.送到京城.此其一也.其二.即便他和赵为贤之间沒什么联系.或者.他救走赵为贤仅仅是一些金钱利益的驱使话.那么如此一來.他就会陷入两难之地.当一个人陷入两难之地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朕还想用他.去西边帮着解决一些麻烦呢.但是看他的样子好像并不热衷.因此.朕就得给他下一剂猛药.等到他两难之时.朕再出手.” 皇帝说完这番话之后.孙典先是琢磨了好半天.最后才恍然醒悟过來.连连叫好.说不愧是皇上想出來的办法.确实堪称绝妙. “当然了.朕现在虽然怀疑他七八成.但毕竟沒有铁证.说不定...说不定他还真跟赵为贤逃跑的事沒关系.不过就算那样.他也一定会卖力地帮朕寻找的.此人野心很大.称霸江湖应该是他的目标.所以他急于和朕搞好关系.哈哈.其实他就算和朕再亲密.朕也绝对不会出手帮他解决江湖事的.”皇帝笑呵呵地说道. 〖 第一千二百零五回-饷银风波 “皇上圣明.”孙典赶紧说道. “你去吧.先派人盯着.有动静随时回禀.让人多注意.看看他会不会去私下里见赵为贤.或者说.私下里去见一些朝廷的官员.总之.只要是可疑的.都要回禀.”皇帝吩咐道. “皇上.池中天不是一般人.他武功高强.想让人盯着他.有难度啊.”孙典似乎有些担心地说道. “难度是有.不过这件事也得去办.你挑几个身手不错的御前侍卫去吧.告诉他们.事情办好了.朕重重有赏.”皇帝说道. 见皇di du这么说了.孙典也沒办法了.只能答应了下來. “把一切安排好了.尤其是消息的传递.”皇帝叮嘱道. “是.皇上.” “一定要保守秘密.任何人都不能知道.否则的话.灭九族.” “皇上您放心.” 孙典从御书房出來之后.额头上就开始冒冷汗.这让人去盯着池中天.无异于去找死啊. 池中天是什么人.江湖顶尖高手.武功高的不得了.这样的人.谁有本事盯着他.而且.池中天xing格高傲.万一知道了有人盯着他.一气之下杀了他们怎么办. 身为御前侍卫副统领.孙典不得不考虑这些问題. 御前侍卫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每一个都是经过严格训练后才能成为御前侍卫的.每一个可以说都是花了大心血.派他们出去盯着池中天.万一要是出个意外.可真就回不來了. 但是沒办法.皇帝已经下旨了.他能怎么办. “唉.听天由命吧.” 孙典默默地念叨了一句.随后就快步离开了. 再说池中天.他离开皇宫之后.心情还是很愉快的.把信交给皇帝.想必已经洗脱了嫌疑了.再加上手中还新得到了一块令牌.以及一道密旨.更重要的是.神武龙扬卫大将军的官印也回來了.这真可以说是大喜的事.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池中天就想着.还是真得去神武龙扬卫的大营中.看看了. 他是一个人去的.谁也沒打招呼. 到了玉泉谷之后.池中天发现这里也变了样子.山谷附近一块稍微平坦一些的地方.现在已经搭建了几座石屋.旁边还有一士兵.拿着兵器.精神抖擞地站在那里. “什么人.” 恰好这时候.一个士兵听到了动静.便转过身喝问了一声. “我.池中天.” 池中天说着话.就快步走了过來. “哦.原來是将军.”几个士兵看到是池中天.也就沒再多说什么.甚至连问都沒问一句. 刚走进沒多久.池中天就看到了神武龙扬卫的副将左哲.正在指挥着十几个士兵.搬运一些麻袋呢. “左将军.”池中天招呼了一声. 左哲愣了一下.然后回头一看.不禁笑了出來. “哈哈.原來是池将军.您可真是啊.这都多久沒來看看了.”左哲说完.高兴地迎了上去. 池中天笑着说道:“最近事情太多.我这也是刚刚从皇上那里过來.顺便來看看大家.” “你早就应该來了.这军中无主的日子可太多了.让我和黄将军都快应付不过來了.”左哲笑着说道. “左将军.这是搬什么呢.”池中天指着那些一趟趟搬运沙袋的士兵问道. “哦.这不是天冷嘛.我弄了一些沙石.准备弄几个灶台.到时候好让兄弟们在上面烤肉吃.”左哲笑呵呵地说道. 池中天一听.顿时莞尔一乐道:“看不出.左将军还挺会玩的嘛.” “哎.大将军你可别笑话我了.咱这些人.苦着呢.平时也沒个耍的.不给兄弟们找点乐子.他们就该憋坏了.”左哲说道. “对了.黄参军呢.”池中天看了一圈.沒看到黄武安.便问了一句. “黄参军去兵部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军饷拖了很久都沒发了.黄参军去兵部打探消息去了.”左哲说道. “哦.军饷不发.这是怎么回事.”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咱们这支军队.沒有任何归属.很神秘.所以兵部不吃这一套.就不想给发饷.”左哲解释道. “沒有归属.这话是什么意思.”池中天不禁很是好奇. “是这样的.朝廷的军队就是东南西北四路大营.所有的军队都归属他们.也有例外.比如禁卫军.当然.现在又多了一个.就是咱们了.”左哲解释的并非很详细.但是他也只能说这么多了. “我明白了.那咱们的军饷还有补给都是怎么解决的.”池中天还是不太明白.因为之前倒是沒听说过神武龙扬卫有欠发军饷的事情发生. “一直都是从禁卫军中的军饷中调拨的.但这段时间禁卫军里的开销也很大.老路子是不行了.所以就只能去找兵部了.可兵部说连这支军队在哪都不知道.如何发饷.”左哲说道. “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支军队是直接由圣上调遣吗.”池中天有些不太高兴了. “说了.但是兵部的人回话要有皇上的圣旨才行.但是这种事.我跟黄参军都沒法去找皇上直接说.那不是添乱吗.”左哲答道. “我去说.”池中天一听就急了.心说这欠军饷的事儿.怎么能发生. “哎.将军你等等.” 眼看池中天要走.左哲马上就拽住了他.然后走到一边后说道:“这件事沒那么简单.这是有人故意给神武龙扬卫难堪.兵部的人还能不知道这军队是皇上亲自组建的.但是沒用.人家表面上也沒故意给你找麻烦.按律确实如此.你并非朝廷的正式军队.这饷银.兵部确实不该发.” “也就是说.他们沒背后使坏.”池中天问道. “当然.故意使坏他们沒这个胆子.但是这样明着來.反而不好办.就算皇上知道了.我猜想.也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左哲答道. “兵部...兵部我倒是有熟人.这样.我回头写封信.你让黄参军带着去一趟.问題应该就解决了.”池中天突然想到了雍门子狄. 〖 第一千二百零六回-奉还令牌 雍门子狄就是兵部侍郎.应该可以解决这些事. 虽然池中天也有过去找皇帝的念头.但是想想又算了.别什么都去找皇帝.那样会显得自己这个大将军.很沒用. “哦.您在兵部有熟人.什么官职.”左哲赶紧问道. 一般他们这些将领.别说兵部了.在哪里都有几个熟人.但是.官职都不会很高.因为官场也有他的圈子.什么人和什么人交朋友.那也是不能乱套的.你一个普通的将领.想和职位高的人成为朋友.机会基本不大. “兵部侍郎.”池中天答道. “够了.这个位置的人.解决这些事.应该足够了.”左哲很兴奋地说道. 很快.池中天就写好了一封信.交给了左哲. “唉.说來咱们也够苦的了.咱们这些人.太神秘了.除了咱们几个和皇帝之外.就沒有外人知道这里的所在了.平时他们也不能随意外出.若是连军饷再发不下.那他们会很难过的.”池中天说道. “是啊.早知道您有办法.我们也就不用那么着急了.”左哲笑呵呵地说道. “有什么麻烦.你尽管告诉我.我这次一起解决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真的.”左哲眼睛一亮问道. “真的.”池中天毅然地答道. “什么都能解决.”左哲笑嘻嘻地问道. “你应该相信我.”池中天淡淡地答道. “那...您给弄几个女人來吧.” “哎.池将军您别走啊.您再待一会儿和弟兄们见个面呀.” 望着快步离开的池中天.左哲还一阵纳闷呢. 池中天当然不会给他们弄女人來.那显然是违反军纪的. 离开玉泉谷之后.想着也沒什么急事了.不如早点收拾收拾回歙州.这一趟來京城.又耽误了不少时间. 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一条街上.就在他一边想事情一边走路的时候.后面忽然传來一阵喧嚣声. “快点.别让他给跑啦.” “啦啦啦.我是山大王.你们谁也抓不住我.” “报告大王.他们在追咱们呀.” 池中天听到这稚嫩地声音.不禁笑了.看起來.孩子们很喜欢这样游戏. 十几个七八岁的孩子.正欢快地在街道上追逐着.口中还念念有词.说的还净是一些大人的话.唯独那稚嫩地声音.格外地引人注意. 就在这时候.一个孩子跑的太着急了.沒太注意.一下子就撞到了池中天的身上. “哎呦.” 这还把池中天吓了一跳.别看这些孩子小.但是跑的快.快速奔跑的时候撞过來.那力道也是不轻的. 不过.他撞的是池中天.所以池中天沒事.他反而摔倒了. “快起來.沒摔着吧.”池中天慌忙蹲下身体.扶起了那个孩子. 这是个很可爱的小男孩.穿了一件夹袄.脸上红通通的.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兴奋的. 池中天刚刚扶起这个孩子.结果这孩子连道谢一声都沒有.撒腿就往前跑去.似乎刚刚摔倒的事情.根本就沒发生. 看着前面活蹦乱跳的孩子们那么兴奋.池中天也忍不住开始回忆起自己小时候了.比起他们.自己小时候应该算是很孤单了.同龄玩伴几乎沒有.除了一个傲霜雪. 小时候.池中天面对的.就是练武.记忆中最开心的事.也就是能跟着池远山.到北冥山中.打点野味了.看着池远山爬到树上摘野果子的情景.就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了. 很快.那些孩子都跑沒影了.池中天淡淡地笑了笑.就站起來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候.他眼角间不经意地瞥了一下.忽然发现地上有一块小牌子. 仔细一看.他就赶紧蹲下身捡了起來. 这牌子.正是尊王给他的那块令牌. 看到这令牌.池中天一下子想了起來.如今自己已经有了皇帝给的令牌.那尊王这块.自己也就沒用了. 既然沒用了.不如早点还回去.要不然的话一旦不小心丢了.又是麻烦. 可是当他想起要面对尊王的时候.不禁又有些犹豫了. 算了.给他东西而已.也未必非要见他. 想到这里.池中天就往尊王府走去了. 为了避免麻烦.他沒走正门.而是绕到了后门处. 不知道为什么.尊王府好像有些很奇怪的样子.后门处的守卫以前有很多.可如今.就只有两个人了.而且.这两个人还都是吊儿郎当地坐在门口的是石头上.在那里扯皮闲谈. 这太不正常了. 别忘了.这可是尊王府.守卫怎么如此松懈了. 带着疑问地神色.池中天慢慢地走了过去.然后问道:“请回禀一下.就说池中天求见幽兰郡主.” 那两个懒洋洋的守卫听到声音.抬着眼皮看了一眼.马上就飞快地站了起來. “哎呀.原來是池将军.”尊王府的护卫.沒有不认识池中天的. “郡主在吗.” “在.您稍微等一下.”说着.一个人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不多时.脚步声就传了过來.门被打开了.幽兰郡主出现在了池中天面前. “参见郡主.”池中天恭敬地说道. 往常幽兰郡主看到池中天.都会叫他一声师父.也不算是戏谑了.但今天.幽兰郡主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哦.池将军啊.您有什么事.” 池中天愣了一下.看幽兰郡主的脸色.明显是对自己的到來很不高兴.这还真是奇怪了.想想自己好像也沒得罪她啊. 换句话说.就算想得罪也得有机会啊.这面都沒见过几次.怎么得罪. “是这样的.我有一样东西.还请郡主转交给王爷.”说着.池中天就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布包. 幽兰郡主略微扫了一眼.然后就说道:“你还是自己交给父王吧.” “郡主.我还有些急事.恐怕......” “你自便吧.” 忽然间.幽兰郡主甩下一句话.然后.就离开了. 这么一來.不仅池中天疑惑了.连旁边的护卫.都开始迷糊了. 〖 第一千二百零七回-佝偻背影 这个态度.不应该啊. 护卫急剧减少.幽兰郡主的冷漠态度.这些不寻常的景象.让池中天马上就断定.尊王府肯定出什么事了. 忽然间.他脑海中灵光一闪.马上想起來自己曾经亲手把尊王派去的杀手.交给了皇帝. 当初他之所以交给皇帝.首先是因为他心中的怒火无法消散.再其次.也是觉得以尊王和皇帝的关系.应该不会给尊王带來什么太大的麻烦. 可是.无论池中天在武林中如何叱咤风云.但在朝廷中.在官场上.他的的确确还是一个不折不扣地毛头小子.甚至可以说很不懂事. 难道说.那件事真的给尊王惹了麻烦了. 想到这里.池中天身上突然冒出一股寒意.他赶紧走过去说道:“能否通禀一下.我想见见王爷.” “不用通禀.你要是想见的话.直接去吧.父王在御书房中摆棋谱呢.” 原來.幽兰郡主沒有走远.就在附近.这句话.也是她说的. 得到了幽兰郡主的首肯.池中天就赶紧走了进去. “池将军.” 在经过幽兰郡主身边的时候.幽兰郡主忽然叫住了他. “郡主.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见我父王之前.我能不能找你说几句话.”幽兰郡主忽然问道. 池中天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当然可以.” “你随我來.”幽兰郡主见他答应了.便招呼他往一边走去. 走了一会儿.他们就來到了后花园中.这里.也是她以前经常來练武的地方. 走到一簇花丛附近后.幽兰郡主就停下了脚步.然后指着一朵盛开地鲜花问道:“都说池将军博学多才.那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池中天只看了一眼.就笑着说道:“郡主.这是芹叶铁线莲.稀罕物.” “果然名不虚传.”幽兰郡主见他一瞬间就回答了出來.便投过去一个赞许地眼神. “郡主.你找我來.肯定不是來赏花的吧.”池中天笑着问道. “当然.池将军.我想问问你.你和我父王之间.是不是闹出了什么误会.”幽兰郡主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池中天被问的猝不及防.一时间颇为尴尬. “你不承认也好.这些瞒不过我.我不是小孩子.以往父王都很开朗.每天都乐呵呵的.认识你知道.隔三差五就在我或者是旁人面前提起你.可是自打你们从南疆回來.你从父王这里离开之后.父王就好像变了个人似地.每天都闷闷的.无论我怎么逗他.他都很难笑出來.连他最爱的围棋.也几乎不摸了.以往过百龄只要來.他都会缠着下上几个时辰.可是现在过百龄來.他连见也不见.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已经很久沒从他口中.听到过你的名字了.”幽兰郡主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朵芹叶铁线连.一边淡淡地说出了这番话.语调平和.不像是临时想起.倒像是憋了许久了. 这番话被池中天听到耳中.倒是有一番惊讶地感觉.他沒想到幽兰郡主的心思.竟然这么缜密. “郡主.此事.说來话长.我和王爷之间.确实闹了一些小误会.”池中天答道. “恐怕不是小误会吧.”幽兰郡主说道. 池中天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郡主.有些事.说出來确实太麻烦了.不过说到底.还是我的错.” “谁错谁对.已经不重要了.你能亲口承认.我也就少了一桩心事.你现在去看看父王吧.他这会儿兴致还不错.正在摆棋呢.” “好.那郡主.我先去了.” ...... 自从皇帝说了要让他去扬州养老之后.尊王原本就很烦闷的心.变得更加无奈了.雍门震的女儿出嫁.按理说他是肯定要去的.可无论雍门震怎么來请.他都是不去.而且还沒有任何理由. 圣旨已经下來了.皇帝给足了他面子.只说是江南一带十分富饶.乃是国之重镇.要让尊王前去督查民情.但是朝中的官员哪个不是人精.只是一听就听出來了.这肯定是皇帝和尊王之间有什么事闹翻了.这哪是什么督查民情.这分明就是变相的贬谪罢了. 不过.总算名节还在.而且皇帝在退朝之后也私下和他又聊了几句.言谈中很是诚恳. 这些事.早几天就完了.池中天是肯定不会知道的. 明天.就该去扬州了.东西早都收拾好了.幽兰郡主纵然闷闷不乐.可现在毕竟还跟在父亲身边.所以她也就想开了一些. 尊王府的护卫.大部分都回到了禁卫军中.他们原本就是从禁卫军中调派出來的.而尊王去了扬州之后的护卫.皇帝则是派了一些御前侍卫前去充当.实在说不好是监视.还是保护. 不过.事已至此.多想又能有什么用.一切都无可挽回了.扬州也算个好地方.自己去那里养老吧.无忧无虑的.也算是善终了. 想通这些.尊王的心情也就渐渐地好受了一些.越是临近关头.心情反而越能平静. 心情一旦有些好转.这棋瘾.马上就发作了. 找过百龄下棋是沒心情了.还是自己摆摆棋谱吧. 此时此刻.尊王就坐在自己的书房中的椅子上.拿着一本古谱.一步一步的在摆呢. 可能是入神了.所以池中天在门口站了半天.他都不知道. 因为要走了.所以王府中的仆人们也少了许多.他们中大部分也都去准备一起前去扬州了.剩下的.也都被另行安置了. “王爷.” 池中天看着尊王的背影.感觉明显比以前苍老了许多.以前的尊王.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腰板永远是挺的直直的.但如今.他佝偻的却如此刺眼. 池中天刚刚喊出这两个字.尊王正要落在棋盘上的手陡然间停顿了一下.随之.腰板也颤抖了一下. “嗒嗒” 连续几声响动传來.池中天知道.是棋子掉落在棋盘上还弹了几下的声音. 〖 第一千二百零八回-棋中有意 尊王显然是听到了能让他心里震动的声音.才会如此失态. 随着尊王转过头.池中天心中也是颤抖不已. 算下來.也沒有多少天沒看到尊王.可是尊王如今真的老了.是彻底的老了. “王爷......”看到尊王现在的样子.池中天忽然有一种心痛的感觉.这种感觉中.还夹杂着深深的悔意. 尊王显然也是愣了一下.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这一会儿.俩人谁都沒有说话.更沒有发现.幽兰郡主就躲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中天.你來了.” 最后.还是尊王先开口了.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可不知道为什么.池中天听在耳朵里.就是那么不舒服. “王爷.您还好吗.”池中天犹犹豫豫地说着.就是沒好意思踏进房门.至今还停留在门外. 尊王将手中的棋谱放下.然后指了指对面的空座位说道:“既然來了.什么也别说.先杀一盘吧.好久沒下棋了.” 池中天点点头.然后就走了进去. 坐到对面之后.两人就开始动手收棋子. 池中天发现.尊王收棋子的手.一直在颤抖. “我先來.”收完棋子之后.尊王先是动手摆好座子.紧接着就把白棋拽到了自己的手边. “好.”池中天点点头答道. 很快.两人就你來我往地下了起來. 围棋又名木野狐.就是说这东西.就像是狐狸一样让人着迷.这不.两人一旦开始杀起來.就什么事都忘了. 半个多时辰之后...... 望着一块已经无法做活的黑棋.池中天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淡淡地说道:“王爷.我输了.” 尊王好像很投入.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來. 他指着棋盘.然后看着池中天说道:“你故意让我.” “王爷何处此言.”池中天反问道. 尊王咳嗽了一声.用手指在棋盘上的某一个地方划了一下.然后说道:“布局的时候.我行棋太缓.中盘时全局实地已然不足.但你在大优的局面下.却要拼命追杀我一块眼位充足的棋.甚至不惜将这块棋放进你最大的实空中.最终导致被反杀.以你的水平.这种错误.不会出现.”尊王虽然看上去气色不佳.但是谈论起围棋來.还是条理清晰的很. “王爷.我冲动了.”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这句看似普通地“我冲动了”却让尊王为之一震.似乎.他明白了池中天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也明白他为什么要故意追杀自己的死棋. “冲动是每个人都会有的.都不例外.”好半天之后.尊王才吐出了这么一句. 池中天默默地点点头.然后从怀中摸出那块令牌.放到了桌子上. “王爷.这个.还给您.”池中天说道. 尊王并沒有觉得惊讶.瞄了一眼之后就说道:“是该还给我了.换句话说.就算你不还给我.它也帮不了你了.” 语气平和.但是却让池中天从字里行间中.听出了些许别的味道. “王爷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皇上已经下旨.让我离开京城.去扬州养老了.明天.就该走了.你若是晚來一天.恐怕你我二人.连下这盘棋的机会都沒有.”尊王说道. “离开京城去扬州.为什么.”池中天吃惊地问道. “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尊王并沒有回答他.而是反问了一句. “王爷.我...我怎么知道.”池中天似乎一下子沒明白. “中天.你我之间.无论是误会也好.还是仇恨也好.现在终究已经不重要了.所以.有些事情.你也别问的太清楚.我呢.也不想说的太多.”尊王答道. 从尊王对他的称呼上來看.他对池中天.是沒有恨意的. 可是池中天却有悔意.因为他这时候已经反应过來了.尊王之所以让皇帝给弄到扬州养老.多半是自己让尊王派杀手刺杀庆王的事让皇帝知道了有关. 池中天就是再傻.他也知道京城才是朝廷的中心.只有你在京城当官.才能证明你的仕途大有前途.才能证明你的权利.不容小觑. 可一旦离开京城.就不好说了. 尤其是尊王这种.本來他就只有一个王爵在身.并无实权.之所以能在朝中呼风唤雨.一是凭借他和皇帝的关系.再來.也是凭借他积攒下的那些人脉. 可如今.恐怕他和皇帝的关系.已经无法再去描述了.至于人脉...离开京城.人脉即便还在.又有何用. “王爷.我对不起你.”池中天想到这些.心中的痛楚越來越大.到最后.实在受不了的他.只有跪下了. 看着池中天跪下.尊王却出乎意料地沒有去搀扶他. “你能从一个江湖中人.进入朝廷.并且博得皇上的信赖.我对你的帮助.是最大的.我借给你的那块令牌.也肯定帮你解决了不少麻烦.你这一拜.就当是你对我的回报吧.” 说完.尊王用手把棋盘上的棋子扫到了一边.在上面噼里啪啦地用棋子拍了一阵.随后.便站起來说道:“中天.好自为之.无论何时.别做对不起良心的事.” 说完这句话.尊王就走出了屋子. 池中天的眼中.已经溢出了泪水.他知道.因为自己的冲动.给尊王带來了多大的麻烦. 回想当初第一次见尊王的时候.尊王给自己令牌.自己用那令牌解决麻烦的时候.以及后來在皇帝面前举荐自己的时候.还有......还有数不清的还有. “王爷.我对不起你呀.” 抛去他刺杀庆王的事不说.其实尊王真的算是一个慈祥的长者.一个嫉恶如仇的人.更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王爷.可就是这样一个王爷.却被自己.害到了这般田地.当然.池中天并不知道皇帝其实已经给尊王留足了面子.如果知道的话.兴许.他的心里会稍微好受一些吧. 〖 第一千二百零九回-独飞天鹅 怪不得幽兰郡主说最近尊王总是闷闷不乐.怪不得现在的尊王.一下子苍老了那么多. 人xing.为何如此复杂. 池中天即便到现在.也无法把那个第一次和自己下棋时候乐呵呵的尊王.和那个为了谋夺太子而派杀手杀人的尊王.联想到一起. 人xing的反差.怎么会如此之大.人之初.不是xing本善吗. 可惜.人xing中千万别掺杂太大熏心的利益.否则.人xing.就无法预测了. 等到池中天泪眼模糊地抬起头來的时候.尊王早已不见了身影. 他知道.也许自己和尊王之间的友谊.从此之后.就不存在了. 好半天之后.他才站了起來.擦了擦眼睛.就准备出去了. 临走的时候.他还瞥了棋盘一眼.这一瞥不要紧.他的脚步.马上就停下來. 棋盘上.一半都是堆积的乱七八糟的棋子.而另一半.则是摆了一道題目. 这是一道死活題. 而且池中天认出來了.这道死活題是有來历的.是很出名的. 它的名字.叫独飞天鹅势. 尊王摆下这个題目.绝对不是一时兴起. “独飞天鹅...独飞天鹅.” 池中天默默念叨着.这尊王是想说.从此之后.他就是一个孤独的老人.独自飞向远方了吗. 不会的.他还有个女儿.幽兰郡主.是一定会陪着他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和父王.还能做朋友.”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门口传了进來. “郡主.我对不起王爷.”池中天头也不抬地说道. 他现在也知道了.幽兰郡主其实对自己是沒什么成见的.之所以冷淡了一些.也许也是因为被尊王的情绪给影响了吧. “你们的事.我一个女子家.也不便多问.总之.我希望你能和父王和好.因为过不了多少时间.他身边就一个亲人都沒有了.”幽兰郡主说道. “这话什么意思.”池中天赶紧稳了稳情绪.焦急地问道.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已经被皇上安排好了婚事.要不了一阵子.我就会嫁到孔家了.” “啊.” 池中天终于明白.尊王为什么摆了一个独飞天鹅势了. 如果不是今天心血來潮.想來归还令牌的话.池中天可能会很久都不知道尊王身上发生的事了.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郡主.你放心.我会的.”池中天答道. “池将军.你是个英雄.是个好汉.你和那些混官场的人不一样.他们的承诺.犹如儿戏.而你的承诺.在我看來.重于泰山.” 幽兰郡主的一句话.不仅表露了自己对池中天的欣赏.同时.也牢牢地将一顶帽子.戴在了池中天的头上.让他扔不得.摘不得. “郡主.你们明日何时动身.”池中天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巳时动身.”幽兰郡主答道. “走哪条路.”池中天接着问道. “走南门.沿着官道走.” “好.明天.我会去送你们.” 丢下这句话之后.池中天就大步离开了. 出了尊王府之后.池中天的心一下子变得很乱.乱的让他难受.让他心慌. 他已经很久沒有这种感觉了.心乱如麻.不是什么好兆头. 本來想着赶快离开京城.但是现在看起來.不太可能了. 回到雍门震家中之后.他就一直躲在屋子里沒有出來. 晚上戌时的时候.他离开了屋子.先是去跟雍门震以及雍门子狄打了个招呼.随后就叫上北灵萱.离开了雍门府. 出门的时候.雍门子狄还不停地挽留.说什么还要单独请他们喝酒之类的话.不过都让池中天谢绝了.只说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雍门子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从池中天的脸色上已经看了出來.池中天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不过.既然池中天沒有开口主动说.那他自然也就不便多问了. 送走池中天之后.雍门子狄正要回房.却发现雍门震就站在院子中间. “爹.您怎么不回屋里.这里太冷了.”雍门子狄劝道. 雍门震道:“唉.雨晗这么一走.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每一个女儿嫁出去之后的那几天.都是当父母最难熬的几天. 整天在自己面前咿咿呀呀地可爱女儿.掌上明珠.就这么乍一下离开了家.当父母的.如何能受得了. 别说雍门震了.就连雍门子狄.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是啊.小妹一走.我都觉得咱们家里.太清静了.” “算了.嫁出去就嫁出去吧.女儿家.早晚都要嫁人.不管如何.以后龙家的人.是要跟咱们站一起了.”雍门震望着远处说道. “爹.那个龙江城府太深.我真怕小妹会受委屈.”雍门子狄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來. “男人有城府.不是坏事.以后再说吧.有龙云在.龙江应该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雍门震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从话里的意思能听出來.他还是有一丝隐隐约约地担心了. 难道说女儿真的突然这么一离开.而刺激到了他. “对了.爹.你看池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雍门子狄怕再谈起雍门雨晗.雍门震会更伤心.索xing就换了个话題. “心事还不少呢.不过这样也好.这几天咱们肯定还得忙活.他走了.咱们也就省了不少心.”雍门震说道. “爹说的是.就算池兄继续留下來.咱们也沒法招待好他.”雍门子狄笑着说道. “要我说.你也别总这么轻松了.按说应该是你这个当哥哥的先成亲才对.现在被你妹妹抢了先.你也得抓紧一些了.”雍门震说道. “爹.我知道.” 像雍门子狄这种人.在自己的父亲谈起这样的事的时候.是不会拘束.更不会不好意思的. “你别光嘴上说知道.我看你是一点都不知道.我可告诉你.张素你是不要想了.她算个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的.说出去让人笑话死.”雍门震不满地说道. 〖 第一千二百一十回-结亲之苦 “啊.” 雍门子狄是怎么也想不到.雍门震竟然知道他和张素的事了. 难道是池中天说的. 不可能.池中天是不会说这些的. 看雍门子狄的样子.雍门震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别乱猜了.沒有任何人告诉我.你爹我在京城.除了皇上干的事儿我不知道.其他人做的.我想知道就能知道.更别说你是我儿子了.” 听雍门震这么说.雍门子狄的脸色就有些微红了.好在现在天色已黑.雍门震也沒太注意. “爹.我是真喜欢他.”既然雍门震已经知道了.雍门子狄索xing也就大方地说出來了. “不可能.这件事沒有半分商量的余地.你需要做的.就是赶紧斩断这个情丝.”雍门震斩钉截铁地说道. 雍门子狄了解自己的父亲.在这种事上.他向來是说一不二的. 既然雍门震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雍门子狄也沒有别的办法了. 倒不是说他对张素的感情不深.也不是说他太懦弱. 而是他很清楚.自己生在这样的家中.很多事自己都不能做主. 雍门雨晗对婚事也不满.但是多少还可以闹一阵子.用來发泄自己的不满.发泄心中的怨气. 而他.却连一句反对的话都说不出來.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雍门子狄.只因为他是雍门家的独苗.只因为雍门家的以后.就全靠他了. “爹.我听您的.张素我不会再去找她了.”雍门子狄痛快地说道. 痛快之下掩盖的.则是痛心. 可纵然是痛心.也是无可奈何的. “很好.子狄.雍门家就你一根独苗.你成亲要找的女子.不仅要有能力.更要有深厚的背景.只有这样.才能保我雍门家不灭.当然.还要抓紧生个儿子.唉.我真盼着你小子成亲后.能给我生上十个八个的孙子.”雍门震说道. “爹.要是武林中的人.我能找吗.”雍门子狄沒有顺着雍门震的话往下说.而是忽然蹦出了这么一句. 这倒是让雍门震楞了一下.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问道:“子狄.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你想找个武林中的女子.” “爹.我也就是问问.” 雍门震摇摇头道:“还是算了.朝廷和武林的关系一向微妙的很.就连朝中官员私下里和武林中人來往密切.都会被皇上责骂.更别说和武林中人成亲了.” “如果这个武林中人的武功十分高强.而且在武林中背景十分强大呢.”雍门子狄接着问道. 这时候.雍门震沒有马上否决.而是问道:“有多强大.” “不次于池中天.”雍门子狄飞快地答道. “哦.” 这句话.让雍门震一下子來了兴趣. 池中天在武林中的地位.那就相当于朝廷中的王爷一样.而且比王爷还管用.毕竟人家混江湖的.是靠的真本事. 自古以來.侠以武犯禁.是历代帝王都心知肚明的事.当然.只要武林中人不闹出格.朝廷是不会去管的. 如果还能像池中天这样.在武林中有了通天的本领.那说不定还会被朝廷所接纳.甚至还会给予一些旁人无法得到的东西. 假设雍门子狄真找了这么一个武林高手当夫人.那么除了皇帝.恐怕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敢來招惹了. 比如池中天.只要皇帝不发话.谁敢去动他.上次在皇城.这小子一怒之下打了禁卫军.最后不也不了了之了.还有.雍门震还听说.池中天把温晋那个混小子打的鼻青脸肿.温晋把状都告到德王那里去了.可最后.池中天不是连根毛都沒少一根. 这就是强大的本领.所带來的好处. “不次于池中天.若是真有这样的女子.那也不是不可以考虑.”雍门震一边笑.一边说道. 听到雍门震的话.雍门子狄便接着问道:“爹.朝廷中的人.无论和谁结亲.依孩儿看來.就算帮助再大.也只是限于朝廷中.一旦遇到真正麻烦的事.未必能解决.” “你有话直说.”雍门震知道.雍门子狄这句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远的不说.就拿这次南疆的事说.庆王被俘虏.满朝文武想不出办法.贼人一口气就索要十座城池.更是让人头疼.按理说我堂堂天朝.区区贼人就能叫嚣.可实际上呢.还真就把皇上弄的沒办法.而最后.一个不算是朝廷中人的人.一个混江湖的.也就是池中天.竟然带着人闯入虎穴.大打出手不说.不仅救下了庆王.反而还抢回了三座城池.这个功劳.够他吃多少年的.爹.咱们家在朝廷中的人脉.差不多也到头了.而且咱们有的.人家也不会少.俗话说.物以稀为贵.找个把显赫的家族联姻不算什么稀奇的.可要是和一个强大的武林门派结亲.那作用.肯定会大很多.” 雍门子狄这番话说完.雍门震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 “子狄.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一个强大的武林门派和我们雍门家结为姻亲了.那么今后一旦遇到麻烦.除了动用咱们在朝廷中的人脉.还多了一条解决麻烦的路.” 雍门震一说完.雍门子狄就马上答道:“爹.就是这个意思.” “不错不错.你的想法很不错.但是...但是皇上未必答应啊.”雍门震说道. “我成亲的事.皇上应该不会过问.”雍门子狄小心翼翼地反问道. “过问自然不会.但要是皇上不高兴的话.即便他老人家不当面给你找麻烦.私下里.肯定也少不了你的罪受.”雍门震说道. “爹.那您就去探探口风.”雍门子狄笑着说道. “好.有机会我一定去试探一下.看看皇上的意思.”雍门震说道. “哎.我说你小子.你跟我扯了半天.你还沒说呢.你说的那个武林中的女子.是谁.” 雍门震光顾着顺着雍门子狄的话说下去.却忘了问最关键的问題了.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回-怪拳之趣 尽在 不过.雍门子狄并沒有告诉他什么.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哈哈.爹.您就别多问了.” “哼.”雍门震显然对他的缄口不言表示不满. ...... 池中天离开雍门震那里之后.先去客栈和简怀说了一下.让他多住几天.然后.他就带着北灵萱去大将军府了. 北灵萱倒是也不多问.池中天和朝廷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既不打听.也不琢磨.权当看不见. 到了大将军府.安顿好之后.也就到了很晚的时候.池中天和北灵萱打了个招呼.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池中天就起來了.他惦记着今天巳时的时候.还要去送送尊王. 可是.等到他來到南门附近的时候.却发现沒有看到尊王. 想着也许是还沒來.于是池中天就耐心地等了一会儿. 半个时辰过去. 一个时辰过去了. 尊王还是沒有出现. 池中天很是好奇.难道说改变时间了. 他抱着试试看地心情.走到南门附近的守卫身边问了一下.这才知道.尊王的车架.早在卯时刚过的时候.就已经从南门出去. 想來.幽兰郡主是不会骗他的. 那唯一的解释.就只有一个了. 那就是尊王知道了池中天要來送他.但是却不想见他.于是.便提前了赶路的时间. 池中天想明白这些后.只好苦笑一声.然后走到路边.对着前面.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引得一些路人都用奇怪地眼神看他. 既然沒送成.那就只有等以后有机会.再去扬州看尊王了. 沒多久.池中天就回到了大将军府中. 还沒进门.他就看到一个人.正站在门前到处张望. “哎.刘大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户部尚书刘迎辉. “哎呀.池将军.您可算回來了.”刘迎辉慌忙迎了过來. “刘大人.您怎么在这里.”池中天问道. “嗨.我去了一趟太傅大人那里.可是他们说您已经走了.我就到这里來了.碰巧你也不在.我就在门外等了一下.”刘迎辉说道. “胡闹.你们真是大胆.刘大人來找我.怎么不请进去看茶.”池中天对着门前的护卫训斥道. “哎哎.池将军.别生气别生气.是我自己愿意站在外面的.”刘迎辉赶紧拽着池中天解释道. “刘大人.以后可别在门前等了.您这真是让外人说我不懂礼数呀.快请.” 说着.池中天就把刘迎辉请了进去. 当然.池中天暗中也在想.刘迎辉的來意.肯定还是那件事.他既然已经把姿态放的这么低了.自己还真不好一味的拒绝了. 到了会客厅中.端上茶之后.池中天便问道:“刘大人.您來.是不是为了上次说的那件事.” “是啊.我回去和我那亲戚家商量了一下.池将军.您就卖我个面子吧.五万两的酬金实在太多了.您看三万两行不行.”刘迎辉说道. 听这口气.好像有点恳求的意思了. 池中天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好.” “啊.您答应了.”刘迎辉惊喜地问道. “别人要是來.少一两也不行.但是你刘大人都开口多次了.我还能怎样.”池中天半开玩笑地说道. “哎呀.这...这让我说什么好.池将军你可真是太仗义了.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如果事情办成了.我一定重谢池将军.”刘迎辉激动地说道. “刘大人.重谢就不必了.我这也是给您一个面子.这样吧.您回去.等我的消息.我至多再耽搁两三天.两三天之内.事情一定给您办好.”池中天说道. “好.事情如果办好了.您就派个人去通知我一下.”刘迎辉说道. “沒问題.” “池将军.这是一张两万两的银票.事成之后.剩下的一万两.我给您.”刘迎辉说道. 池中天瞄了一眼.然后假意道:“你看你.这就见外了.回头一起给就是了.” 刘迎辉赶紧摆摆手道:“那可不行.规矩不能破.这定金怎么能不给.” “哈哈.刘大人真是太客气了.” “那...我就先告辞了.静候佳音.” “好.我就不留你了.” “告辞.” “我送送您.” “别.池将军留步.” 看样子.刘迎辉口中的那个亲戚.绝对不是一般人.否则.刘迎辉何必这么尽心尽力. 以他堂堂户部尚书都无可奈何的事.还真是不多见. 送走刘迎辉之后.池中天整理了一下思绪.目前在京城中还要办的事.除了刘迎辉这件之外.还有让王杆子找小孩的事.以及金驰说他做个东.约池中天和王杆子喝酒的事. 想到这里.池中天就决定先去一趟烟云堂. 到了之后.金驰恰好也在.两人也沒去喝茶.直接就去了烟云堂后面的练武场中. 这时候.约莫有几十个烟云堂的弟子.正在那里打拳.打的拳.池中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感觉很新鲜. 一招一式.都十分缓慢不说.而且动作怪异.池中天实在看不出这种拳法.会对别人有什么威胁. “怎么.你小子对这玩意儿感兴趣.”金驰指着那些人笑着问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我看不出这是什么拳法.动作迟缓.招式怪异.这种招式要是对敌的话.还不被人一招给弄死啊.” 金驰一听这话.扑哧一笑道:“你小子呀.这哪里是什么拳法.这叫五禽戏.是用來强身健体的.” “啊.五禽戏.” “对啊.神医华佗发明的.说是模仿了五种禽兽虎、鹿、熊、猿、鹤的动作.华佗的大徒弟就练这个.活了一百多岁呢.”金驰笑呵呵地说道. “是吗.这么管用啊.”池中天听到这个.饶有兴趣地走近了一些.仔细地看了一会儿. “户枢不蠹.流水不腐.这只要人的各大经脉畅通无阻.寿命自然也就多了.有道理.有道理.”池中天摇头晃脑地说道. “怎么样.有兴趣.”金驰笑着问道.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回-酒楼调解 “有点兴趣.” “简单.一会儿我让人给你拿一本五禽戏的册子.你回去慢慢练着玩.说不定对你有帮助呢.” “那敢情好.” “走.咱们那边聊.” 说着.金驰就带着池中天到了旁边的几块大石头那里.两人也沒坐下.就站在那里聊了起來. “伯父.我让王杆子帮我找小孩的事.有消息了吗.”池中天问道. “沒有.都沒看到王杆子來.”金驰答道.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当初他可说三天左右就够了.”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唉.我估摸着.是你得罪了他之后.他也就不尽力了.” 金驰说道. “算了.那小孩不找就不找吧.对了.您不是说出个面请他喝酒吗.什么时候.”池中天问道. “怎么.想通了.”金驰笑着问道. “多个朋友.少个仇人.是好事.再说了.刘迎辉托付我的那件事.我也答应了.准备在酒桌上一起说呢.”池中天答道.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安排时间.今天如何.”金驰问道. “越快越好.”池中天答道. 金驰抬头看了看天.然后说道:“那就定在未时吧.鸿宴楼.如何.” “行.就这么办.”池中天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你小子.有一样你心里得有数啊.这王杆子xing情古怪.万一不给你面子.你可得有个打算.”金驰嘱咐道. “不给面子的话再说吧.到时候.有您坐镇.相信王杆子不会那么不开通的.”池中天说道. 金驰摇摇头道:“沒这么容易.到时候再说吧.” “好.” 金驰的行事作风一向是十分麻利.这边刚和池中天说完.那边就派人去传话了.半个多时辰之后就传來消息.说王杆子已经答应了.准时赴宴.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池中天刚刚和金驰切磋了一会儿.累的金驰不行. “看到沒.这王杆子还是很识趣的.”金驰这时候正在用水擦拭着身上的汗.大冷天的.就那么脱光了上衣.站在空地上把仆人打來的水一盆一盆的往身上浇.也不嫌冷. 池中天倒是沒出多少汗.只是简单地用一些手巾擦了擦.然后答道:“那不识趣能行吗.不过话说回來.这个王杆子怎么跟个打手一样.这几天我听说的尽是他被人雇了去找仇家麻烦的事了.” “还不都是逼的.”金驰一边擦着身上的水.一边说道. “逼的.怎么逼的.”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金驰一边端起一盆水.一边说道:“王杆子这个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人物.现在岁数大了.笼络了一帮子要饭的.可是这沒个稳定的进项.怎么养活人.要饭的现在也不好混.一是各扫门前雪.再一个.好心人哪那么多.王杆子要是不想办法弄点钱.他手下那帮人.可怎么稳得住.”说完.金驰就顺手把一盆水泼在了自己的身上. “就是为了钱.” “对.就是为了钱.王杆子这个人.只要给他钱.什么都干.在京城中都是出了名的.不过.我是看不上他.终究是个小混混.”金驰不屑地说道. 这倒是实话.王杆子那种人.即便再出名.也只是在下层圈子里出名.和金驰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有太大的交集.了不起了.就是互相帮忙办点事. “官府不管.”池中天问道. “管不了.再说了.王杆子有个准则.他不杀人.也不让手下那帮要饭的杀人.打人可以.只要不打死就行.”金驰笑着说道.末了.还加了一句:“要是敢杀人.凭他那点能耐.官府动动手指就能把他捏了.” “哦.原來是这样.”池中天听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行了.你也别琢磨了.喝酒的时候再说吧.”金驰说完这句话.就准备穿衣服了. 不多时.就到了约定好的时间了.池中天便和金驰一道往鸿宴楼而去.到了之后.早有识相的店伙计走了过來.将他们请到了楼上的雅间中.雅间中的桌子上.已经摆放好了一些酒和下酒的凉菜.碗筷摆了三副. “王杆子还沒來.” 池中天看看四周后.说了一句. 金驰咳嗽了一声.然后答道:“可能过一会儿就來了吧.” 说着.两人就坐在了座位上.金驰请客.自然坐在了主位上.池中天则是坐在了他的右侧.留着左侧的位置给王杆子. 不大一会儿.王杆子就來了. 看的出來.王杆子还是很忌惮金驰的.身上穿的一尘不染.连头发都变得格外整齐.显然是经过一番精心收拾了. 看到王杆子进來.金驰也沒站起來.而是用筷子点了点旁边的空座位.然后说道:“坐吧.” 王杆子看了看金驰.又看了看池中天.也沒说什么.就直接坐下了. 他刚坐下.金驰就拿过酒壶.然后说道:“來迟了吧.赶紧的.” 说完.金驰把筷子一放.然后就斜着眼看王杆子. 王杆子心知肚明.这是让他罚酒呢. 当然.池中天也明白.心里还乐呵了一下.心说这是金驰故意的呢. “好.” 王杆子也不含糊.拿过酒壶.也不往杯子里倒.直接把酒壶嘴塞进嘴里.开始咕嘟咕嘟地灌了起來.很快.一壶酒就沒了. 一般來说.來晚了至多就是罚酒三杯.这王杆子兴许是知道这鸿宴楼里都是好酒.所以故意想多喝一些.这么一看.反而不像是罚他了.倒像是奖赏他. “王杆子.你老小子还是挺能喝的啊.”金驰咳嗽了一声后说道. “还行.你金掌门发话了.我敢不喝吗.”王杆子淡淡地说道. “王老爷子.咱们又见面了.”池中天也笑着打了个招呼. “不敢.”王杆子不温不火地回应了一句. 金驰知道池中天是个大忙人.而他自己的时间也不那么宽松.于是也就沒太多的废话.直截了当地就开始直奔主題.说了起來. 第一千二百一十三回-连哄带劝 http: “我说王杆子.你老小子也算够本了.能让我跟池庄主陪着喝酒的人.江湖上还沒几个呢.就是往哪儿数.也轮不到你啊.”说完这句话之后.金驰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拿过刚刚王杆子喝酒的酒壶晃了下.随后就放到了一边.又拿了一壶新的放在了桌子上. “知道这是为什么不.我说王杆子.你干的那些个事儿.我老金是看不惯.可看不惯归看不惯.你也有你的难处.这年头.谁都得活着.我沒必要跟你一般见识.更沒必要请你喝酒.但是今天之所以请你.是因为池庄主.人家池庄主办点事.你老小子就横竖不给面子.到头來还放话要跟池庄主结仇.我说你是想怎么着.不想混了.” 听金驰这一席话.哪里是当中间人來调节的.分明是來吓唬人的. 连池中天听着.都觉得有些过了. 不过他也不好出言打断.只能看看王杆子有什么反应. 王杆子听完金驰的话.哼了哼鼻子.随后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要是有你金掌门财大气粗.我就不干那些事了.你也说了.谁都有难处.沒办法.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对我來说.吃饭的事儿最大.沒什么都行.但是不能沒饭吃.池庄主不给饭吃.那我只能不给他面子了.金掌门.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金驰一听.便将筷子往盘子上一放.然后说道:“胡扯.你这叫什么歪理.池庄主怎么不给你饭吃了.” “王老爷子.你这话我听不太懂.你带人去找雍门家迎亲队伍的麻烦.我身为他们的朋友.自然要出手相助.但那是因为我和雍门一家是朋友.难道这就是不给你饭吃了.”池中天也有些不太明白了. “我比不了你们二位.你们都是跺脚颤三颤的人物.靠的是面子.靠的是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可我不行.我在京城混.靠的只有面子.而且我这面子很薄.一次沒了.以后也就沒了.现在都知道我王杆子沒办cheng ren家安排的事儿.这以后.谁还找我办事儿.你说.我说你不给我饭吃.这话有错吗.” 王杆子面对着金驰和池中天两人.竟然不慌不忙地据理力争.这一点.倒是很让池中天惊讶. 要是普通的江湖人.看到这两位.能把话说顺溜就很不错了. “行了.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沒的.池庄主是个厚道人.人家不想仗势欺人.也不想跟你结怨.就今天.就在这儿.你给池庄主赔个不是.池庄主呢.也适当的给你补偿一点儿.你俩的恩怨也就算了.都是江湖同道.不互相帮衬着就已经说不过去了.要是再当对头.那就更不对了.” 池中天这才明白.金驰今天解决事情的套路.就是用一种很江湖的方式來解决.那就是直截了当.一语中的. 弯弯绕的东西.咱不玩.咱直接就把事情摆在面前.先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最后让你一锤定音. 不得不说.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很适合对付王杆子这样的人. “金掌门的话沒错.我记得之前我让王老爷子帮我找过一个孩子.想必现在也沒找到.就不用找了.我当初给的那些钱.你也不用给我了.权当我补偿你的了.如何.”池中天也跟着说道. “你看.池庄主已经很给面子了.他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孤傲云凶不凶.跟你老兄比.你就算坨屎.但是还不是让池庄主一顿臭揍给打回去了.”金驰漫不经心地说道. 王杆子知道.自己沒法跟这两个比.但是心里的气.也咽不下去. 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就拿王杆子來说.人家让他给雍门震家成亲的时候下绊子.他沒做到.到最后不光得赔人家的钱.反而还让人奚落了一番.连手底下的那些叫花子.都在议论纷纷.说王杆子中看不中用. 以往京城一带.王杆子说话向來说一不二.因为人家烟云堂根本不跟这种档次的人玩儿.自然也就让一些井底之蛙以为王杆子有多厉害呢. “怎么着.王杆子你是不给我面子.”金驰见他沒说话.就催问了一句. “好.池庄主.我给你赔个不是.那天的话.是我的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王杆子到底还是忍住了.因为不忍.沒办法. 池中天是个什么人.他也不是不知道.别看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真发起火來.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听到王杆子这么说.池中天就笑了起來.然后说道:“多谢王老爷子.” 自始至终.池中天对王杆子都很客气.丝毫沒有仗势欺人的感觉.这也是让王杆子能答应的一个小小的原因. “哎.这个就对了.王杆子.以后你在京城继续干你那破事儿.沒人管你.反正我是不管.”金驰笑呵呵地说道. 见这件事说完了.池中天就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示意金驰.该说下一件事了. 金驰看到池中天的眼神.马上就会意地说道:“对了.王杆子.还有件事.也得找你说道说道.” “金掌门请讲.”王杆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池庄主.还是你亲自说吧.”金驰对着池中天说道. “好.是这样的.我听说.王老爷子前段时间.绑了一个做买卖的人.是有这么回事吗.” 王杆子听到池中天的话.表情一下子紧张起來.眼神也忍不住收缩了一下. “池庄主什么意思.”王杆子反问道. “沒什么意思.就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王杆子知道.自己被人雇了去抓人的事.一般人是肯定不会知道的.既然池中天问出來了.那就说明他肯定很了解.再说谎的话.恐怕要招來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直接承认了算了. “沒错.是有这么回事.”王杆子答道. 见王杆子承认了.池中天也就松了口气.暗道自己总算沒猜错. 第一千二百一十四回-不停加价 “王老爷子.雇你的人.给了你多少酬金.”池中天笑着问道. “对不住.池庄主.这个我不能说.这是江湖上的规矩.”王杆子马上就回绝了. 池中天轻轻地点了点桌面道:“王老爷子别误会.我这是先问个清楚.是这样的.你抓的那个人.是我一个朋友的亲戚.我那朋友找上我了.想让我说个情.把人放了.” “你.” 王杆子一听这话.马上就急了.啪地一声一拍桌子.马上就站了起來. “池中天.你不要欺人太甚.” 可能王杆子理解的有些偏差.他以为池中天借着金驰在这里.或者是刚刚表面和好的机会.得寸进尺呢. “王杆子.坐下.你也是江湖老人了.这像什么样子.”金驰连忙喝斥道. “我王杆子走我的独木桥.沒碍着你们走你们的阳光大道.我这是怎么招惹你们了.专门和我做对.”王杆子气愤地说道. “谁和你做对了.王杆子.你赶快给我坐下.”金驰接着说道. 池中天也有些不高兴.正要发货.转念一想又忍了下去.王杆子发脾气好像也不是说不通.换成池中天.被人三番五次阻挠自己的事.也会不高兴的. 于是.他就朝着金驰摆摆手.然后说道:“王老爷子.我不是让你白白放人.我会给你好处的.你不就是缺钱吗.” “给钱.你给我多少钱.”王杆子怒声问道. “我得先问问.你的雇主给你多少.我才好开口啊.”池中天笑着说道. “就是.王杆子.你赶紧的说.对了.别给我扯谎啊.你要是敢扯谎.别怪我跟你翻脸啊.”金驰说道. “三千两.”王杆子气呼呼地甩了一句话.然后就坐下了. 池中天听到这个数目.微微一笑道:“咱也别啰嗦了.一句话.你把人放了.我给你五千两.” “哦.” 王杆子到底是个视财如命的人.听到池中天多给了钱.脸色马上就缓和了不少. “不行.” 不过.转瞬之间.王杆子就拒绝了. “哦.为何.可是觉得我给的太少了.”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钱是一回事.主要是我已经答应了别人.如果就这样中途把人放了.雇主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饶了我.我虽然沒有xing命之忧.但是雇主万一把这件事张扬出去.我以后还混不混了.别忘了.我可是个混江湖的.吃的就是面子饭.”王杆子说道. “这个好办.你告诉我.谁是你的雇主.我去帮你解决.”池中天大气地说道. “那不行.这是道上的规矩.雇主是谁.我不能告诉你.”王杆子说道. “给你加了钱.你说怕雇主找你麻烦.我说帮你去解决雇主.你又不说是谁.这算來算去.你到底想怎么样.”池中天有些不耐烦了. 这时候.金驰沒有说话.而是静静地在一旁看.时不时地还往嘴里塞上一点小菜. “池庄主.我给你面子.你也给我个面子.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王杆子说道. 池中天已经在刘迎辉面前拍了胸脯了.这件事要是办不成.那他也是要被嘲笑的.得罪刘迎辉.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怎么.王老爷子是下定决定不给我这面子了.”池中天收起了和蔼地神色.变得有些阴森了. “王杆子.你看你.你不是刚刚和池庄主冰释前嫌吗.这不借着喜庆劲儿.再把这件事答应了.不就双喜临门了.再说了.池庄主又沒白让你办事.不是比你那雇主多给了你两千两吗.你以为两千两那么好赚呢.”金驰一看苗头不对.自然也就不能光看着了. “我说了.钱是一回事.面子更重要.”王杆子倒是不傻.知道钱虽然是好东西.可是面子也不能沒了. “我再给你加一千两.我给你六千两银子如何.”池中天咬咬牙.又多加了一千两. “我说了.这不单单只是钱的事儿.” “八千两.”池中天沒等王杆子说完.马上又加价了. “唉.我都说了......” “一万两.” 这三个字.池中天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金驰一听池中天的口气.知道他的忍耐到了极限了.便赶紧说道:“王杆子.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办.一万两.乖乖.你赚大发了.” 按理说.这个数目.已经够了.王杆子的面子再值钱.能值一万两吗.池中天觉得肯定沒有. 见好就收.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可是.世上的事就是那么难以预料.王杆子听到一万两三个字后.非但沒有点头答应.反而还來了一句:“再加一万两也不行.” “王杆子.你不要太过分.”池中天这下可急了.也顾不得称呼了.直接就拍了一下桌子. “池庄主.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也别太大意.我來的时候.已经跟我那帮兄弟们说了.我去的是鸿宴楼.见的是你池庄主和金掌门.万一我有个意外.那就是你们干的.我那些兄弟们虽然不能马上帮我报仇.但是.肯定会想办法让你们不痛快的.如果江湖传言出去.两个武林顶尖高手在这里欺负我一个叫花子头头.恐怕对你们二位.不好.” 王杆子说完这一通话之后.便伸手从盘子里捞起一块儿黄瓜扔进了嘴里. 这下子.可把池中天和金驰都给弄傻了. 这两人面面相觑半天.不约而同地都想着.难道这人是在威胁自己. “王杆子.你有种.是条汉子.你走.”池中天琢磨了一会儿之后.便摆摆手说道. “哼.” 王杆子倒是不怎么奇怪.甚至连句多谢都沒有.直接就站起來.推开门走了出去. “哎.我说你小子.怎么让他走了.”金驰着急地问道. “不让他走能如何.你沒听他说.他都已经安排好了吗.到时候真让江湖上的人在背后戳我们脊梁骨啊.”池中天心情似乎很不好的样子.说话的口气也有些硬.好在金驰也不在意. 第一千二百一十五回-臭要饭的 “你还顾忌这个.要照我的脾气.直接一巴掌拍过去.打个半死扔出去再说.” 金驰不满地说道. “伯父.您别忘了.这是在鸿宴楼.真闹出点动静來.官府肯定会介入的.少不了又是麻烦.”池中天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池中天的眼神似乎还在闪烁.似乎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很快.金驰就明白了过來. 赵为贤的事儿.风头.可还沒过去呢.这时候要是他俩同时惹出什么事來.可就不是一般的麻烦咯. “那怎么办.”金驰好奇地问道. “不怎么办.区区一个叫花子.也敢在我面前嚣张.我已经把钱给足了.还不肯罢休.那就休怪我无情了.”池中天说道. “怎么.你要杀了他.”金驰问道. “不.我有办法.”池中天说着.心中瞬间涌出一条计谋. “用不用我帮忙.” “伯父.区区小事.哪用的着您帮忙.您先回去.我办完之后.就直接走了.耽误的时间也不短了.”池中天说道. “行.那你去.有事儿的话.记得派人來知会一声.”金驰说道. “沒问題.伙计.快上菜.”池中天喊了一句之后.对着金驰说道:“好不容易來一次.可不能浪费了.咱爷俩喝几杯.” 他俩这边要开始喝酒.王杆子那边.此刻正在吹牛呢. 在距离鸿宴楼不远处的一条巷子的拐角处.此刻正聚集了十好几个衣衫褴褛地叫花子.正聚精会神地蹲在地上听王杆子说话呢. “哼.别看他什么高手.什么掌门的.那又怎样.你们看.我怎么进去的.就怎么出來了.他们连根毛都都不敢碰我.还想让我放人.哼哼.”王杆子此刻就端坐在一块石头上.双臂交叉抱着胸.一副趾高气昂地样子. “啧啧.老爷子就是厉害.看那池中天和金驰也不过如此.都是牛皮吹的响.”一个小叫花子赶紧拍了一下马屁. “老爷子.那池中天和金驰都可厉害了.他们会不会报复你啊.”又一个看起來岁数大一点的乞丐.有些担心地说道. “不怕.当面我都不怕他.背后就更不怕了.” 王杆子意气风发地说道. “老爷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我说你这人.真是欠揍.净说丧气话.” 王杆子这时候兴致很高.根本不管这些小事.大手一挥道:“六子.德子.你俩一会儿去买三头羊.再买点儿酒.晚上去我家.咱们烤羊吃.” “好.” 一阵欢呼声马上响了起來.不知道的.还以为天上掉馅饼了呢. ...... 正当北灵萱待在屋子里闷的发慌的时候.池中天就恰好來了. “我说你这人.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我都闷死了.”北灵萱嗔怪地说道. “见怪见怪.我这不是有事儿去忙了嘛.”池中天笑着说道. “忙完了.” “还沒有.”池中天笑着说道. “我说.咱们到底还要耽搁多久呀.”北灵萱似乎不太想留在京城了. “怎么.京城不好玩.”池中天问道. “无聊的要死.有什么好玩的.不过是人多而已.沒意思.”北灵萱答道. “哈哈.你还真有意思.等我忙完咱们就走.最多也就一两天了.不过.我倒是有个好玩的事儿.你愿不愿意陪我走一趟啊.”池中天神秘兮兮地问道. “什么事儿啊.” “來.我告诉你......” 很快.池中天就阴笑着凑到了北灵萱的耳边.低声说了一番. “有点意思.我去.”北灵萱听完之后.犹豫都沒犹豫.马上就答应了. 夜晚.悄悄來临了. 看看天色.差不多已经是酉时末刻了. 京城中的街道.现在也已经不那么热闹了. 在一条不算繁华的街上.十几个乞丐正懒洋洋地靠在路边上.身边都摆着一只破碗.里面有的有几个散落的铜钱.还有的.则是有一些干粮. 不过.他们现在的心情却是很好.因为再过一会儿.就能去吃烤羊了. 乞丐们的头子王杆子.今天似乎很高兴.已经让人传话了.让小的们晚上戌时过半的时候.都去他家吃烤羊. 王杆子家的院子并不算太大.所以.能去的叫花子.自然不能太多. 那些年纪小的.刚刚入行的.自然去不成. 这时候.一个头上戴了一顶破帽子的乞丐.抬头看了看天.随后就跟旁边的一个乞丐说道:“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我都饿了.” “我也饿了.”旁边那个乞丐笑着说道. “要不咱们现在就去.说不定羊都烤好了呢.”帽子乞丐留着口水说道. “别.老爷子说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要是不听他的.是要挨打的.”旁边的乞丐似乎很是忌惮王杆子. “也对.那就再忍忍.真他娘的无聊啊.”帽子乞丐嘟囔了一句之后.就靠在墙上不再说话了. 就在这时候.旁边那个乞丐忽然用手碰了碰他.然后说道:“快看.那娘们儿身段真好.” 帽子乞丐听了.眼睛登时一亮.马上就顺着他的手看了过去. 果然.此刻.在街上.出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虽然天黑了.但是月光很亮.而且这附近还有一些灯.因此看的也还算清楚. 那男的.穿的似乎很不错.不能算是太富贵的.只能算是一般有钱的人.旁边那个女的.头上包了一个头巾.穿了一件十分素朴地衣服.身段苗条.走起路來更是颇有风姿.把几个乞丐看的眼都直了. 这些乞丐大多都是吃不上饭的.而且一个个都是年轻人.见到女人.马上就走不动路了. 可惜.他们太穷了.哪个女人会嫁给乞丐.说句难听的.他们就连去青楼的钱.恐怕都沒有. 很快.这两人就走到了这群乞丐的面前.就在这时候.那个男的忽然转过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淡淡地说了句:“臭要饭的.我说这条街怎么这么臭.” 第一千二百一十六回-苦肉之计 本來.是沒什么的.可是他这么一说.乞丐们可就不乐意了.更何况你说的声音还挺大. “你给我站住.” 帽子乞丐第一个从地上蹿了起來.横眉竖眼地就走了过去.剩下几个乞丐.也都纷纷跟了上去. 那两人听到声音.便停住了脚步.那个男的看到乞丐对着他走了过來.竟然拽着那个女的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还不停地用手在半空中挥舞着:“别过來.真臭.臭死了.” 沒钱的.最怕人家说他沒钱.有病的.最怕人家说他有病.这乞丐.也是最怕人家说他身上臭了. 也是.当乞丐的.饭都吃不上.哪來的钱去洗澡.夏天还好一点.找个水沟子跳进去还能洗洗.这大冷天的.谁敢去洗.洗完上來.那人也得大病一场.看病花钱更多.所以一到冬天.这些乞丐三五个月不洗澡是常事.身上散发着臭味.也就不足为奇了. “你他娘的.说谁呢.”帽子乞丐登时大怒.比比划划地就冲了过去. “啊.” 那女子似乎受到了惊吓.尖叫一声之后.就躲在了男人的身后. “你们想干什么.”那男人似乎很有胆气.怒吼一声吼.就站在了帽子乞丐的面前. 恰好.这时候街上除了他们两方的人.也沒有别人的.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嘴贱.怎么骂人啊.我们招惹你了.”帽子乞丐有些愤怒地问道. “笑话.我说臭要饭的是说你们了.我听说过捡钱的.还沒听说过捡骂的呢.”男子毫不惧色地说道. “废话.这地方就我们这些人是要饭的.你不是说我们.难道是说你自己.” 帽子乞丐丝毫不为所动. 那男人看了一眼他们.然后点点头道:“好吧.我承认我是说的你们.不过我也沒说错啊.你们身上很臭.而且是要饭的.连起來不就是臭要饭的吗.怎么.说实话都不行.” 那男的一说完这话.身后的女子忽然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一笑.让那些乞丐就更生气了.因为这显然是嘲笑. “你笑什么.”帽子乞丐似乎是这些人中比较有威望的.要不然这一会儿都是他在说话呢. “好了好了.别沒事找事了.闪开.我们还要赶路.”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把手往前一推.就要带着那女子离开. 这一推.就成了开打的导火索. “他娘的.敢推我.给我打.” 这些乞丐们都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再加上刚刚听说了王杆子大发神威.那底气就更足了. “啪”地一声脆响.帽子乞丐一巴掌就打到了那个男子的脸上.差点沒把那男的给打懵. “啊.”女子显然沒想到这说打就打.顿时吓得尖叫了一声. “你们...你们竟敢打人.”那男子一边用手捂着脸.一边不可置信地问道. “废话.你小子嘴欠.嘴欠就得挨打.兄弟们.对不对呀.”帽子乞丐一边说.一边狂妄地喊了一声. “对.” “这小子就是欠打.” 一时间.响应声此起彼伏. “一群混账.难道沒有王法吗.” 男子接着怒骂道. “哎呦.他娘的.跟老子谈王法.你看看老子是干嘛的.”帽子乞丐猖狂地说道. 紧接着.他大手一挥.身后的几个乞丐就围了上去.对着那个男子就是一阵拳打脚踢.那个男的很快就被打的躺在了地上.丝毫沒有反抗的痕迹.只是用手抱住了脑袋. 至于那个女的.早就吓得浑身哆嗦了.这会儿正背靠在墙上.浑身颤抖呢. 打了一会儿.看看那个男的已经浑身是血了.帽子乞丐便适时喊道:“好了.都别打了.” 众乞丐一听.便停住了手. 再看那个男的.真是可怜.脸上都是血.此时.正蜷缩着身子.想必是疼痛感太强烈了.连身体都直不起來了. “小子.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再敢嘴贱.还打你.”帽子乞丐嚣张地说了一句.然后又狠狠地往那个男子的身上踩了一下.随后.就带着人离开了. 等到这些乞丐刚刚离开.几个人影就不知不觉地从一旁闪了出來.悄悄地跟了上去. “你沒事吧.” 这时候.刚刚吓得浑身哆嗦的那个女子.忽然间脸色变得镇定无比.缓缓地走到男子身边.亲切地问了一句. 那个男的咳嗽了一声.然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來后说道:“不碍事.一群鼠辈.打的不疼.”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这个男子的嘴里和鼻子里.都在冒血.脸上也是红肿不堪.说沒事.那是假的. “走吧.先回去给你治伤.” 那个女子用手将他扶了起來.然后就搀扶着他往前走去.走了一会儿.便伸手将头上的头巾给摘了下來.露出满头银发...... 半个时辰之后...... 在一家客栈的外面.池中天正站在门前焦急地等待着. 不多时.几个人影就悄悄地出现了. “将军.” “怎么样.”看到这几个人來了.池中天面色一喜.赶紧就问了一句. “看清楚了.他们去了......” 这人说话的声音很低.也就池中天一个人能听到. “好.你们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池中天听清之后.就打发他们离开了. 紧接着.他就回到了客栈中.沒多久.一男一女就跟着他走了出來. 男的脸上包着一圈白纱布.胳膊上也是如此.这个人.正是简怀. 而旁边的那个女的.则是北灵萱. 这两人.就是刚刚被那些乞丐所欺负的两个人. 池中天要想去找王杆子的麻烦.总要有个正当的理由.于是.苦肉计.就这样出现了. 简怀对这件事.一点意见也沒有.池中天刚跟他说完.他马上就答应了. 至于北灵萱.则完全是为了吸引注意才去的. 那几个跟踪乞丐们的黑影.乃是池中天的大将军府中的护卫.现在.池中天已经得知了那些乞丐正在王杆子家中.正是找上门去的好时候. 〖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回-前去报复 “怎么样.疼不疼.”池中天笑着问道. 简怀摇摇头道:“不疼.” “好.一会儿让你好好地过过瘾.”池中天说道. “走.咱们去报仇.”北灵萱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说话的语气很是欢快. 沒多久.他们就來到了王杆子家附近. 离着大老远.池中天他们就听到了一阵喧闹声.其中还夹杂着烤羊肉的香味. 不用说.肯定是王杆子觉得池中天和金驰两人拿他沒办法.他自以为自己很厉害.而在此庆祝呢. “哼.很热闹啊.”池中天站住脚步.不满地说道. “一会儿我先不出面.你们先去.我就在外面盯着.免得他们跑了.”北灵萱说道. “嗯.行.”池中天点头道 随后.池中天就带着简怀.往王杆子家走去. 沒几步路.他们俩就來到了王杆子家外面. 大门沒关.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景象. 几十个人正簇拥在火堆的旁边.火堆中间有一个铁架子.铁架子中间穿了一根铁棒.上面是一只羊. 旁边.还摆放着几坛酒.因为里面的火光大亮.所以现在从外面看进去.什么都能看清楚. “你去.”池中天拍了拍简怀地肩膀.低声说道. “嗯.” 简怀咬咬牙.然后就往前走去. 到了门前.简怀忽然大喊了一声:“刚才打我的那个臭要饭的呢.” 他的声音很大.至少池中天觉得他不应该能有这种声音才对. 这一声过去.马上把院子里的喧闹声给盖过去了. “你谁呀.”一个粗壮地声音从院子里传了出來. 很快.这里就一片寂静了. “我找刚刚打我的人.”简怀接着说道. “哎呦.是这小子.” 这时候.又一个声音响起.简怀马上就听出來了.这正是那个打自己的戴着帽子的那个乞丐. “怎么.你认识.” “嗯.一个嘴贱的小子.骂我们几个.被我们教训了一通.沒想到竟然找到这里來了.” 对着话音落下.几个人就简怀走了过來.为首的一个.正是那个戴帽子的乞丐.身后还跟着几个乞丐. 院子里的人大多都是乞丐中混的不错的.现在都在这里等着吃羊肉呢. 王杆子特意换了一身新衣服.此时就端坐在院子里的一张椅子上.身边还摆放了一张小桌子.上面有一些碗筷和酒壶.忽然出现的动静.显然沒让他有所动作.此时他非但沒有起來.反而还闭上了眼睛.似乎.这种小事他已经司空见惯一般. “还真是你小子呀.本事不小啊.还找到这里來了.怎么.挨打沒挨够.”帽子乞丐走到简怀面前.嚣张地说道. 就在这时候.简怀的身后突然间出现了一个人.谁也沒看清这个人是从哪里來的. “这个人.是你们打的.”突然出现的这个人.正是池中天.此时出现.正是时机. “你又是干什么的.”帽子乞丐一边说.一边还往前走了几步.并且还对着里面招呼了一句:“老爷子.兄弟们.你们接着吃接着喝.我这儿处理点儿小事.” 说完.他还故意把大门给虚掩上了一些.显得自己很懂事的样子. 池中天把手放到简怀地肩膀上.然后推到了一边.紧接着指着帽子乞丐说道:“我问你话呢.这个人是你们打的.” 帽子乞丐见这个人神色沉稳.并不慌张.心里也有些纳闷儿.像他这样的乞丐.见过的人可多了. 不过.这里都是自己人.老爷子也在院子里.对方就这么两个人.有什么可怕的. 想到这里.帽子乞丐便说道:“是我们打的.怎么着.你有什么不满的.” 说完这话.他身后的几个乞丐也自觉地往前凑了几步.而且手上也开始有所动作了.简怀这时候已经认出來了.这几个人.是后來把自己打到地上的人. “你们胆子不小.知道我是谁吗.”池中天笑着问道. “知道.”帽子乞丐马上就回答了一句. 见对方回答的这么痛快.池中天不禁微微一愣.随口问道:“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你不就是......” 说到这里.帽子乞丐还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一个人嘛.” “哈哈哈.”帽子乞丐身后的几个乞丐.都不约而同地笑了出來. 与此同时.躲在不远处的北灵萱.也忍不住笑了.只是笑的时候.眼神中还透露出怜悯地神色. “我沒时间跟你们在这里废话.我叫池中天.他是我的仆从.你们敢打他.就是不给我面子.说.这件事怎么解决.”池中天知道这些乞丐在逗他玩.但也不生气. “池中天.咳咳.你叫池中天.”帽子乞丐心里一惊.心说这个名字好像从哪里听说过. “你是王杆子的手下.王杆子在不在.去.把他给我叫出來.”池中天站在那里.背着双手说道. 就在帽子乞丐刚想说几句的时候.被他虚掩上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了.一个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走了出來. 正是王杆子. 王杆子本來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当乞丐的嘛.成天在街上晃荡.和谁一言不合之后打架也是司空见惯的事.都是混江湖的.动手那是再平常不过了. 可是.当他听到外面的一番对话后.心里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池中天的声音.他是听不错的. 此时.根本容不得他想太多.只能先赶紧出來.看看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您怎么來了.快回去.天凉.”帽子乞丐看到王杆子出來了.赶紧装模作样地就去劝他. “王杆子.还真是你的手下啊.本事大了.连我的人都敢打.”池中天看着王杆子说道. 一看到池中天.王杆子忽然一阵莫名地心慌.至于之前跟那些乞丐吹牛时的豪气.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池中天.谁打了你的人.你说清楚.”王杆子知道自己不能慌.身边这么多人呢.要是慌了神.岂不是让自己很沒面子.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回-奉还耳光 池中天猜透了他这点小心思。他知道。这种人最怕的就是在自己的手下面前折了威风。而池中天。偏偏就是要让他出丑。否则的话。如何能出了自己心中的恶气。再者说了。这也不是平白无故地找茬。自己的手下被人打了。來替手下出口气。这不是应该的嘛。 “这个人。是不是你的人。”池中天指着那个戴帽子的乞丐问道。 王杆子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是我的人。怎么了。” “那好。你再问问他。我这个仆从。是不是他打的。”池中天接着问道。 “你打的。”王杆子对着那个帽子乞丐问道。 其实这是明知故问。但王杆子也是想借机拖延一些时间。 那个戴帽子的乞丐这时候似乎有点回过味儿來了。看來这个池中天真是那个池中天。自己似乎有些冲动了。不过。自己的老大在这里。有什么可怕的。 “老爷子。是我打的。他骂我们是臭要饭的。”帽子乞丐忿忿不平地说道。 “就是。我们当时都听到了。这小子嘴贱。”跟着帽子乞丐***人的几个乞丐。纷纷站出來作证。 “池中天。你听到了。是你的手下有错在先。”王杆子似乎又有了底气。 “简怀。你是不是骂他们臭要饭的了。”池中天故意板着脸问道。 简怀赶紧答道:“庄主。不是我故意骂的。我跟一个姑娘好端端地走着。他们这些人不怀好意地盯着姑娘看。一副下流的样子。我看不过去才骂了一句。” “放屁。你小子怎么说话呢。谁下流了。”帽子乞丐一听这话。马上就不干了。嚷嚷着就往前走了几步。 “你喊什么。”池中天不耐烦地用手指了指帽子乞丐训斥道。 “退下。” 沒等帽子乞丐发威。王杆子就在旁边喊了一句。因为他怕帽子乞丐吃亏。 见王杆子发话了。帽子乞丐也只能悻悻然地退到了一边。只是眼神却依旧恶狠狠地盯着简怀。 “这骂人和打人。不是一回事吧。就算我的手下骂了你们一句。你们也不能动手打人啊。再说了。下手还这么狠。行了。这件事我也不想多说。王杆子。那是你的手下。你给我个说法吧。这件事怎么办。”池中天说道。 王杆子看了看四周。又琢磨了一下。然后抬起头來说道:“池中天。做人要讲理。怎么。你的人骂了我的兄弟。我的兄弟难道就不能还手。” 池中天无奈地摇摇头道:“可是我刚刚也听到了。你们的人也说我的人嘴贱。这嘴贱。是不是骂人的话呢。” 谁也沒想到。池中天这时候竟然还有心思扣字眼玩儿。 “你。”王杆子差点被噎的说不出话來。 “简怀。你骂人是不对。但是他们打人更不对。去。谁打的你。上去给我甩他十个耳光。少甩一个。我就打断你的腿。去吧。”池中天趁着自己刚刚说的这句话憋住了他们。便赶紧让简怀出手了。 简怀点了点头。随后就走到帽子乞丐的面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手刚刚举起來。池中天的声音又传了出來。 “谁敢阻拦。我杀谁。” 这句话一出。王杆子手下的那些乞丐们。都楞了。 这时候。聚集在大门口的乞丐不在少数。大部分都在这里。沒出现的。只不过是沒挤出來罢了。 尤其是帽子乞丐。脸上的表情更是古怪。 “啪”简怀忽然伸出手。一个巴掌就甩了上去。正好打在了帽子乞丐的脸上。跟当初帽子乞丐打他的动作。差不了多少。 “一个了。”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啪” 紧接着。简怀又是一巴掌甩了上去。 “两个了。” “啪”就在简怀第三个巴掌刚刚打上去的时候。王杆子开口了。 “住手。” 帽子乞丐现在已经懵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其实也不怪他。周围的乞丐。沒几个是清醒的。都还有点云里雾里呢。 王杆子刚刚说出这两个字。池中天心里一动。马上右脚往前一滑。身形飞快地就蹿了过去。 此时。王杆子忽然觉得身边一阵劲风刮來。扭头一看。一个人影正鬼魅般地欺身而來。大惊之下慌忙往旁边一闪。从人影的身边溜了过去。 王杆子身边全是人。所以他沒法往后躲。只能往前。 池中天见王杆子躲了过去。心中暗自赞叹了一下。心说这人还是有两下子的。 念头一闪。池中天便停住了身影。反手往旁边一推。身体借机转了过來。对着刚刚站稳的王杆子。一脚就踢了过去。 王杆子慌忙用手格挡了一下。但是还沒等他碰到池中天的脚。池中天的人影就不见了。 等到王杆子反应过來之后。脖子后面。已经被一个冰冷的东西给顶住了。 “再动一下。就要你的命。” 即便不回头。王杆子也知道。池中天就在他身后。 冰冷的东西。他也感觉出來了。应该是一柄短剑。 所有人。此刻都惊呆了。 谁也沒看清刚才池中天是怎样从王杆子身前。绕到身后的。 王杆子的身手也是个江湖二流水准。在京城这一带。绝对不算差的。可是。跟池中天一比。那马上就不行了。 “我刚才说了。谁敢阻拦。我就杀谁。你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題。”池中天阴森地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王杆子知道自己不是池中天的对手。但是沒想到。败的这么快。甚至。都还不算正经地动过手了。 “简怀。继续打。”池中天忽然说道。 “是。” 简怀现在更是沒什么可担心的。上去噼里啪啦地就是几个耳光。打的帽子乞丐头晕转向的。嘴角已经溢出鲜血。人也倒在了地上。 “好了。”看看差不多了。池中天也就让简怀退到一边去了。 “我手下的事解决了。现在。该是解决你的事了。说吧。想怎么死。”池中天说道。 王杆子这时候心里很是惊慌。他不确定池中天会不会真的杀了他。 第一千二百一十九回-活命理由 “都听好了,无关的闲人,赶紧给我滚,晚一步,我让你们一个都沒法离开,”池中天瞪着那群乞丐,怒声吼道, 刚才,这些乞丐还有王杆子给壮胆,现在王杆子自身都难保了,他们也就什么底气都沒了, 这些乞丐中,有不少也是会两下子的,但是他们那两下子,实在上不得台面, 也就是这时候,他们才明白,混江湖这不容易,池中天这样的人,才真是江湖上的顶尖之流,人家一个人,就敢到你地盘上找回面子,反观自己这边,空有几十个人,可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你们走吧,”王杆子知道,自己手下的这些乞丐,留下來也沒用,而且,他这会儿脑子里也清醒不少,隐隐约约中,他似乎觉得今晚的事,好像是池中天故意设下的圈套, 虽然他不了解详情,但是仅凭刚才听到的那些,他就能整理一下思绪了, 有几个乞丐,打了池中天的手下,现在池中天带着自己的手下來报仇了, 可是,池中天怎么那么肯定是自己的手下打的人, 而且,他池中天是什么人,身边的手下,难道连这么几个小叫花子也收拾不了, 很快,一些乞丐们就开始三三两两地离开了这里,有一些是急匆匆的走的,还有一些,是慢吞吞的走的,从这其中,也能看出谁和王杆子比较亲近,谁和王杆子不过是泛泛之交, 不一会儿,这里的人就还剩下了三个, 池中天,简怀,还有王杆子, “王杆子,我给你面子,但是你给脸不要,你的手下竟然连我的人都敢打,刚才我让我的手下出出气,你竟然还敢阻拦,我看你是真不把我放在眼里啊,王杆子,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 说完这句话,池中天便绕到了王杆子的面前,手中握着的短剑,也放了下來, 这个举动,深深地刺激到了王杆子,这也就是说,人家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里, “池中天,江湖人打打杀杀是常事,你这是小題大做了,”王杆子说道, “小題大做,哼哼,我看你是有些狂妄了,我说过的话,从來不会改变,我刚刚说了,谁敢阻拦,我就杀谁,现在,你就准备去死吧,” 话音一落,池中天飞快地将手中的短剑往上抬了一下,锋利地剑锋飞快地贴在了王杆子的脖子上,冰凉刺骨地寒意瞬间钻进了王杆子的身体里,让他浑身上下都打了个哆嗦, 奇怪了,自己也不是不会武功,怎么现在竟然连一丝反抗的心都沒有呢, “能不能饶我一命,” 王杆子忽然开口了, 池中天听到这话,手中的剑锋稍稍往外面挪了一下,然后接着问道:“给个理由,”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说的事,我答应你,”王杆子答道, “哈哈,笑话,你以为我是为那件事來的,”池中天很是无奈地说道, “那你是为了什么,”王杆子用疑惑地语气问道, “为了什么,你应该清楚,”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沉默片刻之后,王杆子终于无奈地说道:“好,这次是我的错,池庄主,求你饶我一命,” 王杆子知道,池中天今天是要下狠手了, 如果他不服软,很可能今天就要死在他手下了,而且,死的还不让人怜悯,传出去,也是他的手下冒犯了池中天,而自己,竟然还阻拦池中天的合理报复, 到底,还是栽在池中天手里了, 其实,要捏死王杆子,根本不用这么费劲,可是,要想把道理摆出去,那可就要费点心思了,池中天现在不是当初那个冲动的人了,杀人简单,可是,要让别人对自己无可指责的话,那就要费一番工夫了, “饶你一命不是不可以,但是,还是那句话,你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池中天接着说道, “沒有理由,你杀了我,不如饶了我,杀了我,你池庄主的名声不会更上一层,但是饶了我,说不定我会帮上你,” 这是王杆子在很短的时间内,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说辞了, 的确,还真有点道理, 王杆子不过一个普通的江湖人,杀了他,传扬出去也不会给池中天带來什么好处, 可是要是留着的话,说不定某些时候,还会帮上他, 当然,还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王杆子今后会想尽办法报复他, 不过,这种可能,即便有,池中天也不怕, 孤傲云都不放在眼里,何况一个王杆子了, “理由不错,饶了你,”池中天想好之后,就笑着说了一句, “池庄主真是大仁大义,要是谁敢打了我的手下,我一定杀他全家,” 不知道什么时候,北灵萱从一旁走了出來, 事情结束了,她也就不必藏着了, 看到北灵萱出來,王杆子的眼珠子顿时瞪大大大的,想不到她竟然也在一旁, 幸亏自己刚刚沒冲动,一个池中天就够受的了,再來一个北灵萱,那...... 想到这里,王杆子的脑门都出汗了,简直是后怕的要死, “得饶人处且饶人嘛,”池中天大大咧咧地说道, “王杆子,池庄主都既往不咎了,你是不是也表示一下,”北灵萱忽然在一旁说道, 王杆子点点头道:“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刚说完这句话,王杆子马上就后悔了, 这简直是一句蠢话,池中天的目的是什么,王杆子还能不知道, 虽然池中天沒承认,但那不过是人家不好意思罢了, 现在,借着北灵萱的口问了出來,王杆子要是再不识趣,那就白混了, “那个人,就在里面,我去把他带出來,”王杆子叹息一声之后,就准备去带人了, “慢着,”池中天忽然喊道, “怎么,”王杆子心里一惊,脚步很自然地就停下了, “这是一万两银子的银票,之前说好的,”池中天说着,从怀里摸出两张银票,递了过去, 王杆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池中天,然后摇摇头说道:“不必了,” 第一千二百二十回-哭求收留 “规矩不能破.你的人跟我放肆.我已经出过气了.现在是另一回事.那个人我可以带走.但是这钱你也要拿着.这是我当着金掌门的面答应给你的数目.” 说完.池中天就把银票塞到了王杆子手中. 王杆子看了一眼手中的银票.也就沒再坚持.而是用手一指道:“人在那间屋子的里面.你们去.” 说完.王杆子就一转身.离开了这里. 沒多久.简怀就从里面带出來一个人.年纪约莫四十上下.脸色苍白.但是衣衫整齐.而且用料考究.的确是富贵之像. “户部尚书刘大人.是你的亲戚.”池中天看到这个人之后.便直接问道. “是是.我和刘大人是亲戚.”那个男子的忙不迭地点头说道. “你可以回去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啊.”那个人似乎还沒有反应过來. 这几天.可算把他吓坏了.记得他还是在一家酒楼中喝酒的时候.被一群人给抓走了.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过.这种做买卖的人.都很精明.稍稍动一下脑筋.就知道是谁背后下的黑手了. 可是知道了又如何.自己已经被人绑了肉票了.不拿钱出來.想必自己是回不去了. 所以说.这突然之间被人救了出來.还笑眯眯地跟你说可以回去的时候.心里的诧异.的确不容置疑. “好.多谢多谢.” 那个男的也不多说.道谢之后.就快步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池中天就去了一趟刘迎辉那里.刘迎辉对他是千恩万谢.不但把余下的钱都给了他.还额外送了他一坛好酒.这更加说明了.这刘大人和那个被绑走的商人之间.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事情办完之后.池中天便和北灵萱以及简怀一起准备赶回歙州. 时间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 一路上沒耽搁多久.都是在不停地赶路.只是这一路上.池中天总是隐隐约约地感觉不太对劲.但究竟是什么不对劲.他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一直回到了歙州之后.这种感觉才稍稍淡化了一些. 回到歙州的时候.恰好是未时左右.北灵萱一路奔波.也有些累了.也就婉拒了池中天请她去家中吃饭的提议.而是独自回抬马寺去了. 送走北灵萱之后.池中天仿佛想起一件事來.正要追过去.但是想了一下.还是忍住了. “简怀.现在回到歙州了.怎么样.你有什么打算.” 在歙州城的一家茶楼中.池中天一边喝茶.一边问道. 简怀就坐在他对面.本來这段时间在京城中过的很开心.回來的路上也是一路笑着过來的.可是.等回到歙州之后.心情忽然又有些沉闷了. 沒办法.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简怀神色落寞地答道. “听我一句话.回徽州.去跟镖头认个错.把话说清楚.应该就沒事了.”池中天劝道. “庄主.不行啊.我回去了.肯定逃不过责罚.要打要杀我不怕.可是要让我赔钱的话我可怎么办啊.”简怀说道. “你护送的那一车货物.值多少钱.你说个数出來.实在不行.我帮你赔了.”池中天大气地说道. “多谢庄主的美意.可是我真不知道那货值多少钱.您也知道.我们这些镖师.是不能随便打开雇主们的货物查看的.在雇主们把货物交给镖局的时候.都会做一些独特的标记.等货物送到之后.接货的人会验看标记.要是发现有人打开过.那可就麻烦了.要是讲理的.可能也就是少给一些镖银.可要是遇到不讲理的.一分钱不给不说.还得闹的满城皆知.”简怀说道. “这么麻烦啊.” 池中天很少去关心镖局这个行当.所以对这其中的一些说法.也是不太了解.听简怀简单说來一下.才算是明白了一点. “这样.我亲自出面.你们镖头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庄主.我......”简怀听到这话.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沒好意思说出來. “有话你就直说.”池中天说道. “我不想回镖局了.我想跟在您身边.”简怀抬起头來说道. 简怀的这个想法.池中天不可能猜不到.可是.他之所以从來都不提起.是因为他沒想好. 这个人的來历.背景.自己是一点都不了解.仅凭简怀的几句话.还不能断定. 再者说了.简怀的武功低微.留在自己身边.也派不上太大的用场.反而说不定还是个累赘. 更何况.他还是徽州无双镖局的人.还是犯了错的人.人家镖局的镖头正到处找他麻烦.自己就这样大大咧咧地把他留下.是不是有点太霸道了呢. 收下一个人.不是难事.但是池中天现在和当初不一样了.不是什么人.都能贸然收下的. “简怀.你听我说.不是我不想收留你.而是你是有主的人.镖局那边肯定正急着找你.你就这样不打个招呼來我这里.说不通啊.如果传出去的话.别人会指责我的.”池中天说道. “池庄主.您放心.我不会让您为难的.您就随便给我安排个事情.我真是走投无路了.我赔不了钱.更不敢得罪我们镖头.”简怀说着说着.脸都开始哭丧起來了. “唉.你怎么不听呢.我亲自陪你走一趟还不行吗.你放心.我一定跟你们镖头说的好好的.该赔多少钱就多少钱就是了.别担心.我有办法.”池中天耐着xing子说道. “池庄主.我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您就收下我.” 说着说着.简怀忽然跪在了地上.声音也带着哭腔了. 这可热闹了.周围几桌喝茶的客人.目光都望向了这里.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來.赶紧起來.”池中天慌忙去拽简怀. “您答应我.您要是不答应.我跪死在这里.”简怀倔强地说道.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回-无人山庄 这么一闹,池中天脸上似乎有些挂不住了,这好歹是大庭广众之下,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你快起來,赶快,”池中天的口气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但是,简怀依旧沒有起來, 好像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反正就是不起來, 眼看着越來越多的人往这里看过來,池中天也实在是沒办法,只好先说道:“你先起來,跟我回去,回去之后再说,” 简怀不是那脑子不开窍的人,他已经听出來了,池中天的耐心似乎快到了,于是便见好就收般地说道:“好,我听您的,” 见简怀不再闹了,池中天才松了口气,点点头之后,就唤來店伙计把帐给算了,之后,就带着他往冥叶山庄走去, 一路上,俩人谁都沒说话,好像都是各怀心事, 沒多久,他们俩就來到了冥叶山庄的附近, “快到了,”池中天往远处看了看,顺便跟简怀说了一句, “嗯,”简怀沒有说话,只是抿着嘴点了点头, 等到走近之后,池中天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山庄外面,十分清静,清静的都有些让人害怕, 还沒有盖好的围墙,以及盖到一半的房屋,都残留在那里, 难道是干活儿的人,今天都休息去了, 池中天倒是沒多想,用手指了指前面说道:“这就是我家,冥叶山庄,” “很气派,” 简怀言简意赅地说着,并沒有太多的感觉, “刘伯,”池中天一边往里走,一边喊了一句, 原本,门外还有几个冥叶的人在守着,但是现在也沒了, 冥叶的人就那么多,本來是有一些在冥叶山庄,有几个在泸州城,后來因为需要,來來回回地折腾了不少次,池中天知道泸州那边更需要人,所以就跟叶落打了招呼,要用人直接发话就行了,用不着跟他打招呼, 太奇怪了,这山庄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池中天十分不解地往里面走了一阵子,终于,他听到了一个脚步声, “谁,” 随着一声大喝,这个脚步声的主人就出现在了池中天的面前, “刘伯,” “公子,公子啊,” 刘伯看到是池中天,先是揉了揉眼睛,直到确信无误之后,才激动地跪在了地上,口中还喊了几句, “刘伯,您这是怎么了这是,”池中天赶紧走过去把刘伯给搀扶了起來, “公子啊,老奴无能啊,您要是再不回來,这地方可就要沒了啊,”刘伯马上就开始哭喊了起來,声音简直是震天响, 不用问,肯定是出事了, 而且,还不是小事, 池中天赶紧稳定了一下心神,先是打发简怀先随便找个地方去休息,然后就带着刘伯往书房走去, 一进书房,池中天又傻眼了,原本应该是时时刻刻都很干净的书房,现在竟然有些脏乱了, 在池中天不断地追问下,刘伯终于道出了原委, 原來,从池中天刚刚离开歙州城的第二天,冥叶山庄里,就來了一批不速之客, 这些人,个个蒙着脸,穿着黑衣,武功高强,倒是也不杀人,但是來了就用刀枪棍棒之类的东西,先把干活儿的工匠都给赶走,随后就闯进山庄里开始打砸,只要有仆人阻拦,他们就棍棒相加,可巧的是,冥叶的人恰好都被叶落给叫到歙州去了,在池中天刚刚接到雍门家喜帖的时候,就已经收到了叶落的來信,当时池中天想着自己反正沒几天就回來了,再加上他知道泸州那边确实需要人手,便打发冥叶的人赶紧都去了, 至于原本承齐侯还有以前的胡传海他们派來的人,早就都给打发走了,那些人临时帮忙几天可以,长久之下,就不是办法了, 所以,很自然地,冥叶山庄里就一个能打的人都沒有了,对方來的人,自然轻而易举地就把山庄里搞得大乱, 好不容易闹腾完了之后,刘伯就赶紧招呼人收拾,等到都收拾干净了,工匠们也都回來之后,那伙人,就又來了, 和上次一样,又是一通乱砸,还打伤了十几个仆人,随后,他们又走了, 这下子,工匠们不敢來了,他们生怕自己也吃亏, 刘伯沒办法,只能去找了承齐侯來帮忙,承齐侯沒推脱,马上就派了十几个护卫來帮忙,可惜,根本沒用,人家那些人过來一天又來了,侯府的护卫跟那些人仅仅一个照面,就被人打趴下了,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就这样,反反复复地,侯府的护卫也都不敢來了,承齐侯也唉声叹气的爱莫能助,工匠们更是不敢來干活,还嚷嚷着要结工钱,山庄的仆人们,被打伤的都已经离开了,沒挨打的,也是害怕的要命,沒办法,刘伯只能打发他们先回家去躲躲,就留了一两个年轻力壮的人,可惜的是,就在昨天,那些人又來了,把这两个人,也给打的半死不活,刘伯还得忙前忙后地花钱给他们治病,因此,池中天自然就看到了一番山庄无人的景象, 听完刘伯把事情说了之后,池中天不仅很是好奇,这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自己这里來撒野, 有这胆子的,并且和自己有仇的,那就只有孤傲云了,可是孤傲云之前刚刚和自己恶斗一场,这么快就又來了, 刘伯说完这些之后,不禁老泪纵横,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刘伯,您不用难过,对了,您怎么沒出去躲躲,”池中天安慰着问道, “我不能躲啊,公子信得过我,才让我在这里管事,这儿就是我家,我哪儿都不去,我得替公子看家,”刘伯悲戚地说道, 听了这话,池中天心中是感动不已,关键时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竟然有这种胆气,想必刘伯年轻的时候,也是条汉子, “刘伯,您受苦了,不过您别担心,我回來了,什么事都沒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嗯,公子您只要回來,我就什么都不怕了,我这就去,把他们都给找回來,”刘伯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回-不服之因 尽在 “刘伯.你等一下.那些人是什么來头.你知道吗.”池中天忽然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題. “究竟什么來头不知道.但是能听出來.说话都是川府一带的口音.”刘伯答道. “川府.”池中天惊讶地站了起來. “对.我年轻的时候.那也是到处走南闯北的.大地方的口音.我都能听出來.”刘伯自信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池中天阴沉着脸色说道. “公子.我先去把他们给找回來.”刘伯想着趁现在.赶紧去把那些仆人们都给找回來. “刘伯.您知道他们在哪儿.”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知道.他们都是本地人.互相之间都有联系.能找到一个.其他人也都能找到.”刘伯自信地说道. “您等等.” 池中天马上就走了出去.把简怀给叫了过來.然后让他陪着刘伯一起去了. 临走的时候.刘伯还有些不放心地说.今天那些人还有可能会來. 刘伯和简怀出去之后.池中天的脸就开始扭曲了. “这下倒好.真成了无人山庄了.”池中天恶狠狠地念叨了一句. 按照刘伯所说.如果是川府一带的口音的话.那肯定是孤傲云了. 可是.孤傲云怎么又來了.而且又是趁自己不在的时候.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池中天愤恨地想着.心里一阵烦躁.想着若是一会儿还有人來捣乱.自己就全都给杀了.一个也不放过. 可是.真是凑巧极了.一直到傍晚时分.刘伯带着一堆人回來之后.山庄里也沒有出现捣乱的. 冥叶山庄的仆人们听说池中天回來了.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地跟着刘伯回來.池中天是个好脾气.从來不随便跟仆人们发脾气.而且给他们吃的喝的都是好东西.工钱也不少.要不是出现了这次的事情.仆人们是肯定不会离开的. 池中天就站在院子中间.刘伯带着仆人们回來之后.那些仆人就纷纷跪在了池中天的面前.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一个个都哭了起來. “公子.我们对不起你啊.你不在.我们都看不住家.” “公子.我们沒脸回來啊.” 一时间.哀嚎声响成一片.池中天知道这些人不是怕事.而且根本无能为力.如果真是孤傲云派人來的话.就这些仆人们.能干什么.给人家练手都不够格. 所以.他也不怪他们都躲了起來. “大家快起來.这件事刘伯已经告诉我了.你们做的很对.沒什么比你们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再说了.你们也挡不住他们.与其在这里受欺负.还不如先躲起來.” 池中天的这番话.别管是不是真心的.反正这些仆人们听到之后.心里都很热乎. “就是.咱们公子是什么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大家都起來吧.”刘伯忙着招呼道. 等到大家都起來之后.池中天接着说道:“说起來.这事儿怪我.我是想着沒几天就回來了.就沒当回事.所以把那些能打的人都派到别处去了.沒想到啊.我跟大家保证.这样的情况以后不会再出现了.我知道有很多人都受伤了.这样.刘伯.你安排一下.受伤的.就掏钱治病.然后每人赏五两银子.就当是我补偿大家了.” 池中天这么一说.很多仆人都好像不敢相信似的.这山庄被砸了.自己这些人都跑了.池中天不但不责罚.反而还要奖赏. “公子.奖赏就不必了吧.”刘伯有些惶恐地说道. “大家都跟着我.就是图个平安.现在你们被吓到了.我就有责任.这点钱不算什么.大家拿着吧.”池中天笑着说道. “好.公子给的.咱就拿着.以后多干活儿.少偷懒.比啥都强.”刘伯一听这话.算是明白了.于是也就不再推脱.招呼着众人赶紧道谢. 一时间.感激声络绎不绝地响了起來.而后.就被刘伯安排着各自去忙各自的去了.和以前一样. “庄主.” 就在池中天准备回书房休息一下的时候.简怀忽然出现在他身边.叫住了他. “简怀啊.有事吗.”池中天这会儿心情不好.所以就随口问了一句. “庄主.我的事儿.您还沒答复我呢.” 原來.简怀是惦记着池中天是不是答应收留他的事了. “这件事.回头再说吧.我现在有点事要处理.你随便找个地方去休息吧.和大家先熟悉熟悉.”池中天简单嘱咐了几句之后.就独自离开了. 既然让自己和大家熟悉熟悉.那说明这件事还是有门. 简怀想到这里.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也离开了. 池中天回到书房之后.就开始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孤傲云每次都是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來搞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可他好歹也是个武学宗师.对这种事难道这么乐此不疲. 虽说上次也是.可是上次他毕竟是只有一个人來的.而这次呢. 这次竟然派了一堆手下來. 看起來.自己上次去教训孤傲云.是沒有让他服气呀. 细细地一咂摸.池中天也就明白了. 孤傲云之所以不服气的原因.恐怕是因为自己并非是靠自己的能力的.多半还是孤傲云认为他借助了别的力量. 比如.北灵萱. 北灵萱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她手下的四大护法个个武功高强.天池残血也是精锐中的精锐.而且.除了北灵萱之外.还有个苏晴呢. 别看苏晴就一个人和一只古猿.却也是派上大用场的.至少自己在后面无意中撞到那个神秘人和他激斗的时候.若不是古猿小宝忽然出现.恐怕还得耽搁不少. 想起这些.池中天忽然有了一种想法. 那就是要把孤傲云治的服气.必须得全靠自己的人了.不能再喊帮手了. 然而.仅凭现在自己的实力.仅仅可以说是不怕孤傲云.但要说压制他.还是不太可能的. 但越是不可能.越是有难度.池中天就越想去试试.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回-人手不足 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到底和孤傲云还有多少差距. 单打独斗.池中天不怕任何人.可是江湖上.武林中.不是光靠一个人的拳头就可以解决问題的.俗话说三个臭裨将还顶个诸葛亮呢.只靠一个人.终究难成大器. 算算手中掌握的力量.冥叶的人可以动用的.约莫有四五十个.剩下的还要留在泸州帮忙.关家的那些弟子.人数是不少了.可大多都是些刚入流的人.就拿上次來说.一两百号人在墙外吆喝着倒是声势浩大.可一旦人家的人出來玩真的了.那就马上相形见拙了. 想來想去.除了冥叶的人之外.池中天竟然找不到可以马上派上用场的人了. 平时.池中天可从來都沒想过这些事. 看來.泸州那边.要赶紧打招呼了.让关紫渔想办法把那些会武功的人都赶紧凑一凑.别管是以前别的帮派收服的.还是主动找上门的.有一个算一个. 那些新招募的.也得抓紧练了.总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这自己只要一出门.家里就出事.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主意打定之后.池中天也不耽搁.马上写了一封信.叫來刘伯.让他火速送到承齐侯府.让承齐侯想办法派人用六百里加急送到泸州.这时候池中天是不能离开.让这些仆人们去办的话.他们是沒那个本事在短时间内到泸州的.所以.只能去找承齐侯了. 办完这件事之后.池中天才觉得心头的沉闷感稍稍减轻了许多.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刘伯就已经回來了.紧跟着还告诉池中天.干活儿的工匠也都去通知了.明天一早就能來干活.但是要先给工钱. 按理说.都是先给一半的工钱.干完活之后再给一半.一次全给完的.确实不合乎规矩. 但是沒办法.人家工匠都被弄怕了.这样三天两头的闹.什么都沒个保证.谁还敢干活. 所以.纵然有些过分.有些不合理.池中天还是答应了.随手就把刘迎辉给的那些酬金拿了出來交给了刘伯.让他划到账里.用于山庄的日常花销. 不管如何.先得把活干完. 安排好所有的事之后.池中天就回房睡下了. 倒在床上.他是怎么也睡不着.忽然间他想了起來.刘伯说.那些人可能还会再來. 看起來.自己还不能熟睡. 只是也奇怪.这一天也沒个动静.刘伯说昨天那些人还來闹了.怎么今天就沒來. 难道说.自己回來的事.已经被人知道了. 那也太快了. 有了心事.池中天就睡不着了.他马上从床上坐了起來.披上一件外套.就走了出去. 因为冥叶的人都不在.所以一到晚上.大门都是紧闭的.仆人们也都去睡下了.自然也就沒人巡夜了. 池中天走出门之后.还忽然觉得有些寒冷.把外衣裹紧一些之后.就往前面走去. 绕着山庄走了一圈之后.倒是沒发现什么动静.然后.他就打开山庄的大门.走了出去. 外面.挂了几个红灯笼.远远望去.朦胧中还能看到围墙和房屋的轮廓. 沿着围墙走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就打算回去了. 就在他刚刚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忽然间.他就停下了脚步. “什么人.” 随着一声轻喝.池中天反手一拍.身形飞快地旋转着蹿了出去.速度非常快.黑夜中根本看不到任何痕迹. 几个眨眼的工夫.池中天又回到了原地. 什么都沒发现.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不可能.池中天自信绝对不可能.刚刚明明有一个人的脚步声传了过來.虽然声音很小.可绝对瞒不过池中天的耳朵. 就在这时.他耳朵一动.马上走到一座刚刚盖到一半的房子前.对着旁边说道:“赶紧给我滚出來.否则休想活命.” “庄主.是我.” 随着一个低微地声音.一个人从房屋的围墙旁边.闪了出來. 池中天借着微弱地灯光仔细一看.竟然是简怀. “简怀.”池中天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庄主.”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做什么.”池中天追问道. “庄主.我听说了.山庄之前出了点乱子.我看这山庄里都是普通的仆人.怕有什么意外.就出來看看.免得被人偷袭.”简怀答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不禁松了口气.然后笑着说道:“你太紧张了.其实沒什么大事.总有一些跳梁小丑背后找麻烦.小事一桩.有我在这里.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來.”池中天说道. “庄主.话是这么说.但小心一点总是好的.您快回去休息.我來巡夜.”简怀说道. “哎.你快去休息.巡什么夜.有我呢.你也累了.去.”池中天劝道. “庄主.还是您去.我沒事的.以前在镖局的时候.我经常巡夜的.一夜不睡觉是常事.”简怀大方地说道. “也好.对了.你出來多久了.”池中天问道. “差不多一个时辰了.”简怀看看天上的月亮答道. “要是冷的话.你就回去睡觉.”池中天笑着说道. “嗯.庄主您就放心.” 池中天又转了一圈之后.看了看四周.然后就回去了. 有个人巡夜.也是好事.就算简怀武功不怎么样.但是示警还是沒问題的. 不过.池中天也睡不着.回到房中之后.随便拿了本书看了起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 “公子.公子.” 一阵急促地声音.从门外传了进來. 池中天其实并沒有睡着.他早就醒了.这时候正在床上闭目养神呢.顺便.也练练内功. “刘伯.什么事.”池中天眼睛也不睁地问道. “公子.侯府里來人了.说侯爷请您去一趟.”刘伯答道. “知道了.去给我备马.”池中天淡淡地答道. “是.公子.” 刘伯的脚步声远去之后.池中天便开始简单地洗漱了一下.随后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回-盘出镖局 吃了几口东西之后,池中天就骑着騋牝马往侯府赶去,承齐侯刚得知他回來就找自己去,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 当然,也有可能是很久沒见,想一起喝一杯了。 到了侯府之后,池中天就直接走了进去,侯府的仆人看到池中天就和看到自己人一样,一句废话也不问,手脚麻利的就把他的马给牵走了。 刚一进门,就看到承齐侯站在院子中间。 “侯爷!” “哎呀,中天你可回來了。”承齐侯看到池中天之后,连忙走过來,拽着他就往会客厅走去。 俩人坐下之后,承齐侯好像要说什么要紧的事,但是一张口,却又改变了。 “对了,你那地方出了点事,我派人去了,但是不管用啊。”承齐侯说道。 “侯爷,沒事,一点小事,我已经解决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解决了。”承齐侯狐疑地问道。 “对啊,解决了。”池中天说道。 “解决了那就好,唉,我还真怕你有麻烦呢。”承齐侯乐呵呵地说道。 “说起來,还得多谢侯爷加以援手啊。”池中天说道。 承齐侯摆摆手道:“那叫什么话,不过我也得说你几句,你那家里怎么连一个管用的人都沒有,我不记得你那几个手下挺厉害的吗,还有霜雪丫头也不赖啊,怎么一个都不在,怎么着,不打算在这里住了!” 池中天摇摇头道:“那倒不是,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过我现在也记住了,所以正打算找一些人手帮着看家护院呢!” “哈哈,说起这个,今天我倒是真有一件重要的事要找你。”承齐侯忽然拍了一下桌子说道。 “侯爷,什么事。”池中天知道,承齐侯这么着急叫他來,绝对不是问他山庄出事的事。 “我有个朋友,是在歙州开镖局的,老关系了,现在他打算金盆洗手不干了,想着把镖局盘出去,弄点钱回乡下养老去,正好找到我,我一琢磨,说不定你对这个有兴趣呢。”承齐侯说道。 “镖局。”池中天顿时眼睛一亮,赶紧追问道:“什么镖局!” “飞武镖局,镖头姓潘,朋友们都叫他潘胖子。”承齐侯说道。 歙州城不是个小城镇,镖局自然也有几家,可是池中天从來沒和他们打过交道。 一來虽然镖局也算是武林中的,但毕竟是做买卖赚钱的,和池中天这样的纯粹的武林中人,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再者,池中天和这些镖局的人也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不过,池中天倒是一直有开一个镖局的打算,尤其是歙州这地方,有钱人不少,经常送一些贵重的东西到外地,如今这个世道虽然不是乱世,可山贼土匪之类的可是不少,这镖局的生意,自然也不会差了。 沒看金驰在京城开的那几家大镖局,都是日进斗金啊,池中天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也羡慕不已。 可是,开镖局不是那么容易的,不是说你能打就行,你还得招募很多武功不错,而且忠厚可靠的镖师,而且如果是新开的镖局的话,那势必会受到同行的排挤,背后给你耍阴招之类的,你也得有所防范。 总而言之,想开一家镖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的话,那池中天一定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侯爷,镖局倒是个不错的营生,但是那人的底细,您清楚吗。”池中天问道。 “底细你尽管放心,都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潘胖子人不错,今年差不多六十多岁了,无儿无女,所以觉得赚的钱再多,也沒什么用了,所以就想着洗手不干了。”承齐侯答道。 “侯爷,那镖局他是怎么盘给我,那里面的镖师还有......” 沒等池中天说完,承齐侯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就接话道:“人和东西都留给你,还有他那镖局的宅子,也不小,横竖也有几十间屋子,全都给你!” 开镖局,最愁的就是镖师,只要镖师的问題解决了,那么镖局差不多就能开起來了。 只是,全盘都给他,省事是省事,可是这银子,恐怕也不是个小数。 “侯爷,那...那得多少钱啊。”池中天问道。 “中天,这钱的事儿,我得先跟你说一句,虽然是老交情了,但是你也别指望能有太低的价,毕竟那是潘胖子一辈子的心血,他要不卖个好价钱,一是对不起他这一辈子,再者,人家后半辈子还得指望钱养老呢!” 承齐侯沒有直接跟池中天说价钱,而是先把这句话说了,很有一种公事公办的感觉。 “沒事,侯爷您就只管说。”池中天说道。 “老潘跟我说的是,一口价,这个数,东西和人全归你。”承齐侯说着,伸出了三根手指。 池中天一看这三根手指,不禁觉得有些晃眼,赶紧问道:“侯爷,您可得跟我说个准信,是黄金还是白银,是三万两还是三十万两,还是三百万两啊!” 承齐侯微微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了一声之后说道:“你想什么呢,三十万两白银!” “唏......池中天听到这个数目,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三十万两,不是小数目了。 池中天身上的大部分钱,都用在了冥叶山庄外围的那些建筑上,少部分钱,都用在了泸州那边,现在泸州那边的开销几乎不用自己帮忙,但是也沒几个钱。 上次去孤傲云哪里闹腾了一下,倒是弄到孤傲云一百万两银子,但是去掉给北灵萱的三十万两,去掉给关紫渔的十万两以及冯破山和秋蝉的五十万两,自己手里就剩下了十万两,这十万两倒是还剩下不少,可也不够用啊。 皇帝的赏赐,倒是还有一些,可惜,大部分都用來贴补在山庄外面的建筑上了,因为有了钱,池中天就让刘伯多弄好材料,所以也沒剩下多少。 自己手里约莫还有个十万两左右,但是也不够啊,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回-诚心诚意 “您这镖局,有多少镖师,” 池中天这句话一问,潘岳心头就震了一下,心说这池中天还挺内行,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了, “池庄主,我这儿现在总共有九十个镖师,去年有一百多个,可惜,有一次押镖的时候,被一伙儿山贼盯上了,死了几个,所以就还这么多了,”潘岳答道, 说完之后,承齐侯还很有含义地看了池中天一眼,那意思就是有他在这里,潘岳不会跟他扯谎,只会实话实说, “最大的有多大年纪,”池中天接着问道, “最大的就是我了,哈哈哈,除了我之外,其余年纪最大的,也就四十來岁,”潘岳笑着答道, “那每个月能接几次生意呢,” “运气好的话,能有个三五次,运气不好,几个月也就接一次,沒办法,歙州镖局不止我一家,比我实力雄厚的也有,所以生意不好做,”潘岳说到这里,还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感觉, 不过,池中天倒是沒什么想法,接着问道:“那在歙州,一般都是什么人要雇镖局呢,” “一般都是经商的,运送的东西以货物居多,当然,有时候也会有一些人运送一些钱财,但这种的比较少,就算有,我一般也不敢接了,”潘岳答道, “哦,这是为什么,”池中天皱着眉头问道, “这种真金白银的东西,太危险,一旦被抢了,损失惨重,光赔钱都赔不起,”潘岳说道, “那运送这种东西,镖银是不是也要更高呢,”池中天接着问道, “当然了,要不然谁接这个买卖,”潘岳答道, “那,歙州城还有几家镖局,”池中天接着问道, “四家,最大的是铜山镖局,镖师有两百多个,还有两个分别是金钱镖局,风扬镖局,这两个镖局镖师加起來不到一百个,实力不怎么样,”潘岳说道, 问完这些,池中天才点了点头,随后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见池中天像是问完的样子,潘岳也松了口气, 承齐侯在一旁听着,心中也是赞叹不已,别看池中天是个练武的,可是这做买卖也不含糊,刚才问的那些,都是最重要的, “这样,潘镖头,这里的镖师,还有您这房子,都给我,您开个价,”池中天忽然说道, 一听这话,潘岳不由得心中一喜,如果池中天能买下的话,少了很多担忧不说,说不定还能借此和池中天攀上交情呢, “池庄主,当着侯爷的面我不瞒你,我跟侯爷说的是让他老人家帮我留意一下,这些我全不要的话,一口价三十万两白银,但是我不知道池庄主您也有意,如果是您想做镖局生意的话,那我也给您面子,这样,二十五万两,如何,”潘岳大气地说道, 这一口气让出去五万两,可不是个小数了, 承齐侯不由得对池中天开始刮目相看了,当初潘岳和他聊起这件事的时候,可是一口咬死了非三十万两不可,而且他自己也和池中天事先说过了,可是沒想到这刚一见面,潘岳就主动减了五万两,池中天这面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多谢潘镖头,只是我最近手头有些紧俏,你可能也知道,我那山庄正在大兴土木,每天都是无数的钱往外花,手头上一时沒这么多啊,”池中天有些为难地说道, “这......”池中天这么一说,潘岳登时愣了一下, 不过,转瞬之间,潘岳马上就恢复了神色,他大手一挥道:“无妨,池庄主那地方在盖房子的事儿我知道,这样,让侯爷当个中间人,您给我立个字据,有多少就先给我多少,剩下的您慢慢再给我,如何,” “哎呀,这...这怎么好意思啊,” 这真是天上掉了个大馅饼,使劲地砸在了池中天的头上, 潘岳和池中天之前根本不认识,这一见面就让了五万两银子不说,反而还很痛快地答应池中天可以先欠着,这真是让池中天觉得事情是不是有些太完美了, “哈哈,老潘,你真是年纪越大气魄越足啊,”承齐侯也在一旁称赞道, “沒事,别人我害怕,池庄主我绝对不会担心,再加上有侯爷作证,区区几十万两银子,我还怕他飞了不成,”潘岳痛快地答道, “潘镖头,你这让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样,如果你信得过我,能让我先欠下的话,我马上先给你十万两,然后我再给你立一个二十万两的欠钱字据,如何,”池中天说道, “干嘛二十万两,我都说了,卖给您,就收二十五万两,”潘岳说道, “不行不行,你已经给了我这么大的人情,我不能不知好歹,您要是答应,就这么办,不答应的话,那咱们这买卖,可就做不成了,”池中天佯装生气地说道, “这...侯爷您看...”潘岳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这买东西的,历來都是狠命的压价,头一次看到有人主动提价的呢, “老潘,中天不是沒钱,不过是最近盖园子花销大而已,不在乎你这几万两,回头传出去,人家脸上也无光,老潘你就别坚持了,” 承齐侯和潘岳应该是很熟了,所以说话自然就不必避讳什么, “不是,这话怎么说的这是......”潘岳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了, “您要是点头,这买卖就算是成交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潘岳看看承齐侯,再看看池中天,最后大手一拍桌子,喊道:“行,就这么办,” “好,” 池中天也不含糊,马上就怀中摸出两张银票,都是五万两的,随手就递了过去, “这是十万两银票,你收好,”池中天说道, “哎,中天啊,这钱不急着给,等回头把这房契什么的都办好之后再说吧,”承齐侯一看池中天这么痛快就给钱了,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这个沒事,让潘镖头慢慢去办吧,钱就先给了,沒事,”池中天才不担心潘岳会把这钱吞了,除非他不要命了,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回-又来买主 潘岳见池中天这么痛快,也有些觉得不太好,于是便推辞道:“池庄主,还是等事情都办完再给钱!” “怎么,潘镖头还有顾虑。”池中天笑着问道。 “顾虑倒是沒有,就是觉得这样不合乎规矩呀。”潘岳看着池中天说道。 “规矩还不都是人定的吗,就这样了,潘镖头可不要再推辞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见池中天执意如此,潘岳也就不好推辞了。 “好,那我就收下了。”潘岳笑眯眯地把银票收了起來。 “你俩这买卖,就算是做成了。”承齐侯在一旁说道。 “成了,要不说池庄主年轻有为呢,这办事的魄力都不一样。”潘岳高兴地说道。 他这镖局,其实真想转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在歙州,镖局只有那么几家,普通人哪有那闲心去买个镖局,再说了,你就算买了,你也得有那本事维持下去。 潘岳是早就不想干了,可是又沒法脱身,其实凭心而论,三十万两白银,真不算贵,就这镖局的大宅子,也差不多值个十几二十万两了。 “潘镖头,劳烦您准备笔墨,我给您写个字据。”池中天说道。 “好,來人啊,笔墨伺候!” 很快,一个仆人就端着一个盘子进來了,上面摆好了文房四宝。 池中天走过去,将纸摊开,而后就提笔而就,一气呵成,写完之后,又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指尖,将血液在手指上涂抹了一下后,就按在了纸上,算是个手印。 “潘镖头,您收好。”池中天将字据递了过去。 潘岳接过去之后稍稍看了一下,见池中天在上面写的是三个月归还剩下的二十万了,然后就收了起來说道:“池庄主,我明日就去衙门办房契的事!” “好!” 这件事谈的如此顺利,三人都是喜出望外,池中天终于可以经营镖局的买卖,以后就有进项了,而潘岳不仅将镖局盘了出去,还顺便结识了池中天,可谓是一举两得,而承齐侯则是做了个中间人,也让这两人都欠了他一个人情。 到了吃饭的时候,徽兰酒楼的菜也就送來了,满满一桌子,三人喝了个痛快,一直到未时都快过了,他们才算结束。 “池庄主,这字据我就放好了,这段时间我就住在家里,我家就在城北的铜锣巷中,如果池庄主筹好了钱,可以派人去告诉我一下。”潘岳答道。 池中天连连点头道:“好,潘镖头放心,还钱的日子只会提早,不会推延!” “哈哈,痛快,來,再喝一杯。”说着,潘岳就端起了酒杯打算再敬池中天一杯。 不过池中天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微微一笑道:“潘镖头,今天就喝到这儿,我已经差不多了!” 见池中天这么说了,潘岳也就不劝了。 “好,不喝就不喝了,喝多了也不好,我这人就是,一喝起來,就是沒个完,哈哈!” 潘岳自嘲般地说完之后,池中天和承齐侯也就起身告辞了,池中天还得回去好好想想这镖局的事。 送走池中天和承齐侯之后,潘岳心头不禁一阵畅快,自己终于可以一身轻松的退出江湖了,想想自己现在也是儿孙满堂,上个月儿媳刚刚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天伦之乐,可就等着他了。 想到这里,他顿时高兴不已,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就朝着会客厅走去,端起桌子上的酒,又喝了起來。 他手下的镖师们,已经知道了他要把镖局盘出去,心里虽然有些失落,可也是沒办法的事情,只是盼着能再來一个和和气气,有本事的镖头,这样好日子就有盼头了。 就在潘岳喝的高兴的时候,外面忽然走进來一个镖师。 “镖头,铜山镖局的谭总镖头來了!” 潘岳正在喝酒,一听这个,有些混混僵僵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 “谭不兴來了!” “是的!” “他來做什么。”潘岳有些暗暗奇怪,这谭不兴是歙州最大的镖局铜山镖局的总镖头,一向和自己沒太多的來往,这今天到访,很是奇怪啊。 不过,來的都是客,拒之门外总不好,潘岳虽然是个练武的,也算半个武林中人,可毕竟是做生意的时间居多,因此也养成了圆滑的xing格,这点和金驰倒是有点像。 “好,请到东偏厅去!” 会客厅还沒收拾,只能先去偏厅了。 很快,潘岳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往东偏厅走去。 一进门,他就看到谭不兴正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身后还站了几个人。 “哎呀,谭镖头,少见少见,你怎么來了。”潘岳拱拱手说道。 谭不兴也不起身,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而后就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 见谭不兴这个态度,潘岳虽然心里有火,但却沒有表现出來。 “哦,谭镖头生意那么好,怎么还有时间到我这里,说,什么事!” 既然你不给我面子,那我也就沒必要笑脸相迎了。 都是开镖局的,这铜山镖局最大,飞武镖局其次,两家可以说是积怨很深了。 “是这样的,我听兄弟们传闻,说潘镖头有意金盆洗手,不干了。”谭不兴问道。 “是这么回事!” 这件事潘岳也是放出风去的,所以不算什么秘密,谭不兴肯定会知道。 谭不兴起初是不信的,因为潘岳的镖局虽然生意比他的要差一些,可也算是不错了,赚钱是沒的说,如今说要不干了,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不过,现在亲耳听到了,谭不兴顿时是心花怒放。 只要飞武镖局沒了,那自己的生意,就会更好了。 “唉,你这镖局开的好好的,干嘛不干了,你这一走,我还有点舍不得呢。”谭不兴假惺惺地说着,脸色还真有点悲哀地感觉。 潘岳强忍着恶心,摇摇头道:“我老了,干不动了,我不比你谭镖头,你是正当壮年,我已经是风烛残年了,有点时间,我也想享受一下儿孙福了。”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回-心疼肥肉 “哈哈,老潘你可真会说笑,那什么,是这样的,既然你不愿意干了,想卖出去,那我就得帮帮你,你这镖局,我买了,我听说你要一口价三十万两,念在咱俩是同行的份上,我多给你十万两,四十万两,如何!” 又是一个买东西主要抬价钱的。网 其实这不是谭不兴钱多的沒地方花,而是他刚刚已经看到了承齐侯和池中天从这里走了出去,池中天他不认识,可承齐侯他可是认识的,这说明已经有人看上这里了,所以,势必要多花一些钱了。 谭不兴只要能把飞武镖局吃进來,那么剩下那两个小镖局,就不值一提了,以后歙州城,可就只有他铜山镖局一家独大了。 一听谭不兴也想买自己的镖局,潘岳马上就明白了他的心思。 如果池中天沒來过,那么潘岳肯定会考虑一下,毕竟人家多给了十万两。 可是,池中天已经來了,而且也已经定下來了,这再要卖出去,可就不行了。 “对不住了谭镖头,我这镖局,已经卖出去了。”潘岳淡淡地答道。 “什么。”谭不兴马上坐直了身体,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卖出去了,不会,这么快。”谭不兴以为他在耍他。 至多也就是有人來看过了,但绝对不可能已经卖出去了。 “这是真话,买我这个镖局的人,还是侯爷带來的,刚刚才走!” 潘岳这么一说,谭不兴心里一动,心说刚才那个人果然是來买镖局的。 “那个人给了多少钱。”谭不兴问道。 “三十万两。”潘岳也不跟他扯谎,就实话实说了。 “三十万两,哈哈,我给你四十万两呢,怎么,老潘你不会不识数。”谭不兴说道。 “谭镖头,要是你早來一会儿,说不定你就是给我三十万两,我也会考虑的,可是现在的话,你就是给我五十万两,我也不敢卖给你啊。”潘岳答道。 “什么意思!” “买家來头很大,我不敢得罪。”潘岳说道。 这倒也是,能让承齐侯亲自陪着來的,那肯定是大有來头的人。 可是,这來头的大小,谭不兴却丝毫不放在眼里。 “來头很大,我看是潘镖头有意刁难我,我想听听,有多大的來头。”谭不兴大大咧咧地问道。 潘岳懒得和他废话,笑了笑说道:“池中天!” “池中天。”谭不兴转了转脑袋,皱着眉头问道。 “对,池中天。”潘岳答道。 “哪个池中天!” “就是冥叶山庄的那个池中天!” “啊!” 谭不兴万万沒想到,潘岳口中的那个所谓來头很大的人,竟然是池中天。 要是别人,哪怕是个当官的,谭不兴都不怕,可如果真是池中天的话,那还真让他有些胆颤了。 “池中天怎么会來买你的镖局,你们认识。”谭不兴追问道。 “不认识,是侯爷带着來的!” “不可能,池中天有那闲心來鼓捣镖局!” “哈哈,这个,谭镖头还是亲自去问他。”潘岳笑着说道。 “潘镖头,就算是池中天,那也沒什么了不起,他跟咱们也不算是一路的,我们是开镖局做买卖的,他是在武林中开山立派的,就算是他要买,你也得先想着我啊!” 谭不兴这么一说,潘岳就有些不高兴了,心说你这是跟我套的哪门子的近乎啊,凭什么先想着你,你跟我有多亲近。 “谭镖头,话不是这么说的,虽说池中天和咱们不能算一路,可是他那名气摆在那里,他往我面前一站,说要买我的镖局,我敢说个不字吗,别说我了,就算换成你谭镖头,你敢吗!” “呸,老潘你别用池中天來恶心我,我当然敢,这怕什么,做买卖就这样,你情我愿的事,他池中天是厉害,可是我们又沒惹他,他还敢怎样。”谭不兴不忿地说道。 “好好好,你谭镖头厉害,有实力,可是我惹不起,这总行了。”潘岳也懒得跟他废话,索xing就让着他了。 “那什么,你别怕,我给你撑腰,这还讲不讲理了,别怕他。”谭不兴很仗义地说道。 他这么一说,潘岳登时一愣,连忙说道:“等等,我说谭镖头,你弄错了,我可沒说他是强买啊,是我愿意的,人家沒逼我!” “好,沒逼你,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怕他报复你嘛,这样,这件事你交给我,我去找他说,他不就住在那个冥叶山庄吗,放心!” 说完这句话,谭不兴就匆匆离开了。 等到潘岳完全反应过來之后,谭不兴早就沒影了。 “哼,去,去了你就知道厉害了。”潘岳才懒得去追他,让谭不兴去找池中天也好,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收获呢。 谭不兴不是愣头青,也不是初入江湖的新人,他知道池中天的名气,也知道他的手段,可是,他又不甘心把这块肥肉丢了,飞武镖局一旦买到自己的手里,那以后的钱,还不哗啦啦地往口袋里钻。 不管了,就是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了,更何况,池中天远沒有那么可怕。 江湖上虽然沒有什么律法约束,可也有江湖中独特的方式來约束那些武功高强的人滥杀无辜,这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名声。 众所周知,混江湖的人,名声是很重要的,而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如果平白无故的杀了一个不如自己的人,那势必会让江湖同道所耻笑,久而久之,甚至会引起众怒,像扶羽圣教就是这样,他们就是因为滥杀无辜,所以,才被江湖正道所不齿。 反过來说,如果沒了规矩,而随意杀戮的话,那么就算武林同道不管,朝廷也会出手了。 因此,任何一个武林中人,不管武功有多高,杀人的时候,也是要斟酌一下的,并非什么人都能杀。 有仇的可以,沒仇的话,你还是消停一点。 谭不兴也算是半个武林人,对这些道道是心知肚明,因此,他并不怕池中天会对他下手,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回-摆谱小丑 但饶是如此,他还是细心准备了一番,他先是回到镖局,挑选了二十个最厉害的镖师,然后又把自己很久沒用的兵器,一柄龙纹大刀拿了出來打磨了一番,这才带着人往冥叶山庄走去。网 等到他带着人走到冥叶山庄的时候,池中天恰好在外面看那些工匠干活呢。 “这些地方一定得仔细,用料一定足足的,要不然一旦雨水天的话,容易漏水。”池中天正对着一个在粉刷墙壁的工匠说道。 “好嘞,您就放心,我刷的墙,别管多大的雨,一滴水也漏不进去!” 池中天听到他的保证,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就把目光放到别处去了。 “哎,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就在此时,一个工匠忽然用手往前面一指,顺便还大喊了一句。 这段时间天天不消停,这些工匠早就是惊弓之鸟了,这是听说冥叶山庄的主人回來了,他们才敢來干活,但是现在,好像又有麻烦了。 池中天眉头一皱,马上就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前面不远处,一群人正朝这里走过來,眼尖的他早就发现,这些人都是带着兵刃的。 难道,是孤傲云的人來捣乱了。 想到这里,池中天非但沒有一丝慌乱,反而还是一阵欣喜,心说正要去找你们呢,你们反倒送上门來了。 “沒事沒事,你们干你们的,我在这儿呢,慌什么。”池中天不慌不忙地说了一句,随后就往前走去。 为了不耽误这些人干活,池中天特意多走了几步,一直走出围墙范围之后,才停了下來。 很快,谭不兴他们那些人也到了,看到一个年轻人正站在他们面前,还笑眯眯地,谭不兴便停下了脚步,用手一指前面说道:“那地方是冥叶山庄吗!” 池中天一愣,心说难道这些人不是孤傲云的人。 “是,我是池中天,你们是谁。”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唏......” 别看谭不兴來的时候还不怕,可是等到他真的站在池中天对面之后,心中还是很慌的,人的名树的影,池中天是什么人,武林中谁人不知。 “你就是池中天。”谭不兴只能明知故问了一句,借机拖延一点点时间來稳定心神。 “是。”池中天答道。 知道池中天是个年轻人,但沒想到这么年轻,谭不兴看了一下,觉得还不如自己的儿子大呢。 “我是谭不兴。”谭不兴咽了一下口水后说道。 满以为自己的名头在歙州城也是管用的,沒想到池中天直接摇了摇头,然后來了一句:“对不住,我不认识你!” 想來也不算奇怪,本來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不认识也是应该的。 谭不兴干咳了几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之后,便说道:“铜山镖局,想必你应该知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心里还咯噔一下,心里记得潘岳跟他说过,歙州城最大的镖局就是铜山镖局,难道这些人就是铜山镖局的人,那他们來这里做什么。 带着这些疑问,池中天便答道:“听说过!” “那就好。”见池中天说听说过,谭不兴似乎觉得找回了一点面子。 “我是铜山镖局的总镖头,來找你,是有点事情想跟你说说。”谭不兴说道。 池中天看着他,心里已经有点不高兴了,虽然自己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可是你一个小小的镖局镖头,竟然在这里一口一个你了我了的,分明是沒把自己放眼里,连孤傲云称呼自己都得喊一声池庄主,谭不兴算个什么。 不过,池中天也能沉住气,他并沒有动怒,而是笑着说道:“好,这外面风大,不如我们里面谈,如何!” “嗯,甚好,走。”谭不兴大喇喇地说道。 一边跟着池中天往里走,谭不兴一边还琢磨着,心说这池中天也不过如此,看到他不也是客客气气的。 到了会客厅,刘伯亲自给端來的茶,临出门的时候,池中天还特意吩咐刘伯,让简怀去外面看着点。 安排完之后,池中天先是让谭不兴喝茶,随后便问道:“请问谭镖头來找我,有什么事吗!” 谭不兴一听池中天这么称呼自己,那就更得意了,大手一挥,将手中的茶碗放下,然后往后面一靠,接着右手往旁边一伸,站在他身后的一个镖师马上将一个很漂亮地烟斗放到了他的手中,然后谭不兴接过之后,塞进嘴里就抽了几口,然后还美滋滋地将烟吐了出來,表情很是享受。 他带來的那二十个镖师,有十多个站在会客厅外面两侧,剩下的,都在他身后,而冥叶山庄的仆人们,则是一个都沒有,不知道的人要是进來看到这个景象,准得以为这是谭不兴的家呢。 池中天看的出來,这谭不兴是在摆谱,但其实是想借机消除自己心中的恐惧,这种小丑般的行径,池中天根本沒兴趣搭理,而是耐着xing子看他在那里自得其乐。 吸了几口之后,谭不兴似乎满意了,然后才说道:“是这样的,咱们虽然都是练武的,可毕竟不是同道,你是武林中人,而我,是开镖局做买卖的!” 池中天听完这话,忍不住笑了一声,因为他实在沒听懂谭不兴这番话是想表达什么。 “谭镖头,我的时间不是很宽裕,所以有事的话,希望你能快点说。”池中天冷冷地说道。 “嗯,好说!” 谭不兴把烟斗递给身后的镖师,然后拍了拍双手后说道:“我听说,你把飞武镖局给买了!” 池中天闻言一惊,暗道这消息也太快了,这才不到一个时辰,别人就知道了。 不过,转瞬一想,他也就释然了,都是开镖局的,想必彼此之间,都盯得很紧。 “嗯,是有这么回事,怎么。”池中天答道。 “是这样的,飞武镖局的老潘,跟我是过命的交情,他这辈子就这么点家底,我不能眼看着他低价卖出去,你给的那个价钱,太低了,所以,我想请你高抬贵手,把镖局让给我。”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回-秋后算账 “咳咳.”池中天一听完.差点被口水给呛到. 他做梦都沒想到.谭不兴竟然还蹦出这么一句、 什么叫低价卖出去. 这番话说的.好似他是在强行买卖一样. 池中天沒有动怒.喝了一口茶之后说道:“谭镖头.你的话我不太明白.这做生意.自然应该是价钱合理才会卖.所以我不明白你所谓的低价卖出是什么意思.” “怎么.你不明白.那好.那我就直接说了.我听说你才给了三十万两银子.这点钱够干什么的.你忍心就这样把老潘一辈子的心血给夺了.”谭不兴好像很是打抱不平地说道. “我说谭镖头.你说话要有根据.价钱又不是我开的.是潘镖头开的.他说三十万两.那我自然就给三十万两了.难不成我还要主动给他加价.”池中天答道. “得了.肯定是你威胁他了.要不然三十万两他肯定不会卖的.”谭不兴似乎一口咬定了一般. 池中天实在是有些无奈.正想发火.转念一想又忍住了.他话锋一转.冷笑着问道:“那敢问.你谭镖头能给多少.” “我给四十万两.”谭不兴大声喊來一句.那势头好像自己已经富可敌国一般. “哦.谭镖头果然财大气粗.这个我比不了.但是呢.潘镖头已经答应卖给我了.所以你就算给四百万两.也是徒然.”池中天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如果你要是不肯买了呢.对.那老潘不就得卖给我了.实话说了.老潘刚刚放出消息我就开始筹钱了.只不过觉得老潘肯定会把东西第一个先留给我.所以我才沒急着去.沒想到就被你抢了个先.现在事情弄清楚了.你也就罢手.”谭不兴越说越來劲.越说.越觉得自己已经在气势上压过池中天一头了.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不想明白.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镖局我已经买了.潘镖头也已经答应卖给我了.所以你现在说什么.都是沒用了.如果你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可以去找潘镖头.沒必要來找我.” 池中天简单分析了一下就知道.谭不兴肯定是已经去找过潘岳了.而且肯定是被拒绝了.否则根本不用來找自己.因为如果潘岳答应了卖给他的话.那把事情悄悄地做完就可以了.何必还要告诉他呢. 所以.不如把这个事直接挡回去就算了. 谭不兴一听这话.马上收起了一副慵懒的面容.脸色一变.坐直了身体问道:“怎么.这么说.你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了.” 池中天道:“对不住.你的面子.沒这么大.” 忍了大半天.池中天总算是发了个火. 同一时间.在外面看着的简怀.正坐在一块砖头上和刘伯闲聊. 这一两天下來.刘伯和他也熟络了.也知道了他的來历.觉得这小伙子也挺可怜.所以对他也很照顾. “刘老伯.要不要我进去看看啊.”简怀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山庄里面说道. 刘伯不屑一顾地笑了笑.然后摇摇头道:“用不着.一群废物而已.” “您怎么知道.” “看那样就知道了.弄了十几二十个人前前后后的围在自己身边.这能是有出息的人干的事吗.这又不是去打架.你看咱们公子身边.什么时候这么大排场了.所以说.这越是沒本事的.越喜欢张扬.而那些有本事的.往往都不显山露水.” 刘伯说完之后.就开始接着喝茶了.简怀若有所思地琢磨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也端起茶喝了起來. “池中天.你这是什么意思.”谭不兴一听池中天说他沒这个面子.马上就恼怒了.尤其是当着自己手下这么多镖师的面. “意思不明白.面子当然要给.想在江湖上行走.这多交朋友是最重要的.而朋友之间互相给面子.也是不能少的.可是这给面子也得分人.你谭镖头都说了.你和我不能算是一路的.所以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再者说了.你谭镖头可以拍拍胸脯想一想.你刚才可说了一句好话了.” 池中天不急不躁地说了一番.也不动怒.也不动手.但是却让谭不兴的一张脸变得通红. 要是依着谭不兴的脾气.既然说不通.那就只能动手了. 可是他不敢.别看这么多人围在自己身边.而池中天就一个人.就这.谭不兴也沒胆量先动手. “谭镖头.镖局是潘镖头的.他想卖给谁.是他的自由.再说了.你口口声声的说和潘镖头关系好.那么我请问你.既然关系好.潘镖头干嘛不给你留着.为什么不先去找你.为什么还要侯爷帮着打听买主.” 谭不兴这才知道.他池中天不是好欺负.也不是被他气势压住了.而是故意先让你吹个痛快.然后等你吹完之后.逐条给你反击回去.让你一句话都说不出來.这招有点像是秋后算账的感觉.狠着呢. 同行是冤家.都在一个城中开镖局.互相恨不得抢个你死我活的.谭不兴竟然还说跟潘岳的关系很好.这不是骗小孩吗. “你......”谭不兴被呛得说不出话來.只能干着急. 顿了一顿.谭不兴眼珠子一转.又开始扯起别的來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做镖局买卖的.可跟打打杀杀的不一样.我承认你在武林中是顶尖高手.可是这镖局.你未必能做的下來.这里面有多少道道你知道吗.说个最简单的.这开镖局.最需要熟悉的就是通外各地的道路.远的不说.就说近的.歙州到徽州有几条路.大路有几条.小路有几条.哪些路是安全的.哪些路是山贼横行的.哪些山贼都是什么來头.我想问问.你能答上來几条.” 说完这番话.谭不兴又开始有一丝得意了.心说别的我玩不过你.可是要论起这些个來.你池中天绝对不行. 第一千二百三十回-家传玉壶 果然,池中天被难住了。 俗话说的好,隔行如隔山,这种东西,沒干过的,沒仔细琢磨过的,肯定是不会知道的。 但很快,池中天就镇定自若地答道:“我知道一条路就可以了!” “哪条路。”谭不兴追问道。 “随便哪条都好,只要能到就行。”池中天答道。 “哈哈,你这叫强词夺理,那万一你走的那条路,是一条很危险的路呢。”谭不兴讥讽地说道。 说到这里,池中天忽然眼神一闪,一股冷光直接扫在了谭不兴的脸上,随即阴沉地说道:“只要有我在,随便走哪条路,都会平安无事的!” “你,你你。”谭不兴猝不及防,哪料到池中天会说出这么硬气的话來,登时失态地站了起來。 “好了,我还有事,來人,送客!” 一声令下,随即就有几个仆人朝这里走了过來。 谭不兴冷冷地看着池中天,咬牙切齿地痛恨不已,來这一趟,不仅事情沒办成,反而连嘴上的便宜都沒沾到,可以说是白來了。 “走!” 但是该走还是得走,不走能怎么办。 谭不兴怒气冲冲地往外面走去,出了山庄大门之后,正好被坐在附近喝茶的简怀和刘伯看到了。 刘伯用手一指他们,然后低声说道:“看看,怎么样,吃瘪了吧,看他们那一脸让人强了媳妇的样子,就知道了!” “哈哈,姜还是老的辣,佩服佩服。”简怀笑着说道。 可能是声音大了一点,正好就被谭不兴给听到了。 谭不兴扭头一看,一老一小正坐在砖头上看着自己,脸上还泛着笑意,可这笑意,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讽刺他。 “你笑什么!” 这会儿,谭不兴肚子里的火气大的很,正愁找不到人发泄呢。 看到谭不兴不怀好意地走了过來,简怀一点都不紧张,反而跟刘伯说道:“刘老伯,这茶味道还真不错,來,再喝一杯,解解渴!” 刘伯更是连看都不看谭不兴一眼,随着简怀附和道:“那是那是,咱这地方,什么都是好的,你也不看看咱们公子是干嘛的,跟那些喜欢装腔作势的,绝对不是一种人!” 俩人在这里一唱一和的,谭不兴又不傻,怎么能听不出來是在故意讥讽他。 “啪” 忽然间,谭不兴随手从身后的一个镖师手中夺过自己的龙纹大刀,然后往前一甩,就将刘伯和简怀面前的茶壶和茶杯都给拍碎了,因为力道很大,一些碎片还飞了起來,其中一块差点扫到简怀的眼睛,幸亏被他躲了过去。 “他娘的,小兔崽子,敢在老子面前抖威风。”谭不兴看到这两人都愣了,心里又稍微舒服了一些。 按照他的想法,刘伯和简怀现在应该马上吓得跑回去,然后谭不兴再嚣张地吆喝一番,带着人就走,就算池中天追出來,他们也已经走远了。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却让他愣住了。 “刘伯,你看这......”简怀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堆碎片,有些犹豫地说了一句。 刘伯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你在这儿看住他,我去回禀公子,这可是他最喜欢的白玉茶壶了,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借來用用,这下可好,这茶壶可值钱了,啧啧,真是作孽呦!” 说着,刘伯就站起來,随意地拍打了一下,然后就把手往前一推说道:“让让路,挡在这里做什么!” “哼,咱们走!” 眼看着刘伯大摇大摆地往山庄中走去,谭不兴愤恨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然后就准备离开。 “你别走!” 简怀赶紧走到谭不兴的面前挡住了他。 “滚开。”谭不兴随手一扒拉,就想推开简怀。 但是,很奇怪的是,他这一下并沒有推动。 说起來真是巧,谭不兴他们从会客厅离开之后,池中天也随后跟了出來,所以这时候,刚刚好走到门口,迎面就遇到了刘伯。 “哎呀,公子呀,老奴死罪啊,把您借给我的那个家传白玉壶给弄碎了呀!” 池中天看到刘伯突然跪在自己面前哭天喊地的,脑子一懵,根本就沒反应过來。 什么家传的白玉茶壶,自己什么时候借给刘伯茶壶了,再说了,自己哪來的什么家传茶壶。 就在池中天疑惑不已想要问问的时候,忽然看到刘伯一边抬头一边使劲地眨巴眼,然后还不停地努嘴,看那样子,甚至滑稽。 电光火石之间,池中天眼角一瞥,恰好看到谭不兴正在不远处跟简怀推推搡搡的,于是心里就有了计较。 “什么,你说什么,我借给你的茶壶碎了。”池中天突然弯下腰,瞪着眼吼了一声,把周围干活的工匠们都给吓住了,一时间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开始看起热闹來了。 “公子啊,我该死啊。”刘伯依旧不停地哭喊着。 池中天愤怒地一挥手,然后怒声说道:“茶壶呢,在哪!” “就...就在那里......”刘伯头也不回地用手往后面指了一下。 这时候,谭不兴看到池中天已经出來了,那自然也就沒法再离开了,如果还怕,那显然是做贼心虚了。 池中天看到刘伯所指的方向之后,气呼呼地哼了一声,然后就急匆匆地走了过去。 走到刚才刘伯和简怀所坐的地方之后,他就看到一堆碎片摊在那里,很明显,是一把茶壶和两只茶碗。 “你给我滚过來。”池中天盯着那堆碎片看了半天,然后突然转过身,对着刘伯吼了一句。 刘伯赶紧从地上爬起來,飞快地跑了过來,然后还是跪在了地上。 “说,这是怎么弄的,你知道不知道这把壶值多少钱钱,我是看在你年老的份上才借给你的,你竟然给我弄碎了,说,怎么弄的。”池中天这时候眼珠子都通红了,那样子,简直就像是要疯了一样。 刘伯这时候吓得浑身哆嗦,肩膀抖动的十分厉害。 此时,这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紧张了,谭不兴似乎也有些后悔,更多的还是有些后怕, 〖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回-要求报官 简怀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庄主,您别责骂刘伯了,不是我们的错,我跟刘伯在这喝茶喝的好好的,这个人忽然就走过來,一刀就把这些茶壶跟茶杯给打碎了!” 池中天听到这话,突然扭头看着谭不兴,好半天之后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打碎的!” 谭不兴一看这架势,知道要不妙,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沒法抵赖,于是暗中运运气,算是给自己壮胆了。 “是我打碎的,但是,是因为这两人嘲笑我。”谭不兴说道。 “既然不是你的错,你起來吧。”池中天沒有搭理谭不兴,而是先让刘伯起來了。 刘伯站起來之后,就识趣地站到了一旁,而简怀也站了过去。 “谭不兴,你真是欺人太甚,敢动手打坏我的东西。”池中天指着谭不兴骂道。 到这个份上,谭不兴只能硬顶了。 “池中天,你少在这里沒事找事,就这破茶壶,街上几十文就可以买一把,还在这里装什么白玉茶壶,我看你分明是想敲我的竹杠!” 谭不兴说完之后,自觉占理,一边不漏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一边暗暗打手势让身后的镖师们都赶紧全神贯注。 “混账,你见过什么,我那是家传的白玉壶,是我祖父送给我爹,我爹又送给我的,本來是要传下去的,结果就被你给打碎了,你说吧,这笔账怎么算。”池中天指手画脚地口若悬河,吐沫横飞,哪里还有一点儒雅的样子。 谭不兴被他一顿抢白,心中大怒,也同样指着他说道:“你简直是胡扯,好,你说这是白玉的,你敢不敢拿着那碎渣跟着我去城里找个当铺问问,要是白玉的,我赔你!” “当铺,这里的当铺识货,再说了,我这是家传的,你懂不懂什么是家传的,在说了,你敢在冥叶山庄里打打砸砸的,你是不是以为我池中天是好脾气!” 池中天这边根本不松口,弄的谭不兴一点机会也沒有。 “哼,想不到武林中名声大起的池中天竟然是个无赖,领教了。”谭不兴说完之后,马上就转过身准备离开。 然而,沒等他走一步,面前一下子就出现了一个人影,正是池中天。 “在我家门口打碎我的家传宝贝,既不赔礼道歉,也不给个说法,反而还辱骂了我之后想一走了之,我在这问问大伙,凭良心说,谁占理。”池中天说着,还特意用手朝着那些工匠们挥动了一下。 那些工匠正在看热闹,他们不明就里,压根儿也不知道这谭不兴和池中天之间有什么恩怨,只是单看这一会儿的事情,那绝对是池中天占理。 “你这人真是,打碎了人家的东西,好歹赔礼道歉啊!” “就是,打碎了就赔钱!” “老子最看不惯这样的了,敢做不敢当!” “看他那样,一脸的歪相!” 一时间,谩骂声响起一片,不光谭不兴快忍不住了,连他的那些镖师们,都觉得脸红,觉得跟着总镖头出來这一趟,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好,那你说,这件事怎么办。”谭不兴索xing把问題抛给了池中天。 池中天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两条路,要么就报官,让官府解决,要么就私下解决!” “你说,私下怎么解决!” “好说,打碎了东西,吓到了这两个仆人,另外,还耽误了那些工匠们的活儿,我给你算算看啊,我这家传的白玉壶,虽然不是什么万金之宝,但也是我爹亲手给我的,我爹的是谁你也应该知道,堂堂寒叶谷谷主亲手送给自己儿子的,那肯定是好东西,算了,我卖你个面子,姑且就算是...十万两吧,我这两个仆人被你吓到了,而且还挨了我一顿骂,这也是你引起的,你就拿个五万两來安慰他俩一下吧,至于耽误的活儿,我看了一下,横竖也就五万两左右,这样吧,留下二十万两银子,你就可以走了。”池中天一边用手指在手心里画着,一边飞快地说道。 谭不兴起初脸色还好,越听到后面越难看,到最后,一张脸都成了猪肝色了。 池中天刚一说完,谭不兴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來。 “你说完了!” “说完了。”池中天答道。 “池中天,有件事,我想问问你。”谭不兴似乎是在忍着怒火地说道。 “什么事,你问吧。”池中天大大咧咧地说道。 “你是不是穷疯了。”谭不兴问道。 “穷是穷了点,但是沒疯,我要是疯了,你,还有你身后这些人,现在还能站着和我说话。”池中天冷笑着戏谑道。 如此直白地威胁和恐吓,愣是让谭不兴和身旁的镖师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样子,今天这件事,难解决了。 “报官吧,让衙门來解决,我就不信沒天理了!”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把这种事扯到衙门中去,在谭不兴看來,了不起扔给你几十两银子也就算了,这开口就是二十万两,怎么不去抢。 私下解决是肯定沒戏了,那就让官府來办吧。 让官府來解决,谭不兴倒是不怕,他已经和新任县令秦有禾打过几次交道了,暗中也送了些东西,这开镖局,不和衙门的人搞好关系,很麻烦的。 不过,在他看來,池中天应该不会和这个新來的县令有什么來往,毕竟朝廷的人和武林中人,关系一向很微妙,谭不兴也算是半个武林中人,对这些那是很清楚的。 “官府解决,那好,那你让人去报官吧,我在这里等着。”池中天冷笑一声道。 “你,赶快去衙门一趟,就说这里有人要讹诈钱财,别忘了提我的名字。”谭不兴对身后的一个镖师说道。 “是,镖头。”这个镖师如蒙大赦一般,飞快地就离开了。 “好了,大家继续干活儿,沒事了。”池中天摆摆手,示意那些工匠可以继续干活了, 〖 第一千二百三十二回-捕头查案 “简怀,在这里盯着点,我回去换一身衣服,刘伯,那堆碎片不要动,看好了,那是证据。”池中天吩咐道。 “是。”刘伯跟简怀连忙答道。 等池中天一走,谭不兴身边的一个镖师突然小声对他说道:“镖头,我看有点麻烦,不如咱们现在先回去吧!” 谭不兴听了他的话,很不以为然地说道:“回去,笑话,我要是想回去,早就回去了,我就是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來!” 他这么一说,周围的镖师都不禁暗自嘲笑他,心说你是根本不敢回去吧。 不到片刻的工夫,池中天就出來了,换了一身淡蓝色的长袍,外面披了一件黑色的大袄,手中还端了一个托盘。 盘子上,有一把茶壶和三只茶杯。 池中天走过來之后,先把托盘放在了地上,然后左右看了一眼,随后走过去搬过來一块大石头,这石头还是买來的石料,看着很大的样子,可是池中天很轻松地就搬过來了。 而后,他将茶壶和茶杯都放在了大石头上,对刘伯和简怀说道:“天冷,喝杯茶驱驱寒气,这是我亲手泡的普洱茶,來,你们尝尝!” 天冷的时候,喝点普洱茶是最好不过的了,普洱茶泡在水中,茶汤泛着暗红色,香味浓郁,喝一口,浑身都觉得暖和。 “多谢公子!” 刘伯和简怀马上就喜笑颜开地走过來,也不客气,拿起茶壶就给自己倒满一杯,然后就开始品尝起來。 “啧啧,还真是好喝,感觉好像喝一碗热汤一样。”刘伯一边喝一边称赞道。 “是呀,庄主还真会享受。”简怀也跟着打趣道。 “唉,可惜了,要是用我那家传白玉壶的话,就更好了,气死我了真是!” 说着,池中天还恶狠狠地瞪了谭不兴一眼,但谭不兴却假装沒看到。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就听到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从远处传來,这一带平时是沒什么人來的,就算有,也不过是三三两两的闲人,而且现在也不是观景的好时候,所以人就更少了。 池中天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十几个人正往这里赶來,衣服颜色大多都一样,显然是衙门的人。 “公子,他们來了。”刘伯一边喝茶一边指着远处说道。 “不管他们,喝茶就是了。”池中天一副无所谓地口气说道。 沒多久,那些人就來到眼前了。 谭不兴是最先迎上去的,隔着老远,就招呼上了。 “哎呀,王捕头,怎么还劳您大驾,真是太辛苦了!” 这些人,正是谭不兴让人去衙门报官后,跟來办案的,秦有禾今天并不在县衙,到村子里去查访了,县丞也跟着去了,所以衙门里,只有一个捕头在管事。 这个捕头姓王,和谭不兴也很熟,这倒是谭不兴的一个本事,不管是不是新來的官员,不出几天肯定都打好关系了。 王捕头一听是有人跟谭不兴耍无赖,二话不说就赶來了,这个王捕头比秦有禾來的还晚,他是在秦有禾上任后才从别的地方调任的,所以对歙州的一些情况,并不了解,否则的话,都到了这里了,那肯定连个屁都不敢放,马上就灰溜溜地回去了。 “谭镖头,多谢了,不辛苦。”王捕头飞快地答道。 看到官府的人在场,谭不兴的胆子马上就大了起來,这下子,池中天肯定不敢贸然动手了。 “王捕头,是这么回事,我是來这里找他有事的,谈完事之后,我就出來了,但是呢,我听到这两人在嘲笑我,您也知道,我这脾气是有点不好,然后我一气之下就打碎了他们的一把茶壶,这本來沒什么大不了的,我知道我有错,想着赔点钱就算了,可是呢,他们居然要我赔二十万两,说什么这茶壶是他的家传宝贝,我要是不答应,他们就不让我走,所以我就只好让人报官了!” 谭不兴倒是聪明,叽里咕噜地就把话全说完了,从头到尾,一个不落。 王捕头听完之后,先是在脑海中梳理了一下,然后便走到池中天面前问道:“我是县衙的捕快,刚才他说的可是真的!” 池中天皱了皱眉头,然后问道:“你认识我吗!” 王捕头一愣,然后马上摇摇头道:“不认识你,再说了,我在办案,认识你和不认识你,是沒什么区别的!” 这句话,王捕头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说自己是秉公办事的。 既然不认识自己,那这件事就有点意思了。 “忘了说了,我叫池中天,沒错,他说的事情倒是真的,但似乎有些地方,夸大其词了。”池中天淡淡地答道。 “无妨,你也有说话的权利,现在你來说,是怎么回事!” 王捕头话音一落,池中天便说道:“这茶壶确实是我的祖传之物,而且我的手下也并非嘲讽他,而是在这里喝茶,是他不问青红皂白上來就拍碎了我的东西,所以,我需要他赔钱!” 王捕头听完之后,抬眼看了看四周,然后指了指前面正在大兴土木的一群工匠以及冥叶山庄说道:“这些地方都是你的!” “是我的。”池中天答道。 这么一说,王捕头心里也就明白了一些,这应该是池中天仗势欺人,故意讹诈谭不兴了。 当然,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也沒证据啊。 “如果大人不信的话,可以问问这些干活的工匠,他们都是证人。” 池中天笑着说道。 “他们是给你干活的,和你有雇佣关系,按照律法,这些人的证词,不能当做呈堂证供。”王捕头一字一顿地说道。 听到这话,谭不兴忽然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大人,那就无人可以证明了。”池中天说道。 “是这些东西被打碎了吗。”王捕头指着那堆碎片问道。 “是的!” “我來看看!” 说着,王捕头就走了过去,煞有其事地从怀里摸出一块白色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拈起一块碎片,放在了手帕上, 〖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回-带回县衙 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王捕头便冷笑着说道:“你这茶壶.不过是普通货色.就是普通的白瓷.不值钱的.” “王捕头真是神捕啊.慧眼如炬.”谭不兴慌忙在一旁附和道. 池中天这时候有些不高兴了.他知道这个王捕头.心里是倾向于谭不兴.于是他马上伸手指了指王捕头道:“怎么.难道王捕头觉得.东西只有材质越好才越值钱.跟意义什么的都沒关系.” 王捕头点点头道:“那当然.你这东西和大街上卖的一样.就算你是家传的.也不值钱.材质摆在这里.不会有假.” “那好.那我想问问.王捕头有沒有孩子.”池中天突然问了一句. “有一个孩子.你问这个做什么.”王捕头一时间沒反应过來. “王捕头.要是我随便用一个小孩.來换你的小孩.行不行.”池中天接着问道. “你什么意思.” “不一样.不都是小孩嘛.怎么.难道你觉得你的孩子很金贵.” “废话.当然不一样.我的孩子是我的.在我心里是最金贵的.” 王捕头有些生气了.因为他觉得这话好像有点侮辱他的意思. “那就是了.都是小孩.都是人生肉长的.为什么你觉得你自己的好呢.为什么你觉得你自己的孩子比别人的金贵呢.一个道理.茶壶是不值钱.但那是家父亲手送给我的.意义不同.所以在我眼里.这就是最值钱的.” 池中天其实并不是真想讹诈这点钱.而是他想借此机会.好好修理一下谭不兴.毕竟刚才谭不兴在跟他谈事情的时候.嚣张狂妄.池中天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而刘伯却恰好给了他一个机会.所以他自然揪着不放了. 按照原來的想法.只要谭不兴服软了.那二十万两银子自己也就是拿到手中热乎一下.回头肯定会还给他.但是这谭不兴不知好歹.竟然还要用官府來压人.这样的话.池中天也就沒必要给面子了.现在.他已经改变了想法.这二十万两一定得要回來.而且要回來之后.绝对不还回去. “你这叫什么话.简直是放肆.”王捕头这才明白.池中天原來是要打这么一个比方.來反驳他. 王捕头虽然是刚刚來到歙州调任.但是能当上捕头.自然也有过人之处.在县衙里也算个角色.何时受过这种气. “王捕头.说话客气一点.”池中天笑眯眯地说道. “此案还有些疑点.现在.我请你跟我回县衙一趟.我要好好审案.”王捕头虽然心中有火.但是在这里却不能太过于冲动.毕竟身边还这么多人在看着.所以.先弄到衙门之后再说吧. 他不知道池中天的來头.还以为不过是个富家子弟呢.这种人.王捕头是从來不怕的.因为民不与官斗.你就是再有钱.也不过是一介平民.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怎么.你要带我回县衙.” “沒错.” “去县衙做什么.在这里说不清楚.”池中天眯着眼睛问道. “当然.既然你一口咬定这是祖传之物.那我就只能仔细一点了.”王捕头答道. “要回去也可以.但是.你得让你们秦大人亲自來.”池中天笑着说道. “嗯.你认识秦大人.”王捕头心中一惊.心道此人怎么一口说出來县令了. “认识.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衙门的捕头.万一你要害我怎么办.所以.让你们秦大人亲自來.我保证跟着你们走.”池中天答道. “大胆.你以为你认识秦大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随意讹诈老百姓了.我告诉你.你妄想.我不管你是谁.你现在马上跟我回县衙.别让我亲自动手.” 王捕头忽然之间怒火冲天.一通狂吼把干活的工匠都给吓到了. 池中天现在的脸色很不好.不过.他心里也打定了一个主意.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打压一下谭不兴.打压了谭不兴.也就顺带着让他的铜山镖局也倒霉了.如此一來.自己将來打点飞武镖局的时候.就会方便多了. 好机会. 池中天知道.这个机会.不容错失. 要想打压谭不兴.不能只用江湖手段.打打杀杀的总不是正途.要想找他麻烦.就得利用官府. 忽然.池中天想到了一条妙计. “大人你不必动怒.我跟你去就是.”池中天忽然一改刚才的神色.变得十分温顺起來. 王捕头也是一愣.本以为池中天是个硬茬子.但是沒想到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这就对了.识相点沒坏处.來人.把他带走.”王捕头大手一挥地说道. 很快.就冲过來几个衙役.站在了池中天的身后. 说來也巧.这些衙役.也都是王捕头带來的.所以也沒一个认识池中天的. “放肆.”这时候.简怀忽然冲了过來.但马上就被池中天的眼神给制止了. “你们继续干你们的.衙门查案.我理当相陪.”池中天故意放开了声音.让那些工匠们也都听到了. “走.” 王捕头生怕耽搁下去会有麻烦.所以便马上离开了. 谭不兴这时候心里都笑开花了.他一边强忍着不笑出來.一边也装模作样地跟在他们的后面. “庄主.” 简怀还想追过去.刘伯却拽住了他. “就那几块料.公子要玩真的话.一个眨眼的工夫就能把他们全部弄死.既然公子要去.那就说明公子心里有计较.你就别添乱了.”到底还是上了岁数.这处世经验.就是不一样. 听刘伯说的有道理.简怀也就沒再说好.只是望着池中天的背影.眼睛里却有了一丝复杂地神色. 这边池中天跟着王捕头一群人往前走了一会儿之后.就看到谭不兴忽然匆匆走到了前面.然后将王捕头拽到了一边.低声细语一番之后.就笑着來到了池中天的身边. “滚.”池中天看到谭不兴过來.忽然怒骂了一句. 〖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回-被人围殴 “池中天,你消停点。.vm)”王捕头怕他们打起來,赶紧就劝了一句。 “你骂谁!” 当着王捕头的面,谭不兴脸上哪能挂的住,当即就回了他一句。 “骂你,怎么样。”池中天嚣张地说道。 “你再骂一句试试。”谭不兴忽然伸手一扯,就抓住了池中天的衣襟。 可能连谭不兴自己都不确定,自己竟然有这种勇气。 不仅他愣了,连带着王捕头和他身后的那些镖师,也都愣了。 很多镖师都开始发抖了,心说这下完蛋了,激怒了池中天,那谭不兴可能要倒霉了,这些镖师可是都隐隐约约听过池中天的名头的。 但是,让他们都沒有料到的是,池中天竟然有些慌了。 “你...你要干什么...” 谭不兴正在发愣,忽然间听到这话,然后便本能地说道:“你说我干什么!” “你敢抓我。”池中天恼怒地使劲推了一下,但是却沒推开谭不兴。 “抓你怎么了,你看你嚣张的,我今天还就好好教训你了。”谭不兴感受到了池中天的力道,觉得太一般了,根本不值一提。 “你敢,我踢死你。”池中天说着,忽然抬起脚一脚就踢了过去,直接踢在了谭不兴的小腿上,疼的他嗷嗷叫。 “池中天,不准动手。”王捕头赶紧喊了一句,然后就走了过來。 但是已经晚了,谭不兴好歹在歙州城也算个人物,再加上此情此景,他如何能忍得住。 “给我打!” 说着,谭不兴大手一挥,身后的镖师便只好冲了过去。 但是,那些镖师们哪敢真的上前,都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王捕头,你先去撒个尿,我马上就好。”谭不兴这时候脑子有点不太清醒,因为他觉得池中天似乎沒那么厉害,否则的话,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來,而且刚刚自己都抓了他一把,他竟然才是这个举动。 王捕头似乎想帮着他,于是便咳嗽了一声,低声说道:“抓紧点时间!” “走走,去撒尿了。”王捕头说完之后,招呼了一声就带着衙役们过去了。 等王捕头和一众衙役离开了之后,谭不兴一个箭步冲过去,飞起一脚就甩了过去。 都说池中天是武林顶尖高手,可是到底多厉害,那还得试试看。 会功夫的都这个脾气,要么亲眼简单,要么亲身试过,否则绝对不会认同你多厉害。 谭不兴也沒打算这一脚能把池中天怎么样,反正就是开打的意思呗。 但是,让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是,这一脚,竟然直接踢在了池中天的身上,而池中天就直接被踢飞了,直接甩到了后面几丈远的地方,然后“砰”地一声,屁股着地的摔了下來。 谭不兴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眼前的一幕,却发生了。 “给我上,狠狠的打!” 这下子,众镖师都來劲了,纷纷跑过去,对着倒在地上的池中天,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池中天也不反抗,只是双手抱着头,蜷缩着身子。 镖师们见闻名江湖的池中天居然如此不堪一击,一个个都兴奋异常,下手也就沒个轻重了。 而谭不兴也走了过來,大力推开一个镖师,挤进去之后,对着池中天的大腿就是一阵猛踢,一边踢还一边咒骂道:“叫你装腔作势,叫你嚣张!” 就在他们打的正痛快的时候,王捕头的声音传了过來。 “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 王捕头当然不知道池中天是干嘛的,所以很担心谭不兴下手太重,打死人就不好了。 “好了,都住手。”谭不兴倒是很给王捕头面子,马上就让人住手了。 众镖师都散开之后,王捕头赶紧凑过去看了一下,见池中天整个身上都是脏兮兮的,脚印到处都是,此刻正抱着脑袋打哆嗦呢。 “好了,把他扶起來,咱们赶紧走。”王捕头不想耽误时间,就让几个衙役过去把池中天给拽了起來,抬着就走了。 看上去,打的真的很惨,池中天走路都觉得难受,一个劲儿的喊疼。 好不容易走到了县衙,几个县衙门前的衙役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池中天。 “哎,你看这个人,那不是明波湖附近冥叶山庄的池庄主吗!” 本來就是嘀咕了一句,结果就被王捕头听到了,但是也沒听清,隐约就听到了什么池什么的。 “怎么,你们认识他!” 那个衙役刚想点头,但是突然发现池中天正在使眼色,于是便改口道:“不认识!” “嗯。”王捕头也沒多问,大手一挥,几个衙役就拖着重伤的池中天,往县衙里面走去。 而谭不兴作为报案的人,自然也是一同进去了,只不过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好像天下无敌一般。 进到公堂之后,王捕头琢磨了一下,就让池中天先坐在椅子上缓一缓,随后池中天就让人解开了他的大袄,他自己动手把长袍下摆掀了起來,将里面的一条束腿裤解开,露出了不少青紫淤痕。 刚才那一阵,那些镖师和谭不兴都沒留手,不光是本xing,也夹杂了一些刺激。 “他们把我打伤了,你怎么也不管。”池中天指着自己的腿,有些虚弱地问道。 王捕头沒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我又沒看到,当时我们都撒尿去了,谁知道你是怎么弄的!” “就是。”谭不兴这时候也进來了,然后就随口附和了一句。 恰在此时,外面忽然传來一阵声音。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听声音就知道,这是县令秦有禾回來了。 秦有禾刚刚从村子里回來,一进來就看到一堆人站在公堂外面,顿时疑惑不已。 这时候,王捕头赶紧走了出去,跟秦有禾低声说了几句。 “什么,竟有此事。”秦有禾似乎很是吃惊一般,三步并作两步就走了进來。 一进公堂,他就看到了正低头坐在椅子上的池中天,但是沒看到他的脸,只是看到这个人狼狈不堪,身上到处脏兮兮的,而且腿上还有伤, 〖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回-吓破胆子 “大人,这就是那个想讹诈钱财的人,我带人去了之后,他拒不认错,还羞辱下官,下官就做主把他带來了。”王捕头在一旁说道。 这时候,谭不兴也赶紧凑了上來,对着秦有禾笑了一下,秦有禾只是看了他一眼,但并沒有说话。 “他这是怎么弄的。”秦有禾指着池中天问道。 “不清楚...在來的路上发生的,当时我和兄弟们都去撒尿了,回去了之后,就这样了。”王捕头说道。 “他...他们打的。”坐在椅子上的池中天忽然伸出一只手臂,指了指谭不兴。 秦有禾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谭不兴,然后马上就拽着他到了一边。 “怎么回事这是。”秦有禾压低了声音问道。 “沒事,一个无赖,想讹我钱。”谭不兴大大咧咧地说道。 “你打的!” “嗨,这小子太嚣张,我就是小小惩戒一番。”谭不兴得意洋洋地说道。 “以后别干这事儿。”秦有禾沒法和他在这里多说,叮嘱了一句之后,就转过身走到池中天身边道:“他说你讹诈钱财,是不是真的!” 就在这时候,一直低着头的池中天忽然慢慢抬起头來,而且,还裂开嘴笑了一下。 秦有禾乍一看这个人的容貌,顿时觉得眼熟,再仔细一琢磨,差点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池...池...”秦有禾结结巴巴地说了几个字,却说不下去了。 “退下,你们都给我退下,本官要单独审案!” 秦有禾到底是官场老人了,心思活络的很,仅仅一瞬间,他就明白了,这池中天來这里,绝对不是偶然的,更不会是那个谭不兴所谓的无赖。 但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却还无从得知,所以,秦有禾必须马上让那些人都出去。 刚才秦有禾结结巴巴的样子,王捕头和谭不兴倒是都沒看到,所以一听这话,谭不兴倒是马上就走了,只是王捕头还有些担心,说留几个人在这里,但被秦有禾给拒绝了。 等到人都退出去之后,秦有禾竟然让人把公堂的大门给关上了,这个举动,让刚刚离开公堂的谭不兴和王捕头,心头一震,公堂大门向來是不会关上的,而如果关上,则是证明发生了天大的事。 虽然如此,但王捕头和谭不兴还是各自稳了稳心神,其中谭不兴还说想要回去了,王捕头沒有说什么,只是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池庄主,您...您怎么在这里。”当公堂之中只剩下秦有禾和池中天的时候,秦有禾就开始哆哆嗦嗦地询问了。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有人告我讹诈钱财。”池中天笑着答道。 “那这伤......”秦有禾指着池中天的腿问道。 “怎么,秦大人你不是刚刚问过那个人了吗,那人都承认是他打的了,你怎么还问我。”池中天冷笑着答道。 “这......”秦有禾还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呢,可是他却不知道,对于池中天來说,只要你在这间屋子里说话,无论声音多小,他只要想听,就能听到。 “秦大人,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本來只是一件小事,你手下的捕快非要带我來见官,好,那我就來了,可是半路上,因为一点小矛盾,那个谭不兴就把我给打了,你的那个手下居然也不管,我想问问,这是什么意思。”池中天怒声说道。 池中天是什么人,秦有禾再清楚不过了,上次他想动冥叶山庄的主意,其后果,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池庄主,您的本事我再清楚不过了,怎么会被他们打呢。”秦有禾一时无法回答池中天的话,所以只能岔开话題了。 “秦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本事是大,但是我能随便打人吗,拳头是用來打坏人的,不是用來随便欺压别人的,谭不兴顶多算是冤枉我,再说了,以他的本事,我只要出手他就是个死,这随便杀人,可是死罪,我可不敢。”池中天说道。 “哎呀,池庄主,这真是误会,误会啊,那个王捕头他不认得您,这样,我马上让他來跟您赔礼道歉!” 说着,秦有禾就抽身要往外走。 “等等。”池中天忽然叫住了他。 “秦大人别忙,我给你看一样东西。”池中天忽然叫住了他。 “池庄主,什么东西。”秦有禾战战兢兢地问道。 “您认得这个吗。”池中天说着,忽然间举起了手,掌心里,赫然亮出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子。 秦有禾狐疑地走到近处,低头一看,片刻之后,竟然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这是...这......” “秦大人,这是圣上钦赐的金牌,你见到竟敢不跪。”池中天怒吼一声,犹如惊天响雷。 “啊,是是,臣秦有禾,遥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秦有禾反应过來之后,赶紧就跪在了地上。 那令牌是双金龙令牌,是代表皇权的一种象征,一般來说,手执这块金牌的,几乎都是钦差大臣,或者是一些位高权重的王侯,奉旨私访的时候所携带的,绝对不会有假,因为沒人敢造这种东西,即便是再高明的工匠。 秦有禾为官多年,虽然不是什么太大的官,但是辨认这种东西,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此刻,他根本不用去想池中天为什么会有这种令牌了,因为只要他问了,那就是触犯朝廷机密,仅凭这一点,池中天当场杀了他,他也是白死。 “秦大人,我是身负皇命的人,而且正在为皇上办事,但是却在这里被一个人给打了,而且,还被你的手下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给带到了县衙,这件事,怎么办。”池中天问道。 “池...池庄主...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秦有禾这时候吓得浑身冒汗,脑子里一片空白,哪敢说别的。 “那好,我这就上奏皇上,请皇上明示应当如何处理,秦大人,劳烦你安排六百里加急。”池中天淡淡地说着,然后就开始动手把束身的裤子给系上,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回-重判死罪 “别别别,池庄主您饶了我吧,皇上要是知道了,我这脑袋就沒了啊。”秦有禾慌忙跪在地上往前蹭了几步,哀嚎着说道。 池中天冷哼一声,然后答道:“我要是真想动手,就那些人,连给我练手的资格都沒有,但是我为什么沒动手,就是因为我觉得秦大人在此地当政,我不能给你添麻烦,这才忍着委屈來这里,现在,就请秦大人给我个说法吧!” 这番话说的很是精彩,不仅暗示了秦有禾应该怎么办,反而还拉近了和秦有禾的关系。 “是是是,下官明白,下官明白。”这时候秦有禾也顾不得称呼了,怎么卑谦怎么说吧。 “看在秦大人的面子上,这件事我等你处置完之后,再决定是不是上奏给皇上吧。”池中天笑着说道。 这是池中天早就想好的妙计,先挨顿打,把问題的严重xing提升到无法解决的地步,然后再以此要求秦有禾出手解决问題,想來谭不兴和王捕头,都得倒霉了,而如此一來,铜山镖局自然也就实力大减,轻而易举的解决了一个竞争对手,而且还是由衙门出面,江湖上就是有人想背后说点什么,都沒机会了。 “好好,您稍微在这里坐一下,我当着您的面,马上处置!” 话音一落,秦有禾马上就站起來,先将公堂的门打开,然后大吼一声道:“來人!” 正在不远处胡思乱想的王捕头听到声音后,马上就跑了过來。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王捕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马上带人,去把谭不兴给我抓回來,如有反抗,当场格杀勿论。”秦有禾接着喊道。 “啊。”王捕头一时间沒反应过來,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听不见吗,马上去。”秦有禾再次喊了一句。 “是是,听到了,小的马上去,马上去。”王捕头看到秦有禾额头上青筋暴露,知道他正在极度愤怒之下,根本不敢耽搁,马上就带着人跑了出去。 见王捕头出去了,秦有禾这才來到池中天身边说道:“您看,接下來怎么办!” “秦大人,那是你的事,反正殴打持有圣上钦赐令牌的人,该是什么罪,那就是什么罪好了。”池中天闭着眼睛说道。 “是是,下官明白,明白!” 秦有禾一边擦汗,一边替谭不兴不值,这要按律的话,是死罪啊。 沒办法,虽然谭不兴在歙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得罪了池中天,那就是死,也是他咎由自取,池中天是什么人,他手下的一个人被自己无意中抓进來,就惊动了总督大人亲自前來,这还得了。 不多时,外面就传來了一阵脚步声,正是王捕头带着谭不兴回來了。 “大人,谭不兴带來了。”王捕头站在公堂中,对秦有禾说道。 此刻,秦有禾正端坐在公堂正中间,公堂两边已经站满了手拿杀威棒的衙役,池中天的座椅已经挪到了秦有禾下首的位置,这个地方,一般都是來了比县令更大的官的时候,监审案子的人坐的,如今王捕头见池中天居然坐在那里,心里马上就开始忐忑不安了。 “大人,您找我來,有什么事吗。”谭不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王捕头去叫他的时候,也只是说县令有些事要找他问问,所以谭不兴丝毫沒有怀疑,马上就來了。 “大胆,见到本官竟敢不跪。”秦有禾重重地一拍惊堂木,怒吼一声。 谭不兴沒弄清这是什么阵势,但还是跪下了。 “來人,将谭不兴给我拿下,关入死牢,明日即刻斩首。”秦有禾一边说,一边抽出一根令签,随手就扔了出去。 令签直直地掉落在了谭不兴的眼前,发出的声音,正好将他给点醒了。 很快,四个衙役就从两边走了过來,一左一右,架住了谭不兴的肩膀。 “放手,秦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谭不兴此刻心乱如麻,他看出來了,这不是开玩笑,那令签都甩下來呢,能是开玩笑吗,而且自己说是无赖的那个池中天,此时正大模大样地坐在那里。 “放肆,竟敢咆哮公堂,來啊,给他戴上枷锁,如有反抗,当堂斩杀。”秦有禾暴喝一声,吓破了谭不兴的胆。 “放手,秦有禾,你给我说清楚!” 可是,沒人给他机会,几个膀大腰圆地衙役很快就冲了上來,给他的手脚上都套上了铁锁链,随后就拖着他往外走去,饶是谭不兴一身功夫,却毫无施展之处,他不比那些真正的武林中人,他的势力仅限于歙州城的镖局圈子里,所以在一县之尊面前,并沒有那么大的胆子。 很快,谭不兴的声音,就听不到了。 目睹这一切的王捕头,仿佛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般,到现在也不敢相信。 不过,噩运马上就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來啊,把王捕头给我拿下,革去一切官职,永不录用,即刻押入大牢,听从发落。”秦有禾接着说道。 谭不兴都判了死罪了,王捕头知道,自己也不会轻松,看样子,那个池中天真是不能惹,这真可以说是自己命中的劫难吧。 沒等他完全回过神來,几个衙役就把他给拖走了。 等到处置完之后,秦有禾就摆摆手,示意可以退堂了,将衙役们都打发走了后,他便走到池中天身前,笑着问道:“池庄主,您看这样处置,行吗!” 池中天刚才一直在旁边整个过程,此时他轻轻吐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挺好的,不过嘛,死罪就不必了,这点小事,罪不至死,真想让他死,我就不劳您秦大人动手了!” “哈哈,那是,池庄主一向仁义,那您的意思是。”秦有禾小心地问道。 “让他拿点钱出來吧,他去我那捣乱了这么半天,打碎我的东西,吓坏我的人,还打了我一顿,这怎么着也得赔个二十万两吧,哎,秦大人你说是不是有些太多了。”池中天笑着问道,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回-妙计来钱 秦有禾赶紧答道:“不多不多,我觉得太少了,他这是死罪,您让饶他一命,别说二十万两了,就是二百万两,他也得拿!” “不不不,那就不必了,那我真成讹诈钱财了,刚才我就说让他赔二十万两,可是他不听,现在嘛,嘿嘿,究竟赔多少,那就是大人您做主了,反正我只要二十万两。 尽在 ”池中天笑呵呵地说道。 听到这话,秦有禾一下子心里亮堂了许多,很明显,池中天是在暗示他,可以从谭不兴身上,多敲点银子。 “好,这件事您就交给我去办。”秦有禾谄媚一般地说道。 “嗯,不过要尽快,最迟明天,我要看到结果。”池中天话音一落,人就已经闪到了公堂门前,再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好......” 等秦有禾说完这一个字的时候,哪还能看到池中天呢。 “高手,太厉害了。”秦有禾一脸羡慕地说道。 第二天一大早,歙州城的几个镖局之间,就已经互相传开了,说铜山镖局的总镖头谭不兴,被衙门的人带走了,到现在还沒回去呢。 一时间,坊间议论纷纷,有的说是谭不兴和县令大人私交好,彻夜饮酒而忘了回家,但这种说法,马上就被人耻笑了。 还有的说谭不兴犯了什么事,被县令给抓到了把柄。 总之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唯独飞武镖局的总镖头潘岳,心里跟明镜似地。 如果沒猜错的话,这谭不兴被衙门的人带走,肯定是池中天捣的鬼。 潘岳岁数比谭不兴大,看事情自然也比谭不兴要清亮,虽然他也摸不清池中天的底细,但是试想一下,一个闻名江湖的顶尖高手,一个和歙州勋略承齐侯叔侄相称的人,怎么可能是你一个小小的谭不兴,所能冒犯的。 昨天谭不兴刚走沒多久,潘岳就听说了,说谭不兴亲自去冥叶山庄了,当时潘岳就料定,谭不兴算是毁了。 之所以沒有提醒谭不兴,也是因为潘岳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能借着池中天的手除掉他,也算是一大快事。 到了中午时分,约莫巳时刚过,秦有禾就亲自來到了冥叶山庄中。 池中天似乎早有准备似地,会客厅中已经摆好了茶点。 “池庄主。”秦有禾一进会客厅,就赶紧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秦大人來了,快请快请。”池中天赶紧站起來,招呼秦有禾坐下。 坐下之后,秦有禾马上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桌子上说道:“都按照您的吩咐办了,这里是三十万两银子的银票,您收好!” 池中天瞄了一眼,然后说道:“秦大人,我说了,我只要二十万两,我昨天当着谭不兴,王捕头还有我那些仆人的面,也是说的这个数目!” “那是那是,下官知道,二十万两,是谭不兴理当赔给您的,至于这多出的十万两,就算是下官的一点心意,替王捕头给您赔个不是,您就收下吧。”秦有禾笑着说道。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秦大人,你处置的很公道,这钱,就当我送给秦大人的吧。”池中天也笑着答道。 “哎呦,不敢不敢,万万不敢,池庄主您只要不记恨下官,下官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这区区一点心意,池庄主您一定得收下。”秦有禾慌忙说道。 见秦有禾如此一番说辞,池中天也就点了点头,将盒子往自己身边推了一下,这个举动,让秦有禾登时心花怒放。 “看來,谭不兴还是明白舍财保命的啊。”池中天一边给秦有禾倒了一杯茶,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秦有禾赶紧双手扶着自己的茶杯,然后答道:“是啊,我刚让人跟他这么一说,他连个屁都沒放就答应!” “放走了吗!” “已经放走了。”秦有禾答道。 池中天知道,秦有禾肯定找谭不兴要了不止这三十万两,不过,无论他要多少,池中天都沒兴趣关心。 “那个王捕头,意思意思惩罚下就算了,就算他当不上捕头,给他安排点杂活也好,别断了人家的生路。”池中天接着说道。 “好说好说,池庄主,这个王捕头是从外面调任过來的,刚一來就给我惹这么大的麻烦,县衙是不能留他了,我打算让他去一个村子里当个小捕快。”谁也不知道这秦有禾是早就想好这么处置了,还是灵机一动说出來的。 “不错不错,秦大人到底是个好官啊。”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庄主过誉了。”秦有禾惶恐地答道。 过了一会儿,秦有禾见自己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便借故告辞离开了,池中天也沒留他,让刘伯将他送了出去。 秦有禾走了之后,池中天终于放松了自己的脸色,开始变得高兴起來。 略施小计,三十万两银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到手了,这下子,不仅买镖局的钱可以马上还清了,这多出的十万两银子,还可以留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很快,他就把简怀和刘伯都叫來了。 “刘伯,简怀,你俩真是聪明,昨天的事,你们做的太好了。”池中天笑着夸赞道。 说到这个,刘伯和简怀对视一眼,都笑了起來,说來也是,要不是刘伯灵机一动,假称什么白玉壶之类的,池中天也不会有现在的收获。 “來來,这是一百两银子,你俩一人五十两,算是酬劳。”池中天从怀中摸出两张银票递了过去。 “哎呀,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刘伯也不客气,毫不含糊地就接了过來,简怀一看,也赶紧拿到了手中。 “刘伯,别亏了自己,岁数大了,多吃点好的,一些杂活让他们年轻人去做就行了,你就在旁边镇镇场子,给他们指点就就好。”池中天笑着说道。 “多谢公子,不过您别看我老,我可有的是力气,有些事儿,让他们年轻人干,我不放心。”刘伯说这话的时候,腰杆挺得笔直,丝毫看不出是一个年迈的老者,不知道是不是这五十两银子激发了他的意志, 第一千二百三十八回-欠钱两清 “好.您这么说.那我就更放心了.”池中天笑呵呵地说道. 三言两语将刘伯和简怀打发走了之后.池中天就将二十万两银票放在怀中.然后骑着马.直接朝飞武镖局走去. 到了飞武镖局的时候.潘岳正在院子里练拳.听到池中天來了.马上就把他迎了进去. “池庄主.您有什么吩咐.”潘岳小心翼翼地问道. 池中天爽朗地一笑.然后说道:“哪敢吩咐.我这是來还钱了.” “还钱.”潘岳皱着眉头疑问了一句.但转瞬间就明白了. “池庄主.不必这么急的.”潘岳客气地说道. “不不不.我这人啊.欠了钱就睡不着觉.來.这是二十万两的银票.您收好.”说着.池中天就摸出了两张银票.递了过去. 潘岳低头看了一眼.不禁暗暗咋舌.这池中天果然神通广大.一两天的工夫.就能弄到这么一大笔钱. “哎呀.池庄主果然神通广大.”潘岳将银票收起來之后.笑着恭维道. “哈哈.不是我神通广大.这钱.是别人送给我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是吗.那您的朋友可真是厉害.” “不不.不是朋友.”池中天说道. 潘岳一愣.心说不是朋友.那还能是仇人不成.哪个仇人会送你二十万两银子.钱多的沒地方花了. 池中天也沒打算瞒着他.但也沒想把话说的太明白. “昨天.有人去找我不痛快.沒办法.这钱.就是他用來买命的.”池中天咳嗽了一声后.淡淡地说道. 这么一说.潘岳心里就了然了.果不其然.这谭不兴不知死活的去找麻烦.非但沒有解决问題.反而还搭进去二十万两银子.活该. 其实他不知道.谭不兴搭进去的.可不止这区区二十万两啊. “怎么样.衙门那边的地契都办好了吗.”池中天问道. “都办好了.我这就去给您拿.” 很快.潘岳就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來.打开之后说道:“地契和房契都在这里.这地我也买下了.将來您要是不想开镖局了.可以再干别的.” 池中天接过地契和房契看了一眼.然后便说道:“好.那咱这买卖.也就成了.” “成了.” 潘岳兴致很高.随后又把池中天立的那个字据给拿出來.当着面就给烧了.本來承齐侯也应该在场做个见证的.但是这俩人觉得.沒这必要了. 安排完之后.潘岳就把镖师们都召集在一起.简单说來一番.镖师们心里对他都很舍不得.不过.当他们得知这家镖局的新主人是池中天之后.不由得又高兴起來. 有池中天在这里撑腰.飞武镖局将來就是歙州第一镖局了. 所有人都这么想.包括潘岳.自然.也包括池中天. 镖局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还需要好几天的时间才能整理完.其中这账目是个大问題.池中天对这东西是一窍不通.只能把刘伯给叫來.另外又找了几个精明一点的仆人帮着打下手.刘伯得知池中天买了个镖局之后.高兴的不得了.仿佛这镖局是他买下的. 再说谭不兴这边.稀里糊涂的被判了死罪.然后又稀里糊涂地被放了出來.当时秦有禾跟他说的是.他招惹到的池中天.是连行省总督都不敢惹的人之后.谭不兴就回过味儿來了.他也就知道为什么池中天在他面前表现的弱不禁风.又为什么能被他那么轻易地痛打一顿. 一场闹剧下來.谭不兴什么都沒赚到.秦有禾也沒打算放过他.居然找他要了一百万两银子.一百万两对于金驰这样的人來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一个在歙州开镖局的人來说.那就是通天的大数了.可是.再大的数.也沒有命重要.谭不兴只能变卖了自己的几处宅子.又把自己家中的一些珠宝给卖了.完了还把镖局账上的钱支了个差不多之后.才凑齐了这一百万两银子. 他不是个小气的人.否则不会在潘岳面前主动开出四十万的价.但是.这钱得花的值啊.如今一百万两花出去.赚什么了. 难道他能宣扬一下.自己把堂堂武林顶尖高手.冥叶山庄的池庄主给打了一顿. 他要是敢这么说.非但不会有一个人相信他.反而还会招來杀身之祸. 不幸中的万幸是.自己总算活着出來了.自己的镖局.也还在.只要好好干.钱还是能赚回來的. 这个时候.已经是戌时了.谭不兴失魂落魄地坐在镖局的一间屋子里.一个人正在喝闷酒.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來一阵敲门声.谭不兴好半天之后才反应了过來. “进來.” 进來的.是一个镖师.为了节省开支.镖局里一般沒有仆人杂役之类的.所有的活.都由镖师來做. “镖头.城东那家铺子托咱们护的镖.咱们的人已经回來了.钱也结算了.这是银票.您看是给您.还是归到账上.” 以往要是有这种事.谭不兴都会大手一挥让他们归在账上.可是如今.极度缺钱的他.便不会这样做了. “放在我这里.最近这段时间.一切进项都交给我.账上暂时不要留钱.” “是.镖头.” 说着.镖师就把银票放在了谭不兴的面前.张张嘴想说几句什么.但是看谭不兴的样子.就又忍住了.摇摇头就出去了. 谭不兴将银票接过來看了一眼.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这个时候.不管多少钱.他都得亲眼看着才舒服.因为他现在.精神都要崩溃了.必须让这些银票或者是金银财宝之类的东西出现在眼前.才能抚慰他的心. “唉.” 叹了口气.谭不兴就把银票收了起來. 一失足成千古恨. 虽然还沒这么严重.可是.他谭不兴要是别那么贪心的想吞下潘岳的镖局的话.也不会有这个下场. 说再多.也是无用功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能如何. 喝酒.一醉解千愁.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回-来个生意 谭不兴刚刚端起杯子想喝一口,敲门声又传來了。.vm) “什么事!” 进來的,还是那个镖师。 “镖头,有人來托镖!” “哦。”谭不兴眼前一亮,马上就站了起來。 谭不兴知道,一般镖银不多的生意,下面的镖师也不会告诉他,如果亲自來告诉他,那就说明一点,这趟镖,镖银很多,也就是俗称的大买卖。 “在哪呢!” “会客厅!” “走,这就去!” 谭不兴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个,只有这些事,才能支撑他的意志力。 那个镖师带着他匆匆忙忙地走到会客厅之后,果然看到一个人就坐在那里,年纪约莫三十上下,一身皮袄,此刻正在喝茶。 那个人看到谭不兴走了进來,慌忙站起來问道:“您是!” “在下就是这镖局的镖头,谭不兴,敢问这位朋友是。”谭不兴恭敬地问道。 做买卖的,都是笑脸人,这倒不是谭不兴刻意装出來的。 “我姓张,是做买卖的,前几天來这里收了一些货,本來是要亲自送回去的,但是临时有急事,所以就想让你们给我送一下!” “哦,张公子,这个您算找对人了,我们铜山镖局是歙州城最大的镖局,找我们,沒错。”谭不兴大气地说道,一扫心中的阴霾。 “好说好说。”张公子满意地说道。 “敢问,您这是要送到哪里。”谭不兴问道。 “彭泽县。”张公子答道。 “彭泽县......”谭不兴开始在脑海中盘算开了,这彭泽县在西边,要去的话,最近的路要过鄱阳湖,湖上说不定还有水匪,这镖银,可不能少了。 “沒问題,彭泽县我们之前经常送镖过去。”谭不兴信口开河道。 “那再好不过了,价钱怎么说。”张公子问道。 “一万两。”谭不兴马上就说了出來。 张公子听到之后,先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下來,只不过随后就问道:“若是货物丢失,怎么办!” “老规矩,十倍奉还镖银。”谭不兴说的这些规矩,都是镖局中常用的,这个张公子显然也是打听了一番后才來的。 “好,立字据吧。”张公子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字据立完之后,张公子随手扔下一百两银子当做定金,然后说好两日后将货物送到镖局來,再由镖局送往彭泽县。 接下这笔生意后,谭不兴的心情更加好转了,只要镖局还在,名声还在,就不愁钱赚不回來。 至于那飞武镖局,谭不兴一点也不担心,就算是池中天在后面坐镇,也是徒然,就像他说的一样,这做镖局的买卖,可不比江湖上的打打杀杀,里面的讲究,多着呢。 “來人,赶快给安排一些得力的镖师,这趟镖不能出差错。”谭不兴随口就吩咐了下去。 ...... 过了一天之后,飞武镖局那边就算差不多都安排好了,账目也让刘伯弄清了,为了表示大度,池中天当即表示可以让潘岳把账上的钱支走八成,但是潘岳说什么也不要,说是镖局里不能沒有现钱。 其实账上的钱也不多,只有五万两左右,不过,有胜于无。 当池中天问起潘岳有什么打算的时候,潘岳笑呵呵地说要带着一家老小去临安城了,在那边的乡下买个宅子,再置办几亩薄田,今后,就享清福了。 这种生活,池中天也很是羡慕,好言好语送走之后,还说今后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來找他,这可是卖了潘岳一个很大的人情,弄得潘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将镖局所有的事情都办妥之后,池中天还去了一趟县衙,和秦有禾打了个招呼,说自己开镖局了,秦有禾倒是很有眼色,连连询问有沒有什么帮忙的地方,只是池中天跟他说沒什么需要帮忙的,只是希望秦有禾不去找麻烦就好了。 这样的说辞,可把秦有禾吓了一跳,唯唯诺诺的只敢答应下來。 中午刚吃过饭,池中天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出來,他现在马上要去一趟镖局,和那些镖师们说些事情,毕竟自己虽然已经是飞武镖局的主人了,可是,还沒有正式和那些镖师见过面,而且,他也打算改个名字了,这飞武二字,池中天总觉得有些别扭,听着就好像是废物一般。 就在他牵着马刚要跨上去的时候,忽然间他想到了一件事,于是,他就让仆人先看着马,而他则是去找简怀了。 这时候,简怀正在屋子里闲得无聊,听到池中天在外面叫他,马上就跑了出來。 “庄主!” “简怀啊,是这样的,你看,我说帮你出钱让你回镖局,你不愿意,你还非要留在我身边,可是我身边不能养闲人,以你的武功,跟我当护卫也不行,这样吧,你知道我刚刚买下一个镖局,可是我对镖局一窍不通,你既然在镖局里干过,对这里面的东西一定很懂,怎么样,帮我管着这个镖局,如何!” 池中天这番话的顺序,安排的很巧妙,他先说出前面那段话,这样一來的话,就会给简怀造成一种压力,那就是我已经安排过你的去处,但你不去,现在给你换一个,你要是再不答应,那就是摆明了要和池中天对着干了。 简怀不知道是不是沒听懂,池中天说完之后,他踌躇了一下,而后说道:“这...我只是个镖师,让我帮着护镖还行,这打理镖局,我实在是不敢当啊!” 池中天眉头一皱,正想说他几句,但是转念一想,便摆摆手说道:“无妨,帮着送镖也行,老本行嘛,干起來也得心应手,这样吧,我要去一趟镖局,你跟我一起去!” “是,庄主。”简怀很干脆地就答应了。 池中天带着他來到飞武镖局的时候,门口正有几个镖师在打扫,看到池中天來了,一个个都停住了手,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 按理说要叫总镖头,可人家毕竟还沒说他是总镖头呢, 〖 第一千二百四十回-镖局内情 叫池庄主,好像也不行。 叫他的名字,那更不敢了。 好在池中天很通情达理,他看到这些人有些窘迫之后,马上就让简怀牵着马,而他自己则是快步走过去,对那些镖师说道:“各位辛苦了,先别扫了,劳烦你们帮我去把镖师们都召集起來,我有话要说!” “是是,我们这就去!” 看池中天好像不太凶的样子,这几个镖师心里也就放心了。 做镖师的,其实不在乎跟的是谁,谁能把镖局做大,谁能让他们赚到钱,谁对他们好,这才是他们最关心的。 当然了,他们和潘岳也是有感情的,毕竟这些镖师都是他一手招來的,可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潘岳大可以把镖局卖了,自己带着钱去享清福,可这些镖师们呢,不还是得照样过日子么。 沒多久,镖师们就都到齐了,总共九十个,和潘岳说的一模一样,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全來了。 见人到齐之后,池中天就站在了会客厅门前,简怀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后一侧。 “诸位,别这么紧张,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潘老爷子岁数大了,怕耽误了大伙儿的前程,所以,特意嘱咐我來替他把镖局打理好,免得耽误了大家!” 很独特的一番话,却让那些原本有些忐忑的镖师们,心里安定了许多。 这些镖师们得知了潘岳把镖局卖给池中天之后,有几个镖师也私下议论过,说池中天会不会让自己的人來这里当镖师,而把他们都给辞掉。 本來是小范围几个人在议论,后來,一传十十传百,议论的人就更多了。 不过,现在看起來,这担心,是多余的。 “大伙儿应该都知道我这个人,承蒙江湖上的朋友抬爱,我倒是有了点虚名,你要让我去打架,那我不含糊,可是要说起打理这镖局來,唉,恐怕我就力不从心咯。”说着,池中天还做了个很夸张的表情,一下子就把这些镖师给逗笑了。 “可是呢,我既然决定打理这家镖局,那我就会好好干,我这人,从不服输,从不怕什么,要做,就做最好的,大伙儿说,是不是应该这个理。”池中天笑着问道。 “沒错儿!” 有十來个胆子大的镖师,壮着胆子附和了一句,随即就迎來了池中天的一个笑脸,弄得那些沒跟着喊的人,心里一阵失落。 “你们虽然不能算是武林中人,但好歹也是练武的,练武的人,讲究个直爽,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我先说一件事,以后这镖局的镖头,就是我了,别的不敢说,有我在这里,沒人会欺负大家,包括官府!” 不要小看这个简单的承诺,对于池中天这个层次,甚至说比池中天稍微第一个层次的那些人,这对他们來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这些镖师來说,那意义就非同一般了,不让别人欺负,这句话本身就很壮士气,再加上那句包括官府,这难道说以后飞武镖局的人,可以在歙州横着走了。 “好,好。”所以,池中天这话一说,镖师们都开始振奋了,忍不住纷纷叫好。 池中天看看差不多了,便伸出手摆了摆,示意大家安静下來。 “当然了,这生意还得接着做,首当其冲的,就是这名字,我得改改,改一个新名字,以后就不叫飞武镖局了,就叫中天镖局,诸位觉得如何!” 这个名字,还是池中天突发奇想的,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出什么名字,索xing就用自己的名字吧,说不定还能吓吓人呢。 “挺好,直接用镖头的名字,不错。”一个镖师率先说道。 “好,就这个吧!” “不错不错!” 一时间,全都是赞成的声音,几乎沒有反对的。 池中天对这个效果很满意,笑着点点头道:“那好,在歙州城,飞武镖局就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中天镖局!” “好!” 众镖师又是一阵欢呼。 “这几天,大家先好好休息休息,等我把镖局的事情全部理顺之后,会给大家立一些新的规矩,不过大家尽可以放心,只会有好事,不会有坏事。”池中天笑着说道。 对于这样的事,这些镖师都能理解,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池中天刚当上镖头,肯定要有一些新的举措了。 简单的事情说完之后,池中天就这些镖师们散了,來到会客厅之后,他就让简怀去找个飞武镖局的老镖师來,向他们了解一些情况。 不多时,简怀就带着一个人走了进來,年纪约莫四十上下,这三人据说都已经在飞武镖局里当了十五年的镖师了,算是这个镖局里的元老了。 这人來了之后,池中天就吩咐他坐下了,然后让简怀给他倒茶,这人还有些受宠若惊。 “别拘束,你是这里的元老了,找你來,是想了解一些情况。”池中天笑着说道。 “镖头,有什么您尽管我,我叫孙彪,这在这里算是时间最长的了,您想知道什么,我都能告诉您!” “好,孙镖师,咱们这个镖局,是怎么给镖师们算工钱的。”池中天问道。 这一问,就问了个最关键,也是孙彪最想知道的。 “都是按月结算工钱,老镖师一个月五两银子,年轻的镖师一个月二两,另外,要是有远路的押镖,那么还会多给一些补贴银两,一般是三到五两不等吧。”孙彪答道。 “哦,那也就是说,如果不去远路的话,无论你这个月押了几趟镖,得到的工钱也都是固定的。”池中天问道。 “嗯,是这样的,镖局一般都是这样,大家按月都能拿到,大伙儿也都踏实。”孙彪说道。 “那要是押镖的时候,出了意外怎么办,比如说,货物丢了,或者被劫了。”池中天说这个的时候,还特意悄悄地瞄了简怀一眼。 “按镖银的十倍赔偿雇主。”孙彪说道。 “这么多。”池中天不禁吓了一跳。 “呵呵,歙州城的几家镖局,都是这个规矩。” 〖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回-一些改动 尽在 池中天默默点了点头.然后回头对着简怀问道:“你们那个镖局.也是这规矩吗.” 简怀道:“庄主.差不多也是这个数目.” “有点多啊.”池中天叹了口气.然后接着说道:“那对于镖师來说.如果在护镖的时候.他们丢失了货物.是怎么惩罚的.” 孙彪干咳了一声道:“均摊吧.十个人去护镖.就十个人一起平摊.” “那要是只有一个镖师呢.”池中天追问道. “那就让这个镖师全赔.”孙彪答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才明白简怀为什么不敢回去.十倍镖银的赔偿.这足以要了他的命啊. “可是.镖师们都沒什么钱.那这要是拿不出來.怎么办呢.”池中天问道. “有多少先拿多少.剩下的镖局先帮着垫上.然后用镖师每月的工钱來补偿.如果说数目特别大的话.就把这些镖师交给人家雇主.让人家发落.不过一般这样的时候少.”孙彪说道. “这样做.会让镖师们都不踏实啊.行.我知道了.你去吧.有事的话.我会再找你.”池中天笑着说道. “是.镖头.那我就先去了.” “对了.还有件事.明天咱们镖局正式开张.你既然是这里的老人了.就帮着一起操办一下.”池中天说道. 孙彪点点头道:“镖头.您放心.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 “嗯.你去吧.” “是.” 孙彪走了之后.池中天便对简怀说道:“你们原來的镖局.都是这么干的吗.” “差不多吧.”简怀答道. “不太好.我觉得很不好.沒有把镖师当成自己人.条件太苛刻了.”池中天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庄主.那您有什么高见.”简怀问道. 池中天想了想.然后大手一挥道:“拿纸笔來.” 很快.简怀就端着笔墨纸砚走了进來. 池中天将纸摊开之后.便提笔写了下去.时而一蹴而就.时而沉思熟虑.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一张纸上被他写满了字. 写完之后.他又拿起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才说道:“你看看.怎么样.” 简怀一听.赶紧恭敬地接过來.仔细地看了起來. 看了好半天之后.他才算看完.然后放下之后对池中天说道:“庄主.这是不是有些太优厚了.” 池中天摇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镖师们才是给镖局赚钱的人.他们很辛苦.也担着危险.对他们好一点.应该的.” 简怀听了之后.叹了口气道:“庄主.您这可不像是做生意啊.” 池中天爽朗地一笑道:“本來就不是做生意.哈哈.去吧.把这个拿到外面让油墨坊的人给印出來.贴在镖局里面.多贴几份.” 简怀笑着点点头.接过來之后就走了. 半个时辰后.简怀就回來了.手中拿着十几张纸.随手就贴在了镖局院子里的一些地方. 树上.墙壁上.都有. 看到墙上忽然贴了一些东西.自然就吸引了不少镖师们前去围观. 上面写的.都是一些新定的规矩.镖师们沒想到池中天这么快就开始立规矩了. 看着看着.这些镖师脸上的神色就开始有些古怪了. 先是疑惑.再是欣慰.最后.就是狂喜了. “哈哈.这下子以后可有福气了.” “对啊对啊.这太好了.要早这样的话.咱们说不定都成了有钱人了.” 不知道写了什么.居然让这些镖师们都这么开心. “哎呀.人家池镖头到底是大人物.这就是有魄力.” “以后跟着池镖头混.不愁不出头啊.” 不多时.这些镖师就说说笑笑地回去了.不远处.一棵树下的池中天.也露出了笑容. 按照池中天上面所写的.规矩几乎就全改了.可以说.完全大变样. 他把九十个镖师分成了若干队.每个队选出一个队长.以后护镖.就派一个队伍去.几个队伍轮流來.护镖成功次数多的.可以多护镖.护镖回來之后.除了固定的镖银之外.还有奖赏.完成护镖次数越多的队伍.奖赏越多.每个队伍选出一个队长.负责这个小队. 这样一來.镖师们之间就会有一些良xing的竞争.像之前那样.镖师们的冲劲也不会很足. 至于出现护镖过程中失败的情况.池中天也给了一些说法.失败的当然要赔钱.这钱当然也要镖师來出.只是如果出不起的镖师.除了从工钱里扣之外.每个月会留一部分的钱给镖师.免得他们吃不上饭. 想当初.偶尔有镖师出了差错的话.轻则一年.多则三五年.都是颗粒无收.只能靠别人救济度日. 当然了.这都是很难出现的.试想一下.如果你护镖总是失败.那别人自然也不会來找你了. 池中天的这些想法.未必全是好的.但不管如何.总要试一试.而且看那些镖师们的反应.应该还是不错的.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把镖师们分成队伍了.池中天让简怀带着孙彪.按照每个人的情况.分成了四个队伍.每个队伍二十人.余下十个.池中天则是当仁不让地调派到冥叶山庄去了.现在那个地方.可是极度缺人的. 沒调派到冥叶山庄的几个镖师.并无不满.反正工钱少不了.而且.还不用那么累. 安排好每个队伍的队长之后.池中天又亲自去看了一番.随后.便让他们去休息了.准备明天正式开张. 这天晚上.池中天回到了冥叶山庄中.先是叫上刘伯和简怀一起吃了一顿饭.而后又让刘伯安排好那十个镖师.刘伯看到池中天弄來了这些膀大腰圆的壮汉.心里也踏实多了.不管怎么样.要是再有麻烦.好歹也能抵挡一阵子了. 到了亥时左右.池中天正打算去外面转转.简怀却突然找上门來.说是有点事想和池中天谈谈. 池中天把他让进了书房中.还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便问道:“怎么.有什么事.”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回-热闹开张 “庄主.我想问问.您究竟打算怎么安排我.”简怀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地.问出了这句话. 池中天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反问道:“你想做什么呢.” “我想跟在您身边.”简怀说道. “不行.”池中天马上就摇头拒绝了. “庄主.我......” 简怀还想说什么.但马上就被池中天给打断了. “我说了.你的武功.不适合跟在我身边.这么说.我有四个贴身护卫.但是现在都不在我身边.而你.可能连我最差的一个护卫.都打不过.你跟在我身边做什么.出了状况.我还要分心保护你.沒必要.” 池中天这番话说的可能有点刺耳.也有点难听.但却是实情.这种事上.池中天不想有什么欺骗.更不想有什么隐瞒.毕竟他也要为简怀的安危所担心. 不料.简怀却冷笑一声道:“庄主.想必您是夸大其词了.我承认我武功确实不高.但是您的护卫.未必有我厉害.” “哦.”池中天听到这话.眉毛一扬.似乎沒有料到. “庄主.行不行.手上过几招.我也是个不服输的人.”简怀言简意赅地说着.意思很明显.就是你要真说我不行.就让你的护卫來跟我比比. “简怀.我承认我的话有些过了.我向你道歉.但是.你真的不是他们的对手.” 其实到目前为止.池中天还从未见过简怀的武功.对他武功的判断.也都是來源于自己的经验. 一个小城中的镖局的镖师.能有多大的本事.了不起也就和现在自己手下的这些镖师.差不多了. “庄主.我还是那句话.您所想的.未必是对的.”简怀壮着胆子说道. 池中天被他的话给震到了.他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说道:“那我问你.你看我刚刚买下的这个镖局中的镖师.武功如何.” “公子可以让他们來跟我试试.”简怀痛快地答道. “好.”池中天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不过.简怀显然沒有满意.而是继续追问道:“要是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呢.” “那我就让你和我的护卫比比.” “那要是我还能赢呢.” 池中天答复一句.他就逼问一句.显然是不给池中天考虑的机会. 池中天被他气笑了.拍拍桌子道:“那我就留你在身边当贴身护卫.如何.” “庄主.您的话.可当真.” “我不说假话.”池中天答道. “好.什么时候和那些镖师比武.” “明日.明日开张大吉之后.我就安排.”池中天说道. “多谢庄主.那我退下了.” 简怀好像很满意这个结果.也不多耽误.马上就要离开. “等等.” 池中天忽然从后面叫住了他. “庄主.什么事.” “你带几个人.去外面转转.记住了.不要走远.”池中天嘱咐道. “您放心.您尽管安心休息.外面交给我.”简怀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这小子.还挺有个xing.”池中天听着简怀远去的脚步声.不禁笑了一下. ...... 一夜无话.这一晚.很快就过去了. 中天镖局.今天.就要开张了. 池中天把排场弄的很大.牌匾换的全新的.只是现在.还蒙着红布. 除此之外.他还买了大量的爆竹.此刻正噼里啪啦地炸个不停.也吸引了不少老百姓前來凑热闹. 至于來捧场的人.也算是歙州城最显赫的人了.承齐侯和秦有禾.都來了. 武林中的人.池中天一个也沒请.一是他也不需要让武林中的人來帮着捧场.再來.也沒什么人好请.北灵萱肯定沒时间.玄天派那边乱糟糟的.更不好去打扰. 可饶是如此.仅仅是承齐侯和秦有禾两人.就已经够看的了. 这时候.承齐侯和秦有禾正站在中天镖局的大门外.身上穿的都是正经场合的衣服.七品官员补服.还有侯爵补服. 歙州的老百姓.不认识秦有禾的.大有人在.可是不认识承齐侯的.那可就凤毛麟角了. 所以承齐侯往这里一站.那都不用招呼.百姓们自发地就凑过來了. “侯爷.您可总沒出來了.” “侯爷.您老人家身子骨可还好.” “侯爷.您老可想死我们了.” 一阵阵亲切地问候声.从围观的百姓们口中喊了出來.听的出.沒有一丝一毫地虚情假意. 承齐侯站在镖局大门前的台阶上.笑呵呵地拱着手.随意地和百姓们打着招呼. 这时候.秦有禾就有些尴尬了.他作为歙州最高行政官员.此刻却沒有一个老百姓跟他打招呼.反而是一个已经归隐的侯爵.此时却成了最显眼的. 池中天也发现了这些.于是便干咳一声说道:“侯爷.您说几句.咱们就开始.” 承齐侯笑了笑.然后点点头道:“行.” 说完.他就伸出手摆了摆.果然.四周的百姓们就自觉地把嘴闭上了. “诸位乡亲.你们看看.我今天精神不精神.” “精神.侯爷风采不减当年啊.”一个站在最前面的百姓.笑呵呵地喊着. 池中天和秦有禾都沒想到.承齐侯第一句话竟然会这么说. “哈哈.你这小子.你才多大年纪.我有风采的时候.你还沒见过呢.”承齐侯哈哈大笑着说道. “哈哈哈.我是听俺们家老人说的.”那个人的一番话.引起了百姓们亲切地笑声. “诸位.我今天再精神.也是个老头子了.比不上咱们新來的秦大人.还有这位.这位池公子.他们可都是正当年啊.”承齐侯适时地一说.秦有禾跟池中天赶紧都恭敬地对着百姓们拱了拱手. 开镖局不比开山立派.这必须要和当地的百姓们搞好关系.因为这以后的生意.全靠这些百姓们了.这些人传个话.那效果可是很好的. 这也是池中天为什么要弄得这么热闹的原因了. “侯爷太谦虚了.”池中天马上说了一句.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回-大开筵席 承齐侯淡淡一笑.接着说道:“今天我是來捧场的.给这位姓池的小兄弟捧个场.庆祝他的镖局开张.以后大家可要多照顾照顾他的生意啊.” 说完.承齐侯还顺手指了一下池中天.池中天赶紧微笑着还礼. “侯爷.咱们开始吧.”秦有禾觉得自己备受冷落.于是便赶紧凑过去说了一句. “中天.你看.” “好.开始.”池中天笑着说道. 很快.承齐侯和秦有禾就走到蒙着红布的牌匾下面.此刻.红布的两端分别垂下來两条细绳.承齐侯和秦有禾.一人用手抓住一条.然后互相对望一眼.便一起动手.将红布.扯了下來. 红布之后.是一块牌匾.黑漆金字.上面写着“中天镖局”四个大字.字体苍透有力.笔意潇洒.不知道的.围观的人都发出一阵赞叹.还以为是出自名家之笔.其实.这四个字.是池中天写的. “以后.咱们歙州城就多了个中天镖局了.好.”秦有禾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了.还特意把声音给放开了. 亮了招牌.也就算开张了.接下來.池中天便让人把镖局大门敞开.院子里摆了几十张桌子.上面摆满了菜肴和酒.承齐侯看了一眼.然后便说道:“第一天开张.我这位池小兄弟想请各位乡亲们喝杯酒.來吧.各位请进來吧.” “啊.” 这可是围观的百姓们万万都沒想到的.这凑热闹.还有饭吃有酒喝. 不过.因为是承齐侯亲口说的.所以.百姓们并不觉得怀疑. 一时间.所有围观的人.都朝着中天镖局中走去.当然.并沒有因为是白吃白喝而拥挤不堪.相反.因为有承齐侯和秦有禾在场.这些老百姓.还是很规矩的.走进去之后.看到空座位就坐下.也不喊也不闹. 差不多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院子里的座位就都满了.池中天安排了四十桌.特意找的徽兰酒楼的人來操办.从昨天半夜.徽兰酒楼的人.就沒闲着. 看看座位都满了.池中天便让人把大门关上了.随后就吩咐开席.一时间觥筹交错声络绎不绝.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仿佛有大喜事一般. 池中天在会客厅中准备了一张桌子.专门宴请承齐侯和秦有禾.毕竟这两人身份特殊.总不能在外面跟老百姓们搀和到一起. 三人落座之后.承齐侯便笑呵呵地说道:“秦大人.你得学学中天啊.这气魄.不得了.” 秦有禾对这话非但沒有任何不满.反而还很高兴地接口道:“一定一定.” “哪里话.今天多谢侯爷和秦大人來捧场啊.”池中天说完.就摆了摆手.很快.简怀就捧着一坛酒走了进來. “这是泸州月饮.三十年陈酿.贡酒.來.今天专门用來感谢二位.”池中天笑着说道. 承齐侯和秦有禾听到.眼睛都是一亮.都开始笑了起來. “池庄主真是大人物.这贡品也能弄來.” “秦大人.....” “侯爷.您还是叫我有禾就好了.别这么称呼.当不起啊.”秦有禾慌忙打断了承齐侯. “好.有禾啊.以后日子长了你就知道了.歙州城有中天在.你会少了很多麻烦的.”承齐侯说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秦有禾忙不迭地答道. 简怀手脚利索地将酒坛上的泥封拆开.顿时.酒香四溢.满屋子都是.连简怀都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好酒.好酒啊.快.给我來一杯.我解解馋.”承齐侯是个好酒之人.早就忍不住了. 池中天微微一笑.一手端起酒坛.慢悠悠地就往承齐侯的酒杯中倒酒.看这一大坛酒.池中天一只手端起來.竟然不摇不晃.而且倒入杯中也不洒.这手本事.让秦有禾眼睛都看直了. 承齐侯对这根本不见怪.等到池中天倒完之后.他马上就端起來.先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下.接着就把酒倒入口中.慢慢地咽了下去. “啊.好酒.好酒.此生能饮此酒.无憾.”承齐侯眼睛发亮地说道. “哈哈.看侯爷说的.我也得來一杯.” 秦有禾话音一落.池中天马上也给他倒了一杯.秦有禾还有些惶恐地感觉. 等他喝完之后.也是赞不绝口.说这种酒在歙州.甚至在这一带.都绝对喝不到. 三人吃吃喝喝.顺便又闲聊着.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三人都有些醉了. “中天啊.你能在歙州开镖局.说明你想在这里扎根了.别的不说.秦老弟你只要在歙州当一天县令.你就得给我把中天照顾好了.不能让他的镖局受欺负.” 承齐侯显然是喝醉了.说起话來.也沒遮沒拦了.称呼也开始变了. 秦有禾咳嗽几声.马上答道:“侯爷您尽管放心.有我在一天.别的不敢说.保证让他的镖局生意红火.” 这话.显然有些托大了.不过池中天也不点破.他知道.这也是好心的话. “咱们歙州有福气啊.至少不怕山贼之类的了.有中天一人在.來多少山贼也沒用.來几个.就死几个.哈哈哈.”承齐侯这么一说.足以证明他肯定喝醉了. 池中天知道他喝醉了.赶紧把简怀给叫來了.让他马上派几个镖师把承齐侯送回去. 秦有禾自告奋勇要陪着承齐侯一起回去.池中天也沒阻拦.便亲自将他们送到了门口. 这时候.外面的那些老百姓们也都吃喝的差不多了.有不少已经走了.池中天留心看了一下.桌子上并不脏乱.一些吃剩下的骨头残渣之类的.都堆积在小碟子里. “中天.我就回去了.你好好干.将來发大财.”承齐侯走到门口后.又笑着跟池中天说了一句.池中天仔细一看.承齐侯的脸都红透了. “侯爷您放心吧.您快回去休息.忙完我就去看您.”池中天笑着说道. 〖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回-开张生意 “哎呀.侯爷您这是喝醉了吧.” “哈哈.侯爷.不服老不行啊.來來.我扶着您.” 一些就在附近的百姓们看到承齐侯醉醺醺的样子.一个个都纷纷走过來搀扶着他.这样一來.反而把秦有禾给挤到一边了. 看着一堆人簇拥着承齐侯远去了.池中天便笑着点点头.然后就让人赶紧打扫院子里的东西. 今天开张很是热闹.至少名气是传出去了.也不枉费花了这么多钱了. 就在池中天打算回冥叶山庄休息一下的时候.外面忽然匆匆走过來一个镖师.对池中天说道:“镖头.有人想见您.” “谁.” “不认识.但刚才在咱们这里喝过酒的.”镖师答道. “嗯.请进來吧.”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蓝衣的男子就走了进來.一进会客厅的门.他就说道:“池镖头.幸会幸会.” 池中天看了一眼这个人.此人年纪约莫三十上下.风度翩翩.不像是普通人. “幸会.敢问您是.”池中天客气地问道. “在下姓张.是做买卖的.” “哦.张公子.不知张公子刚才可吃好了.”池中天笑着问道. 张公子愣了一下.马上答道:“我做买卖也不少年了.还是头一次看到池镖头这么阔气的人.就是开个张.居然都大摆筵席.而且來客还不受限制.真是开眼了.” “张公子过奖了.我这也是初來乍到.”池中天谦虚地答道. “我想问问池镖头.你们镖局.实力如何.”张公子问道. “这个还真不好说.因为我也是刚开张.实力好不好.我说了也不算呀.”池中天道. 张公子显然觉得这句话很诚实.也很受用.于是笑着说道:“如果我有货物想让你们护送的话.你们能接吗.” 池中天点点头道:“当然可以.您可能不知道.我这镖局虽然是新开张.但只是换了个名字而已.以前这镖局叫飞武镖局.在歙州城.除了铜山镖局之外.就是这家镖局最大了.所以您大可不必担心.” 张公子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价钱呢.” “您要送到哪里.”池中天问道. “彭泽县.”张公子答道. “彭泽......彭泽在西边.得过鄱阳湖.价钱不能太低.”池中天诚恳地说道. “无妨.池镖头说个数目.” “这样吧.您可是我这新镖局的第一个主顾.三千两银子.如何.”池中天笑着说道. “三千两.”张公子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这个价钱难道张公子觉得太多了.”池中天有些不解地问道. “不不不.我是说这个价钱.你们真的能给送货吗.”张公子好奇地问道. 这么一说.池中天也就明白了.这张公子不是觉得价钱太高.而是太低了. “当然可以.刚开张嘛.总要便宜点.”池中天答道. “要是货丢了呢.”张公子皱着眉头问道. “十倍镖银奉还.”池中天答道. 有时候.雇佣镖局的雇主.心里很是苦恼一个问題.那就是关于镖银. 这镖银要是给的少了.那么一旦货物丢失.镖局赔偿的钱.也会很少.可要是想让镖局赔的多.那镖银就得给的多.可这托人送货.都是想着能安全送到.谁会想着出事. “可是我的货.很贵重的.”张公子犹犹豫豫地说道. “沒事.贵重就照价赔偿.你的货值多少钱.”池中天问道. “十万两银子.”张公子答道. “好.如果货出了问題.那我就赔你十万两.”池中天说道. “当真.” “可以立下字据.” “好.爽快.能让侯爷和县令大人都來捧场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明天我就把货带來.这是二百两定金,你先收好.明日我先给你一半的镖银.等到护镖回來之后.我再给你另一半.”张公子说道. “可以.沒问題.”池中天爽快地说道. 很快.池中天就立了一个字据.张公子接到手中就离开了. 送走这个人之后.池中天心情很好.沒想到刚刚开张.就有生意上门了. 再说那个张公子.拿到字据之后.就走出了中天镖局.很快.两个人就跟了过來. “少爷.这镖局是新开的.能行吗.” 显然.这两人是他的仆从. “此人非同一般.而且有县令和承齐侯來捧场.应该沒问題.走吧.我们去铜山镖局.” 说着.他们就快步朝铜山镖局走去. 到了铜山镖局.两个仆从很自然地就在外面等着.张公子一个人就走了进去. 谭不兴这时候正在忙活.听说张公子來了.马上就迎了出來. “哎呀.张公子.您这是送货來了吧.快请进.我这已经都准备好了.马上就可以出发.”谭不兴兴高采烈地说着.然后就要拽着张公子进去喝茶. 不料张公子却微微一笑道:“实在对不住.谭镖头.我这货暂时不用送了.” “啊.” 谭不兴一愣.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了. “昨晚有一些别的货物也到了.我想着过段时间再一起送吧.”张公子说道. “这......张公子.这贵重的货物.总留在身边不稳妥啊.还是给您送回去吧.”谭不兴才不会放掉到手的生意.所以便开始劝了起來. 张公子淡淡一笑道:“哈哈.多谢谭镖头美意了.只是实在事出有因.您放心.我也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那二百两定金.你就不用还给我了.权当是我给您赔个不是.等回头我需要的时候.再來找你.” 谭不兴一听这话.知道这买卖算是沒戏了.别人都这么说了.自己要是再坚持.那就有些太丢人了. “哎.这是什么话.沒事沒事.买卖不成仁义在.权当交个朋友了.这是二百两银子.你拿回去.这是我们镖局的规矩.你千万别客气.”谭不兴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随手递了过去. 张公子也沒客气.马上就接了过來.寒暄几句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小池过生日,大家都去送花哈~顺便在书评区留个言,多谢咯~ 〖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回-生意被抢 张公子刚刚离开.这谭不兴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來人.” 一声怒喝.一个镖师马上就跑了进來. 看到谭不兴脸色不善.这个表示便战战兢兢地问道:“镖头.怎么了.” “去给我查查这个姓张的.是怎么回事.明明找我们送货.怎么又变了.你去看看.是不是他找了别的镖局了.”谭不兴吩咐道. “是.镖头.您先别生气.我这就去.” 很快.这个镖师就跑了出去.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就回來了. “查清楚了吗.” 此刻.谭不兴就站在会客厅中等他. 那个镖师点点头道:“查清楚了.” “怎么回事.” “镖头.他不是不送货了.而是他找了别的镖局.”镖师有些为难地说道. “别的镖局.他娘的.反了天了.在歙州这个地界.还有镖局敢跟咱们抢生意的.说.是哪家镖局.”谭不兴怒火中烧.不禁破口大骂. 镖师悄悄看了他一眼.然后低着头说道:“是...是一家名叫中天镖局的.” 谭不兴正要接着骂.猛然听到一个不熟悉的名字.便立刻楞了一下. “中天镖局.中天镖局是什么镖局.我怎么沒听说过.”谭不兴皱着眉头疑惑道. “镖头.您可能还不知道.这中天镖局就是以前的飞武镖局.听说今天开张的时候可热闹了.县令大人和承齐侯都去捧场了.而且中天镖局还大摆筵席.在那看热闹的老百姓都能进去吃吃喝喝.热闹极了.现在满大街都是议论这件事的.”镖师说道. “什么.” 谭不兴万万沒想到.池中天的动作竟然这么快.这才几天的工夫.镖局就改头换面地开起來了. 而且.这刚开.就把自己的一票大生意给抢走了.这往后.那还得了. 不行.绝对不行. 谭不兴的眼神马上开始阴冷起來.站在他面前的镖师.好似从來沒看到过他的这种眼神一般.不由得浑身开始发抖. “池中天.欺人太甚.”谭不兴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然后深深呼出一口气后说道:“去.给我打探清楚.看看他们那里有多少镖师.还有.派几个人给我盯着他们.有什么异常举动.马上回來禀报.” “是.” 那镖师听到之后.马上就走了出去. 不管怎么样.镖局的生意绝对不能沒有.自己刚刚扔出去一百万两银子.这可以说是镖局好几年加起來的进项了.如果不想想办法.那这铜山镖局.就等着关门. 再说池中天这边.接到第一个生意之后.他心情很是不错.马上就让孙彪挑选了一个小队的镖师.告诉他们好好准备. 安排完这些.恰好简怀也把承齐侯送回家了.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池中天安排他和那些镖师比武. 本來.池中天都沒把这个当回事.不过既然简怀耿耿于怀.那也就顺了他的意. 不多时.三个镖师和简怀.就一起随着池中天來到了镖局后院的练武场.练武场并不大.以前潘岳在这里当镖头的时候.对他们的练功时间并不督促.所以练武场也一向沒什么人來.空地上摆了一个大大的兵器架.池中天走近一看.有一些都已经生锈了. “点到为止.”池中天沒有多说话.随后就站在了一旁. 简怀微微点了下头.然后走到空地中间站稳之后.把手一伸说道:“请.” 那三个镖师看了一下简怀.见这人身形瘦弱.便沒当回事.于是一个个开始推让起來. “你先上.” “你先來.” “还是你來.” 他们三个正在推让的时候.简怀却开口了. “得了.别让來让去了.你们三个一起上.”简怀笑着说道. “什么.” 简怀这么一说.不光这三个镖师愣住了.连池中天都有些惊讶了. 这都不知根知底.就敢这么嚣张.难不成这简怀身怀绝技不成. “镖头.这......”那三人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嗯.无妨.你们三个就一起上.记得点到为止就好.别用兵器了.免得受伤.”池中天似乎也來了兴致.很想看看简怀的身手到底如何.所以就同意了. “好.兄弟.那可就得罪了.” 这三个镖师都知道.这简怀是池中天身边的人.也就是和他们不是一路的.因此绝对不能丢人. “看招.”随着一声暴喝.一个高个子的镖师忽然冲了上來.双拳一左右在.绕着就往简怀地身上打去. 同时.另外两个人也摆开架势.一个用腿.一个用掌.从不同的方向.对着简怀冲了过來. “來的正好.”简怀也不躲闪.站稳之后.先是伸出左手.挡住了第一个冲过來的镖师的拳头.随后使劲把那个镖师的拳头向下一压.借助力气双腿离地.在另外两个镖师即将靠近的时候.甩开双腿.蹬踏了过去. 那两个镖师见到简怀竟然如此托大.心里都开始有火了.都说这打架的时候.火气是最容易上來的.本來好好的.兴许三拳两脚之后.两个人就成死敌了. “砰”地一声.其中一个镖师干脆张开双臂.将简怀的脚扣在手掌中.而另一个镖师.则如法炮制. 如此一來.简怀的身体就变成了一个奇特地形状.两腿分开.手臂向前.被三个人架在半空中. 池中天看到这个场面.心里一乐.他倒是要看看简怀如何脱身. 当然.池中天自己心里也在琢磨.琢磨自己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办. 就在此时.简怀忽然微微一笑.松开第一个冲过來的镖师的拳头.上半身便急速向下坠.等坠到那个镖师大腿附近的时候.简怀伸出手指.啪啪两声便戳在了镖师的大腿上.这个地方有很多死穴.虽然简怀力道并不足以使其致命.但是那个镖师还是感到一阵剧烈地酸麻感.而后就不自觉地朝后面倒退了几步.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回-机智头脑 随后.简怀根本不停.在自己的头部即将坠到地上的时候.两掌奋力往下一拍.强劲地反弹力道使其的上半身飞速地向上抬了起來. 这股力道太强劲了.而且简怀的双腿也在暗中用力.所以这一瞬间之后.抓着他两脚的两个镖师.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挣脱力.手一下子就撒开了. 还沒等他们反应过來.简怀的人就已经跃入半空中.而后稳稳地落在了后面 “精彩.太精彩了.” 池中天看的眼睛都直了.这太精彩了.简直不是在打架.而是在演戏一般.简怀就仿佛是戏台上的主角一样. 落地之后.简怀马上又冲了过去.已经反应过來的三个镖师都觉得很丢脸.于是也不再客气了.嚷嚷着挥动着双拳就迎了上去. 不多时.简怀就被这三个人给围住了. 你來我往.打的不亦乐乎. 池中天慢慢地就看出來了.这个简怀.属于鬼点子多.但是.功底却不怎么样. 下盘不稳.力道不强.唯一的优点.就是出招的方式刁钻古怪.很像寒叶谷的武学精髓. 又打了一会儿.池中天就发现简怀有些撑不住了.隔着老远.就能听到简怀的呼吸声已经开始急促了.而那三个镖师也不怎么好过.身上也挨了不少下. “好了好了.停手吧.”池中天看看差不多了.便招呼他们停下了. 但是.简怀似乎打上瘾了.根本不听.拳脚反而越來越快了. 池中天无奈.只能走到他们附近.然后找准机会.冲过去扫了几下.几股内力迸出.直接把那三个镖师给扫到了一边. “好了.可以了.” 池中天随手将还要冲过去的简怀一把给拽住了. 简怀还要挣扎.但是扭头看到池中天的面容之后.一下子就冷静了. “好了.你们快去休息吧.哈哈.不错不错.都很厉害.以后好好干.”池中天对着那三人笑着说道. 那三个镖师听到之后.满脸喜色.马上就走了. 等到三个镖师走后.简怀马上就红着脸说道:“庄主.您为何喊停.我能打败他们.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 池中天松开了手.笑着说道:“单打独斗.你是要比他们强.但很有限.他们三个一起上.如果下狠手的话.你不是对手.” “庄主.我......”简怀虽然嘴上不服气.可是他也知道.池中天说的是实话. “你的脑子很灵光.很机灵.刚才那一手.精彩绝伦.但是.你底子有些太差了.不过只要你肯好好练.假以时日.定能成为高手.”池中天说道. “真的吗.”简怀听到之后.眼睛顿时一亮. “当然.我不会骗你.” “庄主.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练.”简怀很有信心地说道. “好了.有机会.我让你和我的贴身护卫比比看.现在.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池中天说道. “任务.什么任务.”简怀好奇地问道. “咱们不是接了第一个生意了吗.你跟着一起去护镖.”池中天说道. “庄主.我觉得这趟镖.您必须亲自跟着.”简怀说道. “哦.这是为何.”池中天问道. “庄主.开门红太重要了.这第一次的护镖.只能成功.绝对不能出任何纰漏.否则以后咱们的生意.就难了.”简怀说道. 不得不说.简怀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嗯.有点道理.”池中天默默地说道. “所以.庄主您不能怕辛苦.这一趟您必须跟着去.这样的话.肯定会万无一失.甚至还会很快就到了.只要这头一炮打响了.以后还愁沒生意吗.”简怀接着说道. “哈哈.沒错沒错.到底是在镖局待过的人.这就是内行啊.行.就这么定了.你去准备准备.我和他们一起去.”池中天爽快地说道. “庄主英明.那我这就去准备.” “去吧.” 这第一次护镖.确实很重要.而且池中天本身也很好奇.对护镖这件事.也是有着新鲜感的. 既然要亲自去护镖.那有些事情就得安排一下了. 想到这里.他马上就骑着马赶回了冥叶山庄. 皇帝让他帮着查找赵为贤的下落.这件事不能耽搁.可这次去护镖.至少要有几天的时间.看起來.只能回來之后再说了. 另外.玄天派也有一阵子沒去了.等回來之后.有时间一定得去看看了. “刘伯.你來一下.” 正在山庄小湖边散步的池中天.忽然看到了从附近走过的刘伯.马上就叫住了他. “公子.您找我.” “刘伯.外面的活儿.得抓紧了.我知道用料考究要耽误工夫.但是能快还是快一些.” 池中天一说完.刘伯马上点头道:“公子放心.我一定让他们快点儿干.” “对了.我明天要出去一趟.得过个几天才能回來.家里就交给你了.”池中天说道. “这...您又要出远门啊.”刘伯似乎有些不太乐意. “刘伯.我知道您担心的是什么.不过您看.这几天不是也沒人來找麻烦吗.再说了.我不是叫了十几个人在这里了.一般的麻烦.可以应付了.”池中天说道. “公子.话是这么说.可是我觉得您还是先别处远门了.至少外面的活儿都干完之后.您再出去也不迟啊.”刘伯劝道. 沒等池中天说话.刘伯又接着说道:“本來吧.外面那些工匠早就能干完了.就是那些天杀的來捣乱.耽搁了不少时间.我真怕您这一出门.又有事情发生.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您怎么把那几个人都给弄到外面去了啊.至少得留下一两个啊.” 池中天知道刘伯说的是叶落和关紫渔他们.当然.有些事他也沒法跟刘伯说得太细.不过经刘伯这么一提醒.他倒是想到了.泸州那边现在应该稳下來了.是时候让叶落和秋蝉他们回來了.否则这偌大的山庄无人看守总不是个事儿. 〖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回-一番乱言 “刘伯,您放心吧,他们快回來了。”池中天笑着安慰道。 “行,那公子您就去吧,用不用我给您收拾收拾。”刘伯说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不用了,你去忙吧,看好他们干活儿就行!” “公子,我知道了!” 刘伯走后,池中天就回到了房中,先是将承影剑拿了出來好好地擦拭了一番,随后又把自己一身早就沒穿过的劲装给找了出來,简单叠整齐之后,就用一个包袱给包了起來,里面还装了一些杂物,比如白药,火折子之类的。 从这里去彭泽县,究竟走哪条路,这还是个问題,走官道的话,可能会慢一些,走小路应该会快,可这小路,也不好找啊。 看起來,还是得让镖局里的老镖师们想想办法了,他们经常护镖送货,肯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小路。 到了申时左右,池中天就离开了冥叶山庄,临走的时候,他把那十个镖师找來,仔细地叮嘱了一番,让他们务必看好家。 到了镖局之后,孙彪恰好也把护镖的人选好了,整齐地二十个人,都是一个小队的,池中天看了一下,很是满意,孙彪见池中天满意了,便带着人离开了。 “庄主,明天咱们走哪条路!” 此时在会客厅中,简怀正在询问池中天明天护镖的一些事情。 “去彭泽的小路,你知道吗。”池中天问道。 “不知道。”简怀摇头答道。 “你去问问孙彪他们,看看有沒有什么小路可以走。”池中天说道。 “是,庄主!” 很快,简怀就又折返了回來,对池中天说道:“庄主,孙彪说去彭泽县必须要过鄱阳湖,所以走不走小路都无所谓,他说还是走官道比较好,到了鄱阳湖之后再租一条船就行了!” 池中天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鄱阳湖那里租船可还方便!” 提到租船的事,池中天的思绪忽然又跳到了当初在嘉陵江上的一幕,心头沒來由地震了一下,很不舒服。 “庄主,应该不是难事,毕竟鄱阳湖也是要道了。”简怀答道。 “嗯,你去告诉孙彪,明天一早就收拾好,等人就送东西來之后,随时动身。”池中天说道。 “是!” “还有,这里有两封信,你马上找两个镖师,让他们以冥叶山庄的名义,分别给我送到......”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里的时候,池中天的声音忽然压低了许多。 “庄主,我这就去安排。”简怀把两封信接过之后,马上就离开了。 傍晚时分,铜山镖局的一间小屋里,很是热闹。 三个男人,正围坐在一张桌子上。 坐在左手边的一个男子,正是铜山镖局的镖头,谭不兴。 另外一个坐在中间的白衣男子,则是风扬镖局的镖头,陈风扬,而坐在他们两个对面的一个身穿棉袄,一脸络腮胡须的壮汉,则是金钱镖局的镖头,赵大仝。 歙州城就四家镖局,这里一下子就集中了三个,显而易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但,未必是什么好事。 “陈镖头,赵镖头,以前我老谭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们二位多多包涵,这做买卖,有时候有点手段也是难免的。”谭不兴苦笑着说道。 赵大仝咳嗽一声后说道:“谭镖头,我听你刚才说了半天,也沒弄懂,你到底把我们俩叫來,有什么事要说!” “是啊,谭镖头,有话你就直说吧。”陈风扬也跟着说道。 “你们沒听说,这池中天把原來潘岳的镖局给买下來了,而且还改名叫中天镖局了。”谭不兴说道。 “这事儿我听说了。”赵大仝点头道。 “我也听说了。”陈风扬跟着附和道。 “怎么,你们两位难道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谭不兴问道。 “有什么不对劲的。”赵大仝问了一句。 “那池中天开镖局,目的是什么,还不就是想把歙州的其它镖局都给挤跑,他好一家独大,赚银子吗。”谭不兴说道。 赵大仝扑哧一笑,然后说道:“谭镖头,你这话有点言过其实了吧,池中天开镖局就开吧,有钱大家赚,他有什么本事把我们挤跑,这话,我不明白” “是啊,谭镖头,你可能想多了。”陈风扬似乎也觉得赵大仝的话有道理。 谭不兴冷哼一声,然后说道:“你们二位可能还不知道池中天的手段,这个人,阴险狡诈,毒辣无比,他勾结县令,然后用个劳什子的罪名把我关起來,最后再找我要钱,我要是不给就要杀了我!” “啊!” 这个事,陈风扬和赵大仝,倒是还沒听说过。 “这什么时候的事。”赵大仝问道。 “就是这一两天发生的。”谭不兴答道。 “不应该啊,池中天这个人我听说过,是寒叶谷谷主池远山的独自,寒叶谷的少谷主,冥叶山庄的庄主,最近在武林中风头正盛,而且很得人心,江湖都传言他是个年轻豪侠,为人仗义,他怎么会找你的麻烦呢。”赵大仝不解地问道。 “赵镖头,千万别信那些鬼话,武林中的那些人,整天打打杀杀,嘴里能有什么好话,别的不说,我就跟你们说实话,我从潘岳那里得知了他把镖局卖给池中天之后,我就马上去找了池中天,本意是想和他示好,请他以后多关照咱们,结果呢,这池中天非但不把我放在眼里,还好一通羞辱,我气愤不过就走了,结果不小心把他的一把破茶壶给打碎了,就这个,他就让我赔他二十万两银子,我当时就急了,说什么我也不赔,但是他根本不放我走,后來沒办法,我就让人去把衙门的人给找來了,结果倒好,到了衙门之后,这池中天竟然和县令勾搭在一起,合伙办了我个死罪,我是有苦难言啊,要不是我掏了银子,我这会儿早就变成厉鬼了。”说着说着,谭不兴就开始声泪俱下了,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似地, 〖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回-提议联手 谭不兴在歙州算一号人物,镖局生意好,其他三个镖局都玩不过他,所以如今看到他这副模样,赵大仝和陈风扬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但听他说的有鼻子有脸的,也不由得人不信。 “还有这等事。”陈风扬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谭不兴用手扶着额头,痛苦神色一览无遗。 “谭镖头,我觉得吧,这只能说是你和池中天的私人恩怨,就算池中天想报复,也应该是找你才对,我们应该不会有事吧。”赵大仝倒是清醒一些,沒被他的话给糊弄了。 “赵镖头,你怎么还不明白,池中天为什么要找我麻烦,就是因为他知道我的镖局是歙州最大的,他要是想在歙州赚大钱,就必须把我给灭了,你想想看,除了我之外,还有你和陈镖头的镖局呢,他池中天会放过你们吗!” “谭镖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道理。”陈风扬显然也有些担心了。 见陈风扬已经开始随着他的说法想了,谭不兴便赶紧趁热打铁道:“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暂时不对你们动手,可以后呢,池中天的名头可是很响亮的,他能容忍一个小小的歙州城,出现这么多镖局吗!” 物以稀为贵的道理,谁都懂,要是歙州城只有一个镖局,那这家镖局的生意一定好的不得了。 可是,沒人有这个实力,谭不兴也好,潘岳也罢,他们仅仅能做到的就是维持自己的买卖,就算是强,也强的有限,谁都沒法把谁制服。 至于陈风扬和赵大仝两人,实力更是要弱一些,但是好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也相安无事,有本事的你就赚大钱,沒本事的就赚小钱,反正谁都得过日子,赚多赚少,只要能吃的起饭,还不就行吗。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横空冒出一个池中天來,事情就大不一样了。 以池中天的实力來说,别说解决一个谭不兴了,就是把这三家镖局都给灭了,也不过是弹指间的工夫罢了。 此情此景之下,谭不兴又不停地诉苦自己被池中天的阴谋所害的事,就更加逼真了。 “谭镖头,那你有什么好办法。”陈风扬显然已经动心了。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咱们三家联手,共同对付他。”谭不兴说道。 “联手,怎么联手。”陈风扬问道。 “简单,我们三个从现在开始,都各自把自己镖局的名字给撤了,都叫振武镖局,然后以各自镖局的方位,赵镖头你的就命名振武镖局城东分局,陈镖头就是振武镖局城南分局,如此一來,我们就成了一个大整体,他池中天就算再厉害,还能玩的过我们三家吗。”谭不兴说道。 此言一出,陈风扬和赵大仝都沉默了。 听起來,这个办法倒是很不错,可是如果这样做的话,自己辛辛苦苦创下的名号,可就沒了。 “谭镖头,那谁來当总镖头。”陈风扬马上就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題。 谭不兴一边暗骂陈风扬不识抬举,一边为难地说道;“可以轮流來嘛,咱们三个每人一年!” “这倒是公平。”陈风扬笑着说道。 “算了,这件事我沒兴趣,我还是守着我那一亩三分地吧,他池中天虽然厉害,可是我也沒惹到他,他不会无缘无故对我下手的,至于这赚钱,我有的赚就赚,沒的赚我就不赚,大不了我就把镖局关了回乡下去种地。”赵大仝似乎不太同意谭不兴的说法。 “赵镖头,你怎么还不明白,池中天是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如今之计,只有我们三家联手,才能抵御他。”谭不兴苦口婆心地劝道。 “谭镖头,你不必多说了,东西还是自己的好,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赵大仝不为所动地说道。 “赵镖头,我觉得谭镖头说的有道理,咱们不得不防啊,再说了,就算联手也沒事,不过就是换了个名字而已,该怎么做生意还是怎么做生意嘛。”陈风扬也跟着劝道。 “就是就是,如果你们谁那里缺人手,一句话,我二话不说马上给你们派人过去,工钱算我的,赚了算你们的。”谭不兴大大咧咧地说道。 “哈哈,谭镖头真是聪明人,可惜我赵大仝胆小惯了,沒这魄力,告辞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赵大仝本身并不喜欢谭不兴这个人,所以,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起身离开了。 “赵镖头,你先别走,咱们再......”沒等谭不兴叫住他,赵大仝就已经飞快地离开了。 “这......”谭不兴的笑容似乎有些尴尬。 “谭镖头,这事儿急不得,回头有时间,我劝劝他。”陈风扬见赵大仝已经走了,他留在这里也沒意思了,于是便也想着离开。 “也好,我这真是一番好意,虽说咱们几个以前也互相斗过,可毕竟都是自己人,他池中天一个外來的,还想欺负我们不成。”谭不兴说道。 “那是那是,谭镖头,我先告辞了,咱们回见!” “陈镖头,我送你。”谭不兴说着,就陪陈风扬一起走到门外,目送他离开之后,才转身回去。 陈风扬來这里,并沒有带随从,正当他独自走了沒多久的时候,一个人影忽然从他身后闪了出來。 “谁。”陈风扬警觉地转过身,怒喝一声。 “陈镖头,是我!” 话音一落,一个人就出现在了陈风扬的面前。 看清之后,陈风扬才松了口气。 “赵镖头啊,你怎么还沒走!” 出现在他面前的,赫然是刚刚先他离开的赵大仝。 “陈镖头,我看你好像很赞成谭不兴的话。”赵大仝直接问道。 陈风扬苦笑一声道:“谁愿意把自己的名号给抹了,你以为我愿意,可刚才谭不兴说的话也有道理,池中天不是我们这种人可以比的,他若是真想收拾我们,很容易!” “陈镖头,你我也算是半个武林中人,平时也听到过不少武林中的事,这池中天可不是那种恶人啊。”赵大仝说道, 〖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回-恐慌之信 “赵镖头,如果谭不兴说池中天会派人杀了我们,那我确实不信,因为就像你所说的那样,他不是个恶人,更不是个魔头。”陈风扬说道。 “那你担心什么。”赵大仝问道。 “我担心的是,他不杀我们,而是用别的办法,让我们的生意做不下去,最后关门走人,这样做,他也不算恶人,毕竟谭不兴以前为了抢生意,也沒少做这种事。”陈风扬说道。 “你的话,不无道理,可是你不能把池中天和谭不兴相提并论,我觉得池中天之所以弄个镖局,无非是想有个落脚点罢了,他应该不会指望这个來赚钱吧,像他们这种人,还缺钱吗。”赵大仝似乎很是不解地说道。 “呵呵,赵镖头,这话你可真说错了,你以为他们很能赚钱,据我所知,武林中的名门大派中,除了京城烟云堂的金驰之外,其余的真沒什么钱,我承认他们赚的是多,可是他们的花销也大啊,同样是一百两银子,在我们手里,可以维持镖局半个月的生计,可是你把这一百两银子放到他们那些人的手中呢,恐怕,还不够他们喝顿酒的吧。”陈风扬淡淡地说道。 赵大仝静静地听完之后,沒说什么,只是唉声叹气了一番,然后说道:“反正,我不相信他会为了一点钱,來对付我们这样的人!” “赵镖头,你先别急着下结论,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我呢,也得再琢磨一下,另外,咱们也得静观其变。”陈风扬说道。 “好吧,陈镖头,那我就告辞了!” “赵镖头慢走!” 这两人住的地方不在一起,赵大仝住在城东,而陈风扬住在城南,平时,这两人之间的來往也不算多,只是因为几家镖局中,只有他们两家势力最弱,所以,他们倒是有一种天生的同病相怜地感觉,这,也能间接地拉近一些他俩之间的距离。 陈风扬回到镖局之后,正要去睡觉,一个镖师却匆忙跑了过來。 “镖头,您可回來了!” 陈风扬闻言一愣,马上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沒什么,刚才有个自称是冥叶山庄的人,送了一封信给您。”镖师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冥叶山庄。”陈风扬狐疑地嘀咕了一句,这冥叶山庄不是池中天的地盘吗,那里的人怎么会给自己送信。 “送信的人长的什么模样。”陈风扬顺口问道。 “说不上來,挺普通的。”镖师抓耳挠腮了一番,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來。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陈风扬拿着信回到了房中,此刻,他的夫人正在睡觉,听到动静之后,不满地就从床上坐了起來。 “你这大半夜的又去哪里了!” 陈风扬往床上看了一眼,笑嘻嘻地说道:“你看你,我出去办点事而已!” “哼,办事办事,整天就知道办事,也不知道你办的什么事,正经事倒是沒看到你办。”说着,陈夫人就生气地躺了下去,只是不经意间,却露出了半个赤 裸 地肩膀。 陈风扬看到之后,会心地一笑,便走了过去,坐在了床边,一伸手就按在了陈夫人的肩膀上。 “哼,你去办事吧,别來烦我!” “哈哈,办事,我马上就办。”陈风扬笑呵呵地将外套脱掉,然后将鞋子也脱掉了,顺手把那封信放在了枕边,然后就将他夫人往里面推了推,随后就挨着躺了上去。 “哎呀,急什么,去把灯灭了。”陈夫人娇嗔地说道。 陈风扬不耐烦地说道:“哎呀,关什么灯,又不是沒见过!” “去你的,快去,你不去的话,别想碰我。”陈夫人扭过头,瞪着他说道。 “好好,我去我去。”陈风扬无奈地坐了起來,就准备去把灯吹灭。 就在他刚刚下床之后,不小心却把刚刚那封信给碰到了地上,他看到之后,随手就捡了起來,心中一动,便索xing给拆开了。 陈夫人这会儿春心大动,正在等着跟陈风扬好好缠绵一番,可是陈风扬却沒了动静。 “哎呀,让你吹个灯,怎么这么罗嗦呢!” 说着,陈夫人就坐了起來。 只见陈风扬正坐在床边,双手发抖地捧着什么。 “哎,你干嘛呢。”陈夫人不满地问道。 这时候,陈风扬忽然一个激灵,然后马上就把鞋给穿上,站起來之后说道:“你先睡吧,我有事!” “你。”陈夫人一听这话,登时气的浑身发抖。 “好你个陈风扬,你...你有本事你就永远别上床。”说完,陈夫人就重新躺了下去,只是这一次,她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连脑袋都沒露出來。 要照以往,陈风扬肯定过去好言好语地哄着了,但是现在,他一点心情也沒有。 穿好衣服之后,他匆匆忙忙就走了出去,直接來到了他的书房中。 进去之后,他先是把烛台点燃,然后坐在椅子上,将已经被手掌揉捏成一团的纸重新打开,仔细地看了起來。 “想活命,关了镖局,否则三天后,灭你满门!” 短短的一句话,就是这封信上全部的内容。 看到这种吓人的话,陈风扬哪里还有心思和自己的夫人共赴巫山。 信是冥叶山庄的人送來的,也就是说,跟池中天有关系。 再联想到刚刚谭不兴说的那番话,陈风扬仿佛一下子明白了过來。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封信上的话,就是池中天的意思,他胁迫陈风扬把镖局关了,否则就杀了他的全家。 怕什么,來什么。 陈风扬现在忽然感觉浑身上下都在出汗。 ...... “镖头,镖头,您睡了吗!” 回到镖局后的赵大仝,显然有些累了,谁也沒打招呼,直接回房就睡了。 他的夫人并不在城中,而是带着一双儿女在乡下过日子,这开镖局,少不了天天舞刀弄枪,他也怕吓到孩子。 只是偏偏有人不让他睡。 “什么事。”赵大仝最烦有人在他睡觉的时候打扰他了, 〖 第一千二百五十回-问个虚实 “镖头.您刚刚出去之后沒多久.就有一个自称是冥叶山庄的人來送信.说要亲手交给您.” 朦胧中的赵大仝听到冥叶山庄四个字.脑海突然一震.马上就清醒了过來. 冥叶山庄不是池中天的地盘吗.那里怎么会有人给自己送信. 带着疑惑.赵大仝不耐烦地从床上坐了起來.随手披上一件衣服.然后就走了出去. 打开门之后.一个镖师正等在门外.看到赵大仝.马上就递过來一封信. 赵大仝接过來之后.略微扫了一眼之后.就挥挥手把那镖师打发走了. 回到屋中.赵大仝马上就点燃了烛灯.然后把信拆开看了起來. “想活命.关了镖局.否则三天后.灭你满门.” 无独有偶.赵大仝收到的这封信.居然和陈风扬收到的那封.一模一样. 赵大仝反复看了好几遍.确信无误之后.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但是他却比陈风扬冷静了许多.这封信在他看來.似乎有些蹊跷. 池中天要真想对付他.何必如此遮遮掩掩.那不是小題大做了吗. 可是.赵大仝的这个念头.马上就被自己给压了下去. 事实胜于雄辩.这封信上写的什么.自己可是亲眼看到了. 想到这里.他马上就走出了屋子.大声嚷嚷着让刚才的那个镖师赶紧过來. 不一会儿.那个镖师就走了过來. “送信的人.什么模样.”赵大仝问道. “镖头.记不太清了.很普通的一个人.”镖师答道. “好.这样.我出去一趟.今晚警觉一点.”赵大仝说完.就转身回到了屋子里.开始穿衣服. “镖头.出什么事了.”这个镖师看到赵大仝的神色.隐约察觉出一丝不安. “沒什么大事.一点小事而已.你辛苦一下.今晚带几个人巡夜.”赵大仝穿衣服的动作很快.这边沒几句话说完.那边就穿戴整齐了. “镖头.您放心.”那个镖师斩钉截铁地答道. “好.” 赵大仝临走的时候.还重重地拍了这个镖师的肩膀一下. 快步离开镖局之后.赵大仝用手揉了揉鼻子.压下了一个喷嚏.随后就大步朝前走去. 同一时间.陈风扬也离开了镖局.朝着一个地方走去. “赵镖头.” 在一条街道的中间.匆匆而走的陈风扬忽然看到迎面走过來一个人.看了几眼之后.马上就喊了出來. “陈镖头.”赵大仝听到有人叫他.愣了一下之后仔细一看.便走了过去. “赵镖头.您这是.”陈风扬很是奇怪.因为他本來就是打算去找他的. 这个时候.街上几乎沒什么人.这条街的两旁.都是一些民宅.除了个别富贵一些的人家在门口会挂上两盏灯笼之外.其余的都是一片寂静. 陈风扬眼神一眯.脑海一亮.马上就问道:“赵镖头.你是不是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 听到这话.赵大仝的脑袋忽然抖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來. 陈风扬吓了一跳.慌忙走过去帮他拍打了几下后背. “沒事沒事.不碍事.”赵大仝一边挥挥手.一边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陈风扬看到之后.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马上也掏出一封信. 赵大仝一愣.抬头一看.陈风扬正用一种无奈地眼神看着他. 随后.俩人不约而同地将信给打开了.对照着一看.脸上的无奈神色更深了. 一样的内容.一样的笔迹.说明出自同一个人的手中. “赵镖头.怎么办.”陈风扬叹了口气.将信收了起來. 赵大仝摇摇头道:“我觉得.未必是池中天写的.” “怎么可能.这信可是冥叶山庄的人送來的.我手下的镖师亲口告诉我的.”陈风扬说道. “我的信也是.可是.你不觉得有些太巧了吗.”赵大仝问道. “巧.什么意思.”陈风扬不解地问道. “谭不兴提出联手的事.我们都沒表态.而我更是直接婉拒了.然后回來之后.就看到了这个.”赵大仝玩味儿般地说道. 陈风扬用手擦拭了一下干涩的嘴唇.然后说道:“怎么.你的意思是.” “谭不兴不停地鼓吹池中天有多么凶残.这池中天就这么及时地配合了一番.”赵大仝并不直接点破.而是不停地说着心中的疑惑. “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这信是谭不兴写的.故意让我们害怕.”陈风扬问道. “我猜是这样.”赵大仝说道. “这......”陈风扬似乎不太相信. “好办.只要知道一件事.就能知道是不是谭不兴干的了.”赵大仝马上就说了一句. 陈风扬疑惑地问道:“哦.什么办法.” “池中天如果给我们写了这东西.那么少不了也得给谭不兴写.”赵大仝说道. “未必.谭不兴的实力可比我们俩要强多了.”陈风扬说道. “哼.在他池中天眼里.我们三个是沒区别的.”赵大仝低落地说道. “也对.”陈风扬沉寂片刻之后.缓缓地说道. 对于池中天來说.谭不兴和赵大仝以及陈风扬这些人.肯定都属于蚂蚁一般的人物.你谭不兴再厉害.也不过是一只稍微大一些的蚂蚁.人家照样能一脚踩死你. “走.咱们去探探口风.如果谭不兴也收到了.那就说明这件事是真的.要是他沒收到.那这件事.多半是谭不兴为了吓唬我们而耍的奸计.”赵大仝握紧了拳头说道. “好.现在就去.” “走.” 不多时.两人就來到了铜山镖局.这时候镖局的大门是紧闭的.只有大门上面挂着的四盏通红的灯笼.彰显了这里的非同一般. “开门.”赵大仝心里有火.也顾不得礼数.直接走过去就拍了几下门.口中还喊了一声. “谁呀.” 里面传來一个不耐烦地声音.显然是吵到他了. “我.赵大仝.有事找你们谭镖头.”赵大仝急促地说道. 第一千二百五十一回-雾水连连 “等着.” 里面传出來这句话之后.就沒声了.估计是回去禀报了. 片刻之后.脚步声就从里面传了出來.大门很快就被打开了.开门的.竟然是谭不兴. 谭不兴听说赵大仝又來了之后.还以为他想通了联手的事情.所以.很是高兴.于是就亲自过來开门了. 打开门一看.陈风扬竟然也在.谭不兴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 “二位.这是有什么事吗.”虽然猜到了.但谭不兴还是假装问了一句. “进去说话.”赵大仝直接就走了进去.陈风扬随后也跟了进去. 谭不兴愣了一下.然后就跟着走了进去.吩咐人把大门关上. 來到会客厅之后.谭不兴正想让人上茶.不料赵大仝忽然转过身.对着谭不兴说道:“有大麻烦了.” “啊.”谭不兴沒來由地听到了这么一句.登时呆在了原地. 此刻.赵大仝仔细地盯着谭不兴的脸看了一下.发现他一点慌乱地神色都沒有. 同样.陈风扬也看到了. “我说赵镖头.你有什么大麻烦了.难道是池中天去找你麻烦了.”谭不兴反应过來之后.不快地问道. 谭不兴这句话一说.登时让陈风扬和赵大仝心里冒火了. 果不其然.果然是谭不兴写的. 否则的话.他怎么知道池中天去找他麻烦了. 难道是猜的. 赵大仝才不信他是猜的.他要有这本事.还开什么镖局.直接去算命好了. “以后.少用这种伎俩.” 赵大仝xing子直.直接掏出信拍在了桌子上.然后就走了. “赵镖头.等等我.”陈风扬这时候也有点生气了.本來他倒是不反对三家联手.可是你谭不兴有这种办法.就不地道了. 从刚才谭不兴见到他们的的神色.和他那句无端地猜测.陈风扬断定他沒收到自己收到过的信.否则他谭不兴还会那么轻松. 沒等谭不兴反应过來.赵大仝和陈风扬就不见了人影. 好半天之后.谭不兴才疑惑地摸了摸脑袋.然后还拍了拍自己的脸.确信自己沒有出现幻觉之后.就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信. 打开了一看.谭不兴马上瞪大了眼睛. “喂.你们等等.” 谭不兴很奇怪这信上写的是什么意思.所以就马上追了出去. 可是.等他追出去之后.哪里还有人影. 望着外面黑漆漆的样子.谭不兴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谁给谁写的信.什么乱七八糟的. “无聊.” 既然想不出來.谭不兴也懒得琢磨.顺手就把那封信给撕了.然后愤恨地扔到外面. “哼.我就知道是他搞的鬼.” “唉.沒想到啊.谭不兴竟然用这种手段.” 陈风扬和赵大仝此刻正一起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咒骂谭不兴. “我早就知道这家伙沒安好心.什么联手.分明是想把咱们的心血给夺走.”赵大仝气得不停地说道.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你也别埋怨了.识破了就好.” 陈风扬唉声叹气地说道. “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赵大仝显然是有些烦躁.嘟囔两句之后.就加快了脚步. 翌日一早.池中天正在屋子里吃早饭.简怀就走了进來.然后说道:“庄主.那个托镖的人來了.” “嗯.我这就吃好.”池中天说着.马上把碗里的稀粥一口喝干.然后随便擦了擦嘴.就走了出去. “对了.信送过去了吗.”池中天走着问道. 简怀点点头道:“两封都送到了.” “好.” 來到会客厅中.池中天就看到地上摆了四口黑漆大箱子.黄铜锁扣.外面还套着一副长条锁.除了那个张公子之外.还有四个人站在他身后.想必是他的随行仆从. “池镖头.耽误你吃早饭了吧.”张公子笑着问道. “沒有沒有.我早就吃过了.”池中天笑着说了一句.全然沒注意到嘴角处还有一个米粒. 张公子笑了笑.也沒点破.一边掏出一个小布兜.一边随手指着地上的箱子说道:“这就是货物.总共四箱.这上面有具体的地点.送到之后.把这个交给那里的人.剩下的镖银.那边会给你.” “好.您放心.”池中天接过布兜之后.便随手塞进了怀里. “这是一半的银子.你收好.”说着.张公子又摸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池中天接过之后.随手就递给了简怀.然后对张公子说道:“如果顺利的话.五天之后就能回來.” “不急.一定别出差错就好.”张公子笑眯眯地说道. “这个你尽管放心.半点差错也不会有.” “好.那就拜托了.我先告辞了.”说完.张公子就带着四个仆从离开了. 张公子走了之后.池中天马上让简怀带着几个镖师去找來四辆马车.将四口箱子搬了上去.然后他又回到房中将收拾好的东西带上.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动身了. 出了城之后.池中天就把镖师们给分开了.一部分在最前面.一部分在最后面.简怀负责在后面压阵.而池中天则是骑着騋牝马跟在侧面.以防不测. 虽然他自信不会出什么问題.但小心为上总是沒错的. ...... 两天之后.亥时末刻. 冥叶山庄外面.一片寂静.被池中天调派來的十个镖师.正在未完的工地附近巡视.走走停停的.倒是也很仔细. 转了几圈之后.沒发现什么动静.他们便回到了山庄里面.搬了几张椅子放在院子中间.坐在那里闲谈喝茶.等到了子时末刻的时候.再去睡觉. 与此同时.歙州城的风扬镖局中.陈风扬刚刚喝了一碗虎鞭酒.准备好好和夫人缠绵一番. 就在他刚刚脱掉衣服准备上床的时候.耳边忽然传來一阵奇怪地声音. 好像.是什么人在惨叫.而且.距离还不算太远. “快來人啊.有贼人啊.” 瞬间之后.一个急促地声音就传到了陈风扬的耳朵里. 〖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回-夜祸镖局 陈风扬马上就听出來了.这个声音正是手下一个得力的镖师. “风扬.怎么了.”陈夫人似乎也听到了.十分紧张地就坐了起來.全然不顾**地上半身正暴露在外面. 陈风扬此刻根本无心去看那外露的春光.他知道外面出事了. “哼.沒事.你不必担心.估摸是一些不开眼的小毛贼.跑到我这里來找死.我去去就來.”说着.陈风扬随手披上一件衣服.四下一望.将倚在墙角的一根铁棍抓在了手中.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风扬.赶走就行了.别杀人.”身后.传來了陈夫人的声音. 陈风扬出门一看.只见周围正匆匆跑出來一些人.正是镖局的镖师. “别慌.出什么事了.”陈风扬大声喊道. 风扬镖局有两进院落.会客厅还有一些巡夜的镖师们.住在外院.而大部分镖师和他自己.都住在内院. 内院与外院之间.隔了一道门.这道门一到晚上戌时过后.就会锁住.早上卯时初刻才会打开. 此时.那扇门关的好好的.可是他却清楚地听到.门那边.有吵杂地声音传來.甚至还隐约有刀剑相交地声音. “镖头.好像出事了.”一个镖师匆匆跑到他身边说道. “不碍事.肯定是哪个不长眼的毛贼.去.把门打开.”陈风扬用手指着前面说道. “是.” 那个镖师听到之后.马上就走了过去.可是.正当他距离那扇门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那扇门忽然被一股巨大地力量给撞开了. 紧接着.数道黑影从外面飘了进來.还夹杂着落地的砰砰闷响声. 约莫几个眨眼的工夫之后.声音就消失了. “啊.杀人了.杀人了.”一个镖师好奇地走了过去.仔细一看.吓得鬼哭狼嚎般地就回來了. 陈风扬吓了一跳.匆匆走上前去拦住了那个镖师.怒声呵斥道:“喊什么.” “镖头.杀人了.杀人了.”那个镖师显然看到什么恐惧的事情了.浑身都在发抖. 一时间.周围的镖师都凑了过去.陈风扬也不耐烦地将那个镖师推到一边.快步往前走去. 走到近处一看.陈风扬登时也被吓到了.原來刚才从外面飘进來的那些黑影.竟然都是人.此时都躺在了地上. 这时候.有一个胆大的镖师拿了一个灯笼走了过來.往前面照了一下.陈风扬接着亮光一看.差点沒晕倒在地上. 因为他赫然看到了一个镖师.眼睛瞪得滚圆.但是脖子上却有一道血痕. “镖头.都是咱们的兄弟啊.”镖师们此刻已经都围了上來.不少人手中都拿着灯笼.这地方.差不多和白天一样了.所以陈风扬看的清楚的很. “他娘的.这是谁干的.”陈风扬简直要气疯了.甚至都有一种不现实地感觉.从开镖局到现在.还从未有过这种情况呢. “别叫唤了.” 就在此时.一个悠扬地声音忽然飘荡在了半空中. 紧接着.一阵破空声之后.十几个人从天而降.落在了众人面前. 陈风扬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就往后退了几步. 其余的几十个镖师.也反应了过來.不约而同地凑到了陈风扬的身后. 这十几个人.脸上蒙着黑布.身穿灰色劲装.手中都提着一柄短剑.陈风扬眼尖地发现.有几个人的短剑上.竟然还有血滴. “这是你们干的.”陈风扬知道大事不妙了.混江湖这么多年.他也算是颇有心得.这些人能不声不响地闯进來.还杀了这么多镖师.那说明武功都不一般. “你说呢.”一个站在中间的人往前跨了一步.声音阴森地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陈风扬知道现在不是胆怯的时候.对方只有这么几个人.而自己身边有几十个镖师.就算这些人厉害.他也不怕. “我们是什么人.你不用知道.我们只是來提醒你一件事而已.”那个人说道. “什么事.”陈风扬问道. “你应该知道.规定的期限就要过了.你好像早就把事情忘在脑后了.”那个人阴笑着说道. “规定的期限.你别在这装神弄鬼的.”陈风扬好像根本沒听到他在说什么. “怎么.陈镖头忘xing这么大.这可不太好.写信难道你记不住.非要当面告诉你吗.” 一听这话.陈风扬脑子里突然炸了一个响雷. 难道.是那封信. 不对啊.那封信不是谭不兴故意耍诈弄的小计谋吗. 还是说.这些人是谭不兴的人. “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们几个既然敢对我的人下手.那就偿命吧.”陈风扬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他也索xing就不想了.反正对方已经杀了他的人.这个仇.是必须要报的. “就你.哈哈.我就算杀了人又如何.”那个人的语气至今都沒有变化.可以看出根本就沒把谭不兴以及他身边的这些镖师放在眼里. “狗贼.纳命來.”这时候.一个站在陈风扬身侧的镖师气愤不过.猛然挥动着双拳就冲了上去. 那个灰衣人眼神一闪.一道冷光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嗖”一道寒光划过.那个镖师正在往前冲的身体.一下子就停住了. “嗬......”一阵干声从那个镖师的喉咙里发了出來.很干瘪.很无力.很粗糙. 紧接着.轰然一声.那个镖师便朝直挺挺地后仰摔在了地上. 死了. 这个镖师的喉咙上正冒着鲜血.和刚刚那些死去的镖师.一样. 再看那个灰衣人.仿佛沒动过一般.唯一可以证明他动过的痕迹.就是他手中的短剑.正在滴着鲜血. 太快了. 连看都沒看清.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死了. 一时间.众镖师都纷纷掩目.不忍再看. 陈风扬更是已经惊呆了. 刚才这个灰衣人露的这一手.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有这种武功的人.想杀他.恐怕也就一招. 〖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回-同祸同灾 “不要妄图反抗.那只是白白送命而已.”那个灰衣人笑着举起手中的短剑.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來.用衣服仔细地擦拭了一遍短剑.然后随手就把衣服扔了. “今天只是小小惩戒一番而已.再给你一天时间.如果还做不到.那么我保证.这里将不会再有任何一个活人存在.” 话音一落.这个灰衣人就转身往回走去.剩下的十几个灰衣人.也跟着他一同走了出去. 沒人敢去阻拦.甚至.沒人敢喊一声. 不为别的.就因为不是对手.完全不是对手. 陈风扬开镖局这么多年.早年护镖的时候.也算是经过大风浪的.可是从來沒有像现在这样.感觉自己如此无能. 沒办法.技不如人.还能如何. “镖头.怎么办.追不追.”一个镖师看着陈风扬说道. 陈风扬痛苦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别追了.枉送xing命.把他们都好好安葬了.今晚大家都辛苦点.别睡了.” “镖头.您放心吧.”众镖师一起点头答道. 事到如今.陈风扬开始怀疑了.这些人.难道真是谭不兴派來的. 不可能.谭不兴沒这本事.刚才那些人.陈风扬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普通人.谭不兴手下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厉害的人.如果有的话.那他不早就把他们两家给灭了.何必等到现在. 可如果不是谭不兴派來的.那会是谁. 难道真是池中天. ...... 赵大仝这些年來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睡觉前.一定要打一趟拳.出一身臭汗之后.再用冰冷的水冲一下.才能睡的安稳. 不得不说.这种办法.很助于养生.所以赵大仝这些年來虽然岁数是一天比一天大.可身子板却仿佛更强了. 这天晚上.他照例在院子里打了一趟拳.然后看看天色.估摸了一下时辰之后.就提了一个灯笼.带着几个镖师巡夜去了. 只要不是特别累.赵大仝一定要带着人亲自巡夜. 他的镖局.不算大.布局比较简单.只有一个偌大的院子.东南西北各有一排房屋.镖师们分别住在南西北的三排屋子里.东面的则是会客厅以及他自己住的地方. 因为他的家眷并不在这里.所以平时他也沒太多的讲究.有时候和镖师们聊的很晚了之后.索xing就和镖师们睡在一起了. 这里所谓的巡夜.无非就是绕着围墙走上几圈罢了. 赵大仝今天似乎心情不错.一边跟几个镖师巡夜.一边还和他们聊了起來. “想当年.我冬天的时候.都用雪來洗澡.冰凉的雪往身上一擦.那真叫一个神清气爽呀.”赵大仝似乎在回忆过去.说起來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一丝憨笑. “哈哈.镖头老当益壮.现在也行.” “就是就是.对了.镖头啊.这夫人常年不在这儿.您老能受得了吗.”一个镖师笑嘻嘻地说道. “哈哈哈.”一阵起哄的笑声很快就从这些镖师的口中发了出來.赵大仝也不气恼.只是随手拍了那个镖师一下.然后板着脸说道:“别在这不正经.我不好女色.” “哎呦.咱镖头不好女色.哈哈哈.”更过分的笑声马上又起來了. 不过.都是善意的.也足以看出.赵大仝和手下的镖师们.关系都很好. 就在他们正嘻嘻哈哈的时候.忽然间.一个鬼魅般地声音出现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笑什么.” 赵大仝是第一个听到这个声音的. 起初.他还以为是哪个镖师被吵醒了呢.可是停下來四处一看.除了自己身边这些人之外.并沒有别人. “谁.”赵大仝一个激灵.马上就喝问了一声. 周围的几个镖师.也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还是警惕地看着四周. “别看了.在这里.” 随着一个声音的落下.大门旁边的围墙上.忽然冒出來十几个人影.稳稳地站在墙上. “什么人.”大半夜的突然出现在自家墙头上.肯定不是善类. 赵大仝赶紧往后跳了一步.大手一挥.示意镖师们都站在他身后去. 很快.七八个镖师就跑到了他的身后.一个个神情紧张地看着前面. “赵大仝.你这镖局.什么时候关门.” 声音毫无疑问是那些站在墙头上的人说的.可是.赵大仝却分辨不出來到底是谁发出的. “关门.哼哼.我早就关门了.否则你们何必从墙上进來.”赵大仝说道. “赵大仝.别耍嘴皮子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赵大仝怒声说道. “我的意思是.你这镖局什么时候打算关门大吉.” “你.” 赵大仝听到这话.一时间竟然和陈风扬一样.马上想起來了那封信. “你是谭不兴的人.”赵大仝指着墙头上的人问道. “谭不兴.哈哈哈.你也太看得起他了.” 听这口气.好像不是谭不兴的人. 但是也不排除是在故弄玄虚.所以赵大仝便悄悄地对身后的镖师说道:“去.把人都叫住來.” “不要去叫人了.人越多.死的越多.” 就这么一句话.愣是让那个准备去叫人的镖师.站住了脚步. 赵大仝刚才那句话的声音根本就不大.可是这也让那些人听到了.这说明什么. “赵大仝.你看好了.” 话音一落.忽然间一个人影从墙头上飞了下來.然后在半空中飞快地绕了一圈之后.“噗噗”地闷响声就开始不停地传來. 片刻之后.那个人影就再一次飞回到了墙头上.半空中甚至不曾停留他的身影. 赵大仝根本沒反应过來.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紧接着.他就知道了. 因为他发现.周围的几个镖师.都开始朝后面倒去.一个接一个.仿佛商量好了似地. 等到全倒下去之后.他才发现.这些镖师都死了.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有一道血痕.很明显.很显眼. 〖 第一千二百五十四回-赤身被观 从刚刚那个人影飞过來.再到现在.总共也就是几个眨眼的工夫.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杀这么多人.而且还都是一招毙命.这得是什么武功. 想到这里.赵大仝浑身上下开始不停地打哆嗦了. 一半是怕.一半是怒. “赵大仝.这只是小小的惩戒.如果不按照时间滚蛋的话.下次再來.就不是杀几个人这么简单了.” 这句话说完之后.赵大仝刚想抬头骂几句.但是却发现.人都不见了. 墙头上的人.都不见了.什么时候走的.他根本不知道. “啊.啊.”赵大仝忽然间开始嚎叫了起來.声音充满了悲戚和无奈. 一时间.周围几间屋子里都亮起了灯.然后门都被打开了.不少人从三间屋子里同时冲了出來. 可是.冲出來之后的景象.却让他们无法接受. 赵大仝跪在地上.不停地嚎啕大哭.而他的周围.则是躺了七八个人.散落在地上的几个灯笼所发出的光亮.让他们明白了一切. ...... 自从那天赵大仝和陈风扬沒來由地來闹腾了一下之后.谭不兴这两天都沒有出门.巧合的是.这两天也沒有生意找上门來.谭不兴也就乐得清闲. 这个时辰.差不多子时快过半了.谭不兴在书房中看了一会儿书之后.就准备去睡觉了. 铜山镖局的宅子很大.比池中天买的那个镖局还要大.五进院落.后面还有一个小花园和小练武场. 铜山镖局作为歙州城最大的镖局.其做派也是在几个镖局中最气派的. 二十几个镖师昼夜不停地在镖局中巡夜.而且.还会挑选出一个武功比较厉害的镖师.负责解决麻烦. 虽然这让人看起來似乎有些小題大做了.但是谭不兴却觉得很有必要.一來是有备无患.再來.这样的做法.也让他的心里有一种莫名地荣耀感.也算是满足了他小小的虚荣心. 來到卧房门前之后.谭不兴忽然觉得肚子不太舒服.于是便转过身.往茅厕走去. 然而.沒等他走了几步.忽然间.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似乎是从一侧闪过來的.沒等他反应过來.那个黑影就一拳打了过來.直接打在了谭不兴的脸上.谭不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下意识里就失去了知觉. 紧接着.又一个黑影从他身后出现.接着伸手往前一推.将谭不兴的身体扶稳之后.便戳中了他的穴道. 很快.谭不兴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这两个黑影看到谭不兴倒下去之后.就将他抬了起來.然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整整一夜.沒人发现谭不兴不见了.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一夜.歙州城的三个镖局.都不约而同地出事了. ......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谭不兴忽然有一种奇怪地感觉. 为什么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那么酸疼. 还有.怎么感觉这么寒冷呢. 对了.好像还有人在吵杂地声音. 也许是在做梦吧. 不过.这个梦实在做的不怎么样.人家做梦都是在梦中.这个怎么感觉那么现实呢. “快看快看.这是谁呀.” “哎呦.羞死人啦.这什么人啊这是.” “咱们赶快去报官吧.” “哈哈.大伙儿快來看啊.这有个光屁股的人.” 随着周围的声音越來越大.谭不兴也开始逐渐清醒了. 醒來后第一个感觉.就是浑身都很疼.尤其是两条胳膊.似乎都沒沒知觉了. 第二个感觉.就是冷.刺骨地冷. 从來都沒感觉这么冷过. 很快.谭不兴就睁开了眼睛. 幻觉. 一定是出现幻觉了. 怎么自己面前站了这么多人. 自己现在不是应该在床上吗. “快看快看.他醒了.哈哈哈.”又是一阵吵闹声传到了谭不兴的耳朵里. “给他醒醒.”这时候.一个年老者端了一盆水走了过來.一个围观的小伙子马上就把盆接到了手中.接着用力往前一泼.整盆冰冷地水就全泼到了谭不兴的身上. “哎呀.冻死我了.冻死我了.凉.太凉了.”谭不兴像是掉入冰窟窿一样.开始大喊大叫起來. 不过.这么一闹.他也完全清醒了. 他不是出现幻觉了. 此刻.自己面前密密麻麻地全是人.而自己的两条手臂正被吊在了一棵树上.低头一看.差点沒把他气的背过气去. 赤身裸 体.什么什么都沒穿.连个布片都沒有. “啊.这是谁干的.我这是在哪.你们快把我放下來.放下來.” 谭不兴终于弄明白了.自己光着身体被吊在一棵树上.正被这些百姓们围观呢. “哈哈哈.你是谁啊.怎么光着屁股啊.” “哎.那不是铜山镖局的那个镖头吗.” 一个中年人指着谭不兴说道. “别废话了.快把我放下來.放下來.”谭不兴开始大喊大叫起來.手臂也在不停地挣扎.但是.吊了整整一夜.血脉都不畅通了.酸麻不堪.哪里还有力气.所以他挣扎的后果.就是自己的身体來回摆动.更是引起了一群嘲笑声. “闪开闪开.围在这里干什么.快闪开.” 衙门的人终于來了. 几个衙役将人群推开走到里面一看.也差点笑死.不过他们已经认出來了.这个人是谭不兴. 真是太奇怪了.歙州最大的镖局的镖头.怎么会这副模样出现在这里. “哎.这不是谭镖头吗.”一个衙役走到近处问道. “废话.快给我解下來.快点.” 那个衙役听谭不兴的声音都快嘶哑了.知道他已经快气疯了.于是赶紧招呼着其余几个同伴.手忙脚乱地将谭不兴给解了下來.一个衙役还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來.给他罩在了身上. “好了好了.都别看了.都散了.”几个衙役对着围观地百姓喊道. 见官差來了.这些围观的人也就都自觉地散开了.但是人走了.话題可沒停.估摸着这小半年之内.这件事都会成为歙州百姓们茶余饭后的首选谈资. 〖 第一千二百五十五回-齐齐问罪 几个衙役围着谭不兴走了一会儿之后.谭不兴便说道:“送...送我...回...回去.” 冻得浑身发抖的谭不兴.一边用力地将身上披着的一件外套使劲往身上拽.可惜.不管用. “好.咱们这就走.” 不多时.几个衙役就护着谭不兴來到了铜山镖局.这一路上也有不少老百姓用狐疑地眼神看着他们.但是都被衙役们给赶走了. 到了门口.几个镖师正在外面扫地.忽然看到几个衙役带着一个人走过來.便警惕地放下了手中的扫把.迎了过去. “几位官爷.有事吗.”一个镖师客气地问道. “混账东西.眼瞎了吗.” 沒等衙役们回答.谭不兴就已经抬起头骂了一句. 看到谭不兴的面容.几个镖师的嘴巴张的可以吞下一个鸡蛋了. “镖头.您这是.” “多谢几位官爷.赶快拿十两银子给官爷们喝茶.” 谭不兴丢下这句话之后.就匆匆忙忙地往里面走去.全然不顾镖师们诧异的眼神. 这些镖师都看出來了.谭不兴是光着身子的.而且身上那件衣服.还是衙役的. 难道说.是昨晚去青楼享乐之后.衣服丢了. 几个镖师都开始联想了. “咳咳.”衙役们正等着拿钱走人.可是看到这几个镖师都呆呆地站着.便有些不耐烦了. “哦哦.几位等着.这就來.”一个镖师反应过來之后.马上就跑进了里面.拿了十两银子之后.便走出來递给了一个衙役. “回头让你们镖头把衣服给我送回去.”一个衙役随口吩咐了一句后.就带着其他人走了. 这边谭不兴回到屋子里以后.先是躺进了被窝里暖和了一阵.然后又让人送了一壶热茶.约莫半个多时辰之后.才稍微缓过神來. 丢人了. 这下子.丢人丢到家了. 不用半天的工夫.整个歙州城都会知道.谭不兴光着身子吊在了树上.被很多人看到了. “他娘的.”谭不兴知道自己肯定被人阴了.但是会被谁呢.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來昨晚想去茅厕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黑影.然后...然后的事情.他就不太记得了. 看來.这问題就出在那个黑影上.那个说不定就是对付自己的人. 自己出的这些丑.也是那个黑影干的. “娘的.老子要是找到你.就他娘的把你剁碎了当肉泥.”谭不兴愤恨地咬牙切齿地咒骂.全然不知道手中的杯子已经被他给捏碎了. “镖头.镖头.” 忽然间.外面传來了一阵急促地声音. “滚.”谭不兴这时候沒有心情搭理别人. “镖头.风扬镖局的陈镖头和金钱镖局的赵镖头來了.说有十万火急的事要找你.而且还都是带着人來的.我们都拦不住啊.” 听到这话.谭不兴忽然一个激灵就从床上爬了起來.然后赶紧找出一身衣服穿山.收拾停当之后.马上就走了出去. “走.我看看他们要有什么幺蛾子.” 谭不兴一边怒气冲冲地骂着.一边就提着自己的龙纹大刀走了出去. 刚刚走到会客厅门口.他就看到赵大仝和陈风扬正匆匆地从外面走进來.身后跟了不少人.看样子都是他们手下的镖师. “你俩來做什么.”谭不兴喝问道. 赵大仝看到谭不兴手中拿着刀.便指着他问道:“姓谭的.你给我老实说.昨晚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谭不兴.你好歹也算一号人物.该做就要敢当.”陈风扬也跟着说道. 谭不兴看这两人的神色.好像是受了多大的苦难一般.赤红的双眼.苍白地脸色.都可以证明. “什么昨晚的事是不是我干的.你们俩这一大早的要干嘛.”谭不兴喊道. “谭不兴.你他娘的别装傻.昨晚我和老陈的镖局都被人给血洗了.死了十几个人.”赵大仝怒吼道. “什么.”谭不兴闻言一愣. “谭不兴.我今天就问你一句痛快话.昨晚你干什么去了.”陈风扬逼问道. “昨晚.昨晚我他娘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还來找我.我他娘的还想去找你们呢.你们知道不知道.老子被人扒光了衣服.活活在树上吊了一夜.他娘的歙州城的人全看到了.”谭不兴这时候怒气冲天.也就顾不得害臊了.况且就算他不说.这两人也会知道. “啊.” 陈风扬和赵大仝听到之后.也都愣了. “此话当真.”赵大仝问道. “赵大仝.你他娘的是不是人.这种事老子会给自己编在头上.”谭不兴气得将大刀甩在了地上. “等等.” 陈风扬忽然抬起手來说了一句. “走.咱们三个马上对一对.看看都出了什么事.” “对就对.”谭不兴转身就朝会客厅走去. “你们就给我守在外面.任何人不准给我放进去.”赵大仝对他手下的镖师吼了一句后.就和陈风扬一起走了进去. 他俩进去之后.就把门给关上了. “说吧.你们俩到底出了什么事.”谭不兴问道. 很快.赵大仝和陈风扬.便把各自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现在.会客厅中.一片死寂. 三个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按照时间來算.陈镖头你是第一个倒霉的.紧接着就是赵镖头.而我.是最后一个.”谭不兴皱着眉头问道. “沒错.是这么回事.” “谁干的.”谭不兴问道. “不知道.起初我们以为是你干的.但是想想也不太可能.那些人的武功太厉害了.和咱们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陈风扬说道. “谭不兴.我问你个事儿.你一定得说实话.”赵大仝忽然说道. “你问.”谭不兴答道. “那天.我们给你的那封信.是不是你写的.”赵大仝问道. “信.什么信.”谭不兴不知道是真想不起來了.还是现在脑子里有些糊涂. “就是那封勒令我们把镖局给关了.然后不关就灭满门的那封信.”赵大仝提醒道. 〖 第一千二百五十六回-揣测真凶 经此一说.谭不兴才想起來. “哦.你说那封信.那封信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随手就给撕了.我还以为是你们犯病呢.”谭不兴说道. “不是你写的.” “废话.我他娘的写那玩意儿干嘛.”谭不兴气呼呼地说道. 愣了一下.谭不兴忽然问道:“哎.你们难道不知道是谁写的.还有.那信是谁给你们的.” “是一个自称冥叶山庄的人给我们的.”赵大仝说道. “冥叶山庄.”谭不兴一下子像是炸毛了一般.语调都不知不觉地抬高了不少. “是.”陈风扬在旁边说道. “你们知道是冥叶山庄写的.为什么还來找我质问.”谭不兴似乎有点糊涂了. “我们...我们以为......”这时候.陈风扬和赵大仝都有些沉默了. “好哇.我懂了.你们是不是以为这信是我写的.”谭不兴察言观色.一下子就明白了过來. “是.我们是以为这信是你故意写的.來吓唬我们的.”事到如今.说假话也沒意思了. 听到赵大仝的话.谭不兴痛苦地用手拍了拍额头.然后用手指着他说道:“赵大仝啊赵大仝.你是脑子被门给挤了吗.我会写这样的东西.我就算是要写.我怎么可能会冒用冥叶山庄的名头.我他娘的有几条命敢招惹他们.啊.” 说着说着.谭不兴就气得浑身开始哆嗦了.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看样子.那信真是池中天让人送來的.沒想到.他果真开始下手了.”陈风扬说道. 谭不兴一拍桌子道:“我早说过.他不会放过我们.你们看看.这下好了吧.” “这事儿.说不定还不是池中天干的.我总觉得他不会用这种手段.”赵大仝似乎还是有些犹豫. “赵镖头.你怎么到现在还糊涂着呢.如果不是他.这歙州城还有谁有能找出那么厉害的人來.”陈风扬不满地说道. “对了.我这还有一样东西.”陈风扬说完赵大仝之后.忽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地.匆匆走到外面.片刻之后又回來了.手中多了个布包. “你们看这个.” 说着.陈风扬就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件衣服.一件灰色的衣服. “这是昨晚的那些人无意中留下的.我觉得有点奇怪.就给收起來了.对了.你俩有沒有看到这东西.”陈风扬抬头问道. “沒有.”谭不兴和赵大仝都是摇了摇头. “那就肯定是他们无意中留下的了.你们看看.” 说完.陈风扬将衣服给铺在了地上.谭不兴和赵大仝便凑上前看了起來. 这衣服很普通.材质虽然不错.但却不算什么极品.唯一的特点.就是在胸口位置.绣着一片树叶.树叶有七个尖角.很是奇怪. “这衣服.不像是普通人穿的.”谭不兴问道. “这衣服.是不是冥叶山庄中的人穿的.”赵大仝反问道. “想知道这个.很容易.找个人穿上这衣服.去冥叶山庄那里走一趟.就知道了.”谭不兴说道. “嗯.有道理......”一时间.另外两人同时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这个意思. “我亲自去.”陈风扬自告奋勇地站了起來. “沒必要吧.随便找个手下去就好了.你干嘛要亲自去.”谭不兴不解地问道. “不行.这口恶气我一定得出.我不亲自去.我不放心.” 陈风扬说道. 赵大仝摇摇头道:“你不能去.万一被认出來.那就死定了.” “那怎么办.” “这样.稳妥起见.还是派一个精明点的人.去那里打探一下.看看冥叶山庄那里有沒有穿这样衣服的人.不就行了.”谭不兴说道. “对了.那天你不是说你去冥叶山庄了吗.你有沒有注意过.”赵大仝对着谭不兴问道. 谭不兴摇摇头道:“不太记得了.不过好像沒有.他那地方现在正在大兴土木.工匠倒是不少.” “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 说完.三个人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然后谭不兴特意找了一个很精明的镖师.仔细地叮嘱一番之后.那个镖师便离开了. 一个时辰之后.那个镖师就回來了. 据他所说.还沒靠近冥叶山庄的时候.半路上就被人截住了.而那些人穿的.正是一身灰色的衣服.胸口处.绣着一片七角叶子.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这三人就都明白了. 果然.是池中天下的狠手. “他娘的.欺人太甚.走.我们去问个明白.” 陈风扬刚骂完.谭不兴也是气得不行.比起这两人來.别看他这镖局里一个人沒死.可是.损失最大的就是他了.因为他丢人了. 而且.还丢的不是一般的人. “要我说.咱们三个谁都别当缩头乌龟.把人都带上.咱们去问个明白.”赵大仝提议道. 这时候.陈风扬忽然说道:“要不要跟衙门的人说一声.” “别.千万别跟他们说.这都是江湖恩怨.衙门不会去管的.再说了.那县令不是什么好东西.早和池中天穿一条裤子了.”谭不兴连连劝阻道. “也好.我们直接去.”赵大仝吆喝一声之后.三个人便各自找齐自己的手下.气呼呼地往冥叶山庄走去. 沒人去想自己这些人去了之后.会不会有作用. 也沒人去想就凭自己手下这些人.能不能对付冥叶山庄的人. 显然.愤怒已经填满了他们的脑海. 同样.城中的街上.很多老百姓也很好奇地看着三个怒气冲冲的人带着一大堆手下赶路的奇特场景.当然.更有一些人看到了那个光着身体被吊在树上的谭不兴. 这一次.三个人可以说是倾巢而出.谭不兴更是带了差不多一百个镖师.加上陈风扬和赵大仝的人.足有一百五十上下. 这么多人.也给他们三个壮了壮胆子. 很快.他们就來到了冥叶山庄附近的明波湖畔.此时的明波湖上.还停着一艘大船.只是他们谁都无心去理会了. 第一千二百五十七回-湖畔凶残 前面不远处.他们已经能看到那一圈巨大的围墙了. 依稀还能看到一些工匠正在那里忙活. 就在他们准备过去的时候.忽然间.湖面上的那一条大船正飞快地朝这里驶來.随之而來的.还有一个声音. “再敢上前一步.格杀勿论.” 陈风扬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浑身一个激灵就站在了原地.因为他已经听出來了.这个声音就是那晚上來自己镖局杀人的人. 大船行驶的很快.沒多久就停在了耳边.接着.二十多个人就从船上走了出來.施展轻功飘到了岸边. “就是他们.” 眼尖的赵大仝发现.这些人都是穿的灰衣服.蒙着面.胸前都有一片七角树叶. “原來是你们三个啊.到这里來做什么.”为首的一个灰衣人.往前走了几步.随后一挥手.剩下的灰衣人就在他们面前站成了半圆形.将他们堵在了这里. “你去叫池中天给老子出來.”谭不兴指着那个灰衣人骂道. “放肆.竟敢辱骂我们庄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给我上.” 突然间.这个灰衣人大手一挥.那些灰衣人就快步走了上來.手执短剑.对着谭不兴就刺了过去. “谭镖头小心.”陈风扬眼疾手快.伸手一推就把谭不兴给推开了.但是.自己的胳膊却被划了一个口子. 谭不兴被陈风扬推了一把之后.好像有些惊魂未定.他知道如果不是刚刚那一下.自己可能就沒命了. “江湖传言池中天是个仁义之人.沒想到.你们竟然都是这么一群畜生.今天老子的命就不要了.留给你们.”赵大仝脾气暴躁.说完之后.就喊着冲了过去. “走.”陈风扬看了谭不兴一眼.咬咬牙.也带着人冲了上去. 很快.这里就打成了一片. 一百多个人围着二十來个灰衣人打的那叫一个热闹. 这里动静闹的那么大.远处冥叶山庄干活儿的那些工匠们自然也都看到了.于是便赶紧进去找刘伯了. 刘伯正在后院里浇花.听工匠们说外面不远处有数百人在打架.吓得将手中的壶扔在地上后马上就跑出去了. 那十个镖师也看到了.正想着去看看的时候.刘伯就出來了. “在哪.” “刘管家.就在那.”一个工匠指着前面说道. “走.你们几个跟我去看看.”刘伯往前看了一眼.但是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能看到确实有不少人在打架.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得去看看. 这段时间刘伯很紧张.有点风吹草动就以为是出事了. 沒等刘伯往前走几步.忽然间不知道从哪里跑出來一个人.拦住了他们. “刘伯.沒你的事.” 刘伯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发现并不认识这个人. 但是.人家却认识自己. “你是.”刘伯狐疑地问道. “怎么.不认识这个.”那个人一边问.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胸前. 刘伯往他手指的地方一看.马上就瞪大了眼睛.然后便连连点头道:“是你们啊.那边是在.” “刘伯.说了.沒你的事.快回去吧.”那个人冷淡地说道. “好.有你们在.我就放心了.” 说着.刘伯就带着那几个镖师回去了. “刘管家.出什么事了.”那几个工匠赶紧凑过來问道. “沒事沒事.沒事了.以后都不用担心了.好好干你们的活儿吧.早点干完好早点拿工钱.”刘伯说完之后.就回到了山庄中. 再说谭不兴这边.虽然他们人多.可是.却一点占不到便宜.不仅占不到便宜.反而还吃了不少的亏. 再看那二十多个灰衣人.出手凌厉狠毒.手中的短剑飞快无比.不大一会儿的工夫.谭不兴他们这边.就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更让人气愤的是.合谭不兴.赵大仝以及陈风扬三人之力.居然才勉强和一个灰衣人打成平手.这要传扬出去.他们的镖局也就别开了. “停手.” 不知道是谁一声令下.灰衣人们都纷纷停住了手.然后抽身而退.无人可以阻拦.也无人有心情去阻拦. “教训一下也就够了.马上给我滚.还有.别忘记我告诉你们的话.如果再不照办.你们三个可就活不长了.”领头的那个灰衣人至始至终都沒有动手.只是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谭不兴他们三个人这时候也挥手示意手下的镖师都不要再动手了. 仔细一看.这三人都要哭出來了. 地上横七竖八又躺了几十具尸体.都是他们各自的手下.而那些灰衣人呢.连根毛都沒掉. “你们...你们丧尽天良.你们枉为人.”赵大仝双目通红地吼道. “赵大仝.闭上你那臭嘴.让你们老老实实把镖局关了.滚蛋走人.你们不愿意.非要以身犯险.现在知道厉害了.反而还怪起我们庄主來了.赵大仝.你好歹也算是个混江湖的.江湖事江湖了.你少在这里牢骚了.技不如人的话.就趁早走人.还能留条xing命.”灰衣人淡淡地说道. “你.老子跟你拼了.”赵大仝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钢刀.挥舞着就要冲上去. “老赵.”谭不兴和陈风扬赶紧一左一右地冲过去抱住了他. “老赵.别冲动.”谭不兴知道赵大仝一旦冲过去.那就是死路一条. 自己上百人在这里.对方都不放在眼里.何况这一两个了. “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烧.咱们先走.”陈风扬说着.就拽着赵大仝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嘱咐其他人把那些尸体给带上. “对了.提醒你们一句.今天晚上之前.如果你们的镖局上的招牌还沒摘下來的话.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灰衣人的声音.再一次从后面传來. 听到这句话.赵大仝刚要转身.却被谭不兴和陈风扬两人拼命地给扯住了. 等到这些人走了之后.这里又恢复了平静.灰衣人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哀叹一声后.便带着人回到了船上.沒多久.船就驶离这里.往湖中心而去. 第一千二百五十八回-活命要紧 http: 赵大仝失魂落魄地被陈风扬和谭不兴强行拽到了铜山镖局中.刚刚进屋坐下.赵大仝就黑着脸站了起來.手中提着刀就要往外走. “老赵.你去哪.”谭不兴赶紧拽住了他. “我要去报仇.我要去给我那些兄弟们报仇.”赵大仝语气低沉地说道. “仇一定要报.但是我们不是池中天的对手.你这样去只能是枉送xing命.”谭不兴说道. “是啊.咱们三家现在都被他盯上了.这个时候.我们必须联手起來.否则的话.只有死路一条.”陈风扬说道. “我当初就说过.池中天这个人不会那么善罢甘休的.你们两个不听.如果我们早一点有防备的话.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谭不兴沮丧地说道. “唉.都怪我.都怪我啊.”赵大仝说着.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痛苦起來. 陈风扬赶紧走过去劝道:“老赵.别难过了.这个时候.你可不能这样啊.” 赵大仝摇摇头道:“我算看透了.这些所谓的江湖高手.沒一个是好东西.个个都是鸡鸣狗盗之辈.你说我们又沒惹他.他为什么非要找我们的麻烦.我那镖局里的镖师被他的手下杀了那么多.唉.我们在一起都那么多年了.我是把他们当兄弟看待的.”说着说着.他就开始语无伦次起來. “要我说.老陈.你的家眷不是在这里吗.赶快送到乡下去躲躲.然后.你和老赵把人都带出來.都到我这里來.咱们三个好好商量商量.该怎么对付池中天.”谭不兴说道. “把人带出來.那镖局怎么办.”陈风扬疑惑地问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镖局.现在的问題是把命先保住.然后再想办法让池中天不要对付我们.然后咱们才再说别的.”谭不兴有些气恼地说道. “我看.就听谭镖头的吧.”坐在地上的赵大仝.默默地说了一句. “唉.”谭不兴一边叹了一口气.一边吩咐人赶紧去收拾出一些屋子來. ...... 从京城回來之后.北灵萱就带着云凤和雷虎到周边的一些城镇中去转了转.想着挑一个好地方.买个宅子好落脚. 有了池中天给的那些钱.买个宅子是绰绰有余了. 可是.说是去办正经事.但北灵萱到底是女孩子心xing太重.所以每到一个城镇中.都是得买上不少的东西.穿的用的买了很多. 累得雷虎连喊受不了. 这天.北灵萱终于回到了歙州城中. 回到抬马寺之后.雪龙和灼鹰恰好沒在.只有天池残血的人在院子里.北灵萱吩咐云凤和雷虎把东西都先放好.随后就打发他们去休息了. “北施主.” 就在北灵萱也想回房休息一下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从一侧传了过來. 她扭头一看.一个小和尚正从外面走了进來. “小师傅.有什么事吗.”北灵萱笑着问道. “北宫主.这里有一封信.是一个自称冥叶山庄的人送來的.说务必转交到您的手中.” 说着.那个小和尚就双手恭恭敬敬地递过去一封信. “好.多谢小师傅了.”北灵萱笑着说道. 小和尚走了之后.北灵萱便回到了房中.将信给拆开了. 这封信是池中天写的.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画像. 这画像上的人叫赵为贤.池中天在信中说.要她帮忙找找这个人. 那画像.还是皇帝托人给他的.足有数百张.本來这件事池中天在路上就想告诉北灵萱.不过后來就忘了. “來人.把云凤叫來.”北灵萱放下信之后.就对外面喊道. 不多时.云凤就走了进來. “宫主.什么事.” “你把这个带给老虎看一下.你俩把这上面的人给我记住.另外.也让天池残血的人看看.今后如果在江湖上看到这个人.马上拿下.”说着.北灵萱就把那张画像递了过去. “是.宫主.”云凤接过之后.马上就离开了. 办完这件事之后.北灵萱就关上门.躺在床上睡觉去了. 一个时辰之后.雪龙和灼鹰就回來了.回來的时候.还笑呵呵的.显然是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哎呦.宫主他们回來了.”灼鹰眼尖.马上就看到了云凤的屋子正房门大开. 很快.雷虎和云凤就出來了. “什么时候回來的.”雪龙笑着问道. “大哥.刚回來沒多久.对了.宫主刚刚嘱咐我们.说如果在外面看到这个人.要马上擒住.”说着.云凤就把那画像递给了雪龙. 雪龙狐疑地接过來看了一眼.画像上的人他并沒有见过. “这人是谁啊.”灼鹰也凑过來看了以后之后问道. “不知道是谁.”云凤说道. “那宫主干嘛要找这个人.”灼鹰好奇地问道. “老鹰.又多嘴了.”雪龙拍了灼鹰的肩膀一下.口中还斥责了一句. “是是.大哥我错了.”灼鹰一缩脑袋.赶紧就不吱声了. “对了.你俩刚才笑嘻嘻的回來.这是在外面捡钱了.”雷虎笑着问道. 雷虎一问这话.灼鹰马上就神秘兮兮地把他俩拽到了一边.然后比比划划地说道:“哈哈.你们是沒看到啊.我跟老大今天可是见到奇景了.一个大男人.竟然光着身子被吊在了树上一整夜.不知道有多少人围着那儿看.哈哈哈.” “去.丧良心个家伙.说什么呢.”云凤听了这个.不禁有些面红耳赤. “哈哈.还有这事儿呢.”雷虎似乎对这个很有兴趣. “是啊.听说那个人还是歙州城里一个大镖局的镖头呢.也不知道是谁把他弄成那样的.”灼鹰说道. “还能有谁.肯定是逛青楼去.睡了人家姑娘之后沒给钱.”雷虎说道. “沒给钱就这么对付.”云凤凑了一句热闹. “那当然.”雷虎好像很明白似地说了一句. “哎.我说你小子该不会是去过吧.”就在这时候.雪龙忽然从他身后冒了出來.问了一句. 第一千二百五十九回-求援玄天 “这个......”雷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好像是默认了. “好哇.你个色老虎.居然还去青楼找姑娘.”云凤忍不住踢了他一脚.口中还骂了一句. “你别动手呀.这个...男人嘛......”雷虎尴尬地笑了笑. “哦.男人.男人嘛.”雪龙和灼鹰相视一眼之后.不禁捧腹大笑了起來. 就在这时候.北灵萱也从屋子里走了出來.睡了一小觉之后.精神好了许多.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北灵萱笑着问道. “宫主.”四个人听到北灵萱的声音之后.马上转过身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宫主.我们今天见到奇景了.一个男人被扒光了吊在树上.哈哈.”灼鹰笑呵呵地说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北灵萱答道. “那是那是.对了.宫主.您这一趟出去.有什么收获吗.”雪龙正色问道. “收获很大.我看上了个地方.我觉得.咱们在那里买个园子比较好.”北灵萱答道. “宫主.什么地方.”雪龙问道. “徽州.”北灵萱答道. “徽州.” “沒错.” “徽州那地方确实不错.”云凤也跟着说了一句. “宫主定夺即可.”雪龙赶紧说道. “嗯.近期我们要筹备一些银两了.算算日子.咱们托玄天派的人送的东西也应该回來了.等到他们回來之后.你们就安排一下.把东西给卖了.备足银两再说.”北灵萱说道. “宫主.属下认为.您最近应当抽时间回一趟昆仑山.离开这么久.属下担心那里会有变故.”雪龙说道. 北灵萱摇摇头道:“无妨.我自有安排.” 见北灵萱这么说.雪龙也就只好闭口不言了.只是心中依旧是隐隐约约有些担心.他担心的不是别人.而是凌墨烟. ...... “你们说.咱们应该怎么办.”铜山镖局中.三个人正愁眉苦脸地坐在一间屋子里. 问话的.是谭不兴.至于陈风扬和赵大仝.则已经把手下的镖师都带到这里來了.陈风扬的夫人.也被他送到乡下老家去了. 如今.风扬镖局和金钱镖局的大门都已经紧紧地关闭了.对外宣称是镖师们都回乡探亲去了. 陈风扬手下还有三十來个镖师.赵大仝手下还剩下二十多个.刚才在明波湖畔的一场恶斗中.赵大仝手下的镖师.死的最多了. 那些尸体.如今都暂时放在铜山镖局后院的一间柴房中.如今天气很冷.尸体也不会那么快腐坏.等着回头一起再给安葬了. “能怎么办.这种事衙门又不会管.我们又沒本事.你说能怎么办.”赵大仝沒好气地说道. “看來.光靠我们自己.是沒什么指望了.”陈风扬沮丧地说道. “我们得去找帮手.”谭不兴握紧拳头说道. “帮手.找什么帮手.找武林中的.”赵大仝问道. “嗯.”谭不兴点点头道. “别开玩笑了.武林中的人.谁会为了帮我们而得罪池中天.”赵大仝显然不太赞同他的提议. “我们去玄天派问问看.如何.”谭不兴忽然说道. “玄天派.”赵大仝和陈风扬同时惊讶地说了一句. “对.玄天派.”谭不兴说完之后.咳嗽了一声又接着说道:“玄天派是百余年的大派了.肯定不怕池中天.再说了.玄天派素來有中原第一大派的美誉.相信他们会替咱们主持公道的.” “不妥不妥.我可听说过.玄天派和池中天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冥叶山庄建派的时候.云岩大师还亲自去道贺了.而且.玄天派现在是多事之秋.自己那一摊子破事还忙不完.有什么时间來帮我们.”陈风扬说道. 玄天派的事.现在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不不.话不能那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我们只是让玄天派帮我们出面说句话.让池中天别找我们的麻烦了就好.我料定池中天不会不给玄天派这个面子.”谭不兴说道. 赵大仝冷笑一声道:“对.你是料定池中天不会不给玄天派这个面子.但是.你有沒有料定玄天派会不会给你这个面子.” 这句话.似乎说到点子上了. 光想着玄天派的面子大了.但是.人家肯不肯出手帮忙.这还是个问題呢. “这个我还沒想.不过.我相信玄天派不会坐视不管的.如果玄天派不管.我就把这件事张扬出去.让他池中天名声倒地.”谭不兴恶狠狠地说道. “谭镖头说的对.不管有用沒用.总是要去试试的.在歙州这一带.能镇住池中天的.也只有玄天派了.”陈风扬说道. “好吧.要去.现在就去.我们三个一起去.”赵大仝说道. “走.” 他们三个之所以这么赶时间.无非是害怕那些灰衣人再來找麻烦. 三人骑着快马.拿着那件灰色衣服.飞快地就朝着玄天派驰骋而去. 这一路上.他们还担心会不会被那些灰衣人给拦截下來.但是幸运的是.这一路上.都很顺利. 到了齐云山下之后.这三人犹豫了半天.要照以前.玄天派这种门派.他们是绝对不敢來的.但是现在.也顾不得了. “走.”谭不兴鼓鼓气.便抬脚往山庄走去. 玄天派原先破损的山门.已经修缮好了.原來那块巨石的旁边.又新弄了几堵又高又厚的围墙.上面铺平.人可以在上面來回走动. “來者何人.” 就在谭不兴他们三个走到山门附近的时候.一个声音冷不丁从一旁传來. 三人一愣.马上就反应了过來.这应该是玄天派的守山弟子所发出的声音. “在下歙州铜山镖局谭不兴.携好友风扬镖局陈风扬.金钱镖局赵大仝.有要事拜访玄天派掌门大师.请通禀一声.”谭不兴恭敬地说道. 这时.前面一阵声音传來.十几个身穿道袍的玄天派弟子便走了出來. 〖 第一千二百六十回-连番吹捧 “你们有什么事.” “有十万火急的事.”谭不兴在这里不方便说出详情.便只好用这句话來搪塞. “好.你们在此稍候.” 说完.那个弟子便飞快地朝山上跑去. “一会儿如果见到玄天派的掌门.你俩可别失了礼数.”谭不兴低声嘱咐道. “对了.听说云岩大师蒙难.现在玄天派掌门是谁啊.”赵大仝压低了声音问道. “闭嘴.这话切不可提起.无论掌门是谁.那都是大师.你们一会儿可别称呼错了.”谭不兴似乎很紧张.一边嘱咐.还一边悄悄地往前面看去.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刚才那个玄天派的弟子就跑了下來.说掌门在真武太素宫恭候大驾. 得知玄天派的掌门答应见他们.谭不兴他们三个都激动坏了.赶紧拍打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好一番整理之后.才跟着那个导师往山上走去. 來到玄天派驻地之后.这三人不禁被气势恢宏地真武太素宫给惊住了.要不是旁边的道士提醒他们.恐怕他们得看上半个时辰. “如今.我们玄天派是由玉虔师叔暂代掌门之位.”因为玉虔还沒有正式召开掌门就任大典.所以很多武林门派还不知道玉虔就是掌门了.更何况这些小地方的小镖局的人了.这个小道士如此提醒一番.也算是好心了. “多谢道长指点.”谭不兴赶紧答道. 來到真武太素宫门前之后.那个道士便走了进去.谭不兴他们从外面往里一看.偌大的大殿中两排摆满了椅子.中间的一把椅子上正端坐着一个人.想必就是玉虔掌门了. “你们进去吧.”那个道士很快就出來告诉了他们一声. “多谢.” 说完.谭不兴他们三个就赶紧往里面走去. “在下歙州铜山镖局谭不兴.” “金钱镖局赵大仝.” “风扬镖局陈风扬.” “见过玉虔大师.” 端坐在正中间的.正是玉虔道长.他听说有三个歙州的镖局的人來找自己.心里还有些奇怪呢. “不敢不敢.大师之名莫要提起.本派只有一位大师.那就是家师云岩大师.”玉虔赶紧说道. “不不.云岩大师乃是武林名宿.我等万万不敢冒犯.玉虔掌门既为大师高徒.在我等凡人眼中.堪当大师之名.”谭不兴恭维地说道. 不得不说.谭不兴拍马屁的本事.确实不一般. 就连玉虔这样的修道之人.都开始觉得有些飘飘然了. “哈哈.三位太客气了.称呼我玉虔道长即可.你们坐吧.”玉虔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道. “多谢.” 这三人赶紧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只是谁都沒敢坐的太结实.都是屁股挨了一半. “三位來此.有何贵干.”玉虔笑着问道. 三人听到之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赵大仝和陈风扬还是示意让谭不兴來说. 谭不兴心里盘算了一下.然后便问道:“敢问玉虔道长.您可认得这个东西.” 说着.谭不兴就从赵大仝手中接过一个布包.然后把里面的那件灰色衣服拿了出來.双手捧给了玉虔. 玉虔狐疑地接过來之后.抖开一看.便笑着说道:“这是冥叶山庄池庄主的手下所穿的衣服.” “唏.” 不管如何肯定.如今从玉虔口中亲耳听到这句话.这三人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东西.你们从哪里弄來的.”玉虔接着问道. “道长.求道长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说着.谭不兴忽然跪在了地上.开始声泪俱下地哭诉. 陈风扬和赵大仝看了一眼.也赶紧跟着跪在了地上. “男儿膝下有黄金.三位快快请起.有什么事尽管说.”玉虔赶紧起身将他们一一搀扶了起來.又让他们坐下了. “道长.是这么回事......”接着.谭不兴便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旁边的赵大仝和陈风扬也是不住地点头. 等他说完之后.玉虔的眉头开始紧紧地皱在一起了. “你们目前所说.都是推测.并无真凭实据啊.据我所知.冥叶山庄的池庄主.可不是这种人啊.”玉虔说道. “道长.我们起初也以为他不是这种人.可事实就是这样啊.这两位镖局的镖师被杀了不少了.我们去冥叶山庄讨个说法.也被那些人给拦住了.还动手杀了我们几个人.道长.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啊.”谭不兴焦急地说道. 玉虔听了之后.还是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不会不会.我们玄天派上下和池庄主的交情很深.池庄主和家师也是忘年好友.我相信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來.你这件衣服.证明不了什么.”玉虔说完.就把那件衣服给放到了一边. “道长.”谭不兴见玉虔不信.心里大急.一时间都说不出话來了. “哼.我早就说了.这玄天派是和池中天穿一条裤子的.指望他们帮忙.哼.我走了.”赵大仝脾气暴躁.马上就坐不住了. “赵镖头.不得无礼.”谭不兴吓了一跳.赶紧从椅子上蹦起來拽住了赵大仝. “赵镖头是吧.你这话我不太明白.我们玄天派一向是讲道理的.你有真凭实据吗.仅凭你们三位的一面之词.还有这件衣服.我实在无法相信你们的话.”玉虔并沒有动怒.而是耐着xing子解释了一句. “就是.人家玉虔道长也沒说错.你发什么脾气.快坐下.”谭不兴生怕因为赵大仝的臭嘴而热闹了玉虔.这毕竟是來找人家帮忙的.可不是來找仇家的. “哼.”赵大仝虽然心里认同.可是嘴上还是不愿意承认.不过.好说歹说.还是坐回去了. “道长.池中天给我们的期限是三天.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恐怕他今天还会派人來找我们的麻烦.道长.您可一定得出手相助啊.江湖事江湖了.衙门指望不上.在歙州城.能镇住池中天的.也只有您了啊.” 〖 第一千二百六十一回-前去帮场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迎面不唾恭维汉.这谭不兴是吃准了这一点.好话先给你说上.让你高兴高兴再说. 这人要是高兴了.说不定事情就好办了. “咳咳.”玉虔先是故作镇静地咳嗽了几声.然后才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诸位想必都知道.我玄天派这段时间连遭巨变.如今在武林中的地位也是日渐衰退啊.” 谭不兴一听.马上说道:“您可别这么说.玄天派可是百余年的大派了.就算再不济.也绝不是一个池中天可以比拟的.” “就是.沒得比.差远了.池中天才多大点儿势力.”赵大仝和陈风扬也紧跟着说道. “哈哈.这话过了.过了.”玉虔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却很受用.看起來.江湖上的人对玄天派的看法.还是沒怎么改变嘛. “道长.您就出面帮帮我们吧.我们也沒招惹池中天.您说这做买卖.有钱一起赚不是.他池中天就算本事大.好.让他多赚.我们跟着喝汤难道也不行吗.总不能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吧.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谭不兴趁热打铁地说道. “是啊.道长您说.他池中天有本事的话.大家公平竞争嘛.何必搞这种卑劣地手段.还有.那些镖师们有什么错.凭什么就这样被杀了.他这种做法.和前段时间那个邪教.叫什么扶什么來着.”赵大仝说着说着.似乎有些忘了什么. “扶羽圣教.”陈风扬在一旁说道. “对对.扶羽圣教.您说他这么做.和扶羽圣教有什么区别.”赵大仝接着说道. “话也不尽然.这样吧.既然你们找上门來了.那我也不能不管.你看这样如何.我马上派一些人到你们那里去.你不是说今天是三天的期限吗.我让人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何.”玉虔说道. “哎呀.好好.太好了.哎呀.这到底是大派掌门啊.那就是侠者风范啊.”谭不兴差点兴奋的要疯了. 玉虔竟然要派人去帮忙.这简直是天降大喜之事啊. 陈风扬和赵大仝也是觉得一阵惊喜.慌忙道谢. “好了.你们也不要太客气了.镖局也算是半个走江湖的.大家理当互相帮扶.我这就去安排.” 说着.玉虔就走了出去.随后.谭不兴他们三个也紧跟着走了出去. 很快.玉虔的身影就不见了. “哎呀.真是沒想到.这玉虔掌门这么好说话.”谭不兴站在大殿前.赞叹地说道. “是啊.这到底是大派掌门风范.不一般.真不一般.”赵大仝跟着说道. 不大一会儿.玉虔就回來了.他身后还跟着不少人.约莫有二十多个. “來來.我给你们三位引见一下.这位是我的师弟.玉潭.”玉虔指着一个人说道. “见过玉潭道长.”谭不兴他们赶紧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不必客气.事情我都听说了.你们尽管放心.如果有人來找你们麻烦.我一定会帮你们解决的.”玉潭大大咧咧地说道. “那是那是.有玉潭道长在.我们什么都不怕了.”谭不兴似乎恢复了往日的神气一般. ...... 不知不觉.一天就快过去了. 亥时末刻. 歙州城静悄悄的.街上几乎已经沒有什么人了. 铜山镖局里也很是安静.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院子里却挂满了灯笼.不仅把这里照的犹如白昼.就连镖局外面的大街上.也跟着变亮堂了许多. 就在这时候.铜山镖局前面那条街的一端.出现了十几个人. 十几个身穿灰衣.蒙着面的人. 这十几个人是直奔铜山镖局來的.來到这里之后.发现这地方竟然如此明亮.不免就有些狐疑了. 不过.这些人依旧是跃上了墙头. 院子里.一个人都沒有. 就在这些灰衣人想跳下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却传了过來. “什么人.” 随着话音一落.数十个人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蹿了出來.个个手中都提着兵刃. 走在最前面的三个人.赫然就是谭不兴.陈风扬和赵大仝. “我还说你们都这么听话呢.原來.都躲在这里啊.”墙头上一个灰衣人.声音冰冷地说道. “哼.回去告诉池中天.让他以后不要打我们的主意.”谭不兴突然指着那些人说道. 谭不兴这么一说.那个灰衣人显然是愣了. 好半天之后.他才指着谭不兴说道:“你刚才说的话.足以让你死一千次了.” “哈哈.我倒是想死呢.你有本事倒是來啊.”谭不兴毫不惧色地说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死.那就成全了你们.正好你们都在这里.一起解决.省事.”灰衣人说完之后.正要挥手示意身边的人开始动手.但是.却被另一个声音给止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 灰衣人听到这声音.明显能感觉到声音里面蕴藏着内力. 扭头一看.他不仅大惊失色.原來.就在他们右前方的墙头上.竟然也站着二十多个人.而更另人恐怖的是.他们竟然沒发现这些人是什么时候上來的. “你们又是谁.”灰衣人针锋相对地问道. “我认识你们.你们是池中天的手下.而且个个武功高强.” 说这话的人.正是玄天派的玉潭.就在刚刚.他带着玄天派的弟子.也攀上了墙头. “既然认识.那就还望你给个面子.这件事是我们庄主亲自过问的.”灰衣人说道. 玉潭听到之后.冷冷一笑道:“我和池中天也算熟识.倒是沒看出來他还有这等狼子野心呢.”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我们庄主无礼.”灰衣人好像很生气一般.怒斥着就骂了回去. “哈哈.小子.你吓唬人也分清楚时候.池中天是挺厉害.但是.吓不住我.”玉潭冷冷地说道. 灰衣人看了一下.这才明白过來.怪不得谭不兴这么有恃无恐.怪不得赵大仝和陈风扬都躲在这里了.原來是他们找到帮手了. 〖 第一千二百六十二回-十招约定 “口气不小.敢不敢报上名字.”灰衣人见此人口气很大.便加了三分小心. “玄天派.玉谭.”玉谭毫不惧色地说道. “玉谭.你是玄天派玉字辈的高手.”灰衣人疑惑地问道. “哼.沒看出來.你还有点见识.”玉谭冷笑着答道. 灰衣人使劲哼了哼鼻子.然后说道:“既然是玄天派的高手.那就请行个方便吧.我们庄主和贵派的人交情不浅.给个面子吧.” 他这么一说的时候.谭不兴他们三个忽然有些紧张了. 这也是他们一直担心的一点. 只要是在江湖上混迹的人.稍微有点小名气的.都知道池中天和玄天派的关系.那不是一般的好. “这话不必提.私交归私交.但是如果你们要滥杀无辜.那我们玄天派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就算池中天在这里.也是一样.”玉谭斩钉截铁地答道. 他这么一说.就算是给谭不兴他们吃下定心丸了. 谭不兴他们现在在心里不知道已经夸赞了玉谭多少次了. “玉谭道长.我们庄主和你们关系一向很好.我们也不想和你作对.这件事是我们庄主亲自下令让我们做的.希望你不要让我们为难.”灰衣人说道. “废话少说.回去告诉池中天.别有点本事就仗势欺人了.人家招惹你们了.为何要下这等死手.做生意做买卖.讲究一个亮堂.有本事就做.沒本事就该滚蛋就滚蛋.背后耍这种勾当.算什么.”玉谭破口骂道. “玉谭.注意你的言辞.这种话如果让我们庄主知道.你也就活到头了.”灰衣人也回应了一句. “哈哈.小子.就凭你还吓唬我.别说就你了.你让池中天來.我照样骂他.滥杀无辜的人.和邪魔外道有什么区别.枉他还是寒叶谷的弟子.真是丢尽了池远山的脸.”玉谭越骂越生气.顺带着连池远山都说出來了. “那你想怎么样.”灰衣人冷冷地问道. “不想怎么样.识相的赶紧回去.告诉池中天.别干这种人尽可夫的事情.”玉谭答道. 灰衣人冷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不过今天.我倒是要和你过几招了.如果你能赢我.那我可以暂时离开.如果你赢不了我.那对不住.说不定连你们.我也一起收拾了.” 玉谭一听.差点气的从墙头上掉下去.他稳住心神之后.指指下面说道:“小子.你说的挺好.咱俩去比试比试.十招.十招之内要是我赢不了你.我马上就走.行吗.” 灰衣人一听.哈哈一笑道:“玉谭.你也真够狂的了.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和你比比.十招之内若是你能赢我.我马上离开.”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好.” 说罢.玉谭长袖一摆.很快就从墙头上飘了下來.然后.灰衣人紧跟着也跳了下來. “道长.此人功夫不低.十招是不是有点太少了.” 谭不兴见识过这个灰衣人的武功.虽然灰衣人一直蒙着面.但是听声音他就能听出來. 他听玉谭的口气那么大.也有些担心. “无妨.你尽管放心.”玉谭甩甩手.然后就指了指灰衣人说道:“你先出招吧.” “不必.你先來.” “哈哈.你是小辈.你來.”玉谭坚持说道. 灰衣人笑了笑道:“也好.输了.可不要怪我.” 话音一落.灰衣人忽然一甩臂膀.紧跟着脚下转了个圈.反身一绕.另一条臂膀就从后向前甩了出去.半途中手掌握拳.拳尖直对玉谭的前胸. 玉谭眼睛微微一闭.然后陡然睁开.两手向下一压.然后飞快地翻了下手掌.顺势就推了出去. 灰衣人的拳头触到玉谭的掌心之后.沒有停留.瞬间抽回.然后右脚从侧面勾了一下.呈弯曲状就弹了出去. 玉谭冷笑一声.根本不躲.也伸出一条腿弯曲起來.对着灰衣人的脚踝就踢了过去. 这分明是两人在比速度.看谁能先击中谁. 照理说灰衣人是先出招的.但是玉谭的速度却更胜一筹. 不过.灰衣人却沒有退缩.依旧踢了过去.就在他的脚尖要触到玉谭的大腿时.自己的脚踝处忽然感到一阵剧痛.好像是被针扎了一般. 不过.剧痛之下.灰衣人还是咬牙硬挺.强忍着剧痛.改用脚背扫了玉谭的大腿一下.随后另一条腿往地上微微一弯.整个身体就飞快地往后撤去. 因为已经被卸掉了力气.所以灰衣人那一脚.根本沒给玉谭造成任何伤害.玉谭根本都沒感觉. 反观灰衣人.脚踝依旧疼痛.都快站不稳了. “好小子.非要逞能啊.哈哈.”玉谭戏谑般地说道. 灰衣人冷冷地看着他.然后暗中运气内力在脚掌附近游走了一边.减轻痛楚之后.便再一次欺身而上. “小子.接招.”玉谭记着自己说的十招要打败他.因而出手也就格外狠毒. 眼看灰衣人即将冲到面前的时候.玉谭脚底一滑.溜到了侧面.灰衣人紧接着往半空中一跃.便掌为刃.照着玉谭的头顶就切了下去. 玉谭意识到这一招不能大意应对.脚底站稳之后.看准时机.就在灰衣人的掌刃距离自己的头顶不到半尺的时候.飞快地往上一蹬.手掌直接抓在了灰衣人的手上. 灰衣人大惊失色.他沒想到玉谭出手竟然这么快.时机竟然拿捏的如此精准. 无奈之下.灰衣人只能强心落在地上.而后另一只手就猛推过去. 玉谭侧身一让.抓着他的手不放.顺势往旁边一扯.灰衣人就被他扯的下盘不稳了.趁着这个时候.玉谭忽然松开手掌.向下一蹲.一个凌厉无比地扫堂腿直接就扫了过去. 灰衣人沒有时间去躲.只觉得自己的双腿被一股巨大地力量给推了一下.两脚不自觉地就离开了地面. “啧啧.厉害啊.玄天派的高手果然名不虚传啊.”谭不兴在一旁看得如痴如醉般地说道. 〖 第一千二百六十三回-风光退敌 “是啊.高手就是不一样.”赵大仝也跟着说道. 他们在这刚说几句.那边胜负立分. 灰衣人被扫到一边之后.还沒等他落地.玉潭马上就纵身迎上.啪啪两掌拍出.灰衣人便被他干脆利落地击倒在地上.还喷了一口鲜血. 墙头上剩下的灰衣人.看到这一幕之后.马上就跳了下來.将他搀扶了起來. “哼.”玉潭冷笑了一声.不可一世地样子马上出现在脸上. “好.好.” 谭不兴这时候激动的差点跪在地上.赶紧就大喊了起來. “好.好.好.”一时间.不管是镖局的镖师们.还是玄天派的弟子们.都开始跟着纷纷叫好. 此刻的玉潭.犹如英雄一般站在中间.冷傲地看着刚刚被搀扶起來.还不住地咳嗽的灰衣人. “说了.十招之内.必定败你.”玉潭说道. “玉潭.你有种.记住你今天的举动.咱们走.” 灰衣人说完.便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等到灰衣人都离开了之后.玉潭便转过身说道:“短时间内.他们是不会來了.你们应该沒事了.”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谭不兴赶紧恭敬地说道. “道长.我赵大仝无以为报.以后如果有用的到的地方.您一句话.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赵大仝豪气地说道. 陈风扬也从后面走了过來说道:“道长.您救了我们.别的话不多说.以后有事要我们做的.一句话.” 玉潭淡淡一笑道:“三位的好意玉潭心领了.只不过万万不可如此.江湖同道有难.理当帮扶.你们放心好了.” “道长.这里是一万两银子.我知道不多.怕道长看不上眼.但是最近我们三家都不好过.所以.您就凑合着拿着吧.”谭不兴说着.就从袖口里摸出几张银票. 玉潭赶紧用手一推道:“这是做什么.赶快收起來.” “道长.这区区心意.您一定得收下.否则我们真是沒脸见人了.”陈风扬跟着帮腔道. 这钱.也是他们三个已经商量好的.多少不是问題.关键是表个态度. “听我一句.赶快拿回去.以后有事.玄天派还会帮你们.如果你们执意要给.那么今后再有事.我们可就不管咯.”玉潭一边夺过银票塞回到了谭不兴的手中.一边开玩笑般地说道. “这......”听到玉潭这么说.谭不兴似乎有些为难地犹豫了一下. “人家玉潭道长帮咱们.是大家风度.是我们太小家子气了.谭镖头.你就把钱拿回來吧.”赵大仝适时地在旁边说了一句. “好.”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谭不兴也就不再坚持了. “沒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有事的话.再來找我们.”玉潭说道. “道长慢走.” 很快.玉潭就带着人离开了. 这里.又恢复了平静. “你们两个也回去吧.应该沒事了现在.”谭不兴对赵大仝和陈风扬说道. 赵大仝点点头道:“应该沒事了.那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去收拾收拾.过几天.咱们再好好聚聚.商量商量.” “也好.这几天我们还是要警惕一些才好.免得被池中天给偷袭.”陈风扬说道. “嗯.说的是.等过几天.看看风头要是过了.咱们再想办法.”谭不兴说道. “好.” “那咱们走吧.” 沒多久.赵大仝和陈风扬.就带着人都离开了. 好像.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至于会不会再有人來找麻烦.那就不得而知了. ...... 后半夜.平静的过去了. 第二天中午.抬马寺. 这时候正是吃午饭的时候.寺里的僧人.大多都在吃饭.只有少数几个提前吃过的.在外面照应着. 这时候.雪龙忽然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走了进來.神色严峻.好像出了什么事一般. “宫主呢.” 在小院外面.雪龙看到了在旁边的椅子上躺着的灼鹰.顺嘴就问了一句. 灼鹰赶紧坐了起來.看了一眼雪龙.然后指指里面道:“吃饭呢.” “好.” 雪龙听到之后.马上就走了进去. “这是出什么事了.”灼鹰狐疑地自言自语道. 雪龙走进去之后.看到北灵萱屋子的房门沒关.便赶紧走了进去. 一进门.他便看到北灵萱正在吃饭. “哎.龙护法來了.快.來一起吃.”北灵萱笑着招呼道. 雪龙走进去之后.低声咳嗽了一下.然后说道:“宫主.您快点儿吃.有件重要的事.” 北灵萱见雪龙神色严峻.也顾不得吃了.赶紧擦了擦嘴问道:“什么事.” “宫主.我今天在外面闲逛.听到了关于池庄主的事.”雪龙答道. “哦.那有什么稀奇的.”北灵萱反问道. “宫主.传言说.池庄主买了个镖局.然后为了抢生意赚大钱.就逼迫其余几家镖局都不准做生意了.结果人家不乐意.池庄主就派了人去那些镖局.还杀了很多人.另外.还说上次那个光着身子被吊在树上的男人.也是池庄主派人做的.”雪龙一口气说道. 北灵萱听完之后.微微一笑道:“龙护法.你先别问我信不信.你信吗.” 雪龙一怔.沒想到北灵萱会这么问.不过.还是下意识地说道:“不信.” “这不就结了.这肯定是有一些好事之徒胡编乱造的而已.池庄主的为人秉xing.我很清楚.要说他为了钱财而杀人.决计不可能.能随随便便出手就给别人几十万两的人.像是为了钱而违背良心的人吗.”北灵萱说的有理有据.似乎无懈可击. 雪龙点点头道:“宫主.您的话我认同.我也不相信池庄主会那么做.但是.外面的传言太多了.不像是假的.现在很多老百姓都知道了.还在议论呢.” 北灵萱无奈地说道:“这真是有意思了.这是谁和池中天过不去.要背后糟践他了.” “不好说啊.要说池庄主的仇人.可不算少.扶羽教.滨麟山庄.个个都想弄死他啊.”雪龙答道. 〖 第一千二百六十四回-替人解难 “哼.就凭他们.想对付池中天还差一点.对了.池中天呢.难道他不知道外面有这些传言.”北灵萱问道.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我也是刚刚在外面听说的.茶楼里.酒坊里.到处都在议论.我觉得事情有点严重.才來告诉您.”雪龙说道. “你说的对.这件事虽然肯定是背后有人捣鬼.但总不能不管.这样.池中天可能还不知道.我现在马上去一趟.你跟我一起去.”北灵萱说道. “是.宫主.” 很快.北灵萱就带着雪龙离开了抬马寺.往冥叶山庄走去. 不多时.他们就來到了冥叶山庄的外面. 这时候.工匠们正在休息.他们俩便直接走到了里面.恰好在门口遇到了刘伯. “老伯.” 刘伯正弯着腰在地上寻找着什么.听到声音后.便直起腰转过了身. 看到北灵萱之后.刘伯好像想起了什么.用手指点点额头后才笑着说道:“哎呀.是这位姑娘啊.我记得您.您是我们公子的朋友.” 见刘伯还认得自己.北灵萱很是高兴.于是便问道:“多谢老伯还能记得我.对了.池庄主在不在.我有事找他.” 刘伯赶紧拍拍双手.将手上的灰尘弄掉之后才答道:“真是不巧.我们公子出远门了.” “出远门了.”北灵萱皱着眉头问道. “是啊.走了好几天了.差不多有三四天了.”刘伯一边想着一边说道. “三四天前就走了.”北灵萱问道. “是啊.” “那您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吗.”北灵萱接着问道. “这个公子倒是沒跟我细说.不过我猜应该是和镖局的事情有关.您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公子买了一家镖局.就在城里.叫中天镖局.您不如到那儿去问问.兴许就有消息了.”刘伯笑着说道. 北灵萱和雪龙对望一眼之后.便说道:“好.那多谢老伯了.” “您可千万别客气.有空您常來.”刘伯客气地说道. 离开冥叶山庄之后.北灵萱在路上就和雪龙聊了起來. “这池中天还真有本事.还买了个镖局.怎么也不跟咱们打个招呼.”北灵萱说道. “宫主.那段时间您也不在.他怎么跟您打招呼.再说了.这种事.打不打招呼都无所谓.”雪龙答道. 北灵萱点点头道:“嗯.这是小事.不过他山庄的那个老管家说他已经出远门好几天了.这事情就有些不对了.咱们现在赶紧去他那镖局看看.” “好.” 说话间.两人就进了歙州城.池中天的镖局开张那天场面很热闹.所以打听了一下.就找到了地方. 來到中天镖局外面之后.两个镖师正站在门前.这是池中天立的规矩.门口无时无刻不能沒人. “二位.你们是來托镖的吗.” 见北灵萱和雪龙二人站在门前观望.一个镖师便问了一句. “哦.是这样的.我们想找池中天.”雪龙说道. “哦.您找我们镖头啊.那真对不住了.我们镖头护镖去了.走了三四天了.”镖师笑着答道. “护镖.”北灵萱听到这两个字.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我沒听错吧.池中天亲自帮人护镖.”北灵萱又自言自语了一句. “嘿嘿.第一个生意嘛.我们镖头怕有闪失.所以就亲自去了.不过算算时间.这一两天的就该回來了.明天不回來.后天也回來了.”镖师笑呵呵地说道. “好.那多谢了.等他回來.我们再來.”北灵萱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就走了. 只是那镖师沒看到的是.北灵萱刚刚转过身.脸色马上就变了. “宫主.看來是有人知道池庄主不在.所以故意败坏他的名声.”雪龙低声说道. 北灵萱冷着脸点点头道:“应该是这样.哼.池中天不在这里.这件事既然让咱们知道了.那就不能不管.” “宫主.您先别生气.也别着急.回头有时间.我好好打探打探.看看那流言是从谁那里传出來的.”雪龙说道. “嗯.也好.” 说完这句话.北灵萱忽然停下了脚步.扭头一看.恰好有一座茶楼.于是她便指指那茶楼说道:“先不急着回去.走.喝杯茶.吃些点心.刚才我饭都沒吃完呢.” “好.我请宫主吃.”雪龙笑呵呵地说道. “那我可挑最贵的了.”北灵萱斜着眼说道. “尽管來.”雪龙拍拍胸脯.一副很有钱的样子. “哈哈.走吧.” 说着.北灵萱就和雪龙一同走了进去. 这家茶楼并不算大.不过里面很干净.大厅里摆着十余张桌子.每一张桌子的间隔都很合适.既不会觉得拥挤.也不会因为说话而吵到别人. 北灵萱和雪龙选定了一张正中间的桌子.坐下之后.马上就有小二走了过來. “两位.您來点儿什么.” 北灵萱抬抬手道:“天真冷.來壶陈年普洱.要浓一些的.再來四色点心拼盘.对了.再给來一碟花生米.” “好嘞.马上就來.”小二吆喝一声后就离开了. “宫主.难得您还记得我喝茶的时候.最爱吃花生了.”雪龙笑着说道. “那是.我记得小时候.你经常偷偷摸摸地去我爹房中偷茶叶喝.后來还是我帮你拿的.不过每次你喝茶.都得吃花生.”北灵萱回忆着说道. “是啊.一转眼.当年的小姑娘都变成顶天立地的武林高手了.时间真是过的太快了.”雪龙感叹道. “好啦.大护法就别在这回忆往昔了.”北灵萱赶紧笑着打断了他. 雪龙听到之后.便笑着把嘴闭上了. 雪鹜宫的人.尤其是这几个护法们之间.都很有默契地约定过.不要在北灵萱面前提起当年雪鹜宫的往事.免得她会伤心. “您要的东西來了.” 马上.店小二就端着盘子走了过來.将他们的茶和点心以及花生依次放下. “來.大护法先喝一杯热茶.暖暖身子.”北灵萱笑着端起茶壶给雪龙倒了一杯. 〖 第一千二百六十五回-小巧出丑 “好.”雪龙倒是也沒客气.笑嘻嘻地看着北灵萱亲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随后.北灵萱也给自己倒满一杯. “宫主.这普洱不错的.”雪龙喝了一口之后.笑着说道. 北灵萱摇摇头道:“凭心而论.我不喜欢喝普洱.这茶的味道太浓.不够清爽.” “是吗.宫主喜欢什么茶呢.”雪龙好奇地问道. “我最喜欢的就是无茶.”北灵萱笑着说道. “无茶.”雪龙似乎沒反应过來. “对呀.无茶.”北灵萱微笑着重复了一句. “唉.这年头.赚钱的生意人都这样.为了点钱.杀人算个啥.”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从他们的右侧传了过來. “对啊.真是沒想到啊.那个人看着挺和善的.竟然心肠这么狠毒.” 北灵萱和雪龙听到这番话.便不约而同地扭头看了一眼. 在他们右侧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三个男的.此刻正在喝茶闲聊. “和善.做买卖的都和善.笑面虎啊那可是.哼.不过.这也有点太下作了.竟然还敢杀人.真是沒王法.” “王法.哼.王法对于他们那些人來算个啥.沒听说么.那个姓池的和什么县令还有侯爷都很熟呢.” “依我看.侯爷肯定是不知情的.不然的话.肯定不会助纣为虐.” “那是当然.侯爷肯定是被他们蒙蔽了.” 那三人聊了这么半天.北灵萱和雪龙才算听明白.这是在议论池中天呢. 北灵萱越听越來气.忍不住就转过身问道:“你们口口声声的说姓池的怎么怎么样.你们亲眼见到了.” 那三个人正聊的高兴.忽然看到一个女子对着他们喝问了一句.于是就停了下來. “这位姑娘.我们聊我们的.与你何干.” “就是.” 北灵萱气得差点要拍桌子.但是却被雪龙给劝住了. “宫主.别脏了您的手.息怒.”雪龙说完之后.便笑着站起來.走到那三人身边后.用手轻轻地按在桌子上.來來回回地擦拭了一遍后才说道:“三位.喝茶喝茶.消消气.” 说完.雪龙就坐了回去. “哼.无聊之人.”其中一个人听到雪龙说的话之后.便端起了杯子.一边念叨着将杯中的茶喝尽.一边气愤地将杯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咔嚓”忽然间.一声巨响传來.把茶楼里喝茶的人都给吓了一跳. 那边店小二闻声也赶紧跑了出來.定睛一瞧.差点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此刻.原本好端端的一张桌子.竟然碎裂了.地上全是散落的木板和桌子腿.以及一些茶壶茶碗的碎片.还有不少的茶水以及茶叶.都洒在了地上.三个喝茶的客人傻乎乎地坐在原地.似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是.”店小二赶紧着急忙慌地跑了过來. “这是怎么弄的.好好的桌子怎么烂了.”店小二蹲在地上问道. 这时候.那三个客人也有些发懵.其中一个稍微好一点.指了指地上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啊.忽然桌子就裂开了.” “什么.你们也不知道.还忽然就裂开了.我说三位客观.你们不是在做梦吧.这好端端的桌子.怎么忽然裂开.我们这儿的可都是上好的乌木打造的桌子.结实着呢.这都用了五六年了.怎么你们三位今天一來就坏了呢.”店小二站起來.毫不退让地说道. 这也难怪.这店里的东西要是损坏了.如果客人不管的话.那就只有这些店小二來赔偿了.可是他们哪里赔的起呢. “你这么说也沒用啊.我们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人依旧坚持着说道. “不行.这是你们弄坏的.你们就得赔.”店小二不依不饶地说道. 再看雪龙.正一脸坏笑地看着北灵萱.北灵萱无奈地摇摇头.随之就将一块碎银丢在桌子上.起身离开了. 那三人不过都是些普通的客人.打死他们也想不到.桌子之所以会碎裂.完全是雪龙使用了内功所致. 离开茶楼之后.北灵萱的心情很不好. “宫主.您看到了吧.这流言还真不少呢.”雪龙说道. “不知道池中天镖局的那些人.是不是知道了.”北灵萱皱着眉头说道. 雪龙摇摇头道:“他们知道与否.其实并不重要.这镖局既然是池庄主刚刚买下的.那么那些镖师很可能都是以前留下的.和池庄主之间的关系.未必有多深啊.” 这话的言外之意很明显.那就是那些镖师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去过问.更不会去解决这个麻烦.一是沒这个必要.再來.他们也沒那个能力. “池中天对我们一向不错.现在他有麻烦.我们应该帮他解决一下.这样.大护法.辛苦你一趟.你马上去查一查.看看池中天到底招惹到谁了.还有.流言中所说的那几家镖局.你也去打探一下.” 北灵萱说完之后.雪龙马上点头答道:“宫主您放心.要不您先回去.我这就去办.” “这样也好.” 说完.两人便分头行事了. 北灵萱回到抬马寺的时候.恰好在前面遇到了了因禅师.了因禅师看到北灵萱之后.就想拽着她聊聊佛学.奈何北灵萱实在是沒心情.了因禅师也只能作罢. 回到抬马寺后院的房中.北灵萱便开始闭目打坐.约莫一个多时辰之后.雪龙就回來了. 雪龙回來的时候.北灵萱刚好在喝茶.看到雪龙之后.便赶紧把他叫了进來. “大护法.怎么样.有眉目了吗.”北灵萱急切地问道. “有了.宫主.我打听到了.有三家镖局.分别是铜山镖局.金钱镖局和风扬镖局.据说池庄主就是让人去这三家镖局找的麻烦.还杀了他们的人.”雪龙答道. “除了这三家呢.”北灵萱追问道. “宫主.除了池庄主的镖局之外.歙州城就只有这三家镖局了.”雪龙答道. 〖 第一千二百六十六回-前去请人 “哦.这样啊.那好办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大护法.你马上带着老虎.老鹰还有云凤他们.去走一趟.把这三家镖局的镖头给我找來.我要亲自问问他们.”北灵萱说道. “宫主.您也太给他们面子了.还用亲自去吗.派个人去传个信不就好了.”雪龙不屑地说道. “大护法.我的意思是.不能在这里见他们.这里毕竟是佛门清静之地.咱们又是借住于此.切不可给寺院带來麻烦.”北灵萱说道. 听到这话.雪龙眼睛顿时一亮.然后忙不迭地就说道:“那就听宫主的.那您说去哪.” “去城中吧.城中有个徽兰酒楼.听说还不错.去那里要个雅间.这样他们也不至于害怕而不敢來.”北灵萱思索了一下之后说道. “是.那我这就去.不过老虎他们就不用去了.我带云凤去就行了.”雪龙答道. “也好.那我带着老虎和老鹰先去酒楼.”北灵萱说道. “好.那属下告退.” “去吧.” 离开北灵萱那里之后.雪龙便一脸笑意地朝自己的屋子里走去.这时候.灼鹰.雷虎还有云凤正凑在一起下象棋呢. “哎.你怎么悔棋呀.赶紧放下.别耍赖.” 雪龙进去的时候.云凤正一手按着雷虎的手.一边瞪着眼说道. “我这不小心嘛.”雷虎也有些脸红.不过还是想悔棋. 灼鹰在一旁看的哈哈直笑.也不说话. “好了好了.别玩了.收拾收拾.准备干活儿了.”雪龙拍拍双手说道. “大哥.什么事.”三人听到之后.赶紧把棋子棋盘都收拾好了.之后云凤就问了一句. “云凤.你跟我走一趟.老虎.老鹰.你俩听候宫主差遣.”雪龙吩咐道. “明白了大哥.”三人齐声答道. 带着云凤从抬马寺离开之后.雪龙便笑着对云凤说道:“唉.时光荏苒.咱们的宫主.终于长大了.” “哦.大哥何出此言.”云凤好奇地问道. “刚刚和宫主谈话的时候.宫主有一句话说的让我很惊讶.显然.这段时间在中原的日子.对宫主的帮助实在太大了.”雪龙感叹道. 雪龙不说的时候.云凤是绝对不会去问的.所以.自然现在也就不会去问他北灵萱究竟说了什么话了. “大哥.您说咱们宫主将來会不会比老宫主还厉害.”云凤问道. 雪龙笑着点点头道:“一定比老宫主厉害.” “为什么.大哥这么肯定.”云凤笑着问道.似乎想把话題的气氛弄得轻松一些.要知道.随意谈论前任掌门.对于他们來说.肯定不是一件常事. “老宫主一世英雄.武功盖世.可是云凤你可能沒想过.老宫主有一点.却有些不太完美.”雪龙皱着眉头说道. “哪一点.”云凤问道. “老宫主太高傲了.除了咱们自己人之外.他老人家.身边竟然沒有一个称得上是朋友的人.”雪龙说道. “大哥所言极是.老宫主太高傲了.有点让人无法接近.”云凤点了点头.对雪龙的话似乎很是赞成. “不过.咱们宫主现在倒是结实了一些朋友.别的不说.就拿池中天來说吧.这个人将來对宫主的帮助.可是巨大的.”雪龙说道. “是啊.就是不知道宫主和池中天的关系.能不能长久下去啊.”云凤似乎有些忧虑. “你不必这么想.咱们现在.就是帮他俩维护好这个关系去了.”雪龙笑着说道. “哦.大哥可否跟我说说.” “当然.” 这一路上.雪龙便简单地跟云凤说了一下池中天被人背后下黑手的事.云凤也算是听了个大概.总算明白了一些. 等到雪龙跟她说完之后.他们也就來到了铜山镖局的门前. 來之前.雪龙已经打听过了.这铜山镖局是歙州城最大的镖局. 镖局门口并沒有人把守.雪龙也就和云凤一起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是一个偌大的院子.里面倒是有不少人.有的在干活儿.有的则是在來來回回地走动着. 看到两个生人走了进來.一个正在扫地的镖师便停了下來.走到他们面前问道:“二位.你们是來托镖的吗.” 雪龙笑着点点头道:“你们镖头在不在.” “在.不过您找我们镖头有事吗.”这个镖师警惕地问道. 最近这几天有麻烦.这些镖师心里都有数.所以都心里都警觉的很. “当然有事了.去把你们镖头叫出來吧.”雪龙说道. “这位朋友.您要想见我们镖头.得是來托镖的才行.而且.这货物还得够贵重.镖银给的够多之后.我们才能去请我们镖头來见您.”这个镖师倒不是故意为难雪龙.而是事实确实如此. 这时候.云凤有些不乐意了.她堂堂雪鹜宫宫主的护法.武林一流高手.何时有耐xing在这种小地方耽搁时间. “让你去就赶紧去.废话怎么这么多.”云凤不耐烦地说道. 因为本來就有些情绪.所以这声音也就沒控制.周围的一些镖师都听到了. 很快.这些镖师就恶狠狠地围了过來. 刚才跟他俩说话的那个镖师.此时也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二位.打听一下这是什么地方.再來耍威风.” “你......”云凤被他这话给呛了一下.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來了. 这时候.雪龙微微一笑.然后用手拍了拍云凤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动怒.然后往前走了一步说道:“我们要托镖.货物很贵重.这下可以请你们镖头出來了吧.” 雪龙來这里是來办北灵萱交待的事.不是惹麻烦的.所以.就耐着xing子好言相告. 不过.他这个举动.给那些镖师的感觉.却好像是他俩害怕了. “贵重.有对贵重.货物拿來看看.另外.你给多少镖银.”那个镖师冷冷地说道. “还是把你们镖头叫來吧.”雪龙依旧不温不火地说道. 〖 第一千二百六十七回-不顺之行 “这个跟你们说沒用.让你们镖头出來.怎么.你们镖头难道是个大姑娘.还不能见人了.”雪龙虽然语气很平淡.但是心里也有些不悦了.因此言辞上就有些不客气了.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这是.”那个镖师一听这话. 马上就有些不乐意了. “怎么了.你有什么不满的吗.”雪龙阴笑着说道. 就在气氛陡然紧张起來的时候.谭不兴从里面出來了. “干什么呢这是都围在这里.” 听到谭不兴的声音.那个镖师才冷着脸往后退了几步.留出了一条路. “镖头.他们來捣乱.”那个镖师指着他说道. “哎.你这人怎么胡说八道呢.我们什么时候來捣乱了.”云凤险些都气笑了. 这时候.雪龙淡淡一笑.往前走了一步后问道:“你是这里的镖头.” 谭不兴也是混迹已久的人.而且开镖局这么多年.形形**的人也见了不少了.打眼一看.他就能看出來.面前这一男一女.不是普通人. “在下谭不兴.是这家镖局的镖头.你们二位是.”谭不兴问道. “有个朋友想见见你.托我來请你.”雪龙答道. “朋友.什么朋友.”谭不兴紧张地问道. 看到谭不兴的神色.雪龙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你放心.我们不是你的敌人.只是这个朋友有一些事想找你打听一下.” 谭不兴看了看他俩的身后.发现并沒有其余的人跟着.于是便说道:“有事就到我这里來说吧.” 雪龙摇摇头道:“你沒有选择.跟我去一趟吧.” “你说什么.”谭不兴怒火冲天.心说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怎么到处有人站出來找自己的麻烦.而且口气是一个比一个大. “唉.你这人.” 雪龙实在沒心思跟他废话了.左右看了一下.发现了一根平躺在地上的木棍.于是就走了过去.将木棍抓在了手中. “你想干什么.” 谭不兴一看他竟然拿起棍子.还以为他要动粗呢. 雪龙摆摆手说道:“别紧张.给你变个戏法而已.” 话音一落.雪龙便将手中的木棍在手掌心中转了一圈.然后便立在了地上.接着用手掌按在了木棍的一端.脸上微微一笑.接着便用力向下一压.只听得喀嚓几声传來.一根好端端的木棍马上就裂成了四半. “啊.” 这一手一露.马上把谭不兴和周围的镖师们都给震住了. 他们就算再孤陋寡闻.也认得这是内力.而且是深厚地内力. 靠蛮力.谭不兴也能将木棍打裂.但是如此不动声色地情况下能做到这样.那就是他望尘莫及的了.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谭不兴软了下口气问道. “说过了.一个朋友找你打听一点事情.打听完了就完了.不耽误你太久时间.”雪龙说道. 谭不兴已经明白了.如果面前这个人想强行带走自己.也不是做不到.别看自己身边这么多人.可是一旦打起來.恐怕还不够人家一招的呢. 既然对方沒有用强.那说不定还真对自己沒什么恶意. “好吧.我跟你们走一趟.”谭不兴深深吐出一口气后.妥协了. “镖头.您不能去啊.” 谭不兴一说要去.周围的镖师们都不干了.纷纷上前來劝阻. “沒事.这两位并非普通人.武功高强.请我去打听事情.那是看得起我.”谭不兴壮着胆子说了一句. “哈哈.谭镖头不必多虑.那位朋友就在徽兰酒楼等您.请吧.” 雪龙这句话.可以说是给他吃了个定心丸.一來是让那些镖师们都听到徽兰酒楼这个地方了.再來.谭不兴也知道如果想对自己下毒手.绝对不会选在一个如此热闹的地方. “走吧.”谭不兴点点头.便率先走了出去. 雪龙笑着看了云凤一眼.随即也一起走了出去. 到了徽兰酒楼之后.灼鹰就在门口等他们.看到雪龙之后.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就往里面走去. 灼鹰带着众人到了二楼西边的一间屋子之后.便将门打开了.然后对雪龙说道:“大哥.宫主在里面了.” “好.谭镖头.请吧.”说着.雪龙打了个手势. 谭不兴礼貌地点点头.随后就走了进去. 这个雅间布置的很奢华.一张圆圆的大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菜肴.此刻.已经有一个女子端坐在了椅子上.一身貂皮棉袍.姣好地面容.高高挽起的银发.正是雪鹜宫的宫主.北灵萱. 她身后站着雷虎.而且.很快.雪龙、云凤和灼鹰.都來到了北灵萱的身后.站成了一排. 而这时候.谭不兴还沒反应过來. “宫主.这位就是铜山镖局的镖头.谭不兴.”雪龙低声说道. 北灵萱笑着点点头.然后站起來说道:“谭镖头.久仰了.小女子北灵萱.有礼了.” 谭不兴一听这名字.登时吓了一跳.再仔细看了看北灵萱的外貌.而后结合着自己所听说过的事.以及雪龙的武功.便一下子猜出來了.试想一下.连雪龙这种武功的人都只是这个女子的手下.那这个女子肯定更厉害了. “北灵萱.难道您是雪鹜宫的北灵萱.北宫主.”谭不兴抱着试试看地态度问道. “想不到区区山野之人.竟然也能让谭镖头所知.荣幸.”北灵萱笑着说道. “啊.您真是北宫主.”谭不兴这时候嘴巴张的大大的.一时间还沒反应过來. “來.坐吧.你们也去那边坐着吧.随便吃随便喝.”北灵萱指了指旁边的桌子.对雪龙说道. “是.宫主.” 说着.雪龙他们四个就走到了旁边的小桌子上.开始吃喝了起來. 这边谭不兴还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北灵萱再次说了一句之后.才惴惴不安地坐了下來. “谭镖头.您不必紧张.我叫您來.只是打听一些事情.”北灵萱说道. 看到北灵萱这么客气.谭不兴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第一千二百六十八回-问话之后 “您问.您尽管问.我真是太有福气了.早知道是您想见我.那我肯定二话不说就來了.”谭不兴其实是激动之下说出的话.但无意中已经透露出他之前并不想來. “不说这些了.我想问问.你认识冥叶山庄的池庄主吗.”北灵萱问道. 听到北灵萱提起池中天.谭不兴一下子就懵了.他吃不准北灵萱为什么这么问.甚至他不知道北灵萱和池中天的关系. 谭不兴毕竟只是个小镖局的镖头而已.江湖上的大事他兴许听说过.但是像池中天和北灵萱私交如何的事.那他就无从得知了. 而且.这也有点太突然了.北灵萱向他问起池中天.就好比是谭不兴刚知道面前人是北灵萱上时一样突兀. “认识.”想了想.谭不兴还是据说回答了.他不是傻子.北灵萱既然开口第一句问的就是这个.那说明肯定已经了解清楚了. “好.既然认识的话.那么我再问问.池庄主和你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北灵萱接着问道. 谭不兴咳嗽一声.然后指了指桌子上的酒壶问道:“北宫主.我能喝口酒吗.” 北灵萱点点头道:“当然可以.” “多谢.”说着.谭不兴抓起桌子上的酒壶.将酒壶嘴儿对准自己的嘴.咕嘟咕嘟地就猛灌一气. 灌完之后.可能是喝的太急了.谭不兴还咳嗽了几声.随后才放下了酒壶. “北宫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问我.不过我还是会实言相告.池中天和我确实有仇.确切地说.他和我.还有另外两人.也有仇.”谭不兴喝酒.兴许是为了壮胆. “哦.说说看.什么仇.”北灵萱问道. 既然都已经开口了.索xing一不做二不休.管他这许多.先说完再说. 很快.谭不兴就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说的时候.他倒是也沒胡编乱造.都是据实相告.只不过隐去了他最初和池中天的那点儿事. “照你所说.那些灰衣人是池庄主派來的.”北灵萱皱着眉头问道. “正是.这个我们已经确信无疑了.而且对方也已经承认了.”谭不兴说道. “这真是奇怪了.按照你所说.那些灰衣人应该是池庄主手下的贴身护卫才对.可是池庄主的贴身护卫如今都在泸州.怎么会在这里呢.”北灵萱狐疑地问道. “北宫主.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谭不兴答道. “谭镖头.你不要误会什么.我实话告诉你.我和池庄主是好朋友.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所以我找你來.只是想问清楚情况.既然玄天派已经帮你解决麻烦了.那也是好事.这样吧.我听说池庄主过几天就回來了.到时候我一定找他问个清楚.如果真是他做的.那么沒二话.我会帮你们的.”北灵萱说道. “多谢北宫主.你们这些大门派的人就是不一样.心中沒有私念.都是公道.”谭不兴霎时间又想起了玉潭來了. “你先别这么客气.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沒搞清楚.其实我也是无意中才听说现在歙州城里到处都在流传.说池庄主是个心肠狠毒的人.我想的是.在事情沒搞清楚之前.还是先不要到处传言了.回头弄的众人皆知.假的也成真的了.殊不知三人为虎.”北灵萱这番话的意思很明确.那意思就是你先不要胡说八道了.免得到时候把事情真给弄的不可收拾了. “北宫主.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我和池中天确实有仇.但是却还不至于把这种事到处宣扬.再说了.这种事宣扬出去有什么用.歙州城里大多都是普通老百姓.让他们知道.无非是凭添一些笑料罢了.”谭不兴有理有据地说道. “话是这么说的.不过如果不是你们说的话.那为什么歙州的一些百姓们也会得知.我刚刚在一家茶楼喝茶的时候.还听到有人在议论这件事.”北灵萱说道. “这我确实不知道.我保证我绝对沒有到处宣扬这件事.当然.也许是另外两位传出去的.”谭不兴说道. “你说的是赵大仝和陈风扬两个人.”北灵萱扬扬眉毛问道. “北宫主知道这俩个人.”谭不兴心中有些惊讶了.心说这北灵萱倒是对这里的事情很了解一般. “之前让人打听过.这样吧.就劳烦你去问问那两位.如果不是他们说出去的.那就算了.如果是的话.让他们先把嘴闭上.不要到处去说.等我问清楚之后.再做决定.”北灵萱说道. “好.北宫主都这么说了.那我从命便是.”谭不兴知道自己也沒法拒绝.索xing就顺水推舟卖了她一个面子. “嗯.龙护法.替我送送谭镖头.”北灵萱说道. 正在那边喝酒的雪龙听到之后.马上站起來走到了谭不兴的身边.用手一摆道:“谭镖头.这边请.” “北宫主.在下告辞.”谭不兴客气地打了个招呼.随后就离开了. “云凤.你现在马上去一趟冥叶山庄.问问那里管事的那个刘伯.问问他这段时间.池庄主手下的那些身手高强的灰衣人们有沒有來过.”北灵萱接着吩咐道. “是.宫主.属下这就去办.”说完.云凤就匆匆走了出去. 沒一会儿.雪龙就折返回來.一进门便说道:“宫主.我猜您是让云凤去冥叶山庄了吧.” “大护法果然高明.”北灵萱笑着说道. “宫主.此人的话倒是不像假话.依我看.可能真不是他们几个人说出去的.”雪龙坐在北灵萱对面说道. “大哥说的有道理.这个人一看就是个小人物.他既然知道池庄主的威名.即便有仇.再沒有报仇的能力之前.怎么敢弄得满城风雨.他不可能不知道池庄主这种人.对面子很看重.一旦池庄主回來之后.他还有好日子过吗.”雷虎也在一旁说道. 〖 第一千二百六十九回-折返回家 “话虽如此.但是如果不是他们的话.谁会把这件事传出去.谁又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北灵萱皱着眉头反问道. “宫主.您看有沒有可能是玄天派的人说出去的.”灼鹰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不可能.玄天派和池庄主之间的关系一向很好.就算如谭不兴所言.是玄天派的人赶走了那些人.也说明不了什么.而一旦把这件事宣扬出去.那就等同于要害池庄主了.玄天派的人不会这么做的.”北灵萱说道. “说來说去.每一种可能都有.但每一种可能又好像都沒有.这真是让人奇怪了.”雪龙苦笑着说道. “算了.依我看.仅凭咱们这些人.是解决不好了.还是等池中天回來之后再说吧.省得咱们越帮越乱.”北灵萱说道. “宫主.这菜都还沒动呢.别浪费了.哈哈.” “你们几个吃吧.我沒胃口.”北灵萱说道. 北灵萱话音一落.雷虎和灼鹰就嬉皮笑脸地凑了过來.准备大吃大喝一番. “咳咳.”就在这时候.雪龙忽然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雷虎一愣.马上就反应了过來. 他赶紧恭恭敬敬地递给雪龙一双筷子.然后说道:“大哥您先请.” “嗯.”雪龙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然后就把筷子放下了. “你们吃吧.” “多谢大哥.”雪龙一发话.灼鹰和雷虎就赶紧吃喝了起來. 而正站在窗前的北灵萱.看到这一幕.也舒心地笑了一下. 半个时辰之后.云凤就回來了. “怎么样.” “宫主.冥叶山庄的刘伯说.那些灰衣人确实回來了一趟.而且时间地点.以及出现之后发生的事情.都和谭不兴说的一模一样.”云凤答道. 听到这话.北灵萱头疼地坐在了椅子上.使劲用手拍了拍脑门. “宫主.那刘伯应该不会说谎的.”云凤悄悄地说了一句.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说谎.所以才要你去问问他.” “宫主.属下有个建议.不知道行不行.”雪龙忽然在旁边插了一句. 北灵萱抬起头來说道:“大护法你说说看.” “目前看來.这件事有蹊跷.但说句公道话.也未尝沒有可能是池庄主做的.不过现在一切都是未知.不如我们今夜就到冥叶山庄附近躲一晚上.看看那些灰衣人到底在不在.”雪龙说道. 北灵萱略一思索.而后说道:“好.这办法不错.让老鹰和老虎去就可以了.” “宫主.还是属下一个人去吧.这种事.人多了反而不好.”雪龙说道. “大哥.我去吧.你就别去了.这一待一晚上.你撑不住.”灼鹰笑嘻嘻地说道. “滚一边儿去.你才撑不住.”雪龙一巴掌就拍了过去. 灼鹰赶紧躲闪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大哥总是这样.不喜欢别人说实话.” “好了好了.别闹了.大护法.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你亲自去吧.我们还是回抬马寺.明早如果池中天还沒回來.你就给那刘伯留个口信.告诉他等池中天回來之后.马上到这里來找我.”北灵萱吩咐道. “是.宫主.” ...... 歙州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连北灵萱都开始忙碌了起來.可是作为这件事请的主角池中天來说.却还一点都不知情呢. 此时.他正和手下的镖师以及简怀.往歙州城赶呢. 这次的护镖非常顺利.有池中天亲自出马.除了在一条山路上偶尔遇到了几个不开眼的毛贼之外.其余的时候都是平安无事. 这一趟.池中天长了不少见识.也让他知道护镖途中是很辛苦的.有时候为了赶路.而來不及到城镇中休息的时候.就只能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晚上.运气好了.能找到一座破庙或者是一些山里的人家.运气不好的时候.就只能露宿荒野了. 而且就算是能找到一个好一点的地方落脚.晚上也都睡不踏实.时不时地就得醒來一阵子. 将心比心來说.要是让池中天当镖师.恐怕他还真不愿意. “庄主.快一点的话.今晚就能到歙州了.” 此刻.在官道上.池中天一行人正缓缓走來.简怀就在池中天的身边.也骑了一匹马.是在彭泽县买的. “大伙儿辛苦一点.咱们快点走.早点回到家.我请大伙儿喝酒.”池中天对着身边那些镖师们说道. “多谢镖头.”货物已经安全送到.镖师们的心情都很轻松.这时候來上这么一句.确实让他们很高兴. “镖头.我们想去徽兰酒楼喝酒.”一个镖师趁着大伙儿都高兴.便趁机说了一句. 他这么一说完.其余的镖师们都在那眼巴巴地等着. “好说好说.我让他们把酒菜给咱们送到镖局去.酒菜都要最好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好.”众镖师大为惊喜.纷纷开始叫好.顺带着走路的步子也更加稳当了. 其实这些镖师们.现在对池中天的感觉也越來越好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池中天的名声在外.这一路上.这些镖师们比以前都要舒服的多. 不知不觉.夜色就已经深了.差不多到了戌时过半的时候.他们已经來到了歙州城的城门外面. “到家了.”池中天看着面前的城门.欣喜地说道. 很快.他们就都进了城.池中天在路上就扔给简怀一锭金子.让他去徽兰酒楼置办一些酒菜.送到镖局里去.而他则是要先回冥叶山庄了.离开这么几天.池中天总觉得心事重重. 安排好了之后.池中天便独自骑着马往冥叶山庄赶去. 只不过这个时候.池中天的神色忽然开始变得严峻了起來.和刚刚大不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从京城回來之后.池中天总觉得身边好像有一个影子在跟随着自己.好多次他都有所察觉.但每一次都什么也沒发现.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以他目前的修为.如果有人跟踪自己的话.那他肯定会发现的. 〖 第一千二百七十回-发懵消息 也正是因为这种自信.所以他才沒有深究.不过.这始终是一块心病.纵然再小.也是不舒服. 冥叶山庄此刻一片寂静.池中天回來的时候.门口恰好有几个镖师在來回走动着. “镖头.您回來了.”那几个镖师听到一阵马蹄声传來.正要看个清楚的时候.池中天就已经來到门前了. “是啊.回來了.”池中天笑着翻身下马.随手将马缰递给了一个镖师. “怎么样.这几天沒什么事吧.”池中天顺口问道. “沒有.都挺好的.您这趟护镖顺利吧.”一个镖师关切地问道. “顺利.很顺利.今天你们不用在这儿了.你们回镖局吧.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酒菜.是徽兰酒楼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那敢情好.多谢镖头了.” “把马给我拴好.再弄点草料.然后你们就走吧.”池中天甩下一句话之后.便抬脚朝里面走去. 院子里除了几个仆人來回走动着之外.也沒别人.池中天随手找來一个仆人.让他去把刘伯给叫到书房中. 要是以往.刘伯这个时间肯定在外面照看着.但是今天他有点不太舒服.所以就早早地回房休息了.一听说池中天回來了.而且要见他.便赶紧爬起來.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强忍着不适走了出去. 一出门.一阵寒风便吹了过來.刘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顺便回屋子里又披上一件外衣. “公子.您回來了.” 池中天的书房门沒关.此时他正坐在里面.听到刘伯的声音之后.便笑着让他进來了. “哎.刘伯.您怎么了这是.”池中天正要说话.忽然看到刘伯脸色有些不对.便问了一句. “公子.不碍事.可能昨晚睡得晚了.着凉了吧.”刘伯笑着答道. “可不能马虎.我看看.”池中天马上走到他面前.将他按在椅子上.接着便给他号了一下脉搏. “刘伯.您这是风寒侵入肺脉了.今天是不是一直在咳嗽.”池中天问道. “公子.今天白天咳嗽了一阵.到了晚上就好多了.”刘伯答道. “您岁数大了.得注意身体.晚上沒什么事就早点休息.我去给你拿点药.”说着.池中天就转身走了出去.回來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个小盒子. “这里面有甘草和生姜.一会儿你让人给你煮碗汤.当水喝.然后蒙头大睡一觉.出出汗.明天就好了.”池中天将盒子递过去说道.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刘伯赶紧把盒子恭恭敬敬地接了过來.随手放在身边. “來.先喝口热茶.刚泡的.”说着.池中天就拿起茶壶.给刘伯倒了一杯茶. “哎呦.这可使不得.”刘伯一看池中天亲自给他倒水.忙不迭地就站了起來.脸色有点窘迫. “在家里就别客气了.对了刘伯.这几天沒什么麻烦吧.”池中天问道. “哈哈.公子您运筹帷幄.都把他们叫回來了.能有什么事啊.”刘伯答道. “他们.我叫谁回來了.”池中天皱着眉头问道. “就是叶落他们那些人啊.”刘伯答道. “叶落.叶落來了.”池中天吃了一惊.语气都有些不对了. “沒有.叶落倒是沒來.但是手下那些人來了.就是令尊大人带來的那些人.”刘伯并不知道那些人称作冥叶.所以只能描述一下别的了. 听他这么一说.池中天马上就明白了.他说的是冥叶的人. “不可能啊.我沒让他们來啊.”池中天越听越糊涂了. “啊.您沒让他们來.”刘伯也有些奇怪了. “当然了.來了多少人.”池中天问道. “來了不少人呢.前两天的时候.有一群人好像要來捣乱.结果叶落的那帮手下就出现了.三拳两脚就把那些捣乱的给打跑了.”刘伯笑着说道. “刘伯.你确信你沒认错.”池中天问道. “沒有.他们还认识我呢.那天我看到有事情.就想带几个人去看看.结果就出來一个灰衣人把我拦住了.还叫我刘伯呢.”刘伯说道. “这...这不对啊.”池中天现在已经不是糊涂了.而是完全弄不清状况了. 什么冥叶的人.自己什么时候让冥叶的人回來了. 难道.是叶落自作主张地带人回來了. 那不可能啊.沒自己的命令.叶落怎么可能回來啊. “您确信叶落沒回來.”池中天又问了一句. “他回沒回來我还真不知道.反正我是沒看到他.”刘伯答道. “好.我知道了.刘伯.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池中天说道. “公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刘伯察言观色.已经发现池中天的脸色有些不对了. “沒事.你不用担心.赶快去让人给你把姜汤煮出來.记得要把甘草加上.”池中天说道. “哎.那公子您早点歇着.” 说完.刘伯就捧着盒子走了出去. 他刚刚出门.池中天马上就站了起來.开始來來回回地在屋子里踱步. 刘伯应该不会说谎.说这些谎话.对他是沒有任何好处的. 如果是真的话.那还真奇怪了. 难道真是叶落知道最近不太平.特意派了冥叶的人來这里. 嗯.也有可能. 池中天这么想着.暂时也就把心事给放下了. 就在这时.刘伯忽然又走了进來. “公子.” “刘伯.还有什么事吗.”池中天看到刘伯去而复返.就问了一句. “还有件事.那个姓北的姑娘來找过您.之后她一个手下.也是个女的.又來了一次.”刘伯说道. “姓北.是不是上次受伤了在咱们这治伤的那个.”池中天问道. “就是那个.一头银发的.她还认识我呢.”刘伯说道. “她沒说有什么事吗.”池中天问道. “姓北的姑娘说要來找您.我沒敢擅自回答.就让她去镖局找了.至于后來那个.是來问问叶落的那些手下是不是回來了.”刘伯答道. 〖 第一二百七十一回-立即约走 “你怎么回答的.”池中天问道. “我是实话说的.我说回來了.”刘伯答道.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 打发走刘伯之后.池中天已经猜到了.这几天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 就在这时候.刘伯又回來了. “刘伯.您还有什么事儿吗.”池中天并沒有厌烦.语气平和地问了一句. “公子.有人找您.”刘伯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翻來覆去來了好几次了. “有人找我.谁啊.”池中天心说这么晚了.谁会來找自己. “池庄主.事情紧急.请恕我不请自进了.” 话音一落.一个人影就出现在了书房外面. 池中天头一偏.往前一看.便笑着说道:“我道是谁.原來是大护法來了.快请.” 來人正是雪鹜宫大护法雪龙.他在此已经守候了多时.终于等到池中天回來了. “池庄主.我们宫主留下话來.说如果您回來了.请您马上去见她.”雪龙沒有进來.而是依旧站在外面说道. “好.” 池中天一听就知道.肯定跟自己目前正在困惑的事有关.所以也沒耽搁.马上就点点头准备出去. “公子.您好歹吃点东西再走吧.我估摸着您还沒吃饭呢吧.”这时候.刘伯在旁边喊住了他. “刘伯.我在路上吃了一些了.不饿.您赶快去休息吧.”池中天笑着说道. “好.那公子您慢走.” 随着雪龙出去之后.两人便放开脚步往抬马寺走去.雪龙可能是有意想跟池中天比比轻功.但很可惜.无论他怎么追.也沒追上过池中天. 不多时.两人就來到了抬马寺中.北灵萱听说池中天來了.马上就让他进來了. “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 虽然池中天猜到了.但是还是要装作不知情. “你还不知道吧.你现在已经是臭名远扬了.”北灵萱苦笑着说道. “啊.臭名远扬.”池中天愣了一下.似乎沒理解这话的意思. “是啊.说你要人家的镖局不许开.人家不听.然后你就派人去人家镖局里杀人吓唬人去了.”北灵萱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池中天显然迷糊了. “是这样的......”很快.北灵萱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跟池中天说了一遍. 等到北灵萱说完的时候.池中天的脸色已经变了. “假的.有人故意害我.”池中天马上就做出了判断. “我当然知道是假的.可人家不信啊.那几个镖局的人都把你当成幕后真凶了.而且玄天派的人也出面了.现在歙州城已经流传开了.”北灵萱说道. “不可能.且不说我根本就沒让叶落回來.就算是他擅自做主带人回來.也不可能去做这种事.”池中天说道. “现在的关键是.你自己怎么说沒用.你得先让别人相信才行啊.”北灵萱劝道. “这真是麻烦.那些灰衣人到底什么來头.为什么要冒充我的人.”池中天不解地说道. 北灵萱摇摇头道:“我帮你打探过.可是沒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我也想了.这件事你要想弄明白.得亲自去找那个姓谭的问问.或者.你去齐云山走一趟.问问玄天派的人也好.” “嗯.有道理.明天吧.明天白天我找谭不兴问问.”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慌乱也是沒什么用的.只能慢慢解决了. “吃饭了吗.”北灵萱忽然问道. 池中天笑着摇摇头道:“沒吃呢.” “我也沒吃.咱俩喝两杯如何.”北灵萱笑着邀请道. “有好酒好菜吗.”池中天笑眯眯地问道. “有.当然有.” 说着.北灵萱便拍拍双手喊道:“给我送一坛酒进來.另外再弄点下酒菜.” 过了一会儿.门就给打开了.云凤笑吟吟地端着一坛酒和几盘小菜走了进來. “寺庙之中.沒什么好吃的.都是些素菜.不过味道挺好.” 北灵萱一边帮云凤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一边说道. “沒事沒事.素斋好.”池中天笑着答道. “你们去睡吧.我和池庄主喝几杯.”北灵萱对云凤说道. “是.宫主.属下告退.” “凤护法慢走.”池中天礼貌地和她说了一句. “來.喝一杯.”等云凤走后.北灵萱便给池中天倒了一杯酒. “多谢.” 两人都是老朋友了.所以也就沒了那许多繁文缛节.说喝就喝了. 喝了几杯之后.北灵萱便问道:“傲姑娘呢.还在泸州吗.” “是啊.师妹还在泸州那边照看着.”池中天说道. “唉.总这么相隔两地.可不是个好事哦.”北灵萱似乎是话里有话. 不过池中天倒是沒听出來.他喝了一口酒之后说道:“沒事.先在那边吧.泸州那里很重要.我是用那里來牵制孤傲云的.所以有她帮我照看着.我也放心.” “你倒是心安理得啊.可是你俩整天情意绵绵的.这么久不见面.你肯定思念心切了吧.”北灵萱打趣道. “沒有.那倒是还不至于.行走江湖的人.儿女情长总要放一放.”池中天答道. “得了吧.我可是还想早点喝你和跟傲姑娘的喜酒呢.”北灵萱说道. “快了快了.到时候一定请你.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当池中天说这句话的时候.北灵萱的心里忽然有一阵莫名地不舒服.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池中天只顾着喝酒吃东西了.自然也就沒注意到. “真羡慕你.唉.”北灵萱也察觉了自己有一些不对.便赶紧撇开了话題. “羡慕我什么.”池中天笑着问道. “羡慕你还有个自己喜欢的人.”北灵萱说道. “哈哈.这有什么羡慕的.对了.我还一直沒问过.你现在有沒有喜欢的人啊.”池中天说道. 北灵萱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沒有.哪顾得上呢.我得先把雪鹜宫的势力发展到中原之后.再想自己的那些事.” 〖 第一千二百七十二回-难得一醉 “不错.到底是女中豪杰.你放心.我一定全力相助.”池中天大气地说道. “那我可就提前谢谢池庄主咯.”北灵萱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地问道. “你我之间.就不必这么客套了.”池中天答道. 不知不觉.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喝着.渐渐地都有了一些醉意. 因为是和北灵萱一起喝酒.池中天也就沒耍心眼.每一口.每一杯.都是实打实地喝到了肚子里.也沒用内力逼出來. 一坛酒差不多喝干的时候.池中天已经有一些醉意了. 算起來.好像自己很少喝醉.甚至应该沒喝醉过. 但今晚.他真醉了. 北灵萱.也醉了不知道有沒有池中天醉的厉害. “灵萱...啊.你真是好酒量.”池中天迷迷糊糊地说道. “嘿嘿.你...你一个大男人.酒量...酒量就这么点儿.说出去.让...让人笑...笑话.”北灵萱也含糊不清地说道. “那是我今天...今天有点儿累了...要是改日我打起精神來...绝对把你喝的...喝的求饶.”池中天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云凤推开门走了进來. 其实她一直都沒睡.而是在院子里等着.就怕北灵萱有什么吩咐. 眼看着两人喝了这么久.云凤也有些担心.于是就想着推开门进去看看. “來...來的正好.去...再去给弄一坛酒來.”北灵萱看到云凤之后.笑着说道. “宫主.还是别喝了吧.都喝了不少了.”云凤一边说.还一边给池中天使眼色. 奈何池中天现在也是醉醺醺的.哪能明白她的意思.不过本能地还是顺着她说道:“是啊.别喝了.” “不行.今天好好喝.明天.我帮你去处理你的麻烦.”北灵萱说道. 听到这话.云凤也就放心了.看样子北灵萱是真的还沒喝多.至少脑子里还是清醒的. “宫主.属下这就去拿酒.” 难得北灵萱这么开心.云凤也就不好劝阻什么了. 不多时.云凤就又提了一坛子酒过來.当然.她也留了个心眼.在酒里勾兑了一些水.免得他们喝的酩酊大醉. 谁知道云凤放下酒坛之后.人刚走出去.就被北灵萱给叫住了. “回來.这酒不对劲.给我重新拿.” 云凤一愣.苦笑着摇摇头.随后就重新走了回去. 她这苦笑.是在笑自己真是班门弄斧了.北灵萱的父亲北苍墨是个藏酒名家.天下的名酒雪鹜宫几乎都有.北灵萱自小就算是在酒坛子旁长大的.这酒里勾兑了水.她肯定能闻出來. “宫主.我给您换一坛.” 直到云凤又换了一坛沒有勾兑过的酒之后.北灵萱才沒说什么. 这一通喝.直到夜半三更之后.才算结束. 最后.俩人都喝的不省人事了.池中天歪歪斜斜地靠在椅子上.北灵萱则是直挺挺地趴在桌子上. 云凤进去一看.顿时哭笑不得.也沒什么好主意.就去把雪龙他们给叫了起來. 雪龙.灼鹰以及雷虎三人跟着云凤到北灵萱房中一看.也是沒什么主意.最后还是雪龙做主.让人七手八脚地把北灵萱抬到床上.然后把池中天扶到雪龙的房中.而雪龙则是跟灼鹰一起挤了一晚上. 第二天醒來的时候.已经是巳时过半了.池中天只觉得头昏沉沉的.这才想起來昨晚和北灵萱一起喝酒.似乎喝多了. 睁开眼坐起來一看.发现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于是他便赶紧走下床.运了一遍内力.让自己清醒一些之后.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刚刚出门.就看到了正在院子里散步的北灵萱.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就不约而同地笑了. “昨晚喝多了.”池中天用手揉着脑袋说道. “哈哈.你还好意思说.你都喝的不省人事了.”北灵萱站在那里似乎在嘲笑池中天.全然忘了自己也醉的不轻. “不行啊.我这酒量太一般了.比不过你.”池中天说道. “宫主.池庄主.我让人弄了一些萝卜汤.醒酒的.你们两位來喝一点吧.”这时候.云凤端着盘子走了过來.上面摆着两碗汤. “多谢凤护法.”池中天走过去和北灵萱一人端了一碗汤.然后就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萝卜汤确实是醒酒的好东西.尤其是加了一点醋之后.那更是见效快.一碗热乎乎酸溜溜地萝卜汤喝下去之后.池中天只觉得脑袋又清醒不少.浑身上下还有些冒热气呢.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走吧.我陪你去办正事.”北灵萱喝完之后.便对着池中天说道. “要不你就别去了.我自己去吧.”池中天说道. “那不行.我们是朋友.你有麻烦.我应该去帮你.”北灵萱说道. 这番话说的池中天颇为感动.于是只能点点头答应了. “我们先去找谭不兴.还是先去齐云山.”北灵萱问道. “玄天派那里.暂时还是不能去.毕竟我知道的事还不躲.这样吧.我们先去找谭不兴.”池中天答道. “好.那我们直接去他镖局那里找他.”北灵萱接着问道. “嗯.我还得先回一趟镖局.走吧.跟我一起去.还沒來得及让你看看我买的镖局呢.”池中天笑着说道. “哈哈.早就去看过了.走吧.”北灵萱说完.便让云凤去把其他三人叫上.随后.六个人便一起朝中天镖局走去. 到了镖局之后.池中天先是让简怀等着张公子來.随后又交待了一番别的.这才和他们一起又往谭不兴那里走去. 凑巧.今天赵大仝和陈风扬两人.都在铜山镖局中正和谭不兴凑在一起商量事情.所以.当有镖师进來禀报说池中天來了的时候.可把他们三个吓了一大跳. “池中天來了.你看清楚了.”谭不兴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镖头.绝对沒看错.我见过他的.”镖师信誓旦旦地说道. 〖 第一千二百七十三回-力求证据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就不信他池中天大白天的敢明目张胆的滥下杀手.咱们走.”赵大仝猛地一拍桌子.就率先走了出去. “他娘的.我们还沒商量好怎么报仇呢.他倒是先來了.走吧.”见赵大仝都出去了.谭不兴也只好和陈风扬一起走了出去. 此刻.池中天和北灵萱等人正站在镖局的院子里.看到当先一个人凶巴巴地走了出來之后.池中天还愣了一下. 此人正是赵大仝.他沒见过池中天.池中天也沒见过他. “你就是池中天.”赵大仝站在池中天面前之后.用手一指就问了他一句. 见此人言语不善.池中天也摸不清怎么回事.便点点头答道:“是.在下池中天.” “池中天.你好狠的手段啊.”赵大仝见他承认是池中天之后.硬生生地挤出來一句. “你说什么.”池中天皱着眉头问道. “池中天.我们又见面了.” 很快.又一个声音从赵大仝身后传了过來. 池中天定睛一看.这个人他认识.正是铜山镖局的镖头.谭不兴. “谭镖头.又见面了.”池中天对这个人并沒有什么好印象.不过.自己现在是來问事情的.因此态度上也不能太生硬. “池中天.你可真是好算盘啊.你那一招用的可真狠.一把破茶壶.就弄走我那么多银子.高手.真是高手.”谭不兴伸出大拇指说道.语气明显是带着怨恨的. 这件事.他和赵大仝以及陈风扬说过.但是却沒跟北灵萱说过. “谭不兴.我今天是來问你别的事的.不是扯那件事的.如果你要扯上那件事的话.那么我告诉你.我让你出点银子算是好的了.如果我那天心情不好的话.你觉得你在我面前说出那样的话之后.我还能让你活着离开.”池中天知道这时候不能一味地忍让.该强硬的时候自然要强硬. “你.”谭不兴被他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來.总不至于说自己和手下的镖师把他痛打了一顿吧. “谭镖头.” 就在这时候.北灵萱忽然在旁边喊了他一句. 这时候他才发现.北灵萱竟然也在. “哎呀.北宫主也來了.我刚才还真沒注意.恕罪恕罪.”谭不兴忙不迭地说道. “北宫主.这位就是雪鹜宫的北宫主.”赵大仝和陈风扬都有些惊讶了. 那天谭不兴被北灵萱叫去问话之后.特意按照北灵萱的吩咐去了一趟风扬镖局和金钱镖局.去问问陈风扬和赵大仝有沒有把事情宣扬出去.但是得到的回答却是两人谁都说沒有宣扬这件事. “这位就是雪鹜宫的北宫主.”谭不兴得意洋洋地介绍道. “参见北宫主.”陈风扬和赵大仝赶紧弯腰施了一礼. 相比起池中天來说.北灵萱成名要早的多. “不必多礼.今天我是陪着池庄主來问一些事情.你们也不要误会什么.那天我就和谭镖头说好了.等池庄主回來.我一定带着他亲自來解释这件事.”北灵萱说道. “哼.有什么好解释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只不过现在我们沒本事罢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赵大仝瞪着池中天说道. 敢这么在池中天面前说话的.放眼整个武林.好像也沒有人了. 如今.一个小城镖局的镖头.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这倒是让池中天有些刮目相看了. “事情总要有个水落石出.前几天.我出去护镖了.不在歙州.昨晚才回來.发生的事情.还是北宫主告诉的我.不过我还是有些地方不太明白.所以今天特意來问问.你们大可以放心.所谓的那些杀你们的灰衣人.绝对不是我的手下.更不会是我派出去的.我池中天为人如何.江湖上自有公论.我不说我是什么君子.但我也不会做出这等事來.”池中天语气平和地说道. “哼.花言巧语.”虽然池中天说的很有道理.可赵大仝就是不买账.他这个人就是这样.xing子太直.脑筋不会拐弯. “谭镖头.让我们进去说吧.在这里说.不太方便.”北灵萱低声说道. “好.你们跟我來.”谭不兴也觉得在这里说话不太方便.况且有北灵萱在这里.他也不怕池中天会下毒手. 谭不兴带着他俩來到会客厅之后.就先和陈风扬以及赵大仝走了进去.而北灵萱则是吩咐四大护法守在门口.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不过.他们四个站在门口之后.铜山镖局的镖师们可就有些不乐意了. 其中有一个镖师带着十几个镖师就走到四大护法的面前说道:“你们不能守在这里.我们镖头在里面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雪龙一边把会客厅的门关上.一边转过身说道:“少在这胡扯了.真想杀了你们镖头.用得着这么麻烦.你信不信我一个人可以让你们这些人一个眨眼的工夫全躺下.包括你们镖头.” 这话一说.立马把那些镖师都吓得不敢说话了. 之前雪龙第一次來找谭不兴的时候.曾经露了一手.这些镖师中.有几个也是亲眼看到的.后來也就传开了. “哼.” 既然这样.那些镖师也就不必自讨沒趣了.冷哼一声之后就离开了. “大哥.和这些人废话什么.要按我的脾气.一人赏一个耳光就算了.”雷虎不满地说道. “这些人不值得动手.”雪龙不屑地说道. 会客厅中.显然分成了两个阵营.池中天和北灵萱坐在右侧.而谭不兴他们三个.则是坐在左侧. “时间有限.我们就不必废话了.我就想问三个问題.”池中天当先说道. “你问.”谭不兴制止了又要发火的赵大仝.抢着说道. “好.第一个问題.你们为何那么确定那些灰衣人是我的手下.我事先了解了一下.除了他们自称是我的人之外.还有什么证据.”池中天问道. 〖 第一千二百七十四回-问题问完 北灵萱之前也告诉过他一些情况.可惜.都不够详细.所以池中天必须从头开始问起. “证据多了.人证物证都有.”谭不兴答道. “好.你尽管说.”池中天答道. “你等着.” 说完.谭不兴就走了出去.回來的时候.手中却多了一件衣服. 这衣服正是那灰衣人留下的.本來是在陈风扬手中.后來陈风扬就把这个衣服交给谭不兴保管了. “你看看这是什么.”谭不兴顺手将衣服扔在了池中天的面前. 池中天接过來抖开一看.马上说道:“这是我手下的冥叶们穿的衣服.你怎么会有.” “你问陈镖头.”谭不兴指了指陈风扬.沒好气地说道. “我死都不会记得.那天晚上.就是一群穿着这样衣服的人.到了我那里.就因为我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痛下杀手.”陈风扬悲戚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池中天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那件衣服.似乎有些反应不过來. “池中天.虽然之前我不认识你.但是我也听说过你这个人.实话说我不相信你会做这样的事.但是这衣服你怎么解释.还有.我告诉你.我们已经到玄天派求证过了.玄天派的玉虔道长你认识吧.和你私交应该不错了.他都说这衣服是你手下的了.另外.在明波湖的时候.我们只不过想去讨个说法.你的那些手下竟然在湖边拦住我们还大打出手.你说.你这到底是安的什么心.”赵大仝气呼呼地说道. “诸位.虽然我还沒弄清是怎么回事.但我可以肯定的说.这一定是个误会.穿这样衣服的人.的确是我的手下.但是.他们在泸州城.根本不在歙州.而且沒我的命令.他们也绝对不会回來的.”池中天说道. “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沒什么可信度.总之这件事你要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是打不过你.也沒你势力那么大.不过我们好歹有上百条人命在这里挡着.有本事你就全杀光.放走一个.定然让你身败名裂.”谭不兴总算找到机会好好出出气了.所以说话的口气非常的凶狠. “我说过了.这件事我并不知情.”池中天依旧坚持地说道. “这封信你看看.是不是你写的.” 这时候.赵大仝从袖口里摸出一封信.递了过去.正是那天他收到的那封有威胁味道的信. 池中天打开信一看.不禁傻眼了. 字迹很像是自己写的.但内容自己却从來都不知情. “这信你们什么时候收到的.”池中天问道. “六天前的晚上.”赵大仝说道. “六天前......”池中天默默地将这个日子记在了心里. “好.那么我再來问第二个问題.你们为什么要去找玄天派的人.”池中天问道. “废话.除了玄天派.这附近还有能替我们做主的吗.”陈风扬沒好气地说道. “诸位.事情还沒弄清楚.还烦请诸位的言辞客气一些.”就在这时候.北灵萱忽然在一旁说了一句. 她听着那些人对池中天的言语十分不敬.心里就有些不痛快. “无妨.北宫主莫气.”池中天微笑着劝道. “最后一个问題.当时玄天派的玉潭道长來了之后遇到了你所谓的那些我的手下.是吧.”池中天问道. “嗯.”因为北灵萱刚才提醒了他们一句.所以谭不兴这时候的语气就稍微软了一些. “当时的情景.你能否跟我叙述一遍.越详细越好.”池中天笑着说道. “当然可以.” 接着.谭不兴就把那晚的所见所闻告诉了池中天.赵大仝和陈风扬则是在一旁补充一些遗漏的地方.三个人说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之后.才算是把那晚的事情给说清楚了. 池中天听完之后.便点点头站了起來.然后说道:“好.问題我都问完了.告辞了.” “怎么.你不打算给我们一个交代吗.”谭不兴问道. “当然.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我沒时间.总之还是那句话.你不用防着我.那些人绝对不是我的手下.而且说句难听的话.我如果要对付你们.不必那么麻烦的.” 说完这句话.池中天便站起來朝外面走去.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赵大仝气得不行.站起來就吼了一句.但是却被北灵萱给瞪了一眼. “好了.等池庄主把事情了解清楚之后.会來给你们说清楚的.”北灵萱甩下这句话之后.也走了. 一时间.屋子里就只剩下谭不兴他们三个了. “唉.本以为这北灵萱是会主持公道呢.”谭不兴似乎很是沮丧.一边说还一边重重地拍了一下子桌子. “别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了.那俩人你看一眼就知道了.互相之间都有好感.北灵萱才不会帮我们.我们算个什么.”赵大仝说道. “算了.不过现在暂时不用太担心了.池中天已经露面了.恐怕不会对咱们再下毒手了.”谭不兴说道. “依我看.恐怕还是玄天派的人介入的缘故.说不定.玄天派的玉虔道长已经跟池中天打过招呼了.”陈风扬说道. “那既然如此.他今天跑这儿來问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赵大仝疑惑地问道. “估计是知道沒法对付我们了.來装装样子.以示清白吧.”谭不兴揣测道. “哼.装模作样.” 直到现在.不管是谭不兴也好.还是赵大仝以及陈风扬也好.对池中天是幕后主使的这件事.依旧是深信不疑的. 和北灵萱一起离开铜山镖局之后.池中天便打算往齐云山走一趟.算起來.也好久沒有去了. 在路上.北灵萱抑制不住好奇心问池中天托她找的人什么來头.但池中天却沒有透露.只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罢了. 既然池中天不想说.那北灵萱也只好不再问了.不过她隐隐地猜测.这个人一定关乎到什么大事. 〖 第一千二百七十五回-拒在山门 到了齐云山之后.守山的弟子看到池中天和北灵萱來了.马上就上去回禀了.但很不巧的是.玉虔道长不在.当池中天问起玉潭道长在不在的时候.得到的回答也是不在.出去了. 而此刻.玄天派的弟子们.却还沒有请池中天到山上去呢. 还记得以前.云岩大师曾经说过.只要是寒叶谷的弟子來.不用通报可以直接上去.但现在.好像规矩有点改了. 对这些.池中天倒是不太在意.他反而以为这可能是玄天派的应变之举.特殊时期.谨慎一些是好的. “那云岩大师在不在.”池中天接着问道. “师祖在.不过在闭关.不见客.” 池中天听到这里.有些很无奈地笑了笑.想想自己來一趟总不能就这么下山吧.想來想去.池中天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对了.那陆惜香陆姑娘在不在.” “啊.你找陆姑娘有事吗.”那个守山的弟子问道. “有事.”池中天点点头答道. “那好吧.你等着.” 很快.这个道士再一次往山上跑去. 这时候.北灵萱忽然把池中天往后面拽了几步.随后低声说道:“你看这玄天派.架子越來越大了.你我二人站在这里.他们竟然都不请我们上去喝杯茶.” 池中天淡淡一笑道:“不必介意.” “唉.你倒是心宽.”北灵萱微微一笑道. “心不宽不行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玄天派如今多事之秋.实力大不如从前.谨慎一些也是好的.”池中天说道. “谨慎是沒错.可也得分人啊.”北灵萱答道. “分人是沒错.可是你不知道.这玄天派里有不少人对我是很有成见的.”池中天自嘲般地说道. “对你有成见.不会吧.你可是帮过他们很多次的.”北灵萱好像不太理解池中天的这句话. “那是你这么看.有些人.可不这么看.”池中天答道. “为什么.” “很简单.很多玄天派的人.私底下都有一种说法.那就是玄天派原本是很平静的.自从我那古伯父的事情之后.玄天派就开始逐渐走下坡了.”池中天说道. 这些问題.其实池中天之前早就想过.虽然云岩大师对他一直很好.玉虔道长对他也还算不错.可是他心里明白.玄天派里的很多人.是看自己不太顺眼的. 当然.玉虔道长可能对自己也不是那么顺眼. 得出这个结论.可不是他胡乱猜测的. 最近这段时间的际遇.足以说明一切了. 不多时.刚才那个小道士就回來了.身后还跟了一个女子.正是陆惜香. 看到池中天之后.陆惜香不由得喜笑颜开. “好家伙.今天怎么有时间來找我玩了.” “陆姑娘好.”北灵萱笑着打了个招呼. 陆惜香看了一眼北灵萱.然后不冷不热地说道:“北宫主也來了.哎.怎么你俩一起來的.傲姑娘呢.啊.我知道了.该不会是你把傲姑娘抛弃了.和北宫主好上了吧.” “喂.惜香.说什么呢.”池中天听到之后.大为窘迫.赶紧就制止了她. 不过.北灵萱倒是沒什么感觉.而是笑着打趣道:“陆姑娘这是在夸我呢.不过池庄主可看不上我.” “惜香.我是來找玉虔道长和玉潭道长的.可是他们都不在.所以......”就在池中天说了这半句的时候.陆惜香忽然疑惑地说道:“不在.不可能啊.早上还看到了啊.” “惜香.掌门和玉潭师叔半个时辰前就下山去了.说是有要事.”刚刚那个小道士说道. “哦.是这样啊.怪不得呢.”陆惜香说道. “怎么.玉虔道长的掌门继位大典已经举行了.”池中天听那个道士称呼玉虔为掌门.便不由得有些好奇. “还沒呢.不过老头子现在半死不活的.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來.玉虔也就只能当掌门了.走吧.别站着说话了.我们上去聊聊.”说着.陆惜香就要转身往上走去. “惜香.掌门有令.沒有他的命令.任何外人都不能上山.”那个道士急忙说道. “喂.池庄主又不是外人.”陆惜香怒斥道. “不行.掌门有令.我不能不遵守.”那个小道士丝毫不给通融. “好了好了.既然是玉虔道长的话.那咱们也得听.我这就回去了.惜香.改天我再來.”池中天不想让陆惜香为难.于是便赶紧转身离开了. 他转身之后的一瞬间.北灵萱敏锐地捕捉到了池中天眼中的一丝悲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拒不让他上山的事.深深地刺痛了他. “唉.你们也太不会做事了.这不是得罪人嘛.”北灵萱无可奈何.只能对着陆惜香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就带着四大护法跟着池中天一起下山去了. “你们真是惹大祸了.池中天你们也敢得罪.” 陆惜香根本沒來得及劝阻一下池中天.现在只能把不满发泄到这几个道士的身上了.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惜香你就别多说了.”那个小道士答道. “人家池庄主帮过我们多少次.上次一把大火.还是人家给出钱修的呢.”陆惜香说道. “你也别这么说.要不是他.咱们玄天派也不会被人放火.”那个小道士毫不惧色地针锋相对.还真让池中天说对了.在玄天派中.对池中天或多或少不满的人.还是有的.以前云岩大师当掌门的时候.这些对他不满的人还是会收敛的.如今云岩大师和天玄道长都闭关了.那些人也就沒必要遮掩了. “你...我不跟你废话.等玉虔回來我就告诉他.看他怎么收拾你们的.” 说完这句话.陆惜香就气呼呼地离开了. 不过.这个小道士却根本不担心玉虔会收拾他.因为玉虔此刻根本就在山上.而且也是他让这个小道士去告诉池中天.不管是找他.还是找玉潭.一概都说不在.而且绝对不让他上山. 〖 第一千二百七十六回-闭门之羹 “师兄.这池中天來.该不会是來找我问我替人家镖局的人出头的那件事吧.” 在玉虔道长的书房中.玉潭正在这里和玉虔谈话. 玉虔摇摇头道:“不好说啊.总之现在要避免一切的麻烦.继任掌门大典的事都安排好沒有.” “师兄你放心吧.都安排好了.”玉潭笑着说道. “嗯.这一次.一定要有些收获才好.”玉虔的眼神中.忽然透出了一道凶光. “师兄.不是我说你.你要早就有现在的头脑.那咱们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玉潭笑着说道. “唉.这还不都是被逼的.你是不知道.现在我一闭上眼睛.就是天舟师叔祖惨死.还有师父被孤傲云抓走的情景.简直折磨的我夜不能寐.玄天派堂堂武林第一大派.何时受过这等屈辱.”玉虔痛苦地说道. “师兄.别说这些了.一切都会好起來的.咱们玄天派还能像以前那样的.”玉潭信誓旦旦呢地说道.似乎显得信心十足. “但愿真的如此.对了.师父闭关的那里.都安排好了吗.”玉虔接着问道. “放心.都安排好了.保证师父的清静不会被打扰.”玉潭答道. “要小心提防陆惜香这个丫头.这丫头胆子可大的很.沒什么是她不敢做的.”玉虔说道. “好.我会注意的.”玉潭点点头说道. 再说池中天.他和北灵萱等几人下了山之后.也沒马上回去.而是就近找了个林子.想歇歇脚. 六个人走到一棵大树下.雪龙带着其余三个护法走到一旁去了.北灵萱和池中天就一人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下來. “吃了闭门羹的滋味.不好受吧.”北灵萱打趣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撇了撇嘴道:“要说好受.那是假的.真心话.不好受.” “是啊.玄天派也有些太不讲情面了.不管怎样.哪怕是客套.也应该请你去山上坐坐啊.” 北灵萱说道. “可能真是凑巧吧.大不了改天再來.”池中天说道. “对了.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提.”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北灵萱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你说吧.沒事.”池中天答道. “我总觉得.玄天派的玉潭去替谭不兴解围的事.有点奇怪.”北灵萱说道. “奇怪.有什么可奇怪的.”池中天问道. “按照常理來说.如果玉潭不知道那些人是你的手下的话.那帮着谭不兴还情有可原.可是如果已经知道的话.再那么强硬.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要知道.武林中人都明白.你池庄主和玄天派的关系是很要好的.就凭这个.他玉潭也应该给你留几分薄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出手把你的手下给打跑了.这也太不给你面子了.而且...而且不是我看不起他.他玉潭有胆子跟你作对吗.” 北灵萱说完之后.池中天低头琢磨了一下.然后揉揉眼睛.看了看远处.随后才说道:“其实我也觉得有疑点.可是我和你的依据不一样.” “你的依据是什么.”北灵萱问道. “很简单.如果那些灰衣人真的是我手下的冥叶们的话.那么玉潭绝对不可能三招两式就把他们打败.”池中天淡然地说道. “这个我觉得是你太自信了吧.你那些手下我见过.论功底.肯定不如玉潭啊.”北灵萱答道. “不.我不是盲目自信.我是有依据的.玉潭的武功我见识过.充其量是个江湖二流强的水准.这种水平.也许我手下那些人中.除了叶落之外.其余都不是对手.但是.支撑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回合.是绝对沒有问題的.”池中天说道. “哦.原來是这样.”北灵萱点点头说道. “所以.我连问都不用问.那些人一定不是我的手下.现在的关键问題是.那会是谁装扮成我的手下來嫁祸给我.而且.怎么会有我那些手下们所穿的衣服呢.”池中天接着说道. “不是我说句泄气的话.这件事.你还真无从查起.对方既然能找准你不在的时候对你背后下手.那说明早有准备.现在你人都回來了.那些人恐怕也永远不会露面了.”北灵萱说道. “是啊.你说的一点沒错.是沒机会查了.不过.我会找个机会把这件事跟那三个镖局的人解释清楚.免得他们误会我.”池中天笑着说道. 北灵萱有些不屑地摇摇头道:“我觉得你多此一举了.有什么好解释的.他们三个人的脑子都不太好用.如果你想对付他们.还用这么麻烦.哼.” “哈哈.你是这么想.可他们不见得这么想啊.”池中天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颇有些无奈. “我劝你啊.也别太着急了.慢慢來.假的总会露出马脚的.”北灵萱说道.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对了.别光说我啊.我可听说.你也是刚刚回歙州不久吧.去哪儿了.”池中天换了个话題问道. “我呀.去了好多地方.中原可是真好玩.比昆仑山可好玩多了.”北灵萱打趣地说道. “怎么.在中原的落脚点可找好了.” 池中天问道. “嗯.打算在徽州.那地方不错.离这里也近.有个什么事儿的时候.还能相互照应一下.”北灵萱说道. “徽州...嗯.是个好地方.不过沒有歙州富饶啊.”池中天说道. 北灵萱随手捡起一颗石头.在地上瞎划了几下.然后说道:“无所谓了.富饶不富饶的.也就那么回事了.” “置办宅子可不少钱呢.”池中天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 “我知道.不过都准备好了.而且你给的那三十万两我还沒用上呢.”北灵萱开玩笑般地说道. “如果你以后在中原有了立足之地.我也是会沾不少光的.所以.如果你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可千万别客气.” 两人聊了一阵子之后.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于是便启程往回赶了. 〖 第一千二百七十七回-僵尸蛊毒 回到冥叶山庄之后.池中天怎么也睡不着.连日的奔波本就让他有些精疲力尽了.再加上又出了这等诡异的事情.更加让他感到烦躁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后半夜了.丑时刚刚过去. 此刻.在齐云山的一条小路上.七八个玄天派的弟子正在这里巡夜. 这条小路外人是不会知道的.而且也很难攀爬.寻常人等根本上不來.所以.也就只安排了这么几个人在此例行公事了. 忽然间.一阵轻微地响动传來.似乎有什么东西飘了过去. “哎.刚才什么东西那是.” 一个道士指着前面说道. “是风吧.别大惊小怪的了.”其余几个道士纷纷说道. “哦...也许是我看错了吧.”那个小道士挠挠头.随即就走到别处去了. 自从云岩大师闭关之后.陆惜香就很少在玄天派走动了.每天除了种菜之外.也就是到菜园子后面的悟玄崖上待一会儿.这里是云岩大师修炼之地.风光很美.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陆惜香就感觉是在和云岩大师闲聊一般. 以往这个时候.陆惜香早都睡下了.只不过今天她的心情有些不太好.所以即便这个时候.她也只是躺在床上瞪着一双大眼.屋子里的桌子上还点燃着一盏油灯. 就在这时候.一阵邪风不知道从哪里吹过來.直接将她屋子里的窗户给刮开了.油灯也被吹灭了.屋子里瞬间一片黑暗. 陆惜香的屋子里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而且窗户也不那么结实了.來來回回的修了好几次了. “该死.”陆惜香虽然不想睡觉.但是被窝里却很暖和.这窗户被刮开了.不去关肯定不行.关的话.肯定就要从被窝里出來.这冰凉刺骨地外面.当真是不愿意去的. 就在她披了一件衣服走下床的时候.突然间.耳边传來咣当一声.紧接着.一只大手就扣住了陆惜香的脖子. “什么人.”陆惜香大惊失色.右臂忽然用力向后一顶.但是紧跟着自己的右臂就被抓牢了. “别动.是我.” 一个声音从陆惜香的耳边传了过來. 陆惜香眉头一皱.片刻之后说道:“怎么会是你.你大半夜的到我这里做什么.” “嘘......” 很快.屋子里的油灯就被重新点燃了.窗户也已经被关上了. ...... 五天之后.池中天忽然接到一封请柬.上面说的是请池中天去参加玄天派的新任掌门继位大典. 这个在池中天看來似乎有些突然了.因为自己之前并沒有听到风声.按理说.玄天派应该第一个把请柬送到他这里才对. 作为玄天派的朋友來说.这一趟.他还是必须要去的. 去这一趟.池中天可得好好准备一下.只不过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來.自己的得力手下都在泸州.身边竟然连一个可用之人都沒有. 要说有的话.也只有那个简怀了. 可是当池中天派人到镖局去把简怀给叫來的时候.却得知简怀带着镖师去附近寻路去了.这说起來还是池中天嘱咐他的.让他沒事儿的时候带着人到附近走走看.看看哪条路都是通往哪里的.为了以后的护镖做准备. 既然简怀也不在.那池中天只好独身前往了. 请柬上说的是于午时初刻举行大典.而现在才刚到辰时.时间还很宽裕.池中天就打算去书房里看会儿书. 自从上次书房被孤傲云打砸一番之后.池中天又让人重新修缮了一番.如今这里也差不多恢复模样了. 就在池中天走到架子旁抽出一本书的时候.眼睛不经意间地一瞥.忽然看到了一个蓝色的小布包. 看到这个布包.池中天脑海中一亮.马上就想了起來.这里面装的.是自己当初在璃江城中.从那个蓝衣老头那里拿來的. 也就是弄出一些药把好端端的人变成忠犬的那个老头. 过了这么久.池中天差点忘了. 既然想起來了.池中天索xing也就不看书了.他得马上把这个东西拿给沈邟看一下.看看那些药都是些什么东西.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就骑着马來到了绩溪村沈邟家门前. 隔着老远.池中天就看到沈邟正坐在屋子里熬药呢. “沈公.” 屋子里的沈邟听到这个声音.连忙抬头一看.见是池中天.马上就起身走了出來. “哎呀.池贤侄.稀客稀客啊.” “沈公.近來可好.” 说起來.两人虽然住得近在咫尺.可是却很久都沒见面了. 这是因为.俩人都很忙.沈邟更是经常不在家. “好.好着呢.那霜雪丫头怎么说走就走了.我还挺想她.”沈邟笑着说道. 池中天一边走进去.一边将那个蓝色布包递给沈邟说道:“沈公.今天我來.是有要事问你.” “什么事.”沈邟将池中天让进了屋中.顺便给他拿了一把椅子. 屋子里弥漫着药味.还别说.闻起來挺香的. “沈公.你听说过一种沒有知觉.沒有意念.全靠别人操控而为的人吗.”池中天问道. 沈邟眉头一皱.然后说道:“你说的是那种类似于僵尸的人.” “差不多.”池中天答道. “让我想想.”说着.沈邟就陷入了沉思中. 好一会儿之后.沈邟忽然眼前一亮地说道:“想起來了.南疆秘传一种蛊毒.名曰摇铃蛊.” “摇铃蛊.”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嗯.相传那是南掌国前世国师所创.用七百七十七种毒药加上八百八十八种毒草.炼制九百九十九天之后所得.”沈邟说道. “我的天呢......听着就头晕.”池中天苦笑着说道. “是啊.这种蛊毒给人服用之后.初时会昏厥.一般一两天后会醒來.醒來之后便完全丧失了任何知觉.犹如行尸走肉.但有此道高手却可以用铜铃來控制这些人的举动.故此名曰摇铃蛊.”沈邟答道. 〖 第一千二百七十八回-没有礼遇 “对.对极了.就是这种蛊.”池中天兴奋地一拍巴掌.接着就把自己所见到的“忠犬”的一些事向沈邟详细叙述了一遍. 听了之后.沈邟苦笑着说道:“很可怜.但是.烧死他们.其实也不算是坏事.至少让他们解脱了.” “沈公.难道泱泱大国.竟然无人可治此毒吗.”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天下之物都是相生相克.无论多么剧毒的东西.都有克制之法.只不过有的却很难找到罢了.”沈邟说道. “沈公.您看看这个.这是我从那个蓝衣老头那里弄來的.我记得他就是用的这些瓶瓶罐罐的东西.”池中天说道. 沈邟将布包打开之后.里面是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瓶子.模样倒是不稀奇. 他随手拿起一个.将瓶塞拔掉.接着用手在瓶口上面扇动了几下.鼻子稍微嗅了嗅后说道:“嗯.是蛊.很厉害的蛊.” “沈公.这个我就拜托您了.请您务必弄清楚这些里面到底都是什么东西.有沒有可以克制的办法.”池中天恭敬地说道. “哈哈.好说好说.你可真是给我找了个好东西.放心吧.我一定想出办法.” 沈邟名为毒郎中.一生对毒药都是又爱又恨.如今池中天弄了这些复杂的东西來.他自然是高兴万分了. “对了.我这段时间倒是出去了几次.你小子现在混的不错嘛.听说连孤傲云都被你吓破胆了.”沈邟将布包里的瓶子都收好之后.笑着对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赶紧摆摆手道:“沈公莫要取笑我了.我还差的远呢.” “嗯.谦虚是好事.不过也要有霸气.将來你肯定比你爹强.”沈邟微笑着说道. “不敢跟家父比.不过还是多谢沈公吉言了.”池中天说道.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准备去齐云山.临行前沈邟一再嘱托.说有机会一定让霜雪來看看他. 一路疾行.池中天在半路上遇到了北灵萱和她的四大护法.于是便一起同行了. “你说.这怎么突然就要举行继任大典了.前段时间沒听到风声啊.”北灵萱疑惑地跟池中天说道. 今天北灵萱也特意骑了一匹马.雪白神骏.和池中天胯下的騋牝马不相上下. “我也纳闷儿呢.我是今天早上才得到的消息.你呢.”池中天问道. “我是昨晚收到的消息.玄天派本事还真大.竟然知道我住在抬马寺.”北灵萱的话语里.不知道透露出的是什么味道. “这个不稀奇.玄天派在这一带都百余年了.什么地方他们不知道.”池中天笑着说道. “不知道玉虔这回会请谁來啊.”北灵萱顺嘴问道. “我想.除了孤傲云和陆醉柳之外.他都会请吧.”池中天说道. “未必.” 北灵萱忽然笑着说了一句.还充满了神秘感. 沒多久.他们就來到了齐云山下.只是很奇怪.山下冷冷清清的.和当初举行英雄大会的时候.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唉.当初弄得那弑羽盟.也早就沒了吧.” 站在山下.北灵萱忽然幽幽地说了一句. “是啊.本來好好的.自从云岩大师被孤傲云抓走之后.这件事就搁浅了.不过好在扶羽教也销声匿迹了.”池中天答道. “沉默.可不是好事.”北灵萱说道. “但愿是永远沉默吧.”池中天虽然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可也只好这么说了. “池庄主.北宫主.二位请.” 这时候.一个道士走了过來. 看了一眼.池中天并不认识这个道士.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之后.便和北灵萱一起往山上走去. 真武太素宫门前.倒是热闹的紧.池中天这才知道原來是自己來晚了.怪不得在山下沒看到人呢. “池庄主.想必今天你又得出风头了.”北灵萱笑着打趣道. “你可算了吧.人家玄天派的掌门继任大典.我出什么风头.”池中天答道. 正说话间.云湛忽然从真武太素宫里面走了出來.看到池中天和北灵萱之后.微微一怔.然后便说道:“二位.里面请吧.” “多谢云湛道长.”池中天和北灵萱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有些不太舒服.按理说.这应该是玉虔亲自出來相迎才对. 走进大殿之后.池中天发现两边的座位上都坐满了人.可是却沒一个自己认识的. 靠近主位的两侧.分别空出了两个座位.池中天暗自猜测.这其中一个.应该是留给自己的. “池庄主.这是您的座位.请.” 就在这时.云湛从他身后走了过來.用手一指旁边的座位说道. 池中天扭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这座位都快靠近大门了.自己怎么能坐在这里. 不过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往他这里看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池中天也沒法问什么.只能强展笑颜地道谢一声.随后就坐了过去. “北宫主.您的座位在那边.请.”云湛接着转身对北灵萱说了一句.然后用手一指前面的座位说道. 他手指的.正是靠近主位右侧的一张椅子.北灵萱微微惊讶了一番.然后说道:“云湛道长.那个座位.我可坐不起.” “哦.北宫主何出此言.”云湛不解地问道. “池庄主何等身份.才不过居于末席.我怎敢不知深浅呢.”北灵萱冷言说道. 这句话.听的出來.是在替池中天鸣不平. 就在云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池中天赶紧说道:“北宫主太客气了.我资历浅.坐在这里应该.你还是快去吧.” 说这话的时候.池中天的眼神中还透露出了一番神色.北灵萱无奈地看了看他.只好走过去坐下了. 安排完他们之后.云湛也就出去了. 等云湛一走.大殿中一下子就开始热闹了起來.不少人都开始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池中天看的出來.有不少人是在谈论他的. 〖 第一千二百七十九回-继任大典 按理说.玄天派新掌门继任大典这么重要的事.江湖几大派都应该來捧场才是.可是看了一圈.除了和自己同行而來的北灵萱之外.竟然沒有一个是五大派的人.全都是自己不认识的. 看看自己的左右两边.坐的人自己也是不认识.不过人家好歹身后都或多或少地站了几个随从.唯独自己身边孤零零地.一个人也沒有. 这种情景.更让他显得在此地有些突兀了. 不过.池中天也不在意.后背往椅子上一靠.就开始闭目养神起來. 其实.在场的很多人.都是池中天不认识人家.但是人家可认识他.就算沒见过的.听听刚才云湛对他的称呼.以及相貌长相.也都推测出來了.所以很自然地.这些人也沒有敢过來和他攀谈的.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池中天都快睡着的时候.外面才传來了一阵脚步声. 很快.一群人就走了进來. 走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云岩大师的首座大弟子.即将继任玄天派掌门的玉虔道长. 玉虔的身后.则是玉潭和云湛. 再往后.则是其余云字辈的长老和一些比较出众的玉字辈的弟子了. 池中天慌忙站了起來想和玉虔打个招呼.沒想到玉虔只是笑着看了他一眼.随后就朝前走去.弄得池中天很是尴尬.说话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就在这时候.一只大手忽然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池中天打了个激灵.扭头一看.才发现是哑道云歆. “云歆道长.”池中天赶紧躬身施了一礼. 云歆嘿嘿一笑.然后比划了一番.至于什么意思.池中天是不知道.不过看他的表情应该知道.应该都是好话. 等到云歆过去之后.池中天才发现玉虔正带着身后的玄天派弟子在跟北灵萱打招呼呢.而且.声音还挺大. “北宫主大驾光临.鄙派上下.深感荣幸之至.” 北灵萱赶紧笑着答道:“道长过奖了.还沒恭贺道长继任玄天派掌门呢.” “不忙.不忙.北宫主请坐.”玉虔客气地说道. 北灵萱坐下之后.悄悄地往池中天那边瞥了一眼.发现他神色依旧.气得北灵萱心里直骂他窝囊. 很快.玉虔就來到了主位前站好.其余的玄天派弟子也分别站在了他的两边. “凤凰门门主陆醉柳.长老郑清萍.携门下众弟子.前來恭贺玄天派新掌门继位大典.” 一声嘹亮地声音.从外面传來.可以听的出來.发出这声音的.一定是一位内功精湛的人. 不过.这些不重要. 此刻的池中天.似乎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了. 他赶紧揉揉脑袋.试图清醒一些.然后便望向北灵萱.恰好北灵萱也在看着他.脸上也是一副无奈地表情.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就在池中天脑子里乱糟糟的时候.脚步声已经传了过來.紧跟着就是一大群人朝里面走來. 走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当初一剑刺伤云岩大师的凤凰门门主.陆醉柳. 紧跟其后的.则是和池中天打过交道的凤凰门长老.郑清萍. 而再后面.则是姬如梦.孔如英等凤凰门辈分资历较高的弟子.最后.则是二十多个手持柳叶刀.一身淡黄色棉袍的凤凰门弟子了. “玄天派上下.恭迎陆门主.”玉虔口中喊着.连忙往前走了几步. 乱了. 全乱了. 池中天现在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两眼呆滞.好像六神无主了一般. 玄天派就算是请一堆要饭的來.也绝对不会请陆醉柳來. 但是现在.要饭的沒出现.陆醉柳却出现了. “不敢当.凤凰门曾经愧对玄天派.今日前來.也算是來赔罪了.”陆醉柳的声音朗朗响起.早沒了当初被池中天抓走的时候那种颓废感. “哪里哪里.那都是误会.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玉虔大度地说道. 池中天听到这番话之后.才确信自己沒有在做梦.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自己当初去凤凰门的时候.郑清萍那番奇怪的话了. 原來.玄天派早就和凤凰门.重归于好了. “诸位.今天当着天下武林中人的面.我有必要解释一番.当初陆门主伤了家师.完全是因为被逼无奈.这全是因为孤傲云和一些人无谓地争端所引出的.陆门主当日虽然被迫出手.但是却故意藏拙.故意将手中的剑刺歪.否则诸位可以想想.以陆门主的武功來说.如果真想要家师的命.在那么近的距离下.在家师完全沒有防备的情况下.我想.那太简单不过了.” 玉虔一番话.真真地是让池中天佩服不已. 佩服的是.玉虔的口才.堪比当处舌战群儒的诸葛先生了.一番说辞.竟然合情合理.丝毫沒有漏洞. “哦.我就说嘛.凤凰门好歹也是名门正派.怎么无缘无故做出那种事.原來如此.” 一时间.下面的人也开始纷纷议论了.显然.信服玉虔那番话的人.占了多数. 池中天颇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人家玄天派都既往不咎了.自己还操心什么. “多谢玉虔道长宽宥.” “不必客气.來.这边请.” 说着.玉虔便亲自将陆醉柳请到了靠近主位左侧的椅子上坐下.还特意多加了一把椅子给郑清萍.其余人则是站在他们身后. 这时候.不知道云湛低声跟玉虔说了一句什么.玉虔听完之后.点了点头.云湛便清清嗓子.往前走了一步后说道:“今日是我玄天派新任掌门继任大典的日子.所以特意把天下武林豪杰都请來了.下面.我來依次为各位引荐一下.” 说着.云湛便从北灵萱开始.依次介绍了一番. 到了池中天的时候.云湛只是简单说了一句这是池庄主之后.便不再多提了. 一圈介绍下來.除了北灵萱和陆醉柳.沒一个是有头有脸的.不过.却都是來自各地的.池中天心里默默地算了一下.几乎整个中原各地都有了. 〖 第一千二百八十回-指认罪行 看來.虽然人都不是什么出名的人.不过.涵盖范围却是很广. 等到云湛依次介绍完之后.便是众人献上贺词.大多都是老套路.说的话也沒什么新意. 等到众人纷纷说完之后.继任大典也就算开始了. “本派前任掌门云岩大师因故正在闭关.故不能來此.特让我代其主持继任大典.” 云湛话音一落.那边马上就有几个弟子将掌门信物捧了过來.云湛拿到手中之后.顺手就递给了玉虔.玉虔恭敬地接过.随后高高举起.这时候.玄天派在大殿中的所有弟子.马上一起走到玉虔面前.跪在地上.高呼参见掌门. “诸位请起.玉虔蒙师尊厚爱.继任掌门.实乃不得已而为之.然天将降大任于吾.吾必殚尽竭虑.再展玄天神威.” 玉虔最后用的那个“再”字.真是用的很妙.一个字.就把现在玄天派的窘境给衬托出來了. “多谢掌门.” 玄天派众人听到玉虔的话之后.便纷纷起身.站回了原先的位置. 到这里.继任大典就算是完了.玉虔从今天开始.就正式成为玄天派的掌门了. “诸位都是远道而來.鄙派无以为报.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一些宴席.稍后还请大家赏光.”玉虔道长笑着说道. “哈哈.好说好说.” 听到有酒喝.众人自然是喜不自禁了. “不过.在喝酒之前.有件事.当着大家的面.我想.有必要说个清楚了.” 忽然间.玉虔脸色一变.开始变得十分严肃起來. “什么事.请道长直言.”郑清萍在一旁说道. “说起來.这件事与我玄天派本沒什么关系.但是身为武林正派.我觉得这件事也可以说和我们有关系.”玉虔又说了这么一句.却始终沒有说出关键的问題. “玉虔道长.有话就直说吧.不必绕圈子.”北灵萱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北宫主请稍安勿躁.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先说.” 说完之后.玉虔道长便接着说道:“久闻雪鹜宫北宫主很想将雪鹜宫的势力发展到中原來.诸位也都知道.北宫主乃是巾帼英雄.为人仗义豪爽.我玄天派也多次受其恩惠.今日.也算是回报吧.我玄天派虽然并不富饶.但多少还是有些能力的.北宫主如果不嫌弃的话.歙州周边城镇.看上哪里了.只管吩咐一声.一切花销.我们玄天派都会负担.” 玉虔这么一说.池中天心中有些不乐意了.心说这是哪门子事.玄天派自身到现在还是满目疮痍.哪有这闲钱. “多谢道长美意.不过还是不用了.无功不受禄.道长不必多言.”北灵萱淡淡一句话就回绝了. 玉虔沒想到北灵萱会回绝的如此彻底.但还是有些不死心. “北宫主可能误会了.其实钱这个东西还不是最重要的.说句不算托大的话.雪鹜宫虽然也贵为武林大派.但势力一直在西昆仑.然而在中原武林行事.恐怕贵派还是要吃力一些.不过我玄天派可以加以援手.无论是什么要求.只要北宫主有需要.我们定当借力而为.” 玉虔这番话说完之后.自觉北灵萱不会再拒绝了.毕竟他的话虽然沒有说的太明白.可是也点的差不多了.那意思很明显.任谁都听的出來. 不过.北灵萱依旧笑着摇摇头道:“道长美意心领了.这件事咱们往后再说吧.现在还是您先说您的正事吧.” 北灵萱心里当然是有些反感这样的说辞.不过.如果一味纠缠下去.恐怕一会儿还要生出那许多是非來.倒是不如先应付过去.过后再谋对策. 玉虔听到北灵萱的话.心里只当他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淡淡一笑便说道:“好.那现在.贫道就要说正事了.咱们中原武林中的名门正派多不胜数.在我看來.所谓名门正派.那行事作风定当对得起‘侠义’二字.像那扶羽教一般为了一己私利而残害武林同道的作风.真是人人可诛之.不过.现在咱们中原的名门正派中.却也有人的做法实在不敢恭维.” 这番沒头沒脑的话说出來之后.池中天心里一惊.似乎有些不好的感觉. “玉虔道长.您说的是谁呢.”郑清萍又适时凑了一句. “池庄主.” 就在这时.玉虔对着池中天喊了一句. 池中天愣了一下.连忙站了起來.然后说道:“玉虔道长.什么事.” “歙州城的铜山镖局镖头谭不兴.风扬镖局镖头陈风扬.金钱镖局镖头赵大仝联名指认你因为一己私利.而派遣手下对其镖局内的镖师痛下杀手一事.你可有什么话说吗.”玉虔语气威严地问道. 池中天无奈地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心说果然來了. “那纯属子虚乌有.”池中天答道. “好.那我就把他们三位请出來.当堂和你对质.” 话音一落.从大殿内侧的偏门处.就走出來三个人.正是谭、陈、赵三人. “参见玉虔道长.”三人恭敬地说了一句. 看到这三人出现.池中天既是吃惊.又是痛心.看來自己前去和他们解释了一次之后.丝毫沒有任何作用. “三位不必多礼.今天当着天下武林中人的面.你们尽管大胆直言.不要有任何顾虑.在玄天派.沒有人敢对你怎么样.”玉虔走到谭不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这一拍不要紧.差点沒让谭不兴晕过去.这可是堂堂玄天派的掌门啊.竟然和自己如此随意.那说明什么.这不是说明自己和玄天派之间的关系非常好吗. 很自然地.接下來谭不兴他们三个人.便将事情的來龙去脉详细地说了一遍.当然.这一次.谭不兴把自己第一次去冥叶山庄.无意打碎茶壶.被池中天索要银两不从而被关进大牢的那件事.也说了出來.说的时候.还声泪俱下.让人看了都不忍心. 〖 第一千二百八十一回-神奇二指 陈风扬和赵大仝在一旁不停地补充着漏掉的细节.整个过程差不多得有接近半个多时辰.期间.沒有任何人插嘴.包括池中天在内. “诸位.刚才我们所说的.都是实情.如果有一句谎言.我们三位愿遭天谴.家人永世不得好死.” 发誓不是什么稀罕事.但用自己家人來发誓的却几乎沒有.而像谭不兴这样不惜发下如此重誓的.那只有一种解释了.那就是想证明自己的话.都是真的. 说完之后.谭不兴他们三个便退到了一旁.其中陈风扬还冷冷地瞪了池中天一眼. “池庄主.刚才他们所说的.可是实情.”玉虔这时候问了一句. 池中天淡淡一笑道:“除了他说打碎茶壶的那件事是实情之外.其余的我不能确定.因为我并沒有亲眼见到.” “好.既然这样.那么别的我们先暂且放在一边.谭镖头无意中打碎你一个茶壶.你为何要揪着不放.反而还要讹诈银两.这.可不符合你的身份啊.”玉虔说道. 池中天虽然不知道玉虔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是在这个场合.他也只能先把话说出來再说了. “那白玉茶壶.确实是一件好东西.而且.谭镖头.你怎么沒有说你当时是怎么跟我说话的.你的那些言辞.对我是很不礼貌的.”池中天答道. “池庄主.你不能因为别人说了一句你不中听的话.你就要报复别人.这可不是君子所为.你这样做.和那些卑劣小人有什么区别.” 这时候.郑清萍又说了这么一句. “郑清萍.这件事好像与你沒什么关系吧.”郑清萍话音刚落.坐在她对面的北灵萱就冷着脸回敬了她一句. “哼.北宫主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做得.别人就说不得吗.”郑清萍也不退让. “你哪只眼睛看到池庄主做了.难道你有千里眼.”北灵萱冷笑着说道. “你放肆.” 郑清萍七十高龄.放眼整个武林也算是老前辈了.北灵萱不过二十五六岁的一个小女孩.如今敢在她面前这么说话.她当然就有些受不了了. 不过.她刚说完放肆这两个字.雪龙就忍不住了. “郑清萍前辈.请你自重.如果再敢对我们宫主不敬的话.那么我可就不客气了.” “大胆.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师叔在和你们宫主说话.你一个当下人的.懂不懂规矩.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雪龙刚说完.这边凤凰门的姬如梦马上就喝斥了他一句. 这时候.云凤虎着脸往前站了一步说道:“哎呦.你这话说的.就好像你不是下人一般.怎么着.你不服气.” “你.” “好了.都闭嘴.” 眼看这两方要吵起來.陆醉柳赶紧出言喝止住了他们. 两边都不是好脾气.所以要是继续争下去.恐怕就要出乱子了. 这个小插曲.倒是弄得玉虔有些措手不及了.他特意将这两人安排到首座.就是想让他们都能互相摒弃前嫌.不过.看起來好像不太行. “陆醉柳.少在我面前吆三喝四的.玄天派不跟你计较.不代表我把你当人看了.”北灵萱冷冷地说道. 显然.北灵萱是指的他下黑手刺伤云岩大师的那件事. “北灵萱.那件事刚才玄天派的掌门玉虔道长已经解释过了.” 郑清萍答道. “解释就解释了.不过还是那句话.你陆醉柳在我眼里.就是个畜生.从那天开始就是了.现在是.以后.还会是.” 北灵萱说完之后.忽然站了起來.然后说道:“我不习惯和畜生面对面的坐着.我们换个位置.” 她刚说完.四大护法便赶紧各自往前走去. 就在这时候.一声娇喝传來.一个人影飞快地就出现在了半空中.对着北灵萱就扑了过去. “贱人.纳命來.” 來人乃是姬如梦.北灵萱一口一个畜生的辱骂陆醉柳.早让她怒不可遏了. “哼.不自量力.” 北灵萱推开要替她出手的雪龙.右腿往前一扫.接着原地勾起.直接朝半空中就弹了过去. 就在这时.姬如梦的右手忽然从背后甩出.掌心中突然出现了一柄柳叶刀. 这是北灵萱根本沒想到的.她哪能想到这人还会暗藏兵器呢. 眼看着姬如梦的柳叶刀就要劈在北灵萱的腿上之时.云凤慌忙抓起一只茶壶.飞快地朝姬如梦甩了过去. 姬如梦感觉到了一阵阴风从背后袭來.不过她却根本不躲.手中的尖刀依旧沒有收回. “噗”一声闷响传來.姬如梦的刀便停住了. 可是.刀却沒有砍到北灵萱的腿上.而是砍在了一个人的拇指和食指之中. 一瞬间.大殿中的人都呆住了. 用两根手指架住姬如梦的刀身的人.竟然是坐在远处的池中天. 也就是说.一个眨眼的工夫.池中天就从门口那里飘到了这个地方.身法已经不能用快來形容了. “吵架就吵架.何必动手.动手就动手.何必亮出刀刃.今天是玄天派大喜的日子.动这些刀枪之类的.不好吧.” 池中天微笑着说道. 北灵萱这时候也反应了过來.心中不住地责骂自己太大意了.竟然沒注意到姬如梦还有后手. “放手.沒你的事.”姬如梦的脸不禁有些泛红了.想自己全力劈下的一刀.竟然被人家轻而易举用手指捏住.这让自己往后还怎么见人. “北宫主是我的朋友.而且我这也是帮你.否则的话.恐怕你就沒命了.回去坐着吧.” 说完.池中天眼神忽然一冷.接着两根手指轻轻一动.往上一推.接着往右侧一扯.柳叶刀的刀柄就从姬如梦的手掌中飞了出來. “如梦.回來.” 眼看沒占到便宜.郑清萍便赶紧让她回去了. “哼.”姬如梦愤恨地瞪了池中天一眼.而后就退了回去. “宫主.我们几个去教训她.” 这时候.灼鹰阴森森地声音便传了出來. 〖 第一千二百八十二回-颠倒是非 “不必了.池庄主说的对.今天是玄天派大喜的日子.确实不适合动刀动枪的.我们换个位置.我看.就和池庄主坐一起好了.” 说着.北灵萱便抬脚往前走去.池中天笑了笑.也随后跟上. “我看出來了.今天这是要针对你了.不过你放心.我站在你这边.” 一个悦耳地声音.适时地钻入池中天的耳朵里. 池中天重重地点点头.朝着北灵萱递过去一个感激额眼神. “哈哈.都是误会.误会.练武之人.脾气不好是正常的.沒事沒事.” 眼看着局面有些不对劲.玉虔就赶紧说了一番话來打圆场. “掌门.还是说正事吧.” 这时候.云湛在一旁说道. “好.那我们继续來说.池庄主.不管你那白玉壶是不是宝贝.即便是谭镖头对你出言不逊.你大可以教训他一番就罢了.为何要讹诈别人百万银两.” 池中天一听这话.心里便骂了秦有禾一句.心说这老狐狸果然背后贪了不少银子. 不过.现在池中天却不会去解释这个.因为不管他要了一百万两也好.而是三十万两也好.抑或是十万两或者二十万两.那都不重要了. “这个.因人而异.谭镖头当时威风凛凛.实话说我是想出手教训一下.但是怕伤了他.”池中天说道. “是啊.以池庄主的本事.恐怕就是动动手指.那个人也沒命了.所以.我觉得池庄主有些太仁慈了.”北灵萱在旁边说道. 她本意是替池中天说完.但是听起來好像还有点讽刺地味道. “北宫主.这件事是池庄主和三位镖头的恩怨.我们这些人.从旁调和即可.切不可仗势欺人.”这时候.玉潭粗着嗓子说了一句. 沒等北灵萱发火.玉虔赶紧接话道:“我们接着说.至于说茶壶讹诈银两之事.暂且放在一边.接下來.还是要说池庄主派手下去三位镖头的镖局中残害镖师的事.我这里.有两样物证.请池庄主以及诸位过目.” 说完.玉虔便挥挥手.几个道士就捧着两个托盘走了过來. “陈镖头.您來说吧.”玉虔对着陈风扬说道. 陈风扬点点头.随即走上前來.将一个托盘上的衣服抖开.举起來说道:“那天晚上.去我镖局里杀害我那镖师的人.就是穿的这件衣服.而这衣服.我已经求证了玄天派的诸位道长.这确实是池庄主的手下所穿的衣物.池庄主也已经承认了.池庄主.我说的对吗.” 池中天点点头道:“沒错.这衣服确实是我的手下所穿.” “好.既然池庄主承认了.那我们再來看这样东西.” 说着.陈风扬从另一个托盘拿起一封信來.举在手中说道:“这信.我和赵镖头都收到了.这字迹.之前我也问过池庄主.池庄主.你今天当着大家的面.说句实话.这是不是你的笔迹.” 池中天道:“这信我看过.笔迹确实和我的很相似.” “那就是了.这信上的内容.刚才我们几个已经都说了.那么.有这么两件证据在此.池庄主.请你给我们几个一个合理的解释吧.”说完之后.陈风扬便将东西都放了回去.随后.就走到了一边. “依我看.池庄主你也不必辩解了.你一向霸道惯了.要说这事是你做的.我还真不怀疑.”郑清萍的声音又悠悠地响了起來. 池中天今天吃了个亏.亏就亏在自己沒有带任何随从來.而在场的人中.也只有北灵萱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但是.不能每次有什么需要回应的话都让北灵萱來说.那自己也显得太沒面子了. 所以.郑清萍刚说完.池中天就站了起來.走到大殿中间.面对着郑清萍说道:“郑前辈.我池中天是有两下子三脚猫的功夫.但从不仗势欺人.你这话似乎有些伤人了吧.” 郑清萍冷笑一声道:“你话说的好听.那我也就不怕丢人了.诸位都知道.前段时间.我们门主曾经和玄天派发生了一些误会.但是.不管是什么误会.这终究是我凤凰门和玄天派之间的事.与你池庄主有半点关系.可是呢.当时你竟然擅自将我们门主和门中的弟子关押在你那里.并且极尽恶毒手段來对待我们的门主以及门中弟子.直到我亲自來要人的时候.你池庄主还是不想放人.我想问问.这是何道理.” 池中天听完之后.内心的震撼简直不能用语言來形容了.这说的都是什么.怎么黑的都能说成白的.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郑前辈.当初的形势你未必清楚.陆门主刺伤云岩大师之后.整个玄天派上下无不是想对陆门主进行报复.如果我当时将陆门主留下.那么陆门主的xing命一定就保不住了.所以.我才擅自做主将陆门主带走.不对.也不能说是擅自.当时在场的众人也都同意由我将陆门主带走.此其一也.其二.你说我对陆门主用了恶毒手段.这我就更不明白了.在冥叶山庄之中.我虽然不敢说对陆门主奉若上宾.但却也算是礼遇了.一日三餐从未断过.贵派其她的弟子.我也是让人好生照顾.所以.我实在不明白郑前辈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池中天说完这番话之后.脸色不禁也有些微红了.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 “池庄主不必巧言簧舌.不过我听到的可不是这些.当初玄天派的人是要将我们门主留下的.是你私下可云岩大师谈了什么.你才把我们门主带走的.而且.事后我去要人的时候.你也只是放了我们门主.而我们门下的弟子.你却沒有放.这又是何原因.”郑清萍接着逼问道. “郑前辈.当时你们也沒有提你们那些弟子的事.而且.她们在我那里多待一天.我就要多一天的开销.最后.是不是我亲自把贵派的弟子们送回去的.她们可曾少了一根毫毛.郑前辈.说话你可要讲道理.您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不能搬弄是非啊.”池中天说道. 〖 第一千二百八十三回-所谓公议 池中天这时候是真生气了.这是明摆着往他身上泼脏水啊. “哼.这些事你说出來沒有可信度.我可是问过我们门下的弟子了.她们都说在冥叶山庄的那几天.是生不如死.”郑清萍说道. 这句话说的特别巧妙.因为即便池中天好吃好喝奉若上宾.但凤凰门的弟子们心中一定也是很忐忑.毕竟她们当时还以为自己被抛弃了.算起來.确实是生不如死. 可是.郑清萍又沒有细说究竟是什么愿意让她们生不如死.这在旁人看來.肯定以为是池中天虐待她们了. “郑前辈.清者自清.我不想解释什么.”池中天冷冷地回应了一句.随后就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你小心点.今天我觉得有些古怪.这玄天派的人.似乎对你有敌意.”北灵萱悄声说道. “郑前辈.你们和池庄主之前的恩怨.咱们可以稍后再说.现在还是请池庄主说一下三位镖头的事吧.”玉虔再一次将话題给引了回來. “那衣服确实是我手下的.但是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几位镖头手中.我实在不知情.那封信的笔迹虽然像我的.但绝不是我写的.我池中天明人不做暗事.如果真是我做的.我不会隐瞒.冥叶山庄中.除了一些仆人和一些工匠之外.并沒有一个守卫.我的所有的手下.都在泸州城.这一点北宫主可以作证.还有.前段时间.我应邀去京城参加一位朋友的婚宴.这一点北宫主也可以作证.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我的山庄也遭到了不明歹人的偷袭.诸位试想一下.假设我的手下都在的话.那些歹人会得逞吗.”池中天朗声说道. “池庄主.你所说的那些歹人.是什么人.”玉虔问道.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十有八 九是滨麟山庄的人.因为那些人都操着川府的口音.我的管家可以证明.”池中天说道. “池庄主.那些事是你自己的事.不要和我们说.今天当着大家的面.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镖局的那些人.不能白死.”陈风扬怕池中天把话題扯远了.便赶紧又给拽了回來. “陈镖头.是我做的我一定承认.不是我做的.你让我怎么给你交待.”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池庄主.不管怎样.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是指向你.当然.也不排除是有人嫁祸于你.但是那都是猜测.如今之计.你多多少少都要给个说法吧.”玉虔说道. “敢问玉虔道长.您觉得我应该给什么说法.”池中天笑着问道. “这种事我怎么好说.还是问问三位镖头吧.”玉虔用手指了指他们三个人说道. “好.既然让我们來说.那我们也就不用拘束了.实话说.我们也不想太过分.不如这样.我们有三个条件.请池庄主斟酌一番.”谭不兴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你说.” “第一.我们每个镖局的镖师都被你的手下给杀了.这些人有不少都是有家室的.这安抚金不是个小数.我们算了一下.差不多要一百多万两.这笔钱.应该池庄主你來出.”谭不兴说道. “嗯.言之有理.” 很快.郑清萍就接了一句.接着.其余的人除了北灵萱之外.也都纷纷点点头.表示赞成. 见到众人如此反应.谭不兴也就接着说道:“第二.请池庄主当着大家的面.给我们三个赔个不是.” “有错认错.人之常情.”云湛在一旁淡淡地说道. “第三.请池庄主给我们三个一个保证.保证今后不会再对我们动手或者是报复.” 谭不兴话音刚落.池中天就淡淡一笑地站了起來.随后问道:“你说完了.” “说完了.”谭不兴答道. “池庄主.这三个条件.凭心而论.不算过分.你看如何.”玉虔也问了一句. “这三个条件.我一个也不会答应.”池中天说道. “你.”谭不兴他们沒想到池中天会回答的如此强硬.一时间都有些愣了. 池中天之所以不答应.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这三个条件.无论池中天答应哪一条.那都等同于间接承认了自己真的是指使那些人去镖局那些镖师的幕后主使了. 所以.他不可能答应. “池庄主.这三个条件并无不合理之处.你为何不答应.”玉虔问道. “在我看來.这三个条件沒有一个是合理的.”池中天笑着答道. 在这个时候.他竟然还能笑出來.北灵萱看到之后直感到一阵奇怪. “哦.池庄主此话何意.”玉虔问道. “道理很简单.因为事情不是我做的.所以我不能被冤枉.”池中天答道. 玉虔听到之后.马上说道:“依我看.既然天下武林中的好汉们差不多都在.那不如咱们來个公议吧.免得池庄主觉得心里委屈.现在.觉得池庄主应该答应三位镖头的条件的.请站起來.” 玉虔刚说完.郑清萍马上就站了起來.紧跟着就是其他门派的人. 到最后.沒站起來的.除了池中天自己之外.就只有陆醉柳和北灵萱了. 池中天冷冷地扫视了站起來的人一眼.暗暗将这些人都记在了心里. “池庄主虽然武功高强.但凡事还是要讲道理的.”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说了一句. “此话不错.武功高.也不能仗势欺人.” “是啊.铁证如山的面前.辩解也不过是徒劳.” 一时间.众人纷纷开口说话了.但沒有一句是对池中天有利的. 此时.郑清萍忽然看到陆醉柳沒有站起來.也一直沒有表态.便用手碰了碰陆醉柳.示意她赶紧表示一下.但是陆醉柳却好像失魂了一般.根本沒有反应. “池庄主.你看.天下英雄好汉都是这种态度.你觉得......”玉虔对着池中天问道. “玉虔道长.我怎么觉得有一些可笑呢.” 此时.北灵萱忽然站起來说了一句. 第一千二百八十四回-不屑众人 “哦.北宫主为何觉得好笑.” 如此隆重的场合.玉虔竟然听到北灵萱说有点可笑.那马上就有些不乐意了. 本來玉虔的意思是先给北灵萱一些好处.然后把她的嘴堵住.但是现在看起來.似乎行不通. “你满口天下英雄.我想问问.在座的这些人.有哪些敢自称英雄的.”北灵萱不屑地说道. 池中天听了也是一惊.看样子.北灵萱显然是为了帮他说话.而不惜为此得罪其余的人. 只是北灵萱的这个举动.倒是也附和她的xing格.她本來就是一个直來直去的人.想当初只是因为孤傲云的一个手下对她不敬.她就当场将其击杀.而如今这个情况下说出这种话.那就更不算什么了. “北宫主.希望你注意言辞.”玉谭火爆脾气又开始了. “哦.注意言辞.我不太明白这句话.难道我说得不对.那好.既然玉潭道长觉得我说的不对的话.那我重新说好了.这玄天派乃中原五大派之首.其掌门继位大典应当是隆重之极才对.为何现在在场的來客中.除了冥叶山庄池庄主之外.我却沒有见到一个中原武林的顶尖高手呢.灵岩寺的浮堤大师.烟云堂的金驰掌门.这两位贵派是沒去请呢.还是请了沒來.这还不算七星坊的欧阳首领以及滨麟山庄的孤傲云.我想问问.少了这些人的话.谁还敢说这里都是天下武林的英雄好汉.我想问问.英雄在何处.好汉在哪里.” 北灵萱一张利嘴那可是不饶人.直把众人说的一阵冒汗.纷纷都低下了头不敢说话.其实也不是不敢说.而是不好意思说.毕竟北灵萱说的也是事实.当然了.英雄不问出处.只不过北灵萱将概念混淆了一下而已. 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则是北灵萱刚才在提到什么武林顶尖高手的时候.只提到了一个池中天.其余的.诸如凤凰门的人.以及玄天派的人.她都沒有提起.这充分说明北灵萱是在向在场的众人表明一个态度.那就是她北灵萱是肯定会站在池中天这边的.同时.她也是暗示自己并沒有把凤凰门以及玄天派放在眼里.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这句话.却引來了轩然大波. 首先发火的.不是凤凰门的郑清萍.而是玄天派的玉潭. 玉潭的火爆脾气可是很出名的.立马就忍不住了.甚至早把玉虔道长的一些嘱咐给忘在了脑后. “北灵萱.你莫要伶牙俐齿.我们玄天派请來的个个都是武林好汉.你沒有资格如此评说别人.我们掌门好心好意以重礼款待.你非但不心怀感激.反而还处处作梗.这是何居心.” 玉潭话音一落.池中天就暗道一声糟糕.这依着北灵萱的脾气.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呢. “灵萱.” 就在这时候.北灵萱的耳边忽然传來一个声音. “别吵了.不值得.” 这个声音是池中天用传音入密跟她说的. 北灵萱听到之后.无奈地摇摇头.随后便低声说道:“他们欺负人.” “咳咳.池庄主.既然你一再强调自己是冤枉的.那么当着武林中人的面.我们也不好太过于苛责.当然.从私心上來说.我们玄天派也不希望这件事是池庄主做的.依我看.不如这样.诸位可以公推出一个门派代为查清此事.而在此期间.为了避嫌.还请池庄主暂居玄天派中.待事情查明之后.再做决断.不知池庄主意下如何.”玉虔笑着说道. “你.”他这么一说.池中天还沒说什么.北灵萱却急了. “玉虔道长的意思.可是要软禁我.”池中天笑着问道. “不不.池庄主不要误会.我这也是个建议而已.”玉虔答道. 就在此时.哑道云歆忽然从一旁走了出來.站到玉虔面前指手画脚地开始比划了起來.口中还咿咿呀呀地哼着. 因为云歆是背对着众人.所以大家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和口型.不过即便看到.恐怕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师叔.此事你不必再说了.”不知道云歆跟他表达了什么意思.反正玉虔就是回了这么一句. 玉虔刚说完这句话.云歆便停止了动作.然后忽然转过身大步朝池中天走來.走到池中天面前之后.他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随后伸出手掌重重地在池中天地肩膀上拍了一下.而后便离开了大殿. 这个突然出现的事情.并沒有引起众人的注意.唯独北灵萱和陆醉柳.看出了一些端倪. 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云歆道长不满玉虔的做法而提出了不同地意见.但玉虔给回绝了.云歆道长觉得不满.这才离开这里. “池庄主.你想好了吗.”玉虔接着问道. 池中天咳嗽了一声.然后站了起來.走到大殿中间说道:“我池中天自从行走江湖以來.未曾做过一件丧尽天良之事.今日三位镖头言之凿凿地说事情是我指使.而玄天派的玉虔道长.似乎也觉得是我所为.既然如此的话.那池某也就沒必要待在这里了.掌门继任大典已经结束了.至于留在这里.那就不必了.我在别人家中.住不惯.告辞了.” 说完.他便转身往外面走去. “慢着.” 忽然间.大殿外闯进來数十个道士.将门口堵了个结实. 池中天愣了一下.接着转身问道:“道长可是要拦住我.” “不敢.池庄主若是执意要走.我玄天派无人可以阻拦.”玉虔的声音随之响起. “那这是什么意思.”池中天反手指着门口问道. 玉虔道: “池庄主.三位镖头也是走投无路才來求助于我玄天派.本來此事按理说与我玄天派沒什么关系.但是我玄天派身为武林名门第一大派.理应为了江湖恩怨而尽自己的一份力.更要竭力保全江湖安危.三位镖头虽然是开镖局的.但也算是半个武林中人了.” 〖 第一千二百八十五回-留在玄天 顿了一顿.他接着说道:“求到我们头上.我们不能坐视不管.更不能因为你池庄主的身份而搪塞其它.如果我们这样做了.那传扬出去之后.我们玄天派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贵派虽然遭了大难.但玄天神威不灭.江湖道义.更不能忘.” 玉虔言辞凿凿地说完这番话之后.登时引起了一片叫好声. “说的好.玄天派不愧为中原第一大派.心存道心.伸张正义.”郑清萍第一个将褒奖地话送了出去. “多谢郑长老夸奖.”玉虔恭敬地说道. “借着今天这个时候.我们凤凰门也有个决定.从今天开始.我们凤凰门将和玄天派结为盟友.从今天起.我们两派不分彼此.玄天派之事.就是我凤凰门之事.”郑清萍高声说道. “哎呀.这玄天派和凤凰门都是江湖一顶一的大派.之前多有误解.幸亏玄天派非但不予计较.还主动示好.这等胸襟.真是让我等汗颜啊.” 坐在大殿中的一个人说道. “是啊是啊.” 一时间.赞同声马上响了起來. “多谢郑长老看的起.那么从今天开始.凤凰门有任何事情.我玄天派都会竭尽全力相助.” 说完.玉虔挥挥手.马上就有一个道士端着一个托盘走了上來.玉虔抬手从托盘中拿出两张白纸.而后又拿出一盒印泥.随后他便将手掌在印泥上按了一下之后压在了白纸上.一个红红地手掌印便出现在了白纸上. “请.” 接着.玉虔将另一张白纸和印泥递给了郑清萍. 郑清萍看了看.笑着点点头.随后就递给了陆醉柳. 陆醉柳抬起头來看了看郑清萍.然后又看了看玉虔.便跟玉虔一样.将手掌印按在了纸上. 随后.玉虔将按着自己掌印的白纸递给了陆醉柳.而陆醉柳.也把按有自己掌印的白纸.交给了玉虔.算是交换了一下. 看到这一幕.池中天心里不禁有些黯然.这结盟之事.绝对不是偶然提出.一定是他们早就商量好了. “陆门主.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大家要相互扶持才是.”玉虔笑着说道. 陆醉柳只是笑着看了看他.但并沒有说话. “池庄主.刚才玉虔道长说得对.武林之中出了这等事.我们必须要查个清楚.以免无辜之人再受戕害.依我看.你还是留在玄天派之中等候事情查清吧.”郑清萍顺口说道. 池中天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说过了.想查事情随时可以.让人查都行.但是我不能在这里待着.因为我有很多事要办.我很忙.” “你再忙.也要先解决这件事.否则这三位镖头的安危谁來保证.”郑清萍接着说道.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告辞.”池中天随即朝外面走去.但是那些道士却依旧沒有让开. 如果动手的话.那就相当于要和玄天派闹翻了.虽然今天玄天派的态度让池中天心里很难过.但是看在云岩大师的面子上.他还是不能冲动. 可如果不动手.怎么出去.难道自己真要在这里待着. 就在池中天左右为难的时候.北灵萱开口了. “龙护法.凤护法.这等小事就不用劳池庄主动手了.你们二位去把门口清理一下.给池庄主弄出一条路來.” 北灵萱话音一落.雪龙和云凤马上就站出來朝门口走去. “北宫主.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忘了当初你身受重伤险些殒命的时候.是谁舍身给你换的解药.”玉虔一看北灵萱要出手.马上就在后面喊了一句. “玉虔道长.我沒忘.我这辈子也不会忘.但是.我感激的是云岩大师.他老人家在我心中永远是我最尊敬的前辈.但是这与你们无关.我请你不要用别人对我的恩赐.來要挟我.” 北灵萱毫不留情地说完这番话之后.弄得玉虔也是张口结舌. “诸位.再不让开.我们俩可就真动手了.” 雪龙跟他们沒这么多废话.反正北灵萱让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这些道士有不少人都知道北灵萱手下的四个护法个个武功一流.随便挑出來一个.都和玄天派的几个高手不相上下. 可是.掌门沒有发话.他们也沒法躲闪. “玉虔.让他们让开吧.北灵萱这个人xing子不定.不好琢磨.别回头真闹大了.”云湛一看事情不对头.便赶紧提醒了一句. 沒想到他这句话.恰好被郑清萍听到了. “不怕.还反了他们了.凤凰门弟子听令.给我堵到门口去.谁敢闯.就给我狠狠的打.” “是.” 凤凰门的弟子听到之后.马上就快步跑了过去.站在了玄天派弟子的前面.挡住了雪龙和云凤. “郑长老.这就不必了吧.”玉虔心里已经笑开花了.但是表面上还得装得很镇定. “哎.我们现在已经是盟友了.不分你我.池中天伤人嫌疑在身.绝不能擅自离开.”郑清萍义气地说道. 池中天完全沒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此刻他也有些沒了主意. 而北灵萱更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她沒想到凤凰门竟然要搀和进來. 这下子可麻烦了.得罪玄天派倒是沒什么.但是同时得罪玄天派和凤凰门.这北灵萱就得掂量一下了. 就在这时.池中天好像打定了主意.然后走过去之后.将雪龙和云凤轻轻地推开.然后说道:“让开.” 沒人让开.也沒人理他. 至于玄天派的人和郑清萍以及陆醉柳.则是站在后面看笑话.他们要看看池中天到底怎么收场. “唉.都说不要欺人太甚.但是.沒办法.云岩大师.不是晚辈不给你面子.实在是被逼无奈.还望您老人家.见谅.” 池中天说完这句奇奇怪怪地话之后.忽然间往后一闪.接着两掌瞬间划了个半圆.两道白色雾气马上出现在他的手臂周围. “不好.” 郑清萍眼尖.发现之后马上知道池中天要玩真的了. 〖 第一千二百八十六回-善念犹在 此时.玉虔等人也发觉了不妙. 就在这时.池中天的两臂忽然向前一推.挡在他面前的那些人便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巨大地力量所冲击到了.踉跄着便向后面退去.但是因为人都站得很密集.所以很自然地.不少人就摔倒在了地上. 池中天反手一推.缓缓收回内力之后.突然转过身.朝着郑清萍走了过去. “池庄主.” 看到池中天走过去.玉虔道长忽然有些神色不安.因为他似乎从池中天的面色中看到了一丝从未见过地阴森. “就凭你们这两下子.还想留住我.我劝你一句.别恬不知耻在这里胡言乱语.”池中天走到郑清萍面前.指着她说道. “池中天.你放肆.竟敢对本门长老无礼.” 看到这一幕.站在郑清萍身后的姬如梦便往前站了一步.呵斥了一句. 池中天冷笑一声.然后说道:“我好说话.不意味着你们可以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谁想查.随便.但是我不会留在这里.我想待在哪里.是我的自由.话我已经说完了.现在我要走了.谁如果敢用强.我不保证我不会杀人.” 留下这句话之后.池中天便再次转过身朝门口走去.这一次.沒人敢在拦他了. 这里的人.沒有不知道池中天厉害的.保不齐惹急了他之后.他再发了疯.那恐怕玄天派的那些弟子都得倒霉. “池庄主慢走.等我一起.” 在池中天经过北灵萱身边的时候.北灵萱说了一句. “请.” 池中天笑着说道. 很快.池中天和北灵萱以及雪鹜宫的四大护法.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掌门.怎么办.拦不拦.”玉谭低声问道. 玉虔这时候心情也是很复杂.他本來想借此机会來抖抖自己新任玄天派掌门的威风.谁料池中天根本不卖面子.而且北灵萱的表现.也完全出乎于他的预料. “道长.不能让他走.”郑清萍忽然说道. “道长.您得给我们做主啊.” 谭不兴他们三个看到池中天就这么走了.登时大急.马上就开始哀求玉虔. 就在玉虔左右为难的时候.陆醉柳忽然说了一句话. “事情已经都办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陆醉柳今天來了之后.几乎就沒说话.所以现在一说就是说该回去了.也让人有些沒有料到. “门主.还是多留几天吧.”郑清萍说道. “不了.你们愿意留你们留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陆醉柳便站起來朝外面走去. 陆醉柳一走.其余凤凰门的弟子也不好留在原地.郑清萍只能匆匆地和玉虔道长打了个招呼.而后便带着人跟着离去了. 到了外面之后.郑清萍快走几步追上了陆醉柳.然后说道:“你这是做什么.好歹再待一会儿.等其余人走了之后咱们再走啊.” 陆醉柳停下脚步.扭头对郑清萍说道:“师叔.您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郑清萍皱着眉头问道. “我沒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咱们凤凰门虽然都是女流之辈.但做人也要讲个诚信.凭心而论.我在冥叶山庄的那段时间.池庄主对我以及其她弟子都很好.不知道师叔说他对我们恶毒相加.是从何而來.” 陆醉柳这么一说.郑清萍马上答道:“醉柳.你是不是傻了.咱们现在一定得帮着玄天派说话.你得知道.你之前的鲁莽给咱们带來了多大的麻烦.现在玄天派好不容易不计前嫌.还给咱们说公道话.你得知道感恩啊.” “感恩.师叔.事情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如果可以.我愿意以死谢罪.但是.我不愿意在此胡编乱造來诬陷好人.”陆醉柳坚定地说道. “你简直是糊涂.”郑清萍见陆醉柳听不进她的话.便不由得有些生气了. “师叔.门主.你们先别吵了.这还在玄天派呢.”姬如梦快步走了过來.低声劝了一句. “师叔.你愿意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我累了.就由师叔你.暂行门主之职吧.” 话音一落.陆醉柳就快步往前走去. “你...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开窍啊.”郑清萍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感觉.差点就要跺脚了. “师叔.您先别急.等回头再劝劝门主.”姬如梦安慰道. “唉.也只好如此了.” 陆醉柳一个人快步下山之后.左右看了一眼.突然看到池中天等一行人正在往前缓缓而行.便展开轻功追了上去. “池庄主.” 池中天听到声音.脚步一顿.回头一看见是陆醉柳.便笑了起來. “池庄主.醉柳身不由己.但是我想说的是.我在冥叶山庄中的那段日子.多谢池庄主对我的照顾了.我很感激.”陆醉柳站在池中天面前.诚恳地说道. 池中天淡淡一笑道:“陆门主何必多言.刚才在大殿中.您也沒有开口说我一句不是.这个情.我念着.你陆门主到底是大派掌门风范.” “池庄主过誉了.醉柳只是个该死而未死之人.池庄主请放心.我帮不了你.但也不会害你.” 说完这句话.陆醉柳对着池中天弯腰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就转身离去了. 等到陆醉柳离开之后.北灵萱走到池中天身边说道:“看得出.此人还是善念犹在的.” “是啊.我相信她有她的苦衷.如今的凤凰门大不如前.唉.无奈啊.”池中天叹着气说道. “今日之事.出乎意料.玄天派是打算管定这个闲事了.”北灵萱苦笑着说道. “打心眼儿里來说.玄天派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伸张正义.避免滥杀.本就是他们的职责.同样也是我们的职责.”池中天说道. “看不出.你心还挺宽的啊.”北灵萱打趣地说道. “心不宽不行啊.心不宽的话.自己会憋死的.”池中天答道. “公子.公子.” 〖 第一千二百六十九回-惊遇灰衣 就在此时.忽然间.前面出现了一匹快马.以及一个急促地声音. 池中天眉头一皱.抬头往前一看.只见快马上还驮着一个人.目力极佳地他已经清楚地看到.那竟然是刘伯. 走之前.池中天倒是和刘伯说了一嘴.说要去齐云山.但是.刘伯怎么会赶來.难道说...... “出事了.” 不用说.肯定是出事了. “公子.”刘伯骑着马來到池中天面前之后.使劲一拉缰绳.将马给勒住.随后便翻了下來. “出事...出事了.有...有人......”刘伯年老力衰.从冥叶山庄到这里又不是近路.肯定把他累坏了. 不过.沒等刘伯说完.池中天就已经猜到了.这肯定是山庄里又來人捣乱了. 池中天顾不得其它.对着北灵萱急促地说道:“帮我照顾好他.” 说完这句话.池中天跨上自己的騋牝马.就朝前飞奔而去. 这一幕让北灵萱也有些沒反应过來.好在很快之后.她也就明白了. 估摸着.池中天家里后院起火了. “凤护法.你照顾这位老伯.你们三个.跟我走.” 北灵萱一声令下.身影便急速往前飞去.也不骑马了.直接就展开了轻功. 池中天胯下的騋牝马此刻犹如飞奔一般.两旁的树木飞一般地向后倒退 . 这时候.他恨不得騋牝马变成飞马.最好能一口气赶过去. 可惜.不可能. 紧赶慢赶.池中天总算赶到了冥叶山庄附近. 就在这时候.他耳边也听到了吵杂声. 他心中一紧.连忙翻身下马.撒开腿就朝着山庄里面跑去. 就在他跑到大门口的时候.里面忽然闯出來几个人.池中天用眼一瞄.马上就楞了一下. 因为他清楚地看到这些人身上穿的竟然是冥叶所穿的衣服. 那些人看到池中天突然出现之后.也是一阵愕然.两下就都愣在了原地. 不过.还是池中天先反应过來了. “混账东西.你们是什么人.”池中天厉声喝斥道. 这些灰衣人显然认识池中天.因为他们的眼神中.已经有些慌乱了. “走.” 突然间.一个灰衣人大喊一声.接着就和其余几个人要往外闯. 但是池中天怎么可能会让他们离开.当下飞快地向后倒退了一步.接着右手往前一挥.一道掌气逼过去的同时.也将这几个灰衣人暂时逼在了里面. 可是.这些灰衣人的身手显然超出了池中天的想象.他们根本不跟池中天正面激斗.看到池中天出手以后.就马上朝四面散开. 分散开之后.池中天再想将他们全拿下.那就很不容易了.所以这些人的头脑.也可见一斑. 既然这些人散开了.池中天便只好先擒下一个人了. “就是你了.”池中天盯着正往右边跑的一个灰衣人.飞身往前.伸出手掌就朝着那个灰衣人的脖子抓去. 那灰衣人感觉到脖子后面一阵阴风.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情急之下.干脆两腿弯曲.就地打了个滚儿.躲了过去. 只不过.他刚刚滚到一旁.还沒來得及站起來的时候.池中天的人影就已经盖过來了. “砰”池中天夹杂怒火地一脚.堪堪蹬踏在灰衣人的耳朵边上.虽然沒有踩上去.可是巨大地声音震得灰衣人耳朵一阵发麻.而被震起地一些尘土.也争先恐后地朝着灰衣人的脸上扑去. 仅仅一个眨眼的工夫.那个灰衣人便强行朝一侧翻滚过去.连续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之后.才停住了身形.接着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來. 与此同时.山庄里面的吵杂声又传了出來.不少灰衣人都开始往外面跑來.池中天恰好一回头.就看到了十几个灰衣人. “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走.”池中天眼神一闪.接着就纵身飘了过去.走到大门前之后.啪啪两声便将大门给关上了.而此时.外面也传來一个声音. “池庄主.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池中天心里一松.这是北灵萱來了. “墙上.”池中天简单地说道. 话音一落.几个身影就从墙头上飞过.落在了地上.正是北灵萱和三个护法. “这些人.总算被我抓到了.”池中天指着前面的灰衣人说道. 此时.那些灰衣人也看出來已经很难跑出去了.于是便纷纷朝一起聚集.已经做好出手的准备了. 虽然对面的灰衣人得有二十几个.但是在池中天等人的面前.那根本不值一提. “池庄主放心.保证他们一个也跑不出去.”北灵萱说道. “多谢北宫主.”池中天目不转睛地说道. “别怕.他们只有几个人.我们有这么多.记住了.能跑出去几个算几个.反正咱们也赚了.杀.” 一个像是领头人模样的灰衣人说出这句话之后.便抢先出手了. 他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池中天. 池中天一看这个人竟然敢主动來找自己的麻烦.不禁有些微微惊讶.就这么一个愣神.对方的拳头竟然已经快到眼前了. “速度还挺快.”池中天暗自嘀咕一声.然后用手轻轻往前挡住了这个人的拳头.接着反手一握.就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拳头. 同时.北灵萱那边.也开始动手了. 混战.一触即发. 北灵萱最卖力.她借助灵巧地身形以及她那神出鬼沒地绢带.不停地游走在周围.看到谁要是想跑.过去就甩出带子.保证能把人缠住. 至于雪龙他们三个.则是省力了不少.这些灰衣人的武功确实不错.但是比起他们三个來.还是差了许多.所以不一会儿.倒在雪龙他们面前的灰衣人.就已经多达十几个了. 池中天这边.也顺利地擒住了两个灰衣人.戳到他们的穴道之后.便将他们扔在了地上.随后就加入到这边的战团. 有了池中天的加入.那些灰衣人更沒戏了.不到片刻.场中除了他们几个.就沒有能站起來的了. 〖 第一千二百八十八回-老伯立功 “龙护法.你马上回去.把天池残血的人全部叫來.”北灵萱看看差不多了.便转身吩咐了一句. “是.”雪龙听到之后.马上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等到雪龙离开之后.池中天冷冷地盯着满地的人.语气阴森地说道:“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是谁派來的.我扒了你们的皮.” 也难怪池中天会生这么大的气.毕竟因为这些人的出现.他现在可是还被人冤枉着呢. “池庄主.等把他们都关起來之后.慢慢审问.你放心.我那儿有人手.”北灵萱说道. “嗯.不过我也得马上派人传信.把叶落他们叫回來了.身边沒个人.真不行.”池中天嘟囔道. “呵呵.我就是说.也就你池庄主有这个魄力.敢孤身一个人行走江湖.”北灵萱打趣道. “唉.这就是经验不足啊.”池中天颇有些自嘲地说道. 此时.灼鹰和雷虎两人便晃晃哟哟地走进躺在地上的人群中.时不时地补上一脚.或者是戳上一下.刚才的打斗中.这几个人出手都很默契.都是照着对方的关节处猛击.不会致命.但会让他们的行动受到很大的困难. 半个时辰之后.云凤带着刘伯回來了.刘伯一回來.看到这场景之后.便声泪俱下地说道:“公子啊.就是这些人啊.他们是假的.他们是假扮的啊.” 池中天赶紧走过去.拍了拍刘伯的肩膀说道:“刘伯.我知道.他们是假的.您放心.这些人已经被拿住了.” “唉.这就好.这就好啊.”刘伯用手抹了一把脸说道. “刘伯.其他人呢.”池中天忽然问道. “干活儿的工匠们我早就让他们走了.至于咱们山庄的那些人.都躲到后院去了.哎呀.快去看看他们.” 说到这里.刘伯似乎想到了什么.慌忙就朝里面跑去. 池中天也随后跟了过去.这地方有北灵萱他们看着.应该沒什么问題. 到了后院之后.池中天才松了一口气.仆人们都好好的.只不过都受到了惊吓. “公子.” 看到池中天.这些人仿佛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一般.一个个都围了上來. “对不住各位.让你们受惊了.坏人已经被我擒住了.放心吧.不会再有事了.”池中天赶紧安抚道. “公子啊.让叶落他们回來吧.山庄里沒个人真不行啊.今天这件事.还多亏我这老骨头能动动.要是再晚点去.估计那些人也早都跑了.”刘伯悲怆地说道. “刘伯.您说的是.这肯定是我的错.我马上就派人把叶落找回來.今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池中天说道. 听到池中天的话.这些仆人们也都平复了下來.在刘伯的指挥下.也都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雪龙就带着几十个天池残血的人來到了冥叶山庄.路上.雪龙还特意买了许多绳子.不多时.就把这些灰衣人捆得结结实实.都给关在了后院之中.由天池残血的人负责看守.四大护**流坐镇.如此一來.就不会担心这些灰衣人会逃跑了. 安排完了之后.池中天才把刘伯找來.让他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事情.还要从池中天刚刚到达齐云山的时候说起. 就在池中天刚到齐云山的时候.冥叶山庄的外面.也來了一批人.也就是那些身穿灰衣的人. 这些人刚來的时候.并沒有声张.而是装作沒事的人一样.直接就往山庄里闯.那些干活儿的工匠们看到这些灰衣人.以为都是这山庄的人.所以也就沒去管. 这些灰衣人到了里面之后.自然而然地就遇到了一些仆人.可这些仆人觉得很是奇怪.因为这些人都是生面孔.之前并沒见过.但看他们穿得衣服.却很熟悉. 可是.当刘伯发现他们之后.心里马上警觉了起來.因为他清楚的记得.池中天曾经和他说过.并沒有让叶落带着人回來. 这些灰衣人.和上次的那些.应该是一起的.也就是说.这些人在假扮池中天的手下.目的肯定是要对池中天不利. 想通这个之后.刘伯马上就让那些工匠们都走了.随后又悄悄地找來一个机灵地仆人.让他带着人躲到后院去.至于他自己.则是骑上一匹快马.飞快地朝着齐云山而去. 幸亏.他去的及时. 因为就在他刚刚离开不久.这些灰衣人就原形毕露了. 他们开始在山庄里到处打砸.随便往一间屋子里一闯.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砸的累了就歇歇.缓过劲儿來之后.继续砸. 等他们砸的差不多了.想走的时候.却很不凑巧地遇到了刚刚回來的池中天.于是.就发生了后面的事. 听刘伯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之后.池中天觉得这些人的行径很像是孤傲云的人.因为也就孤傲云喜欢干这种砸人家东西的事. “刘伯.这次多亏你了.你放心.这绝对是最后一次.要是再出事.这山庄我就送给你.”池中天语气坚定地说道. “公子.您莫说这话.其实我们都知道.您其实挺不容易的.整天到处奔波.都沒在家里踏实住过几天.其实我倒是不怕.我这年纪.什么沒见过.可是那些年轻人.他们恐怕禁不住呀.”刘伯一边说.还一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外面.意思不言而喻了. 池中天点点头道:“说的对.的确如此.唉.都怪我大意了.沒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这些混账东西就找上门來了.” “公子.您歇着吧.北姑娘的那些人.怎么安排.”刘伯问道. “给他们多准备出几间屋子來.除了我和小姐的房间不动之外.其余的都利用一下.让咱们的人都委屈一些.暂时几个人挤一间屋子.让客人们舒服一些.”池中天说道. “好嘞.这个我马上就去安排.还有.咱们得管饭吧.”刘伯接着问道. 〖 第一千二百八十九回-遣人相助 “管.当然管.不用铺张浪费.但是也不能寒酸.让那几个厨子都用心一点.做点合人家口味的.别怕花钱.不够的话.再來找我.”池中天说道. “钱还够用.吃能吃多少钱.公子你就放心吧.”刘伯说完之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刘伯这话说的倒是一点沒错.池中天虽然不算有钱人.不过负担这些人吃饭的钱.那是一点问題也沒有. 池中天看到刘伯出去之后.就让仆人送了一壶热茶过來. 刚喝了沒几口.北灵萱就悠哉悠哉地走了进來. “池庄主.赏口热茶喝呗.”北灵萱笑着说道. 池中天赶紧干咳几声.随后笑着摆摆手道:“來來.一起喝.” 北灵萱坐下之后便说道:“天池残血的人.留一部分在这里.我带着其余的人.还是回抬马寺.四个护法每天轮换一个.你看这么安排怎么样.” “你看你.你还回去做什么.就一起在这里住下算了.抬马寺那里毕竟是一座寺庙.你们总在那里.也不是个事儿.”池中天劝道.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还是住在那里吧.”北灵萱缓缓地说道. 池中天听到这话.就知道她应该是有所顾虑.所以.也就不用再坚持了. “那好吧.我就不勉强你了.”池中天说道. “嗯.对了.这是一万两银子.我这些人在这里待着.每天吃吃喝喝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说着.北灵萱递过來一张银票. 池中天看到之后.刚要回绝.但是转念一想.又把回绝的话咽回去了. “哈哈.那我可以给他们弄些好东西吃了.” 说着笑着.他就接过了银票. ...... “道长.您看往后.应该怎么办.” 在真武太素宫的后面的一间屋子中.坐了约莫七八个人.除了谭不兴他们三个之外.还有玉虔.玉潭.以及云湛. 玉虔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说道:“事情有些出乎预料.池中天态度强硬.北灵萱又坚决站在他那边.我即便想为你们做主.也有些力不从心啊.” “道长.其实我们现在想的不是报仇的问題.而是想着能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危.我们也不求别的.只要池中天以后不找我们麻烦.我们也就知足了.”谭不兴说道. 刚才还死乞白赖地要找池中天要个说法.怎么短短的时间之后.态度转变的这么快. 就在池中天他们离开之后.玉虔道长便和其余玄天派的弟子.安排那些前來道贺的宾客们用饭.趁着这个空当.谭不兴他们三个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 在他们三个看來.今天的这一幕.也让他们有些吃惊.吃惊的是池中天的胆子竟然这么大.面对玄天派.凤凰门两大门派以及十几个各地武林门派掌门的时候.竟然丝毫沒有怯意.并且北灵萱竟然是死心塌地的帮着池中天.就连玉虔主动以利益來示好.都沒有作用. 所以.他们三个也清楚地看到.池中天这个人.很不简单.看样子.想让玄天派帮着讨回公道.很难了.至于所说的那些条件.自然也就是烟消云散了. 既然沒法讨回公道.那就只好退一步而求之了.至少让玄天派帮忙说说.让池中天别再找麻烦了.这总应该沒问題吧. 听完谭不兴的话之后.玉虔似乎也明白了他们的心思.指了指门外说道:“你们不必有什么顾虑.我们玄天派和池中天之前的私交确实不错.但是私交归私交.在这种大是大非上.我们玄天派不会有任何偏袒.如果真是他做的.这个公道一定要讨回.只是眼下你们几位也看到了.池中天不肯承认.而且也根本不买我们的面子.所以.有些难度啊.” “道长.您为何不多找几位武林中的大前辈前來捧场.比如灵岩寺的浮堤大师.还有烟云堂的金驰掌门.他们要是來了.池中天肯定不会这么嚣张了.”陈风扬说道. 一听这话.玉虔心中顿时叫苦不已.这些小地方的人.确实对一些事情不太了解.谁不知道灵岩寺的浮堤大师是得道高僧.根本不搀和武林之事.至于金驰.他和池中天一家的关系好的很.要是把他请來.那还真不是帮着自己.而是帮着池中天又找來一个强援. 不过.这些事.他却不能和谭不兴他们说得太明白. “这个...这些高人们都太忙了.只是托人捎了个信.沒法亲自前來.”玉虔含糊其辞道. “哦.这样啊.”陈风扬并不傻.对这个说辞.他觉得并不太合理. “咳咳.这样.三位先回去.这段时间.我们一定力保你们的安危.你们该做生意做生意.该运镖就运镖.我们玄天派再给你们派几个人过去帮忙.你们三位看看.意下如何.”玉虔岔开话題说道. 谭不兴他们互相对望了一眼.也都点了点头.随后.赵大仝便开口说道:“行.只是派人过去就不必了.那太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应当的.而且人我都帮你选好了.就让我这位师弟.去谭镖头那里.我这位师叔.去赵镖头那里.至于陈镖头.我回头再安排一位师弟过去.有他们在.即便有人去找麻烦.也足以应对的过來.”玉虔说道. “哎呀.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谭不兴慌忙站起來说道. “就是.几位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怎么能替我们看家护院呢.”赵大仝也跟着说道. “此言差矣.为武林同道排忧解难.也是玄天派分内之事.行侠仗义.乃武林中人的本责.几位不必顾虑.我看.就这么定了吧.”玉虔说道. “谨遵掌门之令.”玉潭和云湛赶紧说道. 这两人都如此表态了.谭不兴他们也无话可说了.再要是拒绝.那就是有点不给面子了. “那就有劳诸位前辈了.”谭不兴代替他们几人说道. 第一千二百九十回-不给神功 “等到彻底弄清此事之后.我就让他们回來.”玉虔笑着说道. “那我们就仰仗道长了.”谭不兴恭敬地说道. “不必客气.走.一起去用饭.” 说着.玉虔便带着他们一起到了真武太素宫南侧的偏殿中.此时.这里的人正在大吃大喝.玄天派这次看样子是下了血本了.酒肉管够.整间大殿中都是酒香和肉香. 就在玉虔准备说几句的时候.一个道士忽然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了进來. “掌门.” 玉虔回头看了一眼.不耐烦地皱着眉头说道:“慌张什么.” “去外面等着.”玉潭赶紧使了个眼色. 随后.玉虔便示意云湛和玉潭先陪着这些人.而他则是匆忙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之后.刚才那个小道士马上附在他耳边说了一番话. “什么.”玉虔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惊人的消息.脸上的表情马上变得十分愕然. “你确定这个消息可靠吗.”玉虔语气急促地问道. “亲眼所见.”那个道士答道.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记住.任何人不要透露.”玉虔嘱咐道. “掌门放心.我明白.” 说完.这个小道士就马上离开了. 他刚一离开.玉虔正要转身回到偏殿中.这刚一转身.突然就发现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吓了他一大跳. “惜香啊.你怎么走路都沒有动静啊.”这个忽然出现的.乃是陆惜香. 陆惜香今天穿了一身粉红色地长裙.外面还套了一个白绒半臂外衣.看起來很是可爱. “哼.你这么厉害.难道有人在你身后你都不知道呀.这万一我是坏人.你不就死定啦.”陆惜香用略带嘲笑地口吻说道. “那倒不是.我刚才想事情呢.”玉虔答道. “哦.对了.我听说池中天今天來了.他人呢.”陆惜香问道. “走了.”玉虔答道. “走了.” “对啊.”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陆惜香一边问.一边还探着脑袋往偏殿里看.那意思很是明显. “哦.他有事.就先走了.”玉虔含糊地答道. “哦.是这样啊.可惜了.我还说找他玩呢.看來沒机会了.”陆惜香似乎很可惜地说道. “惜香啊.你不能总是这么贪玩了.对了.碧霞神功第一卷我差不多都练完了.第二卷你什么时候给我啊.我可找你要了好几次了.”玉虔将她拽到一旁.神秘兮兮地问道. “那得问老头子.”陆惜香扬扬头说道. “啊.这事儿还得请示师父.师父不是说让你给我吗.之前你怎么沒说.”玉虔连忙问道. “起初是那么说的.可是后來又改了.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他说你要是想接着练.必须得经过他的考验才行.他得亲自看看你练的好不好.才能决定是不是让你继续练新的.”陆惜香说道. “不对啊.惜香你是不是又在骗我.师父闭关很久了.期间沒出來过.他老人家是怎么跟你说这些的.”玉虔追着问道.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就是说了.不信的话.你去问问就是了.”陆惜香满不在乎地说道. 这时候.玉虔忽然语气严肃地说道:“惜香.这种事你可不能开玩笑.你要知道.现在我武功还不行.如果不加紧练会碧霞神功的话.咱们玄天派就要被人欺负了.” 陆惜香不屑地撇撇嘴说道:“嘁.人家池中天也不会碧霞神功.人家怎么就不被欺负.” “你...你这是狡辩嘛.人家池中天有人家独门的武学.和咱们的碧霞神功是一个道理.”玉虔解释道. “好啦好啦.这些话我才不要听.啰嗦的紧.反正这件事我不能做主.全得听老头子的.要不这样吧.咱们俩一起去见老头子.当着面你问问他.他要是答应了.我立马给你.如何.”陆惜香笑着问道. “这个...师父说过.他闭关期间.不让我们前去打扰啊.”玉虔似乎有些为难. “你这不是事关重大嘛.你刚刚还说.这关系到玄天派是不是被人欺负.你说.为了这种大事.你去一次又怎么了.难道老头子还能罚你不成.再说了.就算罚你.你也得认了.谁让你是掌门呢.”陆惜香说着.还顺手拍了玉虔的肩膀一下.让不远处來回忙碌地玄天派弟子们看到之后.都暗暗咋舌.整个玄天派.除了云岩大师和天玄道长之外.也就只有陆惜香敢在玉虔面前这样了. “你让我想想吧.”玉虔沒有马上答复她. “随便你咯.反正老头子不发话.我不能把东西给你.”陆惜香说道. 自从玉虔开始修炼碧霞神功之后.功力增加的很快.短短一段时间里.他就感觉武功长进了不少.也暗暗佩服这碧霞神功的威力.怪不得当初扶羽圣教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抢这东西呢.甚至孤傲云也觊觎上了.幸亏沒被他们得到.否则的话.假以时日.他们哪还有对手. 也正是因为如此.玉虔才对这碧霞神功很感兴趣.练完第一卷之后.就找北灵萱要新的.可是好几次北灵萱都找借口推脱了.而今天再问起的时候.北灵萱就给了刚才的那种答复. “你说你这人.咱们玄天派的规矩你又不是不懂.碧霞神功就是专门给玄天派掌门练的.如今我已经是掌门了.你干脆全给我算了.”玉虔说道. “玉虔.不是我不给你.你得明白.这事儿我得听老头子的.只要老头子答应.我马上给你.我看你还是沒把事情弄清楚.我不过是个打杂的.帮着保管一下罢了.”陆惜香说道. “好吧.回头我就去请示师父.”玉虔也懒得和她磨嘴皮子了. “行啊.不过我必须在场.否则我可不承认哦.”陆惜香撅着小嘴.笑嘻嘻地说了一句. “好.我的小魔女.你可算是找到一个好欺负的了.”玉虔对陆惜香也是很无奈.拿她一点办法也沒有. 第一千二百九十一回-轮换审问 “我才不是欺负你.行了.沒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回头要是池中天再來.你记得让人去告诉我哦.”陆惜香一边往回走.一边不住地回头说着. “知道了.”玉虔沒好气地应了一声.随后就离开了. 到了第二天.池中天一大早起來之后.马上就到了承齐侯府那里.请承齐侯找个人去泸州送信.他要把叶落以及武阳这两人招回來.至于泸州.就让关紫渔.傲霜雪.秋蝉还有冯破山坐镇就足够了.虽然已经好长时间沒去泸州看看了.但是池中天心里对那边还是很放心的. 安排完这件事之后.池中天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山庄中.今天.他要好好审审那些灰衣人.看看到底是什么來头. 回到山庄之后.恰好北灵萱也过來了.两人便决定一起审问他们一下. 很快.几个天池残血的人就带了一个灰衣人來到了池中天的书房之中.那个灰衣人的穴道被点了很久.血脉不顺畅.手脚还有些发麻.那几个天池残血的人刚松开手.这个灰衣人就摔倒在了地上. “你们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來.”北灵萱摆摆手吩咐道. 几个天池残血的人听到之后.马上就走了出去.将门关好之后.便站在了不远处. 屋子里.就剩下三个人了. 池中天和北灵萱坐在椅子上.桌子上还放了一个茶壶.以及三只茶杯. “來.先喝口热茶.”说着.池中天亲自倒满一杯热茶.用手递了过去. 那个灰衣人此刻是瘫坐在地上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池中天.手并沒有伸过來接住茶杯. “你放心.沒毒.真想杀你.还用得着下毒吗.”池中天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灰衣人似乎被戳中了心事.脸上微微一红.接着便伸出手接过了茶杯. 被关在后院一整夜.这人手脚都是冰凉的.所以他接过茶杯之后.双手赶紧贪婪地握紧.似乎想暖和暖和. “你放心.我不杀你.也不会打你.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題.我随时可以放你离开.”池中天笑着说道. 那人听到之后之后.忽然脸色一变.紧接着就把茶杯甩到了远处.茶杯破碎地声音随之而來.碎片也散落了一地. 池中天愣了一下.接着摇摇头说道:“暴敛天物.你可真是暴敛天物啊.我那可是上好的普洱茶.就那么一小杯.至少值一两银子.你不喝就不喝吧.干嘛还给我扔了.” 说着.他便站起身.走到书案的前面.拿起上面的一张白纸.撕成小块.而后就用纸裹住手掌.将被摔碎地茶杯碎片.一个一个地捡了起來. 这个过程.约莫持续了半盏茶的工夫.期间北灵萱一直在看着.却沒有动手帮忙. 至于那个灰衣人.眼神中很是复杂.他似乎不太理解池中天此时此刻地举动. 捡干净之后.池中天便将碎片仔仔细细地包好.然后放在了桌子上.这才坐下接着说道:“你太不冷静了.摔杯子沒用.而且我觉得这是个不好的兆头.你是想告诉我说.你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吗.” “格老子的.你个龟儿子.有种你就杀了爷爷.爷爷要是哼一声.就是你养的.”那个灰衣人突然抬起头來.狠狠地说了一句. 池中天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口音怎么听着那么像是川府之地的人呢.那些话.好像都是川府一带骂人的话. “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根本不是川府之地的人.沒必要装模作样了.”北灵萱忽然在一旁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池中天忽然会心地一笑.朝她递过去一个眼神. “老子是哪里人.关你们啥子事咯.有种就來杀我呀.”那灰衣人接着说道. “唉.无可救药.粗俗不堪.换一个吧.”池中天摆摆手说了一句.随即.北灵萱便让人把这个灰衣人带到别处.再从后院找一个人过來. 第二个人來了之后.倒是比第一个人强一点.至少沒瘫坐在地上.而且站得笔直. “來.喝杯热茶.”池中天依旧倒了一杯茶.双手递了过去. 这个灰衣人倒是沒客气.接过來之后.一口就喝干了.喝完之后.居然还抹抹嘴巴说道:“味道不错.再给老子來一杯.” 池中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依言给他又倒满一杯. 很快.他又喝光了. “行了.你们有话就问吧.”灰衣人将杯子递给池中天之后.大大咧咧地说道. “爽快.”池中天笑了一下.然后便问道:“你们是谁派來的.” “不知道.” “咳咳.”北灵萱差点被口水呛到.心说这算哪门子回答. 不过池中天也不恼怒.他接着问道:“我猜.你们肯定是滨麟山庄的人吧.” “不知道.” “你们身上的衣服.从哪弄的.还有.你们假扮我的手下.目的是什么.”池中天接着问道. “不知道.” “那好.那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说了.有话你就问.反正问什么.我都不知道.”灰衣人好像豁出去的样子. “唉.好吧.再换一个.”池中天笑着说道. 北灵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让人又重新带了一个人过來. 在重新带來的人來到之前.北灵萱好像有些奇怪.他还问了池中天一句.这样做是为什么.但是池中天却只是神秘地笑了笑.并沒有明说. 很快.第三个灰衣人就被带來了. “來.喝茶.”池中天还是老调重弹. “对不住.我不习惯喝茶.”那个灰衣人冷冷地说道. “好.不喝就不喝吧.我想问问你.你身上这衣服.是从哪儿來的.”池中天笑着问道. “哈哈.这是我自己花钱买的.不行吗.”灰衣人答道. “买的.那还真稀奇了.在哪儿买的.你给我买一件行吗.”池中天眯着眼说道. 第一千二百九十二回-逐条解析 http: “可以啊.给钱.给钱我就给你买.”灰衣人答道. “看起來.你不说实话呀.那我再问你一个.你是什么人.谁派你來假扮我的手下的.”池中天问道. 灰衣人摇摇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保证放了我.” 池中天听到之后.眼前顿时一亮.然后马上说道:“好.只要你说实话.我马上放了你.决不食言.” “我们是滨麟山庄的人.”灰衣人朗声说道. “滨麟山庄.”池中天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对.滨麟山庄.” 这时候.北灵萱刚要开口说话.却马上被池中天给抢过去了. “我不信.”池中天摇摇头说道.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反正我已经说完了.”这个灰衣人答道. “那好.我來问你.滨麟山庄后面有一座阁楼.里面住的是谁.” 池中天忽然问道. “不知道.” “你沒有去过.” “沒有.” “好吧.我问完了.你可以先离开了.回头我就把你放了.”池中天摆摆手.北灵萱马上就让人把他带出去了. 等到这个人离开之后.池中天猛然站了起來.随后说道:“这些人肯定不是滨麟山庄的.而且.我已经隐约猜到他们是谁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些人的回答都是形色各异.而且第一个人演戏地痕迹太重了.”北灵萱答道. “对.这就是我要找三个不同的人來问问缘故.我之前已经问过昨夜在此值守的虎护法了.他说这些人一晚上一句话都沒有说.因为天池残血的人是整夜目不转睛地盯在他们身边.这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沒有想好该怎么答复.那么出现这种情况的话.不外乎有两种原因.第一.是他们早就串通好了该怎么答复我.第二.就是他们之前根本就沒想到会被我抓住.” 池中天说完之后.北灵萱点了点头.表示赞成这种观点. 随后.池中天接着说道:“如果是第一种.那就很奇怪了.从昨天我出手抓住他们.到现在.他们根本沒机会商量.那么这一种可以排除了.那就只剩下第二种.也就是说他们之前根本就沒想到会被我抓住.可这也说不通.他们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把握认为我抓不到他们.我回來之前.我这里确实被一些人三番五次地惊扰过.可是自从我回來之后.就再也沒发生过这种情况了.而我刚刚离开几天去护镖.马上就又出事了.我一回來.又消停了.而昨天我们去齐云山.就那么一会儿的工夫.又有人來了.这说明什么.”池中天反问道. “说明你的动向.被人家全掌握了.”北灵萱无奈地说道. “沒错.我的动向确实被人掌握的很精准.但是.有些精准的过头了.以孤傲云的能力.在歙州这里想做到这一点.几乎是不可能的.派一些人去杀一些实力弱小的人.的确是孤傲云之前和扶羽教经常干的勾当.可越是如此越是可疑.再说了.如果孤傲云真有那么大的本事把我的动向掌握的如此清楚的话.那肯定也知道你也在这里.这样一來.昨天这些灰衣人到我这里來捣乱.就更说不通了.难道他们不怕你得知后会來帮忙.还有.最大的疑点是.我的管家刘伯曾经告诉过我.之前我们去京城之后來这里捣乱的人.也是有川府口音的.而今天第一个人也故意用川府口音说话.如果孤傲云真想嫁祸给我.败坏我的名声的话.会这么傻.会主动暴露身份.实话说.昨天如果不是你出手相助.我一个人绝对留不住他们这些人.能同时掌握我们两个人的动向.而且还知道我们两个昨天都去了齐云山.那么这事会是谁做的呢.哼哼.”说到这里.池中天忽然停住了话语.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你说的是这个.”说着.北灵萱用手沾了沾杯子里的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 写完之后.池中天便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还别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北灵萱笑着说道. “哦.” “不过.我沒你这么聪明的头脑.会分析的这么清楚.我是凭直觉的.”北灵萱也不避讳.干脆就实话实说了. “直觉.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说到这里.池中天忽然想起了苏晴. “其实.我还可以顺着你的话.再帮你说一个.”北灵萱忽然说道. “什么.” “咱们昨天回來的.太突然了.”北灵萱说道. “哈哈.沒错.为什么突然呢.”池中天微笑着.用玩味儿地语气反问了一句. “哈哈哈.” 说到这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同时笑了起來. 笑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马上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现在只是我们的猜测.我们还得等.” “等什么.” “等一个铁证.”池中天说道. “铁证.” “对.铁证.” 说完这句话.池中天的眼神中.马上流露出了少有的阴森和狠毒.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六天. 六天之后的一个晚上.约莫是丑时过半的时候.冥叶山庄外面來了一个蒙面人.这个蒙面人被暂时守在外面的天池残血给抓到了.但是这个蒙面人根本不慌张.反而告诉那些人.马上让池中天出來. 池中天听到消息的时候.心里已经明白是谁了.他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将这个蒙面人带到了书房中.一番长谈之后.蒙面人留下一样东西.随后便扬长而去. 天亮的时候.池中天正打算去外面散步.忽然就有人送來了一封信.池中天看到这封信之后.脸上便有了笑容. 沒等池中天笑够.又一封信送來了.送信的.竟然是玄天派的一个道士. 这个道士将信递给池中天之后.就说掌门请他去山上谈事情.还特意说.一定要去. 池中天想都沒想就点头答应了.而且还很客气地将那个道士送了出去. 第一千二百九十三回-当场问清 小道士走后.池中天马上让刘伯去收拾几间屋子出來.因为叶落和武阳.马上就要回來了. 吩咐完之后.他马上骑着马.往镖局而去了. 这段时间.镖局一直是简怀在打理.池中天也一直沒怎么过问过.反正暂时也不指望这个赚钱.先稳住人心才是最重要的. 到了镖局之后.简怀看到池中天來.好像很是高兴的样子.池中天也沒多说话.就是让他收拾收拾.跟自己去一趟齐云山. 简怀听到之后.沒有说什么.马上就答应了下來. 带着简怀回到冥叶山庄之后.北灵萱正好也來了.这段时间.她每天白天都要來这里.晚上才回抬马寺.所以这几天以來.池中天也不算寂寞.有个朋友陪着说话.总是很高兴的. 这时候.池中天已经穿戴整齐了.他看到北灵萱來了之后.马上就把她叫到书房中.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半个时辰之后才出來.出來的时候.叶落和武阳也带着三十多个冥叶.回來了. 看到叶落和武阳.池中天并沒有和他们过多的寒暄.只说让他们一会儿跟自己去齐云山.而且.不要多说话.也不要多问. 其实叶落在收到池中天的信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池中天一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否则.不会这么急着叫自己回來.因此他和武阳一路上根本沒敢耽搁.披星戴月地赶路.就这.也不能算快的了. 简怀并不认识叶落和武阳.但是叶落和武阳同样也沒有打听这个人.因为池中天沒主动和他们说.他们也就沒必要打听了. “北宫主.刚才玄天派的人來送信.说有要事找我.你看你陪我走一趟呗.” 在会客厅外面.池中天笑着对北灵萱说道. 北灵萱点点头道:“当然.我很乐意.” 说完之后.池中天便进屋拿了一个包袱.随后便将包袱递给了叶落. 很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就朝着齐云山而去了.北灵萱身边不仅有四大护法跟着.还有四十多个天池残血的人.加上池中天这边的冥叶.差不多快一百人了. 看到这么一群人.简怀的脸上似乎有些不太自然.因为和这些人都不熟.所以他就自觉地跟在了后面. “庄主.是不是有什么大事.人手够不够.”叶落忽然快步走到池中天身边.低声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沒什么大事.到时候见机行事便是.不必担心.” “好.”见池中天这么说.叶落便走开了. 到了齐云山下之后.守山的小道士一看來了这么多人.吓得赶紧就让人回禀去了. 池中天还是和往常一样.带着人來到山门附近之后.便停了下來. 不多时.就从山庄跑下來几个道士.将池中天他们请了上去. 这接近一百人在山路上走的并不快.池中天和北灵萱是最先來到上面的. “哦.北宫主也來了.” 玉虔一直站在大殿门口.看到这些人之后.尤其是看到北灵萱之后.脸上全是惊奇地神色. “闲來无事.來凑个热闹.道长不用介意.”北灵萱笑着说道. “不会不会.”玉虔赶紧答道. 不多时.叶落.武阳.以及雪鹜宫四大护法.还有冥叶和天池残血的人.就陆陆续续地都上來了. “道长.您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池中天问道. “來來.里面请吧.咱们里面说.”玉虔赶紧侧身一让.将池中天请到了真武太素宫的里面. 池中天笑着点点头.随后便转过身说道:“简怀.你随我进來.其他人守在门口.” “四位护法随我來.其余人守在门前.”北灵萱也如是吩咐道. 等到池中天和北灵萱进去之后.才发现大殿中竟然和前几天一样.还是坐了那些人.甚至连座位的顺序都差不多.恍然间池中天还以为这是前几天的玄天派新任掌门继任大典呢. “贫道不知道北宫主要來.所以沒预备座位.您看这......”玉虔有点为难地说道. 北灵萱摇摇头道:“无妨无妨.我随便坐坐就好了.” “那也好.委屈北宫主了.”玉虔说完.便将池中天请到了主位旁边的一个座位.那里正是之前北灵萱所坐的地方.而对面.依旧是凤凰门的人.但是陆醉柳却沒來.代替她的.显然就是那个郑清萍了. 继任大典的时候.玉虔把池中天安排在下首位置.而今天.竟然又主动请到这里了.真是有点让人琢磨不透. 池中天和北灵萱坐好之后.玉虔便拍了拍双手.紧接着.便从大殿外面走进來一群人.池中天抬头一看.七八个道士正挟着一个人走进來.那个人身穿灰衣.身上被捆得很结实. 几个道士将这个人带到大殿中间之后.池中天才看清楚.这个人.竟然和自己抓到的那些人一样.穿着冥叶们的衣服. “诸位.前几天.歙州城的几位镖局的镖头在此指认池庄主指使手下滥杀无辜.经过这段时间的查探.就在今天早上.我们玄天派的弟子.在冥叶山庄的附近.抓到了一个身穿灰衣的人.此人身上穿的衣服.和那几位镖头所提供的证物是一模一样的.今天.我特意把大家再次找來.就是想当场把这件事弄个明白.” 玉虔说完之后.大殿外面又陆陆续续走进來许多人.玉潭.云湛和其余的玄天派辈分较高的弟子.都纷纷走了进來.站在了玉虔的两侧. 池中天听完玉虔的话.马上笑了笑.然后说道:“道长.您费心了.这人您是怎么抓到的.” “今天早上.我们玄天派的弟子去歙州城置办一些货物.回來的时候.途径明波湖.恰好就遇到了几个在冥叶山庄附近鬼鬼祟祟地人.身穿这种衣服.那些弟子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将他们给抓來了.这人就是其中之一.当着大家的面.我想问问.池庄主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玉虔刚问完.池中天马上答道:“不认识.从未见过.”

作者有话说

欢迎大家加小池的微博,新浪微博:池衡秋水~ 第一千二百九十四回-开始揭穿 “池庄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请你一定要对你自己的言行负责.”玉虔接着提醒道. “当然负责.我说过了.不认识.”池中天答道. “好.那么我现在再來问问你.你认不认识他.”玉虔用手指了一下池中天.对那个灰衣人问道. 灰衣人战战兢兢地看了池中天一眼.随后说道:“认识.他是池庄主.” “你是他的手下吗.” “我......”那个灰衣人似乎有些犹豫.吞吞吐吐地不敢说出來. “说.是不是.”这时候.脾气暴躁地玉潭忽然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吼了一句. “是是.我是他的手下.”那个灰衣人吓了一跳.马上就蹦出來一句. 听到这话.众人不禁唏嘘了一声. 池中天这时候倒是沒有生气.他轻轻咳嗽了几声.然后语气平和地问道:“你说你是我的手下.那么我想问问你.我之前曾经把你们派到泸州城去.沒有我的允许.你为什么要回來呢.” “我...是你写信让我们回來的.”灰衣人答道. “哦.那这么说.之前你的确在泸州城了.”池中天接着问道. “对.我在泸州城的关家.是你让我们在那里的.” 听到这句话.池中天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很快就舒展开了. “哦.关家.那你认不认识武阳呢.”池中天笑着问道. “认识.武大哥.”灰衣人答道. “那武阳最喜欢吃的小吃是什么.”池中天又问了一句. “这个......” 本來一直都回答地非常顺畅地灰衣人.在听到这个问題之后.忽然就停住了. 张口结舌半天之后.他才回答道:“喜欢的太多了.不好说.” “哈哈.我告诉你吧.其实武阳最喜欢吃的是臭豆腐.”池中天说道. 那灰衣人微微一怔.然后马上开口大笑道:“庄主.您就别糊弄我了.武大哥从來不吃臭豆腐.那东西他闻到就想吐.” “好.” 突然间.池中天用手拍了拍巴掌.然后起身朝外面走去.将一个冥叶带了进來. “武阳.他说你不喜欢吃臭豆腐.你來证明一下.”池中天将那个冥叶带到灰衣人的中间问道. 那灰衣人看了一眼.马上说道:“武大哥.我记得您确实不喜欢吃臭豆腐啊.” “哈哈哈.” 沒等这个灰衣人说完.池中天马上就开怀大笑了起來. 他这一笑不要紧.连带着北灵萱也笑了. 而且.笑的比池中天还要夸张. “你下去吧.”池中天一边笑着.一边摆摆手将那个冥叶打发了出去. “第一.我的手下武阳.最喜欢吃的就是臭豆腐.这一点我有很多人可以证明.其次.刚才那个人根本不是武阳.好了.我的话到此为止.” 说完这番话.池中天便靠在了椅子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啊.” 大殿中的人听闻此言.均是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好啊.你竟然敢冒充池庄主的手下.说.你到底是什么人.”玉虔上前喝问道. “我......” 那个灰衣人吓得哆哆嗦嗦.根本不敢说话了. “不说是吧.不说就杀了你.” 话音刚落.玉潭就反手从一个道士的手中抢过一柄剑.甩了甩就要往那个人身上刺去. “我说我说.我是滨麟山庄孤庄主的手下.我是奉命來此陷害池庄主的.”那个灰衣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全身也都瘫软了.好像花费了很大的力气一般. “什么.滨麟山庄的.”玉虔显然被这句话给惊到了. 就在这时候.池中天忽然笑了笑.然后站起來说道:“诸位.这几天以來.我池中天一直头顶着一口黑锅.我这人.不喜欢被冤枉.当然了.更不喜欢被无缘无故地栽赃陷害.现在.我想说几句话.玉虔道长.不知道您能不能给我这个方便.” 玉虔点点头道:“当然可以.池庄主尽管说.如果您真是被冤枉的.我们玄天派一定为你洗清.” 池中天听到之后.随即点了点头.然后走到那个灰衣人身边说道:“你不用说谎了.你根本不是滨麟山庄的人.更不是什么孤庄主的手下.” “我......” 沒等众人反应过來.池中天忽然问道:“你们孤庄主有个义子.叫什么.” “哼.你少來这套.我们庄主从來就沒有什么义子.”那个灰衣人斩钉截铁地答道. “唉.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池中天无奈地摇摇头.随即转过身.走到了简怀的面前.盯着他的脸看了好半天. 简怀被池中天这么沒來由地瞪着看.心里还楞了一下. 但是只看池中天的眼神.并沒有什么阴森或者狠毒.而是一种锋利.一种可以洞穿一切地感觉. “简怀.你已经到家了.这段日子.你也挺辛苦的.”池中天缓缓地声音传了出來. 这声音不大.可是灌到简怀的耳朵里的时候.却像是一声响雷. “我记得.那一次我和北宫主一起去京城.一天半夜里.在路上.我们遇到了一个自称是镖师的人.北宫主.我说的对吗.”池中天笑着问道. 北灵萱赶紧点头道:“沒错.” “那个人.自称名叫简怀.是徽州城无双镖局的镖师.因为护镖丢失而被追杀.你是这么说的吧.”池中天问道. 简怀使劲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庄主.我的确是这么说的.” “嗯.再之后.你就一直要求跟在我们身边.纵然我答应赠予你金钱让你回镖局.你都不愿意.是吧.”池中天又问道. “是.我想跟在您身边.可以闯荡一番.”简怀坚定地答道. “哈哈.简怀呀简怀.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记得.刚回來的那天晚上.我出去散步的时候.恰好遇到了你在外面.当时已经深更半夜了.我问你在做什么.你说你在巡夜.是吧.” “是.一点沒错.您记xing真好.” 第一千二百九十五回-云岩现身 尽在 池中天点点头.然后接着说道:“然后我问你.你说你才刚刚出來沒多久.可是我回去之后.特意到你房中转了一圈.你屋子里的床上.被褥十分整齐.床上一点热度都沒有.而且.我看了看桌子上摆放的烛灯.那烛灯燃烧的痕迹.分明是只点燃了片刻.绝不是你所说的那样.所以从那时起.我就怀疑上你了.” “庄主...您这话...您这话什么意思.” 简怀可能这时候沒有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当池中天刚刚说完那番话的时候.玉潭的眼神中.突然出现了一丝杀机. “别急.听我慢慢说.我怀疑你之后.只是觉得你在我身边一定是有所目的.但却沒确定你的來历.但是咱们从彭泽护镖回來之后.歙州城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我问过那几个镖头.他们说在某一天的时候.收到过一封信.信上的内容我就不必多说了.那封信的笔迹绝对很像我的.这是很奇怪的地方.但是.你可能忘了.就在同一天.我也曾经写过两封信.让你分别送到抬马寺和玄天派.当时你二话不说就出去了.这我就奇怪了.抬马寺这个地方不难找.也不难进.可是玄天派可不是那么好找的.更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去的.你一个小小的徽州城的一个小镖师.怎么就那么有把握找到呢.并且进去呢.此外.想必我的笔迹之所以能被造假.也是拜你所赐吧.”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简怀的额头上已经有些冒汗了. “我一离开.就有到我那里捣乱.就连我來齐云山参加继任大典那么短的时间.竟然还有人去.他们怎么就把我的行踪拿捏的这么准.是谁.能如此掌握我的行踪呢.简怀.我可问了镖局的镖师们了.他们说.我來参加继任大典的那天.你可是沒在镖局.” “庄主...您究竟想说什么.”简怀这时候已经完全慌了. “话说到这里.我想剩下的.也就不必多说了.” 说完这句话.池中天突然转过身.对着玉虔说道:“道长.为了陷害我.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池中天.你说什么.”玉虔眉头一皱.马上喝问了一句. “好了.不必再遮掩了.这简怀分明就是你玄天派的弟子.那些灰衣人.包括这一个.也都是你玄天派的弟子所假扮的.”池中天怒斥道. “池中天.你不要血口喷人.”玉潭大惊失色.慌忙在一旁喊了一句. “我血口喷人.那好.我让你心服口服.來人.把东西给我拿进來.”池中天高声喊了一句. 很快.叶落和武阳就走了进來.叶落随后将一个包袱递给了池中天. 池中天飞快地将包袱打开.而后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來.扔在了地上. 赫然是一件灰色的衣服.和灰衣人身上所穿的一样. “这.是从你们玄天派弟子所住的屋子里.找出來的.道长.请问你怎么解释.”池中天冷冷地问道. “胡说.不可能.我们这里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玉虔冷冷地答道. “道长.事到如今.您就不必再这么说了.我不想和贵派闹翻.如果我真想让你们丢尽脸面的话.我尽可以把你们派到我那里的那些灰衣人.带到云岩大师面前.让他老人家一辩真伪便是.如果他老人家说那些人不是的话.我池中天无话可说.”池中天冷冷地说道. “不必了.” 就在这时.大殿外面.忽然传來一个声音. 玉虔等人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忽然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呆呆地站立在那里. 池中天微微一笑.随即转过身.弯腰行礼道:“好久沒见大师了.听声音.您恢复的不错.” 话音一落.一个白发老者.便在一个年轻女子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來.身后.还跟着十几个道士. 大殿中沒人不认识这个老者.一看到他.慌忙都站起來了.北灵萱也不例外. “见过云岩大师.” “师父.”玉虔看到云岩大师突然出现.震惊的已经说不出话了. 包括玉潭.云湛在内的所有玄天派弟子.都呆住了. 云岩大师在陆惜香的搀扶下.直接走到了简怀的面前.微笑着摇摇头道:“玉清.这么做.不对.” 简怀看到云岩大师之后.肩膀便一直在发抖.直到听见这句话.才清醒过來. “师父.” “玉虔.你是想让我玄天派.坠入万劫不复之地吗.”云岩大师又转过身说道. “老头子.这个玉虔现在坏到家了.满脑子坏点子.”陆惜香恶狠狠地说道. “师父.您误会了.您不要相信别人的话.”玉虔急忙说道. “玉虔.我虽然武功尽失.但并不糊涂.”云岩大师说道. “哼.玉虔.你如果不是心里有鬼.干嘛把后山的闭关之地弄得那么严密.就连我都不能去.今天要不是有人帮忙.你以为我能把老头子请出來.”陆惜香瞪着眼说道. “大师.此事全是我的主意.请大师不要责怪他人.我之所以让人强行将大师请出來.也是想请大师亲自做主.”池中天恭敬地说道. “池庄主言重了.贫道了解你.你这么做.已经考虑的非常周全了.”云岩大师答道. “郑清萍.枉你也是一代武学宗师.怎么跟晚辈一起胡闹起來了.”就在这时候.云岩大师忽然扭头对着一直默不作声地郑清萍.说了一句. 其实从刚才池中天在那里揭穿简怀的身份之时.她就已经想溜走了.可是.一直沒机会.如今.就更沒机会了. “玉虔道长.我池中天扪心自问.沒有做过对不起玄天派的事.你这么陷害我的目的.其实不过是想挑起我和孤傲云之间的争斗.你们好从中渔利罢了.作为旁观者.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作为朋友.我不能原谅你.我斗胆说一句狂妄之言.强如孤傲云又如何.我池中天眼里就沒怕过谁.也沒什么不敢的.如果不是看在云岩大师的面子上.我定要血洗玄天派.”池中天冷冷地说道. 第一千二百九十六回-不算圆满 “池中天.你放肆.” 玉潭一听这话.忽然间抖了抖手中的剑.作势就要冲上來. 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叶落忽然脚底下往前滑了一步.然后猛然一拳就击打了过去.力道极大. 玉潭猝不及防.沒有躲闪.结果就被叶落一拳打在了肩膀上.狼狈地倒退了几步. “玉潭.你那晚在铜山镖局演的戏.我也知道了.实话说我很佩服你.但是你有点太狂妄了.如果真是我的手下.真是他们的话.你不是对手.而且玉潭.你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如果那些人真的是我的手下.你是绝对不会强硬相逼的.你敢那么张扬.那么放肆.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知道他们是谁.至于为什么这样做.那就得说你很高明了.我听说.你们已经派人到了几家镖局中.名义上是帮他们解决麻烦.实际上.是想日后把那些镖局抢到手中來赚钱吧.” “啊啊.咿呀咿呀.”池中天刚说完这句话.忽然间身后传來一阵奇怪地声音.接着.一道人影就出现在了池中天的身后. 池中天扭头一看.原來是哑道云歆. 云歆一脸焦急地看着池中天.一双手到处比划.可是池中天根本不明白什么意思. “庄主.他的意思是.让您给玄天派留点面子.”叶落显然能看懂.便赶紧低声说了一句. 池中天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便对着云歆笑了笑. “诸位.让大家看笑话了.玄天派丢人不是第一次了.不怕再多一次.诸位请回吧.”云岩大师站在大殿中间.语气平和地说道. 不多时.大殿中的人就全都走了.包括郑清萍.甚至连北灵萱.也都识趣地离开了. 大殿中.只剩下玄天派的人和池中天他们几个了. “大师.我个人冤屈事小.江湖凶险事大.还望大师能妥善处理.贵派的弟子.我随后就派人送回來.打扰了大师的清修.中天惭愧.”池中天说道. 云岩大师笑了笑.然后说道:“你太客气了.这件事是我们对你有愧.不过.我这些不成器的弟子们.也有些太小瞧你了.” “哈哈.多谢大师谬赞.大师请放心.中天一直很敬重您.现在是.以后也会是.”池中天答道. “不敢不敢.贫道教徒无方.让池庄主笑话了.”云岩大师说道. “大师.晚辈斗胆多嘴几句.其实几位道长的本xing一定并非如此.也许是玄天派这段时间遭遇了太多的磨难吧.让他们有些心急了.这人.只要心一急.就会乱.乱了.就失了方寸了.” 池中天在这里和云岩大师侃侃而谈.根本就把玄天派的其他那些人.当成了影子. “池庄主所言极是啊.”云岩大师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 “大师.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现在扶羽教尚未覆灭.您可一定得多保重啊.”池中天诚恳地说道. “放心吧.”云岩大师沒有多说什么. 言尽于此.也差不多了.很快.池中天就带着人离开了.至于剩下的事.那就与他无关了.云岩大师会怎么处理.那就让他去处理好了. 下山回去的路上.北灵萱曾经很顾虑地问他.玉虔他们会不会根本不把云岩大师放在眼里而一意孤行.毕竟玉虔已经是玄天派掌门了. 但池中天很放心地告诉她不会.因为玉虔他们本xing并不坏.只不过一时糊涂罢了.再说了.今天也把话挑明了.那就是他池中天不是沒本事收拾你们.而是看在云岩大师的面子上.才忍耐住了. 说起來.那句话很伤人.至少当着众人的面说.比当众打脸还难受.可池中天也有他的考虑.如果他不放下这句狠话.玉虔说不定还不死心.他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你玉虔暂时还沒能力和我对着干.我今天之所以不跟你一般见识.是给云岩大师面子. 回到山庄之后.池中天便打发叶落将那些灰衣人都送走了.这些人他实在沒兴趣留在这里.早点送回去早点沒心思. 如今叶落和武阳也带着冥叶回來了.北灵萱也就让自己的人离开了. 晚上.池中天特意在山庄里摆了一桌酒宴.将北灵萱和四大护法也都请來了. “池庄主.不得不佩服你.你武功顶尖.这头脑也是顶尖.我雪龙长这么大.就佩服过两个人.一个是我那老主人.还一个是云岩大师.你池庄主.是第三个.”雪龙端起酒杯说道. “不敢不敢.大护法过誉了.來.咱俩一起喝一杯.”池中天也端起酒杯來.两人共同饮下一杯. “池庄主宅心仁厚.不过打死我都沒想到这件事竟然一直是玄天派在后面捣鬼.”灼鹰跟着说道. “人都会变.其实如果换成我是玉虔.在目睹玄天派惨剧连连之后.说不定心xing也会大变.将心比心吧.我并不怪他.”池中天说道. “是啊.池庄主的话不无道理.好在这一次的事情解决了.池庄主你也免受冤枉了.”北灵萱笑着说道. “哈哈.就是不知道那三个镖头是否知情.”池中天答道. “池庄主.我想他们一旦得知这个结果.恐怕也就沒胆子再在歙州城开镖局了.”雪龙说道. “沒错.庄主.您可以趁机将那三个镖局一并收过來.这样的话.歙州城里就咱们一家镖局了.”叶落说道. “还是算了吧.人人都得有口饭吃.不能把人逼急了.”池中天悠悠地说道. “这件事解决了.你池庄主可以清闲一段时间了.”北灵萱笑着说道. “清闲不了.又有麻烦事了.”说完.池中天仰头喝干了一杯酒.似乎忽然就有些烦闷了. “哦.又有麻烦事了.说说看.”北灵萱疑惑地问道. “叶落.把你告诉我的话说说吧.”池中天看着叶落说道. “是.庄主.我们最近在泸州.发现了扶羽教的踪迹.”叶落说道. 第一千二百九十七回-任命镖头 “扶羽教.那些人销声匿迹很久了已经.”北灵萱说道. “哼.那不过都是假象罢了.扶羽教不是销声匿迹.而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这个扶羽教.才是对咱们最大的威胁.扶羽教一日不除.武林就一日不得安宁.”池中天狠狠地说道. 其实.叶落之所以这么说.绝对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有确凿地证据.因为在泸州城.出现了扶羽圣教中的两个重要人物的踪迹.西索纳德和禹成漠. 西索纳德一直留在中原.并沒有跟随西索阿瑞他们去南疆.而禹成漠自从上次被金驰给收拾了一通之后.也是销声匿迹了很久. 后來他俩人都回到了金竹山上.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金竹山上虽然有一段时间什么人都沒有.但是后來.很多扶羽圣教的普通弟子就已经回去了.只不过池中天他们一直沒时间.也沒來得及去看看罢了. “唉.看起來.武林祥和.还要很久啊.”北灵萱叹气道. “也不算太久了.作恶多端的人.总会遭报应的.”池中天答道. “池庄主.既然你这里的事情也解决了.我们可能过段时间就离开歙州城了.”北灵萱忽然说道. “怎么.要去徽州吗.”池中天笑着问道. “还沒定好.不过总是不能再留在歙州了.否则什么事都办不成.”北灵萱说道. “也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尽管吩咐.”池中天大气地说道. “这个是自然的.少不了需要池庄主的帮忙.哈哈.”北灵萱开怀一笑.似乎很开心. 吃饭这顿饭之后.北灵萱他们就回去了.而池中天也安排叶落去休息了.至于武阳.池中天则是将他单独叫到了书房中.显然是有什么事情要安排. “武阳.这段时间在泸州.辛苦了.”池中天说道. 武阳赶紧答道;“公子言重了.不辛苦不辛苦.” “是这样的.泸州那边.我看看也差不多了.秋蝉.冯前辈还有小姐他们都在那里.紫渔应该可以应付得來.你就不要回去了.”池中天说道. “我听公子的.您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武阳答道. “你也知道了.我买了个镖局.但是无人打理.我是沒有时间.也沒有什么闲心去打理镖局的.但是镖局不能白买.还是要赚钱的.否则咱们就沒钱用了.我想让你帮着我打理一下这个镖局.你來当总镖头.负责打理一切.如何.”池中天问道. “公子...这...您让我管几个人行.可是做这些...我沒做过啊.”武阳似乎有些信心不足. “沒事.谁都是从不会开始的.你和紫渔一直跟着我.紫渔现在在打理关家.我也得给你弄些大事做做了.就这个镖局吧.好好干.争取多给我赚些银两.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哈哈.”说着.池中天还拍了拍武阳的肩膀. “公子.行.只要您信得过我.我就给您好好干.”武阳见池中天这么说了.心里也被激起了一股子士气. “一言为定.回头你就马上走马上任.以后.就得叫你武镖头了.”池中天笑嘻嘻地说道. “公子.您放心.我一定帮您赚很多钱回來.”武阳信心满满地说道. “不急不急.先稳住.摸清楚镖局这个行当的一些规矩和特点.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有机会的话.可以让烟云堂的金掌门传授一些经验.他的镖局遍布京城周边.每天赚的银子都数不胜数.”池中天说道. “公子.紫渔那边其实也算是一个镖局了.也经常会有一些人來找他送货.您放心吧.我也不是一点都不懂.”武阳说道. “那就好.这两天你先休息一下.两天后你跟我回一趟泸州.”池中天说道. “回泸州.怎么.公子有什么事要办吗.”武阳顺嘴问了一句. “沒什么大事.其一.我得去看看那个上次劫紫渔镖的那个人是谁.其次.我也得去看看救了冯前辈的那个怪人.”池中天说道. “啊.公子您还记得啊.”武阳还以为池中天整天忙碌.而忘记了呢. “忘不了.记着呢.这不是一直沒时间吗.其实算下來.我还真沒闲几天.”池中天笑笑说道. “行.咱们什么时候走.”武阳问道. “两天之后吧.”池中天说道. ...... 泸州城中出现了西索纳德和禹成漠.绝对不是偶然的. 他们俩.是被西索阿瑞特意派到泸州城的. 而现在.他们两个已经回到金竹山上了. 在金竹山大殿后面的一间屋子里.西索阿瑞正端坐在椅子上.西索纳德和禹成漠则恭恭敬敬地站在他的面前. “泸州城那边.可都查清楚了.”声音冷冰冰地.都能想象出來透过那蝴蝶面具的后面的脸.此刻是什么表情. “父亲.都查清楚了.”西索纳德说道. “嗯.那你说说看吧.都查到什么了.”西索阿瑞的声音依旧沒有任何起伏. “父亲.池中天的贴身护卫关紫渔.此刻就在泸州城中.昔日被咱们灭掉的关家.已经重整旗鼓了.而且弄得还不错.池中天的师妹傲霜雪也在那里.此外.还有西北侠隐冯破山.还有......”说到最后的时候.西索纳德忽然停顿了下來. “还有什么.”西索阿瑞问道. “还有蓉妖.也在那里.”西索纳德说道. “哼.这个贱婢.我好心饶她一命.让她去西平城发展圣教势力.她倒好.竟然背叛圣教.圣教自从创立以來.她是第一个背叛的.此人必须除掉.”西索阿瑞冷冷地说道. “教主所言极是.蓉妖如果不除掉.那么会给圣教带來很坏的影响.”禹成漠也在一旁说道. “父亲.此外.我还打听到.孤傲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川府一带公然宣称不会对关家找麻烦.甚至还说别的门派都要对关家礼让三分.这个真是太奇怪了.”西索纳德接着说道. 第一千二百九十八回-远见之说 “此事我也略有耳闻.哼.我还正要找孤傲云算账呢.这个混账东西.竟然用一本假的秘籍骗走了我五百万两银子和两块价值不菲地宝玉.”西索阿瑞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这时候.西索纳德和禹成漠都聪明地闭上了嘴巴.他俩都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多嘴什么.否则西索阿瑞一个不高兴.就有可能迁怒于他们. “事情总要一件一件來办.孤傲云我看是指望不上了.我们还是自己动手吧.先把关家灭了.最好能把关紫渔还有池中天的那个师妹给抓到.另外.冯破山不是也在吗.龙泽剑就在他手上.也一并给拿下吧.”西索阿瑞轻松地说着.好像事情已经办完了一般. “那蓉妖呢.”西索纳德问道. “蓉妖不能留.交给你了.愿意怎么对付她.那是你的事.但是.绝对不能活下來.”西索阿瑞狠狠地说道. “父亲放心.”西索纳德心头一乐.赶紧应承了下來. “教主.这么大的事.是不是属下连夜让人回南疆.调集人手过來.”禹成漠问道. “不行.南疆那边的人.一个也不能动用.这件事.就由我们三个來办.另外.咱们不是还有不少弟子在这里呢吗.”西索阿瑞说道. “教主.这里的弟子.大多武功平平.属下担心帮不上忙不说.反而连累了教主的大计划啊.”禹成漠答道. “无妨.如果池中天在泸州城.那我还需要稍微小心一些.池中天不在.那里的人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而已.不值一提.”西索阿瑞自信地说道. “教主.不是属下多嘴.关家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不比当年关雄活着的时候差.而且泸州城附近的武林门派也早就让关家给收服了.连孤傲云都宣称不会去惹麻烦.想來必有玄妙之处啊.”禹成漠劝道. “成漠.你太多心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孤傲云之所以这么说.一定是因为和池中天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关家的人.不会有什么出彩之处.就那么几块料.还想着开山立派.简直是荒唐.”西索阿瑞说道. “父亲.孩儿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西索纳德忽然说道. “不该说的话有很多.你哪句沒说.”西索阿瑞冷冷地反问道. 被西索阿瑞旁敲侧击地训了一句.西索纳德登时吓了一跳. “说吧.” “是.父亲.咱们现在已经在南疆拥有那么多城池了.为何还要在中原武林到处行事.那么多城池.足够我们圣教发展的了.我们何不全都返回南疆.”西索纳德说道. “在华夏人的语言中.有一种胸无大志.而且很莽撞的人.你知道叫什么吗.”西索阿瑞反问道. “父亲.孩儿不知道.”西索纳德答道. “叫匹夫.”西索阿瑞说道. “啊.” 这两个字.西索纳德倒是听说过.而且肯定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 “南疆之地贫瘠.几座城池不过是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落脚点而已.要想完成复国大业.光有几座城有什么用.而且论财力.论兵力.我们与华夏王朝根本无法相比.单单守在那几座城池中.无异于找死.总有一天会被华夏国的人给消灭的.” 说完这句.西索阿瑞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所以.我们必须在中原武林中收罗自己的势力.一旦我们在中原武林中有了根基.那么与南疆之地也可遥相呼应.甚至可以互通有无.长此以往下去.才是正道.更何况.老祖尚未救出.北冥真气还沒找到.十剑更是还差许多.我们的事情可以说还早的很.你竟然想着躲回去.真是个混账东西.” “是是.父亲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西索纳德慌忙跪在了地上. 凭心而论.西索阿瑞的这番话很有远见.偏安一隅那是愚蠢的做法.必须在中原打下一片根基.这样才是长久之计. 可是.说的容易.哪有那么轻巧. “教主.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对关家动手.”禹成漠问道. “越快越好.明天早上你马上召集人手.记住.不要太多.召集好之后.让他们分批去泸州城等着.一定要隐匿.”西索阿瑞吩咐道. “属下明白.”禹成漠答道. “还有.我会先行一步到孤傲云那里去.你们两个随后就到泸州城等着我.泸州城知府衙门里的那些当官的.也都给我杀了.杀了之后.你们就在那里等着我.等我一到.马上就对关家动手.”西索阿瑞说道. “教主.这......”禹成漠听到这句话.似乎有些震惊了. “怎么了.” “教主.那些朝廷的官员.还是不要杀吧.一个知府地位已经不低了.杀了的话.恐怕会引起华夏朝廷的注意啊.”禹成漠担忧地说道. “不怕.当初和我有约定的那个赵为贤.听说如今也东窗事发了.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以他的地位尚且如此.区区一个知府.算的了什么.而且.不杀了那里的知府的话.恐怕我们对关家动手.会有诸多不便.”西索阿瑞说道. “教主.还是请您三思吧.”禹成漠精通华夏语.自然对华夏的历史已经政治都非常了解.他深知一个知府被杀会带來什么危害. “不必了.我心意已决.再说了.你们做的手脚干净一点就好了.不要被人发现端倪.他们怎么会知道是我们杀的.”西索阿瑞说道. “属下...属下遵命.” 言尽于此.禹成漠也算是尽到责任了.再多说下去.也就沒必要了. “嗯.你们去吧.记住.留在中原的.除了那些弟子之外.只有我们三个了.行事一定要小心.”西索阿瑞嘱咐了一句. “是.教主.” “你先退下吧.纳德.你留下.”西索阿瑞说道. 等到禹成漠离开之后.西索阿瑞便让西索纳德坐在了椅子上.然后说道:“纳德.泸州之事一完.你马上要去办另外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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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大家关注小池的新浪微博~ :池衡秋水 第一千二百九十九回-觊觎赤霄 http: “父亲.您尽管吩咐.”西索纳德说道. “凤凰门的郑清萍手中.有一柄赤霄剑.乃是十大名剑之一.此人武功高强.但是年纪大了.而且我也知道现在的凤凰门实力大不如前.哼.说起來.这孤傲云还真有本事.竟然能哄得那凤凰门门主陆醉柳为了他.而刺伤云岩老儿.” 以西索阿瑞的能力.中原武林发生的大事.沒有他打听不到的. “父亲.您的意思是.让孩儿去把那柄剑夺來.”西索纳德试探xing地问道. “郑清萍的武功.你不是对手.咱们圣教中.除了我之外.也只有勒玛长老可以拿下她.但是勒玛长老无法前來.所以夺赤霄剑的事.不能强夺.只能智取.”西索阿瑞说道. “父亲.孩儿愚鲁.父亲能否指点一下.”西索纳德的武功还算凑合.但是这头脑.却不太行.所以他根本不敢擅自做主. “说起來也简单.你可以随便抓一个凤凰门的弟子.逼问出赤霄剑的下落.不就行了.”西索阿瑞淡淡地说道. 西索纳德还以为西索阿瑞有什么妙计.一听这话.这西索阿瑞要不是他爹.恐怕他就得骂几句了. “父亲.那赤霄剑乃是宝物.凤凰门寻常弟子怎么会知道.”西索纳德皱着眉头问道. “废物.就算不知道.你难道不能通过一些办法去打听出來.想控制住一个人.不是难事吧.”西索阿瑞说道. 经此一提醒.西索纳德眼前顿时一亮.马上就明白了. “多谢父亲指点.孩儿明白了.” “嗯.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任何人都不能提起.”西索阿瑞说道. “父亲放心.孩儿一定守口如瓶.” “好.你下去休息吧.” “是.父亲.孩儿告退.” 西索纳德离开之后.西索阿瑞也站起來在屋子里走动了一番.然后深深吐出一口气.便离开了屋子.不知道去哪里了. 约莫五六天之后的一天晚上.正在滨麟山庄中练剑的孤傲云.忽然接到手下的回禀.说西索阿瑞來了. 听到这个消息.孤傲云的心头忽然一震.隐隐地有些不好地感觉. 不过.他孤傲云不是那种怕事之人.虽然他猜到了西索阿瑞前來可能是识破了那碧霞神功是假的.但那又何妨. 來到会客厅之后.孤傲云就见到了西索阿瑞. “孤庄主.别來无恙.”西索阿瑞冷冷地说道. “哈哈.我说刚才我这耳朵怎么总是发热.原來是西索教主远道而來了.快请坐.”孤傲云笑着说道. “不必了.我來是有一件事想问问孤庄主.还请孤庄主能实言相告.”西索阿瑞说道. “西索教主请讲.”孤傲云说道. “孤庄主.您给我的那碧霞神功.是真的吗.”西索阿瑞的声音里.透出了一丝地冷酷. 孤傲云心头咯噔一下.心说果然如此.不过.表面上依旧很冷静地说道:“西索教主.你这话什么意思.碧霞神功当然是真的.当时你不是也看过了吗.” “孤庄主.你不必给我摆**阵.你给我的碧霞神功.前面的内容确实高深莫测.但是等我仔细看了之后才发现.那不过是一种身法罢了.而后面的内容.就一点也不高深了.我甚至都怀疑.那是不是你孤庄主编出來的.”西索阿瑞说道. 其实他倒是沒有说假话.当时西索阿瑞还是对孤傲云太信任了.甚至觉得以他的身份.断不会弄一个假东西來糊弄他.所以才沒有防备.但殊不知他孤傲云也是上当了.这就和后院那个神秘人说的一样.两个倒霉蛋遇到一起.就看谁先倒霉.谁后倒霉了. 结果.这西索阿瑞就当了后面的那个倒霉蛋. “哎呦.西索教主你这可是高看我了.我可沒那本事.”孤傲云笑着说道. “这东西.我想不要说你我二人了.就连我教主的长老.都能看出绝对不是什么神功秘籍.后面的内容我承认也很高深.但那也是我等足以领悟的.如果玄天派就是凭这些立足的话.那是不是有些笑话了.”西索阿瑞反唇相讥.丝毫不给孤傲云留面子. “西索教主.我孤傲云做事向來讲道理.那东西我沒有细看.从玄天派那里得到以后我就原封不动地给你了.至于到底是真是假.这个你我二人无法断言.你西索教主该不会是來找我讨要银子的吧.如果是的话.那沒问題.五百万两银子我可以还给你.”孤傲云大大方方地说道. 西索阿瑞嗤笑一声.然后说道:“孤庄主.你这话又有些虚假了.你明知道我不会找你要银子.因为我如果现在找你要了.那说不定今后你孤庄主就把我当成死敌了.而如果我不要的话.那么你孤庄主还得卖我一个人情.五百万两银子.少了一个仇敌.多了一个朋友.我不亏.” 这番话一说.弄得孤傲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西索教主此话说的沒错.你我是朋友.”孤傲云说道. “好了.这件事暂且就放一边吧.碧霞神功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罢.今后总能弄清.现在我还想问问孤庄主.您为何公然对外宣称你对关家会礼让三分.甚至让别的门派.也是如此.”西索阿瑞接着问道. “西索教主.这是我孤傲云的私事.还请西索教主不要打探了.”孤傲云当然不会把他和池中天之间的那个约定说出來.因为那根本不能称为约定.完全是他孤傲云服软了. 当然.说不定孤傲云只是掩耳盗铃罢了.沒准儿西索阿瑞已经知道了呢. “好.既然孤庄主不愿明说.那么我也就直言相告了.过段时间.我要在川府之地做些事情.还望孤庄主给个方便.”西索阿瑞说道. “这个好说.西索教主随便做什么都好.我保证不干涉.”孤傲云笑着说道. “那.孤庄主能否助我一臂之力呢.”西索阿瑞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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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大家关注小池的新浪微博~ :池衡秋水 第一千三百回-关帝刀谱 “这个.要看西索教主是要办什么事了.”孤傲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巧妙地抛出了一个问題. “我想请孤庄主帮忙.帮我对付一下泸州城的关家.”西索阿瑞说道. “关家.”孤傲云的眉头瞬间皱了起來. “沒错.怎么.孤庄主觉得有什么问題吗.”西索阿瑞反问道. “西索教主怎么也对关家感兴趣了.”孤傲云问道. “凡是跟池中天有关的.我都感兴趣.”西索阿瑞答道. “哦......”孤傲云若有所思地答应了一声.但是依旧沒有表态. 西索阿瑞看孤傲云这表情.心里大概也明白了什么.于是便说道:“现在我听说池中天是越來越厉害了.连孤庄主都开始畏惧三分了.” 孤傲云听到这话.猛然抬起头來.眼睛冷冰冰地盯着西索阿瑞. “我孤傲云这辈子沒怕过任何人.”孤傲云说道. “孤庄主.其实我也不想让你为难.我只想问你一句话.这池中天.你是不是不打算对付了.”西索阿瑞说道. “当然不.池中天我早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说这句话的时候.孤傲云的那种愤怒是由内而外的.根本沒有任何伪装. “好吧.既然这样的话.那么这一次的话.我就不劳动孤庄主大驾了.”西索阿瑞说道. “你要对付关家.我帮不上你.我曾经答应过池中天.不会出手找关家的麻烦.”孤傲云说道. “可是我听说.关家有一样宝贝.孤庄主可是觊觎很久了.对吧.”西索阿瑞说道. 孤傲云微微一笑道:“沒错.我是觊觎很久了.只可惜.一直沒有机会得到手.” “孤庄主.能否告诉我.你所说的那个宝贝.是什么东西.”西索阿瑞问道. “怎么.西索教主也对那东西感兴趣.”孤傲云冷笑着问道. “当然.能让孤庄主看上眼的.我想那一定不是凡品.不是吗.”西索阿瑞说道. “沒错.那的确是个好东西.”孤傲云说完之后.伸手指了指外面.然后接着说道:“如果西索教主能得到的话.我愿意出五百万两白银.买下來.” 这个数目.恰好和西索阿瑞用來和他交换碧霞神功的数目是一样的. 不过.西索阿瑞却摇了摇头道:“五百万两银子我不要.我只要一样东西.” “什么.” “孤庄主手中的雍云剑.”西索阿瑞说道. 孤傲云哼了一声.随后说道:“我早说了.那剑丢了.你西索教主不会记xing不好吧.” “我当然记得.只不过我相信孤庄主会有办法找回來的.”西索阿瑞说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孤傲云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地.抬起头毅然地说道:“西索教主.如果你真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那么.我自会给你一个交待.” “那孤庄主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那是什么了.”西索阿瑞问道. “西索教主可知道我华夏上古时期.有一位纵横天下.百战沙场的大将军.名为关云长.后人称之为关帝.”孤傲云说道. “当然知道.关帝的大名.天下人恐怕沒有不知道的.”西索阿瑞说起关云长的时候.脸上也是一副肃然起敬地模样.并沒有因为并非一国之人而有半分不敬. “泸州城的关家.就是关帝的后代.相传.关雄的手中有一份刀谱.名为青龙偃月刀法.此刀法据说威猛异常.乃是关帝一生征战沙场.纵横千里的依仗.这种战场上生死搏杀所练就的武艺.定是强于世人百倍.所以.我很想得到它.”孤傲云说到这里.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的神往. 西索阿瑞看到孤傲云这模样.心中还暗地里鄙视了一番.心说这就是一个武痴而已.沒什么太大的出息. “孤庄主.这东西是真的存在.还是说只是后人传说.”西索阿瑞问道. “肯定是真实存在.你可能不知道.在川府境内.当年的关雄.可是除了我滨麟山庄之外.为数不多的大派之一.如果沒有几手家传的绝学.他凭什么能立足.” 孤傲云说完之后.西索阿瑞马上反驳道:“可是据我所知.那关雄的武功也并不是很高啊.” “那得看和谁比了.和你西索教主的手下以及我们滨麟山庄來说.关雄的武功确实不算什么.但是如果放在川府武林之中.除了我之外.敢说一百招之内能拿下关雄的.还沒有人呢.”孤傲云答道. “那孤庄主可知道这东xi zang在哪里.”西索阿瑞接着问道. “这个我不清楚.我猜测要么就是关雄在临死的时候交给了他的女儿关紫渔了.要么就是藏在他身上.但是被埋进坟墓里了.”孤傲云说道. 听到这话.西索阿瑞不禁开始在心里暗骂他了.当初去关家的时候.孤傲云根本沒提这件事.否则那天说不定就有机会弄到这东西. 也许.孤傲云当时还是要防备着西索阿瑞他们吧. “这两种可能xing都很大.”西索阿瑞说道. “他的坟墓我曾经派人去查探过.但可惜.沒有得手.反而被他们给抓了个现行.现在看起來.只有先把关紫渔抓住.从她口中探知了.”孤傲云说道. “孤庄主.你和池中天之间有什么约定我不管.我也不为难你.只是希望你能帮我打探一些消息.另外.池中天这段时间不在.但是我可怕他忽然会回來啊.”西索阿瑞说道. “这个好办.我马上让人到泸州附近的必经之路上守着.池中天就算來了.也得耽搁一些时间.但我不会亲自出面.”孤傲云说道. “好.孤庄主爽快.那就一言为定.等得到那本刀谱.我一定将他送给孤庄主.”西索阿瑞笑着说道. 这时.孤傲云忽然问道:“西索教主.我有些不明白.你为何非要和池中天过不去.你们现在在南疆也算是有了落脚之地了.为何还要紧盯着中原武林不放.” 第一千三百零一回-不定主意 “孤庄主.这你就不懂了.中原之地.地大物博.南疆那里不过是落脚之地而已.万万指望不上.”西索阿瑞随便敷衍了几句就算过去了. “哈哈.真是羡慕西索教主.有了那几座城池.你西索教主也可以当个一国之君了.”孤傲云笑着说道. 西索阿瑞摆摆手说道:“那都是虚名.我对那沒什么兴趣.我现在想的.就是能在中原武林占有一席之地就可以了.” “西索教主.你这话说得倒是很轻巧.可是不是我孤傲云给你泼冷水.你想做到这一点.太难了.中原武林早就成了定局.东南西北都有一些大门派.你想在中原之地有个地盘.倒是沒问題.可是你想在这里完全立足的话.不容易.当初你我二人之间也算是合作了很多次.甚至还商定了以江为界.划定南北.但是你看看.我们遇到了多少麻烦.即便沒有池中天.玄天派.烟云堂.这些人他们会让咱们得逞吗.” 孤傲云说完这番话之后.西索阿瑞马上接话道:“沒难度的事情.我一向沒兴趣.有难度才好.” “好吧.西索教主的本事确实非凡.”孤傲云敷衍道. “孤庄主.事情就先说到这里吧.过段时间我就要对关家动手了.孤庄主可别忘了从中协助啊.”西索阿瑞笑着说道. “沒问題.”孤傲云爽快地答应了一句. 沒多久.西索阿瑞就离开了. 他离开之后.孤傲云忽然默默地念叨了一句:“池中天啊.这次.有你的苦头吃了.” 扶羽圣教的手段.孤傲云很清楚.可以说比起他來.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他们不会有任何顾虑.杀人对于他们來说.更是家常便饭.泸州城关家.长安城王家.这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当然.他孤傲云可能还不知道.扶羽圣教在南疆的时候.还曾经一把火将整个村子的村民.都烧死在山洞中呢. 相比起來.他孤傲云可能就手软的多了.至少当官的.孤傲云不敢随便杀.平民百姓.孤傲云也不会去杀.杀了当官的.孤傲云觉得会给自己惹麻烦.杀了平民百姓.孤傲云怕自己会被恶鬼缠身. 总之.每一个人的脾气秉xing.都是大不相同的. 孤傲云此刻在脑海中也是反复地思量着.从内心中來说.他当然希望看到池中天倒霉.可是.心里又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想來想去.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來.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请教一番. 那就是住在后院神秘阁楼中的那个人. 老样子.孤傲云來的时候.手中还是端了一个酒坛子. 离着那阁楼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里面的声音就传出來了. “你每次都拿这种烂到家的酒.你到底是有穷.” 孤傲云听到声音.脚底下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有的喝就不错了.哪像我.想喝都沒时间.” 说完.他便将酒坛子放在了门口.而后便随便寻了个地方坐下了. “有什么事來找我.”神秘人问道. “你这段时间.怎么沒有出去.”孤傲云反问道. “我不想出去.所以不出去.”神秘人沒好气地答道. “唉.现在想想.我真后怕.那天我幸亏沒有请你出來.否则的话.三个条件用完.你可就要走了.”孤傲云说道. “哼.” “对了.你一直都沒告诉我.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见到池中天了吗.和他交手了吗.”孤傲云一连串地问道. “见到了.也交手了.”神秘人说道. “他武功如何.” “不亚于你.”神秘人答道. 对于这个评价.孤傲云并沒有任何不满.因为这的确是事实. “那你后來为何消失了好几天.”孤傲云追问道. “因为我不想伤他.所以我就躲开了.”神秘人说道. 听到这个回答.孤傲云只能默认了. “唉.这个人的进步.太快了.想当初他的武功......” “是啊.池中天对于武林來说.可以说是福.也可以说是祸.”神秘人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哦.你为何这么说.”孤傲云对这句话.好像來了兴趣. “把酒给我拿进來.” “好.” 孤傲云爽快地答应一声.站起來将门打开后.就把酒放了进去.随后把门给关上了. 不多时.里面就传來了喝酒的声音. “嗯.还别说.这酒闻着不怎么样.但是喝起來.却还不错.”神秘人似乎在夸赞这酒. “现在.可以说说你为什么说纲常那句话了吧.”孤傲云提醒了一句. “池中天是武林中百年不遇的奇才.论资质不比你差.论年纪更是比你年轻许多.他现在还不到三十岁.如果等他到了你这个年龄.他会有多可怕.我不敢想象.”神秘人说道. “然后呢.”孤傲云接着问道. “如果池中天能用他这一身武功.造福天下武林的话.那么就是武林之福.可是.如果他要用他的绝世武功來征服整个武林的话.那.就是武林之大祸了.”神秘人说道. “哦.池中天有这种野心.”孤傲云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现在还看不出來.”神秘人答道. “唉.沒有办法的事情.现在的池中天.已经无人可以约束了.”孤傲云苦笑着说道.语气中.似乎还有着一丝苦涩. “啰嗦了半天了.你还沒说.你今天來找我有什么事呢.”神秘人忽然换了个话題说道. “扶羽圣教來找我.要我帮忙一起对付泸州城的关家.”孤傲云说道. “这是你自己的事.不必來问我.”神秘人说道. “你觉得.扶羽圣教是不是一个好的伙伴.”孤傲云问道. 这句话一说.里面顿时沒了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了咕嘟咕嘟咽东西的声音. “一醉解千愁.一梦解千忧.今夜是个好天气.睡觉.睡觉.” 话音一落.神秘人的声音就沒有了. 第一千三百零二回-太仓山下 孤傲云听到之后.无奈地站了起來.摇摇头.正要离开.神秘人的声音忽然又响起來了. “听说你上次去关家.占了不少便宜啊.” “那算什么便宜.哼.” 见从神秘人这里也问不出个什么來.孤傲云也就好悻悻然走了. ...... 约莫五六天之后.池中天和武阳两人.就來到了蓉州城西南的太仓山附近. 当初.那个劫走镖的神秘老者.曾经留下话來.如果想要东西.就去太仓山.池中天一直记在心里.而且他断定.这个神秘老者.一定是有什么目的.否则断然不会故意留下一个地方让人去找他. 太仓山地处蓉州城西南.是个道家的圣地.此地修道之人数不胜数.是以山脚附近.并不荒凉. 池中天和武阳两人寻了一个茶棚之后.就将马匹拴好.随后走了进去.打算喝几杯热茶.暖暖身子. “來壶热茶.”池中天坐下之后.挥挥手说道. 很快.一个伙计就将一壶热茶和两个杯子拿了过來.放在桌子上. “公子.这太仓山还挺热闹的啊.”武阳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外面來來往往地行人说道. “是啊.这太仓山诸峰环峙.状若城廓.丹梯千级.曲径通幽.以幽洁闻名.你可能沒听说过.剑门险、峨眉秀、夔门雄.太仓幽.这太仓山.可是天下闻名之地啊.”池中天说道. “和公子在一起.能学不少东西啊.您來过这里.”武阳见池中天张口就來.还以为他很熟悉这里. “沒有.从未來过.小时候在书上看到过.”池中天说道. “明白了.俗话说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就是这个意思吧.”武阳说道. “哈哈.知天下事可不敢说.”池中天答道. “公子.咱们什么时候上山.”武阳问道. “不急.喝几杯茶再说吧.而且.上山也未必能见到那个人.时间过去这么久.人家未必会等着我们.”池中天说道. “公子.我觉得他肯定在等着咱们.不然的话他不会留下这个地方让我们來找.”武阳缓缓说道. “这样最好.那个神秘人既然武功这么高超.想必不是普通人.说不定我还能认识呢.”池中天笑着说道. 这时候.武阳好像忽然想起來什么似地.将刚刚端起來的茶杯又放下了. “公子.您说咱们要不要办完这件事之后去紫渔那边看看.” 池中天听了这话.摇摇头道:“不用了吧.那么多人在那里.怕什么.” “公子.您别忘了.冯老爷子和秋蝉.几乎都是废人了.能打的.也就小姐和紫渔了.”武阳说道. “嗯.这个我明白.对了.一直我还沒來得及问你呢.紫渔那边.现在怎么样了.”池中天这几天一直想问问武阳泸州城那边的情况.可是一直沒找到合适的机会. “挺好的.自从杀了钱申那几个人之后.就顺便收服了一些他们以前的手下.加上咱们原先的人.还有招募來的镖师.现在已经差不多有三百多个人了.紫渔为了稳妥起见.就让人全都回到了家里.原來钱申他们那些人的地盘.紫渔就找了知府.让朝廷出钱给买回去了.”武阳说道. “哈哈.紫渔还挺会做买卖的啊.”池中天笑着说道. “唉.紫渔是怕沒钱.其实那些地方留着挺好.小姐也劝过紫渔.不过紫渔说那些地方留着也沒什么用.还不如卖了换些钱花.主要是用钱的地方太多了.三百多人.光是每天的吃喝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护镖的买卖还沒做起來.都是零散的.赚不了几个钱.所以一直也沒什么进项.紫渔也是怕将來一旦出事了.又得找公子您要钱了.”武阳说道. “钱这东西.不是万能的.但是有句话怎么说來着.沒钱是万万不能的.紫渔这么做也是对的.不过现在泸州附近的武林门派都沒了.想把护镖这买卖做起來.那还不容易.”池中天说道. “倒是不难.但也得有个时间.泸州城里还是有几家镖局的.当然了.紫渔名气大.所以今后的钱肯定会赚的.只是暂时还不行.”武阳答道. “其实不光是你们.连我都知道沒钱不行.就连我买镖局的钱.还都是用了一些歪招给弄來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公子.您现在要是缺钱用的话.可以让紫渔给您送一些过來.她手头现在宽裕的很.买了几座别人的宅子.那是空手套白狼啊.净赚了上百万两.”武阳笑呵呵地说道. “那倒不必了.谁赚的谁來花.对了.冯前辈和秋蝉的伤.好些了吗.”池中天问道. 武阳听到这话.神情马上就落寞了许多. “唉.冯前辈还是老样子.身上沒什么力气.就跟普通人一样了.恐怕这辈子.都沒法练武了.至于秋蝉.倒是好一些.武功还在.可惜.她那腿.总也好不了.孤傲云这个狗娘养的下手太重了.膝盖骨给踩的碎成一片.神仙也难治啊.” 池中天听到这些回答.也是有些难过.但他却不能流露出來.只好说道:“也别太过悲观了.等忙完了这阵子.我带着他们到雪鹜宫去一趟.” 武阳一听这话.眼睛里马上又露出了希望. “对啊.北宫主的母亲可是个神医啊.当初您都差点沒命了.愣是让她给救回來了.” 池中天点点头道:“是啊.相信她应该有办法.” 两人聊了一阵子之后.看看时候差不多了.便结账离开了茶棚.本來想牵着马上山.但是打听了一下.这太仓山的山路不好走.人上去都费劲.更别说马了.所以池中天只能将马留在茶棚.还给了茶棚伙计一两银子.要他务必看好两匹马.别的不怕.池中天就担心自己的騋牝马.要是丢了.他得心疼死. 将马留下之后.池中天就带着武阳朝太仓山上走去. 第一千三百零三回-正有人等 ( .. 钱人小说网。) 沿着山路走了一会儿之后.武阳就停下了脚步.开始观望了起來. 太仓山果然名不虚传.山路两旁树木繁多.但是却给人一种很幽静地感觉.但是这种幽静和阴森沉闷是完全不一样的. “自为太仓客.不唾太仓地.为爱丈人山.丹梯近幽意”池中天幽幽地说道. “公子.这是形容太仓山的吗.”武阳听了之后.笑着问道. “是啊.这诗很出名的.诗句描写的惟妙惟肖.不可多得的佳句.”池中天笑着说道. 一路说着笑着.两人就登上了青城山的一处很大的平台.站在这里往前看去.只见前面有一座很大山门.山门前面有两尊狮子.山门上面还写着“太仓山”三个大字. 除此之外.两尊狮子之间还有一鼎很大的香炉.里面正在冒烟.周围的香客正络绎不绝地朝山门里走去.看得出來.很热闹. “走吧.我们也上一炷香.”池中天笑着走到香炉旁边的香烛台旁.从里面拿出三根香.放在火中点燃.恭恭敬敬地插在了香炉中. “公子.玄天派也是修道之人.和这里是一样的吧.”武阳在一旁忽然问道. “差不多.他们都是全真道的修道之人.”池中天说道. “全真道.怎么.道家还分很多种吗.”武阳似乎有些不太明白. “当然了.道家分为全真道和正一道.全真道的人要住观修行.不能娶妻生子.不能开荤戒.其教以三教圆通、识心见xing、独全其真为宗旨.讲究清静无为.去情去欲.修心炼xing.养气炼丹.”池中天答道. “哦.原來是这样.那正一道呢.”武阳又问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然后答道:“正一道以钻研扶乩以及蛊术为主.通常都是弄一些个很神秘的东西.不用住在道观中.也可以娶妻生子.喝酒吃肉也是允许的.” “怎么听着跟邪魔外道似的.”武阳有些疑惑了. “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各道有所不同吧.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呢.”池中天答道. “这位施主年纪轻轻.器宇不凡.又兼如此博学.且有异象.如果我沒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我那位老友所等的人了吧.” 就在这时.池中天的身后.忽然传來一个声音. 池中天愣了一下.随即便转过身來.仔细一看.见是一个身穿八卦太极道袍.头戴紫金冠.手执佛尘的道士.寸长黑胡须.脸上的皱纹也不少.年龄约莫在七十上下. 他的身后.还跟了七八个小道士. “道长.您是在跟我说话吗.”池中天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个老道士不是普通人.因此说话的时候十分恭敬. 那老道士微笑着点点头.随即走上前两步说道:“贫道道号净通.乃是这太仓山上清观的观主.” “啊.原來是净通道长.失敬.失敬.” 虽然池中天并不认识这个人.甚至也沒听说过他.但是.能成为天下道家名山的观主.一定有非凡之能. “施主不必多礼.敢问施主來此处.可是找人的.”净通道长问道. “道长怎么知道.”池中天很惊喜地问道. “哈哈.贫道瞎猜的.贫道刚刚去天师洞给徒弟们讲经去了.回來的路上.就觉得心绪不宁.我猜肯定是有一位大人物來此了.现在看來.果不其然啊.” 修道之人大多都神神秘秘.池中天倒是也不觉得惊讶. “不瞒道长.晚辈姓池.名中天.來此正是來找一个人.”池中天说道. “找谁.” “道长.这个晚辈还不知道.”池中天不好意思地说道. “嗯.理解.我那老友就是喜欢故弄玄虚.早在数月之前.他就一直在此地等候了.贫道问他在等谁.他只说是一位青年才俊.看样子就是你了.”净通道长说道. “还烦请道长引见一下.”池中天这时候不知道有高兴.起初还怕找不到.现在看起來.应该就是这个道士所说的人了. “实在不巧.贫道还有一些琐事要料理.让我的徒弟带你前去.如何.”净通道长问道. “当然可以.多谢道长了.”池中天马上说道. 随后.净通道长便转身对一个小道士说道:“带这位施主到后山的圣母洞中去.” “是.师父.” “道长.那我们就过去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嗯.拜会之后.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坐下來叙叙话.”净通道长看样子是在真心实意地邀请他. “一定.求之不得.”池中天说道. “好.你们先去吧.” “道长.告辞了.” 说完.那个小道士便走在前面.带着池中天和武阳朝山门处走去. 过了山门之后.他们就转到了一条小路上.这条小路很僻静.走着走着.就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了.而且.沒有石阶.看的出來.这条路不是香客们走的路. 沿着一条小土坡往上走了一会儿之后.眼前就出现了一条向下的陡坡.道路很窄.旁边杂草丛生.而且看不到头. “施主.这条路有些险.但是要到圣母洞.这条路是最近的了.”那个小道士特意停下來解释了一番. 池中天淡淡一笑道:“不必客气.请尽管带路.” 对于一般人來说.这种路确实很险.但对于池中天來说.这算得了什么. 从小池中天就在北冥山上來回不知道多少次了.池远山带着他沒少走这些险峻的小路. 只是武阳看起來脸色就有些难看了.这种路他可是不常走的. “稳着点就好.身体朝后面仰一些.脚后跟使劲.”池中天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武阳听到之后.赶紧点了点头. 很快.那个小道士就快步走在了前面.看样子是常走这条路的.走起來不慌不忙.简直如履平地. 池中天走的也很快.但是武阳就有些吃力了.因为这条路确实太陡了.武阳经常收不住脚向下滑.看起來很是吃力. 第一千三百零四回-飞云铁索 约莫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路就不太陡了.再接着.就开始渐渐地平缓了下來. “哎呦.可算费劲了.”武阳一边站在平地上扭了扭脚脖子.一边说道. 池中天听到声音.也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之后.便笑着说道:“以后得多爬山呀.你看你这.不行啊.” “公子说的是.以后真得多爬爬山了.” 简单休息了一下之后.那个小道士就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去了.走着走着.前面的景观顿时豁然开朗. 远远望去.一片白雾茫茫.群山被掩盖在白雾中.似乎争先恐后地想露出那健壮地身躯.偶尔点点碧绿.更像是意境之美的化身. “太美了.太美了.”池中天忍不住说道. “施主.这里名为飞云铁索桥.桥那边就是后山了.过了桥之后往南走二里路就是圣母洞.此地多有凶险.小道士无力而为.请施主自行通过吧.”那个小道士指着前面说道. “铁索桥.哪里有桥.”池中天光顾着欣赏前面的云海奇观了.哪里还顾得上看别的. “在这里.” 说着.那个小道士又往前走了几步.用手指了指前面. 池中天和武阳跟着往前走了几步之后.才发现确实有一座铁索桥.从他们脚下所站立的悬崖.一直延伸到对面. 又走近了几步.这才看清楚.这铁索桥是用铁链所建造的.两边是两根粗粗地铁链当做栏杆.下面则是用八条拳头粗的铁链所铺垫.每一根铁链之间的缝隙约莫有手掌那么宽.人倒是不容易掉下去. 池中天试着往前走了一下.踩在了铁链上.触感只觉得冰凉.低头一看.下面是万丈悬崖.顿时头脑一阵发晕. “挺吓人的.有别的路吗.” 池中天正想问问那个小道士.可是回头一看.哪里还有那个小道士的人影. “哎.那个小道士呢.”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沒看到啊.刚才不是还在这里吗.”武阳也很是奇怪地东张西望了起來. “兴许是回去了.唉.看起來.咱们只能走过去了.”池中天说道. “公子.我...我能不能在这里等您.”武阳犹犹豫豫地说道. “在这里等我.怎么.你不过去.”池中天问道. “我不敢啊.我刚才看了一下.吓死人了都.”武阳连连摇头道. “看你那点胆子吧.这怕什么.你抓住了旁边的铁链慢慢走就是.掉不下去的.只要别低头看就好.”池中天说道. 这话是在安慰他.但是武阳依旧摇头道:“不行不行.公子我求您了.您就别为难我了.” 看到武阳这个样子.池中天知道他是真害怕了.否则不会不听他的话的. “那好吧.那你就在这里等我.不过可能会很长时间.”池中天说道. 一听池中天答应了.武阳马上就兴奋地说道:“沒事.等多久都可以.” 池中天很是无奈地看着武阳.苦笑着摇了摇头.便转身走到了桥上. “心无旁骛.”池中天默默地念叨了一句.随后便用手抓住了旁边的铁链.一只脚随即踩了上去. 不多时.池中天就已经走了十几步远了. 在后面观望的武阳甚至比池中天还要紧张.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池中天有个闪失.可是就算池中天有个闪失.他武阳也是无能为力的. 又走了一会儿.池中天的人影渐渐地就消失了.已经被一些云雾给遮住了.最后看到池中天背影的那一瞬间.武阳甚至以为池中天步入仙境了. 其实池中天现在倒是并不紧张.他期间倒是睁开眼看了一下.但是却看不出个所以然了.索xing就把眼睛闭上.专心致志地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起初.池中天是两只脚分别踩着两条铁链的.但是后來.他就变成了两只脚同时踩在一条铁链上.再到最后.他干脆转过了身.面朝栏杆.侧身横着往后山走. 虽然池中天自信自己摔不下去.可是这手掌却很难受.因为他要紧紧抓着冰凉刺骨地铁链. 就这样.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才堪堪地走到尽头.当他的脚掌踩到结实地地面之时.他差点激动地哭起來. 站稳之后.回头一望.來时的路已经看不到了.铁索只是隐约露出一半. 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他简单辨认了一下方向.就朝着南边而去了. 走了一会儿之后.他就闻到了一股香火味.抬头一看.在斜上方赫然出现了一个洞口.洞口旁边立着一块大石头.上面写着“圣母洞”三个大字. “是这里了.”池中天笑了一下.随即便看到有一座石阶. 沿着石阶走上去之后.他就來到了圣母洞的外面.从外面往里一看.只见山洞并不算大.中间位置供奉着一个神仙.池中天也认不出那是哪路神仙.神像前面的供桌上.摆满了供果.山洞一侧.摆放了一张硕大的长条木桌.上面还铺着一层厚厚地毯子.除此之外.木桌下面.还零散堆放着一些茶壶.茶杯之类的东西. “你比我算的.要早來了半个时辰啊.” 就在池中天准备走进去的时候.身后忽然传來一个声音. 听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池中天.池少侠.别來无恙.”声音再一次响了起來. 池中天转过身一看.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身穿灰色长袍.头上还带着一个斗笠.这个人还刻意低了低头.似乎还沒想露出真面容. 池中天还注意到.这个人的手上还拿着一根长长地木棍.木棍一端挑着一个竹筐.略微扫了一眼.发现是一些山药. “是你劫了我手下人的货物.”池中天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自己要找的.索xing就先问了一句. “这话不对.不能用劫这个字.太不雅了.应该是代为保管.”那个人缓缓说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知道.就是这个人了. 而与此同时.那个人也抬起了头來. “是你.”池中天看到面容之后.不禁惊呼了一声. 第一千三百零五回-反复实测 “哈哈.是啊.池少侠还记得我.”那个人也随手摘下了自己头上的斗笠.露出了一张年纪很大的脸來.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只是我沒想到.竟然会是您.”池中天激动地说道. “池少侠.容我多嘴问你一句.你刚才是从铁索桥过來的吧.” 池中天点点头道:“正是.这里的人说.从这里來.要近很多.” “唉.看样子.是我那道友指点你的吧.”那个人接着说道. “您说的可是净通道长.”池中天反问道. “是啊.” “是道长让一个小道士带我來的.”池中天答道. “哦.原來是这样.怪不得你比我测算的要早了半个多时辰呢.不过.你这可是逆天而行啊.”那个人接着说道. 这个人.不是别人.乃是当初池中天和冯破山他们从昆仑山雪鹜宫回來的时候.途径荆州城九阳山所见到的那个灰道人. 还记得那时候.灰道人还帮他测算一卦.告诉了池中天关于十剑归冥的一些线索.可算是帮了池中天的一个大忙.所以池中天一直记忆犹新.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当初劫了叶落和秋蝉所护送的货物.还故意留下线索的.竟然是他. 突然间.池中天想到一件事情. “对了.道长.您看......” 就在池中天话音一落的时候.两脚突然往前一甩.右掌直接往灰道人的身上抓去. 灰道人看到池中天冲过來.倒是也不惊讶.竟然还有闲心微微笑了一下. “啪” 只见灰道人反身一转.右手直接迎了上去.稳稳地挡住了池中天这一拳. 池中天的拳头被挡住之后.乍一下觉得像是撞到了一堵墙上.随后他就用力往前震了一下.想用内力击打出去.但是很意外的是.内力击打出去之后.好像又遇到了一道屏障. 就在这时.灰道人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马上收了起來. 看样子.他是觉察出了什么不对. 趁这个时候.池中天收回内力.而后撤回拳头.顺势一掌拍了过去. 灰道人身形一蹲.避开之后.右手自下往上勾了一下.一道半圆形地掌气就隐隐约约地出现了. 池中天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暗道不妙.赶紧侧身后仰了一下.脚后跟在地上使劲一砸.身体就飞快地往一侧倒退了几步. 站稳之后.池中天再一次腾空跳起.半空中.他叫右腿弯曲.在临近之时.飞快地抽射出去.脚尖绷紧.显然是下了重手. 灰道人看到这招.眉头忽然皱了一下.两臂赶紧交叉格挡在胸前.而恰好.池中天的脚尖也堪堪好踢在了灰道人的手背上. 只不过.池中天终究还是在最后一刹那间收回了一些力气.脚尖刚刚碰到.他也就撤回了. “池少侠.可试探完了.” 灰道人开口说道. “道长.恕晚辈无礼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中天之所以突然出手.其实还是想再试探一下.因为他记得叶落和秋蝉说.当初劫走他们货物的神秘老者.武功十分高强.合两人之力都无法近身.在当时的池中天看來.那势必要强于他.只不过若是以现在來说.池中天也可以做到让叶落和秋蝉二人.无法近身了. “不怪你.你是想试试我的武功.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劫走你手下货物的人.”灰道人也不生气.依旧笑嘻嘻地说道. “道长果然神算.”池中天赞道. “你的武功.比之前见到你的时候.又精进不少.现在的你.恐怕放眼整个天下.比你强的也不会超过五个人了.”灰道人说道. “道长过奖了.晚辈觉得道长的武功也是非凡啊.”池中天说道. 这话倒也不是故意夸赞.而是池中天刚才虽然和他仅仅过了不到十招.却已经感觉到了.这个灰道人的武功.至少不亚于孤傲云. “我老了.五十招之内.我不怕世上的任何人.但是五十招之后.就不行了.就像你那两个手下一样.那个女的武功还不算什么.可那男的.出手刁钻.一看就是杀手出身.如果他们两个拼命要和我相斗的话.说不定我还真拿他们沒办法.”灰道人答道. “不不.道长你太过谦了.我的手下回去的时候已经告诉我了.合他们两人之力.都无法近您的身.”池中天说道. “哈哈.所以我说了.五十招之内.我谁都不怕.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先要给你解释一下.之所以劫了你手下的货物.并非我有意为难.而是为你消灾.”灰道人忽然说道. 这个.才是池中天今天來最主要的目的.他是要问问.好端端的.干嘛找他的麻烦. “哦.道长此言何意.”池中天有些不太明白了. “走吧.咱们进去坐下说.”灰道人说完.就率先走了进去.先是给神像上了一炷香.随后弯腰将地上的茶壶和茶杯拿起來走了出去.回來的时候.茶壶里已经装满了水. “來.尝尝冷水泡茶.”灰道人笑着招呼道. “冷水泡茶.”池中天听了之后.大感兴趣.赶紧就走了过去. 灰道人将茶壶放到了长条木桌上.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小撮叶子.扔进了茶壶里. “沒椅子.你凑合点.坐在蒲团上吧.”灰道人用手指了指神像前面的蒲团说道. “好.” 池中天走过去将蒲团拽了过來.而后就盘腿坐在了上面. 只见灰道人将茶壶拿起來.轻轻晃动了一下.而后又开始一上一下地摆弄起來. “道长.这冷水也能泡茶吗.我可是从來沒听说过啊.”池中天看着灰道人的动作.很是好奇地问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灰道人说完之后.就将茶壶放下了.接着拿出一个杯子倒满了水.递给了池中天. “尝尝吧.” 池中天赶紧接过來.杯子冰凉.里面的水呈淡绿色.闻一闻.好像沒什么味道. 第一千三百零六回-占卜之秘 轻轻抿了一小口之后,池中天顿时浑身一个激灵,这水太凉了。 “凉吧,这是山洞后面的泉水,名为‘思泉’甘甜可口,而且冰凉沁香,不错的。”灰道人慢慢说道。 “嗯,确实如此,不仅凉,反而还有一股树叶的清香。”池中天又喝了一口之后说道。 “这种茶可不多见,这树叶其实就是这山上普通的叶子,但是要是用寻常的水來泡的话,那就一点也不好喝,非得用着泉水才行。”灰道人一边给池中天介绍,一边自己也喝了一口。 两人喝了一会儿茶水之后,灰道人才说道:“我已经很多年沒有从九阳山离开了,那次池少侠走了之后,我又占卜一卦,却发现池少侠在那段时间内,会遭受大难,我有心想为少侠免灾,但却不得要领,无奈之下,我才下山赶到了泸州城,打听一番之后,才定下了劫走你手下货物的事情,那也算是破财了,破财即可免灾,池少侠别见怪。” 灰道人这番话说完,池中天才恍然大悟,原來灰道人是算出來他有大难,所以是帮他免灾了。 可是,这话听起來像那么回事,仔细一琢磨,却未免有些太过玄虚了,池中天心里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道长,我怎么觉得有点玄呢。”池中天似笑非笑地说道。 “池少侠,你并非钻研占卜之人,不理解也是正常的,只是我当时确实测出池少侠要遭遇一些大难,所以才不得已而为之,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池少侠那段日子,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吧。” 灰道人这么一说,池中天才开始回忆起來,灰道人劫镖的那天,正好是尊王到了泸州城之后了,从那之后,就是到璃江城了,算起來,还真是遇到了不少麻烦。 难道说,自己之所以能抢走庆王,并且夺走几座城池,是因为灰道人的缘故。 池中天不相信,虽然他心中对易学也是有些信的,可是这毕竟太玄乎了。 灰道人看到池中天的脸色,知道他并不相信,也不勉强,笑了笑说道:“池少侠信也好,不信也罢,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我也无法相告太多,只是觉得我和池少侠算是有缘,所以才多管闲事了,对了,这是我那日从你的手下抢走的东西,现在原物奉还,放心,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我一眼也沒看过。” 说罢,灰道人就拿出一个小布包來,递了过去。 池中天看也不看,随手接过就放进怀里,不是他不想看,而是他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看了也沒用啊。 “道长啊,您别这么说,您的好心我一定心领,我也相信您不是无的放矢,那段时间我确实遇到了不少麻烦事,但最终还是解决了,说不定就有道长的功劳呢。”池中天笑着说道。 不管信不信,人家都是好心,这好心的人,总不能太过于无礼了。 “池少侠不怪罪就好,那么现在,我还有一件事想跟池少侠说。”灰道人说道。 “道长请讲。” “我刚才说了,池少侠比我测算的要早來了半个时辰,本來按理说,池少侠不会从飞云铁索而來,而是会从前山绕山腰直至半山,那条路好走的很,常人來后山都是那条路,可是我那道友却半路杀了出來,让人给池少侠带了一条近路,这在我看來,似乎有些逆天了。”灰道人说道。 “逆天,道长此话何意。”池中天有些不太明白。 “强行逆天,是有大难的征兆,池少侠若是不嫌弃,我愿意当场给池少侠测算一卦。”灰道人说道。 池中天一听,赶紧笑着点头说道:“好好,沒问題,道长请,我也想看看。” “好。” 说完,灰道人就从木桌上的一个箱子中,拿出一张五行图还有一些草签。 接着,就看到他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拿起草签,飞快地在五行图上摆弄起來,时而放下几根,时而拿起几根,时而放在上面,时而放在下面,看的池中天是眼花缭乱,一点都看不懂。 又过了一会儿,灰道人突然睁开双眼,将双手猛然撤开,几根草签就稳稳地落在了五行图上。 “天圆地方,否极泰來,三阴三阳,似祸非祸。” 念叨完这一句之后,灰道人便无奈地摇摇头,转过來对池中天说道:“池少侠,看起來果然如此,卦象显示,池少侠近期又有大难了,但是很奇怪,这大难,却对你本人,沒有任何威胁。” “哦,那就奇怪了,对我本人沒有威胁,那怎么是我有大难呢。”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有可能是你身边的人吧,不过这都属于天机了,我已经窥破天机,不能再更深一步了,否则我会遭天谴的。”灰道人说着,就把东西都给收了起來。 “道长,您是跟我说真的,还是说着玩呢。”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池少侠,占卜算卦,全凭人心,信的,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灰道人说道。 “好,道长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中天觉得,如果都可以像这样提前占卜的话,那么是不是人这一生,都能提前计划好呢。”池中天这句话问出來,很明显的表达了心里的态度。 灰道人似乎知道池中天要这么问,所以马上就答道:“池少侠,这占卜之术乃是天机,纵然奇如黄石公,也不敢经常占卜,而且占卜,是要折了占卜人的阳寿的,所以,即便是真正的占卜大师,也绝对不会轻易泄露天机,而且,不是我夸口,当今天下之中,懂得占卜之术,而且深有心得的,恐怕也就那么两三个了。” 这话的意思,也很明显,池中天听得明白,可惜,他还是有些不太信。 “道长,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多问了,您说我最近有大难,可有破解之法。”池中天接着问道。 “沒有,一切随缘,我不能逆天而行,假设刚刚我那道友沒有让你从这条路來的话,那么也就沒有什么大难了。”灰道人说道。 第一千三百零七回-天机天谴 “啊,还有这么一说。”池中天不禁笑了起來。 “池少侠,我的事情也算是做完了,这闲事,我也不能管太多了,回头,我就回九阳山了。”灰道人说道。 “道长,您别见怪,并非中天不相信您,只是这占卜之术太过神秘,中天实在不敢妄下结论。”池中天听出來灰道人似乎有些不悦地感觉,所以赶紧就说了这么一句。 灰道人摆摆手道:“池少侠不必挂怀。” “对了,道长和净通道长,是朋友吗。”池中天看到气氛有些不对,就赶紧换了个话題。 “是啊,二十多年的老友了,其实我每年都会出來游历一段时间,经常会到他这里來,和他谈谈道法,切磋一下易学。”灰道人答道。 “哦,净通道长也懂得易经吗。”池中天顺口问道。 “当然,净通是个奇人,对易经八卦和堪舆之术十分精通,但是却从來不占卜,用他的话说,修习占卜之术,是为了修身养xing的,不是为了故弄玄虚的,所以对这个老友,我一直很敬重。”灰道人说道。 “哦,那他会武功吗。”池中天又问道。 “会,只不过沒有你池少侠那么厉害罢了。”灰道人说道。 “哪里哪里,道长谬赞了,其实中天这段时间才发现,江湖上有很多不知名的人,也是高手啊。”池中天感叹了一句。 “那个自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沒有任何一个人敢说自己是绝对的天下第一,而且万物相生相克,人也如此。”灰道人笑着说道。 “是啊,只不过有些人不常出來罢了,甚至有的人,是不参与到武林纷争的,自然,也就不出名了。”池中天说道。 “是啊,你能明白这一点就好。” 两人又闲谈几句之后,池中天惦记着武阳还在那边等他,于是便想告辞了。 “今日得道长一番教诲,中天实在是荣幸之至,改日中天一定亲赴九阳山,向道长拜谢。”池中天站起來说道。 灰道人沒有起身,只是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你若是有时间,來九阳山中,你我二人可以切磋一下围棋,我知道,你是个围棋高手。” “这您也知道。”池中天差点沒喊出來。 “哈哈,你可千万别以为这也是我算出來的,这是我打听到的。”灰道人笑着说道。 “哦,原來如此,不过高手谈不上,道长也会下围棋吗。”池中天问道。 “弈道乃是世间最神秘,也是最复杂的一门学问了,人啊,一辈子别的不学都行,但是一定得学学围棋,这东西好处太大了。”灰道人忍不住赞叹道。 “是啊,晚辈觉得也是如此。”池中天也感同身受般地说道。 “对了,道长,有件事我还忘了问您了,我第一次见到道长的时候,随行之人中,有个叫秋蝉的女子,她是见过您的,但是那次她和我另一个手下去护镖,您出手之后,她为何沒认出來。” 这个疑惑,也是池中天刚刚想起來的。 “哈哈,那天我稍微易容了一下,她看不出來,那个姑娘我记得,刚才我还说呢,她武功一般。”灰道人笑着答道。 “哦,是这样啊。”池中天点点头说道。 “一般暖和的时候,我都会待在九阳山上,随时恭候你。”灰道人笑着说道。 “多谢道长,晚辈一定会去拜访。” “对了,池少侠若是來找我下棋,或者是谈论古今道法,我欢迎至极,但如果是想邀我出山助你的话,就请免了吧,咱们这话先说在前面,免得到时候尴尬,池少侠可不要往心里去。”灰道人忽然说道。 池中天其实很喜欢这种说话的方式,这说明这个人沒给你留心眼。 “当然,中天绝对不敢打扰道长的清修。” 池中天不傻,以灰道人的武功,如果肯在江湖上闯荡的话,想闯出个名头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既然江湖上沒有这号人,那就说明人家对这个不感兴趣,只愿意过平淡的生活。 “好,那池少侠,我就不送你了,你我二人,有缘再见。”灰道人站起來说道。 “道长,告辞了。” 池中天一口将杯子里的茶水喝干之后,就转过身准备离开了。 “池少侠。” 这时,灰道人忽然又在后面叫住了他。 “道长,还有何指教。”池中天转过身恭敬地问道。 灰道人似乎想说什么,可是抬抬手,最终还是沒有说出來。 “沒事了,池少侠,多保重。” “好。” 池中天笑着应了一句,就大步离开了。 等到池中天的身影淹沒在云雾中之后,原本还算轻松地灰道人,脸上忽然变得凝重了起來。 “净通啊净通,你这真是要给人惹个大麻烦啊。” 嘀咕完这句话之后,灰道人便回到了长条桌旁,盘腿坐在蒲团上,开始打坐了。 池中天依旧是从铁索桥上走过去的,只是回去的时候,却觉得比來的时候累的多,经常走几步就要稳一稳。 估摸着,是池中天听了灰道人的一番话之后,心绪不宁了吧,过铁索桥,就讲究一个心静,心不静,很难过去。 不过,好在池中天武功非凡,胆子也大,所以只是多花费了一些时间而已。 过了桥之后,池中天便被眼前的景象弄得啼笑皆非,只见武阳不知道从哪里弄來一块大石头,放在一棵树下,此刻正半躺在石头上睡觉呢。 这山风冰冷刺骨,他竟然还能睡得着,不知道是该说武阳功力深厚,还是该说他实在太困了。 走近一看,只见武阳的呼吸十分均匀,似乎睡得很香甜一般。 抬头看看天色,现在也不早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武阳,武阳。”池中天弯腰低声喊了几句。 喊了几声之后,武阳沒醒,于是池中天伸手晃了晃他,这才把他弄醒。 “哎呀,公子您回來了,我怎么睡着了。”武阳忙不迭地站起來,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很不好意思地说道。 第一千三百零八回-巧合天机 “我也刚回來,沒事,你可能是累了,走吧,咱们下山吧。”池中天说道。 “哎,对了公子,找到那个人了吗。”武阳问道。 “找到了,就是那个人。”池中天笑着答道。 “哦,就是那个人。” “对,这个人你还认识呢。”池中天又说了一句。 “我认识,谁啊。”武阳似乎有些迷糊了。 “你还记得我们几个从雪鹜宫回來的时候,经冯伯父指点,去了一趟荆州城的九阳山吗。”池中天一边往前走一边问道。 武阳听到之后,低头琢磨了一下,然后吸着气说道:“好像记得,叫什么道人來着。” “灰道人。”池中天答道。 “对对,灰道人,我记得那还是个算卦的高手呢,怎么,难道是他劫走的货物。”武阳显然也还记得那个灰道人。 “是啊,这个人确实很厉害,据他说,之所以劫走叶落和秋蝉所护送的货物,是因为他算出來我那段时间有大难,他替我破财免灾去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什么,我不信,这太玄乎了。”武阳听到之后,根本就不相信。 “不过他已经把东西还给我了,而且他还说我本來应该从前山山腰处绕一圈再到后山的,但是却沒想到被小道士带到这里來,比他算的早到了一些时间,所以他又说我这是逆天而行,并且给我算了一卦,说我近期又有大难了。”池中天说道。 “得了吧,这不唬人呢吗。”武阳嗤之以鼻地说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看他应该不是那种无聊之人,况且堪舆占卜之术,乃是无上的智慧,我是一点都不懂的。” “公子,就是因为您不懂,所以才容易糊弄啊,咱们好端端的,有什么大难,再说了,上次他说有大难的那次,我记得那不正好就是孤傲云來了吗,咱们不是”武阳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闭上了嘴巴,然后瞪大了眼睛,身形也停住了。 池中天似乎也看出來武阳的举动是为什么了。 “之后,秋蝉的腿被击伤,冯伯父险些沒命。”池中天说道。 “本來已经沒救了,泸州的名医都束手无策。”武阳接着说道。 “然后,你就遇到了那个你所说的怪人。” “对。” 两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间眼神中都流露出了一丝不可思议地神色。 “公子,难道说,就是因为他劫了咱们的货,咱们破了财,所以才免了冯前辈送命之灾。”武阳说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现在还不好说,但是也不是沒这个可能。” “要这么说的话,难道那老先生还真是个活神仙了。”武阳一边回头看着铁索桥对面的后山,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 “算了,你我二人就别在这里瞎猜了,走吧,咱们马上启程去泸州,下一个,我得去见见你所说的那个怪人了。”池中天说道。 “公子,这么急吗,您昨天不是还说如果事情解决的顺利的话,就在太仓山多住几日吗。”武阳问道。 “不行,我这心里总是打鼓,刚才那灰道人给我测的卦,我是宁可信其有,决不信其无。”池中天眼神坚定地说道。 本來武阳是不信的,可是刚才他自己说出那番话之后才发现,事情竟然真是那么巧合。 难道,这世上真有巧合。 “走吧。” 池中天话音一落,人就已经走到了前面,武阳赶紧收起了思绪,紧紧跟在了后面。 回去的路,池中天还是记得的,沿着路走回去之后,很快他们俩就又回到了山门那里。 “公子,要不要和那个净通道长打个招呼。”武阳低声问道。 池中天想了想,毕竟人家也算是很有礼节地对待了自己,自己要离开,不打个招呼说不过去,况且那个净通道长也说,等池中天办完事,还要好好聊聊呢。 谈天说地,现在池中天沒什么心情,但是打个招呼,还是沒事的。 “嗯,你去问问,道长在哪里。”池中天吩咐完之后,就独自站在了山门前等候了。 武阳马上就找到了一个负责接待香客的道士,询问一番之后就回來了。 “公子,净通道长可能在观里静修。”武阳问完之后,马上就对池中天说了一句。 池中天点点头,随后就和武阳两人走过山门,随便问了个人后,就朝着上清观而去了。 上清观就在山门前面,直对着,而去他还顺便得知,香客们大多也是朝那里走去的,所以池中天还自嘲自己何必还去问别人,跟着人都就行了。 走了一会儿之后,上清观就出现在了眼前,那是一座雕漆式地门楼,门口一左一右站了两个道士。 穿过门楼之后,就到了观里,地方不太大,正对面有一座正殿,里面供奉的是太上老君,香客们大多都是直奔那里而去的。 正殿两侧,有两座小一点的偏殿,分别供奉着张道陵和真武大帝。 池中天看了一下,便随口叫住一个正在走动的小道士。 “这位道长,请问净通道长在什么地方。” 那小道士一听是來找观主的,还以为是要问道的呢,便直截了当地答道:“施主,观主在静修,不谈道。” “小道长误会了,我刚刚和净通道长见过面了,现在我要走了,特意來和净通道长打个招呼,请小道长行个方便。”池中天笑着说道。 “哦,原來如此,那请施主随我來。” 说着,小道士就在前面带路,池中天和武阳就跟在了后面,绕过正殿之后,就來到了一座小门外,从门外走进去后,里面又是几座屋子,只不过这里要清静的多了。 “施主,观主就在那里静修,请施主自便吧。” 说完,小道士顺手往前指了一下后,就转身离开了。 池中天道谢后,便往前看了一眼,前面有一座小屋子,里面很安静,走近之后才看到,净通道长正盘膝坐在蒲团上,双目紧闭,似乎是在念经。 第一千三百零九回-饭铺所遇 看到这个景象,池中天也就沒有马上去打扰,而是站在了门外,武阳看到之后,也识趣地躲在了一边。 净通道长似乎非常专注,所以根本不知道池中天就在外面等候。 等了好一会儿之后,净通道长一直蠕动着的嘴唇忽然停下了,接着,便深深吐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道长。”池中天看到他睁开了眼睛,便马上打了声招呼。 净通道长看到池中天之后,微笑着点点头,随后便站了起來。 “见到我那老友了。”净通道长问道。 “见到了。”池中天点点头说道。 “那就好,怎么样,铁索桥不好过吧。”净通道长接着问道。 池中天点了点头,然后由衷地说道:“确实如此,那铁索桥,真是让人心惊胆颤啊,我那手下,根本就不敢过去 。” “你用了多久的时间。”净通道长问道。 “约莫约莫得半个多时辰吧。”池中天也不记得自己用了多久了,只是凭着感觉说了一句。 “我那老友,过铁索桥,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净通道长说道。 “啊,一炷香的时间。” 池中天听到这话,不禁惊讶万分。 “是啊,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再去试试。”净通道长说完之后,忽然走到一旁,从一张桌子下面拿出一个小包袱,打开之后,取出了一个小瓷瓶。 “初次相见,本來还想和你好好聊聊,但是你既然有要事在身,贫道就不留你了,这是我上清观独门秘制的跌打药,相信你用的着。”净通道长将瓷瓶递过去说道。 池中天赶紧将瓷瓶接了过來,口中不住地道谢。 “多谢道长厚爱,有机会,晚辈一定专程前來拜谒。”池中天诚恳地说道。 “好。”净通道长沒有说别的,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下山的时候,池中天才忽然想起來,自己似乎并沒有先开口辞行,但是看起來净通道长好像已经知道了一般,他这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当他想起灰道人对净通道长的一番评价之后,也就释然了,估摸着,也是算出來的。 來到山下,池中天和武阳就回到了刚才的那个茶棚处,将马牵了出來,然后又随便找了一家饭铺,凑合吃了一顿饭。 “公子,还别说,这地方的东西别看模样难看,可是味道却不错。”武阳一边啃着一张大饼,一边说道。 池中天皱了皱眉头,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吃相优雅一点好不好,这好歹是在外面。” “嘿嘿,饿了,饿了。”武阳不好意思地回应着,吃东西的速度马上变慢了许多。 “吃完之后,再带一些干粮上路。”池中天说道。 “公子,咱们是不是得先去紫渔那里啊。”武阳说道。 “对,先去那里看看。”池中天答道。 “嗯,行,那我一会儿多准备一些。”武阳笑着说道。 “冯伯父虽然武功尽失,但是脑子还是管用的,这是万幸啊。”不知道为什么,池中天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武阳沒弄明白池中天这话是什么意思,正在大吃特吃的他,马上就停住了。 “公子,等有机会,咱们去一趟昆仑山,找北宫主她娘给冯伯父治病。”武阳说道。 “等有了时间,我一定去。”池中天毅然地说道。 “快吃吧,吃完好赶路。” 就在两人正在吃饭的时候,忽然间,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了过來。 池中天听到声音,忍不住好奇的往外面看了一眼,只见十几匹马正朝这里奔过來,马上都跨坐着一个壮汉。 这些壮汉來到饭铺外面之后,便停了下來,左右看了一下,就翻身下马了。 “咱们就在这里吃点东西吧。”一个壮汉指着饭铺说道。 “好。” 饭铺的小伙计看到这么人要來吃饭,马上就笑开了脸,忙不迭地就迎了出去。 很快,十几个壮汉便将马都拴在了外面,随后就走了进來。 可是这一进來,就有点麻烦了。 饭铺不大,统共就四张小桌子,每张桌子也就坐两三个人,除了池中天和武阳之外,还有一张桌子上,也坐了几个人。 那几个壮汉看了一圈之后,就走到了那几个人的面前,咳嗽一声后,就站在了他们旁边。 那几个人看样子像是到太仓山的香客,老实巴交地,一看这几个凶神恶煞般地人,马上就识趣地将一些食物抓在了手里,将钱放在了桌子上之后,就快步走了出去。 那几个壮汉看到之后,便很满意地点点头,笑着坐在了旁边。 “有什么好酒好肉赶快上,吃完我们还要赶路。” “好嘞,马上來,马上來。”店伙计听到之后,马上就跑了进去。 很快,另外三张桌子上,就坐满了人,可是还有三个壮汉,沒位置坐,而且,似乎也不想跟其他人挤在一起。 于是,这三个人就学了下刚才那几个人,也走到了池中天和武阳的旁边,站在了那里,低声咳嗽了几声。 池中天正在吃东西,冷不丁就听到了一声咳嗽,于是他便放下了筷子,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在人家吃饭的时候在人家旁边咳嗽,这太不礼貌了,而且,这口水万一喷下來,也让人觉得恶心。 “啪”地一声,武阳便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你这人好生无礼,怎么能在别人吃饭的时候在一旁咳嗽呢。” 那三个人似乎沒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都愣住了。 这时候,一阵低沉地嘲笑声,从附近传了过來,估摸着,是其他人在笑话他们几个呢。 “小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其中一个壮汉脸上一红,顺手指着武阳问道。 “你。” “咳咳。” 就在武阳想发火的时候,池中天忽然咳嗽了几声,制止了他。 “几位,你们稍安勿躁,我们马上就吃完了,等一会儿可好。”池中天抬头温和地说道。 “等你,我们兄弟们可还饿着呢,你赶快的,拿着东西滚到外面去吃,赶紧。” 第一千三百一十回-宵小恶徒 所谓人善被人欺,这几个人看池中天这么好说话,还以为他好欺负呢。 “唉,这就不怪我了。”池中天摇了摇头,随即给武阳使了个眼色。 看到这个眼色,武阳兴奋地马上就站了起來,他早就想揍人了,刚才他心里还埋怨池中天不该制止他呢。 “你们几个不长眼的东西,敢跟我家公子如此说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武阳一手就抓住了那个刚才朝他喊的人的衣襟,口气十分凶狠地说了一句。 “哎呦。” 一看武阳动手了,坐在其余几张桌子上的人,也纷纷站起來朝这里走來。 恰好这时候,饭铺伙计端着一堆吃的从后面走了出來,抬头看到这个场面,吓得赶紧把东西放在了一张桌子上,慌慌张张地就跑了过來。 “几位,几位行行好,可别在这儿动手啊,小店是小本买卖啊。” “滚一边儿去,你知道老子是什么人吗,敢这么跟我说话。”一个壮汉从旁边走过去,一脚就踢在了店伙计的身上,将店伙计一脚就给踢飞了,摔在了一张凳子上,狼狈地翻滚到地上,疼的躺在地上哼哼唧唧,脸上表情狰狞,显然是遭受了巨大地痛苦。 “你们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手伤人,看爷爷我今天怎么教训你的。”武阳怒不可遏,随手抓起自己喝的还剩下半碗的稀粥,飞快地就拍在了对面一个人的脸上。 “呸。”那个人猝不及防,只感觉疼痛之后,一堆黏稠地东西沾在了自己的脸上。 “给我打,照死里打。” 都这样了,那也沒什么好说的了。 三四个壮汉很快就冲了过來,举起拳头狠狠地朝着武阳砸了过去。 武阳自从跟随池中天以來,每天都在勤加练武,而且池中天还送给了他一些武功秘籍,所以现在的他,和当初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了,之前冯破山和秋蝉还沒出事的时候,武阳动辄就跟他俩切磋一番,长进可是不小。 尤其现在当着池中天的面呢,武阳憋着一股气想好好表现一番。 “嘿嘿,爷爷好久沒揍人了。” 武阳随手抓住一个人打过來的拳头,用力向后一拽,口中还喊了一声:“去。” 谁知道,由于力道沒掌握好,这一下子有点儿失算了,那个人被武阳拽的直接失去了重心,一头就倒在了池中天的后背上。 池中天赶紧厌恶地站起來,飞快地闪到了一边,诚然,那个倒霉的人忽然失去了依仗,一脑袋就磕在了桌子沿上,疼的惨叫连连。 “公子,对不住,对不住。”武阳退后几步,赶紧尴尬地说了一句。 “无妨。”池中天大气地摆摆手,就坐在了一旁。 就在这时,另外几个人的拳头,又跟着过來了。 武阳扭头一看,马上将头偏了一下,躲过一拳之后,从侧面抓住一个人的胳膊,然后用左手从他的胳膊上面伸出去,飞快地用手背拍在了那个人的脸上。 “哎呦。” 被武阳这手背给拍了一下,滋味可不好受了,手上的力气自然也就沒了。 趁着这时候,武阳右脚勾起一张小凳子,使劲甩了出去,而他自己,则是跟在凳子的后面向前纵身而去。 那几个人只顾着抵挡凳子了,就在他们刚刚把凳子扫开的时候,一个硕大地拳头,就出现在了眼前。 “砰、砰”两声闷响,两个人就倒着往后退去,退了几步之后,就捂着脸开始哀嚎了。 看到武阳短短时间内就收拾了三四个人,那些壮汉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才明白遇到硬茬子了。 “小子,老子日你个仙人板板,你是哪里來的,格老子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知道我们是谁吗。”一个壮汉走出來说道。 武阳愣了一下,然后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说道:“你们这些个人,满嘴污言秽语,真是有辱斯文。” 他这么一说,池中天在后面差点笑了出來,自己都朝地上吐口水,还说别人有辱斯文呢。 “小子,看你们是外來的,我告诉你,我们是崇义帮的人,识相的马上给我们跪在地上磕头认错,否则的话,你们别想离开灌县。” 壮汉出口说道。 这太仓山,就是位于灌县境内的,这灌县,其实只是一个小县城而已,不过却大大有名,因为上古时期有一位大人物在此地修建了一处水利工程,名为“都江堰”乃是闻名天下之处,靠着这个,小小的灌县,也是大为富庶。 池中天听这人说话的口气,琢磨着这可能是当地的一些地头蛇,不足为虑。 “崇义帮。”武阳惊讶地说道。 看到武阳的表情,那些壮汉便得意地笑了笑。 “不知道。” 但紧接着,武阳就面无表情地说了这三个字。 “小子,不知道不要紧,我们崇义帮可是滨麟山庄的附属帮派,我们帮主可是和孤傲云孤庄主一起喝过酒的人物,不过说了你们也不懂。”那个壮汉接着说道。 在川府一带,一些武林门派能和孤傲云扯上关系,倒是不足为奇。 “滨麟山庄的附属门派是吧,好,那更得好好教训了。”池中天坐在后面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武阳也就不再有顾虑,干脆走到座位旁边,将凳子抓在了手中当兵器,挥舞着就冲了上去。 很快,小小的饭铺里,就乱成了一团。 地方本來就不大,武阳一张凳子舞动起來很有气势,这凳子虽然不是钢铁而制,但是如果被砸到一下,那可是苦不堪言的。 这几个壮汉一看武阳如此难对付,便也纷纷抓起了凳子,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 一时间,这里开始乱战了。 武阳一个人站在中间,手中的凳子到处乱飞,时而从上自下而砸,时而到处乱拍,看的池中天连连点头。 不多时,那几个壮汉就有些受不了了,他们的武功池中天也看出來了,实在是入不得眼,估摸着也就是和歙州城的那些镖师们的武功差不多。 第一千三百一十一回-妙药立用 “饶命,饶命啊。” 一炷香的工夫之后,地上就躺满了人,此刻武阳正用凳子下面的空间,将一个人卡在了墙边。 这景象,好似一个枷锁套住了他的脖子一般,甚是滑稽。 池中天看看差不多了,便站起來走了过去。 “学了武艺,是为了惩恶扬善的,不是用來欺负人的,而且,就算欺负人,就你们这两下子,也还不够看的。”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将那个店伙计给搀扶了起來,看样子是真摔的不轻,池中天还沒使劲,他就喊着腰疼。 池中天用手按在了他的腰上,还沒使劲,那伙计马上就哀嚎出來。 “忍着点,你的腰椎可能伤了。”池中天低声说道。 那伙计一听这话,差点沒昏死过去。 “我这真是倒霉啊,一直好好的,你说怎么遇到你们了这是,哎呦疼死我了。”店伙计一边不满地说着,一边龇牙咧嘴的。 池中天笑了笑,然后忽然想到刚刚净通道长给了他一个小瓷瓶,好像说那是什么秘制的跌打药。 “不是吧,这么巧。”池中天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随后就掏出了那个小瓷瓶。 “武阳,你來给他把这个药抹在腰上,看看管用不管用。”池中天说道。 “是,公子。”很快,武阳就走了过來,将瓷瓶接到手中,然后就开始忙活了起來。 池中天刚刚站起來,就发现那几个躺在地上的壮汉想挣扎着爬起來。 这时候,池中天眼疾手快地走过去,一把就将饭铺地门给关上了,一时间,屋子里的光线都有些暗淡了。 “等会儿,这个人要是沒事,才可以考虑放你们走,要是人家的腰真的直不起來了,那你们可得赔钱,还得给人家找大夫看看。”池中天说道。 “你你敢打我们崇义帮的人,你们等着。”一个壮汉挣扎着坐起來,指着池中天恶狠狠地说道。 池中天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來,然后指着地上的人说道:“就你们这些人,除了会吓唬人还会做什么,唉。” 这时候,武阳那边也把那个伙计的衣服给掀开了,露出了后背,仔细一看,武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公子,都有淤血了。”武阳说道。 池中天赶紧走了过去,看了一眼之后说道:“还好,你把药给涂上吧。” 武阳闻言就将瓷瓶的塞子给拔开了,拔开之后,一股浓烈地清香就传了出來。 “真香。”武阳赞不绝口道。 随后,他就将瓷瓶倾到手心里,很快,里面就缓缓地流出一些碧绿色地黏稠物体,晶莹剔透,很是漂亮。 将这东西抹在店伙计的后腰之后,武阳又给他按揉了一会儿,不多时,那个伙计原本很难受地表情马上就舒展开了。 “哎呦,这什么妙药啊,不疼了。”伙计惊喜地说道。 池中天笑着点点头道:“看起來,那道长知道咱们要遇到这种事,所以才给了我一瓶这个药。” “哈哈,有点意思。”武阳说完之后,就将药收了起來。 “这药放好,回头我拿给沈公看看,看看能不能配出來一些。”池中天嘱咐道。 “是,公子。” 说完,武阳就将药给收好了。 “这位小兄弟,实在对不住啊,这里有五两银子,就当我们赔偿你损失的了。”池中天笑着递过去一个银锭子。 那伙计揉着腰站了起來,将银子接过之后,忽然小声说道:“公子,我看你是外地人,他们崇义帮的不好惹,在这里是一霸,连当官儿的都让他三分,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想必,是这个伙计看到池中天这么大发,所以就好心提醒了一下。 “怎么,崇义帮经常作恶多端。”池中天问道。 “唉,这些土霸王,算了,我不多说了,免得遭罪,公子,你们快走吧。” 从这个伙计的表情上,池中天已经能猜测出來,这个崇义帮一定是坏事干尽的。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很多小地方的武林门派,都会或多或少的干一些坏事,当然,也不排除有一些好的,但那都是凤毛麟角了,除非是大门大派。 “好,你多保重吧。”池中天淡淡一笑,随后就和武阳***开门走了出去。 “公子,不管管他们吗。”武阳试探xing地问道。 “不了,咱们还有事,再说了,这种事管不了。”池中天说道。 “公子,依我看,我们不如到那个什么崇义帮里去吓唬吓唬他们。”武阳说道。 “算了吧,崇义帮不是说是滨麟山庄的附属帮派吗,现在孤傲云和咱们处于暂时消停的时候,我可不想先去惹他。”池中天说着,就跨上了马。 武阳这边也赶紧上了马,将马头勒住之后,又说道:“公子,那咱们现在去哪。” “去县城里转转,买点吃的喝的,然后就去泸州。”池中天说道。 “好。” 话音一落,两人就一前一后骑马扬长而去了。 他俩刚走沒多久,那十几个壮汉就从地上爬了起來。 “走,回去告诉帮主。”一个壮汉说道。 “不行啊,咱们的事情还沒办完呢。” “先不去了,我觉得这个人,來头不小,而且我总觉得这个人有点面熟,好像在哪见过。”一个壮汉若有所思地说道。 “面熟,你刚才怎么不说。”其余人纷纷指责了起來。 “我刚才不是沒想起來吗。” “走吧走吧,还是先回去告诉帮主吧。” 众人商量一番之后,便决定先回去一趟再说。 灌县县城距离太仓山也就几十里路,所以沒多久,池中天和武阳就已经到了县城的门口。 被守城的军士盘查一番之后,他俩就走了进去。 “公子,您看这地方,还挺热闹啊。”武阳东张西望地说道。 “作为一个县城來说,很不错了,走吧,咱们去买些干粮。”池中天说道。 “公子,干嘛不在刚才那个小店里买。”武阳顺嘴问道。 “那里能有什么好东西。”池中天不屑地笑着说道。 第一千三百一十二回-布下大网 “也是啊,哈哈。”武阳听了之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武阳,刚才我看了一下,你的武功较之以前,有了不少的长进,这很好,但你不能松懈,还得勤加练习才是,尤其是要加紧修炼内功心法。”池中天说道。 “公子,我总觉得这内功修炼起來,实在是太费劲了。”武阳答道。 “当然,内功是武学基础,沒有深厚的内力,招式学的再精妙,也只是空有其表罢了。”池中天说道。 “公子放心,我一定会加紧的。”武阳毅然地说道。 说话间,两人就來到了一家小铺的外面,池中天闻到了一股香味之后,马上就停了下脚步。 “什么东西这么香。”池中天笑着说道。 武阳看了一眼,然后指了指前面说道:“公子,您看,可能是那东西吧。” 顺着武阳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原來是饭铺外面摆放了一张桌子,上面有两个大大地竹笼,里面都是圆圆地淡黄色地小饼。 “走,去看看。” 池中天将马缰递给武阳之后,就來到了桌子旁边。 “这位公子,怎么样,來点儿吧,刚做的,新鲜出炉啊。”一个伙计看到池中天凑了过來,赶紧就笑着來打招呼。 “这是什么。”池中天指着淡黄色地小饼问道。 “嘿嘿,公子是外乡來的吧,这是糍粑呀。”伙计笑着说道。 “糍粑,好吃吗。”池中天饶有兴趣地问道。 “好吃,这可是咱们这儿的特色了,來点尝尝吧。”伙计说道。 “好,先给我拿一个,我尝尝。”池中天笑着说道。 “好嘞。” 说着,那伙计就用一个竹子做的大夹子,夹起了一个小饼,递了过來。 池中天赶紧掏出手帕擦了擦手,然后就接了过來。 触感软软的,一口咬下之后,感觉甜甜的,而且黏糊糊的,很爽滑。 “嗯,不错不错。”池中天吃了几口之后,不禁夸赞了起來。 “这东西不错,看起來是糯米做的,顶饿,武阳,买十个装好。”池中天吩咐道。 “哎,伙计,快给來十个。”武阳喊道。 不一会儿,伙计就包好了十个糍粑,武阳随手接过之后,就把钱递了过去。 “走,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 可能是刚刚品尝了美食,池中天忽然心情好转了许多,刚才那点不愉快他也就忘了。 俩人在这里买东西的时候,崇义帮的那些人,也回到了帮里。 其实也很巧,崇义帮就在灌县城门二里地的地方,有一座大大地院子,里面有十几间屋子,比起其它一些小帮派來说,已经不算小了。 主要是池中天平时不怎么在川府一带转悠,否则的话他应该知道,崇义帮在川府一带还是小有名气的,整个蓉州西南一带的武林帮派中,崇义帮是无可争议地龙头老大,所以才能成为滨麟山庄的附属帮派。 崇义帮的帮主叫郭天霸,人如其名,霸气十足,身高五尺有余,是练外家功夫的,独门兵器是一柄六尺三寸长的狼牙棒,江湖人送外号,狼霸王。 崇义帮的帮众有二百多人,但武功高强的,除了郭天霸之外,也就沒别人了,手下的帮众,武功都很一般,最厉害的,恐怕也打不过武阳。 这时候,郭天霸正在屋子里和自己的小妾打情骂俏,冷不丁就听到了外面传來的声音。 “帮主,帮主,属下有要事回禀。” 郭天霸眉头一皱,一边用一张臭嘴在小妾的脸上乱啃,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滚,回头再说。” “帮主,属下刚才去太仓山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池中天的踪迹。” “什么。” 听到池中天这三个字,郭天霸突然一个激灵,将身边的小妾一把推开,然后就大步走到门口,一把将门给拽开了。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看到池中天了。” “帮主,正是,属下刚才在太仓山脚下的饭铺里看到他了。”这个帮众答道。 这个崇义帮的手下,正是刚刚在太仓山脚下小饭铺中,和池中天打过照面的人,也就是那个说看着池中天有些面熟的人,他回到帮中之后,才忽然想起來。 “你再好好看看,是这个人。”郭天霸忽然从袖口中摸出一张纸,着急忙慌地就打开了。 “帮主,不必看了,属下刚刚看过了,就是他。” 郭天霸听到之后,手中的动作戛然而止。 早在几天前,滨麟山庄的人忽然來送信,说要郭天霸密切注意,看看池中天会不会出现在这里,并且还给他带來了一张画像,孤傲云还亲笔写了一封信,告诉郭天霸,如果看到池中天,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他要去哪,要不惜一切代价拖住他。 自从西索阿瑞和孤傲云说完要对付关家之后,孤傲云也就沒闲着,泸州城东南西北等各个方向的必经之路,孤傲云都已经派人安排下去了,各地武林门派的帮主此刻差不多都已经接到了消息。 亲自出手不便,那就只好替西索阿瑞做点别的事了,毕竟骗了人家五百万两银子,孤傲云也得意思意思。 因为孤傲云根本不知道池中天在哪,所以,池中天会不会去泸州,会从哪里去泸州,孤傲云一无所知,本着有备无患地原则,干脆到处撒网,以免有遗漏。 因此,泸州城现在,就好像是被一张大网给网住了一般,任何不明身份地武林人士,这段时间只要出现在泸州城附近,都会被发现。 郭天霸刚接到消息的时候,还颇有些不以为然,这灌县距离泸州城的距离可不算近,池中天就算去泸州,也不可能从这里去吧。 只是,这既然是孤傲云亲自要求的,郭天霸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刚刚到太仓山的那些手下,就是他派出去通知崇义帮各处分坛的人,沒想到,竟然在太仓山脚下就遇到了池中天。 “现在呢,人去哪了。”郭天霸焦急地问道。 “帮主,我琢磨着,他们应该是进县城了。”那个帮众说道。 第一千三百一十三回-善意方式 “马上,你马上派人,到县城里去,给我仔细找,找到之后,想尽办法给我拖住他,然后來通知我,我在东门那里等你。”郭天霸焦急地说道。 “是,帮主,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那个人便马上转身离开了。 打发走他之后,郭天霸马上回到了屋子里,开始收拾了起來。 “老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呀。”郭天霸的小妾看到他之后,马上就站了起來,撒着娇凑了上去。 郭天霸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行了行了,别闹,我有要紧事,你在家里给我好好待着。” “老爷,我不嘛,人家不要一个人在家里待着,人家害怕。”小妾说道。 “害怕,害怕什么,在这里你有什么可害怕的。”郭天霸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 “人家怕什么,老爷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妾一边说着,一边还朝着外面努了努嘴。 郭天霸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老实一点儿,别给她抓到把柄不就行了,好了,我得走了。” 话音一落,郭天霸便将墙角处的狼牙棒抓到手中,大步走了出去,完全不顾身后小妾的叫唤。 來到前厅之后,郭天霸马上让人将手下的帮众都召集起來,其中有一些人已经去县城了,剩下的这些,郭天霸便将他们撒出去,守在灌县的城门。 灌县这个县城很特殊,只有两座城门,分别是北门和东门,南面是大山,沒有开辟城门,而西边则是都江堰,自然也就无法开辟城门了。 其中,要去泸州城的话,只有从东门离开,因此郭天霸就让约莫几十个帮众守在东门附近。 一切安排就绪之后,郭天霸也來到了东门那几个守城士兵的旁边,郭天霸在灌县可是个名人,比县令的架子都大,灌县里的人,认识郭天霸的比认识县令的要多得多。 “几位兄弟,今天当值呀。”郭天霸笑嘻嘻地凑了过去。 那几个守城的军士看到郭天霸之后,马上笑着弯腰行礼。 “哎呀,郭帮主啊,您老一向可好。” “好好,那什么,我有个仇家,可能躲在城里了,一会儿我得进去找找,我在这儿安排了一些手下,一会儿要是他出來了,可能就得”郭天霸说到这里的时候,就有些欲言又止了。 “明白明白,郭帮主您就放心吧。”几个军士显然是明白了郭天霸的意思。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几个崇义帮的帮众忽然形色匆匆地从城中跑了出來。 “帮主。” 郭天霸正在那几个军士身边的椅子上坐着休息,听到声音之后,马上就站了起來。 “怎么样,发现了吗。” “发现了,帮主,他们在买干粮,现在已经要出來了,估摸着马上就到了。” 郭天霸听到之后,马上说道:“快,让人都准备好。” “是。” 那个帮众得令之后,马上带着人离开了。 “几位兄弟,劳烦你一会儿帮我拦着这个人,拖住他就行了,我随后就來。”郭天霸说着,就掏出那种画像给那几个守城军士看了一眼。 几个守城的军士分别都看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记住了,郭帮主放心吧。” “几位兄弟,办完之后,郭某定当重谢。” “嘿嘿,好说好说。” 就在这时候,郭天霸忽然耳朵一动,他听到了马蹄声。 顺着城门往里一看,只见两个人正牵着两匹马往外走。 一个稍微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年轻人,外形俊朗,器宇不凡,身边的白马更是神骏无比。 “就是他。”池中天的样子郭天霸已经记住了,所以马上就认了出來。 他这么低声一说,那几个军士马上会意地走了过去。 “站住。” 这两人正是池中天和武阳,他俩买好干粮之后,就准备离开了。 “几位军爷,你们有事吗。”池中天笑着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啊。”一个军士斜着眼问道。 池中天看了一眼,然后答道:“我们是过路的,刚才到城中买了一些干粮。” “买干粮,哼哼,沒这么简单吧,走,跟我们去一趟衙门。”那个军士说道。 “去衙门,去衙门做什么。”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去衙门去衙门接受盘问。”这个军士似乎也想不出什么太好的说辞來,只能随便编排一个了。 就在武阳要发火的时候,忽然间,一阵脚步声从旁边传了过來。 池中天头一偏,便看到前面走过來几十个人。 其中领头的一个,身材高大,手中还拿着一柄狼牙棒,看起來凶神恶煞的。 这个人走到池中天面前之后,正要走过去,忽然间就停住了脚步。 “哎,我看这位公子怎么这么面熟啊。” 这个拿着狼牙棒的人,自然就是郭天霸了。 池中天回头看了一眼,然后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是啊,哎呀,我我想起來了,您是不是池中天,池庄主。”郭天霸似乎很是激动地说道。 “正是在下。”对方显然也是练武的,那么听说过池中天,或者说认识他,这都不算什么稀奇事,池中天已经习惯了。 “哎呀,池庄主,天呢,我这不是做梦呢吧。”郭天霸激动地将手中的狼牙棒递给旁边的人之后,双手就抓住了池中天的手。 池中天似乎不太习惯这种方式,不漏痕迹地将手抽出來之后问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哦,在下郭天霸,无名小辈,池庄主肯定不知道我。”郭天霸客气地说道。 “哎,对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突然,郭天霸指着那几个军士问了一句。 那几个守城门的军士弄不清这是什么意思,只好陪着笑脸答道:“郭帮主,我们觉得他们两人有点可疑,所以盘查了一番。” “好哇,你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这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池中天池庄主,就凭你们几个,也敢为难池庄主,赶快让给我靠边。”郭天霸凶巴巴地说道。 第一千三百一十四回-盛情之计 “是是,我们几个眼拙了,还望公子别放在心上。” 几个军士赶紧谄媚着笑着说了几句,然后就退到一边了。 “池庄主,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地方的人,沒见过世面。”郭天霸连忙笑着解释了一句。 郭天霸这种举动,似乎看起來沒道理,但其实,这是郭天霸刚刚决定的。 从得知池中天出现,到他來到这里,时间并沒过了多久,也就是说,根本不允许他好好想想,应该怎样缠住池中天。 孤傲云的吩咐不能不办,如果他不给办,将來一旦得知池中天曾经在这几天出现在这里而自己沒有采取行动的话,那恐怕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得罪孤傲云,那是死路一条。 可是,得罪池中天呢。 郭天霸不是那种无知小辈,池中天是什么人他一清二楚,甚至他还知道,孤傲云也在池中天的手上,吃过亏。 那么要想缠住他,肯定不能用强,用强的话,那自己也就差不多得完蛋了。 想來想去,郭天霸只能用善意地挽留这个办法了,先让官兵拦住他,然后自己出面,顺便邀请他去家中做客,再之后,就可以看情况來定了。 池中天听到郭天霸的解释,大度地摆摆手道:“无妨,不知道郭兄台是哪个帮的帮主。” “哦,在下是崇义帮的帮主。”郭天霸马上答道。 “崇义帮。” 听到这三个字,武阳忽然抬高音调喊了一句。 “对啊。”郭天霸挠了挠头,似乎不太明白武阳为什么这么激动。 “崇义帮那看起來咱们还真是有缘啊。”池中天也笑着说了一句。 “这池庄主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其实郭天霸知道了刚才在饭铺里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他只能假装不知道。 “崇义帮郭帮主是吧,是这么回事,刚刚我和公子在太仓山下的饭铺吃饭,但是遇到了贵帮的人,你们的手下真是不懂礼貌,竟敢冒犯我们公子,所以,被我小小惩戒了一番,这件事,郭帮主还不知道吧。”武阳语气冰冷地说道。 “什么,还有这等事。”郭天霸很是惊讶地说了一句。 “当然,不信可以去问问那饭铺的伙计。”武阳用手指了指后面说道。 “郭帮主,能不能劳烦你们到一旁去叙话,这城门口,毕竟” 城门毕竟是人來人往的地方,偶尔歇歇脚可以,就这样一堆人堵在这里,实在有点看不过去,所以有一个守城的军士就过來提醒了一句。 “哦,对对,來,池庄主这边请。” 说着,郭天霸就将池中天请到了旁边,來到了一棵大树的下面。 “池庄主,如果事情属实的话,那我一定饶不了他们,这样,我马上让全帮的弟子都來这里,您池庄主给我指出來,我扒了他们的皮。”郭天霸凶狠地说道。 “哎,这倒不必了,只是贵帮既然在这灌县,那还请你们多多做些好事,造福百姓,虽然我们是武林中人,但是,也应当为一地安详,做一些自己应该做的事。”池中天笑着劝告道。 不管崇义帮是不是好人,人家毕竟刚刚帮自己解了围,而且一直对自己恭谦有加,所以他池中天也不好太不给人面子。 “那是那是,池庄主教训的是,对了,池庄主应该是远道而來的吧,既然我郭某人有福气遇到池庄主,那池庄主一定得给个面子,到我那里坐坐,我得好好准备一桌酒宴,款待池庄主。”郭天霸笑着说道。 “多谢郭帮主美意,只是在下有要事在身,所以”池中天微笑着说道。 “哦,池庄主这是要去哪。”郭天霸问道。 “我要去泸州。”池中天答道。 一听这话,郭天霸登时心里咯噔了一下,心说果然是去泸州的,这真是太赶巧了。 “池庄主,泸州距离此地也用不了几天,再说也不差这点时间,你就给我个面子吧,我这实在是心中激动啊。”郭天霸此刻有些显得语无伦次,好像还真是很激动一般。 “郭帮主,我听说你们崇义帮是滨麟山庄的附属帮派,你要知道,我们公子历來对孤傲云都看不上眼。”这时候,武阳在一旁插了一句嘴。 混了这么久,武阳现在也学聪明了,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了。 “嗨,池庄主,那是你们大人物之间的恩怨,我们这样的可不敢参与,再说我也沒别的意思,就是纯属对池庄主的敬重,还请池庄主务必赏光啊。” 郭天霸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还用眼角瞥了一下身后的那些帮众,那意思就是自己好像很沒面子的样子。 池中天抬头看了看天色,时间好像还不晚,不如就去一趟吧。 顺便也好看看郭天霸的势力怎么样,再说了,这也算是多交一个朋友吧。 “既然郭帮主如此盛情,那我再推辞,就有些不识抬举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哈哈,多谢池庄主赏脸,快,赶快去城里的酒楼,准备几桌上好的酒席,要最好的,记住了,跟他们说我郭天霸要宴请贵客。”郭天霸赶紧对身边的一个帮众吩咐了一句。 “是,帮主。” 说完,那个人马上就朝城中跑去。 “你们几个,还不赶快给池庄主还有这位”看到武阳的时候,郭天霸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在下武阳。”武阳拱拱手说道。 “对,还有这位武兄弟,赶快去帮他们牵马,拿行李。”郭天霸挥挥手说道。 很快,几个崇义帮的弟子就冲过來帮着池中天和武阳把马牵了过來,顺便,还帮他们把行李接了过去。 忙活完之后,崇义帮的一行人就簇拥着池中天和武阳朝前走去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帮众忽然悄悄地凑到郭天霸的身边,悄悄地伸出一个大拇指。 郭天霸看到了之后,不露痕迹地点点头,随意地笑了笑,好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第一千三百一十五回-威名甚惧 随着众人走了一会儿,池中天和武阳就來到了崇义帮的驻地。 “池庄主,到了,这就是我们崇义帮。”郭天霸笑眯眯地走到前面,为池中天介绍了一下。 池中天抬头观望一番之后,笑着评价道:“不错不错,看起來贵帮的实力非同小可啊。” 被池中天这么一夸,郭天霸也懒得管他是真话假话了,反正听着很舒服就行了。 “哈哈,池庄主这么说可是让郭某人有些无地自容了。”郭天霸客气地应和一句之后,就将池中天和武阳请了进去。 这地方看起來不算小了,至少池中天觉得比自己刚刚买的镖局要大。 郭天霸将他们两人请到会客厅之后,便马上让人端了茶水上來。 “池庄主,我们这小地方,沒什么好茶,您就凑合着喝点吧。”郭天霸笑着说道。 池中天一边用手端起茶杯,一边闻了闻,然后说道:“嗯,这茶很香,好茶啊。” 武阳听到池中天的话之后,也跟着像模像样地品了一小口,随后也是称赞了一番。 “池庄主,您这是从哪儿來的啊,怎么想起來到我们这小地方來了。”郭天霸问道。 “哦,我是到太仓山拜访一位朋友的。”池中天答道。 “太仓山,难道池庄主和净通道长是朋友。”郭天霸惊讶地问道。 池中天微笑着摇摇头道:“我和净通道长倒是认识,不过是刚刚认识不久。” “哦,那池庄主在太仓山还有别的朋友。”郭天霸接着问道。 见郭天霸不停地追问,武阳已经发觉池中天的脸色有些不对了,于是便轻轻咳嗽了一声后说道:“郭帮主,这灌县周围,还有沒有武林门派啊。” 武阳这么忽然一岔开话題,郭天霸也就明白了过來,自己似乎问得有些太多了。 “这附近,就我们崇义帮一个帮派。”郭天霸答道。 池中天道:“难怪,这灌县周围的人,好像都很惧怕郭帮主啊。” “哪里哪里,那都是讹传啊,当然了,可能他们觉得我们是练武的,所以就以为我们很凶,其实我们崇义帮的人,倒是不会去欺负平民百姓。”郭天霸特意说了最后一句,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郭帮主,其实池某也不在川府一带走动,而且贵帮之事我本不该过问,只是郭帮主还是要多多为百姓谋福才是啊。” 池中天言语婉转地敲打了他一句,也算是给自己的良心一个交代吧。 其实为百姓谋福这些大话,池中天也觉得说了沒用,为百姓谋福,应该是朝廷的事,与武林门派本沒有太大的关系,可是池中天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话來说。 “那是那是,池庄主请尽管放心,我们崇义帮一定牢记池庄主的教诲。”郭天霸答道。 “对了,郭帮主和孤傲云是否十分熟识。”池中天顺口问道。 “这个不能说是很熟吧,我倒是见过孤庄主几次,还有幸和孤庄主喝过一次酒。”郭天霸答道。 “哦,那郭帮主觉得,孤傲云这个人如何呢。”池中天又问道。 在池中天心里,他还想着如果是不是能把郭天霸拉拢过來,让他以后不在帮着孤傲云做事呢。 听到池中天的话,郭天霸心里也明白了过來,心中便忍不住偷笑了一番。 “池庄主,孤庄主乃是川府一带的武林领袖,更是天下少有的顶尖高手,我郭某人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背后肆意谈论孤庄主啊。”郭天霸有些惶恐地说道。 这话倒是也合情合理,让池中天也挑不出个毛病來。 “嗯,郭帮主言之有理啊。” 看起來,孤傲云在川府一带的影响力,还是未曾减退的,也就是说,不管孤傲云是不是吃过池中天的亏,他在川府一带,依旧是说一不二,强大到甚至沒人敢在背后谈论他。 凭心而论,能做到这一点,也不是一般人了,不管他是用什么样的手段,是威逼也好,是利诱也罢,总之,目的已经达到了。 论起这个來,池中天自认为自己还差不少,而这,也正是池中天觉得还需要继续努力的地方。 目前來看,池中天固然名气很大,可是,真正肯听池中天话的人,除了寒叶谷的弟子以及自己人之外,却沒多少了,也就是说,像郭天霸这样虽然对池中天也是恭敬有嘉,但毕竟只是单纯的感觉罢了,远远谈不上敬畏或是畏惧。 就像刚才池中天问的那句话一样,如果郭天霸对孤傲云进行评价,那就是背后得罪孤傲云,而如果不回答,那就是当面不给池中天面子,可是呢,这郭天霸连背后得罪孤傲云都不敢,却敢当面不给池中天面子,其中奥妙,很值得慢慢品味啊。 接下來,郭天霸又和池中天有一搭沒一搭地闲扯了一番,就在池中天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忽然间,外面传來了两个女人的大呼小叫声。 “你个骚狐狸,今天我非得把你的眼珠子抠下來不可。” “救命啊,杀人了,有人杀人了。” 紧跟这两个声音的,则是一堆吵杂地脚步声还有劝告声。 “哎呀,两位夫人你们就别吵了,帮主有贵客。” “贵客,什么贵客,哼,贵客不贵客的关老娘什么事,你们都给我让开,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骚货。” 随后,又是一阵乱哄哄地吵闹声。 就在这时,郭天霸的脸色已经变了。 “池庄主,对不住,让您见笑了,我去去就來。” 说完,郭天霸就站起來快步走了出去。 他刚一出去,武阳也想跟着出去看看热闹,却被池中天给拦住了。 “武阳,别去凑热闹,别人的家丑,别去看。” 被池中天叫住之后,武阳也回过味儿來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回到椅子上坐下了。 再说郭天霸,一出门,就看到了附近有一堆人。 “吵什么。” 郭天霸随后将人群给推开,马上就看到了自己的夫人和小妾正在厮打的不亦乐乎。 第一千三百一十六回-妻妾出丑 “啪、啪”郭天霸怒不可遏地将两人拽住,随后就给了每人一个巴掌。 “混账东西,真是给老子丢人丢到家了,老子在招待贵客你们两个知道不知道,烂豆子,你们两个真是屁儿痛,都给我滚。”郭天霸这是真生气了,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将池中天请來,那总归池中天是个客人,结果自己的夫人和小妾居然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扭打起來,恰好还被池中天听到了,这脸不得丢到天边了。 郭天霸的夫人和小妾被这一巴掌一搧,马上就老实了,这郭天霸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惹急了他,动手打人不是稀罕事,郭天霸刚娶了这房小妾的时候,他夫人为此沒少跟他闹别扭,起初郭天霸还让着她,可是到了后來,再听到她在自己面前唠唠叨叨的时候,就直接动手打了,有一次嘟囔的狠了,被郭天霸一顿皮鞭抽了个半死,之后他的夫人也就老实了,再也不敢当着郭天霸的面闹事了。 至于刚刚发生这事,说起來也很可笑,这郭天霸的小妾仗着自己受宠,竟然要后厨的人将郭天霸夫人所服用的红豆粥擅自给端走自己吃了,被郭天霸的夫人知道以后,那当场就急了,这才发生了刚才的这一幕。 郭天霸听旁人解释了一番之后,脸色更是难看了,他指了指前面说道:“你们两个,给我滚到屋子里去跪着,老子什么时候让你们起來你们才能起來,滚。” 这郭天霸就是这样,发起狠來,根本不给人留半点颜面,即便是他身边的女人,也是如此。 听到郭天霸的话之后,有几个心地还不错的帮众赶紧就凑过去,推搡着将夫人和小妾都给推走了。 “哼,真是不给老子长脸。” 嘟囔了一会儿之后,郭天霸便收拾了一下心情,回到了会客厅中。 “池庄主,久等了,处理了一点家事,让池庄主见笑了。”郭天霸一进门,就笑着说了一句。 “哦,是什么家事啊。”池中天顺口问道。 他这么问,其本意并不是真想问什么,而是向郭天霸表达了一个意思,那就是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一來的话,就等同于给郭天霸留足了面子。 郭天霸感激地看了池中天一眼,赶紧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小事,不值一提。” 不知道为什么,接触了这么一会儿之后,郭天霸忽然觉得这池中天还真是个值得交的朋友,可惜啊,他和孤傲云是死敌,自己又身处川府一带,这种念头,还是打消了吧。 就在郭天霸不知道该继续找什么话題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一个帮众忽然出现在门口,说是县城酒楼里的伙计已经把酒菜给送來了。 “快,都给送到西厅去,让二夫人收拾收拾,过來陪酒。”郭天霸对着外面吼道。 吩咐完之后,郭天霸就将池中天和武阳请了出去,先是在院子里到处走动了一番,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之后,才将他俩引到了西厅。 这个郭天霸倒是有点与众不同的地方,比方很多武林中人宴请客人的时候,都喜欢将宴席摆在会客厅中,一來是地方宽敞,再來也方便,就连池中天也不例外。 可是这郭天霸却不这样,他一直认为每间屋子都有各自的用处,不能混在一起,会客厅就是接待客人用的,要宴请酒席的话,就得去专门的屋子里,那这屋子,就是西厅了。 西厅,顾名思义就是在会客厅的西面,是一间四开门的屋子,里面很宽敞,摆放了两张大圆桌,此外,还有一些装饰物以及摆设。 此刻,一张大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肴,此外,几个帮众正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來,池庄主,请上座。” 郭天霸客气地说道。 “多谢郭帮主。”池中天也不客气,马上就坐在了主位上,至于武阳,则是站在了池中天身后不远处。 郭天霸知道池中天这样的人,规矩肯定很多,所以也就不歉然武阳了。 坐定之后,郭天霸就端起一坛子酒,将泥封拆开,随后就放在了桌子上。 “这酒不错,池庄主得好好喝几杯。”郭天霸笑着说道。 “郭帮主,这真是不凑巧,池某还有要事在身,喝酒实在不太方便。”池中天说道。 “哎,池庄主这是在笑话我沒见识吧,以池庄主的本事,除非你自己想醉,否则的话,你就是喝干这一坛,也不会醉的。”郭天霸笑呵呵地说道。 “郭帮主真会说笑,那好,那池某就借花献佛,敬郭帮主一杯,聊表谢意。”池中天端起杯子说道。 “不敢不敢,池庄主太客气了。”郭天霸赶紧站了起來,两人互相致意了一下之后,就将杯子里的酒喝干了。 因为之前已经在太仓山山脚下的饭铺中吃过饭了,所以现在池中天根本就不饿,因此,吃菜的时候都是浅尝辄止。 眼看池中天的筷子经常是放下之后好半天都不再拿起來,郭天霸就以为是菜不合口味了。 “池庄主,是不是这菜不合您的胃口,沒事儿,您想吃什么,尽管吩咐。” “不不,郭帮主误会了,这菜的味道都是极品,只是池某刚刚在太仓山脚下的时候,已经吃过饭了。”池中天答道。 “那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再说也吃不饱,池庄主不是还要赶路吗,那得吃点好的补补身子,要不然赶路的时候都沒力气了。” 说着,郭天霸就夹起一块鱼肉,放到了池中天的碗里。 “來,池庄主尝尝这个,这是坨坨鱼,别的地方可能吃不到。” 看到郭天霸这么热情,池中天也只好勉为其难地吃了一口,刚入口沒嚼了几下,池中天就忍不住在心里叫了个好,这鱼鲜香肥美,微微地麻辣感配上滑嫩地咀嚼感,那真是无以伦比地美味。 “好。” 见池中天是发自内心地称赞的,郭天霸的脸上顿时就笑开了颜。 第一千三百一十七回-**之意 恰在此时,一个女子忽然來到了西厅的门外。 郭天霸看到之后,马上就站起來招呼道:“來,小萍,过來见过池庄主,池庄主,这是我的二夫人。” 那个女子正是郭天霸的小妾,小萍,刚刚才被郭天霸打了一巴掌以及挨了一顿臭骂,现在,却也不得不马上乖乖地來陪酒。 “贱妾见过池庄主。” 池中天赶紧站起來回礼道:“不敢不敢,池某见过郭夫人。” 他这一声郭夫人,可把小萍给乐坏了,连心都快酥了,一瞬间,刚刚的一些委屈似乎都沒了。 其实池中天根本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郭天霸才不管池中天怎么称呼呢,随口就接着说道:“池庄主可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天下数的上的少有的几个绝顶高手,今天这是屈尊前來,你快去给池庄主敬几杯酒。” 小萍听到之后,便微微笑了笑,随后就端起郭天霸的酒杯,朝着池中天走了过去。 很多人在宴请客人的时候,都会让自己的夫人出來敬杯酒,也算是一种礼节吧。 “池庄主,贱妾敬您一杯,还请您一定得赏脸啊。”小萍笑吟吟地举着杯子说道。 “郭夫人客气了,请。”池中天毫不含糊地举起酒杯,和小萍一起喝了一杯。 “好了,你回去吧。”郭天霸见小萍敬完酒之后,便打发她离开了。 小萍刚离开不久,郭天霸就开口说道:“池庄主,今天有幸能遇到您,郭某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想请池庄主帮个忙,不知道池庄主是否方便啊。” 池中天听到之后,便正色问道:“什么事,如果是池某力所能及的,一定会帮忙。” “池庄主,是这样,我有一本家传的武功秘籍,是一本棍法,我从小就修习,练到现在差不多四十年了,可是,却一直沒有练会最后几招,我反复琢磨了很久,也是不得其解,我久闻池庄主乃是武学奇才,不知道能否给我指点一二啊。” 郭天霸说完之后,池中天马上问道:“棍法可否借我一观。” “当然当然,我这就去拿。” 说着,郭天霸马上就忙不迭地跑出去了。 他一出门,武阳就悄悄地从后面凑过來低声在池中天耳边说道:“公子,咱们还得赶路呢。” “嗯,我知道,不过应该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现在还早,天黑前出发就好。”池中天说道。 “好。” 武阳知道池中天对于武学上的事一向很感兴趣,现在人家肯让他看看家传的武学,那池中天当然沒法拒绝了。 其实这也是郭天霸想出來的无奈之计,从刚才设宴到让小萍來敬酒,郭天霸就已经观察出來了,这池中天一不好酒,二不好女色,如此一來,想拖住他就难上加难了,如果好酒的话,大可以让他喝醉,如果好色的话,更是可以找一些漂亮姑娘來陪着他,让他乐不思蜀,可是,他对这两件事兴趣都不大的话,那就为难了。 而且他还看出來池中天已经有些不耐烦地神色了。 沒办法,只能试试最后一招了。 用武学秘籍來吸引住他。 但愿,这个办法能行吧,否则自己损失可就太大了。 郭天霸怀着这种惴惴不安地心情,很快就拿了棍法回到了西厅中。 “池庄主,您看看。”郭天霸将棍法递了过去。 池中天随手接过之后,就开始看了起來。 这是一本淡黄色地小册子,约莫有一根手指地厚度,封面上写着“**棍法”四个大字。 随后翻开之后,里面就出现了一些图画以及文字,每一页都画着一个小人拿着棍子摆出姿势,旁边,则是有一些注解,用蝇头小楷写的工工整整。 简单看了一些之后,池中天便开口说道:“**棍法**,这**倒是有两种解释,一种是较为普遍地,是说上下东西南北六个方向,也就是包含天地的意思,还有一种,则是武学上的,是内三合和外三合的统称,这内三和,是指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而外三合则是指手与足合,肘与膝合,肩与胯合,当然了,还有眼、心、意、气、功、力六个方面的配合以及以手、眼、身相合为外三合,精、气、神相合为内三合的说法,看你这本棍法,应该是用的眼、心、意、气、功、力这种意境,那么明白了这个之后,道理也就通了,这理通则百通。” 池中天说完之后,郭天霸的感觉已经不能用震惊來形容了。 这本**棍法他早就烂熟于心了,而且池中天刚才对这本棍法意境的评价,和这棍法中所写的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是写在最后一页了,而郭天霸也清楚地看到,刚刚池中天根本沒有翻到最后一页。 仅仅看了几眼,就能明白这套武学地至理,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池中天对武学的理解,已经达到一个高度了。 “怎么,郭帮主,我说的不对吗。”池中天看到郭天霸有些发愣,便好奇地问了一句。 郭天霸听到这话,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來,抑制住内心地激动说道:“池庄主说得太对了。” “好,既然这样的话,那郭帮主,你现在就可以说出你的疑惑了。”池中天将书给合上后就递了过去。 看到这个举动,郭天霸顿时很是失望。 刚刚他还在心疼,心疼自己的拿手武学就这样被别人学到了,可是,看现在池中天的举动,好像人家对这东西根本不感兴趣一般。 也难怪,一眼就能看出这本书所蕴涵的道理的人,的确是不会太感兴趣的。 “池庄主,这**棍法的最后几招中,有一招叫天地**,说是能施展开來之后,能将手中的棍子在一瞬间笼罩上下前后左右六个方向,听起來,看起來,这招很是厉害,我也琢磨了很久,可就是不得要领啊。”郭天霸愁眉苦脸地说道。 池中天听了之后,微微一笑道:“请随我來。” 第一千三百一十八回-挽留无望 “啊。” 郭天霸沒明白池中天的意思,但是看他已经走出去了,也就只好跟了出去。 其实郭天霸确实不会这一招,而且这招书上只是写了个大概,因此他学不会。 到后來,郭天霸就以为这一招可能是不存在地,只是作为一种理想地状态而存在。 久而久之,他也就忘了这件事了,可是现在,好像他又有了一种希望。 來到外面之后,池中天便让郭天霸站在一处,随后说道:“郭帮主,劳烦你把自己的眼睛蒙上,顺便,拿个兵器。” “蒙上眼睛,还要拿兵器。”郭天霸不解地问道。 “是啊,蒙上眼睛,拿着兵器。”池中天笑着点头答道。 “好。” 很快,就有帮众拿來一个黑色的布条,郭天霸接过來之后,就麻利的将眼睛给蒙上了,随后,又有一个帮众将他的狼牙棒递给了他。 等郭天霸将眼睛蒙好之后,池中天便说道:“现在,请诸位都把嘴闭上,不要弄出声音來。” “你们都下去,不准靠近这里。”郭天霸见池中天那么说,干脆就让人都离开了。 很快,周围的帮众就全都走了,此处,就只留下了池中天,武阳还有郭天霸。 “郭帮主,请你站稳不要动,现在,我在往哪里走。”池中天一边走动,一边忽然问道。 郭天霸凝神听了一下之后,便答道:“池庄主,您应该是正在往南走。” “沒错,那么,现在,我在往哪里走呢。”池中天又换了个方向走动了几步。 “应该,是往东。” “不错,郭帮主,那么现在,请你把我当成你的敌人,用你手中的狼牙棒來打我。” 话音一落,池中天忽然身形一纵,便闪到了郭天霸的身边。 郭天霸找准感觉之后,手中的狼牙棒便飞快地朝着一个方向挥舞了过去。 这个方向,正对池中天,所以池中天马上就弹跳起來,从他头顶跃了过去。 马上,郭天霸的狼牙棒就举了起來,朝着后面砸去。 “好了,可以停了。”池中天站稳之后说道。 “池庄主,您这是何意。”郭天霸将眼睛上的布条摘下來,满脸疑惑地问道。 “我刚才说了,**,即是眼、心、意、气、功、力这六境之合,眼观,心辨,意动,气发,功助,力出,所谓的将上下东南西北六个方向全部笼罩在内的棍法,其实就是让你将这六种融合一起,做到心无旁骛,感知一切,这样的话,无论你的对手从何处对你发起进攻,你都能从容不迫地抵挡,并且反击,讲究的,其实并不是具体的招式,而是一种意境,这,方是这棍法的精髓所在。” 池中天说完之后,郭天霸赶紧闭上眼睛将池中天的话仔细地想了一遍,又牢牢地默记几遍之后才说道:“听池庄主一番教诲,真是犹如醍醐灌顶啊,我这才知道,对于武学的理解,我就是个井底之蛙啊。” 这句话,绝对不是郭天霸在故意奉承,而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郭帮主不必客气,这本棍法很不错,你若是好好修炼的话,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武林中的一位高手啊。”池中天说道。 “哈哈,池庄主太过奖了,唉,这真是老天开眼啊,让我今天遇到了池庄主,刚刚您的那些话我已经记住了,我一定好好琢磨琢磨。”郭天霸兴奋地说道。 “好了,郭帮主,你的事情我也算帮你解决了,我也还有要事在身,酒我也喝过了,那我就此告辞了。”池中天说道。 “池庄主,别啊,千万不能走,您这可是帮了我一个天大的忙,我就是现在马上磕头认您当师父那都是应该的,但是我知道您肯定不愿意收我这样的愚鲁之辈,这样吧,今天无论如何,在我这里住一晚,晚上我再好好摆一桌酒席,款待池庄主,如何。”一听池中天说要走,郭天霸刚刚的兴奋劲马上就消散了不少。 “郭帮主,真的不必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池中天说道。 “这” “武阳,收拾一下,我们准备走了。”池中天根本不给郭天霸继续说话的机会,马上就让武阳去准备了。 “是,公子。” 说完,武阳就快步走开了。 “池庄主,您就再留一晚吧,我还有一些关于武学方面的问題想请教您呢。”郭天霸沒办法,只能再一次用武学方面的事來挽留池中天。 “郭帮主,我劝您有些东西还是自己去体会的好,自己琢磨明白的,好处更大,对吧。”池中天笑着答道。 “那是那是。”郭天霸说不出个别的來,也只好含糊地应和着。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武阳就走了出來,然后池中天就让郭天霸把自己的马给牵出來。 到这个时候,郭天霸也沒法挽留了,只好先按着池中天说的办,之后再想其它的办法吧。 送走池中天之后,郭天霸马上就吩咐人赶紧跟上去,千万不能把池中天跟丢,但也不能被发现,之后,他就开始苦思冥想,看看还有什么办法能留住池中天,哪怕留住一天也好啊。 “公子,我看这郭天霸,热情的过头了吧。” 已经离开崇义帮的池中天和武阳,此刻正骑着马走在一条小路上。 池中天看了看周围的景色,然后答道:“是有些过头了,不过,也是情理之中。” “公子此言何意。”武阳疑惑地问道。 “我琢磨着,他可能是想替孤傲云打探一下我的踪迹,然后他好去给孤傲云邀功。”池中天笑着说道。 “孤傲云,怎么,您还怕他知道您的踪迹。”武阳说起这个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屑一顾。 “谈不上怕,只不过孤傲云现在肯定巴不得知道我的踪迹呢,那样的话,以他的本事,随便给我找点麻烦,就够我受的了。”池中天说道。 “他敢,公子,我冒昧揣测一下,他孤傲云应该已经被您给打怕了吧。”武阳说道。 第一千三百一十九回-骏马拉稀 “不可能,孤傲云的实力还是比我要强上不少,别的不说,他滨麟山庄几百个弟子,个个武功都不错,可我呢,除了你们几个和冥叶的人之外,就沒有能拿得出手的人手了,就说上次吧,虽然孤傲云吃了亏,但是你看看咱们去了多少人,雪鹜宫的几乎精英尽出,北灵萱和四大护法亲自出手,还有天池残血,就这个阵容,除了江湖上的几大派之外,其余的小门派,估计可以横扫了,再加上你和紫渔带的两百來个人,这还不算苏晴和她的那只古猿,我跟你说吧,也就是滨麟山庄,你信不信,同样的人手,如果现在我们去找玄天派的麻烦,那玄天派可能就要易主了。”池中天缓缓说道。 “沒错,公子你这话我觉得太对了。”武阳说道。 “所以,我们现在还远远不到得意的时候,我们还早的很呢。”池中天望着远处,默默地念叨了一句。 差不多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池中天和武阳就看到了官道,到了官道上,路就好走了,而且,方向也好找的多了。 “看,官道已经到了,走吧,咱们加快点。”池中天说道。 “好。” 就在此时,突然间,池中天胯下的騋牝马的脚步,一下子就慢了下來。 池中天也已经感觉到騋牝马的身体在发抖,赶紧低头一看,只见騋牝马的两条前腿,已经开始弯曲了。 “公子,怎么了。”武阳本來已经奔出去好远了,发现池中天沒有跟过來之后,马上就折返了回來。 “不知道,这马是怎么了,怎么腿开始发抖了。”池中天皱着眉头说道。 “我看看。” 说着,武阳就翻身下了马,随后,池中天也下了马。 池中天刚刚下來,騋牝马的四条腿忽然就软了下來,然后就跪在了地上。 这可是自从池中天将这匹騋牝马买來之后,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怎么了这是。”池中天吓了一大跳,赶紧站了起來。 “难道是累了。”武阳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來,只是挠挠头胡乱猜测了一下。 “不可能,我这马我了解,不敢说日行八百里,但也不会就这点脚程,再说了,你那马不如我这騋牝马,连你那马都沒事,这騋牝马怎么会有事。”池中天辩解道。 “说的也是啊,可这是怎么了这是。”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地时候,忽然间,池中天鼻子耸动了一下,接着就飞快地倒退了开來。 “好臭,什么味道这是。” 武阳这时候也闻到了一股巨臭的味道,随即也飞快地躲开了。 “拉稀了,肯定是拉稀了。”池中天一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指着騋牝马说道。 “嗯,是拉稀了,要不然不会这么臭。” 这时候,池中天赶紧走到前面看了一眼,騋牝马的眼睛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有神了,马脖子也不是和往常一样高高抬起,低着头,好像犯了错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好端端的怎么会拉稀呢。”池中天不解地说道。 “公子,是不是刚才在崇义帮那里吃了什么东西了。”武阳问道。 “不应该啊,咱俩的马是他们一起牵过去的,肯定也是一起喂的,就算出问題也应该一起出问題啊,为何你的马沒事。”池中天说道。 “公子,现在怎么办。”武阳问道。 “沒办法了,只能回县城里了。”池中天皱着眉头说道。 沒有马,怎么到泸州,再说了,这匹騋牝马池中天跟它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了,于情于理都不会不管的。 “还去什么县城啊,干脆这样公子,您在这儿等着,我马上骑马回崇义帮,让郭天霸亲自带人來帮忙,再让他请个兽医给马治病。”武阳说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这不太好吧,这刚刚从人家那里离开,这马上就回去找人家办事,这” “哎呀,公子您可真是太多心了,凭您的身份,您愿意去找他办事那他高兴还來不及呢。”武阳说道。 “这个”池中天虽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可还是拿不定主意。 “公子,您别犹豫了,这马拉稀可不是小事,得赶紧治,晚了恐怕就得落下病根了。”武阳焦急地说道。 因为武阳忽然发现,这马的精神头,已经越來越弱了。 “好,那你快去吧。” 武阳这句话才算是说到点子上,别的不怕,这騋牝马万一留下病根,以后可就麻烦了。 武阳生怕池中天再反悔,所以听到之后,马上就骑马离开了。 而此时,郭天霸正在西厅里悠然自得地等着呢。 池中天的騋牝马之所以忽然拉稀,其实正是郭天霸搞得鬼,他在给池中天去牵马的时候,就悄悄地给马吃了一些巴豆,本來发作的不会太快,但是这一颠簸之下,自然就提前发作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郭天霸正一个人自酌自饮的时候,一个崇义帮的帮众忽然跑进來跟他说池中天的那个护卫急匆匆地又回來了。 “哈哈,走。” 郭天霸心知肚明地笑了笑,马上就走了出去。 “哎呀,这不是武兄弟吗,怎么了这是,是忘记拿什么东西了吗。”郭天霸问道。 因为事情紧急,武阳连马都沒來得及下,直接就说道:“郭帮主,劳烦您一下,我家公子的马得病了,拉稀的厉害,现在就耽搁在前面了,您能不能找几个人帮忙把马先抬回來,然后再给找个兽医看看。” “什么,马拉稀了。”郭天霸假装惊讶地问道。 “嗯,正是。”武阳点点头说道。 “好,你们几个,马上跟着武兄弟去,多去几个人,去给池庄主把马抬回來,我亲自去给城里找兽医。” 郭天霸吩咐完之后,马上就蹿出來十几个崇义帮的帮众,武阳马上就骑马带着他们飞奔向前了。 等到人走了之后,郭天霸冷笑一声,晃晃悠悠地找了一个人,让他去县城里请兽医去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回-医治马匹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和武阳就跟着崇义帮的人又回來了,十几个崇义帮的弟子正抬着騋牝马,其中有四五个人抬着后面两条腿,四五个人抬着前面,这騋牝马看样子是拉稀的真厉害,一路走,那粪便就沒停过,一路走來一路臭。 这时候,郭天霸请來的兽医早就等在门前了,看到之后,马上就走过去说道:“快,快放下。” 等到把马放下之后,这个兽医就急匆匆地走到騋牝马的面前,开始观察了起來。 池中天这时候也走了过來,恰好遇到了刚刚走出來的郭天霸。 “郭帮主,真是对不住,又來打扰您了。”池中天歉意地说道。 “您这是什么话,池庄主的事那我肯定尽心,只是奇怪了,这马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拉稀了,不行,我得把刚才喂马的人找來问问。” 说着,郭天霸就让身边的一个人去把喂马的人给喊來。 而这时候,那个兽医也似乎看出个大概了。 “这是騋牝马,真是好马啊,这种马,可不多见,难得,难得啊。” “行了,你少在这儿废话,请你來不是让你來相马的,是让你來治病的。”池中天沒急,郭天霸倒是先急了。 “是是,这马应该是连日奔波,沒有吃上足够的草料,饥饿之下又颠簸过度,把胃给弄坏了,所以才拉稀了。”兽医煞有其事地说道。 “唉,说來也是,这几天我一直沒闲着,可能还真是累着这马了。”池中天听到兽医的话,一下子就开始自责了。 “池庄主,沒事儿,这应该不是大毛病,那什么,你赶紧给治吧。”郭天霸指着那个兽医说道。 “这好治,先让这马休息两个时辰,再给它喂点儿水,然后我再给开一副药,吃了之后过个两三天就好了。”兽医说道。 “两三天,有沒有快一点的办法。”池中天焦急地问道。 “这位公子啊,这事儿他就不是个能着急的事儿,这马跟人一样,得了病也得好好养养,咱们人得了重病,不也得养上一段时间吗。”兽医振振有词地说道。 “可是我这时间实在是不允许啊。”池中天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了。 “池庄主,要不然这样,您就勉为其难地等上一天,等到了明天再看看,如果明天黄昏之前,这马能好了,那您就骑着走,如果还是不舒服,您就把这马先放在我儿,我再另外给您找几匹好马,不敢说比这马好,但是跑起來也是很快的,如何。”郭天霸在一旁说道。 这可以说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池中天想了想,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只能点头道:“好吧,那既然如此,就听郭帮主的安排吧。” 见池中天答应了,郭天霸马上在心里开始笑起來了,随后,他就赶紧让人带着兽医和马到后院去,而恰在此时,喂马的人也來了。 “帮主,您找我。”喂马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一般來说,喂养马匹的人,岁数大一点最好了,这样的经验比较丰富。 “刚才客人的马你喂了沒有。”郭天霸问道。 “回帮主的话,喂了一些草料。”喂马老者答道。 “混账东西,你那是喂的什么。” 说话间,郭天霸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直接把那个老者给打到了一旁,连滚带转地就摔倒在了地上。 “郭帮主,你这是做什么,千万不可如此。”池中天刚才实在是沒反应过來,要不然的话,郭天霸也不会得逞。 “这也不能全怪人家,不然的话,我手下的那匹马怎么就沒事,这事儿跟他沒关系,郭帮主你可不能动手啊,这都这么大岁数了。” 说着,池中天就走过去将老者给搀扶了起來,虽然不是他打的,但是,好歹也算是跟他有关系了,所以池中天现在心里特别内疚。 “咳咳,不碍事,不敢劳公子大驾。”喂马老者赶紧挣扎着站了起來。 “池庄主是我的贵客,人家可忙的很,这还得急着赶路,结果这马就出了问題,还是在我这里出的,你说人家池庄主要是怪罪下來,你能吃罪的起吗。”郭天霸接着骂道。 “哎呀,郭帮主这是哪里话,我怎么会怪罪你呢,刚才兽医也都说了,完全是劳累过度所致,这事儿得赖我,你可千万不能往你自己身上揽啊。”池中天赶紧说道。 “哼,今天看在池庄主的面子上,饶你一次,去,把马给看好了,再要是出问題,我就拧下你的脖子。”郭天霸瞪着眼吼道。 “是是,帮主,小的记住了,再也不敢了。”喂马老者一句废话也不敢多说,忙不迭地就跑开了。 “找个机会,给他送些银两过去。”这时候,池中天忽然把武阳拽到一旁,低声说了一句。 “來來,池庄主,里面请。” 说着,郭天霸就再一次将池中天和武阳请进了崇义帮之中 不知不觉,夜晚就來临了,戌时刚过,在泸州城关家的秋蝉,刚刚吃完饭,这时候,正在教邵津写字呢。 现在的邵津,写的最好的两个字就是秋蝉了,连傲霜雪都说邵津写的这两个字,比大人写的都好看。 随着时间越來越长,邵津和秋蝉的感情也越來越深,现在这俩人是谁也离不开谁了,邵津一会儿看不到秋蝉,就会急得大哭,而秋蝉一会儿看不到邵津,心里也会惦记。 从内心里,秋蝉已经把邵津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 “秋蝉姐,我写完了。”邵津拿着一张写满大字的纸,走到了秋蝉的面前。 “嗯,不错,比昨天有进步,不过这地方还有一些太飘了,记住,拿笔的手不能晃啊。”秋蝉笑着给邵津挑了几处毛病。 “好啦,不写了,走,陪姐姐出去散散步。” 秋蝉将纸放在一旁之后说道。 邵津听到之后,马上乖巧地走过去,先是从床上笨拙字抱下來一条毯子,细心地铺在了秋蝉的腿上,然后再走过去把门给打开,为了方便秋蝉进出,关紫渔很早就让人把秋蝉房门下的门槛给锯断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一回-路遇旧部 很快,邵津就推着秋蝉出门了,出去之后,邵津还乖巧地把房门给关上了。 看的出來,邵津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却很懂事,不得不说,秋蝉还真是教导有方。 “秋蝉姐,小邵津,出來散步了。” 偶尔遇到一些关家的弟子们,他们也会很友善地和秋蝉以及邵津打招呼。 “秋蝉姐,你想去哪。”邵津站在后面问道。 “咱们去外面走走吧。”秋蝉笑着说道。 “那秋蝉姐要给我买好东西。”邵津俏皮地说道。 “好啊,走吧,我们去街上转转,有什么喜欢的姐姐给你买。”秋蝉也笑着答道。 “太好咯,那快走吧。” 说着,邵津就开始往前推车,他的个头和这个轮椅车差不多,所以如果有个不知道的人从前面看过去,还以为这轮椅车在自己往前走呢。 “秋蝉,怎么,要出去啊。” 在门口,恰好遇到了刚刚走外面回來的关紫渔。 “是啊,带邵津出去转转。”秋蝉笑着说道。 “嘿嘿,那你们可得小心点啊,外面挺冷的,要不要我让几个人跟着你们。”关紫渔关切地问道。 “紫渔,不用了,我就在前面那条街转转,不走远。”秋蝉答道。 “那好,邵津呀,可要听你秋蝉姐的话哦,要是有什么好东西别忘了也给我买一点。”关紫渔弯下腰,一边亲昵地刮了一下邵津的鼻子,一边说了一句。 “好。”邵津脆生生地答道。 被邵津推出出了关家的大门之后,秋蝉顿时觉得身上被冷风吹得有些冷,不自觉地就把盖在身上的毯子往上身拽了拽。 “邵津,冷不冷。”秋蝉扭头问道。 “不冷。”邵津答道。 “嗯,要是冷的话可要说哦,不然的话就会得病的。”秋蝉微笑着叮嘱道。 “知道啦秋蝉姐。” 这一大一小两人,就这么说说笑笑地,很快就來到了关家西边的一条街道上,这条街上每当夜晚的时候,都挺热闹。 街道两旁有各种各样的摊贩,卖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有吃的喝的,还有一些杂物。 邵津推着秋蝉來到一个卖糯米糕的摊子旁边的时候,就停了下來。 “秋蝉姐,我想吃。”邵津走到秋蝉身边,趴在轮椅车的扶手上,指着前面说道。 “真是嘴馋。”秋蝉笑着拍了一下邵津的脑袋,然后就扭头说道:“给我來一个糯米糕。” “好嘞,您拿好。”那摊主手脚利索地将一块糯米糕包在油纸上递了过來。 邵津接过來之后,正要吃一口,送到嘴边的时候却停了下來。 “你先吃一口。”邵津将糯米糕举到了秋蝉的嘴边。 秋蝉一下子就开心地笑了,赶紧咬了一小口。 “甜不甜。” “可甜了。”秋蝉答道。 “嘿嘿。” 说完,邵津就把糯米糕送到了嘴里,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别这么急,慢点吃,又沒人跟你抢。”秋蝉一边替邵津拍打着后背,一边说道。 就在这时候,秋蝉的正前方,忽然间走过來一个人,这个人本來是走的很悠闲,但是当他的眼睛不经意间看到秋蝉之后,马上就浑身打了个激灵,随即便飞快地躲在了一边。 反观秋蝉,注意力全都在邵津身上了,自然就沒发现这个端倪。 不多时,泸州城中,一家名为好客來的客栈中,就匆忙走进來一个人。 这个人似乎很熟悉一般,径直就上了二楼西首的一间屋子外面,敲了敲门之后,就走了进去。 “父亲。” “纳德,有什么事。” 这间屋子里,此刻正端坐着一个人,一身青色棉袍,脸上戴着蝴蝶面具,正是扶羽圣教的教主,西索阿瑞。 而现在进來的这个人,也就是刚刚在街上看到秋蝉的这个人,乃是他的儿子,西索纳德。 早在两天前,西索纳德,和禹成漠就來到了泸州城中,而今天一大早,西索阿瑞也來了。 他们三个沒有马上行动,而是找了个客栈先等着,一是等人,在一个,也是在搜集情况,看看有沒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知府衙门那里,禹成漠倒是去了一趟,但是却听说知府已经换人了,所以禹成漠就沒敢真正的动手,再说了,西索阿瑞也沒说非要杀死当官的不可。 一直到刚刚,西索阿瑞才接到了禹成漠的回禀,说从各地赶來的扶羽圣教的教徒,差不多已经都到了。 当然,这些教徒,绝大部分都是华夏人,也就是扶羽圣教在华夏境内活动的时候所招募的。 “父亲,我刚刚看到蓉妖了。”西索纳德惊讶地说道。 “蓉妖。”西索阿瑞疑惑地问了一句。 “是啊,她跟一个小孩正在逛街呢,不过,她的腿好像不行了,因为她是坐着轮椅的,估摸着是上次孤傲云來的时候给弄的。”西索纳德说道。 “哼哼,这就是报应,背叛圣教的人,不会有好下场。”西索阿瑞阴森地说道。 “父亲,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我把她抓來。”西索纳德问道。 “不,先不要轻举妄动,再说了,蓉妖的武功不低,而且擅长用毒,虽然腿脚不便,但是不能小看,如果我不出手的话,你很难拿下她,万一打草惊蛇了,那就不好了。”西索阿瑞说道。 “父亲,可是这机会难得啊。”西索纳德似乎很是焦急地说道。 “嗯,机会确实难得,不知道蓉妖和关家的那个关紫渔关系如何,要是好的话,我们可以试着把蓉妖抓來,來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西索阿瑞说道。 “那,父亲的意思是。”西索纳德问道。 “这样,你不是说她身边还跟了一个小孩吗,你去安排一下,对那个小孩下手,试探一下她跟那个小孩是什么关系,如果那小孩对她很重要的话,那我们不就省事了。”西索阿瑞说道。 西索纳德想了想,马上笑着点点头道:“还是父亲神机妙算,我这就去安排。” “慢着。”西索纳德正要离开,马上就被西索阿瑞给叫住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二回-擒住幼童 “父亲,您还有什么吩咐。” “一定不要暴露身份,见到之后,最好能把她引开,这样,我到城西门口那里等着,那地方一到晚上,连个鬼影都沒有,你把她引过去,我來收拾她。” “好,您放心吧。” 说完,西索纳德就转身离开了。 他回到自己的房中之后,就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來,换了一身很普通的老百姓所穿的衣服,然后把头发也整理了一番,头上戴了一个斗笠。 一番简单地收拾之后,西索纳德就变了一些样子,若是不熟悉的人,可能一瞬间还真看不出來。 随后,他就快步走出了客栈。 这件事,他必须自己亲自去做,因为目前來说,沒有可靠的人手,禹成漠此刻并不在泸州城内。 來到刚才那条街道之后,西索纳德惊喜地发现,秋蝉正和那个小孩,停在一个卖麻辣烫的摊子旁,吃的高兴呢。 麻辣烫可是川府一带的名小吃,各种新鲜的蔬菜放到一锅猪骨熬出來的沸腾浓汤中烫熟后,再放到一个碗里,浇上辣椒油,花椒油,以及各种调料,趁着热吃下去,麻辣爽口,好不痛快。 按理说,这各地饮食的差异都很大,像秋蝉和邵津都是南疆一带长大的,应该不喜欢吃这种东西才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俩人对麻辣烫那都是情有独钟,平时即便在家里,邵津也经常吵着要吃,不过邵津总说,家里做的不如外面的好吃。 “慢点吃,你看你,嘴角都漏出菜了。”秋蝉一边看着邵津,一边笑着说道。 “嗯秋蝉姐,你也吃啊。”邵津贪婪地往嘴里送着食物,还不忘让秋蝉也吃。 “我吃饱了,你吃吧,不够的话,再要。”秋蝉说道。 “嗯,我还想吃点蘑菇。”邵津用小手抹了抹嘴巴,指着摊子上摆放的一堆新鲜地蘑菇说道。 “好,再给來点蘑菇。”秋蝉笑着吩咐道。 就在这时候,又有一个客人,走了过來。 “给我來一些青菜,多來一点,多放一些辣椒,要特别辣的。” 秋蝉听到这话之后,不禁暗暗吐了吐舌头,心说这肯定是一个本地人,否则不会这么喜欢吃辣。 说完之后,那个客人便走到邵津旁边的一张凳子上坐下。 大晚上还戴个斗笠,这人还真是奇怪。 不过,秋蝉倒是沒在意。 “來嘞。” 很快,小摊的摊主就端了两个碗走了过來,一碗是蘑菇,放在了邵津的前面,一碗是青菜,放在了刚才那个戴斗笠的人的面前。 “哎,你这是吃的什么啊。”那个戴斗笠的客人忽然间站了起來,朝着邵津这里凑了过來。 “嘿嘿,这是蘑菇。”邵津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用手指了指碗里的蘑菇说道。 “哦,好吃吗。”说着,戴斗笠的人,就伸手扶了一下装着蘑菇的碗,而如此一來,他的手背,距离邵津,也就不到一尺的距离了。 突然间,秋蝉发现这个人的声音很怪,似乎是在刻意伪装,因为实在有些别扭。 刚才怎么沒听出來呢。 就在这电光火石般地一瞬间,那个戴斗笠的客人忽然间手掌翻转了一下,掌心直接扣住了邵津的脖子,随后另一只手飞快地放在了邵津的后背上,两手这么用力一提,就将邵津给提了起來,而后就飞快地朝一边跑去。 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秋蝉根本就沒反应过來。 等到反应过來的时候,耳边就已经传來了邵津被惊吓所致的哭喊声,至于那个戴斗笠的人,此刻已经跑出去好几步远了。 “站住。”秋蝉大惊失色,随手拿起旁边的一只碗,飞快地砸碎之后,一手捏着一块碎片,一手飞快地转动轮椅车的轮子,就追了上去。 “你给我站住。”秋蝉现在急得不得了,她根本沒有时间去想是怎么回事,只能不停地转动着轮子往前追。 这一幕,很快也吸引了旁边的人,刚才那个麻辣烫的小摊主,此刻也追在后面,不过,他口中喊的却是“别跑,还沒给钱呢。 那个戴斗笠的客人,正是西索纳德,此刻他正在狂喜,但是手中的邵津却一点都不老实,西索纳德干脆就拍了他的昏睡穴。 别看秋蝉是坐着轮椅车,可是全力之下的速度,却不可小觑。 眼看快要追上的时候,秋蝉便将手中的碎片飞快地朝着前面的人影扔了过去,但很可惜,沒有打中。 “赶快,赶快去关家,就说秋蝉出事了,让他们赶紧带人來,往西走。”秋蝉急中生智,马上就拽住了一个路人,飞快地说了一句。 “你谁啊。”那个路人被这么一弄,顿时有些惊呆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 “这个给你,快去。”秋蝉懒得和他废话,随手就拿出一锭银子扔给了他,而后就继续朝前追去了。 西索纳德一边跑,一边也在回头看,见她一个坐着轮椅车的人竟然还能追上自己,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想到这里,西索纳德干脆就展开轻功,飞快地朝前面飘去,可是刚飘了几步,却忽然又想到如果自己跑远了,那她就跟不上自己了,跟不上自己的话,那不麻烦了,要知道,西索阿瑞还在城西那里等着呢,而且,抓这个孩子,主要目的是为了把秋蝉引过去。 沒办法,西索纳德只能快一会儿慢一会儿的,好让身后的人能追上。 沒多久,西索纳德就发现前面似乎已经沒人了,而周围,也是安静的很。 凭着感觉,他知道自己差不多已经來到了城西西门的附近了。 秋蝉这时候已经有些累了,两只手转动着轮子往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刚刚秋蝉甚至有一种想法,她想强忍着痛苦站起來去追,可是,根本不行,她的腿是根本沒有力气的。 沒力气,可是又不能追丢,所以秋蝉现在真是拼了命了。 两只手掌,已经快被轮子给磨肿了,手掌心火辣辣地疼痛,可秋蝉就仿佛感觉不到似地。 第一千三百二十三回-积怨心痛 而且还不光如此,秋蝉的两条臂膀,也已经快酸了,自从上次被孤傲云弄伤之后,秋蝉的身体就大不如从前了,虽然功力还在,但是已经减弱了不少了。 又过了一小会儿,西索纳德忽然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屋子的旁边,站了一个人,看身形,很像西索阿瑞。 看到之后,西索纳德就加紧了脚步,走近一看,果然是西索阿瑞。 “怎么样,得手沒有。”西索阿瑞看到西索纳德之后,马上就问了一句。 西索纳德用手拍了拍怀里抱着的邵津,然后笑着说道:“父亲,已经得手了,蓉妖那个贱人追了一路了,看样子,这小子对她很重要。” “好,很好,你带着这个孩子,站到一边去。”西索阿瑞说道。 “是,父亲。” 说完,西索纳德就抱着小邵津,躲在了一旁的暗处。 他刚刚站稳,秋蝉的身影,也出现了。 秋蝉这时候也忽然发觉了不对了,怎么这周围这么僻静,而且刚刚还能看到的那个戴斗笠的人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的,是一个身材颀长地人,这个人,身形怎么如此熟悉。 “蓉妖。” 忽然间,一个声音,灌入了秋蝉的耳朵中,显然是从面前这个人的口中所发出的。 声音不大,但却犹如惊雷一般,炸了秋蝉一个激灵。 “蓉妖”这个名字,秋蝉已经很久沒有听到了。 但是,不管多久沒听到,当这两个字出现的时候,她的内心深处,还是会被深深震住的。 跟随了自己几十年的名字,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忘记。 “蓉妖,背叛圣教,该当何罪。”西索阿瑞的声音,再一次传了出來。 秋蝉此刻已经知道了前面那个人是谁了。 一个自己最害怕见到的人。 “我不是蓉妖,我叫秋蝉。”秋蝉稳了稳心神之后说道。 “秋蝉听秋蝉,秋蝉非一处,细柳高飞夕,长杨明月曙,历乱起秋声,参差搅人虑”不知道怎么回事,西索阿瑞忽然诗兴大发了,随口就读了一段前人著名的诗句。 “好名字,很有诗意,是池中天给你取的吧。”西索阿瑞语气冰冷地问道。 “沒错,这名字是公子给我取的。”秋蝉说道。 “公子你叫的很亲热啊,圣教养了你多少年,池中天呢,你真的很下贱。”西索阿瑞说道。 这个时候,秋蝉已经极度紧张了,她此刻已经断定,今晚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会是偶然,这肯定是西索阿瑞已经预谋好的。 可是,他來找自己的麻烦做什么。 坏了,糟糕。 秋蝉突然想到一件事,这扶羽圣教的人出现在这里,尤其是西索阿瑞还亲自來了,难不成是要对关家下手了。 “蓉妖,你为什么背叛圣教,池中天有什么好,他能给你什么,权利,还是地位,你在圣教中高居首领之位,位高权重,你有什么可不满意的。”西索阿瑞语气平缓地问道。 “位高权重,你真有脸说出这种话,什么是位高权重,我为圣教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为圣教杀过的人不计其数,可是呢,我仅仅是被抓走了一次,逃出來之后,你却怀疑我,还让人对我做出那种侮辱我的事情,你不是说我位高权重吗,难道被人抓走一次,就可以抵消我对圣教几十年的付出吗,你也太会做买卖了吧,还有你那狗儿子,你问问他,他对我做过些什么,我的清白已经被他玷污了,可是我沒有怨言,因为他是你儿子,为他付出也就是为你付出,也就是为圣教付出,可结果呢,我换來的是什么,你说啊。” 其实从离开扶羽圣教之后,秋蝉的内心里也挣扎过一段时间,心中的怨恨也好,痛苦也罢,都是积怨已深的,其实秋蝉的心也够宽了,自己忠心效忠的圣教如此对待自己,刚刚跟随池中天之后的那段时间,所遭到的白眼,所遭到的歧视,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她,她能忍,她必须忍,因为还是有人对她好的,至少池中天对她,一直是真心实意,而到现在,她也有了很多亲人,每天吃饭,大家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病了有人关心,饿了冷了有人关怀,这才是真正的有了一个自己的家,这一切是谁给的,毫无疑问,池中天。 即便,她也付出了一些努力,甚至还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当初凭她对池中天以及对玄天派所做的事,她该死一百次,池中天就是杀了她,她也不会有怨言,但是池中天却沒有。 仁心者得人心。 这就是秋蝉愿意死心塌地跟随着池中天的原因。 西索阿瑞长这么大以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尤其还是一个叛徒。 “你是不是想找死。”西索阿瑞语气阴森地说道。 “笑话,你以为我怕死,我告诉你,我不怕死,我现在已经残废了,和死也沒什么区别,但是,那个孩子是无辜的,你把他放了,别告诉我那个孩子不是你安排人抓的。”秋蝉冷冷地说道。 “你还不傻。”西索阿瑞面对昔日得力的手下,心里却有了一丝异样地感觉。 “当然,这段日子是我活这么大以來,过的最快乐的日子,自从离开圣教,我懂了很多,我知道了什么是侠义,什么是正义,什么是亲情,什么是温暖,这些,都是我从來沒有感受过的,你知道吗。”秋蝉说着说着,忽然流下了两行热泪,可是,这热泪刚刚流出來,却马上冰冷了,不知道是天气的缘故,还是此刻秋蝉身上散发出的绝望的气息所致。 “纳德,你出來。”西索阿瑞突然喊了一句。 很快,西索纳德就从旁边走了出來。 “是你。” 听到西索阿瑞的声音,秋蝉才知道,那个人竟然是西索纳德。 怪不得刚才西索纳德要伪装自己的声音呢。 “蓉妖,你胆子不小,敢和教主这么说话。”西索纳德一边将邵津放到地上,一边指着秋蝉骂了一句。 第一千三百二十四回-清心蛊毒 “哼,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怕什么。”秋蝉冷笑一声说道。 “你把秋蝉奸污了。”西索阿瑞忽然对着西索纳德问了一句。 “我父亲,我”西索纳德冷不丁被这么问了一句,登时语塞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圣教戒律第五条,奸淫教中妇女者,断指。”西索阿瑞说道。 “父亲,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西索纳德这才真是祸从天降,这怎么也沒想到他老子怎么在这个时候跟他掰扯这个事了。 “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的,你管教你儿子,换个地方,现在我请你把那个孩子给放了,至于我,你愿意杀就杀。”秋蝉说道。 “滚回去等我。”西索阿瑞对西索纳德说道。 “是是。”西索纳德如蒙大赦般,一句废话不敢多说,马上就离开了。 等到西索纳德走后,西索阿瑞忽然换了个口气,对秋蝉说道:“蓉妖,现在我给你个机会,你可以重回圣教,还可以当你的首领。” “用不着。”秋蝉想都沒想,就拒绝了。 “我可以晋升你为长老。”西索阿瑞接着说道。 “你就算把你教主之位让给我,我也沒兴趣。”秋蝉依旧拒绝了。 西索阿瑞眼看利诱不成,便只好换个方法了。 “蓉妖,我的耐心有限,这样吧,你帮我做一件事情,我可以答应你,放了这个孩子,也放了你。”西索阿瑞说道。 “什么事。”秋蝉这时候并沒有逞能,只要能把邵津救回來,是值得一试的。 “你平时和关紫渔在一起的时间很多,你有沒有发现她有什么东西是从來不离身的,或者说,有什么东西是他那死去的爹留给她的。”西索阿瑞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秋蝉皱着眉头问道。 “这你就别管了。”西索阿瑞说道。 “好,你说了,我帮你做一件事你就可以放了这个孩子,那么我回答你这个问題,算不算是替你做了一件事,如果我回答了,你是不是就放了那个孩子。”秋蝉反问道。 西索阿瑞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说道:“可以。” “好,那我告诉你,关紫渔手中有一柄黄金双龙大刀,是她的贴身兵器,也是她从不离身的东西,而且,是他爹留给她的唯一的遗物。”秋蝉说道。 “嗯,很好,黄金双龙大刀,不错不错。”西索阿瑞说完之后,忽然笑了一下,虽然脸上的面具可以掩盖他的笑容,但是秋蝉也能听的出來,这笑声中,隐藏着什么诡计。 紧接着,西索阿瑞就一手把邵津从地上抓起來,右手飞快地在自己的袖子上抹了一下,随后就用手指点在了邵津的脖子后面。 “你干什么,住手。”秋蝉大惊失色,右手一拍轮椅车的扶手,就想站起來,可是仅仅是屁股离开了一下,马上又重新跌坐了回來。 “行了,不必紧张。”西索阿瑞说完之后,随手一扬,邵津就被他从手中抛了过來。 秋蝉慌忙伸出手臂,接住了邵津,随即就紧紧地搂在了怀里,眼泪止不住地就流了出來。 可是,突然秋蝉又发现有些不对。 她赶紧摇了摇头,然后将邵津的脑袋按了下去,借着微弱地光亮看了一下,果不其然,邵津原本很什么痕迹也沒有的后脖颈上,出现了一个红色地小点。 “你对他做了什么。” 秋蝉是用毒的高手,自然也能看出來,这个红点肯定是刚刚西索阿瑞捣的鬼。 “沒什么,只是给他身体里,种了一些东西,那东西你也知道,叫清心蛊。”西索阿瑞淡淡地说道。 “畜生。” 乍一听到这两个字,秋蝉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就大骂了起來。 清心蛊,是南疆特有的一种蛊毒,这种蛊很特殊,进入人体内之后,既不会给人造成疼痛,也不会让人的身体有任何不适。 但是,却有一样,那就是能让你的心,变得无比干净。 所谓的干净,其实也就是让人的心里,不再有任何的感触,也就是所谓的无心人。 如果不能及时将蛊引出來,假以时日之后,这个人就会变成一个沒有感情,沒有任何思想的人,和行尸走肉的区别,几乎不大,更可以用活死人,或者是生不如死來形容了。 秋蝉当然知道这种蛊,这清心蛊是扶羽圣教里的不传之秘,只有教主知道配制的方法和引蛊的方法,轻易不使用。 可是如今,这种极其厉害,极其残忍的蛊,就在秋蝉的面前,被种到了邵津的身体里。 这让秋蝉,如何能忍受的住。 “西索阿瑞,你不是人,他还是个孩子,他只是个孩子你知道吗,他的父母就是被你们在南疆放火的时候给烧死的,你到底有沒有心。”秋蝉又气又急,因此也就不顾及其它了,当场就破口大骂了起來。 “蓉妖,我想杀你,易如反掌,但是我不杀你,你放心好了,什么时候我得到了你所说的那个黄金双龙刀,我自然会帮他把蛊引出來。”西索阿瑞说道。 “你答应我要放了他,你好歹也是堂堂圣教的教主,为何出尔反尔。”秋蝉接着说道。 “我是答应放了他,而且我也做到了,不是吗。” 就在西索阿瑞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间他耳朵一动,然后便马上转身离开了。 秋蝉正要喊一句,却也听到了身后,传來了吵杂地脚步声。 “秋蝉,秋蝉。” 随着一声急促地喊叫声,火光也随之而來了。 “秋蝉,哎呀,你可急死我了,出什么事了这是。” 匆匆赶來的,正是傲霜雪和关紫渔,那个路人还算是讲良心,拿了秋蝉的银子,就去关家报信了。 得到消息的关紫渔当时就吓傻了,因为她清楚的记得,她是带着邵津一起出去的,这一个残废和一个小孩,稍微有一点麻烦就会让他俩手足无措了。 关紫渔随即就告诉了傲霜雪,傲霜雪当机立断,马上带着几十个人匆匆朝西边跑去,一路上根本就沒停一停。 第一千三百二十五回-小露蹊跷 “秋蝉,出什么事了。”傲霜雪这时候也走了过來,她看到秋蝉正呆呆地坐在轮椅车上,怀里还抱着邵津的时候,心里也就松了口气。 秋蝉这时候刚刚反应过來,看到他们之后,强忍着心里的痛楚,摇摇头说道:“沒事,可能遇到人贩子了。” 她心里很挣扎,她不知道该不该把刚刚的事情实言相告,不告诉他们,她觉得说不过去,可是如果告诉了他们,那他们势必会开始加强戒备,而那样的话,邵津不就沒救了。 关紫渔和傲霜雪现在对她來说,就像是亲人。 可邵津,对她來说,也是亲人,而且邵津在她心中的地位,仅次于池中天。 心中痛楚地天平不知道要往哪里倾斜了。 “沒事就好,这人贩子真是丧尽天良了,对了,邵津沒事吧。”关紫渔一边拍着胸脯一边问道。 “沒事,这孩子刚才被吓到了,我就点了他的昏睡穴了。”秋蝉说道。 “这样啊,那人贩子呢。”关紫渔接着追问道。 “跑了,我怕邵津再遇到麻烦,就沒去追。”秋蝉答道。 “沒事就好,人贩子就不去管他了,咱们快回去吧,回去让人煮一碗热汤给邵津喝了。”傲霜雪说道。 “你们几个,快去抱着邵津。”关紫渔对身边几个关家的弟子说道。 “是,掌门。” 不多时,他们就都离开了这里。 刚刚离开不久,西索阿瑞的身影也出现了。 其实他一直就沒走,而是一直躲在暗处,他要看看秋蝉会不会把实情说出去,现在看來,秋蝉沒说。 既然沒说,那说明什么,那说明秋蝉很在乎那个孩子,所以她不敢说。 她知道,清心蛊除了下蛊者,无人可以解蛊。 回到关家之后,关紫渔马上就吩咐人去给邵津煮汤了。 很快,热汤就煮好送到了邵津的房中,此时,秋蝉和关紫渔以及傲霜雪,正围坐在床边,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秋蝉,给他解了昏睡穴吧。”关紫渔说道。 “嗯。” 说着,秋蝉就用手指按在了昏睡穴上,可是,邵津却一点反应都沒有。 “嗯,怎么回事。”傲霜雪皱着眉头问道。 “我这”秋蝉也愣了一下。 “我來吧。”傲霜雪摇摇头,用手指按在了昏睡穴上,片刻之后,邵津就醒了过來。 “你看你,走神了吧又。”关紫渔笑着拍了秋蝉一下,戏谑般地说道。 “啊,不要,我要秋蝉姐,别抓我走啊。”邵津刚刚睁开眼沒一会儿,马上就开始大喊大叫,一脸地惊恐,手脚也开始乱动,显然,还沒从刚才的恐惧中挣脱出來。 “乖,邵津乖,千万别害怕了,沒事了沒事了。”秋蝉心疼地搂住了邵津,一边拍打他,一边安慰他。 “就是,邵津乖,你是男子汉,不能被坏人吓到了,刚才那个坏人已经被你秋蝉姐给打跑了。”关紫渔晃着拳头笑着说道。 “是啊,邵津别害怕了,咱们可不能被恶人给吓住。”傲霜雪也跟着说道。 众人七嘴八舌安慰了好一会儿之后,邵津才算是缓和下來,不再哭闹了。 趁着他老实了以后,秋蝉就赶紧把热汤喂他喝了下去。 喝完热汤之后,邵津就开始犯困了,秋蝉赶紧让他躺进被窝里,亲自给他盖好了被子,还把被子角给掖好了,仿佛照顾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要知道,她做这些的时候,都是坐在轮椅车上的。 安顿邵津睡下之后,秋蝉他们就离开了。 关紫渔推着秋蝉回到了她的房中之后,安慰她几句之后,也就离开了。 “紫渔,你跟我來。”就在关紫渔想回去休息的时候,傲霜雪忽然叫住了她。 “是,小姐。” 來到傲霜雪的房中之后,傲霜雪先是把门关上,接着便说道:“看起來,秋蝉很在乎邵津啊。” “是啊小姐,在咱们这些人之中,唯独邵津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也就是说,秋蝉在咱们眼里,毕竟还有当初她那不光彩的一段往事,可是在邵津眼里,秋蝉就是一个大好人,是一个疼爱他的大姐姐,这爱都是彼此的,所以秋蝉很爱邵津。”关紫渔说道。 “嗯,你说的对,不过今晚的事,有些蹊跷。”傲霜雪忽然说道。 “蹊跷,小姐您的意思是。”关紫渔皱着眉头问道。 “刚刚你让秋蝉给邵津解穴的时候,秋蝉第一次却沒解开。”傲霜雪说道。 “是啊。”关紫渔答道。 “如果真是秋蝉给他点的昏睡穴,那么秋蝉不会解不开,点穴的人不同,所用的力道也不同,之所以秋蝉第一次沒解开,就是因为她沒弄清楚力道,而我去解穴的时候,也是摸索了一番才给他解开的,而且我告诉你,点穴的力道,相当大,这绝对不会是秋蝉做的。”傲霜雪缓缓说道。 “对啊,我怎么沒想到。”关紫渔拍了一下脑门,懊恼地说道。 “如果我沒猜错的话,秋蝉刚刚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人,而且是一个很厉害的。”傲霜雪说道。 “厉害的人,小姐,刚才咱们沒看到人啊,不是只有秋蝉和邵津在那里吗。”关紫渔答道。 傲霜雪摇摇头道:“说不定人在咱们來之前已经跑了。” “可是话说回來,如果真是遇到了别的人的话,那那个人是敌还是友。”关紫渔顺口问道。 “不会是友,秋蝉平时几乎是寸步不离这里,不会接触到别的朋友,她的朋友,仅限于咱们自己人之内,而且,除了敌和友之外,还有第三种可能。”傲霜雪说道。 “第三种可能。”关紫渔似乎沒理解。 “对了,也许她遇到的,既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而是熟人。”傲霜雪说道。 关紫渔听到这话,顿时打了个激灵,不可思议地反问道:“熟人。” “是的,可能她遇到了熟人。”傲霜雪答道。 “小姐您到底想说什么。”关紫渔这一会儿听的有点晕。 第一千三百二十六回-不动感情 “我想说的是,她如果遇到了熟人的话,那熟人会是谁呢。”傲霜雪反问道。 “熟人秋蝉的熟人,除了我们之外,那”关紫渔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沒说出來。 “扶羽教,秋蝉的熟人,最熟的应该就是扶羽教了。”傲霜雪说道。 “小姐,您可不能这么说啊,秋蝉她已经一心向善了,不会再和扶羽教有什么瓜葛了。”关紫渔焦急地说道。 傲霜雪听到之后,微微一笑道:“你急什么,我又沒说说秋蝉怎么了,只是事情蹊跷罢了,紫渔你记住,你现在不仅仅是一个关紫渔了,你身后有几百个跟着你的关家弟子,偌大的关家,是要靠你來支撑的,所以遇到任何蹊跷的事情,你都不能放过,更不能感情用事,否则的话,是会遇到大麻烦的。” 关紫渔听到之后,赶紧点点头说道:“小姐教训的是,紫渔真是惭愧。” “唉,执掌偌大的关家,不是简单的事,如今叶落和武阳都走了,冥叶的人也跟着走了那么多,我们现在正是力量最小的时候,任何纰漏都不能出。”傲霜雪语气坚定地说道。 “小姐,那您的意思是。”关紫渔总琢磨着傲霜雪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她说。 “这几天,盯紧了秋蝉,看看她有沒有和什么外人往來,另外,把人手都召集起來,夜里巡夜的人数增加两倍,外面的人,也要增加。”傲霜雪吩咐道。 “小姐,是不是有些过于大张旗鼓了。”关紫渔似乎对傲霜雪的做法不太理解。 “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过我就是提个建议,大主意还是你來拿。”傲霜雪说道。 虽然关紫渔尊称傲霜雪一声小姐,但是关家的主人到底还是关紫渔,傲霜雪不过是从旁协助罢了,当然,遇到重要的大事的时候,傲霜雪还是要拿个主意的。 “好,那我听小姐的。”关紫渔说完之后,就快步离开了。 再说西索阿瑞,他回到客栈的房中之后,果然看到西索纳德正站在屋子里等他。 这还真是看的出來,西索纳德怕西索阿瑞怕到骨子里了。 “父亲,您回來了。”西索纳德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嗯,回來了。”西索阿瑞爱答不理地说道。 “父亲,那小孩呢,还有蓉妖呢。”西索纳德问道。 “放了。”西索阿瑞答道。 “放了,父亲您为什么要放了他们。”西索纳德这下子可算是糊涂了,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把人引过去了,竟然就这么放了。 “放了又如何,我在那个孩子的身上做了点手脚。”西索阿瑞说道。 一听西索阿瑞愿意和他说说详情,这西索纳德可就高兴了,因为这样的话,就会转移西索阿瑞的注意力,那么自己和蓉妖的那点破事,也就不会被他再提起來了。 “哦,父亲用了什么妙计。”西索纳德问道。 “我给那个孩子的身上种了清心蛊。”西索阿瑞答道。 “高。” 西索纳德听到之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佩服了一句。 “哼,关紫渔身边果然有个宝贝,据说是她爹留给她的一柄大刀,叫什么黄金双龙刀,关紫渔是从不离身的,看样子,那就是孤傲云觊觎的宝贝了。”西索阿瑞说道。 “父亲,是蓉妖告诉您的。” “沒错。” “您觉得可信吗。” “可信,再说了,可信不可信又有什么关系,清心蛊的解救办法只有我知道,我和她说了,什么时候我得到了那柄刀,什么时候我就给那孩子引蛊,她要是真心疼那孩子,会知道该怎么做的。”西索阿瑞说道。 “我明白了,如果您直接让蓉妖去帮忙把东西弄來,那么蓉妖多半会拒绝,但是您用了这么一招,那不用说,蓉妖肯定也想着帮您把刀弄出來。”西索纳德说完这句话,似乎还觉得自己很聪明。 “不,我们不能光指望她,这样,到了夜里,你去关家走一趟,去探探关家的路,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蓉妖,还有,再观察一下关家里有多少人。”西索阿瑞说道。 “父亲,沒问題,这件事您就交给我,对了,禹成漠什么时候到。”西索纳德顺口问道。 “他一直在附近,为了掩人耳目,我让他躲在城外了,时机一到,我们马上动手。”西索阿瑞说道。 “父亲,有件事我不太明白,区区一个关家,我们还用等时机吗。”西索纳德问道。 “蠢货,你以为关家那么好对付,再说了,就是再弱小的对手,我们也要重视,轻敌乃是大忌,你总是这样毛毛躁躁,能有什么出息。” 西索纳德真是够倒霉的,本來是想拍拍马屁的,这可倒好,马屁沒拍成,自己还挨了一顿臭骂。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次我们是要对关家下死手的,池中天的心思我知道,他无非是想把这里发展成他的势力,哼,池中天我拿他沒办法,但是,我可以先断其手足。”西索阿瑞对关家的评价还是很高的,都上升到是池中天的手足了。 其实倒也不为过,目前除了寒叶谷本身之外,池中天手中最为依仗的,也就是关家了。 关家多灾多难,关紫渔自从执掌关家之后,大小麻烦无数,上一次还险些被孤傲云來了个一锅端。 不过吉人自有天相,西索阿瑞也明白,关家从当初被杀的一个人都沒有,到现在,处在川府之地,孤傲云伸手可及之地,竟然沒倒,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说法。 西索阿瑞不是莽夫,换句话说,能把一个远居南疆荒凉之地的教派发展到中原,甚至还培养出了那么高手的一教之主,一定有过人之处。 可惜,西索阿瑞的志向太多,他又想在中原武林称霸,又想复国,都说人一心不能二用,这两件事,哪一件都是登天之难,两样都要做,其艰苦不言而喻。 被西索阿瑞教训一番之后,西索纳德也就不敢多说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七回-路遇巡探 “父亲,我知道了,我这就准备,夜深的时候,去关家探路。”西索纳德说道。 “嗯,对了,你玷污蓉妖清白的事,我现在不处罚你,你若是能把今晚的事做好,就可以将功折罪,否则的话,我肯定会断你一指的。”西索阿瑞淡淡地说道。 “父亲放心,我一定办好。”西索纳德一听他又提起这事來了,差点沒吓趴下,忙不迭地就找个由头离开了。 到了丑时末刻的时候,西索纳德一身夜行衣打扮,脸上蒙了一块黑布,然后携带好了随身的暗器,接着就吹灭了烛灯,打开窗,纵身跃了出去。 落地之后,西索纳德就地一个打滚,将声音掩盖了之后,左右一看,发觉无人之后,便快步离开了。 他人影刚刚消失在附近,西索阿瑞房中的窗户,也就关上了。 西索纳德沿着街道走了一会儿之后,便纵身越到了一旁的房顶上,虽然现在路上沒什么行人,但是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从房顶上走更安全,免得被发现。 不大一会儿,西索纳德就來到了关家附近的那条街上,也就是秋蝉带着邵津逛的那条街。 除了街旁零星的几盏灯笼所散发出的微弱亮光之外,这附近就沒有任何生气了。 西索纳德观察了一番之后,正要抬脚往前走去,可是忽然间却停下了脚步,然后马上纵身跃到房顶上,随即趴了下來。 但是他这动静似乎有点大了,吵到了房子里的人。 “我说,你听这是什么动静。”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 “哎呀,什么动静啊,哪有动静。”一个不耐烦地男人答道。 “我刚才听到房顶上有动静啊。” “去你的吧,肯定是夜猫野狗什么的,行了行了,别说话了,困得要死了都。” 显然,这个动静只是惊动了那个女人,并沒有惊吓到她,因此,这两人很快又重新睡着了。 西索纳德之所以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是因为他忽然发现了,前面不远处,正有几个人走过來。 这些人,正是关家的弟子,他们是奉命在周围巡夜的,其实就是和当初冯破山指点关紫渔安排的巡探是一回事。 本來巡探是十二个时辰昼夜不停的,可后來关紫渔为了避免太辛苦,所以子时只要一过,巡探也就不必在外面了,可以回來休息。 但是由于傲霜雪今天说了那番话,所以关紫渔临时安排了巡探,不过范围并不算太大,以关家周围五里地为限,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人。 西索纳德看到的那些人,正是其中一个方向的巡探,约莫七八个人,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的地老鼠,张三。 张三自从引见了那个怪老头救了冯破山一命之后,在关家的地位是与日俱增,当初他是被关紫渔派到那些被收服的门派当首领的,不过那些门派现在都已经不存在了,张三也就回到了关家,专门负责打探各路消息,这可算是对了张三的胃口了,以他的本事,打探消息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本來这种带着巡探巡夜的小事,张三是不用做了,不过张三人很聪明,他知道关紫渔临时突然这样安排,一定是有什么深意,因此就主动请缨了,关紫渔也乐得让他办这件事,于是就答应了。 张三所來的这个方向,是关家西面,也是唯一一条稍微大一点的路,其余三个方向,都是些小路,沒什么人。 “三哥,今天还真冷啊。”一个关家的弟子似乎被夜风吹得有些冷了,便嘟囔了一句。 张三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嘿嘿一笑,随即走到路边的墙根处坐在了地上,随手拍拍了旁边的地面,示意他们都坐过來。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就凑了过去,关家的弟子,有不少都和张三很谈得來,因为张三以前是市井小混混,最会拉拢关系了,那嘴上随便胡诌几句,就给人一种很讲义气地感觉。 “冷吧,嘿嘿,咱不怕,來,喝一口,暖暖身子。”张三随手从怀里摸出一个酒葫芦,甩了过去。 “哎呦,三哥身上就是好东西多啊。”几个弟子笑嘻嘻地争抢着酒葫芦,打开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每人都喝了一口。 “好酒,唉,这大冷天的,要是半夜的时候,烤上一只羊,再來上一壶好酒,啧啧,这小日子太美了。”一个弟子一边臆想着一边说道。 “这才喝了一口,你就喝醉了,哈哈。”其余几个弟子都开始纷纷地打趣他了。 张三也跟着哈哈一笑,然后就把酒葫芦拿了回來,使劲灌了几口,就随手塞进了怀里。 “三哥,咱们几个走了这么半天了,就在这儿歇会儿吧。”一个弟子提议道。 “歇会儿。” “对啊三哥,歇会儿吧。”其余的人也跟着赞同。 “好,那就歇会儿。”张三似乎也累了,索xing就站起來指了指旁边说道:“走,坐那儿去,那地方背风,暖和。” “好,走走。” 一群人很快就走了过去。 他们这一换地方不要紧,正好是处在西索纳德所待的那个房顶的对面,西索纳德所待的房顶,距离前面的房顶之间是有距离的,距离还不近,差不多有十來步远了。 这个距离,西索纳德想用轻功过去,那是太容易了。 但是,想不露声音不露痕迹地过去,太难了。 而且张三他们这些人所坐的位置,只要一抬头应该就能看到了,所以西索纳德现在连站都不敢站起來。 这么冷的天,他们应该不会待太久吧,西索纳德如是想着。 “三哥,你以前不是专门盗墓的吗,给我们讲讲你挖坟时候的故事吧。”几个弟子似乎觉得无聊,于是一个人就这么提议了一句。 “得了吧,那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张三好像有点忌讳别人说这个。 “哎,三哥你怕啥,咱们兄弟们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就是好奇,想知道知道那死人墓里都有啥,有沒有诈尸的啊。” 第一千三百二十八回-倒霉暗哨 一时间,几个关家的弟子都开始嘀嘀咕咕地询问了起來,而且问的问題一个比一个可怕,一个比一个滑稽,甚至有一个人还问张三,有沒有挖过女人的墓,有沒有奸 尸过。 张三似乎也被他们勾起了兴趣,毕竟那是他几十年來赖以生存的行当,想一下子全忘记,也是不可能的。 “你们真想听。”张三笑着反问道。 “想听想听。”一群人纷纷点头道。 张三指了指上面道:“这大半夜的,听这些你们可别害怕。” “那有啥好怕的,听故事嘛。”几个人也不知道是真胆大,还是故意给自己壮胆呢。 “那好吧,那我就给你们讲讲。”张三说道。 “好。”众人纷纷欢呼了一声。 “你们想听什么样的,是吓人的还是离奇的。”张三问道。 “吓人的,越吓人越好。” “好,那我就给你们讲个吓人的,话说那是在五年前了,有一天”很快,张三就开始回忆了起來。 不知不觉,张三已经讲了一炷香的工夫了,周围的几个关家弟子都听的入迷了。 当然,最可笑的是,趴在房顶上的西索纳德,也听得入迷了。 沒想到,盗墓这么有意思呢。 西索纳德从小是在南疆一带长大的,古怪吓人的东西见多了也听多了,所以听张三叙述盗墓经历,并不感到害怕,而是感到有趣。 只是这一有趣不要紧,时间,可就白白耽误了。 “我当时一看,那不行啊,不能要钱不要命啊,所以我就赶紧跑了。”张三说到精彩之处,还故意停顿了一下。 “三哥,那后來呢。” “后來我就又回去了,我壮着胆子开门一看,他娘的,原來什么都沒有,刚才那个是我的影子,哈哈。” “哈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说到什么好玩的事了,张三的话,引起了众人的一片笑声。 “三哥,要说这盗墓还真有意思,赶明儿,你也带我们几个去吧。”一个弟子说道。 “去你的吧,净说胡话,那都是丧尽天良的勾当,挖坟掘墓,可不是啥好事,当年我们是沒办法,除了会那个不会别的,不干那个就得饿死,可现如今不必了,现在咱们有吃有喝,还有人给咱们撑腰,咱们可不能再乱想了。”张三一口一个咱们地说着,似乎也是在暗示着什么。 “嘿嘿,三哥还当真了。” 就在这时候,西索纳德也一个激灵清醒了过來,故事看样子是讲完了,可是自己的事,还沒办成呢。 看样子这些人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他们不走,自己怎么过去呢。 西索纳德看了看,要想过去,只能换别的办法了,那就是折返回去,从另一条路绕过去,这样一來的话,会浪费很多时间,但是现在也沒别的办法。 “走吧,咱们去别处看看。” 就在西索纳德刚刚要起來的时候,耳边却突然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好嘞。” 也许是休息够了,张三就叫着别人,去别处转悠了。 西索纳德差点笑出声來,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很快,张三那群人就沒影了,西索纳德确认无误之后,便轻飘飘地从房顶上飘了下來,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前一跨,身影很快淹沒在了黑暗中。 沿着这条街走了沒多久,就能看到关家了。 关家门前现在可以说是戒备森严,无论何时,十几个手执兵器,身强体壮,武功不错的人,都会无间隔地守在门前。 当然,他们的职责只是看好大门,至于其它的,就不必管了,有暗哨呢。 暗哨是每一个武林门派都会安排的,当然,就现在來说,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冥叶山庄。 暗哨一般会待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每天晚上,关紫渔都会安排一个暗哨到一个地方,这个地方,除了关紫渔,谁也不会知道。 西索纳德,更不会知道。 关家门口的路,不算窄,所以不好藏人,于是西索纳德一眼就看到了关家斜对面,有一条小巷子,于是他便飞快地溜过去,隐藏在小巷子中。 刚刚藏好,他身后就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什么人。” 语气低沉,但很有力。 西索纳德吓了一跳,但马上就反应过來,转身就是一掌拍了出去。 “啪”西索纳德的手掌一拍之下,就感觉手掌心触碰到了一个软软地东西,仔细一咂摸,好像是鼻子。 随后,一个影子就倒飞了出去。 西索纳德这一掌沒有留情面,是下的狠手。 为了不露出马脚,西索纳德紧跟而上用手拽住了那个影子。 拽住之后,他就往回一拉,这才看清楚。 这个人,正是今晚关紫渔亲自布置地暗哨,说起來也怪他倒霉,偏偏就被关紫渔安排在了这条小巷子上面的房顶上,刚刚西索纳德一闪进來,这个暗哨就发现了,大半夜的鬼鬼祟祟躲在这里,能是好人吗,所以暗哨就出手了。 可惜,这暗哨虽然也会武功,但不过是普通水平罢了,怎么可能是西索纳德的对手,所以刚才西索纳德那一掌直接就把他拍晕了,连喊都沒喊出來。 不过,更凑巧的是,西索纳德那一掌,刚刚好拍在了他的鼻子上,鼻子靠近头,重击之下,人会晕厥一阵子。 西索纳德看清之后,赶紧用手捂住了那个人的嘴。 就在这时,突然间一道寒光被西索纳德地眼角余光给发现了。 “啪”西索纳德飞快地用手掌往旁边一扫,正好扫到一个冰冷地东西,紧接着他反手一抄,用巧劲将那东西放到地上,然后就恶狠狠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敢出手偷袭我。” 那个暗哨这时候已经清醒过來了,但是嘴被别人捂着,鼻子又一阵巨疼,憋闷感简直要人命。 “呜呜”这个暗哨刚刚拔出随身携带地短刀想给这个人一点颜色看看,但是很快就被别人发现了,所以现在,他只能乱哼哼了。 “别出声音,否则我杀了你。”西索纳德冷冷地说道。 第一千三百二十九回-糊涂杀人 那个暗哨看不清西索纳德的长相,因为他蒙着脸呢。 “听到沒有。”西索纳德压低了声音接着说道。 “嗯嗯”暗哨被吓得已经快尿裤子了,于是只能连连点头。 “你是什么人。”西索纳德松开手掌之后,便问道。 “我我是关关家的人。”暗哨答道。 “小声点。”西索纳德一听这声音有点大了,赶紧就拍了他一下。 “你在这里做什么。”西索纳德接着问道。 “我是今晚的暗哨,奉命在此监视。”暗哨答道。 “好家伙,还有暗哨呢。”西索纳德这可真是吃了一惊,沒想到小小的关家,竟然也使用上暗哨了。 “现在里面有多少人。”西索纳德问道。 “不知道啊,我一直在外面,不知道里面现在有多少人了。”暗哨答道。 “刚才有沒有人出來过。”西索纳德问道。 他问这句话,其实是有目的的,也是想试试看这个暗哨跟不跟他说实话。 “有人,刚才有几十个人出來了,不过后來不知道都去哪了。”暗哨答道。 “嗯。”西索纳德暗暗点了点头,心道这个人果然沒说假话。 同时,他也在心里暗暗鄙夷了一番,这关家的人怎么如此沒有骨气。 “那些人是去做什么的。”西索纳德接着问道。 “他们应该是出去巡夜的。”暗哨答道。 “关紫渔在不在里面。”西索纳德问道。 “应该在,我沒看到掌门出來。” “有后门吗。” “有。” “关紫渔有一把黄金双龙刀,你知道吗。”西索纳德眼珠子一转,忽然计上心來。 “知道,那是掌门的贴身兵器。” “好吧,你告诉我关紫渔住在哪间屋子里,我就放了你。”西索纳德笑着说道。 “你你说的是真的。”那个暗哨似乎不太敢相信。 “当然了,我杀你有什么用,再说了,我要是杀了你,也就有可能被关家的人发现,我那不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西索纳德振振有词地说道。 “掌门掌门住在后院东面的那间大屋子里。”暗哨答道。 “对了,你问这些,你不会是想找我们掌门的麻烦吧。” 听到这话,西索纳德笑了笑,然后用手指了指上面问道:“看看那是什么。” 那暗哨愣了一下,但还是抬头看了一下。 “看到什么了。” “沒看到什么啊。” “沒看到月亮。” “看到了。” “想不想去月亮上转悠一圈,顺便看看嫦娥。”西索纳德玩味地说道。 “啊,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送你上天。” 话音一落,西索纳德突然伸出手,扣住了你个暗哨的脖子,手指微微一动,只听地一声喀嚓响,那个暗哨地喉骨就被捏碎了。 至死,这个暗哨都还沒明白过來西索纳德刚才那段问话是什么意思。 杀死这个人之后,西索纳德便用手扶着他,将他挪到了一旁,随即拍拍双手,厌恶地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大门口有十几个人,不好进去,西索纳德只能绕路了。 跃上房顶之后,顺着墙头走了一会儿,他便來到了关家外面围墙的拐角处,这里一般都不会有人。 走到拐角之后,西索纳德左右一看,便纵身跃到了墙头上。 立于墙头之后,西索纳德马上就趴了下來,双手抱着墙头,一双眼睛到处乱看。 只见关家大院里,时不时地就会有一些人來來往往,脚步声并不重。 沿着墙头翻身下來之后,西索纳德就飞快地蹲在了地上,屏住了呼吸。 恰在这时,七八个人朝这里走了过來,不过看样子都是例行检查罢了,并沒有仔细去看。 好不容易等这些人过去之后,西索纳德才重新站了起來。 就在这时,右前方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片亮光。 西索纳德大吃一惊,想躲闪已经來不及了,只能就地趴在地上,两眼紧紧地盯着前面。 之所以会出现了一片亮光,原來是十几个人都提着灯笼正走过來,为首的一个,竟然是关紫渔。 今天晚上关紫渔根本就沒打算睡觉,以前他们几个就都说好了,每天晚上都要有一个人负责值夜,最开始的时候,冯破山,秋蝉,叶落,武阳,关紫渔,他们几个都是轮流一天,所以也不觉得累,但是现在,冯破山武功尽失,秋蝉的腿残废了,叶落和武阳都离开了,只有她和傲霜雪了。 这样一來,原本是五六天轮一次的值夜,就变成了隔天一次,劳累程度不言而喻。 不过,再劳累,这个也不能省了。 跟在关紫渔身后的,除了普通的弟子之外,还有佟飞。 “掌门,要不您去睡一会儿吧,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佟飞劝道。 关紫渔一边摇头一边说道:“连你也说是应该不会有事,那可不行,我得要个保证啊。” “好吧。”佟飞见劝不住,也就只好不再说了。 “走,跟我去外面转转。” 说着,关紫渔就带着那些人朝着大门口走出,自然,也就忽略了正趴在墙根处的西索纳德。 西索纳德这一会儿可谓是痛苦万分,脸部紧紧贴着沙土地面,呼吸的时候稍微不注意就会把细微地沙尘吸到鼻孔里,险些打出喷嚏來。 好在,关紫渔沒有发现他。 西索纳德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一向都不放在眼里的关家,守卫竟然如此森严,这才多一会儿,前前后后遇到好几次危险了。 西索纳德真不敢保证接下來还会出现什么麻烦。 再说关紫渔,她从大门出來之后,先和守门的几个人聊了一会儿,随即就让佟飞他们去附近转转,而她自己,则是趁人不注意,來到了斜对面的小巷子里。 “鱼骨。”关紫渔站稳之后,低声说了一句。 这是她和暗哨越好的口令。 要照往常,口令一出,暗哨就要马上现身了。 可是今天,暗哨却沒出來。 关紫渔以为他沒听到,便再一次说了一遍。 第一千三百三十回-小犯色心 可是,依旧沒人现身。 每次布置好暗哨之后,关紫渔也好,傲霜雪也罢,都会抽个时间來巡视一番,看看暗哨有沒有什么发现。 连续喊了两次都沒人现身,关紫渔突然有一种不祥地预感。 很快,她便用右掌拍着墙头,沿着墙边飞身而上。 这堵墙的里面是一处民宅地后院,墙头上还摆放了一些花盆,所以比较宽敞。 到了墙头上之后,关紫渔四下一看,哪里还有暗哨的影子,只有一个水葫芦扔在那里。 “糟糕。” 除非遇到紧急突发情况,否则暗哨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 关紫渔想到这里,马上跳了下去,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门口。 “刚才你们有沒有听到什么动静。”关紫渔对着那几个守门的人问道。 “回掌门的话,沒有。” “确信沒有。” “沒有。” “我知道了。” 约莫一炷香地工夫之后,关紫渔就黑着脸再一次从那条小箱子里出來了。 怪不得刚才她喊出口令沒人现身呢,要是有人现身就怪了。 那个暗哨已经死了。 而且,是被人一下子捏碎了喉骨而死,看的出來,这是个武功不错的人,至少关家之中,有这个本事的,也就那么几个了。 暗哨被杀,说明什么。 恰好这时候,佟飞也带着人回來了。 “掌门,沒什么动静,都挺好的。”佟飞说道。 关紫渔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 回到里面之后,关紫渔就让佟飞他们散了,而她自己,则是悄悄地飞身到了房顶上。 此刻,她隐隐约约地有个猜测,那就是家里应该进來人了。 其实也怪西索纳德沒有经验,这暗哨怎么能随便杀呢,但凡把暗哨布置下去,那么一段时间之后是肯定会过去看看的,这样才能保证暗哨的作用,如果刚才西索纳德加以威胁而不杀他的话,说不定关紫渔到现在还发现不了什么端倪呢。 现在的关紫渔,早不是当初那个涉世不深地小姑娘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的心智已经变得很成熟了。 西索纳德太过于轻视关家了,可以说他若是有他爹一半的稳重,也绝对不会被关紫渔发现。 此时此刻,西索纳德已经出现在了后院了。 后院分成了两边,一边是西院,一边是东院,西院里住的都是关家的弟子,冯破山也住在那里。 而西院,则是秋蝉,关紫渔和傲霜雪所住的地方。 其中关紫渔和傲霜雪是相对而居,至于秋蝉,则是住在了关紫渔和傲霜雪之间的一座屋子里,而邵津所住的地方,其实就是秋蝉所住的大屋里隔出來的一间小屋子。 西索纳德初來乍到,根本摸不清,只能凭着方向往关紫渔所住的地方走去。 刚才那个暗哨只是和他说关紫渔是住在东面,可是东面有三间屋子,到底哪一间才是呢。 正在为难之际,西索纳德忽然计上心來,他微微一笑,随即从地上捡了一块儿石头,而后就随便找了一间屋子,飞到房顶之后,把石头从上面扔了下來。 “啪嗒”石头刚刚好掉落在了一间屋子前面的地上,这地上十分光滑,是用水泥砌成的,所以石头掉落之后,会发出清脆地声音。 对于习武之人來说,这种看似微弱地声音,其实和响雷是沒什么区别的。 一瞬间,两间屋子里都亮起了灯。 随后,两间屋子里都出來了一个人,而另一间屋子,至始至终都很安静。 “秋蝉。” 出來的,正是傲霜雪和秋蝉。 傲霜雪显然正睡的香,身上还披着一件衣服。 至于秋蝉,则是坐着轮椅车走了出來。 “小姐,什么动静啊。” 西索纳德已经听出來,这个声音是秋蝉,那秋蝉称之为小姐的,应该就是关紫渔了吧。 “喵呜”一声猫叫不知道从哪里传了过來。 “嗨,沒事,是夜猫,怪不得动静那么小呢。”傲霜雪笑着说道。 “哦,这些夜猫可真是讨厌,小姐,您快回去睡吧。” “你也回去睡吧。” 话音一落,两个人就回到了房中,不多时,两间屋子再一次黑了下來。 西索纳德微微一笑,似乎已经查清了一切一般。 关家之中,除了关紫渔,秋蝉和傲霜雪之外,就几乎沒有女人了,有限的两三个丫鬟,也都是为了平时照顾秋蝉的,所以东院夜里一向沒什么人來巡夜。 刚才那声猫叫,也是西索纳德学的,成功地骗过秋蝉和傲霜雪之后,西索纳德便从房顶上飘了下來,然后便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刚刚傲霜雪出來的那间屋子的外面。 既然已经查清楚了关紫渔所住的地方,也弄清关家里的人手了,西索纳德便打算回去了,毕竟,事情已经办完了。 可是就在他刚刚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间想到一件事情。 这蓉妖现在已经双腿废了,而且那孩子已经中了清心蛊,若是此时自己去找她快活一番,那岂不是一大快事。 可是忽然间,他又想起來西索阿瑞的话了。 不过,同时他也想起來,西索阿瑞曾经说只要他把事情办好了,就会给他将功折罪。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算今晚顺带着和蓉妖温存一番,也不算错事了吧。 再说了,现在蓉妖又不是圣教的人了,就算发生点什么,西索阿瑞也不会知道的。 主意打定,西索纳德便朝着刚刚秋蝉出來的那间屋子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露出**地笑容。 來到房门前之后,西索纳德先是侧耳倾听了一番,便准备用手推门了。 然而,就在他的手刚刚碰触到门的时候,屋子里却突然大亮了起來。 原來,秋蝉刚刚被惊动了一下之后,突然心里就有点慌了,她放心不下邵津,想來想去,就打算去看看邵津。 千钧一发之际,西索纳德便转身一扭,闪到了一旁,接着两腿用力一蹬,人便飞身而上,飞到房顶上之后,凌空几个虚踏,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第一千三百三十一回-反被探踪 西索纳德虽然好色,可也沒被色给冲昏了头脑,他不可能为了这点事就在这里等上很久。 就在他刚刚从來的地方离开关家之后,一个人影也紧跟着追了上去。 这个人,正是关紫渔。 关紫渔用的是守株待兔的办法,她就死守在那里,算起來,也是碰运气。 不过,运气总算不错,总算被她确定了,确实有人潜入了关家。 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关紫渔才一个人走了回來,回來之后,她马上就來到了傲霜雪的门外,用手敲了敲门。 “谁。” “小姐,是我。” “紫渔。” 不多时,里面就亮起了等,然后,傲霜雪就把门给打开了。 “紫渔,这什么时辰了,你不睡觉干嘛呢。”傲霜雪红肿着双眼说道。 “小姐,出事了,有人刚刚潜进來过。”关紫渔说道。 “嗯。” 傲霜雪赶紧使劲眨眨眼,然后摇摇头说道:“你再说一遍,你说什么。” “小姐,我说,刚刚有人潜入咱们这里了。”关紫渔再一次答道。 “你怎么知道。”傲霜雪不解地问道。 “我布置的暗哨被杀了,而且,我刚刚亲眼看到一个人从咱们这里离开了。”关紫渔答道。 “哦,那是什么人。” “不知道,不过,我已经跟着他,摸清了他的落脚点。”关紫渔笑着说道。 “在哪里。” “好客來客栈。” “走,我们马上去。” 傲霜雪知道事情不容小觑,所以当机立断。 “要不要叫上秋蝉。”关紫渔小声问道。 “不用了,她腿脚不方便,去了也沒用,让她在家里待着吧,我们两个带人去。”傲霜雪答道。 “好。” 说完,傲霜雪就回去把衣服给穿好,然后带上一柄随身的剑,就匆忙地走了出來。 “小姐,咱们带多少人。”关紫渔问道。 “四五十个就行。”傲霜雪答道。 “好,我这就去准备。” 关紫渔说完之后,马上就快步离开了。 不多时,关家大门口就集中了约莫五十來个人。 “小姐,都准备好了。”关紫渔对着刚刚走出來的傲霜雪说道。 “好,记住了,家里一定要加强戒备,另外,你最好传令下去,让所有人都赶紧起來,随时应对任何可能发生的事情。”傲霜雪说道。 “佟飞,你过來。”关紫渔回头说道。 “掌门。” “你就不要去了,你留下來坐镇,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一定不能惊动了冯老爷子和秋蝉。”关紫渔吩咐道。 “掌门,我还是跟您去吧。”佟飞知道这么晚了,傲霜雪和关紫渔,这两个目前关家最能打的两个人竟然同时外出,肯定是有不寻常的事发生了。 “不必了,你留在家里吧,一会儿等巡探回來了,让他们也集中一下,另外,后门那里也要加强把守,把人都撒开,彼此之间不要距离太远。”关紫渔说道。 见关紫渔这么说了,佟飞也只能作罢,毅然地点点头道:“掌门放心。” “好,小姐,咱们走吧。” “走 。” “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夜探关家。”关紫渔愤恨地说着,很快就走在了前面。 客栈这时候都是关门的,即便有夜里來的客人,也都是叫门之后才给开的。 在路上,傲霜雪和关紫渔探讨了半天,两人都觉得很有可能是孤傲云派的人,因为潜意识里,她们俩认为在这一带,只有孤傲云具备这个动机了 “父亲,我已经都探查清楚了,关家戒备森严,有暗哨,明探,甚至还有巡探,里面也有不少的人在來回走动着。”此刻,西索纳德正站在西索阿瑞面前回禀事情呢。 “有多少人。”西索阿瑞问道。 “我沒看太清楚,不过据我推测,应该有几百人在关家。”西索纳德说道。 “关紫渔和秋蝉的住处,你都弄清楚了吗。”西索阿瑞接着问道。 “弄清楚了。”西索纳德答道。 “好,既然这样,那咱们就不等了,干脆今晚行动,你头前带路,我们直接去关紫渔的房中逼她要东西。”西索阿瑞似乎有些激动了。 “父亲,不行啊,关家的戒备太森严了,咱们很难过去啊。”西索纳德劝道。 “哼,这大半夜的,戒备森严还能拦得住我,笑话。”西索阿瑞根本不为所动。 “父亲,依我看,咱们还是让禹成漠带人來吧,我觉得让禹成漠带人从大门冲进去,吸引他们的人,我和您在暗处伺机下手。”西索纳德说道。 “不行,这么晚了,禹成漠他们根本进不了城,肯定会被盘问的,这样一來,可就打草惊蛇了。”西索阿瑞忧虑地说道。 “父亲,我觉得您还是三思,关家已经今非昔比了。”刚刚夜探一番之后,西索纳德对关家的印象,也就彻底改变了。 “你不必多说了,去准备吧。”西索阿瑞挥挥手,就把西索纳德给打发了。 眼看劝说无果,西索纳德也只能服从了。 就在西索纳德刚刚打开门的时候,突然间,楼下传來了敲门声。 “开门开门。” 听声音,是个男的。 西索纳德一个激灵,赶紧就撤了回來,顺手把门关上了。 “你干什么。”西索阿瑞疑惑地问道。 “父亲,楼下有动静。” “废话,我还沒听到有动静,这客栈遇到敲门的不是很平常吗,你快去准备吧。”西索阿瑞不耐烦地说道。 “來了來了。” 楼下很快又传來客栈伙计那不耐烦地声音。 这时候,西索纳德悄悄打开门,慢慢地就溜了出去。 “谁啊。” “赶快开门。” 这边客栈的伙计刚刚把门闩拿下來,两扇木门就被粗暴地推开了。 随后,就一下子冲进來几十个人,手里都拿着明晃晃地钢刀,把店伙计给吓坏了。 西索纳德也沒弄明白,还以为是遇到抢劫的了呢。 但紧跟着,西索纳德的眼珠子就差点瞪了出來。 “小二,你不必惊慌,我们是來找人的,你踏踏实实去睡你的觉,这里有二两黄金,一会儿万一我们弄坏了东西,这个就当是赔给你的了。” 第一千三百三十二回-速进速退 说话的是关紫渔,说完之后,她就随手摸出一个小金锭子递了过去。 “好嘞好嘞,那您慢慢找人,就是别惊扰了其他人就好。”店伙计笑嘻嘻地说着,随手就把金锭子抓在了手里。 “放心吧,不会的。”关紫渔答道。 “父亲,不还了,关紫渔和傲霜雪來了。”西索纳德马上就转身回到了房中,一脸焦急地说道。 “什么,傲霜雪和关紫渔來了。”西索阿瑞也被吓了一跳。 “是啊。” “你沒看错吧。” 说关紫渔來了还好理解,可是傲霜雪怎么会出现,难道傲霜雪也在这里。 “沒看错,就算我看错关紫渔也不会看错傲霜雪啊。”西索纳德着急地说道。 这话说的倒是沒错,西索纳德见过傲霜雪不止一次,自然看不错了。 “她们來这里做什么。”西索阿瑞接着问道。 “肯定是冲着咱们來的啊。”西索纳德答道。 “冲着我们來的,不可能啊,她们怎么知道我们在泸州呢,又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西索阿瑞反问道。 “哼,肯定是蓉妖那个贱货说出去了。”西索纳德恶狠狠地说道。 就在他们俩在这里说话的时候,关紫渔和傲霜雪已经带着人來到了二楼。 “紫渔,一间一间的搜,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傲霜雪的声音响了起來,马上被西索阿瑞给听到了。 “哈哈,这真是得來全不费工夫,咱们也不必抓关紫渔了,直接把傲霜雪给抓了就行了,抓到了傲霜雪,咱们就一切都有了。”西索阿瑞说道。 “父亲,您说怎么办。”西索纳德问道。 “还用怎么办,你现在出去,引开她们,我随后就來。”西索阿瑞说道。 “好。” 说话间,西索纳德就打开门,冲了出去。 他这一露面,马上就被关紫渔给看到了。 客栈里突然从一间房里冲出來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那肯定是极不正常的了。 “什么人。” 关紫渔一声娇喝,马上吸引了傲霜雪的注意。 傲霜雪扭头一看,起初先是一愣,随即就瞪大了眼睛。 “西索纳德。” 西索纳德见傲霜雪居然这么快就认出自己,顿时吃惊不已,其实他也不想想,他都能认出傲霜雪,傲霜雪自然也能认出他了。 看到傲霜雪如此惊讶,关紫渔知道这个人一定身份不凡,便马上冲了过去。 “紫渔小心。” 傲霜雪可知道西索纳德的厉害,想当初池中天就吃过他的亏。 关紫渔听到声音的时候,人已经快冲到西索纳德的面前了。 “啪”西索纳德反手扫了一下,刚刚好把关紫渔挥出來的一掌给抵挡住了。 乍一看到西索纳德的出现,傲霜雪的心差点就要蹦到嗓子眼了,因为这意味着扶羽圣教的人來了。 “紫渔,退下。” 傲霜雪不敢让关紫渔涉险,飞身抢上,手中的宝剑抖了一下,一道寒光就劈了过去。 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把客栈里的其他人吓得连门都不敢开了。 走廊里空间狭小,关紫渔为了不给傲霜雪添麻烦,便翻身绕到了栏杆外面,往回走了几步之后又翻了进來。 而这时候,傲霜雪的剑也已经越过了西索纳德刚刚出來的那间屋子的门口。 西索纳德记得西索阿瑞说的话,所以也不恋战,抽身就往后面退。 就在傲霜雪想追过去的时候,忽然间感觉到一侧袭來一股阴风,大惊之下强行稳住身形,前脚掌往前用力一蹭,身体便朝后退了几步。 她刚刚退开一步,面前就出现了一个人。 衣服什么颜色她倒是沒去关注,只是就看到这个人戴着个蝴蝶面具。 “我的天。” 傲霜雪一看这打扮和这身形就知道,这是西索阿瑞。 “快走。” 一瞬间,沒有犹豫,沒有停顿,傲霜雪高呼一声之后,奋力从怀中摸出一把牛毛针,随手就甩了出去。 关紫渔这下子就有些糊涂了,心说这傲霜雪是在做什么,刚刚还让自己退后,她冲了上去,结果还沒开始打,就要败退。 “小姐。”关紫渔趁机拽住傲霜雪,赶紧喊了一句。 “快走,赶快回去,这是西索阿瑞,扶羽教的教主。”说完之后,傲霜雪用眼角余光撇到了一个人影正朝这里冲來,于是便再一次抓住一把牛毛针,灌足了内力,抬手就扫了出去。 西索阿瑞也沒想到自己的“面子”竟然这么大,傲霜雪看到自己之后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敢就往回跑了。 不过,傲霜雪这两次甩的牛毛针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傲霜雪不擅长暗器,可是牛毛针细如丝雨,一大把同时扔出來,威力不容小觑。 因此,西索阿瑞的身形也就停滞了一下。 “赶快离开客栈,出去之后分头跑,马上回去。”傲霜雪來不及细说,一边安排着一边拽着关紫渔就往楼下跑。 关家的这些弟子们听到傲霜雪的话之后,也不敢耽搁,三步并作两步地就往楼下跑,可是沒等他们刚刚跑到楼下,半空中就突然飘下一个人影,正是西索阿瑞。 “哪里跑。”西索阿瑞站稳之后,语气阴森地说道。 关紫渔刚刚听到傲霜雪说这个是西索阿瑞之后,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扶羽圣教的教主,那能是闹着玩的吗。 “紫渔,情况紧急,我缠住他,你带着人赶快跑。”傲霜雪当机立断地说道。 “小姐,您一个人挡得住吗,我和您一起,让他们先走就是。”关紫渔说道。 她俩是一边往下跑一边嘀咕的,所以西索阿瑞也沒注意到。 來到下面之后,傲霜雪也不答话,左右一看,随手抄起一把椅子,对着西索阿瑞就砸了过去。 “走。” 椅子來势凶猛,不过西索阿瑞倒是不惊慌,站稳原地,手掌轻轻举起,将椅子稳稳地抓在手里,连个晃都不带打的。 不过,这么一來,不少关家的弟子已经从他身边跑了出去。 西索阿瑞对这些人沒有丝毫的兴趣,他在意的,是关紫渔和傲霜雪两个人。 第一千三百三十三回-又见诡异 况且,还有西索纳德在呢,那些弟子应该跑不出去的。 “傲霜雪,你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來投啊。”西索阿瑞将椅子慢慢放下后,嘴里戏谑般地说了一句。 “西索阿瑞,你不用得意,沒想到你竟然会出现在泸州城里,那也好,今天,你也就不必走了。” 傲霜雪知道今天难免一场恶仗了,反正跑不了,倒是不如说几句话壮壮胆。 “好,有魄力,沒看出來,到底是名门大派的弟子,那就是不一样,你放心,你这些手下我一个都不会杀,不过,你,还有你身边这位关姑娘,可就得留下了。” 关紫渔听到这话之后,突然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随后说道:“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 “关紫渔,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你爹是怎么死的你不会不记得了吧,哈哈。” 当着关紫渔的面说这个,比打她的脸还要难受。 马上,关紫渔的脸色就开始变了。 傲霜雪知道这是西索阿瑞在故意激怒她,所以马上喊道:“西索阿瑞,不要以为你有多厉害,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 抢先手出,先发制人。 话音一落,傲霜雪手中的剑就向上一扬,飞也似地便朝着西索阿瑞扫了过去。 自从离开寒叶谷之后,傲霜雪的武功招式并沒有太多的精进,但是克敌经验却长进了不少,是以现在她的武功,已经能和叶落处在同一个水平上了,说起这个來,她和池中天其实都属于一个类型的,早年间基础很牢,只不过沒有实战过,所以沒有磨砺出太厉害的招式。 而且不夸张的说,她比叶落还要强上那么一点点,因为她的那套天刃舞蝶腿法,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了的,那也算是傲霜雪的压箱底绝技了。 西索阿瑞沒想到傲霜雪竟然敢主动朝自己出手,联想到刚刚她看到自己就往回跑的那一幕,就更加琢磨不透了。 “找死。”西索阿瑞连看都不看,手掌一挥,在手掌心中形成了一个小气团,直接顶在了傲霜雪的剑尖上。 傲霜雪只觉得自己正在前行地剑势被阻挡住了。 要是比拼内力的话,别说傲霜雪了,就是池中天,也占不到西索阿瑞的便宜。 “紫渔,带人回去报信,让人來帮忙。”傲霜雪喊完这一句之后,手中的剑突然向后撤了一下,随即用力往地上一扎,将剑身顶弯之后,力道突然一撤,身体就借着剑身地反弹力飞到了半空中,离地约莫一丈有余之后,两腿先是前后一扫,舒展开來后,右腿小腿马上弯曲,膝盖就对着西索阿瑞的脑袋顶了过去。 西索阿瑞还从來沒有见过这么奇怪地腿法,人家用腿法,力道大多都是在脚上,可是这傲霜雪居然用膝盖。 膝盖就膝盖吧,既然你想用膝盖,那我干脆一拳打碎你的膝盖,让你和蓉妖一起作伴吧,西索阿瑞心里毒辣地想到。 马上,他就举起了拳头,上下左右绕了一圈,也不知道是在积攒力气还是在故弄玄虚,随后弯曲臂膀,一拳就打了过去。 傲霜雪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丝诡异地微笑。 就在西索阿瑞眼看着就能一拳打倒傲霜雪的膝盖的时候,傲霜雪的上半身忽然诡异地往下一沉,整个身体便平着往下落去,西索阿瑞地拳头正好就从她的膝盖上面穿了过去,此时,傲霜雪脚后跟紧紧贴着大腿的那只脚,诡异般地往上一挑,堪堪好脚尖就踢在了西索阿瑞的胳膊上。 这一脚,踢在了西索阿瑞的小臂上,力气很大,所以西索阿瑞也感到了一阵火辣辣地疼痛。 眼看着就要仰面朝天落在地上的傲霜雪,在后背临近地面之时,用另一只脚的脚后跟往地上使劲一磕,身体拔空而起,很有点鲤鱼打挺地感觉,起身之后,她又飞身而上,手掌直直地拍向西索阿瑞,但是就在快要靠近之时,她又撤回了手掌,身体平行翻转了一下,两条腿直接朝着西索阿瑞的胸膛蹬了过去。 “啪”这一次西索阿瑞沒法反击了,因为他此刻脑海里有点乱,因此只能本能地举起手臂格挡了一下,所以傲霜雪的脚掌就狠狠地蹬在了他的手臂上,随后就借助反弹力向后飘去,凌空几个翻滚之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关紫渔早在旁边看呆了,刚才傲霜雪那一套打法,毫无章法可言,可是却神鬼莫测,潇洒自如,这种情景,以往关紫渔只在池中天身上看到过,沒想到傲霜雪竟然也会。 其实这时候,傲霜雪也是信心大增,因为她刚刚竟然在和西索阿瑞的打斗中,占了一点便宜。 至于西索阿瑞,早就气疯了。 “跟池中天一个鬼样子,你们寒叶谷的人就只会这样胡來吗。”西索阿瑞愤怒地喊道。 一个小丫头片子,几个回合都过去了,自己非但沒拿下她,反而还有点吃亏的感觉,这让他如何能忍。 “哈哈,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其实不过如此嘛。”傲霜雪笑嘻嘻地说道。 “几位,几位你们别打了,你们不是说來找人的吗,怎么打起來了。”就在这时,一直待在房中的店伙计已经忍不住跑了出來。 小打小闹的可以,你这都开始舞刀弄枪地玩命了,这店伙计可是吓坏了。 东西打坏了,可以花钱买,再说关紫渔也给过钱了,可是不能出人命啊,这要是出了人命,回头官府是要追查下來,生意还怎么做,客栈掌柜的还不剥了他的皮。 关紫渔听到声音,赶紧走过去一脚把店伙计给踢飞了,那店伙计真是无辜,刚出來,就挨了这么一下,直接就摔到了后面,晕了过去。 其实这是关紫渔的好心,因为如果店伙计再吵下去的话,她真怕西索阿瑞会忍不住杀了他,杀人对于西索阿瑞來说,根本不算什么,兴许在他眼里,人就和那些家禽是一样的。 第一千三百三十四回-耍人心机 虽然这是第一次见到西索阿瑞,但是关紫渔对他可不陌生,因为她关家之所以被灭门,这个西索阿瑞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只恨无力报仇,否则定生食尔肉。 关紫渔愤恨地想着,正要开口说话,可是那边西索阿瑞却动了起來。 “傲霜雪,今天我要让你知道,寒叶谷的那些玩意儿,都是骗人的,哈哈。” 虽然刚刚吃亏了,可是西索阿瑞依旧沒把傲霜雪放在眼里。 傲霜雪这一会儿也被激起來斗志了,看西索阿瑞,也不像刚刚那么害怕了。 在打斗中,胜败往往和勇气有很大的关系,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句话也许并不适用于傲霜雪和西索阿瑞之间的打斗,可是,却也算是对傲霜雪的一种解释了。 有了勇气,沒有了畏惧,结果,往往就会出乎意料了。 “紫渔,你怎么还不走。”傲霜雪刚刚质问了一声,那边西索阿瑞就已经飞过來了。 “啪”地一掌,傲霜雪闪身躲过,可是旁边的桌子可遭了秧,直接被西索阿瑞地掌气给震裂了。 幸亏那店伙计现在晕过去了,否则又得哭丧半天。 关紫渔这时候也醒悟了过來,她觉得傲霜雪应该能挡住西索阿瑞一时,自己必须赶紧回去叫人,此时,客栈一楼偌大的地方,只有他们三个人了,其余的人,都已经跑了出去。 “小姐小心,我马上回來。” 话音一落,关紫渔就飞快地朝楼上跑去。 西索阿瑞一直在耳听八方,刚刚心里还在笑话她,心说自己在这里,还能让你跑了。 所以,他一直做好了准备,甚至身形也已经移到了对着门口的地方,想借机阻拦住关紫渔。 可是,关紫渔根本不从大门口出去,而是往楼上跑去。 这一下子就让西索阿瑞有些惊讶了。 就这么一个分心,傲霜雪马上找准机会,手中的剑飞快地舞动起來,一片寒光将西索阿瑞笼罩在了里面。 这一招是寒光剑法中的一招,名为十面寒光,用飞快地速度和灵巧地身法,游走于对手的附近,杀伤力也许不太大,但是,用來将人暂困一时的话,还是沒问題的。 傲霜雪这时候倒是比西索阿瑞聪明了一点,她猜出來关紫渔之所以往楼上跑,只想随便闯进一间房中,然后从窗户那里离开,这样的话,西索阿瑞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别想拦住她了。 不得不说,关紫渔也变聪明了许多,说句笑言,这跟着池中天一起混久了,都沾上他的仙气了。 “华夏人就是狡猾。”西索阿瑞到底也不笨,看到关紫渔已经到了二楼之后,也就明白了。 一旦明白过來,那就不能让你离开。 随意,西索阿瑞冷冷一笑,手中的掌势突然变得飞快,从傲霜雪的剑势中脱身之后,右手一扬,两脚一蹬,就朝着上面蹿了过去。 然而,就在西索阿瑞的手掌马上就要抓在二楼走廊上的栏杆之时,关紫渔却突然一个翻身,直接翻过了楼梯的扶手,朝下面落去。 关紫渔落地的时候,西索阿瑞已经翻过了栏杆,站在了二楼的走廊上。 他左右一看,沒发现关紫渔,正在纳闷,却听到了一个声音。 “哈哈,小姐,我们一起走。” 原來,关紫渔根本沒打算从窗户离开,她只是故意耍了个心眼,她猜到西索阿瑞会追上來,所以一直在紧紧盯着西索阿瑞,眼看他飞身而上之时,她便找准时机,打了个时间差,在西索阿瑞根本沒有反应过來的时候,又跳了下去。 “哈哈,这个蠢猪,咱们走。” 关紫渔这个巧妙地心机不仅骗过西索阿瑞,连傲霜雪也给她骗了。 只不过现在,她反应了过來。 “混账东西。” 西索阿瑞此时终于明白,自己被戏耍了,而且耍的那么的自然。 堂堂圣教教主,被两个小丫头在这里耍的团团转。 幸亏这里沒有第四个人,否则他西索阿瑞以后也就不要出现了,这脸都丢到家了。 虽然西索阿瑞施展轻功很快就从二楼上跳了下來,但是,傲霜雪和关紫渔,已经离开了客栈。 出了门之后,她俩很有默契地沒有往一个方向跑,关紫渔向左,傲霜雪向右,俩人一下子就沒了身影。 西索阿瑞冲出來的时候,哪还有人影。 就在这时候,旁边突然传來了脚步声。 西索阿瑞扭头一看,竟然是西索纳德。 只见他手中还抓着一个人,很是兴奋的样子就走了过來。 “父亲,您看,这就是他们关家的那些弟子,被我给抓到了,哈哈。”西索纳德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就笑嘻嘻地说了一句。 “关紫渔和傲霜雪呢,哈哈,肯定被您给抓到了吧。”西索纳德本來是真心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他那嘴里说出來,就是有一种讽刺地味道。 “混账东西,你怎么不去死呢。”西索阿瑞怒不可遏地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这一巴掌甩过去之后,西索纳德就彻底晕了,手也自然地松开了。 那个被他抓到的关家弟子发现机会后,使劲挣脱了他就拼命跑开了。 “我们要抓的是关紫渔和傲霜雪,你抓几个弟子有什么用,你抓來是要煮着吃吗。” 这是西索阿瑞破口大骂的一句气话,可是却被那个刚刚跑了的关家弟子给听到了,听到这话之后,他差点吓得沒趴在地上,强忍着腿疼,赶紧连滚带爬地就朝着暗处跑去,生怕自己楞了一下,就会变成别人嘴里的美食了。 要说西索纳德也真够倒霉的,刚才关紫渔他们带來的这些关家的弟子,可不是原先他们招募的,而是从泸州原來的一些武林门派中收服的,本身都是会武功的。 虽然他们的武功不能说有多高,但是刚才那些人足足有接近五十个,西索纳德以为西索阿瑞要一个人解决傲霜雪和关紫渔,所以他就跑了出去找这些人的麻烦去了,可是因为大意,被人家五十來个人给围在中间始终占不了便宜,最后拼劲全力才摆脱了出來,并且顺手打伤了一个人。 第一千三百三十五回-虽有准备 本來,西索纳德也沒打算邀功,只是想表明自己刚才耽误的时间是有收获的,谁料到非但沒有奖赏或者夸奖,反而还挨了一巴掌,到最后,抓到的人也跑了。 “父亲,蓉妖和傲霜雪呢。”西索纳德问道。 “跑了。”西索阿瑞愤怒地喊道。 “跑了,怎么会跑了呢。”西索纳德其实沒想这么说,就是情急之下沒控制好,所以,很自然地就又惹麻烦了。 “你说怎么会跑了,你去干什么了,这里有这么重要的事你不在这里助阵,跑去抓人玩,混账东西,简直气死我了。”西索阿瑞越骂越激烈,骂到最后,干脆又是一巴掌上去,力道很大,西索纳德感觉自己的门牙都快被打掉了。 “头前带路。”西索阿瑞觉得自己今天应该是遭遇了有生以來最大的奇耻大辱了。 无论与公与私,西索阿瑞都必须把这个面子给找回來。 “是是,父亲您跟我來。”西索纳德赶紧往前跑去,生怕晚了一会儿再被打一巴掌。 应该过了沒多久,西索纳德就來到了关家附近的那条街,停下來的位置,也恰好是刚刚张三他们坐在那里闲聊的地方。 “父亲,前面就是关家了。”西索纳德指着前面的一座宅院说道。 西索阿瑞绕到一旁看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前面说道:“你去叫门。” “是。” “不必叫门了。” 西索纳德人还沒往前走两步,一个冰冷地声音就从一旁传了过來。 紧接着,忽然从旁边冲出來数不清的人,听脚步声,足足有近百个。 随后,原本还是昏沉沉地周围,一下子就明亮了许多,原來,有不少人都点燃了手中的火把。 西索纳德被这突如其來地变化给弄懵了,情不自禁地就往西索阿瑞身边靠拢。 不多时,西索阿瑞也就看清了。 周围有一圈人围着自己,而正前方的人群,正在往两边撒开,随之出现的,正是刚刚才交过手的傲霜雪和关紫渔。 “小姐猜的果然很准,这家伙还真來了。”关紫渔笑着对身边的傲霜雪说道。 其实这话有点故意奉承的嫌疑了,以刚刚那种状况,西索阿瑞怎么可能不追來。 “來了正好。” 傲霜雪表面上十镇定,但心里早已经波澜万分,因为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西索阿瑞身为扶羽圣教的教主,手下高手众多,门徒更是多不胜数,但为何一直到现在,也仅仅只看到了西索阿瑞和他儿子两个人呢。 难道说,是西索阿瑞根本就看不上他们。 “刚刚让你们侥幸逃脱,这一次,恐怕就沒那么好运了。”西索阿瑞站在原地,语气平缓地说道。 “西索阿瑞,我很想问你一句,你來泸州的目的是什么,还有,刚刚那个夜探关家的人,是不是他。”傲霜雪一边指着西索纳德,一边问了一句。 “來泸州做什么难道你们不清楚吗,哈哈,既然不清楚的话,那今天我不妨就跟你说明白了,本來,我來泸州的目的,是來要一样东西,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东西我要,但是,我还得要一个人。”西索阿瑞答道。 “要人,要什么人。”傲霜雪问道。 “要你。”西索阿瑞抬手指了指傲霜雪说道。 “放肆。”他这么一说,傲霜雪还沒急呢,关紫渔先急了。 “西索阿瑞,都说你武功是天下顶尖,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厉害。”关紫渔趁着他不注意,随手就抄起一柄大刀,挥舞着就冲了上去。 这柄大刀并非她的那柄黄金双龙刀,而是一柄专门锻造的七尺长钢刀,刀背上还有锯齿,可以说是很霸道的外家兵器了。 黄金双龙大刀毕竟是他父亲留给她的唯一的遗物,关紫渔从内心深处來说,并不想让它沾染上太多的鲜血。 如今的关紫渔,刀法已经不容小觑,再加上修炼了寒叶谷的一些武学,武功已经精进不少。 但纵然如此,她和西索阿瑞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西索阿瑞冷笑一声,两只手慢慢地从后面伸出來,在关紫渔挥舞的大刀已经砸下來的时候,突然间,他两只手掌向上一抽,将关紫渔的大刀刀身稳稳地夹住了。 这大刀是精钢锻造,重达四十九斤,被关紫渔全力劈下,威力可想而知,但是,西索阿瑞竟然能用两只手掌架住,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实力和勇气地体现。 当着关家弟子的面被人用两只手夹住了自己的兵器,关紫渔顿时觉得面上无光,大怒之下,手掌开始转动刀柄,试图挣脱出來。 但是,根本沒用,西索阿瑞的两只手掌就好像是两块巨石一般,将刀身牢牢地给锁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就你这两下子,还敢叫嚣,真是笑煞我也。”西索阿瑞狂笑一声,突然用力翻转了一下,关紫渔只觉得手中的刀柄不听话地在自己的手掌中转了一圈,随后就被人拔出去了。 仅仅几个眨眼的工夫,关紫渔手中的大刀,就被西索阿瑞给夺走了。 “你。”关紫渔气坏了,当下便奋不顾身地要往前冲,可是却被傲霜雪给拽住了。 “西索阿瑞,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在这里动刀动枪的好,还是说说你來这里的目的吧。”傲霜雪再次问了一句。 “目的说过了,我就要一样东西和一个人,你们只要给我,我马上就走。”西索阿瑞说道。 “我觉得你这样说,很沒有诚意。”傲霜雪脸色开始变得阴翳了。 “诚意,这东西我用不着。”西索阿瑞摇摇头说道。 “好,如果你执意要如此的话,那我们也只能奉陪到底了。”傲霜雪眼看无法谈拢,干脆就亮狠话了。 “可以,我沒意见,只是你先想清楚,你们这些人,能不能挡住我。”西索阿瑞口气不小地说道。 这还真是个需要深思的问題,动手简单,翻脸也容易,可是,能不能挡得住呢。 第一千三百三十六回-却还不够 虽然刚刚傲霜雪和西索阿瑞在打斗的时候还占了一点便宜,但是傲霜雪心里明白,那便宜占的很蹊跷,并不足以说明两人之间的差距。 一旦动手,虽然对方只有两个人,可是其中一个,却是当今武林的顶尖高手,甚至池中天都未必能胜的人,有这样一个人存在,有把握吗。 再说了,关家的家主是关紫渔,自己如果擅自做主了,一旦遭殃,那可是关家倒霉,那关紫渔会不会记恨他,池中天会不会责怪她耽误了大事。 左右权衡,却始终难以下定决心。 看到傲霜雪的样子,西索阿瑞心里也就有数了。 “其实我和你师兄,也算是打过很多次交道的了,好吧,今日我就再退一步,人我就不要了,我只要一样东西,只要你们给我,我马上就走。”西索阿瑞说道。 “好,你说是什么东西。”关紫渔问道。 “我听说,你爹留给你一柄黄金双龙刀,我很感兴趣,你只要把它送给我,咱们之间就沒事了。”西索阿瑞说道。 “你妄想。”关紫渔气得差点就破口大骂了。 “小姐,咱们不必跟他废话,我就不信他有多厉害。”关紫渔知道西索阿瑞沒这么好打发,既然好好说不行,那就动手吧。 “好,动手。” 傲霜雪也觉得无法再谈了,西索阿瑞开口索要的根本就是别人不可能给的东西,这还谈什么。 再说了,看样子关紫渔也是力战的,那就不必顾虑了。 “佟飞,你带着人把这个兔崽子给我拿下,拿不下的话,你以后就蒙着脸见人吧。”关紫渔大吼一声,随后从一个弟子的手中抢过一柄钢刀,用力一甩就飞了过去。 钢刀逼近西索阿瑞的时候,西索阿瑞沒有阻拦,而是偏了一下头,将刀让了过去,但是这一让就出麻烦了,围在西索阿瑞身后的关家弟子中,有一个倒霉的就被这刀给扎在了前胸处。 “啊。”一声惨叫,随即传來。 “哈哈,你这个废物,连自己人都伤,哈哈。”西索纳德赶紧嘲笑了一句,随后就开始抵挡了起來。 因为这时候,佟飞已经带着人冲上來了。 “紫渔,一起上。”傲霜雪娇喝一声,身形顿时大涨,凌空飞起之后,一剑就往下劈去。 这边关紫渔也顾不得刚刚的失误,紧跟着傲霜雪就冲了过去。 西索阿瑞往前走了一步,分开两掌,开始迎战两人。 一时间,这里打成了一片,乱哄哄的,周围的那些关家的弟子除了佟飞带着冲上去对付西索纳德的之外,其余的都自觉地往外面退了几步,生怕被伤到。 这其中,就有张三,他现在是急得犹如火烧眉毛一般,他知道面前这个戴面具的人一定是个厉害人物,否则傲霜雪和关紫渔不会到了被逼无奈才动手的地步,既然是厉害人物,这能抵挡的住吗。 “纳德,不要恋战,去城外西郊叫禹成漠带人來,我今天要血洗关家,遇到官兵阻拦,格杀。”西索阿瑞突然用了传音入密跟西索纳德说了一句。 用传音入密的时候,肯定会分心,所以一个疏忽不要紧,傲霜雪和关紫渔就赶紧抢攻几下,占了先机。 那边西索纳德听到之后,马上一脚踢飞一个人,随后就施展轻功,跃上了房顶,朝远处飘去。 佟飞这些人跟西索纳德的差距更大,要是玩真的,半个时辰之内西索纳德能杀的他们片甲不留,但现在,西索纳德却跑了。 佟飞沒弄明白状况,起身正想追呢,却被张三给叫住了。 “别追了,还是在这里盯着吧。” 佟飞心有不甘地看了看前面,左想右想,还是留在了原地。 西索纳德离开之后,沒敢停顿,脚下不停地就朝城外奔去。 这个时候,城门都是关着的,要出城的话,必须得经过盘问才行。 到了西门附近,西索纳德就直接往门口闯,马上就被城门口的军士给拦住了。 “干什么的。” 西索纳德记得西索阿瑞吩咐的话,根本沒犹豫,动作敏捷地就将几个军士给杀了,杀完之后,他走到城门前,卸下沉重地大木栓,将木门给打开了。 谁料到这城门楼上还有人呢,这在城门守夜的军士都是两批轮换着,一个时辰一换,之后就去楼上休息,到了时辰再下來换人。 听到城门打开地声音,有几个正在休息的军士就按耐不住好奇走出來往下一看,可算吓坏了。 城门处的灯笼很多,是以十分亮堂,几个守城门的军士被杀,自然就被看到了。 “不好了,出事了,快点。”那个军士大惊之下赶紧大吼了一声,却不料他这一声,把他自己和其余几个休息的军士,都送上西天了。 西索纳德刚跑出去沒几步,听到声音之后便停下了,于是就赶紧折返回來,恰好遇到了从城门楼上走下來的几个军士。 沒有别的话,西索纳德随手就扣住了一个军士的脖子,飞快地捏碎之后,一脚又踢飞了一个人,不到片刻工夫,又是五六个军士惨死在西索纳德的手下。 为了避免万一,西索纳德这一次特意爬上城楼看了看,看清里面空无一人之后,才走了出去。 约莫几盏茶的工夫之后,西索纳德就带着禹成漠还有五十多个扶羽圣教的弟子就跑了回來。 “少主,这是怎么回事。”禹成漠跟着西索纳德刚一进城,就看到了旁边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 看穿着,正是守城门的军士。 “不杀了这些人,我们进不來。”西索纳德言简意赅地说道。 “少主,他们可都是朝廷的人啊,就这么杀了,会不会有麻烦。”禹成漠担忧地说道。 “这是教主命令的,你有疑问可以去问,但是现在,咱们得赶快过去。”西索纳德不悦地说道。 “是是,属下多嘴了。”禹成漠低头说道。 很快,西索纳德就带着禹成漠以及五十來个人,消失在了这里。 第一千三百三十七回-不留一人 与此同时,西索阿瑞还在和关紫渔以及傲霜雪打个不停。 傲霜雪和关紫渔此时心里都存在着一种疑惑,那就是为何这西索阿瑞只是躲闪,却并不主动出击,而且,还是以缠斗为主,傲霜雪对这个最是深有体会,一剑过去,西索阿瑞马上就退开,而她一旦想退开的时候,西索阿瑞又主动迎了上來。 这绝对不正常。 这个疑惑,直到刚刚,才终于被解开。 因为傲霜雪突然发现,西索纳德不见了。 关键时刻,让自己的儿子离开,而且自己还缠着别人不让别人松口气,这是什么目的,还用多说吗。 肯定是去找帮手去了。 想到这里,傲霜雪就不想打了。 可是,事到如今,已经不是她说了算的了。 西索阿瑞的强大终于被她们俩给感受到了。 身法,内力,力道,招式。 无论哪一样,她俩都占不到便宜,而且傲霜雪的那些怪招也用不上了,因为西索阿瑞压根儿就沒打算和她玩真的,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三人又打了一会儿之后,顺着这条街往前的地方,突然就出现了脚步声。 西索阿瑞听了一下,马上就知道是西索纳德回來了。 “好了,陪你们玩够了。” 话音一落,西索阿瑞突然急如闪电般地伸出五指,朝着傲霜雪的胳膊肘那里戳去,同时,右脚往地上一跺,借着反弹力就拔高了许多。 沒等傲霜雪躲开,西索阿瑞的脚就已经到了,关紫渔看的急切,想抽身去挡,却也來不及。 “砰”一声巨响传來,傲霜雪的身形已经倒飞出去。 落地之后,傲霜雪的眼中露出了一丝疑惑,而西索阿瑞的眼中,也是一样。 刚才那一脚,西索阿瑞用了七成的力道,他有自信,傲霜雪绝对接不住。 但是傲霜雪却接住了。 虽然被踢飞,但是却沒受伤,如果硬要说的话,那也不过是挨了一脚罢了。 “父亲。” “教主。” “这两人我來对付,你们对付其他人,记住,不要留活口,能杀多少是多少。”西索阿瑞说完之后,身形便急速地朝着刚刚落地不久的傲霜雪飞去。 至于关紫渔,他已经不关心了,因为沒什么价值了。 不过,他沒拿关紫渔当回事,关紫渔的眼睛都要红了。 就是因为他的那句话,他的那句不留活口。 这句话,让她一下子想起來当初发生在她面前的惨剧,关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死得干干净净。 时隔沒多久,同样的话,又出现了。 “教主有令,上。”禹成漠适时地喊了一句,随后便挥刀往前一跳,一刀就对着一个关家弟子的肩膀上劈过去。 禹成漠的武功比秋蝉还要好一些,在扶羽圣教中也算是一号人物了,要知道,当初池中天初出茅庐的时候,可是明显还要比禹成漠差一些的。 当然了,现在,这两人已经沒法比了,这也是禹成漠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为什么短短一段时间之内,池中天的武功会精进那么多,是吃了灵丹妙药了。 禹成漠这一刀很快,快的让那个关家的弟子都來不及反应,就被一刀切进去了。 还沒來得及惨叫一声,禹成漠随后就一脚将他踢飞了。 这个举动,也就意味着战斗开始了。 关紫渔顾不得去管西索阿瑞了,她奋不顾身地将手中的刀举起來,然后大吼一声道:“贼人必死,杀。” 一声令下,关紫渔一马当先地冲在了最前面,佟飞和其余的人,紧跟其后。 禹成漠看到关紫渔來势凶猛,不敢大意,手中的刀在手心里转了个圈,随后向上一挑,顺势往下劈去。 关紫渔眼神一闪,随手用刀顶了上去,“叮铛”一声清脆地声音传來,关紫渔的刀就架在了禹成漠的刀上。 “小姑娘,你还差一点。”禹成漠字正腔圆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嘿嘿一笑,便将刀贴着关紫渔的刀滑了下來,狠狠地刺了过去。 关紫渔虽然比不上禹成漠,但是暂时抵挡一阵子还是可以的。 那边傲霜雪借助灵巧的腿法,依旧可以和西索阿瑞纠缠一会儿。 可是,还有个西索纳德呢。 他,谁能挡得住呢。 沒人,目前的关家,有一个算一个,除了傲霜雪和关紫渔之外,再沒人可以抵挡的住西索纳德了。 都说是置死地而后生,眼下,这种状况就出现了。 一直在一旁的佟飞,已经看到西索纳德正在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所以便自作主张地带了十几个人,将他给围住了。 其实,状况倒是沒有想象的那么糟糕,目前出现在外面的关家弟子,都是原來泸州那几个武林门派中所投奔关家的那些人,个个都还会个两下子,随便挑出來一个都比佟飞要强。 而且,也不乏有一些人,武功还不错。 比如,眼下有一个身材瘦小的人,就格外抢眼。 “别狂,看我的。” “张保,回來。” 随即,一个呼喊声就从后面传來。 原來,这个身材瘦小的人,名字叫张保。 西索纳德这会儿正在兴奋呢,谁知道会突然跑过來一个愣头青。 佟飞本來的意思是带着人一起围上去,靠人多打他的手忙脚乱,但是,这张保还沒等人都上去,他自己就冲了,这岂能不让人着急。 可是,这张保还真有两下子,一柄刀耍的飞快,上下左右哪一路都凌厉无比,一时间刀光飞舞,居然把西索纳德逼退了几步。 要知道,刚刚的西索纳德就好像一个战神一般,根本无人能挡住他。 眼前的情景,让佟飞热血无比,沒想到自己人之中,还有一个深藏不露的呢。 “哈哈,张保好样的,看到了沒有,他也不过如此,大家一起上,别怕受伤。” 佟飞喊完之后,就准备过去帮忙。 可是,他这是弄巧成拙了。 两人在打斗中,如果第三个人要去帮忙,那么一定得找准时机和位置才行,莽撞地上前,非但沒有作用,反而还会让原先的人陷入困境。 第一千三百三十八回-嫁祸击杀 比如,现在。 佟飞可真是让人着急,他居然挥舞着刀,从张保的正面直接穿了过去。 这可倒好,张保正准备出手呢,却不料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下意识地就把手中的刀往回收了一下。 西索纳德也被佟飞突然的出现给惊呆了,不过片刻之后,他就反应过來了。 “哈哈,笑死我了。”西索纳德一边狂笑一声,接着飞快地伸出一只脚,对着佟飞的小腹就踢了过去,佟飞怎么可能顶得住这一下,毫无疑问地就被踢飞了。 这还不算完,因为张保恰好就站在他的身后,所以,佟飞的后背就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张保的身上,把张保也给撞飞了。 如此一來,本來刚刚还被阻拦了一下的西索纳德,就再一次如入无人之境了,他左右看了一眼,随便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柄刀,叫嚷着就冲了过去。 “你可真是帮倒忙。”张保这时候刚刚推开压在他身上的佟飞,嘴里还骂了几句。 佟飞完全沒弄清是什么状况,心说自己好心好意去帮忙,怎么到最后反而更糟糕了呢。 “别愣着了,快上吧。” 不多时,西索纳德就带着那五十來个人,和佟飞他们一群关家的弟子,厮杀在了一起。 而这时候,关紫渔和傲霜雪,都已经陷入险境了。 傲霜雪本來就比西索阿瑞差不少,抵挡一时还凑合,时间长了,肯定要吃亏。 至于关紫渔,那就更不必说了,要不是因为她的大刀刀法凶猛异常,恐怕早就被禹成漠给拿下了。 西索阿瑞其实也在着急,这差不多都打了几十个回合了,可是却还是迟迟拿不下傲霜雪,有好几次眼看就要得手,最终还是被傲霜雪给躲过去了。 其实傲霜雪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她心里也给自己预测了,估摸着再有二十來个回合左右,自己就应该要败了。 可是,现在却也沒有时间给她去琢磨败了之后应该怎么办。 因为她必须全神贯注地应付西索阿瑞,丝毫不能有所松懈。 就在此时,忽然间,街头一端传來了吵杂地脚步声。 “就是这里,给我围起來。” 一声巨喝,从不远处传來,把场中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不多时,无数支火把就都亮了起來,将这一带照的犹如白昼一般。 “都住手。” 西索阿瑞是最先发现的,他沒弄清这些人是什么來头,也不敢大意,闪身躲过之后,就飘到了一旁。 西索纳德和禹成漠他们,也都纷纷停了下來。 关紫渔这时候正打得來劲,不得不说,她这外家兵器占了很大的便宜,舞动起來虎虎生风,还真让禹成漠不敢靠近,也幸亏关紫渔的内力并不深厚,否则的话,谁见到她都得头疼。 直到众人都停下來之后,才发现了一幕很诡异地情景。 刚刚出现的这些人,竟然都是穿着铠甲的军士。 “庞大人。” 就在众人还在发呆的时候,一个身穿官服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來。 “展将军,令军士将这些人给我围起來,一个都不许放跑。”身穿官服的人说道。 “是。” 一个穿着甲衣,手中举着一柄铁剑的人,便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铁剑,瞬间,无数个手执长枪或者长刀的军士,便开始跑动了起來,将这些人都给围住了。 “大胆贼子,刚刚守城门的军士,可是你们这些人所杀的。”身穿官服的人口气威严地问道。 沒人回答的他的话,因为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此时,西索阿瑞忽然笑了一下,然后走到关紫渔身边,高声说道:“掌门不必担心,我这就杀了他们。” 说完,西索阿瑞便突然冲了过去,随手抓住一个军士,一掌拍到了他的脑袋上,直接把他的脑袋给拍裂了。 “杀。”西索纳德和禹成漠沒弄明白西索阿瑞的意思,但是看他都动手了,那自己也不能闲着啊。 随即,又有两个军士惨死了。 发生这一幕,仅仅用了几个眨眼的工夫。 “好哇,胆大妄为的关家,你们竟然连朝廷巡防营的军士都敢杀,大家不要害怕,给我上。” 这个身穿官服,不停地发号施令的人,正是泸州新任知府,庞永清。 他是接替离任的刘知府的。 此人一向对武林势力十分反感,记得当初刘知府也和关紫渔打过招呼,还劝关紫渔和他打好关系,可是关紫渔也有她的想法,既然此人不待见武林中人,那自己也就不必去找不痛快了,再说了,打好招呼又能怎样,朝廷的人,不可能为了自己武林中的事來出面的。 说來也巧,刚刚西索纳德出城之时杀的那些人之中,有一个人沒死绝,而是挣扎着到了附近的民居那里敲开门,告知了事情经过之后才死去的,那民居中的老百姓马上就去报官了,庞永清也是刚刚接到消息,说西门守城门的军士被杀,这才着急忙慌地找到了巡防营的将军展存,展存一听此事,当即就调集了巡防营的军士,关家附近今夜实在太热闹了,庞永清就是想不知道,也不可能了。 只不过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刚刚过來,什么都还沒问清楚,巡防营的军士就被杀了。 这,还了得。 展存更是怒不可遏,手中挥舞着铁剑就对着西索阿瑞迎了过去。 “别动手。” 关紫渔在后面急得大喊,她之所以喊,是因为她不想让展存白送了xing命。 刚刚西索阿瑞突然蹿到自己面前称呼自己掌门,现在她也明白了,这分明就是要嫁祸。 不过,她这一喊,更让庞永清误会了。 他不是不认识关紫渔,只不过看关紫渔从來沒给自己惹过麻烦,因此自己到任之后,也就沒和关紫渔打交道,只是沒想到的是,平时不打交道,这第一次,就打了个这么大的交道。 “掌门别慌,杀。”西索阿瑞根本不停,右手直接握住展存的铁剑,接着反手一扭,就扣住了展存的脖子,使劲一拧,展存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第一千三百三十九回-一通乱斗 这些巡防营的将军,个个都是会几下子身手的,但是,那功夫只是三脚猫的,别说遇到西索阿瑞了,就是关紫渔,也能在五个回合内击杀他。 杀了展存之后,西索阿瑞还不停手,穿过人群就对着庞永清而去了。 他看出來了,刚刚那个将军和这个穿官府的,肯定是个大官,不如自己出手杀了他们,把脏水都泼在关紫渔他们身上,然后自己一走了之,这样的话朝廷一定会找他们的麻烦,到时候关家内忧外患之际,自己再出手的话,就更方便了。 这也是西索阿瑞一瞬间所想出來的办法。 庞永清这时候哪里反应的过來,他一个文官,何时见过这个。 所以,一瞬间之后,西索阿瑞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庞永清的面前,接着庞永清就看到了一个戴着面前的人用手抓住了自己的脖子。 “住手。” 直到这时候,庞永清身边的那些巡防营的军士才反应过來。 “杀了他。” 可惜,晚了。 西索阿瑞杀这样的人,比捏死蚂蚁还简单,手掌微微用力一捏,庞永清就落了个和展存一样的下场。 可怜这两人,事情什么都还沒來得及问清楚呢,就已经惨遭毒手了。 “掌门,我们已经杀了这些人了。”西索阿瑞杀了庞永清之后,高呼一声,随即就往前冲去。 这时候,巡防营的军士都已经要疯了。 一个照面不到,泸州城军政最高官员双双惨死,这还了得。 庞永清是五品知府,展存是五品将领,还都不是小官。 “这些人要造反,大家上啊。”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于是巡防营的军士便纷纷冲了上去,对着前面的人就开始拼命的打。 关紫渔和傲霜雪也被眼前出现的一幕给惊呆了,可是时间不允许她们有过多的思考,因为现在,那些巡防营的军士,已经如狼似虎般地冲上來了。 很快,这里就乱成了一片。 关家的弟子其实知道那些是官兵,不想动手,可是不动手不行,因为人家巡防营的军士可是照死了打你的。 也就是说,目前为止,这些军士都以为对面的都是一伙的。 沒办法,那就反击吧。 可是反击之后就变成真打了。 连带着那五十來个扶羽圣教的人,也不能幸免,全部被纠缠了进去。 关紫渔和傲霜雪纵然极力大喊,终究是无济于事。 半个时辰之后,巡防营的军士就已经苦不堪言了,关家的这些弟子都是有武功在身的,普通的军士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小姐,完蛋了,这下子完蛋了。”关紫渔哭丧个脸说道。 “这个西索阿瑞,真是不要脸。”傲霜雪痛恨地骂道,可是骂了又能如何,西索阿瑞还有西索纳德以及禹成漠三人,都已经不见踪影了。 只留下那几十个扶羽圣教的弟子,根本无济于事。 渐渐地,巡防营的军士支撑不住了,开始边战边退了。 也是,这打架跟打仗是一样的,沒人指挥了,那还不乱成一团了,那还打个什么劲。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扶羽圣教的弟子也趁乱跑了出去,刚才的情景实在是太乱了,谁都沒办法去阻止什么。 “掌门,追不追。” 眼看着巡防营的军士溃逃了,佟飞便赶紧过去问了一句。 “不用追,赶快让人打扫干净,要快。”关紫渔说道。 “是,掌门。” 说完,佟飞就带着关家的弟子开始打扫了起來,庞永清和展存的尸首,单独抬到了一旁,剩下的人,就抬到了另一边。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天天亮。 这一天,泸州城注定不会安稳了。 泸州武林势力关家,目无法纪,众目睽睽之下杀害泸州知府庞永清,泸州巡防营将军展存,罪大恶极。 这是这一天,每一个泸州城的百姓都在津津乐道的事情。 此时此刻,傲霜雪和关紫渔,正愁眉苦脸地坐在会客厅中,秋蝉和冯破山也在一旁。 “麻烦了,这下麻烦可大了,恐怕朝廷肯定要把这一笔账记在我头上了。”关紫渔嘟囔道。 “唉,你说你们也是,昨晚那么大的动静,为何不让人去找我们。”冯破山不满地说道。 “是啊,我都不知道,你们的嘴也可真严。”秋蝉也跟着说了一句。 不过,刚说完,她的脸就红了。 “叫你们俩出來做什么,给他们当练手的吗。”傲霜雪沒心情说别的,直接一句话就给堵了回去。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这可真是想不通,我们在这里办事,关他知府衙门什么事了,他们为什么要來。”傲霜雪接着疑惑地说道。 “会不会是你们的动静太大,有老百姓去报官了。”冯破山试探xing地问道。 “不可能,武林中人打打杀杀难免的,老百姓不会去管这等闲事,再说了,朝廷也不可能來管。”关紫渔答道。 “对了,我记得那个当官的刚來的时候,好像说什么杀了守城门的军士,你还记得吗。”傲霜雪问道。 关紫渔点点头道:“记得,确实有那么句话,可是那话什么意思,谁杀了守城门的军士了。” “那就简单了,我估摸着,是守城门的军士被杀了,结果被官府知道了,知道之后,你们这里的动静又那么多,那个知府想当然地就认为是你们的缘故,所以就來找你们了。”冯破山在一旁说道。 “冯伯父说得有道理。”关紫渔点点头说道。 “昨晚的事情实在太突然了,先是扶羽教的人离奇出现,然后又來找我们的麻烦,到最后知府衙门來人,再到最后西索阿瑞出手杀了那个庞永清和那个将领,哼,简直让人无法想象。”一边上,傲霜雪一边苦笑了一声。 “我觉得,当今之计,就是紫渔你赶快去衙门走一趟,说明事情原委,这个黑锅你可背不起,别说你们了,就连池中天,也不敢轻易和官府作对啊。”冯破山说道。 第一千三百四十回-同知前来 “我们当然不会和官府作对,但是,谁要想让咱们背这个黑锅,那也是痴心妄想。”关紫渔赌气地说道。 “紫渔,依我看,咱们还是以静制动吧,不要太冲动。”秋蝉在一旁说道。 昨晚的事情发生之后,最着急的其实是秋蝉。 因为这样一來,邵津体内的清心蛊,恐怕也就无人可以解了。 本來,秋蝉都做好了打算,实在不行就去帮西索阿瑞把刀偷出來,这样好歹也能先救邵津,人命毕竟大过东西。 可是昨夜的一番变故,便彻底打乱了秋蝉的计划,现在的她,已经焦急万分了,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秋蝉的话也有道理,我看,还是先让大家别慌才好,反正事情不是我们做的,沒什么可怕的,心里坦荡一些便好。”傲霜雪说道。 “行,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 关紫渔话还沒说完,那边佟飞就走了进來。 “掌门,人都埋了。”佟飞说道。 “嗯,伤亡多少。”关紫渔问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是打颤的。 “死了三十多个,伤了五十來个,昨晚出去的那些人,几乎沒有好的。”佟飞答道。 “还好,伤亡不算大,你去给他们安排后事吧。”关紫渔摆摆手,就想打发佟飞离开。 “掌门” 佟飞显然还有什么事情,犹犹豫豫地沒有说出來。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关紫渔问道。 “掌门,衙门來人了。”佟飞小声地说道。 “这么快。”关紫渔差点从椅子上蹦了起來。 “是啊,还带着人。”佟飞接着说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沒什么好怕的,我出去应付一下。”关紫渔说完,就站起來往外面走去。 “这种事,最好是紫渔出面,你就别去添乱了。”冯破山看到傲霜雪也想跟着出去,就劝了她一句。 傲霜雪觉得这话也有道理,便无奈地摇摇头,坐回了椅子上。 关紫渔很快就來到了门口,此刻,大门口已经堆满了人,有府衙的衙役,也有巡防营的军士,从他们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这巡防营的军士看关紫渔的时候,好像想活吞了她一般。 “你是关家的掌门关紫渔。”一个穿着六品补服的官员走到前面问道。 “正是,不知大人是。”关紫渔问道。 “本官是泸州同知葛辉。” “哦,原來是葛大人。”关紫渔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关紫渔,你目无法纪,公然杀害朝廷命官,此事本官已经代为奏报给行省总督大人,相信不日即有回音,你作为关家的掌门,罪无可赦,责无旁贷,现在,本官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自己跟本官回去,第二,本官让人动手抓你,不过本官还要提醒你一句,你的行为已经构成谋逆大罪,如果再拒不认命的话,可就要被株连九族了,你,和你的亲人,还有你关家上上下下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死,明白吗。” 葛辉言语犀利,说话包罗万象,几乎沒有给关紫渔留下任何可以缓冲地机会,生生地将关紫渔给卡死了。 关紫渔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葛大人,此事有误会,我们关家昨夜的确在这里在和人动手,但那是我们江湖人的私事,后來,是庞大人和一位将军一起前來,结果被我们的对手趁乱杀死之后逃脱,至始至终,我们关家的人在庞大人他们來到之后,就沒有率先动手,这一点,有很多人可以证明。” “很多人,好,你关家的人不能作数,那么你找一个外人來给你证明吧。”葛辉答道。 “葛大人,杀害庞大人和那位将军的人,并非是我关家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关紫渔坚定地答道。 “你她娘的放屁,我们明明听到那个人就在你身边称呼你掌门,还说要先动手让你不必担心,我们都听到了,是不是。”这时候,一个巡防营的军士忽然高喊了一句,紧接着,就有无数的巡防营军士随之应和起來。 “他说的话,可是真的。”葛辉用手指了指后面问道。 关紫渔苦笑一声,随即点点头道:“这话确实沒错。” “嗯,早点承认不就行了。”葛辉笑了笑,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 “事情虽然是那样,但实情并非如此,那个人非但不是我们关家的人,而且还是我们关家的死敌,甚至是中原武林中人共同的死敌,那个人叫西索阿瑞,我关家惨遭灭门的事,就是他和另一个人谋划的。”关紫渔朗朗答道。 “关紫渔,你不必跟我说这些,我是朝廷命官,我不管你们江湖中人的那些事,说句不好听的,你们武林中人打打杀杀那是常事,练武的,沒有修养,大字不识一个,除了打杀还会什么,所以,我不管,你们武林中人争斗,死再多的人,本官也不会管,但是,现在死的是朝廷的命官,堂堂的五品知府,还有五品巡防营将军,就这么死在你们面前,所以,本官不得不管的。”葛辉说道。 “葛大人,庞大人和那位将军不幸遇难,我也很难过,可我向您保证,人绝对不是我们关家的人杀的。”关紫渔说道。 “可是,所有人都听到了,杀人的人,可是称呼你掌门的。”葛辉说道。 “那是他故意栽赃嫁祸。”关紫渔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口说无凭,如果是栽赃嫁祸,那么人呢,真凶呢,你给我找出來我看看。”葛辉接着说道。 “我我怎么找得到,他已经跑了。”关紫渔焦急地说道。 “那就是沒人对证了,好,既然这样的话,那本官有权利将你缉拿归案,当然,还有一件事,昨夜西门守城军士也无缘无故被杀,这件事,是不是你们做的。”葛辉接着问道。 “不是。”关紫渔答道。 “唉,我看你是嘴硬,來人啊,给我拿下,如果她敢反抗,就办她个造反的大罪。”葛辉似乎沒有耐心在这里继续和她废话了。 第一千三百四十一回-顺从跟走 “住手,你们谁敢。”佟飞一看要动真格的,马上就带着十几个关家的弟子围在了关紫渔的前面。 “我们掌门沒有指使杀人,杀人凶手跟我们不是一家的。”佟飞也帮忙解释着。 “废话少说,你是关家的人,你的证词是无效的,带走。”葛辉再一次喊道。 “且慢。”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了过來。 葛辉还沒转身,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因为为了來抓关紫渔,关家附近的街道都暂时给封了,怎么可能会有外人随便进來。 话音一落,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和一个身穿灰色棉袍的中年男子,就出现在了这里。 “公子。” 看到那个白衣的青年,关紫渔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池庄主。”佟飞看到之后,也似乎很是不可思议。 说來也巧,说來也不巧。 池中天的騋牝马在灌县被下了泻药之后,便耽搁了行程,但是池中天当机立断,将騋牝马留在了那里,而后赶往县城,买了一匹快马之后,就和武阳着急忙慌地往泸州赶,而且,他们是趁夜色赶路的,中间丝毫沒有耽搁,因为池中天心里总是惦记着灰道人跟他说的那番话,还有,就是自己的騋牝马无缘无故地出现那种状况,也让池中天起了疑心。 当池中天和武阳來到关家附近,看到这里都被封路了之后,心里便咯噔一下,心说果然出事了。 池中天并沒有马上出现,而是将马放好,带着武阳悄悄绕过封锁,站在人群后面听了一会儿,总算是把事情听了个大概。 只是池中天沒想到,西索阿瑞竟然也出现了,而且,看样子是他下手杀了一个当官的,然后家伙给关紫渔了。 “你是什么人。”葛辉听到关紫渔的称呼,心里就知道这人跟关家是一伙的了。 “我叫池中天。”池中天走到葛辉面前,笑着说道。 “池中天。”葛辉皱了皱眉头,似乎沒听过这个名字。 葛辉是随着庞永清一道來泸州城上任的,所以并沒有听说过池中天。 “事情我刚才都听了差不多了,既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那也沒什么好说的,紫渔,你嫌疑难逃,虽然暂时无法定罪,但你还是要好好的配合葛大人查案。”池中天对着关紫渔说道。 关紫渔本以为池中天來了之后就不会有事了,可是高兴劲还沒过去,就听到了这么一段话。 “公子,连你也以为人是我指使杀的。”关紫渔瞪大了眼睛问道。 “紫渔,我当然知道人不是你杀的,甚至也不是关家杀的,但是,你终究是有嫌疑,我相信你沒用的,听我的话,跟他们回去,好好配合,免得惹出大麻烦。” 池中天说这样的话也是迫不得已,知府被杀,这要是捅上去惹了众怒,别说一个关紫渔了,就是连带着池中天,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现在葛辉带着人來,意图很明显,虽然池中天可以动用武力赶走他们,但是赶走了又如何,那又沒有解决问題,反而还是把问題越弄越大,当今之计,只有让关紫渔先跟着葛辉回去,这样的话,至少可以保住关家暂时沒事,剩下的,池中天再想办法解决了。 “公子,我听您的。”虽然关紫渔心中有些失望,可沒办法,池中天都这么说了,她还能如何。 “哈哈,还是这位公子有见识,关紫渔,你放心,如果真不是你做的,那么等本官找到真凶,证明了你的清白之后,自然会放了你。”葛辉是个明白人,既然池中天这么给面子,那他也得适当的表表态。 “别忙,她可以跟你回去,但是,还有两件事,我得先跟你说。” 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公子请讲。”葛辉答道。 “第一,刚才我听到葛大人对武林中人的一番评价之后,我这心里很不好受,我们武林中人并不是莽夫,也不是粗鲁的人,我们也有我们的自尊,而且,我不觉得武林中人的学识,就一定不如你们这些当官的了,您说呢。”池中天说道。 葛辉微微一怔,沒想到这个池中天早就來了,连自己刚刚的那番话都听到了。 “好吧,这句话本官收回。”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关紫渔抓回去,葛辉心里有他的小九九,这件事他已经上报给总督了,总督府恐怕过几天就会派人前來,到时候如果自己连一个人都沒抓住的话,那自己肯定会倒霉。 “好,那么第二件事,就是她虽然可以跟你们回去,但是你们不准用刑,如果她身上少了一根汗毛,那我会把你们整个知府衙门的人,都杀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虽然是笑着说的,可是语气却格外阴森。 “你放肆。” 刚才的话葛辉可以收回,也可以给池中天面子,但是当池中天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这样的言论之时,他还是忍不住了。 “信不信由你,对了,我再说一次,我叫池中天,你兴许不知道我,但是你们的总督大人,应该是认识我的,就算总督不认识,你让他再找比他大的官打听打听就知道了,这件事我绝不偏袒,她有嫌疑,理应配合查案,就这样吧。” 池中天说完之后,就站到了一旁,将道路让了出來。 “大人,先带走人要紧,这个人不必管他。” 这时候,一个府衙的衙役悄悄地走到葛辉旁边,跟他低声说了一句。 葛辉听到这话,便强行将自己的怒火压了下去。 “哼,带走。” 很快,关紫渔就被他们给带走了,带走了关紫渔,衙门的人还有巡防营的人,也就跟着离开了。 等到他们都走了之后,池中天才黑着脸,往里面走去。 傲霜雪他们三个看到池中天來了,也是惊讶的不得了,不过,惊讶之余,就是高兴了。 “师兄,紫渔呢。”傲霜雪见池中天表情不佳,就知道他已经了解事情了。 “让他们带走了。”池中天说完之后,就坐到了主位上。 第一千三百四十二回-紧随而至 “带走了,师兄,你怎么能让他们把紫渔带走呢。”傲霜雪着急地说道。 “不让他们带走能怎样,难道要把他们都打跑吗,师妹,难道你想和朝廷作对。”池中天反问道。 这么一说,傲霜雪也就不敢吭声了。 “中天啊,你不是刚把叶落和武阳他们叫回去沒多久吗,怎么这么快又來了。”冯破山疑惑地问道。 “我是出來解决两件事情的,沒想到这里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乱子。”池中天说道。 这时候,武阳识趣地离开了,顺便还给他们把门关上了。 “师兄,事情” “事情我差不多都知道了。”傲霜雪刚要说,就被池中天给打断了。 “看样子,是西索阿瑞來找你们的麻烦,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衙门的人给引來了,西索阿瑞眼看衙门的人來了,就故意出手杀了几个当官的,随后嫁祸给你们,是这么回事吧。”池中天说道。 “大体是这样。”傲霜雪点点头道。 “事情是昨夜发生的,当时我和秋蝉都在房中休息,沒人告诉我们出事了,我们是第二天快天亮的时候才知道昨夜出了那么大的事。”冯破山说这话,其实也是想给自己开脱。 这时候,池中天忽然摆了摆手说道:“这个沒错,你和秋蝉不出现才是万幸,出现了,恐怕要比现在还糟糕。” “西索阿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池中天皱着眉头问道。 见池中天这么问,傲霜雪便把自己和关紫渔一起去了一趟客栈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池中天的脸色又变了。 “师妹,你胆子还真的很大,西索阿瑞你都不怕了。” “才不怕,有什么可怕的。”傲霜雪笑着说道。 “其实,如果这么说起來的话,咱们还得感谢衙门的人,要不是他们來了,那么你们昨夜可能就更倒霉了。”池中天说道。 “中天,这话也不尽然,关家的人手也不少,西索阿瑞纵然武功盖世,可要想跟上次一样,那也是断然不可能的了。”冯破山说道。 这话,其实是在给关紫渔他们脸上贴金。 可是,这金贴的有些略带玩味了。 “现在,说不好西索阿瑞是不是离开泸州城了,对了,他來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是单纯要找麻烦,还是另有所图。”池中天问道。 “他当然是有所图了,他想要紫渔手中的那柄黄金双龙刀,还有还有我。”傲霜雪说到这里的时候,脸都有些红了。 “放肆。”池中天听到这话,气得猛一拍桌子。 “这个西索阿瑞,真是越來越胆大妄为了,在中原之地竟然敢如此嚣张,真是气煞我也,哼,他最好别让我见到,否则我定饶不了他。” 看样子,池中天是真生气了。 “公子,紫渔那边怎么办。”这时候,秋蝉顺嘴问了一句。 “紫渔那边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现在我们要担心的是西索阿瑞,这个人心狠手辣,简直和畜生无异。”池中天说道。 “中天,你别大意,你得先把紫渔的事处理好,实在不行,你就借用一下你的身份。”冯破山说道。 “对啊,师兄你得帮忙啊。” 池中天身上神武龙扬卫大将军的身份,确实非同小可,可惜,不能随便用。 池中天手中现在有皇帝御赐的令牌以及密旨,可那也仅仅是用來寻找赵为贤的,而关家的事,显然属于自己的私事了,这用在这上面,肯定不太合适。 “不行,我的身份不能随便用,到时候再说吧,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假的真不了。”池中天很有信心地说道。 “你心里有数就好。”冯破山跟着说道。 “师妹,你负责安排好这里,我这就去一趟知府衙门。”池中天嘴上虽然说得轻巧,可是实际上,他也在担心,他担心的是万一这件事和他扯到了一起,那他自己也就倒霉了,更别谈帮关紫渔了。 想好之后,池中天就带着武阳,往知府衙门走去。 來到衙门口之后,经衙役禀报,池中天就走了进去。 庞永清被杀,新的知府还沒有安排好,所以葛辉就先暂时代为行使知府的权利。 在偏厅中,葛辉接待了池中天。 “池公子紧随而來,可是有什么事吗。”葛辉笑着问道。 “葛大人,关紫渔呢。”池中天问道。 “关进大牢了。”葛辉答道。 “好,但愿她不会被折磨。”池中天说道。 “如果池公子來,是说这件事的话,那就请回吧。”葛辉很不愉快地下了逐客令。 “当然不是,我來,是想和葛大人商量一件事。”池中天说道。 “什么事。” “一件可以让葛大人官升一级,成为泸州知府的事。”池中天答道。 “笑话,你是什么人,敢说这种大话,朝廷命官一向是朝廷授予,圣上御批,你这么说,可是在污蔑皇权。”葛辉言辞凿凿地说道。 “葛大人先不必动怒,庞大人被杀,此事与关紫渔,甚至关家都沒有关系,杀人的人是谁,我知道,想必葛大人您,也会知道的。”池中天含笑说道。 “你这话,本官听不明白。”葛辉说道。 “那好,那我换一种说法,葛大人或许不知道杀害庞大人的真凶是谁,可是,却知道一定不是关家的人,这么说,您能明白了吗。”池中天接着说道。 “本官还是不明白,如今事情还沒查清楚,本官怎么会知道这些。”葛辉摇头说道。 “关紫渔在泸州立足,理应和朝廷的人处好关系才对,再说了,关家和知府衙门一向沒有过节,关紫渔有什么理由杀了知府呢,关紫渔不是小孩子,更不是一个沒脑子的人,她难道不知道杀了知府会是什么下场,如果她连这点都不懂的话,那她也混不到现在了,您说呢。”池中天说道。 “你说的这些,只是你个人的想法而已,并不足以给她开脱罪名。”葛辉不屑地说道。 第一千三百四十三回-相求暂缓 “我当然沒有给她开脱罪名,因为她本來就沒有罪。”池中天笑着说道。 “沒罪,哼哼,有罪沒罪,可不是你说了就能作数的,庞大人一向对武林势力非常反感,说不定那关紫渔就是想除掉庞大人。”葛辉似笑非笑地说道。 “哈哈,这话,葛大人心里最清楚是真还是假了,当然,葛大人若是能了解的话,那关紫渔自然也就沒罪了。”池中天说道。 “说來说去,本官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请葛大人高抬贵手,放了关紫渔,至于真凶,我会协助葛大人去找,找到之后,我会亲自交到葛大人的手中,这功劳,自然也是葛大人的。”池中天说道。 “真凶。”葛辉抬高声调说了一句。 “沒错,真凶,您肯定知道关紫渔不是真凶,之所以抓她,无非就是想有个交代罢了。”池中天答道。 这句话,仿佛戳破了葛辉的心事一般,一时间,葛辉还真沒什么话好说了。 “池公子,既然你话已经这么说了,那么也好,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你如果能把真凶给本官抓回來,那么本官一定放了关紫渔,可若是三天之后你交不來人,那么就对不住了,本官可就要公事公办了。” 葛辉之所以答应给池中天这个面子,其实也是想占池中天个便宜,其实葛辉心里明镜似的,关紫渔是肯定不可能指使手下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杀害两个朝廷命官的,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來看,所有人都指认是关紫渔指使的,因为葛辉沒有办法。 但现在,如果池中天肯帮忙去找的话,那事情就会简单不少。 能找到真凶,也沒什么不好的,反正葛辉和关紫渔也沒有私仇。 “好,葛大人痛苦,这事情就这么办了,葛大人放心,三天之内,我一定把真凶给您抓來。”池中天坚定地说道。 “还有,庞大人和展将军的尸首,现在什么地方。”葛辉接着问道。 “这个我还不清楚,不过,应该在关家之中。”池中天说道。 “哦,你最好回去问问清楚,尽早把两位大人的尸首给送回來,我还要让仵作验尸。”葛辉答道。 “沒问題,这件事您尽管放心。” “对了,一直还沒问你,你和关紫渔是什么关系。”葛辉突然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和关紫渔,是好朋友,当然,除此之外,她也是我的护卫。”池中天答道。 “哦,那看起來,你在武林中地位也是非凡啊。”葛辉说道。 “这个就不便多说了,葛大人,我先告辞了,三天之后我再來。”还有,就算 说完之后,便告辞离开了。 回到关家之后,池中天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三天,师兄你莫不是疯了吧,三天的时间去哪里找人。”傲霜雪焦急地说道。 “不怕,我相信西索阿瑞肯定还沒有走,先别把我來了的消息传出去,还有,如果找不到西索阿瑞的话,那就只能想别的办法了。”池中天说道。 “别的办法。”傲霜雪好像不太明白。 “沒错,其实你不要以为三天很短,我猜测,三天之后可能总督府就会派人來了,一旦让总督府介入了之后,紫渔就更麻烦了,所以我们必须在这几天之内,把事情办妥。”池中天说道。 “师兄,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傲霜雪问道。 “让人放出消息,就说紫渔被官府关起來了。”池中天说道。 “你的意思是,引西索阿瑞他们出來。”冯破山在一旁说道。 “沒错,现在必须得赌一把了,如果西索阿瑞不出现的话,那我只能动用朝廷的力量,救紫渔出來,不过那样的话,我会有很大的麻烦。”池中天说道。 “朝廷的力量,你不要轻易动用,还有,无论如何你也不能给你自己惹來麻烦,你要是都有了麻烦,他们就更沒指望了。”冯破山说道。 “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那有什么办法,我是最怕咱们的人和朝廷之间有了仇。”池中天有些苦闷地说道。 “中天,不如这样,你能不能找个人去顶罪,有沒有合适的人。”冯破山接着问道。 池中天微微摇了摇头道:“找人顶罪的话,很难找到合适的人,再说了,也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能去糊弄的。” “唉,这个西索阿瑞,真是心狠手辣,杀了人,把屎盆子扣在我们头上。”冯破山恼怒地说道。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该來的迟早要來,现在就这么办吧,霜雪去让人传消息,冯前辈你还是踏踏实实的养身体。”池中天说道。 “好。” “父亲,大喜之事啊。” 黄昏之时,在泸州城南一家小客栈中,西索纳德正兴冲冲地往一间屋子里闯去,一进门就着急忙活地叫上了。 “什么事,喊什么。”西索阿瑞正盘腿在床上休息,听到声音之后,很是不悦。 “父亲,我打听到一个消息。”西索纳德还是兴奋地说着。 “说。” “父亲,关紫渔被抓了。”西索纳德笑着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西索阿瑞的头微微一顿,接着问道:“确切吗。” “确切,人都已经抓走了。”西索纳德说道。 “嗯,很好,这样一來,关家就会大乱了。”西索阿瑞的语气中,终于透露出了一丝喜悦。 “父亲,您说这也怪了,人也不是关紫渔亲手杀的,为什么抓她。”西索纳德疑惑地问道。 “废话,她是关家的掌门,出了这种事,她是首当其冲的。”西索阿瑞说道。 “唉,这下子,关家可算是倒霉了,父亲我真是佩服您,您在一瞬间都能想出那种办法。”西索纳德由衷地感叹道。 “行了,废话就少说吧,准备准备,我们还得去一趟关家。”西索阿瑞说道。 “这一次去,是不是要去把东西给拿出來。”西索纳德问道。 “那是当然。”西索阿瑞坚定地说道。 第一千三百四十四回-潜入取刀 “父亲,咱们什么时候动手。”西索纳德接着问道。 西索阿瑞此时站了起來,然后在屋子里來回走动了几遍之后,停在了窗前,指着外面说道:“今夜。” 夜深人静的时,正是杀人夜。 西索阿瑞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夺刀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对关紫渔手中的黄金双龙刀,已经是志在必得了。 这一晚,池中天也不会睡得踏实,胡乱吃了几口东西,和傲霜雪聊了一会儿之后,就回去休息了,他住的是原來叶落所住的屋子。 看起來,灰道人说的一点也沒错,果然是有大难,而且,这大难受损害的还不是自己本人。 当时池中天是沒太明白灰道人的话,但是现在,已经明白了。 难道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神人吗。 难道,这世上还真有未卜先知的人吗。 之前池中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信的。 如此说來,自己在灌县耽搁的那几天,也是天意了。 不过,幸亏耽搁的时间不是太多,总算也让自己给赶上了,要是在晚几天,恐怕事情会比现在更糟糕。 如果有时间,一定要再去拜访一下那个灰道人,如果能把这个人给请出山來就好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差不多丑时都快过了。 正在睡觉的池中天忽然要起夜,于是便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这里是后院,守卫一向不严。 而且现在池中天在这里,就更沒人担心了。 傲霜雪和秋蝉早早的就都睡了,冯破山本來想拽着池中天下盘棋,可是看到池中天脸色不佳,也就沒有打扰他。 解决内急之后,池中天就悠闲地走了出來,正要回房去睡,忽然间,他耳朵一动,随即就停下了脚步。 仅仅一个眨眼的瞬间之后,池中天就飞快地闪到房门的前面,躲在了暗处。 有人來了。 池中天此刻心里是又紧张又兴奋。 紧张的是有麻烦了,兴奋的是如果來的人是西索阿瑞他们,那就太好了。 果然,不多时,两个人就出现在了房顶上。 当然,这不是池中天看到的,而是听到的。 他凝神侧听之下,通过人的脚步声是绝对可以辨识出來人的数量,如果再仔细一点的话,甚至还能听出來这人是不是会武功。 这两个人看样子很是小心,在房顶上待了好半天之后,才施展轻功飘了下來。 落地之后,池中天赶紧又躲了一下。 隐约之间,他发现空地上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个比另一个略高一些,一个穿的应该是劲装,另一个,则是很普通的衣服了。 那两人落地之后,左右看了一番,随后那个穿劲装的人就好像在跟另一个人说了一些什么,随后,另一个人就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池中天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不停,他发现这个人是对着傲霜雪的房中走去的。 因为沒弄清这些人的來路和目的,池中天也就沒有轻举妄动。 身穿劲装的人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下了,稳稳地站在了原地,而另一个人,则是继续朝着傲霜雪的房中走去,一直走到门口才停下。 难道是贼。 不太像,贼怎么可能有这么高明的身手,就凭着刚刚这两人落地所施展的轻功就可以判断出來,这两人的武功绝对不低。 那不是贼的话,为什么会朝着傲霜雪的房间走去,是无意的,还是早有预谋的。 就在这一瞬间之时,池中天脑子里突然一亮,他忽然想到之前傲霜雪说过,西索阿瑞來找关紫渔的目的,其中一个就是要关紫渔手中的那柄黄金双龙刀。 难道是西索阿瑞來偷刀的。 就在池中天满脑子胡乱猜的时候,那个人开始动手了。 虽然隔得不太远,但是因为天色黑暗,所以池中天也看不太清楚那个人的具体举动,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那个人的手在乱动。 说來傲霜雪也是够倒霉的,还记得那一晚西索纳德來探路的时候,还以为这里就住着秋蝉和关紫渔两个女人,而那一晚恰好是傲霜雪出來了,所以他就把傲霜雪当成关紫渔了,自然地,傲霜雪所住的屋子,西索纳德也就当成关紫渔所住的了。 而西索纳德,把这些都告诉了西索阿瑞,是以西索阿瑞就带着禹成漠,前來拿刀了。 之所以沒带西索纳德,是因为西索阿瑞觉得西索纳德关键时刻总是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状况,带在身边,恐怕又要出纰漏。 西索阿瑞打算的,是悄无声息地把刀拿走,随后,再想办法把傲霜雪引出來,能把傲霜雪抓住固然好,实在抓不住,那也就算了。 然而,一切都好像是安排好的一般,让人感觉很是戏剧xing。 傲霜雪本來睡的很香,可是她睡觉时候的灵敏度还是很高的,起初西索阿瑞刚到门前的时候,她并沒有感觉出來,直到西索阿瑞待了一会儿之后,她才有所发觉。 大半夜的,有个人躲在自己房门前,想想就够吓人的了。 难道是池中天。 不可能啊,池中天大半夜的來找自己做什么,而且还这么鬼鬼祟祟的。 总不至于是池中天想 琢磨到这里的时候,傲霜雪的心跳开始加快了,随后就是一阵羞涩,心说自己怎么开始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沒等她想完,本來紧紧关闭的房门,突然就被推开了一条小缝,随后,门就被完全推开了。 推门的,正是西索阿瑞,外面那个穿劲装负责望风的,自然就是禹成漠了。 他以为关紫渔既然被抓了,那么房间里肯定就不会有人了,所以推门的时候,也就沒那么多的顾忌了。 傲霜雪突然发现门被推开,也是吓了一大跳,但随后就看到了月光洒下之后所投射出的影子。 影子缓缓地出现在地面上,很快,傲霜雪就发现了,这肯定不是池中天,因为这个影子十分宽大,显然是外面披了一件袍子,这池中天怎么会披一件袍服來找自己呢。 第一千三百四十五回-撞错居处 “什么人。” 话音一落,傲霜雪随手从床底下摸出一柄剑,飞快地甩掉剑鞘之后,掀开被子就闪身下了床。 她这么一喊,不仅把西索阿瑞吓住了,连带着禹成漠和池中天,都惊住了。 西索阿瑞到底是老江湖了,微微一怔之后就做出反应,反手一挥,一道掌气将门给关上之后,就朝着声音处疾冲过去。 而此时,外面的禹成漠也快步走到门前,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就在禹成漠决定推门进去看看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背后传來了脚步声。 “胆子不小。” 一个明显是压低了的声音,阴森地出现在了禹成漠的身后。 “谁。” 禹成漠还沒來得及质问一声,就感觉到面前出现了一股劲风。 “啪”禹成漠奋力举起双手格挡了一下,对面的拳头就直接砸在了禹成漠的手背上,一瞬间,手就失去了知觉。 池中天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右手往前一捞,直接运起北冥真气,手中寒凉的气劲瞬间喷出,直接扫在了禹成漠的腰间,禹成漠只觉得腰眼一麻,差点就瘫软下去。 不过,禹成漠还是有两下子的,他硬是咬牙挺住,后腿一甩,用脚后跟直接就把房门给砸开了。 里面的傲霜雪正在借着黑暗和西索阿瑞缠斗,这房门突然被大力踢开,倒是把俩人都跟震了一下。 “师妹,不要恋战,离开这里。”池中天一看门被踢开了,就赶紧喊了一句,一來是让傲霜雪安心,再來,也是让她赶快躲开。 凭着直觉,池中天猜测对方十有八 九是西索阿瑞。 之前自己面对的这个,还沒看清长相,不过能挡得住自己的一招半式,那也肯定不是一般人了。 池中天适时喊出的这句话,还是很正确的,傲霜雪听到之后,信心大涨,心神也平稳了许多,有池中天在此,自己无论如何是不会有危险了。 只是西索阿瑞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心神却乱了。 这分明是池中天的声音。 池中天怎么会出现,他不是一直都不在吗。 孤傲云不是答应自己,一定会把泸州城附近围得犹如铁桶一般吗。 只是,这一次西索阿瑞又高看了孤傲云,如果说要是有很多人的话,那孤傲云安排的人手肯定会被发现,可如果只是池中天和武阳这两个人的话,想躲开孤傲云手下的眼线实在太容易了,况且,池中天压根儿就沒想躲,因为他也不知道,只是凭着感觉绝对一定得加快脚程,就这样,依旧摆脱了那些人,顺利地回到泸州城。 跟傲霜雪打完招呼之后,池中天便再一次伸出手掌,往对面人的胸前拍去。 禹成漠刚刚用后脚跟砸开房门之后,身形就有一些不稳,就这么一个瞬间,池中天的一掌就拍了过來,这让禹成漠怎么抵挡。 无奈,禹成漠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了,可是沒等他手掌举起來,池中天又忽然变化了招式,改用手指,看看贴着禹成漠的手臂穿了过去,在距离禹成漠的腋下还有寸余距离之时,一道掌气从指间迸出,狠狠地扎在了禹成漠腋下附近,这地方可是要穴道,这么被戳一下,死到是死不了,可必定是全身酸麻了。 就这么酸麻了一下,禹成漠就再也沒有机会了。 池中天飞快地抽回手臂,半途中又弯曲了一下,手背向上一抬,直接顶在了禹成漠的下巴上,禹成漠只觉得牙齿都要碎了,人自然也就倒飞了出去。 击飞这个人之后,池中天沒敢纠缠,右腿往门框上狠狠地踢了一脚,借助反弹力就朝着另一个人身上撞了过去。 西索阿瑞现在已经知道这个人是池中天了,所以也就不敢大意了,再加上禹成漠如此快地就被收拾了,他就有点心慌了。 趁着他一愣神的工夫,傲霜雪就地打了个滚,连续在地上转了几圈之后就來到了门前,然后毫不迟疑地用手抓住门框,用力向上一拽,人就腾空而起,斜楞楞地就穿了出去。 发现傲霜雪出去之后,池中天也就放心了。 “西索阿瑞是吧。”池中天笑着问了一句。 “池中天,沒想到又遇到你了。”西索阿瑞这时候也沒必要隐瞒自己的身份了,再说了,池中天也看到了。 “西索阿瑞,我不得不佩服你,你就跟个索命鬼一样,怎么到处找我的麻烦,你不知道这关家背后的人,是我。”池中天问道。 “哈哈,我知道又如何。”西索阿瑞答道。 “知道了,还敢來找麻烦,那就说明你不给我面子,西索阿瑞,其实我劝你一句,赶紧回你的南疆去吧,你们不是刚刚弄到一些城池吗,老老实实地去治理城镇吧,中原武林你就不要妄图涉足了,这地方,沒你们什么事儿,你可以算算看,你们哪件事办成了。”池中天问道。 “池中天,我承认你确实有些手段,但是,你还不足以说出这样的话來。”西索阿瑞针锋相对地答道。 “西索阿瑞,你说你也真是的,杀了人,干嘛还要嫁祸,难道你就这点出息。”池中天玩味儿似地问道。 “我跟你们华夏人不一样,你们太虚伪,我就直接多了,只要能对付敌人,什么方法都可以,只要管用。”西索阿瑞爽朗地答道。 “唉,你们怎么跟一些野人差不多,我现在真有些担心,那些被你们所夺走的城池中的百姓,是不是会遭殃了。”池中天说这话的时候,还真有一丝担忧地感觉。 “算了吧,治国之道你是不会懂的。”西索阿瑞说道。 “行了,废话我也不多说了,说吧,今天这事儿,怎么解决。”池中天似乎话也说够了,就直奔主題了。 “既然你都出现了,那我的目的应该也沒法完成了,不过,无所谓,因为你们的麻烦已经很多了。”西索阿瑞说道。 “麻烦,哈哈,你是说关紫渔被官府抓走的事吧,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那根本不算什么麻烦。” 第一千三百四十六回-连吓带骗 顿了一顿,池中天接着说道:“只要我愿意,我随便打个招呼,那衙门的人就得八抬大轿把关紫渔亲自送出來,你信不信。” “信,我当然信,你池中天本事很大的。”西索阿瑞这么说,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不过。”西索阿瑞忽然话锋一转,随即说道:“不过你要是以为你的麻烦只有那一件的话,就大错特错了,哈哈。” “西索阿瑞,你这话的意思是。”池中天问道。 “以后你就会明白的,池中天啊池中天,记住了,和我作对,你就要做好一个准备,只要我不死,你的麻烦就永远不会结束。”西索阿瑞说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突然冷哼一声,然后右手突然往前一伸,顺手捞了一把椅子,然后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 西索阿瑞赶紧后撤了一步,伸手往前一推,卸掉力气之后,将椅子牢牢地抓住了。 “干什么这是,说着说着,就急眼了,年轻人,到底是沉不住气啊。”西索阿瑞说道。 “西索阿瑞,你也听好了,除非你不遇到我,只要遇到我,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你想找我的麻烦,就注定自己要麻烦一辈子。”池中天言辞凿凿地说道。 “我这辈子,注定跟麻烦是要结缘的,不过,我不怕麻烦,因为我知道,每当我解决了一个麻烦,我就朝着我的目的,又进了一步,不是吗。” “我沒心情跟你在这里闲扯,记住了,关家以后不许再來,否则的话,我不会放过你。”池中天语气毒辣地说道。 “不放过我,你怎么不放过我,我倒是想听听。”西索阿瑞似乎不太相信地问道。 “你是不是以为沒人可以治你,我告诉你,有很多事我都知道,比如,你和赵为贤的勾当,还有,你现在可是当今皇帝最痛恨的人,要是皇帝知道了是你密谋夺走了城池,劫持了三皇子的话,你说皇帝会不会放过你呢。” “池中天。” 池中天话还沒说完,西索阿瑞就急了。 他万万沒想到,池中天竟然会知道这些。 抵赖,是沒用的,池中天肯定是非常了解,否则不会这么轻松地说出來。 “不用恼羞成怒,现在当今皇帝还不知道具体的主谋是谁,所以,你现在是安全的,可万一你要是再不知进退的话,我可就不保证把这些事情说出去了。”池中天说道。 “笑话,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你的话你们的狗皇帝就会信。”西索阿瑞不屑地说道。 “无所谓,你可以不信,你尽可以接续招惹我,总之有一天,我会让你信的,好了,现在,你可以滚了。”池中天说道。 “吓唬我是沒用的,池中天你放心,你我之间的恩怨,只要我们俩都还沒死,就不会停止,好了,我可以走,但是,我的手下我要带走。”西索阿瑞指着晕倒在地上的禹成漠说道。 禹成漠刚刚被池中天那一阵子给弄得不轻,所以当时就昏了过去。 “不可能,你可以走,但是他不行,再说了,你西索阿瑞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自己的手下了。”池中天讽刺般地反问道。 “少废话,放人。” “放人,笑话,可以啊,你我二人较量一下,你赢了,我就放人,如何。” 就在池中天话刚说完的时候,外面突然传來了一阵乱杂地脚步声,还有大片的亮光。 原來,是傲霜雪带着一群关家的弟子來了。 “师兄。” 傲霜雪带着人來到门前,有了这些人,屋子里就更亮堂了。 “是他。” 这时候,傲霜雪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池中天顺着她的声音往旁边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刚刚被自己打晕的人,竟然是禹成漠。 说起來,这个人可算是池中天遇到了扶羽圣教的第一个人了。 在香炉山劫走傲霜雪的人,就是他。 那时候,傲霜雪也好,池中天也罢,江湖阅历都很低,武功底子不错,但对敌经验很少,因此傲霜雪就被禹成漠带着人给劫走了。 那一次,差点沒把池中天给急死,最后,是在金驰以及木承松的全力帮助下,甚至那个神秘老者林厉轩也出手了,有了这些帮忙,傲霜雪才堪堪脱线。 “是这个家伙。”池中天眯着眼说道。 “哼,这个混账东西,化成灰我也认识他。”傲霜雪看到他,仿佛看到杀父仇人一般。 “西索阿瑞,你看这可巧了,要是别人,兴许我就卖你个面子放了,可这个人不行,这个家伙我可跟他有仇,当初给我师妹找麻烦的,可就是他了。”池中天转过头说道。 西索阿瑞看了一眼窗外,透过窗户都能看到,外面亮光一片,显然外面有很多人。 西索阿瑞审时度势,如果强行出手的话,万一人沒带走,自己再被困住可就麻烦了。 “师妹,让人把这里围起來,西索阿瑞,今天我不打算放你走了。”池中天说道。 刚说完,西索阿瑞眉头紧紧一皱,随即反手一推,然后一道掌气喷出,将窗户击碎,而后他连续两个侧翻,很顺畅地就从窗户那儿翻了出去,落地之后,便飞快地腾空跃起,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追。”傲霜雪随即跑了出去,带着人就要追。 “师妹,别追了。”池中天赶紧喊住了她。 “吓跑就行了,西索阿瑞不好对付。”池中天心有余悸地说道。 其实他也担心,担心西索阿瑞会和他拼命,虽然自己不怕,可也许会连累到别人。 所以池中天才不停地用一些话來吓唬西索阿瑞,甚至连朝廷都搬了出去。 不过他赌对了,西索阿瑞确实不是那种为了救自己的手下而不怕危险的人,他心中所在意的,只有他自己了。 “师兄,为什么不追,抓到他,就可以让紫渔出來了。”傲霜雪焦急地说道。 “不怕,有他在也一样。”池中天指了指屋子里的禹成漠。 “哈哈,这倒也是。”傲霜雪随即也笑了出來。 第一千三百四十七回-旧仇新算 就在这时候,秋蝉突然转着轮椅车从屋子里出來了,径直來到了池中天他们的身边。 “秋蝉,沒吓到你吧。”傲霜雪笑嘻嘻地问道。 秋蝉摇摇头,然后问道:“公子,西索阿瑞來了。” “嗯,來了,不过现在走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走了。”秋蝉反问道。 “是啊,被我赶跑了。”池中天答道。 “哦” 听到这话,秋蝉脸上突然有了一阵落寞地神色。 “秋蝉,你怎么了。”傲霜雪看出來她有些不对,就顺嘴问了一句。 秋蝉似乎有些走神了,被傲霜雪问了一句之后,还有些沒反应过來。 “秋蝉,秋蝉。”池中天笑着提醒了一句。 “啊。”秋蝉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看着池中天。 “怎么了,看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池中天问道。 “沒有沒有,公子您多虑了,我我有些累了,先回房睡了。” 说着,秋蝉就转过轮椅车,往屋子里而去。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她听到西索阿瑞被赶跑,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傲霜雪在秋蝉的身影消失之后,悄悄地说了一句。 “别多想了,可能是被惊吓到了吧。”池中天顺口敷衍了一句,然后就说道:“安排人,把那个家伙给我绑结实了,霜雪你亲自盯着,一刻也不能离开。” “师兄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他。”傲霜雪咬着牙说道。 “有仇可以报仇,别弄死就行,还得指望他把紫渔救出來呢。”池中天说完之后,就笑着回房了。 “去,带到柴房里,给我绑结实了,顺便弄一个火盆,外加一些水,还有各种兵器,都给我摆摆上,另外,再给我弄点吃的喝的來。”傲霜雪冷冷地吩咐道。 “是。” 几个关家的弟子听到之后,心里都是一阵打颤,这里面那个倒霉货,这下要惨了。 傲霜雪一心想着收拾禹成漠,索xing觉也不睡了,直接就來到了柴房中等着。 沒一会儿,七八个关家的弟子就把捆得像是粽子的禹成漠给带了进來。 禹成漠这一会儿已经清醒了,可是浑身酸软无力,再加上被捆得如此结实,更是沒法逃跑了。 “霜雪小姐,人带來了。” “嗯,给我扔在地上。”傲霜雪冷冷地说道。 “是。” 说着,几个人就把禹成漠扔在了地上,转身就出去了。 禹成漠挣扎着跪立起來,想站直身体,却站不起來。 “禹成漠,还认识我吗。”傲霜雪右手拿着一个火钩子在火盆里转來转去,然后左手还端着一杯酒在喝。 禹成漠看了她一眼,然后冷笑着说道:“认识,手下败将而已。” “找死。”傲霜雪突然怒火中烧,飞快地站了起來,直接把火钩子戳在了禹成漠的大腿上。 因为烧得时间不够长,所以火钩子并沒有变成红色,可那也已经很烫了,所以戳在腿上之后,马上就把裤子给戳出一个小洞,还滋滋冒烟。 不过禹成漠却一声都沒吭,甚至眉头都沒皱一下。 “行了,少來这一套,沒用的,就这个,算什么,傲霜雪啊傲霜雪,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一个女人家,怎么也学会这一套了。”禹成漠笑着说道。 “我让你笑个够。” 傲霜雪将火钩子拿开扔进火盆里,随后走到他面前,用手拽住他的头发说道:“当初你抓了我,我差点就死了,不过老天开眼,像你们这样的恶人,是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俗话说的好,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今天你总算落入我的手中了。” “别给你自己脸上贴金了,就凭你,要不是池中天那个小混蛋帮忙的话,今天你恐怕又得跟我走一趟了。” 禹成漠刚说完,傲霜雪马上就眯了下眼睛,随后狠狠地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紧接着左右开弓又是几下。 “禹成漠,你不要嘴硬,我承认我是沒本事抓你,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对吧。”傲霜雪忽然笑了一下,然后就重新坐了回去。 这一晚,柴房里就沒消停过,鬼哭狼嚎声一直在发出,不知道的还因为到了阴曹地府呢。 直到天亮之后,池中天过來的时候,才消停了一些。 “师妹,你这折腾了一晚上啊。”池中天來的时候,傲霜雪正一个人依靠在一棵树旁发呆呢。 傲霜雪听到之后,身体沒动,脑袋微微扭转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有仇不报非君子,禹成漠当初差点让我死了,我今天还不得找回來。” “嗯,可以找回來,沒弄死吧。”池中天笑着问道。 “沒有,这家伙嘴硬着呢。”傲霜雪歪了歪嘴说道。 “好,你去弄点吃的送进來,我去跟他说说。”池中天说道。 “说什么。” “让他想办法把紫渔换出來。” 说完之后,池中天就推开柴房的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他马上就出來了,但是却沒有关门。 里面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恶臭无比,池中天一边不停地大口喘气,一边佩服傲霜雪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待那么久。 过了一会儿,觉得味道散得差不多了之后,池中天才抬脚走了进去。 柴房里只有一扇小小地窗户,而且距离地面很高,所以即便是白天,里面的光线也不是很充足。 池中天走进去之后一看,不禁暗暗吃了一惊,禹成漠就平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双腿之间有一大片水渍,显然是惊吓过度,或者是受到了折磨。 “啧啧,真挺狠的。” 联想起当初在鹿城失手杀了人的时候那种恐惧,再看看现在,池中天不得不感叹,傲霜雪的变化也很大。 不过,对敌人和仇人恶毒一些,倒是也无可厚非。 “禹成漠,怎么样,舒服吗。”池中天蹲在他身边问道。 禹成漠微微睁开了双眼,看了他一眼之后,努力地说道:“杀了我。” “杀了你,不不,杀了你做什么,想杀你早就杀你,既然留下你,就是不想杀你。”池中天笑着说道。 第一千三百四十八回-想要证词 “你若是不杀我,那我就会杀了你。”禹成漠有气无力地说道。 “哈哈,是吗。” 池中天活动了一下筋骨,随后站了起來,随意地走到桌子旁,从桌子上端起一个杯子,又倒了点茶,然后就端着杯子重新蹲在了禹成漠的身边。 “來,喝点水。”池中天将杯子放在了禹成漠的手边。 被折磨了一夜,禹成漠当然口渴难耐,他努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杯子,费力地伸开手掌,将杯子给握住了。 可是,沒等池中天刚松手,那茶杯就从禹成漠的手掌中滚落了下來,茶水洒了一地。 “看到沒有,你连拿杯子喝水的力气都沒了,还想杀我。”池中天冷冷地说道。 “禹成漠,西索阿瑞是个什么人你很清楚,他是不会來救你的,你若是想活命的话,就得听我的话。”池中天接着说道。 “池中天,你妄想。”禹成漠冷笑着答道。 “不急不急,你先别急着回答我。” 就在这时候,傲霜雪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來,上面有一碗稀粥,还有一张大饼。 池中天看了傲霜雪一眼,然后就笑眯眯地说道:“來,先吃点东西,吃饱了,咱们再说。” “师兄,就他这鬼样子,恐怕吃不下东西了。”傲霜雪将稀粥和大饼放在了禹成漠地脑袋旁边,然后还瞪了他一眼。 “吃吧,吃完了之后,我还有事和你说呢。”池中天笑着说道。 按理说,禹成漠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就算不是确切地知道,也会猜测到了,在这种心情下,还能吃下东西。 可是,禹成漠很快就做了一个池中天和傲霜雪都沒想到的举动。 禹成漠愤恨地看了他俩一眼,随后就扭过头,微微抬起了一些,就把嘴凑到了碗沿边,开始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 喝了几口之后,满满的一碗稀粥就下去了大半,禹成漠光用嘴,就已经够不到了。 “沒看出來,你还挺冷静。”池中天点点头说道。 “实话说,你是条汉子,我佩服。”傲霜雪也笑着说道。 “可惜,禹成漠,你助纣为虐,犯下了许多不可饶恕的错误,所以,你要想活命,就必须改过自新,只要你能悔改,我一定放了你,如何。”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不必多说了,要杀就杀,实话说我挺瞧不起你的,怎么跟个女人一般。”禹成漠见喝不到稀粥了,索xing也就不喝了。 “你们教中原來的那个蓉妖,后來也悔改了,现在你看她过的,很快乐。”池中天说道。 “她是个贱人,圣教对她恩重如山,她却背叛圣教,背叛者,是不会有好下场的。”禹成漠说道。 “可是如果只看现在的话,我倒是觉得她的下场比你好多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似乎这句话把池中天说得有些哑口无言了。 “好吧,我不想杀你,但是有一件事,这里,有一张供词,你只要在这上面画押,你就可以走了,如何。”池中天说着,随手就从袖口中摸出一张纸。 这上面的内容,是池中天夜里写出來的,大意是证明杀死那两个朝廷命官的,和关家的人无关,全是邪教组织所为。 如果禹成漠在上面画押了,那也就证明了这张供词是真的,关紫渔也就可以摆脱嫌疑了。 禹成漠看了池中天一眼,然后问道:“这上面是什么。” “沒什么,一些事实而已,你们杀了人,总不能让别人背黑锅吧。”池中天说道。 禹成漠摇摇头道:“我听不懂你的话。” “听不懂沒关系,你只要在这上面画押就可以了,你看,印泥我都给你准备好了。”池中天说完,又掏出一小盒印泥出來,放在了地上。 禹成漠的鼻子不自觉地哼了一声,随后仰面朝天,两眼直勾勾地瞪着上面说道:“我不想知道你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一点,我什么都不会帮你做的,我唯一可以帮你做的,就是配合你,让自己死去。” 禹成漠的话,冷冰冰的,不止是语气冷,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冷了起來,看的出來,他是抱着必死之心的。 “好吧,禹成漠,我已经给你机会了,虽然你罪大恶极,可是我还是不想杀你,那么现在,我告诉你,这供词,就是证明关家人清白的,你可以不画押,无所谓,一会儿我直接拿着你的手画押就是了,你以为这是什么为难的事,别以为你这叫大义赴死,你这纯粹就是死得糊涂。” 说完之后,池中天甩甩袖子,然后猛然抓住禹成漠的一根手指,先是在印泥里蘸了一下,随后就按在了供词的最下面。 “好了,这就成了。”池中天随即松开了禹成漠的手指。 禹成漠也想反抗,可是沒有力气,一点力气都沒有,夜里,傲霜雪是真沒饶了他,除了沒要他的命之外,其余的,都是照着最狠的下手。 “师妹,一会儿拿着这个,带上他,去衙门一趟,把紫渔接回來。”池中天顺手把供词递给了傲霜雪。 “师兄,带上他做什么。” “带上吧,好歹是个人证。”池中天答道。 “可是带上他的话,谁看着他呢,衙门里那些人,可看不住他,别再让他跑了。”傲霜雪说道。 “哼,他还想跑。” 话音一落,池中天突然把手掌放在了禹成漠的肩膀附近,然后不停地游走着,停在某处之后,五指迅猛地一戳,禹成漠就一下子嚎叫了出來。 “好了,他的琵琶骨已经被我打穿了,他武功尽失,交给衙门就行了,是死是活,让衙门处理吧。” 说完,池中天就拍拍双手,站起來走了出去。 “哼,也就是我师兄心软,换成是我,肯定杀了你。” 傲霜雪嘟囔了一句之后,也不管禹成漠在那鬼哭狼嚎,随意叫过两个人,就把禹成漠从地上拖了起來,直接带出了柴房。 不多时,傲霜雪就带着禹成漠,來到了知府衙门的门口。 第一千三百四十九回-蛊毒何奈 一切都很顺利,当葛辉看到证词和面前这个奄奄一息的人之后,就笑颜逐开,对傲霜雪是连番道谢,然后就痛痛快快地把关紫渔给放了。 能找到真凶,葛辉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 “公子,我回來了。” 池中天此刻就在会客厅中喝茶,关紫渔一进门就跪在了地上。 傲霜雪本想拽她一把,但是看到池中天并沒有什么暗示,于是就摇摇头走了出去。 “怎么样,在牢里有沒有受苦。”池中天问道。 “沒有受苦,沒人敢惹我。”关紫渔答道。 “就当汲取教训了,起來吧,别跪着了,错不在你。”池中天说道。 “多谢公子。”关紫渔点点头站了起來。 “这泸州新换了知府之后,你怎么一直也沒跟人家打打交道啊。”池中天咽下一口茶之后问道。 “公子,我听说过,这个新任知府庞永清对武林势力很反感,所以我就沒敢去触霉头。”关紫渔朗声答道。 “嗯,有道理,不过再來新知府的时候,你记得一定要去结交一番,当官的,尤其是这种地方官,之所以有些会反感武林势力,大多是因为怕武林势力在此地兴风作浪,不过你可以去表个态,顺便送些礼物,知府衙门有什么事,你也可以去帮忙,这样一來,关系自然就拉近了。”池中天说道。 关紫渔听完之后,若有所思地琢磨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答道:“公子,我明白了。” “好了,你安排一下,把那两具尸首给送回去。”池中天摆摆手说道。 到了晚上,池中天安排众人一起吃了顿饭,对发生的事情,倒是沒有再提一句。 不过细心的池中天发现,秋蝉在吃饭的时候,一直苦着脸,就连一向喜欢叽叽喳喳活蹦乱跳地邵津,也开始学会闷闷不乐了,席间,池中天还逗了逗他,本來邵津和池中天之间还是比较亲近的,可是现在,邵津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了。 凭着直觉,池中天觉得秋蝉肯定有什么心事,甚至邵津也有什么事发生了。 吃过饭之后,众人也就散了,池中天提议出去转转,关紫渔和武阳他们都表示赞成,唯独秋蝉摇头拒绝了,独自带着邵津回房去了。 秋蝉心中的苦闷还不是一般的。 邵津身上所中的清心蛊,似乎已经有了发作地迹象,这两天,这孩子都是闷闷不乐的,无论秋蝉怎么逗他,也无济于事。 西索阿瑞曾经说要拿到关紫渔的黄金双龙刀之后才会给解药,所以秋蝉在私心上,还想着西索阿瑞最好能把东西拿走,这样的话邵津就有救了。 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池中天都回來了,西索阿瑞昨夜前來,非但沒有得逞,还把禹成漠给留下了,秋蝉太清楚禹成漠在西索阿瑞心中的地位了,如此大恨,以西索阿瑞的脾气,那不报复是肯定不行的。 “邵津,先别忙着回房,跟姐姐去写字好不好。”俩人走到了后院之后,邵津就朝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秋蝉马上就拽住了他。 “不想去,我想去睡觉。”邵津面无表情地答道。 “这才什么时辰呀,不急着睡,要不我去给你讲故事怎么样。”秋蝉笑着说道。 “不想听,我就想睡觉。”邵津依旧死气沉沉地答道。 “好,睡觉,去睡觉。”秋蝉忍着心痛,强颜欢笑地转动轮椅车,送他去睡觉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邵津就再也不帮秋蝉推车了。 看着邵津回房之后,秋蝉再也忍不住了,一只手托着额头,就开始呜呜地哭了起來。 哭了一会儿,秋蝉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璃江城那对可怜的夫妇惨死之时的情景。 一想起这个,她就哭得更伤心了。 “秋蝉,有什么心事,就说出來,何必憋在心里。” 突然间,一个声音从秋蝉背后传了出來。 可能是伤心过度吧,所以秋蝉竟然沒发觉有人出现在背后。 很快,一个人就走到了秋蝉的面前,正是池中天。 本來池中天是要带大家出去转转的,可是惦记着秋蝉这边,所以就拿出一些钱让傲霜雪带着大伙儿出去玩了。 “公子。”秋蝉看到池中天之后,哭得声音就更大了。 池中天笑着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秋蝉的肩膀,然后低声说道:“我们是一家人,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有心事就要说出來,否则的话,还要什么亲人,亲人就是专门听你不能对别人说的话的。” 池中天和蔼地声音和关切地言语,让秋蝉心里好受了一些。 “公子,我该死,我该死啊。” 忽然,秋蝉的上半身向前一歪,整个人就离开了轮椅车,一下子就抱住了池中天的双腿。 她这突如其來地举动,把池中天吓了一跳,赶紧将她拽了起來说道:“你这是干嘛,有话好好说,不必如此,你的腿上有伤,快起來。” 将秋蝉拽起來,重新按到轮椅车上之后,池中天用手指了指后面说道:“秋蝉,说实话,是不是邵津出事了。” “公子您怎么知道。”秋蝉泪眼婆娑地抬起头问道。 “我不知道,我是猜的。”池中天笑着答道。 “公子,您说的沒错,求求公子,您救救邵津吧,好吗,您救救他。”秋蝉伸出双手,拽着池中天的臂膀不住地摇晃着,乍一看,还以为是孩童在和长辈撒娇。 “救邵津,他怎么了。”池中天心里一惊,急切地问道。 “公子,邵津邵津中了蛊。”秋蝉一咬牙,只能说实话了。 “中蛊,什么时候的事。”池中天这下子可真是感觉仿佛被雷劈了一般。 他是猜到邵津有事发生,但以为顶多可能就是孩子病了,要么就是和秋蝉之间有什么误会,所以他也沒太放在心上,孩子嘛,哄哄不就好了。 可是,当他听到说邵津中了蛊之后,就懵了。 当下,秋蝉就哭哭啼啼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池中天的脸色也就变了。 第一千三百五十回-拜会树下 “秋蝉,你简直是糊涂,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霜雪和紫渔他们,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你能早点说出來,可能就沒这些麻烦了,要不是我凑巧來了,这关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池中天气得骂道。 秋蝉低着头,一句嘴也不敢还。 “秋蝉啊秋蝉,我一直对你很放心,怎么你现在也开始感情用事了,怎么,你还想着帮西索阿瑞办事。”池中天厉声喝问道。 “公子,公子不是的,属下不敢有这种想法,属下只是想救邵津,只是想救邵津。”秋蝉哭着说道。 “救邵津就可以把别人都置于危险之地吗,西索阿瑞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你是不是以为他拿到想要的东西就会帮你。”池中天接着说道。 “我公子,我” “好了,不必说了。”池中天大手一挥,打断了她的话,然后说道:“随我进來。” 说完,他就往邵津的屋子里走去。 秋蝉看到他去找邵津,赶紧抹了一把脸,匆忙地跟了上去。 进了邵津的屋子之后,池中天就看到邵津正躺在床上发呆,桌子上的烛灯还是亮的。 “邵津,我來看你了。”池中天走到邵津面前,笑着说道。 邵津听到声音之后,只是眨了眨眼睛,然后便说道:“我想睡觉,你别发出声音好吗。” 听到这话,池中天楞了一下,但转瞬间便明白了。 “邵津,好好睡吧。”说着,他伸出手指慢慢地按在了邵津的昏睡穴上,邵津很快就睡着了。 “秋蝉,看样子这孩子发作的很厉害,心智受了很大的影响。”池中天说着,先捏开了邵津的嘴巴,低头闻了一下,然后抬起头來说道:“恶臭,显然是体内有积毒。” 随后,他又给邵津号了一下脉,脉搏均匀,但却时而有力时而无力,这是典型的心脉受损的迹象。 “现在指望不上西索阿瑞了。”池中天叹气说道。 “公子,咱们得想办法救救他,这孩子不能出事啊。”秋蝉着急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现在不能着急,唉,这要是沈公在此就好了。”池中天焦急的时候,就想起沈邟來了。 “公子,这清心蛊我知道,除了西索阿瑞之外,沒人会解,公子,求求您了。”秋蝉说道。 “你现在求我也沒用啊,我又不是西索阿瑞,再说了,如果你早点告诉我,那么昨晚我就可能就会拼死把西索阿瑞留下,可是,你又不说,现在,唉,恐怕再想找到西索阿瑞,可就难了。”池中天摇头说道。 秋蝉拼命地摇头说道:“公子,他应该走不远的,现在泸州城周围都是紫渔的势力,您让紫渔帮忙去找找,求求您了。” “好,我让紫渔派人去找找,你也别太着急了,这几天你好好安慰一下这个孩子,多哄哄他,让他多高兴一下。”池中天指着床上的邵津说道。 “嗯,我知道,我一定尽力让他高兴。”秋蝉忙不迭地点头说道。 “公子。” 就在池中天说完准备出去的时候,秋蝉忽然叫住了他。 “怎么了。” “公子,这件事您先别告诉紫渔他们好吗。”秋蝉可怜兮兮地说道。 池中天明白她的意思,叹了口气之后,就点点头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池中天就把关紫渔给叫來了,让她安排下去,寻找西索阿瑞的踪迹,另外,池中天顺带着把赵为贤的画像也给了她,让她也安排人去查。 安排完这些之后,池中天就把武阳叫來了。 “公子,您有什么吩咐。”武阳恭敬地问道。 “那什么,咱们去见见那个树底下的怪人吧。”池中天笑着说道。 “行,那我去把张三叫來。”武阳说完就吩咐人去找张三了。 不多时,张三就匆匆忙忙地赶了过來。 “见过公子。”张三恭恭敬敬地称呼道。 张三故意称呼池中天为公子,也是想拉近一些关系。 “张三啊,上次救了冯前辈和秋蝉姑娘的那个前辈,就是那个树下的人,公子想去见见他,你给带个路。”武阳说道。 “这”张三听到这话,脸上突然出现了为难地神色。 “怎么了。”池中天笑着问道。 “公子,这那个前辈脾气很怪,不喜欢生人去打扰,上一次也是被逼无奈我才带着武大哥前去的,可是看的出來,那个前辈已经有些不高兴了。”张三答道。 “你看你,公子只是想去当面感谢他一下,又不是做别的,沒事。”武阳说道。 “公子,这” 张三犹豫了半天,然后问道:“武大哥,您不是也知道那地方吗,要不,您带着公子去。” 看到张三这么说,池中天也就心里有数了,看样子张三是真有点害怕那个人了。 不过,越是这样,池中天就越感兴趣了。 “我和那个前辈不熟,万一人家不见的话,那公子岂不是要怪罪我。”武阳说这话的时候,口气已经有些不悦了。 张三也不是傻子,他知道池中天是一心要去了,如果再说的话,恐怕池中天就会怪罪下來了。 “好,既然公子愿意去,那我带路。”张三点点头说道。 “武阳,去,置办一些礼物,多买一些书來。”池中天笑着说道。 “买书。”武阳挠了挠头,似乎不太理解。 “对,买书,多买一些,另外,笔墨纸砚也要多买一些。”池中天接着吩咐道。 “好吧。” 武阳随即就转身出门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武阳就回來了,身后还跟了七八个人。 “公子,书买了差不多几百本了,毛笔买了三十根,上好的宣纸买了一百刀,墨” “行了行了,不必说得这么详细,准备好了沒有。” “准备好了,都准备好了。”武阳指了指后面的人说道。 “好吧,那咱们走吧。” 说完,池中天就走了出去,武阳也带着人紧紧地跟在了后面,外面,已经停放了三辆马车,池中天不习惯坐马车,就是就和张三两个人一起走在前面。 第一千三百五十一回-贴心礼物 不知道过了多久,路就越來越难走了,马车显然已经不太好继续走了。 “公子,到了。”张三指着前面说道。 “武阳,把车停下吧,让他们把东西都给搬下來。”池中天转身吩咐道。 “是,公子。”武阳一边答应着,随后就安排人开始往下搬东西。 “公子啊,您送这些东西,人家会喜欢吗。”张三沒话找话地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不出所料的话会喜欢的。” 东西还真不少,七八个人搬了好半天才搬完。 “到了。”池中天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到了。”说完,张三就往前走了几步,对着一棵大树喊道:“前辈,张三來看您了。” 武阳笑嘻嘻地跟池中天说道:“公子,您就等着大吃一惊吧。” 不过,这一次和上次來的时候不太一样,上次张三喊了一句,树上的暗门就开了,可现在,什么动静都沒有。 张三以为自己声音不够大,于是就又喊了一声道:“前辈,张三來看望您了。” 还是沒动静。 武阳尴尬地看了看池中天,赶紧快步走到张三身边问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沒动静啊。” “不知道啊,是不是前辈知道这么多人來不高兴,故意不开门。”张三低声反问道。 “扯,我來。”说着,武阳就走到那棵树前,回忆着那道暗门的位置,然后用手敲了敲,随后喊道:“老前辈,您开开门,我们來看您了。” 忽然间,轰轰声马上传了出來,紧接着,大树根上面不远处,就打开了一道暗门。 “嘿嘿,看到了吧,你就是沒吃饭。”武阳戏谑地说道。 池中天看到这暗门,不禁暗暗摇头,心道这地方还真是诡秘,一般人还真找不到。 “公子,我还是先自己下去吧,要不然这么多人都下去,恐怕前辈会不高兴的。”张三小心翼翼地说道。 武阳一听,正要训斥他几句,却被池中天给制止了。 “好,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 “哎。”张三赶紧走到暗门前,伸手朝上面扯了一下,将竹筐扯下來之后就跨了进去,随后他解开一个绳扣,竹筐就开始缓缓地向下降。 池中天好奇地走到暗门前,正要一脚跨进去,武阳马上就把他给拽住了。 “公子,可不能,里面是空的。”武阳说道。 “是吗,空的。”池中天马上拍了拍额头,然后哑然失笑道:“你看我真是糊涂了,那竹筐能下去,自然下面是空的,哈哈。” “嘿嘿。”武阳也只好陪着尴尬地笑了笑。 等了差不多几炷香的工夫,张三就上來了。 “公子,那前辈说,只能您一个人下去。”张三有些为难地说道。 “好,沒问題。”池中天爽快地答应了。 “公子,那这些东西呢。”武阳指了指身后问道。 “不急,我先去见见,怎么去,就坐着这个下去。”池中天饶有兴趣地问道。 “对,您坐上去,我带您下去。” 说着,池中天就跨坐了进去,随后张三也跟着坐了进去,不一会儿,竹筐就开始缓缓下降了。 落地之后,张三就带着池中天往前走,在两扇石门前停住了。 “前辈。” 张三喊了一句,随后就把石门给推开了。 石门之内,有一些亮光,池中天微微眨了下双眼,然后就走了进去。 “前辈,这位就是池中天,池公子。”张三指着身后的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赶紧往前走了几步,这地方是一个石洞,周围墙壁凹凸不平,旁边还是那具棺材,上面,有一个石洞。 随后,他就看到一个穿着灰布袍的老者正坐在地上,一只袖子空荡荡的,脸色不算太差,白发白须。 “晚辈池中天,见过前辈。”池中天恭敬地说道。 那老者微微睁了一下眼睛,并沒有搭理池中天,而是跟张三说道:“小三子,你是越來越不像话了,我是最不喜欢有人打扰的。” “是是,小的不敢打扰老前辈清修,只是我家公子执意想來看看您,所以”张三挠挠头说道。 “前辈莫怪,我听说前一段时间,前辈出手救了一个人的命,那个人是我的好友,所以我今天來,是特意替他來对您表达谢意的。”池中天说道。 “表达谢意。”老者缓缓地问道。 “正是。” “那好,现在你已经表达完了,可以走了。” “这”张三一听这老者似乎不太欢迎池中天,就有些着急了。 “前辈,既然是表达谢意,晚辈怎么可能空手而來,晚辈特意替前辈准备了一些礼物。”池中天笑着说道。 “礼物,算了,你拿走吧,吃的喝的我不缺,我只吃野果,只喝积存的雨水。”老者淡淡地说道。 “前辈放心,不是吃的。”池中天答道。 “不是吃的,那就是穿的了,对不住了,我就喜欢穿这一件衣服。”老者指了指身上的灰布袍说道。 “前辈,也不是穿的。” “哦,那就是金银珠宝了,年轻人,小三子说你执意要见我,我也听小三子说了,他现在跟着你,我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但你总归是收留了小三子,所以我卖小三子一个面子,见你一面,废话你就不必多说了,礼物尽数带回。”老者似乎很不通人情,随即就站了起來。 “前辈且慢,晚辈不才,相信带來的礼物,前辈一定会喜欢的,不如先看看,如果前辈不喜欢,那晚辈再拿走就是了。”池中天笑眯眯地说着,时不时地还看了张三几下。 “是啊,前辈啊,我家公子精心准备的礼物,您一定得看看啊。”张三虽然知道礼物是什么,但是池中天并沒有让他说,他自然也就不好多嘴了。 老者咳嗽了一声,然后看了池中天几眼,随后便重新坐回了地上,指了指张三说道:“你们去拿吧。” “是是,多谢前辈。”池中天见老者答应了,便赶紧拽着张三走了出去。 第一千三百五十二回-喜欢之极 來到竹筐旁边之后,池中天便对张三说道:“你去吧,先拿上几十本书下來再说。” “是,公子。” 沒一会儿,张三就带着几十本书下來了。 “走吧。”池中天将这些书整整齐齐地摆放成两堆,然后用手抱了起來。 “公子,我來吧。”张三作势要帮着池中天拿书。 “不用,我拿。”池中天摇摇头就拒绝了。 再次回到石洞之后,池中天就把书放在了老者的面前。 老者一直闭着眼睛,此时才微微张开。 仅仅低头瞄了一眼之后,这个老者的眼睛就突然瞪得滚圆。 “这” 老者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亲人一般,他先是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了看池中天,在看到池中天的一个笑容之后,抖抖索索地伸出自己的一只手,颤抖着按在了书上。 “太好了,太好了。” 看到这一幕,张三不禁暗暗吃惊,看老者这表情,分明对这些书,那是极为喜欢啊。 “老前辈,喜欢吗。”池中天笑着问道。 “喜欢,喜欢,太喜欢了,唉,这么多年,我都快闷死了,闷死了。” 老者这番话一说,张三才明白过來池中天的心意。 对于一个长期被困在地洞中的人,最需要的不是吃喝不是穿,而是一种精神慰藉,否则的话,人会憋坏的。 “这么多书,可够我解闷好一阵子的了。”老者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书的封面,却不敢打开。 “前辈,这才是一点点,还有好多呢,沒拿下來。”池中天笑着说道。 “啊,还有,快,小三子你快着点,赶快,都给我拿來,拿來。”老者激动地说道。 “是是。”张三赶紧忙不迭地就跑了出去。 “我还给您准备了一些笔墨纸砚,给您解闷。”池中天笑着说道。 “好,好哇,年轻人,好哇,你说吧,來找我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帮你,一定帮。”老者这一会儿心情似乎很好,和池中天说话的口气就好像是多年的朋友一般。 “前辈,您误会了,我此次前來,就是想向前辈致谢的,并沒有什么事找您。”池中天答道。 “真的沒有。”老者笑着问道。 “真沒有,不过如果老前辈愿意的话,晚辈倒是想和老前辈聊聊。”池中天诚恳地说道。 “好,就凭你这么有心,送我的这些东西,我就和你交个朋友。” “晚辈求之不得。” 池中天此时心情更是激动不已,这种能在树下居住的人,一定有什么非凡之处,能和这样的攀上交情,对自己的好处那是无可估量的。 很快,张三就來來回回地把东西都给搬了下來,一直搬了一个时辰才算完。 这时候,这个老者已经不像是刚才那样了,他此时活像一个年轻小伙子,在石洞中走个不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激动的都说不出话了。 “我都多少年沒写过字了,快,给我铺上我得写上几笔。”老者指着一堆宣纸说道。 “好嘞。”池中天随即将一张宣纸铺开,然后就亲自给他研磨,老者颤抖着双手拿起毛笔,蘸了几下之后,就提笔往纸上写去。 看得出來,老者确实很久沒有动笔了,第一划下去,池中天就差点笑了出來。 抖了半天,好歹算是写完了一个字。 “唉,好久不写字,不行了,见笑,见笑。”老者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就放下笔,将纸折了起來。 “哈哈,无妨无妨,隔了多年,不习惯了也是理所当然的。”池中天跟着说道。 “是啊,走,随我到我睡觉的地方看看。”老者笑着说道。 一旁的张三听到这话,那更是惊讶不已,虽然他和这个老者相识已经很久了,可是除了这个石洞,他就再也沒到过别的地方。 “好啊。”池中天笑着点头道。 随着老者出了石洞,沿着前面走了一会儿之后,老者就转弯了,池中天赶紧跟上,这地方黑乎乎的,跟不上可就走丢了。 又走了约莫几十步之后,老者就停下了脚步。 “來,进來吧。” 说完,池中天就听到了耳边传來一阵轰隆隆地声音。 沒一会儿,池中天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丝亮光,原來,是老者手捧着一个自制的土灯。 这种土灯,池中天以前见过,是用一些杂草和灰尘合在一起,用火折子点燃之后,能燃烧半个來时辰,在这种地方,确实很合适。 “前辈,沒想到还有火。”池中天笑着说道。 “哈哈,钻木取火可是小事一桩。”老者说完,就侧身让了一下,池中天随后就走了进去。 火苗微弱,所以池中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來,只能隐隐地看出,地方不大,东西也几乎沒什么。 “前辈,恕晚辈冒昧问一句,您在这里有多久了。”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老者叹了口气,将土灯放在地上,然后坐在一张石台上说道:“记不清了,应该很久很久了。” “那您是怎么來到这个地方的呢,还有,您为什么不出去呢。”池中天接着问道。 “被人害了,还好我命大,找到了这么一个地方。”老者答道。 “可是我看这地方,想出去并不难啊。”池中天说道。 “是不难,可是我不能出去。”老者苦笑着答道。 池中天听到之后,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不瞒你说,我中了一种奇怪的毒,中了这种毒,不会死,但是,一,不能见到烈日阳光,二,不能受到风,所以,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我都不能出去。”老者苦闷地说道。 “啊,还有这么奇怪的毒。”池中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不算什么,比这稀奇的事,还有很多呢。”老者说道。 “对了,您之前,是干什么的。”池中天问道。 “我嘛,以前是一个走江湖的混混,年轻的时候也闯荡过。”老者答道。 “哦,您也是武林中人。”池中天问道。 “算是吧,会几下把式。”老者淡淡地说道。 第一千三百五十三回-无礼传令 池中天并不会因为听到这话而小看这个老者,因为但凡是身怀绝技的人,大多都是很谦虚的。 “前辈真是太谦虚了,那您每天都吃野果吗。”池中天问道。 “是啊,绕着前面过去,还有一个山洞,那个山洞是通天的,上面有一些果树,时不时地就会掉下來一些野果,我每次都是趁着黑夜,披上这件斗篷去弄一些回來,差不多就够吃个十天八天了。”老者笑着说道。 “那以后,我可以给您送一些吃的來。”池中天说道。 “那倒是不必了,这里的野果都是天生的,干净,还有灵气,吃一些,对身子也有好处,你看我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这么久,可是身上还沒毛病,恐怕都是这些野果的功劳啊。”老者说道。 “那好吧,那就不勉强您了,前辈,您一定是一个奇人,能告诉晚辈您的尊姓大名吗。”池中天笑着问道。 “我的名字,就是告诉了你,你也不会知道的。”老者答道。 顿了一顿,老者接着说道:“我姓罗。” “罗前辈。” “你还沒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晚辈池中天。”池中天答道。 “池中天”好名字,好名字啊。 “罗前辈,今天已经打扰您很久了,晚辈有些愧疚,就不多耽搁您休息了,晚辈告辞,改日再來看您。”池中天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虽然他有一肚子的疑惑想问问,可是还是忍住了。 “也好,去吧。”姓罗的老者并沒有过多的挽留。 在回关家的路上,池中天满脑子还都是停留在那个姓罗的老者身上,凭着直觉,他敢肯定这个老者绝对沒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只不过,现在自己手头上还有不少事,反正已经和这个老者打好关系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不过,当他回到关家之后,却猛然想起一件事。 那个老者既然有办法将冯破山的命就回來,那是不是就有可能懂得解蛊呢。 想到这一点,池中天前脚还沒踏进去,后脚就又走了出來。 不过,沒等他走出大门,忽然间,从街头那边就跑过來一群人。 池中天抬眼一看,竟然是一群穿着官衣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池中天站在原地,指着这些人问道。 这几个人是府衙的衙役,看到池中天之后还沒反应过來。 “我们是衙门的官差,奉命前來传话,让关家的家主关紫渔跟我们走一趟。”一个衙役说道。 “哦,让关紫渔去一趟,有什么事吗。”池中天背着双手问道。 “这个我们不知道,只是奉命行事。” “去,回去告诉你们的大人,就说关紫渔很忙,沒时间去,有事的话,让他自己來。”池中天这会儿有些不高兴了,这人都抓了,供词也有了,尸首也都送回去了,这怎么还要让关紫渔过去。 而且,看这阵势,肯定是要找关紫渔麻烦的。 “放肆,我可告诉你,这命令可是总督大人亲自下的,总督大人现在人就在府衙。”那个衙役怒声说道。 “混账东西。”这时候,站在池中天身边的武阳突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刚才那个说话的衙役一把抓住,随后左右开弓就抽了几个大嘴巴。 随后,站在门前的几个关家的弟子也跟着冲了上去。 “大胆。”其余几个衙役看到之后,马上就对着武阳冲了过去。 “给我拿下。”武阳一声令下,几个关家的弟子就把手中的长刀,架在了那几个衙役的脖子上,引得一些路人纷纷侧面。 池中天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走过去说道:“总督大人來了就來了吧,就值得你们这样兴师动众,关紫渔身犯何罪,凭什么跟你们回衙门,这抓人要有证据,懂吗。” “你是什么人,竟然殴打朝廷的人。”那个被武阳打了几巴掌的衙役,咬着牙说道。 “我是什么人,我不过一个普通人而已,好了,回去跟你们总督大人说,就说是我说的,要想请关紫渔去衙门做客,那就恭恭敬敬的來,用不着这个阵势,去吧。”池中天说道。 “哼,你给我等着。” 说着,那几个衙役就飞快地往回跑去。 闹了这么一出,池中天也就走不开了,总督亲自前來倒是不稀奇,可是当池中天已经把人和供词送上去之后,还要让关紫渔走一趟,这,可就麻烦了。 也许,是这个总督不相信这份供词。 “公子,是不是跟紫渔说一声。”武阳在一旁低声说道。 “去吧,跟她打个招呼,不过不用担心,这脏水泼个沒完了。”池中天不满地嘟囔了一句,随后就起身离开了。 关紫渔这时候正好走到院子里了,迎面就遇到了武阳。 “紫渔,那什么,你准备准备,一会儿衙门可能來人。”武阳说道。 关紫渔愣了一下,随即问道:“衙门,衙门來人做什么。” “谁知道啊,刚才來了几个,兴师动众的,被公子给骂跑了,据说是总督大人亲自來了,要见你,公子怕有什么闪失,让我來先跟你说一声,还让你别担心。”武阳说道。 关紫渔点点头道:“行,我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池中天就把武阳给叫了过去,让他马上去那个树下老者那里问问他会不会解蛊毒,武阳顺嘴问了一句,但是被池中天随便找个借口就给搪塞过去了。 果不其然,还不到半个时辰,衙门就再一次來人了。 只不过这次來的,比刚才的阵势还大。 不仅有府衙的衙役,还有巡防营的军士,甚至,还有一些身穿甲衣的卫士。 池中天接到回禀之后,就带着关紫渔出去了。 來到门口一看,乖乖,人还真不少,加起來得有上百个了。 等到关紫渔一出來,立刻就有一个人走了过來,这个人身上穿着甲衣,双目炯炯有神,走路笔直,一看就是练家子。 “谁是关紫渔。” 关紫渔听到之后,笑着回应道:“我是。” 第一千三百五十四回-打退恶吏 “奉总督大人之令,责令泸州城关家家主关紫渔,前往知府衙门协同查案,不得有误。”甲衣卫士说道。 关紫渔冷笑一声道:“我的嫌疑不是已经洗脱了吗,人犯不是也送到了,还抓我去做什么。” “关紫渔,你记住了,总督大人传话,不需要理由,让你去你就去,刚刚总督大人还知道你们动手打了官差,这也是犯了大错,废话少说,赶快跟我走。” 因为沒有封锁街道,所以这时候,周围也渐渐地聚集了很多老百姓,都在这里看热闹。 很多老百姓看到一堆官兵围在这里,都还以为关家又惹什么麻烦了呢。 “你说这年头,干点什么都不容易,这关家平时挺好的,怎么衙门总跟他们过不去。” “唉,谁知道呢,衙门可能是怕他们这些练武的造反吧。” “呸,我看是衙门的人想弄点银子花花,这世道,当官的沒几个好人。” 一群老百姓议论纷纷的,好像这件事都和自己有关一样。 “对不住了,要是想抓我,就请拿出证据,沒有的话,就请回吧。”关紫渔本來就有些不高兴,更何况旁边还有池中天给她撑腰呢。 “关紫渔,你最好乖乖的随我们走一趟,否则的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是你可以试试看,和朝廷作对,是什么下场,你很清楚。”这个甲衣卫士好像身份也不低,看说话的口气就能知道了。 “我关家从來不和朝廷作对,但也不会任人欺辱,有话让你们当官的來,送客。”关紫渔怒声说道。 “來人,给我把关紫渔拿下,违令者杀。”甲衣卫士面色深沉地喊了一句。 “他奶奶的,來人,给我把这些人围起來,在关家撒野,不想活了吧。”武阳这时候赶紧在一边喊了一句,很快,几十个关家的弟子就从里面冲了出來,站在了关紫渔的面前。 这时候,一直沒有说话的池中天,开口了。 “好了好了,这地方不适合动手,这样吧,去也行,但是要让衙门里的葛大人亲自來请,否则的话就不谈了,对了,我提醒你一句,你要是敢动手,我第一个先把你杀了,而且,杀了你之后,还沒人能把我怎么样,你信不信。”池中天走到那个甲衣卫士面前,语气冰冷地说道。 “哪里來的狂徒,看刀。”这个甲衣卫士一看就不是个能吃亏的人,被池中天言语一激,哪里还能受得了,随手抽出腰间的跨刀就劈了过去。 池中天淡淡一笑,举起右手轻轻一捏,就把那个卫士的刀给捏住了。 那甲衣卫士此时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池中天。 “我给你变个戏法。”说着,池中天就用另一只手扶在了刀身上,轻轻來回抚摸了几回之后,就奇迹般地将刀变成了两截。 “來,送给你了。”池中天笑着将手中的半截断刀放在了地上,随后就退后了几步。 “哼,你们等着。” 那甲衣卫士看到这一幕,心里就明白了,面前这个年轻人刚才那一手才不是什么戏法,而应该是武林中人所说的内功。 这甲衣卫士身份确实非凡,是总督大人的贴身卫士,武功不错,至少对付起一般人來,十个八个不在话下,可是要跟池中天这样的比起來,那他就和不会武功是一样的。 沒办法,这个甲衣卫士只好悻悻然地带着人回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衙门的人又來了,这一次來的,是葛辉。 而且,也沒带兵,就是带了几个随从,还弄了一顶轿子,说是要接关紫渔过去。 这样一來,礼数也就到了,周围的一些老百姓又开始纷纷议论了,都在说这关家现在是越來越厉害了,连衙门的人都拿着沒办法。 既然礼数到了,池中天也就让关紫渔跟着去了,为了避免万一,他和武阳也跟在关紫渔的身后,另外,还带了几十个关家的弟子,声势也算是不错的。 到了衙门之后,沒让别人进去,就让关紫渔一个人进去了,其余的,都得等在外面。 池中天也沒打算进去,于是就和武阳两人在外面等,那十几个关家的弟子,池中天也打发他们去一旁休息了。 关紫渔进到府衙公堂之后,就看到公堂之上正端坐着一个人,而禹成漠,竟然就跪在一旁。 “总督大人,这就是关紫渔。”葛辉站在一旁说道。 看样子,坐在公堂上的那个人,就是总督了。 总督年纪不算太大,五十來岁的年纪,很有精神,头发也是黑的。 两边站了两排身穿甲衣的卫士,其实,刚才那个甲衣卫士也站在其中,只不过是站在最前面了。 “你就是关紫渔。”总督大人幽幽地问道。 “正是。”关紫渔朗声答道。 照理说这平民百姓在公堂之上是要下跪的,但是关紫渔偏偏就不跪,急得葛辉在后面不停地咳嗽暗示她。 “关紫渔,你胆子不小,这公堂之上,你怎么能站着呢。”总督大人接着说道。 关紫渔淡淡一笑道:“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我们女人家,膝盖也不是随便打弯的。” “大胆关紫渔,这里可是你猖獗的地方,來人,让她跪下。”总督怒声喝道。 “是。” 随后,两边就各自走出來一个卫士,朝着关紫渔的臂膀就抓了过去。 “你们碰我一下试试。”关紫渔飞快地往后撤了一步,拳头也跟着举了起來。 这时候葛辉可算是急坏了,他在心里不停地埋怨这个总督大人,你说有话就赶紧问话,这人都來了,还非得弄这些个虚的干嘛。 “大人大人,您听下官一言,这关紫渔是武林中人,练武的嘛,脾气都不好,xing子都直,也狂的很,要我看,大人您还是先问问案情吧。” 葛辉这么说,也是心里有他自己的一点心思。 总督大人其实也沒料到这关紫渔的xing子这么野,其实他也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什么意外。 第一千三百五十五回-当先认出 眼下,葛辉算是给了个台阶,总督也就顺坡下驴了。 “下去吧。”总督摆了摆手,示意卫士们都回去。 “关紫渔,本官念你是个女子的份上,允你不跪,现在本官來问你,前几天,泸州城知府庞永清,巡防营将军展存,无故被杀害在你家门前,据说,那一晚发生了很多事,先是城门的守城军士无故被杀,再就是两位朝廷命官惨死,而在那同时,你们关家门前也是聚集了很多人在恶斗,是不是。”总督问道。 “沒错,是这样的,但是人不是我们杀的。”关紫渔答道。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可有证据。”总督接着问道。 “有啊,这个人就是凶手的帮凶,还有,他也有供词,不是已经给你们了吗。”关紫渔答道。 总督听到这话,冷笑一声道:“证词,那证词本官看了,疑点颇多,而且,你所说的这个帮凶,却并不承认,现在你來说,你是什么人。” 禹成漠正低着头,听到总督问他,便赶紧抬起头來说道:“回大人的话,草民是关家的弟子,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全是我们掌门安排好的。” “胡扯,你什么时候是我们关家的弟子了。”关紫渔怒声喝道。 “关紫渔,这件事,已经震惊了朝廷,朝中刑部,户部,甚至大理寺都已经传下手谕,令本官马上查清此案,我可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让本官查到此事与你有关,那么你关家上上下下,本官一个都不会放过。” 总督的话还沒说完,禹成漠马上就抬头说道:“启禀大人,小人还有话说。” “哦,还有话说,那你说说看。”总督答道。 “大人,其实除了关紫渔之外,还有一个人,他才是主要出主意的,也是他逼迫着小人画押。”禹成漠说道。 “哦,还有一个人,是谁。”总督厉声问道。 “禹成漠,你住嘴,你不要胡言乱语。”关紫渔一听就知道,禹成漠准备把池中天也拉下來。 “他叫池中天。”禹成漠答道。 “池中天。”总督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眉头就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池中天武功怎么样。”总督问道。 “武功高强。” “多大岁数。” “二十四五岁吧。”禹成漠思索着答道。 “关紫渔,他所说的这个池中天,你可认识。” “笑话,他是我家公子,我能不认识,我是他的贴身护卫,只不过现在在关家坐镇而已。”关紫渔答道。 “他现在就在泸州城吗。” “就在门外。”关紫渔答道。 “哦,那什么,葛大人,去,把那个什么池中天请进來。”总督忽然说道。 说到这里,禹成漠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这总督大人话里话外,都似乎不是要见嫌犯的态度呢。 葛辉听到之后,马上就走了出去,不大一会儿,池中天就跟着他走了进來。 來到公堂上之后,总督看了池中天一眼,随后就走了下來。 池中天还沒來得及打招呼,那总督就忽然拽着池中天往外面走去,走到门口之后,那总督就低声问道:“敢问您可是神武龙扬卫的池中天池大将军。” 池中天一听这个,顿时一愣,但很快也就反应了过來,这总督官职不小,朝中的事,想必他肯定会知道的。 “是我。”池中天笑着答道。 “您真是。” “哼,这个有人敢冒充吗,要不要我把将军大印拿來给你看看。”池中天说道。 “不必不必,开个玩笑而已,池将军千万不要介怀。”总督笑着说道。 “总督大人见我,可是有什么要事吗。”池中天问道。 “是这样的,这关紫渔是您的手下。” “是的。” “哦,池将军,这关紫渔牵扯到和两位朝廷命官之死的案子,我也是沒办法,还望池将军给个面子。”总督笑着答道。 本來这个总督还在纳闷,这关紫渔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不跟官差回來,现在他算是明白过來了,敢情她背后的人是池中天啊。 不过,这总督并沒打算就此罢手,毕竟这案子太大了,池中天的面子,肯定是不够的。 “公事公办我沒意见,而且我一直也沒插手,我要是想插手的话,我不早就亮明身份了,就说现在吧,这也是你先认出的我,可不是我池中天先报的名头吧。”池中天说道。 “那是那是,我知道您肯定不会这么做,当然了,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总督笑着答道。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关紫渔不是凶手,凶手是一个叫做扶羽圣教的邪教组织,杀人的是他们的教主西索阿瑞,里面跪着的那个叫禹成漠,是西索阿瑞的得力助手,认识禹成漠的有不少,你要是想找人作证的话随时都可以,我不说假话。”池中天说道。 “哦,池将军和他们很熟。” “当然了,他们是邪教组织,和中原武林门派是势不两立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打听一下。”池中天说道。 “信,我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池将军,但是您的威名我早有耳闻,南疆之行,以一己之力夺回三座城池,救回庆王殿下,这等功绩,真是亘古未见。”总督一边说,一边还伸了个大拇指。 “那都是小事,总督大人,既然你这么给面子,那我池中天也不是不知好歹,关紫渔你先放了,那个禹成漠绝对是帮凶,至于西索阿瑞,很难抓到,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线索。”池中天笑着说道。 “哦,线索,什么线索。”总督好奇地问道。 “这西索阿瑞的画像我可以给你,甚至他们的巢穴我也可以告诉你。”池中天答道。 “池将军,这不行啊,光有这些我沒法交差啊,您可能不知道,这案子是刑部会同户部和大理寺一起过问的。”总督答道。 “是吗,这么严重啊。”这一点,池中天倒是沒想到。 “谁说不是呢。”总督也跟着叹了口气。 第一千三百五十六回-脏水臭水 “那总督大人您的意思是。”池中天适时地反问了一句。 “我沒什么意思,既然关紫渔是池将军您的人,那这个面子我得卖,但是可有一点,您得给我写一份证明书,证明您确保这关紫渔是无罪的。” 总督的这个说法,马上就让池中天明白了一些什么。 看起來,这个总督是要给自己留个后路,他害怕一旦有什么不对,就可以用自己写的证明书來辩解。 不得不说,心机很重。 “看來,总督大人还是不相信我啊。”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将军,不怕您笑话,我今天跟你透个实底,这案子已经被上面注意了,否则的话,就凭您的面子,这事儿也就不算什么了。” 总督的话,倒是也情有可原,虽然他贵为行省总督,可毕竟是地方官,刑部户部大理寺这些,可都是朝廷直属的,惹不起,也不敢惹。 “好吧,这个我可以写,到时候如果有任何问題,我一力承当。”池中天说道。 “痛快。” 这总督和池中天在这里聊了半天,里面的人早都开始胡乱猜了,禹成漠不知道这总督怎么会出去和池中天单独嘀咕半天,而这葛辉,更是摸不着头脑,唯独关紫渔,心里却很明白,八成是这总督大人,认识池中天,知道他在朝廷也有身份。 “葛大人,去,马上让人给拿笔墨纸砚來。”总督忽然转过身说道。 “是,大人。” 说完,葛辉就让衙役去拿了,不多时,一个衙役就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过來。 來到池中天面前之后,池中天就笑了一下,然后拿起笔來,在上面开始写,写完之后,还让总督看了一眼,见到他点头后,池中天还按了个手印。 一切弄完之后,总督就把这东西收到了怀里,随后打发走了衙役,低声说道:“多谢池将军了。” “哪里,我还得谢谢大人你秉公办案呢,不过实话说,这个禹成漠确实不能放,之前他武功高强,是我抓到他之后废了他的武功,这个人你一定要留下,如果可能的话,最好交给刑部的人,这个人的嘴里,可有不少好东西呢,当然了,如果大人您能问出个子丑寅卯的话,那随便一件事,都是大功一件啊。”池中天话里有话地说道。 这话,总督焉能不明白,他马上笑着回应道:“那是那是,多谢多谢了。” “好了,沒事了。” 正事说完了,总督也就抬高了声音,笑着转过了身,后面的葛辉马上就走了过來。 “对了,总督大人,这位葛大人着实不错,办案尽心尽力,而且不畏权势,是个好官啊,唉,这泸州城要是能有葛辉大人这样的人來接替知府的话,那可真是泸州城百姓的福分啊。”池中天忽然说道。 听了这话,葛辉还吓了一跳,心说这池中天胆子真大,什么话都敢说,这不是找骂吗。 不过,让他惊讶的是,总督听到之后非但沒有怒色,反而还笑着朝葛辉点了点头说道:“嗯,既然葛大人在泸州城的口碑这么好,那还真可以考虑考虑啊。” 这么一说,葛辉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知府的任命虽都是由行省总督上奏朝廷,虽说最后要通过朝廷的批准,但是只要总督奏请了,几乎朝廷都会准许,而且这总督的话绝对不会是空穴來风,更不会随意一说,他既然说了这话,那这知府的位置,还说不定真是自己的。 联想起之前池中天曾经说过类似的话,再加上刚才总督和池中天窃窃私语了半天,葛辉马上幡然醒悟,这池中天该不会有什么更重要的身份吧。 “哪里哪里,大人您过奖了。”葛辉赶紧谦虚了一句。 “这样吧,关紫渔可以回去了,这个人,你马上把他捆好,弄一辆囚车,本官明日要带他回去。”总督说道。 “好,下官这就安排。”说完,葛辉马上就离开了。 这个人是目前这件案子唯一一个抓到的嫌犯,确切地说还是池中天给送來的,总督要带走他,那意思就是这案子就不用自己操心了,那对葛辉來说,可算是喜事一件了。 “公事在身,就不多留你了,有机会,我请你喝酒。”总督大人附在池中天耳边说了一句。 “哈哈,总督大人太客气了,我请你,回头我就把画像还有其他的事,给您送來。”池中天笑着应和道。 很快,关紫渔就跟池中天一起走了出來。 站在外面等候的武阳等人看到之后,便都放下心來。 “公子都出马了,这还算个事儿,咱公子那是行事谨慎,不然,亮出身份,吓破他们的胆。”武阳笑嘻嘻地说道。 池中天也笑着说道:“武阳,可不能这么说,我那朝廷的身份,不能用來解决自己的私人之事,紫渔的事,也算是私事了,可也巧了,这个总督知道我的名字也听说过我,还真不是我主动说的。” “那是,公子您的大名,朝廷里只要有点地位的,谁不知道,不知道的那说明他官太小,不够格。”武阳得意洋洋地说着,好像自己比池中天还厉害一般。 “行了,赶快回去吧。” 这一趟,算是意外的收获了,不禁关紫渔的事暂时可以放下了,顺带着池中天又认识了一个总督。 这个总督,是川陕行省的总督,之前在歙州城认识的,那是江北行省总督,虽说池中天志不在官场,可是能认识一些这样的人物,对自己也应该是沒坏处的。 “这一次,我还顺带着给那个总督透露了一些关于扶羽圣教的事,回头我就把西索阿瑞的画像给他,然后,再告诉他扶羽教在金竹山有巢穴。”池中天边走边道。 “啊,公子您是打算玩一招借刀杀人。”关紫渔扭头问道。 “算是吧,这是西索阿瑞自找的,他想给咱们泼脏水,哼,咱们就得把这脏水变成臭水,给他泼回去,让他洗也洗不掉。”池中天恶狠狠地说道。 第一千三百五十七回-似乎自找 “对,公子说得对,就得这样,让他给咱们找麻烦。”关紫渔这时候好像很解气一般。 “公子,您觉得,朝廷那边会派人去吗。”武阳顺口问道。 “不好说,这个总督不是傻子,他说不定已经猜到了,可是猜到也沒事,西索阿瑞本來就是真凶,真的毕竟假不了,他要是真想弄个水落石出,那还就得信我,况且,禹成漠还在他手上,只要能撬开禹成漠的嘴巴,那什么也都知道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公子睿智。”武阳点点头说道。 “只要孤傲云不找麻烦,紫渔你这边应该就沒事,但是还是要抓紧发展势力,让手下的弟子加紧练武,靠谁不如靠自己啊。”池中天叮嘱道。 “公子,以目前关家的实力,不会出大乱子的,您就安心去忙您的就好。”关紫渔答道。 “眼下沒什么可忙的了,除非朝廷那边找我,否则我应该可以过一段安心的日子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怎么,西索阿瑞,公子您不打算去找他了。”武阳问道。 “先不去了,这一次之后,西索阿瑞应该一段时间之内不会有什么大动静了,我就是不明白,他在中原武林到底要做什么。”池中天皱着眉头说道。 “公子,这还不简单,他最大的目的还不就是弄到那几柄剑吗。” 武阳这么顺嘴一说,倒是提醒了池中天。 “有可能,不过,他肯定沒法弄全了,因为他可能不知道,有好几柄,现在都在我手里呢。”池中天笑呵呵地说道。 “是啊,不过就算他找不到剑,那么在中原武林发展一下总是沒坏处的,其实扶羽教就是出风头太早了,要是再隐匿一段时间就好了。”武阳说道。 “有道理,有道理啊。” 池中天刚嘀咕了几句,突然间好像想起什么一般,突然指着武阳问道:“不对啊,我不是让你去那个老前辈那里问问蛊毒的事吗,你怎么还沒去。” 刚才池中天确实让他去问一下,但是后來事情一多,池中天就给忘了,这才突然想起來。 “我沒忘,我让张三去了,他跟那个老前辈比较熟。”武阳说道。 “哦,这样啊。” “公子,怎么,有人中了蛊吗。”关紫渔疑惑地问道。 “沒有沒有,我就是想去问问而已。”池中天含糊地答道。 不多时,众人就回到了关家之中,刚一进大门,就看到张三正站在院子里,好像是在等人。 “公子,掌门,武大哥,你们回來了。”张三看到他们,赶紧就打了个招呼。 “嗯,对了张三,让你去办的事你办了吗。”武阳问道。 “嗯嗯,我去了,那个前辈说,蛊毒分很多种,他仅仅是略懂一些,他说如果是有人中蛊的话,可以带过去给他看看。”张三答道。 “不错不错,很好,你辛苦了,去休息吧。”池中天摆摆手说道。 “是,公子。” 说完,张三就退下了。 池中天随即也让武阳和关紫渔去休息了。 刚走了几步,池中天迎面就遇到了傲霜雪。 “师兄,怎么样了。” “沒事了。”池中天笑着答道。 “那就好,不然的话,要是总让朝廷的人盯上,还真是个麻烦。”傲霜雪跟着答道。 “师妹,正好,我有话想跟你说呢。”池中天说道。 傲霜雪微微一笑道:“走,去我房里。” “好。” 随着傲霜雪來到她的闺房之后,池中天便打趣地说道:“师妹,你这屋子里的香味到哪都一样啊。” “贫嘴,來,喝点茶吧。”傲霜雪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 “师妹,在紫渔这里,怎么样,还习惯吗。”池中天问道。 “还好啊,就是平时无聊的时候多。”傲霜雪说道。 “唉,沒办法,委屈你了,想做点事情真不容易,对了,我在歙州买了个镖局,你知道了吗。”池中天笑着问道。 “听武阳跟我说了一次,沒看出來,你还挺有心思的。”傲霜雪笑着说道。 “沒办法啊,不然的话这钱可沒地方去找啊。” “对了师兄,镖局你打算交给武阳打理了是吗。”傲霜雪问道。 “是啊,交给武阳打理,他应该可以的。”池中天说道。 “武阳打理镖局,紫渔在这里,你看你身边,连个能用的人都沒有了。”傲霜雪撅着嘴说道。 “不是还有叶落呢吗。” “就叶落一个也不行啊,再说了,山庄那边也得要人打理啊。”傲霜雪接着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沒有接话,而是换了个话題说道:“看样子,你还得继续待在这里一段时间,山庄那边我还得回去。” “你忙你的,这边你就放心吧。” “算了吧,我还放心,就这次的事,你们就够鲁莽的,要不是半路杀出那两个倒霉的人,你们现在还不一定成什么样呢。”池中天略带不满地说道。 “师兄啊,这事儿你可不能全怪我,西索阿瑞胃口可大了,你说又沒法谈,那就只能动手了呗。”傲霜雪大大咧咧地说道。 “话是沒错,但是以目前的实力來说,紫渔这里还是沒法和西索阿瑞抗衡的,而且我告诉你,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扶羽教的大部分势力都留在南疆了,而一旦南疆的那些城池他们打理好了,可能就会回來中原了。”池中天说道。 傲霜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说道:“师兄啊,其实我倒是想劝你,这扶羽教,他们不惹咱们,咱们也别去惹他。” “不行啊,这不是惹不惹的问題,西索阿瑞现在的行踪和动机让人捉摸不定,之前销声匿迹一段时间,突然在南疆出现,然后又忽然到了这里,真是让人防不胜防。”池中天有些懊恼地说道。 “还不是你太冲动了,你就一个人,分身乏术,顾得了这里顾不得那里,你一离开山庄,山庄就出事,你一回去,这里就有麻烦,而且除了你之外,再沒一个人可以正面和他们抗衡,你说,这是不是你自找的。”傲霜雪说着,还用手指点了一下池中天的额头。 第一千三百五十八回-救不能救 “唉,你的话也不是沒道理,但事到如今,说别的也沒用了,既然选择了这样,那就得坚持下去了。”池中天无可奈何地说道。 “你呀你,就是xing子太急,现在尝到苦头了吧,嘿嘿。”傲霜雪说完,便走到池中天的身边,替他捏了捏肩膀。 “师妹,我过两天就得回歙州了,山庄外面的也快盖好了,另外,镖局我也得让武阳好好收拾收拾。”池中天声音有些落寞地说道。 傲霜雪听出他的语气,也知道他的心思,此时此刻,她倒是沒有做小女儿态,而是大大方方地说道:“你去你的就是了,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能聚在一起。” 就在池中天和傲霜雪两人在闲聊的时候,泸州城郊外附近不远处的一片土山山凹出,一群人却聚集在这里。 这些人,不是别人,全是扶羽圣教的人。 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的,是西索阿瑞,旁边站立着西索纳德,至于其余的扶羽圣教弟子,则是三三两两地分散在周围。 “纳德,有件事你得亲自去办,你马上去泸州城打探一下,看看禹成漠在哪里。”西索阿瑞威严地说道。 “父亲,咱们还管他做什么。”西索纳德不以为然地说道。 “混账东西,我还沒找你算账,那间屋子明明是傲霜雪所住的,你非说是关紫渔的,结果呢,要不是弄出动静,说不定现在我们已经得手了。”西索阿瑞一通臭骂,弄得西索纳德连话都不敢说一句了。 “禹成漠知道太多咱们圣教的事,而且,他精通华夏文化,不能随便丢下,我倒是不担心他落入池中天手里,我就是怕池中天这个家伙使坏,把禹成漠送给朝廷,那可就麻烦了。”西索阿瑞担忧地说道。 “父亲,池中天不会这么做吧。” “不好说啊,我这次给他们嫁祸,本來是志在必得了,结果那一晚就出了个岔子,更可恨的是池中天竟然也出现了,而我们竟然一点风声都沒得到,这个孤傲云,太不可靠了。”西索阿瑞埋怨地说道。 “父亲,要我说,孤傲云这个人根本就不稳妥,三番五次不但沒帮咱们做成大事,反而还坏事,但是好处可沒少得,依我看,以后咱也别指望他了。”西索纳德附和道。 “我也不想指望他,可是目前,在中原武林中,咱们还找不到另一个和孤傲云差不多的人愿意帮咱们,所以,还是得忍啊。”西索阿瑞无奈地说道。 印象中,西索阿瑞倒是很少用这种口气说话。 “父亲,您的话我明白了,您别急,我这就去打探消息。”西索纳德说道。 “别忙,这个你拿着,华夏人,都喜欢这个。” 说着,西索阿瑞从袖口里摸出一个小布包,晃动了一下,里面显然装的是一些银两。 “我明白了。” 很快,西索纳德就拿着东西快步离开了。 这一去,一直到傍晚时分,他才回來。 西索阿瑞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來了一些野兔子,这时候正架在火上烤着吃呢。 “回來了。”看到西索纳德回來,西索阿瑞连头也沒抬。 “父亲,你果然猜中了,禹成漠已经被池中天送到衙门里了,我重金买通了一个衙役,据说是川陕行省的总督亲自來了,已经审案了,明天就要带着禹成漠一起回去了。”西索纳德说道。 “啪” 听到这话,西索阿瑞登时一惊,手中一块兔子腿也掉落在了地上。 “父亲,父亲。”西索纳德赶紧喊了几句。 “果不出我所料,池中天这是要借刀杀人啊。”西索阿瑞悠悠地说道。 “借刀杀人,父亲此言何意。”西索纳德不解地问道。 “这不很明显吗,池中天肯定是想让朝廷的人从禹成漠嘴里问出一些什么來,一旦禹成漠把我们说出去,那要对付咱们的,可就是朝廷了,如果华夏的朝廷开始对付我们,那我们在中原就沒有立足之地了。”西索阿瑞说道。 “那怎么办。”西索纳德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題的严重xing。 “别忙,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西索阿瑞现在也顾不得吃东西了,站起來就开始來回踱步。 來來回回走了几圈之后,他便停在了西索纳德的面前问道:“你确保你这个消息是准确的。” 西索纳德吓了一跳,赶紧答道:“父亲放心,这一次绝对不会有半分差池,否则我以死谢罪。” “禹成漠绝对不能落入朝廷之人的手中,这样,你知道不知道他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西索阿瑞问道。 “这个不知道,因为是总督亲自过问的,所以一些普通的衙役知道的也并不多。”西索纳德答道。 “救出他,看样子行不通了,如果我们贸然去救他,那就等同于承认了杀害那两个狗官的人是我们,顺便也帮关紫渔彻底洗脱了嫌疑,这种事不能做。”西索阿瑞说道。 他这么一说,西索纳德算是明白了,看样子这禹成漠,是要被灭口了。 只是他也不敢先说,只能假装不明白吧。 “父亲,那怎么办。” “沒办法,只能灭口了。”西索阿瑞说道。 “灭口,父亲,您还是再想想吧,禹成漠为了圣教操劳多年啊。”西索纳德假惺惺地说道。 “现在顾不得这些了,救他是沒机会了,那就只能让他永远闭嘴。”西索阿瑞说道。 “父亲,咱们还是先别急了,禹成漠不是一般人,他可是受过严训的,朝廷的人未必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來。”西索纳德接着说道。 “不能心存侥幸,华夏的朝廷里能人不少,想撬开一个人的嘴巴不是难事,这个险不能冒,这样,你再走一趟,给我弄清楚禹成漠关在哪,如果可以的话,你马上去灭口,记住了,一定要给人造成是他自杀身亡的假象。”西索阿瑞说道。 从心里來说,西索阿瑞是不愿意让西索纳德去做这件事的,他很害怕给弄砸了。 可是现在,身边却沒人可用了。 第一千三百五十九回-敲定接任 西索阿瑞总不能亲自去做这件事吧,所以,只能让西索纳德去了。 而从另一方面來说,西索阿瑞也想抓住一切机会锻炼西索纳德,西索纳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脑子就是不那么灵光,否则的话,以西索阿瑞的武学修为,西索纳德哪里至于只有现在的身手。 西索纳德也不是傻子,他也知道自己的斤两,一听这话,马上就有些沒把握了。 “父亲,这件事不太好办啊,禹成漠如果是被关押的话,那肯定是在大牢里,我一个人怎么能进得去大牢呢。”西索纳德反问道。 “如果在大牢里这倒是好办了,华夏这些州府县城的大牢,一到了夜里守卫就会松懈不少,到时候你有很多办法可以混进去,实在不行就假装是去送东西的,给点钱不就行了,我是担心禹成漠不在大牢,那还真就有些难办了。”西索阿瑞说道。 “父亲,这样吧,我还是先去打探一下,看看究竟在哪,咱们再做决定如何。”西索纳德说道。 “你这个混账东西,做事总是拖拖拉拉,现在有时间吗,是你说的,明日禹成漠就要被带走了,现在还不抓紧,那等什么时候。”西索阿瑞气得破口大骂,差点就要动手打人了。 “是是,您别生气,千万别生气,我这就去,这就去。”西索纳德一看西索阿瑞这样子,哪里还敢废话,忙不地地就跑开了,跑得那叫一个快。 “不争气个东西。”西索阿瑞望着西索纳德的背影,无奈地骂了一句。 如果顺利的话,那么西索纳德到了泸州城的时间,应该恰恰是吃晚饭的时间,这个时候应该人们的警惕xing会低一些。 也不知道西索纳德能不能抓到机会 “总督大人,來來來,尝尝这个酒,这可是泸州月饮,贡品啊。” 在知府衙门后堂的中,一张宽大的圆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葛辉正坐在下首位置,笑呵呵地陪着坐在正中间的总督大人吃饭呢。 “葛大人,太破费了啊。”总督大人笑呵呵地说道。 “哎,这是酒坊每年预留出的一些酒,专门给他们自己喝的,一听说您來了,就派人专门送了一些來。”葛辉无意中还卖了个好人。 “有心了,有心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葛辉便笑着说道:“总督大人,您这一趟來可谓是收获颇丰啊,真凶抓到,您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哪里哪里,都是你葛大人铺垫的好,不然的话,本督这一趟恐怕什么也捞不到。”总督答道。 “大人您这话可真是折煞下官了,对了,下官冒昧问一句,这池中天,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啊。”葛辉好奇地问了一句。 “葛大人,回头还是自己去琢磨吧,这种事,本督可不好多嘴啊。” 总督其实心里也吃不准该不该说出池中天在朝廷的身份,毕竟当初他知道,也是从别人那里听到的。 不过,总督这么一说,葛辉算是明白了,这池中天非但身份非凡,而且一定还是很厉害的那种,连行省总督都不敢肆意谈论,看样子自己之前还真是有些不知死活了。 想到这些,葛辉不仅有些后怕。 “葛大人,这关家如果在泸州安分守己,不给朝廷找麻烦,那葛大人你,也就不必太过计较了,武林中人嘛,打打杀杀的那是常事,别招惹的普通百姓就行了,再说了,川府之地多山,山贼更是横行霸道,说不定哪一天,就有用的到他们的地方呢。” 总督这么一说,葛辉差点激动的跪在地上,因为这句话透露给他一个重要的消息,那就是说总督大人已经想着安排葛辉接任泸州知府了。 不然的话,总督不会交待他这些的。 “大人教训的是,下官牢记在心。”葛辉强忍着激动说道。 “明日一早本督就带着人犯出发了,人你都安排好了吗。”总督笑着问道。 “安排好了,我已经和巡防营的人打过招呼了,他们会派一百个士兵跟随护送。”葛辉答道。 “别,这可使不得,巡防营是保一方平安的,千万不能用在这上面,本督的意思是,让你安排几个熟悉此案的本地衙役随着本督暂时回去,一旦本督今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也好就近问问。” 葛辉起初还以为总督是让他安排人护送,现在才知道,自己弄错了。 “大人,这个好办,可是下官以为,还是让人护送一下吧,毕竟这是重犯啊。”葛辉劝道。 “用不着,本督这次带了总督卫队,个个身手高强,可保万无一失,再说了,这个人有沒有同伙來救,还是两说呢。”总督说道。 “也好,既然大人您这么说,那下官听命就是。”葛辉见总督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干脆也就不劝了。 “这个案子,从现在开始,你这儿就算了啦,以后就归本督管了,任何时候,你也不要再提起了,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是,传出去了,也是丢朝廷的脸面啊,你也知道,当今圣上,可是最在乎这个的。”说着,总督还对着一旁拱了拱手。 “是是,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不会多嘴。” “回去之后,本督就上奏朝廷,请朝廷准许你就任这泸州知府一职,吏部里有本督的熟人,相信沒什么问題,葛大人,今后这泸州城里,你可以殚尽竭虑了。”总督慢吞吞地说道。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但是当这句话真的灌进耳朵里的时候,葛辉还是激动不已,马上就跪下了。 他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的本事大,池中天的作用,应该是最主要的。 今后,自己一定得和池中天打好关系,这个人,一定有大用,葛辉心里暗暗想道。 “下官多谢大人厚爱,大人请尽管放心,下官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了好了,葛大人快起來吧,好好造福百姓就好了。”总督含笑说道。 第一千三百六十回-暂定截杀 这顿酒,葛辉喝的那叫一个高兴,这简直是天降大运砸到了他头上。 酒席散了之后,葛辉亲自把总督送到了驿馆之中,随后,他就一个人回去了。 这一晚,他可沒打算睡觉,准备好好喝几杯,庆祝庆祝,这葛辉是有家室的人,有两房夫人和两个女儿,不过都不在泸州城,他打算等自己正式就任泸州知府后,就把家人全接过來。 子时过半之后,葛辉喝得醉醺醺的,也就睡下了。 而这时候,泸州城南约莫三里地之外的泸州城大牢附近,却鬼鬼祟祟地來了一个人。 此人,正是西索纳德。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听到禹成漠已经被关进大牢了,而且是重兵把守,除了寻常狱吏之外,还有巡防营的军士以及总督卫队的一些卫士。 得知这些的西索纳德,心里不免有些打颤,这要怎么下手才好。 远远看去,大牢门前站了一堆人,灯火通明,大半夜的谁会跑到这里來,恐怕自己只要一露面被他们看到,那事情也就败露了。 想來想去,西索纳德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含恨作罢,折返回去了。 回去之后,西索阿瑞正端坐在一块石头上闭目养神,周围的扶羽圣教的弟子,大多也都睡下了。 “废物。” 根本连问都沒问,西索阿瑞就脱口而出。 这一句话,就把西索纳德本來想说的话给憋回去了。 “父亲,我找不到机会下手。”西索纳德低声说道。 “我知道,你身上沒有血腥味,所以我知道你沒有得手,怎么样,见到禹成漠了吗。”西索阿瑞接着问道。 “沒有,禹成漠被关进大牢里了,外面有重兵把守,我连靠近都很难。”西索纳德说道。 “唉,那要照这么说的话,恐怕我们只有一个办法了。”西索阿瑞叹着气说道。 “什么办法。”西索纳德问道。 “守在半路上截杀。”西索阿瑞说道。 “父亲,您的意思是,杀了禹成漠,还是。”西索纳德疑惑地问道。 “看情况,说不定把他们全杀了,反正华夏朝廷的狗官,死一个少一个。”西索阿瑞语气阴森地说道。 “父亲,难道您要把川陕行省的总督也给杀了。”西索纳德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杀了又如何。”西索阿瑞满不在乎地说道。 “父亲,您得三思啊,我可知道,这川陕行省总督可是正三品的官职,如果贸然杀了他,那后果不堪设想啊。”西索纳德这时候出奇地有了一点脑子,还知道什么人能杀,什么人不能杀。 “这个道理我难道不明白,我也只是说万一,咱们的主要目的,还是禹成漠,能救就救,不能救救杀掉,如果遇到阻碍,就一起杀掉,道理就这么简单,好了,你不必废话了,去休息吧,明早你带着人城中蹲守,看看他们从哪条路走,随后派人來告诉我,我在半路等着。”西索阿瑞一口气说道。 “是,父亲。” “大人,再走十几里,就出了泸州城的辖地了,下官就不便相送了。” 在泸州城通往蓉州城的官道上,此刻正聚集了很多人。 川陕行省总督的卫队,还有泸州城衙门的衙役,呼呼啦啦一大帮子人都在这里。 葛辉是來送总督的,卫队中间还有一辆囚车,囚车上正是禹成漠,看样子是受了不少的折磨,眼神呆滞,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和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葛大人请回吧。”总督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之后,就钻进了马车中,看着总督卫队的人走远之后,葛辉才带着人返回了泸州城中 “庄主,消息已经打探清楚了,扶羽圣教这回又栽了,不仅事情沒办成,还折进去一个,另外,池中天也已经回去了。” 此刻,蓉州城郊外的滨麟山庄中,孤傲云正在后花园中练剑,一个弟子就匆匆走进來和他说了这么一句。 “池中天。” 孤傲云听到之后,手中的剑势戛然而止。 “池中天是怎么出现的,咱们不是在周边都已经布置好了人手吗,怎么沒人传來消息。”孤傲云疑惑地问道。 “庄主,那池中天武功高强,行踪诡异,若是大队人马尚且好说,可就他那一两个人,想不被人发现而到一个地方,不是什么难事,咱们的人,未必能盯得住他。” “哼,一群废物,坏了我的大事,这下可好了,恐怕西索阿瑞又得埋怨我不帮他了。”孤傲云有些恼怒地说道。 “庄主,您可能还不知道,泸州城出大事了,刚刚上任沒多久的知府庞永清,还有巡防营的将军展存,都死在了关家门前。” “什么,有这等事。”饶是孤傲云,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大吃一惊。 “沒错,据泸州城百姓传言,都说是关紫渔指使手下的人杀的,当然,也有一些人说是有人栽赃陷害。” 孤傲云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是关紫渔杀的,她沒这么蠢,这事八成是西索阿瑞干的,也只有他,敢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庄主,消息就这么多了,现在泸州城好像又平静了,西索阿瑞恐怕也已经撤了。” 孤傲云点点头道:“嗯,继续留意,一定要多留意池中天的动向,如我所料不错的话,西索阿瑞过几天恐怕还要來找我,你吩咐下去,只要是扶羽圣教的人來找我,一概说我不在,就说我外出办事了,几个月都不一定会來。” 孤傲云不傻,他知道泸州城的官员被杀应该是西索阿瑞干的,如果真是他干的话,那可真得和他暂时划清界限了,沒查清事情之前千万不能再有什么瓜葛,否则那就是引火烧身啊。 “庄主放心,属下一定办好,另外,过段时间就是庄主您的寿辰了,是不是要操办一下。” 这个时候,孤傲云是断然沒心情过什么寿辰的,手边一堆乱事,哪有空闲。 “今年就免了。”孤傲云冷冷地甩下一句话后就离开了。 第一千三百六十一回-未断之心 看出來孤傲云心情不佳,那个弟子也就沒敢多嘴,看着孤傲云的身影不见了之后,他才慢慢地离开了。 孤傲云刚走了沒几步,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于是就匆匆忙忙地朝着后院的阁楼而去了。 到了阁楼门前,孤傲云正要开口,冷不丁里面就传出來了声音。 “滚。” “我可沒惹你吧,你为何一开口就骂人。”孤傲云站住脚步,不解地问道。 “哼,沒事的时候从不來问候一声,有事了才想着我,这种混账行径,不滚做什么。”里面的人怒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找你。”孤傲云皱着眉头问道。 “孤傲云,雕虫小技不必在我面前卖弄了。” 孤傲云冷笑一声,随后说道:“当初你的誓言是什么你不要忘记,你亲口所说,除非帮我完成三件事,否则不会离开这里,但是呢,过去这些年中,你哪年沒有抽空溜出去几次,你以为我不知道。” 孤傲云话音一落,里面的声音便说道:“这句话,你上次已经说过了,我也承认了我确实出去过,但是时间都很短,而且,我随后也是赶回來了,我当初说的是不离开这里,但我沒说寸步不离吧,你说话可要讲道理。” “好,这个我暂且不与你计较,我现在问你一件事,就一件,我想请你出來帮我,条件你随便开,是要钱还是要名,只要我孤傲云有的,我二话不说。” “孤傲云,你今天是哪根筋不对了。” 似乎里面的人对孤傲云的言行,丝毫沒有兴趣一般。 “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你这样隐居在里面,简直是一种浪费。”孤傲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激动了起來。 “浪费,你若是觉得我浪费,你就把我赶走好了,你放心,只要我再帮你做一件事,我就可以离开了。” “你。” “孤傲云,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称霸武林的心思一直沒断,当今武林大乱,形势扑朔迷离,俗话说的好,乱世出英杰,如今英杰倒是出了,可惜却不是你孤傲云啊。” 孤傲云听到这话,惨笑一声道:“称霸武林,炼成天下绝顶武学,是我一生的追求,如今我破风掌第八层已经练会,加上我的赤火功,放眼天下,能胜我的有几人。” 这时候,里面的声音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承认你的武功已经到了天下顶尖,能稳稳胜你的,放眼天下,似乎还找不出來,但是,能对付你的,却不止一个,孤傲云,你要记住一点,你想称霸武林,先胜过我再说吧,什么时候你能在一百招之内打败我,什么时候你就是天下第一了。” 听到这话,孤傲云忽然仰天大笑一番,随后说道:“像你们这种隐世的高人,我不想和你们相比,因为你们与世无争,对我沒有任何威胁,我不求能胜你,只求面对你而不败就好,但现在,我已经做到了。” “好吧,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我也无话可说,你回去吧。” “你最好考虑一下,如果有了你的帮助,加上我,咱们两人纵然走遍天下,谁人能挡,到时候我们一统武林,名利富贵还不是滚滚而來。”孤傲云好像还不死心,依旧在劝阻。 “不必多说了,人各有志,你不能勉强别人。” “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是不是人,为什么对名利一点兴趣都沒有,除了喝酒,你还喜欢什么。” 越说,孤傲云语气就越激烈,到现在,已经有些歇斯底里地感觉了。 不过,里面的人却沒有回答他的话,不知道是觉得话不投机,还是觉得无话可说,还是觉得对牛弹琴 “父亲,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一个时辰之内,他们应该就会出现了。” 一条官道的两旁,有两座不高不低地土山,像是峡谷一般将官道夹在了中间,这里叫做盘风谷,因为处在下风口,一年四季都是多风而得名。 在西侧的一座土山半山腰,有一群人正待在这里,正是扶羽圣教的人。 而西索纳德,则是刚刚探听完消息而赶回來禀报。 西索阿瑞这时候正在低头往下看,听到西索纳德的话之后,便说道:“从这里到下面,差不多有七八丈高,一会儿等他们经过的时候,你带着一部分人拦住他们,我亲自动手去救禹成漠。” “是。”西索纳德赶紧应了一声,然后就带着人去准备了。 时间好像一下子变得很慢一般,西索阿瑞稳住心神在慢慢等待,不过心里,却是很着急的很。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西索阿瑞忽然飞身往前一跃,飘然落地之后,便取出一柄短剑,插在了地上,接着,就用耳朵凑到了剑身旁边,开始仔细听了起來。 只见他一边眨眼一边转动眼珠子,忽然间,他双眼一闭,接着猛然睁开,随后就双手乱拍,飘身而上。 “纳德,他们快到了,准备好,随时听我的命令。”西索阿瑞的语气飞快而又沉稳。 “是,父亲。” 果不其然,他们刚刚说完话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路的一端,就慢慢地出现了脚步声,紧接着,十几匹马就出现了,再往后,是几十个身穿甲衣的卫士,后面跟着一辆马车,马车的后面又是十几个卫士,后面则是一辆囚车,在最后,还有三四个衙役以及十几个殿后的人。 西索阿瑞看到之后,马上就让人全部蛰伏起來,随后他就悄悄抬起了头,往下看去。 十几匹马上的人,和后面那些甲衣卫士的穿着打扮是一样的,应该都是同一种身份。 至于那辆马车,里面一定就是总督了。 西索阿瑞的眼珠子刚刚在马车上扫过,紧接着,他就看到了那辆囚车。 囚车中,赫然坐着一个人,这个距离之下,西索阿瑞看不清长相,但是,看那穿着,正是禹成漠。 机不可失,失不再來,西索阿瑞必须当机立断了。 第一千三百六十二回-力劈囚车 “动手。”西索阿瑞忽然喊了一句,紧接着,西索纳德就带着十几个扶羽圣教的弟子,沿着土山坡往下滑去了。 此时,正骑着马走在最前面的十几个卫士也听到了刚才那一声,但随后,就看到有不少人正从一侧的山坡上滚下來。 “不好,有山贼。” 一个甲衣卫士高呼一声之后,随即抽出腰间的钢刀,而后便翻身跳下马來,其余人也是如此,他们下马之后,并沒有往前冲,而是都聚集在了总督的马车旁。 “出什么事了。”总督将马车车厢的布帘掀开,看了看外面。 “大人,可能有山贼。” “山贼,哼,去,报上本督的名号,让他们滚。”总督差点沒气疯,区区山贼竟然敢來打他的主意。 “是。” 话音一落,这个甲衣卫士便飞快地往前跑去,如果关紫渔在的话一定就能认出來,这个甲衣卫士,正是那天到关家门口的那个人,也是总督卫队的卫队长。 “你们是什么人。” 这时候,西索纳德已经带着人往这边走來,听到声音之后,便站住了脚步。 “识相的把值钱的留下,否则杀了你们。”西索纳德的脸上蒙了一块黑布,看上去好像煞有其事的样子。 “混账东西,瞎了你们的狗眼吗,看清楚了,我们可是总督卫队,总督大人就在后面,想活命就赶紧给我滚,否则的话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卫士话音还沒落下,那边西索阿瑞就动手了。 只见他看准方向之后,纵身往下一跳,人影飞快地就闪了过去,好多人都是眼前一晃,然后就沒了目标。 “不好,有人要劫人犯。” 这时候,几个跟在囚车后面的衙役反应很快,马上就高声呼喊示警。 而此时,禹成漠也已经挣扎着站了起來,他连看都不用看,仅凭感觉就知道,是西索阿瑞來了。 “多谢教主。”禹成漠沒敢说出來,而是激动地在心里说了一句。 西索阿瑞这时候已经來到了囚车旁,眼看他靠近之时,十几个卫士突然拔出钢刀,其中一个更是胆大,先是爬上囚车,随后两腿一蹬,就对着半空中的西索阿瑞劈了过去。 可惜,西索阿瑞根本不搭理他,腰身一扭,便换了个方向,眼看着距离囚车也就几丈远的距离了。 “动手。”那边西索纳德看到西索阿瑞出手了,便随即招呼着人往上冲,想借此西索阿瑞争取时间。 “保护好大人。”危急时刻,那个卫队长头脑一下子清醒了,他知道现在最关键的,不是去对付前面的人,也不是去管那个囚犯,而是竭尽全力保护好总督的安危。 这时候,总督也从马车里钻了出來,但是刚刚出來,就被几个卫士给推了回去。 “大人,您别出來。” “放肆,山贼有什么好怕的,胆大包天。”总督贵为一方高官,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连推带骂地就要出來。 这时候,西索阿瑞的身形已经落在了地上,他先是双掌一拍,将一个卫士给震飞了,随后一道掌气喷出,击退了刚刚要冲上來的三四个卫士。 西索阿瑞对付这样的人,简直都不用眨眼,闭着眼都能收拾了。 可怜了那些卫士,他们哪知道面前这个戴着面具的人,是武功卓绝的高手呢。 “去,把那个囚犯给我看好了,要是让人劫走,我要你们的命。” 这总督也不是傻子,他现在也明白过來了,这肯定是有人打那个犯人的主意,想起早些时候葛辉还说要派巡防营的士兵护送,可他给拒绝了,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啊。 不过,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总督一边大声高呼着,一边还要抵抗者那些卫士的推搡。 “大人,您放心,他跑不了,您先进去躲躲,免得我们分心啊。”卫队长焦急地喊着,声音还沒落下,那边西索阿瑞就已经冲到了囚车的旁边,此刻,他已经看到了禹成漠的面容。 “教主。”禹成漠很聪明,沒有大声呼喊,而是小声地念叨了一句。 “滚开。”这时候,那个卫队长突然反身一刀朝着西索阿瑞劈了过來,同时,另外几个卫士也挥舞着刀从西索阿瑞的背后砍了过去。 两面受敌的西索阿瑞根本沒把他们放在心上,而是靠着身法飞快地蹿到了囚车的上面,让几个人的刀都落了空。 沒等他们反应过來,西索阿瑞的手掌已经扶在了牢笼壁上,使劲用手一捏,粗大地木头就被他给捏出了一条裂缝。 “卫队长,前面的人來势凶猛,快挡不住了,您快去看看。” 就在卫队长准备冲上囚车的时候,一个急切地声音喊住了他。 卫队长扭头一看,果不其然,几十个甲衣卫士正在边战边退。 “不管了。”卫队长一咬牙,将身边的人猛地推开,随后就挥舞着刀往西索阿瑞的腿上削去。 西索阿瑞连看都沒看,微微一抬腿,接着猛然落下,将刀身狠狠地踩在脚下,接着手掌用力一掰,将一根木头掰断,随手就朝着卫队长扔了过去。 “他娘的,你们带着大人和他走,我來缠住他。”卫队长慌忙躲过那根木头之后,便大声喊了一句。 随后,一群卫士便簇拥着马车开始往前走,至于囚车,他们已经顾不上了,因为西索阿瑞已经站在上面了。 至于泸州城的那几个衙役,早就沒影儿了,不知道是跑了,还是回去报信了。 “啪。”西索阿瑞再一次挥动手掌,又劈裂一根木头,这时候,牢笼壁已经出现了一个一人大的缺口,足够禹成漠出來的了。 “交给你了。”西索阿瑞一把将禹成漠扯了出來,然后随手递给他一柄短剑,而后就往前一飘,往一旁闪去。 西索阿瑞也有他的自尊,和这些人动手,已经让他觉得羞愧难当了,反正禹成漠已经可以出來了,足够收拾这些人的了,至于他,任务已经完成,该看好戏了。 第一千三百六十三回-盘风谷陨 禹成漠糊里糊涂地接过西索阿瑞的剑之后,还沒弄清怎么回事呢,西索阿瑞就已经不见了。 “教主。” 忽然间,禹成漠反应了过來,这西索阿瑞肯定还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已经被废了。 果然,卫队长赶紧跨了过去,腾空跳起之后,飞起一脚就狠狠地踢了过去,直接踢在了禹成漠的胸膛上,禹成漠应声而退,狠狠滴撞在了牢笼壁上,疼得差点晕死过去。 “给我捆起來。”卫队长招呼一声,随后十几个卫士就冲了过去。 西索阿瑞本來是想看好戏,可是现在,他的确看到了一场好戏,只不过这场戏和他预想的不一样了。 “他在干什么。”西索阿瑞看到一个卫士一脚就把禹成漠踢飞了之后,心里疑惑不已,心说这禹成漠是在做什么,是在演戏。 不到几个眨眼的工夫,禹成漠就被十几个人给抓住了,而且又重新推到了牢笼里面,也就是说西索阿瑞刚刚都白费力气了。 “混账东西。”西索阿瑞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也來不及弄清,沒办法,只能再一次出手了。 与此同时,西索纳德那边也是步步紧逼,有几个卫士已经倒下了,非死即伤,剩下的也很吃力,西索纳德对于他们來说已经是绝顶高手了,两只拳头挥舞起來,连挡都挡不住。 “挡住他,快挡住他。” 这边西索阿瑞來势更猛,那些卫士根本连西索阿瑞的身都近不了,转眼间,禹成漠又被西索阿瑞给拽了出來。 “你到底在干什么。”西索阿瑞一把抓过禹成漠怒声问道。 “教主,属下的武功被池中天全废了。”禹成漠低声说道。 “什么。” “看刀。” 就在西索阿瑞一愣神的工夫,卫队长的刀已经劈了过來,而且是照着他的后脑勺砍的。 西索阿瑞感觉到了危险,猛地一回头,飞快地将刀身抓在手中,接着怒吼一声,夺过钢刀之后,顺手将刀调转了个方向,一下子就扎了进去,这一下力道极大,來了个透心凉,刀尖都从卫队长的后背露了出來。 “滚。” 西索阿瑞这是真急了,又飞起一脚将卫队长踢飞,显然是沒救了。 “哼,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活。” 沒等禹成漠明白过來这句话的意思,西索阿瑞突然转过身,手掌猛然按在了禹成漠的头上。 “不要。”禹成漠看到这个动作,心里就猜到了什么,便绝望般地大喊了一声。 “咔嚓”一声,西索阿瑞的手掌稍微动了一下,禹成漠的双眼一下子就失去了神采,接着,鼻子里就流出了一些红白混合的东西,现在,他的头颅骨已经被西索阿瑞给捏碎了。 扶羽圣教的得力干将,精通华夏文化的禹成漠,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惨死在自己誓死效忠的教主手下。 杀了禹成漠之后,西索阿瑞也就不再有什么顾忌,对着周围的那些卫士,就开始下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本來很平静的泸州城知府衙门前,突然急匆匆地跑过來几个人。 “哎,你们怎么回來了。” 这几个人,正是奉命陪同总督回去的,门口的衙役看到他们之后,都很是惊讶。 “出事了出事了,快,快叫大人出來,快。” 几个衙役一看他这神色,再联想到他们是跟着总督一起走的,马上就隐约猜到了什么,赶紧就跑进了衙门里。 不多时,葛辉就走了出來,一脸焦急地问道:“怎么,你们怎么回來了,出什么事了。” “盘风谷,总督大人遇到了山贼,个个都很厉害,大人您赶紧派人啊。” “快,马上,马上去巡防营,调集士兵,快快。”葛辉一听完,连个子丑寅卯都不敢问,直接就开始下令了。 趁着衙役去巡防营的时候,葛辉也召集了知府衙门的衙役,已经一些捕快,跨上马着急忙慌地就往盘风谷赶去。 巡防营的人接到消息之后也不敢怠慢,一个副将马上就调集了全部巡防营的军士,火速往盘风谷赶去。 然而,等葛辉的人和巡防营的人都到了盘风谷之后,这里,却已经是另一番景象了。 遍地横尸。 葛辉骑着马还沒靠近,就吓得翻滚下來,踉跄着就往前走去。 身后的衙役和捕快以及巡防营的人,也随后跟了过去。 全是尸体,沒有活口。 囚车上躺了七八个人,马车附近也有十几个人,而最前面,却有几十个人,算下來,有近百个了。 就连马匹,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因为这个地方,连一匹马也沒有了。 葛辉看到马车之后,浑身打了个激灵,忙不迭地就跑到了马车前,颤抖着双手将车帘子给掀开了。 总督大人此刻就躺在车厢中,胸口插着一柄短剑,双目瞪得滚圆,身体下面已经有一滩血了。 “大人啊。”葛辉看到这一幕,哪里还忍受的住,惨叫一声后就险些晕倒过去。 “大人,大人。”身边的衙役赶紧跑过來扶住了他。 “天呢,这是谁干的,谁干的。”葛辉这时候已经完全快失去理智了,总督死在这里,虽说已经离开了泸州城的辖地,可葛辉也脱不了干系,还升官呢,命可能都沒了。 “快,去看看还有沒有活口。”葛辉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冷静下來,必须冷静。 一盏茶的工夫之后,几个衙役就跑了过來,其中一个面带悲色地说道:“大人,总督卫队的人全死了,一个都沒有留下。” “大人,那个叫禹成漠的人犯也死了。”这时候,又一个声音响了起來。 葛辉连忙晃晃脑袋,在几个衙役地搀扶之下走了过去,仔细一看,禹成漠确实也死了,死的那叫一个惨,脑袋都明显瘪了一块,肯定是头骨受伤了。 “唉,苍天啊。”葛辉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这样的情景,已经超出了他的处理范围,甚至,他都快不能保持冷静了。 “马上八百里加急,把这里发生的事送往刑部,快。”葛辉抬起手无力地说道。 第一千三百六十四回-麻烦大了 “大人,您这是越级上奏啊。” “顾不得这么多了。”葛辉摇头说道。 “是。” 吩咐完这件事之后,葛辉又强打精神,让巡防营的人帮忙将尸首都运了回去,不管如何,总不能让尸体留在这里。 等到全部弄完之后,已经到了第二天的天亮了。 葛辉一夜都沒有合眼,接连几天,连续死了三个朝廷命官,其中竟然还有一个三品总督,恐怕这下子,朝廷要亲自派人來了。 “公子,出大事了。” 正在收拾行装准备赶回歙州的池中天,突然间就听到了武阳慌慌张张的声音。 “怎么了。”池中天目不转睛地问道。 “总就那总督,昨天在盘风谷,被人杀了,总督卫队上百个人,全都死了,连禹成漠都死了。”武阳一口气说道。 “啪”池中天听完之后,正在擦拭的承影剑忽然就掉落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谁死了。”池中天惊讶地问道。 “总督,就是那个总督,带着禹成漠回去的路上被人杀了,连带着卫队,全死了。”武阳又重复了一遍。 “他娘的。”池中天是真急了,罕见地爆了一句粗话。 “公子,这事儿我看肯定是扶羽教的人做的。”武阳说道。 “也只有西索阿瑞这种异族之人,才敢肆无忌惮地杀害咱们朝廷的官员,不过这次事儿闹大了,总督可不比那些知府知县的,这下子,咱们也有麻烦了。”池中天说道。 “麻烦,咱们能有什么麻烦。”武阳疑惑地问道。 “你怎么坏了,糟糕。”池中天正要说什么,突然间脑子里灵光一现,好像忽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來。 紧接着,沒等武阳回过神來,池中天就撒腿跑了出去,把刚刚好來到门口的傲霜雪都差点给撞倒。 “喂,师兄,你去哪。”傲霜雪站稳身体之后,就急切地喊了一句。 “小姐,公子好像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了。”武阳追出來说道。 “哦,有什么事也不必这么急嘛。” 傲霜雪一边嘀咕着,一边走了进去,一下子就看到了承影剑,旁边还放着一块布,于是她就走过去帮着池中天擦拭了起來。 池中天一路沒停,很快就來到了知府衙门。 “快,去通禀,就说池中天有要事要见葛大人。” “葛大人正在处理急事,你回头再來吧。”一个衙役说道。 “不行,我也有急事。”池中天不依不饶地说着。 这时候,恰好葛辉办完事经过了公堂外面的院子,恰好一扭头就看到了池中天。 “让他进來。”葛辉喊道。 “是。” 池中天进去之后,走到葛辉身边,张口就说道:“葛大人,我给您的供词,还在您手上吗。” “唉,连你写的那份保证的文书,我一并给了总督大人了。”葛辉答道。 “完了。”池中天一听,顿时无奈地扭了一下头,随后说道:“事情我都听说了,总督大人沒救了吗。” 葛辉痛苦地摇摇头道:“一道戳中心口,我们赶到的时候,大人已经走了很久了。” “真是”想着之前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人,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魂归西天了,饶是池中天也是有些受不了。 “那东西呢,那份证词和我写的那份东西呢。”池中天接着问道。 “我也想到了,可是沒用,我冒着大不敬的危险,让人检查了一下总督大人的身上还有随身携带的东西,都沒有发现那两份东西,想來,是被那些山贼抢走了吧。” “山贼。”池中天疑惑地反问了一句。 “是啊,我派去的衙役回來报信说,遇到了山贼。”葛辉答道。 “屁话,山贼的本事你不清楚,那总督卫队有上百号人,什么山贼敢打他们的主意。”池中天气得差点要骂他了。 “我我也是听衙役们说的。”葛辉可能也觉得有些词穷了。 “葛大人,这绝对不是山贼,这事绝对是禹成漠的同伙在杀人灭口。”池中天说道。 “你这话我想过,可是杀人灭口的话,杀死那个人犯就可以了,何必还要把总督大人和卫队的人全杀死呢,这不符合道理啊。”葛辉也是一脸不解地说道。 “道理,哼,葛大人你可能还不知道,这扶羽教的人做事一向心狠手辣,关家就是他们在背后鼓捣灭的门,武林中被他们所害的人有很多,这些人,怎么会跟你讲道理。”池中天说道。 “现在事情已经严重了,我已经越级上奏给朝廷了,估计朝廷会亲自派人來,对了,池公子,你这几天哪里也不要去了,留在泸州城吧,还有关紫渔,到时候,朝廷來了人,少不了得找你们。”葛辉说道。 “这个你放心,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一定全力相助,绝对不会推诿,不过,我现在有个请求,能不能让人带我去出事的地方看看,我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池中天说道。 “哎呀,这可麻烦啊,我昨天到了现场之后沒多久,就让巡防营的人把尸体都带了回來,就算有蛛丝马迹,可能也不好找吧。”葛辉说道。 “不怕,我去看看再说吧。”池中天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虽然他心里猜测九成是扶羽圣教的人干的,可这事儿不是闹着玩儿的,能查出一点线索的话,将來朝廷來人,自己也好交待。 “也好,这样吧,衙门里有个李捕头,断案多年,也有不少经验,我让他带几个捕快跟着你一起去,要是发现了什么,你也可以告诉他。”葛辉说道。 “好,多谢葛大人。” “哎,你谢我做什么,我应该谢你才对。” 片刻之后,一个身穿蓝色捕快服,浓眉大眼,拳粗腿壮地人就來了,正是李捕头。 “你是池公子吧。” “正是,您是李捕头。” “对,葛大人让我带您去现场看看,现在就去吗。”李捕头问道。 “现在就去。”池中天答道。 “那好,我这就去准备。”李捕头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第一千三百六十五回-龙颜大怒 过了沒多久之后,池中天和李捕头以及几个捕快,就已经來到了盘风谷。 虽然已经被打扫过了,可是池中天还是能感受到一股冰凉地杀气以及浓浓地血腥。 习武之人的常xing,是很敏感的。 “池公子,这里就是案发现场了。”李捕头指着前面说道。 “李捕头,之前你來看过吗。”池中天问道。 “昨天倒是來过,但是沒发现什么踪迹,就连脚印都沒有。”李捕头说道。 “哦。”池中天一边答应着,一边抬起头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两边分别是两座土山,这条官道就被夹在了中间,好像峡谷中的细流一般,的确是个容易被伏击的地方。 “总督大人的路线,是不是很多人都知道。”池中天顺口问道。 李捕头摆摆手道:“那不是什么秘密,总督大人是要回蓉州城的,而回蓉州城的话,这里是必经之路,除此之外,就得去翻山越岭了,要是寻常的百姓或者是贩卖山货的个别人还有可能走走,但是总督大人带着这么多人,还有马车以及囚车,是只有走官道的。”李捕头答道。 “怪不得呢,这地方的确是个伏击的好地方,走,我们去上面看看。”池中天指了指一侧的土山说道。 “行。”李捕头答应一声,便抬脚往上面走去,因为是土山,所以也沒有什么路,李捕头就只能攀爬了。 再看池中天两脚轻轻一点,身体就轻如燕般地飞起了几尺,随后两掌翻拍几下后,人就已经到了半山腰,站在了一条崎岖不平地路上。 李捕头看到这一幕也不觉得奇怪,依旧带着人老老实实地往上爬。 沒多久,李捕头他们就爬了上來,这时候,池中天正蹲在一个地方发呆呢。 “池公子,有什么收获吗。”李捕头走到池中天身后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然后站起身说道:“如果沒猜错的话,昨天的那些杀害总督大人的凶手们,应该就是在这里等候的。” “嗯,池公子何以见得。”李捕头疑惑地问道。 “李捕头,您可能沒來这里看,你看看这地方,枯草被压的痕迹,还有,这里的地上明显有一些印记,而别的地方却沒有。”池中天说道。 “我还真是沒到这里仔细看,池公子果然心细。”李捕头点点头说道。 “李捕头,这些人不是一般人,除了这些痕迹之外,我也看不出别的了,看样子,很难抓到他们的死证啊。”池中天叹气道。 “是啊。”李捕头跟着附和了一声。 “对了,李捕头,那些尸首你检查过了吗。”池中天问道。 “还沒有,不过仵作已经去验过尸了,沒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李捕头答道。 随后,池中天就上上下下來回转悠了几次,确实沒发现什么重要的东西之后,便只能无奈地和李捕头他们一起回去了 “父亲,您喝点水吧。” 这个时候,西索阿瑞又回到了那个山坳处,西索纳德正端着一杯茶站在西索阿瑞的面前。 “放下吧。” “父亲,真沒想到,禹成漠竟然写了这样的东西,真是该死。”西索纳德一边将杯子放下,一边愤怒地说道。 “哼,又是一个背叛圣教的人,死有余辜,不过,幸好我们发现了这两样东西并且拿了回來,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等着呢。”西索阿瑞说道。 西索纳德点点头道:“父亲,现在我们怎么办。”、 “马上回金竹山,我们把证据都拿走了,留下几个死人,这就是个无头案,看他们怎么去破,朝廷肯定会派人來,不过倒霉的,不是我们,是池中天。”西索阿瑞笑着说道。 “哦,池中天,父亲您的意思是。”西索纳德疑惑地问道。 “你想想看,这接二连三的朝廷命官死于这件事上,而且池中天出现之后,总督就被人截杀在半路上了,就算朝廷相信不是他做的,那么,他也得帮着朝廷去找我们,所以,他的事情会很多。”西索阿瑞淡淡地说道。 “父亲,那这么说的话,我们还是先回南疆再说吧,免得池中天告诉他们我们在金竹山,那可就惨了。”西索纳德说道。 “不,先回金竹山,池中天不会这么快就來,我们还有时间,准备准备,放心,池中天就算找到我们,又能如何,有什么证据可以表明事情是我们做的。”西索阿瑞说完之后,就端起地上的茶水,一口气就喝干了 五天之后。 京城。 皇宫大殿。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堂堂的行省总督都敢截杀。” 这时候正是上朝的时间,皇帝显然是龙颜大怒,一边喊一边不停地用手拍着龙椅的扶手。 “皇上,据泸州同知葛辉所说,应该是山贼。”一个官员站出來说道。 “胡闹,简直是胡说八道,什么山贼有胆子截杀朝廷的总督,再说了,那总督卫队有上百人,个个身手不凡,要是能有本事杀了他们的话,谁还当山贼。”皇帝马上就驳斥了一句。 “皇上,山贼之说不可信,臣以为,此事一定跟武林中的势力有关,也只有武林中的势力,有这种本事。”又一个官员站出來说了一句。 “皇上,老臣也觉得和武林中人脱不了干系,老臣曾经得知,泸州城最近怪事连发,此前新任泸州知府庞永清和泸州巡防营将军展存被人杀害,而川陕行省总督前去查察此事之后,又被半路伏击,而这一切,据老臣所知,都和泸州城的一个武林门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个岁数很大,胡子花白的人站出來说了一句。 “哦,爱卿可有什么消息。”皇帝皱着眉头问道。 “老臣只是听说罢了,这泸州城有个关家,据说泸州知府和巡防营的将军,就是死在关家门前,而且还有小道消息称,是关家的人杀了两位大人。”那个老臣接着说道。 第一千三百六十六回-皇子总督 “关家,哼,不管是不是真的,查,给朕好好地查,听旨。” “臣等听旨。” “着刑部,大理寺共同侦办此案,凡与此案有关之人,无论是谁,一并收押,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诛九族。” “臣等遵旨。” 看的出來,皇帝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要说也是,朝廷命官接二连三的被离奇地杀害,放在谁身上谁都受不了,况且,有一个竟然还是堂堂三品总督,这就跟打了朝廷的脸沒什么两样。 “诸位爱卿,连堂堂的三品总督都敢杀,此等狼子野心大逆不道之人,朕必诛之。” “皇上,老臣有个提议。” 这时候,雍门震忽然站了出來说了一句。 “雍门爱卿,有话请讲。”皇帝说道。 “老臣以为,杀害几位大人的凶手,一定非同小可,普通人是绝对不敢做出这种事的,敢做出这种事的,老臣认为只有三种人。”雍门震说道。 “三种人,哪三种。”这一下,不仅皇帝往前倾了一下身体,连周围的大臣们,也都不自觉地往雍门震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第一种,就是朝廷中权势滔天之人,这样的人,自然不把一个总督放在眼里。”雍门震淡淡地说道。 “这” 雍门震这么一说,周围的大臣们马上就开始小声议论了起來,似乎觉得这样的话有些太过了。 不过,皇帝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接着说。” “第二种,就是武功顶尖,势力庞大地武林组织,这种人,也不会怕一个总督。” “嗯,那第三种呢。” “第三种,就是并非我华夏之人,而是异族,这异族之人是绝对不会在乎这些的。” 雍门震说完之后,就站了回去,随后,皇帝便说道:“雍门爱卿言之有理,诸位爱卿怎么看。” “皇上,臣以为雍门太傅的话也不尽然,还应该有第四种人。”一个大臣说道。 “第四种,还有哪一种。”皇帝焦急地追问道。 “还有可能,是他们的仇人。” “哗” 霎时间,众人一片哗然,似乎有些啼笑皆非了。 “也对,仇人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皇帝点点头说道。 “所以,臣以为,要查察此案,应该三路并下,一路查查川陕总督是否有一些仇家,从他本身入手,一路,则是在泸州城进行详查,要事无巨细,包括泸州城在那段时间出现的不明之人,总督大人离开的那天,泸州城中都有哪些人出入过等等,这最后一路,则是要将涉案的一些关键人物进行讯问。” 说话的这个人,叫鹿心洪,年逾六十,以前曾经是大理寺卿,现在则是就任礼部尚书,虽说换了地方,可是说起查案來,还是头头是道,有条有理。 “鹿大人言之有理,臣等赞同。”雍门震赶紧附和了一句。 “好,就依鹿爱卿所言,你们下去办吧,记住,关于此案,你们要每隔一天向朕回禀一次。”皇帝说道。 “对了皇上,那泸州同知葛辉越级上奏一事,该如何处置。” “算了,事有突然,他也是沒办法,不过朕觉得他这样做,也是说明他是个知道轻重缓急的人,泸州城的知府不是死了吗,就让这个葛辉接替吧,回头让吏部的人给川陕总督府发个公文,还有,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川陕总督府也不能一日无总督,现在是危急关头,朕下旨,令皇长子德王,暂代川陕总督一职,负责统筹查办此案的所有事物。” 德王今日也在朝堂之上,一直沒说话,听到这句话之后,欣喜若狂,马上就跪在地上说道:“儿臣领旨。” “好了,退朝吧。” 退朝之后,德王故意放慢了脚步,他知道,皇帝肯定会单独召见他。 果不其然,还沒等他走下几个台阶,身后就有宦官前來传旨了,说皇帝召德王殿下在御书房见驾。 來到御书房的时候,皇帝刚刚换了一身衣服,正坐在椅子上用手揉捏着太阳穴,好像有些累了。 “父皇,儿臣参见父皇。” “起來吧。” “多谢父皇。” “孩子,怎么样,最近赵为贤潜逃一案,你可有些眉目了。”皇帝笑着问道。 算起來,自从皇帝将赵为贤的案子交给德王之后,还是第一次亲口询问他。 “回父皇的话,儿臣一直在查,只是目前尚且沒有太明朗地结果,请父皇责罚。”德王恭谦地说道。 “哎,这是哪里话,你能有心为朕,为江山社稷做点事,这已经很不容易了,朕不会对你太过于苛责的,不过,既然你有心参与朝政,那朕作为一个父亲,理应帮你施展你的抱负,所以,又给你安排了一件差事,这件事朕沒有和你提前商量,你不会怪朕吧。”皇帝笑着说道。 “父皇,您这话真是折煞儿臣了,您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儿臣,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德王激动地跪在地上说道。 “你看你,又跪下了,快起來吧。” “其实朕也是沒办法,泸州城接二连三死了这么多朝廷命官,其中一定有什么惊天的隐情,这件事交给谁朕都不放心,只有让你去了,别嫌累,除了你那几个尚在年幼的弟弟之外,老二和老三都算是为朝廷做过大事了,老二为国征战,朕其实每天都睡不好觉,有时候都会梦到他,但是朕不能流露出來,沒办法,谁让他是朕的儿子呢,这句话,朕也说给你听,都说这天下是朕的,可你要明白,朕也是天下的,你们,也是天下的,好了,准备准备,明天就启程去上任吧,好好把事情办好,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皇帝这一番话,既是激励了他,也是劝诫了他,更是教导了他。 德王听完这番话,马上答道:“父皇,您就放心吧,赵为贤的案子和这件案子,儿臣会全部办好。” “下去吧,去准备准备,明天朕就不送你了。”皇帝说完之后,就笑着摆摆手让他离开了,而后,便独自一人往后面走去。 第一千三百六十七回-欲冲欲防 德王从御书房走出來之后,顿时感觉浑身上下一阵神清气爽,也许就是从今天开始,德王就正式步入政坛了,蛰伏多年的他,终于有了出头之日了。 回到王府之后,德王便马上让人将齐赋给叫來了。 每当有大事发生的时候,德王都会让人去找齐赋。 不多时,齐赋就來到了德王的书房中,今天德王兴致很高,竟然还哼了几句戏文。 “殿下。” “先生來了,快坐快坐。”德王笑着说道。 “殿下,今日朝堂之上,一定有大事发生了吧。”齐赋坐下之后,笑嘻嘻地说道。 “当然了,先生猜的一点也不错,父皇已经任命我为川陕行省总督,负责统筹查办近期几个朝廷命官之死的案子。”德王兴奋地说道。 “好,这对于殿下來说,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啊。”齐赋也笑着说了一句。 “先生,本王去上任,自然是离不开先生的,还请先生您随我一并前去。”德王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贵为皇长子的德王殿下,语气中竟然还流露出了一丝期盼,这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殿下,只要您不嫌弃,我愿追随左右。”齐赋答道。 “好,好极,妙极。” 高兴了一会儿之后,德王就收敛了一下笑意,郑重其事地说道:“目前为止,本王还不太了解案情,只是隐约听说了一些,不知道先生可有何高见。” “目前还沒有什么思路,因为我现在也不知道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只有了解了动机,我们才能去推测。”齐赋答道。 “先生说的有道理,不过不用急,明日咱们就赶到蓉州城上任,到时候,让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仔细查一查,相信一定会有线索的。”德王信心满满地说道。 “殿下,那赵为贤潜逃一案,您怎么打算的。”齐赋接着问道。 “先生的意思是。” “依目前我们手中掌握的情况,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唯一比较有价值的,就是那个关在大牢中的女子了,真是沒想到,竟然早就被掉包了。”齐赋有些不悦地说道。 “是啊,但是本王不太明白,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您却不让本王和父王回禀呢。”德王问道。 “殿下,这个女子虽然是被掉包了,但是却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題,掉包之事,肯定是赵为贤幕后主使,蒋达在前面操纵,而现在,这两人都不见了,我们也就无从得知更深的东西了,如果殿下一旦把这件事告诉皇上,那么皇上肯定以为有了重大突破,会更加催促殿下您办案,可是呢,这件事对于整个案子沒有任何的帮助,所以殿下您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还是等再有眉目一些之后,一起再说吧。” 齐赋说完之后,德王低着头沉思了许久,好半天之后才叹了口气道:“本王确实沒有想到这么多。” “殿下,如今您可以说是异军突起,在这之前,对于太子之位,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皇上本人,恐怕都只想到了桓王殿下和庆王殿下,因为朝中自然也会有人去支持那两位殿下,赵为贤就是支持庆王的,而以前的尊王殿下和雍门震他们,则是力捧桓王的,可是如今,这太子之位恐怕就沒那么简单了,或多或少的,也有您的一份了,这时候,容易招惹仇恨,殿下您可一定要小心啊。”齐赋忧虑地说道。 “先生所言极是,本王一定小心。”德王诚恳地答道。 “不过,现在殿下您虽然出现的最晚,可却是现在胜算最大的,支持桓王的最大的依仗是尊王殿下,可他老人家已经被皇上弄到扬州城去了,为什么弄到扬州城,大家心知肚明了,剩下一个雍门震,独木难支,不足为虑,至于庆王,赵为贤一个朝廷钦犯当着前车之鉴,现在不会有谁敢不开眼去和庆王有什么瓜葛的。”齐赋接着说道。 “好,先生的话本王听了就是觉得舒服。”德王笑着说道。 “殿下,我觉得如果可能的话,到了川陕总督府上任之后,您最好微服私访一番,到泸州城看看,那地方,水深。”齐赋目光深邃地说道。 “一个小小的泸州城,先生为何说水深呢。”德王用疑惑地语气问道。 “殿下,这水,要是不深,能出这样的大事吗。” 齐赋说完之后,就笑了笑,随后便起身告辞了。 齐赋这个人很聪明,不仅体现在出谋划策上,也体现在为人处世上,该说的话说完,就马上喊停,他绝对不会少说一句,但也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说完就走,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德王最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來好好琢磨琢磨他刚才说的话。 果不其然,齐赋离开之后,德王就把书房的门关上了,然后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上。” “孙典,上次朕说让你派人盯着池中天,怎么最近一段时间都沒有消息啊。” 皇帝刚刚送走德王,回到后殿喝了几杯茶之后,就又回到了御书房中,将孙典传了过來。 “皇上,是这样的,池中天最近一段时间,行踪飘忽不定,咱们的人,快跟不住了。”孙典苦着脸说道。 “哦,跟不住,简直是废物,盯个人都盯不住,你派的都是些什么人。”皇帝怒声说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池中天武功高强,有好几次都有所察觉,咱们的人实在不敢靠近,而且池中天最近太诡异了,他从歙州离开之后,先去了太仓山,又在灌县耽搁了几天,随后又突然到了泸州。”孙典答道。 “哦,池中天也到了泸州。”皇帝皱着眉头问道。 “回皇上的话,池中天是七八天前到的泸州。”孙典答道。 “他去泸州做什么。” “皇上,泸州城的关家,似乎就是池中天的势力。”孙典小心翼翼地说道。 “放肆,如此重要之事,为何不早报。” 第一千三百六十八回-又传败讯 皇帝这么一发怒,孙典还吓了一跳,心说这算什么大事,以池中天的武功和在武林中的威望,自己有些势力那不是太正常了,别说池中天了,就是朝廷的官员,不也有各自的一些势力吗。 不过,想归想,孙典表面上还是要解释一下的。 “皇上,这臣一时疏忽。”孙典低着头答道。 其实本來确实这不算什么大事,只是皇帝刚刚上朝的时候已经听到了,泸州城两个官员和川陕总督被杀,似乎都和这个关家有着紧密的联系,而现如今孙典又突然说这关家背后的人竟然是池中天,这还得了。 “哼,现在不比以往,凡是跟池中天有关的事,必须每天都要禀报一次,一次也不能耽搁,你马上再加派人手,把之前的人换下來,总是熟人,更容易引起池中天的怀疑。”皇帝对着孙典吩咐道。 “皇上放心,臣一定安排好。” “对了,你马上安排一下,朕要知道池中天到了泸州之后的那几天,泸州城发生了什么怪事,池中天有什么异动,这些朕都要知道。”皇帝接着说道。 孙典一听,心中顿时叫苦不已,其实很多真实的情况他都沒跟皇帝说,派去盯着池中天的人,有差不多七八个,可是传回來有用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了,就比如说在太仓山的时候,本來他们是想跟在池中天身后的,可是一到了山上沒一会儿,池中天就不见了,实话说,就算看到了,他们有本事过了那铁索桥吗。 不过,再难,孙典也得照办,因为这是皇帝亲自吩咐的事情,绝对不能耽搁。 “启禀皇上,兵部侍郎雍门子狄有要事求见。” 正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 “传。” “是。” “你先下去吧。”皇帝对孙典说道。 “是,臣告退。”孙典赶紧转身离开了御书房,一出门,就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孙统领。”雍门子狄这时候刚好走过來,看到孙典之后就打了个招呼。 “雍门大人。”孙典低声回应了一句之后,就歉意地笑了笑,随后便快步离开了。 “皇上。” 雍门子狄进了御书房之后,就马上跪在地上行了个礼。 “子狄啊,起來吧,有什么急事。” 雍门子狄到兵部任职之后,一向兢兢业业,丝毫沒有一丝一毫地纨绔子弟做派,兵部的很多人都知道雍门子狄有个父亲是皇帝身边的老臣,自然地,对待雍门子狄的时候也就格外有礼,不过雍门子狄从來沒有仗势欺人过,时间一长,这种做派就被皇帝知道了,自然而然地,皇帝就打算让雍门子狄多挑一些重担子了。 “皇上,边关军情急报。”雍门子狄的语气简单而又迅速,显然是有大事。 “哦,快,快说。”皇帝赶紧从龙椅上站了起來,接着就走到了前面。 “桓王殿下又败一仗,兵马已经不足三万了,现在已经退到了西平城休整了,殿下请求朝廷再调派五万兵马和十万石粮草。”雍门子狄犹犹豫豫地说道。 “什么,又败了一仗。”皇帝一听,也顾不得君威了,一把就将雍门子狄手中的东西抢了过來,紧接着就开始看了起來。 看了一会儿,确认和刚才听的一样之后,皇帝便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军情急报随手就扔在了旁边。 “拟旨,一兵一卒,一米一粟都不得调派,告诉桓王,朕再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如果还不能收复失地,就提头來见,记住了,这是圣旨。”皇帝语气威严地说道。 “啊。” 雍门子狄听了一愣,半天都沒反应过來。 “皇上,皇上请息怒,西部边陲气候严峻,咱们的人都不太适应,这天又这么冷,肯定会有所影响,还请皇上您三思啊。” “子狄啊,不是朕心狠,桓王出征已经有一段日子了,非但沒有捷报,反而还是败仗连连,想当初,他可是个战无不胜的人啊,朕是害怕,他被以往的战绩给冲昏了头脑,变得狂妄自大了,所以这一次,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否则,永远不能成才。” “皇上的良苦用心,臣很敬佩,只是桓王殿下现如今确实陷入困境,皇上还要三思啊。” 雍门震是支持桓王的,那么雍门子狄也就不必多说了。 所以,他这也是尽力在为桓王争取一些宽容。 不过,皇帝似乎并不打算给这个面子,而是再一次拒绝了。 “好了,不必多说了,去办吧。” 说完之后,皇帝就回到了龙椅上,将眼睛闭上了。 看到这个情景,雍门子狄也只能苦笑着摇摇头,只能无奈地转身走了出去 时间转眼又过去了六七天的时间,德王已经到了川陕总督府正式上任,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听从了齐赋的建议,准备到泸州城私访一番。 当然,在这之前,他已经安排了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到泸州城查案,齐赋的建议是两头并进,这样查到的东西会更多。 而在泸州的池中天,这时候也是心情烦闷的很。 本來他早就要走了,可是一耽搁就是这么多天,葛辉前几天就接到信了,说朝廷马上派人要來查案,凡是跟案情有关的人,无论大小都得询问,这一次是朝廷直接派人,池中天听了之后,也不敢造次,只能老老实实地等着。 可是他能等,有人就等不了。 这几天以來,邵津的变化已经越來越厉害了。 记得昨天整整一天,邵津一句话都沒有说,面色呆滞,就跟失了魂一般。 秋蝉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知道这是清心蛊发作的征兆,而如果再拖延下去,等蛊毒全部侵入心脉之后,那邵津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池中天当然也很急,可是急也沒办法,他本來想带着秋蝉回歙州问问沈邟有沒有办法,继而也想过带着她们去昆仑山找找凌墨烟,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第一千三百六十九回-碰个运气 其他人都太远,只有去找树下的那个神秘的罗老头了,他上次既然沒有把话说死,那证明应该对蛊毒还是懂一些的,碰碰运气也好。 趁着现在衙门还沒有找上门來,池中天只能抓紧把这件事给办了。 “秋蝉,邵津今天怎么样,吃饭沒有。”这时候是正午时分,午时刚过,池中天正在书房看书。 已经有好几天,邵津都沒有和他们一起吃饭了,因为除了他自己的房间,他现在哪都不去了。 “公子,从早上到晚上他一口东西也沒吃,连口水都沒喝。”秋蝉答道。 “唉,这孩子,真是可怜,这样,你收拾收拾,未时的时候,我带他去找那个老前辈试试看,看看有沒有办法,本來我是打算带你们俩回歙州找沈公,或者是去昆仑山的,但现在看起來,來不及了,朝廷马上就要來查案,这时候我不能走,所以秋蝉,你多担待一些吧。” 池中天可能也觉得秋蝉很伤心,所以话里话外,都是在安慰她。 “公子,我沒什么,就是邵津,您一定想想办法救救他。”说着说着,秋蝉的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下來了。 沒人能体会秋蝉此时的心情,更沒人能体会,当看着邵津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的时候,秋蝉心中所受的那种煎熬,更是多么的痛苦。 “你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璃江城一把大火他都躲过去了,这点事,不算什么。”池中天笑着宽慰道。 “公子,这清心蛊我知道,以前西索阿瑞也对别人用过,就算是身强体壮的成年人,也挺不过三个月,更何况邵津一个孩子了,所以公子,您一定得抓紧啊,如果那个老前辈沒办法的话,我就带着邵津去昆仑山找北宫主的母亲,昆仑山奇珍药草无数,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秋蝉泪眼婆娑地说道。 “秋蝉,你现在行动不便,怎么去呢。”池中天无奈地说道。 “我有办法,就是爬我也得爬过去。”秋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坚定,连一丝的动摇都听不出來,可谓是心如磐石了。 “好了,别说傻话了,这么多人在,总会有办法的,你快去给邵津收拾收拾吧,我这就准备一下,一会儿咱们就走。”池中天笑着说道。 “多谢公子,那我先告退了。”说完,秋蝉就转动着轮椅离开了。 池中天也曾经说过,找几个仆人每天贴身伺候着秋蝉,哪怕留一个帮着秋蝉推轮椅也好,可是秋蝉都拒绝了,她说她不习惯让人伺候,即便腿脚不便,有些事她还是愿意自力更生吧。 池中天对这事非常上心,未时刚到,他就准时带着邵津动身了,秋蝉因为腿脚不利索,就沒有跟着去。 以往,邵津是很少会离开秋蝉的,每天除了写字读书,就是缠着秋蝉一起玩,而现在池中天将他抱上马车的时候,邵津连看都不看秋蝉一眼。 虽然心知肚明,虽然可以理解,可是秋蝉还是受不了这种差异,因为亲情对她來说,实在是太难的了,尤其是这种空白的亲情,更是弥足珍贵,秋蝉现在都有些犹豫了,如果这位空白的亲情不在了,那么她能不能挺过这个打击。 当初,替扶羽圣教走南闯北,打打杀杀的时候,她沒有害怕过。 当初西索阿瑞让人严刑拷打她的时候,她沒害怕过。 当初孤傲云來关家,她和冯破山抱着必死之心拦住孤傲云的时候,也沒有害怕过。 可是现在,她害怕了,怕得很厉害。 池中天带着邵津去找那个姓罗的老者了,马车车轮发出的响动,让秋蝉觉得很刺耳,她不想听,却又怕听不到,坐在轮椅车上,眼神同样呆滞,和邵津似乎很像,只不过,邵津现在是身中蛊毒,快要无心了,而她,虽然有心,但却面临着即将崩溃的危险。 “秋蝉,回去吧,外面风大。” 不知道什么时候,武阳忽然出现在了后面。 邵津中了蛊毒的事,秋蝉除了池中天之外,谁都沒有告诉,所以其余的人也都不知道。 不过,即便不知道,猜也能猜个大概了。 大家都住在一起,平时天天见面,要说谁有个小变化看不出來,但像邵津这样明显的变化,大家还是能看出來的。 只不过,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沒有去询问,因为所有人都发现了,池中天似乎也知道,可是他也沒问,既然池中天都沒问,沒打听,那他们自然也就更沒有必要去问了。 “武阳,公子带着邵津去散心了,这孩子最近总是闷闷不乐的。”秋蝉强颜欢笑解释了一句。 武阳看到秋蝉的表情,心知肚明,却沒有说破。 “哈哈,就是嘛,我说这孩子怎么最近总是不高兴,原來是闷的,要我说也是,你整天把他弄在家里读书写字的,小孩子嘛,都贪玩,尤其是男孩,那就得放出去野一下,不然的话长大了沒血xing。”武阳跟着乐呵呵地说道。 “是啊,武阳你说的有道理。”秋蝉也跟着笑了一下。 “走,我亲自推你回去,让你享受一把。”武阳随即将秋蝉的轮椅车调转了个方向,就往里面推去。 再说池中天,一个人带着邵津坐着马车,很快就到了地方,然后他先跳下马车,将邵津抱出來之后,扛在肩上,而后就朝着那棵大树走去。 走了一会儿的时候,池中天还差点有些忘了,不过后來总算是记起來了。 在大树前面站定之后,池中天先观察了一下四周,正要开口叫喊,眼角间不经意地一瞥,却发现了一丝端倪。 因为停放在不远处拉着马车的那匹马,刚刚抬起了前面的两个蹄子,并且烦躁地扭动了一下脖子。 要知道,池中天特意把马车停放在了一片长有茂盛绿草的地方,新鲜的嫩叶可是马的最爱,可是却为何出现这种情绪呢。 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这匹马一定闻到了生人的气息,或者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第一千三百七十回-发现盯梢 想到这里,池天淡淡一笑,而后就转身朝着马车走去。 他故意把脚步放得很快,表现出好像是忘记了拿什么东西一般,这样的话,就不会引起注意了。 不过,虽然走得很快,可是池天却一直在注意着周围。 来到马的附近之后,池天将邵津先放在了一旁,随后用手安抚般地摸了摸马的脑袋。 突然间,池天的手掌飞快地扬了一下,一道寒光就朝身后激射了出去。 “啊!” 一声惨叫,随即传来。 池天用手摸着马头的时候,一直在盯着马的眼睛,从马的眼睛,他看到了后面的草丛里,明显有个人影,在慌乱地躲藏着。 所以,他就暗在手掌扣了一块石头,刚才,他就把石头当成暗器打了出去,惨叫声已经证明,确实有人。 在声音刚刚传出来的一刹那间,池天人影一动,就朝着声音的方向飘了过去,踏过一片绿草之后,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年轻男子,就出现在了眼前。 刚才那一下,看样子是打了这个人的脸,因为这个时候,这个人正一边用手捂着脸,一边哼哼唧唧的。 “哼,跟了我应该很久了吧。”池天倒是并不惊讶,因为他很早之前就察觉似乎有人在暗观察自己,在歙州的时候就有感觉了,只是一直没抓到证据而已。 现在,总算是抓到了。 “说,什么人派你来的!”池天突然一改和蔼地神色,变得凶狠毒辣起来,冲上去就将这个人给拽了起来,狠狠地扣住了他的脖子 因为被扣住了脖子,所以这个人的双手就死死地抱住了池天的手,而这样的话,池天也看到了他脸上的状况,整个右边的脸颊已经淤紫了,显然伤得不轻。 “我是过路的!”黑衣人挣扎着说道。 “过路的?你是哪里人?”池天问道。 “本地人。” “本地人?哼哼,笑话,听你说话的口音,还有你这一身打扮,都不像是本地人,更不会是普通人,记住了,不要跟我耍花样,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是谁,如果不说实话,我马上杀了你!”池天说道。 “我......我真是过路的!”黑衣人依旧坚持着说道。 “好吧,既然不说实话,那就只好送你一程了。”说完,池天突然就用另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头上,同时,扣住他脖子的手突然有向一旁用力的迹象,显然,他是打算拧断这个人的脖子。 在这千钧一发,生死关头,黑衣人终于开口了。 “慢着!” 池天听到之后,稍微愣了一下,然后问道:“怎么了?” “你不能杀我。” “我不能杀你?哼,你说个理由。”池天说道。 “你先放手。” 池天轻蔑地摇了摇头,随后就松开了手说道:“松开你可以,但是要说实话。” 自己的脖子终于有了一丝松快,黑衣人赶紧贪婪地呼吸了几口空气,然后还咳嗽了几声。 等到忙活了一阵子之后,这黑衣人才从腰间摸索了一番,接着掏出一个令牌递了过去。 “认识这个吗?” 池天狐疑地将令牌接过,上面雕刻着一条九爪金龙,翻过去一看背面,上面赫然写着御前侍卫的字样,在最下面,还有几个小字,应该是名字。 “你是御前侍卫?”池天皱着眉头问道。 “正是!” “那御前侍卫统领孙典你可认识?”池天接着问道。 “我们的统领是许火阳许统领,孙统领是副统领。”黑衣人答道。 池天这句话明显是要试探他一下,可惜,没有试探出来,黑衣人回答的滴水不漏。 “你既然是御前侍卫,那你可认识我?”池天问道。 黑衣人点点头道:“当然认识,你是池天池将军。” “好,是谁派你来跟着我的?”池天答道。 “池将军,我们不是来跟着你的,我们是有机密要事要办,只不过凑巧遇到你罢了。”黑衣人答道。 “凑巧遇到?”池天听了这个啼笑皆非地借口,差点一巴掌拍过去,这不明显把他当傻子吗? “池将军,我劝你不要多问,您知道了我的身份,自然也应该我的差事是谁安排的了,说多了,对你我都不好,您说呢?” 御前侍卫可不是一般人,武艺非凡不说,而且胆识过人,并且见多识广,所以在池天面前,这个御前侍卫虽然被发现了,可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池天虽然很不喜欢听到这种话,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好吧,确实很凑巧,既然与我无关,那就请吧。”池天挥挥手说道。 “多谢池将军,告辞了。” 说完,这个御前侍卫就转身要离开。 突然,池天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如果真的是不凑巧的话,那平白无故被池天的暗器给打了,他应该不依不饶才对,御前侍卫什么时候吃过亏。 但如果像这样,对自己遭遇到的无端攻击而默不作声的话,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那就是这个御前侍卫心虚,理亏。 想通这些,池天也就释然了。 “等等。” 那个御前侍卫正要松口气,突然听到池天喊他,登时吓了一跳。 “池将军还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只是你我都是为皇上效力的,既然你们都来泸州了,那我理应招待一番,走,我请你们去喝酒。”池天笑着说道。 “池将军,那倒不必了,我还有要事在身。” “哎,不用这么着急,泸州城有我的人,在这里办事方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先吃饱喝足再说,要是不去的话,那可就是不给我面子啊。”池天笑着说道。 “这......” 这个御前侍卫其实现在心里很紧张,因为跟了池天这么久了,这突然被发现,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所以他才着急要走,为了不引起池天的注意,每次到了一个地方之后,都是七八个人轮流出来跟着,每人一天。 〖 第一千三百七十一回-相似忠犬 今天轮到他的时候,恰好他有些不太舒服,但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阵,跟着池天的马车在这郊外走了这么远,早就累了,就刚刚,稍微一个不注意,想躺在地上休息一会儿,结果动静就大了一些,被池天给发觉了。 但话说回来,这个御前侍卫现在是绝对不想得罪池天的,因为孙典曾经叮嘱过,无论如何,据对不能让池天发现有人跟着他。 “池将军,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事情确实紧急,我得马上去办。”这个御前侍卫依旧没有答应。 “哦,那也好,那不如这样吧,你先去忙,等回头有时间了,你来关家找我,泸州城的人都知道关家,你随便打听一下就好,到时候我再请你喝酒。”池天说道。 “好!那我先告辞了。” 说完,这个御前侍卫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等到他走了一会儿之后,池天的眼神开始凝重起来,他想了想,便将邵津抱在怀,顺着刚才那个御前侍卫的脚步,跟了上去。 那个御前侍卫的脚步很匆忙,连头都没回,就是急匆匆地往前走,这更加证明了他是心里有鬼的。 这一路上,池天心里也在犯嘀咕,能调动御前侍卫离开京城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当今皇帝,难道说,是皇帝派人盯着自己? 想到这一点,池天顿时觉得背后有一阵凉意,甚至还有些悚然地感觉,被皇帝盯上,可不是好事。 看样子,自己还是在某些地方露出了马脚,被皇帝怀疑上了,而且十之八 九是跟赵为贤的事有关。 可是,如果皇帝怀疑自己的话,为什么还要给自己令牌和密旨,让自己查找赵为贤?这说不通啊。 越想越乱,池天是怎么也摸不清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生意难测,池天算是体会到了。 不知不觉的,那个御前侍卫就已经快要进城了,而池天怀里抱着邵津,自然也不能太过张扬,等着那个侍卫进城之后,他才悄悄地跟了上去。 一直跟到一个客栈附近,看到那个御前侍卫进去了之后,池天才转身离去了。 有这么一群人跟着,自己肯定什么事都办不成,而且,池天也不喜欢被人盯着,那种感觉很难受,尤其是现在,知道了有人盯着,竟然还没办法。 就在此时,池天突然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他来到了一家茶楼上,坐了一会儿之后,脑子里就将刚刚想出来的主意反反复复地琢磨了好几遍,确认无误之后,才起身离开了。 他先是回了一趟关家,对着武阳嘱咐了一番,然后,才抱着邵津离开了。 不管有天大的事,先给邵津治病现在才是最关键的。 再一次回到那棵大树前之后,池天就高声喊了一句。 “罗前辈,晚辈池天,前来拜访。” 声音传出,片刻之后,暗门就打开了,池天随后跨了进去,坐着竹筐缓缓地往下落。 还是在那间石洞,他再一次见到了那个姓罗的老者。 “罗前辈。”池天一进石洞,就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现在的这个石洞,跟前几天已经大不相同了,石台旁边摆放了慢慢一堆书,而罗老者正津津有味地捧着一本书在看呢。 “来了,先坐,我看完这一段。”罗老者头也不抬地说道。 池天心里很急,可是却也不敢造次,只能耐心地等着。 他先将邵津放了下来,邵津站在地上之后,似乎对这个新环境有了一些认知,竟然主动朝着一边走去,对地上散落的一些石沙很感兴趣。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罗老者才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然后恋恋不舍地将书本合上,随后说道:“这书,我记得我年轻的时候看过,写的太好了,让人如痴如醉,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 能再一次看到,唉,池小友,你可真是我的恩人啊!” “不敢不敢,前辈有恩于我,晚辈理当有所回报。”池天答道。 “嗯,这个孩子,身上了蛊?”罗老者指着邵津问道。 “前辈您怎么知道?”池天惊讶地问道。 “前几天,小三子来问我会不会治蛊毒,而后今天你就带着一个孩子来了,连起来想想,不算什么难事。”罗老者轻描淡写地说道。 “到底是老前辈了,心思就是缜密,晚辈佩服!”池天由衷地说道。 这时候,罗老者已经来到了邵津的身边,他蹲下身子,用手拍了拍邵津的肩膀问道:“孩子,你几岁了?” 邵津抬头看了看罗老者,随即又低下了头。 “叫什么名字?”罗老者接着问道。 刚才邵津还抬了一下头,现在,干脆连头也不抬了,就跟没听到一样。 “臭小子!如此没有教养,该打!”罗老者忽然用手拽住了邵津的后衣襟,将他提了起来,另一只手作势就要打过去。 “前辈息怒!”池天被罗老者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慌忙就要过去阻止。 谁料这时候,罗老者忽然收起了怒容,无奈地摇摇头,就将邵津给放下了。 池天看到这一幕,才明白过来,原来罗老者是在试探邵津呢。 “啧啧,这孩子好像失心了一般,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呢?”罗老者疑惑地问道。 的确,就刚才罗老者那一手,要是一般的孩子,早就吓得哇哇大叫了,可是邵津就跟没感觉似的,两眼依旧空洞洞的。 “前辈所言不错,这孩子身上了蛊毒,好像叫什么清心蛊,是专门侵蚀心神的,其征兆则是人失去喜怒哀乐,失去所有感识,最后变成行尸走肉,郁闷而死。”池天这些话也是听秋蝉所说的。 “清心蛊......名字倒是一点也吧霸道,可是效果真是阴毒啊,杀心可比杀人要痛苦的多。” 罗老者刚说完这句话,池天突然被他所说的杀心两个字给提醒了一下,瞬间就想到了在璃江城所见到的那些忠犬,那些忠犬的样子,好像还就和清心蛊的征兆,有相似的地方。 〖 第一千三百七十二回-蛊毒之秘 难不成,那些被弄成忠犬的人,就是给他们下了清心蛊。 只是现在,池中天也沒时间去琢磨这些了。 “罗前辈,这蛊毒,您有办法解吗。”池中天问道。 罗老者叹了口气,将邵津放在了地上,接着说道:“蛊毒,很难解,南疆之地盛行各种蛊,做法不一,解法也不一,要想治蛊毒,必须是下蛊的本人,或者,要知道究竟是什么蛊,用了哪些毒草毒虫,否则的话,无药可救。” 池中天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有些发凉,他赶紧说道:“前辈,就一点办法也沒有了吗,给这个孩子下蛊的人,现在一时半会儿肯定找不到了,要想找,怎么也得耽搁一段时间,我们能等,可是这孩子等不了啊。” 罗老者淡淡地笑了笑,不知道是无奈可是无力,他抬头看了看,然后用手摸了一下邵津的脑袋说道:“我知道你心情很急,但是你要明白,这治病救人,和治蛊毒,是两回事,纵然是国之圣手,也未必懂得蛊毒之术,只是我实在想不通,这究竟是谁和这孩子有深仇大恨,下这么重的手。” 池中天摇摇头道:“和这个孩子无关,他是无辜的。” 罗老者似乎对这些事并不陌生,只是微微琢磨一下便明白了过來。 “哦,看起來,是其他人的江湖恩怨,扯到了这个孩子的身上。”罗老者说道。 “是啊。”池中天说起这个的时候,声音都不自觉地降调了不少,想來也是有些惭愧吧。 不过更多地,池中天还是在暗自责怪秋蝉,为什么不早点把事情说出來。 “这样吧,池小友,若是平时,这种事我是无能为力的,不过,看在你我二人的交情上,也看在你给我送來这么多东西的份上,我破例一次,我可以帮这个孩子治一下,延缓蛊毒发作的时间,如果真正的要将蛊毒引出來,就必须找到解药,或者是去南疆找蛊毒高手。” 看得出來,罗老者也算是尽力而为了。 以目前看來,能延缓一下邵津蛊毒发作的时间,也是好的。 “好,多谢罗前辈,您看,至多能延缓多久。”池中天问道。 “半年之内,这孩子不会死。”罗老者淡淡地说道。 半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不过,足够用了。 池中天相信,给他半年的时间,他一定能想到办法。 “你等我一下。” 说着,罗老者就起身离开了这间石洞。 过了一会儿,罗老者就回來,手中捧着一个小布包。 “这东西,几十年沒有用过了,不知道还管用不管用,但愿,还能有点作用吧。”罗老者一边念叨着,一边把布包给打开了,里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黑漆盒子,看上面的斑驳残迹,明显是有些年月的东西了。 想盒子打开之后,里面则是一根碧绿色的长条状的东西,隐隐约约竟然还有一丝淡淡地怪味。 罗老者低头闻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还好还好,味道还有,肯定有用了。” 随后,罗老者就对池中天说道:“让他孩子睡一会儿。” “好。” 池中天这边刚刚点了邵津的昏睡穴,那边罗老者就走了过來,将那碧绿色的东西,放在了邵津的鼻子下面。 “等等吧,这东西不多了,要是有足够的这个的话,这蛊毒马上就能解开。”罗老者说道。 “前辈,这是什么,您告诉我,我去找。”池中天激动地说道。 “你去找。”罗老者说这话的时候,眉毛还扬了一下,好像有点讽刺地意味。 “我前辈,您尽管说,贵重一些也无所谓。”池中天以为这东西很贵呢。 “你啊,真是沒见识,我告诉你吧,这东西叫千还草,每一百年长高一寸,两寸之后才能当药用,你看看这个,有多长。” 罗老者一问完,池中天再仔细一看,差点惊讶地叫了出來。 眼前这根碧绿的东西,差不多得有三寸多长了,也就是说,这东西至少也有接近三百年的历史了。 “天呢,这么珍贵的东西,我真是沒见识了。”池中天答道。 “要不是看在你这么贴心的份上,我这东西还留着给自己救命用呢,今天就便宜你了。” 罗老者这句话说的池中天心里感动不已,由此他更加肯定了,这个罗老者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位豪爽的江湖侠客,也只有这种人,才会做出这么豪爽的事情,也恰恰是这种人,别人对他好一分,他就会还十分。 “多谢前辈,我替这孩子谢谢您。”池中天说道。 不经意间,池中天忽然发现,原本碧绿色的这根东西,在邵津的鼻子下面待了一会儿之后,前端竟然有些隐隐变黑了。 “发作了。”罗老者赶紧后撤了几步,目不转睛地盯着邵津的脸。 池中天这时候也不敢说话了,也是神情紧张地看着邵津。 “污浊之气已经出來了一些,而且效果明显很好,如果可能的话,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罗老者若有所思地说道。 “意外的收获。” “蛊毒其实都是一些稀有的毒虫,制作蛊毒的人,通常都是弄來上百种各式各样的毒虫,将它们聚集在一个小罐子中,令这些毒虫互相残杀,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唯一一个存活下來的毒虫,就是蛊毒虫,这种东西毒xing极大,再到后來,就有专门制蛊的人,会专门挑选一些毒虫來配出一些特有的蛊毒,所以要想根除,就一定得把这蛊虫给引出來,可是据我观察,这孩子中的蛊毒,应该不止一只虫子,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能引出一条出來,只要有了这虫子,就好办多了。” 罗老者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盯着邵津的鼻孔,生怕遗漏了什么。 “原來如此。” 虽然早就知道蛊毒这个东西,但是池中天今天听到的,确更为详尽一些,甚至罗老者连如何制造蛊毒,都已经说了出來,算是让他又知道了一些东西。 第一千三百七十三回-千还神草 不多时,碧绿色的千还草又黑了许多,现在差不多已经有一半都是黑的了。 “怎么还不出來。”罗老者好像有点着急了,脸色也不像刚才那么平和了。 “罗前辈,如果引出蛊虫來之后,还要怎么办呢。”池中天问道。 罗老者道:“引出來之后,我们可以找一个对毒xing精通的人,看看这蛊虫身上有什么毒,然后根据毒來配置一些解毒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能解除蛊毒,就算运气不好,也能克制蛊虫,延缓中蛊人的发作时间。” “明白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池中天心里就想起來一个人,正是歙州城的沈邟。 沈邟号称毒郎中,对毒那是太精通了,况且,之前池中天还特意把从璃江城带來的那些跟忠犬有关的药给了他,说不定他现在已经琢磨出什么來了呢。 “快了快了。” 突然间,罗老者激动地喊了几声,然后就蹲了下來,凑近了邵津。 “怎么了。”池中天被他吓了一跳,也赶紧凑了过去。 “快了,太好了,这千还草的功效真是天下第一,如果我沒猜错的话,蛊虫肯定能被引出來,至少有一只。”罗老者高兴地说道。 “是吗,那太好了。”池中天也是很高兴。 又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就在池中天快要忍不住想问问的时候,终于,邵津的鼻子中,有了动静。 先是一根土黄色地胡须状地东西,从邵津的鼻孔中伸了出來,然后左右摇摆了一番,池中天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吓到这个东西。 再看罗老者,也是严肃的不得了,甚至连呼吸声都快听不到了。 土黄色的须摇摆了一会儿之后,另一根土黄色的须也伸了出來,紧接着,池中天就发现邵津的鼻翼两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再蠕动。 “出來了。”罗老者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接着突然伸出手指,将那两根土黄色地胡须捏住,使劲往外一拽,一个土黄色的东西就被他拽了出來。 这个过程发生的很快,池中天根本都沒看清,甚至都沒看见。 “你看,就是这个东西。”罗老者虽然语调很平缓,但是听的出來,还是很激动的。 池中天这才定睛看过去,只见那两根土黄色胡须下面坠着的,是一个小虫子,约莫有半截大拇指一般大小,细长细长的,通体土黄色,一点杂色都沒有。 “前辈,这就是蛊毒虫。”池中天指着那东西问道。 “是了,这就是了。”罗老者说完之后,就打开刚才装着千还草的盒子,将这东西瞬间扔了进去,随后有把盒子给盖上了。 “给,拿着,去找个懂毒的人,相信会有办法的,你看看,这孩子的脸色比刚才好多了。” 罗老者说完这句话,池中天才來得及看了一眼邵津。 果不其然,邵津的脸上红润了许多,看的出來,千还草的效果还是非常好的。 “你看,这千还草已经不能用了。”说这话的时候,罗老者的语气一下子就沒了刚才那种激动地感觉,变为了一种落寞的无奈。 果不其然,原本碧绿碧绿的千还草,现在已经通体乌黑了,而且,还隐隐地有一股臭味。 “前辈,您放心,您的大恩大德,这孩子不会忘记的,等有朝一日他完全好了,我让他自己來给您道谢。”池中天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大恩不言谢,这种恩情,是救命的恩情,用什么來回报都是苍白无力的。 “那倒不必了,救人而已,何况是个孩子呢,你放心吧,这孩子一段时间之内是沒事了,不过你也得加紧去想办法,这千还草不是沒有,不过只有在南疆的一座山上有,而且极为稀少,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去找找看,就算不是为了治蛊毒,留着也总是有用的。”罗老者说道。 “多谢罗前辈。”池中天再次弯腰鞠了一躬。 “好了,我有些累了,池小友,你带着这孩子先回去,这几天我身体有些不太好,沒什么事的话,就别來打扰我了,让我安安心心的看看书,好吗。” 罗老者这么一说,池中天登时大为窘迫,他觉得这是不是罗老者在责怪自己。 刚想辩解几句,但是转念一想,池中天又把嘴闭上了。 多说无益,还是少说几句吧。 打定主意之后,池中天就点了点头,将那个装有毒虫的盒子拿了起來,随后抱起了邵津,缓缓地走了出去。 从树上的暗门出來之后,池中天又仔仔细细地将周围的痕迹打扫了一边,尽量不让人发现这里有什么蹊跷。 马车还在刚刚那个地方,池中天将邵津放在马车上之后,就架着马车离开了。 如此折腾一番,回到关家的时候,连池中天都觉得有些累了。 “公子,您回來了。” 武阳这时候恰好在门口,看到池中天的马车之后,赶紧带着人迎了上來。 “武阳,邵津这孩子玩累了,睡着了,你去送到秋蝉那里吧。”池中天吩咐道。 “好嘞,你们几个,快,把邵津送到秋蝉姑娘那里去。” “是。” “武阳,事情怎么样了。”池中天将邵津送走之后,便拽着武阳往一边走去。 “公子,按您说的办了,不过,人还沒回來呢。”武阳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什么时候派人去的,派谁去的。”池中天问道。 “差不多半个时辰了吧,我沒找咱们自己人,我让张三去找了个小混混。”武阳答道。 “不错,你现在做事,很谨慎了,很好。”池中天笑着夸赞道。 “多谢公子夸奖。” “算算时间,应该还來得及,我亲自去看看。” 说完之后,池中天就快步离开了 之前那个盯着池中天被池中天发现的御前侍卫回到客栈之后,心里就有些慌乱,几个同伴也看出來他有些不对劲,问他为什么这么早就回來了,他不敢说实话,只能说池中天回关家了,不好盯着了。 第一千三百七十四回-侍卫挨揍 几个同伴倒是也沒有多问,因为他们都商量好了,一旦池中天回了关家,就不要再继续跟着了,因为太容易被发现了 当然,说是不跟,也只是暂时的,过一会儿之后,就马上就要再换一个人,去关家附近等着。 就在那个侍卫回來了半个多时辰的之后,另一个侍卫就准备去关家附近了。 可是,还沒等他走出房门,楼下就传來了一阵喧嚣声。 “马上封闭客栈的所有通道,前门后面都要封上,不准任何人出入,快。” 声音很急,但很威严。 那个侍卫一听到这个声音,马上就转身将门给关上了。 屋子里坐了七八个人,都是御前侍卫,同样,他们也听到了。 “怎么回事这是。” “不知道啊。” “快,赶快的,挨个房间搜查,一个也不要落下。” “是。” 很快,外面就传來了脚步声。 这几个侍卫所住的房间,是在楼梯附近,所以很自然地,就被第一个查到了。 “开门开门。” 敲门声很粗暴,也显得很不耐烦。 “不要慌,去开门,不会有什么事的。”一个显得十分老成的侍卫说道。 “好。” “砰”地一声,还沒等那个侍卫去开门,两扇门就被踢开了。 这几个御前侍卫个个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而且都是一个样式的,桌子上甚至还摆放了一些跨刀。 门被踢开之后,那个侍卫不自觉地就朝后退了几步。 冲进來的,是一群身穿甲衣的士兵以及一些衙役,带头的一个,正是泸州府衙的李捕头。 李捕头之前接到了一个消息,说在这家客栈中,有七八个身份不明,拿着兵刃的人聚集在一起,李捕头将这件事禀报给葛辉之后,葛辉便当机立断,让他马上就巡防营调人,葛辉敏锐地感觉到,这些人应该和总督被杀一案有关。 巡防营这段时间已经接到了命令,要他们全力配合泸州城府衙查案,所以李捕头到了巡防营说明原委之后,一个副将马上就调拨了七八十个人跟着他一起出來了。 “果然有鬼,你们是什么人。”李捕头指着屋子里的人说道。 刚刚那个要去开门而被吓了一跳的年轻侍卫正要发火,却被刚刚那个老成的侍卫给拦住了。 “捕头大人,我们是外乡人。” 李捕头一听这话,心里还咯噔了一下,对面这个人仅仅从自己的衣着上就知道了自己是一个捕头,那看样子还不简单呢。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现在是特殊之时,你们身份不明,又带着兵刃,必须跟我们回衙门接受盘问。”李捕头说道。 “捕头大人,我们并沒有犯案,为什么要跟你回去。”老成的侍卫接着说道。 “这个你们不用跟我说,到了衙门之后你们就明白了,走吧。”李捕头不想跟他们多说话,甩下这话之后,就要转身离开。 “对不住,我们沒有犯法,所以不会跟你回去。” 这些人都是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眼高于顶,放眼天下谁敢招惹,就连朝中的大臣见到他们都是客客气气的,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地方捕头了。 “哼,简直是目无法纪,來人啊,给我拿下。” 李捕头话音一落,十几个巡防营的士兵就嚷嚷着走了过去,准备拿人了。 “放肆。” 就在这时候,刚刚那个年轻的侍卫突然伸出脚,重重地踢在了一个士兵的胸前,将他狠狠地踢到了后面。 “识相的快滚,否则小心xing命不保。” 那个老成的侍卫并沒想到他会动手,换句话说,如果能动手的话他早就动手了。 “反了,反了。” 这下子,沒等李捕头发火,那些巡防营的士兵不干了。 巡防营的并不属当地的官府管辖,而是直接归属于各路军营,也就是说,和衙门的人是两类人,可是这段时间以來,泸州巡防营的人连吃大亏,先是将军展存被人杀害,接着又听说总督被人半路伏杀,而今天,这一上來就被人给踢飞一个人,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弟兄们,敢欺负咱们巡防营的,给我上。” 一声叫喊,激起了巡防营士兵们心中的怒火,于是一个个穿着甲衣的士兵都疯狂犹如潮水一般地冲了上去,手中的钢刀也开始肆无忌惮地挥舞着。 如此一來,双方就再无宁息可言了。 小小的屋子里,很快就开始了激动。 巡防营的士兵人数很多,御前侍卫的人虽然少,但是身手比他们要强的多,但很可惜,这地方施展不开啊。 况且,李捕头见到打起來之后,也让自己手下的捕快们冲上去帮忙,两下合力,几个御前侍卫就撑不住了。 刚刚那个先动手的侍卫很快就被七八个巡防营的士兵给逼到了窗户旁,看着这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士兵,他真有些害怕了,可是却退无可退,刚刚挥拳打飞一个人,转眼间又一个人冲上來,想再次挥拳的时候,两边又出现了刀风,刚要弯腰躲闪,对面却又飞來一脚 什么叫逼入绝境,现在他算是体会到了。 不光是他,其余的御前侍卫也不好过,主要地方太小,他们的身手施展不开,要是挪到外面空旷之处,区区七八十个巡防营的士兵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他们也有些投鼠忌器,毕竟他们知道巡防营士兵是不能随便杀的。 可是,他们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他。 这里乱成一团,早就惊动了外面,其余房间的客人都吓得躲在里面不敢出來,客栈掌柜的刚想出來骂几句,却马上被里面的厮杀声给吓了回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的厮杀声终于小了一些。 “他娘的,给老子狠狠的打,狠狠的打。”李捕头挥着刀喊道。 七八个御前侍卫现在都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巡防营的士兵也不好过,几十个人都受伤的了,但是架不住人家人多啊,况且,还有李捕头带着捕快在一旁帮忙呢。 第一千三百七十五回-还得放人 所以说,一通乱斗下來,七八个御前侍卫都吃了大亏,一个个现在瞪着眼,恨不得吃生吃了对方。 “敢跟咱们兄弟们玩真的,我看真是找死,都给我绑了,带回去,要我说,这些人肯定跟前段时间的案子有关。”李捕头喊道。 “就是,绑了。” 说话间,巡防营的士兵就再一次一拥而上,李捕头让手下的捕快们将铁链递了过去,马上就准备捆人了。 “住手。” 就在这时,那个老成一点的侍卫忽然站了起來,他先是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鲜血,但是因为动作有点大,所以牵动了一下,疼得登时开始龇牙咧嘴了。 “去叫你们最大的官过來,我有话说。”老成的侍卫说道。 “我们大人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不过也容易,我们把你带走,你就能见到了,带走。” 话音一落,李捕头就转身走了出去,剩下的捕快和巡防营的士兵便冲了上去,将几个御前侍卫都给捆了起來,几个侍卫正要反抗之时,却看到了那个老成一些的侍卫给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 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暴露身份肯定是不行的,那样的话,回去根本无法交差。 但是如果再继续抵抗下去,说不定还会招惹來更多的人,那样的话可能会更麻烦。 唯今之计,只有先顺从下來,到了衙门之后,找到现在泸州城府衙最大的官,单独说明情况之后,事情也就解决了。 很快,李捕头就趾高气昂的走出了客栈,身后跟着一群士兵和捕快,其中还夹杂着七八个鼻青脸肿地人。 看到这一幕,附近围观的老百姓都开始议论了,还以为衙门抓到了一伙江洋大盗呢。 其实这时候,池中天也在一旁观望着,只不过他站的位置很隐秘罢了,这个情况和他心中所预想的,倒是差不多,池中天知道这些御前侍卫是冲着自己來的,但是自己却拿他们沒有任何 办法,这不符合池中天的xing格,所以他就想了一招借刀杀人之计,让衙门的人出面,将他们揪出來,池中天的本意并非想对他们下死手,只不过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御前侍卫的人无法再隐 藏身份而暴露出來,这样的话,他们也就不会再跟着自己了。 这如意算盘,池中天打得很好,而且事情也很顺利。 不多时,一群人就带着那几个御前侍卫回到了府衙之中,这段时间,葛辉一直在主持着泸州城中的大小政务,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但是忙归忙,心里却很受煎熬,本來说好的乌纱帽,现在保 不齐也沒了。 “大人,大人,出事了。” 此刻,正在后院处理公务的葛辉刚刚放下手中的公文,正打算出去走走散散心,迎面就遇到了一个衙役。 “怎么了。” 现在的葛辉颇有一些打草惊蛇的感觉,一听出事了,立马心里咯噔一下。 “出出大事了。”衙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又死人了。”葛辉瞪大了眼睛问道。 “大人,不是的,是李捕头带了一群人回來,说是重要嫌烦。” “这叫什么大事,你可真是该打。”葛辉一听,心里就明白了过來,长呼一口气的同时,顺便还骂了几句。 随后,他就急匆匆的朝着公堂走去,公堂之上,已经站满了人。 “大人,就是这些人,他们都带着兵刃,形迹可疑,还敢和巡防营的兄弟们动手,被我们好好地教训了一顿。”李捕头走到葛辉面前说道。 这句话,恰好被就在一旁的那个老成的侍卫听到了,他马上挣脱了出來,走到葛辉的面前问道:“你就是现在泸州城品级最高的官员。” “放肆,谁让你乱动的。”几个士兵赶紧骂骂咧咧地走了过來。 “你们是什么人,在泸州城城做什么。”葛辉看了一眼之后,就开口问道。 这七八个御前侍卫除了站在葛辉面前的这个之外,其余的都被捆得结结实实地按在了地上。 “我这里有一样东西,你拿到沒人的地方自己看看,看完之后,再來找我说话。” 说完之后,这个侍卫就用嘴朝着自己的腰间歪了一下。 葛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时候李捕头在旁边推了他一把说道:“在我们大人面前耍什么花样。” “是不是花样,看看就知道了。” 面前的这个人,虽然被这么多人给带到了衙门的公堂之上,但是脸上却沒有一丝的惊慌,反而冷静的出奇,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所以,葛辉便制止了李捕头的举动,伸手朝着面前这个人的腰间摸去。 腰带里面,有一个东西,葛辉伸手就拽了出來。 “不要让别人看到。” 葛辉冷笑着将东xi zang在袖口中,随后就走了出去。 不到片刻的工夫,葛辉马上就回來了。 “快,松绑松绑,赶快松绑。”葛辉语气急促地说着,边说,还一边挥动着手臂。 “大人,您说什么。”李捕头愣了一下,似乎沒明白葛辉是什么意思。 “我说松绑,听不懂吗。”葛辉是真急眼了,这态度的转变也太快了一些。 “哦哦,松绑松绑。”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李捕头还是照做了。 很快,七八个御前侍卫就被松绑了,之后这几个人便面带不善地朝着葛辉走了过來。 葛辉为什么喊着松绑,那原因再明白不过了,肯定是知道了这几个人的身份。 其实葛辉刚才也不敢相信,只是手中的令牌实在不像是假的,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御前侍卫离开京城办事,肯定是皇帝授意的,说不定这些人就是身负皇命的,这要是耽搁了,葛辉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下面的人不懂事,您别介意,我知道你们也是有要事在身的,我就不多留你们了。”葛辉忽然悄悄地拽过刚刚那个侍卫,一边将令牌还给他,一边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通。 第一千三百七十六回-保桓一派 “多谢大人。” 那个侍卫一看就是个稳重的人,也不得寸进尺,简单道谢之后,就带着其他人离开了,一句话也沒多说。 等到人都走了之后,李捕头才敢问道:“大人,这是为什么。” “想活命的话,今天的事谁都不要说,任何人都不要说。”葛辉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冷冷地说了一句,随后便离开了。 池中天这时候就在府衙门外,他刚才是一路跟着过來的,当他看到那几个御前侍卫出來了之后,心里不禁有些暗暗失落,不过他也知道,区区一个泸州城的官员,是肯定困不住他们的。 反正已经让他们现形了,目的也就达到了。 “现在咱们怎么办。” “咱们已经暴露了,这泸州城不大,池中天的耳目众多,想必躲不过去了,我看,咱们还是回京城复命吧。” “不行啊,统领说要咱们一直跟着池中天啊。” “那这样吧,我们先飞鸽传书回去,告诉统领发生的事,看看统领的意思再说吧,这几天,咱们先躲起來。” “也好。” 池中天回到关家之后,因为惦记着邵津,所以他就马上去了秋蝉的房中。 还沒进屋,池中天就听到了里面传來了笑声。 “哈哈,你才是小猫,快过來,不许躲着。” “我不我不,你來抓我呀,我在这儿呢。” “小家伙,看你往哪跑。” 池中天已经听了出來,这两个声音,一个是秋蝉的,另一个,就是邵津的。 沒想到啊沒想到,那千还草的作用竟然这么大,这才多大会工夫,效果就这么明显了。 “好热闹啊。”池中天笑了笑,就随手推门走了进去。 秋蝉此刻正坐在轮椅车上,眼睛上蒙着一块手帕,而邵津正蹦蹦跳跳地在她前面。 听到声音,秋蝉赶紧扯下了眼睛上的手帕。 “池大哥。”邵津欢快地叫了一声。 “哎。”这一声池大哥,叫的池中天是心花怒放,因为池中天已经很久沒听到邵津这么称呼他了。 “邵津,去,去厨房给姐姐弄一碗莲子羹來。”秋蝉笑着说道。 “我也要一碗。”邵津撅着嘴说道。 “行,快去吧。” 打发邵津离开之后,秋蝉便笑着说道:“公子,您可真是太厉害了,出去一趟,邵津就变得跟以前一样了,刚才主动要和我玩捉迷藏呢。” 池中天点点头道:“秋蝉,别高兴的太早了,这孩子是好了一点,但也只是暂时的,咱们还得抓紧啊。” “啊,公子您这话什么意思。”秋蝉刚刚兴起的一股激动劲儿,转眼就沒了。 池中天叹了口气,就把罗老者给邵津治病的过程说了一遍。 “原來是这样,不过那也好,总算能拖延一些时间了。”秋蝉随即又高兴了起來。 “秋蝉,你知道千还草吗。”池中天问道。 “知道一点,但是不太清楚,以前听说过。”秋蝉答道。 “这样吧,为了万无一失,你马上准备一下,咱们尽快赶回歙州,引出來的那只蛊毒虫,咱们可以给沈公看看,说不定他可以琢磨出解药來。” “公子,我听您的。”秋蝉点点头答道 三天之后,就在池中天快要失去耐心,想离开泸州城的时候,衙门那边终于有动静了。 一大早,葛辉就亲自前來,将关紫渔请到了府衙,这一次,池中天沒有为难葛辉,因为來的不止葛辉一个人,还有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这些人一來,池中天也就不敢再拦着了。 而这时候,远在京城的雍门府中,却是热闹非凡。 雍门震那并不算太大的书房中,此刻足足坐了有七八个人,个个都是四品以上的大官。 雍门子狄就站在书房不远处,他已经吩咐了下去,任何人都不准靠近。 “诸位,皇上已经任命德王殿下出任川陕总督了,这可是破天荒的,你们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雍门震坐在椅子上问道。 一个年纪比雍门震稍微大一些的大臣赶紧说道:“太傅大人,这事儿可不是好事,皇子出任地方官员,这足以证明皇上对德王是非常信任的了。” “是啊,以前皇上对二殿下最信任,现在看來,难了。” “就是,二殿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败仗连连,本來庆王一失势,二殿下也就稳妥了,谁知到半路又杀出來个德王,要说这德王也真是够能藏的,一直以來都是不问世事,就闷头在家里 吟诗作画,谁知道还会有这种抱负。”又一个大臣说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越是这样的人,越证明他能忍,能忍的人,才是做大事的啊。” 雍门震书房中的这些人,和雍门震一样,都是支持桓王殿下当太子的,以前,桓王一党是最得势的,因为有皇叔尊王和老臣雍门震坐镇,大有只手遮天的气势,但现在尊王已经落寞了,只剩 下一个雍门震,前途并不明朗。 本來雍门震想听从尊王的话,不再管这样的事,但是已经这么多年了,岂能是说放下就放下的,所以雍门震不甘心,尤其是今天,见皇帝竟然将川陕总督这样一个如此重要的职位给了德 王,这还得了,更何况,还点明了让德王统筹办案,这说明皇帝现在已经十分信任德王了。 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所以雍门震也要有所动作了。 “诸位,桓王殿下能征善战,有勇有谋,绝对能担当太子之位,尊王他老人家在临走之前,也嘱咐老夫一定要扶助好桓王殿下,所以说,我们不能再干等了。”雍门震红着脸,朗声说道。 “太傅大人说得对,那如今之计,您觉得该当如何。” “哼,德王不是被派去查案了吗,咱们大可以从中琢磨一下,让他把这事情给办砸,另外,川陕一带向來风调雨顺,民众安居乐业,若是德王上任之后,这种情况就变了,那你们说,皇上他” 说到这里的时候,雍门震特意闭上了嘴,意思不言而喻了。 第一千三百七十七回-哭回娘家 “太傅大人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雍门震闪烁着眼神说道。 “我们都听您的,您就开口吧。” 目前在朝中支持桓王的大臣们,以前都是以尊王为首,现在,自然就要以雍门震为首了。 “这段时间,诸位先好好观察一下形势,记住一点,凡是川陕一带的事情以及关于川陕总督和泸州官员被杀一案的事情,大家可都要好好‘关照’一番。”雍门震话里有话地说道。 “明白明白。”这些人,那都是人精,头发丝都是空的,官场混迹这么多年,焉能不明白雍门震话中的意思。 又谈了一会儿之后,这些大臣也就一个个的告辞离开了,走的时候,都是分开走的,有的走前面,有的走后门,走的时间也不一样。 差不多半个多时辰之后,这些大臣才陆陆续续地走完。 “父亲,他们的意思是什么。”雍门子狄这时候走到了书房中,顺口问了一句。 “坐。”雍门震指着一旁的座位说道。 “多谢父亲。”雍门子狄坐在椅子上之后,雍门震就开口说道:“这些人目前还沒有动摇,毕竟支持二殿下的人还是占多数,皇上其实也是在观察他们,本來好好的,谁知道半路杀出來个德王,唉。” 雍门震这边叹气说着,雍门子狄也是有些苦恼,作为雍门震的儿子,他的站位根本由不得他來选择。 “父亲,您觉得有什么好办法。”雍门子狄问道。 “要我说,德王要是不存在了,那事情也就沒什么复杂的了。”雍门震答道。 “这” 雍门子狄被雍门震的话吓了一跳,他说这话什么意思,雍门子狄心里可是明镜似的。 “父亲您可不能冲动啊,这绝对使不得啊。”雍门子狄双手乱摇地说道。 “妇人之仁。”雍门震怒气冲冲地说道。 “德王这个人,咱们还真是看走眼了,此人太会隐忍了,而且这几天我把之前发生的事情仔细地琢磨了一遍,我发现,每次最不利于他出现的时候,他都沒有动静,而每当他最应该出现的时候,他却马上出现了,这不得不说,此人头脑太诡异了。”雍门震说道。 “父亲您是指。”雍门子狄不明白地问道。 “我听说了,前段时间,庆王被俘,二殿下又远征未归,这时候应该是最好的时机,但是德王却什么动静都沒有,粗看不合情理,仔细琢磨一下才发信,这恰恰是高明啊,你想想看,在那种时候,德王如果蹦出來,就会给皇帝一个心机太重的印象,平时早不來晚不來,这两个弟弟都遇到麻烦了才出來,你说,这皇上心里不得琢磨琢磨。” 雍门震说完之后,雍门子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像很赞成一样。 “所以说,这德王,不一般啊,咱们都把他给忽略了,轻敌咯。”雍门震自嘲般地说道。 “父亲,说不定德王志不在太子之位呢。”雍门子狄说道。 “不,绝不可能,现如今几个皇子之中,唯有他是被重用,我们不得不防,这样,你马上抽空打听一下,看看池中天现在在哪。” “池兄,怎么,父亲要找他。” “嗯,我想让他帮个忙,给德王弄点麻烦出來。”雍门震说道。 “父亲,这不太好吧,池兄毕竟不是朝廷的人,您之前不是也说了吗,绝对不让他参与到这里面來。”雍门子狄说道。 “我并沒有让他参与进來,只是让他帮个忙罢了。”雍门震自圆其说地答道。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现在不比以往,以往有尊王坐镇,咱们什么都不用担心,可现在,我们必须要自食其力了。” 就在雍门子狄还要劝阻一下的时候,门外忽然传來了一阵脚步声。 “老爷。” “什么事。”雍门震问道。 “老爷,小姐回來了。” “什么,雨晗回來了。” 听到这个,雍门子狄是一脸喜色,可是雍门震却有些无动于衷。 “不过节不过寿的,她回來做什么。”雍门震有些不悦地说道。 “父亲,小妹可能是想家了,从嫁人之后,她和咱们还沒见过面呢。”雍门子狄说道。 “老爷,小姐好像刚刚哭过,两个眼睛跟个桃似的。” 本來雍门震还稳如泰山,一听这话,马上就蹦了起來,冲过去就打开了门。 “快,让小姐进來。” 雍门子狄也赶紧跟着走了出去,这哭着回娘家,难不成在龙家受委屈了。 “小姐呢。” “老爷,公子,小姐在会客厅呢。” “哦。” 很快,雍门震和雍门子狄就朝着会客厅走去。 一进会客厅,他们就看到雍门雨晗正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身边还立着一个丫鬟,看模样不认识,应该是龙家那边的。 “雨晗。” “小妹。” 雍门震之前说的再冷淡,可是当他看到宝贝女儿的时候,还是露出了父亲的本xing。 雍门雨晗听到声音之后便抬起了头來,当她看到自己的父亲和兄长的时候,鼻子一酸,便忍不住哭了出來。 “爹,哥。” 说完,雍门雨晗就站起來,扑到了两人的怀里。 这下弄得雍门震和雍门子狄都有些措手不及,雍门子狄赶紧打发那个丫鬟出去,然后拍着雍门雨晗的肩膀说道:“小妹,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雨晗,别哭,怎么了这是。”雍门震也跟着劝道。 俩人劝了半天,好歹才算是让雍门雨晗止住了眼泪,坐在了椅子上。 “爹,我想回家住几天行吗。”雍门雨晗止住哭声之后,就说了这么一句。 “回家住,怎么了,龙家不好吗。”雍门子狄笑着问道。 雍门雨晗抽泣着说道:“哥,你就别问了,我就想回家住几天。” 见雍门雨晗不肯直说,雍门震便问道:“雨晗,这沒事儿的时候到娘家來,总是不好的,不过你如果要是有事的话,那就另说了。” 第一千三百七十八回-夫婿冷落 顿了一顿,雍门震接着说道:“如果你要是真在龙家有什么委屈想回來待上几天,那爹沒意见,不过你得实话实说,到底怎么了,在这京城,除了皇城里面,还沒人敢欺负咱们雍门家的人。” 这句话,无疑也是在给雍门雨晗提了个醒,意思就是说你要是有委屈就直说,不必遮遮掩掩。 “就是,小妹,我看你这样子,肯定是有什么事,不如说出來。”雍门子狄也跟着劝道。 本來这两人的本意是劝说一下她,沒想到这雍门雨晗听到之后,原本刚刚平复一些的心情又开始波动了起來,鼻子一酸,眼泪就重新流了下來。 “小妹你看你,怎么又哭了。”雍门子狄慌忙从怀中摸出一块雪白地手帕递了过去。 抽泣了一会儿之后,雍门雨晗才抬头说道:“爹,哥,龙江他欺负我。” “什么。” 雍门雨晗话音刚落,雍门子狄就怒不可遏地瞪大了眼睛,接着说道:“反了他了,怎么欺负你的,你跟哥说。” “子狄,别冲动。”雍门震摆摆手制止了雍门子狄的火气,然后细声细语地问道:“雨晗,快说说,到底怎么了,龙江怎么欺负的你。” “从我嫁进去,这龙江除了晚上睡觉之外,其余的时候从來不搭理我,也不跟我说话,每天就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待就是大半天,我去找他,他就不耐烦地赶我出來,爹,我一个人闷的慌,就想找个人聊聊,我好歹也嫁给龙江了,可是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啊。”雍门雨晗语气低沉地说道。 “雨晗,说不定是人家龙江在刻苦读书呢,这是好事啊。”雍门震随口说道。 “爹,这事儿你别偏袒,什么好事,这夫妻二人一起过日子,本就应该互相扶持着,整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冷落了小妹,这算怎么回事,要这样的话,就别娶媳妇啊,小妹别怕,这事儿哥站在你这边。” 对于这门亲事,雍门子狄一直是持反对和怀疑地态度,所以现在一听这事儿,便自然而然地有了这种态度。 “谢谢哥。”雍门雨晗听到之后,顿时觉得心里安心了不少。 “子狄,话也不能这么说,男儿应当志向远大,整天围着自己的媳妇转悠那是沒出息,雨晗,龙江有个这么有权势的父亲,却还知道努力,这是难得一见啊,你应当好好珍惜,多理解他才对,这怎么能算是欺负你呢。”雍门震说道。 其实雍门震心里也觉得有些不满,可是他却不能再煽风点火了,只能替龙家那边说话,不然的话,这雍门雨晗该大闹天宫了。 “爹,我不管那些,我现在是他的夫人,他就应该多陪陪我,而且我刚刚离开家沒多久,他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吗,您知道吗,现在我们俩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平时根本都说不了几句话。”雍门雨晗接着说道。 “小妹,这事儿你有沒有跟龙江他娘说过。”雍门子狄问道。 “说过,可是他娘跟咱爹的话一模一样,什么男人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我们女人在家里不能去管男的之类的话,哼,反正都是他们的理。” 雍门雨晗话音一落,雍门子狄马上接口道:“这龙江的娘也这么说,那就更不对了,这不摆明了是欺负小妹吗,不行,我得去找他们理论理论。” 话音一落,雍门子狄就气呼呼地转过身朝外面走去。 “子狄。” 雍门震赶紧叫住了他。 “子狄,雨晗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这种事能是去说的吗。”雍门震的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丝怒火。 “父亲,这件事您不用操心,妹妹在婆家不舒服,我这个当兄长的,必须得为她做主。” 说完,雍门子狄就大步地走了出去,纵然雍门震在后面喊,也是无济于事。 “雨晗呀雨晗,你看你,怎么还这么任xing啊,都为**了,应该懂事了才对啊。”雍门震追不上雍门子狄,便只好埋怨雍门雨晗。 “哼,我算看出來了,我哥是亲哥,爹就不是亲爹。” 雍门雨晗撅着嘴说了一句,随后也跑了出去。 “闹吧,使劲闹腾吧。” 雍门震本來就因为朝中之事而烦恼不已,现在雍门雨晗凭空出來的事,更是给他火上浇油,难怪雍门震不愿意管呢。 再说雍门子狄,到马厩中牵了一匹马之后,便跨上朝着龙家飞奔而去,雍门雨晗跑出來的时候,雍门子狄早都沒影了。 “少奶奶,咱们回去吗。” 那个跟着雍门雨晗的丫鬟这时候也追了出來。 雍门雨晗看了她一眼,沒好气地说道:“回去干吗,今天我不回去了。” “少奶奶,这不好吧,临出來的时候夫人可是嘱咐我们得早点回去呢。”丫鬟有些担忧地说道。 “你是听我的还是听夫人的,别忘了,这里可是我家,你想讨打是吧。” 在自己家里,雍门雨晗可算是无所顾忌了,多日來的闷气可算是有个地方发泄了。 “是,少奶奶。” 这丫鬟一看雍门雨晗发火了,也就不敢再多说话了 龙家。 龙江的书房中。 此时,龙夫人正在和龙江说话。 “儿子,这雍门雨晗今天说要回娘家一趟,这真是让我想不通,这过门的儿媳妇,哪有往娘家跑的,真是沒个礼数,这还是大户人家出來的呢。” 龙江这时候正在写字,听到母亲的话之后,便放下手中的笔,淡淡地说道:“管她作甚,她喜欢去哪就去哪。” “你看看你这孩子,你这叫说什么话,别忘了,这里可是龙家,她雍门家再厉害,现在雍门雨晗也是咱们龙家的人,你可得给我管住了她,让她有规矩一些,看看这孩子吧,从嫁进來之后,除了第一天,晚上从來都不去给我请安,什么毛病。”龙夫人似乎很是不满地说道。 “娘,您消停一点吧,我也不爱搭理她,这婚事无非就是爹和雍门震的联姻,我不过是咱爹利用的棋子罢了,他让我娶谁,我就娶谁。” 第一千三百七十九回-替妹出头 “你看你这孩子,可不能这么说你爹啊,你是他的宝贝儿子,怎么是利用的棋子呢。”龙夫人赶紧用话堵了回去。 “随你们吧,反正现在我也成家了,回头,我就搬出去自己住了。”龙江说道。 “你们想自己出去住沒问題,但是现在不行,至少我得把你这媳妇给**好了,让她懂得怎么照顾你,伺候你,然后娘才放心。”龙夫人答道。 “娘,伺候人不是有仆人们吗。” “你懂什么,有些事仆人能干,但是有些事,那就得自己的媳妇來干,就像娘,你看你爹每次公务回來的时候,娘都会亲手给他做一碗燕窝羹给他补补身子,这种事,那下人能做吗。”龙夫人煞有其事地说道。 “好吧,说不过你。”龙江淡淡一笑,也就不想再继续谈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仆人忽然匆匆地來到了这里,站在门外说道:“夫人,公子,雍门府上的雍门大人來了。” 龙夫人和龙江一听,心里同时一愣,龙夫人紧接着问道:“哪个雍门大人。” “是雍门子狄大人。”仆人说道。 “看看,这肯定是那丫头回去说三道四去了,不然的话她娘家不至于來人。”龙夫人不愧是上了岁数的人,一眼就能明白这些家长里短的 “说三道四,有什么可说三道四的,咱们又沒亏待她。”龙江很不以为然地说道。 “跟他说,老爷不在,让他有事回头再來。”龙夫人说道。 “夫人,小的已经说了,但是雍门大人说不找老爷,就找公子。”仆人答道。 “那好吧,让他到会客厅等候。” “是,夫人。” “走吧儿子,你去看看來找咱们是干嘛的。”龙夫人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龙江其实打心眼儿里不想去,但是沒办法,人家指名道姓地找自己,要是不去,那传出去别人会笑话龙家的人不懂礼数的。 “雍门公子,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何指教啊。”龙江进了会客厅之后,便高声说了一句。 雍门子狄这时候正坐在椅子上,看到他之后便马上站了起來:“龙公子,咱们两家既然已经是姻亲了,那么也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就想问一问,雨晗在这里过的如何。” 这一不寒暄,二不问好,上來就是这么一通带有责问味道地话,龙江听到之后,立马就有些不高兴了。 “过得不错啊,有吃有喝有得穿。”龙江答道。 “龙公子这话真是让我听不懂,难道说雨晗在自己家里的时候,就沒吃沒喝沒得穿了。” 的确,有吃有喝有得穿,这对于普通老百姓以及那些贫穷的人來说,可以说是毕生的追求了,但是对于他们这种达官显贵來说,这也算个事儿,也值当的摆出來。 “不不,雍门公子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令妹在这里过得很好。”龙江答道。 “很好,我看不尽然吧,那你应该知道雨晗现在在哪吧。”雍门子狄问道。 “知道,回你们家了。” “她为什么回自己家了。”雍门子狄追问道。 “这我怎么知道,腿长在她自己身上,她愿意去哪就去哪,再说了,雨晗姑娘也是大家闺秀,相比家中教诲甚是严格,所以嘛,她愿意做什么,也应该是沒错的吧。” 龙江这句话说得很刺耳,表面上好像沒什么,其实是在暗中讽刺他们雍门家沒规矩呢。 雍门狄岂能听不出來,所以当场也就发作了。 “龙公子这话说得我倒是更不懂了,我们雍门家历來家规甚严,雨晗更是清楚,但是呢,她还是坚持往娘家去,这其中缘由,不由得我不乱想啊,明着说吧,雨晗是哭着回家的,家父不便出面,那么我这个当兄长的,就只好亲自來问问了。” 龙江一听说雍门雨晗是哭着回家的,心中登时咯噔一下。 “龙公子既然口口声声说雨晗在这里过得不错,那为什么还要哭着回家呢。”雍门子狄步步紧逼道。 “这个我怎么知道,她愿意哭就哭好了。”龙江一时词穷,也找不出什么话來回答,况且他确实也不知道雍门雨晗为什么哭。 “你不知道,那我來告诉你吧,雨晗说自从成亲以來,你每天都不理她,也不和她说话,对她百般冷落,可有这等事。”雍门子狄问道。 龙江听了之后,忽然哈哈一笑,接着说道:“哦,我说雍门公子怎么大驾光临了呢,原來是兴师问罪來了。” “兴师问罪谈不上,我之前说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就是想來问问。”雍门子狄说道。 “不必问了,雨晗既然嫁给了我,那就是我龙家的人,也是我的夫人,我龙江想怎么对待自己的夫人是我自己的事,由不得外人來指手画脚。”既然雍门子狄这么不客气,那龙江觉得也沒必要再忍让了。 “龙江,你这叫说的什么话,雨晗嫁给你,是相信你会对她好,可是你竟然说出这种话,你不觉得惭愧吗。”雍门子狄大怒道。 “雍门子狄,你也弄清楚,这是龙府,不是你雍门府,你那雍门大少爷的威风,想耍就回家去耍,这地方,还轮不到你说话,來人,给我送客。” 龙江虽然平时低调寡言,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但是身为禁卫军统领龙云的独子,那份骨子里的傲气,还是有的,所以他怎么可能容忍雍门子狄在自己家里这样质问自己呢。 “龙江,胆子不小哇,你敢跟我这么说话。”雍门子狄堂堂兵部侍郎,正四品朝廷命官,再加上有雍门震这个靠山,平时里也是个不吃亏的主,龙江的父亲龙云虽然身居要位,可是龙江却并沒有步入仕途,算起來也算是平民百姓,要放在平时,这龙江见到雍门子狄,得跪下行礼的。 “哎呦,怎么,雍门大人要开始耍官威了,要不要草民我跪地给您行礼啊。”龙江哼了一声,冷言答道。 第一千三百八十回-不欢之事 “龙江,你给我听好了,今天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但是你记住了,如果要是雨晗再受委屈,不管是什么委屈,我一定饶不了你,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告辞。” 说完之后,雍门子狄便愤然地甩了甩袖子,接着就转身离开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雍门子狄刚走出去沒几步,后面就传來这么一句。 这是龙江愤怒之下所说的一句话。 雍门子狄听到之后,微微一笑,接着转过身说道:“你想知道我的厉害,尽管來找我,我让你见识一下。” 等到雍门子狄走了之后,龙夫人也出现了。 “江儿,怎么了这是,我怎么听说你们吵架了。” 刚才这两人的声音都很大,周围的仆人都听到了,龙夫人自然也听说了。 “哼,这个雍门子狄好不讲理,是來问罪的,说雨晗在咱们家受了委屈,哭哭啼啼地回去了,还训了我一通。”龙江气呼呼地答道。 “什么。” 龙夫人一听就急了。 “这个雍门子狄胆子也太大了,就算是雍门雨晗受了委屈,也轮不到他來说话啊,他算个什么啊,儿子你别怕,回头我告诉你爹,让你爹好好教训他。” 龙夫人宽慰了龙江几句之后,龙江就回书房了。 龙夫人知道自己儿子的个xing,轻易是不会发脾气的,所以心里也有些心疼的,当然,这一心疼他,自然心里对雍门家的不满,也就更多了。 雍门子狄是生了一肚子气回的家,他沒想到龙江竟然这么狂妄。 刚回到家,还沒走几步,那边雍门雨晗就蹦蹦跳跳地跑了过來。 “哥,你回來啦。” 说着,雍门雨晗还亲昵地搂住了雍门子狄的胳膊。 雍门子狄看到雍门雨晗之后,就收起了难看地脸色,笑着说道:“我去过龙家了,我也告诉那个龙江了,让他以后对你好一些,不然的话,哥不饶他。” “我就知道哥最好了,你是我亲哥,咱爹可能不是咱亲爹。”雍门雨晗撅着嘴说道。 “去你的,讨打,这话也能乱说。”雍门子狄用手拍了一下雍门雨晗的脑袋。 雍门雨晗一缩脖子,然后吐了吐舌头说道:“哥,你跟咱爹说说,让我多在家里住几天再回去。” “雨晗,听话,先回去吧,不能总待在娘家,放心吧,回去之后不会有人给你委屈受了。”雍门子狄说道。 其实他心里也希望雍门雨晗能留在家里住几天,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说这种话,毕竟还要顾全大局,这件事到现在为止,雍门震和龙云毕竟都沒出面,所以说到底,也不过是他们小字辈之间闹个别扭,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如果雍门雨晗待在家中几天不回去,那龙云一定会察觉,龙云一察觉,那就会直接找到雍门震,这样一來,事情就严重了。 雍门子狄才不想事情发展到那种程度,所谓见好就收吧,当然,他心里也明白,自己到龙家这一趟,未必有多大的作用,不过,也算是给龙家提了个醒。 “哼,我现在才知道,你也不是我亲哥,我是爹捡來的孩子。”雍门雨晗一听雍门子狄不答应她,马上又开始撒娇了。 “我说雨晗,你好歹也是成家的人了,怎么说话还跟个小孩子一样。”雍门子狄说道。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住几天再走。” 说完,雍门雨晗就松开雍门子狄的手臂,飞快地就跑开了。 “雨晗,你 雍门子狄刚想喊住她,可是雍门雨晗人影很快就不见了。 “子狄,回來了。” 恰好这时候,雍门震也走了出來。 “父亲。”雍门子狄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怎么样,去龙家沒惹事吧。”雍门震低声问道。 “哼,那个龙江太狂妄了,他居然说他怎么对待雨晗是他自己的事,由不得别人插嘴,您说这叫什么话。”雍门子狄已经尽量压低了声音,但是还是掩盖不住怒意。 “是吗,这个龙江竟然有这个胆子,还真是让我小看了,好了,这件事回头再说吧,你赶紧派人去给我打听一下,看看池中天在哪,务必找到他。”雍门震说道。 “父亲,您还是打算让池兄参与进來。” “我说过了,不是参与,是帮个忙。”雍门震答道。 雍门子狄摇摇头道:“可是那沒什么区别吧。” “区别当然有,参与进來,就是将从头至尾自己的身家荣辱给系于其中,帮个忙,不过是帮个忙而已,完事之后,也就沒有一点关系了。”雍门震振振有辞地说道。 和雍门震这种人谈论这些,那纯属自讨苦吃,混迹官场这么多年的他,早就炼成了一张三寸不烂之舌。 “好吧,既然您想好了,那我就沒话说了,我这就去让人打听一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歙州,不过时间可能要久一些,毕竟这件事,是要悄悄进行的吧。”雍门子狄话里有话地问道。 “当然,任何人都不能告诉。”雍门震语气坚定地嘱咐道。 “好,我这就去办。” 说完之后,雍门子狄刚要转身离开,但脚步一顿,随后马上又折返了过來。 “对了父亲,要不要拜托一下金掌门,他们都是武林中人,相互之间的消息应该会更灵通一些吧。”雍门子狄忽然想到了金驰。 “不,不要去找金驰,这件事要做到万无一失,哪怕一点口实也不能留下來,否则后患无穷。”雍门震说道。 “嗯,明白了。” 如果是正常的话,要打听池中天现在在哪,对于雍门子狄來说,根本不算什么事,他身为兵部侍郎,随便说句话,就可以让各地的军营以及巡防营为他通报消息,可是,若是要他悄悄的打听,那他可就为难了。 有时候,江湖人的好处,就是在这时候体现出來的,人脉广,三教九流无所不交,认识的人多,认识的人杂,那办起一些棘手的事的时候,也自然就顺畅了许多。 第一千三百八十一回-问问也好 晚饭时分,龙江正在和他母亲一起吃晚饭,刚吃了沒几口,仆人们的声音就传來过來,原來是龙云回來了。 这段时间龙云一直很忙,每天几乎都很晚才回家,所以这几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龙江和他母亲也就自己先吃了。 “老爷,您今天怎么回來的这么早。”龙夫人笑着迎了出去,帮龙云将官服脱了下來。 “爹。”龙江也赶紧打了个招呼。 “嗯,今天事情少,皇上看我这几天很忙,就让我早点回來了。”龙云笑着答道。 “那正好,赶紧吃饭,我们才刚动筷子呢,來人啊,赶紧给老爷添碗筷來。”龙夫人喊道。 龙云随意点了点头,然后就坐在了椅子上,左右一看,便好奇地问道:“哎,雨晗呢。” “回娘家去了。”龙夫人沒好气地说道。 “回娘家,怎么回事。”龙云一听,顿时就有些不快,脸也拉下來了。 “还能怎么回事,耍她雍门大小姐的脾气呗。”龙夫人也不冷不热地回了她一句。 “江儿,你说是怎么回事。”龙云又扭头对着龙江问道。 龙江看了龙夫人一眼,然后答道:“谁知道呢,她突然就回去了。” “放肆,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你自己的媳妇你都不知道为什么回娘家了,你这个男人是怎么当的。” 龙云在家里的时候脾气一向不好,龙江也已经习惯了。 “你看看你,一回來就朝着孩子发脾气,这事儿跟江儿沒关系。”龙夫人赶紧说了这么一句。 “我跟你们说,雍门家的人可不能随便招惹,人家雍门太傅的掌上明珠嫁到咱们家來,咱们得好好对待人家,我不一直都是这么跟你们说的吗。”龙云接着说道。 龙夫人哼了一声,然后答道:“谁不好好对待她了,少她吃还是少她穿了,既然你话都说到这儿了,我也就直说了,你知道不知道,今天那雍门子狄竟然找上门來,把咱们江儿臭骂了一顿,你说说,这还有沒有天理,咱们龙家的人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过。” 龙夫人说出这么一番意外的话,倒是让龙云所沒想到的。 恰好这时候,仆人也将碗筷送了进來,不过看到这情景,也就识趣地赶紧躲开了,出去的时候还很有眼色地将门关上了。 “到底怎么回事。”龙云问道。 见龙云问了,龙江也只好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龙云也有些不高兴了。 “这雍门子狄是有些过分了,再怎么说,雨晗和江儿之间有什么,也是他们夫妻俩人之间的事,他跟着搀和什么。” 不管如何,龙云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你这大张旗鼓地到他家來指着他儿子的鼻子责骂一番,那肯定是说不过去的,谁还沒个脾气呢,更何况是贵为禁卫军统领的龙云。 “哼,你才知道,我告诉你,咱们江儿要什么有什么,她凭什么给咱们江儿甩脸色看,还有,那雍门子狄算什么,敢这么放肆,我跟你说,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们娘俩做主。”龙夫人一听龙云的口气,马上就把话给赶上了,、 这时候,龙江很聪明地沒有开口。 “这件事你们就不用管了,我这就去一趟雍门府,记住了,雨晗回來之后,江儿你多安慰一下,以后你也尽量多陪陪她,别整天闷在书房中,一点也不像我儿子。”龙云说完之后,重重地一拍桌子,随后就起身离开了。 龙云本來今天回來的早,想早点休息,结果一下子心情就沒了。 因为已经很晚了,龙云就沒有骑马,而是让人准备好了轿子,一路往雍门府赶去。 巧了,这时候,雍门家里也在吃晚饭,雍门震,雍门子狄和雍门雨晗,正聚在一起,别看雍门震白天对待雍门雨晗的态度有些不那么热乎,但是现在再看,那简直判若两人。 “來雨晗,吃点这个,这个你以前最爱吃了。” “來,这个多吃一点,小时候你最爱吃了。” “哎,你不是从來都不喜欢吃这个的吗。” 类似这样的话语,从吃饭一开始就沒有停过,雍门震的一双筷子就沒闲着,不停地给雍门雨晗夹菜,弄得雍门雨晗都吃不下了。 “爹,您也吃啊,别光给我吃。”雍门雨晗说道。 “沒事,爹不饿,爹看你吃就行了。”雍门震笑呵呵地说道。 “雨晗,你现在知道了吧,你才是咱爹亲生的,我是捡來的。”雍门子狄在一旁打趣道。 “你才知道呀,我早就知道了,就是怕你伤心沒敢告诉你。”雍门雨晗毫不示弱地回应了一句。 “哈哈哈。” 雍门震听到这兄妹俩在斗嘴,心里开心的不得了,人年纪大了,就想着能有个天伦之乐,雍门雨晗嫁出去之后,好长时间家里都很冷清,雍门震忙,雍门子狄也忙,爷俩在一起吃饭的机会也几乎沒有,现在雍门雨晗回來了,雍门震是好好地回味了一次从前的感觉。 就在三人其乐融融的时候,仆人却不应景地走了进來。 “老爷,禁卫军统领龙云将军來了。” “啊。” 听到这个,三人都同时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同时也闭住了嘴。 好半天之后,雍门子狄苦笑一声道:“來问罪來了。” “哼,他敢,哥你别怕,他要是敢责骂你,我就永远不回去了。”雍门雨晗语气坚定地说道。 “你俩行了,别在这儿闹了,好好吃饭,我出去看看。”雍门震说完,就起身走了出去。 “去把龙将军请到东偏厅看茶,我马上就过去。”雍门震边走边说道。 “是,老爷。” 雍门震简单地回去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才慢慢地朝着东偏厅走去。 刚进门,还沒來得及打招呼,那边龙云就迎了过來。 “见过太傅大人。” “龙将军,你看你这是做什么,太客气了啊,咱们现在是亲家,还用这样。”雍门震笑着说了一句,然后还热情地拽着龙云的手,将他按在了座位上。 这个亲热的举动,倒是让龙云心中的不满,消散了一些。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回-言语交锋 “哈哈,是啊是啊。”龙云含糊其辞地答了一句。 “亲家啊,你这大晚上的來,是有什么事吗。”雍门震问道。 “也沒什么事,我今天回來的早,一回家就沒见到雨晗,问了一下才知道回來了,我听说子狄还去找了江儿,我这也是生怕雨晗受委屈,所以特意來问问。”龙云话里有话地说道。 雍门震心中微微一琢磨,就明白了过來。 “嗨,你看,这小事你还至于跑一趟,孩子们个人之间的一些事,我这当老人的,也沒法管,年轻人嘛,有他们处理事情的方式,咱们只需要在一旁看着就好了,你说呢。” 短短一句哈,雍门震已经把态度给表明了,那就是说事情我知道了,但是你别挑理,因为那是孩子们自己去办得事,我是一点也不知道。 其实雍门震倒也不是故意想择开自己,只是他之前也说了,这事不能把他绕进去,否则本來是小事,也得变成大事。 不过,同样在官场混迹多年的龙云,不知道是真沒听懂,还是故意的,反而來了这么一句:“太傅大人这话就不对了,年轻人太年轻,办事毛手毛脚,我们这些人,得多多教导他们才是,免得他们做出一些不守规矩的事,出去让人笑话啊。” 本來雍门震的脸色一直是笑眯眯的,但是龙云这么一句话蹦出來,雍门震的脸色马上就扭曲了一下。 但仅仅是一瞬间,他就恢复了神色。 “话虽如此,不过这孩子们之间都是小事,闹着玩嘛,算不了什么,就像两个小孩打架,无非就是打打闹闹,但是要是这两家的大人都不懂事,因为这样而互相打起來,那事情可就严重了,对吧。”雍门震不动声色地回应道。 “哈哈,太傅大人这个比喻很巧妙啊,不过我还是觉得,要是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那我可不能让我的孩子白白挨打,我肯定得帮孩子讨个公道。” 龙云本來不想多说什么,但是他一來就听到雍门震的那种话,心里就有些不乐意,心说你儿子大摇大摆跑到我家教训我儿子,回到你这里,你就一句什么年轻人的事不想管这样的话就给搪塞了,这怎么可以。 所以,龙云也就沒太客气。 这平时,龙云对雍门震那是礼让三分,可是这牵扯到家事了,龙云不能再节节退让了。 “我说亲家,你这脾气可得改改,小孩子打闹不懂事,大人不能也不懂事,那可就不太好了,而且,这大人更应该明事理才对,得懂得审时度势才对。”雍门震说道。 “太傅大人,既然您的话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沒什么好说的了,您看雨晗什么时候回去。”龙云这时候也留了个心眼,他知道雍门震可不好惹,话说到这里也就行了,占便宜吃亏已经无所谓了,雍门震铁了心要袒护雍门子狄,他龙云也沒办法,现在关键是得让雍门雨晗回去,只要雍门雨晗回去了,那事情自然也就解决了。 “你看你,这你就别操心了,一会儿我就让人送她回去,这孩子也是不懂事,沒事儿往娘家跑什么,真是的。” 雍门震知道龙云是退让了一步,所以才岔开了话題,既然龙云都退让了,雍门震也不能咄咄逼人,也要适当的回敬三分。 “不劳太傅大人了,我正好现在就接雨晗回去。”龙云说道。 “这叫什么话,哪有公公接儿媳的,不行不行,这还沒个规矩了是吧。”雍门震连连摆手,显然是不赞成。 “那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只要沒什么事就好,江儿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您也多包涵,毕竟他也是个孩子,当然,雨晗呢,有什么事也该和我说,我肯定会为她做主的,跑回來麻烦您,这让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话说的倒是很温和,但是意思很明白,那就是龙云在表示,他对雍门雨晗回娘家这件事,心里很不满。 雍门震随意一笑,点点头道:“孩子想家了,回來看看也无不可,刚成亲的小两口,得多磨合,再说了,他们俩以前也沒在一起來往过,有点生分和生疏也是理所当然的。” “太傅大人说的是,那既然沒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改天我再來看您。”龙云站起來说道。 “好说好说,龙将军请。” “太傅大人留步。” 龙云这边打了招呼,那边一转身脸就拉了下來。 刚刚这一通话语中的较量,他是一点便宜也沒占,其实龙云早知道,和雍门震这样的人耍嘴皮子,那纯粹是自讨苦吃。 不过,好歹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想那雍门震要是明白事理的话,也会和雍门子狄好好“聊一聊”的。 送走龙云之后,雍门震便回到了会客厅,这时候,雍门子狄和雍门雨晗都还沒吃完呢。 “爹,龙将军是不是來问罪了。”雍门子狄问道。 “算是吧,不过被我挡回去了,子狄,下次这种事可不能再做了,这一次爹可以给你挡着,但下一次,就不行了。”雍门震叹着气说道。 “爹,您这是什么话,我受冷落,我哥去帮我讨个公道,他龙家还不满了。”雍门雨晗撅着嘴说道。 “唉,你们啊你们,只会看眼前,现在爹还在,龙云就算心里有不满也不敢太张扬,可是爹早晚有一天就不在了,他龙云现在可正值壮年,到时候沒人给你们挡风遮雨的时候,我看你俩怎么办。” 雍门震说出这种话來,让雍门子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爹,您这叫什么话,您现在也是壮年,一点也不觉得老,肯定会长命百岁的。”雍门子狄急忙说道。 “就是,咱爹还年轻着呢。”雍门雨晗也跟着來了一句。 “这件事到此为止,雨晗,一会儿吃完饭,马上回去,回去之后不许再耍xing子,还有子狄,以后做事给我规矩点。”雍门震甩下这句话之后,就站起來离开了。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回-再给冷色 雍门震出去之后,雍门雨晗马上就不高兴了,因为本來她盘算着是要在家里住上几天之后再走的。 “雨晗,还是听爹的话吧,一会儿我让人送你回去。”雍门子狄说道。 “哥,我就想在家里住几天,难道都不行吗,我还是不是雍门家的人了,怎么在自己家住都不行了。”雍门雨晗气愤地说道。 “不是不让你住,也沒人说你是咱们家的人,但是你现在已经嫁人了,就得懂事些了,有委屈可以回來,不过哥已经去说过那个龙江了,你回去之后,他应该就会有所改变的,哥希望你好龙江能好好地过日子,这样的话,咱们一家人都会开心的。”雍门子狄语重心长地说道。 雍门雨晗沉寂了半天,方才抬头说道:“那好吧,我就回去了。” “这才乖,快吃,吃完我让人送你回去。”雍门子狄笑着说道。 吃完饭之后,雍门子狄就安排了几个仆人,用马车将雍门雨晗和她的丫鬟送回了龙家,雍门震倒是沒有出來送送,可能也是心情不太好的缘故吧。 其实雍门震现在也是担心,龙云会不会和他记仇,因为从私心上來说,雍门震之所以这么热衷于两家的婚事,无非是想着有沒有机会能把龙云拉拢过來,共同支持桓王。 龙云自从成为禁卫军统领之后,是从來不参与党羽之争的,不过雍门震知道,如果能拉拢來龙云,那么胜算就又多了几分。 不管行不行,总是要去试试的。 打定主意之后,雍门震就往书房走去,他需要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好好的想一想应该怎么和龙云说,成功的机会才最大 雍门雨晗是带着一肚子的不满回去的,到了龙家之后,雍门雨晗先赏赐了那几个送她回來的仆人,打发走他们之后,就独自一个人往家里走去。 刚进大门,她就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就在大门口附近停留,于是她就好奇地走了过去,走近一看才发现,竟然是龙云。 “儿媳见过公公大人。”雍门雨晗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雨晗回來了。”龙云语气平淡地说道。 “嗯,回來了。”雍门雨晗沒话找话地答道。 “你跟我來,我有话跟你说。”龙云说完之后,也不等雍门雨晗回答,就直接往前走去。 看这样子,雍门雨晗心里开始犯嘀咕了,这该不会是要训骂自己吧。 随着龙云來到会客厅之后,龙云就直截了当地问道:“我听说,江儿欺负你了,可有这回事。” “沒有。”雍门雨晗答道。 “沒有。” “沒有。” 见雍门雨晗回答说沒有,龙云就坐在了椅子上,然后指了指雍门雨晗说道:“既然沒有,那你哥到这里來教训江儿,是怎么回事。” “公公大人,那是我哥的事,我这个当妹妹的,可不知道。” 雍门雨晗回答的口气和方式和雍门震简直如出一辙,这让龙云觉得相当被动。 碍于情面,龙云沒法跟雍门雨晗发火,更沒法直接指责她。 “雨晗,今天我也去找过太傅大人了,这件事就算了,你既然嫁到龙家,那就是龙家的人,你得处处维护龙家才对,即便你和江儿之间有什么矛盾,也应该是我们家里自己解决,你可以去告诉江儿的娘,也可以告诉我,但就是不要再告诉别人了。”龙云说道。 “我沒有告诉别人,我告诉的是我的亲生父亲和亲哥哥。”雍门雨晗针锋相对地说道。 “对于我來说,除了我们这一家子,其余的都是别人,你觉得呢。”龙云含沙射影地问道。 “公公大人,对于您來说当然是这样,但是对于儿媳來说,却不是这样了。”雍门雨晗本來想服软,但是这一回來就被叫进來责问,雍门雨晗的心情自然就不好了。 “哦,雨晗,你这话,我好像听不明白啊。”龙云说完,就从椅子上站了起來。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來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是一个带有怒意地声音。 “哎哟,这是雍门大小姐回來了,我这都沒出去迎接,是不是有些失了礼数啊。” 听声音就知道,这是龙夫人來了。 要死照以往,龙夫人这样的话是肯定会被龙云给教训一顿的,但还今天,龙云却出奇的沒有表态。 “婆婆大人说笑了。”雍门雨晗忍着心里的不快,笑着回应了一句。 “好了,既然回來了,那咱就得说道说道了,今天你哥來教训你丈夫,你觉得合适吗。”龙夫人问道。 “婆婆大人,公公大人刚刚已经和我谈过这件事了,公公大人说,这件事就算了。”雍门雨晗不想和龙夫人争吵,于是就把龙云给抬了出來。 她的本意,是想避免争吵,可是,龙云的话,却让她完全沒有预料到。 “我说是我说,现在是你婆婆在问,不要扯上我。”龙云说道。 有了龙云的态度,龙夫人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我说雨晗啊,你现在可是嫁人的人了,这回娘家去嚼舌头,是谁教你的,难道你们雍门家就是这么立规矩的。” “咳咳。” 龙云一听这话,赶紧在旁边咳嗽了一声。 纵然再有不满,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扯上雍门家的全部,这太不明智了。 果然,雍门雨晗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既然婆婆大人这么说了,那儿媳无话可说,儿媳累了,先回去睡了。” 说完,雍门雨晗就离开了。 “站住。” 龙夫人怎么也沒想到雍门雨晗胆子竟然这么大。 雍门雨晗已经跨出门外的脚步的顿时停了一下,但也仅仅是稍微停顿,紧接着就又离开了。 “你给我回來。” “算了算了,差不多就行了,别再折腾了。”龙云适时地在后面拽住了龙夫人。 “你看看,看看她像什么样子这是,还有沒有个规矩了,婆婆在这里训话,她竟然说走就走,这里是龙家,还反了她了。”龙夫人气急败坏地说道。 第一千三百八十四回-很难伺候 雍门雨晗是走了,但是走的并不算太快,自然地,这句话就被她给听到了。 她当即站住脚步,心里开始纠缠起來,是装作听不到,还是回去辩解几句。 短短一个眨眼的工夫,雍门雨晗心里就已经反复折腾了半天了。 “好了,别再说了,回头你跟江儿说说,让江儿好好管教一下她就是了,我们做父母的,还是算了。” 龙云威严地声音,从会客厅中传了出來。 雍门雨晗听到这句话之后,就再也忍不住了,两行眼泪夺眶而出。 “回來了。” 就在雍门雨晗哭的时候,迎面又走过來一个人。 雍门雨晗吓了一跳,赶紧止住了眼泪,用手背擦拭了一下眼睛之后,就抬头望去。 來的人,是龙江。 “怎么哭了,我又惹你了。”龙江口中说的字眼虽然是关切的话,但是那口气挺起來,却十分地冷淡。 “不用你管。”雍门雨晗把头一偏,就从龙江身边绕了过去。 “你干嘛。” 忽然,龙江拽住了雍门雨晗的手臂,把雍门雨晗吓了一跳。 “干嘛,我自己的媳妇,我想干嘛不行,走,跟我回房。”龙江说着就要拽着雍门雨晗回房。 “我不去,我要一个人静一会儿。”雍门雨晗挣扎着说道。 “我让你回去,就得回去,怎么,这规矩还用我教你。”龙江瞪着眼说道。 今天让雍门子狄一番羞辱,龙江心里也有怨气,但他这个人的脾气就这样,又不敢闹的太大,心里憋屈怎么办,那就只好拿雍门雨晗來出气了。 “什么规矩,现在你跟我讲规矩,从成亲到现在,你理过我几次。”雍门雨晗毫不想让地说道。 “笑话,我哪天沒理你,我沒理你你晚上在哪里睡得觉。”龙江问道。 “龙江,我现在沒心情跟你斗嘴,你放手。”雍门雨晗说道。 “你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对你自己的丈夫直呼其名,你还有沒有规矩了,啊。”龙江忽然提高了声音,把雍门雨晗给吓了一跳。 这声音,自然也就把龙云夫妇给引來了。 “怎么了这是,大晚上的吵什么。”龙云人还沒到,声音就先传了过來。 随后,龙夫人也赶紧走了过來。 “爹,娘,沒事,雨晗刚才对我直呼其名,我教训她几句。”龙江有恃无恐地说道。 “雨晗,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能叫江儿的名字。”龙夫人唯恐天下不乱呢,一听这个,那还不赶紧凑上去。 要知道,一个女人,无论家世多么显赫,多么厉害,嫁人之后,日常中是绝对不能称呼自己的丈夫的名字的,那可以说是很大的不敬。 雍门雨晗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只是刚刚有些生气,心情激动,一时就给忘了。 “好了,江儿,带雨晗回房,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媳妇都管不好,还能成什么事,哼,我们走吧。”龙云甩下这句话之后,就拽着龙夫人回去了。 雍门雨晗现在是欲哭无泪,心乱如麻。 “跟我过來。”龙江倒背着双手,冷冷地说完之后,就径直朝前走去。 沒办法,为了不把事情闹大,雍门雨晗只能再忍了。 她现在也懂事不少了,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是会牵扯到雍门家的,自己事小,要是连累了父亲和兄长,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通之后,她就无奈地摇摇头,朝着卧房走去。 进门之后,她就看到龙江正大摇大摆地坐在椅子上,手边放着一个茶壶,还有一个杯子。 “早点睡吧。”雍门雨晗一看他这架势,就知道他是想故意摆谱。 “当然得早点睡,但是今天我有点乏,你去给我弄盆热水來我烫烫脚。”龙江大大咧咧地说道。 “好。”雍门雨晗想都沒想就答应了。 “來人,去打盆” “这件事为什么要让仆人去做,你自己去弄來。”龙江忽然打断了她的话。 雍门雨晗的话语戛然而止,嘴角忍不住还抽动了一下。 “好,我去给你打水。” 片刻之后,雍门雨晗就端着一个木盆走了进來,里面装了大半盆热水,挺重的,反正雍门雨晗觉得很费劲,毕竟她是沒干过活儿的。 讲木盆放在龙江脚边之后,龙江就说道:“给我脱了靴子和袜子。” 雍门雨晗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马上弯腰开始给他脱掉靴子和袜子了。 现在天冷,长长的筒袜很难往下脱,偏偏龙江还一点也不配合,所以雍门雨晗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给他收拾好。 “哎呦,这水怎么这么烫。” 赤着脚的龙江刚刚把自己的脚放到水里,就夸张地哀嚎一声,随后就不满地喊了一句。 雍门雨晗眉头一皱,用手放进水里试了一下,然后说道:“不烫,刚刚好。” “不烫,是你用还是我用,我用就得按照我的感觉,你说不烫就行了,啊。”龙江接着又是一通指责。 这时候,龙江心里很是痛快,你雍门子狄赶來找我麻烦,我就在你妹妹身上加倍还回去,看到最后谁吃亏。 至于什么夫妻之情,龙江才不在乎,因为本來他和雍门雨晗就沒什么感情。 “那你说怎么办。”雍门雨晗问道。 “去,再给我添一些凉水放在这里面,快点。” 就这样,來來回回折腾了几次之后,龙江才算满意了下來,很舒服也很惬意地开始烫脚。 见龙江总算满意了,雍门雨晗也就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一些汗水之后,就准备喝口茶水。 但是桌子上只有一个杯子,好在雍门雨晗也不在意,拿起來就准备喝。 “那什么,我有点饿了,你去给我煮一碗面过來,记住要清汤的,一点油腥也不能有。”龙江突然说道。 “啪”雍门雨晗突然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扣在桌子上,然后怒声说道:“你有完沒完。” “你喊什么,我饿了吃东西难道不行,哪家的王法说不能吃东西了。”龙江无动于衷地说着,而且还振振有辞呢。 第一千三百八十五回-痛揍亲夫 “你这是饿了吗,你这是成心找茬。”雍门雨晗不满地说道。 “哎,这我就不明白了,我怎么是成心找茬呢,我不过是饿了而已。”龙江答道。 “你晚上难道沒吃饭吗。” “吃了,但是谁说吃了晚饭就不可以再饿了。” 雍门雨晗看着龙江一脸无赖地样子,心里气坏了。 但是想了想,雍门雨晗还是决定再忍一次。 “好,我这就去给你弄。”雍门雨晗说完之后,就马上离开了。 片刻之后,她就端了一碗面走了进來,将面放在桌子上之后,就冷冷地说道:“吃吧。” 龙江这时候正在喝茶,低头看了一眼之后,便笑着答道:“不错不错。” 随后,他就拿起筷子,挑了一筷子面就往嘴里送。 “我呸,呸。”突然间,龙江将嘴里的面就吐了出來,一边吐,一边还弄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这什么面这是,还夹生呢,你怎么弄得,给我重弄。”龙江把碗一推,语气威严地说道。 “龙江,你不要欺人太甚。” 这时候,雍门雨晗真的已经无法忍受了。 忍了一次,忍了两次,忍了三次,还能忍第四次吗。 雍门雨晗决定,不忍了。 “放肆,你又敢直呼我的名字。”龙江恼怒地说道。 “叫你名字算什么,你等着,我还有高招呢。”话音一落,雍门雨晗突然往前一伸手,一掌就打在了龙江的肩膀上。 雍门雨晗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是练过几天的,记得池中天第一次去雍门家做客的时候,雍门雨晗还出手偷袭过呢。 而龙江,虽然是将门之后,但却一点身手都沒有,所以这一掌,直接就把龙江给推翻了。 “哎呀。”龙江猝不及防,马上就跌落在了地上,连带着椅子都摔了。 摔倒在地上之后,雍门雨晗还沒打算罢手,而是直接蹦过去,将龙江给提了起來,而后又是一拳打了过去。 “噗”龙江被这一拳打得刚刚喝下去的茶水给吐了出來。 “你你竟敢竟敢谋杀亲夫。”龙江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一边还想挣扎着站起來。 “來人啊,快來人啊。”就在这时,龙江突然大声喊叫了起來,吓了雍门雨晗一大跳,根本就沒反应过來。 很快,龙江这凄惨地声音就传到了外面,一时间,龙家的仆人们都纷纷往这里跑來,而龙云夫妇也听到了。 “再喊打掉你的牙。”雍门雨晗恶狠狠地说道。 龙江沒想到雍门雨晗看起來很文弱,但是出手却这么犀利,显然,她是练过武功的。 不多时,门就被推开了,十几个仆人就闯了进來。 “谁让你们进來的,出去。”雍门雨晗怒斥道。 “公子,少奶奶,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仆人壮着胆子问道。 “沒怎么,我们闹着玩呢,赶快退下。”雍门雨晗这时候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冲动,心里就有些后悔了。 “胡扯,快去告诉我爹,她打人,打人啊。”龙江捂着脸喊道。 就在这时候,龙云夫人恰好走了进來。 “老爷,夫人。”一众仆人打着招呼道。 “嗯,你们先下去吧。”龙云摆摆手说道。 龙云根本不用问,打眼一看就知道是雍门雨晗和龙江又闹别扭了,这家丑不能外扬,自然要把那些仆人给打发走了。 “哎呀江儿,你这是怎么了这是。”龙夫人心疼地嚷嚷了一句,就赶紧跑过去将龙江从地上给扶了起來。 龙云也是一脸疑惑地问道:“怎么了雨晗,江儿怎么摔在地上了。” 雍门雨晗知道,自己这一冲动,又得招來一顿臭骂,所以她决定闭口不言。 “娘,我就是饿了,想吃碗面,结果她给我弄的面有点夹生了,我就让她给我重新弄,结果她就打了我一拳,给我打倒了。”龙江很是委屈地说道。 “这是真的。”龙云怒声问道。 “公公大人,是他找事,他横竖对我不满意,他想故意找我麻烦。”雍门雨晗辩解道。 “反了反了,简直是反了,來人,给我把她关进柴房,三天不准吃东西。”龙云怒声吼道。 “就是,这简直无法无天了,还敢动手打人了,还了得了。”龙夫人也不依不饶地说道。 雍门雨晗一看,这势头不妙啊,于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被关进柴房三天不给饭吃,这哪能行。 突然间,雍门雨晗飞快地打开门,然后就跑了出去,顺带着还撞到了几个仆人。 等龙云反应过來之后,雍门雨晗都跑得沒影了。 “追,马上给我追。”龙云大声喊道。 “是,老爷。”几个仆人听到之后,赶紧就转身追了出去。 但是,等他们追到大门口才知道,雍门雨晗已经出门了。 因为刚刚那些守门的人,可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 这时候,龙云也追了出來。 他是真发火了。 一旦动了真火,可就了不得了。 “带人就给我追,追不上,就不要回來了。”龙云喊道。 “是,老爷,您放心吧,我们这就去追少奶奶。”几个仆人说完之后,就又叫了几个人,随后就往外跑去。 再说雍门雨晗,跑出龙家之后,就拼命地往家里的方向跑去,但是跑了一会儿才想起來,这时候不能回家,因为龙云肯定会去家里找她,这样的话就是给自己的爹还有兄长找麻烦了。 想到不能回家之后,雍门雨晗就有些为难了。 不回家,那还能去哪。 不管了,先找个地方躲一躲,等明天白天再说吧。 想到这里之后,雍门雨晗就随便找了一家客栈,她身上倒是有一些散碎银两,住几天都足够了。 她特意让店伙计给她找了个僻静的屋子,一进屋,她就觉得心里很乱,算起來,发生到现在这一幕,都是从小事引起的。 可惜,小事往往都能发展成大事,有多少滔天大祸,都是从不经意地小事中慢慢发展出來的。 雍门雨晗想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有些头疼,于是就躺在床上睡了。 第一千三百八十六回-二次进府 她睡下之后沒多久,就舒舒服服地睡着了,而且还做上美梦了。 但是她倒是舒服了,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接下來,会出现什么大乱。 龙云吩咐仆人们出去追之后,就回到龙江的卧房,这时候,龙江正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低着头,而龙夫人则是在一旁不停地劝慰。 “好了江儿,回头抓回來,让你爹好好收拾她。” “哼,你这个废物,简直是沒救了,堂堂男子汉,竟然让一个女人给打了,你说说你,你还能干什么。”龙云指着龙江破口大骂道。 “你看看你,你说儿子做什么,儿子又沒有错。”龙夫人袒护地说道。 “沒错沒错,都是让你惯的,你看看现在,江儿有一点血xing吗,遇到点这种事也要我來给他解决,唉,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成这门亲事,江儿根本镇不住雍门雨晗。”龙云接着说道。 “这亲事又不是我要选的,是你定的,现在你还來说我。”龙江抬头驳斥道。 “你个兔崽子,敢跟我顶嘴,我看你是想挨揍了。”龙云气得瞪着眼吼道。 “江儿,别说了。”龙夫人一看龙云瞪眼了,就赶紧劝了龙江一句。 “哼,废物。”龙云气得无可奈何了,便只能转身离开了。 出了门,他就吩咐人准备马车,他要去一趟雍门府。 这雍门雨晗跑出去,肯定也就是回家了,因为她也沒别的地方可以去。 “去雍门府。”坐在马车中的龙云,不耐烦地吩咐了一句。 沒一会儿,马车就來到了雍门府外,龙云下了马车之后,就径直往里走去,都沒让人通报,门外的守卫看到是龙云,也不敢拦着,就让他进去了。 这时候雍门震正在书房中琢磨事,而雍门子狄则是在院子里散步。 所以,沒走几步,龙云就遇到了雍门子狄。 “龙将军。”雍门子狄听到急促地脚步声,仔细一看,竟然是龙云。 “你妹妹呢。”龙云心里有火,所以说话也就沒那么客气了。 “啊,雨晗。”雍门子狄愣了一下,根本沒反应过來。 “别装傻了。”龙云说道。 “龙将军,您可能误会了,小妹已经回去了,是我亲自让人送她回去的,而且送她的仆人也都回來了。”雍门子狄说道。 “我知道,但是她后來又跑了。”龙云气呼呼地说道。 “又跑了。”雍门子狄惊讶地问道。 “是啊,别告诉我她沒回來。”龙云接着问道。 “确实沒回來啊,怎么又跑了,这不可能啊。” “哼,不可能的事可多了,你听说过一个女人打自己的夫君的吗。”龙云说道。 雍门子狄咂了一下嘴,然后还皱了皱眉头,一脸很无奈地说道:“不是,龙将军,您这是在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不用管,好,既然你妹妹沒回來,那你爹呢,我找他也行。” “家父在书房,您在会客厅等一下,我这就去叫他。” 说着,雍门子狄就赶紧往雍门震的书房走去。 “父亲,龙云又來了。” “哦,他又來做什么。” 正在书房想事的雍门震,惊讶地问了一句。 “谁知道呢,不过听口气,好像雨晗又跑出龙家了,而且龙云还很不高兴的样子。”雍门子狄答道。 “哼,这个雨晗也太不懂事,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不行,这是我得好好教训她一下。” 说着,雍门震就起身随着雍门子狄往会客厅走去。 刚进会客厅,还沒等他打招呼,龙云就气呼呼地说道:“太傅大人,还请你给个公道。” “亲家,你这沒头沒脑的话,是什么意思啊。”雍门震反问道。 “这个雨晗也太不像话了,居然动手把江儿给打了,你说说,这还有沒有个规矩了。” 龙云话音一落,雍门子狄和雍门震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两人的心境是截然不同的,雍门震是惊讶和生气,而雍门子狄则是惊讶和佩服。 “龙将军,您这是开玩笑呢,还是说真的呢。”雍门子狄趁着雍门震还沒表态,就赶紧问了一句。 “笑话,这等丑事,我还有心情开玩笑。”龙云说道。 “亲家,你别急,这到底怎么回事。”雍门震问道。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但是江儿确实被她打了,还给打倒在了地上,然后我正要训她几句,结果她就夺门而出跑了出去,我已经让人去找了,怎么,她沒回來。”龙云问道。 “沒有啊,沒有回來啊。”雍门震答道。 顿了一顿,雍门震接着说道:“亲家,这雨晗确实有些不像话了,您放心,等她回來,我一定好好管教她,实在不行,就关她几天不给饭吃,让她好好尝尝苦头。” “太傅大人啊,我真就是不明白了,人家大家闺秀都是特别懂规矩,怎么你这女儿,净做一些出格的事啊。”龙云气愤不过地说道。 “管教不严,管教不严。”雍门震知道理亏,就陪着笑脸说了一句。 但是雍门子狄却沒有顺着他的话说。 “龙将军,这话也不尽然,小妹在家里可是掌上明珠,一向很听话,这嫁过去之后受了冷落,心绪不宁,闹个脾气也是正常的。” “混账,我在和太傅大人说话,此地岂有你说话的份。”龙云突然怒骂一句,把雍门子狄给吓了一跳。 本來龙云就对他到龙家指责龙江的事耿耿于怀,之前來找雍门震要说法沒有得逞,现在,正好抓到机会了。 他这么一骂,倒是合情合理,本來这两人说话,雍门子狄就不该插嘴。 “你。” “子狄,你太放肆了,退下。”雍门震老谋深算,知道龙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就跟他和龙云在下棋一样,上一步他雍门震占了点便宜,那这下一步,龙云肯定得绞尽脑汁扳回一次。 “是,父亲。”雍门子狄赶紧答应一声,随后就离开了。 “犬子有些放肆了,亲家别往心里去啊。”雍门震笑着说道。 第一千三百八十七回-欲动家法 “太傅大人,不是我龙云小題大做,实在是这一次雨晗太过分了,再怎么样也不能动手打人啊,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夫君,太傅大人,这件事,您打算怎么办,这要是传扬出去,我龙家的脸面还往哪里放。”龙云不依不饶地说道。 其实这话就是个噱头,龙云不会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给雍门震一些压力罢了。 雍门震心里明白,可嘴上还是得顺着龙云说道:“亲家,我雍门震不是那不讲道理就护短的人,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雍门震知道雍门雨晗练过几下子,虽然是三脚猫的功夫,可那也比那龙江厉害多了,真要动手打起來,雍门雨晗打龙江跟玩一样。 既然雍门雨晗惹下这等事,雍门震就是心里再偏向雍门雨晗,也不能表态了。 “好,既然太傅大人如此深明大义,那我也就放心了,等到雨晗被找回來之后,我会用龙家的家法來惩罚她。”龙云恶狠狠地说道。 龙云越说越气,起先龙云对雍门震是百般礼让,私下也对龙夫人和龙江说过不止一次,但是现在龙云忽然发现,自己礼让,可是人家居然以为他懦弱,开始肆无忌惮了。 说不得,龙云这次要找点面子回來了。 “家法,好说好说,只是不知道亲家的家法是什么样的。”雍门震心里咯噔一下,想问又不愿意问,微微权衡之后,还是决定问一句。 “这个就不劳太傅大人操心了,放心吧,我自由分寸。”龙云答道。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再管了。”雍门震答道。 从开始到现在,雍门震表现的都十分有礼,一点也沒有强硬,龙云的心里,也就自然而然地舒服了一些。 “唉,太傅大人,不是我心狠,实在是有些事能容忍,有些事它不能容忍。”龙云忽然悠悠地叹了口气,话语也软和了许多。 雍门震点点头,似乎很理解似的说道:“这个自然,雨晗现在算是你龙家的人了,你愿意怎么管教我也就管不了了,“ “太傅大人,其实管教与否还在其次,我是真心希望雨晗这孩子能和江儿好好生活,江儿胆小懦弱,而雨晗倒是颇有男儿气概,要是雨晗能把江儿给改变一下,那就好了,“龙云说道。 雍门震笑了笑,然后微微说道:“亲家,放心按你的想法去做吧,我绝不参与,“ “多谢太傅大人,那我就告辞了,“龙云本來是來找雍门雨晗的,既然找不到,他就只能跟雍门震理论一番,现在理论的差不多了,自然也就该走了,这叫见好就收,免得再多说几句,又被雍门震给翻盘了,这雍门震的口舌之利,龙云可是深有感触。 龙云离开之后,雍门震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差,两道眉毛也紧紧地拧在了一起,眼睛也忽大忽小。 “父亲,您刚才应该说句话的,这龙云是禁卫军统领,带兵多年,脾气可不是很好,万一对雨晗下了狠手,吃亏的是雨晗啊,“ 其实雍门子狄并沒有走远,而是一直悄悄地躲在一旁,不是他喜欢偷听,实在是他放心不下雍门雨晗,想听听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当他听到龙云说要动家法,而雍门震并沒有异议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想蹦出來说几句了,可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雍门震沒有说话,而是阴着个脸。 好半天之后,他才缓缓说道:“一点小事,越來越麻烦,这龙云带兵确实是一把好手,可这治家,简直一无是处,看看他那儿子就知道了,唉,我现在真有些后悔,实在不该草率地决定让雨晗嫁给龙江,“ 听到这句话,雍门子狄顿时震惊不已,印象中,他还沒见雍门震对自己做过的事而后悔过呢。 这应该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了。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您可从來沒后悔过啊,“雍门子狄问道。 “你不懂,爹老了,有时候有些事还是沒有想得太周全,我只想着能通过雨晗和龙江的联姻,而拽來龙云这个强有力的帮手,但是现在看來,好像事情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说道这里的时候,雍门震的口气中竟然还有了一丝隐隐约约地自嘲。 “父亲,您就是太着急了,其实龙云这个人,即便拉拢來,他也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毕竟他的身份特殊,是掌管着禁卫军的,皇上对他肯定是盯得紧紧的,恐怕他只要有一点异动,皇上那边就会下手了,“雍门子狄说道。 “你这话说得很有道理,爹就是沒想这么周全,只是觉得尊王他老人家现在已经赋闲在家了,咱们支持二殿下的这些人,实力陡然下降,若是再不找一个厉害的人物,我怕最后失败的,就是咱们了,“雍门震无奈地说道。 “父亲,话虽如此,但一切不可强求,雨晗和龙江并无感情,就看现在吧,成亲才几天,就出现这么多事,以后还不知道得有多少麻烦呢,说句不该说的,别回头拉拢龙云沒拉拢來,反而咱们还多了一个仇人。 雍门子狄说完这句话之后,雍门震忽然转过身來,两只眼睛闪着寒光瞪着他,弄得雍门子狄吓了一跳。 “疏忽了,是我疏忽了,“雍门震眼睛里的冷光一下子就灭了。 “父亲,还不算太晚,这件事究竟要如何收场,还得您拿个主意,我真怕雨晗会吃亏啊,“雍门子狄说道。 “这个你就放心吧,我刚才的话龙云应该明白,小小惩戒一番是可疑的,也是应该的,但是如果让雨晗少了一根毫毛,哼,他龙云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别看爹岁数大了,但是想弄一个龙云,还不是问題,“ 雍门震这番话,多多少少带了一些情绪在里面,要是以往,这话确实沒问題,区区一个龙云自然不被他放在眼里,但是现在今非昔比了,雍门震的实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第一千三百八十八回-久寻不见 所以说,刚才雍门震那番狠话多少就有些气愤地因素在里面了。 “父亲,话是这么说,不过还是别把事情闹僵的,本來也沒大事,龙云一个当长辈的,着实不该参与进去,这倒好,发生他沒法收拾的事了,还是要來找咱们,唉。”雍门子狄很不满地说道。 “算了吧,你以为龙云就只是为了这一件事而來,我告诉你吧,你去龙家冲着龙江发了一通脾气,那龙江拿你沒办法,可是龙云肯定记恨在心里,他刚刚那一趟沒找到结果,这不,就刚才,他不就对着你骂了一句吗,这是他找面子呢。”雍门震说道。 “这个我懂,所以您看我也沒说什么。”雍门子狄笑着说道。 “你懂就好,所以你以后办事,也要长记xing,好了,这件事你多注意一下,明天我还约了几个朋友有重要的事,先去睡了。” 说完,雍门震就转身离开了。 “唉,麻烦呀。”雍门子狄望着雍门震的背影,也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 这天,龙家可以说是彻夜未静,一个晚上都在闹腾,派出去的人差不多已经七八趟了,可是一无所获,还是沒找到雍门雨晗。 而龙云的心情,也渐渐地从十分生气,转变为了生气,到现在,已经是焦虑加紧张了。 雍门雨晗一个姑娘家,能去什么地方,雍门家又沒有什么亲戚,她除了回家,还能去哪里。 但是现在的事实就是,怎么找也找不到。 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后半夜了,大街上别说人了,连狗几乎都看不到了。 “老爷,夫人,还是沒找到少奶奶啊。” 最后几个派出去的人,现在也回來了,带回來的依旧是不好的消息。 “这她能去哪,会不会出城去了。”龙夫人在一旁说道。 “出城,这不太可能吧。”龙云嘀咕道。 “怎么沒可能,你去问问啊。”龙夫人说道。 “好,我这就去。” 龙云说完,就马上骑马赶了出去,这个时候城门早就关闭了,京城四个城门,龙云挨个问了个遍,可是得到的回答都是沒看到雍门雨晗出去过。 兴许是忘了,兴许是沒看清,总之可能xing很多,但是结果却是如此。 这时候,龙云忽然紧张了起來,这么晚都找不到,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想到这里,他再也冷静不下來了。 “快,马上回府,让所有人都出去给我找,记住了,就是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到。”龙云对着跟着自己的随从说道。 “是,老爷。” 随从听完,马上就飞快地朝家里跑去。 而龙云也沒闲着,他又到了几个官场上的好友家中,让他们也派出他们府上的仆人和护卫都出去帮着找找,这么晚了,衙门里也沒人,他只能用私人关系了。 好在龙云面子够大,凡是被他找上门的,无一例外都答应了,而且还很积极,就跟自己家里人走丢了一样。 就这样,平时很平静的京城,忽然间一下子热闹了起來,尤其是现在,都是后半夜了。 不知不觉,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所有派出去的人,都筋疲力尽了,可是还是沒有找到。 他们找了很多地方,一些民居,甚至还有一些道观,寺庙,都找了,甚至几家客栈也都找过了,但是就是沒找到。 其实说起來有些凑巧,雍门雨晗所住的客栈,既 不是大客栈也不是一般的客栈,而是很差的那种客栈,说它差,是因为太小了,不仔细看真看不出來,而雍门雨晗,就是误打误撞了,这真是应了那句无心插柳柳成荫的话。 “老爷,夫人,都找遍了,实在找不到啊。”几个仆人苦着脸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龙云经过一夜的折腾,已经很疲倦了,所以就打发人赶紧离开了。 “老爷,您说这雍门雨晗到底去哪了,这一夜都不见人啊。”龙夫人焦急地说道。 “麻烦了,真是麻烦了,这要是找不到,回头雍门震知道了,还不得吃了我们。”龙云恼怒地说道。 “这事儿能赖我们,是她自己跑出去的好不好。”龙夫人说道。 “不管是不是她自己跑出去的,毕竟是从我们家离开的,好了好了,我去一趟兵马司,让他们帮着找找,昨天那些仆人有些地方也不敢去,说不定,这雍门雨晗躲到他爹的朋友家去了。” 龙云这话到也是有可能,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假设人家身份地位都很高,那么,派出去的那些仆人,还真不敢去打扰。 “你先睡一会儿吧,吃点东西再走。”龙夫人看着双眼红肿地龙云,心疼地说道。 “不了,沒胃口吃,对了,江儿呢。”龙云直到这时候才突然想起來,这自己忙活了一夜了,怎么龙江反而一点动静也沒有。 “江儿可能还沒起來呢吧。”龙夫人唯唯诺诺地说道。 “什么。”龙云一听这话,差点沒蹦起來。 “我们这这里折腾一夜帮他找媳妇,他倒是好,竟然在睡觉,这个混账东西,我非得教训一下他不行。”龙云说着,就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龙夫人本來想拦着一点,但是最终沒敢伸手。 龙云來到龙江卧房之后,一掌就把门给推开了,果不其然,龙江正舒服地躺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呢。 看到这一幕,龙云不禁怒火冲天,他飞快地走过去,先从桌子上拿起茶壶,接着走到床前,将壶嘴对着龙江的脸,一股脑儿地就倒了下去。 茶水经过一夜,早就冰凉了,这天气,冰凉地茶水泼在脸上,谁能受得了。 “噗。”龙江正在做梦,忽然间觉得脸上凉凉的,起初还以为是在梦里,但越來越觉得不对。 “谁啊这是,谁,哪个混蛋。”龙江终于醒了过來,知道不是自己在做梦,而是有人在往自己脸上泼水。 一开始龙江第一反应是雍门雨晗干的,所以就恼怒地骂了几句 可是当他回过头看到龙云那张脸之后,一下子就给吓懵了。 第一千三百八十九回-君诲家事 龙江马上就给吓醒了,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坐了起來,结果因为起來的太猛了,脑子里还黑了一下。 “你这个混小子,连你爹都敢骂了,啊。”龙云心里明白龙江不是故意的,但还是要借題发挥一下。 说完之后,龙云还用手拍了龙江的脑袋几下,彻底给他拍醒了。 “你说说你,你媳妇跑了,你知道昨夜咱们一家人都去做什么了吗,爹拉下这张脸到处去求人帮着找,你倒好,竟然还在这里睡大觉,你说说,你还有沒有良心,有沒有。”越说越气,气到最后,龙云忍不住又动手打了他几下。 龙江沒敢还嘴,连躲也沒敢朵,就那么挨了几下。 打了几下之后,龙云便恼怒地吼道:“赶紧滚起來,去找人,找不到雨晗,你也不用回來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龙云就气呼呼地转身离开了。 刚一踏出门,龙云眼角的余光就发现旁边躲了一个人,仔细一看,原來是龙夫人。 看龙夫人那表情就知道,刚才龙云在屋子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她知道了。 “还有你,我跟你说,你要是再敢惯着他,我连你一起收拾。” “是是,老爷您消消气,千万别再生气了,江儿会听话的。”龙夫人战战兢兢地说着。 作为禁卫军统领,龙云几乎很少回家住,这段时间是皇帝体恤他,知道他刚刚娶了儿媳,所以让他在家里多陪陪家人,但是这也好几天过去了,龙云知道虽然皇帝沒说,但是自己也应该知趣,不能再总是回家來了。 禁卫军负责着整个京城以及皇城的安危,至关重要,决计不可一日无帅,龙云也深知这个道理,本來他打算过了今明两天就马上全身心的回去办他的差事,可是现在看來,不可能了。 家里一团糟,龙云总得解决完再说啊。 想來想去,他还是决定去跟皇帝告个假。 皇帝一般起來的都很早,除去上朝的时间,皇帝一般都是用完早膳之后,到后花园散散步。 龙云來的时候,皇帝刚刚散步回來,正要去御书房审阅奏章呢。 “臣龙云参见吾皇万岁。” 龙云大老远看到皇帝在一堆侍从的陪伴下往这边走來,于是就赶紧跪在了地上。 皇帝这时候其实正在琢磨事,冷不丁听到声音,赶紧抬头看了过去。 “哦,是龙爱卿啊,快起來吧。”皇帝和蔼地说道。 “多谢皇上。”龙云道谢之后就赶紧站了起來。 这时候皇帝也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看了龙云一眼之后就问道:“今天怎么來这么早,是有事找朕。” “皇上,臣该死,家中有些琐事要处理,所以想來跟皇上告个假,请准臣再耽搁几天。”龙云说道。 “哎,你这是什么话,朕不是说了吗,你家里刚刚添了人,一家人是得好好团聚团聚,朕说了,你以后就和那些大臣们一样,他们回去的时候你也就回去,晚上就不必留在宫中了。”皇帝和气地答道。 “臣多谢皇上体恤之情,万死不能报恩,只是臣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本來臣打算今明两天就跟以前一样在宫里守夜,但是家里出事了,所以实在沒办法。”皇帝说是皇帝说,他龙云可不能不知好歹。 “出事了,龙爱卿家里出了什么事。”皇帝问这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这龙云家中出事,多半是很雍门雨晗有关系。 “皇上,这是臣的家丑,不敢说出來,怕是有辱圣听啊。”龙云惶恐地答道。 “哎,你这是什么话,朕对你可一向是跟一家人一样,你就别跟朕见外了,说不定朕还能帮你的忙呢。” 皇帝既然这么说了,那龙云也就只能如实禀告了。 这也是龙云的一个优点,无论什么事,只要是皇帝很想知道的,他都会据实禀报,不掺半句谎言,想想看,若不是如此,皇帝怎么放心把都城和皇城的安危,都交到他手中呢。 很快,龙云就把事情叙述了一遍,只是省去了他和雍门震的对话,反正皇帝也沒问到这个,能不说也就不说了。 听完之后,皇帝先是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说道:“你呀,你这是娶了个烈xing女子当儿媳啊,以后有你苦头吃了。” 龙云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答道:“皇上见笑了。” “雍门震这个家伙,教导子女很是奇怪,他那儿子雍门子狄,虽然是个七尺男儿,但是行事作风小心谨慎,很懂规矩,反过來看看他那女儿,却从小顽劣,无法无天,这还真是有意思,儿子的xing格像是女儿,女儿的xing子,却好像儿子了,哈哈。”皇帝似乎对雍门震的一对儿女很了解一般,随口说着,还笑了几声。 “皇上所言极是。”龙云沒弄清皇帝的本意,所以不好接话,只能先顺着说。 “龙爱卿啊,这不是什么大事,年轻人嘛,尤其是刚成亲的,哪能不闹别扭,对吧,让他们闹去吧,只要不闹出格,你们这些做长辈的也就乐得清闲,不管他们,这种事,得让他们自己去琢磨,等他们琢磨透了,知道两口子在一起不能总这样的时候,你们自然就解脱了,换句话说,你们现在就是搅合进去,也是白搭,非但沒有作用,说不定还弄得越來越麻烦。” 别看皇帝是一国之君,可是说起这家长里短的,竟然还头头是道呢。 龙云听了之后,赶紧连连点头道:“皇上教诲的是,臣记下了。” “那孩子跑不远,你让人找找,实在不行朕派人帮你去找,只是找回來之后,别打也别骂,让她和你儿子自己去理论。”皇帝笑着说道。 这话看似像是建议,但龙云知道,皇帝既然说了,那他就得照办。 “臣遵旨。” “对了,这事儿吧,不光你别掺和,最好雍门震也别掺和进來,别为了两个孩子的事,让你俩再有矛盾。”皇帝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第一千三百九十回-心伤而去 皇帝的这句话,不像是随便说的,龙云已经清晰地察觉到了皇帝的心思。 臣和君弱,臣不和,君强,这简单的道理皇帝是肯定明白的。 如果朝廷里的大臣都上下一心的话,那么皇帝就会被孤立起來,而如果大臣们之间互相都留个心眼的话,那么皇帝就会更容易牵制他们了。 正是有了这层意思,龙云才觉得皇帝这话,不太好回答。 看到龙云沉吟片刻而不语,皇帝便接着说道:“好了,好歹是你的家事,朕就不多说了,去忙吧,什么时候忙完什么时候再來就是,家事不宁,外事何谈。” 既然皇帝主动岔开了话題,那龙云也就乐得省心,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就马上离开了。 回到家中,雍门雨晗还是沒有消息,沒办法,龙云只能再去一趟雍门府了。 而就在龙家人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雍门雨晗却十分悠然自得的正在往家中走去。 此时此刻的她,还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然,她也猜测到自己这一夜沒回去,两家人肯定都会着急,但是却沒预料到能急成什么样。 “雍门雨晗。” 就在雍门雨晗往回走的时候,突然间,一个暴怒地声音从她身后传了过來。 她被吓了一跳,赶紧回头一看,竟然是龙江。 龙江是被龙云逼出來的,而且还挨了打挨了骂,自然对雍门雨晗就心存怒气了。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來全不费工夫,走在大街上,就正巧让他撞到了。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走,跟我回去。”龙江看到雍门雨晗之后,就气呼呼地走了过來,他身后还跟了几个龙家的仆人,看到雍门雨晗之后,这些仆人们也都松了一口气,因为从昨夜到现在,最累的,是他们。 不过,雍门雨晗看到龙江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本能地竟然撒腿就往前跑,有可能是被龙江那口气给吓到了。 看到雍门雨晗又跑了,龙江更是怒不可遏,他不善言谈,用手往前一指道:“赶快给我追。” “是,公子。” 这一幕,自然也吸引了周围的老百姓,他们对这种事也习以为常了,还以为是谁家小孩闹别扭的,只是任他们也想不到,这往日只会发生在普通百姓家中的事,竟然也会发生在权倾朝野的达官显贵身上。 一路小跑,雍门雨晗很快就來到了家中附近,她沒敢从大门进去,而是直接來到了后门处。 后门处,照例还是有几个仆人在此处,看到雍门雨晗急急忙忙地过來,几个仆人都惊讶不已。 “小姐,您怎么來这儿了。”一个仆人好奇地问道。 雍门雨晗神色很是紧张,她左右看了一眼之后便说道:“小声点,别声张,我有点事,开门,“ 虽然雍门雨晗已经嫁出去了,但是雍门府的仆人对她依旧和以前一样尊重,所以听到她的话之后,马上就把门打开了。 从后门进去后,雍门雨晗弄不准雍门震和雍门子狄在不在,于是就想着去雍门震的书房看看。 一路走过去之后,雍门雨晗就來到了会客厅的外面,正要从后面绕过去,却马上被一个声音给吸引住了。 “这孩子太放肆了,成亲女子夤夜未归,这简直是丢人,传出去我雍门家还有什么脸面,亲家你放心,我马上让人去找,子狄,你马上给我带人去找,找到之后给我弄回來,她要是不回來,你就把她给我绑回來,回來之后,我非得狠狠教训她一通不可,“ 这声音雍门雨晗当然知道是谁的。 “父亲,您消消气,小妹估计是去谁家玩了,咱们有话好好说吧,“雍门子狄劝道。 “你给我闭嘴,再敢多说话,连你一起收拾,快滚,“ 雍门震显然心情很不好,而且是极度不好。 “太傅大人,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雨晗,不然的话,这一夜过去,说不定都有危险了,“这个声音,是龙云的。 “有危险更好,死了倒是清静,“ 本來昨夜龙云來的时候,雍门震还沒当回事,以为就是雍门雨晗闹个情绪躲出去了,但是沒想到,竟然一整夜都沒回家。 这成家女子擅自外出,夜不归宿,按照现在的世俗來说,这是非常无礼也是非常容易让人耻笑的,而且耻笑的不仅仅是这个女子,更会耻笑这个女子的家人。 雍门震是个很要面子,而且很重家规的人,这等丑事如今就出现在他女儿身上,这让雍门震现在站在龙云面前,都觉得矮了他三分。 “好好,父亲您别生气,我这就去,“雍门子狄一看这苗头不对,也就赶紧离开了。 “小姐,您这是要走啊,“ 后门处的几个仆人,忽然看到了一脸失落地雍门雨晗,又回來了。 雍门雨晗沒有搭理他们,直接推开门,就直接离开了。 这里的仆人还不知道雍门震发火的事,否则的话,肯定会留下她的。 但是不到片刻,就有人过來传话了,说全部都得出去找雍门雨晗。 听到这个消息,这几个仆人都觉得很奇怪,于是就赶紧禀报给了雍门子狄,雍门子狄一听,脑子里马上就反应了过來,这雍门雨晗明明回來了,但是却又心情失落地走了,这肯定是她听到了雍门震的那一番狠话。 其实那也是雍门震的气话,可这气话得分谁听了,雍门雨晗听了,肯定沒心眼儿地就以为是真话了。 想到这里,雍门子狄暗道一声不好,马上就将人全部派了出去。 …… 京城里这两家人正在热闹,歙州城那边,这天也來了一个厉害人物。 那就是刚刚上任的川陕总督,皇长子德王殿下。 德王是特意來微服私访的,身边除了齐赋和几个贴身护卫之外,就再沒有其他人了。 “公子啊,咱们这走了一路了,是不是找个地方歇歇,“装扮成管家模样的齐赋,笑着对德王说道。 德王抬头看了看天色,便点头说道:&“也好。” 第一千三百九十一回-微服泸州 见德王点头了,齐赋便对着几个护卫使了个眼色,众人便走进了路边的一家酒楼。 进去之后,齐赋就点了几个菜,但是沒有要酒。 几个护卫本來不想坐下一起吃,但是德王的意思是,既然微服私访,那一切都要从简,再这么规矩一大堆,是肯定会引起别人怀疑的。 “赶紧吃,吃完咱们还得陪着公子赶路呢,“齐赋故意说道。 几个护卫见状,也就依言坐下了。 简单吃了顿饭,又稍微休息了一阵子之后,德王一行人就离开了酒楼,吃饭的时候他们就商量好了,吃过饭之后,就准备去关家看看。 关家既然是池中天的势力,又和泸州城官员被杀一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势必是要去看看的。 其实这时候,关家除了秋蝉和冯破山之外,就沒有别人了。 武阳在忙活帮人送货的事,自从出了这事之后,关家帮人送货的生意也耽搁了几天,这每耽搁一天,就白白损失了不少银子,所以池中天当机立断,让武阳先把这摊子给收拾起來。 按照池中天的想法,他想把歙州的中天镖局和这里的关家给弄成一家,弄成分号,如此一來,生意就会越來越大了。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想法,因为眼前的麻事,还一堆呢。 比如现在,池中天就在知府衙门,接受讯问呢。 关紫渔自从被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带走之后,就一直沒有回來,池中天打听过几次,说是案子沒查清楚,不能放人,不过为了照顾池中天的面子,葛辉还是动了点手脚,沒让关紫渔待在大牢里,而是待在了知府衙门后院的一间屋子,外面装模作样地派了几个护卫看守,也算是给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一个交代。 池中天找过葛辉几次,想问问能不能把关紫渔先放出來,可是葛辉的一番话,就让池中天打消了念头。 “现在这案子,已经是皇帝亲自下令查办的案子了,别说他一个小小的知府了,就是让朝中最大的官员,也不敢擅自做主,“ 本來一件和关紫渔无关的事,现在竟然扯到了皇帝身上,也难怪池中天的面子不管用了。 这不,就今天,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员忽然派葛辉去把池中天给叫來询问,池中天本來不想來,但是葛辉告诉他,圣旨上已经说了,任何和本案有关系的人,必须全力配合查案,否则格杀勿论,还要诛灭九族。 池中天也不是那不明事理之人,他明白现在不是他耍脾气的时候,于是只能老老实实地來到知府衙门,接受询问了。 在公堂上,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分坐两边,正中间坐的是葛辉,他现在已经正式成为泸州城的知府了。 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都认识池中天,也知道他的來头,所以也就沒为难他,非但沒有让他下跪,还给他搬了一把椅子让他坐在一旁,于是,这世间少有的一幕公堂审案,就这么出现了。 “池中天,你现在说吧,为什么要來泸州,“大理寺的官员威严地问道。 池中天看了一眼旁边正在奋笔疾书的师爷就知道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牢牢地记录在册,所以,绝对不能胡说八道,每一句话,都得仔细斟酌。 “泸州城中的关家是我的势力,我是來看看他们有沒有什么麻烦的,江湖上麻烦事很多,尤其是这川府一带,向來不怎么太平,“池中天答道。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沒有别的原因,“大理寺官员接着问道。 “沒了,“池中天答道。 “那好,那本官再來问你,泸州城前任知府庞永清和泸州城巡防营将军展存被杀之时,你在不在泸州,“大理寺官员又问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不在,“ “你可要说实话,“ 池中天微微一笑,然后语气坚定地说道:“绝对不在,“ “那两位大人被杀之后,你出现在了泸州城,对吧,“ “是的,“ “好,我问完了,“ 大理寺的官员问到这里之后,就对着对面刑部的官员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问了。 “池中天,本官问你,川陕总督府的总督大人曾经來泸州办案,据说你见过他,是吗,“刑部的官员问道。 “正是,我见过总督大人,“池中天答道。 “按照葛大人所说,本來关紫渔当时已经被带到了衙门,可是总督大人遇到你之后,和你聊了几句,就把关紫渔给放了,本官想知道,你是否向总督大人行贿了,或者说是总督大人知道你的身份,徇私枉法了,“刑部官员语气尖锐地问道。 池中天听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知道这个刑部的官员问的话,绝对是已经琢磨了好久的了,每一句都是关键中的关键,丝毫不能答错。 如果说是实情,那么总督大人确实有点那么个意思,可能是忌惮池中天的身份,也可能是想讨好他,也许,也许还是那个总督钦佩他在南疆的壮举,反正不管如何,最后就把关紫渔给放了,但是池中天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说,虽说总督大人已经死了,可他还是不想在人家死后再给人家的名誉上败上一下,于是,他想联想便说道:“沒有,我池中天从來不会对朝中任何一个官员行贿,至于总督大人放了关紫渔,完全是因为我有强力的证据说服了 他,并且我也亲自写下一封文书,用我的身家xing命担保关紫渔不会是凶手,而且当时我已经抓了一个帮凶到这里了,帮凶的证词我也已经交给个大人了,在这些确凿的证据面前,总督大人自然会放了关紫渔,“ 说到这里,刑部的官员看了葛辉一眼,接着又问道:“文书在何处,“ “池中天口中所说的那份文书,本官沒有见过,所以并不知情,但之前池中天确实给了一份那个帮凶的供词,本官已经将供词和帮凶一并交给了总督大人,“葛辉答道。 第一千三百九十二回-疑有官鬼 “也就是说,池中天所说的那份文书还有供词,以及那个帮凶,都被总督大人带走了,然后在盘风谷遭遇了歹人,又被抢走了,是这样,“刑部官员接着问道。 “是的,“葛辉答道。 “那好,那池中天,本官再來问你,总督大人之前派人前去关家带人的时候,你曾经百般阻挠,甚至还动手打了朝廷的人,可有此事,“ 池中天听到这话,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因为这事,似乎和这个案子沒什么关系。 可是,这是公堂,葛辉在,大理寺的官员也在,当着这些人,这个刑部的官员所问的话,也一定都是有用的。 “这事是有,原因很简单,关紫渔之前已经被放回來了,而且她并不是凶手,带去问话可以,但方式要恰当,但很不凑巧,当时那个方式,在我看來有些过分了,所以,我就从中阻拦了一下,“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池中天,你胆子不小,你可知道,就凭这一件事,本官就可以把你打入大牢,“刑部官员理直气壮地说道。 葛辉听到这话,心里也是一阵波动,不禁开始暗暗责怪池中天,这耍威风也得分个时候,眼前这两人可是皇帝派來的,你跟人家耍威风,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不过,池中天却丝毫沒有惊呼,反而很淡然地答道:“大人是來审案的,自有公断,您要是觉得我该抓,那就抓,“ “你,“ 刑部官员沒想到池中天胆子竟然这么大,非但沒有退缩,反而还顶上去了。 就在他要发作的时候,对面的那个大理寺的官员,忽然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冲动。 刑部官员看到之后,也就忍了下去,沒再继续说了。 “好,池中天,既然你这么说了,本官只能如实禀报给圣上,关于这个案子,就先问到你这里,但有一条,本案沒有完全查清之前,你不能离开泸州城,关紫渔也不能回去,一切,等案子水落石出之后再说吧,“刑部官员淡淡地说道。 “那不行,配合查案是我的本分,这个毋庸置疑,但是我很忙,我已经在泸州城耽搁很久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所以我想请大人高抬贵手,我与这件事沒有任何关系,人不是我杀的,也不是关紫渔杀的,是谁杀的我已经说了,你们不信我沒办法,不过,你们不信是你们的事,这不能成为将我和关紫渔留下的理由,“池中天已经耗不起时间了,明知道不是自己做的,还非要在这里配合朝廷的人演戏,池中天觉得很痛苦,更觉得在虚度光阴。 “这不可能,圣旨上说了,凡是和本案有关的人,在沒查清之前都不能脱离干系,所以你这个请求,和我们说沒用,“刑部官员笑着答道。 “那和谁说有用,“池中天问道。 这时候,刑部的官员朝着南边拱了拱手,然后说道:“你可以跟皇上说,“ “好,沒问題,我马上去问皇上,“池中天顺口说道。 他倒是顺口一说了,可把堂上这几个官员,都给吓了一跳。 什么叫马上去问皇上,难道皇上就在旁边。 “池中天,口气不小啊,“ 池中天手中有密旨,还有令牌,本來完全可以用强的,但是池中天隐隐地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皇帝明明知道池中天要去找赵为贤,却并沒有和刑部以及大理寺的官员打招呼,难道说皇帝也开始怀疑他了。 联想起那跟着自己的一些御前侍卫,不难看出,皇帝开始对池中天有所防范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池中天才决定不动用密旨和令牌,清者自清,事情跟自己无关,有什么可怕的。 “当今圣上是明君,不会冤枉好人的,我会用我的办法告知皇上,几位大人,我可以走了吗,“池中天问道。 “可以,但是不能离开泸州,“ “这个,还是等回头再说吧,“ 甩下这句话之后,池中天就快步离开了。 出了府衙大门,傲霜雪就迎了上來,看到池中天之后便说道:“师兄,怎么这么半天才出來,“ “哼,朝廷里有人要故意为难我,“池中天说道。 “啊,不会吧,谁啊这是,干嘛为难你,“傲霜雪问道。 “我也只是猜测,究竟是谁,我现在想不出來,“池中天答道。 按照目前这种推测下去,朝廷里有人为难自己,已经不难猜出了。 可是自己在朝廷权势人物里,一向不认识几个,很多都是人家认识他,他不认识人家,认识的那几个,无非就是尊王,雍门震,龙云,刘迎辉他们,但是这些人,沒必要找自己的麻烦啊。 除此之外,还能有谁呢。 见池中天愁眉苦脸的,傲霜雪就有些于心不忍,她赶紧劝慰道:“师兄,别想这么多了,就算有人想为难你,又能怎样,你还怕他们,“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題,我是嫌麻烦,你看看,我都在泸州城耽搁多久了,这歙州城还一堆事,山庄,以及镖局,就全靠叶落一个人,那怎么行,况且,还有......“ “还有什么,“傲霜雪追问道。 池中天本來想说,况且邵津还要去治疗蛊毒,但是忽然一个激灵想了起來,这事儿是不能说的。 “况且,紫渔还被关在衙门里,这时间长了,关家怎么办,“池中天随便编了个谎言,就圆了过去。 “师兄,那你现在想怎么办,“傲霜雪问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沒什么好办法,我得马上想办法告知皇上,顺便也探探路,看看皇上对我是什么态度,“ “皇帝肯定是信任你的啊,你都立下那么大的功劳,皇帝肯定不会怀疑你的,“傲霜雪答道。 虽然傲霜雪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可是对于朝廷中这种君臣之间的事,以及官场上的事,还是一窍不通的。 “功劳再大,也沒用,对于皇帝來说,想怀疑一个人,不必有理由,更不必有顾虑,“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第一千三百九十三回-路遇德王 听了这话,傲霜雪只是象征xing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究竟是听懂还是沒听懂了。 不知不觉,两人就來到了关家附近的大街上,这时候,傲霜雪恰好看到了一个卖头花的小贩,于是就蹦蹦跳跳地走了过去。 “哎呦,这位姑娘,您买点什么。”卖头花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他看到傲霜雪过來之后,就很是热情地招呼了一下。 “我随便看看。”傲霜雪一边挑选着各种头花,一边说道。 池中天跟过來之后,笑着问道:“怎么,觉得好看。” “对啊。”傲霜雪头也不回地答道。 “好看,那就都买回去,慢慢戴着玩。”池中天说道。 摊主一听,差点沒乐得蹦起來,不过,傲霜雪却摇头说道:“那多浪费呀,随便买几个就好了。 说话间,她也就挑好了,总共选了三样头花,都是淡黄色的,并不花哨,不过却透露出了一丝典雅地味道。 “好看吗。”傲霜雪将一朵头花插在头上问道。 “好看,很好看。”池中天说着,就要掏钱。 不过,傲霜雪却已经抢先一步将钱掏出來递了过去,还乐呵呵地说道:“师兄,我也有钱,是我赚的,前段时间我帮着护送了几趟镖,紫渔给了我酬劳呢。”傲霜雪兴奋地说道。 “哈哈,不错不错。”池中天高兴地说了一句,随后就把手里的银子放进了怀中。 “走吧。”正在池中天说完这两个字转过身的时候,忽然间,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起初他还沒反应过來,但是当他确认之后,就马上拽着傲霜雪转过了身。 “干嘛。”傲霜雪被他这突如其來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一时间沒反应过來。 “嘘,别出声。”池中天紧张兮兮地说着,然后还用眼睛朝后面瞥了一下。 傲霜雪看到这个动作,就知道肯定是池中天看到什么人了,于是就很自然地装作在看别处。 “公子,泸州这地方还是很富饶的。” 不知不觉间,一个声音从池中天身后传了过來。 “是啊,先生也觉得泸州不错,那看样子泸州城是真不错了。” “哈哈。” 很快,声音就从池中天身后过去了,等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才转过身來,往一侧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五六个人的背影。 “师兄,那人你认识。”傲霜雪小声问道。 “认识,那个人很有來头,他是当今皇帝的长子,德王殿下。”池中天低声说道。 “什么。”傲霜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还顺便用手指了指前面的背影。 “别出声,我们先回去。” 说完,池中天就带着傲霜雪返回了关家。 刚刚那几个人,正是德王和齐赋一行人,他们在关家附近转悠了几圈,顺便打听了几句之后,就回去了。 “先生,走了大半天了,我有些累了,咱们进去喝杯茶。”德王指着一旁的茶楼说道。 “好。”齐赋知道,德王这是有话要跟他谈。 果然,进去坐下之后,德王先是要了一壶绿茶和几盘小点心,等到伙计把东西都端上來下去之后,他便对着齐赋说道:“先生,依您看,这关家,有什么蹊跷吗。” 齐赋点点头道:“看起來,并沒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咱们也打听过了,这关家以前在泸州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后來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全家都被杀了,但是后來,却有一个关家的人回來了,也就是那个叫关雄的女儿,回來之后,就开始重振关家,短短时间之内,关家就比之前还要兴旺,而且附近的一些武林门派,竟然也都臣服于关家,这其中缘由,很可能是因为池中天。” “沒错,以池中天的本事,武林中恐怕还沒人敢不卖他面子。”德王可是深知池中天的脾气,当初池中天在张素那件事上,沒有给德王面子,反而还隐隐有些教训他的感觉,所以从那之后,德王就对池中天怀恨在心了。 这次的案子,当德王得知这件事能跟池中天扯上一点关系的时候,就已经很兴奋了,而且他还私下授意先行前來的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要对池中天刁难一番。 “所以说,并沒有什么太大的不对劲,池中天是个武林中人,为了自己势力的发展而做出一些打打杀杀的事,不稀奇,而且越是这样,越证明关家肯定不是杀害几个朝廷官员的凶手,因为池中天绝对沒有这样的动机,他现在是要身份有身份,要本事有本事,寻常的官员根本不敢为难他,就连堂堂三品总督,见到他肯定也不敢太放肆,既然池中天沒有这样的动机,那关家就更不可能了,要知道,关家可是池中天在幕后主使的。” 齐赋的一番言论,和德王倒是不谋而合了。 因为要杀人,总要有动机,可池中天根本沒有这样的动机,再说了,德王虽然对池中天怀恨在心,可是对他的品行还是略知一二的,如果是公平來说,他也不相信池中天会做出这种事。 “那先生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解除对池中天的怀疑了。”德王顺口问道。 “倒是不必马上这样,可以先观察一下,把视线转移到别处,甚至,我们可以求助池中天,让他帮忙找找凶手,如果真是武林中人做的这件事,那么池中天找起來,绝对比我们要方便的多,公子,我给您个建议,你马上给皇上上奏,先说池中天嫌疑基本可以解除了,然后再请求皇上恩准让池中天帮助一起查案,如此一來,池中天就会被推倒前面,你的压力变小了不说,还可以顺便让池中天难受一番,到时候查出什么水落石出,功劳全是你的,公子觉得意下如何。” 齐赋说完之后,就静静地看着德王,德王也是琢磨了很久,最后才重重地点点头道:“好,先生你的意思我懂了,这件事,就按照先生说的办吧,我马上给皇上上奏。” 第一千三百九十四回-双面齐奏 衡大师英年早逝,去世的时候还不到五十岁,本來想把掌门之位传给天玄,但是天玄的脾气实在是太暴躁了,可以说当时玄天派沒有一个人能和他成为交心的朋友,这样的xing格,当将有余,但当帅却又不足,所以天衡大师才把掌门之位传给了云字辈的云岩,云岩资质也不错,在他这一辈弟子中威信甚高,练功也刻苦,重要的是xing情温和而又圆滑,不仅可以镇得住门内弟子,而且一些其他门派的人对云岩的印象也不错。 不过,天衡大师临终之前,还是将玄天派掌门信物碧玉杆交由天玄保管,一來是让天玄能从旁辅佐云岩,二來也是想让云岩多历练几年,后來云岩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天玄曾经将碧玉杆交给了云岩,但是云岩沒有要,还是让天玄继续保管,这一下让天玄十分感动,也表明了天玄在云岩心中的地位。 “云岩,我刚才在外面都听到了,怎么,你要亲自下山。”天玄道长冷冷地看着他。 云岩大师赶紧说道:“是的,我正要下山一趟,寒叶谷的池少谷主遇到危难,我理应出手相助。” 云岩大师把‘少谷主’这样的字眼搬出來,也是侧面给自己解释了一下,表明自己下山的必要xing。 不料天玄道长根本不为所动,继续冷冷地说道:“身为一派掌门,怎么能为这等事情亲身而为,传出去像什么样子,江湖同道岂不会看我们的笑话,师兄当年传位给你,是让你光大玄天派的。”云岩大师一把年纪,武林泰山北斗,也就是天玄和天舟了,其他人谁敢这么跟他说话。 云岩被厉责了一通,也沒有生气,而是继续解释道:“因为之前那伙妖人索要碧霞神功的事情,所以我特意让人去给池谷主传信,这些师叔你是知道的,池谷主把他的儿子派來,也是想帮我们解决这件事,而且池少侠也是为了打探敌情,所以才独自前去,现在遇到危险,我不得不救啊。” “哼,当初我就说,那古翍与我们何干,那是苦老头的朋友,又不是我们的朋友,当年苦老头把碧霞神功擅自赠予别人,还沒找他算账,现在闹出麻烦了吧。”天玄大师依然怒火冲天,说话口气还是依旧。 天舟此时出來打圆场道:“我说云岩啊,这事你就别去了,派几个弟子出去找找就算了,找得到就找得到,找不到也不怨咱们,那池中天也不是小孩子,而且人家池远山都敢放心的把他儿子放出來,他的死活你又何必跟着担心呢” “你个老东西给我住嘴。”突然,一声暴喝打断了天舟的话。 众人一时沒反应过來。 等到反应过來之后才看到,这声暴怒居然是从傲霜雪嘴里发出的。 这下,所有人都震惊了。 天舟什么辈分,算起來傲霜雪得叫师叔祖了,而且天舟还是玄天派的长老,虽说武功修为不高,但他在玄天派说话,几时敢有人打断。 而今天就被人打断了,更何况还是被一个小姑娘骂了一句老东西。 “无礼的混账。”突然,云岩大师身后一侧的一个道士纵身而上,抬起右掌直接朝傲霜雪打去。 赵秉容和许重以及武阳三人也被这突 衡大师英年早逝,去世的时候还不到五十岁,本來想把掌门之位传给天玄,但是天玄的脾气实在是太暴躁了,可以说当时玄天派沒有一个人能和他成为交心的朋友,这样的xing格,当将有余,但当帅却又不足,所以天衡大师才把掌门之位传给了云字辈的云岩,云岩资质也不错,在他这一辈弟子中威信甚高,练功也刻苦,重要的是xing情温和而又圆滑,不仅可以镇得住门内弟子,而且一些其他门派的人对云岩的印象也不错。 不过,天衡大师临终之前,还是将玄天派掌门信物碧玉杆交由天玄保管,一來是让天玄能从旁辅佐云岩,二來也是想让云岩多历练几年,后來云岩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天玄曾经将碧玉杆交给了云岩,但是云岩沒有要,还是让天玄继续保管,这一下让天玄十分感动,也表明了天玄在云岩心中的地位。 “云岩,我刚才在外面都听到了,怎么,你要亲自下山。”天玄道长冷冷地看着他。 云岩大师赶紧说道:“是的,我正要下山一趟,寒叶谷的池少谷主遇到危难,我理应出手相助。” 云岩大师把‘少谷主’这样的字眼搬出來,也是侧面给自己解释了一下,表明自己下山的必要xing。 不料天玄道长根本不为所动,继续冷冷地说道:“身为一派掌门,怎么能为这等事情亲身而为,传出去像什么样子,江湖同道岂不会看我们的笑话,师兄当年传位给你,是让你光大玄天派的。”云岩大师一把年纪,武林泰山北斗,也就是天玄和天舟了,其他人谁敢这么跟他说话。 云岩被厉责了一通,也沒有生气,而是继续解释道:“因为之前那伙妖人索要碧霞神功的事情,所以我特意让人去给池谷主传信,这些师叔你是知道的,池谷主把他的儿子派來,也是想帮我们解决这件事,而且池少侠也是为了打探敌情,所以才独自前去,现在遇到危险,我不得不救啊。” “哼,当初我就说,那古翍与我们何干,那是苦老头的朋友,又不是我们的朋友,当年苦老头把碧霞神功擅自赠予别人,还沒找他算账,现在闹出麻烦了吧。”天玄大师依然怒火冲天,说话口气还是依旧。 天舟此时出來打圆场道:“我说云岩啊,这事你就别去了,派几个弟子出去找找就算了,找得到就找得到,找不到也不怨咱们,那池中天也不是小孩子,而且人家池远山都敢放心的把他儿子放出來,他的死活你又何必跟着担心呢” “你个老东西给我住嘴。”突然,一声暴喝打断了天舟的话。 众人一时沒反应过來。 等到反应过來之后才看到,这声暴怒居然是从傲霜雪嘴里发出的。 这下,所有人都震惊了。 天舟什么辈分,算起來傲霜雪得叫师叔祖了,而且天舟还是玄天派的长老,虽说武功修为不高,但他在玄天派说话,几时敢有人打断。 而今天就被人打断了,更何况还是被一个小姑娘骂了一句老东西。 “无礼的混账。”突然,云岩大师身后一侧的一个道士纵身而上,抬起右掌直接朝傲霜雪打去。 赵秉容和许重以及武阳三人也被这突 第一千三百九十五回-欲往引路 事情到了这个结果,德王留在泸州城的目的也就到了,至于细节上的东西,他也不想多耽了。 齐赋曾经跟德王说过,皇帝现在只是让他暂时代替行使川陕总督的权力,可毕竟只是暂时,早晚有一天,德王会离开川陕总督这个位置,所以,在有限的时间里,德王必须多做出一些政绩,这样才是为自己积累政治资本。 而眼下这件事,就是他的第一件了。 几天之后,公文就正式下來了,说是要让池中天到蓉州城里去面见川陕总督,由川陕总督给他安排以后的事。 池中天接到消息之后,马不停蹄地就往蓉州城赶,身边并沒有带随从 “庄主,有弟子回报,池中天來蓉州城了。” 不知道又过了几天,这天,正在滨麟山庄中的孤傲云,在书房里接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消息可靠吗。”孤傲云问道。 “绝对可靠,池中天现在应该已经进城了。” “來了几个人。” “就他一个人。” 孤傲云听到说只有池中天一个人,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自从扶羽圣教栽了的消息传回來之后,孤傲云心里就一直担心一件事,那就是池中天会不会把这件事联想到他头上。 起初,他是这么担心的,但是后來仔细琢磨了一下,又觉得自己是有些杞人忧天了,毕竟这件事和他自己沒有任何关系,自己不过是弄了一帮子用來盯着池中天,而且还沒盯上,就这么一点点连自己都未必能清楚的蛛丝马迹,池中天想从中想出点什么,那是不太可能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心里已经这么想了,但是当他今天听到池中天已经來了的时候,就陡然紧张了一下,当让听到说池中天是一个人來的时候,又放松了下來。 这种心情波动,让孤傲云很不适应,因为这已经隐隐地表明,孤傲云对池中天是有些忌惮的。 或许,连“有些”这两个字,也能去掉了。 “这样,你给我盯紧了他,不管花费多大的代价,一定要让他的行踪随时让我知道,记住了我的话,是不管花费多大的代价,明白了吗。”孤傲云语气冰冷,但态度很是坚决地说道。 “庄主,属下明白,您放心吧。” 池中天到了蓉州城之后,也沒找个地方歇脚,更沒有想着去孤傲云那里走一趟,因为在表面上看來,孤傲云这段时间并沒有给他找麻烦,这一点倒是让池中天颇为满意。 既然有重要的事,那就不能耽搁了,所以池中天进城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往总督府赶去。 川陕总督府位于蓉州城南,和蓉州城知府衙门是在两个不同的方向,以此也是來表明了一种官场上奇妙地关系。 总督府比知府衙门可是要大太多了,池中天到了之后,禀明身份,马上就被护卫给带进去了。 当池中天踏进总督府公堂大门之后,就呆住了。 因为他清楚地看到,大摇大摆,笑眯眯地坐在公堂上的人,竟然是德王。 起初他以为自己沒有看清,还揉了揉眼睛,但是事后发现,确实是德王。 “池将军,别來无恙啊。”德王笑着打了个招呼。 池中天稳定了一下心神,然后也笑着回答道:“下官见过德王殿下,真是沒想到在这里竟然能见到殿下您。” “哈哈,池将军可能还不知道吧,现在本王已经奉旨前來接任川陕总督一职。”顿了一顿,德王又接着说道:“重点是调查泸州城几位官员被杀害一案。” 最后这句话,德王用了一种很微弱,但是很诡异地语气,不知道是特意点了一下池中天,还是想给池中天营造一种紧张地气息。 池中天听到这话,心里惊讶不已,沒想堂堂皇长子,德王殿下,竟然被调派到这里接任总督了。 想想之前很多人对德王的评价,池中天心里不禁一阵好笑,德王不是与世无争,也不是品德俱佳,而是很会隐忍。 这样的人,往往很可怕。 “那下官就恭喜殿下了。”池中天客气地说道。 “池将军,你我都是忙人,客气话和寒暄的话就不必多说了,池将军,想必你已经接到圣旨了,那么我们就直奔主題吧,本督听说,你知道杀害几位大人的真凶是谁,可有此事。”德王问道。 “回总督大人的话,确实有这件事。”池中天不慌不忙地答道。 “那好,既然这样的话,那本督就直说了,你知道不知道那些凶手现在何处。”德王问道。 “真凶在哪,我不能确定,但是我知道他们的巢穴在哪里。”池中天答道。 “哦,在哪。” “金竹山。”池中天答道。 “金竹山。”德王重复嘀咕了一句,似乎沒听说过这个地方。 “对,就是金竹山。”池中天答道。 “你可知道在哪里。”德王顺口问道。 “知道。” “那好,明日就启程,本督将会亲率总督卫队和总督衙门的衙役们前去,到时候你來带路, 并且,你也要带一些人手。”德王马上说道。 见德王如此着急,池中天也是了然于胸,这估计是德王急于在皇帝面前表现一下吧,“好,一切都听您的安排。”池中天答道。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德王说道。 “总督大人,我们可否途径泸州城一下,我打算让人画一幅真凶的画像,让泸州城巡防营的将士们辨认一下,看看是不是真凶,然后我们拿着画像去抓人。”池中天提议道。 这也是池中天给自己留了个后路,如果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的一面之词的话,一旦成功,那他功劳将会很大,可要是一旦失败了,那么所有的罪过都得怪在他的身上,所以,他必须再扯上一些人进來,來和自己分担责任。 “可以,只要是对这件案子有帮助的,本督都会允诺,只是池将军,你可得说准了,别让我白跑一趟。”德王悠悠地说道 第一千三百九十六回-是否借刀 德王看似这句漫不经心的话,其实也是在给池中天下了一剂药,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池中天可千万别耍我。 池中天焉能不知他这点小心眼,于是随即淡淡地答道:“总督大人请放心。” “好吧,那你就回去吧。” “多谢大人。” 从总督府出來之后,池中天就來到了一家客栈,因为明天就要启程,所以池中天也就打算凑合着住一晚。 约莫快到黄昏时分的时候,孤傲云再一次接到了消息,这时候,他正在沐浴,孤傲云有个不算是习惯的习惯,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在后花园中的一个池子里,泡一次冰浴,所谓的冰浴,就是冬天的时候,直接把水倒在池子里,然后赤着身体跳到冰冷刺骨地水中沐浴,而夏天的时候,则是把冬天贮存下來的冰块放进池子中,而人则是躺在冰块上。 据说,这种冰浴,是很刺激人的经脉的,对人也是很有好处的,可惜的是,这看似并不算太困难的事,这世上还真沒多少人能做到。 孤傲云对这冰浴是情有独钟,说不定他这一身武功,就和这个冰浴,或多或少地有些关系吧。 “庄主,打探清楚了,池中天來到蓉州城之后,直接就去了川陕总督府衙门,半个多时辰之后才出來的,出來之后就去了一家客栈休息了,我留了几个人在那附近盯着,一有消息,会马上再來禀报庄主的。 “去总督衙门了,池中天去哪里做什么。”孤傲云躺在冰冷地书中,慢吞吞地问道。 “这个目前还不知道。” “嗯,下去吧,一定看住了他,千万不能出纰漏。”孤傲云吩咐道。 “是,庄主。” 等到这个弟子走了之后,孤傲云的脸色就一下子开始绷得很紧了。 池中天一个人跑到蓉州城來,然后竟然去了总督衙门。 这太奇怪了。 好端端的,他跑到总督衙门做什么。 难道说,泸州城的那件案子,牵扯上池中天了。 想到这里,孤傲云的脸上又忽然有了笑容。 看样子沒错了,否则池中天怎么会老老实实地去什么总督衙门呢。 这么说來,西索阿瑞虽然沒给池中天带來太大的麻烦,可已经给他带來麻烦了,麻烦不分大小,有了你就得去解决,而只要去解决,就一定耽搁时间,浪费心神,这对于池中天來说,无异于雪上加霜了。 孤傲云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暗暗得意,叫你池中天张狂,竟然惹上朝廷的人了,这下子,可有你好看的了。 池中天这时候正躺在客栈中休息,连续奔波了几天,他也累得够呛,趁这个时候,他可得好好歇歇。 躺在床上,池中天一直在琢磨,自己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带着朝廷的人去金竹山了,那么日后,会不会被武林同道们所耻笑呢。 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以为池中天用了什么手段,带着朝廷的人去剿灭扶羽圣教了。 这种事,他池中天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这等于是在打他的脸一般。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答应了,那就得去办,索xing就不管那么多了,带着朝廷的人把扶羽圣教给灭了,也算是解决了自己的麻烦,而且理由还冠冕堂皇的 “先生,您说池中天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借刀杀人的味道呢。” 在总督府后院的偏厅处,德王正在跟齐赋喝茶。 齐赋听到德王问的话,便笑着答道:“这是事发突然,池中天未必早有打算,换句话说,就算他想借刀杀人,那这也得让‘刀’愿意才行啊。” “那先生觉得,‘刀’是否应该愿意呢。”德王诡秘地问道。 “那得看借刀的人,心意诚不诚了,若是池中天所说都是真的,那真凶真是他嘴里说的那些人的话,那么我们也不介意下手除掉他们,至多让池中天也出些人手帮忙就是了,池中天本來就是朝廷的人,这么做,对外也说的过去。”齐赋说道。 “先生所言极是,那么这件事要不要调动一些军队來帮忙。”德王问道。 “那倒是不必了,就现成的这些人就足够了,到时候再观望也行,我建议这次的行动,就以剿灭山贼为名,对外不要说是对武林势力下手,免得引起江湖上的慌乱,那样的话,应该不是皇帝所希望看到的。” 齐赋给他想的很周到,德王听了之后,心里也就清楚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也就已经心里有数了。 “也好,那我们明日就动身吧。”德王说道。 “这么急。” “夜长梦多,早点把这件事处理完,也就早点回去给皇上复命。” “好吧,一切听从殿下的。” 翌日一早,池中天就如约來到了总督府衙门,随后,德王带着齐赋,以及一百多个总督府卫队的人,就浩浩荡荡地朝着泸州城而去。 到了泸州城之后,池中天就先回了关家。 看到池中天回來了,武阳和傲霜雪以及冯破山,秋蝉他们,就都凑了过來。 众人在会客厅中,开始商量事情了。 “借助朝廷的手,來除掉扶羽圣教在中原的巢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会不会落下口实,要知道,武林中人是最反感那些借助朝廷力量的人了。”冯破山听完池中天的话之后,不无担心地说道。 “是啊师兄,你可得想好了。”傲霜雪也跟着劝道。 池中天颇为无奈地说道:“其实你们可能不知道,朝廷里有人要故意给我找麻烦,我现在怀疑就是那个皇帝的长子德王,因为当初他让我帮他办过一件事,但是我沒有帮他办,所以他对我有所记恨,而且你看现在,紫渔还被关在衙门里,至少目前,还沒有要被放出來的迹象,你说我怎么办,这案子跟咱们一点关系都沒有,可是沒办法,朝廷现在只能找到我们这么一个线索,他们有本事去找西索阿瑞吗,沒办法,你以为我愿意借助朝廷的力量呢。” 第一千三百九十七回-查不出来 说完之后,池中天又缓缓吐出一口气,接着再次说道:“沒办法,要想把这次的事情解决好,那就必须要让朝廷抓到真凶,至少,要让朝廷的人明白,真凶确实不是我们,这就足够了,至于别的,以后再说吧,紫渔不能再在衙门里了,必须马上回來。” “中天,我认为这次你应该提两个要求,第一,就是让他们赶紧先放了紫渔,第二,就是要让他们保证,你去帮朝廷办事,那么朝廷也要适当地帮帮你,比如说,你这次去,要带着武阳和霜雪吧,那么关家的安危怎么办。”冯破山笑着说道。 说到这里,池中天先是琢磨了一下,然后就欣喜若狂地拍了一下大腿,然后忍不住伸出一个大拇指。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这么一來的话,我就沒有后顾之忧了,说实在的,这扶羽教的人现在是神出鬼沒,我还真怕他们趁我不在來找麻烦。”池中天笑着说道。 “看不出來,冯老爷子还这么有心眼呢。”武阳跟着打趣道。 “行了行了,少來这套。”冯破山撇了撇嘴说道。 “这事儿还真可以,我这就去找他说,另外,我找了一个画室,一会儿秋蝉你指点一下,把西索阿瑞还有禹成漠的画像都给我画出來,等到了金竹山我有用。”池中天嘱咐道。 “是,公子,属下明白。”秋蝉答道。 “行了,我现在去一趟衙门,你们在这里等我。” 说完,池中天就快步走了出去。 德王这时候正在泸州城知府衙门中听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以及葛辉他们,回禀这段时间所发现的事。 可是很让德王失望的是,他们几乎是一无所获,所知道的事情,无非就是之前池中天早就告诉过他们的,至于什么蹊跷的事,更是沒有。 当然,御前侍卫忽然出现在泸州城的事,葛辉知道,但是葛辉沒敢说,那要是随便说了,一个不小心,可就是杀头的大罪。 “总督大人,这段时间的事,就是这些了。”大理寺的官员刚刚回禀完。 德王失望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难道就一点蛛丝马迹也沒发现。” “大人,关家确实沒有什么诡异之处,这段时间我们明察暗访,在泸州城中,关家的口碑是很好的,而且我们也私下里让人乔扮成普通过路的百姓和那些关家的弟子聊过,从他们口中,也沒得知什么蹊跷。”大理寺的官员答道。 “唉,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皇上下令严查此案,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竟然一点新的线索都沒有,你们是怎么办的事,本督先把丑话说在前面,要是皇上责怪下來,本督是不会替你们顶罪的。”德王故作威严地说道。 “大人息怒,息怒啊。”大理寺的官员一听,赶紧就跪在了地上,葛辉跟那个刑部的人看到苗头不对,也赶着一起跪在了地上。 “本督在你们來的时候就说过,一定要给我严查,结果呢,你们查到的都是本督早就知道的,那要你们做什么,身为朝廷命官,深受皇恩,更要勤勉而为,为国报效才对,但是你看看你们,平日里作威作福,吃吃喝喝的本事比谁都大,一干起正经事來,一个个就知道跪在地上求饶,什么东西。” 说着,德王就來气了,顺手就将摊在公文桌上的一堆公文给扫到了地上。 要是一般的总督,要是敢这么训斥他们,那多半也就活不长了,这些人会怀恨在心,然后想尽一切办法将你整垮,但是现在的总督,不单单是一个总督这么简单,他同时还是当今皇帝的长子,有爵位在身的亲王,德王殿下,以他这个身份,除了不敢骂皇帝和尊王之外,其余的他能把谁放在眼里。 同样,这几个人现在也只有挨骂的份,连一句还嘴的话都不敢说。 “好了,别跪在这地方了,都回去给我好好想想,还有,这几天本督要去一趟外面剿灭山贼,除了葛辉大人之外,你们也跟我本督一起去。”德王说道。 “下官听令。” 就在德王还想说几句的时候,外面的衙役忽然进來禀报,说是池中天求见。 德王听说池中天來了,就随手打发走了他们,然后将池中天给叫了进來。 “下官池中天,见过殿下。”池中天进了公堂,就恭恭敬敬地打了个招呼。 “池将军不必多礼,请坐吧。”德王虽然心里对池中天有不满,但是表面上还是很客气的。 “怎么样,池将军都安排好了。”德王问道。 “殿下,下官有些难言之隐,还望殿下能体谅一番。”池中天忽然面露难色地说道。 “难言之隐,池将军不妨说说看。” “是这样的,下官是武林中人,这仇家自然不少,关家是我的势力,江湖上人尽皆知,尤其是川府之地,更有一个强敌虎视眈眈,而一旦我带着精锐离开这里的话,那么如果那个强敌趁机对关家下手,恐怕,关家就在劫难逃了。” 池中天说完之后,就静静地观察着德王的反应,想看看他是不是才出來了自己的意图。 果然,德王听后,先是笑了一下,接着就说道:“池将军的话,本王不太明白,关家有难沒难,和本王有什么关系。” “当然和殿下您沒关系,可是跟臣就有关系了,臣实在是放心不下啊。”池中天加重了语气说道。 “哦,本王有些明白了,池将军的意思,该不会是让本王找人帮你看家护院吧。”德王皱着眉头问道。 “殿下多虑了,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下官恳求殿下能让下官多待几日,等下官将此处的麻烦都解决好之后,再跟着殿下您去,不知殿下您,意下如何。”池中天笑着问道。 “要多久。” “很快,差不多一个多月就肯定可以了。”池中天盘算着说道。 “什么,一个多月,你开什么玩笑。”德王抬高了声音说道。 笫一千三百九十八回-互助互用 池中天很是无奈地说道:“殿下,一个多月已经很快了,江湖上的恩怨情仇,实在是太复杂,也太难办了。” 德王这时候是沒心思跟他在这里掰扯所谓的江湖事的,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赶紧把案子查清。 “这样吧,你也不必留在这里了,本王可以帮你这个忙,在我们回來之前,泸州城的关家,本王保证会万无一失,这样总可以了吧。” 如果可以让池中天尽心尽力的话,那么德王倒是不介意做这么一点点举手之劳。 有得有失,不能逼人太甚,德王对这些是很清楚的,他完全可以不答应池中天任何条件,完全可以用身份和皇帝的旨意來压制池中天,但是德王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池中天这样的人,绝对不能把他逼急了,因为他有能力在举手投足之间,就让一个人活生生地消失在这世上,包括德王在内,所以,逼急池中天,不是明智之举。 再说了,德王虽然记恨池中天,但最终的目的,还是想把这案子给查清,把真凶给找出來,这才是德王的最终目的,至于顺便收拾池中天,那不过是一段小故事罢了,可有可无。 “这样可能不好吧,下官怕给殿下惹麻烦呀。”池中天心里很得意,但嘴上还是得谦虚一下。 “沒什么不好的,与公与私都合理,与公來说,你也是朝廷的大将军,本王也是朝廷的官员,同在一朝为臣,和分你我,与私來说,你帮本王,本王也帮你,你看,这是不是很合理啊。”德王笑着说道。 “哈哈,殿下高论,既然这么说,那下官就却之不恭了。”池中天赶紧顺口说了一句。 “无妨。”德王说道。 “对了殿下,下官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池中天接着说道。 “你说。” “关紫渔肯定与这件案子无关,她是关家的家主,这一次我去帮殿下的忙,要把几个高手都带走,必须要留一个人來打理关家,所以希望殿下能把关紫渔给放了。”池中天说完之后,就把头低了下來。 德王想了想,然后说道:“这样吧,本王可以先答应你,但是有一条,如果你所说的那些所谓的凶手都是子虚乌有的话,你可以把责任全给担着。” “殿下您放心,我池中天若是在这件事上有一句虚言,甘愿以死谢罪。”池中天大气地说道。 “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德王悠悠地说道。 “殿下尽管放心,下官不说假话。”池中天语气坚定地说道。 “好,既然池将军如此有把握,那本王就再卖你个人情,來人啊,把葛辉给本王找來。”德王喊道。 不多时,葛辉就走了进來。 “下官葛辉,参见总督大人。”葛辉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 他看到池中天站在一旁,但是沒敢打招呼。 “葛大人,本督现在给你安排两件事,第一,就是从今天开始,你要安排一些人手在关家附近警戒,一定要保证关家的安危,不能让任何歹人对关家有任何不利,第二,马上把关紫渔给放了。”德王说道。 葛辉听到之后,心里一乐,他知道从德王的这几句话來看,池中天肯定是沒什么嫌疑了。 “下官听令,请总督大人放心。”葛辉说道。 “下去吧。” “是,大人。”葛辉站起來之后,和池中天点了点头,随后就走了出去。 “怎么样池将军,这样安排,你可满意。” “多谢殿下,您放心,下官一定帮殿下把真凶找出來。”池中天恭敬地说道。 半个时辰之后,关紫渔就被几个衙役给带了出來,一直带到了府衙前院。 池中天正站在这里等她。 这段时间关紫渔一直被囚禁在知府衙门的后院之中,沒怎么受苦,也沒被虐待,但是心情肯定是不愉快了。 看到池中天,关紫渔忍不住眼泪就流了出來。 “公子,紫渔给您丢脸了。”关紫渔哭着跪在了地上。 池中天微微一笑,赶紧将关紫渔给搀扶了起來,细声细语地说道:“紫渔,你这是说哪里话,这事与你沒有任何关系,朝廷有需要,你配合查案,也是应该的,有什么可丢脸的,快起來,别这么说。” “公子” “好了,有话咱们回去说。”这地方人多嘴杂,池中天自然不会在这里跟关紫渔谈论正经事。 俩人回到关家之后,众人都很高兴,尤其是关家的那些弟子,看到掌门回來了,一个个也是精神百倍。 池中天将关紫渔带到书房之后,关紫渔忽然再一次跪下了。 “公子,自从紫渔在泸州城落脚之后,就一直在给您惹麻烦,每一次都是公子您出手帮忙,让紫渔,也让关家化解了一次次的危机,紫渔惭愧,万分惭愧,紫渔知道公子的初衷是让紫渔能帮上公子,可是到现在,非但沒有帮上公子,反而还屡屡地拖了公子的后退,紫渔真是无地自容,紫渔今天真切地恳求公子,您还是让我跟在您身边伺候您吧,这关家,还是换个人來打理吧。” 要是往常,关紫渔说出这种话,池中天肯定会勉励一番之后,就不了了之了,但是今天,当关紫渔说出这么一番话的时候,池中天有些犹豫了,甚至,有些开始琢磨了。 傲霜雪也曾经说过他,当初留关紫渔在这里打理关家,是不是有些冲动了。 论武功,谋略,人脉,关紫渔在整个武林中都算不上一号人物,她唯一的优势,就是她是关家唯一的幸存者,唯一的嫡传之人。 这也是池中天做出这个决定的最大的理由。 不过现在,他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做事要变通,不能认一条死理走到头,这不符合做人的常识,更不符合池中天的xing格。 “紫渔,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人要物尽其用,沒有人是完人,当你在某个方面很厉害的时候,就注定在某一方面,很弱,这个是万物之理,你不必有什么顾忌。”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回-画像辨认 停顿了一下,池中天见关紫渔还是默不作声,于是就接着说道:“就像你我二人,很多我能做的事,你做不了,但是有很多你能做的事,我也做不了,这就是道理,这段时间我有要紧事要办,武阳和霜雪,我都要带走,你留守关家,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我走的这段时间,这里不会出现任何问題,你只管安心,帮人送货的生意不要停,要坚持下去,另外,弟子们武功的训练也要加紧,这段时间我观察了一下,训练的强度不行,差太远了,还有,你要单独挑选出一些身强体壮,人品忠厚的人來进行特殊的训练,见过叶落他们吧,就要跟人家一样,明白了吗。” 池中天这是要学一学池远山,也是学学目前武林中大门派的一条铁律,就是每个门派,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 “公子放心,我记住了。”关紫渔答道。 “等我回來之后,再做其它决定吧,如果你真的不适合在这里,我会再安排的。” 池中天留下这句话之后,就让关紫渔离开了。 关紫渔刚刚出门,迎面就看到了傲霜雪。 “紫渔,正要找你呢,我看你这几天都瘦了不少,我让后厨的人给你炖了一只鸡,已经给你送到房里了,快去趁热吃了,补补身子。” “谢谢小姐。”关紫渔感激地点头说道。 “客气什么,快去吧。 送走关紫渔之后, 傲霜雪就來到了屋子里,看到池中天便问道:“去吃点东西吧。” “师妹,你來得正好,你赶紧去和武阳准备一下,明天咱们就走。”池中天说道。 “明天,明天就走吗。”傲霜雪问道。 “对,早去早回。”池中天笑着说道。 正巧这个时候,秋蝉也自己转动着轮椅车來了。 “公子,属下有事禀报。”秋蝉在外面听到动静,知道傲霜雪在里面,于是就赶紧规矩了一些。 “秋蝉,有什么事吗。”池中天走出去问道。 “公子,画像已经弄完了,您看看,怎么样。”秋蝉说着,就顺手将两张纸递给了池中天。 池中天打开看了一会儿,便笑着点头说道:“不错不错,画得很像。” 接着,池中天又说道:“有了这个,等到了金竹山之后,随便抓一个扶羽教的人问问,就一目了然了。” 两张纸上,画得是西索阿瑞和禹成漠,禹成漠还好,可是西索阿瑞实在是沒什么可画的,因为他成天戴着面具,谁能知道他面具后的样子是什么。 “公子,西索阿瑞无所谓,只要那个面具显眼就好了,倒是禹成漠,画的还是很像的。” 秋蝉说完之后,池中天便问道:“对了,金竹山上现在还有沒有扶羽教的人。” “肯定有,金竹山是扶羽教苦心经营的地方,在上面花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以及财力,我不敢保证上面会有多少人,但肯定有人。” 秋蝉的话,无异于给池中天吃了一个定心丸。 “好了,我带这个去一趟衙门,你让画师再画几幅出來。”池中天吩咐完之后,就往泸州知府衙门走去。 到了衙门之后,池中天去见了德王。 因为德王暂时不在,所以衙役就将池中天带到了偏厅之中,片刻之后,德王就來了。 “池将军,怎么又來了,还有什么事。” 德王这时候正在和齐赋商量事情,听说池中天又來了,就好奇地迎了出來。 “殿下,画像已经画出來了,请殿下将巡防营的人找來,辨认一下。”池中天说道。 “好,來人,马上去巡防营,把那天见过泸州知府庞永清和巡防营将军展存被杀的人來,多叫一些,马上。”德王飞快地说道。 “是。” 一个总督卫队的人听令之后,就马上离开了。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十几个巡防营的士兵就來了。 來了之后,池中天就将画像递给了他们,不到一会儿,他们就认出來了,那个戴面具的,就是那天杀害庞永清大人的人。 至于禹成漠,则无须他们辨认了,因为有一个证人比他们好的多,那就是葛辉。 葛辉是亲眼见过禹成漠,并且还审过他,所以很是了解。 “沒错,就是这个戴面具的。”几个士兵都开始嘀咕了起來。 他们辨认了一会儿,弄清之后,德王就派人打发他们离开了。 等到他们走后,德王又把池中天给叫到了偏厅之中。 “池将军,画像多带一些,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你的人先行一步,你跟着本王走,咱们紧随其后。”德王吩咐道。 “殿下,下官想多嘴一句,那地方,贼人的实力很强大,不是轻易能对付的,所以殿下,您是不是多带一些人手。”池中天说道。 “不必了,有这些卫队的人在,再加上你的人,就不会有问題了,再说了,有你池将军在,贼人实力再强,又有何惧。” 德王这句话,并非是在奉承或者说是夸奖池中天,而是在给他施加压力。 池中天焉能不知,但他有苦也说不出,既不能承认,也不能反对,尴尬无比。 “殿下,咱们还是稳妥一些吧。”池中天含含糊糊地说道。 “你池将军在南疆之中,以一人之力,力闯贼穴,只身救出庆王,并抢回三座城池,此等奇功,若不是有通天彻地之能,本王实在是想不通还有什么解释。” 对于德王來说,朝廷中的任何事,都不是秘密。 “殿下,那不全是下官的功劳,那也要多亏咱们朝中的几位大臣,他们以死相拼,才能让我脱身。”池中天说道。 “好了池将军,你就不比再谦虚了,事情就这么办了,多余的人手本王也找不出來,就这些人吧,成与不成,就全看你了。” 说完这句话,德王忽然又笑了一下,然后亲自倒了一杯茶,用手端着走到了池中天的身边。 “公事在身,不能喝酒,本王就以茶代酒,这一次,就仰仗池将军了。”德王说完,就将茶递了过去。 第一千四百回-逐步前行 德王都亲自端茶了,池中天自然也不能托大,赶紧恭恭敬敬地接了过來,然后就一饮而尽了。 “喝了这杯茶,池将军你可就得好好帮着朝廷办事了。” 在这种谈话的时候,德王从來不把自己扯在里面,而是处处把“朝廷”二字挂在嘴边,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总归是让人听着比较舒服,觉得这个人,还是一心为国的。 “殿下放心,这是份内之事。”池中天将茶杯放下之后,再一次说道。 “那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你所说的那个金竹山,具体在什么地方。”德王问道。 “在歙州城附近的岭水乡境内,属于赣西行省了,不过不远。”池中天答道。 “那上面的贼人,武功都很厉害。”德王接着问道。 “是的,不能说特别厉害,但是比起咱们这些士兵來说,是很厉害了。”池中天答道。 “嗯,那如果有你出手的话,你估计多久可以剿灭他们。” 说到这时候,池中天刚想回答,可是脑筋一转,突然又动了个心眼。 “殿下,下官认为,咱们还是以暗为主,先抓几个那上面的贼人來辨认一下那个画像,这样的话,殿下你也就心里有数了,我自然也就能脱了干系了。”池中天话題一变说道。 德王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说道:“池将军想的还真是周到,本王也觉得这样做不错,咱们做事,不在乎说谁信任谁,这是朝廷的大事,谨慎一点沒坏处。” “那是自然。” “好吧,池将军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按我说的,你的人先走,你跟着本王随后。” 池中天点了一下头,顺口说道:“殿下尽管放心,保证不会出现差错。” “一会儿,你去找葛辉大人支一些银两,当作路上的盘缠。”德王接着说道。 “那就不必了吧,殿下就不必为这个费心了。”池中天吃不准德王这是真心实意,还是说故意试探他,所以他也不敢贸然回答。 “哪里,朝廷对待自己人,一向很大方。” 这句话,似乎话里有话了,言外之意就是,你是朝廷的人,我就对你好,你若是和朝廷作对,那就沒你好果子吃了。 池中天听明白了德王话里的意思,心知肚明低答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殿下了。” “不必客气,你去吧,本王还要再谋划一下。” “殿下,下官告退。” 说完之后,池中天就马上离开了 回到关家之后,池中天就将武阳和傲霜雪叫了过來,随后又选了上百个精干的关家弟子,将从葛辉那里支取的一千两银子交给了傲霜雪,让他们带着人,先到歙州城,然后由武阳去冥叶山庄中坐镇,将叶落替换出來,顺便,带上十个冥叶的人出來。 傲霜雪和武阳听完之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就马上走了,这种大动静,自然瞒不过关家的人,其中,佟飞和张三他们也吵着要跟着去,但是都被池中天婉拒了,虽说有了德王的保证,但是关家也不能一个人不留,只让一个关紫渔留下,显然是不够的。 等他们先行出发之后,池中天又暗中叫过秋蝉,让她带着邵津,明天也随着自己一起出发。 第二天一大早,池中天就带着秋蝉和邵津两人到了府衙,德王已经整装待发了,两人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就朝着金竹山的方向而去了。 就在池中天离开后的当天傍晚,滨麟山庄中的孤傲云,又接到了弟子的回禀。 这是一封用信鸽传回來的密信,孤傲云接到之后,就一个人去了书房。 “池中天已和朝廷的人一起离开,关家附近出现大量朝廷的人。” 短短一句话,就让孤傲云心里琢磨不定了。 这个现象,到底说明了什么。 池中天和朝廷的人一起离开,这好像说池中天跟朝廷的关系不太一般。 而关家附近又出现大量的朝廷的人,这又说明了什么。 是说明池中天已经被朝廷控制起來了,还是说池中天的人已经被朝廷的人保护起來了。 孤傲云想不通。 无论怎么想,他也想不通。 “庄主,刚才扶羽圣教的教主來了,我说您不在,把他打发走了。”就在这时候,一个弟子走进來说了这么一局。 孤傲云点点头道:“嗯,你做的不错,记住了,这段时间,任何外人我都不见,另外,传令下去,无论是什么地方的滨麟山庄弟子,这段时间都给我老实一点,绝对不能惹事,切记。” 印象中,孤傲云从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向來只有惹事,从來沒有怕事的时候,所以如今孤傲云这么一说,那个弟子都有些不习惯了。 “庄主放心,属下记住了。” 孤傲云现在也是明哲保身,他知道,现在的形势扑朔迷离,居然都把朝廷的人牵扯进來了,这太不得了了,孤傲云什么都不怕,唯独一个,那就是不敢跟朝廷的人作对,之前赵为贤的事一直都沒解决,他是真害怕。 可是,有句话说的好,叫做你越是想什么,越是不來什么,你越是不想什么,就越是來什么。 这话,用在今晚,再合适不过了。 就在孤傲云准备回房睡觉的时候,一个弟子又走了进來。 “庄主,属下有事回禀。” “什么事。” “庄主,有人求见您。” 孤傲云一听,马上愤怒地说道:“刚才不是早就说了吗,任何人都不见。” 那个弟子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但是仍旧接着说道:“弟子确实已经说了您不在,但是这个人说是您的老朋友,而且他说他姓赵,说您听到这个之后,会见他的。” “姓赵。”孤傲云愣了一下。 对方既然这么有把握说孤傲云会见他,那就肯定有特殊的地方。 “长什么样子。” “看不太清,他好像不太想让别人看到他的模样似的。” 当这个弟子说出那个人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容貌的时候,孤傲云忽然心中一动。 第一千四百零一回-尽力而助 “去,悄悄地给我带到书房里來,记住了,一定要隐秘一些,不准跟任何人说,包括山庄里的弟子。”孤傲云马上说道。 “是,庄主。” 这个弟子前脚刚走,孤傲云后脚就准备好了一壶热茶,然后还准备了一些银票放在桌子上,这些刚刚忙活完不就,脚步声就从外面传了就进來。 “庄主,客人到了。” “让他进來。”孤傲云赶紧坐在了椅子上,语气威严地说道。 话音一落,门就打开了,一个身穿黑衣,上身披着一件遮着头的黑斗篷的人,出现在了门口。 “把门关好,你走到五十步开外,记住,不准让任何人靠近,否则你就别活了。”孤傲云说道。 “是,庄主。” 那个弟子似乎已经习惯了孤傲云这样说话的方式,也沒有说什么,径直关上门就离开了。 “赵老兄,您这是从哪來啊。” 孤傲云这么一问,也就等同于将这个人的身份给揭露了出來。 沒错,这个人,正是当初权倾朝野的九省巡查总督,赵为贤。 他被池中天设计救出京城之后,先是到乡下偏僻之地躲了一阵子,后來又辗转反侧,昼伏夜出地來到了蓉州城中,因为他知道,现在他必须寻求帮助,而朝廷的人,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敢帮他,敢帮他的,一定不是朝廷的人,那么,既然不是朝廷的人,又要有能力帮他,而且,还得跟他关系不错,这些条件综合到一起的时候,答案也就出來了,这样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孤傲云。 这也是赵为贤我为什么來找孤傲云的原因。 赵为贤见孤傲云一下子就认出了自己,就把头上的斗篷给摘了下來,然后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孤兄弟,我这是來找你讨饭了。” 以赵为贤当初的权势,如今能说出这种话來,让孤傲云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來形容了。 “赵老兄,你这是什么话,打我的脸吧,來來,赶快坐。” 孤傲云知道赵为贤來这里的目的,但是对于赵为贤,孤傲云却奇迹般地软了下心肠。 坐下之后,孤傲云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说道:“我道听途说了一下,听说你出了点事,大不大。” 赵为贤听到这话,刚刚举起的杯子又给放下了,然后落寞地说道:“很大,不然的话,我能來找你吗。” 赵为贤和孤傲云是老交情了,这俩人很默契,赵为贤是孤傲云唯一认识的一个朝廷中的人,而孤傲云,也是赵为贤认识的唯一的一个武林中人。 而且,这两人互相认识的人,都是位高权重的人。 “跟我就别客气了,你既然來找我,就直说,需要我帮什么忙。”孤傲云直截了当地问道。 既然孤傲云开门见山了,那赵为贤就更不用藏着掖着了。 “孤兄弟,你这么有情有义,我先谢过了,我这是栽了,现在连命都保不住了,朝廷现在到处通缉我,我白天都沒法露面,这段时间我一直躲躲藏藏,过得都不是人过的日子,我现在也沒什么想法了,希望你能帮我找个地方,让我暂时躲避一阵子,如果你再大方一点,就再给我拿点钱,我要是以后翻不了身,就当你吃亏,要是今后我翻身了,我十倍奉还。” 这种话,很是实诚,赵为贤不说虚的,直接把可能xing都说了出來。 “太见外了,你看,这是五万两的银票,只要你不乱花,几年你都花不完,至于你想找个地方,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就住在我这里,朝廷沒有证据的话,是不敢轻易到我这里搜查的,这第二,就是躲到东海去,东海有个七星坊,也是个武林门派,那里地处大海,朝廷也沒那精力去搜。” 孤傲云刚说完,赵为贤就摇摇头说道:“住在你这里固然安全,但是,一旦露出马脚,就给你惹麻烦了,这绝对不行,至于你说的那个东海,还是不错的,怎么,你有熟人。” “不,沒有熟人,非但沒有熟人,而且,还都是仇人。”孤傲云笑着说道。 “啊,你你这话时什么意思。”赵为贤诧异地问道。 “道理很简单,只有和我不熟的人,才不会给你惹麻烦,你觉得呢。” 孤傲云这句话,似乎颇有深意,赵为贤一时间是沒听懂,但很快,就琢磨过味儿來了。 “明白了,孤兄弟,就按你说的办。”赵为贤说道。 “明天晚上,我安排人送你去,记住,东海舟山岛上,有个道观,那地方是个世外桃源,一般沒人去惹,你可以假意出家,这样的话就不会引起怀疑,以后要是风头过了,你就再回來。”孤傲云接着说道。 “好,一切听你的安排,只是这里距离东海路途遥远,我怕路上万一出问題,就麻烦了。”赵为贤担忧地说道。 从蓉州城到东海,以赵为贤的脚程,少说也得几十天,这几十天里,难保不出问題。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派人一直把你送到海边,放心,我让人给你乔装打扮一下,有人护着你,路上不会出太大的问題。”孤傲云说道。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心了。”赵为贤其实心里还犯着嘀咕,但是在孤傲云面前,却不能表露出來。 “赵老兄,你别有什么顾忌,我要么就不帮你,只要帮你,就会尽力。” 孤傲云这么做,除了念旧情之外,还有一层担忧,赵为贤虽然现在落魄,可是以他当初的权势,谁能保证他将來就一直落魄,万一有一天他东山再起了,那孤傲云可就是他的大恩人了。 “好,你的话,我信。”赵为贤听了之后,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在风头沒过去之前,我们两个互相之间绝对不能再见面,更不能跟别人提起对方,我们俩要是都倒霉了,那可就不妙了。”孤傲云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道。 “那是那是,你放心吧。”赵为贤点点头说道。 第一千四百零二回-碎骨难接 顿了一顿,赵为贤又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得问道:“对了,朝廷的人,最近有沒有找过你。” 孤傲云摇摇头说道:“沒有,朝廷的人怎么会找到我这里,换句话说,如果真能找到这儿,那我也就有麻烦了。” “说得在理啊。” 两人又寒暄几句之后,赵为贤就被孤傲云打发去休息了,随后,孤傲云又安排了十几个精明强干的弟子,仔细地嘱咐了他们一番,就让他们去准备了。 孤傲云是不会让赵为贤在这里久留的,至多明天,他就要送赵为贤离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池中天和德王等人,终于來到了歙州城附近,德王让卫队的人都留在了城外驻扎,而他,则和齐赋,以及池中天还有秋蝉和邵津,就朝着城里走去。 池中天在路上已经跟德王说了,要顺便办一些私事,最多耽搁半天,德王觉得也耽误不了多久,就很随意地答应了。 “殿下,不如您先去吃点东西,我随后就來找您。”进了城之后,池中天又如是说道。 “也好,你尽管去吧,时间不要耽搁太久就好。”德王小声说道。 “放心,下官告退。” 因为是在外面,所以池中天也不敢说得太大声。 暂别德王之后,池中天就带着秋蝉和邵津往绩溪村走去。 “秋蝉,一会儿如果沈公在家的话,你就带着邵津留在这里,我会和他说清楚地,等什么时候沒事了,咱们再说。”池中天说道。 秋蝉一手牵着邵津,一手转动着轮椅车答道:“公子,您安心去办事吧,不用操心我们。” 这几天,邵津的病情好像又有了变化,情绪刚转好几天,这又突然开始变差了。 所以秋蝉这一路上都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早一点到歙州,早一点给邵津开始治病。 只是,为了不让秋蝉心情的落差太大,池中天这一路上也沒少做铺垫,他多次说过,沈邟是疗毒高手,但是对蛊是否擅长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现在手中有一条蛊毒,相信沈邟见到之后,肯定能从那上面琢磨出一点什么來。 还沒走到沈邟家门口,池中天老远一看,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沈邟家的院子里,正袅袅升起一阵烟雾,这一眼就看出來了,肯定是沈邟正在熬药。 按照沈邟的话來讲,熬药也是一门学问,火候大小,药材的多少,这都有讲究,当初傲霜雪最开始熬药的时候,沒少弄砸了。 “沈公,沈公。”池中天扯开嗓门就喊了起來。 不多时,一个人就从小院中走了出來,正是毒郎中沈邟。 “中天,你怎么來了。”沈邟手中还抓住一块破布,这时候正在擦手呢。 “沈公,我來看你了,來,我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我的贴身护卫,秋蝉,这位,是秋蝉的外甥,叫邵津,邵津,快叫沈爷爷。”池中天热情地说道。 秋蝉赶紧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用手碰了碰邵津。 但是邵津却沒有打招呼,而是警惕地看着沈邟,不自觉地还往秋蝉轮椅车的后面躲了一下。 沈邟笑着对秋蝉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小孩子认生,沒事。” “这孩子平时不怎么出來,沈前辈别见怪。”秋蝉说道。 “沒事沒事,怎么,中天你这是有事吧。”沈邟看着秋蝉问道。 他这眼神一看,池中天就明白了,估摸着沈邟还以为自己是带着秋蝉來治病的呢。 就在池中天刚想解释的时候,心里忽然一动,然后话锋一变就说道:“沈公,确实有急事找您,这样,您先给看看,她的腿受伤了。” 沈邟点了点头,先将他们让进了院子里,然后将手中的破布扔在一边,就走到了秋蝉的身边。 他蹲下身子之后,先端详了一番,然后就问道:“哪条腿伤了。” “都伤了。”秋蝉答道。 “疼吗。”沈邟接着问道。 “疼,经常一阵一阵的疼。”秋蝉答道。 “嗯,你先别乱动。” 说完,沈邟就伸出手,放在了秋蝉的膝盖上。 轻轻地來回抚摸了几下之后,沈邟就叹息一声,随后说道:“你这是遇到仇家了吧。” “是的。” 沈邟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那说明沈邟早就看出來端倪了。 “沈公真是慧眼如炬啊。”池中天佩服地说道。 “这真是仇家,膝盖骨给踩碎了,你现在根本就不能动,骨头全是散着的,想治好,是不可能了。”沈邟说道。 虽然池中天心里早就预料有这个结果,但是现在突然听到,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秋蝉听到,更是有些伤心欲绝了。 “沈公,要不您给想想办法,看看还有沒有可能治好,哪怕是仅仅能站起來也好啊。”池中天说道。 沈邟听到之后,指了指秋蝉的腿说道:“这种伤,根本沒法治, 骨头断了不是大事,但不能碎了,接整骨,我可以办到,但是将这些碎骨接好,不是我夸口,这世上还沒人能做得到。” 沈邟这话也是实话,池中天也明白,这就好比是一个花瓶,如果是摔成两半,还容易粘起來,可若是摔成一堆碎片,那就很难粘起來了,更何况这还是骨头,还是在皮肉里面。 “那就一点办法也沒有了。”虽说如此,可池中天还是不死心。 “沒办法,怎么说呢,至少我觉得沒办法了”沈邟无奈地说道。 “公子,我这个沒事,站不起來就站不起來吧,坐着也挺好,还是给邵津看看吧。” 听到秋蝉这句话,沈邟才明白过來,原來这孩子也要治病。 “中天,这孩子怎么了。”沈邟好奇地问道。 “沈公,这孩子中了蛊毒,您给看看吧。”池中天答道。 “蛊毒,什么蛊毒。” 沈邟刚问完,池中天马上摸出一个盒子递过去说道:“蛊虫就在里面。” 沈邟接过之后,诧异地问道:“蛊虫,你怎么弄到的。” “是用一种药草给引出來的。”池中天答道。 第一千四百零三回-毒解奇毒 “用药草把身体里的蛊虫给引出來了。”沈邟似乎很不相信似的,问话的口气都夸张了许多。 “沒错。”池中天答道。 “也就是说,这孩子身体里的蛊毒都给引出來了。”沈邟接着问道。 “沒有,只引出來一条,应该还有。”池中天答道。 “为什么不全引出來。” “药草不够了。”池中天有些无奈地说道。 “要是药草足够的话,就不必來麻烦沈公你了。”池中天接着说道。 沈邟微微一笑,然后问道:“你说的这个药草,该不会是千还草吧。” “啊,沈公也知道千还草。”池中天颇为惊讶地问道。 “果真是千还草。”池中天惊讶,沒想到沈邟更惊讶。 “沒错,就是千还草。”池中天点头答道。 “真是不容易,这种稀世珍宝,居然被你弄到了。”沈邟感叹着说道。 “沈公,不是被我弄到了,而是一个前辈为了帮我救这个孩子,而把自己一直珍藏的千还草给用的。”池中天答道。 听到这个,沈邟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 “这更稀奇了,居然还有人把千还草送给别人,难道你对他有救命大恩。”沈邟问道。 “算是吧。”池中天不愿意在这个问題上纠缠过多,于是就点点头随便糊弄了过去。 “哦,原來如此,这样吧,我去看看这个蛊虫,你帮我看着药,你就站在十步开外,等你能闻到一股臭味的时候,就來叫我。” 说完,沈邟就拿着那个盒子走了进去。 “公子,邵津的病能看好吗。”沈邟刚走进去,秋蝉就迫不及待地问池中天。 池中天点点头道:“沈公是天下有名的毒郎中,对各种毒药都十分精通,相信他,一定沒问題。” 其实有沒有问題,池中天自己心里也沒底,他这么说,也不过是一种安慰罢了。 “但愿如此吧。”秋蝉默默地说道。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池中天就闻到了一股淡淡地酸臭味。 “沈公,药好了。”池中天对着里面喊道。 “从炉子上给我拿下來,打开药罐盖子,放在地上就行了。”沈邟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來。 “好嘞。” 说完,池中天就走过去把药罐子从火炉上拿了下來。 “你可以喝一碗,那是我刚熬得壮骨汤,喝一碗对骨头有好处,那个丫头,你也喝吧。”沈邟在里面说到。 “多谢沈公。” 既然沈邟都这么说了,那池中天也就不客气了,他跑到屋子里拿了两个碗出來,倒满之后,就递给了秋蝉一碗。 别看闻着很难闻,但是喝起來,却还不错,甚至还有一股甜味。 等到池中天和秋蝉都把壮骨汤喝完之后,沈邟才从屋子里走了出來,池中天细心地发现,沈邟的额头伤已经冒出了不少的汗。 “这蛊虫毒xing太大了,我实在是看不出这种什么蛊虫,这孩子如果中了这个蛊的话,我能想到的只有一种办法了。”沈邟说道。 “什么办法。”池中天和秋蝉异口同声地问道。 “以毒攻毒。”沈邟说道。 “以毒攻毒。” “沒错,再找一些毒虫來,将这种蛊虫混在里面,如果过一段时间之后,能有别的毒虫将这只蛊虫杀死,那么,就可以将那只蛊虫种入这孩子的体内,将原來的蛊虫杀死。”沈邟答道。 “可是,那不是又中了新的蛊毒吗。”池中天不接地问道。 “我可以提前给那只毒虫吃一些毒药,两三天发作的,这样的话,毒虫将蛊虫杀死之后,就会在这孩子的体内死去,随后,我们再想办法将毒虫弄出來。”沈邟答道。 听着沈邟说得好像很轻松,可是池中天知道,这绝对是要受罪的。 “沒办法, 解蛊毒,只能把蛊虫引出來,可是现在,我们沒有解药,这只毒虫我倒是仔细看了,可是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來,所以我必须再找别的毒虫,将它杀死,这样的话,这孩子的病才有可能好转。”沈邟答道。 “沈公,除了这个,就沒有别的办法了。” “沒了,至少我知道的沒了,当然了,若是有解药那就更好了。”沈邟笑着答道。 “行,那就按您说得办,就这么治吧。”池中天知道多耽误一天,这邵津就多受一天的罪,只要有希望,就得治。 “时间恐怕会很久,至少得两三个月。”沈邟接着说道。 “沒事,多长时间都行。” 说完之后,池中天就摸出一张银票递给了沈邟,然后说道:“沈公,这段时间,他们就麻烦你照顾了,我还有要事,实在脱不开身。” “跟我就不必客气了,解毒是我一生的最爱,我还得多谢你给我的这个机会呢,放心吧,安心去忙你的,就让他俩在我这里住下,我这里有地方,就让他俩住以前霜雪丫头住的屋子里,你看如何。”沈邟说道。 池中天看了秋蝉一眼,见她沒有什么异议,就点点头说道:“行,那就麻烦沈公了。” “沒事,哦对了,你上次带给我的那些东西,我仔细看过了,沒什么太稀罕的地方,只是,有那么一两种药,很蹊跷,好像是几种毒药几种解毒药混在一起配制而成,我是怎么也琢磨不出那是治什么病的,不过,我已经发现了一种毒药的药xing,下一步,就该确认一下了。”沈邟说道。 “沈公,这个也得拜托您了,要是琢磨出來,那就好了。”池中天笑呵呵地说道。 “尽力而为吧。” 池中天又简单和沈邟说了几句之后,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和秋蝉告别,离开了这里。 他现在得急着去城中找德王了,时间耽搁久了,德王又得牢骚了。 來到刚刚和德王分开的那个地方之后,池中天马上就看到了一家茶楼,寻摸着走过去,就在里面的大厅一侧,见到了正面对面坐着喝茶的德王和齐赋。 “回來了。” “殿” “叫公子。” “是,公子,私事已经解决了。”池中天低声说道。 第一千四百零四回-必要探路 德王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说道:“來,喝杯热茶。” “多谢公子。”池中天接过茶杯后,就一饮而尽了。 “之前,你那些先行一步的人,可已经到了。”德王又问道。 “应该已经到了,我一会儿先走一步去看看。” “那好,休整一晚吧,明早动身,你负责让人去打探一下路,看看路上有沒有什么碍手碍脚的麻烦,有的话就给解决了,有什么消息,随时传递回來。”德王说道。 池中天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之后说道:“ 这个您就放心吧。” 说完这句话,池中天突然隐秘地发现德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很微弱地笑容,就连他身边那个齐赋,表情也很是古怪。 这时候,他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德王只带了一些卫队的人和一些衙役來,原來,他是打算什么都指望池中天。 “怎么,你有什么疑虑。”德王看到池中天的表情一下子有点不自然,就顺口问了一句。 “疑虑倒是沒有,不过得好好准备一番罢了。”池中天答道。 “准备你尽管去准备,缺什么都可以告诉我。”德王说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也就不便再说什么了。 离开茶楼之后,池中天就來到了一个地方,此刻,傲霜雪和叶落,正带着人在这里等候。 看到池中天來了,叶落赶紧站起來打了个招呼。 “庄主。” “嗯,这样,长话短说,我们明天要去一趟金竹山,记住了,趁着这次机会,我们要把扶羽教在中原的巢穴一网打尽。”池中天语气坚定地说道。 “庄主,事情我都听说了,如果要想顺利一些的话,必须得让人去打个前站。”叶落说道。 “这个自然,就你去吧,带上几个人,去一趟金竹山,看看山上有多少人,最重要的是,看看西索阿瑞在不在上面。”池中天一口气吩咐道。 “是,庄主,属下这就去办。” 叶落说完之后,就选了五个冥叶的人,朝着金竹山的方向进发。 现在的金竹山,山上只有几十个扶羽圣教的普通弟子,以及西索纳德。 从川府之地回來之后,西索纳德就回到了金竹山之中,而西索阿瑞则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來人啊。” 正在房中翘着脚喝茶的西索纳德,忽然对着外面喊了一句。 很快,一个扶羽圣教的弟子就走了进來。 “少主,您有什么吩咐。” 西索纳德咳嗽一声,然后说道:“去山下,给我找几个姑娘來陪我喝酒。” “啊。” 扶羽圣教的弟子听到这话之后,心里一惊,随即就叫苦不已。 这个西索纳德,当西索阿瑞在的时候,他温顺的就跟一只猫咪差不多,可是西索阿瑞一旦离开这地方,不在他眼前了,那么,他就会放肆的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般。 “少主,这山下很荒凉,姑娘不好找啊。” 谁都知道,这西索纳德经常会想出一些邪门歪道的事,然后这些弟子就得吃亏了。 “让你去你就去,废话什么。”西索纳德将两只脚放了下來,然后对着门口就是一通臭骂。 “是是,少主,属下这就去。” 那个弟子一听这话,知道西索纳德要发脾气了,于是忙不迭地就跑开了。 不料,这个弟子刚刚转过身,迎面就看到一个人影。 “教教主。” 等到这个弟子看清之后,差点沒吓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这竟然是西索阿瑞。 西索阿瑞是刚刚从蓉州城回來的,这刚回來,就听到了自己的儿子,让人去给他找姑娘。 “沒你的事了,回去休息吧。” 西索阿瑞说完之后,就走进了屋子里,那个弟子看到之后,先是一愣,继而冷笑了一下,他知道,西索纳德要倒霉了。 西索阿瑞走进屋子里之后,甩手就把门给关上了,这时候西索纳德才刚刚反应过來。 “父父亲”西索纳德飞快地站了起來,哆哆嗦嗦地喊道。 “你又有出息了。”西索阿瑞坐在椅子上说道。 “我” “自己掌嘴,一百下。”西索阿瑞轻描淡写地说道。 “是。” 说完之后,西索纳德就伸出手掌,开始左右开弓地往自己的脸上打去。 百余下之后,西索纳德的脸就已经肿起來了,看样子,他还真用力了。 “孤傲云现在开始躲着我了,他明明就在山庄里面,但是,他手下的人却说他不在,唉。”等到西索纳德打完自己的脸之后,西索阿瑞便颇为无奈地说了一句。 西索纳德似乎习惯了一般,站起來之后,就回应道:“父亲,孤傲云是不是沒打算帮咱们。” “哼,孤傲云指望不上了,但是这个家伙很可恶,他用一本假秘籍骗走了我那么多银子,这次答应说帮我,可是最后池中天还是出现了,等着吧,早晚我得找他去算账,我算是看透了,华夏之人,沒有可靠的,咱们要想成大事,还得靠自己,这下可好了,事情沒办成,东西沒得到,还把禹成漠给搭进去了,唉。” 印象中,无论是自己人,还是敌人,都几乎沒见到西索阿瑞叹气。 因为这个人,是不知道失败,也不知道什么是无奈的。 可是从今天看來,对于之前的事,西索阿瑞是着实感觉到了失败。 禹成漠的重要xing,不言而喻,甚至不客气的说,他的重要xing要比外人看起來的要重要的多。 精通华夏语言,华夏文化,华夏历史,武功高强,忠心耿耿。 这几个条件,随便有一个,都是十分难得了。 而像禹成漠这样,身兼众多的,那更是凤毛麟角了。 西索阿瑞曾经不止一次在扶羽圣教中夸奖过禹成漠,很多赞美的话都说过。 然而,现在禹成漠却已经丧命了。 想到这里,西索阿瑞都忍不住心疼。 “父亲,您就放宽心吧,别太在意了。”西索纳德安慰了一句。 “我是想放宽心,可是你看看你,有长进吗。”西索阿瑞语气阴森地问道。 第一千四百零五回-临近细查 “父亲,我” “好了,不必再辩解了,你是个什么货色,你比我更清楚。”西索阿瑞说完之后,先是沒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近期做好准备,我们可能要回南疆一趟,我要去看看那边怎么样了。” “是,父亲。” 西索纳德对这种事根本就沒有话语权,甚至还不如勒玛扎贡呢。 “行了,滚吧。” “是。” 当初在金竹山上大兴土木,折腾了这么一圈子,那完全是西索阿瑞的主意,按照他的想法,自己在中原总要有个落脚地。 当时,勒玛扎贡曾经极力劝阻过他,让他不要这么着急,但是西索阿瑞沒有听,其实也难怪,这就跟当初池中天的心情是一样的。 可是,当金竹山上那一次立教大典之后,西索阿瑞还是隐隐地看出來了,这中原武林之地,水深的很,沒几个人愿意和他一个外邦人勾搭在一起。 所以他才这么着急地寻求盟友,孤傲云是他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已经合作过多次的盟友了 一天之后,叶落就带着人來到了金竹山附近。 其实要是全力赶路的话,是用不了这么长时间的,叶落之所以耽搁了一下,是因为有些小心的过分了。 他这次的任务,就是探听清楚金竹山上有多少人,高手有多少,有沒有什么重要的人物,这些,都是池中天要做的。 这时候,正是夜色寂静的时候,叶落他们,已经在山门对面的土山后面躲起來了。 “一会儿你单独上去,记住了,见到人就给我杀了,不必留情面,但是要记得,杀人之后,记得打扫干净。 “放心吧叶大哥,这种事都不算个事。”一个冥叶的人听令之后,就慢悠悠地朝着山门走去。 金竹山早就沒当初那么热闹了,所以这个冥叶的弟子,也沒费太大的力气,就已经來到了半山腰了。 相当初,來这里还需要将兵器叫出來,可是看看这才多久过去,唉,老天爷的想法,真是参不透啊。 约莫一个半时辰之后,那个冥叶就从山上回來了。 “怎么样,有扎手的吗。”叶落赶紧问道。 “有。” “谁。” “扶羽教的教主西索阿瑞,这时候就在山上呢。 一听说西索阿瑞居然在上面,叶落肯定是又高兴又忐忑。 高兴的是,这一次还真沒算白來,找到了一条大鱼,而忐忑,则是因为这件事并非说起來那么容易就给办了的了。 “除了西索阿瑞之外,还有沒有厉害的。”池中天又问了一次。 “应该沒了,山上大概有四五十个扶羽教的弟子。”冥叶的人说道。 好,你休息一下吧,那个谁,你,你马上再去问一次,看看情况。” 叶落并非不相信他们,这是觉得这种事,还是谨慎一点为妙,别到时候用的时候,就该犯愁了。 “是。” 很快,又一个冥叶的人,沿着山路就爬了上去。 沒一会让,他也下來了,所说的话,和之前那个,是一模一样的。 第一千四百零六回-难抓活口 连续去了两个人,都是这么回答的,叶落也就心知肚明了。 “这样吧,一会儿你们几个十步一个人,慢慢往上走,我在最前面,我让你们停,你们就停下,然后你们就藏起來,等着庄主來。”叶落低声地嘱咐道。 吩咐完之后,众人就开始慢慢地往前山上爬去。 叶落一直走在最前面,一边走,还一边神情紧张地看着周围。 这连守山的弟子都不见了,叶落实在不敢想象西索阿瑞竟然在上面。 按照时间來算,池中天应该差不多也到了附近了。 将人都安排好之后,叶落就独自一人朝着山下走去,到了山下之后,他就找了个地方藏了起來,按照约定,池中天将会在快天亮的时候,带着人到这里。 池中天这时候就在路上,他带着傲霜雪还有关家的弟子,走在最前面,德王和齐赋,还有总督卫队以及府衙的衙役,走在了后面。 反正现在池中天已经看出來了,这德王的人,应该是不会派上用场的。 如果金竹山上,沒有暗羽卫的人,那么池中天有把握对付。 但是要是金竹山上有暗羽卫的话,那么,池中天就有点心虚了。 不管什么时候,对于暗羽卫,池中天还是要忌惮三分的。 狠辣地杀人手法,默契地配合,都是暗羽卫用來压制别人的秘笈。 “师兄,这样走下去,天亮之前肯定就到了金竹山了。”傲霜雪和池中天两人骑着马走在最前面。 池中天点点头说道:“是啊,不知道叶落他们探听的怎么样了。” “叶落那边应该问題不大了,他办事你还不放心。”傲霜雪笑着说道。 “唉,不是放心不放心的问題,我是怕叶落遇到麻烦,万一西索阿瑞在上面,那可就麻烦了。”池中天不无担忧地说道。 “不会那么巧吧,西索阿瑞不是之前才在泸州露过面呢。”傲霜雪说道。 “他这个人,神出鬼沒的,谁也不敢肯定他今天会出现在哪里,他现在是想在中原图谋大事,否则的话,他肯定回南疆去了,他弄了那么多城池,干嘛不去呢。” 说这话的时候,池中天特意把声音给压低了,他怕这些话被德王他们听到。 “那肯定啊,不过这一次,如果他在的话,咱们就给他赶回去,让他在中原沒有立足之地。”傲霜雪说道。 “想让他在中原沒有立足之地,有这个本事的,武林中人还沒有,想弄成这样,只有让朝廷出面,只有朝廷,有这个本事,可以让西索阿瑞在中原待不住。”池中天眼露凶光地说道。 “管他呢,只要目的达到就行了。”傲霜雪说道。 就这么一路聊着,池中天他们在天亮之前,终于已经可以看到金竹山了。 “还别说,这地方景色还真不错。”德王指着前面说道。 这时候,齐赋往前赶了一下马,顺口问道:“殿下,一直沒问您,您这怎么就放心大胆的,跟着池中天來这里呢。” 德王抿了一下嘴唇,然后看着齐赋答道:“先生,池中天骗谁,都不敢骗我,骗了我,他知道什么后果,再说了,先生你不是也沒疑问吗。” “哦,殿下何出此言。” “那当然,如果有疑虑的话,先生你就不会一路跟着來了。”德王哈哈一笑,就打马往前走去。 恰好这时候,池中天前面侧方的一片树林中,忽然出现了动静,接着,一个身穿黑衣的人飞快地蹿了出來。 “庄主。” 池中天勒住马缰,翻身跳下了马。 “叶落,怎么样。” “庄主,查清楚了,西索阿瑞在上面,扶羽教的人大概有五十多个。”叶落答道。 “好。” 得知西索阿瑞在上面之后,池中天忍不住叫了个好。 “庄主,怎么办。” “直接一点,你跟着我走在最前面,我们去收拾西索阿瑞,霜雪,你带着人在后面殿后。”池中天安排道。 “那,他们那些人呢。”傲霜雪用眼神瞥了一眼说道。 “别指望他们,他们是來看热闹的。”池中天说道。 “也好,这些人去了,我觉得非但帮不上忙,反而还会添乱呢。”傲霜雪不屑地说道。 “庄主,那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叶落,你想办法,给我弄一个人下來。”池中天说道。 “好,沒问題。” 只要是池中天说的话,叶落从不反对,点点头就去办了。 当然了,叶落只是不反对,但是不意味着这件事就好办了,池中天的意思很明显,抓个人下來,还不能闹出动静。 至今为止,叶落还沒有在金竹山上看到扶羽圣教的弟子,也就是说,他得自己上去重新查查。 返回金竹山之后,叶落先让那些冥叶的人继续等待,随后,他就自己一个人朝上走去。 每走一步,叶落就警惕地看看四周,他倒是不怕危险,他是怕弄出动静,给池中天惹麻烦。 说來也巧,扶羽圣教的弟子这时候大部分都在梦乡中,根本沒人在外面。 西索阿瑞这时候也在睡觉,西索纳德也是。 叶落走了好久,一直爬到半山腰扶羽圣教的驻地,也沒见到一个人影。 冷风飕飕的,周围的屋子都很安静,沒人出來,甚至连一条狗都沒有。 沒办法,叶落看了半天之后,只好无奈地放弃了。 可是刚回头走了几步,叶落又停下了。 如果就这样回去了,那池中天不会骂他,但是肯定会失望。 想着还有一堆朝廷的人跟着,叶落是真不想让池中天丢面子,更不想让池中天的事情办不成。 就在这时候,叶落忽然想出了一个办法。 他打定主意之后,就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 “汪,汪” 突然间,两声狗叫突如其來地传进了叶落的耳朵里。 他赶紧一个激灵,反应了过來,这时候他仔细一看,他右侧不远处有两根石柱子,后面,就拴着一条狼狗,通体黝黑,看样子就很凶。 “汪汪汪” 那狗看到有生人來,顿时又叫了几声。 第一千四百零七回-瞬间死口 沒办法,叶落只能先躲起來。 躲了一阵子之后,那条狼狗就消停了一下。 但是,狗消停了,人该不消停了。 刚才那几声狗叫,肯定把人给吵醒了,但是这大冷天的,天才刚亮,谁都不愿意起床。 过了沒一会儿之后,一个扶羽圣教的弟子,就慢悠悠地从屋子里走了出來,身上披着一件衣服,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叫什么叫。” 这人显然是沒睡醒,被狗吵醒之后,心情自然很烦躁,所以,他就准备把这气撒在狗身上。 “畜生叫的还挺欢,我踢死你。” 话音一落,这人就抬起腿朝着狗踢了过去。 可是,还沒等他的脚尖碰到那条狗,脖子上忽然就一紧,随即脖颈上就挨了一下,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叶落是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将这个人收拾了之后,就直接拖走了 “庄主,事情办完了。” 片刻之后,叶落就带着那个人出现在了池中天的面前。 池中天知道这件事很难办,他之所以让叶落去,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自己实在走不开。 不过,当他看到叶落带了个人回來之后,心里就很是开心。 “不错不错,很有长进。”池中天说完之后,就走到叶落身边,然后一手将那个扶羽圣教的人拎了起來,走到了德王的身边。 “殿下,这就是贼人的手下。” “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池将军的手下,果然不同凡响。” 德王虽然不是武林中人,但是他也明白,这种事很难办。 “殿下,现在下官把他弄醒,让他來辨认一下。”池中天说完之后,用手将那个人弄醒,就随手扔在了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 扶羽圣教的人还沒清醒过來了,就突然看到了周围有一群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啪”池中天随手一个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然后蹲在他面前说道:“你给我记住了,不要多问,现在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回答的好,就能留住一条命,回答的不好,马上弄死你,记住了吗。” 时间紧迫,池中天沒时间跟他在这里磨蹭,干脆直接就说了出來。 那个人显然也是吓坏了,他看了看周围,再看看池中天,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大了。 “池池中天。” 在扶羽圣教中,如果说谁不认识池中天,那么这个人,肯定是在扶羽圣教中打杂的。 “不错,还认识我。”池中天笑着说道。 “先生,看到沒,这池中天还是有点本事的。”德王在一旁说道。 齐赋点点头说道:“沒错,这件事,也就他有这个能力,而且办完之后,还不会留下话柄。” “你你來做什么。” “你说呢。”池中天笑着反问一句,然后说道:“我不想在重复我刚刚说过的话。” 话音一落,池中天就从怀中摸出一张纸來,然后单手在他面前抖开,指着纸上画的一个人头像问道:“认识这个人吗。” 那个扶羽圣教的人看到这个画像之后,马上就说道:“不认识。” “不认识。”池中天愣了一下。 “不认识。” 这张画像上的人,就是禹成漠。 难道说,这些人是新人,不认识禹成漠。 想想也有这个可能,于是池中天又拿出另外一张画像问道:“这个认识吗。” 那个人看了一眼,随后抬起头來看了看天,然后达到:“这面具我认识,这是我们教主的面具。” “好,回答的不错。”池中天等到他答完之后,就伸出手來扣住了他的脖子,手掌微微用力一下,那个人就一命呜呼了。 “殿下,您听到了吧。”池中天问道。 “听到了,看样子,还真是找对人了,池将军,放手去做吧。”德王心知肚明,随口就吩咐了一句。 “好,殿下,您就等着吧。”说完之后,池中天随手招呼一下,就带着人往前冲去。 “殿下,他怎么这么急就把人杀了。” “这个人,我估摸着是他的手下偷偷摸摸地抓來的,长时间不回去的话,恐怕贼人会有警觉,所以池中天不能耽误时间。” “殿下言之有理。”齐赋点点头答道。 德王的猜测很准,和池中天的想法一模一样。 “师兄,干嘛这么急。”傲霜雪一边跟在后面追,一边问道。 “扶羽教的人本來就不多,少了一个,会引起怀疑,咱们得抓紧时间,要是让他们有了防备,可就麻烦了。” 虽然在说话,可是池中天的脚底下可是沒停。 “也对。”傲霜雪点点头说道。 到了金竹山山下之后,池中天就摆摆手,停了下來。 “按我刚才说的,我和叶落先上去,霜雪,带着人跟在后面,记住了,如果遇到西索阿瑞或者是其他扎手的人,就让给我们对付,你们的任务,就是把扶羽教的那些弟子给除掉,顺便把他们的房子给拆了,让他们以后沒法在这里住。”池中天说道。 “是,庄主。” 话音一落,池中天就带着叶落往山上跑去。 沿途中,那五个冥叶的人也走了出來,池中天让他们都到山下跟着傲霜雪了。 “叶落,上一次我和谷主,还有战总管,曾经在这里恶斗一次,那次西索阿瑞沒在,但是扶羽教的暗羽卫都在,差点把我们三个给困住了。”池中天边跑边说道。 “庄主,今非昔比了,现在,您可以大打出手了。”叶落答道。 “西索阿瑞我來对付,你在一旁给我掠阵,但是记住一点,霜雪那边你不要去帮忙。”池中天吩咐道。 “明白了。” 听完池中天的话,叶落也就明白了,池中天今天是打算留下西索阿瑞,不让他跑了。 如果能杀了西索阿瑞,那么池中天可就少了个心腹大患。 “走。” 不知不觉,池中天和叶落就來到山腰间扶羽圣教的驻地。 “庄主,那地方有条狗,遇到生人就叫。”叶落提醒道。 “你去弄晕它。”池中天说道。 第一千四百零八回-依次开战 叶落点点头,刚往前走了几步,身后又传來池中天细微地声音。 “可别杀了。” 虽说是条狗,但毕竟是一条生命,池中天在能不沾血的情况下,是不会沾血的,这并非是假仁慈,而是他的一种信念,那就是少沾点血,下辈子轮回的时候,就会轮回一个好人家。 “庄主,放心吧。” 这一次,叶落速度很快,就在那条狗刚刚想喊出來的时候,叶落已经飞快地将脚抬了起來,把脚尖塞进了狗嘴里。 那狗忽然觉得嘴巴里塞进一个东西,本能地就想一口咬下去。 但是,叶落不会给它那个机会的,上半身想前一倾斜之后,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就齐齐地戳在了狗的脖子上,结果那条狗瞬间就失去了只觉,软绵绵地就倒在了地上。 叶落这边刚把脚抽出來,池中天就伸出了大拇指,称赞他的灵机应变。 “要我说,咱们也就不必偷偷摸摸的了,咱來个动静大的,如何。”池中天看着前面说道。 “一切听从庄主吩咐。” “叶落,今天咱俩就比比,看看谁杀的人多,如何。”池中天笑着问道。 “庄主,比杀人的话,就不比了,属下自愧不如。”叶落笑着答道。 “哎,你不必谦虚嘛。” 话音刚落,池中天就纵身冲了过去,对着前面怒吼一声道:“扶羽教的畜生,都给我滚出來。” 这一声,池中天运了一些内力,不止傲霜雪听到了,就连已经抵达山下的德王,也听到了。 “这池中天是不是有力气沒地方用了,喊这么大声做什么。”德王疑惑地问道。 “兴许是为了壮壮士气吧。”齐赋笑着答道。 “哈哈,咱们就等着看戏吧。”德王说道。 他们在下面,是一点紧张的情绪都沒有,因为在他们看來,有池中天在,一切都不是问題。 可是他们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池中天面对的人,也不是那种小角色。 其实这时候,西索阿瑞并沒有睡着,本來,金竹山上的大殿后面,就是他的卧房,但是他不知道从哪听到了一个风水堪舆师说的话,说不能住在大殿后面,说那样的话,阳气会被遮住,阴气会加重,所以,西索阿瑞就搬到了大殿前面一侧的一间偏房中,这间屋子本來是扶羽圣教的弟子们住的,现在已经改成西索阿瑞的卧房了。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池中天这一喊,西索阿瑞就马上听到了。 起初,他是惊讶,但随后,他也就镇定了下來。 池中天怎么会找到这里來,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是巧合。 就在他想事情的时候,外面已经乱起來了。 因为一些扶羽圣教的弟子也听到了声音而跑了出來。 约莫四十多个扶羽圣教的弟子从不同的屋子里跑了出來,很快就來到了池中天和叶落的面前。 “金竹山禁地,什么人,胆敢擅闯。” 一个弟子用手中的钢刀指着池中天问道。 这时候,池中天往前走了几步,笑呵呵地说道:“不认识我。” “我的天,池中天來了。” 扶羽圣教的人看到池中天,好像是被马蜂蜇了一下一般。 从最初到现在,池中天在扶羽圣教的人的眼中,地位早就不同了。 一开始,池中天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甚至很好利用的毛头小子而已。 但现在,他已经是扶羽圣教的头号大敌,是扶羽圣教必须要除掉的人。 所以,看到他的出现,这些扶羽圣教的弟子们,自然就慌了。 “庄主,我去解决。”叶落搓搓双手就要往前。 “不必,还有硬茬子,你我二人不能对付他们,这些人,让霜雪來收拾就好了。”池中天答道。 “池中天,胆子不小,敢闯到这里來。” 不知道什么时候,西索阿瑞已经來到了这里,就站在了池中天斜对面不远处。 从池中天身后看过去,金竹山扶羽圣教驻地的大殿熠熠生辉,上面的琉璃金瓦在初升金光的照耀下,格外漂亮,而西索阿瑞就恰好站在了一个很恰当的位置,放眼望去,西索阿瑞还真有一点英雄的感觉。 “你这里算什么,南疆你的老巢我都敢闯。”池中天根本不跟他废话。 “父亲。” 这里闹出动静,西索纳德自热也听到了。 “西索阿瑞我來对付,他儿子你來对付,你如果擒住他儿子,我赏你黄金百两。”池中天小声说道。 “庄主放心,如此重赏,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叶落点头答道。 “西索阿瑞,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招惹朝廷的人,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想嫁祸给我们,但是你可能沒听说过一句话,这世上,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费尽心机,其实是在自掘坟墓。” 池中天这番话,让西索阿瑞心里一惊,虽然他心知肚明,但是现在,还不是承认的时候。 “池中天,你的话我不太明白,你也不必跟我废话,你來这里不就是找我麻烦的吗。”西索阿瑞说道。 “那当然,你都到我那里走了一趟了,我不來回敬一下的话,岂不是失了礼数。” 就在池中天这句话说完的时候,傲霜雪也带着关家的弟子,冲了上來。 “西索阿瑞,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池中天突然怒吼一声,反手一抽,抽出了一柄铁剑,在身前绕了一圈,划出两道剑气之后,身形一动,便对着西索阿瑞疾冲而去。 为了不让自己分心,池中天沒有拿自己的承影剑,另外,他也不想太过于依赖神兵利器。 这边池中天一动手,那边叶落也纵身上前,一脚就对着西索纳德踢了过去。 他俩动手之后,傲霜雪也就不会闲着了,带着关家的弟子就对着那四十几个人围了过去。 “听这动静,上面似乎已经开始打起來了。” 在山下的德王,侧耳倾听一会儿之后,就对着齐赋说了一句。 齐赋点点头道:“打起來了,殿下,咱们要不要派人去帮帮忙。” 第一千四百零九回-骗了空招 “那当然要去了,否则回去沒法交差啊,这样,你找十几个卫队的人,让他们上去看看,装个样子,充个数,往后躲着点,不要动手,看到有那些半死不活地敌人,就上去补上几刀。”德王说道。 齐赋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殿下,这样似乎有些不妥吧,让池中天的人在那里拼命,我们坐收其成。” “你以为他是为谁拼命,他是在为自己拼命,虽然我沒明说,但是他心里一定很清楚,如果不找出真凶,那么几位朝廷命官被杀一案,还是得赖在他头上。”德王说道。 “既然殿下已经考虑周全,那么我也就不多说了。”齐赋答了一句之后,就转身去选人了。 齐赋虽然智慧高超,谋略无双,但至多只能是个谋士,而德王虽然不如他的脑子好用,但是在一些关键的时候,那一锤定音的气魄还是要强于齐赋的。 这就叫相辅相成,从古至今,很多著名的君王,都有贤人辅佐,但是无论这个贤人有多么厉害,这个君王,也一定有非凡之处,这就好比说,很多人都说刘邦是个地痞无赖,而辅佐他的三位贤人,有治国良才萧何,谋略神人张良和统兵帅才韩信,这三人个个都是一顶一的当世人杰,论治国,刘邦比不了萧何,论出谋划策,他不如张良,论带兵打仗,他更不如韩信,可是,这刘邦却能让这三人都服服帖帖地跟着他,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奇特的才能,也应该算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本事。 如今德王和齐赋,就好像是这种关系一般。 “殿下,人已经选好了。”很快,齐赋就带着十几个卫队的人來到了德王的面前。 德王这时候已经下了马,正驻足抬头往山上看。 “不错,去吧,记住了,保住自己的命,活着回來的,重赏。” “是。” 说完之后,十几个卫队的卫士,就提着手中的钢刀,往金竹山上而去。 而这时候,池中天和西索阿瑞,已经交手了几十个回合了。 西索阿瑞拿池中天一点办法也沒有,他不喜欢用兵器,一向是赤手空拳,而池中天的剑法自从学了雁落七剑之后,早就精纯无比了,即便沒有承影剑在手,他的剑法一旦施展开來,也够西索阿瑞喝一壶的了。 不过,这样也能看出來西索阿瑞确实不一般,空着手,还能和池中天僵持着。 “池中天,有本事扔了你那破玩意,咱俩比比拳脚如何。”西索阿瑞虽然能僵持,可是却很吃力,于是打着打着,他就蹦出这么一句话。 池中天根本不理他,手中的剑舞得飞快,时而飘逸如风,时而刚烈如火,蛟龙一般的身躯游走于西索阿瑞的四周,弄得西索阿瑞是欲哭无泪。 而这边叶落跟西索纳德,却正打的热闹。 这俩人,如果论起來内力修为,那么西索纳德比叶落要稍微强一些,但是论起來招式的灵巧,叶落却要略胜一筹了。 “都是老子英雄儿好汉,我怎么觉得看见你,应该说老子英雄儿狗熊呢。”叶落刚刚一掌将西索纳德逼开,顺口就讽刺了他一句。 西索纳德听到之后,心里气得不行,嘴上也就不客气了。 “就凭你,就连池中天,当初都差点死在我手里,要不是他运气好,他早就是我的刀下鬼了。” 他说的,是那次池中天第一次遇到西索纳德时候,那时候池中天的武学修为和经验,都远不如现在,再加上西索纳德用了那蹊跷的暗器,所以令池中天身中剧毒,要不是被一直跟在他后面的苏晴救了,他的命早就沒了。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可是在叶落听來,这比侮辱他自己还要让他愤怒。 “你脑子沒病吧,就你这样的,跟我们庄主打的话,也就十几个回合,你估计就沒命了。” 虽然他一直在说话,但是手上可沒闲着,一招比一招狠,招招要命。 西索纳德也看出來了,对面这个人,显然是杀手出身,出手专打死穴,一点花招虚招都沒有。 “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厉害。”西索纳德说完之后,就开始反击了。 趁着叶落的掌势稍褪之时,西索纳德飞快地甩开两腿,抢攻几招之后,右手一扬,手掌心中突然就多了一根乌黑的笛子。 这东西要是让池中天看到了,说不定他就想起來了,当初,西索纳德正是用了这个东西,才将池中天给打伤了。 这笛子中有个机括,设计巧妙,可谓是巧夺天工,可以瞬间弹射出六枚暗器,而且是呈六角形的,几乎沒法躲开。 虽然叶落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奥妙,但是常年接触各种暗器的他,已经嗅出了一丝危险,凭着直觉和经验,他知道这笛子绝对不简单。 一般江湖中人,用铁笛当做兵器的,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因为铁笛是圆形的,不如刀剑锋利,更不如锤棍犀利。 而一旦一个身手不错的人用铁笛当兵器,那么,这铁笛里,多半是有蹊跷。 像这种经验,也是池远山告诉叶落的。 “小子,弄这东西吓唬谁,我让你见识见识。”叶落看到这笛子,稍加揣测之后,身体马上倒退几步远,袖口一抖,瞬间双手的掌心里就各自多了三根钢钉,接着,他右手一甩,将三根钢钉就甩了出去,力道极大。 西索纳德沒有看清,只觉得三道寒光袭來,下意识地就躲了一下。 他刚刚躲开,叶落右手忽然又扬了一下,其实这时候叶落的右手手心里什么都沒有,但是,因为之前刚刚射出三枚暗器,所以这个重复的动作,让本就高度紧张的西索纳德,上了当。 空手一扬,西索纳德本能地又躲了一下,就在这个一个稍纵即逝地瞬间,叶落左手的三枚钢钉马上就飞了出去。 这下子西索纳德可倒霉了,刚刚被叶落偏了一下,躲空之后身形还沒恢复,这要他如何抵挡。 如果换做一般人,这肯定要中招了。 第一千四百一十回-各自各斗 不过,西索纳德显然是有两下子的,情急之下,他将手中的笛子舞动了起來,在身前形成一道屏障,想借机将暗器给扫出去。 “叮叮当当”几声过后,叶落左手射出的三枚暗器就被西索纳德给扫开了。 但是,如果这时候西索纳德就庆幸不已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但凡是杀手出身的人,都有一个本事,那就是招招要命,不能让对手有丝毫的放松。 叶落虽然不是杀手出身,但是平日里所学的,却和杀手一模一样,一个杀手应该学的他全学了,甚至杀手不会的,他也会。 前面一招完了之后,下一招就已经在脑海中形成了,甚至说上一招对方会怎么抵挡,有几种可能,每一种可能xing我要怎么对付,这都得琢磨清楚。 要是旁人,或者是不懂的人听到了,准以为是在吹牛,但是这确确实实是真的。 叶落射出暗器之后,心里就已经琢磨好了,要么西索纳德就中招,要么,就会被他躲过去。 中招的可能xing并不算太大,所以,叶落的后手,就已经准备好了。 趁着西索纳德身前用笛子舞出來的屏障稍微缓了一下的时候,叶落就抓住这个瞬间,飞快地从袖口中抖出一柄小小地短刀,反手持着,横着就朝西索纳德的腰间扫去。 西索纳德刚刚缓口气,看到叶落又冲过來了,不禁暗骂一声。 “不要脸的东西,还真以为我拿你沒办法了。” 这么半天下來,西索纳德非但沒有占便宜,反而还有吃亏的感觉。 要知道,西索纳德在扶羽圣教中,可是高居副教主之位,虽然他这个副教主并沒有多大的实权,甚至连勒玛扎贡都比不上,可是,对于扶羽圣教的普通弟子來说,西索纳德还是高高在上的。 如果让这些弟子们看到这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副教主被人家一个护卫给打成这样的话,那他的脸也就沒地方搁了。 所以,西索纳德准备反击了。 眼看叶落的短刀快要划到腰间的时候,西索纳德往后收了一下肚子,接着抬起右腿,想用脚尖将叶落的手腕挑开。 如果双方速度都不减的话,那么叶落可能要吃亏了,西索纳德这个时机拿捏的还是很准的。 眼看沒便宜,叶落就准备换招了。 就在西索纳德的脚尖即将挑在他的手腕上的时候,叶落突然将手臂给抬了起來,然后脚下使劲一蹬,人就冲到了半空中。 半空中,叶落反转身体,将手中的短刀狠狠地往西索纳德的头上甩去,手中短刀飞出的同时,叶落也已经飘到了一旁。 叶落这边和西索纳德打的激烈,那边傲霜雪带着人,杀得那是不亦乐乎。 傲霜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双手各持一柄长剑,左突右冲,招招见血。 那些关家的弟子相比之下,就有些见拙了,一个个拿着兵刃,也沒个章法,这回带出來的,都是关家新招募的弟子,并非是那些有底子的人,这也是池中天的意思,该历练就得历练,该磨砺就得磨砺,杀出來的,总比你练出來的要强百倍。 “都给我下狠手,别装熊,谁胆子小,谁就给我滚蛋。”傲霜雪一边厮杀着,还不忘回头激烈一下。 她这么一喊,关家的那些人就嗷嗷叫地往上冲。 扶羽圣教的弟子虽然武功高过关家不少,但是,人只有四五十个,何况,还有傲霜雪呢。 西索阿瑞这时候和池中天也是一场恶斗,俩人谁都不占便宜,池中天心里急,西索阿瑞也急。 池中天和孤傲云也打过几次,不过感觉也不如这么吃力。 看起來,西索阿瑞的武功,要比孤傲云还要强一点。 和西索阿瑞打,池中天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有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叶落跟西索纳德,池中天和西索阿瑞,这几人打的依旧很激烈。 傲霜雪带着关家的弟子,打的风生水起,扶羽圣教的弟子,已经死伤大半了,眼看着就要全军覆沒了。 “殿下,要不要派人去看看,这时间也够长的了。” 在山下等待的齐赋,这时候有些不耐烦了。 “不必,让他们打吧,打得时间长,才说明打得激烈。”德王不急不躁地说道。 德王都这么冷静,齐赋自然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西索阿瑞其实这个时候心里烦得不得了, 好端端的,这池中天怎么会主动找过來,这真是让人费解。 不仅他费解,连带着西索纳德也费解。 本來,西索阿瑞打算在金竹山暂时落个脚,休息几天,然后再图谋别的,可是现在倒是好,池中天直接就來了,这可是西索阿瑞最不愿意见到的了。 一开始,是西索阿瑞怕见不到池中天,因为他一直想着打池中天的主意,起初是想夺他的承影剑,后來,则是想通过他,图谋池远山的北冥真气。 可是现在,他开始有点害怕见到池中天了。 寻找十柄名剑的事,他已经很久沒有提起來了,他手中暂时只有几柄,剩下的,他也沒精力,更沒能力再去找了。 扶羽圣教现在所有的精锐,都留在了南疆,帮着勒玛扎贡。 按照道理來说,西索阿瑞应该全力留在南疆,统揽大局,可是他就是放不下中原武林,他就想着从这里分一杯羹 分而治之,分而得之,分而散之,分而幻之。 “西索阿瑞,今天你放心吧,别想着太轻松,我告诉你一句实话,今天我不擒住你,我是不会罢手的。” 打着打着,池中天就说了这么一句。 西索阿瑞随手挥出一掌,将池中天吓唬了一下,然后冷笑着回答道:“这话我正想跟你说呢,你不來倒是好,你來了,你也就别回去了,就带这么几个人就想來收拾我,你小子,脑子又不正常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特意加了一个“又”字,好像是在侮辱池中天。 池中天听出來了,但是,却沒有动气。 第一千四百一十一回-官差惹事 “随便你怎么说吧,手底下见真章。”池中天回答完之后,突然往后撤了一步,然后两手往前一挥,一道掌气随手迸出,直接朝着西索阿瑞逼了过去。 西索阿瑞见势不妙,纵身躲过之后,也举起拳头打了过去,他这是在跟池中天故意斗气,拳头直接就往前挥,完全视池中天的内力为无物。 眼看西索阿瑞这么大胆,池中天就觉得有些可笑,现在,哪是斗气的时候。 既然你西索阿瑞想跟我硬抗,那就來吧。 池中天撤掉内力,直接用手掌抓住了西索阿瑞的拳头。 他这么一抓,西索阿瑞就感觉自己的拳头被狠狠地包住了,轻易还丝毫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候,总督卫队的那十几个人,却出事了。 原因还真的很可笑,那十几个卫队的人,看到有几个扶羽圣教的人受了伤,摇摇晃晃地,就想着上去收拾他们。 但是他们这些人却不太懂,这只要是练武的人,多少都有些抵抗力,身上被刀剑之类的砍上几道子,至多就是疼而已,不会影响太大。 结果,就在这十几个人围着两三个受伤的扶羽圣教的人的时候,遇到了麻烦。 那两三个受伤的人本來是要继续冲过去的,忽然间看到十几个穿着官衣的人拿着刀过來了,就愣了一下。 就在他们这一愣神的工夫,那十几个卫队的人就已经到了面前了。 这些人 “随便你怎么说吧,手底下见真章。”池中天回答完之后,突然往后撤了一步,然后两手往前一挥,一道掌气随手迸出,直接朝着西索阿瑞逼了过去。 西索阿瑞见势不妙,纵身躲过之后,也举起拳头打了过去,他这是在跟池中天故意斗气,拳头直接就往前挥,完全视池中天的内力为无物。 眼看西索阿瑞这么大胆,池中天就觉得有些可笑,现在,哪是斗气的时候。 既然你西索阿瑞想跟我硬抗,那就來吧。 池中天撤掉内力,直接用手掌抓住了西索阿瑞的拳头。 他这么一抓,西索阿瑞就感觉自己的拳头被狠狠地包住了,轻易还丝毫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候,总督卫队的那十几个人,却出事了。 原因还真的很可笑,那十几个卫队的人,看到有几个扶羽圣教的人受了伤,摇摇晃晃地,就想着上去收拾他们。 但是他们这些人却不太懂,这只要是练武的人,多少都有些抵抗力,身上被刀剑之类的砍上几道子,至多就是疼而已,不会影响太大。 结果,就在这十几个人围着两三个受伤的扶羽圣教的人的时候,遇到了麻烦。 那两三个受伤的人本來是要继续冲过去的,忽然间看到十几个穿着官衣的人拿着刀过來了,就愣了一下。 就在他们这一愣神的工夫,那十几个卫队的人就已经到了面前了。 这些人 “随便你怎么说吧,手底下见真章。”池中天回答完之后,突然往后撤了一步,然后两手往前一挥,一道掌气随手迸出,直接朝着西索阿瑞逼了过去。 西索阿瑞见势不妙,纵身躲过之后,也举起拳头打了过去,他这是在跟池中天故意斗气,拳头直接就往前挥,完全视池中天的内力为无物。 眼看西索阿瑞这么大胆,池中天就觉得有些可笑,现在,哪是斗气的时候。 既然你西索阿瑞想跟我硬抗,那就來吧。 池中天撤掉内力,直接用手掌抓住了西索阿瑞的拳头。 他这么一抓,西索阿瑞就感觉自己的拳头被狠狠地包住了,轻易还丝毫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候,总督卫队的那十几个人,却出事了。 原因还真的很可笑,那十几个卫队的人,看到有几个扶羽圣教的人受了伤,摇摇晃晃地,就想着上去收拾他们。 但是他们这些人却不太懂,这只要是练武的人,多少都有些抵抗力,身上被刀剑之类的砍上几道子,至多就是疼而已,不会影响太大。 结果,就在这十几个人围着两三个受伤的扶羽圣教的人的时候,遇到了麻烦。 那两三个受伤的人本來是要继续冲过去的,忽然间看到十几个穿着官衣的人拿着刀过來了,就愣了一下。 就在他们这一愣神的工夫,那十几个卫队的人就已经到了面前了。 这些人 第一千四百一十二回-逼退一个 那几个扶羽圣教的弟子正愁不知道该干什么呢,猛然听到西索纳德的声音,就赶紧冲上去,将那十几个卫队的人都给制服了。 “别动,都给我住手,谁再敢动我就杀了他们。” 西索纳德奋力将叶落逼退了几步之后,飞快地來到了那些人的身边,指着躺在地上的那些卫队的人喊了一句。 他这么一喊,池中天肯定听到了。 “西索阿瑞,你看看你那儿子,真有出息,竟然这么下作了。”池中天边打边说道。 “哼,不择手段而已。”西索阿瑞这个人,一向是只要能达到目的,就什么都干,至于是不是光明正大,他才不去管呢。 所以,西索纳德的这个举动,西索阿瑞还是很满意的。 然而,池中天接下來的一句话,差点让他崩溃了。 “谁都不许停手,他想杀就随便杀,动手。”池中天怒吼一声之后,抢攻几下,一掌就朝着西索阿瑞的肩膀拍了过去。 叶落听到池中天的话,也就沒了顾虑,上去就对着西索纳德一阵乱拍,直接把西索纳德给逼到了一边。 “还來威胁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的。” 本來傲霜雪沒发现这边的事,但是现在发现了,于是乎,直接就带着人朝这里冲了过來。 “池中天,你今天打算和我鱼死网破。”西索阿瑞越打心里越沒底,他知道打到最后,自己能一个人跑出去就不错了。 池中天其实心里也有数,西索阿瑞要是想跑,他绝对拦不住,但是,其余的人,那就不一定了。 本來池中天的目的,也不是说非得擒住西索阿瑞,只要能找到扶羽圣教的人,让他们指认西索阿瑞才是真凶,这就足够了。 至于西索阿瑞,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在乎这一时。 然而,今天对于池中天來说,还有个意外的时候,那就是西索纳德居然也在这里。 他现在已经看透了,西索纳德今天是绝对沒法离开了,有叶落和傲霜雪在,西索纳德只有束手被擒了。 “西索阿瑞,是你先惹得我,你自己杀了人,还要嫁祸给我的手下,你说我能饶了你吗。”池中天一边见招拆招,一边反问了一句。 “池中天,你少废话,我告诉你,你不要逼急了我,否则,我今天就跟你死拼到底了。”西索阿瑞说道。 “这话,你现在跟我说,一点用处都沒有,就凭你,还想吓唬我。” “你到底想怎么样。”西索阿瑞好像是真急了。 “不想怎么样,想让我罢手也行,自己滚到衙门里去认罪。”池中天说完这句话之后,顺手抽了一剑,这一剑他的速度极快,西索阿瑞的反应也是很快,但还是被他将衣服给削掉了一点。 随后,池中天再一次往前挑了一下剑尖,将削掉的布条给挑了起來,放在剑身上,稳稳地伸在了前面。 西索阿瑞正要还手,然而看到这一幕之后,却愣是将脚步给顿住了。 “你我二人,分不出胜负,但是你要明白,他们,可就不行了。”池中天目光阴森地说道。 如果扶羽圣教的几个长老,还有那些首领们,以及勒玛扎贡,再加上暗羽卫的话,西索阿瑞绝对不会怕池中天。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这些人都不在,在的,只有一个西索阿瑞,还有一个西索纳德。 西索阿瑞是个聪明人,他同时也是个狠心的人,只要危急自己生命的时候,他是会放弃一切的。 “好,我们來日方长,你放心,今天你给我的,他日,我双倍奉还。” 说完这句话,西索阿瑞就停住了手,倒退几步之后,连续几个蹬踏,就往远处飞去。 虽然池中天沒打算留下他,但是也不能让他这么容易就走了。 “哪里走。” 池中天将手中的铁剑往上扔了一下,接着反手抓住后,右臂灌足内力,将铁剑对着西索阿瑞的后背就扔了过去。 西索阿瑞人在半空,但感觉到了背后的危险,他不敢大意,用力反转腰身后,就看到一道寒光正冲过來,他弄不清是什么东西,也不敢贸然去抵挡,只好用了千斤坠落了地。 将西索阿瑞逼到地上之后,池中天冷笑一声,然后两腿一弹,人就像是流星一般疾冲过去。 那边和叶落苦斗的西索纳德看到西索阿瑞要跑,心里也就有了退意,但是他现在却跑不了,因为叶落实在是太讨厌了。 今天的叶落,毫不客气地说,是把压箱底的绝技都拿出來了,也就是说,他已经竭尽全力了。 他知道,拼正经的,他拼不过,所以,他只能投机取巧,玩点邪的。 十多年來,叶落从池远山那里学到的杀人技巧,今天全用上了。 身上携带的暗器和兵器,他也全用光了。 “你放心,今天你肯定跑不了,你看到沒,我们庄主那边收拾完你那个废物爹,马上就过來收拾你。”叶落也揣摩到了西索纳德的心思,于是就“投其所好”地说了这么一句。 果然,西索纳德被他这句话给扰乱了心神,变得心绪不宁了。 就这么一个疏忽,叶落身上最后的一个暗器,两枚小铜球,就从他手中飞了出去。 西索纳德大惊失色,此刻,他也得拼命了。 但是,沒等他刚刚将袭向自己胸前的铜球打飞,自己的腿上,就狠狠地挨了一下,差点把他给弄得跪在地上。 “哎呦。”西索纳德剧痛无比,他稳定心神之后,勉强地用另一条腿朝后面蹦了几下,躲过之后,就甩出自己的笛子,他准备将笛子里的暗器射出去。 不过,他已经沒机会了。 因为这个时候,池中天已经來了。 池中天刚刚将西索阿瑞彻底逼的逃命去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跑了过來,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也觉得差不多了。 “啪”池中天从侧面飞來的一脚,正好踢在了西索纳德的肩膀上,这一脚力道极大,直接把西索纳德手中的笛子给震飞了, 第一千四百一十三回-挑断手筋 笛子刚刚飞出,那边叶落就纵身而上,用脚尖直接就往西索纳德的胸膛上点去,这一下要是点中了,西索纳德不死也得半残。 西索纳德不会坐以待毙,他用尽力气躲过之后,却被池中天从背后一脚给踢中了,这一脚踢中了后心,西索纳德一下子就朝前扑去,口中还喷出了鲜血。 “拿下。” 摔得趴在地上的西索纳德再也沒有还手之力了,直接被叶落一脚给踩住了脖颈,而池中天更是直接,喊了一句之后,飞快地冲到前面來,右腿高高抬起,直接踩在了西索纳德脚踝上,把西索纳德疼的嚎啕大叫。 这么一來,扶羽圣教的人就沒有斗志了,教主逃跑,副教主被擒,他们继续死撑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不抵抗的人,可以饶他不死,谁再敢动一下,马上杀了。”池中天一边踩着西索纳德的脚踝,一边喊道。 “都别动了。”傲霜雪也跟着说了一句。 其实不说也行,扶羽圣教现在还能打的人,也就不到十个了,剩下的,几乎不是死的,就是残的。 当然,关家的人,也死伤了不少,差不多有四十多个都受伤了,其中有十几个还是中伤,按照正经的來说,关家是大败了。 不过也有好处,关家弟子中不受伤的这些,一定有过人之处,练出胆子,见了世面,一举两得。 本來这些扶羽圣教的弟子还幻想西索阿瑞能以一敌百,但是现在希望破灭了,加上池中天适时地一句话,他们也就乖乖地扔下了兵刃。 “全部绑了,送到山下,叶落,把他的手筋给我挑了,然后捆起來送下去。”池中天冷冷地说了一句,随后就抬起了脚。 “别,别挑我的手筋,别。” 挑了手筋,那就等同于废了手,西索纳德如何能受得了。 “你就庆幸吧,我还给你留了xing命呢,不然的话把你杀了如何。”池中天听到西索纳德的话之后,就饶有兴趣地蹲了下來,笑眯眯地说了一句。 “你放了吧我。”西索纳德脚踝处的痛苦一阵一阵,把他本就不多的胆气一下子就给扑灭了。 “放不放你,我说了不算,你以为是我要找你麻烦,小子,清醒一下吧。”池中天一边拍着西索纳德的脸,一边说道。 “不是你,那会是谁。”西索纳德问道。 “他们。”池中天顺手指了指旁边。 西索纳德顺着看过去,发现那里只有躺在地上的几个朝廷的人。 “朝廷的人。” “唉,废话太多了。” 池中天话音一落,就对着叶落使了个眼色。 叶落当即会意,右手突然抓住了西索纳德的手腕,然后另一只手捡起地上的一柄钢刀...... “啊。” 一声杀猪般地惨叫,把山下的德王都给吓了一跳。 “殿下,这动静,真吓人。”齐赋笑着说道。 “哈哈,看起來,事情完了。”德王若有所思地说道。 “师妹,带着人,把这地方给我铲平了,能砸的砸,能拆的拆,但是不要用火烧,这里树木繁多,引起大火就不妙了。”池中天走到傲霜雪身边吩咐道。 “师兄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來办。” 第一千四百一十四回-嫌疑已除 傲霜雪说完之后,池中天就让叶落带着已经昏死过去的西索纳德,往山下走去了。 到了山下,池中天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不远处的德王,此刻,德王正微笑着望向池中天。 “殿下,事情办完了。”池中天走到德王面前,恭敬地说道。 “那个人是谁。”德王指着被叶落和一个冥叶抓着的人问道。 “这个人,是真凶的儿子,恐怕也是凶手,只要审一审他,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的。”池中天答道。 “好,來人啊,给我绑起來。”德王听到之后,随口就让人将西索纳德给绑了起來。 几个卫士上去将昏迷过去的西索纳德给绑上之后,齐赋就问道:“他的手怎么了。” 西索纳德的手腕处正在流血,这里是重脉,流血太多的话,会送命的。 “打斗的时候,被挑断了手筋,叶落,去弄点白药给他敷上,回头,找个郎中给看看就可以了。”池中天沒有说是自己故意将他的手筋给挑断的,而是找了个借口。 “好说,池将军,这次多亏你了,放心,回去之后,本王就严审此人,只要有了大的收获,你就是头功。”德王的话沒有说得很死,而是留了个余地,足见其对池中天也是多有防备。 “不敢居功,只希望能洗刷冤屈而已。”池中天答道。 “好,你放心吧,來人啊,将此人押下去,我们回蓉州城。” 德王知道现在不是耽误的时候,必须尽早离开,否则,万一跟上次那个总督一样,押着犯人半路遇到劫人的,那就麻烦了。 “殿下,要不要我带人亲自护送一下。”池中天问道。”德王其实是不想让池中天跟着他一起回去面见皇帝,因为如果池中天回去了,那么势必会把功劳抢走一半。 “对了殿下,还有十几个卫队的人受伤了,您看”池中天用手往后面指了指,略带担忧地问道。 德王往后面看了一眼,只见十几个人,正扶着十几个受伤的人,那些受伤的人,显然都是卫队的卫士。 “这是怎么回事。”德王皱着眉头问道。 “殿下,他们有些急躁了,结果就被人钻了空子,给打伤了。”池中天的这句话,显然也是在给那些卫士说好话,如果是说心里话的话,那就是这些人自不量力。 德王不是傻子,他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当众还是要勉励一番。 “勇气可嘉,但是不可莽撞。” “多谢殿下。”卫队的卫士们本來担心要被责罚,但是听这话的口气,心里也就松了一口气。 差不多半个时辰过后,德王一行人就带着西索纳德,离开了。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池中天就带着叶落回到了山上,此时,傲霜雪正带着人在拆房子呢。 “庄主,那些人怎么办。”叶落指着那些被捆起來的扶羽圣教的弟子问道。 池中天沒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呢。” 叶落一怔,似乎沒想到池中天会问自己,不过,他琢磨了一下之后还是答道:“杀了他们,干净利落。” 池中天点点头,然后说道:“想好了就去做吧,这些人,留着也沒好处。” 见池中天答应了,叶落心里也就有数了,看起來,这些人,迟早是会沒命的。 忙活完之后,池中天就带着他们,往冥叶山庄赶去 一个月之后。 原本在中原差点掀起风浪的扶羽圣教,已经彻底垮了。 西索纳德根本扛不住德王的手段,仅仅三天的时间,他就把他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來。 当此事被皇帝知道后,皇帝不禁龙颜大怒,连发两道圣旨,勒令各地官员,一旦见到所谓扶羽圣教的人,格杀勿论,一个也不能留。 可能西索阿瑞还不知道,自己当初嫁祸给关紫渔的举动,非但沒有给他谋得任何利益,反而,还让他在中原武林苦心经营的一切,都成了泡汤。 事情查清楚之后,关紫渔的嫌疑自然就解除了,顺带着池中天,也就沒事了。 只不过,虽然池中天这一次出力很多,却沒有得到任何奖赏,因为德王压根儿就沒提这件事。 他不提,皇帝自然也乐得如此,至于池中天,也只好默不作声了 不过,即便如此,今天,池中天还是有一件喜事的。 那就是耗费数月之久的冥叶山庄外面所建造的建筑,都已经完成了。 偌大的围墙将冥叶山庄围在了里面,院墙高达三丈有余,除此之外,在院墙里面,还盖了大大小小的十间屋子,这十间屋子分散在了各个方向,和院墙一起,将山庄内部包了起來。 池中天的初步打算,是把原來的地方,当成冥叶山庄的内院,供自己和一些身边的人居住,而外面新盖的那些,则成为外院,供仆人们和一些护卫们居住。 池中天还特意在院墙正对着明波湖的方向建造了一座门牌楼,两边用汉白玉雕砌而成的石柱,两根石柱顶端被一根长条形的玉石连接了起來,上面用刀刻了四个大字“冥叶山庄” “庄主,真气派啊。” 此时此刻,池中天,傲霜雪,叶落,武阳等几个人,正站在外面驻足观望,叶落看了半天,忍不住就说了这么一句。 池中天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说道:“比以前好多了,不过,只是虚有其表罢了,我们不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本來现在应该是高兴的时候,可惜池中天却还是说了这么一句显得不那么合适的话。 叶落知道池中天的意思,他这是在说,偌大的冥叶山庄,却沒有得力的人在里面把守。 “庄主,这里毕竟才是您的根基所在,所以属下斗胆认为,应该把精锐力量全部聚集于此。”叶落说道。 “公子,属下认为叶落的话不无道理,根基稳固,才好再图其它。”武阳也跟着说道。 “你们的意思是,让我把冥叶的人,全部都调派回來。”池中天顺口问道。 第一千四百一十五回-多少争论 “庄主,仅仅是冥叶的人,属下认为还不够,应当把紫渔那里武功高强的弟子全部调派过來。”叶落答道。 “这怎么行,全调派过來,紫渔那里怎么办。”武阳疑惑地问道。 叶落看了武阳一眼后说道,“我觉得,这里才是根基,所以,我们最精锐的力量都应该在这里,至于紫渔那里,则要居次了。” 武阳听了之后,依旧摇摇头道:“我还是觉得不妥,这里要有人不假,但是紫渔那里也要有自保的实力,冥叶全部回來,已经让紫渔那里空虚大半了,如果再让一些会武功的弟子回來,那紫渔那里遇到点麻烦的话,恐怕连抵挡一下的机会都沒有。” “不,话不能这么说,川府一带,敢对紫渔下手的,现在只剩下一个孤傲云了,可是他已经当众答应了庄主,不会找紫渔的麻烦,我们暂且不管他这话是真是假,就算是看形势,孤傲云也不会傻到去惹庄主。” 叶落说完之后,武阳马上说道:“你这话也不对,紫渔那里正是用人的时候,冥叶的人來就可以了,至于其他人,还是留在紫渔那里吧。” 池中天看这两人在这里辩论,心里也是一乐,如果论私交的话,武阳和关紫渔的关系,肯定比叶落和关紫渔的关系更胜一筹,因此武阳帮着关紫渔说话,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师兄,你觉得呢。”傲霜雪适时问了一句。 “这里不能沒人,紫渔那里也不能沒人,这样吧,冥叶的人,调派回來四十个,剩下的留在紫渔那里,另外,再选五十个武功不错的弟子,和五十个新招募的,一起过來。”池中天琢磨了一下之后说道。 这个说法,武阳还是很满意的。 只是叶落就有些不太满意了。 “庄主,你还是想清楚吧。”叶落不死心地又说了一句。 “沒事,你和武阳的话都有道理,目前就按这个办法做吧。”池中天说完之后,接着就笑着说道:“今天天气不错,今晚在这外面,摆上几桌酒席,咱们好好乐呵乐呵。” “还是这个好,你俩就别争了,晚上比比谁酒量大吧。”傲霜雪打趣地说道。 “比打架我不行,但是喝酒嘛,叶落你肯定不是对手,我至少两斤酒。”武阳拍拍胸脯说道。 “呸,两斤酒,那也就是够我漱漱口的。”叶落毫不示弱地说完之后,就横眉瞪眼地从武阳身边走了过去。 “看把你小子狂得吧,晚上你喝不了两斤,你就给我爬着走。”武阳在后面追着说道。 池中天回到山庄之后,就把刘伯和所有的仆人都给叫了过來。 冥叶山庄的仆人们并不算多,全部加起來,也就三十多个,其中女的只有四五个。 “这段时间诸位都辛苦了,咱们这东西总算是盖好了,刘伯,外面新盖的那十间屋子,有五间是给你们准备的,一会儿你带着他们去挑一下,看看晚上就搬过去。”池中天说道。 “多谢公子,您放心吧。”刘伯答道。 第一千四百一十六回-蓄意报仇 “以后,白天你们就到内园里來做事,晚上晚饭之后,你们就可以回去了,有特殊情况的话,再告诉你。”池中天说道。 “是,公子。” 简单吩咐了几句之后,池中天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约莫十多天之后,四十多个冥叶的人还有一百余个关家的弟子,在关紫渔的带领下,回到了冥叶山庄中。 池中天已经想好了,关紫渔确实不适合在泸州继续待着了,她现在应该留在池中天身边,好好学学本事。 只有武功高强了,她才能独当一面,否则别的都是白扯。 至于关家那边,池中天打算让叶落先去顶一下,等以后再作打算。 这天,天气不错,一大早,池中天就把人全部召集在了山庄内园中。 一百多个关家的弟子,整整齐齐地站在院子中间。 池中天此刻就站在这些人的面前,身边,还站着关紫渔和武阳。 武阳本來是要去打理镖局的,不过池中天也给他安排了一个新的事情,那就是跟关紫渔一起,一起训练这些关家的弟子。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冥叶山庄的第一批弟子,冥叶山庄的规矩,很简单,就三条,第一,不能滥杀无辜,第二,不能同门残杀,第三,不能奸淫烧杀,如果有人敢违背这三条的其中一条,那么,我会严惩,江湖中人,可以不拘小节,可以快意恩仇,但是,不能做有违道义之事,听清楚了吗。”池中天威严地说道。 “听清楚了。” “还有,从今天开始,你们要接受严格的训练,内功,轻功,暗器,拳法,掌法,剑法,刀法,都要练,每天要练六个时辰以上,如果有人坚持不住,那么,就到前院去。” 他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你要是练武功练不会的话,那就去当仆人吧。 “是。” “以后,紫渔会看着你们训练,平时里,你们都要听她的。”这些关家的弟子,对关紫渔太熟悉不过了,由她來管着这些人,再合适不过了。 “今天大家可以休息一天,明天开始,大家就要抓紧了,记住,时间宝贵,不要浪费。”池中天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让关紫渔带着关家的弟子离开了。 随后,池中天又将冥叶的人给叫來,吩咐他们每天按时在山庄外围进行警戒,尤其是晚上。 安排完这些,池中天就可以稍微缓缓劲了,冥叶山庄现在,总算是有了一些抵抗外敌的力量。 扶羽圣教现在应该不敢在中原露面了,中原武林的一些门派,也都松了口气。 以前,那些受过扶羽圣教欺负和欺压的门派,现在都觉得苍天有眼了。 现在來说,江湖上应该是要平静一段时间了,然而,令池中天沒想到的是,江湖非但沒有平静,反而,有一股暴风,就要起來了。 当然,中原江湖的事,是说也说不清的,然而,西索阿瑞现在,却心里很是烦闷。 他现在,已经回到了南疆,此刻,他就在扶羽圣教的总坛中。 站在他面前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扶羽圣教的大长老勒玛扎贡,还有一个,则是客思。 “你这边打理的如何了。”西索阿瑞沉声问道。 勒玛扎贡神情一凛,然后答道:“教主,所有的事情都进行的很顺利。” “简单说说看。”西索阿瑞说道。 “我们已经将七座城池全部接管了过來,城池交割也已经全部完了,几座城池,都已经派了咱们的人去掌管。”勒玛扎贡答道。 “都派的谁。” “有教中的长老,还有一些向咱们叛降的华夏人。”勒玛扎贡答道。 西索阿瑞听到之后,登时疑惑地问道:“哦,还有叛翔的。” “有,有好几个呢,其中有一个,还是一座城池里当官的。” “哈哈,华夏人都这样,沒骨气的很。”西索阿瑞一听这个,似乎又兴奋了起來。 “教主,我们还招募了十几万的士兵,现在正在夜以继日的训练,相信再过一个多月,就会很有成效了。”勒玛扎贡接着说道。 “城里的老百姓怎么样。” “起初有一些地方闹腾过,但是被咱们压下去了。” “怎么压的。”西索阿瑞说到这里的时候,还特意将身体往前面倾了一下。 “施以仁政,教主您说过,华夏朝廷一向不把南疆放在眼里,所以这里的百姓,日子过得其实并不好,现在咱们当家做主了,我就立了几个规矩,这些老百姓,显然是接受的。”勒玛扎贡答道。 “什么规矩,说來我听听。” “先说税收吧,以前华夏朝廷是征人头税和地税,现在咱们不要人头税了,只要地税,这人头税一收,这些人就不愿意多生孩子,可是教主,这立国之本,就是人,所以咱们非但不收人头税,还要让他们多生孩子。”勒玛扎贡说道。 西索阿瑞点点头道:“话是不错,不过人太多也不行,得有个度。” “教主放心,属下心里有数。” “嗯,这样吧,这段时间,你先收拾一下,过段时间,我要把圣教中所有的精锐力量全部带走。”西索阿瑞说道。 “哦,教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池中天这个小子,跟我玩真的,纳德被他抓走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唉。” 按理说,自己的独子被人抓走,应该很悲伤才对,但是听西索阿瑞现在的口气,好像并沒有太大的波动。 “唉,教主节哀吧。”勒玛扎贡知道西索阿瑞的脾气,劝是沒用的。 “他不争气,不怪别人,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但是,这口气,我不能不出,池中天跟我玩真的,我就陪他玩到底,他以为他现在有两下了,哼,我要让他知道一下,我们真正的实力,不是他能抵挡的。”西索阿瑞语气阴沉地说道。 “教主,属下觉得,立国大典是大事,不如先忙活这边吧。”勒玛扎贡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立国大典可以缓缓,但是池中天,必须马上收拾。”西索阿瑞说完之后,一掌就拍到了桌子上。 第一千四百一十七回-已发狠心 从西索阿瑞的口气中可以听出來,他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 不过,勒玛扎贡还是又劝了一句:“教主,您三思吧。” “我八思也沒用,池中天这个小兔崽子,他竟然跟这么对付我,我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以为他天下无敌了。”西索阿瑞气呼呼地说道。 “教主,就算您要对付他,那也让孤傲云帮个忙吧。”勒玛扎贡说道。 “孤傲云,哼,他算个什么东西,他也沒少骗我,等着吧,回头我也得让他难受难受。” 见西索阿瑞打定了主意,勒玛扎贡也就沒法多说了。 “客思,最近士兵们的训练,你抓紧了沒有。”勒玛扎贡顺口问道。 客思赶紧答道:“正在训练。” 勒玛扎贡当着西索阿瑞的面问这个,其实也是想间接地跟西索阿瑞说一下情况。 “士兵要严格训练,实在不行就把暗羽卫的人调派过去几个,另外,这税收的事得抓紧,少收可以,但是不能不收。” “是。” “好了,你们下去吧,三天之后,让几个长老,还有首领,以及暗羽卫,都到我这里來。” 如今,扶羽圣教的长老,还剩下六个,首领少了不少,但是又有新的人升了上來,至于暗羽卫,损失是最惨重的,但还是有几百个。 这几百个暗羽卫,是扶羽圣教压箱底的东西了,要是再沒了,那西索阿瑞该哭了。 不过,这次他是打定主意了,一定得跟池中天斗个你死我活。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皇宫之中,皇帝此时正在跟德王谈话。 “父皇,泸州城的案子已经全部查清,真凶是一个叫西索阿瑞的人,此人是武林中人,所属的门派叫扶羽圣教,现在潜逃,下落不明,抓到的是他的亲生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西索纳德。” 其实这些情况,皇帝早就知道了,如今德王不过是例行公事的回禀一番罢了。 皇帝点点头道:“很好,短短时间之内,你就把这件事情弄得水落石出,实在是不容易,辛苦了。” 皇帝亲口称赞,德王自然是喜不自禁。 “川陕总督一职,你暂且先继续当着,朕刚刚收到紧急军情,你那兄弟,又要吃败仗了。” 说完,皇帝就随手将一份奏章扔到了德王的面前。 德王赶紧将奏章打开,仔细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原來,桓王现在已经快顶不住了,手下损兵折将,粮草也跟不上,本來是边境之城,现在,竟然已经要殃及大城镇了,这还如何了得。 “西边的这些乱贼,还真有两下子,竟然连二弟都顶不住。”德王感叹地说道。 “你二弟这次是遇到麻烦了,朕不能再坐视不管了。”皇帝说道。 “父皇的意思是。” “这时候,该是神武龙扬卫出手的时候了,去,马上拟旨,传池中天马上回京。”皇帝语气威严地说道。 德王一听这话,心里登时一乐,这西边战局连吃败仗,连身经百战的桓王都不行,他池中天去了,也沒用。 第一千四百一十八回-详谈军情 池中天武功虽然厉害,但是这武功高强跟打仗是沒太大关系的。 不过,德王刚刚有了这个念头,马上就想到了南疆的事。 “这个时候,让池中天出马,说不定会有奇效。”皇帝接着说道。 “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咱们朝廷的精兵猛将这么多,调派一些过去支援不就好了,何必要找池中天呢。”德王问道。 “这个你不懂,朝廷的军队不能轻易调动。”皇帝似乎不太想直说,只是简单一句话就给盖过去了。 德王这一句话沒问到点子上,心里就有些难受,但是他也不敢多问。 “你先下去吧,案子还得继续查,看看能不能查出更深的东西來。”皇帝沉声说道。 “父皇,儿臣一定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德王恭敬地答道。 离开皇宫之后,德王就马上赶回了王府,明天一早,他就得赶到蓉州城。 回到王府之后,他马上将齐赋给找來了,既然问皇帝问不出來,他干脆就问问齐赋。 将齐赋请到书房,德王就将心中的疑虑问了出來。 不料,齐赋刚刚听完,脸上就呈现了一片愁容。 看到齐赋的神色有异,德王就有些紧张了。 “先生,怎么了。” “殿下,皇上对桓王,还是倍加疼爱啊。”齐赋悠悠地答道。 “先生,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有什么说法。”德王追问道。 “殿下你这么想,这桓王现在吃了败仗,如果皇帝派大军前去支援,那就无疑是狠狠地打了桓王的脸,可是不派人去支援又不行,所以,皇上才想着让池中天带着神武龙扬卫的人去,毕竟池中天不能算是朝廷的人,一旦池中天去了之后桓王能有转机,那么功劳还是全在桓王身上,这么说,殿下您明白了吗。”齐赋答道。 “明白了,父皇这是不想让桓王受委屈啊。”德王现在算是明白了过來,但刚刚明白过來,他就有些失落了。 “殿下,您不必多虑,池中天去了也未必有太大的作用,我斗胆揣测,这次西边的战事有点蹊跷,以桓王的能力,竟然连吃败仗,这简直让人太不可思议了。”齐赋摇头说道。 这时候,德王忽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据说,是大夏国的人。” “大夏国。” “沒错,大夏国历來对咱们是称臣纳贡的,这阵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开始找事。”德王似乎也不太理解。 “大夏国的实力就那么多,居然敢对咱们进犯,看样子,这事还真是不简单。” “看吧,看看池中天去出洋相吧。” 德王说完之后,就阴笑了一阵,他现在想明白了,池中天这个人,要么就不对付,要对付的话,也要借助别人 不知道过了几天,正在冥叶山庄中悠哉自得的池中天,忽然就接到了圣旨。 他一看到圣旨來了,就马上想了起來,当初答应过皇帝,要去西边帮帮忙,如今虽然期限还沒到,但是想必皇帝是等不及了。 “上谕,着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即刻赶赴京城,不得延误,钦此。” 前來传旨的,是御前侍卫统领许火阳,皇帝派他來传旨,意思也是不言而喻了。 “臣池中天,接旨。” 接旨之后,许火阳便笑着说道:“池将军,多日不见,一向可好啊。” “托福托福,许统领神采依旧啊。” “唉,不行啊,不如池将军自在,这次前來传旨,皇上的意思是,池将军得抓紧进京啊。”许火阳说道。 “您放心,皇上有旨意,臣一定照办,明日我就动身。” 许火阳听到之后,马上摆摆手说道:“不不,池将军,咱们还是马上动身吧。” 许火阳这么一说,池中天登时一愣。 “这么急。” “是啊,皇上吩咐过,越快越好,不瞒池将军,西边战事吃紧,皇上这是等您前去救场呢。” 许火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池中天就算是不想去也得去了。 “皇上太高看我了,行军打仗我可是一窍不通啊。”池中天谦虚了一句。 “池将军,您就别谦虚了。” “既然皇上这么说了,那咱们这就走吧。” 池中天说走就走,傲霜雪他们一点准备都沒有。 好在扶羽圣教现在也不会有什么动静了,金竹山上的房子,让傲霜雪带着人都给拆的干干净净了,西索阿瑞也给吓跑了。 “师兄,你就放心吧,这里你不用担心。” 傲霜雪带着武阳他们在门口正在给池中天送行。 “我不担心,武阳,镖局的事你要好好打理,得多赚点钱啊。”池中天半开玩笑的说道。 “公子放心,我肯定给您多赚钱。”武阳笑呵呵地说道。 “行,那我走了。” 说完,池中天就跨上騋牝马,和许火阳以及两个御前侍卫,让京城赶去。 约莫七八天之后,池中天就和他们赶到了京城。 一进城,池中天就暂时告别了许火阳,许火阳得回去交旨,而池中天,则是要回一趟大将军府。 午后时分,池中天就來到了皇城,皇帝这一次沒有在御书房中见他,而是在一座偏殿中,接见了池中天。 “池爱卿,一路辛苦了。” 偏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皇帝随意地坐在一张椅子上,而池中天则是坐在另外一边。 “回皇上的话,臣不辛苦。” “事情紧急,朕就长话短说了,是这么回事,据军情急报,西域小国大夏国这段时间以來一直对我天朝疆域屡屡进犯,桓王前去平定乱贼,但到现在还是连吃败仗,这其中的原因,是因为大夏国横空出现一位名将,名字叫迦腻甘元,是古贵霜国君王的后代,据说,此人精通兵法,且头脑缜密,心思灵巧,武艺高超,胆色过人,仅凭数万军马,就连破我西疆数城,现在已经逼近重镇西平城,西平城是绝对不能丢的,所以你这次去的任务,先是协助桓王守住城池,其次,是协助桓王将丢失的城池给收复回來。” 第一千四百一十九回-说得轻巧 皇帝一口气说完之后,池中天也就大概了解了。 “皇上,那臣带着神武龙扬卫的人去,具体是做什么呢。”池中天问道。 “具体的事,你听桓王的就好,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皇帝答道。 “臣遵旨。” 行军打仗池中天是一点都不懂,有人指挥,那就再好不过了。 “池爱卿,朕答应你,只要这一次你能帮着桓王将失地收回,那么朕就给你封个侯爵之位。” 皇帝一说完,池中天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这可以说是很厚的赏赐了。 “多谢皇上,臣一定竭尽全力。”池中天答道。 “神武龙扬卫的士兵,这段时间朕也一直在关心,朕听说之前有拖欠饷银的事,这事怪朕太大意了,朕已经下旨,神武龙扬卫的军士,军饷一律不得拖欠,要按月发放,而且,还要双倍发放。” “多谢皇上。”池中天这一次的感谢,兴许是发自内心的了。 “为国效力,理应如此。” 晚上,皇帝又留池中天在宫中吃了一顿饭,差不多月上眉梢的时候,池中天才离开了皇宫。 他这边刚走出皇宫,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池兄。” “贤弟,你怎么在这儿。” 此刻,雍门子狄就在皇宫门外等着。 “池兄,真是太巧了,走,跟我回去喝两杯。”雍门子狄的身后有两顶轿子,所以一看就知道,他是特意在这里等候池中天,而绝非是凑巧來的。 池中天心知肚明,也不戳破,他知道这地方人多嘴杂,雍门子狄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好,那就去喝两杯。” 说完,池中天就弯腰钻进了轿子里面。 进了雍门家,池中天就看到雍门震正站在院子里。 “太傅大人。” “池将军,快请。” 一看雍门震这语气和态度就知道,这绝对是找他有大事。 “太傅大人,什么事这么。” 雍门震也沒顾得上给池中天让座,更沒來得及让人给他上茶,而是直接就说道:“我知道皇上让你來,是让你去西边帮忙,你可得答应我,一定得力保桓王殿下无恙,更要让殿下打几场胜仗。” 雍门震这么一说,池中天心里就有些怪异地感觉。 “太傅大人,我是个练武的,行军打仗我可不在行啊,一切都得听殿下的意思。”池中天轻轻一句话,就把事情推到了一边。 “池兄,不如这样吧,我知道为什么这次贼军这么厉害,那是因为他们出了个奇才,叫迦腻甘元,只要这个人一死,那贼军也就不攻自灭了。”雍门子狄在一旁插话道。 “对,所以池将军,你到时候大可以施展神功,潜入敌军阵营,杀了那迦腻甘元。” 听这爷俩在这里一人一句的说,如果外人听到了,还以为是在说笑话呢。 战场上有多凶险,谁不知道,那敌军主帅,是能这么轻易就被杀掉的。 就算是武功再高,想在千军万马中斩获敌将,那也是困难之极的,哪有他们说得那么轻巧。 第一千四百二十回-拒不接招 俗话说的好,擒贼先擒王,雍门子狄的话,虽然有些不着调,但是大体的思路是对的。 “我说贤弟啊,你把我看的也太神了,我哪有那本事。”池中天这话也不是纯粹的谦虚,而是给自己留个后路,话说太慢,总不是好事。 “池兄你就不必谦虚了,只要你出手,哪还有办不成的事,父亲您说是吧。”雍门子狄说着,还特意抬眼看了一下雍门震。 “那是那是,池将军只要肯出手,那就是手到擒來。” 这俩父子在这里一唱一和,弄得池中天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活脱脱地尴尬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我看你们好像对桓王殿下很关心啊。”既然有些尴尬,那池中天也就不能再等着他们继续说下去了,他得挑一个话題重新说。 这句话,显然是让他误打误撞地问到点子上了。 虽然池中天也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了一些朝中的事,比如说桓王是太子的有力人选,而雍门震,正是竭力支持桓王的。 但是现在池中天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即便雍门震他们心知肚明,池中天还是得装。 “这个池兄就有所不知了,桓王殿下乃是我朝难得一见的良家,若不是出生在帝王之家,现在已经是当世名将了。”雍门子狄说道。 “哦,这还跟他出生在帝王家有关系。”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那当然,要成为当世名将,你得有战功啊,桓王殿下身为皇子,皇帝哪里舍得让他去常常涉险,这战功积累的不多,何谈名将,当然了,桓王殿下虽然出征次数不算多,但除了这次之外,其余都是大胜而归。”雍门子狄接着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似乎明白一点了。”池中天点头答道。 “所以说,这次全靠你了,皇上让你去,这其中的意思我们都明白,你可不能辜负了皇上啊。”雍门震在一旁说道。 “我会尽力,但是这战场上凶险万分,谁都不敢保证什么,我也不例外。”池中天说道。 “那个自然,尽力就好。”雍门震虽然不停地在给池中天下猛药,奈何池中天却是一口都不吃,你灌一口,我就吐一口,你出招,我不接招。 “对了池兄,还有一件事,得找你帮忙。”眼看打仗的话題要告一段落了,雍门子狄忽然又说起了别的事。 “贤弟客气了,有事尽管说。”池中天答道。 “小妹…不见了。”雍门子狄看了雍门震一眼,然后犹犹豫豫地说了一句。 他刚说完,雍门震的脸色马上就变得很难看。 这个微弱地细节,被池中天给抓到了,由此可见,雍门震是不太喜欢雍门子狄说这件事的。 “哦,雨晗姑娘去哪儿了。”池中天问道。 “咳咳” 就在雍门子狄想回答的时候,雍门震突然咳嗽了几声。 “小妹在婆家受了点委屈,就跑了,到现在也沒找到。”雍门子狄根本不管雍门震的脸色,依旧自顾自地说道。 “子狄,这等小事,就不必说了,她赌气跑出去不是第一次了,不用管。”雍门震说着,就把雍门子狄往一边拽。 显然,雍门震是觉得这是丢人的事,就好像是家丑不可外扬一般。 “哎呀父亲,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顾忌面子,雨晗已经多久沒消息了,您就一点都不担心吗,这池兄在江湖上人脉广,让他帮忙打听打听,肯定沒错。”雍门子狄爱妹心切,所以也就沒什么顾虑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不要说见外的话了,我现在抽不开身,不过,我会出面请一些朋友帮忙,太傅大人放心,我池某人在江湖上,还是有一些朋友会给我面子的。”池中天怕这爷俩争吵起來,所以就抢先说了这番话。 “好,那池兄就多费心了。” “要不这样也行,我亲自写几封信,你把雨晗的画像弄出一些來,我找人送出去,相信会有帮助的。”池中天说道。 “好,池兄放心,我一定马上办好。 说起來,雍门雨晗已经失踪了很久了,这段时间,龙家也好,雍门家也罢,都是急得火急火燎的,龙云为这件事已经不知道跑了多少次,求了多少人,可是这雍门雨晗就跟人间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 雍门震更是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可是他也是无能为力,因为他牵挂的事太多了,相比之下,雍门雨晗的事,反倒不是最重要的了,说起來这似乎有点不近人情,可是要还个方式想想,像雍门震这种混迹官场几十年而屹立不倒的人呢,是肯定不会把人情放在第一位的,否则,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官场就是这么残酷,沒办法。 不过,池中天倒是比他们更担心一些,毕竟上一次,他误打误撞地救了雍门雨晗,而那一次,也是雍门雨晗因为一些事赌气离家,现在想想,如果当初不是遇到了池中天,那雍门雨晗可能真沒命了。 外面多凶险,雍门雨晗一个涉世不深的女孩子,如何能保全自己。 “太傅大人,你就放心吧,雨晗不会乱跑的,说不定躲在哪里了,也许过几天她自己就回來了。”池中天安慰道。 “这都是小事,池将军,西边战事才是头等大事,你切莫因为这件事而分心啊。” 女儿丢了,雍门震都不急,反倒是对桓王关心之切,池中天这时候真不知道是应该佩服他,还是应该鄙夷他。 过了一会儿,事情也就都说得差不多了,池中天看看天色已晚,想着还得去一个地方,就起身告辞了。 离开雍门家之后,池中天就朝着金驰家中赶去,他这是为了雍门雨晗的事而去的。 到了烟云堂说明來意之后,金驰马上就答应了。 “这种事,雍门震应该直接跟我说的,唉,这老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很久都沒來找我了。”金驰悠悠地说道。 “我想,雍门太傅是有他的苦衷吧。”池中天答道。 第一千四百二十一回-谨防复仇 “苦衷,哼,依我看,这老小子八成是官场不得意了,我了解他,他要是真遇到麻烦了,是肯定不会把我这样的人牵扯进去的。”金驰慢吞吞地说道。 “哦,这么说來,雍门太傅还是个大好人了。”池中天半开玩笑地说道。 “好人,你可算了吧,当官的有哪个是好人,官场上所谓的好坏,只是看是否对国家大事有利与否罢了,你为国家做一件好事,抵得上你吃喝piao赌十几次,换句话说,你当官就是再老实,一两银子不贪,一件坏事不做,只要你沒对国家有什么政绩,你一样是个平庸之官。”金驰说道。 “看不出來,伯父还很有体会呀。” “沒什么体会,胡说八道一番罢了。”金驰摆摆手说道。 “伯父,您知道吗,前几天,我把扶羽教的老巢金竹山给端了,把他们那儿的东西全给拆了不说,把西索阿瑞的儿子也给抓了,西索阿瑞也被我给打跑了。”池中天兴冲冲地说道。 “这事儿我倒是略有耳闻,其实不止是我,江湖最近都传开了,你小子现在已经隐隐约约有武林领袖的声望了,谁提起你來,都得称赞一声。”金驰笑着说道。 “伯父别挖苦我了,我不过是做一些普通的事而已,算不上什么。”池中天谦虚了一句。 “不过贤侄啊,有句话我还是得跟你说,虽然金扶羽教在中原武林的落脚地被你收拾了,可是说句实话,这至多算得上是打压了一下扶羽教的气焰,而扶羽教的整体实力,恐怕还是损失不大啊。” 别看金驰平时就待在京城,可是消息却十分灵通,这也难怪,以金驰的财力,恐怕江湖上到处都有他的耳目吧。 “伯父有话就直说吧。”池中天知道金驰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这番话,想必,必有深意。 金驰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扶羽教实力未损,而这一次你将他们收拾的这么狠,你想想看,以西索阿瑞的xing子,他会善罢甘休吗。” 池中天想了想,然后答道:“哦,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是要防备他报复,“ “当然要防,扶羽教的实力远远不是那么简单的,你还记得霜雪那次被抓吗,扶羽教才用了区区几个人,就把咱们弄得乱如一团,如果他发狠心倾巢出动的话,贤侄,不是我说话难听,以你目前的能力,还真未必抵挡的住,“ 金驰刚说完这话的时候,池中天心中还有些不屑,但是转念一想,就释然了。 池中天这边,武功最高的就是他自己了,而扶羽圣教中,能和池中天不相上下的,除了西索阿瑞之外,勒玛扎贡也算一号人物,池中天虽然有信心,但是百余招之内打败勒玛扎贡,还是很难的。 而除了池中天之外,武功最高的,就是叶落和傲霜雪了,但这俩人,恐怕连勒玛扎贡也对付不了,甚至说比秋蝉,也就稍稍强那么一些,别忘了,秋蝉才仅仅是二十位首领中的一个,而且,还不算是武功好的一个。 而扶羽圣教除了二十个首领之外,尚且还有几个长老,当初的金长老,火长老,池中天可是见识过,武功不敢说有多高,至少比叶落他们强上几分。 也就是说,扶羽圣教武功高强的人有几十个,而池中天这边,只有区区五六个。 除去这些,扶羽圣教还有大量的暗羽卫,而池中天手下的冥叶,武功虽然不比暗羽卫的人差,但是数量上,却相差太多了。 如果想通这些,就不难发现,即便池中天将池远山和寒叶谷的人全找來,也至多和扶羽圣教差不多罢了,但现在仅凭池中天,是绝对抵挡不住的。 一直以來,池中天都过于高估个人能力了,单打独斗固然重要,但是整体实力,却更不能缺。 池中天现在的实力,充其量也就和滨麟山庄差不多,这是缘于孤傲云的xing格,滨麟山庄中的厉害人物,除了孤傲云,一个也找不出來了。 凤凰门实力最弱,门中沒有任何一个人能和池中天相抗衡,除了这两个门派之外,其余的都比池中天要强。 至于玄天派,一旦云岩大师或者天玄道长恢复功力,那么将会强于池中天数倍。 “怎么,贤侄觉得我的话不对,“金驰看池中天脸色变换不停,还以为他心里不高兴了。 “沒有,伯父的话很有道理,比起來,我确实比扶羽教还差很远,“池中天诚恳地说道。 “贤侄,你得这么想,在这之前,扶羽教根本就沒人知道,他们一定是在老巢里慢慢发展实力,而他们一旦要暴露在江湖中人面前的时候,也一定是他们做好准备的时候,所以说,你得小心了,一旦西索阿瑞跟你玩真的,我怕你会顶不住,“金驰接着说道。 “那,伯父有什么好建议,“池中天知道金驰这么说,肯定不会是光在这里分析这些。 “要不,你把池兄叫來,“ 金驰口中的池兄,自然就是池远山了。 “这…这恐怕不妥吧,劳动家父,我这有些于心不安啊,“ 池中天是个自尊很强的人,池远山回寒叶谷已经很长时间了,这段时间他一直是在自食其力,忽然让他将池远山叫來帮忙,他确实不好接受。 “贤侄,现在不是拘小节的时候,我要是沒猜错的话,你这突然來到京城,肯定是皇帝又有事要你去办吧,“金驰顺口问道。 本來,皇帝交待池中天的事,池中天是不能随意说出去的,但是金驰既然这么说了,那池中天索xing就当他全知道了。 “是有事,而且,短时间还回不來,“池中天含含糊糊地答道。 “那就是了,你有事短时间回不來,那你说你要是不找个厉害角色给你坐镇,你这心里能踏实吗,你心里要是不踏实,皇帝让你办的事,你能办好,办不好的话,回來皇帝责问起來,你受得了吗,“金驰一连串的问话,把池中天给问愣了。 第一千四百二十二回-准备出兵 虽说金驰的话有些唠叨,但是句句都是实话,池中天还真担心了起來。 可是让他去请池远山,他还真打心眼儿里不愿意。 “伯父,话虽如此,但我还是不想让家父再为我担忧了。”池中天说道。 “嗨,你这孩子,怎么死脑筋呢,这事实都摆在面前,我这也是为你好啊。”金驰说道。 “伯父,您的心意我都懂,除了请家父之外,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池中天顺口问道。 “更好的办法,眼下,你去哪找几个高手和几百个人去。”金驰反问道。 假设要是以前,池中天大可以去玄天派找人帮忙,但是自从上次的事之后,池中天和玄天派的关系,就变得有些微妙了,不能说关系交恶,但是要想和以前一样,是不太可能了。 除了玄天派,别的门派池中天也不好去找,能和扶羽圣教的抗衡的门派就那么几个,其余的,也未必会给池中天这个面子。 说來说去,找池远山是最恰当,也是最现实的了。 “唉,说得也是。”池中天默默地叹息道。 “所以说,你就别逞强了,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个时候他不帮你,谁帮你。”金驰接着说道。 “我再好好想想。”池中天心里已经有些松动了,但是表面上,他还是一副沒想好的样子。 “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就赶紧,我这边可以帮你传信,用不了几天。”金驰说道。 “行,那伯父,我明天一定告诉你,另外,雍门雨晗的事,您也放在心上啊。”池中天说道。 金驰点点头道:“放心吧,我一会儿就让人把消息放出去,只要雍门雨晗沒走远,我肯定能找出來。” 别人说这话,池中天兴许以为他在吹牛,但是金驰说,池中天一点也不怀疑,京城这一带,金驰想找一只蚂蚁都不是难事。 告别金驰之后,池中天就回到了大将军府中,简单看了一会儿书,吃了点儿东西之后,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池中天就接到了旨意,说是让他午后时分就即刻进宫,而这一晚上下來,池中天也想好了,此时此刻,如果想放心的去帮着桓王打仗,那就得请池远山來坐镇,也只有池远山,能制住西索阿瑞,也只有寒叶谷的实力,才不惧怕扶羽圣教。 主意打定之后,池中天就亲自写了一封信,马上交到了金驰手中,金驰当即派弟子送了出去,他有他的途径,送信的话比正常的要快很多。 信上写得很简单,就是说自己有事要出一趟远门,而且刚刚收拾完西索阿瑞,怕西索阿瑞回來报复,所以请池远山带着寒叶谷的弟子,前往冥叶山庄坐镇。 还别说,池中天从金驰那里出來之后,心里忽然就一阵说不出來的轻松,这么看來,金驰的建议还是很好的。 回去之后,吃过午饭,池中天就赶到了皇宫中。 这一次皇帝叫池中天到皇宫,意思就很明了了,发了一道圣旨,令他带五百神武龙扬卫的人,赶赴西平城,协助桓王守城。 但是这道圣旨,皇帝却并非是在大庭广众下传的,而是单独只告诉了池中天,有点密旨的感觉。 这一点,池中天倒是沒想明白,这又不是偷偷摸摸的事,何必要搞得这么神秘呢。 “池爱卿,记住朕的话,你去了,一定要帮着桓王打个大胜仗。” 正常情况下,这句话不过是一句和普通的鼓劲地话,然而池中天听到耳朵里,却有一种紧张地感觉,因为他了解,这并非一句随随便便的话,而是类似于圣旨的话。 “皇上放心,臣一定听命于桓王殿下。”池中天沒什么好办法,只能用昨天应付雍门震的话來应付皇帝了。 “好,明天一早就动身,记住,带着人悄悄走,谁也不要惊动,朕已经给你派了三个向导和五辆指南车,保你不会迷路,一定要抓紧赶路,路上千万别耽搁,打仗不等人啊。”皇帝说到最后,连语调都变了。 “臣遵旨。” 随后,皇帝又嘱咐了他几句,就让他离开了。 离开皇宫后,池中天先去了一趟玉泉谷的神武龙扬卫大营,和黄武安以及左哲打了个招呼,这两人早就接到了旨意,所以人都已经挑好了,池中天看了一下,差不多都是出类拔萃的人。 这一次,和上次去南疆不同,上次去南疆,带着神武龙扬卫不过是去护送,虽然后來也打了几次,但毕竟不是真正的打仗。 而这次,是真刀真枪的上战场了。 所以,池中天临时决定,所有出征的神武龙扬卫军士,除了必须携带的东西之外,每人还要带上三样东西。 第一,是长约半尺的短刀。 第二,是丈余长的绳索。 最后,还要带上白药。 前面两样都好办,神武龙扬卫的大营里就有这些,这些神武龙扬卫的军士以前都是武林门派弟子,这些玩意儿不算稀奇。 可是最后一样,这白药,军营里虽然也有,可是也有限,每人都带,肯定不够。 当黄武安告诉池中天的时候,池中天马上就决定去找皇帝。 看得出來,皇帝是真担心桓王那边,所以池中天刚刚说完,皇帝马上就让人带着池中天去宫里的药材库,有多少白药全带上,另外,还特许池中天随便挑选,只要他认为用得到的,全带上。 有了圣旨,池中天就方便多了。 “池将军,您看皇上对你可真是太用心了,你一句话,皇上立马就答应了。”带池中天去药材库挑选药材的,是御前侍卫副统领孙典,池中天和这个人不太熟,所以也说不了几句话。 “孙统领过奖了。” 见池中天不乐意跟自己多说,孙典也就沒再多问。 “到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孙典就带着池中天在一座两层楼高的偏殿处停下了。 “御药库。” 三个金色的大字就悬挂在大门正中间,门口有数十个禁卫军在把守,甚是森严。 第一千四百二十三回-不再鼓劲 孙典跟池中天打个招呼之后,就先走了过去,从怀里摸出一个令牌,对着门口的禁卫军晃了一下,那些禁卫军便点点头,随后让开了道路。 “池将军,请。”孙典转过身,笑着说道。 池中天也微笑着点点头,随后就走了过去。 推开门之后,池中天马上就闻到了一股浓浓地药味,味道很杂,而且很香。 “这里是朝廷的药材库,除了各地进贡上來的药材之外,还有一些番邦外域之国进贡來的珍奇药材,皇上说了,池将军你是行走江湖之人,肯定对一些药很熟悉,你看看,只要是对治刀枪剑伤有用的药,你就尽管拿。”孙典说完之后,就侧身站到了一旁。 池中天对着孙典点点头,然后就径直朝前走去。 这里药材虽然多,但是池中天认识的,还真不是很多。 如果说名字,池中天倒是知道不少,可惜,如果把药材的样子摆在池中天面前,那他就不在行了,毕竟小时候看的医书上面,大多也都是文字介绍,并沒有什么图画。 看了一圈,池中天也看不出个大概,不过,恰好有一大盒白药就放在显眼的地方,池中天看了一下,差不多够几百人用的了,索xing他就全拿走了,顺便他还拿了一些常见的治刀枪剑伤的外用药。 “好了,就这些吧。”池中天捧着选好的药材,走到了孙典的身边说道。 孙典看了一眼,笑着问道:“就选这么一点啊。” “不少了,这些都能用到,别的也用不到,别浪费了。”池中天诚恳地说道。 “那好,那既然都选完了,那咱们就走吧。” 离开药材库之后,池中天先回去和皇帝复命,然后就带着药材赶回了玉泉谷,将白药按分量装在小布包中,分发给军士。 照例,每次要出征的时候,池中天都得说几句话來鼓舞士气,但是这一次,池中天不打算说了。 自从南疆之行之后,池中天才知道,刀枪无眼是什么意思。 无论你多有把握,无论你多有自信,一旦到了战场上,那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战场的一切,除了你自身的实力之外,运气有时候比实力还重要。 想当初,多少旷世名将不经意间就死在了战场上,而许多默默无名之辈,却能一次又一次地在血雨腥风中死里逃生。 正是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池中天才决定,什么话都不说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不过,话虽然不说,但是该有的形式还是要有的,池中天马上让黄武安和左哲去京城的酒楼中置办了酒菜,怎么说,临走的时候也得吃一顿好的。 晚上,玉泉谷中热闹非凡,出征的军士肆无忌惮地喝着酒,吃着肉,而不出征的人,则是频频给他们敬酒,相互约着等他们回來后,再好好喝一杯。 时至今日,神武龙扬卫的军士早已经是一家人了,从前的门派之间,门派之隔阂,早都无影无踪了。 这一点,也是池中天最为欣慰和开心的。 第一千四百二十四回-暂落徽州 只有这些人能真正地凝聚到一起,才会发挥最大的作用。 池中天也沒闲着,端着酒杯到处找人喝酒,无论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只要池中天过去,他们都会举起杯子來一饮而尽。 其实算下來,池中天虽然名为神武龙扬卫的大将军,可是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却少之又少,远远比不上黄武安和左哲。 不过这些军士们却丝毫不在意,他们最敬佩的还是池中天,不为别的,就因为池中天武功高强,你黄武安和左哲,虽然也是将军,可要真打起來,这里随便选几个出來,他俩就未必是对手。 “來,大家敞开了喝。”喝了一会儿,池中天索xing也不用杯子了,直接就端着酒坛子,一口一口地开始灌。 “多谢大将军。” “兄弟们,好好喝,等咱们这次回來了,我请大家喝更好的酒,吃更好的菜,哈哈。” 不知不觉,池中天已经有了一丝醉意,于是也就不顾形象地随意搂住几个军士,笑嘻嘻地说着。 由于都喝醉了,所以拘束感也就少了,起初他们还有些惧怕池中天,到最后,那一个个也都勾肩搭背地称兄道弟了起來。 不远处,黄武安和左哲也端着酒杯在喝酒,不过他们喝的很少,所以一点也沒醉。 “你看,还是池将军和他们有话说。”黄武安看着不远处的前面,叹着气说道。 左哲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道:“那是,他们才是來自一个地方的。” “左兄,你说这江湖上,是不是很过瘾啊。” “怎么,黄兄弟你想当侠客了。” “不是不是,我这本事还当侠客呢,你别取笑我了,我就是觉得,像池将军这样的人,每天一定过得很快乐。”黄武安说道。 “怎么,你现在过得很苦闷吗。”左哲问完这句之后,就用手中的酒杯撞了一下黄武安手中的杯子。 “到不至于苦闷,只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罢了。” “两位,聊什么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池中天捧着酒坛走了过來。 “池将军,你可真是豪爽啊,捧着坛子就直接喝啦。”黄武安笑着说道。 “这样过瘾。”池中天举了举手中的酒坛,随后又喝了一口。 “池将军啊,什么时候你也教我几手,等我不想当将军了,就跟你闯江湖去。”黄武安借着酒劲说道。 “哈哈哈,好说好说,其实你不用跟我学,就这些人,你随便挑几个出來能打赢就可以了。”池中天用手指了指周围说道。 “好,既然池将军都这么说了,那我一定牢记在心。” 说完,黄武安就举起酒杯,还微微欠了一下身体 不知不觉,北灵萱來到徽州城,已经有不短的时日了。 这段时间,北灵萱做了很多事,其中一个,就是在徽州城内买了一座宅院,当然,沒有池中天的冥叶山庄那么大,但是也有五进院落,住他们这些人,是绰绰有余了。 上一次托玄天派的人送的东西,前两天也已经到了,北灵萱算准了日子,特意让雪龙带着人去等,还真巧,等了一天就到了。 “宫主,东西都收拾好了,暂时放在后院的那间空屋子里了。” 在北灵萱的书房中,雪龙正在向她回禀。 “好,大护法辛苦了,一会儿再让他们清点一下,另外,你再单独留出一些好药來,单独存放着,我有用。”北灵萱悠悠地说道。 “是,宫主,属下明白了,另外,宫主觉得还缺一些什么,咱们好去买。”雪龙接着问道。 “不缺什么了吧,这里东西都挺齐全的,还是别乱花钱了,这段时间大家都忙坏了,你让天池残血的人都好好休息几天,给他们弄点好吃的,还有,天快暖和了,开春之后,我想着得回一趟昆仑山了。” 北灵萱还从來沒有离开过昆仑山这么久,总是不回去,还真有点想家了。 “宫主,是该回去看看了,另外,是不是把夫人也接來中原住一阵子。”雪龙提议道。 “妙,我也是这么想的。”北灵萱笑呵呵地说道。 “行,那过段时间属下准备准备,开春了咱们就回去一趟。”雪龙恭敬地说道。 “哦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这徽州城,有沒有什么武林门派或者镖局之类的。”北灵萱突然问了一句。 “镖局倒是有个四五家,徽州这地方的富人商贾可是不少,做买卖的也很多。”雪龙答道。 “你觉得,我们也开一家镖局,会不会好一些。”北灵萱顺口问道。 “开镖局。” “对啊,这不做点买卖,咱们以后靠什么维持,总不能去抢吧。”北灵萱说道。 “宫主,这开镖局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咱们可开不了。”雪龙摇头说道。 “为什么啊。” “宫主有所不知,要想开镖局,得经过当地的衙门准许才行,徽州这些当官的,咱们哪认识。”雪龙说道。 “哦,原來是这样啊,那还这挺麻烦的。”北灵萱也默默念叨了一句。 “不过,宫主如果真打算开一家镖局的话,有个人倒是可以帮忙。”雪龙忽然说道。 “谁。” “池庄主啊。” “池中天。” “对啊,以池庄主的名头,这些地方官儿,哪个敢不卖他面子,别说开镖局了,想开什么开什么。”雪龙笑呵呵地说道。 “对啊,怎么把他给忘了。” 兴许是分别了一段时间了,北灵萱遇到事儿还真就沒第一个想到池中天。 “可是话说回來,池庄主如果真肯帮忙,那咱们还真就别开镖局了,属下觉得,咱们有一个买卖会更赚钱。”雪龙神秘兮兮地说道。 “什么买卖。” “卖药啊。”雪龙说道。 “卖药。” “对啊,宫主您想想看,咱们有得天独厚的条件,昆仑山上什么灵草仙药沒有,随便扒拉出一些什么雪山参,雪莲之类的,都是中原这一带沒有的,就咱们这次让人带回來的这些,不说别的,就这次咱们带回來的那水寒草,少说也得上万两银子吧。” 第一千四百二十五回-守着金山 雪龙这么一说,北灵萱好像突然來了兴趣,赶紧支起身子來问道:“你接着说。” “您看啊,如果卖药的话,咱们根本不用费劲去找药,咱们那儿现成的,而且开药铺多省事,开镖局咱们还得招募镖师,少不了打打杀杀的,而且还赚不了多少银子,所以依我看,宫主您不如就在这徽州城里买个铺面,开家药铺,我们几个隔一段时间就回昆仑山找药材,您就在这里坐镇,时间一长,嘿嘿,您就等着花不完的银子吧。”说着说着,雪龙就越來越当真了,说的自己都有些忍不住了。 北灵萱一脸笑意地听完之后,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翘起大拇指说道:“高,真是高明,我怎么就沒想到啊,这昆仑山都是咱们的,上面的那些药材就是挖个几百年也挖不完啊,而且还都是一些珍稀药材,对,就这么办了,大护法,你这就去找个铺面,价钱好说,赶快办。” 一听这么,雪龙赶紧摆摆手说道:“我的好宫主,这事儿沒这么简单,开药铺也得让衙门准许才行,属下觉得,还是让池庄主先出面吧。” “不必了,这等小事就不麻烦他了,我用他,那肯定得是大事,再说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池中天回头还不得笑话咱们,咱们这就是正经做买卖,直接去衙门里问就行了,大不了就送点好处,当官儿的,哪个不喜欢好处啊。”北灵萱來中原这段时间,别的倒是沒懂多少,就是知道这当官的,都喜欢贪财。 “也好,那这件事让老鹰去办吧,他这个人嘴皮子比我们溜。”雪龙说道。 “嗯,你去安排吧。” “是,属下告退。” 雪龙离开之后,北灵萱的兴奋劲还沒落下,雪龙的一席话真是点醒了她,这她还真是守着一座金山不知道怎么用啊。 要说这四大护法,不光武功高强,办起这些事來,也个个都是好手。 这不,沒过三天,事情就差不多了。 雪龙和云凤在城里转悠了一整天,在一条大街上找到一家铺面,这铺面原來是卖布匹的,里外里有四间屋子,外面有一间大的是卖东西的,里面有三间小屋子,一间是存货物的,一间是掌柜的休息用的,还有一间是堆放杂物的,格局很合适。 这掌柜的岁数大了不想干了,就打算盘出去,结果遇到雪龙和云凤了,这俩人也痛快,上來就说要买这铺面,那掌柜的也沒要高价,就要十五万两银子,说连铺面里那些布匹都卖了,其实那些布匹不值几个钱,雪龙想都沒想就答应了,这点钱,他就不用再去问北灵萱了。 买了铺面之后,灼鹰那边也和衙门的人说了,把一些该写的都写了,另外,灼鹰也适当地给了一些好处,所以就更顺利了。 相比起镖局这种带有一定危险xing的买卖來说,开药铺,酒楼之类的,就简单的多,衙门一般也不会刁难你,你只要有钱,有地方,你就随便开。 第一千四百二十六回-无二药堂 北灵萱可算是下了工夫,又自己掏了点钱,把这铺面重新收拾了一下,里面弄得简朴而又不失素雅,后面的三间小屋子,一间专门用來存放药物,一间留给看守这里的人住,还一间,北灵萱特意布置了一番,留着给一些贵客上门的时候,请來喝茶用。 珍贵的药物,自然少不了看守的人,说到看守这些药材,天池残血的人就再合适不过了。 这天,北灵萱忙活完了,就想着在院子里散散步,谁知道还沒走上两步,灼鹰就來了。 “宫主,药铺里面都收拾好了,您要不要再过去看看。” 北灵萱摇摇头道:“我就不去了,你们看着安排就好了,不过明天肯定要开张。” “那是自然,可是,咱这药铺的名字还沒起呢,您看是您亲自起,还是我们找几个风水大师给测测。”灼鹰问道。 “找什么风水大师,都是一群骗子,还是我來吧。”自家的药铺,北灵萱当让要自己起名字了。 “也好,那宫主您得赶紧,起好名字,我还得去弄成牌匾呢。”灼鹰说道。 “那行,我这就回去琢磨,一炷香的工夫就够了。”北灵萱说完之后,就马上转身回了书房。 北灵萱身上的xing子,几乎全跟她爹一模一样,和她娘凌墨烟,是一点也不沾边。 凌墨烟曾经是天下闻名的才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尤其是丹青之道,更是举世无双,然而,北灵萱对这些都一点兴趣也沒有,凌墨烟会的,她几乎都不会。 所以,北灵萱的书房中,一本都沒有,大大地桌子上,象征xing地摆了一支毛笔一方砚台还有几张白纸,连个叫墨锭 都沒有。 只见北灵萱随意抽出一张白纸,然后拿起毛笔就往砚台里戳去,但是因为一直沒用过,所以,砚台里的墨汁都干涸了。 北灵萱一见墨汁干了,索xing就把笔给放下了,然后就坐在椅子上托着腮帮开始想。 想了半天,北灵萱终于想到了一个她认为的好名字。 “灼鹰。” 灼鹰此刻就守在外面,听到之后,马上就走了进去。 “宫主,您想好了。”灼鹰笑着问道。 “就叫无二堂。” “什么。” 灼鹰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无二堂。”北灵萱站起來重复了一句。 “无二堂。”灼鹰喃喃地重复了一句。 “对啊。” “这个宫主啊,要不要您在想想。”灼鹰犹豫地问道。 “为什么啊,难道不好嘛。”北灵萱问道。 “这名字也太怪了啊。”灼鹰说这话的时候,都沒敢看北灵萱的脸。 “有什么可怪的,咱们这昆仑山上的好东西,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咱们这药铺的名字也得是i独一无二的。” 北灵萱说得信誓旦旦的,乍一听,还真是那么回事。 灼鹰见北灵萱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劝说了。 “好吧,宫主说叫什么就叫什么,我这就去做牌匾。”灼鹰说完之后,就马上离开了。 刚走出书房沒几步,迎面就遇到了云凤,她手里捧着两匹布,正往这边走來。 “老鹰,咱药铺的名字定了沒。”云凤顺口问道。 灼鹰停下脚步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说道:“定了。” “哎呀,快说说看,叫什么。”云凤焦急地追问道。 灼鹰叹了口气,然后用手指蘸了点口水,随后蹲下身体在地上写了起來。 写完之后,灼鹰就快步离开了。 云凤念叨了一声,然后就低头看去,看了一眼之后,就忍不住扑哧笑了出來。 “笑什么。” 云凤这边正偷偷笑呢,冷不丁那边就传來一个声音。 她抬头一看,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北灵萱就站在她面前。 “宫主沒笑什么。” “是不是嘲笑我取的药铺名字呢。”北灵萱故作生气地问道。 “沒有沒有,宫主说笑了,属下不敢。” “哈哈,跟你闹着玩呢。”北灵萱一看云凤脸色都变了,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见北灵萱笑了,云凤也就放心了。 “宫主,您看,这是我选的两匹布,好看吧,不如给您做几身衣服。”云凤将手中的布匹往前举了一下。 北灵萱饶有兴趣地走过來看了看,然后笑吟吟地说道:“好,你也做几件吧。” “多谢宫主。” 云凤虽然年纪比北灵萱大得多,但是终究还是女人,女人,哪有不爱穿戴的。 到了晚上,灼鹰就抱着一块牌匾回來了,现在,雪鹜宫的人都知道了北灵萱给药铺取了个很怪的名字,尤其是雪龙,直言不讳地说要不是宫主取的名字,他直接就把这牌匾给砸了。 吃过晚饭后,北灵萱就将四大护法都叫到了书房中,这时候,书房里已经放了四口大箱子。 “宫主。” 四个人进來之后,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就分别落座了。 “四位,这里面都是从昆仑山带回來的好东西,有药材,还有一些金银珠宝,咱们现在就开始整理一下,除了已经拿出去的药材之外,剩下的全部分好,明天都摆到药铺里去。” “是,宫主。” “另外,这里还有一些珠宝,就存放在这里,平时不要动,留作不时之需。”北灵萱接着说道。 “宫主,咱们暂时不缺钱,可是也沒什么钱了,买了这宅子,还买了个铺面,钱已经沒多少了,我算了一下,现在总共就剩下不到三万两了。”雪龙在一旁说道。 “三万两不少了,等咱们药铺一开张,银子就哗啦啦地进來了。”雷虎笑呵呵地说道。 “你个傻老虎,你以为是下银子雨呢,还哗啦啦。”云凤沒好气地说了雷虎一句。 “钱不多沒事,等药铺开张了就会好了,來吧,咱们开始。” 说完,北灵萱就将一口箱子给打开了。 这口箱子刚打开,扑鼻地香气就散发了出來。 “这味道真熟悉。”雪龙等四人无不感叹道。 这口箱子里,可是装了慢慢一箱子药材。 第一千四百二十七回-准备开张 里面除了灵芝,雪莲,人参等珍奇药材之外,还有不少昆仑山盛产的名药,例如什么秦艽、龙胆、黄芪、紫菀之类的,个个都是好东西。 很快,四人就将这口箱子里的东西给整理完了。 这四口箱子里,有三口都装的是药材,其中还有一个百年雪莲,在雪鹜宫也算是宝贝了,几个一致认为,这东西至少得卖十几万两。 将三口箱子的药材都整理完之后,北灵萱就把最后一口稍微大一些的箱子给打开了,这里面,都是北灵萱自己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一些珠宝,都是北苍墨或者凌墨烟送给她的,可惜,她这人不太在意这些东西,索xing就弄过來,准备钱不够的时候换钱花。 “哎,这是什么。” 整理的快差不多的时候,北灵萱忽然从箱子里摸出一个卷轴來。 雪龙看了一眼后说道:“不是画就是字。” “來,打开看看。”北灵萱吩咐道。 说罢,雪龙和云凤两人就将这卷轴给打开了。 打开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幅画。 画上是一座山,山间小道士还有两个人,看用笔,是典型地水墨画。 “嗨,是它呀,这我知道,我是我娘画的,这俩人,一个是我,一个是我爹,你们看,这个就是我爹。”北灵萱说着,还用手指了画上其中的一个人。 北苍墨的死,一直是四大护法的一块心病,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是一旦提起來,少不了还是一阵难受。 “夫人画的,那可是宝贝,收好收好。”雪龙怕气氛尴尬了,就赶紧含糊着将卷轴卷了起來。 “明天,把这幅画挂在药铺里,找个显眼的位置,这样我每次都能看到了。”北灵萱随口吩咐道。 “这个宫主,夫人的画作,咱们还是留在家里吧。”雪龙犹犹豫豫地说道。 “怕什么,又沒什么见不得人的。”北灵萱不屑地说道。 “这” “我说大哥,这事儿就听宫主的。”灼鹰突然说了一句。 见灼鹰都这么说了,雪龙也就闭口不言了。 “好了,收拾的差不多了,药材现在就送到药铺里,金银珠宝都放到我屋子里去,明天咱们得热闹一下,多买一些炮,咱放它的惊天动地。” “是。” 第二天,北灵萱早早地就起來了,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地新衣服。 约莫辰时快过的时候,北灵萱就和四大护法一起,往药铺走去。 药铺里,天池残血的人正在盘点药材,雪龙特意嘱咐了一个识文断字的人,让他把所有的药材都登记造册,免得有遗漏。 现在,这药铺前堂的四个大柜子里,已经放满了药物,当然,都是一些相对比较普通的,像那百年雪莲之类的宝贝,都存放在库房中了。 “宫主,怎么样。” 五人來到药铺门前之后,就停下了脚步,雪龙笑呵呵地抬手指了一下,顺口还问了一句。 药铺上面的牌匾已经高高地挂上了,三个金字‘无二堂’显得格外耀眼。 第一千四百二十八回-头客上门 “有点那么个意思了,不过这字可真难看。”北灵萱说道。 “啊。” 弄牌匾的是灼鹰,这上面的三个字,其实就是让那木匠随手给刻上去的,丝毫沒有什么所谓地好与坏,完完全全就是三个字。 “老鹰,这字该不会是你写的吧,确实难看呀。”云凤在一旁说道。 “去,怎么是我写得呢,要是我写的,那肯定比这个要好得多。”灼鹰不服气地说道。 这时候,雷虎在一旁插话道:“我也觉得不能是老鹰写得。” “就是嘛,看看,还是我虎兄弟了解我。”灼鹰说着,就笑呵呵地用手搭在了雷虎的肩膀上。 “要是老鹰写得,得比这还难看。”雷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飞快地甩开灼鹰的手,就往药铺里跑去。 “哈哈哈。” 北灵萱等人听清楚之后,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死老虎,你给我等着。”灼鹰的手臂还悬在半空中,咬着牙愣是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行了行了,都别闹了,快进去吧。” 随后,北灵萱就抬腿朝药铺里走去。 “宫主。” 无二堂里的人,从仆人到伙计,都是天池残血的人,北灵萱已经想好了,绝对不能雇佣外人來,否则的话,会引起很多麻烦。 “嗯,大伙儿辛苦了,不错不错。” 无二堂里现在收拾的已经很干净了,满屋子都是香气,闻起來就不同凡响。 “放个鞭炮吧,热闹一下。”北灵萱说着,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好嘞,早就准备好了。” 这时候,灼鹰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挂鞭炮來,然后走出去后,掏出火折子给点燃了,瞬间,噼里啪啦震耳响地鞭炮上就把街上的行人都给吸引了。 “來來,都來看看了啊,无二堂今天开张了,专卖各种灵丹妙药,珍奇药材,不怕你笑话,就怕你沒钱,快來看看了啊。” 灼鹰这撤开嗓门一通喊,把屋子里的北灵萱喊得直皱眉头。 “这都什么词儿,怎么这么俗气呢。”北灵萱嘟囔道。 这时候,雪龙笑呵呵地走过來说道:“宫主,这做买卖本就是俗气的事,您就多担待吧。” “好吧,俗气就俗气吧,走,咱们去后面坐坐吧。” 说完,北灵萱就和他们几个走到了后面的屋子里。 灼鹰喊了一会儿之后,也觉得累了,就回到了药铺里,刚要进后屋,转念一想,又绕进了柜台里,他们四人之前商量了,只要他们沒事,就每人一天在这里盯着,毕竟这里的药,随便卖出去都不是个小价钱。 说來也巧,灼鹰刚刚喝了不到几杯茶的工夫,就有客人上门了。 “哎呦,几位公子,您看看,要点什么。”灼鹰一看有客人上门,马上就把茶杯给放下了,笑嘻嘻地就问了一句。 北灵萱在里面也听到了,眼睛里也冒出了喜色,这做买卖的人,当遇到自己第一个客人的时候,那种心情,一般人是理解不了的,非得亲身感受一番不可。 “你们这药铺名字倒是挺有意思,还无二堂,这怎么个讲究啊。” 进來的,是三个年轻人,年纪约莫都在二十上下,一个个穿戴地十分华丽,一看就是富家公子,手中都还摇着折扇,不知道是真文人,还是附庸风雅。 “几位公子,这无二堂的意思,就是说我们这儿卖的药材,都是独一无二的。”灼鹰笑着回答道。 “呦呵,这口气,也忒大了点儿吧,还独一无二,你这里都卖什么啊。”一个穿着淡蓝色长袍的年轻人斜着眼睛问道。 “都是一些珍稀地药材。”灼鹰答道。 “有多稀奇啊,拿几个來看看。”蓝衣人接着说道。 “对了,邵兄啊,令堂大人不是过几天就该过寿辰了吗,您何不趁机挑选一点儿,当做寿礼啊。”另一个人对这个蓝衣人说了一句。 姓邵地人笑了一下,然后摆摆手道:“你这话对也不对,家母岁数一年比一年大,说这送寿礼,还真是个麻烦事儿,你们说家母什么沒见过,山珍海味,绫罗绸缎,那都见腻味了,还真就得是弄些个灵丹妙药的,沒准儿啊,人老人家还喜欢,再者说了,这送这些,吃了也真有好处。” “就是就是。”另外两人赶紧点头应和着。 “來吧,拿你们的好东西來看看。”姓邵地指着灼鹰说道。 “好嘞,您先瞧瞧这个。”灼鹰一看这个人,就知道是沒见过世面的纨绔子弟,于是就有心先戏弄一下他。 “邵公子,这个您觉得怎么样。”灼鹰端着一个盒子走了过來。 “你怎么知道我姓邵。” 灼鹰一听这话,差点沒背过气去,心说刚才你那同伴称呼你的时候,难不成我是个聋子听不到。 不过,灼鹰转念一想,就笑呵呵地说道:“这徽州城里,谁不认识您邵公子啊。” “嘿嘿,你小子还真挺会说话。”邵公子大言不惭地说道。 想这灼鹰已经年逾五旬,居然被一个二十出头地小伙子称作小子,这可也算是破天荒头一回了。 至于北灵萱他们,早就在里屋笑翻了。 “还别说,老鹰有点意思,沒看出來还有这本事呢。”云凤压低了声音说道。 “人才。”雪龙也跟着低声说了一句。 “这什么玩意儿啊。”邵公子这时候正斜着眼看灼鹰手中的盒子。 “您好好瞧瞧,这叫雪戟。”灼鹰打开盒子说道。 盒子里,是一棵雪白地树苗状物体,一根细长地茎秆,顶端分叉,两边各有几片碎叶。 “雪戟,这什么玩意儿,我怎么沒听说过啊。”邵公子不屑地说道。 “哎呦,邵公子有所不知,这是大戟的孪生兄弟,虽说名字长相差不多,可是功效却差远了,这雪戟功可去腐生肌,消痛止血,好东西啊。”灼鹰煞有其事地说道。 “哦,那我怎么沒见过啊。” “公子有所不知,这东西,只在昆仑山上有,我们这儿的药材,都是从昆仑山上弄來的。”灼鹰说道。 第一千四百二十九回-不识好货 “昆仑山,那可挺远的啊,你这东西,卖多少钱啊。”邵公子问道。 “这个,您也知道,小店这是头一天开张,您又是我们第一个客人,肯定给您算便宜点儿,要不这样,这东西,您给五百两银子就行了。” 凭心而论,灼鹰真沒多要,这雪戟可不是一般的东西,中原之地根本沒有卖的,要是遇上识货的,别说五百两,就是五千两,也有人要。 不过,这雪戟在昆仑山就不是那么稀奇了,但寻常人就不是那么容易能得到了。 “什么,五百两,你怎么不去抢呢。”邵公子听了灼鹰说的价钱之后,就好像被蛇咬了一般,差点沒蹦起來。 “邵公子,我可真沒给您多要啊。”灼鹰也被他这反应给弄得一愣。 “你可算了吧,我看你们就是蒙人的,少爷我什么沒见过,我家里还有灵芝和人参呢,可那也不过几百两银子,你这破玩意儿就要五百两,算了算了,不买了,走了。” 说完,邵公子就挥挥折扇,和另外两人走了出去。 “哎。”直到他们离开,灼鹰才反应了过來,手里呆呆地捧着那个装雪戟的盒子,脸上的表情很是无奈。 “老鹰,你可是把生意给搞砸了,你看着办吧。”这时候,雪龙从后面走了出來。 “不是,大哥您说他是不是不讲理,就咱们这雪戟,到哪儿不值个几千两,我好心好意的想图个吉利,开个张,谁知道这小子满嘴胡说八道,还说什么人参灵芝也几百两,真是不识抬举。” 说完,灼鹰就气呼呼地把盒子放了回去。 “你呀,见怪不怪吧,这些年轻人,他们能见过什么,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就好了。” 雪龙说了一句之后,就走到了里屋中。 一直待到快吃午饭,也沒有第二个客人上门,北灵萱觉得无聊,就回去了,本來雪龙他们要留下的,但是都被灼鹰轰走了,说这地方他一个人在就足够了。 到了未时快过的时候,终于來了第二个客人。 “你们这儿是药铺吗。” 这个人穿戴十分普通,带着个破皮毛子,灼鹰一眼就看出來这是个庄稼汉。 “是啊,您要点儿什么。”灼鹰热情地问着,并沒有因为对方地穿着而看不起人家。 “我要抓药。”说着,这个人就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灼鹰打开一看,立马傻了眼,这纸上写了一副方子,上面写得药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了,满大街是个药铺都能买到。 但是,巧的是,这上面这些药,这里一样也沒有。 “对不住这位兄弟,您这些药,太常见了,我们这儿不卖,您去别处看看吧。”灼鹰客客气气地将纸还了回去。 “你们不是药铺吗,怎么不卖呢。”这个人显然还沒明白过來。 “是药铺不假,但是我们只卖一些名贵地药材,您这上面的,我们这儿真沒有。”灼鹰接着解释道。 “药铺不卖药,那还开药铺干嘛。” 就在这时候,从门外又走进來几个人,其中一个,正是之前那个邵公子。 第一千四百三十回-相比之下 看到这个人又來了,灼鹰不禁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像这样的人去而复返,绝对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 “这不是邵公子吗,怎么,您又來了。”灼鹰笑着问道。 “那什么,你们这里有雪莲沒有。”邵公子直截了当地问道。 “有啊有啊,您可算是问着了。” 昆仑山的雪莲天下闻名,雪鹜宫里所存放的雪莲更是数不胜数,本來这次要多带一些的,但是考虑到雪莲这种东西的存放对气候要求极高,所以只弄來了少量的。 “多少钱啊。”邵公子接着问道。 “那得看您要多少年的了,我们这儿现在有三种,一种是三十年的,一种是五十年的,还有一种是百年的。”灼鹰答道。 “都说说价钱。”邵公子说道。 “哎,我这要抓药呢,你们怎么” 刚才那个要抓药的人一看人家这聊的很欢,登时就有些着急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们这里沒有你要的这些药。”灼鹰说道。 这时候,邵公子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抢过方子,看了一下之后就笑嘻嘻地说道:“这些药都很普通啊,这样,你沿着这条街往南走,差不多半里地你就能看到一家药铺,叫药膳堂,那地方就有卖的,去吧。” 说完,邵公子就把方子还给了那个人,那人赶紧点点头,忙不迭地就走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还瞪了灼鹰一眼。 “咱们接着说,你那雪莲都什么价钱啊。” 灼鹰赶紧收回思绪,认真地答道:“三十年的雪莲,三千两白银,五十年的,五万两白银,至于那一百年的嘛,至少得十万两白银。” “我呸。” 邵公子听完之后,和白天的反应一模一样,就差蹦起來了。 “你这根本就是黑心药铺,乖乖,什么药能值那么多钱。” “公子您这就有所不知了吧,像这种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雪莲,还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不怕您笑话,这百年雪莲,我们这里总共也就有十來个,而且是卖一个少一个,十万两已经很便宜了,等到了最后一个的时候,恐怕就是百万两也未必卖了。” 灼鹰说着说着就有些生气,这姓邵的到底是不是诚心來买东西的,怎么问什么都说贵,都说不可思议。 “我说邵公子,您要是诚心诚意买东西,我欢迎之极,可您要是不打算买,那也别耽误我们的生意。” 这时候,灼鹰已经有些忍不住了,他的笑脸,也已经要耗费完了。 “你这是怎么说话的这是,你会不会做生意啊,上面來买东西的,那你都得当成大爷一样,懂吗。”邵公子顺手将折扇给合上,语气威严地说了灼鹰一句。 “买东西是得当大爷供着,可是您來了两回了,不是连一样东西都沒买吗。”灼鹰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不满,脸上虽然还有笑容,可明显看得出來,那是硬挤的。 “我”邵公子正要发火,可是猛然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那你废话呢,价钱不合适我怎么买。” “那您看,你觉得这雪莲应该多少钱呢。”灼鹰问道。 “最多也就一百多两。” “那您请便吧。” 灼鹰听到这话,顿时觉得和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怎么,你不信。”邵公子瞪着眼问道。 “当然不信。”灼鹰直接就说了出來。 “好,那你等着。” 说完,邵公子就和几个随从快步走了出去。 等到他们出去之后,灼鹰就低声对一旁的一个天池残血的人说道:“去,回去把大护法给叫來,就是我有事。” 灼鹰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蹊跷,所以就想着得让雪龙过來给掌掌眼。 过了约莫一炷香地工夫,那个邵公子就回來了。 “來,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完,邵公子就从身后的随从手中接过一个木盒,随后将木盒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就势往椅子上一座,还顺手打开了折扇。 “这是。”灼鹰指着盒子问道。 “打开看看。” 灼鹰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伸手将盒子抓到了手里,接着就给打开了。 打开之后,灼鹰差点沒把眼珠子瞪出來,这盒子里竟然是一株雪莲。 不过,仅仅是一个瞬间之后,灼鹰就笑了出來。 “邵公子,恕我直言,您这雪莲,是药材商自己种的,这玩意儿,不值钱。”灼鹰说完就把盒子给盖上了,然后放回到了桌子上。 “你胡扯,我这可是正宗的昆仑山雪莲。”邵公子怒声说道。 “别开玩笑了,我让您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昆仑山雪莲。” 说完,灼鹰就走回了里屋,过了一会儿之后,手里也捧了一个盒子出來。 “來,您看看。” 灼鹰说着,就把盒子给打开了,邵公子也赶紧凑了过來。 “昆仑雪莲,香气宜人,这是三十年的雪莲,您看看这叶子,还有花蕊,叶子淡绿,晶莹剔透,花蕊微微泛白,还有些透明,这才是真正的昆仑山雪莲,您那个,把鼻子凑近都闻不到一点雪莲的香味,全是那些劣质药味给熏的,花蕊和叶子都是白色的,一看就是假的,那东西吃了,非但沒有好处,反而还有坏处呢。” 虽说灼鹰不是郎中,但是久居昆仑山,和这些昆仑山盛产的药材天天在一起,早就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邵公子赶紧将自己盒子里的雪莲拿出來,和灼鹰这个放在了一起,本來,邵公子自己的雪莲还挺得意,然而,当这两个真正凑到一起的时候,差距明显就出來了。 灼鹰的昆仑雪莲,此刻就仿佛一朵冰洁无暇般地仙草,而邵公子的那株雪莲,此时却黯淡无光了。 “好东西。” “看不出來,你还不是一点见识都沒有。”灼鹰说着,就将雪莲给收了起來。 “那,能不能给我看看那个百年的。”邵公子意犹未尽地问道。 “不可能,除非你要买,而且,得先交定钱。”灼鹰答道。 第一千四百三十一回-没有生意 “先看看不行吗。”邵公子坚持地问道。 “不行。” 灼鹰沒有多说话,直接就把盒子递给了一个天池残血的人,让他拿到后面去。 “唉,那好吧,既然不肯给我看,那我只好告辞了。” 说罢,邵公子就再一次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雪龙后脚就來了。 “老鹰,急着找我來什么事。”雪龙一进门就问了一句。 “大哥,有个怪事啊,您说有个人,看样子也不像是穷人家的,來咱们这儿两次了,一样东西不买,还净瞎打听,一会儿问这个多少钱,一会儿问那个多少钱,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啊。” 灼鹰说完之后,雪龙就笑了笑,随后问道:“怎么,你察觉到什么了。” “说不好,他肯定不是真心來买东西的,刚刚,他还拿了个雪莲來给我显摆,结果我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假的,糊弄一般人行,想糊弄我,门儿都沒有。”灼鹰笑呵呵地说道。 “哦,他怎么想着拿东西來给你看了。”雪龙疑惑地问道。 “一开始他问我,说我们的雪莲都多少钱,我就跟他说了,结果他非说我们这儿是坑人的,他说雪莲也就几百两,然后他就拿他的过來了。”灼鹰说道。 “行了,我好像明白一点儿什么了,那个人叫什么。” “名字叫什么不知道,只知道姓邵。”灼鹰答道。 “好,你等我一会儿。” 话音一落,雪龙的人影就不见了。 “哎,大哥。”灼鹰在后面追着喊了一句,但是哪里还有人影。 “奇奇怪怪的。”灼鹰默默念叨了一句,就摇了摇头,回到椅子上坐下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雪龙就回來了。 “大哥,你刚才急匆匆的去哪儿了。”灼鹰赶紧从椅子上站起來问道。 雪龙先是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然后才说道:“我帮你打听出來了,那姓邵的,來路不小,这徽州城有一家最大的药铺,叫药膳堂,整个城里差不多有十几家分号了,药铺的幕后大掌柜就姓邵,叫邵赞园,你所说的那个姓邵的,不是他儿子就是他的晚辈,想必是來摸咱们的底了。” 灼鹰听完之后,不禁佩服地五体投地,自己琢磨半天沒琢磨出來的事儿,愣是让雪龙一下子就猜到了,而且还顺便给打听出來了。 “大哥就是大哥,來喝茶。”灼鹰赶紧又倒了一杯茶递给了雪龙。 “老鹰,这是有人盯上咱们了,特意來摸底的,不过沒事,静观其变吧。”雪龙说道。 “大哥,这事儿要不要跟宫主说一声。”灼鹰问道。 “说,当然得说了,还得宫主拿主意。”雪龙若有所思地问道 开张第一天,除了那个邵公子还有那个抓药的人之外,就再沒有别人來了,灼鹰一直待到戌时,才算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刚回到家里,迎面就遇到了云凤。 “老鹰,今天第一天,生意如何。” 看云凤一脸笑意,灼鹰实在不忍心说实话,于是便糊弄了一句:“还好吧。” “有买卖就行。” 云凤离开之后,灼鹰就打算回去吃点东西,但是还沒走几步,对面北灵萱又出现了。 “宫主。” “鹰护法辛苦了,今天怎么样,卖了多少东西。”北灵萱兴致勃勃地问道。 看到北灵萱这副样子,灼鹰怎么也不忍心说实话。 “宫主,卖了点不值钱的,总共也就几百两银子,我沒带回來,都放在药铺里了,要不要我现在去拿。”灼鹰一口气说道。 “哎呀,还真卖出去了,哈哈,太好了,这是个好兆头,好兆头,钱就不用,那钱就当给你了,你拿去请看守药铺的兄弟们吃顿好的就行啦。” 说完,北灵萱就笑呵呵地离开了,灼鹰常年跟随她,从她的脚步声就能听出來,她现在是极度兴奋。 “唉。” 叹了口气之后,灼鹰正要往前走,冷不丁旁边又蹿出來一个人。 “老鹰,今天发财了吧。” 话还沒说完,灼鹰的肩膀上就多出一条胳膊。 “老虎,胡说什么呢。”灼鹰沒好气地将雷虎地手给拿了下來。 “哎呦,这才当了一天的掌柜,就这么牛气冲天了,啧啧,鹰大财主,老虎告退了。”雷虎撇撇嘴,开玩笑般地讽刺了他一句之后,就快步离开了。 这一天,连一个买卖都沒做成,灼鹰心里的失落感是很大的。 简单吃了几口东西,然后他就回到房中躺下了,明天该雪龙去照看药铺了,他也可以趁机歇歇。 这时候,北灵萱其实正在跟雪龙谈事情呢。 “大护法,鹰护法看样子是有点难过,刚才我问他,他还骗我说做成买卖了呢。” 北灵萱其实早就知道,药铺今天一天什么也沒卖出去,不过她却沒有戳破灼鹰,因为灼鹰的本意也是想让她高兴。 “宫主,晚饭的时候我跟您说的那个事儿,您得当个正经事啊。”雪龙说道。 “我知道,不过不要紧,该做买卖还是做买卖,他们想來摸底就來好了,另外,明天你拿出几样好东西來摆在门前,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可是这一开始,咱们还是得给人家看看,不然的话,还真被藏住了。”北灵萱说道。 “宫主,那恐怕不妥吧,那么贵重的东西拿出去,要是被人抢走怎么办。”雪龙担心地说道。 “笑话,谁敢抢我雪鹜宫的东西,再说了,有天池残血和你大护法在,能从你们眼皮子底下抢走东西的人,我看还沒几个把。”北灵萱笑着答道。 雪龙一听,赶紧摆摆手道:“宫主您误会了,我不是说当时怕人抢,而是担心咱们这一旦都露了底,再引起一些贼人的觊觎,那可不妙了啊。” “这更不用担心了,药铺里从早到晚都有十几个天池残血的人在那里看守,寻常人想偷东西那是想都别想。”北灵萱自信地说道。 见北灵萱似乎什么都想好了,雪龙也就识趣地沒再多说。 第一千四百三十二回-当众验药 “宫主,既然您什么都想好了,那属下就不担心了。”雪龙答道。 北灵萱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这做买卖急不得,再说了,咱们也不是急等着钱用,不过我今天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大护法,你说有沒有必要把雪鹜宫的弟子再调一些到中原來。” 北灵萱说完之后,雪龙马上答道:“宫主,您的意思我之前也想过,可是不太好办。” “哦,大护法有何高见。” “宫主过奖了,高见不敢当,宫主您想想看,这雪鹜宫的立派之本就是昆仑山,咱们雪鹜宫论实力也好,财力也罢,甚至武学修为,比中原的几大派都要逊色几分,而之所以能立足于天下武林,有一部分的功劳,要归功于昆仑山地处偏远之故。” 雪龙说到这里,特意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北灵萱的脸色。 好在北灵萱并沒有太大的变化,脸色也很正常。 “也就是说,如果将大批弟子迁到中原之地的话,那势必会动摇我雪鹜宫的根基,就凭这一点,恐怕长老们那一关,不好过。” 雪龙的担忧不无道理,上一次,因为池中天的事,北灵萱已经强压了长老们一次,而这样的事情,北灵萱也懂得,不能总是发生。 自己这宫主的威严重要,可是长老们的扶持也不可小觑。 “长老们那边,我去说。”北灵萱淡淡地说道。 “宫主三思啊,如果还是用强硬手腕压迫的话,属下担心会有变故。”雪龙有些担心地说道。 “大护法放心,我自有分寸。” 雪龙还想说几句,但是看北灵萱的样子已经不打算再说了,也就只好作罢。 “不过这也是以后的事了,这段时间,还是把买卖打理好吧,别回头就算人來了,咱们该沒钱吃喝了。” 说完之后,北灵萱就笑了一下,随即站起身就走了出去。 这里本是北灵萱的书房,她都离开了,雪龙自然也不好留在这里了。 到了第二天,雪龙就按照北灵萱所说的,挑选了几样一般的东西,在门口摆了几张桌子,将药材放在了上面,为了不引人注意,雪龙还想了个妙计,他让天池残血的人都换上普通老百姓的衣服,在摆放药材的桌子边不停地转悠,这样一來,也就不怕被人抢了,顺便,还能演个戏,让人以为这都是想买东西的呢。 不得不说,雪龙的这个招想的确实不错,沒一会儿,就吸引了不少人來。 “各位,我们这无二堂,专门卖产自昆仑山的珍稀药材,百年雪参,灵芝,雪莲,要什么有什么,只要你出的起价钱,起死回生的都能买到。”雪龙撤开嗓子大喊道。 “真这么神吗。”一个装扮成老百姓的天池残血,适时地配合了一下。 雪龙这时候看了一下,围观的老百姓已经越來越多了,于是,他就开始了下一条妙计。 他先是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的是用百年灵芝挤的液,四大护法每人都有一瓶,无论多重的刀伤,只要滴上一滴,马上就会止血,不出片刻,新肉就会长出來,不过,虽然如此神药,可是量太少了,别看这是一瓶,其实满打满算,也就不到十滴。 不过,为了雪鹜宫的生意,雪龙也只好忍痛了。 “这样吧,咱们当场验看,我手里有一瓶灵芝液,是我们昆仑山产的,这东西对伤口的愈合很有好处,不管多大的伤口,一滴上去,立马见效,谁要是不信,可以來试试。” 雪龙本來是想自己亲自试的,沒想到一个天池残血马上走了过來,将袖子往上一挽,然后就不知道从哪抽出一柄短刀。 “來,我试试,要是治不好,你可得赔钱。” 话音一落,雪龙还沒來得及阻拦,那个天池残血就飞快地用短刀在手臂上一划,瞬间,手臂上就多了一条血口子,这一下他还真沒少使劲,伤口顿时就往外冒鲜血。 “哎呦,你看他还真敢。” 围观的老百姓都被这举动给惊住了,不时地在那里议论纷纷。 “哈哈,当然管用,大家看。” 雪龙赶紧将瓶子打开,将一滴灵芝液滴在了伤口上,随后,还用手指轻轻地來回涂抹了几下,弄得他自己手指上也沾染了一些鲜血。 不过,神奇的一幕,马上就发生了。 也就是几个眨眼地工夫,伤口就不那么吓人了。 又过了一小会儿,还沒等围观的老百姓反应过來,那伤口就差不多全愈合了,鲜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上甚至还有一层淡红色地嫩肉长了出來。 “看看,怎么样。”雪龙赶紧喊了一句。 “哈哈,还真神了,你们看,好了,不流血了。”那个天池残血的人也趁机举起手臂,夸张般地惊叫着。 “啧啧,真是好东西啊。” “哎呀,神了啊,这是不是戏法啊。” “哎呦,这可比那白药好多了,那白药敷上以后,得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好,中间还得换药呢。” 眼见为实的效果果然是立竿见影的,雪龙这一招,马上就取得了奇效。 “那东西多少钱,我买一瓶。”一个穿戴地十分阔气的中年人马上就喊了一句。 “我也要,我也要。” 一时间,有几个人同时喊了出來。 这么一來,把雪龙刚刚那股高兴劲儿就给弄沒了。 这瓶子里本來也就十來滴,雪龙早年已经用过两次了,刚刚又用了一次,也就沒多少了。 再说了,这一瓶可是保命的东西,雪龙可沒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 “各位不要急,这东西虽然好,可是太贵了,不瞒大伙,这一滴,就得几千两银子,要是买这一瓶,沒个几十万两,别想。”雪龙想用这种办法先糊弄一下。 但是,沒等他话说完,刚刚那个中年人又开口了。 “笑话,我有的是钱,你说吧你有多少,你有多少我买多少。” 这个中年人既然有这个口气,那也就不是一般人,他早看出來了,这东西,绝对珍品。 第一千四百三十三回-头炮生意 既然是珍品,那就用一次少一次,所以,他才肯下本钱。 不过,雪龙却为难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执意不卖的话,那也得有个好的借口,否则,还不被人当成骗子了。 “怎么,你不卖。”中年人抬高声音问了一句。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从一旁传來。 “您这么有钱,这东西,我觉得不够您的法眼,我们这儿还有更好的。” 听到这个声音,雪龙身躯一震,忍不住回头看了过去。 他是怎么也沒想到,北灵萱居然会出现。 北灵萱清脆地声音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今天北灵萱穿了一件雪白色地雪貂绒长袍,配上一头银发,气质出众不说,加上本來就不俗地面容,让这些生活在中原之地的人,顿时觉得惊若天仙。 “宫恭迎掌柜的。”雪龙机灵地说道。 他这么一称呼,众人才知道,这个美貌地年轻女子,竟然就是这家药铺的主人。 “怎么样这位先生,要不要进去看看,我们这儿可有比那灵芝液好得多的东西,反正您有钱,何不看看呢。” 北灵萱这句话说得很是巧妙,那中年人刚才的一举一动北灵萱都看在眼里了,此刻,她当着众人的面,将了他一军,那中年人现在是不看也得看了。 “哦,还有更好的,那走,我看看,这徽州城的药铺我都知道,你这家好像是新开的,如果真有好东西的话,那我还真感兴趣。” 说罢,这个中年人就走了进去。 这时候,那些围观的老百姓算是明白了,敢情这地方的药材,不是他们能买得起的。 既然买不起,热闹也看完了,围观的人群也就渐渐散开了。 进了药铺之后,北灵萱便笑着问道:“敢问这位先生尊姓大名。” 中年人含笑道:“客气了,在下贱姓徐。” “哦,徐先生,在下北灵萱,是这家药铺的掌柜的,小店刚刚开张,希望徐先生给个面子,成为我们第一个客人。”北灵萱答道。 “好说,我这个人,爱命胜过爱钱,只要是能延年益寿的东西,我都喜欢,散尽千金都不在乎,有什么好东西,你们尽管拿來。” 听这口气,这徐先生还真是个有钱人,而且,应该比那个姓邵的人,要诚心一些。 雪龙听到这话之后,沒敢含糊,直接跑到里面,把那三十年的雪莲给捧了出來。 北灵萱做了个手势,将徐先生让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之后,就把盒子接了过來,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昆仑三十年雪莲,您看看。” 徐先生听到之后,眼睛一亮,然后迫不及待地就把盒子打开了。 端详半天之后,徐先生忍不住赞叹道:“平素里也算是见过不少次雪莲了,可是跟这个比起來,以前见到的,都是些破烂了,叶子碧绿,花蕊洁白,这才是真正的雪莲啊。” 听着徐先生的一番话,北灵萱也笑着答道:“哈哈,看不出來,徐先生对这雪莲,倒是很有心得啊。” “心得不敢说,在下对这药材之类的东西一向很感兴趣,好了,这东西我要了,开个价吧。” “刚才我也说了,您要是给个面子,那您就是我们这儿第一笔生意的客人,我怎么也得表示一下,这三十年的雪莲,中原之地除了皇帝那里之外,恐怕就再也买不到了,这样,一口价,您给五千两,如何。” 北灵萱开的价钱,比之前灼鹰告诉那个邵公子的,还要高出两千两。 不过,徐先生很痛快地就说道:“不贵不贵,如此珍品,岂是靠钱财就能得來的,这是有缘啊,沒的说,五千两就五千两,我也不跟你还价了。” “多谢徐先生。” 北灵萱惊喜地道谢之后,赶紧就吩咐雪龙将雪莲装好。 “你们都是久居昆仑山的人。”徐先生顺口问道。 “是的,我们这是才到中原來,想着开家药铺,把昆仑山上的灵草仙丹的,弄到中原來卖一卖,好赚几个银子花。”北灵萱笑着答道。 “那,你们有沒有雪参。” “哈,您算问着了,当然有,我们这儿刚好有一棵刚刚送來的雪参,十年的,您如果要的话,三千两银子卖给您了。”北灵萱答道。 “好,给我装好吧。”徐先生答道。 “要不要您先看看。” “不必了,这种东西,你们不会作假的,换句话说,你又不是一锤子买卖,在这里开店铺,要是卖假货,吃亏的还是你们呀。” 这徐先生说话很有技巧,他并不是直接说,而是旁敲侧击地來阐述,让你既不觉得丢面子,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徐先生果然高明,來人,快把那棵十年的雪参也装好。” 说完之后,北灵萱便对着徐先生说道:“要不要我派人给您送到家里。” “那样最好,我身上沒有那么多银票,我还得回去拿一趟,你最好派人跟着去,这样的话节省时间。”徐先生答道。 “那好,雪龙,一会儿你把东西给先生送回去。” 北灵萱特意让雪龙去,那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虽然看样子这个姓徐的不是坏人,但谁能保证呢。 很快,雪参和雪莲就都装好了,雪龙捧着两个木盒子走了出來,徐先生看到后,随即也站了起來。 “唉,活了四五十年,可算是遇到好东西了。” 说完,这徐先生就笑着跟北灵萱拱拱手,然后就准备离开了。 “哎。” 就在徐先生快要踏出门槛的时候,他突然顿住了脚步,然后猛然回头,盯住了药铺门口右侧的墙壁。 那墙壁上,除了一幅画之外,什么都沒有。 “这画。” 徐先生马上快步走到了近前,仔仔细细地看了起來。 北灵萱和雪龙见到这一幕,也不禁好奇起來。 看了一会儿之后,徐先生忍不住伸出手在画上來回抚摸了几下,随后又倒退几步,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用颤抖地语气说道:“凌凌墨凌墨烟的画作。” 第一千四百三十四回-坚决不卖 徐先生这磕磕巴巴地声音,自然引起了北灵萱的注意,只是当她听到自己母亲的名字的时候,心里还是吃了一惊。 还沒等北灵萱说话,徐先生又开口了。 “真迹,竟然是凌墨烟的真迹,哎呀,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徐先生仿佛见到什么稀世珍宝了一般,紧紧地盯着挂在墙上的画,口中喃喃自语道。 那画,正是凌墨烟当初送给北灵萱的,北灵萱那天就说了,要把这画挂在药铺显眼的地方,好能随时看到。 “徐先生,您在说什么。” 北灵萱忍不住在后面说了一句。 “啊,啊我,我”徐先生被北灵萱这么一打断,竟然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來了。 “哦,掌柜的,您这画,是不是凌墨烟的真迹。”徐先生忽然问道。 北灵萱愣了一下,心说母亲的名头竟然这么响亮,久居昆仑山这么多年,可是自己画的画一出现,还是能被人认出來。 “沒错。”这个也沒什么好隐瞒的,北灵萱索xing就承认了。 “果然是,我果然沒看错,那什么那个这画,你能卖给我吗。”徐先生指着画问道。 “什么,卖给你。”北灵萱惊讶地说道。 “对啊,哦,对不住,我这也是有点激动,这样,你尽管开价,只要我能给的出來,我绝对不还价,怎么样。”徐先生这时候的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 “徐先生,真不好意思,这画我不卖。”北灵萱直接说道。 “不卖。” “对,不卖。” “哦,你是不是担心价钱。” “不,你给多少钱我也不卖,即便你搬一座金山來,也是一样。”北灵萱说道。 这么一回答,也就等同于绝了这个徐先生的后路,至少在这画上,他是别想再打主意了。 “掌柜的,您别急,再想想,我真沒想到,您手中竟然有凌墨烟的画作,哎呀,这可是稀世珍宝啊,我记得五年前,我曾经在京城的一个朋友家里见到过一张凌墨烟的水墨画,唉,我那朋友是奉若珍宝,平时藏得严严实实,就给我看了那么一次,就把我的魂儿给勾走了,不瞒您说,我就喜欢这些个东西,沒事儿淘换一些名贵药材,古玩玉器什么的,对一些个名家字画,更是喜欢,这么说吧,我是真心喜欢这个,今天有缘让我遇到这么多好东西,您就行个方便,把这画卖给我,您放心,价钱我绝对不还价,您尽管开,只要我能给的起,我一定给。” 徐先生的一番话,很自然地就流露出了他的心思,看样子,他是真喜欢。 其实也不怪他喜欢,论名气,凌墨烟比北灵萱可要大多了,一些文人世家,商人世家,官宦世家,都知道她的名字,她那一手水墨画早就享誉天下了,笔法飘逸,积墨准确,淡墨干脆,水墨相调,层次分明,这就是世人对她的画作的最精妙的诠释。 想当初,她的一副画作曾经被人以一百万两黄金买走,轰动一时,这姓徐的,肯定也知道那回事,所以今天遇到了凌墨烟的东西,那还能放过。 可饶是他怎么说,北灵萱就是两个字,不行。 自己母亲送给自己的礼物,怎么能随随便便卖出去,再说了,即便不是送给自己的,自己的母亲画的画,自己怎么能拿出去卖钱,那也太伤风化了。 “掌柜的,您是不是担心我给不起银子,要不这样,您给我去家里走一趟,别的不说,只要您肯卖给我,几百万两银子不在话下。” “徐先生,这样吧,我跟您直说,这画在你眼里是好东西,在我这里,却是无可替代的,既然是无可替代,所以无论多少银子,我都不会卖,咱们还是说药材吧。”北灵萱说道。 “真不卖。” “不卖。” 见北灵萱的语气很坚定,徐先生也就沒办法了,只是脸上那失落的表情,竟然让人看了都觉得有些心疼。 “唉,我这辈子是沒这个福气咯,算了算了,今日能得见一次,也算是三生有幸了,既然不卖,那总不能强求,走吧,跟我回去拿银子吧。” 按说,这徐先生想买这画,北灵萱硬是不卖,这也就是说驳了徐先生的面子,那徐先生如果稍稍不讲理一些的话,大可以以此为借口,把刚才买的那些药材也都退掉,不是说虚的,北灵萱甚至都有这个打算了。 然而,徐先生却沒这么做,仅此一事,北灵萱就对此人的印象十分不错了,至少证明这个人是真喜欢这东西,也懂得不能强人所难。 “雪龙,跟着去拿银子,东西一定保管好。”北灵萱吩咐道。 “是,宫主。” 说完,徐先生就摇头叹息地离开了,出门的时候还差点绊了个趔趄,足以见得他是分心了。 等他们离开之后,北灵萱便抬手说道:“去,把这画摘下來,放到后面去,好好保管着。” 这徐先生还是好说话的,万一遇到个死不讲理,非要买的人,那北灵萱想想都觉得头疼。 这边徐先生刚走出去几步,回头看到雪龙跟在后面,便赶紧说道:“那什么,这位兄弟,劳烦你能不能跟你们掌柜的再说说,把那画卖给我吧,要不这样,只要卖给我,以后你们药铺的药材,我包下三成,如何。” 徐先生这话一说,雪龙心里马上就咯噔一下,心说这个诱惑也太大了。 包下三成是什么概念了,也就是说,根本不用挖尽心思想着怎么做买卖,每个月自然有人把药铺里的三成东西买走,那可省了大力气了。 如果那画是雪龙的话,他一定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但是,这毕竟不是他的。 “徐先生,实话说,您也是够诚心诚意的,只不过那画对我们掌柜的有特殊意义,所以她不会卖的,您也就别想了。”雪龙说道。 “这么年轻的一个姑娘,手里怎么会有这等宝贝,如果沒猜错的话,你们掌柜的家世不凡吧。”徐先生试探xing地问道。 第一千四百三十五回-义气作证 雪龙咳嗽了一声,然后答道:“徐先生,我也是个当下人的,这主人沒让说的事,我也不好乱说,您得体谅我啊。” “哦,那是那是。” 不这么说还好,越这么说,徐先生越是深信不疑,如此谨言甚微地下人,非名门大户,是练不出來的。 不知不觉,就到了那个徐先生的家,雪龙抬眼一看,乖乖,可不得了,这徐先生真是太有钱了,光这大门,雪龙就觉得比那池中天的冥叶山庄还要阔气。 门口,站了十几个家丁打扮地人,看到徐先生回來,有一个人就赶紧迎了过來。 “老爷,您回來了。” “回來了,那什么,叫几个人,赶紧把这些东西给我送到书房里去,任何人都不许动,另外,带着这位朋友去账房支钱。”徐先生随口吩咐道。 “是,老爷。” 说完之后,这个仆人先让几个人接过了雪龙手里的东西,然后就带着雪龙去拿钱了。 很快,雪龙就将银票拿到了手里,出门的时候,发现徐先生还站在大门外。 “这位兄弟,这里就是我家,你现在也知道了,如果你们掌柜的改主意,要卖那画的话,你一定得先來告诉我,如果有什么稀奇药材的话,你也派人來通知我一声,我一定光顾。”徐先生客气地说道。 “多谢徐先生照顾生意,感激不尽。”雪龙也恭敬地回应了一句。 “那好,那就不远送了,请。” “留步。” 说完,雪龙就离开了徐府。 等雪龙离开之后,徐先生才恋恋不舍地走进了家中,一边走,还一边念叨着:“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就买不到呢。” 片刻之后,雪龙就回到了药铺之中。 “宫主,这是银票。” 一进门,雪龙就先把银票递了过去。 北灵萱连看也沒看就推了回去说道:“以后,药铺里做买卖赚得钱,不用给我,全都交到柜上,专人负责登记造册,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也不能动用药铺的钱。” “是,宫主。” 雪龙答应一声之后,就将银票放进了袖口中。 “对了宫主,那个徐先生说,如果您改主意了,愿意卖画的话,一定要去告诉他,另外他还说,如果今后咱们再有什么稀奇的药材,也要去告诉他。”雪龙趁机说道。 “画的事就不必提了,我娘的画,我怎么能卖出去。”北灵萱说道。 “宫主,夫人的画,确实不该随便卖,但是您换个角度想想,有人喜欢夫人的画,夫人也会高兴的,您可能不知道,一个画家,穷其一生想要达到的,无非就是让自己的画被别人喜欢上罢了,仅此而已。” 雪龙一番劝说,其实也是想让北灵萱答应下來,因为那徐先生给的价钱,太诱人了,如果有了徐先生这个大主顾,那往后的生意就会好做多了。 “大护法,不必多说了。” 北灵萱忽然板起脸來说了一句。 雪龙一看这脸色,马上就知道北灵萱是动真格的了,这时候,他也就不敢多说了。 “画我已经让人收起來放到后面了,以后不要挂出來了,免得招惹师父。”北灵萱随口吩咐道。 “是,宫主放心。” 眼看事情忙完了,北灵萱也就想着回去了,本來她今天沒打算來,只是有些放心不下罢了,沒想到她还真來对了。 虽说她是不想招惹是非了,然而,到了午后时分,麻烦又來了。 來的人,还是那个徐先生,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來的,身后还跟了七八个人,个个都穿得华贵之极,显然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 雪龙这一会儿有点困,正躺在柜台里面的椅子上打盹儿,听到动静之后,马上就起來了。 “哎,徐先生。”雪龙一看是他,便热情地招呼了一声。 “是我是我,哎,你们掌柜的不在。”徐先生好奇地问道。 “我们掌柜的回去了,怎么,徐先生有事。” “哈哈,沒什么事,这不嘛,这是我一帮朋友,也和我一样,喜欢个字画什么的,我告诉他们我在这里见到了凌墨烟的真迹,他们都说我骗他们的,说肯定是假的,我就特意带他们來看看,让他们见识见识。”徐先生说着,还扬起眉毛看了后面的人一眼。 “哈哈,我说徐兄肯定是吹牛,凌墨烟的画早就绝迹了,这小药铺能有。” “就是嘛,我看八成是假的。” “徐兄说不定是走火入魔了。” “哈哈。” 一阵善意地打趣声从身后传了出來,都是徐先生那帮朋友们说的。 这时候,那徐先生的脸都快憋红了。 “你们别笑了,你们自己看。” 说着,徐先生就顺手往墙上一指,他以为那画还在那儿呢。 “看什么。” “徐兄是让我们來看墙壁了吗。” “哎呀,徐兄这是让我们面壁思过啊。” “哈哈哈。” 又是一阵打趣,弄得雪龙都快过意不去了。 “哎,画呢,上午还在这里呢。”徐先生一看画沒了,那马上就着急了。 “你看你看,就是吹牛吧,根本就沒画。” “就是。” “ 不是啊,真有,我真见到了,我想买人家不卖嘛。” 徐先生这时候是真急了,一脸地尴尬,这明明见到的东西,怎么说沒就沒了。 这时候,雪龙忽然开口说道:“画被收起來了,就在后面放着,您等着,我去给您拿。” 雪龙实在不忍心看着徐先生这幅窘迫地样子,索xing就去拿出來给他当个证明吧,反正北灵萱只说不能卖,又沒说不能给别人看。 “好好。” 一听这话,徐先生才放心下來。 不多时,雪龙就捧着画走了出來。 “徐先生,就是这幅。” 说完,雪龙就将画摊在了地上,然后手腕一抖,就把画给展开了。 “你们看,看看是不是我在吹牛。”徐先生看到画之后,马上又恢复了神气,那样子,仿佛这画就是他自己的一样。 “哎,这是。” 他那帮朋友看到画之后,也纷纷蹲在地上仔细看了起來。 第一千四百三十六回-拉来买主 “仔细看看吧,这绝对是凌墨烟的真迹,看看这墨迹,还有这笔法,还能有假。”徐先生在一旁说道。 看了一会儿,蹲在地上的几个人,表情都开始各不相同了。 有的喜,有的疑惑,还有的表情很复杂。 “还真有点像是凌墨烟的真迹啊。”一个寸缕胡须,头发半黑半白地人自言自语了一句。 “什么叫像,绝对是真的,错不了。”徐先生拍拍胸脯说道。 “不过,这画有点年月了,至少也得十几年了,从笔法和墨色上來看,确实是凌墨烟的。”又一个人说道。 “不像,我觉得不像,凌墨烟的画,积墨一向很准,干脆利落,但是你们看这一处,这山间小道上的两个人,积墨就有点拖沓了,虽然仅仅是一点瑕疵,但也说明,这未必是出自凌墨烟之手,应该是一个很高明的人仿造的。” 这是一个身穿蓝色棉袍的人所说的话,从他的字里行间中可以看出,他对凌墨烟的画,以及对水墨画,都是很有心得的。 不过他这么一说,雪龙心里就笑开了,这画确实是凌墨烟的那不会错,这个人居然说是仿造的,也真够可以的了。 “哎,有这么一点瑕疵才更真,要是仿造的话,那一定会仿的很完美才对。”刚刚那个寸缕胡须地人似乎不太认同他的说法。 “就是,不瞒各位,这幅画跟我之前见过的那幅凌墨烟的画,无论是风格还是笔法,都是如出一辙,连这落款都一样,所以必然是真迹,各位,你们今天大饱眼福了。”徐先生笑着说道。 “我说徐兄,这凌墨烟的东西,咱们说了不算,不如找葛老看看如何。” “对,有道理,葛老绝对能看出來,要知道,葛老家里可是藏着一副凌墨烟的画啊。”其余人似乎对这个葛老很信服一般,一提起來,纷纷都开始赞成起來。 这时候,徐先生面露难色地说道:“葛老这恐怕请不來吧。” “咱们去请当然请不來,不过,咱们可以说请葛老帮着看看凌墨烟的画,放心,只要是凌墨烟的东西,葛老一定会赏脸的。” 听这些在这里谈论着,雪龙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快。 凌墨烟在他们心中和北苍墨的地位是一样的,可是如今,却有这么多人对着凌墨烟的画说三道四,这让雪龙有一种愧对北灵萱的感觉。 “各位,我们这是药铺,你们看也看的差不多了,如果沒什么事,还请回吧,别耽误我们做生意。”雪龙忽然伸出手往前一伸,捏住画轴一端,而后抖了一下,画就被飞快地卷了起來。 看到雪龙的举动,众人都是一愣。 不过,还是徐先生反应的快。 “你看你们,这都來了,也不说买点什么照顾照顾人家生意,就在这傻看啊。” 徐先生这么一提醒,这帮人才如梦方醒。 难怪,人家这是做买卖,你们这一群人围在这里唠唠叨叨的,也不买东西,人家能高兴嘛,看在主顾的面子上兴许让你看看,但是你还看个沒完了。 “哈哈,徐兄说的是,那什么,正巧啊这段时间我家夫人身体不太好,这里有什么滋补的好东西吗,我买一点。” 这不过是一种借口罢了,这些人能跟徐先生混到一起,那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谁都有点闲钱,不过买东西,他们也得有个好的说法。 这么一带头,其余人也纷纷效仿,雪龙这才高兴了一点,赶紧忙着介绍,忙活了大半天之后,卖出去了差不多几万两的东西,这些人出手都很阔气,看中之后也不还价,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还别说,你看这灵芝,还真比我平时见到的好多了,哎呀,沒看出來,这小药铺还藏着宝贝呢。”一个人捧着刚刚买的灵芝,正赞不绝口呢。 “你以为,人家这里的药材,听说都是从昆仑山弄來的,绝对真品,我之前就买了不少了,以后你们谁要买好东西,记得到这里來啊。”徐先生大声招呼着。 “沒问題,有好东西肯定來。” 雪龙听到这话,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就好比是有了一批主顾了,往后这些人随便照顾一下,买卖也就做起來了。 别小看这群人,雪龙心里清楚的很,寻常的药铺,就是卖上几个月,也未必能卖出去几万两银子,他这一会儿的时间,就卖出去人家几个月也卖不出的钱來。 “兄弟,你别见怪,这都是我的一帮老朋友,这样吧,往后他们肯定会來照顾你生意的,我们就不多耽搁了,各位,咱们走吧,去我家,我请大家喝酒。” “徐兄家有一坛三十年的陈酿呢,今天可得给我们拿來喝。” 提起这个,徐先生似乎脸色都有些发苦了。 “真拿你们沒办法,走吧走吧。” 说话间,这些人就都离开了。 本來吵杂热闹的药铺,一下子就冷清了许多。 “去把账本拿來。”雪龙对站在柜台里的天池残血说道。 很快,一个天池残血的人就把账本拿來了,雪龙随即将刚刚的账目给记好了。 这一天的买卖,从这之后就再沒开张了,一直到晚上,别说买东西的了,就连进來看一眼的人,都沒有。 不过雪龙也不着急,笑眯眯地吩咐人关了药铺的门之后,就马上回去了。 一进家门,云凤迎面就走了过來,她看到雪龙的表情,马上笑着说道:“看來大哥你今天赚钱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今天卖出去几万两的东西呢,哈哈。”雪龙笑着答道。 “哎呦,是吗,啧啧,大哥就是大哥,快去吧,宫主等着呢,说你一回來就赶快去见她。”云凤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來到北灵萱书房的时候,北灵萱正在擦拭一柄短刀,看到雪龙进來,赶紧就把短刀放下了。 “大护法回來了。” “参见宫主。” “免礼吧,怎么样,又有生意沒。” “又卖了几万两。”雪龙笑呵呵地答道。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回-药商上门 “是吗。”北灵萱听到之后,也是很高兴。 “是啊,而且还是那个徐先生给找來的人,不过说起來,还得多亏了夫人那幅画。” “嗯,怎么又和那幅画扯在一起了。”北灵萱皱着眉头问道。 “宫主,是这么回事。”说着,雪龙就把之后发生的事情跟北灵萱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北灵萱的脸色就有些不对了。 “大护法,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吗,让你把画收起來,你怎么还主动拿出來。” 北灵萱口气有些不对,雪龙吓得赶紧就站得笔直,然后答道:“宫主息怒,属下是觉得那徐先生刚刚照顾完咱们的生意,所以属下” “大护法,你这话可不对,照顾生意是不假,可是咱们也沒亏待啊,卖给他的是什么你不清楚,花钱买东西天经地义,谁也不欠谁的,明白吗。” 到底还是年轻,北灵萱对这种事情的态度,和雪龙是截然不同的。 在雪龙心里,肯花钱买你家的东西,那就是对你家买卖的照顾,你理当感激,而北灵萱则认为,这是一种公平地交易,谁也不必感谢谁。 在这个问題上,雪龙只能屈服,不为别的,只因为那是北灵萱,他可不敢犯上。 “是,宫主教训的是。” “还有,你明明看到那么多人,还要拿出來,你这不是给我惹乱子吗,我娘的画在他们眼里是稀世珍宝,这下子可算传开了,到时候都來找你要画,看你怎么收场。” “宫主,属下知错了,属下这就把画送回來。”雪龙赶紧答道。 “现在送來不及了,人家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回头如果再想來看,你故意不给,那人家会不高兴,到时候你好不容易弄來的一些买主也就沒了。”北灵萱无奈地说道。 “那,宫主的意思是。”听來听去,雪龙也沒听出來北灵萱到底想怎么安排,索xing就直接问她了。 “我沒什么意思了,你这段时间多派一些人手,还有,你也顺便打探一下这徽州城其它药铺的动静,看看有沒有注意到咱们的。” “宫主放心,这件事属下一定办好。” “还有,如果以后再有人要看那幅画,一定要來问过我,否则谁要是敢把那画擅自拿出去,我就打断谁的腿,听清楚了吗。” 北灵萱发脾气的时候,还是很有威信也很吓人的,至少雪龙现在就一句废话都不敢多说。 “是是,宫主,属下一定安排好。” “好了,你下去吧。” 从北灵萱屋子里走出來之后,雪龙身上忍不住都冒出冷汗了。 好多年,沒见过北灵萱发脾气了。 接下來的两天,都很平常,药铺里的买卖倒是做成了一笔,不过,名气好像越來越大了,估摸是徐先生那帮朋友都是朋友多的人,一传十十传百,现在徽州城里有一些人就知道了有一家无二堂,是专门卖名贵药材的,一般人买不起。 这么一來,很多人就很好奇了。 这天,轮到云凤在这里当掌柜,她对做买卖的事一窍不通,不过北灵萱嘱咐过她,只管卖东西拿钱就是,别的无需多言。 临近中午,还沒一个人來买东西,云凤就有些不耐烦了,而且这时候她肚子也饿了,本來打算回去吃东西,可是又沒心情,索xing就叫过一个天池残血的人,给了他几两银子,让他出去买点吃的回來。 又过了一会儿,就在云凤快要失去耐xing的时候,门外忽然传來了脚步声。 云凤一听就知道,这肯定是來买东西的,因为脚步沉稳,不急不躁,肯定不是那个去买东西的天池残血的。 “这位先生,您您买点什么。” 云凤抬眼一看,是一位风度儒雅的中年人,年纪约莫五十上下,身穿一身鎏金紫色棉袍,头上还戴着一顶錾金冠,身后还跟了几个仆人打扮的人,显然是个富人。 “你是这里的掌柜。”中年人笑着问道。 云凤点点头道:“是的。” “不,你不是,你去把你们的掌柜的叫來,就是那个年轻美貌的女子,还有一头银发的。” 中年人张口就说出了北灵萱的特点,倒是让云凤有些措手不及了 “那是我们的大掌柜,您找她有事吗。”云凤问道。 “有事,有很重要的事。”中年人笑吟吟地答道。 “哦,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不敢,在下邵赞园。”中年人说道。 “邵赞园。” 云凤默默念叨了一句,她似乎并沒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不过要是雪龙和灼鹰在的话,那就知道了。 这个邵赞园,是徽州城最大的药材商,徽州城有着十几家分号的药膳堂,就是他开的。 第一天來这无二堂的那个姓邵的年轻人,是他的小儿子,邵赞园听他小儿子回去添油加醋的那么一说,登时警觉起來,这几天,他也在观察无二堂,当他听说这无二堂里的药材尽是一些名贵稀有的东西之后,他开始坐不住了。 这生意人,最怕的就是同行的买卖里有自己比不了的。 也就是因为这个,他今天亲自上门了,他打听到这药铺的主人不过是个年轻姑娘,所以也就沒放在眼里,只当是哪个大家闺秀或者是哪个富家子弟的遗孀了。 要是他这种想法被北灵萱知道了,怕是活不了几天了 “怎么,你不认识我。”邵赞园问道。 “对不住,我只是个打杂的,不如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我们大掌柜的前來。”云凤怕再说下去有什么差错,所以赶紧叫过一个人,让他马上去把北灵萱给找來。 “好说好说。” 趁这个时候,邵赞园开始观察起这里來,论起气派,这无二堂可比他的药膳堂差远了,随便一家分号都比这阔气的多。 可是,当他鼻子里闻到一股浓浓地清香之时,他又有些恍惚了。 和药材打了半辈子交道的他,自然能闻出來,这种味道,绝对不是一般药材能散发出來的。 包下药材 那也就是说,这地方还真有好东西. 这开药铺卖药材的,地方大不大,气派不气派那都是次要的,谁有好东西那才是主要的。 23us.com “您先喝茶。” 虽然凭着直觉,这个人应该不是善类,但云凤还是尽到了礼数,特意让人准备了一杯茶端过来,邵赞园也没客气,坐在椅子上就开始喝。 喝了一会儿之后,北灵萱就来了。 她一进来,就看到了邵赞园正坐在那里大摇大摆地喝茶,看这架势,他就知道了找自己的是他。 “掌柜的。”云凤看到北灵萱进来,马上就打了个招呼。 “哦,您就是掌柜的?”邵赞园听到之后,马上就站了起来。 “没错,在下北灵萱,是这无二堂的掌柜,敢问是您找我?”北灵萱问道。 “正是。”邵赞园答道。 “不知道先生尊姓大名?”北灵萱顺口问道。 “鄙人姓邵,名赞园,是这徽州城药膳堂的掌柜。”邵赞园答道。 他这么一说,北灵萱就知道了。 这个人她已经听雪龙说过了,也知道他是徽州城最大的药材商。 “原来是邵掌柜,不知道邵掌柜前来,有何贵干?”北灵萱坐在椅子上问道。 北灵萱自己坐下,也没请他坐,邵赞园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想他邵赞园在徽州城也是个大人物,徽州城的名流没有不认识他的,就连徽州城的知府以及一些官员,都是他的座上客。 而今,一个小姑娘在他面前竟然如此摆谱,丝毫不尊敬他,这邵赞园心里就有些不快了。 “贵干没有,有点小事,想和北掌柜的说说。”邵赞园自己坐下之后就开始说道。 “什么事?” “是这样的,鄙人的药膳堂是这徽州城最大的药铺,这一点想必北掌柜的也清楚,而你们这里,刚开张不久,不得不说,北掌柜年纪轻轻,就愿意做点大事,这一点很让邵某人佩服,所以邵某人想帮你们一把,如何?” “帮我们?怎么说?”北灵萱问道。 “以后你们这里的药材,我全包了。”邵赞园说道。 “哈哈,邵掌柜的,你口气可真大啊。”北灵萱听了这话,心里虽然波澜不惊,可是表面上却有一些不以为然。 “哎,我这人说话一向有根有据,不怕北掌柜的笑话,我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而你们这里的药材,实话说,虽然不错,可是价钱也不低,徽州城里能买的起的,恐怕也没几个,所以你们不如卖给我,有多少我要多少,这样你们轻而易举地就把钱赚了,也不用费劲心思去想办法做买卖了,多好。”邵赞园笑着说道。 “邵掌柜,不知道你是不是清楚,我这里的东西,价钱可还都很高,少则数千两,多则几十万两甚至百万两,你想全包下,也得拿出一点让我信服的根据来,不能你这里一说,我就信吧?”北灵萱嗤之以鼻地说道。 “这样吧,我今天给你透个实底,徽州城有我十三家药铺,每一家每个月进项至少十几万两银子以上,每个月我能赚上上百万两,那一年是多少?五年,十年呢?再说了,我既然全包下的话,你北掌柜总得降点价钱再卖给我吧。” 邵赞园这句话不是无的放矢,看似轻飘飘地,其实也是在试探。 不过北灵萱接下来的回答,却让他意料不到。 “那你可就想错了,就算卖给你,我非但不会把价钱降低,反而还会加价呢!”北灵萱笑呵呵地说道。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邵赞园脸色一紧地说道。 “意思很简单呀,你既然这么有钱,而且也说了要帮我们,既然要帮,那就彻底一些,不如这样好了,你每个月给我五百万两银子,我这里的药材就全归你了,如何?”北灵萱接着说道。 “北掌柜还真幽默,我邵某人可是在诚心诚意跟你谈啊。”邵赞园心里虽然已经骂开了,但嘴上还是尽量说得淡化一些。 “谁和你幽默了?我说的是真的,你想包下我这里的东西也行,每月五百万两银子,我这里有什么就给你什么。”北灵萱语气沉稳地说道。 “北宫主,你这些东西虽然名贵,但是也不值这么多钱,这样,我来开个价,每个月我奉送你白银五十万两,如何?”邵赞园说道。 他刚说完,还没等北灵萱说话,云凤那边就先不乐意了。 这做买卖,讨价还价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还从来没见过这样还价的,一下子就减掉九成,这还得了? “我说邵掌柜,您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还是早些回去吧,别在这磨蹭时间了,我们这药铺挺好,这才两天,已经有主顾上门了,你就别打算了,再说了,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还真没这本钱,还五十万两,你知道我那一株百年雪莲要卖多少钱吗?换句话说,别看你鼓捣了半辈子药材了,百年的雪莲你见过吗?” 北灵萱不太喜欢这个人,因此说话的时候,也就没那么客气了。 “你!”邵赞园在徽州城一向是横着走的,何曾被人这么抢白过。 “北掌柜,在这徽州城做药材生意,我劝你一句,还是不要跟邵某人作对的好,而且你这里根本没有一般的成药,你要知道,这药材生意,赚的还是老百姓的钱,你想专门靠这些有钱人,哼哼,等着吧!”邵赞园不屑地说道。 “这个您还真别担心,我承认我确实卖的东西没您多,不过嘛,我这两三天已经卖出去好几万两的药材了,怎么样,不错吧。”北灵萱笑呵呵地说道。 “好,既然北掌柜不给邵某人这个薄面,那邵某人就不多说了,告辞了。” 邵赞园看北灵萱的态度已经猜到了,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是不会轻易就范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急于一时了,来日方长,在这徽州城一亩三分地上,邵赞园觉得要想背后给一个药铺使坏,简直是太容易了。 不与谈之 “不送了。 23us.com”北灵萱连起来都没起来,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就招呼了一句。 邵赞园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就快步离开了。 “宫主,属下看这个人心术不正,咱们是不是教训他一下。”邵赞园走后,云凤走到北灵萱身后说了一句。 “那倒不必了,一个奸商而已,他倒是想好事呢,咱们费劲半天从昆仑山弄来药材,他花点钱就给全包了,最后他再去赚别人的钱,咱们成给他送货的了,哼,把别人都当傻子的人,聪明不到哪里去了。”北灵萱轻蔑地说道。 “宫主说的是,不过咱们还是小心为上。”云凤提醒道。 “嗯,你们看着办吧,我先回去了,酉时差不多你就可以回去了。”北灵萱说道。 “是,宫主。” 再说这邵赞园,在北灵萱这里没占到便宜之后,很是生气,回到家里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中生闷气。 要说一点都不担心,那是假的,他邵赞园可太清楚了,徽州城里有钱人多的是,这人一旦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就开始琢磨着怎么让自己活的久一点了,那自然而然地也就想到买一些珍奇药材。 当初邵赞园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从外地弄来一些个劣质的人参,何首乌之类的药来卖,还别说,他还真赚了不少钱。 可是,那些东西毕竟不是真正的好东西,而现在,这无二堂里的东西,却个个都是真东西了,而且,还是从昆仑山那里弄来的,昆仑山地处偏僻,山脉辽阔,终年严寒,广吸天地灵气,那地方的药,个个都是宝,随便扒拉出来一根药草,都是好的。 更何况,人家弄来的,还都是什么百年人参,百年灵芝这种邵赞园见都没见过的珍品,一旦消息全部散出去之后,别说徽州城里的了,就连附近几座城镇的有钱人,说不定都得往这里来。 想来想去,邵赞园都觉得不能让这个无二堂开下去,他本来想着出一点钱,把这无二堂里的东西都包下来,哪怕贵一些都没关系,再转手卖别人赚钱就是了,但是没想到北灵萱根本不理睬他,这就让他伤脑筋了。 “大哥,您在吗?” 就在邵赞园头疼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哦,二弟啊,进来吧。”邵赞园听到声音后,就赶紧用手揉了揉眼眶。 很快,门就被推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相貌年龄都酷似邵赞园的人走了进来。 “二弟,有事吗?”邵赞园抬头问道。 这个进来的人叫邵赞游,是邵赞园的二弟,除了他之外,邵赞园还有个三弟,邵赞园的三弟是做官的,官居颍州城知府,也算是个不小的官了。 二弟邵赞游从小顽劣不堪,喜欢争强好斗,还跟武师学过几年的拳脚,本就爆烈地脾气加上会点拳脚功夫那就更不得了,在这徽州城也是一霸,只是现在岁数大了,而且家族势力也大,所以他就不怎么跟人动手了,不过,暴躁脾气却比以前还要旺盛了。 “大哥,是这么回事,今天去徐先生家送人参的人回来说,徐先生跟咱们说,以后不要咱们的人参了。”邵赞游小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邵赞园惊讶地从椅子上坐直了起来。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回来的人就是那么说的,本来咱们这个月得送十枝人参去的,结果人家徐先生那边说,以后都不要咱们送人参了。” “混账!这事怎么不早跟我说!”邵赞园气得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大哥你别生气啊,这事儿我也是才知道。”邵赞游说道。 “这样,你马上给我备轿,我这就去一趟徐府。” 徐府是药膳堂的大主顾,每年都会从药膳堂中购买大量的药材,有的是自己家用,还有的是送人用,每一年的花销,至少在几十万两以上。 而这其中,最赚钱的就是人参了。 起初邵赞园还费尽心思弄点好人参,到后来,他干脆也就不那么费劲了,让人随便贩一些农家种的土参当做人参送到徐府,这样一来,钱又赚了很多。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一听说徐府不要自己送人参了,这邵赞园马上就急了。 可是,等到他坐着轿子到了徐府之后,却听说主人并不在家,邵赞园虽然厉害,可是这徐府更不是吃素的,徽州城里有几家人是他邵赞园惹不起的,这徐家就是其中之一。 等了一会儿,见徐先生还没有回来,邵赞园就有些着急了。 好在徐府的管家在,他也认识邵赞园,客客气气地请他到会客厅喝了一会儿茶之后,就问他有什么事。 当邵赞园把来意说明之后,管家就笑了。 “邵掌柜,若是因为这个事儿,那您不必等我们家老爷了,小的就可以告诉您原因。”管家答道。 “哦?请管家明示。”邵赞园赶紧问道。 “是这么回事,我们老爷前几天从无二堂中买来几味药材,和之前的一比才知道无二堂的药材都是极品中的极品,我们老爷是喜不自禁啊,所以吩咐下去,以后买药材,都去无二堂买,别的地方就不去了。” 管家这么一说,邵赞园眼前顿时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无二堂,还真有两下子。 “邵掌柜,您怎么了?”管家发现邵赞园脸色不对,便问了一句。 “没事没事,管家大人,您能不能回来跟徐先生说说,我们这儿的东西也很不错,而且价钱公道,如果不行的话,我可以把价钱再降低一些。”邵赞园稳稳情绪说道。 管家一听这话,顿时嗤笑了一声,然后说道:“邵掌柜,您这话可就不是那么地道了,良心话来说,无二堂的东西我也见了,别的不说,就说那雪参,别说徽州城了,就是放眼这整个行省,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家能弄出这东西的了,我们老爷不缺钱,我们老爷只要好东西,东西只要好,价钱再贵也没事。” 合计火计 管家这么一番话,弄得邵赞园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陪着笑脸不停地点头。 23us.com “徐先生自然不缺钱,但是徐先生赚钱也不容易,我这儿有便宜的,您就给说说,再说了,往后我送别的药材的时候,还可以再把价钱降低一点。”邵赞园不死心地说道。 “别的?邵掌柜啊,您就别想这个了,我们老爷说了,以后什么药材我们都得去无二堂买,这是老爷亲口吩咐的。” 这管家之前就已经说了,以后买药都去无二堂,而这邵赞园故意又提起一次,无非是想浑水摸鱼罢了,好在这个管家根本不松口,换句话说,他也没法松口。 “这......”邵赞园一时语塞,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到邵赞园一脸地窘相,管家心里一笑,然后说道:“其实邵掌柜也不必烦恼,我们老爷认得不是他无二堂的招牌,而是他那里面的好东西,如果那里的东西您也有的话,想必我们老爷还是去买您的,毕竟您在徽州城里做药材买卖,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 管家的这番话,丝毫没有让邵赞园心情好转一些,因为他知道这件事自己办不到。 难不成,自己要带人去昆仑山挖药? 可是昆仑山那么远,自己怎么去?就算去了,路上遇到劫匪山贼之类的,那也得认倒霉啊。 又闲谈了几句,见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邵赞园也就闷闷不乐地告辞回家了。 到家之后,他马上就将邵赞游给叫来了。 “大哥,问清楚了吗?”邵赞游一进书房就赶紧问道。 “问清楚了,哼,果然是那个无二堂搞的鬼,现在徐家的人认准那地方了,不要咱们的药了!”邵赞园有气无力地说道。 “大哥,这好办,花点钱把那地方的东西买来就是了。”邵赞游说道。 “哪那么容易,我已经去过了,那个无二堂的掌柜根本不给我面子,唉,看样子咱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邵赞园说道。 这时候,邵赞游忽然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大哥不必着急,这件事交给兄弟去办,敢跟咱们作对的,那还能让他好过?” “你有什么办法?”邵赞园好奇地问道。 “这还不简单,等天黑之后,找几个人去那里,把他们里面的东西全给砸了,看他们还卖什么!”邵赞游恶狠狠地说道。 “二弟啊二弟,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不见长进呢?你以为这还是以前吗?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那姓北的小娘们儿一脸邪相,头发都是银色的,这么年轻能弄来这么多好东西,她能是个善主吗?”邵赞园教训道。 “大哥,我看你就是这几年让钱弄得胆子越来越小了,头发颜色能说明啥?你要是害怕明天我给你染个绿色的!”邵赞游说道。 “滚一边去,你才绿色的头发呢!”邵赞园气得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就扔了过去。 “嘿嘿,大哥我这不是跟你开个玩笑吗?要不这样,你要是怕的话,咱就不玩明的了,咱们玩儿暗的。”邵赞游将书捡起来放到桌子上,笑嘻嘻地说道。 “暗的?怎么玩暗的?”邵赞园一听就来了兴趣,他这个二弟,正经事缺个脑子,可是邪门歪道的心思却不少。 “那些药材最怕啥了?最怕火,咱们干脆趁着夜色,在外面堆一些柴火,浇上桐油,然后用火一点,嘿嘿。”邵赞游一边坏笑,一边说着,好像很得意一般。 这一次,邵赞园没有骂他,反倒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嗯,这个办法倒是有点意思,只要烧了他们的药材,那他们的买卖也就做不下去了。”邵赞园说道。 “大哥,只要不出人命就好,而且咱们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算他们想找麻烦,也找不到咱们头上。”邵赞游阴险地说道。 “二弟,这事儿你还得慎重考虑考虑,得找一些可靠的人去办,千万不能出了差错啊。”邵赞园有些担忧地说道。 “人手我来安排,保证不会出错,大哥你看什么时候动手?”邵赞游问道。 “明晚就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那好,那我这就去准备。” “去吧,一定要小心一些,不可出现纰漏。” “大哥放心!” 两人商定了一个坏主意之后,邵赞游就离开了。 邵赞游在徽州城里有一帮子狐朋狗友,彼此之间也认识几个不要命的,再说了,这种事又不见血,很容易就找到了人。 他们这边已经对无二堂准备下手了,但是北灵萱那边还浑然不知觉呢。 这天吃过早饭,正好又轮到雪龙在这里当掌柜的了。 说来也巧,巳时才过半,雪龙就见到一个熟人,正是徐先生。 这一次,他还是带了好几个人来,其中一个,白胡子白头发,一派仙风道骨地样子。 “哎呦,这不是徐先生吗?”雪龙笑着打了个招呼。 徐先生可以说是目前无二堂最大的主顾了,而且也帮忙引荐了不少人来买东西。 “哎呦,兄弟又是你在这里啊,真是巧了。”徐先生笑着拱拱手,雪龙仔细看了一下,他身后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那天来看画的,只有那个老者是陌生的。 “我来给你引见一下,这位就是这无二堂的掌柜,这位,是我们徽州城的文坛领袖,葛天红葛老先生。”徐先生笑着说道。 雪龙听到之后,赶紧弯腰施了一礼,口中招呼道:“见过葛老先生。” “不必多礼,听说你这里有凌墨烟的画?” 听到这个,雪龙倒是不惊讶,因为他隐隐约约记得,那次这帮人就是要商量着找一个人来看看这画的真假。 不过,现在雪龙可不敢做主了。 “对不住,有是有,但要看的话,我得去回禀我们大掌柜!”雪龙直言不讳地说道。 听到这话,葛天红点了点头道:“无妨,你尽管去,老朽正好在这里歇歇,借你这地方喝口茶,不介意吧?” 瑕疵之谜 “不介意,老先生请自便,来人,给各位先生上座,上茶.”雪龙吩咐了之后,就急匆匆地朝着家里赶去了。 23us.com 没办法,这别人都好说,徐先生一出面,雪龙真不想驳人家面子。 到了家中,跟北灵萱说明原委之后,北灵萱很快就答应了下来,但是说了,看画可以,绝对不能卖。 其实这不用北灵萱说雪龙也知道。 得到首肯之后,雪龙就赶回了药铺,将画拿出来之后,就铺在了地上,但是因为葛天红岁数大了,不能总是蹲着,所以雪龙干脆将这些人请到了里面会客的那间屋子,将画铺在一张桌子上让他们看。 “来,各位好好看吧。”雪龙打理好之后,就做了个手势。 很快,众人就簇拥着葛天红走到了桌子旁。 “葛老,您可得好好看看。” “葛老,我说这肯定是真的,他们偏偏不信。”徐先生笑着说道。 这时候,葛天红已经没有说话了,他低着头弯着腰,很仔细地盯着画上每一个地方,来来回回好几次,一双眼睛恨不得都掉在画上。 看葛天红这么专注,其余的人也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没人敢出声打扰葛天红。 不知不觉,差不多已经过去了几盏茶的工夫,可是葛天红的腰还是没有直起来,他现在一直在盯着画上的两个人在看,想必,之前那些人的疑惑,令这个葛天红,也琢磨不透吧。 “老朽想多问一句,这画的主人,和凌墨烟是什么关系。”葛天红忽然抬起头来看着雪龙问道。 雪龙正在发呆,被他突然这么一问,脑子一下子就空白了。 “兄弟,葛老问你呢,你们那大掌柜,跟凌墨烟是什么关系啊?”徐先生赶紧善意提醒了一句。 “哦,这个......怎么,这个很重要吗?” 北灵萱可没说要透露她和凌墨烟是母女关系,所以雪龙也不好回答。 “从笔法和着墨来看,的确是凌墨烟的手笔。”葛天红喃喃自语道。 “哈哈,我就说嘛......”徐先生一听这话,马上就高兴了起来。 “不过......” 没等徐先生高兴完,葛天红的一句话又让他的心揪了起来。 “葛老,怎么了?” “不过这两个人画的,怎么着墨有些迟滞了,这不应该啊,除了这地方之外,其余的地方着墨都是堪称完美,除了凌墨烟,当世没有第二个人有这等水准,然而这地方怎么解释呢?”葛天红皱着眉头嘟囔道。 “葛老所言极是,我之前也是因为这个地方所以才产生了怀疑。”旁边一个人趁机说道。 “葛老,略有瑕疵,应该无伤大雅吧。”徐先生小心翼翼地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这瑕疵的位置太蹊跷了,对于凌墨烟来说,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啊。” 看着这几人在这里讨论画,雪龙听得是一头雾水,他虽然不至于是一点学问没有,可对于这画,他还真是一丁点儿都不懂。 夜色放火 “葛老先生,如果说,这画上的人,就是凌墨烟的亲人呢?那么她在画的时候,心绪会不会有波动?”徐先生忽然问道。 23us.com“很充分的理由。”葛天红马上用手拍了一下徐先生的肩膀,显然是很赞同他的观点。 “兄弟,你就说个实话,你们掌柜的到底和凌墨烟是什么关系?”徐先生忽然转过身对着雪龙问道。 “哎呀徐先生,这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个当下人的,哪里会知道这么多呀。”雪龙笑呵呵地答道。 “我说,不像啊,你们掌柜的是一头银发,你也是一头银发,我想问问,你们俩该不会是一家人吧?”徐先生问道。 “不是不是,我们是一个地方的,我们那地方冷,所有有些人头发就是银色的,在这儿稀奇,可是在我们那儿,一点也不稀奇。” 雪龙这话是信口胡编的,其实北苍墨也是一头银发,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为雪鹜宫的武学之中,有一门武学修炼完之后就会成这样,这套武学本来是只嫡传给下一任宫主的,但当时北苍墨需要雪龙保护自己的女儿北灵萱,这才破例让他学了一点点。 别看只学了一点点,这就足以让雪龙镇住雪鹜宫那帮长老了。 其实如果细心看看的话,会发现雪龙的头发中,也夹杂了不少黑色的头发。 “哦?这样啊。”徐先生听了之后自然也分辨不出真假,只能点点头表表示认同了。 “不管如何,这画九成是凌墨烟的真迹,就连落款也是出自凌墨烟的手笔,应该错不了。”葛天红这句话算是下了个结论。 “唏...还真是凌墨烟的东西。” “哎呀,不知道人家多少钱肯卖啊。” 葛天红一旦表态了,其余的人自然也就信服了。 看样子在这方面,葛天红的威信的确很高。 “好了,各位也看完了,我得把东西收起来了。”说完,雪龙就准备把画收起来。 “且慢,这位朋友,开个价。”葛天红忽然把手放在了画上,对着雪龙说了一句。 雪龙微微一笑道:“这个徐先生知道,我们大掌柜是肯定不会卖的,无论多少钱。” “哦?”葛天红用疑惑地眼神还看了一眼徐先生。 徐先生赶紧点了点头,意思是说雪龙的话是真的。 “可惜啊,告辞。” 这个葛天红倒是痛快,雪龙说明白之后,他马上就走了,一句废话都没有。 葛天红一走,其余的人也自然就跟着离开了。 “兄弟,后会有期。”徐先生跟雪龙简单的道别之后,也就离开了。 走出去没几步,徐先生和几个人就追上了葛天红。 “葛老,那画我是真心喜欢,可是那女的就是不卖,唉,真是愁死我了,我这几天都心里痒痒的难受。”徐先生一边走一边说道。 “再喜欢有什么用?人家说了不卖,如果卖的话,我宁愿用我珍藏的宝贝来换。”葛天红说道。 “葛老,晚上来我家喝酒吧,麻烦您这么一趟,我于心不忍啊。”徐先生说道。 “就是,葛老来吧,我们几个今晚都到徐兄家里去。”其余的人也纷纷说道。 “多谢美意了,不过老朽年迈,一不能喝二不能闹,去了恐怕扫你们的兴,还是不去了。”葛天红答道。 徐先生赶紧拽住了葛天红的手臂说道:“葛老,您客气什么啊,来吧。” “不了不了,有点累了,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改天吧,改天有机会,去找你喝酒。”葛天红不留痕迹地将手臂抽出来,然后就大步离开了。 看着葛天红走了,剩下这些人也就都散了,相互约好晚上一起到徐家喝酒。 ......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关好门之后,留下几个照应着,其余的也回去吃点东西休息休息,夜里再来轮换。” 酉时过半的时候,雪龙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就吩咐了几个天池残血的人,然后就回去了。 今天雪龙当值,总共卖出去一了两支雪参,赚了几千两银子,也算是不错了。 不过,雪龙还是有些着急,总这么坐着等人上门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上次在门口演了一场戏之后,效果好像很好,因此雪龙总想着什么时候能再弄这么一次。 雪龙走了之后,无二堂中的十来个天池残血的人,就将店铺的门给关上了,然后就开始整理账本和东西。 整理完之后,有四五个人天池残血的人就离开,准备回去吃饭休息,到了晚些时候,再来替换一下。 这也是北灵萱定的规矩,药铺中十二个时辰都必须有人清醒地盯着。 很快,夜色就完全黑了下来,这时候,外面已经几乎没有人了。 算算时辰,现在已经是丑时过半了。 就在到处一片寂静的时候,无二堂后面一条偏僻地小道上,忽然出现了七八个人影,这些人的影子倒映在地上,可以明显地看出,后背都是背了东西的。 “嘘,到了,就是这里。” “走,去前门。” “好。” 几声低声窃窃私语之后,这几个黑影就再一次动了起来。 蹑手蹑脚地来到了无二堂的门前之后,这些人就动作麻利地将后背上的东西放了下来,这些东西都被包着,解开之后才看到,全是木头。 “小点声。” 一个黑影小声说了一句。 “知道了......” 很快,这些人就开始将木块都摆放在地上。 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外面的这些动静,早就没屋子里的天池残血们听到了。 天池残血的人,常年在昆仑山天池旁修炼武学,不夸张的说,如果让冥叶的人和天池残血的人打一场的话,冥叶的人可能还真够呛。 “外面有动静。” “听到了,我出去看看。” 一个天池残血的人麻利儿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就跑到门口,先是将门闩卸下来,然后双臂一挥,就把门给打开了。 然而,让这个天池残血的人没想到的是,他刚刚把门给打开,眼前看到的,竟然是一片火光。 险中无险 说来也真巧了,这天池残血的人刚刚打开门的时候,那些人也才刚刚将木块点燃。 23us.com 之所以火烧得这么快,完全是因为那些人所携带的木块,都是浸泡过桐油的了,因此一点就着。 “快跑!” 一看有人出来了,那些黑影赶紧就朝着四面八方而逃了。 “快,救火!” 这个打开门的天池残血,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赶紧冲着里面喊了一句,接着就一步当先地闯了出去。 “别慌,把这些东西都踢开就没事了,火还没沾到门呢。” 又一个天池残血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了一眼之后,就赶紧说了一句。 幸运的是他们发现的早,如果晚一点儿,让这些火再把门给烧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很快,屋子里的几个天池残血就都冲了出来,飞快地将堆积在门前的木头都给踢飞了,烧着的木块被踢到一旁之后,马上就有人过去用脚踩灭,忙活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之后,火就全没了。 “你们在这里守着,我马上回去禀报宫主!”天池残血的人不是傻子,他们知道,这火,肯定就是刚刚那些黑影搞的鬼,只是刚才忙着救火,没来得及动手,否则要是抓住一两个,事情不就问清楚了。 “你快去吧,我们在这里守着。” 很快,一个天池残血的人就飞快地跑开了。 这时候,北灵萱以及四大护法都睡得正香呢,院子里只有几个天池残血的人在巡夜。 “开门开门!” 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间,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把院子里巡夜的人都给吓了一跳。 “什么人!” 几个天池残血赶紧抽出兵刃,快步跑到门口。 “我。” “自己人。” 听到声音之后,其中一个天池残血就把门给打开了。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药铺里守夜吗?”看到这个人之后,一个天池残血就疑惑地问了一句。 “别多问了,出事了,我得去见宫主。” “那你快去!” 雪鹜宫的弟子一向都很懂规矩,不该问的一概不问。 很快,那个人就跑到了北灵萱的卧房外面,抬起手刚要敲门,门一下子就被打开了。 出现在他面前的,正是北灵萱。 北灵萱这时候披了一件棉袍,显然他是被急促地脚步声给惊醒了。 “什么事火急火燎的?”北灵萱揉揉眼睛问道。 “宫主,大事不好了,有人放火烧药铺。” “什么!”北灵萱正在揉眼睛,一听这个,马上就把手放了下来。 “宫主放心,火已经被我们弄灭了,药铺一点事儿都没有。” 北灵萱听到之后,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忍不住责怪了他一番:“你说你,怎么话都不说全,害的我吓了一跳。” “宫主,是这样的,这火是有人故意放的,我们觉得事情严重,所以赶紧就来禀报了。” “有人故意放的?” “正是,我打开门之后就看到一群黑影到处跑,然后,门口堆放了很多木块,火就是那么烧着的。”天池残血的人答道。 无证损招 北灵萱听这个天池残血的人说完之后,马上就说道:“快,去把四大护法都找来,马上去药铺!” 既然是有人故意放火,那这就不是小事了. 而且,北灵萱此时此刻的脑海里,甚至已经浮现出一个人了。 23us.com 不多时,四大护法就全部出来了,北灵萱已经在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四个之后,没有多说话,随意地摆摆手,就快步朝前走去。 药铺门口现在已经没有火了,但是散落在门口附近的木头还是不少的,而且,火被踩灭后所散发出的烟还时有时无地,味道已经传得很远了,北灵萱他们离药铺还是几十步开外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 “宫主,这是有人故意放的?” 几人来到药铺门口之后,雪龙赶紧捡起一根木头,一边看一边问了一句。 “你过来,跟大护法说说情况。”北灵萱随口就把那个刚刚去报信的天池残血给叫来了。 “大护法,有人故意放火,我们打开门的时候火刚刚烧起来,然后就看到有几个人影飞快地逃离了。” “那你们怎么没去追?” “当时火已经烧着了,我有些慌张,就想着先把火扑灭。” “嗯,你们做的没错,去吧。”北灵萱点点头,就让那个人走开了。 “宫主,这上面好像有桐油的味道。”雪龙忽然拿起木头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这一闻,果然闻出端倪来了。 听到这话,雷虎慌忙将木头夺了过来,使劲嗅了嗅,然后笑着说道:“大哥你这鼻子不好用了。” “哦?难道不是桐油?”雪龙赶紧问道。 雷虎用手指了指木头说道:“这上面就是桐油,什么叫好像有桐油。” “你!”眼看现在刚出事,大家心里都烦闷的很,雷虎竟然还拿自己打趣,雪龙一下子就急了。 “大哥,小弟错了,您别生气。”雷虎一看雪龙瞪眼了,马上就笑呵呵地说了一句。 “好了,别闹了,咱们进去说。” 北灵萱话音一落,几个人就纷纷走进了药铺中,几个天池残血的人赶紧把门重新给关上了,然后就自觉地躲到后面去了。 “宫主,会不会是那个姓邵的干的?”雪龙说道。 邵赞园想打药铺主意的事,现在四大护法每个人都知道了,而且还都挺清楚。 “大半夜的,木头都浇上桐油,然后来放火,这显然是早就计划好了的,早就计划好了,说明跟咱们有仇,咱们才刚来徽州城没多少日子,要说跟咱们有点不痛快的,就只有那个药膳堂的邵赞园了。”灼鹰分析道。 “没错,宫主,这事儿肯定是那个姓邵的干的,他想低价包了咱们的药,未遂之后就心怀记恨。”云凤也在一旁插了一句嘴。 北灵萱听到他们的话之后,也默默点了一下头,然后说道:“你们的话不无道理,这个姓邵的绝对是第一个要怀疑的。” “宫主,这件事您交给我去办,我这就去把他抓回来,咱们当场审问!”雷虎大喇喇地说道。 “不行,宫主,这个邵赞园在徽州城也算是名人了,无缘无故地动手对付他,一旦传扬出去,对咱们今后的买卖可是太不利了。”雪龙一边摆摆手制止了雷虎,一边对北灵萱说道。 “大护法说的对,对付这些人,咱们不能用江湖上那一套规矩,咱们得来点儿文的。”北灵萱若有所思地说道。 “文的?这我可就不擅长了。”雷虎嘟囔着就坐下了。 “这样,大护法,明天你去找邵赞园,就说我请他喝酒,这样一来,如果真是他干的,那他势必不敢来。”北灵萱说道。 “宫主,未必把,这邵赞园猴精一样的,真是他干的他也会来的。”灼鹰说道。 “这倒也是......” 众人商议了一下,苦于没有任何证据,所以,一点儿办法也拿不出来。 最后,到底还是北灵萱的宽心,解决了问题。 “要不就算了吧,反正火也没烧起来,大不了以后咱们多加小心就是了。”北灵萱说道。 就在这时候,雪龙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似地拍了一下桌子,吓了众人一跳。 “大哥,你这一惊一乍的要干嘛!”雷虎不满地说道。 雪龙看了他一眼但是没理他,而是接着跟北灵萱说道:“宫主,咱们不妨以牙还牙,他不是找人来烧咱们的店铺吗?那咱们就如法炮制,也去烧他们的,要知道,咱们手底下的人,可比他们厉害多了。” 雪龙说完之后,北灵萱和其余三个护法都暂时没有说话,而是低头沉思起来。 过了一会儿之后,灼鹰第一个抬起头来说道:“大哥的办法真不错。” “虽然有点不讲道义,但却是个好办法。”雷虎说道。 “大哥学坏了。”云凤说道。 “就这么办!” 最后一句话,是北灵萱说的。 “宫主,什么时候?” “就现在!”北灵萱恶狠狠地说道。 “既然找不到证据,那就不找了,咱们也去给他放火,让他也找不到证据。”雷虎笑呵呵地说完之后,就带着几个天池残血的人出去捡木头了。 这些木头扔在外面也很显眼,不如就现在把他给用了。 “这件事,让老虎跟云凤去就行了。”雪龙对着北灵萱说道。 北灵萱考虑了一下之后便点点头答道:“可以,带上四五个人去就行了,办完之后马上回来,记住,别留痕迹。” “对了,宫主,如果这件事万一不是邵赞园干的呢?”、就在云凤要出门的时候,突然又停下来问了这么一句。 北灵萱笑了笑,然后指了指上面说道:“那就算是天降**吧。” “好吧。” 云凤和雷虎带着人出去之后,先是将木头都捡了起来,各自用绳子给捆好,然后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这一夜,不光他们忙活,邵赞园也没闲着。 他现在是坐立不安,邵赞游到现在也没回来,也就是说,事情究竟成没成,他到现在也不知道。 后悔管用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一直很忐忑,甚至还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没考虑清楚,用这种办法到底好不好. 北灵萱年纪轻轻,就能有这本事,显然不是普通人,她的身家背景都还没摸清,就贸然动手,万一要是惹来麻烦该怎么办? 而且邵赞游这个人办事,一向不是那么仔细,要是真留下点马脚被人知道了,那自己可就名声倒地了,换句话说,就算自己名声没事,那被一个神神秘秘地人给盯上,也不是什么好事,要知道,自己刚刚想去包了她药铺的药而未得逞,算是跟那无二堂有了点隔阂,这个时候无二堂被人放火,那就是个傻子也能猜出来八成是自己干的。 23us.com “怎么早没想到!”邵赞园恼怒地嘟囔了一句。 后悔了。 他现在是后悔的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制止这次的行动。 但是,好像一切都来不及了。 就在他忍不住想出去透透气的时候,忽然间,门一下子就被推开了。 邵赞园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不禁气得破口大骂。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稳重,毛毛躁躁的,想吓死我啊!” 推开门的是,正是他的二弟邵赞游。 邵赞游的脸色很不好,显然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说。 “大哥,事情没办成。” “哦?怎么回事?”一听这话,邵赞园也顾不得生气了。 “别提了,我派去的人,刚刚把火点着,那药铺里就有人出来了,然后他们就跑了,后来躲在暗处看到药铺里冲出来几个人,把火都给扑灭了,白忙活一场,连根儿毛都没给他们烧了。” “好!”邵赞园听到之后,忽然大声说了一句。 “大哥你......”邵赞游吓了一跳,还以为邵赞园在说反话。 “没事,没成就没成吧,这是天意,咱们也就少操心了,你去休息吧,我再想其它办法。”邵赞园说着,就摆摆手让邵赞游离开了。 “对了,你安排的人,可靠吧?”就在邵赞游刚走出门的时候,邵赞园又叫住了他。 “大哥放心吧,绝对可靠。” “嗯,那你去吧。” 邵赞游走了之后,邵赞园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算是落地了,没成最好,这样,自己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俗话说,一身紧张之后的忽然轻松,感觉是很美妙的,这邵赞园就是这样,摇摇晃晃地喝了一杯茶之后,就准备回房睡觉去了。 回到房中时,他夫人早就睡下了,他看夫人睡得香,也就没唤醒她,小心翼翼地脱了衣服,蹑手蹑脚地就爬到了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做梦了。 他梦到了自己的面前忽然多了一堆金银珠宝,闪闪发光让他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笑着用手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恨不得自己一下子生出八只手来。 但是,忽然间,这堆金银珠宝都没了,然后,他又听到有人在喊他。 邵赞园很是恼怒,梦里的他,依旧在寻找刚刚见到的那些金银珠宝。 “老爷,快醒醒,有人叫门呢!”其实这个时候,确实有个人在叫他,那就是睡在他身边的他的夫人。 自家着火 邵夫人比邵赞园还要年长个三四岁,而且睡觉一向不是那么沉,反观邵赞园,则是在如释重负地情况下睡着了,所以外面即使有动静,邵赞园一时间也听不到. 不过,在邵夫人三番五次地推搡下,邵赞园终于醒了过来。 23us.com “干什么,我正做美梦呢!”邵赞园睁开眼之后,还迷迷糊糊地,顺带着就对夫人表达了不满。 “老爷,外面正有人叫门呢,听声音像是老二。” “大哥,嫂子,你们快起来啊,赶快啊!出事了出大事了!” 这时候,外面马上传来了一阵声音。 邵赞园使劲眨眨眼,然后用手揉了一下额头,接着马上就坐了起来。 “大哥,大哥,开门啊!” 这时候,邵赞园已经清醒了,外面,的确是邵赞游的声音。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里大喊大叫的,一定出事了。 “来了来了!”邵赞园来不及多说,随口答应几句之后,马上就披了一件衣服下了地,连鞋都没顾得上穿就着急忙慌地跑过去把门给打开了。 打开门一看,呵!还挺热闹,不光是邵赞游,后面还有七八个仆人。 “二弟,你这是干嘛?大半夜的喊什么!” 邵赞游先是使劲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急切地说道:“大哥,您快去看看吧,出大事了,咱们城西的两家铺子着火了!” “你说啥!”邵赞园起初还没听清,等到他反应过来之后,连声音都变了。 “铺子着火了,城西的铺子着火了!”邵赞游赶紧又大喊了一声。 “怎么回事!”邵赞园确定自己没听错之后,慌忙追问了一句。 “不知道,我也是刚刚收到消息,这不马上就来告诉你了,赶快去看看吧!”邵赞游说道。 “走走,把人都带上,多带些水桶什么的,赶快赶快!”邵赞园吩咐完之后,马上转身回到了屋子里,手忙脚乱地将衣服穿好后就准备离开。 “老爷,你小心自己,别伤到了!”邵夫人刚刚在屋子里也听了个大概,所以一看邵赞园这么着急,就有些担心。 不过,邵赞园还真是着急了,就连回应邵夫人一句话的工夫,都没有了。 很快,邵赞园和邵赞游就带着几十个仆人急匆匆地往城西赶去,城西有两家药膳堂,两家铺子分别在一条街的两段,生意一向很好,药铺里的药材倒是其次,关键是一些银票和账本,万一要是都给烧了,那可就倒大霉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就在邵赞园气喘吁吁地快不行了的时候,总算是要到了。 还没靠近,大老远邵赞园就看到了前面有一片火光。 “我的天啊!这么大的火,完了完了!”邵赞园一看这火势,心里也就猜出个**分了。 “大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快去救火吧!” “哦,对对,快,快去救火,快啊!”邵赞园反应过来之后,也赶紧大声催促着身后的仆人。 很快,他身后那群仆人就快步跑了过去。 前面这条街是一条南北街,现在他们看到的是南端的铺子,北端的,他们还没见到了。 “大哥不行啊,不能把人都留在这里,这样,我带点人去北面的铺子看看!” 邵赞游说完之后,也不等邵赞园同意,马上就带着十几个仆人离开了。 这一夜,整个徽州城都热闹起来了。 为了救火,邵赞园他们把药铺附近的商铺还有民宅的门都给敲开了,就为了弄点水。 而没多久,衙门那边也收到了消息,因为火势实在太大了,所以,徽州城的知府也马上下令派知府衙门的衙役前去帮忙救火。 就这样折腾了一夜,差不多到了申时末刻的时候,火才算完全扑灭了。 两家药铺外面被烧得漆黑一片,牌匾,门柱子都被烧坏了,至于里面,更是一片狼藉,药膳堂的药铺,到了晚上是一个人也没有的,这还是凑巧一个药膳堂的伙计就住在附近,半夜里被惊醒了,不然的话,损失还得更大。 药铺里的药材几乎都被烧坏了,有些药材别说烧了,被火的热气灼了就没法用了,至于账本和银票,更是别提了,连灰都没留下。 “大哥,都弄清楚了。” 此时此刻,邵赞园正颓废地坐在家里院子中的石桌旁,熬了一夜的他现在两只眼睛通红,头发也散乱着,看上去颓废无比。 而邵夫人这时候也陪伴在他身边,手里还捧着一杯热茶。 “嫂子,要不你先回去歇着吧。”邵赞游看了一眼邵夫人后,小心翼翼地说道。 “行,你跟你哥好好说,别急了,东西没了怕什么,人又没事。”邵夫人顺口说了一句之后,就把茶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就回房去了。 等邵夫人离开之后,邵赞园才叹了口气,然后端起桌子上的茶送到嘴边,嘴唇刚刚碰到杯沿,又给放下了。 “你说吧,损失了什么?” “大哥,药铺里留存的一些银票倒是没多少,药材嘛,也差不多卖完了,正打算进货呢,所以损失不算太大,就是账本没了,这下子账目怕是理不清了,说不得,只能从咱们这里查总账了。”邵赞游含糊其辞地说道。 “你不要说这些,说细致一些,钱财损失多少,药材损失了多少?”邵赞园显然不太满意邵赞游的回答。 “大哥,这个......您还是别问了,反正也没多少。” 邵赞游越是这么说,邵赞园心里就越着急。 “你倒是说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磨蹭什么!”邵赞园气得忽然将杯子重重地扣在了桌子上,里面的茶水都溅了出来。 “大哥我说我说,你别急,总共...总共损失了五万两的银票,还有...还有十几万两银子的药材。” “咳咳” 邵赞游刚说完,邵赞园一个气急攻心,马上就连声咳嗽了出来。 “大哥,你看你,都说了你别急!”邵赞游赶紧走过去,站到他的背后给他敲打了起来。 吃下苦果 “这还不多,这还不多那多少算是多,老二啊老二,你是越来越不长进了啊!” 这一晚上损失就差不多二十万两银子,还把账本全烧没了,邵赞园心里疼的要命. 而邵赞游还说损失不大,这不成心让他生气吗? “大哥,我这也是怕你着急,你消消火,没事的,不就那么点儿东西吗?”邵赞游接着说道。 23us.com “二弟啊,这钱都是这么一点一点没的,你以为这些钱不多吗?可是你要知道,这些钱,足够一个老百姓过一辈子的了。”邵赞园苦闷地说道。 “大哥,你看这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也就算了,别多想了,多了,衙门里也来人了,说要不要派几个捕快帮着查查原因,咱们这两家药铺都开了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头一次出事呢,再说了,这大半夜的,怎么可能突然着火,一定有什么蹊跷。” 邵赞游说完之后,邵赞园慢慢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这才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烧别人没烧成,自己的东西反而被烧了,这真是叫报应啊,以前我还不信这个,现在看来,老天爷真是明察秋毫啊。” 这本来是邵赞园一时兴起所说的一些话,可是在邵赞游听了之后,脑子里却震了一下。 “等等!大哥啊,你说,会不会是无二堂那帮人知道咱们的人给他们放过火,所以报复咱们?” 邵赞游说完之后,邵赞园马上用手拍了一下桌子,然后猛然就站了起来。 他这举动把邵赞游吓了一跳,但是等了一会儿,邵赞园却又好像丧气一般地坐下了。 “唉,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如果真是他们做的,那他们也实在太精明了,咱们现在,就是哑巴吃了个黄连,有苦还说不出。” 邵赞游听到这话,马上露出一个恶毒地表情,然后说道:“如果要真是他们干的那就好了,我带人去砸了他们的铺子。” “又来了,动不动就砸人家铺子,你有证据是人家干的吗?再说了,万人他们要扯出咱们派人去放火的事怎么办?你以为那个小娘们是个善类呢!”邵赞园斥责道。 “大哥,那你说怎么办!” “暂时先算了,容我再琢磨琢磨,要收拾他们,光靠咱们自己不行。”邵赞园若有所思地说道。 “大哥,那您的意思是?” “再说吧,这段时间先观察观察,看看那小娘们还有什么背景没有,别回头惹了不该惹的人,那就麻烦了。” 邵赞园说完之后,刚要起身离开,想了想又转过身叫住了邵赞游。 “那什么,你去徐府替我下一张帖子,就说我摆了家宴,请徐先生来家里喝酒。” “大哥,有必要吗?咱们干吗这么给那姓徐的面子?”邵赞游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懂什么,徐先生是咱们的老主顾了,现在虽然说不买咱们的东西,可那说不定也只是一时的决定,我得想办法让他回心转意才行。”邵赞园语气平淡地说道。 军抵西平 “大哥,强扭的瓜不甜,这做买卖也是如此,他不愿意买就算了,反正咱们又不指望他.”邵赞游说道。 23us.com “好了,这事儿你就别说了,去按我的吩咐做吧。”邵赞园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邵赞游本来想叫住他再说几句,但是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 ...... “宫主,咱们昨夜那一把火,可算是让他们倒霉了,我打听了,药膳堂损失太重了,哈哈!” 北灵萱和四大护法此刻正聚在一起吃饭,期间,灼鹰就顺口说了这么一句。 “这不过是小小惩戒罢了,要按照我以前的脾气,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北灵萱放下筷子,语气阴沉地说道。 “宫主,其实话说回来,您的性子现在比以前沉稳多了。”雪龙笑着说道。 “要说这个,还得归功于池中天。”北灵萱说道。 “哦?跟池中天还有关系?”灼鹰顺口问道。 “那当然,池中天这个人,其实不知道你们看出来没有,他也是个有野心,而且野心很大的人,但是这个人心底里,总是有那么一股子善念,这一点都不像一个有野心的人。” 北灵萱说完之后,云凤马上接话道:“池庄主确实是武林中少有的仁慈之人,有时候他也心狠手辣,但是对待无辜之人,他却从不动手,这一点,我们比不了。” “是啊,还记得他第一次去雪鹜宫的时候,我想让他杀了那个长老,但是最后他却没下手,我问他,他说如果仅仅是因为自己的私利而杀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那就跟扶羽教这种败类,没什么两样了,从那件事之后,我对这个人,除了好奇之外,也多了几分敬意。” 北灵萱这么一说,四大护法纷纷停下了筷子而面面相觑起来。 “能让宫主心存敬意的人,好像除了老主人之外,还从未有过啊。”雪龙叹了口气说道。 “唉,不说这些了,大家快点吃,吃完了,再去药铺转转。”北灵萱显然不想提起关于自己父亲的话题,随口一句话就给搪塞过去了。 通过这次的事,相信邵赞园他们心里不管清楚不清楚,段时间之内,也不敢再打北灵萱他们的主意了,这也就是北灵萱最为放心的一点了。 再说池中天,带着几百个神武龙扬卫跋山涉水地走了不知道多久之后,终于来到了距离西平城不到十里路的地方了。 这一次出兵,很是隐秘,朝廷上下几乎都是隐瞒着的,而随军而来的,除了池中天之外,就只有黄武安了,至于左哲,则是留在京城玉泉谷之内了。 “池将军,前面就是西平城了。” 黄武安穿着一件铠甲,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来到池中天身边之后,就指着前面说了一句。 池中天这一路上可算是累坏了,好在以前就来过一次西平城,所以也不觉得陌生。 “好,咱们快点走吧。” 往常,西平城是很热闹的,但是由于现在是战时,所以城门都是紧闭的,桓王连连败退之后,只有固守西平城了,如果西平城再丢失,那可就不是小事了,说不定敌军就可以趁此向中原突进了。 西平城绝不能丢,这其实不用皇帝说,如果西平城丢了,恐怕桓王当场也就得自尽谢罪了。 “报!” 此时此刻,桓王正召集一帮将领在城门附近的一间屋子里讨论事情,忽然间,一个军士就喊着冲了进来。 “说!” 桓王年纪约莫三十岁上下,本来是个英俊的人,但是连日苦战,现在的他已经十分憔悴了,但是,一身盔甲却是锃亮,两只眼睛也是炯炯有神,神色丝毫没有气馁的意思。 “大帅!城西忽然涌现一支军队。” “什么!” 现在是草木皆兵的时候,一听这个,所有将领都紧张地站了起来。 “不要慌,看清楚旗号了吗?”桓王淡然地挥挥手,让众人冷静下来。 “看清楚了,上面写了神武二字。” “神武?” “正是!” “哈哈,不必惊慌了,那是皇上派的援兵到了,快,诸位马上跟我前去迎接!” 皇帝早几日就让兵部发了一份八百里加急的快报,是以桓王早知道有援兵前来了。 “太好了!” 众位将领听到,也是神情振奋,不多时,众人就簇拥着桓王朝着城门上走去。 而这时候,池中天和黄武安带着神武龙扬卫的军士,也已经来到了城门下面。 “来者何人?”桓王这时候站在城楼上,朝下面喊了一句。 池中天和黄武安看到之后,马上就下了马,黄武安认得桓王,悄悄地就告诉了池中天。 “末将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 “副将黄武安。” “奉圣旨前来,助殿下剿灭敌军!” “好,快,打开城门!” 桓王不认识池中天,但是却认识黄武安。 城门被打开之后,池中天和黄武安就牵着马朝里面走去,神武龙扬卫的军士则是有条不紊地跟在后面。 “哎呀,可算把你们给盼来了。” 就在池中天刚刚走进城门没多久,一个爽朗地声音就从他侧面传了过来。 “末将池中天,参见大帅!”池中天看到桓王之后,赶紧要跪地行礼。 但是,桓王却快走一步,将他给托住了。 “不必了,将军舟车劳顿,这等大礼就免了吧,对了,中军和后军什么时候到?” 池中天正要道谢,可是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话,立马就愣在了原地。 “中军?大帅,什么中军后军啊?”黄武安见池中天楞了,就赶紧替他问了一句。 “哈哈,你看你,你们这点儿人,那肯定只是前军了,总不能你们这次来,就这么点儿人吧。” 桓王说完之后,他身后的一些将领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 池中天这回是听明白了,敢情这桓王以为这些人不过是打前站的呢,他还以为后面还跟着人呢。 “大帅,您误会了,这就是我们全部的人了。”黄武安说道。 临时任务 “啊?” 他这一句话,把桓王和其余将领脸上的笑容,硬生生地给卡住了。 23us.com “别开玩笑了。”桓王隐隐地有些担心地说道。 “怎么,大帅没有收到朝廷发来的八百里加急吗?”池中天在一旁插嘴问了一句。 “池将军,本帅已经收到了,上面说朝廷选派了一支精锐之师前来支援,但是......” “大帅,这的确是我们这次来的全部的人了。”池中天笑着答道。 “什么!” “这不是开玩笑吧。” “别开玩笑了,这才多少人?还不如辎重营的人多呢。” 一时间,其余的将领们开始着急了。 “池将军,这...你知道吗?这里的情况很危急,城外的敌军来势凶猛,你这点人,怕是派不上用场啊。”桓王忧虑地说道。 “大帅有所不知,这是神武龙扬卫的人。”黄武安在一旁解释了一句。 “神武龙扬卫?哦,本帅知道,但是俗话说,好汉还双拳难敌死手呢,城外的敌军足足有三四万,而且,这还只是表面上的,谁知道他们还有多少人?咱们西平城中的守军,已经不足一万人了,你这次带来的这几百人,恐怕不管用啊。” 桓王说完之后,池中天马上正色答道:“大帅,末将只是奉旨行事,还请大帅体谅。” “那是那是,本帅没有别的意思,那好,不管怎样,来了就好,来人啊,去准备一下,本帅给诸位接风洗尘。”桓王看到池中天脸上有些不快地神色,一时间也就不打算再说了,池中天他虽然没见过,但是早就听过这个名字,也知道神武龙扬卫的人个个都是武功高手,可这能解决问题吗?桓王心里真没底。 本来,他听说来援军了,还满心欢喜,但是现在,他的欢喜已经没了。 “大帅,现在特殊时候,接风就不必了吧,末将多谢大帅美意,留下美酒好好吃的,留给将士们吧。”池中天恭敬地说道。 这句话,让桓王和西平城的将领们,对池中天登时刮目相看了起来。 “好,既然池将军这么说了,那本帅就不勉强了,来,你们一路辛苦了,先去休息休息吧。”桓王说道。 “大帅,休息就不必了,我们不累,我想和黄将军一起先了解一下现在的战况,不知道大帅的意思是......” “好,没问题,走,这边来。” 说着,桓王和一众将领,就带着池中天和黄武安到了城门附近的临时主帐中,至于神武龙扬卫的军士,桓王就让一个将领带着去休息了。 到了屋子里之后,众人分别落座,然后桓王便笑着说道:“久闻池将军大名,听说池将军武功高强,乃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今日得见,本帅也倍感荣幸啊。” 桓王这么一介绍,其余的将领中,有些不知道的,现在也就知道了。 “哈哈,大帅这话没错,池将军的武功堪称绝顶,世上比他厉害的,恐怕还没有呢。”黄武安也跟着说道。 “哪里哪里,大帅和黄将军都太客气了。”池中天连忙谦虚了一句。 闲聊几句之后,桓王就开始说正事了。 “现在,西平城城北附近,聚集了大批的敌军,他们的营寨,就安在了距离城门十余里之外,站在北门城楼上,都可以清晰地看见,三天前,他们刚刚发动一次进攻,被打退之后,现在又在蛰伏,恐怕过不了多久,又要来了。”桓王缓缓说道。 “那,现在他们的优势是什么?”池中天问道。 “唉,他们的那个统帅,叫迦腻甘元,此人打仗确实有一套,前面丢失的几座城池,都是被他的巧计所致,什么挖地道,派内奸,扔死老鼠之类的是层出不穷,我真是难以想象,唉。” 桓王说这句话的时候,连叹了两声气,足以见得他对这个迦腻甘元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帅,末将这次来,皇上曾经严令,让末将和神武龙扬卫的军士全部听令于大帅,所以大帅,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去做的,请尽管下令。”池中天不懂打仗,所以他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池将军,有你这句话,本帅心里就有底了,不过你这么一说,本帅倒是还真想起一件事来,这件事,本来我是没打算的,但是现在你来了,我还真就动了心思了。” 桓王话音刚落,坐在他一侧的一个中年将领马上接口道:“大帅所说的,莫不是去劫他们粮草的事吧。” “正是此事!”桓王略带激动地说道。 “来,池将军请看!” 说着,桓王就将桌子上一张地图给铺开了。 很快,池中天和黄武安等人就凑了过去。 “在西平城的北面,有一座小城,名为凉州城,凉州城原来是咱们的地盘,极为富庶,但是现在被敌军给夺走了,而现在西平城的敌军,所需要的粮草都是从凉州城运来的,昨天有探子来报,敌军明天要从凉州城运送一批粮草到这里,估摸着两天就可以到。” 桓王说完之后,池中天马上说道:“您的意思是,让我带着人去把粮草给抢了?” “不,不用抢,咱们暂时不缺粮草,而且就算抢了,也运不回来,我的意思是,只要给他们烧了就行了。”桓王答道。 “是啊,从凉州城到西平城,虽然路途不远,但是途中要经过一条小河和一座山谷,而且是必经之路,所以就算抢到了,也没法运送回来。”刚刚那个中年将领在一旁说道。 “好,大帅尽管下令吧,末将一定办到。” 池中天连想都没想马上就答应了。 在他看来,就算让他去把粮草抢来,他都有这个把握,更别说只是给烧了。 “好,池将军胆魄过人,本帅佩服,需要本帅给你什么帮助你尽管说!”桓王高兴地说道。 “大帅,末将只需调派五十名神武龙扬卫的军士前去即可,其余的什么都不需要!”池中天朗声说道。 很不简单 “五十人?不行不行,池将军有所不知,那些贼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23us.com”桓王一听,马上就摆手拒绝了。 “大帅,您就放心吧,这种事,人多了反而不好,容易招惹别人注意。”池中天答道。 “大帅,您就听池将军的吧,他从来不做冒险的事。”黄武安在一旁说道。 “这......” 桓王虽然听说过池中天的名声,可是毕竟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见识过他的本事,换句话说,这武功高,和会指挥打仗,是两回事,完全不能混为一谈。 池中天带这么点人去,要是成了还好说,可万一要是没成,那就麻烦大了,因为他现在知道了,皇帝给他派来的援军就这么点人,要是池中天和那五十个人都折进去了,这些人也就相当于没来了。 所以这时候,他心里一阵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大帅,神武龙扬卫的军士都是武林门派中的杰出弟子,您尽管放心。”池中天又说了一句。 “那...那好吧,不过池将军记住,自身安危要紧,就算不成,也不能赔了性命。”桓王权衡之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多谢大帅!” 说完之后,桓王马上指着地图说道:“池将军请看,这条山谷名为白牦谷,两边的山势还不算太高,是个很好的埋伏之地,这白牦谷之间的夹道,是凉州城到这里的必经之地,只要你们在这办山间设伏,就一定能成功。” 听完桓王的话之后,池中天皱了皱眉头,然后问道:“大帅,那如何到这白牦谷呢?” “池将军,直接从北门出去是不行了,不过,有一条小路,你可以从东门出去,然后一直往北走,约莫二十里地之后,有一条河,这条河水并不深,只要过了这条河,沿着西北方向穿过一条山路,就能绕过敌军的阵营了。”桓王接着说道。 “大帅,这条河,不是那么容易过吧?” 池中天之所以这么想,道理是明摆着的,如果容易了,那桓王早就动手了。 “哈哈,池将军果然睿智,的确如此,这条河的对岸,有敌军的一支精锐。” “啊?” 虽然知道不好过,可是听到这个,池中天还是吃了一惊。 “池将军,您有所不知,这敌军在这条河对岸,驻守着一支精锐之师,这些人,人数不多,但是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的大汉,他们每人穿着一件用精钢打造的铠甲,手中拿着一根六尺熟铜棍,战场拼杀之时很是勇猛,我们的很多军士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刚才那个中年将领又插了一句嘴。 “是啊,这些人力大无比,而且那铠甲还刀枪不入,往往一个人站在那里,十几个人都近不了身,唉。”桓王也适时地叹了口气。 听完这些,池中天算是明白了,这桓王原来打的是一箭双雕的主意。 让自己去烧了粮草只是其一,这其二,肯定是要自己顺便将那些所谓的刀枪不入的人给收拾了。 要早知道这样,池中天刚才就不可能说只带五十个人了。 不过现在想想,带多了也没用。 “池将军,要想过河,这些人,可不能留啊。”桓王笑呵呵地说道。 “大帅,他们有多少人?”池中天问道。 “约莫五十多个的样子,也幸亏只有这么多,要是有上几百个,那这仗也不用打了。”桓王答道。 “那如果对他们动手,会不会引来注意?”池中天接着问道。 “当然,这些人驻扎的营地距离敌军的大本营并不远,而且在他们驻扎的西边,还有一座临时搭建的哨塔,一旦发现情况,就点火示意,敌军就会前来支援,池将军,可千万不能惊动了他们,否则我们偷袭粮草的计划,可能就没法实施了。” 当桓王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别说池中天了,就连黄武安这样打过很多次仗的人,都开始头疼了。 要除掉这些人,还不能弄出动静。 这真是让人为难。 不过,池中天也真是个倔强脾气,虽然他已经有一种后悔地感觉,可是那一份自尊心,还是让他答应了下来。 “好,大帅,末将一定不辱使命。”池中天拱手答道。 “池将军,只要能办成这件事,待到咱们得胜回朝的时候,本帅一定奏明皇上,给池将军记一大功。”桓王说道。 “大帅,什么时候动身?” “敌军的粮草明天从凉州城送出来,你明晚动手,趁着夜色,约莫着后天的申时的时候,粮草就能经过白牦谷了,那五十个大汉如果被剿灭,是瞒不了多少时间的,不过只要能让你们抵达白牦谷就足够了,你们烧了粮草之后,不要回来,先想办法躲起来,等个三五天之后,你们再想办法去凉州城里,那里有我们的人,他可以想办法送你们回来。”桓王一口气说完,好像早有预谋一样。 “末将遵命,请大帅放心!” “好,池将军,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晚本帅就不送你了,还是那句话,自身安危要紧。” 其实桓王越是这么说,池中天越是明白他的意思,所谓的自身安危要紧,应该是一句反话,好似是在告诫池中天,不能贪生怕死。 “是,大帅!” “来人,送两位将军去休息,让人多准备一点吃的。”桓王对着外面吩咐道。 很快,池中天和黄武安就跟着一个士兵离开了。 他们刚刚走了没多久,大帐里就开始讨论开了。 “大帅,您说他行吗?” “这小子,看着太年轻了,您让他去办这么重要的事,要是办砸了怎么办?” “是啊大帅,要不您再琢磨琢磨?” 看起来,所有人对池中天,都不是那么放心。 倒是桓王最为冷静,他先是苦笑了一声,然后用一种无可奈何地语气说道:“诸位稍安勿躁,听本帅一言,这件事本就没打算,只是因为他们来了,本帅才有所想法,成了固然好,不成,又能如何?” 河岸对面 “这...大帅,难道您的意思是?”一个将领听出桓王的话里有话,不禁忍不住问了一句. “本帅没有任何意思,好了,诸位也回去吧,要时刻注意敌军的动向,本帅猜测,在粮草未到之前,他们应该不会有所动作。 23us.com”桓王岔开话题说道。 “大帅所言极是,只不过迦腻甘元这个人似乎是不攻破西平城誓不罢休啊。” 桓王听到这话,冷冷一笑道:“好啊,那就试试看吧,本帅还就不相信了,区区一个弹丸小国,竟敢和咱们天朝作对!” ...... 池中天已经是第二次来到西平城了,和上一次相比,这地方已经安静太多了。 还记得那一次,西平城里很是热闹,卖东西的商贩数不胜数,还有很多茶楼酒肆,然而现在,街上走半天看不到几个人,几乎没有开着的店铺。 “黄将军,以前我来过一次西平城,比现在热闹多了。”池中天和黄武安此刻正走在路上,前面还有几个给他们引路的士兵。 “是啊,一打仗,很多人都走了,留下来的,也都是闭门不出,没办法,都这样。”黄武安语气无奈地说道。 “这打仗,最遭罪的是老百姓了。”池中天说道。 “谁说不是呢,可是没办法,咱们天朝地大物博,有些穷苦小国,就想着能来咱们这里捞上一点,防不胜防啊。” 两人一路聊着,就跟着前面的士兵来到了他们的住处,这是一座民宅,不算太大,有两间屋子,不过池中天和黄武安也不在乎,有个地方落脚就行了。 “二位将军,这里就是你们的住处。” 虽然地方不大,不过里面收拾的都很干净,池中天和黄武安转了一圈,均是露出了满意地笑容。 “二位将军先休息吧。” 打了个招呼之后,几个士兵就离开了。 池中天现在不饿,黄武安也不饿,于是两人就坐到了一起,准备商量一下明晚怎么办。 “池将军,我觉得咱们是不是有必要去看看那条河?”黄武安提议道。 “黄将军,去看看是必然的,只是我们得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不动声色地将那些人治服。”池中天说道。 “不太好办啊,桓王殿下可是一员勇将,连他都觉得很难办的事,那一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要我说,咱们还是先去看看,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人,都在什么地方,然后咱们再定下来。”黄武安说道。 从两人这一会儿的谈话中可以看的出来,黄武安相比起池中天来,确实是要有经验的多。 “那好吧,那你先休息一下,咱们黄昏前去。”池中天说道。 “好,池将军也休息休息吧,我看你精神都有些不太好了,这几天可把你累坏了。”黄武安笑着说道。 池中天点了点头后,黄武安也就走了。 到了黄昏时分,池中天就和黄武安先到了大帐中和桓王打了个招呼,然后就一起出了东门,往那条河走去。 走了二十来里地之后,池中天和黄武安就听到了水流声。 “小心点,差不多要到了。” 这地方很是荒凉,别说人了,连个活物也看不到,不过,这丝毫没有让池中天有一丝的放松,反倒还有些紧张的情绪。 “走,咱们到那上面看看。”池中天左右扫了一眼,看到一处小土包,于是指了指上面,对黄武安说了一句。 两人脚步飞快地爬上土包,来到几棵树前,就在那里停了下来。 池中天将几棵树之间的一些杂草给拨开,然后就顺着空隙往前看去。 不得不说,这地方很巧,恰好可以看到河对岸的情况。 这条河不算太宽,一眼望去,也就不到三五里地的样子,河对岸,能很清楚地看到一座哨塔,上面有几个人影在来回晃悠,除此之外,还有十几座临时扎成的帐篷,都是白色的,很显眼。 帐篷周围,零零散散走动着几个人,池中天看到这些人,心里不禁就一阵打鼓。 “黄将军,你看看这些人,怎么都这么高啊!” 没错,面前的这些人,很容易让池中天想到在南疆璃江城那里遇到的客思。 “是有点怪了,不过,这种膀大腰圆的壮汉,咱们肯定也有不少,就是没凑到一起,看样子,很多东西,零零落落的不显山露水,可是一旦聚集起来,那威力可是巨大啊!” 黄武安无心中说的这句话,池中天却牢牢地记在了脑子里。 “看不清他们的人,应该很多都还待在帐篷里,只是过一会儿就该吃饭了,他们应该都会出来。”池中天说道。 “说不定就在帐篷里吃了,不过我现在倒是有了个主意,不知道池将军愿不愿意听听。”黄武安笑着说道。 “快说。”池中天赶紧答道。 “这条河不算宽,如果水性好的话,至多一炷香的工夫就能游过去,不如这样,我们趁着夜色,找一些水性好的人,悄悄游过去,到了对岸之后,咱们先去西边的哨塔,把那上面的人给解决了,剩下的,还得池将军多出力,我觉得以您的本事,加上神武龙扬卫的人,不动声色地杀了这些人,问题应该不大。” 黄武安说完之后,池中天就陷入了沉思当中,显然,他的办法给了池中天灵感。 好半天之后,池中天眼睛望着前方说道:“是个好办法,但是,不那么容易,如果要渡河的话,肯定会把身上全部沾湿,这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武艺可要大打折扣啊,我倒是无所谓,但是其他人,怕是......” “对,这点我倒是忽略了。”黄武安毫不遮掩地说道。 的确,这要是身上湿漉漉的,再加上这本就寒冷的天气,那肯定要难受的多,打起来,肯定也会大受影响的。 “哎!有了!”池中天突然惊喜地喊了一声。 但是,他这一忘情不要紧,忘了这是什么地方,黄武安被吓了一大跳,马上就提醒了他。 图谋之策 “池将军,您小点声.” “哦哦,你看我大意了,那什么,我想出来一个办法,不如这样,咱们回去弄几口木箱子,里面垫上油布,再往里面装上衣服,今夜我一个人先带着箱子渡河,然后到了对岸后,把箱子藏好,等明晚我带着人过去,先把衣服换上,然后再动手,你看如何?” 池中天说完之后,黄武安马上答道:“是个好办法,但是你一个人带着几口木箱子,想不弄出动静过河,不容易吧?” “无妨,这小事一桩,趁着夜色深的时候过去就是,我水性很好,再说了,你看。 23us.com”这时候,池中天停住了自己的话,还用手指了一下前面。 “你看靠着东边那地方,那地方有几棵树,旁边还有一堆杂草,咱们来这么半天,这些人从来也不去那里晃悠,所以那地方肯定是安全的,我到时候可以从那里先上岸。” 听池中天说得这么有把握,如果不是早就知道的话,黄武安肯定以为这个人在吹牛,这简直是没拿人家当回事嘛。 “池将军,虽然听你说的好像不是那么难,但是...您还是小心点吧。”黄武安劝了一句。 池中天淡淡一笑道:“黄将军,你不必多虑,比这危险的事,我遇到过的多了,放心吧,我池中天再没本事,这点小事还是做的成的,好了,咱们就这么定了,走吧,别在这里待时间太长了,免得引起注意。” “好吧!” 两人悄悄地离开之后,还特意清理了一下留下的痕迹,这才回到了西平城中。 ...... “大将军,粮草明天从凉州城开始送了,应该后天就能到了。” 在西平城北门外的敌军营寨中的主帐里,十几个人正围在一起谈事。 中间座位上,坐了一个身材十分瘦小的人,身高也就四尺有余,脸上白白净净的,似乎稚气未褪,看上去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但是这个貌不惊人的人,竟然就是连连击败天朝名将桓王殿下,夺得数座城池的大夏国不出世的名将,迦腻甘元。 其实迦腻甘元看上去小,而是本身他就很小,今年,他不过才十八岁而已,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也就是说,连池中天,也比他大了不少。 大夏国是个小国,与华夏接壤多年,从前,大夏国是从来不敢冒犯华夏的,然而自从迦腻甘元出现之后,大夏国的国王就动了念头,果然,一击必成,小小年纪的迦腻甘元,已经成为一位名将了。 “嗯,不过要小心提防华夏国的人半路抢了我们的粮草。”迦腻甘元说话的时候,声音还很是稚嫩,不过,周围的十几个将领,个个都比他岁数大不少,可没一个敢在脸上表现出不敬的,全都是神情肃穆,半分轻松都没有。 “将军,凉州城已经在我们手里,而且现在华夏国的人已经被咱们困在了西平城中,他们根本不可能再出兵偷袭我们的粮草。”一个将领说道。 “话虽如此,但还是不得不防,这样,后天一早,你带上铁甲军的人,在半路上迎接他们,这个...那什么,白牦谷那个地方,是唯一的一个险地,带着人早到那里早做准备,只要出了白牦谷,就万事大吉了。”迦腻甘元说道。 “是,将军!” “粮草的事一定不能出现差错,连日征战,粮草已经消耗殆尽,华夏国的人在西平城中,背靠中原广博之地,肯定不缺粮食,咱们现在一时半会儿是打不下来的,只能慢慢来,先把他们困在里面,可是万一咱们要是没粮草了,那这么多天的胜仗,也就失去意义了。” 迦腻甘元的心思很准确,虽然从出征之日到现在,表面上看起来是连战连捷,可是他心里清楚,除了凉州城之外,其余夺走的都是些贫瘠之地,顶不上用,对大夏国的国力没有帮助,只有把西平城攻下来,将来才好进军中原,大夏国并大,人也不多,只要从华夏国的中原富庶之地稍微抢一点东西,就够他们用很久的了。 然而现在的难题在于,西平城固若金汤,而且迦腻甘元还清楚一点,他的对手,就是桓王,这个人并非庸才,前面败给他这么多次,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这地方气候过于寒冷,华夏国的士兵不适应,而迦腻甘元和手下的士兵,都是习惯这种天气的人,所以桓王才吃了亏。 现在要解开面前的困局,迦腻甘元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养精蓄锐,然后集中兵力攻打西平城,而且不能松懈,就算是用尸体堆,也得把西平城堆下来,只要西平城被攻破,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到时候大夏国就可以长驱直入,直接驻扎在西平城,然后以西平城为根基,再图谋中原。 这只能说是迦腻甘元一个很宏大的构思,至于是否能实现,还不得而知。 “将军放心,这一次护送粮草的,是留守在凉州城中最为精锐的死士团,足足有两百人。” 迦腻甘元听到死士团的时候,表情明显松弛了一下。 “嗯,这样就万无一失了,不过,还是要早点带人去接应,另外,这段时间我看着西平城里很是平静,不行的话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混进个奸细进去打探打探消息?”迦腻甘元问道。 这时候,一个白头发的老将军说道:“将军,这件事恐怕不好办,西平城现在全城都是戒备森严,咱们现在只有从北门才能进去,要想从别的地方过去,很难啊。” “有什么可难的,要不然,叫人过了西平城东附近的那条河,不就行了?”迦腻甘元笑着说道。 “将军别开玩笑了,谁不知道那条河是有名的凶河,里面凶残猛兽无数,不知道吃了多少人,谁敢从那里过?” “哈哈哈,我不过开个玩笑而已。”迦腻甘元这么一说,众人才笑了起来,紧张地气氛,瞬间就消散了。 水怪之说 “等等吧,等这次的粮草到了,先解解燃眉之急。 23us.com”迦腻甘元说道。 “将军,我们这就去准备一下,明天晚上就出发,后天肯定能到白牦谷。” “去吧,好好准备,不能出半点差错。”迦腻甘元不放心地叮嘱道。 “将军尽管放心!” 迦腻甘元做事的确很缜密,然而,他再缜密,也不知道西平城中,已经来了一群武功高强的人了。 再说池中天这边,和黄武安回到城中之后,他马上就找到了桓王,找他要五口木箱子和一些油布。 出奇的是,桓王根本什么都没问,就马上吩咐人去办了,不到一个时辰,东西就全部准备好了。 池中天先是挑选了五十个神武龙扬卫的军士,让他们将东西都抬回去,另外,他还找桓王要了一些干净的衣服。 等这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池中天就让那五十个人回去休息了,明晚有重要的事,现在养精蓄锐是非常必要的。 安排完之后,黄武安也想回去休息,池中天这时候反倒不累了,于是决定到西平城的街上再去转转。 走了没多久,池中天眼前就一亮,前面不远处,好像有一家茶楼还在开着。 他走过去之后,果然如此,这家茶楼从外面看起来很不错,但是里面,可就有点太安静了。 “有人吗?” 池中天喊了一句,然后就往里面走去。 很快,一个戴着帽子的中年人,就从里面跑了出来。 “有人有人,这位公子,敢问您是?” “哦,我渴了,想喝几杯茶。”池中天笑着说道。 “好嘞,你等着,这就来!” 池中天这边随便找了个座位就坐下了,整个茶楼除了他之外,一个客人也没有了。 过了不多时,刚刚那个人就端着一壶茶和一个杯子走了出来,将东西放在桌子上之后便笑着对池中天说道:“这位公子,您慢用,” “等等,你是这茶楼的掌柜?”池中天随口问道。 “是啊。” “哦,那我一个人喝茶也无聊的很,不如坐下来,咱们聊聊?”池中天说道。 那掌柜的看了池中天一眼,然后也笑了笑,随后就坐下了。 “看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是啊,我是外乡的,以前我来过西平城,记得这里很热闹,怎么现在这么冷清了?”池中天问道。 “这位公子,你是来西平城干嘛的?”掌柜的追问道。 “来探亲,游山玩水。”池中天随口答道。 “唉,是这样啊,你难道不知道,现在这地方在打仗,人都跑到中原去了,剩下留在这里的,也没多少了,我这地方的伙计,前几天也都走了,就剩我一个了,唉,我这半辈子的家当就是这座茶楼了,不然的话,我也走了。” 听掌柜的说完之后,池中天马上问道:“这外面打仗,也不会对城里有什么影响吧?” “话不能这么说,我可听说了,这外面的人可厉害了,打下好几座城池了,这说不定,西平城早晚也是人家的。” 池中天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吃了一惊,看起来,不仅仅是朝廷对这里的战事心存忧虑,就连西平城中的老百姓,都开始悲观了。 “不会的,你恐怕是有些杞人忧天了,咱们天朝兵强马壮,小小的贼军,不足挂齿。”池中天笑着说道。 “这位公子,可不是那么容易说的,外面那些人,听说都可厉害了,一个个跟天神下凡一样,不得了啊。”掌柜的说道。 “这应该是以讹传讹了,哈哈。” “算了,不提这些了,公子你要是没什么事,趁早离开这里吧,免得遭了连累。” “对了,这城东有一条河,你可知道?”池中天忽然问道。 “城东......哦,我知道,你说的是那条鬼河吧?”掌柜的反问道。 “鬼河?”池中天一听这名字,心里登时咯噔一下。 “对啊,城东一带就一条河,过了那条河,就可以绕到城北了。” 听到这话,池中天就确定掌柜的口中所说的就是那条河。 “为什么叫鬼河呢?”池中天问道。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条河很邪乎,水里有不少水怪,都凶残的很,只要闻到人的味道,就抢着过去撕扯你,葬身在那河里的人,可是不少了,所以时间一长,那条河就再没人敢去过了。” “什么!” 掌柜的这番话,让池中天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这......你这话是真的?” “这有什么真假,只要在这西平城里的人,都知道。”掌柜的语气坚定地说道。 “那...如果非要过河,有什么办法?”池中天赶紧问道。 “办法......哎?我说这位公子,您打听这个,莫不是奸细吧?” 这掌柜的虽然是买卖人,但是也并非什么都不懂,他也知道西平城除了北门之外,城东也是很容易被敌军钻进来的,之所以一直没有,就是因为那条鬼河的缘故,如果没有那条鬼河,那现在的西平城可就是两面被包抄了。 “哈哈,你误会了,掌柜的,您看我像奸细吗?”虽然掌柜的这话有点不太礼貌,但是池中天却觉得这也是人家掌柜的心系西平城的安危,所以他也就不计较了。 “这个我还真看不出来,不过你总打听这个干吗?掌柜反问道。 “就是好奇,不过如果您愿意说的话,我肯定会十分感谢的。”池中天说着,就从袖口中摸出一个金锭子。 “这钱,够不够?” 那掌柜一看,眼睛都瞪直了,这金锭子少说也得有五六两的样子,在现在这个状况下,他就是开上一年的茶楼,也未必能赚到这个钱。 “其实,也没什么秘密,那里都是些水怪,不过他们很怕一种药,好像叫土咕草,在城南五里外的一座小山上就有,味道很臭,把那草磨碎了加点水活成糊糊,再抹在身上,然后光着身子过河就可以了,保证没有水怪过来。”掌柜的笑着说道。 土咕药草 听掌柜的这么一说,池中天马上就问道:“就这么简单?” “简单?公子你可说错了,一点都不简单,先说这土咕草,几十株也就够一个人用的,再说了,之前太平的时候,谁没事儿去过那条河?想到城北直接出北门就是了。 23us.com” 掌柜的这么一说,池中天才算是明白了过来。 “哈哈,原来是这样,好好,我这个人啊,最好奇了,就喜欢打听这些稀奇的事,那什么,这钱你收下,别客气。”池中天说着,就把金锭子放在了桌子上。 “哎呀,这有点不好意思呀。”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这个掌柜还是把金锭子拿到了手里。 “好了,我就先告辞了,改天有时间,我再来喝茶。”池中天笑着拱拱手,然后就要离开。 “好嘞,公子慢走,您慢走。” 这个掌柜送走池中天之后,不住地在心里念叨,一会儿感谢老天爷,一会儿感谢他家祖祖辈辈,反正是到处都谢一遍。 池中天从茶楼离开之后,马上就回到了临时住处,将黄武安叫了出来,又把那五十个军士叫上,从桓王那里拿了一块令牌,就急匆匆地往城东走去。 出了东门,没走多远,池中天就看到了前面有一座山,并不算高,顶多算是个土山。 “黄将军,应该就是那里,你马上带人上去,就找找,看看有没有一种很臭的草。”池中天说道。 “好,都跟我来!” 说完,黄武安就招呼着人往土山上跑去。 而池中天,则是慢悠悠地跟在了后面,现在天色已经快黑了,再不抓紧一点,恐怕就来不及了。 好在,这地方天黑的晚,所以即便是这个时候,也能看清。 眼看着众人都爬上土山之后,池中天才随后跟了上去。 众人一通好找,但是效果甚微,最后,还是池中天在一棵树的下面,发现了几株土黄色的草,他拔下来放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差点没呕出来。 “应该就是这个了,太臭了。”池中天捂着鼻子说道。 “来,都过来看看,看清楚了没有?都去找这个,有多少找多少。”黄武安看了一眼之后,就大声的吩咐道。 在来的路上,池中天已经和黄武安说清楚了,所以黄武安现在比池中天还要着急。 俩人现在都明白了,他们猜测,这桓王肯定知道鬼河的秘密,可是他知道了,反而不说,这是不是有心想看看池中天的本事呢? 当然,这种做法,让池中天心里很窝火,他也只能解释为桓王也不知道,否则,心里这一关还真过不去,想他在江湖上地位超然,谁见到他不得恭敬三分,何必跑到这里来受这闲气,而且,还担着这么大的风险,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太不值得了。 其实他们俩还真冤枉了桓王,桓王还真不知道这鬼河的秘密,因为他们和池中天一样,也是初来乍到,要不是这次打仗,桓王不可能跑到这里来。 土咕草这个东西,还真是不多见,即便是这个地方,这么多人加起来忙活到了都快看不见的时候,才勉强凑齐了三大袋。 “池将军,太晚了,已经看不清了,要不就这样吧。”黄武安说道。 池中天看了看天色,想想自己一会儿还得过河,于是便说道:“这样,咱们先回去,我今晚先过河,等明天早上天一亮,你再带人过来找找,越多越好,完了就赶紧弄成糊糊,记住了,千万不能拖延!” “池将军,要不这样吧,您先别过河,我先过去试试,怎么样?”黄武安突然说道。 “什么?黄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池将军,这到底是不是土咕草还不一定,而且这东西到底能不能躲避水怪,也未尝可知,所以你这样贸然冒险,太不明智了,所以我得替你去试试,我先来回游一遍,如果没事之后,你再过去,如何?”黄武安说道。 池中天听完之后,马上摆摆手道:“黄将军你不必多说,这不可能,我怎么能让你去试。” “不,池将军你听我说完,你是神武龙扬卫的统帅,而且你武艺超群,一旦出事,咱们这一次可就算白来,而我就不同了,我就算受了伤,哪怕...哪怕就算送了命,也不碍大事,所以,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 “开玩笑,黄将军,这种话你就不要再说了,我池中天还从没有让别人替我去冒险的习惯,再说了,区区一些水怪而已,就算我不用这土咕草,我也不惧,当初在嘉陵江上,我遇到的水鬼比这凶残的多,我不一样也过来了?” 池中天在嘉陵江上护送尊王一行时所发生的事,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很多人除了敬佩池中天的勇气和胆魄之外,也暗暗羡慕他那一身精妙绝伦的武艺,而黄武安也是如此。 “池将军......” “好了黄将军,这件事不用再说了,赶快回去吧,我还得准备一下!” 池中天根本不给黄武安继续再说话的机会,说完之后,马上就下山了。 黄武安愣在原地,张张嘴,可是却没说出话来。 最后,他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招呼上其他人,也下山了。 回到城中住处后,黄武安就叫上几个人开始按照池中天所说的,将采集来的土咕草磨碎,而后用水再给活成糊糊,这过程简直痛苦不堪,因为越是用水搀和进去,这臭味就越大,到最后,一间屋子里几乎都待不下人了。 “哎呀,真是太臭了,这东西要是抹在身上,不得恶心死。”黄武安一边捂着鼻子一边说道。 池中天其实也受不了,可在众人面前,他还是得故作镇静。 “还好了,这味道不算太臭,我有个护卫叫武阳,他那人特别喜欢吃川府之地的臭豆腐,这味道比起他吃的那臭豆腐来,还是好了不少的。” “受不了,简直受不了。”黄武安的手一直就捂在鼻子上,根本不敢拿下来。 夜渡鬼河 “要不你先出去等着。 23us.com”池中天笑着说道。 黄武安摇摇头道:“那倒不必了。” 池中天都还在这里,黄武安怎么可能离开,那也太没有规矩了。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那个正在调配土咕草的士兵,就停了下来。 “将军,差不多了。” 话音一落,池中天和黄武安就快步走了过去。 这么半天,才调配好了一小碗,也没办法,这土咕草要弄很多加上水,才能调配的黏稠一些,怪不得那个茶楼站柜的说这东西不好弄呢。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 说完,那个士兵就离开了。 “有了这个,今晚我就可以办事了。” 池中天笑着说完,然后将碗端起来放在一边,随后便说道:“黄将军,箱子都准备好了吗?” 黄武安点点头道:“都准备好了,总共四口箱子,里面的衣服足够了,除此之外,还放了一些兵刃。” “这样,为了预防万一,我先空着手来回游一趟,如果确定没事的话,我再把箱子送过去,你带几个机灵一点的人抬着箱子跟着我走,就在岸边等我。” “池将军,我觉得还是我去吧,您这样太冒险了。”黄武安说道。 “黄将军,我不是说了吗?这句话别再说了。” “唉,好吧,池将军,我这就去准备。” 这个时间要出城,可就不那么容易了,池中天想着,还是得去找一趟桓王,否则恐怕守城的士兵不会放行,即便有令牌,可能也够呛。 所以池中天就跟黄武安说,让他准备好之后,带着人直接到东门去等自己,而他,则是独自去了桓王那里。 南门附近的几处民宅,现在都已经变成了军士们的住处,其中,桓王就住在一座比较大的宅子里,周围布满了士兵,池中天还没靠近,就被拦了下来。 “请禀报大帅,池中天有要事求见。” “你等着。” 没过了一会儿,桓王就亲自走了出来。 “池将军,这么晚找本王,有什么事吗?” “大帅,是这样的,我有事要出城一趟。”池中天说道。 “哦?这么晚了,还要出去?”桓王疑惑地问道。 “是啊。” “去做什么?” “大帅,是这样的,我想再去河边看看,明晚就要动手了,我再去琢磨琢磨。”池中天并没有说实话,不知道心里是不是还在计较桓王没有和他实情相告的事。 “那也不用这么晚去吧?太辛苦了,你今天本来就很累了,还是去休息吧。”桓王劝道。 “大帅,我这根本睡不着啊,心里没数的时候,最难受了,您就让我去吧。”池中天再一次恳求道。 “也罢,既然池将军这么用心,那你就去吧,不过你来找本帅是有点多此一举了,凭借本帅的令牌,你什么时辰出城都行。” “这个末将知道,只是因为太晚了,怕大帅知道了着急,所以特意来告诉您一声。”池中天这个回答,还是很让桓王满意的。 “好,池将军是个欣喜之人,早去早回。”桓王说了一句之后,就转身回去了。 离开桓王这里,池中天就马上到了城东。 到了的时候,黄武安他们还没来,池中天就先走过去,跟守城的军士打了个招呼,说一会儿有一些人要跟着自己出去办事,而且桓王已经知道了。 其实他不说最后那句也一样,有令牌在,一切都好说。 差不多又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之后,黄武安才跟十几个士兵一起,抬着几口箱子朝这里走来。 “池将军,您这箱子里都是什么啊?”守城的军士好奇地问道。 池中天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没什么,都是一些兵器什么的。” “哦。” “池将军。” “都准备好了?” “嗯,准备好了,箱子都在这里了。” “那好,把城门打开吧,我们这就出去。” “池将军,您一会儿还回来吗?”守城的军士很是细心,连这句话也问到了。 “回来,不过要晚一些了。”池中天答道。 “池将军,要不这样吧,现在特殊时候,您要是回来的时候,就在城外用火把晃三下,我就知道是您,然后就给您开门,如何?” 现在打仗的时候,为了避免奸细混进来,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你想得很周到嘛,就这么办了。”池中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和黄武安他们走了出去。 来到河边之后,池中天先是让他们将箱子都藏起来,然后他便将那一只装了土咕草浆的碗拿了出来,随后就开始脱衣服。 “将军,您可一定得小心啊!”黄武安看着河岸对面,哨塔上亮着火把,而下面也零散着有一些火堆,想必是为了吓唬野兽的,倒是没看到人,不过现在这个光线,想看也很难看到。 “放心吧,你们就在这里等我,但是有一点,如果一旦他们发现了,你们不要管我,拿着东西就回城,记住没有?”池中天对黄武安说道。 黄武安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将军,这...这不行吧。” “哎,我是怕万一嘛,其实他们是不会发现的,好了,你们都躲起来吧,我现在过河试试。” 虽说都是男的,虽然现在是深夜,但是池中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衣服,还是会尴尬的,好在黄武安很识趣,带着人和箱子,就躲进了一旁的暗处。 很快,池中天就把外衣全部脱光了,只留下了几件贴身的亵衣。 这个天气,就是穿好衣服都会觉得冷,但是池中天都脱得差不多,反而还不觉得冷了。 这也是因为他内功深厚的缘故。 脱掉衣服之后,池中天深呼一口气,然后就将碗上面的盖子给打开了,瞬间,一股恶臭味弥漫开来,弄得池中天又是一阵恶心。 好不容易把东西涂到了身上之后,池中天忽然觉得有些冷了,想必是这土咕草浆有点凉的缘故。 “黄将军,您说池将军不怕冷吗?” 这时候,躲在暗处的一个神武龙扬卫军士,忍不住好奇地问了黄武安一句。 轻松渡河 黄武安摇摇头道:“池将军本事高,这点不算什么。 23us.com” “是啊,我们以前就听说过,这池将军的武功简直是出神入化,别看岁数年轻,可是比江湖上很多老前辈都厉害。” 这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原来是滨麟山庄的弟子,所以对于池中天,他也算是了解的。 “那当然,不然的话,皇上能派他来吗?”黄武安点点头说道。 他们在这说的时候,池中天已经准备过河了。 为了不引人注意,池中天干脆弯着腰走,很快,他就来到了河边。 虽然他心里一直没把水怪的事当回事,可事到如今,当他马上就能踏进这条河的时候,他却反而有些慌了。 万一真有,怎么办? 池中天不怕任何人,但是,这水里的东西他可是见识过,别的不说,当初在嘉陵江中,那条乌鳢,可就让他好一阵忙活。 而且,乌鳢还不算是什么凶残的水怪,那尚且如此,万一真有水怪,自己不麻烦了。 想到这里,池中天马上就把伸出去的脚给缩了回来。 也不知道身上涂得这臭烘烘的东西,到底管用不管用,万一这根本不是土咕草,而仅仅是一种比较臭的树叶呢?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胆大的池中天,此时此刻,忽然觉得有点心慌了。 “不用怕,水怪有什么可怕的,再厉害能比人厉害吗?”池中天心里默默地念叨了一句,然后眼睛一闭,一咬牙,就把两条腿慢慢地放进了河里。 这一放进去不要紧,冰凉地喝水让他一下子打了个激灵,而两条腿也瞬间失去了知觉。 这是因为过于寒冷所致,到不是什么大问题。 缓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的双腿就恢复了知觉,还别说,这么来了一下子之后,他心里刚才那点紧张,就全没了。 很快,池中天就顺着岸边将半个身子都滑了下去,然后,他就慢慢地用脚往前走,为了不弄出动静,他也不敢用手去拨弄水。 差不多走了一会儿之后,水就越来越深了,渐渐地,池中天露在水面上的,就只有肩膀了。 “差不多了。”池中天念叨了一句之后,先是辨认了一下方向,接着,就悄悄地弯曲双腿,人瞬间就消失在了水面上。 这时候,他已经潜入到水中了。 要想过河而不被发现,只能从水里,不能露在水面上。 这个时候,他即便睁开眼睛,也是什么都看不到的,索性他就闭上了,反正方向已经记得了。 顺着之前记住的方向游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盘算着应该差不多了,于是就悄悄地将脑袋探了出来。 探出头之后,他就赶紧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然而这一呼吸不要紧,顺带着浑身的臭味也让他吸了个够。 借着月光,池中天勉强能看到,距离河对岸,还得游一会儿,至少,得两盏茶的工夫。 等到他再回头往刚才那里看的时候,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 “唉,慢慢游吧。” 又游了一会儿之后,等到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距离岸边,已经近在咫尺了。 而且这个地方,距离最近的一顶帐篷,也有几十步远,只要不弄出大动静,就肯定没事。 池中天眼看着快到河对岸了,而自己什么事都没遇到,顿时心花怒放,心里连连称赞那个茶楼掌柜,果然没说假话。 终于,他游到了对岸,等到他爬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忽然打了几个哆嗦,这水里虽然凉,但是长时间泡在里面,也就不觉得太冷了,可这要是猛一下子离开,那肯定又冷了。 这冷不要紧,但是想打喷嚏,可就麻烦了。 这大半夜的,到处都静悄悄地,要是打个喷嚏,那非得把人引来不可。 池中天上了岸之后,先是坐在地上调息了一会儿,稳定心神之后,这才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不远处,就是那些人的帐篷,最近的一处火堆,距离自己并不算太远,可是,却没有看到人。 他抬头又看了一下,发现哨塔上倒是很亮堂,可是也看不到人影。 难道说,他们都睡了? 池中天本来想随便进一顶帐篷看看,可是最后还是忍住了,这万一要是把人弄醒了,可就不好办了。 池中天在附近找了几圈,总算找到一个藏箱子的好地方,那地方是一棵大树,树根旁边有一个大坑,大坑上还有几块大石头,池中天看了一下,就将石头搬开了,这样一来,这大坑里,装四口箱子也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池中天便马上又下了水,准备开始往回游。 与此同时,敌军大帐中,迦腻甘元却还没有睡觉,此刻,他没有穿铠甲,而是穿了一身轻便的衣服,正在跟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人说话。 “师父,这几天,西平城里太安静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因为这里就两个人,所以这个中年文士,肯定就是迦腻甘元口中的师父了。 这个中年文士的名字,谁也不知道,就连迦腻甘元也不知道,只知道他熟读兵书,并且深通华夏文化,所以迦腻甘元一直拜他为师,跟他学了不少东西,是以对待他,也很尊敬。 “平静倒不是怪事,但太平静,就有些蹊跷了,西平城是华夏国在西边最后一道防线,如果被攻破,华夏国在西边,可就没有依仗了,所以他们不可能丢,也不能丢。”中年文士说道。 “师父,那依您之见,现在我应该做点什么?”迦腻甘元问道。 “你觉得呢?” “我觉得应该等,先等粮草来,然后隔三差五出兵攻城,用消耗的办法,另外,攻城车我也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用。”迦腻甘元答道。 中年文士点点头,然后说道:“你的办法不错,不过,还可以更好一点。” “哦?师父有何高见?”迦腻甘元慌忙追问道。 “不用等粮草,明天就可以攻城。”中年文士淡淡地说道。 “什么?明天?师父,粮草未到,恐怕不行吧。”迦腻甘元担忧地说道。 弥彰之计 “粮草到没到,咱们心里有数就行了,要给他们弄出一种假象来,而且你是不是也担心他们打咱们这次粮草的主意?”中年文士反问道. “师父,不瞒您说,我心里总是有些嘀咕,您说他们会不会已经得到消息了?”迦腻甘元的语气中,充满了一种忧虑。 23us.com “不好说,不过如果你明天大张旗鼓地攻城的话,他们兴许就以为粮草早就到了呢。”中年文士说道。 “哦?师父的意思是?” “这样,明天你亲自带兵到城门口叫嚷一阵子,要表现的胸有成竹的样子,如此一来,我相信他们应该就不会打粮草的主意了,他们就会认为,粮草已经送来了。” 中年文士说完之后,迦腻甘元马上说道:“师父,您这是不是欲盖弥彰?” “是这么个意思。” “师父,您的话我记住了,我仔细再琢磨琢磨。”迦腻甘元没有马上答应下来,尽管这个中年文士是他的师父,但是在关乎到这些事的时候,他还是不会冲动的做决定,这似乎不像一个不到二十岁的人所有的心态。 “嗯,你好好想想。”中年文士说完之后,马上就离开了。 ...... “池将军。” 在对岸等候的黄武安和其余的军士看到池中天回来了之后,赶紧都走了出去。 其中一个军士,连忙将自己身上的一件外套脱了下来,给池中天披在了身上。 “池将军,快,赶紧暖和暖和,这冻坏了吧。”黄武安一边将衣服给他裹紧了一下,一边关切地问道。 池中天笑着点点头道:“多谢多谢,没事,我不冷。” “你这不开玩笑吗?这么冷的天,你这...别说了,快暖和一下。”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黄武安也知道,没法暖和,除非弄一堆火,不过那样的话,事情也就别办了。 “真没事,我内力足以抵抗这些了。”池中天说道。 其实黄武安也看出来了,池中天还真不觉得太冷,因为他浑身上下也没打哆嗦。 “我过去了一趟,没事,一点事都没有,看样子这土咕草还真管用。”池中天说道。 “那就太好了,池将军,对面的人现在都在睡觉吧?”黄武安说道。 “嗯,没人在外面,我看哨塔上好像也没人,不过我也没看太清,毕竟太晚了。”池中天答道。 “哨塔上没事,咱们动静小一点就好了。”黄武安说道。 这时候,池中天就将身上的衣服取了下来,然后指了指周围说道:“别耽搁了,你快让他们把箱子搬出来,我现在就送过去。” “现在?别别,池将军,你好歹歇一会儿,喝点水再送。”黄武安说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现在那边没人,也没人注意,这是个好机会,别一会儿万一他们再有什么变动,那就麻烦了。” “那也不行,您现在这么累,再说了,这可是下水,不比在地上。”黄武安劝道。 “黄将军,事不宜迟,不必多说,快,把箱子给我抬出来,为了以免被人发现,我一次送一口就行了。”池中天说道。 “池将军。” “黄将军,听令吧。”池中天不想让他再说下去,虽然他知道他是好心,但是现在,真不是在这里磨蹭的时候,现在的时间,片刻都耽搁不得。 “好吧。”黄武安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就让军士将箱子给抬了出来。 这箱子不算太大,池中天试了试,自己两只手抓起来不费劲。 “里面的油布都垫好了吗?”池中天问道。 “将军放心,垫了好几层,保证不会渗水。” 关于这个,池中天肯定是要好好问一下的,别到时候费劲千辛万苦把箱子送过去了,结果里面的衣服全是湿的,那就幽默了。 池中天问完之后,就自己搬着箱子往河边走去,黄武安一直紧紧地跟在后面。 “黄将军,你就在此地等候,记住了,一旦我被发现,你们马上回城,千万不要管我。”池中天不放心似地再一次吩咐道。 “好,我记住了。”黄武安毅然地点了点头。 见到黄武安点头了,池中天就放心地转过身,将箱子慢慢地推进了河面上。 池中天就这样,一边推着箱子,一边往前游,这一次可比刚才累多了,他这时候不能完全把身体潜入水中,他至少得露出一条胳膊来推着箱子。 好在池中天本事过人,这对常人来说几乎不太可能完成的事,他就能完成。 一个多时辰过后,池中天就将最后一口箱子送到了对岸,他将全部的箱子都藏好之后,又反复看了几遍,确定不会有什么纰漏之后,才慢慢地转身,准备游过去。 来来回回这么几次,池中天的体力已经快消耗殆尽了,尤其是推着箱子过河,太累了,木箱子在水面上本就不稳,有时候力气用得不对,箱子就要歪,而且有时候推还推不动,想使劲又怕弄出动静来,真是让人为难的要命。 不过,现在事情总算办完了,池中天也算是放心了,剩下的,就是回去之后好好休息,等着明晚带人过河,然后除掉对岸那些人。 这时候,池中天已经把水里有怪兽之类的事差不多都给忘了,而且他也没发现,自己原本身上涂满的土咕草的浆液,现在也已经快没了,因为臭味几乎都快闻不到了。 他慢慢地走下水之后,就准备往回游,不得不说,他现在全是在靠意志力撑着,现在如果能让他躺在床上,相信几个眨眼的工夫,他就能睡着。 可是,就在他快要距离岸边不到几十步远的时候,突然间,他感觉到了有一个滑腻腻的东西,缠在了自己的腿上。 起初他还没反应过来,因为他这时候很累,所以脑子就有点僵硬。 不过,也就是一个瞬间,他就发现了。 “不好!” 他心里暗暗念叨一声,接着先将头慢慢露出水面,呼吸几口新鲜空气之后,脑子也清醒了一些。 一口咬下 但是,等他清醒过来之后,他的就感觉到刚才那个滑腻的东西,缠着自己的腿是越来越紧了. 现在是看不见的,只能凭感觉,池中天起初感觉是一条水蛇之类的东西,但是又觉得不像。 23us.com 不管了,难道还能有多厉害? 池中天把牙一咬,接着低头潜入水中,将手臂往下一身,就朝着自己的腿上摸去。 果然,这刚刚抓住这个滑腻的东西,紧跟着就从自己的手心里蹿走了,继而,腿上的东西也就没了。 本来,要按照池中天的脾气,这非得好好弄清楚是什么不可,但是现在,他既没有功夫,也没有那个精力了,所以,他也就没法再管了。 “唉。”叹了一口气之后,池中天就继续朝前游去。 然而,没等他游了几步,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左右两侧的水流好像有一些变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挤压一般。 这潜在水里的人,对这水流的变化是很敏感的,反应过来之后,池中天马上就明白了,这肯定是有什么东西朝自己这里过来了。 想到这一点之后,池中天赶紧停住身形,在水中用力来回地蹬踏了一下双腿,身体也就朝着后面蹿了一下。 可是,刚刚蹿了一下,自己的腿又被一个滑腻的东西给缠上了。 没等他伸手,自己的另一条腿也是如此。 然后,就是他的双臂。 也就是几个喘气的工夫,池中天的双腿和双臂,都被刚刚那个滑腻的东西,给缠住了。 他慌了。 这下是真慌了。 好在,只是缠住,而不是绑上,这别的不说,要是在水里腿脚都不能动的时候,那也就等着被淹死吧。 情急之下,池中天根本不敢想其它的,拼命地用一只手往另一条手臂上摸去。 可是,没等他用力,他手臂上缠着的东西,就缠得更紧了。 更要命的是,他现在已经有点觉得憋闷了,该是出去换气的时候了。 没办法,池中天现在手臂用不上力气,为了不让自己憋死,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 只见他默默地将眼皮使劲挤了一下,然后突然间,将自己的一条手臂举起来,而与此同时,他也把嘴凑了过去,就在手臂快要碰到自己嘴巴的时候,他张开嘴,用牙齿狠狠地咬了上去。 一入口,他就感觉到一阵冰凉,因为事发突然,所以一下子灌进来一些水,好在他还是顶住了。 还别说,这个办法还是有点作用的,他刚咬了没一会儿,就感觉缠在手臂上的东西越来越松了。 “有门!” 池中天在心里念叨了一句,接着就更加用力了。 很快,缠在他手臂上的东西,一下子就没了,紧跟着池中天又感受到了一阵水流地波动,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这个东西逃走了。 一只手臂轻松之后,他赶紧将自己另一条手臂上的东西给扯开,接着也不管自己腿上的了,赶紧将头露出了水面,刚一露出来,他就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新鲜的空气涌进肺里之后,池中天霎时间清醒了许多,似乎力气也恢复了不少。 这时候,他才发觉到自己的嘴巴里,一阵发苦。 想必刚才只顾着咬了,根本没想起来刚才咬的时候有什么状况。 但是现在嘴巴里发苦,池中天觉得有些不妙,那东西该不会有毒吧? 想到这里,他赶紧又钻进水里,将腿上的东西也扯开之后,就喝了几口喝水漱了漱口,随后,就朝着岸边游去。 其实这时候,黄武安心里也在着急,他其实刚刚已经透过微弱地月光看到了池中天的影子,眼看着就要到了,却一下子又失去了踪迹,这怎么能不让人着急。 “池将军,快,你们几个快过来!”黄武安看到池中天之后,赶紧伸手将他拉了上来,随后又叫过来几个人。 “你们快点把衣服给将军穿上。”黄武安小声说道。 “没事,我还好。”池中天勉强地笑着说道。 其实这时候他已经有些不好地感觉了,那就是嘴巴里现在已经不是发苦了,而是发麻了。 看样子,刚才水里那东西,肯定是有毒。 现在,池中天只能不住地往外吐口水,口中的津液他是根本不敢往肚子里咽。 “池将军,可累坏了吧,走走,咱们赶紧回去休息。”黄武安招呼着几个军士,作势要把他抬起来。 “这是做什么?不用,用不着,我自己能走,赶快吧,别再耽搁了,眼看着再过两三个时辰天就亮了,别露出马脚了。” 说完,池中天就快步朝前走去,黄武安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没走几步,池中天就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黄武安跟在后面,一点疑心都没有,还以为他是刚刚呛到水了呢。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城门外面,按照刚刚的约定,池中天将火折子摸了出来,点燃之后在半空中晃悠了几下,随后,城门就打开了。 进城之后,黄武安就赶紧陪着池中天回到了住处,到了住处之后,池中天话也没说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紧跟着就把门给关上了。 为了方便,黄武安特意叫了几个神武龙扬卫的军士也住在这里,便于照顾他们。 “你们两个今夜辛苦一点,别睡觉了,在这里盯着,别让人打扰了池将军,他肯定是累坏了,记住,没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打扰池将军,记住了吗?”黄武安对着两个军士说道。 “记住了!” “还有,早上的时候,让人去煮一点姜汤来,这泡了这么长时间的水,说不定会着凉。”黄武安接着说道。 看得出来,黄武安也是一个很心细的人,更重要的是他现在越来越佩服池中天了,就刚刚池中天做的那件事,要是换在他身上,是无论如何也做不成的。 “将军放心吧,我们都记下了。” 眼看着吩咐的差不多了,黄武安也就放心地回去睡了。 其实这时候,池中天根本没睡觉,他正在屋子里看自己的双腿和双臂呢。 敌军突来 双臂和腿上,有些地方已经呈现出了乌青色,显然是被勒过的痕迹. 不过,好在没有见血,这也就不用太担心了。 23us.com 只是,手臂和双腿没事,但是这嘴巴,现在是越来越麻了,有时候就感觉嘴巴里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样,一阵阵地刺激着,很难受。 为了缓解一下,池中天干脆将桌子上的茶壶拿了过来,然后仰起头朝嘴里灌了一口,咕嘟咕嘟几下之后,又给吐了。 就这样,来来回回地几次之后,嘴巴里的感觉才稍微好了一些。 然后,他就起身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他身上现在穿得是一个神武龙扬卫的军士给他的,不是那么合身,穿上自然也不那么舒服了。 将衣服脱下来之后,他就吩咐人弄了一桶热水进来,跳进去好好地冲洗了一下之后,这才感觉清爽了许多,再换上一身干净的新衣服,马上就躺在了床上。 过度的疲乏,让池中天恨不得睡上三天三夜,但是他知道,这显然不太可能,别说三天三夜了,恐怕连三个时辰,都睡不了。 池中天刚刚也在想,明晚动手是不是有些太迟了,为什么不是现在马上就动手? 可是想了想之后,他似乎也明白了一些,这如果要是现在动手,就算成功了,等他们去白牦谷的时候,那么长的时间里,说不定就会被敌军大营中的人发现,而一旦发现了,那他们半路劫粮草的事,可能就要遇到麻烦。 想通这一点,池中天也就松了口气,至少,不用那么着急了。 不多时,池中天就进入了梦乡之中。 不知不觉,几个时辰就过去了,现在已经是辰时了,天已经大亮了。 桓王一大早就起来,他先是在屋子外面练了一趟长枪,然后才去吃饭。 这个桓王不禁精通兵法,而且武艺也不错,一柄七尺长枪在手,端的是舞得虎虎生风,不得不说,这个枪法,一旦冲到战场上,那也是一员悍将。 因为是在打仗,所以一切都从简了,桓王的早饭很普通,一碗稀粥加一点咸菜,和普通老百姓吃的差不多,甚至还不如一些家境殷实的老百姓呢。 而且,他是这次军中主帅,又是皇子,连他都这么吃了,其余的将领也只能效仿。 “大帅,城楼守军来报,敌军阵营出现异动,数千人的大军好像正在朝这里进发。” 正在喝粥的桓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口稀粥差点没呛到自己。 “你说什么?敌军攻城了?”桓王连忙放下碗问道。 “大帅,现在还不知道敌军的目的是什么。” “走,马上召集众位将军到城楼上去!” 桓王不敢大意,匆匆吩咐一句之后,马上就随着这个前来回禀的军士一起朝着城门处走去。 “快,跟他们说,马上过来,若有延误,立斩!”桓王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跟几个人语气急促地吩咐着。 很快,桓王就来到了城楼上。 “大帅,您看那边!”一个已经在城楼上观察多时的士兵,指着前面对桓王说道。 桓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心里登时一惊。 不远处,差不多有数千人正朝着这里走来,已经和他们交手不止一次的桓王一眼就看了出来,他们,正是大夏国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粮草都不够了,还敢主动来挑战?”桓王默默地念叨着。 “大帅,咱们怎么办?”一个士兵问道。 “先等等看,看看他们要做什么,弓箭手马上准备,记住,只要能射的中,就狠狠地放箭。”桓王随口吩咐道。 “是,大帅!” 桓王的手下,有数百个弓箭手,个个都是百步穿杨的神箭手,都是桓王从京城带来的。 “大帅!” “大帅!” 不一会儿,一阵声音就从桓王身后传来出来,西平城的几位将领都已经来了,就连池中天和黄武安,也来了。 因为刚刚桓王说的是所有的将领,因此,自然也就包括池中天跟黄武安了。 “诸位,敌军在朝这里进发,你们快看!”桓王指着前面说道。 “哎?这可怪了,他们粮草都快没了,怎么还敢主动进攻?”一个将领疑惑地说道。 “是啊,这要打仗,得先填饱肚子啊,那粮食都得用上平时的数倍,他们现在连正常的消耗都不够了,怎么还有余粮呢?” 看起来,不仅仅是桓王,所有的将领都在疑惑。 “大帅,会不会是他们的粮草已经提前送到了?”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池中天,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虽然池中天昨天才来,可是他的话,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池将军的意思是,他们已经悄悄地把粮草送来了?”一个中年将领说道。 “有可能。”池中天答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咱们的探子打探的很清楚,粮草今天才从凉州城里送出来,最快也得明天黄昏时分才能到,怎么可能现在就到了?”桓王马上就摇头说道。 “大帅,兴许探子的消息有误呢。”池中天接着说道。 “消息有误?不,绝对不会,这个探子传回来的消息,绝对不会有错。”桓王的语气很坚定,让人无法怀疑。 见桓王说得这么肯定,池中天马上接着说道:“那,除了这个之外,倒是还有一个原因。” “哦?” 众人一听,马上都把脸转了过来。 “池将军的意思是?”桓王问道。 “欲盖弥彰。”池中天笑着答道。 “欲盖弥彰?” 所有人的口中,都念叨出了这一句。 “对,欲盖弥彰,说不定他们此刻根本就没有粮草,而只是为了吓唬我们,让我们不去打他们粮草的主意。”池中天接着说道。 “这......” 起初,这些将领,包括桓王在内,都对池中天的这种想法感到很好奇。 “有道理,很有道理。”桓王忽然说道。 “大帅,你快看,那不是迦腻甘元吗?” 正在这时,一个将领用手往前一指,所有人都赶紧看了过去。 单人示威 而池中天,更是好奇,他早就想看看这个让桓王连吃败仗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23us.com “果然是他,连迦腻甘元都出来了,看样子,本帅也得去会会他了,哼,不管他是何居心,都到了这一步了,本帅非得好好教训他一番不可!” 桓王对迦腻甘元是恨之入骨,早几次的败仗,他心里也清楚是怎么回事,只不过他就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现在,天气已经越来越暖和了,而且西平城中粮草军备都十分充足,城墙坚固,没有理由再打败仗了。 “大帅,何须您亲自前去,末将去会会他!”那个中年将领说道。 “不,本帅必须亲自去,来人,速速调集三千前军将士,随本帅出城迎战!” 桓王不知道是心里上来了哪股子火气,这时候谁也劝不住。 这时候,大夏国的敌军距离西平城的城门已经越来越近了,城楼上的所有人都看到,迦腻甘元穿着一身银色铠甲,胯下骑着一匹血红色的牛,在数百个铁甲卫士的簇拥下,随着大军朝这里走来。 而迦腻甘元,也已经看到了城楼上有不少人。 “看到没有,他们已经吓破胆了,近在咫尺,他们连出城的勇气都没有,哈哈,看样子,西平城是唾手可得啊!”迦腻甘元笑着说道。 他身边的一个人马上接口道:“大将军所言极是!” 这个人,在这么冷的天气下,居然**着上半身,而且还是个光头,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乌兰将军,传令下去,再往前走三十步就停下来,不要再往前了,免得被他们的弓箭射到。”迦腻甘元用眼睛一瞄,就马上算出来了对面弓箭能射到多远,这等本事,还真不是硬学就能学会的,非得是磨练出来的不可。 “是!” “众军听令,三十步后,停!” 那个乌兰将军赶紧大吼一声,顺便把自己手中的兵器,一根七尺大砍刀举了起来。 这些人果然很听话,前军,中军,左军,右军,都按部就班地停了下来。 “他娘的,这迦腻甘元真是个滑头,咱们的弓箭刚好射不到那么远,他们只要再往前走十几步咱们就能射他们了,可惜啊!” 一个身上背着一副长弓的将领语气沮丧地说道。 “不足为奇,迦腻甘元有这个本事。”桓王冷冷地答道。 “禀报大帅!三千前军将士已经调集完毕!” 这时候,一个军士从城楼下面跑上来,急匆匆地对着桓王说了一句。 “你们留在这里待命!”桓王说完之后,就急匆匆地要转身离开。 “大帅,我跟您一起去吧!”这时候,池中天忽然往前走了一步说道。 “你?” “嗯,您就让我去吧。”池中天说道。 “大帅,让池将军跟着您,我们也放心。”黄武安在一旁说道。 桓王看了看池中天,又看了看别人,然后便点点头道:“那好,你随本帅一起去。” “多谢大帅!” 池中天答应一声之后,马上就跟着桓王走了下去。 他们俩一离开,刚刚那个中年将领就对黄武安问道:“黄将军,这池将军在,大帅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有池将军在,大帅连跟毫毛都伤不到。”黄武安笑着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 其实这些人,也是有心要看看池中天的本事,看看他是不是和传说中的一样,那么厉害。 “乌兰将军,把我的龙纹弓拿来。”骑在牛背上的迦腻甘元,忽然从牛背上跳了下来。 “是!” 很快,一张硕大地弓就递到了迦腻甘元的手中,迦腻甘元先是用温和地眼神看了一眼手中的弓,随后,就从牛背上的箭筒中拔出一根箭,然后就朝前走去。 奇怪的是,他往前走的时候,非但没有人在前面保护他,反而还都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 “哎,他们这是?” 站在城楼上的人也都看到了这一幕,个个忍不住都十分好奇。 “那小子要干什么?” “谁知道呢,怎么自己拿着弓箭走出来了,要射我们?” “我来!” 这时候,身后背着一张弓的那个将领,突然将背后的弓摘了下来,然后迅速地张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一看就是个用弓箭的老手。 “白将军,你这是?” “那小子再往前走几步,我就要了他的命!” 显然,这个拿着弓的将军姓白。 而这时候,迦腻甘元的脚步已经停了下来。 他此刻就站在距离大夏**队前军的十五步之外,从上面看下去,统帅风范一览无遗。 “够了!” 白将军目测了一下,激动地说了一句,然后就飞快地跑到城楼前,对着下面的迦腻甘元,一箭就射了出去。 “嗖” 竹箭划过地破空声极大,身边的几位将领都听到了。 然而,就在此时,迦腻甘元忽然也飞快地将自己手中的弓箭也扬了起来,然后举到自己额头的位置,拉紧弓弦,手一松,一直竹箭也飞了出去。 “快躲!” 黄武安眼疾手快,他已经判断出来这支箭是对着白将军来的,所以赶紧用手按住了白将军的肩膀。 白将军被他这一按,身形一下子就矮了一下,他不知道,正是这一下,救了他的命。 “铛”地一声闷响,众人赶紧都回头一看,只见一支竹箭正稳稳地插在了城楼上的一扇木门中。 白将军反应过来之后,不禁脸上通红,再一看迦腻甘元,此刻正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他们呢。 “这等箭术,就不要丢人现眼了,哈哈!” 原来,白将军刚才那一箭,射在了距离迦腻甘元的右腿不过两尺远的地方,而迦腻甘元其实一动也没动,因为他早就判断出来了,这箭射不中他。 有一个刚才一直在盯着迦腻甘元的将领马上说道:“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刚才你那一箭,他竟然连躲都没躲!” “什么!” 白将军听闻此言,大为尴尬,赶紧挣扎着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插在门上的箭,不禁怒气冲天。 第一千四百六十一回-主帅单挑 “我就不信了!” 这个白将军叫白超,是凉州人,从小就在这一带长大,臂力过人,擅使长弓,是军中难得的神箭手,所以说,当他听到刚才的话之后,心里肯定不是个滋味. 就在他张弓搭箭准备再来一箭的时候,城门处忽然传来一阵轰隆声。 23us.com “白将军且慢,大帅出城了!”一个将领马上听了出来了,所以就赶紧喊了一句。 果然,不到片刻,一个身穿黑色铠甲的人,骑着一匹白马,就从城中一马当先地冲了出来。 “迦腻甘元,休走!” 这个冲出来的人,正是桓王。 每次两军对垒的时候,桓王都喜欢一马当先,既是他的胆魄使然,也是他为了鼓舞士气。 本来,迦腻甘元已经准备回去了,但是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笑容,接着便转过身喊道:“我正要找你,你自己倒是送上来了,等着!” 话音一落,乌兰将军赶紧将他的那匹牛牵了出来,然后,从迦腻甘元的随身护卫手中将迦腻甘元的兵器,一柄六尺长的紫色铜铲接了过来,递到了迦腻甘元的手中。 迦腻甘元接过铜铲,然后跨上了牛,随后用手一拍牛头,就缓缓地朝着桓王走去。 桓王看到之后,马上勒马停住,此刻,他身后的大军也随之冲了出来,三千前军将士个个虎视眈眈地看着迦腻甘元,而池中天此刻也赶紧来到了桓王身后不足十步远的地方。 “想不到,你竟然还敢出来。”迦腻甘元语气戏谑地说道。 桓王冷笑一声道:“这话我得跟你说,连吃的都没了,还敢这么嚣张,我真担心,别一会儿还没打,你的士兵先饿死了。” “哎,你这人,总是喜欢杞人忧天,不过话说回来,咱俩好像还真没交过手呢吧。”迦腻甘元说道。 “你也配?” 桓王冷冷地盯着他,手中的长枪也狠狠地戳在了地上。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反正时间也早,我今天就会会你,要是万一我失手把你杀了,那可就简单了,西平城就得归我们大夏国了。”迦腻甘元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铜铲微微往前倾斜了一下,池中天眼尖,他马上就看出来了,这是迦腻甘元随时要准备出手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迦腻甘元看起来竟然如此年轻,说不定还没有自己年纪长呢。 “我这话也想跟你说,万一你要是死了,你们可就白来了。”桓王针锋相对地说道。 “哎呀,大帅这是在跟他说什么呢?” 在城楼上的一众将领听不到下面的对话,但是却能清晰地看清桓王是在跟迦腻甘元说话,所以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然而,下一刻,他们就知道了。 只见桓王突然大吼一声,将手中的长枪飞快地从地上抽了出来,接着手背向上一翻,将长枪的枪尖对准了迦腻甘元,随手一拍胯下的马,飞快地冲了过去。 池中天没想到桓王动作这么快,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大帅小心!”没办法,他只能在后面喊了一句。 “来得好!” 迦腻甘元毫不示弱地将手中的铜铲在半空中划了个半圆,狠狠地就从上往下劈了过去。 “铛”地一声脆响,桓王手中的长枪枪尖刚刚好顶在了迦腻甘元手中铜铲的前端。 铜铲的前端是一个半圆形的铁片状物体,很锋利,有点像是斧子。 桓王反应很快,根本没有犹豫,枪身一抖,枪尖就贴着铜铲蹭了过去。 而迦腻甘元的反应一点不比桓王慢,就在桓王的枪尖刚刚离开的时候,迦腻甘元手中的铜铲也往回抽了一下,抽到一半的时候,又自左向右地削了过去。 池中天在后面看得真切,心里也对这个迦腻甘元佩服不已,此人的武艺果然非凡,长枪的优势在于远距离刺击,但是却不利于防守,而且长枪的用法也比较少,常用的也就是刺、扎、挑等等,然而迦腻甘元手中的铜铲就不一样了,这铜铲上劈下划,刺、挑、扎、砍,样样都行,而他现在趁着桓王枪势在前的时候用铜铲削过去,是存心想要了桓王的命。 连池中天都没想出来应该怎么应对这一招,甚至都忘了现在是不是应该出手相助了。 现在,收枪已经来不及了,不过要是这点事就难住了桓王,那他也就不是那个身经百战的桓王了。 只见将手中的长枪奋力向地上一戳,接着一手抓住枪身一端,手臂使劲一撑,身体就借力从马背上飞了起来,而他刚刚飞起来的一瞬间,迦腻甘元手中铜铲那锋利地刃口,也刚刚好划了过去。 “漂亮!” 池中天在后面看得是目瞪口呆,除了佩服之外,也在不住地自责自己怎么就没想到。 看起来,这战场上厮杀的武艺,和江湖上的一些武学,实在是大不相同,池中天现在已经有了一种打算,那就是回头也得好好学学这战场厮杀的本事。 其实漂亮的还没算完,桓王腾空躲过之后,却没有落在马背上,而是抓住枪身,身体绕了一圈,借助这一冲力,单腿朝着迦腻甘元的脑袋就踢了过去。 迦腻甘元本来是占先的,但是这么一来,就有点被动了。 没办法,他只能将铜铲竖着举了起来,还微微朝自己身上斜了一下,他就不信这桓王敢用一双肉腿来跟他的铜铲较量。 然而,他想错了,刚刚桓王双腿踢出的时候,已经借助前冲力将插在地上的长枪抽了出来,而后便反手将长枪从背后甩了出来,在越过头顶的时候,忽然手掌松开,紧接着又反手将枪身握住,狠狠地朝着迦腻甘元扎了过去。 看起来,这才是桓王这几下连环招式中最后一招,也是最凶狠,最精彩的一招。 这么一来,迦腻甘元就躲不开了,他哪里能想到这个桓王有这等灵巧地身法,刚刚他是去防备桓王的腿的,但是现在人家枪扎过来了,怎么办? 第一千四百六十二回-随军出击 桓王这一招比刚才他一招还要狠,而且要精妙的多。 23us.com 迦腻甘元情急之下,只能凭着感觉将身体往后仰,一手抓着铜铲往上一挑,想借机隔开桓王手中的长枪。 还好,这一下,总算躲过去了,不过,桓王手中的长枪没扎到他,倒是把他胯下的牛给扎了一下,疼得那牛登时将前面两个蹄子抬了起来,迦腻甘元还差点摔了下去。 等到他惊魂未定地坐直之后,才发现桓王已经重新跨在了马背上,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呢。 “小子,你还差一点。”桓王说道。 “大帅武艺超群,佩服啊!” 城楼上的将领对刚才那一幕看得是真真切切,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池中天的心情也是如此,而且他还很高兴,因为他从桓王身上,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别得意,再来!”迦腻甘元虽然刚刚落下下风,但是却丝毫没有气馁,反而还激起了斗志。 一时间,铜铲和长枪就叮叮当当地交杂在了一起,两人打的好不激烈。 就在这个时候,池中天突然有了一种想法,如果自己趁机现在冲上去杀了迦腻甘元,是不是好事呢? 以这个距离,池中天有把握冲上去将迦腻甘元击杀,然而,他心里却在犯嘀咕,这两军主帅单打独斗,自己若是贸然上前,会不会有失国体? 联想到当今皇帝是个最爱面子的人,他一下子就打消了自己这个念头。 而且凭心而论,池中天就算冲上去,也未必能将迦腻甘元杀了。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打了快一百个回合了,这一次迦腻甘元拿出来十二分的精神来,桓王很快就占不到便宜了。 铜铲的威力让迦腻甘元发挥的是淋漓尽致,桓王也越来越感到吃力了。 “你说大帅还跟他磨蹭什么,直接大军压上不就行了?”白超在城楼上看得着急,忍不住说了一句。 “哎,大帅的脾气你还不知道?” “是啊,大帅对这股迦腻甘元是恨之入骨,我看,大帅说不定想就此斩杀迦腻甘元。” “对了,池将军不是在一旁吗?大帅为何不下令让池将军杀了他?” “不可不可,这两军主帅对垒,岂能有旁人参与,你这要是让大帅知道了,回头非得治你的罪不可!” “哈哈,我也就是说说而已。” 这些将领此刻心情并不是十分紧张,一个个还有说有笑的,不知道是刻意装出来的,还是确实如此。 又过了约莫几盏茶的工夫,桓王突然甩开手中的长枪,对着迦腻甘元喊道:“小子,你今天休想逃走!” 喊完这一句之后,桓王突然将手中的长枪高高地举了起来,身后三千前军将士都看到了这个动作,他们都知道这个动作的含义。 “杀!” 随着一声滔天巨吼,三千将士随即冲上前去,巨大的吼声让池中天浑身都发颤了一下。 “杀!” 这边迦腻甘元也不甘示弱,大手一挥,身后的大夏国士兵也随之冲了上去。 虽然,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单独交手,但是,像这样两军对垒的拼杀,却是已经很多次了。 相比起来,大夏国的士兵胜的时候要多。 不过这一次,兴许就不一样了。 当两军交锋开始的这段时间,主帅就不能再往前冲了,因为这样非但没用,反而还会给自己制造麻烦。 桓王和迦腻甘元都没有动,等到身后的人已经越过自己的时候,他们才动了起来。 “池将军,别闲着,杀敌!” 就在桓王正要提抢再战,冷不丁却看到了池中天正在他身后,于是就对他说了一句。 “大帅,我还是守在您身边吧。”池中天说道。 “不用!你多杀几个敌军比什么都强!”桓王甩下这句话之后,就飞身上前冲了过去。 这时候,池中天突然发现,有几十个身穿铠甲的士兵潮水般地向桓王身边簇拥而去,显然,这是桓王的亲兵了。 这些人,是替主帅挡住危险的。 眼看桓王已经开始动手了,池中天也没办法,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相比之下,他还是不习惯骑在马上动手。 “池将军要动手了?”黄武安看到之后,激动地喊了一句。 “怎么下马了?” “人家不习惯在马上呗。” “哦,原来如此。” 池中天下马之后,本来想找个趁手的兵器,但是身边的人都在发疯似地往前冲,他根本叫不住。 没有兵器就没兵器吧。 池中天打定主意之后,两腿一甩,就朝着前面跑了几步,然后看住一个大夏国的士兵,飞身往前一纵,右手就朝着他抓了过去。 这个大夏国的士兵也看到了池中天,看到他竟然挥着手朝自己冲了过来,心里大喜,还以为这个是第一次上战场的毛孩子呢。 然后,就在他举起手中长长的砍刀想砍过去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却发生了。 只见池中天突然加快脚步蹿了一下,手掌猛然拖住刀柄,这大夏国的士兵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呢,池中天人就已经到了他面前了。 抓住刀柄之后,池中天用力一震,很容易就将这个人给震飞了,接着他反手将刀抓在手中,用力向下一挥,刀身直接对着那个士兵的脑袋就劈了下去,因为力道太大,加上速度太快,那个士兵根本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变成两半了。 “非我族类,必有异心,不必留情!”池中天似乎也不太适应这样的场面,所以赶紧念叨了一句借以安慰自己。 “好!” 远在一旁的桓王这时候也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大声称赞了一句。 池中天听到声音之后,赶紧清醒了一下,然后就举着自己刚刚抢来的长刀,飞快地劈了过去。 不到一炷香地工夫,池中天马上成了众矢之的。 这些普通士兵,哪里是池中天的对手,一柄沉重异常地长刀在池中天手里,就跟柳叶般轻巧,有一个瞬间,池中天竟然单手抓着刀柄,连续将长刀四下挥舞了十几次,可把大夏国的士兵都吓坏了。 一刀杀敌 这些士兵此刻都在琢磨,这倒是个人还是个魔鬼?怎么力气这么大?看着也不像大力士啊. 其实从外表上来看,池中天完全就是一个儒雅的书生模样,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池中天用的是内力,内力精纯之人,用这点小力气,那就不值一提了。 23us.com 一柄长刀在手,池中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斩杀了数十个士兵了,而他自己,身上连一点伤口都没有,血倒是溅了不少,但都是别人的血。 “乌兰将军,那个人有点邪门,你去。”迦腻甘元这时候杀得兴起,却也看到了池中天那边的情况,心里不禁也是一阵惊愕。 印象中,华夏国的军队里,没这么一个能打的人啊? “将军放心,今天我会留下他。”乌兰将军说完之后,从马上跳了下来,然后就将自己的砍刀举了起来,对着池中天就冲了过去。 池中天倒是没发现他,可是他却发现身边的人在渐渐地朝两边散开。 感觉到这个变化之后,池中天就猜到了,这是有人奔着自己来了。 果不其然,就在池中天刚刚收回自己的长刀时,正对面突然冲过来一个光着上半身的秃头大汉,此人手中也举着一柄砍刀,但是比普通的要长,要大,看上去甚至比关紫渔手中那柄黄金双龙刀还要吓人。 还没等他想完这些,这个人就已经到了眼前,有点奇怪的是,这个人一出现,周围大夏国的士兵全都散开了,一个个躲得远远的。 其实这是池中天不了解的缘故,这个乌兰将军在大夏国中可是一员猛将,号称战无不胜,也是这一次迦腻甘元麾下最能打的人了。 迦腻甘元倒是没把池中天太放在眼里,以为不过是个力气比较大的人罢了,所以觉得把乌兰将军派去足矣了。 但是...... 池中天看到这个人之后,心里马上盘算了一下,看样子,这个人也是大夏**中的猛将了,单单看这打扮,还有周围大夏国士兵对他的反应就知道了。 自己现在杀不了迦腻甘元,但是,杀了他的话,不也是可以让对方少了一员悍将吗?那样的话,对华夏国这边,还是很有好处的。 主意打定,池中天就决定不再藏拙了。 “小子,吃我一刀!” 乌兰将军根本没把一个书生模样的池中天放在眼里,他近前之后,就举起手中的长刀,直接就自上而下地劈了过来。 池中天的眼神中,此时忽然闪出一道冷光,接着,他不动声色地将手腕翻转一下,将刀刃悄悄地对准了乌兰将军。 而乌兰将军根本没有发现这个细微地动作,他看到池中天没有反应,还以为是被自己的气势给吓到了呢,心里不禁一阵窃喜。 饶你勇猛,也不过是个软柿子,到了我手里,还不是一样得死。 就在乌兰将军准备一刀结束了池中天性命的时候,池中天忽然身形一动,接着,乌兰将军的眼前,就出现了不是幻觉的幻觉。 池中天怎么不见了? 不过乌兰将军这一刀,怕是停不住了。 而就在此时,乌兰将军忽然感觉到腰间一阵剧痛,紧接着,肚子上就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噗通”一声,乌兰将军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后仰朝天地倒在了地上,肚子上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里面鲜血像是泉水一样涌了出来,如果仔细一点的话,还能看到肠子呢。 其实,这是刚刚池中天在乌兰将军出刀的一瞬间,马上弯曲身体,用脚后跟使劲点了一下,就半跪着往前划了过去,而手掌也是直接握在了长刀刀身的一端,这样一来,就等同于是在用短刀了。 后面的事情,想必就是看伤口,也能料到了。 可怜这乌兰将军,堂堂大夏国战无不胜的猛将,今天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池中天的手下,甚至临死之时,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 这时候,站在城楼上的几个将领纷纷开始大声叫好起来,他们没想到的是,大夏国中的这个甚至比迦腻甘元还要难缠的乌兰将军,竟然被池中天一个回合不到就给杀了。 “池将军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我都没看清呢,那乌兰怎么就死了?” “哈哈,这乌兰一死,迦腻甘元就少了一只手臂啊!” 一时间,众说纷纭,反正都是很高兴。 可是比起他们来,大夏国这边的人,可就不一样了。 最先是迦腻甘元,他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到他确认无误之后,忍不住朝天怒吼一声,接着用手掌重重地一拍胯下的牛,就飞也似地朝着池中天冲来。 他胯下这匹牛,可是大有来头,又名赤血角兽,通体发红,虽然样子是牛,但比牛可厉害多了。 这赤血角兽快速奔跑起来的时候,比马还要快,而且头上两只角尖锐异常,一旦发狂而奔,那是根本没人敢去阻拦的,当初桓王他们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的战马是被这赤血角兽的尖角给顶死的。 “将军不可!快回来!” 就在迦腻甘元要过去报仇的时候,一个身材瘦高的人忽然跑了过来,一把就抓住了赤血角兽头上栓的缰绳,他胯下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也是神峻异常。 “将军,千万不可!” “为什么!” “将军听我一言,此人太怪了,乌兰将军如此勇猛,被他一招就杀了,将军,不可大意啊,咱们还是先退兵吧!” 这个身材瘦高的人名叫托夫,也是一员猛将,但是比乌兰要差一些。 可是,这个托夫却生生地用手将赤血角兽地缰绳拽住,力气也非同一般。 “可是乌兰将军他......” “将军,乌兰将军不会白死,咱们不急于一时,打了那么多次胜仗,不差这半刻之间。” 被托夫劝说之后,迦腻甘元开始犹豫了,的确,乌兰将军的武艺他是知道的,即便是他,想胜乌兰将军也绝非容易的事。 猛将陨命 可就是这么一员猛将,竟然被人一招杀死,这自己去了,能有用吗? 别忘了,这一次自己只是为了欲盖弥彰而已,粮草不济已是事实,为了今天这一次大军出动,迦腻甘元已经将所剩不多的粮草用的差不多了。 23us.com 目的不管达到没有,反正举动已经表明了,迦腻甘元这时候忽然冷静了下来,然后冷冷地说道:“退兵。” “是!” 托夫听到这两个字之后,脸上就出现了如释重负地表情,接着,就赶紧大声喊了起来。 “将军有令,退兵!” 他这一招呼,大夏国的军士马上就开始后撤,而桓王也识趣地阻止了追击,在前面不远处就是大夏国的大营,里面还有不少大夏国的将士,贸然追过去,肯定不明智。 不多时,双方就都将兵撤了回去,很快,双方就有不少打扫战场的人出现了,开始收拾地上的尸体和血迹。 桓王带着人回城之后,所有的将领都走了下来,但是他们却异口同声地先对池中天问候了起来。 “池将军的勇猛刚刚我们都看到了,果然不凡,佩服!” “池将军,你杀了那个乌兰,可是大功一件啊!” 桓王此刻并没有因为众位将领忽略他而不满,相反,他倒是比他们还要高兴。 “是啊!池将军你刚来,就把那个难缠的乌兰给杀了,这可是送给咱们的一份大礼啊!”桓王也十分高兴,因为乌兰对于他来说,也是一块心病。 “是啊是啊!” 一时间,众人又开始赞扬了起来。 这时候,池中天一边将手中的长刀扔在一边,一边说道:“诸位过奖了,他可能是不认识我,所以轻敌了。” “谦虚,太谦虚了!” “这一次,虽然不算是胜仗,但是迦腻甘元可没占到便宜,刚才,本帅真想一鼓作气地冲过去,可是又怕上当。”桓王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大帅,不必这么想,不急于一时。” 很巧,这个人劝说的话,倒是和那个托夫的话,有点相似。 “也罢,不去多想了,池将军,你晚上还有事,这样吧,你马上回去休息,好好休息,让人弄一些好吃的。”桓王忽然想起来,池中天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是,大帅!” 说完,池中天就和黄武安一起离开了。 ...... “气死我了,简直是气死我了!” 大夏国大营中,迦腻甘元正坐在帅帐正中间发脾气呢。 下面十几个将领,没有一个敢吭声的,就连刚刚那个劝说他的托夫,这时候也不敢说话了。 “乌兰将军一世勇猛,怎么今天竟然被一个无名小卒给杀了,真是太可惜了!” 半天之后,托夫才敢说了这么一句。 “乌兰将军...唉......”迦腻甘元说着,眼睛里竟然溢出了泪水。 “将军,别伤心了,乌兰将军灵魂尚在。” “去,马上给我派人去打探,看看那个杀了乌兰将军的人是谁,我要替乌兰将军报仇!”迦腻甘元喊道。 “将军放心,我这就去派人打探。”托夫连忙答道。 “粮草还有多少?”迦腻甘元忽然问道。 “将军,本来还够用两天的,但是现在,可能只能坚持到明天一早了,明天早饭之后,如果粮草不在中午之前送到,那咱们可就要饿肚子了。”一个负责辎重营的将军说道。 “明天中午应该到不了,算了,明天早饭就免了,从我开始。”迦腻甘元说道。 “将军,那明日去白牦谷接应粮草的事,谁去办?”托夫问道。 “本来是要让乌兰将军前去的,但是现在...托夫将军,你就辛苦一趟吧,带上几百精锐去接应一下,应该不会有问题,我估摸着,最快,粮草也要在巳时到达白牦谷,你们在巳时之前赶到就可以了。”迦腻甘元吩咐道。 “将军放心吧。” “还是那句话,粮草千万不能出纰漏,一定不能,咱们这一次,虽然损失了乌兰将军,但是,也做出了举动,相信西平城中的人,已经怀疑咱们的粮草是不是已经提前送到了,而如果这样的话,他们就不会贸然来进攻,这可以给咱们争取一点时间,你们是不知道,我刚才真怕把这戏给演砸了,万一西平城中的人奋不顾身地要追过来,咱们可能就要像那西楚霸王一样,败在最后一仗上了。”迦腻甘元看样子对华夏文化也是颇有研究,西楚霸王和汉王打过不少次仗,很多次都是胜仗,然而这最后一战,他却败了,而且,败了之后,也就彻底败了。 “将军,他们不会有这个胆子的。”托夫说道。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另外,严密注意西平城的动向,一旦有风吹草动,马上向我回禀,还有,去铁甲军那里看看,跟他们说,养精蓄锐,明天一早就就跟着你去白牦谷。”迦腻甘元对着托夫吩咐道。 “是,将军!” 吩咐完这些之后,所有的将领就都离开了,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刚刚离开没一会儿,迦腻甘元就在帐中伤心地哭了出来。 说到底,他还只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而已。 ...... 不知不觉,夜晚就将领了。 亥时刚过,西平城的东门处就聚集了不少人。 池中天带着五十个神武龙扬卫的人,正在此地集结。 “记住,一会儿在过河之前,一定用这个东西给我把身上涂满了,不要怕臭,在渡河的时候,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不准弄出动静,如果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记住,给我狠狠的咬就可以了,总之一句话,谁要是弄出动静,破坏了这次行动,谁就别想活了,听清楚了吗?” 池中天在临行前,又语气威严地嘱咐了一遍,倒不是他心狠,而是他知道,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太轻松,一定要让他们牢记在心不可,否则一旦渡河的时候有了动静,那倒霉的可就是全部的人了。 对岸行动 “听清楚了!”一阵响亮地回答从神武龙扬卫军士的口中传了出来. 池中天看了看,众人的状态都还算不错,为了轻便,他们现在身上都穿的是一些比较单薄的衣服,这样渡河的时候,会省事不少。 23us.com “池将军,那我就不送你们了,早去早回。” 这一次,池中天没让黄武安跟着,因为他跟着也没什么用,还不如留下来,毕竟还有不少神武龙扬卫的军士需要他来管着。 “嗯,黄将军尽管放心,安心等候便是。” 说完之后,池中天就挥挥手,示意神武龙扬卫的人跟着他一起出城。 出城之后,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河边,为了稳妥起见,池中天没有着急让他们渡河,而是先观察了一下情况。 看样子,自己上一次的渡河,并没有留下痕迹,现在,河对岸依旧很是平静,哨塔上的亮光,还是那么显眼。 “都记住了,一会儿过河之后,跟着我走,先把衣服换上,然后拿着兵刃,动手的时候下死手,千万不能拖延,更不能让他们有呼喊的机会,明白了吗?” 这一次带来的这五十个人,武功都算是很不错的,池中天这样交待一番,也是怕他们到时候心慌而误了大事。 “放心吧,就那些人,好办。”几个胆大的军士说了一句,算是壮胆吧。 “好,这样,大家先把衣服脱了,涂上东西,去河里水浅的地方先泡一会儿,感觉不冷了之后,咱们再游,尽量不要露头,如果遇到怪东西,也不要紧张,最重要的是,任何人只用管好自己就行了,千万别去帮忙,明白了吗?” 这么说,倒不是池中天心狠,而是为了大家的安危。 吩咐完这些之后,池中天就让他们下水了。 在水里先泡一下,适应一下水里的冷,一会儿就不那么难受了,池中天这一点想得倒是很周到。 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工夫之后,池中天就把衣服也脱了,然后他悄悄地下了水,低声招呼了一下,而后,所有人就纷纷潜入水中,开始朝着河对岸游去。 池中天特意加快了速度,游在了所有人的前面,也是想能最快地发现任何的变故。 很快,所有人就都游到了岸边,上岸之后池中天借着月光点了一下人数,刚刚好五十个。 见到所有人都顺利地游过来了,池中天心里很是高兴,这是开了个好头。 不过,现在还不是光高兴的时候,池中天马上带着众人来到了那棵藏着东西的大树旁,将箱子抬出来之后,众人马上就用干净的衣服简单地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水,而后,就换上了新衣服。 干净清爽地衣服换上之后,顿时舒服了许多,就是身上的臭味,还是那么难闻。 就在这时候,池中天忽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一个人身上的味道可能还不是那么明显,但要是这么多人身上都有臭味,那会不会很明显? 也就是说,会不会被人闻到? 想到这里,池中天突然打了个寒颤。 “都先别动,到这里来,都藏起来,不要弄出动静!”池中天的声音很低,但是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赶紧悄悄地藏了起来,这些人都是武林门派中的弟子,不敢说轻功多好,但是走路藏住声音这种小事,还是手到擒来的。 不多时,这些人就全都躲进了大树的后面藏了起来。 池中天观察了一下,这地方约莫有十来顶帐篷,这时候,大部分的帐篷中都是没有亮光,只有两三顶帐篷中有灯光出现。 看样子,要解决的话,除了哨塔那边,这亮光的帐篷,得先下手。 过了一会儿,看看没什么动静之后,池中天就开始调派了。 “你们几个,去那边,你们去那儿,你,还有你,还有你们三个,去那边守着......剩下的人,跟我去哨塔那边,记住我刚才的话,下死手,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池中天说道。 “是,将军!” 神武龙扬卫的军士这时候非但没有一丝紧张,反而还有一些兴奋。 “动手!” 随着池中天说出这两个字之后,所有人都快速地动了起来。 哨塔那边是重中之重,池中天交给谁去办都不放心,必须自己亲自去。 这里的人约莫有五十个,池中天带来的神武龙扬卫军士,也就只有五十个,所以人数上并没有任何优势。 池中天只随身带了三个人,没敢带太多的,他怕其它地方不够用。 然而,就在池中天这边刚刚开始行动的时候,所有的帐篷,忽然都亮了起来。 这一带本来是漆黑一片的,突然出现这么多亮光,登时就吓了池中天一大跳。 “不好,动手!” 反应过来之后,池中天马上想到,这一定是被发现了。 其实他猜的一点都不错,确实,他们已经被发现了。 这里的这些铁甲军,个个身高体壮,比寻常人的个头要高上不少,而且力大无比,打仗的时候再穿上一身刀枪不入的铁甲,那冲锋起来,绝对是难缠的角色,这也就是他们人没多少,这样的人,要是有几百个,那桓王得比现在还惨。 当然,如果仅仅以为他们能打,而脑子不行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些人的头脑也绝非一般,就在刚刚池中天他们上岸的时候,其实就已经露出了一点马脚,只不过后来他们动作快,而没有马上引起怀疑而已。 可是现在,这么多人的脚步声,就是再可以隐藏,也终究瞒不过去了。 听到动静,这些铁甲军的人马上就意识到,绝对不是自己人,因为从迦腻甘元开始,没有人会大半夜的到这里来。 既然不是自己人,那就是敌人了。 所以,铁甲军的人也就顾不得想其它的了,直接点亮了烛灯,然后就准备套上铁甲出来看看。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是因为套上铁甲,这件平时干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事,让他们今天彻底...... 有点不对 这铁甲沉重异常,是用精钢打造,刀枪不入,可是穿戴起来十分麻烦. 而铁甲军的这些人,平时都严重依赖这身铁甲,若是不穿在身上,就好像心里没底一样。 23us.com 不过,现在谁会给他们这个时间? 池中天话音一落,所有人就按刚刚调派好的,冲进了不同的帐篷中。 而池中天,也赶紧带着人朝着哨塔走去。 到了哨塔下面,池中天仔细一看,哨塔周围倒是没有人,哨塔旁边,有一排梯子,顺着这个梯子,可以爬上去。 池中天指了指上面道:“我上去看看,你们守在这里,记住,看到敌人就杀,不必犹豫。” “是!” 交代完之后,池中天就马上朝着上面爬去。 不多时,池中天就爬到了哨塔上面,这哨塔是用木头临时搭建的,还别说,虽然是木头的,可是却感觉很结实。 哨塔上面,放着一个火盆,里面有一堆木炭,火就是在这里点燃的,看样子没什么蹊跷。 只是很奇怪,记得桓王曾经说过,这哨塔上,一般都是出事的时候才放火,可眼下,这火显然是早就在的,池中天盯着火盆看了一会儿之后,就抬起头来往远处看去,接着月光,能看到不远处就是大夏国的大营了,距离这里,不过就是不到二里地的样子。 正当池中天还想继续看看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惨叫。 这个惨叫,是从他左侧发出来的,也就是铁甲军所居住的帐篷中发出来的。 听到这个声音,池中天吓了一大跳,赶紧一个纵身从上面轻飘飘都落了下来,然后飞也似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池中天让他们不要弄出动静,可是这难度太大了,这两下交手,都是要命的,谁被砍中了刺中了,那不得疼得喊一声。 “怎么回事!” 这时候,迎面忽然闯过来一个人,池中天拽住他仔细一看,正是一个神武龙扬卫的军士。 “将军,您快去帮忙吧,这些人不好对付。” 池中天现在不需要听到太多的话,也没时间听,只这一句就足够了。 他听完之后,马上甩甩手,而后就大踏步地走了过去,随身就闯入了一顶帐篷中。 帐篷里,正在厮杀,四五个大汉正在和四五个神武龙扬卫的军士打斗,池中天顾不得多看,飞身就冲了上去,招招要命,不到一会儿的工夫,四五个大汉就全部惨死在池中天的手下。 “去帮忙!”池中天根本不给这些人休息的时间,这边下手杀死最后一个人的同时,那边命令也下了。 就这样,池中天不停地从帐篷中来回出入,这时候的他,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个杀人魔王,只要不是自己人,他见到就杀,手下根本不留情,而且是拼尽全力,招招对着死穴下手。 试想一下,如果池中天拼尽全力要杀人,这天下,能不头疼挡住他的,还真没有。 纵然连孤傲云这样的,对池中天都有所忌惮,更不要说这些普通的军士了。 可饶是如此,池中天还是感觉到了铁甲军的厉害,这些人力气是真大,随手抓起什么都能当兵器,最要命的是有一个铁甲军的人拿了一根六尺熟铜棍,那棍子的一端比碗口还粗,这要是配上他们的力气,对着脑袋一下子,估摸着脑浆子都能出来。 池中天对付他们的时候,也不是那么轻松,可好歹下来,总算是办完了。 当池中天从最后一顶帐篷里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全是血了,也幸亏这是夜晚,这要是大白天的话,非得吓死人不可。 “将军!” 很快,所有神武龙扬卫的军士都聚集在了池中天的面前。 “伤亡如何?”池中天马上问道。 “死了五个人,伤了十二个。”一个声音答道。 “唉。”池中天听完之后,除了一声叹息,再没法说别的了。 伤亡还是有些多了,而且这还是在有池中天出手相助的情况下,不然的话,恐怕这些人还真未必能办成。 “有伤亡很正常,大家不必多想,走,咱们马上从小路绕过去,天亮之前咱们要到白牦谷!”池中天说完之后,“将军,可他们的尸首......” “先藏到那棵大树下面,等咱们把敌军赶跑,再好好安葬他们。”池中天忍着悲痛说道。 话音一落,马上就有十几个人走过去将几具尸体给抬走了。 等他们忙活完之后,池中天就带着他们,很快找到了一条小路,简单对着天上的星星辨认了一下方向之后,就匆匆出发了。 ...... 正当池中天他们离开之后的不久,也就是在丑时过半的时候吧,正在大营中巡夜的托夫将军,此时不知道为什么,正在抬头朝着一个地方盯着。 顺着他的眼光看去,能清楚地发现,他看的地方,正是铁甲军哨塔的方向。 这么晚不睡觉,盯着哨塔做什么? 托夫一会儿看看哨塔,一会儿抬头看看月色,时不时地还看看一旁的一个沙漏。 这沙漏,是用来计算时辰的,平时用不到,但是带兵打仗出征的时候,为了时辰的准确,一定得准备一个。 “差不多了啊?”托夫看着沙漏下面所悬挂的时辰轮盘,喃喃地嘀咕了一句。 又过了一会儿,当沙漏下面的时辰轮盘上的一根铜针指到了寅时上面的时候,托夫的脸色开始变了。 他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哨塔上面的火光,随后就转过身,大步朝着迦腻甘元的帐篷走去。 迦腻甘元的帐篷周围,有不少士兵在守护,看到托夫之后,其中一个士兵就挥手拦住了他。 不管是谁,只要没有迦腻甘元的命令,都不能靠近这里。 “马上去告诉大将军,铁甲军那边有异象。”托夫匆忙说道。 “将军稍候。” 这个士兵听完之后,马上就跑了进去,片刻之后,迦腻甘元就披着一件皮袄走了出来。 “托夫将军,怎么回事?” “大将军,有点不对头啊。”托夫疑惑地说道。 急火燎心 “不对头?怎么不对头?”迦腻甘元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有点摸不清了. “将军,按照今天约好的,丑时过半的时候,铁甲军那边应该在哨塔上把火扑灭,然后寅时的时候再点燃,可是我刚刚一直在那里看着,火一直没灭,一直在燃着,这不对啊。 23us.com” 托夫说完之后,迦腻甘元的神色就开始变了。 铁甲军因为很重要,所以他们那边的防范也很森严,每天都要按照约定在规定的时辰之内发出相应的口令,以此将铁甲军的状况,来告诉大营中的人。 “这样,你带人去看看,看看是不是贪睡忘了。”迦腻甘元琢磨了一下,就对托夫说了一句。 “是,将军!”话音一落,托夫马上就带着人过去了。 被这件事一搅合,迦腻甘元也就没心思睡觉了,本来,他这段时间也几乎不怎么睡觉,天天打仗,刀山剑林的,根本睡不着,可是为了保持体力充沛,又不能不睡。 现在,索性等托夫回来之后再说吧。 其实迦腻甘元倒是没担心铁甲军那边,因为铁甲军的人他都很了解,个个力大无比,穿上铁甲刀枪不入,而且,迦腻甘元特意把他们安扎在那条河的边上,也是为了让他们更安全,那条河是鬼河,没人敢过,而且那地方还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接通往白牦谷,可谓是一个重中之重的地方了。 说不定,是贪睡吧。 迦腻甘元就这么想着,然后就走到椅子上坐下,开始摆弄起面前的沙盘来,就在他摆弄的兴致勃勃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声音。 “快,马上告诉大将军,我有急事,十万火急的事!” 听到这个声音,迦腻甘元赶紧站了起来,急匆匆地就走到了帐外。 “怎么了?” 眼前,托夫正站在外面火急火燎地跟守卫的士兵说话呢。 “将军,出事了,铁甲军的人都被杀了!”托夫顾不得说别的。 “你说什么?”迦腻甘元晃了一下脑袋,好像没听清。 “将军,铁甲军的人全都死了,您快去看看吧!”托夫再一次说道。 迦腻甘元使劲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愣了片刻,忽然间,他推开托夫,急匆匆地就朝前跑去。 “快,跟上!”托夫大手一挥,守在帐外的迦腻甘元的护卫们就随后跟了上去。 很快,迦腻甘元就来到了铁甲军驻扎的地方,现在这地方已经布满了人,都是托夫提前安排的,另外,也都举着火把。 迦腻甘元到了之后,鼻子使劲耸动了一下,瞬间,一阵浓烈地血腥味涌进了他的鼻子里。 “糟糕!” 对迦腻甘元来说,他只要闻到血腥味,就能判断出来死了多少人,不敢说很准确,但也差不了太多。 就刚才那一股味,没个几十人是不可能的。 随后,他就冲进了一顶帐篷中,刚一进去,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他晕过去。 四五个人躺在地上,每个人的身体下面,都有一堆鲜血,一看就知道,死绝了。 随后,迦腻甘元像发疯似得走进了所有的帐篷里,当他从最后一顶帐篷中出来,并且确定铁甲军五十多个人没一个活下来的时候,眼前不禁一黑,随即就栽倒在了地上。 “将军!”托夫就跟在他身后,也吓了一跳,赶紧就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快,送将军回去,你们在此地等候,记住,不准任何人靠近!” 托夫着急地吩咐完之后,就带人将迦腻甘元抬走了。 刚把迦腻甘元抬到帐篷里,迦腻甘元就醒了过来。 “将军,您没事吧!”看到迦腻甘元醒了过来,托夫慌忙凑了过去。 “你...现在马上...马上带人去那条小路,赶到白牦谷,路上如果遇到人,全杀了,一个不留。”迦腻甘元醒来的第一句话,就蹦出来这么一句。 “将军,为什么?”托夫显然没明白过来。 迦腻甘元听到这话,马上就坐了起来,先是捂着胸口咳嗽了几下,然后用手指了指前面说道:“铁甲军被人暗算,一定是华夏国的人搞的鬼,他们这大半夜不动声色地除掉他们,绝对不是本意,他们的本意,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抢了咱们的粮草。” 可能说话的速度有些快,也可能是有些焦急,反正说完之后,迦腻甘元又连连咳嗽了起来。 托夫赶紧让人送了一杯水过来,递给迦腻甘元喝了几口之后,才算好了一些。 “现在没时间多说了,我太大意了,你现在赶快带人去追,记住了,粮草千万不能出事,千万千万!”迦腻甘元连续说了几个千万之类的词,意思不言而喻了。 托夫这时候虽然心里也没想得太明白,但是迦腻甘元既然已经下令了,那他只有执行。 “好,末将这就去安排!” “多带一些人,还有,传令下去,所有士兵做好撤退的准备,一旦明天中午之前,你或者粮草都没有来到这里,那我们就撤兵了。”迦腻甘元冷冷地说道。 “这...将军,这是为什么,我们连战连捷,有什么可怕的!”托夫显然对迦腻甘元的话有些不服气。 “连战连捷?没有打下来西平城,赢再多次有什么用?好了!不必啰嗦了,快去吧!” 迦腻甘元刚刚平复地心情又开始起了波澜,再一次不停地咳嗽了起来。 “是,将军您别着急,末将这就去,这就去!” 说完之后,托夫马上就离开了大帐。 出来之后,托夫马上就吩咐了下去,让所有人都做好撤退准备,随后调集了几百个士兵,带上火把火折子,急匆匆地就朝着那条小路赶去。 那条小路并不算太隐秘,而且都知道,那条小路可以绕过大夏国的大营,因此迦腻甘元才特意将铁甲军安扎在了那里。 说起来,迦腻甘元在瞬间昏迷之后醒过来的这一点时间里,就能马上分析出这件事里所隐藏的东西,头脑机智,可见一斑,也难怪桓王吃了他几次败仗。 前赶后追 这边托夫匆匆朝着小路往前跑去,而池中天他们,此刻也正马不停蹄地在往前赶. 按照方向来说,池中天已经辨认了好几次,确定没有错误。 23us.com 但是这大半夜的,实在不好赶路,尤其是这地方还是第一次来,根本弄不清,再者说,为了避免引人注意,池中天还没让人点着火把,月色虽然还算明亮,但毕竟那一点点亮光,是很难起到很大的作用的。 不过,再难,也得坚持下去。 为了稳妥起见,池中天让所有人分成十个一队,每一队的人各自都要手拉着手,一旦有一个人离开,就要示警。 而池中天自己,则是走在了最后面,他知道,前面应该不会出现敌军,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敌军发现了铁甲军的事,继而联想到会不会有人要从这条小路直通白牦谷,然后去劫粮草。 迦腻甘元那欲盖弥彰的主动出兵,根本没让池中天相信,要真是粮草来了,反而不可能这么着急了。 怪也怪迦腻甘元过于自信了,而且也大意了,出兵非但没有达到目的,反而还折损了一员大将,现在,铁甲军又全军覆没,这可以说是迦腻甘元出征以来,最惨痛的一次教训了。 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觉得该歇歇了,于是就招呼众人随意地坐在地上休息一下。 这一带已经走入了一个乱石岗上,周围全都是一些碎石,大的差不多有一人多高,小的和拳头那么大,坐在地上实在是难受,有好几个人都受不了,干脆就站了起来。 池中天倒是不在乎,他选了一处较为平坦地地方之后,就坐了下来,然后掏出一个竹筒来,喝了几口水。 “将军,还有多远就到了啊?” 这时候,一个士兵走过来,坐在了池中天的身边,问了一句。 池中天抬头看看天色,然后说道:“按照时间来算的话,应该快了,再有一个时辰应该就走到了。” “一个时辰......那也不近呢。” “是啊,我这腿都酸了,池将军,咱歇会儿吧。”又一个士兵对着池中天说了一句。 池中天盘算了一下,走了这么远,还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估摸着铁甲军的事还没被发现,反正天亮之前能赶到白牦谷就行,现在也就是寅时刚过,再等一会儿天就亮了,到时候再走也行。 主意打定之后,池中天便说道:“这样吧,过不了多久天就亮了,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一阵子吧,可以闭目养神,但是别睡着了,一切还得小心为上!” “多谢池将军!” 有几个士兵听到这话,高兴的不得了,道谢之后,也不觉得地上硌的慌了,直接就躺下,然后闭上了眼睛。 池中天知道他们肯定是累坏了,这渡河的时候就消耗了很多体力,然后上岸之后又和铁甲军的人好一番激斗,随后连口气都没喘就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别说是他们了,就连池中天,都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很快,所有的士兵几乎都闭上眼睛开始养神了,说是养神,其实有不少人已经忍不住睡着了。 池中天不是不知道,可他也没忍心叫醒他们,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吧。 “池将军,要不您也去休息一会儿吧。”一个士兵就坐在池中天的旁边,此刻他正和另一个人背靠背地挨在一起,看到池中天站在那里,就小声劝了一句。 池中天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笑说道:“我一点儿都不累,你们睡吧,我给你们守夜。” “别啊池将军,您别我们可累多了,要不这样,我们几个现在也不冷,就把衣服脱了给您垫在下面,你躺下睡一会儿,哪怕是一小会儿呢,也能养养神啊。” 听到这话,池中天心里一阵感激,不过他还是摇摇头拒绝了。 “真的不用,我确实不累,以前我在北冥山练功的时候,经常一两天都不睡觉。” 提起这些,那个士兵忽然来了精神。 “池将军,我也睡不着,要不,您给我讲讲你们北冥山的事吧,不瞒将军您说,我是个小门派的人,武功也不怎么样,所以朝廷来要人的时候,我们帮主就把我交出来了,不过当我听说我们的将军是您的时候,心里就可高兴了。” 这个人倒是没说假话,比说这些小门派的人了,就是强如玄天派,滨麟山庄之类的地方,也有不少弟子对池中天是很佩服的。 江湖上的人,最佩服的,也就是这种少年英杰。 “哈哈,你可真会说话,不过你也不能妄自菲薄,能坚持走到这里,说明你也很厉害啊。”池中天说道。 “我?不行不行,不值一提,对了,池将军,你们北冥山,是不是一年到头都很冷啊。” “北冥山是很冷,可是我们住在山里的一个山谷中,就是寒叶谷,那地方却一年四季都很暖和,不冷。”池中天答道。 “啊?还有这么怪的事啊,那是为什么啊?”这个士兵追着问道。 他们俩在这里谈话的时候,自然也惊动了周围的几个人,这些人听到这个话题,不由得也来了兴趣,一个个都眯着眼,支起耳朵在那里听了起来。 池中天当然不能把北冥老祖所居住的那个山洞中的温泉之事说出来,只能随便搪塞道:“这个事还真是个怪事,我在那儿从小长大,可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哦,那你们在寒叶谷里,都吃什么?附近有卖东西的吗?” “附近没有,想买东西,得去城镇里,还挺远的,不过,我们谷里有种的粮食和菜,自己吃是足够了。”池中天见有人对寒叶谷感兴趣,自然也乐得多说几句。 就在这个士兵还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本来一脸轻松地池中天,突然神情紧张了起来,他马上摆摆手示意不要说话,接着,就赶快俯身趴在了地上,抽出一柄钢刀,使劲插在了地上,耳朵也紧紧贴在了刀身上。 途中对战 这个动作,表明了池中天一定是听到了一些什么。 23us.com 果然,片刻之后,池中天马上就直起腰来,语气急促地说道:“快,都醒醒,有人来了!” 神武龙扬卫的军士有不少累得已经睡着了,不过,还是有一些清醒的听到池中天的声音之后,马上就过去将那些睡着的给推醒了。 这些睡着的人醒来之后,还有点不太好意思,他们其实根本没想睡,可是这身不由己,实在是太累了。 “快,躲到两旁的乱石堆里,快点!”池中天一边挥手,一边招呼着。 很多刚刚清醒过来的人还没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其他人都在忙忙碌碌地站起来,也就跟着站了起来。 不过很快,他们就明白了,原来是有人要过来了。 池中天挥手招呼了几下之后,又再一次把耳朵贴在插在地上的刀身旁,然后马上站起来说道:“离这里也就不到二里地了,快点躲起来,记住,如果我出手,你们就冲出来,我如果不出手,你们就躲起来,千万不要被发现!” “是!” 神武龙扬卫的军士没敢大声喊,小声嘀咕了一句之后,就迅速地躲了起来。 好在这一带是乱石岗,躲起来还不算太难,加上天色还没有完全大亮,要是不仔细搜的话,还真发现不了。 而池中天没有躲在石头后面,他随意望了一下,发现右侧一块大石头的旁边,有一棵歪脖子树,这歪脖子树上有一根横着伸出去的树枝,很粗大,池中天想了想,就飞快地跑了过去,两脚一蹬,飞快地蹿到树上,然后又沿着树枝爬了过去,稳稳地停在那根伸出去的树枝上。 他蹲在树枝上停稳当之后,就朝下面看去,在这个位置,他能依稀看到神武龙扬卫的人正在躲藏着,中间有一条碎石路,正是他们刚刚休息过的地方。 差不多又过了半炷香的工夫,附近终于传来了一阵吵杂地脚步声。 听到脚步声,池中天的神情陡然紧张起来,然后就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很快,脚步声就已经近在咫尺了,池中天定睛一看,一个穿着铠甲,手拿长刀的人,正带着一堆人朝这里走来,脚步匆忙,一看就是有急事。 托夫这个人,池中天并不认识,但是,他却认识身后那些人身上所穿的衣服,那分明就是大夏国士兵的铠甲啊。 毫无疑问,铁甲军的事被发现了,而且看这个时间的话,应该是自己刚刚得手离开没多久之后,就被发现了。 这下子可麻烦了。 要再想不动声色地到白牦谷去抢劫粮草,就不太可能了。 就在池中天琢磨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托夫忽然停了下来。 显然,他是发现了什么。 “都别动,停下来!” 托夫喊了这一声之后,池中天清楚地看到一个躲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后的士兵动了一下,不知道是累的,还是被惊吓到了。 紧接着,托夫就马上开始低头寻觅了起来,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走,这地方刚刚有人经过,而且还不少人,脚步都给我放快一些,咱们得抓紧追!” 托夫眼神很毒,他通过地上凌乱的石头,还有一些痕迹,就轻易地判断了出来,这里刚刚有很多人在。 而在树上的池中天,听到这话,心里也是惊讶不已。 不过,时间不允许他再耽搁了,一旦让下面的人走在前面,那自己去白牦谷的事,也就办不成了。 当机立断,这时候必须出手了。 不管人有多累,现在没办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打定主意之后,池中天先是缓缓地吐了一口气,然后突然暴喝一声道:“站住!” 跑在最前面的托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因为地上有很多小石头,所以激动之下,差点把脚给崴了。 “什么人!” 托夫站稳之后,就开始抬头到处乱看,而他身后的士兵,也是如此。 随后,一阵劲风忽然从半空中刮来,只见一个人影轻飘飘地就从半空中出现了。 而池中天这一出现,周围躲藏起来的神武龙扬卫士兵,也叫喊着跑了出来。 “杀!” 托夫反应很快,要是一般人的话,遇到这个场面,肯定就懵了。 “早就知道你要来,哈哈,瓮中捉鳖!” 池中天这句话不是事实,只是为了给他营造一种气氛,那就是等你很久了,你跑不掉。 往往在这种情况下,人会很紧张,会觉得自己已经陷入对手的诡计之中了,而池中天正是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灵机一动,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果然,托夫听到这话之后,脸色马上就变了。 “不必惊慌,这些人肯定就是咱们要找的人,上,一个不留,全杀了!” 托夫这一次带了足足有数百人,而这条路并不算太宽,所有还有好多人都在后面没有赶过来。 趁这个时间,池中天开始大开杀戒了。 擒贼先擒王,池中天知道这个穿着铠甲,在那里下令的人,肯定是领头的,所以冲着他就过去了。 托夫看到半空中一个轻飘飘地朝自己冲过来,慌忙就举起了刀,对着斜上方就劈了过去。 这一刀很有士气,池中天没有大意,聚精会神地躲过之后,斜楞楞地用一条腿对着刀柄就抽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神武龙扬卫的人,也和大夏国的士兵交上手了。 之前说了,这条路不算宽,因此打起来,也有些拥挤。 大夏国的士兵论武艺,肯定不如神武龙扬卫的人,但是,大夏国的士兵毕竟是生力军,此刻刚刚赶了一会儿的路而已,而神武龙扬卫的人,就不一样了。 所以形势,很严峻。 池中天心里不是不清楚,但是他没有任何办法。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早点解决掉面前这个领头的,然后用尽一切力气和办法,去斩杀其余的人,让神武龙扬卫的人,能轻松一些。 可惜,想法总是和现实,有那么一点差距。 胜败难说 托夫表现出来的战斗力,远远超出池中天的想象。 23us.com 本来,他想的是三拳两脚就拿下托夫,但是,十几个回合过去了,池中天竟然还没能占得上风。 这让池中天心里很是奇怪,因为他之前杀掉的那个乌兰将军,很多人都说是大夏国里数一数二的猛将,但是乌兰他一招就可以杀掉,难道这个托夫比乌兰要厉害很多? 其实,这是池中天不太清楚的缘故。 乌兰之所以一招就被池中天杀掉,轻敌是主要的原因,这些在战场上厮杀多年的,刀枪血雨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哪个都有两下子,就算是武功再高,想短时间之内拿下,也是不太可能。 这样的将领,武艺都是在生死场中磨砺出来的,想打败他们,不费点劲是不行的,纵然如池中天这般,也是一样。 一柄钢刀在托夫的手中游刃有余,池中天看不出这刀法有什么精妙,但就是管用,招招都是要害,速度很快,而且托夫还懂得一些防守的套路,出刀的同时,还不自觉地就把身上的要害部位给保护起来了。 没办法,池中天只能再加一把劲了。 他将一个试图靠近他的大夏国士兵从背后一脚踢飞之后,借着这股劲,他两手一张,用力将托夫手中的钢刀给夹住,然后就要用内力将刀夺过来。 然而,托夫却很聪明,他和池中天打了这么一会儿,心里已经很明白了,眼前这个人,武艺绝对比他高太多了,再这么下去,自己非得被擒住不可。 眼看着池中天敢用手夹住他的刀,托夫知道,自己只能求变了。 只见托夫突然用力将刀往回抽,好像要把刀抢回去。 池中天轻蔑了笑了一下,然后两腿稳稳地站住,他这内力,托夫怎么可能是对手。 就在这时候,托夫突然大吼一声,然后本来是抽刀的动作,一下子就变成了使劲把刀柄往前推的动作。 要知道,刚刚池中天手掌用力的方向,是朝向自己的,因为托夫在往外抽刀,可是现在,托夫竟然顺着池中天的用力方向给他推波助澜了一把,池中天哪想到这么一个人会有这种心思,夹着钢刀的手掌,因为一时收不住力气,刀尖也开始朝着自己胸前扎了过来。 临危之时,池中天总算是挺住了,就在刀尖马上就要碰到胸膛的时候,池中天的手掌已经停住了。 “混账!”池中天脸上忍不住红了一下,口中还骂了一句。 就在他准备好好教训一下托夫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面前的这个人,已经消失了? 第一反应,就是他刚才趁这个时候,跑了。 想到这里,池中天赶紧四下望去,可是因为周围的人太多了,他根本看不见。 “将军,顶不住了。” 就在池中天想好好找找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灌进了他的耳朵里。 池中天听的出来,这个人就是缠着自己问寒叶谷事情的那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 听他说要顶不住了,池中天马上就放弃了追赶托夫的想法,而是加入了战团。 其实托夫刚刚是趁机挤到了混战的人群中,他的本意不是留下,而是马上到白牦谷,甚至还要再往前,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在半路拦住运送粮草的队伍,让他们马上停下,或者是先躲起来。 至于这几百个人,他已经无暇去顾及了。 有了池中天的加入,神武龙扬卫的境况好了不少,可就是这样,半个多时辰过后,神武龙扬卫的人,还是少了一半,本来有五十个,现在只有二十多个了,剩下的,全都死了。 当然,大夏国的数百人,活命的也就几十个,放眼望去,这附近的地上到处都是尸体,看上去好像地狱一般。 神武龙扬卫中,死去的人,也包括那个缠着池中天打听寒叶谷的人,池中天看到他的尸身时,竟然浑身都打了个哆嗦。 送粮草的人还没见到,带来的人就死了这么多,池中天这下子算是了解了,真要是到了几千几万人的两军对垒中,区区几十个甚至上百个会武功的人加入进去,效果并不一定显著。 当然,从结果上来看,神武龙扬卫的人是大胜,死了几十个,换来了数百条人命,可是账又不能完全这么算,因为池中天带来的就这么多人,死一个少一个,少一个,劫粮草的事,就少一分胜算。 “将军,他们怎么办?”一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语气低沉地问道。 池中天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说道:“算了,咱们还有事,等办完事再说吧。” 话音一落,池中天就咬咬牙,带着剩下的人,继续朝前赶去。 至于那些逃走的大夏国的士兵,池中天没心思,也没那个能力去追了。 损失这么惨重,只有把敌军的粮草烧了,才能挽救回来。 现在,池中天对于烧粮草来说,已经是志在必行了。 “别灰心,跟我来,大家加把劲儿!”池中天现在只能用这种话来激励士气,即便他知道,作用不大,可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将军,咱们就剩下这么点儿人了,还够吗?”一个士兵小心翼翼地问道。 池中天答道:“就是剩下我一个人,也得去,因为咱们答应了,答应了就要去做,否则,还有什么脸面?” “将军,有您这句话,我们不怕死。” “对,我们不怕!” “大家别担心,他们也就派出了这么多人,咱们加快点儿脚步,赶到白牦谷之后,烧了粮草咱们就跑,各自都跑,往哪儿跑都行,只要把命保住,然后自己想办法去凉州城,回来不回来都不要紧,保命,一定要保命。” 不知道为什么,池中天这时候总是把保命两个字挂在嘴边,不知道是不是被触动了什么。 简单收拾一番之后,池中天就带着人继续朝前走了,池中天的衣服上,已经到处都是鲜血了,血腥味实在难受,可也没有衣服能替换,只能先凑合了。 粮草经过 而这时候,托夫也正拼命地朝前赶,他不知道后面的那些人能不能被拦住,他也不知道自己带来的那些士兵现在怎么样了,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没有精力和时间去顾及这些了. 为了能跑得快一些,托夫已经把身上那沉重地铠甲给脱了,只穿了一件单衣。 23us.com 终于,他来到了白牦谷中。 白牦谷两边的山并不算高,中间的这条路,也很窄,看样子,的确是个埋伏的好地方。 托夫现在已经很明白了,出现的那些人,一定是奔着粮草来的,只是他同时也在好奇,西平城中,是怎么得到今天会有粮草经过这里的消息的?要知道,这种消息那都是绝密的,别说别人了,就是自己这边,也就迦腻甘元和几个重要将领知道。 站在白牦谷间的小路上,托夫左右环顾了一番,山壁上凹凸不平,顺着很容易就可以爬上去。 然后,他又仔细地看了一番地面上的痕迹,确信运送粮草的还没有从这里经过,心里一下子就放松了许多。 要到达西平城的北面,白牦谷是必经之路,当然,也有几条山路可以通向那里,可只走人可以,要是再加上粮草,就走不过去了。 想来想去,托夫还是决定继续朝前走,顺着白牦谷往前一直走,就能到凉州城。 想好之后,托夫就甩开两腿,急急忙忙地朝前面跑去。 与此同时,池中天带着剩下的人,也在抓紧赶路,他倒是没比托夫耽误多久时间,所以就在托夫离开白牦谷没一会儿的工夫之后,池中天也带着人赶到了。 “看样子,这里就是白牦谷了。”池中天和托夫一样,观察了一下四周之后,就说了这么一句。 “将军,咱们现在还追不追?” 池中天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不追了,追也追不动了,这里是去西平城的必经之路,我们就在这里埋伏。” “可是,刚刚他们那个领头的已经跑了,会不会去报信了呢?”一个士兵问道。 “没那么快,再说了,就是去报信也没事,除非他们不来,可他们不来的话,他们在西平城那里的粮草就会不够,咱们也就省得动手了。”这时候,池中天倒是想得很清楚。 说完之后,池中天左右看了一眼,在脑海中盘算半天后说道:“你们几个,带一半的人去那边埋伏着,都准备好火折子,其他人跟我一起,弄些树枝之类的扔到地上,一会儿动手的时候,我一个人就够了,你们在一旁守着,任何人不许乱动,更不许暴露,等我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的时候,你们就放火!”池中天说道。 “将军,那样太危险了,不如您躲起来,我们吸引他们!” “不,你听我说,那个人兴许以为咱们的人和他们的人在刚刚乱石堆那里已经同归于尽了,这时候我一个人出来,会给他们造成错觉,只要他们分心,你们就有机会,记住一点,不要去抢粮草,放火烧就行了,放火之后,谁也不许管我,按我说的,想办法混进凉州城中,再图以后。” 池中天说完之后,没有给其他人的反驳的机会,然后就摆摆手带着几个人去找树枝了。 见池中天心意已决,这些士兵们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很快,池中天就带着人找来很多树枝,随意地铺在地上,很凌乱的样子,不像是刻意而为。 这条路很窄,只要起火,想跑都跑不掉。 做完这些之后,池中天看看其他人也都做好准备了,于是就带着人往另一侧的山上爬去。 爬到一半之后,池中天就停在了一处凹进去的土坑中,其余的人则是躲在了一些茂密草丛之中,这地方很不平稳,都是一些斜坡,所以就算是停留在这里,也得费点劲。 有几个士兵,就因为没站稳而差点滑了下去。 “脚底使劲,千万别松,记住了!”池中天的语气这时候有些急促而又紧张,因为他知道一会儿如果要动手的时候,忽然有个人滑下去了,那就是个死。 听到池中天的话,所有的士兵都紧张了起来,而反观对面那些人,似乎要好一些。 就这样,池中天他们在这里等候了整整两个多时辰。 好多人累得腿脚发麻,但是依旧坚持着,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神武龙扬卫的士兵现在已经开始有了一种勇气,一种不让自己的同袍白白死去的精神。 池中天还算好,靠着深厚的功力,还可以勉强支撑一下。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终于,从山谷小路的一端,传来了声音。 “准备好!”池中天听到这一丝微弱地声音之后,内心激动不已,赶紧摆了摆手,神武龙扬卫的士兵看到之后,纷纷将自己藏的更深了,两边土山上的杂草从有很多,想躲起来还是不难的。 “托夫将军,白牦谷到了,怎么这一路我没有遇到一个人呢?” 刚刚池中天听到的声音,正是从凉州城前来运送粮草的。 护送粮草的,是二百个大夏国死士团的人,死士团是大夏国中力量强大的精锐,死士团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在生战场上生生死死无数次的,而且也都是早就把生命置之度外的人。 大夏国的死士团,统共只有五百余人,其中有两百多人是大夏国王宫的护卫,而这一次,大夏国的国王竟然愿意将剩余的死士团全都调派给迦腻甘元,其野心可见一斑。 拼实力,大夏国远远不是对手,华夏朝廷的四路大军,哪一路都不是大夏国可以抗衡的,所以为了能取巧,大夏国就会弄一些个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死士团的统领,名叫乌芃,是乌兰将军的侄子,今年刚刚三十岁,胆大细心,迦腻甘元把运送粮草的重任交给他,就是怕会出事。 刚刚,乌芃带着人护送着十五车粮草正在往白牦谷赶的时候,路上就遇到了托夫。 托夫告诉他,有人要打粮草的主意,让他赶紧回去。 一人拦截 然而,当乌芃得知了事情经过,尤其是知道自己的叔父乌兰将军被杀之后,那哪还忍得住。 23us.com 无论托夫怎么劝,乌芃都用军令来堵他,毕竟没有迦腻甘元的将领,他也确实没法把粮草再运回去。 更何况,乌芃听说对方只有区区几十个人的时候,还忍不住嘲笑了他一番,在他看来,托夫带了数百人,对方只有几十人,这都被弄得如此狼狈不堪,你托夫也可以回家种地去了。 “乌芃将军,千万不可大意,那些人的武艺高强,这时候恐怕正在路上准备动手呢。”托夫一边说,一边警惕地四下观望着。 “你这叫胡说八道,这地方连个鬼影都没有,哪来的人,我说托夫将军,你就这点胆子,还带兵打仗?不如趁早回家种地算了,哦不行,种地你可能也没那把子力气,要不,就去给人当仆人吧,端茶倒水什么的。” 一番讽刺地话下来,托夫心里也是窝火的不行,可是他又没法动怒。 “乌芃将军,你听我说,现在西平城那边有变,铁甲军全军覆灭,而下手的人,正是这些人,他们杀了铁甲军,又出现在这条路上,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打粮草的主意,不得不防啊!”托夫劝说道。 “托夫将军,铁甲军算个什么东西?无非是一堆傻大个罢了,杀了他们算不得什么,另外,我就想问你,对方只有几十个人,你带来那数百个人说不定现在已经把他们全杀了,好,退一步说,就算是你那几百人都是废物,那累也能累死他们吧?再说了,就几十个人,我就是把粮草白送给他们,他们有办法运回去?”乌芃振振有词地说着,根本没把托夫的话放在心上。 也难怪,乌芃武艺高强,胆子又大,这世上就没有他害怕的东西,说出这番话来,也是有底气的。 托夫又何尝不是,如果能的话,他真想强迫乌芃回去,可是他没有这个本事。 “乌芃将军,大将军三番五次严令,粮草一定不能出事,咱们不能冒险啊!” 实在没办法,托夫只能又把迦腻甘元抬出来了。 只有提起迦腻甘元的时候,乌芃的神色才能稍微收敛一些。 “好了托夫将军,粮草我一定会送过去,这是大将军给我的命令,你若是胆小,不如去凉州城躲一躲,放心,我见到大将军之后,不会说遇到过你的,怎么样?” 都是带兵打仗,生里死里好几次的人,谁能听的了这种话。 “好,乌芃将军既然这么说,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托夫从来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走!” 死士团有二百个人,加上托夫和乌芃两个猛将,就是对方几十个人都在,也未必害怕。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托夫每次这么想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继续赶路!”乌芃没好气地瞪了托夫一眼,然后就指挥着后面的人推着车往前走去。 很快,托夫和乌芃两个人就已经来到了池中天他们所躲藏位置的下方了。 池中天赶紧将呼吸给屏住了,而托夫和乌芃这时候,也停了下来。 “看看,哪有人?分明是你自己吓唬自己嘛。”乌芃嘲笑地说了一句。 “现在没有,不意味着就是真没有。”托夫不屑地说道。 “白牦谷两边都是陡坡,想藏人很难,再说了,这地方这么狭窄,在这里拼命,那他们不是脑子坏了吗?” 乌芃的这番话,立刻引起了池中天的注意,他不敢伸头去看,但是心里却暗暗记下了这个声音。 “乌芃将军,千万别大意,刚刚我经过的时候,这地上还没这么多树枝呢,这一会儿怎么就突然多了这么多树枝呢?”托夫很细心地就发现了这个不对。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两边这么多杂草树木,偶尔一阵风刮来,这不就这样了吗?”乌芃说道。 “唉!”托夫被他这话弄得一阵烦闷,心里不想和他继续辩解了,就直接往前走去。 池中天这时候悄悄观察了一下,运送粮草的,是四轮小木车,每一车上约莫有十几个大麻袋,护送的人都分列在粮草车的旁边,要是真这样面对面的话,还确实不好下手。 眼看着已经有七八辆木车出现的时候,池中天准备出手了。 他给身后的几个人使了使眼色,随后,就暴喝一声,轻飘飘地从半空中飞了出去。 “就是他!” 托夫反应很快,他看到池中天身上穿的衣服之后,马上就认出了他来。 很快,池中天在半空中就连续翻了几个筋斗,稳稳地落在了托夫和乌芃两人前面不到十步远的地方。 “乌芃将军,就是这个人!”托夫赶紧指着池中天说道。 没想到,还真会有人出现,乌芃心里虽然惊讶了一番,可当他看到只有池中天一个人的时候,又放心了下来。 “托夫将军,这个人是?” “乌芃将军,他就是那些人的头领,铁甲军就是他们杀的,刚刚在半路拦截我的,也是他。”托夫指着池中天说道。 “刚刚你怎么跑了?”池中天忽然笑呵呵地问了一句。 “我......” “你是谁?”乌芃这时候往前跨了一步,悄悄地将手中的一柄铁剑给握紧了。 “我?你不认识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有我在,你这些粮草,休想送到西平城外。”池中天笑着说道。 “哈哈,好大的口气,我一直以为我就够狂的了,没想到今天倒是见到稀奇之人了。”乌芃被他的话弄得先是一愣,继而就哈哈大笑起来。 “你没见过的人可多了。”池中天说道。 “怎么,就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足够了。” “乌芃将军,依我看,他手下的人,应该被咱们的人都给杀了,要不他也不会只剩下一个人。” 就在托夫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乌芃忽然问道:“就你一个人,你也敢来?你难道不怕自己没命吗?” 第一千四百七十三回=意欲造乱 池中天哈哈一笑道:“没命?笑话,你怎么知道我会没命?” 听到如此托大的口气,乌芃似乎有些打不定主意了,胆子大的人他见过,但是,那都是基于一种极端自信,或者是在十分有把握的情况下才行,如果是不分场合,不仔细思索而肆意妄为,那就不是胆大了,那就是没脑子. 眼前这个年轻人,一身衣服上沾满了鲜血,看样子是杀出了一条血路,年纪轻轻就有这等本事,要说他没脑子,乌芃不信。 23us.com 难不成,有埋伏? 乌芃想到这里,不动声色地四处看了一眼,可是两边都是土山峭壁,上面杂草丛生,不像是能躲人的地方啊。 “我想问一句,你是华夏国的人?”乌芃顺口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正是。” “可是我好像没见过你,难道说,你是最近才来到西平城的?”乌芃又问道。 “没错,几天前刚到的。”池中天坦率地答道。 “我知道了,该不会是你们皇帝看到你们打败仗了,派你来支援的吧?”乌芃戏谑地问道。 前面问的几句,池中天还都能回答,但是这个问题,就不能说了。 “你废话很多。”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唉,年纪轻轻,何必呢?你一个人就想来这里抢粮草,你是太过于高估自己了?还是把我们都当成废物了?” 乌芃问完这句话之后,手掌就朝后面微微动了一下,池中天观察到了他这个举动,以为他要招呼人动手呢。 没想到的是,他这个手势做完之后,除了托夫之外,其余的所有人都迅速地朝着粮车靠拢,根本没往前踏一步。 看到这一幕,池中天也开始暗暗叫苦不已,这个乌芃不是傻子,自己单枪匹马跑出来,是不是调虎离山或者声东击西还未尝可知,所以乌芃就选了个最稳妥的方式。 “其实我也没办法,我带来的人,都被你们给杀光了,我如果自己回去,也是个死,倒不如拼一把,反正都是死,死在你们手中,说不定皇上还能夸我几句。”一边说着,池中天一边朝着东边拱了拱手。 “哈哈,有意思,很有意思。”乌芃被他这话弄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你本事也不小,要不这样吧,我有个办法,你可以不用死。”乌芃笑声一顿说道。 “哦?什么办法?” “不如你归顺我们大夏国,只要你有真本事,升官发财不是问题,这样的话,你的命就保住了。” 乌芃话音刚落,托夫马上就往前走了一步,使劲扯了扯他的衣服说道:“乌芃将军,你这是什么话。” “哎,没事,大将军就算知道了,也会答应的。”乌芃高傲地说道。 “唉,确实是个好办法,可是不行啊,我还有双亲在世,要是我归顺了你们,那我们皇上是不会放过我的家人的,到时候我就是天大的不孝啊。” 池中天之所以在这里拖延时间,是因为他到现在还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哎,你们华夏不是有一句老话吗?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不明白吗?”乌芃说道。 “好了,你不必多说了,吃我一刀!” 就在这时,池中天突然间动了一下,接着身体便腾空飞起,手中的钢刀在半空中划了个半圆,顺着一个方向就朝着乌芃劈了过去。 因为池中天已经决定了,必须趁他们不注意抢先出手,一定要让这个人乱起来,只要乱起来,就会有机会下手。 “小心!” 乌芃和托夫都没想到这池中天前一刻还在这里和他们谈话,但转瞬之后就出手了。 “哼!”乌芃恼怒地将托夫推到一边,然后从腰间摘下自己的铁剑,迎着池中天的刀就刺了过去。 池中天在半空中看到之后,马上将身体翻转了一下,刀锋瞬间变到了另一侧。 乌芃吓了一跳,在他看来,这种功夫简直太神奇了,怎么这人在半空中还能来回打滚? 要让他来的话,翻个筋斗没问题,那都是小事一桩,可是要在半空中腾挪闪避,就不可能了。 趁着乌芃这么一愣神的工夫,池中天的刀已经距离乌芃的脖子不到两尺了。 “躲开!” 托夫在一旁看的真切,他奋不顾身地往前一跃,两掌重重地推在了乌芃的肩膀上。 乌芃被这一下给推到了一边,而托夫随后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还真是废物。” 池中天一刀不中,落地之后未曾停歇,手腕一抖,刀身陡然一震,接着他手臂往前一甩,钢刀化外一刀寒光,朝着乌芃再一次劈了过去。 乌芃站稳之后,连忙举剑相迎,他看准了池中天的刀之后,就将剑重重地砸了下来,想试图将池中天手中的刀给砸掉。 他对自己的力量自信的很,面前这个小子虽然轻功不错,但是力气未必就很大了。 然而,就在他的剑马上就要碰到池中天的刀的时候,池中天竟然诡异般地松开了手。 这一变故太快了,乌芃根本没法反应。 于是乎,乌芃竭尽全力地一刀,就这样劈在了一柄正在掉落的刀上。 这就好比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是一个道理,乌芃的手臂顿时一麻。 这时候,池中天飞快地将双手一合,继而分开,左手往前一捞,直接扣住了乌芃的手腕,而后右手跟上,两指伸出,使劲戳在了乌芃的手臂关节处,乌芃疼的大吼一声,然后整条臂膀就失去了知觉一般,手中的铁剑也掉落在了地上。 这还不算完,池中天紧接着左手用力一扭,然后使劲一拉乌芃的手,乌芃踉跄着就往前栽了一步,随后池中天右腿高高抬起,用膝盖直接顶在了乌芃的小肚子上,只见乌芃硕大地身躯就好像是断线地风筝一般,飞也似地朝后面倒退而去。 “啊!” 刚刚池中天用膝盖顶了那一下,还没算用全力,但是已经让乌芃疼得差点晕了过去,如果要是再多用几分力气的话,乌芃这一倒下,兴许就站不起来了。 该动手了 “乌芃将军!”托夫大吃一惊,连忙跑过去,将乌芃给扶了起来。 23us.com 但即便是这样,护送粮草的那些士兵,连动都没动一步,似乎乌芃的生死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好小子,有两下子嘛,再来!”乌芃将嘴角溢出地鲜血给擦了,然后又强行将一口正要喷出的血给咽了回去。 “将军,这小子身手强悍,刚刚我根本不是对手,你别逞强了,让人上吧!”托夫焦急地说道。 “屁话!你不行难道我也不行?你以为你跟我一样吗?”乌芃以为他这话是在讽刺他,马上就要急眼。 “再来!”乌芃赤红着双眼,提着手中的铁剑再一次冲了上来。 池中天冷笑一声,他刚刚用膝盖顶了那一下,至少得给他弄出内伤了,这时候要是能好好调息休息,说不定还能好,但是像这样再用力气,那就麻烦了。 既然你要找死,那就成全了你。 池中天心里想着,就准备下狠手了。 很快,乌芃手中的铁剑就刺了过来。 “回去!”池中天轻蔑地说了一声,然后轻轻往旁边一闪,乌芃那一剑就刺空了,接着,他飞快地握紧了拳头,对着乌芃的肩膀就打了过去。 只听得喀嚓一声响,乌芃又一次被打飞了,只是这一次他起不来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整条臂膀已经都不听话了,别说拿剑了,就连动都动不了了。 “快上!拿下此人!”托夫这时候顾不得了,直接对着那些死士团的人喊了一句。 可惜,死士团的首领是乌芃,没有乌芃的命令,他们谁也不会动。 “你们是聋子吗?快上啊!”托夫急得差点要跳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乌芃旁边,想扶他,可是却扶不起来。 “你别逞强了,赶快下令啊!” “下令?你们没机会了。”池中天哪还能给他这个时间,右手往前一扬,就朝着乌芃和托夫奔了过去。 这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时候,池中天想着就不必费劲那么多了,直接将这两个人都杀了,那些人群龙无首,就好对付。 就在他刚冲出几步的时候,乌芃终于发话了。 “上!” 他的一条臂膀动不了,另一条还得支撑着自己,所以就用脑袋甩了一下。 死士团的人看到这个动作之后,就纷纷动了起来。 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人,拔出刀之后,就朝着池中天扑了过来。 池中天一看这些人动手了,非但没有一丝沮丧,反而还有一些喜悦。 这样的话,一会儿就有机会动手了。 他先是停下脚步,然后看准一个朝自己冲过来的人,抢在他举刀之前,伸出手将他的脖子给扣住,然后用力往前一拽,接着一脚就给踢飞了。 本来,他以为可以震慑一些这些人,然而,这些人就跟没看到一样,依旧争先恐后地扑过来。 他没听说过死士团,甚至,连桓王都未必听说过,死士团的人,都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自己随时随刻会死,甚至说自己之前还在吃饭,一口菜还没咽下去就有可能死了。 死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可怕的。 所以说,池中天一脚踢飞了一个人之后,剩余的人马上继续扑了过来。 随后,粮草附近的死士团的人开始潮水般地往池中天这里扑来。 池中天抢过一个人的刀之后,就顺手砍进了一个人的肩膀里,但是,这个人被砍中肩膀之后,面无表情,双手竟然抱着刀往池中天身上扑。 这可把池中天吓了一跳,他赶紧撒开手,然而就算是撒开手,那个人还是朝自己过来。 一个被池中天一刀插进肚子的人,转眼就把自己肚子上的刀给拔了出来。 一个被池中天砍断一只手臂的人,马上就用另一只手将地上的刀捡起来砍过去。 像这样的情景,不断地出现着,池中天这一会儿已经杀了至少得有十几个人了,可是,冲上来的人却越来越多。 “哼,饶是他武艺高强,被死士团的人缠上,早晚也是个死。”乌芃这时候稍微好了一些,已经在托夫地搀扶下站了起来。 “你呀,早点让人动手都没这些事,你也不用遭罪!”托夫没好气地说道。 “哈哈,大意了,大意了。”乌芃不好意思地说道。 他俩在这里很轻松地说着话,可是池中天却越来越吃力了。 这时候,有一个死士团的人忽然从背后抱住了池中天,池中天反手一刀插进他的肚子之后,那个人一点松手的迹象都没有。 一看到这个,马上就有不少人叫嚷着挥刀砍过来。 池中天实在忍无可忍了,他怒吼一声,用手从肩膀上绕到后面,反手将背后抱住自己的人的头给拽住,将他使劲拽到一侧之后,随手一刀就将他的头给割了下来,然后就对着正冲过来的人扔了过去。 按照一般人的想法,这还不得吓吓他们? 可是,冲上来的这些人中,有一个竟然一手就把脑袋给接住了,接住之后非但没有半点恐惧之情,反而还把头朝着池中天又扔了回去。 池中天被弄得哭笑不得,慌忙躲开之后想喘口气,然而,四周的人又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池中天已经倒退了很多步,盘算了一下,现在,应该把他们都给引出来不少了。 池中天趁机往前看了一眼,只见刚刚被自己打飞的乌芃站在距离已经有点远的地方了,那个乌芃肯定没动,也就是说,现在可以动手了。 “动手!” 池中天一刀劈死一个人之后,马上就大吼了一声。 躲在两边的神武龙扬卫士兵,其实有不少人都忍不住想下来帮忙了,他们和池中天一样,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士兵,这哪还是人啊,就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了。 可是池中天毕竟没有发话,他们还真怕自己下来之后,非但帮不了忙,反而还弄出麻烦。 但是现在,池中天已经发话了。 “快!快点!” 一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一边自己掏火折子,一边还在催促别人。 亲手放火 然而,当他们将火折子点燃之后,一下子就愣了。 23us.com 这怎么烧? 难道从这里直接扔下去? 那估计还没扔下去,半途中火折子就得被风吹灭。 就在这时候,一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看了看远处还在苦战的池中天,忽然一咬牙,然后就纵身跃下。 “你!” 好几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都看到了,可是还没等他们来得及伸手,那个人就已经下去了。 因为所有的人都在前面对付池中天,所以现在粮车的周围,已经没人了。 距离最近的,也只有乌芃和托夫二人了。 刚刚池中天喊出那一声之后,因为太乱了,所以死士团的人并没有反应过来,而托夫和乌芃也是呆了片刻。 “什么人!”乌芃转过身之后,马上就看到了那个刚刚跳下来的人,他登时大急,慌忙对着旁边的托夫就喊了一句。 只是他没弄清楚,这个蹦出来的人要做什么。 在他的想法中,池中天这个人的出现,无非就是想抢劫粮草,可是十几辆粮车在这里,而且路还这么窄,又有这么多人,你就是来个上百人,也未必能马上把粮车推走。 更何况,乌芃知道,对方总共才几十个人。 这也是乌芃一直没琢磨明白的一个事情。 那个士兵听到乌芃的声音后,根本没搭理他,而是快步跃上一辆粮车,飞快地将火折子点燃,随后就将装粮食的麻袋给烧着了。 点燃一点之后,他又马上将火折子放到了其它麻袋上。 麻袋都是很容易烧着了,不过片刻的工夫,几只麻袋就已经都烧起来了。 “该死的混蛋!” 这时候,乌芃终于明白了,原来不是想抢,是想烧啊。 “住手!” 这边托夫马上就往前蹿了过去,乌芃现在行动不便,身上的伤还没好,干着急的同时,只能大声招呼着死士团的人赶紧回来。 “我也去!大不了就是个死,怕什么!” 有人带了个头,那些神武龙扬卫的士兵一个个都开始激动起来了。 很快,又有几个从峭壁上跳了下去,奋不顾身地将火折子点燃,就开始烧粮草。 于是乎,越来越多的神武龙扬卫士兵加入了进来,埋伏在土山两侧的人,现在几乎都下来了,本来池中天打算的是让他们能跑就跑,可惜,池中天还是没有想得太周全,没有找到一个能烧粮草的好办法。 不过,因为池中天的勇猛,进而激起了神武龙扬卫士兵们的斗志,仅仅几个眨眼的工夫,十几辆粮车上,都已经着火了。 “救火!快救火!”乌芃强忍着疼痛大声呼喊着,有一些比较靠后的死士团的人听到了声音,就急匆匆地折返回来,但这地方又没有水,想救火的话,只能用衣服抽打。 但是,又没有衣服可以用,他们身上穿的都是轻便地铠甲。 “快,铠甲脱下来,去灭火,快啊!”乌芃看到死士团的人有些手足无措,不禁大声怒骂了起来。 有人指挥了一句,那效果就是好,几个死士团的人已经开始脱铠甲了。 然而,这时候不管怎么办,都来不及了。 山谷中本来就时不时地有风刮过,再加上麻袋很容易着火,所以这时候,十几辆粮车上的火光已经很大了。 看看差不多了,那些神武龙扬卫的士兵中,有一个就大手一挥喊道:“咱们不能让池将军一个人替咱们顶着,走,跟我冲上去!” “杀!” 不管什么时候,有人振臂一呼,总是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很快,二十多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就叫嚷着冲了上去,而与此同时,自然也将死士团的人给引过来了。 神武龙扬卫的人很聪明,他们就站在粮草前面打,死士团的人想过去救火,都没门。 而这时候,池中天也已经隐隐地看到了一片火光,他面上一喜,心道成了。 有了好事,本来已经疲惫不堪的他,又有力气了。 “既然不怕死,那我也不介意多杀几个。”池中天现在就是个血人,衣服上已经红透了,脸上也是有不少血迹,大部分都是血喷到脸上后,他随手一抹而致。 手中的钢刀已经卷刃了一柄了,好在他又夺过来一柄刀,死在他刀下的死士团的人,现在已经有五十多个了。 “刺啦”一声,池中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疏忽了一下,肩膀上马上就被划了一个口子。 打了这么久,这还是池中天第一次受伤。 伤口虽然不深,但是火辣辣地疼,池中天一下子就怒了,他大吼一声,反手竟然直接用肉掌将砍伤自己的那个人的刀抓住,接着用力一扯,将刀夺了过来,随后用手抓着刀身,就将刀刃推到了他的脖子里去。 “还有哪个不怕死的,再来!” 说完这句话之后,池中天正要出手,可是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刚才,他面前的人,是不停地朝他这里涌来,而且是越来越多的迹象。 但是现在,很多人都开始往回走了。 看到这一幕,池中天心里一乐,心说看你们有多大本事,还不得去救火。 这些人肯定是去救火了,但是池中天心里有数,这地方没水,而且粮食这东西,稍微烧一下就不能吃了,他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想到这里,池中天就准备离开了。 打了这么半天,他实在是累坏了,既然现在火已经放了,那就没必要在这里耗费体力了。 就在他往后飞快地倒退了几步准备离开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一阵刀剑叮铛地声音。 “不对。” 池中天马上硬生生地将脚步停下,这时候,恰好有一个人举着刀砍了过来。 池中天挥手将这个人给打飞之后,随即就惊讶地喊出声来。 如果没猜错的话,肯定是神武龙扬卫的士兵被发现了。 既然这样,那自己就走不成了。 池中天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就转身朝着一边的土山上跑去。 他往那里一跑,身后自然跟过来一堆死士团的人。 他们都以为池中天要往山上跑,其实不是的。 心愿赴死 只见池中天来到土山边上之后,忽然右脚往前一伸,使劲蹬在了山壁上,接着另一条腿腾空跃起,顺势也瞪了一下山壁,之后,他整个人就沿着山壁快速地往前边游走而去. 这时候,那些死士团的人才明白过来,但是已经晚了,想追是追不上了。 23us.com “别慌,我来了。”池中天老远就看到了手下的士兵正在奋战,为了给他们加把劲,池中天飞身上前的同时,还不忘先喊了一句。 “池将军来了,大家别怕,杀!” 这一句相当有劲,霎时间,所有的神武龙扬卫士兵都开始玩命儿般地挥动着手中的兵器。 “你们怎么被发现的?”池中天来到一个士兵身边后,先帮他将两侧的人给踢开,然后就抓紧问了一句。 “我们......”刚说了两个字,一个死士团的人就从一侧挥刀劈了过来。 池中天刚要提醒他,那个人却早就发现了,飞快地抬起腿,一脚就将那个人给踢飞了。 “我们没被发现,我们是下来帮池将军的,要不然,这粮车不好烧。” 他飞快地回答完这一句之后,就再一次冲了上去。 怪不得呢,池中天还在纳闷,这发现就发现了,怎么两侧山壁上躲得人全发现了?难道就这么巧? 想不到,竟然是他们主动下来的,可是自己明明跟他们说好了,想尽一切办法先逃走再说,自己留下来拖住敌人。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池中天没办法,只能拼死杀敌了。 “乌芃将军,现在怎么办,粮草全被烧了啊,这下子全完了啊!”托夫看着不远处燃起的大火,无力地怒吼了一句。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还不是你废物,那么多人竟然拦不住他们,还让他们跑了这么多,你那群手下一个都没来,废物,一群废物!”乌芃这时候也气坏了,因此说话的时候非但不客气,反而还变本加厉了。 “乌芃将军,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不是早先就来告诉你说让你想办法的吗?是你自己不在乎,说没事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反倒骂我?” 没等乌芃还嘴,托夫又接着说道:“现在你也别骂了,骂也没用,粮草没了,你我的脑袋还未必保的住呢,现在只有先把他们抓住,说不定大将军还能饶过咱们。” 托夫这么一句话,生生地让乌芃的脑袋清醒了下来。 的确,现在这种状况,如果被迦腻甘元知道了,那他们就是个死。 这批粮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迦腻甘元就等着这粮草和西平城中的桓王耗下去呢,而一旦桓王要是知道了他们的粮草供给不上了,那肯定会趁势杀出来,到时候,迦腻甘元这段时间,就算白忙活了。 “不管了,你去,先把这小子给抓起来!”乌芃喊道。 “我尽力吧!”托夫知道自己不是池中天的对手,但是现在也没办法。 “杀了他们,一个也不要放走,如果放走他们,大将军不会饶了我们,只有抓住他们,杀了他们,大将军才会宽恕我们。”托夫适时地蹦出这么一句话来,死士团的人就全听到了。 不过,这话对他们而言,作用似乎不太大,因为他们是死士团,根本就没把死当回事。 这也是死士团的人数量很少的缘故,因为有这种想法的,或者说完完全全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毕竟是极为罕见的。 死士团的人听到之后有没有作用,托夫并不关注,只要自己听着管用就行了。 很快,池中天就被几十个死士团的人给分开了,这几十个人正是刚刚一直缠着池中天打的,他们似乎也从来没见过武艺如此高强的人,死士团向来所向披靡,连铁甲军都不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他们的职责就是保卫国王和王宫的安危,怎么能出来做这种小事呢? 可是,这不出来不知道,一出来吓一跳,一个看着年纪轻轻的人,竟然单枪匹马地杀了自己这边几十个人而未收重伤。 所以死士团的人现在已经不用吩咐了,他们下定决心,一定要杀了池中天。 池中天被几十个人给围住之后,倒是不算危险,可是,没有他在一旁帮忙,那二十多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可就惨了。 因为他们烧了粮草,再加上托夫耍了个小聪明,他没去找池中天,而是加入了这些人的战团之中,有了他在这里领头,那其余的死士团的人也就跟风而上了。 神武龙扬卫的人的确都会武功,而且武功都还算可以,可那也架不住人多,再加上死士团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所以,不到片刻的工夫,二十多个神武龙扬卫的人,就只剩下十几个了。 “看样子,咱们今天是跑不出去了。” 很快,十几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就被死士团的人给团团围住了,这十几个人都互相紧紧挨在了一起。 “跑不出去就跑不出去吧,他娘的,真没想到会死在这里。”一个士兵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口水里都是血。 “值了,那些贼人的粮食没了,他们也就该饿肚子了。” “哈哈,是这么回事,对了,一直没问你呢,你是哪个门派的?” “你他娘的,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连老子是哪个门派的都不知道?” “嗨,不愿意问,问了怕有隔阂。” “那就别问了,要是有机会,到了阎王爷那儿,我再跟你说。” 这十几个人现在是看出来了,今天肯定在劫难逃了。 其实,当他们下定决心,违背池中天的命令而现身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这种准备。 他们想活的话,完全可以,他们可以趁着那些人的注意力都在池中天身上的时候,而悄悄溜走。 至于烧不烧粮草车,那能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可是他们没有选择离开。 因为在他们看来,人家池中天肯冒着生死危险一人独战上百人,那他们若是逃走,那还有什么脸面? 是否撤兵 所以说,在那种情况下,他们只能选择,也只会选择和池中天并肩作战. “别急着死,就是死,咱们也得再杀几个,这帮狗贼,不在自己家里老实地待着,跑到咱们这里来撒野,不杀不行啊!” 说完之后,一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就叫嚷着冲了上去,其余的人也纷纷跟上,一时间,惨烈地战斗再一次开始了。 23us.com 池中天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有心无力,这些死士团的人根本就是不要命,缠着他不放手,给他一个时辰或者几个时辰,他绝对有把握将他们杀光,可是,他能有那个体力吗?换句话说,别人能等吗? ...... “将军,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粮草还没来?” 远在西平城北的大夏国大营中,十几个将领正坐在迦腻甘元的大帐中焦急地等待着粮草。 从今天早上开始,军中的粮草几乎就没了,只剩下不到数百人的口粮了,而这些,还包括这些将领们的。 “别急,再等等。”其实迦腻甘元从一大早就在这里等着,说不急那也是骗别人的。 按照正常来推算,午时的时候就该到了,可是现在都未时了,连个粮草的影子都没看到。 “将军,有件事,末将不知道该不该问。”这时候,一个将领忽然问了一句话。 “什么事?” “据末将得知,托夫将军在半夜的时候,忽然带了很多人匆匆地离开了,而且,刚刚末将还听说,铁甲军的人都不见了,这,是什么原因?” 这个人刚问完,其余的将领脸上的神色也随之紧张了起来,看起来,他们也是刚刚听到这个事。 “这个......”为了怕引起一些不必要地混乱,所以迦腻甘元就下令封锁了消息,但是这大夏国的大营本来就这么大,这些将领也个个都是老将了,想对他们隐瞒一点消息,很难。 尤其是这件事,本就不是一件小事。 “大将军,怎么,难道真出事了?”又一个将领问道。 迦腻甘元其实这时候心里已经犯了嘀咕,他估摸着粮草八成是出事了,否则的话,不会耽误这么久,但是出事的具体情况可能还未必,说不定是直接把粮草又送回凉州城了呢。 “好吧,既然诸位都这么问,那我就直说了,昨天夜里,敌军突然出现了一些神秘人,这些人是从西平城东的那条河过来的,目标就是铁甲军,铁甲军已经全部阵亡,而神秘人也已经消失,昨晚是托夫将军先发现的,我和托夫将军琢磨着,说不定这些人的目标就是咱们的粮草,所以,就连夜派托夫将军前去接应了,只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迦腻甘元说完之后,有好几个将领已经完全呆了。 “大将军,这么糟糕的事情,您为什么不早点说?”一个将领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于是就急匆匆地站了起来。 “咳咳!” 很快,迦腻甘元的一个护卫就轻轻地咳嗽了几声,示意他不可无礼。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并不太重,随后,大帐门口那厚重地皮帘子,就被掀开了。 迦腻甘元连看都没看,马上就站了起来,口中恭敬地说道:“师父,您来了。” 敢这样肆无忌惮,不慌不忙地走入大帐的,只有他师父了。 “军师!” 很快,其余将领也站了起来,同样,也很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中年文士走进来之后,先是看了看众人,随后说道:“事情我都听说了,这次的事,怪我,我不该给将军出主意去佯装攻城的,看起来,华夏国的那个皇子,也不是等闲之辈,如今,粮草未到,不能再拖了,大将军,请听我一言,眼下,还是准备撤军吧,先撤回凉州城休整,以备日后再战。” 中年文士说完之后,迦腻甘元马上答道:“这个还是再等等吧,我已经派人去接应了。” “现在来不及了,军中现在已经没有粮草了,趁着现在士兵们还不知道,赶紧撤,一旦消息散步出去,引起西平城的注意,他们再乘胜追来的话,就麻烦了。” 中年文士的话很有道理,可是现在迦腻甘元却不想撤兵。 “咱们好不容易打到这里,眼看着就能把西平城攻下来了,现在撤兵,太可惜了。”迦腻甘元说道。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再说咱们又不是打败仗了,来西平城外这么久了,西平城还是没攻下来,咱们回凉州城休息休息,也是合情合理的。”中年文士接着说道。 “让我再想想吧。” 不管是不是打败仗了,就这么撤兵,感觉总是怪怪的。 就在迦腻甘元正在苦闷的时候,西平城中的桓王,却一脸轻松。 “大帅,探子已经把消息传递回来了,那些铁甲军的人全都死了。”一个将领对桓王说道。 “哈哈,好,池将军果然出手不凡。” “大帅,不知道敌军的粮草,池将军有没有给烧了。” “问题不大,池将军如此勇猛,这点事应该可以办好,再说了,你们看看,现在已经什么时辰了,可是对面敌军阵营中还是很平静,这说明,他们的粮草肯定没到。” 桓王说完之后,黄武安忽然在一旁说道:“大帅,不如咱们现在出兵攻打,如果他们真没粮草了,那现在正是好时机啊。” 黄武安的话倒是没错,不过现在消息不准确,桓王也在犹豫。 “再等等,咱们的探子应该有消息传回来了。” 桓王说完这话之后,脸上的神色开始变得焦灼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一个护卫将一只鸽子拿了进来,交到了桓王的手中。 “来了。”桓王赶紧从鸽子腿上抽下一张纸条,将鸽子随手递给旁边的护卫,而后就急匆匆地将纸条打开了。 “好!” 看了一会儿,桓王忽然就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口中还喊了一句。 决意撤军 “大帅,怎么了?”几个将领异口同声地问道. “哈哈,粮草现在还没到!”桓王激动地说道。 23us.com “大帅,会不会是假消息,这种事情,可是绝密,不好打探吧?”一个将领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这么多人的粮草,不是小数量,要是送来了,肯定能看出来,但是现在没动静,说明咱们探子的消息还是准确的,再说了,这虽然是绝密地情报,可是有没有饭吃,随便一个普通的士兵都能看出来吧?好,别多说了,速速调集前军和中军的八千将士,随本帅亲自出城。”桓王说完之后,就站了起来。 “大帅,您还是好好琢磨一下吧,就算粮草没到,咱们也不能这么着急啊。”一个将领劝道。 “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们的粮草最多支撑到今天早上,说不定现在很多士兵还在饿肚子呢,不趁这个时候去,就来不及了,不管怎么说,池将军他们现在还没有消息,说明就算没烧了粮草,他们的粮草也不会这么顺利的送来,不必多说了,诸位将军,你们留下三人守城,其余的全部随本帅出城杀敌!” 桓王作为一个统帅,深知时机的重要性,像这种机会,是千万不能犹豫的,一旦错过,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是!” 既然桓王都下定决心了,那其余将领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半个时辰之后,八千将士就整整齐齐地站在了城门前,桓王和十几个将领穿着整齐地铠甲,骑着马,来到了最前面。 “开城门!”桓王看看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于是就下令开门。 很快,厚重地城门就被打开了,接着桓王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其余的将领也随后紧紧跟上。 而剩下的几个将领,此刻就站在城楼上面,其中那个白将军,带着不少弓箭手也在严阵以待,一旦发现有变,等桓王撤退的时候,好用弓箭压制。 “杀!”桓王冲出来之后,发现大夏国的阵营中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一阵窃喜,看样子,这还真是粮草没到啊,不然的话,以迦腻甘元的性子,怎么也得来挑衅个三五次,现在看来,之前他那一次攻城,还真是欲盖弥彰啊。 “大将军不好了,西平城中有人杀出来了。” 这时候,迦腻甘元的帅帐外面,急匆匆地跑进来一个士兵。 “什么?有多少人?”迦腻甘元慌忙问道。 “差不多有万余人!” “快,整军迎战!”迦腻甘元站起来一挥手说道。 “将军,不能啊,咱们的士兵午饭都还没吃呢!” 这时候,一个将领忽然在一旁说了这么一句。 听到这句话,迦腻甘元心里顿时一震。 是啊,连午饭都没吃呢。 很多士兵都已经开始问了,辎重营的粮草官已经按照迦腻甘元的吩咐,说是饭正在做,今天准备弄些好吃的,所以要时间长一些。 然而,这种话,也只能拖延一时了。 打仗缺什么都行,但唯一不能缺的就是粮食。 没了兵器,可以用木棒木棍,甚至赤手空拳,没了铠甲,可以光着身子上,然而,没了粮食,没了吃的,这怎么办? 总不能饿着肚子打仗吧。 所以说,一听到说没粮食了,迦腻甘元就有一种想发疯地冲动。 “别犹豫了,赶快撤兵,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西平城的人既然敢出兵,就说明他们已经清楚咱们的粮食没了的事情,到时候一旦他们冲过来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仗不用打,自然就溃败了。”中年文士语气焦急地说道。 “是啊大将军,咱们先撤兵吧,回头再来就是了。”其余的将领也纷纷劝说道。 本来计划的好好的,粮草一到,马上就攻城,迦腻甘元连攻城车都已经准备好了,就打算一举攻下呢。 但是现在,计划没法实施了。 “别再等了,赶快下令吧!千万不要图一时之强啊。”中年文士的声音,都快变了。 “来人,马上传令,后军将士挡住敌军,前军,中军,辎重营,弓箭营,还有护卫攻城车的人,马上从铁甲军营寨旁的小路撤离,马上!” 思前想后,迦腻甘元还是决定撤军了。 实在是没办法,没粮食,根本没法打仗,就算勉强挺过一顿,还有下一顿呢,这打仗是个体力活,不吃饱喝足,上去都没力气,简直就是白白送死。 “快,快去传令!”听到迦腻甘元下令了,中年文士马上就催促了一句。 大夏国的军队在迦腻甘元的整治下,军规很严,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都开始行动了起来,有条不紊,一点乱的迹象都没有。 后军约莫有三四千人,这些人在几个将领的带领下,率先冲出大营,朝着桓王所带的军队就迎了上去。 桓王看到大夏**营中竟然有人还冲了出来,心里大吃一惊,难道说,他们粮草已经到了? 想归想,既然出来迎战了,那桓王就得来点心眼了。 “都给我听话了,他们已经没粮食了,现在恐怕还饿着肚子呢,都给我上,狠狠地杀!” 桓王这句话,是憋足了力气,嗓门使劲一吼,还别说,声音还真是很大。 这句话还真是巧了,大夏国不管是前军还是后军,都没吃饭呢到现在,好多人还在等着吃好的呢。 而今,一些耳朵好用的人听到了这句话,一下子就慌了。 怪不得一直拖延到现在都还没吃的呢,原来是没粮食了。 大夏国后军的将领也是一位老将了,他听到桓王的话之后,马上也高声喊道:“哈哈,雕虫小技,我们不是没吃饭,而是等着吃大鱼大肉呢,既然你们来了,那就先杀了你们!” 一边是在刺激,一边是在吹牛,场面看起来,很是有点意思。 两军冲锋,速度都很快,这边几句话没说完,那边就开始打上了。 桓王一抖手中的长枪,飞快地冲了上去,很自然,他身边那些护卫,也紧张了起来。 望食止饥 每次桓王冲锋的时候,他身边的护卫都十分紧张,因为桓王太勇猛了,有时候就根本不顾忌自己那特殊的身份. 但是,正是他的这种勇猛,让他所带领的士兵们,都是士气高昂,也极大地激励了他们。 23us.com “杀!”桓王一边喊着,一边将手中地长枪飞快地往前一刺,刚刚好刺中了一个正在朝他扑过来的士兵,刺中之后,他还用力将长枪往后甩了一下,很自然地,那个士兵就被甩飞了。 一时间,厮杀声响成一片,大夏国的士兵们因为确实没有吃饭,所以现在肚子里是空的,身上的力气自然也不足,段时间还可以勉强支撑一下,时间一长,用力一多,马上就露怯了。 不多时,桓王就发现了,大夏国的士兵今天的情况很不对劲,以往他们都是很勇猛的,但是今天,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没吃饭一样。 “看到没有,他们没饭吃了,饿都饿死了,哈哈,来啊,给我杀,狠狠地杀!”桓王兴奋地抖动了一下长枪,高声喊道。 而这个时候,大夏国中的各路兵马,已经从铁甲军旁的那条小路离开了。 这么多人要撤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近路也只有这么一条了,现在不管怎么样,先回到凉州城再说,否则的话,再饿一次肚子,那就不用打仗了。 “大将军,前军和中军都已经撤离了,弓箭营和辎重营的也在准备,您也赶紧走吧。” 此刻,一个将军骑着马赶了过来,对着在路旁等候的迦腻甘元说道。 迦腻甘元看了看他,然后说道:“不用着急,我再等等,让其他人先撤吧。” “大将军,还是您先走吧,我刚才去看了,后军的人正顶在那里,华夏国的人一时半会儿是冲不过来的,趁这个时间,您赶紧走。” “你们先走吧,我再等一等,等他们一起,我不能把他们丢下。”迦腻甘元望着远处传来厮杀声地地方,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时候,又有几个将领跑了过来,他们也是来劝迦腻甘元的。 迦腻甘元是大将军,只有他先走了,其余人才能走,哪有说大将军不走,下面的人先撤的道理? 可是迦腻甘元就是铁了心不走,用他的话说,他不能让后军的人就这样替他们挡着,要走一起走。 “将军。” 就在众位将领焦急地劝阻的时候,那个中年文士又出现了。 他骑在一匹白色骏马上,略带焦急地朝这里走来,到了迦腻甘元面前之后,低声说道:“将军,赶紧撤吧,不要让大家等你一个人。” “师父,你们先走吧,传我的命令,除了将军卫队的人留下之外,其余的人全部撤离,速速赶往凉州城。”迦腻甘元说道。 他说完之后,却没有一个将领离开,大家都在看着他。 “将军,你是众军之首,要走也是你先走,要不大家都不走。”一个将领说道。 “放肆!” 这时候,迦腻甘元忽然怒吼了一声。 “我是大将军,你们若是再敢违抗军令,立斩!” “大将军......” “好了,都别说了,你们先撤吧,让将军在这里等一会儿也无妨。” 中年文士一听这语气,显然知道迦腻甘元是下了决心了,这种情况下,再继续劝阻的话,只能lang费时间,后军的拼杀也是有限度的,早晚会被华夏国的士兵冲垮,一旦冲进大营,到时候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这些人,除了听迦腻甘元的之外,也就是听这个军师的了。 “好吧,大将军保重!” “速速撤兵!” 一时间,所有的将领都开始各自率领自己麾下的士兵,有条不紊地往小路赶去,大夏国的士兵平时走惯了这种崎岖不平地山路,因此速度并没有因为路不好而降低下来。 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所有人几乎都撤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还在拼死厮杀的后军以及迦腻甘元,还有迦腻甘元的护卫队。 护卫队约莫有一百多个人,个个勇猛善战,这些人,原来都是大夏国王宫的卫士,是国王亲自调派过去保护迦腻甘元的。 “护卫队听令,随我上阵杀敌!” 迦腻甘元纵身跨上身边的红牛,然后用手重重一拍,看似笨重地红牛就撒开蹄子跑了出去,还别说,速度真快。 护卫队的人,也紧紧地跟上,生怕是被落下。 不多时,迦腻甘元就带着人来到了战场一旁,此刻,眼前的战斗依旧激烈。 桓王手下的士兵个个都是养精蓄锐的,而反观大夏国那边的,一个个不仅饿着肚子,还有些军心不稳,实话说,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 大夏国后军的几个将领,已经都死在桓王的长枪之下了,现在也就是说,大夏国的后军已经是一盘散沙了,连个统帅都没有。 桓王这时候杀得兴起,根本不管不顾了,这段时间以来的闷气,今天终于可以好好发泄一下了。 “大家不要慌,跟我上阵杀敌!” 迦腻甘元已经发现了情况不太对,于是赶紧大喊了一声。 但是因为战场上的厮杀声太吵杂,所以他这一声,根本就没人听到。 当然,他身边的护卫队的人,倒是听到了。 “举起我的大旗!”迦腻甘元对身边的一个护卫说道。 “将军,不行啊!这样目标太大,您不能这样做。” “让你举起来就举起来,怎么这么多废话呢!”迦腻甘元恼怒地说完之后,一把就将那个护卫手中的旗子抢了过来,三两下将旗抖开,而后就高高地举了起来。 “冲啊!” 迦腻甘元一手拿着旗,一手拿着铜铲,就叫嚷着往战场上冲过去。 他这么一冲,很快就引起了注意,大夏国的士兵有不少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主帅,竟然都来了! “大将军来了。” “是大将军!” “吃的喝的已经都准备好了,大伙儿加把劲儿,赶跑他们,咱们回去喝酒,我让人准备了几百坛好酒,杀啊!” 滞留战斗 情急之下,迦腻甘元想起了望梅止渴这一招,只是现在,应该叫做望食止饥才对。 23us.com 还别说,他这话,还是起到作用了。 更关键的是,他亲自出现在这里,作用更大。 很多士兵一看,连迦腻甘元都亲自来了,那还说什么,肯定吃的不缺,否则人家不早跑了。 既然不缺吃的,那就把这些人都打跑。 大夏国的后军,都是一些精锐,别看只有几千人,却让桓王八千士兵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愣是没冲过去。 这份勇猛,也真是难得了。 “杀!”迦腻甘元一看自己的话有效果里,心里大喜,将手里的旗子拴在牛背上,然后两手举着铜铲就劈了过去。 桓王这时候没在这边,他这时候正杀得高兴,可是当他无意间一抬头看到迦腻甘元的帅旗之后,马上眼睛一亮,但随之也有一些疑惑。 这不是粮草没送到吗?怎么迦腻甘元还敢亲自出来? 难道说,粮草已经送来了? 可那也不可能啊,现在这个时间,就是送来,能有什么用? 桓王这边刚刚走神,马上就闹了个危险。 几个大夏国的士兵这时候学聪明了,他们不跟桓王打,开始对付他胯下的马了。 只见一个大夏国的士兵,突然用自己手中的长刀,狠狠地照着马肚子劈了过去。 而同时,另外也有几个人,用长刀砍向马腿。 万军从中,一旦从马背上摔下来,那就是个死,就算不摔死,也得被旁边的乱刀砍死,或者是被踩死踩伤。 桓王身边的那些护卫也看到了,有几个没来得及过来的,就顺手将手里的钢刀甩了过来。 可是没用,时间来不及,其中一个大夏国的士兵,手中的刀锋,已经划到了马肚子上。 马吃痛不已,登时哀嚎了一声,随之高高地抬起了前面的两只蹄子。 这时候桓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觉得开始晃了之后,才反应了过来。 “殿下小心!” 眼看桓王就要摔下来,几个护卫一着急,连称呼都不注意了。 桓王现在根本来不及去琢磨,他本能地用手中地长枪狠狠地扎在地上,接着眼角地余光就看到几片亮闪闪地东西正在朝自己的脑袋飞过来。 不用说,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桓王将长枪扎在地上之后,肩膀往旁边斜了一下,然后用胳膊肘缠住长枪枪柄,使劲一绕,身体就借着力量从马背上离开了。 而这时候,有几个人的长刀已经砍中了马腿,这下子可好,这匹可怜地马,马上就惨叫着摔在了地上。 但万幸的是,桓王这时候已经离开了马背,他在长枪上绕了一圈之后,就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好险!” 几个桓王的护卫心里忍不住惊叹不已,这幸亏桓王反应敏捷,要是再慢一步,那后果就不敢想了。 这匹马是桓王的爱马,骑了好多年,陪着他东征西战,可是现在却...... “找死!” 桓王怒吼一声,脚尖一踢长枪,顺势就直挺挺地刺了过去。 心里不忿 夹带着怒气的一枪,直接挑穿了一个大夏国士兵的胸膛. 没了战马代步,桓王索性就开始徒步战斗,手中长枪游龙一般舞动,仗着周围严密地保护,让很多人都不敢近身。 23us.com 那边迦腻甘元虽然一柄铜铲也是威力惊人,但两人的心性毕竟不一样,迦腻甘元知道自己这边已经没东西吃了,虽然刚才他骗了众人,可也支撑不了多久。 迦腻甘元到底还是没法扭转局面,杀了几个人之后,一看确实没法占便宜,就招呼人开始撤了。 这边一撤,桓王也不去追击,等到大夏国的人撤光之后,桓王就带着所有人冲进了大夏国的大营中到处放火,将大营夷为平地。 三千大夏国后军,撤退的时候,只剩下了不到五百余人。 而桓王这边,也是差不多死伤了接近上千。 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西征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胜仗,而且是大胜。 “哈哈,大帅大胜啊,大胜,走走,咱们下去迎接!” 城楼上的一众将领都开始欢呼了起来,叫嚷着就冲到城外,准备迎接桓王。 桓王带着士兵将大夏国大营夷为平地之后,也没去追迦腻甘元,而是直接得胜回城了。 穷寇莫追,再说了,如果真去追,桓王还是没太大把握的,迦腻甘元肯定有所准备,那条小路又十分凶险,万一再遇到点麻烦,这胜仗就算白打了。 所有人,包括桓王在内,都急需要一场胜仗,这次胜仗得来不易,桓王必须要珍惜。 “大帅威武啊,杀得贼人是落荒而逃啊,哈哈!” 桓王的战马被伤,他是徒步走回来的,到了城门附近,就被出来迎接的将领给围住了。 “是啊,那迦腻甘元真是个草包,大帅一玩真的,哈哈,那家伙就跑了。” “就是啊,大夏国的那些士兵也个个都是软蛋,好像都他娘的没力气一般。” 因为打了胜仗,所以将领们说话也就不那么注意了。 “是啊是啊,早知道他们这么草包,咱们就不用那么费事了。” 就在桓王正享受着众位将领的夸赞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地黄武安,忽然说了一句。 “这得归功于池将军把他们的粮草给劫了,否则的话,他们还不至于这么溃逃啊。” 这句话一说,一下子就把这里的气氛给破坏了。 桓王的脸色,也一下子紧蹙了起来。 “黄将军,咳咳!” 这时候,有好心的将领,忍不住在一旁咳嗽了几句,想提醒他一下。 但是这黄武安不知道是怎么了,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还越说越激动了。 “诸位,打了胜仗,是该高兴,但是诸位有没有想过,池将军现在还生死未卜呢,现在我们不想着去找找池将军,反而在这里一味的溜须拍马,咱们,可都是战场上为国拼杀的人,不是那尔虞我诈的朝中党羽啊。” 实话说,黄武安是心里在为池中天鸣不平,任谁都知道,之所以今天大夏国的士兵忽然撤退,之所以他们今天如此不堪一击,这肯定是因为他们的粮草没有按时送到,打仗要是没粮食,怎么打? 而粮食为什么没送到? 这肯定是池中天从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如今,池中天还不知道在哪里,这些人就顾着吹嘘桓王,黄武安听了,肯定是不好受。 “黄将军,注意言辞,这打了胜仗,大家高兴一下没什么不可以,何必说这种话?”白将军有些气恼地说道。 “大帅,请大帅马上派兵去接应池将军!” 黄武安不愿意和这些将领起冲突,现在池中天不在,他要是和他们起了冲突,那肯定没好处。 桓王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接应?接应什么?不是安排好了吗?池将军可以到凉州城等候,伺机回来。” “大帅,现在大夏国的人已经撤兵了,他们肯定是从那条小路撤回去的,而且这一次他们的粮草被劫,那个迦腻甘元也不会善罢甘休,让池将军留在凉州城,太危险了。”黄武安坚持说道。 “那黄将军的意思是?”桓王反问了一句。 “请大帅马上派兵,沿着那条路去接应池将军,说不定这时候池将军正在回来的路上。”黄武安说道。 “不行,那怎么可能,现在迦腻甘元也在那条路上,万一遇到了,被迦腻甘元的人两边分开,咱们不是倒霉了?再说了,这刚刚打完仗,哪有精力再去接应?”一个将领在一旁说道。 “嗯,有道理。”桓王没好意思直接说什么,但是婉转的语言,也无法掩盖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黄将军,你不必担心,池将军不会有事的,本帅晚些时候,派人去凉州城打探打探就行了,好了,诸位,咱们都回去吧。” 说完之后,桓王就大步朝城中走去。 “黄将军,你真是太心急了,何必这么急,大帅正在兴头上,你这不是扫大帅的兴吗?”几个比较善良地将领,趁着其余人都走了之后,特意留在后面跟黄武安小声嘀咕了几句。 “我可以不急,但是池将军呢?实话说,你们几位心里难道没数?”黄武安无奈地摇了摇头,就转身离开了。 回到屋子里之后,桓王本来还轻松地脸色,马上就变得很难堪了。 “哼,这个黄武安,口口声声池将军池将军,好像本帅这场仗,是靠他池中天打赢的!” 他这么一说,几个跟随进来的将领登时大为苦恼,心里直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进来。 可是进来了,又不能再出去吧。 没办法,既然这样,那只好应付几句了。 “大帅,您别放在心上,何必呢。” “就是就是,这全得靠大帅运筹帷幄,您要是不这么安排,他池中天怎么可能知道。” “大帅,您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吧,我们几个就不打扰您了。” 几个将领说完之后,看看桓王没什么反应,于是就悄悄地互相之间递个眼神,随即就都退了出去。 只剩自己 将领们走了之后,桓王的脸色还是没好,本来他心情很高兴,还打算写一封捷报用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可是现在,忽然就没了这种心情了。 23us.com 要说一点不担心池中天,那也是假的,桓王心里好歹也明白,这回肯定是池中天得手的缘故,不然的话,迦腻甘元不会这么容易就溃逃,都打了这么多次仗了,他对迦腻甘元是很了解的。 其实,他担心也好,不担心也罢,以池中天目前的处境,他还真是帮不上任何的忙。 因为现在池中天,已经落单了。 为什么落单? 很简单,他手下的人,全都死了。 神武龙扬卫仅剩的十几个人,在和大夏国死士团的拼杀中,全部惨烈殉国,没一个活着出来的。 而池中天,竭尽全力,也只能将缠着自己的人杀光,却无力再去帮神武龙扬卫的人了。 而且到最后,池中天已经精疲力尽了,没办法,他只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强行施展轻功逃离,沿着土山向上攀爬一阵之后,打了个滚儿,就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 本来,乌芃打算让人去追的,但是托夫却担心迦腻甘元那里,所以,他让乌芃赶紧回凉州城,而他,则是要马上去西平城那里看一看。 死士团的人这一次也死了不少,足足死了有近百人,几乎是一半了。 池中天一个人就杀了五六十个,不过代价也是惨重的。 五十个神武龙扬卫,从渡河之后到现在,已经全部阵亡。 这可以说是神武龙扬卫从创立以来,死伤最惨的一次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池中天正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默默地流泪。 这是白牦谷左侧土山顶端附近的一块土坑中,这地方周围有不少参天大树,很是隐秘,池中天就躲在这里休息了一阵子。 这激烈拼杀之后忽然的停下,让池中天浑身上下一阵酸疼,好像完全脱力了一般。 他现在恨不得能睡上三天三夜。 不过他知道,他只能稍微休息一下,绝对不能酣睡过去,否则的话,这一觉,恐怕得睡个三五天了。 刚刚那些神武龙扬卫的人,明明可以不用死的,池中天知道他们是自己冲下来的,那为什么?肯定是为了帮自己。 他们帮了自己,自己却没办法帮他们。 池中天这时候忽然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本事了。 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很有信心,无论是为人还是武功。 但今天,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没本事。 就这么一群人,竟然能拦住自己,这简直是荒谬。 可要是这样的想法被迦腻甘元知道了,迦腻甘元肯定会认为他是个疯子。 死士团的战斗力有多强悍,大夏**中无人不知。 而池中天一个人就能杀死几十个死士团的人,这下子,池中天出名了。 不知道自己一个人琢磨了多久,忽然间,一阵山风刮过,让池中天浑身打了个激灵,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他不自觉地耸动了一下肩膀,然后抬头看了看天色。 头顶上,是一片茂密地树叶,透过些许缝隙,他能看出来,现在应该已经是申时快过了。 竟然已经这么晚了。 池中天赶紧拍打了一下身上,然后就站了起来。 刚站起来,他登时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看样子,是自己起来的太猛了。 弯着腰扶着旁边的一棵树缓了一会儿之后,他才稍微好了一些。 很快,强烈地饥饿感和口渴感,就传到了池中天的身上。 嘴唇现在已经发干了,肚子里也有些空。 想了想,他决定先去看看,看看白牦谷中,还有人没有。 虽然这地方距离白牦谷并不远,但是因为位置高而且隐秘,所以不容易被发现。 池中天很快就走到了土山的山边,小心翼翼地往下一看,只见白牦谷中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可是,遍地死尸还在,粮车也还在。 看到这些,他忍不住又流泪了。 哭了一会儿之后,他用袖口将眼泪擦干,然后就顺着山壁往下滑去,他现在没太多的力气,所以自然不能施展轻功了。 到了山下之后,他实在不忍心去看那些躺在地上的神武龙扬卫的尸体,可是,又不能不管不顾。 权衡了半天,池中天还是觉得,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暴尸荒野。 这地方是山谷中的小路,就算要埋起来,也找不到合适的地上,土山上面倒是有地方,可是从这里搬上去,可不是那么轻易的。 不过,不管有多难,池中天也下定决心,一定得把他们先安置好。 说干就干,池中天马上走到一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的尸体旁,先是用手简单地整理了一下,然后就将尸体扛在了肩上,慢慢地朝着山壁走去。 到了山壁之后,池中天随手解开这具尸体的腰带,然后用腰带将尸体捆在自己的身上,慢慢地沿着山壁往上爬。 没多久,池中天就爬到了土山上,这一片很宽阔,安葬这些人,倒是合适。 没有刨土的工具,池中天干脆就用钢刀当成了锄头,愣是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出来。 就这样,一个时辰之后,池中天已经安葬了十三个神武龙扬卫的人了。 没有墓碑,池中天就随便砍了一些树枝插在坟头上,只等着将来要是有机会,再回来好好厚葬他们。 就在池中天来到山下,准备将第十四具尸体抬走的时候,忽然,停下了手。 因为这时候,他听到了不远处,正有大批地人马朝这里赶来。 没办法,池中天只好将尸体重新放下,然后咬牙坚持着朝山上爬去,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把他刚刚积攒的力气,全部消耗殆尽了。 很快,白牦谷一端,就出现了一堆人。 走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迦腻甘元,跟在他身后的,则是托夫以及其余的将领。 “停下!”迦腻甘元到了白牦谷之后,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的情景,于是就赶紧抬手喊了一声。 “将军,末将...末将该死啊!”托夫一看迦腻甘元停下了,马上就下了马,飞也似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蛊惑遭杀 迦腻甘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就从牛背上跨了下来,环顾一下四周后便问道:“让你来接应,就是这个结果?死士团的人呢?粮草呢?” 虽然迦腻甘元的声音并不算大,但是在托夫听起来,却是如雷贯耳. 托夫是在半路上遇到迦腻甘元的,当他看到迦腻甘元脸色不善地带着这么多人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心里一下子就凉了。 23us.com 毫无疑问,肯定是因为粮草的缘故,被西平城中的守军给打败了。 而迦腻甘元看到他之后,竟然一句话都没说,甚至就装作看不到他,托夫心里没个底,就只好默默地跟在后面,可刚才,他实在忍不住了。 “将军,末将失职,请将军责罚!”托夫说道。 “责罚?责罚你有用吗?你知道不知道,今天,差不多就让咱们之前的努力都付诸流水了!”迦腻甘元怒声说道。 “将军,末将该死,末将该死!”托夫连头也不敢抬,只能唯唯诺诺地说着。 “你的确该死,我来问你,乌芃呢?”迦腻甘元问道。 “将军,乌芃将军受伤了,他已经带着死士团的人,回到凉州城了。”托夫答道。 “受伤了?死士团的人呢?怎么死了这么多!”迦腻甘元指着地上问道。 “这个.....将军,死士团的人损失过半。”托夫答道。 “对方有多少人?” “对方...对方应该有几十个吧。”托夫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冒出来的汗。 “只有几十个人?” “没错。” “区区几十个人,先是把你所带的数百士兵打败,继而又杀了过半的死士团的人,还伤了乌芃,哼,我说托夫将军,你该不会是觉得本将军是三岁孩童吧?”迦腻甘元走到托夫的面前,低着头问了一句。 “不敢不敢!将军明鉴啊,末将所说,句句属实!”托夫赶紧低着头说道。 “先杀了铁甲军的人,再打败你的人,最后杀了一大半死士团的人,做成这样的事的,竟然只有几十个,哈哈,真是滑稽之极,若是真有这样的人,那这仗也就不用打了,我们各自回家算了。”迦腻甘元根本不会相信这话。 “将军,末将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可末将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啊,这次的这些人,实在太厉害了,个个武功高强,尤其是领头的那个人,简直是不可思议,一个人足足能抵挡的住四五十个死士团的人。” 托夫说完这句话之后,迦腻甘元忽然往后退了一步,然后飞快地从自己骑得牛的背上拔下一柄短刀,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短刀狠狠地对着托夫地脑袋就插了过去。 托夫根本就没想到迦腻甘元会杀他,所以,也就没有躲闪了。 “噗嗤”一声,迦腻甘元手中的短刀刀身,瞬间就消失在托夫的头上,只露出了一截刀柄还有握着刀柄的手。 “将......” 因为直接从天灵盖将刀插了进去,所以托夫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了,只来得及吐出了一个字。 很快,托夫就瞪着两只大眼睛死去了。 看到这一幕的池中天,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也太狠了,只是池中天没弄明白,怎么突然就要杀了他? 因为躲在土山顶上,所以池中天也听不到他们的说话。 “托夫散播谣言,蛊惑军心,已被本将军斩杀,此次粮草一时,纯属意外,所谓的武功高强之人,本不存在,无非是他们推卸责任的一种说辞罢了,今后若是再有人为了推脱责罚而胡说八道,这,就是下场!”迦腻甘元指着托夫,对着后面的人喊道。 这一幕,很有震撼力,很多人都知道托夫可是大夏国一员猛将,甚至不比那个被池中天一刀斩杀的乌兰差多少,可是,就这么一员猛将,就这么被迦腻甘元给杀了。 不过他也活该,谁让他胡说八道呢。 “马上打扫战场,将尸首全部带上,全速赶回凉州城!”迦腻甘元说完之后,就跨上牛背,朝前走去。 半个时辰之后,白牦谷中又陷入了平静。 池中天这时候才知道,迦腻甘元打了败仗了,而且,肯定失败的很严重。 因为从刚刚过去的士兵的数量上来看,应该是大夏国大营中的全部士兵了。 将全部士兵都撤回来,那肯定是遇到了大麻烦。 想到这里,池中天的心情终于好了许多。 虽然死了这么多人,但是,终究还是换来了一场生长,这一次,桓王应该痛痛快快地打了个翻身仗了。 既然迦腻甘元带着人都走了,那池中天也就没有必要再去什么凉州城了。 山谷中的尸体已经被打扫干净了,神武龙扬卫的人,也已经被抬走了。 这可能是个遗憾了,池中天很无奈,可也无能为力。 “诸位,好好安息吧,等咱们把城池夺回来,好好安葬你们,兄弟们,中天告辞了。”池中天对着身后一排坟墓,弯腰施了一礼,而后,就大踏步地朝着西平城赶去。 戌时刚刚过了没多久,就到了城楼上守军换岗的时候了。 二十多个士兵,这时候正朝着城楼上走来,他们是要把现在的那些人给换下去。 “来了?” “来了来了,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没事,这贼军都被赶跑了,北门这边,可算能安宁一下了。” “哈哈,就是就是。” 以往大夏国的大营就在北门外的时候,北门的守军是最累也是最紧张的了。 一天十二个时辰,无时无刻都不能放松,两只眼睛得跟铜铃一样看着前面,生怕大夏国的大营中有什么异动而自己这边却没有发现。 “你们回去休息吧。” “好嘞!” 很快,士兵们就换完了岗。 “听着,都给我精神点,不能大意!”一个看似领头的士兵,对着其余的几个人说了这么一句。 就在这时候,一个士兵忽然指着前面说道:“头儿!你看,那好像有个人!” 拒在城外 “什么!” 听到这话,那个士兵吓了一跳,赶紧顺着前面看了过去. 果然,虽然现在天色昏暗下来,可还是能看到一个人影正朝这里跑来。 23us.com 不一会儿,这个人影就到了城楼下面的不远处。 “什么人!站住,再走就放箭了!”马上就有士兵喊了一句。 喊完这句话之后,那个人影马上就站住了。 “我是池中天,快开城门!” “谁?” “池中天!” 下面的这个人正是池中天,他拼劲全力赶回西平城之后,心里一阵轻松,顺带着身上的疲惫感也减退了不少。 “你是池中天?” “正是!” “你等着!” 很奇怪,城楼上的守军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竟然没有马上开门。 “这有点怪,那池中天怎么会回来?不是听说他应该去凉州城吗?”刚刚那个士兵好奇地低声问道。 “我说头儿,你赶紧去回禀大帅吧,这天黑咱们也看不清,万一是奸细呢!”另一个士兵小声说道。 “嗯,有道理,你们在这儿守着,我这就去找大帅!” 很快,这个士兵就急匆匆地跑了下去,然后直接就奔着桓王的住处而去了。 道理桓王住处外面之后,他就被桓王的护卫给拦住了。 “干什么!” “有事找大帅!”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大帅累了,而且心情不好,已经睡下了。”护卫冷淡地说道。 “真是大事呀,耽误不得!” “我说你这人真是,这敌军都被打退了,还有什么大事?再大的事,能比得上大帅休息?我看你还是别找骂了,赶紧回去吧。” 护卫说完之后,就不再搭理他,而是直接站到了一旁。 桓王身边的护卫,个个都是高傲的很,走路横着,看人竖着,向来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就这么一个守城门的小兵头,真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诸位,你们赶紧通禀一声,这城门外面有个人,自称是池中天,我们怕是假的,所以来禀报大帅,到底开不开城门!”这个士兵无奈之下,只好据实相告。 “这事儿啊,那你等着!”一听是这种事,这个护卫还是知道轻重的。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外之后,先是轻轻敲了敲门,然后说道:“大帅,属下有要事禀报。” 以往这个时辰,桓王应该在看书或者是喝茶,绝对不会睡觉。 但是今天也巧了,白天桓王实在是累坏了,而且加上心情被影响了一下,因此晚饭的时候多喝了几杯酒,这时候醉意加上疲惫,自然而然地就睡熟了。 “大帅,大帅。” 连续喊了三五次之后,还没有动静,这个护卫就忍不住想推门,但是轻轻一推之后才发现,门从里面被拴住了。 “大帅,您醒醒。” 又叫了几次之后,发现还没动静,这个护卫也就死心了。 “你看,我去叫了,但是大帅睡得很香也很沉,不醒来啊。”护卫无奈地说道。 “哎呀,这可麻烦了,那你说怎么办啊!”刚刚那个士兵问道。 “要我说,你就让那个人在外面先等着,实在不行给他扔点吃的喝的下去,让他随便找个地方先待一夜,等明天早上之后再说。”那个护卫给他出了个主意,但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主意。 “这...怕是不妥吧,要不我找其余的将军问问?” “糊涂,这种大事,你怎么能找别人问呢?这么大的事,那必须得跟大帅回禀,万一是奸细带着敌军埋伏在附近,那这一开城门,敌军蜂拥而至怎么办?这大半夜的,是吧。” 护卫的话,也不无几分道理,这个士兵听来听去,好像也只能这么办了。 “那好吧,就听你的,不过大帅要是问起来,你可得如实相告啊。” “放心吧!” 从桓王的住处离开之后,这个士兵马上就赶回到了城楼上。 “怎么样?” “大帅睡着了,叫不醒,让这个人先在外面等着吧。” 这个士兵说完之后,就走到城楼前面,然后对着下面喊道:“池中天,你怎么证明你是池中天!” 池中天这会儿正等得有些不耐烦,听到这话,登时一愣。 怎么证明自己是池中天? 这个问题,还真是一个相当有难度的问题。 池中天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见池中天半天没说话,这个士兵还真以为他是假冒的呢。 “你该不会是奸细,来骗开城门的吧?” 刚才那个问题有难度,可是个问题,一点难度都没有了。 “胡说什么!我是池中天,你们难道不认识我?”池中天大声喊道。 “对不住,天黑看不清,我们不敢私自让你进城。” 池中天一听,差点没气笑。 “我是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奉大帅之命行事,现在事成回来,请把城门打开。” “真不行,没有人能给你作证,如果把你放进来出了事,我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你可以把大帅找来。”池中天说道。 “刚刚已经去找了,但是大帅正在熟睡。” “那就去找别的将军,黄武安黄将军也可以。” “这种事怎么能问别人,没有大帅的命令,谁也无权下令打开城门。” 这最后这句话,到不是他故意刁难,的确,打仗的时候,除了军中主帅,任何人都是无权下令开城门的。 这也是为了城中的安危,当然,像南疆璃江城那次吕桂的举动,则是特殊的很。 “那怎么办?”池中天见怎么问都没办法,干脆就反问了一句。 “要不你现在外面等一夜,等明天早上大帅醒来,再给你开城门,如何?” 这个士兵刚说完,池中天马上就破口大骂道:“放肆!本将军带人前去劫敌军的粮草,到现在已经疲惫不堪,你们非但不让我进城休息,反而还要我在外面等着,这是何道理!” 这么一会儿,把池中天之前那一点点喜悦和轻松感,全弄没了。 “哎呦,这小子脾气还挺大,得了,你就在下面耍威风吧,别理他了。”这个士兵冷笑一声之后,就默默地走开了。 叫醒桓王 他这一走开,马上就有个士兵问道:“头儿,这样不好吧?” “怎么了?我说,你们别多管闲事,这大半夜的,谁知道他是谁?”真是池中天的话,他明天一进城,还不得拿咱们出气呀!旁边一个士兵略显忧虑地说道。 23us.com “他敢,再说了,又不是我不让他进城,是大帅在睡觉,咱们做不了主,他要是有不满,让他去找大帅说不就行了?” 听到他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其余的守城士兵们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开城门,快开城门!”池中天在城外看到上面的竟然不理自己了,心里一下子就开急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进城!开门!开门!”池中天开始发怒了,嗓门也瞬间增大很多。 可是任凭他怎么喊,就是没人给他开城门,说来也巧了,就在这时候,黄武安正好在城中散步,而且刚刚好来到了北门附近。 因为之前在桓王面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所以他回去之后心情一直不太好,一是怕桓王找他麻烦,再来,他也是真是有些坦心地中天了。 就在他走到北门附近准备折返回去的时候,忽然间,他耳边传来一阵声音。 “快开城门!快开城门!”这声音有些暴躁,黄武安听在耳里,却感觉很熟悉的样子。 这么晚,有人在城外大喊大叫,这可是个稀奇事。 于是,黄武安就往前走了几步,恰好就被站在城楼下面的守军给看到了。 “什么人!” “我,黄武安!” “哦,是黄将军啊,这么晚了您有事吗?” “没事,就是随便转转,我刚刚听到外面有**喊大叫,是怎么回事啊?”黄武安好奇地问道。 “谁知道呢,我们也不太清楚。” “哦。” “快开城门!我要见大帅!” 声音再一次传来。 这时候,黄武安忽然脑子里一懵,好像想起什么来了。 这声音,怎么这么像是池中天的? 不可能,池中天怎么可能大半夜在外面大喊大叫呢,不过也奇怪,为什么不让那个人进城呢? “开城门!” 声音又一次传来了。 “池将军!” 当黄武安听到这一声的时候,马上就回过神来了,这声音肯定是池中天的,错不了。 “哎,黄将军你要去哪!” 这时候,城楼下的守军忽然看到黄武安要往城楼上跑,马上就喝止住了他。 “那什么,外面的人好像是池中天池将军,我上去看看。”黄武安说道。 “那好,黄将军请。” 这时候,几个守军倒是没有为难他。 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城楼之后,马上就被几个人给拦住了。 “站住!” “我是黄武安!”黄武安有些着急,所以也没废话。 “黄将军?这么晚来来这里做什么?”刚刚那个士兵顺口问道。 “外面的人是不是池将军?”黄武安问道。 “他说是。” “你起来!”黄武安突然伸手将这个人一把推开,然后走到城楼前段的城垛口附近,低头一看,有个人影就站在下面不远处,但看不太清楚。 “池将军,是你吗?”黄武安大声问道。 本来已经快绝望了的池中天忽然听到这个声音,马上就回答道:“是我是我,黄将军,我是池中天!” “真是池将军!” 试想一下,如果不是很熟悉的话,怎么可能一下就听出来黄武安的声音呢。 “快,赶快开城门!”黄武安回头说道。 “不行啊黄将军,这个人是不是池中天,还得有待查证,再说了,没有大帅的命令,我们没法开城门。” “你们真是糊涂,池将军是奉命去办大事了,别磨蹭了,这肯定是池将军,你们刚才也听到了,要不是池将军,怎么可能听出我的声音呢?”黄武安急促地说道。 “那也不行,没大帅的命令,不能开城门。”这个士兵语气坚定地说道。 黄武安也是将领出身,他知道这个规矩,也没多说话,无力地跺了一下脚之后,就对着下面喊道:“池将军,你等着,我马上给你开城门!” “好!”池中天简单地回答了一句。 很快,黄武安就急匆匆地跑到了桓王的住处,很自然地也没拦住了。 “我有事找大帅,赶快去通禀!” “大帅在休息,任何人不能打扰,你先回去吧。” 这黄武安刚刚从京城来,没什么威信,虽然也名为将军,可是没几个人认识他不说,就算认识了,也没拿他当回事。 “有急事,池中天将军就在城外,让大帅赶紧下令开城门!” “哦,你也是为这事儿来的啊,算了,你回去吧,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等明天再说吧,大帅确实睡着了,叫不起来。” 听到这话,黄武安就知道,这件事没法轻易解决了。 特殊时候,特殊办法。 黄武安忽然用力将这个护卫推开,然后大步朝着桓王住处的门前走去。 这一下子太突然了,几个护卫都没想到黄武安竟然胆子这么大,在桓王门前都敢这么无礼。 “住手!” 几个护卫匆匆赶上前去,但是已经晚了。 “大帅,大帅!快起来,你赶快起来!”黄武安的拳头用力地砸在了门上,砰砰直响。 “给我绑了!” 在大帅门前叫嚣,马上就能把你当成刺客。 “放手,放开!”黄武安很快就被几个护卫给抓住了,不过他还在奋力挣扎着。 “行了行了,都住手吧。” 这时候,门突然就被打开了,桓王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大帅息怒,属下没能拦住他,让他吵醒了大帅。”几个护卫看到桓王出现了,马上就跪在了地上。 “好了,我知道了,你说吧,有什么事?”桓王面色不善地对着黄武安问道。 “大帅!池将军回来了,但是被拒在城外,末将想问问,这是为什么?”黄武安问道。 “哦?池将军回来了?这事儿本帅不知道啊。”桓王皱着眉头说道。 “现在池将军就在城外,请大帅下令开城门。” 第一千四百八十六回-绝不相让 黄武安说完之后,桓王正要抬手说话,却马上又把手给放下了. “在主帅住处面前肆意大胆妄为,黄将军,你可知罪?” 果然,黄武安一听这话,就知道桓王这是要找麻烦了,要让自己之前在城门前的那番话,付出代价了。 23us.com “末将知罪,但还是请大帅先让池将军进城,他肯定很累了。”黄武安默默地说道。 “你确定是池中天?” “末将用项上人头担保!”黄武安语气坚定地答道。 “好,来人,先把黄武安给本帅拿下,速去传令,打开城门让池中天进来。”桓王说完之后,甩甩手就回去了。 “绑起来!”几个护卫马上就冲过来,将黄武安紧紧地捆住了。 “我不跑,捆这么紧做什么。”黄武安的神情有些落寞,其实他也是想躲也能躲开这一劫,但没办法,桓王迟早要收拾他,还不如早点有结果早点了却心思呢。 有了桓王的命令,城门马上就被打开了。 池中天看到城门开了,终于松了口气,然后步履蹒跚地往城中走去。 很可悲的人,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他,只有几十个士兵举着火把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他,那眼神,好像是在警惕着什么。 不过池中天现在不在意这个了,自己能有命回来,还讲究这些做什么。 进了城之后,池中天马上就找到一个城门前的守军问道:“黄将军呢?” “不太清楚。” “哦,那好。” 池中天见这个人说不清楚,就打算先回去了。 但刚走了几步,他又改变了主意,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先去找桓王跟他打个招呼。 很快,池中天就来到了桓王住处的旁边,就在这时候,他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池将军,你可回来了。” 听到声音,池中天脸上就有了笑容,因为他听出来了这是黄武安的声音。 然而,当他扭头朝着声音传出来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黄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此刻,黄武安正被五花大绑着跪在一旁,身后还站了几个护卫。 “唉,一言难尽,算了,池将军别管我了,对了,你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其他人呢?”黄武安抬着头问道。 “我也是一言难尽,对了,是谁下令将黄将军绑起来的?”池中天抬高声音问道。 “这个你管不着。”一个护卫冷淡地答道。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池中天怒不可遏,这辛辛苦苦累死累活,差点连命都没了,就为了打这一场胜仗,如今仗打赢了,可是居然被一个小小的护卫这么说了一句,本来池中天心里就因为刚刚被拦在城门外面那么久而不舒服,现在这个护卫的这句话,就把他的脾气给点着了。 说完之后,池中天飞快地往前一跨,右手往前一伸,直接将那个护卫的脖子给抓在手里,然后左手噼里啪啦左右开弓,直接几个耳光就甩了上去,把那个护卫都给打懵了。 “有刺客!” 见池中天竟然敢动手,旁边的几个护卫就都冲上来了。 “滚!”池中天不耐烦地伸出腿,凌空飞舞一圈之后,就将这几个冲上来的护卫给踢飞了。 “池将军,息怒啊息怒啊!别冲动!”这时候黄武安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但是因为双手被反绑着,所以走路很是费劲。 “都给我住手!”这时候,桓王出现了。 “大帅,有刺客!”几个护卫忍痛从地上爬了起来。 “池中天,你要干什么这是?本帅的护卫你也敢动手?”桓王怒声问道。 “大帅,真对不住,我这人有个坏毛病,就是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放肆,还有我想告诉大帅的是,就是皇宫里的禁卫军,只要惹了我,我也照样敢打,不信大帅可以去问问。” “你!” 桓王一下子就被池中天的这种狂妄地态度给惊住了。 不过桓王确实知道池中天的胆子很大,也知道他在宫里曾经跟禁卫军动过手。 “算了,这件事就算了,本帅问你,这一次你去打劫粮草,粮草可被烧了?”桓王问道。 “回大帅的话,烧了。” “好!”桓王大声称赞了一句,其实他心里早就知道了。 “对了,其他人呢?” “全部阵亡,无一幸免。”池中天本来还想多说几句,但是在气头上,就不愿意多说了。 “哦,好了,本帅知道了,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桓王应付一句之后,就转身准备回去。 “大帅且慢!”池中天忽然叫住了他。 “怎么,你还有事?”桓王转过身来问道。 “大帅,末将有一事不明。”池中天说道。 “什么事?” “黄将军身犯何罪?为什么被绑在这里?” “他擅闯本帅的住处,而且还大声喧哗,所以本帅就将他拿住了。” 桓王这么一说,池中天马上就明白了,这肯定是跟自己有关。 “黄将军是不是来向大帅禀报末将在城外一事的?”池中天问道。 桓王点点头道:“没错,是的。” “还请大帅开恩,黄将军也是迫不得已。”池中天语气稍微软了一些。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本帅治军有本帅的办法,你走吧。” “大帅!” “回去吧。” “大帅,黄将军是神武龙扬卫的副将,神武龙扬卫在建立之初皇上就曾经下令过,神武龙扬卫的军士,只能听命于我和皇上,所以,没有皇上或者是末将的命令,任何人无权抓人。”池中天实在是没办法,于是就把当初皇帝的一番话给抬了出来。 用皇帝来吓唬人,确实是个办法,然而,桓王听到耳朵里,却觉得格外刺耳。 “哈哈,真是笑话!你可要搞清楚本帅的身份!” 桓王的这句话,是在提醒池中天,自己不仅仅只是一个大帅,而且还是皇子。 “无论是什么身份,都是如此,这是当初皇上的旨意,难道大帅有抗旨的本事?” “池中天,你好大的胆子!” “没大帅你的胆子大。”池中天轻描淡写地说道。 一时之胜 听到池中天如此胆大妄为地一句话,桓王的脸都要变色了。 23us.com ”大帅息恕,池将军肯定是累坏了,累糊涂了,池将军,快给大帅赔个不是。” 黄武如看池中天的脾气上来了,心里顺时大为焦急,这桓王可不比其他人,别人不敢做的事,他可都敢做,不夸张地说,就是当众在此立即将池中无斩杀,也不是不可能的。 黄武安是好心,但是池中天显然在气头上,所以,并没有领情。 ”黄将军,你别这么说,咱们来是干什么的?咱们是来为国效力,为国杀敌的,生死自有天命,我还就不信,大帅还敢随意斩杀大将?” 池中天这番话,显然是在刺激桓王。 眼看池中天根本不听,黄武安干脆就闭上了嘴。 ”池中天,本帅知道你今天有大功,所以不与你计较,你可以回去了。” ”大帅,让我回去可以,但是请大帅放了黄将军,黄将军不应该被绑在这里。”池中天语气坚定地说道。 ”池将军,本帅已经给足你面子了,希望你不要得寸进尺!” 在桓王看来,自己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了,但这个池中天非但没有知趣而退,反而还变本加厉了,这让桓王如何能够忍受,试问有几个人敢在他面前逼迫他做事的? ”池将军,你赶快回去吧,我犯了军规,被惩处是应该的,,”黄武安眼看他中天要惹麻烦,便赶紧出声惟备提醒他,因为只要池中天别倒霉,他黄武安也没什么可怕的,但是如果池中天也遇到麻烦,那他黄武安也就没好日子过了。 “大帅,请你放了黄将军!”池中天根本不理会黄武安的话。 这时候,桓王已经快忍不住要发货了,但是,思前想后了半天,桓王最终还是忍住了。 ”好,看在你今天有大功的份上,本帅今天就容你一次,来人,把黄武安放了!” 桓王说完之后,几个护卫马上就把黄武安身上的绳子给解开了。 绳子解开之后,黄武安马上就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之后对桓王说道:“多谢大帅开恩!” “哼,你们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桓王冷冷地甩下一句之后,就回到了屋子里。 池中天赶紧走过去扶住黄武安,然后瞪着那群护卫说道:“记住了,下次再敢放肆,我还打。” 这几个护卫现在都老实多了,因为他们知道,池中天说打肯定是真打,不是闹着玩的。 池中天扶着黄武安走出几十步远之后,黄武安便叹着气说道:“池将军,你是不是有些冲动了,其实你大可不必......” “黄将军,你不必多说了,我也不全是为了你。”池中天说道。 “哦?”黄武安疑惑了一句,似乎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我本以为桓王是个将才,但是你看到没有,当我告诉他神武龙扬卫的人这一次一个都没回来的时候,他脸上连一丝表情都没有,好像死的不是人一般,太让我寒心了。”池中天语气颤抖地说道。 “池将军,这地方没人没,我跟你说句实话,桓王毕竟是皇子,你想让他做到爱兵如子,那是不可能的,这天下都是人家的,人家会在乎区区几条人命吗?” 黄武安这话说得很难听,但是却是事实。 “这话不对吧,天下应该是百姓们的才对。”池中天答道。 “这话你信吗?”黄武安苦笑着反问道。 “这......” 这句话问得,马上把池中天给问住了。 是啊,这话别说别人了,他自己信吗? 皇帝确实多次说过这样的话,但是谁能保证,这话不是故意做样子的呢? “自古以来,无论是哪个皇帝,心里其实都会把这天下当成他自己的,所以池将军,你就别多想了。”黄武安劝道。 “算了,我发现有些事,离我想得越来越远了。”池中天说道。 很快,池中天就带着黄武安回到了住处。 护卫们看到池中天回来了,都很是激动,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地冲上去嘘寒问暖。 “池将军您回来了!” “听说打了胜仗,肯定是您的功劳吧!” “对了,其他人呢?他们都回来了吗?” 听到这样的问话,池中天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但是舒服过后,就是苦涩。 “对不住大家了,我没能把他们带回来,他们全都阵亡了。”池中天咬牙说道。 “啊!” 几个护卫听到这话,登时大吃一惊,很快,有两个护卫,就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好了好了,池将军刚回来,累得不轻,你们看看这衣服上的血迹,别在这里惹将军烦了,去,找几件干净衣服来,再弄些吃得过来。”黄武安看看气氛有点不对,就赶紧岔开话题。 “没事,咱们进去吧。” 进到屋子里之后,池中天先是坐在了椅子上,这一坐,他就感觉似乎再也不想起来了似地。 “真想就这么一直坐下去。”池中天默默地说道。 黄武安看着池中天,笑了笑答道:“哈哈,你这是累坏了,来,喝杯茶解解渴。” 池中天接过黄武安递的一杯茶之后,先是喝了几口,随后就说道:“黄将军,这茶真不错。” “你现在,喝什么都是好的,对了,还没问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昨天去了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现在,黄武安是急切地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池中天没有隐瞒,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说完之后,黄武安的眼睛里也已经满是泪水了。 “都是好汉啊!” “是啊,他们本可以跑的,但是肯定是为了帮我,所以我对不住他们。”池中天说完,将手中的茶就那么泼在了地上,算是祭拜一下吧。 “池将军,你也别这么说,你怎么不想想,你之所以要一个人出现顶住他们,不也是为了帮大家吗?你都能这样帮他们,他们帮你,也是合情合理的,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捷报之书 黄武安这番话,算是宽慰池中天吧!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着能把他们的尸首弄回来,别让他们客死他乡就足够了。 23us.com” ”等我们收回凉州城之后就可以了。”黄武安说道。 ”为什么要等凉州城被夺回来之后?现在不行吗?随派兵过去就是了。”池中天说道。 ”池将军,大帅是肯定不会现在派兵的”黄武安摇头说道。 ”为什么”地中天不解地问道。 ’’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正在打仗,你觉得大帅一可能这个时候派兵弄一堆尸体回来吗?” ”黄将军,他们都是为国立功的,难道不应该落叶归根吗?” 池中天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明显有了变化,仿彿这事让他很痛心似地。 ”池将军你是个光明磊落,而是爱兵如子的人,你这样的人,我黄武安最佩服了,但有一点,池将军你要明白,有些事,不是你我这样的人可以决定的。” 黄武安这么说也是没有办法,有些话不说的话,池中天肯定会吃亏。 这些事要明白起来肯定会很难,这和池中天武功的高低是没什么关系的。 ”黄将军,你不用为我担心,如果大帅真看我不顺眼,那我马上离开便是,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吗?” 池中天这话刚说完,黄武安就笑了笑,然后说道: ”池将年,别说气活了,好了,咱不说这些了。”正巧这时候几个神武龙扬卫的人拿着干净的衣服和一些吃的走了进来。 “池将军,没什么好吃的了,就找到一些窝窝头亦一些咸萝卜,要不您先凑合下。” 这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很小,似乎也有些难为情。 说来也是这带着这么多人冒着生死安危去劫大夏国的粮草,可以说,这次之所以能打胜仗,主要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而现在池中天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连顿像样的饭都吃不上,黄武安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过,池中天却丝毫没有在意道谢之后,就把几个窝窝头和一碗咸萝卜放在了桌子上。 等几个神武龙扬卫的人出去之后,黄武安赶紧说道“池将军,这也太……” 黄武安话还没说完,池中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黄将军,这已经很好了,比起其他兄弟来我至少还能吃东西,不是吗?” 池中天这么一说,黄武安登时心酸不已,也对,池中天至少活着回来了。 “池将军,先把衣服换了吧o”不知道为什么,黄武安看到池中天身上那血淋的衣服,就觉得眼晕o“哈哈,说得对,这衣服还真是难受。” 就在池中天准备换衣服的时候,黄武安忽然让他等一下,然后就走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黄武安就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个大盆。 “池将军,先洗洗再换衣服,舒服,没热水,就凑合着凉水吧,一会儿我让人再给你送点水过来。” 池中天感激地看了黄武安一眼,然后就说道:“多谢黄将军了。” “哎,客气什么,快洗吧,洗完舒舒服服地吃点东西,然后睡一觉。” 黄武安觉得要是再聊下去,池中天的心情会越来越不好,索性就躲开算了。 而这个时候,桓王一个人也在生闷气。 其实池中天回来,他还是挺高兴的,但是这高兴归高兴,心情却一直不太好,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黄武安在城门前的那一番话。 心情本来就不好,再加上黄武安吵到了他,以及池中天的这种态度,这几下子一来,桓王的高兴劲头就一点也没有了。 这一夜,总算是过去了,池中天也没怎么睡着,吃了几个窝窝头和两条咸萝卜之后,就躺在了床上,洗过澡换过衣服后,他觉得很舒服,可身上越是舒服,他心里就越不舒服。 第二天一大早,池中天就起来了,刚出门,就看到了黄武安正朝这里走来。 “池将军,大帅刚刚发令了,咱们赶快去吧。” 池中天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也就是辰时过半的时候,这么早召集人,难道有事? “好,你等我一下,我简单洗洗。” 一番洗漱之后,池中天就和黄武安一起,往桓王的住处走去。 到了住处外面,池中天就看到有一群人正聚集在门口。 都是西平城的一些将领,不过这些人的脸色上,都是一片喜悦。 “哎呦?这不是池将军吗?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一个将领看到了池中天,马上就打了声招呼。 池中天赶紧答道:“昨天夜里就回来了。” “哦,哈哈,没好好休息休息啊。” “不算太累。”池中天简单地答道。 “走走,进去了。”这时候,一个将领忽然看到桓王屋子的门被打开了,于是就赶紧招呼了一声,随后,众位将领就马上走进去了。 池中天和黄武安是在最后面的,所以进去之后,座位已经没有了,黄武安看看实在过不去,干脆就搬了一张凳子递给了池中天。 池中天也没计较,接过来之后就坐下了。 “诸位,这么早叫大家来,是有些事要商量,这头一件,就是本帅决定,马上写一封捷报,派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诸位意下如何?”桓王坐在帅位上高声说道。 “末将觉得很有必要,这样的话,可以让皇上宽心了。” “是啊是啊!” 看样子,所有人都很赞同。 “池将军,你觉得呢?”桓王忽然问道。 池中天没想到桓王这时候会问他,一时还有些发愣,不过片刻之后,他就反应了过来。 “末将赞成。” “嗯,来人,把拟好的捷报念一念,让大家听听。”桓王用手朝一旁摆了摆说道。 “是!” 很快,一个士兵就捧着一张纸走到了前面,先是清了清嗓子,随后便念道:“臣西疆平乱大军主帅遥祝圣上万福金安,本月初六时,大夏国贼军粮草未济,本帅抓住战机,和众位将军奋力杀敌,连破贼军数座大营,贼军已被打回凉州城,此乃大胜,全赖圣上洪福,臣等誓死灭贼!” 心灰意冷 念这些的时候,这个士兵底气很足,声音洪亮,别说屋子里的了,就连外面的人,恐怕也能听得很清楚. “好了,诸位将军,你们看看,这样写怎么样?”桓王环顾了一下四周后问道。 23us.com 听到刚刚那个士兵所念的捷报,池中天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这里面居然连提都没提神武龙扬卫一下,难道说,如果不是把粮草给劫了,这胜仗能这么容易打下来? 这时候,黄武安似乎已经猜到了池中天心里不舒服,所以赶紧用了个眼色,示意他千万别冲动。 “大帅,末将觉得不妥。”这时候,一个将领站出来说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池中天心里总是好受了一些,看起来,还是有人会说句公道话的。 “哦?说说看,怎么不妥了?”桓王问道。 “大帅,这次之所以能打败敌军,全仰仗大帅的神机妙算和勇猛无敌,末将认为,捷报中,这样的话似乎少了一些,不足以彰显大帅神威。” 刚刚池中天还以为有人说公道话,可是现在听完之后,池中天差点要晕倒了,原来是个马屁精。 “哎,话不能这么说,诸位将军的功劳也不可小觑,本帅决定了,就那么写。” 说完之后,桓王就摆摆手,几个士兵马上就走了进来。 “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不得延误!” “是!” 几个士兵很快就走过来,将捷报接到手里,然后就快步走了出去。 “且慢!” 就在几个士兵马上要离开的时候,池中天忽然伸手拦住了他们。 “池将军。”黄武安这一会儿一直绷紧了一根弦,可是现在,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池中天没有理会黄武安,而是往前走了几步说道:“大帅,末将觉得这捷报,似乎不妥。” “哦?池将军也有话说?那你说吧。” “末将认为,昨日的大胜,固然有大帅的神威在内,但是,神武龙扬卫的人,作用也很大,而且,神武龙扬卫的五十位壮士都战死沙场,希望大帅能念在此情份上,在捷报中提及一二。”池中天沉声说道。 “哦,原来是池将军想出风头啊。”桓王似乎早有预料似地,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大帅想错了,我池中天不需要靠这个出风头,我只是想让那些好汉,不白死而已。”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哦?池将军这话有点意思,你不需要靠这个出风头?那你说这些做什么呢?” “不为什么,希望大帅能给一个交待。” “池中天,你让本帅给你一个交待?那本帅来问你,你带出去的那五十个人呢?身为一个将领,要将每一个跟你出征的士兵都活着带回来,难道你不懂吗?现在倒好,一个人都没回来,你自己回来了,还在这里想让本帅提你邀功,哼!” 桓王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越看池中天越觉得不顺眼。 “大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池中天冷冷地问道。 “池中天,注意你的言辞!”一个将领在一旁说道。 “大帅,大帅息怒,池将军,你别说了。”黄武安赶紧在一旁劝道。 池中天伸手将黄武安推到一旁,然后说道:“大帅,我再说一次,我池中天不需要靠这个出风头,我的风头已经出的够多了,但是,我只是希望大帅不要让士兵们寒心,众所周知,昨天的大胜,是怎么得来的?没有神武龙扬卫那些人连夜渡河,不顾辛劳杀掉敌军的铁甲军,然后在白牦谷不顾安危放火烧粮草,最后又不屈不降,以死报国,难道这样的人,不值得称赞一下吗?” “池中天,本帅已经三番五次容忍你了,但是你不要得寸进尺,你到了西平城,就要归本帅统辖,一切事情都由本帅做主,你退下吧!”桓王摆摆手说道。 池中天看了看身边的人,没一个站出来为他说话的,既是可悲,也是可怜。 “大帅,如果大帅执意不肯的话,那末将还有个要求。”池中天说道。 “还有什么要求?” “末将身体有些不适,不能再带兵打仗了,所以请大帅准许,让末将回去吧。” “这......” 黄武安一听这话,马上就过来拽住了池中天的手臂,然后说道:“池将军,别这么说。” “好,本帅就答应你,不过,你可以走,你手下的人得留下。” 桓王通过昨天的事情,对神武龙扬卫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叹为观止,区区五十个人,就能让敌军数百人束手无策,这简直就是无敌的军队,若是这样的军队能多一些,何惧他迦腻甘元。 但是桓王也知道,这样的人,有这么多已经是不错了。 “这个,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好,既然大帅已经准许了,那末将就告辞了,黄将军,神武龙扬卫的人就交给你了。” 说完之后,池中天甩手就离开了。 “池将军!” “我看谁敢去追。” 黄武安前脚还没踏出去一步,后面就响起了桓王那冷冷地声音。 “大帅,大帅三思啊,神武龙扬卫的大将军是池将军,他若是一走,神武龙扬卫就没人可以管得住了。”黄武安跪在地上说道。 “黄将军,本帅来问你,这神武龙扬卫,是池中天的军队,还是朝廷的军队?”桓王问道。 “这......”黄武安没想到桓王会这么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天下军队尽归朝廷,谁要是敢对此有什么异议,立斩!” 桓王将这句坚决地话丢下之后,就示意众人退下了。 其实桓王心里还有他的小私心,那就是池中天若是长久在此,肯定会跟他抢攻的。 不过,饶是桓王聪明,也没看出来玄机,皇帝当初之所以派了池中天和神武龙扬卫的人,就是为了保全桓王的名声,然而,桓王却没有领会到。 池中天走出桓王的住处之后,心里觉得一阵悲哀,没想到被尊王和雍门震如此爱戴的皇子,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保全名声 既然是这样的人,那就没必要再留下了,本身,池中天也很反感这样的人。 23us.com 只是,这样就回去了,会不会是有违圣旨? 回到京城之后,皇帝会不会找他的麻烦? 一想到这些,池中天顿时就觉得头大。 唉,平时事事都顺,可是现在才发现,事情都顺了还真不是好事,这好像就跟借债一样,早晚都得还。 但话已经说出来了,池中天总不能再回去,所以,他已经下定决心,先是回到了住处将自己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就走了出去。 就在他往城南的时候,在路上就遇到了黄武安。 黄武安的脚步很匆忙,看的出来,他是怕池中天走,所以特意加快了脚步。 当他看到池中天的时候,一下子就放心了下来。 “池将军!” “黄将军。”池中天停下来打了个招呼。 “池将军,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能这么冲动啊,打仗的时候擅离军营,可是死罪啊。”黄武安说道。 “笑话,我池中天要是不想死,谁也奈何不了我,什么狗屁军规,见鬼去吧,就这么一个自私自利,只顾着自己的人,能打赢仗才怪了。”池中天愤恨地说道。 “池将军,来,这边来。” 俩人站在大街上说话总是不成样子,所以黄武安就把池中天拽到了一旁的角落处。 “池将军啊,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朝廷有那么多精锐的军队,北路大营和东路大营到现在连动都没动,随便哪一路都能调出个几十万的军队,可为什么单单派你来了?” 黄武安没有直接劝他什么,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池中天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道:“不太明白,难道不是因为神武龙扬卫的人厉害吗?” “唉,池将军啊,你可真是...神武龙扬卫的人再厉害,能有多少?能顶的上十几万大军吗?皇上放着几十万大军不用单单用你,目的很简单,就是不想折损了桓王的名声!”黄武安口气急促地说道。 “折损桓王的名声?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啊。”池中天答道。 “这还不简单吗?如果皇上派了大军前去,那么即便是打赢了,桓王也落不到个好名声,打了胜仗,功劳也不算他的,可是派你来就不一样了,你就带着这几百人来,不值一提,而且没有声张,朝廷知道的也不多,一旦打了胜仗,功劳还全是桓王的,明白了吗?” 黄武安费劲半天,总算是解释完了。 听到这里,池中天似乎明白了一些,他挠挠头,然后说道:“这真是匪夷所思,打仗就打仗,怎么还有这么多弯弯绕?” “唉,池将军啊,你纵然武功盖世,可是这朝廷里的道道,你是一点也不明白,皇上是要保全桓王的名声,所以别说桓王不想给咱们请功了,就算请功了,捷报到了京城,也肯定被改了。”黄武安说道。 池中天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黄将军,你误会了,我真不是为了请功,我就是替那些兄弟们不值,你看看那个桓王,到现在了,连那些兄弟们的尸骨在哪都没问一句,他这胜仗怎么打的他自己心里没数吗?这用完人就直接甩掉,什么毛病?”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肯定是江湖中人甚至普通老百姓中最为不耻的。 可是,同样的意思,如果放在朝廷里,那就太平常不过了。 “池将军,等以后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这不算什么的。”黄武安说道。 “算了,我不想明白这些,我也明白不了,但是我说的话肯定不能收回,我不想在留在这里了,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兄弟们白白送死,到最后连个名分都捞不到,我无力改变,只能选择逃避了,黄将军,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之后,池中天就大步地朝前走去,任凭黄武安怎么劝怎么喊,他也不曾回头一下。 到了南门附近之后,几个守城的军士看到他,马上就盘问了起来,当得知池中天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士兵马上就说要去回禀桓王。 池中天对此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好在没多久,这个士兵就回来了,只不过回来的时候,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罢了。 “池将军,你打算去哪儿?”一个士兵问道。 池中天答道:“回京城。” “那...你就这么走回去?” “当然不是,我随便找个地方弄匹马吧。”池中天说道。 “哦,那好吧,池将军保重。” 几个士兵问完之后,就把城门给打开了,等池中天出城之后,马上就把城门给关上了。 ...... “将军,末将该死,请将军下令将末将斩首!” 凉州城大夏国临时营寨的帅帐中,迦腻甘元正坐在椅子上,下面跪着乌芃,旁边站着十几个将军。 “你是该死,不过斩首对你来说,太便宜了,二百个死士团的人护送粮草,居然被区区几十个人给烧了,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迦腻甘元不冷不热地说道。 “将军言之有理,末将甘愿被斩!” 这个乌芃比托夫的脑袋要灵光一些,托夫如果不说什么池中天那些人太厉害之类的话,也不会死,而乌芃就吸取了教训,只字不提其它,就是认罪。 其实乌芃心里有数,自己不会死,因为他的身份特殊,他是死士团的首领,而死士团是拱卫大夏国王宫的精锐之师,乌芃更是大夏国国王最为信赖的人,要杀他,迦腻甘元目前还没这么大的胆子。 “好,既然这么说的话,那我就给你个便宜,你说吧,你想怎么死?”迦腻甘元淡淡地问道。 乌芃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好像套路有点不对啊。 不过,他还是很沉着地说道:“任凭大将军定夺!” “那好,就凌迟处死,然后暴尸三日,传阅众军,以儆效尤。”迦腻甘元说道。 这句话一说,乌芃就更琢磨不透了,这该不会是玩真的吧。 杀又不杀 但是,纵然乌芃心里有些嘀咕,但还是坚定地答道,“末将还是那句话,任凭大将军定夺.” “好!”迦腻甘元元忽然大喝一声,然后便说道:“来人,把乌芃给我拿下,凌迟处死,然后暴尸三日!” “嗡”a地一本,结只觉得脑理黑了一下。 23us.com差点晕倒在地上o“大将军!”很快,周围的一众将领,都纷纷开始求情了。 这些将领也闹不清是怎么回事,按理说这乌芃还是王宫里的卫士长,迦腻甘元就算想杀,也得问问国王吧。 “怎么,各位有异议吗?”迦腻甘元阴沉地问道。 “大将军,乌芃将军虽然护送粮草不利,但华竟是国王陛下的卫队长,就这么贸然斩杀,似有不妥吧!” 这个将领刚说完这句话之后,迦腻甘元就哈哈大笑一声,然后说道:“我就知道会有人拿国王陛下来压我,来人,我东西拿出来!” 话音一落,一个士兵就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 “昨天黄昏之时,我就飞鸽传书给陛下了,这是陛下早上刚刚传回来的口谕,我给大家念一念。” 说罢,迦腻甘元先从盒子里抽出一张纸,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乌芃的时候,他眼神还特意闪了一下,就这看似平常地举动,却让乌芃的心马上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乌芃犯了军规,以致粮草被劫,导致西平大营被毁,按律当斩,不得姑息!” 念完最后一句之后,迦腻甘元走到跪着的乌芃面前,将纸翻过来对着他的脸,然后问道:“要不要亲眼看看?” 事情发展到现在乌芃经死心了,其实刚刚迦腻甘元说有国王口谕的时候,他就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多谢大将军、不必看了。”乌芃语气绝望地说道。 迦腻甘元胆子再大,也不敢伪造国王口渝,所以乌芃也没心要去看了。 没想到,自己将会这么死去。 身为死士团的首领,乌芃自然不会怕死,他曾经无数次想过自己的死法,战死沙场,或者是护卫国王的时候,这样的场景出现过很多次,唯独没有想过自己会被迦腻甘元给处斩。 “看到了没有,这是国王陛下的口谕,现在,谁还有异议?”迦腻甘元将手中的纸举起来问道。 一看有国王的口谕,所有的将领都不说话了,就连坐在迦腻甘元一旁的那个中年文士,都没有开口。 “好,既然没有异议的话,就这么办吧。”迦腻甘元说着,就将纸放回了盒子里。 “多谢大将军,末将死不足惜,只是末将有个请求。”乌芃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他唯一的仰仗就是大夏国的国王,如今国王都亲口说要杀他了,那他还指望谁? 既然不能指望,那就只能认命了。 “说吧,什么要求。”迦腻甘元说道。 “请大将军回禀国王陛下,请陛下看在末将多年忠心护主的份上,替末将照顾好一家老小。” 乌芃这话一说,周围的将领就能听出来,这是死意已决了,都开始安排后事了。 “乌芃啊,你确实很勇猛,但是也太轻敌了,算了,你起来吧,这次,我饶了你。” 迦腻甘元淡淡地说了这句话之后,就坐在了椅子上。 “什么?” 乌芃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反问了一句。 “哎呀,乌芃将军,快谢恩啊!大将军不杀了你!”有那些反应快的将领赶紧就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啊,这......”乌芃这下子是听明白了,但是却不敢相信。 刚才迦腻甘元一开始想杀他的时候,他还以为他不敢,但是现在人家都拿出国王的口谕了,这怎么可能又不杀自己了呢? “乌芃,我已经写好了一封信飞鸽传书给陛下了,我说你乌芃虽然犯了错,但毕竟不全怪你,至少,你没有灭自己的威风,所以说这次,就饶了你。”迦腻甘元说道。 “多谢大将军,多谢大将军!末将一定奋勇杀敌,以死报国!不负大将军厚望!”乌芃激动地赶紧连连磕头,必死之下忽然峰回路转,这种喜悦是任何人都难以抵挡的。 “好了,乌芃将军,你可以起来了。”迦腻甘元淡淡地说道。 这时候,一旁的中年文士眼神中忽然露出了一丝赞许之意,迦腻甘元不简单,这小小的伎俩施展出来,保管让那乌芃服服帖帖,感恩戴德。 “诸位,虽然我们败了一仗,但不算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需要做的,是找到失败的原因,诸位现在可以畅所欲言,今天我先说好,大家有什么就说什么,任何话都可以说。” 这时候,门外就走进来几个士兵,手中捧着一些茶具之类的东西,然后就依次地放在了众位将领的面前。 “来,喝点茶。” “多谢大将军!” 乌芃这时候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刚刚短短一个眨眼的工夫,真是让他好好地体会了一回地狱到天宫的感觉。 “乌芃将军。”这时候,迦腻甘元忽然喊了他一句。 “末将在!” “你说说看,你有什么见解。” “是,大将军!” 顿了一顿之后,乌芃就开始说道:“末将和托夫将军遇到的那些人,绝对不是一般人,他们个个武功高强,身手敏捷,论个人能力,绝对强于死士团,尤其是他们的领头的那个人,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多岁,但是一身武功出神入化,几十个死士团的人围着他都不能奈何他,这样的人,末将平时是第一次遇到。” 要知道,昨天托夫就是说了类似的话而被迦腻甘元当场杀掉的,那么乌芃现在说,难道不担心吗? 其实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他已经琢磨透了,如果要杀他,刚刚迦腻甘元肯定就杀了,而且名正言顺,既然迦腻甘元打算放了他,那么就不会因为这件事再计较了。 “嗯,乌芃将军说的不错,接着说。” 听到迦腻甘元的话,乌芃就更放心了。 休整再战 “末将认为,这些人的来路,一定要查探清楚,看看究竟还有多少这样的人,另外,这些人的身份是什么,末将看来,他们绝对不是华夏国朝廷的士兵.”乌芃接着说道。 23us.com “是要查,而且要仔细地查。”迦腻甘元的这句话,显然是赞成了他的意见。 “将军,不如我们派一些奸细混进去吧?”一个将领提议道。 “不妥,现在西平城防范森严,未必能混进去。”迦腻甘元说道。 “将军,末将斗胆揣测,这华夏国的人,会不会派兵先来夺城?” 迦腻甘元听到之后,微微点了点头道:“不是没这个可能,凉州城是重镇,富庶之极,只有站稳这里,我们就不愁吃穿,华夏国的人不是不懂这个道理,所以他们肯定会千方百计地夺回凉州城。” 一时间,众位将领都开始纷纷献策,而大夏国的军士,迦腻甘元的师父,那个中年文士却一直没有开口。 想必是那个欲盖弥彰之计没有成功反而遭殃之后,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了。 其实迦腻甘元倒是没有在意,没有常胜将军,更没有次次都能算得准的军师。 这些将领们商量了半天之后,基本上是给了迦腻甘元几个办法。 第一个,是派奸细混进去,虽然有难度,但是只要想办法,应该也有机会。 第二个办法,就是马上从大夏国再调派兵马前来守城。 而最后一个办法,则是休整几天之后,再攻回西平城。 看起来,也就这三个办法比较不错了。 这时候,迦腻甘元忽然对着旁边的中年文士问道:“军师,您看如何是好?” 见迦腻甘元主动问自己,中年文士便答道:“最后一个办法比较好,稳中带刚,绝对不能让华夏国的人喘息过来。” “军师说的没错,华夏国的人就这样,要么就一棒子打到底,只要给他们一点翻身的机会,他们就誓死不罢休。” 这些将领们都是和华夏国的人打过多次交道的人,因此对他们很是了解。 “也好,既然军师也这么认为,那就这么办吧,从今天开始,所有人都开始休整,辎重营的人要准备足粮草和兵器,还有剩余死士团的人,乌芃将军,以后运送粮草的事还是交给你来办,不过,你可不能再出纰漏了。” 这句话给了乌芃莫大的宽慰和激励,乌芃险些要流泪了。 “大将军放心!末将在此发誓,如果再出差错,不用大将军动手,末将亲手自绝!” “好,你们都要有乌芃将军这样的勇气才对!”迦腻甘元适时地说道。 “将军,除此之外,最好让国王陛下再调派一些兵马过来。”中年文士说道。 “没这个必要吧?”迦腻甘元皱着眉头反问道。 “还是调派一些吧,我总有点担心,我觉得华夏国的人,会不会一路追杀过来呢?” “不会,他们没这个胆子。”迦腻甘元大大咧咧地说道。 “将军,还是派一些探子到西平城附近吧,有什么动向,咱们好能随时知道啊。”中年文士劝说道。 不愿暂代 这个建议,似乎比较稳妥,迦腻甘元琢磨了一下之后,就点点头道:“也好,那就找几个精明一点的人去附近打探一下.” 迦腻甘元吩咐完之后,就觉得有些累了,于是便摆摆手示意众人都退下。 23us.com 乌芃从屋子里走出来之后,腿都是发软的,鬼门关上耍了个来回,要说一点都不害怕,那是假的。 再说西平城这边,桓王此刻也在召集众位将领商议,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趁热打铁,一鼓作气地把凉州城给打回来。 “大帅,末将觉得,还是再等等吧,先打探一下凉州城的消息,再做决断。” 无独有偶,凉州城大夏国的一些将领,也都认为要先打探一下消息,看起来,这没打仗之前先打探消息,已经成为一种固定的方式了,而且也可以说,这是不可或缺的事。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来不及了,本帅以为,现在敌军士气大跌,正是咱们一鼓作气的好时候,不如就趁现在,调集大军,全力猛攻凉州城,一定能一举夺城!”桓王激动地说道。 “大帅,凉州城极为富庶,城中贮存的粮草和军需数不胜数,而且凉州城离大夏国很近,说不定迦腻甘元已经派人回去调兵了,咱们还是别这么着急吧?”一个将领显然是有些反对。 “大帅,末将也觉得不妥,凉州城三面环山,只有城北附近有一条大路,但是东西两座山都可以从城中直接过去,一旦敌军从东西方向包抄合围,形成三面夹击之势,那咱们可就危险了。”又一个将领似乎也不太赞成。 “你看看你们!这仗还没打,一个个就开始说这些个丧气话,这什么毛病?”桓王的嗓门顿时抬高了一些。 他这么一发火,马上就没人敢在吱声了。 “李将军,咱们还有多少人马?” 被问到的李将军是个个头不高,身形消瘦的人,他听到之后,马上答道:“全部加起来,还有一万余人。” “嗯,足够了,这样,留下一千人守城,其余九千人分为前军和后军,辎重营备足粮草跟随,神武龙扬卫的人负责充当先锋,三更做饭,四更准备,五更出兵,直奔凉州城,收回失地!”桓王语气坚定地说道。 “大帅,三思啊,这可是咱们最后的兵马了,要是有个闪失,咱们恐怕连西平城都守不住了啊!再说了,区区九千兵马,守城尚可,但要是去夺城,这......”虽然明知道桓王会不高兴,但是有一个将领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毕竟事情紧急,该说的话不能不说。 “哼,用兵之道再精不再多,九千人足够了,本帅这一次就算夺不回来城,也得让他迦腻甘元做上几天几夜的噩梦!” 听到这话,众位将领也就都知道了,这看起来,是无法改变的了。 只是有些弄不明白的是,桓王一向很谨慎,为什么这一次这么张狂? 当然,有个别心思灵巧的将领已经在猜测了,这会不会是因为池中天的缘故?还是说桓王要证明一下,即便没有池中天这样的人,也不影响大局? 虽说有情绪在里面,可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决定吧。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都去准备吧,黄将军,你留下。”桓王忽然说道。 “是!” 很快,众位将领都离开了。 等到众人都离开之后,黄武安才往前走了一步问道:“大帅,有何吩咐?” “黄将军,池将军因为身体不适离开了,但是神武龙扬卫还是得有个统帅,你就暂时代劳吧,你现在回去准备一下,带上所有的人,带足干粮,现在就出城,把方圆十几里之内的地方都转悠一遍,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桓王说完之后,黄武安马上答道:“大帅,这件事恐怕有难度。” “有难度?有什么难度?” “大帅有所不知,神武龙扬卫的大将军是池中天,这是皇上亲口说的,而且所有神武龙扬卫的士兵都知道,要调派他们,除了皇上之外,也就只有池将军了,如今池将军不在,末将人微言轻,恐怕不能胜任啊。” 黄武安说完之后,桓王马上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此言差矣,你不是副将吗?主将不在,副将理当代劳,这是本帅的意思,不必多说了。” “大帅,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神武龙扬卫的士兵都是些练家子,个个武功高强,末将的身手实在登不得大雅之堂,末将怕他们不听啊。”黄武安磨磨蹭蹭,就是不表态,其实也是想给池中天争取一下,固然他知道池中天可能真走了,但还是想努力一下。 “黄将军,本帅可以跟你透个气,这个池中天,本来本帅还觉得是个可用之人,但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性情如此暴戾,而且贪功的紧,动不动就耍威风,他连本帅的护卫都敢打,你说这样的人,本帅能留他在身边?就是有功,本帅也不可能给他去表功,但是你黄将军就不一样了,你可是正经八百儿的朝廷大将,你放心,这一次回去,本帅肯定为你在皇上面前表功,依我看,以后这神武龙扬卫的大将军,就让你来当吧。” “多谢大帅美意,只是末将才疏学浅,恐难当大任,而且大帅应当明白,要指挥这么一群人,如果没有过硬的本事,如何能服众?” 纵然桓王说了这么多,黄武安依旧是不接招。 “黄将军,你太多话了,本帅看,你是跟那池中天学了一身的乖张气焰,你记住了,你是朝廷的将军,皇上派你来,是让你协助本帅打仗的,你哪那么多废话!马上照办,耽误一点,本帅斩了你!” 既然好话不行,那桓王索性就不跟你那么多话了,这也是桓王的秉性,先好话劝你,一旦不行就开始吓唬你。 如果要是按照黄武安以往的性子,这时候早就答应了下来,但是现在,他心里却不这么想。 几番犹豫 可能他也是被池中天给影响了吧,无形中,他还是挺钦佩池中天那种不惧一切地真性情的. “大帅,你是军中主帅,想杀末将很容易,但是即便杀了末将,末将也不会从命,神武龙扬卫的大将军只有一个,那就是池中天,除了池将军或者是皇上,任何人的命令末将也不会听从。 23us.com” “你!” 桓王是万万没想到,黄武安竟然也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这还了得? 池中天是个混江湖的,身上有股子暴戾之气也就罢了,这黄武安可是朝廷的人,难道一点规矩都不懂了? “好哇黄将军,你也学会这一套了是吧?” “大帅息怒,末将是带兵打仗的,只听从军令,没有池将军的命令,神武龙扬卫任何人都不会擅动。” 本来黄武安还没打算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但是越说,他心情竟然越舒畅,甚至觉得自己这么多年过来了,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活的那么轻松。 “好,黄将军英勇过人,好样的,本帅佩服你,但是黄将军,本帅不是想为难你,神武龙扬卫的人必须要用上,现在能指挥他们的也只有你了,希望黄将军为了朝廷疆土,百姓安危为念,不要回绝了。” 桓王虽然跟黄武安不熟,但是朝中的将领他见的多了,不管你有多大的军功,你多么厉害,只要站在桓王面前,那老实的就跟一只小猫一样,而黄武安这样今天忽然发狂,桓王也有些措手不及。 真要杀了黄武安,桓王是做不到的,临阵之时杀了大将乃是兵家大忌,况且桓王还真舍不得神武龙扬卫这些人,这些人别看人数不多,可是一旦用好了,将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因此,桓**刚那句话的口气,就已经软了很多了。 听到桓王口中的百姓安危,朝廷疆土之类的话,黄武安心里也震动了一下,似乎这两句话打动了他一般。 “大帅,不是末将抗命,算了,大帅如果执意如此,那末将只能勉为其难,但是神武龙扬卫的士兵们听不听我的,那末将就不敢保证了。” 见黄武安松口了,桓王马上就松了口气,然后赶紧答道:“你放心,你只管去按你的意思办,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本帅。” “大帅,眼下就有几件要紧的事,需要大帅给个答复。”黄武安忽然说道。 “什么事?” “大帅,池将军走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知道,末将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解释。”黄武安犹豫地问道。 “这个好办,你就说池将军奉命去执行军令了,暂时由你来代替大将军的位置。” 这个说法虽然有些不太稳妥,可毕竟也算是能糊弄住的一种说辞了。 “先这么办吧,还有,大帅,之前阵亡的那些将士们的尸骨,可还在白牦谷中,大帅请准许在我们途径的时候,能好好安葬他们一下,我听说池将军已经埋葬了一些人了。”黄武安接着说道。 神秘托镖 “黄将军,本帅没明白你的意思,你直说吧.”桓王说道。 23us.com “大帅,昨日的大胜,他们功不可没,现在没有外人,末将就直说了,末将知道皇上也好,朝廷也罢,都不会给他们表功,所以末将希望大帅能好好安葬他们,算是给其余神武龙扬卫的士兵们一个安慰吧,不然的话,会让人寒心的。” 黄武安这样的说辞,桓王接受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心里也不会那么抗拒。 再说了,桓王还得指望黄武安带着神武龙扬卫的人去冲锋陷阵,再加上黄武安本来就是朝廷的人,所以适当的给一些方便,也是必然的。 “嗯,黄将军说的在理,这个必须要办,可是刚才你也说了,池将军已经把他们安葬了,安葬在哪里了?”桓王问道。 “嗯...好像是安葬在白牦谷一侧的土山上了。”黄武安思索着答道。 之前池中天在闲谈中,已经把这事告诉了他。 “已经安葬了,那...总不能再去把坟给......”桓王的意思是总不能去刨坟吧,但是话到嘴边没好意思说出口,但黄武安已经听明白了。 “那倒是不必了,末将有个主意,不知道大帅意下如何。”黄武安说道。 “黄将军尽管说。” “大帅,不如这样,咱们途径白牦谷的时候,大帅和几位将军一起,带着神武龙扬卫的人,去祭拜他们一下,这样对他们来说,也算是莫大的荣耀了,其他人看着,也会说大帅爱兵如子,心地仁厚的。” 黄武安说完之后,桓王微微琢磨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道:“嗯,你还别说,这个办法很好,行,就这么办了,本帅回头就安排下去。” 见桓王点头答应了,黄武安心里一块大石头也就落地了,他知道这是池中天的心病,虽然池中天现在走了,但是能解决这件事,将来见到池中天的时候,他也能安心了。 “黄将军,你放心,本帅不会让手下的士兵白白死去的,该给的本帅一定会给。”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这招很多人都会用,比如桓王,用起来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从桓王屋子里走出来之后,黄武安心里忽然又变得沉重了起来,不知道池中天现在去哪了,是不是真离开了。 其实池中天确实离开了,当然他不会是徒步而行,他已经从附近的农户那里买了一匹马,正在往回赶。 本来池中天还有些犹豫,可最终他还是下定决心了,该走就得走了,反正自己继续留下,也不会有什么好处,桓王肯定是得罪了,如果不走,以后指不定还有什么幺蛾子呢。 可是说走容易,真要赶回京城,这可不是近路,池中天买的这匹马只是普通的马,路途要是不长还凑合,一旦长了,那根本不管用。 要是北灵萱还在昆仑山那就好了,自己可以去暂住一段时间。 可惜,北灵萱又不在,自己在雪鹜宫中也不认识其他人,如果贸然前去,也不成礼数,想来想去,池中天还是决定,慢慢的往回走吧,沿途随便转悠一下,也算是游山玩水了。 ...... 池中天这边暂时没什么事了,就算有事,也得是等到回京城以后了。 可是,歙州城中的事,现在还真就不少。 自从武阳掌管了中天镖局以来,在这么一段日子里,倒是也做成了几次生意,可是,却一直没有赚到什么钱。 池中天定下的规矩,受益最大的其实还是镖师,除非生意能多做几个,否则的话,镖局是赚不到什么钱的。 这天,武阳刚刚起来,正在后院里打拳,一个镖师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镖头!” “什么事?” “山庄里来人了,说霜雪小姐让您过去一趟。” 现在叶落在泸州城的关家坐镇,而傲霜雪和关紫渔,则是在冥叶山庄中,至于秋蝉,她还带着邵津住在沈邟的家里。 一般来说,武阳是不怎么去山庄里的,一来镖局也确实走不开,再来他也觉得自己在镖局中比较自在。 一听说傲霜雪找他,他马上就停下了打拳,赶紧换了件衣服就往山庄里赶去。 现在,冥叶山庄已经颇具规模,偌大的围墙外面,昼夜不停地有着数十个冥叶的人在到处巡视,寻常人是根本不敢靠近的,冥叶山庄在歙州城乃至周边一带,现在已经很有名气了,歙州当地的百姓都知道这明波湖边上,住着一个厉害人物,谁都不敢去惹。 “武大哥,你来了,快进去吧,小姐正等您呢。”武阳刚刚骑马来到门口,一个冥叶的人就赶紧跟他说了一句。 “好嘞。”武阳顺手将缰绳递给了这个人,随后就朝着山庄里面走去,到了内院之后,他马上就看到了傲霜雪和关紫渔,正站在一棵树下呢。 “小姐!” 武阳赶紧过去打了个招呼。 “武阳。”关紫渔听到之后,也招呼了他一声。 “小姐,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武阳,是这样的,刚刚有个人来这里,说要托镖。”傲霜雪答道。 “有人来这里托镖?”武阳疑惑地嘟囔了一句。 “是的,这个人口气大的很,他说他需要运送的货物,价值数百万银两,当然,镖银也很丰厚,他答应给十万两。” “嚯!”武阳乍一听到,也是吓了一大跳。 这十万两的镖银,可是太少见了,别说歙州城的镖局了,就是金驰在京城中开的大镖局,恐怕也接不到这么大的买卖吧? “小姐,那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呢?”武阳马上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听到这话之后,傲霜雪微微笑了笑,然后说道:“这就是我和紫渔找你来的原因,我总感觉这事儿有点不对劲,你说这个人是怎么知道镖局和山庄之间的关系的?而且他要是托镖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去镖局呢?” “对啊小姐,这不合情理啊!”武阳默默地念叨了一句。 又有痕迹 “要是合乎情理的话,我就不必找你来了.”傲霜雪说道。 23us.com “小姐,那你有没有问问他?” “小姐当然问了,但那个人回答说,他有朋友是江湖道上的,对这些事很清楚,他那个朋友告诉他,中天镖局的幕后主人就是冥叶山庄的庄主池中天,如果要运送这种极其贵重的货物,还是亲自找庄主会稳妥一些。” 不得不说,武阳听到这个理由之后,还真就觉得没什么漏洞。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也难怪,公子的名头现在不是一般的响亮。”武阳说道。 “我跟他说了,庄主现在不在这里,如果要运镖的话可以直接去镖局,他已经答应了,说吃过饭后就去镖局,大概在未时过半的时候吧,你去准备准备,如果真是真心实意要送镖的,那你这买卖可接好了,这一次生意做下来,够你十几次的了。”傲霜雪嘱咐道。 “那是,小姐放心,我一定仔仔细细地问清楚他。”武阳说道。 “师兄现在不在,而且他是被朝廷的人叫去的,恐怕得很长一段时间回不来,最近我和紫渔都听到一些传闻,说是江湖上又出现了扶羽教的踪迹,要知道,咱们之前刚刚把他们在金竹山的老巢给灭了,现在如果他们真的再次出现的话,那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傲霜雪说道。 武阳听到之后,很是无奈地说道:“小姐,这事儿,我也听说了,但我总觉得是假的,西索阿瑞没这么大的胆子再出现了吧,我听衙门里的人说,现在朝廷已经颁布禁令了,只要是扶羽教的人,见到就格杀勿论。” 傲霜雪嗤笑了一声道:“这话你也信?就算朝廷真颁布禁令了,那西索阿瑞就是那么好对付的?江湖上那么大,随便藏在哪里都不好找,再说了,就算是发现了,有几个衙门有那本事去招惹他们?” “哦,要这么说的话,那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事儿暂时还不知道是真是假,眼下,你还是把这笔买卖做好了,一定要问仔细,我和紫渔都是女流之辈,不好跟在你身边,这事儿就靠你自己了,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宁肯不要这些镖银,也不能涉险。”傲霜雪现在心里很是复杂,一方面,他不愿意相信扶羽教又出现了,可另一方面,她又担心扶羽教会阴魂不散。 上次金竹山一战,扶羽教损失惨重,西索阿瑞败逃,他唯一的儿子,也是扶羽教的副教主西索纳德被挑断手筋后,直接被德王给带走了,而且扶羽教在金竹山上盖的房子还有那些东西,全都被毁了。 以西索阿瑞的性格,这件事绝对不能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了。 “小姐,您就放心吧,这件事保证不会出差错。”武阳信心满满地说道。 “那好,你就去办吧,另外,我和紫渔打算午后去看看秋蝉和邵津,你去不去?”傲霜雪忽然问道。 武阳点点头道:“我当然去,好久没见到秋蝉和邵津了,真有点想他们。” “我说,你该不会是想秋蝉了吧?”关紫渔忽然在一旁俏皮地说道。 “哈哈。”傲霜雪听到之后,忍不住笑了一声。 闲聊毒虫 傲霜雪本以为武阳会闹个大红脸,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一点扭捏之色都没有。 23us.com “当然想了,都是自己人,分开这么久,想想也是理所当然的。” 听着武阳大大咧咧地回答,关紫渔不屑地撇撇嘴,没有再跟他多说。 因为武阳还要赶着回镖局去见那个主顾,所以三个人临时合计了一下,不如现在就去,免得耽误时间。 要去看看秋蝉和邵津,总不能空着手去,武阳马上安排人去城中买了一些东西,其中还有给邵津带的一些玩物,准备得差不多了之后,三个人就朝着绩溪村走去。 没多久,三人就来到了绩溪村中,傲霜雪对沈邟家很熟,所以自然是在前面带路。 “看,前面那就是沈公的家了。”傲霜雪走着走着,忽然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座院落说道。 “大名鼎鼎的沈公,住得真简陋。”武阳默默地说道。 “这样的世外高人,已经对这些世俗的东西,不在意了,你以为跟你一样呢。”关紫渔笑着说道。 几人说着笑着,就来到了院落竹篱笆的外面。 院子里和从前一样,还是种着很多药草,院子中间架着一个火炉,正往外冒着热气。 就在这时候,关紫渔忽然眼尖地发现,一个小孩正蹲在一簇花草旁玩耍呢。 “小邵津!” 蹲在那里玩耍的小孩,正是邵津,他听到声音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微微抬起头来,扭头看了一眼。 “邵津,想我了没有?”关紫渔看到邵津之后,心里很是高兴,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推开竹篱笆门就走了进去。 可是,让关紫渔意想不到的是,邵津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像是随便打了个招呼似地,接着,就自顾自地低头接着玩了。 “紫渔?” 恰好这时候,屋子里的秋蝉听到了声音,从屋子里转动着轮椅车走了出来。 为了方便秋蝉进出,沈邟特意在屋子门口的台阶上搭了一块大木板当做斜坡。 “秋蝉姐。”关紫渔暂时先把邵津的情绪放在了一边,扭头和她打了个招呼。 “秋蝉。” “小姐,武阳,你们都来了?”秋蝉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一直就没见过他们呢。 “是啊,今天没什么事,我们几个就约好来看看你。”傲霜雪说道。 这时候,武阳也赶紧把带来的东西都放进了屋子里。 “怎么,沈公不在?”傲霜雪看了一圈,没看到沈邟,就好奇地问了一句。 “沈公出去采药了。” “哦。” “对了,秋蝉啊,这邵津怎么见到我,也不跟我说话啊?”关紫渔好奇地问道。 提起这个,秋蝉的脸上又马上就是一片落寞地神色。 “唉,别提了,这孩子体内的蛊毒又发作了,沈公这段时间一直在找培育毒虫,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是没弄出来,邵津这孩子是时好时坏,有时候和正常的时候一样,有时候就像现在,就知道自己玩,跟谁也不说话。” “秋蝉,别担心,沈公治毒是天下第一,没有他解不了的毒,你就放心吧。”傲霜雪宽慰道。 “就是,你别太担心了。” 三个人这时候都是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着,让秋蝉心里很是欣慰。 “哎,公子回来了没有?”秋蝉忽然问道。 “没有呢,没这么快,估摸着得几个月的时间,他是被朝廷叫去的,你不是不知道,朝廷一找他,就不是小事。”傲霜雪说这话的时候,还微微有些不满。 “是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朝廷动不动就请公子去帮忙,就说上次吧,去了一趟南疆,看把公子累的,人都脱相了。”关紫渔也跟着嘟囔了一句。 “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公子受了朝廷的封赏呢。”武阳说道。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这么热闹,该不会是来看我老头子的吧。” 听到这个声音,傲霜雪赶紧停下了谈话,马上转过了身体。 “沈公,您回来了。” 算起来,傲霜雪也有一阵子没见到沈邟了。 “哈哈,丫头,好久都没来了,我还真挺想你的。” 这个人正是刚刚采药回来的沈邟,此时的沈邟,穿着一件土灰色的长袍,看上去破烂不堪,手里挎着一个竹篮,里面装了一些药草,背后还背着一个大大的竹筐,里面是一些药锄斧头之类的工具。 “见过沈公。”武阳和关紫渔也跟进跟着打了个招呼。 沈邟和蔼地朝他俩笑了笑,随后,傲霜雪就赶紧将沈邟手中的竹篮接了过来,而武阳也很有眼力见的帮沈邟把后背的竹筐给摘了下来。 沈邟先是回屋子里弄了一盆水洗了洗手,然后才说道:“你们来,是担心这小子的病吧?” 傲霜雪脸上微微一红,然后答道:“也不全是,主要还是惦记您了。” 虽然知道傲霜雪说得可能不是真的,但沈邟还是很高兴。 “别惦记我,我好着呢,这孩子的病,还得等一段日子,我现在正在找一种能克制他体内毒虫的虫子,可能再过个七八天就能找到了。”沈邟说道。 “哦?这么快啊?”傲霜雪听到这话,很是高兴地问道。 “运气好还能更快一些,总之这孩子的蛊毒应该能给解了。” 号称毒郎中的沈邟,治毒本事天下第一,可饶是如此,他也要用应该这个词,可想而知邵津身上的蛊毒是多么难解吧。 “沈公,那秋蝉的腿......”问完了邵津,傲霜雪就顺口问了一句秋蝉的事。 “我这腿没希望了。”没等沈邟说,秋蝉自己就说出来了。 “啊?” 这个消息,傲霜雪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 “之前中天也问过,秋蝉的腿伤是骨头碎了,骨头断了,只要是完整的,断成个三五截都能接,可这是成碎片了,难接,而且,这碎骨还不能总在腿里,不然的话,很有可能发作,让整条腿都坏掉。” 这些话,沈邟早就跟秋蝉说过,所以也不怕她听到。 镖银抬高 “这......”关紫渔听到这话,鼻子一酸,差点流下眼泪来。 23us.com 武阳听了这话,同样也很是难过。 当初秋蝉要不是为了救他们,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一时间,气氛开始压抑了。 秋蝉看了看大家,赶紧笑着说道:“你们别这样,没事的,站不起来就站不起来了,我这天天坐着多享受。” “秋蝉,你别这么说,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一定想办法帮你把腿治好!”关紫渔语气坚定地答道。 一旁的沈邟听到这话,也颇有感触地点了点头。 “沈公,那秋蝉那些碎骨怎么办?怎么取出来?”傲霜雪问道。 “取出碎骨不难办,难办的是取出来碎骨之后,缺的骨头怎么办,现在这些碎骨好歹还能填在里面,取出来之后就空了,总不能是只有皮肉没骨头吧?” “沈公,那按照您的说法,就是取出来不是,不取出来也不是?”傲霜雪追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唉,当初那个下手的人也太狠了点,唉。”沈邟连续叹气两声,足以见得对这件事也是很痛心。 接下来,众人又聊了几句之后,傲霜雪就带着武阳和关紫渔离开了,再待下去,他们还得伤心,不如早点走了算了。 回去的途中,武阳和关紫渔都提议等池中天回来之后,带着秋蝉去一趟昆仑山,找找凌墨烟,说不定凌墨烟有办法呢。 到了明波湖附近后,武阳就一个人往镖局走去,关紫渔和傲霜雪则是回到了冥叶山庄中。 刚回到镖局,热茶还没喝到一口,就有一个镖师来禀报,说有人要托镖,还要找镖头亲自谈。 中天镖局的有些规矩和其它镖局差不多,比如像是数目特别大的生意,一定要让镖头亲自出面,一来是表示对主顾的尊重,再来,也是为了能不出纰漏。 “我知道了,请到会客厅看茶,我随后就来。”武阳说完之后,马上回到房中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简单收拾一下之后,就往会客厅走去。 到了会客厅中,武阳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站在中间,手里还把玩着什么东西。 “敢问是这位兄台要托镖吗?”武阳站住之后问了一句。 站住屋子里的人听到声音后,马上就转过了身来。 这一转过来,武阳顿时吓了一跳,倒不是别的,而是这个人手中竟然拿着一只猫。 这还是武阳头一次看到手中拿着猫当玩物的呢。 再看这个人的面孔,四四方方,很威严的样子,头发蓬松,肩膀很宽,武阳甚至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拳脚功夫很不错。 “你就是这镖局的镖头?”这个人问道。 “在下武阳,是这中天镖局的镖头。”武阳答道。 “客气,在下姓刘,听朋友介绍说这家镖局实力很强,所以特意来找你们,之前我已经去过冥叶山庄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听说了。” 他这么一问,武阳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微微琢磨了一下,武阳就答道:“倒是听下人们说起过。” “哦,是这样的,我送的这批货很贵重,价值数百万两,你看看怎么样?” “能问一句,是什么东西吗?” 按理说,问货主送的是什么东西,这是有点犯忌讳的,但是,像这种数目极大的,问一问也是一种惯例,这是怕万一运送的是朝廷禁止的东西,例如什么私盐之类的,那就麻烦了。 “规矩我懂,放心,绝对不是朝廷禁止运送的,这个我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但至于究竟是什么,我只能告诉你是一些珠宝。” 姓刘的这么一说,武阳就释然了,看样子这个人还是个明白人。 “那好,既然您这么说了,那这生意我们接了,货物在哪儿,什么时候送?”武阳接着就问道。 “先别忙,你得先告诉我,你打算派多少人去送镖?” “既然货物这么贵重,那至少也要派五十多个人吧。”武阳答道。 “才五十来个人?”姓刘的显然不太满意,嗓门不知不觉地都加大了一些,还把自己手上的小猫给惊到了。 “怎么,刘先生觉得有点少?”武阳皱着眉头问道。 “太少了,我这可是要送到京城的货物。” “京城?” 听到这句话,武阳险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这怎么竟然连这么重要的问题都给忘记问了。 “京城啊。”武阳有些犹豫了,这京城实在是太远了,就算不走镖,寻常走一趟也得十来天,更何况还得送货啊。 这样算下来,没个个把月,是回不来的。 “怎么,接不了?”姓刘的催问了一句,因为他看到武阳的脸色似乎有些为难了。 “不,当然接的了。” “五十个人太少了,我的货装好至少要十辆车,没上百人护送,我觉得心里没底。” 一听这口气,武阳马上就笑着说道:“那您打算给多少镖银?” “十万两。”姓刘的大声说着,似乎想吓住武阳。 “实在对不住,这镖银实在不多,五十多个人已经是极限了,您要是想派上百人的话,至少也出二十万两。” 武阳这话也是实情,你就给十万两,让上百个人出去折腾,这每天的吃吃喝喝都是花钱的地方,哪里能够?这总还要赚一点吧。 “二十万两?” “没错。” “这个......” 这时候,姓刘的一下子有些为难了。 片刻之后,他才说道:“这样吧,我回去琢磨琢磨,这有点太多了,不能少一点吗?” 武阳摇摇头道:“其实五十多个人足够了,我们镖局实力很强,镖师们的武功也很厉害,再加上您也知道,我们这镖局背后的主人是池中天,池中天在江湖上是什么名头,不用我多说,一般的山贼流匪,敢打主意吗?” 这番话说得很有自信,姓刘的赶紧忙不迭地点头道:“这话倒是没错,不然我也不能来找你们啊,就是这镖银吧,有点高了。” 暂定成交 “您回去再琢磨琢磨吧,没事的,不急.”武阳察言观色,他发现这个人似乎很迫切的希望让中天镖局来保这趟镖,所以,也不在乎让他多琢磨琢磨。 23us.com 姓刘的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行,我回去商量一下,晚上我再来答复您。” “好,您慢走。” 说完,武阳就客气地将姓刘的送了出去。 送走之后,武阳心里很是高兴,如果没猜错的话,这趟镖是跑不了了。 “镖头,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一个镖师恰好路过,看到武阳笑呵呵的,便好奇地问了一句。 “哈哈,你也看出来了,看来我这还真藏不住事儿,跟你说,咱们可能要接一单大生意了。”武阳说道。 “是吗?那敢情好啊!” 现在,中天镖局的每一次生意,所赚的钱,都是和这些镖师们息息相关的,所以这个镖师听到之后,也很是高兴。 “不过现在还没谈妥,就怕被别的镖局给抢走啊。”武阳自顾自地说道。 “那不会,您又不是不知道,这歙州城其它几家镖局,都快没生意了,您还别嫌咱们这段时间赚得不多,您得知道,这歙州总共也没多大,凭着咱们庄主的名头,错不了。” 这个镖师无意间的几句话,很清晰地就描绘出了现在歙州城镖局的情景,的确,其余几家镖局的生意,是大不如前了,但是,碍于池中天的名声,他们也只能吃瘪。 到了晚上前的时候,那个姓刘的男子果然又来了。 这一次,武阳还是在会客厅招待了他,只不过,不止有茶,还有几味小菜和一壶酒。 “刘先生,就知道您还得回来,肯定没吃饭呢吧,来,喝一点!” 武阳热情地招呼了一句,就赶紧给他让座。 “哎呀,镖头客气了,我吃过了。”姓刘的人先把自己手中的猫放在地上,然后就坐在了椅子上。 武阳悄悄地观察了一下,这猫还真挺乖,放在地上之后,也不乱动,就趴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它的主人。 “是这么回事,我们商量好了,这次的货物实在是太要紧了,不能出半点纰漏,所以,多花点银子就多花点银子吧,二十万两酬金没有问题,但是我的要求是,至少要有上百人护送,而且这上百人都是个个身手不凡的。” 武阳听到之后,赶紧放下酒杯,然后说道:“这个尽管放心,保证不会出任何差错,如果出了差错,这镖局就不开了!” “好,爽快,那就成交了,货我晚上就让人给送来,总共十口大箱子,劳烦镖头一定照看好,这里有五万两的银票,算是定金,货物送到京城烘炉巷的张府里,到了之后,剩下的十五万两银子会如数奉上。” 武阳琢磨了一下,定金虽然给得不算多,但也不少了,索性就这么办吧。 “可以。” 价钱谈完了之后,这个人也没留下喝酒,将银票交给武阳之后,就马上离开了。 等这个人一走,武阳马上就去了冥叶山庄。 既然货物这么贵重,镖局里这点镖师是肯定不够看的,必须得找傲霜雪,让她帮帮忙。 “小姐,您就让我去一趟吧,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怕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不行,紫渔你听我说,没有师兄发话,你不能去那么远的地方。” 冥叶山庄,傲霜雪的卧房中,关紫渔正在跟傲霜雪谈话,好像是在争辩着什么。 “小姐,求求您了,我实在看不下去,咱们行走江湖中人最重义气,秋蝉的腿是为了我才这样的,我要是不管不问,心里过不去啊。” “我明白你的心思,但是你要记住,你是师兄的护卫,一切安排都要听从他的,你要是去个近路,我就让你去了,这昆仑山和这里相距千里之远,谁敢做主,万一出个什么差错,我怎么跟师兄交待?” 就在这两人争辩的时候,刘伯忽然在外面喊道:“小姐,武阳来了。” 一听是武阳来了,傲霜雪马上摆摆手示意关紫渔别再说了。 “好了,这事儿你就别再说了,肯定不行,别的都可以答应你,但这个是不可能的,武阳来了,肯定是那个托镖的人的事儿,咱们去看看。” 说完之后,傲霜雪也不给关紫渔回答的机会,站起来就走了出去。 到了会客厅之后,武阳正坐在那里喝茶。 “还是山庄里的茶好喝。”武阳看到二人进来,带着戏谑地说了一句。 “好喝你就拿一点过去。”傲霜雪笑着说道。 “算了吧,小姐我可知道,这些茶都是公子爱喝的,我可不敢喝。” “行了行了,赶紧说正事吧,你这么晚过来,是不是托镖的那件事?”傲霜雪问道。 “小姐说得没错,这个人看样子不像什么坏人,他跟我说货物很贵重,要送到京城,问我派多少镖师,我说五十来个,他说不够,要上百个才放心,我心想着要上百个镖师的话,十万两镖银就不够了,所以我就要了二十万两,当时他没答应,不过刚刚他又来了,说商量好了,就答应了。” “二十万两?”傲霜雪惊讶地问道。 “是啊。” “啧啧,这人肯定是个财主,财大气粗的很啊。” “估计这货真得很重要,所以他才舍得出大价钱。”武阳说道。 “只要你觉得没问题就行,是什么货你问了吗?”傲霜雪接着问道。 听到之后,武阳踌躇了一下,随后说道:“小姐,镖局的规矩一向是只托镖不问镖...当然,我也悄悄试探了几句,这个人似乎很明白规矩,他告诉我说绝对不是朝廷禁运的东西。” “哦,这就好,那你就去安排把。” “小姐,现在还不行啊,人手不够,镖局里总共才不到一百个镖师,而且本事大多都一般,走走近路行,这去一趟京城,可不是闹着玩的。” 武阳这么一说,傲霜雪就有点迷糊了。 “那你的意思是?” 不问不定 “嘿嘿,小姐啊,能不能把冥叶的人借十来个给我用用,另外,紫渔不是还从泸州带来不少武功不错的弟子吗?也都借我用用呗?”武阳说完这话,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似乎有点放不开。 23us.com “不行不行。” 武阳刚说完,傲霜雪马上就摇头拒绝了。 “啊?”武阳没想到傲霜雪一口就给他回绝了,当下就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冥叶的人绝对不能动,这是师兄亲口说的,山庄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保护山庄全靠冥叶的人,怎么能借给你去护镖呢?不行不行。” 傲霜雪刚说完,关紫渔也跟着说道:“是啊,你又不是没听说,山庄出了好几次的事,就是因为守卫不足,现在公子让冥叶的人在这儿,就是为了怕出事,你倒是好,居然打他们的主意。” 被傲霜雪和关紫渔说完之后,武阳似乎也有点明白过来了。 “说得也是,可是小姐,就镖局那些人,我真没底气啊,万一出点什么事,赚不到钱是小,丢了公子的人才是大啊。”武阳说道。 武阳说得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傲霜雪也不得不考虑。 琢磨了一下之后,傲霜雪便说道:“要不这样吧,从紫渔带来的人当中,抽调出五十个借给你用用。” “也好!”武阳马上就点头答应了。 “紫渔,这件事你去办吧,找一些身手好的。” “是!” 关紫渔马上就转身离开去安排了。 等到关紫渔出去之后,傲霜雪接着说道:“武阳,护镖途中多有凶险,你可一定得小心,记住了,人千万不能出事,货丢了都是小事,人才是大事。” “小姐您就放心吧,有这么多人一起去,足够了,这么多人,加上公子的名头,一般人谁敢打咱们的主意?” “去京城的路上倒是没有什么跟咱们作对的人,只要不经过川府之地就没事。”武阳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那也不能大意,其实我的感觉倒是跟你相反,越是咱们不知道的,越得小心。”傲霜雪说道。 “是,小姐说的是,我会小心的。” “去吧,到了京城,说不定还能遇到师兄呢!”傲霜雪打趣地说道。 “哈哈,要是能遇到公子,那就好了。” 不多时,关紫渔就走了进来,说是人都准备好了,已经到镖局去了。 “去吧,小心为上,早点回来,这段时间,镖局我会让紫渔去盯着一点的。” 这么大的镖,武阳肯定要亲自走一趟了,镖局也不能没人,所以傲霜雪才这么安排。 “好,那小姐,我先走了!” “保重。” 送走武阳之后,傲霜雪忽然开始皱起了眉头。 关紫渔本来也要回房,但是她看到傲霜雪的表情之后,就停下来问了一句。 “小姐,怎么了?您好些有什么疑虑?” 傲霜雪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哦?小姐的意思是?” “这么多镖银,究竟是要送什么?这歙州城就这么大的地方,达官显贵也就那么几个,谁能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傲霜雪说完之后,关紫渔马上说道:“小姐,说不定不是本地人,是外地来做买卖的呢。” “外地来做买卖的?” “对啊,说不定就是京城来这里做买卖的,要把货送回去。”关紫渔说道。 “如果肯花二十万两镖银来送的货物,价值一定是数百万两,这歙州城里,做什么买卖能做这么大?”傲霜雪急着问道。 这么连番几句问话,就把关紫渔给问傻了。 “小姐,您这......问得这些,我哪儿知道啊。”关紫渔无奈地答道。 “也对,你也不知道,不行,我得去找人打听一下。” 说着,傲霜雪就起身往外走。 “小姐,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啊,您看您,刚刚武阳在的时候您不说,现在又要去了。”关紫渔关切地在后面说道。 “你不懂,刚刚我要这么说,那是给武阳徒增负担,但是现在我真有点心慌,紫渔啊,你是不知道,自打从北冥山出来之后,我遇到太多凶险的事了,不能不小心啊。” 关紫渔听了这话,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是有些觉得傲霜雪小题大做了。 “你在山庄里吧,我去一趟侯爷那里。” 在歙州城要是打听这些事,傲霜雪也只能去找承齐侯了。 “小姐,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再去吧。” “不行,我得打听打听,这歙州城是不是经常做这么大买卖的人。” 话音还没落下,傲霜雪的人就已经出了屋子,关紫渔想追都追不上了。 出了山庄之后,马上就有一个冥叶从暗处闪了出来。 “小姐,您去哪儿?” “我去一趟侯府。” “要不要属下陪着您一起去?” “不必了,我很快就回来,你们在这里看好家就行了。”傲霜雪说道。 “是!” 说完之后,那个冥叶人影就马上不见了。 现在,冥叶山庄的周围全是冥叶的人,而且个个都神出鬼没的,别说外人了,就连山庄里面的人,比如刘伯之类的,都未必知道冥叶的人究竟都在什么位置。 傲霜雪不习惯骑马,干脆就直接走到了承齐侯府。 承齐侯这时候正在看书,听说傲霜雪来了,心里很是高兴,马上就站起来出了书房。 “侯爷。” 傲霜雪对侯府很熟悉,当她听仆人说侯爷在看书的时候,就直接来到了书房这里。 “哎呀,丫头啊,你可是好长一阵子没来了,快进来。”承齐侯赶紧将傲霜雪迎进了书房之中。 来到书房之后,傲霜雪打量了承齐侯一下,气色倒是比以前好了不少,脸色红润,腰板似乎也很直。 “侯爷,多日不见,您这身子骨可是见长啊。” 傲霜雪说完之后,承齐侯马上笑着说道:“哈哈,那是,这得多亏了中天送我的一些灵丹妙药啊。” 两人寒暄几句之后,傲霜雪就开始切入正题了。 “做大买卖的本地人有不少,可是外地人就没几个了。” 护镖之行 “没几个人?那意思是,还是有的?”傲霜雪追问道. 承齐侯点点头道:“那是必然,歙州本就是富庶之地,而且这里的好东西也不少,总是会有一些买卖人在这里的。 23us.com” “哦,那就好,我就是怕被骗了。”傲霜雪说道。 “我说丫头,不是这么回事吧?你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就这么点钱就就担心被骗?”承齐侯打趣地说道。 “侯爷,您是不知道,我这都被人给吓怕了,现在我看谁都不像是好人!”傲霜雪说道。 刚说完这句话,傲霜雪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赶紧又说道:“侯爷您可别多心,我可没说您啊!” “哈哈,我知道,你看你跟我还这么拘谨干什么。”承齐侯倒是没有在意什么。 又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傲霜雪就起身告辞了,反正从承齐侯那里得知这些,已经足够了。 出了承齐侯府之后,傲霜雪的心情也舒缓了许多,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 两天之后,武阳就带着约莫一百多个人,和十车货物,浩浩荡荡地从中天镖局走了出来,直接往北门走去。 这阵势实在是不多见,一时间歙州城的百姓们都开始议论纷纷了。 当然,其余几家镖局的人也听说了,他们都是些开镖局的,对这里面的道道清楚着呢,单单从货物的数量和路途上,就能知道镖银大概是多少,所以他们也只有眼馋的份了。 反观武阳,这时候很是得意,趾高气昂地在后背上背了一柄钢刀,一身黑色劲装,身后跟着七八个他特意挑选出来身材魁梧的弟子充当护卫,这派头都快赶上池中天了。 按照事先设计好的路线,今天到天黑,差不多能赶到距离歙州城约莫百里的一座小城,宁县。 宁县是歙州城北的一座小城,武阳利用这一两天的时间,和几个经验老到的镖师好好设计了一下路线,从歙州到京城的路对于武阳来说绝不陌生,可带着这么多人,护送着这么贵重的东西去京城,那绝对是头一次。 很快,武阳他们就出了城,开始沿着大路往宁县走去。 差不多走了两个时辰之后,就经过了一片松林,本来是有一条大路的,但是如果走大路的话会绕远,至少得耽搁两三个时辰,武阳觉得没有什么必要,于是就决定走这条小路。 “镖头,这什么味道这么香啊?” 这时候,一个头发微微花白的老镖师快步走到了武阳身边问道。 这个老镖师姓陈,在家中排行第五,所以人人都叫他陈五,他今年差不多得五十多岁了,在镖局里也是资历比较高的几个镖师之一,这一次武阳特意将他带在了身边。 “老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咱们运送的这些货物里发出来的味道。”武阳笑着说道。 因为这批货很早就送到镖局里了,所以武阳早就知道。 “货里的?嘿,那可奇怪了,难不成送的还是香料啊?”老陈疑惑地问道。 “管那许多呢,兴许是什么奇珍异宝,咱们没见过的可多了,兄弟们,走了这么久了,来,都歇歇吧,把货物都聚在中间,给我围起来。”武阳大声喊道。 镖师们也确实走的很累了,听到这话,便纷纷叫好,然后就按部就班地坐在了地上。 “镖头,来喝口水。”一个镖师这时候拿着一个竹筒走了过来,递给了武阳。 武阳笑着点点头,就接过来将塞子拔开,咕嘟咕嘟地猛灌了一气。 “现在天还行,不算太热也不算太冷,这要是三伏天的话,可就倒霉咯。”陈五在一旁嘟囔了一句。 “天热自有天热的走法,没事。”武阳一边喝水一边说道。 “镖头,我总觉得这味儿有点儿邪门,不像是正经的香味,有点窜鼻子。”陈五这时候一边耸动着鼻子一边说道。 “我说老陈啊,你就是岁数大了,顾虑就是多,你管那是什么味儿呢,不愿意闻你就躲远点就是了。”武阳说道。 “我说镖头啊,你可不能大意,要不咱们现在把货打开看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老陈说道。 “不行不行,私自打开货主的货物,那可是犯了行规,是犯了大忌讳的,咱可不能这么干。”武阳语气坚定地说道。 “镖头,咱还是提防一点吧。”陈五依旧劝道。 “提防什么,你呀你,真是啰嗦。”武阳说着说着,就有点不耐烦了。 这陈五看到武阳这个态度,一时间也就闭上了嘴,既然武阳不听,他也就没必要触霉头了。 差不多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武阳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便说道:“兄弟们,起来赶路了。” “赶路赶路。” “哎呦,这可算缓过劲儿来了,别说,休息一会儿就是管用。” 一些镖师们开始三三两两地交谈了起来,从歙州出来到现在这一路上,关紫渔派过来的弟子和原来镖局的镖师们,都混得很熟了已经。 渐渐,已经到了正午过后了,现在差不多已经是未时末刻了,武阳带着人来到了一条小路上,这条小路不算太宽,左侧是一座高山,而右侧则是一条小河,河中间有几条小船,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兄弟们,累了吧,前面有一片空地,咱们到那儿去,吃点东西再走。” 走了这么久,肚子还真是饿了,武阳的提议让镖师们又是一阵欢呼。 “镖头,要不咱们去抓几条鱼来解解馋吧!”几个年轻的镖师看到了这条河,心眼子立马就转起来了。 武阳抬头看了看,琢磨着反正得多休息休息,再说了,今晚只要赶到宁县就可以了,不必那么紧。 “去吧去吧,小心点就是了。” “好嘞!”几个镖师见武阳答应了,马上就飞快地跑到了河边。 就在这时候,陈五却忽然发现,河中间的几条小船,正朝着这边划过来。 “镖头,您看那船过来了。” 武阳正在低头喝水,听到之后,就顺着陈五的目光看了过去。 卖鱼渔夫 果然,原来在河中央的四五条小船,正朝着岸边驶来. 武阳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便对陈五说道:“老陈你去看看,这地方僻静,小心点。 23us.com” “镖头放心!” 武阳看上去好像大大咧咧,其实也很细心,当然,这种细心是要建立于他的不自信上的,像刚才陈五跟他说那香味的时候,他就一点也不在意。 陈五很快就来到了岸边,而刚刚那几个年轻的镖师,根本就没去观察河面上的事,此时此刻,他们正兴致勃勃地准备抓鱼呢。 “小心点,别弄出动静,到时候把鱼都给吓跑了!” “没事没事,你准备好下刀就行了。” “喂!你们是在捞鱼吗?” 一声嘹亮地叫喊声,瞬间就传到了这里。 几个年轻的镖师赶紧抬头一看,只见四五条小船正朝这边划来,而且速度很快,已经快要到了。 “你们是在捞鱼吗?” 陈五这时候已经看清楚了,刚刚喊了那声的,是一个中年渔夫打扮的人,这个人的船已经划到岸边了。 “你们是?”陈五赶紧用手将几个年轻的镖师给推到了后面,然后就往前跨了一步。 “我们是打渔的,刚刚看这几位兄弟在这里忙活,是不是在捞鱼啊?”中年渔夫笑呵呵地问道。 他说话的这会儿工夫,其余几条船也已经到了。陈五扫了一眼,几条船上都是只有一个中年人,别的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是啊。”陈五答道。 “哎呀,你们还捞鱼做什么,多费劲,来看看,我这里有很多新鲜的鱼,都是才捞上来的,看,还活蹦乱跳呢!”中年渔夫一边说着,一边将小腿旁的一个木桶拿了过来,果然,里面还真有不少的小鱼。 “多谢了,不过我们捞鱼也就是玩玩罢了,图个消遣,就不麻烦你了。”陈五估摸着这个人是卖鱼的,所以就想打发走。 “别呀,你看你们这么多人,估计是贩山货的吧,在这儿休息休息,吃点烤鱼多好?放心,我便宜卖给你们,就这一桶,就要十文钱,你看怎么样?”中年渔夫笑着说道。 十文钱这么一大桶鱼,还确实是不贵,但是陈五依旧说道:“对不住,真对不住,心领了,但我们真不需要买鱼,我们就是在这里稍微歇歇脚,马上就走。” “哎呀,你就别骗我们了,这么多人,你看看那边还有几个在啃干粮的,我说,你们就买一点吧,我们打渔的也不容易。” 就在这时候,陈五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什么事啊?” 一听这声音,陈五知道是武阳来了。 “镖头,他们是渔夫,想把鱼卖给我们。”陈五说道。 很快,几十个镖师也凑热闹般地走了过来。 “卖鱼?”武阳疑惑地反问道。 “对啊,这位兄弟,买点鱼烤着吃吧,你们捞是捞不到的,岸边水浅,新鲜的鱼肯定不会出现,你们就算捞,也都是捞一些死鱼,那吃着多难吃,对吧。” 武阳看了一眼这个渔夫,感觉他的相貌似乎不太像是一个打渔的,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算了,就买一点吧,免得兄弟们再去捞鱼了。”武阳随口说道。 他的本意,也是不想让这些人过多的纠缠。 “多谢多谢!”那个渔夫一听这话,马上就高兴地笑着说道,但这时候,旁边几条船上的人可就不依了。 “你别光卖你自己的,好事光想着自己还行,兄弟,也买我一点吧,我这鱼也新鲜!” “买我的吧,我的也不错。” “您多少也买我的一点吧!” 一时间,几条船都飞快地朝这边靠拢,岸边的水花声瞬间开始层出不穷。 “干什么干什么这是!”陈五一看这些人这么贪心,赶紧就要制止他们。 不过这时候,武阳却说道:“算了算了,这样,每人买你们一桶,谁都不许再多说了,再多说,我一点也不买了!” 这几个渔夫知道武阳是这些人的头领,既然他都发话了,那他们也就不再多说了,反正也是卖出去了。 接着,武阳就掏出钱来让陈五给了,十几个镖师马上就忙不迭地就去将木桶搬过来,然后兴高采烈地准备去烤鱼了。 忙活完之后,武阳正要走开,刚刚那个渔夫却叫住了他。 “兄弟,你等等。” 武阳愣了一下,转过身问道:“不会还要我买鱼吧?” “不是不是,我是想问问,你们是贩山货的吧?” 武阳点点头道:“是啊。” “我说,你们可小心着点儿,这地方可常有山贼出没,您没看我们都不敢上岸吗?我看兄弟你是个实在人,就提醒你一句!” 他这么一说,武阳马上问道:“山贼?你可别胡说八道啊。” “怎么会胡说呢?这些山贼个个都会飞檐走壁,抢了东西直接就顺着那山壁就爬上去了,你就是想追都追不上。”这个渔夫一边说,还一边指手画脚地比划着,那情景让人不由得不信。 “有这么邪乎吗?”武阳笑着问道。 “信不信由你了,反正我可是好心。” 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好心提醒,武阳也不好多说什么。 “行,那就多谢了。”武阳笑了笑,又顺手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碎银子递了过去。 那个渔夫一看,马上千恩万谢地接过来,道谢一番之后就走了。 不多时,四五条船就纷纷驶离了岸边,朝着河中央而去了。 “镖头,咱们真烤鱼吃?”陈五问道。 “烤吧,反正也耽误不了多久,这地方距离宁县应该也不远了,穿过这条小路,再绕过一片林子,应该就到了。” “行,那我让他们去准备。”说完,陈五就走过去开始安排了。 很快,一些镖师们就找来了一些木头,架在一起点燃后,把鱼串在刀上,就准备烤着吃。 为了安全,武阳还是把货物都堆积在了一起,让镖师们都紧紧地围着货物绕了一圈,这样一来,除非你是从天而降,否则别想打主意。 奇异香味 不一会儿,就有七八处火堆燃了起来,每一堆火堆旁都聚集着一些镖师,这些人看着鲜美的鱼,口水都忍不住要流下来了. 武阳倒并不是太感兴趣,自从跟了池中天以来,他就没断过好东西,在泸州城的时候,池中天只要不在,那就没人管得住他,好吃的好喝的,他是一点也没耽搁,所以现在肚子里油水多了,什么东西也都看不上了。 23us.com “镖头,这什么味啊?怎么这么怪?” 忽然间,陈五又走了过来,嘟囔了一句。 武阳无奈地白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我说老陈,我说句难听的话,你这是狗鼻子吧?怎么什么都得闻一闻?” “这个......”陈五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就没再说什么。 差不多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之后,镖师们所聚集地地方,香味就已经很浓烈了。 直到这时候,武阳才觉得有些不对。 这烤鱼是要有香味,但是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散发出来吧?再说了,这香味,也不像是鱼的味道啊。 “我说老陈,这什么味道这是?”武阳朝着陈五很快就走了过去。 陈五这时候正坐在地上,武阳在后面叫他,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老陈,老陈,你干嘛呢!”武阳不耐烦地用脚踢了踢陈五的后背,没承想接下来的一幕,让武阳大吃一惊。 此刻的陈五,就好像是没有骨头架一般,被武阳的脚尖触碰了几下之后,就一头朝前面栽了过去。 “老陈!”武阳大吼一声,赶紧冲过去将陈五给扶了起来,仔细一看,陈五的鼻孔中正在汨汨地冒着鲜血,双目紧闭,眉宇间似乎还有黑色,显然是中毒了。 “老陈,你怎么了!” 他这么一喊,马上就把周围的镖师们给吸引过来了。 “镖头?怎么了?” “哎?老陈?老陈怎么回事这是?” “老陈,老陈!” 一时间,好几个镖师都开始焦急地呼喊着陈五的名字,但是陈五却还是没有动静。 有一个年轻的镖师,壮着胆子走过来将陈五的眼皮给翻开了,仔细一看后,无奈地摇摇头道:“瞳孔散了,没救了。” “啊!” 这句话一说,周围所有听到的人就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呆呆地伫立在原地。 武阳这时候也楞了,但好在他也算是个**湖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快,赶紧的,别吃鱼了,都把火灭了,赶快灭了。” 武阳这么一说,有几个镖师就有点不太明白了。 “镖头?老陈是中毒死的,可是老陈并没有吃鱼啊。” “来不及多说了,快点照办吧。” 这个时候,切忌慌乱,越是乱,越容易出麻烦,武阳牢记了这一点,所以始终在保持冷静。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赶紧离开,马上赶路,武阳隐隐地觉得,这地方似乎有些不妙。 就在这时候,武阳耳朵一动,因为他听到了有马蹄声正朝这里传来。 果然,不远处,一匹白色的骏马正朝这里疾驰而来。 “都赶紧收拾东西,我们马上赶路。”武阳一边警惕地看着马匹过来的地方,一边着急地安排着。 镖师们现在都知道老陈离奇地死了,每个人心里也都很慌张,自然就顾不得吃鱼了,手忙脚乱地把火扑灭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赶路。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忽然间,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武阳扭头一看,原来是那匹马已经到了附近了,就停在路中央,只不过武阳看清马上的人之后,就显得有些吃惊了。 “刘先生?” 这个马背上的人,正是那个让武阳托镖的人,就是那个姓刘的。 只不过这个姓刘的今天的装扮很是奇特,穿着一件鎏金边的长袍,上身居然还用了明黄色的一块图案。 “你是什么人!” 仅仅一个瞬间之后,武阳马上就明白了,这个姓刘的身份绝对不简单,敢大摇大摆地穿明黄色的东西出来,这得是什么来头? 难道说,这个人是皇家的人? “哈哈,都说池中天的手下个个都是一顶一的好手,在我看来,是有些夸大其词了,啧啧,真是lang费,小的们,吃肉吧。” 姓刘的坐在马背上说出这么一番奇怪的话之后,突然间,一侧的山壁上滑下来十几个人,每个的后背都扛着一只大麻袋。 “哈哈,姓刘的,你敢耍我?”武阳现在已经确定了,这个姓刘的绝对不是真心托镖的,这肯定是有什么阴谋。 不过,当他看到对方就这么点人的时候,他又释然了。 自己手下有上百个镖师,再加上自己,随随便便的就能应付了。 “不,你的用词实在不当,怎么能是耍你呢?我这是让你们长长见识,放!” 随着姓刘的一声大吼,那十几个人忽然将麻袋扔在了地上,然后迅速地解开了麻袋上栓的绳子,之后就飞快地逃离了。 “这是?”武阳被这没头没脑的事情给弄懵了。 “瞄” 忽然间,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声猫叫的声音。 紧接着,就看到那十几只麻袋开始耸动了起来,武阳赶紧往前跑了几步想看个清楚,却让他看到了浑然毛骨悚然的一幕。 一只只雪白色的猫,正如潮水般地从麻袋里跑出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听说过放狗的,但还真没见过放猫的,这猫一向都很温顺,难道要用猫来吓唬人? 武阳的脑子里稍微过了这么一个念头之后,马上眼珠子就瞪大了。 因为就在这时候,有七八只猫几乎是同时,扑到了一个镖师的身上。 “啊!” 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瞬间传来。 “啊!你们快看!” 武阳顺着声音看过去,这才发现原来刚刚那个惨叫的人的眼睛已经被猫的爪子给插进去了。 “快,赶快拿兵器!”武阳大声吆喝着,反手抽出后背上的刀,恰在这时候,有四五只猫朝着他奔袭了过来。 “他娘的,畜生也敢伤人!” 武阳随手一刀就对着猫劈了过去。 凶猛之猫 可是没承想这一刀刚刚劈出去,一只猫竟然跳了起来,先在武阳的刀背上垫了一下,而后就用利爪挠向了武阳的手背. 武阳猝不及防,手背上很快就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火辣辣地疼。 23us.com 这可把武阳给惹恼了,他干脆用另一只手直接就把这只猫给抓住了,然后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用脚用力一跺,但是那猫反应很快,他这一脚,只跺了猫的尾巴一下。 与此同时,麻袋中的猫跑出来的越来越多了,如果有个旁观者细心看看的话就能发现,现在满地都是白色的猫,而这些猫的目标,除了场中的镖师之外,还有那一堆货物。 一时间,这地方开始了奇异的人猫大战,无数只白色的猫上蹿下跳,利爪十分犀利,而且专门喜欢抠眼珠子,好几个镖师都中招了,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些镖师虽然个个都还算身手不错,可都是跟人打,这辈子都没想过会和猫打架,当然,他们也不会见过这么凶狠的猫。 这时候,那个姓刘的忽然诡异地笑了笑,然后宽大地袖口一抖,一只猫就滑了出来。 “宝贝儿,去吧,你也开开荤。” 话音一落,他的手掌往前一甩,那猫就被他甩了出去,在半空中转了个圈之后就落在了地上,要是一般的猫,就这一下就能给摔得够呛,可这只猫居然只是在地上打了个滚就撒开腿跑向前去。 一只麻袋里就装了三十多只猫,十几个麻袋,足足有好几百只猫,这好几百只猫就跟发疯了一样拼命地往镖师们身上扑,即便有几个镖师砍死几只猫,却也抵挡不住。 更要命的是,武阳忽然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头疼了。 还不光是头疼,似乎手脚都开始酸麻了,挥刀也不如刚才犀利了。 但好在,他的神智还算是清醒的。 这时候,他飞快地舞出几刀将四五只猫给抽到了一边之后,就拼命地往后面退去,一边退一边琢磨了一下,这绝对是有人给他下了个套,而且肯定不是针对他的,十有**,是冲着池中天来的。 只是实在太诡异了,自己目前出现这种状况,应该是中毒了,不然不可能手脚酸麻的。 但从离开歙州城到现在,就吃了一点随身携带的干粮,连水都是从歙州里带出来的,这不能中毒啊?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又是一阵惨叫声传来,紧接着,一个人影就扑通一声栽在了他面前,开始满地打滚了。 “哎呀,疼死我了,天杀的畜生,疼死老子了。” 武阳赶紧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清醒一下过后,赶紧蹲下将他给扶住了。 扶住之后他才发现,这个人的两眼已经是黑洞洞的了,只有鲜血不停地从里面冒出来,显然,两个眼珠子都没了。 “你忍着点!”武阳这时候没别的办法,只能喊了这么一句。 恰在此时,又有几只猫朝他这里冲了过来,武阳咬紧牙关,全神贯注之后,趁那几只猫跳起来的时候,手臂一下子挥过去,用拳头先打在了一只猫的头上,随后另一只手左右一扫,将其余的几只猫都给扫开了。 被他打在头上的那只猫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之后,似乎很痛苦的样子,一只小眼睛里已经开始出现血痕了,现在被武阳这一拳打得不轻。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那只猫忽然间开始叫了起来,叫声十分尖锐而且急促。 霎时间,有不少只猫都听到了,紧接着,这些猫就都停下来了。 “喵喵,喵喵。”那只猫依旧还在叫,只不过一边叫一边朝武阳走来。 “瞄,瞄。” 仅仅是几个眨眼的工夫,就有上百只雪白的猫,疯了一般地朝着武阳狂奔而来,把武阳吓了一大跳。 “连猫王都敢打,找死。”那个姓刘的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刚才那只被武阳一拳打中的猫正是他手上的那只,现在他看到之后非但没有一丝心疼的感觉,反而还有点幸灾乐祸。 果不其然,武阳头一次被猫给吓到了,而且,还是危及生命的。 没办法,他只能飞快地朝后面撤去,然而这下子就把刚刚那个摔在他身边的镖师给害了,他能躲开,可那个镖师现在正在满地打滚呢,很快就被几十只猫给爬在了身上,利爪像是刀子一般在那个镖师的身上到处乱抓乱挠,武阳连看都看不下去了,只能不停地朝后退。 不一会儿,那个镖师的叫声就停住了,而武阳这时候还没摆脱困境呢。 再往后,就是河了,刚刚在河面上的那些渔夫和船,现在都没了。 趁着武阳一个愣神的工夫,两只猫就朝着他扑了过来,一个对着他的脸,一个对着他的肚子。 一看到一只猫对着自己的脸过来,武阳脑海里马上就浮现出刚刚那个被抠了两个眼珠子的镖师,下意识地他就把手护在了眼睛前。 “噗嗤”一声,武阳的眼睛倒是保住了,但是手背上被划了一道子,肚子上的衣服也被花开了,差一点就看见肉了。 总是这么躲肯定不行,这猫的数量太多了,而且灵巧之极,更重要的是,这些猫不知道中什么邪了,非得拼命地往镖师身上扑。 擒贼先擒王,看样子,那个姓刘的应该是主谋。 武阳当即打定主意,用尽力气大吼一声,然后两腿一弹,就从一群正在扑过来的猫的上面飞了出去,落在了前面不远处,紧接着他抬头一看,看到那个姓刘的还端坐在马背上,便飞一般地冲了过去。 “哎呦,这是来报复我了。”姓刘的看到之后,没有一丝慌乱,反而还跳下了马来。 武阳很快就冲到了这个人的面前,抬手一拳就打了过去。 “啪”地一声,那个姓刘的用手掌一推,就把武阳的拳头给推到了一边。 “就凭你,你好好的时候都不是对手,现在还来逞强?” “你到底是什么人!”武阳站稳之后,怒骂了一句。 “你说呢?”姓刘的阴笑着反问道。 绝不能死 “你少废话!”武阳大声怒吼了一句,但是紧跟着,头就疼了一下。 23us.com “反正你们也活不长了,我告诉你没事,我嘛,一个小人物,扶羽圣教,兽天。” 小人物,兽天,这样的字眼武阳没有听清楚,也可能是听了也没明白。 但是,扶羽圣教这四个字,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你是扶羽圣教的人?” “知道了,也晚了,去吧,让我的宝贝儿们好好享受一下吧。” 这个手中拿着一只猫的,所谓的姓刘的人,其实真实身份是扶羽圣教的二十位首领之一的兽天首领,除了武艺非凡之外,他还有一个特殊的嗜好,就是喜欢养一些稀奇古怪地野兽,虎豹狼豺,蛇鼠猫虫,没有他没养过的,久而久之,西索阿瑞就发现了他这个特殊的本领,于是就晋升他为首领,赐他名号,兽天。 “老子宰了你!”武阳知道今天麻烦了,搞不好,自己的命都得搭进去,都怪自己还是太大意了,真不该去接这笔买卖。 话音一落,武阳就挥拳打了过去,但是兽天根本没有躲闪,而是直接伸出手掌将武阳的拳头紧紧握住之后,飞出一脚就将武阳给踢飞了。 他倒不是自大,武阳就算是好好的情况下,都未必是兽天的对手,扶羽圣教二十位首领中,武功最低的就要数秋蝉这样的了,可就算是秋蝉,如果不像现在腿受伤了的话,武阳也未必是对手。 摔倒在地上的武阳强忍着即将喷出的鲜血,连忙站了起来,因为他知道一旦被这些猫扑上来,自己就是想爬也爬不起来了。 不行,自己必须得活着,必须要活下去,而且一定要赶紧赶回歙州,告诉傲霜雪他们,让他们提早做好防范,不出所料的话,西索阿瑞这是来报复了,而今天的事,应该是他们报复的开始。 其实武阳猜的没错,西索阿瑞的确是已经来到了中原之地,这一次他来,可以说是倾巢而出,除了勒玛扎贡还留在南疆之外,其余的长老,首领,还有暗羽卫,以及扶羽圣教的精锐弟子,都已经悄悄地进入了中原之中,西索阿瑞这一次吸取了教训,没有显山露水,而是隐藏的很深,所以一直到现在,江湖上也没有谁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就在这时候,武阳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阴风袭来,他来不及回头,往前飞快地蹿了一步之后,这才敢扭头看一下。 果不其然,一只猫正扑了过来。“” 现在武阳根本不敢耗费力气了,自然,也就顾不得其他的镖师了。 没办法,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跳进河里了,这猫再厉害,总不敢到水里去吧。 打定主意之后,武阳就撒开腿往河边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道:“兄弟们,快点进水里,快点!” 他也不知道自己喊完这一句之后,究竟会有多少人能跟过来,反正能跑几个就几个吧。 转瞬之间,武阳就来到了河边,他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子就飞身跃入河中,连续扑腾了几下之后,人影就不见了。 这边兽天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眼神中登时出现了一丝悔恨之色,但是很快就平静了。 “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说完之后,兽天就发出一声怪叫,而后,就骑着马离开了。 ...... “将军,已经查清楚了,那些人是一支名叫神武龙扬卫的军队,大将军叫池中天,是华夏国的顶尖高手,据说武功出神入化,可以说是天下第一。” 凉州城,大夏国大营中,迦腻甘元正坐在屋子里听探子的回报,这个探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探到的,差点把命都给丢了。 “哦?还有这等事?我听说这华夏国的武林中人,和朝廷是向来没什么瓜葛的,怎么他们也掺和进来了?”迦腻甘元好奇地说道。 “将军,恐怕这个池中天,是个贪恋富贵的人。” “未必,我听说过,华夏国中有很多武林门派,而随便一个能叫的出名字的门派,都是不愁吃喝的,尤其是像一些顶尖高手,富贵对他们来说,已经失去了兴趣,如果这个池中天真的是这么厉害的话,绝不是因为富贵才帮朝廷做事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迦腻甘元如此分析了一番,倒是也让其余的将领都有些信服了。 “报!” 这时候,一个士兵忽然间喊着从外面跑了进来。 “禀报大将军,城外三十里处发现了敌军的动向,看将旗,应该是西平城中的主帅亲自来了。” “这么快?” 迦腻甘元之前就已经收到了风声,说桓王要来攻打凉州城,但是他一直没当真,这西平城总共那么点人,守城都勉强,还敢出来攻城?难道说,又有援兵了? “将军,不可大意啊!” “没事,敌军有多少人?” “回禀将军,现在还看不清,咱们的人现在已经往回撤了。” “再去探,马上来报!” “是!” 等到这个士兵出去之后,迦腻甘元马上站起来说道:“如果真是那个家伙的话,那可是天降大运,他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敢来攻城,这一次,咱们一定得洗刷上次的耻辱!” “将军,这西平城的人胆子也太大了,凉州城里兵马众多,粮草充足,他们也敢来?” “这样,所有人均不得出城,准备好巨石,热油,弓箭之类的东西在城楼上拒敌,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耗多久!”迦腻甘元说道。 “将军,何必如此,给末将几千人马,末将一定将他们杀回去!”急于找回面子的乌芃这时候站出来说了一句。 “乌芃将军,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但是急不得,听我的吧。”迦腻甘元说完之后,就摆摆手,示意众人都赶紧去准备吧。 此刻,城外不足三十里的地方,桓王却停了下来。 之前路过白牦谷的时候,他按照黄武安的要求,亲自去祭拜了一番,甚至还弯腰行礼了,这可以说是莫大的荣耀了。 要命诱饵 有了这个举动,神武龙扬卫的那些士兵们,心里也都平静了许多,因为他们正因为池中天的离开而大吵大闹呢. 黄武安的顾虑一点没错,别看平时他和左哲能在玉泉谷里管着他们,但那说好听点是管,说难听点,就是伺候他们,这一个个的都狂妄的很,除了池中天,没人镇得住他们。 23us.com 而今,当他们得知池中天已经走了的时候,就又开始闹腾了,好在黄武安把他们劝住了,而且跟他们说池中天是奉命去办别的事了,不过,有几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不知道从哪得到了消息,知道池中天是因为桓王没有给神武龙扬卫那些死去的人一个交代才愤然离开的,这无形中,池中天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 不过,当桓王在他们面前向着那些坟墓施礼的时候,他们的心情总算是好转了许多。 “黄将军,再走一段路,就到凉州城了,这一路上很平静,本帅琢磨着,他们应该得到风声了。” 这时候,在桓王一旁的黄武安,赶紧催马往前走了几步,随后答道:“大帅,不出所料的话,他们应该已经做好准备了。” “没错,今天这是个硬仗,本帅是不得不打,不打,这股士气落下了,就可惜了,可是,要打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本帅有个主意,不知道黄将军愿不愿意听一下。” 桓王这个口气,倒是让黄武安有些惶恐,这桓王是军中主帅,关于行军中一切命令都是直接下达,何曾要跟他商量? 不过,既然桓王这么问了,那黄武安也得佯装符合一下。 “请大帅指教。” “之前,让你带着神武龙扬卫的人去西平城附近打探,你们做得非常好,本帅很欣赏,那么这一次,本帅再让你们去做件事,你现在带着神武龙扬卫的人,马上到凉州城看看情况,看看他们城楼上有多少守军,然后想办法吸引他们出城。” 桓王说完之后,黄武安皱了皱眉头,然后问道:“吸引他们出城?这是为何?” “如果他们据守城池而不出战的话,那我们是要吃亏的,所以,必须将他们吸引出来。”桓王答道。 “大帅,那如果他们出城了呢?”黄武安接着问道。 “如果出城,你们就先拖住他们,等到激战正酣的时候,本帅再率大军杀出,定能一举获胜!” 桓王这么一说,黄武安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原来,他这是要让黄武安带着神武龙扬卫的人,去当诱饵啊。 试想一下,凉州城中守军至少过万,就算是只有几千兵马杀出来,黄武安带着这区区两百多人的神武龙扬卫,能坚持多久? 还激战正酣,真要是激战正酣了,那人也就差不多死光了。 要是池中天在的话,尚且还能勉强支撑,但是现在池中天又不在,这怎么有把握? “大帅,这样恐怕不妥吧,神武龙扬卫的人毕竟数量有限,一旦凉州城内大军杀出,恐怕抵挡不住啊。” “怕什么,不是还有本帅吗?放心,本帅会带着人杀出去的,但前提是你要把他们拖住,让他们无暇后撤,否则,本帅大军一旦杀出之后,他们若是跑回去,那不就前功尽弃了?” 黄武安这时候真忍不住想骂几句,这桓王真把自己当成战神了?还大军杀出人家就撤回去,这自信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可是......” “黄将军,这是军令,就这么办吧。”桓王说完之后,就不再说话了,直接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马背,就朝着前面走去。 “唉,池将军啊,你倒是在哪啊!”黄武安有种欲哭无泪地感觉,现在的他,真希望池中天能出现。 可想归想,事情总还是要去做,桓王既然说了,又说了是军令,那他黄武安又能有什么办法。 又过了一会儿,前面的探子就回来了,说已经距离凉州城不足十里了。 这个地方,恰好是一片荒地,荒地前面又一座小山,绕过这座小山之后,就能看到凉州城了。 “好,众军听令,原地等候,不得有误。” 军令传下之后,桓王接着就让黄武安准备动身了。 这边黄武安已经带着二百多个神武龙扬卫的人从队伍中走了出来。 “黄将军,记住本帅的话,想尽一切办法,吸引他们出来。”桓王跨坐在马背上说道。 黄武安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但是表面上还是说道:“大帅放心,末将一定不辱使命。” “好!” 很快,黄武安就带着这些神武龙扬卫的人,往凉州城走去。 绕过这座小山之后,凉州城就出现在了眼前,凉州城和西平城一样,也是三面环山,其实西疆这一带的城池都是如此,因为这一带,山是很多的,除了像昆仑山这样的雄伟山脉之外,还有数不清的小山峰。 黄武安带着人走了一会儿,看看后面已经没人了之后,便大声说道:“都给我听清楚了,一会儿想办法引他们出来,印出来之后,大家就想尽办法保全自己,我们只要把他们引出来就可以了,千万别拼命,记住了,活命最重要。” 照理说,上阵之前,这样的话是绝对不能说的,而是应该说恰恰相反的话,可黄武安也没办法,桓王给他们的这个差事,本来就是要命的,人家都不管你了,你自己还不得管着自己一点儿? “大帅,就这些人,能行吗?” 这时候,还在刚刚那里等候的桓王,听到了一句话。 他扭头一看,原来是白将军。 “哼,他们去吸引人足够了。” “可是大帅,就这些人,一旦凉州城中大军杀出,他们是必死无疑啊。” “那又如何,这些人不是善类,个个都有本事,别看就这么点儿人,想杀光他们,不是容易的事,我们可以等,等迦腻甘元的人杀累的时候,我们再冲出去,以逸待劳,绝对可以打个大胜仗!” 足不出城 “大帅,可那样的话,神武龙扬卫的人,还能活着出来吗?”白将军接着问道. “他们活不活得下来又有什么关系,这些人性子太野,不好管束,留下来只会是祸害,你看那个池中天,狂妄的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23us.com” 桓王这句话说虽然还不算说得太明白,但是白将军也好,还是其余几个在他身边的人也罢,几乎都明白了。 原来,这桓王已经不打算要这些人了,这一次让他们去办这件差事,也是想借别人的手,除掉他们。 听明白桓王的意思之后,几个将领瞬间都沉默了下来,到底是当大帅的,这心机就是不一样,当断立断,丝毫没有拖沓。 只是,可苦了那些神武龙扬卫的人了,这么说来的话,那池中天赌气离开,还成了好事了。 “大将军,城外不足五里之外,发现敌军,但人数很少,只有几百人。”此刻,迦腻甘元正在距离城门口不远处的一个台阶处喝茶呢。 他身边,围着十几个将领,每个人表情都很严肃。 “只有几百人?”迦腻甘元皱着眉头问道。 “正是。” “你可看清楚了?”迦腻甘元似乎不太相信。 “将军,绝对看清楚了。” 看到这个士兵回答的这么肯定,迦腻甘元就顺势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说道:“这样吧,反正也不远,我们去看看。” 说完,迦腻甘元就大步地往前走去,身后的那些将领们也随后跟上了。 登上城楼之后,迦腻甘元看到城楼上已经有很多人了,有的在准备巨石,还有的已经将弓箭搭好,另外在不远处,还架着几口铁锅,里面都是热气腾腾的油,仗还没开始打,紧张地气氛就已经出现了。 “大将军,您看。”一个士兵用手往前一指说道。 迦腻甘元顺着手指看过去,果然,城外不远处出现了几百个人,正缓缓朝这里走来,只有一个人骑马,其余的都是步行。 “有点奇怪,先别轻举妄动,看看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迦腻甘元淡然地说道。 很快,黄武安就带着人来到了城外附近不远处,黄武安用眼睛看了一下,觉得差不多应该在弓箭能射到的距离之外了,这才停了下来。 “大夏国的贼人听着,本将奉命前来攻城,敢不敢下来一战?”黄武安运了运气,就大声喊了一句。 这声音很大,迦腻甘元和城楼上的人,几乎都听到了。 “将军,我出去宰了他们!”乌芃一看这区区几百个人竟然敢这么嚣张,那哪还忍得住? “乌芃!又沉不住气了?”迦腻甘元回头瞪了他一下,乌芃马上就冷静了下来。 “别搭理,让他们喊吧。”迦腻甘元默默地说道。 “大夏国的贼人,你们是乌龟王八吗?只敢缩头不敢出来,有本事出来啊!”黄武安接着喊道。 “迦腻甘元,你看你那个熊样吧,跟个娘们儿有什么区别?活脱脱就是个王八,哈哈哈!” 黄武安这么一骂,周围神武龙扬卫的士兵也开始跟着哈哈大笑了。 但是反观迦腻甘元,依旧脸上微微笑着,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大将军,他们太放肆了!” 这一次,乌芃倒是没说什么,其余的将领要忍不住了。 “就是,大将军,咱们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敢这么嚣张的侮辱将军您,末将一定饶不了他!” 几个将领这时候纷纷表示了心中的愤怒,不知道是真心实意的,还是要借机阿谀奉承。 不过,迦腻甘元依旧摇了摇头说道:“不必急躁,打仗要知己知彼,先摸清他们的目的再说。” 迦腻甘元在这里按兵不动,下面的黄武安就有些着急了。 说实话,他现在心里很纠结,他现在是很怕迦腻甘元会突然冲出来,所以,他在语言上,才故意表现的直白了一些,这样说不定可以让迦腻甘元心存顾忌。 自己只管叫骂一番,到时候迦腻甘元就是不出城,你桓王也没法说我什么。 黄武安打定主意之后,便接着喊道:“看到了没?咱们这么点儿人,他都不敢出来,所以说这个人是个乌龟王八,兄弟们说对不对啊!” “对!” “迦腻甘元,你个乌龟,出来啊!” 黄武安一边喊着,一边时刻注意着城楼上的动向,他目力不错,依稀能看到城楼上站着很多个将领,其中那个穿着银色铠甲的,应该就是迦腻甘元了。 “这个人是谁?谁见过?”迦腻甘元忽然看着黄武安问道。 旁边马上就有人答道:“将军,这个人似乎从来没见过,但他身后的那些人,应该就是神武龙扬卫的人。” “什么!” 迦腻甘元一听这话,登时惊叫了一声。 “哎,你别说,你这么一说我看着也有点像了。”乌芃也在一旁跟着附和了一句。 “那这么说,那个人就是那个池中天了?”迦腻甘元接着问道。 “不,他不是,池中天比这个人年轻多了。”乌芃马上答道。 在场的这些人中,只有乌芃和池中天打过交道,当然,迦腻甘元之前也见过,就是池中天速斩乌兰的那次,不过那一次,迦腻甘元没有看得太清楚。 “好,我正想找他们算账呢,没想到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来了,依我看,这西平城的人是想让这些人把咱们引出去,然后他们再趁机杀出,哼,雕虫小技,不过既然他们要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那我就好好教教他们应该怎么玩,来人,取弓箭来!” 话音一落,马上就有一个将领将一张弓和一支箭递了过来。 迦腻甘元抖抖手腕,然后就把弓箭接了过来,随手就把箭搭在了弓弦上。 黄武安也注意到了迦腻甘元的举动,这让他马上想起了西平城的那一幕,这迦腻甘元的箭术和力道,都是十分罕见的。 “都小心点,这家伙的箭术很好,别让他伤到。”黄武安神情十分严峻地说道。 一条妙计 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听到黄武安的话之后,也都小心了起来,个个凝神注视着上面. “你们说,我能射到那个人吗?”迦腻甘元一边用眼睛瞄准,一边问道。 23us.com “这个...将军箭术固然高超,可是这距离好像有点儿远了。”乌芃在一旁答道。 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这种简单的用眼神测算距离的本事,都是要会一些的。 “没错,不过嘛,有些时候,特殊。” 随着最后两个字的话音落下,迦腻甘元忽然使劲拉满弓,接着手掌松开,箭就飞也似地朝着下面的黄武安冲了过去。 黄武安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了,他慌忙用手一拍马背,然后两腿顺势一甩,就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 但是,随着而来的,确实马高高地嘶吼声。 “将军!” 几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赶紧走过来将黄武安扶了起来,但是紧跟着他就发现了不对,因为他刚刚骑得那匹马突然开始躁动了起来,紧接着,前面两个蹄子一软,随后整个身躯就栽了下来。 黄武安站起来定睛一看,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原来这马的额头上,竟然插着一支箭,而且箭枝没入一半了已经。 这么大的力道,这马是活不成了,也就是扑腾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 “将军神力啊!” 迦腻甘元这一手,不仅仅是震住了黄武安,也把他身边的几个将领都给吓呆了。 不过迦腻甘元却不屑地摆摆手道:“不是我神力,注意,这要借力,刚才有一阵风是北风,所以我就借着那股风才把箭射出去的,不然的话,我哪有这本事?” “原来如此。”几个将领纷纷点头表示佩服。 “下面的人听着,不是我不出城,实在是你们不堪一击,我刚刚只是给你们个小小的教训,识相的话就赶紧滚回去,否则的话,你们是必死无疑了。”迦腻甘元将弓递给旁边的一个人之后,就大声的说道。 黄武安虽然刚刚被吓到了,但很快就恢复了神色。 “我们天朝有句俗话,叫杀鸡焉用牛刀,对付你这样的,我就可以了,你别在那偷放暗箭,有本事你就出城跟我一战如何?” 黄武安说完这话之后,迦腻甘元马上问道:“池中天呢?叫他出来。” 这么一说,黄武安登时愣了一下,心说这个人居然知道池中天的名字。 “就凭你这样的,也配见我们池将军?怎么,忘了你那五十个铁甲军的人是怎么死的了?忘了白牦谷中那堆粮食是怎么没的了?忘了西平城外那场大败是怎么回事了?” 黄武安嘴上也不饶人,一口气就把这几天迦腻甘元所受到的耻辱全说了出来。 不过他这么一说,旁边的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忽然不约而同地都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池中天带着神武龙扬卫那些兄弟们干的,这也是属于他们的荣耀。 还别说,黄武安这段话还真有效果,迦腻甘元本来脸色一直都是正常的,但是刚刚当黄武安说了这番话的时候,迦腻甘元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哼,无知之辈。” “大将军,求您了,请让末将出城教训他们!”乌芃再一次说道。 其实他心里比迦腻甘元要急,也要难受,因为最严重的一次白牦谷中出事,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急什么!他们的意图很明显,这些人肯定不好对付,一旦我们杀出去,短时间内很难把他们除掉,如果西平城的敌军趁着我们和他们激烈搏杀的时候忽然冲出来,那咱们可就麻烦了。”迦腻甘元强忍着说道。 “那怎么办?” “你个蠢货,不知道动动脑子吗!”迦腻甘元怒骂一声,然后便朝后退了几步说道:“都过来!” 一时间,众位将领都纷纷走了过来。 “西平城的人目的很简单,他就是想让我们出去,至于这些人,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们应该是诱饵,也就是说,下面这些人,西平城的人是没打算让他们活的,这也符合华夏国皇帝那个儿子的性格,但是他们不要,咱们要,这些人可都是可用之人,所以说,我们来个将计就计,一会儿这样,乌芃将军,由你亲率五百士兵出城迎战,但是记住,出城之后不准和他们打,就给使劲地往东面的山谷里跑,城东十里之外有个黑瞎子谷,那里地势凶险,你就使劲带人往那里跑,越乱越好,但是有一点,都得给我往前,谁也不准往后,明白了吗?” 乌芃听了这话,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大将军,他们就在城外,咱们去黑瞎子谷做什么?再说了,黑瞎子谷那里是一条东西方向的路,西平城的人根本不可能绕道那里去啊。” “你还真是个蠢货,谁说西平城的人会在那里了?我的意思是,你把城外的这些人给我引过去,只要把他们引过去了,那么我再安排其余的将军带兵往北面冲,如果我没猜错,西平城的敌军主力就躲在北面那座小山的后面,只要全力杀过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他们是不敢硬战的,而且他们一旦发现他们派的那些人根本没缠住我们之后,就会更心慌,到那时,他们只能乖乖地撤走,等他们走后,那些人,还不就是落入我们的手掌了?” 迦腻甘元说完之后,乌芃这才拍了拍手掌说道:“妙计啊!” “可是将军,要是城外那些人不追乌芃将军怎么办?”一个将领问道。 迦腻甘元笑了笑答道:“不追的话,他们就琢磨不透乌芃将军去哪儿了,一旦他们琢磨不透的话,他们还敢大摇大摆地站在城外喊叫吗?他们只能回去,这样他们就是无功而返,别忘了,我们是据城而守,而他们到现在恐怕连营寨都还没扎呢,这样折腾个几次的话,他们还能打仗吗?恐怕都要饿肚子了,到时候我们再找机会想干什么都可以。” 以为猜中 “好主意,大帅妙计啊!”乌芃忍不住赞叹道. “马屁留着回来再拍,现在去准备吧,乌芃将军,我很认真地告诉你,如果这一次,再出现什么差错,你就不用回来了,明白吗?”迦腻甘元语气威严地说道。 23us.com 乌芃赶紧点点头道:“将军放心,这次如果再出差错,我就自刎谢罪,绝不偷生!” “好,去吧!” 随后,乌芃就走了下去,迦腻甘元和众位将领赶紧就往前走了一步,这时候,黄武安依旧在下面大喊大叫。 而在不远处那座小山后面的桓王,这时候却有些不耐烦了。 “怎么这么半天还是没动静?” 这桓王每隔一段时间都派个探子去看看,但每次探子回来都说没人出城。 “大帅,咱们再等等吧。” “也只能等了,再去打探,唉,这个黄武安,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真是废物!”桓王不满地骂道。 与此同时,凉州城中的乌芃,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把铠甲仔仔细细地整理了一遍,看着身后数百个士兵,便朝着城楼上抬了抬手,而后便喊道:“开城门!” 一声令下,两扇厚重地木门就被拉开了。 黄武安这时候也忽然发现城门开了,但是他明明看到迦腻甘元还在城楼上,这是怎么回事。 “杀!” 还没等他琢磨过来,凉州城中就忽然杀出来一堆人,领头的一身铠甲,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后面还有源源不断地士兵在冲出来。 “都准备好!”黄武安赶紧往后撤了几步,然后就大喊了一句。 瞬间,神武龙扬卫的士兵也紧张了起来。 没一会儿,乌芃就骑着马来到了距离黄武安不到二十步的地方。 黄武安紧紧地盯着他,但是因为没有马了,所以在气势上似乎有些被压住了。 但是,就在这时候,乌芃突然诡异地朝他一笑,然后突然间从袖口中摸出一个东西,朝着黄武安就扔了过去。 黄武安下意识地一躲,躲开之后定睛一看,原来是个银锭子。 这还真是稀奇了,用银子当暗器? 还是说,这家伙另有企图。 就在黄武安想问个明白的时候,乌芃大手一挥,将马缰一拽,就朝着东面转了过去,随后大吼一声,就拍马疾驰而去,身后的那些士兵,也是高喊着跟了上去。 这下子把黄武安给闹糊涂了,再往前一看,凉州城的城门已经关上了。 这是在干什么? 黄武安实在是看不明白。 乌芃才不管这些,他只管带着人往前跑,而且跑得飞快,就好像是在被人追一样。 “将军,咱们追上去吧,他们是不是害怕咱们?”一个士兵对着黄武安说道。 黄武安摇了摇头,他实在不敢擅自做主,这些人出城难道不是冲着自己?难道说他们还有事? “大帅,大帅,敌军出城了!” 这时候,桓王也收到了消息。 “好!我就知道他们忍不住了!” “但是,大帅,他们出城之后并没有和咱们的人交手,而是急匆匆地朝着东面跑了,跑得很快!”探子接着说道。 “什么?”桓王本来还在兴奋的心情一下子就消失了。 “朝东面走了?没和神武龙扬卫的人交手?”桓王追问道。 “回禀大帅,没有!”探子答道。 “那神武龙扬卫的人有没有追过去?”桓王接着问道。 “大帅,没看到咱们的人追过去,黄将军好像还是按兵不动。” “这个胆小的家伙!”桓王气得暗自骂了一句。 “大帅,咱们要不要杀过去?”一个将领在一旁问道。 桓王摆摆手道:“不急,去,传我命令,告诉黄武安,给我追上去,狠狠的杀,我就不信那些人出来是白白送死的!” “大帅,要不咱们还是等等吧。” “不用等,那个迦腻甘元的心思我懂,他这是想用伏兵,他派这么一堆人出来,无非是想躲藏在一旁,然后等我们出现的时候再从暗处杀出,好打我们个措手不及,这等雕虫小技,能瞒得住我?”桓王不屑一顾地说道。 “大帅明鉴。”几个将领听着似乎也有些道理。 “所以,现在必须让神武龙扬卫的人追过去缠住他们,甚至说杀掉他们,让他们的计划落空,我要让迦腻甘元弄巧成拙,跟我玩心计,他还差得远!”桓王说完这句是之后,还得意地哼了一声。 “大帅果然高明,你还不快去!”一个将领转身对那个探子呵斥了一句。 不多时,那个探子就来到了神武龙扬卫士兵的后面,这时候,迦腻甘元也眼尖地发现了。 “黄将军,大帅有令,命你速速去追赶敌军。” 黄武安一听这个,顿时头大不已,虽然他也猜不透迦腻甘元究竟要干什么,可是他也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不妙,就这么追过去,该不会落入圈套吧? “请转告大帅,末将这就去追。” 虽然有顾虑,可是桓王既然下令了,那他也只能照办,要是池中天在这里,说不定还能跟桓王争论一下,但是黄武安,实话说他还真没这个胆子。 就前几次他顶撞桓王之后,他都是心有余悸,因为他有老有小,家里也是一大堆人,而且都住在京城中,这万一要是惹恼了桓王,回去之后随便给他栽个罪名,他一个人倒霉倒是不要紧,万一家人再跟着一起倒霉,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的列祖列宗。 等这个探子走了之后,黄武安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追上去!” 因为战马死了,所以他只能徒步前行,穿着厚厚地铠甲想跑起来,确实不太容易,但那也没有办法。 此刻,城楼上的迦腻甘元已经发现了,他微微一笑便说道:“你们看,他果然追上去了。” “将军,刚刚似乎有人在给他传递命令。”一个将领说道。 “我看到了,等着吧,一会儿等他们全部追过去之后,咱们再出城。” 迦腻甘元这么一说,一个将领马上问道:“将军,您还亲自去?” 瞬间醒悟 因为他记得,之前迦腻甘元好像是说让别的将领去,而他自己却没说要去. “去,我改主意了,就这样的头脑,我怕他什么,再说了,他赢过我吗?上一次要不是粮草出了事,现在说不定我已经在西平城中了。 23us.com”迦腻甘元说这话的时候,似乎还有点恼火。 “大将军不必心急,该是咱们的,早晚都是。” “就是,大将军别生气了。” 一时间,众位将领都开始劝说了。 再说黄武安,带着人朝着那条路追过去之后,却发现之前那些大夏国的人已经跑得很远了,至少现在除了能看到一些脚印之外,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这是因为乌芃带着人是没命地往前跑,根本不去关心后面的事,所以这时候,乌芃都已经快到了黑瞎子谷了。 这一带的地形,黄武安根本不熟悉,只能顺着小路往前追。 但是追着追着,当他发现根本追不上的时候,一下子就开始心慌了。 好像哪里总是有些不对,换句话说,黄武安已经要猜到一些事情了,可就是差那么一环接不上。 这些人急匆匆地跑了,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说?是要躲起来,然后伺机伏击自己? 就在这时候,一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忽然从旁边走了过来说道:“哎呀,将军要不你把铠甲脱了吧,这铠甲厚重的要命,前面给你裹着,后面给你裹着,就把你个身板夹在中间了,多难受。” “唉,没办法啊。” 就在黄武安随口应付了一句之后,突然间,他脑子里划过一道闪电。 “不好!” “将军,怎么了?”有好几个士兵听到声音之后,都赶紧停了下来。 “快,都停下,都停下,跟我回去,快!” 黄武安这时候终于猜到了,刚刚那个士兵一句无意中的话提醒了他,这,肯定是迦腻甘元玩的两面夹击之计。 故意让人跑进这里来,然后等自己追过来之后,再有人从后面包抄,随后,前面的人再从正面进攻,两下夹击,那么神武龙扬卫的人就危险了。 而且,这里距离凉州城外已经有一段距离了,桓王未必能及时带人前来相助。 “快,不要走了,赶快跟我回去,快!”黄武安说完之后,就急匆匆地转过身朝着后面跑去。 这一次没这么多顾忌了,就算是桓王要惩罚他,他也认了。 可是,最终他还是慢了一拍。 因为这时候,迦腻甘元已经带着三千多的士兵,从凉州城内杀出来了。 出来之后,迦腻甘元马上就让一个将领带了接近一千余人,往东面的黑瞎子谷赶去,凉州城中原来的大夏国守军约莫有七八千人左右,再加上这一次迦腻甘元带回来的人,凑在一起已经远远超过桓王的兵马了,所以迦腻甘元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桓王怎么有胆量来攻城。 就在这时候,桓王也接到了消息,凉州城中又有大军杀出了。 听到这个消息,桓王愣了一下,似乎觉得有点意外。 殊死抵抗 按照桓王所想的,他们应该是先去对付神武龙扬卫了才对,怎么这就大军杀出了? “大帅,怎么办?”一个将军问道. “哼,不用在意,随我冲上去!” 既然对方出来了,那桓王也就不必多想了,上吧。 23us.com 只不过桓**刚打马跨出一步,心里马上就有些后悔了,这没有了神武龙扬卫的人在那里抵挡,自己有把握吗? 早知道这样,就不让黄武安追出去了。 难道说,自己猜错了迦腻甘元的意图? 这个时候,黄武安也在着急忙慌地往回跑,不知道为什么,时间越长,黄武安越觉得自己要有麻烦了。 就在黄武安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吵杂地声音。 “将军,前面有人!” 果然,黄武安仔细一看,前面不远处已经扬起了尘土,肯定是有人来了,而且,还不是少数。 “都停下!” 这时候,绝对不能再慌慌张张地往前跑了,必须先稳住阵脚。 很快,前面就出现了一堆人影,只是眨眼的工夫,黄武安就看清了。 “哈哈,往哪跑!” 带人前来的正是一个大夏国的将领,他看到黄武安和他身后的那些人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杀!” 看样子自己是中计了。 不,严格来说,是桓王中计了,不然自己还真不会追进来,看样子,对方这是想把自己给困住,然后腾出手来去对付桓王。 紧急关头,黄武安的头脑依然很清醒,他这个时候知道,必须打对方个措手不及,所以,他马上下令让神武龙扬卫的人进攻。 他这边一声令下,身后的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就马上冲了过去。 “先杀了他!”黄武安知道这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肯定是领头的,所以他当先冲出腰间的跨刀,飞也似地朝着大夏国将领而去。 黄武安的武艺虽然不算好,但是也还是有两下子的,大夏国将领看到对方说打就打,当下也不含糊,顺手从一士兵手中夺过一柄长枪,单手握住,就朝着黄武安甩了过去,同时,他还从马背上弹跳而起,朝着被自己甩出去的长枪追了过去。 这一招十分霸道,长枪威力极大,被臂力过人的乌芃甩出去之后,黄武安肯定要下一番工夫才能化解,但是,黄武安化解了长枪的威力之后,跟在长枪后的人,他可就没办法对付了。 黄武安见长枪来势凶猛,不敢大意,举起手中的刀,对着长枪就砍了过去。 “铛”地一声脆响,黄武安手中的刀正好劈在了长枪的枪身上,将长枪劈到了一边。 但是,还没等黄武安喘口气,大夏国将领的一条腿就狠狠地摆了过来,脚尖凶猛地戳向了黄武安。 “砰”这一脚,刚好踢在了黄武安的胸膛上,将黄武安直接踢飞到后面去了。 没办法,论身手,黄武安跟这个大夏国将领差不少。 “将军!”一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刚好看到这一幕,赶紧就冲了过去,先是用一只手将黄武安给拽了起来,随后便反手一刀,对着大夏国将领劈了过去。 这个将领一看这一刀的威力,心里顿时一惊,看样子这个人是个高手。 其实神武龙扬卫中不少人武功都还不错,至少个个都比黄武安要强了。 很快,有七八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就把乌芃给围了起来,这下子大夏国将领可倒霉了,因为他开始太嚣张,太张扬,再加上黄武安刻意的指点,所以他就成了众矢之的。 还不到片刻,这个将领身上就被横七竖八地划了很多道口子,即便是还穿着铠甲。 这个将领死都没想到这帮子人这么厉害,因为他不经意地用眼角瞥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带来的人已经都陷入苦战了。 黄武安也发现了这一幕,他一边暗自佩服神武龙扬卫士兵的武艺,一边也松了口气。 可是,没等他这口气松完,一个士兵忽然高声喊道:“将军,后面也有人!” 听到这话,黄武安心里一凉,看样子,之前跑进去的那些人出现了。 两下夹击,终于被自己猜中了。 “不要慌,分批抵挡,大帅会来救我们的!”黄武安只能这么喊了一句,然后亲自带着几十个神武龙扬卫的人往后面跑去。 从他们背后出现的,正是最初带着人跑进来的乌芃,他其实一直带着人躲在附近,当他看到这部开始了之后,就马上带人冲了下来。 “尽量抓活的!”乌芃喊了一句之后,顺势跳下马来,右手从一个士兵手中夺过一柄铁棍,将上身的铠甲脱掉,裸露出胸膛,然后用手掌重重地拍了一下胸口,随即就一马当先地跑了过去。 “拦住他!” 黄武安赶紧招呼了一声,顿时,四五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就迎了上去。 乌芃的武艺,可比在前面出现的那个将领要强不少,手中的铁棍重重地往下一砸,先是将两个士兵手中的钢刀给砸掉了,其次,还把另外一个人的手掌给震麻了。 还没等这几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回过神来,乌芃的铁棍就顺势横扫了出去,重重地敲击在了一个士兵的耳朵旁,直接将这个士兵给打的出血,随后就晕倒了过去。 “他娘的,找死!” 这时候,几个就在附近的神武龙扬卫士兵看到了这一幕,一个个怒火中烧,叫嚷着就跑了过来,手中的刀舞得虎虎生风。 刚刚乌芃能得手,有一大半的原因是气势很足,等过了一会儿之后,他的气势消褪下来后,就没这么厉害。 这边黄武安带着神武龙扬卫在这里殊死抵抗,那边迦腻甘元也带着人来到了城门外不远处,而桓王,也已经带着人从山谷中转了出来,彼此间都能很清楚地看到了。 “迦腻甘元,有胆子出来了?”桓王骑在马上,笑呵呵地说道。 迦腻甘元冷笑了一声,然后指着桓王说道:“你啊,本来还是个帅才,可惜,这性情太自大了。” 突然撤回 “迦腻甘元!你口气还挺大!”桓王怒斥道。 23us.com “行了,你那点把戏都被我拆穿了,就那些个人,的确是一些难得的勇将,个个以一当十,但是呢?你是怎么用的?你居然让他们当做替死鬼,唉,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迦腻甘元这么一说,不光是桓王震惊了,顺带着连旁边的一些将领,都吓了一大跳。 这迦腻甘元,竟然把桓王的想法给猜出来了,而且看那口气,好像是胸有成竹一般。 “哼,笑话,那不过是本帅吓唬你罢了。”桓王勉强说道。 “行了,少废话,你不是要打吗?现在我出来了,你说吧,怎么打?”迦腻甘元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看迦腻甘元这表情和架势,这哪是要生死交战的样子?这活脱脱像是在跟老友打趣一般。 这时候,桓王开始慌了,他本来的打算,是利用神武龙扬卫的人将大夏国的人拖住,趁着大夏国的士兵乱作一团的时候,自己再带人趁势杀出,一定能打对方个措手不及,但是现在情况有变,神武龙扬卫的人现在还没出现,这难道是? 不对啊,迦腻甘元先前派了一堆人出来,不是想趁机打埋伏吗?这想着安排伏兵,肯定是没把握和自己正面交锋,但是现在怎么又大摇大摆地出来了。 “坏了!” 就在这时,桓王脑子里突然一震,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 这迦腻甘元哪是去派伏兵了,他那是想把神武龙扬卫的人引开啊! 这计谋也太粗劣了,简直不值得一提,但就是这不值一提的计谋,生生地让桓王中计了。 这迦腻甘元的将计就计,果然高明。 “大帅,怎么办?”旁边一个将领看出来桓王有些不如刚才有底气了,便出声提醒了一句。 “上!” 事到如今,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桓王没有别的选择了。 “杀!” 一声令下,桓王身后的士兵如潮水一般往前冲去。 这时候,迦腻甘元却冷冷地摆摆手,然后淡淡地说道:“放箭!” 一瞬间,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从迦腻甘元背后跑了出来,飞快地将箭枝搭在弓弦上射了出去。 两军正面交战之时,除非是远距离,否则不会使用弓箭,因为距离太近的话,很可能你的弓弦还没拉满,对方就杀过来。 可是现在,情况却有点不一样,那就是桓王犹豫了太久,这就给了迦腻甘元手下的弓箭手充足地准备时间,果然,这些弓箭手放完一轮箭之后,马上就不约而同地跳了回去,随后,迦腻甘元突然又做了一个让人出乎意料地决定。 “撤!” 话音一落,迦腻甘元就将牛头使劲扭转了一下,他身后的士兵马上就让出一条路来,然后迦腻甘元就没命地往后跑。 他这一跑,其余的士兵也赶紧转过身跑,与此同时,城楼上的弓箭手也开始准备了起来,只等迦腻甘元的人退回来之后,他们就放箭。 “且慢!” 桓王一看迦腻甘元往回撤了,马上就喝令大军停下。 不好冲出 刚刚迦腻甘元还说的你死我活的,怎么这一下子就要往回跑?难道说,他还有埋伏? 没了神武龙扬卫的相助,桓王开始变得谨慎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这么一愣神的工夫,迦腻甘元已经带着人回到了城中,厚重地城门已经关上了,城楼上的大夏国弓箭手正在严阵以待,准备随时射杀他们能够射杀的人。 23us.com “将军,您这是?” 刚刚发生的一切,不光是桓王没弄明白,就连大夏国中的很多将领也没弄明白,只不过他们习惯于听令,所以迦腻甘元在做出一个决定之后,他们往往就能以最快地速度做出回应。 “是啊,将军为什么咱们要忽然撤回来?”又有一个将领问道。 “哼,不为什么,我就是要戏弄他,我要耗尽他的心神,走,随我上去!”迦腻甘元说完之后,马上就登上了城楼。 站在城楼上一看,桓王还带着人在原地不知所措,迦腻甘元一下子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有点意思,你们在这里等着,随时听后我的命令!” 迦腻甘元看了一眼之后,马上又匆匆地走下了城楼。 城门处的空旷处,刚刚的数千士兵还是依旧在原地等候,而迦腻甘元先是跨上了自己的坐骑,随后用手指了几下说道:“你,你,还有你,那个你也过来,你们几个,跟我出城!”迦腻甘元说完之后,就摆摆手说道:“开城门!” 很快,城门就再一次被打开了,迦腻甘元摆摆手,就带着十几个人冲了出去,在经过城门的时候还跟一旁那些开关城门的士兵嘱咐了一句,让他们不必关城门。 城楼上那些大夏国的将领们听到城门被打开的声音,也是纳闷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们就看到了,迦腻甘元骑着牛,带着五个士兵,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大将军这是要干吗?” “不知道啊,这怎么又出去?” “咱们要不赶紧跟过去吧!” 一时间,大夏国的将领们开始议论了起来,但是最终,还是没人敢擅自跟着迦腻甘元出城。 这边桓王看到迦腻甘元又出来,也是摸不清头脑,今天的迦腻甘元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说,敢不敢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在距离桓王还有几十步远的地方,迦腻甘元停了下来,朝着桓王喊了一句。 在称呼上,迦腻甘元一直很为难,因为桓王的名字叫什么,他不知道,他也不能跟着称呼他为桓王吧,所以,迦腻甘元索性也就不称呼了。 “哈哈,我说迦腻甘元,你这人真是奇怪,你到底是敢不敢啊?怎么刚才吓得跑回去了?”桓王笑着问道。 “哦,你说刚才啊,刚才我有点口渴,所以回去喝了点水,现在可以了。” “你!” 听着这个近乎于荒谬地理由,桓王实在是有些怒了。 “哼,你就带这么点人就敢出来,我很佩服你,来吧!” 桓王将手中的长枪往下一甩,然后单手一甩马缰,就往前冲去。 “大帅小心!” 几个将领一看桓王就这么上了,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然而,就在桓王距离迦腻甘元越来越近的时候,迦腻甘元忽然大手一挥喊道:“回城!” 他胯下的牛虽然看上去比马要笨重,但是跑起来的速度,比那马可快多了。 他一边往回跑,一边还举着手喊道:“准备放箭!” 城楼上的几个将领这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就是迦腻甘元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桓王正准备大战一场,可是迦腻甘元竟然又跑了。 这时候,城楼上的人已经把弓弦给拉开了,桓王要是再追一会儿,他们就要放箭了。 “大帅,别追了!” 几个将领害怕桓王出现意外,马上就纵马上前。 桓王将马缰勒住之后,怒骂道:“迦腻甘元,你是不是有毛病?” 这时候,迦腻甘元已经回到了城中,城门也已经被关上了。 “大帅,我看他是怕了你了,要不咱们先撤吧。” 有几个将领已经看出来有些不对了,因此就开始劝桓王。 “这个迦腻甘元!”桓王无奈地皱了皱眉头,就往回走去。 可是,他刚刚回到阵营中,城门又开了,迦腻甘元还是大摇大摆地骑着牛,从城中走了出来,身边还是那几个人。 “迦腻甘元,你怎么又跑了?难道又渴了?”桓王这时候简直是吃了他的心都有。 “对不住,我刚刚有点饿了,回去吃了一口东西。” “胡扯!” 这时候,桓王手下的一个将领忍不住偷偷将弓箭摘了下来,准备把迦腻甘元给射死。 但是,他哪知道迦腻甘元一下子就发现了。 “那个,就是你,别偷偷摸摸的,就你那两下子还想放暗箭呢?别丢人了。” 那个将领被迦腻甘元说了这么一句,登时脸红不已,赶紧就把弓箭放下了。 “迦腻甘元,你到底要干什么!” 桓王咆哮般地声音顿时嘶吼了出来。 ...... “将军,咱们恐怕出不去了。” 黑瞎子谷不远处,黄武安带着神武龙扬卫还在奋勇杀敌,乌芃和另一个大夏国将领带着人从前后夹击,让神武龙扬卫的人苦不堪言。 打了这么久,神武龙扬卫的人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虽然他们个个身手非凡,但是因为是被两面合围,再加上乌芃手下的人也不是善类,所以时间一长,自然就支撑不住了。 “出不去也得出去,拼了,全力往前杀,杀出一条血路再说!”黄武安说完,就准备跟其余的人一起往前冲,毕竟前面的那些人,战斗力要差一些。 杀了一会儿之后,黄武安发现不太对,因为身后面这些人的战斗力太强悍了,而且是在步步紧逼,黄武安琢磨了一下,事到如今,也只能先带着人挡住他们。 “走,你们跟我一起挡住他们,其他人的往前冲,冲出去就去找大帅会合!” 说完这句话之后,黄武安也将身上的铠甲给脱了,双手一手拿一柄钢刀,叫嚷着就朝着乌芃冲了过去。 退兵不及 乌芃这时候正杀得兴起,他现在甚至开始怀疑之前在白牦谷的时候,是不是对方有天神相助. 不然的话,为什么那一次自己觉得没有还手之力,而现在,自己却觉得对方没这么厉害呢? 其实,他是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之前有池中天,而现在却没有。 23us.com 这一点,千万不能忽略,池中天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凭借其高超的武功,可以让他很容易地对敌人的首领下手,可以说有池中天在,胜算就已经占了一大半了。 但是现在池中天不在,这里面没有一个能制住乌芃的人,再加上乌芃带的人本来就比神武龙扬卫的人多,这还不算堵在前面的那些人。 神武龙扬卫就是再厉害,也没法前后同时抵抗这么多人。 “兄弟们,咱们拼了,挡住他们,让前面的兄弟们走!”黄武安挥舞着双刀砍过去的架势,倒是把乌芃给吓到了。 不过,当他和黄武安交手了几下之后,他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这个人,不是对手。 乌芃打定主意之后,也发现了这个黄武安应该是领头的,所以手中的棍子就开始舞得飞快,一点空隙都不留,好像要生生地将黄武安憋死在里面一样。 黄武安也发现了不对劲,但是没办法,他只能拼死抵挡。 这么一来,黄武安也带动了士气,顿时,几十个神武龙扬卫的人就纷纷朝这边冲了过来。 很快,黄武安和五六十个神武龙扬卫的人就已经将乌芃所带的人给隔开了,现在,神武龙扬卫的人已经分成两拨,中间还空出了一块地方。 时间很快过去了接近半个时辰,这时候,凉州城外还是一片平静,迦腻甘元已经来来回回两三次了,弄得桓王是一点脾气也没有。 “大帅,要不咱们先撤走吧,总这么耗着不是办法,他们耗得起,咱们耗不起啊!”一个将领劝道。 “是啊大帅,咱们不急于一时,西平城外危机已解,咱们可以从长计议啊。” 很多将领都不是很赞成这次的出兵,只是碍于桓王坚持罢了。 同样,此刻出现在凉州城城楼上的迦腻甘元,也在和旁边的将领们说话。 “看到没有,我就是要来来回回地折腾他,让他摸不清头脑,好给咱们的人争取时间,把那些什么龙什么卫的人给拿下。” “原来是大将军的妙计,如此几进几退,游刃有余地妙计,真是亘古未有啊!” 这句话,还真不是那些将领们故意拍马屁,而是真心实意的。 刚刚迦腻甘元给他们解释了一番之后,他们才明白了过来。 其实迦腻甘元根本就没想着跟桓王正面冲击,有着天然的优势不利用,而去和人家硬拼,这种无脑的事,迦腻甘元做不出来。 “大将军,只是末将有个疑虑,这万一他们去城东怎么办?乌芃将军他们可还在呢。”一个将领问道。 “不用慌,如果什么事都没发生,他们还有可能去,但是现在,他没这个精力了,如果所料不错,他恐怕现在该琢磨着退兵了。” “退兵!” 迦腻甘元说的一点没错,桓王在沉思一会儿之后,只好下令退兵。 可是,就在他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从东面忽然传来一阵声音。 “大帅,大帅!” 这个叫声,让桓王停了下来。 “大帅,是神武龙扬卫的人!”一个将领惊喜地喊道。 “糟糕,怎么让他们跑出来了!”迦腻甘元虽然没听到声音,但是却看到了。 “将军,恐怕乌芃将军他们没拦住他们啊!” “废物!两下合围都解决不了,真是个废物!” 迦腻甘元咒骂几句之后,很是无奈地说道:“这下子又麻烦了。” 迦腻甘元的算盘打的很好,可是却出现了意外。 “撤军!” 桓王看到神武龙扬卫的人着急忙慌地跑过来而且连大旗都没有了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这恐怕是神武龙扬卫的人遇到麻烦了。 所以,桓王赶紧就招呼着撤军,本来神武龙扬卫是他用的诱饵,但是现在诱饵反而被别人给用了,这还了得? “哈哈!咱们的伏兵来了,众将听令,随我出城,杀光他们!” 就在这时,迦腻甘元脑子一闪,一条妙计顿时闪上心头。 “是!” 很快,凉州城的城门就被打开了,迦腻甘元一马当先地杀了出来,胯下的牛跑得飞快,而他身边的众位将领也是策马飞奔,身后的大军更是嗷嗷叫地往前冲。 看到这个阵势,桓王一下子就傻了。 难怪迦腻甘元刚刚就是不打呢,原来是在等伏兵? 神武龙扬卫这么厉害,都被打成这样,他们肯定是有埋伏。 “撤兵,撤兵!” 其实桓**才只要稍微琢磨一下就能明白,这大夏国的人一前一后地两批人往东面跑,肯定是要合围,可是这么简单的事,桓王却没想到,他的脑子里,琢磨的实在是太高深了,还以为是迦腻甘元的诱敌之计呢,其实这是人家在声东击西。 “快,保护大帅,撤!” 这时候,桓王顾不得去管神武龙扬卫的人了,只能先逃了。 “杀!” 这一声怒吼,让桓王的耳朵都有些发麻了。 ...... 两个时辰之后,桓王终于回到了西平城中。 而迦腻甘元其实也没有追多远,将桓王他们赶出一段路之后,也就收兵了。 迦腻甘元回到城中之后,没多久就接到了禀报,说是乌芃回来了。 本来,迦腻甘元是准备重罚乌芃的,但是,当他看到乌芃绑了十几个人回来之后,他的气也就消了。 “大帅,那些人太难对付,实在抓不了几个活的,不过倒是抓了这几个,还有一个领头的,那小子武艺一般般,敢跟我动手,被我一刀给杀了!” 在凉州城城门附近,乌芃一边吐沫横飞地说着,一边指挥着手下的士兵将一具尸首抬了过来。 迦腻甘元走过去看了一眼,不禁笑了出来。 “原来是他啊,这不就是在城外骂我的那个人吗?” 境遇不同 “是啊,原来是这小子,乌芃将军,干的好!”很多将领也认出来了,于是便开始纷纷叫好. “他怎么死在你手里了?”迦腻甘元问道。 23us.com “哼,这小子我以为多厉害,谁知道就那么两下子,他不自量力,看到我不但不跑,还带着人跟我硬拼,这下子好了,人家那些小兵卒跑了,他倒是死了,要我说,神武龙扬卫的将军也不过如此,那个姓池的幸亏没来,来了估计今天躺在这里的,就是两具尸体了。”乌芃得意洋洋地说道。 迦腻甘元这时候也很是兴奋,他连忙问道:“抓了多少个活的?” “差不多十几个,其余的有不少被咱们给杀了,还有一些闯出去了,唉,这也怪果木将军实在不争气,愣是挡不住他们!” 说着,乌芃还故意侧身让了一下,将他身后一个将军给露了出来。 被乌芃叫做果木将军的人赶紧走了过来,很是惭愧地说道:“大将军,末将无能,没有拦住他们。” 迦腻甘元这时候心情很好,因此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哎,没事没事,这不算什么,他们今天吃的苦头已经够多了,乌芃将军,说说伤亡吧。” 乌芃一听,赶紧正色答道:“咱们的人,死了五百来个左右,伤了两百多个,敌军死了一百五十多个,跑出去四五十个。” 听到这话,迦腻甘元本来满带笑意地脸庞,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 半响之后,他才缓缓地吐了口气说道:“伤亡太大了。” “是啊大将军,那些人实在太难缠了,不是末将灭自己威风,如果不是大将军您安排的巧妙,让我们形成两下合围之势,否则的话,我们未必能胜啊。” 果木说完这话之后,乌芃马上就说道:“果木将军,你这叫什么话,要不是你在前面放跑了他们,现在他们早就被咱们全给抓了。” “乌芃将军,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故意放跑他们的?” “行了,都给我闭嘴!” 听着这俩人要吵起来,迦腻甘元赶紧就喝止了他们。 “吵什么吵,本来是好事的,败兴,好了,都别再说了,马上打扫战场,受伤的抓紧让随军大夫给治,另外,把这个人的尸身先放在一边,明天派几个人,把这个尸首装在棺材里,送到西平城外。”迦腻甘元说道。 “大将军,这是为什么啊?” “这个人是个好汉,不管怎么说,他在危急时刻没有贪生怕死,我佩服他,送回去,让他落叶归根吧。”迦腻甘元缓缓地说道。 迦腻甘元这么一说,虽然周围的人都没有再说话,但是乌芃却还是暗自撇了撇嘴,好像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 再说桓王这边,好不容易回到凉州城之后,在屋子里还没休息一会儿,马上就让人召集众将领议事了。 很快,将领们都来了,等到差不多之后,桓王扫视了一下众人,然后便说道:“今天居然没把凉州城攻下来,实在是太可惜了。” 要是一般的将军说这话,下面肯定早就有一些将领忍不住骂人了,你这还想着攻城?真是笑话。 但是这话是桓王说的,所以,没人敢出声说什么。 “本来,本帅安排的好好的,但是这神武龙扬卫的人也太不争气了,非但没有缠住敌军,反而还让敌军给包围了,最后竟然成了累赘!着实是可气,来人,把黄武安给我叫来!” 刚刚桓王没有看到黄武安,于是就以为黄武安躲起来了。 “回禀大帅,没看到黄将军回来。”一个将领说道。 “没回来?哼,八成是躲起来了吧,去,给我去神武龙扬卫的大营里去找。”桓王接着说道。 很快,就有一个将领走出去,带着几个士兵去找人了。 但是等他们回来之后,却告诉桓王,神武龙扬卫的人倒是回来了,可是黄武安没回来,据说黄武安当时是带着人在后面抵挡,之后的事就没人知道了。 消息带来之后,屋子里的一些将领都沉默了。 “大帅,要这么说的话,那黄将军他......”一个将领想说,却又没敢说完。 “那神武龙扬卫的人回来了吗?”桓王接着问道。 “回来了。” “回来了多少?” “差不多有四五十个。” “什么!”桓王一听这个,差点蹦起来,然后接着又问道:“你再说一次!回来多少个?” 一看桓王这幅模样,这个将领被吓了一跳,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大帅,只回来四五十个,剩下的说不定还没回来。” “这都什么时辰了!走,本帅亲自去看看!” 说完,桓王就站起来,将身上的一件披风给甩到一旁,然后就大步走了出去。 很快,桓王和一众将领就来到了神武龙扬卫的驻地,这里是在一片小空地上用一些帐篷给围起来的,十几顶帐篷中间,还露出一小块空地,现在,很多神武龙扬卫的士兵,都坐在空地上,一个个精神不振。 桓王看到这幅景象,恼怒地哼了一声,然后就走了过去。 “大帅来了!” 一个将领高声喊道。 这时候,坐在地上的神武龙扬卫士兵一个个都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但很快,又把头低下了。 走近了之后才能看清,这些神武龙扬卫的人都挺惨的,身上的甲衣被划的七零八落,身上到处都是血迹,脸上更是脏兮兮的,有不少人的靴子都掉了,到处都是光着的脚。 “大帅来了,听不见吗?”刚刚那个将领看到这些人都没反应,便又大声喊了一句。 这时候,一个看起来还算是像模像样地士兵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桓王面前恭敬地说道:“参见大帅。” “你们其他人呢?”桓王问道。 “不知道。” “不知道?”桓王抬高了声音问道。 “大帅,当时太乱了,我们只顾着往前冲,没注意其他人。” “废物!遇到事情就知道跑,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黄武安呢,他怎么也没回来?”桓王又问道。 还是回来 桓王这句话一说,这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忽然就抬起头来,两只眼睛里顿时射出两道寒光. “你干什么!”桓王被这两道犀利地眼神给扫了一下,浑身都不舒服,毕竟还几乎没有人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23us.com “大帅,我们不是废物,我们冲出来,只是不想全群覆没罢了,当初黄将军没打算追过去,是大帅您的军令,现在黄将军生死未卜,其他人也生死未卜,您在这里说我们是废物,敢问大帅,合适吗?” “放肆!” 这时候,一个将领忽然一下子冲过去,将这个士兵一把拽住,然后左右啪啪两下就是两个耳光甩了过去。 “来人,给我带下去,斩了!”桓王冷冷地说道。 很快,几个士兵就冲过来将这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给抓住了。 “大帅!” 本来坐在地上的神武龙扬卫士兵一看这情况,马上就从地上站起来了。 “哼,不就是个死吗?死有什么可怕的,我们寒叶谷的弟子,从来不怕死,我们只怕心里没了那股子正气,人要是没了正气,活着也是白活!” 这句话,是池远山常说的,这个人,原来竟然是寒叶谷的弟子,怪不得胆子这么大呢。 不知道为什么,桓王似乎也被这句话给触动了,但依旧没有打算放了他,很快,这个寒叶谷的弟子就因为冒犯军威而被带下去准备处斩了。 “这一次,本帅的计划天衣无缝,但是,你们神武龙扬卫的人简直是废物一群,非但没有帮助大军获胜,还让本帅和其他将士险些被围,而且你们的主将还临阵脱逃,副将现在也是不知下落,真是忍无可忍,从现在起,你们就给我待在这里,每天只供早晚两顿饭!”桓王这一次吃了败仗,必须得找个理由,而当下,这就是绝好的理由。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桓王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大帅,这该罚就罚,何必不给饭吃呢?” 听到这个声音,桓王愣了一下。 “池将军!” “池将军!” 一时间,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好像是看到了亲人一般,都飞快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原本颓废地脸色,也变得振奋了许多。 “池中天?”桓王和一众将领转过身之后,惊讶地发现池中天竟然出现了。 而池中天身边,还跟着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刚刚被桓王下令处死的那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 “大帅,心肠别这么狠,你看看他们,这身上到处都是伤痕,不让人弄点药来也就罢了,怎么连饭都不给吃了?”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朝这里走过来。 “池中天,谁让你进城的?”桓王冷冷地说道。 “没人让我进城,我想来,也就来了。” 原来池中天离开之后,也确实打算回京城,但是走了一段路,心里又开始犯嘀咕,他实在放心不下这些神武龙扬卫的士兵,更放心不下黄武安,不管桓王如何,自己总还是神武龙扬卫的大将军,临阵而离,和不战而退没什么两样,所以池中天反复权衡之后,还是打算回来了。 其实,他之所以能进城,是因为他在半路上,就遇到了往西平城跑的桓王和一众大军,凭着直觉,池中天知道事情不妙,因此就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混在了队伍里,好在是急匆匆地败退而回,所以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 就这样,池中天混进城中之后,先是找了个地方将身上弄干净,这才往神武龙扬卫的驻地里走来,可还没走到,他就看到几个士兵正拽着一个神武龙扬卫士兵的人往外走,他认得这个人,因为这是寒叶谷的弟子,所以他当即将他们给拦住了,不由分说地把人救下之后,就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池中天,你不是说要走吗?怎么又回来了?”桓王冷笑着问道。 “大帅,我再说一次,我是神武龙扬卫的大将军,只奉圣旨,除了圣上,任何人无权干涉我的去留,大帅虽然贵为皇子,但是也希望大帅能恪守君臣之道,不要僭越才是。” 池中天不想跟他废话,所以一开口就把皇帝给抬了出来,而且还特意点了他一句。 果然,这么一说,桓王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哼,你看看你手下这些人,不成器!拖累了本帅的妙计。”桓王既然在刚才那个话题上讨不到便宜,便开始换了个话题。 “大帅,现在我回来了,神武龙扬卫的事情,就不劳大帅了,众军听令,现在你们马上回去换衣服,清洗一下,然后回去好好休息,有伤的马上去治伤!”池中天大声喊道。 “是!” 听到池中天的话,神武龙扬卫的人都开始按照他的吩咐,该去干嘛的去干嘛了。 “我看谁敢动!”桓王高声喊道。 但是,没人理他,神武龙扬卫的人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不一会儿,空地上就看不到人了。 “池中天,你这是要公然违抗军令啊!”桓王瞪着池中天问道。 “军令?笑话,神武龙扬卫只有我可以发号施令,除此之外,哪来的军令,大帅,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这地方,不劳你操心了。” 话音一落,池中天就转身准备离开。 “慢着!” 这时候,桓王忽然指着刚刚那个寒叶谷的弟子说道:“这个人冒犯本帅,已经被下令处斩,为什么还没去?” “大帅,这个人是我手下的人,是不是处斩,我说了算,你说了不算。”池中天说道。 “军中无戏言,本帅的话,从来没改过,也没人能改。”桓王接着说道。 这时候,那个寒叶谷的弟子忽然说道:“将军,您不必管我,我死不死的没什么,只是求求您,别忘了去找找黄将军他们,他们当时在后面拼死挡住敌军,我们这才跑出来的。” 池中天听了这话,顿时动容不已,然后借着这股劲,猛然往前跨了一步吼道:“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儿,谁要是敢动我的人一下,我马上杀了他!” 难辨劝开 池中天现在是豁出去了,似乎马上就要失去理智了,额头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他这么一吼,把桓王给吓住了. 不过,桓王只是过了片刻之后,就恢复了神色。 23us.com “好啊,本帅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杀了我的,来人,给我拿下!” “谁敢!”池中天横跨一步,挡在了那个寒叶谷弟子的面前。 “大帅,大帅息怒,咱们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这时候,桓王身边的一众将领都赶紧过来拽住桓王,他们知道池中天的本事,也知道这个池中天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万一桓王真把他逼急了,池中天保不齐真会对桓王下手。 不管怎么说,他们不敢冒险,更不敢让桓王涉险。 “是啊大帅,区区一个士兵,何劳您亲自动手,回头末将下令斩了他就是,您下令杀他,那不是给他长脸了?” “就是,大帅啊,咱们回去歇着,您千金之躯,可不能跟他们一般见识。” 为了劝住桓王,这些将领们算是什么话都说了。 “大帅,走走,咱们去歇着!” 这时候,有一个将领索性直接走过来,拽住桓王就往回走,其余的将领也趁机一哄而上。 “你们放手!大胆!”桓王一边挣扎着一边怒骂着,但是没人听他的。 “你们放肆!” 但是,不管桓王怎么折腾,到底还是顶不住这些人,没一会儿,就被拽走了。 等到桓王走了之后,这地方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少谷主!” 就在池中天刚想安慰这个寒叶谷弟子的时候,这个弟子忽然哭着跪了下来,对池中天的称呼,也变成了门派中的称呼。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池中天赶紧手忙脚乱地将他给拽了起来。 “少谷主,谷主曾经多次教导我们,要心中存正气,当初您叫我们出来的时候,是想着能为国效力,都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也想当大侠,也想为老百姓出力,可是我现在怎么觉得您在骗我啊,为什么我们这些人,就要白白去送死,他们就可以安然无恙的活下来呢?” 说完这番话之后,这个弟子哭得更厉害了。 “好了,别哭了,你们没错,我也没错,只是咱们遇到的人...唉,不说了,回去休息吧,我这里有一些上好的白药,治外伤很管用,但是不多,就这么一点,你拿去,看看谁的伤严重就先给谁用了,我再去想办法弄点药来。”池中天说完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就怀里摸出两个小瓷瓶递给了他。 “少谷主,别忘了,黄将军他还没回来呢。”这个寒叶谷弟子接过来之后,不太放心地说了一句。 “你放心吧,我记住了,去吧。” 打发走这个弟子之后,池中天又去看望了一下其他人,当他得知只有四五十个神武龙扬卫士兵回来的时候,心里的痛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这天晚上,池中天独自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喝闷酒,他很少喝酒,更很少一个人喝酒,但是现在,他心里烦闷。 黄武安到现在还没回来,其余的人也没消息,看样子,多半是遇到麻烦了。 桓王到现在也没下令出去找,足以看出,桓王根本就没把这些人放在心上,似乎觉得是死活都无所谓一般。 凭他一个人,想出去找些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看样子,只有听天由命了。 喝着喝着,池中天就有了些许醉意,他现在真是怀念快意江湖的日子,这些破事,他真希望永远都不要管了。 “早知道,就不该回来。” 池中天躺在床上,醉朦胧地嘟囔了一句之后,就睡下了。 ...... “哼,这个池中天,简直是胆大妄为,等着,本帅非杀了他不可!” 这个时候,桓王依旧还在发脾气,可以说从白天一直到晚上,他一直在发脾气。 所有的将领都围在他身边劝他,可是根本劝不住,所以,谁也没敢走。 而刚刚他说的那句话,已经说了不下几十次了。 “大帅啊,池中天固然该杀,但是现在不是杀他的时候,对付迦腻甘元,还得指望他呢,咱们现在只是刚刚把迦腻甘元赶到凉州城了,可是,凉州城没有夺回来,咱们就不能班师回朝啊。”一个将领说道。 “一说这个我就来气,本来好好的,说不定今天就可以夺回凉州城了,谁知道这神武龙扬卫的人如此不堪大用!” 说来说去,桓王还是觉得今天之所以没有得胜,是因为神武龙扬卫的人拖了后腿。 “大帅,稍安勿躁,不如咱们再好好商议一番。”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桓王很是无奈地说道。 “大帅,黄将军他们一直没回来,咱们要不要派人出去找找?”一个将领忽然提议道。 “找他们?笑话,这种时候怎么能派人去找他们,万一被敌军埋伏了怎么办?这事不要再提了。”桓王一口就给回绝了,根本就没给人反驳的机会。 ...... 这一夜好歹算是过去了,桓王气了一夜,池中天醉了一夜。 第二天的辰时刚到,桓王正准备召集众将议事,但是忽然间,一个士兵就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启禀大帅,城外发现一口棺材!” “什么?”桓王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就站起来反问了一句。 “城外有一口棺材。” 这一次,桓王算是听清楚了。 “棺材?” “是的,大帅!” “什么时候出现的?” “大帅,这个不清楚。” “走,去看看。” 城外出现一口棺材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全军,池中天本来这时候正在屋子里发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种不祥地预感忽然漫上心头。 于是,他也赶紧急匆匆地走了出去,朝城门处奔去。 很快,他就来到了城门附近,这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守城门的士兵,也有一些将领,当然,还有十几个神武龙扬卫的人,只不过他们看上去都很焦急的样子。 全尸回城 看到池中天来了,这些神武龙扬卫的士兵赶紧都打了个招呼。 23us.com “池将军,听说那棺材是大夏国的人送来的。” “池将军,您说会不会是......”一个士兵有些胆怯地问道。 池中天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但是却没揭穿,因为他心里底气也不足。 “别乱猜了,我上去看看。” 说完,池中天就来到了城门旁的台阶处,准备上去。 “站住,谁让你上去的?”几个士兵忽然站出来将池中天给拦住了。 “滚一边去!”池中天这时候正是心情烦躁的时候,他丝毫没有废话,伸出手掌啪啪两下就将站在前面的几个士兵给打飞了,然后就飞快地蹿了上去。 等到他上了城楼之后才发现,桓王已经在了,而且身边还跟了七八个将领。 “你给我站住!” 刚才挨打的几个士兵这时候都跑了上来。 “行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下去吧。”一个将领看到之后,怕又麻烦,就出声喝止了他们。 那几个士兵看到桓王也没什么反应,再加上知道池中天不好惹,于是就灰溜溜地下去了。 池中天走到城垛那里往下一看,果然,城门外不远处,停放着一辆马车,马匹已经不见了,但是车上,却摆放着一口棺材。 “大帅,这棺材里有没有人?”池中天转身问道。 桓王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他。 见桓王不理自己,池中天也就没多问了。 “请大帅下令开城门,我要去看看。”池中天说道。 “胡闹,开城门?现在是开城门的时候?这棺材里是什么还不知道呢,再说了,万一这是敌军的诱敌之计怎么办?”一个将领怪声怪气地说道。 他说完之后,桓王并没有表态,似乎是默认了这句话。 “诱敌?笑话,这方圆几里都看得很清楚,敌军能藏在哪里?”池中天反问道。 这个将领知道池中天脾气不好,万一说多了挨了打,不一定有人能替自己找回公道,于是就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大帅,诸位将军,这棺材里,可能是咱们的人,求大帅和各位将军,让人去看看吧。”池中天心里已经猜到,这棺材里说不定就是黄武安的尸体,因为没有回来的将领,只有黄武安一个,如果是一些普通士兵,大夏国的人没必要弄这么一出。 可是,池中天说完之后,还是没人理他。 “走吧,不必理会,哼,这迦腻甘元现在小心眼越来越多了,好玩这种伎俩。”桓王说完之后,就准备转身离开了。 “好,大帅既然不肯开城门,那末将就要去看看了。”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别怪本帅没提醒你,没有本帅的命令,谁要是敢私自出城,那可就是死罪,本帅可就要当即问斩了。”桓王停住脚步,幽幽地说了一句。 “哈哈,大帅真是会说笑话,我池中天想出去,还用得着走城门?” 话音一落,池中天突然纵身跃上城垛,随后怒吼一声,双腿一弹,身体就飞了出去。 “池将军!” 一般中原之地的城池,城墙也就三丈三的高度,可是像这种边境之地的城墙,都会加高许多,比如这西平城的城墙,就足足有五丈之高,敢这样跳下去,难怪把其余的将领都给吓到。 但是池中天根本没有任何事,他在半空中连续翻了几个筋斗之后,便稳住身形,飞快地朝地上俯冲而去,到了快到地面的时候,手掌连续往地上拍了几下,借助掌力,又使自己的上半身抬了起来,随后,就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当然,落地之后还顺带着跑了几步,但这是因为惯性了。 “我的天啊!”几个将领不约而同地发出了赞叹之声。 桓王看到了这一幕,心里也很震惊,但是表面上却不以为然。 池中天站稳之后,先是左右看了一番,确定什么意外后,便朝着棺材走去。 到了棺材旁边,他先是跳到了车上,而后盯着棺材看了一会儿,便咬咬牙,伸出两手,放在了棺材盖的边沿上。 他现在心里很矛盾,一方面,他越来越确信这里面肯定是黄武安,但一方面,他又不敢,也不愿意相信黄武安会死。 索性,池中天干脆一狠心,两手用力一抬,随后往外一推,不算小的棺材盖,就被他给推的飞到了一旁的地上。 然而等到池中天往棺材里一看之后,眼睛瞬间就变大了。 片刻之后,他的嘴唇开始了不自觉地抖动,下巴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再之后,他又咽下了几口口水。 “黄将军,黄将军!” 突然间,从池中天的口中爆发出一阵狂吼。 “真是黄将军?” 桓王身边的几个将领听到池中天的声音后,也是唏嘘不已。 其中,有几个心地还算是公正的将领,眼睛里也开始湿润了。 在场的这些人,都知道黄武安是怎么死的,也知道黄武安原本不该死。 可是,他们却不能说,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能说。 ...... 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亲手抱着黄武安的尸体,缓缓走进了城中,这一次,桓王没有为难,马上就把城门给打开了。 守在城门附近的神武龙扬卫士兵看到了池中天手中抱得尸体,便纷纷凑了上去,等到他们看清楚是黄武安的时候,也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池中天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就是这样抱着尸体,一步一步地朝着神武龙扬卫的驻地走去,除了神武龙扬卫的士兵之外,没有人跟着他们,也没有任何将领敢过去跟池中天说上一句话。 回到营地之后,剩下的所有的神武龙扬卫的士兵都出来了,他们在池中天的带领下,恭恭敬敬地给黄武安磕了三个头,算是不算安慰的安慰吧。 “你们有谁记得当时的情况,一会儿告诉我,越详细越好。”池中天忽然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 他这么一说,登时就有一堆人站了起来,争先恐后地凑了过去。 讨要应得 很快,十几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就跟着池中天来到了他的屋子里. 池中天随即找了几张白纸和笔墨,随后便说道:“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你们都说来听听,但记住,一定要说实话,千万不能有任何虚言。 23us.com” “池将军,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随着一个士兵打开了话匣子,其余人也开始纷纷说个不停。 差不多过了半个多时辰之后,在众人的一番如下,池中天就把事情的经过都写在了纸上,同时,心里也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按照他们所说,这黄武安是奉命去将大夏国的人给引出凉州城的,桓王在这一点上倒是挺聪明,知道强行攻城是不行的,凉州城内兵强马壮,城墙高大坚固,硬来是绝对没有任何把我的。 但是迦腻甘元呢?他却想出了一个将计就计的妙招,派出一堆人去想把黄武安给引出去。 黄武安本来察觉到了有一些不对头,所以一直都在按兵不动,可是最后下令让黄武安带着人去追的,却是桓王,在这一点上说,黄武安和神武龙扬卫的惨败,和那些神武龙扬卫的士兵的死,绝对和桓王脱不了干系,也可以说桓王是需要负责的。 就是因为桓王没有识破敌人的诡计,才导致了这个惨剧。 至于后面的事,那就更惨了,黄武安所带领的神武龙扬卫士兵被大夏国的人两头堵在了中间,惨不忍睹,更可气的是,当这些仅存的神武龙扬卫士兵奋力杀出之后,桓王却只顾着自己逃走,根本没有去管他们。 再到后来的事,池中天也就亲眼目睹了,因此也就不需要他们在说了。 “池将军,黄将军和其他的那些兄弟们,是为了救我们才死的,您可一定得为他们讨回公道啊!”一个士兵声泪俱下地说道。 连黄武安就已经死了,那其他人,肯定也已经遭遇不测了。 “是啊,池将军,黄将军他是条好汉,就这么死去,太可惜了,如果再不能给他一个公道的话,那简直就是天理不容了。” 又一个士兵也跟着说道。 池中天听完众人的话之后,先是缓缓地将纸笔都放下,随后沉声说道:“诸位兄弟们,黄将军的不会白死,其他兄弟们也不会白死,也不能白死,我现在就去找大帅,让他马上写奏章呈给皇上,让皇上主持公道,我相信皇上一定会让他们瞑目的。” 眼下,池中天只能这样说了,虽然这些东西,在死人面前,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可,这终归算是一个交代,一个不能不给的交代。 说完这些之后,池中天叹了口气,心里又开始难受了,黄武安是个挺不错的人,他直爽,豪气而且重情义,身上没有一丝那些将领身上的狂傲之气,按说这样的人,池中天是想着能和他长久相处的,但是短短一两天的时间,竟然让他们阴阳相隔了,这让池中天如何能不难受。 “我去找大帅,你们回去休息吧。”池中天整理了一下情绪,将写好的东西都放进怀里,然后就大步地走了出去。 走出屋子后,池中天还没走几步,迎面就看到一个将领正朝着他走来。 “池将军。” 池中天听到这个人在跟自己打招呼,就停下了脚步。 “池将军,大帅让您过去一下。” 这个将领,池中天倒是见过,可是却不知道他叫什么,听口气,这个人对他似乎很客气的样子。 “大帅找我?那倒是巧了,我正有事要去找大帅呢。”池中天说道。 “那正好,咱们走吧。”这个将领说完之后,就转过身朝前走去。 走了一段路,就在快要到了的时候,一直在前面走的那个将领突然停下了脚步。 池中天看到之后,心里就猜到这个人肯定跟自己有话说。 果然,就在池中天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开口了。 “池将军,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和将军虽然素不相识,但是将军想必也是战场上生死几个来回的人了,这样的人,我相信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 池中天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侧面敲打了他一下。 这个将领听完之后,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池中天会这么说。 “既然池将军这么说了,那我就冒昧地说几句,池将军,我久闻您的大名,也知道您的本事,你武功盖世,为人仗义,这些我都佩服,但是有一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池将军就是在武林中有再高的地位,归根究底下来,还是天子治下的一介平民,不知道我这么说,池将军是不是明白了。” 这个人说完这么一番话之后,池中天便冷笑着答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招惹大帅,因为大帅不仅仅是大帅,他还是皇子,是皇家之人,对吗?” “池将军能明白就好。” “多谢将军提醒。” 虽然池中天心里不以为然,但是人家这么说,也不能说是坏心,池中天总不至于生气。 见池中天说了这么一句话,那个将领也就笑着点点头,然后说道:“请。” 很快,池中天就随着他走进了桓王的屋子里。 “大帅,池将军到了。” “嗯,你下去吧。” “是!” 池中天走进去之后才看到,屋子里只有桓王一个人,他这时候正趴在桌子上看着什么,听到脚步声后,才抬起头来了。 “池将军,坐吧。” 看到桓王这种态度,池中天似乎有些琢磨不透了。 “不敢,末将还是站着说话自在。” 桓王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但还是摆摆手说道:“池将军请便。” “大帅,找末将来,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黄武安将军的尸首被送来了,当然了,这黄将军阵亡,本帅心里也很是难受,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既然身为神武龙扬卫的大将军,那么你认为此事应当如何处置?”桓王悠悠地问道。 欲加之罪 池中天没想到桓王会这么问他,不过既然问了,他也就只能直说了. “末将认为,应当下令全军共同祭拜黄将军和所有阵亡的神武龙扬卫士兵,此外,也请大帅上奏皇上,为黄将军和神武龙扬卫阵亡的将士请功,并且按律发放抚恤金。 23us.com”池中天朗声答道。 听完池中天的话,桓王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池将军,本帅找你来是谈事情的,请你不要和本帅开玩笑好吗?” “玩笑?大帅说笑了,末将不敢和大帅开玩笑。”池中天认真地说道。 见池中天的表情很严肃,桓王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咳嗽了一声后说道:“池将军,看来你还没弄明白,本帅可以告诉你,这一次,本来本帅安排的十分周密,但是没想到黄武安将军没有识破敌军的诡计而被敌军所困,他自身被困事小,耽误了本帅的攻城之事,那可是天大的过错,这下可好,非但城池没有攻下来,还损兵折将,本帅前几天刚打了一次胜仗,士气正旺,如今也被这件事给弄得七零八落,算下来,黄武安将军何来的功?” “大帅,末将斗胆问您一句,下令让黄将军去追击敌人的,是谁?”池中天冷眼问道。 “下令让他去追击敌人?笑话,这除了他自己能下令,还有谁能下令?当时本帅带着人躲在凉州城北门前面的小山后面,根本见不到他。”桓王说道。 “什么?” 池中天这时候有些糊涂了,这不对啊,按照刚刚神武龙扬卫士兵所说,下令让黄武安去追击的,是桓王才对啊。 “大帅,可是末将怎么听说,是大帅您下令让黄将军去追击的呢?”池中天说道。 “胡说!这是谁说的,谁敢这么说!”桓王一下子变得大怒了起来。 本来,池中天还真有些将信将疑,但是当他看到桓王这股态度之后,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 当然,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之前那个来找自己的将领,会和自己说那么一番话了。 如果池中天没猜错的话,桓王已经下了封口令,让任何人都不能说出真相。 也就是说,他要把责任,全部推到黄武安身上,而且黄武安现在已经死了,桓王也知道了,这么做,就更顺理成章了,让一个死人去顶罪,不算什么。 可是,池中天绝对不能妥协。 “大帅,末将听说的应该不是虚言,何况,没有大帅的命令,黄将军怎么敢擅自去追击敌军?”池中天接着追问道。 “哼,这本帅就不知道了,不过当时本帅曾经告诉他,只要城中出来人,就冲上去缠住他们,想必黄将军没有料到那是敌军的引诱之计吧。”桓王接着说道。 “大帅,您是不是把末将当成三岁孩童了?黄将军是个十分谨慎的人,当时我听说了,黄将军一直琢磨不透,所以按兵不动没敢追上去,是大帅您下的令,他才不得已而为之的。”池中天说道。 “池将军,当时你在不在?”桓王忽然问道。 池中天愣了一下,然后答道:“末将当然不在。” “既然你不在,那么你怎么知道情形的?”桓王追问道。 “末将是听说的。” “听谁说的!” 当桓王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池中天才反应过来,原来桓王是在斗心计,故意不回答,而是变为追问,变被动为主动,让池中天措手不及之下,说出谁听谁说的。 高! 果然不同凡响,看样子这桓王,也没少学那些勾心斗角的东西。 不过池中天是肯定不会说出来的,因为他确信,只要桓王知道了是那些神武龙扬卫的士兵说的,那么,那些人恐怕就活不长了。 “大帅,末将忘记听谁说的了。” “是吧,你都忘了听谁说的了,那么你就更不会知道了,所以说,不要乱猜了,这样,本帅这里已经写好了一份奏章,你可以看看,如果觉得没问题的话,本帅就让人连夜送往京城。”说着,桓王就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递给了池中天。 池中天半信半疑地将纸接过来,随后就认真地看了一下。 然而,等到他看完之后,他忽然抬起头来,语气生硬地问道:“大帅这是什么意思?” 这张纸上写了很多,但是大意就是,因为黄武安擅自追击敌军,中了埋伏,导致全军大败,幸亏桓王临阵之际果断作出明智地决定,这才避免了全军覆没地危险,本应对黄武安进行严惩,但奈何黄武安自觉愧对朝廷,愧对皇上,因此血战致死,希望看在这个上,不要追究黄武安的家人了,至于什么抚恤金,至于其余阵亡的神武龙扬卫将士,桓王则是一句话都没提。 “怎么,你看不明白?” “黄将军怎么能是擅自追击敌军?而且,黄将军是为了让其他人跑出去,才不顾生死挡住敌军的,怎么能说是愧对朝廷呢?” 别看桓王写的那些,看上去结果都一样,但是,因为过程不一样,差别也就太大了。 为了救别人而死,和愧对朝廷而死,这能一样吗? 奉命追击而败,和擅自追击而败,那结果又大不一样了。 所以说,这样的一份奏章,一旦送到皇帝面前,那黄武安非但得不到任何安慰,反倒还会殃及家人。 “池将军,你又不在,你知道什么?本帅让你来,只是想让你在这奏章下面署名,毕竟你是大将军嘛。” 池中天一听这个,彻底就呆了。 原来,桓王非但要推卸责任,将所有罪责强加到黄武安身上,而且,还要让自己做这件事,借自己的手来做这种卑鄙不堪的事。 虽然池中天那天确实没在场,但他不是傻子,他能看出来,也能听出来,神武龙扬卫的人绝对没有骗他。 “大帅,末将今天大开眼界。”池中天忽然说了一句。 “哦?” “末将今天,终于见到了一直想见,但是却见不到的人。”池中天接着说了一句。 终于翻脸 “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见到谁了今天?”桓王有些疑惑地问道. 池中天淡淡一笑,随后答道:“末将今天见到了一个特别不要脸,特别无耻的人。 23us.com” “嗯?” 他这么一说,桓王就更不明白了。 可是,当桓王看到池中天盯着自己的那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些异样之后,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池中天,该不会是在骂自己吧? “池将军,你该不会是在说本帅吧?”桓王语气低沉地问道。 “哎,大帅这话可就让末将费解了,末将只不过随口感叹一句而已,怎么能说是说您呢?对吧,您这是从何说起啊!” 池中天一脸很是无辜的样子,可是语气,却一点也不无辜。 “池将军,想不到你现在说话是越来越油腔滑调了,不错不错,有长进,行了,本帅不跟你多说了,这奏章,你马上写上自己的名字,我要尽快送呈圣上。” “大帅,这名字末将不会写,末将也绝对不能写,而且,这上面所说的每一句话,末将都不会认同,当然了,您是大帅,末将没办法去改变这些,但是末将心想,既然不能改变事实,那就尽力改变一下事实之后的事情吧。” 池中天的这番话,表明了自己是不会答应桓王的要求,也就是说,绝对不会替桓王去背这个黑锅。 “池中天,你要弄清楚,这是本帅的军令!”桓王怒声呵斥道。 “大帅,从现在开始,您的军令,对末将来说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池中天朗声答道。 “哦?什么意思?” “因为从现在开始,末将就会带着神武龙扬卫剩下的所有的士兵,连同黄将军的尸骨,一起带走,回京城。”池中天答道。 “回京城?”桓王很夸张地反问了一句,然后用手指了指池中天,想说什么,似乎又没说出来。 半天之后,桓王才说道:“池中天,你是不是以为本帅不敢杀你?或者说是觉得本帅杀不了你?” “大帅,末将不是这么想的。”池中天答道。 “嗯。”听到池中天服软了这么一下,桓王心里就舒服了一些。 但是,池中天随之而来的一句话,让桓王差点气得吐血。 “大帅你不是不敢杀我,你是没那本事杀我。” “你!池中天,你好大的胆子!”桓王长这么大,从记事那天开始,就没听到除了皇帝之外的任何一个人,敢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说这种话。 “大帅,末将最后这么称呼你一次,现在,末将要带人回京城了,当然,末将知道这是违抗圣旨,但是,即便如此,末将也在所不惜,因为末将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神武龙扬卫的人白白死去,更不能看着他们杀敌阵亡之后,还落个骂名!” 说完之后,池中天瞪了桓王一眼,随后就转身离开了。 他这么一走,把个桓王给愣住了。 差不多过了好久之后,桓王才算是回过神来。 “大帅,大帅!” 这时候,正好有一个士兵急急忙忙地跑进来。 “什么事!” “大帅,神武龙扬卫的大将军池中天,要带着人离开西平城。”士兵语气焦急地说道。 “你说什么?” “大帅,神武龙扬卫的池将军,要带着人离开西平城,我们不给开门,池将军就要动手了,请大帅快去看看吧。” 桓王一听,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就跑了出去。 等到了城门附近一看,这地方已经堆满了人,除了神武龙扬卫的士兵之外,还有一些西平城的将领。 “大帅!” 有些将领看到桓王过来了之后,就赶紧打了个招呼。 “池中天,你这是要干什么!”桓王指着池中天骂道。 池中天哼了一声,然后用手一指后面说道:“带着他们回京城,请下令开城门。” “放肆,你简直是放肆!来人,给我把池中天拿下!” 桓王一声令下,十几个将领就赶紧冲了过去。 “你们想干什么!” 同时,神武龙扬卫的士兵,也纷纷冲上来挡住了池中天。 池中天没有丝毫地紧张,而是平静地将神武龙扬卫的人给推开,随后站在最前面说道:“别不自量力,最好别逼我出手,真把我惹急了,我可能会死,但你们都活不成,不信的话尽可以试试,我看看你们谁有本事。” “这......” 冲上来的将领看到池中天的态度很强硬,一下子就不知所措了。 “拿下池中天,若是敢反抗,就按违反军规处置。”桓王依旧说道。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真拿我不当回事。” 池中天话音一落,突然间脚步往前一滑,众人都还没看清呢,池中天就已经出现在了一个将领的身后。 随后,池中天手掌向上一抬,飞快地将这个将领地脖子给扣住,而后另一只手的手指也就顺治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看到没有,我杀一个人,只需要一眨眼的时间。”池中天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刚才的地方。 这么一来,刚刚这个将领可算是被吓坏了,应该说是吓傻了。 “大帅,希望你马上下令开城门,我不想杀人,只想带他们回京城,至于皇上那里,我会去解释。”池中天接着说道。 桓王这时候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下令开城门。 见桓王还没有下令的意思,池中天就转身说道:“人家不给咱们开,咱们自己开,去,把城门打开,记住我的话,都把刀拔出来,谁敢阻拦,就杀了谁,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异口同声地大吼了一声,随后就刷刷地将刀拔了出来,朝着城门就走了过去。 守在城门处的有二三十个士兵,因为城门的门闩十分厚重,寻常士兵十个八个根本抬不起来。 神武龙扬卫的人一步步朝着城门走过去,那些士兵是左右为难。 刚刚池中天的话,他们是听得再清楚不过了。 士兵怒骂 天知道池中天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而且看现在这气势,池中天的话是真的可能性大。 23us.com 很快,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就走到了城门前,随后,他们就走过去将门闩摘了下来。 “大帅!”几个将领一看,赶紧对着桓王喊了一句。 桓王脸色铁青,但是,他现在还真被池中天给吓住了。 这种不要命的楞人,桓王是最烦的了。 真惹急了他,万一他要是对自己下手那怎么办? 其实,他的顾虑池中天也有。 池中天知道今天这一次的事之后,他可能就要遇到大麻烦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大麻烦。 惹了桓王,就是招惹了皇家之人,而且他还在众人面前公然对桓王不敬,将来一旦皇帝追究下来,池中天就是个死。 当然,池中天也有他的依仗,那就是这件事从始至终,桓王毕竟没占理。 如果池中天能拿出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举动的话,那说不定麻烦就会少一些。 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将门闩取下来之后,随后就将城门给打开了。 “兄弟们,先等等,有件事,我想给你们证明一下。” 池中天忽然抛出这么一句话来,所有神武龙扬卫的人都赶紧凑到了他的身后。 等到人都站好之后,池中天便对着桓王,和那些将领问道:“池某想问一句话,就问一件事,希望各位能如实回答,黄将军去追击敌军,到底是大帅下的军令,还是黄将军擅自做主?” 刚刚说了,池中天有他的依仗,而现在当中问出这件事,也是他早就琢磨好的,这也是他另一个可以依仗的关键。 果然,他这么一问,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池中天猜的没错,所有的将领都已经在桓王的直接或者间接暗示下,明白了要把所有的罪责推到黄武安身上,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黄武安去追击敌军的军令不是桓王下的,而是他擅作主张。 但是,假的毕竟成不了真的,当时桓王下令的时候,听到的不止一个人,私下瞒着可以,但如今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被池中天这么问出来,还真是有些不好回答。 “这个...这个是黄武安将军擅自做的决定。”一个似乎是想拍马屁的将领站出来说了一句。 他说完之后之后,桓王的脸色就缓和了一些,但是,那些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可就不干了。 “你说什么!” “你他娘的要脸吗?你要脸吗?” “你个没人生养个东西,大白天的说瞎话?我们当时都听到了,有人去传令,说大帅下令追击的,你怎么胡扯呢?” “一看就是个孬种,什么玩意!” 一时间,神武龙扬卫的人都开始骂了起来,反正有池中天撑腰,他们也不怕什么。 “放肆,你们敢辱骂我?”那个将领被这些士兵骂了一通,脸上自然就挂不住了。 但是,他刚这么说完,一个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就喊道:“你别在那装腔作势,老子就是骂你了,怎么了,有本事你站出来跟老子过两招,就你这样的,老子一招废了你。” “太无耻了。” “就是,黄将军真是死不瞑目啊!” “兄弟们,听到了吧,这就是咱们的大帅,这就是咱们用生命换来的东西,你们说,咱们还要不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黄将军和那些死去的兄弟们,若是泉下有知,会怎么想?他们在人间遭了大难,咱们总不能让他们到了那边儿之后,还要受折磨吧。” “刚刚,就刚刚,咱们这位大帅,写了一份奏章,上面说这次的败仗,是因为神武龙扬卫的将士不听军令所致,黄将军是擅自决定,导致惨败,而且,还要以我的名义将这样的一份奏章送到皇帝那里,你们说,应该怎么办?”池中天接着说道。 这件事,这些将领们倒是几乎都不知道,因为这种事虽然桓王能压下去,但是也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地编瞎话,有些事可以私下里压一压,可那也有个限度。 如今,被池中天这样在众人面前说出来,桓王的脸上哪还能挂得住? “池中天,这件事本帅已经告诉过你,黄武安擅自追击敌军,中了埋伏,导致全军大败,这是不争的事实,本帅可以当着你的面问一问这些将军们,他们当时可都是在场的,诸位将军,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桓王问完之后,还特意往前走了几步,然后用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些将领。 这些将领中,有阿谀奉承之辈,也有刚正阿直之人,可是,在桓王的yin威下,他们没有任何选择,因为他们是正经八百地朝廷中人,他们比池中天更懂得,什么是皇权,什么是绝对不可触犯地东西。 “是这样的。”十几个将领异口同声地说着,虽然声音不那么大,语气,不那么足。 “兄弟们,看清楚了?”池中天惨笑着说道。 “呸,不要脸,亏你们还是带兵打仗的!黄将军怎么说也算是你们的同袍,你们就忍心让他被冤枉?” “真他娘的不要脸,早知道这样,老子当初宁愿死也不来当什么狗屁士兵,他娘的,一群败类,人渣!” “人渣!” “人渣,人渣!” “人渣,人渣,人渣!” 不知道是谁,开了个头之后,人渣这两个字,就停不下来了。 虽然被这么骂,可是那些将领却没一个还嘴的,因为他们心里清楚,人家骂的没错。 “好了兄弟们,既然是人渣,咱们就不必这么说了,走,跟我回京城,咱们这就算是抗旨了,我先把话说在前面,抗旨的下场很惨,有可能会死,但是,你们就算是死,也得先把事实去告诉皇上。” 池中天说完之后,马上就有神武龙扬卫的士兵说道:“池将军,我们不怕死,我们去跟皇上说!” “池将军,我们就算是死,也不能让黄将军和其他兄弟们蒙受不白的冤屈!” 江湖中人的真性情,他们是一点没变。 一走了之 “说的好!”池中天大声说了一句,随后便喊道:“兄弟们,走!” 就这样,池中天带着神舞龙扬卫的侍兵带过城门,离开西平城. 桓王以及他身边的众位将领在此时此刻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害怕了,还是说心中有所愧疚。 23us.com 直到池中天和神舞龙扬卫的人离开了好半天之后,恒王才算是反应了过来。 “来人,把城门给我关上。”桓王说道。 “大帅,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吗?”一个将领很是生气地说道。 “那你怎么不去拦着他?现在开始说风凉话了,早干什么去了!”桓王瞪着他说道。 “我......”这个将领被恒王训诉了一句,马上就脸红了,很是尴尬,却也没敢还嘴。 说完这句话,桓王就哼了一声,而后便转身朝后面走去。 走了没几步,桓王忽然就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说道:“奏章还是要发出去,不过这事情嘛,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池中天,本帅让你狂一时,看看最后,你是怎么死的,还有,今后再有人问起那天的事,都要按之前那样说,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 现在桓王已经没什么心思去琢磨池中天了,目前摆在他面前最大的事,是要提防迦腻甘元再打回来。 池中天带着人离开了西平城之后,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就来到了一座土山附近,这座土山下面不远处,有几棵参天大树,池中天就带着人来到了树下,打算休息一会儿。 “都坐下休息一会儿吧,待会儿咱们还要赶路呢。”池中天坐在树下的一块石头上说道。 “池将军,您说,皇上会相信咱们的话吗?”这时候,一个士兵忽然走过来问了一句。 听到之后,池中天马上就站了起来,先是笑着看了看他,而后就朝着一辆车走去,这辆车是池中天弄来的,上面是一具棺材,棺材里的人,是黄武安。 好在天气还是挺冷,所以也不怕尸体会那么快的**。 “有黄将军保佑咱们,皇上会相信咱们的话的,再说了,当今圣上是明君,孰是孰非,圣上一定能辨明。”池中天说这样的话,其实连他自己都未必有底气。 只是现在,他也只能这样去宽慰他们了。 ...... 不知不觉,七八天就过去了。 这天一大早,皇帝在退朝之后,正要去后花园散心,这时候,有宫中的侍卫就过来禀报,说是雍门子狄有要事求见。 雍门子狄现在虽然还是兵部侍郎,可已经是皇帝面前的红人了,这段时间,一些军情急报,都是雍门子狄呈送给皇帝的。 “让他御书房候驾。”皇帝知道雍门子狄来找自己,肯定是要急事。 到了御书房之后,皇帝刚刚坐下,就让人把雍门子狄给传来了。 “吾皇万岁,臣雍门子狄参见皇上!” “爱卿不必多里,请起。”皇帝笑着说道。 雍门子狄站起来之后,马上就从袖口中摸出两份奏章,接着就皱起了眉头。 “皇上,今天兵部一下子收到了西平城送来的两封八百里加紧军情急报,很是奇怪,看上面的日子,不应该是一起到才对,臣估摸着,应该是路上遇到什么事给耽误了,臣不敢怠慢,赶紧就来面见圣上了。”雍门子狄说道。 “西平城?快说说,怎么回事?是好事还是坏事?”皇帝听说是西平城的事,马上就直起了腰来。 听到皇帝这么问,雍门子狄马上就面露难色了。 “皇上,还真不好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哦?爱卿这话是什么意思,朕怎么听不明白呢?” “皇上,您还是亲自看看吧。” 说完,雍门子狄就将奏章呈了上去。 皇帝狐疑地接过两份奏章,挨个看了起来。 打开第一个的时候,皇帝看了几眼,马上就眉开眼笑了,然而,等到他打开第二个的时候,看了几眼却又眉头紧锁了。 “爱卿,你还真没说错,这确实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皇帝无力地摇摇头,将奏章放到了龙案上。 “皇上,臣奏请圣上,应当如何回旨?”雍门子狄问道。 皇帝这时候站了起来,走到御书房中间来回踱了几步之后,便开口说道:“这桓王状告神武龙扬卫不听指挥,其主将池中天擅离职守,副将黄武安又不听军令擅自出兵,最终导致没有夺回凉州城,而最后池中天竟然带着神武龙扬卫的人离开了凉州城,并且当场辱骂桓王,如果属实的话,那么池中天和黄武安,该怎么处置,就不必朕多说了吧?” “皇上所言极是。”雍门子狄此刻一点表情都没有,很是冷静。 “当然,事情也未必真实如此,依朕所看,这池中天绝不是那种擅离职守的人,桓王在奏章上说池中天是因为惧怕敌军所以才临阵脱逃,这一点,朕却不能相信,池中天的胆子有多大,相信满朝文武几乎都知道了,要说他被谁吓的要跑,朕还真有点觉得是说笑话。”皇帝笑呵呵地说道。 “皇上,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来朕听听。” “多谢皇上,臣和池将军相识已久,私下也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这一点皇上也知道,如果说池将军是因为惧怕敌军而临阵脱逃的话,那么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这一定是不实之言。” 雍门子狄说出这番话,着实让皇帝吃了一惊。 别忘了,这奏章可是桓王送来的,也就是说,说池中天临阵脱逃的人是桓王,而雍门子狄现在竟然说这种话,那摆明了是说桓王在说瞎话。 “爱卿有些激动了。”皇帝笑了笑,随后就回到了龙椅上。 “请皇上恕臣失态之罪,臣只是说出心中所想罢了。” “唉,现在这都是小事,不过这奏章还说,池中天现在已经带着神武龙扬卫的人离开了,这件事,爱卿觉得应该怎么处置?”皇帝接着问道。 第一千五百二十四回-奏章面圣 皇帝这么一问,雍门子狄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好回答了。 23us.com 这两封奏章是用八百里加急发来的,属于军情急报,兵部的人是肯定要先看的,因为朝廷有了律法,除了密旨之外,其余的都由大臣们事先阅览,而有资格或者有渠道发密旨的人,满朝文武也找不出几个人。 在看到这两封加急军情之后,雍门子狄是最慌的,因为这上面涉及到了他的好友池中天,而且最关键的是,池中天显然是和桓王起冲突了,而桓王,则是雍门家竭力拥护的太子人选。 这下子可麻烦,两边都不能得罪,而雍门子狄心想着,如果雍门家在这件事上不插手的话,凭借池中天一人之力,恐怕真是力不从心,桓王是皇子,还是一员猛将,更是太子之位的有力人选,这样的一个人要收拾池中天,未必是一件难事啊。 “怎么,爱卿觉得不好处置?” 看雍门子狄半天没说话,皇帝就催问了一句。 雍门子狄赶紧回过神来说道:“皇上恕罪,臣实在不敢乱说,还是请皇上定夺吧。” “哈哈,爱卿啊,你可真是个重情义的人,不错不错,这样吧,你先拟旨给西平城,凉州城如果实在夺不回来,就算了,但是西平城一定要守住,朝廷还会再调派兵马的。” “皇上,臣遵旨。” “另外,池中天带人离开之后,不知道会去哪里,不过朕猜他应该会回到京城,你派人去城门处守着,一旦池中天带着人回来了,无论任何时候,马上到宫里来。” “是!” 雍门子狄从御书房离开之后,先是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随后,就马不停蹄地离开皇宫,朝着家里赶去。 他现在必须去跟雍门震说一声,看看这件事怎么解决。 在途中,雍门子狄也想了很多,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池中天为何会跟桓王起冲突,还有这池中天怎么能带着人离开凉州城?虽然这件事没有公开,但是身为兵部侍郎的雍门子狄,当然知道这是皇帝下的圣旨,让池中天带人去帮忙的,至于为什么让池中天带着神武龙扬卫的人去,他也是很清楚的。 如果现在池中天就离开了,那就是违抗圣旨啊。 这抗旨的罪名,可不是那么好顶的。 想着想着,雍门子狄就越来越慌了,好在这时候,他也到家了。 自从尊王去了扬州城之后,雍门震就很少上朝了,经常借口有痼疾而告假,再加上雍门雨晗到现在也没找到,他和龙云的关系也很紧张,而去皇宫,就肯定能见到龙云,见到了,俩人说不定就会吵几句,雍门震也实在不愿意出现这种状况。 “公子,您回来了。” “嗯,老爷呢?” “老爷在花园里浇花呢。” “知道了,把门关上,任何来客都不见。” “是!” 吩咐完之后,雍门子狄就朝着后花园赶去。 到了后花园之后,雍门震刚刚好浇完了花,正在仆人的侍候下换衣服呢。 “父亲!”雍门子狄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回宫觐见 雍门震听到声音,抬头一看,见识雍门子狄,便很是奇怪地问道:“子狄?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父亲,孩儿遇到一件麻烦事.”雍门子狄说道。 23us.com “麻烦事?那好,跟我去书房里说。” 雍门震换好衣服之后,就带着雍门子狄去了书房,刚到书房,雍门震刚刚坐下,雍门子狄便焦急地说道:“父亲,出大事了。” “什么事?” “今天我接到了两封从西平城传回来的奏章,一封是桓王说打了一场胜仗,已经把大夏国的人赶回凉州城了。” “这是好事啊!”雍门震瞪着眼说道。 “您别急,还有一封呢,这第二封奏章,则是桓王说神武龙扬卫的人不听指挥,尤其说池中天之前擅离职守,副帅黄武安又不听调度,导致全军在夺回凉州城一战中大败,现在,池中天又未经允许,擅自带着神武龙扬卫的人,离开西平城了。” “你说什么!” 雍门震听到这件事,嗓门都不知不觉地抬高了。 “父亲,二殿下和池中天,似乎现在有了误会了,看奏章上的语气,二殿下是想置池中天于死地啊。”雍门子狄说道。 “唉,这池中天也是,好好听话不就行了,何必要跟桓王斗气,真是自不量力啊。”雍门震无奈地说道。 “池兄一向心高气傲,说不定是这俩人之间有什么误会了,父亲,您觉得此事该当如何是好?” “你可向皇上禀奏过了?” “已经禀奏完了,皇上说池中天很有可能带着人回京城,让我务必注意,一旦池中天回来,无论何时,马上带到宫里去。” 雍门子狄说完之后,雍门震不自觉地咂了一下嘴,随后摇摇头道:“如果真是池中天耽误了西平城那边的战事,恐怕他就真是死路一条了。” “父亲,您可别这么说啊,咱们得帮池兄啊!”雍门子狄焦急地说道。 “唉,你这话说得好像为父我是那种小人一般,不是说帮不帮的问题,现在,咱们首先要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事出必有因,桓王奏报的那些事,就算是所有的都属实,那也总得有个原因不是?现在,先查清楚原因再说吧。”雍门震答道。 “要查清楚原因,那就只有等了,等桓王或者池兄回来之后,再说吧。”雍门子狄说道。 “嗯,就这么办,你先不要声张,对了,雨晗有消息了吗?” 雍门雨晗自从离开家之后,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为了这事儿,雍门震前段时间可算是受尽了折磨,头发一夜之间全变白了,雍门子狄怕他实在撑不过去,便只好哄他说已经有消息了,正在打听,雍门震这才缓过来一些,这不,刚刚还想着去浇花呢。 “有消息了,我派出去的人说打听到小妹曾经在京城附近的村庄中出现过,我已经派人去了,应该没几天就能找到了。”雍门子狄其实到现在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全是骗他爹的话。 可是不骗也不行啊。 “加紧点,一定要抓紧找,这孩子,真是让我操心啊。” “父亲您就放心吧。”雍门子狄怕他再问下去,所以说完之后,就马上借口衙门还有事,随即就离开了。 约莫又过了三五天之后,池中天就带着神武龙扬卫的人,回到了京城中。 雍门子狄早就派人守在了城门前,所以池中天带着人一进城,就被叫住了。 不过,池中天本来也打算直接进宫,而且,他还要带着所有人一起进宫,去向皇帝禀报一切。 “皇上,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回来了,现在正在宫门外候旨。” 此刻,皇帝正在寝宫中歇息,听到龙云过来禀报,马上就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在宫外?” “回皇上的话,正是。” “让他进来,到御书房去。”皇帝说完之后,就准备先离开。 “皇上!”龙云这时候却赶紧叫住了他。 “怎么,还有事?”皇帝转过身问道。 “皇上,那池中天带了四五十个神武龙扬卫的人,还有一口棺材,说是都要面见皇上,臣以为这棺材进皇宫,总是不成规矩,所以特来请旨。” “哼,这池中天倒是有意思,怎么到皇宫来,还要带这么多护卫?”皇帝冷笑着说道。 “皇上,您误会了,那些神武龙扬卫的人,应该是从西平城那里回来的。”龙云说道。 “朕知道,不过开个玩笑罢了,既然他这么大张旗鼓,那也就罢了,传旨,让他们到奉天殿外等候,朕这就过去。” “是,皇上!” 龙云答应一声之后,就马上快步离开了。 这时候,池中天他们正在宫外等候,龙云过来传旨之后,池中天就和其他人一起到了奉天殿外等候。 “皇上驾到。” 随着一个尖锐地声音响起,从奉天殿南边缓缓走过来一堆人,池中天一看就知道,这是皇帝来了。 皇帝是走着过来的,到了池中天前面不远处站定之后,池中天就带着人跪在地上高呼了三声万岁。 “池爱卿,你先什么都别说,朕先问你三件事,问完之后,你再回答,如何?” 皇帝摆摆手,示意周围的宦官和宫女都离开。 而龙云则是一直守护在皇帝的身边,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池中天今天是来者不善。 “臣遵旨!” 皇帝这么一番话说出来,池中天心里就有数了,这肯定是皇帝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 “第一个问题,朕下旨让你带着神武龙扬卫的人去西平城助战,如今西平城战事未了,你却带人回来了,这是为何?第二个问题,西平城主帅桓王状告你不听调度,状告神武龙扬卫副帅黄武安不听军令,入了敌军埋伏,以致全军大败,这是否属实?最后一个问题,你大摇大摆地带着这么多人,还有一口棺材闯入皇宫,是何居心?这三个问题,你最好老老实实地给朕说清楚,有一条说不对的,你可就死罪难逃了。” 又要包庇 池中天听完皇帝的话之后,便答道:“皇上,这三个问题,臣都会如实禀报。 23us.com” “好,你可以起来回话。”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你池中天可以起来,但是其他人,还得跪着。 池中天站起来之后,便说道:“皇上,臣希望龙将军能回避一下。” 池中天看到龙云在一旁,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因为龙云是朝廷的人,一会儿万一真争执起来,龙云肯定得帮着皇帝说话,所以,干脆先把他支走再说。 “池将军!本将军可要保护皇上的安危。”龙云语气威严地说道。 “行了,龙将军就别在我面前吹牛了,就你那两下子,干脆还是省省吧,我现在要说的事,龙将军最好还是别听,听了,我怕会连累你。” “你!” “龙云退下!” 就在龙云要发火的时候,皇帝却让龙云退下了。 “臣遵旨!”龙云见皇帝发话了,只好就退下了。 等到龙云走了之后,池中天说道:“皇上,可否容臣近前说话。” “准!” “多谢皇上。” 池中天很快就往前走了几步,就站在了距离皇帝不到三步的距离。 这个距离,池中天可以要是想对皇帝有所不轨的话,恐怕能有无数种方法,但是反观皇帝,脸上却一丝惊慌都没有,一国之君,天子威仪,果然是名不虚传。 “说吧。” “皇上,请准臣先回答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 “皇上,这些人,是神武龙扬从京城到西平城中,所剩下的所有人,而那口棺材里,躺着的人,皇上您认识。”池中天说道。 “哦?朕认识?” “是的,皇上不仅认识,而且,对他来说,您比臣要熟识的多了。”池中天说道。 “打开棺材,朕看看。”皇帝听到池中天的话,顿时大为好奇,便打算亲眼看看。 “来人,打开棺材!” 池中天一声令下,棺材盖就被推开了,皇帝走过去之后朝里面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黄将军?” “皇上,这正是神武龙扬卫的副将,黄武安,黄将军!” 池中天说完之后,摆摆手,示意把棺材给盖上。 “黄将军阵亡了,这件事为何奏章上没有禀报?”皇帝喃喃自语了一句。 “皇上,您先别忙着猜,臣还有话说。” “你说吧。” “皇上,臣之所以带他们来,是想让他们当个证人。” “证人,什么证人?” “请皇上告知臣,您是否收到了桓王殿下的奏章?”池中天问道。 “是收到了。” “那么,桓王殿下是不是罗列了我等的一干罪状?”池中天接着问道。 “的确如此,怎么,你知道?”皇帝反问道。 “皇上,臣不仅知道,而且,那封罗列我等罪状的奏章,最初,桓王殿下想让臣以臣的名义送呈皇上您,可是臣没有答应,关于您问的其他问题,臣这里也有一样东西,请皇上您看看。” 说着,池中天就从怀里摸出那封早已写好的东西,那上面,记述了神武龙扬卫们所提供的证据。 皇帝接过来之后,当即就打开看了起来。 这上面写的东西有很多,也很详细,皇帝花了好长时间,才算是看完了。 “池爱卿,这是你亲自写的?”皇帝将纸折起来问道。 “是神武龙扬卫的士兵们所说,臣亲自笔录的。”池中天答道。 “唉,还别说,你这一手蝇头小楷,还真是漂亮极了,比那朝中很多御史都要强上百倍。” 皇帝没有对上面写的内容多加询问,而是夸起了池中天写的字,这让池中天是一点也没料到,之前准备好的说辞也一下子忘了。 “池爱卿啊,让他们先回去吧,你也去休息休息,这上面写的东西,朕得好好看看,唉,人老了,这站一会儿,就容易头晕眼花,看不下去啊,等朕看清楚了,再传你问话,这几天,你就待在你的大将军府吧。” 皇帝说完之后,就招招手示意宫女和宦官们都过来,顺带着也把龙云给叫来了,之后,皇帝一行人就离开了。 池中天看到这一幕,心头很是落寞,看样子,这皇帝又要包庇了。 上次是庆王,这次是桓王,每当自己的儿子出现大错的时候,皇帝要么就是压下来暗查,要么就是糊弄过去,从来不肯正大光明地给众人一个交代。 “兄弟们,咱们走吧,回去,回玉泉谷。” 池中天知道再继续留下也没用了,不如先回去再说吧。 很快,池中天就带着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往玉泉谷赶去。 然而,等他们到了玉泉谷谷口的时候,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浩浩荡荡数百人,穿着白甲,手执白旗,跪在了玉泉谷中唯一一条通向神武龙扬卫大营的路上。 在最前面,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正是神武龙扬卫的另一位副将,左哲。 “左将军!” 池中天慌忙走过去,将左哲给扶住了。 左哲抬起头来之后,池中天才发现左哲早已泪眼模糊了。 其实,左哲早就收到了风声,说是神武龙扬卫的人在西平城出了大事,因而也一直十分关注,之前池中天带着人进城的时候,左哲就已经知道了,而且,他也打听出来,黄武安已经阵亡,神武龙扬卫损失惨重。 “池将军,黄将军呢?”左哲站起来之后,颤抖着声音问道。 池中天没有回答,只是朝后面摆了摆手,随后,左哲就踉踉跄跄地跑了过去...... ...... 夜晚,亥时初刻。 在池中天的大将军府中,此刻,左哲正和池中天在一起喝酒,只不过,喝的是苦酒罢了。 “唉,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出现这么大的事,也怪我,我真不该当时赌气离开,不然的话,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黄将军和那些兄弟们,也不会死了。”池中天说着说着,就流下了悔恨的眼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此情此景,让池中天根本无法忍受,只能借助眼泪来宣泄心中的悔恨和苦闷。 不可之谈 “池将军,你也别太自责了,这不能全怪你.”左哲在一旁安慰道。 23us.com “都说桓王骁勇善战,足智多谋,我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落得这个下场。”池中天接着说道。 说到这里,左哲的脸色忽然一变,然后突然间重重地将手中的筷子拍在了桌子上。 “池将军,黄将军和那些兄弟们死了,而且还是这么死的,我心里难受,既然你说到这样的话,那我索性就跟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左哲说完之后,先是站起来走到门口,将门给关好,而后又重新坐过来坐下了。 “左兄,你这是?” “池将军,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哼,你这是听谁说的?”左哲反问道。 “好像大家都这么说啊。”池中天答道。 “狗屁!” 左哲忽然暴喝一声,然后说道:“他确实打了很多胜仗,但是你知道吗?那都是他用人命给堆出来的!” “左兄,打仗,不都是要死人的吗?”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没错,打仗是要死人,可是也得有个限度吧?你知道吗?每次桓王出征,不管是去哪里,所带的兵卒都不多,不知道的人,都以为这是他胆大,其实呢?他胆大个狗屁,他是皇子,只要他一句话,不管是哪里,都会给他调兵遣将,我跟你说个事儿,六年前有一次,北疆鞑子作乱,他带了八千人马去镇压,鞑子呢?有足足六万人马,可最后,他竟然大胜,朝中当时都传遍了,说桓王简直是战神下凡,足智多谋,其实呢是怎么回事?哼,他确实带了八千人马,然而,等到他到了之后,就开始不停地调派周边城镇的巡防营和驻扎在附近的其余大军,按理说,调派军队,是要奏请兵部的,可是一旦奏请兵部,那也就露馅了,所以他没有一次让人去奏请兵部的,而且恰恰因为他的特殊身份,所以谁也不敢多嘴,这么一来,他不管带多少人去,到了之后总会有无数的援军去支援,这些,却是从来不公之于众的,现在,池将军你知道为什么桓王骁勇善战,足智多谋了吧?” 左哲一口气说完这些之后,眼睛里竟然也流出了泪水。 “这......原来是这样。”池中天颇为惊讶地感叹了一句。 “他只要一出征,不管到哪,说调兵就调兵,无论多少人都没人敢说个不字,曾经,也有一个将领将这件事禀报给了兵部,可是没几天,这个将领就掉到水里淹死了,其实是怎么死的?谁不知道?” 池中天心里明白,左哲的这番话,如果传出去,足以让他抄家灭门了。 可现如今,他却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足以见得,他是伤心至极了。 “黄将军是个好人,性子稳,脾气也好,我跟他私交也不错,我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去,他竟然没回来。” 说着说着,左哲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过来,的确,他是皇子,所有对外宣称出来的事,那必定是对他有利的,这种人,我们怎么可能去了解的这么多?还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池中天跟着说道。 “池将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那就很不容易了,说实话,都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但有些人,有些事,你没法眼见,你只能耳听,就像这次,他桓王诬告你和黄将军,也是他惯用的手法,还不是为了开脱自己的罪名?打了胜仗就是自己厉害,打了败仗就是部下拖后腿,天底下从古到今,就没有过这样的将军!”左哲越说好像就越激动。 “那皇上难道不知道?”池中天突然问道。 “皇上是否知道,这个我不敢妄加揣测,但是我敢肯定地说,就算皇上知道了,也不会过问,当今圣上最看重的就是皇家威仪,皇家脸面高于一切,不然的话,皇上怎么肯用十座城池,换他一个儿子呢?” 左哲这么一说,池中天心里也就明白多了。 “唉,听你说来这么一番话,我确实明白了不少东西,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呢!”池中天说道。 “池将军,其实你应该明白,你那东西就算给了皇上,也没什么用,皇上就算看了,就算相信你,他还真能去处罚桓王?那不可能,到最后桓王吃败仗总要有个替死鬼,到时候,你可得小心一点。”左哲劝道。 “本来我还没主意,不过你今天说了这么一番话,倒是让我想出一个办法来。”池中天说道。 “哦?你有什么办法?” “如果皇上假装不问,那么我就趁着上朝的时候,在百官面前说出来,到时候我就不信皇上还不肯主持公道。” 池中天这么一说,左哲马上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停下。 “池将军,你可算了吧,别给自己找麻烦了,你要真敢那么干,说不定没几天你就得死了,你虽然武功高强,可是皇上要是真下决心要杀你,你绝活不了,就算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你也得为你的亲朋好友想想,别冲动了,黄将军这次的死,不能怪谁,当然,我刚才的话说得也有些多了点,你就当没听到吧。” 左哲心里之所以有些慌,那不是没有原因,因为他知道池中天的脾气,说不准池中天急了之后,就把刚刚左哲的那番话给说出来,到时候别说池中天了,连他左哲自己都难以保全性命了。 “左将军你尽管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你牵进去,我一定要为黄将军和其余的兄弟们讨个公道,神武龙扬卫建立这么久,上一次去南疆,死伤惨重,只是为了换回他一个儿子,这一次去西平城,死伤更是惨重,换来的,却是一个皇子的胡言乱语,换来的,却是这些人要为人去顶嘴的悲哀,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坐视不管!”池中天语气坚定地说着,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谁也劝阻不了似地。 一议隐瞒 “池将军,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也知道你的秉性,但是我还是要劝你,真的不要这样做,你就静观其变吧,看看皇上究竟怎么处置。 23us.com”左哲说着说着,心里居然还有了一丝悔意,后悔自己不该跟池中天说那么多。 “左将军,还是那句话,把心放宽,一定要放宽,有些事,不是因为惧怕,而就要退缩的,有时候,惧怕其实只是心里作祟,无视惧怕,惧怕自然不存在。” 池中天说完之后,便招呼左哲接着喝酒。 左哲听到池中天的一番话,知道他心意已决,所以也就不再劝他了。 这一夜,两人喝酒喝了很晚,一直到丑时过半,两人才算是喝完了。 “左将军,我派人送你回去吧。”池中天说道。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左哲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从这里回玉泉谷,可不是近路,池中天怎么放心让他自己回去。 “来人,去准备一辆马车,把左将军送回去。”池中天打开门对着仆人吩咐道。 “是,将军。” 池中天的大将军府中有一辆马车,一直没有用过,今天才算是派上用场。 左哲倒是没有坚持,点点头就跟着仆人走了出去。 将左哲送走之后,池中天也就回房睡了,折腾了这么久,他还真是累了。 ...... “皇上,臣以为这件事绝不能声张,否则,一定会有损于桓王殿下的威名啊!” 这个时辰,一般来说皇宫中早就静悄悄地了,然而今天,却不是这样。 御书房的灯火一直通明,十几个宦官和宫女正在外面伺候着,御书房中,三个人正在谈论一些事情。 坐在正中龙椅上的,自然是皇帝了,而他下首位置,左侧坐着的,是兵部尚书徐振江,右侧坐着的,则是兵部侍郎雍门子狄。 刚刚说话的,正是兵部尚书,徐振江。 他和雍门子狄是被皇帝紧急召见而来的,目的就是要谈论一下池中天所呈上来的这封不算是奏章的奏章。 “徐爱卿这话是什么意思呢?”皇帝反问道。 “皇上,且不说池中天所说的是否为真,就算是真的,臣以为桓王殿下也是没错的。”徐振江说道。 “唉,这孩子,是有些心急了,可能是连连败仗把他弄得压力太大了,所以才急于求成,这才酿下惨祸,不过好在主力尚存,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啊。”皇帝悠悠地说道。 “皇上所言极是,不过皇上,神武龙扬卫这一次也算是吃了大亏,臣斗胆建议,不要对他们加以惩罚了吧?”徐振江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地观察皇帝的脸色。 “这个...哦对了,雍门爱卿,你说说看。”皇帝忽然对着雍门子狄说了一句。 雍门子狄赶紧面色一整说道:“皇上,臣以为此事应当查清楚,孰是孰非,应当有个公论。” “咳咳!”雍门子狄刚说完,徐振江忽然就咳嗽了起来。 “查清楚?怎么查清楚?”皇帝接着问道。 “皇上,池将军和神武龙扬卫的人究竟在西平城做了什么,桓王殿下究竟做了什么,凉州城一战,黄武安将军到底是接到了桓王殿下的军令而去追击还是擅自追击,这都要查得一清二楚。”雍门子狄朗声说道。 “子狄,你这话就不对了吧,那殿下还能说谎话不成?”徐振江一边说,一边还朝着雍门子狄使眼色。 但是雍门子狄好像没看到似地,依旧说道:“皇上,咱们不能让将士受了冤屈啊。” “雍门爱卿,听你这话里的意思,你好像认准了池中天所说是真,桓王所说是假?”皇帝摸着胡须问道。 “这......”雍门子狄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似乎有一些操之过急了。 “哦,皇上息怒,雍门大人并非是这个意思吧。”徐振江赶紧替雍门子狄辩解了一句。 其实徐振江是不希望雍门子狄说这样的话的,这其中的缘故,除了徐振江怕雍门子狄被皇帝迁怒之外,还有有很多是因为徐振江是雍门震早年的门生,自然也是支持桓王一派中的重要人物,而现在池中天写的这东西,对桓王十分不利,所以他才建议皇帝不要声张。 不过,雍门子狄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马上就接着说道:“皇上,徐大人所说也不尽然,臣现在根本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也就无法下定论,只是臣建议要查清楚此事。” “雍门爱卿的意思,朕明白了,要查这件事,现在有些困难啊,桓王出征尚未回来,仅凭池中天一人之言,恐怕难以信服啊。”皇帝说道。 “神武龙扬卫的人也可以作证啊。”雍门子狄赶紧跟着说道。 “不,他们是池中天的手下,按照当朝律法,他们的证词,可不是那么管用的。”皇帝笑着说道。 “皇上啊,您就不必苦恼了,就听臣的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算了,您就告诉池中天,让他先回去吧,他不是忙的很吗?让他去忙他江湖上的事吧。”徐振江赶紧建议道。 “嗯,你说的是,现在也查不清楚,不如先让池中天去忙他自己的事,等将来桓王回来之后,再好好问问吧。”皇帝这么说,显然是默许了徐振江的建议。 “皇上。” “雍门爱卿啊,西平城那里战事不停,凉州城至今还没有夺回来,这样吧,明日朕就下旨,让神武龙扬卫副将左哲带着剩下全部的神武龙扬卫的人,去西平城。”皇帝知道雍门子狄要说什么,所以就赶紧打断了他。 “啊?还要让神武龙扬卫的人去?”雍门子狄惊愕地问道。 “当然,神武龙扬卫的人战斗力不容小觑,先前桓王把大夏国的人赶回凉州城,虽然他没说,但是朕猜测,这其中神武龙扬卫的人一定出了很大的力。”皇帝说道。 “皇上言之有理,他们本来就是国之利器,这种时候不用,何时才用?”徐振江赶紧跟着凑了一去。 左劝右阻 “皇上,用神武龙扬卫固然是不错,但是用之前,还是要让他们稳住军心才是,如今西平城的事还没解决,再让他们去,恐怕他们不会尽力啊,而且池中天在神武龙扬卫中威望极高,不让他带着而换成左将军,是不是不太妥当?”雍门子狄在一旁说道. 皇帝听到他的这番话,心里也就琢磨了一下,这雍门子狄一直在替池中天说话,难道说他们之间的交情真到了这一步了? “雍门爱卿,这件事你不谈了,朕说的话从未改变,明天朕会找池中天说个清楚,你们就开始着手安排神武龙扬卫去西平城的事吧,另外,代朕拟旨,夺回凉州城就可以了,至于那些边关穷乡僻壤的地方,夺不回来就夺不回来吧,让给大夏国也无妨。 23us.com” “皇上,这...这恐怕不妥吧!虽说西疆的城镇大多很穷,但是那也是国土啊!”徐振江说道。 “徐爱卿,话不能这么说,暂时不管不意味着以后不管,等朕一件件的处理,相对于西边来说,南疆那边才是重中之重,十座城池,而且还都是富庶之地,更重要的是,那十座城池丢了,我们在南边一带就失去了御敌的根本,因此,先要夺回南疆,之后,再慢慢跟大夏国算账,区区蝼蚁之辈,不足为虑。” 皇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西平城那边已经不算太重要了,下一步,就是打算收回南疆的十座城池了。 “皇上英明!” “好了,你们回去吧,这么晚了,早点去休息。” “是,皇上!” 雍门子狄和徐振江告退之后,刚走出御书房没几步,徐振江就从后面快步追了上来说道:“子狄,你刚刚怎么能那么说呢。” “大人,您的意思是?” “你呀,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得皇上的心意,那西平城的事,只能按桓王殿下说的办,池中天的那些话,根本不能考虑在内,你倒好,还非得替池中天出头不可,我知道你俩有私交,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你可不能糊涂啊。” 徐振江说完之后,雍门子狄微微一笑,随后说道:“大人,其实您也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之所以这样说,并非因为我和池将军的私交,而是因为正义感,你我同朝为官,你是前辈,又是家父得意门生,按理说我应该多听你的才对,然而在这件事上,我真不能违心而谈,池将军很不容易,他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既然他说了,那就是真的,而如果是真的,我就一定得帮他讨个公道,至少,也不能让他受到责罚。” 雍门子狄说完之后,还轻轻咳嗽了几声,不知道是故意掩盖声音,还是说得太激动导致嗓子发干了。 “唉,你呀,还真是糊涂,那皇上怎么会责罚池中天?你没听刚才皇上说,要打发池中天离开京城吗?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等过段时间,烟消云散之后,自然谁都想不起来这件事了。”徐振江一边拍着雍门子狄的肩膀一边说道。 “徐大人,天色已晚,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雍门子狄似乎不想跟他多说,客气了一句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子狄。”徐振江在后面叫了他一声,但是雍门子狄好像没听到似地,依旧朝前走着,不一会儿就没了人影。 “唉,这孩子,性子还是不稳啊。”徐振江在后面悠悠了叹了口气,随后摇了摇头,也就走了。 除了皇宫之后,雍门子狄就坐上了轿子,然而走了一会儿之后,雍门子狄忽然就掀开轿帘吩咐道:“去神武龙扬卫大将军府。” “公子,这么晚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不然老爷该担心了。”一个轿夫说道。 “没事,让你去就去吧。”雍门子狄说完之后,就把轿帘给放下了。 轿夫见状无奈,也只能随了他的意思了。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神武龙扬卫大将军府的门外。 池中天这里一向没几个护卫,其一是他并不经常在这里住,其二,则是池中天觉得自己在这儿的话,哪还用得着护卫,其实换句话说,神武龙扬卫大将军府里的仆人是最轻松的了,每个月几乎都没什么事情做,银子还一分不少拿。 “公子,到了。” “嗯,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雍门子狄下了轿子之后,就径直走过去叫门了。 起初,他先是轻声敲了几下,但是没人理会,没办法,他只能加大了手劲。 这么一来,马上就有人听到了。 “谁呀。” 很快,门里面就传来了仆人的声音。 “我是兵部侍郎雍门子狄,有要事求见池将军!”雍门子狄飞快地说道。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将军已经睡下了。” “请通禀一声吧,你就说是雍门子狄求见,他会见我的。”雍门子狄说道。 “那好,你等着吧。” 里面的仆人也不敢怠慢,赶紧就去禀报了。 “池将军,池将军。” 这时候池中天刚刚睡熟,但是也不是睡得恨死,动静稍微有一点,他也就醒了。 “什么事!” 池中天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 “池将军,外面有人求见!” “啊?” 池中天一听这话,吓了一跳,心说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会有人?难道是左哲有什么东西忘记了? “是左将军吗?” “不是,是一个叫雍门子狄的。” “快请进来!” 一听是雍门子狄,池中天马上就让仆人赶紧请进来,随后,他也马上下了床,穿好衣服,这边刚收拾完,那边雍门子狄也就来了。 “池兄!” “贤弟,你怎么来了,快坐!”池中天顾不上寒暄,赶紧让雍门子狄坐下,正想给他倒杯茶,却发现茶壶里的水都是冷的。 “来人,去弄一壶热茶来,快一点。”池中天端着茶壶走到门外喊了一句。 “池兄,别忙活了。”雍门子狄赶紧劝了一句。 “没事,你这么晚来找我,是不是有要紧的事?”池中天问道。 深夜通信 雍门子狄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是啊,你这回来了,我不得来看看你?” “哈哈,贤弟又打趣了,我这也是刚回来,没停歇呢,本来打算明早去看看你和太傅大人的,没想到你倒是先来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23us.com 这时候,仆人正好把热茶也给送来了,不仅如此,还很贴心地准备了几盘小点心。 “池兄,你猜猜我是从哪来的?”雍门子狄喝了一口茶后问道。 “你?那肯定是从你家来的呗,这么晚了,你总不能是从姑娘那回来的吧。”池中天打趣了一句。 “池兄啊,你就别开玩笑了,我实话告诉你,我刚刚从皇宫出来,确切地说,是刚刚从皇上那儿回来。”雍门子狄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从皇上那儿回来?别开玩笑了,这都什么时辰了。”池中天似乎不太相信。 “池兄,我没跟你说笑,我确实从皇上那儿回来,而且,这一整晚,皇上都在说西平城那边的事。” “贤弟,你快说说!” 一听是跟西平城有关的,池中天马上就紧张了起来。 “皇上除了找我之外,还把兵部尚书徐大人给叫去了,主要就是琢磨你写的那个东西,你那东西我们都看了,池兄,我对你的人品深信不疑,但是事关重大,你跟我透个实底,你所说的,是不是真?” 池中天听完之后,马上答道:“贤弟,那天我虽然不在,但是从事后神武龙扬卫士兵们的反应上,和其余将领对这件事的态度上,我可以准确地判断,绝对是真的,黄将军不是擅自追击,肯定是接到了桓王殿下的军令,而桓王为了掩盖他的错误,所以就把罪责都推到了黄将军身上,其实有一些事我还没说呢,你知道吗?黄将军的尸首,是大夏国的人送来的,就停在城门外,桓王愣是不敢开城门,说是怕埋伏,最后我是被逼的被办法,从城楼上跳下去,这才把黄将军给接回来。” 说到这里,似乎又触动了池中天的伤心事。 “这......怎么会是这样?”雍门子狄显然也惊讶了。 “哼,有些事,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实话说,我是心力交瘁了。”池中天叹着气说道。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还是池中天先开口了。 “贤弟,皇上怎么说的这件事?” “哦,皇上的意思,似乎不太明确,但是徐大人力主将你所说的话隐瞒下来,不予声张,但是我没有答应,不过,皇上未必会考虑我的话,从我所观察上来看,皇上应该是倾向于徐大人的建议。”雍门子狄说道。 “其实,我已经猜到会是这样了,没办法,他是皇子,黄将军和我都是平头老百姓,只要他有需要,我们这些人,随时可以拿出去当替死鬼。”池中天说着,口气都开始变了。 “池兄,还有一件事呢,皇上已经决定了,再派神武龙扬卫的人去西平城,而且,不让你带着去,而是让左哲将军带去。”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还要派神武龙扬卫的人去?”池中天算是彻底懵了,他没想到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事情竟然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池兄,这些都是机密,按说在皇上没有下旨之前,我是不能随便乱说的,但是池兄你了解我,我很在乎咱们俩之间的友情,而且我打心眼儿里同情你,你这也算是为了神武龙扬卫的人在讨公道吧,这件事就算公开,满朝文武也不会有人站在你这边,不过你放心,我一定站在你这边,我会替你说一句公道话,只要池兄别嫌弃我人微言轻就行。” 雍门子狄说完这番诚恳的话,池中天心里很是感激。 “贤弟,多谢你了,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会惹麻烦的,不过你也放心,我一定不会把贤弟扯进来!” “池兄,你这话说远了,我之所以这么晚来,就是想赶紧先告诉你,明天,皇上可能会找你,他会让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总之一句话,池兄,你想怎样,我都会全力帮你,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贤弟,你这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其实我心里想的,是皇上如果不肯解决,我就在朝堂之上公然说出来,可是你刚刚那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道理,在桓王和我之间,满朝文武肯定不会有人站在我这边的,毕竟悬殊太大了。”池中天略带自嘲般地说道。 “那也不尽然,至少我会,而且我相信,有一些正直的大臣,他们是肯定会站出来主持公道的。”雍门子狄说道。 就在这时候,池中天脑子里一震,忽然问道:“对了,太傅大人若是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想呢?” 论官职地位,雍门子狄的确还不太行,他一个兵部侍郎,在朝廷上未必说的上话,不过,雍门震可就不一样了,他的态度,可是太重要了。 “我爹你就别指望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尊王殿下和我爹,都是力主桓王殿下成为太子的,虽然现在尊王殿下去了扬州,可朝廷这边,还有我爹呢,我心里琢磨着,他能两不相帮就算不错了。” 之前,雍门子狄倒是探过雍门震的口风,但是也没有太多有价值的消息,雍门震心里怎么想的,雍门子狄很清楚。 “那倒也是,贤弟啊,你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你说的话也对,我如果乱来,无异于以卵击石,弄不好还得牵连上你,我想着,只要皇上不按桓王所说的那样责罚神武龙扬卫的人就行了。”池中天这时候口气似乎软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改主意了。 “池兄,你可千万别多心,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雍门子狄听到池中天的话,还以为池中天误会他是来当说客的了,一时间急得脸都要红了。 “哈哈,贤弟你让我别多心,但是你怎么多心了?”池中天反问道。 立于中间 “也是.”雍门子狄被池中天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23us.com “贤弟啊,你能冒着风险来跟我说这些,我很感激,放心吧贤弟,我心里有分寸。”池中天接着说道。 “池兄办事我一向放心,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不多留了,我得先赶紧回去了。”雍门子狄站起来说道。 “急什么,你我兄弟多日不见,好歹喝几杯茶再走啊。”池中天跟着站起来挽留道。 “改日吧,这么晚真得回去了,明天我还得去衙门公干呢。”雍门子狄笑着说道。 池中天知道雍门子狄很忙,所以也就没多留他。 “那行,贤弟那你慢走。” “池兄,还是那句话,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我记住了!” 雍门子狄很快就走了,只是他走了之后,池中天就再也睡不着了。 刚刚在雍门子狄面前,他还没法表露太多的心思,不过现在,肯定是很棘手罢了。 池中天心想着,不如就退让一步,替黄武安和那些神武龙扬卫的士兵邀功,就算了,只要能保住他们不被罚,黄武安的家人不被殃及,就可以了。 他是这样想着,觉得自己已经很退让了。 皇帝看起来是指望不上了,想到这里,池中天突然又觉得有些落寞,有些无奈,甚至有些想退出朝廷了。 想当初,皇帝让他担任神武龙扬卫大将军的时候,他还着实兴奋了好一阵子,一是自己成为了大将军,虚荣心上有了极大的满足,再就是他一直信奉一句话,那就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只有为这个国家,为百姓们谋福的侠,才算是大侠,只是江湖行走的,那不算大侠。 可到现在,他却突然觉得自己距离大侠越来越远了。 朝廷上下充斥着一些他不能理解的东西,在朝廷这段时间,他明白了什么是有错也没错,没错也有错,他明白了什么舍小就大,明白了地位的悬殊,会造成如此之大的命运差别,明白了什么是说瞎话不脸红。 这和他想象的,太不一样了。 再说雍门子狄,回到家中之后,正要回房歇息,却不料一个仆人马上跑了过来,说是雍门震正在等他。 一听雍门震这么晚还在等他,雍门子狄不敢怠慢,换了一件衣服之后,就匆匆地赶到了雍门震的书房。 此刻,雍门震正在喝茶看书,雍门子狄进去的时候,他似乎还没有发觉。 “父亲,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 听到雍门子狄的声音,雍门震便将手中的书放下,随后问道:“这么晚,是不是朝廷有什么急事?” “父亲,正是如此,皇上一整晚都在和我跟徐大人商量事情。” “是不是商量西平城那边的事?” “父亲怎么知道?” “这种事,岂能瞒得住我?”雍门震笑着说了一句,便指着面前的茶壶说道:“喝杯参茶吧,养养神。” “多谢父亲。” 雍门子狄喝了一杯参茶之后,果然觉得精神好了不少。 “说说吧,又发生什么事了?” 雍门震问完之后,雍门子狄马上就把事情的起因经过说了一遍。 “唉,这个池中天,脾气还真是倔啊!” 听完良久之后,雍门震才悠悠地说了这么一句。 “父亲,池兄也不容易,他也是为了黄将军和那些死去的士兵,不想让他们蒙受不白之冤罢了。”雍门子狄答道。 “何为不白之冤?依我看,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池中天是个忠厚之人,他的话固然不会是假,但桓王殿下的威严也不得有损,这件事无论如何,咱们雍门家的人,只能两不相帮,让我帮着池中天来对付二殿下,那不可能,但是,要我对付池中天,我也下不了手啊。” 雍门震这番话,算是给了雍门子狄一个明确地态度,表明了他在这件事上的立场,和之前雍门子狄猜测的,也差不了多少。 “父亲,我觉得咱们应该帮一下池兄。”雍门子狄坚持着说道。 “那不可能,现在朝中局势紧张,本来庆王倒霉之后,我还松了口气,谁知道半路又杀出个德王,我现在看出来了,这个德王才是心腹大患,他才是隐忍不发的能人,你可能还不知道,皇上已经透露过口风,已经准备立下太子之位了,所以现在是关键阶段,二殿下在西疆平乱,久未成功,已经是大损威信了,在这个时候,咱们绝对不能再火上浇油了,实话说吧,如果不是看在池中天的面子上,为父这一次可不会这么做。” “父亲,您的话我明白,可...可是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看着池兄受委屈而不管啊。”雍门子狄听了雍门震的话之后说道。 “你不懂,有时候不管,反而比管了还有用,这件事,你就听我的吧,不要搀和进来,无论皇上做出什么决定,你都要力助桓王殿下。” “父亲,我......” “子狄,你听明白了,你现在不小了,区区一个兵部侍郎,已经不入你的眼了,趁着为父还没闭眼,你得争口气,学会做人做事,咱们雍门家就你这么一根独苗,以后雍门家就靠你了,去吧。” 说完这段话,雍门震就起身离开了书房,都没给雍门子狄一个回话的机会。 每次爷俩有了争执,雍门震总是会拿这句话来压着雍门子狄,作为雍门家唯一的男丁,雍门子狄身上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雍门震走了一会儿之后,雍门子狄才无奈地摇摇头,正准备回去,正好看到了桌子上的参茶,于是就端起来对着壶嘴猛灌了一气。 恰好,他眼角不经意间一瞥,看到了雍门震之前看过的那本书,现在,正反扣在桌面上。 他放下茶壶之后,便将书拿了起来。 这是一本史书,新唐书。 雍门子狄笑了笑,便将书翻了过来,只是这下子,他可就愣住了。 原来,雍门震刚刚一直在看的,竟然是新唐书中的太宗本纪。 偏偏看太宗本纪,难道说...... 明美暗偏 想到这里,雍门子狄一下子不敢想了. 他慌慌张张地将书放回去,然后就匆匆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琢磨,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23us.com 其实也不怪他敏感,实在是太巧合了。 ...... “池将军,池将军!” 翌日早上,池中天还在酣睡中,外面就有仆人来叫了。 “什么事啊?”池中天不耐烦地问了一句。 “池将军,宫中龙云将军前来传旨了。” “哦,知道了。” 虽然是圣旨来了,但池中天依旧不紧不慢地先在床上靠了一会儿,随后才起身穿衣走了出去。 龙云这时候就在大门口附近的院子里等着,看到他来了,便高喊一声道:“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接旨!” “臣接旨。”池中天有气无力地说着,随后跪在了地上。 “上谕:宣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御书房见驾,钦此。” “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站起来之后,池中天先是将圣旨结果,随后便说道:“龙将军,本将军刚刚起来,睡态尚存,如此进宫有伤大雅,请等我一时,容我收拾一番。” “池将军请便,不必着急。”龙云客气地回应道。 “多谢龙将军。” 说完之后,池中天就捧着圣旨回去了。 “你们大将军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晚了还在睡觉?而且看他两眼红肿的很啊。”龙云知道池中天这样的习武之人,一向都是早睡早起,但刚刚看他的样子,睡态丰足,显然是精神不振,所以他就问了一句旁边站着的大将军府仆人。 那个仆人赶忙答道:“回龙将军的话,这个小人不知。” 其实这个仆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却不能说。 龙云知道问这些人也是白问,所以摆摆手就把他打发走了。 足足过了几炷香的工夫之后,池中天才走了出来。 “对不住,让龙将军久等了。” “没事,我等不要紧,就是怕皇上等急了。”龙云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倒也是,那就走吧。” 出了门之后,池中天就看到外面停放着一顶很大的轿子。 “池将军,这是皇上专门给你派来的,请吧。” 这种轿子,一般人可不敢坐,池中天笑着点点头,随后就钻了进去,而后,龙云也跟了进去。 这轿子里面很大,足足可以坐七八个人,不过一般来说也就坐两个人,因为坐的人太多,抬轿子的就要费力了。 “池将军,您一向精力充沛,又武功高强,怎么这个时辰了,睡态如此丰足?”龙云忽然问道。 “哦,昨夜我和左将军喝酒,喝的晚了一些。”池中天答道。 “原来如此。” “龙将军,怎么,我和左将军喝酒,是不是不太合乎规矩?”池中天忽然问道。 龙云一愣,没明白池中天问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池将军这话从何说起啊,您想找谁喝酒,那谁能管得了?”龙云故作惊讶地问道。 “那就好,我还以为不合规矩呢,唉,我池中天不太懂规矩,就怕哪个地方做的不对,让人笑话啊。” 听着池中天在这阴阳怪气的,龙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招惹他了,索性就不跟他说话了。 其实这是池中天用的一些伎俩,他害怕龙云追问下去,再把雍门子狄给问出来,就麻烦了,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为了少说话,池中天干脆就顶了龙云几句。 俩人之后就再没说过其它的,一直到进了皇宫。 御书房池中天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每一次的规矩,还是那样。 “皇上,池中天奉旨见驾。” “传他进来。” “是!” 龙云跟皇帝回禀完之后就走出去把池中天跟叫了进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池爱卿平身吧。” “谢皇上!” 等池中天站起来之后,皇帝就使了个眼神,把御书房中的其他人都给支走了,很快,御书房中就剩下皇帝和池中天两人了。 “池爱卿,你写的那东西,朕昨夜仔仔细细地看过来,朕想问问,你打算怎么解决?”皇帝笑着问道。 池中天倒是没想到皇帝会这么问,一时间还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因为皇帝问这种话,你要是回答不好的话,很可能陷入被动,而这方面池中天本来就不擅长,非但琢磨琢磨才能明白,可现在,显然没时间给他琢磨。 “哈哈,既然池爱卿不好说,那么就听朕说一句怎么样?”皇帝笑着问道。 “臣恭听圣意。” “本来嘛,朕让你去西平城是去帮忙的,结果倒好,没想到黄将军战死沙场,还死了那么多好汉,朕心里也很伤感,但是呢,这事情还挺麻烦,桓王的奏章上说是因为神武龙扬卫的人不听军令所致,而你所说的呢,却是桓王错误地下了军令,现在朕也无力求证,所以说,朕就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皇帝说了这话,池中天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至少皇上的口气,没那么强硬,而且也不是那么明显地偏袒桓王。 “皇上请吩咐。” “桓王呢,说要严惩黄武安和神武龙扬卫的将士,朕不允......” “多谢皇上!”池中天激动地赶紧就跪下了。 “别别,别忙别忙,朕还没说完,你先起来。”皇帝笑着说道。 “是,皇上恕罪,臣有些冲动了。” “这桓王所奏之事,朕不允,但你所说的要为黄将军和那些死去的人歌功颂德,加以奖赏,朕也不允,所以说,你们两个的要求,朕都不答应,谁也不偏袒,池爱卿,你觉得这是不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刚刚池中天的脸上还是有笑容的,但皇帝一说这话,池中天的笑容就僵住了。 这哪是两全其美? 这分明是暗中偏袒,明里各打五十大板的办法。 要知道,一旦不给黄武安和那些死去的人加以封赏,那么,他们就会被自觉地认为,是违抗了军令,这就跟明着说他们,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卸去琐任 表面上说是两不偏袒,其实还不是向着桓王说话? 池中天在一瞬间的工夫里,心里来来回回思索了好久。 23us.com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只好下定决心地说道:“那就多谢皇上圣恩了。” “池爱卿,看你的样子,似乎不太满意啊?”皇帝反问道。 “不敢,皇上句句真言,臣莫不敢有异心。”池中天答道。 “哎,我说池爱卿啊,你有话就说,可别跟他们学,你那江湖豪爽之气去哪里了?”皇帝依旧追问道。 似乎皇帝吃准了池中天根本就不满意这个做法,可却为何要逼着他说呢? 这其中的意思,耐人寻味。 池中天这时候也在苦恼,因为他也弄不明白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然无法主动回答,那池中天干脆就玩了个心眼儿。 “皇上,如果这件事真的处置完美了,臣自然不会有所隐瞒,所以皇上您不必多心了。” 皇帝听到这话,心里一惊,很快就明白了,这是池中天在反将他一军呢。 好个池中天,学会这一套了。 皇帝表面上不动声色,接着说道:“既然满意,那就这样吧,朕今天找你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你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事了,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江湖上肯定还有不少事等着你呢,去吧。” 每次池中天带着神武龙扬卫的人回来之后,说几句皇子的不是,那么皇帝肯定都会让自己离开京城,上一次从南疆回来是这样,这一次,也不例外。 说是卸磨杀驴,似乎也无不可。 不过池中天也心累了,既然皇帝主动开口了,那池中天也乐得顺水推舟了。 “多谢皇上,只是臣还有个请求。” “池爱卿请说。” “皇上,您交待给臣,让臣去查找赵为贤一事,也耽搁了很多时日了,臣在江湖上确实杂事缠身,还请皇上三思,另择能臣办理此案。” 本来,池中天以为皇帝不会答应,他也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但没想到的是,皇帝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你说的也对,这件事朕准了。” “多谢皇上!”池中天激动了赶紧道谢一番。 “放心去吧,朝廷这边,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轻松一阵子,当然了,神武龙扬卫大将军的职位,朕还是希望你能继续担任。” 这句话,表面上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妥,但是细细一琢磨,才知道皇帝这是话里有话。 对于神武龙扬卫大将军的职位,皇帝已经用了“希望你能继续担任”这样的语句,这也从侧面说明了,皇帝对池中天的看法,已经有所改变了。 要照以往,池中天一定听不出来,但是现在的他,已经能够听出来了。 “皇上,神武龙扬卫大将军一职,可谓责任重大,如果皇上有更好的人选,臣愿意让贤。”既然皇帝的态度是这样,那池中天干脆也就推了一把。 皇帝听后,淡淡了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此事再议吧,你可以退下了。” “是,臣告退!” 说完之后,池中天便将身上所携带的密旨还有令牌等物都拿了出来,恭恭敬敬地放在了龙案上,当他放下的那一刹那,他心中顿感轻松,现在除了一个神武龙扬卫的大将军之外,他可以说已经没有任何朝廷的事了,找赵为贤这件事本来他就很头疼,现在也乐得解掉。 等池中天出去之后没多久,皇帝就把龙云给叫来了。 “这些东西,你让御用监的人去给烧了,一件不许留下。”皇帝指着龙案上的东西说道。 “皇上,这是?”龙云很是疑惑,皇帝很少下这种旨意。 “这是朕之前赐给池中天的。”皇帝解释了一句。 “皇上,怎么,池将军要弃官?”龙云追问道。 “他是不太愿意替朝廷做太多的事了,不过,朕也不想让他做太多。”皇帝答道。 “哦?皇上这话臣不太明白啊,您不是说池将军是个人才吗?” “人才是不假,不过此子的性情有些不稳,当初他是何等洒脱,一言不合,在宫中都敢跟禁卫军动手,在大街上敢追着一个侯爷痛揍,但是现在,他没这份胆子了,也可以说他被熏得有点滑了,朕现在稍稍加重一些语气,他就会退缩,这不像他,朕之所以之前重用他,就是看上他那份豪爽的性子,可现在呢,他和那些朝中的官员,很相似了,那朕就没法再重用他,也没必要重用他了。” 皇帝解释完这番话之后,龙云才算是明白过来。 看起来,皇帝的思维,的确比一般人要多不少。 “皇上,池将军可能也有他的苦衷吧。” “苦衷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朕也不忍心把他的性子磨成这样,看来,朝廷真得不适合他。”皇帝似乎苦笑了一句。 “是啊皇上,池将军是个江湖中人,时间久了,其实即便皇上您不说,恐怕池将军也会厌烦的。”龙云说道。 “没错,可是要是永远弃之不用,也太可惜了,看样子,以后要用池中天,还真得讲究一点办法了。” “皇上圣明!” “这样吧,你替朕去他的大将军府传个口谕,赏他一柄紫金剑,外加一万两白银。” “是,皇上,臣这就去办!” 龙云走出去御书房之后,忍不住就开始摇头了,心说这皇帝每一次用完池中天,都要赏赐好东西,这一次更不得了,连紫金剑都赏赐了。 这紫金剑,是皇宫御用的镇凶祈福之物,剑身长三尺三寸零三分,暗合九之生级之意,通体用紫晶混黄金打造,夜间大泛紫光,日间紫金流离,可谓是少有的珍品。 更可贵的是,这紫金剑只有礼部奉谕可以打造,民间是绝对明令禁止的,因此谁家里要是有一柄紫金剑,那可了不得。 就连龙云,侍奉皇帝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皇帝也没赏赐他一柄紫金剑。 “龙将军!” 就在这时候,忽然间,一声暴喝从前面传来。 龙云正在想事,猛然就顿住了脚步。 借花献佛 “许统领?” 原来,暴喝一声的,是御前侍卫统领,许火阳. “龙将军,你这是往哪儿走呢!”许火阳赶紧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 23us.com 龙云被他这么一说,赶紧仔细一看,不禁哑然失笑。 原来,自己因为刚才在想事情,竟然在朝着御书房前面不远处的假山走去,而且,马上就要撞到了。 “哎呀,我这刚才在想事,真是出丑了,多谢许统领,不然我这脑袋可就要遭罪了。”龙云反应过来之后,马上稳住神态,笑着说了一句。 “我说龙将军,您这可是太稀罕了,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难不成最近交了桃花运了?”许火阳打趣地说道。 “许统领真是会说笑,我都这把年纪了,哪还有什么桃花运,唉,我是刚刚从皇上那离开,你猜猜看,皇上赏赐池中天什么了?” “池中天?” “对啊,皇上要赏赐他。” “那会是什么?宅子?还是美女?”许火阳好奇地问道。 “都不是,是紫金剑!” 龙云说完之后,就马上离开了,剩下个许火阳在原地目瞪口呆地,似乎比他还惊讶。 ...... 池中天这一次从皇宫里出来之后,顿时感到大为轻松,可是轻松之余,也不免有些黯然神伤。 神武龙扬卫死去的那些兄弟们,注定是得不到什么了,黄武安,也是如此。 死去那么多人的抚恤金,朝廷是肯定不会给了。 池中天在犹豫,自己要不要把实话说出来。 如果说了,那么神武龙扬卫的人会不会都对皇帝,对朝廷失望,要知道,雍门子狄曾经告诉他,皇帝可说了,马上就要让左哲带着神武龙扬卫的人再去西平城助战,如果让神武龙扬卫的人带着抵触地情绪,那么去了之后,结局恐怕也比这次好不到哪里去。 而他们又不能不去,他池中天有胆子抗旨,甚至这一次,皇帝也提也没提这件事,但池中天也知道,这是皇帝在向他示好,池中天相信,如果再有一次抗旨的事,那他的脑袋也就保不住了,这也是皇帝没办法的办法,因为一旦皇帝要拼命追究池中天抗旨之事的话,那么池中天在无可奈何之下,势必要以桓王之事来作为挡箭牌,到时候,可就乱套了。 想到这里,池中天心里暗暗打定了一个主意。 很快,他就回到了大将军府中。 回去之后,他先是吃了一顿饭,随后又睡了一小会儿,觉得精力已经很充沛了之后,就从卧房中走了出来,准备出门。 但是,他还没走几步,仆人就又跑来了。 “将军,龙云将军来了。” “哦?又来了?” 池中天一边暗暗嘀咕着,一边往大门口走去。 龙云还是站在他之前来的时候站的位置上。 “圣上口谕。”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赐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紫金剑一柄,白银一万两。” 池中天一听是来赏赐自己的,不禁暗暗送了口气。 “臣跪谢圣上隆恩!” 等池中天起来之后,龙云就一招手,随后,七八个人就抬着几口箱子走了过来。 “这里是白银一万两,这个,就是紫金剑,龙某人真是好生羡慕池将军,据我的记忆,本朝之中,受赏紫金剑的,也就区区数十人而已,而且其中还有不少皇亲国戚,池将军今天,可算是深得圣宠啊!”龙云一边将装着紫金剑的长条形匣子捧过来,一边笑着说道。 池中天也知道紫金剑的来历,更知道这东西意味着什么,心里自然也是很高兴。 “那还要多谢圣上了,圣上体恤下臣,此乃我等福气啊。” 池中天这么一句话说出来,龙云顿时理解了皇帝心中的所想。 看样子,这池中天还真是学“坏了” “哈哈,池将军说的好,那就不多叨扰了,龙某告辞。” “龙将军慢走。” “池将军请留步!” 送走龙云之后,池中天先是将紫金剑收了起来,随后便欣喜地想着,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来人,备马车。” 等马车准备好之后,池中天就让仆人将那几口装着银子的箱子原封不动地抬到马车上。 “去玉泉谷。”池中天坐进马车之后,就对着前面吩咐了一句。 但是,马车刚走了没几步之后,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池中天掀开车厢帘问道。 赶车的是大将军府的仆人,他苦着脸说道:“大将军,您这上面的东西太重了,一匹马根本拉不动啊。” “你看我,把这都给忘了,这样吧,你马上去雇几辆马车来,我在这里等着。”池中天说道。 “好嘞!” 这车夫赶紧一溜烟儿地就跑开了,这京城中,马车并不少见,没一会儿,他就带着四辆马车回来了。 池中天指挥着将几口箱子分别装在几辆马车上,然后对身边的仆人说道:“把马解下来,我骑着马去,你回去吧。” “是,将军!” 仆人答应一句,就将马从马车上解了下来,池中天随后就跨坐上去,他之所以这样,是怕银子丢失。 就这样,差不多快三个时辰,都快到了黄昏的时候,才走到玉泉谷。 主要是马车太慢了,池中天也无可奈何。 到了地方之后,几个车夫都累得气喘吁吁的,池中天先让他们把箱子搬下来,而后又多给了他们一些银子,就打发他们走了。 而同时,左哲也接到了消息,说是池中天来了。 “大将军!” “左将军,快去叫人来,把箱子搬进谷里。” “好嘞,你们几个过来,帮着搬箱子!” 人多力量大,不多时,箱子就被搬到了神武龙扬卫营地中的校场上。 而池中天,则是拽着左哲,进了屋子里。 一进屋,池中天就说道:“左将军,有件事,你得心里有数,皇上没有答应我的要求,但也承诺了,不追究,可是我想着,不能让兄弟们寒心,外面那几口箱子里的银子是皇上赏赐我的,我全拿来了,分给兄弟们吧。” 安静离京 “这...池将军,这怎么行啊,这是皇上赏赐你的啊。 23us.com”左哲双手乱摇地说道。 “左将军,你就别再推辞了,钱财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何况我也不缺钱,我想的是,就说这钱是朝廷赏赐咱们的,这样一来,也能给兄弟们一个交待了。”池中天答道。 “池将军,这可使不得,皇上可没说赏赐,你如果这么说的话,那日后恐怕会落个假传圣旨之名啊!”左哲脸色忧虑地说道。 “左将军,我是不是神武龙扬卫的人?” “池将军,你这话问的,你是大将军,当然是了。”左哲答道。 “那就是了,我是神武龙扬卫的人,那皇上赏赐给我,就等同于赏赐给神武龙扬卫了,所以我说是朝廷赏赐给神武龙扬卫的人,也没错啊。”池中天笑着说道。 “你这...你这快把我弄晕了。”左哲被池中天这左一句右一句的给弄得晕头转向,只能苦笑不已。 “左将军,别多想了,走吧,跟我出去把银子分了,给兄弟们一点安慰,别让他们对朝廷失望。” 池中天话音一落,就快步走了出去,而左哲也丝毫没有办法,只能跟着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以后,池中天马上就让人将神武龙扬卫的士兵聚集在校场中。 等神武龙扬卫的人都来到校场之后,才发现在将台下面不远处,一溜地摆着几口箱子,于是众人都开始好奇了,心说这里面是什么玩意儿? 池中天很快就在左哲的陪同下走了出来,然后,池中天就登上了将台。 “咳咳。”他显示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兄弟们,大伙儿可能都知道了,前不久咱们的人,去了西平城,去帮桓王殿下打大夏国的贼军,这期间,出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黄将军和数百个兄弟阵亡,不过,朝廷没有忘了大家的功绩,看到没有,这些,就是朝廷赏赐给咱们神武龙扬卫的银子,我把话说在前面,从西平城回来的兄弟,先拿,而且要多分,等他们分完之后,剩下的,才是你们其他人的,你们觉得这样可公平?” “公平!” 能者多劳,这本来就无可厚非,人家生死来回一趟,多拿点赏银,更是理所应当。 池中天看到没人反对,便令人将箱子打开,先把银子分给了那些从西平城回来的人,每人分了足足有一百两,这样一来,这些人分完后,一大半银子就几乎没了。 剩下的,左哲的意思是暂时先不要分,留作军资,看看以后有什么需要的。 对于这个,池中天一向是不太在意,索性就交给左哲了。 等这件事安排完,池中天看到那些从西平城回来的人,脸上的笑容也多了,池中天相信,他们不是因为得到了赏钱,而是得到了一种荣耀,也就是俗称的脸面。 “池将军,兄弟们是高兴了,就是让你委屈了。” 左哲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走了过来,站到了池中天的身后。 池中天没有转身,而是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我一点也不委屈,钱财乃身外之物。” “池将军,话是这么说,不过,我还是很敬佩你,一万两银子,这差不多是我几十年的俸禄了啊。”左哲说道。 “哈哈,左将军大才之人,何以会计较这等事。” “惭愧惭愧啊。” 左哲被池中天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便准备告辞了,临行前,他嘱咐了左哲几句,虽然他没敢将雍门子狄告诉他的事说出来,不过也暗示了一番,就是不知道左哲能否听出来了。 “池将军,你放心去忙你的吧,这里有我呢。”左哲信誓旦旦地说道。 “左将军,万事小心,记住了,天大地大,不如自己的命,保重。” “池将军保重!” 为了避免麻烦,池中天就没跟其他人告别,直接就走了。 本来,他打算去趟雍门府,可是想想,还是没有去,因为他怕他去了之后,雍门震会和他再说一些关于桓王的事,池中天知道,雍门震可是力主桓王登上太子之位的重要人物,尤其是尊王离开之后,他可以说是这些人中的魁首了。 既然朝廷的事情自己都放下了,那就别再去凭添烦恼了。 池中天回到大将军府中之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将承影剑和皇帝御赐的那一柄紫金剑都带上,随后就骑马起来了,府中的仆人们也都习惯了,知道池中天难得回来住一次,所以并不觉得什么。 池中天这边刚刚离开京城的城门,皇帝那边就收到了消息,得知池中天确实走了之后,皇帝便连续下了几道旨意。 第一道,是亲自下旨,让神武龙扬卫的人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出征西平城。 第二道,是将黄武安的家眷,全部都迁离了京城,至于迁到哪里去,就未尝可知了。 最后一道,是密旨,是让孙典撤回监视池中天的那些人,因为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皇帝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已经确信,池中天心不在朝廷,他向往的,还是江湖。 江湖人,终归属于江湖。 ...... “小姐,这都二十多天了,怎么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啊!” 此刻,在歙州城的冥叶山庄中,关紫渔正像一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傲霜雪身边不停地晃悠。 “哎呀,我也着急啊,我这...唉,你别在我面前晃了。”傲霜雪坐在椅子上没好气地说道。 “按理说现在也该回来了啊,就算不回来,这么多天了,也该传个信啊!” 这关紫渔和傲霜雪俩人,这几天都一直在着急,因为武阳自从离开之后,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天了,可是音信全无。 按照路程计算,这二十多天,从歙州到京城,打个来回足够了,而且,就算路上耽搁,也应该飞鸽传书才对,更何况的是,镖局有个规矩,一旦把货送到了,就会派一个人快马加鞭地赶回来报信。 惊现衣物 可是到现在,也没见一个人回来。 23us.com 傲霜雪真有点着急了。 镖局里还有一堆事等着武阳处置,关紫渔也只能暂时接替一下,可是很多事,武阳都不是太清楚,就更别说他了。 “小姐,要不要咱们派人出去找找?”关紫渔忽然说道。 “派人出去找?派谁出去?之前已经派了五十多个人跟武阳去了,现在山庄里也没多少人了,而且冥叶是肯定不能用的,你让其他人去,能有用吗?”傲霜雪答道。 “那怎么办啊,小姐我都快急死了!” “你急,我比你更急啊!” 俩人说着说着,都开始着急上火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刘伯忽然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小姐!县令秦有禾大人求见!” “有什么事!”傲霜雪不耐烦地问道。 “这个...秦大人说有要事求见公子,但是老奴说了公子不在,他就问还有没有别人在,我说小姐您在,他就说......” “得了得了,让他会客厅等着!”傲霜雪见刘伯要滔滔不绝地说下去,马上就打断了他。 “是,小姐!”刘伯知道这几天傲霜雪正为武阳的事着急,所以也没太在意。 过了一会儿,傲霜雪就朝着会客厅走去,一进会客厅,他就看到一个身穿官服的人正站在屋子中间来回踱步。 “你是秦大人?” “哦,您就是傲霜雪小姐?” “正是。” 秦有禾不认识傲霜雪,但是刘伯说傲霜雪是池中天的未婚妻之后,秦有禾也就不顾虑了。 “傲小姐,是这么回事,前几天,有几个渔夫在距歙州城五十里外的来尾河的河边,发现了一堆尸体,起初他们没在意,后来他们看那些人身上穿的衣服,然后就报官了,结果衙门的人去了之后一看,说那些人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是中天镖局的,回来就告诉了我,我不敢怠慢,马上就去看了,您看看,这衣服是不是。” 说着,秦有禾就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一个包袱,看样子是他之前就带来了,而傲霜雪没发现而已。 傲霜雪听到这里,浑身都开始发抖了,连忙拽过包袱给打开了。 包袱里是一件上衣,上面还沾满了血迹,血迹已经都干了,不过,衣服的样子傲霜雪认得,就是中天镖局的镖师们所穿的。 看到这件衣服,傲霜雪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上。 “哎,傲小姐,傲小姐!” 这时候关紫渔也就在会客厅外面不远处,她听到呼喊声之后,马上就冲了进来。 “怎么了怎么了?”关紫渔急切地问道。 秦有禾赶紧指了指摇摇晃晃地傲霜雪,关紫渔看到之后,飞快地就冲过去将她扶住了。 “小姐,您怎么了?” “这...你看......”傲霜雪一边用手扶着额头,一边将衣服递了过来。 关紫渔打眼一看,也傻了,她这几天经常在镖局里晃悠,对这些衣服已经见惯了,一眼就看出来是中天镖局的镖师所穿的衣服。 “这...小姐,您这是从哪弄来的?” “哦,这位姑娘,这是我们衙门的衙役们发现的,是在距此地五十里外的来尾河畔发现的,那地方有很多尸体,至少也有上百人,都穿的是这样的衣服,衙役们说是中天镖局的人,我不敢怠慢,马上就来了,你们要不要亲自去看看啊。”秦有禾有些惶恐地问道。 他现在其实心里怕的要命,他之前曾经找过池中天和冥叶山庄的麻烦,虽然最后没成,可也算是有点摩擦,万一池中天知道了这件事,要是猜测是他背后指使的话,那他秦有禾有几个脑袋也保不住了。 所以秦有禾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一边在心里把干这件事的人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一边马不停蹄地来到冥叶山庄,本来想告诉池中天,但谁知道池中天根本不在。 “快,备马,带上人,快点备马!”傲霜雪忽然暴喝一声,把关紫渔吓了一大跳。 “是,小姐您别急,我这就去!” 关紫渔出去之后,便大声将刘伯喊来了。 刘伯跑过来之后人还没站稳,关紫渔便急切地说道:“快去备马,多准备几匹,然后多叫上几个人,快点,在山庄门口等着,快点!” “是是,我这就去!”刘伯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更是不敢耽搁。 片刻之后,傲霜雪就和关紫渔一道走了出去,秦有禾先赶回了衙门,等傲霜雪和关紫渔来到北门的时候,秦有禾已经带着几十个衙役在那里等候了。 “我带你们去!” “有劳了。”傲霜雪现在心里很乱,所以也不想多说话。 “您千万别客气,咱们走吧。” 话音一落,秦有禾就赶紧打马前行,傲霜雪和关紫渔以及十个冥叶的人,也紧紧尾随其后。 时隔这么多天,来尾河畔的那些尸体,有些已经发臭了,幸亏不是夏天,不然的话,早就臭的不能闻了。 此时,这地方已经被歙州城的巡防营的士兵给包围了,五百多个穿着铠甲的士兵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很多渔夫和渔民都划着船在河面上看热闹,但是也没几个人能看得下去,毕竟味道不好,场面也有点吓人,多看几眼,还怕做噩梦呢。 “啧啧,这是遇到仇家了吧。” “谁知道呢,看看,太吓人了,还是走吧,别看了别看了。” 这些渔夫们纷纷议论着,有几个胆大的想凑近看看,但是马上被巡防营的士兵给骂回去了。 “赶紧滚,这地方你们也能来,去去,别惹事。” 被巡防营的士兵骂了几句之后,这些渔夫也就都四下散去了。 差不多一个半时辰之后,傲霜雪和关紫渔就在秦有禾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里。 秦有禾可以说是累坏了,他平时骑马何曾有过这种速度,这时候,他早就精疲力尽了,拽着马缰的手臂,是又酸又麻,好像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了一般。 “傲小姐,就是这里了。”秦有禾在几个衙役的搀扶下下了马,对着傲霜雪说了一句。 尽力搜证 傲霜雪没等秦有禾把话说完,就已经飞快地冲了过去. 往前跑了几步,看到满地的尸体之后,傲霜雪一下子就愣了。 23us.com 随后,关紫渔也跑了过来,她放眼望去,地上全是尸体,而且都是穿的中天镖局的衣服。 “这...天啊,这是出了什么事啊!”关紫渔惊叫道。 “别慌!” 傲霜雪这时候强行镇定了一下,随后便问道:“这些人死去多久了?” 秦有禾一听,马上喊来一个仵作。 这个仵作年纪不小了,看样子当仵作也不少年了,但似乎也是心有余悸的样子。 “唉,太惨了,死了至少得有二十天了,这尸气都有了,而且尸胀,尸斑都出现了。”仵作说道。 傲霜雪虽然是江湖中人,但是看到这惨象,也是难以忍受,无非是意志力在支撑罢了。 她顺着目光看过去,在其不远处有一具尸体,走过去仔细一看,这尸体颜面肿胀,眼球突出,嘴唇变得很厚,而且还往外翻,舌头是伸出来的,肚子也鼓起来了,这是典型的尸胀,现在这个季节,出现尸胀的话,说明至少十五天以上了,要是夏天,还会更短。 “二十天......”关紫渔默默念叨了一句。 傲霜雪转过身对着关紫渔说道:“看这里的路程,恐怕武阳他们刚出来没多久就遇到麻烦了,对了,武阳呢!” 说着说着,傲霜雪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难道说? 这时候,两人突然都有了一种不祥地预感,马上就飞也似地开始到处找尸体。 有些尸体**的比较厉害,但是脸上模样依稀也能看出来。 半个多时辰之后,这两人才算是放下心来,至少,武阳不在这些尸体中,这就证明武阳应该还没死。 “小姐,那些货也没了。”关紫渔指着附近说道。 “秦大人,您可见过一些马车和一些货物?”傲霜雪忽然问道。 “傲小姐,这倒是没有,除了这些尸体之外,没有其余的东西了。”秦有禾答道。 “小姐,看来,是遇上劫道的了。”关紫渔说道。 傲霜雪冷笑一声道:“劫道?这里可是足足上百人,而且还有五十个武功不错的关家弟子,有能力将这些人全部杀死的,可能是劫道的?寻常的山贼土匪,谁有这本事?” “这倒也是。”关紫渔若有所思地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说不定就是那个托镖的人搞得鬼。”傲霜雪说道。 “啊?小姐您怎么知道?” 这时候,傲霜雪摆摆手,示意她先别问,然后就对着秦有禾说道:“秦大人,此处可还是在您的统辖之下?” “这地方还是归歙州城统辖的。”秦有禾答道。 “那请秦大人辛苦一些,派一些人将这些尸首运到别处埋了,留下几具比较完好的,送到衙门的停尸房中,我这就让人去弄一些冰回来,把尸体先存放好,等到我们庄主回来了,还要让他亲自看看。” “好说,不过不必那么麻烦,衙门里的仵作有药水,把尸体泡在药水里,至少数月不会腐烂。”秦有禾连忙说道。 “那就再好不过了,另外,我们还有一个人不见了,这个人叫武阳,是这镖局的镖头,也是我们庄主的贴身护卫,我现在就回去让人画像,请秦大人帮忙找找。” 傲霜雪说完之后,秦有禾马上答道:“好说好说,本官一定尽心尽力,请傲姑娘放心,池庄主的事那就是本官的事!” “多谢秦大人,紫渔,你带着冥叶的人在此地搜集证据,尽可能的把可疑的东西都带回去,我先回去。”傲霜雪说道。 “小姐,您不再看看了?” “不看了,我得马上去找侯爷。”傲霜雪说完之后,马上就跨上马飞奔而去。 “小姐,小姐!”关紫渔在后面追着喊了几句,可是傲霜雪已经跑远了。 “来,你们几个,仔仔细细地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关紫渔见傲霜雪走了,便指挥着冥叶的人开始忙活了起来。 而秦有禾也不敢闲着,也忙着让捕快们一起搜集证据,另外,他还让巡防营的人协助,将尸体都开始运走,之后马上就开始打扫,尸体已经要**了,如果再耽搁下去,一旦尸体的尸毒散出,很容易引起瘟疫的。 这边傲霜雪快马加鞭,一路不停,赶回歙州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很疲惫,可是她也不敢松懈,因为她有很重要的事,马上要去找承齐侯。 到了侯府之后,门外的护卫看到是她,也没通报就直接让她进去了,这时候承齐侯恰好在吃晚饭,看到傲霜雪来了,就热情地招呼了她一句。 “丫头你怎么这时候来了?”承齐侯一边站起来一边说道。 傲霜雪气喘吁吁地站住,随后看了看左右,发现没人之后,便焦急地说道:“侯爷,我们出事了。” “出事了?什么事,别慌,慢慢说!”承齐侯赶紧将碗放好,随后又让人从外面把门给关上了。 “侯爷,前段时间我跟您说过,有人要找我们托镖,镖银很多,您还记得吗?” “记得啊。” “就是这事,二十多天前,我们的人就出发了,可是一直到今天,都没个消息,正午之前,秦有禾大人来找我,说是有人在来尾河边发现了上百具尸体,我赶过去一看,正是我们的人!” “什么!”承齐侯听到这个消息,顿时震惊不已,差点晃了一下。 “领头的叫武阳,是我师兄的护卫,和我们感情都很好,想必您也应该听说过,现在他下落不明。” “丫头,你别急,中天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道呢,所以我急死了,还有,侯爷啊,这次我觉得对方是有备而来,有这个能力杀了我们上百人的,不是一般人,应该是冲着我师兄来的,师兄和您一向交好,所以我特别害怕会牵连到您,因此马上就来给您报信了!”傲霜雪着急地说道。 到处安排 “丫头你多虑了,不会的,我一个与世无争的人,谁会来找我?就算是中天和我私交甚好,也不会如此的.”承齐侯说道。 23us.com “侯爷,还是小心为妙,您也知道,我师兄在江湖上得罪了一些人,前段日子,山庄没少遭殃,我也是担心您,要不这样,我派一些人来吧。”傲霜雪说道。 “丫头,听我的话,我这里没事,你不用担心,就这些护卫足够了,你现在还是抓紧时间去查查事情是怎么回事吧,我虽然不懂你们江湖上的事,但是,如果真是有人要下手的话,那杀掉你们送镖的人,应该只是第一步,也就是敲山震虎,这之后,肯定还有后面的事,你得小心再小心啊,中天不在,你一个人,应付的了吗?”承齐侯略微有些担心地说道。 “唉,应付不了也只能硬挺着了,师兄没回来,没办法。”傲霜雪这时候心里很慌,因为这一次的事,实在太严重了,可以说是冥叶山庄建立以来,遇到的最大的一场祸事。 上百个冥叶山庄的人死于非命,武阳下落不明,到现在,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傲霜雪身边现在只有一个关紫渔,再加上一个腿脚残废的秋蝉,再没别人可以用了。 “对了,你可以去齐云山上找人帮忙啊,玄天派的人不是和中天关系一向都很好吗?”承齐侯忽然说道。 听到之后,傲霜雪愣了一下,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傲霜雪从池中天那里,已经知道了那段时间和玄天派所发生的事情,虽然云岩大师和池中天的关系没有被影响,可是现在的玄天派和池中天,确实不如以前了,尤其是出了那段时间的事之后。 玄天派的玉虔道长太过于着急,走了歪路,这让傲霜雪既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清理之中。 因为她不知不觉间,就能想到当初玉虔道长曾经觊觎池中天的承影剑,而下手抢夺的事情。 “唉,这种麻烦事,也不好去麻烦别人,师兄是个要脸面的人,遇到点事就去求别人,回来他会不高兴的。” 傲霜雪跟承齐侯显然不能说得太仔细,只能随便应付几句了。 “哦,也是,你们江湖人,最要面子啦。”承齐侯笑着说道。 “侯爷,我就是来跟您说一声,您还是小心为妙,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丫头,不必来看我,你赶紧忙你的,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就派人来打个招呼,我虽然赋闲在家,可是多少还是能帮上你的,对了,你缺钱用吗?”承齐侯问道。 “多谢侯爷了,山庄里的钱现在够用,您就别操心了,我先走了。” “去吧孩子,小心点,别急!” “侯爷放心!” 傲霜雪确实是担心这里会被盯上,她现在心眼儿多了,不像以前那么单纯,所以说,顾虑自然也就多了一层。 从承齐侯那里离开之后,傲霜雪就马上赶回了山庄,将冥叶在内的所有人都召集了起来,告诉他们山庄近期可能会有大麻烦,让所有人都加强戒备。 冥叶的人现在开始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在山庄周围巡逻,山庄的仆人全部先搬到内园去住,外面就暂时先空着。 随后,她又选了几十个精明的弟子,让他们乔扮成普通老百姓,混到城中去,在四个城门处监视,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会武功的人来歙州城。 安排完这些之后,已经到了戌时过半的时候了。 本来她想先吃饭,可是忽然又想到一件事还没办,那就是秋蝉那里,还没去打招呼呢。 秋蝉现在几乎是个废人,凭她一人,自保尚且是问题,更别说还要照顾邵津了。 至于沈邟,武功虽然也不错,可是也无法保护秋蝉。 现在最好的办法,是把秋蝉他们先接回来。 想到这里,傲霜雪马上就跨上马,朝着绩溪村而去。 到了沈邟家中之后,沈邟和秋蝉正在屋子里熬药,邵津则是趴在一旁玩,看到傲霜雪来了,两人都很诧异。 “小姐?” “霜雪,你怎么来了?” “什么都别说了,沈公,秋蝉,出大事了,武阳带着上百人去护镖,结果在五十里外的地方,被人下了毒手,上百个人全死了,武阳下落不明,货也不见了。”傲霜雪一口气说道。 “啊!”秋蝉吓了一大跳,情不自禁地就把嘴给捂住了。 还是沈邟沉得住气。 “谁干的知道吗?” “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才得到的消息,还是歙州的县令告诉我的,据说那些人已经死了二十多天了,也就是说,他们那天刚刚出城没多久,就遭了毒手!”傲霜雪答道。 “那怎么现在才发现?”沈邟接着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那地方我去了,很偏僻,恐怕也是路过的渔夫发现的。” “这肯定不是一般的劫财的,这绝对是中天的仇家干的!”沈邟老谋深算,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是啊,沈公您说的和我想的一样,所以为了稳妥起见,沈公,这段时间,您不如和秋蝉他们,一起搬到山庄里去,这样,咱们互相之间也有个照应,而且我那边现在也确实缺人手,你们过去,也能帮帮我。”傲霜雪说道。 “小姐,我听您的。”秋蝉没有多说,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沈邟却摇摇头说道:“丫头啊,不是我不想帮你,我在这里住惯了,不太习惯换地方,再说了,我去了也帮不上你,反而你还得分心照顾我,这样,让秋蝉带着孩子回去吧,反正现在邵津的病情算是稳住了,就等着我这边弄出解蛊的东西了。” “沈公,您还是跟我们过去吧,有您在的话,邵津的病我们也放心啊。”傲霜雪劝道。 “不了,还是你们回去吧,这段时间,秋蝉也学了不少解毒的办法了,缓解一下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无论怎么说,沈邟就是不愿意跟着傲霜雪去冥叶山庄,傲霜雪一看劝不动,也只能作罢。 神秘之手 其实傲霜雪是真希望沈邟能和她一起回冥叶山庄,有沈邟在,至少遇到什么中毒受伤之类的事,就不用发愁了. 可是沈邟就是不去,傲霜雪劝不动,也没法再劝了。 23us.com “好吧,既然沈公不愿意去,那就不勉强您了,秋蝉,你快去收拾收拾。” “是,小姐!” 秋蝉说完之后,马上就推动着轮椅,带着邵津离开了。 “丫头,我这段时间不会出远门,如果有要我帮忙的,就来找我。”沈邟这么一说,似乎是有点愧疚自己没有答应傲霜雪的要求。 “有沈公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傲霜雪笑呵呵地说道。 不大一会儿,秋蝉就回来了,说是已经收拾好了。 “沈公,那我们就先走了。” “去吧,一切小心。” 秋蝉不能骑马,傲霜雪索性就把邵津抱到马上,然后她一手牵着马,一手帮秋蝉推轮椅。 就这样,用了没多久,他们就回到了冥叶山庄中。 而这时候,关紫渔也已经回来了,正站在大门外等傲霜雪呢。 “秋蝉姐?” “”关紫渔看到秋蝉,还是诧异了一下。 “事情紧急,我还是让秋蝉先回来,免得有意外发生。”傲霜雪解释了一句。 “也对,秋蝉姐,我帮你。”关紫渔赶紧走过去将秋蝉推了进去,而傲霜雪则是安排了几个仆人,带着邵津去吃东西了。 三人一起来到了会客厅之后,傲霜雪就问道:“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小姐,发现了一些端倪,可不知道是不是管用。”关紫渔答道。 “哦?什么端倪?” “是这样,我发现,每具尸体的身上,或者是附近,都有一些这样的毛发,您看看。” 说着,关紫渔就从袖口里摸出一个小布包,递给了傲霜雪。 傲霜雪赶紧接过来,随后就打开了。 布包里,有七八根短小的白色毛发,随手拈起一根来,发现很是柔软。 “这是什么毛?”傲霜雪一边看,一边好奇地问道。 “肯定不是人身上的。”关紫渔说道。 “这都被你发现了?你简直太聪明了!”傲霜雪瞪着她说道。 这句话,显然不是在夸她。 关紫渔也听出来了,马上就不敢吭声了。 “这应该是狗或者是猫身上的毛发。” 一直在一旁看的秋蝉,突然冒出一句。 “有点像,不过应该是猫的毛,狗毛要比这硬一点。”傲霜雪说道。 “猫的毛?那就很奇怪了,这怎么会有那么多猫的毛呢?”关紫渔若有所思地说道。 “紫渔,这些毛发,在尸体附近有很多?”傲霜雪问道。 “小姐,不是很多,是几乎每一具尸体旁边或者身上都有,所以我才觉得有点蹊跷。” 关紫渔回答完之后,傲霜雪马上将布包给包了起来说道:“这个是很重要的线索,得先放好,一会儿,你先去一趟镖局,跟镖师们说,就说武阳他们又去办别的事了,暂时回不来,镖局这段时间先不做买卖了。” “是,小姐!” “对了,要不要把镖师们都叫到山庄里来?”关紫渔又问了一句。 “那不必了,这样会闹出动静的。”傲霜雪答道。 “那好,我这就去。” “小姐,小姐!” 就在关紫渔刚刚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刘伯突然大呼小叫地跑了进来。 “刘伯,怎么了?”傲霜雪赶紧迎过去,因为刘伯一向很守规矩,从来不会这样冒失,现在这样,肯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小姐,刚刚我到外面去的时候,看到一个黑影在转悠,我刚上前查看,黑影就没了,但是地上却留下了这个。”刘伯说着,便将一个竹筐举了起来。 “哦?这是什么东西?”傲霜雪接过来之后,马上就放在了地上。 “小姐,老奴先告退了。” “去吧。” 刘伯一走,关紫渔马上就神情紧张地说道:“有血腥味。” “我也闻到了,而且还很新鲜。”秋蝉在一旁接话道。 “我倒是要看看!”傲霜雪说完,就将竹筐上的盖子给掀开了。 “啊!” 掀开之后,她朝里面一看,顿时失声叫了出来。 秋蝉和关紫渔赶紧凑了过去,低头一看,也是吓了一跳。 竹筐里,赫然是一只手掌。 “这......” 关紫渔先清醒了过来,赶紧弯腰从竹筐里摸出一张纸来。 “小姐,您看,还有一张纸。” “写得什么?”傲霜雪问道。 关紫渔打开之后,看了一眼,便疑惑地说道:“这写的好生奇怪啊。” “到底是什么?” “这只是个开始。” “这只是个开始?” “没错,就是这几个字。” 傲霜雪听完之后,便将纸接了过来,仔细地看了一遍,确实,上面就只有这六个字。 “这是什么意思?” “肯定是咱们的仇家。”关紫渔答道。 “这手,会是谁的呢?”秋蝉若有所思地问道。 这句话,问出来之后,傲霜雪和关紫渔的脑子同时都震了一下。 “会不会...会不会是......”关紫渔犹犹豫豫地,没敢全说出来。 “你觉得是武阳的?”傲霜雪替她说了出来。 “我...我是担心。”关紫渔解释道。 “不像,这手并不粗糙,不像是武阳的,武阳的手掌应该是很粗糙的才对。”傲霜雪答道。 “可如果不是武阳大哥的,那这些人把这只手送来是什么意思?”关紫渔追问道。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了。”傲霜雪眼露寒光地说道。 “什么?”秋蝉和关紫渔异口同声地问道。 “咱们的对手,已经离我们不远了。”傲霜雪默默地说道。 “是啊,他们居然能找到这里来,证明肯定不是生人,难不成,是扶羽教的?”关紫渔一边琢磨一边说道。 “现在说不好,也有可能是孤傲云。” 一时间,三人都开始猜测了起来,可是,谁也没法拿出说服其余两人的证据。 扶羽圣教虽然和冥叶山庄仇恨最大,可是毕竟已经消失匿迹一段时间了,总不至于这么快就出现了? 严密防范 倒是孤傲云,比扶羽圣教更有能力做这样的事. 可是,傲霜雪又觉得不像,孤傲云刚刚和池中天算是谈开了两不相犯,在泸州城的时候,傲霜雪就能感觉的到,自从那次之后,孤傲云确实没有再找过他们的麻烦了,那如果现在下这么狠的手,是为了什么呢? 似乎,也说不通。 23us.com 手中现在几乎没有什么线索,就算有线索,也得从那些尸体身上找了。 “紫渔,从现在开始,你我二人轮流警戒,山庄外面每天要不停地巡视,另外,再加派一些人手分散到方圆二十里外的地方,一定要仔细谨慎!我现在马上飞鸽传书给叶落,让他赶回来帮忙!” 傲霜雪说完之后,关紫渔马上说道:“小姐,叶落那边可就他一个人了,要他来,泸州城那边怎么办?” “实在不行,就让冯前辈暂时顶一下吧。”傲霜雪说道。 “冯前辈...冯前辈他武功全失,能行吗?”泸州城的关家,说到底也算是关紫渔的家业,她可不放心让一个武功全失的老人独自留在那里。 “现在也顾不得了,这里重要,泸州城那边,暂时应该没事了。”傲霜雪说道。 “好吧,既然小姐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关紫渔看到傲霜雪脸色不太好,因此也不敢多说了。 “你们先去休息吧,今晚,我来守夜。”傲霜雪说完之后,就一个人走了出去。 “小姐似乎很着急的样子。”傲霜雪走后,秋蝉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啊,难道你不着急?” “我也着急,可是更多的是有些心慌,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公子不在,我心里就没底。”秋蝉有些落寞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小姐虽然也挺好,可是毕竟和公子没法比啊,要是公子在,我一点都不慌。”关紫渔也说道。 的确,不管怎么说,傲霜雪都不能代替池中天,远远不能。 走出山庄外院之后,傲霜雪先是呼吸了几口夜里的空气,正要到处走走,几个冥叶就闪了出来。 “小姐,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异象。” “嗯,你们辛苦了,这几天一定要格外仔细,遇到可疑的人,不管是谁,一概先抓起来再说,刚刚居然有人在这里留下了东西而没被发现,你们还是要再仔细一些啊。” “小姐放心,不会再疏忽了。”几个冥叶听到这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今晚我守夜,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千万不能出事,山庄里还有那么多仆人呢,他们手无寸铁,而且不会武功,一旦要是被人闯进去,他们就是个死。” “小姐放心,谁也进不去!” “嗯,你们去吧。” “是!” 话音一落,几个冥叶马上就消失在了傲霜雪的眼前。 ...... “教主,东西已经送过去了,但是差点被发现。” 此时此刻,在歙州城南郊外的一处村落里,几十个人正聚集在村头的一间农居中,这处农居不算小,还有个大院子,里面有三间砖瓦房。 中间有一间最大的屋子,里面亮着灯,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椅子。 西索阿瑞就端坐在椅子上,他面前的两侧,站满了人。 “那里守卫如何?”西索阿瑞悠悠地问道。 “守卫极其森严,要不是我动作快,我已经被发现了,据我估计,围墙外面,至少有几十个人在之不停地巡逻,想悄悄靠近,太难了。” 说话的这个人,身材颀长,十分瘦弱,两颊都深深地陷了进去,看上去好像吃不饱饭一样。 但其实,这个人可很有本事,他是扶羽圣教的二十位首领之一,名叫灵天。 此人武功并不怎么样,但是轻功身法绝佳,西索阿瑞对他这身轻功是赞不绝口,因此赐给他名号为灵天,意为灵巧之一。 刚刚将竹筐送到冥叶山庄里的,就是这个人,以灵天的轻功来说,已经不次于玄天派的哑道云歆了。 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险些被发现了,也正是因为冥叶的出现,让他慌了神,才被刚好到外面的刘伯给看到了,这足以说明,冥叶的那些人,的确不一般。 “连你都不能躲过,的确不同凡响,看样子,下手不太容易啊。”西索阿瑞淡淡地说道。 “教主,咱们可以从长计议,池中天根本不在,而他的手下,已经被咱们斩杀了不少了。” 兽天此时站出来说道。 “你说起这个,我倒是忘了问你,那个人找到了没有?” 西索阿瑞所问的那个人,正是武阳。 那天,武阳跳进河里之后,兽天本来没太在意,但是,过后,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兽天没办法,只能跟西索阿瑞说是他淹死了,可是西索阿瑞根本不信。 “教主,属下有把握,那个人绝对淹死了。”兽天答道。 “死要见尸,尸体不在,说什么都是白搭。”西索阿瑞说道。 “教主说的是,属下会尽力去找。” “先别忙着找了,池中天没回来,还不是露面的时候,兽天,他那个镖局,你再受累一趟,去给收拾了吧,记住,一个活口也不要留。”西索阿瑞冷冷地说道。 “教主高明,您这是先斩其手足啊!”灵天笑着说道。 “算是吧,池中天实力不容小觑,先慢慢蚕食吧。”西索阿瑞回应道。 “其实,属下觉得,泸州城那里,咱们也应该去。” “不,泸州城不能去了,上一次咱们太大意了,结果遇到了麻烦,现在华夏国的朝廷正在到处找我们,泸州城又是重镇,我们不适合露面,要是一旦被华夏的朝廷盯上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教主言之有理,属下这就去办。” “灵天,你再去一趟冥叶山庄,记住,一定不要被发现,就在那里给我盯着,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来报。”西索阿瑞接着安排道。 “是!” “其余的人,暂时不得妄动,谁要惹出风声,我马上杀了谁!” “是!” 死仇已成 西索阿瑞安排完之后,就让众人都离开了. 霎时间,本就空荡荡的屋子,就更显得可怕了。 23us.com 几盏烛灯微微晃动着,烛影在墙壁上不停地跳动,一股寂寞之气,不仅仅是在表象上,更在西索阿瑞的心中。 “纳德,你放心,父亲一定为你报仇,池中天的人头,父亲一定为你摘下来。” 虽然平时看起来,西索阿瑞对西索纳德很严厉,可是,西索纳德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他唯一的后代,如今这么一来,就是让他西索阿瑞绝后了。 无论是什么地方的人,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后代,永远是最重要的,这也是人能一代一代繁衍下去的必然经过,现在,西索阿瑞就没有后代了,所以,他恨池中天,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 之前,他和池中天之间的恩怨,不过是一些名利,远远还到不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和池中天之间,已经到了有你无我的地步了。 为了这一次的复仇,西索阿瑞可以说是倾巢而出,除了勒玛扎贡之外,扶羽圣教剩下的高手,几乎全来到了中原隐匿了起来。 歙州一带,此时此刻,就聚集了十几个首领和三四个长老,以及几十个暗羽卫。 这个阵容,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应付得了的了。 不过,冥叶山庄现在却有这个实力。 一来,是因为冥叶山庄新加盖的那一圈又高又结实地围墙,再来,也是因为冥叶山庄里,有不少冥叶的人。 虽然这一次带来了很多高手,但是西索阿瑞反而有点畏惧了,或者说,有点放不开手脚了。 原因,其实也不难猜出来。 因为这是西索阿瑞的家底子了,不稳妥一些,不行啊。 “教主,属下有事禀报。” 就在这时候,西索阿瑞听到了一个声音。 “进来说。” “是!” 进来的,正是刚刚离开没多久的灵天。 “灵天?有什么事?” “教主,属下刚刚忽然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西索阿瑞正色问道。 “属下听说,雪鹜宫的人,似乎也在歙州附近,不知道教主是否知道?” “这个我也有耳闻,北灵萱那个贱人和池中天应该是姘头,这俩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这句话还真提醒我了,这样,你再带上几个人,看看雪鹜宫的人在不在附近。”西索阿瑞说道。 “是,教主,另外,玄天派我们是不是也要去打探打探?” “玄天派就不必去了,他们自己都乱成一团了,不过我们也不去招惹他们。” “是,教主,那属下就去办了。” ...... 这一晚平安过去了,天亮了之后,傲霜雪已经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 “小姐,您怎么在这儿呢。” 一声惊叫,把傲霜雪给吓了一跳,本来昏昏欲睡的她,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仔细一看,她才无奈地笑了。 原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坐在墙边上,靠着墙睡着了。 “唉,可能是困了吧,我真没用,这幸亏晚上没人来,不然的话,我怕是麻烦了。”傲霜雪自嘲般地说道。 “小姐,您昨天一整天都在忙活,一夜又不睡觉,能不累吗?快去睡一会儿吧。” 关紫渔也是一大早起来想出来转转,恰好就瞧见傲霜雪了。 “行,那我就去睡一会儿,你好好盯着吧。” “放心吧。” 等傲霜雪回去睡觉之后,关紫渔就下令仆人们,把大门给关上了。 外院新修建的大门很结实,关上门之后就不会有人能进来的,当然,这也只是防一般的人,对于一些轻功高手来说,这不算什么。 就在关紫渔转身要回去的时候,忽然间,他听到了门外有一阵喧闹声。 “什么人!” “拿下!” “喂,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 听声音,还是个女的。 这让关紫渔很是稀奇,他连忙让仆人将大门上的一个小门,给打开了,随后她就走了出去。 “怎么了这是?” 关紫渔出去之后,就看到右侧不远处,几个冥叶正拽着一个女子。 “紫渔姑娘,这个女子鬼鬼祟祟地在附近转悠,我们就给抓住了。”一个冥叶说道。 “你胡扯!什么鬼鬼祟祟?我是你们庄主的朋友!”女子使劲挣扎着,并且还大喊大叫。 听到她说是池中天的朋友,关紫渔皱了下眉头,随后就走了过去:“哎?我看你好像有些眼熟啊?” 关紫渔一看这个女子,似乎觉得自己在哪里看到过。 “听到没有!快放手啊,你们真是群强盗啊!哼,原来池中天现在也改行当强盗了,看这下人,一个个凶巴巴的!” 就在这时候,关紫渔脑子里一闪,忽然拍掌说道:“你...你是不是京城雍门府里的大小姐,雍门雨晗?” 还记得很早的时候,关紫渔和武阳跟着池中天一起去雍门府,那时候池中天连尊王都不认识呢,有一次,池中天跟雍门震还有雍门子狄去尊王府下棋,而她和武阳就被留在了雍门府中,自然也就见过雍门雨晗了,而且,雍门雨晗也曾经陪着雍门子狄一起来过歙州,还在冥叶山庄里住过一段时间。 “记性还不错。”那个女子答道。 “快放手。”关紫渔一听,赶紧招呼冥叶的人放手。 “哼,算你们识相!”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的雍门雨晗。 她离开京城之后,本来想过几天就回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到回去的时候,都觉得一阵委屈,索性她也就到处游玩了,等到她不知不觉来到歙州附近的时候,便想起来池中天在这里,想在这里待上一段日子,但没承想,被冥叶的人当成坏人了。 “雍门姑娘,有几句话我得跟你说,首先,他们不是下人,他们是我们庄主的兄弟,还有,我们也不是强盗,他们不认识你,必然要把你拿住,武林之中多有凶险,雍门姑娘还要多体谅才是。” 纠结借住 这段话,说的不卑不亢,一是给冥叶找回了面子,再者,也是敲打了一下雍门雨晗。 23us.com 要是照往常,雍门雨晗早就开始发怒了,不过她转念一想,自己是来躲事的,还是不要太逞强了。 “好吧,是我鲁莽了,主要是我上一次和我哥一起来的时候,这地方还不是这样的,所以我以为我走错了。 “这是山庄刚刚盖好的,难怪雍门姑娘不知道,不知雍门姑娘来此所谓何事?”关紫渔问道。 “我找池中天。” “找我们庄主?那可太不凑巧了,我们庄主不在。”关紫渔笑着答道。 “啊?” 雍门雨晗一听池中天不在,登时非常失望。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庄主已经走了一个月了,什么时候回来,我还真不知道。”关紫渔接着答道。 “那...那还有谁在这里?”雍门雨晗接着问道。 “我们家小姐在。” “傲霜雪?” “正是。” “那我找她也行!” 雍门雨晗一听傲霜雪在,顿时高兴了起来,毕竟傲霜雪,也是熟人了。 “那你得等一会儿了,我去禀报一声。” “哎呀,都是老熟人了,还禀报什么?池中天去我家的时候,都很少禀报的。”雍门雨晗说道。 关紫渔现在闹不准雍门雨晗是来干什么的,更不敢贸然得罪她,听她的话里,也有些道理,于是便笑着点点头,将她请了进去,来到了会客厅。 “那就请雍门姑娘在会客厅稍候片刻,我家小姐昨夜一直在巡夜,没有睡好,我去看看她醒来没有。” “嗯,那你快去吧。” 关紫渔马上就到了傲霜雪的卧房外面,刚要敲门,又把手放了下来。 傲霜雪刚才困成那个样子,还是让她多睡一会儿吧,至于这雍门雨晗,让她多等一段时间便是。 就在关紫渔转过身准备走的时候,傲霜雪的声音却传了出来。 “谁在外面?” 一听这话,关紫渔赶紧停下脚步,又转过了身答道:“小姐,是我,紫渔。” “紫渔啊,进来说话吧。” “是,小姐!” 关紫渔推开门走进去之后,发现傲霜雪正半躺在床上。 “有什么事吗?” “小姐,有客人来了。” “客人?”傲霜雪吓了一跳,这时候怎么会有客人来? “谁?” “是京城雍门府上的大小姐,雍门雨晗。” “啊?” 傲霜雪怎么也想不到,客人竟然会是雍门雨晗。 “她来做什么?几个人来的?” “就她一个人,至于来做什么,她没说,她说她来找公子,我跟她说公子不在,她就问我谁还在,我说您在,她就说那找您也行。”关紫渔答道。 “唉,这真是添乱,这个姑娘娇惯蛮横地很,不过,听说她不是成亲了吗?师兄还去送礼了呢,这成亲了的女子,怎么一个人从京城到这里来?真是稀奇的很。”傲霜雪疑惑地说道。 “小姐,您见不见她?” “见,那肯定得见,雍门家的人,不能得罪,况且师兄和雍门子狄的关系一向很好,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 “是,小姐!” 没一会儿,傲霜雪就来到了会客厅中,这时候,雍门雨晗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呢。 “哎呀,霜雪姐!” 看到傲霜雪,雍门雨晗马上就站了起来,笑眯眯地就迎了上去。 这个称呼,让傲霜雪心里惊讶了一下,心说这还真是稀奇了,骄横野蛮的雍门大小姐,也学会这么有礼貌了? “雍门姑娘,真是稀客啊,好久没见了。” “是啊,可是有好长一阵子都没见了,你最近还好吧。”雍门雨晗依旧很热情地问道。 “多谢雍门姑娘记挂,我很好。” “那就好。” “雍门姑娘这一次来,有什么事吗?”傲霜雪问道。 雍门雨晗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想在你们这里暂时住上一段时间,不知道行不行呢?” “暂时住上一段时间?”傲霜雪诧异地问道。 “是啊,怎么,不方便?”雍门雨晗反问道。 傲霜雪摇摇头道:“不是方便与否的问题,而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哦,是这样的,我呢,和家里闹了一些别扭,有些不痛快,就出来游玩了,可是呢,这阵子有些累,不想回家,所以就想起来这里了,没事,如果不方便的话,那我就走了。” 说着,雍门雨晗就站了起来。 “且慢。” 傲霜雪赶紧拦住了她,笑呵呵地说道:“雍门姑娘这真是太见外了,实话说,这段时间,山庄有些不太安全,您也看到了,我们外面戒备十分森严,我是怕你留在这里,会受到惊吓。” “那不怕,我胆子可是很大的,才不在乎这些呢,再说了,武林中人,哪天都不安全。” “好吧,既然雍门姑娘愿意,那就这么办吧,我让人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哈哈,那太好了!” “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说罢,傲霜雪就借故先离开了。 到了外面之后,她就把关紫渔给叫来了。 “紫渔,去收拾一间屋子吧。” “怎么?她还要住下?” “是啊。” “小姐,这不行啊,咱们这段时间就够乱的了,哪有精力照顾她呢?” “你以为我想让她在这里住啊?这也是没办法啊,她是雍门家的大小姐,雍门家在朝廷上的地位很高,而师兄现在是去帮朝廷办事了,你说这个节骨眼上,我要是回绝了她,她回去之后要是说师兄几句坏话,那还了得?”傲霜雪答道。 “可...唉,反正,小姐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去给她收拾一间屋子。” “我会跟她说,让她不要随便出门的,只要她老老实实地能待在山庄里面,应该就不会有危险。” 关紫渔皱了下眉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小姐,您让她住在这里,纯属也是给自己找麻烦,万一她要出点什么事,到时候雍门家追究起来,您可有的麻烦了。” 欲找镖局 傲霜雪听完关紫渔的话,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们的麻烦,已经很多了,不在乎多这一个了.” 这话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无助,关紫渔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 23us.com “小姐也不必这么悲观,说不定公子可能马上就回来了,再说了,咱们山庄戒备森严,别人想进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但愿如你所说吧。” “小姐,那我去给她收拾屋子了。” “去吧,尽量弄好一些,那是个大家闺秀,别让人家觉得委屈。” “小姐放心!” 关紫渔办事很快,没多久,就让仆人收拾出来了一间屋子。 “雍门姑娘,您看这地方怎么样,可还满意?”关紫渔带着雍门雨晗,来到了这间屋子里,顺口就问了一句。 “已经很好了,让你们费心了。” 以雍门雨晗的家世背景,想在冥叶山庄里弄出让雍门雨晗满意的地方,的确不太容易,不过,雍门雨晗现在也根本不挑土,十分好说话。 “雍门姑娘满意就好,最近山庄内有些不太平,还希望雍门姑娘没事的时候,不要随便离开山庄,如果有危险,也希望雍门姑娘能时刻在我身边。” 不知道什么时候,傲霜雪走了过来。 雍门雨晗转过身笑着答道:“放心吧,我胆子可大了,再说了,我也不会给你们惹什么麻烦。”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雍门姑娘一路劳顿,先休息一下吧,晚上,我会给雍门姑娘接风。”傲霜雪客气地说道。 “哎呀,都是这么熟的老朋友了,何必还这么客气。”雍门雨晗嘴上说着,但是从那笑开花的脸上来看,是真一点客气都没有。 “好,那咱们晚上见。” 说完,傲霜雪就带着关紫渔离开了。 刚走出去没多远,傲霜雪忽然就说道:“调派几个人手,护在她屋子周围。” “小姐,咱们人手可不多啊。” “那也没办法,谁叫她来了呢。” 傲霜雪甩下这句话之后,就自顾自地离开了。 没办法,关紫渔也只能照办了。 ...... 最近这段时间,徽州城中,北灵萱开的无二堂,买卖是越来越好了。 现在,徽州城的人几乎都知道,城中有一家无二堂,专门买药材,药材贵得吓人,也好得吓人。 达官显贵们,更是时常光顾,在无二堂中,人们都说可以长见识,很多你只听说过,没见过的药材,在这里都能买到,当然,你要能出得起价钱。 更有很多人,以能在无二堂买东西而引以为荣,所以说,现在的北灵萱,已经不用为银子发愁了。 无二堂每一天的进项,现在来说,至少在几千两上下,有时候卖出去好的东西,还会有几万两甚至十几万两,而这对北灵萱来说,可以说是无本的买卖,昆仑山的灵药取之不尽,无非就是路途上要花费一些时间罢了。 这天,北灵萱一大早吃过早饭之后,先去无二堂转了一圈,看看没什么事之后,就回去了。 要说起来,北灵萱似乎比无二堂名气还大,好多人都说无二堂的女掌柜,长得美若天仙,那叫一个漂亮,也曾经有不少名人雅士,富商巨贾想和北灵萱结交,但都没能如愿,不过,却没人敢对她用强。 “宫主,您回来了,属下正有事要找您呢。” 刚一进院子,雪龙就迎面走了过来。 现在,四大护法已经不像开始那样,得每天都去无二堂了,现在是谁有空,谁就去转悠一下,无二堂中有天池残血的人,不会有什么麻烦。 “大护法啊,什么事?”北灵萱停下来问道。 “是这样的,咱们药铺里,雪参已经没有了,五天前,已经有一位主顾预定了一支雪参,定金都交了,而且,前天还有几位客人也要来买雪参,还点名要五十年以上的,也交了一部分定钱。” “哎呀,这是好事呀。”北灵萱高兴地说道。 雪参价钱极其昂贵,卖出去几支,少说也有七八万两的银子。 “属下也知道是好事,可是,咱们没了呀......”雪龙有些为难地说道。 “这样,抓紧时间让人回去弄,如果那些客人再来,就让他们多等一段日子,实在不行,给他们算便宜就是了。”北灵萱安排到。 “宫主,人手不够啊,天池残血的**部分都在药铺里,您也知道,咱们的家底子全在那儿,不得不重兵把守啊,剩下的,也就没几个人了,而且,回去一趟昆仑山,也不是近路,麻烦啊。”雪龙说道。 “说得倒也是,可那怎么办?咱们早晚也得回去运一些新药材来啊。”北灵萱说道。 雪龙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宫主,咱们可以找镖局帮忙啊。” “不行不行,这些药材都是贵重之极,镖局我可信不过,万一把药材给咱们弄丢了,或者是他们私吞了,那怎么办?” “宫主,您忘了,咱们可以找池庄主啊,他手下不是有个镖局吗?难道您连他也信不过了?”雪龙笑着说道。 “对呀!”北灵萱一听,顿时一拍巴掌,然后笑着说道:“你看我这脑子,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这可真是放着人不用啊,就找池中天了!” “其实,宫主您可能不知道,这件事,除了池庄主有这个能力之外,其余的镖局,哪怕是让金驰出马,都未必能行啊。” 听雪龙这么一说,北灵萱倒是有些不理解了。 “宫主,您有所不知,西平城现在正在打仗,全城都给封了,只让进不让出,您知道,回昆仑山,西平城是必经之路,如果不走西平城,那么就得绕上至少七八天的路程,而池中天有朝廷的身份,如果他要是愿意出面的话,想必就不是问题了。 “还有这等事?西平城那里怎么也会打仗?”北灵萱是个纯粹的武林中人,对于这些事,自然是漠不关心了。 “听说是大夏国的,嗨,不知死活呗。”雪龙不屑地说道。 坦言相告 “这话是真没错,自古以来,敢和咱们天朝作对的,都没什么好下场!”北灵萱也跟着附和道。 23us.com “宫主,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去找池中天?”雪龙问道。 “这事儿不能耽搁,这样,我亲自走一趟,但就是不知道他在不在。”北灵萱说道。 雪龙想了想,然后答道:“不如这样,我们四个陪您去一趟,让天池残血的人留在这里,池中天就算不在,也没事,咱们直接去镖局就是,反正镖局总要有个管事的。” “也好,不过最好还是池中天在,不然的话,你所说的那个过西平城,就是个问题啊。” “池庄主做事一向仔细,他如果真不在,相信也会都安排好的,总之,咱们先去看看吧,您和池庄主也好久没见面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雪龙的眼神中似乎还透露出了一丝狡黠。 北灵萱敏锐地看到了雪龙地眼神,然后马上说道:“我说大护法,我怎么听你这话里的意思,有点不对呢。” 雪龙一惊,马上答道:“没有没有,属下哪敢呀。” “大护法,我可跟你说,你可不能开这个玩笑,人家池庄主和傲霜雪姑娘是青梅竹马,咱们就等着喝他俩的喜酒了。” 北灵萱这么一说,雪龙赶紧双手乱摇道:“宫主啊,您这可是冤枉属下了,属下可真没这个意思。” “那就好!” “不过,宫主,话说回来,属下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大护法,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可是太奇怪了,你知道,表面上你我是主仆,但其实,我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叔伯来看待的,其他三个护法,我也是如此,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雪龙听到这话,感激地点点头,随后,两人便往一旁走了一下,来到了没人的地方。 “宫主,算起来,您今年也不小了,属下是看着宫主长大的,老主人走的早,您对自己的事儿,有没有打算?” “大护法,你所说的自己的事?是什么意思啊?”北灵萱疑惑地问道。 “就是终身大事啊。” “啊?” 北灵萱虽然猜到了,可还是没料到雪龙会和她说这个,顿时,她一张脸就红透了。 “大护法,你看你,这是什么话啊。” “宫主,你刚才可也说了,属下现在就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想劝劝您,你岁数不小了,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您要是能早点成亲,我相信,不仅老夫人高兴,就连老主人的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雪龙接着说道。 其实,雪龙之所以说出这番话,绝对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早有准备了。 早在他们来到徽州城之后,雪龙就和其余三个护法们,时不时地在商量这件事。 他们四个对北灵萱是绝对地忠贞不二,而且,因为之间特殊地关系,他们对北灵萱,也格外关心,甚至都关心到终身大事上来。 灼鹰,云凤,还有雷虎三个,不止一次地在雪龙面前说过,最好能让北灵萱和池中天成为一对,因为放眼整个武林,能配得上北灵萱的,也只有池中天一个了,况且池中天武功高强,家世显赫,一旦北灵萱和池中天结为夫妻,那整个武林,就是他们二人的天下了。 对于这个提议,雪龙其实也动心过,三个护法没人敢跟北灵萱说这样的事,所以就撺掇着雪龙去说。 虽然雪龙心动,可是他考虑的却更多,他知道,池中天有个青梅竹马,就是傲霜雪,这两人的关系,虽然没有声张,可是都知道,这俩人早晚是要成亲的,甚至雪龙还知道,在池远山眼里,傲霜雪绝对是他儿媳妇的不二人选。 而且,雪龙观察过,池中天不像那种朝三暮四的人,他对傲霜雪的感情一直很好,而且雪龙在池中天和北灵萱在一起谈话的时候,能从池中天的眼神中看出来,他是真的一点杂念都没有。 北灵萱和池中天能结为夫妻,那固然好,可这种事勉强不得,所以,雪龙一直严令其余三个护法,绝对不能在北灵萱面前,提起这件事。 但今天,雪龙却不知道为何,特别想知道北灵萱的态度。 “大护法,我现在还是想以大事为重,雪鹜宫的基业最重要,其余的事,缓缓再说吧。”北灵萱淡淡地说道。 “宫主,属下还想冒死问一句话。” “大护法言重了,请说。” “不知宫主对池中天池庄主的印象,如何?” “这......” “属下有些唐突了...要是宫主不愿意说,就算了。”雪龙有些惶恐地说道。 北灵萱摆摆手,随意笑了笑说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一个整天打打杀杀的女子,不会避讳这个的,当然,我也只会和大护法说,池中天这个人,怎么说呢,我对他的确有好感,而且我也很欣赏他,甚至有些敬佩他,不过,再有好感,也没用,人家不喜欢我。”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北灵萱的声音低得简直让人听不到了,幸亏雪龙耳朵好用。 “这么说,宫主喜欢池庄主?”雪龙没想到北灵萱会这么痛快就承认了。 “也不能说是喜欢,只能说是有好感罢了。”北灵萱答道。 “属下明白了,多谢宫主坦言相告。”雪龙恭敬地说道。 “大护法,这事,还是不要到处说了,不管是我也好,还是池中天也罢,现在,还都没有谈论儿女私情的工夫。” 北灵萱这话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告诉雪龙,不要擅自去跟池中天乱说一些什么,免得引起误会。 “宫主放心,属下只是随便问问,绝对不会做出僭越之事,更不敢违背宫主的意愿!” “唉,说出来其实也好,大护法,你准备准备吧,咱们明天一早就去歙州。” “是,宫主!” 不知道为什么,跟雪龙说完这番话之后,北灵萱的心里忽然就有些怪怪的,有些好像不能平静下来的感觉似地。 小事阻行 池中天确实挺好,无论是人品,还是武功,还是家世,都让北灵萱觉得很满意,可人家毕竟已经有一个青梅竹马了. “哎呀,我这真是的,这是怎么了,怎么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了,罪过啊。 23us.com”北灵萱忽然摇了摇头,然后自嘲般地嘟囔了几句。 第二天一大早,北灵萱起来之后,四大护法就已经等在外面了。 “你们这么早就起来了?” “是啊,宫主说要去歙州,我们就早点起来准备,看看宫主还有什么吩咐没有。”雪龙答道。 “没什么了,咱们就骑马去吧,另外,大护法,你多带上一些银两,虽说是熟人,可是这钱,该给还是得给。”北灵萱说道。 雪龙点点头道:“宫主放心,属下已经带足了银票,足够用了。” “池庄主对我们一向不薄,咱们去,是不是也要带些礼物?”北灵萱顺口问道。 “还带什么礼物,宫主亲自去就是最好的礼物,池庄主看到宫主,还不得高兴死!” 这时候,雷虎忽然在一旁大大咧咧地说了这么一句。 “咳咳!”一时间,雪龙赶紧在旁边咳嗽了几声。 “老虎,你去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没准备好的,去看看。”灼鹰也说了这么一句,免得北灵萱不高兴。 “虎护法,你可别总跟我开玩笑啊。”北灵萱知道雷虎的意思,但是她昨天一晚上已经想开了,这种事,不能记挂在心里,人一旦有了儿女私情,就没法做大事了,至少暂时,还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 “宫主,属下一时失言,还望宫主见谅,属下去看看还有什么疏漏没有。” 言罢,雷虎就赶紧离开了。 又过了片刻,北灵萱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招呼雪龙他们准备出发了。 就在北灵萱刚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声音。 “敢问你们掌柜的可在家?” “您是?” “哦,在下是本地人,也曾经多次到无二堂去买过东西,这次特意来拜访一下你们掌柜的。” 听声音,这是个男的,而且,岁数应该不大。 北灵萱一听这声音,马上就皱起了眉头,而四大护法,也纷纷露出无奈地表情。 因为这个声音,北灵萱可不陌生。 这个人,算起来也是个熟人,他就是无二堂第一个大主顾,徐先生的独子,名叫徐襄远。 这个徐襄远,今年二十二三岁的年纪,因为出自大家之后,所以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且闲暇时间,还喜欢练上几下子把式,自从有一次,他跟他爹去无二堂买药材,又恰好遇到北灵萱之后,这脑子里就像是被勾了魂一样,整天的魂不守舍。 起初,徐先生告诫过他,劝他不要打北灵萱的主意,徐先生是什么人了,一眼就看出来北灵萱绝对身份不凡,年纪轻轻就敢在这里开药铺,而且卖的还都是百里挑一的珍品,并且,邵赞园这种在徽州城已经大有名气的人居然都对付不了,可想而知吧。 虽然,徐家也是有些门道的,但是徐先生为了谨慎起见,所以就让自己的儿子不要凑过去。 这徐襄远从小到大都是十分听话的孩子,父亲说一,从来不说二,但就是在这件事上,徐襄远说什么也不听了,隔三差五地就往无二堂跑,那阵子北灵萱还经常去,所以他俩总能遇到,最开始,北灵萱还挺高兴,因为这个富家公子每次来,都得花个几千上万两银子,但是时间久了,她就发现这个徐襄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三番五次地想请北灵萱去家中做客,北灵萱琢磨透了之后,就没再搭理过他,后来北灵萱也很少去无二堂了,这徐襄远也就见不到了,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找到家里来了。 “宫主,要不要我把他打发走?”雪龙在一旁悄悄地说道。 “算了,我去应付一下吧,不管怎么说,也是咱们的大主顾,不能得罪。” “是。” 说完,北灵萱就朝着门外走去。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徐公子,幸会幸会。” “哎呀,北掌柜的,您在家啊,我还以为您没在呢。”徐襄远看到北灵萱出来了,脸上都笑成一朵花了。 要说起来,徐襄远也不错了,一表人才,儒雅潇洒,相貌也是十分英俊,可是北灵萱对这样的人,总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正有事要出门,徐公子有什么事吗?”北灵萱问道。 一听北灵萱说有事要出门,徐襄远顿时就觉得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说道:“北掌柜,您这段时间怎么都不去药铺了,我天天都去买东西,可是没一次见到您,问伙计,伙计也说不知道,我还以为您身体不舒服呢,所以特意来看看您,来人啊,把礼物拿上来。” 话音一落,从旁边就走过来几个仆人,每人手中都捧着一个盒子,看样子是早有准备。 “徐公子这是做什么,可不行,太客气了,你和令尊大人,都是我们无二堂的大主顾,平时没少照顾我们生意,这怎么还能给我送东西呢,万万不可。”北灵萱客气地回绝道。 “哎,北掌柜这话就见外了,俗话说的好,一面之缘尚有深交,更何况咱们都这么熟了,什么主顾不主顾的,家父一直都拿北掌柜的当朋友,在下也是如此,不知道北掌柜的,是否也是如此啊?”徐襄远笑着问道。 “当然,能和你们二位成为朋友,我倍感荣幸。” “那就是了,既然是朋友,来看看你也是理所当然的嘛,收下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不收下,就有些不好交待了。 北灵萱笑着点点头,然后便说道:“既然徐公子都这么客气了,那我就只能却之不恭了,来人啊,把礼物接过来,放进我的书房中。” 北灵萱特意在徐襄远面前说把东西放进自己的书房,也是给足了他面子。 “多谢北掌柜的不嫌弃。”徐襄远也客气地说了一句。 不好风声 礼物也收了,话也说了,但是北灵萱看徐襄远是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徐公子,您还有什么事吗?”北灵萱催问道。 23us.com “哦,没什么别的事了,就是一直想请北掌柜去寒舍坐坐,家父也一直很想请您去,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能赏脸。” “徐公子,这个还是算了吧,我不太习惯这样,令尊大人那里,我已经跟他解释过了。” 徐襄远知道北灵萱不会痛快地答应,但是没想到回绝地这么干脆,这让他脸上一下子就有些挂不住了。 “哦,是这样的,徐公子啊,您别见怪,我们掌柜的吧,从小就有些怕生,不喜欢到陌生的地方去,可不是我们掌柜的不给您面子,要不这样,改天等闲下来,我和我家掌柜的做东,请徐公子和令尊大人喝一杯,您看如何?” 雪龙一直在北灵萱身后不远处,他听到北灵萱刚才那句话之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徐襄远这样的大家子弟,是最受不了外人当众驳面子的了,所以,他就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明白了,那行,那就等改天,改天我做东,请北掌柜喝酒。”徐襄远不愧是大家子弟,一瞬间之后,脸色就恢复了正常。 “多谢徐公子。”北灵萱不愿意答应,但也不能拒绝,她也知道雪龙是一片好心,所以只能含糊其辞了。 不过,徐襄远可把这话听成了答应他的意思一样,笑呵呵地回应了几句,就带着人离开了。 “宫主,这个人很是讨厌,要不要属下去教训他一下?”灼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闪了出来。 北灵萱望着徐襄远的背影,摇摇头说道:“千万不要,他又不是坏人,不过是有些啰嗦罢了,不至于动手。” “我看啊,十有**,是这小子,喜欢上咱们宫主了。”云凤笑着插话道。 “我呸,就凭他?你就看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能配得上咱们宫主吗?”雷虎不屑地说道。 “你这话我听着就有点不舒服了,怎么,宫主还非得找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云凤辩驳道。 “五大三粗不至于,但至少也有像我这样,身边结实吧!”雷虎一边说,还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你可算了吧,像你这样?就你这样的,哪个女人能嫁给你?”灼鹰在一旁讽刺道。 “你小子欠揍!” “行了行了,你看你们,这都说的是些什么啊,走走,走了。”北灵萱听他们在这里一唱一和的,脸早就红了。 “就是,多嘴,快走。” 雪龙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就让人牵住了五匹马。 “这几天,我和几位护法去办件事,你们好好看家,记住,任何人来找我,都说我病了,不能见客,明白吗?”北灵萱跨上马之后,对着门口的几个天池残血的人吩咐了一句。 “请宫主放下,属下一定办到!” “嗯,大护法,药铺那里安排的怎么样了?” “宫主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好,那咱们走。” 说着,北灵萱马鞭一扬,胯下的马就飞奔了出去。 “你看宫主急得,还没出城呢,就要快马加鞭了。”灼鹰笑着说道。 “要去见池庄主,能不急嘛。” “哈哈哈。” “你们几个还贫嘴,被宫主听到,非打你们的屁股不可。” “去你的吧。” “哈哈!” 四大护法就这样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追了上去。 从徽州到歙州,快一点的话,一天多就能到了,所以雪龙也没准备什么干粮,就想着顺便路上随便吃几口,也就是了。 ...... “小姐,我刚从镖局回来,恐怕有些麻烦了。” 与此同时,在歙州冥叶山庄里,关紫渔正急匆匆地跟傲霜雪说一件事。 “麻烦?” “不知道是谁在传言,镖师们现在都在议论,说武阳他们已经都死了,说公子也躲起来了,因为有仇家找上门来了。” “放肆!” 傲霜雪一听这话,顿时大怒,手掌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师兄何曾怕过谁?这是谁说的,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这也难怪,在傲霜雪面前说池中天害怕谁,傲霜雪能不动怒吗。 “小姐,您先别动怒,我刚才已经制止他们了,说这都是传言,是有人嫉妒咱们故意害咱们的,但是,这话也只能瞒过一时啊,而且,我还在想,是谁把这件事透露出去的?” 关紫渔一说完,傲霜雪马上答道:“会不会是衙门那里走漏了风声?” “说不好。” “不行,我得去一趟衙门问问,你现在马上回镖局,问问他们是从哪里听说的,记住一点,别太吓唬他们,如果越吓唬他们,他们就越以为这是真的。” “是,小姐,我这就去!” 关紫渔前脚刚走,傲霜雪这边马上就换了一件衣服,随后带着两个冥叶的人,匆匆忙忙地就朝着县衙走去。 县衙现在也是不得安宁,这可是一件大案,死了上百人,按理来说,这必须得上报到知府衙门,知府衙门也得上报的总督那里才行,可是秦有禾却一直压着,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件事,跟池中天扯上了关系。 “大人,咱们究竟要瞒到什么时候啊,这件事您可别忘了,巡防营那边也知道,万一他们露了出去,到时候大人你可就得担一个隐瞒大案的罪名啊!” 此时此刻,秦有禾正在县衙后院自己的书房中,跟肖佑在谈话。 “不是我想瞒,这关乎到池中天,我怎么处理?池中天有多大来头你不知道?咱万一把这事儿捅上去,回头要真给池中天惹了麻烦,你我这人头,够他要的吗?” 秦有禾担心的不无道理,天知道池中天这么多手下死了,是怎么回事呢。 “大人,可是咱们也有难处啊。” “要不这样吧,衙门这边一切都好办,你去一趟巡防营,让他们对此事守口如瓶吧。” “不行啊大人,巡防营的人不买咱们帐。”肖佑无奈地说道。 善言提醒 “唉,这倒也是.”秦有禾随即也跟着摇了摇头。 23us.com 巡防营是归属东南西北四路大营管辖,虽然秦有禾的官秩要比歙州城巡防营将军的官秩大一点,可却无权节制,只能请求协助,不过,很多地方的巡防营,都和当地县衙之间的关系非常好,彼此之间也是多有照应。 这件事,只能求侯爷出面了。“肖佑忽然说道。” “对啊!” 听到这话,秦有禾顿时眼前一亮。 在歙州城,无论你是干什么的,对承齐侯都是十分尊敬,如果承齐侯出马的话,巡防营一定会给面子的。 “这样吧,晚些时候,你带着礼物去一趟侯府,让侯爷出面说句话,你一定要告诉侯爷,此事关系到池中天。” 承齐侯和池中天的关系很好,秦有禾必须要抓住这一点。 “大人放心吧,下官一定办好。” 就在肖佑刚刚离开没多久,忽然间,他又转身回来了。 “怎么,你还有事?”秦有禾问道。 “大人,冥叶山庄的傲姑娘来了,说有要事找您。”肖佑说道。 “快请!”秦有禾一听是傲霜雪来了,赶紧就让肖佑把她请进来。 不多时,傲霜雪就在两个冥叶的护卫下,来到了县衙后院秦有禾的书房中。 “哎呀,傲姑娘,您怎么来了。”秦有禾站着跟傲霜雪施了一礼。 “秦大人这可使不得,您是堂堂县尊,霜雪不过是一介平民,您可不能给我行礼啊。” “哎,哪里哪里,傲姑娘客气了。” 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傲霜雪就直奔主题了。 “秦大人,来尾河边的那件事,你有没有透露出去?” “啊?” 秦有禾没料到傲霜雪会这么问,一时间还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怎么,秦大人已经声张出去了?” “没有没有,傲姑娘啊,不瞒您说,刚刚我还在为这事苦恼呢。” “苦恼?秦大人说来听听。”一听秦有禾说没有声张出去,傲霜雪也就松了口气。 “傲姑娘啊,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死伤上百人,这是大案了,要上报知府衙门,而知府衙门也要上报总督衙门,如果一旦被知府衙门知道我隐瞒不报的话,那我可就倒霉了。” “哦?还有这么回事?”这些,傲霜雪是不懂的。 “谁说不是呢,我就是因为这件事跟池庄主有关系,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宁愿冒险,也不敢擅做主张。” 听到这里,傲霜雪算是明白了,这秦有禾现在确实还没说,但是,保不住过几天,可能又要说了。 “秦大人,这件事现在千万不能声张出去,是谁下的手,我们现在已经差不多清楚了,而且,我也已经告知了我们庄主,我们庄主不日即可回来,而此事一旦声张出去,恐怕会打草惊蛇啊。” 为了不让秦有禾说出去,傲霜雪干脆就编了一段谎话。 “是这样?那太好了,池庄主若是能马上回来,那再好不过了。” “秦大人,那些尸体可一定要保管好,另外,也请大人一定告诫手下的人,千万不能多嘴。”傲霜雪说道。 “傲姑娘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办好!”秦有禾信誓旦旦地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多谢秦大人了,这是我们庄主交待过的,知道秦大人是个风雅之士,所以,特意把这本书送来。” 说着,傲霜雪就从怀里摸出一本书来放在了桌子上。 这送礼还很少听说过有送书的,不过,秦有禾可不敢有丝毫的表现,连连道谢之后,还恭恭敬敬地把傲霜雪送了出去。 等送走了傲霜雪之后,秦有禾就回到了书房,顺手将书拿了起来。 这本书很奇怪,封面上根本就没有字。 随手翻开几页,一不小心,一张纸就掉落了出来。 秦有禾捡起来之后,仔细一看,差点没吓一跳。 这竟然是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秦有禾拿着银票,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追出去还给傲霜雪? 那肯定不行,那样的话,说不定就惊到别人。 想来想去,秦有禾还是决定收下,对于一个县令来说,一万两银子,已经是一笔很大的数目了。 “来人啊!” 想着想着,秦有禾就喊了一句。 “大人!” 很快,几个衙役就走了进来。 “去,传令下去,出动县衙所有的衙役,到城中查探,看看有没有乱说话,传一些风言风语的,一旦发现这样的人,就地拿下,记住没有?” “是,大人!” 查探抓人的事,对于衙役来说,在熟悉不过了。 “大人,您这是?” 正巧这时候,肖佑又走了过来。 “唉,刚刚傲霜雪来了,你猜她来做什么?”秦有禾问道。 肖佑摇摇头道:“这个下官还真不知道。” “她来问咱们,是不是咱们已经把消息泄露出去了。” “这...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肖佑不解地问道。 “无风不起lang,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城中一定有传言了。”秦有禾说道。 “哎呀,大人啊,咱们的人,可没乱说话啊。”肖佑急忙说道。 秦有禾摆摆手,然后说道:“肯定不是咱们的人干的,我猜有两个原因,要么,是巡防营的人,要么,就是一些好事之人故意的了。” “好事之人?”肖佑听了这话,反复念叨了几句之后,心里也就明白了。 “大人,下官明白了。” “所以,我现在必须得帮他们一把,我刚刚让衙役们出去查了,要是查到有人在散布谣言,就直接抓了。”秦有禾说道。 “大人高明啊。” “不是我高明,我这也是被逼的,池中天万万得罪不起,可是这件事让上面知道了,我也吃罪不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大人,依下官看来,下官还是现在就去一趟侯府吧,请侯爷把事情先给办了,免得耽误了事。”肖佑说道。 “也好,那你就去吧,办完之后,马上回来跟我说一声。”秦有禾吩咐道。 肖佑点点头之后,随即就走了出去。 一件怪事 肖佑的这个办法,还真是不错,他到了承齐侯府之后,说明来意,承齐侯一听是跟池中天有关的事,二话不说,马上就亲自去了一趟巡防营,虽然承齐侯已经是个赋闲在家的人,但是在歙州城中,上上下下谁都得给承齐侯三分面子,巡防营的人很痛快地就答应了,而且,还语气坚定地说他们的人从来就没有散布过这些话. 只要这件事不是从衙门以及巡防营那里传出去,这件事就和秦有禾什么关系也没有,他也就不必紧张了。 23us.com 不过,到了黄昏时分,冥叶山庄却又来了一位客人。 这个人来的时候,傲霜雪正在书房中和关紫渔商量事情,听说有人拜访,马上就走了出来。 到了门口之后,傲霜雪仔细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惜香?” 这个客人不是别人,正是玄天派的陆惜香。 “霜雪姐姐,好久不见了。”陆惜香身后还背着一个竹筐,傲霜雪放眼看去,里面是一些绿色地杂草,想必是什么野菜吧。 “惜香,怎么是你啊,快进来说。”傲霜雪高兴地说道。 陆惜香可以说是玄天派中,让傲霜雪印象十分好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 “不了霜雪姐,我就是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好家伙,差点都没认出来,这也太气派了,啧啧,你们可真有钱呀。”陆惜香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打量着四周。 “嗨,也不是有钱没钱的事儿,江湖门派嘛,就怕仇家上门,所以,得弄得牢靠一些。”傲霜雪解释道。 “池大哥不在吗?” “他有事出远门了。” “哦,对了,霜雪姐,玉虔那个牛鼻子之前对池大哥干坏事了,你听说了没有?”陆惜香忽然神秘兮兮地说道。 “这个...略有耳闻,不过,也不能算是坏事吧。”傲霜雪其实已经恨透了玉虔,可是当着陆惜香的面,也不能把话说得太直接,毕竟陆惜香也是玄天派的人。 “谁说不是坏事了,你是不知道,那天池大哥走了之后,老头子把玉虔狠狠地教训了一通,让他去后山思过去了,到现在还没露面呢!”陆惜香笑着说道。 “哦?不是听说玉虔道长已经是玄天派掌门了吗?”傲霜雪好奇地问道。 “我呸,就凭他那两下子,他也配,不过是老头子看他忠厚老实罢了,不过这一次,老头子是看走眼了。”陆惜香答道。 傲霜雪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那现在玄天派谁在主持日常事务啊?” “现在?现在没有哪个人主持了,老头子让所有云字辈的长老共同主持事务,有事情要一起商量,如果拿不定主意,再去问他,反正没玉虔什么事了,我估摸着,老头子是让玉虔去练功了,他那武功太差了。”陆惜香撇着嘴说道。 “惜香,也不能这么说,玉虔道长武功也不错了。” “拉到吧,还不错呢?你信不信,要是跟池大哥交手,不出三招,玉虔就得被打得屁滚尿流。” “去你的吧,可不能瞎说。”傲霜雪一听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嘴里说话也不注意,登时就笑着提醒了她一句。 “嘿嘿,那行,我我就不打扰你了,我是下来挖野菜的,明波湖附近有好多野菜,特别好吃,赶明儿个,你也去弄一点尝尝。” “好,我记下了,要不要我派几个人送你上山啊?”傲霜雪问道。 “不用了,这点路,我不怕的。” “也不近了,要不我给你找匹马吧。” “别,马不好上山,你别管我了,对了,你最近有什么麻烦事吗?要不要我帮忙的?” 陆惜香这句话,可能就是出于礼节性地随口一问,可是她这一问,还真把傲霜雪问着了。 本来,傲霜雪是没打算去跟玄天派说这些的,但是陆惜香当着面直接问出来了,傲霜雪觉得如果不说,似乎就lang费了一个好机会。 “麻烦事,倒是有一些。” “哦?还真有啊,那你快说说,虽然老头子武功没了,可是还有其他的长老们啊,他们还是很厉害的。”陆惜香一听,索性将身后背的竹筐给摘了下来,放在了地上。 傲霜雪正要把武阳和那些镖师的事告诉陆惜香,可是,却猛然又听到了她所说的那句话,就是云岩大师的武功已经全失了,现在玄天派恐怕自保都是问题,哪还有精力来顾及冥叶山庄?再说了,这一次的敌人,肯定很强大,把玄天派扯进来,道义上说不过去不说,就算是池中天知道了,相信也不会答应的。 “看你紧张的吧,我的麻烦事就是,平时一个人总是无聊,惜香妹妹也不来看我,哈哈!” 情急之下,傲霜雪就随口胡诌了几句。 陆惜香先是一愣,随即嘿嘿一笑,然后用手拍了一下傲霜雪的肩膀说道:“你呀你,你还真吓我一跳,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去了,改天我再来找你玩。” “好,惜香妹妹慢走。” 这边刚送走陆惜香,傲霜雪还没转过身呢,关紫渔就从后面冒了出来。 “小姐,其实这时候,应该找玄天派帮个忙的。” “你都听到了?” “是啊,不过小姐,我可不是故意偷听的。” “无妨,玄天派实力大不如前,还是不要扯上他们了。” “唉,小姐啊,你和公子都一样,心肠都太软了。” 说完这句话,关紫渔就转身离开了。 “小姐。” 就在傲霜雪也想离开的时候,一个冥叶忽然悄悄地走了过来。 “什么事?” “小姐,请移步这边。” 看这冥叶神秘兮兮地样子,傲霜雪顿时紧张起来,连忙就随着他走到了外院大门的里侧。 “说吧。” “小姐,属下这两天发现了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 “是这样的,明波湖附近,平时一向没什么人,就算有人,也都是乘船在湖中游玩,可是,这两天属下却发现了一个人,总是在明波湖边上钓鱼。”这个冥叶答道。 乔装试探 “哦?总是在那里钓鱼?”傲霜雪反问道。 23us.com “正是。” 傲霜雪琢磨了一下,然后接着问道:“你发现什么端倪没有?一般来说,这也不算什么太稀奇的事啊。” 明波湖是这一带有名的美景,出现一些人在这里垂钓,不算什么稀奇的事。 “小姐,您有所不知,属下观察过,这个人很有规律,一般是天亮之后就在那里钓鱼,然后一直到黄昏之前,这不,今天他就刚走没多久呢,蹊跷之处,是他所在的位置,恰恰是斜对着咱们山庄大门的位置,并且,他所坐的方向,也是半侧着脸,也就是说,他钓鱼的时候,身体的一侧对着湖面,另一侧,则是对着咱们的大门,这可以说是太奇怪了,一般的钓鱼人,都是应该正对着湖面,好随时观察鱼竿才对。” 这个冥叶的这番话,说得非常仔细,傲霜雪听了之后,心里也是赞叹不已。 看起来,冥叶的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心思还非常缜密,观察力也极其细致,真不知道池远山是花费了多久的时间,才培养出来的这么一群人。 “好,很好,你观察的非常仔细,不过,咱们暂且还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可以以牙还牙,这样,从明天开始,你也假扮成一个钓鱼的,去和他一起钓鱼,看看他究竟什么来头。”傲霜雪说道。 “小姐这个办法真是太好了,不过,属下觉得这件事,有人比属下更合适。” “嗯?你的意思是?” “属下觉得,紫渔小姐去的话,会更好一些。” “不行,紫渔一个女孩子,去钓鱼,那也太明显了,一看就不是真心钓鱼的。”傲霜雪马上摇头拒绝了。 “这倒也是。” “还是你去吧,这样我也放心一些。” “好,既然小姐这么说了,那属下从命便是。” “嗯,不过,要随时注意,千万不要引起他的注意,看看他是不是会武功就可以了。”傲霜雪嘱咐道。 “小姐,属下一定办好。” “去吧。” 话音一落,这个冥叶就闪身不见了,而傲霜雪,则是独自回到了山庄之中。 夜晚时分,关紫渔吃过晚饭之后,就往镖局走去,现在镖局很重要,千万不能乱套。 到了镖局之后,关紫渔就发现流言已经少多了,镖师们都在各做各的事。 “紫渔姑娘,您来了。”一个老镖师看到关紫渔之后,就过来打了个招呼。 “嗯,我来看看,没人再胡说八道了吧?” “没人敢说了。”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这显然就是在胡扯,想败坏咱们的名声,要我说,这多半是那几家镖局干的。”关紫渔随口说道。 “我也觉得是,你说池庄主那是什么名声,那可是天下第一高手啊,还有人敢惹他?反正我是不信。” 这个老镖师对池中天可以说是十分崇敬,甚至在他看来,池中天已经是天下第一高手了。 “嗯,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回去了,记住了,有什么拿不准的事,就到山庄去,武阳他们差不多到日子也该回来了,到时候有你们忙的。” “紫渔姑娘放心吧。” 简单嘱咐两句之后,关紫渔就走了,总是留在这里,也容易让人起疑心。 离开镖局之后,关紫渔本来想回山庄,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回去也没什么事,倒是不如在城里转悠一下。 走着走着,关紫渔的肚子就有点饿了。 这几天,关紫渔一直没什么胃口,再说,山庄里的那些厨子,做的东西还真不是很合关紫渔的胃口。 恰好这时候,关紫渔路过一家酒楼,凑近之后,还闻到了里面传出来的香气,于是她不禁食指大动,马上就走了进去。 “小姐您来了,这边请。”一个店伙计看到关紫渔之后,马上就笑着迎了上来,将她引到了一旁的座位上。 坐下之后,关紫渔便说道:“你们这里有没有特别辣的菜?” “这个倒是有,但是不多,您知道,咱们这地方的人,吃饭可不讲究辣,看小姐您,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关紫渔咳嗽了几声,然后说道:“怎么不是,不过是想改改口罢了,你们有什么菜是辣的?” “小店有一道菜,叫麻辣肚丝,不知道小姐您要不要来一点?” “好,这菜不多,给我多放点辣椒,另外,再给我来两个辣一点的菜,要是够辣的话,我就多付钱,可要是不辣,我可不给你钱啊。” 关紫渔这么一说,那店伙计马上就笑呵呵地说道:“小姐您就放心吧,小店的厨子都是高手,什么菜都能做出来。您等着,这就来。” 趁着店伙计去上菜的时候,关紫渔便打量了一下四周的人,在这里吃饭的人,也不算多,都很平常罢了,不过,看着看着,有一桌上的人,就引起了关紫渔的注意。 这个人,坐在关紫渔右侧隔着一张桌子的地方,要说这个人,还没什么稀奇,就是这个人的怀里,居然抱着一只猫,这可以说是太少见了。 抱着猫来吃饭,真是有意思。 关紫渔看了几眼,觉得也没什么,就把视线收了回来。 “来啦!” 随着一声吆喝,店伙计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走到桌旁之后,依次放下了几道菜。 “这是麻辣肚丝,这个是红油猪肺,这个是干炸干椒,您尝尝,另外,这里还有一道红烧肘子,是咱们小店的特色菜,不辣,不过这菜,是小店送给小姐的,您也尝尝,要是觉得味道好,回头您常来。” 不得不说,这家酒楼很会做生意,三言两语的,就让关紫渔心花怒放了。 “好说好说,真是太客气了。” 店伙计一般都是老油条了,个个都会察言观色,一看关紫渔说话的口气,就知道这个人不一般,自然要殷勤一些了。 很快,关紫渔就开始动筷子了。 还别说,虽然味道不如川府之地的菜正宗,可是辣味足够了,关紫渔吃得是不亦乐乎。 又见白猫 就这样,吃了一会儿之后,关紫渔似乎才满意了下来,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正巧,就看到了那盘动也没动的肘子. 这肘子,通体亮泽,香气宜人,肯定很不错,可惜,关紫渔对这些油腻腻的东西,一向没什么兴趣,可是毕竟人家是送的,不吃的话,又有些lang费了。 23us.com 想着想着,关紫渔就打算把这肘子带回去,给仆人们尝尝。 就在关紫渔准备招呼店伙计的时候,忽然间,一道白色地影子从关紫渔右侧扑了过来。 关紫渔本能地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白色地物体撞到了这里,紧接着,就落到了桌子上。 这一下,把关紫渔吓了一跳,尖叫一声之后,就站了起来。 等到她站起来之后定睛一看,差点没气死. 一只白色的猫,正肆无忌惮地站在那盘肘子旁边,对着肘子吃得津津有味呢。 “这谁家的畜生!”关紫渔一看,一只猫敢来撒野,那还得了,当即就骂了出来,并且顺手就抄起旁边的一张椅子,对着那猫就砸了过去。 “喵呜”椅子从猫身边擦肩而过,虽然没砸中,但是却把那猫吓了一大跳。 那白猫扭过头看了关紫渔一眼,突然张开嘴,露出牙齿之后,就对着关紫渔扑了过来。 关紫渔往回一缩,伸出手臂就扫了过去,一阵劲风将猫扫歪了,直接就从关紫渔的耳朵旁边飞了过去。 就在关紫渔气得准备好好收拾收拾这只猫的时候,忽然间,一个人影飞快地出现在了关紫渔身边,紧接着,她就听到一个声音。 “这位姑娘,实在对不住,惊扰了您。” “哎呀,这是怎么了这是?” 这时候,店伙计也赶紧跑了过来,因为刚刚关紫渔甩出去的那一张椅子虽然没砸中猫,但是却砸到了另外一桌吃饭的人,那些人可就不干了。 “你这店是怎么做生意的,怎么连畜生也放进来!还让不让人吃饭了,这都开始抢东西吃了!”关紫渔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指着自己那盘肘子。 的确,那肘子确实有点惨,上面还有牙印。 “对不住小姐,您可千万别生气,这位公子啊,您这是怎么回事啊。”店伙计一边向关紫渔赔礼道歉,一边对着旁边一个男人说道。 这个男的显然就是那只猫的主人,因为这只猫刚刚还凶巴巴的,现在却躺在男人的手臂上,乖巧的很。 “对不住了,这位姑娘,您那盘菜,我来付钱,还有刚刚损坏的东西,我都赔偿,你看,够不够。” 说着,这个男的就从手中亮出几块碎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银子,赔偿这些东西,那是足够了。 “下次你注意点啊,这里毕竟是人吃饭的地方,带个猫算怎么回事,伙计,结账!” 关紫渔被这么一搅合,也就没了心情。 “抱歉,我先走了。” 那个男的笑了笑,随即就抱着猫快步离开了。 “小姐,这账,那个人已经给了。”店伙计忙不迭地说道。 “胡说,那是他给的钱,怎么能算我的?再说了,是他那猫惹到的我,又不是你们,我吃了你们这里的东西,自然要付钱,别啰嗦了!” 说完,关紫渔就丢下了银子,随后转身就离开了。 这下子,山庄那些仆人们,可就吃不到肘子了。 关紫渔气呼呼地离开酒楼之后,就打算回山庄了。 回到山庄之后,正巧刘伯在外面带着几个仆人在收拾东西,看到她之后,便打了个招呼。 “紫渔,回来了?” “回来了。” “快去吧,小姐在书房正等你呢。” “嗯!” 关紫渔随口答应一声后,就快步往傲霜雪的书房走去。 这时候,傲霜雪正在书房中跟秋蝉说话,回到山庄这两天,邵津的病情也有了一些好转,秋蝉安排了几个仆人,每天带着邵津在山庄里面玩,邵津也很是高兴,笑容也多了一些。 “小姐,我回来了。” 关紫渔推开门,直接就走了进来。 “紫渔。” “秋蝉姐,你也在这儿啊。” 关紫渔看到秋蝉之后,笑着打了个招呼。 “紫渔,你这是去哪了?” “别提了,我从镖局出来之后,正想回来,结果没走几步肚子就饿了,就去了一家酒楼准备吃点东西,吃的好好的,谁知道,被一只畜生给搅合了。”关紫渔恼怒地说道。 傲霜雪一听,便马上追问道:“畜生?怎么回事啊?” “谁知道呢,有个男的,真是奇怪,抱着一只猫在里面吃饭,你说抱着就抱着吧,还不管好,结果那猫就扑到我桌子上的那一盘肘子上,我一教训,那畜生竟然还敢往我身上扑,晦气死了!”关紫渔气恼地说道。 “这还真是奇怪了,猫不是都很温顺吗?怎么还这么凶啊。” “谁知道呢。” “哎,紫渔啊,你耳朵那里是什么啊?” 就在这时,秋蝉忽然看到了什么,就指着关紫渔的耳朵问了一句。 “啊?有什么呀。”关紫渔一边用手摸着耳朵,一边问道。 “别动,小姐您看看,那里是什么?”秋蝉赶紧制止了关紫渔。 傲霜雪赶紧仔细一看,然后便说道:“哦,是几根毛。” 说着,她就伸出在关紫渔耳朵附近摸了几下。 “看,是几根毛。”傲霜雪用手搓了几下,就准备扔掉。 “别,别扔,小姐您给我!”秋蝉赶紧说道。 “嗯?” “哎?我怎么看这个怎么眼熟呢!” “不对!紫渔,你跟我说说,那猫什么样,还有,那个拿着猫的人,长什么样!”秋蝉突然神情开始紧张了起来。 “那猫......那猫就是一只白色的猫啊,外表好像没什么特别的,那个人......那个人我没看清长相啊。”关紫渔答道。 “这种毛,可不是一般的猫身上的,这种猫我知道,是南疆一带特有的,很凶狠,很喜欢吃肉,而且,特别喜欢异香,恐怕,就是你那肘子的香味,吸引了它吧。”秋蝉一边仔细地盯着毛看,一边问道。 两处相对 “应该是吧,不过,我也不太清楚是不是肘子的香味吸引了它.”关紫渔答道。 23us.com 就在这时,关紫渔突然脑海一震,接着,便将手臂举了起来。 看到关紫渔这个突然地举动,秋蝉和傲霜雪都愣了一下。 “不对,不对不对,这种毛发,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关紫渔激动地说道。 “对了!你前几天不是在武阳他们出事的地方,捡到了一些白色毛发吗!”秋蝉也似乎想了起来。 “对啊!” 话音一落,关紫渔马上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随即就打开了。 “看,一样!”关紫渔说道。 “糟糕!我那天就没往这方面想,不然我早就能看出来了!”秋蝉从关紫渔手中接过布包之后,仔细端详了一番,便十分懊恼地说了一句。 的确,那天,秋蝉也看到这些毛发了,而且秋蝉还主动说,这些毛发应该是猫身上的,但是,却没有更仔细地看。 “这......”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开始紧张了起来。 “不会有错,这两种毛发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武阳他们出事的地方所出现的毛发,就是猫身上的毛,而且,这猫,就是刚刚你见到的那一只了!”秋蝉接着说道。 “那能说明什么?”傲霜雪和关紫渔齐声问道。 “小姐,紫渔,扶羽教中,二十位首领各有所长,其中有一个人,名叫兽天,此人武功高强不说,而且还十分擅长养一些稀奇古怪地畜生,其中有一种白色的猫,名字是什么我叫不出来,但是却异常凶狠,他曾经在我们面前露过一手,七八只白色的猫,居然将一头硕大地水牛在一炷香地工夫之内,给弄死了。” 秋蝉一说完,傲霜雪和关紫渔都呆了。 “你怎么不早说啊!”傲霜雪反应过来之后,赶紧问了一句。 秋蝉苦着脸道:“小姐,我也没往这方面想啊,那毛发我之前也没仔细看,刚才要不是紫渔说那猫扑到肘子上,我也不会想到啊。” 的确,有些事情,其实说起来可能你知道,但是,往往需要一个契机之后,你才能反应过来,而有时候没有契机的时候,恐怕一个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事,也可能让你擦肩而过。 “难道说,那个人就是兽天?”关紫渔默默地说道。 “小姐,紫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人肯定是兽天,而他出现在城中,一定没有什么好事。”秋蝉说道。 “看起来,武阳他们出事,应该和这个人有关,现场那么多白色的毛,就是最好的证据!”关紫渔毅然地说道。 “那我们得赶紧做好准备啊!”傲霜雪说道。 “小姐,您先别忙,还有件事,如果这个人真是秋蝉所说的兽天的话,那是不是也可以证明,扶羽教的人就在附近?或者说,西索阿瑞也在?”关紫渔突然问道。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兽天一直在南疆之地,从来没到中原来,这一次他如果来了的话,那就证明扶羽教是要下狠心跟公子一决高下了,之前武阳出事的那件事,恐怕那个托镖的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秋蝉跟着说道。 “小姐,我记得那天那个人,好像不是今天那个人的样子啊,而且,手中也没有猫啊。”关紫渔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他不一定是亲自来的,说不定是让别人来,也说不定是化装了,这都不好说。”傲霜雪答道。 “可是,兽天出现在歙州城,究竟是要干什么?” “歙州城中,咱们就这么两处地方,山庄戒备森严,暂且不怕,而且兽天只有一个人,肯定不是来这里的。”秋蝉琢磨着说道。 “那如果不是来这里,那会去哪儿呢?”关紫渔念叨着说道。 “镖局!” 忽然间,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没错!镖局。” “紫渔,你马上吩咐下去,找二十个冥叶的人,然后我跟你一起去一趟镖局,让镖师们先回来躲一躲。”傲霜雪说道。 “是,小姐,我这就去安排!” 等关紫渔离开之后,傲霜雪便接着对秋蝉说道:“秋蝉,你留在这里看家,但也要小心。” “小姐尽管放心,我自保绝无问题。”秋蝉这么说,其实也是想让傲霜雪放心罢了,以她现在的本事,自保根本不行。 不大一会儿,关紫渔就进来说已经准备好了。 随后,傲霜雪就和关紫渔,带着二十个冥叶,往镖局走去。 路上,这两人谁都没说话,心里都在琢磨一些事。 “我说,这什么味道这么香啊?” 歙州城,中天镖局内。 几个正在院子里巡夜的镖师,似乎闻到了一些怪味道。 中天镖局的位置比较僻静,得沿着前面的街拐个弯,才能找到热闹的地方,所以这个时辰,这附近,都已经很安静了。 “谁找到呢,可能是谁家弄香料呢吧。”另一个镖师答道。 “不太像,香味有点不正。” “你看你俩,琢磨什么呢,有味儿就有味儿呗。” “这倒也是。” 就在几个镖师准备到另一侧去看看的时候,忽然间,一阵劲风刮过,紧接着,这几个镖师就觉得眼前似乎被晃了一下。 “谁?” 这些镖师虽然武功不算高,但也是很有经验的人了,就刚才那一下子,他们就知道,这是有人来了。 没人回答他们。 几个镖师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甚至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或者是看花眼了。 “在这儿呢。” 一个声音突然从一旁冷冷地传了过来。 “什么人!” 几个镖师齐齐拔出腰间的跨刀,然后就开始到处乱看了起来。 “在那!” 不知道是谁,忽然喊了一声,紧接着,几个镖师就顺着那个人所指的方向,看到了镖局一侧的墙头上,此时此刻,正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穿的什么,看不太清楚,不过却能感觉到身上应该是披了一件披风。 “小心,有贼人!” 一个镖师反应很快,赶紧大喊了一声。 还算及时 他喊完这句之后,墙头上的那个人,忽然从背后甩出一个布包,抖动了几下之后,就扔了下来. “小心!” 看到这个举动,几个镖师不知道他扔的是什么,所以都很紧张。 23us.com “喵呜”一阵叫声,很快就传了出来,几个镖师马上就听出来了,这是猫。 奇怪,怎么会有猫?哪里来的? 就在这几个镖师一筹莫展的时候,那个布包里,忽然间冲出来十几只白色的猫,奔跑的速度飞快,眨眼间,就靠近了他们。 “啊!”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惨叫。 一个镖师的身上,已经扑上了三四只猫,有一只猫十分凶狠,利爪直接就插进了他的眼睛里。 几个镖师哪见过这阵势,加上天色黑暗,顿时乱作一团。 “哎呦!我眼睛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 那个镖师奋力将身上的猫甩下之后,就踉跄着朝后面退去,退了几步之后,再也忍受不住,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捂着眼睛就开始哇哇乱叫。 这工夫,其余的镖师也被吵到了,很快,从几间屋子里,就冲出来了一群镖师。 “怎么回事!” “那猫,那畜生伤人,快!” 听到这话,刚刚冲出来的镖师们虽然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可还是下意识地摆开了架势。 然而,十几只猫却异常凶狠,根本无所畏惧,加上灵巧地身体,镖师们根本无法抵御。 要知道,武阳带着的那上百个人,都是吃了这个亏的。 没多久,镖局内就开始惨叫连连了,有一个镖师奋力抓住一只猫,刚想用刀砍,那猫却使劲一扭身体,用利爪狠狠地对着镖师的手腕扎了一下,这镖师吃痛不已,马上就松开了手,那只猫也就逃走了。 就在这时候,站在墙头上的人,有些不耐烦了。 这个人,的确就是兽天。 他并不认识关紫渔,也不认识傲霜雪,因为当初第一次去冥叶山庄说要托镖的人,是另外一个扶羽圣教的人,根本不是他。 他是奉命来把镖局里的镖师都给灭口的,在他看来,对付这么一群人,自己不需要出手。 “小姐,你听,好像有动静!” 此时此刻,关紫渔和傲霜雪带着二十个冥叶,差不多也快要到镖局了。 “等等!”傲霜雪听到关紫渔的话之后,马上就让人停了下来。 侧耳倾听片刻之后,傲霜雪马上就瞪大了眼睛,接着说道:“不好!出事了,是镖局那边的动静,快!” “快!” 关紫渔顺手将身上的大刀拿了下来,招呼一声后,就率先跑了出去。 “跟上!”傲霜雪也抽出随身携带的铁剑,紧随关紫渔而去。 俩人跑了一阵子之后,关紫渔马上就看到了,在镖局墙头上,竟然站着一个人。 “都别慌,我来了!”关紫渔根本不用问就知道,这个墙头上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不然谁会大半夜站在人家墙头上。 果然,她这一嗓子,把墙头上的兽天,吓了一大跳。 兽天回头一看,果然,一群人正朝这里跑来,领头的,好像是个女的。 “呀!”关紫渔临近之后,双腿用力一瞪,身体借力弹起,而后举起手中的刀,对着墙头上的兽天就劈了过去。 这一招,让兽天大吃一惊,赶紧纵身跃下了墙头,挥掌还击。 傲霜雪此刻已经听到了镖局内的惨叫声,她也没仔细看,觉得有关紫渔去了,那个人就可以暂且不管了。 “所有人听着,都给我冲进去,看到敌人全杀了,一个不留!” “是!” 冥叶的人听完之后,便动作整齐划一,拔出一柄长刀,而后便纷纷从外面跃上了墙头。 跃上墙头之后,冥叶的人马上就都闻到了一股奇怪地香味,出于自保,他们便马上从袖口里撤出一块布,蒙住了口鼻。 这些,都是他们习惯性的动作,根本不用思考。 可是,等他们做好准备,跳下去之后,却发现,似乎没有敌人,反而有十几只猫。” “冥叶在此!不用慌!”冥叶的人喊了一句,也算是示意一下,告诉镖师们,来的是友非敌。 “快,杀了那些猫,那些畜生专门掏眼珠子!” 就在这时候,一个镖师突然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来到一个冥叶的脚下之后,用手使劲拽着冥叶的裤腿。 “我知道了,你先躲开。”这个冥叶简单说了一句,随后咳嗽了一声,和周围的冥叶点点头之后,便一起冲了上去。 恰在此时,一只猫正好飞奔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冥叶马上挥了挥手,站在了原地,眼看着这只猫就要扑到身上的时候,这个冥叶突然伸出手扣住了猫的身体,紧接着又撒开了手,并且在撒手的一瞬间之前,还反转了一下手臂,用惯力将猫的身体凌空转了一圈,而后趁这个空挡,他另一只手突然握拳,一下子就砸在了猫的脑袋上,这个冥叶很聪明,他那一转,让这只猫失去了着力点,因此,他这一拳,也就正好打中了,这只猫被这一拳给打的飞出去好远,接着就摔在地上,并且滚了几圈,之后就再没动静了。 “大家上!” 这个冥叶算是给其他人带了个头,一时间,其余的冥叶也纷纷往前冲。 而这时候,关紫渔却渐渐陷入险境了。 兽天武功高强,比关紫渔肯定要厉害,关紫渔仗着一柄大刀,尚且能不落下风,可是时间一长,兽天也就琢磨出来了,因此就开始加快了手中的招式,连连狠击,打得关紫渔的长刀,都快施展不开了。 不过,就在这时候,傲霜雪恰逢时机地出现了。 这也多亏她留了个心眼,刚要进冲进镖局,转念一想,又回来了。 “紫渔别慌!”傲霜雪喊了一句之后,就挥舞着剑迎了上去。 傲霜雪武功虽然不算太高,可是这么长时间的历练,也足以让她的身手接近于江湖一流了,如今她和关紫渔合力围攻,兽天已经占不到便宜了。 敌退之际 傲霜雪手中的剑舞得飞快,密不透风,这样一来,关紫渔也能稍微缓缓了。 23us.com 兽天没有携带兵器,换句话说,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这些人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的? 虽然疑惑有很多,可惜,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给他考虑这些,他现在需要琢磨的,就是如何应对这两个女人。 兽天被傲霜雪的剑势逼的有些发火,索性一咬牙,用肩膀硬抗了一剑。 这一来,兽天的肩膀上,就被傲霜雪的剑刃划了一个大口子,但是,兽天也接近绕到了傲霜雪的侧面。 “小心!”关紫渔刚刚收回大刀,看得真切,连忙大叫了一声。 傲霜雪不慌不忙,脚下一滑,就从兽天的身边蹿了出去。 兽天强忍着剧痛而涉险的一招,竟然没有起到作用,这让兽天情何以堪。 可是,就在兽天准备再次动手的时候,他却惊讶地听到了镖局内传来了几句话。 “怎么样?” “一个不剩,全死了。” “哼,畜生就是畜生,还能伤人?” “走,快出去看看,小姐他们还在外面!” 这些对话,犹如响雷一般炸在了兽天的耳朵里,难道说,那十几只猫,全死了? 不可能! 兽天对自己所饲养的这些猫很有信心,十几只猫同时出击,灭掉几十个普通小角色,再简单不过了。 然而,现在却不由得他不信? 因为他最熟悉的那些猫的叫声,已经全没了。 他对自己所饲养的猫,可以说比对自己还熟悉,仅仅一个瞬间,兽天就已经做出了判断。 遇到强手了! 事不宜迟,兽天虚晃一招之后,两腿一蹬,便朝着一旁蹿了过去,接着接连在半空中虚踏几步,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别跑!”关紫渔一看兽天要溜走,赶紧就追了过去。 “紫渔,别追了!”傲霜雪赶紧制止住她,随后就爱往镖局大门走去。 这时候,镖局的大门也恰好从里面被打开了,紧接着,十几个镖师就拿出了灯笼,院子里很快就被照亮了。 “小姐,这里没有贼人,只有这些猫,很凶,已经被我们全杀了,但是,有几个镖师受了很严重的伤,另外,有两个镖师已经死了。”一个冥叶说道。 “马上把受伤的镖师抬进屋子里治伤,其余的人将这些猫的尸体全部收好,冥叶负责在此警戒!”傲霜雪一口气说道。 “是!” 说完这些之后,傲霜雪便急匆匆地往外走。 “小姐!您去哪?”关紫渔急匆匆地在后面追问道。 “我去请沈公!”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傲霜雪已经跑出好远了。 到了绩溪村,说明来意之后,沈邟马上就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子,然后就跟着傲霜雪走了。 在路上,沈邟还直说傲霜雪来得太及时了,因为沈邟那时候正打算去散步呢。 到镖局的时候,关紫渔正带着几个冥叶在门外来回走动,看到傲霜雪和沈邟来了,关紫渔马上就迎了上去。 “小姐,沈公,你们可来了,那几个镖师有几个可能都快不行了!”关紫渔焦急地说道。 “在外面守着,任何人都不准进来!”傲霜雪甩下一句话,拽着沈邟就往里面走去。 受伤比较严重的总共有四个镖师,这时候,他们都被安置在会客厅中,十几个镖师此刻正围在他们身边,有的在给他们伤口上敷白药,有的则是在喂水。 “都让开!”傲霜雪来到之后,二话不说,就把这些人都给推开了。 沈邟随后也跟了过来,低头朝地上仔细一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四个镖师,身上都满是横七竖八地伤口,尤其是脸上,更是惨不忍睹,其中有一个,两个眼眶都是黑洞洞的,显然眼珠子都没了。 “这是怎么了?”沈邟一边放下药箱子,一边问道。 “沈公,他们是被猫伤的。”傲霜雪答道。 “猫?” “正是,也不知道是什么猫。”傲霜雪跟着说道。 沈邟问了几句之后,也就不问了,打开药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堆瓶瓶罐罐的摆在了地上。 仔细看了一番,又分别号了号脉,过后沈邟便指着那个两只眼睛都没有了的镖师说道:“他没救了。” “沈公!他只是眼睛没了啊!”傲霜雪急切地说道。 沈邟点点头道:“我给他号脉了,他的颅内应该是受了严重的伤,救不活了。” 这句话,傲霜雪是能听懂的,那也就是说,那猫的利爪,往这个镖师的眼睛里,扎的很深。 “唉!”傲霜雪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 其实一直到现在,这个眼珠子没有的镖师,都没有醒来,只是有微弱地呼吸罢了。 很快,那一丝微弱地呼吸,也没有了。 “兄弟......”其余的镖师看到这场景,都纷纷落下了难过地眼泪。 “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你们搭把手,把药给他们吃了,他们虽然伤的很重,但都是皮外伤,性命无忧!” 这句话,顿时让这里的气氛,稍微松了一下。 “沈公,这么晚辛苦您,真是对不住。”傲霜雪看沈邟忙活完了,便歉意地说了一句。 沈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摇摇头道:“江湖险恶,人命重大,辛苦一些无妨,只是你们要小心啊。” “沈公,您先回去歇着吧。” “嗯,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再去找我,这几天我就不出门了。” 沈邟站起来之后,看着傲霜雪,张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出来,摇摇头就走了。 沈邟走了之后,傲霜雪马上让人将死去的镖师先放在会客厅中,然后剩下所有的镖师,都马上到冥叶山庄中去。 这些镖师现在已经被吓坏了,哪还敢说什么,一个个都老老实实地跟着关紫渔他们,往山庄里走去。 这一夜,一直忙活到后半夜,才算是忙活完。 几十个镖师被安排在了后院之中,而傲霜雪和关紫渔以及秋蝉,则是聚在会客厅中,商讨今天发生的事。 确定凶手 “没错了,这的确是这些猫身上的毛发。 23us.com”此刻,关紫渔正蹲在地上,一手拿着之前收集到的那些白色的毛发,一边盯着地上的一只死猫在看。 “小姐,毫无疑问,兽天来了,他来了,西索阿瑞应该也来了,换句话说,说不定这一次,扶羽教是倾巢出动了。”秋蝉在一旁说道。 “我记得,来尾河畔的镖师们的尸体,也有好多是失去了眼珠子,现在看来,那件事一定是这个人做的了,这也难怪,武阳带着上百人,居然都被全灭了。”傲霜雪感叹地说道。 “小姐,若是武功高强之人,尚且好说,否则的话,一般人遇到这种猫,大多是无法抵挡的,尤其是当这些猫的数量还很多的时候,今天,兽天应该是没有料到小姐和紫渔会去,不然的话,如果他带上上百只这样的猫,那么今天,可能事情就没这么容易解决了。” 秋蝉话音一落,傲霜雪马上点头道:“这话一点不错,就这么十几只猫,居然就让镖师们有死有伤,如果数量多起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秋蝉,你以前是扶羽教的,你知道怎么对付这种猫吗?”关紫渔忽然问道。 秋蝉摇摇头道:“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兽天这个人很神秘,平时几乎不露面,我和他也几乎没什么交情。” “唉,这就难办了。” “不,我们可以说收获很大,至少我们知道了武阳他们是扶羽教下的毒手,现在我们是要想想,是应该主动出击,还是固守于此。”傲霜雪问道。 “小姐,我觉得他们在暗,咱们在明,现在,咱们连对手在哪里都不知道,主动出击,必然不会有便宜。”关紫渔抢着说道。 “小姐,我也这么认为,现在咱们能做的,就是守在山庄之中。”秋蝉也附和了一句。 “其实我是有些心急了,我还是很担心武阳,武阳现在到底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傲霜雪一提起武阳,关紫渔和秋蝉都沉默了。 “尸体之中没有他,那他应该是跑了,不过,可能是为了躲避扶羽教吧,所以才没有回来。”关紫渔安慰私地说道。 “马上就快一个月了,还躲,躲到多久啊!”傲霜雪跺着脚说道。 “小姐,我劝您也别急了,对了,听紫渔说,您不是给泸州那边飞鸽传书了吗?叶落他们应该也快来了吧。”秋蝉忽然说道。 “算算时间,还得个四五天这么远的路,鸽子是不是能准确地飞到,还未尝可知呢,唉,要是有一只灵睢在就好了。”傲霜雪现在忽然怀念起寒叶谷中那些灵睢了。 “应该没问题,叶落只要来了,咱们就有足够的力量抵挡了。”秋蝉笑着说道。 “秋蝉,我想问你件事,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 傲霜雪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秋蝉赶紧就正色答道:“小姐您尽管问!” “以目前师兄的实力,和扶羽教比起来,如何?” “这......” 秋蝉没料到傲霜雪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就连关紫渔,都觉得这个问题很棘手。 “秋蝉,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实话实说!” 傲霜雪这句一家人,让秋蝉马上就打消了疑虑。 “是,小姐!以目前公子的实力,如果扶羽教全力而出的话,公子...公子绝不是对手。”秋蝉最后一句话,说的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秋蝉!”关紫渔见秋蝉这么说,生怕傲霜雪发怒,赶紧就提醒了她一句。 “啊!”秋蝉被关紫渔吼了一声,吓得赶紧抬起头来。 “紫渔,你看你,吓唬秋蝉干嘛!”傲霜雪瞪了关紫渔一眼,然后转过头接着问道:“秋蝉,你能细说一下吗?” “嗯,小姐有所不知,扶羽教中,高手众多,除了教主西索阿瑞和大长老勒玛扎贡之外,还有八大长老和二十位首领,这些人,个个武功都属一流,尤其是西索阿瑞和勒玛扎贡,相信这两人的武功,小姐应该清楚,至于八大长老,听说已经被公子收拾了几个,但是,说不定现在又有新人补上来了,而以我来说,我当初在扶羽教的二十位首领中,武功是最低微的,除了这些高手之外,扶羽教还有五六百个暗羽卫和数千个教徒,教徒都是绝对忠诚于扶羽教的,虽然武功不一定多高,可打起来都是不要命的,很难对付。” 秋蝉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借机观察一下傲霜雪的脸色。 “呼......”傲霜雪听到这里,忍不住呼出一口气来。 “这么厉害啊!” 虽然和扶羽圣教打了不止一次交道了,但是,傲霜雪还真是不怎么了解扶羽教真正的实力。 “小姐,不是属下灭自己志气,公子虽然武功盖世,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扶羽教中,二十个首领和几个长老,随便一个出来,都是一流高手,而咱们呢?除了公子之外,也就是小姐您,还有叶落,紫渔和武阳了,虽然公子手下的冥叶也很厉害,可只有不到一百个,未必能顶得上啊。”秋蝉接着说道。 “秋蝉,你能实话实说这些,这很好,看来,扶羽教的力量,咱们暂时还是对付不了的。”傲霜雪默默地说道。 “其实,之前公子和扶羽教交手多次,之所以还能勉强不落下风,其中有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公子的武功震住了西索阿瑞。” “嗯,这话没错,可是咱们也不能全指望公子啊。”关紫渔在一旁跟着说道。 “高手,不是那么好培养的,扶羽教励精图治几十年,不容小觑。”秋蝉说道。 “这么说来,即便让师父出马,带上寒叶谷的高手,合师兄之力,也未必能稳胜扶羽教啊!”傲霜雪默默地说道。 “这个......” 对于秋蝉来说,寒叶谷她是一无所知的,所以这时候,她就知趣地没有接话。 不得借助 “小姐,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关紫渔见这个话题再接下去,有些不太好,所以就岔开了一下. “我现在也没主意了,要是能知道他们在哪就好了。 23us.com”傲霜雪说道。 “是啊,如果知道他们在哪的话,咱们就有所防备了。”秋蝉也说了一句。 这时候,关紫渔忽然说道:“小姐,不如咱们找衙门的人去帮咱们查一下如何?” “找衙门的人?” “对啊!您想啊,衙门的人如果出面,那会少了很多麻烦,而且,就算衙门的人露出马脚,扶羽教也不敢怎么样,他要是敢杀了衙门的人,那就不用咱们收拾他了。” 关紫渔这么一说,傲霜雪马上眼睛一亮地说道:“对呀!这扶羽教已经害怕朝廷了,现在朝廷还在到处通缉他们呢,不如我们干脆把消息透露给衙门,让他们替咱们去办?” “哈哈,小姐比我更聪明!”关紫渔击掌说道。 “可是...这是咱们江湖之事,如果借助朝廷的力量,传出去会不会被耻笑啊?”傲霜雪又有些担心地说道。 虽然她暂时是冥叶山庄中身份最高的人,可是,有些大事她还是不敢做主,比如刚刚说到的这件事。 “小姐是担心公子会生气?”关紫渔顺口问道。 “师兄生气事小,如果毁了师兄的名声,那事情可就大了。”傲霜雪接着说道。 “小姐,紫渔,你俩听我一句,你们的话不无道理,让衙门出面去解决扶羽教,恐怕不是上策,一来这里朝廷的力量也未必够,再来,小姐您刚才担心的也有道理,万一衙门的人看出来了,或者是事后知道了的话,那会不会给公子惹麻烦啊?”秋蝉也跟着说道。 “算了,还是按紫渔说的办,让衙门帮咱们找找人就行了,就以查找杀了镖局那些人的凶手为名,这样,就不会被人说什么了。”傲霜雪想来想去,虽然让衙门出手对自己最有好处,但同样,也是隐患最大的,天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会是什么,傲霜雪可没这个胆子做这样的决定。 三人意见一致之后,也就散去休息了,只不过她们谁也睡不着罢了,结果到了快天亮的时候,傲霜雪和关紫渔以及秋蝉,居然就在院子里凑巧遇到了,顿时,三人哑然失笑。 ...... “宫主,前面就是镖局了,咱们是直接去镖局,还是先去一趟冥叶山庄?” 天亮之后,约莫巳时初刻,北灵萱和四大护法,就来到了歙州城中。 这一路上,他们走得有些慢了,不然的话,早就能到了。 “先去镖局吧。”北灵萱说道。 “好!” 说罢,雪龙就打马走在了前面,算是给他们引路吧,其实这地方,北灵萱和其余三人,都知道。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中天镖局附近。 “哎?怎么门口没人啊?” 雪龙看到镖局门口一个人都没有,顿时大为奇怪。 “大护法去看看。”北灵萱在后面说道。 “是,宫主!” 雪龙跳下马来,快步往镖局门口走去,到了门口一看,大门紧锁不说,透过门缝朝里面看看,好像也是一个人都没有。 “奇怪了......”雪龙看清楚之后,就慢吞吞地走了回去。 “大护法,怎么回事?” “宫主,一个人都没有啊。” “啊?” 听到这句话,众人都很愕然。 “会不会都出去护镖了?”北灵萱自言自语般地问道。 “不会吧,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呢?” 就在雪龙嘀咕了一句之后,旁边忽然走过来几个普通老百姓模样的人。 “哎,这位大哥,问一下,这镖局怎么没人啊?”雪龙赶紧拽过一个人问了一句。 “哦,你说这家镖局啊,嗨,可能是遇到仇家了,昨天半夜呀,我听这地方闹腾的厉害,打打杀杀的,好长时间才消停。” “什么!”北灵萱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 “您是说,这里昨天有事发生?” “是啊,昨天半夜的事,吓得我们都不敢出来,唉,你说这也是,好好做买卖不就行了,何必招惹是非。” 几个老百姓说了几句之后,都摇摇头离开了。 “宫主,看样子,这里遇到麻烦了。” 雪龙心说这下子可好,本来是来找池中天帮忙的,可看眼下这情景,说不定还得倒帮忙呢。 “走吧,咱们去冥叶山庄看看。”北灵萱说道。 “宫主,属下觉得,还是别去了吧。”雪龙忽然说道。 “怎么了?为何如此说?”北灵萱反问道。 “这镖局出了事,冥叶山庄里说不定忙成一团了,咱们就别去添乱了,不如在附近转转之后,就回去吧,从昆仑山运货的事,咱们再想办法。”雪龙接着说道。 其余三个护法听到雪龙的话,稍稍琢磨一下之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起来,雪龙是不想招惹麻烦。 不过,北灵萱却马上答道:“不,越是这个时候我越得去看看,不然我不放心,而且我猜测,池中天应该不在这里才对。” “宫主为何有这种猜测?” “池中天若是在,他的镖局就不会有麻烦了。” 话音一落,北灵萱便打马往前跑去。 剩下四个护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的无奈。 “看见没有,宫主对池庄主,可是很有信心的。”灼鹰笑着说道。 “行了,别贫嘴了,赶紧跟上吧,宫主心情可是有些不太好了。”云凤说完之后,就调转马头,朝着北灵萱追了过去。 北灵萱这时候心情的确是不太好,一来,是因为自己这边去昆仑山运送药材的事,又得重新琢磨了,再来,也是因为替池中天担心。 快马加鞭之下,北灵萱马上就来到了冥叶山庄,冥叶山庄外围建造好之后,北灵萱这还是第一次来,不过现在,她可没心情去欣赏这些。 “来者何人?” 就在北灵萱距离大门不过几十步远的时候,突然间从一旁一下子蹿出来三个人。 一丝醋意 北灵萱吓了一跳,不过当她看清之后,便放心下来。 23us.com 这些人是冥叶,她认得他们身上的衣服。 “我是雪鹜宫宫主北灵萱,敢问池庄主可在?” 她这么一自报家门,冥叶的几个人马上就恭敬了起来。 “原来是北宫主,在下有礼了,我们庄主不在。” 听完冥叶的回答,北灵萱心里暗道,池中天果然不在。 “那谁在山庄主持日常事务?”北灵萱接着问道。 “是傲霜雪小姐。” “找她也行!”北灵萱甩下一句话之后,就跳下了马来。 随后,四大护法也已经到了。 冥叶的人,大部分都是认识北灵萱和四大护法的,不过这几个冥叶,却恰恰不认识他们。 “请北宫主稍候,我去通禀一声。” 北灵萱本来都要往前走了,这个冥叶的一句话,让她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好,你去吧。” 等那几个冥叶走了之后,雷虎忍不住上前说道:“架子还挺大,还得通禀!” “闭嘴!”北灵萱突然转过头瞪了雷虎一眼,把雷虎吓得马上不敢吭声了。 “到了人家的地盘,就得守规矩,这个需要我教你吗!”北灵萱接着斥责道。 “宫主息怒,属下冒失了!”雷虎赶紧唯唯诺诺地说道。 “以后记住了,到了别人的地方,就要谨言慎行,不然的话,留下把柄,小心我收拾你们!” 北灵萱接二连三地一番训斥,让四大护法都心有余悸,都知道北灵萱是轻易不发脾气,但发一次脾气,那可是相当吓人的。 就在这个当口,傲霜雪就带着关紫渔迎了出来。 “北宫主?” “傲姑娘!” 傲霜雪看到北灵萱,便笑吟吟地迎上去说道:“北宫主怎么想起来到这里来?” “一言难尽,我本来是来找池庄主帮忙的,我想从昆仑山运一些东西回来,我这里没有人手了,一般的镖局我又信不过,想着池庄主是老朋友了,就想过来让他的镖局给帮个忙,可是刚刚我去镖局看了一下,好像一个人都没有,听说,是出事了吗?” 北灵萱一连串地问话,表达了自己的关切之情。 “承蒙北宫主记挂,没什么大事,就是一点小麻烦而已。”傲霜雪笑着说道。 她这么一说,旁边的关紫渔却有些着急了,现在池中天不在,正是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以北灵萱的本事,若是愿意出手相助,那可就能轻松很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傲霜雪居然一下子就回绝了。 “傲姑娘,您跟我可千万别客气,咱们都这么长时间的朋友了,在一起并肩作战也不止一次了,要是有麻烦,请一定告诉我。”北灵萱以为是傲霜雪客气呢。 “北宫主,我说了,确实没有什么麻烦,不过就是镖局的镖师们昨天吃东西吃坏了肚子,我让他们今天都回去休息了,就这么简单。”傲霜雪说道。 “这......” 任谁都听得出来,这绝对是在编谎话,而且还拙劣不堪。 “傲姑娘,刚刚我打听了,说是镖局昨天晚上出了一些事,还有打打杀杀的声音。”北灵萱依旧不死心地说道。 “北宫主,那是胡言乱语,你可千万别当真,不过你所说的事,可能还真帮不上忙了,镖局前段时间接了一桩大买卖,武阳带了几乎所有的镖师,去京城了,眼下镖局里只有几十个镖师,而且身体还都不适,昆仑山千里之远,怕是无能为力了。” 北灵萱听到这里,心里算是回过味儿来了,敢情这傲霜雪,对自己是有有些敌意的。 其实她没猜错,傲霜雪确实对北灵萱有一些敌意,而这敌意,是因为女人家的那些私情。 傲霜雪不傻,她看得出来,北灵萱对池中天有好感,而池中天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是傲霜雪也看得出来,池中天不讨厌她。 以往,傲霜雪从不担心这些,但是自从北灵萱出现之后,傲霜雪忽然就觉得自己好像有很多地方都不如北灵萱,论武功,北灵萱是江湖顶尖高手,论势力,她有个雪鹜宫,也是堂堂几大门派之一,而傲霜雪唯一有的,就是池远山亲传弟子,池中天从小的青梅竹马罢了,但这些,傲霜雪现在绝对,不太够了。 所以,纵然现在傲霜雪确实很需要帮助,但是,让谁帮忙,她都不会让北灵萱插手。 “好吧,既然傲姑娘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运送货物之事,我再想别的办法吧,就不多叨扰了,我现在在徽州城开了一家药铺,有时间,你和池庄主可以一起去做客。”北灵萱心中暗暗冷笑了一番,既然人家不给面子,自己也就没必要再磨蹭了。 “北宫主,不进来喝杯茶吗?” “不了,告辞!” 说完之后,北灵萱就转身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关紫渔便说道:“小姐,干嘛不告诉北宫主实情呢?如果北宫主肯帮忙的话,那咱们就轻松多了。” “闭上你的嘴。”傲霜雪忽然冷冷地盯着关紫渔说了一句。 “是......”关紫渔没想到傲霜雪这一会儿脾气这么大,一时间都没有适应。 “我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用不着别人!” 傲霜雪接着甩下一句话,就独自进山庄里了。 “宫主,咱们去哪?” “回徽州城!” 四大护法知道北灵萱这时候心情一定不好,所以也没人敢跟她多说什么。 往前走了一会儿之后,北灵萱突然烦躁地将马缰甩掉,一个人独自走到一棵大树下的石头上,坐了上去。 “宫主,您这是何必呢?傲姑娘可能是怕麻烦宫主吧。”雪龙走过来劝道。 其实他们四个都能看得出来,这是傲霜雪在敌视北灵萱,可那毕竟都是些小女子的心中私情,算不得什么大事的。 “这个傲霜雪,真不像是寒叶谷的人,江湖之人,居然还有这等小肚鸡肠!” 灼鹰凑过来说了一句。 灼鹰平时话不算太多,如今他也说出这番话,足以证明傲霜雪刚才的举动让他们有些愤怒了。 树下巧遇 “老鹰,少说几句吧.”云凤看到北灵萱脸色不佳,就赶紧制止了一下灼鹰。 23us.com 不过,灼鹰没有去顾及这些,依旧说道:“宫主,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实在不行,属下亲自带几个人去运送药材,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出差错!” “再说吧,傲霜雪既然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帮助,那就算了吧。” 北灵萱虽然心里有点不痛快,可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她总不能去跟傲霜雪吵架吧。 “北宫主?” 就在北灵萱拍拍身上的尘土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在叫她。 “池庄主!” 北灵萱顺着声音一看,差点吓了一跳,还是雪龙先反应过来了。 不远处,一个人正牵着马往这里走来,不是池中天是谁? “哎呀,哈哈,这下可好了,这真是太凑巧了!”云凤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于是赶紧就这么说了几句,意思就是让北灵萱的心情能好一些。 “北宫主,四位护法,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池中天突然在家门口附近遇到他们,也是很好奇,赶紧就牵着马走了过来。 北灵萱勉强笑了一下,然后走过去说道:“看你这样,是刚从很远的地方赶回来吧,风尘之气太重了。” “是啊,前段时间忙坏了,去了一趟西平城,然后又回的京城,这不是刚从京城回来,可把我累坏了。”池中天也笑着说道。 几个人看到池中天这表情,心里也就明白了,估计这池中天,应该还不知道镖局出事了。 “那你快回去休息吧。”北灵萱跟着说道。 “先别说我啊,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来找我的?” 这里距离冥叶山庄不过百步之遥,池中天问也是随便一问,这还能不是来找自己的? “池庄主,有些事,您可能还不知道吧。”雪龙试探性地问道。 “有些事?什么事?”池中天反问道。 “是这样的,池庄主有所不知,我现在在徽州城开了一家药铺,专门卖我们昆仑山的那些药材。”北灵萱抢着说了一句。 “这是好事啊!昆仑山的那些灵药,肯定值不少钱呢!”池中天笑着说道。 “是啊,生意不错,所以药材耗的也很快,这不是打算回去运一批来吗?可是我们人手也不够,就想到池庄主有个镖局,我想着,这肥水不流外人......” 说到最后这句的时候,北灵萱忽然就愣了一下,接着马上就把嘴闭上了。 的确,这句话说得,似乎有些不太合适了。 不过,其他人也都没有太在意。 “哈哈,北宫主真是太客气了,这种好事还想着我,多谢了,这小事一桩,回头我给你安排一下,什么时候出发,你一句话,至于价钱,你随便给就是。”池中天爽朗地说道。 池中天这么痛快地一说,几个人更不好意思答话了。 “池...池庄主...我觉得,您还是先回去一趟吧,有些事...好像有些变化,是吧大哥?”雷虎在一旁听得着急,忍不住就先说了出来。 “嗯?” 池中天这时候忽然琢磨了一下,接着便说道:“几位,咱们都是老朋友了,我怎么觉得你们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呢?” 北灵萱一听这话,便赶紧说道:“不是瞒着你,是...唉,算了,我还是跟你说吧,你那个镖局,好像出事了,我们之前已经去了,但是空无一人,听周围的老百姓说,昨天夜里似乎有大动静,但是我们刚刚去山庄里问了一下,傲姑娘却说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说想来帮个忙,但是傲姑娘执意不肯,可能是怕连累我吧。” “还有这等事?”池中天一听,眉头马上就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所以说,你先回去一趟吧,问清楚之后再说,本来我都打算回去了,但是现在你回来了,我想着,你是不是请我去山庄里喝杯茶,我们可是赶了好几天的路了。”北灵萱趁机说道。 “这是什么话,既然来了,就当是自己的家一样,走,跟我进去。”池中天赶紧招呼了一句。 “池庄主...你来一下。” 这时候,雪龙忽然走过来,将池中天拽到了一边。 “大护法,什么事?” 雪龙将池中天拽远了几步之后,便低声说道:“池庄主,你家那位傲姑娘,好像不是很欢迎我们。” “嗯?大护法何出此言?”池中天问道。 “是这么回事......”雪龙接着就把刚刚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池中天。 虽然北灵萱没有说什么,可是雪龙觉得,他得先跟池中天说一下。 听完雪龙的话之后,池中天顿时哑然失笑。 “大护法,你可能误会了,霜雪肯定是怕连累你们。”池中天说道。 雪龙听到这个回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简单地说道:“你反正心里明白就行。” “大护法放心。” “走,去山庄里坐坐。”池中天跟雪龙说完话之后,就热情地过来帮北灵萱牵了马,而他自己的马,则是被雪龙帮忙牵着了。 走到山庄门口之后,几个冥叶看到是池中天回来了,赶紧就迎了出来。 “属下见过庄主。” “嗯,不必多礼,起来吧。” “是!” “哎呀,公子回来了呀!” 恰好这时候,刘伯也走了出来,正好就看到了池中天。 “是啊刘伯,我回来了,这段时间你身子骨可好?”池中天关切地问候道。 “多谢公子惦记,我这身子骨好着呢!”刘伯笑着说道。 “那就好。” 正说着呢,那边傲霜雪和关紫渔以及秋蝉,也接到了消息,急匆匆地就出来了。 “师兄。” “公子!” 池中天看了一下,发现秋蝉竟然也在,顿时大为好奇,难道说,邵津的蛊毒已经被解了? “秋蝉,你怎么在这儿?” “这件事,我一会儿跟你说。”没等秋蝉回答,傲霜雪就抢着说了一句。 “嗯。” 这时候,傲霜雪一扭头,发现北灵萱他们竟然跟在池中天后面。 绝对不乱 看到北灵萱他们,傲霜雪脸上就有些不太乐意了. 相反,这时候北灵萱也恰恰看到了傲霜雪,不过,脸上却得意洋洋地笑了一下,似乎是在说,这地方,我只要想来,还是能来的。 23us.com “刘伯,去给安排几间客房让北宫主和四位护法住下,师妹,你跟我来!”池中天安排了几句之后,就径直朝书房走去。 “几位,这边请!” 傲霜雪跟在池中天后面进了书房之后,还没来得及说话,池中天马上就问道:“镖局出什么事了?” “师兄,你知道了?” “嗯,北宫主他们告诉我了。” 一听又是北灵萱说的,傲霜雪马上就说道:“这北灵萱还真是喜欢多管闲事。” “行了,师妹啊,你怎么这么糊涂了现在?你说你那点心思放在哪里不好,非要放在儿女私情上?北灵萱是好心来帮忙的,你何必拒之门外?” “师兄,我是怕被她看扁了!”傲霜雪气呼呼地说道。 这话,也还真是有点道理,反正池中天一时半会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师妹,有句话你得记住,咱们现在,得罪不起这些人,明白吗?”池中天说道。 傲霜雪点点头道:“师兄我记住了,你放心吧,以后我说话会注意的。” “嗯,现在你跟我说,镖局出什么事了?” “师兄,不止镖局出事了,可以说出大事了,你幸亏现在回来了。”傲霜雪说道。 “你快说,到底怎么了?”池中天连忙问道。 “武阳出事了。” “什么!”池中天大吃一惊,连声音都变了。 别的,池中天都不怕,就怕手下的人出事。 “出什么事了?” “前阵子,有人来托镖,镖银给的很高,武阳就带了上百人去护镖了,结果,就在据此不远的来尾河边上,镖师全部被杀,武阳至今下落不明。” 傲霜雪淡淡地说完这些之后,只剩下池中天在原地发呆。 他缓了一会儿,用手拍了拍额头,随后一边捏着印堂位置,一边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知道是谁干的了吗?” “知道了,已经弄清楚了,是扶羽教的人干的。” “扶羽教?” “是的,是扶羽教中的一个首领,名叫兽天,此人养了一些十分凶狠的猫,武阳带着的那些镖师,就是被这些猫杀死的,而昨天夜里,兽天就带着那些猫去咱们镖局了,幸亏被我和紫渔撞见了,可惜镖师还是死伤了几个。” “确信是扶羽教?” “绝对没错,说起来,还是秋蝉认出来的,当时来尾河现场遗留下了一些白色的毛发,而恰好,那天紫渔去酒楼吃饭,就遇到兽天,他那猫去抢紫渔桌子上的肘子,如此一来,紫渔身上就沾上了几根猫的毛发,回来之后被秋蝉发现,几下一琢磨,毫无疑问了,而且,昨天死的那些镖师,和来尾河边上那些镖师,都有一个共同地特点,就是眼珠子被抠了,这也是那些猫最喜欢的事情。” 傲霜雪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池中天算是大概听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扶羽教,这帮狗贼,刚刚消停一段,又来了!” “师兄,扶羽教这一次来势汹汹,恐怕不好应付,我前几天已经飞鸽传书给叶落了,让他带人回来,可今天还没到,要我说,不如赶紧请师父他们来吧。”傲霜雪在一旁说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不行,我爹不能来,这件事只有靠我们自己,不过话说回来,每次我不在,山庄里都会出事,还好这一次,他们没杀到山庄里面来。” “山庄他们不容易来,外面围墙那么高,还有冥叶的护卫。” “眼下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武阳,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池中天语气坚定地说道。 “师兄放心,我马上安排下去。” “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能慌,买卖不能停,告诉那些镖师,马上回镖局,然后把山庄里从泸州城带回来的人,都弄到镖局里去。” “师兄?这...这不行吧,眼下咱们的麻烦还没解决呢!”傲霜雪担忧地说道。 “麻烦每天都会有,江湖中人,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麻烦,但越是这样的情况下,越不能慌,更要稳住,镖局是做买卖的,不能被影响,否则会被江湖人耻笑,更会让咱们的镖局声誉一落千丈。” 池中天的话,不无道理,如果镖局关门一段时间,那恐怕以后还真是不好来买卖了。 “好吧,师兄说的也对。” “不要声张,去安排吧。” “嗯!” 傲霜雪刚转身要走,忽然又停了下来说道:“对了师兄,咱们山庄,还有一个客人呢。” “嗯?还有一个客人?” “对,这个人,你肯定想不到。” “是谁?” “京城雍门家的大小姐,雍门雨晗。” 池中天一听,先是一愣,接着便苦笑着说道:“师妹,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打趣了。” 见池中天不信,傲霜雪便接着说道:“你以为我逗你玩呢,是真的,雍门大小姐现在就在客房中,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见傲霜雪说得一脸严肃,池中天便赶紧追问道:“真的?她来做什么?” “不知道,说是游玩路过此地。” “胡闹,她一个已经成家的女子,怎么可能一个人走这么远的路,这肯定是有什么事,不行,我得去问问。” 说完,池中天就快步走了出去。 很快,池中天就来到了偏院,正巧,一个仆人刚刚收拾完东西正往外走。 “公子。” “有一个京城来的雍门小姐,在哪间屋子里住?”池中天直截了当地问道。 “哦,雍门小姐啊,公子,她在左手边第三间屋子里。” “知道了,下去吧。” “是!” 问清楚之后,池中天就朝着那间屋子走了过去,到了门口,便喊了一句:“雍门姑娘在吗?” 雍门雨晗这时候正躲在屋子里看书,听到声音,觉得像是池中天,便反问道:“是池中天吗?” 暂且收留 听到声音,池中天便马上答道:“正是.” “那你就进来吧。 23us.com” 随后,池中天便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雍门雨晗正坐在桌子旁边看书,一脸悠闲的样子,看上去和前段时间,没太大的变化,只是感觉多了一分说不出地感觉。 “雍门姑娘,没想到你会到这里来。”池中天说道。 “你看你,别站着说话啊,客气什么,快坐。”雍门雨晗将书放在桌子上,笑着说道。 她这话,倒是把池中天给逗笑了:“雍门姑娘,这里可是我家。” “哎呀,知道是你家,我就那么随口一说嘛。”雍门雨晗答道。 “雍门姑娘,我可是跟你正经的说,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是谁让你来的?”池中天问道。 “这个...也没谁让我来,就是我最近在游玩,路过这里,想在你这儿住上几日歇歇脚,怎么,池庄主可是怕我给不起饭钱?” 池中天现在没什么心思跟雍门雨晗开玩笑,随即接着说道:“雍门姑娘,我可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你跟我实话实说,你出来,太傅大人和子狄贤弟是否知道?” “他们...他们当然知道。”雍门雨晗犹犹豫豫地答道。 单单看这神色,池中天就差不多明白了。 “雍门姑娘,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你是自己偷跑出来的,那么我必须告诉太傅大人,不然的话,将来我可吃罪不起。”池中天说道。 一听池中天这话,雍门雨晗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行了行了!我说池中天,你也别问了,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是自己出来的,因为我受了很大的委屈!所以我救你躲出来了,可是呢?我没有什么朋友,我从小就是被困在家里的,我一个人出来多害怕你知道吗?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又好不容易想起还有你这么一个不算是好朋友的朋友,所以来借住几天,你这一回来,就啰啰嗦嗦的,行,我也不让你吃罪,我现在就走,告辞!” 雍门雨晗的脾气一向很怪,说翻脸就翻脸,当下,马上就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哎!”池中天赶紧将雍门雨晗的胳膊给拽住了。 “喂!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要做什么?”雍门雨晗瞪着他说道。 池中天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但是,凭着猜测,应该是婚事不顺心的缘故了。 说起来,雍门雨晗也是怪可怜的,自己一辈子的大事,自己却根本不能做主,有时候,池中天羡慕这样的官宦后代,因为他们从生出来开始,就是无忧无虑地,不愁吃穿,甚至也不愁前程,可是呢,这个时候,池中天又觉得他们有些可怜,这可真是有得必有失啊,上天给了你多少,总要给你讨回去的,老天爷可是精明的很,你想占他的便宜,难啊! “雍门姑娘,不是我要赶你,只是你得跟我说清楚才好。”池中天语气稍微软了一些。 “池中天,你不是行走江湖的大侠吗?你不是武功盖世吗?你不是什么都不怕吗?那好,我告诉你,那是因为我被龙家的人欺负了,我想回家,可是我爹说,我还不如死了清静,所以,我就跑出来了。” 雍门雨晗说完这些,池中天吓了一跳,赶紧摆摆手道:“你可别乱说,太傅大人一向疼爱你,怎么会这么说。” “你以为我会骗你?”雍门雨晗不漏痕迹地将手臂从池中天的手中挣脱了出来说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敢相信而已,你说龙家的人欺负你,这也不太可能吧,别的不说,单单你是雍门太傅的女儿这一样,龙家的人,敢拿你怎么样?”池中天疑惑地反问道。 “这我怎么知道,反正我被欺负了,我爹也不要我了,我没地方去,就只能到处流lang,池中天,不如这样,你让我留在这里好不好?”雍门雨晗忽然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你已经是成了亲的人了,这妇道人家,一个人在外面跑来跑去绝对不行,再说了,我和你哥哥是兄弟,我不能不管。” “池中天!难道你要把我送回去吗?”雍门雨晗一听池中天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雍门姑娘,你就不要再闹了,这段时间,我太忙了,让别人送你回去,我不放心,这样,你可以暂时住在我这里一段时间,等我忙完了,我就送你回去,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回去不回去,由不得你,你若是不答应,到时候我尽可以把你制服,你要明白。” 池中天这也是把话都先说清楚,免得到时候有别的麻烦。 雍门雨晗本来打算继续跟池中天吵,可是听到池中天松口了,她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哼,这还差不多,你放心,你有事你可以去忙你的,当然,我也可以帮你的忙呀。” “你可算了吧,我的雍门大小姐,您只要能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别处问题,就是给我帮大忙了。”池中天甩下这句话之后,就打算出去了。 人刚走到门口,却又被雍门雨晗给叫住了。 “池中天,以前你这人我挺讨厌的,不过现在,我觉得你还挺不错的。” “多谢。” 池中天稍稍停了一下,然后便大步离开了。 雍门雨晗的事,对于池中天来说绝对是一件十分突兀地事情,雍门雨晗肯定是没打招呼偷偷跑出来,现在还不知道那边急成什么样了,可是,有一点池中天也没明白,按照时间推算,池中天前段时间从西平城回京城的时候,雍门雨晗就已经过已经离家出走了,但是,怎么没听雍门子狄提过呢? 难道说,他们不想麻烦自己? 这真是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自从离开寒叶谷,池中天真没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 “公子。” 就在池中天低头琢磨事的时候,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秋蝉,有事吗?” 这个人,正是秋蝉。 “有几句话,想跟公子说。” 欲当诱饵 “嗯,去我书房吧。 23us.com”池中天说完之后,就走到秋蝉轮椅的后面,帮她推着往前走。 到了书房之后,池中天又帮她把轮椅车弄进去,然后才说道:“看你气色,越来越好了。” “多谢公子记挂。” 别小看刚刚池中天帮她推轮椅这件事,这虽然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可是,却让秋蝉心里感动坏了,这才是一家人的样子。 “你呀,千万别难过什么,你的腿,我一定帮你想办法,沈公没办法,咱们再去找别人,放心吧。” “公子,对不起,秋蝉没用,眼下山庄出了事,秋蝉一点忙都帮不上不说,还得让小姐和公子记挂。”说着说着,秋蝉忍不住都要哭了。 “这叫什么话,你怎么能是没用呢?别忘了,当初若不是你和冯前辈奋不顾身地挡住孤傲云,紫渔和武阳他们可能就要送命了,你千万别这么想,这里不是扶羽教,扶羽教中,兴许喜欢以有用没用来评价一个人,但是在这里,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公子大恩大德,秋蝉没齿难忘,今天秋蝉来,就是想跟公子商量一件事。”秋蝉说道。 “什么事?” “秋蝉想去找西索阿瑞。”秋蝉淡淡地说道。 “什么!” 池中天万万没想到,秋蝉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秋蝉,你再说一遍?”池中天咬着牙说道。 看到池中天这神色,秋蝉马上就知道池中天误会了。 “公子您误会了,秋蝉自从跟随了公子,就没有起过二心,眼下,扶羽教虎视眈眈,势力庞大,公子对付起来,很棘手,秋蝉愿意回扶羽教,给公子当个内应,甚至,公子可以定下诱敌之计,我愿意当这个诱饵!只要能用的到秋蝉的,秋蝉死也不怕。” 秋蝉这么一说,池中天才算明白过来。 “秋蝉,你...你真是要急死我,我...我还以为你要回扶羽教呢。”池中天说道。 顿了一顿,池中天接着说道:“不行,太危险了,西索阿瑞为人阴险狡诈,不会相信你的,你若是回去了,只有一死。” 秋蝉摇摇头道:“不,公子你的话不对,我双腿残废,留在这里没用,这是个绝好的机会,试想一下,你堂堂池大庄主,怎么会重用一个双腿残废的人呢?只要我能回去,扶羽教和西索阿瑞的一举一动就躲不过公子你的眼睛,这样一来,您就有机会对付他们了!” “不,秋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件事我不会答应,第一,西索阿瑞绝对不会相信你,第二,我对付西索阿瑞,不是什么难事,你尽管放心好了。”池中天坚持说道。 “公子,有些事您可能不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西索阿瑞这一次,有可能是倾巢而出了,如果真是这样,公子您绝对不是对手。” 虽然话难听,但是池中天知道,这是事实,既然是事实,那自己就不能听了不舒服。 “话虽如此,可是他们想来这里找麻烦,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秋蝉见池中天总是不肯答应,心里就有些着急了。 其实她的这个想法,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甚至说,她很早之前就有这个想法。 她也是一个要强的人,曾经在扶羽圣教,虽然地位不算太高,但也是个人物了,可以现在呢?因为双腿残废,已经成了一个废人,虽然池中天也好,傲霜雪也罢,甚至算上武阳,关紫渔和叶落他们,对她都很好,但是这种好,秋蝉不愿意却接受。 可是她光想是没用的,双腿残废的她,现在几乎什么都做不了,出了事自己跑都是个问题,更别说替池中天去打架了。 思来想去,她觉得,只有这个办法,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秋蝉,你放心好了,西索阿瑞不敢嚣张,他也就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做一点偷鸡摸狗的事情,你就安心养病,如果你在这里觉得憋闷,那我就跟北宫主说一声,让你去雪鹜宫养伤,正巧北宫主的母亲医术高超,雪鹜宫灵药又数之不尽,说不定就能治好你的腿呢。”池中天笑着说道。 “公子,您千万别这么说,秋蝉一个废人,不能再给公子添麻烦,您就答应了吧,您放心,秋蝉一定能给公子帮上大忙的。”秋蝉语气坚定地说道。 “秋蝉,你跟我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我的脾气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我可以商量,有些事,没得商量,比如,这一件。” 秋蝉觉得自己语气就够坚定的了,没想到池中天比她还要坚决,从池中天的语气中,根本听不出任何一丝有商量的余地。 “而且,你也不是没事做,邵津现在身中蛊毒,你要想办法照顾好她,这就是你最大的事!”池中天威严地说道。 “公子...我...”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否则,我会生气的。”池中天淡淡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就随口喊来一个仆人,将秋蝉给推了出去。 “秋蝉眼看着池中天根本不松口,一时之间也只能作罢。 不过,她心中的想法,却丝毫没有改变。 秋蝉刚刚走了没多久,傲霜雪就过来了。 “师兄,你吩咐的事已经安排好了,我从泸州城带回来的那些人中,又抽出了几十个人,算上原来镖局的镖师,差不多有七八十个了,只是现在,山庄里可就没什么人了,早前让武阳带出去五十多个......” “算了,不要再提了,你去把北宫主给我叫来,就说我有事找她。”池中天说道。 “师兄,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傲霜雪问道。 “不用了,我也吃不下,我得先把北宫主的事给办了,别让她瞧不起咱们。” 池中天这句话的口气,倒是和傲霜雪有点像了。 “嗯,那我这就去叫她。”傲霜雪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多次婉拒 不大一会儿,北灵萱就一个人走了过来,四大护法并没有跟过来,因为这几个人的心思,都是一样的,就是想让北灵萱能和池中天,多说几句话. “池庄主。 23us.com” “北宫主,快坐。” “好。” 北灵萱坐下之后,池中天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随后便说道:“你们运送货物的事情,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嗯?怎么,池庄主的麻烦解决了?”北灵萱疑惑地反问道。 “我这点麻烦不算什么,再说了,江湖人,还怕麻烦吗?我的镖局照样做买卖,不碍事。”池中天说道。 “那太好了,池庄主,是这样的,这一次,我主要是打算让人从昆仑山运送一些东西回来,都是些药材,听说西平城那边在打仗,好过吗?” 北灵萱这么一问,池中天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要是照以往,这点事不算什么,可眼下,池中天还真没有把握。 “这样吧,西平城那边,暂时很乱,我就是刚从那里回来,想穿城而过,不太容易,况且,就算是西平城让你进,你出了门就会遇到敌军,敌军那边,我可就没办法了,因此,我觉得还是绕路吧。”池中天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说的也是,那就只能绕路了。”北灵萱很是无奈地说道。 “绕路吧,安排一条比较好的路线,也耽误不了多久,我尽量让他们加快速度就是了。”池中天说道。 “那,你打算让谁带着去呢?”北灵萱问道。 “最好是你让四大护法其中的一个去,这样的话,到了那里也比较容易说话。”池中天说道。 北灵萱眨了几下眼睛,然后说道:“虽然按规矩来说,四大护法是不能离开宫主的,不过,眼下是特殊时候,也就不妨破例了。” “这个就由你们来安排了,我这边也会跟他们嘱咐一下的,至于一些山贼之类的,就不用在意了。” “嗯,山贼倒是不怕,那你就来安排吧。” “好,这件事你交给我就好了。” 说完之后,池中天便笑着端起茶来说道:“这么说,我得感谢你了,你这也算是给我照顾生意了。” “你看你这话说的,以前你也没少帮我,我能在徽州落脚,也要多亏你当初给我的那些银子。”北灵萱笑着说道。 “说这些,就见外了,那也是你应得的,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你的事我一定办好!”池中天答道。 “你办事,我当然放心,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你这里到底出什么事了,能不能告诉我?我也好帮帮你。”北灵萱说道。 池中天听到这话,便摇摇头说道:“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现在的麻烦,有点大,你就不要搀和进来了,你徽州城那边还有买卖要做,别忘了,你可是要把雪鹜宫的势力迁到中原来的,这有可能是你长这么大以来,做的第一件大事了,你可不能懈怠。” “你呀,怎么跟你师妹一样,都这么客气做什么?生意那边有人在看着,至少我和几个护法是可以留下来的,有我们在,多多少少的,也能帮上你的忙。”北灵萱诚恳地说道。 如果北灵萱能留下来帮忙,那对于池中天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可是,也不能每次都让北灵萱帮忙,这样,池中天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要是当我是朋友,就听我的,别掺和进来,我一个人足够应付了,西索阿瑞嘛,就那么几下子,我和他打过很多次交道了,哪次他也没占了便宜,所以这一次,也是一样,我要是不回来,他还能折腾几天,我回来了,那他就等着吧!”池中天眼露凶光地说道。 被池中天三番五次地回绝,北灵萱心里竟然有些难受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好像是池中天对她,有些在刻意远离一般。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好勉强,那我就准备回去了,你要小心啊,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就派一个人去找我,你放心,只要你有事,我一定会来。” 这话说得已经有些露骨了,但北灵萱却丝毫没有在意,因为有些话,她觉得不能一下子全说出来,倒是不如每次说那么一点点,这样自己适应,说不定池中天也能习惯。 “谢谢你!”池中天面带笑意地说道。 随后,两人又聊了几句,然后北灵萱就离开了。 北灵萱走了没多久,傲霜雪就带了一个冥叶走了进来。 “师兄,有件要紧的事,得马上告诉你。” “什么事?” “来,你跟庄主说。”傲霜雪对着旁边那个冥叶说道。 “是,小姐!” “庄主,是这样的,就是前几天,属下无意中发现明波湖附近多了一个钓鱼的人,从他所坐的位置来看,属下觉得他是来监视咱们的,然后属下把这件事禀报给了小姐,小姐就让属下也乔装成钓鱼的人,去探探虚实。” “哦?”池中天一听,心里也是疑惑了一下,但随即,便笑着说道:“很好,长心眼儿了,不错不错,这样一来,我就更放心了。” “师兄,先别急,你先听他说完。” “哦,对对,你说,你继续说。”池中天摆摆手说道。 “庄主,属下接连查了几天,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个人就是个老头,而且跟他说话他也不理我,可奇怪的是,庄主您回来了之后,这个人就走了,我问他为什么这么急着走,他也不说话,以往,他可都是要到黄昏之后才会走的。” 说到这个地方,池中天算是琢磨出一点了,看起来,这个冥叶的意思就是,这个钓鱼的老头,不对劲。 “你是觉得,这个人是个探子,看到我回来之后,着急回去报信了,所以才很早就走了?”池中天问道。 “这个属下不敢妄自猜测。” “嗯,我心里有数了,你先去吧,继续再仔细观察,我想,你们俩,要么就是你没发现他的真实身份,要么就是他没发现你的真实身份。” 警惕可在 池中天这句看似很绕的话,却表露出了一个很深地意思,至少傲霜雪和这个冥叶,听了以后,琢磨一下也就明白了. “师兄的话,没错。 23us.com” “庄主,小姐,属下告退。” 这个冥叶打了个招呼之后,便离开了。 “师兄,你看下一步,咱们怎么办?”傲霜雪问道。 “没事,以静制动,我倒是要看看这个西索阿瑞,躲到什么鸟窝去了。”池中天说道。 “师兄,要不要咱们借助朝廷的力量,反正扶羽教和西索阿瑞都是朝廷要找的人,咱们不妨让朝廷帮着找?”傲霜雪试探性地问道。 “胡闹!这种借刀杀人的事,绝不能做,这会让人耻笑,江湖事,江湖了。” 池中天这么一说,傲霜雪该庆幸了,幸亏之前没让朝廷去帮忙找。 “对了,咱们那些镖师的尸体,大部分都**的很严重,但是有几具保存地还算好的,衙门的人拿走了,我让他们妥善保存,等你回来看呢。”傲霜雪接着说道。 “怎么,这件事朝廷知道?” “当然,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件事就是朝廷的人发现的,是那个县令秦有禾,他亲自带着人去,发现像是咱们的人之后,又专门回来告诉的我,我和紫渔跟着他去了一趟,看完之后,我又去了一趟侯府,让侯爷也小心一些。”傲霜雪一口气说道。 “师妹,没想到啊,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办事这么周全,长进多了啊!”池中天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那还不是师兄教的好!”傲霜雪听到池中天夸奖她,心里可高兴了。 也确实如此,傲霜雪以前可以说几乎没什么主见,都是池中天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现在,她已经有了一些自己做主的能力,而且,还做的不错。 “侯爷那边不会有事,西索阿瑞不是傻子,他上次杀了朝廷的几个人,已经是大错了,要不是他在南疆弄了几座城池,我真想带着人一路杀过去,顺势灭了他,可是你也知道,西索阿瑞势力庞大,他的扶羽教,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的,就算放眼整个中原武林,也没有哪个门派说能超过扶羽教,更别说咱们一个刚刚建派不久的冥叶山庄了。”池中天说道。 “师兄,话也不能这么说,扶羽教干的都是坏事,不得人心的!”傲霜雪举着拳头说道。 “哈哈,你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对了,你现在累不累?”池中天笑着问道。 “不累!” “走,跟我出去转转。”池中天说道。 “去哪儿?” “就在这附近,我猜想,如果冥叶所说的那个人真是扶羽教的探子的话,那西索阿瑞就应该离这里不远了,咱们去转转,说不定能遇到他们呢。”池中天笑着说道。 “师兄,那不急吧,你还是先休息休息吧。” “不休息,有什么可休息的,走,去给我牵马!” “好嘞!” 傲霜雪答应一声,就欢快地跑了出去。 其实,池中天主要的目的,还是想借机和傲霜雪单独呆一会儿,这段日子以来,和傲霜雪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不知不觉都冷落了她,池中天虽然不谙情事,可也知道,女孩子要多陪陪。 不多时,傲霜雪就牵着马等在了山庄大门外,池中天走出去之后,就和她一人牵了一匹往前走去,临走的时候,吩咐刘伯照顾好几位客人。 ...... “教主,池中天回来了?” “嗯,探子来报,不止是池中天,今天还来了四个男的和一个女的,那女的一头银发,我没猜错的话,是北灵萱那个贱人和她的那四条狗。”西索阿瑞此刻正端坐在椅子上,言语中透露着对池中天和北灵萱的仇恨。 “教主,是不是属下那晚失手,打草惊蛇了?”这时候,兽天站出来说了一句。 “兽天,事情失败就失败了,为何总是要提起来?怎么,你怕我忘记惩罚你吗?”西索阿瑞冷冷地说道。 “属下不敢!” “那就滚一边去,闭上嘴!” 那晚兽天失手之后回来,差点没把西索阿瑞给气死,因为杀不了人事小,但是暴露了可就事大了,如果冥叶山庄的人推测出来是他们干的话,万一再使个坏,透露给朝廷,那就麻烦了,西索阿瑞再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敢跟朝廷明着干,上次那件事,已经让他悔恨很久了,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是!”兽天赶紧缩了回去,脸色吓得惨白。 “池中天回来了,说不定是偶然,北灵萱那个贱人也在,就是有些棘手了,不过,就是是如此,他们也不是对手,鬼天,你准备的怎么样了?”西索阿瑞忽然对着一个人问道。 很快,一个模样俊俏地人,就出现在了西索阿瑞眼前,谁都没看清他是从哪出来的。 “教主您尽管放心,我手下那几十个小鬼早就准备好了,只要您一声令下,就他那山庄,进去睡一觉他们都发现不了。” “你可别大意,池中天这个人不好对付,他手下也有一帮子狠角色,兽天就是大意了,你可别学他!”西索阿瑞语气威严地说道。 “教主放心吧,兽天是个蠢货,属下可不是。” 说完这句话,鬼天还阴森地转过头对着兽天笑了一下,这个兽天也是,竟然没敢还嘴,连头都没抬一下。 “嗯,但愿如此。” “教主,什么时候行动?”鬼天笑着问道。 “今夜不错,是个好时候,池中天刚回来,警惕性还不是那么高,你带几个人去一趟,随便闹出点动静来,再留个记号,记住,动静越大越好,但是可别脱不了身,丑话说到前面,你要是被抓了,就马上自尽,否则,你回来也活不成。”西索阿瑞说道。 “是!属下保证把这件事办好!” 这个鬼天,武功在首领中不算厉害,可是手下,却有三十多个小鬼,这所谓的小鬼,虽然是人,可也不能完全算是人了。 小鬼出动 这是因为,每一个小鬼,首先都是没有舌头的,其次,这些小鬼,每个人从被选上当小鬼那天开始,平日里,无论吃饭睡觉,都要穿着重达几十斤的铁鞋来来回回,而且,每隔一段时间,还要让他们穿着铁鞋,和那些穿着普通鞋的人比试轻功,甚至要比比谁跑得快,一旦落败的,马上就杀。 23us.com 就是在这样地狱般地磨练之下,凡是能活下来的小鬼,个个都是脚步如飞,落地无声,又因为他们没有舌头,所以不能说话,和鬼一样,神出鬼没,一点声音都没有,因此就把他们叫做小鬼。 扶羽圣教中,小鬼的数量并不多,最多也就是三四十个,因为这不是谁都能坚持下来的。 而作为这些小鬼的首领,鬼天的本事自然也不小,至少,能让这些小鬼服服帖帖的,就是最大的本事了。 “你去准备吧,丑时初刻,你就带人去吧。”西索阿瑞说道。 “是!” 现在还没到黄昏,时间还早,鬼天自然是利用这段时间,去做准备了。 “去,吩咐下去,所有人都准备一下,我们换个地方。”西索阿瑞说道。 “教主,这是为何?” “池中天这个人,我很了解,他要是对咱们有所怀疑,肯定坐不住,说不定正到处找咱们呢,这地方总是不太平,咱们还是找个隐匿的地方先藏起来。” 西索阿瑞说完之后,马上就有人问道:“教主,那咱们去哪儿?” “歙州城城西有一片荒废的林子,林子东南角,有一座土山,土山下有个山洞,里面不小,足够我们这些人了。”西索阿瑞说道。 别看西索阿瑞不怎么常来这里,但是对这一带,却十分熟悉。 “是!”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就都走了出去,各自安排去了。 剩下个西索阿瑞,留在屋子里,也是不停地在来回踱步,似乎有哪些地方,还需要仔细斟酌。 “师兄,这一次去朝廷那里,怎么样啊?” 此刻,池中天和傲霜雪,正骑着马在郊外走着。 池中天摇摇头道:“不怎么样,朝廷里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实在是不愿意再为朝廷做事了,这个大将军,不做也罢。” “别呀,大将军多好,多威风!”傲霜雪说道。 “算了吧你就,你是只看到表面了,其实这里面,很多心酸的,唉,算了,不多说了,说多了,全是难过。” 池中天一提起这些,心里总是很难受,因为他总是会想起黄武安,和那些白白死去的神武龙扬卫军士。 “师兄,这次,皇帝是不是赏赐了你好多好东西啊!” “没什么好东西,赏了点银子,被我分给别人了,除此之外,就是有一柄紫金剑,那还真是个宝贝,不过,我却用不到。” 他这话说得倒也是实话,要是官场中人,有了一柄紫金剑,那可厉害了,但是对于一个武林中人来说,还真没太多用处。 俩人一路聊着走着,倒是也没发现什么端倪,其西索阿瑞是有些过度紧张了,池中天要想找到他们,还是要费一番工夫的。 很快,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池中天和傲霜雪还去了一趟沈邟那里,在沈邟那里坐了一会儿,喝了一会儿的茶,聊了聊邵津的蛊毒之后,沈邟还要留他们吃饭,但是池中天和傲霜雪都谢绝了,因为山庄那边,总不能长时间没人。 俩人回到山庄之后,已经天黑了,他俩老远就发现,大门的下面,似乎有一个人正在漫无目的地走动。 因为大门上面,悬挂了两盏巨大的灯,因此周围一些地方,都能照的十分明亮。 “雍门姑娘?” 走近一看,发现竟然是雍门雨晗。 “池大哥,霜雪姐姐,你们回来了?”雍门雨晗看到他俩之后,便热情地迎了上来。 “雍门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在外面啊?”傲霜雪赶紧问道。 “唉,一个人太无聊了,所以出来走走。”雍门雨晗说道。 “不是告诉你了吗?没事不要随便出来。”傲霜雪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了。 “没事,就在门口转转也不碍事,不过雍门姑娘,我可跟你说清楚了,山庄最近不太平,可别到时候有了麻烦,我可吃罪不起啊。”池中天也跟着说道。 “哎呀,知道了,你俩真啰嗦,我饿了,赶紧请我吃饭!”雍门雨晗直言不讳地说道。 “好,我也饿了。” 这时候,几个仆人赶紧迎了出来,帮池中天跟傲霜雪把马给牵走了。 “刘伯啊,饭都准备好了吗?”池中天走进去之后,就喊了一句。 刘伯马上从一旁走了出来,笑着说道:“都准备好了,有几道菜有些凉了,让人又去热了一下。” “嗯,帮我把北宫主给请来。”池中天吩咐完之后,就直接进了会客厅中。 到了会客厅之后,这里已经摆了一张大桌子,上面有七八道菜,秋蝉此刻正在一旁忙活呢。 “公子,小姐,你们回来了。” “嗯,回来了,你还没吃饭吧?” “我已经吃过了。” “哦,那好。” 正在这时候,雍门雨晗也赶紧进来了,看到满桌子好吃的,马上大呼过瘾。 “我说雍门大小姐啊,你可是堂堂太傅府的千金大小姐,别这样好吗?”池中天无奈地说道。 “你不懂,这好长时间没在家,出来才知道世道艰辛啊。”雍门雨晗感叹地说道。 “好吧。” 几个人说着,北灵萱正好也进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四大护法,不过他们都没有进来,而是自觉地站在了外面。 “雍门姑娘,不知道您可还记得我?”北灵萱忽然问了一句。 雍门雨晗一听这话,顿时愣了一下,接着看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道:“似乎有些面熟,可是不记得了。” 听到雍门雨晗说不记得自己了,北灵萱还真是气坏了,当初她成亲的时候,北灵萱可是送了一块玄冰石,那可是宝贝,但是呢?现在人家居然都不记得自己了。 二女拼酒 北灵萱可是个纯粹的江湖人,她可是最不喜欢这样的人了,再她看来,自己送了那么大一份礼,怎么不得感激感激? 看到北灵萱脸色有点不对劲,池中天马上接话道:“雍门大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位是雪鹜宫宫主北灵萱,当今武林顶尖高手,你成亲那天,人家可是亲自上门道贺,并且还送了一份大礼的!” 池中天这么一说,雍门雨晗便点头道:“哦哦,好像有点印象了,那天你是和池庄主坐在一起的吧,哈哈,想起来了,当时还有人打趣,说你是池庄主的夫人呢!” 也不知道雍门雨晗是不是故意的,居然当着傲霜雪的面,说起了这样的话,一时间让气氛变得非常尴尬. “咳咳,雍门姑娘真会开玩笑。 23us.com”北灵萱借机咳嗽了几声,然后就找个位置坐下了。 “是啊,雍门姑娘,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的,好了,快坐吧。”池中天赶紧招呼众人坐下,而傲霜雪的脸色,似乎也有了一点点小变化。 坐下之后,池中天便说道:“当初,北宫主可是送了你一块玄冰石的,你居然忘了人家,这可真是你的不对了。” “玄冰石?哦,你说的是那块白色的玉石吗?那个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雍门雨晗好奇地问道。 “怎么,雍门姑娘还不会用那个?”池中天皱着眉头问道。 “那个不是用来观赏的吗?我记得好像放在一个架子上了,不过北宫主,我可得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了,那玉是你买的吗?要是你买的话,那你可吃亏了,那种玉不值钱的。”雍门雨晗对着北灵萱说道。 听到这样的话,北灵萱已经没法生气了,因为她知道,面前这个女子,真是什么都不懂,暴敛天物。 “唉,暴敛天物啊,雍门大小姐,我得跟您好好说说,玄冰石,是昆仑山雪鹜宫的至宝,是用千年玄冰中最坚硬的一块打磨而成,普天之下也不过七八块,武林中人,谁要是有这么一块石头,那是万两黄金也不换的,寻常人受了一点皮外伤,用这个石头敷在伤口上,片刻之后就会痊愈,就连我,也弄不到这东西,北宫主如此慷慨,你居然不识货,真是过分啊。”池中天用半开玩笑半责备地语气,说了雍门雨晗一通。 “啊?真的吗?哎呀,那可真是我没见识了,北宫主,您别见怪,我从小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不懂这些,得罪得罪,那今天我正好借着池庄主的酒,给你赔个不是,也给你道谢!” 见风使舵,可是官宦世家的必备本事,雍门雨晗也不例外。 北灵萱自然不会与她计较这些,不过,却也是小小地回敬了她一句。 “敬酒也得有酒啊,你端个空杯子,可是戏弄我?” 雍门雨晗一愣,马上回过神来说道:“倒酒倒酒。” “算了算了,你也不会喝酒。”池中天赶紧劝了一句,像雍门雨晗这样的大家闺秀,可不比这些走江湖的,哪里会喝酒呢?也就是逢场作戏罢了。 “不不,平时我不喝,今天一定得喝,不能让北宫主不高兴。” 雍门雨晗这么一说,北灵萱倒是想诚心逗逗这个女子了,她马上站起来,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酒坛子,用手一拍,将泥封弄开,接着说道:“咱俩喝这一坛如何?” “咳咳”她这么一说,别人没感觉,池中天可吓坏了。 就连门外的四大护法,也都笑了。 “宫主这是故意的。”灼鹰捂着嘴笑着说道。 “谁让那个女的说话不注意呢,好家伙,玄冰石都不当好东西,啧啧,真是......”雷虎一脸愤怒地说道。 “北宫主,算了算了,你这别开玩笑啊。”池中天一边笑着,一边将酒坛子给抓住了,准备抢过来。 “哎?我说,池庄主你怎么这么小气啊,当着你未来夫人的面,你可不能这样啊!”北灵萱说着,还看了傲霜雪一眼。 她这话,可谓是神来之笔,马上让傲霜雪心里甜丝丝的,一扫刚才的不快。 “北宫主,这...你这是什么话呢。”虽然心里甜丝丝,但是呢,该羞涩还是要羞涩一下的。 “你看,还害羞了,池庄主,赶紧松手,我喝你点酒,看你心疼的。” 说着,北灵萱就将池中天的手给推开了,然后举起酒坛子,扫了一眼桌面,一眼就看到两只汤碗,她马上就将汤碗拿到手里,分别倒满两碗酒,一碗放在自己面前,一碗递给雍门雨晗说道:“来,干了。” 雍门雨晗哪见过这阵势,平时她是根本不喝酒的。 “我......” “雍门姑娘,跟江湖人一起喝酒,就得这样,怎么,不给我面子?” 池中天这时候算是看出来了,这北灵萱是故意的。 不让北灵萱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她也舒服不了,池中天索性就假装看不见,挥挥手,示意傲霜雪先坐下吧。 “好,我喝!”雍门雨晗一咬牙,就把碗给端了起来。 这坛酒,还是刘伯特意从酒窖里弄来的好酒,酒劲很大,也很烈,雍门雨晗刚刚用舌头触碰到一下,顿时就感觉到了一阵火辣,这要是一碗全灌进去,还不要命了? “我先干为敬!”北灵萱说着,就将一碗酒咕嘟咕嘟地全灌了下去,喝完之后,用手背擦了擦嘴,然后说道:“不错,好酒!” 说完,北灵萱还面带笑意地看着雍门雨晗,说不出是在嘲笑还是什么。 雍门雨晗何曾被一个女子这样轻视过,心里一横,也不顾其它了,直接端起碗,闭上眼睛就往嘴里灌下去。 灌完一碗之后,雍门雨晗的脸已经红透了,而且,感觉肚子里火辣辣地在火辣辣地烧,那种难受的劲头,就别提了。 “好,再来一碗!” 北灵萱说着,端起酒坛又要给他倒酒。 就在这时候,一个仆人忽然匆匆忙忙走了进来,走到池中天耳边之后,低声耳语了一番。 “哦?我这就去!” 前来问信 池中天似乎是听到了什么要紧的事,马上就站起来要往外走. 走了几步,他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对,随后又停下来说道:“我出去有点事,霜雪,替我陪陪二位。 23us.com” 傲霜雪赶紧点头道:“好,师兄放心。” “北宫主,雍门小姐,我有点事,先离开一下。”池中天又和那两个女的打了个招呼。 “池庄主请便。” 北灵萱巴不得池中天赶紧走,她好狠狠地收拾一下雍门雨晗呢。 不过,临走的时候,池中天特意给傲霜雪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就是让她在旁边看着点,别喝过头了。 一出门,正好就看到了四大护法,池中天便笑着说道:“北宫主真是海量。” “哈哈,池庄主啊,我们宫主,这是心里有火呢。”雷虎笑嘻嘻地说道。 “哈哈,有道理,告退告退。” 池中天之所以匆匆忙忙地走出来,是因为有仆人禀报,说是歙州城县令秦有禾来了,而且好像有什么急事一样。 这么晚,县令还要亲自来,这肯定是有什么大事。 出了大门,池中天就看到秦有禾正带着几个衙役,站在门口左顾右盼呢。 “哎呀,这真是对不住了,怎么让秦大人在外面等,下次都给我听好,秦大人来了,不必通报,直接请进去奉茶!”池中天对着旁边的几个仆人喊道。 “是,庄主。” “池庄主。” “秦大人,真是不好意思,我这是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去拜访您呢。”池中天客气地说道。 “无妨,池庄主跟我可别这么客气了,我也是听说您回来了,所以就赶紧过来了。”秦有禾说道。 “秦大人,来,里面请。”池中天说道。 “不了不了,我知道池庄主还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就在这里说吧。”秦有禾恭敬地说道。 “秦大人说的是,都是些江湖上的朋友,不懂规矩,我还真担心对秦大人无礼呢,那就在这里说吧。”池中天心想这样也好,免得还得介绍一番,多费口舌。 “是这样的,霜雪姑娘,已经都跟池庄主说了吧,您的镖局,出了点事情。”秦有禾问道。 “说了,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不过说起这事,我还得多谢秦大人呢,要不是您的话,恐怕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呢。”池中天客气道。 “池庄主别客气,有几具尸首现在还在县衙停尸房,用药水泡着,不会腐烂,不过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池庄主要是有时间,还是抓紧去看看吧。” “这个自然,明天白天我就去。”池中天答道。 “这是一件事,还一件事,比较棘手啊,过两天,知府大人要到歙州城来查访,如果知府大人来了,那么这件事一定包不住,肯定会被知道,之前霜雪姑娘曾经严令在下,说千万不能透露出去,但我能力有限,在歙州城,我或许还能遮掩一下,可如果知府大人直接来了,那我怕就要露馅啊。” 秦有禾的一番话,马上让池中天警觉了起来。 “嗯,您说的有道理,这样吧,尸首我看完之后,就埋葬了吧,至于这件案子,你还是要跟知府大人说,但是,你末了可以加一句,就说是我说的,不让你秦大人到处说,把事情都推到我头上来就行了。”池中天说道。 “池庄主真是仗义啊,我真是感激不尽!” “秦大人别客气。” “那行,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多叨扰了,就此告辞了。”秦有禾正事说完之后,就打算离开了。 “秦大人,要不还是进去喝杯茶再走吧,到了我这里,连杯茶都没有,传出去人家还不得笑话我啊。”池中天开玩笑地说道。 “池庄主太客气了,绝对不会,哈哈,我先走了,告辞。” 说完,秦有禾就带着几个衙役离开了。 秦有禾能这么郑重其事地来跟他说这件事,甚至说池中天刚回来没多久他就知道了,如此看来,秦有禾确实对池中天的事非常上心,换句话说,他也是十分忌惮池中天吧,即便池中天只是一个手无太多实权的将军,可那也是朝廷高官,远不是他一个七品县令能比的。 回到会客厅之后,北灵萱和雍门雨晗,居然还在拼酒,而且,雍门雨晗居然还来劲了。 “来,喝,谁都不许不喝,今天我非得喝死你不可!”雍门雨晗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举着一双筷子就当成了酒杯。 北灵萱此刻也已经有了些许醉意,白里微微透红地脸庞,在烛灯地照耀下,显得格外诱人,不过现在,可不是看这些的时候,旁边一个傲霜雪,正虎视眈眈地瞪着池中天呢,“师妹,她们这是?” “你还说,还不赶紧劝劝!” “我......”池中天说着,赶紧走过去将酒坛举了起来,晃了一下才发现,已经少了大半坛子了。 “别喝了!”池中天这下可着急了,这一坛子酒可不少,平时要是自己喝,喝上个十几天都是可以的,但现在不到一个时辰,就让两个女的喝了一大半,这还了得? “几位护法,快来劝劝你们宫主。”池中天赶紧对着外面喊道。 “池庄主,您饶了我们吧,我们可没这个胆子。”雪龙笑着答道。 雪龙都这么说了,其余三个护法自然也是如此了。 最后,在池中天和傲霜雪的百般劝慰下,两女才算是不喝了,不过,这一坛酒到最后,已经几乎快没有了。 雍门雨晗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了,不过嘴里却一直高呼痛快,想必今天,应该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喝这么多酒。 北灵萱比她稍微强一点,不过,也是一身酒气,说话走路都已经有点不对劲了。 “小姑娘...别看...别看你...我喝酒你不是对手。”北灵萱吞吞吐吐地对着雍门雨晗说道。 这时候,门外的四大护法也已经走了进来,北灵萱醉成这样,他们再不进来,那可就是不尽职了。 昏迷多日 “宫主,别喝了,咱们快回去休息吧。 23us.com”雪龙赶紧走过来搀扶住了北灵萱。 北灵萱淡淡一笑道:“我没事。” 虽然北灵萱刚刚醉态很明显,但是此刻,却又好像是没事儿的人了一样。 也难怪,北灵萱内功高深,想不喝醉,有的是办法。 “池庄主,我也吃好了,这个人,你看着办吧,我先去休息了。” 说完,北灵萱就和四大护法离开了。 她一走,雍门雨晗又开始来劲了。 “你别走啊,来,喝酒啊!” “行了行了,大小姐啊,您可消停一会儿吧,秋蝉,快点把她给我扶回去!”池中天无奈地说道。 “是,公子!” 秋蝉可不管那许多,走过来很粗暴地就把雍门雨晗的胳膊给架住,然后一手搂着腰,直接就给提了出去。 北灵萱和雍门雨晗一走,顿时就清静了许多,池中天赶紧坐在了椅子上说道:“师妹,可算是能好好吃点东西了,来,陪我喝一杯。” “师兄,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喝酒,我心里惦记着武阳,喝不下去。”傲霜雪有些发愁地说道。 “唉,谁不惦记呢?还记得当初铁铮门主临死之前的时候,把武阳托付给了我,武阳呢?也没把我当外人,把那柄天问剑也送给了我,对咱们也是忠心耿耿,如今他出了事,下落不明,我也揪心,可是现在揪心也没办法,等等吧,按你所说,叶落应该明天就能到了,等他来了,让他带人出去找,一定能找到。”池中天说道。 “但愿如此吧。”傲霜雪随口说了一句,便没再说话了。 ...... 疼,浑身酸疼。 这是武阳醒来之后的第一个感觉。 此刻,他虽然有了一些意识,可是眼睛睁不开,嘴巴也张不开,因为根本没有力气。 “哎?娘,这个人好像醒了。” “是吗,来,娘看看。” 这是武阳醒来之后,听到的第一个声音。 但是没一会儿,他就又昏过去了。 “娘,您看他怎么样?” “总算是醒过来了,这都睡了二十多天了,天天就是给他灌一些汤水,再不醒来,饿都饿死了。” 这地方,是一间用木料搭建地小屋,里面很简陋,可是很干净,也很明亮,窗前还摆放了几盆鲜花,此外,还有一张木床,此刻,武阳就躺在木床上,床前,站着两个人,一个年轻男子,一个暮年老妇。 “娘,要不咱把他叫醒?”年轻人顺口说道。 “不用,他应该马上就能醒来,儿啊,你快去杀条新鲜的鱼,熬成汤,再把窗户给关上。”老妇说道。 “嗯,我这就去。”年轻人答应一句之后,马上就转身离开了。 这个老妇说得没错,果不其然,又过了没多久,躺在床上的武阳,终于奋力睁开了眼睛。 连续沉睡了这么多天,要不是老妇提前把窗户关上,让屋子里暗淡了一些,否则武阳的双眼,恐怕得给刺的发泪了。 一下,两下,三下。 连续三次微弱地眨眼之后,武阳终于把眼睛睁开了。 虽然屋子里已经暗淡了下来,可武阳还是觉得有些受不了,情不自禁地就想用手捂住眼睛,可是,手根本抬不动。 “孩子,别动,千万别动。” 老妇似乎很明白一样,马上伸出自己长满褶皱地手,盖在了武阳的眼睛上。 过了片刻,老妇觉得差不多了之后,才缓缓地把手拿开。 武阳这时候感觉眼睛舒服多了,眨了几下,也看清了。 “嗬......”看到一个老妇站在窗前,武阳就想说话,但是,喉咙里只能发出干涸地声音。 “孩子,别急,先闭上嘴,别用力,等会儿喝碗鱼汤再说。” 差不多得等了半个时辰之后,那个年轻人才端着一碗鱼汤走了进来。 “熬好了?” “娘,熬好了。” “来,你喂他喝几口,记住了,别喂太多,喝个小半碗就行。”老妇人叮嘱道。 “嗯,我知道。” 说完,年轻人就一只手将武阳的上半身给抬了起来,另一只手,则是用汤匙将鱼汤送进了武阳的嘴里。 鱼汤不凉不烫,刚刚好,一入口,武阳其实根本什么味觉都没有,就是觉得有一股水流进到嗓子里了。 连续喝了七八口之后,武阳才算是有点知觉,也感觉到了一丝鱼汤地鲜美。 “好了,别给他喝了。” 老妇人说了一句,年轻人马上就把武阳给慢慢地放下了,端着鱼汤就走了出去。 就这样,老妇人和年轻人一直忙活到晚上,武阳才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毕竟他是练武出身,身子骨比一般人强不少,虽然说昏迷很久,可也没有太大的事,只是身体极度虚弱罢了。 “原来是你们救了我,多谢二位。” 武阳清醒了之后,老妇人和年轻人就跟他说了一下经过,武阳这才知道,这里已经是距离歙州城百里之外的祁门县了。 也是来尾河的下游之地了。 那天,武阳奋力跳入水里之后,也游了一阵子,但是终于因为体力虚弱不堪而支撑不住,但总算运气不错,在力气耗费完的最后一刻,他死命抓住了一截树干,不然的话,他现在恐怕已经葬身河底了。 等到几个时辰之后,他被在河里捕鱼的母子两人救上来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是昏迷的,呛水过多,加上之前恶战一场,所以这一下子就垮了,连续昏迷了这么多天,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在这里了。 “小伙子,别跟我们客气了,你现在身体还虚弱的紧,不能乱动,不过你啊,也真是命大,要不是你身子骨健壮,这么多天,饿都饿死了。”老妇人慈祥地说道。 “不瞒两位,我这是命大,不然我早就死了。”武阳声音微弱地说道。 “好了,别再多说话了,好好休息,在这里你就别担心什么,这地方人烟稀少,没什么人会找来,你就安心养伤吧。”老妇人笑着说道。 都说人年纪大了,都成精了,一看武阳这样就知道,肯定是被仇家追杀所致。 小鬼抵达 “多谢大娘,等我好了,一定报答您.”武阳说道。 23us.com “那肯定啊,你得给我们钱啊,这几天为了照顾你,我们娘俩都没去打渔,你怎么也得给个几两银子的啊。”年轻人倒是不客气,直言不讳地就说了出来。 “行,你放心吧。”武阳点点头说道。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孩子,你是哪的人啊?你家在哪?”老妇人接着问道。 “大娘,我是歙州人,就住在歙州城附近。”武阳说道。 “哎呦,这可不算近啊,这里距歙州足足有百里之余,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老妇人说道。 “我现在浑身都没力气,下地走路都够呛,不过您放心,等我稍微好一点,我就走,绝不拖累你们。” “这话就有点见外了,我们要是怕拖累,根本都不救了。” 三人聊了一会儿之后,武阳已经有些疲惫了,老妇人和年轻人也就没再打扰他,都各自离去了。 他们一走,武阳就马上睡下了,其实也不是他真想睡,就是没力气,总觉得闭上眼睛最舒服了。 ...... 很快,就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了。 池中天一个人躺在床上,总也睡不着,虽说连日奔波十分劳累,但是一下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倒是让他睡意全无了。 既然睡不着,干脆就起来到处走走吧。 打定主意之后,池中天便穿上衣服,一个人推开门走了出去。 山庄里面,也是静悄悄的,冥叶的人手有限,大部分都在山庄外面警戒,所以里面自然就有些空虚了。 好在池中天回来了,就连关紫渔和傲霜雪,都觉得可以睡个好觉了,更何况,这地方还住了一个北灵萱和她手下的四大护法呢。 慢悠悠地走了几步之后,池中天忽然之间又有些疲倦了,刚才不想睡觉,现在走了几步反而想了。 没多久,池中天就回到屋子了去睡觉了,而这时候,冥叶山庄西面不远处,忽然悄悄地出现了十几个人影。 这些人,个个穿着黑衣,脸上蒙着黑布,就连手掌,都是黑色的,除了一双眼睛之外,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为首的一个,正是扶羽圣教的二十位首领之一,鬼天。 鬼天一向狂妄自大,谁都看不起,这一次,西索阿瑞派他来冥叶山庄,正中了他的下怀,在他看来,又不是和池中天真刀真枪的打,不过是给他留个印记罢了,这有什么可为难的,总不能跟那个兽天一样,笨得要死吧? “灵天说过,这个地方再往前走十几步,就会遇到冥叶山庄的守卫,那些守卫个个武功高强,咱们不能露馅,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给我趴下,往前爬,爬上十几步远之后,就往墙外跳,记住,每次只能跳一步,落地之后谁要是出声,谁就马上自尽,听明白没有?”兽天压低了声音吩咐道。 小鬼们都不会说话,只能点头,并且把右手举了起来往前挥动了一下,示意明白了。 “走!” 话音一落,鬼天就身先士卒地趴在了地上,接着,双臂伸直,手掌紧紧地抓住地面,轻轻用力往前一蹭,身体就往前挪了一步。 这个动作,可以说很是奇怪,别人爬的时候,都是把双臂弯曲起来,可是鬼天和那些小鬼,都是伸直了双臂,现在看来,这个办法的好处,是可以降低自己爬行时候的高度,以免被发现,但是难度却也增加了,因为你双臂伸直的话,是远远不如弯曲起来的力气大的。 可饶是如此,也不见他们行动迟缓,仅仅几个眨眼的工夫,十几个小鬼和鬼天,就已经往前爬了十几步远了。 就在这时候,山庄外面的几个冥叶,恰好从前面不远处走了过去,这些冥叶已经很仔细了,但是,却依旧没有发现不远处地上的人。 鬼天选择的方向也非常好,特意避开了大门附近的位置,因为他听灵天说过,大门上的灯笼可是很亮的。 等那几个冥叶过去之后,鬼天就抬起头来,左右看了一眼,接着,用手轻轻指了指一个小鬼,随后,又朝一旁指了一下。 那个被他指到的小鬼马上会意,飞快地就从趴着变成了蹲着,接着双腿一弹,“嗖”地一下子就蹦到了远处,落地之后一点声音都没有,而且他还马上又趴下了。 就在样,在鬼天的指挥下,十几个小鬼依次蹦了出去,有的跳的远,有的跳的近,但无一例外,都是落地无声,毫不夸张的说,你就是近在咫尺,也未必能听到。 冥叶山庄现在的外墙很高,而且跳进外墙立面之后,还不算完,得从原来冥叶山庄的大门进去,才算是真正进了山庄。 不过,鬼天没多想这些,西索阿瑞说了,弄点动静就行,那就无所谓是给谁弄动静了。 很快,鬼天和十几个小鬼就来到了西侧的围墙下面,面对着十分高的围墙,鬼天却丝毫不在意。 “你先上,进去之后原地等着,不准乱动。”鬼天低声说道。 就在一个小鬼准备往上爬的时候,鬼天耳朵一动,忽然间大手一摆,人影一下子就没了。 原来,鬼天听到了脚步声。 这时候,几个冥叶的人又转了过来,冥叶的人巡夜的路线基本上就是绕着院墙转圈,因为人手不够,所以也没有暗哨。 “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这几个冥叶走到这地方之后,似乎是觉得累了,于是互相之间商量了几句,就原地坐在了围墙旁边,打算休息一下。 可是他们这么一休息,可就苦了鬼天他们了,因为鬼天和小鬼,就趴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其中有一个小鬼,竟然就在一个冥叶左侧不足十步远的地方。 鬼天这时候突然紧张起来了,因为这么近的距离,如果对方很警觉的话,那么稍稍有一点动静出来,就露馅了,而一旦自己露馅了,那西索阿瑞可不会饶了自己。 荒谬怪事 没办法,鬼天只好耐心地等待. 但是,这几个冥叶似乎歇个没完了,一个个舒舒服服地靠在围墙上,根本就不想走。 23us.com 就在这时候,鬼天突然警觉地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天上的那一弯浅浅地明月,已经快要照到这边的天上了。 虽说月光微弱,可在如此黑暗之下,有那么一点月光,也足以让自己现形了。 没办法,鬼天灵机一动,只能铤而走险了。 “哎?你听,那边有什么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个冥叶忽然睁开了眼睛,警觉地望向一边。 不远处,似乎有什么动静,希希嗖嗖地。 “走,去看看!” 几个冥叶马上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就跑了过去。 就在几个冥叶刚刚离开的一刹那间,隐藏在周围的小鬼们,个个都蹦了出来,往墙上爬去。 这些小鬼爬墙的时候,很轻松,两脚往地上一点,弹起几尺高之后,也不停顿,接二连三地就爬了上去,跃过了墙头。 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所有的小鬼,就已经都到了围墙的里面。 “喵呜......” “嗨,我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野猫啊!”几个冥叶走过去之后,什么都没发现,就听到了一阵猫叫。 “走吧,咱们去那边看看吧。” 说着,几个冥叶就朝另一边走去了。 他们一走,躲在暗处的鬼天就出来了,刚才的猫叫,正是他学出来的。 “哼,也不过如此。” 看着自己略施小计就骗过了这些人,兽天开始得意洋洋了。 没多久,他也来到了围墙下面,轻而易举地就进去了。 到了里面之后,十几个小鬼早就等在原地了。 “走,进去留个印记就离开,记住一条,不能被抓住,还是那句话,谁被抓住,谁就当场自尽。” 说完这句话之后,兽天想了想又说道:“当然了,要是有机会杀人的话,你们也不必客气。” 天知道,这群无声无息,犹如鬼魅一般的人,会折腾出什么来。 ...... “庄主,庄主!” “小姐,公子好像没醒啊。” “刘伯,你起来,我来叫!” “师兄,师兄!你快起来!” 正在睡梦中的池中天,似乎做了什么噩梦,遇到一群人正在拼命地喊自己,好像自己要出什么危险了一般,但是,却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危险。 “公子!” “庄主!” “师兄,你快起来,再不起来我可以推门了!” 忽然间,池中天一个激灵,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略微清醒了一下之后,他才知道,不是自己做梦了,而是的确有人在叫自己,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谁啊!” 池中天被饶了好觉,顿时觉得很气恼。 “醒了!”傲霜雪赶紧说了一句,接着也不顾其它了,上去一掌就把门给拍开了。 “喂!师妹你做什么!”池中天这时候身上只穿着睡觉时候的单薄衣服,哪里能见人,被傲霜雪这么突然闯进来,自然是大惊失色了。 不过,也只有傲霜雪敢这样,其余的人,都老老实实地在门外等着。 “师兄,你别睡了,出大事了!”傲霜雪走过来说道。 “行行行,你先出去,出什么大事你得让我先穿上衣服啊!”池中天说道。 “还有时间穿衣服?你赶紧跟我走!” 说完,傲霜雪忽然走上前来,伸手就拽住了池中天的胳膊,然后就往外拽。 “喂!你这是......” 池中天猝不及防,马上就从床上被拽了下来,不由分说地就拉着往外走。 门外的人有不少,刘伯,秋蝉,关紫渔都在,还有几十个仆人,好像是如临大敌了一般。 “你们这是?”池中天走出来之后,疑惑地问了一句。 此刻,池中天身上穿着一件白色地单衣和白色地裤子,头发还有点乱。 “走,你跟我来!”傲霜雪根本不给池中天问话的机会,拽着他就往前走。 跟着傲霜雪走了不知道多远,差不多出了内院的大门之后,才停了下来。 “你看!”傲霜雪此时突然停了下来,用手往前面一指。 池中天用手揉了揉眼睛,然后顺着傲霜雪手指的方向就看了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他气死。 只见面前一间屋子前,有一块白布,就挂在窗户外面。 白布上面,有醒目地几个大字。 “池中天,魂归西。” “这是谁弄得!”池中天看清之后,怒声大骂道。 “我哪知道是谁弄的,一大早就发现了,还是刘伯他们发现的,谁也没敢乱动,另外,你再来看看这边。”说着,傲霜雪又把池中天拽到了另一边。 这边的一间屋子的外面,倒是没有白布了,可是,窗户上,还有门上,到处都是手印,密密麻麻看上去,足足有几十个。 事情发生在外院,肯定跟仆人脱不了干系,刘伯马上跑过来,一下子就跪在了池中天面前说道:“公子啊,老奴对天发誓,这绝不是我们干的!” 池中天这时候火还没消,听到之后之后,马上说道:“你这是废话!你们干的还敢跟我说?”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刘伯赶紧站了起来,躲到了一边。 “这肯定是进来人了,肯定是进来人了!”池中天气得浑身发抖,突然间,他暴喝一声:“昨晚巡夜的人呢!给我滚过来!” 他这一声刚喊出去,马上就有十几个冥叶跑了过来,跪在了他面前。 “昨晚是你们在巡夜?” “回庄主的话,正是!” “有人进来没有?” “这......” 几个冥叶本来想说没有,可是,如果没有的话,眼前的事又要怎么解释呢? “师兄,如果真是进来人的话,那这些人本事也太大了,能躲过冥叶的守卫,还能悄无声息地弄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傲霜雪在一旁说道。 “你说说你们!居然让别人无声无息地溜进来了!你们是怎么守卫的山庄!啊!” 被池中天一通责骂,这些冥叶谁也不敢还嘴。 隐匿洞中 “师兄,你消消气。 23us.com”傲霜雪这时候发现北灵萱和四大护法也过来了。 雪龙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块白布和上面的字。 “宫主,您看。” 北灵萱顺着雪龙指的方向看过去,也气得不行。 “这什么人干的?”北灵萱走过去问道。 “我要知道是谁,我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池中天气愤地说道。 “公子,肯定是进来人了,不过万幸的人,人都好好的。”刘伯在一旁说道。 “赶紧收拾了。”池中天实在不愿意再看了,摆摆手就懊恼地回去了。 “刘伯,赶快收拾了,你们几个,可得小心点。”傲霜雪对着那几个冥叶说道。 “属下知道了!” “去吧。” 刘伯等池中天走了没影了之后,才招呼着仆人们开始收拾起来,那块白布被傲霜雪扯了下来,想了想,就让刘伯拿去烧了。 回到房中之后,池中天却冷静了下来,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一定是扶羽圣教干的。 只是,这种做法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只是戏弄自己? 这不太像是西索阿瑞的行事风格。 以西索阿瑞的性格来说,既然有本事悄悄进来,那不杀你几个人,那才怪了。 想了半天,池中天也弄不明白西索阿瑞是要干什么。 难道说,自己猜错了?这不是西索阿瑞干的? 可要不是他,还会有谁? 山庄的仆人肯定没这个胆子,一般人,也不能瞒过冥叶的眼睛进到山庄里来啊。 “庄主。” 就在这时,池中天忽然听到了门外有一个声音。 片刻之后,池中天便笑着说道:“叶落,进来吧。” 门很快就被推开了,一身劲装的叶落,大步走了进来。 “庄主,属下前几日接到了小姐的飞鸽传书,说是山庄有大乱,属下不敢耽搁,将泸州的事情尽数交给了冯前辈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还带来了五十多个武功不错的弟子。”叶落单膝跪在地上说道。 “叶落,起来吧,一路辛苦了,我也是昨天刚回来。”池中天说道。 凑巧,池中天刚刚回到房中不久,叶落就来了,正好遇到了傲霜雪,俩人说了几句之后,叶落就匆匆赶过来见池中天了。 “山庄出了点事情,武阳至今下落不明,你回来也好,泸州那边暂时应该没事。”池中天接着说道。 “庄主,冥叶的人现在已经全部都在山庄里了,属下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落问道。 “就是扶羽教,这不,刚刚山庄里就出现了怪事,我正怀疑是扶羽教干的呢,他们应该就躲在附近,可是却找不到他们。”池中天无奈地说道。 “庄主,这件事您交给我吧,我肯定把他们给找出来!” 按说,在歙州城一带找人,池中天简直是有数不清的帮手,先不说自己人,要是以往的话,这歙州县衙,承齐侯府,以及万木林中的苏晴,还有玄天派,都能帮他,以这些力量,别说找人了,就是找一只蚂蚁也可以了。 可现在的话,玄天派是指望不上了,至于县衙,池中天总觉得这个秦有禾打起交道来,不如胡传海那么踏实,也就尽可能地不想找他了。 而侯府那边,想来想去,还是算了。 目前来说,除了自己的人之外,能用上的,也就是苏晴了,可苏晴只有一个人,能帮多大的忙? “叶落,这样吧,你先带着人去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扶羽教的踪迹。”池中天吩咐道。 “是,庄主!属下这就去。” “你一路劳顿,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多谢庄主,不必了。”叶落点点头打了个招呼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有叶落回来,池中天觉得可以放心一些了。 不过,坐守不是池中天的性格,尤其是面对西索阿瑞的时候。 ...... “教主,属下昨晚已经给池中天留下了许多好东西,相信他看到之后,一定会很高兴的。” 此刻,在歙州城外的一座土山间的山洞中,西索阿瑞正和七八个人在说话,其中就有昨夜夜入冥叶山庄的鬼天。 这个山洞里面很大,不过,气味难闻,而且十分潮湿,不过这些,西索阿瑞似乎都不在乎,他要的就是隐秘,而这里,确实非常隐秘,尤其是西索阿瑞来到这里之后,又花了一番心思在洞口上,这样一来,从外面看过去,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做的不错,比兽天强多了。”西索阿瑞语气平淡地说道。 要知道,西索阿瑞嘴里,可是几乎没夸奖过人的。 “多谢教主夸奖!”鬼天得意洋洋地跪在地上道谢之后,还看了兽天一眼,把兽天气得真想揍他一顿。 “教主,属下有事不太明白,想问一问。”兽天实在忍不住了,站出来就冒出这么一句。 西索阿瑞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问吧。” “教主,论实力,小小的冥叶山庄根本不是圣教的对手,我们为何还要如此谨慎,属下愚见,咱们若是直接找上门去,他们恐怕也长久不了。”兽天说道。 “说完了?”西索阿瑞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了一句。 “还有,属下以为,咱们为何要躲在这种地方?” “还有吗?” “回教主的话,属下都问完了!”兽天说完之后,就站了回去。 “诸位,咱们的目标,可远远不是一个池中天,灭掉池中天,虽然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但也不是最重要的,这一次,圣教倾其所有来到中原,但是,我们的目的,是多少人来,多少人回去。” 顿了一顿,西索阿瑞接着说道:“咱们圣教多少年的底子,全在这里了,我不得不谨慎啊,若是有个闪失,圣教也就完了,池中天不可小觑,歙州这个地方,藏龙卧虎,玄天派虽说实力受损,但根基尚在,如果我们大张旗鼓地去冥叶山庄,池中天在抵挡不住的情况下,势必要求援于玄天派,到时候玄天派加入,我们还有胜算?” 逼其自乱 扶羽圣教的这些人,在记忆中,就很少有像现在这样,西索阿瑞这么有耐心地跟他们解释什么,因此,都听得格外认真。 23us.com “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一定要稳妥之极,华夏国的朝廷正在找我们,我们不能太过张扬,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让池中天乱起来,只要他一乱,我们就有机会,然后找准机会,一击必胜。”西索阿瑞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特意凶狠地握住了拳头。 “教主高见,属下明白了。”兽天低着头说道。 “去吧,好好想想。” “是!” 兽天走了之后,西索阿瑞又开始安排了起来,按照西索阿瑞的想法,昨晚的事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他还要不停地给池中天找麻烦,一直到池中天慌乱不堪为止。 就在众人都离开之后,灵天又悄悄地进来了。 “教主,您让属下去查的事情,属下已经查清楚了。” “说吧。” “听说,北灵萱现在在徽州落脚,但究竟做些什么,属下还没查到,她这次来,也只带了她贴身的四大护法,看样子,是来找池中天有事吧。” “北灵萱这个贱人留在这里绝对没好处,想个办法让她走。”西索阿瑞缓缓说道。 “教主,何必这么麻烦,区区一个北灵萱,不足顾虑,不如将她一起收拾了算了。” “不行,我们不能树敌太多,对于北灵萱,我一直是想拉拢的,就连孤傲云也有这个想法,江湖上都说,这个北灵萱性子很邪,心狠手辣,跟她爹当年一样,可是这么一个人,怎么能跟池中天混到一起,真是奇怪了。”西索阿瑞似乎也遇到了一件想不通的事。 “哼,教主,这还不简单,肯定是北灵萱这个贱人跟池中天勾搭到一起了。” “不,不太像,池中天这个人虽然是咱们的死敌,可是他这个人,到底还是个正人君子,他那个青梅竹马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吗?” “教主,中原之人都那样,表面上都是道貌岸然的。”灵天不屑地说道。 “不可大意啊,这样吧,你再去打听一下,看看北灵萱在徽州城都干了些什么,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去一趟徽州,也用不了几天,反正这几天,咱们也没什么事要做。”西索阿瑞接着说道。 “教主放心,属下一定查探清楚!” ...... 不知不觉,三四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几天,叶落不停地在带着人到处找,可是也就怪了,根本一点可疑的地方都没有。 对于这个结果,池中天是非常不高兴的,因为这样的话,就意味着西索阿瑞就躲在了暗处,俗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总这么下去,池中天觉得不用西索阿瑞来,他自己就慌了。 现在每天晚上,池中天根本都不敢睡觉,虽说叶落来了,可他也不放心,他倒是不担心别的,就担心万一再有人溜进来,戏弄他事小,真要伤了人,可就麻烦了,尤其是住在外院的,那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仆人啊。 这天巳时刚到,池中天就出现在了山庄里的人工湖边,望着里面游来游去的鱼儿,两眼发呆。 叶落此时正好路过这里,看到池中天,登时吓了一跳。 因为池中天昨晚几乎都在巡夜,就是黎明之前回去睡了一下,这也不过一两个时辰,怎么又起来了。 “庄主。” 叶落叫了一声,就走了过去。 池中天听到声音,便指着前面说道:“你看这些鱼,多自在,游来游去,一点都没有烦恼和忧虑。” “庄主,您...您这是怎么了?”叶落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很是惊讶。 “没什么,你怎么不去多睡一会儿?” “我睡不着,就起来了,我都习惯了。”叶落笑着答道。 “唉,好几天过去了,扶羽教好像又藏起来了一般。” “庄主不必忧心,属下一会儿再去找,您放心好了,只要他在附近,我就一定找到!”叶落语气坚定地说道。 “好,你也不必太急了,要多注意休息,你看你熬得,眼睛都肿了。”池中天关切地说道。 就在这时候,刘伯忽然急匆匆地过来了。 “公子,有件事,我觉得我得跟您说一下。” “什么事?” “就是秋蝉姑娘啊,今儿一大早,也就是你跟叶落刚回去睡觉的时候,就一个人出去了,老奴问她去哪,她说去城里给孩子买点东西,可是这去了得有快两个时辰了,也没回来,您看......” 刘伯这么一说,池中天便马上笑着说道:“估计是给邵津买东西去了,不过她行动不便,你倒是应该让人带着她一起去的。” “老奴说了,说找几个人送她去,可是她执意不肯,老奴也劝不住。” “嗯...没事...”就在池中天没当回事的时候,忽然间,脑子里一道闪电,像是想起什么事来。 “不好!” 池中天忽然喊了一声,接着人影一下子就不见了。 “庄主!” 叶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就跟了上去。 “这俩人,这是干嘛呢?”刘伯直到好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嘴里还嘟囔了几句。 池中天一直跑到秋蝉的卧房前,才停了下来。 到了门口之后,池中天就一掌推开了门,屋子里,邵津正趴在桌子上玩,池中天没有看到,而是到处张望,突然,他在秋蝉的床边的一张椅子上,看到了一个盒子,盒子摆放的很奇怪,好像是生怕别人看不到似地。 池中天走过去之后,就把盒子给打开了,里面,是两张银票,还有一张纸。 他连忙将纸打开,仔细地看了起来。 “公子,属下残废之人,不能拖累公子,属下愿意回到扶羽教中,替公子打探消息,也许这一次,属下就不能回来了,但却了却了属下的心愿,两张银票,是公子赏我的,我就留下,给邵津用吧,请公子一定照顾好邵津,秋蝉拜上。” 第一千五百七十一回=全城搜寻 看完这些,池中天的感觉顿时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跟在后面的叶落看到池中天神色有异,也不敢去问,只能呆呆地站在后面。 23us.com “叶落,快点!马上带人给我出去把秋蝉找回来!她不能行走,光靠轮椅车是走不了太快的,快去!” 池中天突然转过身怒吼一声,把叶落吓了一大跳。 “庄主,您这是?”叶落还没太听明白。 池中天看到叶落疑惑地眼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过激了。 “别问那么多了,带上人,把紫渔也叫上,去外面把秋蝉找回来,只要看到她,一定给我带回来,听到没有?” “是,庄主!” 叶落这回算是听明白了,看到池中天口气焦灼,也不敢耽搁,飞快地就离开了。 “哎呀,这个秋蝉!怎么这么糊涂呀!”池中天等到叶落走后,恼怒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把正在一旁玩耍的邵津,吓的一下子哭了起来。 听到哭声,池中天赶紧扭头看了一眼,慌忙将邵津搂在怀里安慰道:“乖,池大哥不是跟你生气,你别哭,好好玩。” “秋蝉姐姐说去给我买好吃的,什么时候回来呀。”池中天安慰了几句,邵津倒是不哭了,可马上就问起了秋蝉。 见池中天没有答话,邵津便接着问道:“池大哥,你刚才为什么要去找秋蝉姐姐啊?是不是她不回来了?” “不会的,你秋蝉姐姐迷路了,所以池大哥得去找她,你乖乖地留在这里,不许乱跑哦?我让刘爷爷来带你玩,听话。” 把邵津哄好之后,池中天马上就走了出去,先是将刘伯找来,让他好好看着邵津,随后,便让傲霜雪也出去帮忙找人了,而他自己,则是要留在山庄里。 整整找了一天,从池中天让叶落他们出去找开始,一直到晚上戌时都快过了,也是没有半点消息。 这件事现在连北灵萱和雍门雨晗他们都知道了。 “庄主!” “怎么样,有消息吗?” 池中天除了中午简单吃了几口饭之外,其余时间就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大门口附近,虽然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可是他还依然坚持着。 “还是没有找到。”叶落气喘吁吁地答道。 叶落这已经是第三次去找了。 “大护法,你们几个也跟着一起去找!”恰好这时候,北灵萱也来到了大门口附近,听到叶落的话之后,就对着身后的雪龙说了一句。 “是,宫主!” 雪龙答应一声之后,马上就带着其余三个人快步离开了。 “多谢北宫主了。”池中天客气地说道。 “谢什么,这不是应该的,既然让我遇到了,我不能不帮忙,再说了,秋蝉也是个好人,我也着急呢。”北灵萱笑着说道。 人家外人都派人去找了,叶落哪还好意思继续耽搁,虽然累得两腿都要走不动了,但依旧咬牙说了一句:“庄主,您别急,属下接着去找!” “算了,你先歇着吧,我去。”池中天说罢,就站起来往外走去。 “庄主,您不能去啊,山庄您得坐镇,还是属下去吧。”叶落走过来拦住了池中天说道。 “别硬撑着了。”池中天没有多说什么,甩下一句话之后,就马上离开了。 山庄里的人,几乎都被派出去了,有一些是傲霜雪带着,一些是关紫渔带着,剩下那些人,都到别处去了,整个山庄,就剩下了冥叶的人还没有走,他们是绝对不能离开的。 看着池中天走出好远,叶落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你别紧张了,你们庄主是体恤你呢,怕你累着,快去歇着吧。”北灵萱看到叶落有些紧张,别走上前劝了一句。 “北宫主,我...我...” “去吧,这里我盯着点就可以了。”北灵萱接着说道。 “那好吧,那就有劳北宫主了。” 其实叶落是真有些累了,能歇一阵子,那是再好不过了。 ...... “教主,属下有急事禀报!” 与此同时,在城外那座山洞中,西索阿瑞本来正在一个角落中调息,但是却被鬼天给搅合了。 “说。” “属下刚刚见到了蓉妖。” “什么?你说见到了谁?”西索阿瑞忽然睁开眼睛问道。 “回禀教主,属下见到了蓉妖。” “在哪里?” “据此地不足二十里。” “几个人?” “就她一个,坐在轮椅上,双腿好像残废了,似乎在找什么。” “哼!这个贱人,肯定是池中天派出来打探我们下落的,这个贱婢子在圣教那么久,鼻子肯定比池中天灵多了。”西索阿瑞眼露凶光地说道。 “教主,还有一件事,城中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出现了大批冥叶山庄的人,似乎是在找人,也可能是在找东西。” “这就是了,池中天一定是按捺不住了,开始找我们了,哈哈,不过,饶是他们再有本事,也绝找不到这里来。”西索阿瑞得意地说道。 “教主,不可轻敌啊,蓉妖居然一个人就找到这附近了,咱们是不是先下手弄死她?”鬼天询问道。 “不,你先带几个人去看看,看看蓉妖身后有没有其他人,如果确信没有人跟着的话,就把她给我抓回来。”西索阿瑞说道。 “教主,何必还要费事,当场杀了不就可以了。”鬼天不屑地说道。 “哼,杀了她?那太便宜她了,这个贱人,我得让她生不如死才行。”西索阿瑞狠狠地说道。 “是,教主,属下这就去办!” 秋蝉在扶羽圣教这么多年,对于扶羽圣教的一切,都是十分熟悉的,虽然她现在不能找到扶羽圣教的踪迹,但是,她相信自己总会找到的。 双腿残废,对于秋蝉来说,绝对是不能忍受的,像她这样身负武功之人,是最受不了自己成为一个废人的,无论池中天他们是不是会善待她,她都不会在这么下去。 起初,她还曾经有幻想,以为自己的腿还能治好,可是自从去了沈邟那里之后,这个希望也破灭了。 又见教主 膝盖骨碎了,根本无法再治好,现在仅仅是用膏药缓解疼痛罢了,按照沈邟的说法,将来说不定,还要将腿给截去呢. 那天秋蝉本来以为池中天会答应她的要求,可是没想到池中天那么干脆地就拒绝了,而且还那么坚决,没办法,秋蝉想来想去,只有自己趁机偷跑出来了。 23us.com 她相信,凭着自己的本事,肯定能重新获得西索阿瑞的信任,到时候,就一定能帮上池中天的忙。 算下来,今天她出来已经整整一天了,可惜,还是没有找到扶羽圣教的踪迹。 “站住。” 就在秋蝉准备再到别处去看看的时候,忽然间听到了一个声音,好像是从背后传来的。 “什么人?”秋蝉没有回头,直接就问了一句。 “哼哼,什么人?这你可问错了,我可不是人啊。” 随着一句戏谑地话音传出,秋蝉周围突然亮起许多的火把,犹豫太突然了,秋蝉的眼睛差点都睁不开。 在用手捂着眼睛的同时,她听到周围的脚步声也吵杂了起来。 不一会儿,她渐渐地适应了光线,就把眼睛睁开了。 “鬼天?” “哎呦?没想到蓉妖大首领,还记得我呀。” 站在秋蝉面前的,正是鬼天,而围在周围的,则是他那手下的那群小鬼。 鬼天已经派小鬼把方圆十几里之外的地方全部查探过了,别说人了,连只鸟都没有,这个秋蝉肯定是只有一个人。 “哼,我在圣教的时间,可比你长。”秋蝉冷笑着说道。 “哈哈哈!蓉妖啊蓉妖,你说你干什么不好,非得背叛圣教,背叛圣教了,居然还敢出现,啧啧,真是不得了啊,唉,说实话,我真想现在杀了你。”鬼天语气阴森地说道。 “你为何要杀了我?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秋蝉笑着问道,丝毫没有一点紧张地情绪。 “我用得着知道吗?” “当然用的着。” “那好吧,你出现在这里,其实是为了你的新主人池中天来找我们的踪迹,不过嘛,你那新主人也是真手下无人了,让你一个残废来找,不过还真巧,你还真快找到了,但终究,你还是功亏一篑的,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你回不去了,蓉妖大首领,跟我走吧,咱们教主,可是想你想的厉害呢。” 话音一落,鬼天突然蹿上前一步,一掌打在了秋蝉的脸上,差点把秋蝉给打晕,随后,他又抽出一块黑布,将秋蝉的眼睛给蒙住了,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便说道:“你们给我盯紧了这里,有风吹草动马上回禀。” 吩咐了之后,鬼天就将秋蝉从轮椅车上拽起来,用手拖着往前走。 秋蝉被打了一掌,脑袋直嗡嗡,现在又被人在地上拖着走,本来腿就是废的,这样一来,秋蝉疼的登时直冒冷汗,可她硬是忍着,一声都没吭。 而鬼天呢,好像是故意一样,一只手拽着秋蝉的臂膀,有时候还故意快走几步,秋蝉两腿和地面之间摩擦地声音,在鬼天听来,竟然十分悦耳。 没一会儿,秋蝉就感觉到了一丝寒意,而且即便眼睛上蒙着黑布,她也能感觉到似乎到了一处十分明亮的地方。 “教主,人给您带来了。” “没有尾巴吧。” “没有,教主您放心,方圆十几里之内,我都查过了,连个活物都没有。” “嗯,你下去吧。” “是,教主!” 说完这句话,鬼天忽然一松手,秋蝉随即就摔倒了地上。 接着,脚步声渐渐地远去了,这地方,霎时间就陷入了一片寂静。 “手还能动的话,自己把布摘下来。” 一个秋蝉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声音,很快就传了出来。 秋蝉打了个哆嗦,这个哆嗦是情不自禁的,虽然秋蝉已经离开了扶羽圣教那么久,跟随池中天也很久了,可是听到这个束缚着她那么久的声音之后,还是有些害怕。 不过,她还是稳住心神,将黑布摘了下来。 摘下黑布之后,秋蝉先是晃了晃脑袋,然后才往前看去。 这地方,显然是一个山洞,前面的地上,坐着一个人,穿着一身红色地袍服,脸上带着那个她做梦都能梦到的蝴蝶面具。 “教主!”秋蝉赶紧用手撑住自己,恭敬地喊了一声。 “别,千万别这么叫,我可不是你的教主。”西索阿瑞看到秋蝉之后,心里也是很有感触。 “教主,属下一时糊涂,中了池中天的诡计,在西平城中背叛圣教实属万不得已,请教主明察!”秋蝉赶紧将自己已经编好的话说了出来。 “继续说,我听听你是怎么讲故事的。” 听这话的口气,西索阿瑞是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教主,属下生是圣教的人,死是圣教的鬼,属下背叛圣教绝非本意,如果教主肯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愿意经受圣教九刑,以示心意!” 秋蝉说完这句话之后,西索阿瑞一直没有表情地脸庞上,忽然出现了一丝异样。 “蓉妖,池中天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一个废了双腿的人,替他奔走亡命?” “教主,池中天这个人,太过于狡诈,自从属下双腿残废之后,池中天对属下就十分粗劣,甚至还把属下赶到了附近的村落里居住,这件事,教主可以派人去查,属下实在是不愿意继续下去,早就想回到圣教中来,但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机会来了,属下就是冒死,也要赶来!”秋蝉接着说道。 “还别说,你鼻子还挺灵,至少,找的方向是对的,不过,如果不是我安排的话,你恐怕是找不到的。”西索阿瑞说道。 “教主说的是。” “蓉妖,我本来是要将你碎尸万段的,不过嘛,你刚才说你自愿接受圣教九刑,是这样吗?”西索阿瑞问道。 “是!” “啧啧,就你现在这样,恐怕过不了几刑,你就没命了。” “圣教是属下的家,人死要归根,属下就是死,也要死在圣教之中,而且,属下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早就不怕了!” 九刑之苦 斩钉截铁地一番话,让西索阿瑞心里震动不已,他本事个多疑且心狠手辣之人,虽然之前已经咒骂过无数次,在心里也恨不得千刀万剐了秋蝉,然而,现如今,西索阿瑞听到秋蝉说她已经死过一次的时候,又马上想起,她曾经冒死救过自己一次。 23us.com “蓉妖,本来,你应该马上就死的,不过,本教主念在旧情上,愿意成全你,你如果能受的了那九刑,那么本教主既往不咎,依然让你回归圣教,但如果你受不住,那就算是死得其所了,放心,即便你死了,也会落个全尸的。” 西索阿瑞说完之后,马上喊道:“鬼天!” “属下在!”鬼天一直在不远处,听到声音后,马上就走了过来。 “去,带着蓉妖去接受圣教九刑。”西索阿瑞说道。 “是,教主!” 鬼天应了一声之后,就让自己手下的小鬼,带着秋蝉离开了。 等到秋蝉离开之后,鬼天便问道:“教主,属下不太明白,何必还要有这个过程,直接杀了不就行了。” “不,你不懂,这蓉妖双腿残废,池中天不愿意晒带她,也是理所当然,她跟随池中天也有一段时间了,必定能为我们送上一些重要的消息,再说了,如果她是池中天派来的,那么她一定撑不住九刑,你得知道,这九刑,往往是越有求生欲,越是死的快,而如果已经抱着必死之心的,那反而能活下来,蓉妖如果真是抱着必死的心,那一定不会是池中天派来的,当然,你也不能放松警惕,继续派人在周围布下眼线。”西索阿瑞缓缓说道。 “教主,属下一定谨慎,您放心,只要有人在方圆十里之内出现,属下一定让他有来无回。” “哎,也不必如此,如果是一些普通老百姓,就算了,免得惹出是非。”西索阿瑞说道。 “是,教主!” “去办吧,九刑之地不好找,就在山洞外面的空地上吧,记住,不要手下留情。”西索阿瑞叮嘱道。 “是,教主!” 说完,鬼天就转过了身,在转过身那一瞬间,他的脸上还出现了邪yin地笑容。 后半夜很快就来临了,算算时辰,已经是寅时了。 扶羽圣教所处的山洞南侧,有一片乱石堆,这时候,乱石堆一带亮着十几只火把,火把中间是一块空地,空地上,摆了一只大木桶,里面装满了水。 秋蝉此时全身都被绳索绑着,瘫坐在一旁的地上,鬼天就站在她的一侧。 “蓉妖,你能享受到圣教九刑,也算是你的福分了,你就算死了,也是死的值了。”鬼天笑呵呵地说道。 说起扶羽圣教的圣教九刑,一般人,恐怕是不会知道的。 所谓的圣教九刑,乃是扶羽圣教所立下的九种最为残酷地刑法,是专门用来惩处那些犯了大错的人的,当然,也有一个特殊的规矩,那就是无论犯了多大的错,只要能受得了九刑,那就可以免罪。 虽说如此,可是,九刑的每一刑都是残酷之极,莫说全部了,就是受住一种,也是几乎不可能的,曾经有人也想借此给自己弄出一条生路,可惜,没有一个实现的。 九刑,分别是水刑,火刑,肉刑,针刑,刮刑,锤刑,痒刑,食刑和人刑。 看名字就知道,这一定是惨绝人寰的,水刑,是将人投进装满水的木桶之中,然后盖上盖子,使人被困在木桶中无法呼吸,而想要活命,就只有拼命地将水桶之中的水喝下,一直喝到自己能顺畅呼吸为止。 火刑,是让人平躺在地上,在其身体上方,横置一木板,距离人的面部至多也就二尺,而后在木板下面用碎木生火,让人兼受火热灼烧和烟熏之苦。 除了这两种刑法之外,其余的七种比这两种要厉害百倍,尤其是最后一个人刑,更是匪夷所思。 而现在秋蝉要经受的,就是第一个,水刑。 无独有偶,当年蓉妖在扶羽圣教的时候,也曾经给人用过水刑,只是那时候,她恐怕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被罚的人吧。 “不必废话,开始吧。”秋蝉冷冷地答道。 “好,扔进去!” 鬼天一声令下,十几个小鬼就走过来将秋蝉抬了起来,慢慢地丢尽木桶之中,直到秋蝉的头已经没入水中之后,他们就把盖子给盖上了。 “你们守在一旁看戏吧。” 人在水中,呼吸尚且不顺,更何况还要喝水,就算是喝,那要是喝完这一桶水,那肚皮也该撑爆了。 “你说你,痛痛快快地死多好,还少受这般折磨。”鬼天料定她熬不过去,因此已经打算给她收尸了。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就快过去了,鬼天一直躺在一块石头上闭目养神,这时候他倒是突然睁开了眼,因为算算时辰,应该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来啊,去打开看看。” 不多时,两个小鬼就走了过去。 但是,没等这两个小鬼用手去掀开盖子,那盖子忽然自己就弹了起来,飞入半空中之后,就落在了木桶一旁。 这可把鬼天吓了一跳,赶紧就站了起来。 紧接着,只见两只手奋力地抓住了木桶沿,而后,秋蝉湿漉漉地头发就先冒了出来,再接着,是她那张脸。 “我的天啊!”饶是鬼天胆大包天,看到这一幕,也吓得差点坐在地上。 “鬼天,怎么样,见识到了吧?” 秋蝉用双臂强撑着自己的上本身,还对着鬼天笑着说了一句。 鬼天反应过来之后,赶紧凑过去看了一下,整整一桶水,已经还剩下不到一半了,也就是说,这半个时辰内,秋蝉居然喝了整整半个木桶的水,这简直让鬼天觉得是在做梦。 “你......” “鬼天,跟我比,你还差得远。”秋蝉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根本没当回事。 “好,蓉妖首领果然名不虚传,来人,给她拽出来。”鬼天这时候才不管那许多,你就算撑过去了第一个又能怎样? 面子之重 这,不过才是个开始。 23us.com 接着,还有的是呢。 很快,火刑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秋蝉看到之后,心里只能无奈地苦笑一声,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值得,但是她却知道,有些东西,不是去依靠是不是值得来判断的。 “教主,蓉妖已经过了水刑。” 在火刑开始之前,鬼天还特意去通禀了一声西索阿瑞。 “是吗?”显然,西索阿瑞也对此颇为惊讶。 “教主,火刑是不是马上进行。”鬼天问道。 “嗯,马上进行,不要手软,不然,试探不出真假,蓉妖要是真心悔改,还是个可用之才。”西索阿瑞点点头说道。 秋蝉在这里备受酷刑,而冥叶山庄中的池中天,同样也在备受煎熬。 眼看着第二天就要到了,可是,依旧没有消息。 整整这一天,山庄里除了那些仆人之外,其余的没一个人闲着,就连雍门雨晗,也装模作样地跟着出去找了几圈。 “庄主,我看您也别急了,咱们歇歇,然后再去找,这一次,咱们去郊外,不去城里了。” 会客厅中,池中天,傲霜雪,叶落,关紫渔四个人都在。 “叶落,城中还是得找,还有一些地方没找过呢。”关紫渔在一旁说道。 “师兄,要不要让衙门的人出面帮忙?” 池中天这时候双眼通红,一只手托着额头,一句话也不说。 看到池中天不说话,几个人登时也没了声音。 良久之后,池中天才缓缓抬起头来,用沙哑地声音说道:“师妹,明天你去一趟衙门,就说我说的,让秦大人帮个忙,如果可以的话,调动一下巡防营的人吧。” 池中天一向不肯轻易地让朝廷帮他做事,而眼下,为了秋蝉,他也不得不这样做了,毕竟自己这边人手根本不够。 “师兄放心,我明天天亮就去。”傲霜雪连忙答道。 “叶落,找秋蝉的事,你先不要忙活了,我给你另外安排一个重要的事,北宫主要去昆仑山运送一批货物,想让咱们的镖局出这趟镖,我应下了,明天一早,你就带着镖师去昆仑山,路上要小心,到了西平城之后,不要进城,从小路绕一下,多耽搁几天也无妨。” “庄主,这件事还是让别人去办吧,属下得留在这里啊!”叶落连忙说道。 “这件事也很重要,我们不能让雪鹜宫的人看不起,就这么办吧,不要多说了。”池中天说道。 “公子,要不然这样吧,我替叶落去,去昆仑山,这一路上虽然远,但是应该没什么危险,叶落武功高强,心思缜密,还是让他留下吧。”关紫渔忽然站出来说道。 其实池中天是不舍得让叶落出马的,可是又没有办法,关紫渔如果要去,那最好不过,可是,让一个女的出马,会不会让雪鹜宫的人误会自己不愿意尽力? 这些,池中天也不得不考虑在内。 焦头烂额,这话形容现在的池中天,再贴切不过了。 “算了,还是让叶落去吧,这一路上事情不少,你一个女孩子家,终究不太合适。”池中天语气坚定地说道。 ...... “宫主,我看池庄主这边实在是太乱了,咱们的事,要不干脆就算了吧,别再麻烦他了,然后咱们这就回徽州吧。” 这时候北灵萱也没有谁,四大护法都在她的房中。 “大护法,你不懂,池中天忙不忙,他自己最清楚,但是即便如此,他还主动答应了我的事,说明他不肯丢了这个面子。”北灵萱笑着说道。 “宫主一语中的,看透池中天了。”灼鹰竖起大拇指说道。 “池中天少年得志,眼下年纪轻轻已经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了,这种人,是轻易不肯在外人面前露怯的,如果宫主想跟池中天交好,这一次还非得麻烦他不可,如果咱们走了,那池中天就会觉得咱们看不起他,那他的面子,自然也就没了。”云凤也在一旁说道。 “是啊,你们说得都对,池中天太要强了,你看都乱成这样了,愣是没开口让我帮忙,唉,也不知道他是跟我太生分了,还是......”说着说着,北灵萱似乎有些落寞了。 “宫主,您也别太在意了,咱们在中原的人手也不够,自保尚且可以,哪有精力来帮他,咱们几个帮他找秋蝉,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了。”雷虎说道。 “这个还真不是给面子,我是真心想帮他。”北灵萱语气诚恳地说道。 “宫主的意思,属下明白,可是现如今,他哪还有人手去帮咱们办事?就算他镖局那些镖师都可以去,那总得有个领头的吧,原来他那个手下武阳,现在下落不明,现在在他身边的,有点本事的,也就是傲霜雪和叶落了,那个关紫渔,武功太一般了,去了也白搭,而傲霜雪是他师妹,叶落又是他最得力的手下,我真是想不通,他会派谁去。”雪龙一边说,还一边叹气。 “我猜,他只能派叶落去了,不然他总不至于亲自去吧。”灼鹰说道。 “其实,只要他肯出人手,有没有人带着都无所谓,反正你们几位也得去一个,路上也足够应付了。”北灵萱说道。 这时候,雪龙忽然笑了一下,而后说道:“宫主,您看您,刚刚您还明白呢,这池中天是要面子的人,您想想看,这镖局出镖,总要有个镖头,如果他自己这边连个镖头都没有,而只让镖师出马的话,那面子岂不是丢尽了?所以,他一定会派个手下前去的。” “是啊,大哥说得对。” “咱们啊,也别瞎猜了,总之你们几个记住一句话,池中天对于咱们的事,不管做什么安排,你们都不准有半点异议,一切听他的,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至于镖银,他说多少就是多少,我们不能跟他讲价钱,都听清楚了吗?”北灵萱说道。 “是,宫主,属下牢记!”四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未见承受 “大护法,你看,这一次回去,咱们这边,谁去比较好?”北灵萱接着问道. 雪龙听到这话,先是看了看其余三人,又低头看看自己,随后便说道:“宫主,属下愿亲自前往。 23us.com” “大护法,你岁数最大,还是算了吧,这种事,你就不必去了,灼鹰,你一向稳重,不如你陪着池庄主的镖师们,走一趟吧。”北灵萱说道。 其实这是个苦差事,没人愿意去,至少四大护法里面,谁都不愿意大老远的跑这么一趟,不过,北灵萱既然已经开口了,灼鹰也不敢说什么。 “是,宫主,属下领命!” “鹰护法,此去一行,时日甚多,你虽然只是孤身一人,但是,路上你却要照料好他们,至少需要花银子的时候,你要抢着花,总之一句话,让对他们毕恭毕敬,一切,都要以平安地将药材运送回来为主,明白我的意思吗?”北灵萱说道。 听到这里,灼鹰本来马上要点头,但是话头却被雪龙抢过去了。 “宫主,这镖局的规矩,路上的一切花销,都是镖局的人自理,咱们帮他们出,这不是驳了他们的面子嘛?” “不,刚才那是给面子,至于现在这个,是朋友之间的情分,他最近事情多,到处都是用银子的地方,我们嘛,给不了他大钱,就帮他省些小钱吧。” 说完这句话,北灵萱便站了起来,独自走了出去。 “唉,宫主可能用情了。”北灵萱出去良久之后,雪龙才悠悠地叹了一声。 “是啊,要不,大哥,你去跟池中天说说,看看他对咱们宫主有没有意思,要是有的话,咱们就撮合一下呀。”雷虎笑呵呵地说道。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要是不敢去,我去!”雷虎大大咧咧地说道。 “我看你们几个,是要欠揍了,都滚回去睡觉!” 就在他们几个说的热闹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北灵萱那冷酷地声音,顿时,屋子里的动静戛然而止...... ...... “蓉妖,你还受得了吗?” 不知道已经是什么时辰了,蓉妖已经不记得自己昏死过去几次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还隐隐作痛。 鬼天饶是心肠狠毒,这时候也有些动容了。 蓉妖已经熬过去七刑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去的。 不仅如此,西索阿瑞,这时候就站在她后面的不远处,冷冷地看着她。 “教主,您看......” 鬼天这时候似乎动了恻隐之心,走到西索阿瑞面前,问了一句。 “还没死吗?” “没有,属下已经看过了,脉搏微弱,但却有力,不会死。”鬼天说道。 “看来,她真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这种刑罚,如果你心存生念,是绝熬不过去的,如果心存死念,则万念俱灰,一切化为虚妄,虚虚实实,不以受之而感之,反而能活啊。”虽然看不到西索阿瑞的面容,但从语气中能听得出来,西索阿瑞似乎也心软了。 这些事,说起来是一回事,但是真的看了之后,肯定会有变化的,因为他们到底都是人,和畜生,总是有所区别的。 “教主,既然如此,看在蓉妖曾经为圣教立过汗马功劳的份上,不如就算了吧。”鬼天低头说道。 “哦?你之前不是说早些让她死最好吗?怎么现在反倒求情了,鬼天,这可不像你啊。”西索阿瑞说道。 “教主,之前属下并不相信她能熬过来,至多能熬过一次就不错了,但是没想到,她竟然能坚持到现在,就刚才那些刑罚,属下一个好好的人,看着都没有勇气去尝试,更何况她一个残废了,唉。” “鬼天,心存善念,可不是什么好事,你还是早些摒弃为好,不可破例,继续吧。”西索阿瑞摆摆手说道。 “是...教主。” 鬼天无奈地摇摇头,只能又转过身走到了蓉妖身边。 “蓉妖啊,你还真能撑,我佩服你,可是教主不肯给你活路,我也没办法了,这最后两刑,你是肯定熬不过去了,有什么话吗?现在告诉我,我可以替你转达教主。”鬼天说道。 秋蝉现在就躺在一块木板上,气若游丝,双眼暗淡无光。 “有话。” “什么话?”鬼天赶紧弯腰凑了过去。 “我的意思是,我有话,也要等受刑过后再说。”秋蝉说道。 “你...你还想着你能活下来?”鬼天着实是震惊了,随后,他便直起腰,摆摆手说道:“端上来吧。” 很快,几个人就端着一个大竹筐走了过来,竹筐有一尺半高,宽约莫是一个人的腰,里面装满了用生面揉成的饼,个个巴掌大小,根本不是烙熟或是烤熟的,而是完完全全生的。 这九刑倒数第二个刑罚,是食刑,所谓食刑,就是让人将这些生面饼,全部吃下,自从九刑创立以来,还未曾有人尝试过,一是犯这种大错的人,一般早就死了,再就是,即便接受了九刑,也熬不到食刑。 秋蝉看着那一筐子面饼,心里没有半点波动,她冷冷地看了鬼天一眼,随后就用手将自己撑了起来,抓起一块饼,就塞进了嘴里。 就这样,吃了十几个,蓉妖就得呕吐一阵子,吐出来的东西,已经分不清是什么了。 ...... “教主,蓉妖她......” 一个时辰过后,天已经都亮了,这时候,鬼天又来到了西索阿瑞的身边。 “死了?” “还没有。” “还没死?” “嗯,她吐了一地,可是却也全部吃完了,刑罚只说要全部吃下,并没有说不能吃下之后再呕吐出来,所以......” “不必多说,马上人刑,本教主出去暂避一下,你们就在这里人刑吧。”西索阿瑞说完之后,马上就站了起来,快步朝外面走去。 “唉。” 鬼天还是叹了口气,走出去几步,让几个小鬼,将秋蝉带了进来。 秋蝉这时候,已经没人样了。 终于熬过 身上脏兮兮的,脸色惨白,呼吸微弱,整个人犹如一滩烂泥一般,被扔在了地上. 鬼天摆摆手,屏退了其他人,而后走到蓉妖面前,蹲下来说道:“蓉妖,你不就是求死吗?那你干脆让我给你个痛快就算了,何必还要这样?” “我是要求死,可我也不想死,如果死了,那是我命不好,如果我能活下来,那就是我的命大,就当时轮回一次超生了吧。 23us.com”秋蝉淡淡地说道。 “蓉妖,背叛圣教的人,只有死,你即便能过这最后一刑,也难逃死罪啊,教主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听我的吧,算了。”鬼天说道。 “鬼天,你怎么婆婆妈妈了?能不能快一点?”秋蝉不耐烦地说道。 “人刑太残忍了,我不忍心,可是教主没有下令,我也没办法,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鬼天便走了出去,随后,三十多个身强体壮地扶羽圣教弟子,就走了进来。 “开始行刑吧,任何人不得入内。”鬼天背对着秋蝉说了一句,而后,便大步地离开了山洞,来到了外面。 三十几个扶羽圣教的弟子,互相之间看了一眼,而后便笑着朝地上的秋蝉,走了过去...... “教主,属下斗胆,请教主饶了蓉妖吧。” 鬼天刚走出山洞,就看到西索阿瑞正在不远处坐着。 “鬼天啊,来,坐。”西索阿瑞指了指一旁说道。 “教主,属下不敢。” “坐吧。” “是!” “鬼天啊,蓉妖来路不明啊,我现在吃不准她究竟是真心悔改,还是池中天派来的探子,你要知道,我们现在之所以能让池中天处处受制,就是因为我们在暗处,他在明处,如果真刀真枪地拼一场,我们也能赢,可是损失会很大,池中天吃了亏,大可以回北冥山,甚至说池远山那个老东西,也能带着人来帮他,而池中天本身,还有那么多朋友,而我们呢?圣教所有力量现在都在中原,都在方圆不足五十里之内,就算我们拼个惨胜,又能如何?南疆之地还要用人,复国大业,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啊。” 西索阿瑞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跟一个属下,谈论起了这些,这让鬼天,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啊!” 就在这时候,一声惨叫,从山洞中传了出来。 这声音,是秋蝉的。 不过,西索阿瑞好像没听到一样,依旧说道:“我做事不能心存侥幸,尤其是在现在的情况下,更不能让我有半点差错,鬼天你听好,就算蓉妖能过的了这最后一刑,我也不会留她在这里,南疆大长老那边正在用人之际,让她回去帮大长老做事吧。” “教主仁慈!”鬼天慌忙说道。 “其实,不管她是真心悔改也好,还是池中天派来的也罢,都不重要了,只要让蓉妖去了南疆,就算是池中天派她来的,又能如何?不过是白白送给我一个人罢了,这个池中天,武功确实不错,可真心计,太差了,江湖盛传这个小子是个宽厚之人,侠义心肠甚多,不过现在看来,都是虚假的了,为了自己的目的,他不是也能让自己的手下,来送死吗?”西索阿瑞笑着说道。 “是啊教主,属下早说过了,中原之人,个个如此,都是些伪君子!”鬼天答道。 “啊,啊!” 又是两声凄厉地叫声,从洞内传来,比刚才那一声,要惨得多。 “从现在开始,你要密切注意,绝对不能让蓉妖有片刻独处的机会,要盯紧了她的一言一行,绝不能让她离开你眼前半步,否则的话,你就把她今天受得罪,再受一遍。” 西索阿瑞最后这句话一说,马上让鬼天浑身上下打了个哆嗦。 惨叫声依旧不绝地从洞内传出来,听得人刺耳,心颤。 西索阿瑞素来铁石心肠,鬼天在一旁虽然有心劝告,却也没那个胆子。 “唉,算了吧,让他们罢手吧,给她收拾收拾,找个地方关起来,你亲自看着,另外,这些人,要是能不把刚刚他们做的事,到处乱说就好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西索阿瑞看看天色已经到了巳时初刻了,再这样大张旗鼓地喊叫,恐怕会暴露了,再来,也确实有些不忍心,便开口说了一句后,就独自朝远处走去了。 “是,教主!” 鬼天得令之后,马上就朝着山洞中走去。 到了洞口,他刚要进去,想了想,还是停下了,他先是低头小声吩咐了一个人几句话,接着才说道:“去,让他们都给我出来。” “是!” 旁边一个弟子马上走了进去,不一会儿,里面的动静就小了许多,然后,那些扶羽圣教的弟子,一个个便都衣衫不整地走了出来。 “首领!” “嗯,你们做得不错,来,这是教主赏你们的,都趁热喝了吧。” 只见十几个人,正端着一些盘子,上面,放着一碗一碗的热汤。 “多谢教主,多谢首领!” 这些扶羽圣教的弟子似乎都很口渴,也不怕烫,端起来就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还别说,味道挺鲜美,好像是鱼汤。 喝完之后,这些弟子就把碗都放下了,刚要转身离开,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哎呦,肚子疼。” “我也有点......” 忽然间,三十多个扶羽圣教的弟子,像是同时着魔了一样,个个口喷鲜血,一眨眼的工夫,就纷纷倒在了地上,倒地之后,登时七窍流血,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些人突然死去,鬼天却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因为这也是西索阿瑞的意思。 “把他们收拾收拾,扔到野地里喂狗,记住,衣服给我扒光了,不能留下任何身份的痕迹。” “是!” 安排完这些之后,鬼天才从容走进了洞中。 秋蝉此刻就躺在地上,无法形容的样子,让鬼天不忍再看。 “教主说了,你已经受过了九刑,无论从前做过什么,从现在开始,都既往不咎了。”鬼天说道。 试探试探 什么是自己心里的那股气劲一下子消失的感觉? 这种感觉,兴许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感受过,可是现在,秋蝉却结结实实地感受到了什么是万念俱灰了. 终于,自己熬过来了。 23us.com 其实,秋蝉并没有抱着必死的心,她是抱着要活下来的决心来受刑的,至于为什么能禁受的住,那恐怕就不得而知了。 “蓉妖,我这就让人送点水过来,你先洗洗干净,我给你再拿一身干净衣服过来,你也换上,教主说不定马上就要见你了。”鬼天接着说道。 “知道了。”秋蝉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受过的屈辱再多,也是值得的,只要能报答池中天,她做什么都行。 片刻之后,几个扶羽圣教的弟子,就端着几盆水和一身衣服走了进来,放在地上之后,就出去了。 秋蝉强行支撑着自己,当她看到那一盆水的时候,差点又眩晕过去,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相信几日之内,秋蝉都没法喝水吃东西了,因为她的胃里,恐怕已经是犹如一堆破烂了。 收拾了差不多半个多时辰,秋蝉才算是勉强收拾好,衣服换上了,但是却无力走路,只能静静地靠坐在地上。 现在,自己已经成功地回到了扶羽圣教中,下一步,就是想办法,把消息送出去,让池中天知道,扶羽圣教的巢穴就在这里,打他个措手不及,以池中天目前的实力,要想取胜,只有先发制人,否则,必败无疑。 只是,这个事情,现在看来很难了,至少短时间内不行,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教主,蓉妖就在里面。”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传出了一些声音,有脚步声,还有说话声。 很快,一群人就走了进来。 虽然现在是白天了,但山洞里面依旧是十分黑暗,外面的阳光仅仅只能照射到靠近山洞的地方,至于靠里面的地方,还是得用火把。 “哎呀,这不是蓉妖吗?” “哈哈,好久不见了。” 进来的这些人,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西索阿瑞。 跟在他后面的,有鬼天,兽天等首领,还有几个长老。 这些人,秋蝉个个都很熟悉,也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了。 “蓉妖先前被人蒙蔽,身不由己背叛圣教,但现在已经回心改念,重新回到圣教之中,并且经受了圣教九刑,按圣教教规,凡是通过圣教九刑者,无论先前罪过多大,都将一概免除,从即日起,凡有议论蓉妖背叛圣教者,杀无赦!” 西索阿瑞口中威严地说出这句话,让所有的人,都心神一震。 “多谢教主。”秋蝉有气无力地说道。 “蓉妖,虽然我已经宽恕了你,但这还不够,现在,还需要你做一件事,来证明你的心迹。”西索阿瑞说道。 “教主,蓉妖刚刚受过大刑,是不是让她休息几天再说?”鬼天在一旁低声劝道。 “啪”忽然间,西索阿瑞反手一个耳光,抽在了鬼天的脸上,巨大地力量,让鬼天马上横着飞到了一旁,撞在了山洞壁上后,滚落到了地上。 “心存善念,蠢材之人,善念有那么一下就可以了,你还没完了?” “教主英明,属下知罪了!”鬼天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地上说道。 “教主请吩咐。”秋蝉马上说道。 “我想问问你,现在冥叶山庄内,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池中天有多少人?准备的如何?如果现在圣教主动出击,可有胜算?” 西索阿瑞这一招玩的是真狠,每一个问题,都可以说是直接的要害,每一个问题,都足以让池中天暴露无遗。 不说,是肯定不行的,说假话,恐怕也是不行的,而说真话,也是不行的。 平时,人们都用“两难之地”来形容一个人左右为难时候的境遇,而现在的秋蝉,恐怕已经不是两难了,而是三难了。 不说,说假的,说真的。 这三个,似乎都不行。 “怎么,你不知道?”西索阿瑞看秋蝉不回答,便追问了一句。 “启禀教主,属下不敢。” “那就说吧,我们洗耳恭听,不过蓉妖,我要提醒你一句话,冥叶山庄之中,我们并非一无所知,说不定比你知道的还多呢,你要是说假话,不用我杀你,他们也饶不了你。”西索阿瑞说完,还用手指了指身边这些人。 “属下不敢有谎言。” 其实这时候,秋蝉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这个西索阿瑞,对池中天或者说对冥叶山庄里面,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不然的话,西索阿瑞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跟了西索阿瑞这么多年,西索阿瑞这点脾气,秋蝉还是记得的。 “回禀教主,冥叶山庄之中,其实还暗藏伏兵。”秋蝉缓缓说道。 “哦?” 她这一句话,立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来人啊,给蓉妖拿个垫子过来,让她靠着。”西索阿瑞说了一句,很快就有人送来了一块垫子,垫在了秋蝉的身子后面,这样一来,秋蝉就舒服多了。 “多谢教主。” “你仔细说说,他都有什么伏兵啊?” 听到西索阿瑞的语气,秋蝉更加坚信,西索阿瑞是什么也不知道的。 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说不得,得给池中天拖延一些时日才行。 “其实早在几天前,雪鹜宫的北灵萱和四大护法,就已经来了。”秋蝉先说了一句真正的实话,来试探一下。 “嗯,这个我知道,你接着说。” “是,教主,除此之外,池中天还与北灵萱商定,要借北灵萱的人一用,北灵萱已经答应将自己的手下全部调派到歙州城一带为池中天所用,现在这个时候,恐怕北灵萱手下那些厉害的人,已经在歙州城内住下了。” “这不太可能吧,我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城中监视,没看到有大批不明之人进城啊?”鬼天马上说了一句。 “哼,如果你能发现,那还叫伏兵?真是不自量力!”秋蝉瞪着他讽刺了一句。 献上妙策 “你!” 鬼天一看这还得了?自己之前还在处处为她求情,可转眼间,这就开始讽刺上自己了. “你闭嘴!”西索阿瑞忽然对着鬼天说了一句,鬼天马上不敢再多嘴了。 23us.com “你接着说。” “是,教主,除了北灵萱之外,池中天已经飞鸽传书给寒叶谷的人,让他的父亲池远山马上带人前来,池中天多次说过,这一次,他一定要......”说到这里,秋蝉忽然欲言又止了。 “哎呀,你说!没事,说什么都可以!”西索阿瑞听到关键时刻忽然没了下文,那心里可急死了。 “教主,池中天说,这一次,他一定要让教主您有来无回。” “什么!” “好哇,这个池中天,胆子真不小,竟敢口出狂言!真是不知死活!” “教主,属下貌似建议,不如咱们马上派人前去,一个小小的冥叶山庄,哪能挡得住咱们圣教!” 一时间,众人都开始激愤起来。 突然间,秋蝉一下子觉得自己似乎说的有些过了。 “都别吵,吵什么吵,要吵都给我滚出去吵!”西索阿瑞怒斥道。 “蓉妖,你所说的,可句句是真?” “教主,属下已经经历了圣教九刑,不会说半句假话,池中天确实已经有所准备了,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昨天应该大肆派人在城中搜寻,目的,就是为了查出教主的下落!”秋蝉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会说中,因为按照正常的来说,自己跑了出去,池中天肯定是会派人寻找的。 “不错,教主,昨天确实有很多冥叶山庄的人,在城中出现,看起来好像是在找什么。”兽天跟着说了一句。 这件事,西索阿瑞也已经知道了。 “蓉妖,你说,那些人会不会是来找你的呢?”西索阿瑞忽然凑到秋蝉面前,低声问了一句。 秋蝉淡淡一笑道:“绝不会,因为我出来,不是自己偷跑出来,而是池中天让我去城郊抬马寺中去暂避一时,而属下就是趁这个机会来找教主的,否则,我也没机会出来。” “为什么要让你暂避呢?” “哼,这个池中天,虚伪的很,他是因为属下残废了,是累赘了,怕我留在他身边碍事,所以要让我走。”秋蝉语气悲凉地说道。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池中天派人出来,不可能是找你?”西索阿瑞问道。 “绝不可能,池中天的本意,是要马上找出教主的藏身之地,然后先发制人,以目前来说,池中天,北灵萱,以及北灵萱身边的四大护法,还有池中天的手下叶落,个个都是高手,圣教之中,教主和大长老或可分别对付池中天和北灵萱,几位长老和几位首领,也或可对付北灵萱手下的四大护法和叶落,但是,池中天毕竟还有后手,池远山如果也来了,那么,咱们圣教之中,可就无人可以抗衡了。” 秋蝉说完这些,西索阿瑞马上笑着说道:“蓉妖,池中天绝不是对手,他要是想找我,那就来吧,我正愁他不出来呢。” “教主,属下斗胆献上一策,不知道教主愿不愿意听一下。”秋蝉咬咬牙说道。 “你说说看。” “是,教主,目前来看,咳咳......”就在秋蝉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忽然间心里一阵绞痛,接着头脑便开始眩晕起来,随后,就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来啊,把这药给她吃下去。”西索阿瑞马上从怀里摸出一粒丹药,递给了一旁的鬼天。 “蓉妖,张嘴,这可是回心丹,你有福气了。”鬼天说着,就将药丸塞进了秋蝉的嘴里。 回心丹是扶羽圣教的第一灵药,是用南疆三十三种灵药之草和七十七种名贵药材炼制两年零三十三天又三个时辰后才能炼成,功效俱佳,虽说比不上那些千年灵芝之类的东西,可也算是难得之极了。 吃下这粒回心丹之后,秋蝉马上就觉得舒服多了。 “蓉妖,你接着说。” “教主,目前看来,池中天最希望的是什么?就是能马上找到教主,因为他现在天天焦虑不堪,镖局的买卖没法做,他那个贴身护卫武阳下落不明,镖局的镖师死了上百个,这每一件事,都能让他焦头烂额,所以,教主不如跟他耗下去,让他永远琢磨不透教主在哪里,更琢磨不透教主您想干什么,除此之外,教主最好派人在歙州城北和城西一带,派一些人盯着,一旦发现池远山他们的踪迹,马上来报,不管是池中天也好,还是池远山也罢,分而击之,圣教必胜,如果让他们合力一处,则圣教再想得胜,就难上加难了。” 秋蝉一口气说完这些之后,刚刚攒下的那点力气,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是个办法。”西索阿瑞点点头应和了一句。 “还有,池中天现在已经开始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了,他已经花重金买通了歙州城的县令,因为他说教主曾经和朝廷作对,杀了朝廷的命官,所以朝廷一直在缉拿教主,如今,他似乎打算利用朝廷的人,来对付教主呢!”秋蝉接着说道。 “混账东西!真是个王八羔子,我本以为他还算个人物,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下作之人,堂堂武林中人,竟然要让官府帮着解决私仇,简直是无耻!”西索阿瑞一听这话,顿时气得破口大骂,骂的周围的人没一个敢吭声的。 秋蝉这些话,在西索阿瑞听来,虽然不敢断定句句属实,但却句句都是要害之言,尤其是这最后一句说池中天有意让官府插手的事,更让西索阿瑞对秋蝉的话信任了几分。 “看样子,我们现在不仅要对付池中天,还要防着官府了。”西索阿瑞说道。 “教主,您也不必着急,他池中天会花银子,咱们也可以花,您也可以派人去给衙门的人送钱,让那个县令把池中天给抓走,只要池中天离开了冥叶山庄,那教主您还不是......” 第一千五百七十九回=银子贿赂 “调虎离山?”西索阿瑞反问道. “差不多吧,反正只要让池中天离开了冥叶山庄,教主就可以趁机出击。 23us.com”秋蝉答道。 “教主,即便池中天不在冥叶山庄,以现在看来,咱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鬼天略带忧虑地说道。 “是啊,冥叶山庄现在防卫森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 “蓉妖的办法,不是行不通,但也要好好琢磨琢磨,不过,如果冥叶山庄之内真的有这么多准备的话,那么我们还的确不能太心急了。”西索阿瑞缓缓地说道。 听到这话,秋蝉心中顿时一喜,看样子,自己的话已经骗过了西索阿瑞了,如果能帮着池中天拖延一点时间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蓉妖,你双腿残疾,行动不便,留在这里有害无益,南疆大长老那里正缺帮手,我马上让人送你回南疆,你就去帮着大长老做事吧。” 西索阿瑞刚说完这句话,秋蝉马上心慌了一下,接着迅速答道:“教主,请教主准许属下留在这里,属下愿意帮教主对付池中天!” “不用,你留在这里对我没什么用,再说了,大长老那里确实需要人手,这件事你不必多说了,鬼天,你马上安排几个精明强干的人,再准备一辆马车,带足银子和干粮,送蓉妖回南疆。” 说完之后,西索阿瑞就站起来走了出去,根本没有跟秋蝉接着恳求的机会。 西索阿瑞一出去,其余的人也都跟了出去,只剩下了一个鬼天。 “你啊,就别再多说了,教主是不可能留你在这里的。”鬼天说道。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这么聪明难道想不通?”鬼天反问道。 “我还真不知道。” “算了,你既然不知道,那我也就不想多说了,等着,我马上安排人送你。” 话音一落,鬼天也走了出去。 这一下,秋蝉可慌了。 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受了这么多折磨,就是为了能留在这里给池中天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如果把自己弄到南疆去,那自己不是白受罪了? 不行,这绝对不行。 秋蝉马上开始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这件事了。 再说鬼天,刚出去没走几步,西索阿瑞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教主。” “你跟我过来。” 很快,西索瑞就带着鬼天来到了不远处一棵树下。 “蓉妖的话,并不能确定是真是假,但现在池中天已经警觉起来,再想瞧瞧地去查探已经不太可能了,所以,我决定了,就按蓉妖所说的办法,让人给衙门送点银子,他池中天会用衙门,咱们也会用。”西索阿瑞说道。 “教主,这似乎不妥吧,咱们没理由啊。”鬼天说道。 “理由好找,就说是仇家,官府的人还不都是这样,给点银子他什么都给你办。”西索阿瑞笑着说道。 “教主,那这件事,属下去办吧。” “没错,就是要你去,但是你要乔装打扮一下,不要露出自己的真面目,蓉妖必须马上送走,我不杀她,也不能留她。” “教主,现在是特殊时候,谨慎一些也是应当的,属下这就去办!” “去吧,这里是银票,总共是五十万两,你看着办,能少给就少给,但也不要太吝啬。” 鬼天低头接过来一看,差点吓一跳。 “教主,这太多了,这...用不了这么多啊。”鬼天有些惶恐地说道。 扶羽圣教的人,平时是没有钱赚的,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西索阿瑞会赏赐一些,平时,一两银子都不给。 所以,乍一看这么多银子,鬼天肯定吓了一跳。 “这也不算多了,这么着,如果你能办成这件事,等事后,你要是能剩下银子,剩多少都是你的,如何?” “多谢教主!” 这么一说,鬼天马上就兴奋地跪在了地上。 “别高兴的太早,这点钱,能办好事情就不错了。” “是!” 鬼天答应一声之后,接过银票就要走,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 “教主,这蓉妖......” “这个你先不用管了,我亲自看着她,你速速去办事吧,一定要小心。” “是!” 西索阿瑞吩咐了好几句,都觉得不太放心,但想想,也就释然了,只要鬼天不露马脚,成与不成,都没太大的关系。 ...... “大人,县衙外面有个人,说要求见您。” 正在县衙后院处理公务的秦有禾,这几天是忙得焦头烂额,知府已经来了,但凑巧的是,知府并没有先到歙州城中,而是去了承齐侯那里,说是要在那里住几天,和承齐侯叙叙话。 也正是因为这个空当,让秦有禾可以稍微缓口气。 “谁?谁来找我?” 一听有人找自己,秦有禾就紧张,生怕是什么不该出现的人。 “小的问他,他不说,就是说是您的老朋友,找您有事。” “我的老朋友?” 秦有禾嘀咕了一番,最后还是点点头道:“请他到这里来吧。” “是,大人!” 等到衙役出去后,秦有禾就抓紧收拾了一下,将公文什么的,都整理到了一旁。 “大人,客人到了。” “请。” “是!” 话音一落,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留着寸缕胡须的中年男人就走了进来。 “秦大人。” 这个男人拱拱手先施了一礼。 “敢问阁下是?”秦有禾也站起来还了一礼。 “在下贱姓桂。” “哦,原来是桂先生。” 这个桂先生,自然就是鬼天假扮的了。 “秦大人,在下可以喝杯茶吗?”鬼天笑呵呵地说道。 “当然,请坐,来人啊,上茶。” 等到仆人上茶之后,秦有禾便开口问道:“桂先生,我听下面人说,你自称是我的老朋友,可是秦某人想来想去,也不记得有你这么一位朋友啊。” “哈哈,秦大人,老朋友,未必要认识嘛,只要聊得投缘,见一面就是好朋友,聊不到一起去,认识个十年八年,也不能说是好朋友,秦大人,不知道我的话,您觉得对吗?” 迅速通风 听此人谈吐不凡,秦有禾也认真起来了。 23us.com “桂先生说的是,不知道桂先生来找本官,是有什么事吗?” “哈哈,当然有事了,县令大人这么忙,没事岂敢来打扰。”鬼天笑呵呵地说道。 “桂先生不必客气,本官公务繁忙,有事的话,请马上说吧。” 秦有禾吃不准这个人是做什么的,因此也不想太啰嗦。 “好,县令大人快人快语,那我也就直说了,不知道县令大人是不是知道,歙州城附近有一座冥叶山庄,山庄的那个庄主池中天,大人可知道?” 听到这个人问起池中天,秦有禾心里登时一惊,但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问道:“桂先生打听池庄主干什么?” “嗨,大人不必多虑,我也是个江湖中人,和池庄主嘛,有点小过节,眼下我打算找池庄主赔个不是,可是池庄主不给面子啊,所以,我想请大人出面,把池庄主请出来。”在路上,鬼天想了又想,都觉得用寻仇的理由,恐怕行不通,那样一来,这个县令恐怕会因为害怕而拒绝,所以,他就换了个理由。 “本官不太懂你的意思。”秦有禾答道。 “秦大人,这么说吧,您只要帮我传个话,就说您想请池中天出来喝酒,他池中天还敢不给您县令大人面子?到时候您就约他到一个地方,然后我就去了,剩下的事儿,就和您没关系了。” 鬼天刚说完,秦有禾马上说道:“不行不行,那池中天武功高强,杀人就跟杀一只鸡一样,我要是敢戏弄他,他要是杀我怎么办?” “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敢杀你一个朝廷命官吗?”鬼天马上说道。 “话虽如此,可是危险很大啊。” 仅凭这几句话,秦有禾心里就断定了,这个人肯定是不知道池中天在朝廷的身份的,这个人,肯定是纯粹的江湖中人。 对于这样的人,秦有禾是不愿意去招惹的。 “哎,没什么危险的,再说了,也不会让秦大人白帮忙,这是一点小意思,您收下。” 说着,鬼天就摸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放在了桌子上。 秦有禾用眼睛瞟了一眼,然后马上说道:“哈哈,桂先生你这是做什么?你以为本官是贪财之人?” 鬼天仅仅从秦有禾的眼神中就看了出来,这个人根本对这十万两银子是不屑一顾的。 “秦大人,您就只当是做件好事了,这只是一点小意思,另外,这里还有一些。”说着,鬼天又摸出一张银票来,也是十万两的。 “桂先生,本官是朝廷命官,不想和你们武林中人有所瓜葛,朝廷和武林,向来是互不相犯,请回吧。” 秦有禾说完之后,马上就站了起来,意思是要送客了。 “秦大人,再加十万两!”鬼天咬咬牙,又拿出十万两银子。 “就要您一句话,只要您传个话,把池中天叫出来就可以,就这么简单。”鬼天坚持着说道。 “哈哈,简单?简单你为何自己不去做?”秦有禾说完之后,马上对着外面喊道:“来人啊,送客!” “秦大人!再加十万两!” 鬼天实在是无奈了,现在,能给自己留下多少银子,已经不是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事情办成。 秦有禾正要发怒,忽然间脑海一震,马上摆摆手让进来的衙役出去了。 “啧啧,桂先生真是财大气粗啊,不瞒您说,本官的俸禄,就是一辈子也没这么多啊。”秦有禾笑眯眯地说道。 “只要秦大人肯帮忙,事后还有重谢。” 秦有禾微微琢磨了一下,就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这个人加银子,竟然是十万两十万两的加,说他财大气粗吧,已经有点不合适了,可这是为什么呢?他有这四十万两银子,难道还请不出来池中天? 难道说,有人肯花四十万两银子请池中天喝杯酒,池中天还会不来? 除非他脑子坏掉了。 再不,就是这个人,池中天是害怕见到? 也不太可能啊,他池中天武功是天下顶尖,又是朝廷的大将军,无论哪边,也好像没有他害怕的人吧? 想来想去,秦有禾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秦大人,怎么,您改主意了?” “啊,这样吧,你得先保证,不能给我惹麻烦啊!”秦有禾说道。 “当然,绝对不会跟大人惹麻烦!” “嗯,那好吧,其实我是真不愿意插手这件事,不过,本官既然是歙州城的县令,这池中天也是歙州城的居民,这本官也理应管上一管,行,你说吧,什么时候让我找他?”秦有禾说道。 “这样,秦大人先稍安勿躁,我还要回去准备准备,包一座酒楼下来,至于什么时候嘛,秦大人听在下的口信就行了。”鬼天笑呵呵地说道。 “好说好说。” 将四十万两银子留下之后,鬼天就离开了。 这边鬼天刚离开没多久,秦有禾马上就摊开一张白纸,提笔在上面飞快地写了一些什么,随后,叫来一个精明地衙役,嘱咐他将自己刚写的这封信,亲自送到冥叶山庄,要亲自交给池中天,绝对不得有误。 同时,他还吩咐这个衙役,从县衙后院离开,多绕几条路。 秦有禾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告诉池中天,否则的话,一旦将来池中天知道,自己后果不堪设想。 这,可能也是西索阿瑞,或者鬼天绝对料想不到的事情。 他们只知道池中天武功高强,却不知道池中天,其实早就是朝廷里的大将军了,有了这层身份,区区一个县令,怎么敢在背后给他下绊子? 不过话说回来,谁又能说,这不是秋蝉用的连环计呢? ...... “庄主!” 冥叶山庄之中,池中天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派出去的人,一次次地回来又一次次地出去,但依旧没有秋蝉的任何消息。 这时候,池中天正在会客厅中坐立不安,叶落忽然就跑了进来。 “叶落,怎么了?” 寺院密见 看到叶落紧张兮兮地跑进来,池中天还以为秋蝉有消息了. “庄主,有个人自称是县衙的衙役,送来了一封信。 23us.com” 说着,叶落就将一封信递到了池中天的手中。 池中天狐疑地接过信,迅速打开看了一下,之后,眉头就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庄主,出什么事了?” 看到池中天脸色有变,叶落连忙追问了一句。 池中天咳嗽了一声,然后摇摇头道:“没什么大事,这样,你找个面生的人,去一趟县衙,就说我请秦大人到抬马寺去喝茶。” “去抬马寺喝茶?” “嗯,去吧,记住,一定要面生的人,另外,我也马上写一封信,你让人一并带到秦大人那里。” 很快,池中天也写好了一封信,叶落马上就安排了一个仆人,送了出去。 等仆人离开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便换了一身衣服,一个人独自往抬马寺走去。 ...... “教主,他把银子收了,也答应帮咱们了。” 秋蝉已经不在那个山洞中了,也不知道西索阿瑞把她安排到哪里去了,反正鬼天回来复命的时候,就看到西索阿瑞一个人坐在山洞之中。 “用了多少银子?”西索阿瑞淡淡地问道。 “回教主的话,用了四十万两。”鬼天是绝对不敢在西索阿瑞面前,说半句谎言的。 “嗯,我就说,他们很贪心。” “教主,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鬼天接着问道。 “你现在马上传我的命令,让圣教所有弟子,全部乔装打扮成普通老百姓,躲到歙州城的民居民宅之中,让所有的首领和长老,全部回来。” “是,教主!” “此外,蓉妖要马上送走,你的人手都准备好了吗?”西索阿瑞问道。 “人手和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至于银子,教主,属下这里还剩下十万两银子,不如就把这银子给蓉妖吧。”鬼天低声说道。 “那十万两,是赏给你的。”西索阿瑞说道。 “教主,属下的一切都是教主给的,请教主成全!” 不知道为什么,鬼天一下子突然就不敢要这十万两银票了,因为鬼天真害怕,害怕事情万一有个变故,那自己就麻烦了,不如现在做个人情,大方一些,就算回头事情有什么不对劲,他也算是留了个余地吧。 “嗯,好吧,既然你对圣教如此衷心,那就准你所言。”西索阿瑞说道。 “多谢教主!” ...... 两个时辰之后,差不多正午已经过了,池中天就已经在抬马寺中,和住持了因禅师聊了好一会儿的佛经了。 “池施主,你年纪轻轻,就有这等造化,实在是不易啊。”了因禅师赞道。 “方丈过誉了,其实我一直很向往佛祖所说的四大皆空,只是俗人不能免俗,这辈子,怕是无缘了。”池中天说道。 “也不尽然,佛祖佛光,昭化万千,只要是尘世中人,佛光定会降身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之后,一个小沙弥就走了进来,说是有一个香客,来找池庄主。 “方丈,真是不巧,我的朋友来了,改日,再向大师请教。”池中天说道。 “客气了,池施主请便!” “多谢!” 池中天走出去之后,就来到了大殿前面的空地上,一眼就看到了一身便装的秦有禾。 “秦大人。” “哎呦,池庄主。” 秦有禾看到池中天之后,赶紧施了一礼,然后小声说道:“真是对不住,公务太多,我是紧赶慢赶,生怕让池庄主您等着急了。” “你看你,这叫什么话,我这是打扰你了,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岂敢怪罪。”池中天也客气地回应了一句。 “池庄主,怎么想起在这个地方了?” “这里清静一些,秦大人,这边请。” 说着,池中天就带着秦有禾来到了抬马寺大殿旁边的一座偏殿之中,这里只有一个小沙弥在念经,池中天先是跪在地上朝佛祖磕了三个头,随后,就站起来指引着秦有禾,朝里面的两张椅子那里走去。 分别落座之后,池中天便说道:“秦大人,信上的事,可是真的?” “池庄主,千真万确,本来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可我转念一想,这事儿还是告诉池庄主比较妥善。”秦有禾说道。 “多谢秦大人了,这件事特别重要,不瞒秦大人说,这些人恐怕就是前段日子给我找麻烦的人。”池中天说道。 “不可能吧,如果真是这样,他还敢露面?还敢主动让我请池庄主出来见他?”秦有禾诧异地问道。 “现在,说不好是怎么回事,这样,秦大人,那些尸首,我晚一些就派人去处理了,本来说那天白天就要去的,但是我这又出了一档子事儿,就给耽误了。”池中天说道。 “无妨无妨,正好知府大人去了侯爷那里,得过几天才会到衙门。”秦有禾也答道。 “秦大人,那些银子,您尽管收下,如果他再来,您只管答应下来,然后大大方方地派人来告诉我。”池中天说道。 “不敢不敢,这银子我可不敢要,还是给您吧,我都带来了。” 说着,秦有禾就从怀里摸出了四张银票,递给了池中天。 池中天笑了笑,用手一推道:“秦大人,您别跟我客气了,拿着吧。” “不行不行,这太多了,我可不敢拿,到时候就算池庄主您不说什么,要是让一些多嘴的人给看到了,那可是个祸端啊。” 这话,池中天一听就想笑,这秦有禾之前拿银子的时候,可没这么胆小,他估摸着,这秦有禾是不想得罪自己。 “那好吧,既然秦大人厚爱,我就却之不恭了,这样,这钱,我留一半,剩下那一半,就当我捐给衙门的银子,有些穷苦百姓,秦大人你就多关照关照吧。” 池中天这么一说,秦有禾赶紧一本正经地站起来,恭敬地说道:“哎呀,池庄主真是宅心仁厚,侠义心肠啊,我代歙州百姓,多谢池庄主了!” 有些生气 “秦大人,客气什么,我这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秦大人处处都这么关照我,我怎么能不感恩呢.”池中天客气地回应了一句。 23us.com “池庄主,您放心,您的事,那就是我的事,有什么需要我去办的,您尽管开口,千万可别客气。” “我知道,秦大人,就按我刚才说的就行了,我们江湖中人的事,还是不能让秦大人您插手,那件案子,一旦知府大人问起,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推到我身上就可以,还有,之前拜托您帮忙找人的事,您也不用管了。” 池中天想来想去,还是不能让秦有禾用衙门的人帮自己找人,这样容易落口实。 “好,我明白了,池庄主尽管放心。”秦有禾没有多说,马上就答应了。 “对了,秦大人啊,我从京城回来之前,皇上赏赐了我一样东西,我是怎么也看不明白,也不好意思问别人,正好您在,我特意带来了,您给我看看,这是什么啊?” 说完,池中天马上走了出去,片刻之后就回来了,手中多了一柄剑。 “秦大人,您给看看。” 秦有禾正在纳闷,伸头一看,先是一愣,接着赶紧仔细地端详起来。 “哎呀,不得了不得了啊,这...这是紫金剑啊!”秦有禾慌忙跪在了地上。 “哎,秦大人这是做什么,您怎么跪下了,快起来快起来。”池中天连忙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这是紫金剑啊,皇宫御用祈福之物,只有礼部奉旨才能打造,没想到啊,池庄主竟然连这个都有,这紫金剑,我也只是听说过,今天能见到真物,不枉此生啊!”秦有禾激动地说道。 “哦,原来这么好啊,那这个,有什么用啊?”池中天假意问道。 秦有禾一听,慌忙正色答道:“恩旨赏赐紫金剑的,都是为朝廷立下过大功的,有了这个,池庄主您在朝廷上,可就不用惧怕任何人了。” “是这样啊,哈哈,多谢秦大人,不然我还真不太懂。” 其实,池中天比秦有禾要懂得多,自然也知道紫金剑的用处,之所以故意假装不知道,其实是摆**阵给秦有禾看的,这样,可以让秦有禾对他更加畏惧一些。 果不其然,秦有禾现在对池中天,比以前更加敬畏了,连紫金剑都有,这得是什么人物,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县令了,就是总督大人,恐怕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吧。 “秦大人,我就不多耽搁您了,你我就此别过吧。”池中天看看也差不多了,就准备打发秦有禾先走了。 “好,池庄主,我就告辞了。” 等秦有禾走了之后,池中天先是将银票收了起来,然后便赶回了山庄。 到了山庄之后,池中天便把叶落,傲霜雪和关紫渔,都给叫来了。 “秋蝉至今下落不明,恐怕已经被扶羽教抓去了。”池中天说道。 “师兄,秋蝉留信说是要替咱们去当密探,如果她真能去扶羽教中,那不是正好吗?”傲霜雪说道。 “糊涂,那西索阿瑞是个什么人,阴狠毒辣,岂会相信她?再说了,她自己走路都费劲,能帮什么忙?”池中天怒声斥责道。 “师兄说的是。”傲霜雪顿时不吱声了。 “我已经决定了,我不能让西索阿瑞弄得手忙脚乱,我不管他有多少人,我都不怕,叶落,你准备一下,马上启程去昆仑山。” “庄主,我......” “我说的话,你是不是听不懂了?”池中天没等他说完,就给他堵了回去。 “是,庄主!” 池中天办事雷厉风行,一个时辰之后,灼鹰就和叶落一起,带着镖局接近三十多个镖师,往昆仑山而去了,池中天和北灵萱都到了镖局,亲自把他们送走了。 镖局之中,现在只留下了几十个镖师,充作门面了。 “唉,我是真不想给你找麻烦。” 望着远去的叶落和灼鹰,北灵萱似乎有些落寞。 “不麻烦。”池中天没有多说,只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句话。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徽州了。”北灵萱接着说道。 “嗯,你回去吧。” 北灵萱本来以为池中天会挽留一下,如果他挽留,北灵萱会马上答应下来,可是,没承想池中天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 “你...你这里不需要我帮忙吗?”北灵萱似乎后悔自己多嘴说那么一句了,其实她只是犯了一点女孩子的那种矫情的毛病,想让池中天开口挽留她,但殊不知,事与愿违。 “不用了,我这里我应付的过来,再说了,你徽州那边还有药铺,别多耽误了,回去吧。”池中天转过头说道。 看到他俩这种对话,三个护法都知趣地躲到一边去了。 “池中天,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烦了?”北灵萱忽然问道。 “啊?” 池中天这时候心里一团乱麻,满脑子都是事,所以北灵萱说要回去,池中天根本就没多说,因为在他的潜意识中,北灵萱可不是那种矫情的人,既然她说想回去,那就一定是想回去了。 这下倒是好,俩人都猜错对方的心思了。 “北宫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是说,你如果觉得我烦,我可以马上走。” “我可没赶你走啊,不是你自己说要回去的吗?”池中天越来越糊涂了。 “你!” 北灵萱差点气个半死,一张绝美地脸庞都快扭曲了。 “好,那我就就多谢池庄主了,在下告辞了。” 北灵萱说完之后,马上就转过身朝前面走去,三个护法一看,也慌忙追了上去。 “回徽州城!”北灵萱冷冷地说道。 “宫主,有些东西还在冥叶山庄里呢。”雪龙劝道。 “都不要了,反正我有的是钱,再买新的!”北灵萱头也不回地说道。 “那,马匹还在冥叶山庄呢。”雪龙接着说道。 北灵萱一听,马上停下来,瞪着雪龙吼道:“非要骑马吗!走着不行吗?你们若是走不动,就骑马去吧!” 告别母子 北灵萱一通无名火发出来,弄得三个护法没一个敢吭声的,他们知道,北灵萱是生气了,而且是因为池中天没有挽留她,才生气的. “北宫主请留步!” 就在这时候,池中天忽然从后面追了上来。 23us.com “池庄主,嗯......”雪龙一边跟池中天打个招呼,一边朝着北灵萱使了个眼色。 不过,北灵萱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依旧自顾自地朝前走去。 “北宫主!”池中天慌忙加快脚步,马上就来到了北灵萱的前面。 “池庄主,还有什么事吗?”北灵萱冷冷地说道。 池中天挠挠头,然后想了半天后才说道:“我觉得,你好像是生气了。”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生气。”北灵萱没好气地说道。 “北宫主,我总觉得你好像哪里不对劲。”池中天接着说道。 “没有不对劲,我只是不想打扰池庄主罢了。”北灵萱答道。 池中天赶紧摆摆手,似乎一下子就恍然大悟了。 “哦,我明白了,北宫主是不是因为在下刚刚没有挽留你,所以你才生气了。” “天呢!” 没等北灵萱答话,雪龙和云凤听到池中天这句话之后,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然后用手使劲拍了拍额头。 “这个池中天,脑子是属木头的。” “难为他了,这种脑子都能练成这么厉害的功夫。”云凤跟在一旁说道。 北灵萱也没想到池中天会这么问,这倒是弄得她有些措手不及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池庄主,你不是不需要我的帮忙吗?”北灵萱反问道。 “我...我也是怕麻烦你,毕竟...毕竟你在徽州城还有很多正事要做,再说了,西索阿瑞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何必把你拽下来呢,他来找的不是你,是我。” 池中天这番话说得非常诚恳,在北灵萱听起来,没有半分地戏谑之意。 这么一来,她心里一下子就舒服多了,原来池中天不是因为烦自己,而是因为不想让自己有危险。 这么说来,他心里还是挺在意自己的? 想着想着,北灵萱忽然就有些想入非非了,脸上已经泛起了一片微红,不过她却没有在意到罢了。 “北宫主,北宫主。”看着北灵萱发呆了,池中天便叫了她两声。 “哦,没事没事,池庄主啊,你也太小看我了,这叫什么麻烦?再说了,他扶羽教也是我的仇人,咱们好歹都是华夏之人,怎么能容忍一个番邦小贼呢,对吧,这样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不走了,留在这里帮你。”北灵萱大大咧咧地说着,一副很宽厚的样子。 “是啊,池庄主,您就别客气了,我们宫主一向侠义心肠,这您也是知道的。”雪龙一看事情有转机,慌忙走过来打了个圆场,一边说,还一边朝着池中天挤眉弄眼,全被北灵萱看在了眼里。 “哎,大护法,您的眼睛怎么了?” 雪龙挤眉弄眼的跟池中天这儿示意,可池中天没闹明白,还以为雪龙的眼神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没有。”雪龙赶紧搪塞了几句。 “北宫主,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不勉强了,你愿意留下来帮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池中天说道。 “这就是了,你也别一口一个我帮你,你当初也没少帮我啊,咱们这叫互相帮助吧,哈哈。” 说完这句话,北灵萱顿时觉得身心一片舒畅,大笑几声之后,就朝着反方向走去了。 “池庄主,厉害,厉害啊。”雷虎这时候凑过来,朝着池中天翘了个大拇指,弄点池中天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将北灵萱运货的事情解决了之后,池中天好歹算是了下一个心病,下一步,就可以腾出手来,好好收拾扶羽圣教了。...... “大娘,你们别送了,就到这里就行了。” 在一条不知名的小道上,武阳此刻正在跟那对母子告别。 休息了几天,武阳觉得已经缓过来了,他知道冥叶山庄那里,肯定已经乱成一团了,池中天是不是回来了还不知道,自己必须马上回去。 其实现在的他,还没有完全恢复,毕竟那么多天昏迷,要不是他底子硬,恐怕就已经小命不保了。 “孩子,要不你再住几天吧,大娘这儿不缺那口吃的。”老妇人似乎有些不忍心,还在劝说着。 “武大哥,你走可以,但是别忘了把钱给我们送来啊。”那个年轻人似乎总是没忘记钱的事儿,时不时地就在武阳耳边提上一嘴。 “兄弟你放心,我只要一回去,马上给您送钱来,我武阳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武阳语气坚定地说道。 “行了孩子,钱的事儿你别放在心上,再说了,我们也就是给你口吃的喝的,那能有几个钱?还能比的上一条命?你这路上好好的就行了,以后要是有工夫路过这里,再来找大娘喝茶。”老妇人说着说着,眼睛都快湿润了,别看只有短短不到三十天的时间,却让这个老妇人和武阳之前,有了一份浓厚地感情。 “大娘,您放心吧,我忘不了你们,告辞了!” 说完之后,武阳就转身跨上了一头骡子,这老妇人家里并不是很宽裕,并没有马匹,只有头帮着干农活的骡子,老妇人不忍心让武阳受累,就把骡子送给了他,为这事儿,她儿子可没少埋怨,说是家里就这么一头干活的牲口了,再给送人,那以后的农活怎么办。 可是老妇人说,帮人帮到底,这么多天都过来了,还差这一头骡子? “孩子,慢点走。” “武大哥,记得把钱带来!” 武阳走在前面,根本就没敢回头,他怕一回头忍不住流泪,对于那个年轻人动不动就要还钱的话,他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还觉得这个年轻人,很可爱,也很憨厚。 “娘,咱们回去吧。” 看着武阳已经走远了,年轻人就跟老妇人说了一句。 “走吧,咱们回去吧。”老妇人叹息一声,便在儿子的搀扶下,慢慢往回走去。 改装一探 “蓉妖,都收拾好了吗?” 在距离扶羽圣教所处的那座山洞的不远处,还有一个山洞,但这个山洞明显小了许多,也隐秘了许多,这还是西索阿瑞无意间发现的,后来才知道,这小山洞,其实是一个墓穴的盗洞,不知道是谁,竟然挖了这么大. 所以说,这山洞里,一走进来就感觉一阵阴森,反正西索阿瑞是很不喜欢,索性就把秋蝉关在了这里,几十个人日夜看守着。 23us.com 说话的,是鬼天,他是奉命前来把秋蝉送走的。 秋蝉稍微恢复了一些神色,可身子骨还是很虚弱,尤其是两条腿,钻心的疼,膝盖处都能隐隐约约地看到里面在流血,沈邟早就跟她说过,这腿得赶紧想办法,不行就得截断,不然的话碎骨常年集聚在里面,可是会有大麻烦的。 “鬼天,你再跟教主说说吧,我真的不想回去,我想帮教主灭了池中天!”秋蝉声音很微弱,但是口气却很坚定的。 “蓉妖,你省省吧,就你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自己能不能行还是两说,你还指望帮教主呢,识相的就听话,不然的话,教主一生气,你这小命还有吗?”鬼天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走啊,此去南疆那么远,我能受得了吗?”秋蝉接着说道。 “受得了受不了,那可不是我能去管的了,教主都发话了,你还犹豫什么,马车和护送你的人,都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我给你办个时辰的工夫,你收拾收拾,一会儿我进来带你出去。” 甩下这句话之后,鬼天就转身离开了。 这一下,秋蝉可是欲哭无泪了。 看样子,西索阿瑞是铁了心要把自己送回去,那如果这样,自己来这一趟还有什么意义?说不定,将来还会被池中天误会。 “教主,半个时辰后,就动身。” 西索阿瑞此刻就在外面等着。 “有件事,我刚刚接到消息,有探子说,看到池中天一个人去了抬马寺了。”西索阿瑞低声说道。 “去抬马寺?去哪里做什么?”鬼天诧异地问道。 “你忘了?蓉妖不是说,池中天让她到抬马寺先躲躲吗?”西索阿瑞接着说道。 这么一说,鬼天脑子稍微一动,登时心里就明白了。 “啊!教主,属下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池中天去抬马寺,是去找蓉妖了,也就是说,蓉妖没说谎?”鬼天笑着说道。 “现在看来是这样的,不然的话,池中天现在哪有心思跑到寺庙里去?”西索阿瑞说道。 “教主,既然蓉妖没说假话,那就证明她是真心归来,那何不留下她?她跟在池中天身边也不少时日了,一定能帮上咱们的。”鬼天趁机劝道。 “不行,我说了,这一次,半分的险都不能冒,我不杀她,已经是够宽厚的了,这件事就不必多说了,半个时辰后,送她回去,对了,护送的人选怎么样?蓉妖可不是好对付的。”西索阿瑞不放心地说道。 “教主放心,属下挑选了十个精明能干的弟子,个个武功都不错,蓉妖就是好端端的,她也未必对付的了他们,更何况蓉妖现在是个残废,而且,身子还这么虚弱。”鬼天语气轻松地答道。 “不行,人手有点多了,五个吧,五个人就足够了,现在这里也在用人。”西索阿瑞说道。 “是,教主,属下马上安排。” “告诉护送的人,蓉妖上了马车之后,就用铁链子给拴住,在没有到达南疆,没有见到大长老之前,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给她解开链子,路上不准住店,不准进城,全部走小路,干粮和水备足了,路上要是实在没吃的了,可以让人去买,但是蓉妖不能自己行动,轮椅车也不要给她。” 西索阿瑞这么一说,鬼天也是暗自咋舌,这西索阿瑞是不是有些小心过头了,对付一个残废,还用得着这样? 虽然心里不以为意,但是表面上,鬼天还是说道:“教主,属下一定好好叮嘱他们!” “嗯,送过去之后,让大长老给我飞鸽传书一封。” “是!” “去办吧,我去一趟冥叶山庄。”西索阿瑞淡淡地说道。 “什么!” 一听西索阿瑞要去冥叶山庄,鬼天马上就急了。 “我自己去。” “教主,这...咱们现在就动手吗?” 显然,鬼天是以为西索阿瑞要准备动手收拾池中天了。 “你想多了,我只不过是去探查一番罢了。”西索阿瑞说道。 “教主,还是属下去吧,万一让池中天发现了,岂不是麻烦。”鬼天说道。 “你不用紧张,我不会让他们发现的。” 西索阿瑞笑着说完之后,就马上离开了。 片刻之后,西索阿瑞又重新出来了。 脸上那一张蝴蝶面具,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假人皮脸,一张看上去只有三四十岁的脸,扶羽圣教有很多张用人皮做的脸,足以乱真,以备不时之需。 除了一张脸之外,西索阿瑞还换了一身十分富贵的衣服,宽大地鎏金灰色长袍,腰间束着一条七宝琉璃带,还坠着一块美玉,手中一柄折扇,仿佛很是潇洒。 “怎么样,还认得出来吗?”西索阿瑞走到目瞪口呆地鬼天面前问道。 如果细细地看的话,还是能看出来破绽的,因为人皮脸贴上去之后,人的表情就几乎没有了,也就是说,没法哭没法笑,只能板着一张脸。 “厉害,教主厉害啊!”鬼天说道。 “把事情办好,我走了之后,让人全部都到洞里起,不要留下任何痕迹,记住了吗?” “教主,属下记住了。” “嗯,那我去了。” 说罢,西索阿瑞就摇着折扇,一步一晃地往前走去。 不知道多久之后,西索阿瑞就来到了明波湖畔,站在这里往前看,冥叶山庄外面那一圈高大的围墙,格外醒目。 “哼,这王八羔子还挺气派!”西索阿瑞嗤之以鼻地自言自语道。 “敢问这位朋友,您从哪儿来?” 就在此时,一个人忽然出现在了西索阿瑞的附近。 似有漏洞 西索阿瑞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后不远处,竟然多了一个身穿灰色衣服,胸口还绣着一朵叶子的人。 23us.com 这个人,正是在附近警戒的冥叶,正巧西索阿瑞是个陌生人,所以马上就引起了冥叶的注意。 “哦,我是来此游玩的,这明波湖风景秀美,真是一个好去处啊。”西索阿瑞毫无表情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不过先生,最近这地方不太平,如果没什么事,你还是早点回去的为好。”冥叶接着说道。 “怎么,这地方有什么不太平的?”西索阿瑞故意问道。 “这个,就没法多说了。” “对了,小兄弟,那片园子,是什么地方啊,我记得几年前我来这里的时候,那园子没有这么大啊?”西索阿瑞用扇子往前指了指问道。 冥叶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笑着答道:“那里是冥叶山庄。” “冥叶山庄?啧啧,气派啊,能进去看看嘛?”西索阿瑞问道。 “当然。” “多谢!” 听到冥叶的回答,西索阿瑞赶紧就抬脚往前走。 “等等。” 冥叶赶紧拦住他,然后说道:“我的意思是,当然不行。” “啊?” 这一下,弄得西索阿瑞有些尴尬,不过他也料到了,冥叶山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地让人进呢。 就在西索阿瑞准备再套几句话的时候,忽然间,耳边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他赶紧往前一看,不远处,五个人正朝这里缓缓走来。 这个冥叶也听到了声音,扭头看了一眼之后,马上对西索阿瑞说道:“听我的,赶紧走,不要在此惹事!” 说完,这个冥叶就急匆匆地迎了过去。 西索阿瑞很快就看清了,这五个人,竟然是池中天,北灵萱还有北灵萱手下的三个护法。 真是凑巧,想什么就来什么。 “庄主。”刚刚那个冥叶凑过去打了个招呼。 “嗯,辛苦了,注意警戒!”池中天说道。 “庄主,那边有个人,说是来此地游玩的,属下正在劝说他离开。”冥叶的人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西索阿瑞。 池中天抬眼瞄了一下,也看不太清,就顺口问道:“什么人?” “好像是个富家之人,说是来游玩的,而且几年前来过,还打听咱们山庄呢。”冥叶答道。 “嗯,没事,如果不是什么可疑之人,就不要打扰别人。”池中天说道。 “池庄主,还是算了,这时候不能大意,要我说,轰走吧。”北灵萱在一旁说道。 “还是别了,我不想弄得太紧张,而且,我们也不能去打扰别人啊。” 说完,池中天就往前走了几步,他打算自己过去看看。 西索阿瑞看着池中天朝自己走来,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开始紧张了。 不过,一个眨眼的工夫之后,西索阿瑞就平静了下来。 “这位先生,外乡人?”池中天走近之后,笑着问道。 “是啊,敢问公子是?”西索阿瑞镇定地问道。 “不敢,在下也是住在这附近的。”池中天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那片园子的主人吧?”西索阿瑞问道。 “哈哈,先生为何这么说?”池中天追问道。 “刚才有个小兄弟,神不知鬼不觉就出现在我面前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那园子的仆人一样,然后你们来了,他就赶紧迎过去,由此可见,你应该是这园子的主人。” “不错,先生果然聪明。”池中天说道。 “唉,几年前我也曾经来过这里,不过那时候,还没有这么大的一片园子呢。”西索阿瑞接着说道。 恰在此时,北灵萱和手下的三个护法,也已经走了过来。 这时候,西索阿瑞就准备溜了,毕竟自己是在假扮,虽然能暂时瞒过一个人的眼睛,但是如果眼睛多了,而且这些眼睛个个都很毒的话,那就未必了,北灵萱也不是吃素的,她手下那几个人也很厉害,西索阿瑞不敢冒险。 “好了,不打扰了,告辞。” “慢着。” 就在这时候,北灵萱忽然出声,叫住了他。 西索阿瑞一愣,但还是站住了脚步。 “这位先生,为何如此严肃啊?来游玩,不得有个好心情吗?”北灵萱笑着说道。 这么突兀地一句话,不仅让西索阿瑞吃了一惊,连池中天,也被弄得警觉了起来。 “这位姑娘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我严肃与否,与你何干?”西索阿瑞将手中的折扇轻轻抖了一下,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先生,说话注意一些。”雪龙在一旁冷冷地说道。 “哼,如此山清水秀之地,竟有如此这般不讲道理之人,真是大煞风景,告辞了!”说完,西索阿瑞就转身快步离去了。 等到西索阿瑞走了一会儿之后,北灵萱突然对雪龙说道:“大护法,辛苦一趟,去跟着他走一段。” “明白。”雪龙答应一声之后,马上就朝着西索阿瑞刚刚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北宫主,你这是何意?” “池庄主,此人有些可疑之处,我替你打探打探吧。”北灵萱说道。 “可疑之处?” “嗯,我总觉的哪里有些不对头,按理说,来游玩应该心情愉悦才是,但看这个人,一脸呆板,好像是谁欠了他钱一样。”北灵萱说道。 “你倒是仔细啊,我还真没在意这些。”池中天自嘲般地说道。 “我们回去吧,一会儿大护法回来了,咱们也就知道了。” 再说西索阿瑞,他走了几步之后,就已经猜测出来,自己可能会被人盯上。 果不其然,当西索阿瑞蹿到一棵大树上躲藏起来之后没多久,就看到雪龙正朝着前面走去,脚步匆忙,一看就是去追人了。 “哼,雕虫小技。” 看着雪龙远离之后,西索阿瑞暗自嘟囔了一句。 就在这时,他突然脑子里一闪,一个阴毒地想法油然而生。 雪龙是北灵萱手下的第一高手,现在一个人出来,如果可以趁此机会杀了他的话,岂不是大有好处? 意外之斗 虽然西索阿瑞和北灵萱之间没有直接的仇恨,可是一直以来,北灵萱也是在和扶羽圣教作对,即便是帮着池中天和他作对,那也是作对. 想到这里,西索阿瑞再不犹豫,他有把握在一百个回合之内,杀了雪龙,而且还不会被发现。 23us.com 事后,就算北灵萱想找麻烦,都没有借口,因为没人看见是他杀的。 主意打定,西索阿瑞就赶紧收拾了一下,随后,就从树上跳了下来,朝着雪龙追过去。 其实雪龙也不是一点防备都没有,走着走着当他看不到那个人之后,心里就已经有些警觉了。 如果是普通人,那么自己肯定能追上,如果追不上,那就说明了两件事,一是自己追的路线错了,但这显然不可能,这里就这么一条路。 而第二种,就是这个人躲起来了,而且是躲在了雪龙看不到的地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人肯定是个可疑之人,说不好,就是扶羽圣教派来打探消息的。 想到这里,雪龙的脚步马上就止住了。 然而也就在此时,他听到了身后传来了轻微地脚步声,虽然很轻,但雪龙很快就发觉了。 “什么人?”雪龙转过身的同时,口中也喝问了出去。 “很警觉啊。” 西索阿瑞手中摇着折扇,口气戏谑地说了一句。 “哦,原来是刚才那位先生啊,我还以为是鬼呢。”雪龙话里有话地说道。 “你看看你这人,说话好生难听,怎么能说是鬼呢,有鬼,也不会这个时候出来啊。”西索阿瑞说道。 “那可不一定,有些恶鬼,专门喜欢背后偷袭。”雪龙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浑身都警觉了起来。 “唉,看起来,你是来跟踪我的?”西索阿瑞明知故问道。 “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没事儿跟着你做什么,你又不是国色天香的美女。”雪龙也难得地开了一句玩笑,目的还真不知道是什么。 “看样子,你好像也会两下子拳脚?”西索阿瑞突然将折扇合了起来,还朝着雪龙点了一下。 “还可以吧,凑合看得过去。”雪龙双臂环着胸说道。 “那也巧了,我吧,也练过几天把式,难道遇到你也是,不如你我较量一下,如何?”西索阿瑞说道。 “敢问阁下也是武林中人?” “不不不,别误会,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当然,有点小钱而已。”西索阿瑞在尽量地假装一个富家之人的样子,想借机迷惑雪龙,以求一击得手,他已经敏锐地发现,雪龙现在是战意十足,偷袭成功的机会不大,但要真打的话,现在还不是时候。 “也好,既然阁下愿意试试,那我也乐于奉陪,只不过我得提醒阁下一句,万一我要是伤了你,你可别怪我。”雪龙一直在努力地观察面前这个人,想看出来深浅,但是,却怎么也发现不了端倪,因为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没有任何的举动,这让雪龙甚至有一种错觉,还以为面前这个人,是个不知深浅的无知之人呢。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以雪龙的本事,是很快就会发现对手的武功如何的,但不巧的是,站在他面前的,是比他武功高出一些的西索阿瑞,如此一来,雪龙就不那么好发现端倪了。 “那是当然,不过你我也不必拼个你死我活,权当是解闷了。”西索阿瑞说完,就将长袍的下摆掀了起来,塞进了腰间的束带中,随后,他将折扇甩到一旁,拱拱手说道:“请!” “客气了。” 雪龙也摆了个架势。 西索阿瑞瞄了一眼,忽然间有点打不定主意了,这雪龙是雪鹜宫的第二高手,仅次于北灵萱,而且年过五旬,修为老道不说,经验也极其丰富,再加上这一头银发一定是练了和北灵萱一样的雪鹜宫不传之秘,万一要是杀不死他,被他跑了,岂不是坏事了? 不过,转念一想,西索阿瑞又释然了,反正自己至今也没有露出身份,声音也是一直在刻意伪装,别说雪龙了,就是扶羽圣教中的人,也未必能马上认出自己,就算他跑了,自己也不会暴露出来。 这么一想,西索阿瑞忽然间就轻松了起来。 “请赐教!” 话音一落,西索阿瑞突然两脚往前一蹭,上半身微微朝前一倾,右手随即转了半圈,随后紧紧握拳,猛烈地击了出去。 这是典型地外加功夫,类似于铁拳,雪龙眼神一闪,双掌齐齐向前,硬生生地接住了这一拳。 “啪”拳掌相交,雪龙被震得倒退了好几步,反观对手,却好像没事儿人一样。 就这么一下,雪龙就已经心知肚明了。 这个人,肯定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这分明是一个高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高手。 雪龙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他名义上是雪鹜宫的第二高手,但其实,有很多人都认为,雪龙的武功,未必比北灵萱差多少。 也就是说,以目前来说,能在十几个回合之内,击败雪龙的,恐怕还没有出现,能在百回合之内击败他的,恐怕也没几个。 “阁下究竟是什么人!”雪龙站住身形之后问道。 “切磋切磋,何必非要知道身份呢?”西索阿瑞嘴上这么说,但手上一点没停,身体一侧,手臂陡然向前一抻,直接朝着雪龙拍了过去。 雪龙顾不上说话,侧身一让的同时,右脚往外跨了一步,双腿分开之后,使劲撑住地面,上半身往后一仰,就躲过了这一下。 随后,他便反转身形,用手臂朝着西索阿瑞就扫了过去。 西索阿瑞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手掌变爪,就要朝着雪龙的手臂抓过去。 雪龙哪能让他抓到,关键时刻,雪龙看准时机,手臂飞快地向下一划,西索阿瑞这一招就抓空了,他抓空不要紧,雪龙可是得到了一个难得的机会,手掌上翻,用力向上一托,就把西索阿瑞的手腕给打到了一边,随后,雪龙见好就收,也赶紧撤回了手臂。 耻辱之逃 经此几个回合下来,西索阿瑞也不由得心生佩服,感叹华夏大地果然地大物博,人杰地灵,北灵萱的一个护法,竟然都有如此的武功,看起来,要征服华夏武林,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功夫不错。 23us.com”西索阿瑞忽然说道。 “以阁下的武功,应该不是普通人,至少在江湖上,是个很有名气的人,不知道为何假扮成这样,是何居心?” 这种武功,雪龙已经不用再犹豫了,这个人,肯定是个高手。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小时候练过几年把式,不过绝对不是高手,你这么说,我能说你太自信了,还是说你的眼神不太好呢?”西索阿瑞反唇相讥道。 “哈哈,既然阁下不肯用真面目相示,那我只好无礼了!” 雪龙话音一落,右臂猛然向上一抬,一通连环拳就快如闪电般地击打了过去,毫无征兆,讲究的就是先发制人。 面对雪龙突然发难,西索阿瑞右脚朝地上猛然一跺,身形借力弹起,同时,一条腿飞快地朝着雪龙的头顶飞踹了过去。 这是西索阿瑞找的一个空当,因为当一个人在施展快速的拳法的时候,他全身心的力量都是在正前方,而自己的头顶上,则会疏于防范。 不过,一般人也没这个本事,毕竟雪龙的拳法很快,恐怕没等你跳起来,人家那一拳就揍过去了。 但是,西索阿瑞却有这个本事。 果然,当雪龙感觉到面前的人影一下子就没了的时候,脑子里也马上反应了过来。 不过,到底还是慢了一拍,雪龙对自己的拳法太自信了,当然,也可以说雪龙没有猜到对面的人,会是西索阿瑞,要知道,西索阿瑞的武功,可是堪称当今武林中的顶尖啊,饶是最近一段日子红得发紫的池中天,也胜不了他。 “轰”一道气劲瞬间在雪龙的头顶上弥漫开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西索阿瑞紧跟其后的脚尖,这要是点到了,雪龙马上就会一命呜呼。 危急时刻,雪龙咬咬牙,用脚掌紧贴地面向旁边一蹭,身体迅速摔倒,这时候他也成了仰面朝上,正好看到了正在半空中的西索阿瑞。 最终,雪龙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可是代价也不小,自己的右肩,被西索阿瑞的脚尖给点到了一下,钻心刺骨般地疼痛。 雪龙好久都没有吃这种亏了,反而一下子激起了他的斗志。 “再来!” “好啊!”西索阿瑞要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他就希望雪龙别跑,最好一直纠缠下去。 两人又打了十几个回合,雪龙渐渐地就支撑不住了,因为对方的武功简直是出神入化,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这也真是怪了,这个人到底是谁?有这种武功的人,怎么自己从来没听说过,也不认识呢? 还有,这个人现在看来,应该肯定是乔装打扮了。 那么,他乔装打扮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没有工夫让雪龙去琢磨这些了,因为越打,雪龙的感觉就越不好。 而西索阿瑞现在已经放下心来,他有把握,再打二十个回合,就能把雪龙擒住或是击杀。 一头银发的雪龙,现在已经全部散乱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无比,和往日那个沉稳干练的雪鹜宫大护法,简直判若两人。 打不过怎么办? 打不过,跑。 这四字真言,不止一个人会,只不过有的人太过于计较名利,宁肯死,也绝不逃走。 但雪龙不是这么迂腐的人,白白送命,肯定是不行的,必须赶回去,让北灵萱做好准备。 主意打定,雪龙就准备跑了。 只是机会不太好找,西索阿瑞招招狠毒,根本不给雪龙一丝喘息的机会。 没办法,雪龙只能用歪招了。 只见雪龙突然往后撤了一步,然后朝天狂吼一声,双眼通红,接着两臂上下挥舞,一道气劲瞬间在雪龙的手臂处若隐若现地冒了出来,并且伴随着雪龙嘿嘿哈嘿地声音,很有气势。 西索阿瑞并不太知晓雪鹜宫的顶级武学,单单看雪龙这架势,以为他要冒死一搏了,因此,便格外警惕起来,身形不以自主地朝后退了几步。 就在此时,雪龙忽然停住了所有的动作,放下双臂,诡异地笑了一下,而后飞快地转身,连续几个蹬踏之后,人就朝着远处飘去。 直到这时,西索阿瑞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雪龙是在故弄玄虚的糊弄自己,其目的就是为了找个机会逃走。 “无耻!无耻之徒!”西索阿瑞气得破口大骂,连忙纵身追了上去,一边追还一边朝着前面喊。 “无耻,你如此无耻,怎么还有脸面活着!” 在前面跑的雪龙也听到了这句话,说实在的,他还真是不太舒服,自己出道以来,不能说没败过,可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用这种手段逃走,这要传出去,恐怕自己的名声就扫地了。 好在这地方距离冥叶山庄本来就不太远,加上雪龙是奋力逃离,所以没一会儿,雪龙就看到了冥叶山庄那高大的围墙了。 看到围墙,雪龙的心里也就稍稍安定了一下,抽空回头一看,刚才那个人并没有追来。 “雪龙护法,您这是怎么了?” 又往前跑了几步,正好雪龙就被几个在此警戒的冥叶给看到了,慌忙就跑了过来。 “没事没事,多谢你们了。”雪龙一边摆手,一边往山庄里面走去。 到了山庄门口,刚好遇到刘伯,刘伯是认识他的,看到他这幅样子,刘伯也是吃了一惊。 “我说雪龙大护法,您这是怎么了?” “唉,一言难尽,对了,我们宫主呢?”雪龙连忙问道。 “哦,北姑娘和我们庄主,正在我们庄主的书房中下棋,我刚刚才去送了茶水。”刘伯答道。 “有劳了!” 说完,雪龙就急匆匆地朝前走去。 ...... “唉,这棋,恐怕要输了。” 书房中,池中天和北灵萱正在下棋,北灵萱的水平显然不太行,不一会儿就感觉要输了。 女儿心思 “还不一定吧,你可以再想想办法.”池中天笑着说道。 23us.com “唉,好像没什么办法了。” 北灵萱这棋,确实不太行了,无论是厚薄还是实地,都远远的不足。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宫主,您在这里吗?” “是大护法!” 北灵萱马上就听出来了这个是雪龙的声音,慌忙就走过去把门打开了。 一开门,北灵萱吓了一大跳,面前的雪龙,头发散乱,衣服上还有不少口子。 “大护法,你这是跟谁动手了?” 北灵萱这句话,也把池中天给吸引了过来了。 “哎呦,大护法您这是?”池中天也是吃了一惊。 “宫主,池庄主,刚刚那个人,我跟过去之后,就被他发现了,随后我们就动手了,我...我不是他的对手。”雪龙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忍不住低下了头。 “什么!” 连雪龙都自称不是对手,那这是个什么角色? 一瞬间,池中天和北灵萱都愣了。 “池庄主,你怎么看?”北灵萱忽然问道。 “北宫主,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一句话,你问那个人,为何如此严肃?”池中天反问道。 “没错,我记得。”北灵萱答道。 “那就是了,现在看来,那个人,应该是乔装打扮过了,他脸上应该是戴了一张人皮面具。”池中天说道。 “没错,我也发现了,那个人在打斗中,没有丝毫的表情,这太不正常了。”雪龙也跟着说道。 “这可真是奇怪了,这会是谁呢?”池中天有些不解地问道。 “连大护法都觉得不是对手,那这个人,我猜到是谁了。”北灵萱笑着说道。 “哈哈,你这么一说,我也猜到了。” “西索阿瑞!” 突然,池中天和北灵萱异口同声地喊出了这个名字。 的确,有这个动机,有这个本事的,最有可能的就是西索阿瑞了。 “不过现在,我们只是猜测啊。” “唉,要真是他的话,我也就不觉得难受了。”雪龙叹了一口气说道。 “大护法,别这么说,你快去休息吧,赶紧收拾收拾。”北灵萱笑着说道。 “是,那宫主,属下告退了。” 雪龙说完之后,也和池中天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行了,咱们这棋,也别下了,等着吧,又有事情忙了。”池中天说道。 “唉,好事多磨,还是静心等候吧。” 一连几天,冥叶山庄里都风平lang静,没有任何的异常。 池中天这几天一直待在山庄里,哪里也没去,时而和傲霜雪在一起聊聊天,时而和北灵萱一起下下棋,反正就是没什么正事。 因为他在等,他相信,秦有禾那四十万两银子,不会是白拿的。 扶羽圣教似乎在和他比耐心一样,看看谁先忍不住。 池中天知道,谁更能耐住性子,谁就有可能先抓住谁的马脚。 “小姐,镖局那边好几天都没事做了,镖师们又闲不住了,您帮我问问公子,要不要找点事情做啊。” 这个时候,傲霜雪和关紫渔两人,正在院子里散步呢。 “算了,没事做就没事做吧,别去打扰师兄了。”傲霜雪说道。 “唉,我说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关紫渔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说吧。”傲霜雪说道。 “小姐,您看这北灵萱,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关紫渔瞧瞧左右无人,便销声说道。 “不对劲?怎么不对劲?”傲霜雪反问道。 “您没觉得,她和公子走得似乎有些太近了吗?”关紫渔说道。 “这个......” 说起这个,傲霜雪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我说小姐,您可不能大意,我可看出来了,这北灵萱对公子有意思,没看她压根儿就没打算走吗?您说她在徽州城也有自己的买卖,干嘛要赖在这里呢?”关紫渔接着说道。 傲霜雪摇摇头道:“你别这么说,那是因为北灵萱想帮师兄吧。” “小姐啊,您就别骗自己了,公子用得着她帮忙吗?再说了,她凭什么帮着公子啊,要我说,她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您不能不提防!” 其实关紫渔说得这些,傲霜雪不是没感觉,不然的话,最开始她就不会把北灵萱赶走了。 只是池中天回来之后,山庄里也确实遇到了麻烦,加上池中天也表露过自己的态度,所以傲霜雪才没太在意。 可现在被关紫渔给提了出来,傲霜雪就是没想法,也得有想法了。 “算了吧,咱们这么想,会不会太计较了,再说了,她就算有想法,师兄又不喜欢她。”傲霜雪说道。 “别,小姐您可别这么宽心,公子虽然是个厚道之人,可您没听说过吗,再有耐性的蜜蜂也架不住鲜花儿,公子就是定力再好,那北灵萱要是接二连三没完没了,您有把握公子不被蛊惑吗?”关紫渔接着劝说道。 傲霜雪一下子沉默了。 的确,自己和北灵萱比起来,除了和池中天在一起的时间长之外,其余地方没有任何优势,甚至还差不少。 难道说,池中天真的会动心? “现在大敌当前,咱们议论这些,不太好吧。”傲霜雪犹犹豫豫地说道。 “什么不太好,我看,咱们什么都不能耽误,不能让北灵萱趁虚而入,不如这样,您想个办法,让北灵萱回徽州,不就行了。”关紫渔劝说道。 “这事儿哪那么容易办,让她回去?她得听我的才行啊!”傲霜雪说道。 “咱们可以想想办法嘛!” “哎呦,不得了不得了啊!” 就在关紫渔和傲霜雪窃窃私语的时候,突然之间看到刘伯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喊。 “刘伯!”傲霜雪吓了一跳,赶紧叫住了他。 “哎呦,小姐啊,不得了啊!”刘伯看到傲霜雪,马上就朝着她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傲霜雪反问道。 “武...武阳回...回来了!”刘伯气喘吁吁地说道。 归来之后 “谁回来了?”傲霜雪吓了一大跳。 23us.com “武阳,武阳回来了!”刘伯接着说道。 “在哪儿?”关紫渔抢着问道。 “在外面,就在外面,已经晕过去了,您快去看看吧!” “紫渔,走!” 傲霜雪招呼一声,抬脚就往前走去。 到了大门外面之后,果然看到几个冥叶的人正搀着一个人往里走。 关紫渔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搀扶着的人,正是失踪已久的武阳。 “武阳!” 关紫渔大喊一声,随即就冲了上去,也顾不得其它了,一把就搂住了武阳。 “紫渔姑娘,他好像很虚弱的样子,得赶紧找大夫来看看!”一个冥叶说道。 “不用,抬进去,正好师兄在呢!” 池中天这时候正躲在书房中看书,正看得入迷,就听到门被猛烈地推开了。 自己坐在屋子里看书,还从来没人敢这么粗暴地把门给推开,池中天正要发脾气,抬头之后却一下子愣了。 “武阳?” “师兄,是武阳回来了!”傲霜雪高兴地说道。 “好,好!”池中天激动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随手将书扔到一旁,就赶紧绕过桌子走了过来。 “他这是怎么了?”池中天看着昏迷不醒的武阳,诧异地问道。 “不知道,回来的时候就这样,还是刘伯先看到的,师兄,你赶紧给看看吧。”傲霜雪说道。 “好,快,快扶他躺下!” 这里是书房,是没有床的,傲霜雪他们又不敢折腾着武阳去别的地方,干脆就让武阳躺在了几张椅子上。 躺下之后,池中天就赶紧给他把起脉来。 很快,池中天就把手拿了回来。 “这是累的加上饿的,紫渔,去吩咐一下,让伙房的人熬一些稀粥来。” “是!” 关紫渔离开之后,池中天又赶紧对傲霜雪说道:“你去我房里,墙壁那排架子上,有一个绿色的瓷瓶,你给我拿来。” “好。” 等到给武阳喝了一点绿色瓷瓶里的东西之后,池中天才算是放心下来。 “谢天谢地,总算性命无忧!”池中天感叹地说道。 “是啊,真是太好了,这么多天,总算有个好消息了!”傲霜雪笑着说道。 “去吧,找几个人抬到他房里去吧,派几个人守在他面前。”池中天摆摆手说道。 “嗯!” 这的确是这几天以来,唯一让池中天真心高兴一下的事情了。 武阳还活着,这简直太意外了。 其实早在十几天之前,池中天他们都已经默默地认为,武阳一定是遭了毒手。 而之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说出来,是因为以目前山庄的形势,不太适合说这个。 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傍晚酉时末刻的时候,池中天就听说了,说武阳已经醒了,挣扎着要来见他。 就在书房中,池中天让武阳进来了。 “公子!公子啊,武阳没用啊,武阳对不起你啊!” 一进门,武阳就跪在地上,又哭又喊的,好不凄惨。 池中天也是愣了一下,本来,他是想一本正经地责怪武阳一番的,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武阳确实要担起很大的责任。 可是武阳来了这么一出,这让池中天实在不忍心再说了。 “武阳,你起来吧。”池中天沉默半天之后,说了一句。 “公子,武阳实在没脸见您,本来想一死了之,可是,我又怕耽误了大事,所以才厚着脸皮赶回来!”武阳接着说道。 “武阳,出了这么大的事,要说出错,你是首当其冲,上百个人,就这么送命了,你要知道,咱们山庄总共才多少人?当初在泸州,要练出一百个人来,得多久?” 虽然池中天没想责怪他,可是忍不住还是说了几句。 “公子,公子您随便处罚我吧,我毫无怨言!”武阳说道。 “处罚你有什么用?处罚你,那些人就能活过来吗?幸亏我回来了,如果我现在还没回来,恐怕整个山庄都会遭殃,武阳啊武阳,你这一次,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池中天在里面说的话,外面的傲霜雪和关紫渔是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 “我去劝劝师兄,别再说武阳了,大难不死已经不容易了,何必呢。”傲霜雪说道。 “别,小姐您千万别去,公子这样没错,赏罚分明是公子一向的性子,武阳确实不容易,但那是另一回事,他没有保护好那些镖师,这是要责骂一番。”关紫渔似乎对池中天的御下之道很了解一般,说得非常透彻。 “可是...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忍心啊。”傲霜雪接着说道。 “小姐,咱们还是去别处走走吧,别在这里了。” 说着,关紫渔就把傲霜雪给拽走了。 “公子,属下无能,属下给公子丢脸了,给镖局丢脸了。” 屋子里,武阳还是声泪俱下,这可能还真不是他故意演戏,而是真心这么认为。 “武阳,对我而言,人命最大,镖局什么的那都是身外之物,镖局有没有,有什么关系?可是人要是没了,就活不过来了,那一百来个人里面,还有不少泸州带来的,他们当中,有很多是当地人,下有妻儿不敢说,但肯定上有老母,你让我们怎么跟他们交待?你让关家如何在泸州立足?为了把关家弄好,我们付出了多大的心血,你可知道?”池中天依旧没有打算停下,还是再不停地说着。 说到这里,武阳已经抬不起头来了,本来身体就很虚弱,跪了这么一会儿,已经开始冒虚汗了。 “本来,你犯下这等大错,我是肯定要重罚你的,轻则逐出冥叶山庄,重则直接要了你的命。” “不!公子不要!武阳宁愿死,也不愿意被公子逐出门下!如果公子真要惩罚,就赐武阳一死吧!”武阳哭着用头顶到了地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闷了。 看武阳这幅样子,池中天也有些不忍心了。 “算了,事情已经出了,就这样吧,你起来吧,这件事,到此为止。” 稀罕东西 “请公子责罚!”虽然池中天话这么说了,但是武阳还是没有抬起头,更没有起来. “怎么,就这个时候有本事了?”池中天突然话音一变,语气开始冷酷起来。 23us.com 武阳一听这个声音,知道池中天动怒了,就不敢再多说话了,赶紧就站了起来,只不过因为跪得时间有点长了,所以站起来之后脑袋里就黑了一下,差点摔倒。 “坐吧。” “多谢公子。” “武阳,这一次的事,我虽然不责怪你,但是,不能不罚你,泸州城那边,冯前辈一个人顶不住,叶落已经回来了,现在代替你在主持镖局的事务,你就去泸州城帮冯前辈吧。” 以武阳目前的状况,虽然性命没有大碍,但是,如果要想派上什么大用场,是显然不可能了,以目前武阳的功力,恐怕就是务农的壮汉来,武阳也未必是对手。 既然如此,那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倒是不如去泸州和冯破山做个伴。 “多谢公子。” 武阳没有辩解一句,老老实实地就应承了下来,他知道,池中天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回去休息吧,明天我找两个人送你回去。” “是,公子!” 打发走武阳之后,池中天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本意上,他是不想这么责怪武阳的,可是另一方面,他又确实痛心。 “怎么,池庄主还在烦恼?武阳回来了,这是喜事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正是北灵萱。 “哦,北宫主啊,进来坐。” “不了,我就是来给你送点药,这是昆仑山的雪莲液,你拿去给武阳吧。”北灵萱说着,就递过来一个瓶子。 “这太贵重了,你上次送我的一些我还有呢。”池中天笑着婉拒道。 “哎,你客气什么,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用来治病救人的,拿着吧。”说完,北灵萱就抓着池中天的手,硬是将瓶子塞进了他的手中。 “师兄,晚上咱们......” 恰好这时候,傲霜雪正准备过来问问池中天晚上想吃些什么,冷不丁在门口一站,就看到北灵萱竟然拽着池中天的手。 好啊,这还得了?这居然都开始拉起手来了? “哦,池庄主,你先忙吧。” 北灵萱看到傲霜雪之后,脸上微微一红,然后就把手松开,走了出去。 经过傲霜雪身边的时候,北灵萱还对她笑了一下,本来,这个笑容是表示一些歉意,然而傲霜雪看在眼里,却好像是在挑衅一般。 “师妹,这是北宫主刚刚送来的雪莲汁液,你去拿给武阳。”池中天面色严肃地说道。 池中天知道傲霜雪看到刚才那一幕,一定有些小误会,所以他才必须装作很严肃的样子,想借机把傲霜雪的话压下去,等回头再说了。 ...... “蓉妖走了几天了?” 郊外山洞中,西索阿瑞正在跟鬼天还有几个长老在说话。 “回教主的话,已经走了三四天了。”鬼天答道。 “嗯,现在,圣教的所有人,是不是都在附近了?” “是,教主,所有人现在都在附近了,这一带有很多山洞,足够我们藏身的。”鬼天说道。 “好,这样,你明天准备一下,去一趟衙门,咱们那些钱,不能白花。”西索阿瑞说道。 “是,教主!” “教主!” 就在这时候,灵天从外面走了进来。 “灵天,你回来了?” 之前,西索阿瑞派灵天去徽州城查探一下北灵萱的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天了,灵天总算是回来了。 “教主,属下回来复命,而且,在城中,还遇到了几个大长老派来的人。”灵天答道。 “哦?大长老派来的人?难道是蓉妖已经到了?这不可能啊。”西索阿瑞自言自语地说道。 “教主,这些人是大长老派来给教主送什么东西的,人现在就在洞外。” “叫进来!” “进来!” 说着,灵天就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很快,七八个人就走了进来,每个人身上,背着一个包袱,是长条形的,似乎是兵器。 “特戈勒丝,吐尼亚!” 这几个人一张口,就说了这么一句。 这是南掌国的旧语,西索阿瑞一听就知道了。 “嗯,知道了,你们确实是大长老派来的人,说吧,有什么事?” “教主,大长老说是得到了一些好东西,派属下等人连夜赶路送了一些,另外,还有大长老的一封信,请教主过目!” “嗯,拿过来吧。” 西索阿瑞先是接过了信,然后放在了一边,随后问道:“带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教主请看。” 话音一落,这七八个人就把身上的包袱给解开了,其中一个将包袱打开之后,里面露出了两根长长的,像是竹管一样的东西,不过是黑色的,而且,好像是用铁做的。 “教主请看!” 西索阿瑞接过这根黑色的铁管之后,似乎很诧异,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这铁管一端细,越往另一端越粗,最粗的地方,约莫和小臂差不多了。 “这什么玩意儿?”西索阿瑞问道。 “教主,这东西,叫铁火铳。” “铁火铳?” “嗯!” “干什么的?” “教主,大长老的信上应该说了。” 西索阿瑞听了之后,随手将铁管放在一边,就将刚才那封信拆开来看了。 看了一会儿之后,西索阿瑞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一笑,弄得所有人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教主,您这是?”灵天好奇地问道。 “你们说说,这大长老什么时候也开始弄一些个歪门邪道了,你们猜这信上说什么?这信上说,就我手里这根玩意,百步之外能打死一头牛,还能喷火,哈哈哈!你们说,这大长老是不是中邪了?” “哦?” “还有这样的东西?” 一时间,众人都开始纷纷议论了起来。 “教主,大长老没说错,这东西确实这么厉害!” 刚才那七八个人中的一个人,站出来说了一句。 威力巨大 “算了吧,这东西,看样子像是个发射暗器的,没什么吧,我用手扔出去的暗器,可不比这个威力小.”西索阿瑞笑着说道。 23us.com “教主,大长老曾经交待过,如果教主不信的话,那么属下愿意为教主展现一下这东西的威力。” “好哇,那你来试试,我倒是要看看这东西有这么神?” 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勒玛扎贡让人千里遥远送来的,以勒玛扎贡的性子,倒是不至于做下一些神神叨叨的事,可是信上说的,也确实太夸张了。 “好,请诸位让一让。”这时候,一个勒玛扎贡派来的人,就走过去,将众人请到了一边,然后看了一眼,顺手将一张桌子上的一只碗,摆在了洞口处山壁上一块凹进去的地方。 接着,他就拿起一根铁火铳,从怀里摸出一些东西塞了进去,接着用手在上面鼓捣了一下,不知道从哪就扯出一小股线,随后就站到了西索阿瑞的身边。 “教主,您请看!” 话音一落,只见这个人突然举起这根铁管,对准十多步开外的那只碗,而后拿起桌子上的烛灯,将那股线给点燃,随后,那股线就开始飞快地燃烧,烧到看不见的时候,就听到“噗”地一声闷响,接着就是啪啦一声。 西索阿瑞被这动静吓了一跳,仔细一看,那铁管口处竟然还冒了一丝青烟,走过去再看刚才那只碗,已经碎成了一堆,甚至连山壁处,都被崩出了一个小坑。 这威力,确实比暗器厉害多了,用暗器打过去,最多能给打裂,但绝对碎不成这样,而且,用暗器还得耗费内力和力道,不像这东西,轻而易举就打出去了,而且威力还大。 “啧啧,挺厉害啊!”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说得再好听,不如在眼前比划那么一下,西索阿瑞一下子就相信了。 “这东西,厉害啊!” “是啊,你们没看到,刚才好像还喷了一下火呢。” “这玩意儿可比用手扔好多了啊!” 这时候,其余的人也开始纷纷议论了起来,“教主,您看怎么样?” “不错不错,威力很大啊,不过他射出去的是什么玩意儿?”西索阿瑞好奇地问道。 “就是这种,这个东西叫做火弹,跟咱们圣教的燎油弹差不多,不过比那个威力还大。”说着,这个人就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之后,众人就凑了过去,布包里,是一些黑漆漆地小圆球,圆球后面,还有一小股线,应该就是引线了,除此之外,还有一股子火药味。 “这东西,百步之外也能用?”西索阿瑞接着问道。 “当然,但是要打得很准才行,大长老这段时间训练了三十多个人用着东西,我们几个就是这三十多个人中的。” “怎么才练这么点儿人?”西索阿瑞反问道。 “回教主的话,这东西不好弄,这是大长老从外域的那些行脚商那里买来的,只买了三十根。” “为什么就买三十根?这东西既然这么好用,就多买啊!” “教主,您可别小瞧了,就这东西,一根要一千两银子呢,大长老是到处节省,才省下了这点银子,买了一些,让属下连夜带着一些赶来面见教主。” 这个人刚说完,西索阿瑞马上就说道:“买下!有多少买多少,没钱我这里有!” “是,教主!属下回去的时候,一定告诉大长老!” “不,你们不要回去了,留在这里有用,灵天,徽州城的事回来再说,你现在马上去追蓉妖他们,一定要追上,把这些银票让他们带回去给大长老,告诉大长老,这什么铁火铳,有多少就买多少,不要吝啬!” “是!” 灵天知道事关重大,也不敢耽搁,接过银票之后,仔细地塞进了怀里,就冲了出去。 “鬼天,去告诉他蓉妖他们走的哪条路!” 光顾着着急,西索阿瑞差点忘了。 “是,教主!” 等鬼天也出去之后,西索阿瑞又重新拿起一根铁火铳,摆弄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们给我弄好,我也来试试!” “是!” 很快,勒玛扎贡派来的人之中,就有一个将黑色的火弹塞了进去,然后用手在铁火铳后面鼓捣了一下,将引线露了出来。 “教主,点燃之后,对着前面就可以了。” “好。” “教主,您可小心啊。” 这东西的威力刚才所有人都看到了,所以众人都有点担心。 “没事。” 很快,西索阿瑞就端起了烛灯,将引线点燃之后,就对准了前面。 “噗” 又是一声闷响,西索阿瑞就看到一股什么东西从铁管前段喷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紧接着,前面不远处的山壁上,就听到了一声闷响,众人走近一看,坚硬地山壁,竟然出现了一个坑,甚至还掉落了许多尘土。 “哈哈,好,好东西啊!哈哈!”西索阿瑞显然是很激动,一边大声称赞,一边对手中的铁火铳爱不释手。 “你们几个,马上去好好休息,带好这些东西,你们马上就要被派上用场了!”西索阿瑞说道。 “是,教主!” 这几个人马上就把铁火铳都收拾了起来,然后就有一个人带着他们去休息了。 “这下子,池中天可要吃苦头了。”西索阿瑞说道。 “教主,您的意思是,用这个对付池中天?”一个人问道。 “嗯,有这个打算。” “教主,属下觉得,暂时还不是时机啊。”兽天忽然说道。 “为什么?” “这铁火铳虽然威力巨大,可毕竟数量太少,如果现在就用,势必会让池中天警觉起来,属下觉得,到不如让大长老加紧购置这东西,等有了几百个之后,咱们再突然出击,试想一下,那池中天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面对着上百个铁火铳,一旦一齐射出火弹,那池中天纵容是大罗金仙,也难逃一死啊!” “对啊。” “有道理,有道理啊!” 显然,兽天的话,引起了众人的一片赞成。 开始动作 “办法倒是不错,可是,那要等多久啊.”西索阿瑞叹道。 23us.com “教主,可以静观其变啊。” “嗯,也好,这件事,往后放放吧,明日,我自有打算,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另外,都约束好自己的手下,不要到处乱走,免得被人发现,歙州一带,武林中人众多,千万不要引起注意。”西索阿瑞不放心地叮嘱道。 “是,教主!” 等到众人都离开之后,西索阿瑞还没有抑制住心里的兴奋,他已经在想着,那铁火铳用到池中天身上的场面了。 ...... 这天白天,还没过午时,秦有禾正要去承齐侯府迎接知府大人的时候,鬼天却来了。 他的打扮,还是和那天一模一样。 听说他来了,秦有禾马上就让衙役出去等着了,然后,在县衙后院的书房中见了他。 “秦大人,又来打扰了。”鬼天客气地说道。 “桂先生,不必客气。”秦有禾言简意赅地说道。 “秦大人,上次的事,现在要麻烦您了。”鬼天直截了当地说道。 “当然,桂先生不来麻烦我,我还有些心里不安呢。” 秦有禾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拿了人家四十万两银子还没有办事,心里要是踏实才怪了。 “哈哈,秦大人莫怪,那些银子不过是小意思罢了,请秦大人把池庄主请到城中的客来酒楼就可以了,只要池庄主一到,您就可以去忙您的了。” 客来酒楼在歙州城中根本不算什么好的酒楼,但位置比较僻静,那里,经常会有一些人在那里商量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这么一说,秦有禾倒是也信了三分。 “好,如果请不来,四十万两银票如数奉还。”秦有禾说道。 “不必不必,就算不来,那你秦大人也是出力了,无论如何,银两的事不要再提了,我从来没给大人您送过银子,您也从来没收过,不是吗?” 这是鬼天临行前,西索阿瑞特意嘱咐的。 当然,这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要是事情没办成,给出去的银票,还是要拿回来的,至于用什么办法,那就简单多了。 “多谢桂先生了,我这就去办。”秦有禾笑着说道。 “好,多谢秦大人,那在下告辞了。” “恕不远送!” “留步!” 鬼天客气了半天之后,才走了出去,一副恭谦地感觉,让秦有禾很是受用。 “来人啊,准备去侯府迎接知府大人。” “是!” 几个衙役马上准备了一下,就在秦有禾收拾完了准备出去的时候,却得知知府已经来了。 这可是把秦有禾吓了一跳,赶紧就迎了出去。 “哎呀,下官不知道大人已经到了,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 知府大人看上去比秦有禾年轻的多,瘦弱地身形似乎有些弱不禁风,但是走起路来,却很稳当。 “秦大人不必客气,本官刚刚从侯爷那里过来,这歙州城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看来本官来这里,是多此一举了。”知府客气地说道。 “大人这话可是折煞下官了,下官可不敢居功,这还是大人的功劳啊。”秦有禾客气地说道。 “歙州城几代父母官,都是好样的,上到侯爷,下至胡传海,再到你秦大人,个个都是官声俱佳,这段时间,其实本官也暗中走访了一下,还别说,夸你的真不少。” “不敢不敢,下官多谢大人夸奖,大人请!” “好,秦大人请!” 等秦有禾把知府大人请到县衙后院的会客厅中坐下之后,知府便笑着问道:“秦大人,本官听说了一件事,不知道是真是假。” “大人请问。” 秦有禾虽然官不大,但是混迹官场多年,这种话他一听就明白,这肯定是知府要问什么大事了。 “本官听说,约莫一个月之前,来尾河畔发生了一件大事,上百个人离奇死亡,据说,死的人都是歙州城中的镖师,这件事,你可知道?”知府问道。 “回大人的话,下官知道,而且这件事也是下官前去查办的。”秦有禾答道。 “秦大人,那本官就不懂了,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你没有上报知府衙门呢?” “大人,此事并非下官蓄意不报,而是另有隐情。”秦有禾知道知府会问起来,所以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哦?有什么隐情,本官倒是想听听。”知府这时候已经收起了笑容,开始一本正经起来。 “大人,是这样的,那些死去的镖师,都是歙州城中一家名为中天镖局的镖师,而中天镖局的幕后主人,可是个大人物,他曾经勒令下官,不准下官将这件事传扬出去。”秦有禾说道。 “秦大人!在这歙州境内,你就是最大的人物,还有人能约束你?难不成,这个人是侯爷吗?”知府语气不善地说道。 “不是不是,大人别误会,这个**人应该知道,他叫池中天。”秦有禾说道。 “池中天?”知府大人念叨了一句,但好像没太想起来似地。 “这个人,在武林中地位超然,据说武功已经是天下第一了,除此之外,他还是朝廷的人,官居朝中神武龙扬卫大将军,现在已经是正二品的官衔了。” 经过秦有禾这么一说,知府似乎想起来了一些。 “哦,好像听说过。” “大人,这个人可不是一般人,您可能不知道,他手中都有圣上御赐的紫金剑啊。”秦有禾这时候恨不得把池中天捧到天上,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被知府责怪。 “是吗?这么厉害?” “是啊,所以说,别人我可以不怕,可是这池中天,无论是官衔还是地位,那都不是下官区区一个县令可以去比拟的,所以下官也是没办法,这一点,请大人明察!” 说完,秦有禾就跪在了地上,然后就一副很悲痛的样子。 这时候,知府愣了一下,随即便和蔼地将秦有禾搀扶了起来。 “秦大人,你这是何必呢?事出有因嘛,本官不会怪罪于你的。” 口气不小 “多谢大人体谅.”秦有禾就坡下驴,马上就站起来了。 23us.com “只是,事情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上白条人命,可是大案了,本官即便可以不去追问,但难免哪一天不会传到总督大人的耳朵里,所以说,这件事,本官还是要去问问,这样吧,你给我约一下,让那个池中天来衙门见我,我当面和他谈谈。”知府似乎还是放心不下一般。 “大人,这池中天可不太好见啊,大人,下官说句不知深浅的话,朝中盛传,池中天可是立过大功的,圣上对其可是宠爱的很,下官就这样去传他,会不会引起他的反感啊。” 从本意上来说,秦有禾是绝对不愿意让知府搀和到这里面来的,因为那样一来,自己很多事,甚至很多好事,都做不成了。 可是知府毕竟比他官大几级,不听也不行啊,所以,秦有禾才说了那么一段话。 “他虽然官衔高,可毕竟没有实权,在歙州境内,他还是要居于你的管辖之下的,别说他了,就算侯爷又怎么样,见到本官不还是客客气气的,你去吧。” 见知府说的这么坚决,加上秦有禾本来也要去一趟冥叶山庄说鬼天的那件事,因此就答应了下来。 “大人,那您请在此歇息一下,下官这就去。” 打了个招呼之后,秦有禾就忙不迭地带着几个衙役离开了县衙。 路上,秦有禾还在想,池中天要是知道了知府大人传他,会不会动怒呢。 不过,想着想着,秦有禾的坏点子就出来了。 论品行,他比胡传海要差不少,虽然现在看起来秦有禾对池中天也是恭敬有加,但其中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惹不起池中天,而不是像胡传海那样,真心实意地和池中天成为朋友。 不过,都说官场上混的久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轻易不能交朋友,因为说不定哪天,朋友就成了背后捅你刀子捅得最狠的人。 这一次,秦有禾没有遮遮掩掩,而是大大方方地直接来到了冥叶山庄外面。 “哎呦,这不是秦大人吗?小的跟您问安了。”刘伯正在门外指挥者仆人们打扫地上的尘土,一抬头就看到了秦有禾带着几个衙役走到了面前。 “刘管家,劳烦您通秉一声,就说秦有禾求见池庄主。” 因为池中天的关系,刘伯的身份也是水涨船高,都知道他是冥叶山庄的大总管,所以人人都对他很尊敬,就连这个秦有禾,也不得不客客气气的。 想那刘伯原本不过一个下人,县令虽然只是个七品官,可对于刘伯来说也是天大的官儿了,平时想见一面都是不可能的,何曾想过现在,堂堂一个县令对他居然这么恭敬了。 “好,秦大人等着吧。” 自从跟了池中天,刘伯的腰杆儿也是越来越硬了,自然也就得端起来架子了。 刘伯走到山庄里面,正好遇到池中天,把事情跟池中天一说,池中天就让刘伯把秦有禾请进来。 到了会客厅,池中天早就等在那里了,他刚刚派人把武阳送走,这时候正无聊呢。 “秦大人。” “池庄主。” “怎么样,是不是那个人有所动作了?”池中天没有说废话,直接就问了一句。 “是的,他说请池庄主到歙州城中的客来酒楼去。”秦有禾说道。 “客来酒楼?好像没听说过啊。”池中天疑惑地反问道。 “是啊,那酒楼很小,不过地方很偏僻,适合商量一下见不得人的事。” 秦有禾其实是顺口这么一说,但是说完之后,才发现池中天目光有些不善地正在盯着他看,霎时间他就知道自己失言了。 “对不住对不住,池庄主别误会,我可不是那个意思。”秦有禾连忙解释道。 “无妨无妨,秦大人,他说什么时候让我去了吗?”池中天反问道。 “这个好像没说,不过我猜想,他既然已经告诉我了,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秦有禾说道。 “嗯,也有可能,我会去的,秦大人,你只管放心吧,这件事与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池中天说道。 “多谢池庄主,另外,还有一件事,知府大人已经到了县衙,也已经得知了来尾河的事,我按照池庄主的吩咐,将事情推到了您的身上,但是知府大人说,要请池庄主到县衙去,知府大人有话要跟您说。” 听到这话,池中天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让我去见他?” “是的。” 秦有禾巴不得池中天动怒呢,所以回答的时候,根本不加任何解释。 “区区一个知府,他口气倒是不小,要我去见他?告诉他,有事可以来找我,我没工夫去见他!”池中天口气不善地说道。 “池庄主,我就这么回答知府大人吗?”秦有禾故意问道。 “对,就这么回答,一个字也不要改,就说是我说的!” “好,那我就告辞了。” “秦大人慢走,我就不送了。” 送走秦有禾之后,池中天便马上安排了起来,他把傲霜雪,关紫渔都叫了过来,让她俩马上把山庄外面的大门给紧紧关闭,让冥叶的人全部都到墙头上去,拿好弓箭,池中天知道自己必须去一趟那个客来酒楼,但是山庄里他又放心不下,所以就得提前安排了。 “师兄,你就放心吧,没人能闯进来。”傲霜雪信心满满地说道。 “就是,公子就放心好了。” “记住,只要不开门,他们就进不来,如果看到扶羽教的人来偷袭,就让冥叶的人狠狠放箭。” 池中天安排好傲霜雪和关紫渔之后,还觉得有些不放心,又去找了一趟北灵萱,北灵萱答应他,可以带着三个护法在明波湖畔等着,有了北灵萱和三位护法的帮助,池中天这才算是放心下来。 嘱咐停当之后,池中天便简单收拾了一下,并且带上了承影剑牢牢地背在身后,袖口中还藏了许多暗器,可以说准备的十分充足。 酒楼相见 池中天不管是谁让秦有禾来传话,他都一定要去,因为他必须要摸清楚,对手到底要干些什么。 23us.com 收拾停当之后,池中天便跨上騋牝马,朝着歙州城中而去,他刚离开没多久,北灵萱就带着三个护法,拿着几张凳子,一张桌子,还有一些吃的喝的,以及几根鱼竿,来到了明波湖畔,将东西一一摆放整齐之后,北灵萱便说道:“几位,咱们今天,也来比比钓鱼吧。” “宫主,别的我可不敢冒犯宫主,但是这钓鱼嘛,宫主你一定不是我的对手。”雷虎笑着说道。 “虎护法,这么有自信啊?”北灵萱一边收拾鱼竿一边问道。 “那当然,钓鱼这东西,比的可是耐性,我岁数比宫主大,所以肯定比宫主厉害,我现在可是心静如水啊。”雷虎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鱼竿已经甩了出去。 “唉,虎护法,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你连诱饵都没弄上,就急匆匆的甩出鱼竿,真不知道咱俩,到底是谁没耐性啊。” “哈哈哈!” 北灵萱这番话,逗得雪龙和云凤也哈哈大笑起来。 雷虎脸上一红,赶紧将鱼竿收了起来,结果一看之下,连忙说道:“宫主,您这是故意的,我明明有诱饵啊。” “你连自己是不是放了诱饵都不记得了,你还敢说你有耐性?你还敢说你心静如水?” 北灵萱说完之后,便自顾自地将鱼竿甩了过去。 “唉,宫主到底是宫主,属下受教了。”雷虎算是明白了,这北灵萱几句话,就是狠狠地敲打了一下自己。 “学着吧,别看宫主岁数年轻,可比你我要强多了。”雪龙跟着凑了一句,而后也开始钓鱼了。 一时间,雪鹜宫的几位顶尖高手,开始并排坐在一起钓鱼了,这种风景,想必是雪鹜宫里从未有过的吧。 ...... “我现在就到酒楼去等他,你们可以带着人去冥叶山庄走一走,有机会就下手,没机会就撤,记住,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藏身之处。” 歙州城外附近的地方,西索阿瑞正在跟鬼天交待事情,这一次,西索阿瑞打算亲自去,他不怕池中天见到他,因为只见到他,池中天是不会有什么动作的。 “教主放心,属下一定办好。” “好,你去吧。” 打发走鬼天之后,西索阿瑞便往客来酒楼走去,到了酒楼,跟店伙计交待一番之后,便来到预订好的雅间,随后,西索阿瑞就把脸上的那张人皮面具给扯了下来,换上了那个蝴蝶面具。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就已经到了。 “这位公子,楼上有位客人在等您。” 店伙计之前已经被西索阿瑞嘱咐过了,所以看了一眼,便看出来这个池中天正是自己要招呼的人。 “好,多谢,看好我的马,这是一点小意思。” 随着话音一落,池中天就甩出去一个银锭子,约莫五两上下,可把这个店伙计给笑的嘴都歪了。 来到楼上之后,池中天就朝着雅间走去,刚走到门口,他就停下了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个预感,这个屋子里,似乎有一个很厉害的人物。 “池庄主,既然来了,就进来吧,何必在门外呢?” 屋子里,突然传来一个悠悠地声音。 尽管早有准备,但是当池中天听出这是西索阿瑞的声音之后,还是心里震动了一番。 想不到,西索阿瑞真会亲自现身。 “西索教主,多日不见,你还是喜欢鬼鬼祟祟,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池中天故意骂了一句很粗鲁的话,随后就一掌推开了门。 西索阿瑞还是老样子,戴着一张蝴蝶面具端坐在椅子上,身上一身红色的袍服,似乎什么时候都是这副打扮。 “池庄主,请坐。”西索阿瑞不动声色地说道。 池中天反手将门给关上,然后就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他的对面,顺手抄起桌子上的茶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怎么,不怕有毒?”西索阿瑞被池中天这随意地举动,给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下毒?你不会的。”池中天说道。 “哈哈,池庄主,我什么时候在你眼里,也成了正人君子了?”西索阿瑞笑着说道。 “哎,西索教主,你这个人,总是喜欢曲解别人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之所以不会下毒,是因为你知道你自己没那个本事,而不会白费功夫罢了。” 一番讥讽地话语说出来,西索阿瑞登时一愣。 “多日不见,池庄主的口舌是越来越厉害了。”西索阿瑞憋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还早着呢,别的更厉害。” “好了,池庄主,你我就不必在这里打哑谜了,言归正传吧,这段时间,你过得好吗?” 这么一句话,好像是旧情人般的问候,在西索阿瑞嘴里说出来,池中天是怎么听怎么觉得难受,而且还挺别扭。 “唉,本来过得很好,但是吧,总有一些个跳梁小丑来捣乱,弄一些个无赖才会做的事情,所以吧,我也是不厌其烦。”池中天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池庄主啊,你也不能怪我,你知道吗,西索纳德,可是我唯一的儿子。”西索阿瑞说这话的时候,语调都有些颤抖了。 “啪”突然间,池中天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砸在桌子上,然后指着西索阿瑞怒声斥责道:“西索阿瑞,那你知道不知道,许重可是我唯一的一个二师兄!” 说起许重,西索阿瑞开始还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想起来了。 那还是当初抓住古翍的时候,池远山和池中天他们去营救古翍,为了救武阳和另一个寒叶谷的弟子,许重当时是奋不顾身地抱住了西索阿瑞的双腿,武阳和另一个弟子倒是跑了,可是许重却被西索阿瑞一掌击在了天灵盖上,而那凄惨地一幕,恰好被池中天看在眼里。 “哼,那是他技不如人,怪得了谁?”西索阿瑞说道。 “是,我二师兄是技不如人,不过你那狗儿子,也不怎么样。” 对弈鬼胎 “你!”西索阿瑞一听池中天骂他儿子,登时就拍了一下桌子. “怎么,词穷了?恼羞成怒了?”池中天阴沉着声音问道。 23us.com “哼,我不与你逞口舌之利,我只想告诉你,你的好日子,到头了。”西索阿瑞说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然后将茶壶捧在手里说道:“我池中天从来就没有过过好日子,所以说,你不必客气,另外,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你为什么总是喜欢背后给我捣乱呢?” “背后给你捣乱?这话我还真不太明白。”西索阿瑞说道。 “来尾河,杀了我手下接近上百人的,是你吧。”池中天问道。 “不是我,是我的手下。”西索阿瑞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一些戏谑地味道。 “哼,有区别吗?” “当然有,池中天,你也可以啊,你倒是也想趁机杀我的手下呢,但是,你有那实力吗?你有那么多人手吗?” 西索阿瑞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这番话,还真是把池中天给刺激到了,这话是一点也没错,池中天纵然也想那样,也没有足够的人手。 这,到底是差距,扶羽圣教几十年的积累,远远不是池中天可以比拟的。 “怎么,没话说了?哈哈,还真是蹊跷,我还头一次看到池庄主被憋住了。” “你少废话,背后下手算什么,有本事你就堂堂正正的。” “对了,池庄主啊,有件事我可得告诉你,就是现在,你那山庄,说不定已经来了一些客人了。”西索阿瑞说道。 “你的人?”池中天心里倒是有所准备,不过还是要提防一些才是。 “当然。” “又要背后下手?” “错,你是冥叶山庄的庄主,我是扶羽圣教的教主,你我二人现在都在这里,谁也没有出手,你怎么能说我背后下手呢?至于我的那些手下,啧啧,池庄主啊,你不是也有手下吗?” 西索阿瑞一番话,说得池中天是一句话也应不上来,活生生地在心里憋气,难受的要死。 好久,他都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你以为,你人多就厉害了?”池中天想了半天,只好这么回答他了。 “那倒不是,这样吧,池庄主,我现在有个好主意,不如这样,你我二人就在此喝酒论道,至于小的们,就让他们去折腾吧,三个时辰之后,我们各自回去,如何?” 西索阿瑞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是坚定的,那意思就是你池中天就算不答应,你也别想着离开。 “好,既然你都开口了,我不能不给你面子,还有个事儿,秋蝉...哦,就是你们原来的那个蓉妖,是不是在你们手里?”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西索阿瑞语气轻松地说道。 “哼,我早就知道她心思不忠,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她现在是死是活,与我也没有关系了。” 从西索阿瑞回答时候的语气和态度来看,秋蝉一定是在他们的手里了。 如果真是这样,池中天就必须得保护好秋蝉,而最好的保护方式,就是尽量让西索阿瑞以为秋蝉是自己十分厌恶的。 “唉,你是留不住人才的。”西索阿瑞叹了口气说道。 “哈哈,西索教主,咱们也别干坐着了,你会下围棋吗?” “会那么一点,怎么,池庄主会下?” “不如,我们下一局如何?”池中天笑着问道。 “乐于奉陪。” 很快,池中天就让店伙计拿了一副围棋进来,摆开之后,池中天便和西索阿瑞一招一式地下了起来。 外人看来,这俩人肯定是好友,但实际上,这俩人心思都不在下棋上,只不过是借机平静罢了。 ...... “首领,前面就是冥叶山庄了。” 此时此刻,鬼天,兽天,还有几个长老以及七八个首领,带着接近一百多个扶羽圣教的弟子,还十来个暗羽卫,以及那七八个会用铁火铳的人,浩浩荡荡地杀到了冥叶山庄附近。 秦有禾已经得到了消息,但是他很聪明,这种事,他是绝对不能搀和的,为了不过早地告诉知府池中天的回应,秦有禾特意躲进了自己的外宅之中,打算等天黑之后再说了。 “嗯,记住了,池中天现在不在里面,大家不必有什么顾虑,给我使劲招呼,但有一点,一旦要撤的时候,都不准按原路返回,谁要是给我把尾巴带来,谁就活不到明天,听到没有。”鬼天声音威严地说道。 “是,首领!” “几位长老,你们一会儿就专门收拾那些硬茬子。”鬼天接着说道。 “嗯,你放心吧。” 几个长老虽然地位比鬼天高,但是都乐于听从他的安排,因为这样的话,自己身上的担子就小了,就算有什么差错,回去也是鬼天挨骂。 “走吧。” 这么一群人这么张狂地走过来,自然被坐在湖畔钓鱼的北灵萱他们,看到了。 “宫主,还真有人来了。”雪龙目不转睛地说道。 “我们钓鱼,不必理会,看看他们的动作。”北灵萱说道。 “宫主,池中天不在,未必抵挡的住啊。”雷虎悄悄地瞄了一眼后说道。 “你没看池中天临走之前都安排好了吗?墙头上都埋伏着弓箭手呢,这么高大的围墙,他们想闯进去是不可能的,换句话说,他们要真有那个本事破了门,咱们几个上去,有多大用?” 北灵萱轻描淡写地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自顾自地钓起鱼来,不再理会了。 既然北灵萱都这么说了,那其余的三个人,也自然没有多说话了。 “哎,那边那几个人是干什么的?” 这时候,鬼天自然也发现了他们四个。 “你,去看看。” “是!” 鬼天随便招呼了一个弟子,让他去看看。 那个弟子很快就跑到了北灵萱他们几个的旁边,然后放肆地问道:“你们几个,是干什么的!” 雪龙正要回答,但是北灵萱却抢着说道:“今日天气不错,在此钓鱼,敢问有什么事吗?” 听声音,是个女的,这个弟子的警惕性就松了一些,再加上他们几个每个人都带着斗笠,也看不清面容。 一时无技 “你们换个地方吧.”这个扶羽圣教的弟子接着说道。 23us.com “好。” 雪龙本来要斥责这个人几句,但是,北灵萱却什么都没说,就站起来准备收拾东西了。 北灵萱都这样,那其余几个人也只好跟着一起收拾东西,片刻之后,东西就全部收拾完了。 北灵萱带头往前走去,雪龙随后就追上了。 “宫主,我们要去哪儿?” “现在不能引起他们的警觉,我们先躲一下吧,等回头看看再说。”北灵萱说道。 “是。” 北灵萱他们几个人,很快就走到了明波湖的另一侧,找了棵岸边的大树,就蹲在了那里。 “首领,是几个钓鱼的,被属下打发走了。” 这么轻而易举就打发走了,鬼天自然也就没放在心上,点点头之后,便大手一挥说道,走。 就在这个时候,冥叶山庄内已经是一片紧张了。 刘伯带着所有的仆人,都已经躲到了后院之中,雍门雨晗吵嚷着要到墙头上看热闹,被关紫渔直接点了穴道,抬进屋子里去了。 目前,冥叶山庄之中除傲霜雪和关紫渔之外,只有几十个冥叶和几十个普通弟子。 所有的冥叶,都已经在墙头上埋伏好了,每个人都拿着弓,其中箭枝更是每个人都拿了几十支,好在冥叶山庄之中,这些东西是从来不缺的。 “小姐,怎么办?”关紫渔这时候还真有点紧张,因为她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不知不觉地想起当初她家被灭门的时候,还有那次在泸州的时候。 “没事,师兄既然安排好了,那就没事,你我不必紧张。”傲霜雪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紧张的不得了。 “小姐,我们要不要也上去看看。”关紫渔指了指墙头说道。 “也好。” 傲霜雪和关紫渔沿着一架木梯爬到墙头之后,就往远处望去,不远处,差不多得有数百人正往这里走来,看穿着,正事扶羽圣教。 “天呢,这么多。”傲霜雪捂着嘴,差点叫出声来。 不过,冥叶的人倒是没什么表情,个个都凝神注视着前方,似乎对于他们来说,有多少人来,并不重要。 “小姐,不能大意啊。”关紫渔说道。 “没事没事,不要慌张,他们进不来。” 傲霜雪自我安慰般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看了。 自从上一次,鬼天半夜潜入冥叶山庄之后,池中天就花了一些银子,找了一堆工匠,用了差不多两天的工夫,在墙壁上刷了一层很滑地油漆,并且,在围墙外面的上半部分,还弄了一些突出来地细小铁刺,钱是真没少花,可池中天觉得,绝对是必须要做的。 至少,不用担心有人可以徒手从墙外翻进来了。 “好了,都停下吧。” 鬼天他们到了距离冥叶山庄不到几十步的时候,就停下来了。 山庄大门紧闭,什么声音都没有,到处静悄悄地。 只是,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墙头上似乎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冥叶山庄里的人听着,识相的打开门都给我滚出来,不然,一会儿杀进去,定杀你们一个血流成河。”鬼天高声喊道。 “能射中他吗?” 这时候,傲霜雪趴在墙头上,悄悄地问了一句旁边的一个冥叶。 那个冥叶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摇摇头道:“没太大把握。” “没事,吓唬吓唬他也好。”傲霜雪说道。 “是!” 这个冥叶听完之后,突然间就直起了上半身,接着把箭枝搭在弓弦上,飞快地射了出去。 鬼天刚看到有个人露出来,接着就飞快地闪开了。 “啪”这枝剑,正好射中了鬼天面前三步开外的地方。 “来人,放箭!” 鬼天可是气坏了,忙不迭地就让人准备射箭。 可是,当所有的暗羽卫都准备好了之后,却一下子愣了。 这对面一个人都没有,一个人都看不到,射谁? “鬼天首领,我们射谁?”一个暗羽卫问道。 “随便!”鬼天怒不可遏地说道。 “那可不行,这箭不能白白lang费。” 说着,这个暗羽卫就把弓箭放了下来,其余的暗羽卫也是如此。 别看鬼天是首领,可是他还真不敢惹暗羽卫,因为暗羽卫是直接听命于西索阿瑞的,除了西索阿瑞,谁都不敢在暗羽卫面前放肆。 “鬼天,别急了,他们不是喜欢躲在里面吗?让人沿着墙壁翻过去就是了。”一个长老说道。 “这些缩头乌龟,真是没出息,小鬼听令,从墙头给我翻进去!”鬼天高声说道。 从这个决定来看,其实也能明白,为什么扶羽圣教的力量这么强大,却一直在中原武林难以立足。 原因,兴许就在这里。 人数也好,武功也罢,那都只是重要的一个原因罢了,而脑子,更重要。 没有一颗聪明地脑袋,是很难完成大事的。 明明知道对面墙头上隐藏着弓箭手,还要让人翻墙,这真的很难让人理解。 小鬼们都只听鬼天的,鬼天让干嘛,他们绝对就去干嘛,所以说,十几个小鬼在听到了鬼天的命令之后,就施展开了独门绝技,一蹦一跳地就往围墙处走去。 “就这些人,一个也不要放过,力求箭无虚发!”傲霜雪低声说道。 “是!” 很快,当小鬼们靠近围墙不过十几步的时候,墙头上的十几个冥叶,就现身了。 瞬间,十几张弓箭就对准了下面的小鬼,接着,箭枝就嗖嗖地射了出去。 不过,这些小鬼也真有本事,愣是在箭雨之中左闪右避,一弹一跳犹如僵尸一般,可就是没伤到。 “这些人,好奇怪啊。”傲霜雪和关紫渔忍不住好奇地往下一看,顿时被这场面给吸引了。 “他们怎么蹦起来那么轻松?”关紫渔疑惑地问道。 “谁知道呢......”傲霜雪草草地回答了一句。 一轮箭雨过后,冥叶们又开始了第二轮,但小鬼们依旧躲闪开了,只不过,这些小鬼虽然能躲开,可是却没工夫去攀墙了。 无计可施 而且,如果坚持地时间长了,小鬼们可就要受不了了. “鬼天,你那些手下不行啊,还是算了吧。 23us.com”一个长老说道。 “放屁!怎么不行?有种你上去试试?”鬼天的脾气十分暴躁,一听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他的手下无能,这就好比说他自己无能一样,他如何能受得了。 “鬼天!你别忘了你的身份,我可是长老!”那个长老威严地怒斥了一句。 “行了行了,你们有完没完?有工夫在这里磨嘴皮子?回头教主要是知道了,你们一个个都得送命!”另一个长老,赶紧制止了他们俩。 他这话还真管用,鬼天和那个长老立马就闭嘴了。 的确,要是西索阿瑞知道这事儿,非得杀了他们不可。 “都给我退下!”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鬼天也知道,那群小鬼确实已经没什么作用了,城墙太高,加上墙头不停地有人放箭,根本无法靠近。 小鬼们很快就退了回来,而冥叶的人,也收手了。 “有点棘手啊。”鬼天琢磨着说道。 浩浩荡荡地带来这么多人,却连人家的门都没进去,这也太丢人了。 “要不,让他们用铁火铳试试?”一个人提议道。 “用什么铁火铳,干脆这样,找一些人给我拼命往墙上爬,然后其余的人在后面准备好,只要墙头上有人露头,就给我放箭!” 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这么一个办法。 很快,众人都异口同声地点点头,意思就是这个办法可行。 既然可行,那前去当诱饵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小鬼的头上。 很快,二十多个小鬼,同时朝着前面跑去,瞬间之后,就来到了距离围墙不过十几步远的地方。 “放箭!”傲霜雪抬头看到之后,马上下令冥叶的人放箭。 但是,与此同时,鬼天也摆了摆手,霎时间,十几个暗羽卫一字排开,张弓搭箭地对准了围墙上露出的人影,马上就射了出去。 暗羽卫的箭术高超,而冥叶们在这方面,就稍微差了一些。 仅仅一个疏忽,一个冥叶的肩头就中了一箭,好在这个冥叶很能忍,愣是一声没吭地将箭拔了出来之后,才摔到了下面。 “紫渔,去。”傲霜雪来不及说别的,对着关紫渔就招呼了一声。 关紫渔明白她的意思,马上就跳了下去,将这个冥叶给搀扶了起来。 中了箭,再加上从这么高的围墙上摔下来,饶是冥叶的人个个都是千锤百炼的,也难以承受。 “你们几个,扶他进去给他治伤。”关紫渔对着旁边几个弟子吩咐了一句。 等他们把这个冥叶搀扶走之后,关紫渔又重新爬到了墙头上。 “哈哈,好样的!”鬼天也看到对面有人受伤,顿时高兴地大叫了一声。 “挺厉害的。”傲霜雪趴在墙头上嘟囔了一句。 “小姐,要我说,咱们就别管他们,反正那墙他们也爬不上来,这些人,无非是想吸引我们现身罢了。”关紫渔说道。 “嗯,有道理,都听好了,不要现身,都躲好了,看看谁能耗得过谁。”傲霜雪说完之后,冥叶们便一个传一个地将话传递给了其余的人。 墙外的小鬼们正在发愁,突然发现上面没人射箭了,于是一个个就兴奋地朝前跑去,双手双脚齐齐上阵,就想往上面爬。 但是,爬了没几下,这些小鬼们就呆了,怎么这么滑呢? 虽然小鬼们有徒手爬墙的本事,但是,好歹也得有个着力的地方啊,不然还能凌空飞上去吗? 连续试了几次之后,小鬼们都是在原地蹦蹦跳跳,好不热闹,不远处北灵萱他们几个目力惊人,看到之后也是啼笑皆非。 “你说,他们那些在干吗?” “宫主,那可能是他们在跳舞吧?说不定是他们特有的啊。”雷虎说道。 “哈哈,老虎这话说的有道理。” “哈哈哈,你说你们,真不是好人,人家那边十万火急,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打趣。”北灵萱笑着说道。 “宫主,您都不急,我们当属下的,自然更不用急了。”雪龙也笑呵呵地回答了一句。 这边说得开心,那边鬼天却是急得不行。 “怎么回事这是?他们在那里蹦蹦跳跳的做什么呢?好不容易有机会,倒是赶紧爬啊!”几个人焦急地催促道。 “行了,你们都给我看好了,只要有人现身,就给我放箭,我去!” 鬼天实在受不了这种感觉,干脆打算亲自上阵了。 跑到围墙附近之后,上面依旧没有放箭,甚至连个人都看不到。 “废物!” 鬼天骂了几句之后,就伸出双手,使劲按住了墙壁,接着把手掌向下一滑,身体就准备借力弹起。 以往,这都是鬼天闭着眼都能完成的,他曾经用一只手徒手攀爬过几丈高的围墙,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这一次,却有点不对了。 他往下一滑的同时,身体却没有弹起来。 原因,是墙壁太滑了,让他连一点点的力都借不到,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啊。 “该死,怎么这么滑,换地方!” 鬼天还以为只有这附近是这样,所以就走到了其它地方。 可是,依旧如此。 于是乎,一个更为奇特地景象,又出现了。 十几二十个人,在围墙下面,左边走走蹦几下,右边走走蹦几下,沿着墙壁蹦了一下之后,又掉了下来。 “哈哈哈。” 这下子,别说别人了,连扶羽圣教中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你看鬼天这个小兔崽子在干嘛。” “哈哈,跳舞呢。” 傲霜雪虽然看不到下面的情况,但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足以证明不用太在意了。 “紫渔,你马上下去,吩咐好,让所有人都到大门口那里,打开所有的暗格,做好放箭的准备,只要有人朝着大门过来,就给我狠狠地放箭!” “是!” 傲霜雪聪明机智,她明白,一旦扶羽圣教的人发现爬墙行不通之后,肯定就会去想着撞门了。 乱中小趣 不过,撞门,傲霜雪是一点也不怕的. 早在建造大门的时候,池中天就做了周密的准备。 23us.com 首先,两扇大门,全都是用厚重地乌木做成的门板,而且是两层,中间,还夹了一层铁板,都是用几寸长的铆钉给铆上的,十分结实,而且,在两扇大门上,还开了二十多个暗格,每一个暗格约莫和人的脑袋差不多大,如果有人来偷袭,根本不用开门,暗格一打开,随便往外射箭,外面的人根本没有办法反击。 甚至建造好了两扇大门之后,池中天曾经说道,就这两扇门,就是用攻城车来撞,都未必撞得开。 虽然这话似乎显得有点夸张,但也足以证明,这门,可是很结实的。 关紫渔从墙头下来之后,马上就安排了十几个臂力惊人地弟子来到门前,将暗格打开后,将弩拿了出来,架在了暗格上。 这些弩,也是池中天花了不少钱让工匠打造的,从这看来,池中天做的准备,已经很充足了。 “怎么爬不上去呢。”鬼天试过多次之后,最终无奈地放弃了。 “看来,要爬上去,只能架梯子了。”鬼天很快就回到了人群附近。 “梯子?我说鬼天,咱们这么多人,总不至于连这小小的冥叶山庄也进不去吧,翻墙不行,我们就撞门!”一个长老提议道。 “对,走,咱们去撞门,看他这门有多结实。” 很快,几十个人就朝着大门走去,而暗羽卫们,则是撤开几步,张弓搭箭,随时准备射杀可以射杀的人。 这几十个人之中,有扶羽圣教的弟子,也有扶羽圣教的长老。 其中,一个胖胖地长老似乎很想表现一番,来到大门前之后,正要挥掌出击,冷不丁却突然发现,门板上似乎有几个窟窿,而窟窿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对着自己。 “小心!” 不知道是谁眼尖,已经先发现了。 “嗖”地一声,一支长约三寸的短箭就飞快地射了出来,幸亏这个长老身手还过得去,不然的话,非得中招不可。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又是刷刷几声,十几支短箭又射了出来,一下子把准备到门前的人给吓跑了。 “他娘的,这池中天真是属乌龟的,缩头功比谁都厉害!”鬼天一看就知道,人家这是早有准备,现在别说撞门了,就是靠近门口都够呛。 “唉,要是有燎油弹就好了,扔它上百个进去,保管让他们手忙脚乱。”不知道是谁,悠悠地蹦出这么一句。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没来中原的时候,教主就说了,燎油弹所剩不多,要全部留在南疆以备不测。” “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信心满满的扶羽圣教,一下子就好像颓废了一般。 傲霜雪这边是牢牢记住了池中天临走时候嘱咐他们的话,说起来,也就两句。 无论如何,不能出去,无论如何,不能开门。 只要这两点做到了,扶羽圣教就没办法,花了这么多银子,耗费那么长时间所建造的围墙,可不是用来摆设的。 到了如今,不是正好就派上用场了吗? 扶羽圣教这边一筹莫展,上百个人围在附近,却无计可施。 远处,北灵萱忽然将手中的鱼竿一扬,鱼线下面,赫然有一尾鱼,正在活蹦乱跳呢。 “哈哈,宫主威武!” “看到没有,钓鱼,还得跟我学,你们呀,心不静,总惦记着那边的事。”北灵萱一边将钓上来的鱼放进鱼篓之中,一边说了一句。 “是啊,到底不如宫主老道。” “宫主,你说那些人,总是在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了?”云凤疑惑地问道。 “还能发生什么,肯定是池中天交待了,就守在里面不出去,你看看池中天弄得那围墙,全是用青花岩石打造的,坚硬无比,要说这池中天,真是有钱,别的不说,就这一圈围墙,啧啧,了不起啊。”北灵萱既是羡慕又是无奈地说道。 “是啊,池中天的父亲池远山,苦心积累多年,手中的力量虽然神秘,却不可小觑,加上池中天还在朝廷里混,听说皇帝随便赏赐一点,都够一个普通老百姓过上十几年了。”雪龙跟着说道。 “没办法,这是他的本事,咱们羡慕也没用。”北灵萱倒是说了一句心里话。 “宫主,咱们还要不要去帮忙?” “我看是不必了,走吧,咱们几个去这明波湖中游玩一番如何?”北灵萱笑着说道。 “宫主,此处又没有游船,如何去啊?” “没有船,难得倒我们吗?” 北灵萱说着,突然将一张椅子提了起来,往前一甩,就将椅子扔进了水中,随后,她纵身一飘,身体轻盈地飘到了椅子上,一条腿踩住了椅子,另一条腿微微弯曲,整个人就这么蹲了下来。 而后,她又用手掌往下一下,一股掌气弥漫开来,顺势就推着椅子往前飘去了。 “这......” 别看北灵萱玩得潇洒,雪龙他们几个,可有点发憷了。 椅子不算太大,扔进水里,也是歪歪斜斜地飘在水面上,况且,北灵萱身体轻盈,或许可以做到,他们雪龙和雷虎,可就有点悲哀了。 “大哥,您先来!”雷虎大气地说道。 雪龙看了看椅子,然后摇摇头道:“我老了,玩不动了,还是你去吧。” “这怎么行,大哥要先请,这是规矩。”雷虎说道。 “是啊,大哥您先请,这是椅子。” 云凤也跟着凑了个热闹,将椅子递了过来,雪龙没办法,只能接过来了。 “你们啊,这是逼我出丑啊。” 话虽如此,但雪龙也不得不展露一下了。 只见他将椅子平举在胸口附近,而后忽然快跑几步,接着凌空一个起跳,同时,将椅子飞快地放到了下面,在落入水面一瞬间之前,他用脚尖顶住了椅子的靠背,落入水面之后,他又用另一只脚点在了椅子的扶手那里,愣是靠精准地平衡,让椅子没有歪过去,而他自己,则是被溅出的水,给打湿了。 局后斗嘴 可是,这点小小的瑕疵,倒是对雪龙没什么影响. 这也得多亏扶羽圣教的那帮人现在没心思注意别的,不然的话,要是从远处看到这一幕,非得把眼珠子瞪出来不可。 23us.com 很快,云凤和雷虎也如法炮制般地施展了各自的本事,到最后才发现,没有渡船,是根本难不倒这些人的。 当然,也幸亏这湖面上,没有其他的游人,要不然的话,又是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这边玩儿的开心,扶羽圣教那边苦得要命,而如果再去看看池中天和西索阿瑞的话,倒是让人啼笑皆非了。 俩人现在正低头对着棋盘苦思,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池中天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西索阿瑞的围棋水平,竟然这么高,高到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无论是布局,还是中盘,西索阿瑞都掌控得非常完美,根本没有给池中天一点机会。 记得当初和有着棋圣之称的过百龄下棋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 而西索阿瑞呢,他的感觉,却十分幽默般地和池中天差不多。 在他看来,这池中天对于围棋,也不过就是会个皮毛而已,然而下到现在,他虽然占了优势,但是却一直没有获胜地机会。 两个人,渐渐地投入了进去,已经把其余的都忘了。 此刻,池中天正面对着自己的一块孤棋苦思冥想,这块孤棋现在很难处理,一味逃跑的话,容易被西索阿瑞顺势将右边一块空围起来,而如果不跑的话,死了又太大。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店伙计的声音。 “二位客官,你们要不要来几个菜啊?” 敢情,这俩人闷头在这里下了半天棋,连一壶茶都没叫过,人家酒楼可是要做生意的,你这样的话,白白占了人家一个雅间,人家当然不乐意了。 这声音,马上把池中天的思绪拽了回来。 被打断思路的池中天,登时大为恼怒,站起来就走到门口,猛然一下子拽开门,从手里滑出一块金锭子,扔到店伙计身上怒斥道:“这些!买你这张嘴不要在我面前出声,够不够!” 那店伙计被这突如其来地举动给吓坏了,但是反应过来之后,马上就嬉皮笑脸地说道:“够了够了,您放心,您就是在这儿待上一个月,小的也不敢来打扰您,小的告退,有事儿您招呼一声就行。” 很快,这个店伙计就离开了。 等到池中天回到屋子里之后,却发现棋盘上的棋子,都没有了。 “喂,你干什么!” “池庄主,你我水平差不多,我有点累了,不太想下了。”西索阿瑞淡淡地将棋盒放在棋盘中间说了一句。 “哼,我看,你是害怕了吧?” “害怕?池庄主,你还真说错了,围棋这东西,神秘的很,我可是下过工夫的,我的武功不敢说天下第一,但这下围棋,我却敢说。” 西索阿瑞这么一说,池中天登时冷笑地反击道:“真是井底之蛙,华夏大地,人杰地灵,就凭你这几下子,连我都下不过,还敢说天下第一?” 池中天说完之后,西索阿瑞好像早有准备似地说道:“你不用自谦,你的围棋水平,和你的武功,应该是差不多的,实话说,你是我遇到的最难对付的对手了。” “好了,别扯这些没用得了,既然不下了,现在也过了很久了,不如你我二人该谈谈正事了吧。” “谈什么正事?” “你说呢?” “请池庄主赐教。” “好,既然你有意打哑谜,那我可没工夫陪你玩,我就问你,你这一次来,目的是什么?”池中天直截了当地问道。 “目的很简单啊,能杀就杀了你,不能杀,你得折腾你一段时间,让你痛不欲生啊。”西索阿瑞直言不讳地说道。 “哈哈,我真是听到了一个笑话,西索阿瑞,就凭你,你也有这本事?”池中天反唇相讥道。 “有没有这个本事,说了不算,得做做才知道,就眼下来说,池庄主就你那点实力,还是算了吧,根本不堪一击,以往,那是因为我没把你放在眼里,不过现在我知道了,你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所以,我得对你重视一些了。” “西索阿瑞,我劝你一句,中原武林一直都很平静,你就不要来添乱了,而且现在,你已经被朝廷给盯上了,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恐怕就躲不过朝廷的追杀了。”池中天眯着眼睛说道。 这肯定不是他的本意,但是,说出来吓唬他一下,还是可以的。 “你不是已经这么做了吗?池中天,我本来还拿你当个人物的,没想到你也是一个走狗,不过你别高兴,你们的朝廷,能把我怎样?真敢来惹我,我肯定死不了,但是,惹我的人,一定死了,就算我在中原立足不下去,我可以回南疆,别忘记,我手上,可是有那么多座城池的,你以为就凭你上次抢走的那些,就能治住我了?”西索阿瑞一口气说道。 “唉,你我二人,看来注定要斗下去了,不过也好,你反正给我记住一句话,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赶尽杀绝,你等着。” 这句话从池中天嘴里说出来,杀气腾腾,一般人,恐怕会被吓到了。 然而,西索阿瑞却丝毫没有变脸色,而是气若神闲地说道:“其实,我也想这么跟你说,早晚有一天,我得杀到你们寒叶谷去,记得上一次,我已经去过了,你娘已经落在了我手里,要不是你们的人耍诈,恐怕现在,寒叶谷早就被灭了。” 这件事,池中天是知道的,不过,池远山也曾经跟他说过,寒叶谷牢不可破,别说他西索阿瑞了,就是中原几大派去了,也是无济于事。 这其中,既有池远山自信地缘故,自然也有一些其它的关系。 “西索阿瑞,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这样的,去了我们那儿,就是个死,真的,上一次,你是没遇到我,如果你遇到了,我一定把你留在那里了。”池中天回应道。 该不该喜 俩人斗嘴到现在,似乎一下子都觉得没意思了. 池中天现在恨不得想把西索阿瑞拽出去好好地打一场,可是西索阿瑞却不想。 23us.com 一个多时辰过后,西索阿瑞便笑着离开了,走的时候,连一句话都没跟池中天说。 而池中天呢,等西索阿瑞离开之后,也就回去了。 回到冥叶山庄的时候,池中天发现这里一切都很平静,什么蛛丝马迹都看不出来,唯一的不同,就是紧闭的大门依旧没有打开。 自然,那些一向在冥叶山庄附近警戒巡视的冥叶们,也没有出现。 池中天走到山庄大门口附近之后,马上就有人把大门打开了。 “庄主,您回来了。” 出现在池中天面前的,是几个冥叶的人。 “嗯,回来了,我离开之后,有什么事发生吗?” 正在池中天问话的时候,关紫渔和傲霜雪便同时出现了。 “师兄,回来了?” “回来了。” “公子,扶羽教的人果然来了,不过,他们一点便宜没占到。”关紫渔高兴地说道。 “是吗?快,快跟我说说!” 池中天很兴奋地朝里面走去,还没忘了让人把大门关上。 进到会客厅之后,池中天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回事?说详细一些。” “师兄,我们就听你的话,不开门,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想爬墙爬不上来,想撞门又近不了身,射箭吧,咱们的人都躲起来了,最后他们看没办法了,就走了。” “就这样?”池中天似乎觉得不太过瘾一般。 “就这样啊。”关紫渔跟着说了一句。 “嗯,这就好,你们知道吗?果然是西索阿瑞找我,不过,去了之后,下了半盘棋,斗了几句嘴,就回来了。” 池中天怎么一说,关紫渔和傲霜雪倒是有点迷糊了。 “公子,按理说不对啊,这西索阿瑞没说别的?” “没有,什么都没说,就是瞎斗嘴,无法就是放狠话罢了,从他嘴里,是听不到正经话的。”池中天说道。 “这倒也是。”关紫渔嘟囔了一句。 ...... “什么!你们这么多人,居然连个大门都没进去?” 西索阿瑞之所以刚才先回去了,是因为盘算着时辰差不多了,他没打算让手下的人能对冥叶山庄带来多大的麻烦,只是想着能让池中天有点感觉罢了,可是,等到回来之后,听手下的人这么一说,差点没气死。 “教主,不是他们不卖力,而是池中天这个王八蛋是属乌龟的,他那群属下也是一群乌龟,死都不出头,就躲在里面,唉,教主,他那围墙太高了,而且好像墙外面也刷了一层什么东西,根本没法爬啊!”鬼天委屈地解释道。 “废物!一群废物,都是废物!这么多人,连个门都进不去!本来我还打算听听好消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西索阿瑞才不管你鬼天怎么解释,反正事实就是这样。 “教主,请教主责罚。” 霎时间,一群人就跪在了地上。 “滚,都给我滚!” 西索阿瑞怒骂一声,顿时,山洞里的人就全部走光了,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再废话一句。 西索阿瑞这边气得不行,冥叶山庄之内,可是一片欢声笑语了。 酉时刚过,会客厅里就摆了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满了美味佳肴。 池中天今天很高兴,因为扶羽圣教这么多人,竟然连个山庄大门都进不来,这足以证明,自己现在有自保的能力了。 不过,仅仅是自保,却是不够的。 “池庄主,看你在兴头上,我真不想说,不过,我觉得我还是得说一句。” 众人喝的高兴的时候,北灵萱忽然蹦出来这么一句。 “北宫主请说。”池中天马上答道。 “今天,我和三位护法一直在明波湖附近,准备随时出手,当然,最后的结果,我们也没有料到,所以我们自然也就省事了,可是,我却不觉得池庄主你应该高兴,相反,池庄主应该觉得悲哀才是。” “北宫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这么一说,傲霜雪自然不乐意了。 “霜雪姑娘,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北灵萱朝着傲霜雪笑了笑,随后接着对池中天说道。 “自始至终,池庄主的人,都是在山庄里面,不曾开门,不曾出来,池庄主,你不应该高兴的是,挡住扶羽教的,不是你的手下,而是你那高大的围墙,也可以说,是你花出去的银子,把扶羽教给挡住了,可是,池庄主你觉得,仅仅是挡住他们就够了吗?难道说,你这座冥叶山庄,真得牢不可破吗?我知道,扶羽教在南疆弄走了那么多座城池,他们有的是办法,池庄主你,至少现在,还不能太高兴,甚至,连一点高兴的情绪,都不应该有。” 北灵萱一口气说完这些之后,本来还挺热闹的会客厅,一下子寂静了起来,就连正端着菜准备进来的仆人们,也都自觉地离开了。 很快,傲霜雪的呼吸就开始凝重了起来。 “北宫主,你的话我不太认同,你为何不说,那扶羽教的人有多少?而我们冥叶山庄的人呢?在这种对比之下,我们躲在里面,也是理所当然的。” “霜雪姑娘,武林中人讲究的是豪气,池庄主英雄人物,想必不会想着躲在里面把?”北灵萱故意说着,还对着池中天点了一下头。 “北宫主的话,不无道理,我刚才确实有些高兴过头了,这不应该。” 半响之后,池中天默默地说了一句。 池中天既然都这么说了,自然,傲霜雪和关紫渔纵然想说几句挽回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各位,你们继续,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失陪。”池中天忽然站了起来,快步离开了会客厅。 他走了之后,傲霜雪马上说道:“北宫主,我不管你是好心还是坏心,师兄本来很高兴,但是让你弄得没心情了,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也很生气。” 傲霜雪气呼呼地说出来这句话,一点面子也没打算给她留。 互不相合 “我没有恶意。 23us.com”北灵萱语气平淡地说道。 “我说了,你有没有恶意我不管,但是现在师兄的心情被你弄得很糟,你明白吗?” 傲霜雪这么一说,雪龙他们顿时觉得面子上有点过不去,北灵萱刚才在和池中天说话,连池中天都没敢说个什么,你傲霜雪凭什么在这里咋咋呼呼的?就凭你那大小姐的身份?可惜,那身份在寒叶谷才管用。 “傲姑娘,我们宫主刚才是在和池庄主讲话。”雪龙不快地说道。 “大护法,不要多说。”北灵萱一听就知道雪龙死是什么,不过现在,还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 “简直是无聊!”傲霜雪气愤地甩下一句话之后,就忿然离开了。 傲霜雪和池中天都走了,就还剩下个关紫渔,她这时候倒是很聪明,换了一张笑脸对北灵萱说道:“北宫主,实在抱歉,公子和小姐估摸着都是累了,所以说话有点不客气,您可别见怪。” “不会的,我们也差不多吃好了,走吧。” 北灵萱说完,就独自离开了,剩下三个护法虽然还想再吃一点,但是互相对望了一眼之后,也都跟着北灵萱走了。 关紫渔一看这些人都走了,自己要是也走了,这么一桌子好菜可就lang费了,所以,她也就不管不顾地大吃二喝了起来。 出了会客厅之后,雪龙快步追上了北灵萱,低声说道:“宫主,您这是何必呢。” “是啊宫主,这种话,您犯不上跟他说。”云凤也劝了一句。 “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看到他那么高兴,我打心眼儿里就觉得不应该,这也是事实嘛。”北灵萱说道。 “事实倒是不假,可是池庄主正在兴头上,您何必扫他呢?” “我和他是好朋友,我不想说假话,或许,我可能做错了吧。”北灵萱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对不对,只能凭着感觉说了。 “你们几位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走走。”北灵萱忽然说道。 “是,宫主。” 等到三个护法离开之后,北灵萱就一个人朝着山庄里那条人工湖走去,那个地方,北灵萱现在很喜欢,因为她觉得能在自己的家里,有这么一小片湖泊,感觉真是太好了,而反观昆仑山,就没有这个条件了,冰天雪地的,就算挖出一片湖泊,估摸着也会很快冻得和石头一样。 来到湖边之后,北灵萱正要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冷不丁抬头一瞧,一个人影居然就在前面不远处。 “谁。” 显然,这个人影也发现了北灵萱。 听到声音,北灵萱便舒了一口气道:“池庄主,是我。” “哦,是北宫主啊。” 原来,这个人竟然是池中天。 没想到,这俩人出来之后,居然不约而同地来到了这里。 “刚才的话,算我没说。”北灵萱犹豫着走过去,低声说了一句。 池中天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你的话没错,你能说出那样的话,证明你把我当成好朋友了,否则,你是不会说的。” “你真这么想?”北灵萱似乎很是激动一般,但语气上仍旧抑制了一些。 “当然。”池中天回头看着她,还露出了一抹微笑。 “谢谢。” “你干嘛和我这么客气。” “我......” 不知道为什么,俩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间就觉得没法再说了。 北灵萱低着头,手指不停地摆弄着衣服,活脱脱像一个羞涩少女,而池中天呢,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双眼睛漫无目的地到处乱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刘伯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公子,可找到你了,您在这儿啊。” 池中天听到声音后,赶快清醒了一下,接着便说道:“刘伯,什么事?” 刘伯走过来之后,看到北灵萱就站在池中天身边,登时大为尴尬,还以为自己来得不合时宜了。 “对不住公子,我不知道北姑娘也在。”刘伯连忙说道。 “没什么,有什么事?” “公子,外面有个人,说是受人之托来送个东西,要亲自交给您。” “哦?什么人?” “看样子像是个贩货的行脚商。”刘伯说道。 “我去看看。” “我陪你去吧。”北灵萱突然说道。 池中天愣了一下,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 走到门外之后,果然见到一个人正站在门口,似乎很窘迫的样子。 “你是?” 这个人,看上去差不多四十多岁,头上包个布巾,身后还背着一个竹筐,确实有点像是贩山货的行脚商。 “敢问,你是池中天吗?”这个人看到池中天之后,问了一句。 “我是。”池中天点点头道。 “你真是?” “当然,如假包换。”池中天笑着答道。 “是这样的,你有个朋友,叫冬蝉,她说让我给你一样东西。”行脚商说道。 池中天听到之后,先是一愣,但转眼之间就明白了。 “对不住,我没有一个叫冬蝉的朋友,倒是有一个叫秋蝉的朋友,是个女子,双腿还不能走路。” “是了是了!你是池中天!” 这个行脚商一听这话,便拍了几下巴掌,笑着说道。 “看不出,你倒是还挺仔细。”池中天说道。 “唉,不仔细不行啊,那位叫秋蝉的姑娘说,要我务必把这东西亲自交到你的手上,谁也不能给,然后你会送给我报酬的。” “等等,劳烦这位兄弟,你能告诉我,你是在哪里见到的秋蝉姑娘的吗?”池中天焦急地问道。 “就是据此不到五十里外的地方,我经常到哪里采摘一些野果和山货卖,那天秋蝉姑娘是坐在一辆马车上,周围有好几个人看着她,然后我以为他们是过路的,就想卖给他们一点果子吃,不过他们没买,倒是那位秋蝉姑娘买了几个,然后还趁机跟我说了几句话。” 虽然说得不太清楚,但池中天至少已经知道,秋蝉还活着。 这,又是一个好消息。 “太好了,这位兄弟,她让你带什么给我?”池中天连忙问道。 神秘地图 “她让我把这个交到歙州城外明波湖畔的冥叶山庄的庄主池中天手里.”行脚商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块白色的碎步,递给了池中天。 23us.com 池中天接过之后,看了一下,只见这碎步上,好像是用鲜血画了一些山山水水的,乍一看,根本不知道是什么。 不过,如果这是秋蝉送来的话,那一定是很要紧的东西。 “这位兄弟,多谢你能送来这个东西,不过,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池中天说道。 “什么?你们......”这个行脚商一听这话,突然就紧张了起来。 “你别怕,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可能不知道,这东西很重要,牵扯到一些恶人,我是怕那些恶人一旦知道了你曾经给我送过东西,会对你下手的,所以,我的想法是,你先留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等没事了之后,我再送你走,如何?”池中天缓缓说道。 “那...那可不行,我每天都要去收山货卖山货的,你让我在这里,我吃什么喝什么?我家里还上有......” “这个,够吗?”没等他把话说完,池中天就从袖口中摸出一个银锭子。 那个行脚商一看,差点没把舌头咬掉,他一个卖山货的,平时卖上一个月,也卖不了一两银子,现在看池中天手中这个,至少五两银子了。 “行,够了够了,只是...只是你们不会害我吧。”行脚商,天天到处跑,心思都鬼的很,也很会保护自己,所以这个行脚商在接过银子之前,还问了一句。 “绝对不会,如果真想害你,我给你银子做什么?再说了,你一个卖山货的,我害你也没用啊。” 这么一说,这个行脚商也就释然了,高兴地接过银子之后,池中天就让刘伯安排他的住处去了。 “记住,没我的话,不要随便出来,等没事了,自然让你走。”池中天特意叮嘱了一句。 “行,您放心,我肯定不乱跑,就是每天有吃有喝就行了。” “吃喝不会少,等你走的时候,我还会多送你一些银子的。”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好了好了,跟我走吧。”刘伯知道池中天该处理重要的事了,所以马上就把这个行脚商给拽走了。 等到刘伯带着那个人走了之后,池中天才认真地又看了一遍那块碎步。 就在这时候,北灵萱走了过来说道:“好像是地图。” “地图?” “嗯,有点像,你看看这些,这些高低不平的,应该是山,然后这里,你看这里有几条弯曲的线,应该是水,而这个......”说着,北灵萱就看到这弯曲的线的旁边,画了一方块,方块中间,画了一片叶子。 “这个...这个是不是冥叶山庄的意思?”北灵萱用手指着说道。 池中天赶紧仔细地又看了一眼,好半天之后才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些是明波湖,那么这个带叶子的,就是冥叶山庄?” “没错,你再看,顺着这个往这里看,有一些山,哎,这个是什么?” 在碎步上高地不平的山间,有一些小圆圈。 “这到底是往哪里的地图?”北灵萱疑惑地问道。 就在北灵萱问出这句话的同时,池中天忽然间脑海一震,像是想起了什么。 “我好像明白了。” “明白了?你明白什么了?” “你先别问,这样,你现在累不累,跟我走一趟如何?”池中天忽然有些兴奋地说道。 “累倒是不累,不过你得说去哪儿啊。” “先不告诉你,走!” 话音一落,池中天就抬腿往前跑去,北灵萱想问个究竟也来不及了,只能随着他追了过去。 俩人刚离开不久,傲霜雪就走了出来,当她得知池中天和北灵萱俩人不知道一起去哪儿了之后,气得不停地跺脚,不过这气,有一多半是醋意在里面。 池中天和北灵萱一起跑了一阵子,从城中穿过西门之后,才停了下来。 “我说,你到底要去哪儿,你说句话啊!”北灵萱焦急地问道。 池中天拽着北灵萱往暗处走了几步,然后才低声说道:“秋蝉是故意假装回到扶羽教,其目的就是为了帮我,而她费了这么大的劲送来的这个地图,上面画的肯定是扶羽教的落脚点。” “啊?” “秋蝉知道我最需要的是什么,我就是发愁不知道扶羽教躲在什么地方,不然的话,焉能让他们如此嚣张?”池中天接着说道。 北灵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问道:“你打算去看看?” “对,我们这就去,那个送信的人,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我才把他留下,我告诉你,这有可能是秋蝉送来的扶羽教落脚点,自然,也有可能是西索阿瑞为了引诱我前去,好对我下手,因此,你可想清楚了,去的话,可是有危险。” 都到了这个地方了,池中天才说出这么一番话,弄得北灵萱是哭笑不得。 “你这人,都把我带到这里了才说这话,我现在就算是害怕,我还能回去吗?”北灵萱没好气地答道。 “这个可就全凭你了。”池中天似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算了算了,我就当为刚才的话赔罪了,陪你走一趟吧。”北灵萱说道。 “好,咱们现在马上去,先说好,一旦有危险,你我二人就奋力逃出就行了,不能恋战,这个不是我怕他们,而是怕他们调虎离山,而如果发现他们的巢穴确实在那里,你我也不能声张。” “嗯,你放心吧。” 安排妥当之后,池中天就和北灵萱两人趁着夜色,按照地图上所画的地方走去了。 这碎布上的地图,并非很清晰,池中天只能凭着一个大概的方向去找了。 歙州城西一带,到处都是高地不平地土山,有的很高,有的又很矮,尤其是大晚上的,很难分辨出什么。 每走一段时间,池中天就停下来用火折子看看地图,再琢磨琢磨自己所在的方位。 不说之答 天黑看不清,池中天没办法,只能靠这样的谨慎来小心翼翼地寻找着。 23us.com 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池中天和北灵萱就在一片山坳处,停下了。 走了这么久,连个声音都没有,池中天真是觉得有点恐慌。 “池庄主,咱们走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有发现,是不是这东西是假的?”连北灵萱,都有些怀疑了。 “北宫主,我现在没法确定是真是假,但既然有这个机会,总要去试试吧。”池中天说道。 听得出来,池中天底气也不足,不过既然都已经到了现在了,北灵萱自然也不会劝他打道回府,只能告诉他小心点就是了。 就在俩人顺着山坳间的一条小路往前又走了一段的时候,池中天仿佛听到了什么,猛然就顿住了脚步,接着就飞快地隐藏在了一旁。 北灵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出于本能反应,她也跟池中天一样,迅速地躲了起来。 北灵萱刚刚躲好,池中天细微地声音就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前面应该有人,小心。” 北灵萱听到这话之后,也赶紧凝神静听了片刻,不过,她除了听到一些夜晚的风声之外,并没有听到其它可以的声音,难道说,池中天的耳朵竟然这么好用? “我没听到。” “应该距此不过几十步远......”说到这里,池中天又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三四个人。” 虽然北灵萱依旧还没听到,但这个时候,她还是选择了相信池中天。 “我们怎么办?” “等着。” “等着?” “对,等等看,看看这些人是什么人。” 池中天说完之后,就缩了缩身体,连呼吸都屏住了。 又过了一会儿,北灵萱原本平静地脸庞也突然有了变化,她自己的眉头,都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不用说,她现在也听到了声音了。 的确,有几个人正在往这里走来,而且,应该就在这片山坳的下面,这山坳并不算太高,从这里到下面,至多有一人高。 脚步声越来越近,北灵萱和池中天都有些紧张起来。 “制住他们如何?” 一个声音又传到了北灵萱的耳朵里。 这是池中天在用传音入密的方式跟她说话。 北灵萱想了想,便回答道:“听你的。” “我估摸着,有三个人,等他们到这边的时候,我弄点动静引他们上来,你我务必一招擒住他们,绝不能让他们出声。” “放心。” 对付这么几个人,对北灵萱来说,简直就是无聊。 就在池中天刚刚说完话的时候,脚步声已经传到了下面了。 也就是说,现在,这几个人已经在山坳边上了,头顶上,就是池中天和北灵萱了。 “啪嗒” 突然间,一块碎石头落地的声音,传了出来。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在这么寂静地夜晚之下,也是格外刺耳了。 “有动静?” 很快,一个声音也随之传来,不是北灵萱的,更不是池中天的。 “好像在上面。” “走,上去看看。” “快点!” 说来也巧,这几个人说话的时候,恰好是一人一句,自然也就让池中天和北灵萱很快地分辨出是三个人了。 等到这三个人刚刚爬上来之后,北灵萱突然就伸出手掌,一把扣住了一个人的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捏碎了喉骨,而那边池中天也是伸出脚,一脚顶在了一个人的下巴上,将他的下巴骨踢的脱臼了,随后手掌一翻,手背直接扫在了第三个人的脖子上,直接把他打晕了。 从出手到现在,也就眨了两下眼的工夫。 “怎么样。” “可以了。” “走!” 这个地方不宜久留,尤其是自己已经动手了的情况下,所以池中天就拽着那个晕过去的人和那个被踢的下巴脱臼的人给拽走了。 至于剩下那个被北灵萱杀了的,自然就不去管了。 沿着山坳走了一段之后,池中天就和北灵萱一人拽着一个,来到了一棵大树的下面,这地方顶空就是月亮,有些微弱地光亮。 “你带到那边去,我在这边问,省得他们胡说。” “好主意!” 这俩人要是一起问,恐怕会问出瞎话来,分开问,最后再对一下,就不会这样了。 等到北灵萱拽着那个人走到不远处之后,池中天也就用手拍了一下晕过去的那个人的小腹,这个人登时疼得就惊醒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叫唤,就感觉到一直手掌正扣在自己的喉咙处。 “只要出一点声音,我就捏碎你的喉咙。” 这个人似乎吓坏了,愣是把要喊出的声音给闭住了,池中天都能感觉到他强行咽下了一口口水。 “记住,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说,西索阿瑞在哪!” 池中天没有问他们的身份,而是直接问出最关键的,其用心也很是巧妙。 “哼,你休想知道!” “说!你们的巢穴在哪儿?” “你更不要妄想了。” 当这个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池中天突然用力一捏,直接就把他的喉咙捏碎了,顺手还敲了一下他的天灵盖,让他死得不能再死了。 杀了这个人之后,池中天就快步朝着北灵萱那里走去,北灵萱真是绝,她这时候点了那个人的穴道,正给他把下巴骨重新接好呢。 “不必费事了,杀了。” “哦?” “杀吧。”池中天简单地说道。 “好!” 这个人虽然下巴骨脱臼,但是耳朵却是好好的,听到池中天和北灵萱的对话之后,他忽然有些恐慌,挣扎着就要往后退。 可惜,对于杀人来说,北灵萱似乎比池中天更熟练,也更习惯一些。 “啪”北灵萱两手扶住这个人的脑袋,用力往外一转,这个人的脑袋就被拧断了。 干净利落杀掉之后,北灵萱便问道:“你问什么来了?” “这俩人是扶羽教的,西索阿瑞和他的巢穴,应该就在这附近了?”池中天说道。 “你呀,那你也等我再问问他啊,万一那个人说的是假话呢?”北灵萱埋怨道。 同样突袭 “其实,那个人什么都没说,我问他西索阿瑞在哪里,问他巢穴在哪,他都说不知道。 23us.com”池中天笑着答道。 “你...你什么都没问出来,你还把人都杀了,哎呀!”北灵萱以为池中天狠心的劲头上来了,要杀扶羽圣教的人泄愤呢。 北灵萱刚说完,池中天就接口道:“他说不告诉我,其实我已经知道我想知道的了。” “嗯?” 对于池中天这句话,北灵萱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我不太明白。” “你过一会儿,就明白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走,咱们再沿着刚才的路往前走走,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快到他们的巢穴了。”池中天说道。 “好吧,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不明白的话,你过后能告诉我。”北灵萱真切地说道。 “好,要是回去之后你还不明白,我一定告诉你。” “嗯!” 俩人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就匆匆忙忙地把尸体给处理了,随后,就沿着刚才山坳间那条小路,往前继续走去。 又走了一会儿之后,来人就来到了一片平地,借着月光,池中天能看到周围都是一些山,所以现在他感觉到风也有点大了。 “还往前走吗?” “不用了,不出所料的话,地图上所画的山洞,就在这附近了。”池中天说道。 “可是,如果此地真是扶羽教的巢穴的话,那周围应该戒备森严才对,但为何我们就遇到那么三个人?”北灵萱疑惑地问道。 “这事儿,是有点奇怪,可的确是没遇到其他人了。”池中天也有些不解地说道。 “要我说,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这么晚,什么都看不太清楚,万一暴露了,不就前功尽弃了?”北灵萱劝道。 池中天踌躇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我现在想,如果我们现在回去,带上一些人过来,直接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如何?”池中天说道。 “这...这是不是有些冒失了?毕竟我们现在没发现他们的巢穴在哪儿啊?”北灵萱说道。 “肯定不远,我们因为太小心,所以走得很慢,我现在盘算了一下,这地方距离刚才咱们发现那三个人的地方,并没有多远,趁着黑,我们带几个得力的人,肯定能有所收获。” “你...你可想好了啊。” “想好了,就这么办,西索阿瑞和扶羽教,肯定就在这附近,我今天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他们不可!”池中天说完之后,就转过身朝后面走去。 俩人步子很快,比来的时候快的多,仅仅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回到了冥叶山庄。 一进山庄,傲霜雪就迎了过来,看到池中天和北灵萱一起回来,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师妹,让所有的冥叶马上来此地会合,你留在这里看家,让紫渔也过来。” “池庄主,我去叫三位护法,有他们在,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北灵萱也说道。 “三位护法个个武功高强,他们能帮忙,再好不过了。”池中天高兴地说道。 “好!” 这边北灵萱刚离开,傲霜雪马上说道:“师兄,你说什么啊,怎么我都糊涂了?叫冥叶们和紫渔干嘛?” “我好像发现了扶羽教的踪迹,我现在就要带着人过去收拾他们!”池中天说道。 “什么?你发现了扶羽教的踪迹?” “嗯,不过来不及细说了,机不可失,师妹,我们去了之后,你还是跟白天一样,给我关好了大门,墙头上布满人,外面的灯要亮一些,一里之外,都让人点上火把,要确保你能看到的地方都是亮堂的。”池中天一口气说道。 虽然不明白池中天到底在说些什么,可傲霜雪还是本能地点了点头。 “师兄,要不我跟你去吧,让紫渔看家!”傲霜雪可不想让池中天总是和北灵萱俩人待在一起。 “不行,紫渔性子还是有些不稳,山庄安危是头等大事,必须你来坐镇!” 虽然,这话里有些哄她的味道,但傲霜雪却根本听不出来,只当是池中天真心夸赞她了。 “行,师兄你尽管放心,家里不会出事!” “快去安排吧!” “好!” 不到片刻工夫,关紫渔和所有的冥叶都来了,差不多有五十来个人。 同时,北灵萱和雪龙,雷虎以及云凤也都来了。 “公子。” “紫渔,咱们这出去可是一场硬仗,兵器都带好了?”池中天对着关紫渔问道。 关紫渔指了指身后说道:“刚锻造的大砍刀,还没见血呢。” 话里话外,一股子霸气油然而出。 “好,一会儿都记住了,我让你们出手就出手,让你们撤的时候,不要成群结队地撤回来,都分散开来各自跑,能直接回山庄就回山庄,实在不能回山庄,就到城中的侯府那里暂避一时,那个地方,没人敢去撒野。”池中天这也是无奈之举,只能借用一下承齐侯的地方了,承齐侯已经不算是朝廷的人了,这是池中天刚刚给自己安慰般地一句话。 “是!” “三位护法,一会儿你们也要听池庄主的调派,切不可莽撞。”北灵萱也吩咐道。 这三人刚刚正在睡觉,被北灵萱叫醒之后,马上就起来了,听说是帮池中天的忙,心里还都有些别扭呢。 “宫主放心吧。” 雪龙看看雷虎和云凤,似乎都不太痛快,便赶紧说了一句,借以缓和气氛。 “走。” 池中天大手一挥,就带着人飞快地离开了山庄,所有的冥叶都是夜行衣,软皮鞋,走路无声。 这边池中天他们刚走,傲霜雪就让刘伯带着仆人在山庄外面周围不远处,都插好火把,而后,按照池中天的吩咐,有条不紊地安排了起来。 池中天和北灵萱走在最前面,俩人一边走一边还在小声地谈论着什么。 “要我说,一会儿我们到了刚才那个地方,也不必躲藏,直接就往前走,如果能发现,那他们一点准备都来不及做。”池中天说道。 火堆之光 “有点冒险,不过你有准备就好。 23us.com”北灵萱淡淡地答道。 “嗯!” 带着人走了一段路之后,他们就在刚才那片山坳处,停下了。 池中天特意到刚刚处理那两具尸首的地方去看了一下,见到尸首还在原地,也就放心了,看样子,还没人发现这里。 不过,也有些不对劲的就是,既然有三个人在这一带警戒,那么,说明这一带应该还会有别人,可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怎么还是没人来呢? 真是搞不懂,扶羽圣教的人一向那么谨慎,为何偏偏这种地方有这么大的纰漏。 ...... “教主,您找我?” 此刻,在山洞中的西索阿瑞,把鬼天给叫来了。 “上一次去冥叶山庄,你觉得,怎么样才能打进去?”西索阿瑞直截了当地问道。 “教主,冥叶山庄围墙坚固,强攻不是办法,属下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燎油弹。”鬼天答道。 “燎油弹?” “正是!燎油弹可是咱们圣教的一**宝,上一次,抓狗皇帝的狗儿子,不就是用了燎油弹吗?”鬼天说道。 “嗯,燎油弹倒是很好,可惜,所剩不多啊,咱们还得留着用在南疆那边呢。”西索阿瑞说道。 “教主,属下愚见,南疆之地尚且安稳,华夏朝廷其实并不在意那些穷乡僻壤,正所谓物尽其用,我们能用得上的,他们未必就能用上,而眼下,除掉池中天才是最要紧的事。”鬼天接着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现在也来不及了啊,从南疆那里运送过来燎油弹,一来一去至少要二十多天,我们现在已经跟池中天算是正面交手了,那小子,可不是个能忍耐的人啊。”西索阿瑞接着说道。 “教主,只要咱们的行踪不暴露,他池中天就没办法,还是那句话,他在明,我们在暗,他得处处提防我们,而我们,可要比他轻松多了。” “好吧,让我再想想,你先去吧,告诉外面的人,今天把周围的探子都往回缩一缩,聚拢在这周围就可以了,另外,今天我听说有人弄了两只羊,你让他们在外面架一堆火,烤着吃吧,辛苦好几天了,吃顿好的吧。”西索阿瑞说道。 “是,教主!”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西索阿瑞的变化在鬼天眼里那是太大了,以前,西索阿瑞哪管过这种事情。 “去吧。” 鬼天出去之后,马上就传令下去,让附近的人都回来,随后,他又找了几个人,弄来一堆干柴,点起了火,将白天抓到的两只羊,剥皮之后,就直接穿在木棍上架在火上烤。 扶羽圣教的人,自从来到中原,就没碰过肉,这时候一闻到烤羊的香味,一个个都忍不住开始咽口水了,虽然这羊这么烤,是会有膻味的,但现在,膻味也成了香味了。 “首领,今天有肉吃啊!”几个扶羽圣教的弟子闻到香味之后,都高兴地凑了过来。 鬼天点点头道:“是啊,今天教主心情好,让大家吃点好的。” “哈哈,太好了,好久没吃到肉了!” “我一会儿可得来一只腿!” “放屁!羊腿轮的到你?那是给教主准备的!”鬼天连忙斥责了一句。 “是,首领......” 很快,在周围巡夜的那些探子都回来了,鬼天飞快地清点了一遍人数,可是却发现少了三个。 “嗯?柬金他们三个呢?”鬼天张口问道。 “首领,他们三个是在前面十几里外的山坳处的,可能还没赶回来吧。” “嗯,知道了,你们几个去烤羊吧。” “是!” 一时间,这里便开始热闹了起来,烤羊的烤羊,闲谈的闲谈,几个长老和首领们凑到了一起,其他的弟子们也是三三两两地坐成了一堆,连西索阿瑞也出来看了一眼。 就在他们在这里准备好好吃一顿烤羊的时候,却不知道池中天他们,已经来到了附近。 黑夜中,哪怕只有一点点光亮,也都会十分吸引人,更何况,这么一堆火了。 隔着老远,池中天和北灵萱就看到了。 “都先躲起来!” 池中天一声令下,所有的冥叶都飞快地躲了起来,只有关紫渔和三个护法留在他们身边。 “紫渔,你去前面看看。”池中天说道。 “是!” “慢着!” 就在关紫渔刚要往前走的时候,北灵萱却拽住了她。 “紫渔姑娘,你太累了,还是算了,云凤,你去一趟!” “是,宫主!” 关紫渔武功并不算强,而这时候又是最关键的时刻,北灵萱知道池中天身边无人可用,但也不能直言不讳,便只好出此下策了。 “也好,紫渔你累了,先歇会儿吧,一会儿有的是你忙的。”池中天也就坡下驴了。 “是,公子!” 说罢,云凤就悄无声息地往前蹿了过去。 “凤护法在四位护法里,武功最低,但是轻功最好,这种事,她比较合适。”北灵萱低声说道。 “我知道。”池中天笑着答道。 不到片刻的工夫,云凤突然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这足以说明,云凤的轻功,确实不错。 “宫主,池庄主,前面应该是扶羽教的人,他们正在烤肉吃,闻着味道,应该是羊,警惕性并不高,但有一二十个人单独聚在了一堆,看样子都是高手。” 能从云凤嘴里说出是高手,那显然不能小看。 “你看清了吗?”北灵萱追问道。 “看清了。” “其余的人呢?” “其余的,应该都是些普通货色了。”云凤接着答道。 “云凤护法,看到西索阿瑞了吗?”池中天连忙问道。 “这个还真没看到。” “池庄主,既然扶羽教的人都在这,那西索阿瑞也不会太远。”北灵萱说道。 “嗯,既然如此,那咱们得好好琢磨琢磨了。”池中天阴沉着语气说道。 不过,从语气中,似乎可以听出池中天还带有一丝的兴奋,的确,这段时间一直在压抑,今天总算是找到西索阿瑞的踪迹了。 诈尸小计 “池庄主,不如这样,你让冥叶们去对付那些普通弟子,我们几个,去对付凤护法所看到的那些武功高强的。 23us.com”北灵萱说道。 “不行,如果这样的话,西索阿瑞一旦出现,就没人可以抵挡了。”池中天说道。 “是啊宫主,如果我们都各自都忙活起来,西索阿瑞可就没人管了。”雪龙也跟着说道。 “那怎么办?对了,凤护法,他们有多少人?” 这个问题很关键,但是一着急,还真忘了问了。 “普通的弟子,看上去至少有七八十个吧。”云凤答道。 其实,不止这么多,只不过云凤没工夫看得太清罢了。 “要我说,我们这一次的目的,得先定下来,不第一定非要把西索阿瑞怎么样,但是,如果能把扶羽教的杂碎们多杀一些,那西索阿瑞就不必太在意了。”池中天说道。 “池庄主的意思是,削其手足?”北灵萱皱着眉头反问道。 “正是!” “可是,他们那么多人聚在一起,我们这么冲上去,西索阿瑞肯定会出现的,你手下的冥叶固然厉害,可是未必能对付这么多人吧,再说了,不是还有一些武功高强的人吗?一旦开打,你池庄主是不能动的,你得等着西索阿瑞,我和三位护法可以对付七八个,那剩下的呢?” 北灵萱一连串地问题,个个都很尖锐。 “北宫主,我想了一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池中天沉吟片刻之后说道。 “什么办法?” “他们聚在一起,我们确实不好下手,即便我去引开西索阿瑞,还有那么多人,如果想轻易地杀掉他们,就必须以聚击散,让他们都分散开,这样,我们就好找机会下手了。”池中天说道。 “办法倒是不错,可是你怎么才能让他们散开呢?”北灵萱好奇地问道。 “我自有办法,雪龙护法,雷虎护法,劳烦你们两位,跟我走一趟可以吗?”池中天说道。 雪龙和雷虎看了北灵萱一眼,北灵萱马上说道:“去吧。” “是!” 池中天转过身往回走了几步之后,又不放心地说道:“我没回来,可不要动啊。” “放心吧。”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和雪龙以及雷虎,就回来了,不过每人身上,都扛了个东西,北灵萱他们凑近一点,借着月光一看,差点吓了一跳,因为他们三个扛回来三个死人。 “这......” “这就是刚刚咱们杀的那几个人,有他们在,扶羽教的人肯定会乱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嗯?” “龙护法,虎护法,一会儿咱们三个凑近之后,同时把尸体抛出去,他们看到之后,肯定会惊慌,然后就会到处找我们,你们和北宫主就躲在暗处,看到落单的就杀掉,紫渔,你带着冥叶的人,分成几组,各自躲在一个地方,不准乱动,看到落单的就杀。” “妙计啊!”雪龙听明白之后,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你鬼点子确实很多,不过,那我们都有事情做,你呢?” “对啊,池庄主你该不会是看戏吧?”雪龙开玩笑般地问道。 “那不会,我就专门盯着西索阿瑞。”池中天答道。 “好,有池庄主盯着,西索阿瑞就不用顾虑了。”雪龙说道。 “不错,就这么办吧!” “好,紫渔,带着人安排下去,记住,不要相隔太远,杀人要一招干净,如果遇到很多人,发现对付不了,就马上离开往回跑。” “公子您放心!”关紫渔答应一声后,就马上去安排了。 “二位,我们走。” “好!” 说着,池中天和雪龙以及雷虎,就各自扛着一具尸体,往前走去。 走了几步之后,池中天也看到了,更闻到了。 一堆人凑带一起,正在等着火堆上架着的东西,根据气味判断,是烤羊,不过,这味道可真不怎么样。 “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扔,看谁扔得远。”池中天半开玩笑地说道。 “好!” 很快,雪龙和雷虎就将尸体举过头顶,准备往前扔。 “一!” “二!” “三,扔!” 随着池中天话音落下,三具并不算轻的尸体,就被他们三个直直地抛了出去。 “嘭,嘭,啪” 三个声音很快传来。 “哎呦!” 池中天那个扔得最远,直接扔到了火堆上面,落下来之后正好砸在火堆上,弄得火星和木块崩到了一旁,有几个离得近的人,直接受到其害了。 “这什么玩意儿这是!” “吓死我了,这什么啊!” 瞬间,吵杂地声音吸到了那些长老和首领们。 鬼天是第一个过来的,他拨开人群正往里走,忽然间听到一声惨叫。 “啊!是尸体!是柬金啊!” 听到这个声音,鬼天先是一愣,接着马上往前快步走去,到了火堆旁之后,顾不得摔在地上,烤得已经金黄的羊。 “不好!有敌袭!” 鬼天喊出这句话之后,马上就往洞里走去,但是他刚走到洞口,西索阿瑞就出来了。 “怎么了?” “教主!出事了,咱们派出去在附近巡视的几个弟子,被人杀了,尸体不知道从哪里被扔了过来!” 西索阿瑞听到之后,便抬腿往前走去,走到尸体旁边,观察一番之后便说道:“不会太远,应该在那边,吩咐下去,给我四下搜寻,都警醒一点!” “是!” 出了这么大的事,谁也没心思说要吃烤羊了,鬼天忙不迭地安排着扶羽圣教的弟子们三三两两地去搜寻,而其余的长老和首领们,均是十分紧张地聚在洞口。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西索阿瑞看到他们都聚在自己身边,很是好奇地问了一句。 “属下保护教主安危!”几个人答道。 “放狗屁!我用你们保护?都给我滚,去给我找人!这八成是池中天那臭小子来了!快去!” 一直以来,西索阿瑞也因为行踪隐秘,所以才在对池中天这件事上占了很大的上风,而如果一旦被池中天摸清自己的落脚点,那事情就有点不妙了。 妙计之威 听到西索阿瑞的话,所有的人都散开了,朝着周围飞快地跑了过去. 而这时候,池中天已经借着夜色地掩护,悄悄地来到了一棵树上,在这个位置,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西索阿瑞的位置。 23us.com 而雪龙和雷虎两人,早已经跑了过去,和北灵萱以及云凤会合到了一处,躲在了一旁的山坳上。 不一会儿,十几个扶羽圣教的弟子就举着火把跑了过来。 北灵萱和三个护法就躲在他们不远处,只要再往前走几步,就能借着火光看到他们了。 这时候,北灵萱突然碰了一下身边的雪龙,随后俩人就一起动手,往前跨了一步之后,直接出现在了那十几个人的面前。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北灵萱就和雪龙两人飞快地将他们手中的火把打掉,将亮光弄灭,随后,云凤和雷虎也出来了,不到片刻,这十几个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快,把尸体都搬走。”北灵萱马上一手拎着一具尸体往山坳上走去,没一会儿,十几具尸体就被他们给藏了起来。 不知不觉,西索阿瑞身边就没几个人了,除了鬼天之外,就是几个西索阿瑞的贴身护卫了。 “鬼天,你也去吧,告诉他们,不要追得太远,找不到就算了,先回来,别被人暗算了。” 冷静下来之后,西索阿瑞才想起这一点来。 “教主放心,我这就去!” 等到鬼天走了之后,暗羽卫的人和那几个会用铁火铳的人,也都来到了西索阿瑞的身边,这些人都是西索阿瑞手中的精锐,不能轻易涉险。 随着时辰一点点的流逝,周围也越来越寂静。 西索阿瑞起初还气定神闲,但是现在已经有点急躁了。 去附近查探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而他身边,除了暗羽卫已经那些用铁火铳的人之外,再没有一个可用之人了。 就在他有些心慌的时候,脚步声和亮光就从远处传了过来。 走近之后,他才发现是一个长老和三四个弟子。 “教主,我什么都没发现。”这个长老气喘吁吁地说道。 不一会儿,另外几个长老和首领们,也都回来了,不过每个人身边,都只跟了三四个弟子。 “教主,没发现可疑的人。” “教主,我这边也是。” “鬼天,你呢?”西索阿瑞这时候看到鬼天正急匆匆地走过来,便赶紧问了一句。 “教主,有点不对劲,我刚才在查探的路上,没发现咱们的弟子,可是刚刚有很多人都去了。”鬼天声音有些发颤地说道。 西索阿瑞迅速扫视了一遍,发现接近上百个弟子,现在只有三四十个了。 “你们别慌,说不定是追出去了,你们马上去找,带上火把,一定要谨慎一些!”西索阿瑞冷静下来之后说道。 “是,教主!” 这一切,全被躲在一旁的池中天给看到了,现在的他,只想偷笑,心说这西索阿瑞武功是不错,但是这脑子怎么就是不够用呢。 可是嘲笑归嘲笑,池中天知道现在还不是大意的时候。 就这样,一直找到了旭日东升之后,才算是差不多了。 池中天早就回去了,北灵萱他们,也早就回去了,关紫渔和冥叶的人,更是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山洞前的空地上,堆放着五六十具尸体,旁边围了一圈的人,个个都是大气不敢出。 “池中天!他是怎么知道这里的!他是怎么找到的!啊!” 忽然间,西索阿瑞爆出了一声嘶吼,整个人都好像要震动了起来,周围的扶羽圣教的人全都低下了头,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看西索阿瑞,因为很可能你看了一眼,下一刻你的脑袋就和你的脖子,分家了。 “是谁!是谁走漏了消息!” ...... 且不说西索阿瑞在那里发疯,就说池中天回到冥叶山庄之后,就发现关紫渔正笑眯眯地带着人站在门口,仿佛是在迎接他。 “公子,您回来了。” “嗯,回来了,不错不错,昨夜可是大获全胜啊!”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去。 “是啊公子,咱们的人一个没少,但至少杀了他们几十个,您的办法太妙了,那些人只管到处乱找,咱们的人是守株待兔,哈哈,丝毫不费力啊!”关紫渔一边陪着池中天往里走,一边兴奋地说着。 “那要多亏你们啊,北宫主他们回来了没有?” “两个时辰之前就回来了。” “传令下去,紧闭大门,任何人不得出去。” “是!” 池中天吩咐完之后就往里走去,走到会客厅门口一看,北灵萱正和三个护法坐在里面喝茶呢。 “北宫主。” “池庄主,怎么样,和西索阿瑞交手了吗?” “没有,他一直没发现我,也没离开半步。”池中天答道。 “你的妙计,真是妙,我敢打赌,他们昨晚至少死了五六十个人。”北灵萱笑着说道。 “计策再妙,没有你北宫主的帮忙,也是白搭。” 虽然池中天想了一条妙计,但是,他还是把最大的功劳,让给了北灵萱。 北灵萱嫣然一笑,然后说道:“我们就别这么客气了,霜雪姑娘去给你准备早饭了,我们也累了,就回去休息了。” “一起吃一点再去吧!”池中天说道。 “不用了,我们一点都不饿。” 说完,北灵萱就对着池中天微笑了一下,和三个护法离开了。 他们刚离开没一会儿,傲霜雪就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 “师兄,回来了,快,趁热吃。” 折腾了一夜,池中天还真饿了,当下端起碗来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可累坏我了,吃完了,我得去睡一觉。”池中天边吃边说道。 “嗯,我都给你收拾好了,我让人给你弄了一盆热水,你一会儿先洗洗,然后再睡。”傲霜雪关切地说道。 “嗯嗯,那最好不过了,我这身上都快臭了。”池中天咧着嘴笑着说道。 就在池中天刚咽下最后一口饭准备去洗澡的时候,刘伯却走了进来说道:“公子,有人找您。” 合适台阶 刘伯这话一说,池中天登时浑身打了个哆嗦,难不成,是西索阿瑞找来了? “什么人?” “好像是个当官的,还挺威风,我看那县令都毕恭毕敬地跟在他身边.”刘伯说道。 23us.com “我不是说让你把大门给关紧吗?”池中天现在累坏了,谁都不想见。 刘伯听了这话,便说道:“公子,不是老奴没关门,是他们在外面叫们,说是官府的人,老奴怕耽误了公子的事,所以才......” “行了,我知道了,就说我累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见。”池中天说完之后,就不悦地离开了。 刘伯顿时愣在了原地,这时候傲霜雪马上走过去说道:“刘伯,我去应付。” “好嘞,小姐您去做好,您说他们是朝廷的,我去怕是不管用啊。”刘伯如释重负地说道。 “我知道,你去忙吧。” 说完,傲霜雪就往门口走去,到了门口一看,果然,秦有禾正毕恭毕敬地站在一个人的身旁,周围还有几十个衙役以及护卫。 “谁要见我们庄主啊。”傲霜雪出去之后,故意谁也不看,就那么很蛮横地问了一句。 秦有禾看到傲霜雪之后,连忙走过来,咳嗽一声后正色说道:“傲姑娘,劳烦你去告诉池庄主一声,就说知府大人来了,让他马上出来迎接!” 秦有禾虽然不是很喜欢池中天,但也不想得罪他,可是,知府就在眼前,他便只能如此了。 看到秦有禾说话这等口气,傲霜雪马上就瞪了他一眼说道:“我们庄主正在休息,恕不见客。” “什么?” 没等秦有禾说话,知府已经受不了了。 “你去告诉池中天!本官有重要的事情问他,让他马上出来!” “就是,快去告诉一声!”秦有禾也跟着说道。 “刘伯!” 这时候,傲霜雪忽然喊了一句。 刘伯马上就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说道:“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把门给我关上。” “是!” 说完,傲霜雪就晃悠悠地准备往回走。 “放肆!简直是放肆!小小的一个山庄,人居然这么猖獗,本官堂堂朝廷命官,五品知府,岂能容忍你们如此放肆!来人啊,给我拿了这个不知深浅的女子!”知府脸上实在是挂不住,不过也难怪,是个当官的,在池中天这里,好像都受过一番羞辱。 “你们是活腻味了吧。” 突然间,关紫渔带着几个冥叶的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闪到了他们面前。 “识相的给我滚回去,不然我手上这刀,可不认识人啊!”关紫渔一边说,一边晃了晃手里的钢刀,样子很吓人。 “咳咳,谁啊这是,一大早就不消停。”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关紫渔一听,赶紧收了刀,规规矩矩地朝旁边让了一步。 “公子。” “嗯。” 本来池中天是不想出来,但是他转念一想,这知府肯定是为了来尾河的事来的,虽说那件事貌似已经过去了,但是,池中天还是不想让这件事闹大,毕竟他现在和朝廷的关系,已经不比以前了,以前很多他肆无忌惮可以做的事,现在,还真得小心一些了。 想来想去,池中天还是决定出来见见这个知府,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师兄,就是他。”傲霜雪凑到池中天身边,低声说了一句。 “哦,哪个是知府大人啊。”池中天抬起头来,懒洋洋地问了一句。 “咳咳!” 知府没有回答他,而是咳嗽了几声。 秦有禾很有眼力,马上就走到池中天前面说道:“池庄主,这位就是知府大人,前来歙州查访民生,现在有重要的事要找你问问,希望池庄主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这位就是知府大人。”池中天说完之后,忽然扭头对着刘伯问道:“哎,刘伯,我想问你个事儿。” 刘伯哪有准备,被池中天这么突然一点到,顿时愣了一下。 “啊,公子您请问。”刘伯反应过来之后赶紧回应了一句。 “刘伯,你见多识广,你说这知府,是几品?” 刘伯虽然刚才没反应过来,但是现在可回过味儿来了,连忙假装琢磨了一番,然后才说道:“应该是五品。” “那,朝廷里的大将军呢?”池中天接着问道。 “至少是三品!”刘伯马上答道。 听完这句,池中天马上回过头看着那个知府,随后说道:“知府大人,他说的对吗?” 知府这时候气得够呛,他知道池中天肯定不好惹,但没想到会猖獗到这种地步,竟然在他的面前,公然戏谑他。 “池中天,我善意的提醒你一句,虽然你品级比我高,但你并无实权,而我乃是堂堂知府,手握一府生杀大权,你只要还在歙州,就是在本官的管辖之内,怎么,你不知道这些?” 这么一番话说出来,池中天就知道,遇到硬茬子了。 以前不管是胡传海也好,还是那个总督也好,池中天都能软硬兼施地将他们稳稳地拿下,然而,今天遇到的这个知府,短短几句话之内,池中天就清楚地感觉到,有点麻烦了。 “池庄主,知府大人是来问来尾河的事的。”秦有禾赶紧说了一句。 没等池中天说话,秦有禾忽然又接着说道:“对了,有件事我忘了说了,侯爷曾经吩咐过下官,侯爷跟知府大人是好朋友,希望池庄主能把事情说清楚,毕竟大家都是为了黎民百姓嘛。” 秦有禾这话一说完,知府马上扭头看了他一眼,满脸的疑惑,似乎不知道承齐侯还曾经跟他说过这些话。 承齐侯当然没说过这样的话,这不过是秦有禾临时编出来的,他知道池中天现在下不来台,自己必须给个台阶,而这个台阶,承齐侯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果然,池中天一听这话,马上就飞快地说道:“既然是侯爷有吩咐,那我自然没的说了,秦大人,你为何不早说呢,来,知府大人,请里面喝茶!” ps:《蝶剑-掌刃彩蝶》(蝶剑第二卷)将于2014年5月19日晚上在北冥神剑vip书友qq群独家发布,请各位正版付费书友(主站、手机站、客户端、中国移动阅读基地)们速度进群,以便免费阅读小池的短篇系列著作《蝶剑》(第一卷已经完结,群内也可以阅读)北冥神剑vip书友群:36742190敲门砖:任意角色名 强强对话 态度转变的这么快,知府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气. 自己站在这里说半天都不管用,人家秦有禾仅仅是提了一句承齐侯的名字,池中天马上就笑脸相迎了,这可真是让人无可发怒啊。 23us.com 池中天说完就率先朝里走去,知府特意落后了几步,拽着秦有禾低声问道:“侯爷什么时候让你带话了?” “哎呀,大人啊,我那不过是哄他罢了,这么一大早,您堂堂一个知府,站在这里实在不合适,要是让人看到了,还不得给您丢脸啊,所以下官就想着咱们先进去,问完事情再说,等回头,您想收拾他的时候再收拾就是了。”秦有禾低声细语地说道。 “你...你这叫办得什么事!”知府想生气又没法生气,只好甩甩袖子走了进去。 到了会客厅之后,池中天客客气气地让人上了一壶好茶,还拿了一些点心,请知府和秦有禾都坐下之后,才说道:“真是对不住,昨夜我处理了一些事情,一晚上都没睡,所以现在有些乏,如果一会儿出现丑态,还望两位大人海涵。” 秦有禾一听,连忙抢着说道:“池庄主不必客气,知府大人也是因为事关重大,所以不得不前来问询。” 一开始,秦有禾告诉知府说池中天说了,要见他就自己去见的时候,知府还真是差一点就要发火了。 但是,转念想想,自己也是来查访民生的,没必要和这么一个人闹得太过不愉快,因此就忍了下来,没想到今天在这里,他又被池中天多多少少地驳了一些面子。 “哦?不知道有什么大事,值得知府大人亲自走一趟?”池中天故意问道。 “不是本官愿意来,是你池庄主架子太大,本官请不动你啊。”知府语气不快地说道。 “这事儿,大人还真说对了,我这个人,就是有个毛病,懒,谁找我,我都不想去,您可能还不知道,朝廷里头,只有一个人,他只要想找我,我马上就得亲自去。”池中天说道。 “不知道是哪位大人,有这么大的面子啊!”知府斜着眼说道。 说到这时候,池中天赶紧站起来,恭敬地朝着北面拱拱手,随后说道:“当然是当今圣上了,圣上圣旨一到,我可是半点也不敢耽搁啊。” “这......” 池中天说出谁来,知府都打算调侃几句,就算是个大官,他也未必有多怕。 但是说出皇帝来,这个知府只有一声不吭了。 “咱们还是说正事吧,大人您有什么事要问我?”池中天该摆的架子都摆了,差不多也该适可而止了。 “是这样的,本官来这里查访民生,得知月余前,来尾河畔发生一起惨案,上百人丧生,这些人,本官听说都是池庄主的手下,可是真的?” “大人真是个尽职的人,一句不错。”池中天笑着答道。 “池庄主,虽然这是你们武林中的事,官府按说不该去插手,但是,这次惨案影响很大,来尾河附近的一些老百姓已经有些恐慌了,这可不利于一方百姓的安生,所以,本官想知道,这是你们武林中人私怨之间所致,还是另有缘故?知府问道。 “是私仇。” “好,既然是私仇,那本官就不再多说,这次的事,本官就卖你一个面子,不再追究,但有一点,希望池庄主今后解决私人恩怨的时候,能离老百姓们远一些。” 说完这句,还没等池中天说话,知府又接着说道:“池庄主,如果今后再发生这种让百姓恐慌的事,那本官就是拼着项上人头不保,也要据死上奏,池庄主武功高强,但本官这脖子,可是出了名的硬,告辞!” 甩下一番强硬的话之后,知府便站了起来,径直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关紫渔突然从一旁闪了出来,不怀好意地堵在了知府的面前。 “紫渔,不得无礼。”池中天看到之后,马上招呼了一声。 关紫渔这才退到了一旁,任由知府大步走了出去。 “池庄主,知府大人心情似乎不太好,说了什么话,还望池庄主您不要在意。”秦有禾慌忙打了个圆场。 池中天这时候非但没有动怒,反而还微笑着点头道:“秦大人这话说到哪里去了,知府大人如此正气,乃我辈楷模啊。” 秦有禾乍一听这话,根本分不清这是在说真话还是在说反话。 凭着直觉,秦有禾觉得池中天这肯定不是真心话。 难不成,池中天要报复知府了? “好,那我也告辞了。” “我送送大人。” “不必不必,请留步。” 秦有禾心里有心思,快步追出去之后,连忙赶上知府,对他说道:“大人,下官有些担心啊。” “担心什么?”知府头也不回地说道。 “担心池中天会恼羞成怒,对您下手啊。”秦有禾担忧地说道。 “哈哈,他不敢的。”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第一,我觉得他不敢,第二,我也觉得他不会,这个池中天,虽然狂妄了一些,但终究还是个正人君子的。” 说完之后,知府就径直朝前走去,秦有禾纵然不太明白,也不好再过问了。 回到县衙之后,知府还没进衙门,便就地下令准备回去了,秦有禾巴不得他赶紧走,这样的话,即便池中天有什么心思,也没法下手了。 不过,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表面上秦有禾还是得装模作样一番。 “大人,再多留几天吧,您难得来一次,下官一直没时间请您尝尝本地的一些特色呢。”秦有禾笑着说道。 “不必了,本官公务繁忙,就不多留了,秦大人,你要盯紧了这里,歙州这个地方,周边武林势力众多,稍有不慎就会有腥风血雨,吓到了百姓,一旦被捅上去,担罪的可是你我二人。”知府缓缓地说道。 “大人您放心,下官一定尽职尽责,绝不会让惊扰百姓的事情出现。”秦有禾信誓旦旦地说道。 理智退回 “本官希望你说到做到。 23us.com”知府严肃地说道。 “大人您尽管放心!” 俩人又随便聊了几句之后,知府的随从们就都来了,随后,秦有禾便亲自将知府送出了城,这才返回县衙。 ...... “还有多少人?” 歙州城外的山洞附近,西索阿瑞此刻无力地坐在山洞里面,无力地问着面前无力地站着的鬼天。 “教主,长老和首领们以及暗羽卫的人,都没有伤亡,但普通弟子伤亡太大,死了五十多个,重伤二十多个,现在只剩下不到二十个可以用了。”鬼天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一边说还一边悄悄地看一看西索阿瑞。 “就还不到二十个了?” “是的。” “唉,我们上当了,这个池中天鬼点子太多了,他那是故意弄了几具尸体让我们慌乱,出去找他,然后他再安排人以逸待劳,突下杀手,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我当时没看出来!” 说着说着,西索阿瑞就觉得有些颓废,很沮丧地垂下了头。 “教主,那也无妨,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池中天不是对手!”鬼天说道。 “算了,算了,不能以小失大了,池中天太难对付了,我不能再冒险了。”西索阿瑞说到这里,似乎有些丧气的样子。 “教主,您这是......”鬼天几乎没见过西索阿瑞这么颓废的时候,所以心里还有些犯迷糊。 “对了,这池中天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这个还没查清楚,但是我们的人不会说出去,属下斗胆猜测,会不会是蓉妖把消息泄露出去了?” “不会,蓉妖不是早就走了吗?”西索阿瑞摇头说道。 “教主,蓉妖诡计多端,属下担心,是不是她再途中捣鬼了?”鬼天猜测般地说道。 “有一点可疑之处,也不能放过,但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这个了,你传令下去,所有的人马上来此地会合,包括城中的探子。” “教主,您有什么妙计了?”鬼天一听这么大动静,肯定是有什么好办法了。 “什么妙计!哪还有妙计,让人都回来,我们打道回府,回南疆!”西索阿瑞说道。 “什么!” 这句话,让鬼天大吃一惊,打死他都没想到,西索阿瑞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教主,万万不可如此啊,咱们还没到这个地步啊!”鬼天激动地说道。 “我知道,我们纵然是现在,也能对付池中天,但是,他能耗得起,我们耗不起了,南疆才是重中之重,看样子,咱们想称霸中原武林得梦,是做不成了。”西索阿瑞说道。 “教主!属下愿意去一趟冥叶山庄!”鬼天很有胆气地说道。 “算了,不必坚持了,我们还是把重心,用在复国大业上吧,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咱们这段时间已经白白损失了太多,经不起折腾了。” “教主,属下知道损失了不少,可就是因为损失的太多,咱们才得找回来啊!”鬼天似乎比西索阿瑞还要急。 “池中天武功高强,鬼点子多,再加上他那个冥叶山庄还那么难攻,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可不在这里耗了,去安排吧,今晚我们就准备回去。”西索阿瑞说完之后,就摆摆手示意鬼天可以离开了。 “教主......” “赶快去!” 鬼天看样子还想劝说一下,但被西索阿瑞一句话就给堵回去了,他只能垂头丧气得走了。 平心而论,西索阿瑞这个决定,还是明智的,如果在这么耗下去,也是徒然。 主要是西索阿瑞还是过于看重自己手下的实力了,这如果是光明正大地互相打斗,池中天一定不是扶羽圣教的对手,可是,有时候事情不能只看一面,池中天也有他的优势,那就是池中天在中原之地有不少朋友,比如这一次,北灵萱的帮助就非常大,而西索阿瑞呢,虽然之前和孤傲云一起也折腾了许久,收服了一些门派,但那大多是不入流的,也就是壮壮门面,真干起大事来,什么都指望不上,就好像他们让那个西山五居士去雪鹜宫请北灵萱一样,活脱脱就是去了五个废物。 鬼天离开之后,西索阿瑞就陷入了沉思,想来想去,他琢磨出一个道理,那就是与其把精力用在对付池中天身上,还不如用在对付华夏朝廷的身上,相比起来,华夏朝廷可比池中天容易对付多了。 轻而易举就能拿下这么多座城池,有了这些,就有了复国的根本,下一步,西索阿瑞就打算借助这些城池的力量,把已经被瓜分后的南掌国,重新统一。 如果能把南掌国重新一统,那么,西索阿瑞就可以瞑目了,他的野心也不算太大,只要能复国,就行了。 当然,这些野心,也夹杂了一些他的个人情感在里面,毕竟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七八天,这段时间,一切都很平静。 池中天已经得到了消息,西索阿瑞已经带着所有的人,离开了歙州城,至于去了哪里,已经无关紧要了。 得到这个消息,池中天如释重负,仿佛觉得自己真的可以好好歇一歇了。 冥叶山庄,池中天得书房中,北灵萱正准备打算告辞了。 “没想到,西索阿瑞还真就走了。” “其实,他走,说明他可怕。” “哦?” “在耗下去,对我会越来越有利,对他,会越来越糟糕,他原本以为,他靠着这些手下可以对付我,但他没想到的是,我这座城堡固若金汤,他就是想来,也来不了。” 池中天说到这里,还颇有一些自豪感。 不过,也就是一瞬间之后,池中天马上话锋一转道:“当然,我现在,还是比不了西索阿瑞,这一次,并不是我打败了他,而是我耍赖了。” 说完之后,他自己还自嘲般地笑了笑。 “池庄主,既然你什么都明白,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得回徽州了,你闲下来,可以去找我喝杯茶。” 又添新人 “那是一定的,有工夫了,我一定去找你讨杯茶喝,这次,多谢你的鼎力相助!”池中天很愉快地就接受了北灵萱的邀请,顺便也表达了一番自己的谢意. “池庄主别客气,那我就告辞了。 23us.com” “我送送你吧。” “不用送了,又不是不熟悉路,你好好陪陪霜雪姑娘吧,这阵子把她也忙坏了。” “哈哈,你看你,这是扯到哪里去了。”池中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 “告辞。”北灵萱微微一笑,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山庄外,关紫渔已经将马匹之类的准备好了,北灵萱带着三个护法出来之后,跨上马就走了,很快,就没了身影。 他们四个走了一会儿之后,傲霜雪也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后,眼神中尽是复杂地神色。 “小姐,北灵萱总算是走了。”关紫渔走到傲霜雪身边,低声说了一句。 “唉。”傲霜雪摇了摇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句话没说就回去了。 ...... 不知不觉,几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现在,气候已经很暖和了,甚至有时候还会觉得热。 这几个月,池中天一直呆在冥叶山庄之中,没有出过远门,有时候陪傲霜雪去明波湖畔钓钓鱼,有时候也去承齐侯和沈邟那里坐坐。 这阵子,雍门雨晗一直在冥叶山庄里,也不想着回家,也不觉得无聊,天天乐呵呵的,因为没了扶羽圣教的威胁,雍门雨晗现在经常可以出去玩,不过为了保证不出意外,她出去的时候,池中天都会安排几个人随行保护。 其实池中天早就想送她走了,可是心里又觉得她有些可怜,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都说人忙的时候,盼着闲下来,而一旦闲下来,又盼着能忙活一阵子。 眼下,池中天就是这种感觉。 “池大哥。” 觉得无聊的时候,池中天也只能借着看书来打发时间了,这不,他正在书房里看书呢,邵津就跑了进来。 沈邟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总算是把毒虫给弄出来了,邵津现在体内的蛊毒差不多都没了,但是还有一些残留,偶尔,邵津会犯病,呆滞地不知所措,但那只是偶尔了,所以,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邵津啊,来。”池中天听到邵津的声音,笑着将书放下,摆摆手示意他过来。 邵津乖巧地走到池中天身边,池中天顺手给他拿了点好吃的,然后问道:“今天读书读完了没有?” “嗯,读完了。”邵津答道。 “行,那等过一会儿吃过午饭之后,我让紫渔姐姐教你练武。”池中天说道。 “好!”邵津很听话,一句废话都不多说。 看着乖巧的邵津,池中天忽然莫名地心痛起来,他想起了秋蝉,这么长时间过去,也不知道秋蝉在哪,是死还是活。 这几天,池中天心里总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事,总是满足于现在,是肯定不行的,冥叶山庄在武林中的名头,几乎就是他池中天的名头而已,如果抛去池中天,冥叶山庄就什么也不算了。 可是,让他去收服一些门派,他又不原因,因为没有任何人愿意心甘情愿地被你收服,武林之中,遇到这种事,就只能靠拳头来解决了,但是拳头解决的话,势必又要流血,池中天不怕杀人,但却不想杀人。 “邵津,又来打扰你池大哥了。” 这时候,傲霜雪忽然出现在了门口,看到邵津之后,笑着说了一句。 她这一句话,也把池中天从思绪中拽了回来。 “邵津最近又长高了,师妹,你安排几个细心的仆人,好好照顾他,记住,他身边不能离开人。”池中天说道。 “师兄放心,每天都有人看着小邵津,绝对不会有事,对了,叶落有事来找你。” “嗯,邵津,去跟你霜雪姐姐玩吧。” 打发走邵津之后,叶落马上就进来了。 “庄主。” 叶落带着人去昆仑山帮北灵萱运送药材的那件事,做的非常漂亮,一路上什么危险都没有遇到,顺顺利利地就把药材给送到了徽州城,北灵萱高兴的是心花怒放,当场就多加了三万两银子的酬金,叶落推脱一番之后,还是收下了,因为他心里也明白,这多给的钱,还是看着池中天得面子。 “叶落,什么事?” “庄主,镖局现在买卖不错,这几个月也赚了不少银子,属下的意思是,庄主要是有心思的话,不妨把镖局多开几家。”叶落说道。 “这个事儿,我也早有考虑,不过现在还不行,现在我们的人手不够,还是等等再说吧。”池中天答道。 “庄主,人手的事,咱们可以想想办法。” “是啊,是要想办法。” 就在这俩人正在商量事情的时候,关紫渔来到了门外。 “庄主,有个叫秦殇的,带着很多人在山庄外面,他自称是寒叶谷的弟子,奉谷主之命,前来寻找庄主。” “秦殇!”听到这个名字,叶落先是一惊,然后就满脸喜色。 “我记得他,他是在你走后,负责训练冥叶的人。”池中天当初去山洞中找北冥老祖的时候,曾经见过这个秦殇。 “是啊,庄主好记性,哈哈,看样子,咱们的人手不愁了!” 说完这话,叶落就兴冲冲地往外走,走了没几步,又觉得不太对,马上就停下了,等池中天先出去之后,他才跟在后面。 来到山庄外面,果然,外面有很多人,一眼看过去,得有七八十个的样子。 看到池中天出来,一个穿着灰色劲装的男子连忙走到他身边,单膝跪地说道:“属下秦殇,奉谷主之命,特来拜见公子。” “秦殇,哈哈,你比上一次我见你,瘦了一些,快,快起来。”池中天心情大好,赶紧把他扶了起来。 这时候,傲霜雪也出来了,秦殇看到傲霜雪之后,也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秦殇,你小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叶落高兴地说道。 难办之事 “叶大哥,是谷主让我带着这些新训练出来的冥叶们,来这里听候公子的差遣.”秦殇答道。 23us.com “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池中天激动了说了一句。 “师父真是想得太周到了。”傲霜雪也跟着说道。 “秦殇,我爹和我娘,他们都好吗?”池中天关切地问道。 “好,师父和师娘都好的很,他们都挺想念公子,对了,他们还让我给公子带了一封信。” 说着,秦殇就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递了过去。 池中天接过来之后,没有马上看,而是对叶落说道:“叶落,你们是老朋友了,好好聊聊,把兄弟们都照顾好,去让刘伯带几个人去城里买一些酒肉,晚上给大家接风洗尘。” “是!” 叶落答应一声之后,就揽着秦殇的肩膀,带着新来的冥叶们就往山庄里走去了。 “师妹,你多照应照应。”池中天怕叶落照顾不周,又吩咐了一下傲霜雪。 “我知道,你放心吧。” 安排完之后,池中天就一个人到书房去了,将门关上之后,就打开了池远山让秦殇带来的信。 似乎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整整写了四张纸。 池中天一字一字地认认真真地看完之后,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了。 看完,池中天长呼一口气,随后便将信装了起来。 信上,总共就说了三件事,但池中天觉得,没一件容易的。 第一件事,就是让池中天和傲霜雪尽快完婚,这件事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但一直被耽搁了下来,池远山和姜怡筠肯定是着急了,人越是上岁数,就越急着看到孙子。 对于这件事,池中天之前的态度是很明确的,那就是只要闲下来,就马上成亲。 但是现在,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觉得再等一段时间兴许会更好。 隐隐地,他也发觉自己心里对傲霜雪的感情,似乎有些不对味了。 这是不应该的事,池中天知道,但是,他却控制不了。 第二件事,是池远山让他在成亲之后,就好好发展自己的势力,争取在武林和其他几大派一样,站稳脚跟。 这一点,是池中天已经在谋划的了,不过,形势却不容乐观。 北边,有烟云堂,南边有玄天派,川府一带还有个滨麟山庄,另外,凤凰门和灵岩寺,也都不远,这几大门派,池中天必须要避开他们。 然而,如今冥叶山庄距离玄天派这么近,如果在这里发展势力,势必要影响到玄天派,别人的面子池中天都可以不管不顾,但是有个云岩大师在,池中天怎么也得让上三分。 看样子,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了。 要发展势力,就要沾血,当好人是没用的,尤其是武林中人,说上几百句好话,不如你一刀砍过去来得实际。 至于这第三件事,说起来就更难了,而且,居然跟当初西索阿瑞的目的,是一样的。 那就是池远山让池中天务必找到上古遗留下来的十柄名剑。 找到十剑,是西索阿瑞一直的目标,现在,池中天也要有了。 现在,池中天手上有承影剑,龙泽剑,天问剑,还有一柄他并不了解的雍云剑,加上北冥剑他知道就在北冥老祖手中,也就是说,只还剩下五柄剑了。 赤霄剑,池中天知道就在凤凰门长老郑清萍那里,而池远山还告诉池中天,,他还一点都没眉目呢。 这件事,也许是最难得了。 不过,好在时间还早得很,慢慢来吧,总有一天,能找到的。 将信放好之后,池中天就站了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刘伯正好就走了过来。 “公子,雍门姑娘听说老奴要去城里买东西,非要跟着去,您看......” “去吧,没事,多带几个人就是了。”池中天随口说道。 “好嘞。” ...... “教主,这是这个月的税收,您看看。” 此刻,远在南疆漓江城中,西索阿瑞正在原来的漓江城县衙中,处理公务。 自从回来之后,西索阿瑞就把心思放在了复国大业上,他每天的事就是查看税收,让人训练军队。 不得不说,勒玛扎贡在治理城镇上,颇有一套。 换了主人,老百姓们本来还在恐慌,但时间一长才发现,这日子过得比以前舒服多了。 税收少得不得了,几乎可以忽略了,参军的还会奖以重金,耕地什么的都被重新分配了,不过,南疆之地到底还是穷,他们过得开心了许多,可是钱,依旧赚不到多少。 西索阿瑞打算复国大业完成之后,就把漓江城当做国度,因为这里是他得胜的福地,而且,距离扶羽圣教的总坛,也很近。 “嗯,又比上个月多了一百万两,不错啊。”西索阿瑞看着手中厚厚地账本,笑着说了一句。 “教主,好事儿还有呢,现在,咱们的军队已经有足足十五万了,属下已经让客思将军抓紧训练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是一支虎狼之师啊!” 勒玛扎贡这段时间憔悴了不少,操心太多,已经大不如前了。 “对了,铁火铳的事,怎么样了?”西索阿瑞忽然问道。 “教主,属下正要跟您说这件事,铁火铳现在已经被咱们收的差不多了,可是数量不多。” “想办法再去买,多少钱都买!” “教主,不是咱们没钱买,是有钱买不到啊。”勒玛扎贡苦笑着说道。 “唉,这件事,你好好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咱们琢磨琢磨自己造!”西索阿瑞狠心地说道。 “自己造恐怕很难,铜铁这些东西,我们几乎没多少,南疆这些城池大多都很穷,铜铁几乎没有。”勒玛扎贡说道。 “是啊。” 这件事,西索阿瑞是知道的,南疆这些城池,除了有人之外,也就是有一些山货比较充裕,剩下的诸如粮食,盐铁之类的,都极度匮乏,要不是因为穷,恐怕朝廷早就派兵来打了。 “对了,教主啊,蓉妖这段日子一直做的很好,属下想,要不要委以重任啊。勒玛扎贡忽然说了一句。 又惹事了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蓉妖我对她还没有彻底查清,歙州的事,虽然她一口否认是她告的密,但是她的疑点是最大的,我现在只能不杀她,但绝不会重用她,你记住,只能让她做一些小事,任何重要的事,绝不能让她去做,更不能让她了解任何重要的事,记住没有.” 本来,勒玛扎贡想趁着有好事的时候,为蓉妖求情,但是没想到马上就被否决了。 23us.com “教主,蓉妖做事很仔细,这段时间,她也帮了属下很大的忙,属下想,眼下正在用人之际,有件事情,很繁琐,人手暂时不够,属下想让蓉妖去做。”勒玛扎贡接着说道。 “你说说看。”西索阿瑞松了松口,似乎也想知道是什么事。 “教主,是这样的,复国大业迫在眉睫,属下想让蓉妖带人到附近的村子里去筹集粮食,您知道,现在咱们最缺的就是粮草,从总坛已经输送了好几次了,再这么下去,非得耗尽了不可。”勒玛扎贡说道。 西索阿瑞想了想,变点点头说道:“这件事,很重要,不过,她做手脚的机会也是没有,也罢,就听你的,让她去吧。” “多谢教主!”勒玛扎贡高兴地说了一句。 “客思近期训练军队,要让他加紧一些,此外,明**让客思调出三万人马,跟我去一趟孟良城。”西索阿瑞说道。 “教主,怎么,您要夺城?” “不,我没那么无聊,一座破城而已,要它何用,让华夏国的狗官们去养着吧,我不过是去借点东西而已。”西索阿瑞笑着说道。 “教主的意思是,去孟良城索要钱粮?”勒玛扎贡猜测般地问道。 “没错,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到时候我把兵马往城池下面一堆,看他们要怎么样。”西索阿瑞说这话的时候,甚至都已经开始琢磨着明天要多少东西了。 “教主英明,属下这就通知客思。” “嗯,去吧,顺便让人回一趟赤儿甘那山,弄一些药材回来。” “是,教主,属下会安排好的。” 勒玛扎贡出去之后,西索阿瑞觉得有些累了,用手捏了捏肩膀,随后就走了出去。 现在,西索阿瑞在漓江城里,可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人人都知道有个戴面具,穿红衣服的,可能以后就要当皇帝了。 不过,他们也许想不到,西索阿瑞从来就没想过要当皇帝,就算真是复国大业完成了,他也打算好了,绝对不会当皇帝,他一定会扶持一个傀儡的。 ...... “公子,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冥叶山庄中,池中天正在书房中教邵津写字,突然间,刘伯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你慢慢写,这个字记住,最后一笔要柔一些,这样就好看了。”池中天不慌不忙地交待完邵津之后,就走了出来。 “怎么了?”池中天皱着眉头问道。 “哎呀,公子,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 “雍门姑娘刚刚跟老奴出去买东西,结果在路上不知道因为什么跟人发生口角了,结果就让人给打了一巴掌还给抢走了,老奴就带了几个仆人,这打架都不行啊。” “什么!” 池中天一听,差点没蹦起来,这雍门雨晗要是出点什么事,他可就有大麻烦了。 “在什么地方?” “就在城里一条街上。” “现在人呢?” “当时他们抢走人之后,老奴就急匆匆的回来了,至于后来去哪儿了,现在也不知道啊。” “真是麻烦!” 池中天赶紧推开刘伯就往前走,走了几步之后,又让刘伯先照看好邵津。 “去,把叶落给我叫来!”池中天一边走,一边对旁边的几个仆人说道。 没一会儿,当池中天走到门口的时候,叶落也随后赶来了。 “庄主!” “雍门雨晗在外面惹事了,这个丫头,不省心,你现在马上带人去城里给我找,记住,一定要快!” “是!” 叶落听完之后,也不敢拖延,马上就回去叫人了,几个眨眼的工夫,他就带着十几个冥叶的人出去了。 这时候,秦殇也来了。 “庄主,要不要我也去?” “秦殇,你就不要去了,你刚来,歙州这地方你不熟,你就好好休息吧,也不是什么大事。”池中天笑着说道。 “多谢庄主,那属下就先回去了。” “去吧。” 叶落出去之后,池中天还是不放心,想了一下,这件事必须得借助衙门的力量了,万一这段时间雍门雨晗出了点三长两短的,那......想到这里,池中天不敢想了。 “来人,备马!” 再说叶落他们,带着人匆匆来到歙州城中之后,就四下散开去分头寻找了,但歙州城虽然不大,可也不小,想找个人,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叶落随身带着一个冥叶,俩人到处去问,可是也没问出什么下落。 没一会儿,池中天也来到了县衙,见到秦有禾之后,就告诉他让他派衙役去找个人,秦有禾问是谁,池中天没有明说,只说是一个不能惹得大人物,京城来的。 一说是京城来的,秦有禾哪还敢多问,当官儿的都知道,京城可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你走大街上随便扔个石头,说不定都能砸到一个王侯将相呢。 衙门这边很快就派出了几十个衙役和十几个捕快。 人多果然是好事,一个时辰之后,消息就回来了。 几个捕快和叶落几乎都打听到了,说是差不多两个时辰前,有几个人拽着一个姑娘往城北方向去了,而且,更有详细的,说是往城北的东南角去了。 这城北的东南角那儿,有什么稀罕地方,池中天是不知道,叶落也不太清楚,但是秦有禾,可就再了解不过了。 别看秦有禾比池中天来歙州城还晚,但他可是县令,上任第一天,他就得到处去转转,熟悉熟悉自己要管辖的这座城,不像池中天,来歙州城这么久,除了几家酒楼之外,他就只认识承齐侯府和县衙了。 就在薛家 因为是私事,所以池中天并没有到县衙中去,而是在城中一家小酒楼之中,将秦有禾请了过来. 消息打探完之后,没等池中天说话,秦有禾就开口了。 23us.com “池庄主,不出意外的话,你的那位朋友,应该是让薛府的人给抓走了。” “薛府?”池中天疑惑地反问了一句。 “是啊,池庄主平日里太忙,可能有所不知,这歙州城中,最大的权贵,自然当属侯爷,而退居次席的,则是要属薛家了,薛家的老爷子可是远近闻名的大文豪,更是南方一带的文坛领袖,祖上曾经做过帝师,到了薛老爷子子孙一辈,家里的文风渐渐衰落,但财富却渐渐增多,靠着薛老爷子的名头,薛家现在开的字画店铺可是大大有名,每个月能卖出去上百万两银子,是远近闻名的富豪啊。” 秦有禾说完之后,池中天便不屑地说道:“哼,文坛领袖,怎么,读书人现在也开始随便抓女子了吗?这么大的一个富豪,我居然没听说过,这还真是巧了,我正缺钱呢。”说完之后,池中天还特意对着叶落笑了笑,叶落明白池中天的意思,便假装会意地跟着笑了一下。 “池庄主,怎么,您这是要?” 看池中天这意思,是打算找薛家要钱了。 “怎么,我的意思,秦大人明白了?” “哎呀,池庄主,别的都好说,这是误会,我马上让人去一趟就是了,不过池庄主,薛老爷子在歙州也是个名人,您可得手下留情啊。” 秦有禾一番话道出了他的心思,这些人物在歙州的影响力极大,处理不好了,他这个县令也就别当了。 “这你放心,虽然他有钱,但是我还真看不上眼,把我朋友放了,赔礼道歉就行了。”池中天大气地说道。 “好说好说,我这就让人去办!”秦有禾马上说道。 “不,这件事,秦大人要亲自去办。”池中天说道。 “啊?” “秦大人,你别以为这是让你为难,我这可是给了你一份厚礼,日后,你就明白了。”池中天不动声色地说道。 “这...... “秦大人,您就放心吧,我们庄主,从来不会说假话的。”叶落这时候趁机凑了一句。 对于叶落,秦有禾比对池中天还要害怕他,因为当初秦有禾想害死他,为此自己的脑袋差点不保,不过后来一切都没事了,叶落也自然不会记仇,可虽然如此,秦有禾见到叶落,还是心有余悸。 “那是那是,我这件事一定办好。” “秦大人,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为了你好,我还得提醒你一句,我那位朋友,千万不能出事,一旦出了事,别说你的乌纱帽了,就是你,甚至那个知府大人,恐怕脑袋都得搬家。” 池中天这话,有一半是在吓唬他,有一半也是真的,雍门雨晗真在歙州地面儿上出了事,一旦雍门震知道,想收拾一个县令甚至知府,就跟捏死一只蚂蚁,并无区别。 “池庄主放心。” 秦有禾知道,别说池中天这个朋友是京城的了,就算只是池中天的朋友,找到他头上了,他也得帮忙。 出了酒楼之后,秦有禾带着几个衙役,就匆匆忙忙地往薛家赶去了。 薛家在歙州城虽然名气很大,但行事一向很谨慎,从不张扬,所以秦有禾对今天发生的事,很是纳闷儿,这薛家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等事。 当然,目前这还都是猜测,可是,除了薛家,谁还敢大摇大摆地在光天化日之下抓走一个女子,而且,住的地方还和薛家的位置是一样的? 一路上想着,很快,秦有禾就到了薛家。 其实,他们猜的没错,雍门雨晗确实是被薛家的人给抓走了,而这件事,还真不能全怪人家,当然,也不能怪雍门雨晗。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当时,雍门雨晗跟着刘伯他们进城买东西,刘伯记得有一家铺子里卖的酱肉不错,就吩咐一个人去买一点,雍门雨晗主动要求跟着去,结果到了铺子之后,人家那的酱肉就还剩下不到十斤,雍门雨晗打算全买了,可是还没等她开口,就被另一个人给抢着说要全买,雍门雨晗质问他为何不讲理,可是那个人根本不搭理她,雍门雨晗当时气坏了,心说自己在京城家里受委屈,到了龙家受委屈,现在跑到这里来,买个酱肉,还要受委屈。 越想,雍门雨晗就越气不过,上去一巴掌就打到了那个人的脸上,这一巴掌一打完,人家那边就急了,随后不知道从哪就冒出来四五个人,连推带搡地就把雍门雨晗给带走了,雍门雨晗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管用,刘伯他们都是些仆人,只能干看着。 而那个被雍门雨晗一巴掌打到脸上的,是薛家老爷子的孙子,而且还是长子长孙,在薛家地位很高,今天恰好是薛老爷子的寿辰,恰好薛老爷子也爱吃这家的酱肉,三下两下的,就凑到一起,发生了这件事。 到了薛家之后,秦有禾就让衙役上前传话了,虽然薛家是名门,但秦有禾毕竟是一县之尊,总不能去递拜帖吧。 这个时候,薛老爷子正在会客厅里坐着和几个老朋友在谈天说地,这些老朋友都是今天来给他祝寿的。 “老爷,秦大人有事求见老爷。” 正说得高兴呢,薛府的管家就走了进来。 薛老爷子今年七十多岁了,身子骨一向很好,今天是过寿,他穿了一身红袍,顺带着脸色都是十分红润的。 “哪个秦大人?”薛老爷子顺口问道。 “就是县令大人。”管家接着答道。 “哈哈,薛老哥面子大啊,过寿辰,这县令大人都亲自前来道贺,厉害厉害啊!”几个老朋友赶紧趁机奉承了几句。 薛老爷子很受用,笑着摆摆手说道:“几位老弟笑话了,我一介平民,哪敢惊动县令大人啊,都没好意思去打招呼,没想到这个县令还这么客气。” 抹不开脸 “这就更说明了薛老哥你在咱们歙州的名望大嘛,在咱们歙州,最厉害的那自然就是侯爷了,然后,就得数咱们薛老哥了.”又一个人笑着说道。 23us.com 薛老爷子赶紧摆摆手道:“可不能这么说,不能跟侯爷比啊,好了,各位老友,你们在这儿稍微坐坐,我去去就来。” “薛老哥请便。” 薛老爷子出了会客厅之后,心情很好,县令亲自来贺寿,这又是对他名望的一个肯定,当然了,他也并不是很在意,毕竟薛老爷子不是一般人,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也见了不少了。 几个仆人指引着薛老爷子一直往门外走去,到了大门口,薛老爷子就看到秦有禾带着几个衙役,就站在门前,既没有马,也没有轿子,仿佛是徒步而来。 就在这时候,薛老爷子眼尖的发现,不管是秦有禾,还是他身后的几个衙役,人人的手上都是空的,也就是说,没有带礼物。 虽然不在乎礼物是什么,但是总归得有吧,哪怕你送一幅自己写的破字呢,那不也是心意吗。 空着手来给人道贺,真是不成礼数。 不过,想归想,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薛老爷子是文人出身,骨子里的傲气比一般人要大得多。 “哎呀,原来是秦大人来了,薛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啊。”薛老爷子拱拱手,客气地说道。 秦有禾这时候随便看了几眼,就发现似乎薛府今天有喜事,不过纵然如此,他也没心情问问。 “薛老爷子不必客气,本官知道你忙,前来打扰心里甚为不便,不过事情有些急,所以请薛老爷子不要见怪。” 秦有禾这话说完之后,薛老爷子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显然,秦有禾不是来祝寿的,甚至,他可能都不知道今天自己要过寿辰。 “秦大人客气了,有什么话,你问吧。” 既然不是来拜寿的,薛老爷子心情就有些不好了,因此说话也不是那么客气。 “今天有人在街上抓走一位女子,本官经多方查探,怀疑这名女子是被贵府的人抓走了,所以现在来问问。”秦有禾说道。 “秦大人!” 这种话问出来,薛老爷子仿佛觉得是对自己莫大的侮辱一般,自己什么身份,家里岂会有人做出这等事。 “怎么,薛老爷子有什么话说?”秦有禾反问道。 “我薛某人并非什么大人物,但是,礼义廉耻还是略懂一些的,抓女人这种事,薛家的人不会干,请吧!” 别看薛老爷子七十多岁了,但是说话中气十足,颇有气势。 “薛老爷子,本官不会无缘无故来打扰您,希望薛老爷子能让手下的人去问问,免得耽误了大事。” 秦有禾心里有数,但他也知道,在这个地方,他不能大张旗鼓地说出什么来,否则这个老头要是真横下心来跟他对着干,他还真没什么把握。 就在这时候,站在一旁的薛府管家忽然好像想起来什么似得,将薛老爷子拽到一边,低声说道:“老爷,今天小的还真看到了小少爷带了个姑娘回来。” “什么!”薛老爷子一听这话,赶紧将管家推到了一边,低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也就两个多时辰之前吧,他们是从后门进来的,小少爷不让到处说,所以小的也就......” “这......” 薛老爷子一听这话,差点没背过气去,他们一个书香世家,岂能有这等丑事? “你先不要声张。” 安排完管家之后,薛老爷子就转过身对着秦有禾说道:“秦大人,今天是老夫的寿辰,不便谈论公事,家中还有不少客人,稍后还会有一些大人物要来,秦大人,你有事的话,明日再来吧。” 薛老爷子有三个儿子,但是很不巧,除了大儿子之外,老二和老三至今也没有个一男半女,因此长子所生的,就是薛家第三代唯一的男子,是薛家的长房长孙,薛老爷子对这个唯一的孙子疼爱有嘉,几乎是有求必应,如今有这等事,薛老爷子也弄不清到底是怎么了,所以就想着先搪塞过去,等回头问个清楚之后再说。 “薛老爷子过寿辰,那是您的家事,但本官也是在办公事,实话说了吧,那个姑娘是个大人物,身份并不一般,如果有了差错,本官的脑袋恐怕都保不住,所以,请老爷子行个方便,如果真是在贵府上,还请放了。” 秦有禾察言观色,从刚刚管家忽然和薛老爷子窃窃私语上就能看出来,池中天的那个朋友,一定在他们家里。 “老夫说了,老夫今天过寿辰,天大的事,你也要等我过完寿辰,管家,送客!” 甩下这句话后,薛老爷子就径直往里面走去,管家马上让人把大门给关上了。 秦有禾这下可是惊呆了,自己好歹也是个县令,这薛家的人,竟然这么不给面子。 不给面子事小,办不成池中天得事,那可更麻烦。 想来想去,秦有禾只能先回酒楼了。 池中天果然很守信用,他和叶落就一直在酒楼雅间里等着。 看到秦有禾回来了,池中天根本都没问,看脸色就知道事情没办成。 “怎么,不在他家?” “池庄主,不是不在,我敢打赌,虽然我没亲眼看到,但你的那个朋友,肯定在薛家。”秦有禾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为什么没要回来?” “爱,池庄主有所不知,今天是薛家薛老爷子的寿辰,他可是很不给面子,直接就把我关在门外了。” “哈哈,秦大人说笑了,你堂堂一县之尊,他怎么敢呢?”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池庄主,薛老爷子,还真不把我一个县令放在眼里,他祖上,可是有人当过帝师的。”秦有禾丧气地说道。 “没事,这件事,秦大人就别管了,我亲自去一趟。”池中天说道。 只要知道下落,池中天就不急了。 “池庄主如果愿意亲自走一趟,那再好不过了。” 想看热闹 秦有禾巴不得自己不搀和到这件事里,他现在是有点烦池中天,动不动就找自己帮忙,而且最可气的是,自己不帮还不行,不为别的,就为自己这条命. “叶落,去随便买点礼物,一会儿咱们走一趟。 23us.com”池中天对着叶落说道。 “庄主,要不要我去把紫渔叫来?” “不必了,来不及叫她。” “是。” 等叶落走了之后,池中天就笑着对秦有禾说道:“秦大人,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池庄主的朋友如果没事,那才是最好的。”秦有禾说道。 “这个秦大人是得关心一下,我那朋友要是出了事,我都担待不起,更别说你了。” “那是那是。” 俩人随便聊了几句之后,叶落就回来了,手中捧着一个礼盒。 池中天打开礼盒一看,不禁笑了起来。 “叶落,你还真是够聪明的。” “哪能,是庄主栽培的好。” 秦有禾听他俩在那说这个,登时大为好奇,凑过去一看,发现盒子里只一张唱戏用的面具。 “池庄主,这东西......” “秦大人,是不是觉得这东西太寒酸了?”池中天问道。 “是啊,这东西能值几个钱......” “不到一两银子。”叶落马上在一旁说了一句,完了还特意加了句:“还没我手上的这个盒子值钱。” 这下子秦有禾算是明白了,池中天是生气了,故意用个寒酸的东西去羞辱姓薛的呢。 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秦有禾突然不想走了。 “池庄主,要不要我陪您去一趟。” “秦大人要是不忙的话,也一起来吧。” “好好,我不忙,我一点也不忙。” “那咱们这就走吧,眼看就要到了吃完饭的时候了。” 说完,池中天用手敲敲桌子,然后就站了起来,叶落结账之后,和几个守在酒楼外面的冥叶一起陪着池中天往前走去,而秦有禾则是走在了前面,给他引路。 没多久,一行人就走到了薛府门前。 “还挺气派。”池中天打量一番之后,笑着说道。 “是啊,薛家在南方的文人里,可是泰山北斗般的存在。”秦有禾说道。 “哼,叶落,去叫门。”池中天说道。 “是!” 叶落答应一声之后,马上就走到门前,用力拍了拍门环。 不多时,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人露出一张脸来问道:“谁啊?” “叫你家主人出来,就说冥叶山庄池庄主前来拜会。”叶落说道。 “主人有事,不见客,改日再来吧。” 说着,那个人就打算关门。 就在这时候,叶落回头看了一眼池中天,池中天朝他点了点头,叶落看到之后,便转过身,用手顶住了门,接着用力往前一推,厚重地门就被他一下子推开半扇,门后的那个人,自然也被弄得摔倒了地上。 “池庄主,哎呀这可......”秦有禾吓了一跳,赶紧想劝几句。 “哼,我出入皇宫都不曾被拦在门外,这里算个什么地方,找死!”池中天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还透露出了一丝凶狠,秦有禾立马不敢吱声了。 “去,马上让你家主人出来,不然我拆了你的大门你信不信。”叶落一条腿迈过门槛,将那个人一把拽了起来。 “我...我这就去。” 薛家的仆人被吓坏了,匆匆忙忙地就往回跑。 这时候,薛老爷子的客人差不多都到了,也没有多少,就十几个,此时都在会客厅喝茶闲谈,而薛老爷子这时候正在书房中和自己的孙子说话呢。 “平儿,你赶紧跟爷爷说实话,那个女的你为什么要给带到家里来?” 站在薛老爷子面前的,是一个年轻人,看上去还没池中天岁数大,不过相貌堂堂,仪表不凡,一派大家子弟的样子。 “爷爷!这事儿不能怪我,今天是您的寿辰,孙儿想买点您最爱吃的酱肉给您祝寿,谁知道那个女的非要把酱肉全买走,孙儿好言相劝她非但不听,还出手打了我一巴掌,孙儿从小到大,还没挨过打呢。” 薛老爷子的孙子叫薛慕平,此刻,他一脸的委屈,仿佛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什么,还打你了?”薛老爷子语气急促地问道。 “是啊,所以孙儿一气之下让让人把她带了回来!”薛慕平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哼,太过分了!这事儿不怪你,不过,这个人据说有点来头,你把她弄到哪去了?” “孙儿把她关在孙儿的书房中了,您还别说,那女的还挺漂亮呢。”薛慕平笑着说道。 “这件事,等回头再处理吧,记住,你可不能对这姑娘使坏啊,回头她家人找来了,让他们赔礼道歉就行了。”薛老爷子说道。 “爷爷,孙儿别的都不气,就气我给您买点爱吃的酱肉,她居然敢抢,她招惹到什么都没事,只要对爷爷不利的,孙儿一定饶不了他!” 薛慕平的文才究竟学到了薛老爷子的几成,还未可知,但是这拍马屁的功夫,想必不比薛老爷子差。 “老爷,老爷!”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急促地声音。 “喊什么!” “老爷,不好了,门外来了几个闹事的,一脚就把大门给踢开了,让老爷您过去呢!” “什么!” 薛老爷子一听这话,马上就站了起来,打开门之后,指着外面说道:“真是岂有此理!放肆,太放肆了!走,跟我过去看看!” 脾气上来了,谁都劝不住,管家这时候马上叫了十几个仆人跟着薛老爷子。 到了门口,薛老爷子推开门就往外面走去,先看到了秦有禾,然后就看到了池中天。 “你们真是太放肆了,竟然敢在我家闹事!” 秦有禾正要说话,池中天却抢先一步说道:“薛老爷子是吧,在下池中天,听闻薛老爷子今天过寿辰,特意备了一些薄礼,请笑纳。” 说着,叶落就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过去。 “嗯?” 这一幕,把薛老爷子弄晕了。 特殊礼物 这明明是来闹事的,怎么居然还来送礼了? “怎么,薛老爷子莫非是嫌弃在下的礼物太寒酸了?” 池中天看薛老爷子没有反应,就出声说了一句。 23us.com 薛老爷子咳嗽了一声,点点头道:“客人送礼物,老夫感激,但不知刚才是谁把我家里的门给踢开了。” “是我。”叶落笑着答道。 “哦?” 眼看这个人竟然敢这么痛快就承认了,薛老爷子马上就生气了。 “你竟然敢踢我家的门,你果然胆子很大。” “这个我还真得给您解释解释,不是我脾气不好,而是贵府的仆人,不太会做人,我们是好心来送礼物,居然连话都不跟我们说一句就要关门,试问,这就是书香世家的待客之道?” 出来混这么久,叶落的嘴巴已经练得很厉害了,经常能说的别人哑口无言。 果然,薛老爷子被叶落这句话给呛到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仆人马上低下了头,薛老爷子一看这样,就知道叶落没有瞎说了。 不过,纵然如此,他也不能容忍别人在他家放肆。 “哼,那是薛某管教不严,但是这件事与你何干?” “这件事与我是没什么关系,不过,我家公子站在这里,他居然视而不见,于是我就只能教训一下了,这是我这个当属下应该做的,薛老爷子,您说呢。” 薛老爷子到底是个文人,骨子里有傲气,但论口舌之利,却比不了叶落这样混江湖的。 “好!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了,来人,送客!” “且慢,我来都来了,怎么也不请我进去喝杯茶?”池中天微笑着说道。 “对不住,老夫不习惯请不认识的人,到家里喝茶。”薛老爷子说道。 “那怎么习惯收不认识的人送的礼物呢?”池中天反问道。 “噗嗤”听到这话,叶落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好在声音不大,也没人注意,这叶落就在想,光觉得自己嘴巴厉害了,但是比比池中天,差远了。 “你!” “薛老爷子,在下池中天,歙州城冥叶山庄庄主。”池中天正色说道。 “冥叶山庄?” 这四个字,在歙州城也是大有名气,薛老爷子即便不是武林中人,也知道歙州城外,有一座冥叶山庄,里面住的都是一些江湖上的高手。 不过,薛老爷子一向看不起这些武林中人,在他看来,这些武林中人都是些祸害,整天打打杀杀,朝廷早就应该下手了。 “原来是池庄主,幸会幸会,既然如此,那就进来喝杯茶吧。”薛老爷子虽然看不起这样的,但是他也明白,这样的人不能招惹,今天自己过寿辰,不能闹出什么不痛快,万一这个姓池的闹事,那薛家可就丢脸了。 恰在此时,秦有禾忽然说道:“池庄主,薛老爷子,你们聊,我就先回去了。” “哎,秦大人不是说也要进来喝杯茶的吗?” 本来,秦有禾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但是临时又改了主意,因为他敏锐地感觉到,一会儿将要发生一些事情,很可能是薛家人下不来台的事情,那自己再留在这里,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万一池中天做点出格的事,自己是管还是不管?管了吧,怕得罪池中天,不管吧,到时候薛老爷子万一再找人去告诉知府或者总督之类的人物,那他的乌纱帽也就没了。 权衡利弊之下,秦有禾才明白,这热闹不是好看的,还是趁早走了安心。 其实他的想法倒是和池中天不谋而合,池中天也不希望他跟着来。 “我这突然想起来,衙门还有公务,得先去处理了,池庄主,薛老爷子,告辞。” 说完,秦有禾就带衙役很快就离开了。 等秦有禾他们走了之后,池中天便说道:“如此,那就不客气了。” 池中天说完之后,就抬腿朝里面走去,叶落跟几个冥叶的人也随后跟上。 为了不影响到其他人,薛老爷子就把池中天请到了偏厅之中,落座之后,薛老爷子让人上了茶,这才开口说道:“池庄主怎么知道老夫今天过寿辰?” 这时候,池中天正在打量这偏厅的布置,很普通,也很简单,不像是书香门第,到像是一个普通人家。 “哦,是听秦大人偶然说起,顺便,我也有一件事要找你。”池中天说道。 “哈哈,那就奇怪了,我跟你,并非一路之人,你怎么会有事找我?” “薛老爷子这么说,就太不对了,你我都是华夏之人,怎么能说不是一路人呢?”池中天反驳道。 “这话不假,不过,老夫说的是另一回事,你们都是一些打打杀杀的人,我老头子可是不敢和你们打交道的。”薛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客气。 “唉,薛老爷子这是对我们有偏见啊。” “这是你的想法。” “好吧,既然薛老爷子执意这么说,那池某就开门见山了,我有个朋友,是不是被你们的人,带到这里来了?”池中天忽然问道。 “果然是为这事!”薛老爷子暗中嘀咕了一声,然后便说道:“我不太明白你的话。” “明人不做暗事,薛老爷子你都这把年纪,又是德高望重的文豪,何必不承认呢,我知道,人肯定不是你抓的,但肯定是贵府的人抓的,歙州城不大,薛家又是名门大家,这种事,是瞒不过别人的。”池中天简单地说了这么几句,也是想把秦有禾给甩开,免得到时候薛老爷子再找秦有禾的麻烦。 “我确实不知道。”薛老爷子说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然后站起来说道:“明人不做暗事,薛老爷子,我那位朋友,身份不一般,我劝您,最好把人放了,不然的话,恐怕您就有麻烦了。” “哈哈,我薛某人这辈子,还真不知道害怕。” 薛老爷子是最听不得这样的话了,文人骨气太重,一般都这样。 “怎么,薛老爷子不相信在下的话?”池中天玩味儿似的问道。 侯爷调解 “这个跟信不信,没什么关系。 23us.com” “那这样吧,薛老爷子,你最好看看在下给您送的礼物,看了之后,说不定您就明白什么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哦?” 薛老爷子愣了一下,然后就让管家把池中天刚刚送的礼物给拿来了。 管家把盒子捧来了之后,薛老爷子就马上打开了。 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之后,他的反应也是一愣,心说这怎么送了一个面具。 不过,薛老爷子到底是睿智的很,也就是一个眨眼的工夫,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你这个礼物,有点意思,我要是收下,就是要了你给的脸,我要是不收下,就是不要脸。”薛老爷子冷笑着说道。 “漂亮!薛老爷子不愧是学富五车之人,一眼就洞穿玄机了。”池中天拍着巴掌说道。 “放肆!简直是放肆!你给我听好了,你的那个朋友不在,我也不认识你什么朋友,你想威胁我,还差的远!别说你了,就算是知府来了,我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薛老爷子这会儿是真生气了,想他一代大儒,处处受人尊敬,门生不敢说遍天下,那也至少桃李三千了,何曾被一个混江湖的如此羞辱过。 “就您这点气量,还号称文坛领袖呢?呵呵,你差远了。”池中天本来也没打算一直客气下去,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一直客气,那么事情肯定办不成,谁都得要脸,除非在一种情况下才会考虑不要脸,那就是在威胁生死的情况下,自然就顾不得要脸了。 “叶落,带着人,给我里里外外的搜一遍,如果找到雍门姑娘的话,就顺手把这个薛家给我砸了,谁要是敢拦着,就好好的教训一下!”池中天忽然说道。 “是!” 叶落知道池中天的意思,他之所以没说就地杀掉而说是好好教训一下,那就是让他不要伤人命。 “谁敢!敢在我薛家闹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薛老爷子丝毫没有惧怕,用手重重地一拍桌子,瞬间几十个薛家的仆人就走了进来。 “谁要闹事!” 仆人们刚走进来,又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一个四十上下的年纪,另一个看起来三十上下。 那个稍微年轻一点的,是薛老爷子的小儿子,叫薛武,虽然不会功夫,但脾气很暴躁。 “父亲,怎么了这是?”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叫薛文,是薛老爷子的二儿子。 至于薛老爷子的长子薛荣,则是在外地当官,平时几乎是不回来的。 “哼,这个人,扬言要砸了咱们家!”薛老爷子一看自己家的人都来了,胆气就更大了。 “哎呦?这可真是稀罕了,我们薛家向来以礼待人,怎么,这位公子这么大脾气啊!”薛武说着,就朝着池中天走去。 “我的朋友,被你们家的人给抓了,我只是来要人的。”池中天本来想发脾气,但是想想又忍住了。 “你的朋友?什么朋友?你怎么知道被我们家的人给抓了?”薛武接着问道。 “是不是,搜一下就知道了。”池中天摆摆手说道。 “你动一下试试。”叶落还没往前走一步,薛武就站在了他面前,还用手点了一下他的鼻子。 “我真不想和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动手,请你让开。”叶落深呼出一口气说道。 “如果我们找不到,那么我会赔礼道歉。”池中天在旁边说了一句。 今天毕竟是人家的寿辰,池中天只是担心雍门雨晗,还真不想闹腾人家,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是没办法。 “用不着,现在马上走。”薛武瞪着眼说道。 就在池中天忍不住想让叶落教训他一下的时候,忽然间,管家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老爷,侯爷来了。” 这句话声音并不大,但是池中天却听到了。 一听是承齐侯来了,薛老爷子马上就说道:“快,出去迎接。” “来不及了,人都到了。” “哎呀,薛老啊,我是不是来晚了啊。” 没等薛老爷子出去,承齐侯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 池中天听到这声音之后,无奈地苦笑一声,示意叶落先退开。 没多久,承齐侯就走了进来。 “哎呦,这么热闹啊。” “侯爷,您怎么到这儿来了,我得出去接你才是啊。”薛老爷子客气地说道。 “没事没事,老朋友了嘛,不在乎的,哎呦,这不是池贤侄吗?你怎么在这里?”承齐侯忽然间看到了池中天,马上就走了过来。 “侯爷,好久不见,您一向可好?”池中天恭敬地问道。 “好,好着呢。” 就在这时候,承齐侯漫不经心地凑到池中天身边,飞快地低声说道:“事情办成就行,人家过寿,留点面子。” “哈哈,贤侄,好,好。” 说完那句话之后,承齐侯又哈哈一笑,走到了薛老爷子的身边。 池中天这下算是明白了,这承齐侯肯定是听到消息,来劝和了,根本不是无意走到这里来的。 “侯爷,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您看要不您先去喝茶?”薛老爷子问道。 “不必不必,池贤侄跟我可是忘年交,怎么,你也认识他?”承齐侯问道。 看这样子,这池中天跟承齐侯的关系肯定不错,这下,可还难办了。 薛老爷子确实谁都不怕,但是怕是一回事,敬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但凡是歙州的人,没一个对承齐侯不敬的,薛老爷子也不例外。 “不认识,这位今天是来找我麻烦的。”薛老爷子冷冷地说道。 “哎,你们能有什么事,有什么事马上解决不就行了,贤侄,你说说看。”承齐侯对着池中天说道。 “侯爷,没大事,就是我的一位朋友,可能被薛老爷子的家人给带回来了,我是来要人的。” “你放屁!”薛武突然骂了一句。 听到这话,承齐侯有些不悦地看了他一眼,薛老爷子也赶紧咳嗽了一声,示意薛武不要放肆。 “贤侄,你有证据吗?” “当然有,我敢肯定,我那位朋友,就在这里。”池中天很有信心地说道。 马上找到 “薛老啊,这事儿您看?”承齐侯听完池中天的话之后,就扭头对着薛老爷子问了一句. 薛老爷子遥遥头道:“没有,我不知道。 23us.com” “庄主,找到了。” 就在薛老爷子依旧不承认的时候,叶落忽然悄悄地低声在池中天耳边说了这么一句。 原来,刚才趁乱的时候,叶落就已经安排了几个冥叶去找人了,以冥叶的本事,在这些普通人面前想不露痕迹地离开,简直是易如反掌。 薛家虽然大,但是也难不住冥叶,没多少工夫,他们就在一间书房中,找到了雍门雨晗,找到的时候,雍门雨晗双手被绑着,身边还有几个仆人在那里守着,而且,还有一个年轻人。 冥叶不管别的,直接把雍门雨晗给带了出来,顺便,也把那个年轻人给带来了。 “庄主!” 几个冥叶突然间从外面闯了进来,雍门雨晗就在其中。 “庄主!雍门姑娘找到了,就在一间书房之中,书房里还有这个小子,我们也一起带来了。”一个冥叶说道。 “嗯,不错,退下吧。”池中天满意地点点头,还回头对着叶落笑了一下,暗示他这件事办得漂亮。 “雍门姑娘,你受委屈了。”池中天说道。 雍门雨晗这时候铁青着脸,嘴唇都在颤抖,看到池中天之后,也是面无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人家从自己家里把人找了出来,薛老爷子脸上马上挂不住了。 “居然还给绑上了。”池中天看到了雍门雨晗手上的勒痕,顿时就冷笑了一声。 “哼!” “薛老爷子,你知道,她是谁吗?”池中天忽然问道。 “还能是谁,你的相好呗!”薛武忿恨地说道。 “啪” 薛武一句话没说完,突然间,脸上就挨了一巴掌,瞬间他到退出去好几步,等到站稳之后,脑袋还是嗡嗡的。 “三少爷!”旁边的仆人这时候赶紧都凑了上去,将他给扶住了。 出手打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叶落。 “来人!” “先别急。” 薛老爷子那边刚喊了一句,这边承齐侯就站了起来。 趁这个时候,池中天走到了薛老爷子面前,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她叫雍门雨晗,她的父亲,是当朝太傅雍门震雍门大人,兄长是兵部侍郎雍门子狄,她的丈夫,是禁卫军统领龙云将军的独子龙江。” 一口气说完这些之后,池中天就闭上了嘴,而薛家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你骗谁!”薛武张牙舞爪地就要冲上来。 但是,还没等他过来,薛老爷子就把他给拦住了。 “老薛啊,你这件事,办的可不怎么好,这姑娘的来历我可知道,你这是惹祸了。”承齐侯语气深沉地说道。 虽然薛老爷子很是惊讶,但是表面上,依旧很淡然。 “哼,这件事,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这小子总该知道吧。”叶落顺手将冥叶带来的那个年轻人给拽了起来。 这个年轻人似乎吓晕了,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没吭声。 “这不是你家的小少爷吗?”承齐侯似乎认得这个人。 “嗯,就是我薛家的长子长孙。”薛老爷子答道。 “本来,是一点小事,可惜啊,小子,送你一句话,老老实实做人,多大点儿事,非得把人抢回来?要是雍门姑娘的家人都知道了,你薛家还想过好日子吗?”池中天笑着对薛慕平说道。 薛慕平抬起头来狠狠地盯着池中天,但是却没敢说话,因为刚刚那几个人,实在太厉害了,而那些人,看上去也不过是这个人的手下而已。 “贤侄啊,你看,人不是没事儿吗,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什么,要不这样,你去我那儿喝一杯?”承齐侯试探性地问道。 池中天明白他的意思,承齐侯和薛老爷子应该也是老相识了,也不想弄得太难堪。 这点小小的面子,池中天还是会给的。 “侯爷,那就不必了,我还有点事情呢,就先走了,改日再去拜访侯爷,叶落,带上雍门姑娘,我们走。”池中天说道。 “是!” 叶落马上让几个冥叶走到雍门雨晗身边,雍门雨晗临走的时候,还瞪了薛老爷子一眼。 等他们几个走了之后,承齐侯就让薛老爷子把人都屏退了,这才跟他推心置腹地说了起来。 “薛老,你那孙子,是有点不省心啊。” “侯爷,这件事你不知道,不能怪我那孙儿,是那女的不讲理,先打了他一巴掌。” 薛老爷子说完这话,承齐侯马上说道:“唉,你怎么还在计较这件事,你呀,别招惹这个池中天,他可不是一般人,还有那个女的,你啊,小心一些总是没事的。” “本来想好好过寿,现在是一点心情也没有了。”薛老爷子无奈地说道。 “别,该过寿还是要过寿,走,去热闹热闹。” 承齐侯只能做到这样了,毕竟这件事,也得怪他的孙子。 带着雍门雨晗从薛家离开之后,池中天便关切地问了一句。 “怎么样,没事吧。” 雍门雨晗恶狠狠地盯着薛家看了一眼,然后说道:“等着吧,我早晚让他家里的人,都死光!” 虽然是气话,可是池中天不敢小觑,雍门雨晗要是真愿意,这事儿没准就会成真的了,敢把太傅的女儿,禁卫军统领的儿媳给绑到家里,这还了得? 不过,池中天还是劝了一句。 “算了,雨晗啊,听我一句,别记仇,就算想出气,稍微教训一下就好了,何必要人命呢。” “哼!不行,我受不了这种委屈!”雍门雨晗说完这句话之后,忽然又说道:“我要回家!” “回家?” “对!我要回家!” “好,我送你!” 池中天早就想让雍门雨晗回家,因为她在这里,池中天就感觉自己身边有个钉子,随时会扎自己一下。 “叶落,马上吩咐下去,你亲自带着人护送雍门姑娘回京城。”池中天说道。 “怎么,你不亲自送我吗?”雍门雨晗抬头问道。 巨炮威力 “我现在走不开,这里太乱了,你知道,江湖险恶啊.”池中天淡淡一笑解释道。 23us.com “那好吧,他也很厉害。”雍门雨晗说着,就用手指了一下叶落。 叶落被雍门雨晗称赞了一句之后,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次回去,不要提起在这里的事,更不要说薛家曾经对你无礼过。”池中天叮嘱道。 “怎么,我受了委屈,你好像还挺偏袒他们?” “不是偏袒,我是怕出人命。”池中天说道。 “好吧,有时候真看不透你。”雍门雨晗无奈地说道。 “好了,别多说了,走吧,回去好好收拾收拾,明天就送你回去。” 第二天一早,叶落就带了七八个冥叶的人,护送着雍门雨晗离开了,按照池中天得吩咐,叶落只要把雍门雨晗送到京城外面就行了,不要送到家中,更不要被别人看到,免得又有是非。 送走雍门雨晗,池中天算是了却一桩心思。 ...... “教主!倭东国那边派人来了!” 漓江城中,西索阿瑞正在处理公务,勒玛扎贡就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 “哦?倭东国的人?他们来做什么?”西索阿瑞显然很是惊讶。 “他们说,是来跟教主您合作的。” “合作?合作什么?”西索阿瑞抬起头来,疑惑地问道。 “他们说,他们从西洋人的手里,弄来了一些稀罕玩意儿,想让教主您看看。”勒玛扎贡说道。 “稀罕玩意儿?有点意思,让他们进来吧。” “是!” 很快,勒玛扎贡就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这两个人,普通打扮,跟华夏人没什么区别,不过一开口,西索阿瑞也就听出来了。 “在下倭东国使者大岛井。” “伊则麻吕。” “有幸见到尊敬的西索教主。” 这俩人一胖一瘦,胖子叫大岛井,瘦子叫伊则麻吕,他们似乎很懂礼节,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让西索阿瑞很是受用。 “两位不必客气,请坐吧。”人家有礼貌,自己也得有点礼貌。 西索阿瑞这还是头一次跟倭东国的人打交道。 “西索教主,我们已经知道了您的勇猛,一举夺下数座城池,我们的国王让我们向您致敬。” “哈哈,贵国王太客气了。” 虽然倭东国并不算太大,但毕竟是个国,国王都这么说了,西索阿瑞自然是很高兴了。 “两位来到这里,恐怕不容易吧。”西索阿瑞笑着问道。 “是啊,我们坐船先到了华亭,然后一路过来,花了很久的时间。”大岛井笑着说道。 “两位不远千里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当然,我们的国王不久之前从西洋人的手里弄来了一批好东西,得知西索教主正在和华夏国开战,相信您一定用的到。” 说完,大岛井就从怀里摸出一个卷轴,在桌子上摊开了。 “这东西,叫红夷炮,威力巨大,可以打二里之外的地方。”大岛井兴奋地说道。 “嗯?这个看上去,有点像是青铜鞭啊。”西索阿瑞疑惑地说道。 的确,这佛朗机铳看上去,确实是像青铜鞭,不知道是不是画的不好,还是怎么样。 “哈哈,听说西索教主不仅头脑睿智,有帝王之相,同时也是一位武艺超凡地大师,今天一见,果然如此啊。”伊则麻吕笑着说道。 “二里地,有这么远?”西索阿瑞似乎不太相信。 “当然。” “那,你们见过这个吗?有这个厉害吗?”西索阿瑞顺手从旁边拿出一根铁火铳来,摆到了桌子上。 俩人低头一看,忽然相视一眼,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两位笑什么。”勒玛扎贡问道。 “这东西,太落后了,这叫铁火铳,在我们那里,这也就是猎人打兔子用的。” 被这俩人奚落了一下之后,西索阿瑞并没有生气,而是接着问道:“那,你们这东西,有带来吗?” “当然有,不过东西太重,我们藏在十里外的树林里了。”大岛井说道。 “快!马上让人带着两位去把东西拿来。” “是!” 很快,勒玛扎贡就陪着大岛井出去了,而伊则麻吕则是留在了这里。 不到一个时辰,勒玛扎贡就回来了,为了不引起百姓们的注意,西索阿瑞特意让他们将东西弄到了城外的一片荒地处,这里没什么人,不会怕被人看到。 来到这里的,只有西索阿瑞,勒玛扎贡,以及两个倭东国的人。 “西索教主,您请看。” 一辆三轮车此刻就停放在这里,上面显然有个东西,还被布给蒙住了,大岛井掀开布之后,才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这是用青铜打造的,就是大岛井所说的红夷炮,样子很笨重,也很大,整个看上去的确像是很大的青铜鞭,差不多得有几百斤重,也不知道这俩人是怎么弄到这里来的。 大岛井把红夷炮架好之后,对准了远处空旷处一片土丘处,而后,他变从三轮车上拿了几个圆形的东西塞到了里面,接着点燃了引线后,就躲到了远处。 忽然间,一声巨响传来,把西索阿瑞和勒玛扎贡都吓了一大跳。 等他们回过神来,再仔细一看,不远处的那片土堆,竟然没了。 “这!” 西索阿瑞顾不得什么,赶紧往前跑去,跑到土堆处之后,能闻到一股浓浓地火药味,很呛人,不过他却一点也不在乎。 原本有两人高的土堆,现在已经都没了,就好剩下一小片土渣。 “厉害,厉害啊!”西索阿瑞跑回来之后,兴奋地说着,好像孩子一般。 “哈哈,西索教主,这,还不过是小的红夷炮,我们还有更大的,一炮过去,足以将城墙炸出一个缺口!”大岛井洋洋自得地说道。 “教主,要是有了这个,咱们还怕华夏国的人来找麻烦吗?”勒玛扎贡也亲眼见识到了之后,也十分激动地说道。 “当然,当然!两位,你们这东西,有多少?”西索阿瑞急促地问道。 “我们国王有西洋人的朋友,你们想要的话,要多少有多少!” 一起凑钱 “那,你们这个需要多少银子呢?”西索阿瑞马上就问了最关键的一句话. “这是小一点的红夷炮,价钱好说,我们国王说了,如果西索教主需要的话,我们可以用最低的价钱,卖给您。 23us.com”大岛井含蓄地说着,却并没有说出到底多少价钱。 “最低的价钱,那是多少呢?”勒玛扎贡也催问道。 大岛井看了伊则麻吕一眼,然后对西索阿瑞说道:“小红夷炮二十万两银子一尊,大红夷炮八十万两。” “唏......” 单看这威力,西索阿瑞也好,勒玛扎贡也罢,都知道这东西不会便宜,火炮这样的东西他们之前也见到过,不过那都是一些土炮,打不了多远,而且威力和这个也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纵然如此,他们也没想到这东西竟然需要这么贵。 西索阿瑞刚刚还打算买最好的红夷炮,每座城池都放上十几个,现在算下来,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得需要七十多尊炮,每尊八十万两,七十座就是五千六百万两银子,这西索阿瑞怎么能拿的出来?别说他西索阿瑞了,就是华夏朝廷,看着这么富有,也未必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 “这么贵啊。”西索阿瑞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 “不贵了,西索教主有所不知,这种红夷炮,我们国王买的话,小的要三十多万两,大的足足要一百万两,因为是西索教主的面子,才会价钱这么低的。”大岛井说道。 “唉,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可是...可是......” 就在这时候,西索阿瑞忽然停住了,片刻之后,他便说道:“这样吧,我们回去再商量一下,大长老,你马上安排一下,好好招待一下两位使者。” 动辄几百万上千万银子的东西,肯定不会那么快就定下来,这两个倭东国的人,也不着急。 “那就多谢西索教主了。” “招待完之后,把长老和首领们都找来。”西索阿瑞接着说道。 “是,教主!” 一个时辰之后,在璃江城原来的县衙里,几个长老和七八个身份重要的首领,都聚集在了这里。 此刻,他们正在商量买红夷炮的事。 “教主,属下认为,教主的复国大业也好,图谋华夏也好,拥有这样威力巨大的神器,都是必须的,因此无论多贵,我们都要买!”一个长老说道。 “是啊,长老说的有道理,属下也觉得,如果有了这些东西,那么就算不能图谋华夏,我们也足以自保了。” “是啊。” 众人议论了半天,所有人的意见出奇的一致,那就是不管多少钱,一定要买。 西索阿瑞,也是这个想法。 “大长老,圣教这些年的积蓄,还有多少?”西索阿瑞抬头问道。 勒玛扎贡马上答道:“教主,现在圣教之中的积蓄,总共只有七百多万两了。” “啊?” 扶羽圣教中的账目,是顶级机密,除了西索阿瑞之外,就只有勒玛扎贡知道了。 其余的人,是根本不会知道的,但是现在,西索阿瑞让勒玛扎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只有这么点儿了?”西索阿瑞语气深沉地说道。 “教主,这一年中,我们多次去中原,消耗甚多,但回报却十分少,加上这段日子,几座城池的税收都还没有完全步入正途,所以也消耗了一些,加之购买一些必须的东西,所以,没多少钱了。” 七百多万两,买红夷炮,也就买个十来尊,顶多就够一座城池用的。 其实,西索阿瑞甚至还想着,等红夷炮买来之后,直接带到冥叶山庄外面,对着冥叶山庄来上一炮。 不过眼下,还不是做梦的时候,得先凑够钱才行。 “教主,不如咱们先买点小红夷炮,二十万两一尊,我们可以先买上几十尊,放在几座重要城池中,也算是有所防御了,刚才您也看到了,即便是小红夷炮,威力也不可小觑啊!”勒玛扎贡建议道。 本来,前几天西索阿瑞要带着客思还有三万兵马去孟良城抢点东西,可是去了之后才知道,夺城不是那么容易,孟良城的县令和巡防营的将士,带着城中所有的士兵和一些青壮年,拼死抵抗,愣是靠油锅和石块以及弓箭,将西索阿瑞和三万大军拦在了城外,虽然孟良城损失惨重,但对于西索阿瑞来说,什么东西都没弄来,就是失败。 也正是这件事,让西索阿瑞明白了,真刀真枪地去夺城,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现在,七座城池每个月能有百来万两银子的税收,但是,这些税收不能动用太多,而且,现在当务之急,是选派一些有能力的人,去接管城池,教主,您要知道,要掌管一座城池,只靠打杀是不行的啊。”勒玛扎贡看西索阿瑞没说话,就又说了一句。 “税收的钱,不能动,那个要用在军队和百姓身上,这样吧,圣教中,拿出二百万两银子,我自己还有一些积蓄,我拿出一百万两来,剩下的一百万两,各位长老和首领们,就看你们的了。” 扶羽圣教中,这些长老和首领们,虽然从圣教中得不到一两银子,但是,他们可不缺钱,因为凭着他们的本事,怎么都能弄点银子,去一趟中原,随随便便就能搞到几万两甚至十几万两。 西索阿瑞一张口就是自己出一百万两,这些长老和首领们,哪还敢多说,纷纷都开始表态了。 “我出十万两。” “我出八万两!” 很快,鬼天也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我出二十万两!” “我出九万两!” 就这样,没一会儿的工夫,一百万两银子就凑出来了。 “好,很好,诸位,圣教和你们是一体的,为了圣教,为了复国大业,诸位的努力不会白费!”西索阿瑞笑着说道。 “多谢教主!” “大长老,晚上你替我摆一桌酒席,请那两位使者过来,我要和他们谈谈。”西索阿瑞兴奋地说道。 互有谋计 “是!教主!” 钱的事儿解决了,西索阿瑞心情大好,将所有人都打发走之后,就打算独自喝一杯,平时他可是很少喝酒的. 就在他倒了一杯酒刚要喝的时候,门外有人走了进来。 23us.com “大长老,什么事?” 来的,是刚刚出去又回来的勒玛扎贡。 “教主,属下心里有个疑惑,想跟教主说说。” 勒玛扎贡刚说完,西索阿瑞便笑着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坐在椅子上说道:“你的疑惑我知道,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你是不是想说,这倭东国的人,干嘛派人这么大老远给我送这个?还要卖给我?有这好东西,倭东国为何想到我?对吧。” 西索阿瑞话音一落,勒玛扎贡就点点头道:“教主,这么多年了,属下的心思就没有能瞒过您的。” “哈哈,坐吧。” 让勒玛扎贡坐下之后,西索阿瑞便开口说道:“开始一琢磨,似乎是不太好懂,但仔细一想,就了然了。” “请教主明示。”勒玛扎贡说道。 “倭东国每年都要向华夏国朝廷纳贡,其纳贡的财物,对于倭东国来说,不是个小数,倭东国早就不想这样了,但是,却又惹不起华夏国,我听说上一次,倭东国派了几个高手去华夏国挑战,结果被华夏国的一个将军就给打的屁滚尿流,所以倭东国知道,自己实力不行,而且他们在大海上,就算有十几万大军,怎么跨越大海天堑呢?所以,他们听说了咱们在这的事之后,就把主意打到了我们的身上,我们毕竟和华夏国是在陆地接壤,而且他们也知道我们的野心,一旦我们有了力量,就会和华夏国发生不可避免的矛盾和战争,到时候,他倭东国,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西索阿瑞解释完这一番之后,勒玛扎贡便点点头道:“教主,您这么一说,我好像明白一些了。” “这事儿,不难理解,华夏国日益强盛,小国是无法和它抗衡的,要想毁灭它,必须要联起手来,但是倭东国有个算盘打错了,那就是我就算买了他们的东西,也只会用来防御城池,至多就是打下附近几座小城,对于靠近中原之地的富庶城池,我是绝对不会去主动进攻的。” “教主明智!圣明啊!”勒玛扎贡对此其实心得更多,他知道华夏国的强盛远不是扶羽圣教可以比拟的,小打小闹还行,真要急眼了,自己绝不是对手。 “我们现在必须趁着华夏国还没有工夫来收拾我们的时候,加强防守,等他们想收拾咱们的时候,他们也没办法了。” “高明!”勒玛扎贡接着称赞道。 就在勒玛扎贡和西索阿瑞在这里说这些的时候,倭东国的那两个人,也没闲着。 “大岛君,你说,他们会买吗?”伊则麻吕此刻正跪坐在地上,表情严肃地问道。 倭东国的人,习惯跪坐于地上,这一点,倒是和华夏国之前的习惯,很相似。 相比之下,大岛井就随意的多了,他此刻正半卧在一张床上,手中还把玩着一个小玉器。 “放心吧伊则大人,他们肯定会买的,我们不仅要他们买,还要鼓动他们对华夏国挑起战争,这样,国王的使命,我们才算是完成了。” “大岛君,你的话虽然很有道理,但,西索阿瑞这个人可是一只老狐狸,你之前的价钱,是不是说的太高了。”伊则麻吕说道。 “伊则大人您尽管放心,我敢保证,他们肯定会买。” “既然大岛君这么有信心,那我就等着好消息了。” “伊则大人啊,你以后,可有的忙咯。” “大岛君,我忙碌一点没什么,只是国王的使命我们要赶紧完成才是,过不了几个月,又要给华夏国进贡了,我看着那么多金银珠宝白白送出去,心疼啊。”伊则麻吕虽然语气上很动容,但是身体和表情都没有一丝的变化。 “伊则大人,这件事,您得好好劝劝国王,让国王有点胆气,华夏国和我们之间隔着万里大海,就算他兵强马壮又能怎么样,还能飞过来不成?” 说到这里,俩人都陷入了一阵沉默,似乎话题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不说这些了,对了,大岛君,我们回去的时候,是不是还要经过舟山岛?” “没错,走别的海路,太危险,只有沿着舟山岛才最安全,而且,我们的火炮,也要让舟山岛的人帮忙才能运送过来。”大岛井说道。 “就是那个残废?”伊则麻吕问道。 “伊则大人,您说的是那个欧阳鹤轩吧?哈哈,他虽然是个残废,可是本事可不小,舟山岛方圆几百里的海路还有小岛,都是他的地盘,就连华夏国的朝廷,在有事出海的时候,还得让他帮忙呢。” 伊则麻吕听完这话,马上说道:“我担心的也是这些,我知道那个残废和华夏国的朝廷有些往来,虽然只是买卖上的,可也算是相识,我们的东西,他们会不会说出去?要知道,华夏国可没有这么厉害的火炮啊!” “哈哈,这一点伊则大人尽管放心,他们华夏的江湖中人,最讲究信义和义气,做买卖就是做买卖,你给钱,他出人,两不相欠,是绝对不会胡说八道的,不然的话,他们怎么能生存在孤岛上呢?” 大岛井的一番解释,倒是也合情合理,伊则麻吕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大岛君,如果西索阿瑞买的多的话,我们的红夷炮要怎么运送过来呢?” “伊则大人,这件事很容易,我们最难的就是过海路,不过,只要有欧阳鹤轩的帮忙,海路可保畅通,至于到了地面上,那就太容易了,我们可以装扮成贩货的,甚至还可以出钱雇镖局的人帮我们,总之,不是问题,不过,如果西索阿瑞要是问起来,伊则大人千万不要说有办法,我们把这个难题,推给他西索阿瑞,要他想办法。” 借机压价 “当然,如果他们实在没办法,我们也可以提醒一下他,不是吗?”伊则麻吕说道. “伊则大人说的没错。 23us.com” 看样子,西索阿瑞猜测的很可能是对的,倭东国,兴许就是要利用西索阿瑞他们,来牵制华夏国。 这么多年下来,西索阿瑞居然是头一个一次就夺走华夏国那么多城池的人,不管用了什么办法,总之目的是达到了。 倭东国的国王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开始盘算这件事了。 红夷炮可不是那么好弄得,西洋人要横跨万里大海才能送到倭东国,而倭东国位居小岛,这种炮对他们而言,似乎用途并不算太大,可是对于西索阿瑞来说,用处可就太大了。 晚上西索阿瑞设了一桌丰盛地晚宴招待倭东国的两个人,漓江城里没什么好东西,宴席上的不少好东西,都是西索阿瑞让人从别处弄来的。 不过,饶是如此,也足以让倭东国的两个**开眼界了,因为在倭东国,他们几乎是吃不到什么的。 晚宴过后,西索阿瑞就把这俩人请到了原来漓江城县衙的后堂中,同样,勒玛扎贡也来了。 “二位,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西索阿瑞没有多说别的,马上直奔主题。 “哦?西索教主准备买了?”大岛井说道。 “没错,不过,最近我们的银子并不宽裕,所以,我们打算先买一些小红夷炮,等以后有了钱之后,再买大的。” 西索阿瑞的话,多多少少让大岛井和伊则麻吕有些失望,毕竟一尊大红夷炮,可以买四尊小红夷炮了。 不过,只要他肯买小的,以后肯定会买大的,大岛井甚至都想好了,到时候想办法运送一尊大炮来,拉到城外放那么一炮,保管他西索阿瑞看到之后,就是砸锅卖铁也得买。 “好,西索教主果然痛快,想必日后,这世上又会多了一个强国啊!”大岛井笑着说道。 “那当然。”西索阿瑞没有谦虚。 “哈哈,好说好说,不知道西索教主准备买多少?”大岛井问到了关键的问题。 西索阿瑞和勒玛扎贡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勒玛扎贡变说道:“二十尊!” 一听这个数目,大岛井和伊则麻吕的眼神中,马上闪出了一丝失望。 二十尊,才四百万两,和原来所想得,差太远了。 伊则麻吕这时候有点沉不住气了。 “西索教主,二十尊,是不是太少了点?这也配不上您的身份啊。” 西索阿瑞一听这话,就知道他的心思了,暗中一笑道:“这二十尊炮,我是要拿出去攻城用的,到时候我得先试试威力,如果好用,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再买。” “咳咳,不管买多少,我们都高兴!”大岛井很诧异伊则麻吕怎么会开口,而且说的话,也有些太明显了,让人一听就明白。 所以,他赶紧咳嗽了几声,打断了他。 “好,那咱们就算是说好了。”西索阿瑞笑着说道。 “西索教主,事情还不是这么简单,你们愿意买,我们愿意卖,但是有个难题啊。”大岛井笑着看了看身边的伊则麻吕,然后挠挠头说道。 “难题?有什么难题?”西索阿瑞和勒玛扎贡一听这个,心里都有些迷糊了。 “二十尊红夷炮,可不是小东西,如何从那么远的地方运送过来,可是个不容易解决的难题啊。”大岛井说道。 “哦,对对,这的确是个难题。”西索阿瑞光顾着高兴了,把这件事给忘了,有钱时有钱,买是能买,买了怎么弄来,这个问题他们还从没想过。 “那,你们是怎么把那尊炮运来的?”勒玛扎贡抢先问道。 “我们只有一尊炮,随便遮遮掩掩就可以过来了,但是二十尊的话,遮掩恐怕行不通,最怕的是海路上有什么意外,现在海贼海匪可都不少,而且,就算过了海陆,到了地面上,万一被华夏国的官兵看到了,那就麻烦大了。”大岛井忧愁地说道。 “大岛先生,东西是你们卖的,我们只是买主,我们只管给钱,至于怎么弄来,那应该是你们的事吧。”勒玛扎贡说道。 “话虽如此,但要是别的东西,都好说,可是这红夷炮,真的有点难度,你们知道,我们在华夏国并没有什么势力,不是我们偷懒,而是怕耽误了西索教主的大事啊。”大岛井说道。 “嗯,事情是有点难,不过,也并非很难,这样吧,你们只要保证过了海路,只要到了陆地上,一切就由我们来办吧。” “教主。”勒玛扎贡一听西索阿瑞这么痛快就把这难题给接下了,心里大急,也顾不得礼节了,马上就开口想提醒他。 不过,西索阿瑞却摆了摆手,示意勒玛扎贡不要多说,随后,西索阿瑞便说道:“但如果这样的话,这红夷炮的价钱,你们要适当的让一些给我们。” 原来,西索阿瑞是要借机将价钱压下来,勒玛扎贡这才明白过来。 “不行,西索教主,我们跟您说的价钱,已经是最低的了,我们没有必要和西索教主玩心眼儿,说的就是最低的价钱。”大岛井的话很坚决,似乎没有商量一般。 “那我们的代价就太大了,运送过来这二十尊炮,路上的花销恐怕也不是个小数,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先不买了,以后再说吧。”西索阿瑞忽然话锋一转道。 大岛井和伊则麻吕都没想到西索阿瑞的态度忽然就这么转变了,一时间,心里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哎,西索教主。” 没等大岛井反应过来,西索阿瑞就站起来走了出去,随后,勒玛扎贡也站起来跟着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之后,勒玛扎贡马上追上去说道:“教主,要不就咱们办吧,也不是很难。” “哼,他们是故意的把难题甩给我们,你想想看,他们要是没本事送这些,还会不远万里来这里找我吗?”西索阿瑞淡淡地说道。 总算谈成 “教主说的对呀!”勒玛扎贡恍然大悟般地说道. “他们那点心思,雕虫小技,无非是想让我们出力,这样他们就能多赚一些了,其实,我们运送这些东西也没事,但是价钱,必须得压低一些,否则,我可就亏大了。 23us.com”西索阿瑞说道。 “教主,属下明白了。” “我先回避一下,你去招待一下他们,看看他们的态度,记住,无论如何,要买下来,而且还要让他们想办法运送。” “是!” 这下子倒好,西索阿瑞给勒玛扎贡,抛出了一个大难题。 不过,勒玛扎贡心里有数,所以也不用担心什么。 西索阿瑞离开之后,勒玛扎贡就回到了后堂,这时候,大岛井和伊则麻吕正在小声说什么。 看到勒玛扎贡之后,大岛井和伊则麻吕马上就闭口不说了。 “二位,真是对不住,我们教主最近太过于操劳,所以身心疲惫,脾气嘛,也就有点急躁了,刚刚多有得罪,我替我们教主,给二位赔礼了。”说着,勒玛扎贡还弯腰施了一礼。 “大长老不必客气。” 大岛井和伊则麻吕都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扶羽圣教现在的二号人物,所以说,决不能小觑。 “大岛先生,伊则先生,你们两位也体谅一下,我们圣教的势力现在全部都要用来抵御华夏国的上面,不敢调派人手啊。” 勒玛扎贡这话,不能说都是借口,因为现在确实如此。 大岛井看了伊则麻吕一眼,然后说道:“话虽如此,可是我们来运送的话,代价可就要多付出不少,这价钱,你们得加一些了。” 西索阿瑞想借这个来压价,而倭东国的这俩人,现在却想着用来加价了,这可真是棋逢对手了。 “这...... “大长老有所不知,我们就跟你实话实说了,从我们国家坐船,风向顺的话,也得十五六天才能到华夏国的华亭港,到了之后,我们还要安排马车运送,来到这里又得十四五天,这就得一个月了,我们回去,也得一个月,来来回回两个多月,这路上的吃喝,我们也负担不了啊。”大岛井愁眉苦脸地说道。 “唉,都有难处,两位,你们给我句准话吧,能不能帮忙运送过来?” 勒玛扎贡这句话,好像是最后问的一样,似乎就要决定这买卖是不是能成了。 “我们所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要么你们加一点钱,要么,你们就亲自去取炮。”大岛井说道。 “如果加钱的话,加多少?” “至少五万两银子。” “好,两位,你们在这里稍微等一下,我出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 勒玛扎贡察言观色,感觉这俩人所说的条件已经是到头了,不会松口了。 那么这个时候,勒玛扎贡就必须去问问西索阿瑞了。 出去之后,勒玛扎贡马上就到了县衙后面的书房之中,西索阿瑞果然就在这里。 走到书房里面之后,勒玛扎贡就把倭东国那俩人所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西索阿瑞。 “你看他们的意思,还能松口吗?”西索阿瑞问道。 “教主,我看够呛了。” “那你的意思,咱们买不买?” “教主,属下觉得,只要他们能送海上送过来,到了地面上,咱们也不用太为难,哪怕雇个镖局都可以,要是害怕的话,咱们就多花点钱。那也用不到五万两银子,再说了,我们的人手也够了。”勒玛扎贡觉得五万两实在有些太多了,现在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能省下来一两银子都是好的。 “好吧,你就跟他们说吧,只要能给送到地面上,就行了,如果他们连这个也办不到,那就不买了。”西索阿瑞的口气,同样很坚决。 “是!” 经过来来回回地商量,最终,倭东国的人同意了,可以把二十尊红夷炮运送到华亭港,之后的事,就交给扶羽圣教了。 对于这个结果,其实倭东国的两个人心里已经狂喜了,本来,倭东国的国王是安排好的,如果买,红夷炮可以送到南疆去,但是现在不用送了,这不仅节省了不少银子,也节省了不少时间,回去之后,又是大功一件。 当然,西索阿瑞也很高兴,有了这二十尊威力巨大的红夷炮,周边几座小城,想夺过来的话,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买卖谈成了,剩下的自然就是要安排细节了。 倭东国的两个人已经说好了,这次带来的这尊红夷炮,就当是送给西索阿瑞的见面礼了,他们明天就启程回去,西索阿瑞马上让勒玛扎贡带着鬼天,兽天还有灵天三个首领,以及三十多个暗羽卫和七八十个扶羽圣教的弟子,护送他们一同回去,然后就地在那里等待红夷炮,等红夷炮上了岸之后,再直接运送回来。 本来这件事,西索阿瑞准备亲自去一趟,但是想了一下,那样的话似乎有点辱没了自己,堂堂的扶羽圣教教主,岂能为了几尊炮就跑一趟?那回头传出去,倭东国的人还不得笑话自己? 夜晚时分,西索阿瑞正在书房中处理公务的时候,大岛井和伊则麻吕就找来了。 “西索教主,明天我们就回去了,这一次跟西索教主的合作非常好,我们很希望将来西索教主还能多买一些我们的火炮。”大岛井恭敬地说道。 “二位不必担心,将来我肯定会买。”西索阿瑞说道。 “对了,西索教主,我们很想知道,西索教主什么时候会对华夏国的城池,发起进攻?”伊则麻吕忽然问道。 西索阿瑞愣了一下,马上说道:“时机成熟的时候,自然会的。” 对于这个模棱两可地回答,伊则麻吕显然不能满意。 “西索教主,据我们所知,西索教主夺下的这几座城池,都是十分贫瘠的地方,这也是华夏国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收回城池的原因吧。”伊则麻吕接着说道。 这话,并不是多好听,不过西索阿瑞却没有什么反应。 渡口分别 看西索阿瑞没说话,伊则麻吕看了大岛井一眼,然后又说道:“眼下西索教主虽然暂时可以安宁,但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所以西索教主,你应该早点对华夏国发动进攻才是啊.” 西索阿瑞冷冷地听着,心中早就打起了算盘,这俩人的目的果然和自己猜测的一样,想让自己冲在前面,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23us.com 倭东国的人算盘打得很好,想法也很好,但他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西索阿瑞可不是个没脑子的人。 不过西索阿瑞也要揣摩一下如何回应他们,如果说自己不会对华夏国动手,那他们可能就不会卖给自己红夷炮了,可如果说动手的话,那也不能说得太明白了。 “两位,眼下我们正在最忙碌的时期,城池中的很多事都是百废待兴,现在去进攻华夏国的城池,并不理智,所以,我打算将炮买来之后,再好好的筹划一下。” 这个回答,倭东国的人听到了,也算是满意了。 “西索教主,希望你能早一点得到更多的城池。” “借你二位吉言。”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之后,大岛井和伊则麻吕就起身告辞了,他们俩刚离开,西索阿瑞就在心里骂了他们一通。 第二天一大早,勒玛扎贡就带着三个首领以及扶羽圣教的弟子们,陪着大岛井和伊则麻吕两人,启程离开了。 西索阿瑞亲自把他们送出了城,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炮运回来,路上要小心官兵。 ...... 去的路上,都很顺利,差不多半个月之后,这些人就到了华亭港。 华亭港距离歙州城到是不远了,不过,一般没人往这边跑,华亭港靠近大海,危险自然也多,海潮翻起来的时候,附近的渔民可是经常遭殃的。 一路上,勒玛扎贡是累了个半死,他让所有的扶羽圣教的人都换上了华夏国人所穿的衣服,并且严令一些华夏语说得十分蹩脚的人开口说话,以免被发现。 尤其是路过歙州的时候,勒玛扎贡更是紧张,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池中天发现了,那就麻烦了。 不过,好在一切都还算顺利,总算是到了。 华亭港一进去,像是一个渔村,但是走到渡口附近之后,却是另一番景象。 硕大无比地一排石柱牌坊矗立在岸边,靠近岸边的浅海之中,停满了无数只大大小小的船,不过最小的船,也比平时见到的渔船,不知道大了多少。 大岛井和伊则麻吕对这里似乎很熟悉,不知道到哪里走了一圈,就说已经找好了船,随时可以过海了。 一般,渡口中的船,大多是渔夫到海里去打鱼的,像他们这样到另一个国家去的,一般的船是不肯出海的,因为朝廷是明令禁止的。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有一些船主,为了赚钱,是不在意这些的。 只要你出的起足够的价钱,去哪儿都行。 渡口处有朝廷所设立的市舶司,专门管着这些渔船,岸边还有不少的官兵把守。 “大岛先生,我们要在这里等几天?”在渡口旁边一家小酒馆中,勒玛扎贡请大岛井和伊则麻吕吃了一顿便饭,顺便也说一下之后的事情。 “如果顺利的话,半个多月我们就能回来了。”大岛井笑着说道。 “此处到倭东国,势必要经过东海之中的舟山岛,我听说舟山岛中可有厉害角色,你们要小心啊。”勒玛扎贡说道。 “多谢大长老的提醒,我们会小心的,十天之后,你们就找一个可靠的人在这里等我们,一旦我们到了,马上和你们取得联络。”大岛井说道。 “好!”勒玛扎贡说道。 “另外,关于这一次的事,大长老,你们的定金,看是不是该......”大岛井一边说着,一边还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哦,好说好说。” 说着,勒玛扎贡就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说道:“这里是五十万两银子的银票,两位收好。” “嗯。” 大岛井接过银票之后仔细看了一下,然后就放进了袖口之中。 这银票到了倭东国是肯定不能用的了,不过,他们自然有办法把银子带回去,至于怎么带回去,这勒玛扎贡是猜不出来的。 “大长老真是大手笔啊,你就不怕我们拿了银子,一去不返了?”大岛井笑呵呵地说道。 “这个我们不担心,第一,我们知道你们是谁,就不怕找不到人,其次嘛,你们这些火炮可是很厉害的,只要我们稍微对朝廷透露一些风声,想必你们以后进贡,就得进贡火炮了,哈哈。” 勒玛扎贡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因此早就准备好了对策。 果然,这句话让大岛井目光一滞。 “大长老还真是厉害啊。” “哪里哪里。” “好吧,我们稍后就准备走了,大长老,回头见。” “回头见,代我和我们教主,向你们的国王问好。”勒玛扎贡客气地说道。 “一定一定。” 差不多过了一会儿,午时快过得时候,大岛井和伊则麻吕就走到了一艘船上,然后跟船主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船马上就驶离了岸边。 目送着大岛井他们的船离开之后,勒玛扎贡也马上带着人离开了这里,这地方官兵很多,总是留在这里,容易惹出是非。 大岛井和伊则麻吕上了船之后,眼看着船距离岸边已经很远了,然后,他们就走进了船舱之中。 “宫本大人。” 船舱之中,坐着一个老者,头发花白,穿着倭东国的传统服饰,正盘膝坐在桌子旁边喝茶。 “你们两个的事情办得不错。” “多谢宫本大人。”大岛井赶紧笑着说道。 “宫本,这一次,他们买的并不多啊。”伊则麻吕似乎很随意的样子,走到宫本的旁边就坐下了,但是大岛井却不敢这样。 “不怕,有一就有二,他们会尝到甜头的。” 这个宫本大人名叫宫本直义,是倭东国的一个重要人物,此次是专门来坐镇这件事的。 舟山七星 这一次,倭东国总共来了三个人,一个大岛井,一个是伊则麻吕,还一个就是这个宫本直义了. 本来,宫本直义是打算和大岛井一起去的,让伊则麻吕留在这里,可是后来考虑到宫本直义年纪大了,所以伊则麻吕就说让他留在这里等他们。 23us.com “宫本大人,我们还是先去一趟舟山岛吧?”大岛井问道。 “当然,我们得去那里把银子换了,除此之外,也得跟那边的人谈好,不然炮是运不过来的。”宫本直义说道。 “宫本大人,这一次,您亲自去和欧阳鹤轩谈吧,我们去说,怕会耽误事啊。”大岛井似乎有些担忧地说道。 “当然,这一次我会亲自去说,不过你们也不要担心什么,只要给他足够的钱,他是会帮忙的。”宫本直义笑着说道。 “宫本大人,这一次就看您的了。”伊则麻吕严肃地说道。 “伊则君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好!” 从华亭港到舟山岛,并没有多远的路,这条船是倭东国的船,船上的人也都是倭东国的。 两天两夜之后,船就到了舟山岛。 舟山岛在东海之中,是一片群岛之中最大的,周围还有数不清的小岛。 名闻天下的武林七大派之一的七星坊,就在舟山岛上。 这座小岛上,没有朝廷的人,所以七星坊也就成了岛上的主人,而欧阳鹤轩,在舟山岛也就是皇帝一般的存在了。 舟山岛也有渡口,不过只有一个,就在舟山岛正东方向,虽然渡口不大,不过附近停的船也不少,只不过没有华亭港那么多罢了。 现在,差不多是早晨了,倭东国的几个人在船上吃过早饭之后,船也就停靠在渡口处了。 虽然这里没有官府,但是却有比官府更严的规矩,七星坊中的弟子彻夜守护在渡口周围,没有人敢在这里捣乱,也没有人敢欺负岛上的老百姓和渔民。 倭东国的船刚刚靠岸停下来,马上就有十几个七星坊的弟子走了过来。 每一艘新来的船,七星坊的弟子都要严格盘查一番。 “大岛,你去应付一下。” 坐在船舱里的宫本直义似乎知道要做什么,马上就吩咐大岛井出去一趟。 大岛井点点头,马上就走出了船舱。 出去之后,大岛井先是走到了岸边,然后才拱拱手对七星坊的弟子说道:“诸位,我们是商人,有要事要拜见欧阳首领。” “等着。”七星坊的弟子办事利落,一句废话也不问,直接就让他等着。 过了一会儿之后,一个穿着灰色布袍,头上戴着一顶斗笠的人,就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七星坊的人。 “大岛先生,这么快又见面了。” 看样子,这个人认识大岛井。 “哈哈,那当然,欧阳堂主近来可好?” 这个戴着斗笠的叫欧阳南,是欧阳鹤轩的表亲,论辈分,欧阳南得叫欧阳鹤轩一声大哥,从小就在舟山岛跟着父亲常年在海上打渔,时间长了,就练就了一身好水性,现在是七星坊的渡口堂堂主,专门负责渡口处的一切事务。 大岛井第一次来舟山岛的时候,就是欧阳南接待了他。 “好的很呢,怎么,大岛先生又来找我们首领帮忙送货?” 带到璃江城的那尊红夷炮,就是欧阳鹤轩安排人送到的华亭港并且绕过了官兵的搜查的,不然那么一尊炮要让官兵看到了,非得把你抓起来不可。 “是啊,哦对了,还有一件小事,我这有一张银票,想换成银子。”大岛井接着说道。 “这个好说,多少?” “五十万两。” 五十万两不是个小数,不过欧阳南听到之后,却丝毫没有反应。 “现在给你们装船?” “可以。” “老规矩,五十万两银子,你得给我一千两银子税啊。” 舟山岛地处东海,连接很多岛屿,有些人在华夏国不方便携带大量银两的时候,就会用银票到舟山岛来换,毕竟银两数目巨大的话,也容易被官府找麻烦。 而舟山岛的欧阳鹤轩,就做这换银子的买卖,你拿银票在这里就可以换到白花花的银子,而且还不会有人找麻烦,不过,作为代价,你要多多少少的给一些银子当做好处,这就是所谓的税。 “当然,这是规矩嘛。” “好说,我先带你们去见首领吧,银子的事,一会儿再说。” “好,不过,这一次我不去了,我们另有一个人去。”大岛井说道。 “哦?看样子,你们这次谈的事儿,挺大啊。”欧阳南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不过听语气,倒是有点疑惑地感觉。 “是这么回事。” “嗯,好吧,人呢?”欧阳南没有多问,这种事他才懒得管。 “欧阳堂主请稍等,我这就去叫他。” 说完,大岛井就回到了船舱之中,简单地跟宫本直义说了几句之后,宫本直义便带着伊则麻吕离开了,要大岛井留在这里看着船。 伊则麻吕之前也见过这个欧阳南,只有宫本直义是一直没有露面的。 欧阳南等到俩人之后,就带着他们朝前面走去,走了一会儿之后,欧阳南就安排了两架马车,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就到了小岛的中间。 小岛中央有一片很大地水潭,水潭岸边围了一圈地竹篱笆,水潭中分布着七座石屋,如果站远一点从高处看去,明显能看得出来是按照北斗七星的样子排列的。 岸边周围很寂静,水潭里也没有船,伊则麻吕和宫本直义都是头一次来这里,上一次见欧阳鹤轩,是在渡口附近。 “我们首领今天一直在这里,没有出来,所以得麻烦两位了。”欧阳南招呼他俩下了马车之后,客气地说了一句。 “不碍事。”宫本直义说道。 “欧阳堂主,欧阳首领就在那里?”伊则麻吕指了指前面问道。 “没错。”欧阳南笑着答道,“我们坐船过去?” “没有船,委屈两位了。” 话音一落,没等伊则麻吕和宫本直义明白过来,欧阳南就走到了岸边。 有点吃惊 来到岸边之后,欧阳南就高声说道:“渡口堂欧阳南!” 话音落下没多久,距离岸边最近的一座石屋之中,就走出来三个人. “参见欧阳堂主。 23us.com” “兄弟们不必多礼,有客人要拜访首领,烦请通秉!”欧阳南客气地说道。 “好,请欧阳堂主稍后。” 趁着这个时候,伊则麻吕和宫本直义两人就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发现原来竟然还有没看到的稀罕玩意儿。 水潭中的石屋旁边,有两根竹管一直连接到另外一座石屋,而另外一座石屋也是如此,虽然远处的没有看到,不过伊则麻吕和宫本直义都明白了,这七座石屋,每一座都有两根竹管相连,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不过,马上他们就明白了。 只见刚刚从石屋中走出来的几个人中,其中一个弯下腰,不知道将一个什么东西塞进了竹管之中,然后过了没一会儿,他们就看到另一座石屋中也有人走了出来,弯腰在竹管中摸出一个什么东西,看了看之后,又塞进了另一根竹管之中。 就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之后,最近的一座石屋中的那几个人,才重新从竹管中拿出一个东西,看过之后,就朝着欧阳南打了个手势。 “多谢!” “这地方,真是古怪。”伊则麻吕这半天晕头转向,根本弄不清这些人在做什么,因此就觉得有些蹊跷。 不过,宫本直义到倒是耐得住性子。 “没有古怪之处,就必定没有过人之处。” “宫本大人说的是。” “两位,我们可以过去了。” 欧阳南笑着招呼了一声之后,水潭中突然就冒出来一座木桥,把伊则麻吕和宫本直义吓了一大跳。 “请!” 俩人跟着欧阳南走上木桥之后,发现木桥湿漉漉的,很显然,先前是泡在水中的。 随后,每一座石屋之间,都冒出了一座木桥。 即便眼前的一幕幕都那么不可思议,但宫本直义也好,伊则麻吕也罢,都假装没有看到,更没有去问什么。 就这样,俩人一直走到水潭略靠中间的一座石屋之后,才停下来。 每一座石屋的前面,都有十几尺大小的空地,他俩刚刚走到石屋门口,里面就传来了声音。 “两位客人到了,在下腿脚不便,没法亲自相迎,还望恕罪。” 随着声音落下,石屋中也出来了几个人。 头一个,就是一头短发,身形消瘦,坐在轮椅车上的七星坊首领,欧阳鹤轩。 “欧阳首领,我们又见面了。”伊则麻吕之前见过他,所以很自然地就打了个招呼。 “原来是伊则先生,我还说是谁呢,能让我们七星坊的欧阳堂主亲自带到这里来。”欧阳鹤轩说完后,就对着欧阳南笑了一下。 “首领,属下先告退了。”欧阳南的事情办完了,不会留在这里,到不是说欧阳鹤轩防着他,而是欧阳南自己有自知之明。 等欧阳南离开之后,欧阳鹤轩才将两个人请到了屋子里。 石屋很大,比想象中要大很多,里面的摆设很简单,还有三四间小屋子,中间是大厅,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张石桌。 “两位,请坐吧,生活在这穷小岛上,什么都很简陋,二位别见怪。”欧阳鹤轩让人将自己推到石桌旁边之后,就客气地招呼了一下倭东国的两个人。 伊则麻吕和宫本直义坐下之后,欧阳鹤轩就让人端上来一壶水,并不是茶,只是白水。 “上次见过伊则先生,这位老先生是?”欧阳鹤轩问道。 “哦,这位是宫本先生。” “宫本先生,看样子,宫本先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人啊。”欧阳鹤轩笑呵呵地说道。 宫本直义微微一笑道:“哪里话,还是欧阳首领厉害,舟山岛上,欧阳首领您简直就是国王啊。” “哎,别这么说别这么说,两位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欧阳鹤轩直奔主题地问道。 “是这样,上一次,我们请欧阳首领帮我们运送东西,很顺利,我们很感激,恰好我们又有一批货物要送到华夏国去,所以还想请欧阳首领帮忙。” 伊则麻吕说完之后,欧阳鹤轩马上答道:“还是上次那东西?” “正是。” “这次你们要运多少?” “二十尊。”伊则麻吕答道。 “哈哈,二十尊,对不住了两位,我不送。”欧阳鹤轩忽然说道。 这么一来,弄得宫本直义和伊则麻吕一下子就呆了。 “欧阳首领,您该不会是担心价钱吧。”伊则麻吕的第一反应,就是欧阳鹤轩想多要点钱。 “您放心,价钱我们不会小气的。”宫本直义也跟着说道。 “两位误会了,你们就是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能帮你们运东西。”欧阳鹤轩接着答道。 “为什么?”伊则麻吕一听这话,心里就开始紧张了。 “两位,我跟你们明说了吧,你们那东西虽然我不知道叫什么,但我可认识,那是火炮,而且我还肯定,那种火炮我们华夏国中根本就没有,偷偷摸摸地帮你们运送一个,那还没什么,但你要我帮你送这么多,于公于私我都不能答应,往小了说,一旦被官兵发现,我帮着异国之人运送火炮,恐怕我这条命,也就没了,往大了说,你们弄这么多火炮到我们华夏国,是想干什么?杀人还是放火?还是要攻城拔寨?” 欧阳鹤轩一番话,说得有情有理,让伊则麻吕和宫本直义马上就哑口无言了。 好半天之后,宫本直义才缓缓开口说道:“欧阳首领,我们出钱,你帮忙,这是做买卖,天经地义,您为何要问这么多?” “老先生,你的话有点不对,我欧阳鹤轩是很贪财,但是我也知道什么钱能拿,什么钱不能拿,要是没有这点心思,我能盘踞着舟山岛这么久?”欧阳鹤轩反驳道。 “欧阳首领,您放心,上岸之后,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只要您能帮我们上岸,帮我们绕过官兵的搜查就行了。” 竟敢威胁 伊则麻吕说完之后,欧阳鹤轩忽然哈哈大笑一番,然后用手敲了敲石桌说道:“你们那玩意儿,一个就有这桌子这么大,单单运送一个,我有几百种办法不让官兵查到,但是,二十个这么大的家伙,你让我怎么给你藏起来?怎么躲过官兵的搜查?” 的确,这还真是个难题. 可是,即便是难题,也得解决,不然西索阿瑞那边怎么交待,国王吩咐的事怎么办? “欧阳首领,您还是想想办法,我相信以您的本事,想做到这点恐怕并不难,至于价钱,我们可以翻倍给。 23us.com”伊则麻吕说道。 听这口气,已经有点哀求的意思了。 不过,欧阳鹤轩还是没有松口。 “火炮这种东西,不得了,这可是利器,谁知道你们去干什么?万一你们拿这个去攻城拔寨的,到时候一炮轰过去,朝廷那边一发怒,就会追查到底,到时候你觉得我能躲得过吗?”欧阳鹤轩说道。 “这个您放心,我们不会这样的。”伊则麻吕连忙解释了一句。 “这个你们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我这个人,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两位,还是请把。”欧阳鹤轩说到这里,就开始下逐客令了。 “欧阳首领,我想提醒你一句,你就算这次不帮我们,上一次,你也帮了,如果我们用那一尊炮随便放个响,你们的朝廷还是会追查的,你同意躲不过去。” 一直默不作声的宫本直义终于忍不住了。 “听老先生的意思,您是在威胁我?”欧阳鹤轩忽然将身体往前一倾,面带微笑地问道。 “宫本大人!”伊则麻吕赶紧想制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威胁你?你这话用的不对,我们是找上门来的买主,你不肯做生意,那就是耽误了我们的大事,所以这不能算是威胁,只能算是提醒。”宫本直义接着说道。 “提醒?啧啧,你们倭东国的人,学了我们这么久,怎么说话还是冒傻气呢?这也叫提醒?”欧阳鹤轩的脸色已经开始有些变化了。 “欧阳首领,您......” “伊则,不要多说,如果欧阳首领不肯帮忙,那我们只好走了,只不过,我总觉得欧阳首领过不了多久,就要有麻烦了。” 说完,宫本直义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了。 “站住,你们倭东国的人,非但学我们说话学的不好,连我们的礼仪也没学好,就这样就想走?”欧阳鹤轩一摆手,石屋中的十几个弟子就堵在了门口。 宫本直义脚步一滞,然后哈哈一笑道:“怎么,欧阳首领要动粗?” “你这话不对,这不叫动粗,这只是提醒你一下。”欧阳鹤轩用了刚才宫本直义的话来回应了他,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想羞辱他。 “宫本大人,欧阳首领,两位先别动怒,我们再好好谈谈。”伊则麻吕急得不得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落到这般田地,眼看着这都要打起来了。 “我说了,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们,实在是你们要我运送的太多,危险太大,我不想冒险。”欧阳鹤轩说道。 “哼,没这个本事,就不要说这样的话,好了,这买卖我们不谈了,走。”宫本直义现在似乎急着想走,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危险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很想知道,你们倭东国要打什么主意?就凭你们那鸟屎蛋一般大小的地盘,也想和我们天朝作对?” “欧阳首领!” 欧阳鹤轩一句话刚说完,宫本直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伊则麻吕受不了了。 “这是我们私人的事情,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但为何要出口侮辱我们倭东国!” “行了,别一口一个你们的,谁先说话放肆的?谁先威胁我的?还你们倭东国,往前数上几代,你们都是我们华夏国的种,现在学的不认祖宗不说,还想着到祖宗这里来放肆!”欧阳鹤轩越说越气,说到最后,拳头都已经握紧了。 也难怪,欧阳鹤轩从小就在这一带活动,也经常出海,亲眼目睹过不少倭东国的海贼和海匪抢劫渔民以及一些小岛上的东西,这些小岛虽然是华夏国的,但因为很穷,又偏远,朝廷一直都没有当回事。 因为这,欧阳鹤轩心里对倭东国的人一向没什么好感,上次帮他们运送东西,欧阳鹤轩心里就有些犹豫,但后来想着反正就这一尊炮,他们就算想捣乱也没那个本事,因此他就好好地敲了他们一大笔银子。 但这次,欧阳鹤轩是真不敢了。 “欧阳首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请你让我们离开!”伊则麻吕说道。 “离开也行,你能从这门口走出去,就让你们离开!” 欧阳鹤轩性情孤傲,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刚刚宫本直义竟然威胁他,这让他怎么受得了。 “哈哈哈,看来,欧阳首领把我们当然废物了。” 就在这时候,伊则麻吕突然往前一窜,接着右手掌心中冒出一根短棒,而后往侧面一滑,绕到了一个弟子的背后。 一连贯的举动,飞快无比,欧阳鹤轩都没看清。 片刻之后,伊则麻吕就将两个人击倒在地,就在其余的七星坊弟子准备一起冲上去的时候,欧阳鹤轩却突然喊了一句。 “且慢。” “欧阳首领,我知道您武功高强,不过,我们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伊则麻吕面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哼,雕虫小技,倭东国的忍术,还是这么不堪入目,你信不信,别看我双腿残废,二十个回合之内,我就能要你的命。” 欧阳鹤轩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冷冷地看着伊则麻吕。 伊则麻吕是倭东国忍术大师伊则右耳的小孙子,也是伊则右耳最疼爱的一个孙子,所以伊则麻吕在倭东国地位很高,而忍术自然修炼的也不错,但是,忍术用在刺杀和偷袭的时候很有用,俩人光明正大地较量,忍术的用处就不大了。 算是应承 自己苦练的绝技竟然被人这么羞辱,伊则麻吕有些气不过了. 可是同时他也知道,欧阳鹤轩说的是真话。 23us.com 华夏武学源远流长,博大精深,远不是小小的忍术可以相比的,就算是一个华夏武林二三流的高手,伊则麻吕都未必有信心,更何况欧阳鹤轩这样的顶尖高手了。 看伊则麻吕没有说话,欧阳鹤轩便接着说道:“现在,我改主意了,这个忙我可以帮你们,不过,要有条件。” “什么条件?”一听有峰回路转的可能,伊则麻吕也顾不得心里的不快了。 到时宫本直义,依旧背对着欧阳鹤轩,似乎还是随时准备离开。 “酬金,我要加两成。”欧阳鹤轩伸出两根手指头说道。 “没有任何问题!”伊则麻吕马上答道。 两成的酬金可不少了,欧阳鹤轩没料到对方会答应的这么快。 “还有。” “欧阳首领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会尽力!”伊则麻吕接着说道。 “你们那种火炮,我也想要。”欧阳鹤轩笑呵呵地说道。 “啊?” 伊则麻吕在刚刚短短地时间之内,脑子里想过无数个欧阳鹤轩会有可能提到的条件,有可能是要酬金,有可能是要什么宝贝,甚至,还有可能想要倭东国的女人。 钱,人,宝物,这些伊则麻吕自己都可以弄来,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唯独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想要红夷炮。 这,伊则麻吕就没法做主了。 “欧阳首领,您要那种火炮做什么?”伊则麻吕反问道。 “你们能卖给别人,说明别人有需要,别人有需要,为什么我就不能有呢?”欧阳鹤轩笑着反问道。 “这个,我们不能做主,还要回去之后,才能告诉您。”伊则麻吕没有把话说死,也想留个余地。 “那好,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先把东西弄来吧,到时候再说。”欧阳鹤轩说道。 “欧阳首领答应了?”伊则麻吕欣喜地反问道。 “刚刚我说了,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不过,有一种情况下会。”欧阳鹤轩说道。 “什么情况?” “那就是有一个比我的命还要大的诱惑,摆在我眼前的时候。”欧阳鹤轩说完之后,哈哈大笑三声,然后就说道:“两位请吧!” “多谢欧阳首领,至于酬金的事......”伊则麻吕顺口问道。 “酬金不用多说,十万两。”欧阳鹤轩说道。 “啊?” 对于这个价钱,伊则麻吕觉得不太好接受。 可是,就在他想继续讨价还价的时候,宫本直义开口了。 “只要能把事情办成,酬金的事好说。” 伊则麻吕见宫本直义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也就不便再多说了。 “好吧,送客!” 伊则麻吕和宫本直义离开石屋之后,就原路走回了岸边,刚到岸边,欧阳南就适时地出现了。 “两位,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还请欧阳堂主帮忙把银票换一下。” 说着,伊则麻吕就把银票递了过去。 欧阳南接过来看了一下,确认没问题之后,就笑着说道:“银子我早就让人装到你们的船上交给大岛先生了。” “欧阳堂主办事果然让人放心!” “二位不必客气,请吧!” 很快,伊则麻吕和宫本直义就来到了渡口处,上船之后,伊则麻吕客气地跟欧阳南告别之后,船就驶离了渡口。 进到船舱之后,宫本直义似乎很生气,他走到桌子旁坐下后就说道:“这个欧阳鹤轩,简直是不可理喻,这种人,就该死!” “宫本大人,您这是?” 一直待在船上的大岛井什么都不知道,看到宫本直义这幅模样,顿时吃了一惊。 “宫本大人,算了,他只要愿意帮忙就行。”伊则麻吕叹气地说道。 “这个人,太狂妄了!竟然敢侮辱我们我们神圣的倭东国!有朝一日,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宫本直义说话间,身体都在颤抖。 “一个海贼而已,大人不必计较。” “哼!” 虽然话这么说,可是大岛井看得出来,伊则麻吕也很生气,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再说欧阳南,送走倭东国的人之后,他就回到了渡口堂那里,刚进屋,就看到欧阳鹤轩正在里面。 “首领,您怎么来了?” “有件事,你马上去办。”欧阳鹤轩说道。 “首领请吩咐。” “你马上去打听一下,看看最近哪里是不是打仗了,问清楚之后,回来告诉我。” “是!” 欧阳南办事很快,晚上的时候,他就把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欧阳鹤轩。 就目前来说,打仗的地方,只有在西平城附近。 欧阳鹤轩得知之后,心里也盘算开了,西平城距此千里之远,这倭东国的人,总不会是给敌人送炮火去吧? 显然,可能性太小了,这么远,怎么送过去?路上稍微有个闪失,不就露馅了? 可是,不去西边的话,到底是谁要买这么多威力巨大的火炮? 朝廷要是想买,还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的?可要不是朝廷买,谁会闲着没事儿买这些东西?而且价钱还不低。 想来想去,欧阳鹤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南疆的城池被扶羽圣教弄走的事情,他并不知情,不要说他,就是很多各地官府中的人,也未必都知道。 “首领,您有什么顾虑吗?” “这些倭东国的人,形迹可疑,下次来的时候,你要多加小心,其余的,先不要多问了。” “是!” 安排完之后,欧阳鹤轩就离开了,欧阳南仔细地琢磨了一下欧阳鹤轩的话,觉得事情好像还挺麻烦的样子。 一眨眼,十几天就过去了,这天一大早,欧阳鹤轩刚刚起来,欧阳南就过来禀报说倭东国的人来了。 算算日子,来的还挺快,欧阳鹤轩让欧阳南先去招呼一下,随后,他简单吃了几口东西,就让弟子推着自己到了舟山岛的一座海神庙中。 这座海神庙是很多渔民来祈福的地方,当然,它同时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欧阳鹤轩招待客人的地方。 就要火炮 欧阳鹤轩刚到海神庙的偏殿之中,欧阳南就带着倭东国的人来了. “首领,客人到了。 23us.com” “好,请进来吧。” “是!” 欧阳南跟欧阳鹤轩打完招呼之后,就走出去将倭东国的人给叫来了。 倭东国这一次,一共来了五个人,除了大岛井,伊则麻吕和宫本直义之外,还多了两个。 “哈哈,诸位,这么快你们就回来了?”欧阳鹤轩客气地说道。 伊则麻吕点点头道:“我们也是着急,这不,已经把东西给运来了。” “这两位上次没有见到,他们是?”欧阳鹤轩指着两个没见过的倭东国人问道。 这两个人,身形颀长,眼睛里闪着冷光,欧阳鹤轩一眼就看了出来,这是两个练家子。 “这两位是我们倭东国国王卫队的高手,这一次也是专门来保护我们的。”伊则麻吕说道。 “哈哈,这就多此一举了,怎么,你们怕我对付你们?”欧阳鹤轩打趣地说道。 “我们就算不怕欧阳首领,也得防着其他人。” “你们这可就不必了,再说了,如果我真要对付你们,就这俩人,你觉得管用吗?”欧阳鹤轩说道。 “住嘴!” 就在欧阳鹤轩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个新出现的倭东国人就怒吼一声,接着右手往前一扬,一团雾气突然炸开。 突如其来地变化,让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紧接着,那个倭东国的人飞快地往前一蹿,身影没入雾气之中,很快就消失了。 “啊!”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惨叫。 直到这时候,偏殿之中的才,才反应过来。 七星坊的弟子瞬间就把其余四个倭东国的人给围住了,欧阳南此时就站在门外,现在也已经冲了进来,他本不擅武功,帮不上多大的忙。 “直川君,不得无礼!” 这时候,伊则麻吕对着雾气大喊了一声。 十几个七星坊的弟子走雾气之中,一通乱搧之后,雾气就逐渐散去了。 散去之后,众人马上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欧阳鹤轩稳稳地端坐在轮椅车上,双腿旁边有一个人正坐在地上,脑袋上扣了一只手掌,正是欧阳鹤轩的。 “我早就说了,这种雕虫小技不要在我面前卖弄,真是不知死活!”欧阳鹤轩话音落下之后,手掌用力一提,就将那个人给拽了起来,然后左手一拍轮椅子车上的扶手,瞬间,一根短棍就从扶手一端中弹了出来,正好击打在了这个人的后腰,直接将这个人给弹到了几尺开外的地方。 伊则麻吕扶住这个人之后,一耳光就打了上去,然后忙不迭地跟欧阳鹤轩说道:“欧阳首领,对不住,请您不要和下人一般见识。” 从这个小小的举动中,欧阳鹤轩就猜的出来,伊则麻吕在倭东国,一定是个王侯级别的,不然的话,国王卫队的人,他怎么敢说打就打。 “没事,我也给你们留着面子呢,好了,说正事吧,东西你们都运来了?”欧阳鹤轩问道。 “运来了。” “嗯,多少?” 听到欧阳鹤轩这么问,伊则麻吕还很奇怪,马上答道:“就是上次说的那些啊,总共二十尊。” “二十尊?不对吧,那我的呢?”欧阳鹤轩马上问道。 原来,欧阳鹤轩是这个意思,他还惦记着自己的呢。 “欧阳首领,这个还真是对不住,我们确实没法卖给您,因为我们那里也没有这么多的火炮了,不过我们可以答应您,等回头我们有了之后,一定给您弄一些过来。” 其实,倭东国里,这样的火炮足足有上百尊,只是倭东国一个大海之中的岛国,有这些炮也不过是用来抵御外敌。 上一次,伊则麻吕和宫本直义回去之后,就跟国王说了这件事,但国王的态度很坚决,这火炮只能卖给西索阿瑞,别人谁都不卖,更不能卖给欧阳鹤轩,倭东国的国王有他的打算,舟山岛距离倭东国并不算太远,如果他们也有了这种威力巨大的火炮,那他这个国王,也就该睡不着觉了。 “哎呀,你们这是没有诚意啊。”欧阳鹤轩说道。 “欧阳首领,并非我们没有诚意,实在是没有了,有的话,我们肯定卖给您了,您想想看,卖给谁不是卖呢?只要给钱就行。”伊则麻吕振振有词地说道。 “唉,我可是很失望,我这个人,要是失望了,就容易不守信用。”欧阳鹤轩用手指敲着扶手说道。 “怎么,欧阳首领要反悔?” “说不好,反正我这人心情要是不好了,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欧阳首领,你们华夏国的人是最讲信用的,我相信您也一定是。”伊则麻吕不知道欧阳鹤轩到底是吓唬他还是怎么样。 “讲信用?算了吧,不要夸奖我了,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这段日子,朝廷已经各处港口都加强了戒备,尤其是华亭港,以往是一日查验两次,现在是一日查验六次,港口的守军从原来的五百人增加到了两千人,所有的渡船只要靠岸就必须让官兵先搜查一番,所以说,你们的东西想送到华亭港,很难。”欧阳鹤轩说道。 这些事情,伊则麻吕是打听不到的,宫本直义也是不知道,大岛井就更别提了。 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伊则麻吕看了宫本直义一眼之后,就打算闭嘴了。 “欧阳首领,虽然如此,可只要你出面,相信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宫本直义终于开口了。 “宫本先生,这话不假,我当然有办法让你们的东西躲过官兵的搜查,但是,我要好处。” “我们可以多给一些酬金。” “不,我对酬金没兴趣,我只对那火炮有兴趣,只要你们肯卖给我,我保证你们的货,能顺利上岸。”欧阳鹤轩大大咧咧地说着,一副吃定了他们的样子。 “欧阳首领,你不要太过分!” 本来,倭东国的人一切都筹划的好好的,但是没承想,又有变故了。 先送上岸 “欧阳首领,请您讲信用.”伊则麻吕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23us.com “我没说不讲信用,要不这样,我退一步,你们留下十尊火炮给我,剩下的我帮你们送到岸上,如何?”欧阳鹤轩说道。 “不行,这不可能,二十尊火炮是早就说好的,我们不能失信于别人。”宫本直义马上就回绝了。 “那这样的话,就没办法咯。” “欧阳首领,要不然这样,我们多给你五十万两银子的酬金,如何?”伊则麻吕再一次说道。 宫本直义刚要出声反对,但是马上被伊则麻吕给制止了。 “五十万两?”欧阳鹤轩眼睛忽然一亮地说道。 “没错!” 欧阳鹤轩听到这个价钱之后,飞快地琢磨了一下,然后便说道:“可以,不过,如果你们下次再想让我帮你们送这些东西,就必须得拿火炮出来了。” “可以。” 伊则麻吕现在根本不想管其它的,他现在想得就是赶紧把货交给扶羽圣教的人。 所以,欧阳鹤轩只要不说要这些火炮,多给点钱都可以。 “痛快,欧阳堂主,去把这件事办一下。” “是!” “诸位,渡口处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完了,遇到盘查的,你们就说是舟山岛的货,里面装的是鱼干,剩下的不要多说。”欧阳鹤轩说道。 “多谢欧阳首领!”伊则麻吕答应一声之后,马上就示意其他四个人赶紧离开。 出去之后,伊则麻吕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个人,贪得无厌!”大岛井无奈地说道。 大岛君,现在不用去管这些了,先把货物交给扶羽圣教的人再说吧。”伊则麻吕说道。 “是,我也就是唠叨几句。” 几个人很快就回到了船上,这艘船比上次那艘船大很多,欧阳南带着几个弟子走了上去,到了华亭港,还得靠他打点一下才行。 “你们这船不小啊。”欧阳南上了船之后,到处看了一下,发现这船里面比外面看起来还大。 “那当然,我们靠海生活的人,船就像你们的马一样,不仅有,而且什么样的都有。”说到这个,伊则麻吕似乎很骄傲。 欧阳南暗中笑了一下,心说真是一群井底之蛙,自己不过是客气几句,他们还当真了。 “欧阳堂主,里面请!” 船舱中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有一些茶壶和茶杯,几个仆人过来把茶倒上之后,欧阳南也就坐下了。 “货物都在后面?” “对。”伊则麻吕答道。 “嗯,一会儿你们要记住我们首领说的话,至于其它的,你们不用管,有我呢。”欧阳南说道。 “多谢欧阳堂主!” “你们也别太客气,只是我们首领还有一句话要我告诉你们。”欧阳南话锋一转说道。 “什么话?”宫本直义问道。 这时候,欧阳南才注意到,船舱里就倭东国的人就只有伊则麻吕和宫本直义了,至于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了。 “我们首领说,你们的火炮卖给谁,他不管,但是,不要在我们的国家中,惹出什么事来,到时候如果朝廷追查下来的话,我们是会把这笔账全部算到你们的头上的,也就是说,就算我们七星坊躲不过这一劫,也要让你们垫背。” 欧阳南说这话的时候,船已经驶出去很久了。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不是在舟山岛了,他还敢这么说,足以证明欧阳南的胆子很大了。 果然,宫本直义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隐隐地有一种要发作地感觉。 “你这话什么意思?”宫本直义冷冷地问道。 “没什么意思,就是怕你们惹事,我们首领办事,一向稳妥,你们的火炮如果惹出事端,我们首领一定能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 “是吗?” “那当然。” 看着欧阳南一副自信的样子,宫本直义恨不得上次给他一巴掌。 伊则麻吕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充当一个调解人的身份,这时候,更是如此。 “二位就别争了,您放心,我们的火炮卖给的一些普通人,他们买,也只是为了不怕挨打而已。” 按照伊则麻吕的想法,先把事情办成才是真的,至于其余的,先答应下来又能怎样,反正到时候就回倭东国了,他欧阳鹤轩就算有脾气,还敢找上门去? 所以,伊则麻吕有时候就觉得宫本直义岁数太大,有些死脑筋,只要是遇到分歧的事情,不管对方是谁,在什么地方,都要分个清清楚楚。 “嗯,这样最好。” 因为话不投机,一路上他们就没再说话。 过了两天之后,船就到了华亭港。 可能是行驶的很快,快到华亭港的时候,还是黑夜,欧阳南就让他们在海上等了一段时间,天亮之后,才靠岸。 华亭港还是那么热闹,船靠岸之后,欧阳南让他们先待在里面,然后自己一个人带着几个七星坊的弟子,就下了船。 距离渡口约莫几十步开外的地方,就是朝廷的市舶司了。 市舶司所在的房子并不大,外面除了一些官兵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欧阳南对这里似乎很熟悉,而那些官兵,也对他很熟悉。 “哎呀,这不是欧阳堂主吗?” 他刚走到门口,正要让那些官兵去通报一声,一个穿着官服的人恰好就走了出来。 这个人姓刘,是华亭港市舶司的一个吏目,仅仅是个从九品,可以说是小小芝麻官了。 但是,即便如此,欧阳南对他也很客气,因为人家不管是几品,那也都是朝廷的官员。 “哈哈,刘大人,一向可好?” “托福托福,好的很,怎么,欧阳堂主这是来找我们黄大人吗?” “正是,有点事情想拜托黄大人。” “我替您去通秉一声。” “那就有劳了。” 随后,欧阳南就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没多久,刚刚那个吏目就走了出来,说是黄大人正在里面等他。 黄大人叫黄勇,是华亭港市舶司的提举,官居五品,跟欧阳鹤轩是私下里很好的朋友。 “哎呀,黄大人。” 一进门,欧阳南就看到了黄勇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茶呢。 检查货物 黄勇和这个欧阳南,也是老相识了,每一次欧阳南来了,他都会很高兴,因为他知道,这是有人给自己送银子来了. “哈哈,欧阳堂主,来来,快坐快坐,上茶啊。 23us.com” 一番客气之后,仆役就把茶给端来了,欧阳南客气地笑了一下,就端起茶喝了一口。 “嗯,好!好茶呀!” 这个黄勇有个嗜好,就是特别喜欢请人品茶,而且只要是夸他茶好喝的人,那黄勇都会十分舒服,要办的事情,也自然顺畅了许多。 果然,黄勇听到这话之后,顿时哈哈大笑说道:“欧阳堂主就是识货,我这可是从外面弄来的好茶,一般人我可舍不得给他喝。” “多谢黄大人抬爱,不行,我得再喝一口,馋虫勾起来了。”说着,欧阳南又端起来喝了一口,感觉很是享受的样子。 一番装模作样之后,欧阳南琢磨着就该说正事了。 “黄大人,这是我们首领让我给您带来的,最近首领身体有些不舒服,本来要亲自来的,可是又怕这坐船颠簸再出点事,所以就让我来。” 一边说着,欧阳南一边将一个茶壶从一个弟子手中接了过来,递给了黄勇。 黄勇接过茶壶之后,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便说道:“唉,还是欧阳首领知道我的嗜好,我这人,对什么金银财宝没太大兴趣,就是喜欢收藏一些个茶壶茶碗的,说出去啊,都觉得丢人。” 一边说,黄勇一边就把茶壶给放在了一边,随后就把其余的人给支走了。 “说吧,这次有什么事?” 欧阳南其实才不是喜欢什么茶壶,那茶壶里面,装的可是银票,因为怕被人抓到把柄,所以每一次,欧阳南都用这种办法来贿赂他。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黄勇在这方面做的还是很地道,要么就不收你银子,收了,就一定帮你把事情办成,所以欧阳鹤轩对他印象很好,至于说贪财,谁人不贪呢? “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一批货,有点棘手,要上岸,希望黄大人能帮帮忙。”欧阳南低声说道。 “什么货?” “就是一些晒好的咸鱼干。”欧阳南答道。 “别糊弄我了,要是咸鱼干,你们还找我干嘛?欧阳首领的面子,难道送些鱼干都不行吗?”黄勇好像根本不信。 对于这个,欧阳鹤轩早就料到了,所以,自然也就让欧阳南准备好了一套说辞。 “黄大人您有所不知,这些咸鱼干,是从外面弄来的,是一家酒楼花了大价钱弄的,咱们这里可是没有,我们答应了那家酒楼的掌柜,一定不让别人看到,您也知道,我们要是答应了,就得做到啊,不然以后买卖没法做啊。”欧阳南不慌不忙地说道。 “嗯,这倒也是,也罢,货在哪?”黄勇帮欧阳鹤轩做这种事,已经不下几百次了,所以也就不想多问了。 “就在船上,还没有弄下来。” “你去吧,一会儿我让人过去帮你把货运处港口,咱还是老规矩,出了港口,我可就什么都不管了啊。”黄勇说道。 欧阳南点点头道:“那是自然,出了港口,哪还敢劳烦您。” “好,半个时辰之后我让人过去。” “多谢黄大人,那我就告辞了。” “不送了,替我问欧阳首领好。” “一定一定!” 跟黄勇这边打完招呼之后,欧阳南就回到了船上。 船舱中,只有伊则麻吕一个人,其余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欧阳堂主,您回来了。”伊则麻吕赶紧上前打了个招呼。 “回来了,事情办妥了,一会儿有人来找咱们,你们把货都准备好了吗?”欧阳南问道。 “都准备好了,就在底舱呢。” “嗯,等等吧。” 说完,欧阳南就坐在了椅子上,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这件事办完,他就可以回去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几个穿着官服的人就走到了船上,欧阳南跟他们简单说来几句之后,这几个人就来到了伊则麻吕的面前。 “你是船主?” “正是。”伊则麻吕恭敬地答道。 “你们弄来的什么货?” 问到这里,伊则麻吕看了一眼欧阳南,见欧阳南朝他点点头之后,便答道:“是咸鱼干。” “这是准备送到哪里的?”一个穿着官服的人忽然对着欧阳南问道。 欧阳南马上答道:“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只是帮他们看货的,我连货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那你说!” “是送到中原的。” “中原什么地方?” 伊则麻吕见对方一个劲儿的追问,顿时有些头大了,因为原本以为是不会有这些麻烦的,所以也没有提前安排好该怎么回答。 “中原...中原京城!” 伊则麻吕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情急之下只好随口编造了一句谎言。 “嗯,走,带我们去看看货。” “啊?还要看货?” 这一点,更是伊则麻吕没有想到的。 “例行公事嘛,伊则先生,你就让几位大人看看吧。”伊则麻吕帮着说道。 “那...那好吧。” 说着,伊则麻吕就走出了船舱,带着他们来到了底舱,底舱跟上面差不多大,推开舱门之后,里面还很亮堂,伊则麻吕走在前面,欧阳南和几个官府的人随后就跟着走了进去。 底舱中没有人,只停放着横竖几排独轮车,每辆独轮车上,有一个很大的东西被黑布给蒙着。 “掀开布看看!” 这黑布下面,可就是红夷炮了,这绝对不能被打开,一打开,就全露馅了。 “哎,几位,你们就别过去了,我去看看就行了。”欧阳南这时候伸手拦住了几个官府的人,然后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路过伊则麻吕的时候,欧阳南还朝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没事。 很快,欧阳南就掀开黑布看了一眼,看完一辆独轮车上的之后,他又看了其它的,来来回回几趟,他就走了回来。 “确实是咸鱼干。”欧阳南说道。 “我们还是亲自看看吧。” “怎么!连我都信不过?”欧阳南突然瞪眼说道。 气味散出 欧阳南这突然一瞪眼,不仅把几个官府的人给吓到了,连伊则麻吕都惊了一下. “好了,都是咸鱼干,咱们出去吧。 23us.com” 说完,欧阳南就推着那几个官府的人走了出去。 他们出去之后,伊则麻吕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刚才多亏欧阳南在这里,不然的话,肯定有大麻烦了。 “欧阳堂主,怎么样?” “不错不错,多谢几位了,这是一点小意思,几位拿着去喝茶。” 欧阳南和那几个官府的人出去之后,就直接上了岸,来到一处人不多的地方之后,欧阳南和这几个人就笑嘻嘻地开始说开了。 动动脑子就能想到,既然欧阳鹤轩已经安排好了,又怎么会突然蹦出来几个官府的人说要仔细搜查呢? 这一切,不过都是欧阳南安排的,因为他要借此机会,亲眼看看那些红夷炮。 要是他自己说要看,倭东国的人肯定会阻拦,但用这个办法之后,非但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个清楚,反而倭东国的人还得多他千恩万谢。 这也是欧阳鹤轩叮嘱他的,要他一定要亲眼看到那些红夷炮,至于这个办法,则是欧阳南想出来的,混了这么久,这点小鬼点子,他还是有的。 拿点银子打发走那几个官府的人之后,欧阳南就准备让他们把红夷炮推出来了。 等到再次回到船上的时候,宫本直义,大岛井,还有那两个卫士也都出现了。 “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就可以上岸了。”欧阳南直接说道。 从华亭港的渡口处,到华亭港外面,总共也没多远,也就一里地,但就这短短的一里地,却是倭东国的人最紧张的,因为一旦在这一里地中出了问题,那就是自己的问题,而如果离开这一里地之后,再有什么麻烦,那就是扶羽圣教的事儿了。 “欧阳堂主,没问题吧,我听说刚刚有人要来看货?”大岛井问道。 “没事没事!刚才那几个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我把他们打发走了。”欧阳南大大咧咧地说道。 “是啊,刚才多亏欧阳堂主,不然咱们还真麻烦了。”伊则麻吕也跟着说道。 “现在就不多说这些了,一会儿我先到岸上去,你们就推着出来,路上不会有官兵来盘问,出港口的时候,你们记得塞一点银子给那些官兵就行了。” “这个规矩我们懂。” “那就走吧。” 安排完这些之后,欧阳南就带着自己的人先走了出去,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一辆辆独轮车就从底舱之中被推了出来,独轮车上的东西不算太大,但是每一辆独轮车都有三个人一起推着,欧阳南这时候心里还琢磨,倭东国的人带来这么多人,怎么一直没见到。 华亭港虽然每天都有不少船在这里上下货物,可是,这么多的货物被一次性地从船里推出来,还是很少见的,自然,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你看那是什么啊?” “不知道啊,还盖着黑布呢。” “该不会是娘们儿吧?” “去你的吧,那不给闷死了?” 渡口处的一些渔夫和船主们都议论纷纷,但他们却是猜不到的。 欧阳南安排的果然周到,一路上没有一个官兵过来找他们问话。 趁着刚刚欧阳南去找黄勇的时候,宫本直义已经和留在这里的扶羽圣教的人见了面,留在这里的,是扶羽圣教的鬼天,此刻,扶羽圣教的人已经全部都等在了港口外面一里之外的地方,准备等红夷炮出来之后,马上接应过去。 到了港口大门处之后,伊则麻吕拿了点银子塞给了守门的官兵,随后他们就走了出去。 眼看着二十辆独轮车都通过了之后,倭东国的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随后,大岛井和伊则麻吕就跟着他们走了出去,因为他们俩还要去跟扶羽圣教的人说些事情。 宫本直义则是带着两个卫士,留在了港口之中。 欧阳南将他们送出去之后,识趣地没有出去,也留在了港口之中。 半个多时辰之后,伊则麻吕和大岛井就回来了,身后跟着刚才那些推独轮车的人。 “你们这买主,够神秘的啊,就等在这里了?”欧阳南眼看他们东西都没了,心里就猜到了肯定是买主把货接走了。 “哈哈,是啊,买主们对这个可是很重视的。”伊则麻吕说完之后,就掏出十几张银票递给欧阳南,说是回头还要换银子。 欧阳南接过银票一看,顿时睁大了眼睛说道:“好家伙,几百万两啊,你们这下可是发大财了!” “我们再发财,也得是仰仗欧阳堂主和欧阳首领啊!”伊则麻吕现在心情非常好,看欧阳南也觉得格外顺眼。 “哈哈,好说好说,你们先拿着吧,回到舟山岛,我给你们换成银子,走吧。” “您跟我们的船一起走吧。” “好,这样最好。” 就在他们快要走到船上上的时候,一个官府的人突然跑过来,把欧阳南叫走了。 “欧阳老弟,这到底是什么货啊,怎么刚才我闻着一股子火药味儿?” 黄勇此时就在渡口处的一间简陋地房子里,欧阳南直接就被人带到了这里。 “火药味儿?我怎么没闻到啊。”欧阳南装傻地说道。 “你别哄我了,我说,你们那东西可不会是火器吧?”黄勇接着问道。 “绝对不会,虽然我没亲眼看到他们的东西,但肯定不会是火器!”欧阳南拍拍胸脯说道。 “我说欧阳老弟,咱可把丑话说前面,要是火器的话,你可得小心点,这要是被朝廷查出来,我脑袋可守不住!”黄勇语气有些紧张地说道。 每一辆独轮车上有一尊红夷炮,而在红夷炮的下面,其实也还有一个箱子,里面有二十个火药炮弹,是红夷炮用的,有火药味儿也是正常的。 “黄大人,您放一万个心,绝对没事!” “好,你能保证就行,不打扰了,你赶紧回去吧。” 从黄勇那里离开之后,欧阳南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对了。 萧山镖局 黄勇都能闻到气味,那说明别人肯定也闻到了,甚至说港口中的那些人,都闻到了. 或许黄勇不会说什么,但是万一有哪个多嘴的人顺口说出去怎么办?俗话说的好,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要真是哪天被一个不该听到这件事的人听到了,岂不是坏事了? 欧阳南可以用金钱收买黄勇,但是总不能把港口中的所有人都收买了吧? 带着阴晴不变地脸色回到船上之后,很快就被伊则麻吕看到了。 23us.com “哎?欧阳堂主,我记得您带来四个随从呢吧,怎么现在还剩下三个?那个呢?” 伊则麻吕没先问他为何脸色不好,而是先问了一个刚刚发现的问题。 欧阳南心情不太好,所以便冷冷地回答道:“他是本地人,探亲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 “欧阳堂主,咱们马上就开船,请进来吧。” 大岛井这时候端着一个托盘正走了过来,看到欧阳南之后就顺口说了一声。 进到船舱之后,宫本直义也在,那两个护卫倒是不在了。 “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运送东西这么不小心?” 一坐下,欧阳南就劈头盖脸地来了这么一句。 “嗯?” 他这么一说,把所有人都弄得迷糊了。 “欧阳堂主,您这是?” “你们真是太不小心!刚刚有人告诉我,这华亭港市舶司的黄提举闻到了火药味儿!”欧阳南厉声说道。 “这......” 倭东国的三个人顿时面面相觑,好像很不可思议似得。 “我们运送的是火炮,自然就有火药,有火药肯定就有火药的味道啊。”伊则麻吕说道。 “那你们就不能想办法掩盖一下吗?你们这下可是给我们找了大麻烦了!”欧阳南越说越气,差点想骂人了。 事情办完,红夷炮顺利地交到了扶羽圣教的手中,钱也拿到了,倭东国这三个人都很高兴,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劝了起来。 ...... “大长老,咱们是直接往回赶,还是找个地方先歇歇?” 扶羽圣教一行上百人,此刻正推着二十辆独轮车走在路上,此刻他们已经到了一条小路上。 鬼天,兽天还有灵天等三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还一个则是走在中间,勒玛扎贡则独自在一旁压阵。 “我想了一下,靠咱们的人想运回去,还是有难度的,要不这样,我们连夜赶路,临安城不远了,那可是行省最大的城镇了,总督府都在那里,大镖局一定也有不少,我们干脆雇镖局的人帮咱们送过去,路上即便遇到什么麻烦,也有镖局的人帮咱们解决。”勒玛扎贡一边走一边答道。 鬼天点点头道:“这样最好,只要能把东西顺利地运回去,花点银子不算什么!” “那是自然,几百万两都花了,还差这点钱吗?”勒玛扎贡笑呵呵地说道。 “那咱们今天晚上就在松江府过夜吧,明天一早就往临安城赶,这段路咱们来的时候也看了,没什么麻烦。”鬼天提议道。 “嗯,这样,你带几个人,先赶到松江府,安排一下。” “是!” 鬼天答应一声之后,随便带了几个人,都骑上马就朝着前面疾驰而去。 ...... “首领,事情办完了,这是他们给的钱。” “放下吧,我叮嘱你的事你办了吗?” “放心吧首领,属下已经派了一个精明的弟子一路跟上去了,那可是咱们这里有名的鬼机灵,让他去,保管耽误不了事!” “好,一定要弄清楚,倭东国的这些人是把火炮卖给谁了,卖到哪里去了,这样,将来就算有麻烦,咱们也好解决。” “首领,这些倭东国的人,我总觉得没安什么好心,咱们是不是冒险了点儿?” “冒险是必要的,我也有我的打算,这件事你抓紧盯着点,记住,有任何消息传回来,马上告诉我,不能有片刻耽误,记住了吗?” “是!” ...... 两天之后,扶羽圣教的人就到了临安城外了。 这么多东西要进城,肯定会受到守城士兵的盘问,毕竟临安城可是总督府所在的地方,肯定比别的地方严格许多。 勒玛扎贡和几个人商量了之后,就觉得把红夷炮留在城外藏起来,派人看守,而他则是到临安城找一家有实力的镖局,直接在城外就绕道走了。 这件事,别人办勒玛扎贡是肯定不放心的,只有他自己去。 到了临安城,稍微打听了一下,勒玛扎贡就打听出来了,临安城最大的镖局,叫萧山镖局,总镖头叫曹刚,在江南武林也是赫赫有名,外号一刀夺魂,惯用兵器是一柄四尺唐刀,萧山镖局也是附近有名的江南第一镖局,势力庞大,虽然比不过金驰,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敢小瞧的。 打听到了之后,勒玛扎贡就一路走着来到了萧山镖局。 贵为江南第一镖局的萧山镖局,很是气派,朱红色地大门,门口两根通红地柱子,十二个镖师分列两边,有点朝廷衙门的感觉。 勒玛扎贡来到镖局门口之后,就走过去说明了来意,很快,一个劲装打扮地男子就出来将他请进了会客厅之中。 到了会客厅之后,那个男子就自我介绍了一番,他是萧山镖局的二镖头,叫左元,一般的雇主,都是他来招呼。 “先生,敢问贵姓?” 落座之后,左元就客气地问了一句。 “不敢,贱姓马。”勒玛扎贡随口编了一个。 “马先生,请问您是送货物,还是送人?” “送货也送人。”勒玛扎贡笑着答道。 “多少货?多少人?” “货不多,二十辆独轮车,外加一百来个人。” 听完之后,左元接着问道:“送到哪里?” “南疆。” “南疆?那么远啊!” “是啊,货物贵重,我们自己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怕路上遇到山贼,而一般的小镖局我们又不敢找,所以就找到您这里来了。”勒玛扎贡谦虚地说道。 护镖南疆 混江湖的,尤其是开镖局的,都讲究一个面子,因为开镖局就是靠面子混的,而要面子的人,最喜欢勒玛扎贡刚刚说的那些话了。 23us.com “哈哈,马先生过奖了,去南疆我们之前也不是没去过,不过,这镖银可就......” 没等左元说完,勒玛扎贡就说道:“好商量,我们只求货物平安到达。” “嗯,你们有什么要求吗?” 左元知道,越是答应的痛快的主顾,条件往往也越是苛刻。 “我们这些货物,很贵重,也有不少人觊觎,而且我们怕被官府的人给盯上,因此......” “好说,我们镖局的规矩是押镖不问镖,你是什么货不要紧,只要不是朝廷违禁的就行,至于官府,你们不必担心。” 敢把镖局开这么大的,一般跟官府或多或少都有些关系,即便没关系的,也会有一些办法。 “那路线呢?” “路线我们是不会透露的,你只需要把目的地告诉我们,至于走哪条路,我们来安排,即便买主,我们也不说,这样的话,可以保证路上的安全,以免泄露出去,这也是我们的规矩。”左元说道。 这样的安排“好,那就这么定了,我们的货在城外,什么时候能动身?” “这样,马先生先等一下,我去禀报我们总镖头一声。” “好!” “有劳了。” 左元随后让人端上来一壶茶水和一些点心之后,就独自离开了。 很快,左元就从镖局后面走了出去,约莫几十步开外,有一座宅院,不大,但是很幽静,这里就是萧山镖局总镖头,一刀夺魂曹刚的住处。 曹刚有三房夫人,四个儿子三个女儿,还有个八十岁的老母亲,可以说是三代同堂,其乐融融,镖局的生意越来越大,曹刚一般也很少操心了,更是很少亲自护镖。 没事儿的时候,左元也不会因为镖局里的一些小事儿去打扰他,但是今天这事儿,可不算小,毕竟去一趟南疆,还是很危险的。 上前叫门之后,很快就有仆人过来把门给打开了,曹刚家的仆人都认识左元,曹刚也说过,左元来的时候,不用通报。 左元对这里也很熟悉,得知曹刚正在花园里之后,就一个人朝那里走去。 到了花园之后,老远就听到了嬉笑声,走到花园门口一看,曹刚正在那里和自己最小的儿子一起玩耍呢。 “总镖头。” 曹刚其实早就知道他来了,听到声音之后,抬头对着他笑了一下,然后让人将自己的儿子带到一边去玩,这才将左元叫了过去。 “什么事?” “总镖头,今天有个主顾,要往南疆那边送一趟镖,您看如何是好?”左元直截了当地说道。 “南疆?那地方不是听说刚打完仗吗?”曹刚一边用一块手帕擦着手一边说道。 “是啊,但是这个主顾看样子财大气粗,我觉得不做这买卖,可惜了。”左元说道。 “什么来头?” “看不出来,不过听他说话,应该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买卖的人。”左元答道。 曹刚点点头道:“做什么买卖无所谓,你说的对,上门的生意不能打出去,要不你亲自辛苦一趟?” “怎么,总镖头不亲自出马?” “我就不去了,我现在懒了,不想动了,你去吧,多带些人手就是了。”曹刚接着说道。 “那路线怎么安排?” “路线好说,去南疆,你就顺着徽州,歙州之后一路往西南就是了,具体的路线,你们随时可以安排。” “那这单买卖我就接下了,镖银您看怎么算?” “多少货?” “有货也有人,货据说是二十辆独轮车,人差不多有一百多个。” 曹刚听到这个之后,微微盘算了一下就开口说道:“白银十万两,只能多不能少,你去谈,超过十万两的话,多出来多少算你的。” 一般有大买卖的时候,总镖头往往不方便亲自出面去和主顾讨价还价,因而往往都是让手下人去代替,总镖头会说出一个他所满意的价钱,然后你就去谈,如果能跟主顾要多一点,那么多出来的,就全归自己了。 “多谢镖头,那我这就去办了。” “去吧,从南疆回来的时候,给你的几位嫂子还有侄子侄女们带点稀罕物。”曹刚笑呵呵地说道。 “镖头放心吧,我还得给老妇人也带一些呢。”左元也笑呵呵地答道。 “哈哈,你这小子,办事总是这么周全,去吧去吧。” “是!” 从曹刚家里出来之后,左元马上就回到了镖局之中,告诉勒玛扎贡,说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可以动身。 “明天,可不可以现在就动身?” 夜长梦多,西索阿瑞能让自己亲自来办这件事,足以证明这件事在西索阿瑞的心里有多重要了,要是出哪怕一点点差池,那都是绝对不允许的,所以勒玛扎贡就想着越早动身越好。 “现在就动身?这么急吗?”左元吃惊地问道。 “是啊,呵呵,这不是急着用嘛。”勒玛扎贡一边说,还一边故意地挠了挠头。 左元琢磨了一下,现在动身和明早动身,没太大关系,反正镖局的人手是足够的。 “现在动身也可以,不过,镖银得十二万两。”左元咬咬牙,把价钱抬高了两万两。 没想到,勒玛扎贡犹豫都没犹豫,马上就点头答应了,这让左元还有些失落,觉得自己要的太少了。 “好,那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人,安排完之后咱们就走。” “可以。” 左元办事很快,不出半个时辰,一百多个镖师就整齐地出现在了萧山镖局的前院之中,随后,左元就让勒玛扎贡带路,离开了镖局。 到了城外,回合了扶羽圣教的人之后,左元就让自己手下的镖师,推着所有的独轮车往前走。 勒玛扎贡已经叮嘱过了鬼天他们,所有的人都不准显露自己会武功,要装成普通人的样子。 有这样,几天过后,他们竟然很凑巧地来到了歙州城。 报复时机 途径歙州城,是勒玛扎贡已经预料到的,因为要从华亭港那里回南疆,歙州是必经之路,想绕也绕不过去,这是因为歙州附近的山很多,要是人走可以,推着这些东西是万万不行的. 不过,勒玛扎贡才不管这些,扶羽圣教的人一路上都是在装疯卖傻,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遇到任何麻烦,都是让左元他们去解决。 23us.com 路上,也遇到过几次官兵盘查,不过,都被左元给解决了,看样子这些人对付官府的人,还真是有一套。 左元来到歙州城外之后,因为随身携带的干粮不够了,因此就打算进城买一些。 一般镖局走镖的时候,不管是住店还是吃饭,都会找熟悉的,不熟悉的,或者是店里的掌柜伙计换了,他们都不会去。 一行人在歙州城东附近就停了下来,这里有一片土坡,他们将独轮车推到了土坡上面藏了起来之后,左元就带了几个人进城了。 而勒玛扎贡和鬼天他们,则是留在了这里。 等左元他们走了之后,勒玛扎贡就带着鬼天,兽天和灵天三个,走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 “大长老,咱们去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歙州也没事,可是现在,这么多东西,再走歙州,有危险啊!”鬼天说道。 “这个我没办法,走哪条路他们不会告诉我们,我们只能跟着走,不过,歙州也绕不过去,附近这些山,你推着这些炮,怎么走啊。”勒玛扎贡说道。 “还好路过徽州的时候没出事,之前教主让我去徽州城打探的时候我都打探清楚了,北灵萱那个小贱人在徽州城开了一家药铺,叫无二堂,专门卖一些昆仑山的珍奇药材,价钱贵的很,但是不缺买主,短短没多久,生意就好得不得了。”灵天也顺口说道。 “算了,现在说这些都晚了,要我说,咱们既然路过歙州了,我倒是有个想法,咱们不如趁机给池中天一点颜色看看。”勒玛扎贡笑嘻嘻地说道。 “大长老的意思是?” “听教主说,他池中天那冥叶山庄不是结实吗?不是让咱们那么多人束手无策吗?现在呢?咱们可是有这种火炮了,干脆趁着夜色,我们推上两尊炮,去给他放个响?”勒玛扎贡接着说道。 听到这个主意,三个人先是一愣,继而都纷纷击掌叫好。 “好办法呀,长老,咱们这一次至少给他把围墙炸开!”鬼天兴奋地说道。 其实,这三个人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肯定会对这个主意多有质疑,因为这样一来会不会出意外,会不会耽误了把火炮送回南疆。 但是,不管是鬼天也好,还是兽天,或者是灵天,都曾经见识过冥叶山庄那一圈牢不可破地围墙,尤其是兽天,带着那么多人在那里上蹿下跳而终究无计可施地情景,让很多人都嘲笑到现在。 所以,这三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股火,现在凑巧勒玛扎贡提起这个点子,他们自然是非常赞成了。 当然,勒玛扎贡之所以这样做,和他们的心情是不一样的,勒玛扎贡一来也是想给池中天一点颜色看看,但更主要的,还是想试试这红夷炮的威力究竟有多大。 “这样,我们这样办......” 说着,勒玛扎贡让他们三个凑了过来,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 ...... 一个多时辰之后,左元就带着几个人回来了,身上还各自背了一个很大的包袱。 包袱里,是一些烘干的面饼,这种面饼烘干之后,能存放很久,而且因为是死面的,很顶饿,镖局的人是最需要这样的食物的了。 将东西都放好之后,左元就走到了勒玛扎贡这边。 “马先生,东西我们都买回来了,您看咱们是不是现在就进城,然后从西门离开,然后我们再到鄱阳湖那里准备过鄱阳湖。 左元说完之后,勒玛扎贡变说道:“实在对不住,恐怕今天走不了了,咱们明天一早走吧。” “怎么了?”左元疑惑地问道。 “实不相瞒,我们有几个人,昨天就染了病,为了不耽误路程,我也没说什么,但是现在看,有点重了。”勒玛扎贡忧虑地说道。 “哦?在哪里?” “您看,刚刚还能站着,现在又重了。” 说着,勒玛扎贡就把左元引到了一棵大树,此刻,大树下正坐着三个人,正是鬼天,灵天和兽天。 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三个人,此刻都病怏怏地靠在树干上,脸色苍白,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好好的吗?”左元用眼睛一扫就知道这三人是得了什么重病。 “唉,前几天就有迹象,也是怕耽误咱们赶路不想说罢了,现在是真撑不住了,我打算今天带他们到城里去找个郎中好好看看。”勒玛扎贡说道。 这时候,左元蹲下来仔细看了一下,然后说道:“看样子像是染了热毒了,这几天有些潮湿,不过这有点太严重了。” 左元虽然不懂医术,可是常年行走江湖的人,谁还没两下子这个?所以左元一眼就能看出来。 “现在也不清楚,这几个兄弟身份都不一般,要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我回去可不好交差啊。” “人命关天,这是大事,反正你们是雇主,耽误一天就耽误一天吧,这样,干脆我让几个人带着他去城里看病如何?” “不用了不用了,你们还是好好看着货物吧,我让我们的人带他俩去就行了。”勒玛扎贡马上说道。 “那也好,那你们去吧,晚上我们就在这里过夜了,明早看看再说吧。” 说完,左元就离开了。 等到左元走出很远之后,刚刚还病怏怏地三个人马上就清醒了过来。 “大长老,这个人,很一般啊。”鬼天笑呵呵地说道。 “哼,一个镖师,能有什么出息,走。” 勒玛扎贡嗤笑一声之后,就随便带了几个人,搀扶着鬼天,兽天还有灵天,往歙州城中走去。 轰隆巨响 装模作样地带着几个人到了歙州城之后,勒玛扎贡就和鬼天他们三个来到了一家僻静的客栈之中,关起房门开始好好琢磨坏事了. 区区几个人,也不会引起什么注意,毕竟池中天在城中只有一家镖局,那些镖师们,平时也不会在城中到处走动。 23us.com 很快,夜晚就到了,戌时刚过,勒玛扎贡就和鬼天他们三个,悄悄地从客栈中走了出来,然后来到了城门外附近。 这时候,十几个暗羽卫的人正等在城外不远处,他们的身边,有两辆独轮车,上面是两尊红夷炮。 这两尊红夷炮,是暗羽卫的人趁着镖局的人不注意,找个借口给推出来的,因为他们也是货主,所以镖局的人对他们根本就没什么防备。 推着两辆独轮车进城的时候,遇到了守城官兵的盘问,但是都被勒玛扎贡搪塞过去了,城门这时候其实已经是要关闭的了,只不过勒玛扎贡花了不少银子,让他们帮忙开一下城门罢了。 一般来说,城门晚上是关闭的,可是有些周遭很太平地城镇,城门的关闭就相应地要随意一些,也是为了照顾一些走夜路的人吧。 黑夜之中,街上的行人也不多,勒玛扎贡和鬼天他们带着十几个暗羽卫就推着两尊红夷炮穿过了城门,往冥叶山庄走去。 约莫一个多时辰之后,他们就来到了距离冥叶山庄不足一里外的地方。 以红夷炮的威力,这个距离应该可以打到了,但是,勒玛扎贡也好,鬼天他们也罢,谁也没用过这东西,究竟能打多远,他们也不确信。 这时候,他们这些人正躲在一棵大树下,如果再往前走的话,很可能就遇到冥叶山庄那些巡夜的人了。 “大长老,怎么样,咱们要不就在这里放他两炮试试?”鬼天提议道。 勒玛扎贡借着月光往前看了一番,然后犹豫地说道:“万一打不中怎么办?” “打不中也吓他个半死,再说了,万一要是打中了呢?”兽天说道。 已经来到了这里,不放上几炮,总是说不过去的。 勒玛扎贡琢磨了一会儿,然后便说道:“这样,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就多炸他几下,之后,你们分头推着火炮离开,马上回去,然后把火炮都藏起来。” “好!大长老放心吧!” 这几个人现在都异常兴奋,似乎都觉得池中天马上要倒霉了。 没多久,独轮车上的红夷炮就被搬了下来,架好了之后,鬼天就从下面的木箱中取出一个炮弹,塞进了红夷炮的炮口中。 另一边,灵天也比着葫芦画瓢,将炮弹给装好了。 紧接着,西索阿瑞他们就把炮口对准了不远处的冥叶山庄。 “准备好火折子,准备!”勒玛扎贡语气急促地说道。 瞬间,两个火折子就亮了起来。 “放!” 鬼天和灵天听到之后,同时用火折子点燃了炮弹上的引线,接着,所有人就飞快地离开了这里,趴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池中天恰好在山庄的小湖边和傲霜雪以及邵津在玩耍,说是玩耍,其实也是池中天在训练邵津如何在黑夜中辨识东西,关紫渔就在小湖边不远处,只见她手中拿着很多东西,一会儿举起来一个问邵津一下,一会儿又举起另外一个,邵津每次辨识对了,池中天都会给他一个好吃的作为奖赏,所以邵津玩的很带劲。 “哈哈,这次这个,猜不出来了吧。”关紫渔故意使坏,将一个黑颜色的茶壶举了起来。 果然,这下子把邵津给难住了,盯着前面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来。 这可把坐在邵津旁边的池中天个傲霜雪给笑坏了,一边鼓励邵津努力看,一边还说关紫渔太坏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间,池中天感到一阵惊恐。 “轰!” 巨大无比地声音突如其来地灌进了池中天的耳朵里,随后,黑夜中突然闪出一片红光,紧接着,又是巨大地轰隆声。 “地动来了!”池中天最先反应的,是地动来了。 “快躲开!” 本能反应地,池中天一手拽住傲霜雪,一手拽住邵津,将他俩狠狠地推到了一旁,接着纵身就扑了上去。 “轰!” “轰轰!” “啊!” 紧接着,又是几声巨响,而且,还伴随着很多人的惨叫。 “不对!” 池中天紧紧地趴在傲霜雪和邵津的身上,一瞬间发觉了有些不对。 这不太像是地动,地动的话,为何地面一点摇晃感都没有? “公子!” 此时此刻,池中天耳边又突然响起了关紫渔的狂吼。 他奋力抬头一看,只见前面不远处似乎起火了,火光很大,而且,空气中竟然弥漫着尘土和火药的味道。 “公子!前面房子塌了,好像是被炸到了!”关紫渔倒是一直站在原地,不是她胆子大不躲,而是她根本没来得及。 “怎么回事!”池中天迅速爬起来之后,也发现了不对。 “轰!” 又是一声巨响,这下子倒是好,半空中竟然飞出来很多石头和木头。 “危险!师妹,你们快回去!快!”池中天飞快地说完之后,就要往前跑。 但是,刚跑了没几步,一团巨大地火光突兀地闪在了他的面前,随后,一股有生以来他从来没感受过的强大地气lang将他狠狠地推到了后面,池中天根本没有反抗地能力,就这样倒飞出了十几尺之外的距离,同时,鼻子里还吸进了浓浓地火药味,呛得他想咳嗽但是却来不及。 “公子!你没事吧。” 关紫渔这时候简直六神无主了,明明看着池中天是往前冲的,怎么突然就被弹回来了。 池中天这一下摔得很惨,直接砸在了地上,摔得他险些喷出一口血。 轰隆声,一瞬间好像停住了。 但紧接着,就是遍地的哭喊声。 “救命啊!”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救命啊!” 昏沉沉之中,池中天听到了这些声音,他强行咬破舌尖,让自己瞬间清醒了许多。 炸的稀烂 清醒过来之后,他马上就站了起来,而这时候,傲霜雪已经带着邵津跑开了,关紫渔连忙将他搀扶了起来. “公子,这是火炮啊!” 关紫渔以前在泸州的时候,听关雄说过火炮这种东西。 23us.com “火炮?” 池中天摇摇头,吐出两个字之后,马上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面前,一片火光,就跟白天是一样的。 到处是破裂地石头和散落一地的木块,甚至还有几截看着像是房梁的东西。 内园大门,也就是最开始冥叶山庄的大门那里,很快就聚集了一堆人,内园的大门早就没了,一群仆人在刘伯的带领下飞快地朝着里面冲进来。 “怎么回事!” 池中天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然后迎面走过去问道。 “不知道啊!公子啊,这是不是天神降临了啊!太吓人了,到处都是雷神在劈雷啊!到处都在着火啊!” 刘伯说话的语气和腔调都变了,变得十分地惊慌,甚至都带着哭腔。 “庄主,出什么事了!” 就在这时,秦殇带着冥叶的人也来到了这里。 他也是被巨大地声音给惊醒的,叶落这阵子是在城中的镖局之中,因此山庄的守卫职责就交给了秦殇。 “别的不要多说,马上让人去救人救火,记住,先救人,一定要救!” 池中天说完之后,扭头对关紫渔接着说道:“带着他们到里面去躲一躲,让小姐也小心一些,这里你们不要过来,带着他们躲到后花园空地上去。” “是!” 关紫渔答应一声之后,就带着刘伯他们离开了。 随后,池中天就带着秦殇他们冲了出去。 出了内园的大门,眼前的景象更是惨不忍睹,甚至还有一些人正浑身是火地到处跑。 “先救人!东西不用管!”池中天说完之后,就飞快地跑到一个浑身着火的人身边,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没命地抽打着。 池中天一马当先,秦殇也随后安排了下去。 三十多个冥叶的人都去打水了,剩下的,也都学着池中天那样,开始救人。 外园里的每一间屋子,似乎都着火了,每一间屋子,似乎都遭遇到了飞来横祸。 身上冒火的人越来越多,有的是刚刚跑出来的,这些还好,至少还活着,但还有一些,刚刚跑出来,就一头栽在地上不动了。 这个时候,很多人其实都还没睡,但是因为太突然了,不少人都是给吓傻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lang费了不少工夫。 “哈哈,大长老!过瘾,过瘾啊!” 在不远处的扶羽圣教的人,现在个个都兴高采烈,尤其是鬼天,竟然跟个孩子一样原地乱蹦。 这个时候,冥叶山庄外面那些巡夜的冥叶,也早都往回跑了。 “大长老,咱们再来它几炮!”灵天兴奋地说道。 “不用,已经够了,这足够那小子喝一壶的了,走!”勒玛扎贡当机立断地说道。 不过,鬼天他们好像还没过瘾似得,都说要再来几炮。 刚刚的场面,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几炮过去,冥叶山庄那里就炸成了一团火球,这还是在他们根本不会控制准度的前提,要是来个用炮的高手,冥叶山庄现在还得惨很多,就比如刚刚池中天往外跑的时候,那一炮恰好就落在距离池中天不到十五尺之外的距离,要是再近一点,直接就能把池中天给炸死。 可惜,这也不能说运气不好,运气都是建立在实力之上的,况且,这一次勒玛扎贡他们的运气已经很好了,连续四炮,都炸在了冥叶山庄的外园之中,围墙已经被炸塌了好几个巨大的缺口,外园中的房屋几乎没有完好的了。 见好就收,勒玛扎贡知道自己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了,现在不走,一会儿又得有麻烦。 “不行!现在就得走!” 勒玛扎贡口气一严厉起来,鬼天他们马上就害怕了,忙不迭地就把红夷炮装到独轮车上,推着就离开了。 这一夜,池中天和所有的人都一直在忙活,两三个时辰之后,火才被渐渐地扑灭,但是围墙已经被炸开了几个大口子,外园新盖的房屋几乎都不能用了,碎石头碎砖头满地都是,横梁门柱子横七竖八地戳在任何你意想不到的地方。 除了那些身强体壮警觉的仆人,以及那时候一直在外面的刘伯之外,其余的是死的死伤的伤,十几个仆人被烧死了,还有十几个人受了重伤。 池中天是最累的,他一夜之中冲进火势凶猛地屋子里不下十几次,每一次都带出来一个人,有一次,他带出来一个人之后,自己身上着火了,秦殇看到后刚想去给他扑灭,但是一眨眼,池中天又冲到另一间屋子里去了。 不知不觉,天已经微微地亮了,火完全被扑灭了,但是遗留下地火药味和到处冒着的青烟,让人看了心里就发颤。 “怎么样,郎中请来了吗?” 池中天这时候正坐在冥叶山庄外面的一块石头上发愣,秦殇奉命去城里请郎中,好不容易敲开门才请来几个。 “请来了几个,已经在给他们治伤了,庄主,您身上也有些小伤,去让郎中给弄一下吧。”秦殇说道。 池中天没有答话,而是微微地抬起了手,指了指前面说道:“看看,好好的东西,耗费了我那么多银子和精力,现在,都完了。” 山庄大门旁边的一截围墙已经被炸穿了,现在只有一人多高,透过被炸开的缺口,正好能看到里面的景象,惨不忍睹。 “庄主,没事儿的,咱们再弄就是了。”秦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随便应付几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夜那噩梦般地几声响雷,还有那突如其来地火光,让池中天到现在脑子里都不能平静,他真觉得自己是在做梦,那根本不是真的。 “庄主,您别多想了,还是回去休息休息吧。”秦殇赶紧劝道。 匪夷所思 秦殇这句话,让池中天顿时感动心头又是一阵剧痛,因为这让池中天清醒地知道,那不是做梦,是实实在在地惨祸. “我不累,你去里面照看一下吧。 23us.com”池中天无力地说道。 就在这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吵杂地脚步声,秦殇扭头一看,原来是叶落带着一堆人赶来了。 这里发生的事情,秦殇已经让人去通知叶落了。 来到这里之后,叶落比池中天还要吃惊,眼前的一幕幕仿佛是天神降临过一般,惨不忍睹。 “庄主!这是怎么回事?”叶落急匆匆地走到池中天面前问道。 池中天无力地抬起头,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之间天降火雷一般,到处都是火和雷劈地声音,那阵势,把我吓死了。” 能从池中天口中听到吓死了这三个字,叶落就已经知道究竟有多惨了。 其实就算不听,看看周围,差不多也知道了。 “庄主,这…这应该是有人对着咱们用火炮了吧?”叶落的猜测和关紫渔是差不多的。 “现在看来,的确是火炮了,不然没有这种威力,而且还有浓浓地火药味。”池中天说道。 “庄主,我听说这火炮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火炮可是朝廷专属的啊。”叶落突然说道。 “是啊,我发愁的就是这个。”池中天琢磨了一番,现在已经肯定,昨晚袭击冥叶山庄的,不是什么天神雷神,而是火炮。 而火炮,是朝廷军队中才会有的,这种东西民间是不允许存在的,如果是这样,那昨晚那些人,池中天就能知道了。 朝廷的人。 敢用火炮大张旗鼓地对着冥叶山庄下手,这肯定不是一般的朝廷官员,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肯定是皇帝了。 这正是让池中天非常恐慌的地方。 皇帝怎么会让人用炮来炸自己?难道说皇帝已经看自己不顺眼了? 不应该啊? 就在这时候,池中天脑海中一震,突然想到一个人。 这个人是个能征善战的将军,同时地位很高,权力很大,调几门火炮,应该不是问题,如果真是这个人,那一切都有解释了,因为自己曾经得罪过他。 “庄主,庄主?”看到池中天突然间在那里发呆,叶落就叫了他几声。 “这里你们照应一下,我有点急事!” 池中天说完之后,就急匆匆地甩开两腿朝前面跑去。 “庄主!”叶落不知道池中天要去哪,急匆匆地就想追过去。 但是,他还没走几步,就被秦殇拽住了。 “叶大哥,算了,庄主肯定有急事,咱们还是去里面帮忙吧。” 就这一个耽误,池中天的人影就不见了,叶落只好作罢。 跟着秦殇走到里面之后,才发现里面远远比外面看到的更乱。 几十个受伤的人正躺在会客厅之中,七八个郎中在手忙脚乱地给他们治伤,就连傲霜雪也亲自上阵,不停地给他们端茶倒水,送一些干净地凉水和毛巾。 至于关紫渔,那就更忙了,前前后后就没见她停下过。 “秦殇,咱们还是出去把那些东西收拾收拾吧,能用的就留下,不能用的就算了。” “也好。” 这里人已经很多了,再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还添乱,干脆叶落就和秦殇带着人来到了外面,收拾一堆残局了。 再说池中天,一路飞奔,不是去别的地方,而是要去县衙。 这个时候,县衙的人都还没有出来,门口只有几个衙役,至于秦有禾,恐怕也是刚刚起床。 池中天心里有心事,来到县衙之后,也不让他们就通报,直接就要往里面闯。 几个衙役要拦他,但是被他几下子就给推开了,这里的衙役没一个不认识池中天的,所以,也不想去触霉头了。 来到县衙公堂之后,池中天就随手拽过旁边一个衙役,语气严厉地说道:“去,让秦有禾马上出来!” “好,池庄主您在这等一下。” 那个衙役看到池中天脸色阴沉地吓人,根本不敢多说什么,连忙就跑开了。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秦有禾就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池庄主,您这是?” “你给我过来。”池中天站在公堂之上,瞪着眼说道。 秦有禾吓了一跳,但还是走了过去,站在了池中天的面前。 “秦大人,我现在要问你几件事,你如果不说实话,我马上杀了你。”池中天说道。 “别,别啊!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秦有禾被这话吓了一跳,看池中天的脸色,还真不像是在说笑。 “我来问你,你这里有火炮吗?”池中天问道。 “什么?”秦有禾一时没有听清,赶紧又问了一遍。 “火炮!你这里有吗?” “我…过年放的炮仗我倒是可以弄来。”秦有禾战战兢兢地答道。 “我没问你炮仗!我问的是火炮,打仗时候用的那种火炮!”池中天已经准备要揍人了。 “没有没有,池庄主啊,你可别说笑了,那东西我怎么会有,火炮是朝廷专用的,全天下恐怕也只有东南西北四路大营中有一些,再就是朝廷的兵部和工部里可能有一些。”秦有禾说道。 “你这里没有,歙州城的巡防营有没有?”池中天接着问道。 “绝对没有,火炮这种东西很珍贵的,哪能随随便便就给。” “那,这几天有没有朝廷的人来这里?”池中天问道。 秦有禾马上摇头道:“没有。” “你确定没有?” “反正我知道的是没有,当然,我只是一个县令,如果上面有人不想让我知道他们来了,我也是不会知道的。” 秦有禾说的这倒是实话。 “秦大人,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的冥叶山庄,遭到了火炮的攻击,给我好好的山庄炸的是一片狼藉,我现在就在查这到底是谁干的,如果不是朝廷干的,那谁会有火炮?嗯!”池中天越说越气,而且说到这里的时候,秦有禾差不多已经听明白了。 这的确,让人匪夷所思,更是骇人听闻。 威逼县令 居然有人用火炮去炸池中天的冥叶山庄? 而且,听池中天话里的意思,他好像觉得是朝廷干的,一旦他这么想,那会不会因而迁怒到自己的身上. 要是这样的话,那自己不是倒霉了? “池庄主!您冷静,冷静一下,这件事绝对不是我们干的,歙州城你就是挖地三尺你也找不到一尊火炮啊,而且我敢跟你肯定,火炮这东西都是很大的,谁要是推着火炮进城肯定会被官兵盘查的,您就放心吧!”秦有禾着急地说道。 23us.com “那你说,还有谁会有火炮?”池中天怒声问道,“这……“被突然这么一问,秦有禾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这样,我给你几天的工夫,你给我查出来,如果你查不出来,我就当是朝廷干的,既然是朝廷干的,我就先杀了你,然后去京城找皇帝评理,你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这世上,没我不敢干的事!“池中天甩下这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开了,根本没给秦有禾任何挽回的余地。 等到秦有禾回过神来的时候,池中天早都没人影了。 “来人,快来人啊!“没办法,秦有禾为了保命,只能让人去查了。 从县衙离开之后,池中天就往侯府走去,这时候,他得找承齐侯去问问。 到了侯府,侯府的仆人都很高兴,他们很久没有看到池中天来了。 承齐侯起的很早,这个时候正在花园里练拳,池中天之前教了承齐侯一套拳法,很适合养生,而且速度也不快,正适合他,现在承齐侯练的是爱不释手,身子骨也比原来强多了。 “侯爷。“因为是老熟人了,所以没人通报,池中天自顾自地就来到了花园之中。 要是照往常,池中天看到承齐侯在练拳,肯定很热情地就走过去教他几招了,但是现在,他实在没这个心情。 “哦,贤侄来了,快,吃饭没有?“承齐侯看到池中天来了,便停下来笑着问了一句。 “侯爷,我出事了。“池中天低着头说道。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昨晚,我那山庄遭到了猛烈地攻击,给我那山庄炸的是一片狼藉,刚盖好的房子都给炸的不能用,外面的围墙也炸了好多缺口。“池中天沮丧地说道。 乍一听之下,承齐侯险些笑出来,因为这哪里会是真的,肯定是池中天说笑呢。 “贤侄,一大早的,你不在家好好睡觉,来我这儿逗我开心是吧,走走,一起吃点东西。“说着,承齐侯就推着池中天要往外走。 谁知道还没走几步,池中天马上就用手拽住承齐侯,然后一脸苦闷地说道:“侯爷,我哪有心情跟您说笑,这是真的,不信的话,您自己去看看。“看池中天面色严肃,不像是的,承齐侯心里一下子就犯嘀咕了。 “孩子,你别哄我啊。““惨不忍睹,人炸死了很多,好多房子都不能用了,昨晚就在我面前炸了一下,把我直接给炸到一边去了,后来我琢磨出来了,那估摸着是炮弹,我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再往我这边来一点,我就直接见阎王去了。“池中天越说,语气越悲痛,这一点承齐侯是听出来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惹到谁了!“承齐侯慌忙问道。 “我现在怀疑是朝廷要对我下手,因为除了朝廷,谁能弄来火炮?“池中天反问道。 “不可能。“承齐侯马上就摇头说道。 “为什么?““火炮这个东西,可不是随便弄来的,朝廷对火炮的管制很严,动用火炮一般都是生死存亡地大战,因为火炮的炮弹朝廷的储备并不富裕,因此要节省,你区区一个江湖中人,地盘就那么一个小小的山庄,朝廷就算对付你,用得着火炮?再说了,朝廷为什么要对付你?“承齐侯一连串地问话,把池中天给问愣了。 好半天之后,池中天才说道:“侯爷,我觉得是桓王干的,之前我带着人去西平城的时候,跟他有过口角,也冲撞过他,让他很没面子,我觉得,是他报复我来了。“池中天接着说道。 “唉,如果是这样说,那还真说不好,桓王可是一员虎将,军中诸将谁都给他几分面子,他想弄几门炮,不是难事,但问题是,歙州城这一带并没有四路大营的人啊,朝廷的火炮,除了兵部和工部有一些之外,剩下的就只有四路大营中有一些了。“承齐侯这么一说,池中天也就知道秦有禾没有骗他了。 “我现在还在查,也未必是朝廷,但目前来说,可能性最大的就是桓王了,所以,我得小心一些,要真是他,我一定会杀了他。“池中天斩钉截铁地说道。 “贤侄,其实你既然答应入朝为官,就要有个准备,你本性就是个江湖人,性子豪爽,恩怨分明,看不得那些勾心斗角,所以官场上的人,你没几个能看的顺眼的,这样,你得罪的人就会越来越多,敌人也会越来越多,表面上,这些人碍于你的武功或许不敢怎样,但是长此以往,要是你得罪的人越来越多,那你可就挡不住了,这天下终究是朝廷的天下,你再厉害,王道也不在你这里,孩子,你听我一句,收收脾气。“承齐侯这样苦口婆心地劝他,也是为他好,承齐侯知道官场凶险可比江湖要厉害的多了。 “侯爷,这个您就不必劝我了,我入朝为官的初衷,只不过是有些贪图虚名罢了,如果非要找个好听的原因,那就是我也想为这个国家,为天下的百姓,做点事情,但现在,如果因为私人的一些恩怨就这样对待我的话,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承齐侯知道池中天的脾气,对于他的这番话,也不是不能理解。 “也罢,既然你这么想,那你就好好查查,看看是不是朝廷对你下手,如果是,你有麻烦,但如果不是,朝廷可能就有麻烦了。“承齐侯突然一语双关地说了一句。 不敢进城 “侯爷的意思是?”池中天一下子没听太懂. “这还不简单,是朝廷做的,你有麻烦,这总没错,但如果不是朝廷做的,那就说明除了朝廷之外,这天底下还有一些人藏有火炮,这火炮可是威力巨大的兵器,你说普通人要是有火炮的话,是不是朝廷的麻烦呢?” 这么一说,池中天也就明白了。 23us.com “侯爷的话有道理,我会好好查,另外,我也会让人查一下这段时间都有谁在这附近出现过,有没有可疑的人。”池中天接着说道。 “嗯,你自己小心一些就是,这种事急不得。”承齐侯说道。 “唉,现在急有什么用呢。” 说完这句话之后,池中天就准备起身告辞了。 就在他刚走出没几步的时候,承齐侯忽然又叫住了他。 “贤侄,东西被炸坏了,先修起来,我这里有些银子,没什么用,你拿去。” 说着,承齐侯就往池中天手中塞了一张银票。 “侯爷,多谢你了,不过我现在用不到,您还是留着。”池中天婉拒道。 “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最近身子骨还行,但是懒得动,我就不去你那转悠了,听话,快回去吧。” 承齐侯知道他们这些武林中人最要面子,不管是多好的关系,肯定都不喜欢人家看到自己的惨状,承齐侯很清楚这一点,自然也就不给池中天去找那个不痛快。 没办法,池中天只好把银票接了过来,算下来前前后后的,承齐侯已经给了池中天很多银两了,池中天甚至想着有朝一日,再把钱还给承齐侯。 可是他不明白,承齐侯给他钱,是真心的,他无儿无女,孓然一身,钱再多,能留给谁?死后还不是lang费了。 与其那样,还不如把钱给自己想给的人。 离开侯府之后,池中天就回去了,山庄里这时候也渐渐恢复了平静,郎中们都离开了,外园的屋子都不能住人,所有的仆人都搬到内园去了,秦殇正带着冥叶的人帮着他们收拾屋子,池中天回来的时候,刘伯正和十几个仆人在一起打扫地上的东西呢。 “公子,您回来了。” “回来了,刘伯,你没事吧?” “唉,我是走运咯,可是那些孩子们,唉!” 刘伯连叹两声气,眼睛里都要溢出泪水了,朝夕相处的同伴就这么死去,任谁都会不舍和难过的。 “是我对不住大家。”池中天内疚地说道。 “公子,这也不能怨你,这是雷神下凡了,谁能挡得住呢。”刘伯悠悠地说道。 “庄主,您回来了。” 池中天这时候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很尴尬地站在原地,幸亏叶落这时候走了过来。 “什么事?” “庄主,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叶落低声说道。 “怎么,有线索了?” “暂时还不知道。” “这样,这里不用你了,你马上回镖局,把人都撒出去,好好查查。” “是!” ...... “我说几位,你们身子骨可好些了?咱们是不是该赶路了。” 休息了一夜之后,左元见这些人还没有赶路的意思,就忍不住过来催促了。 勒玛扎贡这时候正坐在石头上喝茶,听到他的话之后就答道:“再等等,等等。” “有什么可等的,这耽误一天,就得耗费我们一天的饭钱,您倒是不心疼!”左元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不就是一天的饭钱吗?回头我给!”勒玛扎贡也有点不高兴了,心说你这么大的镖局,怎么扣扣索索的。 听到勒玛扎贡的话,左元脸色一松,换了个口气说道:“唉,您别误会,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么多人在这个地方,耽误的工夫久了,容易被人盯上,歙州这地方可不太平。” “好吧,我们商量一下,看看他们要是能走动了,咱们就赶紧走。” “好。” 打发走左元之后,勒玛扎贡就赶紧把鬼天他们三个找来,商量了一番,众人一致认为,现在走正是时机,因为现在池中天肯定手忙脚乱地在收拾残局呢,等他反过味儿来的时候,自己早就出了歙州城了。 “大长老,池中天现在没闲工夫找我们,咱们趁机出去正是机会。” “对啊!” 勒玛扎贡听了一下,觉得也是这么回事,于是就让人告诉左元,可以马上赶路了。 左元一听说可以赶路,顿时眉开眼笑,赶紧将人都安排好,然后推着独轮车就往城中走去。 为了不引起注意,勒玛扎贡让鬼天他们各自带了一批人,分头进城,进城之后不要逗留,直接穿城而过。 当然,为了更稳妥,勒玛扎贡则是和左元引起,先行进城。 很快,勒玛扎贡和左元就和一众镖师来到了城门处。 还没进城,勒玛扎贡就发觉了有些不对。 大白天的,城门处怎么有这么多守卫?而且,看样子盘查的还很仔细。 这不应该啊。 左元看到之后,也是很纳闷,甚至有些摸不清头脑。 “左镖头,您看,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啊。”勒玛扎贡试探性地问道。 左元先让众人都停下,然后点点头道:“是有点不对劲。” “这样,我先去问问!” “好。” 马上,勒玛扎贡就一个人来到了城门处,他笑呵呵地走到一个守城官兵的面前,悄悄地递给他一两银子之后,就小声问道:“军爷,这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吗?” “嗨,谁知道呢,是县令大人下令的,说要严查来往的人,尤其是要查查有没有火炮的踪迹,你说这不是胡扯吗,火炮这东西哪是那么容易出现的,谁会带着火炮进城啊!” 官兵这么一说,勒玛扎贡顿时心里咯噔一下,马上笑着就走开了。 走回到左元他们那边之后,勒玛扎贡就说道:“不行,现在不能进城。” “怎么了?” “听说出大事了,咱们犯不着去惹这个霉头,走,先回去!”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去问问!”左元见勒玛扎贡支支吾吾地,就有些不耐烦了。 一通乱炸 “不行不行,别去问,你这一去问,那容易惹麻烦.”勒玛扎贡赶紧拽住了他。 23us.com “你说你这人,我去问问怕什么?”左元皱着眉头说道。 “总之,让你不要去问就是了,这样吧,咱们还是回刚才那地方躲一下,我让人去打探打探消息,你别嫌我啰嗦,我这也是为你们好,要是出点差错,你说你们的镖银还能赚得到吗?” 说多少句话,都不如这最后一句管用,果然,左元一听到这个,马上就不吭气了。 “真是麻烦,走走!” 勒玛扎贡带着他们回到刚才的地方之后,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鬼天他们也都回来了。 不过,他们只有三个人回来,其余的人,鬼天和灵天还有兽天都安排他们分别住进了不同的客栈之中。 “大长老,我们在城里等了半天也没看到你们,就觉得肯定有问题,所以就马上赶回来了。”鬼天说道。 此时,他们四个正凑在一棵大树下商讨着什么,为了让左元能耐住性子,勒玛扎贡咬咬牙,又多加了一万两镖银,而且已经给他了。 有银子在手,左元的态度马上就不一样了,当即表示等几天也无妨。 等几天,他倒是无妨,可是勒玛扎贡麻烦就多了。 当下,他得马上想办法。 “大长老,看来,池中天已经知道有人用火炮对付他了。”灵天琢磨着说道。 “这是必然,他不傻,火炮这东西虽然稀罕,可也不是什么神仙用的,他一定能琢磨出来。”鬼天跟着说道。 “只是很奇怪,怎么官府的人开始帮着查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池中天花银子了呗。” 这时候,勒玛扎贡突然说道:“现在看来,即便他知道是火炮,也不知道是谁对付的他。” “没错!”其余三人纷纷点头说道。 “既然这样,我们就有机会。” “什么机会?” “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让咱们把火炮顺利运出去。” 勒玛扎贡说完这句话之后,三个人谁也不说话了。 说得倒是轻巧,可哪那么容易呢。 刹那间,四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低着头围坐在一起。 这一幕景象,恰好被左元看到了,有个镖师看到之后,也走过去问了一句。 “二镖头,他们那是在干嘛?” “谁知道呢,神秘兮兮的,估计是亏心事干多了。”左元半躺在一块石头上,优哉游哉地说道。 “那咱们就等着?” “不急,他们只要愿意给钱,等一阵子又如何?告诉兄弟们,把货都推倒林子里去,好好休息休息,不急着赶路。” “是。” 就这样,一直到了正午时分最热的时候都过去之后,勒玛扎贡才终于想出来一个办法。 “看来,只能调虎离山了。” 鬼天他们三个也是一筹莫展,让他们冲锋陷阵可以,让他们想个办法,难为死他们。 “大长老的意思是?” “这样,鬼天,你马上进城,买二十块两丈见方的红布来,再买二十条披红,二十个用红布扎好的囍字,另外,再多买一些胭脂水粉,要很多,还有,再买一百多挂爆竹,记住没有?” 勒玛扎贡一口气说完这些,鬼天哪里能记得住。 “大长老,您慢点说。” 勒玛扎贡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慢慢地重复了一遍,鬼天这才全记下。 “大长老,咱们买这些做什么?” 不止是鬼天,兽天和灵天也琢磨不出来,买这些和把红夷炮运出去,有什么关系。 “现在没工夫跟你说,赶快去买,记住,买完之后,让人分批送出来,但是爆竹不要送出来,放到客栈里就行。” “是!” “大长老,这么多东西,我也去帮忙吧。”兽天说道。 “我也去。” 勒玛扎贡看了一眼,点点头道:“你们三个都去吧,记住,黄昏之前必须办完。” “大长老放心!” 三个人领命之后,就飞快地朝着歙州城的方向跑去,这一幕躲不过左元的眼睛,他还以为这是去打探消息了呢。 …… 黄昏时分很快就到了,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下来,这时候,歙州城北郊外的不远处,有一片长势很旺的绿草地,此时,很多人正在这里拔草,打算拿回去喂牛羊以及马匹。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忽然来了一群人,这些人每人都提着一个黑色的布袋,里面不知道装了一些什么。 十几个正在拔草的农夫看到他们也没多想,以为也是来拔草的呢。 很快,这些人就分头走到了他们的身边,然后将布袋分别丢在了这些人的脚下。 “几位也是来拔草的?”一个农夫看到他们将一些布袋扔在自己身边,顿时有一些疑惑,就走过来打了个招呼。 不过,这些人面色都很严肃,一句话也没说。 突然间,这些人飞快地从腰间掏出火折子,点燃之后,就扔进了布袋之中,随后,他们便飞快地离开,整个过程太快了,那些农夫根本没反应过来。 但仅仅一个眨眼之后,这些农夫就倒霉了。 布袋中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一下子就炸开了,而且声音巨大,噼里啪啦,像是爆竹,但肯定又不是。 因为那些袋子就扔在他们的脚底下,所以有几个农夫,就被炸到了。 “哎呦,疼死我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农夫更倒霉,眼前一片火光乱闪,冷不丁还被一个东西崩进了眼睛里。 就在这些农夫吓得到处乱跑的时候,刚刚那些人又回来了,见到乱跑的农夫,凑上去就一通乱打,这些农夫虽然有把子力气,但那都是蛮力,而这些人,明显都是练过的,没几下,十几个农夫几乎都躺在了地上。 噼里啪啦地声音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大了,火药味也是越来越浓。 这时候,眼看差不多了,那些刚刚出现的人一下子就跑得没影了。 好半天之后,当这里已经一片平静的时候,才有一个农夫才挣扎着站了起来,而后左右看了一眼,就踉跄地往前跑去…… 调虎之计 半个时辰之后,歙州城县衙门口就来了一个农夫,他脸上漆黑,身上的衣服也有破损,总是狼狈至极. 守在县衙门口的几个衙役看到之后,很是诧异,以为是来告状的。 23us.com 但是,没想到这个农夫就在衙门门口大喊大叫了起来。 “快来人啊!出事了出事了!” 他这么一喊,顿时把县衙附近的一些老百姓给吸引了过来,衙役们一看不对头,马上就把他给拽了进去,总在这里喊叫,肯定是不行的。 到了县衙里面之后,几个衙役马上就把他带到了公堂上,不一会儿,秦有禾也来了。 “大人,这个人刚才在门口发疯,小的就把他带进来了。”一个衙役说道。 秦有禾点了点头,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鼻子还抽动了几下。 “嗯?你是谁啊,有什么事?” “大人啊!不得了啊!刚才我们正在城北草地那里拔草,忽然就来了一些人,不知道弄了些什么,乖乖,可不得了,还能爆炸呢,炸的噼里啪啦,还带火,把我们一些人都给炸伤了,您看看。”农夫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到处比划往身上指。 秦有禾一开始还没听出什么,但当他听到什么炸的,什么噼里啪啦之后,脑子里一震,马上就急促地问道:“你这一身火药味,是不是就是刚才弄得?” “是啊!” “你有没有看错?是不是炮仗?”秦有禾接着问道。 “不会,绝对不会是炮仗,炮仗哪那么厉害!” 其实,这个农夫也不太记得了,当时吓都吓坏了,哪还有工夫去看看是什么,只是凭着感觉来说,不太像是炮仗。 “好,来人啊,马上去冥叶山庄,把池庄主给请来,就说我在北门那里等他,让他马上来!” 既然有炮声,不管是什么,秦有禾都必须把池中天叫来,因为这可以说是一个难得的线索。 随后,秦有禾就马不停蹄地带着一众衙役和捕快,让刚刚那个农夫在前面带路,朝着北门而去。 一个时辰过后,池中天就带着秦殇还有关紫渔急匆匆地来到了北门,秦有禾正等在那里,等到池中天之后,他一句话也没说,带着池中天就往出事的地方赶过去了。 就在池中天他们刚刚离开不久,另一处城门那里,却热闹了起来。 只见二十辆被红布蒙起来的独轮车正往城门处走来,每一辆独轮车的上面,还用披红打着结,另外,还有一些囍字挂在上面。 独轮车还没靠近,一股浓烈地香粉味就扑面而来,守城的官兵都非常厌恶地吸了吸鼻子,似乎很不适应。 “干什么的这是?” 走在独轮车最前面的,正是左元,他也不知道勒玛扎贡弄这么一出戏是干嘛的,不过他也懒得问了。 “我们是从徽州城来的,是给我们家公子去下聘的,您看,这些都是聘礼。”左元笑呵呵地说道。 “装的什么?” “全都是上好的胭脂水粉,您看。”左元说着,就掀开一辆独轮车上的红布,果然,露出来一个布包,左元打开布包之后,就摸出一个水粉递给了这个官兵。 “军爷,您来一点?” “去去去,我要这玩意儿干嘛!”这个官兵气坏了,心说还没见过这样的呢。 “哈哈,您打开看看您就会喜欢的。”左元接着说道。 “哦?” 这个官兵听到之后,很是疑惑,然后就顺手打开了水粉盒,打开之后仔细一看,顿时就眉开眼笑地将水分盒给扣上了,接着就塞进了怀里。 “唉,还真是巧,我妹妹天天都想要这个,可是我那点钱哪买的起,既然您这么客气,那我就收下了。” “哈哈,多谢多谢!” 说完,左元就带着人推着所有的独轮车往城中走去。 勒玛扎贡并没有跟着他们,而是早就提前进城了,此时,他就在不远处暗中盯着。 鬼天和灵天在城北附近,那里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勒玛扎贡都能马上知道,他让鬼天他们将炮仗都拆开,将火药都凑到一起,然后做成那种大炮仗去吓唬人,只要官府看到了,肯定会有异动,而官府一旦知道了,池中天也肯定会知道。 果然,池中天没多久就出现了,可以说计划很顺利,调虎离山已经完成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些独轮车推出西门,事情就算办完了。 不过,勒玛扎贡也要随时提防池中天,万一他要是突然杀回来,那就不妙了。 这时候,池中天他们也来到了那片草地处,这时候,这地方已经没人了。 “池庄主,据他说,有人在这里放炮,我怀疑跟您的事情有关系,所以马上就带着您来了。”秦有禾说道。 池中天狐疑地看了一下,然后走到草地中,随处看了一番之后,就顺手从地上捡起来一个东西。 他将这个东西拿在手中,反复看了一下,然后就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这是炮仗!” 突然,池中天将东西扔在了地上。 “炮仗?” “秦大人,你行不行?放个炮仗你也把我叫来?我那是火炮!被火炮!”池中天恼怒地吼道。 “池庄主,别动怒别动怒,我...我也不知道啊!” 秦有禾说到这里,突然一转身将刚刚那个农夫给拽了过来,厉声喝问道。 “我...我不知道啊。”那个农夫也吓坏了。 “行了,你说他做什么?放开!” 池中天将那个农夫拽过来,然后仔细问了一番之后,就打发他走了。 “池庄主,这件事,我是不敢马虎啊。” “庄主,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来这里放炮仗吓人的,而且,这些炮仗明显是被改过得,好像是把火药都弄出来凑成了大炮仗。”秦殇蹲在地上若有所思地说道。 “哦?你有什么看法?”池中天马上问道。 “没人会这么无聊,如果我们换一个想法,夜里用火炮炸我们的人,现在急于把火炮弄出去,可是官府和咱们都查的很严啊。” 安然离开 说到这里,秦殇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道:“他们现在如果想把火炮送出去的话,那就只有调虎离山了,我怀疑,这是他们用的计策。 23us.com” 池中天听到之后,点点头道:“有道理,可是他们为什么急着要把火炮送出去呢,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不就好了?” “这个......”秦殇似乎没想到这一点。 “不对劲,这说不定是有人闲着无聊,但也说不定是有阴谋,走吧,我们马上回去。” “好!” 池中天这边马上要走,秦有禾着急想上去说几句,但是池中天根本没理他。 “秦大人,我们庄主很忙,这几天心烦的很,你的消息,可得管用一点。” 关紫渔刻意留在了后面,跟秦有禾说了这么一句。 “关姑娘,我这也是好心啊。”秦有禾说到这里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委屈。 “我知道你是好心,好了,这一次辛苦你。” 甩下这句话之后,关紫渔也跟着离开了。 回到冥叶山庄之后,池中天是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谁放炮打自己?难道真是朝廷? 可要是朝廷的话,何必这么遮掩,就算让池中天知道是朝廷做的,他池中天还有本事去报复不成? 这么看来,不像是朝廷。 但不是朝廷的话,难道是自己江湖上的仇人? 孤傲云? 池中天马上想到了这个人,孤傲云一向和官府有勾结,当初他就跟赵为贤勾搭着没干好事。 可是孤傲云有这本事弄来火炮? 不管如何,自己都得让人去问问。 “紫渔,马上飞鸽传书给泸州那边,让武阳好好查查这段日子,孤傲云那边有什么异常没有,尤其是要注意一下孤傲云有没有火炮。” “公子,您怀疑是孤傲云?”关紫渔疑惑地问道。 “现在说不好,但我也想不出其他人了。” “好,我现在就去办。” 就说话的这会儿工夫,左元已经推车二十辆独轮车,穿过了西门。 鬼天,兽天还有灵天,已经带着扶羽圣教的弟子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两下回合之后,就准备赶路了。 “哈哈,大长老,这一次干的漂亮!那池中天去了之后看到一堆炮仗,不知道心里怎么想呢!” 勒玛扎贡和鬼天他们三个走在了最后面,这时候正兴高采烈地谈论着呢。 “是啊,这池中天还真是,哈哈哈,笑死我了,估摸着他到死都不知道是谁给他放了几炮。”灵天笑着说道。 “我说,这件事咱们做了就做了,但是别让教主知道,我怕教主知道之后,又要骂咱们。”勒玛扎贡说道。 “大长老,您怕什么,池中天可是教主最恨的人了。”鬼天说道。 勒玛扎贡摇摇头道:“不是那么回事,回头再说吧,总之先不要告诉教主就是了。” “行,听大长老的!” “这下,可出了气了!” 勒玛扎贡他们几个,现在心里非常痛快,不仅用火炮好好地教训了一下池中天,而且,还没让池中天发现。 但是,很可惜,有句话叫百密而有一疏,还有一句话,叫神不知鬼不觉。 他们做的这些事,池中天确实不知道,甚至官府的人也不知道。 但是,他们做的这些事,却被另一个人知道了。 这个人,就是当初欧阳鹤轩和欧阳南安排着跟在勒玛扎贡他们身后的七星坊弟子。 这个弟子,十分机灵,因为这些人都推车很重的火炮,所以根本走不了太快,因而跟踪起来,不会被发现。 两天之后,这个弟子的飞鸽传书,已经到了华亭港附近七星坊的船上了。 七星坊常年在华亭港这里停泊着几艘大船,有一艘最大的船,是从来不用的,只为了专门传递消息可来来回回地歇脚。 “首领,有热闹的事看了。” 这时候,欧阳鹤轩正在他的屋子里看几个舞女在那里翩翩起舞,他这个人很奇怪,喜欢看女人跳舞,但是却不从不近女色。 前来报信的,是欧阳南。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是欧阳鹤轩最不喜欢别人打扰的时候,欧阳南跟随他多年,俩人又有一些亲戚关系,欧阳南会更注意才对。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来打扰了,说明什么? 欧阳鹤轩马上就让那些舞女都离开了,随后招呼欧阳南坐下后才问道:“什么热闹?” “咱们派去跟着那些人的弟子,已经飞鸽传书回来了,首领,属下冒昧让您猜猜,您猜,那些买火炮的人是为了什么?” 欧阳南很少用这种口气跟欧阳鹤轩说话,有些太戏谑了。 “买火炮为什么?怎么!难道去攻城了?”欧阳鹤轩用手一拍扶手,紧张地说道。 “哈哈,首领您可别紧张,不是攻城,您知道歙州城有个冥叶山庄吗?”欧阳南问道。 “当然知道,那不是池中天的地盘吗?这小子最近在武林中名声正旺,已经快盖过我们几个了。”欧阳鹤轩答道。 “说的是呢,那些人,趁着半夜,用火炮把冥叶山庄给炸了。”欧阳南说道。 “什么!” 欧阳鹤轩一听这话,身体顿时打了个哆嗦,喉咙里还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 他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因为欧阳鹤轩见过的大风大lang,太多了。 武林几大派中,没有一个掌门在这方面比的上他。 “你是说,那些人用火炮去炸了池中天得冥叶山庄?” “没错!” “天呢!那些人是跟池中天有多大的仇恨?那池中天呢?他什么反应?”欧阳鹤轩接着问道。 “反应?首领,您也太高看他了,咱们的人说了,炸完之后,人家就光明正大地推着火炮出城了,池中天根本不知道是谁干的,听说,连官府的人都在帮他,但是,人家连根毛儿都没留下。”欧阳南答道。 “不会吧,歙州城一带不都是池中天得势力吗?他们是从城外走的还是城里?” “城里走的。” “城里走的,都没被发现?” “没有。” 听到这里,欧阳鹤轩有些纳闷儿了。 谋取暴利 “这不应该啊,池中天这个人我见过,虽然年纪不大,但武功高强,行事稳重,而且颇有一股子刚猛心性,怎么会让人弄成这样而毫无察觉呢?” 欧阳鹤轩刚说完,欧阳南马上答道:“首领,属下今天想多几句嘴,请首领不要见怪.” 欧阳鹤轩楞了一下,然后抬头说道:“嗯,难得你会这么说,讲吧。 23us.com” “是,首领。”欧阳南眨了一下眼睛,又用手在鼻子下面擦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道:“首领,池中天想必非常想知道是谁对他下手,而那些对他下手的人,恐怕也是在竭力避免被池中天发觉,然而,现在这一切,都被我们所掌控,如果首领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从中渔利啊。” 欧阳南说完之后,欧阳鹤轩马上就明白了。 他本就是个聪明人,尤其这个人亦正亦邪,性子不稳,就像他那句话一样,只要有足够的诱惑摆在眼前,那么性命之忧都可以不顾了。 “你的意思我懂一点儿了,可是如何渔利呢?”欧阳鹤轩追问道。 “您可以派人去一趟歙州城,跟池中天说,就说我们知道是谁对他下手,并且有足够的证据,但是作为交换,他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至于这个代价是什么,那就是首领您说了算了。”欧阳南说道。 “哈哈,有意思,你这个想法很有意思,还有吗?接着再说说。” 平时欧阳鹤轩是最烦手下的人在自己耳边唠叨的了,不过今天,他却很有兴趣。 “首领,另外,咱们也可以让弟子继续跟踪,看看买火炮的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只要找到他们,咱们还可以赚上一大笔。” “哈哈,你这是两头敲诈啊。”欧阳鹤轩开心地笑着说道。 “首领,您意下如何?” “好是好,可不那么容易,派出去的那个弟子,差不多就想办法通知让他回来吧,不要继续跟下去了,对了,那些买火炮的人,是自己运的炮还是雇镖局了?” “镖局,清清楚楚地,而且镖局您也知道,就是临安城的萧山镖局。”欧阳南答道。 “萧山镖局......江南第一镖局,曹刚那小子,还是有两下子的,不过不足为虑,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必着急了,回头去镖局问问不就清楚了。” “首领,恐怕行不通,镖局的规矩是铁打的,绝对不会透露买主的情况,就算您亲自前去,怕也是不行。”欧阳南说道。 “不足为虑,到时候我就问他,你是选择保自己的命,还是选择保规矩,你信不信,他立马就得说。”欧阳鹤轩不屑地说道。 “首领,话虽如此,可是这样一来,咱们的名声就不好了,再说了,万一把那曹刚逼急了,消息一旦散播出去,咱们的利益就受损了,别忘了,咱们的主要目的,可就是为了弄些好处呀。”欧阳南劝说道。 “嗯,你说的也是,这样吧,池中天最好找,你马上安排人......哦不,你不用安排人,你亲自去,告诉池中天,你知道是谁干的......”说到这里,欧阳鹤轩突然声音一顿,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不对啊,我们也不知道那些买火炮的是谁啊!”欧阳鹤轩突然又说道。 欧阳南点点头道:“我们是不知道,但是我们可以告诉池中天线索啊,就说这些火炮是倭东国的人卖的,倭东国的人肯定知道买家,再说了,镖局应该也知道啊,退一万步来说,就这些线索,足以让池中天付出代价了。” “不,我们还是稳妥一些,池中天这个人,不好惹,我们占他的便宜,有些不划算,但是到手的肉不吃,总不是那么回事,干脆这样吧,你去一趟告诉池中天,就说那些人是从华亭港上的岸,倭东国是卖火炮的人,他们的火炮卖给谁不知道,但知道是萧山镖局送的货,就这些,足够了。” “好,首领,这件事属下会去办好,那么我们需要得到什么呢?” “这个我得想想。”欧阳鹤轩说完之后,就陷入了一阵沉思。 要钱?欧阳鹤轩不缺钱。 要女人?欧阳鹤轩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要神兵利器? 欧阳鹤轩也觉得无所谓。 不知道过了多久,欧阳鹤轩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我们不要钱,就要他三样东西,我久闻寒叶谷有三大绝技,寒叶掌,寒光剑法,九转天寒腿,这三个绝技是寒叶谷赖以成名的不传之秘,就要这三样秘籍,只要池中天给了,你就告诉他。” “这......” 欧阳南一听这话,傻眼了。 他没想到欧阳鹤轩的胃口,竟然这么大。 是个人都知道,对于武林中人,尤其是各大门派的弟子,最重要的不是钱财,也不是什么宝物,而是武学秘籍。 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独门绝技,否则如何立足江湖?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一旦自己的绝技被别人知道了,那自己还靠什么混? 寒叶谷的三样绝技,欧阳南也知道,平心而论,就算是要一样,他都觉得不可能,可欧阳鹤轩竟然三个都要。 “首领,是不是...是不是......”欧阳南连续说了两遍,都没敢说下去。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不是觉得要的太多了?” “是啊,首领,咱们都是江湖中人,这门派里的独门秘籍,谁敢给啊。” “没错,一般人就算是想给,他也没那个能耐弄来,但是池中天不一样,他是寒叶谷池远山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将来寒叶谷的谷主,恐怕这寒叶谷的绝技,他早就练得滚瓜烂熟了,就算秘籍不在他手上,他给你写都能写出来。”欧阳鹤轩说道。 顿了一顿,欧阳鹤轩又说道:“咱们不缺钱不缺人,就是在武学修为上,差了一些,这些门派的弟子之中,咱们七星坊的弟子,武功应该是最低的了,不是他们不争气,实在是我练得这门功夫,一般人练不了啊。” 逐一安排 欧阳鹤轩这话倒是不假,七星坊的弟子,武功都不怎么样,可以说很一般,要不是欧阳鹤轩武功超绝,加之七星坊独居小岛,地理位置重要的话,江湖七大门派怎么也轮不到他. 可是话说回来,欧阳鹤轩的独门武功,轻易练不得,他原来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就是因为练了这么功夫,弄得身材一下子变得瘦小,头发也都快没了,更要命的是,两条腿从此就站不起来了。 23us.com 他这武功,练好了倒是厉害,没看现在么,腿废了也是江湖顶尖高手,可惜,十大高手他是排名最末的。 至于这些七星坊的弟子,总不能让他们全都成瘸子吧。 “首领您说的也是,不过,咱们在这海岛上,武功倒是也没什么,谁也不敢小瞧咱们。”欧阳南说道。 “话是这么说,不过,打铁还得自己硬,在江湖上混,武功是最主要的,你去办吧,就算要不来三样,也得要他两样!” “是,首领!” 欧阳南领命之后,就回去准备了,欧阳鹤轩又反复琢磨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之后,也就去忙活自己的事了。 其实这时候,池中天也已经查到一些个线索了,但是这些线索,却很让他纳闷。 比如说,叶落就说了一件看起来很奇怪的事,就是那天,黄昏时分,歙州城中来了一些送聘礼的人,都推着小车,浩浩荡荡地,但据叶落得到的消息,那些推着车的人,很像是一些镖师。 还有,就是有人打听出来,说有一阵子,城外有一些奇奇怪怪地人聚在一起,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这些线索,很重要,但是,却一点也连不起来。 这正是池中天苦闷的地方。 线索一旦连不起来,也就不成线索了。 “庄主,这件事太蹊跷,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时候,叶落,秦殇,关紫渔,傲霜雪,以及池中天,都在冥叶山庄中池中天得书房里谈话。 现在池中天也没心思去修外面那些东西,而且,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修好的,甚至比新盖一次还要难。 但那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现在是谁在背后给自己下手。 “是啊,到底是谁啊!” “公子,我觉得火炮这东西,就算是孤傲云也未必能弄来,就算弄来,他也不敢用啊,俗话说,纸里包不住火,他用了之后早晚得露馅,一旦露馅,朝廷还不弄死他?”关紫渔跟着说道。 “是,庄主,紫渔姑娘的话,有道理。”秦殇刚来不久,除了叶落之外,和其余人都不算熟,因此称呼上稍微有一些生疏。 “我也知道,可是有一点希望就不能放弃。”池中天说道。 “庄主,属下觉得,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究竟是不是朝廷的人在对您下手,只要弄清这一点,就好办了。”叶落说道。 听到这里,池中天突然一拍大腿,然后说道:“对啊!你说到我心里去了,可是...可是现在不好查啊!” “庄主,没什么不好查的,您修书一封,我马上派人骑快马到京城去问问雍门太傅。”叶落答道。 “不可!”池中天忽然一摆手就给制止了。 “为什么?” “雍门震是朝廷的老臣,如果这一次真是朝廷对付我,而又不想让我知道的话,那么我一旦去问了雍门震,朝廷就会知道,朝廷要是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是他们做的话,那会不会恼羞成怒地灭我的口呢?” 说到这里,池中天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再有,如果这件事不是朝廷做的,那么我们去问了,也是毫无意义,总之,绝对不能去问雍门震,如果我出事,他不会帮我的。”池中天对这种事还是看得很透彻的。 “不过......” “庄主,不过什么?” “不过,倒是有个人,可以问问看。” 说完,池中天忽然站了起来,走到书案旁,然后将一本书拿了起来,又飞快地写好了一封信,将信折成巴掌大小,塞进了书中。 “你想办法让这封信藏在这书里,不能太明显,也不能太难找,办完之后,马上派人送到京城太傅府,交给雍门子狄,就说这是一本不错的书,让他好好看看就行了,别的不要多说。”池中天飞快地对叶落说道。 “是,庄主,我马上就去办!” 等叶落走了之后,池中天又说道:“紫渔,你马上去一趟徽州城,去那里找北宫主,问问她,有没有可疑的人推车一些聘礼从城中经过,另外,问问她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是!” “秦殇,我现在把所有的冥叶都交给你,你给我安排下去,全部撒开,城里城外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给我仔细地查,有一点蛛丝马迹也不能丢下!” “是!” 安排完这些之后,池中天才觉得能稍稍地喘一口气。 等到人都走了之后,傲霜雪才慢悠悠地走到池中天身边,心疼地看着这几天一下子就憔悴下来的脸庞,语气温柔地说道:“师兄,别急了,没事的,咱们不是都好好的吗?事情总会查清楚的。” 池中天微微一笑,反手握住傲霜雪的手说道:“师妹,你看,咱们总是会遇到麻烦,我父母催促着咱俩成亲,不是我不愿意,只是你看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放心。” “师兄,我懂,你何必跟我解释呢?我早晚都是你的人,早一天晚一天,没事的。”傲霜雪很懂事地说道。 “师妹,你能理解我就好,我只想着能平平安安的之后,再和你成亲,到时候就能天天陪着你,不必每天担惊受怕,也不必随时打打杀杀了,女孩子嫁人,不就是想求个幸福安稳吗?虽然你也是武林中人,但,你首先是个女孩子。” 池中天说完这番话,傲霜雪心里很是感动,她有些不太相信,一向在这上面很木讷地池中天,也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嗯,我明白,我会陪着你的,别为咱俩的事操心了。”傲霜雪趁机说道。 不能无利 差不多过了三四天之后,去徽州城的关紫渔回来了. 她这一趟,算是没有白跑,带回来一个很是蹊跷地消息。 23us.com 据北灵萱手下的雪龙说,有一天他在城中闲逛,确实看到有上百人推着一些独轮车在城中经过,但罩在上面的并非是红布而是黑布,况且,也不是什么送聘礼的,除此之外,就没发现什么了。 但就这一点,足以让池中天明白一些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雪龙所说的那些人,和叶落所说的那些人,应该是同一伙人。 如果是同一伙人的话,那就很好解释了,显然,在歙州城这一次,那些人是故弄玄虚,也就是说,他们是伪装了自己,以便顺利出城。 要是朝廷的话,那要是想伪装下去,肯定很容易,犯不上弄这么麻烦,又是放炮又是吓唬人又是什么聘礼的,而非要弄这么麻烦的话,那就只有一种理由了,那就是这些人,不是朝廷的人。 就在池中天焦急地等待着京城那边的消息的时候,又过了一两天,冥叶山庄忽然来了一个客人。 这天,池中天刚刚安排刘伯带着人去买了一些石料,先把几间屋子给修补修补,安排完之后,正好邵津缠着要池中天教他打拳,于是池中天就带着邵津到了后花园,人还没到,后面刘伯就追了过来。 “公子,外面有人找您。” 池中天愣了一下,便问道:“谁?” “不知道,只说他知道公子最想知道的事情。”刘伯说道。 听到这么一句,池中天马上转过身,然后说道:“请他到会客厅,我随后就来。” “是!” 等刘伯走了之后,邵津很懂事地说道:“池大哥,我自己去玩。” “乖,去后花园玩吧,一会儿我让你霜雪姐姐去陪你。” “嗯!” 邵津现在的蛊毒已经快差不多清除干净了,只还剩下一点点,沈邟为了这个,付出了无数地心血,说邵津这条命是沈邟给拽回来的,一点都不夸张。 一炷香的工夫之后,池中天就到了会客厅,这时候,会客厅正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手边的茶没有动,端坐在那里,腰板挺直,双脚稳稳地踩着地面,一眼看过去就是个踏实的人。 听到动静,这个人马上扭头看了一下,见到池中天之后,他马上笑着拱拱手站了起来。 “想必阁下就是名满江湖池庄主了吧。” “不敢当,在下池中天,不知道阁下是?” “在下欧阳南。” “欧阳南?”池中天仔细在脑海里转悠了一圈,可还是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人。 见池中天一脸疑惑,欧阳南就笑了笑,随后说道:“我是东海七星坊的渡口堂堂主,这一次,也是我们首领派我来的。” “啊?您是七星坊欧阳首领的人?” “正是。” “哈哈,真是稀客,我之前和欧阳首领有过一面之缘,深感佩服,当时我还想请欧阳首领来家里做客,但是欧阳首领太忙了,没说上几句就走了,到现在我还很遗憾,没想到今天,欧阳首领就派您来了,快请坐,来人啊,让人把我的君山银叶泡一壶送来。” “多谢池庄主!” 不一会儿,仆人就端着刚刚泡好的君山银叶走了过来,给欧阳南倒好茶之后,仆人也就离开了。 “欧阳堂主,来,请尝尝这个。”池中天客气地说道。 “没来之前,我听江湖传言,说你池庄主性情高傲,不易相处,但今天一看,在下区区一个七星坊的堂主,池庄主就如此礼遇,还把这天下难得一见的名茶拿出来招待我,不得不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话,还真不假。” 欧阳南笑眯眯地说完这些后,池中天也随着说道:“江湖传言,不可信,对待朋友,我一向如此,欧阳首领和我虽然不算深交,但我很敬佩他。” 喝了一会儿茶之后,池中天看看时候也差不多了,就开口问道:“欧阳堂主这一次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没错。”欧阳南顺手将手中的茶放下,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后答道:“我如果没猜错的话,池庄主应该正在苦恼,到底是谁用火炮炸了你的山庄,对吧?” “怎么,欧阳堂主知道这件事?”池中天神情一下子绷紧了。 “不能说全知道,但至少知道一大半。” “没关系,能知道一点点也好啊!”池中天激动地说道。 但随之,池中天又有点含糊了。 这欧阳鹤轩大老远的派人来,难道就是专门来告诉自己这件事的? 他和欧阳鹤轩,可没什么交情啊。 他为什么要这样?再说了,欧阳鹤轩远在舟山岛,在大海之中,怎么能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呢? 一大堆疑惑,瞬间从池中天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当然,我们首领说了,池庄主肯定是在急着追查这件事,我们既然有线索,就应该帮帮池庄主。”欧阳南依旧不痛不痒地说道。 “那是自然,不过...恕我直言,恐怕欧阳首领,不能白让你跑一趟吧?” “哈哈,池庄主果然是明白人,和你说话就是痛快啊!”欧阳南哈哈大笑着说道。 池中天心里一愣,心说果然没错,这说不定就是欧阳鹤轩趁机来找自己要点东西了。 不过,这个池中天倒是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人家的消息也不是那么轻易来的嘛。 “好说好说,我这个人,一向很大方,只要你们给的消息足够,那么条件,我会满足的。”池中天笑着答道。 “那好,那先请池庄主听听我的条件如何?” “请讲。” “我们首领说了,他不贪钱也不贪宝物,但是就喜欢寒叶谷的武功,久闻寒叶谷有三样绝技,寒叶掌,寒光剑法,九转天寒腿,我们首领仰慕已久,所以,想请池庄主把这三样绝技送给我们,不知道池庄主意下如何?” 本来池中天的脸色还是正常的,等欧阳南说完这一堆之后,他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也算成交 池中天想过,他可能会要钱,也可能会要一些珍贵的宝贝,反正只要是身外之物,自己又恰好有的,一定会给,毕竟就算是跟欧阳鹤轩交个朋友了. 但是,让池中天没想到的是,居然狮子大开口,要秘籍。 23us.com 这东西,能给吗? 肯定不能,纵然池中天是寒叶谷的少谷主,他也不能给。 “欧阳堂主,您这是难为我了,咱们都是江湖中人,贵派更是名满天下的大派,难道不知道,这门派中的独门武学,都是各门派的不传之秘吗?” 池中天一说完,欧阳南马上接话道:“当然,池庄主的话在理,可是您换过来想想,如果不珍贵的话,我们首领会派我来吗?” “有件事,我还不太明白,你们远在东海之中,是怎么知道这里发生的事的?”池中天随便岔开了话题。 “这个,自然有我们的办法,七星坊虽然偏安东海小岛,但在这陆地上的势力,也不是他人可以小觑的。”欧阳南缓缓说道。 “欧阳堂主,有线索,我固然高兴,可是如果要我用寒叶谷的秘籍去换,那是不可能的,再说了,寒叶谷的绝学是在谷主手中,我并非是谷主,没有谷主的允诺,我是不可能把秘籍随便送出去的。” “池庄主何必谦虚,谁不知道您才是现在寒叶谷第一高手,令尊大人早晚会把谷主的位置给你的,难道不是吗?” 欧阳南这么一说,池中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池庄主,我们首领很仰慕寒叶谷的武学,如果池庄主不愿意授之以秘籍,那么亲口传授也可以。”欧阳南接着说道。 池中天想了想,到底还是苦笑着摇摇头道:“多谢欧阳堂主的美意,不过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欧阳南知道池中天不会那么痛快答应,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反复劝说的准备。 “池庄主,我可以先给您透露一些,那些火炮,是一些人从异域之国买来的。” “异域之国?哪里?”池中天追问道。 “我透露给您这个,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剩下的,就得池庄主拿东西来换了。”欧阳南耍了个心机,抛出了一个小小的诱饵,打算将池中天钩上来。 其实池中天何尝不想知道,这几天他都快憋疯了,自己刚刚盖好的地方被人一炮轰了,现在居然还不知道是谁干的。 可即便如此,拿寒叶谷的绝学,还是不行。 “欧阳堂主,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池中天说话一向说一不二,我说了没有商量,就一定不会有商量,所以欧阳堂主,要么你就换一个条件,要么,就请回吧。” 如此干净利落又十分坚定地回答,让欧阳南有些不知所措了。 看池中天得表情和脸色,欧阳南知道他没开玩笑,甚至都没有松口的余地。 “唉,看来,池庄主是非要让我白跑一趟了。”欧阳南苦笑着说道。 “这个真是对不住,欧阳首领能愿意来告诉我这事,我很感激,咱们现在就好像是在做买卖,俗话说的好,买卖不成仁义在,这里是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最近我这里用钱的地方多,不太宽裕,这些钱,就当是给欧阳堂主路上歇脚用的。” 说着,池中天就从袖口摸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平时的时候,一万两银票不算什么,但对于现在的池中天,足以派上大用场了。 欧阳南愣了片刻,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刚刚发生的事情。 “池庄主,你果然是个讲究的人。” “我说了,欧阳首领能想着派人来告诉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至于我们的买卖不成,那只是买卖而已,以后有机会,我会亲自到七星坊去拜谢欧阳首领。” “好,既然池庄主心意已决,那我也不便多说了,寒叶谷的绝学,我们不要了,池庄主能否传授一些其余的武学?” 欧阳南现在突然极力想促成这件事,因为隐隐约约中,他觉得池中天是个很讲义气的人,这样的人,如果七星坊能和他搭上关系,以后好处肯定会很多。 但是,欧阳南同时也很为难,白白把消息告诉他肯定不可能,寒叶谷绝学又要不来,万般无奈之下,他才只能想了这么个办法。 “武功上的事,好说,要不这样,我闲着没事的时候,也自创了一些剑法和拳法,如果不嫌弃,那些我可以送给欧阳首领。” “好,可以,就这么办,你池庄主的武学修为我们都清楚,您独创的武学,那一定不是凡品!”欧阳南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池中天平时闲着没事儿的时候,还真自己试着自创一些武学套路,有剑法和拳法,这其中,也有他比较满意的。 只不过到了他这个境界,对敌的时候,所谓的拳法和剑法之类的东西,已经不是最主要的了,真正的高手,是可以任意为招的,强敌对阵,岂能容你一招一式就耍套路?套路都是基本功,武功不行的时候必须练,等到武功大成之后,就可以抛弃了。 池中天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痛快,所以马上就去书房中取了三本自己写的小册子回来。 “欧阳堂主,这里有一套剑法两套掌法,都是我自己独创的,如果看得上,您就拿回去吧。” 欧阳南小心翼翼地接过来之后,就掀开看了几眼,他武功并不怎么样,对于武学的领悟自然也一般,因此看了一下他也看不太懂。 不过他倒是放心,池中天不会糊弄他的。 “好,咱们这买卖就算成交了,现在我就告诉池庄主。” “我洗耳恭听!” “炸了你山庄的炮,是红夷炮,这种炮咱们华夏国是没有的,是倭东国的,前段日子,有一些人花重金买了红夷炮,运送的时候,都是我们七星坊帮的忙,我们首领生怕这些买火炮的人会惹麻烦,所以就派人一路跟踪,恰好,跟踪的人知道了池庄主的山庄被炸的事,巧的是,你山庄被炸的那天,那些人刚刚好在歙州。” 亲赴临安 说到这里,欧阳南刻意停顿了一下,看到池中天表情很严肃也很认真之后,才接着说道:“” 由此可见,炸你山庄的,就是那些人,那些人是从华亭港外将红夷炮从倭东国的人手中将红夷炮取走的,然后,是让临安城萧山镖局的人帮忙运送的.” 说完这些,基本上欧阳南知道的,也就都说了。 23us.com “那,这些人究竟是谁?” “这个确实不知道,不过,以池庄主的本事,知道了这些后,还怕查不出来吗?”欧阳南笑着说道。 虽然没有知道究竟是谁,但有了这些重要的线索,池中天觉得问题也就不大了。 “看来,萧山镖局肯定知道,倭东国的人也知道,可是去问倭东国的人,不可能,那就只有去一趟萧山镖局了。”池中天说道。 “池庄主,萧山镖局是江南第一镖局,很守规矩,恐怕不会轻易地透露雇主的消息啊。”欧阳南试探性地说道。 “那个由不得他。”池中天答道。 听到池中天这话,欧阳南心里就有数了。 “池庄主,有些话我觉得我还是得说说,萧山镖局势力庞大,江南第一镖局的名头不是吹的,总镖头曹刚武功高强,在江南一带的武林中是赫赫有名啊。” 池中天淡淡一笑道:“这些与我无关,我只要弄清楚是谁炸了我的山庄就可以了,对了,有件事我不太明白,这红夷炮是朝廷绝对严禁贩卖的,谁这么大胆子敢从倭东国的人手中买这些?他们是怎么上的岸?难道官兵不去查吗?”池中天一连串地问道。 “这个只能说他们太狡诈了,我们七星坊经常帮一些人在海上运送一些东西,但这一次,最开始我们首领也不知道是红夷炮,要是知道了,说什么也不会帮忙,后来无意中首领发现了之后,很后悔,可是做买卖得讲规矩,答应的就不能反悔,所以我们首领只能这样了,而且为了怕这些人使坏,还专门派人跟踪,不然的话,也不会发现池庄主的事啊。” 池中天知道这些,对七星坊倒是没什么危险,因为他是肯定不会用这件事当把柄去拿捏七星坊和欧阳鹤轩的。 “说的也是,欧阳堂主,您尽管放心,请回去转告欧阳首领,我池中天是自己查出来的,不是你们告诉我的。” “啧啧,怪不得呢,池庄主...唉,没得说了,我告辞了!” “别,怎么能走呢,好歹我等请你喝顿酒啊。”池中天客气地说道。 “多谢池庄主美意了,只是我还得赶回去跟我们首领交差,就不多耽搁了。”欧阳南说道。 “好,既然这样,我就不强留了,欧阳堂主请。” “池庄主留步。” 送走欧阳南之后,池中天丝毫没有耽搁,他马上让人把叶落跟秦殇都给叫来了。 萧山镖局的人肯定知道那些卖火炮的人是谁,换句话说,就算不知道是谁,只要能告诉他这些火炮是运到哪,也就一切明朗了。 镖局还需要叶落打理,况且山庄也不能没人,所以一番商议之后,池中天决定让傲霜雪和叶落留在歙州城,让关紫渔和秦殇带着十个冥叶的人跟着自己去一趟临安城,找萧山镖局的人问个清楚。 这种事不能拖延,要马上就办,而且自己必须要亲自去。 别人去了,恐怕这件事办不成。 没几天,池中天他们,就到了临安城。 临安城外有一条运河,而城内,更是有一片名闻天下的湖泊,西子湖,池中天仰慕已久,但很可惜,这一次不是时候,他也没工夫就游山玩水了。 萧山镖局名气很大,稍微打听一下,他们就找到了。 “庄主,果然是江南第一镖局,很气派。”叶落站在萧山镖局门口,很是感叹地说道。 的确,萧山镖局比池中天的中天镖局,不知道气派多少。 “这算什么,有朝一日,咱们的镖局会是天下第一镖局。”关紫渔笑着说道。 “哈哈,紫渔说话我就是爱听啊,等办完了事儿,我请紫渔尝尝这临安城的名菜。” “好嘞!” “叶落,去打个招呼。” “是!” 叶落点点头之后,就走到了镖局门前,十几个镖师正守在门口,看到叶落之后,上下打量了一番,便客气地问道:“这位公子,请问您找谁?” “你们这里的镖头是谁?”叶落直接问道。 “您是问总镖头,还是二镖头,还是三镖头,还是......” “总镖头!”叶落打断了他说道。 “您是要托镖吗?” “是的。” “托镖的话,找我们三镖头就可以了,我们总镖头不在这里。”镖师答道。 叶落一听这话,马上追问道:“你们三镖头可在?” “在。” “好,我们就找他了。” “那您里面请。” 说完,镖师就将他们这些人请到了镖局之中的会客厅中,然后让他们稍微坐一下,就出去请人了。 “庄主,您看他这镖局,镖头还不少。”叶落笑嘻嘻地说道。 “是啊,生意做大了,就是得这样啊,真是赚钱,恐怕这天底下,除了烟云堂之外,就属他们的镖局最赚钱了。”池中天羡慕地感叹道。 “是啊,看这样子还真是,不过,庄主您也不必急,等咱们回头有工夫了,先把歙州城那几家小镖局给吃了,然后慢慢发展,凭着庄主您的名头,咱们的镖局早晚是天下第一镖局。” 叶落这话刚说完,关紫渔马上就说道:“别别,你这肯定不是真心话,你这就是学我,想让公子请你吃好吃的。” “去你的吧,我这才是真心的。”叶落反驳道。 就在这俩人嘻嘻哈哈的时候,会客厅外面忽然走进来一个人,身高六尺,一身横肉,脸色黝黑,活脱脱像是一尊铁塔。 “你们就是来托镖的?” 这个人的说话声音,很是粗犷,倒是也符合他这长相。 “正是,敢问阁下是?” “我是萧山镖局的三镖头,我叫刘小玉。”高个子大汉说道。 不肯告知 “噗”高大汉子一句话刚说完,关紫渔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的确,这副模样,居然取了这么个名字,难怪关紫渔会笑了。 23us.com “咳咳”池中天赶紧咳嗽了几声,算是提醒了一下她。 叶落歉意地对着刘小玉笑了笑,然后说道:“我们来,是想打听一件事。” “打听事?你们不是托镖的?”刘小玉一听不是来托镖的,脸色就有点变了。 “你们是做买卖的,托镖也好,不托镖也罢,只要我们给钱,不就行了吗?”叶落说道。 刘小玉是萧山镖局的三镖头,脾气暴躁的很,不过人也讲义气,对下面的镖师都很好,所以在几个镖头中,除了曹刚之外,他是威信最高的一个。 此刻,他观察了一番,发现虽然一直是叶落在说话,但是,站在叶落身后那个身穿白衣的年轻人,气质非凡,旁边那个女子也容貌甚佳,想必那个白衣人,才是他们的主人吧。 “此话到也合理,说吧,你们想打听什么?”刘小玉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想打听一下,贵镖局之前帮一些人送过一些货物,这些货是二十辆独轮车推着的,我想打听一下,这些货的主人是谁,或者说,这些东西是要你们送到哪里去的。” “来人,送客!” 叶落刚说完,刘小玉眯了一下眼睛,随后就喊了一声。 很快,十几个镖师就走了进来,目光不善地盯着他们。 “行走江湖,要懂得道理,看你们也是江湖中人,怎么如此不懂规矩?我们这里是镖局,关于雇主的事,我们是一点也不能透露的。”刘小玉停住即将迈出屋子的脚,说了一句。 “规矩我们当然懂,只是这件事对我们来说,事关重大,我们可以给足够的银子,请刘镖头通融一下。”叶落说道。 来之前,池中天叮嘱过他俩,一定要客客气气的,毕竟这种事要别人说,也是逼着人家破规矩,所以一定得礼让。 “钱?你们能给多少钱?”刘小玉好奇地问道。 “你开价。”叶落答道。 “五百万两银子,给了,我就告诉你。”刘小玉说道。 “呼” 刘小玉这句话,意思很明确了。 “刘镖头,我们是诚心诚意的。”叶落忍住心里的不快说道。 “你不是说随便我开价吗?没那个本事,就不要在这里放这些狂话。”刘小玉不耐烦地说道。 “刘镖头,请您务必通融一下,这件事对我们真的很重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大老远的来这里问。”关紫渔看着叶落好像要发火了,心里记得池中天所叮嘱的,所以就出言打了一句岔。 “这个还真奇怪了,你们怎么知道你们要找的那些人,是我们这里送的镖?镖局可不止我们一家啊。”刘小玉奇怪地问道。 “这个,自然有人告诉了我们。” “我看你们是被骗了。”刘小玉口气轻松地说道。 “怎么,难道你们这里之前没有帮人送过二十辆独轮车?”叶落紧张地问道。 虽然叶落紧张,但是池中天心里一点都不紧张,他知道七星坊的人是不会骗自己的,欧阳鹤轩绝对不会大老远派个人来糊弄自己,骗自己几本武学秘籍,他要真实敢这样做,那他这个人恐怕早就死了。 “有没有,我可不能告诉你,你们还是走吧。” “你!” “叶落。” 就在这时候,池中天开口了。 “这位镖头,劳烦你通融一下,如果你做不了主,就把你们的曹镖头叫出来。” 刘小玉一听这口气,就知道自己没猜错,这个白衣服的年轻人,才是这些人的主人。 “口气不小,我们总镖头可不是你随便能见的。” “怎么说呢,我知道我们这样做不对,但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和苦衷,所以,我愿意付出高价买你的消息,不过,五百万两是肯定不行的,如果你愿意,十万两银子我还是可以给的。” 平心而论,这个价钱还是很高了,至少买个消息,足够了。 不过,刘小玉依旧摇摇头道:“我刚刚已经说了,要么你就给五百万两,要么你们就走人,除此之外,我不会告诉你们任何事情。” “好吧。” 池中天似乎知道了,好好说,肯定是没用了,而且他也没这么多工夫耽误在这里,歙州城里他时刻挂念,生怕再有一些火炮去那里捣乱。 “紫渔,既然他们这么不给面子,那就算了,留点记号,我们走吧。”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是。” 关紫渔答应一声之后,就从自己后背上摘下一柄长刀,左右看了一下,就走到正中央的八仙桌旁,一刀下去就把八仙桌给劈烂了。 “他娘的,原来是来捣乱的,给我上!”刘小玉被这突然的一幕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就马上让屋子里的那些镖师上。 叶落冷笑一声,脚底下一滑,蹿到一个镖师的身旁,左手往前一掏,扣住了这个人的腰眼,而后用力一推,就把这个人给推到了一旁,紧跟着右手连续挥舞几下,趁机拽住了一个人的衣服,将他往自己身边一拉之后,右腿一甩,就将他给踢飞了。 一个眨眼的工夫,叶落就将两个镖师打的躺在地上直叫唤。 再看池中天,此刻正若无其事地到处乱看呢,似乎根本不关心。 “你!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这里闹事!”刘小玉一边让其余的镖师去叫人,一边怒声问道。 “去告诉你们镖头,就说寒叶谷池中天,在这里等他,记住,我只等一炷香的工夫,一炷香之后,若是他人还没来,你这个江南第一镖局,恐怕就会在江湖上,消失了。” 刘小玉听到池中天自报家门,登时吓了一跳,池中天的大名他当然知道,只是他没想到会是眼前这个人。 “现在我可就算时辰了啊,一炷香之后要是没来,你可就别怪我不客气。”池中天接着说道。 这下子,刘小玉不敢怠慢了,看着样子,这个人就算不是池中天,也是个厉害角色。 另谋它策 惹了他事小,万一真闹出大动静来,回头曹刚怪罪下来可兜不住. 这时候,刘小玉很聪明地选择了逃避,他赶紧胡乱摆着双手,然后说道:“好,等着,等着!” 说完几句,刘小玉马上就飞奔了出去,半途中遇到那些闻讯赶来的镖师,也马上让他们不要冲动,都守在外面就行了。 23us.com 急匆匆地穿过后门,来到曹刚的家门口之后,正好遇到管家出来。 “哎呦,三爷,您这急匆匆的要干嘛?” 曹刚家的人都认识刘小玉,因为刘小玉这个人很不错,因此都称呼他为三爷。 “赶紧叫总镖头出来,就说镖局出大事了!” “哎!我这就去!”管家一听,这还得了,马上就跑了进去。 不到片刻的工夫,曹刚就急匆匆地赶了出来,手中还提着一柄钢刀。 “小玉,怎么回事!” “镖头,来了个硬茬子,愣是要打听咱们雇主的事儿,我不告诉他,就动粗了!”刘小玉说道。 “动粗?敢在这里动粗?什么来头?”曹刚压住了火气,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他自称是池中天。”刘小玉小声地说道。 “池中天?哪个池中天?” “就是寒叶谷的那个池中天啊。” “唏......”曹刚心里一惊,心说这不对劲啊,这池中天怎么会到自己这个地方来闹事儿? 不过,现在也不是他琢磨这些的时候了。 “他带了多少人?”曹刚接着问道。 “没多少人,总共就十来个。” “十来个。”曹刚一边默默念叨了一句,一边放下心来,在看看来,就带十来个人来,肯定不是要玩真的,自己的镖局中有上百个镖师,足以应付了。 “不要慌,慌什么,池中天又不是神仙,有什么可慌的,走,带我去看看。”曹刚此刻又恢复了镖局总镖头的气势。 刘小玉带着曹刚来到镖局会客厅之后,曹刚一眼就看到了那张被劈烂的八仙桌。 这时候,池中天正端坐在椅子上,一脸地轻松。 “总镖头到!”刘小玉为了提醒一下池中天,就装模作样地喊了一声。 曹刚顺着声音走进去之后,便直接问道:“谁是池中天?” 这种问话的方式,很是嚣张,至少池中天已经很久没听到过有人这么直言不讳地问他了。 池中天刚要说话,但是却被叶落抢了过去。 “你就是曹刚?” 同样的问话方式,叶落毫不客气地用在了曹刚身上。 短短两句话,似乎火药味一下子就浓了起来。 “我是这萧山镖局的总镖头曹刚,谁是池中天,为什么要在我这里闹事。”曹刚直接问道。 “我们没有闹事,至于你说这个,那我只能告诉你,不这样做,你的手下是不会把你请来的。”叶落指了指被劈烂的八仙桌说道。 本来,曹刚还打算用这件事做做文章,没想到被人家马上就点了出来。 “你就是曹镖头,在下寒叶谷池中天。”池中天站起来,走到曹刚的面前,示意叶落先退到一边。 “久闻池庄主大名,但不知池庄主为何来找我的麻烦。”曹刚直言不讳地问道。 “曹镖头请息怒,并非我故意来找麻烦,我只是想打听一下,一个前几天从你这里托镖的人。”池中天答道。 “这不可能,镖局的规矩池庄主应该知道。” “我知道有这个规矩,也知道这个规矩是不能改的,但是我确实有难处。”池中天说道。 “你有难处是你的事,犯不上来找我。” “曹镖头,希望你能给我个面子,我用性命保证,绝对不会透露出去。”池中天耐心地说道。 “不行不行,池庄主,这件事你不用提了,你若是来这里做客,我不胜荣幸,但要是打听这些事,那就请吧,池庄主固然武功高强,但我这里上百个人也不是吃素的,如果池庄主想要动手的话,我曹刚大不了扔下这条命在这里。” 曹刚的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听的萧山镖局的人个个精神振奋。 显然,来硬的不行,池中天是来问事情,不是来杀人的,况且曹刚又不是什么大恶人。 可是,他连硬的都不吃,难道会吃软的吗? 想来想去,池中天只好用最后一招了。 “曹镖头,我敬佩你,不过,还有一些事,我想你不知道,这样吧,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谈谈如何?”池中天问道。 “不用找地方,这里就可以。” 池中天一愣,然后笑着点头道:“可以,悉听尊便,不过,请曹镖头让手下人都出去吧。” “你们都下去!” “镖头!”刘小玉哪肯走,他怕他们一走,池中天就要对曹刚下手了。 “你们都下去吧,池庄主若是想杀我,你们在与不在,没什么两样。”曹刚目不转睛地说道。 他这话虽然听着不提气,但却是实话,而且是大实话。 “是,镖头。” 刘小玉很快就带着所有的镖师离开了这里,顺便还给他们把门关上了。 “现在你可以说了。” “曹镖头,我长话短说,前段时间,是不是有人在这里托镖,运送的是二十辆独轮车?” 曹刚琢磨了一下,一时也没想起来,便摇头答道:“镖局里的事我已经很少过问了,所以,我真不知道。” “好,既然你不知道的话,那么我接着说,我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确实是你们镖局帮忙运送的东西,不过,你可能不知道,运送的那些东西,是火炮。”池中天说道。 “你说什么?火炮?” “没错。” “你开什么玩笑,哈哈哈,不可能!”曹刚根本不信。 “你不用不信,有人用那些火炮,把我的冥叶山庄给炸的一片狼藉,不然的话,我不会亲自到你这里来问的,曹镖头,火炮是朝廷明令禁止的东西,是不是你们镖局运送的,你心里清楚的很,我只是提醒你一句,一旦这件事被朝廷知道了,你曹镖头可就不是你自己的性命保不住,恐怕你这上上下下,都得给你陪葬。” 到底松口 “你...你少吓唬人!”曹刚厉声说道. “曹镖头,就凭你的身份,还不配让我们庄主吓唬你。 23us.com”叶落在一旁说道。 “狂徒!” 曹刚一看就知道,这个说话的人肯定就是池中天的手下,你池中天狂妄一些也就罢了,一个手下也敢教训自己。 “怎么,曹镖头想动手?” “动手又如何?” 这人的脾气,都是说上来就上来,曹刚好歹也是江南第一镖局的总镖头,一身武功也不是闹着玩的。 “呼啦”一声,曹刚手中突然飞出一条铁鞭,凌空飞舞了几下之后,就对着叶落甩了过去。 叶落闪身一躲,脚底下划了个半圆,然后趁机将身子侧了一下,用另一只手沿着曹刚的肩膀抽了过去。 “好快的身法。”曹刚心里念叨了一句,但手上也不吃亏,铁鞭顺手又甩了回来,破空声呼啸而至的同时,铁鞭也对着叶落再一次抽打过去。 仅凭这几手,叶落就知道了,这个曹刚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想拿下他,还真不容易。 俩人很快就缠到了一起,曹刚的铁鞭在手中飞舞地煞是好看,而且丝毫不费力,叶落左闪右避,倒是也没被碰倒,可是也没机会还击。 俩人一打起来,池中天和关紫渔都自觉地退让到了一边,本来池中天想阻止一下,不过后来想想,能看看曹刚的武功深浅,也很是有趣的。 很快,俩人就打了快半个时辰了,过程中,叶落曾经一掌拍到了曹刚的肩头,但是曹刚的铁鞭也抽在了叶落的小腿上,可以说谁都没便宜,谁也没亏。 此刻,叶落有些烦躁了,他看准一个空档,趁着曹刚的铁鞭自上而下地飞舞之时,突然趴在地上,两只手掌往前一伸,就抓住了曹刚的两只脚脖子“这是什么打法?”曹刚出道至今,还没遇到过这样的打法,疑惑了一下之后,就觉得有些不妙了。 “起!”叶落奋力挥动手腕,想把曹刚的脚给抬起来,但是因为是趴在地上,臂膀不好用力,因此这一下只是让曹刚晃了几晃,倒是没大事。 但晃几下,也够受的了,曹刚尽力稳住身形之后,刚要还手,那边叶落就蹿了起来,右手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柄短剑,飞快地按了过去。 杀手的本性,露出来了。 “哼!” 不过,曹刚根本不怕,他不慌不忙地退后几步,然后将铁鞭一扔,双手握拳,用力大吼一声,左脚猛地跺了一下地面。 “护身罡气。”池中天笑着说道。 “好了,停手!” 就在叶落的短剑就要送到曹刚身前的时候,池中天叫住了他。 看的出来,曹刚是很有把握在叶落的短剑刺入他身体之前,一拳打到叶落的头上。 虽然也不一定,但是这种冒险毫无意义。 “不错,曹镖头武功很不错。”池中天用手轻轻推了一下叶落,然后笑着说道。 “池庄主的手下果然厉害,佩服!” “曹镖头,你还是好好想想正事吧,到底那二十辆独轮车的雇主,是谁!。”池中天问道。 打了一会儿,曹刚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刺激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在这时候,脑海中突然一震,马上想起来一件事情。 记得不久之前,左元好像是说过,有一个大主顾,要运送一些东西,给的银子很多,好像就有二十辆独轮车。 有了这个迷糊地记忆,曹刚又赶紧好好想了想,不到片刻,他终于想了起来,的确如此,而且是要送到南疆的,路线还是自己给左元定下的。 池中天察言观色,发现曹刚的脸色突然有异,心里就知道有门。,“曹镖头,我是好心,这件事我如果告诉朝廷,让朝廷去查,可就不是这么轻松了,火炮是朝廷才能用的,民间若是出现,你想想看朝廷会是什么态度,曹镖头,只要你告诉我,我担保没人会知道那火炮是你们帮着运送的。”池中天趁机说道。 曹刚这时候犯难了,以池中天的名头,应该不会来这里说瞎话糊弄他,而且这个瞎话对他也没什么好处,难道说,那些真的是火炮? 运送到南疆....... 南疆那里正在打仗,难道说...... “曹镖头,你好好琢磨琢磨吧,我们先告辞了,我很忙,没太多时间,如果今晚之前,曹镖头还是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就只能走了,到时候曹镖头可就别怪我池某人不讲情面了。”池中天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再继续留下,恐怕曹刚还是会犹豫,倒是不如先走,让他自己想想,说不定就想明白了。 果然,池中天带着人还没走到会客厅门口,曹刚就叫住了他们。 “池庄主!” “怎么,曹镖头想通了?”池中天笑眯眯地转过了身。 短短一会儿的工夫,曹刚额头上已经冒汗了。 如果真是火炮,死的还真不是他曹刚一个人,镖局的人,还有他一家老小,一个都剩不下。 他自己死了倒是没什么,可不能连累其他人和家人。 “我料池庄主也不会骗我,不过,我可以向池庄主发誓,我绝对不知道那是火炮,押镖不问镖,这也是规矩。” “曹镖头,你弄错了,你是不是知道,与我无关,我只对我想知道的感兴趣。”池中天这句话,也是给他吃了个定心丸。 “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谁,甚至都没见过,押镖的是我们镖局的二镖头左元,我只知道,他们是要把货,送到南疆。” “什么地方?” 池中天一听到南疆两个字,马上像是被雷劈到一般,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直说是南疆,但究竟是哪里,我真不知道。” “你确定是南疆?” “错不了,他们总共是要运送二十辆独轮车和一些人,就是去南疆。” “竟然是他们。”池中天这时候眯着眼,还闪了一下冷光,正好被曹刚看到,吓了一大跳。 “池庄主...你......” 说是不说 看到池中天眼睛中的神色,曹刚居然很害怕. 池中天瞬间就恢复了神色,然后摇摇头说道:“没事,曹镖头,你能告诉我们这些,我已经很高兴了,多谢曹镖头,我池中天欠你一个人情,你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23us.com” 曹刚现在倒是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那些东西如果真是火炮的话,万一传出去怎么办。 “不敢不敢,只希望池庄主不要害了我才好。”曹刚若有所思地答道。 “那不会,我这个人对朋友,一向很讲义气,你的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这一点尽管放心,今后你要是有空闲,可以到歙州城的冥叶山庄来坐坐。”池中天笑着答道。 “好,池庄主这么说了,那我改日一定登门拜访!”曹刚心里盘算开了,如果这件事真的不会给自己惹来麻烦的话,那能认识池中天,甚至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可是有天大的好处的。 “曹镖头,我还有急事,就不多耽搁了,先告辞了,等你们那个押镖的镖头回来,如果可以的话,请派人告诉我一声,我还要再来一次,问一些别的情况。” “好说,到时候我带着他亲自去找池庄主!”曹刚说道。 “多谢,告辞了!” 池中天说完之后,就带着秦殇和关紫渔快步离开了。 等到他们走后,刘小玉带着人也赶紧走进了会客厅,一进门就嚷嚷道:“刚才是不是动手了?” “唉,别再说了,咱们可能有麻烦了。”曹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 “麻烦?有什么麻烦?” “别问了,这段日子你注意一点,不要太张扬,让咱们的手下都收敛一些。” “镖头,到底出什么事了?一个池中天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刘小玉不屑一顾地说道。 “现在可不是一个池中天这么简单,算了,等左元回来再说吧!” 说完,曹刚就很烦躁地离开了这里。 “庄主,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离开萧山镖局之后,池中天他们就来到了一座茶楼中暂时歇脚,喝茶的时候,秦殇忍不住就问了一句。 “哼,既然是到南疆的,那就肯定是扶羽教干的了。”池中天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扶羽教?”关紫渔疑惑地嘟囔道。 “嗯,绝对是扶羽教,如果是朝廷的话,送到南疆肯定是要去打仗的,那么怎么会有闲心来炸咱们的山庄,更何况,朝廷买火炮,还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所以肯定是扶羽教了。”池中天说完之后,马上握紧了拳头接着说道:“没想到,刚老实了没几天,又来折腾了,看样子咱们还是要小心了。” “扶羽教一向如此,神不知鬼不觉,不过这次他们也真是胆子大,居然开始买火炮对付咱们了。”关紫渔说道。 “错了,他们买火炮不是对付咱们的,对付咱们,用不着买那么多,他们买火炮,很有可能是为了攻打附近的城池。”池中天说道。 “不会吧!扶羽教有这么大的胆子了?”关紫渔和秦殇都很疑惑。 “他们什么事做不出来?南疆那地方,人烟稀少,地方还穷,朝廷从来都不重视,不然上一次也不会那么轻松就把十座城池拱手相让,一个大臣以死殉国,我拼死搏命,才抢回来三座城池,可是呢,我感觉朝廷也好,皇帝也罢,对这事并不是多么的喜悦,唉,南疆的老百姓,苦啊。” 池中天这么一说,秦殇赶紧说道:“庄主,朝廷的事,您何必跟着忧心。” “都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说咱们这样的,算是侠吗?”池中天忽然问道。 “庄主,您是不是有什么想法?”秦殇听着池中天这么说,心里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嗯,我还真有点想法,我在想,我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朝廷。”池中天说道。 “公子,还是算了,朝廷的事儿,您还是别那么费心了,咱们自己的事儿,朝廷什么时候管过。” “是啊,庄主,咱们现在自己的事就很乱了,没有必要再为了朝廷的事费心。” 秦殇和关紫渔的意思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不要去跟朝廷说。 “事情搞清楚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等等那个押镖的人回来,再问个清楚。” “是!” ......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之后。 “大人,城外二十里处,发现敌军,还是上次那些人!” 此刻,南疆孟良城中的县衙里,匆匆忙忙跑进来一个衙役,这个衙役直接就跑到了县衙后院,找到了孟良城的县令。 孟良城的县令名叫李凉,当初,他得知南疆发生巨变之后,心里很是震惊,没想到堂堂华夏天朝国土,竟被一些贼人窃之。 可是,震惊归震惊,毕竟孟良城,还是属于华夏天朝的。 但他们很苦。 当初勒玛扎贡和西索阿瑞都说过,池中天夺走孟良城的割让文书,就跟没有夺走一样,孟良城东西两面被木邦城和车里城所包夹,北面还有漓江城和孟定城,可以说是深陷其中。 朝廷对待它的态度,也是很消极,从夺走城池到现在,孟良城已经和朝廷失去了联系,知县李凉没有办法,有很多次,手下的官吏都劝他,赶紧弃城逃走算了,可是李凉都拒绝了,在他看来,自己身为一县之尊,怎能弃城池而不顾? 好在孟良城的积蓄还是有一些的,自给自足还够用,因此上一次西索阿瑞带人打过来的时候,李凉硬是用区区几百人的巡防营士兵和几百个青壮年,拼死挡住了西索阿瑞的三万大军,虽然暂时逃过一劫,可那一次,他们损失惨重,巡防营的士兵死伤过半,青壮年更是死伤超过三成,而且因为没有补给,巡防营的很多军士已经没有领到过军饷了。 所以,当这一天,李凉又听到有衙役来回禀说又有敌军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些绝望了。 “不要慌,有多少人马?” “大人,这次人马不多,据说只有不到一千人。”衙役答道。 炮在城下 “不到一千人?”李凉眼睛一亮,心里忽然放松不少. 上次来了几万人,都没打进来,这次才一千人就想来夺城? 其实,上次虽然是三万人,但是,绝大部分都是些没有好好训练过的士兵,战斗力并不强悍。 23us.com “是啊,大人,您看咱们如何是好?”衙役问道。 “别急,你去把巡防营的李将军叫来!” “是!” 孟良城自从深陷敌军之中之后,巡防营的人就已经从城外撤到了城中,县衙大院中,一大半都分给了巡防营。 不一会儿,巡防营的将军李振就来了。 “大人,城外出现敌军的事,你知道了吧。”一进门,李振也就没说废话。 “我知道了,所以才叫你来的。”李凉答道。 “这次,敌军人数不多,但我总觉得有诈,大人,您放心吧,我们巡防营的人,誓死守卫孟良城!”李振大声说道。 李振个子不高,但身形很结实,说话也是铿锵有力。 “好!李将军,朝廷虽然没法再管我们了,但是,咱们自己也得管好自己,孟良城的百姓,不能因为咱们就这样被人欺辱,请你马上让巡防营的人都到城楼上准备好,我让人去找城中的青壮年来。” “嗯,咱们分头行动!” 说完,李凉和李振就分头去准备了。 不到半个时辰,巡防营的两百个多士兵就来到了城门前,而这边,李凉也找来了几百个城中的青壮年,上一次虽然死了很多,可是城中的老百姓都知道,如果自己不出力,那么孟良城只会被人攻破,到时候死的更惨。 “大人,人都找来了。” “嗯,乡亲们!又有贼人来了,不过,这一次他们只有很少的人,咱们都别怕,一会儿,大家跟上次一样,咱们用石头跟弓箭,好好地招呼他们!”李凉大声喊道。 几百个青壮年此刻其实心情都很沉重,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一次还能不能活着回去。 不过,现在也容不得他们犹豫了。 就像上一回李凉说过的一句话一样,你们不出来,难道让你们的老父母和媳妇孩子出来吗? 李凉这时候也脱下了官服,换了一身铠甲,他一辈子没打过仗,但现在,他想不打仗也不行了。 “大人,将军!敌军在城外二里地那停下了!” “走,上城楼!” 说着,李凉和李振就跑到了城楼上,城楼上这时候很忙碌,有些人正在架油锅,还有一些在搬运箭枝。 巡防营的士兵虽然也是士兵,可轮战斗力,比朝廷正规的大军可是要差的远,因为巡防营一般都是用来维护城池中的一些事情,甚至有些地方的巡防营,整天就是吃吃喝喝,没什么正经事。 所以说,真正打起仗来,巡防营的士兵,只能靠勇气了。 “李将军,这些人在做什么?” 站在城楼上往前面一看,李凉顿时心生疑惑,城外的敌军,怎么就停在原地了。 “不知道,不过肯定有阴谋,咱们还是做好准备。”李振说道。 “管他有什么阴谋,我们能守住一天就是一天。” “不是我说,李大人,咱们为什么不派人给朝廷报信啊,让朝廷发兵来解救咱们啊?”李振晃着脑袋问道。 “李将军,你以为我没派人吗?可是我派去的几个人,到现在都没回来,我琢磨着,他们根本出不去啊,这周围的城池都被朝廷割让给别人的,听说,咱们这孟良城,还是一些人拼命抢回来的,现在看来,抢回来又怎么样。” 就在这俩人在这里说话的时候,城外的敌军中,也有俩人正在议论。 这两人,一个是西索阿瑞,一个是客思。 勒玛扎贡将红夷炮买回来之后,西索阿瑞非常高兴,马不停蹄地就要来试试,这不,他就推了五尊红夷炮来了。 因为有红夷炮的缘故,因此就没带多少人。 “客思将军,这炮你会用吗?”西索阿瑞忽然问道。 “大将军,我当然会用!”客思答道。 “好,这样,一会儿,你先把炮推过去,给我瞄准了,然后,让他们拿粮食和钱财出来,如果他们不肯,你就等我的命令,用炮来攻城。” “是!” 说完,客思就走到了人群后面,让那些推着独轮车的人,跟着他往前走,很快,五尊红夷炮就摆在了最前面,只是上面还蒙着黑布。 “哎?那是什么玩意儿?”城楼上的李振最先看到,马上就问了一句。 “弄不清。”李凉答道。 “你们给我听好了,马上交出粮食和钱财,可保你们不死!” 这时候,城外传来一个声音,正是客思发出的。 “李将军,这个人,能射死他吗?”李凉问道。 李凉看了一眼,然后便扭头喊道:“弓箭手,射死那个人!” “是!” 一个弓箭手马上把箭枝搭在了长弓上,对准了下面。 这时候,客思已经看到了,他没有丝毫的惊慌,笑着说道:“你们不用费力了,看到我身后这些东西没有?这可是火炮,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这城池就会灰飞烟灭。” “等等!” 李凉听到之后之后,马上拽住了那个弓箭手。 “大人,他们有火炮?”李振赶紧问道。 “不好说啊!” “娘的,怪不得他们这么点人就敢来,原来有火炮。” “李将军,先不要声张,我觉得他们是吓唬我们,火炮这种东西,他们怎么能弄来?”潜意识中,李凉还是觉得火炮这种东西,只有华夏天朝才会有,这些贼人怎么能有? “下面的贼子给我听好了,孟良城的人,宁死也不会屈服,你们有本事就来,上次没把你们打疼,这一次,一定让你们有来无回!”李凉大声回应道。 下面的西索阿瑞听到这话之后,顿时感到很无奈,他刚要下令开炮,但是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 自己来孟良城,可不是真要攻城,只是来要东西,要是真给炸坏了,谁来给自己粮食和钱财? 想到这里,他便让人将客思叫了过来。 没有消息 “大将军,您有什么吩咐?”客思马上走过来问道. 西索阿瑞指了指旁边说道:“这样,你先把炮换个位置,对着...对着那地方,打上一炮,让他们见识见识。 23us.com” “是!” 说完,客思就跑了回去,将一辆独轮车的黑布取了下来,又让人七手八脚地将炮抬到了地上,架好之后,就调转了炮口。 “哎?那...那是什么?” “火炮!那是火炮!” 李振认识那东西,李凉也认识。 “天呐!他们真有火炮!” “你们看好了。”客思对着城楼上大吼一声,接着就下令手下的士兵开炮。 “轰隆”一声巨响,不远处一块空地上,陡然间冒出一团火光,还伴随着震天地响声,随后,就是浓浓地白烟。 “完了,这下完了,就这一炮,足以炸毁我们的城墙了。”李凉瞬间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 “大人,您先别急,火炮也没什么,这样,我带人冲出去,给他砸了!”李振慌忙将李凉拽起来说道。 “不行,要是早点知道,兴许还有救,可是我们知道的太晚了。” 如果可以早些探知,至少能做个事先准备,可是这也不能怪他们,孟良城周围都是敌军,根本没法派探子出去,现在孟良城的城门,都是十二个时辰不分昼夜紧闭的。 “不行!咱们人太少,冲出去也是送死!”李凉说道。 “那怎么办!大人,您别犹豫了!” 他们俩在这里争论,城楼下面的西索阿瑞倒是一片轻松,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很快就要达到了。 果然,李凉和李振商量了半天,只有屈服了。 “说吧,你们要什么!” 听到这话,客思赶紧回头看了一眼西索阿瑞,见到西索阿瑞朝他点点头之后,他才对着上面喊道:“粮食三万石,白银五十万两。” 听到这么一句话,李凉的心里,是先热后凉。 热,是因为这个数目并不算大,对于孟良城来说,拿出三万石粮食和五十万两白银,并不吃力,但是,随后他的心又凉了。 这是因为,对方这么兴师动众,甚至连火炮都动用的情况下,才要这么点东西,其目的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他们要放长线,钓大鱼,也就是说,今后,他们隔三差五,可能就要来弄点东西走,而孟良城,就是在白白帮这些人筹集钱粮了。 自己把城夺回来,还得派人来管着,目前扶羽圣教这方面的人才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极度匮乏,因此倒是不如养着他们,反正自己不夺城,他们也不敢弃城而逃,西索阿瑞的想法,不可谓不高明,不可谓不歹毒。 即便知道敌人的想法,李凉也没办法,此时此刻,他只有先保全城池的安全,保全老百姓的安危。 “好吧,答应他们。” 李凉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不禁流出了眼泪,早就没有这么窝囊的时候了。 “大人!” “答应他们!” “唉!” 李振实在是无能为力,不答应,又能怎样,也难怪,李凉没有斗志了。 很快,三万石粮食,五十万两白银,就都筹好了,这些东西,都被李凉从城楼上扔了下去。 “哈哈,好,撤!” 将粮食和银两都装好之后,西索阿瑞顿时心花怒放,大喊一声之后,他们就撤军了。 小试牛刀,效果出奇地好。 西索阿瑞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买这些火炮所花费的银两,是太值了,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就能把银子给赚回来了。 只是这样,可苦了孟良城的人了。 虽然西索阿瑞撤兵了,可是孟良城的老百姓,却人人都开始恐慌了起来。 很多人都知道,贼人有大炮,而且是威力巨大的火炮,不是那种土炮。 孟良城的巡防营中,倒是有两尊土炮,可年久失修不说,弹药也没几颗,就算有,也打不出去多远,跟人家那火炮,没法比。 两天之后,西索阿瑞就回到了璃江城的县衙之中。 “大长老,我不在的这几天,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教主,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是立国大典的事......” “哎,那个就算了,现在不是出风头的时候,咱们在朝廷里的人现在已经不在了,我们也无从得知朝廷的一举一动,这对我们来说,可以说非常不利。”西索阿瑞说道。 他和池中天一样,每天也有数不清的烦心事,之前他和赵为贤搭上关系之后,确实有不少好处,但现在赵为贤早就不在了,朝廷中的事,他也就没法得知了。 “教主,您的话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朝廷里的动静我们不知道,就非常被动,所以当今之计,就是想办法再从朝廷中,找一个人来帮忙做事。”勒玛扎贡说道。 “你说得太轻巧了,哪那么容易,位高权重的人,很难收买,容易收买的,又都是一些小人物,派不上用场的。”西索阿瑞心烦地说道。 “教主,咱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勒玛扎贡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的诡异。 西索阿瑞很了解他,心中一琢磨,就知道他肯定有什么想说的。 “属下从华亭港回来的路上,倒是打听到了一些关于朝廷的趣事,您还记得那个三皇子吗?”勒玛扎贡忽然问道。 “当然记得,那小子可是咱们的大功臣。”西索阿瑞哈哈笑着说道。 “华夏国的狗皇帝只有三个儿子长大成人了,而且估摸着,太子也就是这三个人其中的一个,三皇子是不行了,被咱们抓到过,能活下去就不错了,太子他是别想了。” “你说的这事儿咱们可是早就知道了,当初那个赵为贤,不就是想借用咱们的手,帮那个三皇子立功吗?可惜,哈哈,他想跟我用计,我还不知道跟谁用计呢!” 说到这里,西索阿瑞似乎有些骄傲了,也难怪,每当他想起来那段日子的时候,心中都是非常激动,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亘古未有的大事。 想要修炼 “你接着说吧.”从回忆中跳出来的西索阿瑞,马上就让勒玛扎贡接着说下去。 23us.com “教主,还有一件事,这大夏国,正在跟华夏国打仗呢。” “哦?还有这种事?”这个消息,对于西索阿瑞来说,倒是一件令他惊讶的事情。 “没错,大夏国的人不知道怎么了,玩命儿的跟华夏国对着干,到现在,也没分个胜负。”勒玛扎贡笑着说道。 “你说了这么半天,我怎么没听出来这件事跟咱们有关系啊?”西索阿瑞不解地问道。 “教主,您知道,在西边跟大夏国作战的,是谁吗?” “谁?” “狗皇帝的二儿子,就是那个桓王。”勒玛扎贡说道。 “嗯?有点意思了。”西索阿瑞似乎逐渐开始明白勒玛扎贡的意思了。 “三个最有希望当太子的皇子之中,老三已经彻底没戏了,就剩下老大跟老二,而如今老二在打仗,您说,老大是不是很希望老二死在战场上啊。” “哈哈,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咱们想办法跟狗皇帝的大儿子,攀上关系?”西索阿瑞忽然笑着说道。 “教主,此时正是时机,那大皇子现在肯定巴不得二皇子死在那里,可是您知道,凭大夏国那点实力,能不败退就是谢天谢地了,还指望他们把二皇子的命留下?所以说,这件事,咱们如果能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勒玛扎贡说道。 “帮忙?咱们帮忙是可以,但是怎么帮呢?” “简单,咱们现在有了这红夷炮,正好派上用场,如果能把这些火炮悄悄运到西平城那里,然后咱们再跟大夏国的人商量好,来个前后夹击,您说,凭着这红夷炮的威力,狗皇帝的二皇子,还能有活路吗?”勒玛扎贡接着说道。 说到这里,西索阿瑞稍微琢磨了一下,然后就开始一阵沉默。 勒玛扎贡识趣地没有打扰他,他知道西索阿瑞现在肯定在飞快地动着这个念头,要好好想想这件事是否可行。 良久之后,西索阿瑞才睁开眼缓缓说道:“这个办法,倒是有道理,可我们如何能把火炮运送到西平城呢?再说了,这和咱们跟朝廷之间,又有什么好处?” “教主,属下已经想好,就凭这件事,咱们去找狗皇帝的大皇子说,让他们在朝廷中帮咱们,而咱们,则是帮他把狗皇帝的老二给除掉,这样一来,我们不就达到目的了吗?” “好办法,但我怕那狗皇帝的大儿子,不会答应啊,手足之情,他们总还是有的。” “哈哈,教主啊,您这话真是太抬举他们了,华夏国上上下下几千年,经历过无数次改朝换代,为了皇位,杀父杀兄的事情,简直太常见了,远的不说,就说华夏国之前有个唐太宗,那小子,不就是为了皇位,杀了他的兄长吗?” 的确,为了皇位而杀死自己亲人的事,并不少见,西索阿瑞一下就觉得自己太多虑了。 “老三已废,老二再死了,太子之位就是他的,这种诱惑,他能受得了?”勒玛扎贡接着说道。 “嗯,好,既然有希望,我们就去试试,只是我们也得提一些条件。” “条件当然要有,先让他给一些方便,帮咱们在朝廷说说好话,免得哪天狗皇帝一时兴起,派兵前来,那就不好了,其次,让他答应下来,等他即位之后,最少割让二十座城池给咱们,而且得给咱们立国。”看起来,勒玛扎贡琢磨这件事,已经不是一天了,说不定回来的路上一直琢磨呢。 “你说的这些,要是能实现,就太好了。”西索阿瑞叹道。 过了一会儿,西索阿瑞又说道:“咱们称霸中原武林的事,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本来,有孤傲云的帮忙,我们两家联起手来,中原武林还不是手到擒来,可是半路杀出个池中天,这小子又臭又硬,而且实力一天天的壮大,所以,我们在武林中的事,只能先放下了,现在我们要竭尽全力筹备复国大业,这段日子,这里就交给你了,你所说的那件事,也都交给你去办了。” “教主,您这是?” “我要回山上住一段日子,专心修炼武功,我的武功没有大成,始终是我的心病。”西索阿瑞说道。 “那,教主,十剑的事咱们还办不办了?” “办不办都行,你看着来吧,反正咱们手上也有几柄,咱们凑不齐,别人也凑不齐,等我的武功再一次有所精进,复国大业完成之日,咱们再去找也不迟!”西索阿瑞说道。 “既然教主这么说,那属下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您尽管放心,我一定处理好这里的事。” “军队的训练还要加紧,那些人战斗力太差了,另外,这二十尊红夷炮,要藏在一个妥当的地方,千万不能出问题,也不要轻易使用,如果有什么你处理不了的事情,就到山上来找我吧。” “是,教主!” 俩人随后又说了几句之后,西索阿瑞就离开了这里,他一走,勒玛扎贡不禁开始唉声叹气了,因为这意味着,他将面临的,可能是连吃饭都没工夫的日子了。 ...... “庄主,叶落来了,说有事见您。” 冥叶山庄,池中天正在书房之中看书,正好关紫渔就来了。 “让他进来。” “是!” 没一会儿,叶落就来了,他进来之后,先把门关上,然后低声说道:“庄主,去京城的人回来了。” “哦?怎么说?” 虽然已经知道是扶羽教干的了,可是,他还是想知道雍门子狄会怎么回应这件事。 “这里有一封信。” “你念吧。” “是。” 叶落将信打开之后,先来回看了一遍,这才念道:“池兄,小弟已查,火炮绝非朝廷动用,勿慌,另,多谢池兄派人送小妹回家,数日之后,弟将亲往歙州拜谢。” “完了?” “完了。” 池中天听完之后,心里就有数了,这雍门子狄绝对不是来拜谢自己。 没有钱了 想必,雍门子狄虽然没有声张,但是心里一定很紧张,紧张这地方怎么会出现火炮. 他是兵部侍郎,身居高位,尤其这种事还恰恰就是兵部的事。 23us.com “这段日子,咱们先想办法把外面修起来,银子还够吗?”池中天抬头问道。 “庄主,恐怕不够了,镖局现在也没多少钱,我粗略算了一下,把外面的全修好,至少也得四五十万两银子,咱们现在恐怕一时半会儿真拿不出来,刘伯那里恐怕也没有大数了。”叶落答道。 “是啊,前阵子花钱太多了,大手大脚的,这也得怪我,现在我手上也没多少银子了。”池中天自嘲般地说道。 “庄主,属下斗胆说上一句,就金钱镖局,风扬镖局还有那铜山镖局,别看地方不大,可是每个月也有进项,不比咱们少,您说,咱们留着他们干嘛?” 叶落这句话,其实正点在池中天的心口上,池中天有这个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碍于面子,总是不好下手。 其实叶落的话有道理,蚊子再小也能盯你一个包,这三家镖局的镖头虽然比池中天差得远,但是好歹在歙州城这么多年了,根深蒂固,就算不明着跟池中天抢生意,随便弄一下,也有不少了,毕竟歙州可是个买卖人的聚集地。 “这...这不太好吧,都在歙州城中,要是咱们都给抢了,会不会落个坏名声?”池中天犹豫地说道。 “庄主,江湖上本来就是很残酷,没本事怪得了谁?属下说句犯忌讳的话,扶羽教用炮炸了咱们,咱们不也是没话说吗? “嗯,也有道理,那你看,咱们是不是可以先缓缓,要不,先找他们好好谈谈?看看能不能买过来。”池中天说道。 “买来最好,可咱们现在没银子啊。”叶落答道。 “侯爷那天送了我一点银子,虽然不多,但是如果要买镖局,咱们也可以用用。”池中天说道。 “多少钱?” “不到十万两。” “庄主,还是算了吧,不到十万两,你一家镖局都买不来!”叶落无奈地说道。 “那怎么办?” “要我说,不如咱们就......” “公子!外面有人求见,是临安城萧山镖局的总镖头曹刚和二镖头左元。” 就在叶落准备说下去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关紫渔的声音。 池中天听到之后,先示意叶落不要再说了,然后低头琢磨了一下,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便说道:“请他们到会客厅去,好好招待,我这就过去。” “是!” “庄主,他们来是?”叶落好奇地问道。 “左元给扶羽教送炮,我总得问个清楚,不过曹刚也亲自来,说明他要和咱们结交,这倒是个好事,你陪我去一趟。”池中天说道。 “是!” 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才在叶落的陪同下,缓缓朝着会客厅走去。 左元刚刚回到萧山镖局之后,曹刚就带着他来了,一路上左元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忍不住十分后悔,说得怪自己当初没有查清楚。 曹刚心里也是忐忑不安,虽然池中天承诺了不会说出去,可是,他不亲自再来一趟,心里还是没底。 就像现在,虽然关紫渔让人给他们准备了好茶和上好的点心,但他们一点胃口也没有,因为他们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那些被火炮炸毁的地方,心里是七上八下,生怕池中天把这账算到他们头上。 “哎呀,曹镖头,实在对不住,刚刚在后面练剑,一身臭汗,不敢来见你,这不,马上就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所以耽搁了一会儿,对不住对不住。” 人没到,声先至。 曹刚赶紧站起来转过身,看到池中天走进来之后,马上笑着说到:“池庄主,您看您,这么客气做什么。” “哈哈,江南第一镖局的总镖头,屈尊到我这里,我肯定高兴啊,叶落,一会儿去吩咐一下,让人弄一桌上好的酒席,我要宴请曹镖头。” “是!”叶落连忙答应一声。 “多谢池庄主,多谢池庄主,哦,对了,池庄主,这是我萧山镖局的二镖头,左元,那趟镖,就是他押送的!”曹刚赶紧说道。 “见过池庄主!”左元连忙客客气气地打了个招呼。 “左镖头,请坐请坐。” 几人落座之后,池中天便问道:“左镖头,我就直说了,那趟镖你送到哪里了?““送到了距离漓江城还有不到一百里地的时候,他们就让我们回来了,说有人去接他们了。”在路上,曹刚已经叮嘱过了左元,池中天问什么,就答什么,不要隐瞒。 就像曹刚说的,池中天到还是其次,主要是不能让池中天出去乱说。 “嗯,那我就知道了,左镖头,我就问这么一句,别的我就不问了,多谢你和曹镖头一起来这里告诉我。”池中天笑着说道。 “啊?” 曹刚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 “池庄主,就问这些?” “当然,这就足够了。”池中天答道。 “池庄主明白了就好,那我们也就放心了。”曹刚说道。 “嗯,那是自然,两位既然来了,也别急着走,我也开了一家小镖局,还希望两位多指教啊。”池中天说道。 “哦?池庄主也开镖局?”曹刚故作惊讶地问道。 “是啊。” “那既然这样的话,不知道池庄主肯不肯赏脸,能和在下的镖局,一起联手?”曹刚接着说道。 “联手?” “对。” “如何联手?”池中天追问道。 “很简单,我们萧山镖局往这个方向押镖的次数很多,想必池庄主的镖局也会接到往临安那边押镖的买卖,不如这样,以后我们镖局要是押镖往这里走,那么到了歙州之后,就换成池庄主的镖局押镖,镖银我们平分,如何?” 曹刚其实一点都不傻,他早打听到了池中天在歙州城开了一家镖局,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说出这种事来了。 还是得抢 “曹镖头的话,倒是很新鲜,只是我还没太明白.”池中天说道。 23us.com “哈哈,其实,就是咱们两家联手,我们萧山镖局的镖,到了这儿就归你池庄主,而你池庄主的镖,到了我们萧山镖局的地盘,就归我们了。” “哦,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池中天恍然大悟般地说道。 这时候,叶落在一旁对着池中天使了个眼色,然后便说道:“萧山镖局是江南第一镖局,生意好的很,而我们中天镖局虽然有我们庄主坐镇,但毕竟时日还少,曹镖头似乎没理由找到我们联手吧?” 叶落问的,也正是池中天想知道的。 “唉,实话说了吧,其实我是想跟池庄主交个朋友,俗话说了,人在江湖混,早晚都会出乱子,如果能和池庄主攀上关系,到时候我也能沾光啊,这话听着难听,可却是我的实话。”曹刚直言不会地说道。 “好,既然曹镖头肯给我面子,那么这件事我们就答应下来,往后,你们萧山镖局的事儿,也就是我池中天的事儿,而我们要是有需要,你曹镖头也不能推辞。” “没问题!混江湖讲义气,池庄主这么给面子,我曹刚不能不知道好歹!” 曹刚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和池中天攀上关系,最好还能扯上点利益,这样的话,池中天就肯定不会害他了。 要说曹刚,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萧山镖局一年到头生意不断,而中天镖局一个月也没几次,说是联手,但池中天肯定占大便宜了。 不过,这个便宜,曹刚得给,而且他也相信,以后池中天能回报他的,肯定更多。 “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过我的镖局现在可没什么买卖,到时候曹镖头可别嫌弃啊。”池中天笑着说道。 “那不会,就算没买卖,我也不怕什么,再说了,凭着您池庄主的名头,害怕日后不来买卖吗?”曹刚笑呵呵地说道。 “那行,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又想起来一件事,我在川府之地的泸州城中,还有些势力,那里虽然不是镖局,但平时也做点帮人送货的买卖,如果曹镖头有意思的话,不如把我那里也算进来,往后你要是有到川府押镖的买卖,我也可以帮忙。”既然曹刚送上来大礼,那池中天怎么会客气。 “行,这件事我回去之后就办。” “好,既然说定了,那就这样,叶落,带二位去休息一下,然后去安排宴席。” “是!” 很快,叶落就带着他们去休息了,到了晚上,池中天让傲霜雪作陪,好好招待了曹刚一番,把曹刚夸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最初还规规矩矩,最后就开始搂着池中天的肩膀称兄道弟了,池中天可是清醒的很,但他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表现的还很热情。 第二天一大早,曹刚和左元就告辞离开了,他们这次来带了几十个镖师当护卫,但是为了怕池中天不高兴,所以这些镖师都留在城里了。 他们刚出了城门没多久,左元就忍不住问了一句。 “镖头,咱们何必送这么大的人情啊。” “你不懂,不这样,我心里没底,池中天那个小镖局我早知道,现在没什么实力,名气也不大,这个时候随便给他一点甜头,他都会感恩戴德,以后他要是赚到了银子,我还怕他会害我吗?到时候他保护我都来不及呢。”曹刚笑嘻嘻地说道。 “唉,就怕他赚钱了之后,再把咱们给吃了。”左元忧心忡忡地说道。 “不会,池中天这个人,在江湖上的名声还是很不错的,也没听说他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歙州城就那么几家镖局,他要是想一口吃了早就吃了,由此可见,这个人做事还是不那么残忍的,再说了,咱们萧山镖局这么多年,家大业大,他池中天占咱们一点便宜行,但要是想对咱们下手,嘿嘿,他的胃口,还没那么大!” ...... “叶落,昨天咱们说到其它几家镖局的时候,你好像有什么办法是吧?” 与此同时,在冥叶山庄里,池中天正迫不及待地追问叶落呢。 昨天叶落说到这里的时候,正好曹刚他们就来了,因此就没继续说下去。 现在问起来,叶落倒是一点不含糊,马上就答道:“庄主,您现在是不是有点急不可耐了?” “是啊,曹刚要和咱们联手做买卖,这是好事,可是就咱们这么一个小小的镖局,哪都他吃的?虽说他是有心让我赚便宜,可咱们也不能总这样,现在还行,要是过个几年还这样,那我可没脸继续跟人家联手了,所以,咱们得想办法扩大镖局势力了。”池中天说道。 “庄主,咱们早就该这样了,那三家镖局,咱们也别费什么力气了,干脆,就明抢算了。”叶落说道。 池中天赶紧摆摆手道:“不行不行,明抢怎么行,那也太不地道了。” “庄主啊,您得好好琢磨琢磨,不明抢,他们能拱手相让吗?”叶落反问道。 “这......” “庄主,您别犹豫了,只要您点点头,这件事,用不着您出手,我和秦殇就给您办了。”叶落接着劝道。 “这...这恐怕还是......” “庄主,属下一定办好!”叶落看了一下池中天的脸色之后,便站起来马上走了出去。 等到叶落走出去之后,池中天才赶紧站起来追过去喊道:“别杀人......” 从心里说,池中天不愿意这样,可是就像叶落说的,你不这样,别人不会给你,武林中本来就这样,总有善心不行,一心向善,从不干坏事的,怎么在武林中混,难道要跟灵岩寺的那些和尚一样吗? “算了算了,我也是没办法。”池中天默默摇摇头,就到后花园去散步了。 叶落从池中天那里出来之后,马上就到了秦殇的屋子里。 “别闲着了,有事儿干了。”叶落对着躺在床上睡觉的秦殇吼了一句。 不知如何 秦殇虽然好像在睡觉,但其实一直警醒着,叶落一进来他就知道了. “叶大哥,你看你这人,你喊什么,我又不是听不到。 23us.com”秦殇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在了床边。 “我怕你小子贪睡。” “我是闲得无聊啊,本来师父让我来帮公子,我还以为天天都有刺激的事儿呢,没想到一点都不过瘾。”秦殇似乎不太满意地说道。 “哈哈,你这人还真是奇怪,没事儿做还不好,不过,现在你不用埋怨了,咱们有大事做了。” “什么事?” “歙州城里,除了咱们,还有三家镖局,你知道吗?”叶落悄悄地问道。 秦殇听到之后,忽然睁大了眼睛,然后点点头道:“知道知道,不就是那金钱镖局,铜山镖局还有风扬镖局吗?” “没错。” “可这有什么过瘾的事儿?” “当然有,咱俩想办法,把这三家镖局给抢过来。”叶落说道。 “抢镖局?这事儿,庄主知道吗?” “废话,庄主不点头,我能去办吗?”叶落说道。 秦殇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说道:“那庄主要是点头了,这件事肯定得庄主带着咱们去啊。” “我说秦殇啊秦殇,你这脑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这种事儿,庄主不能出面,只能咱们去。” “为什么?” “唉,庄主这个人,跟咱师父一样,心肠硬不起来,一说抢镖局,他就跟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秦殇听到这话,算是明白了一些。 “你的意思是,咱们俩去帮庄主把这件事给办了?” “对啊,不管是你还是我,咱们都还没给庄主做过大事呢,这一次要是办成了,庄主肯定很高兴。”叶落笑着说道。 “要说这种事,小事一桩,就那几家镖局,有什么实力,咱俩去了就给收拾了。”秦殇这时候又神气起来了。 “不行,咱们不能太直接,这件事,既得办成,又不能做得太过分。”叶落说道。 “那怎么办?” “不如这样,我们俩先去跟他们好好谈谈,实在不行咱们多少给几个钱打发他们,看看他们愿意不愿意把镖局让给咱们。”叶落试探性地说道。 秦殇一听这话,忽然嘿嘿一笑,然后说道:“叶大哥,你这不是开玩笑吗?要是真这么容易,还用得着咱俩去?” “哎,话不能这么说,试试总是没错的,再说了,他们要是不答应,不也给了咱们借口了吗?咱们再想办法呗。” “好吧,这件事,听你的。” “嗯,你准备准备,一会儿我们就走一趟。” “你跟庄主说了吗?” “说了。”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叶落就和秦殇一起走出了山庄。 正巧关紫渔去城中买东西回来,在门口看到他俩之后,就顺口问道:“你俩这是要去哪?” “去帮庄主办大事!”叶落故意说道。 “办大事?什么大事呀?”关紫渔笑嘻嘻地问道。 “这个,不能告诉你。” “哼,不告诉就不告诉,谁稀罕听。” 说完,关紫渔就走进了山庄。 “叶大哥,关姑娘这么漂亮,你动心了没有啊?”秦殇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唉,这些事儿对我来说,太远了,庄主大业未成之前,咱们还是都老老实实的,别琢磨了。” “那倒也是。” 这俩人之间有十几年以上的交情,早就情同兄弟,而且这俩人也各有千秋,不过杀人的本事,都非同一般。 俩人一路走着一路商量着,决定先去金钱镖局转转。 自从上次的事之后,三家镖局的镖头之后又聚了几次,都说没想到表面上看是池中天要抢他们的镖局,但实际上竟然是玄天派捣的鬼。 只是,他们谁也没胆子把这件事传出去,因为一旦传出去被玄天派知道了,那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了,再说了,就算传出去,人家也未必相信,玄天派一向是中原武林第一大派,云岩大师又是德高望重地修道之人,如何会有这等丑事? 又不能说出去,又没办法去找别人麻烦,三个人只好忍气吞声下来。 池中天得中天镖局虽然不如他们的镖局年月长,但架不住池中天的名声太响,所以他们的买卖一直有些不好做,现在每个月,也仅仅是能糊口,不赚不赔罢了。 而这三家镖局中,过得最惨的,其实恰恰就是金钱镖局。 赵大仝自从那次事情之后,一直闷闷不乐,买卖也无心打理,镖局生意更是一落千丈,镖局中的镖师,已经走了一些了,现在,就只剩下三四十个镖师了。 这天,他心情似乎稍微舒畅了一些,因为他昨晚上看了一下账本,发现虽然生意不好,但还是能稍微赚个吃喝钱。,这对他来说,也就满足了,毕竟现在不是从前了。 人的心情一好,就喜欢干一些心情好的事儿,他已经有一阵子没看到自己的夫人和孩子了,正好今天高兴,他就吩咐了几个镖师,让他们去乡下把人接来。 吩咐完之后,赵大仝就往后院走去,他没事儿的时候,在后院让人种了一些菜,正巧有些菜可以吃了,他就打算亲自拔一些下来给自己的家人尝尝。 别看赵大仝一脸络腮胡子,好似五大三粗一般,但干起活来还很心细,拔下来的菜还不忘在旁边的地上摔打几下,而后还整整齐齐地摆在一旁。 “镖头。” 就在他拔菜的时候,一个镖师走了过来。 “什么事?” “有人找您。” “谁啊?是托镖的吗?”赵大仝一边直起腰来一边问道。 手中的一棵菜似乎有些被虫子咬过的痕迹,真难看。 “不是,他们说,他们是冥叶山庄的人。” “啪” 赵大仝手中的菜,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冥叶山庄的人?多少人!” “两个人。” “就两个人?” “镖头,就两个人。” “有没有池中天?”赵大仝接着问道。 “这个...镖头,我...我不认识池中天啊。”这个镖师很无奈地说道。 索性给了 “啊,对对,你不认识他,你不认识他......”赵大仝嘀咕了几句之后,就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着前面走去. 叶落和秦殇此刻就在镖局大门口,也没进去。 23us.com 赵大仝走到门口一看,发现池中天没来之后,心里就放心多了,只有俩人来,显然,不是来找麻烦的。 “哎,您不是池庄主身边的护卫吗?”赵大仝似乎见过叶落,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赵镖头还记得我,真是难得。”叶落笑呵呵地答道。 “记得记得,哪能不记得,来,快请。” 赵大仝也没问秦殇是谁,因为他不想问,甚至都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将叶落和秦殇请到会客厅之后,赵大仝也没让人上茶,就直接问道:“两位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叶落一看这赵大仝连茶都不上,心里非常恼怒,因此本来打算客气一点的想法,也就没了。 “没什么事,就是来问问,赵镖头的生意,可还好?” “唉,不行了,池庄主的镖局是日进斗金,我们,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赵大仝这话,倒也不完全是耍性子,他知道池中天的镖局,早晚得赚大钱,甚至,在玄天派的那场闹剧之后,他也开始隐隐地担心自己这镖局的安危了。 “那是,我们庄主的名头,响彻武林,武林中人哪个不给我们庄主三分面子,之前,有人劝过我们庄主,说既然在这里开镖局,就不妨把你们这几家镖局都给一并收了,那才叫好。”叶落说完这话之后,就刻意停顿了一下,借机观察一下赵大仝的反应。 赵大仝的反应,倒是没有太强烈,只是尴尬地笑笑说道:“池庄主怎么会看上我这破地方。” “那可不能这么说,地方再小,不也是镖局吗。”叶落说着,还朝着秦殇笑了一下。 “怎么,池庄主想要我这镖局?”赵大仝一瞬间就紧张了起来,这段日子的担心,居然变成现实了。 “实话说,我们庄主这段日子倒是想过,可一直也没下决心,我俩有心想帮我们庄主解决一下这件事,所以特意来问问,知道你赵镖头人最厚道,就先来问你,不知道你这镖局,愿不愿意让给我们庄主啊。”叶落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赵某人的镖局不大,可也是我的心血,让我送人,这恐怕不好办。”赵大仝虽然心里很不高兴,可言辞上还是温和了许多。 “这话不假,可是我也劝赵镖头一句,以我们庄主的本事,小小的歙州城肯定是不够的,就这地方,过不了几天,就都是我们庄主的了,只要给我们一阵子工夫,我们就有这个本事,到时候你赵镖头的镖局没了生意,该怎么活下去?到时候你就算想把镖局送给我们,我们庄主恐怕还不一定要呢。” 叶落说这话,一半是吓唬一半是真,赵大仝不傻,看清楚现在的局面,他应该有所选择才对。 “话是不假,可这毕竟是我的心血,唉,其实我对池庄主,还有一些愧疚的,上次的事,我们冤枉了池庄主,早就怕池庄主来找我们麻烦,可是他也没有,这镖局的买卖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算了,命该如此,我也不争了,镖局,我不要了!” 赵大仝本来还想坚持一阵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说,他底气越不足,索性到最后,脑子一热,干脆就不要了。 “此话当真?” 叶落激动地站了起来问道。 “当然,绝对是真的。” “好!赵镖头果然是个痛快人!”叶落没想到这个赵大仝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之前心里那点小小的怨气,瞬间就没了。 “只是我有几个请求。”赵大仝突然说道。 “赵镖头请说,能做主的,我现在就答复你。” 不管什么请求,叶落觉得都不是问题了。 “首先,镖局我不要了,但是我这几年攒的钱,你得让我拿走,不然我以后没法过活了。”赵大仝说道。 “这个好说,除此之外,我们再给你赵镖头五万两银子!”叶落笑着说道。 其实池中天倒是没给他这个权力,不过叶落绝对如果池中天在这儿的话,也会答应,况且叶落现在心里也是激动不已,人一激动起来是什么样,那还不是明摆着? “第二件事,就是我手下的这些镖师,唉,他们都是好样的,走镖也是老手了,这段日子生意不景气,走了几个,但是剩下的绝对都是很得力的,如果可以,请你们把他们留下吧。” 为了自己考虑,不算什么,但是为了别人考虑,这种人还是值得尊重的。 “赵镖头,您放心,你的这些人,我们不会亏待。” “好,那就这样吧,等过几天池庄主要是有工夫了,请他亲自来一趟。” “那好,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不送了。” 送走叶落和秦殇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心血的赵大仝,反而觉得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至少,再也不必提心吊胆池中天会来收拾自己了。 其实,他也是多虑了,上次那件事之后,池中天根本就没打算找他们的麻烦,无非是他们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叶大哥,还真有你的,这么痛快就答应了?”直到走出去好远之后,秦殇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其实,你要是细细琢磨,就不觉得奇怪了,刚才我注意看了,这赵大仝的镖局,已经快不行了,估摸着现在每个月就能混个吃饭钱,为了这仨瓜俩枣的,他得劳心费神,何必呢?他这辈子赚的银子,不说大富大贵,但是养家糊口肯定够了,还不如拿点银子去乡下过日子舒坦,至少不比每天操心了,再说了,他不傻,有咱们的镖局在,他们的镖局关门,那是早晚的事,与其被人逼着关门,还不如自己送个人情,以咱们庄主的为人,将来,还不得多照顾照顾他?” “叶大哥,怎么在谷里的时候,我没觉得你脑子这么好用呢?”秦殇狐疑地问道。 遇到强硬 “那个时候,我一心练武了嘛.”叶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 23us.com “叶大哥,咱们是不是先回去跟庄主说一声,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啊!”秦殇问道。 “哎!急什么,这才一家,还有两家呢,等一并收拾了再说。”叶落答道。 “那好吧,听你的!” 两人这时候心情都很好,似乎已经觉得很快就可以把事情办完。 但是他俩又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金钱镖局已经不赚钱了,已经快要关张了,所以说才这么容易,而其余两家,如果都是很赚钱的话,那人家会轻易拱手相让吗? 这世上,没人会把会下金蛋的鸡,送给别人的。 只是现在,叶落和秦殇都是兴奋之中,自然也就不会想这么多了。 很快,俩人就来到了风扬镖局,风扬镖局的总镖头陈风扬前段日子也把自己的夫人送回了乡下,因为他也在担心,担心池中天会不会来找麻烦。 过来这么长时间,也没听说池中天来找麻烦,所以,他的警惕也就放松了许多。 这天,他刚刚到城外转了一圈,回到镖局的时候,恰好在门口遇到了叶落跟秦殇两个人。 “陈镖头,这么巧?” 起初,陈风扬没认出来叶落,直到听见有人喊他之后,他才注意了一下,这才发现了叶落。 “叶公子?您怎么来了?”陈风扬看到叶落,顿时心慌不已,叶落是谁他很清楚,他来,多半是池中天让他来的。 “有事找你。” “好,那里面请吧。” “好!” 陈风扬倒是比赵大仝客气多了,落座之后不仅端茶倒水的,而且还让人拿了一些新鲜瓜果。 “两位尝尝,都很新鲜。”陈风扬笑着说道。 “陈镖头不必客气,今天我来找你,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 “陈镖头觉得,我们庄主所开的中天镖局,今后会不会发财呢?” 叶落冷不丁这么一问,问的陈风扬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本来,他也没什么准备,甚至还以为那件冤枉了池中天的事就这么算了呢。 “这...那肯定会发财啊。”陈风扬不敢说别的,只能说了这么一句。 “那我们要是发财了,你们这些镖局,怎么办呢?”叶落又追问道。 “这......” 看陈风扬一脸窘迫,叶落就笑了一下,然后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后说道:“眼下,歙州城一共只有三家镖局了,你觉得我们庄主,会让这小小的歙州城中,出来几个跟他抢东西的人吗?” “啊!我...我......”陈风扬大惊失色,不自觉地就站了起来。 “陈镖头,不知道我的意思,你明白没有。” 陈风扬虽然刚才有些惊慌,但毕竟也是混江湖很久的人,多多少少,也有点胆量。 “不对吧,歙州城除了池庄主的镖局之外,还有三家镖局,你怎么说只有两家呢?”陈风扬好奇地问了一句,同时也是减缓自己心里的恐慌。 “哦,对了,这个是我忘记说了,金钱镖局的赵镖头已经说了,他的镖局愿意让给我们庄主,所以说,现在歙州城,就只有三家镖局了。”叶落缓缓说道。 “哈哈,这不太可能吧,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因为,这件事刚刚发生,还不到一个时辰,你当然不知道,不过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派个人去问问。” 陈风扬见叶落说的有鼻子有眼而且语气坚定,心里也就信了几分,况且这种事他骗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好吧,就算是这样,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说,池庄主想要我这镖局?” “陈镖头,你应该是个聪明人,你知道的,以我们庄主的本事,这歙州城的镖局,除了我们的之外,其余的都得关张大吉,看你陈镖头是个厚道人,才来和你好好商量,不然就算你不让,也没问题,耗下去就是了,只不过我就是想,万一耗下去的话,你这镖局,早晚也得完,不是吗?” 叶落的话,让陈风扬心中怒火中烧,他的性子比赵大仝刚烈,自然不怕这些。 “好吧,既然这么说,那我陈风扬还就得守着我这家业了,就算到时候我自己关张,那也是我没本事,我也认了,但让我现在就离开,我不甘心,不甘心的事儿,我从来不做,人这一辈子就这么几年,早晚都是个死,我可不能到了临死之前还能想着有件不甘心的事儿,那我到了阴曹地府,也不痛快!” 陈风扬的话,让叶落没有意料到,看样子,这个陈风扬,比赵大仝难对付的多。 “陈镖头,你还是好好想想吧,你这镖局现在买卖也不怎么样,何必还要撑下去,不如让给我们庄主,我们庄主一高兴,还能给你一点钱外加一个人情。” “哼,用不着,我本以为池中天是个大侠,没想到,也做这种强夺豪取的勾当!” 陈风扬刚说完,叶落突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陈风扬,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嚣张?你忘了你们当初跟玄天派一起设计陷害我们庄主的时候了?你以为你们能活下来是为了什么?我告诉你们,我要是我们庄主,你们这些人早就死了,你们自己害别人的时候不说自己,现在反倒说别人了,真是岂有此理,我也不跟你废话,话我给你放在这,我给你一天的工夫让你好好想,一天之后,我再来,到时候我可就不是这么客气了!” 甩下这句话,叶落就站起来准备离开,而秦殇似乎觉得没有把事情办妥,所以犹犹豫豫地就走得慢了一些。 “你也回去告诉你们庄主,大不了就是个死!” 叶落是走出去好几步之后才听到这句话的,听到之后,他身形就停了一下,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又没说出来。 走出去之后,秦殇快步追上他问道:“这个家伙,脾气还挺硬,不好对付啊。” “哼,这种人,我知道他怕什么,咱们先去铜山镖局!” 终是不忍 “要不,咱们还是回去找庄主吧,跟他说说现在的情况,让庄主帮咱们拿个主意.”秦殇犹豫地说道。 23us.com “哎呀,这样不行,这样,就显得咱们没用了,我可是在庄主面前下了决心了,你让我现在回去,这不是给我找难堪吗?不行不行。” “可铜山镖局生意听说很好,咱们连风扬镖局的人都没办妥,更何况铜山镖局了?”秦殇接着说道。 这时候,叶落忽然有些不耐烦了。 “我说秦殇,你小子是不是害怕什么?又不让你打打杀杀的,你怕什么,你要是害怕就回去吧。” “叶大哥,你这叫什么话,打打杀杀我才不怕,我就是怕你耽误了事儿!” “不会的,咱们先去探探再说吧。” 就在这两人准备去铜山镖局的时候,忽然间,听到了身后有人叫他。 “叶落!” 听到声音,叶落赶紧转过身,发现竟然是关紫渔。 “紫渔,你怎么在这里?” 关紫渔赶紧走过来说道:“公子让你们赶快回去。” “回去?我们事情还没办完呢。”叶落有些不解地说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公子说让你们回去。” “好,我们这就回去。” 不管什么事儿,池中天发话了,叶落只能回去。 回到山庄的时候,池中天正在湖边带着邵津玩儿,看到他俩回来,就让邵津跟着关紫渔去别处玩了。 “庄主,这么急叫我们回来,有什么吩咐?”叶落问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怕你们冲动,那几家镖局的事儿,要不还是算了吧,这么去抢,我这心里总觉得别扭。”池中天一边拍打着双手,一边说道。 “庄主,您太多虑了,告诉您个好消息吧,金钱镖局的总镖头赵大仝,已经答应把镖局让给咱们了,而且一两银子也不要!”叶落笑着说道。 “哦?此话当真?”池中天一听这话,眼前也是一亮。 “庄主,叶大哥说的是真的。”秦殇在一旁帮腔说道。 “那好啊!对了,你们该不会是动粗了吧?”池中天兴奋之余,也没忘问一句。 “没有,我们就是简单说了几句,他自己就愿意了,不过您还别说,这是个聪明人,他的镖局本来买卖就不怎么样,现在正好做个顺水人情。”叶落说道。 “既然这样,那改天我登门拜谢他!” “庄主千万不可如此,他是个什么小角色,您哪能亲自登门,我们去就行了,过两天,我们就去让他把招牌换了,对了,庄主,属下擅自替您决定了一件事,就是我答应了赵大仝,留下他镖局的那几十个镖师。” “这很好啊,不错,本来就要留下,实话说,我心里真是不太舒服,我总觉得这样的话,跟西索阿瑞他们区别就不大了,当初西索阿瑞为了自己的利益,到处杀人,紫渔,武阳,他们都是深受其害啊!”说着说着,池中天得语气开始落寞了。 “庄主,不能这么想,西索阿瑞心狠手辣,一言不合就血洗别人,在这点上,您比他强多了,何况,属下认为,就算您不出手,日子一长,他们的镖局哪还有生意?”叶落说完之后,还朝着秦殇使了个眼色。 秦殇马上会意,接着点点头道:“是啊庄主,您现在不过是帮他们把烂摊子接过来,这么说,他们还得感谢您呢。” “哈哈,我说你俩,别的没学会,学会胡说八道了,哈哈哈。”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池中天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庄主,我们刚才正准备去铜山镖局呢。”叶落趁机说道。 “算了,铜山镖局就算了,那个谭不兴不是个省油的灯,不是还有一家风扬镖局吗?你们去问问,看愿不愿意让给咱们,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多出点钱,就算现在没有,我以后也给他们,还有刚刚你说那个金钱镖局的赵大仝,我也得给钱,至少给他二十万两。”池中天说道。 “别!庄主啊,您可千万别,用不着给那么多钱!用不着啊!” 叶落这可着急了,你池中天一出手二十万两,那哪还用得着这么麻烦?直接一说,恐怕到时候你不买人家赵大仝得跟你急呢。 “现在我想给也没有,不过我可以给他写个字据。” “庄主......” “好了,别多说了,你们去办吧,就说只要愿意让出镖局,我就给他二十万两,现在给不了,但可以立字据。”池中天打断了叶落的话说道。 “庄主,真的不用啊!” “叶大哥,就听庄主的吧,不然,就算镖局到手了,庄主也不会舒服的。”秦殇赶紧在一旁说道。 “这......” “你们去办吧,总之记住一句话,不准杀一个人,如果我知道你们杀人了,那么,我可不会饶了你们。”池中天说完之后,就摆摆手示意他俩离开。 叶落还想再努力争取一下,但是却被秦殇给拽走了。 走出山庄大门之后,叶落就无奈地问道:“我说秦殇,你拽我干嘛?我再劝劝,说不定就给庄主省下二十万两银子呢!” “叶大哥,你都跟庄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看出来,庄主有心病,他不愿意这样去抢,一个人要是一件事做了之后不舒服,那就会总想着这件事,到时候,恐怕就会把怒火发到你身上,你这是何必呢?再说了,庄主也有他的考虑,强夺过来虽然也行,可终归不是规矩,寒叶谷的铁律是什么,庄主可比咱们清楚。” “哦!” 叶落哪都想了,唯独把寒叶谷那条不准仗势欺人,强取豪夺的铁律,给忘记了。 那是寒叶谷的立派之本,就是靠着这一点,寒叶谷才能以偏安一隅之地,博得天下之名。 “你看,你想明白了吧。” “是,我这下就明白了,唉,都怪我,没想起来一时,算了算了,咱们还是再去一趟风扬镖局找找那个家伙吧,这次告诉他有二十万两银子,估摸着他就会答应了。” 甘当属下 “那当然,有了银子,恐怕他会答应的.“秦殇也跟着附和道。 23us.com 只是,让叶落跟秦殇没想到的是,等到他俩再一次来到风扬镖局的时候,镖局的大门居然是紧闭的,敲了半天,也没有回应,找附近的人一打听,说是就在刚刚没多久的时候,镖局里的人都提着包袱离开了。 “这家伙,他是跟我躲着玩呢。“叶落有些恼怒地说道。 “恐怕,他早想到我们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就躲开了吧。“秦殇说道。 “躲?他能躲到哪里去,哼,我还不信了,惹恼了我,直接给他砸了。“叶落似乎觉得自己被戏弄了一般。 “你也别太急了,要不咱们先去赵大仝那里?” “不去,到时候再说吧,庄主不让咱们去铜山镖局,唉,可惜了!” “这倒也没什么,庄主肯定有他的打算。” …… 两天后的午后,叶落跟秦殇再一次来到了金钱镖局,风扬镖局的人还是没回来,铜山镖局池中天又不让去,所以,他俩就打算先把金钱镖局的事儿给办了。 没去之前,叶落还隐隐约约地有些担心,这赵大仝会不会跟陈风扬一样,也故意躲起来不见他们,不过,当他们到了之后,才放心下来,这金钱镖局虽然一片寂寥,但总归还是开着大门的。 进到镖局之后,赵大仝正好就过来了。 “两位,我可是一直等着你们呢,怎么池庄主没来?”赵大仝直接问道,叶落跟秦殇这一次没有到会客厅之中,因为他俩也没心思喝茶什么的的。 金钱镖局前院有一汪水池,大小八尺见方,而且还很用心地堆砌成了一个脚印形,这是赵大仝亲自弄的,美其名曰是赤脚大仙的脚印。 眼下,就在这个“脚印”旁,赵大仝听到了自己不敢相信的一件事。 “叶公子,你说的这……” “我们庄主确实这么说的,你这镖局,算我们买下了,二十万两银子,当初我们庄主买原来那个飞武镖局的时候,也就比这多了十万两而已,所以,你不算吃亏。” 这对于赵大仝来说,何止是不算吃亏?简直是占了大便宜。 就他镖局目前的状况,马上就要入不敷出了,到时候非但没银子赚,可能还要赔上不少。 所以那天他才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只是没想到,自己答应了,人家居然还要送二十万两银子。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这镖局,不值这个价钱,确实不值,我赵大仝不是不爱财的人,但是,我不可不敢让池庄主花冤枉钱,请回去转告池庄主,镖局我就当送给他的了,这银子,我万万不能要。” 赵大仝说完之后,叶落微微一笑道:“赵镖头,我们庄主的为人你应该知道,你要是不收下,他会觉得过意不去,况且二十万两银子,现在也拿不出来,只能给你立下一个字据,还望赵镖头多多理解,毕竟我们山庄,前几天也遇到了点麻烦。” “不敢不敢,池庄主果然是宅心仁厚,我服了,别的不说,以池庄主的本事,过不了几年,歙州城的镖局都不会存在,到时候我们只能灰溜溜地走人,现在池庄主肯送我这么多钱,足以证明了,只是这样一来,我也有了个想法,想让叶公子能回去转告池庄主。” “什么想法?该不会是反悔了吧?”叶落笑着说道。 这话他是开玩笑,赵大仝要想反悔,除非他不想活了。 “笑话,笑话,不敢不敢,我赵大仝没什么大本事,但是镖局干了也算是不少年月了,我想,如果池庄主不嫌弃,干脆我就留下,镖局的名字和这镖局的宅子都归池庄主,我就给池庄主当个手下,替他打理这镖局,如何?” “你的意思是,你想以后跟着我们庄主?”叶落狐疑地问道。 “这…唉,我也就直说了吧,是这么想的。” “赵镖头,你可真是个聪明人,你知道吗?如果我们庄主能收下你,可比给你二百万两银子,还要值钱啊。” “嘿嘿。” 似乎是被人说中了心事一般,赵大仝显得有些尴尬,也有些不好意思。 确实,如果能成为池中天的手下,那的确不是一般的东西可以交换的,至少今后,吃喝不愁了。 赵大仝想着池中天这个人如此厚道,倒是不如跟在他下面混,这样总比自己现在爱就隐退山林的好,自己本事不大,但岁数还远远没到不能动的时候,趁着现在,多赚些钱,以后自己的孩子还得用呢。 “你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我得去问过我们庄主才行。”叶落答道。 “那是自然,只要池庄主同意了,什么银子我也不要,只要能让我继续帮他打理这家镖局就行。” “那这招牌?” “自然是换成池庄主的招牌了。” “好吧,我现在就回去问问,秦殇,你就留在这里吧。” 秦殇听叶落说完之后,心里就明白了,叶落显然很是谨慎,也是怕赵大仝有什么心思,所以让自己守在这里。 叶落说完之后,就匆匆离去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 赵大仝和秦殇一直就在水池边闲聊,赵大仝不停地说自己很羡慕那些大门派中有一些独门武功可以修炼,不像自己,这个岁数了,还是武功平平。 他们正聊着的时候,叶落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赵大仝刚要开口,叶落却抢先说话了。 “赵镖头,我们庄主请你去一趟。” “啊?池庄主请我到他那儿去?”赵大仝站起来有些激动地问道。 “正是,你什么时候方便?”叶落假意问道。 “现在,我什么时候都方便,池庄主请我,那我巴不得马上就去呢。”赵大仝笑着说道。 “那好,那你现在就跟我们去吧。” “好,我……”赵大仝刚要往前走,但是一下子又停下来,低头一看自己这身打扮,有些不太好,于是就赶紧回去换了一身衣服,这才跟着叶落和秦殇往冥叶山庄走去。 兴奋之事 路上,赵大仝倒是想问问叶落,池中天找他干什么,但是叶落嘴巴很严,一句话也不多说,就是说到了就知道了。 23us.com 这一段路不算远,不过赵大仝心里却是有些七上八下,刚刚那阵子激动的感觉,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远不如刚才那么强烈了。 不知不觉,他们就到了冥叶山庄,山庄外面的破壁残垣还是依旧,不过,此刻,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人,正站在外面,面带微笑看着叶落他们几个。 “哎呀,池庄主!” 赵大仝一眼就看出来那是池中天,慌忙走上前几步。 “赵镖头,咱们又见面了,我可等你半天了,快请。”池中天热情地说道。 这么一来,赵大仝刚刚消失的那股子激动,又出现了。 人家池中天是什么身份,自己算个什么?人家居然站门口亲自迎接,什么是大人物?这才叫真正的大人物。 “池庄主,您这太客气了。”赵大仝说道。 “哎,哪里哪里,别站着说话了,走,里面坐。” 池中天在一旁糊弄了几句,赵大仝自然也就没太在意那被炸得一片狼藉的景象,穿过几间还算比较完整的房子之后,就到了冥叶山庄内园的大门口。 “赵镖头第一到我这里来,可千万别客气,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一桌酒宴,请把。” “多谢池庄主!” 来到会客厅之后,一张小圆桌已经摆好了,上面有五六道菜,一坛酒,旁边还有两个座位。 赵大仝看到这样,更是激动不已,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般,镖局也是练武的,练武的,谁不佩服武功高强的呢?更何况还是池中天这种天下顶尖的高手。 “也不知道赵镖头喜欢什么口味,随便弄了一些。” “我不挑剔,池庄主能这么赏脸,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嗯,你们都下去吧,把门关好,没事儿不要进来。”池中天扭头说道。 “是!” 等叶落他们都离开之后,门也给关上了,会客厅中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两人落座之后,池中天先是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然后才开口说道:“我听说,赵镖头想替我打理镖局?” 池中天这话,说的很有学问,他没有直接问“听说你想当我的手下”这样的话,而是用了这么一个问法。 这么一来,赵大仝听起来就比较舒服了。 这个小细节,不知道赵大仝感受到了没有,反正他听完之后,就马上回答道:“是有这个想法,就怕池庄主您嫌弃我。” “哈哈,你太客气了,你们这些**湖,倒是有很多地方值得我们去琢磨,你既然有这个想法,而我呢,恰恰也缺人,不如就这么办了吧,以后那个镖局,除了名字改了之外,其余的照旧,你只管好好打理,再招募人手,另外,我也告诉你一个不算是秘密的秘密,江南第一镖局,萧山镖局的总镖头曹刚前几天来找我,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以后咱们就和他们萧山镖局联手做买卖,赚到的银子对半分,所以,以后不愁没钱赚。” “哎呀,萧山镖局我可知道啊,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大镖局啊,您面子可真大。”赵大仝竖起大拇指说道。 “都是江湖朋友抬爱罢了,没什么,反正你赵镖头既然愿意帮我做事,那我绝不会亏待你,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听说你的妻儿老小还在乡下,要我说,接到城里来吧,你要是不嫌弃,就让他们搬到山庄里来,反正我这里空屋子也多,人也多,大家一起还热闹,你说呢?” 池中天说完这句话之后,赵大仝心里忽然就咯噔一下,脸色也差点变了,但一瞬间他就恢复了脸色。 难道说,池中天是放心不下他,所以要他的妻儿老小在这里当人质? 就在他这么琢磨的时候,池中天忽然笑着说道:“赵镖头,我池某人做事,从来都不喜欢动一些歪脑筋,有些下三滥的事,我是不会去做的,所以,你尽管放心吧。” “不是不是,池庄主误会了,我是怕打扰您,有些不好意思。”赵大仝不好意思地说道。 说的也是,池中天对付他这样的,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吗?真想给你苦头吃,动动手指就可以了。 “没关系,我就是随便一说,怎么样还是你来定,好,咱们的正事算是说完了,明天就去把镖局的牌子换了,就叫中天镖局城东分局,这样别人也好知道。” “好,听您的安排。”赵大仝马上说道。 “此外,人手你先招着,实在不够,我就给你弄过去一些人你先用着,镖局做买卖,没人手不行。” “这个池庄主您不用担心,只要咱们换了招牌,有了您的名头,人手不成问题。”赵大仝很有自信地说道。 “那就好,我也不瞒你说,这歙州城太小,不够我的胃口,我虽然志在江湖,可这黄白之物终究还是需要,像我们这些练武的,只能弄个镖局,因此,将来,歙州城只能有咱们中天镖局这么一家镖局了。” 池中天说出这番话,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早就想好的,反正赵大仝一听到之后,心里非但没有一丝恐慌,反而还很高兴,甚至,还多多少少有点幸灾乐祸地情绪在里面。 “那是,我赵大仝今后就跟着池庄主了。”赵大仝马上说道。 “赵镖头,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池中天问了这话,显然是客气一下,但赵大仝却马上就说道:“您还别说,我还真有个要求。” “好,尽管说。”池中天笑眯眯地答道。 “我...我想学点厉害的武功。”赵大仝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当然了,你就放心吧,到时候,这件事我自会安排。” “您答应了?” “当然答应!” “谢谢,多谢池庄主,来,我敬您一杯!” 这一顿酒,赵大仝喝的非常愉快,前几天的苦闷今天一扫而空,似乎朦朦胧胧中,他已经看到自己发财的那一天了。 问个对策 其实,发财倒还是其次,主要是以后有个好前程了。 23us.com 这顿酒喝完之后,赵大仝已经有些醉态了,但好在他还能克制自己,至少神智还是非常清醒的。 “赵镖头,今后,你可得多用心啊。”池中天突然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那当然,池庄主尽管放心。” “有件事,我得问问你,这城中另外两家镖局,你觉得咱们应该怎么办?” 池中天问这句话,其实是有两个原因,首先,这赵大仝跟那几个人混的时间很久,应该有一些独特地看法,再来,也是给赵大仝透露一个心思,那就是我已经把你当成自己人了。 赵大仝虽说喝了点酒,但脑子很清醒,当然就明白了池中天的意思了。 “池庄主说的是谭不兴和陈风扬这两个人吧?”赵大仝问道。 “正是。” “谭不兴这个人,心狠,有野心,恐怕池庄主要是想买他的镖局,他是抵死也不会卖的。”赵大仝说道。 “哦?看样子赵镖头对谭不兴这个人,很了解?”池中天反问道。 “说不上很了解,不过在歙州城这么多年,彼此之间就算是不见面,光是听说都能听出个大概,更何况还是做一个买卖的。” “这倒也是,谭不兴这个人,最早也和我打过交道,不过那一次,我狠狠地收拾了一下他,让他出了好多银子,可能也是因为那次,后来他就开始撺掇你们和玄天派一起对付我了。” 说出这番话,池中天其实是无心之举,就是顺口做个旁证罢了,但是在赵大仝听来,颇有一种翻旧账的感觉。 所以,这么一来,他就紧张了。 “池庄主,那件事当初我也确实不知情,我......” 赵大仝结结巴巴地这么一说,池中天就醒悟过来了,于是赶紧笑着用手掌往下压了压说道:“别误会,那件事我只是顺口一提,你千万不要有什么想法。” “是是。” “当初的事,确实也不能怪你们,要怪就得怪玄天派的那个玉虔,这家伙,不好好修身养性,居然想着害我,你说,他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那是那是,玄天派虽然基业庞大,但池庄主您,恐怕是不放在眼里的。”赵大仝顺口说道。 “那倒不是,玄天派的云岩大师,乃是武林前辈,得道高人,我非常尊重,玄天派的实力,我也比不了,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不必以偏概全啊。”池中天说话滴水不漏,可能也是真心话。 “池庄主说的对,只是希望池庄主不要怪罪才好。” “怪罪是自然不会的,我只是想让你给我出个好主意,看看怎么才能让他们把镖局让给我。” “对谭不兴,我觉得还是直接一点比较好,这个人,典型的欺软怕硬,您跟他好好说,他未必领情,倒是不如直接一些,就明着跟他说,你这镖局让给我,不让就收拾你。” 赵大仝这么一说,池中天马上说道:“这样不太好吧,这不是有点欺负人吗?” “池庄主,您这句话可不像是江湖中人所说的,这还真不算是欺负人。”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好办法吗?” “池庄主,恕我直言,以谭不兴的江湖地位,根本就不算什么,你池庄主想对他动手,根本不需要亲自出面,因此我觉得,还是直接一点比较好。” “嗯,倒是也有道理。” 池中天现在脑海中的斗争很是激烈,一方面他想马上解决,一方面,他又有些不忍心。 “池庄主,谭不兴好办,其实最难办的,是陈风扬的镖局,陈风扬这个人,是软硬不吃的,所以,您应该琢磨琢磨怎么对付他才是。” “赵镖头,其实我也跟你说一句透底的话,如果他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软硬不吃的话,我是肯定拿他没办法的,我绝对不会用刀剑吓唬他,但是,我想只要我们好好经营镖局,到时候他们会自己离开的。” “池庄主是仁义之人,我是无话可说了,我赵大仝能在池中天手下做事,那是我的福分!” “你太客气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收拾收拾,明天你把账本带来给我看看,哦对了,如果你没事儿的话,明天一早我让人陪着你去一趟谭不兴那里,你跟他谈谈如何?” “这......” “怎么,赵镖头觉得为难?”池中天追问道。 赵大仝心里飞快地盘算了一下,如果自己去了,能给池中天办成这件事的话,那不就是大功一件吗? 刚来就立大功,还怕以后没好日子过? 想到这里,赵大仝一下子就释然了。 “不为难,池庄主的吩咐,我一定照办!” “嗯,赵镖头和谭不兴是老相识了,希望你能对他晓以利害,让他把镖局让给我,银子好说,他想要什么让他尽管开口,只有我能给他我一定给。”池中天说道。 “您放心吧,我一定尽力!” 接着,两人又闲谈了几句之后,赵大仝就离开了。 送走赵大仝之后,池中天就站起来走出了会客厅,打算去后面花园散散步,清醒一下,刚刚喝了一些酒,虽然远远不到喝醉的程度,但是脑袋还真有些不舒服。 就在他快走到花园的时候,叶落从后面走了过来。 “去盯着他,看看他有什么动静没有。”池中天知道是叶落来了,所以就站在原地跟他说了一句。 叶落一怔,马上答道:“是,庄主!” “去吧,我一个人静一下。” “是!” 虽然刚才说的好好的,但是对于赵大仝,池中天还不能完全对他相信,就像现在,他必须得知道赵大仝回去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眼下,只要先把银子赚来,剩下的事就好办多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赵大仝就来到了冥叶山庄,先把镖局所有的账本交给了池中天,随后,池中天就安排叶落,秦殇带着赵大仝去谭不兴那里走一趟,探探谭不兴的口风。 让他出面 赵大仝对这件事很上心,一路上光想着该怎么办了. 私下里,池中天嘱咐过叶落,让他们到了之后,不要出声,就让赵大仝一个人说,必要时候,他们再搀和进来。 23us.com 只不过这个“必要时候”是什么时候,叶落跟秦殇俩人,可还真不是能琢磨的明白。 谭不兴这阵子过得还算舒服,至少他的买卖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最初那阵子,池中天的镖局风头正盛之时,他吃了一些苦头,不过之后,就慢慢恢复了。 昨天晚上,他刚刚接到一笔生意,镖银有上万两,谭不兴很高兴,所以今天起了个大早,特意亲自安排了一番,几番叮嘱之后,才让镖师们推着镖车离开了镖局。 说来也巧了,铜山镖局的镖师们就在半路上被叶落他们遇到了。 “看到没有,这就是谭不兴的人。”赵大仝拽着叶落和秦殇站在了大街的旁边,悄悄地说道。 “看来买卖还不错。” “是啊,所以,这个人,应该会很难办。”赵大仝忧虑地说道。 “这个就要仰仗赵镖头了,我们庄主临行前还说呢,说只要赵镖头出马,就是水到渠成了。” 这种话根本不是夸奖,而是在给赵大仝下了一剂猛药,赵大仝当然听得出来,可是听出来又能怎样,他也说不出个什么。 “池庄主太看得起我了,我只能说尽力吧。” “哈哈,赵镖头别客气了,咱们快走吧。” 又走了没一会儿,他们三个就来到了铜山镖局门口,铜山镖局的镖师几乎都认识赵大仝,看到他来了,赶紧就迎了上去。 “哎呀,这不是赵镖头吗?” 赵大仝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说道:“你们镖头在吗?” “在。” “好,我去找他有点事。” “我去通报一下。” “通报什么,都是老熟人了,少弄这些虚头巴脑的。” 为了在叶落他们面前显示一下自己,所以赵大仝就硬着头皮发了下脾气,直接大步走了进去。 叶落跟秦殇想试一下,随后也跟他走了进去。 “哎,赵镖头你。” “谁啊这是。” 就在那个镖师追进来想拦住的时候,谭不兴恰好出现了,那个镖师一看谭不兴出来了,也就自觉地回去了。 “是我。”赵大仝看到谭不兴出来了,就直接走了过去。 “哦,是老赵啊,今天怎么想起来到我这里来?”谭不兴很是狐疑,因为一般的时候,赵大仝是不怎么跟他打交道的。 “来找你有点事。” “有事?好事还是坏事啊。” “那得看你怎么想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谭不兴心里冷笑了一声,然后就偏了一下脑袋,这一偏不要紧,他突然看到一个面熟的人。 “你...你不是池中天身边的护卫吗?” 终究是见过,还打过交道,谭不兴认出了叶落。 “没想到谭镖头还记得我。”叶落笑着说道。 他这一笑,在谭不兴眼里那可是相当恐惧,池中天的人怎么会跟着赵大仝一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里说话不便,还是里面说吧。”赵大仝说完之后,就自顾自地朝前走去,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谭不兴当着叶落的面,没法多问什么,只能转过身跟着赵大仝走了进去。 到了会客厅之后,赵大仝就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椅子上,然后用手一敲桌子说道:“老谭,让人给上点茶。” 铜山镖局是歙州城之前最大的镖局,也是实力最雄厚的,赵大仝的武功也不如谭不兴,什么时候他赵大仝也没敢这么跟谭不兴说过话。 狐假虎威,什么东西! 谭不兴心里咒骂一句,他知道赵大仝肯定是因为有池中天两个手下在一旁才这么放肆,而赵大仝想的,则是趁机在叶落面前摆摆谱,这人啊,都这样,稍微轻松一些,就会做一些稍微出格的事。 “来人,上茶!” 没弄清赵大仝的目的之前,谭不兴也不好发火。 没一会儿,几个镖师就端了几杯茶走了进来,依次放好之后,就离开了。 “老赵,现在有什么事,你可以说了。”谭不兴坐下之后,没好气地问道。 “是这样的,你这镖局,还打算开多久?”赵大仝问道。 “老赵,你这话问的,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就是问你还想开多久的镖局,有什么不明白的?”赵大仝追问道。 谭不兴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说道:“只要不死,我就开下去。” 他这么一回答,赵大仝马上扭头看了一眼叶落,意思是你看我说对了吧,这小子很强硬的。 “开镖局就是赚钱,你赚不到钱,还开着做什么?”赵大仝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赚钱的?不好意思,我还真得告诉你,别替我担心,我这买卖好着呢。”谭不兴颇有底气地说道。 “我知道你现在买卖还不错,但是今后呢?这歙州城,恐怕以后就没你的立足之地了。”赵大仝接着说道。 “我说赵大仝,你说话能不能直接一点,你在这里跟我绕来绕去的,究竟是什么意思?”谭不兴有些恼怒地说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索性就告诉你,你这镖局,干脆别开了,让给我吧。”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谭不兴一边站起来一边问道。 赵大仝咳嗽了一声,看了一眼叶落,然后便说道:“我说,你这镖局别开了,让给我吧。” “赵大仝!你他娘的是不是找死!” 谭不兴此刻恼怒之极,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赵大仝,竟然敢跑到他这里跟他说这样的话。 话音一落,谭不兴就冲上去挥起了拳头,对着赵大仝一拳就打了过去。 叶落和秦殇都很有默契地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 赵大仝没想到谭不兴居然突然就动手了,情急之下,随手抄起旁边的茶碗就砸了过去。 谭不兴的拳头很快就击打在了茶碗上,将茶碗击飞之后,拳势依旧不减,呼啸着朝赵大仝的脑袋砸了过去。 打了一架 赵大仝赶紧反身一躲,直接从椅子上跳到了后面,没等他站稳,谭不兴的拳头就打在了椅子的靠背上,直接一拳把靠背给打断了,飞出去的一截断木直接扫在了赵大仝的脸上,只差一点点就打到眼睛了. “你干嘛!”赵大仝忍着脸上有些火辣辣地剧痛,恼怒地问道。 23us.com “我干嘛?你说呢!赵大仝,你小子胆子是大了啊,敢到我这里嚣张,看我今天不弄死你!”谭不兴此刻好像根本就没把叶落他们当回事一样。 “谭不兴,我可是好心好意来劝你,你非但不领情,还要动手,好!你以为我是好惹的?来!” 赵大仝知道自己现在得露一手,就算打不过谭不兴,也得打上一阵子,不然,叶落回去一说,池中天该看不起他了。 无独有偶,叶落和秦殇也是同样的想法,他们得看看这个赵大仝,是个什么水平。 “好啊,你来!”谭不兴扭头看了一眼,把那些准备进来的镖师给轰了出去,然后走到会客厅中央说道:“就在这较量!” “打坏了东西,我了不赔。”赵大仝走出来说道。 “用不着!” “好,看招!” 赵大仝突然一个虎步跳了出来,直接蹿到了谭不兴面前不到三步的地方,然后飞起一脚就对着谭不兴的脸上踢过去。 这一脚,速度很快,但是力道有些不足。 果然,谭不兴根本就没躲,双拳一抖,一只手掌就伸了出来,从侧面往赵大仝的脚踝处扫去。 他这一下子可是用尽了力气,这一扫,直接把赵大仝的腿给扫歪了。 趁这一下,谭不兴迅速原地起跳,借助弹起来的力气,右腿飞快地往前一抽,精准地踢在了赵大仝大腿的内侧,把赵大仝踢的疼痛不已不说,还差点摔在地上。 看到这里,叶落和秦殇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那意思是说,这也太差了。 其实,这也没办法,寻常的小镖局里的镖头的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入得了他们的眼。 赵大仝刚才脸上挨了一下,现在腿上又挨了一下,身上疼,心里更疼,心里疼,是因为丢人了。 不行,这口气必须找回来! 赵大仝现在心里下定一个念头,要把谭不兴当成生死仇敌,要打,就拼命,不能有半分松懈。 主意打定,赵大仝就拍了拍双手,然后缓缓走上前去,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就在原地摆了个起手式,看样子,像是拳法。 “开始装模作样了。”叶落一看这场面,就笑着跟秦殇说了一句,只是声音很小,也就他俩能听到。 “我看,他要拼了。”秦殇说道。 “嗯。” 就在此时,赵大仝开始动了。 他大吼一声,飞快地朝前一冲,两只拳头举起,左拳勾上去的同时,右拳却牢牢地收在胸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谭不兴冷笑一声,同样举起拳头来准备硬碰硬,但这时候,赵大仝忽然虚晃一击,将已经击出的拳头飞快地收回,同时,刚刚那只收在胸前的拳头,猛然打了出去。 这一下太快,而且,主要是有些出人意料。 也就是因为如此,谭不兴才吃了一点亏,肩膀上挨了一下。 但谭不兴到底还是功夫比赵大仝强,在往后倒退的一瞬间,硬是用脚尖点了一下地面,半蹲著扫了一圈,等赵大仝跳起来躲过的时候,谭不兴也站稳了。 没等他喘口气,赵大仝又上了。 连吼带叫,赵大仝这时候就跟疯了一般,双拳不停地挥舞,根本不给谭不兴喘息地机会。 什么叫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这就是最好的诠释了。 叶落和秦殇看到这里,才觉得有点意思,于是就站起来退到了门前。 “这赵大仝的武功,太差了。” “不过这个人的拼劲十足,加以调教的话,还是有希望的。” “唉,可惜岁数大了一点,这个年纪,再想有所作为,难了。” “也不怕,反正也不指望他练成一流高手,能练到一般就可以了。” 叶落和秦殇在这里不痛不痒地说着话,那边赵大仝还在拼命地进攻,拳头好像不要力气一般,不停地打出去,收回来,收回来,打出去。 就这样,打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叶落才决定让他们罢手。 因为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总不能再这里让他来打个痛快吧? “秦殇,你去把他们分开。”叶落笑着说道。 “好!” 秦殇点点头之后,就往前走去,然后喊道:“别打了。” 可是,这俩人正打得来劲,哪能停下来? 秦殇一看光说不行,索性就走过去,飞快地蹿到他们俩人中间,手臂一弹一勾,将赵大仝给弹开后,另一只手死死地按住了谭不兴。 “别打了,听不到吗?” 谭不兴刚要发脾气,但是脑子突然一清醒,这个人这么轻易就把自己跟赵大仝分开了,显然武功很高。 这要是跟他发脾气,不是要挨打吗? “让你别打了,听不见啊?”秦殇没好气地将谭不兴拽了起来,按在了座位上。 “咳咳,你俩打也打了,过瘾也过了,咱们该说正事了,赵镖头的镖局,现在已经是我们庄主的了,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歙州城就没有金钱镖局这个名号了,往后,歙州城也只能有我们中天镖局一家镖局,趁着现在,你谭镖头不如大气一点,把镖局让出来,我们庄主不会亏待你,白银二十万两作为补偿,你看可好?”叶落直截了当地说道。 “哦,我说呢,赵大仝你小子狗胆子这么大,原来是当狗了!”谭不兴瞪着赵大仝说道。 “谭不兴,你别猖狂,你以为我上你的当?”赵大仝说道。 “回去告诉池中天,少来这套,我的镖局我自己会打理,他要是有本事,大家就看看谁会做买卖。”谭不兴硬气地说道。 “怎么,谭镖头不给面子?”叶落问道。 “这个不是给不给面子的问题,这镖局是我的家业,我不能随便让给别人!” 最后依仗 “你不给?哼哼,谭不兴,你别太看得起你自己,你就算不给,池庄主如果来了,你还做得了主吗?”赵大仝知道什么话该自己说,比如现在这句话,有点张狂还有点恶霸的味道,要是叶落他们说了,总归影响不太好. “赵大仝,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当狗当的这么像!”谭不兴讥讽道。 23us.com “别放屁了,什么当狗?谁有本事就跟谁混,照你这么说,各大门派的弟子都是狗了?”赵大仝嘴巴也不笨,还击起来也头头是道。 “哼!” “谭不兴,你好好想想吧。” “不用想,咱们开镖局是正经买卖,官府是要保护的,你要是逼急了我,我可就找官府出面了。”谭不兴可能是被逼急了,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听着好像有点不对,但却是事实,镖局算是做买卖的,也是个特殊的存在,既是江湖人,也是生意人,受江湖约束,同时也会被朝廷的律法所束缚。 但是,谭不兴说完这句话后转念一想,马上就浑身打了个哆嗦,好像这官府的人,池中天还认识,而且,官府的人还很害怕池中天,就像上次似的,县令见到池中天,不是吓得浑身哆嗦吗,而且自己还被讹诈去一百万两银子。 “官府?好吧,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了,只是别忘了我们说过的话。” 说完,叶落就朝着赵大仝使了个眼色,意思就是可以回去了。 但是赵大仝显然不愿意走,因为事情没办成,就这么回去,池中天会不会瞧不起自己? “谭不兴,眼下大势所趋,一个小小的歙州城,是肯定满足不了池庄主的胃口的,你还是听我一句,趁早好说好散,这样池庄主不仅能给你一笔钱,还能欠你个人情,你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赵大仝依旧劝着,但谭不兴根本不给他脸。 “你是个什么东西!就算说也得是池中天亲自来,别什么人都往这里蹿!” “你!” “好了,赵镖头,不要再说了,我们走吧。” 其实叶落现在心里已经在嘀咕了,这个赵大仝,似乎不堪重用,主要是没面子,谭不兴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而且,他的话也没几句说到点子上的,真是不明白池中天为什么要让他来当说客。 要叶落看的话,还不如直截了当算了,现在还搞得那么麻烦。 回到山庄之后,池中天简单问了几句,就让赵大仝先回去了,赵大仝似乎很愧疚一般,不住地说自己没有把事情办好,不过池中天也没说什么,反而还好言相劝了一下。 等到赵大仝回去之后,叶落就忍不住开始问了。 “庄主,您干吗让他去,什么事儿也办不成!” “是啊庄主,这家伙,什么本事没有,武功也不行,干脆别要他了。”秦殇也跟着帮腔道。 池中天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让他去,并没有指望他能把事情办成,我只是让谭不兴看看,我池中天只要发话,自然就有人跟着我,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不让他亲眼看看,他是不会明白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叶落和秦殇恍然大悟般地点头说道。 “先看看动静,过几天再说吧。” “是。” “叶落,一会儿你去弄一块招牌给金钱镖局换上,我看了一下他们的账目,还是可以的。” “怎么,庄主觉得那个镖局还能赚钱?” “也就这么回事,先弄来再说,镖局还是不要到处分散的好,等过段日子,我把镖局都搬到一起算了。”池中天说道。 “这是对的,镖局分散可以分散到不同的地方,但是在一座城里,总归不好。”叶落跟着说道。 ...... 要说这谭不兴,还真是有办法,叶落他们走了之后,谭不兴也没闲着,马上出去找人了。 不过,他没去县衙,居然去的是薛府。 难道说,这谭不兴认识薛家的人? 到了薛家之后,谭不兴很快就被迎了进去,要说谭不兴的面子还真的很大,居然是薛老爷子亲自见的他。 “谭镖头一向很忙,怎么今天想起来到我这里来了?”薛老爷子笑眯眯地问道。 薛老爷子将他请到了会客厅中坐下之后,才开口问道。 约莫三年前,有一次薛老爷子到外地游玩,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山贼,差点没命,幸亏当时谭不兴押镖路过,就顺手救下了他,俩人之后一聊,居然是同一个地方的人,于是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朋友。 平时,谭不兴是不会因为有什么事来找薛老爷子的,更没有把自己救过他而当成什么条件,谭不兴清楚地很,这种人,一定会知恩图报,但是报恩,也是有多少恩报多少,如果一不小心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找上门去了,那很可能就亏大了。 所以,即便如上次谭不兴被讹诈了一百万两银子一般,他也没舍得来求薛老爷子,不过今天,他实在是没办法了。 他看得出来,池中天是打算吞了他的镖局,可是他怎么舍得,这镖局是他的家业,一辈子就混了这么点东西,哪能轻易送人? 可是池中天本事太大,他江湖上倒是有不少朋友,可要是混江湖的,谁敢帮着他对付池中天? 所以,只能找官府的人帮忙,自己是正当买卖,每个月也是要给朝廷交税的,衙门理应管管。 不过就像之前所说的那样,直接找县令不行,于是,谭不兴只能把自己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强有力的依仗拿了出来。 “薛老爷子,我谭某人是个粗人,不会说话,我就想问问,当初您说过,如果我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您,这话还算不算?” 这种问法,很突兀也很没礼貌,但谭不兴是真的很急,再者薛老爷子也知道这些人都是些粗人,所以也就没计较。 “当然,当初谭镖头救命之恩,老夫没齿难忘。” 县衙相问 说完之后,薛老爷子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自从上次一别之后,这么久才来,想必谭镖头是遇到麻烦了?” “是!”谭不兴很直接,他没心情拐弯抹角了. “好说,谭镖头尽管开口,受人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了。 23us.com”薛老爷子其实也是一直等这一天,这种文人,很不喜欢欠人情,恨不得马上还了才好,人家不来,心里总是惦记着。 现在,谭不兴来了,薛老爷子还是很高兴的,在他看来,只要不是出人命的事,他都能解决,歙州城就这么大的地方,还能有什么大事。 “薛老爷子,我不是因为救过你才来找你,而是我真的遇到麻烦了。”谭不兴解释了一句,算是给自己找个面子吧。 “我知道,你说吧。” “我的镖局就要被人抢走了,请薛老爷子看在我曾经救过您的份上,帮帮忙吧!”谭不兴丧气地说道。 “谁要抢你的镖局?” “另一伙开镖局的。”谭不兴以为薛老爷子肯定不认识池中天这个人,因此也就没细说。 “这就奇怪了,好端端的为何抢你的镖局?” “还不是想一家独大。” “这做买卖要公平,谁有本事谁赚钱,这怎么还要动手抢呢?”薛老爷子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是啊,所以才来找您帮忙。” 薛老爷子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依旧问道:“看样子,这个镖局势力很大,但是我有点不明白,你谭镖头在此地这么多年,难道会这么害怕?” “唉,一言难尽,这个人不好惹,武功高强,手下人也凶。” “老夫这是一介文人,你让我帮你吟诗作对尚可,你让我帮你对付练武的,这还真难为老夫了。” “薛老爷子别误会,我想请薛老爷子帮忙跟歙州城的县令说说,让他出面干涉就好,毕竟我这镖局,也是正经买卖,有人要抢,衙门总得护着一点才对。” “嗯,有道理,你自己为何不去呢?你可别哄我,老夫知道你们这些人,多多少少跟衙门是有些关系的。”薛老爷子说道。 “话虽如此,可是我没这个面子,无论如何,请薛老爷子跟秦大人打个招呼,让他帮个忙,保住我的镖局。”谭不兴哀求道。 薛老爷子显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扎手,在他看来,恐怕就是做买卖的看不惯另外一家,无非是利益上的冲突罢了。 以薛老爷子的名声,解决这种事,传出去也是丢人,但谭不兴求上门来了,他也只能办,况且也正好了了一桩心思。 “这件事我知道了,这样吧,你现在就跟我去一趟衙门,如何?”薛老爷子说道。 “好啊!”谭不兴没想到薛老爷子马上就想帮他解决,顿时激动不已。 “走,我正好也想出去散散心。” “我扶着您。” “不用不用,老夫还能走路呢。” 外面的仆人看到薛老爷子要出门,就赶紧走了过来,管家更是马上叫上几个人,护着薛老爷子出了门。 薛家到县衙的路,要走半个时辰,不过薛老爷子主动说不用坐轿子,也不坐马车,就这么溜达过去。 薛老爷子都说溜达过去了,谭不兴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就这样,几个人一直溜达,用了足足快一个时辰,才到了衙门。 主要是薛老爷子岁数大了,走上一阵子,就得停下来歇歇。 谭不兴是真闹不明白,这些文人的脾气都很怪,家里轿子马车什么都有,何必呢?这么大岁数了,还要逞强吗? “总算是到了,去,就说我找秦有禾有点事。”薛老爷子站在衙门外面,先是平缓了一下呼吸,然后就让管家上前传话了。 管家上前传话之后,很快,秦有禾就亲自走了出来。 “薛老爷子,您怎么来了?” “有点事找你。” “有事您让人来带个话,我去找您不就好了,这是何必呢,快请!” 秦有禾不管再怎么样,跟薛老爷子还是很客气。 只是无意间,当他发现谭不兴也在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一下,心说这个人怎么跟薛老爷子一起来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他问的时候。 来到县衙后院的会客厅中坐下之后,薛老爷子就开门见山地说道:“秦大人,老夫今天多管个闲事,这城中做买卖的要是有了麻烦,衙门管不管啊?” “这个当然要管。”秦有禾笑着说道。 “那好吧,我这个朋友,想必秦大人也认识,他的镖局现在遇到点麻烦,希望你能帮个忙。”薛老爷子说道。 “哦?谭镖头遇到了什么麻烦?” 看到秦有禾,谭不兴连吃了他的心都有,但现在,他不得不老老实实的。 “是这样,秦大人,有人想抢我的镖局,我不给他,他就要带人去我那里闹事,明着说,我惹不起他,所以希望秦大人能帮个忙。” “哦,这么回事,那这得算是你们江湖上的事啊,官府不好插手吧。”说完这话,秦有禾还试探性地看了薛老爷子一眼。 “哎,话不能这么说,镖局也是正当生意,你衙门不能袖手旁观啊,再说了,镖局每个月不也是要给你衙门纳税的吗?”薛老爷子说道。 “薛老爷子说的是,那我想问问,对方什么来头?你谭镖头在歙州城也是一号人物,谁有这么大胆子?” “池中天。” 在秦有禾面前,谭不兴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池中天?” 一声惊呼,同时从秦有禾跟薛老爷子的口中传了出来。 “怎么?” 秦有禾惊讶,谭不兴不觉得奇怪,但是你薛老爷子跟着惊讶什么? “池中天要抢你的镖局?” “正是。” “这个池中天我知道,哼,一个很无礼的人,秦大人,这件事你一定要管管,不然的话,老夫就只能去找别人了。” 薛老爷子的这句话,意思很明确,就是你要是不管,我就找一个比你官大的人来管你。 比起这些人脉来,秦有禾比薛老爷子差得远。 互有所求 “薛老爷子,能否借一步说话?”秦有禾看了谭不兴一眼之后,顺口问道. 薛老爷子也看了看谭不兴,然后琢磨了一下,才点点头,刚要起身,谭不兴就先站了起来。 23us.com “我正好去一趟茅厕,一会儿回来,恕罪。” 谭不兴主动回避,倒是省事了。 “薛老爷子,您老德高望重,何必管他这档子闲事呢?”谭不兴走了之后,秦有禾就开口问道。 薛老爷子摇摇头道:“没办法,老夫受过他的恩惠。”薛老爷子说道。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唉,不过还是很难办,池中天这个人,不好惹啊。” “秦大人,你为官一方,本就应该保一方百姓平安,上一次,老夫在家中受辱,你秦大人当时也没有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后来看在也没发生什么大事的份上,老夫也就不计较了,但是这一次,老夫没有退路,这件事你秦大人必须帮忙,不然的话,老夫就是舍下这张脸去京城,也要找找当年的老朋友。” “哎呀,薛老爷子您别动怒,您这又是何必呢,我...我也不是说不帮,主要是我没有太好的办法啊。” “你一个堂堂县令,还管不了这种事?哼,老夫管不了这许多,总之这件事,请秦大人务必办好,不然的话,你就是有失于一方政务之罪,告辞了。” 薛老爷子其实并不想把话说得这么硬,但是他是个聪明人,从刚刚几句话他就知道,秦有禾没那个胆子去得罪池中天。 如此一来,好言相求没用了,只能逼迫了,逼迫一下,说不定秦有禾还能想想办法。 甩下这段话之后,薛老爷子就走了出去,没走几步就看到正在外面晃悠的谭不兴,他用手一扯谭不兴,示意他跟自己一起出去。 “薛老爷子,您等等,您等等啊。” 秦有禾还想叫薛老爷子回来再说说,可是,人家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转瞬之间,人就都走了。 “唉,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儿!” 秦有禾难得地说了一句粗话,也足以彰显内心的愤怒和无奈了。 谁当官,都不想在自己这地方有几个大户,尤其是那种有钱有势的。 有这种人在,官当不清静。 骂归骂,牢骚归牢骚,事情还是得办。 主要是,不办也不行,薛老爷子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证明他是动真格的了,秦有禾不想招惹他。 可是,他同样也不想招惹池中天。 池中天开了镖局,恐怕胃口已经很大了,所以自然容不下别的镖局,很早之前秦有禾就有这种想法,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而且,方式还这么直接。 没办法,自己只能亲自走一趟去池中天那里跟他说说了,得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说来也巧,就在秦有禾打算去一趟的时候,池中天却很是凑巧地来到了县衙。 如果再早一会儿来,说不定就能遇到谭不兴他们了。 池中天之所以到这里来,是有件事想找秦有禾帮忙,因为他闲下来的时候,忽然想起北灵萱在徽州城开药铺,所以池中天就想让秦有禾能不能跟徽州城那边的衙门打个招呼,多多少少的照顾一下北灵萱。 虽然北灵萱很厉害,可是这做买卖,还是要靠官府的。 这么一来,巧合就凑成了。 “大人,冥叶山庄池庄主前来拜会,说有要事求见您。” 秦有禾正打算处理完几件公务就去池中天那里,一听这话,顿时吓了一跳,心说是不是刚刚他们遇到了? “请到后院,我马上过去。” “是,大人!” 有了心思,也就没法处理公务了,秦有禾草草地将手中的公文整理了一下,放好之后,又缓了口气,脑子中琢磨了一下该怎么跟池中天说,一切准备的差不多之后,才抬腿走了出去。 池中天此刻就在后院会客厅中喝茶,看到秦有禾进来之后,就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池庄主,您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哈哈,秦大人,我这是有事来求您了。”池中天笑吟吟地说道。 一看这表情,秦有禾心里有数了,看样子池中天没遇到谭不兴和薛老爷子他们。 要是遇到了,肯定不是这模样了,池中天翻起脸来什么样,秦有禾可是直到的。 “不敢不敢,不过,说来也巧了,我也正有一件事要去找您说呢。” “哦?是吗,哈哈,那确实很巧,这样,秦大人您先说。” “不不,还是池庄主说吧。” “秦大人请。” “池庄主先请。”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池中天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我有个朋友,眼下在徽州经商,开了个药铺,和我一样,我那朋友也是个江湖中人,在做买卖这上面,很不在行,所以,我想请秦大人您跟徽州城那边的衙门打个招呼,让他们多多少少的照顾一下我那个朋友,不知道秦大人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池中天一说完,秦有禾马上就愣了。 论官职,池中天可是朝廷的大将军,难道这点事也要自己去说? 但转念一想,秦有禾就明白了。 大将军毕竟只是虚职,如果用这个虚职干涉地方上的事,一旦传扬出去,是要吃亏的。 没想到池中天居然还在这上面这么谨慎。 “哈哈,这个事情很好办,徽州城衙门里的人我都熟,改天我写封信,你那朋友的药铺叫什么?” “哦,叫无二堂。” “”无二堂,嗯,我记住了。 看秦有禾答应的这么痛快,池中天本应高兴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忽然有些担心,因为他记得秦有禾说也有事情找他,那么既然这样,他先答应的痛快,是不是在给池中天使眼色呢? “秦大人,刚才我记得您说也有事情找我?” “对对,一件小事,这铜山镖局的谭镖头,就是那个谭不兴,唉,怎么说呢,我听他说您想要他的镖局?” “哈哈,没想到秦大人消息这么灵通。” 池中天很惊讶秦有禾会说出这句话来。 一大顾虑 因为这件事,又没有公开出来,再说了,秦有禾是衙门的人,怎么知道这件事? 但仅仅片刻之后,池中天就猜到了,这保不准是谭不兴说的。 23us.com 可是说这个有什么用? “唉,没办法,身为一方父母官,总要多看多听才是。”秦有禾呵呵地笑着说道。 “秦大人,您有话就直说吧。”池中天说道。 “那好,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池庄主,怎么说呢,谭不兴这个人,你我都知道,也都认识,他那个镖局,在此地多年,池庄主如果肯高抬贵手的话,就放他一马吧。” 池中天心里暗道一声,果然和自己猜的不错,谭不兴居然来找秦有禾当救兵。 可这也说不过去啊,要知道,之前自己和秦有禾一起算计过一次他一次,按理说,谭不兴应该非常记恨秦有禾才对,怎么还能来找他帮忙呢? “秦大人,这种事,还是我们江湖人自己解决吧。”池中天语气轻松地说道。 “镖局也是歙州境内的买卖,凡是做买卖的,衙门都得管啊,毕竟衙门每个月都得找他们要税收。”秦有禾说道。 “秦大人,这件事恐怕不好办,我也要做买卖,我不希望看到歙州城除了我的镖局之外,还会有其它的镖局。”池中天直言说道。 “池庄主的意思,我都懂,做生意当然不希望看到有人抢自己的买卖,但是,秦某有些想法,想跟池庄主说说。” “秦大人请讲。” “你池庄主在歙州城开镖局的时候,秦某人跟侯爷,可是都去捧场的,不瞒你说,侯爷在歙州城百姓心中的地位,那可是相当高,而且我秦某人虽然官不大,但也是歙州最大的官了,我们俩都去捧场,结果你再动手抢别人的镖局,传扬出去,你让侯爷如何是好?” 说到这里,秦有禾稍微停了一下,看池中天没什么反应之后,又接着说道:“侯爷的名望很高,你若是强抢,谭不兴必定会反抗,到时候一定是满城风雨,池庄主,你就是不为你自己想想,也得为侯爷,为我想想啊。” 秦有禾说的这番话,池中天从来没想过。 一直到刚刚,他也没想过。 但是现在,他开始琢磨了。 还别说,秦有禾的话,很有道理。 池中天忽略了这一点,而这一点,确实很重要。 一旦自己动手抢了谭不兴的镖局,谭不兴一定会大肆炫耀,到时候自己还好,侯爷不得落个坏名声? “秦大人一言,醍醐灌顶啊!”池中天由衷地说道。 秦有禾这段话,不知道想了多久,刚才也是情急之下说出来的,但也许,还真是他所担心的,不然他怎么能说的这么准? “池庄主要是能想通,那就最好不过了。”秦有禾如释重负般地说道。 “你的话,很有道理,我也不能只为了自己。” “是啊。” “不知道秦大人,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一举两得?”池中天突然问道。 “池庄主的意思是,又想把镖局抢过来,又想不让这件事传言出去?” “是这么回事。” “这个不难办。”秦有禾突然笑眯眯地说道。 “哦?请秦大人赐教。” “池庄主,有些事,咱们不一定非要明抢啊。” “那您的意思是?” “不如,您这样办?” 说着,秦有禾就神秘兮兮地低声细语跟池中天说了一通,只见池中天时而微笑,时而点头,好像很赞成一般。 “嗯,不错不错,秦大人到底是技高一筹啊。”池中天听完之后,赞叹着说了一句。 “池庄主过奖了,我不过是随便出了个歪主意而已。” “哈哈,你太谦虚了,好,我听你的,这件事就这么办了。” “那太好了,多谢池庄主给我这个面子。” 池中天笑着点点头道:“大家互相给面子而已,秦大人,我拜托您的事儿......” “放心,我马上就写信!”秦有禾当即说道。 “那我就先告辞了。” “好,我送送你。” “秦大人留步。” 从县衙离开之后,池中天没有马上回去,而是一个人晃晃悠悠地来到了铜山镖局附近。 看得出来,谭不兴是很紧张,门口的镖师原本只有几个,现在已经多达十数个了。 池中天看在眼里,心里也在发笑,多几个人能怎么样? 就这些个镖师,别说多十几个,就是多几十个,又能如何? 不过池中天这时候来,可不是来找麻烦的。 他在观察。 观察铜山镖局周围的情况。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间发现,铜山镖局对面,有一家卖小吃的铺子,十几张桌子的后面,还有一座房子,想必小吃都是从里面做好之后才端出来的。 池中天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差不多得有一炷香的工夫之后,才缓步走了过去。 看到有人来了,一个伙计就马上上前招呼道:“您吃点什么?” “你们掌柜的呢?” “掌柜的?” “对。” “哦,我们掌柜的在里面。” “劳烦你,把你们掌柜的请来。”说完,池中天得手中就多了一角碎银子,别小看这点银子,对于一个卖小吃的铺子的伙计来说,已经很多了。 “好嘞!” 果然,这个伙计看到之后,眼神都变了,忙不迭地将银子接过来,就乐颠颠的去叫掌柜的了。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妇女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您找我?” 这个中年妇女在刚才那个伙计地指引下,就走到了池中天这张桌子旁坐下了。 “您是掌柜的?” 池中天没想到这个掌柜的竟然是个女人。 “是啊。” “是这样,我有点事情想跟您说说,这是一点心意,请先收下。”池中天说完,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这个中年妇女看了银子一眼,然后抬头问道:“这位公子,有什么事您就说,这个就不用了。” “那不行,我这是在耽误您的工夫。” “耽误也耽误不了多久,再说了,我虽然是个女人,可也从来不随便拿人家的钱。” 巧妙办法 她这么一说,弄得池中天倒还有一点不好意思了,于是,他就赶紧把银子给收了起来. “是这么回事,你这里的买卖,怎么样?赚钱吗?”池中天开口问道。 23us.com “唉,就那么回事吧,看公子你,应该是个大户人家才对,怎么对我这小铺子也有兴趣?”中年妇女问道。 “不瞒您说,我是有点想法,不过我想先问问,您这里一个月能赚多少银子?”池中天接着问道。 “一个月,一个月生意好的话,可以赚十几二十两银子。”中年妇女答道。 “十几二十两......”池中天默然了,想想自己随随便便出手都是几千两上万两甚至几十万两,可眼前这个人,一个月辛辛苦苦才赚个十几两,还是生意好的时候,看样子自己以后花钱,也不能大手大脚了。 “您看这样好不好,你这个地方,我租下来,每个月,我给你五十两银子的租金,如何?”池中天伸出手说道。 中年妇女愣了一下,然后眉头微微一皱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怎么,您听不明白?”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我这地方,没什么稀奇的,又不是什么热闹之处,而且,你也看到了,就我后面这一座房子,里面总共才三间屋子,五十两银子,你可以租一个比我这里大很多的地方,为什么单单在我这里?” 都说女人天生谨慎仔细,这话一点都不错,面对利益的诱惑,这个女人想到的居然是这些。 “是这样的,这位大姐,您别误会,我不是坏人,你说的没错,这个地方本来是不值钱的,但是,对我来说,这里很重要,所以,我想把您这里租下来。”池中天解释道。 “你这个说法我还是不太懂,你总得告诉我,你要在这里干什么吧?”中年妇女接着问道。 “这个,可以不说吗?” “你连干什么都不说,我可不敢租给你,万一你在这里做一些个犯法的事,到时候倒霉的还是我。” “大姐,这个您放心,我...... “这位公子,咱们才刚刚认识,我能放心吗?” 一听这话,池中天就没话说了。 看样子,不告诉她实情,这件事就没戏了。 “好吧,大姐我告诉您,但是希望您不要说出去。” “好,你说吧。” “您知道您对面的地方,是干什么的吧。”池中天没有回头,只是用眼睛往后面扫了一下。 中年妇女歪着头看了一眼,然后说道:“知道,镖局啊。” “我也是开镖局的,我想跟他们抢生意,所以,我想租下来您这个地方,然后在这里开镖局。”池中天说道。 “哦,这么回事啊。” 这么一解释,这个中年妇女也就明白了。 “你想开镖局,跟对面这家抢生意?” “对。” “那你挺厉害的,这镖局年月可长了,我没在这儿的时候,这镖局就在了。”中年妇女声音沉稳地说道。 “我知道。” “你抢的过吗?” “抢得过,但前提是,你得把这地方租给我。”池中天笑道。 “租给你,倒不是不行,但是我这买卖怎么办,你也看到了,虽然买卖不大,可是也有几个跟我吃饭的伙计,另外,我还有一个八岁的儿子和一个六岁的女儿,买卖不做了,只靠你给的租金,我能活,我那些伙计怎么办?我总不能白养着他们吧?”中年妇女说道。 “这好办,你可以到别的地方,继续做买卖。”池中天说道。 “别的地方?说的倒是轻巧,这样吧,看在银子的份上,你帮我找个地方,让我能做买卖就行,这地方,我就租给你了。” “这个好办,不成问题。”池中天痛快地答道。 “好,你什么时候给我找到地方,告诉我一声,我去看看,满意了,这地方我就租给你了。” “好,这件事,我会让我的手下来办,到时候他会来找你的。” “谁来办,那我可就不管了。”中年妇女其实心里这时候已经乐坏了,她刚才没说实话,自己这小买卖,一个月也就赚不到十两银子,现在池中天肯给他五十两,那简直是发大财了,她能不乐意吗? 之所以在这里跟池中天磨磨蹭蹭的,也是因为她们这样做买卖的,心眼子都多,知道有时候你越是麻烦一点,人家越觉得你这地方好,如果你找急忙慌地答应,人家说不定还会怀疑呢。 反正,这就是耍心眼呗。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马上就来办!” 说完,池中天就站起来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池中天很高兴,刚才秦有禾给他出的主意,就是这个。 在铜山镖局对面,脸对脸的也开个镖局,然后大张旗鼓地热闹一番,以后凡是有到铜山镖局托镖的人,必定也能看到池中天的镖局,那过一阵子之后,铜山镖局恐怕就没生意了。 假设这样铜山镖局还能有买卖的话,那就只能说明池中天不太会做生意了,真是这样,那也不必费心抢别人的东西了。 回到山庄之后,池中天马上就把秦殇和关紫渔给叫来了,先是给了他俩一些银两,然后又仔仔细细地叮嘱了一番,让他俩出去把事情办了。 关紫渔是女孩子,和那个中年妇女说话会更方便一些,至于秦殇,就是让他去找房子去了。 这俩人一出去就是整天大半天,一直到了酉时快过了,才回来。 池中天这时候刚吃完饭,正要陪傲霜雪出去走走,这俩人就回来了。 “怎么样?事情办完了?”池中天马上问道。 “都办完了,那个女人已经搬走了,但是那里还没打扫。”关紫渔说道。 “这不急,一会儿你让人去给叶落传个话,让他带几个镖师......算了,师妹,你和紫渔带几个仆人去打扫吧,叶落去不太好,被谭不兴看到,又是麻烦。” 池中天还不想这么早就被谭不兴发现,因为仅仅是打扫一下,再添置些东西,也得个好几天。 大师相请 要是太早被谭不兴发现,兴许又有麻烦。 23us.com 再说了,自己也答应了秦有禾,总得缓上几天,让谭不兴觉得自己不会对他下手之后,再做其它打算。 池中天这次跟秦有禾算是达成了共识,相互帮忙,谁也不欠谁的。 就这样,晃晃悠悠地过了几天,谭不兴好像是放心了。 这几天,池中天的人没有再找上门来。 看样子,薛老爷子的话,还是管用的。 这人都是这样,一旦事情好转了,心里就开始胡乱琢磨了。 眼下谭不兴就有点后悔,是不是找薛老爷子找的太早了?早知道这么容易,就不去找了。 多好的一个法宝,就这样被用掉了。 谭不兴后悔莫及,但这只能说明,他这个人,有点犯贱的意思了。 当然,这几天也发生了一件令他不怎么痛快的事情。 金钱镖局,没了。 歙州城没有金钱镖局了,金钱镖局已经成为池中天的镖局了,牌匾上已经改成中天镖局了。 本来是要加上什么什么分局的,但是池中天后来想了想,还是没加。 失意之下,他就让人去找陈风扬来商量一下,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挽回现在的局面。 可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陈风扬的风扬镖局,已经关门好几天了,买卖,也都没在做了。 看样子,陈风扬是躲了,他宁愿躲开,也不愿意把镖局交到池中天手里。 如此一来,歙州城除了池中天之外,就只剩下他谭不兴的铜山镖局在孤零零的跟池中天作对了。 反正赵大仝这时候是高兴的很,也轻松的很。 这天一大早,池中天吃过早饭之后,先到湖边走了一会儿,然后回房换了件衣服,就准备去镖局看看。 刚走到门口,迎面傲霜雪就走了过来。 “师兄,你要出去?” “是啊,去镖局转转,你跟不跟我一起去?”池中天笑着问道。 “咱俩谁都去不了,有人来找你了。”傲霜雪说道。 “谁找我?” “玉虔。” “谁?”池中天抬高声音问道。 “玉虔。” “玄天派的那个玉虔?” “嗯!” “他来做什么,不见!”池中天恼怒地说道。 当初这个玉虔,心思不正,琢磨着背后害自己,要不是有北灵萱的帮忙,那一次说不定就让他们得逞了。 要不是看在云岩大师的面子上,池中天当时就要跟玉虔翻脸,现在给个面子,玉虔居然还敢找上门来。 “师兄,你还是见见吧。”傲霜雪犹豫着说道。 “不见,我最烦这种虚伪之人,你替我打发了。”池中天说道。 “师兄,他说,是云岩大师想见你,所以,派他来请你。” 一听是云岩大师想见自己,池中天一下子就变了态度。 “哦,是这么回事,我出去看看。”池中天摇摇头,叹了口气就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之后,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附近的玉虔。 玉虔穿了一件青色的道袍,和前一阵子相比,好像显得稳重了许多,而且池中天只看了一眼就看了出来,他的武功,也比之前大有长进。 “池庄主!”玉虔见到池中天之后,马上施礼打了个招呼。 “听说,云岩大师有事找我?”池中天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问道。 “是,家师有事想见池庄主,但是因为身体不支,所以无法亲自前来,还望池庄主能......”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池中天说完之后,马上让人把秦殇给叫来了。 秦殇很快就来了,顺便还把池中天的騋牝马给牵来了。 “秦殇,跟我去一趟玄天派。” “是!” 说完这句话,池中天就跨上马朝前奔去,而秦殇随后也骑上一匹马追了上去,只剩下个玉虔还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傲霜雪此刻就在一旁,她是个女孩子,心性总是有些软,对这一幕,也有些看不下去。 “道长,您也看到了,我们这里最近也出了很大的事,所以师兄的脾气就变了,平时跟我们说话也是冷淡的很,您别见怪。” “不会不会,贫道不敢。”玉虔赶紧低头说道。 “道长您是怎么来的?” “走着来的。” “我给您准备一匹马吧,别耽误了事儿。”傲霜雪说道。 玉虔犹豫再三,还是点了点头。 ...... 池中天和秦殇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齐云山,算起来,自己也已经很久没来这里了。 自从上次之后,池中天就再没来过,也没再见过玄天派的任何一个人,对于玄天派,池中天的感情是很复杂的。 一方面,云岩大师也好,整个玄天派也罢,在最初,都给过池中天很多帮助,甚至是天大的帮助。 没有玄天派和云岩大师起初的帮忙,池中天要想混到现在这个样子,恐怕太难了。 而又一方面,自从云岩大师负伤之后,玉虔和整个玄天派的人就琢磨着和他作对,生生地给他惹了很多麻烦。 不过,看在云岩大师的面子上,对于玄天派,总该是感恩多过仇恨才对。 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池中天和玄天派,没有仇。 到了山下,十几个玄天派的弟子早就等在这里,看到池中天之后,马上就有人上来将他请了上去。 这些人,池中天大多不认识,想必都是玄天派的一些辈分很低的弟子吧。 到了山上,来到真武太素宫后,池中天一眼就看到云岩大师正坐在一张椅子上。 “大师!”池中天激动地赶紧走过去问候了一声。 整个真武太素宫,就没有几个人,因为是老熟人了,所以也就没弄那么多繁文缛节。 “池庄主,多日不见了。”云岩大师声音细微地打了个招呼。 站的远没看清,等池中天走近一看,简直是大吃一惊。 云岩大师整个人都变了。 脸色苍白,嘴唇上已经快没有血色了,两只眼睛,也是毫无神采。 他身后,站了四五个小道士,其中一个还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只碗。 油灯枯尽 池中天耸动了一下鼻子,马上就闻到了,那是药. “大师,您这是怎么了?”池中天关切地问道。 23us.com 以往,池中天知道,云岩大师在外人面前,无论是坐着还是站着,上半身都是挺得笔直,从来没有半分慵懒之相,但是今天一看,却发现云岩大师整个人都是靠在椅子上,双手还抓着扶手。 “唉,老了,不中用了。”云岩大师默默地说道。 “大师,您别这么说,您还不老呢。” “哈哈,池庄主太会说话了。” “您就别这么叫我了,您叫我中天吧。”池中天说道。 “好,这里没外人,我今天找你来,实在是有一件事一直想跟你说,但是我知道你也忙,其实今天我也不知道你在不在,不过,看样子我运气还不错。” 云岩大师这么一说,池中天突然觉得有些伤感。 当初,这可是池中天敬仰万分的武林名宿,是整个武林数得上的顶尖高手,而那时候,自己不过是一介初出茅庐的小子,但是仅仅这么短的时间,云岩大师居然就开始这么和自己说话了。 不知道池中天是该高兴,还是该感叹。 “大师,您这话说的,有什么事,您尽管派人去找我就是了。”池中天说道。 “嗯,你有这份心就好,怎么样,最近江湖上,没什么乱子了吧?”云岩大师顺口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暂时没有了,前不久扶羽教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些火炮,把我刚刚盖好的围墙和房子都给我炸了,还死伤一些人。” “哦?有这等事?” “嗯,不过现在没什么事了,江湖上没有大动静,孤傲云也不折腾了,至于其它的,更是早就没听到什么了。” “那就好,武林祥和,我才能舒心一些。” “大师,您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您就尽管说吧。” 池中天看云岩大师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心里想着恐怕是不好意思开口,而这不好意思开口的事,说不定是什么大事。 “好,你去,把他们叫来吧。”云岩大师忽然扭头对一个小道士说了一句,那个小道士马上就走出去,片刻之后,便带了几个人进来。 这些人,池中天都认识。 有云歆,玉冲,还有陆惜香。 “这些人,再算上我,恐怕就是你对我们玄天派中,唯一不记恨的人了吧。”云岩大师笑眯眯地说道。 “不敢不敢,大师言重了,中天对玄天派的每一个人,都很敬重,绝对谈不上记恨,即便有些误会,那也早就化解了。”池中天不想惹云岩大师难过,所以只能这么说。 “老头子,你吃药了吗?”陆惜香一改往日大大咧咧的样子,柔声细语地走过去问道。 “吃过了,没事,好了,你们现在都来了,我就当着你们的面,跟池庄主说说,你们也算是做个证。” “是!” “大师,什么事,还这么严肃啊?”池中天见云歆,玉冲还有陆惜香三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一时摸不清头脑了。 “我最近,觉得身子骨越来越差了,唉,老了,不像当年了,还魂功一施,要了我大半条命,我还能苟延残喘地活下去,都是在消耗以前的精元,可是最近,我觉得我可能快不行了。” “老头子,不许你胡说!”陆惜香忽然走到云岩大师的身后,两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好孩子,别说话,让我先说完。” “池庄主,哦,中天,你我也算是忘年交了,你的为人和胆识还有本领,我都清楚,眼下玄天派无人,我油灯枯尽,师叔...师叔他也差不多,玉虔近来武功虽然大有精进,但依旧只是个江湖一流的水准,不过也难为他了,碧霞神功要练成,没个十几二十年的功夫,是没用的,要是我跟师叔都好好的,那就大可以让他慢慢练,但现在不行了,现在玄天派必须有一个厉害人物,一个能在武林中镇住其他人的人,来做玄天派的后盾。” 云岩大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似乎累着了,突然就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了。 “咳咳!咳咳!” 陆惜香赶紧掏出手帕递给了云岩大师,云岩大师用手帕捂着嘴咳嗽了半天之后,才把手放下来,他这一放下来,池中天险些晕倒,手帕上,全是血。 “大师!”池中天知道,人一旦咳嗽的吐血了,那就说明真要危及性命了,甚至可以说,已经离死不远了。 “你不知道吧,老头子前阵子就有点咳血,呜呜......”陆惜香说着,再也忍不住,就用手捂着嘴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池中天扭头问道。 云歆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只有玉冲回答了。 “师父在后山疗伤,一直没有好转,因为师父他老人家静不下心来,师叔祖也是,总惦记着玄天派的安危,本来还魂功就能要了人的命,幸亏师父功力深厚,才支撑了下来,但是眼下,眼下......”玉冲说着说着,也要说不下去了。 “大师,您别担心,您千万别担心,我一定想办法治好您,我马上让人去买药!雪鹜宫的北宫主就在徽州,她那里有无数灵丹妙药,您放心,您一定会好起来!”池中天冲过去握着云岩大师的手,悲痛地说道。 “中天,我暂时还没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刚刚的那些话,不知道你明白没有,我希望,你能站出来,帮玄天派一把,至少,要给玉虔他们留出一段日子,让他们武功大成。”云岩大师说道。 “我?”池中天惊讶地反问道。 “没错,就是你,现在,只有你我才放心,你武功高强,人品端正,我想请你来做我们玄天派的长老,有你坐镇,就没人敢打玄天派的主意了。” “不,不可啊,大师,您千万不能这么做!”池中天听完之后,浑身感到一阵悚然,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长老之事 “为何不可?”云岩大师问道. “大师,中天何德何能敢在玄天派自居长老,论武功和威望,中天在武林中都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人,玄天派乃是传承百年的中原武林第一大派,中天万万不敢。 23us.com” 池中天这话,一多半是实话,一小半是谦虚,因为这时候,他可不能顶着上。 玄天派内忧外患之际,自然让很多人都眼热,凭着现在玄天派的实力,几个大门派随便一个来,都能让玄天派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远的不说,就说孤傲云,他要是带着人来,玄天派谁能挡得住孤傲云? 云岩大师早有鼓励,也早想请人来帮忙,可是,他能请谁? 换句话说,要是请来的人,是引狼入室,那可怎么办? 思前想后,云岩大师只能想到池中天,也只有池中天,能让他放心。 “中天,玄天派危难之际,你不能不管啊,就看在我的面子上,答应了吧,现在只有你,可以帮玄天派渡过难关了。”云岩大师依旧恳求道。 “大师,并非我不给您面子,实在是这件事太重大了,我真觉得自己不行啊。”池中天也有他的顾虑,自己一旦成为玄天派的长老,那以后玄天派的大事小事,甚至是很多麻烦,自己都要出面解决。 自己的事,本来就够多了的,哪还能有心思再去帮别人。 可是,云岩大师毕竟开口了,这让他能怎么办? 难道就这么回绝? 池中天觉得自己看不错,云岩大师的身子骨是越来越差了,池中天真不想这个时候,让他再难过了。 “中天,算我求你了,行吗?”云岩大师用手抓着扶手,努力地想让自己坐直,他之所以这样,只是想对池中天证明一下,证明自己的真诚和迫切而已。 “大师,我......” “池大哥,您就答应了吧,不然老头子恐怕又该难受了,他现在已经禁不起折腾了。”陆惜香也哭哭啼啼地说道。 “是啊,池庄主,您就答应了吧,您的人品和武功,都没得说,您来当长老,我心服口服。”玉冲也在一旁说道。 “咿呀咿呀,哎咿呀咿呀......”云歆似乎也着急了。 “我......” “池大哥,我求求您了!” 陆惜香看池中天还有点犹豫,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池中天面前。 “惜香!你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我答应,我答应!”池中天手忙脚乱地将陆惜香拽了起来,再也不忍心拒绝了。 “好,池庄主,你一言九鼎,可要说话算话,我马上让他们来!” 玉冲生怕池中天反悔似得,马上就跑了出去,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呼呼啦啦就进来几十个人。 池中天抬头一看,都是玄天派云字辈和玉字辈的人,还有几个小辈的人,其中还有刚刚回到玄天派没多久的玉虔。 这些人进来之后,没一个人说话,都老老实实地站在两侧,但目光,都望向池中天。 “诸位同门,玄天派遭遇大难,已到危急之刻,眼下掌门玉虔,武功虽有精进,但不足以威服武林,为保玄天派大业不灭,我已经决定,请寒叶谷少谷主,冥叶山庄池庄主,担任本派长老,从今天起,池中天在本派将以长老身份居之,本门一切事务,池长老均有权过问,掌门玉虔随我去后山修炼,武功未成之时,本门一切大小事务,均由池长老定夺,其余诸位均需鼎力相持,万望诸位上下一心,以保我玄天派万年之光。” 云岩大师一口气说完这些之后,池中天显然已经楞了。 本来,他以为自己这个长老不过是挂个名字而已,可是没承想,云岩大师竟然说要他在玉虔武功未成之时,暂时处置玄天派大小事务,这不就等同于自己成了玄天派现在的掌门了吗? 这,可跟刚才说的不一样啊。 “是!” 虽然云岩大师卸任掌门,但是在玄天派,还是一言九鼎,他说出来的话,没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个不字。 尤其是现在天玄也在养伤之中,更没人反驳他了。 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池中天也没法说别的了。 “承蒙云岩大师和诸位抬爱,中天自从出道以来,多次蒙玄天派鼎力相助,这份恩情永世难忘,眼下玄天派需要我的微薄之力,我义不容辞,从今天起,中天将协力诸位,保玄天派不灭,并且中天在此表明,只是暂代处理事务,对玄天派绝无半分觊觎之心。” “中天,这话就见外了,我不会怀疑你什么,你要是真对玄天派有非分之想,你早就下手了,现在的你,有这个能力。”云岩大师笑着说道。 “大师,您这么说,就是折煞晚辈了。” “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玉虔,你一会儿就去写帖子,派人送到各大门派,将中天成为玄天派长老的事,昭告武林,别忘了,也给寒叶谷的池谷主,送一份帖子。”云岩大师叮嘱道。 “是,师父。” “咳咳,我累了,中天,我就先回后山了,有工夫,你来看看我。”云岩大师说完之后,马上就有几个道士搀扶住了他,池中天赶紧也跟着过去,将云岩大师送了出去。 离开大殿之后,陆惜香就快步追上云岩大师,一边用手扶着他,一边笑着说道:“老头子,没想到你装得还挺像。” “你这丫头,我这也是没办法啊,不这样,他不会答应的。” “嗯,就是,池大哥要不是看你快不行了,才不会答应呢,玄天派有什么好的。”陆惜香撇撇嘴说道。 “这也是不得已的苦衷,玉虔的武功还不行,还得在练一段日子,其余的人,虽然武功都不错,但要遇到孤傲云这样的顶尖高手,没一个可以顶住一百招的,我是真怕出事,所以才想了这么个办法,唉,修了一辈子的道,临了的时候,居然骗了人。”云岩大师说着,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 宵小之徒 其实云岩大师虽然身子骨确实不如从前,但远远没到刚刚那个地步,刚才的那一幕,其实是云岩大师假装出来的,让一个得道高人,做这种事,确实有难度,但也从这里可以看出,云岩大师是真被逼的没办法了。 23us.com “你也是为了玄天派的大业,没事的。”陆惜香有些心疼地说道。 “好吧,咱们回去。” “嗯。” 云岩大师的背影,显得很苍凉,步履蹒跚,老态尽显,引无数凄凉。 而这边,池中天这时候,正和玉虔在谈话。 “池庄主,哦不,池长老,上次的事,玉虔多有得罪,请池长老不要怪罪。” 玉虔开口,还是先道了个歉。 “玉虔道长,事情已经过去很久,我心里的确不舒服,但是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云岩大师这么信任我,我理应摒弃前嫌,所以,你不必担心。” “好,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玄天派现在,有什么麻烦事吗?”池中天开口问道。 玉虔点点头道:“有。” “什么事?” “唉,不瞒你说,最近我们得到风声,说江南一带的几个门派,打算聚集在一起,到玄天派来走一趟。” “走一趟?”池中天似乎没听明白。 “是啊,这意思,很明白了,是有人觊觎我们玄天派,想来趁火打劫了。”玉虔叹口气说道。 “这简直是笑话,玄天派再怎么样,也不能随便让人欺负,都是些什么门派的人?”池中天顺口问道。 “据可靠的消息,领头的,是江南第一大派,惠山三峰帮,帮主叫厉无形,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玉虔一说完,池中天马上答道:“略有耳闻,只是这三峰帮的实力,不过是个江湖一流,怎么敢来招惹玄天派?” “现在不比以往,不知道哪个好事的人,到处宣扬我们玄天派的现状,说家师武功全废,师叔祖也是重伤未愈,眼下玄天派根本无人可用,只是一个空壳子了,所以,才引得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有所想法。” 玉虔说的,倒是有道理,武林中都这样,谁要是听说谁不行了,第一个想得不是去帮衬一把,而是想着去趁火打劫,除非说,关系特别好,而且是非常特别的好。 惠山是江南第一山,风景秀丽,东临天目山,惠山上有三个主峰,分别是头茅峰,二茅峰和三茅峰,所以惠山上的武林门派,就叫做三峰帮。 三峰帮的帮主厉无形,武功属江湖一流,门派实力在江南一带是首屈一指,但远远比不上玄天派。 正如玉虔所说,这一定是有背后捣鬼之人,到处挑拨了。 “你刚才说,这个三峰帮只是领头的?” “对,除了三峰帮之外,还有一些门派,不过实力都不强,可架不住人多势众,玄天派现在,还真顶不住他们。” “这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池中天愤怒地说道。 “也正是因为如此,家师才不得已想让池庄主出面,希望池庄主能理解。” “这个好说,这三峰帮也太嚣张了,歙州境内,他难道不知道我也在吗?”池中天眼神放出冷光地说道。 “恕我直言,池庄主为人过于宽厚,名气虽大,但不够狠,所以,很多人并不惧怕池庄主。”玉虔这句话,听不出来是在夸他,还是在有意挑拨什么。 “遇到恶人,我倒是不介意狠一把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算算日子,这些人应该也没几天就该到了,门派中的眼线已经全撒出去了,一有消息就会回来禀报。” “这样,有消息,你让人马上去告诉我,我争取咱半路上就解决了他们。”池中天说道。 “池长老,这样不好,还是让他们来吧,他们是冲着玄天派来的,总得在这里解决他们。”玉虔说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我是怕他们打扰了大师的清修,一群乌合之众,不值一提,你们就不必担心了。” “池长老,这些人,您可不能小瞧,厉无形的武功虽然比不上你,但是,你想在很短的时辰之内拿下他,也不是容易的事,再说了,厉无形手下的三个堂主,个个武功也是不凡,还有其它几个门派的人,你一个人想对付他们,太难了。”玉虔说道。 “没事,他们会找人帮忙,我也会,他们有帮手,我也有,而且我的帮手,比他们厉害得多。”池中天笑着说道。 这个笑容,和刚刚那个笑容,明显不一样,刚刚那个,仿佛是为了顺应说话而临时笑的,而现在这个,像是充满自信一般的微笑。 “好,既然池长老有把握,那我就不多说了。”玉虔答道。 “虽然如此,可玄天派的弟子,还是要去一些的,不然,江湖上传出去,不太好。”池中天说道。 “这个好说,池长老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了。” “嗯,没什么事,我先回去,有了消息,马上去通知我,不要耽搁。” “您放心!” “告辞!” 池中天站起来走到外面的时候,一群云字辈和玉字辈的人都还聚在大殿外面,看到池中天出来,一个个都站在了他的面前。 “诸位有事吗?”池中天笑着问道。 这时候,秦殇忽然走到池中天的身边,紧张地盯着四周到处看。 “池长老,请您务必摒弃前嫌。”一个道士说道。 “放心,我不是那种小气之人。”池中天笑着说完之后,正要离开,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 “对了,玉虔道长,我记得上次,你们不是和凤凰门结为同盟了吗?” “这个......”玉虔一听池中天提起这个,顿时有些尴尬。 看到他这尴尬的样子,池中天知道他又误会了,赶紧就说道:“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既然是同盟,那么盟友有难,总要来帮忙,我看,你不如马上修书一封,找个人送到凤凰门去,请他们也派人来帮忙。”池中天说道。 筹备相助 “这......”玉虔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 “怎么,道长觉得有些为难?”池中天笑着追问道。 23us.com “那倒不是,只是...好,就听池长老的,我马上派人给凤凰门去送一封信,请她们来帮忙。”玉虔答道。 “虽说凤凰门实力一般,但有总是比没有强,对吧?” “那是,那是。” “诸位,你们就别送了,我得回去了,玉虔道长,有消息,马上告诉我。” “好。” 离开玄天派,在回去的路上,秦殇就忍不住问道:“庄主,您何必要管他们的事呢?” “唉,我这是看在云岩大师的面子上,玄天派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我多多少少是有些责任的,再说了,玄天派和咱们是近邻,都在歙州境内,同为武林同道,互相扶持也是应当的。”池中天缓缓答道。 “庄主,可眼下,咱们自己的事也不少啊。”秦殇接着说道。 “没事,对付这么一些子人,还是很简单的。” “庄主,我明白了。” “秦殇,你要懂得,有些事,不是想不想去做,而是必须去做。” “多谢庄主教诲!” 回到冥叶山庄之后,池中天觉得有点累和饿,就让人煮了一碗鸡汤给他,正在喝的时候,傲霜雪就走进来了。 “师兄,饿了?” “有一点。”池中天笑笑说道。 “怎么样,云岩大师找你干吗?”傲霜雪问道。 “没大事,有几个小门派,想打玄天派的主意,所以云岩大师让我去帮忙,而且,还让我担任玄天派的长老。”池中天说道。 “哇!那你可厉害了,玄天派可是武林第一大派,眼下实力虽然有所削弱,可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呀。”傲霜雪笑着说道。 “是啊,不过,这个名头砸在我身上,我以后可就没好日子过了,这不,我这马上就得替他们把这些人打发了。”池中天说道。 傲霜雪疑惑地问道:“哪个门派这么大胆子,敢来打玄天派的主意?” “说是惠山三峰帮领头,找了一些小门派,浩浩荡荡地,真是笑死人了。” “三峰帮...我听说过,在江南一带名声很大的。” “乌合之众耳,不足为虑。” “师兄,你可得小心一点。” “你放心吧,这鸡汤不错,你要不要来一点?”池中天笑吟吟地问道。 “你喂我。”傲霜雪忽然就把脸伸了过去。 “好,来,我喂你。” 就在池中天把勺子塞进傲霜雪嘴里的时候,关紫渔很不合时宜地出现了。 “公子,我......” 她正要开口,但是看到眼前这一幕,马上就退出去了。 “紫渔,什么事?”池中天赶紧把勺子放下问道。 “公子,是您刚才让秦殇去叫我的啊。”关紫渔疑惑地说道。 “啊,对对,是的,那什么,师妹,这鸡汤你端回去喝吧。” “好。” 傲霜雪赶紧端着碗走了出去,脸上还有些微微泛红,倒是关紫渔,在她路过的时候,还偷偷朝着她伸了伸舌头。 “紫渔,这里有一封信,你马上送到徽州城中,交给北宫主,记住,一定要亲自交给她,不能假手任何人。”池中天表情严肃地递过去一封信。 “是,公子,什么时候动身?” “现在就去。” “是!” 虽然说三峰帮不算太厉害,可是池中天明白,自己不能轻敌,嘴上狂妄,那是做给别人看的,让别人安心,但自己,心里可得有数。 他在这里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如何对付三峰帮,殊不知三峰帮的人,此刻已经在距离徽州城不到二十里外的一片村庄中了。 村子里外面,有一座废旧的道观,此刻,两百多个人,就聚集在道观之中。 道观中有七八间屋子还算完整,一间比较大的屋子中,此刻围坐了七八个人。 坐在最中间的一个人,坐着就能看出来,身高肯定是接近六尺,浓眉大眼,头发披散着,额头上还戴着一个铁圈,猛一看还以为是紧箍咒呢。 这个人,就是三峰帮的帮主,厉无形。 厉无形在江湖中也算是个有名气的人,身为江南第一大帮的帮主,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实力的。 之前,三峰帮一直没有什么大动静,但是这一次,厉无形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居然联合了周边的几个帮派,要去灭了玄天派。 “厉帮主,如果这一次能灭了玄天派,我们得到的东西,怎么分?”一个皮肤黝黑地人,问了这么一句。 这还没到地方,就想着分东西了。 “我说老曹,你还是先别想这些了,你以为玄天派是那么好欺负的?”又一个人说道。 刚才那个人叫曹兴隆,是黄土帮的帮主,势力弱小,但这一次的事,他却是第一个赞成的。 “玄天派现在的厉害人物死的死废的废,就剩下一群不中用的,咱们这次去,金银财宝还在其次,主要是玄天派的武功秘籍还有神兵利器,这些才是主要的,你们别太没出息。”坐在中间的厉无形说道。 “厉帮主,您说,玄天派一旦得到风声,会不会有人来帮他们?”曹兴隆接着问道。 “不会,我早就打听清楚了,玄天派周围没有什么大门派的人,再说了,现在谁会去帮他们?”厉无形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听说,玄天派附近有个冥叶山庄,庄主池中天跟玄天派一向交好,会不会......” “哼,池中天?徒有虚名罢了,江湖传言不能当真,我就不相信一个年轻的毛头小子,能有多大本事,什么一剑刺伤陆醉柳,什么击退孤傲云,我看,都是好事之人吹嘘的。” 池中天之前的事迹,江湖上早就有传言,其中,一大部分人,是相信的,但是,总有那么一些人,是不信的。 而往往像厉无形这样,有点本事却又没有太大本事的人,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因为从内心感情上来说,这种事往往是最接受不了的事实,凭什么动不动就有人这么厉害了? 未成先喜 像这种人,他不是说只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而是内心情感不接受,也就是俗称的死要面子,死不认错. 厉无形,就是这种人。 23us.com 三峰帮上上下下都知道,厉无形做出的决定,对的,是对的,错的,也要说成对的,厉无形说过的话,没有错的。 所以,在三峰帮,厉无形的威信很高,他发号施令向来都是一次,从来不会有第二次,因为没人敢拖延,也没人敢反抗。 只有他手下的三个堂主,才敢在他心情好的时候,稍微跟他说上几句平时绝对不敢说的话。 三个堂主武功不弱,对厉无形也是忠心耿耿,所以,厉无形才允许他们,在自己心情好的时候,跟自己说上几句驳斥自己的话。 可这,远远不够。 以厉无形的武功,三峰帮不应该是这点实力,只要他肯虚心一些,早就比这强了,甚至说,就算跻身江湖几大派,也不是完全没有资格。 可上天都是公平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厉帮主,池中天不可小看,此人是寒叶谷池远山的儿子,池远山既然是江湖十大高手之一,想必对他儿子也是倾囊相授,绝对不能小看啊。”曹兴隆说道。 “曹帮主,你要是总说这样的话,不如趁早回去算了。”厉无形冷眼说道。 “我......”曹兴隆被他的话一呛,顿时说不出来了。 “今晚,咱们就在这里住下,明早动身,赶赴歙州城,到了之后,我们就去玄天派。” 其实,厉无形之所以选择对玄天派下手,很大一部分原因,和玄天派的玉虔以及池中天他们猜测的一样,就是背后有人使坏。 这背后使坏的人,说起来也不是意料之外。 “厉帮主,到了之后,我们应该如何对付他们?” “玄天派现在武功最高的,应该就是那个刚上任的掌门玉虔了,不过,就那个牛鼻子的功夫,我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到时候,咱们尽量不要和他们发生大冲突,我就跟他们来个比武,让他们知道,谁都打不过我,他们自然就没底气了,到时候,我们趁机想做点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 厉无形说得轻巧,可是周围的人,有几个却觉得有点心慌了。 玄天派再怎么样,也是百年大派,在江湖中的威慑力那可是太大了,这一次要不是厉无形恩威并用,他们也不会来。 人家玄天派那么多高手,你区区一个厉无形,有这么厉害? “厉帮主,你只要有把握就好。” “放心吧,云岩那个老头我是打不过,可是其他人,哼哼,我还真不怕。” 厉无形是练内家功夫的,成名绝技是七绝连环腿,施展出来威力惊人,很少有人能顶得住。 “我说你们就别总替厉帮主操心了。” “好吧。” “诸位,到时候得了好处,你们就高兴了。”厉无形得意洋洋地说道。 ...... 三天之后的早晨,池中天就接到了玄天派送来的消息。 三峰帮的那群人,现在已经到了距离歙州城不足二十里的地方了。 当然,池中天一点都不心慌,因为前一天的晚上,北灵萱就带着四大护法,来了。 此刻,池中天就在书房中和北灵萱闲谈,这一次北灵萱来,不仅仅是来帮忙,而且还是来送药的。 价值连城的昆仑千年雪莲汁液,才是这次最重要的东西,因为池中天要用这个东西,去给云岩大师治病。 “唉,你说咱俩,真是缘分不浅,这才分开没几天,就又聚在一起了。”北灵萱笑着说道。 “那是,那是。”池中天一听这话,仿佛有些心慌似的。 “你看你,怎么还有点害羞了呢,当了玄天派的长老,就开始修道了?”北灵萱好像故意似的说道。 “哈哈,没有没有,他们也快来了,我想了想,之前我说的半路截住他们似乎不妥,咱们还是应该去玄天派等他们。” 本来,池中天是想着半路解决他们就算了,但是后来一想,这样有损玄天派的威严,再者,让他们到了玄天派之后再收拾他们,对他们更有威慑力,免得他们回头还要打主意。 “嗯,到玄天派去最好,我们也省时省力。”北灵萱说道。 “那咱们这就走吧,看样子,他们中午就能到了。”池中天说道。 “好!” 池中天带上秦殇和四五个冥叶的人,而北灵萱则是带上了四大护法,一共也就十来个。 但是就这十来个人,毫不夸张的说,摧毁一个小门派,那是绰绰有余了。 池中天他们到了玄天派之后,是玉虔出来迎接的,这一次,玉虔很客气,将池中天恭恭敬敬地迎进了大殿之中。 “池长老,您这是?”玉虔还不知道池中天来这里是做什么。 “是这样的,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让那些人来到玄天派之后,再收拾他们,这样,对于玄天派来说,有好处。” “对啊!”玉虔一听这话,激动地一拍巴掌,一开始他就想这样,只是当时池中天说要在半路上解决,而他又不太敢跟池中天辩解,这才耽搁了,眼下池中天自己主动提出来,他能不激动吗? 在半道上把人解决,这传出去怎么说?难道说玄天派吓得都不敢让人来了? “不过,为了让这些人以后不来找麻烦,我还是不要出面为好。”池中天忽然说道。 “啊?你不出面?” 玉虔这可愣了,你浩浩荡荡地把北灵萱都请来了,你又说你不出面? 那你不出面,找你干嘛? “别急,我只是说我不出面,但我没说我不出手啊。”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长老这话的意思是?” 玉虔没听懂他这话,但是,北灵萱可听懂了。 “道长,池庄主的意思是......” 听北灵萱叽里咕噜地说完之后,玉虔才算是明白过来。 “哈哈,好,还是池长老想得周到,佩服,佩服!” “这样一来,今后玄天派会少了很多麻烦的,这是一劳永逸啊。”池中天说道。 灵芝仙液 “我这也是为玄天派着想,不然的话,今后还得有麻烦.”池中天说道。 23us.com “那是那是,就这么办,听您的。”玉虔似乎很满意池中天的做法,因此一张笑脸始终没有落下。 “对了,这是北宫主从雪鹜宫取来的千年灵芝液,功效甚大,你拿去,给云岩大师和天玄道长,用上一些,对他们的伤势,肯定大有好处。”池中天说着,就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 其实,北灵萱并不希望他把自己扯进去,她觉得,眼下池中天得人情比她重要得多,但池中天这个人就这样,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就算乱说,也不会用在朋友身上。 “多谢二位,我代家师,多谢二位了!”玉虔知道千年灵芝液是什么,也知道要不是池中天的面子,自己恐怕一辈子也弄不来这个,因此,他现在对池中天是十分感激,同时也十分惭愧。 想当初,自己还琢磨着让池中天跟孤傲云斗个你死我活,然后他从中渔利,现在想想,这是多么可耻的做法。 人家池中天不计前嫌,现在还愿意这么帮忙,这心胸真是自己比不了。 池中天看玉虔的脸色不太对,心里猜到了几分,于是就赶紧说道:“你还是赶紧拿去给大师吧。” “好,我这就去,池长老,北宫主,你们二位先坐。”玉虔笑着打个招呼之后,就快步离开了大殿。 云岩大师和天玄道长所静修的地方,在齐云山的后山,后山半山腰处,有一座祠堂,这一带十分清净,而且一般人过不来,因为这座祠堂所处的位置,十分险峻,要想顺利地过来,只能从山腰处和齐云山前山所相连的一座铁索桥,但是铁索桥十分狭窄,两端都有玄天派的精锐弟子把守,一般人别想过来。 玉虔这时候已经到了铁索桥上,刚走过桥的时候,陆惜香就在桥对面出现了,身上背着个竹筐,手里还提着一根木棒,看样子像是采药去了。 “你干什么去?” 陆惜香对玉虔一直没什么好感,一直到现在也是。 “我去给师父送药。”玉虔答道。 “不用了,老头子的药我已经准备好了。”陆惜香说道。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陆惜香就不住在菜园之中了,而是专门搬到这里来,照顾云岩大师和天玄道长,菜园那里现在已经是别人在打理了,可是,自从陆惜香不打理菜园之后,这菜园里的蔬菜长势就慢了许多,毕竟种菜也是一门学问,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人都会的。 “这是千年灵芝液。”玉虔笑着举起了手中的小瓷瓶说道。 “我呸!你吹牛都快吹破天了,就凭你,还能弄到千年灵芝液?”陆惜香说着,就要伸手去抢,玉虔猝不及防,一下子被陆惜香的手掌重重地扫在手腕上,顿时,瓷瓶脱手而出,飞了出去。 “小心!”玉虔大惊失色,连忙将袖口一甩,然后飞快地蹿了出去,好在瓷瓶飞的不远,玉虔用内里将瓷瓶接住之后,就马上捏在了手掌中。 “你啊!你真是淘气,这千年灵芝液可是池长老跟北宫主专门送来给师父的,要是被你打碎了,我可饶不了你!”玉虔将瓷瓶抓稳之后,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些,然后就对着陆惜香一通训斥。 “真的?” 要是以往,玉虔敢这么说她,她非得跟玉虔急眼不可,但是现在,当她听到说这是池中天送来的千年灵芝液之后,态度就不一样了。 “当然真的!” “那你快给我,我去给老头子!”陆惜香高兴地说着,又要上来抢。 “不行,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得亲自交给师父,还要替池长老说一声。” “好吧,那我跟你一起去!” “走。” 玉虔随后就朝着祠堂走去,这座祠堂之前是没什么人的,自从云岩大师与天玄道长来了之后,这里就成了玄天派防范最为森严的地方,七八十个玄天派的精锐弟子昼夜不停地在此守护,还有十几个玉字辈和云字辈的高手轮流在此。 祠堂中有三间屋子,中间是一间大厅,正中央供奉着一张画像,是玄天派建派祖师的,左右两边各有一间屋子,左边是天玄道长所住,右边则是云岩大师所住。 天玄道长的伤势恢复程度,比云岩大师要好一些,因为他只是被打伤,不像云岩大师那样是废了武功。 所以,天玄道长现在非常喜欢清静,没事的时候,他不准任何人去打扰,就连云岩大师有时候想过去跟他说说话,都会被他轰出来。 “老头子!” 陆惜香进了祠堂之后,就往右手边的屋子走去,也不敲门,一脚就把门给踢开了。 “哎呀!” 这一下真是闹了个笑话,几个道士正在给云岩大师擦拭身体,现在刚刚擦完上身,正在擦两条腿,因此云岩大师是没穿裤子的。 陆惜香这么突然闯进来,把云岩大师吓了一跳。 “罪过,罪过!”玉虔随后跟进来看到这一幕之后,连忙念叨几声,而后就拽着陆惜香要出去。 “干什么!这有什么好遮掩的,我跟老头子就跟亲人一样,不用避讳,你们这些人毛手毛脚,怎么能干这事,让开,我来!”陆惜香看到之后,非但丝毫不脸红,还自告奋勇地要过去帮忙。 “不可不可,你赶快出去。”云岩大师虽然岁已经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但毕竟还是男人,陆惜香跟他再亲近,他也不好意思让一个姑娘帮他擦身体。 “怕什么,老头子你这人真是的,让开!”陆惜香说完,就粗暴地将几个道士推开,然后抢过一块毛巾,放在水里摆动几下之后,就往云岩大师的腿上擦去。 云岩大师此刻是半卧在床上的,因为刚才已经躺了半天了,所以现在也没什么力气,只好任由陆惜香给他擦了。 “算了算了,你们就都下去吧。”云岩大师很无奈地摆摆手说道。 “是!” 拒不受用 几个道士马上就退了出去,等到他们一走,陆惜香就停下来笑眯眯地说道:“老头子,玉虔来了.” “我知道,我眼睛又没瞎。 23us.com”云岩大师没好气地说道。 “嘿嘿,玉虔,赶紧把你那件事说一下吧,你不是说你喜欢上一个姑娘,要还俗吗?”陆惜香一边把毛巾扔进水盆里,一边笑呵呵地说道。 “什么!” 她这么一说,玉虔还没来得及反应,云岩大师就激动了开始剧烈咳嗽了起来。 “师父,您别生气,您别听她胡说八道!”玉虔赶紧走过去拍了云岩大师的后背几下,然后就瞪着陆惜香说道:“惜香!你开玩笑也要分个时候,师父现在身体这么虚弱,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 “哼,你还知道啊,那你惹老头子生气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陆惜香反唇相讥道。 “我!”玉虔一愣,顿时没话说了。 “惜香,你刚才说的是真的还是你胡说八道的?”云岩大师抬起头问道。 “开玩笑的。” “唉,你这孩子,记住了,以后这种话不准再说,否则,你以后就不要来见我了。”云岩大师板起脸来说道。 “好啦,我知道了,其实,玉虔是来给你送药的,池大哥给你来了千年灵芝液,快拿来!”陆惜香说完,就朝着玉虔伸了一下手。 “哦?” “师父,这就是千年灵芝液。”玉虔恭敬地将瓷瓶递了过去。 云岩大师接过来之后,打开塞子,放到鼻子下面嗅了一下,随后点点头说道:“不错,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千年灵芝液,就这一小瓶,像冥叶山庄那样的地方,足够买下几十个。” “哇,这么贵重?”陆惜香惊讶地问道。 “千年灵芝,这世上恐怕也没多少,而且只会在昆仑山才会出现,只要人没死,不管多重的伤,一滴下去,就能完好如初了。” “哈哈,那你快喝啊,你都喝了,全喝光!”陆惜香兴奋地说道。 “玉虔,你把这个,还给池长老吧,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云岩大师将瓷瓶又递给了玉虔。 “师父,这......” “我的伤,是因为我用了还魂功,以致经脉错乱,真气全散,并非是我自己受了什么伤,所以说,这东西没用,他能治病,能保命,但是,却不能让散去的真气再回来。”云岩大师摇头说道。 “哎呀,不管那么多,反正喝下去有好处就是了,对吧玉虔!”陆惜香说完之后,还朝着玉虔挤了挤眼睛。 “啊,对对,是这么回事,师父,您就喝上一点,肯定有用的。”玉虔也跟着劝道。 “不行,太贵重了,让池中天来帮我们处理三峰帮的事,我已经觉得很愧疚了,怎么能再接受这个。” “师父!” “不用劝了,你拿去,给我师叔用吧,他用这个,才是对症下药。”云岩大师笑着说道。 “这......” “不给那个糟老头,给我吧,我留着,回头我趁你睡觉的时候,捏着鼻子给你灌进去!”陆惜香抢过瓷瓶之后,就塞进了怀里。 “惜香,要么你就去给我师叔用,要么就还给池长老,不许私藏。”云岩大师说道。 “我就不!” 说完,陆惜香就对着玉虔说道:“你,给老头子把身体擦干净,我走了!” “惜香!” 没等云岩大师喊她,陆惜香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唉,这孩子,真是让我惯得越来越没规矩了。”云岩大师无奈地说道。 “师父,让她拿着吧,池长老也是真心实意的,这东西咱们觉得珍贵,说不定人家不这么想,况且这个也是雪鹜宫的北宫主带来的,弟子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北宫主跟池长老,似乎有些意思。”玉虔说道。 “意思?什么意思?” “就是弟子觉得,这两人似乎情投意合。” “胡说,跟池中天情投意合的,应该是傲霜雪才对,怎么能是北灵萱。”云岩大师说道。 “弟子也就是随便说说。” “好了,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对了,那些人来了没有?”云岩大师突然想到这件事,赶紧就问了一句。 “来了,池长老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他说......” “嗯,不错,这个办法好。”云岩大师听完玉虔的话之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弟子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所以就答应了。” “就这么办吧,那你快去看看,还有什么要帮忙的,等事情办完,记得好好招待一下池长老和北宫主,尤其是北灵萱,她能来,全是看在池中天的面子上,我们不可失了礼数。”云岩大师嘱咐道。 “师父放心,对了,师父,还有一件事,弟子已经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到凤凰门去了。” “哦?这是何意?” “这是池长老的意思,他说之前我们跟凤凰门结为同盟,既然是盟友,我们有难,她们应该来帮忙才对。” “这都是你在胡闹,凤凰门全是女子,我们又是修道之人,这无论从哪里说,都不能结为盟友,唉,传出去都是笑料。” 提起这个,云岩大师是没少生气,其实在云岩大师看来,凤凰门虽然也是几大派之一,但无论是从武功和门派实力来说,都是几大派中最为弱小的,堂堂玄天派虽然落魄,可也是百年大派,跟一群女人结盟,云岩大师真怕列位先祖之后之后,会来找他。 “师父,弟子知道错了。” “算了算了,事情都过去了,这样也好,可以看看凤凰门是不是真心帮我们,如果她们能来,那你一定要以礼相待。”云岩大师说道。 “这个弟子一定办好,只是弟子有点疑惑,凤凰门距离此地甚远,就算赶来,也是十几天后的事情了,但眼下看看,今天就能解决事情,那她们来也帮不上什么了。”玉虔说道。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池中天让她们来,其实也是有私心在里面,可能是存心想让她们白跑一趟吧。” 扫地道士 “您的意思是,池中天在趁机报复她们?” “年轻人,都容易记仇,你就不要搀和这些事了,你只要保证玄天派不要出事就行,别的,与你无关。 23us.com”云岩大师慢悠悠地说道。 “是,师父!那弟子就先去了,等事情办完了,弟子再回来回禀师父。” “去吧,一切小心。” “弟子告退!” 玉虔刚走出去,正巧就看到陆惜香站在门口,看到他走出来,陆惜香就迎过来说道:“这千年灵芝,得想办法让老头子吃一点。” “你好好劝劝吧,我还有事,得赶紧过去。”玉虔说道。 “哦,那你去吧,我去劝劝老头子。” 等玉虔走了之后,陆惜香才很不屑地嘀咕道:“牛哄哄的,还有事,有什么事,还不是去给人帮忙了。” “掌门,三峰帮的人,已经快到山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在陪池中天和北灵萱他们说话的玉虔,就收到了消息。 “就按我说的办,走吧。”池中天也不啰嗦,站起来就走了出去。 三峰帮的人,确实来得很快,几乎是跑着来的。 “厉帮主,前面就是齐云山了。” 距离齐云山还有不到五里路的地方,三峰帮和其余一些帮派的人,此时正站在这里。 “果然是天下名山,名不虚传。”厉无形看着前面不远处矗立着的齐云山,心中也是感叹不已。 很多名门大派,尤其是建造在这山上的,大多有着得天独厚的好地方,名山秀水,最养人了。 “厉帮主,咱们就这么直接过去?”曹兴隆问道。 “嗯,直接过去吧,到都到了,还犹豫什么。”厉无形说着,将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随后,就大步往前走去。 不大一会儿,这些人就来到了山脚下,眼前,就是玄天派的山门了。 “啧啧,这玄天派的山门真寒酸,比我们三峰帮,差远了。”厉无形看了一眼这普普通通的山门,十分神气地说道。 众人对于厉无形这种喜欢吹牛,喜欢炫耀的性子,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都没有说什么。 “怎么没有守卫?”曹兴隆疑惑地问道。 要知道,三峰帮在惠山脚下的山门附近,可是有大批弟子守护的,很是气派,这玄天派乃是武林第一大派,怎么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现在玄天派哪还是以前的?最厉害的几个人都不行,就剩下一群小喽啰靠着名声过日子,今天我就不信邪,偏偏得来找找他的麻烦,走,咱们上山!” 厉无形一声令下,他和他身后的那些人,就浩浩荡荡地朝着山上走去。 山路陡峭,但对于厉无形来说,并不碍事。 走了好半天,他们也没发现一个玄天派的人,按理说,自己这么多人来这里,玄天派应该早就得到风声才对。 该不会是玄天派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来了吧? 那要真是这样,那厉无形得高兴死。 无声无息,悄悄杀进去,到时候,肯定能把玄天派弄个措手不及,然后,玄天派的人都会来求自己饶他们一命,而三峰帮,也会因为这一次,成为武林顶尖的大门派。 “哈哈哈!” 走在半道上的厉无形,忽然间停下来,仰天大笑了几声。 他这一笑,把后面那些人都给吓了一跳,马上就停住了脚步。 “厉帮主,您这是?”曹兴隆快步追上来问道。 “没事没事,继续走。”厉无形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马上就调整了一下情绪。 山路越走越宽,而山路一旦越来越宽,就意味着快要到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间,厉无形发现了几个人。 几个穿着道袍,拿着扫把正在前面扫地的人。 “有人。”曹兴隆赶紧提醒道。 “废话,我不是瞎子!”厉无形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然后就摆摆手,示意后面的人停下,自己一个人往前走了过去。 几个道士仿佛根本没看到他一般,依旧在自顾自地扫地,山路上全是尘土和沙石,还有一些树枝树叶,根本扫不干净。 非但如此,这几个道士可能是故意的,看到厉无形走过来,手上的扫把居然开始加大了手劲,哗啦哗啦,一阵声音过后,厉无形快看不清了,因为眼前全是飞扬起来的尘土,还很呛人。 “咳咳,你们,你们。”厉无形刚开口说了几句,一不小心,嘴里就呛了一些土,于是马上就说不下去了。 等到尘土落地,能看清之后,一个小道士忽然将扫把立在地上,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擅闯玄天派?” 厉无形气得要命,因此就破口大骂道:“你们是瞎子吗!” 他这么一说,几个道士就都停下来了。 厉无形趁机看了一下,总共有四个道士,两个年轻一点,两个岁数稍微大一点。 “你这人,好没有礼貌,你擅闯玄天派,怎么还骂人?”刚刚那个小道士接着说道。 “哼,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开。”厉无形不愿意和这样的人说话,他觉得有**份。 “此乃玄天派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如果是来拜访上香的,请容我通秉。”小道士说道。 “通秉?哈哈哈,你可真是太会说笑话了,玄天派就现在这模样,还要通秉?通秉什么?我告诉你,我是三峰帮帮主厉无形,今天来,是来找你们玄天派借点东西的,滚开!” 说着,厉无形就要往前走。 “等等,我也说了,玄天派重地,不得入内。”小道士就直挺挺地拦在厉无形的身前,一步不让。 “小子,你是干嘛的?”厉无形见他胆子挺大,就好奇地问了一句。 “贫道乃是玄天派弟子,是负责打扫山路的。”小道士语气沉稳地答道。 “打扫山路?” “正是,看你们,像是来找麻烦的吧?”小道士顺口问道。 “你没说错,我就是来找麻烦的。” “我劝你们还是走吧,否则死无葬身之路。” “哈哈哈哈!” 一瞬间的沉默之后,便是突然爆出地大笑声。 第一千六百八十二回- 厉无形也好,曹兴隆也罢,还是身后那些他们的手下,都在笑。 23us.com “真是笑煞我也,一个扫地的小奴仆,也敢跟我叫嚣!”厉无形说着,就挽起袖子,似乎要动手。 “厉帮主,这等货色,不劳你亲自动手,我教训他们一下。”曹兴隆一看,难得有自己表现的机会,此时正是好时机。 表现的勇猛一点,就能多得到点好处,本来曹兴隆还心存顾虑,但是刚刚一路走上来都没遇到玄天派的弟子之后,他就相信了,玄天派现在,肯定是不堪一击。 “好,不过,曹帮主可千万别打死了他。”厉无形冷冷地说着,身体超后退了几步。 “小道士,太年轻就容易犯错,玄天派很了不起吗?就你这小身板,你信不信我一拳可以打烂你的头。”曹兴隆走到小道士面前,十分嚣张地说道。 “哦?是吗?那你来试试看。”小道士一边说着,一边笑眯眯地将扫把扔在了地上,其余三个道士,也十分警惕地往这边走来。 “看拳!”曹兴隆一看一个扫地的小道士都敢这么嚣张,那还了得,飞快地举起拳头,就打了过去。 这一拳夹杂了很大的力气,气势惊人,厉无形马上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想看到这个小道士脑袋破碎的场面。 但是,他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睁开眼一看,恰好看到曹兴隆疑惑地眼神。 “人呢?”厉无形嘀咕道。 是的,小道士不见了。 “我在这。” 突然间,小道士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就站在曹兴隆的背后,然后右脚一抬,一脚就踢到了曹兴隆的屁股上,把曹兴隆直接踢到了五尺开外的距离,而且还撞在了一棵树上。 “哈哈哈,你看这个人,太笨了。” 这时候,旁边几个道士也非常配合地嘲笑了起来。 “咳咳”曹兴隆根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觉得胸口一阵闷疼,忍不住就咳嗽了几声。 但是,厉无形可看到了。 那个小道士,一瞬间就没影了,然后又出现了。 这么快的身法? 厉无形有点惊讶了。 “小道士,有两下子啊,我来会会你。”厉无形将身上的外套忽然甩掉,拍拍双手就冲了上去。 小道士看到厉无形冲过来,赶紧侧身一让,没等躲开,厉无形的一只拳头就甩了过来。 “啪”厉无形的拳头被小道士的手掌给推了一下。 这一推,就把厉无形的拳头给推到了一边。 这一下,可把厉无形闹了个大红脸,顾不得羞愧之余,马上反手又是一拳。 小道士依旧不慌不忙,腰身一扭,用臂膀横在面前,挡住一拳之后,轻轻往前一推,而后手腕飞快地转动,直接扣在了厉无形的手腕上。 厉无形大惊失色,他也是高手,单单从小道士这一手来看,这个小道士的武功,绝对不低。 玄天派一个扫地的仆役,居然就有这等身手。 这怎么可能? 厉无形不敢相信。 既然不相信,厉无形就准备出狠招了。 他往后撤了一步之后,突然飞快地抬起右腿,然后猛然往前一踢。 这一脚,犀利无比的同时,速度飞快,而且十分刁钻。 小道士看到这一脚,眼神马上变了一下,随后往后一飘,撤开一个空档之后,就躲闪了过去。 一脚没有踢中,厉无形却丝毫不担心。 七绝连环腿,这才只是第一下。 紧跟着,厉无形的腰身飞快一扭,整个身体就翻转过来,借助腰部扭动的力气,大腿一摆,带动着小腿和脚尖,又朝着小道士踢了过去。 这一招,比刚才还狠。 小道士躲不过去了,想用手臂,但是一咬牙,还是用脚迎了上去。“啪”地一声,小道士的小腿被厉无形的脚尖给点到了一下。 小道士明显感觉到了疼痛,飞快地将右腿抽回来之后,马上腾空跃起,右腿弯曲成弓形,而后用力地弹击出去。 瞬间,两人的腿就交错在了一起,厉无形的腿法显然更胜一筹,一招接一招凶猛,一招接一招刁钻,一招接一招快。 再反观小道士,腿法虽然也很不错,可是总感觉比厉无形要差一点。 就这样,俩人打了几十个回合,还没分出胜负。 而这时候,旁观的三个道士,都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地样子。 “小子,你武功真不错,很难想象,你居然只是一个扫地的。”可能是打累了,厉无形就往后退了一步,趁机说了一句。 这时候,厉无形突然惊讶地发现,虽然刚才腿法的较量上,自己略胜一筹,但现在一看,小道士面不红气不喘,好像根本没费力一般。 再看自己,虽然不那么明显,可已经有些疲惫地感觉了。 “你的腿法不错,可惜。”说完这句话,小道士突然动了。 这是小道士第一次主动出招。 还没靠近厉无形,小道士的掌气就先到了。 厉无形感觉到了威胁,慌忙躲过,但是却没躲过去。 “砰” 躲不过,只能硬抗,厉无形的手掌往前一推,但是明显觉得被一股巨大地力量所冲击,脚步不自觉地就朝后退去。 这还不算完,小道士再次欺身而上,手掌一翻,就对着厉无形的脑袋拍了过去。 厉无形举起手掌要格挡,临近之时,小道士的手掌却巧妙地贴着厉无形地手背划了下去,沿着手臂滑到肘部位置的时候,手掌突然立起,狠狠地用掌刃切了一下。 这一下,正切在穴道上,厉无形仿佛感觉自己手臂上的力气被抽光了一下,瞬间就酸麻了下来。 从出掌,到晃过厉无形,再到划过手掌,继而沿着手臂向下滑。 这一切看起来很繁琐,但是这个小道士仅仅用了一眨眼的工夫,就完成了。 用力切了一下之后,小道士手掌抬开,右腿弯曲起来,厉无形忍着剧痛想用退开,因为他没力气再去扛这一下,可是没想到,这正中小道士下怀,厉无形往后一退,自然就松懈了下来. 勒令离开 趁这个时候,小道士速度忽然变得飞快,人影瞬间就扑了上去,厉无形也就是眨了一下眼,小道士的拳头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连他都不知道,这小道士的拳头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23us.com 更没看到,这小道士刚刚是怎么扑上来的。 “砰” 这一拳,小道士似乎没有藏拙,直接打在了厉无形的肩膀上,厉无形感觉不是被拳头打了,而是被正在飞速奔跑的四匹马拉着的马车给撞到了一般,身体犹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朝着后面飞出去。 小道士没有停手,更没有接着去管厉无形,而是对其他人开始下手了。 “就你们这样的下三滥小混混,也敢到我玄天派来撒野,几位师兄,咱们好好教训一下他们!”小道士一开口,后面那三个道士齐声答应一声,很快就纵身冲了过来。 厉无形带来的人真不算少,但是,很奇怪,这四个道士太厉害了,在场中游走来去,随随便便的一巴掌就能拍到一个人,被拍到的,不是躺在地上就是飞出去。 曹兴隆现在晕沉沉的,只能勉强支撑着站起来,刚才那一下,看似没大事,可是曹兴隆自己知道,八成是受了内伤了。 几个被厉无形找来的小门派的掌门,仿佛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一般,被四个道士打的满地找牙,其中一个道士,手中拿着扫把,上下飞舞,凌厉无比,被扫把扫到的人,不是脸上出现血痕,就是身上的衣服划破了口子。 这还不算完,因为是在山道上,所以,有一些对这里山道不熟悉的人,就会被人踢到旁边,翻滚到下面去,再遇到什么荆棘之类的,就别提了。 厉无形这时候开始震撼了,他真是没想到,几个扫地的小道士就这么厉害,而且看样子,这么半天也没别的道士下来,也就是说,人家根本就没拿他当回事,连回去报信都懒得报信了。 这时候,厉无形在心里开始骂娘了,把那个背后挑唆他的人,翻来覆去骂了祖宗八辈还是不解气,恨不得骂上他祖宗十八辈。 可是,骂娘归骂娘,现在,他还不能服软,不然,以后他的面子往哪放? 堂堂江南第一大帮,惠山三峰帮的帮主,被玄天派一个在山道上扫地的小道士给打得狼狈不堪,传出去,他还混不混了? 江湖上,他还如何立足? 周围那些小门派的人,会怎么看自己? 所以,他不能服软,他还得拼。 厉无形赶紧平复了一下内力,巨大的疼痛感让他很难受,可他还是得咬牙。 而这边,刚刚那个小道士,也恰好看到了厉无形,又站起来了。 这时候,小道士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阴光,他笑眯眯地一歪嘴,然后顺手将一个身旁的敌人一脚踢飞,而后就朝着厉无形走了过去。 “还能站起来,不错,看来我力气还不够大!” 说完这句话,小道士突然腾空跃起,至少得有六尺多高,半空中,小道士两脚一摆,狠狠地就对着厉无形的头顶踩了下来。 厉无形吓了一跳,赶紧往后跳了一下,但是跳一下根本躲不开,无奈,他只能举起手臂格挡。 可是,小道士在快要落地的时候,忽然又变了身法,猛然越过了厉无形的头顶,就在厉无形感到纳闷的时候,小道士的脚后跟忽然狠狠地磕了过来,正巧磕在了厉无形的耳朵上。 这一下,厉无形瞬间感到脑袋里嗡嗡直响,随即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师兄们,咱们好好收拾这些人!” 小道士落地之后,看着还在自己眼前晃晃悠悠的厉无形,冷冷一笑,喊了一句之后,就伸手将厉无形给抓了过来,手掌扣在了他的脖子上。 “帮主!” 一个眼尖的三峰帮弟子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连忙喊了一声。 他这一喊,其余的人也赶紧看过来,看到厉无形被小道士捏着性命,谁还敢乱动。 其实这时候,停下来也好,厉无形带来的人,已经躺在地上几十个了,而人家这四个道士,都跟没事儿人一样,脸不红气不喘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你们这些人,太有意思了,就这点本事,连我们几个扫地的都打不过,还敢叫嚣?”小道士一边扣着厉无形的脖子,一边笑呵呵地说道。 “我服了,我认栽。”厉无形这时候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好像马上就要被杀死一般。 百年大派,到底不是他这种人能比拟的。 “我们修道之人,慈悲为怀,今天就留你们一条狗命,拿好你们的东西,带上你们的人,请吧!”小道士冷冷地说道。 “师弟,干嘛让他们走,干脆,把他们全杀了!” 这时候,一个岁数稍微大一点的道士说了一句。 “师兄,师父常说,出家人慈悲为怀,能不杀还是不杀吧。”小道士说道。 “好吧,那你们走吧。” 一听这话,这些人都喜不自禁,赶紧将受伤的人扶起来,然后纷纷朝山下走去,曹兴隆这时候哪还敢说话,生怕自己一出声,再引来了别人的注意力,揍自己一顿。 “帮主!” “你们先走,快!”厉无形知道这个小道士不会杀自己,所以,就放心地让自己的手下先走,这样,还能显得自己义气。 小道士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戳穿,还故意送了他个人情。 “没想到,你这个人还挺有义气的。” “哼!”厉无形不禁夸,小道士随便赞扬他一句,他就觉得自己又厉害了。 很快,三峰帮的人跟其余的人,都退了下去,小道士眼看那些人都走了,就把厉无形给松开了。 “记住了,以后别来玄天派捣乱,就你们这样的,来了也是送死。” “是是,不敢了,不敢了。” 厉无形哪还有心思跟人家在这里逞强好胜,忙不迭地就跑了。 等到没了人影之后,刚刚那个岁数大的道士就走过来说道:“干嘛放他们走,这样是不是有点便宜他们了?” 漂亮农妇 “哼哼,便宜不了,等着吧,他们还有麻烦呢。 23us.com”小道士笑了笑,就将扫把捡了起来,笑嘻嘻地说道:“走,接着扫地。” “哈哈,好,扫地扫地。” 说着,这几个道士又嘻嘻哈哈地开始扫地了。 再说厉无形,踉踉跄跄地往下跑了一阵子之后,就见到了那些人,他脸色铁青,耳朵还嗡嗡直响,肩膀还很疼,他知道自己这回丢人丢大了。 其余人,也都知道,所以现在没人敢过来跟他说什么,几个不长眼的三峰帮弟子过来扶他,刚碰到他的臂膀,就被他一巴掌给扫开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滚开!老子没残呢!” 他这么一骂,就更没人敢过来了。 就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上来,现在,灰溜溜地又走下去。 来到山下之后,厉无形越想越气,于是,就找了一棵大树,坐在了下面。 他坐下之后,其余人只好也分别在周围散开,有的坐下,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谈。 几个小门派的掌门,正在犹豫要不要过去的时候,厉无形把他们叫过去了。 几个掌门现在谁都不愿意跟厉无形说话,因为没法开口,你说什么?你是安慰一下,还是说别的? “没想到,玄天派居然实这么强,区区几个杂役,就有这等武功,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厉无形先开口了。 几个掌门一听,马上就明白了,这是厉无形要在他们面前,推卸一下责任,也就是说得找回一点面子。 既然你要找面子,那就得赶紧附和一下了。 “是啊,太厉害了,也就是你厉帮主,要是我们几个,恐怕没个几下子都没命了。”曹兴隆第一个说道。 他的本意是帮厉无形找面子,但是殊不知,这话有点过头了,弄得其他几个掌门都不高兴了。 你曹兴隆要拍马屁,干嘛糟践我们? 但是曹兴隆才不管这些,因为他也丢人了。 “我也是被人坑了,之前说玄天派不堪一击,这哪里是不堪一击,算了算了,我自认倒霉,几位,我厉无形不能让你们白跑一趟,这样,回去之后,我每人多多少少给一些酬劳。” “不必不必,厉帮主太客气了,咱们都是多少年的交情了,还谈这些做什么。”又是曹兴隆开口了。 诚然,他又被几个掌门在心里骂了一通,其中有那么一两个,已经琢磨着在回去的路上,给他点颜色看看了,打架你不行,拍马屁糟践**害人,你倒是比谁都强,什么东西! 就在他们在这里胡说八道的时候,忽然间,从远处,传来了一阵嬉笑声。 厉无形马上就扭头看过去,因为这是女人的声音。 在这个地方,出现女人,太奇怪了。 果然,从一旁的路上,出现了两个女人,正有说有笑地走过来。 走近之后,厉无形才看到,这是两个农妇,头上都包着头巾,手中挎着一个竹筐,显然是干农活的打扮。 可是,再看一眼之后,厉无形的眼睛就放不开了。 这地方,怎么有这么漂亮的农妇? 其中一个岁数大一点的还好,虽然姿色不错,可也不至于让厉无形动心,但是旁边那个年轻的,那可太漂亮了。 “大姐,你看他们这是在干嘛?”年轻的农妇看到这么一群人之后,也是吓了一跳,干脆就停住了脚步。 旁边年纪大一点的农妇看了之后答道:“八成是山贼什么的,咱们赶紧走,别惹事。” 厉无形这会儿心里正烦闷,刚刚看到美貌女子后,心情好了一点,但是居然被人说成是山贼,这可把他火给挑起来了,想自己堂堂一帮之主,怎么能是山贼呢。 “哎!你们两个,给我站住!”厉无形马上就站了起来,但是这一站有点猛了,肩膀的伤给扭到了。 “快走,别理他们!”两个农妇一听,哪敢停下,忙不迭就朝着前面跑去。 这一跑,厉无形火更大,马上一挥手,几十个三峰帮的弟子就冲了上去,没一会儿就把这俩人给拦住了。 “你们要干嘛!”两个农妇看了一眼,惊慌失措地转过了身。 “干嘛?你说干嘛?刚才,你说谁是山贼呢?”厉无形一步一步地走过来问道。 “又没说你们。”岁数大的农妇说道。 “就是,我们又没说你。”年轻农妇也跟着说道。 “这才奇怪了,这里也没别人,你俩没说我们,说谁呢?”厉无形没好气地问道。 “我说,你们可别乱来啊...我们...我们可是学过武的!”年轻的农妇双手紧紧攥着手里的竹筐,护在了自己的胸前。 “哈哈哈!” 她这么一说,厉无形顿时一声大笑,然后指着她俩说道:“跟谁学的啊?” “我们...我们可是跟这山上的道长们学过的,你可别乱来,赶紧让我们走!”年轻农妇接着说道。 “跟山上道长学过?哎呦,那我可得见识见识。” 厉无形现在心里已经盘算开了,在玄天派那里没占到便宜,眼下就送来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还年轻漂亮,自己要是弄回去一个,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好啊,我见识见识。”厉无形摆摆手,示意手下的人都散开一点,然后就慢慢地走了过去。 这时候,三峰帮的弟子还有其余的人,也都凑了过来,几个小门派的掌门嘴巴都气歪了,这个厉无形,刚刚打架没本事,见到女人反倒来劲了,也不说让给别人。 “小美人儿,你这么漂亮,何必在这荒郊野岭的啊,要不,跟我走?”厉无形说着,一只手就伸了过去,按在了年轻农妇的肩膀上。 年轻农妇看了一眼他的手,突然间伸出手来抓住了厉无形的手掌。 “哎呦,还挺软。” “啊!” 厉无形刚yin笑了一声,突然间,就感觉不对头。 这个女人的力气,好大。 “软吧。”年轻农妇坏笑一声,忽然间,手腕一抖,直接往下一扯,将厉无形的手掌拽下来之后,又扯着厉无形的几根手指,轻轻一抬,厉无形就发出一声惨嚎。 连轴大戏 “哎呦,我的手指!”厉无形踉跄地倒退几步,一边还用另一只手握住了一根手指. “帮主!”几个三峰帮的弟子,正打算看看厉无形怎么调戏这俩女人,但怎么突然就自己哀嚎着就退开了? “给我拿下!”厉无形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那个女子的手劲实在是太大了,难道说,这些农妇平时干农活的时候,都把自己练得力气这么大? 但是,厉无形又觉得不太像,因为刚才那个年轻农妇的手法,很干脆,也很快。 23us.com “上!” “找死!” 两个农妇大笑一声,然后就将手中的竹筐扔了出去,其中,年轻农妇的脚尖一挑,就挑在了一个正冲过来的人的下巴上,直接将这个人踢到了半空中,想必多里之后,下巴也得碎了。 “这帮子山贼,我都告诉他们了,咱们是跟玄天派的道长们学过武的了,他们居然还敢放肆。”年轻农妇踢飞一个人之后,一边挥动着双手一边说道。 “就是,不长眼!” 接下来,神奇地一幕出现了,两个农妇如入无人之境,几十个三峰帮的弟子根本近不了身,曹兴隆有心找回面子,就硬着头皮上了,结果,直接被年轻的农妇一掌打在天灵盖上,一命呜呼了。 可怜曹兴隆,本来是跟厉无形来占点便宜,这下子倒好,便宜没有,命也没有了。 曹兴隆手下的帮众也有一些,看到自己的帮主命丧当场,纷纷就冲了过来。 可是,徒劳。 两个年轻农妇身形飘逸,招法狠毒,厉无形站在一旁已经心里有数了,这哪是什么农妇,这分明是武林高手。 难道说,跟着玄天派的道士学上一年半载,就有这么厉害了? 要真这么厉害,那自己也应该来。 就在厉无形胡思乱想的时候,年轻农妇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刚才你摸了我的手,我觉得是一种侮辱,所以,我得把你的手掰断了。” 说完这句话,年轻农妇往前一跳,伸出手就往厉无形的臂膀上抓去。 厉无形赶紧往后倒退了几步,但是,速度太慢。 至少,跟这个年轻农妇比起来,速度太慢了。 “啪” 年轻农妇瞬间就用手抓住了厉无形一条臂膀,然后手掌往下一滑,扣住手腕之后,狠狠一捏,只听得咔嚓一声,厉无形就瞬间爆出一声嚎丧一般地叫声。 “咱们走!” 厉无形这下子知道了,自己这只手,断了,能不能接上,还不一定呢。 而此时,两个年轻的农妇也找准机会,飞快地离开了这里,三峰帮的弟子想追又不敢追,因为刚才这俩女的有多神勇,他们可是看到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地上又躺了二三十个。 来了一趟,屁点儿便宜没有,就已经损失这么多人了。 “帮主,帮主!” 曹兴隆手下的帮众此刻都跪在曹兴隆的尸体旁边,不停地痛哭,厉无形此时也没有老大风范了,更没有心情大手一挥,说上一句“我替他报仇之类”的话了。 “快走,马上走!” 厉无形撤了一块长布条,将自己的手腕吊在脖子上,暂时先这么弄一下,等到了城中,再找个郎中吧。 三峰帮的人最多,听到厉无形说赶紧走,马上就纷纷朝前跑去,其余几个门派的掌门和弟子,也都紧随其后。 “哈哈,这下子,他们倒霉了。” 刚才那两个农妇,其实并没有走远,就躲在不远处看呢,看到这些人的狼狈样,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个应该就是厉无形,其实看得出来,他之前已经被收拾过了,不然,不会这么不堪一击的。”年轻农妇说道。 “嗯,看样子,人家也下狠手了。” “是啊。” “咱们走吧,换了这身衣服,真是丑死了。”年轻农妇很不满意自己穿的这身衣服,忙不迭地就要换掉。 厉无形带着人,沿着齐云山下的小路,往歙州城急匆匆地走去,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也没走多远,因为厉无形走不了太快。 稍微走快一点,他的手腕就钻心的疼,疼得要命。 所以,只能走一阵子,歇一阵子,照这样下去,至少还得几个时辰才能到歙州城。 “歇会儿歇会儿,先别走了。”厉无形这时候又累了,就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招呼着别人都别走了。 正巧,几个门派的掌门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面露难色地说道:“厉帮主,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不然,拖累您啊。” 厉无形一听这话,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拖累狗屁!你们几个兔崽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害怕跟着我受牵连?好啊,你们都走吧,我收拾不了玄天派,我还收拾不了你们?” “不不不,厉帮主千万别这么说,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老老实实地跟着我走。”厉无形瞪着他们说道。 “是是。” 几个掌门看到这样了,也就没法再说了,厉无形再怎么样,收拾他们,还是轻而易举的。 就在厉无形歇了一阵子,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猛然间,从这条路的一端,走出来一群人。 “帮主!” 厉无形听到有人提醒他,马上就站了起来。 面前出现的这些人,走近了之后才看清,都穿着银灰色的衣服,看样子,约莫有五六十个。 这些走到他们面前之后,就停了下来,然后,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就用手指着前面问道:“你们是三峰帮的人?” 人家上来就问这一句,那不用说,又来麻烦了。 “正是,敢问你们是?”厉无形身为帮主,总不能连回答人家问话的勇气都没有,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 “我们是冥叶山庄池庄主的人,在下是池庄主的护卫,叶落。”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叶落。 他,也正是今天这出戏最后压轴的主角。 叶落等在这里已经好半天了,都快不耐烦了。 “哦?冥叶山庄的人?不知道你们这是?” 拳腿大战 厉无形听到是冥叶山庄的人,心里就松了口气,毕竟自己也没招惹他们. “你是厉无形?” “正是在下!” “好,那我先问你们一句话,你们是不是打算去找玄天派的麻烦?”叶落指着厉无形问道。 23us.com 一听这种态度,厉无形又有点愤怒了。 今天自己这是没看黄历,出门这么倒霉。 被几个扫地的,两个农妇,弄成这样,眼下,又是一群小喽啰在这里指手画脚。 厉无形看了一下,叶落身后只有四五十个人,自己这边还有一百多个,肯定不怕他。 “这个好像与你们无关吧?我知道池庄主的大名,从来也不去招惹他。”厉无形一说这话,旁边几个掌门顿时在心里对其鄙夷起来,之前还说不把人家放在眼里,现在就这么说了,真是不要脸。 “看样子,你们是去了,这件事,照理说是与我们无关,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池庄主现在也是玄天派的俗家长老,再说了,我们都是近邻,你来找我们邻居的麻烦,我们庄主说得照顾你一下。” 叶落说完之后,微微一笑,然后摆摆手,就示意身后的人往前冲。 “上!” 怒火,终于在这一刻来了个最大的爆发。 你就这么点儿人,也敢嚣张! 叶落根本没用动,他的任务,是看着厉无形。 不过他刚才也悄悄地观察过了,厉无形的手,恐怕是受伤了,被谁打得,就不知道了。 本来,三峰帮这边的人还有其它门派的人,信心很足,但是打着打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些银灰色衣服的人,怎么都这么厉害? 一个银灰色衣服的人,往往七八个上去,都对人家没有威胁,反而人家还左突右冲。 更严重的是,这些人都心狠手辣,下手就是杀招,专门往喉咙,心口,以及头上招呼。 开玩笑呢。 这些人,可是冥叶的人。 冥叶可是精锐,跟天池残血甚至暗羽卫的人都是不相上下的,随便对付一些小门派的弟子,还不跟玩意儿一样。 就这,叶落还觉得人有点多了,在他看来,有个十几二十个就足够了,只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才带了这么多。 厉无形这时候也觉得不对劲,他知道这些人手段不凡,不能再干看着了,用手一招呼,示意几个掌门随他一起上。 叶落等的就是这一幕,他看到厉无形动了,所以,他也就动了。 厉无形单手持着一柄钢刀,正要对着一个冥叶的人劈过去,恰好,就被叶落赶过来用手中的长剑给隔开了。 叶落很少用兵器,但这绝不意味着他不会用。 相反,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他随便拿到手里,就能比划一阵子,而且水平还不低。 “厉无形,来,咱俩来。”叶落笑嘻嘻地说道。 “去死吧!”厉无形一刀就对着叶落劈了过去,叶落欺负他一只手不能动,所以很随意地就格挡了一下,身体也没躲闪。 正所谓,轻敌是不可取的,叶落身形停滞了一下,马上被厉无形抓住了机会,飞起一脚就踢了过去。 叶落冷笑一声,也抬起腿迎了上去。 但是,刚刚用腿踢了几下,叶落就觉得不对劲了。 因为这个厉无形的腿法,实在是太娴熟而且也太厉害了,而且速度之快,令他咋舌。 这也难怪,别说叶落了,就是池中天,跟他较量腿法,也没占太大的便宜。 七绝连环腿可是厉无形赖以成名的绝技,要是再没两下子,人家也别混了。 不过,叶落是个争强好胜的人,你越是厉害,我就非得越跟你打几下不行。 “厉无形,腿法不错啊,来,咱俩切磋一下!” 寒叶谷的九转天寒腿,威力也是不俗,叶落准备施展一下,跟厉无形试试看。 很快,叶落就腾空跳了起来,半空中一个仰卧,一条腿就踢了过去。 厉无形也跳了起来,双腿前后摆动,一前一后,前腿往前踢的同时,后腿也使劲往后甩。 叶落扛住了厉无形的第一腿,但是,厉无形的第二腿,马上又踢了过来。 没办法,叶落只能再一次用腿扛住,这一下,就有点疼了。 没等叶落喘口气,厉无形的第三腿又来了。 这时候,叶落终于知道了,人家不是吃素的,也不是那种江湖小混混,人家这是真正的武林高手,不算一流,也差不多了。 而厉无形此时也是得意洋洋,心说就凭你这样的,也来跟我较量腿法,要说比腿法,这天底下他谁也不怕。 既然腿法不行,叶落也不是死心眼,只能变招了。 落地之后,叶落坏笑一声,双手握拳,摆了个奇异地姿势,然后双脚还在地上不停地点来点去,身体也随之一蹦一蹦的。 厉无形纳闷儿的一看,琢磨着说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还哆哆嗦嗦的? 就在厉无形感到奇怪的时候,叶落的一拳就打了过来。 “啪”厉无形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将叶落的拳头扫了过去之后,叶落的下一拳又来了。 看出来了,叶落这是打算把刚刚厉无形用腿法收拾他的那个劲头,给还回去。 厉无形无奈,只能再一次将叶落的拳头扫了出去。 没多久,叶落和厉无形就打成了一团,叶落身体不停地跳动,看得厉无形是眼花缭乱,但是厉无形哪这么好欺负,干脆,你用拳头是吧,那我就用腿。 主意打定,厉无形干脆就把双手倒背到身后,开始一脚一脚地踢过去。 这么一来,俩人就开始势均力敌了,谁一时半会儿也占不了便宜。 可是,场上的形势,并非都像他俩这样,那几个小门派的掌门,武功都很一般,跟冥叶一对一的打,他们确实有优势,可是冥叶的人都不傻,人家一看你不好对付,就俩人过来围着你,反正,不缺人手。 有一个掌门,算是很猛了,两个冥叶围着他,他愣是支撑了七八十个回合,但最后终于还是撑不住,被一个冥叶抓住机会往扣住了脖子,随那曹兴隆一道去了。 借人之口 场中局面立分高下,叶落眼观六路,已经想好了,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毕竟池中天之前嘱咐过他,可以杀几个人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但是,不能杀厉无形。 23us.com 当时,叶落还有些不以为然,现在才知道,池中天真是高明,且不说杀了厉无形会有什么麻烦,就说真想杀,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厉无形还是有两下子的。 很快,叶落就慢慢地跟厉无形打到了外面,厉无形的双腿还是那么有力,根本不给叶落喘息的机会。 叶落心想,这厉无形,可能还真比自己强一点。 但是,厉无形强有什么用,其余的人,可倒霉透了。 “厉无形,记住了,玄天派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识相的赶紧滚,今天饶你一命,如果再有下一次,一定让你死在这里。” 叶落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撤到了后面,然后说了这么一句。 厉无形其实早就不想打了,他知道现在的局面对他很不利,因此叶落说了这话之后,他也没有逞强。 “走!” 叶落摆摆手,然后就飞快地朝着一边跑去,冥叶们看到叶落走了,于是也都分头散去。 等他们走了之后,厉无形仔细一看,差点没吐血。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几十个人,都是重伤,甚至,还死了一些人。 “咱们赶紧走吧,这地方不是人来的,是地狱啊!” 一个小门派的掌门已经吓傻了,现在哪还顾得上别的,赶紧喊了一声之后,就带着人跑了。 很快,其余的掌门也都走了,厉无形没有阻拦他们,他知道,自己也拦不住。 不知不觉,这里,就只剩下厉无形和三峰帮的弟子了。 三峰帮现在还剩下七八十个弟子,但是,大部分都是狼狈不堪。 “走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厉无形做梦也想不到,齐云山附近这么邪门。 ...... “池庄主,扫地还上瘾了?” 就在厉无形失魂落魄地离开之后,齐云山的山路上,此时爬上来两个女子,正是刚刚那两个年轻农妇。 四个道士,这时候还在扫地,扫来扫去,跟没扫一样。 年轻的道士看到她俩之后,笑了一下说道:“北宫主,你这身打扮,还真是让我眼前一亮啊。” “哎呀,丑死了。”年轻农妇说完,赶紧扯下了头上包着的布巾,一头银发随即散落下来。 “宫主爱美,可不喜欢这衣服了。”旁边中年农妇也笑了一下说道。 这四个道士,是池中天,秦殇,灼鹰和雷虎假扮的,两个农妇,自然就是北灵萱和云凤了。 自始至终,玄天派的人都没露面。 相信来这么一出戏,非但厉无形不会再来,恐怕他回去之后,这里的一切都会被传开,别人也不敢来了。 这就是池中天为什么要放厉无形离开的原因。 厉无形之后肯定会为自己找借口,那么,他就会竭力鼓吹玄天派的人有多么多么的厉害,齐云山附近的老百姓,也个个都是武功高强。 这张嘴,池中天得借用一下。 “池长老,事情办完了吗?” 恰好这时候,玉虔带着十几个道士也过来了。 “办完了,玉虔道长尽管放心吧。”池中天笑呵呵地答道。 “那就好,我现在马上去和师父复明。” 玉虔刚转过身,池中天马上说道:“道长,劳烦你跟大师说一声,我们就先走了。” “这怎么行?你们在这里吃过饭,我这就让人去准备。”玉虔焦急地说道。 “不必了,大家都不是外人,还客气什么,我那边还有不少事,不能耽搁了,你就跟大师说一声吧。” “是啊,玉虔道长不必客气。” “既然这样,那池长老,北宫主,你们就请便吧,改日玉虔登门拜谢。”玉虔笑着说道。 “好。” 池中天和北灵萱都不会过多在这里停留,和个中缘由,很值得深思。 半路上,池中天遇到了叶落,问清情况之后,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 “掌门,到底是去还是不去,您倒是说句话啊。” 不知道过了几天,凤凰门的长老郑清萍,拿着一封信,正火急火燎地对着陆醉柳发问。 自从上次从玄天派回来之后,陆醉柳就已经不再过问凤凰门中的任何事了。 期间,郑清萍劝过她多少次,期初陆醉柳都没说什么,后来忍不住了,只能用一句“你拿我当掌门,为什么我说了话不算?”来回敬她了。 郑清萍现在是心急如焚,作为凤凰门唯一的一位长老,看到现在门中的事务无人问津,那种心情已经不言而喻了。 反正不管你怎么说,陆醉柳每天就是在房中打坐,吃饭,甚至都不出门,吃饭的时候,要是有人给她送进去,她就吃,要是没人送或者忘了送,那么,即便饿一天,她也不出门。 昨天,凤凰门接到了消息,说是玄天派有麻烦,请凤凰门的人去帮忙,郑清萍不敢擅自做主,就去问陆醉柳,但是陆醉柳什么都不说。 “掌门!您要是跟我置气,那您一句话,我马上不当这个长老了,我去后山养老,行吗?”郑清萍将手中的信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冲地说道。 陆醉柳这时候正坐在**上打坐,似乎也累了,就睁开眼说道:“师叔,您随意。” “随意随意!总是随意,这凤凰门,到底你是掌门还是我是掌门!”郑清萍说道。 “您想当,随意。”陆醉柳接着说道。 “你!” “师叔,醉柳是个罪人,早就不想当这个掌门了,甚至,我都不想活在这世上,请师叔不要再逼我,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完每一天,到了该死的那天,还能安安心心地去见师父,请师叔做主,另立掌门吧。” 陆醉柳这样的话,说了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每一次她说这样的话,郑清萍都是一阵为难。 在这凤凰门中,陆醉柳和郑清萍的武功是最高的两个人,其余的人,比这两人都要差不少。 相让门主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凤凰门的门主之位,只有陆醉柳来担任. 总不能让郑清萍七十多岁的年纪,再来当门主吧? 让别人当,那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好,醉柳,我说不动你,你现在就告诉我,要怎么样,你才能不耍性子,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师叔,既然你话说到这个份上,醉柳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也好,这几天我也想明白了,师叔能答应我一个要求,醉柳自然会挑起门主的大任。 23us.com” “好,你说!”郑清萍连忙说到。 “请师叔从今天开始,不要再担任门中长老一职,更不要再插手门中事务。” “行!” 郑清萍想都没想,马上就答应了。 “本来,我也没打算插手,不是因为你做了那等糊涂事,我才懒得管你!至于这长老,无所谓。” 郑清萍所说的糊涂事,自然就是陆醉柳伤害云岩大师的事了。 严格来说,玄天派落得今天这个下场,陆醉柳也是难辞其咎的,要不是她那突如其来的一下子,云岩大师何以至此? “那好,门主之言,门中诸弟子,应当如何?”陆醉柳接着问道。 “听命于门主,不可忤逆。”郑清萍答道。 “好,那么请师叔代为召集门中诸位到前厅,我有事要说。” “是!” 郑清萍心里一松,心说这陆醉柳,总算是知道出来管事了。 很快,郑清萍就把凤凰门的几个辈分较高的弟子以及一些武功不错,在门中也有一定地位的弟子,都召集到了前厅。 凤凰门可以说是诸多门派中,规矩最少的了,有时候一年到头,陆醉柳都不会召集大家说什么事,一般来说,该是谁的事,陆醉柳就私下说了。 所以,像今天这样的事,凤凰门众人都觉得很好奇。 等到人都到齐之后,陆醉柳才缓缓从外面走进来。 陆醉柳现在,已经换上了一身凤凰门门主才能穿的衣服,紫青色鎏金袍,上面还绣着一只金凤凰,头上戴着一只羽冠,手中,还拿着门主信物,一根七尺六寸长的用紫柏木雕刻而成的木杖。 看到陆醉柳这一身打扮,众人都十分好奇,心说陆醉柳今天这是要唱哪一出? 郑清萍站在最前面,也是摸不着头脑。 “诸位,今天找大家来,是有几件事要说,我这个人,不喜欢啰嗦,现在就说,说完,我们就该做什么去做什么。” “是。” 陆醉柳随后就坐在了椅子上,然后说道:“第一件事,就是从今天起,免去郑清萍的长老之位,从此之后,凤凰门将没有长老一职。” “啊?” 她这么一说,众人一下子就开始议论起来了。 郑清萍是上一任虞掌门的师姐妹,武功高强不说,威信也很高,怎么长老之位就给免了呢? “门主,这...这恐怕不妥吧?”一个凤凰门的弟子站出来说道。 “没什么不妥,谨遵门主之令。”郑清萍第一个站出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回答了一句,然后才站起来。 “嗯,好,第一件事,就算完了,那么接下来,我要说第二件事。” 说到这里,陆醉柳顿了一顿,然后咳嗽一声后说道:“从今天起,本门主就将凤凰门门主之位,传给郑清萍,从今天起,郑清萍将成为凤凰门门主,而我,从今天开始,将不在是凤凰门的弟子。” “这......” 这一下,众人都懵了。 前厅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尤其是郑清萍,七十多岁了,现在居然满脸狰狞,不是那种恶毒地狰狞,而是一种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地狰狞。 差不多一炷香的工夫之后,郑清萍才回过神来。 “请门主收回成命。” “郑清萍,你现在已经不是长老,无权驳回门主的命令,这是门主信物,请你拿好。”陆醉柳站起来说道。 “门主,你...你不能胡闹啊!这门主之位乃是上一任门主所传,你不能儿戏啊!”郑清萍顾不得身份更顾不得脸面,踉跄着走过去跪在了地上。 “我说了,门主的命令,你无权驳回,你答应与否,都与我无关,从现在开始,我已经不再是凤凰门的弟子了,请你将帖子送到各门派之中吧。” 说完这句话,陆醉柳就将头上的羽冠摘了下来,并且,将身上的袍服,也脱了下来。 “门主,你...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时候,不光是郑清萍,其余的凤凰门弟子,也纷纷冲了过来,站在了陆醉柳的前面。 陆醉柳苦笑一声,然后仰天叹道:“我犯下大错,已经是该死之人,苟延残喘,只会给先祖丢脸,给凤凰门抹黑,凤凰门乃是武林大派之一,不能因为醉柳一人之错,而被天下武林唾弃,醉柳无颜继续担任门主,请各位师姐师妹,成全我。” 说完,陆醉柳就轻轻地推开众人,往前走去。 “醉柳!你去哪!” 郑清萍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陆醉柳追了过去。 “我去了结我心里的一件事。” “醉柳!” 没等郑清萍拽住她,陆醉柳就两腿一弹,朝外面飘去,不多时,就没了人影。 “醉柳,醉柳!” 郑清萍几乎是哭嚎着跑了出去,一个没注意,就被门槛给绊倒了。 “师叔,师叔!”几个凤凰门辈分较高的弟子连忙走过来扶起了她。 “唉,冤孽,冤孽啊!我早就劝过虞门主,可是她不听啊,这是冤孽啊!”郑清萍好像想起什么往事一般,嚎啕大哭不已,全没了往日一派长老的风范。 旁边的人,也是痛哭不已,陆醉柳想走,她们谁也拦不住。 其实,这看起来有些意外,却也是在情理之中。 因为陆醉柳,现在的凤凰门,在江湖上已经是臭名昭著了,虽然没人敢明着来找麻烦,但是背地里骂你,糟蹋你,还是可以的。 更重要的是,长此以往,凤凰门还如何立足?这武林大派的名誉,还能保持多久? 心有魔障 然而,无论心理再悲痛,再不情愿,事实终究已经出现了,现在,郑清萍要做的,就是赶紧稳住凤凰门弟子的心. “算了,算了,一切都是天意,让她去吧,她心里有魔障,总也不是那么回事。 23us.com” 哭了一会儿,郑清萍逐渐就平复了下来,她这一生也是经历过太多风lang的人,无论如何,她也得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诸位,凤凰门前任门主陆醉柳因心生魔障,无力担任门主一职,现在,我将担任凤凰门门主之位,望诸位齐心协力。” “是!” 论资历,威望以及武功来说,郑清萍担任门主,是不会有人不服的,这也是陆醉柳经过深思熟虑的,她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借着今天这个机会,终于说出来了而已。 好在郑清萍有足够的能力担任门主,当然,年纪可能大了一点,不过,论年纪,云岩大师可比她年长许多。 将门主之位让给郑清萍之后,陆醉柳仿佛感到了无以伦比地轻松,她终于可以无忧无虑地去解决自己的事了。 这时候,她正走在紫柏山下山的路上,她现在有些恍惚,她在想,自己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心魔。 其实,她的心魔很简单,就在孤傲云身上。 她就是想知道,孤傲云究竟只是单纯的利用她,还是说对她有一些真心实意的感情在里面。 陆醉柳想死的心已经有了不止一次了,可是每一次,她都不甘心,不问清楚,不弄清楚,她就是死,也闭不上眼睛。 带着这样的心情,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她便来到了川府境内。 孤傲云在蓉州城,她去过滨麟山庄,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陆醉柳来到蓉州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这个时候去滨麟山庄,有诸多不便,所以,陆醉柳还是打算在蓉州城里先住上一晚,明早再去滨麟山庄。 陆醉柳虽然年逾五旬,但因为功力深厚,所以看上去并没有显老,而且因为年轻时候就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因此,现在看上去,还是风韵犹存。 以前,闲着没事儿的时候,陆醉柳也还是会经常到处走走,只是这几年,没那么多精力了。 走着走着,陆醉柳就来到了一家客栈的外面,这家客栈看起来很干净,对面,恰好还有一座酒楼,于是,她就先走进了客栈之中。 “哎呦,这位夫人,您这是要吃饭吗?”店伙计马上就走了过来,热情地招呼道。 店伙计大多都很有眼力,一看陆醉柳这岁数和打扮,就知道肯定不是来住店的,因为这年纪,早就已经成家了,谁还会住在外面。 “不,我要住店。”陆醉柳淡淡地说道。 “啊,您要住店啊。”店伙计很是惊讶,这平时妇道人家,哪有一个人到处乱逛的,难不成这是个寡妇? 要是陆醉柳知道这店伙计在想什么,说不定会马上割了他的舌头。 “嗯,有空房吗?” “有,有。” “住一晚多少钱?”陆醉柳开口问道。 “连吃带住,也就一两银子。”店伙计笑呵呵地说道。 其实,他是多要了许多,住一晚,花不了一两银子。 陆醉柳皱了一下眉头,然后默默地从袖口中摸出一个银锭子说道:“就这些吧,你给我到对面的酒楼,要几个菜和一壶酒来。” “好嘞!” 这店伙计一看,差点没笑出来,这银子一看也得有个五两多,这下自己可赚大了。 凤凰门可以说是除了烟云堂之外,最富有的门派了,秦岭上的紫柏木,价值千金,自然不愁钱。 而作为前任门主的陆醉柳,自然就更不缺钱了。 只是,想她这样的人,对于金钱的需求,并不是那么大,出来行走,够吃喝和住就可以了,可这些,才能花几个钱?省着点花,十几两银子就能对付一两个月了。 很快,伙计就先招呼着陆醉柳进了屋子里,然后,他就去对面的酒楼弄酒菜去了。 就在店伙计刚要出门的时候,忽然间,陆醉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算了,我还是去那里吃吧。” “不用,您就在这里等着,我给您送过去。”店伙计连忙说道。 “你不用担心,那银子就给你了,我不要了。”陆醉柳知道他是什么心思,所以就干脆说了出来。 “这...您看您这叫什么话,您不要了,我哪能要您的钱,给您给您。”这时候,客栈的大厅里还有不少客人,店伙计就觉得自己得装腔作势一番,反正照常理来说,人家给了的银子,是不会再拿回去的。 可是这次,他想错了。 陆醉柳笑了一下,就把银子接了过来,然后就径直朝外面走去。 这下子,这个店伙计可有点无奈了,但同时,心里也开始骂开了。 这一看就是哪家的寡妇出来不守妇道了,不然怎么能去酒楼喝酒? 店伙计不知道的是,陆醉柳是个武林高手,但凡是练武的,尤其是高手,那么喝酒对他们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了。 很快,陆醉柳就走进了酒楼之中,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您来点什么?” “上一壶酒,再来几个素菜。”陆醉柳说道。 “素菜?我们这里的红烧鱼,还有清蒸......” 没等伙计说完,陆醉柳就摆摆手说道:“我心情不好,不想吃油腻的东西,所以,来几个素菜吧。” 这家酒楼在蓉州城不算最好的,但也算是比较不错的了,你就要几个素菜,那才几个钱? 可是,上门都是客,人家就是要一碗水,你也得好好招待。 所以,店伙计尽管心里不情愿,可还是满脸笑容地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店伙计就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有一盘用麻辣红油所凉拌的黄瓜以及一小碟看不出什么东西的菜。 “你的菜,还有酒。”店伙计手脚麻利地将东西放在桌子上之后,马上就走了。 其实陆醉柳不知道,她现在,已经被人盯上了。 相逢偶遇 坐在距离陆醉柳也就两张桌子远的位置上,有个中年男子,穿得很是华贵,显然是个富人。 23us.com 其实,这个人还是这家酒楼的掌柜,姓刘,叫刘峻。 刘峻这个人,每天天快黑的时候,都喜欢坐在酒楼大厅之中,喝上几杯小酒,然后看着周围这些吃饭喝酒的人,他就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一般。 而他所坐的位置,也很蹊跷,这个位置,恰好能看到所有的人,一个也不落下。 比如这时候,他就盯上了陆醉柳。 要说一个男的,一个人到酒楼喝个小酒,那太平常不过了。 可是,如果说一个女的,尤其是岁数还不小的女的,一个人到酒楼喝酒,那就太少见了,简直是凤毛麟角啊。 更何况,陆醉柳还很漂亮。 刘峻阅人无数,他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个寡妇,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来酒楼喝酒。 这刘峻有个毛病,那就是好色,而且,他喜欢的,并非是那种年轻的姑娘,而是那些上了岁数的女人。 “夫人,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刘峻此刻已经端着酒杯,来到了陆醉柳的身边。 陆醉柳这时候满脑子心事,她一直在想,见到孤傲云之后,该怎么跟他说。 所以,自然就没发现有个人已经在他面前了。 “夫人?” “啊?” 陆醉柳这时候才听到,赶紧抬头一看,一个笑眯眯地中年人正站在她面前看着她。 “你是?” “我是这家酒楼的掌柜,看到夫人在此一个人喝闷酒,所以特来问候一声。”刘峻说完,就大大咧咧地坐在了陆醉柳对面的椅子上。 陆醉柳眉头微微一皱,然后便说道:“我并非在此喝闷酒。” “哦?那夫人怎么一个人呢?” “我不是夫人,还未嫁人。”陆醉柳没好气地说道。 “是这样啊。” 刘峻嘴上不动声色地说着,心里已经乐开花了,这个岁数还没成亲?这可真是让他捡到宝了。 “那这位姑娘,你是不是在这里等什么人?”刘峻接着问道。 “不是。” “看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你怎么知道?” “一看就知道,这些菜你都只吃了一口就不动了,我们川府之地,都喜好吃辣,但我看你,好像不能吃辣,所以,你肯定不是本地人。”刘峻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是外乡来的。” “来投奔亲人?” “嗯,来找个朋友。” “哦,你的朋友就在蓉州城吗?” 刘峻不停地问来问去,陆醉柳已经很烦了,可是,她也不想发作,毕竟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能不惹事还是不惹事了。 “嗯,是的。” “那你可以说说啊,蓉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我都认识。”刘峻说道。 “哦?真的?” “那当然。” 说到这里,刘峻开始得意起来。 “那个人是谁?”陆醉柳忽然指着不远处一桌人问道。 刘峻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望过去,随后便笑着摇头道:“我不认识。” “那个人有头没有?” “当然有啊。” “那,他有脸吗?” “姑娘,你这话时什么意思?”刘峻问道。 “你自己说的,你说有头有脸的你都认识,人家一样也不缺,你不是也不认识吗?” “我......” 刘峻险些将手中的酒杯扔在地上。 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把有头有脸说成这样。 他现在是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你这个女人,好不讲理。”刘峻有些恼怒了。 “你安的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找错人了。” 陆醉柳虽然是武林中人,但并不意味着她傻,因为常年在江湖上行走,许多事她也是知道的。 就面前这个刘峻,陆醉柳扫一眼就知道,这是心里憋着坏水的。 对于这种人,要是以往,陆醉柳一巴掌就拍过去了。 今天,她已经很有耐心了。 “姑娘,你说话最好还是小心一点,一个人在外面,要学会说好话。”刘峻被陆醉柳给讽刺了几句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来了兴趣。 在他看来,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太奇妙了。 “是吗?那我现在请你离开,你若是不离开,我就对你不客气。”陆醉柳的忍耐,也已经到头了。 “哈哈,姑娘,在蓉州城,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还真没有几个呢。”刘峻非但没有走,反而还把手放在了桌子上。 “好。” 陆醉柳这时候也生气了,心说给你脸你不要,那就别怪我了。 “啪” 突然间,陆醉柳站了起来,伸手过去就是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刘峻的脸上,将刘峻直接打到了旁边,滚落在了地上,手中的酒杯也摔在地上摔碎了。 这里一闹动静,所有人都朝着这边看过来,几个伙计更是飞快地朝这里跑来。 “掌柜的,您没事吧。” 刘峻被这一巴掌打得有点发懵,被人扶起来之后,还是晕沉沉的。 “你别走!” 这时候,陆醉柳没了心情,就打算离开了,谁知道几个伙计看到陆醉柳想走,就把她拦住了。 “敢打我,你是找死!”刘峻恼羞成怒,奋力推开几个伙计之后,就伸手打了过去。 陆醉柳闪身一躲,反手又是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刘峻的肩膀上。 这么一来,刘峻直接就歪倒在了一旁。 一看这里打了起来,周围的人就全都走了,生怕殃及到自己。 而此刻,二楼雅间里的人,似乎也听到了动静,其中一间屋子里,走出一个身穿黄色长袍,拿着折扇的人。 这个人走出来之后,朝下面看了一眼,就这么一看,他的瞳孔马上就放大了,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住手。” 就在下面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这个手拿折扇的人突然就吼了一声,接着翻身而下,飘到了下面。 “怎么回事?” “你怎么在这!”陆醉柳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差点没失声叫出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陆醉柳来川府要找的人,孤傲云。 情人恋人 而更为巧合的是,这家酒楼,居然也是滨麟山庄的产业. 这都不算巧,最巧的是,本来今天孤傲云是在山庄里的,但是黄昏之前忽然想到城里来走走,于是,就带了几个随从来到了蓉州城中,闲逛一番之后,觉得有些累了,就来到了这家酒楼之中,孤傲云一般不来,所以这里的掌柜看到他来,心里很高兴,赶紧把楼上最安静最好的雅间收拾了出来。 23us.com “醉柳,你怎么在这里?”孤傲云也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遇到陆醉柳。 “庄主,这个女人惹事,她......”刘峻赶紧说道。 “孤傲云,你的手下刚才对我很无礼。”陆醉柳毫不客气地说道。 “好,我知道了。” 话音一落,孤傲云突然转过身,将刘峻拽到了身边,随后,抄起桌子上的一根筷子,对着刘峻就扎了过去。 他这不是简单的教训一下,而是想要了刘峻的命。 就在这时候,陆醉柳突然伸出手,拦住了孤傲云。 “不必杀人。” 孤傲云眼神阴沉地看了一眼已经吓傻的刘峻,然后缓缓松开了他说道:“罚你白银十万两,滚。” “谢庄主!” 刘峻知道孤傲云的脾气,自己这一次能活下来,还得多谢旁边那个女人。 将刘峻打发走之后,孤傲云就示意陆醉柳坐下,然后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陆醉柳说道。 “找我?有什么事?”孤傲云皱着眉头问道。 陆醉柳坐在椅子上,没有开口,而是看了一眼四周。 孤傲云马上明白,随即就让人都退下,并且,把酒楼的门给关上了。 等到一切安静了之后,陆醉柳才缓缓开口说道:“孤傲云,你为什么骗我?” “骗你?我骗你什么了?”孤傲云疑惑地问道。 “上次的事,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只要我帮你了,你就会和我在一起,你还会光明正大的娶我,你忘了?” 陆醉柳说完这句话,孤傲云的脸竟然莫名地红了一下。 “醉柳,你先别激动,别人不知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不能成亲的,我的赤火功是童子功,不能破身,所以......” “所以,你一直在骗我,不是吗?”陆醉柳说道。 “醉柳,你对我的情意,我都知道,但是我这辈子,对于男女之事,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可以,但是,我们只能做朋友,不能做夫妻。” “那你当时为什么那么说!”陆醉柳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一下子把桌子上的酒壶和盘子都震飞了,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听到这动静,孤傲云的几个随从马上从暗处跑了出来。 “退下!” “是!” 将随从支走之后,孤傲云便说道:“当时,我确实是骗了你,我只是想灭灭云岩那个老头的威风,不过醉柳,我不会亏待你,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我给你。” “你给我?孤傲云,你真是个不要脸的狗东西!你给我什么?你给得起吗?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吗?败类!凤凰门的败类!武林中人人不耻的败类!凤凰门的声誉,全毁在我身上了,你给我?给什么!” 陆醉柳歇斯底里地叫喊,彰显了她心中的愤怒。 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孤傲云,面对陆醉柳连番的责骂,竟然头都不敢抬起来,这哪像是孤傲云,活脱脱是个犯了错的小媳妇。 骂完之后,陆醉柳很不解气,抄起桌子上的一壶酒,就泼在了孤傲云的头上。 孤傲云惊了一下,站起来连忙用手扫了几下,然后说道:“醉柳,没人敢嘲笑你,没人敢辱骂你,你告诉我,谁敢背后骂你一句,我孤傲云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我呸!你以为你很厉害?杀人能解决问题,我用的着你?”陆醉柳接着骂道。 的确,孤傲云的武功确实比陆醉柳要强,可也强不了多少,陆醉柳也是武林顶尖高手,杀人也用不着他帮忙。 “醉柳,那你想让我怎么办?你说。”孤傲云也没办法了,只能问出这么一句。 “其实,从那天,你自己离开玄天派而没有管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被你骗了,几十年来,我被你骗了不止一次,我总在每一次被骗之前,安慰自己说,你上次骗我是最后一次,所以,这一次不会了。但,每一次,我还是被骗,孤傲云,你知道我对你的情分,事到如今,我也没指望你会履行诺言,就像你所说,你不会娶亲,我已经辞去了凤凰门门主之位,并且,自己亲手把自己逐出了凤凰门,我早就不想活了,我来蓉州城,也是来找你,想了却自己的一桩心思,孤傲云,你我缘分,就此了结吧。” 说完,陆醉柳突然转过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醉柳,醉柳!”孤傲云反应过来之后,突然冲过去,一下子拽住了陆醉柳。 “别走,你听我解释,你不用这样的,你先跟我回去,去我那里,当个副庄主,哦不!只要你愿意,我滨麟山庄庄主的位置,就是你的,行不行?” 孤傲云太了解陆醉柳了,他知道陆醉柳今天的话和态度,也知道一旦陆醉柳离开,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甚至,她也不想活了。 “我稀罕你那破庄主吗?”陆醉柳扭过头冷冷地问道。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可以留在我身边。” “留在你身边?你能给我名分吗?我在你那里算干什么的?”陆醉柳接着说道。 “我......我们可以结拜,结拜兄妹,或者说,只要不做夫妻,你要什么名分都可以!”孤傲云急切地说道。 “孤傲云,你假惺惺的做什么,你要是真这么在乎我,你为什么不去找我?为什么那天,你自己一个人跑了?”陆醉柳非但没有一丝感动,反而还更加愤怒了。 “你听我解释,我不是不想去找你,我那天自己跑,也是没办法。”孤傲云苦着脸说道。 名义夫妻 停顿了一下,孤傲云又接着说道:“那池中天不好惹,我哪知道云岩老儿会用还魂功?当时,欧阳鹤轩那个老不死也在,我要是不跑,我也得落在他们手里,醉柳,你听我说,我后来不去找你,是因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恨我,我怕我去找你,你会把我扫地出门.” 这时候,陆醉柳的气,似乎稍微消退了一下,孤傲云看出来之后,就趁机接着说道:“醉柳,人生在世,不必在意那些虚名,我知道我害了你,但是,你现在可以到我这里来,就当是帮帮我,池中天这小子现在势头太猛,川府一带都有了他的势力,如果你能帮我,那咱们两个联手,天下就没有对手了!” “孤傲云,你应该知道,我对这些名利,兴趣不大,不然,我也不会做下那种糊涂事。 23us.com”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但是我给不了,所以我得补偿你,来帮帮我吧,等我们把武林中的几大门派都征服了之后,我就不用练功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高高兴兴的过日子了。” “孤傲云,你不用说这些了,我答应你,你的赤火功是童子功,我不会让你把你辛辛苦苦练出来的武功废掉,但是,我必须要个名分,我要嫁给你,我们可以只做名义上的夫妻,如何?” “这......” “怎么,你不愿意?” 陆醉柳来之前,已经想好了,见了孤傲云一面,臭骂他一顿,了结自。己一桩心思就完了,可是现在,当她站在孤傲云面前,并且真得臭骂他一通之后,心里却又舍不得了。 舍不得走,舍不得死去。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没看到之前,你可能会觉得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但是当他活生生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的想法马上就会变。 眼睛里看到的一切,都有可能颠覆你内心的想法。 眼下陆醉柳就是这样。 “怎么,你真的连个名分都不愿意给我?” 孤傲云咬咬牙道:“成亲可以,但,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 “可以。”陆醉柳点点头答道。 孤傲云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答应,陆醉柳很可能就会去自尽,这是孤傲云不愿意看到的。 很多人,包括凤凰门的长辈以及现在的郑清萍,都说孤傲云在欺骗陆醉柳,在拿陆醉柳对孤傲云的感情当做自己肆无忌惮伤害她的借口,可是,事实究竟是如何,没人知道。 “醉柳,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听你的,到时候,咱们把山庄里的人都凑在一起,热闹一下就好了。”孤傲云笑呵呵地说道。 “不,我要你昭告武林,就说你要娶我为妻,你要把武林中所有头头脸脸的人,都请来。”陆醉柳接着说道。 “醉柳,这不行。” “为什么?” “我不想让这件事,闹得天下皆知。” “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件事只能这么办。” “醉柳。” “孤傲云!你毁了我一辈子,这点补偿你都不给我!”陆醉柳突然间,用嘶吼一般的语气,喊出了这么一句。 声音太大,大的让孤傲云的耳朵,都有些发麻了。 “好,我答应你。” 沉吟片刻之后,孤傲云还是选择了妥协。 不为别的,就为了陆醉柳最后那句话。 陆醉柳已经毁了,如果自己再把她甩开,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罢了,这是命里该着了。 “好,走吧。” “去哪儿?” “回滨麟山庄,给我准备一间偏僻的屋子。” “好吧。” 陆醉柳跟着孤傲云就这样回到了滨麟山庄之中,山庄中上上下下的人,从来没见过孤傲云带女的回来,所以一见之下,都是好奇的不得了。 但是碍于孤傲云的威严,没人敢去多嘴问一句。 孤傲云直接带着陆醉柳来到了自己的书房之中,然后就叫了几个弟子去收拾屋子了。 “饿了吧?吃点什么?” “不饿,没心情吃。” “该吃饭还是要吃饭。” “说了不吃。”陆醉柳心情虽然有些好转,但却没有完全变好,说话的时候,语气还是很生硬。 “我都已经答应你了,你就别再动怒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发帖子?” 孤傲云一听,刚要回答,但话到嘴边,他又改了。 “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那明天。” “好,明天。” “让人带我去我的屋子里吧。” “你不吃点东西?” “不吃。” “那好吧,来人。” “庄主!” 很快,一个滨麟山庄的弟子就来到了外面。 “带客人去休息吧。” “是。” 等到陆醉柳离开,孤傲云顿时就觉得头大不已。 准备婚宴,还要发帖子,还要在山庄里准备。 这一切,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更何况,陆醉柳嫁给自己,凤凰门的人,还不得来拼命? 孤傲云不怕凤凰门的人来拼命,但是就怕凤凰门的人来了一闹,再有别的人趁乱浑水摸鱼什么的,那就防不胜防了。 可既然答应了,孤傲云也不能不办。 ...... 差不多过了十几天左右,武林中的几大门派,甚至一些很有实力的门派,都接到了孤傲云送来的请帖。 其中,包括凤凰门。 “造孽啊!这简直是造孽啊!” 凤凰门门主郑清萍,此刻就拿着孤傲云送来的请帖,跪在上任虞门主的墓前,痛哭流涕。 她实在想不明白,陆醉柳怎么就敢,怎么就敢做出这等忤逆之事。 而其余各大门派接到请帖,更是惊讶不已。 其中,最惊讶的,莫过于池中天了。 孤傲云给池中天这边送去了两份请帖,一份,是给泸州城的关家送去的,一份,是直接送到了冥叶山庄。 这也是孤傲云向池中天示好的一个举动,更是表现了自己已经把泸州城关家,当成了一个大门派一样。 “这可真是天下奇闻了,这陆醉柳怎么会嫁给孤傲云!”池中天拿着请帖,哭笑不得地说道。 傲霜雪此刻就在他身边,还别说,她现在心里的想法,那可跟池中天不一样。 挤兑买卖 人家孤傲云这么大岁数了才成亲,这也太不正常了。 23us.com 想想自己,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成亲呢? 似乎池中天对亲事一直都在推脱,虽然理由很充分,傲霜雪也很理解,可是,总是往后推,她心里总有那么一些芥蒂在里面。 更可怕的是,为什么现在自己对待池中天的那种感情,有些不那么亲切了呢? “谁知道呢,这陆醉柳也算是天下奇闻了。”傲霜雪跟着说道。 “唉,这下子可热闹了,孤傲云恐怕得好好张罗一下了,就是不知道凤凰门的人去不去。” “孤傲云要请应该都会请吧。” “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孤傲云未必会闹那么大的动静。”池中天说道。 傲霜雪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师兄,看你说的,人家成亲,又不是勾搭成奸,哪有什么不光彩的。” “哈哈,你看你,现在说话也口无遮拦了吧。” “哪有。” “既然人家请我们,那不得不去啊,你陪我一起去吧。”池中天说道。 “那谁来看家?” “都炸成这样了,还看什么,让刘伯他们在这里就行了。”池中天有些满不在乎地说道。 “师兄,你可不能这么说,咱们得想办法花银子再给重新盖起来。” “你说得倒是轻巧,去哪找这么多银子啊。”池中天叹了口气,心里头对扶羽圣教以及西索阿瑞的恨意,又增添了几分。 “总会有办法的,镖局慢慢就会越来越赚钱了,对了,咱们在谭不兴对面开的镖局也有一阵子了,谭不兴什么反应?” 说起这个,池中天差点没笑出来。 话说,那天早上,当叶落和秦殇把铜山镖局对面的那座房子收拾好,挂上牌子之后,谭不兴就出来了,抬眼一看,自己对面居然也开了个镖局,更可怕的是,居然叫中天镖局。 少不了,又是一阵敲锣打鼓,池中天在这种时候,毫不吝啬,花了一些银子,比第一次镖局开张的时候还要热闹。 这还不算完,池中天还告诉叶落,不管什么镖,铜山镖局要多少镖银,我们就减去三成。 这么一来,很多人都开始打听中天镖局了,本地**多都知道,外地人来了,打听几天,也就知道了。 实力强,镖银还便宜,当然都来这里了。 就这么几天不到,中天镖局在谭不兴的铜山镖局门口所开的那家,天天都有生意,再看铜山镖局,那可苦了。 更为好笑的是,就在昨天傍晚的时候,居然有铜山镖局的镖师来投奔池中天,池中天对这种小事就没去管了,直接让叶落他们打发了就好了。 “反应?这家伙能有什么反应,我估摸着,他撑不了多久了。”池中天说道。 “我猜也是,他能折腾多久,跳梁小丑而已。” “风扬镖局的陈风扬,自从上次离开之后,到现在也没露面,恐怕镖局是不愿意让给我,但是,他也有自知之明,干脆就关门大吉了。” “是啊,这也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有骨气的人。”傲霜雪说道。 “再过一阵子,叶落说了,能给咱们赚回来二十万两银子,到时候,我们就用这银子,把外面再重新修起来。” “好。” 就在他们在这里闲聊的时候,秦殇突然来到了外面。 “庄主,有人求见。” “谁?” “铜山镖局的谭不兴。” “这可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傲霜雪无奈地撇了一下嘴说道。 “他来干什么?”池中天打开了书房的门,对着秦殇问道。 “庄主,属下不知道。” “他一个人来的?” “对,就他一个人。” “就说我不在,让他回去吧。”池中天说道。 “是!” 就在秦殇刚转过身没走几步的时候,池中天又改了主意。 “算了,让他到会客厅等着吧。” “是。” “师兄,你猜他来是干什么的?” “这还不简单,要么就是求我放他一马的,要么,就是准备把镖局卖给我了。”池中天说道。 “卖给你?师兄,我觉得,他们现在要是想卖,咱们可不要啊!”傲霜雪气呼呼地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那当然,当然不要了,之前他要是答应那就好了,不过现在嘛,哼哼。” 说完,池中天就走了出去。 傲霜雪想跟着看热闹,就跟着池中天一起去了。 到了会客厅中,谭不兴就站在大厅中间,转过身看到池中天和傲霜雪之后,他居然径直往前跨了一步,然后怒气冲冲地说道:“池中天!你这样算什么,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跟我抢买卖,这等下三滥,丢人!” 池中天万万没想到,谭不兴竟然这么大的胆子。 “大胆!”傲霜雪一听,你一个小小的镖局镖头敢在这里对着池中天大呼小叫不说,嘴巴还不干不净的,这还得了? 所以,她上前一步,就抬起手掌扫了过去。 谭不兴愣了一下,马上闪身躲过,但是,他也就只能躲这一下,傲霜雪的武功比他可是要强太多了。 很自然地,傲霜雪就一巴掌打到了他的肩膀上,谭不兴应声倒地,差点没站起来。 “谭不兴,你想逞英雄,也要分个时候和场合,更应该看看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池中天冷冷地说道。 有些人,的确如此,不动手教训一下,他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哪句话是说错的。 被傲霜雪打了一巴掌之后,谭不兴就回过神来了。 “哼,你不过是仗势欺人罢了,我问你,你为什么在我镖局门口,也要开个镖局?” “奇怪了,镖局门口的地方,是你的?”池中天反问道。 “不是!” “那不就结了,那地方也不是你的,我想在那里干什么不行?你管得着?”池中天反唇相讥道。 “做买卖讲究个先来后到吧,我在那里的镖局开的好好的,你非要在我对门开一个,这不是明摆着跟我对着干吗?”谭不兴不依不饶地说道。 “跟你对着干?谭不兴,你也太往你脸上贴金了吧,你算个什么东西?” 背后闲谈 稍微顿了一下,池中天又接着说道:“我明摆着告诉你,歙州城里,我不会让别人的镖局存在,当然,我不会明抢的.” “你真卑鄙!”谭不兴到底还是没忍住。 23us.com “谭不兴,我卑鄙与否,用不着你来说,你自己实力不济你怪谁?就你镖局那些人,有几个武功高强的?开镖局凭得是实力,我随便派个手下去,你镖局的人挨个上也不是对手,我能办到的你办不到,这就叫实力,懂吗?” 被池中天一通抢白,谭不兴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他也是实在没办法,被逼急了,才到这里想着找池中天理论一下。 这都十来天了,镖局的生意一落千丈,几乎都没有进项了,镖局里还有百十号弟兄张嘴等着吃饭,他谭不兴是有积蓄,可是也禁不住这么消耗啊。 “我承认你有实力,可是,你也得留个活路给别人吧,这年头,谁都得张嘴吃饭。”谭不兴说道。 “胡扯!谁都得张嘴吃饭是不假,可是,吃什么饭,那就得凭本事了,你谭镖头没本身吃总镖头这碗饭,不如去吃镖师的饭吧,怎么样,要不要到我这里来当个镖师?” “池中天,你欺人太甚!”谭不兴恼怒地吼道。 “行了,谭不兴,你就别在我这里大呼小叫的了,你要是再嚣张,我就算不杀你,你也活不成。” 池中天这话还真不是吓唬他,他谭不兴算个什么,叫嚷多了,傲霜雪也好,关紫渔也罢,甚至秦殇他们,都得替池中天出手教训他,人家池中天不跟你一般见识,那当手下的,不得眼睛活络一些? “你不用吓唬我,我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今天你必须给我个交待,你把镖局关了,去别处开,如何?”谭不兴说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池中天皱着眉头反问道。 谭不兴楞了一下,但还是把话重复了一遍。 “送客。”池中天现在真以为这个谭不兴脑子坏掉了,也就懒得跟他说话了。 “请吧,谭镖头。”傲霜雪冷冷地说道。 “池中天!你不能把人往死里逼,你不能这么干!”谭不兴声嘶力竭地吼着,但是刚吼了一句,两个冥叶就走进来,架着他就往外走。 “放开!池中天,你不能这么干,你得讲江湖道义!” 没一会儿,谭不兴的声音,就渐渐地消失了,冥叶的人很干脆,在傲霜雪的暗示之下,直接拖到了山庄外面,往明波湖边走去,到了湖边,直接就给他扔进湖水里了。 谭不兴想反抗,可是他没那本事,冥叶的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师兄,这个谭不兴,不如杀了算了。”池中天打发走谭不兴之后,就来到了山庄里的小湖边。 “不至于,他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抢他的买卖可以,但不能杀他。”池中天说道。 “唉,我是怕,留着他,他还得闹腾。” “这种人,不必害怕,一没本事,二没背景,他能闹什么,眼下在武林中,谁跟我闹我都不怕,何况一个谭不兴了,不值一提。”池中天自信地说道。 “不怕死的老鼠才追猫,师兄你可不能大意。”傲霜雪劝道。 “也是,让叶落小心一些就是了。” “嗯,我去安排一下。” “这样,你安排一下之后,就准备准备,我们得去一趟滨麟山庄,你飞鸽传书给武阳,让他在泸州城等着我们。”池中天说道。 “好,我这就去办。” 其实这时候,武阳在泸州城的关家之中,也正苦恼呢。 眼下,泸州城的关家,就只有他和冯破山了。 “老冯,你说这孤傲云是不是脑子被他娘的驴给踢了,这把年纪了,还娶亲?” 冯破山的伤倒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可是,内力还是没有恢复,不过,这么多天下来,他也淡然了一些,索性就随缘吧。 武阳来到这里之后,没事儿就跟冯破山混一起,跟他学下棋,学写字,俩人相处的特别融洽,连称呼都很随意了。 “武阳,你小子是不是眼馋了?”冯破山笑呵呵地问道。 “我才不眼馋呢!”说完,武阳就狠狠地抓起一枚棋子,拍在了棋盘上。 眼下关家没什么事,帮人送货的事有手下的人去管,孤傲云只要不来找麻烦,关家在泸州一带就是太平的,所以他闲着没什么事,就经常和冯破山下棋。 “你要是眼馋,就琢磨琢磨,怎么跟紫渔丫头说吧。”冯破山说完之后,故意把棋子推了一下。 “老冯,你这老家伙说话可得注意点啊,怎么扯到紫渔身上了。” “行了,你小子别装模作样了,我早知道你对紫渔丫头心怀不轨了,可惜,人家看不上你啊。”冯破山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反正说完之后,还非得对着武阳做个讽刺一般地笑脸。 “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她呢!”武阳气呼呼地说道。 不过,很快,武阳又接着问道:“老冯,那你说,她看上谁了?” “还能有谁?你们家池庄主呗。”冯破山说道。 “拉倒吧,庄主跟小姐是一对儿,哪里能轮的着她?她可配不上。”武阳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这话,还有点心酸呢,所以说话的时候,就有点讽刺的感觉了。 “你看,酸了吧,小子,你那点心思,我都懂,配得上配不上是一回事儿,关键人家紫渔就是喜欢池中天这样的,喜欢一个人,哪用顾虑那么多,看上就喜欢了呗。”冯破山不屑地说道。 “那,照你这么说,公子也喜欢她?”武阳试探性地问道。 “说不好,池中天这小子,平时在这方面好像没什么心思一般,你看他和霜雪丫头这么长日子了,也不成亲,我可知道,池远山那老家伙,催促他们好几次了。” “唉,公子的事儿,我可不敢议论,回头传出去,公子非割了我的舌头不可。”武阳自嘲般地摇头说道。 “你看你这人,不是你问的我吗?算了算了,下棋下棋。” 真是喜欢 虽然说是不问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武阳这心里忽然就像是猫抓了一般. 也就忍了一会儿,武阳就受不了了。 23us.com “老冯,说真的,你觉得紫渔有心上人了吗?”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干脆一点,你是不是喜欢上紫渔了?”冯破山问道。 “这个......”武阳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久久没有开口。 “你要是喜欢,就直接去说,咱们江湖中人,没那么婆婆妈妈,你要是不喜欢,你就少打听。” “喜欢是喜欢一点,但是我觉得她不喜欢我。”武阳犹豫了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当然不喜欢你,再说狠一点,她是看不上你。”冯破山说道。 “看不上我?我哪里差了?”武阳似乎很不服气。 “哪里都差,你还别不爱听,你说说看,你现在有什么,什么都没有,要武功没武功,要势力没势力,关紫渔能看上你?人家好歹以前也是关家的大小姐,眼下关家的掌门还是她,虽说是池中天在背后扶持,但是她一样眼光高,你恐怕够呛。” 冯破山说起来,是一点都没客气,什么难听说什么。 这么几句话,说得武阳是面红耳赤。 “你要是想跟紫渔好,你首先得练一身好武艺,就你现在这武功,你打得过紫渔吗?对吧,女孩子,尤其是练武的,总想着得找个比自己厉害的,你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么回事。” “啪” 冯破山刚说完没多久,忽然间,武阳站了起来,将手中的棋子摔在了棋盘上。 “哎?你干嘛?” “不下了,我去练武。”武阳说道。 “哈哈,你可笑死我了,那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啊。” “不行,我得去练武,练武!” 说完,武阳就走了出去,剩下个冯破山是哭笑不得。 ...... “庄主,都准备得差不多了,算算日子,再过两三天,各大门派的人就该来了。” 在滨麟山庄之中,这段日子可忙得够呛,上上下下都恨不得自己是千手观音。 不过,滨麟山庄的这些弟子,忙活的也算是开心,毕竟这是喜事,难得一见的喜事。 至于孤傲云跟谁成亲,这不是他们该关心的。 陆醉柳这段日子很平静,时而在山庄里散散步,时而跟孤傲云去聊天,但从来不离开山庄一步。 而孤傲云,干脆就跟平时一样,一点变化看不出来,对婚宴的筹备,也漠不关心,反正别人怎么办,就怎么办,按规矩来就行了。 为了方便,也为了不惹麻烦,孤傲云就让人省去了很多,直接就是在山庄里摆了上百桌宴席就行了,但张灯结彩这些还是少不了的,山庄里人手不够,就从蓉州城的酒楼中找了几十个手艺高超的厨师。 “嗯,你去准备准备吧,对了,汝平呢?回来了没有?”孤傲云顺口问道。 “汝平少爷刚刚回来,现在正在换衣服,马上就来见您。”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这个弟子刚离开不久,又一个人进来了。 这个人,正是孤傲云的义子,张汝平。 这张汝平自从上次去了一趟泸州城被关紫渔和武阳狠狠地收拾了一顿之后,就老实多了,而且,似乎胆子被吓破了,弄得孤傲云很心疼,但是,却也没办法。 后来,孤傲云干脆就把张汝平送到了顺庆府那边打理生意了,那里有孤傲云的一家镖局,也算是个买卖了。 不过,这种大喜事,孤傲云还是会把他叫回来的。 “父亲。” 张汝平称呼孤傲云,从来不叫义父,就叫父亲。 在他眼里,孤傲云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汝平,回来了?快进来。” 在滨麟山庄,所有人都知道,孤傲云只会在跟某一个人说话的时候,脾气才会特别好,这某一个人,就是张汝平。 当然,说不定以后还会算上陆醉柳。 “父亲,恭喜父亲大喜。”张汝平也很高兴,笑着就跪在了地上。 “起来起来,一家人,何必这样。”孤傲云让张汝平起来之后,就接着问道。 “怎么样,在那边还习惯吧?镖局生意如何?” “父亲,一切都好,只是镖局的生意,您也知道,那边还有烟云堂的一家镖局,势力很大,我们比不过他们。”张汝平答道。 “嗯,那个我知道,不过你也得想想办法,人手不够就告诉我。” “父亲,那是一定的,对了,不知道义母在哪里,我想去给她老人家磕个头。”张汝平听说过陆醉柳,但是没见过,想着名满天下的武林高手竟然成了自己的义母,这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不急不急,你有这份心就好,等晚上吧,晚上吃过饭,我带你去见她。” “父亲,义母可是个顶尖高手,如今,有了父亲您,再加上义母,那这天下武林,可就没有咱们滨麟山庄的对手了!”张汝平兴奋地说道。 “哎,也不能这么说。”孤傲云难得地谦虚了一下。 “父亲何必谦虚?” “不是谦虚,你呀,就是没有练武的天赋,不然的话,我好好教教你,将来这滨麟山庄就是你的了,你说现在,我都不知道将来这山庄给谁。”孤傲云突然没来由地开始烦闷了起来。 家大业大是不假,可是你得有人啊,没有后代,再大的家业,也得成别人的。 孤傲云可不能忍受自己辛辛苦苦建造起来的基业,被别人给抢走。 但是没办法,他要想练成破风掌第八层,就必须有赤火玄功的辅助才可以,甚至还有时候,他还琢磨了一下,估摸着第一代祖师爷,也是先练成之后,等到天下太平了,才续的香火。 “父亲,孩儿无能,让您操心了。”张汝平也知道自己的短处,也很羞愧。 “没事,不练武也好,多用用脑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是,父亲。” ...... “首领,您说,咱们是今晚就赶过去,还是等到明天天亮之后,再赶去?” 各派聚集 蓉州城的一家客栈里,欧阳鹤轩和十几个七星坊的弟子,正聚集在这里. 本来,他是不打算过来,首先他是打心里不能接受陆醉柳居然要和孤傲云成亲的事实,其次,也觉得这有点丢人了,陆醉柳干下那种事,怎么还有脸活着? 可是后来一想,孤傲云既然给他送了帖子,那说明也肯定给别人送了,自己不去,难道别人也不去? 再者说,欧阳鹤轩还真想凑个热闹,看看陆醉柳和孤傲云成亲的好戏。 23us.com “明天吧,我估摸着,今晚蓉州城会很热闹,信不信,随便出去走走,说不定就遇到一些武林中人呢。”欧阳鹤轩笑呵呵地说道。 “那是,不过,恐怕都是来看笑话的。”七星坊的弟子说道。 “也不能这么说,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嘛,孤傲云也犯了色心了,哈哈。” ...... “宫主,你说,池庄主会不会来?” 无独有偶,北灵萱这时候也带着四大护法,来到了蓉州城中,而且,住的客栈居然和欧阳鹤轩所住的客栈,就隔着一条街。 “不知道,谁知道会不会来。” “应该会来,听说池庄主不是跟孤傲云没什么仇了吗?”雪龙在一旁说道。 “得了吧,我可听说了小道消息,说池中天逼着孤傲云认栽,孤傲云现在不敢招惹池中天。”灼鹰跟着说道。 “我看不像,孤傲云怎么会怕池中天,我猜,多半他是在隐忍,找机会收拾池中天呢。” “行了行了,你们几个能不能说点别的?”北灵萱听到这话,忽然有些不高兴了。 “对对,说别的说别的。” 云凤慌忙岔开话题,她知道,可不能在北灵萱面前,说池中天半点不好。 “宫主,您说,陆醉柳怎么想着嫁给孤傲云了呢?”灼鹰问道。 “哼,现在,除了孤傲云,谁还把陆醉柳当个人看?”北灵萱冷冷地说道。 “这倒也是,毕竟当初那件事,也是孤傲云和她密谋的。” “女人,脑子一热,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唉!”雷虎叹息地说了一句,但是刚刚说完,他就发现北灵萱和云凤正瞪着他,他马上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一下,就跑出去了。 “这个老虎,是欠打了。”云凤瞪着雷虎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道。 “哈哈,妹子,你想打你就动手,我们可不敢,打坏了,赔不起。”雪龙笑呵呵地说道。 “大哥,你现在也不正经了。” “哈哈哈!” ...... 与此同时,在泸州城的武阳也已经穿戴整齐,带着关家的弟子在泸州城外等着了,秦殇刚刚已经到了这里,告诉他直接去城外,池中天马上就到,然后直接去蓉州城。 武阳见到秦殇,也不认识他,还以为是骗子,但是秦殇把池中天的承影剑亮出来之后,武阳就信了。 幸亏池中天早想到了,让秦殇拿着承影剑去找武阳,不然,还得麻烦好一阵子。 池中天很快就到了城外,关紫渔和叶落留在了歙州城,傲霜雪和秦殇跟他一起来了。 见到武阳之后,池中天也很高兴,然后让他们等着,自己一个人到关家看望了一下冯破山,这才带着他们往蓉州城走去。 一路上,武阳告诉池中天,这段日子很平静,泸州城方圆一带,关家已经是独一无二地老大了,没人敢再冒犯。 不过,池中天告诉武阳,这还远远不够。 他想得,是在川府之地,有一个能和滨麟山庄相抗衡的势力,这样,孤傲云就可以被牵制了。 眼下,关家还不够强大,所以,不能放松。 ...... 这天,是初八。 据说,是个好日子。 滨麟山庄外面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地景象,山庄中,会客厅前的一片空地上,已经摆了几十张桌子,而会客厅之中,也有十几张桌子。 数不清地滨麟山庄弟子和仆人,正步履匆匆地来回穿梭,有拿酒的,也有搬桌椅板凳的。 之前虽然好像很不在乎,但是真到了这一天,孤傲云居然还有点小小的激动。 他早早地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很华丽,而陆醉柳,也象征性地打扮了一下,穿了一件绣着鸳鸯的红布绸袍,头上戴了个彩冠。 打扮过后,才不得不说,陆醉柳果然是当年有名的美女,就算年逾五旬的年纪,看上去竟然还是楚楚动人。 孤傲云看到陆醉柳打扮过后,心思竟然动了一下。 不过,陆醉柳打扮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中,连孤傲云,也不让进,没办法,孤傲云就让张汝平守在这里,他还得去忙。 很快,他就来到了后院那座阁楼的外面。 “今天你大喜的日子,不去忙活,来这里做什么?” 他人还没走近,里面就传来了声音。 “来给你送喜酒喝。” “多谢你还有这番心思了。” “你跟我就不必客气了。” “唉,陆醉柳到底还是没能摆脱你。” 阁楼中的神秘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有些感伤。 “那当然。”孤傲云很自豪地说道。 “她现在是众矢之的,你在这个时候,没有甩开她,反而还娶她,孤傲云,我只能说,你这辈子,总算做了一件让我觉得舒服的事了。” “哦?是吗?” 孤傲云似乎很在意这句话的夸奖,脸上不自觉地就笑了出来。 “敢作敢为,是个男人,和你父亲的性子,很像。” “今天大喜的日子,我想进去给我父亲磕个头。” “去吧。” “嗯。” 征得神秘人同意之后,孤傲云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对着他父亲孤水流的牌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之后,才离开了。 “好好去忙吧。” “是,我走了。” 孤傲云十分恭敬地跟神秘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离开了后院。 滨麟山庄会客厅的西侧,有一座偏殿,这里是孤傲云专门招待贵客用的,眼下,这座很大的偏殿之中,也坐了一些人了。 要是武林中的一个中等角色走进来一看,非得吓死不可。 汇聚高手 这一屋子人,个个都是能在武林中,呼风唤雨的人物. 小角色,是肯定不认识这些人的。 23us.com 孤傲云一直都没有露面,都是山庄中的弟子帮忙招呼这些人,为了避免麻烦,孤傲云干脆就准备了一张大圆桌,这样的话,谁坐在哪里,就不会有纠纷了。 灵岩寺掌院浮堤大师,雪鹜宫宫主北灵萱,烟云堂掌门金驰,七星坊首领欧阳鹤轩已经都来了,此刻,正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浮堤大师,您一向少见,怎么今天想着来了?”金驰和浮堤大师坐在一起,顺口就问了一句。 “老衲多日不出江湖,今日借孤庄主大喜之事,出来走走,不然的话,你们可能都把我忘了。” 浮堤大师德高望重,江湖上走动的最少,但是得到的尊重却一点也不少。 “哈哈,大师玩笑了。”金驰呵呵笑着说道。 “丫头,你那相好的,怎么没来?”欧阳鹤轩和北灵萱两人都是偏远地方的人,而且,在江湖上名声并非很好,因此,自然而然地就凑到了一起。 “你这个瘸子说话还挺有意思,我相好的?谁啊?”北灵萱疑惑地问道。 “池中天啊。” “喂,我说你个瘸子,岁数不小了啊,别在这里不三不四的。”北灵萱一听这话,马上就板起脸脸,引得金驰也是大笑不已。 “孤傲云这个时候娶陆醉柳,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欧阳鹤轩叹了口气说道。 “谁知道呢,不过,如果陆醉柳嫁给了他,那滨麟山庄的实力就又上一层楼了,两大高手都在,咱们的好日子怕是不多咯。”金驰跟着说道。 “是啊。” 一时间,几个人好像都有同感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人都会不约而同地来这里的缘故。 他们要看看,孤傲云和陆醉柳这俩人到底要搞什么鬼。 “池庄主,您里面请。” 就在他们说着的时候,外面又进来一个人。 “哎呀,池庄主。” “哈哈,金伯父,一向可好。” 来的人,正是冥叶山庄的庄主,池中天。 他进来一看坐着的这四个人,心里一笑,还好,都是自己不烦的。 “路上耽搁了一下,没想到你们几位先到了。”池中天说完之后,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傲霜雪和秦殇以及武阳是没资格来这里的,换句话说,就算人家让他们进来,他们也不会进来。 “对了,你父亲来不来?”金驰突然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知道孤傲云有没有给家父送帖子。” “肯定会送,但恐怕池老兄不会给他这个面子。”金驰笑着说道。 “我想也是。” 池远山被孤傲云一掌破风掌打的养了好几个月,这口气他咽下去就不错了,哪会来给他道喜? “大师,上次一见,又过了这么久,大师一向可好?”孤傲云站起来,对着浮堤大师说了一句。 “多谢池庄主挂念,托福,老衲很好。” “那就好。” 池中天一直琢磨不透浮堤大师的性子,但想想也就释然了,人家是得道高僧,岂能这么容易被人看穿? “几位,孤傲云一直都还没来,想必还在忙碌,我们几个就别坐着了,出去走走如何?”金驰提议道。 “好,出去走走。” “也好。” 金驰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赞成,于是,北灵萱就走到欧阳鹤轩的身后,用手扶着轮椅车的后背说道:“瘸子,我亲自推你,你祖上烧高香了。” 欧阳鹤轩撇了撇嘴,然后说道:“你能推我,说明你上辈子积德了。” “哈哈哈。” 俩人斗嘴之后,又是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很快,这几个人就走了出来。 外面很热闹,这些人的手下都被安排在了会客厅前面的空地上,这几个人一出现,原本非常热闹地场面一下子就没了,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我们几个出来走走,你们该吃吃该喝喝,不要拘束。”池中天摆摆手说道。 他说完这话,傲霜雪和秦殇还有武阳以及一些冥叶还有关家的弟子,就都坐下接着聊了起来。 其余几个人,也纷纷朝着自己的手下点点头,示意他们也不必拘束。 “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好。” 池中天很快就转身朝一旁走去,几个人随后也跟着他过去了。 今天滨麟山庄到处都是人,就在这几个人一路说说笑笑的时候,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这是要吓死我吗?” 听到声音,众人往前一看,竟然是孤傲云来了。 “孤庄主,我们来喝你的喜酒,你怎么还躲起来了?”欧阳鹤轩率先说道。 上次齐云山一战,除了灵岩寺的人,孤傲云和这些人都结仇了,不过眼下,谁也不会提这件事。 “我说我怎么越走心里越慌,原来名满天下的顶尖高手都凑齐了。”孤傲云将手中的折扇放进袖口之中,淡淡地说道。 “孤庄主,你岁数不小了,居然还有这个心思,真是让人觉得好笑啊。”北灵萱讽刺般地说道。 “人者,食色性也,不为过。”浮堤大师淡淡地说道。 “孤傲云,我和几位掌门都是坐的发闷,所以出来走走。”池中天说道。 这一会儿,不管是欧阳鹤轩还是北灵萱,称呼孤傲云都是孤庄主,唯独池中天,一开口就直呼其名。 “诸位,请回去稍等一下,我马上就过去。” “那好,那我们就回去再坐坐。” “也好。” 就这样,几个人出来走了没多久,就又都回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孤傲云就来到了他们那间屋子里。 “几位,我就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了,一会儿我和贱内过来跟诸位敬个酒,然后诸位就继续吃喝吧,吃完喝完,诸位就可以回去了。” 可能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孤傲云身为新郎官会跟宾客这样说话了。 但大家也都见怪不怪,纷纷点了点头。 “来人啊,吩咐下去,准备上菜上酒。”孤傲云看了一下,盘算着能来的顶尖角色也就这些了,因此,就准备让人上菜了。 来抢人了 不大一会儿,酒菜都上来了,池中天也不客气,拿起酒壶就倒了一杯酒,其余几个人一看,也都纷纷开始动手,只有浮堤大师,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其余的人也不好劝他们. 而与此同时,外面也异常热闹,各大门派的弟子聚集在一起,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偶尔也有几个互相闲聊的。 23us.com 又过了一会儿,在一堆滨麟山庄弟子的簇拥下,孤傲云和陆醉柳就来了。 陆醉柳一出现,所有人都是惊讶不已,没想到五十来岁的陆醉柳,打扮一下居然还这么漂亮。 “小姐,你看陆醉柳,还挺漂亮。”武阳笑呵呵地说道。 “年轻时候可是有名的美女,不过,再漂亮也没用了,败类。”傲霜雪冷冷地说道。 一听傲霜雪这么说,武阳顿时有点尴尬,心里琢磨着估计是让傲霜雪不高兴了。 孤傲云和陆醉柳没有和外面这些人打招呼,而是直接往偏殿里走去。 进去之后,池中天他们正在喝酒,看到这两人,便赶紧站了起来。 北灵萱和金驰随后也站了起来,只有浮堤大师和欧阳鹤轩没有起来。 “多谢诸位前来,我和贱内,拜谢各位。” 说着,孤傲云就和陆醉柳一起,从身后的弟子手中接过酒杯,对着众人举了一下,随后便一口喝下。 “恭喜二位。”池中天说道。 “多谢池庄主。” “陆门主,你怎么......” “对不住,北宫主啊,我得告诉你,贱内已经不是凤凰门的弟子了,所以,就更不可能是凤凰门的门主。”孤傲云不知道北灵萱想问什么,但是他不会让她问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弟子,脸色十分难看。 孤傲云一扭头,看到之后就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脸来对着众人笑了一下,就赶紧拽着那个人走了出去。 趁着孤傲云出去,池中天就笑着说道:“孤夫人,你我二人总算相识一场,你能有今天的归宿,也算是圆满了,我单独敬你一杯。” 齐云山的事之后,陆醉柳被池中天关在了冥叶山庄之中,当然,池中天没有亏待她,因此,陆醉柳也记着她这个人情。 “多谢池庄主了。”陆醉柳马上端起酒杯跟池中天同时一饮而尽,“咳咳,诸位,真是对不住,本来想让大家高高兴兴地喝酒,但现在看来,恐怕不行了。”孤傲云这时候走了进来,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 “哦?这是为何?”金驰问道。 “凤凰门的人来了,来了上百个,扬言让我交出贱内,不然的话,就要血洗滨麟山庄。”孤傲云淡淡地说道。 “啊?” 众人听到这话,顿时惊讶不已,尤其是陆醉柳,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这是孤庄主的事,我们不会搀和,我们就在这里喝酒,赶了这么远的路,就是来讨杯酒喝的,你放心,你去处理你的事吧。”欧阳鹤轩倒是丝毫不为所动,一边喝酒,一边慢悠悠地说道。 “就是,这事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北灵萱也跟着说道。 孤傲云愣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诸位就在这里喝着,我去去就来。” “再给我来几坛好酒,真是小气。”欧阳鹤轩不满意地喊道。 “来人,把酒窖里的好酒,挑十坛送来。”孤傲云出门之后,吩咐了一句,随后就往外面走去。 很奇怪,陆醉柳没有跟着去,只是来到了外面,站在门口看着孤傲云出去了。 滨麟山庄的弟子知道在孤傲云大喜之日的时候,是绝对不能出乱子的,所以,此刻也差不多有六七十个滨麟山庄的弟子,拿着兵刃,堵在山庄大门口,凤凰门的人,愣是一步都进不来。 “奉劝诸位一句,今天贵客很多,你们要是来喝喜酒,就放下兵器进去,我们好酒好菜招待着,要是捣乱,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一个滨麟山庄的弟子怒斥道。 带着凤凰门来的,是郑清萍还有孔如英,其余辈分较高的弟子,都留在了凤凰门之中。 郑清萍接到消息之后,连续好几天都没吃没喝,心里不是个滋味,她想着,无论如何也得把陆醉柳带回去,就算是杀了她,也不能让她嫁给孤傲云,毕竟,这是上一任掌门严令禁止的。 正是因为有这种想法,所以郑清萍这一次来,才带了这么多人,足足一百多个凤凰门弟子,这一百多个女子手拿兵刃进城的时候,还把守城官兵吓了一大跳。 “小子,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知道我是谁吗!”郑清萍身为武林名宿,放眼天下,没几个敢跟她那么说话的,尤其只是一个滨麟山庄的弟子罢了。 “我不管你是谁,休想闹事!”滨麟山庄的弟子哪认识郑清萍,因此也没把她放在眼里。 “好,我让你懂点规矩!”郑清萍突然拔出尖刀,正要上前,猛然间,一个人影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正是闻讯赶来的滨麟山庄庄主,孤傲云。 “郑清萍,怎么这么大脾气,来,进去喝杯喜酒吧。”孤傲云摆摆手,示意手下的人都退后,然后笑呵呵地说了一句。 “孤傲云,你这个败类!你利用醉柳对你的感情来害她,你让她做下糊涂的傻事,成为武林中的败类,如今,你居然还想把她抢走,我告诉你孤傲云,我郑清萍活了这把岁数,没什么可怕的了,今天,你要是不把醉柳送出来,我就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郑清萍一看孤傲云,顿时心里就火冒三丈,随即就是一通破口大骂。 “郑清萍,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所以我不想和你一般见识,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放肆,小心我杀了你,就你那两下子,杀你都我觉得没什么意思。” 郑清萍脾气暴躁,孤傲云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啊,今天我就想领教一下,我看看你有多厉害!来吧!” 说完,郑清萍就把尖刀往前指了一下。 都凑热闹 孤傲云愣了一下,随后嗤笑一声道:“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走吧.” “孤傲云,你可是没胆子吗?” “笑话,我只是不愿意欺负你而已。 23us.com” “你少狂妄!” 郑清萍当下也不废话,尖刀一甩,身形就往孤傲云面前飘去。 “好,你真要打,那我就成全你!”孤傲云反手将折扇抽了出来,往前一扫,对着郑清萍的肩膀就划了过去。 郑清萍毫不惧色,柳叶刀上下一翻,九路燕羽刀就开始施展开来。 九路燕羽刀是凤凰门的绝技,孤傲云虽然有把握,却也不敢小看。 “铛”地一声清脆响声,郑清萍的刀被孤傲云的折扇给扫到了一边,原来,孤傲云的折扇,是用铁做的。 怪不得他敢用折扇来对付呢。 郑清萍弹开身体之后,手中的刀往前一扭,刀柄开始在手掌心里飞快地转动,刀尖好像是漩涡一般就冲了过去,孤傲云眼神一闪,右脚往后一跨,左腿轻灵地往上一弹,打算用脚尖将郑清萍的刀踢飞。 但这个举动,无疑是托大了。 郑清萍可不是一般人,如果年轻个二三十岁,孤傲云还真未必能拿下她。 眼下虽然她年纪大了,但一身修为还在,看到孤傲云敢用脚来踢,她顿时气愤不已,刀尖一转,手中的刀就劈了过去。 孤傲云赶紧收回腿,往前一送,想用折扇将郑清萍逼开,但是郑清萍根本不躲,手中的柳叶刀忽然竖了起来,贴住折扇之后,另一只手就腾了出来,朝着孤傲云拍了过去。 孤傲云也连忙举起手掌迎了上去,两下一对掌,郑清萍马上就撤了回来。 她虽然心里气愤,但是并没有失去理智,孤傲云破风掌的威力,她可是一清二楚。 其实,孤傲云没打算下死手,毕竟郑清萍是陆醉柳的师叔,要是杀了她,陆醉柳那边也不好交待,就算是名义夫妻,那不也是夫妻吗。 所以,接下来的几十个回合,孤傲云都是在跟郑清萍玩捉迷藏,施展轻功左闪右避,根本不跟郑清萍正面交手。 这样耗下去,孤傲云可以,郑清萍可受不了。 所以,郑清萍就决定了,不跟你孤傲云玩了,咱干脆就强攻吧。 “孤傲云,我不跟你在这里lang费时间,我就问你一句话,交不交人!” “不交。” “不交?” “对,而且醉柳也不想跟你们回去。”孤傲云说道。 “那好,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如英!” 突然间,郑清萍撤了回来,将柳叶刀垂下之后,就喊了一句。 孔如英马上就赶了过来。 “师叔,什么事?” “带着人,给我杀进去!” “是!” 孔如英早就忍不住了,这时候有了郑清萍的吩咐,那还等什么? “诸位,给我冲进去,救出陆门主!”在孔如英眼里,陆醉柳还是门主。 在郑清萍眼里,她也是。 一声令下。 一百多个凤凰门的女弟子,就拔出柳叶刀,飞快地朝着前面冲了上去。 孤傲云一看郑清萍要玩真的,顿时大吃一惊。 “郑清萍!你别乱来!有话好说,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里面宾客众多,你可别让我丢了面子!”孤傲云一边示意身后的弟子做好准备,一边出言劝告。 “你少废话,今天不交出醉柳,你就休想好过!” 郑清萍根本不听他这一套,奋不顾身地第一个冲了上去。 “挡住他们,你,回去叫人!”孤傲云一边让滨麟山庄的弟子挡住这些人,一边让人回去叫人过来。 很快,滨麟山庄门前就开始了一场混战。 凤凰门的女弟子是带着仇恨来的,她们都认为,陆醉柳也好,凤凰门也罢,落得现在这个下场,都是孤傲云害的。 所以,她们要杀了孤傲云。 滨麟山庄的弟子在这里的人本来就不多,哪里顶的住带着仇恨的凤凰门的人,不一会儿,就开始节节败退了。 孤傲云站在一旁没有动,而郑清萍象征性地跑了几步之后,也停在了原地,弟子们之间的打斗,这两人是不方便上去搀和的。 而这个时候,滨麟山庄里的客人,也开始发现了不对头。 因为他们发现,滨麟山庄里的弟子,突然开始急匆匆地离开,而且,还都是交头接耳的去转告。 有好几个正在陪着外面那些各大门派弟子闲聊的滨麟山庄弟子,听到几个人在耳边的话之后,就面色大变地匆忙离开。 大家都是混江湖的,谁都不傻。 显然,滨麟山庄遇到麻烦了。 坐在外面的,除了各大门派的弟子之外,还有一些小门派的掌门。 这些小门派的掌门,有好几个都想到那间偏殿之中打个招呼,认识几个高手,可是没人敢去。 “孤夫人,孤庄主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想必有些麻烦了,我觉得,你出去看看比较好。”陆醉柳一直站在偏殿外面,这时候,池中天在她身后说了一句。 “多谢池庄主提醒。”陆醉柳目不转睛地说道。 “贵派的郑前辈,岁数很大,脾气比她岁数还大,孤庄主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这俩人要是言语不和,非打起来不可,你还是去看看吧。”池中天接着劝道。 “也好,我去看看。” “等等。” 就在这时候,欧阳鹤轩突然说话了。 “我也想去看看热闹。” “欧阳首领,这是人家的私事,你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金驰在一旁说道。 “金财主,话不能这么说,我就喜欢看私事。”欧阳鹤轩笑呵呵地说道。 金驰一听这话,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那我也去看热闹。”北灵萱也开口说道。 “丫头,你也喜欢看私事?” “喜欢。” “那好,那咱们走吧。” 北灵萱推着欧阳鹤轩出去之后,雪鹜宫的人和七星坊的人都站了起来,但这两人同时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随后,就朝着外面走去。 陆醉柳随后也赶紧追了上去。 “金伯父,你看咱们......”池中天试探性地问了一下金驰,意思就是我们要不要也出去看看。 不愿负她 金驰刚刚说欧阳鹤轩不该去搀和人家的私事,现在就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要不......咱们也去?” “阿弥陀佛,老衲今日也来了兴致,也想去看看。 23us.com”浮堤大师说完之后,就起身离开了。 连得道高僧都去了,金驰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于是乎,几个当今武林的顶尖高手,都开始兴冲冲地跑过去看人家解决私下恩怨了。 北灵萱和欧阳鹤轩走得慢,所以没走几步,后面池中天,金驰还有浮堤大师就都来了。 看到后面这些人,北灵萱和欧阳鹤轩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俩一下,这三个人除了浮堤大师之外,也都开始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 “我说你们,真是有意思,装模作样的。”欧阳鹤轩说完之后,手掌朝前一挥,北灵萱就推着他继续往前走,不知道的,还以为北灵萱是他的贴身丫鬟。 这五个人还没走多远,池中天就已经听到了一阵厮杀声了。 “看样子,动静很大。” “阿弥陀佛,诸位,我们不如前去制止一下,大喜之日,不可动了杀戮。”浮堤大师说道。 “大师所言极是,我们还是去看看吧。”金驰说道。 这时候,凤凰门的人跟滨麟山庄的人,正打得不可开交,死伤已经有几十个了。 陆醉柳此时已经来了,她就在孤傲云的身后,前面人太多,郑清萍也好,凤凰门的弟子们也好,几乎没人注意到她。 “你为什么要杀人?”陆醉柳冷言问道。 “不是我先动手,她们要硬闯。”孤傲云答道。 “你就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我说了,不是我先动的手。”孤傲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打得太热闹了。”金驰走得最快,前面到处都是在打斗的人,他根本看不到什么。 “我们几个辛苦一下,去制止了吧。”池中天说道。 “也好。” “大师,您看呢?” “池庄主说的没错。” “走!” 池中天率先冲了上去,紧接着,金驰,北灵萱,浮堤大师分别也冲了上去。 这几个人都很默契,冲到人群中之后,就施展了内力,硬生生地将周围的人都给震飞了。 尤其是浮堤大师,只见他原地站住不过几个眨眼的工夫,随后,就慢慢地朝着人群中走去,凡是他走过的地方,身边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被弹开了。 这四个人一冲进来,自然就打不成了。 “都住手!”池中天扫开几圈人之后,就高声喊了一句。 他这一声,灌足了内力,别说这些人了,就是山庄里有些靠近这里的人,都听到了。 这时候,所有人也都看清了,四个当今绝顶高手,都在这里了。 欧阳鹤轩最着急,这种出风头的事他最喜欢,但是他坐着个轮椅车,不能跟他们一样来去自如,只能在后面干着急。 很快,凤凰门的人和滨麟山庄的人,就暂时都散开了。 “醉柳?”郑清萍等到人群分开之后,一眼就看到陆醉柳。 陆醉柳看了一眼郑清萍,心里有些不忍,这么大岁数了,眼下,头发凌乱,显然也是刚刚打过一场的。 “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池中天笑呵呵地说道。 “池中天,这是我凤凰门的家事,轮不到外人插嘴。”郑清萍丝毫不给池中天面子。 “话不能这么说,咱们都是武林中人,你们这样打下去,死的人会更多。”池中天接着说道。 “那也用不着你管!” “郑清萍,别不知好歹,我们这是来帮你知道吗?这里是滨麟山庄,孤傲云的地盘,就你这些人,他要是真下狠心,你们一个都回不去。” 欧阳鹤轩终于有了个露脸的机会,赶紧推着轮椅就来到了前面。 郑清萍看了他一眼,然后皱着眉头说道:“欧阳瘸子?你怎么也在这里?” 郑清萍在武林中属于辈分很高的人,因此也不把欧阳鹤轩放在眼里。 “老不死的,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呢。” 欧阳鹤轩是个能吃亏的人吗?马上就一句话堵了回去。 “你都不死,我早着呢。” “郑长老,孤庄主,无论你们有什么恩怨,今日都不该大动干戈,你们看看,死的人已经不少了,杀戮不可为,更不可滥,两位都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人,理应善待别人。”浮堤大师这时候开口了。 郑清萍听到浮堤大师开口,就不好再狂妄了。 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但是浮堤大师的面子不能不给。 “大师,并非我滥杀,孤傲云利用我们门主,让她做下傻事,现在又要将她掳走做夫人,这口气,凤凰门咽不下。” “等等,郑清萍,你把话说清楚了,是我掳走的她?”孤傲云怒声斥责道。 “废话,不是你掳走,难道还是她心甘情愿的?”陆醉柳针锋相对地说道。 “你自己问!”孤傲云气得甩了一下袖子。 “醉柳,你别怕,跟我回去吧,孤傲云要是敢拦你,我就跟他拼命。”郑清萍说道。 “师叔,您误会了,是我心甘情愿嫁给他的。”陆醉柳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 郑清萍听到这话,差点没晕过去。 孔如英也是大为焦急,甚至其余凤凰门的弟子,都仿佛觉得自己听错了。 “醉柳,你不用害怕他!”郑清萍清醒了一下之后,就以为是陆醉柳被孤傲云给吓坏了。 “我没有害怕他,师叔你了解我,除了师父,我没害怕过任何人。”陆醉柳淡淡地说道。 她这话,倒是真话。 除了虞门主之外,郑清萍还真不记得陆醉柳怕过谁。 “孤傲云,你说,是不是你的诡计!” 既然跟陆醉柳说不通,郑清萍就开始发难孤傲云。 孤傲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醉柳刺伤云岩老儿,的确是我指使的,那件事我对不起她,现在她被武林唾弃,遭世人白眼,这个时候,我不能放任不管,我娶她,也是想给她一个交待,我可以对不起任何人,但我不想让醉柳因为我,而遭受她不该遭受的痛苦,郑清萍,你能听明白我的话吗?” 刮目而看 孤傲云这话说完,周围的人就都愣住了. “孤傲云,陆醉柳已经成为武林中人人唾弃的人,为什么你还要娶她?”欧阳鹤轩直言不讳地问道。 23us.com “谁都可以骂她,但我不会。”孤傲云淡淡地说道。 “好,是个人物,行。”欧阳鹤轩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可以说,孤傲云刚刚的这番话,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敬重,即便是池中天,此刻也很佩服孤傲云,有情有义,在这方面,孤傲云倒是无愧于一个大丈夫。 至于陆醉柳,此刻已经泪眼婆娑了,她也没想到,孤傲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是,郑清萍还是不买账。 “孤傲云,用不着你假惺惺的,醉柳,你还记得你师父临终前的话吗?你这样做,将来怎么去见她!” 没办法,郑清萍只能把上一任门主给抬出来了。 果然,听到这话,陆醉柳的神色有点变了。 “郑清萍,今天我不想跟你计较,你走吧,诸位,也请你们继续回去喝酒,这是笑话,我孤傲云不喜欢被别人看笑话。” “孤庄主,我们并非是来看笑话的,我们只是觉得,这种日子,不该打打杀杀才对。”金驰说道。 “多谢各位的好意,不过,如果有人执意而为,我倒是不介意杀几个人。” “孤傲云,你作恶多端,你不怕报应吗?”郑清萍突然说道。 “哈哈,这个,不劳你费心。”孤傲云冷笑着答道。 “郑前辈,我们只是来凑个热闹,喝个喜酒,就比如我,我跟孤傲云也有仇,但是,我不会挑这样一天来跟他解决,所以,我希望郑前辈你,也给个面子,先回去,有什么事,等今天过后再说,反正他孤傲云也跑不了。” 池中天这番话,是表面了两个态度,第一,就是不要觉得我来这里喝喜酒,就是和孤傲云关系好了,我和他,还是有仇。 第二点,也是告诉郑清萍,我们这些人在,你们是肯定打不起来了。 “池庄主说的没错。”孤傲云赶紧答道。 “池中天!你算个什么?这里哪个人不比你的辈分高,轮得到你说话了?” 池中天这一会儿不停地在这里说话,郑清萍正有火没地方发呢,一下子就找到他了。 “郑前辈,说话不要出口伤人。” “哼,孤傲云,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放不放人?” “郑清萍,我也最后告诉你一次,醉柳是自己来的,不是我抓来的。” “好,如英,听好了,今天如果醉柳回不去,我们就都死在这里。” “是!” “杀!” 说打就打,毫无征兆,郑清萍似乎根本没有任何准备,拿着刀就冲了上去。 池中天猝不及防,等到反应过来,才发现郑清萍居然是对着自己来的。 这还得了? 他赶紧往后退了几步,他是不想跟郑清萍动手,但是郑清萍却找上了他。 眼看着又要开始大开杀戒的时候,一个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了过来。 “郑清萍,我已经不是凤凰门的人了,我现在是孤傲云的妻子,是滨麟山庄的人,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不会客气了。” 这句话,仿佛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郑清萍一下子就呆了。 “你说什么?”郑清萍仿佛不敢相信地问道。 “我说,我现在已经是滨麟山庄的人了,和凤凰门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请你们走吧,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不会为难你们,但今天是我和我夫君大喜的日子,如果你们再来捣乱,我不会对你们客气。” 陆醉柳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了几步,脸色很难看,听那意思,说的话也不像是开玩笑。 “醉柳,你说这话,不怕天谴吗?” “夫君,我们回去吧。”陆醉柳走到孤傲云的身边,低声说道。 “好,回去。”孤傲云点点头,就和陆醉柳一起往回走。 “你给我站住,站住!” 郑清萍这时候,已经没了心气了。 陆醉柳都说出这样的话了,她还能怎么样?还要继续耗在这里? 如果陆醉柳有一点点不情愿,那么郑清萍有把握,也有信心,就是拼命也得把陆醉柳带回去。 可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几乎是武林中所有顶尖角色都在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那再拼命,还有什么意义? 中原武林五大派之一的凤凰门门主陆醉柳,竟然主动说出和凤凰门没有关系,甚至面对昔日的同门,说出这样不留情面的话。 这传出去,也是一大奇闻了。 其实,也不用说传出去了,今天在场的这些人,哪个是小角色?还用传吗? 很快,陆醉柳就和孤傲云离开了这里。 池中天一看,连主角都走了,那自己还留在这里干嘛。 “各位,咱们还是回去喝酒吧,赶路这么远,总得吃饱喝足才行。”池中天说道。 “是啊是啊,咱们回去吧。” 没一会儿,池中天他们也都离开了。 此刻,这里只剩下滨麟山庄的弟子和凤凰门的人了。 “师叔,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孔如英现在也是心乱如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如英,你说你师姐,是不是疯了?”郑清萍目光呆滞地问了一句。 “我......” 到这个时候,孔如英还能说什么。 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 “陆醉柳胆子也真大啊。” 池中天他们几个人一边往回走着,一边还在闲聊,这时候,欧阳鹤轩就说了这么一句。 “她这么做,其实也是为凤凰门的人好,孤傲云什么脾气,真惹急了,郑清萍就危险了,陆醉柳这么做,只是想让她们赶紧走罢了。”池中天淡淡地答道。 “池庄主果然慧眼。”浮堤大师在旁边说道。 “唉,陆醉柳这么一闹,以后这武林,又是一片乱糟糟,这下孤傲云可牛了,当世绝顶高手有俩人都在滨麟山庄,他孤傲云以后还怕谁?”北灵萱有些忧虑地说道。 “算了,咱们还是回去喝咱们的酒,喝完我们就走,不管这些破事。” 第一千七百零二回-文雅相斗 池中天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有些心烦,在他看来,虽然陆醉柳是一片好心,但是这种背叛师门的行径,他打心眼儿里就很厌恶. 可是厌恶归厌恶,这事儿归根究底,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也不必操心这些。 23us.com 回到偏殿之中继续吃喝一会儿,孤傲云和陆醉柳就又来了,这一次来,他俩干脆就直接坐在了空座位上。 “我知道,在座的诸位,有不少跟我都有深仇大恨,尤其是池庄主,更是恨不得生吃了我,对吧?”孤傲云说完,还朝着池中天笑了一下。 “生吃了你倒是不至于,但是杀了你,我还是有兴趣的。”池中天毫不客气地说道。 “嗯,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有不少人想杀我,其实武林中就这样,强者才能生存,我孤傲云是个有野心的人,想必诸位也是,之前,咱们也算是斗过几次了,不过到现在为止,我是没怎么吃亏的,但是有些人,吃亏可吃大了,比如现在的玄天派,恐怕就没法跻身中原五大派之一了吧。” “孤傲云,这都是你做的好事,你和扶羽教相互勾结,伤天害理的事没少做,想杀你的可不止我一个,只是很多人不知情,或者说,即便知道,也拿你没办法。”池中天答道。 孤傲云点点头道:“对,你可以这么说,不过嘛,现在我得跟各位打个招呼了,看到没有,醉柳已经是我的夫人了,从今往后,我们夫妻同心,诸位要是不来惹我,我兴许还不会冲动,但诸位要是先来招惹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当着这些人,敢说这样的话,孤傲云真是胆子太大了。 这要是一般人听到了,准以为他在说胡话。 “孤傲云,何必这么嚣张,你以为有陆醉柳帮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欧阳鹤轩用筷子随意地敲了一下桌子,然后就说了这么一句。 “欧阳瘸子,你就别说话了,我也就是看你躲在大海里的一片野地里不愿意和你一般见识罢了。” “嘿嘿,孤傲云,你还真说对了,我一直都想给世人唱一段精彩的戏,就是我一个瘸子,打得你孤傲云,满地找牙。” “啧啧,看看,这口气,还挺大,行,我随时奉陪,什么时候你想跟我过几招,我什么时候都奉陪。” “那,不如现在?”欧阳鹤轩突然用力往前一推,轮椅车就朝后面滑去,随后,欧阳鹤轩单手一顶,就把轮椅车停住了。 “现在?” “欧阳鹤轩,今天是我们夫妻二**喜的日子,不想和你动手,你要是真想过瘾,我陪你走几圈如何?”陆醉柳忽然站出来说道。 “你?不不不,我不跟女人动手。”欧阳鹤轩答道。 “阿弥陀佛,孤庄主,孤夫人,老衲今日来是喝喜酒的,现在酒已经喝完,老衲礼数已到,就先告辞了。” 浮堤大师说完就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大师,再坐一会儿吧。”孤傲云假意挽留道。 “不必了,孤庄主,好自为之。” 每当要有这种乱子的时候,浮堤大师都会先行离开,他一个修佛之人,实在是不愿意搀和这些事。 等到浮堤大师走了之后,孤傲云就接着说道:“瘸子,打不打?” “打啊。” “那你要是被我打死了怎么办?”孤傲云突然问道。 欧阳鹤轩愣了一下,然后就裂开嘴说道:“我如果被打死了,那么你肯定也死了。” “好啊!” 眼看着两人马上就要打起来的时候,池中天站出来说话了。 “两位,要过招,有的是时候,但是今天外面这么多人,不仅有各位门下的弟子,也有其余一些门派的掌门,当着这些人的面,我们几个互相之间打来打去,总是会被笑话,而且,欧阳首领到底行动不便,我倒是有个主意,又能公平,还能让两位出出气。” “池庄主请讲。”欧阳鹤轩很给池中天面子。 池中天马上搬了两把椅子,面对面放好,椅子之间约莫有两步的距离,随后,他又沿着桌子走了一圈,手中就多了十几个没用的空碗,他把这些碗摞在一起,放在了两把椅子中间。 “两位就这样面对面的坐着过招,一边过招,一边抢这些碗,谁抢得多,谁就赢,如何?” 池中天这个主意,非常新鲜,也非常有趣。 “哈哈,好主意,好办法!我喜欢。”北灵萱第一个拍着手叫好。 “不错不错,这样,既不会伤筋动骨,也不会闹出太大地动静,不错!”金驰也跟着说道。 “好,就听池庄主的。” 说着,孤傲云就先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随后,欧阳鹤轩也点点头,在北灵萱和池中天的帮助下,坐在了孤傲云对面的椅子上。 在他俩这个距离,谁都可以一伸手就捞到一只碗,十多只碗摞在一起,高度差不多和他们的腿一样高了。 “开始!”池中天突然喊了一声,他话音刚落,孤傲云就赶紧往前一伸手,就朝着一只碗捞了过去。 就在他的手掌距离碗不到两寸的时候,欧阳鹤轩的手掌也伸了过来,枯瘦一般的手指,力道却大得惊人,指尖蹦出几道气劲,孤傲云的手掌被扫到之后,隐约就感到一股酸麻感。 但孤傲云不是好惹的,他马上激昂手掌翻了过来,左右摆动一下,扫出几道风之后,趁着欧阳鹤轩不注意,就抓住了欧阳鹤轩的手腕。 欧阳鹤轩嘿嘿一笑,然后手腕在孤傲云手掌心中扭了一下,这一扭,孤傲云就觉得手掌心抓住的不是一只肉手,而是一根很粗糙的木棒,磨得手心火辣辣地疼。 没办法,孤傲云只能撒开手,但是不巧,他撒手之后,欧阳鹤轩就眼疾手快地摸住了最上面的一只碗的碗沿,指尖轻轻一挑,就将碗挑了起来,随后他又用手掌轻轻往上一托,就把碗给弹到了半空中。 眼看欧阳鹤轩就要漂亮地将碗接住的时候,孤傲云又出招了。 都有心思 只见孤傲云握紧拳头,对着半空中的碗,就打了过去。 23us.com 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幕,心里都开始猜测,看样子,这孤傲云是打算玉石俱焚了,他现在抢碗来不及,索性就给打碎,让欧阳鹤轩也抢不到。 不过,欧阳鹤轩倒是不慌,他一边伸出手掌逼出一股掌气挡住孤傲云的拳头,另外一只手,就朝着半空中抓过去。 孤傲云的拳头,很自然地就被欧阳鹤轩的掌气给挡住了,没办法,孤傲云只能撤回拳头,而这个时候,欧阳鹤轩也得意洋洋地稳稳抓住了那只碗。就“哈哈。”欧阳鹤轩抓住碗之后,得意洋洋地笑了一声。 然而,他高兴的太早了。 孤傲云此刻突然露出诡异地笑容,然后手掌飞快地往前挥舞了一下,因为欧阳鹤轩刚刚接住了一只碗,而且是在挡住孤傲云的拳头之后用巧计夺来的,因此,心情大好的同时也有些放松。 而孤傲云,等的就是这一下。 趁着这个空档,孤傲云飞快地用手掌按在碗上,用力向上一提,掌气顿时吸起了两只碗,随后,孤傲云另一只手往前一捞,行云流水般地将两只碗稳稳地收在了手掌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哈哈。”金驰这时候算是明白了过来,忍不住称赞了一句。 先故意用拳头打过去,给对方造成假象,然后趁着对方全力以赴地去抢碗的时候又马上放弃,等对方将碗抢到手得意洋洋的时候,再趁这个最佳时机一击得手。 孤傲云,到底是不凡,欧阳鹤轩现在也琢磨过来了,脸上微微一红,这一回合,他抢到了一只,而孤傲云则是拿到了两只。 “欧阳首领手法巧妙,刚猛并济,孤庄主心思灵巧,阴险毒辣。”池中天在旁边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多谢池庄主夸奖。”孤傲云随随便便地回应了一句之后,就再一次出手了。 接下来,两人都是全神贯注,一只到地上还剩下一只碗的时候,两人停住了。 因为这只碗在地上,想要拿起来,就得弯着腰,而且还很费劲。 孤傲云手中的碗比欧阳鹤轩多一只,因此,他早就打定主意,这只碗他不抢了,找个机会打烂就行了,不管怎么样,欧阳鹤轩这样的人,你要是输给他,他能蹬鼻子上脸三五丈。 不过,欧阳鹤轩也知道孤傲云的心思,所以,他也有盘算。 “孤庄主,这最后一只碗,我要是抢过来,咱们就平手了,你看,咱们皆大欢喜如何?”欧阳鹤轩笑呵呵地说道。 “不行不行,跟你比试这个,我才多抢一只碗就已经觉得丢人了,要是跟你打个平手,那我这张脸还往哪里放?” 这话的言外之意,还是跟刚才一样,就是我孤傲云根本就没把你欧阳鹤轩这个瘸子放在眼里。 “好啊,孤庄主,那咱们就来吧。” “一招定胜负!” 孤傲云话音一落,掌风突然而至,直接朝着坐在椅子上的欧阳鹤轩逼去,欧阳鹤轩见他直接冲着自己来了,马上也就明白了,这是孤傲云又要耍诡计了。 所以,欧阳鹤轩一边挥掌相迎的同时,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孤傲云的另一只手和两只脚。 欧阳鹤轩的两条腿都用不上力气的,孤傲云也不屑用腿来跟他玩,所以一直也没用,不过,这最后一个了,谁知道孤傲云会不会不要脸? 所以,欧阳鹤轩就格外注意了。 不过,到底还是孤傲云技高一筹,在争执的过程中,孤傲云抓住机会,用掌力将碗吸了起来,然后又突然撤掉手掌,碗就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欧阳鹤轩没办法,只能认倒霉。 “哈哈,我赢了。”孤傲云得意洋洋地说着,然后就拍了拍双手站了起来。 “两位都是好武功,佩服佩服。”金驰这时候只能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了。 这个小插曲,倒是无关紧要,随后池中天他们又吃喝了一阵后,也都告辞了。 北灵萱是先行离开的,因为她看到傲霜雪也在,所以就有意地想避开。 池中天也没去多琢磨,等到金驰也走了之后,就还剩下他和欧阳鹤轩了。 这俩人,都是心里有心思的人。 这两人和手下的人一起往滨麟山庄外面走去,来到外面之后,他俩都看到郑清萍和凤凰门的弟子都还在,滨麟山庄的弟子也是如临大敌一般,两边倒是都没有动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池中天和欧阳鹤轩都没打算管,所以,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欧阳首领,城中有家酒楼的菜和酒都不错,我想请欧阳首领去喝一杯,不知道欧阳首领是否赏脸?” 池中天请他喝酒是假,有事情找他说才是真。 而欧阳鹤轩,也是这么想的,池中天就算不找他,他还得找池中天呢。 在孤傲云那里,是肯定不能说什么重要的事的。 一行人来到蓉州城之后,池中天就带着欧阳鹤轩他们来到了一家酒楼之中,池中天将整个二楼都包下了,用来安排他俩的手下,剩下一间最好的雅间,自然就留给池中天和欧阳鹤轩了。 为了方便照顾,池中天就把傲霜雪留下了。 “师妹,给欧阳首领倒酒。” 傲霜雪马上站起来,笑着给欧阳鹤轩倒了一杯酒。 “傲姑娘美艳无双,真是天下少有,和池庄主可以说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啊!”欧阳鹤轩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他知道傲霜雪什么身份,能给自己倒酒,那也是给了自己很大的面子了。 “欧阳首领谬赞了。” “欧阳首领,我......” “哎!不必这么称呼,我年长于你,你称呼我一声大哥,我称呼你贤弟就行了。” 欧阳鹤轩有意套近乎,池中天自然是喜不自禁。 “好,既然欧阳大哥这么爽快,那小弟我也就不客气了,大哥可知道我现在想问什么吗?” “知道,你肯定是想问,那些火炮的事,对不对?”欧阳鹤轩喝了一口酒说道。 谋划财路 “欧阳大哥真是聪明人,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 23us.com”池中天笑着说道。 “贤弟别揶揄我了,我可不是什么聪明人,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会问我火炮的事,说起来,我还得多谢贤弟你的那些武功秘籍呀,虽说在我眼里比不上你们寒叶谷的绝学,但我看了之后,也是佩服不已,我回头再给改改,就打算让弟子们练了。” 欧阳鹤轩当然不能让手下的弟子照搬池中天的武学了,所以必须加以修改。 “好说好说,那都是小意思,欧阳大哥派人给我送了那么重要的消息,我还怕我礼数不到呢。” “贤弟,咱不扯别的了,知道是谁下手了吗?” “知道了,扶羽教。”池中天答道。 “扶羽教?”欧阳鹤轩似乎有些惊讶。 “对,扶羽教,那些人,用火炮可把我给害惨了,损失了多少钱就不说了,把我山庄里那些仆人,吓得够呛。”池中天说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心烦。 “这我就奇怪了,扶羽教怎么能跟倭东国的人扯上关系?” “大哥,这事儿先不必说了,正好咱们今天说起这个,我还真有一件事想麻烦欧阳大哥。”池中天话锋一转说道。 “你说,贤弟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的上。”欧阳鹤轩很爽快地答道。 “欧阳大哥,那些火炮,我也很是眼馋,所以,也想弄一些来。”池中天说道。 “贤弟,这件事,我还真得劝你一句,别招惹。” “为什么?”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火炮是朝廷明令禁止的,扶羽教在南疆,别说朝廷不知道,就算知道了,能拿人家有什么办法?可是你不一样,你人就在歙州,朝廷要是想收拾你,跟玩儿一样,听老哥一句劝,咱们武林中人,别触了朝廷的逆鳞,不然,有你受的。” 七星坊盘踞舟山岛几十年而从来不被朝廷找麻烦,不得不说欧阳鹤轩在维持朝廷和自己之间的关系上,颇有心得,所以他这么一说,池中天就很想听听他的想法。 “欧阳大哥,您这话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火炮这玩意儿,你有钱你也别买,别招惹,不过,你要是想从中谋财的话,老哥我还是可以给你指点一下的。”欧阳鹤轩笑眯眯地说着,此刻,他换了一副嘴脸,成了奸商的模样。 “请大哥指点!”池中天现在也缺钱,而且在江湖上混的越厉害,钱越重要。 “倭东国的那些火炮,我虽然没用过,但是我见过,那绝对是好玩意儿,我想,朝廷也未必有,我听说贤弟你跟朝廷有很多关系,你不妨侧面打听一下,看看朝廷是不是需要这东西,如果需要,你我可以联手,帮朝廷做个中间人,然后......” “欧阳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了。”池中天是个聪明人,一听到这里,就懂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从倭东国手中买来火炮,然后卖给朝廷,这中间,好处就少不了了。 “你明白就好,这件事你可以打听一下。” “可是,大哥,朝廷的手段比咱们可强多了,他们要是知道了,大可以直接找倭东国买啊。” “哎,贤弟又不明白了,咱们干吗告诉他们倭东国有?咱们就问他,要还是不要,如果要的话,我们就帮忙弄来。” 池中天想了想,这件事要是成了,那今后的钱,就不会缺了,别说几十万几百万两了,就是上千万两都不是难事。 但同时,这样做的危险也很大。 朝廷不是傻子,如果这样,就算他们买的话,也不过是头几次买,而后他们一旦发现端倪,自然就会甩开这所谓的中间人了,整个天下都是朝廷的,想长久瞒着他们,难。 “贤弟,你有什么顾虑?” 欧阳鹤轩似乎看出来了,池中天有点犹豫的意思。 “欧阳大哥,这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危险,朝廷万一知道了,咱们也麻烦啊。” “那有什么麻烦的?你就记住我一句话,你只要不给朝廷惹麻烦,你赚他们点银子,那根本不算什么,别的不说,就朝廷每年在海上的商船,凡是路过我那舟山岛的,我都得找他们要点银子,这都多少年了?朝廷前前后后给我的钱,加起来得几千万两了,可是你看,朝廷找过我麻烦吗?” 欧阳鹤轩这么一说,池中天又觉得有些道理了。 “当然,朝廷也不是白给钱,有我们舟山岛在那里,哪个番邦小国要是不长眼想浑水摸鱼是肯定行不通的,而且,我也能保证朝廷商船的安全,总之一句话,你只要给朝廷办了事儿,你就是不要,朝廷都得给你点钱,反正朝廷有的是钱,给谁不是给?总比给那些贪官贪了强吧。” “大哥的话,确实有道理。”池中天默默点头道。 “所以,贤弟你不必有那么多顾虑,你要是打算做这件事,你就回去筹划筹划,然后老哥我亲自陪你,咱俩去一趟倭东国联络买卖,倭东国那边缺钱,他们急着找买家,你我二人把这买卖断下来,有了好处,你我三七分,贤弟你拿七成!”欧阳鹤轩大气地说道。 池中天不是小孩,也不是刚出江湖的不懂事,对于欧阳鹤轩这个许诺,他只能口头上显得很高兴,但是心里,很有数。 “欧阳大哥,这件事我会好好琢磨,我要是想干,就马上去找您。” “好说,你什么时候来都行,我回去吩咐一声,你只要去了,直接把你接到舟山岛。” “好,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俩人暂时谋划了这么一件事之后,心里却是各有想法。 欧阳鹤轩和池中天虽然现在又是大哥又是贤弟显得很亲热,但其实这俩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交情,要说有交情,也得是上一次欧阳鹤轩让欧阳南去告诉池中天关于火炮线索的事,从那次之后,池中天在心里才算是跟欧阳鹤轩,有了点交情。 但交情也分深浅,就目前来说,池中天还得好好盘算。 专为火炮 欧阳鹤轩到底是不是真心实意的,池中天现在吃不准. 不过,这倒是个机会。 23us.com 一旦能把这个买卖做成了,今后就再也不缺银子了。 要想做这件事,不能光听欧阳鹤轩说,池中天自己,也得想方设法地试探一下朝廷的态度。 “对了,贤弟可知道扶羽教现在的动静?” 俩人说完火炮的事之后,欧阳鹤轩就顺嘴问了这么一句。 “扶羽教在南疆风生水起,手里有朝廷的七座城池。” “是吗?乖乖,那不得了啊,这么多城池,他可得富得流油啊。”欧阳鹤轩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可那也没办法,朝廷嫌弃南疆是穷乡僻壤的地方,也没打算收回来,老百姓落入扶羽教的手中,那还有个好吗?”池中天担忧地说道。 “那他们买火炮的意图就很明显了,肯定是想抵御朝廷。” “要只是这样那就好了,欧阳大哥,我琢磨着,这扶羽教买火炮,抵御朝廷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恐怕还想借机攻打别的城池,甚至将来到中原武林来的时候,用火炮来对付武林中人。” “啊?不会把!”欧阳鹤轩听了池中天的话,似乎不敢相信。 “有什么不会的,您看我那里,不就倒霉了吗?”池中天自嘲般地说道。 “你们之前仇恨不小,他们对付你也是情理之中,不过,你想好如何报仇了吗?”欧阳鹤轩反问道。 “报仇的事暂时还不行,他们在南疆势力庞大,几座城池在手,已经远远不是我能比的了,我现在做的,就是发展自己的实力,扶羽教在中原露面的次数不少,但是我每一次都没法先发现,等将来我能做到眼线众多的时候,再谈报仇也不迟。”池中天淡淡地答道。 “嗯,有道理,这也不一定,说不定将来朝廷有了那种威力巨大的火炮,就会去找他们麻烦了。” “我相信他们不会善终的。”池中天微笑着说道。 “贤弟啊,这次回去,你好好考虑考虑老哥说的话,要是有想法,就马上来找我。” “欧阳大哥放心吧!” “你我虽然认识了也没多久,但我这个人脾气怪,就喜欢跟你这样的人打交道,你也是个直性子的人,我看得出来,跟北灵萱一样,做事干脆利落,不拐弯抹角。” “哈哈,多谢欧阳大哥的夸奖,小弟很惭愧。” 俩人之间的关系,在这一顿酒,一席话之中,就拉近了许多,傲霜雪在旁边不停地给欧阳鹤轩倒酒,也让欧阳鹤轩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池中天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就打算离开了。 欧阳鹤轩喝的也痛快了,俩人又随便说了几句之后,就一同离开了酒楼。 “贤弟,老哥我可等着你了!”欧阳鹤轩此刻醉意已经出现了,说话也有点失态。 “大哥放心!” “好,到时候,把傲姑娘…哦不对,弟妹,把弟妹也一起带来,老哥我给你们到海里捞鱼吃,那鱼你是没吃过,新鲜的很!”欧阳鹤轩这么一说,傲霜雪顿时脸红不已,可同时心理又很开心,于是,干脆就躲在一旁,不搭茬。 池中天听到,脸上虽然不至于泛红,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好,大哥这么说,小弟一定前去拜访。” “兄弟,告辞了!” “告辞,大哥走好!” 说完,七星坊的弟子就推着欧阳鹤轩朝另一边走去。 等欧阳鹤轩走了之后,池中天就跟傲霜雪还有秦殇以及武阳也离开了。 池中天在泸州待了几天,了解了一下近况,发现没什么可担心的之后,也就走了。 期间,池中天倒是跟冯破山说过,让他跟自己回歙州,可是冯破山还是不愿意,他说待在泸州很舒服,有得吃有得喝,而且还能跟武阳做伴。 武阳自然也不想让冯破山离开,池中天一看,现在也没什么危险,索性就答应了下来。 临走的时候,池中天想着去看看那个树下的怪人,但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能不去打扰,还是别去了。 过了几天,池中天就回到了歙州城,先去了一趟镖局,然后就回山庄了。 刚回到山庄,进门还没走几步,刘伯就迎面走了过来。 “公子,您回来了。” “回来了,最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有客人来了,是京城的雍门公子,已经等您好几天了。”刘伯低声说道。 他这么一说,池中天才突然想起来这件事。 上次,送信给雍门子狄询问火炮来由的时候,雍门子狄曾经在回信中说过,要亲自来拜访,以感谢池中天招待雍门雨晗的名义,但其实来干什么,池中天心里有数。 “哦?在哪里?” “在客房里。” “一个人来的?” “对,是一个人来的。” “好,我知道了。” 一听雍门子狄是一个人来的,池中天心里就有数了。 很快,池中天就朝着客房走去,来到外面之后,他就敲了敲门,传出回应声之后,他就推门走了进去。 “池兄?你可算回来了。”雍门子狄正坐在椅子上看书,看到池中天回来,他很是高兴。 “对不住,贤弟啊,我这是刚从川府那边赶回来,实在对不住!”池中天将门关好之后,就忙不迭地致歉。 “没事没事,池兄忙是应该的。” “贤弟,你这次,是一个人来的?” “对啊。” “不是因公吧?”池中天追问道。 “不是,所以得隐秘一些。” 各地官员,除非是有公事,否则不能随随便便地离开任职之地,否则被查到,是要倒霉的。 但雍门子狄又不能大张旗鼓地说来调查火炮的事,所以只能一个人偷偷摸摸地来了。 至于他是怎么安排好京城的事,池中天不关心,以雍门家在官场上的实力,这点小事那都不算事了,随随便便都可以办妥。 “我知道。” “池兄,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准备走了,我已经来了两天了,不能再耽搁了,所以,咱们长话短说。” 神秘客人 “行,你有什么事你就说.”池中天答道。 23us.com “上次小妹不听话,多亏……” “贤弟,你这就不对了,你这么急促的来,就别说这些了,咱们之间的交情,少来这些虚头巴脑的,你妹妹就是我妹妹,应该的。”池中天赶紧就打断了他。 雍门子狄嘿嘿一笑,似乎有些尴尬,于是马上就说道:“好吧,池兄既然这么说了,我就不多废话了,你上次信上让我打听火炮的事,到底怎么回事,谁用火炮对付你了?” 池中天知道,他就是来问这件事的。 这件事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比如雍门震或者是跟池中天交情不深的官员上,那恐怕早就上奏到朝廷上了,朝廷一旦插手,池中天的麻烦会很多。 “贤弟,是夺走南疆城池的那些人。”池中天答道。 “啊?他们!他们为什么要对付你?” “那些人原本也是武林中人,和我之前就有仇恨,可以说是不共戴天,之前对付我几次都没占到便宜,现在有火炮了,肯定得收拾我啊。“池中天说道。 “可是,江湖恩怨,就动用火炮,也太小题大做了吧?他们就不怕张扬出去惹麻烦?““贤弟,他们怕什么,反正马上就逃到南疆了,朝廷对南疆一向是不管不顾的。“说起这话,池中天明显还带着一些情绪在里面。 雍门子狄不便在这个话题上接下去,所以只能继续问道:“那这些人的火炮是从哪弄来的,你知道吗?“这么一问,池中天突然灵机一动,然后答道:“贤弟,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们的火炮叫什么红衣大炮,威力巨大,朝廷的火炮是不是也这么厉害?““红衣炮?我好像知道,这红衣炮是蛮夷所造,威力确实不同凡响,咱能朝廷用的都是青铜炮,威力肯定不如红衣炮。““这就是了,贤弟,不是我杞人忧天,那帮人买红衣炮,可不是为了单单对付我的。“池中天故意说道。 “那池兄的意思是?““你想想看,他们刚刚在南疆弄了这么多城池,就买火炮,说明什么?说明他们还想攻城,想打仗!“池中天说道。 “不会吧?就那些人,朝廷只是不屑一顾而已,真要打起来,三天时间足够了。“雍门子狄自信地说道。 “贤弟,我不怀疑咱们天朝大军的战斗力,但我想说的是,那些火炮真管用,不能不防啊。“雍门子狄似乎也被池中天说动了,他点点头道:“我刚刚看了,你这地方挺惨的,炸成这样,朝廷的火炮还没这威力呢。““贤弟,要是有这种火炮,朝廷是不是会买呢?“池中天忽然问道。 “那当然会买了。““买多少?““买个几尊就行了,然后回来拆了咱们自己琢磨自己造。“雍门子狄笑着说道。 雍门子狄这么一句话,登时给池中天泼了一盆冷水。 就买几尊,那还赚个屁钱? “怎么,池兄有什么想法?” “想法倒是没有,只是我觉得朝廷要是需要,我可以帮忙打探一下他们的火炮是从哪里弄来的,毕竟哦我们江湖中人做事,有很多时候,消息很灵通。” “那好啊!那这是好事,池兄如果要办的话,那太好了。” “贤弟先别忙着高兴,我先打探打探再说。” “嗯,池兄尽管去打探,需要什么帮忙,你就来告诉我。”雍门子狄说道。 “好,有什么需要,我一定找你。” “池兄,我来就是问这些事,我只要知道这些火炮都在南疆就行了,我得马上赶回去了。” “贤弟,这么急做什么?”池中天想挽留他一下。 “池兄,没办法,要是回去晚了,我怕有什么麻烦。”雍门子狄解释道。 “那好,那这样,去京城这么远的路,我安排几个人送你。”池中天说道。 雍门子狄摇摇头道:“那倒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那贤弟一路多加小心。” “池兄,告辞了!” 雍门子狄对这件事肯定十分谨慎,宁愿赶上十几天的路只问这么几句话。 有些时候,不谨慎不行,他知道,火炮的事,不能和池中天沾上关系,不然的话,朝廷不知道会对池中天怎样。 雍门子狄也已经得知了,池中天现在在皇帝面前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了,皇帝似乎对池中天,也有些戒心了。 不过这样也好,雍门子狄是巴不得池中天不搀和到朝廷的事里来,这样,将来雍门家有什么麻烦,还能找池中天帮忙,而池中天也不必畏手畏脚了。 ...... “殿下,客人已经到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京城中的德王府里,也来了一个客人。 德王现在已经不当那个总督了,回到京城之后,现在经常协助皇帝处理一些政务,俨然成了太子了。 桓王到现在,也没把大夏国给打怕了,所以一直也没回来。 至于庆王,还是幽禁在宫中。 现在,为数众多的大臣在私下里已经认为,德王肯定是太子不二的人选了。 这天傍晚,德王吃过饭之后,就来到了书房之中,他要在这里等一个人,等一个神秘的客人。 这个客人,他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不过,这个客人给他的一封信之中,有一句话让他很有兴趣。 德王对自己有兴趣的事,向来都是很好奇的,因此,他就让人告诉那个神秘的客人,今晚到王府来,从后门进来。 眼下,这个客人就到了。 “好,让他进来。” “是。” 仆人出去之后,片刻的工夫,一个身穿灰色布袍的人,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过殿下。” 这个灰衣人,约莫五六十岁的样子,脸色很好,精神抖擞。 “请坐。”德王客气地招呼了一声。 这个灰衣人坐下之后,德王就问到:“敢问先生您尊姓大名?” “不敢,在下姓陆。” “哦,陆先生,你来的时候,没有人跟着你吧?”德王问道。 “殿下说笑了,以您的名头,谁敢在您面前放肆?”陆先生笑呵呵地说道。 是否眼馋 “先生客气了,您在信上说,您知道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我很好奇,所以,请先生前来一叙.”德王正色说道。 23us.com “我当然知道殿下最需要什么。” “请讲。” “殿下,隔墙有耳的事,想必不会在您的府里发生吧。”陆先生眼珠子滚了几圈,淡淡地说了一句。 “当然,先生尽管放心。” “那好,敢问殿下,对太子之位,是否有所想法呢?”陆先生直接问道。 德王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心里就有些疑惑了。 这怎么直接就问了这么一句? 这一刹那,德王突然有些发慌。 这个人,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派来试探自己的? “这句话,我不太明白。”德王一时没有考虑好该怎么回答,但是如果拖延的时间太久,又未免有故意的嫌疑,因此,就甩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来给自己争取思考的时间。 “殿下,太子之位,难道您不喜欢?” “这话问的,只要是皇子,没有不喜欢太子之位的。” 这个回答,很是巧妙,既没有将自己凸显出来,也侧面回答了姓陆的问题。 “殿下果然谨慎,其实您大可不必如此,我的身份暂时还不便告诉您,不过我可以告诉您的是,我并非华夏人。” “哦?” “殿下不信?” “听你的口音,似乎听不出来。” “哈哈,我走南闯北那么久,除了鬼话,什么话我都会说。”陆先生淡淡地答道。 “那先生有什么想说的?” “殿下既然问了,那我就直说了,眼下,太子之位只有三个人有机会得到,殿下您算一个,另外,还有您的弟弟们,就是桓王和庆王,至于其余的几位皇子,年纪尚小,十年之内都是没机会的。” “先生继续说。”德王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给人一种琢磨不透地感觉。 “庆王因为南疆的事,已经失宠,性命保住已是不易,相信堂堂华夏天朝,不会让一个被俘虏过的人,当太子吧?” “先生对我朝中之事,似乎很了解啊,你到底是什么人!”德王突然站了起来,用手指着陆先生喝问道。 这些事,虽然不算什么秘密,但也绝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知道的。 而且,就算是朝中的高官,即便知道,也绝对不会到处说,谁都知道这件事是耻辱,又关系到皇室尊严,谁敢到处乱说? 而面前这个人,竟然轻而易举地就说了出来,还说的很详细,这就不得不让德王怀疑他的身份了。 “殿下,稍安勿躁,我说了,我不是华夏国的人。” “不是华夏国?”德王眼神一闪,脑海突然一震。 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难道说,面前这个人,是南疆那些乱贼的人? “难道,你是南疆那边的人?”德王接着问道。 “殿下,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您何必关心我是什么人呢?” “我当然要弄清楚,不然的话,我是不会和你谈什么的。” “殿下执意要知道我的身份,那也罢,我就告诉殿下,我是扶羽圣教的大长老,勒玛扎贡。” 这个灰衣人,这个所谓的陆先生,其实就是勒玛扎贡。 自从上次和西索阿瑞商谈了关于朝中眼线的事情之后,勒玛扎贡就打定了主意,这件事别人都办不了,只能他亲自来。 他这次来中原,只带了几个随从,目标很小,根本没人注意。 “扶羽圣教?哦,我知道了,你就是南疆的那些乱贼吧。”德王冷笑着问道。 “乱贼这个称呼,我可不承认,我们只不过是用一些巧计,夺了你们的城池而已。”勒玛扎贡笑着说道。 “那你胆子很大啊,朝廷现在到处在找你们,你居然自投罗网了,难道说,你不怕死吗?”德王阴沉着脸问道。 “我既然敢来,当然不会怕,不是我夸口,就殿下府上这些人,是困不住我的。”勒玛扎贡气定神闲地说道。 “哦?你这么自信?” “当然,殿下若是不信的话,我可以给殿下玩个小把戏。” “什么把戏?” “殿下,你身后有一盏灯,您看到了吗?”勒玛扎贡指着前面问道。 德王回头一看,确实有一盏烛灯,就在他身后的桌子上。 “看到了。” “我可以坐在这里拿到那盏烛灯。”勒玛扎贡说道。 德王愣了一下,回头又看了一眼,这烛灯距离勒玛扎贡至少有四五步远的距离,怎么拿到? “请。” “好。” 勒玛扎贡微微一笑,手掌突然往前一扬,一股醇厚地内里就逼了出来,然后直接扫在了烛灯上,随后,勒玛扎贡又用力往后抽动手臂,烛灯就被他的内里给吸了过来。 这个距离,对于勒玛扎贡来说,取到一样东西,简直是易如反掌。 “不错,果然是高手。”德王点头说道。 “雕虫小技而已。” “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我们华夏国有个武功高手,叫池中天。”德王突然问道。 “当然知道。” “那么,你和他,谁厉害?” “他厉害。”勒玛扎贡直截了当地回答,没有半点犹豫。 “好吧,我也觉得是,现在,你可以继续说了。” 德王现在已经确定,这个人肯定不是朝廷中的人派来的探子,因此也就放心了许多。 “我可以帮殿下,把太子之位抢到手。” “开玩笑。”德王坐回了座位上,不屑地说道。 “只要桓王回不来,太子之位,就是您的。”勒玛扎贡接着说道。 “嗯!” 听到这话,德王突然一阵紧张,然后赶紧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太子之位,我很喜欢,可是我要用真正的实力得到它,而不是靠残害手足。” “殿下此言差矣,我还是那句话,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太在意小节的人,注定是做不成什么大事的,您是华夏国人,比我知道太宗世民皇帝为了得到皇位,做了些什么吧?” 勒玛扎贡所说的这个典故,德王当然知道,而且不光知道,他还为了这件事,和很多幕僚激烈地辩论过。 冒险之举 在德王看来,太宗世民这个人物,固然是一个大人物,但绝对算不上是什么英雄,因为在他看来,英雄应该是完美的,一个为了皇位就杀害手足的人,绝对不是英雄. 可同样,他也很佩服这个人。 23us.com 因为天下,最后落在了他的手里。 太宗世民手握天下之后,固然可以修改史书,但是他没有,也就是说,他同样也很光明磊落。 不过,这都是评说别人,真要落在自己头上,那德王就犹豫了。 “殿下,我可以帮您让桓王留在战场上永远不回来,或者说,如果您仁慈的话,我可以让桓王打一次大败仗,让他手下的士兵全死光,只让他一个人回来。” “哈哈哈!陆先生,我不管你是陆先生还是什么贡,我只想告诉你,我不是三岁小孩,你这些狂言妄语,就免了吧。”德王脸色一变地说道。 “殿下,华夏武林中,想杀我的人不止一个,其中就有池中天,我从南疆来这里,风险很大,您觉得,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这里,就是为了跟您开玩笑吗?”勒玛扎贡说道。 这句话,德王听在耳朵里,也不由得觉得有些道理了。 “那好,那就请先生说说,你怎么做才能让桓王打败仗?” “这个,恕我不能告知,我只能说,我们扶羽圣教,有一样神兵利器,威力巨大,我知道现在桓王就在西平城中,到时候,我们把这些神兵利器摆在西平城外,然后再找人告诉大夏国的人,来个前后夹攻,桓王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是无济于事。” “神兵利器?什么神兵利器?” “这个事关我们圣教最大的秘密,恕我确实不能告知,请殿下体谅。”勒玛扎贡对于红衣炮的事,是绝对不想说的。 好在,德王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倒是个好办法,不过,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想要什么了吧?” “哈哈,殿下果然是明白人,我们要的东西,很简单。” “一般来说,越是简单的东西,越不好弄。”德王显然对勒玛扎贡所谓的简单的东西,并不相信。 勒玛扎贡淡淡一笑,然后说道:“我们在南疆准备建国,但现在时机不成熟,我们想让殿下能随时告诉我们朝廷对我们的态度以及是否对我们有所动作,而等殿下一旦登基成了皇帝,就请殿下准许我们建国并且让我们挑选三座城池,如何?” “胃口不小。” “南疆都是些穷乡僻壤,殿下何必顾虑,就算在朝廷手中,也不会有什么大用的。”勒玛扎贡说道。 “你是想让我替你们当眼线是吧?”德王忽然说道。 “殿下的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不过是相互帮忙罢了,毕竟,我们的人和我们的神兵利器想运送到西边,也少不了殿下的帮忙啊。” “这是小事一桩,不过这件事,我暂时还不能答应你,我还得好好想想。” “这是当然,殿下尽管想,过几天我再来。” “你住在哪里?” “这个不能告诉殿下。”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你是信不过我?” “我不是信不过殿下,我只是出于稳妥,殿下请不要多心,三天后,三天后我再来,到时候,我希望能听到殿下的好消息。” “好吧,三天后,我给你答复。”德王点点头说道。 “那好,告辞了!” 勒玛扎贡说完之后,就站起来走了出去,德**刚追到门外,勒玛扎贡就不见了人影。 本来,德王还想让人跟着他,但是现在看来,跟着也是没用的,而且,也跟不上。 整个朝廷,也找不到一个武功这么高的人。 “来人,请先生过来。” “是!” 每当遇到大事,德王都一定会跟齐赋商量一下。 没一会儿,齐赋就来了。 “殿下,那个客人走了?”齐赋知道这件事,不过,他和德王说好了,让德王一个人应付着,如果有大事,再找他。 “先生请坐。” “多谢殿下。” 等齐赋坐下之后,德王就把今晚的事跟齐赋说了一遍,说得很仔细。 齐赋听完之后,就陷入了沉思,一遍琢磨,还一边用手摸着胡须。 德王知道,这是齐赋在思索难题时候的动作。 差不多得过了有大半个时辰之后,齐赋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殿下,可以试一试。” “哦?先生请说。” “此人的动机很明显,就是想偏安一隅,建个国,而且扶羽圣教的底细殿下也知道,应该都是多年从前南掌国的遗民,他们建国的理由很充分,所以,不像是假装,况且,他们提的要求,很高,虽然在殿下眼里可能不算什么,但要是落在别人的头上,恐怕一辈子也办不成。” “先生的意思是,他们这就是找对人了?” “正是,我知道殿下的顾虑是什么,殿下是怕这个人,是皇上派来摸您底细的,对吧?” “先生所言极是,我就是担心这个!”德王毫不避讳地说道。 “这个殿下大可放心,皇上就算对您不放心,也绝不会用这种办法,试探您的办法有很多,以皇上的性子,断然不会用一件奇耻大辱的事来试探您。” “先生的话,有道理。” “殿下,咱们走到现在这一步,一切都很顺利,但是最关键的妙手,却一直下不出来,现在,机会就来了,桓王要么死,要么被打得一败涂地,无论如何,只要他狼狈不堪,那么,太子之位就是您的了。” “那先生的意思是,我答应他?” “这是冒险,但必须冒险,因为桓王一旦回来,恐怕事情就会有变故,朝中传言已久,皇上已经准备立下太子了,我们不能再等,也不需要再等了。”齐赋答道。 “好,那我就听先生的。” “殿下,现在您还要做几手准备,俗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您要让宫里的眼线时刻注意皇上的动向,此外,这个所谓的扶羽圣教的人,您也要派人去盯着。” 监军之行 “嗯,这个我会去做,就像先生所说,这是冒险,但就像下棋一样,遇到棋逢对手的敌人,不冒险,赢不了!”德王说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件事他一定要去办. 隐忍这么多年,德王觉得他不需要再忍了,也不能再忍了。 23us.com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殿下可要拿好主意!” “先生放心,本王心里有数。” ...... 德王心里是怎么有数的,暂且不为人知,反正三天过后,当勒玛扎贡再次前来之后,事情就已经办好了。 德王答应了勒玛扎贡,会在必要的时候,向他们传递消息,并且会给予他们很多便利,但作为回报,扶羽圣教要让桓王无法回来。 勒玛扎贡其实心中有数,这几天他也知道,德王派人在盯着自己,不过越是盯着自己,他越是高兴,因为这样一来,德王心中就不会有所顾忌,一旦没有顾忌了,那事情也就成了。 办完这件事,勒玛扎贡马上就往南疆赶去,他得先跟西索阿瑞说一声,再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 “皇上,西平城急报,桓王殿下请朝廷再次发兵五万。” 御书房中,皇帝正在和几个大臣谈事情,这时候雍门子狄就来求见了,进来之后,就带给皇帝这么个消息。 “还要发兵?朝廷前前后后已经派了多少人去了,怎么还要发兵?”皇帝一边看着雍门子狄刚刚呈上去的急报,一边不满地说道。 “皇上,大夏国这一次是倾尽全国之力,臣听闻,大夏国凡是二十岁以上的青壮男子,都已经被派到战场上了。” “哼!这个大夏国,弹丸小地,竟然敢如此放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皇帝愤怒地拍着桌子说道。 “皇上,臣以为,大夏国的目的就是想夺取西平城,西平城乃是西边重镇,他们一旦夺走,我们在西北就是门户大开,而他们,也可以借此掠夺数不尽的粮草银两。”一个大臣说道。 “神武龙扬卫的人呢?不是也派去了吗?” “皇上,神武龙扬卫的人已经全部阵亡,据桓王殿下的战报,神武龙扬卫的人不听指挥,一意孤行,以致全军覆没!” “胡扯!” 皇帝忽然怒吼一声,随后说道:“上一次就是不听指挥,这一次还是!桓王这个主帅是怎么当的,依朕看来,他是在推卸责任!” “皇上息怒,神武龙扬卫的人本来就是江湖中人,性子野惯了。”又一个大臣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神武龙扬卫为朝廷立下不少功劳,难道这些你都忘了?”皇帝瞪着他说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臣罪该万死。”那个大臣说错了话,赶紧就跪在了地上。 “派兵派兵,小小的大夏国,竟然数月都打不走,朕实在是无法相信,这样,雍门子狄听旨!”皇帝说道。 “臣接旨!” “朕封你为钦差大臣,西疆平乱监军,明日率领一万禁卫军前往西平城督战,你给我好好盯着,一旦有什么情况,马上密奏!” “皇上,这......”雍门子狄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 这个担子实在太重了,雍门子狄没信心能做好。 监军是个好差事,可如果去桓王那里监军,这差事一点都不好。 雍门震是力保桓王当太子的,自然而然地,雍门子狄也成了这一派,但在内心里,雍门子狄是并不想搀和进来的。 “怎么?你要抗旨?” “臣不敢,臣遵旨!” “去吧,收拾一下明天就出发,记住,告诉桓王,朕给他最后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之后,如果大夏国还没有败退,你就让他把脑袋割了带回来!” “是!” 说完,雍门子狄马上就离开了。 皇帝这一次确实很生气,因为付出这么久的代价,却依旧没有起色。 南疆出事,西边也出事。 南疆让人家夺走这么多城池,是因为自己不争气的儿子。 西边现在也要不保,而且如果保不住,也是因为自己的儿子。 这让皇帝的脸往哪里放?传出去,皇室尊严何在? 其实,朝中能征善战的大将军有不少个,但是每个人都知道,皇帝的心思就是想让桓王积累战功,以此立他为太子,但是桓王不争气,这就没办法了。 雍门子狄惴惴不安地回到府中之后,马上就去找雍门震了。 “什么,让你去当监军?”雍门震听到之后,也很是惊讶。 “正是,父亲,您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好事啊,你去了,为父就放心了,这样,我想了一个办法,你帮我告诉殿下。” “什么办法?” “大夏国这一次是要玩命,咱们犯不上跟他们死磕,如果去了之后,你发现确实很难打败他们,那就让一步,你派人去跟大夏国的人说,让他们退兵,咱们可以给他们一些好处。” “父亲!您是说跟他们议和?”雍门子狄惊讶地问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皇上说话一向说一不二,他说两个月,那就是两个月,现在看这架势,两个月真是不行啊。” “可是,议和也得让皇上恩准才可以啊,如果皇上不下旨,擅自和敌军议和,那可是要处死的!”雍门子狄接着说道。 “顾不了这么多了,你就听我的吧,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要是能打赢,自然就不必这样了。” “父亲您放心吧,这次皇上让我带一万禁卫军前去,禁卫军战斗力凶猛异常,一定能打赢。” “但愿如此吧,对了,池中天现在在哪里?”雍门震忽然问道。 他这么一问,雍门子狄吓了一跳,差点失口而言。 “孩儿不知。” “现在也来不及了,要是他在京城,可以带上他一起去,有他在,把握就更大了。” “父亲,您这话可不对,上一次池兄也在,不也是白忙活?二殿下似乎有些急躁,而且,军中传言,二殿下对待士兵,并不是很好。” 临行道别 “放肆!子狄,这话以后不准再说!”雍门震突然暴喝一声. “父亲,我......” “不要多说了,准备准备,明天就去西平城吧,到了那里,一定要好好帮殿下把事情办好。 23us.com” “父亲,我会尽力。” “嗯。” 从雍门震那里离开之后,雍门子狄心情很是矛盾,一方面,父亲的话他不能不听,另一方面,他确实不想搀和进去。 他有他的想法,在他看来,桓王当太子,并不是一件好事。 桓王是打仗出身,固然神勇,但是这样的人一旦当了太子,日后成为皇帝之后,必然会下令到处征战,到时候,苦得还是老百姓。 虽然这种事,本不该他来琢磨。 雍门震岁数差不多了,估摸着再过个一两年,就得功成身退了,雍门震的想法,是自己还能行的这几年,一定把雍门子狄捧到一个高位,这样,就能保证雍门家能享受太平。 雍门子狄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了。 每个人做坏事之前,都明白这是坏事,做了要被抓起来,但是,被抓的人还是不少,做坏事的人,也不少。 来到书房坐了一会儿,雍门子狄实在有些烦闷,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是又不知道该找谁。 又坐了一会儿,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忽然就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公子,您要出门吗?”管家正好在院子里忙活,看到之后就问了一句。 “你让人马上做一碗鱼头汤,小姐以前最爱喝的那种,快点。” “是!”管家听到之后,马上就离开了,也就不到半个时辰,他就提了一个食盒走了过来。 “公子,鱼汤做好了。” “好,给我备轿。” “是。” 雍门子狄想着自己明天就要去西平城,这一去,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怎么也得去跟雍门雨晗说一声,再聊几句。 上次雍门雨晗被池中天派人送回来之后,龙家和雍门家就松了一口气,说也奇怪,这之后,龙云也好,龙江也罢,对雍门雨晗都十分客气,比之前好多了。 可能龙云也想明白了,都是小辈的事,自己不便插手,再说了,上次雍门雨晗跑出去那么久,已经是个笑话了,万一再跑出去一次,他这张脸也就别要了。 至于龙江,也学乖了,再不招惹雍门雨晗。 而雍门雨晗其实也没什么变化,别人不惹她,她也乐得自在,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就是绣绣花,要不在院子里散步。 “雨晗。” 这不,雍门雨晗这时候正在院子里散步,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女。 听到有人叫她,雍门雨晗赶紧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雍门子狄。 “哥?” 看到雍门子狄,雍门雨晗十分高兴,赶紧就迎了上去。 “我来看看你,顺便带了一碗你最喜欢喝的鱼头汤。”雍门子狄一边说着,一边举了举手中的食盒。 “还是哥最好!”雍门雨晗笑嘻嘻地用手挽住了雍门子狄的胳膊,然后就来到了卧房之中。 进去之后,雍门子狄就问道:“我那妹夫呢?” “谁知道去哪了,现在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一般我见不到他。”雍门雨晗说起龙江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就变得很不自然。 “他好像平时不怎么到外面去吧。” “谁知道呢,不说他了,哥,你怎么想起来看我了?”雍门雨晗笑呵呵地问道。 “我明天就要去西平城了,临走之前来看看你。”雍门子狄说道。 “啊?去西平城?去那里干什么?”雍门雨晗惊讶地问道。 “去督战,桓王在那里打仗,久久不能得胜,皇上有些着急,就派我去帮忙。”雍门子狄答道。 “开玩笑!哥你是个文人,一介书生,怎么能上战场呢?这不是胡闹吗?”雍门雨晗一着急,就开始口无遮拦了。 “嘘!你这丫头,不要命了,这话也能说?”雍门子狄赶紧示意她小声一点,幸亏这地方没有探子,不然,就凭这句话,雍门雨晗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哼,哥,我跟你说,你别去。” 雍门子狄微微一笑道:“你以为你哥我这么厉害,那可是圣旨。” “你就说你病了,快不行了。” “去你的吧,胡说八道。”雍门子狄被雍门雨晗的话都快给气笑了。 “哥,你别去,多危险啊,你去了之后,万一出点什么事回不来,咱们家不就绝后啦!”雍门雨晗说完,还故意吐了吐舌头。 “喂!你这丫头,你别喝了,你给我放下!我好心好意给你送碗鱼汤来看你,你倒是好,净跟你哥在这胡说八道!” 虽然听上去好像是在生气,但其实雍门子狄一点都没发火,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是真在关心他。 “嘿嘿,就喝!” 这时候,雍门雨晗已经把鱼汤给端了出来,鱼汤还冒着热气,她也不去拿碗了,直接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倒在了里面。 “你去让人拿个碗来呀。”雍门子狄无奈地说道。 “一样一样,怎么喝不是喝呢。”雍门雨晗还没说完,就端起杯子开始喝了起来。 “真鲜,真好喝,这龙家的厨子,就做不出来这个味道,难吃得要死。”雍门雨晗一边喝一边说道。 “好了,快喝吧,堵不上嘴。” 就在兄妹俩其乐融融的时候,龙江恰好来了。 一进门,他看到有个男的坐在卧房里和雍门雨晗嘻嘻哈哈,顿时觉得大吃一惊,但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雍门兄来了?” 雍门子狄听到声音,扭头一看,就赶紧站起来说道:“妹夫回来了。” 他这是主动示好,一句妹夫,就是拉近关系。 “刚刚出去了一下,不知道雍门兄会来。” “我明天要出远门,好长时间也没来看看小妹了,所以来看看。” “哦?这鱼汤很香啊。”龙江看到了桌子上的鱼汤,就好奇地问了一句。 “哦,这个是我们家的厨子做的,我特意拿来给雨晗尝尝鲜。” 运送火炮 龙江笑呵呵地点点头,然后走过去端起雍门雨晗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后说道:“嗯,不错不错!” “又没说给你喝!”雍门雨晗瞪了龙江一眼,就把杯子给夺了过来. 被雍门雨晗这么一弄,龙江顿时大为尴尬,不过,当着雍门子狄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 23us.com “雨晗,这汤不错,回头让厨子学学,你喜欢喝什么吃什么,就告诉我,不会咱们就让他们去学。” 这么一番话说出来,雍门子狄是很满意的,至少他觉得龙江开始关心雍门雨晗了。 “哈哈,就是就是,妹夫说的是,小妹,那哥就回去了啊,你们俩聊。” “哥,你着急什么走啊,晚上吃了饭再走!”雍门雨晗一看雍门子狄要走,马上就要拦住他。 “就是啊,大哥来一次不容易,还是吃过晚饭再走吧。”龙江也跟着劝道。 “不行啊,明天我要出远门,今天得回去收拾收拾。” “出远门?大哥要去哪儿?” “西平城。” “西平?去那里干什么?” “督战,皇上派我带人去督战。” “哎呀,你别问了,你整天闷在家里,又不懂这些,别问了。”雍门雨晗似乎不想让龙江过多的打听什么。 “我就随便问问。”龙江笑着说道。 “没事儿,没多少天我就回来了,到时候给你们带点好东西回来。” “哥,你可算了吧,你能平安回来就行!”雍门雨晗可怜巴巴地说道。 龙江一听这话,顿时有点惊讶,马上就问道:“怎么,大哥此去还有凶险?” “唉,也不算什么凶险,西平城一直在打仗,桓王殿下久久不能得胜还朝,所以皇上就派我带上一万禁卫军前去助阵,危险谈不上,就是耽搁的时日会久一些。” “大哥你是一介文人,皇上怎么能派你去呢?” “喂!你会不会说话啊,怎么能背后议论皇上呢!”雍门雨晗这下可逮着机会了,马上就把自己刚刚犯错误时候雍门子狄教训她的话用在了龙江身上。 “咱们这也没外人,没事。” “没事没事,反正你俩好好的就行,雨晗从小娇气惯了,妹夫你可得多照顾她。” “您放心吧,都是一家人了,还这么客气。” 龙江现在学乖了,遇到雍门家的人,都特别客气,一点都不冒犯。 “行,那我就放心了,我走了。” “哥,吃完晚饭再走吧。” “我得回去收拾东西,等我回来,咱们好好一起吃顿饭!” 说完,雍门子狄就笑呵呵地离开了。 “你去送送啊。”雍门雨晗看到龙江站在那里也不动,马上就用手碰了他一下。 “好,我这就去。” 不过,没等雍门子狄走到门口,迎面就遇到了龙云。 “雍门大人您怎么来了?”龙云马上就打了个招呼。 “龙将军,我来看看雨晗。” “正好,皇上不是下旨了吗?让我选一万名禁卫军交给你,但是我觉得你没带过兵,所以就请旨皇上选几将领随你一起前去帮忙,皇上已经恩准了,我正要去找你,你看看你想带谁去?” 龙云这么一问,雍门子狄就觉得头大了。 这哪是什么帮忙,这分明就是信不过雍门子狄。 不过,也难怪龙云有这个想法,雍门子狄的确没带过兵。 甚至,龙云打心眼儿里都怀疑皇帝让雍门子狄去督战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从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怎么督战?到了地方,一旦打起仗来,可别吓的尿裤子。 不过,牢骚归牢骚,不解归不解,龙云还是得照办。 禁卫军的战斗力十分强悍,尤其龙云是一个典型的练兵高手,他要求所有的禁卫军士兵每天必须练满四个时辰,早中晚都不能耽误,而且经常带着禁卫军找一片荒郊野岭练之处,把人分成两队,然后开始打仗,别以为是闹着玩,那可都是玩真的,经常练得这些禁卫军身上青一片紫一片,不过,代价固然惨一点,可是禁卫军时时刻刻都保持着良好的状态,龙云知道,禁卫军拱卫京师和皇城,平时没什么机会打仗,如果再不练的狠一点,那回头这些禁卫军都成废物了。 “龙将军,这个您拿主意就行。” “那好,你要没什么想法,我正好选了个人,是禁卫军副统领麦俊将军,麦将军当年是南路大营的猛将,为人谨慎,勇猛好战。” 这连人都选好了,那雍门子狄还有什么话说? “好,多谢龙将军了。” “不必客气,这一次,雍门大人一定得小心一些,我可等着你们的好消息。”龙云笑呵呵地说道。 “龙将军放心,天朝大军神勇,一定可以打败贼军!” ...... 第二天,雍门子狄就和麦俊一起,带着一万名禁卫军的士兵浩浩荡荡地往西平城而去,因为是急行军,所以出了城上了官道之后,所有人都开始跑着往前走,早到一刻就是一刻。 雍门子狄走了之后,雍门震也是坐立不安,因为他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劲,皇帝身边那么多能征善战的将军,为什么单单挑一个舞文弄墨的人去督战?再者说了,就算是找舞文弄墨的人,也轮不到雍门子狄啊。 难道说,皇帝此举有什么深意? 雍门震是越想,心里越发慌。 雍门子狄可是他的独苗,一旦有了不测,他雍门家就绝后了。 现在,雍门震很想找个人一起琢磨琢磨,但是尊王已经不在京城了,其余的人,雍门震觉得找他们也没什么大用。 想到后面,干脆就不想了,反正有桓王在那里,料定了雍门子狄不会出什么事。 不过,这也只是他自我安慰罢了。 ...... “教主,一切如您所料,他答应了。” 不知道过了几天,勒玛扎贡已经回到了南疆之地,此刻,他正在扶羽圣教的总坛处,向西索阿瑞回禀。 “嗯,我早就想到了,这样,你马上让人准备五尊红衣炮,连夜赶赴西平城去,不要耽搁。” 奉旨监军 停顿了一下,西索阿瑞又用手拍了几下脑袋之后,接着说道:“你先骑快马到京城去找那个德王要个信物,到了西平之后,你再找人想办法去给大夏国送信.” “教主,就是这件事,有点难办啊,想找到大夏国的人,必须得进的去西平城才行,现在是打仗的时候,恐怕咱们的人不好混进去啊。 23us.com”勒玛扎贡担忧地说道。 “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去找那个德王要个信物,有了信物,不就没问题了?” “教主,属下是怕万一啊,寻常地方一切好说,可打仗的地方,属下担心德王的信物不管用啊。” “你带着人先去吧,把火炮先藏在西平城附近,然后大不了就不进城了,你绕远路,从西边的昆仑山那里绕过去,也就耽搁三四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好,那就听教主的,到时候我会把这件事办好,但恐怕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办成的,这里怎么办?” “这里暂时没什么大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就是了,另外,我让你安排的各级官员你都安排了没有?” “已经安排过了,都是圣教中的老人了,忠心耿耿,而且能力也不错,属下已经把他们安排到了各个衙门。” “嗯,让他们先学着点,但有一条,别对老百姓使坏,老百姓只要不捣乱,就对他们好一些,我听说有些地方的老百姓都快没饭吃了,你让人想办法弄点吃的,别让他们饿到,要让他们过得比以前好的多,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民心,民心只要稳了,将来朝廷要想把城池夺回去,咱们就算答应,老百姓也不会答应的。” “教主圣明。” “去办吧,路上小心。” “是!” “对了,蓉妖最近如何?” “教主,属下离开的这几天,回来听说了,蓉妖办事很稳妥,属下已经安排她接着负责筹集粮草了。” “嗯,她若是真心悔改,给她机会也无妨,她那腿,你看看还有办法给他治好吗?” “恐怕不行了,膝盖骨碎了,孤傲云下手还是挺重的。” “那改天安排人,给她把腿锯断吧,不然这样下去,她的命都保不住。” “是啊,属下也是这么想的。” “这件事,回头我亲自去办,你先去忙你的。” “是,教主,那属下就告退了。” “好。” 回到漓江城之后,勒玛扎贡马上就让人将红衣炮都准备好,然后他就安排这些人带着火炮往蓉州城而去,而他自己,则是快马加鞭地往京城赶去了。 这样一来一回,可以不耽误,到时候直接就在蓉州城会合,无论谁先到了,再等另外一方就可以了。 ...... 不知不觉,十几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雍门子狄带着人星夜赶路,终于到了西平城中。 这一次,桓王十分高兴,因为前几次来的人都不多,而这一次,来了一万名士兵。 “雍门大人,麦将军!” 在城门口,桓王带着所有的将领,专门在这里迎接他们。 雍门子狄是钦差身份,所以没有下马,而是直接在马上说道:“桓王听旨!” “臣接旨。” “上谕,特封雍门子狄为钦差大臣,西疆平乱监军,钦此。” “臣领旨!” 等这一套繁文缛节完了之后,雍门子狄才跳下马来,而这时候,桓王也已经站起来了。 “见过殿下。” “钦差大人免礼,钦差大人,麦将军,里面请!” “多谢殿下!” 跟着桓王进城之后,就直接到了主帐之中,分别落座之后,桓王就开口说道:“总算把你们给盼来了,有了你们这一万名士兵,一举击退大夏国的贼军,就指日可待了。” “殿下,此次前来,皇上也曾口谕,要求殿下在两个月之内,扫平敌军,班师回朝。” “好,没问题,父皇大可放心。”说着,桓王站起来面朝东面施了一礼。 “那就好,殿下,眼下战况如何?” “还在僵持,贼军贼心不死,蠢蠢欲动,眼下虽然没有露面,但却不可大意。” “哦?听殿下的意思,就是大夏国的人已经很久没露面了?” “差不多有十几天了,十几天前,他们还派人到城外叫嚷了一阵子,但是我刚下令出城迎战,他们就跑了。” “这是为何?”雍门子狄有点琢磨不明白了。 “殿下,雍门大人,末将以为,这不过是贼军的拖延之计,恐怕他们已经无力打仗,但是又不甘失败,所以就这样三天两头来捣乱,让殿下无法脱身。”麦俊在一旁说道。 “麦将军所言极是,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本王一时也不敢班师回朝。”桓王马上顺水推舟地说道。 “对了,上次派来的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听说都阵亡了,是怎么回事?”雍门子狄突然问道。 这可真是问到了桓王的痛处,桓王最烦就是有人问他这个,这要是别人问,他早就一巴掌甩上去了,但是雍门子狄现在是钦差身份,又是监军,他也没法不回答。 “唉,别提了,神武龙扬卫的人,不会打仗,就会用蛮力,那天城外来了敌军,我让他们出去迎敌,已经说了不要追击,但是他们不听,一路就追过去了,结果到了傍晚也没回来,本王派人去找,也没找到,这都快二十天了,肯定是都死了。” 雍门子狄知道,上一次又派了一次神武龙扬卫之后,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就所剩不多了,恐怕现在留在经常的,也就几十个人了。 “殿下,说不定他们还没死呢。” “都这么多天过去了,就算不被人杀死,也得饿死了,本王早就说过,这些人就不该派来,会武功有什么用?打仗是靠两下子拳脚就能解决的吗?不听军令,擅自做主,上一次他们就是这样,结果把本王辛辛苦苦弄来的优势差点都搞没了。” 听到桓王这话,雍门子狄顿时就有点不高兴了,上次的事儿,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因为他和池中天什么关系了,那可是交情相当深,池中天什么都跟他说了。 不算告密 可没办法,人家是殿下,是皇子,出了这种事,人家肯定得先保自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忍也得忍下去. “殿下,这一次我带来了一万名禁卫军的士兵,可以说都是精兵强将,相信这一次,不会有差错了。 23us.com” 雍门子狄说完这句话之后,桓王马上接口道:“那是那是,禁卫军才是朝廷的正规军队,早就应该这样了,两位远道而来,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殿下,我们倒是不辛苦,您还是先说说有什么打算吧。” “嗯,也好,本王最近想了一个妙计,就缺人手,现在人到了,就可以马上准备了。” “什么妙计?” “既然是妙计,那就不能随便说了,这样吧,二位先去休息,等时机到了,本王自然会告诉你们。” 桓王在这里不停地卖关子,弄得雍门子狄是好不烦恼。 这时候,麦俊也看出来了,这桓王是根本就不想多说什么,既然他不想多说,逼着问也不是个办法。 “殿下说得对,雍门大人,咱们还是先去休息吧。” “好吧,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既然问不出来,雍门子狄干脆也就不问了。 离开主帐之后,两人就随着一个军士来到了一座房子前面,军士说这地方就是给他们准备的,打仗的时候,条件是不怎么样,不过这两人,倒是不在乎。 房子里面有几间屋子,雍门子狄和麦俊各自选了一间之后,那个军士也就走了。 等军士一走,雍门子狄马上就把麦俊给叫来了。 “大人,您有什么事?” “麦将军,你坐。” “谢大人。” “我总感觉,殿下有些太神秘了,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们?” “大人,殿下可能是怕走漏了风声吧。”麦俊说道。 “走漏风声?难道殿下信不过你我二人?” “这个......这个末将就不知道了。” “唉。” 就在雍门子狄在这里唉声叹气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麦俊听到之后,很是奇怪,马上就站起来走到了外面。 打开门一看,外面站了一个穿着铠甲的将领,正紧张兮兮地东张西望。 “你是?”、“敢问钦差大人可是在这里?” “正是。” “末将秦德勇,有要事求见钦差大人。” “哦,是秦将军,请吧。”麦俊侧身一让,秦德勇马上就进来了。 走进屋子里之后,麦俊就说道:“这位就是兵部侍郎,钦差大臣,西疆平乱监军,雍门大人。” “见过雍门大人。” 雍门子狄正在纳闷,这时候麦俊又接着说道:“大人,这位秦将军说有事求见您。” “哦,秦将军,你在军中所任何职?” “回大人的话,末将秦德勇,是军中辎重营副将。” “哦,辎重营,那你有事去找大帅啊。”雍门子狄故意说道。 “大人,末将这件事,找大帅不管用,只能找大人您,末将得知您要来,早就准备好了。” “秦将军,那你说说看吧。” “大人,不知大人可知道,神武龙扬卫的军士现在都不见了?”秦德勇问道。 雍门子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说道:“不是说都死了吗?” “下落不明,可能死了,但也可能没死。” “怎么,秦大人为什么说这个?” “末将想问问大人,您可知道他们为什么会下落不明吗?”秦德勇接着说道。 听到这里,雍门子狄隐隐约约就察觉出来了,这秦德勇肯定是有大事要说,而且还是绝对不能外传的事。 这时候,雍门子狄和麦俊对视一眼,然后说道:“听大帅说,是神武龙扬卫的士兵不守军令,擅自追击敌军,以至下落不明。” “呸!” 这时候,秦德勇突然重重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然后情绪激动地说道:“放他的狗屁!明明是他,是他下令让神武龙扬卫的人出城迎战,还说一定得砍五十个脑袋回来,不然就砍他们的脑袋!” “什么?” 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让雍门子狄和麦俊都惊呆了。 半响之后,雍门子狄才说道:“秦将军,这话可不能乱说。” “大人,我秦德勇不是什么好汉,可咱也是响当当的一条汉子,不屑干那偷鸡摸狗的事!上一次神武龙扬卫就是被桓王给害了,池将军那么英雄的一个人,愣是逼得没办法,只能离开,我知道他是怕人家跟他抢攻,这次呢?这次神武龙扬卫的人来了,他又把人家害了,大人,不是我说,那些神武龙扬卫的人,太可怜了!” 说着说着,秦德勇的眼圈里已经泛红了,似乎说到伤心处了。 “秦将军,你接着说。”雍门子狄没有打断他。 “敌军肯定是用预谋的,结果神武龙扬卫的人追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这都多少天了,怕是没命了,可怜啊,整整七八十条人命就这么没了,真不知道他这个大帅是干什么吃的!” “秦将军,你这言辞,可要注意一些才是啊。”麦俊这时候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不用注意什么,死就死了,我早就够了,带兵打仗,不能把热血洒在敌人身上已是可耻,居然还要害自己人,我早就受不了了,我既然敢说,就没打算活着,大人,您要是有一腔正气,您就好好管管大帅,不要再为了自己的功劳,害别人了!” “秦将军,你放心吧,今天的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谁如果传出去,我会马上杀了他。”雍门子狄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抬高了声音,很明显,是给麦俊听的。 麦俊其实倒是没打算多嘴,他谁也惹不起,干脆来个装听不到。 “多谢大人,末将告辞了!” 说完这件事,秦德勇就离开了。 但是,秦德勇没想到的是,他刚刚离开雍门子狄这里,就被几个人跟上了。 “麦将军,依你看,他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大人,这个还得您拿主意。” 麦俊也不傻,他才不会多嘴。 算是灭口 “依我看,多半是真的,明天吧,明天我去好好问问殿下.” “大人,何必呢,您没必要为了一个将领的话,去得罪殿下。 23us.com”麦俊说道。 “这也算不上是得罪,本钦差既然是监军,就得担起重任,不能听之任之,如果那样,还要这个监军做什么。” 说完之后,雍门子狄似乎也很生气,站起来就离开了。 ...... 第二天一大早,雍门子狄吃过早饭之后,就和麦俊一起往主帐走去,他得去找桓王问问。 可是,走到半路的时候,这两人突然发现,在主帐附近的一个地方,聚集了很多人,有士兵也有将领,很多都在那里指指点点。 “麦将军,那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咱们去看看。” “走。” 两人走到前面之后,麦俊就喊道:“让一让,监军大人来了。” 很快,众人就让开了一条路。 等这两人走到里面,抬头一看,差点没喊出来。 一根木头柱子上,吊着一个人,浑身是血,绳子套在脖子上,这个人脸色苍白,嘴角有鲜血,眼睛紧闭,显然是死了。 但这不是主要的。 主要是,这个人正是昨天找到雍门子狄说了那些事情的秦德勇。 “这......这不是秦将军吗?”雍门子狄不可思议地指着秦德勇的尸体问道。 “是。”麦俊的声音这时候很小。 昨天还生龙活虎的一条汉子,怎么今天就死了? “为什么杀他!” 雍门子狄突然暴喝一声,把众人都给吓了一跳。 “大人,这个人犯了军规。”一个士兵走过来说道。 “什么军规?” “此人肆意散播谣言,扰乱军心,所以被处死了。”士兵接着说道。 “谁下得令?” “大帅。”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酉时。” 雍门子狄脑子里琢磨了一下,突然意识到,那个时辰,正是秦德勇刚刚离开自己那里不久的时候。 毫无疑问,肯定是被人盯上然后告诉桓王了,桓王恐怕也知道这个秦德勇说了什么,所以就杀人灭口了。 “来人!把大帅给我叫来!”雍门子狄突然怒喝一声。 “大人,大人别冲动。”麦俊赶紧拽着雍门子狄劝了一句。 “马上给我把他叫来,我是钦差大臣,是监军,谁敢抗命!” 他一这么说,麦俊马上就不劝了。 这肯定是动了肝火。 就在这时候,雍门子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监军大人找本帅有何事啊?” 雍门子狄转过身一看,正是桓王。 “大帅,我想问问你,秦将军所犯何罪,被处死不说,还要暴尸?” “这个人不守规矩,到处胡说八道,本帅为了稳定军心,所以就杀了他。” “胡说八道?大帅可有证据?” “当然有。” “那好,我想问问,大帅,他说了什么?”雍门子狄步步紧逼地问道。 “没说什么好话,大人就不必多管了。” 其实一点没错,桓王早就知道这个秦德勇是个刺儿头,雍门子狄没来的时候,桓王不怕,也懒得杀他,因为那时候秦德勇就是有牢骚也没地方发,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雍门子狄来了,桓王多多少少就得注意一点。 正巧,昨天桓王的眼线就发现秦德勇私下里去找雍门子狄了,桓王得知以后,马上就下令抓了起来,一番刑讯逼供之后,就给杀了。 打心眼儿里,桓王也没把雍门子狄放在眼里,虽然雍门子狄挂着钦差和监军的名头,但那是对一般将领而言,他一个皇子,对这些也不在意,再说了,桓王知道,雍门震可是自己这边的得力助手,自己登上太子位,雍门震可得出不少力,而雍门子狄是雍门震的儿子,那么就只会帮着自己,不会害自己了。 就算是现在,桓王也没太在意,他还以为雍门子狄是故意做做样子给别人看呢,好让别人不说他这个钦差不干正事。 “大帅,本钦差现在以钦差之身,监军之令,命你将详情说出,如有隐瞒,定不饶你!” “啊!” 雍门子狄这话一说,所有人都震惊了。 自打桓王出生以来,除了皇帝,谁敢在他面前这样说话? 雍门子狄虽然是个文人,可性子很有血性,不然他也不会和池中天有这样的交情,有血性的人,看不惯这些乱七八糟的,尤其是当雍门子狄想起昨天秦德勇的样子时,心里更是窝火。 “你说什么?”桓王反应过来之后,悠悠地问了一句。 “大人,大人。”麦俊这时候拼命地在后面扯雍门子狄,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毕竟是皇子,在有什么话,关在屋子里说多好。 不过,雍门子狄就跟脑子不转圈一样,依旧没有打算罢休。 “大帅,你可知道钦差是什么意思?钦差就是圣上钦使,所到之处如君亲临!” 这时候,桓王明白了。 这雍门子狄不是做样子。 他是玩真的。 他这是要跟自己叫板。 弄清楚这个之后,桓王也就板起脸来说道:“大人,这是军中之事,自然由军中主帅做主,希望大人不要僭越才是。” “军中之事我也要过问,我刚刚看了,秦将军尸体上有很多伤口,这又是为何?你是否用刑了?” “哼!” 桓王被他几句话抢白,顿感苦恼,索性甩甩袖子就打算离开。 “站住!” 雍门子狄一声大喝,叫住了他。 “秦将军昨天的确跟我说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我今天正好当着所有人的面问问,看看是真是假。” “好,大人请问。” “当初神武龙扬卫的人追击敌军,是不是你下令去的?” “不是,本帅只是让他们把敌军赶走就可以了,是他们贪功心切。”桓王答道。 “可是,秦将军告诉我,是你下令,说让他们砍下五十个脑袋才能回来,不然,就杀了他们,是不是这样!” 雍门子狄这么突然地一问,倒是把桓王给吓了一跳。 不过,桓王还是很镇定。 毕竟,他早就有所察觉了。 绕道昆仑 “这是一派胡言,更是扰乱军心的话,实不相瞒,本帅之所以处死他,就是因为他说了这句话.” “大帅,这件事,是真是假,想必大帅您最清楚,你放心,本钦差从今天开始,就会好好查查这件事,只要查出来真相,到时候我不管是谁,一定严惩不贷!” 雍门子狄这时候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他知道现在马上和桓王起冲突是不理智的。 23us.com 所以,只能先缓缓。 “好!本帅就看看大人是怎么查的!” 说完这句话,桓王就气呼呼地转过身离开了。 他一走,围观的军士也都识趣地没有聚在这里。 “来人,把秦将军的尸首放下来!”雍门子狄说道。 “大人,这是大帅......” “啪” 一个士兵刚刚过来跟雍门子狄说了一句,马上就被雍门子狄一巴掌打在了脸上。 这可能是雍门子狄记忆中第一次动手打人。 他这一巴掌,把那个士兵打懵了。 “你信不信,你再多说一句话,我马上杀了你?”雍门子狄用手指着那个士兵怒斥道。 紧跟着,他又说道:“你们都是军中的将士,战场上的同袍!犯了什么错,人都死了,还要这样?你们的心是肉长的吗?” “快,还不赶快去放下来!”麦俊眼看着雍门子狄又要发脾气,马上就在旁边给他打圆场。 那个士兵也被吓坏了,被麦俊这么一吓唬,赶紧叫上几个人去把秦德勇的尸首给放下来。 “吩咐下去,好好安葬。” “是,大人。” 麦俊其实心里也有些恼怒,再怎么说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必要暴尸?人都死了,还有什么过错? 再说了,真追究起来,秦德勇也不算有什么错。 说实话难道也是错? 所以这时候,麦俊的态度也在悄悄地转变。 他本人是很硬气的,一来他是禁卫军的高级将领,再者,现在这一万名禁卫军,他还是能指挥得动的。 办完这些事之后,雍门子狄就回去了,他现在一肚子火没地方发,难受得很。 “哼!这个雍门子狄,简直是不要命了,居然敢跟本王这么说话!” 雍门子狄有火,桓王的火气比他还要大。 “大帅,这样,您交给末将去办,末将今晚就要了他的命!”一个将领站出来说道。 “不可!你胡说什么,雍门子狄是钦差身份,又是监军,他要是死了,皇上一定会怪罪的。”另一个将领说道。 “就是,你这什么馊主意。” “那你们说有什么好办法吗!” “行了,都别吵了!”桓王被他们吵得心烦。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倒是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桓王说完这话,眼神中透露出的阴光,让人不寒而栗。 很快,十来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十几天,桓王和雍门子狄都没有再见面,各自也没去找谁的不痛快。 雍门子狄一直在查那件事,可是很苦恼,根本查不出什么来,军中大多数都是桓王的亲信,纵然有那么几个有良心的,也被秦德勇的下场给吓坏了,谁还敢多嘴。 所以查了这么多天,雍门子狄是一无所获。 然而,雍门子狄不知道的是,巨大的危险,正在悄悄来临。 勒玛扎贡去了一趟京城之后,想从德王那里讨个信物,德王嘴上答应,但是心里很聪明,他可不能跟那个赵为贤一样,傻呵呵地就把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给别人,尤其是这种人。 所以,德王想了个办法,他没有给勒玛扎贡任何东西,而是安排了一个手下跟着勒玛扎贡,有什么麻烦,让那个手下出面解决。 不过,勒玛扎贡其实是多此一举了。 从蓉州城到西平城,一路上都是畅通无阻,守城的军士根本就没有过多盘问,因为他们隐藏的很深,红衣炮都是藏在了马车上,然后在马车上弄几桶粪便,这样一来,守城的军士轰他走还来不及,哪还会仔细去查。 但是,一旦到了西平城附近,那就不那么容易了。 勒玛扎贡曾经一个人到西平城附近转了转,城门几乎是不开的。 所以,从西平城中穿过去是不可能了。 没办法,勒玛扎贡只能用西索阿瑞教他的办法,从昆仑山绕道吧。 这样一来,得耽误个三四天甚至五六天。 但是耽误也得耽误,不跟大夏国那边的说好,是不会有什么用的。 这天,勒玛扎贡就带着几个人,来到了昆仑山附近。 绕过昆仑山,再往东边走一点,有一片湖泊叫青西湖,过了青西湖,就到了凉州城了。 勒玛扎贡已经打听清楚,凉州城中大夏国的主帅是个年轻人,叫迦腻甘元,勒玛扎贡此行,就是打算去找他。 昆仑山附近寒冷异常,勒玛扎贡感觉十分不适应,不过,好在带了很多衣服,足够御寒了。 “大长老,这地方怎么这么安静?” 勒玛扎贡带了三个随从,说话的这个就是其中之一。 “那肯定,这地方荒无人烟的。” “听说,雪鹜宫就在这里吧?” “嗯,应该离这里不远,不过,我们可不要去找麻烦。” “哎?大长老,您看,前面有人!” 勒玛扎贡顺着这个手下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在前面不远处的山壁旁,确实有几个人,正在那里忙活着什么。 “还能看到活人,不错不错,走。” 很快,勒玛扎贡就走到了前面。 走近之后,他才看清,一个女人正站在那里用手指着什么,而其余几个都是男的,正弯腰在山壁下面的石头缝里找些什么东西。 “在这里,还能遇到人,真是不容易。”勒玛扎贡笑呵呵地走过去说道。 他刚说完,那个站在那里的女人,就转过了身来。 这一转身不要紧,勒玛扎贡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雍容华贵,气质非凡的中年美妇,容貌不仅绝美,而且有一种超凡脱俗地感觉。 “这位先生说笑了,在人间遇到人,那不是很平常的吗?” 中年美妇 “啊,是,是的.”勒玛扎贡的话,都快不会说了。 23us.com 他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了,可是,还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中年妇人。 一个女人上了岁数,如果还能有这等容貌,那这个女人一定不凡。 多年以来,勒玛扎贡一直有一件心事。 那就是西索阿瑞,一直没有再娶亲。 西索阿瑞很多年前,和一个女子好过,那个女子是中原人,但是,没想到的是,那个女人替西索阿瑞生下一个儿子之后,就遭受了产厄之灾,后来,勒玛扎贡不止一次劝过西索阿瑞,让他再娶一个女人,但西索阿瑞十分钟情于那个女子,所以从那之后,西索阿瑞就没再动过心思,一直把儿子抚养成人,勒玛扎贡见他这样,也只能作罢。 扶羽圣教偌大的基业,几乎都是西索阿瑞一手造就的,这份基业,在勒玛扎贡看来,早晚也得传给西索纳德。 但是,现在西索纳德已经不在了。 被朝廷抓走,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而且,怎么可能活下来? 别忘记,当初西索阿瑞是怎么对待皇帝的儿子的? 就因为这件事,让勒玛扎贡又起了心思,想着替西索阿瑞物色一个女子。 年轻的肯定不行,那样不懂得伺候人。 可是,岁数大的,相貌多又丑陋,要知道西索阿瑞的年纪也不小了。 这件事让勒玛扎贡很是烦恼,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他却有了想法。 面前这个中年美妇,似乎和西索阿瑞十分般配,如果西索阿瑞看到,一定也会很喜欢的。 “哈哈,这位夫人真是说笑了,我们是外乡来的,来此地贩卖药材,赶了很长一段的路,也没遇到过人。”勒玛扎贡呵呵笑着说道。 “哦,是这样啊,那几位可是找对地方了,这里灵药甚多,几位可以好好找找。”中年美妇笑着说道。 “敢问夫人,您这是在找什么?”勒玛扎贡没话找话地说道。 “哦,我这也是在找一些药材。”中年美妇和蔼地答道。 “那太好了,夫人如果知道的话,可否指点一下,哪里能找到药材?” “你们想找什么?”中年美妇问道。 “不瞒夫人说,我是中原人士,我家老爷得了重病,郎中说只有用昆仑山产的雪莲才能保命,我们这才来找,可是找了好几天了,都是一无所获啊!”勒玛扎贡说道。 “昆仑雪莲?你们要找昆仑雪莲的话,在这里可找不到啊。”中年美妇皱着眉头说道。 “啊?那应该在哪里找啊?” “药性好的昆仑雪莲,都在昆仑山顶的天池附近,那里要是凑巧的话,可以找到一些,但也不会很多,而且,雪莲都长在悬崖峭壁上,要拿到,很危险。” “那,夫人有没有办法帮帮我们?”勒玛扎贡可怜兮兮地说道。 “这个我帮不了你们。”中年美妇摇头答道。 “夫人,求求您了,您对这里的药材如此熟悉,您一定有办法的,我们走了好几天的路都没遇到人,这一下遇到了,就遇到您了,这是缘分也是天意,求夫人开恩,想想办法吧,我们懂规矩,需要多少银子,您只管开口。” “夫人,找到了。” 就在这时候,中年美妇身边的一个人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手中捧着一根紫色的树枝,十分兴奋。 “好,真好,总算让我找到了,快,快收起来。” “是!”中年美妇其余的三个手下这时候都站了起来,笑呵呵地看着那个人把紫色树枝放进一个布包里,然后脸上的表情显然是如释重负。 “几位,昆仑山的天池,一般人上不去的,我劝你们还是打消念头吧。”中年美妇转过身来说道。 “夫人,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勒玛扎贡再一次哀求道。 “唉,几位,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听说过,昆仑山有个雪鹜宫,里面的人都很凶,你们要去天池,必须经过雪鹜宫的驻地,你是进不去的,雪鹜宫的人,不会让人随便进去。”中年美妇接着说道。 “雪鹜宫?那是什么地方啊?”勒玛扎贡疑惑地问道。 “是一个武林门派,看来先生是寻常百姓家的人了。” “是啊,我们老爷是经商的,不怎么跟武林中人打交道。”勒玛扎贡接着答道。 “也罢,看在你们如此辛苦的份上,咱们遇到也是有缘,这样吧,我私下里倒是藏了一些几株雪莲,不过都是二三十年的,药性并不是多好,如果病情不是很重的话,那也足够了。”中年美妇似乎有些不忍,就说了这么一句。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啊!”勒玛扎贡念叨了两句,突然就跪在了地上,然后开始眼泪汪汪地哭了起来。 “老爷啊,老天爷开眼了,开眼了啊。” 勒玛扎贡的三个手下,哪知道勒玛扎贡唱的这是哪一出,看到勒玛扎贡都跪下了,他们也就跟着跪下了。 “几位不必这样,快起来吧。” “多谢夫人,多少银子,您开个价,我们给!” “银子就不用了,昆仑雪莲是无价之宝,如果你是拿去牟利,给多少钱我都不给你,如果你是救人,我白送你。” “夫**慈大悲,真是观音在世啊!” 勒玛扎贡一边恭维着,一边还窃喜不已,心说这下可算找对了,这么个善良正直的人要是嫁给了西索阿瑞,那可太好了。 “先生说笑了,跟我来吧。” “好,快,快跟上!” 勒玛扎贡心里盘算好了,一会儿借机跟这个女人多说几句话,问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走,如果愿意就罢了,如果不愿意,找个没人的地方制住她强行掳走也不难,掳走之后,大不了先送到凉州城让大夏国的人帮忙看着点,等回头再带回去,就算多耽搁一些时日,只要事情办成了,相信西索阿瑞会十分高兴的。 很快,勒玛扎贡就随着那个中年美妇来到了一座山峰的下面。 这座山峰高耸入云,很壮观,如果往旁边看过去,就会发现这座山峰的隔壁,还有一座高峰,比这座山峰还要高。 跟在身后 “这里可真漂亮啊.”勒玛扎贡此刻仿佛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看着眼前的一切,无一不感到惊奇。 23us.com “我们终年面对着这些高山流水,反而不觉得美了,说起来,还是先生这样初来乍到的人,才能体会这种感觉。”中年美妇笑着说道。 “是啊,夫人说得极是。” “几位,我就住在这座山上,不过,却不大方便请几位去坐坐,这样吧,你们在这里等着,我马上派人把雪莲送下来。” “这......” 勒玛扎贡似乎没料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场面。 如果自己不跟着上去一探虚实,岂不是白白lang费了好机会? 可是,人家已经明确说了不方便请自己上去,那如果自己执意要跟上去,会引起别人的反感不说,反而还会让人怀疑。 一旦这样,那就前功尽弃了,有点得不偿失。 “好,夫人尽管去,我们在这里等着。” 勒玛扎贡没办法,只好先这么说着。 中年美妇笑着点点头,随后就转身往山上走去,她那四个手下,也紧紧跟在她身后。 不多一会儿,中年美妇和那四个人的人影就消失在山路上,这个时候,勒玛扎贡的一个手下问道:“大长老,咱们这是?” “不要多说,我们得想办法探探这个女人的虚实,你们看这个女人,如果给咱们教主当夫人,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勒玛扎贡这么一说,他那几个手下才算是明白过来。 原来,这是要给西索阿瑞物色女人。 怪不得刚才他那样演戏,都不惜跪下了。 “大长老,那咱们?” “走,跟上去!” 勒玛扎贡这时候主意打定,决定跟到上面去看看。 刚刚那个中年美妇不是别人,其实就是雪鹜宫宫主北灵萱的母亲,当年中原有名的才貌双绝的才女,凌墨烟。 凌墨烟平时很少下山,但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找一味药材,所以下山的次数就多了起来。 因为凌墨烟不会武功,所以北灵萱当年就让人把玉虚峰的山路好好地修葺了一番,全部铺上了石阶,方便凌墨烟上山下山。 也正是因为如此,玉虚峰的山路,比较好找,因为就只有一条看起来很不错的路,顺着往上走就可以了。 “站住。” 就在勒玛扎贡他们沿着石阶没走多远的时候,石阶两旁的乱石堆中,忽然闪出来几个人。 几个人都是身穿白色皮袄,最关键的是,每个人的手中还拿着一柄剑。 勒玛扎贡看到这一幕,脑海突然一震。 在这个地方能遇到练武的,毫无疑问肯定是跟雪鹜宫有关系的。 而这些人,明显是这里的守卫? 那这么说来,刚刚那个中年美妇? 勒玛扎贡琢磨到这个地方,心里已经有数了。 那个中年美妇,想必也跟雪鹜宫有些关系,而且,地位还不低。 越是这样,勒玛扎贡心里就越高兴,因为这个中年美妇越完美,才越配得上西索阿瑞。 “吓了我一大跳,刚刚我们跟一位夫人约好了,她要送我们雪莲。”勒玛扎贡说道。 “这里是玉虚峰禁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请到山下等候。” “可是,是刚刚那位夫人让我们跟她上来的啊。”勒玛扎贡一边胡说八道,一边眼珠子骨溜溜地乱转。 “请你不要废话,马上到山下等候!” 看来,人家根本不相信勒玛扎贡的话。 “这位小兄弟,是真的呀。”勒玛扎贡笑嘻嘻地走过去说道。 “下山!” 这时候,这几个人突然一起站了过来,表情十分严肃,手中的剑都齐齐指向了勒玛扎贡。 “哎哎,别动怒呀,走就是了,真是的,一点都不好客!”勒玛扎贡嘟囔着,就拍了拍三个手下的肩膀,然后便转过身准备下山。 那几个守卫一看勒玛扎贡准备下山了,自然也就放松了警惕,一个个都把剑收了起来,准备回到刚才的地方。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已经转过身的勒玛扎贡突然间又转了回来,然后这几个人就看到一个身影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小心!” 一个玉虚峰守卫还没来得及叫喊一声,就被勒玛扎贡一掌切在了脖子上,而随后,勒玛扎贡的三个手下也纷纷上前。 不过,对付这几个人,勒玛扎贡一个人出手最方便,也最安全。 几个眨眼的工夫,这几个就被勒玛扎贡给制服了,一个个都晕了过去。 如果是全神戒备的情况下,他们还能抵抗一下,但如果是让勒玛扎贡趁虚偷袭,那他们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玉虚峰在山下的守卫其实并不森严,只不过在凌墨烟所居住的屋子附近,有十几个雪鹜宫的弟子,北灵萱很烦一些人来打扰她母亲,所以就把这里列为禁地,但雪鹜宫这里人烟稀少,这么多年了,这里也没出过什么问题,因此,所有人的警惕性,都不高。 将这几个人制服之后,勒玛扎贡便说道:“你留在这里,看着他们,千万别让他们醒了,如果不行,就杀了他们,然后在这里等着!” “是,大长老!” “你们两个随我上去,一会儿见机行事,一旦动手,都不要留情,下死手!” “是!” 安排完之后,勒玛扎贡就带着两个人沿着石阶快步往上走去。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凌墨烟就回到了峰顶的住处,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一个时辰能上来已经很不错了。 “你们下去吧,你留下,一会儿帮我雪莲送给山下的那几位先生。”凌墨烟说道。 “是。” 很快,凌墨烟就进了屋,一炷香的工夫之后,从里面拿着一个盒子就走了出来。 “雪莲就在这里,你送下去吧。” “是,夫人。” 雪莲在寻常人眼里是无价之宝,但是凌墨烟还是给得起的,毕竟守着昆仑山,再说了,凌墨烟之所以收藏这些药材,也都是为了给雪鹜宫的人治病,殊不知雪鹜宫现在所拥有的一些灵丹妙药,多半都是凌墨烟炼制而成的。 动手抢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凌墨烟在雪鹜宫的人心中地位很高,也很有声望,这一点无论北苍墨是不是活着,都没太大地改变.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今天遇到的,可不是什么好人。 23us.com 刚刚跟在凌墨烟身边的一个守卫此刻正捧着盒子往山下走去,对于他来说,从这里下山,半个时辰足够了。 然而,没等他走了多远,在经过一个拐弯处的时候,他就被躲在一边的勒玛扎贡,给发现了。 勒玛扎贡当机立断,一掌就拍了过去,直接将这个人给拍在了地上,随后,勒玛扎贡的两个手下就走过去将他给抓住了。 “记住!我只问你几件事,你要是告诉我,我就饶了你,你若是不说,我就杀了你!”勒玛扎贡此刻突然用一柄短刀顶在了这玉虚峰守卫的腰上。 这个守卫此刻已经吓懵了,长这么大,这还是头一遭。 等他清醒过来仔细一看,登时大吃一惊。 这不就是刚刚山下那几个人吗? 他不傻,稍加琢磨就知道,这些人要图谋不轨了。 “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这里闹事,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虽然吓坏了,但是,这个守卫却没有失态。 “什么地方?哼哼,我管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告诉你,这里是雪鹜宫的禁地玉虚峰,你敢在这里闹事,就是死路一条,识相的赶紧滚下山。” “哎呦?你这小子,嘴还挺硬,来,我让你舒服舒服。” 勒玛扎贡眼神一闪,忽然用手掌捂住了这个人的嘴,然后另一只手用力一挺,短刀就刺入了这个守卫的腰间。 “唔......” 这个守卫顿时痛苦不堪,但是手脚被人按着,嘴巴被人捂住,喊不出来也动不了,只能痛苦地扭来扭去,脸上的表情霎时间扭曲在一起。 “我问你,这上面有几个人,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快说!不说的话,我让你再舒服舒服。” 这个守卫虽然疼痛不堪,可却很能忍受,鼻子使劲地往外拱,等到勒玛扎贡松开他之后,他便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告诉你,你......你......你休想......休想上去......” “那个女人是谁!” “哼!” “上面有多少人?” “哼!” 无论勒玛扎贡问什么,这个守卫就是不回答,只是用冷漠地表情和不屑地冷哼来回应他。 勒玛扎贡不知道上面还会不会有人下来,所以,也不敢耽搁太多时间。 “好小子,是条汉子,走好。” 既然问不出什么,勒玛扎贡便再一次捂住他的嘴,然后刀尖一送的同时,撒开手掌,直接扣在了他的喉咙上,用力一捏,喉骨就被捏碎,这个守卫登时死去。 “看样子,上面应该没多少人,走,跟我上去!” “大长老,要不这样,属下先去打探一下?” “不用,来不及了,再说了,你一个人去,万一露出马脚,反而不好,咱们就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记住,到时候直接抢人,把那个女人抢到之后就走,不要耽误!” “是!” 本来,勒玛扎贡还打算好言相问,但现在看来,是没法问了,只有动手明抢这一个办法。 像这样的女人,已经有点不食人间烟火了,利益诱惑怕是不行,可除了利益诱惑,勒玛扎贡也想不出什么别的了。 说话间,勒玛扎贡已经和两个手下,继续往上走去。 凌墨烟的住处附近,总共有十几个雪鹜宫的弟子,这十几个弟子,武功都还不错,至少在北灵萱看来,这里也不会出什么事。 至于凌墨烟,这时候已经在屋子里画画了,画画是她闲暇时最喜欢做的事,而且她画画之后,如果觉得不好,会马上烧掉,画得好的,就会妥善保存,她知道自己的画是很值钱的,所以就想着给北灵萱留下一些好的,将来以备不时之需。 她是不需要钱,可是北灵萱和偌大的雪鹜宫,都会需要的。 这些画,一旦到了有需要的时候,都可以拿出去卖。 只不过这些事,凌墨烟从来没跟北灵萱说起过。 “什么人!” 凌墨烟喜欢安静,不管是不是在画画,她都喜欢安静。 所以,玉虚峰上的守卫,大多都懂这个规矩,平时不管说话办事,都是轻声细语。 但是刚刚一声暴喝,差点让凌墨烟手中的笔掉落在宣纸上。 画画的时候讲究全神贯注,尤其名家的大作,一丝一毫地瑕疵都不能用,就刚刚凌墨烟那一抖,已经让这张画,成为次品了。 “胡闹!” 凌墨烟懊恼地将手中的笔放在砚台上,正要出去看看,但耳边马上就传来了一阵厮杀地声音。 “站住!” “让开,不然杀了你们!” “快去保护夫人!” 凌墨烟聪明绝顶,一听这话就知道,这是有人来找麻烦了。 这么多年,这样的情况,还是头一次。 外面,勒玛扎贡已经打了上来,此时正一个人和五六个玉虚峰上的守卫在交手,眼看着这五六个人就快顶不住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雪鹜宫的弟子忽然快步朝一旁跑去,来到屋子旁边的一棵树下,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用力往天上一抛,只听得一声炸雷般地惊响在半空中传来。 这是雪鹜宫特有的用来传递信号的方式,因为雪鹜宫经常会派人到昆仑山各个山脉和山峰上去找药材,所以时间久了,大家就都用这种方式,必然的话,会耽误不少事情。 这一声炸雷,让勒玛扎贡吓了一跳。 “去死吧!” 他知道,这是放信号了。 既然放了信号,那自己就得加快了。 “啪啪”两掌拍过,两个雪鹜宫的弟子就被勒玛扎贡击中了天灵盖,顿时倒地身亡。 以勒玛扎贡的武功,整个武林能有把握胜过他的也不超过十个人,更何况这些门派的弟子了。 “长老,刚刚巡山弟子来报,玉虚峰上响起了雷炮声!” 这时候,在玉珠峰上的雪鹜宫弟子,已经得知了消息,正在向赵而过禀报。 出大事了 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赵而过就没了实权,天池残血也不再归他统辖,只不过北灵萱还是很信任他,所以临走的时候,托付赵而过处理雪鹜宫日常的一些事务. 这时候,赵而过刚刚看完这个月雪鹜宫的账目,雪鹜宫上个月派人到西平城去采购吃的和喝的,但是西平城被封了,进不去,所以耽搁了很久,最后还是想办法从附近的村庄中弄来一些,不过,东西虽然差了许多,可是银子没少花,因此赵而过刚刚发了脾气。 23us.com “玉虚峰?那里出事了?”赵而过一听是玉虚峰,马上就问了一句。 “长老,属下不知道。” 赵而过眉头一皱,顿时十分惊讶,玉虚峰常年都是没事儿的,怎么好端端的放了雷炮? 难道说,是有弟子放着玩? 不过,马上他就否认了自己的这个看法。 那些弟子再贪玩,也不可能玩这个。 “快!马上带上人,跟我去玉虚峰!” 赵而过不敢大意,随即就冲了出去,很快,几十个雪鹜宫的弟子就跟着赵而过先行而去了,而后,上百个雪鹜宫的弟子也紧随其后。 从玉珠峰到玉虚峰,除了先下山之外,还有一条路,就是从峰顶的天池绕过去,这样的话,会快一些,但是路途凶险,且天池附近有雪鹜宫建造的一座禁地,天池残血坛,该坛位于天池旁边的一条峭壁处,这条峭壁旁有一条只能同时容纳两个人的小路,这条小路一边靠着山,另一边则是悬空的,天池残血坛就在这里卡着,是平时天池残血们居住和训练的地方,同时也是扼守这条要道的地方,雪鹜宫有禁令,除非有危机存亡的大事,否则任何人不能从此经过。 赵而过本来想先下山,但是,又怕耽误了事,权衡利弊之下,就带着十几个人往天池上爬去了。 到了天池残血坛之后,几十个天池残血的弟子马上就迎了出来。 “赵长老,您这是?” 赵而过毕竟是他们以前的首领,所以他们对赵而过还是十分尊敬的。 “刚刚玉虚峰发了雷炮你们可看到了?”赵而过急促地问道。 “看到了!” “那里肯定出事了,我现在必须从禁地这里过去,不然我怕来不及!”赵而过接着说道。 “好,长老请!” 天池残血的人也看到玉虚峰的信号,但是天池残血同样有个规矩,没有调动,任何人不得擅离一步。 不过,赵而过也没打算让他们出手。 只要让开路就好了。 “多谢!” 话音一落,赵而过就带着人穿过天池残血坛,然后沿着那条极其危险的小路飞快地往前跑去。 寻常人,是断然走不了这条路的,就算没人拦着,你沿着万丈深渊的悬崖往前走,吓都能吓死你。 但这对于昆仑山雪鹜宫的弟子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就这样,赵而过带着几十个雪鹜宫的弟子急匆匆地往玉虚峰赶去,到了玉虚峰峰顶之后,他们又从一条小路滑了下来,往前走了一会儿,绕过几块巨石,就到了凌墨烟的住处了。 然而,等赵而过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不禁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十几个雪鹜宫弟子,每一个弟子除了嘴巴和下巴那里有大量鲜血之外,其余地方都是很干净。 赵而过的武功不低,江湖一流水平还是有的,所以一眼就看出来,这些弟子都是被一个极其厉害的人物一掌拍在天灵盖上而死的。 “不好!快找找太夫人!” 玉虚峰上,住着凌墨烟。 而这里出事,那凌墨烟多半也要不妙了。 “是!” 几十个弟子马上到处散去,开始寻找凌墨烟,赵而过随手推开凌墨烟的书房,进去一看,屋子里的火盆还在燃烧,走到画案旁仔细看看,案上还铺了一张宣纸,上面有一张似乎没有画完的画。 很快,赵而过就出去了,这时候,几十个弟子也都过来了。 “长老,没有太夫人的痕迹!” “长老,这边也没有。” “长老,没找到太夫人!” “糟糕!” 赵而过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快,距离刚刚看到信号的时辰也不多,你,马上回去,告诉那些后续来的弟子,不要过来了!马上到山下去,沿着山下的路去找人!” “是!” 雪鹜宫的弟子也知道事情紧急,也不废话,撒腿就往一旁跑去。 “你们几个留在这里继续找,其余的人跟我来!” 赵而过马上带了剩下的人急匆匆地朝山下跑去,在半途中,赵而过还看到了一个弟子横尸在山路一旁。 “快点,快点!” 守卫弟子全部被杀,凌墨烟又不见了。 事情很显然,是有人来这里掳走了凌墨烟,但究竟为什么,赵而过想不出来,也没时间想。 凌墨烟要是出了事,北灵萱回来之后,非得拔了他的皮不可。 就在赵而过心急如焚的时候,勒玛扎贡和他三个手下,也同样很着急。 勒玛扎贡的肩膀上,就扛着昏过去的凌墨烟,之前勒玛扎贡杀了所有的守卫之后,凌墨烟也已经从书房跑了出来,但是她怎么可能逃得出勒玛扎贡的手心,所以她很快就被勒玛扎贡给抓到了,勒玛扎贡也不废话,上去就给她戳到了昏睡穴。 “快点,咱们得快点!” 勒玛扎贡这时候已经隐约猜到了凌墨烟的身份,被雪鹜宫的人称之为夫人的,恐怕就是北苍墨的遗孀了。 但是他也不确定是不是别人的夫人,不过他才不管那些。 这么多年都遇不到一个这么合适的,这一下遇到了,勒玛扎贡无论如何都得把事情办成。 “大长老,咱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先躲躲?”一个手下说道。 “不行,他们肯定马上追来了,咱们得抓紧!” 勒玛扎贡说完之后,略一提气,脚下生风,朝着前面就飞快地奔去,而那三个手下此时就有些笨拙了,只能拼命往前追。 一炷香的工夫过后,赵而过他们也追到了这里。 迷乱脚印 “长老!你快来看,有脚印!” “在哪里!” 赵而过听到之后,赶紧走过去,低头仔细一瞧,果不其然,几个凌乱的脚印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看了一会儿之后,马上说道:“四个人!” “四个人?” “对,肯定是四个人,他们没走多远,这脚印是新的,大家加把劲,赶紧追,太夫人肯定就在他们手中!” “是!” 一声令下,雪鹜宫的弟子就卯足了劲往前跑,赵而过更是身先士卒。 23us.com 与此同时,玉珠峰上也炸了锅,所有的长老此刻都带着各自的亲信手下,急匆匆地往山下跑,他们也接到了消息,说是凌墨烟出事了。 这些长老自从上次池中天来的那一次所发生的事情上看,北灵萱虽然看上去年纪小,但是心机颇多,而且下手果断狠辣,更重要的是,这个北灵萱对她娘是极其爱戴,这要是出了事,北灵萱回来得弄死他们。 所以,现在这些长老们去找凌墨烟,几乎已经不是出于各自的感情了,而是出于保命。 一个时辰过后,勒玛扎贡他们就在一处山坳间停了下来,连续狂奔一个时辰,纵然是勒玛扎贡,也有些气力不支了。 “大长老,咱们还有多久才能赶到青西湖?”一个手下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道。 勒玛扎贡将凌墨烟暂时放了下来,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说道:“看着样子,怎么也得到晚上了。” 现在,天还亮着,也就是说还得至少四五个时辰了。 “大长老,那咱们怎么办?一口气赶过去吗?” “不行,一口气赶过去得把人累坏了,这样,咱们先在这里休息休息,到了晚上咱们再赶路,这样,天亮的时候正好能赶到青西湖,咱们也顺便休息一晚。” “好,不过大长老,他们要是找来怎么办?”一个手下忽然问道。 勒玛扎贡琢磨了一下,而后眼睛一亮,便笑着说道:“你们三个,你,沿着路往那边跑,你,往回跑,还有你,你就往那边的山上跑,跑的时候脚步要重一些,使劲一些!” “大长老,这是为何?” “我得给他们来个**阵。”勒玛扎贡笑呵呵地说道。 “哈哈,大长老简直是神机妙算!” 这三个手下也不是傻子,勒玛扎贡这显然是要用脚印,来迷惑他们。 一炷香的工夫过后,这三个手下就办完了,勒玛扎贡不放心,又前前后后看了一圈,这才满意地走了回来,带着凌墨烟和三个手下,顺着山壁往上爬,爬到一处平台上后,就沿着一片乱石堆走了进去,这时候,他知道躲得越往深处越好,等明天天亮再出来也不迟。 说来也巧,勒玛扎贡他们刚刚在三里外的地方找到一处合适的落脚点时,赵而过就带着雪鹜宫的弟子,来到了刚刚勒玛扎贡休息的地方。 “长老,这里脚印很多啊。” 赵而过赶紧沿着附近走了一圈,这一看不要紧,他也觉得头大。 有的脚印是往前,还有的脚印是往旁边的山上走,另外,刚刚他们还发现了一个脚印是朝他们来的方向走的。 “娘的,这是怎么回事!”赵而过恼怒地骂道。 “长老,现在怎么办?” “别慌,千万别慌,你们几个往前继续追,在十里外的小珠子峰那里等我,你们几个沿着那几个脚印爬到山上看看有没有痕迹,留两个人跟我在这里等人,光靠咱们这些人,怕是不行了!”赵而过说道。 “是!” 说话间,十几个弟子就继续往前追去,也有一些弟子往旁边的山上爬起,只不过,和勒玛扎贡他们所在的,是恰恰相反的。 一个时辰之后,雪鹜宫的几个长老,就带着一两百个雪鹜宫的弟子匆匆赶来了。 “老赵,怎么回事!”一个长老赶到之后就看到了站在路中间的赵而过,马上就上去问了一句。 “池长老,先别问这么多了,这样,你们也来了,咱们马上分头找,这附近的所有乱石堆,树林,还有每一条路,都要派人去找,都带好了雷炮,谁有了消息,马上放炮!” 这些长老现在也没了主心骨,一听赵而过在这里煞有其事的安排,就赶紧按照吩咐分头去找了。 “大长老,他们来了好多人,有些人就在这附近找,怕是马上要找到这里了。” 此刻,勒玛扎贡的一个手下似乎看到了情况,马上就跟他禀报了。 “哦?到哪里了?” “就在刚刚咱们休息的那附近,不过暂时还没往咱们这边来。” “不慌,咱们这是在半山腰了,他们就是爬上来也得一阵子工夫,我们先耐心等着,就算他们来了,也找不到我们。” 勒玛扎贡他们选得这个地方简直太好了,一块巨石上,架着两块大石头,两块石头中间有一条缝隙,缝隙斜上方,是一块石头的中间,那里有一处凹进去的小洞穴,勒玛扎贡他们此刻就藏身在这里。 这地方,确实不易发现,就算你走进这条缝隙中来,也未必能发现上面还别有洞天,再加上两块石头中间的缝隙十分昏暗,也看不太清。 这么难找的地方,居然被勒玛扎贡发现了,所以他现在很得意,甚至觉得是老天爷在帮他。 果然,就这样一直到了天黑,勒玛扎贡他们才听到了附近传来一阵声音。 “你们往那边走,你们几个去那里看看。” 有时候,最近的地方,反而是最后才想起来去找的。 昆仑山一带实在是太大了,到处都是山,高的低的遍地都是,雪鹜宫的弟子数量也不是很多,所以找起来甚至麻烦。 “大长老,他们......” “嘘。”勒玛扎贡赶紧示意让手下的人不要出声,而后,他又看了看凌墨烟,发现她还在昏睡,也就放心了。 “这里什么都没有。” “再往前看看。” “长老,附近的草丛都找了,没有人。” “气死人了!往前走,继续往前找!” 顺利过河 “是!” 没多久,本来闹腾了一阵的脚步声就消失了,这一带,又恢复了平静. 等到这里平静下来之后,勒玛扎贡才嘿嘿一笑,低声说道:“看到没有,他们找不到咱们。 23us.com” “大长老果然高明。” “咱们还得委屈一些,就在这里睡一觉,你们三个睡吧,我来看着她。”勒玛扎贡说道。 “大长老,您先睡一会儿吧,我们看着她。” “那不行,你们不用多说了,睡吧。”勒玛扎贡不会放心让他们看着,所以必须自己亲自来。 就这样,脚步声再也没有传来,想必雪鹜宫的人都已经去别处找了。 很快,就到了后半夜。 勒玛扎贡一直守着凌墨烟,不过,凌墨烟还是醒了。 一直被点着昏睡穴的凌墨烟,醒来之后,头觉得沉沉的,很难受,难受的要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黑暗中,凌墨烟看不清,但是她没失忆,前前后后发生的事她都知道。 “夫人,你不要惊慌,我们不会加害于你。” 勒玛扎贡知道昏睡穴不能点太久,所以凌墨烟醒了之后,他也就没再动手。 现在黑天半夜,他也不怕凌墨烟能折腾出什么。 凌墨烟虽然看不清,但是听能听到,这个声音,就是白天遇到的那个人的声音。 “我好心拿雪莲给你们救人,没想到反而是引狼入室了。”凌墨烟冷笑着说道。 虽然被人抓走,但凌墨烟也不慌张,她这辈子,经历过的事,也不少了。 “夫人话不能这么说,我并非想加害于你,只是想请你去一个地方做客。”勒玛扎贡说道。 “哼,你知道我是谁吗?”凌墨烟接着说道。 “不知道,不过能猜到。”勒玛扎贡答道。 “我是雪鹜宫宫主北灵萱的母亲,你敢抓我,可是不想活了?”凌墨烟问道。 “哈哈哈,果不其然,还真被我猜对了,原来你是北苍墨的夫人,好,好极了。”勒玛扎贡笑着说道。 “我奉劝你一句,你要么就把我杀了,要么就把我放了,不然你们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凌墨烟冷漠地说道。 “夫人,你放心吧,我既然敢抓你,自然就做好了准备,我也不瞒你,我是扶羽圣教的大长老勒玛扎贡,你可知道?” 一听到扶羽圣教四个字,凌墨烟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个组织她知道,听北灵萱说起过,据说是个邪教,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不过现在她也不需要听说了,她已经亲眼所见了,这些人的确不是好东西。 “知道,一个作恶多端的邪教。”凌墨烟说道。 “夫人这话,就有些偏见了。” “我亲眼所见,我住的地方那些人,都被你们杀了吧?” “那是因为他们阻拦了我。” “所以说,你们人畜不如。” 被凌墨烟这样骂了一顿,勒玛扎贡也顿时觉得心烦,但是又没法发火,他也怕动静闹大了,再把雪鹜宫的人给引来。 “夫人,你最好老实一点,乖乖的跟我们走,不然的话,有你好受的。”勒玛扎贡阴笑着说道。 “哼,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 “夫人不是被吓到的,我自然也不是,好了,你的话有点多了,你好好睡一觉吧。” 话音一落,勒玛扎贡就伸出手指再一次戳在了她的穴道上,凌墨烟便再一次昏了过去。 一夜总算是过去了,好在没有发生别的事。 天刚亮,勒玛扎贡就叫醒了三个手下,然后让他们看着凌墨烟,自己则是到附近去转了一圈。 这附近已经没人了,看样子,雪鹜宫的人都去别处了。 其实,雪鹜宫的人一整夜都没闲着,但是到了天亮的时候,很多人都有些疲倦了,因此只有一部分人在继续找,剩下一部分人,都先暂时在各处休息。 勒玛扎贡观察好之后,就马上赶了回去,叫上几个手下带上凌墨烟,就急匆匆地赶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烈日当头的时候,他们才赶到了青西湖的附近。 不知道为什么,雪鹜宫的弟子都没有往这里找,赵而过想着这些人不会到青西湖来,他们最有可能去的应该就是西平城附近,所以就派了很多人往西平城的方向寻找。 的确,如果按照常理判断,确实不会到这里来。 可是,如果什么都按常理,那也就好了。 勒玛扎贡他们来到青西湖附近之后,发现周围根本没有雪鹜宫的人,一下子就放心了。 湖面上,零星停靠着几只小木舟,看样子都是渔民。 勒玛扎贡过去找了个船主,谈好价钱之后,就让三个人带着凌墨烟过来了。 “哎?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那船主看到有个昏迷的女人,马上就警觉地问了一句。 “哦,这位是我夫人,因为路途遥远,寒冷异常,所以病得很严重,我们得马上过河去凉州城找郎中。”勒玛扎贡说道。 “过河去凉州城?”船主皱着眉头问道。 “是啊。” “凉州城现在不是在打仗吗?你还敢过去?” “打仗归打仗,也不耽误我们看病不是?” “那行,你们上来吧。” 船主问了几句,虽说有些可疑,但是毕竟他只是一个渔夫,也看不出太大的端倪,再说了,勒玛扎贡给的银子也相当多,看在钱的份上,他也不好再多问了。 上了船,驶离岸边很远了之后,勒玛扎贡一颗心才算是真真正正地放了下来。 只要到了对岸,进了凉州城,一切就都好办了。 约莫一个多时辰之后,船就靠岸了。 “你们沿着这条路,走上几十里,就看到一座山,绕过山往北再走上七八里路,就到了凉州城了。”船主等到他们上岸之后,还好心好意地提醒了一番。 “多谢,这是银子,您拿好。”勒玛扎贡摸出一个银锭子,差不多有五两大小,这个渔夫如果靠打鱼的话,就是大半年怕是也赚不了这么多。 “好好,您太客气了,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我在这里等你们?” 抵达凉州 有赚钱的机会,这个渔夫哪能轻易放弃. “不必了,我们恐怕这几日都暂时不会来。 23us.com”勒玛扎贡说道。 “那好,那我就先走,您走好。” 说完,渔夫就将船驶离了岸边,往湖中央而去。 “我们走。” 勒玛扎贡看着渔夫的船不见了之后,才让手下的人,带着凌墨烟继续往前赶路。 ...... “赵长老,怎么样,还是没消息吗?” “没有,急死人了!” “这可怎么办啊!” “是啊,宫主回来,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这时候,一群雪鹜宫的长老正聚在一座山峰下的乱石堆前发牢骚。 找了一整夜,一点消息也没有。 “赵长老,这到底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把太夫人掳走?” 赵而过这时候也是一脑袋浆糊,根本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太夫人居住在玉虚峰,只有咱们雪鹜宫的人知道,别人也不知道啊,再说了,就算知道,掳走太夫人做什么?”赵而过反问道。 “赵长老的意思是,是咱们的人干的?”曲不洲这时候问道。 “啊?这不可能吧?”谢长老也跟着说了一句。 他们几个这么一说,顿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可能,咱们几个老兄弟没人会干这种傻事,我有个想法,恐怕是宫主在中原得罪了什么人,那些人招惹不起宫主,就干脆来这里把太夫人掳走了。”赵而过说道。 “嗯,有道理,有道理。”几个长老一听这话,都纷纷点头。 “这样,马上派人去徽州城,将此事告知宫主,然后咱们再多派人手,在西平城附近仔细找找。” 赵而过刚说完,曲不洲马上说道:“赵长老,这恐怕不妥吧,万一宫主知道了,咱们几个可就倒霉了。” “是啊。”另一个长老也跟着附和道。 “曲长老,你不能这么说,现在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必须得告诉宫主,宫主身边不仅跟着四大护法,还有那么多天池残血,这可都是咱们的精锐,有了他们帮忙,找太夫人的事就会好办得多了。”赵而过答道。 “赵长老说得对,咱们不能光想着自己,宫主他们在中原为雪鹜宫的势力发展辛勤劳累,我们几个居然连家都看不好,就算挨罚,也是应当的。”池长老站起来说道。 “对,说得对!” 几个长老之中,大部分还是跟赵而过想的一样,所以最后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派人去徽州城送信,并且继续加派人手寻找。 甚至,赵而过还专门派出去几十个精明能干的弟子,到附近的一些小村落打听,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消息。 ...... 第二天天一亮,勒玛扎贡他们,就来到了凉州城内。 迦腻甘元这阵子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大夏国几乎是动用了全国的国力在支撑他,可是这么久了,西平城还是拿不下来。 攻不下西平城,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的,凉州城虽然富庶,可那也是因为依赖和西平城之间的互通,如果西平城这条路被卡死,那么凉州城慢慢就会变成一座死城,总不能让凉州城跟大夏国通商吧?那就跟脱了裤子放屁,是一个道理了。 所以迦腻甘元很着急,前几天,大夏国的国王又派人来询问了一下,迦腻甘元已经都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正因为如此,所以迦腻甘元这两天已经打算好了,无论如何,要再去西平城拼一把。 他现在手中有刚刚从大夏国赶来的五千精锐,这五千精锐战斗力十分强悍,他打算再调集五千原来的士兵,凑够一万人前去攻城。 他知道桓王这个人不好对付,别看有点毛病,但是打仗真有一套,打了这么长时间,西平城还稳稳的在手,那就是本事。 “将军,城外有人求见,说是南疆来的,有要事求见您。” 此刻,迦腻甘元正在屋子里琢磨怎么排兵布阵。 “南疆来的?什么人?” “不知道,但是他说可以帮将军夺下西平城。” 这句话一说,迦腻甘元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促地问道:“快,请进来。” “是!” 不多时,勒玛扎贡就带着几个手下还有凌墨烟,在一个士兵的指引下,来到了迦腻甘元的房中。 进来之后,勒玛扎贡也不寒暄,直接就问道:“你就是大夏国的主帅,迦腻甘元将军?” “正是,敢问阁下是?” “在下勒玛扎贡,南疆扶羽圣教大长老。” “扶羽圣教?” “正是。” 迦腻甘元还真不知道扶羽圣教的名头,所以也不好说什么。 “我并不认识你们。” “我知道,我也不认识你,不过我们却有同样的目标。” “哦?你说说看。” 迦腻甘元也是个不喜欢啰嗦的人,他见勒玛扎贡这么干脆,心里还挺高兴。 “你的目标是夺走西平城,而我的目标,是要杀了西平城中的主帅,华夏朝廷的桓王!”勒玛扎贡说道。 “哈哈,你这可是一件大事,难道阁下并非华夏中人?” “当然不是。”勒玛扎贡道道。 “好,我也不问你什么,你也不要多问我什么,现在你来说说看,如何帮我?” “将军,我手中,有五尊红衣火炮,威力巨大,现在就在西平城南的一个隐秘地方藏着,我想跟将军约定个时辰,到时候,将军带兵从北面攻城,而我在南面用火炮炸了城门,我们两下合力,西平城定然不保!” 勒玛扎贡说完这些,迦腻甘元仿佛还跟做梦一般。 “你们有火炮?哪来的?” “从南疆运来的。” “哈哈哈!你可别哄我了,从南疆运来?南疆据此有多远不用我说,你推着火炮能来到这里?你以为你是谁?” 迦腻甘元不傻,也不好糊弄。 “将军这话一点都不假,不过我的火炮确实已经运来了,当然,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华夏国的朝廷中,也有我们的人,而且地位很高,帮我们运几尊火炮,根本不在话下!”勒玛扎贡有些傲然地说道。 粮草不够 “哦?你们还有这个本事?”迦腻甘元似乎不太相信地问道。 23us.com “当然,不过我们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嗯,我可以相信你们吗?” “当然可以,到时候将军只管派兵前去,我们来个前后夹击,西平城归你们,桓王归我们,如何?” “好,就这么办!” 迦腻甘元心里很是兴奋,如果可以的话,那么他夺下西平城就指日可待了。 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勒玛扎贡究竟是不是靠得住。 如果靠得住固然好。 可要是靠不住,那不麻烦了? 迦腻甘元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试一试,反正本来自己也打算带兵前去了。 “这样,咱们约定,五天之后的早上,我们一起动手。” “可以。” “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当然,如果我们能合力拿下西平城,那也是一大美谈,到时候,我会请你喝上一杯的。” “不敢当,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机会合作。” “那是,华夏国那么大,我们也得分上一杯羹啊。” “对了,将军,还有一件事,这个人我想暂时先留在这里,等五天之后你们攻城的时候,将她一起带去,城破之后,你再把她交给我。”勒玛扎贡说道。 迦腻甘元早就注意到了凌墨烟,但是一直不便发问。 “哦?这位是?” “将军,这个人是我找到的,准备给我们教主当夫人的,但是现在带着她不方便,所以请将军帮个忙。” “哦,原来是这样。”迦腻甘元一听这话,顿时对勒玛扎贡的好感大打折扣,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女人是他抢来的。 迦腻甘元少年气盛,血性十足,看不惯这种勾当,不过话说回来,这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好说,你交给我吧,我让人关押在牢房之中。”迦腻甘元说道。 “不可不可,还是好生照料,只要别让她跑了就行。” 牢房中是个什么样子,勒玛扎贡可是直到,把凌墨烟扔到那里去,别说四五天,就是四五个时辰她也会受不了的。 “行,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就告辞了。” “好,不送!” 其实,勒玛扎贡将凌墨烟放在这里,也不单单是因为不方便带着,而是侧面给迦腻甘元一个提醒,意思就是我都把人放在你这里了,就不会骗你,勒玛扎贡抢着先表示了诚意,迦腻甘元也不是不知道。 这样一来,迦腻甘元就更放心了。 离开凉州城之后,勒玛扎贡就想着火速赶回去,但是到了青西湖的时候,却发现岸边一条船都没有。 也难怪,凉州城现在都被人夺走了,城里的老百姓哪还敢随便出来,就算是附近村落里的渔民,也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不肯轻易露面,这年月,兵荒马乱,谁也不触那个霉头。 “大长老,怎么办,没船啊。” 几个手下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一艘船。 勒玛扎贡看了看,天色还早,附近应该有村子,村里的人,肯定有船。 “这样,你们几个到附近找找有没有什么小村子,村里的人肯定有船。” “是。” 几个手下出去找船差不多得找了一个多时辰,才勉强从一个村子里的渔民那里,弄来了一条船。 这条船是那个渔民从一条湖沟里弄出来的,破烂不堪了,但是还好,不漏水。 就这,人家还不愿意给,勒玛扎贡愣是咬咬牙,给了十两银子,才弄来这条船。 这渔民倒是也爽快,告诉他说这船不要了,勒玛扎贡一听差点没气死,十两银子买一艘比这好得多的船都够了。 不过,眼下不是计较的时候,得赶紧过河才行。 三天之后,勒玛扎贡他们就回到了西平城南的地方,和其余的人会合了。 而这个时候,迦腻甘元,也已经带着人,从凉州城出发了。 只有桓王,依旧在按兵不动。 本来,桓王打算带着人主动去凉州城进攻,但是后来因为和雍门子狄闹了一些不愉快,所以就耽搁了下来。 自从那天之后,两人就再没见过面,算下来半个多月都快去了,自己总不能再按兵不动,万一雍门子狄回到京城之后胡言乱语几句,那自己又是个麻烦。 桓王现在都有点后悔了,不该到这西平城来,早知道这骨头这么难啃,不如让给其他将领了。 “大帅,钦差大人来了。” 这时候,桓王正在帐中喝茶,听到说雍门子狄来了,脸一下子就拉下来。 “不见!” 桓**说完这句话,房门一下子就被推开了,雍门子狄和麦俊马上就走了进来。 “大帅,这么多天过去了,为何还不见你出兵?”雍门子狄似乎没什么别的话说,进来就问了这么一句。 “时机不到。”桓王正要发火,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时机不到?这么多士兵在城中,每天的吃喝都是极大地消耗,再这么下去,西平城就要被吃空了!”雍门子狄怒声说道。 “西平城富庶之极,不用担心。”桓王轻松地说道。 “富庶?大帅,敢问你有没有到城中百姓家中去看看?现在大军每天的吃喝都是城中百姓供给,城南有很多家百姓现在已经快断粮了,你关了城门,不准百姓出城,城里的几家粮铺现在都空了,再这样下去,你想让百姓都饿死吗?” 这段日子,雍门子狄虽然查不出当初神武龙扬卫的事,但是,通过走访,他发现了另一件事。 那就是城中的百姓,普遍都有些缺粮了。 雍门子狄他们没来之前,城中就有万余士兵,这些人每天的吃吃喝喝都不是小数目,好在西平城富庶,官粮还够。 但是久而久之,总这么坐吃山空,西平城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西平城的知府前前后后筹集粮草已经筹集了无数次,可依旧不够用,到后来,就开始找百姓筹措粮食,到现在,老百姓也没多少粮食了。 加上桓王要求封闭城门,连从外面运送的路都断了,这西平城的百姓,马上就都饿死了。 激烈争吵 雍门子狄查清这些之后,顿时勃然大怒,不顾麦俊的劝阻,非要来找桓王问个明白. “钦差大人,这行军打仗要讲究时机,时机不到,我怎么能带兵出战?再说了,老百姓怎么会饿死,哪里还弄不来一口吃的?我看,这分明是有刁民作乱,大人不必理会!”桓王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23us.com “刁民作乱?那好,请大帅跟我去看看,我让你看看是什么刁民在作乱。”雍门子狄接着说道。 这时候,桓王忽然把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说道:“那好,既然大人这么说,我有个办法,不如这样,本帅把所有的兵马都交给你,你去打仗如何?本帅这就返回京城,这里的事,就交给大人您了?” “你!” 雍门子狄一听,心里就受不了了,你这不是明显的在较劲吗? “大帅,现在不是你较劲的时候,请你为西平城中的百姓想想,如果大帅觉得我说的都是假话,那么我可以让西平城的知府亲自来和你说。” “不必了,打仗的事,本帅说了算,钦差大人要么就替我带兵打仗,要么,就回去好好休息,不要搀和进来。” “大帅!” “雍门子狄!” 忽然间,桓王猛然站了起来,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扣在桌子上,然后指着雍门子狄喝道:“雍门子狄!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本王面前吆三喝四?你以为父皇给你个钦差你就了不起了?你信不信我现在马上杀了你,你也是白死?” 桓王这段话,有些恼羞成怒地感觉,外面的守卫都听到了,但是谁也不敢进来凑热闹。 麦俊一看苗头不对,就想拽着雍门子狄先走,但是没想到雍门子狄的脾气更暴。 “大胆!本钦差乃是皇上钦封的监军,有圣旨在手,你竟敢出言威胁本官!钦差卫队何在!” 一声怒吼,外面站着的十几个禁卫军的人就马上冲了进来。 这些禁卫军的人进来之后,雍门子狄马上接着说道:“此人出言恐吓钦差,给我拿下!” “谁敢!” 桓王长这么大,还头一次听说有人要拿下自己。 这时候,桓王的护卫也都从外面冲了进来,两下都是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麦俊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这时候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圣旨在此,胆敢造次者,格杀勿论!”雍门子狄忽然从袖口中摸出圣旨,双手捧过头顶,口中威严地说道。 “是!” 禁卫军的人才不管你这些,钦差让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所以,十几个禁卫军马上就将桓王的护卫都推了出去,一边推还一边用刀吓唬他们。 “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吗?来人,快来人!”桓王一看这是要玩真的,马上就有点慌了。 “大帅,我给你留个面子,你最好给我个说法,到底什么时候出兵。” 雍门子狄的本意就是想让桓王赶紧出兵,城中消耗太大,根本撑不了多久。 “雍门子狄,你少废话,你有胆子就把本王绑了!”桓王这时候已经快气疯了。 “大人,大帅,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快点,都散了散了,唉,你们何必呢,大家都是为了朝廷做事,没必要这样啊。” 麦俊这时候赶紧凑上去开始打圆场。 有一些将领这时候也来到了这里,在麦俊的暗示下,他们也都进来了。 “是啊,大帅消消气,大人您也消消气,你们都是为了国家百姓,何必吵起来。” “就是就是。” 很快,十几个将领就赶紧走了进来。 在这十几个将领的糊弄下,桓王稀里糊涂地就被按在了椅子上,而雍门子狄,也被麦俊给拽走了。 “大人,您何必这样呢,有话好好说,跟殿下闹翻不值得。” 走出去之后,麦俊就开始劝雍门子狄。 “麦将军,不是我气量小,你看看,他有个当大帅的样子吗?城中百姓有多苦你又不是没看到,可他呢?还在那里喝茶,一问就是时机不到时机不到,难不成等老百姓饿死之后时机就到了吗?”雍门子狄气呼呼地说道。 “大人,您可以跟他慢慢说,殿下是要面子的人,你这么逼他肯定不行啊。”麦俊接着说道。 “不行,我得上奏皇上,这也太过分了!” “别!” 麦俊一听这话,赶紧将雍门子狄拽到了路旁没人的地方。 “大人,您可千万别糊涂啊,这可使不得,殿下是皇上的亲儿子,皇上是多么要面子的人您肯定知道,这要是上奏,皇上肯定下不来台,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大人您啊!” “胡说,皇上乃是明君,怎么会因私废公?” “大人啊,您可真是糊涂啊,您忘了三殿下的事了?”麦俊低声说道。 他这么一说,雍门子狄心里还真是嘀咕了一下。 “可是,城中百姓怎么办?我早上刚刚去过衙门,李大人说已经没有粮食了。”雍门子狄话锋一软,就说道了别的上面。 “这样,让大帅看看,能不能从军中调拨一些,另外,您也跟大帅好好说说,从藩兰城运送一些粮草过来,只要路上注意一些,不会出事的。” “唉,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不然的话,西平城没让敌军夺走,老百姓再暴乱起来,就麻烦了。” 雍门子狄之所以发这么大的火,也不是没来由,城中老百姓要是没吃的了,就容易**,一**,就会出大事,别的不说,万一老百姓自发组织几千上万人把城门打开,那就完了。 “大人,这件事您就不用亲自去了,我去跟大帅说。”麦俊知道雍门子狄是肯定拉不下这个脸的。 “好,那就劳烦麦将军了。”雍门子狄说道。 “大人您不必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麦俊不傻,他跟着雍门子狄出来办事,事情办好了,那是雍门子狄的功劳,事情要是有点办砸了,那他就得落个协力不从的罪名,所以干脆自己受累一点,免得事后麻烦。 突然兵至 将雍门子狄送回去之后,麦俊也没闲着,马上就回到了主帐去找桓王了. 桓王这时候刚刚被一众将领给劝下来,只不过心里还是不痛快,他想不明白雍门子狄为什么要跟他作对,难道是雍门震授意的? 可这也说不通啊,雍门震跟自己私交甚好,而且是支持自己登上太子之位的重要人物,怎么会跟自己过不起? 还是说尊王走了之后,雍门震看苗头不对,开始支持别人了? 不太像。 23us.com 桓王心里有数,雍门震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更不是那种阴险狡诈之辈。 想来想去,桓王只能以为是雍门子狄看自己不顺眼了。 哼,一个小小的雍门子狄竟然敢跟自己作对,回去之后,定要好好的收拾他。 就在桓王正在想办法的时候,麦俊就来了。 “殿下。” “哦,是麦将军啊。” 因为麦俊是和雍门子狄一起来的,自然而然地,桓王对麦俊的印象也不是很好。 但是,他却不想跟麦俊有冲突,因为麦俊是禁卫军的人,朝廷上上下下都有共识,禁卫军的将领谁都不要招惹,一来是惹不起,再来,惹了他们,容易有大麻烦。 “殿下,刚刚钦差大人也是心系百姓,言语冲撞之处,殿下可不要放在心上啊。”麦俊将门关好之后,就笑呵呵地说道。 “哼,他也太无礼了,本王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放肆!”桓王怒声说道。 “钦差大人年轻气盛,殿下还是体谅则个,不要往心里去。” 简单劝说几句,看到桓王的火气消了一些之后,麦俊便接着说道:“钦差大人的话,有些倒是真的,西平城很多百姓现在确实有点苦,知府衙门也拿不出余粮来救济了,所以请殿下您想想办法,拿出点粮食出来,让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一些,这样钦差大人也就不会说什么了。” 麦俊刚一说完,桓王马上就瞪着他说道:“麦将军,听你这意思,本王还得害怕他雍门子狄不成?” “非也非也,殿下误会了,这不是害怕与否的是,雍门大人毕竟是钦差,又是监军,一旦这里的事传扬出去,对殿下您也没好处不是?” 麦俊一边说这话,一边还使了个眼色。 桓王明白了麦俊的意思,语气也就缓和了许多。 “麦将军,你让本王怎么想办法?” “殿下,军中一定还有存余的粮食,调拨一些给知府衙门便是了。”麦俊说道。 “不行不行,军中的粮食都是用来打仗的,千万不能动用,战事呼之即来,本王可不敢造次,一旦敌军来袭,粮草接济不上,本王这脑袋也就别想要了。”桓王故意把后果说得很严重,本意就是不想答应。 “殿下,稍微调拨一些,表示殿下您心系百姓就可以了,然后,殿下大可以派人从别的城中运送粮草,末将愿意亲自押运,保证路上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麦俊这么一说,桓王马上答道:“这可不行,开了城门,万一探子混进来就麻烦了。” “不会的,咱们可以半夜悄悄走,末将亲自带人去。” 麦俊两次都重点说到了自己要亲自带人去,也是想堵住桓王的嘴,因为如果这时候桓王还是不答应的话,那就有点看不起麦俊的意思了。 “那......那也罢,就看在麦将军的面子上,那这件事就这么办吧,我马上传令,调拨五百石粮食给知府衙门。” “多谢殿下了!”麦俊笑着说道。 “将军不必客气。” 桓王之所以给麦俊一个面子,也是在借机拉拢他。 禁卫军的将领中,桓王一个也没拉拢过来,龙云是没戏了,如果能拉拢一个副将,也是不错的。 麦俊从桓王这里出去之后,就马上回去告诉了雍门子狄,雍门子狄一听说桓王愿意拿粮食出来,心里的火气也就没那么大了。 又过了两天之后,这天早上,麦俊就已经将一千个禁卫军士兵都集结好了,准备天一黑,就出城去筹集粮草。 就在这时候,忽然间,一阵锣鼓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有敌情,有敌情!” 传令官这时候骑着马飞也似地奔走在附近,手中的锣鼓一边敲,口中还一边大喊。 这一通叫喊,附近所有的将领都赶紧出来了。 “怎么回事!”桓王这时候也从帐中走了出来。 “大帅!北门外出现大批敌军,看数目得有上万人!”一个将领跑过来说道。 “什么!” 桓王大吃一惊,心说这怎么无声无息就来了,而且还这么多人? “迦腻甘元来了没有?” “来了!” “好!来人,取我的铠甲来,传令下去,所有将领到城楼上应战,所有士兵在城门前待命,弓箭手随我一起上城楼!” “是!” 一番有条不紊地安排之后,桓王就带着人来到了城楼上,西平城易守难攻,只有北门附近才会有敌军,其余三个方向,敌军是绕不过来的。 但是,桓王打死也想不到,这时候,南门处,也来了一些人,人不多,可能有几十个,但是,推着五辆小车,上面,有五尊火炮。 德王派来的人,已经回去了,以免露了马脚。 勒玛扎贡这时候已经带着人来到了南门附近,火炮也已经摆好了。 南门城楼上,只有十几个士兵在那里,这十几个人也知道这里不会出什么问题,所以也乐得自在,不用到前面去打仗。 “大帅,你看,他们人不少啊!” 北门城楼上,桓王正站在那里观望,下面黑压压一片全是人,不过还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迦腻甘元威风凛凛地骑在火红色的牛背上,手中什么都没有拿。 “哼,不必惊慌,传令下去,打开城门,出城迎战!”桓王也憋闷了许久,看到迦腻甘元竟然敢主动挑衅,那还了得? “大帅,末将愿意出战!”麦俊这时候忽然从一旁走了出来说道。 他本来是要去押运粮草的,但是现在显然来不及了。 火炮炸城 “好!麦将军勇猛可嘉,准你出战!” 桓王大手一挥,麦俊就赶紧离开了. 麦俊之所以要主动请战,有一层原因就是想亲自试探一下大夏国的战斗力,禁卫军的战斗力他很有信心,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大夏国的人太厉害了,还是桓王不中用。 23us.com 麦俊匆匆忙忙走下去之后,点了两千禁卫军士兵,然后就骑上了一匹白马,那边一开城门,他就带着人冲了出去。 迦腻甘元这时候其实一点都不心慌,他在等,等勒玛扎贡给西平城来个后院起火。 所以,他带了这些人,压根儿就没打算真刀真枪的打,他知道桓王的性子,不逼急了,绝对不会出城迎战。 但是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怎么自己刚到这里,对面就冲出来了?难道说今天桓王情绪很不对? 麦俊带着人冲出来之后,就开始排兵布阵,他把身后的禁卫军全部一字排开,而后他则是来到了最前面。 麦俊的兵器是一柄长枪,很多将领都喜欢长枪这种兵器,因为在马上战斗,长枪的威力很大,可刺可挑,比长刀的灵活性还要好很多。 “你们谁是迦腻甘元,给我滚出来!”麦俊将长枪往地上一戳,口中就大喊了一句。 那边迦腻甘元一听这话,差点没气死,正要发作,旁边一个人却已经冲了出来。 “小子,你是个什么东西,活腻味了吧!” 这个冲出来的人叫马凤华,原本是大夏国王宫的一个小卫队长,因为武艺不错,所以特意到迦腻甘元这里来效力。 新来的将领,总想着能立功,马凤华也不例外。 迦腻甘元一看是他冲了出来,也就随他去了,本来他也想看看这个马凤华有什么本事。 “哈哈哈,弹丸小国的臭虫,也敢叫嚣,来,敢不敢和我大战三百回合!”麦俊怒声吼道。 “有何不敢?” 马凤华冷笑一声,随即从后背拔出来两柄钢刀,一拍胯下的马,就朝着麦俊冲了过来。 “杀!” 麦俊大吼一声,手中长枪一挑,一只手拿着枪柄,直直地就朝着对方刺了过去。 临近之时,马凤华双刀齐齐飞下,使劲砸在了枪尖上。 这一下力道极大,麦俊只觉得虎口一震,差点把枪给丢掉。 好在麦俊还是稳住了。 随后,他反手一绕,将枪柄在手中转了一圈,而后再一次刺过去。 马凤华马上将钢刀自下而上地挑起来,格挡住长枪之后,右手忽然一撤,将刀从枪尖上蹭了过去,刀刃一翻顺着枪身就滑了过去。 这时候,麦俊慌忙将枪身往回一抽,腰身一扭,将长枪在后背绕了一圈之后,狠狠地砸了过去。 马凤华看这一招有点凶猛,也不敢大意,两腿一夹,左手一拍马头,马就往旁边蹿了一步。 两人打得是难分难解,但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出来,其实还是麦俊略胜一筹,他毕竟是一个将军,也是在战场上搏杀过的,而马凤华虽然武艺不错,但是少了一股子杀气。 “麦将军身手不凡啊。”桓王站在城楼上感叹道。 “是啊,没想到麦将军多年不在沙场,还是这么厉害啊。” “哈哈,是啊!” 所有人这时候都很乐观,毕竟头阵有了优势,对于士气的提升有极大的好处。 就在这时候,忽然间,一阵巨大地轰隆声,不知道从哪传了出来。 一开始,桓王和这些将领都以为是错觉。 但是紧接着,他们就发现,不是。 “轰轰” 简直堪比雷声的巨响,不停地传来,然后桓王回头一看,居然还有火光。 “出什么事了!”桓王赶紧问道。 可是他问谁,谁也不知道啊。 “哈哈,来人啊,他们后院起火了,给我杀!”迦腻甘元一听到动静,马上就知道了怎么回事,赶紧大吼一声,大夏国的精锐就全线压上,黑压压地就扑了过去。 而麦俊也听到了声音,但是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看着敌军突然拼命地扑过来,出于小心,他也就虚晃几枪后,带着人往回撤。 “快点!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大帅!大帅!” 桓**刚跑到城楼下,就看到不远处到处是火光,然后哭喊声到处都是。 一个士兵这时候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大帅!不......不好了!南门那里出事了,城墙被弄塌了很多,还起火了!” “什么!”桓王差点晕倒在地上,南门那里又没有敌军,也不可能出现敌军,城墙是怎么塌的? “大帅!看样子,是火炮,你听!”一个将领似乎听出来了什么。 “火炮?哪来的火炮?快!快去看看!” “大帅!大帅,敌军要冲进来了!” 这时候,迦腻甘元正带着人跟着麦俊的人往城里冲,要是一般情况下,他不敢这样,别的不说,城楼上的弓箭手就够他们受的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迦腻甘元知道西平城就要完蛋了,这时候就是死再多的人,也得拼命给桓王造成压力,不能让他有半点松懈。 “快!弓箭手准备!你们去,堵住城门,快!”桓王歇斯底里地喊着,刚安排完这边,那边又来了个士兵,比刚才那个还急。 “大帅!城南到处都在起火,咱们在南门的士兵全都死了,城墙也塌了不少,而且城门也快要顶不住了!” 桓王马上问道:“城南有多少敌军?” “大帅!根本没法看啊,到处都是火,没人敢过去啊!” “废物,都是废物!” 桓王马上一挥手,一个护卫赶紧将马给他牵了过来。 “本帅亲自去看看,你们留在这里,不要让迦腻甘元进来了!” “是!” 桓王这边急匆匆地往城南赶去的时候,勒玛扎贡已经准备撤了。 他总共带来了五尊红衣炮和十五枚炮弹,现在炮弹还剩下十枚,城门已经被炸的差不多了,勒玛扎贡现在已经打算好了,把剩下所有的炮弹全部炸在城门上,只要城门被炸开,西平城也就完蛋了。 成楼失守 “赶快,架好火炮,对准城门,给我使劲炸!”勒玛扎贡急急忙忙地安排着. 很快,五尊火炮就对准了西平城的南门,只等一声令下,就开炮轰城。 23us.com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就在桓王马上要到了南门附近的时候,雍门子狄在钦差卫队的护送下,也朝着这边赶来。 他一听到声音就出来了,正好在这里遇到了桓王。 桓王这时候没工夫跟他置气,马上答道:“好像有人用火炮轰城!” “火炮?这怎么可能!城南哪有敌军?难道是绕道过来的?”雍门子狄急促地问道。 要是几十个人甚至几百个人绕道过来,还是有可能,可是如果是数千人甚至上万人想从昆仑山绕过来,那无异于天方夜谭,别的不说,这半路上不知道得被发现多少次。 “我也不知道!”桓王甩下一句话之后,就急匆匆地往城南赶去,而雍门子狄也随后跟上。 走到南门附近一看,桓王和雍门子狄都惊呆了,城门附近还有城楼上到处都是明火,以及很多散落在地上的碎石块和木头。 至于士兵,倒是有几个,可惜都浑身发黑,死得都不能再死了,一看就是从城楼上被崩下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来人,给我打开城门!”桓王一挥手,十几个士兵就赶紧冲了过去。 可是,就在这十几个士兵正要打开城门的时候,几道亮光一闪,紧跟着一股巨大地气lang将厚重地城门硬生生地从外面被推开了,十几个士兵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倒了后面,随后被厚重地城门给压在了上面,这城门一旦压上,不死也是半残了。 桓王和雍门子狄已经被手下的人给扑倒在了地上,直到声音过后才站了起来。 “走,跟我去看看!”桓王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这时候,凑巧勒玛扎贡也正带着人离开。 “大帅,您快看,那里有人!”一个士兵用手往前一指,果然有十几个人正推着什么急匆匆地离开。 “就是这些人,给我追!” 就在桓王马上就要带着人追过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声音。 “大帅,不好了,大夏国的人杀进城中了!” 几声震天的火炮让西平城中的守军都已经吓破了胆子,偏偏这个时候,桓王还不在北门附近,士气低落的很。 反观大夏国的人,个个斗志昂扬,尤其是在迦腻甘元的鼓动下,都知道西平城是腹背受敌,因此士气一发如潮水汹涌般而不可挡,西平城这边恰恰主帅不在,如何能抵挡得住,因此没多久就被大夏国的人将城楼占领,十几架云梯搭上,大夏国的人就跟不要命似的拼命往上爬,有几个大夏国的士兵被刀砍在身上之后,也不退缩,愣是抱着钢刀就往上爬。 打仗就这样,拼得是士气,士气一旦低落,瞬间就能颠覆。 就比如现在。 固守这么久的西平城,居然在今天,被攻破了。 好在城门还在西平城守军的手中,大夏国的人现在刚刚占领城楼,外面的敌军想大批涌进来,还得一段时间。 现在,从城外冲到城路上的大夏国士兵,约莫有几百个,他们都很聪明,也不往城楼下面跑,就把两个台阶处给守着,等着外面的人过来。 迦腻甘元看到手下的人已经冲到城楼上,心情激动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一面不住地感叹上苍保佑,一面也在庆幸关键时刻来了个勒玛扎贡。 那几炮,太管用了。 虽然没看到,但是听动静迦腻甘元就知道,那绝不是一般的火炮,更不是大夏国有的那些土炮。 要是自己也有这种火炮,那么现在恐怕早就把西平城夺下来了。 这时候,桓王也顾不得去追勒玛扎贡他们了,而是赶紧带兵往回赶,雍门子狄此刻也是自告奋勇,带了几百个士兵就冲出去追人了。 “大帅!” “怎么样?” “敌军现在有几百人冲到城楼上了,咱们的弓箭手都已经死了,他们守在了台阶口那里,我们的人不好冲上去。”一个将领急匆匆地说道。 “绝不能让他们进来,给我冲上去,死多少人也得冲上去!” 这时候桓王还是很明智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不能让敌军的人都进来。 “是!” 这个将领听完之后,回手夺过一柄长枪,叫嚷着就冲了过去,他一带头,马上就有数百个士兵跟着冲了过去。 “大帅,还不要紧,他们下不来,咱们马上就能冲上去。” 这时候,麦俊也走了过来。 “麦将军,这里你先不用管,本帅令你带一千禁卫军从南门出去,刚才我看到那些放火炮的人了,雍门子狄已经带人追出去了,你现在也马上去接应他,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给我抓到,连火炮一起给我弄回来!” “末将遵命!” 麦俊领命之后马上就去了,而这边桓王也马上又组织人开始往上攻。 战斗开始白热化了,城楼现在已经成了最重要的地方,迦腻甘元为了鼓舞士气,已经将铠甲脱掉,准备也爬到城楼上去。 “将军,您还是别去了,等咱们的人都上去之后您再上吧!”一个将军劝道。 “不行,我必须上去。” “将军!” “比说了!” 话音一落,迦腻甘元就从牛背上跳了下来,跟着士兵开始往城墙上的云梯跑去,到了之后,他两手一抓云梯扶手,然后身体一蹿,就开始往上飞快地爬去,很快就到了城楼上。 “勇士们!大家都给我杀,咱们的人马上就要来了!”迦腻甘元到了城楼上之后,马上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大夏国的士兵一看连主帅都来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杀敌吧! “杀!杀!杀!” 连喊三声之后,大夏国的士兵就不再坚守台阶口了,而是转而开始奋不顾身地往下面冲去和下面的西平城守军肉搏了,他们似乎已经没打算活着了,就想着用自己的命,来换取一些宝贵的时间。 相互鼓舞 而对于西平城的守军来说,现在出现的麻烦,还不止这一个. 更大的麻烦,现在已经出现了。 23us.com 那就是老百姓,都开始慌了。 住在城南一带的老百姓,已经被刚才的几声震天巨响给吓坏了,都跑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结果一看,到处都起火不说,城中的士兵还都是乱成一片。 这显然是要城破的感觉。 所以,老百姓就开始乱了,一个个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逃走了。 而城南这边乱起来,慢慢地就波及到了城北一带,大家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西平城被敌军用火炮炸了,已经保不住了,趁着现在赶紧逃命或许还能有机会活下来。 就这样,城中的老百姓都开始乱了起来,一些士兵根本安抚不下来,本来就已经乱套了,加上老百姓也跟进来添乱,就更乱了。 “大帅,城里的百姓都开始逃了,而且传言说马上就要破城了!” “混账东西!这是谁传的谣言!”桓王破口大骂道。 其实他也不想想,这根本不用谁传谣言,看都能看出来,士兵都乱了,老百姓岂不是更乱。 “大帅,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您快想想办法吧!” “这样,你带着人在这里看着,想办法冲到城楼上去,我亲自带人去看看!”桓王说道。 “大帅,还是您在这里,我去看看吧,您是主帅,不能离开啊!” 这个将领说得很有道理,刚才就是因为桓王离开了,才会让大夏国的人趁虚而入了。 “也好,那你去安抚百姓,记住,如果有不听的,煽**子的,就给我杀了!”桓王怒声说道。 “是,大帅!” 再说雍门子狄,他带着一些人追出去之后没多久,勒玛扎贡他们就已经消失了。 勒玛扎贡不是一般人,他早就做好了周密的准备,所以撤走的时候很迅速,丝毫没有拖沓,这时候他已经躲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了。 “把火炮都藏好了。”勒玛扎贡这时候正指挥着手下的人将红衣炮都藏好,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等西平城被攻破之后,他再带着人进去浑水摸鱼,争取能把桓王杀了或者给抓了。 难度虽然不小,可是值得一试。 “大长老,您放心吧,都藏好了。”一个扶羽圣教的弟子很自信地说道。 “你们在这里守着,记住,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出去,我到外面看看!” 勒玛扎贡他们所在的地方,其实就是一片树林,而这些树林中的树木可能都年代久远,因此树干很粗,勒玛扎贡他们干脆就让人选了几棵很粗的树木,然后在树干上挖洞,挖了之后,人就藏在里面,外面用一些杂草之类的东西掩盖上,根本不会被发现。 将人安排好之后,勒玛扎贡就一个人出去了。 “大帅!咱们的人上不去,他们的人越来越多了!” 大夏国的人实在太勇猛,不要命的往上扑,加上迦腻甘元就站在那里指挥,因此西平城的守军已经抵挡不住开始节节败退了。 而此刻,已经有近千人冲到了城楼上,而且有很多人已经打到了下面。 “来人!给我封死了这条路,你们几个在这里顶着,不能让他们再进半寸,否则格杀勿论!”桓王这时候也急了。 他现在根本无暇顾及那些火炮的事,也无暇顾及那些百姓了。 他现在唯一能补救的,就是让人堵在这里,不让大夏国的人全部冲进来,只要能把他们堵在北门附近不让他们进城,一切就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是,大家听好,给我上!” 几个将领这时候也知道不是胆小的时候了,一个个都甩开膀子准备拼命了。 很快,一场混战就在西平城北门附近展开了。 所有人都杀红了眼,西平城的守军一字排开,死死地守在路口处,坚持不退。 “大帅,大帅,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 这时候,西平城的知府,在几个衙役的护卫下,也已经匆匆地赶过来了。 “你来得正好,别在这里添乱,马上去安抚百姓,告诉他们,敌军进不来,肯定会被打回去,让他们不要惊慌!” “大帅啊!您看看,城里都乱成一锅粥了,根本劝不住啊!”知府也是没办法了,否则不会来这里。 “你没办法我就有办法了!赶快去,不然我杀了你!”桓王忽然拔出刀来,怒吼了一声。 知府被桓王给吓了一跳,只能干瞪眼不敢说话。 “区区敌军不足挂齿,本帅已经安排好了伏兵,这不过是请君入瓮之计,不必惊慌。”桓王看到知府被吓住了,就把刀给收了起来,然后口中还说了这么一句。 “真的?” “当然,本帅纵横沙场十数年,岂能没有准备?” “好,大帅要是早这么说,那下官也就放心了,告辞!” 知府信以为真,以为桓王没有说假话,于是就带着衙役去安抚百姓了。 等到知府一走,桓王马上将刀又拔了出来,然后将铠甲全部脱掉,振臂一呼道:“将士们!还记得当初本王放出去的神武龙扬卫士兵吗?那就是本王精心准备的一支伏兵,他们马上就要从敌军的背后杀过来了,大家上,今天就把贼首斩杀在此!” 桓王这时候也知道士气的重要性,因此马上就说了这么一句。 是真是假没人知道,但是也不需要知道。 士兵们只要听到这句话,就有信心了。 这就跟望梅止渴,是一个道理。 “杀!” 果然,被桓王这么一番话一鼓动,西平城的守军也来了精神,还以为真有伏兵呢,毕竟当初神武龙扬卫一直没回来的事,全军上下都是知道的。 士气这么一上来,西平城的守军马上就打了一次反击,禁卫军的数千士兵也夹在里面拼命地攻杀,手中的钢刀飞舞,血流成河已经不准确了,应该说是下了一场血雨,迸溅得到处都是血迹。 迦腻甘元此时也听到了桓王的话,不过他知道这是桓王在说瞎话。 狠心之箭 可是说瞎话也没办法,迦腻甘元现在总不能去解释什么吧. “杀过去,跟我来!” 既然没法解释,那迦腻甘元只能用实际行动来继续鼓舞士气了。 23us.com 他顺手抄起一柄长刀,两腿一蹬,就跳到了台阶旁边的扶墙上,而后顺着扶墙一路滑下来,长刀顺手就劈了过去。 “哼,就知道你忍不住,还是太年轻。”桓王看到迦腻甘元冲下来,非但没有惊慌,反而还有一丝喜悦。 “来人,叫弓箭手准备!” “是!” 很快,数百个弓箭手就出现在了桓王身边,此刻,他们前面是一堵人墙,西平城的守军分成了三排,第一排在拼命搏杀,第二排和第三排就在那挡着,准备随时填补前面出现的漏洞。 “你们都爬到附近的屋顶上去,一会儿我一声令下,就给我万箭齐发!”桓王说道。 “大帅,那咱们的人什么时候撤下来?”一个将领问道。 “撤下来?为什么要撤下来?”桓王反问道。 “啊?那不撤下来,怎么放箭呢?” “放箭跟撤下来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撤下来谁去挡着敌军?你去吗?”桓王瞪着眼问道。 听到这个,那个将领忽然愣了一下,随后就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问道:“难道......难道说大帅您要让弓箭手对着他们一起放箭?” “当然,现在他们堵在那里,进不得退不得,此时放箭,是最好的时机,说不定连贼首都会被射杀!”桓王冷冷地说道。 “大帅三思,三思啊!那还有咱们的不少人,您三思啊!” “不必多说了,打仗没有不死人的,怕死就不要上战场,就这么定了。” 桓王此刻狠狠心,做了这个决定,也是他认为唯一可以反败为胜的决定了。 迦腻甘元他们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冲进来,就是因为他们觉得西平城这些守军可以给他们当挡箭牌。 毕竟没有几个将领,敢在杀人的时候,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但是桓王敢。 他们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桓王不是普通的将领,他的战功虽然也是靠自己拼来的,但是对于人命,他总是不那么在意。 这是帝王家天生的,很难改变。 “大帅,三思啊!” “闭嘴,滚下去!”桓王生怕他再说几句被人听到了,马上就呵斥了一下。 那个将领看到桓王生气了,也不敢多说了,只能悻悻然地离开了。 而这时候,弓箭手几乎都爬到了附近的房顶上,所有人的弓箭都对准了激战正酣的人群,随时准备射出致命的一箭。 “放箭!” 就在这时,桓王看准时机,大吼一声,屋顶上数百个弓箭手就齐齐将手中的箭射了出去。 几百支箭铺天盖地地朝着人群冲过去,这些弓箭手虽然无法改变桓王的决定,但是他们却有办法让箭射得准一些。 很快,很多打得正凶的人,就莫名其妙地被箭给射中了,然后莫名其妙地倒在了地上。 “给我堵上去,记住,给我把他们逼到一起,然后咱们的弓箭手就射死他们,将士们,不要怕死,他们死得比咱们惨!” 桓王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至少这么几句话一说,士兵们也就没有那种被自己人害死的感觉了。 只不过,换汤不换药而已。 迦腻甘元这时候也发现了,不过他却惊呆了。 这桓王难道连自己手下的士兵都不顾了吗? 可是,根本没有给他考虑的余地。 大夏国的人已经被西平城的守军给堵在了城门附近,虽然城外的敌军源源不断地正在进来,可终归还是被缩在了一个小空间之内。 那么这时候,如果从远处射来一堆箭,那后果可想而知了。 本来,迦腻甘元不是没考虑到这一点,但是因为有西平城的守军也在这里,所以他也不怕,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桓王根本没琢磨这个,直接就放箭了。 “将军,不行啊,对面的弓箭手太厉害了!”一个大夏国的将领急切地说道。 “不要慌,大家且战且退,先退回到城楼上去!”迦腻甘元当机立断,这时候不能在这里耗下去,必须马上退到城楼上去,依靠城楼来抵挡箭枝。 于是,刚刚冲下来的大夏国士兵,此刻又开始往城楼上退去。 不得不说,虽然手段很残忍,但是效果很不错。 几轮箭雨过后,大夏国的人就全部都退回到了城楼上,而迦腻甘元此刻也已经下令,让城外的人暂时先不要动。 城门这时候也已经摇摇欲坠了,刚刚一番激战,上百个西平城守军抵死守在城门口,半步也不让,虽然现在死得差不多了,但是城门好在还没有被打开,不然的话,现在就不是这般景象了。 “众将听令,将城楼的两个台阶口那里给我封死了,所有人在这里整装待命,弓箭手给我瞄准了城楼上,只要有人露头,就给我放箭!” 桓王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将通往城楼的两处台阶口都给堵死了。 堵死这里,大夏国的人再想冲下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大帅,这些尸首怎么办?” 桓王低头看了一眼,地上除了大夏国士兵的尸体之外,还有不少西平城的守军,他们很多都是死在自己人的箭下。 弓箭手这时候都很有默契地不再往这边看,他们不敢看,怕做噩梦,也怕心里过不去。 打仗要死人,这话不假。 但是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同袍,这还是让很多人都难以接受的。 “都抬回去,厚葬,等回京之后,给他们的家人多发放一些银两吧。”桓王默默地说道。 “是,大帅!” 迦腻甘元这时候看了一眼下面的形势,觉得有点不妙,刚刚他曾经想着带人将城门给打开,但是,城门处的上百个西平城守军是宁死不退,再加上前面还有西平城的士兵,迦腻甘元不敢两下分兵,只能集中兵力往前打。 这么一来,守卫最少的城门,奇迹般地没有被夺走。 安抚民心 可是,光守着城门也不是个事儿,城楼上居高临下,现在全都在敌军手中,总是个隐患. 桓王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人守在这里,绝对不能让大夏国的士兵杀进城中,否则,西平城就保不住了。 23us.com “去,传令下去,调拨五百士兵去修缮城南的城门和城墙,然后告诉所有的士兵,本帅就住在这里了,让这里的老百姓都到南边去躲一躲,城北一带都空出来,免得误伤。” “是!” 安排完这些之后,桓王才稍稍喘了口气。 “将军,现在咱们怎么办?” 此刻,在城楼上,迦腻甘元也在和众人商议对策。 光占据这城楼也不是个事儿,城楼上并没有多大,容纳上百人还不成问题,但是一旦人多了,就容纳不下了,就光现在,已经有很多大夏国的士兵顺着云梯又爬下去了。 “不要急,咱们还有弓箭手吗?”迦腻甘元问道。 “将军,弓箭手不多了,而且,我们的箭枝也所剩无几了。”一个将领说道。 “看样子,咱们的朋友给咱们带来的帮助,也没多大。”迦腻甘元望着南边,略带不满地说道。 其实,这得怪勒玛扎贡没有把火炮用好。 他毕竟不是打仗的,所以,自然也就不懂得什么是时机。 就比如之前,他不应该将炮弹全部用完,要是留上一些炮弹等到西平城的守军追出来的时候炸上几炮,那结果就远不是现在这样了。 一股脑儿地全炸过去,勒玛扎贡仿佛把西平城当成了冥叶山庄一般。 当然,如果勒玛扎贡能和迦腻甘元配合起来的话,那西平城现在恐怕已经易主了。 只不过这一切都只能是假设,假设终究是假设,后悔也没用。 更何况,勒玛扎贡一点也不后悔,他和迦腻甘元一样,也在埋怨,迦腻甘元埋怨他,他就在埋怨迦腻甘元。 按照勒玛扎贡的想法,自己在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迦腻甘元居然还没把西平城拿下来。 他的想法是,自己这边一闹动静,那西平城的守军肯定都过来了,往这边一来,城北不就空了吗?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城北也不是那么好攻的,勒玛扎贡要是知道这么久才刚刚占领城楼的话,会不会气死呢。 现在,他正一个人在城南附近转悠,以他的本事,在这里想藏起来不被发现,简直太容易了。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远处就传来了声音,勒玛扎贡此刻就在一堆乱石附近,他赶紧藏在里面往外一看,原来是刚刚那些追自己的人无功而返了。 雍门子狄是先追过去的,麦俊是随后跟上的,俩人会合之后又找了半天,但是一无所获。 “麦将军,那些人推着火炮肯定走不远,我怀疑他们是不是藏在了附近的树林中。”雍门子狄这时候忽然指着不远处的密林问道。 “也有可能,咱们让人去找找吧。” “好。” “来人,进那片树林子里给我仔细找,一点可疑之处也不能放过,记住没有!” “是!” 很快,几百个禁卫军就冲进了那片树林之中,勒玛扎贡心里扑腾了几下,但脸上还是很镇定。 “不知道城里怎么样了,我得去看看。”雍门子狄不放心地说道。 “大人,您快去看看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好,那辛苦麦将军了。” “大人客气。” 雍门子狄是担心城里的百姓,所以迫不及待就进城了。 城南的城门已经被损坏,这时候一群士兵正在这里忙着修补,雍门子狄经过的时候特意问了几句,得知桓王现在和敌军正在城北僵持着。 刚走了没几步,迎面就遇到了知府,知府这一会儿忙坏了,带着人不停安抚百姓,可是老百姓都是惊弓之鸟了,哪那么好安抚,一个个都惊慌失措地要出城,这边桓王手下的将领急了要抓人,知府就拦着说不让动粗,结果,老百姓就够乱的了,衙门和这些将士之间,也开始乱了。 “钦差大人,您可算来了,您快去看看吧,大帅手下的将军要抓老百姓,这可不行啊,这都够乱了,再抓人的话,就收不住了啊。” 雍门子狄一听,顿时勃然大怒,这个时候除了好言相劝之外再无他法,怎么能为了图省事就抓人呢。 “在哪,我去看看!” “就在那儿!” 知府赶紧带着雍门子狄往前走了几步,经过一个拐角之后,就在一堆老百姓面前停了下来,此刻,十几个士兵正要带着几个老百姓往外走,那几个老百姓都哭着喊着挣扎,围观的也是骂骂咧咧,场面很乱。 “都住手!”雍门子狄赶紧大吼一声,制止了他们。 桓王派来的一个将领此刻就在附近,看到雍门子狄之后,心里顿时叫苦不已。 他也不想抓人,可是没办法,老百姓太闹腾,他一个打仗的将军,嘴皮子也不行,如何规劝? 这要是别人来阻拦,他敢仗着桓王上去揍一顿,但是雍门子狄来了,他就不敢了。 连桓王他都敢当着面斥责,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将领了。 这人,都是怕横的。 “把人放了。”雍门子狄走到那些人面前,淡淡地说道。 那十几个士兵狐疑地看了雍门子狄一眼,然后就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那个将领。 那个将领看到士兵都看他,赶紧凶巴巴地走过来,大声斥责道:“钦差大人让你们放人,还不赶紧放任,磨蹭什么!” “是是。”士兵听到这话之后,马上就把人给放了。 雍门子狄笑着看了看周围的百姓,然后说道:“诸位,我是朝廷派来的钦差雍门子狄,你们不用害怕,我们在敌军背后早有埋伏,今天之所以让他们嚣张一时,无非就是要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至于刚刚的火炮,现在已经查明了,是一些乱贼所放,已经被咱们全部抓住了,大家尽可以放心的回家,朝廷绝对不会让老百姓们的性命受到威胁,请诸位相信我!” 同样绕背 雍门子狄这番话,确实有很大的作用,首先老百姓都知道钦差是什么意思,那可是皇帝派下来的人,既然皇帝都还敢派人来这里,那说明这地方还安全. 其次,皇帝派来的人,肯定不会说假话的。 23us.com 老百姓们其实想的都不多,至少这时候,就被雍门子狄的几句话给糊弄过去了。 眼看着老百姓们都没什么话说了,雍门子狄就赶紧让那个将领趁热打铁,将老百姓们都劝回去了。 紧接着,雍门子狄又去了城北,了解情况之后,也没多说,和桓王两人一起一直忙活到晚上,才算是安排着将靠近西平城北门附近的老百姓,都迁到了城南一带,有亲戚的就去亲戚家住,没亲戚的,要么衙门给几个银子接住在别人家,要么就住在客栈里。 反正打仗的时候,客栈也不会有客人,所以这时候客栈的掌柜都乐得做这笔买卖,反正衙门也会给银子的。 忙完这些,已经快到了亥时,雍门子狄一直忙活,都没吃饭,这时候肚子一闹腾,才知道自己该吃饭了。 “大人。” 雍门子狄刚刚回到住处,麦俊也回来了。 “麦将军,怎么样?” “大人,没查到什么可疑的地方,那些人就好像是消失了一般。” 麦俊的回答,让雍门子狄的心里凉了半截,那些人找不到,雍门子狄真担心会不会再被火炮炸一次。 “他们不会走远,肯定躲藏在附近。”雍门子狄语气坚定地说道。 “可是大人,我们已经都找了啊,那树林子也不大,走到头就是山壁,我看了,那山壁很陡,就算是人想爬上去都费劲,更何况推着火炮了。”麦俊答道。 “麦将军,咱们不能这么急,咱们得慢慢找。” “大人,等不了啊,您也知道,大夏国的人已经打进来的,虽然现在只盘踞在城楼上,可万一要是......” “麦将军,你说的话我都懂,但是这些咱们操心着急也没用,大帅现在就在城北坐镇,我们两人的当务之急,就是把城南一带给守好,如果再发生白天的事,那西平城可就真守不住了。” “唉,现在也只好如此了!” 就在两人商议的时候,外面却来了个将领,说是桓王请他们到城北去商议军情。 桓王主动请他们去商议军情,这让雍门子狄很是惊讶。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将那个将领打发走之后,雍门子狄便说道:“这真是奇怪了,怎么想着请咱们过去?” “大人,想必现在大帅也知道西平城危在旦夕,所以才想请您过去想想办法吧。”麦俊答道。 “我哪懂行军打仗啊。” “大人,咱们还是先过去再说吧。” “也好。” 两人在钦差卫队的护送下,很快就来到了城北的临时大营,桓王所选的房子,距离北门只有几百步远,房子的前面,就是几道人墙,数千将士就堵在这里,弓箭手也是不眨眼地盯着城楼上。 房子不大,但是足够容纳十几个人了。 雍门子狄和麦俊进来之后,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桓王手下的几个护卫,而这些人的脸色,看上去都不怎么样,像是刚刚挨骂一般。 “大帅。” “雍门大人,麦将军,本帅有个想法,想请二位来商量商量。”桓王直截了当地说道。 “大帅请说。” “大夏国现在已经据守在城楼上,这虽然看上去很危险,但本帅觉得,这是个一举歼灭他们的好机会。” “大帅此言何意?” 桓王咳嗽了一声,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张地图铺在桌子上,一手举着烛灯,一边说道:“雍门大人,麦将军,二位请看,从西平城西面绕道昆仑山之后,有一条青西湖,过了青西湖就是凉州城,但是,没几个人知道,在青西湖和凉州城之间有一座山,名为东莽山,在东莽山中有一条罕为人知的小路,可以绕过凉州城,直接通向西平城的北面,我的意思是,由雍门大人和麦将军率领五千禁卫军,从这条小路直接绕到大夏国敌军的背后,然后本帅和你们一起出击,咱们来个双面合围,他迦腻甘元到时候就是长了翅膀,怕是也飞不出去了!” 桓王说完之后,雍门子狄还没来得及说话,麦俊就抢着问道:“大帅,从这里绕过去,就算是路上很顺利,五千兵马再快也得七八天,等得了吗?” “七八天?不行,我给不了这么久,我至多只能给你们四天,四天之后,你们一定要到这里。”桓王说道。 “这......大帅,这恐怕不可能吧。”麦俊皱着眉头答道。 “麦将军,我也知道这件事有些难,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依我看,敌军这一次是不会走了,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诡计和办法从咱们的南面给咱们炸了几炮,他迦腻甘元会玩儿背后的阴招,我也会,而且我玩得比他强,用火炮炸几下算什么,只要麦将军的大军一到,定能大破敌军!” “好,好办法!”雍门子狄忽然开口说道。 “雍门大人都说好了,那麦将军应该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吧。”桓王笑呵呵地看着他俩说道。 这是桓王的惯用伎俩,凡是这种危险性和难度都极大,且一旦成功之后会造成足以逆转的事情时,他都会让与自己不怎么相干的人去做,这样一来,成了是桓王的指挥有方,不成,就是你们这些人没本事了。 这和当初让池中天带着神武龙扬卫的人去劫粮草,让黄武安带着人去诱敌,是一个道理。 雍门子狄倒是琢磨不出这样弯弯绕,但是麦俊却有些察觉了。 可是,他也不好说什么。 “末将听大帅和大人的。” “大帅,办法是好办法,可五千兵马,四天时间绕过昆仑山再过了青西湖,且不说路途遥远不好走,就说这青西湖上,会不会有那么多船,总不能让士兵游过去吧。”雍门子狄说道。 不能干等 “当然不会,本帅相信青西湖上一定有不少船,当然,这也得靠你们二位了,本帅可以给二位一个保证,四天之内,迦腻甘元那个小兔崽子只能窝在城楼上,我会让他连头都不敢露.” 桓王这么着急就先把自己的决心表达了出来,是想堵住雍门子狄和麦俊的嘴。 23us.com 果然,桓王都这么说了,他们俩还能说什么? “要不这样也行,本帅亲自带人去,你们二位在此守着,就守四天,行吗?” 没等雍门子狄和麦俊表态,桓王又来了这么一句。 这可让雍门子狄和麦俊快要无奈了。 除了桓王,谁敢担负这个重任? 能不能行先放在一边,万一失败,掉的可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脑袋。 “那可不行,大帅是军中主帅,怎么能离开这里呢,还是我和麦将军去吧。”雍门子狄答道。 “好,既然大人您答应了,那就这样,寅时过半的时候,你们就出发,如何?”桓王问道。 “好,麦将军你看呢?” “末将没什么可说的。” 事到如今,麦俊无话可说,他只能尽力把这件事做好。 “这是地图,你们带着昆仑山一带有一伙武林人士,好像是叫什么雪鹜宫的,势力还挺大,如果遇到他们,千万不要跟他们起冲突,一切都以大事为主。” “大帅放心吧。”麦俊将地图接过来之后,就放进了怀里说到武林人士,雍门子狄忽然想到,要是池中天在这里,那就好了。 那样的话,那些武林人士,非但不会给自己造成麻烦,说不定还能给自己帮大忙呢。 但是现在池中天根本不在,所以雍门子狄也就只能想想了。 “二位,此战能否成功,全仰仗二位了,二位放心,若能成功,功劳全归二位,本王班师回京之后,定让二位加官进爵!” 说这句话的时候,桓王特意把“本帅”的称呼换成了“本王”其意,不言而喻。 “多谢殿下!” 离开桓王那里之后,麦俊就开始愁眉苦脸了。 “大人,您说,咱们这能行吗?” “行不行,也只能这样了。” “唉,大人,四天的时间实在太仓促了,我实在没信心。” “麦将军,凡是都得试试,咱们抓紧点,问题应该不大。”雍门子狄说道。 “唉,上苍保佑吧。” 一个将领,是从来不喜欢说上苍保佑这样的话的。 因为他们觉得,上苍保佑是屁用没用的。 手中的刀,才能保佑自己。 事情既然已经定下来了,剩下的就是准备了。 麦俊用了一个时辰,将五千禁卫军全部集结在了南门外面,距离出发还有两三个时辰,所以他打算让士兵全部都等在城外。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被勒玛扎贡发现了。 夜晚虽然看不清人,但是他能看到火把。 凭着这些火把,他也知道西平城这一次出来的,可不是几百人。 动用数千人,这难道是要找自己吗? 肯定是了。 不然的话,怎么会让这么多兵力出现在这里?要知道,迦腻甘元可是在城北的。 想到这里,勒玛扎贡又观察了一会儿之后,马上就回到了藏身之处,先是在外面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破绽之后,便走到了自己藏身的地方,这里有两个手下是勒玛扎贡的亲信。 “你们两个看好这里,让人一定都藏好了,我去一趟西平城,打探一下消息。”勒玛扎贡说道。 “大长老,西平城您怎么进去啊?” “他们的城门被咱们炸毁了,现在修不好,而且我刚才看到他们有大军正在出动,这时候正乱,我想想办法混进去肯定可以。” “好,那大长老小心!” “我走了。” 勒玛扎贡这时候必须得亲自进去打探一下,不然的话,他始终放心不下。 本来,他的如意算盘是这个时候西平城已经在迦腻甘元手里了,然后他将抓来的那个女人从迦腻甘元那里要过来之后,就马上往回赶。 但是现在,如意算盘打不了了。 ...... “将军,咱们的士兵晚饭还没吃,都饿了,怎么办啊?”马凤华问道。 这时候,迦腻甘元正在遇到麻烦。 出兵的时候,迦腻甘元也以为很快就能解决战斗,所以只让士兵每个人带了一顿的口粮,可是没想到他们现在虽然算是勉强进了城,可却依旧打不进去。 打不进去,就找不到粮食,找不到粮食,就得挨饿。 “不要慌,告诉士兵,我已经让人回去弄粮食了,忍一下,明天天亮,粮食就到了。”迦腻甘元说道。 “是。” 马凤华也知道,迦腻甘元这话,多半是假话。 可是假话也只能这么说。 “咱们在城楼上的有多少人?”迦腻甘元接着问道。 “将军,有两百多人。”另一个将领答道。 “两百多人......嗯,等了这么久,我看西平城的守军精神都很抖擞,强攻不是办法,干等在这里更不是办法,咱们得想个主意。” “将军,末将有个主意。”这时候,一个头上包着一个布巾的将领忽然凑过来说了一句。 这个人叫多普兰,并非将领出身,而是一个山贼。 而多普兰占山为王的日子,正是被迦腻甘元亲自给结束的,所以从那时候起,多普兰就跟随了迦腻甘元,成了迦腻甘元的护卫队队长。 “多普将军,你快说。” “等下去,对咱们没好处,他们是守着一座城,不缺吃不缺喝,但咱们不行,所以,咱们不能等,末将觉得,我们不如用火攻。” “火攻?” “对!咱们不如用火将西平城在城楼下面的守军给逼退,只要他们退开几十步,给咱们留下空间,咱们的人就可以冲下去,后面的人也可以陆陆续续地上来!” “办法是好办法,只是如何火攻呢?一旦有了火光,他们就会警觉啊!”迦腻甘元问道。 “将军,末将知道一个办法,虽然不如那什么火炮,但是威力也不小!”多普兰低声说道。 急行赶路 “哦?什么办法?”迦腻甘元赶紧问道. 这时候,多普兰马上将迦腻甘元引到一旁,然后小声继续说道:“末将小的时候见到一个变戏法的,就是用一个罐子扔出去之后,马上炸开,火势就会冲天而起,威力惊人啊!” “你会弄?” “其实很简单,末将后来知道了,那不过就是在罐子里装满一些火油,然后罐子口用棉花或者布条塞进,之后点燃棉花或者布条之后,再把罐子扔出去,这样就行了!”多普兰说道。 23us.com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可是也没见过,火油这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弄来的啊。”迦腻甘元说道。 “凉州城的老百姓家里肯定都有,我们可以都给弄来,再说了,也不用多少,能做成一百多个罐子就可以了。” 多普兰的办法,要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好的原因,是说这种办法确实能在现在这个情况下,打开局面,但不好的理由,就是太麻烦了。 一百多个罐子,哪那么容易弄来,再说了,火油想弄这么多,也不是简单的事。 就算去凉州城里弄,来回也得三四天,这个工夫也耽误不起啊。 “办法不错,可时间会不会耽搁太久?” “将军,你给末将三天时间,三天,三天末将就能把事情办成!”多普兰信心满满地说道。 “三天?” “对,就三天!” “好!” 迦腻甘元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道“三天之内你若是办成了,事成之后,我就上奏国王,封你为将军!” “多谢将军,末将就不耽搁了!” “你去吧,三四天的时间,谅他们也不敢动手。” 就这样,桓王和迦腻甘元两人,都开始心怀鬼胎地准备上了。 不知不觉,寅时就到了,麦俊和雍门子狄此刻已经准备好了,为了预防万一,雍门子狄也换上了盔甲,这是他一次穿着盔甲,差点连路都走不动。 一身盔甲重则几十斤,轻则十几斤,若不是常年训练,一般人穿上,别说打仗了,就是走路都未必能利索。 不过,雍门子狄就算是觉得不舒服,他也会忍着,他可不能在这里丢人。 “大人,要不然的话,您就把甲衣脱掉吧,想必也没什么事。”麦俊似乎看出来了,雍门子狄有点不自在,于是就劝了一句。 雍门子狄此刻就在马背上,他马上摇摇头说道:“不必,区区一身甲衣,还不算什么!” “哈哈,雍门大人果然有令尊的风范,听说太傅大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员虎将啊!” 这话,恭维的含义要多一些,至少雍门子狄就知道,雍门震一直都是从文的,至多就是会耍几趟剑法罢了,但远远谈不上什么虎将。 “麦将军,咱们是不是现在就可以走了?” “也好,时辰差不多了,我看可以走了。” “好,麦将军,从现在开始,就由你来节制众军,包括本钦差在内。” “是!” 麦俊答应一声后,就拍了一下马背,来到了一旁,对着五千禁卫军将士喊道:“众军听令,开拔!” 一声令下之后,五千禁卫军就开始往西边走去。 而这个时候,勒玛扎贡也已经悄悄地来到了附近,躲藏了暗处。 他等到大军全部离开之后,才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城门,现在天还没亮,所以他很好地就遮掩了过去,只不过,想从城门进去,太难了,因为城南现在可谓是重兵把守,数百个将士就在这里,他要是再敢靠近,马上就会被发现。 不过,这也难不倒他。 城墙被红衣大炮已经炸毁了不少,现在城墙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地方,以勒玛扎贡的手段,想从这种地方上去,那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赶路,麦俊和雍门子狄他们,已经来到了昆仑山附近。 “麦将军,按地图上所示,咱们这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啊。” 这时候,大军正在原地休整,雍门子狄则是和麦俊两人拿着地图在一起琢磨路线。 “是啊,这速度还是太慢了。”麦俊愁眉苦脸地说道。 “可是咱们连一刻也没停啊,麦将军你看看,士兵们大多都已经累坏了。”雍门子狄随手一指说道。 这一天一夜,他们除了停下来吃了几口干粮之外就一直在赶路,很多士兵都已经累得喘不过来气了。 “可是没办法啊,咱们从这里到青西湖至少还得一天的工夫,要是运气好有船,还好办,万一运气不好,没什么船,咱们又得耽搁,再说了,就算过了青西湖,也还得差不多一天的路程才能到东莽山的小路,这如何能来得及?” “来不及我们也只能拼一次了,这样,你我二人带个头,脱下盔甲,全部穿着轻便的衣服赶路,我们俩也不要骑马了,全军将士全部跑着赶路,这样的话,一天用不到,我们就能到青西湖。” “大人,这......这没了盔甲,如何打仗?” “盔甲是小事,先到了地方再说吧,实在不行,我们留下一些人将盔甲收集起来跟着咱们走也行。” “唉,这......这也是没办法了。”麦俊叹着气说道。 “这本就是个不好办的事,大帅既然开口,你我二人能不从命?大帅的性子你比我清楚,若是不从命,我们的下场,就会跟神武龙扬卫的人一样了。” 雍门子狄的这番话,无异于给麦俊上了一剂猛药,麦俊想了想,觉得雍门子狄说得太对了。 “好!听您的,就这么办!” 决定下来之后,麦俊就将军令传了下去,不多时,五千禁卫军已经把盔甲全部脱了下来,而后,麦俊选了一千个身强体壮的士兵,让他们负责将所有的盔甲都收集起来,跟在大军的后面,可以不必急着赶路,但也不能落下太多。 麦俊和雍门子狄刚刚又商量了一下,只要有三四千的人赶过去,就足够了,毕竟是两面夹击,这样的话,也可以加快行军速度。 遇到大船 安排好了之后,麦俊和雍门子狄就带着四千将士开始跑着赶路,剩下的一千人,每人带着五件盔甲,也急匆匆地跟在了后面. 麦俊和士兵们其实都还好,他们常年都不闲着,一口气跑个几十里路还真不是问题。 23us.com但是,雍门子狄可就不行了。 他一个文人,别说跑几十里,就是一口气跑个几里路,那都得累得够呛。 麦俊本来说让他骑着马,但是雍门子狄说什么也不愿意,尽管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可他还是强忍着,实在跑不动就跑慢点。 麦俊知道雍门子狄要强,也知道他这样其实也是在鼓舞士气,所以只能吩咐几个士兵跟着他身边,免得他晕倒摔在地上。 就这样,在麦俊和雍门子狄的带领下,只用了半天多的时间,他们在黄昏时分,就赶到了青西湖的附近。 看到不远处的青西湖之后,麦俊和雍门子狄都笑了,但是麦俊笑完还能站着,可雍门子狄一口气松了之后,两腿一软,马上就跌到在了地上。 “大人!” 麦俊赶紧和几个士兵走过去将他搀扶了起来,可是雍门子狄哪还站得起来,两条腿的大腿上的整条筋都钻心地疼,脚脖子也是酸麻的,至于脚掌,不用看他都知道,火辣辣地疼,肯定是磨烂了。 对于雍门子狄这样的人来说,从小到大他都没出过苦力干过重活,出门要么是骑马要么是坐马车或者坐轿子,何曾这样赶过路? 不过,这时候却没人笑话他,包括禁卫军的士兵,都对这个看上去十分文弱的钦差大人,产生了些许敬意。 “大人,您可真是了不起,我都快累得不行了,您居然还能坚持。”麦俊一边用手在雍门子狄的腿上揉捏着,一边说道。 麦俊揉了几下之后,雍门子狄就觉得舒服多了,他苦笑一声道:“这也是没办法,士兵们跑,我骑马,那我实在过意不去。” “哈哈,大人真是有魄力,好在咱们已经到了,前面就是青西湖,我们去看看有没有船。” “好,那咱们赶紧走。” 说着,雍门子狄就要站起来,但是两腿刚刚用力,马上就是钻心的疼,差点没站稳又摔下去。 “你们两个,搀扶着大人。” “是!” 两个士兵马上走过来一左一右地扶住了雍门子狄,雍门子狄这才能勉强往前走几步。 到了青西湖之后,麦俊先让士兵都等着,他打算和雍门子狄先过去看看。 这一带原本人烟稀少,这突然多出这么多人来,让青西湖畔的一些人都吓了一跳。 不过,麦俊这时候却突然高兴了起来。 因为他清楚地看到,湖边上正停靠着几艘大木船,这种木船,一艘上面至少能容纳下几百人,这样看来,几个来回就能把士兵全都送过去了。 “大人,没想到啊,这里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船!”麦俊笑着说道。 雍门子狄这时候也很高兴,腿上的疼痛一下子都忘了。 “走,咱们过去看看!” 很快,麦俊和雍门子狄就来到了湖边,湖边有十几个渔民正在收拾渔网,看了一眼他们,也没说什么,想必都有点害怕。 “兄弟,我想问问,这几艘船是谁的啊?”麦俊笑呵呵地走到一个渔民身边问道。 那渔民看了一眼他,然后又看了看旁边说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啊?” “哦,我们是朝廷的人,有事路过这里,急需过河。” “朝廷的人?”渔民似乎很诧异,这里的老百姓有的一辈子都没见过朝廷的人。 “正是。” “那几艘船不是我们村的,我们这儿就五个小村子,没有哪个村子能有这么大的船,这肯定是别人的,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渔民这么一回答,麦俊心里就有些七上八下了,难不成这些船是无主的? “那些船的船主好像就在船里,你有事去船里问吧。” 这时候,又一个渔民从一旁走过来说了一句。 “好,多谢这位兄弟。” 麦俊马上跟雍门子狄往船上走去,他俩一走,第一个被麦俊问到的渔民就有些不满地说道:“你干嘛告诉他们。” “你也不看看他们后面那些人,万一要是惹恼了他,咱们没好处,何必呢。” “你呀你,就是胆子小,怪不得打不到鱼。” “喂!你这人,我胆子小不小,又碍着我打鱼什么事儿了!” 大船总共有四艘,都停靠在岸边,船尾处有一个舢板连在岸上,不过不怎么结实,走上去还晃晃悠悠的。 雍门子狄本来腿就还没完全利索,刚刚走上去还没几步就差点摔下去。 虽说摔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但弄得一身水,也很狼狈。 “哎?你们干什么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忽然出现在船上。 这个人赤着脚,头上带着一顶皮帽子,身上穿得很奇怪,上半身是厚厚的棉袄,下半身却只穿了一条薄裤子,而且还挽到了膝盖处。 “哦,这位朋友,敢问这条船是你的吗?”麦俊连忙问道。 “那什么,你们先下去,有话到岸上说。” 这个人似乎不喜欢陌生人随便上船,不过话说回来,麦俊和雍门子狄也确实有些唐突了,但毕竟他们也是着急,也就情有可原了。 “好,好,我们这就到岸上去。” 一个堂堂兵部侍郎,皇帝的钦差,一个是禁卫军的副将,如此显赫的身份却被一个打扮的像是船夫的人给训斥了,说出去倒也好笑。 到了岸上之后,那个人也跟了下来,站在舢板上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您是船主吗?” “是,这船是我的。” “哦,是这么回事,我们是朝廷派来的,带了几千人有要紧事要过河,我想借你的船一用,酬金我们肯定不会少给。” 麦俊刚说完,那个船主马上就摇摇头说道:“对不住,这船已经有人雇下了。” “哦?有人雇下了?” “对。” “那他人呢?” “这个不知道,应该马上就到了。” 不让船只 听到这话,麦俊和雍门子狄都有些失望. “要不咱们去问问那几艘船?” 这时候,雍门子狄就跟麦俊说了一句,然后就要往那边走去。 23us.com “不用了,这些船都是我的。”这船主说道。 “什么?都是你的?” “是。” “这样,反正那些人还没来,不如先把我们送过去,多少钱我们加倍给。”麦俊说道。 “这不是钱的事儿,这是信用,我答应了人家就得守信用,如果因为你给的钱多我就不讲信用的话,那我这买卖也就别做了。” 这个船主的话,很是大义凛然,让麦俊和雍门子狄也说不出什么来。 “不瞒你说,我们是朝廷派来的军队,现在赶过去是因为有紧急军务,希望你能帮个忙。” 实在没办法,麦俊只能这么说了。 “这......” “如果你不肯帮忙,一旦贻误战机,你可要吃罪的。” 雍门子狄也跟着吓唬了一下,这时候他也顾不得别的了。 这个船主是个老实人,老实人是最怕这些朝廷的人了。 船主也不是瞎子,他看到了这俩人的身后不远处有一堆人,远远望去得有差不多几千人,这哪里惹得起? 可是,自己的船的确是别人雇来的,而且,还是花了一些工夫的,一般人,也找不到他头上。 正在他左右为难之际,忽然间,从西边不远处的树林中,走出来一堆人,起先是三四个,后来就是十几个,再后来就是几十个。 这些人都穿着银白色的布袍,手中还都拿着兵刃。 这些人,都是雪鹜宫的人。 而这几艘大船,也是雪鹜宫的人找来的。 青西湖北端有一片小岛,岛上有几艘大船,雪鹜宫在昆仑山不是一天两天了,找几艘船对他们来说,不是难事。 之所以找船,是因雪鹜宫经过多日的探寻,终于打听到了,那就是不久之前,确实有几个人带着一个中年妇人在这里借船过青西湖。 这个线索,对雪鹜宫来说,无异于天降大吉,赵而过没有耽搁,马上就派人连夜过河去打探,打探之后得知,对面的凉州城已经不归华夏国的朝廷了,已经被大夏国占领了,而青西湖对面最近的只有凉州城,赵而过认为,肯定是大夏国的人把凌墨烟掳走了。 至于原因,赵而过不知道。 不过,不管知道不知道,有了线索就得去查。 经过几个长老的商议,他们决定带着雪鹜宫的弟子,去凉州城里问问,进不去就打进去,反正就是拼了命,也得把凌墨烟找到。 今天从一大早,赵而过就开始把雪鹜宫的弟子都召集了起来,足足有三百多人,加上几个长老,可谓是全力以赴了。 为了稳妥起见,赵而过找来了四艘船,他打算每艘船只上去七八十个人,这样的话船会快一些。 赵而过这时候和几个长老已经走了过来,他们也看到了麦俊和雍门子狄,更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那些士兵。 看到这些,赵而过不禁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这些人是干嘛的。 看到赵而过他们,那个船主脸上反而露出了笑容,连忙走下舢板迎了过来。 “赵长老,您可算来了!” 这个船主和赵而过是老相识了,刚才之所以跟麦俊他们说不知道是谁雇船,其实也是不想给赵而过惹麻烦。 “嗯,对不住,让您久等了,咱们这就走!”赵而过马上说道。 “您最好快点,这些人也要过河,要雇我的船,我没答应,不过他们不好惹,您还是快点。”船主语气飞快但声音很低地说道。 “哦?那些是什么人?”赵而过问道。 “是朝廷的。” “朝廷的?” “对。” “不要理会,咱们走!” 赵而过不想和这些人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摆摆手就示意雪鹜宫的弟子分别上船。 但是,他不找人家,人家反而来找他了。 麦俊和雍门子狄,这时候已经走了过来。 “敢问这位兄台,这些船可是你们雇的?”麦俊拱拱手说道。 赵而过本不想理会,但人家主动打招呼,也不好太过得罪,况且还没摸清人家的底细。 “正是。” “那正好,我们是朝廷派来的,现在有紧急军务要过这青西湖,还望这位兄台能高抬贵手,让出这些船,让我们先过去。” “对不住,我们也有急事。”赵而过答道。 “我看你们的人并不多,一艘船足够了,这样,你们这艘船的船钱,算我的,剩下三艘船,让给我们。”麦俊退了一步说道。 “不行,我们的事情很急,对不住了。” 赵而过说完之后,马上转过身喊道:“赶快上船,不要耽搁,快!” “你!”麦俊没想到这个人这么不给面子,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可是真急了。 “这位兄台,我可是给足了你面子,你以为我身后这数千将士是吃素的?” 麦俊一说这话,赵而过的脸色忽然就变了。 他混江湖这么多年,刀光剑影见得多了,何曾受过威胁。 “哼哼,口气不小,那好哇,你可以试试看。”赵而过这时候忽然伸出手在空中挥动了几下,顿时,雪鹜宫的弟子都围了过来。 “哈哈,怎么,人多就敢嚣张?你那些人,你信不信我一个可以打五十个?”池长老这时候走过来略带讽刺地说了一句。 “你一边儿去吧,还五十个,我一个能打一百个你信不信!”曲不洲走过来推了一把池长老说道。 这俩人这么两句话,差点让麦俊当场急眼。 很快,那些禁卫军的士兵也走了过来,手中的兵器也对准了前面。 “呦呵,不信?来,让你们这些人开开眼!”曲不洲这脾气哪受得了,拍拍手就要上去开打。 眼看就要闹起来的时候,雍门子狄忽然想起来什么,然后突然走到前面问道:“敢问,你们可是雪鹜宫的人?” 曲不洲正要动手,听到这个,便楞了一下。 “你知道我们?”赵而过扭头问道。 皆大欢喜 “不敢,在下虽然是朝廷的人,但是也和你们江湖上的一个人是好朋友,这个人说起来你们应该也认识.”雍门子狄这时候轻轻推了一下麦俊,示意他先不必着急,然后就站到了赵而过的面前。 23us.com “哦?那你说说看。”赵而过问道。 “池中天。”雍门子狄笑呵呵地说道。 “池中天?” “正是。” 赵而过脸色一变,这时候池长老忽然想张嘴说一句什么,但是赵而过却马上抢着说道:“对不住,不认识。” 他这一句不认识,让雍门子狄马上愣在了原地。 不过,也就是一瞬间,雍门子狄就琢磨过来了。 “那北灵萱你总认识吧?” “你!” “当日小妹成亲之时,池中天和北灵萱是一起到府上道贺的,池中天和北灵萱都送了厚礼,这个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池中天在武林中的地位不用我多说,你竟然说不认识他,那好,他日我见到了池中天,我就会跟他说,你们雪鹜宫的人,看不起他。” 雍门子狄这时候也是有点生气,心说我跟你攀点交情,你怎么还装大尾巴狼呢? 这时候,池长老忽然笑呵呵地走过去,然后拍了拍赵而过的肩膀后跟雍门子狄说道:“你误会了,误会了,老赵,你怎么回事,池中天,池庄主,你都不记得了?嗯?” 一边问这话,池长老一边还重重地按了下赵而过的肩膀。 “哦,你说池庄主啊,记得记得,哎呀,这平时都是池庄主池庄主的叫惯了,乍一听全名,我还没反应过来。”赵而过也不是个傻子,他知道自己刚刚有点过激了,江湖中人最要面子,这个人开口就能说出池中天的名字,看来肯定跟池中天关系不一般,真要是到池中天面前胡说八道几句,自己麻烦不要紧,还得连累宫主,这可不划算。 幸亏有池长老在旁边打圆场,赵而过就赶紧就坡下驴。 雍门子狄一看他服软了,也就没再说什么。 “我跟池庄主是好朋友,跟你们北宫主,也算是有一面之缘,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不如互相帮衬一下,我也知道你们是有急事,不如这样,这四艘船,你让两艘给我们,你们的船钱我们给,此外,我们的船钱,多付一倍,免得让船主吃亏,我们确实有急事,这数千将士过了青西湖,是要去跟敌人拼命而不是去游山玩水的,请几位看在这个面子上,高抬贵手,在下在此谢过了。” 雍门子狄这番话说得很是诚恳,尤其是那句“这数千将士是去跟敌人拼命而不是游山玩水”的话,让赵而过也受了一些震动。 “老赵,既然这位兄弟认识池庄主,也认识咱们宫主,我看,咱们不如就给个方便,给人方便与己方便嘛。”池长老在一旁又劝了一句。 “也罢,既然大家也不是外人,你们也不容易,行吧,船家,那两艘船,让给他们了。”赵而过想来想去,有这磨蹭的工夫,坐船都快走了一段路了,何必呢,再说了,对方也认识池中天,这面子还是得给。 “多谢多谢,多谢您了!”麦俊和雍门子狄都是大喜过望,忙不迭地就开始道谢。 事情解决,麦俊和雍门子狄都是高兴不已,赶紧安排着人陆陆续续地上船。 安排完之后,很快,四艘船就全部驶离了岸边,雍门子狄带着六百多个禁卫军先走,麦俊留在岸边等着。 因为四艘船都是到对岸的,所以为了套套近乎,雍门子狄就跟雪鹜宫的人坐在了一艘船上,此刻,他正跟赵而过两人在船舱里的一张桌子上喝茶呢。 “你们这大张旗鼓的,是要去哪?”雍门子狄问道。 “不瞒你说,我们是要去凉州城。”赵而过答道。 “凉州城?那里已经被大夏国的人夺走了,你们去做什么?”雍门子狄诧异地问道。 “唉,一言难尽,都是丢人的事,就恕我难以相告了。” 这些武林中人都神神秘秘的,雍门子狄也就没再追问了。 “对了,刚才你说你们手下那数千将士都是要去拼命,是怎么回事?你们也要去凉州城吗?”赵而过问道。 “不,我们不去凉州城,我们要去西平城。” “去西平城?” “对。” “哈哈,那你们走错路了啊,去西平城不用走这里,沿着昆仑山绕一下就到了,比这里好走多了。” “我们没走错,我们是要绕到西平城的北门去。” “绕到北门?” “对,敌军现在就在北门,已经要破城了,西平城地势险要,两面环山,只有北门和南门是通的,我们只有这样,才能绕过西平城,直接到城北附近,在敌军背后插上一刀,跟西平城中的人前后夹击,决一死战!”雍门子狄语气悲壮地说道。 “佩服,佩服!我们武林中人向来不怎么跟朝廷的人打交道,不过按你们这么说,你们也是好汉,只可惜我们不是一路人,而且我们也有急事,不然的话,我真想去帮你们一把!”赵而过说道。 “哈哈,多谢了,对了,还没问您尊姓大名呢。” “不敢当,在下赵而过。” “哦,是赵大侠!” “不敢不敢,大侠可不敢当,一介俗人罢了。” “今天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你们慷慨大方的把船借给我们,等我们打了胜仗,赶走了敌军,我一定亲自登门拜谢!”雍门子狄诚恳地说道。 “你太客气了,你们也不是为了自己,你们也是为了老百姓为了这个国家,俗话说的好,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们这些山野匹夫,不敢为国为民,但是今天遇到你们了,能出手相助,也是一个福分。” “赵大侠不可自谦,江湖中人也不乏好汉,你们也是。” 雍门子狄和赵而过这一路上聊得十分投机,雍门子狄性子直爽,既然能和池中天成为交心的朋友,那说明他和其他武林中人,也能聊到一起去。 又解一题 武林中人和朝廷的人之所以不怎么来往,一是因为世俗礼法的约束,再来,也是互相彼此都看不顺眼. 朝廷的人,觉得武林中人喜欢打打杀杀,唯恐天下不乱,而且都是山野匹夫,不懂道理,而武林中人呢,却觉得朝廷的人心思太阴毒,个个都是阴谋诡计一肚子,说话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 23us.com 可是雍门子狄算是个另类了,他身上极少有官场上尔虞我诈的性子,倒是直爽了很多。 “你这么说,我可愧不敢当,对了,我冒昧打听打听一下,现在战局如何啊?” “不怎么样,大夏国这次是倾尽全国之力,誓要夺走西平城!”雍门子狄说道。 “西平城乃是西南重镇,也是西南边疆通往中原的要塞,这样的地方,难怪大夏国的人要抢走了。”赵而过微笑着说道。 “赵大侠所言甚是,所以朝廷无论如何不能丢掉西平城,凉州丢了还不算太麻烦,只要守住西平城,凉州城就是个死城,没人养活的凉州城,咱们早晚都能夺回来。”雍门子狄答道。 “但愿如此吧。”赵而过笑着说道。 “对了,你们知道不知道过了青西湖有条小路可以通往西平城的?”雍门子狄忽然问道。 赵而过听了之后,微微一笑道:“有好几条路,不过最好走的,是东莽山里的一条路。” 一听这话,雍门子狄就点了点头,看样子桓王还没骗自己。 “不过......”但紧跟着,赵而过又说了这么两个字。 雍门子狄一听这两个字,顿时头大,他知道事情肯定又有什么不对头。 “不过什么?” “不过那条路很难走,而且东莽山上有一伙山贼,人多势众,那条路就在那伙山贼老窝的下面,你们要是从那里过,肯定会被发现,我知道就算是真打起来,你们也不怕,但是你们不是有急事吗?那伙山贼虽然打不过你们,但是拖延你们几个时辰甚至是一天半天的,还是问题不大的。” “哦?还有山贼?” 这个,雍门子狄还真不知道。 “那条路两边都是山壁,中间夹着那么一条小路,他们要是想动手,大可以埋伏起来,所以你们得小心一些才是。” 雍门子狄听到这里之后,眼珠子一转,便马上说道:“那赵大侠能不能帮帮我们?” “我帮你们?我怎么帮你们?”赵而过皱着眉头说道。 “赵大侠,以你们雪鹜宫的名头,在这昆仑山乃至周边一带,恐怕还没人敢对你们放肆什么,我想赵大侠一定有办法能让我们顺利过去。” “哈哈哈,你这话,是不是故意给我戴高帽子?”赵而过笑着问道。 “不敢不敢,事出有因,还请赵大侠见谅。” 赵而过其实也是真想帮他们,毕竟他们也是去打仗,不管他们是什么人,都是华夏人。 “也罢,这样吧,我把这个送给你,那伙山贼的头目姓赵,人称赵三爷,如果你遇到麻烦,记得直接找他,然后把这个给他看,他自然不会找你麻烦。” 赵而过手中拿着一块ru白色的玉牌,上面雕刻着一个赵字还有两只野鸭。 “多谢赵大侠,这东西我们回来的时候,一定亲手还给您!” “这个不急,我也没什么用,而且你也不好找我,有机会你可以把这个给池庄主,让他给我们宫主就行了,他们两人相距很近,方便的很。”赵而过笑呵呵地说道。 “多谢赵大侠,在下无以为报,待到杀敌而归时,再行拜谢!” “太客气,就没必要了。” 就这样,俩人一路聊着,等船靠岸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雍门子狄看了看夜色,差不多已经是戌时快过了。 上岸之后,赵而过就带着雪鹜宫的人走了,他们用的两艘船,自然也就让给了雍门子狄,这让雍门子狄再一次大喜过望。 “诸位,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赵而过跟雍门子狄告别之后,就带着雪鹜宫的弟子,趁着夜色匆匆朝着凉州城赶去,而雍门子狄则是带着已经过来的士兵在原地等候,派了几个精明能干的士兵跟着船一起回去接人。 本来,那船主还有点烦,嫌累,但是当雍门子狄把两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他的时候,那船主马上就换了一张脸,笑得合不拢嘴。 折腾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所有的禁卫军才都赶到了,甚至,那些携带盔甲的士兵也很争气,愣是赶到了湖边。 “哎呀,真是不容易,好在上天保佑啊。” 麦俊也是累得够呛,他是随着最后一批士兵过河的,所以熬得时间很长,脸色憔悴的很。 之前连夜赶路,这又连夜过河,纵然是铁人,也有受不了的时候。 “麦将军,要不这样,反正我们现在已经过了河了,看地图,距离东莽山也没多远了,现在寅时才过,让大家都在这里好好休息一阵子吧,能养足了精神再吃点东西,吃饱喝足再赶路,如何?” “好主意,是得休息休息了,不然没精力啊。” “对了,雪鹜宫的那些武林中人告诉我,东莽山里有一股山贼,厉害着呢。” “山贼?” “嗯,虽然咱们不怕,可是咱们耽误不起,幸亏他们那个赵长老给了我一样东西,说只要拿着这个,就没有山贼敢找咱们麻烦。”雍门子狄说道。 “哈哈,还是雍门大人面子大啊!”麦俊笑呵呵地说道。 “不,这不是我的面子,这是池中天池将军的面子,若不是他的名头,恐怕咱们也没这么顺利。”雍门子狄是个明白人,他心里很清楚,没有池中天的名号在前面顶着,赵而过能对自己那么客气?不对自己那么客气,自己怎么有机会能和他好好聊聊呢。 不好好聊聊,山贼的事,人家也不会说。 这就是一环接一环,总有最重要的那个开端。 “说的是,池将军的面子,一般人比不上啊。” 拦路问事 “麦将军,那边有一片土山,让大家去那里歇着吧.” “好,众军听令,到前面那里原地休息,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养精蓄锐!” “是!” 很快,禁卫军的将士就纷纷将各自的盔甲取了回去,然后就到土山旁边休息了。 23us.com 很多士兵刚刚坐在地上,就歪着脑袋睡着了,有几个士兵贪凉,想去湖边用水洗洗,被麦俊看到之后给骂跑了,在昆仑山这地方,这么冷,还用凉水洗脸,这被冷风一吹,不得病才怪。 “麦将军,你说那些武林中人去凉州城,能去干嘛?” 闲着没事,雍门子狄就和麦俊聊起了这些。 “谁知道呢,武林中人做事一向神秘,看他们那么多人去,肯定不是送礼去了。”麦俊笑着说道。 “我看,他们肯定是去找麻烦的。” “找麻烦?” “对,我听池将军说过,武林中的各大门派,其实门派中的弟子并没有多说,多则三五百就已经了不起了,像雪鹜宫这样偏远的地方,了不起也就三四百弟子的样子,可是看他们刚刚那些人,足足有二百多个,这差不多是倾尽全力了,你想想看,一个武林门派倾尽全力出动,那肯定是去找麻烦了。” “嗯,大人说的极是,可他们去凉州城能找什么麻烦呢?” “不好说,这就不为人知了,不过,他们去凉州城,那对咱们也是有好处的。”雍门子狄说道。 “大人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说说而已,凉州城现在是在大夏国的手中,而现在呢,迦腻甘元带着重兵去攻打西平城,凉州城一定是防卫空虚,此刻若是那些武林中人一意孤行要破城的话,我们却可以顺便捡个便宜。” “哈哈,大人妙计呀。”麦俊击掌说道。 “妙计不敢当,不过总是不那么仗义,罢了,还是先忙完咱们的正事儿再说吧,雪鹜宫的人对我们不错,我们就算是有这个想法,也不能去啊。” 雍门子狄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刚刚那个念头不妥。 人家帮自己,自己怎么能想着利用人家呢。 “这倒也是,咱们还是先忙完眼前的事吧,唉,这些兄弟,不知道今天之后,还能活下来几个。” 麦俊这么一说,气氛顿时有些伤感了,雍门子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 “城门根本不开,而且就算开了,咱们这么多人,根本都进不去啊!” 此刻,雪鹜宫的人聚在凉州城外也是一筹莫展。 在这里待了一夜,城门一次也没开过,现在天亮了一些,能隐约看到城楼上有重兵把守。 “别急,再等等,只要他们开了城门,我们就有办法闯进去!”赵而过自信地说道。 就在这时候,突然间,他们发现,城门开了。 “哈哈!开了开了,大家都准备好,一会儿听我的命令,杀进去!”赵而过摆摆手说道。 很快,城门就完全打开了。 先是七八个人从里面冲了出来,紧跟着,又有几十个人从里面跟了出来,速度很快,没等赵而过他们反应过来,城门马上又关上了。 这不怨赵而过反应慢,而是迦腻甘元在出征之前再三叮嘱,城门绝对不能开,除非有他的手令,刚刚冲出来的那些人,其实不是别人,正是奉命回来弄火油罐子的多普兰。 多普兰今天刚刚将东西都找好,然后就马不停蹄地往西平城赶去,罐子还有火油都用布袋子装好放在马匹上,本来想用马车,可是用马车的话,速度就会慢很多。 就这么几十个人,还都是骑着马,那还不是几个眨眼的工夫就出城了,赵而过就是反应再快也来不及。 “唉!” 几个长老纷纷垂头丧气。 “看来,只有强攻了,我看了,那城墙也不是很高,我鼓鼓劲儿,应该能上去!”曲不洲冷眼说道。 “不,别急,这样吧,那些人不是普通人,咱们不如劫住他们,问问他们。”赵而过说道。 “也好,那咱们快走!” “嗯!” 很快,赵而过就和几个长老带着雪鹜宫的人悄悄离开了这里,飞快地朝着前面的人追了过去。 多普兰这时候心急如焚,火油实在不好弄,他已经把整个凉州城都找遍了,才勉强算是找得差不多能交差了。 刚刚找好,他就马不停蹄地往西平城赶,这件事要是办成了,他的前途就是一片大好了。 算算时辰,只要快一点不耽搁,还是能在明天天亮之前赶到西平城的。 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那条小路,而且不止是他,迦腻甘元也不知道。 “将军,过了前面那个山口就是大路了!”一个手下此刻就在多普兰旁边,一边骑马一边说了一句。 多普兰嘿嘿一笑道:“上了大路,咱们就可以再快点了,赶紧赶到西平城,耽误了大将军的事,咱们可吃罪不起!” “是!” 就在多普兰他们刚刚来到山口附近的时候,忽然间,一阵狂风刮过,山口两旁突然蹿出来一堆人,硬生生地挡在了多普兰他们的前面。 多普兰他们骑得马儿也受了惊吓,此刻也纷纷甩起了前蹄、“什么人!”多普兰稳住马之后,定睛一看,只见前面站着几十个身穿银白色衣服的人,手中拿着兵刃,为首的几个,岁数都不小了,倒是都赤手空拳。 “下马,我有话问你们!” 这些人自然就是雪鹜宫的人了,问话的这个,正是赵而过。 多普兰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头,但是想想这地方还是在凉州城管辖之内,也就不怎么担心了。 “你们几个,识相的话滚开,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凉州城大将军手下的副将,现在有大事要办,耽误了大事,你们的脑袋都保不住!”多普兰怒声骂道。 “哦,原来你们就是夺了凉州城的贼人啊,啧啧,真是脸皮厚,敢在我赵某人面前自称老子的,还真没有!” 赵而过这时候忽然眼神一闪,手中陡然甩出一样东西,直接朝着多普兰袭去。 消息传到 多普兰只觉得一道乌黑朝着自己奔袭而来,下意识地想躲闪,但是却没来得及. “啪” 一声闷响,多普兰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紧接着就摔下了马。 23us.com “将军!” 几个大夏国的士兵看到之后,慌忙下了马将多普兰搀扶起来,其余的人也赶紧下马,随后就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在这地方,轮不到你们这些人放肆。”赵而过语气深沉地说道。 多普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在手下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恼怒地看了一眼地面,才发现击中自己的只是一截树枝罢了。 “你们是什么人!”多普兰怒声问道。 “我们是什么人,你就不要多问了,我现在想问问你,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年纪在四五十上下,容貌美艳的中年妇人?”赵而过直接问道。 “哼,这样的女人多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刚才我听你说,你是那凉州城中主帅的副将是吧?那好,这样,你带我们去找找你那个主帅,我亲自问问他。”赵而过接着说道。 “你做梦,我们大将军也是你说见就能见的?我告诉你们,我这是有紧急军务,若是耽误了,你们吃罪不起!” “曲长老,这个人头脑不够清醒,麻烦你帮个忙,让他听话一些。”赵而过知道曲不洲一路上都在生闷气,所以就刻意给他个机会。 曲不洲马上点点头,随后就走了出去。 一炷香的工夫之后...... “您有什么话,就问吧。”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多普兰,这时候十分乖巧地跪在赵而过和几个长老的面前,满脸恭谦神色。 “不被打一顿就不舒服,贱骨头。”曲不洲厌恶地骂了一句就到一旁去了。 多普兰在大夏国里武艺算是不错的,所以他就沾沾自喜,殊不知他是夜郎自大了,就他那三脚猫的工夫,别说曲不洲了,找个天池残血里的厉害人物就足以对付了。 “你给我好好想想,这段日子,你们有没有抓一个年纪在四五十岁,相貌美艳的中年女子。” 赵而过问完之后,多普兰马上皱着眉头开始琢磨,想了想之后,忽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地说道:“好像有这么个女人,但不是我们的人去抓的啊。” “嗯?你接着说!” 几个长老这时候都听到了这句话,马上都围了过来。 “好像是一伙人要跟我们大将军合作,然后确实是带了个女人来,那个女人很漂亮,但一直是昏迷的,我也就见过那么一次,后面就不知道去哪了。”多普兰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没错,肯定是太夫人,肯定是!”曲不洲一拍双手,跺着脚说道。 “后来那个女人被带到哪里了?”赵而过急促地问道。 “后来我就再没见过了,听说是那些人为了讨好我们大将军所以送给大将军的吧。” “去你娘的!”赵而过一听这话,差点没气疯,甩手就是一个巴掌打了过去,直接把多普兰打得牙齿都掉了出来。 “对不住对不住,我不会说话,不会说话。” “小子,我给你个活命的机会,现在你就去给我打探清楚,那个女人究竟在哪,只要你打探清楚了,我非但不会杀你,还会送你一些银子,怎么样?” “好汉饶命啊,不是我不去做,实在是我自己也有事情啊!西平城正在打仗,我就是奉命去送东西的,东西送不到,耽误了战事,我一样是个死啊!”多普兰哭着喊道。 “你哪那么多废话,有你这哭爹喊娘的工夫,事情都办完了,我告诉你,你没得选择,赶紧去给我弄清楚了,不然的话,老子马上就杀了你!”曲不洲用手拽着他的衣服骂道。 “是是,我这就去,这就去!”多普兰一看曲不洲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哪里还敢反抗,马上就点头答应了。 “这样,我亲自陪他走一趟,你们在这里看着这些人,不要让他们跑了。”赵而过站起来说道。 “老赵,你在这里主持大局,我跟他去,放心,在我眼皮子底下,他玩不出什么花样。”曲不洲说道。 “不行,这件事我得亲自去,你们几个就在这里吧。”赵而过主意打定,这件事他觉得还是他亲自出马比较稳妥。 “也好,让老赵去吧。” “那赵长老,你可得小心啊!” “放心吧!” 赵而过准备让这个多普兰带着自己进城,然后进了城,他再想办法打探消息,终于有了凌墨烟的踪迹,这总是好事。 ...... “大哥,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干嘛?” 就在这之前不久的时候,远在徽州城的雪龙,正急匆匆的往住处赶去,一进门就遇到了灼鹰。 “别废话了,出大事了。”雪龙表情严肃地说道。 灼鹰知道雪龙的性子,他是不会开这种玩笑的。 “出什么事了?” “先别问了,去把老虎跟云凤找来,到宫主那里,快!” “好!” 很快,灼鹰和云凤以及雷虎就来到了北灵萱的房中,他们三个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不对。 北灵萱坐在椅子上,一张脸已经没了血色,眼神呆滞不说,连表情都是僵硬的。 再看雪龙,站在北灵萱面前是大气也不敢出,头低着,双手垂着,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般。 看到这景象,这三人也不敢开口,只好悄悄地走进来,站在了一旁。 差不多过了小半个时辰,雷虎忍不住了,正要发问,北灵萱却开口了。 “我娘被人掳走,现在下落不明,我必须马上赶回去,但这里不能没人,鹰护法,就辛苦你一下,留在这里,天池残血的人我一个也不带,我就带三个护法离开。” 北灵萱一口气说完这些,除了雪龙之外,其余三人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傻傻地站在原地。 “宫主,您......您说什么?谁被掳走了?”雷虎不可思议般地问道。 “太夫人。”雪龙半侧着脑袋低声说道。 只要银子 “太夫人被人掳走了?”云凤张大嘴巴问道. “是的,刚才有咱们的人从昆仑山赶来,信是赵长老亲笔写的,太夫人被人掳走,下落不明。 23us.com” “谁这么大的胆子!”雷虎怒吼一声道。 “现在还不知道,宫主,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嗯,收拾一下,马上动身!” “是!” 事发突然,又十分紧急,北灵萱丝毫不敢耽误,凌墨烟在她心中是世上最重要的人,绝对不能出事。 就用了半个时辰,北灵萱就收拾好了,然后找了四匹快马,四个人就跨上马朝着雪鹜宫而去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可以说北灵萱的心里都快要冒火了。 ...... 北灵萱着急忙慌的,而雍门子狄和麦俊,这时候也是心急如焚。 东莽山中的那条小路,他们确实找到了,而且很容易就找到了。 只不过,找到的很容易,可是走起来,太难了。 这哪里是路,走几步就是个小土坡,然后又走几步,又是坑坑洼洼的破石堆。 想好好的走几步,根本不可能。 这条路,真不适合人走,找一些牛羊马兴许会好很多。 这时候,他们真心希望自己能变成一匹牛,一匹马或者一只羊,这样他们就不用受罪了。 “麦将军,这样的路,咱们得走多久啊。”雍门子狄的脚底全是水泡,已经疼痛难忍而且还偶有奇痒,他已经在强忍着了。 麦俊比他强不到哪里去,两条腿也是又酸又麻,幸亏刚刚休息了好一阵子,要不然早就躺下了。 “是啊,据说这还是最好走的路,这种路都是最好走的,那......唉,不说了不说了,省点力气赶路吧!” 为了到了之后能马上战斗,所有的士兵都已经把盔甲重新穿上了。 走了差不多两个多时辰之后,路就稍微好走一些了,至少没那么多土坡,可以走一会儿平地,免得爬上爬下。 “三爷,他们来了。” 此刻,在距离麦俊他们前面不远处的一处山腰上,一伙数百人的山贼,正埋伏在道路两旁的山上。 赵三爷盘踞此地多年,虽说是山贼,但日子过得都很清苦,因为这地方平时几乎没有人来,打家劫舍更是无从谈起,只能时不时地去青西湖附近搜罗一些过往的渔船,然后再弄一些山里的野兽,运气好了,弄到一些药材卖了,也能换一些钱花。 好在这里的山贼胃口也不大,只要能吃饱饭,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行。 所以,这一次,当雍门子狄和麦俊他们出现的时候,赵三爷马上就得到了消息,听说是官兵,赵三爷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还高兴了起来。 赵三爷心思很缜密,这条小路不是在昆仑山一带住个十几二十年的人,是肯定不会知道的,而且特别难走,一般人根本不会选择这条路,但这条路确实是通向西平城最近的路,一堆官兵,放着好路大路不走而走这条路,那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想赶紧到西平城。 官兵这么着急,那就更好猜测了。 加上最近西平城又在打仗。 赵三爷一下子就心里透亮了。 这伙人肯定是着急去西平城打仗的,肯定是一刻也不敢耽搁,那既然他们一刻都不敢耽搁,那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个好机会。 “知道了,按我的吩咐做,记住,谁也不准冲下去,让他们准备好,要是谈崩了,听我一声令下,就把那些石头推下去,我看他们到时候怎么过去!”赵三爷很恶毒,他让人准备了一些巨石堆在山上,这些巨石一旦分别从两侧滚下,那么狭窄地道路势必会被堵住,就算搬开,那也得耗费不少工夫。 “三爷,知道了!” 很快,麦俊和雍门子狄就已经来到了他们能看到的地方了。 赵三爷的人都躲在山上的树木草丛中,这时候赵三爷把头抬起来往下面一看,忍不住也是一阵唏嘘。 看这阵势,人还不少呢。 “下面的人,停下!” 赵三爷当机立断,马上站起来喊了一句。 两座山之间并不远,所以赵三爷这一喊,马上就有了回声,整条小路的人都快听到了。 麦俊和雍门子狄马上就停了下来,而且麦俊同时还挥动了一下手臂,示意后面的人都停下来。 “来了。”雍门子狄和麦俊早有准备,所以也不惊慌。 这么多人从这里过,要是山贼不知道,那这些山贼干脆叫笨蛋算了。 “是赵三爷吗?”雍门子狄看不到人,但是他猜测,应该是赵三爷。 赵三爷在上面听到这话,顿时大吃一惊,心说这些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号? “下面的人,可怜可怜兄弟们,扔下几个钱财,破财咯,消灾咯,前面大路通大道,大路上面朋友多,朋友义气不能丢,赐点钱财买棉衣。” 赵三爷一张口就喊了一段话,这是他们山贼的惯用话,一般这么喊一通,别人也就明白了。 麦俊笑了笑,然后雍门子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三爷,好说好说,兄弟们不容易,这里有银票一百两,请三爷笑纳。” 说着,雍门子狄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放在了地上。 “兄弟怕是笑话我吗吧,这冰天雪地的,你给张银票,弟兄们去哪儿换呢?还是拿白花花的银子吧。” 赵三爷一听这人一开口就是一百两,心里一喜,知道是遇上大鱼了,而且,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这伙官兵肯定是急着去打仗的。 西疆一带朝廷一向不怎么重视,所以这里的普通老百姓对官府的畏惧程度,远不如中原的老百姓,更何况这些山贼了,官兵根本吓不住他们。 雍门子狄一愣,他身上只有银票,哪来那么多银子?谁没事儿弄一百两银子放在身上,又不是在家,这是去打仗。 “三爷高抬贵手,出门在外,身上没有银子,只有银票,要不我再加一百两!”雍门子狄喊道。 “兄弟,还是拿银子吧。” 赵三爷冷笑一声,丝毫不为所动。 顺利过去 “三爷,还望高抬贵手啊。 23us.com”雍门子狄再一次说道。 这时候,麦俊有些不耐烦了。 “大人,和他废话什么,咱们不是有那个什么东西吗?” 雍门子狄笑着说道:“要是能好好商量,咱们能不用就最好别用。” 他有他的考虑,赵而过给的东西虽然管用,可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拿出来,因为他心里也有那一份自尊。 赵三爷一听这些人总是说好话,心里就更打定主意了。 “下面的人听着,拿白花花的银子来,不然的话,你们就走不出这条路了。” “姓赵的,你别太放肆,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麦俊忍不住怒斥道。 “不就是一群当兵的吗?我管你们是谁,在这里,我就是天王老子,少吓唬我!”赵三爷嚣张地说道,“赵三爷,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确实有急事,你就是不给我们面子,也得给雪鹜宫的赵大侠面子吧。” 说着,雍门子狄就从袖口里,把那块令牌给摸了出来。 赵三爷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然后就站了起来。 “你刚才说谁?” “这是雪鹜宫赵大侠给我的东西,他说我来这里,肯定会遇到三爷,三爷是个仗义的人,肯定不会为难我们,但是又怕三爷误会,所以就让我拿着这个,请三爷看看。” 赵三爷这时候赶紧让一个手下沿着山壁滑下去,从雍门子狄手中将东西拿过来之后,又爬了上去,交到了赵三爷手中。 赵三爷拿着令牌反复看了一下,心里一惊,心说这伙人居然和赵而过有交情? 这不合乎常理啊,赵而过一个武林中人,怎么会和官兵有勾结? “你们是哪里的兵?是朝廷的还是大夏国的?” “我们是朝廷的人,现在就是奉命去西平城助战!”雍门子狄答道。 “去西平城为什么走这条路?” “事关机密,恕我不能相告。” 雍门子狄不想跟他说的那么清楚,所以就搪塞了一句。 “三爷,怎么办?” 赵三爷的几个手下这时候都凑了过来。 “他娘的,晦气!怎么还有这么个事儿!”赵三爷很是恼怒地说道。 “三爷,管那许多,不给银子就不让过!”一个手下说道。 “不行,赵而过的面子不能不给,咱们别招惹雪鹜宫的人,再说了,雪鹜宫对咱们也不错,算了算了,认倒霉吧!” 事到如今,赵三爷也没办法,只好忍痛罢手了。 “过去吧过去吧!” 赵三爷顺手将手中的令牌抛了下去,麦俊赶紧飞身过去接住。 “多谢三爷,这是二百两银票,不成敬意。” 雍门子狄还是守了信用,将二百两银票放在一旁的山壁上,用一块石头压好,然后就让麦俊带着人继续往前走。 数千人,一直走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才算是离开了赵三爷的视线。 “三爷,小的去城里换银子。” 一个手下将银票拿来之后就顺口说道。 “先换一百两,你们多带几个人去,然后买点肉回来,再给弟兄们买点御寒的衣服。”赵三爷吩咐道。 “三爷,给您带点什么回来?” “不用了,我不缺什么,快去吧!” “是!” 很快,赵三爷的十几个手下就拿着银票去城里了,距离这里最近的城镇就是凉州城,但是凉州城去不了,西平城也去不了,所以他们只能找别的地方了,总之,这一去,怎么也得个五六天才能回来。 “唉,那个赵三爷还是很给面子得。”穿过那条小路之后,雍门子狄似乎长呼了一口气。 “要我说,那二百两银子都不该给,直接就过去了,那人也不敢不给那个人面子。”麦俊说道。 “麦将军,花钱消灾吧,这样那个姓赵的心里也能痛快一点,不然的话,不知道给咱们又使什么坏呢。” 雍门子狄的话有几分道理,不过麦俊显然不这么想。 “大人到底是做文官的,唉。” “哈哈,咱们还是快走吧!”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晚上,雍门子狄和麦俊带着五千禁卫军,终于来到了西平城北门附近,此刻,躲藏在不远处的一片山谷之中。 “将军,大夏国的人已经在那里安营扎寨了!”一个探子似乎去探查了一下敌情,回来就禀报了一下。 麦俊和雍门子狄这时候正在紧张地望着前方,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们俩打算天一亮就动手。 “让大家都休息,天亮了再说。” 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足够休息的了。 而此刻,城中的桓王,却好像丝毫不着急一般。 迦腻甘元和桓王似乎就这么僵持上了,前者就死守着城楼那一块小地方,而后者,也就堵在那里,两人谁也不进,谁也不退。 “多普兰怎么还不回来?这都几天了?”迦腻甘元这几天都没睡好,因为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多普兰的事儿。 “将军,稍安勿躁,他们也拿咱们没办法。”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传我将令,天一亮就进攻,不管多普兰到没到,我们都不等了,你马上组织五百个人当死士,我一下令就给我冲上去,死了也得往前冲,然后我带着人从后面冲,我就不信撕不开他的口子!”迦腻甘元恶狠狠地说道。 “将军,是不是多等等?”一个将领在一旁问道。 “不能等了,咱们士兵的士气已经有些懈怠了,那些用火炮的人简直是废物,哪有一股脑儿的全扔上去的,总要等到有用的时机吧?唉,真是废物!” 他一心急,自然就拿勒玛扎贡出气了。 其实勒玛扎贡现在也不好过,他现在就在西平城中,只不过是躲在一家茶楼里。 当然,他不是去喝茶的,他伪装成了一个要饭的老头,可怜兮兮的,现在打仗,茶楼里几乎没什么生意,掌柜的也是可怜他,就留他在茶楼里了,没事勒玛扎贡就帮着擦擦桌子扫扫地,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好几天了。 死士冲锋 还别说,勒玛扎贡装得很像,茶楼的掌柜和伙计都以为他是哪个孤苦伶仃地乞丐呢。 23us.com “我说老马,别忙活了,看样子今天也没什么人,你去睡会儿吧。” 快天亮的时候,勒玛扎贡都会很早的起来,然后忙着打扫茶楼准备开张。 他每天都是第一个起床,掌柜的和伙计都以为是他勤快,其实勒玛扎贡每天起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溜出去打探消息。 可是这么几天下来,他只打探到了现在大夏国的敌军和西平城的守军正在北门附近僵持,而最可气的是,大夏国的人居然只到了城楼上,这让勒玛扎贡气得不行。 可是生气归生气,事情他还是得办。 他现在甚至有了一个想法,干脆趁机杀了西平城的那个桓王,一切就都结束了。 照这样下去,他和迦腻甘元合力拿下西平城的愿望怕是实现不了了,那万一桓王没事,自己白跑这一趟不说,京城里的德王也会厌恶他们,这样,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就算是冒险,也得试一试。 可是现在勒玛扎贡也不知道桓王究竟在什么地方,城北附近现在全部戒烟,他根本过不去,通往城北的各条道路都是重兵把守,别说一个大活人了,就是一只老鼠也过不去,除非你有翅膀,能从天上飞过去。 所以勒玛扎贡必须等,他还得耐心的等下去。 他有耐心,桓王没耐心,迦腻甘元也没耐心。 “大帅,您说麦将军他们,现在到了吗?” 此刻,桓王已经全身穿戴整齐,正站在北门城里正对面。 “应该到了,若是不到,就是他们太废物了。”桓王淡淡地说道。 “大帅说的是,天马上就亮了,末将想着,敌军应该忍不住了。” “我早知道他们忍不住了,迦腻甘元那小子,就那么点能耐,不过也难为他了,居然能从咱们背后用火炮,我真是奇怪那些火炮是怎么过去的。” “大帅,这不稀奇,从昆仑山那边可以绕过来,咱们知道的路,兴许他们也知道。” “等仗打完了,咱们再好好的查查,我倒是要看看,这是谁在捣鬼。” 桓王凭着直觉猜测,这应该不是迦腻甘元的本事,迦腻甘元要是有这么厉害的火炮,他还用得着藏着掖着?早就用上了。 再说了,有火炮也应该随着大军一起进攻,怎么能大老远折腾着绕道背后去,而且就是放那么几炮就完了? 他以为这是放鞭炮呢。 所以说,桓王这么一琢磨,就知道了,这火炮,说不定是有些居心叵测的人,弄来难为自己的。 “将军,天快要亮了,五百个死士已经准备好了。” 城楼上,大夏国的五百个死士,个个穿着铠甲,戴着护心镜,手中拿着长刀,一脸肃穆。 现在天已经亮了,迦腻甘元看到这些人之后,神色同样很悲壮。 “靠你们了!” “大将军放心,我等就是粉身碎骨,也一定杀出一条血路,我等只求大将军一件事,等到破城之后,请大将军将我等埋在城外,我们在地下,也要替咱们大夏国,替将军您,守着这西平城!”说这话的,是死士的一个首领,这个壮汉身高八尺,浑身上下和铁塔一样,名字叫黑牛,其实也不是本名,但他的本名谁也不知道,只知道他这个外号。 “黑牛将军放心!” “兄弟们,准备!” 黑牛这几天早就忍不住了,他有好几次都想着上去拼一把,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死对于他来说,不可怕,因为他死过不止一次了,早觉得活的够本了。 ...... “上!” 迦腻甘元点点头,随后一挥手,而后心里就痛了一下。 他在恼怒,多普兰为什么还不来。 城外的大夏国士兵,粮草已经接济不上了,而且餐风露宿,士气低下,反观西平城的守军,舒服得很,每天好吃好喝,还能遮风避雨。 多普兰这时候根本来不了,因为他的命都没了。 赵而过带着他进了凉州城之后,经过多方打听,终于知道,凌墨烟随着迦腻甘元的大军出征了,而且还打听出来,凌墨烟确实是一伙人从外面带来的,而那伙人,是要帮着迦腻甘元一起夺西平城的。 赵而过虽然是武林中人,可他毕竟是华夏人,多普兰带着他出了凉州城,来到山口之后,赵而过就下令将多普兰和他手下的人全部杀了,那些火油和罐子,自然也被赵而过给毁了。 随后,赵而过就带着雪鹜宫的士兵,急匆匆地朝着西平城赶去。 “大帅,你快看!” 正在城楼下的一众将领,忽然看到十几个大夏国的士兵从城楼上冲了下来,马上就紧张了起来。 “不必紧张,来人,给我堵上去!”桓王一声令下,西平城的守军也纷纷冲了上去。 可是刚刚交手不到片刻,西平城的守军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这些大夏国的人,根本不是人。 最吓人的,是一个大夏国的死士,冲下来之后,肚子上就挨了一刀,然后他不管不顾,双手拽着刀就往前冲,一手搂住一个人之后,就死死地抱住,怎么也不撒手。 几乎冲下来的每一个人,都没打算活着,一交手就是拼命。 诚然,最吓人的还是黑牛。 黑牛是从台阶上直接蹦下来的,落地之后看也不看,随手一拳就打在了一个士兵的脸上,直接将这个士兵打得晕头转向。 他也不用兵器,就是一双拳头,看到敌人上去就是一拳。 “那个人有两下子,谁去会会他?”桓王在不远处也看到了黑牛,这种人往往都是十分吸引注意力的。 “大帅,我去会会他!” 一个将领笑着走出来之后,眼神一闪,瞬间就冲了过去...... “大人,将军,大夏国的人突然开始用云梯攀城了!” 就在这时候,麦俊和雍门子狄就接到了探子的消息。 “好,看样子他们动了,那咱们也就不必等了!”麦俊兴奋地说道。 前后之势 大夏国的人正在攀城,那说明他们此刻正全力以赴准备进攻,这个时候他们是最疏忽的时候,冲上去最合适不过了. “好,麦将军,下令吧,咱们直接从背后杀过去,到了之后想办法先把云梯全部毁掉,让城楼上的敌军下不来!” “大人所言甚是!” 既然决定进攻,那就可以痛快一下了。 23us.com “将士们!前面就是敌军,咱们从背后杀过去,冲啊!” “杀!” 一声震天吼声传出,五千名将士同时大喊,这种声音,恐怕天地都要为之动摇了。 如果说天地动摇还略带夸张的话,大夏国的人动摇,可是千真万确了。 迦腻甘元此刻正在不停地指挥者人往下冲,但刚刚那一声巨吼,让他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迦腻甘元晃了晃脑袋,然后就用双手拨开人群走到了城楼边上,往前一看,差点没瘫在地上。 黑压压的一群人正如潮水一般往这里冲来,看旗号就知道,那绝对不是大夏国的人。 那不是大夏国的人,那还能是谁。 “大将军!有敌军,有敌军!” “别慌!迎上去拦住他们!”迦腻甘元恼怒地一声令下,他知道此刻绝对不能慌。 城外的大夏国士兵人数众多,足有近七八千人,看到有人从背后杀过来,也不用指挥,个个都争先恐后地迎了上去。 “来了!来了!” 城中的桓王也听到了动静,然后凝神静听片刻之后,马上欣喜若狂地喊道:“众将听令,留下五百壮士在此挡住城楼上的敌军,其余人随我杀出去,出去之后马上毁掉云梯,杀!” 无独有偶,首先毁掉云梯的想法,雍门子狄有,他桓王自然也有。 只不过,俩人的想法还不是完全一样,桓王可是知道这迦腻甘元就在城楼上,而雍门子狄却并不知道,或者说不确定。 但是,就在桓王传令下去之后,又有一点小麻烦,那就是大夏国的死士们也听到了新的命令,那就是马上冲下去,绝对不要让西平城的人冲出来。 迦腻甘元在很快的一瞬间就琢磨出来,若果西平城的人出不来,那么外面的敌军他看了一下,约莫四五千人,这些人,他还是有信心击退的。 最关键的,就是不能让桓王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大将军,您先到出城吧,万一他们冲出来毁了云梯,那就麻烦了。” 大夏国的将领似乎也猜到了他们要对云梯下手。 的确,云梯要是没了,迦腻甘元就成了笼子里的小鸟,任人宰割了。 “不行,这时候我不能退,杀,继续杀,冲下去守住城门!”迦腻甘元继续大声吼叫,脸色已经苍白了。 这时候,城外的麦俊和带着禁卫军也和大夏国的士兵开始激战了。 麦俊手中提着一柄钢刀,左突右闪,勇猛异常。 而雍门子狄,则是在十几个禁卫军的保护下,躲在了远处,这种场合他是不能去的,他去了除了送死没别的作用。 而且,他也不太敢近距离看这样的场面,平时觉得珍贵无比的人命,在这个时候这个场合,就跟烂柿子一样不值钱,随手一刀可能一条人命就没了。 七八千大夏国的士兵对上五千禁卫军,麦俊并不占便宜。 但只要桓王带着人冲出来,那大夏国的人,就等死吧。 激烈地战斗持续着,麦俊这时候已经浑身上下都是血,但好在没有他自己的。 “大帅,马上就可以冲出去了!” 这时候,大夏国的死士们渐渐要支撑不住了,死士再勇猛,一旦死了,也就没用了。 桓王这时候已经下定决心了,不管死多少人,今天都要活捉迦腻甘元。 “赶快!” “是,是!” 几个将领一看桓王急了,也顾不得什么了,一个个干脆亲自提着刀往前冲,就这样,终于,西平城的守军再一次将大夏国的人堵回了城楼上。 “开城门!” 随着一声令下,城门就被打开了,西平城中上万余士兵争先恐后地朝着城外涌去,势不可挡。 “哈哈,迦腻甘元,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桓王一看城门以开,大笑三声之后,便带着人冲了出去。 这下可好,上万名西平城守军从城中杀出,直接奔着城外正在和麦俊激战的大夏国士兵就去了,大夏国的人被前后夹击,苦不堪言,一下子就乱了手脚,乱了方阵。 更何况,大夏国的主帅迦腻甘元,此刻根本不在下面而是在城楼上。 “大将军,怎么办!” 城楼上的几个将领这时候都慌了。 “撤,撤!” 事到如今,迦腻甘元只能后撤了。 但是,就在他们刚刚准备顺着云梯爬下去的时候,却发现云梯都没了。 十几架云梯,已经被桓王指挥着给毁掉了。 “迦腻甘元,哈哈,没想到吧!”桓王头也不抬,就是随便对着城楼上喊了一句,他知道迦腻甘元肯定会听到。 “大帅,要不要上去抓了他们?” “不必管他们,现在他们是插翅难飞,我们现在的正经事,是击溃他们!”桓王用手往前一指,意气风发地喊道:“杀!” “杀!” 很快,麦俊的五千禁卫军和桓王手下的一万余名士兵将大夏国的人夹在了中间,大夏国的士兵顿时苦不堪言,加之主帅不在,更是狼狈至极。 “大帅,咱们想办法得下去啊!” 桓王在城中还留了五六百人,就堵在城楼台阶处,他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让迦腻甘元只能龟缩在城楼上。 “现在有点难办了。”迦腻甘元苦笑了一声。 周围的将领都很奇怪,他居然还有心情笑,纵然是苦笑,也让人难以理解。 “大帅,现在你马上下去,指挥大家杀敌,我们就算不能得胜,但回凉州城还是可以的,只要回去,我们还有机会重整旗鼓!” “是啊大帅!” 迦腻甘元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也很苦闷,他心里的压力很大,大夏国为了供这场战争,几乎是倾尽全国之力。 惨败溃逃 大夏国的人正在攀城,那说明他们此刻正全力以赴准备进攻,这个时候他们是最疏忽的时候,冲上去最合适不过了. 或者说,大夏国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 23us.com 如果说大夏国有足够的兵马钱粮作为支持,那么迦腻甘元敢有雄心杀进中原,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俗话说的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迦腻甘元纵然是一代帅才,也是难以成事。 “好,我这就下去!” 迦腻甘元狠心一咬牙,转过身就要从城楼上跳下去。 “不可!” 几个将领马上把他拽住了。 “将军,这么高,您要是跳下去,得摔死啊!” “就是啊!” “摔死我也得下去!”迦腻甘元用手一推,就要跳下去,这个城楼的高度,会轻功的人肯定是可以的,但是迦腻甘元不会轻功,他虽然武艺也不错,可那终归都是外力,内功丝毫不懂。 就在这时候,两个拽着他的将领忽然间对视了一眼,好像达成什么默契一般,紧接着,一人拽住他的一条手臂,然后同时用身体挡在他的胸前,另一只手一拽,接着两人一同飞身而起,朝着下面落去。 “不要!” 迦腻甘元在最后离地的一瞬间,明白即将发生什么,他马上瞪着眼睛大吼了一声。 可惜,晚了。 “砰”地一声巨响。 那两个将领摔在了地上,面朝下,落地之后,鲜血马上从他们的头部下面流了出来。 而这两人的后背上,还趴着一个人,就是迦腻甘元。 原来,这两人是硬生生地用自己的血肉之躯,让迦腻甘元从城楼上来到了下面。 迦腻甘元顾不得伤心,虽然有两个人垫在下面,可他还是摔得不轻,好在是胸口疼了一会儿之后,也就没事了。 “快来人啊!抓住他!” 刚才这一幕,恰好被几个西平城的守军给看到了,他们顿时大声喊叫起来,瞬间,一群人就朝着迦腻甘元冲了过来。 桓王这时候已经冲到前面去了,没有注意这里的事,这就给了迦腻甘元一个天大的机会。 他从地上随便捡起一杆长枪,在手中抖了几下,嘴角一歪,脸色顿时狰狞起来。 “去死吧!” 一声怒吼,迦腻甘元将手中的长枪原地转了一圈,而后对着一个冲上来的士兵就扎了过去。 这一招是夹带着怨恨和怒气的,那个士兵想躲也来不及,一下子就来了个透心凉。 杀了一人之后,迦腻甘元也不恋战,舞者长枪扫开众人,看准机会就冲了出去。 那两个人用命换了他逃出城,可不是让他在这里杀小兵过瘾的。 “你给我下来!” 他现在必须找到一匹马,没有马他是寸步难行。 正好这时候他看到一个西平城的将领正骑着马朝他冲过来,他把心一横,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等那个将领冲到面前举起刀的时候,他才堪堪地从马的旁边擦身而过,差点就被马给刮倒了。 他绕到马后面之后,腾空跃起,用枪杆重重地砸在了那个将领的后背上,将他直接砸到了马下。 随后,他就跨上了马,朝着前面激战的人群冲去。 “大家不要慌,我们大夏国的勇士是天下无敌的,杀出去,杀出去!” 就在桓王和麦俊两人带着人越杀越兴起的时候,迦腻甘元骑着一匹马,疯也似地冲了进来。 迦腻甘元的到来,让大夏国的士兵们那已经快要殆尽的士气又重新恢复了。 “看,是大将军!” “哈哈,大将军来了,杀出去!” 两军交战,生死关头,主帅的魄力,就是一切。 “他是怎么跑出来的?”桓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难道说自己留在城中那些士兵没拦住他? “大帅,有人看到说是从城楼上跳下来的。”一个将领说道。 “胡说!那么高的城楼,你以为他会飞檐走壁吗?肯定是那群废物,待我杀敌回城,饶不了他们!” 桓王恼怒地哼了一声,而后再一次杀了过去。 这一场激战,一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大夏国的士兵在前后夹击之下,渐渐溃败,迦腻甘元独木难支,竭尽全力也不能挽回败局,最终只能带着几百残兵败将,杀出重围后仓促逃走。 可是桓王能放走他吗? “大帅,那小子跑了。” 麦俊身上的盔甲上全是口子和裂痕,脸上全是鲜血,不过看的出来,他杀得很过瘾。 “跑?来人!速速点一千兵马,随本帅出击,今天本帅定要活捉了迦腻甘元!” “大帅且慢!”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骑着马忽然闯了过来,正是雍门子狄。 刚才一番大战,他一直躲在不远处,到后来,越看他是心里越难受,干脆就走到远处去了,任由这里杀得你是天翻地覆,他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眼看战局已定,迦腻甘元惨败而逃,他正打算过来问问情况,恰好就听到了那么一句。 “哦?雍门大人有吩咐?” “不敢,大帅,俗话说穷寇莫追,迦腻甘元已经惨败,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别追了吧。” “笑话!今天本帅一定要抓住他,以解我心头之恨,大人和麦将军请随我一同前去,这等大功,本帅可不想独吞,来人,走!” 话音一落,桓王就骑着马蹿了出去,雍门子狄刚要喊她,麦俊就拽了拽他的衣袖。 “大人,算了,迦腻甘元气势已尽,不必担忧,大帅要追就追好了,你我二人正好看个热闹。” “我是怕有埋伏。” “我看不像。” “好吧,那咱们走吧。” 事情到了这一步,雍门子狄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跟着麦俊一起去了。 迦腻甘元这一仗可以说是惨败,上万人最后只剩下了几百人,身边的得力将领死伤过半,跟在自己身边的,只有一个马凤华了,其余的都走散了。 “大将军,咱们快点走,先回凉州再说!” “好!等我重整旗鼓再来复仇!” 迦腻甘元不是那种愚昧之人,他知道自己不能死,凉州城中还有几千兵马,攻城不足,但守城足矣。 都要抓人 先守住凉州城,慢慢再说吧,实在不行,大不了西平城不攻了. 人不能死心眼。 23us.com 虽然当初迦腻甘元出征的时候,在大夏国的国王面前雄心壮志地立下豪言,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死脑筋。 “大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您切莫太过忧心!” 马凤华这时候说这么一句,其实是有私心,他是真害怕迦腻甘元一条路走到黑,非要跟西平城的守军决一死战,如果那样,自己也跑不了,说不定还得陪死。 所以他才这样说,意思就是劝着迦腻甘元先回去。 “别多说了,前面那道路口绕过去再说吧,绕过去就是好一点的平坦大路,就能跑快一点!” 迦腻甘元催动胯下的牛,飞快往前奔去,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走到路口拐角处的时候,突然间,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群人。 一群手中拿着兵器,身穿银白色衣服的人。 为首的几个年纪都在五六十岁以上了。 “停下!”迦腻甘元愣了一下,赶紧停了下来。 “你们可是大夏国的人!” 这些人,正是雪鹜宫的人,他们急匆匆地朝这里赶来,可还是耽误了一些时间。 赵而过更是心急如焚,他生怕仗打完了之后,凌墨烟也就找不到了,所以突然看到这么一群人出现,马上就问了一句,况且,他也从迦腻甘元他们的穿着上得知,他们不是华夏国的人。 “你们是谁?” “你别问我们是谁,我现在想问问,你们谁是迦腻甘元!”赵而过大声喊道。 “我就是!”迦腻甘元才不管对面什么来头,承认自己是谁的胆子还是有的。 “好,我们找的就是你,我问你!我们太夫人被你弄到什么地方去了?”赵而过接着问道。 “你们太夫人?”迦腻甘元疑惑地反问了一句。 “少废话,是不是有人前段时间,交给你一个中年女子,容貌很美!”赵而过接着问道。 他这么一说,迦腻甘元好像就反应过来了。 “哦,好像是有那么个人,不过那是他们暂时交给我让我看着的。” “现在在哪儿?” 迦腻甘元察言观色,已经发现对面这些人不是好惹的,应该是华夏国的武林中人。 而此刻,他的耳朵也听到了后面隐隐约约地传来一阵马蹄声,想必,是桓王他们追来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我知道在哪儿,但是我没办法带你们去了。” “为什么!”赵而过追问道。 “后面的追兵在追我,我怕是跑不了了。” “谁在追你?” “西平城的守军。” 赵而过皱了一下眉头,正要说话,旁边的曲不洲马上说道:“老赵,咱们不管他们之间的破事儿,但这个人如果是迦腻甘元的话,咱们一定得留住他,不然的话,太夫人的下落没人会告诉咱们。” 赵而过听了这话之后,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身边的弟子说道:“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是!” “大胆,不得冒犯我们将军!” 此时,马凤华想要出头,但是马上被曲不洲一个飞踹踢到了马下。 “小子,识相的话,带我们去找我们太夫人,只要人找到了,我不会为难你。”赵而过语气阴森地说道。 没等迦腻甘元说话,几十个雪鹜宫的弟子就冲了上去,将迦腻甘元从牛背上拽了下来,可叹迦腻甘元大败而逃,却又落在了雪鹜宫的手里。 “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不是迦腻甘元!”赵而过有点不放心,所以又问了一句。 “大丈夫顶天立地,自己是谁都不敢承认,猪狗不如!”迦腻甘元横眉竖眼地说道。 “好小子,我信你,你说吧,我们太夫人在什么地方!” “在凉州城!” “在凉州城?” “对。” “那你......” 就在赵而过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突然间,他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多时,桓王、麦俊还有雍门子狄就带着士兵赶到了这里。 刚刚赵而过就听到了马蹄声,但还以为是他们自己人,所以就没太在意。 “迦腻甘元,我看你往哪儿跑!”桓王一路上焦急万分,生怕迦腻甘元跑了,当他赶到这里发现迦腻甘元之后,那是大喜过望。 一听这话,赵而过马上知道了,自己抓的这个,真是迦腻甘元。 既然是真的,那就不能让他跑了。 “走!”赵而过大手一挥,就让人带着迦腻甘元先走,至于其他人,他才懒得去管。 “慢着!” 桓王这时候才发现一群来历不明的人竟然大摇大摆地把迦腻甘元给带走了。 这还了得? “来人,围上!”桓王这边马上下令,顿时呼呼啦啦几百个士兵就从他身后冲到了前面,而大夏国的人现在是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抵挡哪边才是了。 “我说了,他们不会放过我,所以,你们的太夫人,哼哼,恐怕找不到了。”迦腻甘元冷笑着说道。 “小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算盘,你知道你早晚要被追上,所以就故意这么说,想让我救你是吗?”赵而过如此精明,这等雕虫小技怎么能瞒得住他? 迦腻甘元咳嗽了一声,低声说道:“你知道又如何,我可以实话告诉你,那个女人确实在我手上,但你放心,没有我,你绝对找不到她,不信你可以试试。” “你们是什么人?”桓王这时候问了一句。 雍门子狄和麦俊此刻已经看到了赵而过,心里也是一阵疑惑,怎么这些人到这里来了? “大帅,这些人是雪鹜宫的人。” “雪鹜宫?” “对。” “你怎么知道?” “不瞒大帅说,我和麦将军之所以能带着人这么顺利地赶来,还要多亏了他们的帮忙,我们过青西湖的船是他们给的,路过东莽山的时候还遇到一伙山贼,很不好惹,多亏他们一位赵大侠早有预料,给了我一块令牌,所以才能顺利过来。” 雍门子狄一看这阵势就知道有点不妙,所以他只能实话实说。 劫人就走 “哦,原来是这样,好,那是帮过咱们的人.”桓王点点头之后,便对着雪鹜宫的人高声说道:“诸位辛苦了,你们帮了朝廷,朝廷一定会重谢,你们可以走了。 23us.com” 赵而过这时候也看到了雍门子狄和麦俊,然后他马上走过去对着雍门子狄说道:“朋友,真是巧,咱们又见面了。” 桓王一看这个人竟然直接过来和雍门子狄说话而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赵大侠,真是很巧。”雍门子狄和麦俊赶紧下了马。 “对不住,你们之间的战事我我们是不管的,但这个人,还请你们高抬贵手让我们带走,我们有重要的事,只有他才知道。” “你是说带走他?”雍门子狄对着迦腻甘元指了一下。 “正是。” “这......”雍门子狄这下子可为难了。 “放肆!”桓王这时候忍不住了。 “你说谁?”赵而过轻轻抬起头来问道。 “哎哎,大帅大帅,赵大侠不认识您,不认识您。”雍门子狄赶紧将赵而过推开了。 “来人,把迦腻甘元给我拿下!”桓王不耐烦地说道。 “慢!”赵而过和几个长老还有雪鹜宫的人横身将迦腻甘元挡在身后,然后赵而过说道:“你们朝廷的人做事我们不管,但我说了,这个人我们有事要找他,所以请你们高抬贵手。” “这种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来人,拿下迦腻甘元,如有人敢反抗,格杀勿论!”桓王说完之后,就跳下了马,站到了后面。 很快,桓王手下的士兵就朝着前面逼了过去,大夏国的人前面被雪鹜宫的人堵着,后面被西平城的守军逼过来,自然又体会了一次被前后夹击的感觉。 “哼!仗势欺人是不是,朝廷的人果然都是一些忘恩负义的奸诈之辈,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没不客气了!” 赵而过冷冷地说完之后,就一个人站在了中间,俨然有一种以一己之力挡住这些人的气势。 他这番话很刺耳,听得雍门子狄和麦俊都羞愧不已。 “大帅,这件事还是好商量,赵大侠对咱们有恩。”雍门子狄特意用了“咱们”这两个字,意思就很明显了。 “有恩?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帮着朝廷做事是每一个老百姓都应该做的,本帅给个面子算他们有功,可如今他们竟然如此过分,迦腻甘元乃是大夏国的主帅,更是夺我城池的元凶祸首,本帅怎能放过?” 桓王的话,也是有道理的,打了这么久的仗,眼看着敌人的主帅近在眼前了,那怎么还能放过呢? 雍门子狄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也是左右为难。 “要不这样!” 他念叨了一声,然后就把赵而过给拽了过来,低声说道:“你到底要那个人做什么?” “不瞒你说,我们去凉州城是找人的,我们雪鹜宫宫主的母亲被人弄到凉州城去了,而我已经打听出来,就是这个迦腻甘元才知道我们宫主母亲在哪,你以为我们是在闲着没事儿吗?我实话跟你说,要是我们宫主的母亲出了一点点事,我们几个的脑袋都得搬家!” 一提脑袋搬家,雍门子狄就是一阵头痛。 “怎么还不动手?”桓王再次大吼一声。 眼看就要阻止不住的时候,赵而过忽然眼睛一亮,然后飞快地倒退回去,接着大声说道:“几位长老带着他先走,我来断后!” “好,老赵小心!” 几个长老早有此意,他们身后又没人,何必在此啰嗦?干脆跑了就是,就这些当兵的,能追上他们吗? 早有准备的几个长老,此刻将迦腻甘元架了起来,登时飞奔而去,雪鹜宫的弟子也很有默契地护着他们朝后面退去。 “来人,给我追!” “赵大侠,你们!”雍门子狄没想到赵而过竟然会突然带着人逃走,这可是让他无法预料了。 赵而过冷笑一声,带着几十个雪鹜宫的弟子横在路口挡住了他们,再加上大夏国的士兵看到迦腻甘元走了,也争先恐后想跟着雪鹜宫的人离开,于是乎,场面一下子就乱套了,雪鹜宫,朝廷士兵,大夏国士兵,三方混在了一起,乱七八糟。 “给我追上去,追上去!”桓王焦急地喊着,眼看到手的迦腻甘元突然跑了,他能不急吗? “哈哈,让他们闹去吧,咱们撤!” 赵而过找准机会,忽然施展轻功原地飘了起来,沿着一旁的山壁飞快地攀登上去,几下子就不见了人影。 而其余雪鹜宫的弟子,也纷纷各自施展自己的本事,从混战之中逃离出去,他们多多少少都会一点轻功,在人群之中逃走,问题还是不大的。 结果,不到一会儿的工夫,雪鹜宫的弟子就已经全都逃走了,只剩下大夏国的士兵和西平城的守军还在激战。 桓王在后面再着急也是无计可施,路就这么点宽度,他总不能从上面飞过去吧。 “大帅!迦腻甘元被人带着跑了,咱们根本追不上啊!”一个将领十分狼狈地过来说道。 “他娘的!”桓王居然说了一句粗话。 像他这样,身为皇子,接受的都是皇家正统的思想,平日里怎么会说出粗话? 但是,从他说粗话来看,他应该也是愤怒到了极限了。 “大帅,怎么办!咱们还追不追?” “还追个屁!人都跑了还追!把这些人全都给我杀了,杀了!” 迦腻甘元抓不到,桓王只能拿这些大夏国的士兵出气了。 “大帅,先别慌,咱们......” “来人!雍门子狄私通武林中人,合谋放走敌军主帅,给我拿下!” 就在雍门子狄想说句话的时候,桓王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瞬间,十几个士兵就冲过来将雍门子狄给拿下了。 “大帅!” 麦俊和雍门子狄同时惊呼了一下,似乎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必多说!本帅的命令在这里就是王法,谁敢多嘴,当场处死!”桓王说完之后,还拔出了自己的刀,双眼通红,一看就很吓人。 公报私仇 迦腻甘元从眼皮子底下溜走,桓王自然是一肚子火. 有火就得发。 23us.com 朝谁发? 答案很明显了。 肯定是雍门子狄。 本来桓王对雍门子狄就十分不满,前阵子雍门子狄在众人面前让桓王下不来台,现在正是让桓王报复的理由。 “大帅!您这是何意,此事跟大人无关啊!”麦俊赶紧接着说道。 “无关?哼!刚才眼看本帅就要拿下迦腻甘元,就是他在这里百般阻挠,以致被一些人将迦腻甘元救走,勾结武林中人,合谋放走敌军主帅,给我带回去关进大牢!”桓王接着说道。 原来,桓王是拿捏在这里了。 不能说别的,只能说,雍门子狄运气太差了。 “大帅!你不能这样,我是皇上的钦差,平乱大军的监军,你无权处置我!”雍门子狄此刻似乎也明白了,这桓王看来要公报私仇了。 “钦差?监军?哼!雍门子狄,你少做梦了,大家可都看着呢,刚刚就是你在这里百般阻挠,而且那些武林中人显然和你的关系的非同一般,就凭这个,本帅当场斩了你都无可厚非,就是念在你是钦差的份上,才将你带回去再处置,带走!” “大帅!大帅!” 雍门子狄纵然大喊大叫,可还是没用,十几个士兵很快就将他给带了下去。 “大帅,您要三思啊!”麦俊赶紧走过来劝道。 “麦将军,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如果硬要搀和进来,本帅可以成全你。”桓王甩下这句话之后,就马上离开了。 麦俊听到这话之后,心里一下子就凉了半截,桓王这话已经很明白了,意思就是你如果不搀和,就没你的事儿,你要是搀和进来,我连你一起收拾。 雍门子狄是钦差,桓王可是皇子。 麦俊为了个暂时的钦差和一个皇子硬对硬,那无疑是脑子坏掉了。 不多时,大夏国的士兵就死的死,被俘的被俘,除了迦腻甘元之外,这一次他带来的所有士兵,没有带回去一个人。 这也是桓王没有非要再追迦腻甘元的一个主要原因。 这么大的损失,对于大夏国来说,已经可以用伤筋动骨来形容了,以现在的形势,他们连凉州城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更别说来进攻了。 更重要的是,桓王已经开始盘算了。 雍门子狄这个人似乎处处在和他作对,而且十分不好驾驭,现在他羽翼尚未丰满,一旦将来他成了朝廷重臣,那对自己绝对没好处,倒是不如借这个机会,收拾了他。 要是抓了迦腻甘元,那处置雍门子狄就没理由了。 而抓不到迦腻甘元,何况还是在雍门子狄的干涉下才出的事,那理由可就太多了。 一场大胜,不仅让迦腻甘元心灰意冷,连潜进来的勒玛扎贡,也是一筹莫展。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战况,不管怎么埋怨怎么牢骚,也无济于事了。 更重要的是,他还把好不容易掳走的凌墨烟,给弄丢了。 无奈之下,勒玛扎贡只能让外面的人先把炮藏好,而他自己则是留在城中,准备伺机从西平城北门出去,然后到凉州城去找迦腻甘元。 ...... “大帅,雍门子狄已经被关进大牢了。” 在主帐中,桓王和四五个亲信将领正坐在一起谈事。 “嗯,吩咐下去,不要动粗,一日三餐不要忘了,但是,也别让他太舒服。”桓王意味深长地说道。 “大帅放心,末将明白,这小子也有今天,哼哼!” “那是他活该,大帅,要以末将来看,这小子绝对没干好事,今天要不是他在您面前磨磨蹭蹭的,迦腻甘元已经被咱们给抓了,他干嘛不让咱们动手?至于什么那些武林中人帮过他的话,那更是胡扯,他一个朝廷重臣,堂堂的钦差,难道分不清孰轻孰重吗?”另一个将领添油加醋地说道。 “就是,大帅,说不定城南那一阵火炮,也是他搞的鬼呢!” “哎,不能这么乱说。”桓王赶紧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下去。 “当然了,这些都是疑点,本帅做事向来讲究真凭实据,眼下疑点众多,但桩桩件件都与他脱不了干系,阻挠本帅以致敌军主帅逃脱,就这一条罪名,就够他受的了,列为将军可愿与本帅联名上奏啊?” 桓王这话跟没说一样,这些将领都是桓王的心腹,哪能有二话? “大帅这话就是羞煞我等了,这是明摆着的事,看到的也不止我们几个人。” “嗯,这样,你去把麦将军叫来。” “是!” 桓王知道,自己精心准备的这一剂药,还缺一味药引子,这麦俊,就是上好绝佳的药引子。 不多时,麦俊就来了。 麦俊今天回来之后心里一直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雍门子狄倒霉了,他虽然暂时没事,可也害怕桓王什么时候也来收拾收拾他。 所以,他一听桓王找他,心里就更不安了。 “末将参加大帅!” “麦将军,不必多礼,快坐!”桓王赶紧笑着让他入座。 麦俊一看桓王这么客气,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紧张了。 这时候桓王客气,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麦将军啊,是这样的,今天发生的事,本帅虽然做主将雍门子狄给拿下了,可那也是迫不得已,他毕竟是钦差,这样的大事,本帅还是要上奏皇上的,本帅已经写好了一份奏章,都是据实而奏,你看看,一起联名,如何?” 说着,一个将领就从桓王手中接过一张纸,递给了麦俊。 麦俊仔细看了一遍之后,背后就冒冷汗了。 怪不得桓王这么客气呢,他这是想杀人还要自己帮忙插一刀啊。 奏章上的确实都实话。 可就是因为是实话,麦俊才知道,这奏章一旦到了皇帝手中,再有几个亲近桓王的重臣旁边添油加醋那么一说,雍门子狄的命,就没了。 更关键的是,自己是和雍门子狄一起来的,而且自己是禁卫军的将领,那么自己如果也联名赞成的话,那就证明并非桓王公报私仇,而是雍门子狄确实有嫌疑。 进城接人 “怎么,麦将军觉得本帅所写的不属实?”桓王眯着眼问道. “不不,末将不敢,这上面句句属实。 23us.com” “好,那就请麦将军将名字写在后面吧,明日一早,本帅就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话音一落,一个将领马上将一支蘸了墨汁的毛笔递给麦俊。 麦俊拿着笔,看着一屋子瞪着他的眼睛,一咬牙,就把名字写上了。 “大人,您可别怪我,末将人微言轻,也是被逼无奈。” “好,不错不错,麦将军果然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有机会本帅一定向皇上举荐麦将军。” 用完人了,得给点好处。 “不敢,末将也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好,那麦将军就请回去休息吧。” “多谢大帅,末将告退!” 等麦俊走了之后,一个将领就笑着说道:“大帅,这下可好了,雍门子狄这小子肯定要完了。” “哎,不急不急。” 桓王心里有数,他要收拾雍门子狄,但也不能太明显。 反正,大不了多写几封信一并送给京城中和自己交好的重臣就是了。 有他们在,事情就不怕闹不大。 ...... “说说你的条件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而过和雪鹜宫的人,就带着迦腻甘元来到了凉州城外。 这一路上,迦腻甘元也知道多普兰就是死在这些人手里,那也就是说,自己之所以打了败仗,和这些人也是脱不了干系的了。 如果多普兰能把那些火油带来,那结果肯定不是这样了。 不过,迦腻甘元也不会说这件事,他心里有数就可以了。 这不,到了凉州城外不远处之后,迦腻甘元就说自己有条件,答应了条件,才能帮他们进城。 凉州城现在还有数千守军,城门紧闭,如果迦腻甘元不出面,雪鹜宫的人想进去,几乎不可能。 “条件很简单,你们带走你们要找的人,但是,也要放了我。”迦腻甘元说道。 “屁话,我们要你做什么用?”曲不洲瞪着眼骂道。 “等等。” 这时候,赵而过忽然走了过来。 “怎么,老赵你的意思是?”曲不洲看到赵而过这表情,知道他肯定有想法。 “这个人是大夏国的主帅,那肯定是朝廷那些人费尽心思想抓的,今天眼看他就跑不掉了,可是那个朝廷的朋友帮咱们说了几句话,我这才趁着机会让你们带走他,你说,要是放了他,咱们那位朋友,是不是就会有麻烦了?” “老赵,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不说这个还好,你一说这个我就来气,朝廷的人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咱们这么帮他们,又是给他们船又是帮他们对付山贼,结果到头来,人家可不拿咱们放在眼里,你没看那个好像是那帮人的首领的人,说话那叫一个嚣张,我真想一掌拍死他,这时候有能耐了,有能耐当初别求我们借船啊!”曲不洲似乎很是生气,一张口就是这么一串话。 而这些话,都被迦腻甘元给听到了,他心里现在是直乐呵,他知道自己这条命是保住了。 “曲长老的话有道理,现在救了太夫人要紧,其它的事,唉,老赵,算了吧。” “是啊!” 所有的长老这时候都是异口同声,救下凌墨烟才是当务之急,至于旁的事,管那许多。 “好!” 赵而过被这几个人一说,心里也就想好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自己的事,至于朝廷的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迦腻甘元本来就是雪鹜宫的人拦住的。 想明白了这些,他心里也就不那么苦闷了。 “我答应你,只要我们要找的人能平平安安的被我们带走,我们保证不会为难你。” “好,那一言为定!”迦腻甘元点点头说道。 “现在可以走了吗?” “可以。” “等等!” 这时候,赵而过忽然又叫住了他。 几个长老一听,以为赵而过又改主意了呢。 “老赵,我说你......” 赵而过这时候摆摆手,然后问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你,是谁把我们太夫人送到你那里去的?” “南疆,扶羽圣教的大长老,勒玛扎贡。” “什么!” 这一次打败仗,迦腻甘元最恨的就是勒玛扎贡。 要不是他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的火炮威力无比,他也不会惨败。 当然,迦腻甘元这次惨败,原因是多方面的,本来他心里也是焦急,就算没有勒玛扎贡这么一出,他也打算着要进攻了,可眼下有这么一件事,这迦腻甘元就得把责任稍微推一推了。 “我想,你们应该认识。” “你说的可是真的?” “句句属实。” “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太夫人送到你那里?” “他们这次来,是要和我合谋夺取西平城,为了换取我的信任,所以就把那个人留在了这里,而且已经说好了,等到西平城拿下来之后,我会把人再送还他们,只可惜,天不佑我。” “那你可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太夫人?”赵而过接着追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迦腻甘元答道。 之前问话,迦腻甘元回答的都很痛快,所以赵而过知道迦腻甘元不会隐瞒什么,他说不知道,那就肯定是不知道了。 “他娘的,这扶羽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找咱们的麻烦!” “先别急,眼下这个节骨眼上,还不是说狠话的时候,先带走太夫人要紧!”赵而过表情严肃地说道。 赵而过问清楚了这些,也就不用再琢磨别的了。 “你们可以跟我进城了。”迦腻甘元说道。 “不,就我和曲长老陪你进去。”赵而过说道。 “老赵,你这是?” “你们留在这里,我和曲长老去接太夫人。” 赵而过为什么这么安排,也有他的顾虑,凉州城里他之前跟着多普兰进去过一次,知道城中还有精兵数千,而且戒备森严,要是把雪鹜宫的人都带进去,一旦这个迦腻甘元起了什么坏心,那就麻烦了。 国王问责 “老赵,还是多带几个人去吧!”一个长老劝道。 23us.com “是啊,就你俩去,是不是有点危险啊。“赵而过摇摇头道:“你们不必担心,我们就是去接太夫人而已,不会有事的。“说完,赵而过就和曲不洲两人,带着迦腻甘元往凉州城走去。 到了城外,守城的士兵马上就看到了他们。 “什么人!““是我!“迦腻甘元朝着上面喊道。 “是大将军?““是!““没错,是大将军,快开城门!“很快,城门就被打开了,几十个士兵就冲了出来。 “大将军,您回来了。““回来了,这是我的两位朋友,你们赶快关上城门!““是,对了,大将军,国王正在等您呢。“一个士兵忽然凑过来低声说道。 “谁?“迦腻甘元吓了一跳,赶紧追问了一句。 “国王陛下,是昨天晚上到的,现在就在大将军府。““陛下来这里做什么?”迦腻甘元接着问道。 “小的哪知道啊,大将军,您快去吧。” “好,我知道了。” 往前走了一阵子之后,迦腻甘元就说道:“有点麻烦,你们要是信得过我,就等我一下。” “怎么了?”赵而过问道。 “我们国王来了,他一定是住在我的大将军府中,而那个女人,我就藏在那里,所以我得先把国王支走,不然的话,我没法把她带出来。” 赵而过听了之后,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说道:“这不行,在没有见到我们太夫人之前,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眼皮子底下的。” “你们信不过我?” “你凭什么让我们信得过?”赵而过反问道。 他这一反问,把迦腻甘元给问住了。 也对,这两人都是萍水相逢,而且说到底还是赵而过把迦腻甘元给救走的,还谈什么信得过? “嗨,这好办,你弄两件衣服给我们换上,我们装做你的手下不就是了。”曲不洲在一旁说道。 “这......” “嗯,这个办法也好,就这么办!”赵而过也点点头说道。 “那好吧,那你们随我来。” 随后,迦腻甘元就带着他们到了一个地方,不知道从哪弄了两件大夏国士兵的衣服,给他们换上了,赵而过和曲不洲将头盔带上之后,不注意看的话,也看不出来他们是谁。 就这样,迦腻甘元带着两个侍卫,朝着大将军府走去。 说是大将军府,其实不过是凉州城一个富户人家的宅院改建的,迦腻甘元不讲究这些,自然也就没怎么收拾,差不多还是原模原样。 大将军府附近现在已经是重兵把守,迦腻甘元知道,那都是国王卫队的人。 “大将军您回来了。”一个护卫看到迦腻甘元之后,就过来打了个招呼。 迦腻甘元点点头道:“国王陛下在吗?” “陛下在里面,我去通报。” “好。” 不多时,里面就传出来话,说是让迦腻甘元进去。 迦腻甘元在大夏国中威望甚高,因此他带着两个随从进去,也没人过问。 来到会客厅外面,迦腻甘元马上就站在原地先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这才走了进去。 赵而过和曲不洲自然不能跟进去,不过,他们就站在了门口,在这个位置,他们能听到里面的声音,并且可以随时准备出手。 “臣迦腻甘元,参见国王陛下!” 大夏国国王是个相貌慈祥的老者,但千万不要从面相上看,他这个人,野心十足而且性情残暴,就拿这次来说,非要倾尽全国之力对华夏国发动战争,迦腻甘元受命之后,初战即告捷,拿下重镇凉州城,这让大夏国国王欣喜若狂的同时,野心再一次膨胀起来。 “寡人问你,你做什么去了?” 大夏国国王以往对迦腻甘元都很客气,但今天一上来,一句话的寒暄都没有,直接就发问了,而且,口气很不善。 “陛下,臣带兵去攻打西平城了。” “哦,攻打西平城,嗯,带了多少人去?” “精兵万余人。” “可曾攻下西平城?” “没有。” “那,带回来多少士兵?” “只有臣一个人回来了。” 迦腻甘元听口气就知道,这国王肯定是什么都知道了,既然这样,他也就只能有什么说什么,至于会受到什么惩罚,听天由命吧。 “那你还回来做什么?” “陛下!臣本来决心一死,但臣不甘心,臣愿意将功折罪,今日臣于陛下面前立誓,定破西平城,否则,臣愿意将项上头颅献给陛下。” 大夏国国王这时候咳嗽了一声,然后站起来说道:“甘元,你是个难得的将才,可是你知道吗?寡人这是用大夏国全国之力在供养你,寡人要是和华夏国一样富足,你就是打个三次两次败仗,又能如何?可现在,时不待我,你明白吗?” “陛下教训的是,臣有罪!” “说说吧,这一次究竟是败在了什么地方。”大夏国国王问道。 “陛下,这一次大败,有三个原因。” “哦?你说说看。” 说着,大夏国国王就让迦腻甘元站了起来,然后,还让人给他拿了一张凳子坐下。 “多谢陛下。” 坐下之后,迦腻甘元心里就稳了一下,他觉得自己今天应该不会死。 “陛下,这其一,自然是怪臣自己,太过大意,指挥不当,以致将士们战死疆场,臣对不住他们,只等着攻下西平城之时,亲手为他们点燃三柱清香......” “这等废话,留着以后再说。”大夏国国王忽然瞪着眼,低声说了一句。 “是,遵命。” 迦腻甘元赶紧拍了拍自己的鼻子,掩盖了一下窘态,这才接着说道:“其二,就是臣受了愚弄,就在前阵子臣准备攻打西平城的时候,有一伙人自称是南疆扶羽圣教的人,说是有火炮,可以帮我们从西平城南门处炸城,以助我们一臂之力,当时臣当真了,在攻打西平城的时候,他们的确也用了火炮,可是他们是一股脑儿地把炮弹全都炸了。” 互相帮扶 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道:“可这仅仅是让西平城的守军乱了一阵,并没有太大的作用,这其三,就是臣曾经让多普兰将军带人回凉州城弄一些火油,多普兰将军说他会弄一种用火油做的火弹,但后来多普兰将军在半路被人截杀了,而且西平城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找的小路,居然从我们背后杀了出来,我们被前后夹击,这才惨败。 23us.com” 一口气说完这些之后,大夏国国王的脸色,就稍稍好转了一些。 “算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能做到今天这一步,已经很好了,现在看来,西平城是不能硬取只能智夺了,这段日子,先不要动兵了,蛰伏于此即可,切记,不要大意!” “臣遵命。” “寡人要在凉州城造一座行宫,以后每隔一段日子寡人就来住上几天,行宫的事就交给你了。” “陛下,臣觉得此地当做行宫就很好,不必再另外建造了吧。” “这里还是留给你吧,寡人可不能占了你的地方。” “多谢陛下!” “对了,你说多普兰将军回凉州城找火油,回去的途中被人截杀,是西平城的人干的吗?”大夏国国王忽然又问道。 “不是。” “那是什么人干的?” “是......” 就在迦腻甘元想说的时候,忽然间一个激灵,他猛然想起,外面可就站着两个雪鹜宫的人。 这要是现在说出去,他们会不会进来杀了自己? 虽然此地护卫森严,但是在迦腻甘元看来,这对于那俩人来说,绝对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怎么,你不知道?” “陛下,臣还没查清楚,不过陛下放心,三日之内,臣一定能查出来!” “好,照你所说,多普兰将军在回去的路上被截杀,那绝对不是西平城的守军干的,如果不是他们干的,事情就严重了,这说明在这附近,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势力,你务必要查清楚,寡人三天之内不会离开,你什么时候查出来,什么时候寡人再回去。” “是,陛下,臣一定办妥。” “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 离开会客厅之后,迦腻甘元忍不住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走了一段距离,离会客厅已经很远的时候,赵而过才追上去低声问道:“现在可以带我们去了吧?” “可以,请随我来。” 说着,迦腻甘元就快步朝前走去,一直走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卧房附近,然后打开门,将赵而过和曲不洲带了进去。 进去之后,迦腻甘元走到床前,使劲将床往外挪了一下,随后,在旁边露出来的空隙处就出现了一道暗门。 这暗门,是原来就有的,不过是迦腻甘元无意中发现的。 他自然不会傻到将凌墨烟带到西平城去打仗,打仗的时候如果还要分心照顾一个人,那对于迦腻甘元来说简直是痛苦万分,因此,他决定将她留在这里,如果西平城真能夺下来,再派人接走就是,而万一夺不下来,那迦腻甘元就得琢磨琢磨,要不要把人还回去了。 换句话说,这迦腻甘元,也跟勒玛扎贡玩着心眼儿呢。 暗门很快就打开了。 赵而过和曲不洲马上走了过去,不过曲不洲没有进去,而是站在了外面,他要警惕一旦他俩都进去了,这迦腻甘元再使坏把暗门关了,那就麻烦了。 “太夫人,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赵而过进去之后,一眼就看到,暗室之中有一张床,一个女子正盘膝坐在床上,不是凌墨烟是谁。 从迦腻甘元离开之后到现在,凌墨烟就靠着迦腻甘元给她留下的十几张干饼,好在凌墨烟平日里十分注重养生之道,因此倒是也没大碍,只不过身体却极度虚弱。 这几天,凌墨烟为了驱逐自己的恐慌,一直在打坐静养,她是个痴情的女人,这辈子就对北苍墨动了真情,北苍墨死的时候,她都没见到一面,见到的只是冰冷的尸体,那阵子,她整个人仿佛也死掉了,每天恍恍惚惚,幸亏还有个女儿,北灵萱那阵子和凌墨烟可以说是相依为命,最终,她俩都挺过来了。 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经历,所以凌墨烟现在很会纾解烦闷。 不过,当她看到赵而过的时候,心中还是很激动。 看到他,自己也就得救了。 “赵长老,你们终于来了。”凌墨烟一张口才发现,自己好几天没说话,嗓子居然都要黏住了。 “太夫人,属下有罪啊!” “老赵,先带太夫人走!”曲不洲听到里面的话,知道赵而过已经找到了凌墨烟,生怕他耽误下去,就赶紧提醒了一句。 “啊,是是,对,先带太夫人走。” 赵而过嘀咕了几句之后,抬头看了看凌墨烟,然后咬咬牙说道:“太夫人,情况危急,请恕属下冒犯了!” 他一看就知道,凌墨烟现在虚弱的很,你要让她自己走,恐怕走不出去多远就被发现了。 没办法,他只能如此了。 “赵长老,不必拘于小节。” “多谢太夫人!” 赵而过马上站起来,将凌墨烟背在肩膀上,马上走了出来。 “太夫人!”曲不洲也赶紧打了个招呼。 凌墨烟看到曲不洲之后,想和他打个招呼,但是没力气,只能微微笑了笑。 这么多天过去,凌墨烟的头发和衣服依然十分整洁,纹丝不乱。 “怎么出去?” “我带你们出去,然后咱们从后门走,后门没什么人,出了门之后,你们就马上出城,拿着这个,到了城门口,给守城士兵看看,他们就会开城门的!” 说着,迦腻甘元将一块令牌递给了他。 “多谢!” “你这话说错了,我得多谢你才是。” “别多说了,赶紧走吧!” 曲不洲顺手将床上放着的一件衣服拿到了手中,披在了凌墨烟的身上,而后,就和赵而过两人随着迦腻甘元走了出去。 迦腻甘元先打开门看了看,发现外面没人之后,就招招手,示意他们赶紧出来。 出来之后,赵而过和曲不洲随着迦腻甘元刚走了没几步,突然间,一个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左右麻烦 一个声音,突然从他们背后传来。 23us.com 没等赵而过他们反应过来,数百个人猛然间从各个地方冲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所以赵而过也好,曲不洲也罢,就连迦腻甘元,也是丝毫没有准备。 “大将军,您这是要去哪儿?” 迦腻甘元一听这个声音,根本就不用回头了。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 就连赵而过和曲不洲,都觉得熟悉。 “陛下。” 迦腻甘元深深吐出一口气,转过身恭敬地施了一礼。 不远处,大夏国国王在几十个护卫的簇拥下,就站在那里,正用两只放着精光的眼睛盯着迦腻甘元和赵而过他们。 “大将军,这些人是谁啊?”大夏国国王似笑非笑地问道。 “他们......他们是臣的朋友。” “朋友......嗯,不错,果然是朋友,朋友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来,还要乔装打扮成咱们的人?你以为寡人老眼昏花了吗?你以为刚才这两人站在门前的时候,寡人不知道吗!” 大夏国国王越说越怒,声音也越来越高。 看来,大夏国国王已经知道了不对劲了。 “陛下,事出有因,请容臣稍后为您解释。” “解释不着急,这几人冒充我大夏国的士兵,肯定不是好人,来人,给我拿下!” “上!” 大夏国国王一声令下,几十个国王卫队的人就朝着赵而过走了过去。 “且慢!” “陛下!他们不是坏人,请陛下息怒。” “是不是坏人,你说了不算,得寡人说了算。” “哼,曲长老,打起精神应付,就这些个人,用不着我了吧?”赵而过忽然大声说道。 “用不着你,放心,谁敢拦着咱们,谁就得死。”曲不洲拍了拍肩膀,然后就抽出了腰间的一柄钢刀。 “二位,不要动怒,这是我们的国王陛下,请你们不要在陛下面前动刀动枪!” 迦腻甘元心思缜密,这两人很厉害,万一一会儿他们伤到了国王,那迦腻甘元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所以现在他只能先劝住他俩。 可是,这时候不是说只有一方冲动,现在是两方都水火不容了。 大夏国国王要拿他们,他们自然也要反抗。 “迦腻甘元!你身为大夏国的大将军,居然擅自将不明身份之人带到寡人面前,而且还在这里私藏女人,做了些个不为人知的勾当,败军之将,不说痛定思过,竟然还如此放肆,寡人现在就下旨,免去你的大将军之职,降为军中副将!” “陛下!这些人确实与我们无干,这个女人是南疆扶羽圣教的人送来的,说是暂时让臣帮忙看管,但其实这个女人是昆仑山雪鹜宫的人,而这两位就是昆仑山雪鹜宫高手,雪鹜宫是华夏国武林大派,请陛下三思啊!” 要说迦腻甘元,打仗确实是一把好手,可是这为人处世和心眼上,就有点不行了。 就说这句话,赵而过一听,顿时就闭上了眼睛,暗叫一声糟糕。 雪鹜宫的高手,武林大派。 这话说出来,不是吓唬人吗? 而大夏国国王一旦答应了,不就等同于被吓到了吗? 试想一下,一个国王,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出自己被吓到了呢? 所以,迦腻甘元这话,非但不起作用,反而还惹了麻烦。 “是吗?武林大派?好啊,寡人倒是想见识见识,来人,给我上!” 大夏国国王一声令下,十几个胆大的国王护卫就冲了上去。 大夏国虽然是个小国,可能担任国王护卫的,那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这些人个个身高体壮,手中的兵器很是独特,都是一根六尺铜棍,只是熟悉的人才知道,铜棍的最上端,有两根小小的尖刺,尖刺上还有细如牛毛的小钩子。 不知道的人很容易中招。 “老赵,保护好太夫人,我来对付他们!”曲不洲用手一推,赵而过就背着凌墨烟往一旁的墙上靠去。 “让你们这些小贼见识见识爷爷的本事!” 曲不洲怒吼一声,接着顺手一捞,抓住了一根正朝他打下来的棍子,而后他眼尖地发现,棍子顶端居然有铁刺。 “哈哈,就这个?” 大笑一声后,曲不洲将铁棍直夺了过来,往前一捅,直接把那个人给捅到了后面,随后他把铁棍往上一甩,向前平着一扫,铁棍呼啸而至,吓得那些护卫纷纷往后跳了一步。 “上,抓住他们,寡人有重赏!”大夏国国王看到这个人还真有两下子,于是就开始利诱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果然,几个护卫再一次冲了上去。 但是,他们和雪鹜宫的长老相比,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曲不洲一双肉掌左突右闪,犹如无人之境,那些护卫的棍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砸不到曲不洲,反而有几个还被曲不洲一掌给击飞了。 “陛下,求您了,您让他们停手吧,臣愿意以死谢罪!”迦腻甘元跪在大夏国国王面前哀求道。 “迦腻甘元,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你跟我说实话,多普兰将军是不是就是被他们在半路截杀的?”大夏国国王瞪着他问道。 “这......” 迦腻甘元终于发现,自己跟国王在这里斗心机,简直是找死。 “是!” 虽然他不想说,但是他不敢再欺瞒下去了。 “那就更不能放过!” “可是......” “没有可是!寡人现在给你个机会,你若是能抓住他们,寡人可以恢复你大将军之位,否则的话,寡人就将你带回去关进大牢!” “陛下!” “不要多说了!” 大夏国国王根本不给他多说的机会,一句话就给堵死了。 迦腻甘元现在是左右为难,雪鹜宫的人毕竟算是救了他,他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可是如果雪鹜宫的人走了,那自己也难逃一劫啊。 迦腻甘元现在恨不得自己找个地方钻进去算了,一辈子都不出来,躲开这场让人无奈而又恐惧的麻烦。 到底如何 那边曲不洲越战越勇,倒在他掌下的,已经有几十个人了. 但是,那些护卫却没一个人敢往后退,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往前冲。 23us.com 就在这时候,趴在赵而过后背上的凌墨烟突然说道:“赵长老,放我下来。” “太夫人,您不用着急,曲长老马上就会杀了他们,到时候属下一定保证太夫人的没事。” “你把我放下来。”凌墨烟虽然声音很低,可是语气却很坚定。 赵而过赶紧就把凌墨烟给放了下来。 “让曲长老住手。” “啊?” “让他住手。” “是,是太夫人,您别生气。” 赵而过一看凌墨烟有点动怒,赶紧就喊道:“曲长老,太夫人有令,停手!” 曲不洲正杀得兴起,听到声音之后,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退了回去。 他退了几步之后,那些护卫本来就有点害怕,这时候干脆就假装在观察,站在原地不动了。 “打打杀杀,都是人命,何必呢?”凌墨烟摇了摇头,然后就往前走去。 “太夫人。” 赵而过和曲不洲赶紧护在她的身旁。 “我认识你,是你把我关在密室中的,对吧?”凌墨烟走到迦腻甘元面前之后,笑着对他说道。 迦腻甘元一直以来都没有好好的看过凌墨烟,如今这么近的距离,他一看之下,竟然呆了。 其实,不止是他,就连一旁的大夏国国王,都呆了。 他有一位王后和十九位王妃,可是全加起来,恐怕也不如这个女人的一半美。 饶是他堂堂一国之主,也没见过这么超凡绝美的女人。 “在下冒犯了。” “其实,不是你冒犯了我,抓我的人是谁我心里清楚,其实,你我之间本就没有仇恨,只是误会,我在你这里,是误会,你们国王觉得我们对你们心怀不轨,也是误会,为了这些误会,让这么多人白白送命,不值得。”凌墨烟淡淡地说道。 “夫人说的是,只是在下无能为力。”迦腻甘元苦笑着摇头说道。 “你是大夏国的国王?”凌墨烟对着迦腻甘元点点头之后,又往前走了几步。 距离大夏国国王越近,也就越危险。 因为他身边的护卫可太多了。 就说现在,凌墨烟前面,后面,左边,右边,已经被一群护卫给围住了。 弄得赵而过和曲不洲很紧张,如果只有他俩,那他俩一点都不担心,可多了个不会武功还不能有半点损伤的凌墨烟,那可就大为不同了。 “寡人正是。”大夏国国王呆了片刻之后,终于回过神来了。 “国王陛下,我们是雪鹜宫的人,我是被别人抓来的,与你们大夏国,或者说与那位将军,没有半点关系,现在我们要回去了,希望国王陛下可以放我们离开,我不舍得让我们的人有危险,而我相信您作为一国之君,肯定也不愿意让自己的手下出现意外,归根究底,我们都是善良的人,何必为了一个误会,在此纠缠不已呢?” 一番话说完,大夏国国王已经有点恍惚了。 想想,的确也是。 可是凌墨烟不知道的是,大夏国国王现在已经有了另一个打算了。 “夫人说的有道理,如果真是误会,那我们确实没有必要这样了,不过,寡人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夫人能答应。” “国王陛下请说。” “寡人想请夫人,随寡人到我们大夏国去做客,我们大夏国虽然不如华夏国地大物博,可也独有一番味道,相信夫人会喜欢的。” 大夏国国王一说这话,迦腻甘元忽然眼睛一亮,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多谢国王陛下的美意,不过我要先回去一趟,因为还有很多人在等我。” 凌墨烟说完之后,大夏国国王马上接着说道:“这等小事,就不劳夫人亲自去了,寡人可以派人去说一声。” “国王陛下,我们雪鹜宫还有数百人就等在城外,他们还等着我们接太夫人出去呢。”这时候,赵而过说了一句。 赵而过已经看出来了,这大夏国国王,似乎对凌墨烟有了一些非分之想。 这可不得了,赵而过必须马上阻止他。 “哦?还有这事儿?”大夏国国王似乎很疑惑地反问道。 “陛下,确有此事,他们也是怕这么多人进来会引起不便,所以才将人都留在了那里,这一次,也多亏了他们,不然臣现在可能早就没命了。” 迦腻甘元这话说完,赵而过顿时对他的印象好了几分,抛去其它,单看人品,可比朝廷那些人好多了。 “哦,是这样啊......” “国王陛下,您放心,我回去让他们都放心之后,一定会找个空闲日子,亲自去大夏国拜访您。”凌墨烟接着说道。 “这......” 大夏国国王现在心里是非常矛盾,一方面,他确实不想用强了,因为他嘴上虽然强硬,可是他也知道,华夏国那些武林门派不好惹,武功高强,人多势众,而且不被约束,什么事都能干出来,这凉州城就在昆仑山附近,惹了他们,未必明智。 可另一方面,他又不想让凌墨烟离开。 这样的美人儿,去哪儿找啊。 “我们的人在外面已经等了很久了,如果我们还没有消息,我真怕他们会乱来。”曲不洲在一旁也跟着说道。 “那......那好吧,请夫人在有空的时候,一定到我们大夏国来。” “一定。”凌墨烟笑着答道。 听到这话,赵而过和曲不洲都放心了,看样子,他是准备放人了。 “多谢。” “还是太夫人有办法。”赵而过低声笑着说道。 “好了,那我们先告辞了。” “来人,送几位出城。” “是!” 很快,几个护卫就陪着赵而过他们离开了。 他们前脚刚离开,大夏国国王马上就露出了阴毒地眼神。 “来人,你们几个一会儿悄悄跟上去,弄清楚他们在哪,有多少人,还有,回昆仑山,一定要经过青西湖,你们早点赶去,把船都给毁了!” 奏章到京 大夏国国王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让迦腻甘元听到之后,心中一阵惊悚。 23us.com 原来,他根本没打算放过这些人。 “陛下,那咱们要多带一些人手啊。” “嗯,你去安排吧。” 大夏国国王随口吩咐的这个人,是他的贴身近侍,也是他十分信任的一个人。 这个侍卫马上就带着一群护卫走了出去,而他前脚刚离开,大夏国国王马上就让人将迦腻甘元软禁起来。 今天发生的这件事,让大夏国国王有些害怕了,他倒是不担心雪鹜宫的人跟他勾结,但是他担心的是,这迦腻甘元已经胆子这么大了,这么大的事,居然都不和自己回禀。 有些时候,对于一国之君来说,很少有事会让他心慌。 但重臣的不忠,一定是其中一件。 尤其是对于迦腻甘元这样手握重兵的人,一旦他要是有了花花肠子,那大夏国可就要有大麻烦了。 所以,在弄清楚之前,或者说,在消除自己疑虑之前,大夏国国王只能这样,先罢了他的军权。 这对迦腻甘元来说,只是麻烦的开始。 因为大夏国里,也有不少人,看不惯他。 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而现在,就是机会的来临。 比如刚刚那个国王的近侍,就是如此。 ...... 雍门子狄被桓王关进了大牢中,虽然说没有被严刑拷打,但是吃的东西却是恶心至极。 冷馊的米饭,几条咸萝卜。 而且,还美其名曰现在有战事,粮食紧缺,这些还是特别关照的,不然,连这些都没得吃。 雍门子狄从小到大虽然不是娇生惯养,但也是锦衣玉食,何曾吃过这些东西,所以连着一两天,他都是滴水未进。 可他能顶住,他的肚子顶不住。 所以到了后面,他只能强忍着恶心,流着屈辱的泪水,吞下这些东西。 好在狱卒们都可怜他,偶尔,也会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送一些清水和一些干净的米饭来。 雍门子狄心里跟明镜儿似得,这就是桓王在公报私仇,在故意找他麻烦,可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有些事做得确实很容易让人抓住把柄。 早知道这样,当初干脆就不该给那个赵而过说情,这下可好,他们把人带走了,自己却被弄到这里来。 所以说,雍门子狄现在对雪鹜宫的人,也开始憎恨了。 “雍门大人。” 估摸着到了晚上了,雍门子狄刚刚喝了一些清水,这时候正躺在木床上,听到声音之后,马上就坐了起来。 仔细一看,原来是麦俊。 “麦将军!” 看到麦俊,雍门子狄赶紧就从床上下来跑到了监牢壁旁,双手抓着铁栏杆。 “雍门大人,您委屈了。” “麦将军!这是桓王故意的,麦将军,求求你,你马上写信,让人送到京城,告诉家父!” 雍门子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让雍门震知道,趁着雍门震还没有告老还乡的时候,兴许还能帮帮他。 “唉,大人,大帅他已经把这件事上奏给朝廷了。” “哦?已经上奏了?” “是,盘算着,现在应该已经快到京城了。” “那,你知道他都说了什么吗?” “大帅说大人您有可能勾结乱贼和武林中人,密谋夺取西平城,然后还帮乱贼运送火炮,还......” “我呸!放屁,放他娘的臭屁!” 雍门子狄怒火中烧,自然也就口无遮拦了。 “麦将军,我雍门子狄是个什么人您知道,我这段日子做了什么你也知道,你得我我鸣冤啊!” “我......” 麦俊此刻已经有点无地自容了,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当初桓王给他看的那份奏章其实只是一半,还有一半,麦俊根本没看到。 不过他得知这些之后,也无济于事了。 因为自己已经帮着桓王,将已经快掉进悬崖中的雍门子狄,又重重地推了一把。 这一把,可能是致命的。 所以他心里很难受,也很愧疚。 可是他改变不了什么。 “麦将军,你一定要帮我啊!” “大人,您要相信皇上,皇上一定会主持公道的。” 既然自己无能为力,麦俊只能用这样的话来搪塞了。 只是雍门子狄在官场混了这些时日,也能听明白,这话,显然已经是在表明,他不想插手了。 “也只能如此了。” “大人,您放心吧,我虽然不能把您救出来,但是我会尽力让您在这里舒服一些,我已经跟大帅说了,从明天开始,您的饭菜我让人给您送来。” “唉,身在囹圄,哪有胃口,算了,麦将军不必费心了。” 麦俊看到雍门子狄这个样子,于心不忍,叹了一下气之后,就离开了。 而就在第二天的午时,也就是刚刚吃过饭的节骨眼,雍门震,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将消息告诉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家,禁卫军统领,龙云。 而龙云,则是从许火阳那里,知道的。 雍门震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顿时像是被人抽干了一样,摊在了椅子上。 龙云是派了个家里的仆役将消息送来的,这件事皇帝还没有公开,所以他也不便大张旗鼓地告诉他。 而雍门震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正在吃饭。 现在,他也不必吃饭了。 其实这时候,皇帝也在琢磨这件事。 “皇上,殿下所说真有此事的话,那您还真得拿个主意。”一个老臣说道。 皇帝特意叫了四五个和雍门震交情并不太深的大臣来讨论这件事。 “朕看,雍门子狄不像是这种人啊。” “皇上,别人说的话或许还不准,可是这上面可是有麦将军的证明啊,麦将军可是跟雍门子狄一起去的啊。”又一个大臣说道。 “嗯,爱卿所言极是,这里涉及的事情很多,居然还有人用火炮,这火炮可是朝廷明令禁止的,而且朕也没让兵部调拨火炮到西平城,这火炮是从哪里来的?” 皇帝的一番疑问,确实都是十分要紧的,尤其是火炮的事,更是重中之重。 押解回京 “皇上,臣建议,马上派重臣到兵部和四路大营彻查,看看哪里的火炮有丢失或者是被调拨的迹象,此事不能耽搁呀皇上!” “准奏!” “谢皇上!” “来人,传旨给桓王,让他派人将雍门子狄押解回京,不得有误!” “臣遵旨!” 皇帝用了“押解”两个字,那也就说明,皇帝已经把桓王上奏的事情,当真了。 23us.com ...... 到了晚上,雍门震就急匆匆地赶到了一家茶楼之中,这家茶楼很偏僻,一般人不会注意,而且雍门震也是自己来的。 他要在这里见一个人,而见这个人,绝对不能让人看到。 他刚刚进了雅间,没喝了几口茶,人就来了。 “哎呀,亲家,你可来了,快坐快坐!”雍门震赶紧站起来招呼着。 来的人,正是龙云。 “我一接到你的消息,我就马上安排了,放心吧,我是自己来的,没人跟着。”龙云低声说道。 “好,那别的话就不多说了,皇上那儿有什么消息吗?” “皇上已经下旨,要把子狄押解回京了。” “什么!押解回京?”雍门震大吃一惊。 “对,押解回京!” “哎呀!这可糟糕了啊,这可怎么办啊!”雍门震马上站了起来,一脸焦急。 “你先别急,这件事很是蹊跷,太傅大人,事到如今,你也就别怪我直说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亲家,你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这个时候,雍门震哪还顾及得了那么多? “我知道,你是极力要帮桓王殿下登上太子之位的,是不是?”龙云问道。 “我......” “太傅大人,我龙某人是个粗人,只会带兵,不会这些弯弯绕,你们要做什么我不管,我也管不了,但是我想说的是,你是帮桓王的,那殿下一定知道,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为难子狄呢?按理说,他应该是帮着子狄才对,就算子狄有了什么不对,他应该极力隐瞒,何至于主动上奏,还弄得这么严重?” 自从得知这件事之后,雍门震就处于极度恐慌之下,根本顾不上去琢磨什么。 如今,听龙云说了这么一番话,他马上就回过神来了。 “对啊!不应该啊!” 在雍门子狄临走的时候,雍门震还嘱咐他,到了那里一定要多帮着桓王。 而桓王和雍门家私下里关系一直很好,雍门震还当过桓王的师父,教他一些治国安邦之策,于情于理,都不应该这样。 “所以说,我也好好琢磨了一下,我想,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子狄在什么事上冒犯了殿下,殿下的奏章我没有全看过,所以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猜来猜去,也只有这个可能最接近了。” “不会啊,子狄怎么会冒犯殿下呢?” “那可说不好,你那个儿子,可不怎么像你,别看表面上脾气不大,可是骨子里有种傲气。”龙云说道。 “唉,这倒也是,我也知道,当初我是没打算让他为官,可是后来就是因为他的性子,所以才想着让他去历练一下,不然我雍门家何以为继啊。”雍门震说道。 “你儿子,能和池中天那样的人有这么深的交情,足以证明了,我看,说不好就是子狄跟殿下有什么矛盾,所以殿下才动手收拾他。” “不行,这件事,我得去找皇上,子狄究竟犯了什么错?”雍门震到现在,只知道雍门子狄出事了,而且是桓王亲自上奏的,但究竟做了什么,他不知道,龙云也不知道,根本打听不出来,看过奏章全部的,除了皇帝之外,也就那几个大臣了。 “皇上今天倒是叫了几个大臣去商讨此事,可是这几个人,跟你好像都不对付啊。”龙云说完,就依次把这几个大臣的名字说了出来,雍门震一听,还真是跟自己不对付。 “看来皇上是打算动真格的了。” “你要是现在去找皇上说,那皇上肯定知道是谁告诉的你,不过我不怕这些,你是我的亲家,亲家有麻烦,我如果不出手,那我心里过意不去,所以说太傅大人,你早点去找皇上吧!” 龙云的一番话,说得很是诚恳,之前为了雍门雨晗的事,两家也闹过别扭,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亲家,我......我不能把你拉进去啊。” “没事,太傅大人,您现在毕竟还没有告老还乡,而我又是禁卫军的统领,凭你我二人的些许薄面,皇上会开恩的。” 龙云一番劝说,倒是让雍门震,还真有一种到皇宫里找皇帝的冲动。 可是他还是得冷静下来。 这么多年的宦海生涯,已经把他练出来了。 之前确实很心焦,但是现在,他已经开始冷静了。 “好,亲家,你先回去吧,出来这么久要是被发现,也不好。” “嗯,我就先走了,你别着急,着急也没用,总之你要是去找皇上,皇上若是问起来,你大可以说是我告诉你的。” “亲家之恩,我铭记在心!”雍门震诚恳地说道。 龙云帮他,也是理所当然,雍门家垮了,对他龙云有什么好处? 雍门家一直能立足朝廷,这才是对他龙云最大的好处,当朝太傅,兵部侍郎,禁卫军统领,这些人居然凑在一起是一家人,多吓人,朝廷里谁敢招惹他们? “你太客气了,我走了!” 说完,龙云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回到家之后,龙云先到书房坐了一会儿,正要回去休息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一个声音。 “公公大人,儿媳有事求见。” 龙云刚站起来,就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一个苦笑。 “是雨晗啊,进来吧。” “多谢公公大人。” 雍门雨晗进来之后,并没有关门,这也是当时的规矩,儿媳去见公公,如果没有旁人的情况下,那一定要敞开门。 雍门雨晗站在屋子中央,开没开口,龙云就坐回椅子上说道:“你是不是听说你兄长的事了。” “正是。”雍门雨晗低声答道。 半夜入宫 雍门雨晗也是从龙江那里听到的,说是雍门子狄好像出事了. 雍门雨晗和雍门子狄的兄妹之情很深,所以她一直没有休息,而是在等龙云。 23us.com 龙云刚回来她就知道了,本来她是想让龙江陪她一起来,但是龙江拒绝了,说是这种事,他不想搀和。 雍门雨晗知道龙江心里对雍门子狄是有些记恨的,虽然说表面上已经看不出来了,但是心里所隐藏的,又岂是表面上能了解的? 既然龙江不愿意去,那雍门雨晗只好自己去了。 “我刚刚已经去见过你父亲了。”龙云说道。 “公公大人,我父亲他怎么说?” “现在还不好说啊,你不是外人,我也就不妨和你直言,皇上现在并没有将此事公开,所以一切都没有定论,只是要早些准备罢了,我想你父亲也许会去找皇上吧。” 龙云说完,雍门雨晗马上说道:“公公大人,家兄对我一向很好,请公公大人看在儿媳的份上,帮帮家兄吧。” “雨晗,这话就见外了,你是我的儿媳,子狄是你的亲兄长,说到底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放心,我不会坐视不管的。”龙云微笑着答道。 “多谢公公大人!”说着,雍门雨晗就跪在了地上。 “雨晗,起来吧,不用这么客气,你和江儿好好过日子就行了,你兄长的事,有我和你父亲呢,你不用太操心。” “是。” “回去休息吧。” “公公大人,儿媳告退!” 雍门雨晗怀着心事回到卧房的时候,龙江正半卧在躺椅上,一手捧着一本书,旁边还放着一壶茶。 “回来了。”龙江听到动静,将书本挪开了一点点,看到是雍门雨晗之后,就问了一句。 “我哥出事,你好像一点也不着急。”雍门雨晗将门关上之后,坐在了龙江的对面。 “你哥出事,又不是我哥出事,我着急什么?”龙江头也不抬地说道。 “你!龙江,我是你的妻子,我哥也是你哥,你怎么一点良心都没有呢?”雍门雨晗接着说道。 “我没良心?你可想清楚了,是我告诉的你啊。”龙江说道。 “你告诉我我知道,可是你也帮帮忙啊,你去跟爹说说,你是他儿子,他肯定能听你的。”雍门雨晗说道。 “你可算了吧,现在这么说了,当初你哥凶巴巴的样子,我可还记着呢,要不是我胆子大,说不定早就吓死了呢。” 说完,龙江就把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然后将书本放在桌子上,坐了起来。 “龙江!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儿?”雍门雨晗不满地说道。 “我小心眼儿?对了,你还真说对了,我这个人就是小心眼儿,我还眦睚必报呢!哼!” 看着龙江起身往床上走去,雍门雨晗实在是无奈了,她不想和他吵架,因为这个时候,她不能把关系闹僵。 成亲这么久,雍门雨晗也渐渐懂事了许多。 “龙江,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不懂事的举动,我给你赔不是,好不好。” 雍门雨晗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门关好,然后走到床边坐下了。 龙江半靠在床头,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哎呦,这是谁呀,这还是我娘子吗?” “好了,别闹了,我说真的呢,你回头多跟爹说说,让他老人家一定帮帮我哥。” 龙江看了雍门雨晗半天,最终还是点点头道:“你放心吧,我知道了。” “谢谢你。”雍门雨晗笑着答道。 “夫妻之间,就不必这么客套了。” 说完这句话,龙江顺手就把雍门雨晗搂在了怀里。 雍门雨晗并没有像平常那样有些抗拒,而是很自然地就倒在了他的胸前。 ...... “太傅大人,您怎么这么晚还要进宫啊。”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现在都快到午夜了,但是皇宫门外却来了一个人,正是雍门震。 雍门震在家里也睡不着,所以他想来想去,干脆心一横,就决定进宫。 就算是死,也得去问个明白。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雍门家的独苗,可不能出事,出了事,他雍门震也就没脸去见他的列祖列宗了。 “是啊,有急事找皇上。” “太傅大人,这可不好办啊,您知道现在都这个时辰了,皇上肯定早都睡下了。”一个禁卫军的士兵为难地说道。 “还是通秉一声吧,皇上知道我来了,肯定会见的。” “太傅大人,您还是天亮了再来吧。” “你还是去通秉吧!” 这要是别人,禁卫军的士兵肯定就给推出去了,你以为你是谁,还要我去通秉? 但是,这雍门震,他们还真不敢。 “这......” 就在这时候,一旁走过来一队人,都挑着灯笼,走过来之后,一个人就上前问道:“什么事?” “哎呀,龙将军!” 过来的这个人,正是禁卫军统领,龙云。 他在家中休息了一下之后,就马上过来了,皇城安危不容忽视,只要不是有什么特殊急事,他都会留在皇宫之中,尤其是夜晚。 “哦,是太傅大人啊,你们下去吧。” 龙云走过来之后,将旁人支开,然后便低声说道:“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我本来不打算来,可是实在受不了,只能来了。” “这个时候你就别去找皇上了,皇上被人叫醒心情一定很差,你这不是自找不自在吗?听我的,天亮再来!”龙云也劝道。 “不行啊,我这回去也是睡不着,你让我干坐着吗?” “你就是忍也得忍一个晚上,大半夜别去找不自在,听我的。” 龙云身为禁卫军统领,夜晚要带着人巡视,如果总在这里跟雍门震说话,被人看到也不好,所以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马上离开了。 龙云的劝说也不是没道理,可雍门震就是着急,他这把年纪,眼下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想找人商量都没法商量。 不知道怎么回事,雍门震忽然开始有一种凄凉感和恐惧感。 桓王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 要抢人了 也许,雍门子狄真的做了什么让桓王看不过去的事,或者说,他做了威胁到桓王的事了. 被龙云几番劝说之后,雍门震也就断了进宫的念头,转身走到一旁的轿子里,吩咐仆人打道回府了。 23us.com 其实,雍门震要进宫的事,皇帝已经知道了。 “皇上,本来太傅大人要来,但是龙将军不知道跟他说了些什么,他就回去了。” 这时候,皇帝正在延光殿中诵念佛经,皇帝其实并不信佛,可是却对佛经情有独钟,每每心情烦躁或者是心绪不宁的时候,他都会到这里来念上一两个时辰的佛经。 进来向他禀报的,是御前侍卫副统领,孙典。 “龙将军说了什么?”皇帝坐在**上,头也不回地问道。 “回皇上的话,臣没有靠得太近,所以没有听清楚,不过臣都是钦佩皇上,您怎么算定了雍门太傅今晚一定会来呢?” 皇帝咳嗽了一声,然后答道:“雍门子狄是他们雍门家的独苗,他能不担心吗?” “皇上说的是。” “你退下吧。” “是,皇上!” “对了,你姐姐这段日子总是念叨你,你看看抽个闲暇时候,跟朕说一声,朕下旨让你们姐弟聚一聚。”皇帝忽然又说道。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 不知道又过了几日。 几日之后,事情好像又出了很多。 朝廷中,武林中,似乎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似乎每天都有出不完的事。 先看看武林中。 这天,北灵萱带着三个护法,紧赶慢赶,一刻不敢耽搁,总算是赶到了昆仑山。 上山一问,只有一个长老留在了雪鹜宫,稀稀拉拉几十个弟子,原来大部分人,都去凉州城了。 得知之后,北灵萱就带着三个护法往凉州城赶,可是到了青西湖之后就遇到麻烦了,没船。 而与此同时,青西湖对岸,赵而过他们也是一筹莫展。 这其中缘故,都是因为大夏国国王已经提早派人,将青西湖岸边的船都给毁了。 其实湖边也没多少船,所以轻而易举就给毁了,剩下的渔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个都远离了这里,所以等了好几天,也没等来一艘船。 随身携带的干粮差不多都快吃完了,雪鹜宫的人现在是心急如焚。 “老赵,你想想办法吧,再这么下去,咱们受得了,太夫人可受不了啊!”曲不洲和几个长老都快急疯了。 “真是邪门了,怎么一条船都没有,咱们来的时候,我记得这里很多船啊!”赵而过疑惑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可现在就是没了,怎么办你说!” “要不,咱们去凉州城,找他们想想办法?”曲不洲忽然说道。 “找谁?” “就是那个什么大夏国的国王啊!” “不行!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千万不能去找他。”赵而过说道。 “那怎么办?现在咱们没船啊。” 他们在这里一筹莫展的时候,凉州城中的大夏国国王,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划着。 他要筹划的,是把凌墨烟给夺过来。 这样的女人,实在是百年罕见,大夏国国王已经动了心了。 真是无独有偶,这勒玛扎贡是想着把凌墨烟带回去给西索阿瑞当夫人,而这大夏国国王见到凌墨烟之后,居然想着自己抢过来当王妃。 看来,这凌墨烟,还真不是一般的美丽,不然何以让一个国王都能瞬间动心。 “陛下,他们已经在那里困了好几天了。” 大夏国国王正在和自己的亲信护卫商谈这件事,这件事他要做,但不能弄得人尽皆知,不然,也影响他的声誉。 “人手都准备好了吗?” “陛下放心,五百个死士已经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动。” “嗯,记住,到时候不必管其它的,抢了那个女人就行,但有一点,千万不要暴露身份,你一定要交待下去!” “陛下放心,我已经告诉他们了。” “嗯,我还得给他们演戏,不然的话,让雪鹜宫的人报复咱们,也不是个明智之举。”大夏国国王若有所思地说道。 “陛下您的意思是?” “抓了那个女人,然后,咱们还不能让他们知道,非但如此,他们肯定会来质问我们,到时候,我们就安排人去帮他们找人,演个戏!” 那个护卫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地说道:“陛下原来是这个想法,高明啊,高明!” 大夏国国王被他一夸,顿时接着说道:“如此一来,今后咱们也就没麻烦了,哈哈。” “陛下,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现在就动手,记住了,去了之后就抢人,不要怕死,抢了人,就按原定路线走,你带人去接应,接到人直接进城,记住,那个女人若是不老实,就给她打晕,但下手不要太重。” “陛下放心,我明白!” “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事成之后,寡人就任命你为副将军!” 从一个护卫成为副将军,这是连蹦好几层,一般人想都不敢想。 “多谢陛下!”那个护卫喜笑颜开地说着,然后就马上离开了。 他这边一走,大夏国国王马上就让人去盯着迦腻甘元,他现在担心迦腻甘元可别把这件事给坏了。 “宫主,怎么没有船啊。” 在青西湖畔,北灵萱带着三个护法,也是心急如焚。 这里虽然大夏国的人没有派人来,但是,因为传言四起,说是有一伙人专门找渔民的麻烦,再加上凉州城已经不是朝廷治下,所以很多渔民也就犯不上冒险,都躲在了家中,至于那几艘大船,也没人去通知。 “平时这里应该都是有船的,哪怕是小木船也好。”北灵萱说道。 “宫主,您在这里等等,属下去找找看。”雪龙说道。 “也好,大护法就辛苦你了。” 雪龙说完之后,就离开了这里去找船了。 只是,船没那么好找,渔民不出来,船都会藏在一些很隐蔽的地方,一般人根本找不到。 好在上天保佑,居然真被雪龙给找到了。 只不过,他将船弄到北灵萱他们面前的时候,把他们都给震惊了。 还有麻烦 “大哥,你这是从哪找来的船啊!”雷虎揉揉眼睛,走近了之后,用十分惊讶地口气问了一句. 雪龙找来的这条小船,看上去残破不堪,船头和船尾都有洞,根本没法用。 23us.com 雪龙是两脚分别踏着两边过来的,好像勉强还能用。 “我说,咱们就别讲究了,就这东西,我想好了,咱们把他弄成两半,这么宽的木头,也够我们用了。”雪龙说道。 “大护法,这青西湖可不比冥叶山庄前的那条明波湖啊。”北灵萱赶紧说道。 “属下也知道,不过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咱们就凑合用吧,多耽搁一下,您不就多心焦吗?”雪龙说道。 “宫主,大护法说得对,咱们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刚刚去周围走了一圈,根本没有船,我敢肯定,这附近一定出过什么大事。” 雪龙一说出过大事,北灵萱似乎被什么咬到了一般,马上说道:“行了行了,别多说了,赶紧赶紧,就按你们说的办!” “好嘞!” 雪龙和雷虎还有云凤三人马上就开始七手八脚的弄这条小破船,还别说,这三人手还都很巧,不到一个时辰,船就被他们修补的差不多了,本来打算劈开的,现在看来也不用了。 ...... “实在不行,要不这样,咱们去附近的林子,砍几棵树,用绳子捆一捆,好歹能下水,我先护送太夫人回去再说!” 湖对岸,赵而过他们,还是没想出办法。 最后逼急了,曲不洲干脆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这恐怕不行吧。” “没什么不行的,现在必须得这样,只要太夫人安全了,我们也就放心了!”曲不洲说道。 他这话不是没有道理,凌墨烟虽然是找到了,也救出来了,可毕竟没有回去,只要没回到雪鹜宫,他们就不能放松警惕。 “赵长老!” 就在赵而过和曲不洲他们在商量的时候,一个弟子忽然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赵而过有些不悦地问道。 “长老,不远处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正朝这里赶来,个个都是黑衣黑裤,弟子觉得有些不善啊!” “哦?从什么方向过来?” “这个暂时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从凉州城方向过来的。” “老赵,我去看看!”曲不洲说着,就站起来和几个长老要去看看。 “别忙,说不定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呢。”赵而过摆摆手说道。 “赵长老,不太像,感觉就是奔着咱们来的。” 此时,他们还在商议的时候,突然间,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赵而过赶紧推开众人跨了出去,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前面确实有一群黑衣人正朝着这边冲过来,手中还亮闪闪的,显然是拿着兵刃。 “曲长老!保护好太夫人,其余的人跟我上!” 这时候赵而过也顾不得去问什么了,这时候他再看不出来这些人是干嘛的,他就可以去死了。 “上!” 雪鹜宫的弟子待在这里好几天,本来就心烦,现在看到有事情了,非但没有恐慌,反而还有些兴奋。 不多时,两边跑的最快的人,就已经开始交手了。 黑衣人手中的刀都是弯刀,而且出手狠毒刁钻,直接往人的要害处砍去。 雪鹜宫的弟子自然也不是好惹的,也纷纷抽出兵器来还击。 这两边一交手,那边赵而过就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冲了进去。 “唉,这是造孽啊,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被曲不洲和几个弟子团团围住的凌墨烟,此刻也是心情很不好,看着眼前的乱战,她是欲言又止。 “太夫人,属下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不过现在看来,这些人跟扶羽教的人也八成脱不了干系。” “扶羽圣教我倒是听萱儿说起过,可是他们找我的麻烦做什么?”凌墨烟很是疑惑地说道。 “这属下就不知道了,太夫人,您且稍安勿躁,都是一群毛贼,您千万别担心!” “我不担心,我只是不想看到这血腥的场面罢了。” 说着,凌墨烟就转过了身,将眼睛紧紧闭住了。 很快,曲不洲身边的人,除了那几个弟子之外,已经全部都冲上去了,那些黑衣人虽然看上去武功并不高,但是个个都不要命,俗话说的好,硬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他要是连命都不打算要,你还真就不好对付。 这不,七八个黑衣人显然看出来赵而过不好惹,所以就一起缠了上去。 赵而过愤怒之下出手片刻就击杀了两个人,但是那些黑衣人根本没被吓退,反而还越来越厉害了不多时,黑衣人就越来越多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从后面涌到前面来,而雪鹜宫的弟子也是忙于应对,双方好不热闹。 然而,就在这些人激斗正酣的时候,谁都没发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悄悄冒出来几十个人,也是穿着黑衣黑裤的。 这伙人,根本没把激战中的人群放在眼里,而是直接绕过去之后,去找凌墨烟了。 凌墨烟此刻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旁边就站着曲不洲,周围还有七八个雪鹜宫的弟子。 有他们在,凌墨烟也就放心了。 不过,这些黑衣人,似乎也有自己的办法。 “你去对付他,你去对付他,你们几个,对付他,你,你,还有你,你们去对付那几个人,剩下的人,跟着我,伺机抢人,记住,只要抢到人,就马上跑,后面的人就是拼了命也得拦住他们,放心,你们的家人从此一定会过上好日子,但你们如果临阵脱逃,那么不仅杀了你们,连你们的家人,都别想逃走,记住了吗!” “记住了!” “动手!” 话音一落,几十个黑衣人就按照刚才的安排,依次冲了过去。 “曲长老!” 一个雪鹜宫弟子眼尖,一下就看到了,马上就提醒了一声。 曲不洲扭头一看,只见四五个黑衣人正朝这边跑来,马上就拔出了钢刀,用手一指道:“你们上!” 入水助行 他之所以让手下的人先上,并非他贪生怕死,而是他知道自己必须寸步不离凌墨烟的身边。 23us.com 很快,七八个雪鹜宫的弟子就迎了上去,他们刚一走,曲不洲就带着凌墨烟往远处躲了躲。 但奇怪的是,那些黑衣人却根本没有看到似得,直接从那七八个弟子身边擦肩而过,对着曲不洲就冲了过去。 雪鹜宫的弟子还没来得及阻拦,马上又被随后冲上来的黑衣人给缠住了。 “太夫人,看来这帮人是冲您来的,您在这里别动,交给我!” 曲不洲马上将凌墨烟带到湖畔,让她站到水里,没过大腿,这样的话,别人想抓她就没那么容易了。 安排好凌墨烟之后,曲不洲就将钢刀横在胸前,手中随意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头,准备随手出手。 等到那些黑衣人走近之后,曲不洲马上将手中的石头扔了出去。 石子飞出,准确地击打在了几个黑衣人的身上,但是,他们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就继续往前冲了。 “找死!” 既然不怕死,那曲不洲就没必要客气了。 就在一个黑衣人的弯刀已经快要劈在他身上的时候,曲不洲突然出手,斜着将自己的刀送了过去,直接从黑衣人的腋窝下穿过,穿过之后,曲不洲的手臂向上一抬,而后向后一抽,直接就将黑衣人的手臂给划开一个大口子,而且,还是在腋窝附近,这地方要穴一堆,黑衣人的手马上就抖了一下,弯刀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紧接着,曲不洲用脚尖将弯刀挑了起来,抬腿一抽,弯刀就直愣愣地飞出去,正好插在一个黑衣人的胸膛。 不出一个眨眼的工夫,这些黑衣人就一死一伤,曲不洲的本事,确实不小。 “识相的赶紧滚,不然你们一个都活不了!”曲不洲怒声斥道。 这时候,那几个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突然间,他们都点了点头,眼神中的死灰之色,陡然而现。 随后,几个黑衣人就转过身来,齐齐拿着弯刀,朝向曲不洲扑去。 这一场激斗,好不热闹,青西湖畔已经成了地狱,到处是尸体,有黑衣人的,也有雪鹜宫的,只不过黑衣人的尸体要多一些,毕竟他们的武艺比起雪鹜宫的弟子来,还是相差不少的。 “宫主,照这样下去,咱们还得耽搁不少工夫,不如这样,属下和雷虎轮番下水在后面推,如何?”正在青西湖面上坐着小船的北灵萱他们,这时候已经到了湖中央了。 “大哥,办法不错,不过你还是算了吧,我一个人就行了。”雷虎笑着说道。 “咱们还是轮换着吧!”雪龙坚持说道。 “都别争了,大护法,雷虎,你们去吧。”北灵萱忽然说道。 “宫主,我......” “云凤,你是女人,这种事总不该你来做。” “就是就是,我先来!” 雷虎话音一落,就纵身跳进了水里,游到船尾之后,深呼出一口气,接着双手猛然往前一推,一波水纹瞬间变成波lang般地形状撞在了船尾上。 船被这么一撞,果然往前冲了一段距离,云凤和雪龙赶紧就用木棍做成的船桨用力划船。 就这样,雷虎一直坚持很久,才从水中到了船上,而雪龙紧跟着就下去了。 这么一来,速度果然快了很多,只是距离越近,北灵萱的心里突然就开始慌了。 这种慌张感莫名其妙,但是以前曾经有过。 “快,再快一点!” “好,宫主放心!” 北灵萱在船上催,雪龙在水中也是卖力,不过就算快那么一些,也是有限了。 就在北灵萱心急如焚的时候,对岸,也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围着曲不洲的几个人,忽然间,在同一时刻,齐齐飞身扑了上去。 曲不洲赶紧把手中的刀往前一送,直接将刀插进了对面黑衣人的胸膛。 可是,令曲不洲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黑衣人居然还是扑了过来,根本不管肚子里的刀,直接一把就搂住了曲不洲的脖子。 曲不洲大吃一惊,赶紧用手去推,可是一推之下没有推动,因为他的另外一只手被那个黑衣人的肚子给顶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不好抽出来,使不上力气。 就在他这耽搁了一下的时候,另外两个人又扑上来,一人抱住他的一条腿,不仅如此,这两人还用自己的腿缠住了曲不洲的大腿。 三个人,就这样死皮赖脸地将曲不洲给困住了。 随后,另一个黑衣人,就直接跑到凌墨烟身边,凌墨烟刚刚要开口大叫,就被这个黑衣人一拳给打晕了。 “太夫人!快来人啊,来人啊!”曲不洲听动静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现在顾不得懊悔,他必须马上喊人,再晚一点,怕是就来不及了。 可现在喊,也来不及了。 赵而过和几个长老遇到的场面不比他轻松,那些黑衣人根本不要命,上来就扑到你身上,弄得赵而过他们只能用手中的兵器飞舞起来让他们不能近身,但人家不近身,就在外围缠着你,也是难办。 加之人这么多这么乱,所以曲不洲那一声他根本没听到。 换而言之,他就是听到了又能如何,他还能抽身离开不成? 再说那个黑衣人,将凌墨烟打晕之后,直接从水中将她扛在了肩头,急匆匆地就要离开。 曲不洲看在眼里,忽然怒吼一声,一把抓住一个抱着自己腿的黑衣人的脑袋,然后使劲一捏,直接将他的脑骨就给捏碎了。 可是捏碎之后,这个人抱得还是很紧,曲不洲是怎么甩也甩不掉。 趴在自己身上的那个黑衣人已经死了,曲不洲推开了他,却推不开抱着自己两条腿的人。 无奈之下,他只能再一次下狠手,将另外一个人也杀了。 就这样,他终于将两个抱着自己腿的人给杀了,可是,没用了。 凌墨烟早就被那个人给带走了。 “老赵,老赵,先别打了,咱们中计了!”曲不洲忙不迭地就冲到了激斗的人群中大喊大叫起来。 夜半进城 可以现在,他还不能回去,而让别人直接送回大夏国,他还真不放心。 23us.com 索性,就先留在这里一段日子,等把迦腻甘元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再说也不迟。 ...... “宫主,属下的话句句属实!” 这时候,赵而过也把他所知道的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跟北灵萱说清楚了。 “这个扶羽教,居然惹到我头上来了,真是找死,你们不用担心,他们既然费劲将我娘掳走,那么,肯定就不会想杀她,所以我们还有时间,只不过现在我们要弄清楚,刚刚这些人是谁,这样,曲长老,我给你个将功赎过的机会,你带几十个弟子,到附近去查探一下,看看有没有那些黑衣人的踪迹,剩下的人,跟我去凉州城。” “是,多谢宫主!” “你先别忙着谢,我娘要是活着,你就活着,她要是没命了,你也没命了。”北灵萱冷冷地说完之后,带着三个护法就急匆匆地朝前赶去。 曲不洲愣了半天,还是赵而过提醒了他一句,让他赶紧去办事,别再耽搁了。 等到了凉州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北灵萱和雪鹜宫的弟子刚刚走到城门附近,就被守城士兵发现了。 “什么人!” “我们是雪鹜宫的人,有事情找贵国王陛下商议!”赵而过大声喊道。 “现在夜色已深,请你们马上离开!” “宫主,你看这......” “不用管,让他们告诉那个狗屁国王,就说我是雪鹜宫宫主北灵萱,如果不开城门,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杀进去要了他的命!” “宫主,这......这似乎不妥吧,那好歹也是个国王,您这么说,他顾及到颜面,怕是不肯给咱们开城门吧。” “让你说就说,哪那么多废话!想死了吗?”赵而过本来是好心提醒,结果马上就被北灵萱一顿臭骂,估计城楼上的人都听到了。 “是是,属下这就说!” 赵而过知道北灵萱现在的心情,哪敢招惹,赶紧就对着城楼上的人说了刚刚北灵萱那么一番话。 谁知道城楼上的守军还真被吓到了。 “你们等着!” 此刻,大夏国国王正在大将军府中自己的房中和凌墨烟谈天说地呢。 “我真没想到,一个堂堂一国之君,会用这种方式将我请来。” 凌墨烟这时候已经醒了,只不过精神很不好。 “实不相瞒,你们华夏国有一句俗语,叫做千里姻缘一线牵,你我二人本来相隔甚远,但居然能在同一天遇到两次,这不得不说,我们很有缘分。” 听着这话,凌墨烟简直哭笑不得。 什么事两次遇到,这第二次,还不是这个人将自己抓来的? “我不知道您这么做,是够考虑后果了。”凌墨烟已经冷淡地说道。 “后果?哼哼,能有什么后果?” “后果有很多,比如我女儿如果知道了是您把我抓来的话,那么她就是拼了命,也不会放过你。”凌墨烟说道。 “哦,你这么一说,倒还是提醒我了,确实,我不能得罪你们,你们那些人,都是练武的,一个就能对付我手下十几个人。”大夏国国王笑呵呵地说道。 “哦?既然你知道,还敢这样?” “那当然,因为,没人知道是我把你抓走的,哈哈哈!” “什么意思?” “将你抓走的,都是一些黑衣人,谁知道那些黑衣人是谁啊,我可不知道,至于你嘛,也不是我抓来的啊,究竟是怎么来的,我还真不知道!” 凌墨烟这时候算是听懂了。 他这是耍无赖呢。 “你真的让我见识了,一国之君,鼠辈耳。” “你不用骂我,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想请你来?” “愿闻其详。” “实不相瞒,我身为一国之君,见过的美女无数,但是,向你这样有着天仙一般美艳的女人,还是头一次见到,所以,我很喜欢你,我要让你做我的王妃。” “闭嘴!” 这时候,凌墨烟突然出声怒骂了一句。 “简直是禽兽不如,混账!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你这样的人,也配当一国之君?” 凌墨烟简直是气坏了,这样的话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 “哎,你激动什么,你有女儿我是不在乎的,甚至,你丈夫我也不在乎,只要我想得到的,就一定能得到,华夏国厉害吧,可是呢?这重镇凉州城,不还是被我手到擒来了?” 大夏国国王说到这里,顿时得意洋洋地笑了一笑。 就在他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紧跟着就是一个人说话。 “陛下,臣有事回禀!” “什么事,明天再说!”大夏国国王这时候正琢磨着今晚怎么跟凌墨烟共度**呢,哪有心情去处理事。 “陛下,事态紧急。” 一听事态紧急,大夏国国王马上就站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什么事?” “陛下,城外来了一伙人,自称是雪鹜宫的,说有事要找陛下。”刚刚被提拔的那个护卫,此刻低声细语地跟他说着外面的情况。 “哦?有这等事。” “陛下,他们来者不善,有个女的还自称是雪鹜宫宫主,说如果您不开城门,她就带人杀进来!” “哼!放肆,他们也太猖狂了,让他们来,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怎么能进城!”大夏国国王不满地说道。 “陛下,臣觉得,咱们没必要惹他们,他们想进城来,无非就是想找那个女人,如果您不让他们进来,那他们势必会怀疑陛下您,这样的话,我们的工夫就白费了,倒不如让他们进来,偌大的凉州城,咱们要是像藏起来一个人,怕还不是难事吧。” 这个人的话,倒是很合大夏国国王的口味,本来他刚才那就是气话,现在正好顺坡下驴了。 “嗯,这样,你把这个女人给我藏好了,一定不要让他们找到,寡人亲自去城外看看。” “是,陛下!” 不多时,大夏国国王就在几百个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城楼上。 “下面的人听着,我们国王陛下在此,有什么话就说吧!”一个守城士兵对着下面喊道。 太傅求援 北灵萱正等得不耐烦,一听这话,马上就抬头喊道:“我是雪鹜宫宫主北灵萱,请你把城门打开!” “寡人就是大夏国的国王,你有什么事吗?”大夏国国王问道. “我母亲在附近被人掳走,我想进城查探一下,不知可否?”北灵萱接着问道。 23us.com “宫主,这老小子多半不会答应,我这就让人想办法!”赵而过忽然低头说了一句。 然而,他刚刚说完这句话,大夏国国王那边就开口了。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没问题,来人,把城门打开!” “嗯?” 赵而过听到这话,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疑惑地往上看了一下。 这个距离,他倒是也看不清什么,不过听声音,他能听出来,确实是那个大夏国的国王。 城门很快就被打开了,北灵萱随后就带着人走了进去,刚走了没几步,忽然就是一片亮光,大夏国国王正从城楼上下来。 “有礼了。”虽然对面的是国王,可不是华夏国的国王,北灵萱也懒得跟他施礼。 “客气客气,您就是雪鹜宫的宫主,北灵萱?” 走近之后,北灵萱才看到这个人年纪也不小了,不过看着倒是慈眉善目的,不像是坏人,如果不是早先听赵而过说过一些他的情况,这时候北灵萱还真以为他是好人呢。 “正是,家母在这附近出了事情,所以我要进来找找,不知道您可知道这件事?” “寡人不知道,不过在这之前,你母亲刚刚从寡人这里离开,还是寡人亲自派人送她出的城,这件事,你们手下的人也知道。”大夏国国王没仔细看,所以就没注意到赵而过。 “那就奇怪了,刚刚从您这里离开,怎么马上就有人去抢人呢?而且我听我的手下说,可不是十几二十个人,是足足四五百人,能有这个实力的,还是在这附近,我想,也只有您了吧。”北灵萱笑着说道。 “哈哈,这玩笑可不能乱说,若真是寡人做的,此刻你们是进不了城的。”大夏国国王丝毫没有动怒,反而还笑呵呵地跟北灵萱开起了玩笑。 “家母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找不到她,我是不会离开的,如果您真的对此事不知情,那么,可否让我带着手下到城中各处寻找?” “当然可以,一点问题也没有,不过你们的人手,恐怕不够吧。” 大夏国国王这话也不是无的放矢,凉州城可不是小地方,区区几百人是肯定不够的,更何况北灵萱现在的手下还没有这么多。 “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不过,有件事我得先说,不知道您现在住在哪里?”北灵萱忽然问道。 “寡人就住在城中的大将军府中!”大夏国国王答道。 “那好,那您所住的地方,我可是也要带人去搜的。” “放肆!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你以为你们是谁?” 这时候,一个站在大夏国国王前面的护卫突然伸手指了一下北灵萱,口中还怒声呵斥了一句。 “哎,不必这样,随意,想搜哪里就搜哪里。”大夏国国王微笑着答道。 “好,赵长老,你带着人四下去查探,三位护法带十几个人跟我走。”北灵萱说道。 “是!” “等等,先别忙。” 就在北灵萱安排完之后要走的时候,大夏国国王忽然开口了。 “怎么?您还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只是有件事,你们到寡人那里去搜,若是你们搜到了,那随你们,若是搜不到,该如何是好?” “不知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寡人是一国之君,君主威仪还是不能随意被你们羞辱的,你们搜别的地方,寡人管不着,但你们要搜寡人住的地方,那寡人就不得不说了,你们可以搜,但是如果搜不到的话,那你就得当众跪在地上,给寡人赔礼道歉,如何?” “哼,混账东西,你以为你是谁?” 他这么一说,雪龙马上就急了。 不光回应了一句,雪龙还紧跟着朝前走了几步。 他朝前一走,几十个护卫马上就堵了上来。 大夏国国王,并没有感觉到惊慌,因为他身边有几百个护卫。 “怎么,只能容你们无礼,不能让寡人找回颜面?” “你别以为你身边有这些人就了不起,你信不信我只要想,现在就可以杀了你。”雪龙眼神阴冷地说道。 “好了!别说了,我答应!” 北灵萱到底还是挂念着凌墨烟,哪有心情在这里讨价还价。 “宫主!” “大护法,别说了,就这么办吧!” 话音一落,北灵萱就急匆匆地往前走去了。 雪龙没办法,只能干瞪眼,云凤见状,只能将他拽走了。 “哼,没想到她女儿,也是个美人。”大夏国国王等到北灵萱他们都走了之后,就阴笑着嘟囔了一句。 这一晚,注定不能平静。 ...... 歙州城,冥叶山庄。 池中天这阵子并不是很忙,因为之前他已经探过口风,所以对于用火炮在朝廷身上谋利的心思,就淡了许多,自然也就没去找欧阳鹤轩。 不过他有预感,他总觉得,平静了好久的武林,似乎又要出什么事了。 这天晚上,他吃过晚饭之后,先去镖局转了一圈,然后就回来了,冥叶山庄外面那些已经毁掉的房子已经全拆了,留在那里也难看,可是拆了之后,更难看,因为原来的屋子都是工匠按图纸格局所建造,现在突兀地有一些房子不见了,自然就别扭了。 只是现在,他哪有工夫琢磨这个。 “公子!” 就在他准备回书房看会儿书的时候,忽然间,刘伯就走了过来。 “什么事?” “公子,有人在外面,说是京城太傅府来的,找您有急事。” “太傅府?不应该啊,子狄不是前不久才来过吗?”池中天皱着眉头嘟囔道。 “公子,您看......” “请到会客厅。” “是!” 池中天回到书房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就打算去会客厅了。 没有找到 一进会客厅,他就看到一个穿着灰布长袍的人正站在客厅中央. “你找我?”池中天脚步很轻,所以那个人没发现。 23us.com “小人参见池将军!”那个人转过身看到池中天之后,马上就跪在了地上。 “别客气,你说?” “小人是京城太傅府雍门太傅的贴身护卫,我们大人有急事,让小人不分昼夜赶到您这里,把这封信交给您。” “哦?有什么急事吗?”池中天一边问着,一边将信接了过来。 “这个小人不知道,大人只吩咐一定要将这封信亲手交给您!” “好,你先坐。” “多谢池将军!” 等他坐下之后,池中天也坐在了主位上,这才打开信看了起来。 只是他越看,脸色越不对,看到最后,他的手已经有些抖了。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马上就被那个人给看到了,此刻那个灰衣人也是诧异之极,能让名动朝廷的池大将军如此惊慌,还真是稀奇。 “我知道了,信我看完了,这样,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你暂且在此休息一晚。” “多谢池将军美意,不过小人还得赶紧回去复命呢!大人交待过,让小的将此信送到之后,就马上回去。” “你不必着急,明日一早,我跟你一起去!”池中天说道。 “这......” “就这么办吧,耽搁不了多久!” “好,那小人就听池将军的。”这个灰衣人倒是也不怕池中天哄他,人家什么身份,怎么会哄他。 “刘伯!” “老奴在。” “马上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另外让人多准备一些吃的给这位兄弟送去。” “是。” “多谢池将军,小的告退。” “嗯。” 等这个人走了之后,池中天的脸色再一次凝重了起来。 信是雍门震亲笔写的,池中天见过雍门震的字。 但更重要的是,这上面写的内容。 “子狄被陷害,危在旦夕,不日即将押解回京,望池将军看在与子狄的兄弟情谊,速速来京,老朽不胜感激涕零。” 当然,信上还说了一些别的事,不过那都是一些前因后果罢了,最关键的,还是这一句。 池中天万万没想到雍门子狄一介文臣,居然也被皇帝派到了西平城去当什么监军,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也是被桓王给收拾了。 想想自己当初都被桓王弄得灰心丧气,更何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雍门子狄了。 这个忙,他必须帮,没有理由。 如果换成别人,池中天肯定躲开了,本来皇帝对他就已经大不如前,他还何必去凑热闹。 可是这不是别人,这是雍门子狄,也可以说是池中天行走江湖以来,第一个结识的真正意义上的好朋友。 所以,他没有选择。 “来人。” “庄主。” 很快,秦殇就走了进来。 “秦殇,你马上去找十几个冥叶的兄弟,然后做好准备,明天一早,我们去京城。” “是。” “另外,去镖局告诉叶落一声,跟他说我有急事,就不去和他打招呼了。” “是。” “去吧。” “庄主,属下多嘴问一句,有没有凶险?要不要让兄弟们都做好准备?” “嗯......不好说,做好准备吧,有备无患。” “庄主,属下明白了。” 秦殇离开之后,池中天又去找了一趟傲霜雪,告诉她自己要去京城,让傲霜雪留在家里看家。 傲霜雪对此也已经习惯了,所以也没太大的反应。 ...... “宫主,这里太大了,就咱们这些人,怕是找不仔细,属下刚刚观察了一下那个国王,十有**是他搞的鬼,因为他太镇定了,好像一点都不慌张一般。” 北灵萱带着三个护法和十几个雪鹜宫的弟子,在凉州城的大将军府中找了很久,还是一无所获。 期间,大夏国国王就一直坐在大厅中喝茶,一步也没离开。 “大护法,你的话我明白,可是我们找不到人,一切都是徒劳!”北灵萱恼怒地说道。 “宫主,咱们人太少了,要不这样,属下连夜赶回昆仑山,再找人来!” “不行,昆仑山也没留下多少人了,偌大一个雪鹜宫,总不能无人看管。”北灵萱说道。 看着北灵萱一筹莫展的样子,三个护法心中都很不是滋味,觉得此时此刻,他们好像很无用一般。 “宫主,要不这样,我跟老虎冲进去,把那个狗屁国王抓了,逼着他说,我就不信他不说!”雪龙说道。 “不行!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他一个国王,身边的护卫数不胜数,就算我们能抓到他,那咱们的人也都在城中,只要他一句话,咱们的人恐怕也要糟糕,这太冒险了。”北灵萱说道。 “宫主,那您说怎么办。” “也许,我娘真的不在这里?”北灵萱嘀咕道。 “曲长老那边不知道有没有消息。” “好了,先别说了,去找那个国王。” 说着,北灵萱就朝着大厅走去,进了大厅,她就看到大夏国国王身边一左一右各站了几个穿着铠甲的护卫,很威风。 “哦?怎么,找完了?” “找完了。”北灵萱答道。 大夏国国王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然后笑眯眯地问道:“可找到了?” “哼,你这是明知故问。” “哦,那这么说,就是没找到了。” “的确,没有找到。” “寡人早就说了,那个女人寡人之前就见过,寡人要是想留下她,当初就不会放她走,再说了,寡人留下她做什么,更何况寡人根本不认识她,只是因为手下的一名将军和她有一些事情罢了,这事儿,想必你也知道。” “是,我已经听手下的人回禀了。” “那就好,既然没找到,那你们就去别处再找找吧,如果人手不够的话,寡人倒是可以让人去帮你们找。”大夏国国王笑呵呵地说道。 “那倒是不必了,就此告辞。” 北灵萱说完之后,忽然就跪在了地上。 这一下,把雪龙他们给吓了一大跳。 “冒犯了!”北灵萱草草地说了一句,随后就站起来快步离开了 还是怀疑 “宫主,宫主!”雪龙赶紧从后面追上去,但是根本追不上. “不送了!”大夏国国王笑呵呵地说了一句。 23us.com “宫主,您何必当真,还给他下跪!”雪龙边走边说道。 “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我们早点从这里离开,找到我娘就早一分机会,耽误片刻就耽误机会。”北灵萱脚步匆匆地说道。 “可是,宫主,属下怀疑就在这里,一定是被那个国王藏到什么地方去了,您刚才也说了,在这一带,能有实力组织那么多人的,也只有他们了啊!” 雪龙说到这里的时候,北灵萱突然停下了脚步。 “智取。” “什么?” 北灵萱突然甩出两个字,雪龙根本没琢磨明白。 “看来这里真的没有,我们到别处去找找,争取快点,然后就出城!”北灵萱接着大声喊道。 “是!” 要说脑子转得快,还得是雷虎。 他已经明白了北灵萱的心思,所以马上就高声回应了一句。 “快走!” 随后,北灵萱就催促了一句,雪龙和云凤两人也琢磨了过来,带着人就匆匆离开了。 “陛下,他们都走了。” 北灵萱他们走了之后,过了一会儿,一个护卫就过来跟大夏国国王说了一句。 “哈哈,好,饶是他们再精明,也想不到人就在寡人身边,哈哈!” 说着,大夏国国王忽然走到旁边一个护卫的面前,笑着说道:“怎么样,近在咫尺,你女儿也救不走你。” 话音一落,他就将这个护卫的头盔取了下来,瞬间,一头长发就散了下来。 旁人也好,北灵萱他们也罢,打死他们也想不到,凌墨烟居然刚刚就站在大夏国国王的身边,被他假扮成了护卫。 要是知道了,北灵萱非得哭死不可。 “宫主,怎么办?” “这样,我们先找一家客栈住下,三位护法,你们辛苦一下,现在就潜回去,给我盯紧了他们,看看都有哪些人出入,一旦有可疑的就马上回来告诉我,如果你们看到我娘,就一定想办法救下,不管用什么办法,付出多大代价,都必须马上要救,明白了吗?” “宫主放心吧!” 雪龙和雷虎还有云凤回答一句之后,马上就悄悄离开了,他们现在已经走出大将军府很远,不会有人发现了。 很快,北灵萱他们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小客栈,凉州城自从落入大夏国的手中之后,城中的老百姓倒是恐慌过一阵子,不过后来发现也没太大的变化,索性也就放心了。 这种偏僻之地,不管富庶也好还是贫穷也罢,朝廷一般都不会太在意,因此只要你不屠城,老百姓一般也感觉不到什么,更何况,这一带的很多老百姓,本就不是纯粹的华夏人。 “哎呦,客官您来了,几位?” 北灵萱带着十几个人走进去之后,迎面就见到一个店伙计跑了过来。 凉州城现在根本就没有外人进来,所以客栈每天也只是有些人来喝茶,住店的几乎没有。 所以,看到这么多人,又明显像是外人的人来,店伙计自然就很高兴了。 “你们这里有多少间屋子?”北灵萱问道。 “这......几十间屋子吧。” “我全要了。”北灵萱说道。 “什么?全......全要了?”店伙计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对,全要了。” 北灵萱说完之后,顺手就摸出一个银锭子扔了过去,店伙计一看,赶紧笑着点头道:“好好,有的是有的是,您这边请!” “你们几个,去外面接人。” “是!” 北灵萱来到客房中之后,店伙计就离开了,随后又送了一些茶水上来。 “伙计,这里既然我们全包了,陌生人就不要放进来了,办好了,走的时候我还会多给你一些钱。” “好嘞,您放心吧,谁来我都不让他来!” “你去忙吧。” “有事儿您招呼我就是。” 店伙计说完之后,马上就离开了。 不多时,雪鹜宫的人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赵而过也回来了。 他一到客栈,马上就到了北灵萱的房中。 “怎么样?” “没消息,我们到处都找了,很多客栈还有酒楼都找了,甚至连民居都去搜了一些,可是一无所获。” “我知道了,不必着急,我已经让三位护法去盯着大将军府了,我怎么看,那个大夏国国王都好像是在骗我们。” “宫主英明,那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唉,我娘这是要受一劫了,你说他们打仗,怎么把我娘牵连进去了,他们抓这么个人有什么用,我娘又不会武功,也不会带兵,就是会画画写字,那玩意儿,也能打仗吗?” 北灵萱嘟囔完之后,赵而过马上说道:“宫主,要不要属下去城外接应一下曲长老。” “去吧,不过不要让曲长老来这里,让他马上回昆仑山等着就行了。” “怎么,曲长老他......” “我心情不好,我怕万一找不到我娘,我一怒之下再把他杀了,所以,还是让他躲开吧。” 北灵萱知道自己的脾气,很多时候都控制不住,为了避免万一,干脆让曲不洲回去是最合适的。 “是,那出城的话......” “我刚才已经提前就跟那个大夏国国王说了,咱们的人,可以随便出城。” “好,那属下这就去办。” “去吧,路上小心,办完早点回来,这里缺人手。” “是!” “其余几个长老都回来了吗?” “都回来了。” “让他们先吃点东西,休息休息,一会儿说不定还有事。” “是,宫主,属下告退!” ...... 再说雪龙他们三个,此刻,他们三个已经在大将军府附近的一棵大树上待着了,要说这真是上天护佑,大将军府大门一侧,就有一棵大树,在这棵树上,恰好可以观察到里面的一切。 “大哥,您说他们会不会去后面耍心机?”雷虎忽然提醒了一句。 “不得不防,这样,云凤,你去后面盯着,你轻功好,有情况马上回来告诉我们!” 送人就走 “是,大哥!” 等云凤离开之后,雷虎又说道:“大哥,你觉得太夫人真的就在里面?” “绝对在,我的直觉不会错,你没注意到吗?从我们进城到现在,那个大夏国的国王表现的太镇定了,你说这合乎常理吗?别忘了,我们已经告诉他了,那可是足足有数百个黑衣人,现在凉州城在他们手里,也是他们夺取朝廷的唯一一座城池,那么,在这一带出现了一些人数众多而且武功不凡的人,他难道不紧张?换做是我,我一定也会派人去查,但是你看他,丝毫不着急,丝毫不考虑这些,似乎只是觉得咱们是来找人的,而且,他一定早有准备.” 听雪龙分析完之后,雷虎也点了点头说道:“大哥所言极是,我也觉得不对头。 23us.com” “那些黑衣人,绝对就是他派去的,至于为什么抓了太夫人,八成是起了色心了。” “色心?” “我觉得是,他肯定是看上太夫人的美貌了,当着宫主的面,我不敢说这样的话,但是老虎,你想想看,除了这个理由,他还有什么理由费尽周折去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呢?” “大哥你还别说,听你这么一讲,好像还真有可能是这么回事。” 雷虎若有所思地说道。 “如果这件事真是如此,那对于咱们雪鹜宫来说,那可是奇耻大辱啊!” “大哥,你别说了,我都明白,咱们就在这儿守着,我不信他们一点马脚露不出来!” “嗯!” ...... “陛下,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换个地方?” “他们在什么地方?” “那些人,现在都住到客栈中去了。” “客栈?” “对,就在客栈。” 大夏国国王这时候正在和手下的人商量,一听北灵萱他们住下了,心里就有点慌。 “好端端的,怎么还住下了?” “他们走的时候,我听那个女人说,打算再找找就马上出城,现在他们又住下了,想必,是累了,想休息一晚上再走。” “不!绝不可能,她要找她娘,哪还有心思休息?” “陛下,那依您之见?” “他们想必还是怀疑我们,看来,必须趁早把这个女人弄走。” “陛下所言极是,咱们弄到哪里去?”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带上迦腻甘元,我们一起回大夏!” “回大夏?” “嗯,凉州城这里,只要守住,就没太大危险,至于迦腻甘元,带回去查办也不耽搁,就这么定了!” 大夏国国王看来是真慌了,一听北灵萱还住下了,心里就开始百般翻腾,生怕出点什么事。 “好,那陛下,臣这就去准备。” “去吧,早点准备!” “是!” “等等!” “陛下,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这样,你就......” ...... “大哥,您看,有动静!” 正在树上的雷虎忽然看到院子中出现了很多人,马上就用手捅了一下雪龙。 雪龙刚才稍微打了一会儿瞌睡,他毕竟上岁数了。 “怎么了。” “大哥,您看出来很多人。” “哦?” 顺着雷虎的手往前一看,果不其然,本来很平静的院子里,一下子出来很多人,还都是穿着铠甲的士兵,一个个都举着火把。 不多时,又出来七八个人,为首的一个,正是大夏国国王,而他身后,则是跟了七八个同样穿着铠甲的护卫。 “大哥,你快看!” 就在这时候,突然间,大夏国国王大手一挥,就又出来四五个人,扛着一个长条形的东西正在往前走。 “大哥,你看那东西还动呢!” “肯定是太夫人!”雪龙一看那些人肩膀上扛的长布条的东西正在乱动,显然里面装了个人。 既然装了个人,那肯定是凌墨烟了。 紧接着,大夏国国王就赶紧挥了挥手,等他们一起走到外面的时候,一辆马车就恰好停在了门口。 四五个护卫马上将肩膀上的东西塞进了马车中,随后,大夏国国王又说了几句什么,很快,上百个护卫就跟在马车周围,浩浩荡荡地往前走去。 “大哥,动手吧!” “别忙,就咱们两个人,肯定不行,这样,你马上去找云凤,我去找宫主!” “好!” 俩人商量完之后,就马上分头行动,雪龙知道北灵萱不会去远处找客栈,所以悄悄地从树上跳下来之后,就马上朝一旁走去。 果然,雪龙马上就在附近一处客栈外发现了雪鹜宫的人。 “大护法。” “宫主呢?” “我带您去!” 雪龙这时候哪还等得及,一边往里冲一边大喊大叫道:“宫主,宫主!” 北灵萱这时候正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听到动静后,马上就冲了出来。 不光是他,其余的屋子里,也陆陆续续冲出来很多人。 “大护法!” “宫主,有太夫人的踪迹了,刚刚那个大夏国国王指使着很多人将一个人放进了马车中,虽然那个人外面被布袋包着,但肯定是太夫人!” “现在在哪儿?” “看方向,应该是朝着城南去的。” “城南......城南......” 北灵萱连续嘀咕两声之后,马上就喊道:“雪鹜宫弟子听令,马上随我去城南!” “是!” 北灵萱心急如焚,带着雪鹜宫的弟子就冲出了客栈,朝着城南方向而去。 而这时候,雷虎也和云凤两人,火急火燎地往这里赶来。 “宫主,您别急,他们人多,没那么快的!” 在路上,这么一堆人浩浩荡荡地跑过去,弄得周围的老百姓都吓得躲开了,好在本来就是晚上,路上的人也不多。 “别废话了。”北灵萱一边说着,一边施展轻功跑在了最前面。 就在这时候,雪龙忽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好像想起了什么。 “大哥,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跟上宫主啊!”雷虎和云凤也在拼命往前跑,突然发现雪龙的脚步慢了下来。 “等等!”雪龙突然说了一声。 “大哥,还耽搁什么!” “不对,不对啊!” 送人就走 “是,大哥!” 等云凤离开之后,雷虎又说道:“大哥,你觉得太夫人真的就在里面?” “绝对在,我的直觉不会错,你没注意到吗?从我们进城到现在,那个大夏国的国王表现的太镇定了,你说这合乎常理吗?别忘了,我们已经告诉他了,那可是足足有数百个黑衣人,现在凉州城在他们手里,也是他们夺取朝廷的唯一一座城池,那么,在这一带出现了一些人数众多而且武功不凡的人,他难道不紧张?换做是我,我一定也会派人去查,但是你看他,丝毫不着急,丝毫不考虑这些,似乎只是觉得咱们是来找人的,而且,他一定早有准备.” 听雪龙分析完之后,雷虎也点了点头说道:“大哥所言极是,我也觉得不对头。 23us.com” “那些黑衣人,绝对就是他派去的,至于为什么抓了太夫人,八成是起了色心了。” “色心?” “我觉得是,他肯定是看上太夫人的美貌了,当着宫主的面,我不敢说这样的话,但是老虎,你想想看,除了这个理由,他还有什么理由费尽周折去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呢?” “大哥你还别说,听你这么一讲,好像还真有可能是这么回事。” 雷虎若有所思地说道。 “如果这件事真是如此,那对于咱们雪鹜宫来说,那可是奇耻大辱啊!” “大哥,你别说了,我都明白,咱们就在这儿守着,我不信他们一点马脚露不出来!” “嗯!” ...... “陛下,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换个地方?” “他们在什么地方?” “那些人,现在都住到客栈中去了。” “客栈?” “对,就在客栈。” 大夏国国王这时候正在和手下的人商量,一听北灵萱他们住下了,心里就有点慌。 “好端端的,怎么还住下了?” “他们走的时候,我听那个女人说,打算再找找就马上出城,现在他们又住下了,想必,是累了,想休息一晚上再走。” “不!绝不可能,她要找她娘,哪还有心思休息?” “陛下,那依您之见?” “他们想必还是怀疑我们,看来,必须趁早把这个女人弄走。” “陛下所言极是,咱们弄到哪里去?”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带上迦腻甘元,我们一起回大夏!” “回大夏?” “嗯,凉州城这里,只要守住,就没太大危险,至于迦腻甘元,带回去查办也不耽搁,就这么定了!” 大夏国国王看来是真慌了,一听北灵萱还住下了,心里就开始百般翻腾,生怕出点什么事。 “好,那陛下,臣这就去准备。” “去吧,早点准备!” “是!” “等等!” “陛下,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这样,你就......” ...... “大哥,您看,有动静!” 正在树上的雷虎忽然看到院子中出现了很多人,马上就用手捅了一下雪龙。 雪龙刚才稍微打了一会儿瞌睡,他毕竟上岁数了。 “怎么了。” “大哥,您看出来很多人。” “哦?” 顺着雷虎的手往前一看,果不其然,本来很平静的院子里,一下子出来很多人,还都是穿着铠甲的士兵,一个个都举着火把。 不多时,又出来七八个人,为首的一个,正是大夏国国王,而他身后,则是跟了七八个同样穿着铠甲的护卫。 “大哥,你快看!” 就在这时候,突然间,大夏国国王大手一挥,就又出来四五个人,扛着一个长条形的东西正在往前走。 “大哥,你看那东西还动呢!” “肯定是太夫人!”雪龙一看那些人肩膀上扛的长布条的东西正在乱动,显然里面装了个人。 既然装了个人,那肯定是凌墨烟了。 紧接着,大夏国国王就赶紧挥了挥手,等他们一起走到外面的时候,一辆马车就恰好停在了门口。 四五个护卫马上将肩膀上的东西塞进了马车中,随后,大夏国国王又说了几句什么,很快,上百个护卫就跟在马车周围,浩浩荡荡地往前走去。 “大哥,动手吧!” “别忙,就咱们两个人,肯定不行,这样,你马上去找云凤,我去找宫主!” “好!” 俩人商量完之后,就马上分头行动,雪龙知道北灵萱不会去远处找客栈,所以悄悄地从树上跳下来之后,就马上朝一旁走去。 果然,雪龙马上就在附近一处客栈外发现了雪鹜宫的人。 “大护法。” “宫主呢?” “我带您去!” 雪龙这时候哪还等得及,一边往里冲一边大喊大叫道:“宫主,宫主!” 北灵萱这时候正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听到动静后,马上就冲了出来。 不光是他,其余的屋子里,也陆陆续续冲出来很多人。 “大护法!” “宫主,有太夫人的踪迹了,刚刚那个大夏国国王指使着很多人将一个人放进了马车中,虽然那个人外面被布袋包着,但肯定是太夫人!” “现在在哪儿?” “看方向,应该是朝着城南去的。” “城南......城南......” 北灵萱连续嘀咕两声之后,马上就喊道:“雪鹜宫弟子听令,马上随我去城南!” “是!” 北灵萱心急如焚,带着雪鹜宫的弟子就冲出了客栈,朝着城南方向而去。 而这时候,雷虎也和云凤两人,火急火燎地往这里赶来。 “宫主,您别急,他们人多,没那么快的!” 在路上,这么一堆人浩浩荡荡地跑过去,弄得周围的老百姓都吓得躲开了,好在本来就是晚上,路上的人也不多。 “别废话了。”北灵萱一边说着,一边施展轻功跑在了最前面。 就在这时候,雪龙忽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好像想起了什么。 “大哥,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跟上宫主啊!”雷虎和云凤也在拼命往前跑,突然发现雪龙的脚步慢了下来。 “等等!”雪龙突然说了一声。 “大哥,还耽搁什么!” “不对,不对啊!” 识破奸计 什么不对?” “那大夏国国王,是一国之君对吧?” “大哥,您别废话了!”雷虎有点着急,自然也就口无遮拦了. “你说是不是!”雪龙突然大喊道。 23us.com “是!” “他是一国之君,他要做什么事,用得着瞒着手下一堆护卫吗?” “按理说用不着。”云凤抢着答道。 “不是按理说,是绝对用不着,他可是一国之君,他怕谁?” “大哥!你说这些到底什么意思?”雷虎不耐烦地问道。 “不好!中计了,中计了!” 雪龙突然好想想起来什么似的,大吼一声之后,就连忙飞奔向前去追北灵萱了。 “大哥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咱们赶紧跟过去吧。”云凤说道。 没几步远,雪龙就追上了北灵萱。 “宫主,先等等,咱们好像中计了!” “中计?” “嗯!属下刚刚越想越不对头,他一个国王,带个人走还用得着遮遮掩掩的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们会不会是故意的,故意引诱我们!” “他怎么知道你们在那里?” “他是不知道,可他可以猜到啊!” “好了,别废话了,你马上带着人回去守着!” 北灵萱宁肯信其有,也不肯信起无,可是她也不能全信,所以就让雪龙带着人到大夏国国王那里去看看。 雪龙马上就带着云凤和十几个雪鹜宫弟子走了,雷虎留在了北灵萱的身边。 没一会儿,北灵萱就看到了一群士兵正簇拥着一辆马车从他们前面横着穿过。 “站住!” 她大喊一声,马上就冲了过去。 “什么人!” 一个像是将领模样的人骑着马很快就赶了过来。 “给我围上!”北灵萱才不管这些,一挥手,雪鹜宫的弟子就将马车团团给围住了。 “哎,你们干什么的!” 这些士兵看上去也不是好惹的,纷纷抽出兵器,怒目相对。 “我们是雪鹜宫的人,之前见过你们的国王了,这马车里,是什么?”北灵萱问道。 “这与你有什么干系,让开!”那个将领根本不给面子,而是骑着马直接来到了北灵萱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呵斥了一句。 “啪” 北灵萱随手往前一拍,直接拍在了马的脑袋那里,她没有下狠手,只是用了巧劲,那马瞬间就被惊起,前蹄高高甩起,那个将领一下子没稳住,马上就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 “别动!”雷虎此刻上前一把,手中一柄钢刀一抖,直接点在了那个将领的脖子上。 “识相的就给我滚开!”北灵萱恼怒地将人群拨开,一群大夏国士兵看着她,愣是不敢上前。 走到马车旁之后,几个长老也都自觉地带着人围在了北灵萱身边。 掀开马车罩着的帘子,里面果然有个长条形的东西在那里乱动,看样子就是个人。 “娘!” 北灵萱激动地爬到马车上,然后就解开绳子,手忙脚乱地将布袋往下翻。 翻了几下,一个人头就露出来了。 但是,北灵萱也愣了。 借着周围的火把,她看得很清楚,这虽然也是个女人,但,不是凌墨烟。 “你......你是谁!”这个女人惊慌地问道。 “该死!”北灵萱愤怒地将这个女人推到一边,然后就跳出了马车。 “说!你们是不是还抓了一个女人,说!”北灵萱将地上的那个将领拽了起来,直接用手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我不知道啊!”这个将领被吓坏了,话都不敢说了。 “宫主,看来刚才大护法的顾虑是对的,咱们恐怕上当了!”雷虎赶紧提醒道。 “走!跟我来!” 北灵萱心急如焚,此刻恨不得马上赶过去。 没多时,她们就来到了大夏国国王所居住的大将军府附近。 还没靠近,她就听到了一阵搏杀声。 “不好,出事了!” 雪龙其实一点没猜错,那大夏国国王心中诡计多端,他不确定周围是不是有北灵萱的人在暗中盯着,他可知道这些武林高手,个个都会飞檐走壁。 所以,他才设计了一个计策,就是随便找了一个人假装是凌墨烟的样子,然后塞进了马车中,而真正的凌墨烟,则是被大夏国国王藏在了府中,等到那些护卫浩浩荡荡离开一阵子之后,他才命令人带上凌墨烟随后在国王卫队的护送下,往城北赶去。 本来计划天衣无缝,但是却被雪龙灵机一动给识破了,等雪龙带着云凤赶来的时候,恰好遇到大夏国国王和国王卫队的人往外走,雪龙一看事情要坏,顾不得其它,飞身就要上前阻拦,但是却被大夏国国王指使卫队的人给拦下了。 国王卫队人数众多,虽然武艺一般,可是雪龙和云凤毕竟只是两个人,被上百人围着,他们想打出去是不难,但是想很快的打出去,就难了,雪龙也想着回去告诉北灵萱,可是那如何来得及。 “宫主!别管我们,快追!”雪龙和云凤这时候突然看到后面来了一群人,仔细一瞧,竟然是北灵萱他们,顿时大喜过望。 “给我杀过去!”北灵萱身先士卒冲到了最前面,她冲在前面,几个长老和雷虎以及雪鹜宫的弟子也随后紧紧跟上。 有了他们的加入,大夏国国王卫队的那些士兵一下子就被冲散了。 北灵萱并没有继续纠缠,杀出一条路之后,就纵身冲了出去,雪龙他们也赶紧跟随其后。 大夏国国王因为把卫队都留在了后面抵挡,所以此刻跟在身边的只有不到一百个人,但他也不慌,马上就要出城了,出了城,城外还有驻扎的数千大夏国士兵,肯定就会没事了。 “陛下!后面好像有人追上来了。” 这时候,一个贴身护卫突然骑马追了上来。 大夏国国王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不满地嘟囔道:“一群废物,居然没拦住他们。” “陛下,您先走,我们在后面拦住他们!” “不必慌张,马上出城,他们追不上咱们。”大夏国国王故作镇定地说道。 一层一层 “是吗!” 就在大夏国国**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忽然之间,一个人影飞速袭来,一群护卫都没看清呢,人就不见了。 23us.com “吁” 走在最前面的几个骑着马的护卫忽然勒住了马。 因为这时候,他们的面前站了一个人,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 “你以为你能走多远?” 这个人正是北灵萱,她刚刚施展轻功飞速赶来,总算是挡在了他们的前面。 “冲过去!”大夏国国王看了一眼身后,在他身后不远处,七八个护卫正架着一个人,不是凌墨烟是谁。 “找死!” 几个刚刚停下的护卫这时候就打马准备硬闯,但是北灵萱哪里会让他们得逞,腾空跃起之后,丝毫没有留情,凌空一脚踢在马头上,直接将这匹马踢得顿时歪倒在了地上,随后,她稍稍落地一弹,再一次跳了起来,几个虚跨就冲向了大夏国的国王。 大夏国国王大吃一惊,不自觉地挥手就去阻拦,这时候,他身边的两个护卫忽然也跳了起来,一左一右地挡住了北灵萱。 “啪”地一声,那两个护卫一人挥出一掌,将北灵萱给挡了回去。 “陛下,没事吧。” 这两个护卫又重新落在了马背上,还安慰了大夏国国王一句。 北灵萱心里也是愣了一下,就刚刚这两人这一招,不敢说多么厉害,但也算是很不错了。 没想到,这个国王身边,还有高手。 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他堂堂一个国王,跑到这里来,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几个贴身的高手呢。 “还挺厉害,我让你们见识见识!” 刚刚是北灵萱没有准备,这次她心里有数之后,就再一次冲了上去。 而这时候,雪龙他们也带着人已经从后面杀了过来,雪龙也聪明,以牙还牙,让雷虎和几个长老带着几十个雪鹜宫的弟子堵在后面,将那些人给挡住了。 刚刚是大夏国的人拦住雪鹜宫的人,现在,就彻底反过来了。 “陛下小心!” 北灵萱依旧是朝向大夏国国王而去,而那两人还是迎了上去。 只是这一次,这俩人算是见识到了。 半空中,北灵萱突然一个转身,反手就是一道掌气,从其中一个护卫的手臂旁擦了一下,那个护卫顿时觉得手臂一阵酸麻灼烧的感觉,险些没喊出来。 就这么一松劲儿,他就朝着地上坠去,而北灵萱没有停手,半空中一个翻身,从另一个人的头顶上直接迈了过去,五指变爪,直取大夏国国王。 身边的一些护卫看到这一幕,赶紧出声大喊,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北灵萱这可是全力以赴,就这么些人,哪里是她的对手。 “别动,再动一下就杀了你。” 大夏国国王只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着自己的脖子。 再仔细一看,他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北灵萱竟然已经落在了他的后面,一手捏住他的腰,一手用一柄短刀横在他的脖子上。 “滚下来!” 随后,北灵萱用力一扯,就将大夏国国王扯了下来,随后她也跟着下来了。 “别动,谁敢乱动一下,我杀了他!”北灵萱手中的短刀没有离开半寸,那些护卫怎么敢动手。 而这时候,雪龙他们,也已经围了上来。 “别,都别动!” 大夏国国王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用刀逼着自己,而且也是头一次感觉到了性命有危险。 “萱儿!” 北灵萱正要问话,一个声音瞬间传了出来。 她赶紧往前一看,前面不远处,一个女人正被七八个护卫架着,周围被其余护卫给围着。 “娘!” 看到凌墨烟之后,北灵萱激动万分。 而雪龙在后面听到这个声音,也是十分激动。 “把我娘放了,不然我杀了你!”北灵萱威胁地说道。 “好,放人,放人!” 大夏国国王抓凌墨烟,只是贪恋她的美色,并没有其余的意思,而眼下美色和性命相比,那他还用想吗。 很快,凌墨烟就被他们放了下来,而雪龙这时候也趁机带着人冲进来,将那些护卫都给推到了一边,亲自将凌墨烟接了过去。 而后,北灵萱拽着大夏国国王一步步的朝着凌墨烟走去,走近之后,含着眼泪看了凌墨烟几眼,发现她并无大碍之后,便说道:“带我娘先走。” “是!” “萱儿!我没事!”凌墨烟突然高声说道。 “娘,我知道了,您先跟大护法走,去城北等我!” “快,把他们围起来,快!” 然而,没等北灵萱说完,不远处又传来了声音。 这回,可不是小动静了。 南边一片火光,似乎跟白昼一样了。 繁杂吵乱的脚步声和马蹄声跟打闷雷一般。 “这些人是刺客,都给我围上!” 原来,是凉州城内的数千守城士兵,在一个将领的带领下,前来救驾了。 人多势众,没一会儿,雪鹜宫的人就被团团围住。 但是,北灵萱却一点也不惊慌,因为大夏国国王就在他手里。 “哈哈,挺厉害的嘛,还敢围上我,嗯!” “啊!” 大夏国国王突然发出一声嘶吼,声音都有一种沙哑感。 原来,北灵萱已经悄悄地用刀在他的脖子上削下了一块肉来。 “让他们都给我散开!” “好好,散开,散开,都散开!”大夏国国王疼的汗都冒出来了,手掌颤抖不停,话都快说不全了。 “陛下,您不用怕!他们跑不了!” “蒙达将军!听寡人的,散开!” 看来,那个带人来的将领,就叫蒙达了。 蒙达是凉州城守城的军官,是一员悍将,更是迦腻甘元的亲信,当年在战场上,迦腻甘元救过他两次命,所以蒙达对迦腻甘元是万分衷心。 “陛下,这是歹人的奸计,他们不敢伤害您!” 蒙达这时候全身都是铠甲,就连胯下的马,也是披着一身铁甲。 他这时候就站在距离大夏国国王的前面,四周都是他手下的大夏国士兵。 “让他滚!要不然我再割你一块肉!”北灵萱瞪着眼喊着,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 死穴扎针 “好好,蒙达!你给寡人滚一边去,快滚!” 大夏国国王这时候吓得就差尿裤子了,哪还顾得上威仪. 可是很奇怪,蒙达就是不肯想让,而他手下的士兵,也都没用动。 23us.com “陛下,他们是歹人,是要刺杀您的刺客,臣不能放他们走!” “蒙达!你要造反吗!寡人的话你也不听!” 这时候,雪龙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区区一个将领,怎么敢不听国王的话,而且,还是国王被人用性命相要挟的时候。 难道说,大夏国的这些人,都不懂君臣之道吗? “我数到三,如果你们再不散开,我就杀了他,然后我一样能跑出去,你们信不信。”北灵萱大声喊了一句,将手中的短刀紧紧地按在大夏国国王的脖子上。 “散开!散开!” “一!” “蒙达!寡人让你滚开,滚!” “二!” “蒙达将军,散开!” 就在北灵萱真准备动手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从她身边不远处传来。 这半天她的心思和目光都在凌墨烟身上,居然没发现还有一个人,也是被绑着。 而刚刚那句话,就是这个人的口中发出的。 “大将军!”蒙达听到这句话之后,诧异万分。 这个被绑着的人,就是大夏国的大将军,迦腻甘元。 蒙达是他的亲信,也是他手下最忠心的将领,刚刚蒙达在这里就是不肯退让,起初迦腻甘元还以为他真是为国王着想,后来才突然警觉到,蒙达这是故意的,他是要救自己,或者说他恼怒于国王抓了自己,所以故意想激怒雪鹜宫的人,最好把国王杀了。 虽然这个念头很可怕,但是迦腻甘元觉得,不得不防。 因此,他才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蒙达将军,你对陛下的忠心,大家都知道,你无非是害怕你们散开之后,他们不守信用还会杀了陛下。” 迦腻甘元这句话,无非是把蒙达的话语和心意往回拽了一下,也让大夏国国王心里对他的怨恨消散了一些。 “这你们放心,只要你们散开,让我们安全出城,我是不会杀他的。”北灵萱也高声说道。 “可是这......” “蒙达将军,让开!”迦腻甘元突然扯开嗓子喊了一句。 “陛下,臣要是让开,他们会杀了您的!”蒙达突然对大夏国国王说了这么一句。 “蒙达将军,你把路让开,他们不会杀寡人的。”大夏国国王说道。 “那好,都让开!” 蒙达此刻也回过味儿来了,的确,自己刚才是真想逼着那些人杀掉国王,可是现在想想,这太愚蠢了。 蒙达一发号施令,周围的人也就散开了一条路。 “大护法,带着我娘先走!” “是,宫主!” 雪龙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凌墨烟的安危,因此,他马上叫上雷虎和云凤还有几个长老,带着所有的雪鹜宫弟子就往外走,他知道北灵萱有的是办法。 北灵萱看到雪龙的安排,心里很是满意,只要其余的人都走了,自己想去哪都行,何况,手里还有大夏国国王这个人质呢。 不多时,雪龙就带着人离开了,现在,只剩下北灵萱在这里了。 “你得跟我一起走,我要亲眼看到我的手下都出城之后,我才会放了你。”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聪明。”北灵萱笑着赞许了一声。 就这样,北灵萱挟持着大夏国国王,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她并不慌张,因为即使手中没这个人,她想离开也不是难事。 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就都来到了城南附近。 赵而过这时候已经回来了,而曲不洲他们,还在城外。 赵而过已经从雪龙那里得知了一切,所以他们就先下手为强,抢先来到了城南附近,将守城官兵全部给杀了。 本来是打算打晕的,但是雪龙却说这些人,杀了也不可惜。 杀了他们之后,雪龙就带着人把城门给打开了,让雷虎和云凤以及赵而过他们带着凌墨烟先走,先不要到青西湖那里,而是找个地方先暂避一时。 至于雪龙,则是和七八个雪鹜宫的弟子留在了北灵萱身边。 “宫主,太夫人已经安全离开了。”雪龙这时候凑到北灵萱耳边说道。 “嗯,好。” 北灵萱答应一声之后,就一步步地往后退去,来到城门附近之后,便一把将大夏国国王推开了。 “走!” 话音一落,北灵萱和雪龙他们就朝着城门外跑去。 大夏国国王被推开之后就摔在了地上,刚要庆幸自己活了下来,可是转瞬之间,就觉得心口一阵绞痛。 “哎呦,哎呦!” 疼痛,越来越厉害了。 因为没有国王的命令,所有的护卫都没有追出去,再说了,谁敢追,那些人有多厉害他们可是见识过的。 “陛下,您怎么了,陛下!” “疼,心口疼,疼啊!”大夏国国王用手捂着胸口,一阵急促地喊叫。 “快,快把陛下抬回去,马上把医官找来,快!” 因为突发了状况,所有人都有些慌了。 “宫主,那个老不死的,早晚我会杀了他!” 离开凉州城之后,雪龙就追上北灵萱说了这么一句。 “不用你杀,他活不过今晚。”北灵萱阴森地说道。 “怎么,宫主您......” “敢打我娘的主意,我能让他活?” 北灵萱这么一说,雪龙也就释然了。 的确,要想不知不觉地杀死一个人,或者给一个人下死手,对北灵萱来说,那太简单不过了。 刚刚北灵萱也就是在大夏国国王的鸠尾穴上,悄悄地刺了一根针。 鸠尾穴是死穴,所以结果,不言而喻了。 没一会儿,北灵萱就追上了护着凌墨烟出城的人,而此刻,曲不洲也已经来了。 “好,人都到齐了,废话不说,我们现在走小路,绕过青西湖!” “宫主,不行啊,那条小路太远了。” “远也得走,不能过河,一来没有船,再者,我们不能再耽搁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就这么办!” 要去打探 北灵萱发话了,雪龙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这么做了. 北灵萱所说的这条小路,严格意义上来说,根本就不是一条路。 23us.com 在青西湖东南边,有一片山谷,山谷中间有一条小路,这条小路几乎是立起来的,直接通到山顶最高处。 到了山顶,再沿着西边往下走,就能绕过青西湖。 听起来,似乎很容易。 但是走起来,跟登天一样。 那条小路只是稍稍有一点倾斜,远处看跟立起来是一模一样,别说一般人了,就是北灵萱他们,走那条路也是费劲之极,而且,他们从来没爬上去过。 一来,是那条路上没什么遮挡物,不利于借力,再来,也太危险,一旦失足滑下来,能摔死。 可是北灵萱没办法,她现在有点像是惊弓之鸟,哪还敢去青西湖那边找船。 这条路,不是在昆仑山住了几十年的人,恐怕连听说都不会听说过。 ...... “贤侄,你怎么想着来我这里了?” 经过彻夜赶路,池中天终于赶到了京城,不过他没有先进城,而是先去了金驰那里。 “雍门家出事了,您不知道吗?” 金驰从滨麟山庄回来之后,一直就没怎么出门,每天就是待在家里种种花养养鱼,没人来烦他,他也不出去找别人。 所以,乍一听这个消息,他还很吃惊。 “不可能吧,他家能出什么事儿。” 金驰一边给池中天端了一杯茶,一边不相信地说道。 “出大事了,雍门子狄前阵子去西平城监军,但是好像得罪了桓王,现在被押解回京了,罪名是勾结武林中人放走了敌军贼首。” “胡扯!” 金驰听完之后,马上就摇了摇头。 “我也不信。”池中天笑着说道。 “这个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这根本就是不可能,雍门子狄天天在京城待着,每天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转悠,他勾结武林中人?他勾结谁?真是胡闹!”金驰说道。 “是啊,这件事我也觉得是胡闹,不过,你知道吗,太傅大人居然写了一封信,派人连夜送到我那里让我来的,您想想看,太傅大人都这么着急,看来这事儿还真不是小事儿。” “雍门震这老家伙难道沉不住气了?” “伯父,既然您不知情,那就算了,别搀和进来了。”池中天说道。 “那不是这么说的,你要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帮忙。”金驰拍了拍池中天的肩膀说道。 “那好,伯父我就先谢过了,时候不早,我先去太傅大人家了,您要不要一起也去?” “我就不去了,他没找我,我就不便出面,我想他也不愿意让这件事弄得谁都知道。” “这倒也是,那小侄就先告辞了。” “去吧,有事儿尽管来找我。” “多谢!” 离开金驰那里之后,池中天就带着秦殇和冥叶的人往京城太傅府赶去,他之所以先去一趟烟云堂找金驰,也不是闲得无聊,而是他要看看金驰是不是知道这个消息,然后想多打探一些做个准备,只是他没想到金驰居然不知情。 太傅府对于他来说是轻车熟路,所以很快就到了。 只不过他聪明了一些,没有走正门,他知道这个关头,朝廷一定有人在盯着这里。 后门处没有别人,只有几个守卫,看到池中天之后,其中一个马上就进去回禀,不出片刻就将他请了进去。 雍门震这阵子是哪儿也没去,但是他知道消息,雍门子狄已经到了京城了,现在被皇帝下旨扣在兵部之中,有禁卫军的人看着。 越是这样,雍门震越是提心吊胆,在官场混了一辈子的他,这时候是怎么也琢磨不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而且得知内幕的几个大臣,都是平时和他没交情的,就连龙云,现在也探听不到消息了,似乎皇帝也在刻意瞒着龙云。 “见过太傅大人。” “哎呀,免礼免礼,池将军,你可算来了,快坐快坐。” 雍门震一听说池中天来了,心情马上好转了许多,不管怎么说,池中天算是自己人。 “我一接到消息就彻夜赶来了,怎么样,贤弟现在在哪儿?”池中天也没有废话,直接就问了一句。 “唉,听说已经回来了,但是人被扣在兵部了,是禁卫军看着,其余的消息就没了,我也不敢出去打探,对了,你是从......” “您放心,我从后门来的,没有人盯着。” “那就好,那就好!”以池中天的本事,他要是不想让人看到,那谁也看不到。 “贤弟怎么会得罪桓王呢?” “我也纳闷儿啊,这桓王和我交情一直很好,我还当过他的老师,于情于理他也不能这么做啊。” “会不会是贤弟得罪他了?”池中天猜测地问道。 “现在不知道啊,唉,子狄这个孩子,秉性一向刚强,我实在拿他没办法!” 看着雍门震愁眉苦脸的样子,池中天忽然又问道:“对了,龙将军那里怎么样,有消息吗?” “别提了,就是他最早给我报的信儿,但是后来恐怕就让皇上知道了,所以现在他也得不到什么消息了,据说,这次派去看管子狄的禁卫军,就是皇上亲自下令,没经龙云的手。” 当听到这个的时候,池中天忽然觉得,事情有些麻烦了。 这明显是皇帝在动真格的。 “麻烦。” “是啊,麻烦了!” “太傅大人,咱们也不是外人,您就直说,需要我做什么?” 一听池中天这么问,雍门震赶紧一拍大腿说道:“池将军,我知道你在皇上面前还有几分薄面,不如这样,你能不能替我到处打探一下,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武功高强,办法也多,而且我也信得过。” “好,这件事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去!” “哎,你可要小心啊。” “您放心吧。” “对了,我还带来几个手下,为了不声张,我就不回我那大将军府了,您给安排安排。” “好,你尽管去,我来安排!” 王府探询 从雍门震那里出来之后,池中天却一下子犯了难。 23us.com 刚刚答应的挺痛快,可是忽然一下子他觉得似乎又不那么容易了。 这是京城,是要去查朝廷的事,哪那么容易。 这不是在江湖上,池中天很多本事都是施展不出来的。 不过,既然答应了,那他就得去做。 这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找他,兴许有办法。 想起来,那就赶紧去办吧。 池中天打定主意,正要前去,但是马上又折了回来,继而到一家卖文房四宝的铺子里,花重金买了一块徽山古砚。 一个时辰后,他就来到了德王府的外面。 “请通秉一声,就说神武龙扬卫......” “池将军是吧,小人知道了,这就去通秉。” 池中天话还没说完,门口的守卫马上就进去了。 这还弄得池中天有点尴尬,难不成是自己已经“恶名远扬”了? 没一会儿,护卫就出来回禀,说德王在花园等他。 很快,池中天就被护卫带到了花园,刚一进去,他就看到德王正站在一处花丛间欣赏着什么,旁边有几个侍女,不远处还有张石桌,上面有一壶茶和两个杯子。 “下官见过殿下。”池中天马上跪在地上说道。 德王心里正在嘀咕,这池中天怎么突然找上门来了,所以就故意装作不理他,想看看他先说什么,可是没承想,他居然来了这么一套。 这池中天,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 “池将军,稀客稀客,快起来吧,请坐。” “多谢殿下。” 德王将池中天请到石桌旁之后,亲手给他倒满一杯茶,然后挥挥手打发走旁边的侍女,接着对他说道:“池将军怎么想起来找本王了?” “自从上次和殿下齐力扫灭金竹山的乱贼之后,下官一直对德王殿下心怀敬仰,一直想找个机会和殿下聊聊,无奈山野之人,俗务太多,这才耽搁下来,今天恰好路过京城,就想着来拜访殿下,顺便,我还准备了一点礼物,请殿下笑纳。” 说着,池中天就把手中的一个锦盒放到了桌子上,随即就打开了。 德王只瞄了一眼,心里就有数了。 “博雅斋的六十年徽山古砚,池将军,你这可是厚礼啊,本王无功不受禄,可不行。” “哎,这东西,如果放在不懂行的人眼中,那是一文不值,犹如一块烂石,但是若是在殿下手中,那就是一块宝砚,俗话说,宝剑赠英雄,这东西,也只有殿下您配得上了,区区薄礼而已,也算不得什么,请殿下收下吧。” “池中天。” 这时候,德王忽然叫了一声池中天的名字。 “下官在。” “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但我想一定是一件大事,不然,你演戏可是演不了这么好的。”德王笑着说道。 “殿下这可误会了,下官不敢演戏。”池中天恭敬地说道。 “池将军,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本王了解你,知道你的性子,能让你这种姿态,那一定是你遇到了什么难事了,说出来,本王能帮的自然会帮,帮不上的话,你也不会为难本王,你说呢?” 德王心里有数的很,池中天什么性子他可是领教过,别看他身为皇长子,可是他知道自己这个身份对池中天没有丝毫的震慑力。 “殿下,既然您都明白,那下官就直说了。” “你说。” “殿下,不知道您可知道雍门子狄的事?” 池中天一说这话,德王马上就笑了。 而且,还不是笑了一声,而是笑了好几声,但声音不大。 “殿下为何发笑?” “本王是笑,早该想到的。” “哦?” “实不相瞒,这件事我插不上手,这件事是皇上亲自过问的,除了皇上指定的几个大臣,其余任何人不得过问,也不能打听。” “难道殿下您也不行?” “本王若是真想插手,也不是没办法,但是本王从来不做没有理由的事,雍门子狄和本王非亲非故,本王何必要帮他?” 德王的话,似乎也在理,而且,池中天忽然记起来,这德王和雍门子狄之间,似乎还有张素那么一件事从中作梗呢。 “殿下,下官只是想让您帮忙问问,看看雍门子狄究竟是什么原因被扣住了。” “这个本王可以告诉你,桓王说雍门子狄私通武林中人,合谋放走了敌军主将迦腻甘元,并且有在场所有将领的署名,其中,还有跟随他一起去西平城的禁卫军副将麦俊。” “那勾结武林中人,究竟具体是勾结的谁呢?”池中天问道。 “这个本王也可以告诉你,雪鹜宫。” “雪鹜宫?” “没错!” “不可能,雪鹜宫的人下官和他们再熟悉不过了,和他们的首领也是好朋友,他们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池中天听到居然和雪鹜宫扯上了关系,那简直是惊讶不已。 “这事儿你跟本王说没用的,本王也只知道这些。”德王点点头说道。 “好,多谢殿下,下官告辞了!” “怎么,这就走?在这里吃顿便饭吧。” “不了不了,下官还有急事!” 说完之后,池中天就马上离开了。 德王看着池中天走了半天之后,才笑着说道:“先生,看来雍门震坐不住了。” 话音一落,一个人忽然从不远处的暗处走来,正是齐赋。 “殿下,雍门震肯定坐不住。” “这老东西,倒是下本儿,不远千里把池中天给请来。” “殿下,雍门子狄的麻烦,似乎还有火炮的事,殿下不知道您是怎么打算的。” “这件事我正想和先生商量,南疆的那伙人,办事不牢靠,好在我也没太认真。”德王笑着说道。 “这件事与您无关,咱们前后都收拾的很干净,就算是那个老东西亲自来对质,我也有办法让他哑口无言,只是这件事,殿下您一定得想着把他坐在一个人的头上,不然的话,总是个顾虑。”齐赋劝道。 “当然,先生的意思是?” “您看雍门子狄怎么样?” 密谋坐实 听到这话,德王忽然转过身来,口中略带惊讶地问道:“雍门子狄?” “对,这小子这一次是正中桓王的逆鳞,明眼人都知道,桓王对战功那是看得比命都重要,为了积累战功,他什么事做不出来,而雍门子狄这小子偏偏就让桓王丢了这么一大功,您想,桓王能不恨他吗?而且火炮的事既然已经出了,咱们干脆就来个顺水推舟,安排一个局,把这火炮的事儿也砸在他雍门子狄的脑袋上,桓王是一心要除掉雍门子狄,而咱们也确实需要一个人顶这个帽子,这两下都好,何乐不为?最关键的是,殿下是不是还记得,前不久雍门震的女儿办婚事的时候,那个什么雪鹜宫的女首领,可是来送过贺礼的,而这次桓王说的就是雍门子狄和雪鹜宫互相勾结,简直天衣无缝啊!” “先生的话,有几分道理,但是这样做,对本王来说,便宜并不大,您也说了,火炮的事,跟本王是八竿子扯不到,那个带着他们去西平城的人,本王也早就不动声色的除掉了,更何况要是除掉了雍门子狄,那就......” 就在德王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忽然间脑子里好像被雷劈了一样,登时愣在了原地. 而齐赋,此刻却面带笑意。 23us.com “啊!” 德王紧跟着拍了下额头,然后开始不停地走来走去,仿佛是大彻大悟了一般。 “殿下,刚才我的话还没说完,想必您也想到了,不过这有上中两策,中策是借机帮桓王除掉雍门子狄,您知道,雍门震可是桓王的一条老狗,这狗都很忠厚,要让狗反咬主人,那可不容易,不过,如果雍门子狄死了,您想,雍门震那老狗,是不是得反咬桓王一口?您别看雍门震老了,可是那一口牙要是真使劲儿,也能咬下桓王一块肉来,更何况,雍门震还有龙云这个帮手呢。” “对对,先生接着说,本**刚也想到这一层了,那上策呢?先生只说这是中策啊!” “上策可就难了,先想办法不动声色坐死了雍门子狄的罪名,让雍门震那老儿悲愤欲绝,然后殿下您出面,想个办法,把雍门子狄救出来,这样,桓王就少了一条老狗,而您,可就多了一副利爪呀!” “漂亮!漂亮!”德王听了之后,犹如拨云见雾一般,惊喜万分。 “简直是漂亮!先生大才,堪比神人啊!” “哎,那都是跟在殿下身边久了,沾了您的龙气而已。”齐赋谦虚地说道。 “如果能拉拢了雍门震,那龙云也就差不多了,这俩人若是能全力支持的话,那......哈哈哈!” 最后有句关键的话,德王没有说出来,但意思齐赋也明白。 德王很谨慎,就算是在自己的府中,那触犯底线的话,他也绝对不会说出半个字。 “但是,这上策要怎么办呢?” 虽然办法是好办法,可是都知道,越是妙计,准备的时候就越难。 齐赋这时候皱起眉头仔细地琢磨了一下,约莫半个时辰过后,他才开口道:“殿下,要坐死雍门子狄,并不容易,因为雍门震那老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在他又把池中天给搬来了,殿下您可不能小瞧这个池中天,他可是个能人,如果他要硬插手,凭他在武林中的地位,洗刷雍门子狄勾结武林中人的罪名那是再轻松不过了。” “有道理,先生可有妙策?” “有一计,但却不妙。” “先生请讲。” “殿下可知道,什么是推波助澜吗?”齐赋故弄玄虚地说道。 “推波助澜?” “就是......” 齐赋马上就引着德王来到了花园最偏僻的一角,随后,就低声细语地跟他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 “此等妙计,先生还说不妙,如果这都不算妙计,世上就再无妙计了。” 德王显然是被齐赋的办法,给折服了,满脸钦佩之策,根本毫无做作。 ...... 离开德王府之后,池中天马上就赶回了雍门震的家中,关键的事情一旦打探出来,那就好办了。 “太傅大人!” “池将军,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打探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桓王说雍门贤弟是和雪鹜宫的人相互勾结。” “雪鹜宫?”雍门震显然没记起来。 “说起来,和你们也不算陌生,上一次雨晗姑娘婚宴的时候,雪鹜宫的宫主北灵萱还和我一起来道喜,还送了一份重礼!” “啊!想起来了!” 雍门震一拍额头,刚要说什么,却马上神色一变。 “哎呀!那这可麻烦啊,那这么说来,那什么雪什么宫和我们家早就有所关联,那子狄勾结雪什么宫的罪名,不就又坐实了一些吗!” 池中天赶紧劝道:“太傅大人您别急,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跟雪鹜宫有关系,这件事就不难办,我马上写信让人去请雪鹜宫的宫主北灵萱来京城,让她当面作证,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雪鹜宫乃是武林大派,西疆武林魁首,怎么会和官府的人勾结,再说了,子狄贤弟也不过只是见过那北灵萱一次,都谈不上交情,哪来的相互勾结,您放心,只要北灵萱一到,解释清楚,事情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好,好,那池将军,那您快点写信,我马上派人,六百里,哦不!八百里加急,送到,送到哪儿?” “送到徽州,北灵萱就在徽州,开了一家药铺,叫无二堂。” “好,好,那就这么办,就这么办!” 雍门震确实急坏了,当场就让人拿来笔墨纸砚让池中天写信,池中天也不耽搁,马上就提笔给北灵萱写了一封亲笔信,信中只说有万分紧急之事,速到京城一见,切勿耽搁。 写完之后,雍门震马上叫来管家,让他叫上府中几个精壮的护卫,选上最快的马,连夜赶往徽州。 等到护卫们拿着信都上路了之后,雍门震的心里才算是稍稍踏实了一些。 刺客救人 “太傅大人,您稍安勿躁,今晚,我再想点别的办法,争取能见到子狄贤弟!”池中天又说道. “哎呀,这可不好办啊!” “是,我知道有点难,但是我会想办法的。 23us.com”池中天说道。 “也好,你本事大,你去想想办法,我现在实在不能出面,你若是能见到子狄,就告诉他,让他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太傅大人放心吧,我先出去一趟,有了消息我再回来!” “好,你小心。” “我先走了。” ...... 深夜。 兵部。 兵部大堂的后面,有几间小屋子,平时是兵部的一些官员休息或者是吃饭的时候所用的,而现在,这几间屋子的外面,沾满了禁卫军的人,兵部的官员上到尚书,下到杂役,没一个敢靠近这里的。 而雍门子狄,就被羁押在这里。 自从回来之后,雍门子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也没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他实在想不通,怎么皇帝钦封的钦差,居然会落得这个下场,他桓王说什么,就是什么吗?难道没人替自己作证吗?为什么麦俊也要帮桓王害自己? 他想不明白,也想不通。 可是想不通他只能慢慢想。 他不知道雍门震是不是知道了,他猜雍门震应该知道,应该在想办法救他,可是回来这么多天了,每天都被关在这间往日再熟悉不过的屋子里,除了吃饭睡觉,再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 自然,也没人来和他说话,每天送饭的人把饭放下之后就走,隔一阵子再来收拾,全程一言不发,雍门子狄问什么也问不出来。 这天晚上,雍门子狄吃过晚饭之后,还是无聊地躺在了床上,他头靠在冰凉的墙壁上,一下子就有些伤感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外面有一阵脚步声。 这可太稀奇了。 平时这个时候,哪里会有声音呢? 他马上坐了起来,走下了床,跑到了门口。 不光有脚步声,还有火光。 “什么人!” “上!” 忽然间,脚步声变得吵杂起来,雍门子狄忽然听到了兵器的碰撞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厮杀声。 “来人,有刺客,有刺客啊!” 叫喊声继续传来,惨叫声也夹杂其中,雍门子狄不用出门都知道,外面打起来了。 他赶紧使劲地晃动门,可是根本打不开,除了送饭的时候,这门都是锁住的。 “雍门大人,你在里面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雍门子狄只看到几个黑影就堵在门口。 “我在!”雍门子狄赶紧答道。 “好,我们是来救你的!”外面的声音说道。 “救我?” “对,别多说了!” 雍门子狄正在糊涂的时候,猛然间,外面又传来一阵声音。 “来人啊,有刺客,给我围上,别让他们跑了!” “杀啊!” “不好,他们人太多了!” “怎么办!” “雍门大人,我们得先走了,你放心,我们还会来救你的,撤!” 就这样,风风火火的来,风风火火的走。 雍门子狄是稀里糊涂,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整个半个多时辰之后,才算是安静下来,随即门就被打开了。 “雍门大人,您没事吧!” “我没事,刚才发生了什么?” 进来的是禁卫军的一名副将,也是奉命在此带着禁卫军看守雍门子狄的。 “哦,是这样,刚才......” “将军!” 就在这时候,一个禁卫军的士兵忽然跑了过来,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哦?有这等事?” “千真万确。” “好,下去吧。” “是!” 等那个士兵下去之后,这个副将马上就用奇怪地口吻问道:“雍门大人,刚才外面来了一伙刺客,您认识吗?” “我怎么会认识!” “可是,有人说,他们是来救你的。” “对,我也听他们说他们要救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雍门子狄有些急了,他隐约觉得里面有些不对劲。 “呵呵,那就奇怪了,刺客是来救您的,您还不认识。” “将军,你这话什么意思!”雍门子狄怒声说道。 “我是什么意思并不重要,但这件事,我要禀报皇上!” “随你的便!”雍门子狄怒吼一声,随即就转过身去,屈辱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 这是有人要害自己,给自己栽赃。 可他们也不想想,自己一直被关在这里,自己如何会传出消息让人来救自己,这不是明显的假象吗? 难道说? 忽然间,雍门子狄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会不会是雍门震? 会不会是雍门震为了救他,雇人来劫走他? 如果真是的话,那可就惨了。 换句话说,发生这样的事那皇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雍门震了。 这肯定不是雍门震做的。 雍门子狄了解自己的父亲,为官多年,都成精了,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糊涂的事。 这到底是谁? “来人,将此地严加看管,在圣旨未到之前,你们都给我到屋子里来,全部戒备!” “是!” “慢!” 雍门子狄正在思索,听到这话,马上很恼怒地说道:“贴身监视,你们也太过分了!” “雍门大人,我与你无冤无仇,请你明白,我只是在尽自己的责任罢了!” “好,可以,我没什么可说的,清者自清,请便!” 说完之后,雍门子狄就回到了椅子上,而后,几十个禁卫军就走了进来,将屋子里的烛灯全部点燃,一片亮堂。 “你们在此看管,我马上进宫!” “是!” 随后,这个副将就快步离开了。 半个多时辰之后,皇帝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但是出人意料的是,皇帝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回去之后严加看管。 可皇帝是没动怒,但龙云却着急了。 他是禁卫军统领,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当然知道了。 所以,他安排了一下之后,马上就换了一身便装,悄悄地往太傅府而去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必须去问问雍门震,看看他是不是知道。 难道糊涂 雍门震这时候已经睡下了,听说龙云来了,吓了一大跳,赶紧就起来了。 23us.com 为了避人耳目,雍门震也没去书房,直接就让龙云到他卧房去了,然后派管家安排几个人在附近看着,不要让人进来。 “亲家,怎么回事这是,这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雍门震赶紧问道。 “我也不废话了,是不是你安排人去救子狄了?” “什么?我安排人去救子狄?” “嗯!刚刚我得到消息,有一伙人拿着兵刃闯进了兵部,跟禁卫军的人交手,据当时在场的禁卫军说,是去救子狄的!”龙云说道。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又不是老糊涂了,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雍门震马上否决了。 “那这是怎么回事,子狄被扣押在兵部,消息也传不出去啊,他就是想找人救他也没办法啊。”龙云皱着眉头说道。 “他就是有办法也不会这么做,他又不是死罪,救什么救,这肯定是......” 就在他刚刚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脑海一震,像是想起来什么似得。 看到雍门震这个表情,龙云马上追问道:“怎么,你想起来什么了?” “我......这不可能,不可能啊。”雍门震自言自语道。 “到底怎么了,说啊!”龙云这时候也急了。 “我告诉你,你先不要说出去。” “好!” “池中天来了。” “池中天?” “对,是我把他找来的,我想让他也帮忙,看看能不能帮子狄,他今天跟我说,晚上想办法去见见子狄,这会不会是他干的啊。”雍门震想着池中天一直没有回来,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坏了!”龙云一拍大腿,然后恼怒地说道:“这还用说,既然他纳闷说,肯定是他干的了,也只有他有这个本事,这个池中天,这不是害死子狄了吗!” “可是,可是池中天不会这么干吧,他的手下可还在我这里住着呢,这......” “太傅大人,老大人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池中天是什么人物?他要是想干这种事,他还用得着带他的手下?他随随便便说句话,找几十个会武功的不是难事!皇上现在肯定已经知道了,本来罪名就是勾结武林中人,这一下可就更麻烦了,唉!池中天他糊涂,糊涂啊!” 龙云这么一说,雍门震只觉得眼前一黑,似乎要晕倒一般。 他赶紧用手撑住桌子,勉强让自己还能站稳。 缓了缓之后,雍门震马上说道:“亲家,这件事不管是不是池中天做的,都不重要了,我要进宫,我得去见皇上!” “你现在去见皇上?” “对!皇上不知道池中天来了,那么出了这种事,皇上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雍门子狄的父亲,那就是我啊,我必须马上去见皇上!” “不行,你现在不能去,皇上肯定在气头上,你现在去了,就是找死!”龙云劝道。 “死?我死了没什么,我都这么年纪了,活还能活几天,但是子狄不行,我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我雍门家不能绝后,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我也得去求皇上!” 说着,雍门震就要往外闯。 “你别去!”龙云赶紧就拽住了他。 “亲家,你听我一句,我必须把子狄救出来,我就是死也得救出来!”雍门震奋力挣脱了龙云的手,急急忙忙地就往外走,而管家看到之后,也马上带着仆人跟了上去。 “哎呀,这老家伙,怎么不听劝呢!”龙云是干着急也没办法,他只能急急忙忙地赶回宫中,他如果在的话,好歹还能帮衬一下。 雍门震出了门之后,让人赶紧备马车,不多时,马车就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等龙云和雍门震走了快一炷香的工夫之后,池中天却悄悄地回来了。 他出去走了一圈,也想了一些办法,可是无一例外,根本没法见人,甚至他还打听到,连龙云都见不到雍门子狄。 既然没办法,池中天也只好作罢,随便在京城转了几圈,找了家酒楼喝了一会儿酒之后,到了晚上,又去了一趟德王府,但是德王却不在,他这才回到了太傅府。 “池将军,您回来了。” 池中天刚刚从后门翻进去走到前院,就被几个仆人看到了。 “是啊,太傅大人呢?” “老爷刚刚急匆匆的走了。” “去哪儿了?” “不知道。” “这么晚,太傅大人会去哪儿?”池中天有些疑惑了。 “听那口气,好像是进宫了。” “进宫?” “小的也不是很清楚。” “哦,那好,那你们先去忙吧。” 池中天一个人回到客房没多久,秦殇也恰好来了。 “秦殇,你怎么回来了?” 池中天在京城不算生面孔,认识他的人也不少了,所以有些事他不方便去做,因而,他就让秦殇溜出太傅府,乔装打扮,去兵部附近盯着,看看兵部现在都出入一些什么人,有没有雍门子狄的消息。 “庄主,我也是刚刚回来,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池中天紧张地站了起来。 “之前不久,有一伙人持着兵器闯进了兵部,和禁卫军的人一场恶战。” “什么!”池中天突然站了起来。 “是什么人?” “什么人不清楚,他们闯进去没多久,又有一堆禁卫军的人闯了进去,然后那些人就从墙头翻出来跑了,我当时一直在附近一座房子的房顶上,看得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也差不太多。” “有人敢闯兵部?”池中天有点不信了。 “庄主,您觉得他们是干什么去的?” “这还用说,兵部又不是钱庄,里面又没钱又没宝贝,大半夜的一伙人进去,那肯定是去找人了。” “您的意思是,去找雍门子狄的?” “难不成,是有人要杀了雍门子狄?”池中天嘟囔道。 “不对!” 突然,池中天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眼睛一下子瞪得很大。 “庄主,您怎么了?” 不会绝后 “不对不对。 23us.com”池中天还是独自嘀咕了一句。 “庄主,您究竟想起什么来了?” “秦殇,我想应该是有人要害雍门子狄!” “要害他?” “对!你想,大半夜的,敢闯到兵部去救人,那肯定不是朝廷的人,既然不是朝廷的人,那多半会让人怀疑到京城一带的武林中人,桓王给雍门子狄罗列的罪名里就有一条是勾结武林人士做乱,这下可好,算是热闹了!”池中天拍着巴掌说道。 “庄主,您的话也有道理,那现在怎么办。” “雍门震一定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也是害怕了,去找皇帝解释了!” “那咱们呢?” “我现在担心一件事,那雍门震会不会以为这件事是我干的!”池中天恼怒地说道。 “这怎么会呢?”秦殇也是很诧异。 “没什么不可能,我今天跟雍门震说过一嘴,我说我尽量想办法能见雍门子狄一面,然后一直没回来,雍门震说不定就以为那些人是我找来的,麻烦,麻烦!” “庄主,这没什么,属下可以为您作证!” “你的证词毫无意义,你是我的手下,没用的。” “那您的意思是?” “先等等看吧,现在哪儿也不能去了。”池中天叹了一口气,就坐在了椅子上,端起手边的茶杯想喝茶,但是发现茶杯是空的。 “庄主,我去给您弄壶茶来。” “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 “是,庄主!” ...... “太傅大人,真的不行,现在这个时辰,您不能去见皇上!” 雍门震在皇宫门口已经有一阵子了,禁卫军的人就是不给通报。 雍门震今天是抱着必须见到皇帝的心情来的,如果见不到,他是不会走的。 “老夫给你们跪下了行不行,我给你们跪下了,求求你们了,通秉一声吧,通秉一声吧!”雍门震突然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这可把那些禁卫军的人给吓坏了,赶紧都过来将他搀扶起来。 “太傅大人,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求求列为了,老臣确实有万般紧急的事要见皇上,求求各位,求求各位!” 几个护卫看到雍门震这样,心中也有不忍,雍门震是朝廷老臣了,更是先皇身边的重臣,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在朝中颇有声望。 “也罢,太傅大人,您就在此稍后,小人这就去为您禀报!” “多谢,多谢!” 这个士兵很快就往里面跑去,到了内宫门附近,却恰好遇到了御前侍卫统领许火阳。 “哎,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去!”许火阳正在巡夜,看到这个士兵之后,马上就喝住了他。 “哦,是许统领,见过许统领。” “免了,你去哪儿?” “统领,雍门太傅非要求见皇上,小人没办法,只能去通秉了。” “这么晚,见皇上?” “是啊,我们拦着,那太傅大人就跪在地上了,您说小人也没办法。”说着,这个禁卫军士兵就露出了难为的神色。 “嗯,这也怪不得你们,这样,我去跟皇上说一声。” “多谢许统领!” 许火阳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隐约也知道雍门子狄出事了,他知道雍门子狄是雍门震唯一的儿子,儿子出了事,当爹的肯定着急。 很快,许火阳就来到了御书房附近,今晚皇帝就在御书房南侧的偏殿中。 “许统领,您这是?” “皇上呢?” “早就睡下了。”几个守在门口的宦官小声说道。 “我有急事,你们叫醒皇上。” “哎呦,许统领,您可算饶了我们吧,您这是想让我们归了魂儿啊!”皇帝的贴身宦官嗲着嗓子,虽然声音放低了,但是听起来还是很不舒服。 “我真有急事,你们不敢去,我去!” 说完,许火阳推开他们,站在偏殿门前,跪在地上喊道:“臣许火阳有万分紧急之事,求皇上赐见!” “哎呦,您这可真是害了我们啊,哎呦!”几个宦官这时候心急如焚,生怕皇帝醒来之后会迁怒他们。 一炷香的工夫之后,偏殿的门就被打开了,皇帝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前。 许火阳抬头一看,心里就安定了一些,皇帝并没有换上闲衣,而是穿着长袍,并且头发丝毫不乱,一看就是根本没睡觉。 “是不是雍门震来了?” 皇帝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 “皇上圣明,太傅大人似乎有万分紧急的事,刚刚在宫外都跪在地上了,求我们来通秉。”许火阳说道。 “朕刚刚一直在想事,现在有些累,实在不支,你去代朕传个话,告诉他,就说朕知道,事情与他无关,朕会查清楚,叫他不必揪心。” “皇上,臣就这么回话吗?” “嗯,就这么回话。” “是,臣这就去!” “回来。” “皇上。” 皇帝忽然又叫住了许火阳,沉默片刻之后,微微说道:“你再告诉他,无论如何,朕都不会让他绝后的。” “是,皇上!” “去吧,朕很累了,任何人不准再来打扰。” “是!” 许火阳得到口谕之后,马上就急匆匆地往外跑去,一路上都不敢耽搁,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宫门外之后,雍门震还在原地打转呢。 “许统领?” “太傅大人,皇上......皇上太累了,不......不见你,但是,但是皇上有口谕给你。”许火阳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 “什么口谕!”雍门震赶紧追问道。 “雍门震听旨。” “臣接旨!” “皇上口谕,这件事朕知道,与你无关,你不用担心,朕会查清楚,此外,朕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绝后,你回去吧。” 雍门震跪在地上一字一句地听完,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没了?” “没了。” “臣谢恩!” 许火阳赶紧就把雍门震给拽了起来,口中不住地埋怨道:“太傅大人,您老都这么大岁数了,可得注意身子骨,千事万事,都不如自己的身子骨重要啊。” “许统领说的是,可您不知道,我是真遇到麻烦了,唉,皇上有这么一句话,老臣也就放心了。” 激动说出 “太傅大人,这么晚了,您赶紧回去歇着吧.” “哎,有劳许统领了。 23us.com” “哪儿的话,太傅大人,我送送您。” “别,许统领千万别客气,您快去当差吧。” “那好,那我就走了,太傅大人,告辞。” “告辞,告辞!” 坐在回去的轿子上,雍门震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皇帝的最后一句话,有些蹊跷。 “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绝后。”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如果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肯定不会杀雍门子狄的话,那对雍门震来说,虽然也算是好消息,但却不是最好的消息。 因为就算不杀他,那么罢了他的官永不录用,或者是发配到边疆等等,那都是很惨的下场,雍门家还是完了。 那么皇帝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在说,我可以不杀你儿子,但是,我可能也不会用你儿子。 雍门震之所以让雍门子狄步入官场,就是为了让雍门家继续兴旺下去,如果雍门子狄无法入朝为官,那么等他终老之时,雍门家也就破落了。 这他是绝对无法忍受的,如果这样,他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列为祖宗。 但无论如何,总算是知道,雍门子狄的性命不会有大事,那就足够了。 回到家中之后,他得知池中天已经回来了,赶紧就去他屋子里找他了。 而池中天也没睡,他知道雍门震只要回来,肯定会马上来找他。 果然,让他猜中了。 雍门震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到了池中天的屋子。 “太傅大人。” “池将军,咱不说闲话,你就告诉我一件事,你......” “太傅大人,去兵部的那伙人,与我无关,不是我找的。”池中天知道雍门震要问什么,所以抢先就答出来了。 他这么一抢白,雍门震倒是愣了。 “你也知道?” “不瞒您说,我一直暗中派了一个得力手下在兵部附近监视,所以我知道出了事,也知道您进宫是为了解释,但是我也想问,您不会告诉皇上,事情是我做的吧?”池中天问道。 “没有没有,我根本不相信是你做的。”雍门震赶紧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池中天察言观色,发现雍门震的眼神居然露出了一丝慌张,这可简直是匪夷所思。像他这样在朝廷,在官场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人,怎么可能突然慌张。 如果是这样,那解释只有一个,就是雍门震心里有鬼。 池中天知道,雍门震多半真以为那件事是他做的了。 “那就好。” “而且,我也没见到皇上,但皇上让人传了口谕,说知道这件事与我无关,让我不必担心什么。” “就说了这么一句?” “还有,说不会让我绝后。” “荒唐,这话简直是荒唐,什么叫不让你绝后,皇上这意思难道是说,肯定不会杀子狄贤弟,但是别的就不保证了?”池中天也听出来这句话的不对劲了。 “是啊,我也琢磨着,所以心慌啊!” “没事,您不必心慌,这件事,绝对要给子狄贤弟找回清白,勾结武林中人为祸朝廷,这可是大罪,就算不杀,弄个发配充军也是惨不忍睹啊!” “唉!跟我想到一起去了。”雍门震皱着眉头说道。 “等吧,等我那个朋友来了,一定能给子狄贤弟作证,解释清楚来龙去脉就好了,因为现在有一个事情没法解释,那就是子狄贤弟是怎么跟雪鹜宫的人牵扯上的,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这个子狄肯定自己最清楚!” “但是,皇上一直没让人审他,对不对!”池中天追问道。 “对!” “那就说明,皇上一直在找证据,或者说,皇上恐怕已经不信任子狄贤弟了。”池中天说道。 “池将军,我听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你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只有一个,就是等我那朋友来,然后让我那朋友作证,只要子狄贤弟和我那朋友所说的都是一样的,那就不会有问题。”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 “皇上,您怎么起来了?” “去,把龙云给朕传来。” “是,皇上。” 皇帝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想睡下,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于是就让人去传龙云了。 龙云其实对刚刚发生的事情都知道,但是他不知道皇帝究竟跟雍门震说了什么,雍门震居然就走了。 本来他想找许火阳打听一下,又怕犯了忌讳惹麻烦,只好就忍着了。 但是现在,他听到皇帝找他,心头顿时有些不妙的感觉。 “皇上,臣龙云奉旨见驾。” 皇帝这时候披了一件衣服,就半靠在龙榻上,看到龙云来了,就让人把灯掌明一些,而后就让偏殿中的宫女和宦官都下去了。 “龙云,朕现在很累,所以不想听太多的废话,朕知道这阵子你也担心雍门子狄的事,那么朕现在问你,有贼人去兵部的事,你可知道?” “回皇上的话,臣知道!” “那你可知道,那些人是谁派去的吗?” 皇帝这么一问,龙云一下子就犯了难。 因为他确实不知道。 但是,他心里却有一个人选。 “朕就不相信,若是无缘无故,怎么会有人闯到兵部去救他?朕又没说要杀他,也没说要罢免他,只是暂时羁押,有什么必要非要大半夜的去救人,敢做这种事的,要么就是脑子坏了,要么就是胆大包天!” 当皇帝说到胆大包天的时候,龙云忽然浑身一震。 “龙云,你不要以为朕不知道,兵部刚刚出事没多久,你就去找雍门震了,是不是?” “皇上!” 龙云这时候算是快吓破胆了,他没想到自己那么小心,居然还是被发现了。 “皇上,臣有罪,臣并非刻意隐瞒,实在是糊涂了!” “你没罪,雍门震是你的亲家,你们是姻亲,互相帮衬也是人之常情,但是龙云,朕了解你,你不是那种不懂大是大非的人,不然朕也不会放心把整个皇城的安危,都交给你。” “皇上,臣糊涂,糊涂啊!”龙云被皇帝几句话一说,马上就激动了。 “说吧。” “是,皇上,这件事,很可能是池中天干的!”龙云一咬牙说道。 传旨进宫 “你说什么!”皇帝突然一个激动,从床上就坐了起来. “臣说,很有可能是池中天做的!” “池中天?他怎么在京城?” “回皇上的话,是雍门震找来的,说是要一起想办法救雍门子狄!”龙云答道。 23us.com “雍门震请池中天来救人?”皇帝反问道。 “是!” 龙云虽然和雍门震是姻亲,可是他对皇帝的忠诚绝对不会因为这些事而改变,或者说,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 “可有证据?” “是雍门震亲口告诉我的。” “他亲口告诉你,池中天带着人去兵部救人了?” “那倒不是,但雍门震告诉臣,池中天今天曾经跟他说过,要想办法见雍门子狄一面,所以雍门震也猜测是池中天做的。”龙云接着答道。 “大胆!简直是放肆!”皇帝突然拍了一下床边,然后就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皇上,这些只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 “真凭实据?现在真凭实据还重要吗?没错,池中天确实有这个本事,他也有这个能耐和契机,他和雍门子狄的交情朕也知道,不过这些还不是关键,关键是雍门震竟然都已经开始找人了,朕都还没有旨意,他跟一只兔子一样甭来蹦去,是要干什!” 越说越气,听得龙云都有些慌了。 “池中天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个臣并不清楚,但雍门震一定知道。” “好!你去,传令下去,让雍门震带着池中天一起进宫见朕!” “皇上,今天太晚了,您的龙体......” “让你去你就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皇帝阴沉着脸问道。 “是是,臣这就去,皇上您千万别急。” 龙云离开偏殿之后,先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然后就大步往前走去。 ...... 一阵急促地叫门声从太傅府外面响起,太傅府的护卫和仆人们都给吓了一跳。 等到打开门一看,那可傻眼了,几十个身穿铠甲的士兵就站在门前。 “圣旨到!” “大人稍候,小的马上去叫老爷!” 很快,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就把雍门震给惊醒了,他迷迷糊糊起来一听说是有圣旨来了,马上就穿好衣服跑了出来。 到了门口之后,简单点了个头,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后那个传旨的人就开口了。 “上谕,传雍门震带上池中天,速速进宫,不得有误!” “遵旨!” “太傅大人,这就请吧?” “有劳几位了,你们先回去,我马上就去。” “太傅大人,我们不忙,就在这儿等您。” 雍门震一听这话,算是明白了。 他刚刚很诧异,皇帝怎么知道池中天在这里的,池中天来京城可是谁都没打招呼,更不会被发现,因为雍门震相信池中天的本事。 可是现在皇帝偏偏就是知道了。 现在,雍门震想找个空当跟池中天简单商量一下都不行了。 马上,雍门震就到了池中天所住的屋子外,将池中天叫出来之后,就严肃地说道:“池将军,皇上知道你在这里了,让我带着你马上进宫。” “皇上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不是说你没说吗?” “我刚才想了一下,我倒是告诉过龙云。”雍门震说道。 “你告诉龙云做什么!”池中天有些不悦地说道。 “池将军你别误会,是因为刚才龙云来告诉我兵部出事了之后,我一时着急,才把你说了出来,我当时确实是着急了。” “那肯定是龙云说的了。” “不会吧,龙云不能这么做啊。”雍门震疑惑地说道。 “太傅大人,你真是急糊涂了,龙云可是禁卫军的统领,他要是知道什么,皇帝一问他能不说吗?” “唉!对,你说得对,怪我啊,都怪我,怪我太急了!”雍门震自责地说道。 他知道,皇帝一旦知道池中天在京城,那池中天的作用,几乎就没了。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皇上既然知道我在这里,那咱们只好进宫了。”池中天说道。 “不行,现在这个时候,你要是进宫,皇上很可能将你扣押,要不这样,你先走,我就跟皇上说,你我想法不合,你一气之下就走了。” 雍门震这番话,听起来感情真挚,池中天倒是消了一些气。 “没事,走吧,这种事儿,躲不是办法。”池中天苦笑一声之后,示意雍门震不要再说了,而后,就把秦殇给叫了出来。 “庄主,您有什么吩咐?” “是这么回事,我可能有点小麻烦,皇帝已经知道我在京城,而且刚刚传旨让我马上进宫,我想,怕是皇帝怀疑兵部的事是我做的,很可能将我扣押在宫中,如果明天巳时之前我回不来,你就不要等我了,马上赶回歙州城,把我的事告诉小姐,然后让她看好家,不用担心我。” “庄主!这怎么行,咱们现在走就是了。”秦殇说道。 “走?那可是皇帝,我们能走到哪儿去?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既然敢来京城,就已经把这些打算都给想到了!” “庄主,咱们何必这样,咱们就走他皇帝能把我们怎样?大不了我们回北冥山就是了!”秦殇接着说道。 “秦殇,你想多了,没这么严重,听我的,我只是说万一。”池中天微笑着说道。 “可是庄主......” “没什么可是的,就这么办了,另外,明天我要是不回来,你临走的时候,去一趟烟云堂,告诉金驰掌门,让他注意一些,我想皇帝说不定也会想到他身上,因为金驰和雍门震的关系,也非同一般。” “是,庄主您放心!” 秦殇知道劝不住池中天,所以他也不敢多说,只能这么回答,以求让池中天放心。 “放心,我走了。”池中天拍了拍秦殇的肩膀,然后换好衣服,就跟雍门震一起走了。 到了皇宫外面之后,禁卫军的护卫本来要上来搜身,但是一看是池中天,马上就识趣地躲开了。 他们知道以池中天的本事,如果真想图谋不轨,身上有没有兵刃,并无区别。 连番臭骂 “池将军,都是我害了你,唉!”路上,雍门震还是不停地自责. “太傅大人,别这么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放心吧。 23us.com” “可是这也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我每天都有麻烦,无妨。”池中天笑着答道。 雍门震知道池中天这是故意在给他宽心,年纪轻轻,心胸如此,雍门震真的很佩服池中天,这样的人,难怪会有今天的一切。 穿过几道宫门之后,负责引路的禁卫军将士,就把他们两人带到了御书房中。 御书房是池中天对皇宫中最熟悉的一个地方,没有之一,他几乎每次进宫,都是在这里面圣。 “皇上,雍门太傅和池将军到了。” “嗯。”皇帝这时候坐在龙椅上,满脸倦意,一手扶着额头,而旁边则是站着龙云,许火阳,还有十几个御前侍卫。 池中天和雍门震进去之后,马上就跪在了地上。 “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之后,池中天和雍门震就等着皇帝让他们平身。 可是很奇怪,皇帝并没有开口。 他不开口,池中天和雍门震连腰都不敢直起来。 “池中天,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皇帝忽然开口问道。 池中天赶紧答道:“刚来一两天。” “来做什么?” “臣......”池中天说着,扭头看了一眼雍门震,雍门震默默地点了点头,池中天便答道:“是太傅大人写了一封信,说雍门子狄遇到了麻烦,想让臣进京出个主意,帮个忙。” “哦,出个主意。”皇帝自言自语了一声。 “啪” 忽然,皇帝的手一下子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然后站起来怒骂道:“雍门震!你今年多大岁数了?在朝廷一辈子,遇到麻烦难道要请教一个年轻人吗!而且还是一个武林中的人,你想让他帮你什么?帮你劫狱救人,还是帮你杀人?朕下旨了吗?你救什么,你想什么办法!啊!” 一通怒骂,把雍门震吓得连声音都不敢出。 “还有你,池中天!朕让你离开京城去办你自己的事,朝廷的事,朕没有下旨,谁让你搀和的!你平时总说因为朝廷的事耽误了你的正事,好,朕就开恩,让你去办你的事,你现在怎么又不觉得耽搁了?嗯?你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吗?你知道这件事究竟怎么发生的吗?你什么都不知道,来这里搀和什么?居然,居然还带着人去兵部要把雍门子狄救出来,朕看你是活腻味了!” 池中天刚刚在皇帝骂雍门震的时候就知道,骂完雍门震,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所以,皇帝开口骂他,他一点也不惊慌。 但是,当皇帝说到最后的时候,他马上就急了。 “皇上!臣冤枉,兵部的事不是臣做的!”池中天朗声答道。 “不是你?哼,不是你还能是谁,除了你,还有谁有本事组织起这么多人来去兵部?谁有这个胆子?谁和雍门子狄有这个交情?池中天,恰恰是你,这些你都符合!难道说这是巧合吗?巧合吗!” 皇帝的话,让池中天一下子懵了。 的确,太巧合了。 自己确实有这个本事组织起这么多人来,自己的胆子确实也很大,自己跟雍门子狄的交情,确实很深。 没错,从哪判断,自己都是最有嫌疑的。 可是,池中天自己知道,真不是自己做的。 “皇上,既然您已经认定,那臣也没什么可说的。” “你少跟朕来这一套装模作样的东西,你装什么委屈!谁不让你说话了?说!” “好,既然是皇上您让臣说,那臣就说说,这件事绝对不是臣做的,第一,臣不需要做这样的事,因为雍门子狄并不是死罪,他只是暂时羁押在兵部,就算是臣想救人,那也得是朝廷判了他死罪之后,臣或许还会有这个念头,但是,他连罪都没定,臣就去救人?那是救他还是害他?臣的脑子还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 说到这里,池中天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发现皇帝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而后就接着说道:“再有,如果真是臣干的,那么臣肯定会把人救出来,凭臣的本事,臣不是夸口,只要我出手,雍门子狄一定会在我手里,区区几百个禁卫军,哼,臣还真不放在眼里!” 因为池中天知道是龙云多嘴把自己的事说了出去,所以,故意当着龙云的面羞辱了他一下。 龙云岂能听不出来,但是他也回过味儿来了,确实是自己把池中天在京城的事告诉了皇帝,池中天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羞辱就羞辱吧,反正被池中天羞辱,也不丢人。 这么一想,龙云就坦然了,故意把头扭到一边。 “池中天,你到现在还这么狂妄!”皇帝说道。 “不是臣狂妄,皇上,您想想,臣所说的有没有道理。” 皇帝强压怒火,喘了几口粗气之后,点点头道:“有,有道理!” “皇上圣明。” “别忙着拍马屁,朕说有道理只是有道理,但是没有真凭实据,至少,朕要知道,兵部出事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还有,你是不是跟雍门震说过,你会想办法见上雍门子狄一面?” “皇上,臣确实那么说过,因为臣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后来,臣发现无法达到目的,就放弃了,所以兵部出事的时候,臣在街上闲逛,在那之前,臣一直在一家酒楼喝酒,酒楼的名字叫万盛酒楼,皇上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闲逛?大晚上的,街上都是要宵禁了,你闲逛什么?” “漫无目的。”池中天答道。 “好,池中天,朕姑且先不说这个,你先等着。” 说完之后,皇帝话锋一转,对着雍门震问道:“雍门震,你说吧,你让池中天来,想让他做什么?” 雍门震赶紧答道:“臣只想着让池将军帮忙出个主意,帮个忙,毕竟他和犬子的交情很深。” “交情深?雍门震,你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有多复杂,朕连公开的旨意都没下达过,你急什么?你让池中天搀和进来,你是不是有些自私了?” 扣在宫主 又是一通臭骂,雍门震不比池中天,他是既不敢抬头,也不敢还嘴. “雍门震,朕知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但是朕现在不是在和你计较这些,朕生气的是,你身为一个老臣,而且还当过朕的老师,也当过皇子的老师,你居然在朕什么旨意都没有的情况下,擅自找人进京,这一点,绝不可恕!” 皇帝的话,意思很明显。 23us.com 一个老臣,还是重臣,居然有这种想法了。 这太危险了。 “皇上,老臣糊涂,请皇上赐罪!” “雍门震你听着,不管这些人是谁派去的,但终归是跟雍门子狄有关系,朕如果不查清楚,是不会放人的,你这几天不要上朝了,就在家中休息吧,实在不行,出去游山玩水朕也不拦着你,但有一条,你若是在敢上蹿下跳的话,朕绝不饶你!” “是是,皇上您放心,老臣明白,老臣明白!” “你退下吧。” “是,皇上,那池将军他……“雍门震一听只让他走没让池中天走,就问了一句。 “池中天,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没查清楚之前,朕不能让你走。“皇帝说道。 “怎么,皇上您的意思是,把臣扣押在宫中?“池中天问道。 “嗯。““皇上,这件事跟池将军肯定没关系啊,是老臣将池将军找来的,要不这样,皇上您就把老臣扣下吧!“雍门震焦急地说道。 “退下!“皇帝忽然瞪着雍门震喝道。 “太傅大人,您还是先回去吧。“龙云一看要僵,赶紧就劝了一句。 “皇上。” “退下!” “臣……臣遵旨!” 雍门震没办法,他现在是自身难保,更何况去替池中天求情了。 而池中天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就等着看雍门震什么反应。 其实他倒是巴不得雍门震赶紧走,他走了,自己有些话就可以直言不讳了,免得皇帝当着人多的时候下不来台。 等雍门震走了之后,皇帝就对池中天说道:“朕看你刚才似乎还有话想说。” “皇上,臣只想告诉皇上,这件事不是臣做的,臣用身家性命担保。” “朕也说了,究竟是不是你做的,得查清楚,查清楚不是你,自然会让你走,这几天,你就在宫中待着吧。” 池中天苦笑一声,他早料到会是这样了,以皇帝的性子,若是不真查清楚,怎么可能让自己离开。 还记得之前赵为贤被自己放跑的那件事,皇帝就已经怀疑自己了,只是自己做得干净没有留下疑点罢了。 “皇上,臣遵旨。” “龙云,去安排一下,让池将军先住到御花园南边的惠安殿中。” “是,皇上。” …… “我们庄主没有回来,你为何一个人回来了?” 雍门震回到家中之后,赶紧就找到了秦殇,想跟秦殇解释几句,可是没想到秦殇根本不买账。 对于秦殇来说,雍门震不是什么太傅,也不是什么当朝高官,只是一个老头儿罢了。 “你听我解释,皇上非要留住池将军,我也不好说什么啊!” “你这老先生怎么这么不讲理?我们庄主可是为了帮你才来的,怎么,眼下你就打算这样不管不顾了?” “不不,绝对不会不管不顾,你放心,池将军不会有事,过几天皇上就会把他放了。” “过几天?不行,你最好想想办法,对了,是龙云把我们庄主在这里的事告诉皇帝的?”秦殇突然问道。 “是。” “那,也是你跟龙云说,怀疑兵部的事是我们庄主干的?” “是。” 秦殇其实早就知道了,现在问问,不过是想让雍门震亲口承认罢了。 “老先生,如果不是看在你和我们庄主有交情的份上,我现在就杀了你。”秦殇怒气冲冲地说道。 雍门震听了之后,只是苦笑一声,然后说道:“放心吧,你们庄主不会有事的。” “没有证据,胡乱说话,为了自己,丝毫不考虑别人,怪不得我们江湖中人都看不起你们这些朝廷的人,哼!” 秦殇甩下这句话之后,就马上将冥叶的人都叫出来,愤然离去了。 雍门震没有挽留他们,他的确也没什么脸面将他们留下了。 …… “殿下,这可真是没想到,没想到池中天都栽进去了。” “先生的计策太妙了,而池中天是自己撞进来的,怨不得别人,不过一切都是这么巧,看上去简直是天衣无缝。” 一晚上,德王都没睡。 他一直和齐赋在一间密室中密谈着什么。 德王在宫中有很多眼线,所以皇宫中发生了什么,他都能知道。 “接下来,该咱们出手了。”德王笑着说道。 “是啊殿下,但是咱们出手的话,最好绕过池中天,不要将他算在里面。” “不。”德王突然笑着摆了摆手。 “殿下的意思是?” “池中天这个人,虽然头脑也不错,可是,他这个人太喜欢感情用事,所以,皇上才不得不把他扣押起来,而且,先生刚刚也说了,皇上之所以把他扣押在宫中,说不定就是一招引蛇出洞呢。” “殿下,皇上的意思,咱们都明白,所以这‘蛇’是肯定不会出来。” “明早我就进宫,按预定的计划来办,但我打算先把池中天身上的脏水出来,我刚才说了,他是个喜欢感情用事的人,我若是帮了他,他会报答我的。” “哈哈,殿下原来是这么想的,高明啊!”齐赋笑着称赞道。 德王淡淡一笑,然后接着说道:“等池中天没事了之后,我就假意和池中天一起去查,让他也参与进来,这样的话,可信度就更高了,哈哈。” “好,好办法,殿下果然想得又远了一层。” “多亏了先生的点拨啊!” “哎,殿下太客气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德王就进宫了。 皇帝这时候刚刚吃过早饭,正要去找池中天问一些事。 “父皇,儿臣有重要的事禀报!” “你说。” “父皇,儿臣府上的守卫昨夜抓到了几个可疑的人,似乎跟兵部的事有关!” 刑部审案 “哦?跟兵部的事有关?” “对,儿臣府上的守卫昨晚去巡夜,在外面的时候,正好遇到几个人从附近匆匆走过,几个守卫觉得不对,上前盘问的时候,他们竟然反抗要逃走,最后连府里的护卫都惊动,这才合力拿下.” “人呢?” “现在还在儿臣府中!” “你都问他们什么了吗?” “回父皇的话,儿臣知道事关重大,没敢擅自问话。 23us.com” “好,来人!” “皇上!” 一直守在外面的孙典马上走了进来。 “你马上让人带上禁卫军,去德王府把人带到刑部去,让刑部的人严加审讯!” “是,皇上!” 等安排完这些之后,皇帝又问道:“那些人,身上都带着兵刃吗?” “这倒是没有,但他们都穿的是紧身衣,而且是黑色的,大半夜的穿黑衣,肯定很可疑,儿臣后来得知了兵部的事之后,算了下时辰,从兵部到儿臣的府上所需要的时间和这些人路过的时间,几乎是一样的。”德王说道。 “好,不错,不错,你做的很好!”皇帝笑着说道。 “父皇,儿臣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又关系到西疆战事,为了避嫌,儿臣就不参与了,儿臣告退。” “慢。” “父皇还有何吩咐。” “你啊,你这性子就是太温和,处处都为别人着想,有什么可避嫌的,人是你抓到的,你当然要参与进来,你虽然是皇子,可也是朝廷的大臣,为国效力的事,你可不能推辞啊。”皇帝说到。 “父皇,这......这怕是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的,就这么办吧,这件事,你要是跟着办,朕还放心一些,你马上到刑部去,和刑部的人一起审讯那几个人,有了结果,马上来向朕回禀。” “是,敢问父皇,有没有什么需要重点问的?” 皇帝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要问他们是谁派来的,就问他们是什么时候筹划的,然后,问问他们都有多少人,为什么没有把雍门子狄救走,剩下的,就随便问问,但千万不要问他们是谁派来的,明白吗?” “父皇的意思是,让他们以为咱们知道了谁派他们来的,这样他们就不会不招供了。”德王说道。 “没错。”皇帝微笑着答道。 “儿臣明白了,父皇放心!” “去吧。” “是!” 德王出去之后,脸上顿时是一片笑容,而皇帝也是一脸笑容。 “这孩子,越来越有出息了。” 念叨了一句之后,皇帝就起身离开了。 一个多时辰之后,德王就来到了刑部,刑部尚书罗毅此刻就在门外等候,看到德王之后,马上就跪在了地上。 “下官罗毅,恭迎殿下!” “哎呀,罗尚书快起来,这是做什么。” “殿下能来审案,下官激动不已。”罗毅站起来之后,恭谦地说道。 德王赶紧摆摆手道:“罗尚书言重了,本王只是来协同查案,关键还是要看罗尚书您的了,这是皇上让您重点问的几个问题,您可以先看看。” “哈哈,殿下太客气了,里面请!” “请!” 罗毅身为刑部尚书,多少年都没审案了,一般的案子都是交由大理寺的,但是这件案子非同一般,皇帝直接开口让刑部审问,弄得罗毅是紧张万分,再加上又知道德王也会来,这要万一出个差错,罗毅可要倒霉的。 到了刑部大堂之后,罗毅先到主位上站好了,等到德王坐在一侧之后,这才坐下。 “殿下,您看......” “罗大人,您是主审,您做主。” “好,那下官就开始了。” 罗毅笑着跟德王打了个招呼之后,马上就拍了一下惊堂木,口中高呼道:“带人犯!” 声音刚落下,大堂外面,十几个刑部衙役就带着三个戴着锁链的人走了进来。 这犯人的锁链,也是有讲究的,对那些会功夫的犯人,锁链不仅非常沉重,而且锁链里面还有半圈小锯齿,你若是不动就没事,你若是乱动,或者想挣脱出来,那就等着被刺得流血吧。 三个人进来之后,先看了一眼德王,然后就跪在了地上。 “堂下所跪何人!” 罗毅问了之后,三个人谁也不说话。 这么一来,让罗毅觉得很没有面子,他不是大理寺出身,对审案子并没有太多心得,也就是学个皮毛而已。 “大胆人犯,竟敢不回答本官的问话,来人,上刑具!” 虽说审案的时候,用刑具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像这样才问了一句话就上刑具的,却是从来没见过的。 德王心里一乐,也不管他。 “别,别别,大人,我说我说,我叫陈六。” “那他呢!” “我......我叫陈七。” 罗毅这时候眉头一皱,然后无奈地问向最后一个人道:“你该不会是叫陈八吧?” “大人英明,小的就叫陈八。” “扑哧” 德王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而大堂两边所站立的衙役,却个个面无表情,他们可不是那种县衙府衙的捕快,他们可是刑部的人,自然见过不少世面。 “好,那本官再来问你们,你们是什么时候筹划要半夜闯到兵部闹事的?” “回大人的话,小的兄弟三个是五天前接到的消息,说是有个买卖让我们去做,做成了有大钱。” “五天前?” “正是。” “可属实?” “回大人的话,句句属实。” “那,本官再来问你们,你们总共去了多少人?” “大人,这......”这时候,跪在中间那个陈六,有些犹豫了。 “说!”罗毅突然拍了一下惊堂木。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陈七恼怒地瞪了一眼陈六,然后笑呵呵地对罗毅说道:“大人,我们总共有七八十个人去了。” “七八十个人?” “对,七八十个人,但也可能多也可能少,小人没看太清楚。” 听到这个,陈六无奈地低下了头,似乎有些丧气。 “那你们为什么没救走雍门子狄?”罗毅接着问道。 洗刷嫌疑 “大人,不是我们不救啊,是后来你们的人来了,我们一看打不过,就只能跑了啊!”陈六这时候开口了,看样子,也是打算不再硬撑着了。 23us.com 罗毅想着,皇帝吩咐的几个重要的问话都已经问了,剩下的,自己就得看着办了。 于是罗毅开始接二连三地问话,可始终都没有问他们是谁派来的。 都问完签字画押之后,罗毅就让人把那三个人给带走了。 “殿下,您看还有什么需要?” “罗大人审案果然是高手,很好,本王一定会据实上奏,为大人请功!” “哈哈,殿下实在是太客气了。” “罗大人,请你把人犯的口供给本王吧,本王这就进宫!” “好,来人,把口供交给殿下!” 等到德王拿到口供之后,马不停蹄地就到了宫中,将口供交给了正在御花园喝茶的皇帝。 皇帝看完之后,让德王也坐下,吩咐人给德王也上了一杯茶。 “五天前,嗯,这个时间倒是对了。”皇帝默默地说道。 “父皇的意思是?” “池中天也搀和进来了。”皇帝说道。 “池中天?” “嗯,正是。” “父皇,您怀疑兵部的事,是池中天干的?” “朕觉得不是他,但仅仅是猜测,不过现在可以肯定不是他了。”皇帝说道。 “为什么?” “你看,这口供上说了,他们是五天前就开始筹划这次行动的了,而池中天来京城不过是这一两天的事,所以,这件事应该跟池中天无关了。”皇帝说道。 “父皇,儿臣以为,那池中天纵然不在京城,说不定也有办法啊。” “这绝不可能,池中天知道这种事有多严重,他若真是主谋,那么,他不来京城是最好,因为这样无论成败都与他无关,而一旦他来了,他就说明他要势在必得,但现在这些人根本没有得逞,反而像是一群乌合之众,你说,这样的人,池中天会让一群这样的人去闹这么一出,把自己露在外面办这种掉脑袋的事吗?他没这么傻。” “父皇分析的很有道理,池中天虽然是武林中人,但毕竟也算是为国效力很多次了,儿臣也觉得兵部的事肯定与他无关。” “嗯,朕也是这么想的,这份口供足以说明问题了,池中天应该没什么嫌疑了。” “父皇,若是池中天没什么嫌疑,那您觉得,这件事是谁操纵的呢?” “这个,朕现在还不得而知,因为朕弄不清他们到底是真想救雍门子狄,还是说趁机杀他,还是说嫁祸于他。” “父皇,照目前看来,都有可能。” “对,这就是难办的原因,可能性太多,就不好办了。” “不过,父皇,儿臣有个想法,不知道当不当说。” “无妨,你说吧。” “父皇,儿臣以为,当下之急,先不忙解决兵部的事,应该先把雍门子狄在西疆的事查清楚,追根才能究底,西疆的事就是根,只要把这根给弄清楚了,兵部的事自然也就明朗了,若是雍门子狄没有罪名,那么去兵部的那些人一定就是嫁祸于他或者是想杀他的,若是雍门子狄的罪名是真的,去兵部的人兴许就是真救他的。” 皇帝听了这话,眼前一亮,然后马上颔首道:“你这句话,真是让朕豁然开朗,对啊,朕真是糊涂了,忘了正事了,哈哈。” “父皇谦虚了,您是日理万机,没有想到这些小事罢了。” “别,你我父子之间,就不必来这一套虚的了,这样,孩子,你再辛苦,关于雍门子狄在西疆的事,朕任命你全权查办,如何?” “父皇,此事万万不可啊。”德王马上就跪在地上回绝了。 “起来起来,起来说话。” 等德王站起来之后,皇帝就问道:“你的意思是?” “皇上,西疆的事,与二弟有关,儿臣查办,恐怕会让人说闲话。” “怎么,你是顾忌有人会说你徇私枉法?” “儿臣确实有这个担心。” “没事。”皇帝摆摆手,喝了一口茶之后说道:“朕就是要让满朝大臣都知道,无论是谁,只要犯了错,一样要被查,无论是谁,一旦为朝廷做事,就要尽职尽责,不得有半分私心!” 皇帝说完这句话之后,德王恍然大悟般地点头说道:“原来如此,父皇果然是深谋远虑。” “其实你的顾忌也是对的,但这件事终归是跟雍门子狄有直接关系,与你二弟的关系,似乎不大,一会儿朕让人把你二弟写的奏章拿给你看看,所有的事都在上面,你看过之后,先有个想法,然后再来找朕商量。” “是,父皇!” 一个多时辰之后,德王就拿到了那份奏章,德王虽然早就知道了事情,可是却一直没机会看个究竟。 这一次,终于可以看了。 看完之后,德王心里就释然了。 和自己所知道的,差不了太多。 既然这样,那就不必拖延,德王马上就再次进宫,直接要皇帝将池中天指派下来,共同查案。 而理由也很简单,就是池中天在武林中地位很高,人脉甚广,西疆一事牵扯到的雪鹜宫,池中天更是熟悉不过,有他在,可以少了很多麻烦。 既然池中天没什么嫌疑,皇帝当然乐得让他做些事情,所以很快就答应了。 而既然不是池中天做的,雍门震自然也就没什么事了。 到了晚上,雍门震就设了家宴,在府中宴请德王,并且让池中天也坐陪。 “这次,多亏了殿下,不然的话,下官和池将军,少不了麻烦啊!”雍门震已经知道了一切,是德王的人抓住了几个去兵部闹事的可疑之人,马上就禀报了皇帝,皇帝下旨让他一起查案,然后才算是洗脱了池中天的嫌疑。 “是啊,我也听说了一些,知道殿下为下官洗清嫌疑费了很大的力气,还力荐让下官查办西疆一事,这份情,下官铭记在心,下官敬殿下一杯!” 池中天端起酒杯之后,德王马上也举起酒杯,然后说道:“这一切,全仰仗圣上明察秋毫啊! 三人欢饮 “圣上明察秋毫是一回事,但殿下您从中帮忙,也是很重要的。 23us.com”池中天笑着说道。 “哈哈,既然池将军非要这么说,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德王笑呵呵地说道。 三人喝了一会儿酒,吃了一会儿菜之后,雍门震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说又不敢说。 德王看在眼里,却也不点破。 不过,池中天却在旁边开口了。 “殿下,下官从来没有查过案子,所以,还请殿下一定要多多扶持,咱们早些查清楚,雍门子狄就能早些回来,太傅大人老了,总是这样,对他身子骨,可没好处啊。” 听到这话,雍门震赶紧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那是自然,本王也相信雍门子狄肯定是没事的,其实,本王也想说几句心里话,不知道两位敢不敢听。” 德王没用想不想,而是用了敢不敢,这一下子就把池中天的胃口给吊起来了。 “殿下,您尽管说,下官胆子还有一些。”池中天笑着说道。 “嗯,那本王就直说了,其实,雍门子狄肯定是没事的,只是,唉,你们也要知道,有些人,为了掩盖一些事情,比如自己犯的错之类的,就只能找别人来当替死鬼了,这种事,官场上络绎不绝,本王心里很讨厌这种事,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本王这么多年都不想涉足朝政的缘故。” “殿下,您......您可算是说了一句公道话啊。”雍门震这时候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在这顿饭之前,德王已经把桓王奏章上的大意,都说了一遍。 雍门震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桓王竟然会用这么严厉的措辞,这简直就是要把雍门子狄往死路上逼啊! 勾结武林中人,私自放走敌军贼首,而且,还和武林中人的关系非常暧昧,而且,甚至西平城出现火炮的事,桓王也怀疑是雍门子狄干的。 最要命的是,这份奏章有很多西平城将领的署名,更包括禁卫军副将麦俊。 若是说其余将领都是桓王的亲信而不得不这样的话,那麦俊呢? 麦俊可是跟雍门子狄一起去的,有人害他,他就算是不管,也至多是旁观罢了,怎么还能落井下石呢? “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那下官也想说句话,不知道两位你们敢不敢听。”池中天也笑着说道。 “哈哈,本王的胆子,虽然没池将军这么大,却也不小。”德王笑着答道。 “你说就是。”雍门震也答道。 “朝中的人都知道,太傅大人曾经是桓王殿下的老师,而且,私下里桓王殿下的交情非常好,甚至......甚至......算了,太远的我也不说了,就凭这个,雍门子狄是太傅大人的亲生儿子,就算有些错,只要不是危及疆土,不是对朝廷不忠,以桓王的能力,怎么也得遮掩一下,怎么还能如此呢?” “池将军,这你就不了解了,这可能说明桓王这个人没什么私心吧。”德王说道。 “哈哈,殿下,您就不必遮掩了,下官毫不遮掩的说,很不喜欢桓王这个人,因为下官也吃过亏,神武龙扬卫的副将黄武安,还有那么多将士,还有我自己......”说到这里,池中天一下子想起了当初在西平城的事,心头一阵激动,赶紧就摆摆手不说了。 一时间,三人陷入了沉默。 “本王看不起那些为了自己的私利而让别人挡罪的人,自己的事尚且不敢担当,那么,何以言谈治军,又何以言谈政事?” “算了,殿下,池将军,你们都别说了,我操劳一辈子,为了百姓为了朝廷,可谓是呕心沥血,没功劳也有苦劳,如今犬子蒙冤,如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还如何能活得下去?” “哎,太傅大人可不能如此,您放心吧,既然这件事落在本王手里,那本王一定会严查到底,只要子狄没事,本王非但要为子狄讨回公道,还要奏明圣上,严惩陷害忠良之人,请你们放心!”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雍门震激动地赶紧跪在了地上。 “太傅大人请起,本王也不全是为了你,是非曲直,总要有个公道,池将军你说呢?” “当然,殿下有正气,下官佩服。” 今天的德王,让池中天是刮目相看,要说仇怨,德王和雍门子狄也不是没矛盾,张素的事不就是明摆着的吗?自己当初也对德王无礼过,而且德王也知道了雍门子狄告诉的池中天张素的事,让德王很没面子。 可,就是那样,德王也没在背后使坏害过池中天,更没使坏害过雍门子狄。 往前说,池中天之前去找德王打探消息的时候,德王也没瞒着他,让他知道了里面有雪鹜宫的事,往近了说,就拿今天审案来看,池中天虽然不知道当时具体情形,但是他想,以德王的地位,想在审案的时候加点手脚让雍门子狄坐成死罪,那还真不是难事。 可最后的结果是,所有的供词似乎都是为池中天和雍门子狄还有雍门震有利的,德王居然一个字不改,直接就送到了皇帝面前。 不挟私报复,不计较小事,这份心胸,确实很宽。 至少,池中天是这么认为的。 “池将军的嫌疑是最容易洗清的了,其实就是没有供词,本王也不相信会是池将军做的,因为如果池将军真的出手了,那么雍门子狄肯定会救出来,就禁卫军那些人,恐怕根本不是池将军你的对手。” “哈哈哈,殿下你这话可是太夸赞我了,不敢当不敢当,殿下请!” 没人不喜欢别人夸他,池中天也不例外。 “这可不是夸赞,池将军,来,本王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 这顿酒,三个人似乎都很高兴,喝的很尽兴。 临走之时,德王一再叮嘱,让雍门震一定不要着急,就安安心心在家里休息。 雍门震知道,自己越是到处忙活,对雍门子狄就越无利,因此很痛快地就答应了下来。 亲去昆仑 几天之后,去徽州城给北灵萱报信的太傅府仆人回来了. 消息是个坏消息。 23us.com 那就是北灵萱根本不在徽州城。 池中天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更是大为着急,因为北灵萱如果不来,那谁来证明雍门子狄的清白? 这几天查案下来,池中天才知道查案根本没那么容易,什么线索都没有,更重要的是,很多事,自己也打听不来。 没办法,池中天只能再辛苦一趟,亲自到昆仑山去一趟了。 现在必须抓紧,池中天最怕的就是,等自己辛辛苦苦赶到昆仑山之后,万一北灵萱再回徽州城了,那可就笑话了。 经过七八天没日没夜的赶路,池中天和秦殇等人,终于赶到了西平城附近。 西平城现在是戒备森严,尤其是出了火炮的事之后,不仅城门处增加了守军,就连城外,也散布着不少密探,这些密探都打扮成了农夫或者是弄山货的,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不过,这些倒是瞒不过池中天的眼睛。 这天,池中天一行人来到了西平城外十几里处的一片树林中,穿过树林,就是西平城南门了。 他随身带着刑部的批文,用批文就可以进西平城了。 “庄主,我看您有点累了,要不先歇一会儿,喝点水。”秦殇看着脸色发红的池中天,关切地问道。 “也好,大家也都歇一会儿吧,反正马上要进城了。”池中天说完之后,秦殇马上就递过来一个水葫芦,其余十几个冥叶的人呢,也都坐在了地上休息。 就在他们刚刚坐稳的时候,两个背着竹筐,提着锄头的人,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这俩人,也不说话,就是用锄头到处砍来砍去,好像是在找山货的样子。 池中天瞄了一眼,冷笑一声,然后就闭上了眼。 “你们这么多人,也是来找山货的吗?” 一个背着竹筐的人,笑着对秦殇问道。 秦殇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道:“这里没什么东西,去别处吧。” “有没有东西,那得我自己找。” “让你到别处去,听懂没有?”秦殇怕他们吵到池中天,所以就想赶紧把他们给赶走。 孰料这俩人非但没走,反而还嬉皮笑脸地说道:“你让我们走我们就走?” 秦殇实在是无奈了,他不想跟这样的人动手,于是就从怀里摸出一柄短刀,晃了一下。 这一晃,果然把那俩人给吓到了。 “走,快走。” 那俩人刚一走,秦殇正要说话,池中天却先开口了。 “你小子,惹麻烦了。” “啊?” “别啊了,你等着吧,一会儿肯定一堆人来找你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听着池中天轻松的语气,秦殇也就放心了,于是也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事,来多少人,也不会让他们打扰您休息。” “哈哈。”池中天点点头,然后就靠在了树干上,继续闭目养神。 果然,被池中天说中了。 树林里很快就传来了吵杂的脚步声,不多时,几十个人就来到了这里。 秦殇一边佩服池中天早就猜到了,一边赶紧打量着。 “就是他们。” “你们是干什么的?” “关你们什么事?” “小子,放老实点,知道我们是谁吗?” “你们是谁?” “我们是西疆平乱大军的将士,专门在城外抓密探的,听说你们几个还带着兵刃,而且看着也面生,走吧,跟我们进城。” “放肆!” “秦殇。”池中天突然开口了。 “你们应该认识我。”池中天说完之后,就站了起来。 说话的那个人,听这话后,狐疑地打量了池中天一番,然后皱着眉头问道:“你是池将军?” “记性不错。” “哈哈,原来是池将军,误会,误会了,他们不认得您。” “你怎么记得我呢?” “小的当初见过您一次,所以记住了。” “哦,正好我们要进城,你带我们进去吧。” “池将军,真是对不住,虽然我认识您,但是我顶多是不给您找麻烦,进城万万不能,大帅有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城啊。” “我知道,不过我有刑部的批文,我是来西平城有事的。”池中天说道。 “刑部的批文?” “嗯,秦殇,拿给他看看。” “不必不必,如果真是刑部的批文,那小的也不认识,更不敢看,这样吧,您随我来吧。” 这个人其实是桓王的一个贴身护卫,所以非但认识池中天,而且还对他也算是了解,知道他的本事,也知道他的脾气。 惹闹了他,有送命的危险。 本以为有人带着就可以进城了,但是没想到守城的官兵丝毫不给面子,不让他带生人进来。 最后池中天没办法,只能拿出刑部的批文再三解释,守城的士兵接二连三地回禀之后,这才开了城门让他们进去。 在外面的时候,池中天也目睹了被火炮炸过的南门,一瞬间,他突然发现这火炮该不会是扶羽圣教的那些吧? 可是那也不可能啊,扶羽圣教在南疆,怎么可能把火炮弄到这里来。 带着疑问,池中天和秦殇他们进了城之后,就先去找了一趟桓王。 因为去找桓王,也是池中天来的重要目的之一。 不过桓王却不想看到池中天,不知道是因为和他性子合不来,还是因为心里有鬼。 “大帅,池将军到了。” “快请!” “是!” 池中天让秦殇他们等在外面,而后就自己走了进去。 “参见大帅!” “池将军啊,不必多礼了,起来。” “多谢大帅。” “听说池将军是带着刑部的批文来的,怎么,池将军现在已经调任刑部了?”桓王笑着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有些事需要我帮忙查清楚罢了。”池中天说道。 “好,查吧,那本帅可以帮你什么?” “大帅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可以了。”池中天说道。 “什么?” 桓王愣了一下,没想到池中天的口气竟然这么强硬,居然说要问他几个问题。 “怎么,大帅觉得不方便?” 连续发问 “方便倒是方便,但不知道你要问什么.” “不多,就两件事。 23us.com” “那好,那本帅也想知道,是不是和雍门子狄有关。”桓王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有关系。” “那好,那你问吧。” “大帅,你说雍门子狄和武林中人相互勾结,那么起因是什么呢,雍门子狄身上为什么会有雪鹜宫的令牌?” 桓王眼珠子一转,然后答道:“本帅曾经派雍门子狄和麦俊两人绕过昆仑山,从西平城北面夹击大夏国敌军,可能是那途中,他们因为某种原因,相互勾结上的。” “哦,也就是说大帅您不知道具体原因了?” “这个本帅不清楚,本帅只信眼前的事,当初本帅眼看就要把迦腻甘元抓住,就是雍门子狄从中阻拦,以致延误时机,被雪鹜宫的人救走,本帅正要打算再次上奏,雪鹜宫身为武林门派,不安分守己,居然敢插手朝廷的事,并且救走贼首,本帅请求朝廷出兵,剿灭雪鹜宫!” 桓王这番话,可谓是出其不意。 池中天一下子就懵了。 然后,他心里就开始不住地后悔。 对啊,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光顾着琢磨雍门子狄了,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要命的是,皇帝似乎也没提起来过。 “咳咳,这个,这个恐怕有误会吧。” “误会?哼,池将军这话可错了,这种事,可不能有误会,就算是误会,杀一儆百也是理所当然的,为了社稷安危,任何人都不能有一丝的过分。” “大帅,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不来我还想不起来,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件事很重要。”桓王说着,就站了起来。 “大帅,大帅这样吧,我还有要事要去一趟雪鹜宫,有什么事,等我回来之后再说吧,我现在去就是去问个清楚。”池中天赶紧说道。 要是把雪鹜宫再给折进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样啊?那不太好吧。” “没事没事,大帅,我先去了,咱们回头有机会再说。” 说完,池中天就马上离开了。 “池将军,慢走啊。”桓王在后面假惺惺地喊着。 等到池中天离开很久之后,桓王才冷笑一声。“哼,小子,跟我玩这套。” “庄主,咱们现在去哪儿?” “马上从西门走,赶紧去昆仑山!” 池中天不敢耽搁,他必须马上去问个清楚,奏章中根本没写得太清楚,很多事必须自己亲自去问。 出了西平城的西门之后,翻过了几座小山,池中天他们在傍晚之前,就赶到了昆仑山。 昆仑山下的雪鹜宫弟子看到是池中天来了,马上就让他进去了,不多时,池中天和秦殇两人就沿着那条铁索爬了上去,北灵萱已经等在上面了。 “池庄主,你怎么来了?”北灵萱得知池中天来了之后,心里根本琢磨不透,心说自己回昆仑山是因为临时有急事,池中天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别的先不说了,就在这里,我有急事问你。”池中天说道。 “有什么急事也得进去再说啊。” “不了,来不及。”池中天摆摆手道。 “好好,你们都下去吧!” “是!” 将雪鹜宫的弟子都打发走之后,北灵萱正要开口,池中天先说话了:“现在事情紧急,我有几件事要问你,第一件,雍门子狄手中是怎么会有雪鹜宫的令牌的,你们是怎么遇到一起的?” 北灵萱皱了一下眉头,她不喜欢这种问话的方式,因为这有点像是审犯人一般。 但因为对方是池中天,北灵萱也只能不计较了。 “这件事,我也是回来之后才知道的,事情是这样,当初雍门子狄的军队要过青西湖,但是他们没有船,恰好我的手下有船,当时本来是不想借给他们的,但是雍门子狄报了你的名头,我们赵长老就把船借给他们了,后来听说他们要过一条小路,但那条小路上有山贼,赵长老怕他们耽误事,就给了一个信物,这样山贼就不敢找麻烦了。” “好,那后来说雪鹜宫的人把迦腻甘元救走,是怎么回事?” 问到这个,北灵萱愣了一下,然后池中天就明白了过来,赶紧补充道:“就是大夏国的那个主帅。” “哦,他啊,嗨,别提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回昆仑山吗?” “不知道。”池中天忍不住笑了一下,自己光顾着问别人了,连这么重要的事都没打听。 “实话告诉你,我娘被人劫走了。” “啊!” “不过,现在已经救回来了,我就是回来救我娘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池中天赶紧说道。 “劫走我娘的,是扶羽教的人,他们和大夏国的人相互勾结,想图谋对西平城不轨,为了取信于大夏国的人,他们就把我娘交给了大夏国的人放在凉州城看守,后来赵长老他们打听到了之后,就去西平城找迦腻甘元,恰逢迦腻甘元大败而回,赵长老为了问出我娘的下落,不得已才把迦腻甘元掳走。” 一番话下来,池中天就感觉像是在听故事一般。 “怎么,你不信?” “那倒不是,只是太离奇了。”池中天坦诚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不可能千里迢迢赶回来。” “也就是说,不是雍门子狄和你们相互勾结放走的迦腻甘元了?” “胡扯!他雍门子狄算个什么,我们抓迦腻甘元是为了救我娘,跟他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当时雍门子狄一点面子也不给,为这,我们赵长老气得不行,说朝廷的人都不地道,我们帮他们的时候都是尽心尽力,到了需要他们帮忙的时候,反而这么不给面子。” “照你所说,那应该问题不大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急着来找你吗?” “刚才我就想问,你个臭脾气就是那么急躁!”北灵萱没好气地说道。 “对不住,太急了,雍门子狄已经被押解回京,罪名就是和武林中人相互勾结,密谋放走大夏国贼首,甚至,甚至可能还会牵扯上你们呢!”池中天面色严肃地说道。 暂时别离 “牵扯我们?为什么要牵扯我们?”北灵萱不解地问道. “明摆着,西平城的主帅要是说人是你们救走的,你觉得朝廷会听你们解释吗?”池中天说道。 23us.com “可事实不是这样啊,我们把人抓走可不是为了救他,而是为了找到我母亲的下落啊!”北灵萱有些着急了。 “灵萱!现在问题不是这个,你因为什么把人带走,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确实是被你们带走的,这个很难说清啊!” “那怎么办?” “没别的办法,你只有跟我去一趟京城,当面说清楚,这样,你们没事了,雍门子狄也就没事了。”池中天劝道。 “唉,这可真是麻烦,那你知道不知道,大夏国的国王,已经被我杀了?”北灵萱忽然说道。 “什么!” “别那么惊讶,你没听错。” “你杀了大夏国的国王?” “对,如果没错的话,三天以前他应该就死了。” “你怎么杀的?” “这个你就别问了,本来我娘都已经被找长老救出来了,那个大夏国的国王居然起了色心,又派人把我娘给劫回去了,要我娘给他当王妃,你说,这样的人,我留着他干嘛?” “唏......”池中天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话,那就好办了!”池中天兴奋地说道。 “你又高兴什么?” “你若是把大夏国国王杀了,那大夏国自顾不暇,哪还会对朝廷进犯?你说,你这不就是有功了吗?” “算了吧,我对这些没兴趣,我只是出于私心而已。” “不管是不是私心,走,跟我去一趟京城,解释清楚!” “能不去吗?”北灵萱说道。 “怎么?” “我娘似乎受了惊醒,我想多陪她一阵子。” “我知道,但是,你如果不去的话,未必能说清楚啊,你知道吗,我已经打听到了,西平城的主帅现在就要上奏,说是雪鹜宫救走的贼首,如果我们不主动一些的话,一旦这件事先被皇帝知道了,你很被动的,灵萱,咱们武林中人千万不能有什么事犯在朝廷手中。” “你就这么害怕朝廷?” 北灵萱似乎有些诧异,印象中池中天可不是这么胆小的人。 “我不害怕朝廷,但咱们总要为别人着想,再说了,天下都是朝廷的,你觉得咱们有什么必要和他们硬碰硬?” “你总是有这么多理由,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跟你去一趟京城,把事情说清楚就是了。” “好,那最好不过了。” “不过,我得去跟我娘说一声,还要安排一下,明天白天走可以吗?”北灵萱问道。 池中天低头踌躇了一下,然后面带难色地抬起头来,刚要开口,北灵萱就白了他一眼。 “行行行,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嘿嘿。”被北灵萱窥破了心事,池中天颇有一些不好意思。 “但是,我得安排好这里的事。” “行,我也去见一下伯母,上次救我一命,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再拜谢她。” “算你小子有良心,走吧。”北灵萱摆摆手,就带着池中天走了出去。 沿着山路走了一会儿之后,就来到了雪鹜宫外面,因为出了凌墨烟的事,所以现在雪鹜宫外面可以说是戒备相当森严,而凌墨烟也住在了这里,并没有回去。 “宫主。” “三位护法,辛苦了。” “池庄主请。” “请。” 走进大殿之后,北灵萱就带着他们七拐八绕地来到了一间屋子前,随后就敲了敲门。 “娘,是我。” “进来吧。” “娘,池庄主来了,说想见您。” “好。” 得到首肯之后,北灵萱才推开门,带着池中天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池中天就看到凌墨烟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手边还放着一本书。 “娘。” “晚辈池中天,见过北夫人。”池中天赶紧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池庄主快起来吧,又不是外人了。”凌墨烟笑着说道。 “就是,装腔作势还挺在行啊。”北灵萱一边把池中天拽起来,一边戏谑地说道。 “池庄主怎么来了?” “哦,晚辈有事找灵萱,顺便来看看您,听说前一阵子您受了惊吓。” 凌墨烟在外人面前,还是恢复了自如的神色,淡淡一笑道:“也不算什么惊吓,我这把岁数的人了,一般的事也吓不到我。” “这倒也是,您没事就好,上次您救了我一条命,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 “你太客气了,上次其实不是我救了你,是你救了我们,若是你真的在雪鹜宫有个三长两短,恐怕我们就永无宁日了。”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救命之恩,我是一定要报答的。”池中天说道。 “灵萱和你是好朋友,我也听说了,灵萱现在在中原也算是暂时立下了脚,你可没少帮他,这就足够了。”凌墨烟满意地点点头道。 “这个是应该的,我和灵萱的交情,那没的说。” “好了好了,还真没发现你这么喜欢啰嗦啊,娘,您也累了,我有件事得跟您说,有件急事,我必须马上跟池庄主一起去一趟京城。” 凌墨烟点点头道:“去吧,去了之后,直接去徽州城,别再回来了,免得还要折腾几趟。” “娘,您放心,徽州那边暂时也没太大的事,我想回来陪您一段日子。”北灵萱说道。 凌墨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娘没事,你放心吧,这不过是意外,你还是好好在外面闯荡,你爹交给你的担子可不轻,你可不能辜负了他。” “是,女儿一定不会辜负父亲!” “池庄主,灵萱是个女孩,别看她好像很刚强,那性子里也很柔弱,如果遇到什么麻烦,我希望你能多帮她。” “您放心吧。”池中天重重地点了点头。 从凌墨烟那里出来之后,北灵萱就来到了大殿,把几个长老都叫来了。 等长老们都到了,北灵萱便开口道:“我有事要去一趟京城,话不多说,如果再发生一次之前那样的事,我就要了你们的命!” 证词真假 众长老没一个敢吭声的,有几个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从今天开始,赵长老全权负责打理雪鹜宫的一切事宜,如果有了差错,我拿你是问!” “宫主放心,如果再出事,不用您亲自动手,我自己就摘了脑袋送给您!”赵而过气壮地说道。 23us.com “好,拜托各位了。” 安排完这些事之后,北灵萱就带着三个护法,和池中天他们一起,连夜往京城赶去。 为了不耽搁时间,池中天这一次就没去找桓王,而是直接穿城而过。但是,桓王却已经知道了。 接连几天日夜赶路,池中天和北灵萱就来到了京城,这次池中天没有去雍门震那里,而是带着北灵萱来到了自己的大将军府住下了。 安排好一切之后,池中天就让北灵萱写了一份证词,两人反复商量,确保证词万无一失之后,池中天就带着这份证词,到了德王那里。 正巧,德王要出门,但是看到池中天来了之后,就不打算出去了。 到了书房,两人落座之后,德王就先开口了。 “池将军,这一趟,收获如何?” “收获颇丰。” “哦?怎么说?” “您看看这个。”池中天说着,就把北灵萱的证词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德王一边接过来一边问道。 “这是雪鹜宫的宫主北灵萱的证词,要不是去找了她一趟,我们根本不知道真相。” “是吗?” 德王一听,赶紧就低头看了起来。 证词很长,也很详尽。 看完之后,德王心里也开始扑腾开了。 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复杂。 照供词上所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雍门子狄勾结雪鹜宫一说,只是雪鹜宫的人为了找到宫主的母亲,所以才要带走迦腻甘元,而因为之前雪鹜宫的人帮过雍门子狄,所以雍门子狄才打算说几句好话。 而且,还说着里面也有扶羽圣教的事,说是他们抓了雪鹜宫宫主的母亲,并且与迦腻甘元合谋夺取西平城。 这么一来,火炮的事,自然而然就落到了扶羽圣教的头上。 德王忍不住心想,这下,事儿可大了。 “这证词你确定是真的吗?” “不会有假,北灵萱这个人我很了解,她是不屑于在这上面说假话的,而且,你大可以让人去问一下雍门子狄,看看他是怎么说的,两下比对一下,自然就辨别真假了,况且,我已经把北灵萱带来了。” 德王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样吧,这件事你我做主还不够,不如一起去面见圣上,另外,这份证词,也让圣上看看。” “那最好不过了。” “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进宫。” 从德王府到皇宫的路上,池中天问德王这几天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德王的回答是什么也没查到,这让池中天有些诧异了。 到了皇宫,见到皇上之后,德王就把证词呈了上去。 “父皇,这份证词是池将军从昆仑山带来的。” “好,朕先看看。” “这上面所说的,可有证据?” 问到这个,德王就不好说话了。 “皇上,臣觉得,这应该都是实话,因为北灵萱这个人和臣的私交甚笃,不会在这上面说假话,而且,她一直在徽州城,要不是因为她娘出了事,她也绝不会回昆仑山的。”池中天答道。 “嗯,朕看也不像是假话,因为一切都太严密也太合理了,编造的话,应该是编造不出来的。” “皇上圣明!”池中天听到这话,心中一阵窃喜。 “不过。” 皇帝突然又蹦出这么两个字,池中天心里又开始紧张了。 “不过,朕觉得还是要审一下雍门子狄,看看他们两人所说的是不是一致,此外,大夏国国王的事,还有待查证,如果他真是死了,那不管北灵萱说的是不是真话,朕都不会计较了。” “皇上,北灵萱武功高强,不亚于臣,她如果在那种情况下,趁乱杀死大夏国的国王,不是难事,毕竟大夏国区区弹丸小国,根本就没有什么高手。”池中天在一旁说道。 “好,那现在朕下旨,德王负责连夜审讯雍门子狄,就按照这上面的事情问。” “儿臣遵旨!” “池中天,你这几天先不要离开京城,那个北灵萱也暂时不要让她走,等问完了雍门子狄,如果没事的话,朕还要指望你们帮朕解决大麻烦。”皇帝说着,用手指敲了敲手中北灵萱的那份证词。 池中天眼前一亮,马上说道:“皇上所说的,是火炮的事吧?” “正是!” “皇上,这火炮绝对是扶羽教的人弄过去的。” “你肯定?” “绝对没错,如果没有这些火炮,扶羽教凭什么敢开口让说要和大夏国的人合谋夺取西平城?那迦腻甘元不是傻子,扶羽教的人如果手中没有什么依仗的话,迦腻甘元是不会答应他们的。” 皇帝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些都还只是猜测,眼下你们先一件一件的办吧。““是!” 等池中天和德王离开之后,皇帝马上就把龙云给叫来了,然后给他下了一道密旨,龙云接到密旨之后,脸色顿时紧张起来,匆匆忙忙就去办了。 ...... 回到府中之后,德王先换了件衣服,然后就让人把齐赋给叫来了。 “先生,事情恐怕比我们料想的,还要好!” “殿下此言何意?” “池中天从昆仑山回来了,带了一个证人,而且还有证词,这下子,雍门子狄恐怕不用本王出手,自然就可以洗清了。” 齐赋微微一笑道:“殿下此言差矣,越是这样,您越不能让雍门子狄洗脱得太容易。” “先生的意思,本王明白。”德王点点头道。 “不管什么证词,殿下一定要先给雍门子狄下一剂毒药,然后您再想办法给他来点解药,这样的话,不管是雍门子狄,还是雍门震,将来都会对您感恩戴德的。” “哼,老二这个莽夫,总是喜欢做一些对自己没好处的事,这下可好,本王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身边的一个得力之人,给挖走了,哈哈。” 释放归家 德王心中那是得意洋洋,有些事真的自己都没费力就手到擒来了. “二殿下还是太年轻,性子急。 23us.com” “不,先生只说对了一半。”德王说道。 “殿下的意思是?” “我二弟是因为身边没有先生这样的能人。” “殿下过奖了。” “先生,那您看,怎么才能给雍门子狄下点毒药呢?” “这个其实不需要太麻烦,因为一旦过于繁琐,就会出现许多意想不到的事,那对殿下您来说,并不明智。” “本王也觉得不要太麻烦,因为事情并不是那么难以解决。” “嗯,我觉得,咱们可以继续抛棋子了。”齐赋默默地说道。 “不是已经抛出去了吗?” “还不够,再抛几个,应该就管用了。” “好。” ...... 到了晚上,德王就带着人到了兵部,他是要来这里审讯雍门子狄了。 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情之后,雍门子狄也琢磨了一阵子,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所以,他一直很忐忑,直到现在,他看到德王之后,心情才算是稳了一些。 屋子里马上就灯火通明了,十几个禁卫军的护卫站在门外,屋子里则是只有德王和雍门子狄。 “雍门大人,坐吧。” “下官不敢。” “哎,没事,雍门大人别太拘谨,本王就是随便来问几件事,坐吧。” “多谢殿下。” 一阵子不见,雍门子狄的变化太大了。 胡子拉碴,头发也有些乱。 跟原来的样子,差异太大了。 “雍门大人,你受委屈了。” “没事,殿下不必客气,您有什么尽管问吧。” “好,那本王就不耽搁时间了,早点问了,早弄清楚,也可以早点把雍门大人身上的冤屈给洗干净。” 随后,德王就把早就琢磨好的几个问题,依次问了出来,包括是怎么和雪鹜宫的人认识的,怎么过的青西湖,途中又发生了什么等等。 没有出乎意料,雍门子狄所说的,和北灵萱所说的,几乎是一样的。 问完了之后,德王便笑了笑,然后说道:“雍门大人,我可以告诉你,按你今天所说的这些,应该能保你没事了。” “真的!” “别急,可眼下还有小麻烦。” “什么麻烦,请殿下明说。” “你知道是谁要给你找麻烦吧。”德王问道。 “下官知道。” 回答这句话的时候,雍门子狄的声音有些落寞,似乎透露着无力。 “既然你知道,本王也就不明说了,奏章上还有一些小事,比如把火炮的事,也牵扯到你头上了。” “什么!” 雍门子狄一听这话,像是被雷劈到一样,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别的罪名都还好,可是这个却不行,这玩意儿要是砸在自己头上,可就不是要命这么简单了。 “别急别急,本王知道,应该与你无关。” “殿下!殿下,求您明鉴,火炮的事绝对与下官没有半点关系啊!”雍门子狄急切地说道。 “你放心吧,这件事本王一直在调查,证据现在已经找到一些了,但还有所欠缺,不过你别急,应该快了。” 德王的话语很诚恳,雍门子狄心里很是感激。 “多谢殿下,请殿下一定为下官做主。” “放心吧,本王一定会秉公查办。” 离开兵部之后,德王又派人去了一趟雍门震那里,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 做完这些,毒药也就算是下完了。 接下来,就该是解药了。 约莫六七天之后,皇帝终于下旨,让德王和池中天进宫。 这一次,皇帝除了让他俩来之外,还让龙云,以及雍门子狄也来了。 这还是这阵子池中天第一次看到雍门子狄。 就在御书房中,雍门子狄跪在了地上,旁边,站着龙云。 看到人都到齐了,皇帝也就开口了。 “事情到今天,朕总算是可以问心无愧了,雍门子狄,勾结武林中人放走迦腻甘元的事,与你无关,火炮的事,也与你无关。” 皇帝这句话,就是告诉雍门子狄,他没罪了。 雍门子狄虽然心里明白,总会是这个结果,可他等得太久了,所以一听到这话,竟然有些哽咽。 “朕前几天特意让龙云飞鸽传书给西平城的麦俊,麦俊所说的,和北灵萱所说的,以及雍门子狄所说的,都是一样的。” 这个消息,池中天和德王都是第一次听说。 怪不得皇帝忽然就说雍门子狄没罪了,原来还有这么一手。 “雍门爱卿,这阵子让你受委屈了,虽然你是没错,可毕竟是雪鹜宫的人带走了迦腻甘元,本来,朕是要治罪的,可是现在朕得到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大夏国的国王,已经死了,现在大夏国乱成一片,自顾尚且不暇,哪有工夫给咱们找麻烦。” “哈哈,好啊,皇上,这可是好消息啊!” 池中天是最激动的,因为这样一来,北灵萱也就没事了。 “虽说雪鹜宫的人有错在先,可毕竟情有可原,而且杀了大夏国国王,也是旷世奇功了,朕不会怪罪他们,还要给他们赏赐,池将军,你和雪鹜宫的人熟,旨意就由你代为传达吧。” “是,皇上!” “这一次查明案情,德王功不可没,日夜操劳,可能诸位还不知道,德王已经不止一次地告诉了朕很多事,这些事,都是证据,上次去兵部捣乱的人,虽然现在还没查明幕后真凶是谁,但已经查明,与雍门家无关了,这一切,还得多亏了德王啊。” “父皇谬赞,儿臣为朝廷效力,是理所应当的。” “好了,雍门子狄,你可以回去了,老太傅恐怕已经望眼欲穿了。” “是,多谢皇上。” “德王和龙云也退下吧,池爱卿,你留下。” “是!” 池中天知道,皇帝让自己留下,肯定是要说关于扶羽圣教的事了。 皇帝的消息看来比自己要灵通的多,想必现在已经相信火炮的事跟扶羽圣教有关系了。 “池爱卿,有件事,朕得告诉你。” “皇上请吩咐。” “朕前阵子除了派龙云飞鸽传书之外,还让他秘密派遣了一些人去西平城,你猜,发生了什么?” 代为谢宴 “皇上,臣可猜不透.”池中天隐约觉得有什么大事。 23us.com “朕这次派了七八十个禁卫军中的高手,还有几十个御前侍卫,并且,还把许火阳给派去了,就在西平城南七八里外的一片树林子里,发现了一伙人和五尊火炮。” “发现了火炮!”池中天激动地说道。 “对,发现了火炮,那些人武功都还不错,但毕竟人太少,朕派去的人已经将那些火炮运送到别的城中妥善保管了,而且,还抓了一个人。” “臣想,那个人已经承认他是哪里的人了。” “没错,那个人已经承认,他就是扶羽圣教的人。” “怪不得皇上这么肯定!” 池中天只觉得一口恶气总算可以出了。 “本来朕还没当回事,但是后来越想越不对,没想到,果然是这样,这什么教也太放肆了,居然敢用火炮帮着大夏国,朕非得弄明白,他们的火炮是从哪里来的。” 池中天本想马上开口告诉皇帝,但是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下去了。 “这样吧,你先回去,等朕把西边的事全部都处理好了之后,就去处理南疆的事,正好这是个契机。” “皇上的意思是,要对南疆动手了?” “有这个打算,不过要过段日子了,西边的战事总要有个结束。” “皇上圣明。” “这是给北灵萱的圣旨,朕知道你们武林中人性子都傲,朕也没什么好赏赐的,你不是说她在徽州城开了个药铺吗?朕已经下旨,让她的药铺每年给朝廷弄一些珍品药材来,价钱照给。” “哎呀,皇上,这可是隆恩浩荡啊!” 也就是说,以后北灵萱的无二堂,就是提供贡品的地方了,那非但地位会高人一等,买卖肯定更没得说了。 “昆仑山的好东西确实不少,以前朕也没那个机会,现在也好,互得其利吧。” “臣代北灵萱,叩谢皇上!” “不必多礼,这也是他们应得的,不管怎么说,也算是给朝廷除了一大害,池爱卿,你先去吧。” “是,皇上,臣告退,等臣回去之后,就静候皇上的圣旨了。” “好,一言为定。” 离开皇宫之后,池中天心里是大为痛快,当初,他从南疆回来的时候,就在心里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如果有机会,一定会杀回来,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雪恨。 ...... “父亲,孩儿不孝,让您挂念了。” 雍门子狄回到府中,府里的人上上下下都是一片欢腾,但雍门震却出奇地冷静,在书房中看到雍门子狄的时候,只是眼里微微闪烁了一下泪花。 “孩子,没事了就好。” 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雍门震就开口了。 “当年,尊王殿下有一次和我一起喝酒,喝着喝着,他老人家就说,皇上岁数也不小了,也该是时候立下太子了。” 顿了一顿,他接着说道:“后来,他告诉我说,桓王这个人不错,有勇有谋,而且能征善战,可以扶持他为太子。当时我没有多想,而且当时看,桓王确实是个人选,于是,就和尊王一起开始扶持桓王,前阵子,尊王离京了,朝中桓王一派的大臣,都以我马首是瞻,良心话说,为臣者,本不该去琢磨这些事,可我已经脱不了身,但这又如何。” “父亲,您别说了,孩儿心里有气。” “你有什么气?” “桓王根本不是像您所说的那样,孩儿眼里的桓王,是一个残暴成性,不拿别人的命当回事,而且一味贪功,爱慕虚荣的人。” 雍门子狄说完这话之后,雍门震居然没有反驳,而是静静地闭上了眼。 “老爷,公子,池将军派人传话,说是准备了家宴,请您和公子过去。” 就在这时候,一个仆人在门外说道。 “好,去回话,我们这就去。”雍门震马上答道。 “池兄怎么想起来摆家宴了?” “你这次能回来,归根究底是你并没做错什么,但是这里面,德王跟池中天,可没少帮你说话,因为那次兵部出事,池中天还被皇上给扣在宫中了,如今你没事了,总要谢谢人家,但咱们要是在家里请客,外人会说我们得意忘形的,所以池中天才安排到他家里,你看看,人家到底是在外面历练很久的人,做事比你强多了。” “那是,孩儿可比不了池兄。” “走吧。” 雍门震和雍门子狄很快就到了大将军府,刚下了轿子,雍门子狄就被一个人给扑上来了。 “哥!你可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 雍门子狄本来吓了一跳,一听这声音,马上就笑了。 “小妹,都嫁人了,还这么没规矩。” “雨晗,你怎么在这里?” 雍门震也很是好奇。 “爹,是池中天请我们来的。” “龙云也来了?” “来了,太傅大人。” “哈哈,好,真好啊。” 雍门震马上就看到了正从大将军府中走出来的龙云。 “今天借池将军的光,咱们也算是两家人在一起聚聚,难得啊,子狄现在没事了,我也高兴,尤其是雨晗,你们是不知道,这段日子,她是吃不好也睡不好。” 雍门子狄爱怜地捏了一下雍门雨晗的鼻子,然后就和雍门震以及龙云一起走了进去。 大厅中,池中天早就摆好了酒宴。 龙江和龙夫人,也已经在里面了。 “按说这里是京城,应该是你们请客,但是今天我想了想,我自从搬到这里,还没招待过你们,借这个机会,一起吧。”池中天拱拱手说道。 “多谢,多谢池将军。” 分别落座之后,雍门震马上就发现,主位的位置,还是空着的。 稍稍一琢磨,他也就明白了。 “将军,德王殿下到了。” “走!” 池中天听到之后,马上就和众人一起迎了出去。 “下官参见殿下。” 德王今天心情也很好,赶紧让众人都起来,然后就走进了大厅中,按座位做好之后,池中天作为主人,自然要开口说几句。 “庄主。” 就在池中天要开口的时候,秦殇忽然匆匆跑到了池中天的身边。 先行回去 池中天感觉到很奇怪,这秦殇明明知道自己今天宴请的都是贵客,怎么还这么行色匆匆? 难道说,又有什么急事了? “庄主,北宫主让属下告诉您一声,她有事就先回徽州了.” “嗯?” 池中天楞了一下,然后便站起来歉意地说道:“对不住各位,有点小事要去一下,殿下,告罪。 23us.com” “不妨事,池将军,尽管去忙,今天这里这么热闹,本王可不怕闷了。” “哈哈。” 看得出来,德王现在的心情那是非常好的。 等池中天出来之后,马上就去找北灵萱了,今天这些人都是官场上的,所以池中天并没打算让北灵萱也去。 “怎么,这么急着要走?” 北灵萱这时候正在收拾行装,看到池中天之后,便笑着答道:“那是,我可闲不住,皇帝既然这么赏脸,那我也不能跟不上劲儿啊,我打算好了,先回一趟昆仑山,亲自弄些宝贝回来,好歹给朝廷先送一些。” “哎呀,这事儿不必这么急啊,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池中天微笑着说道。 “你觉得不急,我可觉得急,就不等你了。” “好吧,既然这样,那你就回去吧,对了,有件事,上次太急,我忘记了。”池中天好像想起来什么似得。 “怎么了?什么事?” “我有个朋友,你应该还记得,是冯破山冯老爷子,他因为一次意外,武功全失,我上次想问问伯母,有没有办法。” “武功全失?” “对,内力全都没了。” 北灵萱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答道:“那这事儿可不好办。” “好办就不麻烦伯母了。” “上次你怎么不问啊!” “上次太急了,真忘了。”池中天说起这个,也不禁很是自责,怎么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好,我帮你问问,如果有办法,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我先谢过了。” “算了,办成了再谢也不迟。” “嗯,我让秦殇送送你们。” “不必,送什么,又不是没来过,你好好忙活你的吧,池大将军!”北灵萱没好气地说道。 “哈哈,好好,那就不跟你客气了。” 送走北灵萱之后,池中天马上就回到了大厅,本来他还担心自己突然离席会让这里的气氛很奇怪,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多虑了,这里面可是好不热闹,德王和龙云不知道说起什么了,俩人笑得都很夸张,前仰后合的。 “哈哈哈,殿下太会说笑了。” “这么热闹啊。”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 “池将军回来的正好,你是不知道,殿下刚才说了一件事,可太有意思了。”龙云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池中天坐下之后,看看周围的人,似乎都刚刚笑完,别好奇地问道:“什么事这么好笑,殿下也说来让下官见识一下。” 德王点点头道:“那可不行,再说一次,就没人笑了,哈哈。” “哦,哈哈!”池中天也只好跟着笑了几下。 众人喝了一会儿酒之后,龙云就使了个眼色,然后龙夫人就会意地点点头,和雍门雨晗还有龙江都一起出去了。 等到他们出去之后,雍门震和雍门子狄就一起离开了座位,走到了德王的对面,随后就跪在了地上。 “哎!雍门太傅,子狄,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德王坐在最里面,忙不迭地就站起来想过去将他们搀扶起来。 “殿下,请您安坐,请受我们父子一拜!” 德王听到之后,就笑着坐了下来。 “殿下,这次子狄蒙难,多亏您公平处置,倾力查办,这才还了子狄一个清白,犬子无能,老夫也是半截黄土没身的人,殿下,今后若有差遣,请您尽管吩咐!” 池中天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就在一旁说道:“殿下,太傅大人和子狄贤弟都已经知道了,我私下里已经都告诉了他们。” “太傅大人,子狄,你们快起来吧。” 等他们俩站起来之后,德王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唉,你们其实言重了,这世上的事本就是这样,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真的就是真的,假的也真不了,本王只是做了该做的是,其实如果你们真要谢,也得多谢池将军,若不是他千里迢迢去昆仑山请回证人,拿回证词,这事儿恐怕还不会这么早了结,池将军的面子真是没的说,连本王都很佩服。” “不敢不敢,一切都是殿下的操持。”池中天站起来说道。 “你们啊,也不必这么拘谨,本王其实不太喜欢这样,本王觉得,不管是本王也好,还是你们也罢,终归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才,帮了你们,也是在帮朝廷,帮了朝廷,就是在帮百姓,帮国家,所以,你们大可不必挂怀。” “殿下宽厚仁慈,动辄以家国天下为己任,此乃真龙征兆。”雍门震一激动,嘴巴就没个遮拦了。 “哈哈,太傅大人,这话可不能随便说,这也就是在池将军这里,换别的地方,本王早就吓跑了。” 德王这么一说,雍门震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了。 有了这么个小插曲,雍门震和雍门子狄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一直到酒喝完,也就只是闲聊了。 送走德王和龙云一家之后,池中天就将雍门震和雍门子狄请到了书房中,让人端了一壶好茶。 “哼!这个桓王,简直是狼心狗肺!我这么掏心窝子对他,他居然把屎盆子往我儿子头上扣,居然连什么火炮的事都要栽赃!他这哪是给点颜色,这分明是要我雍门家的命啊!” 没了外人,雍门震的火气自然也就憋不住了。 他现在,可是什么都知道了。 “何止你雍门家。” 池中天淡淡的一句,让雍门震马上又想起来什么了。 “对,何止我们雍门家,这龙云一家子,也过不好。” “所以说,桓王这一招棋,可是凶招!”池中天说道。 “我让他凶,当初尊王老殿下离京的时候,我还问过他。” 王位争夺 不瞒你们说,老殿下可是一直想要让桓王当太子的,可是那次我问他的时候,他居然说不要我管了,说什么随他去吧.看起来,老殿下当时就看出来什么端倪了!”雍门震接着说道。 23us.com “桓王这个人,我是很不喜欢,此人太贪功,为了自己的私利,可以把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推到任何一个人身上,上次我带着神武龙扬卫的人去西平城,本来是为国效力,谁知道竟成了给他积累战功的台阶,我手下一个副将冤死,唉!” “谁说不是呢,我和麦将军刚去的时候,一个将军私下跟我们说了几句桓王的不是,结果马上就被桓王抓起来杀了,而且还要暴尸,为了这事儿,我当场就跟他翻脸了!”雍门子狄这件事一直没有说,今天还是第一次说出来。 “你看,你看你看,太傅大人,我说什么来着?我当初就说,肯定是贤弟哪里得罪他了。”池中天一拍大腿说道。 “子狄,你还是沉不住气啊!” “爹!当时我就是忍不住,他凭什么这样对待手下的将士?就凭他是皇上的儿子?”雍门子狄愤愤不平地说道。 “贤弟,如果让你重新来一次,你还会这么做吗?”池中天问道。 “不会。” “啊。” “我绝对不会像这次这样跟他争吵几句就算了,我会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哈哈!”池中天端起茶杯,一口就喝干了。 “你就胡闹吧!”雍门震用手拍了一下雍门子狄的肩膀,但脸上并无半分愤怒之色。 “我池中天生平最恨这种人,一是他,还有就是那个庆王,那个庆王也是为了积累自己的功勋,为了给自己当太子做铺垫,就拿别人的命不当回事。” “是啊,池将军对这种事,自然是看不惯的了,可是你知道吗,对于某些人来说,人命,还真就不算什么。”雍门震无奈地说道。 这个话题,似乎有些沉重了,他们谈着谈着就自觉地停了下来。 ......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夏国,此刻也是无人入眠。 大夏国王宫中,此刻戒备森严,数千士兵围着王宫。 而王宫里面,几百个身穿铠甲的将士,此刻都聚集在大殿上,大殿上有二三十个人,其中一个坐在王位上的,是一个年轻人。 他叫麦坎风。 是上一任大夏国国王麦坎万尧唯一的儿子。 而麦坎万尧,死得非常离奇,据说,是被人扎伤了要穴,最后不治身亡。 麦坎万尧死后,麦坎风是理所应当的王位继承人,但是,麦坎万尧的几个兄弟还有一个叔叔,都有些蠢蠢欲动了。 他们都想着把王位能抢到手中。 不过,他们现在,却都在眼巴巴地等着一个人的表态。 这个人说支持谁,那谁应该就是国王了。 这个人,就是大夏国百年一遇的帅才,迦腻甘元。 王宫外面那数千将士,都是迦腻甘元的亲信兵马,而王宫里面的这些人,则是他的卫队。 别看迦腻甘元带兵在外打仗的时候,还多多少少会吃亏,可一旦回到大夏国,那除了麦坎万尧,是没人能治住他的。 “既然大家请我来,那我就得来,先王过世,虽然离奇,可是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把国王之位定下来,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们大夏国虽然并不算大,可这国王的位置,是不能空缺的。” 迦腻甘元此刻就坐在大殿上的一张椅子上,整个大殿坐着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他,另一个就是买麦坎风。 “甘元将军说的在理。”一个黑胡须,瘦高瘦高地人站出来说了一句。 “将军,我是先王唯一的儿子,谁来继承王位,怕是不必再议了吧。” 坐在王位上的麦坎风,有些沉不住气了。 论年纪,他今年才十六岁。 “殿下不必着急,我的话还没说完。” “将军请说。” “殿下继承王位,固然是没什么不应该,可是大家都知道,殿下年纪尚小,怕是没什么经验处理国事,所以我想着,不如在诸位宗亲之中,选出一个人来,担任执政一职,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迦腻甘元这么一说,顿时众人开始议论起来了。 议论了一会儿之后,这些人就都点头同意了。 “好,我觉得可以。” “甘元将军说得在理。” “将军,那您觉得,这个执政谁来当呢?” 迦腻甘元看了看麦坎风,见他并无异议,于是就接着说道:“这谁来当执政,一来得看他的实力,再来得看他是不是对殿下忠心,这样吧,诸位的实力,我心里都有数,但是你们谁对殿下最忠心呢?” “我们都忠心。” “对,我也忠心。” 迦腻甘元心中一笑,然后摆摆手道:“这样吧,诸位不如表现出一点诚意来,比如你看我,我今天就已经将我操练多年的五百个铁甲护卫送给了殿下当他的侍卫队。” 有了这么一个带头,其余人自然有那些有眼力见的开始表态了。 “哈哈,这样,我先说吧,我家里有四百个神箭手,他们个个都是百步穿杨的好手,我全送给殿下了!”刚刚那个瘦高黑胡须的人又说话了。 这个人叫麦坎德,是麦坎万尧的弟弟,是宗亲中比较有实力的。 对于大夏国这种小国来说,四百个神箭手,可不是小数了,可不是谁都有这个本事的。 所以,其余的人,都瞬间有些失落了。 “哼,四百个神箭手,我当是什么呢,就这,你能表现出忠心吗?殿下,我没那么小气,我家里有八百个死士,他们个个都练得是皮糙肉厚的外家功夫,穿上铁甲,那可是刀枪不入,我全送给殿下” 这个人叫麦坎俊,是麦坎万尧的叔叔,在大夏国宗亲中,相当有威信。 “哈哈,好,看来诸位都是对殿下很有忠心的啊!”迦腻甘元笑呵呵地说道。 “八百个死士?哈哈,小意思,我再加一千匹骏马,如何!”麦坎德又开口了。 运货被打 这俩人一番互不相让地‘献忠心’让其余的宗亲们都是心灰意冷,其余的人虽然也有心思,可是谁也没这俩人阔气啊. 不过,他们也乐得看个热闹。 23us.com “啧啧,好阔气啊,好吧,我也加一千匹骏马,外加,外加一颗上好的珍珠。” “我也加一颗珍珠,外加一头猪,如何?” “你!” “好!殿下!甘元将军,我豁出去了,我再加两百匹骏马!” “我也加两百匹骏马,外加一头猪。” 俩人本来是没仇的,但是为了这什么所谓的执政,现在已经红了眼了。 迦腻甘元暗暗一笑,然后就站了起来。 “除了他们二位,可还有人愿意担任执政一职吗?” 其余的人这时候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摇了摇头。 谁也没这俩人阔气,干脆还是看热闹吧。 “那就好,既然没别人,就是两位了,其实两位的忠心,殿下都看在眼里,殿下您说是不是?” “是,那自然是的。”麦坎风赶紧点了点头。 “两位既然这么忠心,刚刚你们所说的那些,殿下和我,可都当真了。” “当真,我这就安排!” “我马上安排!” 麦坎俊和麦坎德纷纷表示马上就安排。 “这样,给你们两位三天的时间,看看谁都最先把东西准备好送来吧。” “好!” 等到他们都走了,只剩下迦腻甘元和麦坎风的时候,迦腻甘元就将所有的护卫都给支走了。 “殿下。” “将军,这王位,我看我还是别坐了。” 迦腻甘元知道麦坎风,他只是个孩子,是个纯粹的孩子,虽然说岁数和自己相差不大,可是阅历和见识,那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麦坎万尧忽然身亡,弄得大夏国是措手不及,最可怕的是,连死因都不知道,直说是忽然暴病。 可是谁都知道,麦坎万尧的身子骨硬朗得很,哪能这么容易就死了? “不,王位是殿下的,没人能夺走,我受先王厚恩,自然会竭力报答。” “甘元将军,我知道你是父王最信赖的人,如果我要坐这个王位,你可得多帮我啊!”麦坎风激动地说道。 平心而论,迦腻甘元如果想要这个王位的话,也不是没有机会,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现在,大夏国的兵马有一大半都在他手里,他跺跺脚,足以让大夏国震三下了。 “殿下,王位的事,我们暂且回头再议,眼下有件大事,还要提早办!” “什么事?” “咱们在凉州城还有一些兵马,眼下国中恰逢**,再想攻打西平城已经是天方夜谭了,所以,我想干脆就跟华夏国和谈吧,咱们先退兵,大不了,把凉州城每年税收的一半拿出来给华夏国朝廷就是了。” “将军,这件事您不必和我商量,您自己做主就行了,您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 “殿下,这件事我不能去办,这样吧,殿下您先以您的名义,修书一封,我派人送到西平城,看看华夏国的态度如何,随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好,那就这么办!” 三天以后,麦坎俊和麦坎德就各自把许诺的人和东西都送到了王宫里来,而随后,迦腻甘元就给他们玩了个高招。 那就是既然你们俩都这么忠心,干脆就你们俩一起来当执政吧。 这下,可让麦坎俊和麦坎德傻眼了。 不得不说,迦腻甘元这招确实高明,既削减了他们的实力,又增加了麦坎风的实力,顺便,还让这两人互相钳制,可谓是一举三得。 哑巴亏吃了,就只能吃了,麦坎德跟麦坎俊,都是有苦说不出。 ...... 这天一大早,武阳刚刚吃过早饭,陪着冯破山下了盘棋之后,关紫渔就让人来传话,说是有事找他。 关紫渔前阵子就被池中天安排回泸州城了,现在歙州那边没什么事了,镖局有叶落,池中天身边也跟着秦殇,还有傲霜雪,关紫渔自然就不必留在那里了。 “哎,下完再走!”冯破山一看武阳棋还没下完就要走,马上就叫住了他。 “得了,回头再下,紫渔叫我,肯定有要事。” “去吧去吧,什么要事,臭小子。”冯破山笑呵呵地说了一句,就把他送走了。 来到关紫渔那里之后,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男的浑身血迹地站在里面。 “武阳,你来了。” “啊,来了,这是?” 武阳本来要发问,但是等这个人一转过身来,他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佟飞?” “武大哥!” “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送货去了吗?”武阳皱着眉头问道。 “佟飞,你跟武阳说吧。” “武大哥,前几天咱们接了笔买卖,说是送一些货到蓉州城,掌门就派我去了,我也经常到蓉州城送货,从来就没遇到这样的事儿!” “到底是什么事,别卖关子!”武阳焦急地催促道。 “武大哥,咱们的人进了蓉州城,货还没送到,就被一伙人给劫了,就在城里,光天化日的,而且个个功夫高强,咱们的人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啊!” “什么!还有这等事?”武阳瞪着眼问道。 “哼,这事儿,是孤傲云干的!”关紫渔冷着脸说道。 “孤傲云?” “肯定是他,除了他,没人敢在大白天的就在城中动手抢东西,还打人,而且个个武功高强,除了孤傲云,蓉州城还有第二个人有这本事吗?” 听关紫渔这么一说,武阳也琢磨开了。 “孤傲云动咱们的人干嘛?” “武大哥,那些人说了,说以后不准咱们的人往这里送货,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他娘的,还挺嚣张啊!” “这事儿,你说怎么办。”关紫渔问道。 “跟公子说啊。” “不行!”关紫渔突然暴喝一声。 “我刚刚回来没多久,什么事都找公子,那公子要咱们是干什么用的。” “你别跟我急啊,不找公子,那你说怎么办!” “佟飞,你先去休息吧,去账上支二十两银子去养伤。” 就是不见 “多谢掌门,不过银子就不用了,我这点儿小伤,不碍事.” “没事,让你去就去,咱们现在不缺这点儿钱。 23us.com”武阳笑呵呵地说道。 等佟飞出去之后,武阳就正色道:“这样,我亲自去一趟蓉州城,问问孤傲云,是不是他干的。” “也好,你去一趟吧。”关紫渔觉得让武阳亲自去问问,应该是最好的办法。 ...... “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为什么要对付池中天的人?” “看他不顺眼,所以就对付他。” 滨麟山庄,孤傲云的书房中。 陆醉柳似乎正在和孤傲云争吵。 因为孤傲云知道陆醉柳这几天经常带着滨麟山庄的人到处乱跑,滨麟山庄的这些弟子对这位庄主夫人,那是恭敬有加,丝毫不敢怠慢。 只是前两天,他听一个手下说,陆醉柳让人在蓉州城里把泸州城来送货的一群人给打了,而那群人是泸州城关家的人。 关家的背后是谁,孤傲云再清楚不过了。 “你看他不顺眼可以有别的办法,何必拿他的手下出气,如果传扬出去,不是败坏你名声吗?” 陆醉柳听到这里,冷冷一笑道:“名声?我还有什么名声?” “醉柳,你别赌气。” “我没赌气,孤傲云,你现在性子不如以前了,你不是一直想把整个武林攥在你的手里吗?以前你没那个能力,可现在,咱们有了,和你我二人之力,天下还有谁是咱们的对手?” “话是这么说,可醉柳你知道,天下武林中,可不是只有咱们是能人啊,我想要整个武林,别人说不定也想呢。” “是不是能人先放在一边,我告诉你,我比你看得透,眼下中原武林五大派,灵岩寺的人与世无争,只要你不去招惹他,他绝对不会主动招惹你,至于金驰,那就是个财迷,他只喜欢赚钱,只要财路不断,他就没心情管别的,至于玄天派,哼哼,不足为虑,再就是凤凰门,凤凰门里尽是女流,也不必放在眼里。所以说,算来算去,你当前的首要大敌,就是池中天了。” “唉,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孤傲云落寞地说道。 “怎么,听你这口气,你觉得你不是池中天的对手?” “池中天今非昔比,武功高强不说,听说还和朝廷有所勾结,咱们现在跟他起冲突,实在不聪明。” “你错了,现在正是他根基不稳的时候,这个时候不动手,你再想找机会可就难了。” “动手?怎么动手?” “先灭了关家。” “灭了关家?” “对,我打听过了,关家现在就两个废物在那里看家,合我们两人之力,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是再简单不过了。” “关家已经被我灭门一次了,我实在不想再灭门第二次。上次我也去过,眼看着就要成了,但还是功亏一篑,我后来也答应池中天了,绝对不主动去招惹关家。” “你真是糊涂!孤傲云啊孤傲云,你怎么说起这话来了?你的野心呢?你的抱负呢?怎么都没了?” “不是没了,是要从长计议。” 陆醉柳嗤笑一声,摆摆手说道:“不必从长计议了,这事儿我替你想好了,就按我说的办吧。” 孤傲云其实心里也一直矛盾,一方面,他不愿意招惹池中天,可另一方面,他又把池中天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生吃了他。 现在,被陆醉柳这么几句话给说了之后,心里一股子邪火又出来了。 “好吧,随你折腾。” “行,有你这句话就可以了。” “不过,小心一些吧。” “放心,对了,后院你说的那个前辈,为什么只要我一去,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呢?” “他这个人,不喜欢女人。” “不喜欢女人?” “对,平时给他送饭都得是男的,要是女的送,他会很生气,他生气的时候,那可是太可怕了,你是没有见过啊。” 陆醉柳歪了歪嘴,没有放在心上,径直就离开了。 几天之后,武阳就来到了滨麟山庄。 孤傲云听说武阳来了之后,心里是大为诧异,不过,他马上就明白了过来,这肯定是为了上次关家的人在蓉州城里出事儿的事情来的。 不过,他武阳算个什么东西?孤傲云根本懒得见他,随便找了个人就去应付了。 结果,武阳等了一天,也没见到孤傲云的面,人家倒是好吃好喝的伺候,可武阳来这里也不是来吃喝来了。 不见到孤傲云,就没法问清楚,不问清楚,以后还会出不少麻烦。 从泸州城送货到蓉州城的人,那每天都是络绎不绝,关家名气大,周围也几乎没什么武林门派了,至于城中那些镖局,更是不值一提,所以关家现在每个月光是送货到蓉州城所赚取的雇银,就已经是一笔很可观的数目了。 “我说这位兄弟,请你再去通秉一声,就说我是冥叶山庄池庄主的贴身护卫,来这里找孤庄主有要事详谈。” 孤傲云派来的这个人,是滨麟山庄弟子中岁数比较大,人也比较机灵的一个,就这个人,愣是在这里陪武阳坐了整整一天,让武阳想挑刺都挑不出来。 “兄台,不是我不禀报,只是我早就跟你说了,我们庄主这阵子去山上了,不在庄里,所以,没法见你。” 他这话,骗武阳是根本不可能的。 “兄弟,你这话就有点不可信了吧,谁不知道孤庄主没事儿的时候,是不会离开山庄的。” “唉,兄台,你不信就算了,我都说了,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等我们庄主回来,我再禀报就是了。” “不行不行,这事儿我跟你说不着。” 武阳也看不起这个人,心说你算干什么的,我是来找孤傲云的,哪能随便就跟你说。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没办法了。” 孤傲云其实这时候就在武阳所在的这间屋子的隔壁,他一直在观察武阳的举动和话语,听这口气,好像还真是为了上次的事儿来的。 激发矛盾 看这架势,自己若是不出面,他也不会走. 可自己要是出面了,那也太丢人了。 23us.com 传出去,多不是个事儿,堂堂江湖顶尖高手,随随便便就见一个下人,实在让他无法接受。 “兄弟,我如果见不到你们庄主,我是不会离开的。” “兄台自便,我们滨麟山庄倒是不缺这点儿,您要是乐意,我们就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如果您寂寞了,我们也可以给您找个姑娘。” 被孤傲云的手下戏谑了几句,武阳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好啊,我也乐得清闲。” 孤傲云听到这话,心里微微一笑,正要出面,这时候陆醉柳却走了进来。 “醉柳。” “听说,池中天的人来了?” “嗯,来了,肯定是为了那件事来的。”孤傲云说道。 “我去应付他。” “你去?” “嗯,你出面不太合适,估摸着这件事池中天不知道,不然的话,他是不会让他的手下来的。” “怕是泸州城的那几个人,不敢告诉池中天吧?” “不是不敢,是怕告诉了池中天,池中天会责怪他们,这些人的小心思,不值一提。”陆醉柳不屑一顾地说道。 “也好,那你去吧。” “嗯。” 说完,陆醉柳就走了出去。 “夫人。” 正好,陪着武阳的那个人正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到处乱看,猛然间就看到了陆醉柳。 武阳看到陆醉柳来了,也是很惊讶,不过,还是表现出了礼数。 “见过孤夫人。” “你是武阳是吧。” “在下正是,您见过我好几次了。”武阳笑着说道。 “嗯,你下去吧。” “是。” 等到那个人走后,陆醉柳就问道:“是池中天让你来的?” “哦,不是的,是我自己来的。” “来找谁?” “找孤庄主,问一件事情。” “找孤庄主?” “正是。” “你自己要来找孤庄主?”陆醉柳接着问道。 “是啊。” 武阳虽然摸不清陆醉柳为什么这么问他,可还是都回答了“你难道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哪里不对?” “很简单啊,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来找孤庄主?”陆醉柳漫不经心地说道。 陆醉柳突如其来地一番话,不仅让武阳呆住了,更是让在隔壁处偷听的孤傲云,倒吸了一口凉气“孤夫人,您这话什么意思?”武阳强忍着怒火说道。 “什么意思你听不懂吗?孤庄主什么身份?岂是你说要见就见的?你懂不懂江湖规矩?池中天就是这么教你的?” “孤夫人,武某人来这里,是有要事,请你不要扯上我们公子。” “有什么事,让池中天亲自来问,你算个什么?” “孤夫人,请你不要出口伤人!” “啪。” 忽然间,陆醉柳随手挥出一掌,一下子就拍在了武阳的肩膀上,武阳猝不及防,其实也是防不住,所以就被陆醉柳一掌给拍得倒退了几步,撞在了桌子上。 “我告诉你,看清楚自己是谁,敢跑到这里来闹事,找死吗?”陆醉柳瞪着眼骂道。 武阳实在是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温文儒雅的陆醉柳,怎么现在竟然跟个疯子一般。 “陆醉柳,你又以为你是谁!我是来找孤傲云的,你发什么疯!”武阳气得破口大骂。 随着池中天在江湖中的地位越来越高,武阳也跟着沾光,别的不说,在泸州附近,武阳也是大名鼎鼎的。 可他再大名鼎鼎,在陆醉柳眼里,他还是不算什么的。 “小子,我看你是找死。” 说完,陆醉柳就往前垮了一步,右手一挥,一拳就打了出去。 武阳赶紧侧身让过,然后抓起桌子上的茶壶就甩了出去。 陆醉柳赶紧用手将茶壶挡开,可是力气大了一些,茶壶的盖子就掉了,里面的茶水顿时洒了她一身。 “混账!” 陆醉柳急眼了,彻底急眼了。 一双手掌瞬间舞得密不透风,将武阳紧紧笼罩在掌风之下。 论武功,武阳和陆醉柳相差太多,所以根本不是对手。 就在这时候,十几个滨麟山庄的弟子忽然冲了进来。 “夫人,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说话间,十几个人就冲了上去,强行拽住了陆醉柳。 “混账,给我放开!” 这十几个人都是滨麟山庄中武功不错的弟子,陆醉柳还真被拽住了。 “夫人,您息怒啊。” “就是,您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这时候,又有七八个人冲进来,拽着武阳就往外走。 “放开,放开!”武阳气得大喊道。 “你小子识相的话就赶紧走,我们庄主不在,夫人若是真把你杀了,你不是白死了。”一个滨麟山庄的弟子凑在武阳耳边低声说道。 武阳愣了一下,马上就回过神来了。 没错,陆醉柳想杀自己,真不是难事。 而且,自己是一个人来的,她杀了自己之后,大可以毁尸灭迹,到时候就算池中天想给他报仇都没机会。 好汉不吃眼前亏。 武阳打定主意之后,就跟着那几个人离开了。 等到武阳被带走了之后,陆醉柳也挣脱了出来,瞪着他们吼道:“去把他给我追回来,追不回来,我杀了你们!” “这......” “咳咳。” 恰在此时,孤傲云走了进来。 “庄主。” “下去吧,把门关好。” “是。” 看到孤傲云来了,陆醉柳便瞪着他说道:“你安排的吧?” “是。” “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杀人。” “哼!你个没良心的,我只是想替你出口气,他算个什么东西,区区一条跟在池中天面前的狗,居然敢到这里来嚣张。”陆醉柳气呼呼地说道。 孤傲云无奈地一笑,然后说道:“醉柳,你这把岁数了,不能太冲动,你真杀了他,回头池中天肯定会来找我们麻烦的。” “池中天来又能怎样?你以为我怕他?” “我不是说你怕他,我只是觉得在咱们这里杀了他,总是个麻烦。” 孤傲云这么一说,陆醉柳顿时眼前一亮地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了。” 又劫住了 “你明白什么了?” “你的意思我懂,我绝对不会在咱们这里杀了他.” 陆醉柳这么一说,孤傲云顿时苦笑一声,然后说道:“你又想哪去了!” “你别管了!” 说完,陆醉柳就走了出去。 23us.com “你可别杀了他!” 孤傲云见自己也劝不住,索性就不劝了。 “你们几个,跟上夫人,如果他要杀那个人,一定给我拦住,记住没有?” “庄主放心!” 再说武阳,被滨麟山庄的弟子带出去之后,越想越觉得蹊跷,越想越觉得害怕。 如果刚才自己不被人拽出来,可能真要没命了。 想到这里,他就赶紧撒腿往前跑。 但是,没跑多远,他就被陆醉柳给拦住了。 从滨麟山庄到蓉州城的路就那么一条,武阳又不是本地人,就算有什么小路他也找不到。 所以,陆醉柳很轻易地就找到了他。 “小子,去哪儿啊?” 看到陆醉柳站在面前,武阳就有点慌了。 “孤夫人,你为什么要为难我?” “我不是为难你,我是来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在川府武林中,谁才是龙头老大。”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这次来,真的只是问一件事情,上次我们的人来这里送货,但是被人打了,我就是想问问孤庄主是谁做的。” “不用问了,就是我们做的。”陆醉柳说道。 “什么?” “那么吃惊做什么?我的话你难道听不懂吗?”陆醉柳冷冷地问道。 “哼,我不太明白,我又没有得罪你们,为何要对我们的人下手?”武阳问道。 “没得罪?什么是没得罪?谁让你们送货送到蓉州城的,到蓉州城来,跟谁打招呼了?”陆醉柳接着问道。 “我们以前也没打过招呼。”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听好咯,从现在开始,你们就给我老老实实窝在泸州城,只要你们敢到处乱窜,我只要知道了,可就不是打一顿那么简单了。” 武阳这会儿有点不明白了,印象中,好像没得罪过陆醉柳啊。 可这陆醉柳的火气怎么看上去比孤傲云的还要大。 这是怎么招惹他了? “我不太明白。” “你不明白就不明白吧,记得告诉池中天,识相的话,就让你们在泸州城好好待着,另外,你也替我告诉他,要是敢稍微有点心思,我和孤庄主,可是饶不了他的。” “孤夫人,您以为我们公子是被吓唬大的?”武阳怒声问道。 “是不是被吓大的,你用不着跟我说,小子,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必须给我磕个头,只要你做到了,我就让你回去,不然的话,可能你就回不去了。” “怎么,你要杀我?” “杀你难道不可以吗?” 这条路很僻静,一般也是没人来的,所以武阳有点紧张了。 “别琢磨了,这里一般没人出现,换句话说,就是有人来,想杀你也没什么顾忌的。”陆醉柳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 “好,既然你非要下死手,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是我只能拼尽全力了。” “我没说非杀你不可,你只要跪在地上给我磕头,我就放了你。” 武阳哈哈大笑一声,然后指着陆醉柳说道:“你别做梦了,陆醉柳,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人物,没想到你的性子居然是这么阴沉,早知道这样的话,我们公子当初就应该杀了你!” “池中天?他敢杀了我吗?你以为他是傻子吗?杀我?他得掂量掂量。” “动手吧。” 武阳知道今天可能要凶险了。 不过,他却没有什么惧怕了。 刚才可能还怕,现在是真没有了。 “好小子,那我就成全你。” 就在陆醉柳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间,从她身后飞奔而来了十几个人。 “夫人!” 陆醉柳定睛一看,竟然是滨麟山庄的弟子。 “你们来做什么?” “夫人,出事了。” 这时候,一个弟子赶紧凑到陆醉柳耳边急促地说了一句。 “什么!” “您赶快回去吧。” “好,等我杀了这小子,我就回去。” “哎呀,夫人,来不及了!” 这时候,一个弟子突然对着武阳眨了眨眼睛,武阳会意,马上就转过身,朝着一边的树林子里跑去了。 “站住!” “夫人,快点吧!” 陆醉柳看着跑进树林子里的武阳,嘴角却突然露出一丝冷笑。 回到滨麟山庄之后,孤傲云就在山庄外等她。 “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我没问你,我问你那小子没事吧。” “没事,让他跑了。” “你啊你,什么时候脾气这么暴躁了,我记得你以前性子不是很柔吗?” “柔,柔什么柔!天天跟你混在一起,柔得了吗?”陆醉柳横眉竖眼地说道。 “哈哈,好好,不柔就不柔吧,走走,我让人准备了酒菜,咱们夫妻俩喝一杯。”孤傲云笑着说道。 “哼,这还差不多,今天我帮你出气了,你是得请我喝一杯!” “对对,你帮我出气了,走!” 说着,孤傲云就挽着她的手往里面走去。 两天之后,惊魂未定的武阳,回到了泸州城。 他回去的时候,恰逢关紫渔陪着冯破山去附近的山上转了一圈,刚回来。两下就在门口遇到了。 “哎?武阳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武阳略一点头,就要先闯进去。 “等等。”冯破山忽然叫住了他。 武阳愣了一下,但还是站住了。 冯破山走到他身边,来来回回看了几圈,然后就撇嘴说道:“你小子,这是在外面挨揍了吧?” 武阳吓了一大跳,然后马上回答道:“没有没有。” “行了,小子你就别蒙我了,你肯定是挨揍了,你看看你这身上,还有你这脸色,啧啧,紫渔,来你看看。” 关紫渔狐疑地走过去,上下端详一番,然后点点头道:“您别说,还真是,武阳,你实话说了吧,该不会是孤傲云把你打了一顿吧。” 武阳是一路跑回来的,还绕了一些路,生怕被陆醉柳再给发现了,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还被戏谑上了。 拉拢援手 “哎呀,别问了!”武阳似乎有些不悦地答道。 23us.com 其实关紫渔也就是这么随便说一说,她才不相信孤傲云会把他打一顿呢。 “别站着了,这里也不是说好的地方,走走,进去说。” 来到会客厅之后,冯破山就问道:“说实话吧,这一趟到底出什么事了?” “唉,别提了,确实被打了一顿。”这里没外人,武阳也就直说了。 “孤傲云打你?”关紫渔惊讶地问道。 “不是孤傲云。” “不是孤傲云?那还有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陆醉柳。” “陆醉柳?” 冯破山和关紫渔同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是。” “陆醉柳为什么要打你?” “她说,上次咱们去蓉州城的那些人,就是他们打的,说让我们以后老实点,不要到处乱跑,不然的话她还会对咱们动手。” “呸!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江湖败类罢了!居然还这么大言不惭。”关紫渔气愤地说道“唉,当初孤傲云一个人的时候,他还有些顾忌池中天,现在有了陆醉柳的帮助,天下间,恐怕他谁也不放在眼里了。”冯破山在一旁幽幽地说道。 “陆醉柳不至于这样,肯定是孤傲云在背后指使的,对了,你见到孤傲云没有?” “没有,他们说孤傲云不在,好像去什么山上游玩了。”武阳答道。 “一派胡言,这怎么可能,肯定是不想出面罢了,不过,这事儿明摆着。”关紫渔说道。 “孤傲云和池中天的仇怨,不是一两句话可以化解的,前阵子,江湖**太多,两人谁都没有动手,眼下江湖上平静了许多,孤傲云现在又得了一个强援,想要报仇,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老冯你的意思是,孤傲云要对咱们下手了?” “很有可能,你看,他们先对咱们送货的人下手,这样的话,以后到蓉州城送货的买卖怕是做不成了,这就断了我们一大财路。再之后,孤傲云就会联络川府其余武林门派,对我们发起合围之势,一旦我们被包住了,那就是瓮中之鳖,没路可跑。” “不可能吧,当初孤傲云不是和公子有过约定吗?” 冯破山嗤笑一声,然后说道:“那你也信?那不过是孤傲云迫于压力之下不得已而为之,你以为他这么轻易就折服了?别做梦了。” “老冯的话有道理,紫渔,咱们得早做打算。”武阳有些忧心地说道。 “别慌,咱们现在也不是软柿子,孤傲云想对付咱们,没那么简单。” “如果孤傲云来泸州城,那我们是不怕,以我们目前在泸州城的势力,顶住他不是问题,可我们总不能被他困在泸州城吧。” “慢慢来,办法总会有。” “紫渔,要不你写封信给池中天,问个主意?”冯破山小声说道。 “老冯,这事儿不行,我不能总是麻烦公子了,再说了,公子那边的事比咱们这边繁琐得多。” “唉,不管什么武林门派,只要没高手坐镇,那顶多就是个二流三流,永远成不了江湖大派啊。”冯破山默默地叹息道。 说到这里,关紫渔和武阳都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关紫渔的武功较之从前可以说是大有长进,可现在的她,比起孤傲云来,还是差太远了。 但这种事又不能全怪她,毕竟她的底子太薄。 “我的武功要是还在,还能帮你们顶住孤傲云一时,可现在就凭你们两个,难啊,更何况还有个陆醉柳了,就是池中天来,也未必能顶住。” 冯破山的一番话,彻底让他们有些慌了。 “您有什么好办法?” “没什么办法,武功不济,再有办法也是虚的,眼下,我觉得你们还是让手下的人都加强警惕,泸州城附近的武林门派已经都没了,我们暂且不用担心,但是别的门派,还是要小心一些的,如果可以的话,抢先一步能拉拢几个门派的人,这样一来是削弱孤傲云的实力,再来,也给咱们多了几个帮手。” “嗯,老冯的主意不错。”武阳说道。 “是个办法。” “这事儿,紫渔出面最好,一来周边这些武林门派,多多少少也得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再者,你现在是关家的掌门人,也有这个底气。” “好,这件事我会亲自去办。” 几人又商量了一阵子,除了这个之外,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说起泸州城附近的武林门派,那首屈一指的就是叙州城附近的三合帮。 叙州城在泸州城以西,盛产一种名酒,叫姚子雪曲,和泸州月饮一样,也是贡品。 不过,关紫渔去叙州可不是去喝酒的,而是去找三合帮的帮主,于香莲。 听名字就能知道,这于香莲是个女人。 于香莲在川府一带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她从来不跟任何人起冲突,但是也几乎没人去招惹她。 就连孤傲云,和她也没什么太大的交情,只是见过而已。 三合帮的势力范围在叙州城方圆二三十里之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这份基业也算是不错了。 关紫渔决定去找她,最重要还不是觉得她实力不错,而是因为,她和自己一样,也是女人。 “掌门,应该快到了。” 这时候,关紫渔带着七八个随从,正在到三合帮的路上。 三合帮在叙州城西郊五里外的地方,有一片很大的宅院,那就是三合帮的驻地很快,关紫渔带着人就到了门前。 三合帮门口没有那些拿着刀枪棍棒的护卫,只有一个老者,正坐在一间小木屋里喝茶。 看到关紫渔他们,这个老者就走了出来。 “你们是哪儿的啊。” 关紫渔看了看周围,随后便下了马,恭敬地答道:“这位老伯,我们是泸州来的,有事想见见于帮主。” “哦,见我们帮主的啊,那你得等着啊。”老者说道“劳烦老伯了。” “别客气别客气。” 说着,老者就走到门前,从上面拽下来一个小铃铛,使劲地摇晃了几下。 交谈欢之 不多时,一个中年男子就走了出来,老者赶紧迎了上去,凑在面前说了几句,那个中年男子一边听老者说话,一边还不时地看着关紫渔. “等着。 23us.com” 中年男子看着关紫渔,高声说了两个字之后,就走了进去。 没一会儿,一个中年女人就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人。 “你找我?” 关紫渔赶紧答道:“在下泸州关紫渔,特来求见于帮主。” “我就是。” 于香莲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很普通,一身粗布麻裙,头发就那么自然地披散下来。 论相貌,于香莲并不算漂亮,但也算是端正了。 “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于帮主,幸会幸会。” “不必客气,泸州城关家的掌门人来此,我也是万分荣幸,来,里面请。” “多谢!” 为了表示诚意,关紫渔把兵刃都留在了外面,只带了一个随从走了进去。 来到会客厅之后,于香莲就让人上了茶。 “关掌门,说起来,我和你父亲在十年前,还曾经见过一次,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令尊了。” “是啊,令尊被贼人所害,实属不幸。” “听说关掌门现在是冥叶山庄池庄主的贴身护卫?” 关紫渔听这话,感觉有点像是没话找话的意思,这件事整个武林谁不知道。 “是,承蒙我们公子不弃。” “关掌门这次来找我,是有事吧?” “有事。” “我很高兴,但我也很奇怪。” “哦?于帮主这话的意思是?” “我高兴,是因为你关掌门身为池庄主的贴身护卫,居然还能想起来找我帮忙,但奇怪,也是奇怪在这里,你如果有什么事,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池庄主呢?” “哦,原来于帮主是这个意思。” “怎么,关掌门觉得我说的不对?” “那倒不是,只是于帮主不想听听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好,你说说看。” “其实,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来找于帮主,想和于帮主交个朋友。” “和我交个朋友?” “对。” “关掌门大老远跑来一趟,就为了跟我一个小帮会的头目,交个朋友?” 关紫渔连忙摇头说道:“这话可是太谦虚了,您可不是什么小头目。” “我不是谦虚,我只是说实话而已,泸州城关家最近风生水起,照这个势头,恐怕将来除了滨麟山庄之外,没人能及得上你们了。” 于香莲这一会儿的话,颇有一些打太极拳的滋味,看似不痛不痒,其实就是在往外推,弄得关紫渔也找不到机会说别的。 “于帮主,咱们都是江湖中人,就不用拐弯抹角了,我就是来和于帮主交个朋友,于帮主今后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不会推辞。”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想到来和我交朋友呢?” “于帮主,咱们离得这么近,本就该多走动走动,您说呢?” “我想知道,这该不会是池庄主的意思吧?” “当然不是,这是我个人的意思,和我家主人无关。” “只是交个朋友?” “哈哈,我又不是个男人,我要是个男的,说不定还有非分之想。”关紫渔开玩笑般地说道。 于香莲其实一直在猜测关紫渔来的目的,可就是猜不到。 不过,被关紫渔这么一说,他也笑了出来。 “哈哈,有点意思,关掌门还很会说话,好吧,既然关掌门这么给我面子,那是好事啊,行,我就交你这个朋友了。” “多谢于帮主抬爱,我这次到这里来,还带了一点礼物,不知道能不能入您的法眼。” 说着,关紫渔身后的随从就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 关紫渔之前早就打听了,这个于香莲平时里几乎没什么喜好,但唯独对一些玉制的小玩意儿,颇为喜爱。 所以,关紫渔就特意让人用上好的翡翠打造了一柄长约五寸的小短剑。 “哎呀,关掌门这是太客气了。” “应该的。” 关紫渔将盒子打开后,就递了过去。 于香莲接过盒子一看,顿时就眼前一亮。 她玩玉是个行家,不管什么成色,只要她一过眼,就知道个大差不离,这柄剑通体淡绿,里面还隐隐有光泽流动,显然是上好的翡翠。 就这一柄剑,至少能卖个几千两银子了。 “哎呀,这可是上好的翡翠啊,太贵重了,我实在不敢收啊。”于香莲客气地将盒子递给了关紫渔。 关紫渔察言观色,早就看出来于香莲很喜欢这东西,只不过是假客气罢了。 “于帮主就别客气了,您要是不收,那就是看不起我了。” “这……好吧好吧,我再推辞就是有点不近人情了,多谢多谢。”于香莲笑嘻嘻地将盒子盖上,放在了手边,随后就吩咐道:“来人,让人去城里的酒楼弄一桌好菜回来,我要款待关掌门。” “这么叨扰,实在不好意思啊。” “你看你,这话你就见外了吧,你都这么大方了,我也不能小气不是。” 傍晚时分,于香莲就在会客厅摆了一桌宴席请关紫渔喝酒,虽然这俩都是女人,可是酒量却不小,俩人足足喝了有一坛子酒。 而且,也因为他们都是女人,所以聊了一会儿,就有些相见恨晚了,席间大呼小叫,不亦乐乎。 “妹妹,姐姐我比你虚长几岁,叫你妹妹,不为过吧。” “当然不为过。” “好,妹妹啊,我跟你说,姐姐在武林中混了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遇到过你这么用心的人,说话办事都对我的脾气,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于香莲略带醉意地说道。 “姐姐在川府武林中,那可是鼎鼎大名,谁不知道三合帮的于帮主啊。” “以后你有什么事儿,就跟姐姐说,姐姐能帮一定帮!” “好,有姐姐这句话,那我就再敬姐姐一杯!”关紫渔说着,就端起来酒杯,一饮而尽。 “妹妹啊,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于香莲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对手大戏 于香莲看似醉了,其实是一点都没醉. 这跟关紫渔一样,脸上是有些红,但是脑子一点都不迷糊,很清醒。 23us.com “其实,也没什么麻烦,只是有些人容不下我们罢了。”关紫渔说道。 “容不下你们?” “是啊。” “你该不会是说孤傲云吧?”于香莲笑着问道。 “姐姐是怎么知道的?” “这还用说,你们关家在川府之地,除了孤傲云,还有谁有那个胆子说容不下你们?” “唉,姐姐到底是前辈,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关紫渔说着,就很落寞地喝了一口酒。 于香莲这时候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但依旧不动声色地说道:“这事儿,你怎么不跟池庄主说?” “不想说,公子已经帮过我太多了,姐姐你不知道,我家就是被孤傲云和扶羽教联手灭门的,就我一个跑出去了,如果不是遇到公子,我可能现在都不在人世了。” “这事儿,我早有耳闻,关老爷子英雄一世,下场确实悲惨。” “所以我一直想报仇,可是凭我这点本事,根本不可能。” “我说妹妹,你该不会是让我去帮你报仇吧?” “不会不会,那不是把姐姐往火坑里推吗?”关紫渔笑着说道。 “姐姐这点本事,也就是在江湖上混口饭吃,要是一般的小毛贼惹了妹妹,姐姐我当仁不让,但要是孤傲云,姐姐我还真没那个胆子,我这手下百十号人,也是跟着混饭吃的,我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麻烦了。” “姐姐的意思我明白,您放心吧,这种事我肯定不会让您冒险的。” 别看于香莲好像很大方的样子,但是在这种事上,那是一点也不含糊。 不过,关紫渔知道现在还只是先交个朋友,至于别的事,以后再说吧。 ...... “殿下,有人求见,说是您的老朋友。” 半夜三更,德王还在琢磨一件事,所以就没有去睡。 听说大半夜有人找自己,德王马上就警惕了起来。 “是什么人?” “全身罩着黑袍,看不清,但他说他是您的老朋友。” “老朋友?” “他是这么说的。” “嗯,那你让他进来吧。” “殿下,要不要让人在您这里守着?” “不必了。” “是。” 不多时,这个护卫就带着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等那个护卫出去之后,这个黑衣人就把头罩给摘了下来。 “哈哈,果然是你,陆先生。”德王似乎早有预料。 “殿下猜到了?” “这么大半夜来找我的,一定是你了,坐吧。” “多谢。” 勒玛扎贡这次是狼狈而来,火炮丢了,手下死了不少,抓到的凌墨烟也没了,到头来是白忙活一场,尤其是丢了五尊火炮,他都不敢回去了。 坐下之后,德王就说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殿下,我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 “对。” “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殿下可知道,最近朝廷运来了几尊火炮?” 德王一听这个,马上就愣了一下,但紧接着,他就神情紧张了起来。 “嘘,你先别说。” 说完这话,德王突然站起来走了出来,然后叫过一个护卫,低头耳语了一番之后,才又回来了。 “这种事,隔墙有耳可是不得了。” 重新坐下之后,德王接着说道:“火炮的事,略有耳闻。” “那火炮,就是我们带到西平城的,请殿下无论如何,帮我把这些火炮,弄出来,让我带回去。” 勒玛扎贡说完之后,就一脸期盼地看着德王,这是他唯一的办法。 “陆先生,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明白,这些火炮是谁让人运来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有人抢了我们的火炮。” “好,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诉你,炮是我们皇上下令运送到京城的,现在已经在城中了,而且是在兵部,明天一早皇上就会亲自去看,你让我帮你弄出来?我怎么弄?” “殿下,这个我相信你自然会有办法。”勒玛扎贡听闻是皇帝做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没办法。” “殿下,这几尊火炮如果我带不回去,那么我同样也不能回去,所以,请殿下帮个忙。” “哼,本王说了,这件事帮不了,我还没找你们呢,你们答应本王的事,可办成一件了?” 被德王这么一抢白,勒玛扎贡就有点脸红了。 的确,他答应德王的事,他确实没办成。 至少桓王还是活的好好的。 勒玛扎贡在西平城转悠了很多天,根本没机会下手,后来又得知火炮没了,被人抢走了,更是惊慌失措,连夜就到京城来了。 “事情没办成,这个怪我,但以后总有机会,现在请殿下一定帮个忙。” “不可能了,这些火炮在兵部,没有皇上的旨意,别说弄出来了,就是看一眼都不可能,陆先生,你死了这条心吧。” 勒玛扎贡此刻脸色煞白,激动的马上站了起来。 “别犯浑,你在这里动手要杀我是愚蠢的行为。”德王神情自若地说道。 刚才一瞬间,勒玛扎贡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是转念一想,这事儿确实不能干。 且不说能不能杀掉,就算杀了,他自己还能全身而退吗? 就算自己全身而退了,那朝廷会放过他们吗? “殿下误会了,我不会杀你。” “坐,别激动。” “但是,如果殿下不帮我的话,我就会把你我之间密谋的事,说出去。”勒玛扎贡笑着说道。 “你我之间密谋的事?密谋的什么事?”德王一脸茫然地问道。 “殿下何必这样呢?你我密谋的事,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奇怪了,我真不记得。” “殿下,不是说好了,我替你杀了桓王,你帮我在朝廷多留心,然后,还帮我运送火炮。” “等等,陆先生,你这话就有点说远了吧?你要杀谁那是你的事,我可管不了,可我什么时候帮你运送火炮了?”德王瞪着眼睛问道。 勒玛扎贡冷笑一声,随即说道:“殿下很会演戏啊。” 夜探火炮 “陆先生这话说的,本王还真不会演戏.” “都说华夏国做官的人,都得学会演戏,殿下您应该也不例外。 23us.com” “陆先生,这话就偏颇了,演戏这个东西,得看怎么来说,至少刚刚你说的那些,本王是真不知情。” “好,既然殿下不知情,那我也没办法了,我只能安排下去,就说火炮是德王殿下您帮我运送过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谋害桓王,然后当上太子。” 勒玛扎贡说完这些,就得意洋洋地看着德王。 “啧啧,你威胁我。”德王站起来说道。 “那我怎么办?” “你的火炮丢了,是你自己的事,你来威胁我,这不地道吧。” “地道不地道,也就这么回事了,殿下看着办吧,我只要火炮,火炮到手我马上就走,绝无二话。” 德王晃了晃脑袋,然后说道:“这事儿的确不好办,东西在兵部,没有圣旨,谁都进不去。” “你身为大皇子,难道这点事还能难倒你?” “你错了,朝廷除了皇上之外,其余都是他的臣民,我也不例外,皇上不发话,别说我了,就是老太后,也是徒劳。” “殿下,这些事我管不着,我也不想管,我就问您一句话,您是帮还是不帮。” 德王看他这架势,似乎要是不帮的话,那就要出事了。 “你让我想想。” “好,我不逼迫殿下,您慢慢想。” 德王随后就坐在了椅子上,用手指一边敲着脑袋一边在那里思索。 半个多时辰之后,就在德王有些烦闷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殿下。” “什么事?” “殿下,这么晚,您该休息了。” “知道了,先退下!” “是!” “陆先生,这样吧,你我虽然事情没有合作的很好,可也不能因为这就撕破脸皮,我这个人,喜欢交朋友。” 勒玛扎贡听到这话,心里一松,赶紧问道:“这么说,殿下您答应了?” “尽力一试吧。” “殿下只要肯出面,一定不会有问题。” “你先别忙着说这些,那几尊火炮可不是几个小玩意儿,说拿走就拿走,就凭你一个人,怎么把它弄走?”德王疑惑地问道。 “这个殿下您就不必担心了,我们扶羽圣教虽然远在南疆,可是,这京城之地,想找几个人打打下手,还不是难事。” “哦,这样啊。”德王听到之后,眼珠子随即转了几圈。 “那好,既然你有所准备,那这样吧,我知道火炮在哪里,你跟我走,咱们先说好,到那儿之后,我只能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如果有人阻拦,你要解决掉,然后半个时辰之内,把火炮运走。” “好,半个时辰足够了!” “那咱们这就走?” “现在?” “对。” “我要先去准备一下。” “好,这样,出了门往右走,半里地外有一个十字路口,那儿有一座牌坊,我就在牌坊那里等你,如何?” “可以。” “好,你去吧,最好快一些。” “您放心!” 要说这扶羽圣教,还真是有点本事,不出几炷香的工夫,勒玛扎贡居然就带着二十多个人到了约好的地方了。 德王也带着几个随从在那里等着了。 “陆先生,很快啊。” “不敢耽搁,殿下,咱们走吧?” “好,你们跟紧我,就说是我的随从,不要露出马脚,不然,我保不住你。” “您放心!” 勒玛扎贡这时候心情已经越发好转起来了,火炮只要别出事,回去也就一切太平了。 跟着德王走了一阵子,他们就来到了一座宅院的附近,看这样子,很像是一个官衙。 “前面有人!” “别紧张,那是守卫,火炮就在这里面,如果没错的话,进去之后,右手边的屋子里就是了,但里面有不少守卫,你们要小心。” “好,殿下您放心。” 说完之后,德王就抬脚往前走去。 这座宅院附近站了十几个守卫,听到动静之后,马上就走了过来。 “什么人!” “我。” “啊,殿下?” “参见殿下!” 十几个守卫看清之后,慌忙跪在了地上。 “你们都辛苦了。” “不敢!” “我没什么事,就是随便看看,另外,我还要到里面去看看那些东西。” 德王说完之后,一个护卫就站起来说道:“殿下,这......这恐怕不妥吧,上面有严令,没有圣旨,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勒玛扎贡听到之后,顿时紧张了一下,赶紧摆摆手示意手下的人随时准备用强。 “本王就是进去看看,要什么圣旨?”德王故作威严地说道。 “殿下,您别让小的为难了。” “放肆,殿下要进去,你们敢阻拦?”德王的一个贴身护卫忽然往前面站了一步。 “这......” “本王不放心,进去看看,你们不用这么为难的。” “可......殿下,您这么多人,要是都进去,这肯定会被里面的守卫看到的,小的就算把嘴管严,可是他们呢?” “嗯,这......” 德王咳嗽了一声,然后忽然扭头指着勒玛扎说道:“这样,不要太多人了,你们几个随我进去就可以了。” “是,殿下!”勒玛扎贡赶紧应了一声。 “殿下,您可得快点儿出来。” “知道了。” 刚才德王跟这个守卫的一番话,勒玛扎贡是一字不漏全听进了耳朵里,他一边感叹,一边庆幸自己好歹把德王给逼出来了,只要知道火炮在哪儿,就算德王不在这里,他动手硬抢也不是抢不来。 “走吧。” 话音一落,德王就率先朝里走去。 进去大门之后,里面还有二道门,外面依旧是十几个守卫,但都没有说什么,进了二道门之后,是一个大院子,东南西北各有一座房子。 奇怪的是,院子里居然没有守卫。 “守卫都在那间屋子里,据说有十几个人,都是禁卫军的高手,你如果要动手的话,就先把他们解决掉,然后再让你们的人把外面的人杀了。”德王说道。 联手擒住 “好,给我一炷香的工夫就够了.” 德王撇了一下嘴,然后说道:“陆先生,您还是小心点吧,朝廷禁卫军中的高手,可不是摆设。 23us.com” “不劳殿下费心。” 勒玛扎贡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就朝着那间屋子走去,因为已经知道里面只有十几个人,所以也就没有防备什么,推开门闪身进去之后,就把门给关上了。 “谁!” 果然,里面有很多人。 勒玛扎贡虽然看不清,但是凭借声音,他很快就判断了出来。 “啪。” 有个人距离他最近,先从最近的下手吧。 因为不能耽搁太久,所以,勒玛扎贡下的是死手。 手掌张开,直接用五指往那个人的脖子上扣去。 可没想到的是,对手居然也用手扣住了他的手。 “找死!”勒玛扎贡闷吼一声,手掌继续往前。 但是很奇怪,对手的手掌就好像一把铁箍一样,让他动弹不得。 有点意思。 勒玛扎贡冷笑一声,右腿往前一甩,从侧门往对手的头上踢去。 而他的对手,这时候也出招了。 黑暗中,一道掌风呼啸而至,直逼勒玛扎贡的面门。 勒玛扎贡大吃一惊,赶紧收了腿,顺势往回滑了几步。 可是,没等他站稳,他的肩膀就一阵剧痛。 原来,对手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可能! 朝廷禁卫军的人,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换句话说,如果禁卫军的人是这种武功的话,那他们扶羽圣教干脆就去深山老林里躲藏起来算了。 好在勒玛扎贡功力深厚,刚才那一掌虽然让他肩膀剧痛了一下,但并没伤及根骨。 缓了缓之后,勒玛扎贡再一次出招了。 这时候,屋子里的其他人,忽然间都打开了门,然后一个个往外跑去,勒玛扎贡大急,想要拦住他们,可是却被缠的无法脱身。 “可以动手了。” “是!” 与此同时,外面也发生了巨变。 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跑出来几十个人,个个拿着兵刃,对着大门外的那些勒玛扎贡的手下,就冲了过去。 那些人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给围住了。 “殿下,怎么处置?” “能抓活的就抓活的,抓不住活的,就杀了。” “是!” 德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出来,此时正端坐在一张椅子上,周围站了七八个彪形大汉。 刚刚出现的这几十个人,个个勇猛异常,勒玛扎贡手下的那些人似乎根本不是对手,有几个想跑的,还没跑几步远,就被十几个拿着长枪的禁卫军士兵给堵了回来。 不到片刻,勒玛扎贡的手下几乎就全被活捉了。 “全部押进大牢,传令下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这些人。” “是,殿下!” 等到那些人被禁卫军的人押走之后,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男子提着一柄剑就走了过来。 “殿下。” “辛苦了。” “应该的,您不必客气。” “去里面看看吧,如果可以的话,尽量抓活口。” “殿下放心。” 里面的打斗,很激烈,尤其是在黑暗之中。 勒玛扎贡很苦恼,他几乎是使出浑身解数了,却依旧不能奈何对手半分,反而还有被压制的感觉。 这怎么可能。 这种武功,放在江湖上绝对是顶尖之流,怎么可能再朝廷里? 难道说,朝廷真的是有高人?就在勒玛扎贡胡思乱想的时候,对手的掌风却越来越凌厉了。 “啪啪啪啪” 两人的肉掌交织,谁也不肯吃亏。 恍惚间,勒玛扎贡想到了一点,刚刚那些人都出去了,而外面还是没动静,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德王出面拦住了他们? “你是谁?” 终于,勒玛扎贡忍不住了。 可惜,没人回答他。 没办法,勒玛扎贡见问不出个什么,只想着先走为上,不然的话一会儿被人发现了,德王万一拦不住,那自己不倒霉了? 注意打定,勒玛扎贡就开始往后退,退到门口附近之后,用脚一勾,就把门给打开了。 随后,勒玛扎贡奋力往前一冲,将对手逼退两步之后,突然倒着蹿了出去。 就在他倒着飞出去还没站稳的时候,无数道寒光忽然朝着他袭来。 勒玛扎贡这下可算是倒霉透了,他根本没有防备,再加上人在半空中,而且是在黑夜。 “噗噗噗” 勒玛扎贡的腿上和肩膀上,同时感觉到了剧痛,他一口气没提上来,马上就摔在了地上。 没等他起来,脖子上就被一个冰凉锋利的东西给顶住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院子里突然亮起了火把。 一下子亮起来,勒玛扎贡的眼睛还闪了一下。 “勒玛扎贡,你认识我吗?” 勒玛扎贡听到这个声音,使劲眨了眨眼往上一看,一个人正用一柄剑顶着自己的喉咙,而这个人,他看上去很眼熟。 “怎么,不认识了?” “金驰!” 勒玛扎贡突然想了起来,这个人不是烟云堂的掌门,金驰吗? 怪不得! 怪不得自己一点便宜占不到。 “哈哈,不错,居然还记得我!” “金驰!你要干什么!” “你这话问的,我们在屋子里好好的,大半夜你非要闯进来找死,这你能怪我?” 说话间,又一个老者也走了过来。 “勒玛扎贡,你认识我吗?” 勒玛扎贡扭头一看,差点没吐血。 “谷沉峰......刚才就是你不要脸的吧?” “你这人说话好生难听,什么是不要脸?”谷沉峰威严地说道。 “你们华夏人,尽是狡诈之辈!狗皇帝的狗儿子,你给老子滚出来!” 到现在,勒玛扎贡要是再琢磨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他也就算是废了。 显然,这是德王布下的一个圈套。 太大意了。 就算是全力以赴,做好准备,勒玛扎贡也未必能逃得过金驰和谷沉峰的联手。 更很快,他还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只能说德王演戏确实太真了,从见到德王到来到这里,所有的过程都跟真的一样,勒玛扎贡根本没有起疑心。 送个大礼 如果早点准备,勒玛扎贡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23us.com “陆先生,您这是骂谁呢?”德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出现了。 勒玛扎贡看到德王之后,恨得牙根儿痒痒,马上就要站起来。 可是,稍稍用力使劲了一下,勒玛扎贡就觉得肩膀和腿一阵酸麻。 “别动了,那是我的独门暗器,上面有毒药,千万别动,动多了,死得快。”谷沉峰冷淡地说道。 “谷沉峰!枉你也是江湖上的暗器第一高手,居然如此下作!”勒玛扎贡气得大骂道。 “对付你这样的人,不必讲究什么,你们是一群什么东西,我可很清楚。”谷沉峰说道。 “金掌门,谷先生,那些小喽啰我带走了,至于这个人,就交给你们了,你们怎么处置我就不管了,但有一条,我以后永远不想看到他。” “明白,殿下您走好。” “狗东西!你不得好死,你个狗东西!” 看着德王的背影,勒玛扎贡拼劲力气使劲狂骂,但很快,金驰就一脚踢在了勒玛扎贡的脸上,将他踢晕了过去。 “带走!” 德王今晚布置了这么久,总算是完了,他可能还不知道勒玛扎贡对于扶羽圣教来说,意味着什么。 回到府中之后,齐赋早就在书房等他了。 “先生,您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殿下好手段,雷厉风行啊!”齐赋显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 “哈哈,先生过奖了,那个老东西,竟然敢威胁本王,本王岂能饶他?” “那个人,可是随时能祸害殿下的一根尖刺,现在拔去了,您就再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这可真是正中下怀,这个家伙,办事不牢靠,吹牛比谁都响亮,结果弄了一堆破烂麻烦,本王早就想收拾他了,他竟然自己找上门来。” “殿下,人呢?” 德王看了一眼后面,然后说道:“交给烟云堂的人了。” “哦?殿下这是?” “那个人,对咱们来说,不过就是个钉子,只要拔出来,扔到哪里都没事,但是对于他们武林中人来说,虽然我猜不准,但应该对他们武林中人很重要,金驰是武林中人,把这个人交给他,那对他的作用,可就大多了。” 德王这么说完之后,齐赋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道:“哈哈,一箭双雕,殿下高明啊!” “高明那也是跟先生学的。” “哈哈哈。” 再说金驰他们,丝毫没有耽搁,马上就把勒玛扎贡给带回了烟云堂之中。 路上,金驰还在感叹,说德王真是太给面子了,勒玛扎贡这么重要的人,说句不好听的,谁能抓住,谁在武林中还不就是一等一的人物了。 不过,金驰倒是不在乎这个。 可他不在乎,有人在乎。 所以,金驰打算把勒玛扎贡交给池中天,他知道池中天和扶羽圣教一直不对付。 而对于他自己而言,虽然也憎恨扶羽圣教,但只要没耽搁自己赚钱,自己也没必要去跟人家拼命。 “掌门,怎么处置这个人?” 会客厅中,谷沉峰正在跟金驰谈论。 “德王已经说了,不想再看见他,我们要是杀了他,就太可惜了,我的意思是,交给池中天吧。” “不可!”谷沉峰忽然说道。 “谷老,这是为何?” “江湖上谁都知道,扶羽圣教跟池中天是死敌,听人说,前阵子池中天的家就被扶羽圣教给炸了,池中天恨不得吃了他们的肉,勒玛扎贡是什么人,他可是扶羽圣教的二号人物啊!” “你的话我都明白,但咱们留着他做什么?” “就算是没用,可也不能这么轻易就给池中天啊,毕竟为了抓他,咱们可是煞费苦心啊。” “算了算了,这池中天,见到我还尊称一声伯父,我既然认他这个贤侄,这点事,我总得替他着想不是。” “唉,掌门啊,您可真是太仁慈了,池中天是难得一见的俊才,您就不怕将来他把您的买卖都抢了?要知道,他现在可是也在鼓捣镖局啊。” 谷沉峰说完之后,金驰便笑着摇头道:“他不是那样的人,或者说,就算他想做什么,咱们也不能拦着,赚钱做买卖,凭本事,真比咱们厉害,那咱们就得服气。” “好吧,既然掌门都这么说了,那就听您的吧。” “谷老,你那毒,不要命吧?” “您放心,要不了命,不过,二十天之内要是不给他解药,他全身估计就该瘫痪了。” “瘫痪不瘫痪的,咱们管不着,这样,你马上派人去一趟歙州城,告诉池中天,就说勒玛扎贡在咱们手里,他要是愿意把勒玛扎贡带回去,就马上过来。” “好,我这就去办!” “另外,这几天把勒玛扎贡给看好了,千万不能出事,更不能让他死了。” “掌门您放心吧,我亲自看着他。” “谷老辛苦。” “属下告退。” ...... 第二天清晨,德王就来到了皇宫之中,说是有急事要见皇帝。 皇帝恰好刚刚下了早朝,正要去御花园散步,所以就直接让德王去御花园了。 等德王赶到御花园之后,皇帝正在那里吃点心。 “父皇。” “起来说话。” “多谢父皇。” “这么早,什么事这么急?” “父皇,昨夜儿臣派出去的探子得到了密报,说是在京城西边有一群人,最近总是鬼鬼祟祟,儿臣想着是不是和之前去兵部的事有关,所以就派人抓了他们,严审之下,您猜如何?” “如何?” “就是他们做的!”德王说道。 “哦?”皇帝赶紧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儿臣已经审过了,他们都是南疆邪教扶羽圣教留在京城的人,平时就是负责邪教在京城一带的活动。” “他们为什么要去兵部救雍门子狄?” “父皇,根本就不是救人,是要杀人!” “杀人?” “对,西平城的那些火炮就是他们弄过去的,为了栽赃,他们就打算杀了雍门子狄,来个死无对证,让这个罪名死死地扣在雍门子狄头上!” 交付重任 “这些你可都有铁证?” “父皇,供词在此,您过目!” 德王是早有准备,供词早就准备好了. 皇帝接过去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放下供词说道:“他们在京城还有人?” “有,儿臣本来想一网打尽,但是想想此事关系重大,还是要请示父皇!”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笑着说道:“你现在已经有能力独当一面了,也不必事事都请教于朕。 23us.com” “父皇,儿臣尚年轻,怕做错了事,耽误了朝廷的大计啊。” “哎,做错事那还不是理所应当的,朕当年也是犯过不少错,可就是因为犯的错多,将来才能不犯错,这件事,朕就不插手了,你处置的很好,对这些危及朝廷的贼人,不必客气,小小的邪教,窃取了我们的国土后还不满足,竟然把手都伸到朕的眼前来了,朕今天就给你立下一道密旨。” “儿臣接旨!” “起来起来,不必这么拘谨,虽说是密旨,也不过是我们父子间的话。” “是,父皇。” “南疆的城池虽然不算富饶,可那也是朝廷的王化之地,丢了疆土,朕没一天睡好觉的,只是最近朝廷的事多,西边的战事久攻不下,好在现在大夏国的国王死了,想着他们也没什么机会再折腾了,南疆的那些贼人,胆子确实大,本事也大,那火炮你是没看到,比咱们朝廷的火炮要厉害多了,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得,如果他们手中有很多那样的火炮,恐怕今后南疆一带将永无宁日了。” “父皇所言甚是,必须尽早拔掉他们。” “朕何尝不想,所以这件事,朕想交给你去做。”皇帝微笑着说道。 “啊?” 德王似乎没有准备,所以马上就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怎么,没有信心?” “父皇,儿臣不会打仗啊。” “打仗不一定要亲自上阵,从古至今,很多运筹帷幄的人,也是一代名将,不必担心什么,朕给你一年的时间准备,一年之后,你要给朕拿个主意出来,都说打江山难,其实坐江山更难,如果又会打又会坐,那才是千古帝君啊!” 德王马上跪在地上说道:“既然父皇委以重任,那儿臣万死不辞!” “去吧,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好,还有,你皇姑的亲事也要临近了,朕这阵子有些乏,你也一并一起操办了吧,不必太铺张,但也不能辱没了皇家威严!” “您是说把皇姑嫁给孔彦晋的事?” “正是,离日子也不远了,朕还要册封衍圣公呢。” “父皇,这......这不合规矩啊。” “没什么不合规矩的,你去全权操办此事就可以了,陪嫁的东西你和宗人府那边商议就可以了,锦王爷现在越来越老了,趁着他现在还行,多跟他商量商量。” “父皇,儿臣一定办好。” “突然压了这么多担子在你的肩头,朕也有些不忍,可没办法,你两个弟弟都不争气,你就多担待吧。” “父皇,二弟三弟他们......” “好了,不必替他们说好话,朕有些累了,你先退下吧。” “是,父皇,儿臣告退。” 德王出了御花园之后,那走路的姿势都不一样了。 昂首阔波,面带笑容,意气风发的很。 就连龙云看到了,都是万分诧异,心说德王一向稳重,怎么今天这么高兴? ...... 一天之后,扶羽圣教在京城的一个秘密驻地,就被德王派人全被端了,王府卫队和几百个京城巡防营的士兵将七八十个扶羽圣教在这里的弟子全部给抓了。 而这些事,远在南疆的西索阿瑞,竟然还是一无所知。 自从赵为贤出了事,扶羽圣教在朝廷里就没了眼睛和耳朵,本来打算让德王成为眼睛和耳朵,但现在...... ...... “他娘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武大哥,掌门,我们真是没办法啊,打不过人家。” 泸州城,关家。 关紫渔和武阳正在生闷气。 不为别的。 就因为只要是关家的人出去送货,但凡离开泸州城,不出十里,马上就会遇到一伙人,这伙人看到是关家的人,二话不说上去就打,个个都很厉害,关家这些弟子只能勉强应付一阵之后,就落荒而逃,至于什么货物之类的,哪还顾得上。 短短半个月,已经丢了七八次货,而今天,又出事了。 “掌门!您快去看看吧,门口全都是那些货主,不知道怎么,听说他们的货出事了,都在门口堵着要讨个说法呢。” 佟飞急急忙忙地走进来,满头大汗。 关紫渔恼怒地将跪在面前的人赶了出去,然后怒骂道:“这可真是邪门了,这是谁还敢在泸州附近这么放肆!” 武阳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他赶紧说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没听说外面那些货主都来了吗?咱们得出去看看。” “要去你去,我不去!” “我去?” “对,你去!” “紫渔,不是我怕事,可我又不是掌门,我去算怎么回事啊。” “你现在是掌门了,我把掌门之位传给你了。”关紫渔忽然甩下一句话,然后就离开了。 “哎,紫渔你站住,你别走啊!” 武阳想要拦住,但是关紫渔很快就从后门溜走了。 “掌门,您看您......” “滚一边儿去!掌门那是在开玩笑,你也当真!”武阳瞪着佟飞吼道。 “可外面那些人......” “算了算了,我去吧!” 武阳可不想去,这都丢人现眼的事儿,有什么好处? 可现在,他不去也没人去了。 走到门口之后,老远就听到外面一阵吵嚷声。 “我说你们,赶紧把货给我拿出来,我不要你们送了!” “就是,把货还给我们!” “我看,他们肯定是把货弄丢了!” “赔钱!” “赔钱,赔钱!” 武阳出来的时候,耳边除了这些话,就再也听不到别的了。 “诸位,诸位都先别急,先别急!”武阳摆摆手,试图让他们都先不要喊。 亲自送货 “你说不急就不急了?丢的不是你们的东西啊,我们的货呢?货呢?” “就是,货呢!” 武阳咳嗽一声,然后大声答道:“货已经运走了,诸位急什么?” “我呸,你还骗人,你们送货的那些人都被山贼给打了,货也被劫走了,赔钱!” “要我看,得多赔!” “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呢?” “赶快赔钱!” 武阳看了一眼这阵势,这绝对不是偶然的,这一定是得到确切的消息了. 可是,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呢? 武阳没工夫去琢磨这个了,因为很快,这些人就越来越凶了。 23us.com “诸位!你们不必急,就算是货丢了,我们关家也赔得起!” “赔得起你倒是赔啊!” “别光说不练,赔钱,赔钱!” 这时候,围观的老百姓也越来越多了,武阳看着那些老百姓指指点点,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都别喊了!” 就在武阳一筹莫展的时候,关紫渔终于出来了。 她这一嗓子,直接把这些人都给吓住了。 “紫渔,你看看,怎么办啊。”武阳赶紧凑过去问道。 关紫渔瞪了她一眼,然后挥了挥手,身后马上就走过来十七八个人,抬着两个箱子。 “诸位,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有一些不开眼的毛贼打我们关家的主意,这也怪我,没有防备,货确实丢了一些,这无话可说,我们做买卖讲究个信义,丢了就是丢了。不过,我们关家这点钱还是赔得起的,打开!” 随着话音落下,两口箱子就被打开了,众人凑上去一看,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些钱,大家可以拿走,算是赔偿你们的,此外,我也要说一声,我们关家是不怕那些毛贼的,谁敢给我找麻烦,我就杀了他!” 关紫渔拿出一堆银子来,确实镇住了在场的人。 “好了,武阳,问问他们都要赔多少,都给他们,要是还不够,我就把我这宅在卖了!” “是是,我来办。” 其实关紫渔那是气话,这些人岂能听不出来,他们都是买卖人,赔钱的时候多了,为了一点银子,再惹了关紫渔,那也不划算。 所以,他们每个人都是象征性地拿了几千两银子就走了,有几个人本来多拿了一些,但是想想还是又还回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堵在门口的人就都走了,两口箱子也都空了。 那可是足足二十几万两银子,就这样没了。 武阳看着空空的箱子,心里都要流血了,辛辛苦苦这么久,一下子就损失这多,还是白白丢失的。 这还不算那些被打伤的弟子,他们还得治伤,这又是一大笔钱。 更重要的是,钱还好说,但名气坏了。 以后,谁还找他们关家送货? 不送货,关家的吃什么喝什么?指望池中天吗? “他们都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关紫渔走了出来。 武阳点点头道:“嗯,都走了,银子也没了。” 关紫渔冷眼扫了一下空空如也的箱子,露出一丝苦笑,然后就让人把箱子搬进去了“银子没了,不是什么大事,你也不必太过揪心。” “你说得轻巧,这么多银子,什么时候才能赚回来啊!” “紫渔说得对,银子早晚都能赚回来。” “老冯,你出来干什么,快回去。”武阳看到冯破山出来了,赶紧就要劝他回去。 “我听说出事了,来看看。” “没什么大事,赔点钱而已。” 三个人回到里面之后,关紫渔就忍不住了,说是要亲自带人去送货。 “咱们还有一批货,本来是预计后天送,现在我想马上就走。”关紫渔说道。 “如果没猜错的话,关家附近也好,泸州城附近也好,应该都有人在盯着。” “嗯,我也猜到了,这半个月来,出了好几次事了,都怪我,太大意了。” “也不能全怪你,前几次,我以为是他们偷懒把货丢了,所以编造个谎言呢。”武阳跟着说道。 “紫渔,你的办法是对的,引蛇出洞吧,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打你们的主意,弄清楚对手是谁,这棋也就好下了。” “老冯的话是对的,只能这么办,我一定要知道是谁对我下手。” “紫渔,这还用问吗?” 关紫渔疑惑地抬起头来,然后皱着眉头问道:“你的意思是?” “孤傲云。” “孤傲云?” “除了他,怕没人有这个胆子和本事了。”武阳接着说道。 “不管是谁,弄清楚再说吧。” “好,武阳,你马上安排一下,挑一些武功不错的人,然后你也跟我一起去,我们亲自走一趟。” “你放心吧,我这就去安排!” 等武阳走了之后,关紫渔对冯破山说道:“老冯,麻烦你看家。” “不麻烦,你们放心去,但有一点,别硬来,见势不妙就赶紧走。” “放心吧!” 不到一会儿的工夫,武阳就把人和东西都准备好了,关紫渔带上了一柄大钢刀,那柄黄金双龙刀实在太扎眼,所以一般情况下,关紫渔是不带那个的。 “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弄得热闹一些,最好人尽皆知才好。”关紫渔接着说道。 武阳点点头道:“我明白。” 不多时,七八十个人就浩浩荡荡地从关家走了出去,关紫渔骑着马走在最前面,背上背着一柄长刀,武阳拿着一柄钢刀跟在中间,最后是佟飞压阵。 除了泸州城之后,他们就往南走,这些货恰好是准备送过去的,索性就顺道了。 走了七八里之后,他们就来到了一条小路,这条小路很僻静,周围是一些杂草林还有一些小树。 关紫渔这时候就把后背上的刀给取了下来。 这种地方,最容易出事了。 就在她刚刚把刀取下来之后,前面忽然就出现了十几个推着小车往这里走的人。 武阳神情一紧,赶紧快步跑到前面,但是关紫渔叫住了他。 “别急,先看看。” 那十几个人推着车就直接朝着关紫渔他们而来,因为路很窄,所以,自然而然地就互相堵住了。 以一对一 对面这十几个人,都是清一色的年轻男子,穿得五花八门,但关紫渔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些人都是练家子. 不用说,这些人肯定不是无意中过路的。 23us.com “没长眼睛吗?挡路?”武阳眯着眼说了一句,手中已经按紧了刀柄。 对面十几个人中,有一个身材瘦高的人,笑呵呵地答道:“你们这话就不对了,你们不也是挡了我们的路吗?” “少废话,赶紧让开,别给自己找麻烦。”武阳接着说道。 “呦呵?口气不小哇!” “怎么,想动粗?”武阳笑着侧身一让,几十个关家弟子就凶神恶煞般地往前走来。 “我的天,原来是仗着人多势众啊!瘦高个略带讽刺地说完之后,随便摆摆手,就从路两边又走出来几十个人,这几十个人,手中都拿着铁棍。 “找的就是你们。”关紫渔右腿一迈,直接跳下马来,当然,也没忘了将长刀取了下来。 “你是关紫渔吧?”瘦高个问道。 “知道是我,还不滚开?” “嘿嘿,关紫渔,听我一句劝,就在泸州城里待着,没人给你们找麻烦,但是可别再乱跑了,要是乱跑,可是容易出乱子的。” “你跟我说句实话,这阵子对付我们的,是你们吧?” “这个,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何必还装模作样呢?” “你们是滨麟山庄的人吧?” “是。” 虽然关紫渔和武阳已经猜到了,可是当听到他们亲口承认的时候,心里还是泛起不小的波澜。 “我们和孤傲云井水不犯河水,他为何咄咄相逼?” 瘦高个嗤笑一声,用手指了指上面说到:“这川府境内,都是我们滨麟山庄的地盘,我们孤庄主和夫人说了,在川府这里混,就得老老实实听话,我们让你们干什么,就得干什么,只要听话,就给你们一口饭吃,要是不听话,别说饭了,小命说不定都难保了!” “哼,别这么嚣张,实话说,今天我就是专门来找你们的,你们出现那是再好不过了,看刀!” 关紫渔话音一落,顺手将长刀甩了一下,两腿侧着一翻,刀身就犹如一道疾风一般,砸向了瘦高个的脑袋。 瘦高个连忙抽出一根铁链往前一甩,缠在刀身上之后,用力往后一拽,想把长刀拽脱手。 可关紫渔握刀的手很紧,这是从小玩长刀的人的本能,所以瘦高个没有得逞。 可瘦高个的力气太大了,虽然刀是没脱手,但关紫渔却被他拽的差点失去重心。 好在,她还是稳住了。 随后,关紫渔将刀往上一挑,接着手掌撒开刀柄,身体飞快地旋转了几圈,等到快转到瘦高个面前的时候,才又抓住刀柄,用刀柄狠狠地向后捅了一下。 瘦高个赶紧侧身躲开,但是因为有些迟缓了,所以被刀柄给蹭了一下。 别小看这么一下,足以让瘦高个惊慌了。 “看不出来,关掌门还是有两下子的。” “以你的身手,在滨麟山庄应该是顶尖之流了吧。”关紫渔问道。 “哈哈,关掌门骂人倒是很会骂啊,不过你失望了,我这个身手,在我们滨麟山庄,连末流都算不上。” 关紫渔见自己嘴上也占不了便宜,干脆就省省心,提刀就砍了。 关紫渔的长刀刀法日益见长,况且还得到了池中天传授了一些轻功身法,虽然武功还未大成,但是对付对付一般人,还是没太大问题的。 面前这个瘦高个,说不好是一般人还是二般人,反正关紫渔觉得自己好像能拿下却又迟迟找不到机会。 武阳在一旁看得心焦,旁观者的心态总是很轻松,总想着自己要是上去的话,肯定三下五除二把人拿下了。 瘦高个手中的铁链很灵活,仿佛灵蛇一般,时而如疾风赶月凌厉无比,时而又如游蛇盘旋而让人心慌,最重要的是,近身搏斗,关紫渔的长刀并不能发挥全部的作用。 那阵子池中天就跟关紫渔说过,说长刀的精髓就是要让长刀在自己的手中,想长就长,想短就短。 很多人练长刀,重点都放在了刀身上,但池中天告诉过关紫渔,练长刀,怎么用好刀柄,比怎么用好刀身,还要重要。 池中天有一次给关紫渔耍过一套刀法,长刀在池中天手中,那叫一个游刃有余,手掌忽而在刀柄尾端,时而在中间,时而又在顶端。 这并不是说明池中天擅长用长刀,而是池中天已经开窍甚至说已经对武学很有心得了,武学中某些东西是想通的,十八般武器在池中天看来,都有相同之处,只要抓住了相同之处,自然用什么都厉害了。 关紫渔离这个水平还差的远,所以瘦高个才能利用铁链跟关紫渔周旋半天而不落下风。 打着打着,关紫渔发现确实用长刀太鸡肋,干脆就把长刀甩给武阳,赤手空拳就上了。 瘦高个一看,马上就把铁链子扔了,也赤手空拳的上了。 就这样,俩人打了七八十个回合,还是胜负不分,关紫渔的腿上挨了一脚,但瘦高个的脸上也被关紫渔的手指给划了一道口子。 关紫渔的拳头很刚猛,常常一拳打过去的时候,瘦高个都能感觉到一阵破空声。 不过,瘦高个的掌法也很不错,左闪右挡,硬是化解了攻势。 眼看着俩人越大越激烈,武阳在一旁可是手痒坏了,尤其是武阳对关紫渔还多多少少有点那个心思,所以自然想表现一番了。 “你们几个,一起上!”武阳用刀指了一下面前的十几个人,随后就冲了过去。 对面那的人一听这话,心里都是有些疑惑,心说这家伙是什么意思? 没等他们琢磨过来,武阳的人就到了,手中钢刀一阵一阵,对准一个人的脑袋就劈了过去。 “铛铛” 几声脆响,几根铁棍同时架住了他的刀。 武阳的这个举动,等同于宣战,于是,滨麟山庄的人和关家的弟子,马上就厮杀在了一起,狭窄的小路哪里容得下,慢慢就扩散到了两边,小小的道路上,杀声震天。 心慌受伤 其实关紫渔是没打算这样混战的,她的想法是自己要是能把这个领头的给制服了就最好了,吓唬走他们也就罢了,毕竟自己还带着一些货物,耽搁下去不是好事. 但是她没想到武阳居然这么冲动地就冲上去了,而且,还那么嚣张。 23us.com 她心里现在真想骂死武阳,可她没工夫。 就是有工夫,也没法骂。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想办法擒住对手,这样的话在士气上肯定是占上风了。 但有些事不是她想做就能做到的,瘦高个本来就不比她弱,打个平手可以,擒住谈何容易? 更要命的是,滨麟山庄的弟子可比关家的弟子要厉害,这才一炷香的工夫,关家就有七八个弟子躺在地上了,虽然没死,但是哼哼唧唧的显然是断胳膊断腿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间,从关紫渔他们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没过一会儿,一堆人就叫嚷着冲了过来。 “武阳,紫渔,别慌,我来了!” 关紫渔一听这声音,顿时大吃一惊,赶紧抽身跳出圈子,往后一看,什么也看不见,因为全是人。 但听声音,好像是冯破山。 冯破山怎么会来?他来做什么? 就在关紫渔疑惑的时候,人已经到眼前了。 “老冯!” 果然是冯破山。 “紫渔,别慌,来啊,大家杀啊!冯破山手中提着一柄剑,在半空中连续挥舞。 “老冯,你别折腾了,赶紧躲开,躲开!”关紫渔连忙跑了过去,但是还没等她站稳,瘦高个就已经追了过来。 关紫渔感觉到了背后一阵阴风,强行停住脚步,慌忙蹲下。 因为看到冯破山之后有些激动,再加上是忽然停住,所以蹲下的时候没把控好,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瘦高个大喜,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抬起脚就往关紫渔的肩膀上踩去。 “小心!” 冯破山看得真切,连忙将手中的剑往前扔过去,这要是以前,他这一剑说不定能直接要了瘦高个的命,但现在,他这一剑扔出去之后,还没靠近瘦高个,就已经落地了。 “啪” 瘦高个的脚底结结实实地踩在了关紫渔的肩膀上,关紫渔瞬间觉得自己整个肩膀好像已经没有了似得。 关紫渔吃痛不已,上半身顺势就往后仰去,一瞬间,她看到了瘦高个那阴笑的面容还有高高甩起的铁链。 这一铁链要是砸在关紫渔的脸上,直接就能让关紫渔的脸上开花。这对于一个女孩子,尤其是面容漂亮的女孩子来说,比要她的命还残酷。 关紫渔根本顾不得什么了,本能举起双手护住面门,结果,脸是保住了,但是手背可是挨了一铁链。 “去死吧!” 危急时刻,武阳终于赶了过来,一刀就对着瘦高个的头顶劈去,瘦高个不敢恋战,侧身一个筋斗就翻出去好远。 武阳顾不得追他,马上将关紫渔给扶了起来。 “紫渔,没事吧!” 关紫渔的手背上满是鲜血,已经皮开肉绽了。 而且,肩膀现在已经没知觉了。 “打打打,你就知道打!”关紫渔怒吼了一声,把武阳吓了一跳。 “别吵了,大家快上!” 冯破山带来的这上百人,都是关家的弟子,原来那些人一看来帮手了,顿时个个气焰大涨,呼喊着就冲了上去。 “大哥,咱们先走吧,他们人太多了。” 瘦高个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道:“撤到树林里,只要不让他们送货就行了。” “好!” “走!” 一声号令,滨麟山庄的弟子就开始往四下散去,他们都是早安排好的,不必有序逃走,是以便利很多。 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刚刚还热热闹闹一阵厮杀,瞬间就没了人,只剩下关家的弟子和十几个受了重伤的人。 “我就是不放心你俩,果然出事了,快走快走,先回去再说!” 冯破山眼下虽然武功全失,可脑子不迷糊,胆略也还在,提着剑吆喝一声,也够吓人的。 “对,咱们先回去!”武阳扶着关紫渔就要上马。 “你个憨货!我们不能这么回去,这么回去,让全城的人都看到,咱们关家以后还如何立足?”关紫渔忍着剧痛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武阳心里有愧,所以关紫渔骂了一句,他也只能装听不到。 “你留下几个人,其余的人分批进城,货都从车上卸下来,每个人带一点带回去,武阳,你跟着老冯先走。” “我留下带你回去!”武阳说道。 “我不用你管,你赶紧按我说得做吧。” “可是......” “武阳,听紫渔的。”冯破山说道。 “好吧。”武阳无奈地点了点头。 很快,武阳和冯破山就带着货和受伤的人先走了,剩下七八个关家弟子,扶着受了伤的关紫渔,先在一旁休息了一会儿。 “大哥,就剩下那个女的了,咱们要不要现在出手?” “不必了,夫人吩咐过,不要杀他们,不让他们送货出城,断他们财路就可以了。”瘦高个躲在树林中,眼神阴森地说道。 “夫人这招够绝,比杀了他们还厉害!” “唉,庄主要是早和夫人在一起,咱们滨麟山庄说不定已经是天下第一大派了。” “大哥,这是早晚的事儿,如今咱们滨麟山庄,有庄主和夫人在,哪个门派还敢叫嚣?就凭他区区池中天一个人,孤掌难鸣!” “哈哈,说得好。” 瘦高个笑了一阵子之后,就带着人悄然离去了。 他们离开没多久,关紫渔也就让人搀扶着自己往回走。 黄昏时分,货物才算是带回来,因为事先安排了,所以也就没引起注意。 “怎么样?” “手掌骨断了两根,好在不算太厉害,养个一年半载能好,但是肩膀上的伤有些严重,肩胛骨似乎裂开了,恐怕得养上两三年了。” 关紫渔回到家里之后就晕了过去,武阳赶紧就把郎中请来了,忙乎一阵之后,郎中就给了这么一番回答,差点让武阳昏厥过去。 一堆烦心 “两三年?” “两三年算是快的,幸亏关掌门身子硬,不然的话,换成一般人,早都碎了.” 也难怪,那个瘦高个全力的一脚踩上去,那还能不严重吗? “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没什么办法,至少我是没有,不过,你们有钱有势,可以去京城请一些名医给看看,说不定有所好转。 23us.com” “好,多谢先生了,您去开方子吧。” “我这就去开方子,先按方抓药,但无论如何,十天之内不要让她下地行走,一定要卧床休息,实在累了,可以坐一会儿,但不要下地,两腿别用力。” “我会注意的。” 郎中嘱咐完了之后,就去开药方了,这边他刚走,冯破山也就进来了。 “很严重啊。” “是啊。” “唉,这可真是屋漏恰逢连阴雨啊。”冯破山叹息着说道。 “对了,老冯你是怎么会到那里去的?” 冯破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似乎很不屑地说道:“你俩走了之后,我是越想越不放心,你们带的人太少了,吓唬人都吓唬不住,半路上肯定有劫你们的,我就想着去看看,没想到还真让我猜对了。” 武阳苦笑一声道:“你还别说,这次还真多亏了你,不然,我们还真不一定能回来。” “你别说这些了,滨麟山庄这次是玩真的了,那些人看身手就知道,不是普通弟子,孤傲云下这么大的本,咱们的处境,难了!” “咳咳!” 就在这时候,躺在床上的关紫渔忽然咳嗽了几声。 “紫渔!” 武阳和冯破山赶紧都走了过去。 关紫渔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咳嗽让她牵动了身上的皮肉,顿时疼的哼了一声。 “别动别动。” “都回来了吗?” 关紫渔忍住剧痛之后,问了一句。 “放心吧,都回来了,货也回来了。” “那就好。” “紫渔,你安心养伤,这次你伤的不轻,别逞强。”武阳劝道。 关紫渔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抬眼皮看了看冯破山后说道:“老冯,这次多亏你了,算起来,你这是第二次救了我。” “说那些见外的话做什么,你现在踏踏实实养伤,家里的事,就交给武阳和我吧。” “我的伤没事,过几天就会好了。”关紫渔很想知道自己的伤到底有多严重,可是又不敢问,她怕听到的结果让她没法接受。 不过,武阳这时候倒是当机立断,没有半分遮掩。 “紫渔,你听我说,你的伤很重,郎中说,十天之内你不能下地,然后要完全恢复,得个一年半载甚至两三年。” “什么!” 关紫渔听到这话,大惊失色,本能地就要抬头,可是脖子根本没法用上力气。 “我没骗你,你自己要心里有数才行。” 看到冯破山和武阳的表情都很严肃,关紫渔这才确信,他们没有骗自己。 可这也太残酷了。 “没有别的办法吗?” “有,但不一定管用,眼下这还不是主要的,货送不出去,我们就得赔钱,赔钱是小事,毁了名声是大事,照这样下去,咱们的钱可就没有了,关家几百口子人,每天吃喝都是一笔大数,这样下去,早晚是入不敷出。” “紫渔,你前阵子不是出去交了几个朋友吗?看看能不能找他们帮忙?”冯破山问道。 关紫渔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说道:“找他们帮忙,也就只能弄点银子回来,帮不到什么大忙,至多就是不帮着孤傲云对付咱们罢了,可要让他们帮着我对付孤傲云,那不现实。”关紫渔很清醒地说道。 “弄点银子意义并不大,现在最关键的是要问问孤傲云,他到底要干什么。”武阳说道。 “算了,咱们找不到他的,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困死我们。” “困死我们?” “武阳的话很对,紫渔,你想想看,在孤傲云眼里,关家就是一根在他眼前晃悠的小刺,随时随刻可以在他没防备的时候,狠狠地扎他一下,所以他早就想拔掉你们,但是碍于池中天,他不敢下手拔,所以他现在就要困住我们,让我们断了财路,然后逼得我们只能在泸州城内活动,长此以往,等到关家名声一扫而落的时候,他就是不亲自出手,关家也是在劫难逃了。” 听完冯破山的话,武阳深有感触地说道:“很多人都喜欢玩这一招,阴险,不惹人注意,就算是公子找上门去,他也有借口搪塞,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其实,现在我们兴许只有一个办法了。”冯破山幽幽地说道。 “什么办法?” “耗下去。” “耗下去?”武阳和关紫渔同时发问道。 “孤傲云最希望的,就是我们忍不住,就像这阵子,出去一趟,就死伤一些,久而久之,我们的人就会越来越少,甚至还会被吓跑,所以我们干脆就忍着,不出泸州城,就在城里转悠,他孤傲云没有必胜的把握,是绝对不敢冒险主动来找关家的麻烦的,他知道关家是池中天的一块心头肉,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冒险招惹池中天的。” 关紫渔听完之后,马上接话道:“但这样下去的话,我们不是坐吃山空吗?有一阵子咱们为了招兵买马,已经把公子给的钱都用完了,关家的人越来越多,买后面那块地盖房子也花了不少银子,那天还拿出几十万两去赔钱了,现在,账上可能也就还有三五万两了,这能撑几天啊,而且,刚刚那批货没送出去,货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找上门来呢。” 越说,烦心事就越多,烦心事越多,关紫渔就越心焦。 心焦的后果,自然是伤口发作了。 看着关紫渔满头大汗,武阳知道她是在强忍着,心疼的赶紧劝道:“好了,紫渔你就别担心什么了,不是还有公子呢吗?实在没办法,咱们只能去求公子,谁让孤傲云现在身边有了个陆醉柳呢?这也不能全怪咱们。” “是啊,紫渔,别着急,着急对身子不好。” 教个花招 顿了一顿,冯破山又说道:“家里的事,我和武阳想办法,我们什么大风大lang没见过,上次孤傲云带人杀进来,眼看就要再灭门了,最后他不也是走了?看开一点.” 关紫渔默默地点了点头,她是个倔强的女子,尤其是父亲死了之后,她表面上挺温和,但其实内心深处就是一根筋,现在她看到冯破山和武阳都这么关心她,她也实在不好意思再让他们操心了。 23us.com “好,那家里的事就拜托你们了,我一定好好养伤。” “这就对了。”武阳裂开嘴笑道。 简单嘱咐几句之后,冯破山就拽着武阳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武阳正要去琢磨钱的事儿,冯破山却把他叫进了自己的房中。 “老冯,什么事儿这么神秘?” “你小子,我跟你说,你上点心。”冯破山招呼武阳坐下之后,就说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我这就打算去琢磨琢磨怎么弄钱呢!” “你个笨小子,不开窍,我说的不是钱的事儿!” “不是钱的事儿?那是什么?” 冯破山撇了撇嘴,然后指了指外面说道:“我说的是紫渔的事儿。” “紫渔?” “你小子不是对紫渔有意思吗?那你知道不知道,女人生病的时候,特别脆弱,你这时候要是狠狠地关心她一下,那她就得感动死,到时候你小子不就有机会了吗?” “这......”武阳没想到冯破山跟他说的是这个。 “这是个机会,紫渔没了亲人,自己又受了重伤,眼下谁能在她床前伺候着,在她眼前常晃悠着,谁就能钻到她的心里去。” “我说老冯,你一个老光棍,别胡扯了。”武阳戏谑地说道。 “我呸!你才老光棍,想当年,咱也是有过不少姑娘喜欢的,只是我这个人性子野,姑娘都不喜欢跟着我东奔西跑。”冯破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嘿嘿,跟你开玩笑呢,你说的办法,真行?” “绝对行,你就拿出你的看家本领来,怎么好怎么招呼,端茶倒水,伺候她吃喝,等她伤好了,这事儿就**不离十了!” 武阳琢磨了琢磨,觉得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于是就说道:“那我试试?” “试试!” “好,那就试试!” “钱的事儿,你别着急,你还是先听我的,咱们先忍一阵子,账上的钱还是够用的,大不了节省一点,我先带头,从今天开始,我一口酒也不喝了。” “不行不行,省了谁的也不能省了你的,公子临走的时候可是交待了,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拿池中天来说事儿?”冯破山不悦地问道。 “老冯,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 “得了,什么都别说了,就这么办,先从我做起,我这儿有一张五万两的银票,是池中天给我的,我用不着,就在那柜子的花瓶里,你自己去拿。”冯破山指了一下说道。 “别别,这可千万不行,我怎么能拿你的银子!”武阳口气坚定地说道。 “咱们都是自己人,别分这么清,算我借你的,等回头有钱了你再还我。” 关家这时候确实缺钱,武阳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话不过都是硬着头皮说的,眼下要是能有五万两银子,那还真能解决大问题。 “那,我就先借着。” “赶快去拿。” “好嘞!” 武阳笑呵呵地走过去,摸索一阵之后就拿到了银票。 “省着点儿花。” “放心吧,我先去忙了,你歇着。” “晚上来陪我下棋。” “不来。” “你小子,忘恩负义是吧!”冯破山瞪着眼说道。 “你看你,我得去照顾紫渔。”武阳红着脸傻笑着说道。 “哦,你小子这个倒是学得快,去吧去吧。” 武阳拿了银票就到了账房里,对关家的几个账房先生仔细地叮嘱了一番,告诉他们从今天开始要节省花销,一点钱都不能乱用。 跟账房的人安排完之后,武阳又叫了佟飞,张三等几人,让他们分别跟下面的人说一声,告诉他们最近关家遇到点麻烦,不过都不是大事,回头池中天就会来解决。 关家的人现在都知道关家背后是池中天,因此倒是也没慌乱,这一点让武阳大为舒心。 等他忙完这些之后,抬头一看,天都快黑了。 “什么时辰了?” “武大哥,戌时过半了。” 武阳点点头,打发走身边的一个随从,然后就一个人往后厨走去。 后厨的几个厨子正在那里玩骰子逗乐,看到武阳来了,就赶紧都收了起来。 “武大哥!” “还有骨头吗?” “骨头?” “对,猪骨头。” “有,还有几根筒骨。” “马上炖一锅骨头汤,快点!” “是,马上就好。” “不用急,慢慢炖。” “知道了武大哥。” 武阳倒是也有耐性,就这么一直坐在后厨里看着,弄得几个厨子都在那忙前忙后,本来一个人就可以干的活,他们愣是四五个人一起干,结果还不如一个人干的快。 一个时辰之后,香喷喷的骨头汤就炖好了,武阳满意地点点头,亲自用汤盆盛出来一盆,然后就说道:“剩下的,你们喝吧。” “嘿嘿,多谢武大哥!” 其实关家的人平时吃喝并不算差,尤其是后厨的厨子,那更是整天吃得满嘴流油,因此他们对着骨头汤,并不是多感兴趣。 端着汤走到关紫渔卧房门前的时候,十几个关家弟子正在门口守着,里面还亮着灯。 “武大哥!” “嗯,谁在里面?” “哦,刚刚有人来给掌门送洗脚水。” “咳咳,那什么,以后记住了,这些事儿,除了我之外,任何人要是来做,都给我拦住。”武阳说道。 “啊?” 几个弟子一时间都没听懂。 “嗨,你们不知道,现在掌门的伤很蹊跷,郎中特意嘱咐过,吃喝什么的都得特别注意,所以这事儿只能我来干了。” “哦!”几个弟子这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行了,在外面守着,我给掌门送点汤。” 用心侍候 “是!” 武阳先是侧身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然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他就看到关紫渔正靠在床头上发呆,床下放着一盆热水,看样子她还没用。 23us.com “紫渔。” “武阳,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关紫渔抬头问道。 “我听说你晚饭都没怎么好好吃,我特意让后厨的人炖了点骨头汤,很香,来,喝一点。”武阳笑着说道。 “不用了,我没胃口。”关紫渔淡淡地说道。 “没胃口也得吃,你现在受伤了,不吃东西怎么行,骨头汤是大补的,就适合你现在,郎中都吩咐了,快喝一点。”武阳端着汤就站在床前,也不挪动,关紫渔看不过去,只好点点头道:“行,那我喝一点,你给我吧。” “算了吧,你现在还逞强什么,来,我喂你!” 武阳说着,就坐在了床边上,用勺子舀起一点汤,用嘴吹了吹,就往关紫渔嘴边送去。 关紫渔笑着点点头,然后就张开嘴喝了。 “怎么样?” “嗯,挺好喝。” “嘿嘿,好喝那就多喝一点!”武阳听到关紫渔说好喝,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就这样,武阳很快就喂了大半碗汤,直到关紫渔说喝不下了才作罢。 放下碗之后,武阳就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关紫渔面前,然后说道:“紫渔,你可得养好身体,得多吃点东西,还有,这热水端来了,你怎么不用呢?” “唉,刚刚说要给我泡脚,可是我这手和肩膀都疼,不想动弹。”关紫渔说道。 “行,那就不泡了,那就擦擦,用热水擦擦脚,也不错!” 武阳说完之后,就站起来左顾右盼的,然后走到旁边,拿了一个手巾过来,放在水里弄湿之后,就掀开被子,把关紫渔的袜子给脱了下来。 “喂,喂!你干嘛!”关紫渔吓了一大跳。 “给你擦擦脚啊。”武阳抬头说道。 “别,这怎么行,不擦就不擦了,这怎么能让你给我擦脚。”关紫渔连连阻止道。 “哎呀,你说你一个江湖中人,怎么也这么扭扭捏捏的,咱们都是自己人,你受伤了,我来照顾照顾你也是理所应当的,总不能让老冯来吧!” 说话间,武阳就已经手忙脚乱地把关紫渔的袜子都脱了下来,手掌不经意握住关紫渔玲珑小巧的脚丫子时,武阳心里还荡了一下。 关紫渔的脸一下就红了,但也没有拒绝。 “那就......那就有劳你了。” “客气什么。” 武阳很小心,先把手巾弄湿之后,小心翼翼地给她擦脚,很仔细,一遍一遍的,甚至连脚趾缝都不放过。 擦着擦着,武阳的心思就开始活络了,脑子里也开始胡思乱想了。 “哎,哎。” 热手巾擦擦脚,本来就是很舒服的事,关紫渔正舒服呢,忽然看到武阳抓着自己的脚,两眼发呆地盯着,手也不动了,手巾都已经滑落到床上了。 “啊!”武阳吓了一跳。 “你干吗呢?” “哦,没事没事。” 武阳心里苦笑一声,暗道自己的定力还是太差了。 其实关紫渔这时候,心里何尝不是也在乱想呢。 ...... 对于池中天来说,这一天应该是最值得高兴的一天了。 很久以来,他都没这么发自内心的高兴过了。 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勒玛扎贡,池中天都不知道该怎么高兴好了。 前几天,他收到信,是金驰送来的,说扶羽圣教的大长老勒玛扎贡就在他手里,问池中天是不是感兴趣,如果感兴趣的话,就来京城把人带走。 池中天对这个还真不是感兴趣这么简单,简直就是迫不及待,收到信之后马上就动身了,而现在,他已经带着勒玛扎贡回来了。 “勒玛扎贡,勒玛大长老,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落到了这般田地啊。” 勒玛扎贡身上中的暗器的毒还没解,不过谷沉峰给了池中天解药,但池中天也不急着给他,因为他现在还没想好是不是留他一条命呢。 “你们华夏国的人,个个都是阴险狡诈之辈,算不得什么真本事。” “哎,大长老这话可就偏颇了,有没有真本事,得看现在谁坐在你那儿,谁坐在我这儿。”池中天得意地说道。 “哼,池中天,你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所以我劝你一句,你要是想从我口中知道什么,或者让我去帮你做什么的话,就趁早死了心。” 池中天听得出来,勒玛扎贡说这句话的时候,口气是死气沉沉的,也就是说他现在压根儿就没打算活着了。 “大长老太高看自己了,我没心思从你口里知道什么,更不会让你帮我做什么。” “池中天,别骗人了,你不辞辛苦把我从京城带来,金驰卖了这么大一个人情给你,你要是不从我身上得到点什么,你对得起你自己吗?” “话不能这么说,能让你死在我手里,也是一件快事。” “好啊,那就赶快吧。” 勒玛扎贡现在浑身几乎都不能动,所以他现在是坐在一张椅子上,后背紧紧靠着后面,双手自然垂下来。 “别急,勒玛扎贡,咱俩的账,得慢慢算,我先问你,我这山庄,是你炸的吧?” “没错。”勒玛扎贡点点头道。 “厉害,雪鹜宫宫主北灵萱的母亲,也是你抓的吧?” “是我,但被她跑了。” “那你说,要是我把你交到北灵萱手上,你会有什么下场?” 勒玛扎贡伸出舌头tian了tian上嘴唇,然后低声说道:“池中天,你废话太多了。” “我只是好奇,所以想问问。” “该什么下场就什么下场,我这辈子见过的风lang多了,别拿这些吓唬我。” “大长老,其实我倒是不想把你交给北灵萱,因为我觉得你会有很大的用处,比如说,我要是用你跟西索阿瑞换点儿什么,是不是会很容易呢?” 听到这话,勒玛扎贡忽然哈哈大笑说道:“池中天啊池中天,你是不是脑子疯了?我们教主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你觉得他会因为我而答应你什么吗?我告诉你,别想了,没用的。” 模棱两可 池中天颇有感触地点了点头:“虽然我知道你的话是真的,但我还是想试试,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来人!” “庄主!”秦殇很快走了进来。 23us.com “去,搜搜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是!” 秦殇走过去之后,三下两下就从勒玛扎贡的身上摸出一块牌子还有一个小布包。 布包里有一些银子,并不多,牌子也不稀奇,可是池中天看了之后,就觉得很管用,因为这个东西就可以证明勒玛扎贡在自己手里了。 “我写了一封信,你把信还有这个东西,亲自送到南疆,交给扶羽教的人,告诉他们,要亲手交给他们的教主。” “是!” “路上小心,到了之后更要小心,办完事马上回来。” “庄主放心,只是您身边......” “没事,我暂时不忙,你就放心的去吧。” “好!” 等秦殇走了之后,勒玛扎贡就斜着眼问道:“池中天,难不成你还真想从我身上捞点什么?” “大长老,咱们也是老相识了,斗了这么久,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会栽在朝廷的手里。” “哼!” “咱们聊聊吧。”池中天忽然说道。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池中天没有说话,马上让人送了一壶茶来,亲自给勒玛扎贡倒了一杯,放在他面前之后,才问道:“我很好奇,你们已经坐拥这么多城池了,甚至比有些小国还要大,你们为什么还是这么贪心不足呢?老老实实地在南疆一带不好吗?非要跑到中原来,甚至还要插手西平城的战事。要说你们,还真是神通广大,从最南边到最西边,哪里都少不了你们。” 勒玛扎贡喝了一口茶,然后答道:“池中天,教主的宏才大略你是不会明白的,区区几座城池,不算什么,我们的目的,是要复国,是要让当年窃取我们南掌国的那些贼人们,付出代价!” “复国也好,不复国也罢,归根究底不还是那么回事吗?有了立足之地,何苦还要追逐那些虚名?” “你懂什么,那不叫虚名,那是骨气!”勒玛扎贡很不屑地答道。 “骨气?” “池中天,你我话不投机,还是不必多说了,我把话放在这里,只要我有半点机会,我就会马上自尽,所以你的想法是会落空的。” “你要求死,我也不能不成全你,来人,把他关到柴房里去,手脚都给我用铁链子捆上,半个时辰也不能离开人!” “是!” 马上,三四个冥叶的人就走进来,连人带椅子将勒玛扎贡给抬了出去。 “等等!”池中天忽然叫住了他们。 随后,他就走到勒玛扎贡的面前,弯腰问道:“秋......蓉妖是不是回到你们那里了?” 勒玛扎贡轻蔑地笑了笑,很是讽刺地说道:“你自己没有德行,留不住人,怪得了谁呢?” 池中天只要知道秋蝉在哪里就可以了,至于别的,他倒是不担心。 “嘴硬的家伙,带下去吧!” 如今勒玛扎贡在手里,就仿佛有了一步杀招,关键是这步杀招不好用,用错了地方,很可能就白白lang费,而要是用不到点子上,也发挥不出效果来。 就在池中天苦苦思索这步杀招该怎么用的时候,朝廷那边却又有了新的消息。 大夏国的新任国王已经派人送来了文书,请求停战,并且主动要求,请朝廷将凉州城让给他们,而大夏国每年将给朝廷送来一百万两白银的贡银和一千匹骏马。 皇帝连夜召集了大臣商议,但意见很不一致,有人觉得凉州城距离西疆门户西平城实在太近了,有这么一伙人天天守在眼前,岂能踏实? 当然,也有一些人觉得凉州城可以让给大夏国,一来大夏国遭此巨变,恐无战力,再者说西疆的战事这么久,耗费了不少,干脆就停战算了。 两个意见,都有道理,所以皇帝反而拿不定主意了。 在他内心深处,他当然不想让出凉州城,因为不管怎么说,凉州城是朝廷治下,一旦让出去,岂不是丢了疆土? 何况南疆刚刚丢了那么多城池,要是再被大夏国给抢走一座,那皇帝晚上做梦都得害怕列祖列宗来找他。 但若是不让,这打仗要打多久?西疆之地寒冷异常,打了这么久也没个下文,再这么下去,万一打不下来,起不是白白lang费钱粮? 以前遇到难题,皇帝都是一个人在御花园里坐上半天去琢磨,但现在,他却想着问问德王了。 德王在奉旨进宫之前,已经知道了皇帝要问什么,所以,他早就有所准备了。 同样,德王听完事情之后所给出的意见,也是让皇帝大吃一惊。 既不答应,也不拒绝,模棱两可,静观其变。 按照德王的意思,大夏国一个弹丸小国,不知道畏惧天威,所以朝廷万万不可轻易答应,干脆就来个不闻不问,让大夏国那边琢磨不透,朝廷可以先把西平城的大军继续留在那里,然后把主帅换掉,这样就会给大夏国一个假象,那就是朝廷准备换帅开战,可是咱们却的大军只在城中,不出去,这样又会给大夏国一个假象,那就是朝廷不准备动他们了,当两种假象都出现的时候,他们也就想不明白了,一旦他们是糊涂的,那么他们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整天得提心吊胆,朝廷自可静观其变,等着大夏国自己受不了,就会离开凉州城。 德王的模棱两可之计,让皇帝眼前一亮的同时也是大为感叹,这办法,居然自己根本想不到。 最后,皇帝就用了德王的办法,直接让人把文书烧掉,就跟没发生过这回事一样,大夏国的使臣三番五次探问,都被人给婉拒了,皇帝根本不见,至于答应或者不答应,也是根本不提。 到最后,使臣实在没办法了,总是这么空等着也不是个事儿,想来想去,他也只能只能连夜往回赶了。 一通怒斥 朝廷这边的办法一旦确定下来,那就是雷厉风行,没过多久,桓王就接到了旨意,说是让他把兵权交给禁卫军副将麦俊,然后他则是火速赶回京城。 23us.com 桓王接到这份奇怪的旨意,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一整天不吃不喝,可最后他还是没有办法。 等到桓王赶回京城之后,皇帝就召见了他。 只是见他的地方,很奇怪,既不是在御书房,也不是在御花园,也不是在哪个殿中,而是直接就到了桓王府中。 一般来说,皇帝轻易是不会随随便便到哪个王府的,因为皇帝一旦去了,会很麻烦。 晚饭过后,皇帝就在桓王府的大厅中坐着了,桓王则是老老实实地跪在下面,除此之外,就只有御前侍卫统领许火阳在皇帝身边了。 “西平城的战事持续这么久,区区弹丸小国,点滴之兵,你居然耗费这么长的时日都无法得胜,还丢了一座城池,朕的脸,全让你给丢尽了!” 桓王听到这话,其实心里也不是很慌张,因为他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琢磨了一下,这么急匆匆的把自己叫回去,还罢了兵权,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肯定是因为自己战事不利。 没想到,果然猜中了。 “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你不是很威风吗?”皇帝接着怒斥道。 “父皇,儿臣有罪,请父皇降罪!” “好了,这种鬼话不要在朕面前胡扯了,朕问问你,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父皇,丢了城池,罪责首在儿臣,儿臣责无旁贷,但是父皇也请听儿臣一言,而很确实有苦衷!” 桓王到京城的时候是白天,而皇帝来桓王府的时间是晚饭后,所以桓王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去是打听雍门子狄的事。 桓王这个人,因为性子太直,所以在朝中的朋友并不多,因此打听起来也费了一些力气,好在也算是弄清楚了。 当他得知雍门子狄根本没事,而且还出了什么有人去兵部杀人之类的怪事时,他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苦衷?什么苦衷,你倒是说出来听听。” “父皇,本来儿臣这一次有机会可以抓住迦腻甘元,但是......但是......” “但是被雍门子狄放走了是吧!”皇帝看他吞吞吐吐,索性就替他说了。 桓王犹豫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父皇,是这么回事,儿臣的奏章已经写得很清楚了。” “朕不想看什么奏章!到底是怎么回事朕已经弄清楚了,雍门子狄之所以阻拦了一下,是因为雪鹜宫的人也要人,而雪鹜宫的人要迦腻甘元,是因为他们门派里的一位重要人物就在大夏国的手中,雍门子狄和麦俊抄小路的时候,雪鹜宫的人曾经全力相助,虽然是看在池中天的面子上,但终究也是帮忙了,是不是这么回事!” 皇帝一番说辞,让桓王心惊胆颤,他没想到皇帝居然已经查的这么清楚了。 “是不是!” “是,父皇说的是。” “好,既然朕没说错,那么朕来问问你,这充其量不过是为了还人情而延误战机罢了,怎么你的奏章上,是写和武林中人相互勾结,密谋放走敌军主帅!” “父皇,儿臣当时很是生气,加之也没有工夫去细细查探。” “没有工夫?朕问问你,你知道不知道,你的那个罪名如果真落在了他的头上,他是什么下场吗?” “儿臣知道。” “那是要株连九族的!” 说到这里,皇帝似乎很生气,马上就站了起来接着说道:“不仔细查,就把这种顶天的罪名落在一个人的头上,你难道把人命都看成草芥吗?你也算是半个君,他们也是你的臣子,你连自己的臣子都不爱惜,你能顶什么用!” “父皇,儿臣万死,父皇息怒,父皇息怒!” 桓王听到皇帝这么说,就知道这下要坏事,因为皇帝最后那句“你能顶什么用”无异于给他的脑袋上凌空劈了一道雷。 “不爱惜臣子,何以爱惜朝廷,不爱惜朝廷,何以爱惜国家,不爱惜国家,又何以爱惜百姓!” “父皇,儿臣知错了!” “知错?你和你三弟一样,都是禁不起夸的人,有点小小成就,就要开始沾沾自喜,你看看你们的大哥,看看人家,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关键时刻,看看人家做事是怎么做的,好好跟你们大哥学着点!” “是,父皇,儿臣一定多向皇兄讨教。” 骂了这么一阵子,皇帝也觉得累了,随后就坐在了椅子上。 “起来,坐一边去。” “是,父皇!”桓王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因为跪得有点久,所以站起来之后还晃了几下。 其实皇帝也是在气头上,对桓王,皇帝打心眼儿里还是比较心疼的。 “大夏国派人求和的事,你怎么想?” “父皇,儿臣以为,断不可答应他们。” “不答应?” “对,父皇,请您再给儿臣派兵五万,儿臣愿意立下军令状,不仅要收回凉州城,还要杀到大夏国去!” “唉!”皇帝一听这话,无奈地拍了拍额头,一旁站着的许火阳赶紧给桓王使眼色,可惜,没使对。 桓王看到许火阳使眼色,还以为是自己的话火候还不到,因此又接着说道:“他大夏国敢进犯天朝,儿臣一定要让他们亡国!” “好了,你威风,朕累了,先回宫了。” 皇帝突然站起来就走,桓王一下子楞了。 许火阳也是很无奈,心说这个桓王怎么这么不通事理呢,明明皇帝正在气头上,你还说这些没边没际的话。 皇帝出了桓王府之后,还不停地嘀咕,嘀咕的什么听不清,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经过这么一出,桓王是真急了。 他着急的不是皇帝骂他,也不是皇帝贬低他,而是皇帝居然提起了德王,甚至听口气,对德王那是相当满意。 对这个大哥,桓王觉得很了解,那不过就是个喜欢吟诗作对,在家里画画写字养个鸟而已,怎么现在就是什么有能力,还要自己多学着点? 厚着脸皮 这可有点要坏事的感觉. 本来有个庆王就已经让他心烦了,这再来个德王。 23us.com 想到这里,桓王突然着急了。 “来人,备轿!” “殿下,您这是要出门?”桓王府的总管赶紧跑了过来。 “嗯,去太傅府。” “殿下,要不您在等会儿,皇上才刚走,这......” 桓王琢磨了一下,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就等了一个时辰,也没坐轿子,就带了几个贴身护卫,往太傅府去了。 雍门震这时候正在和雍门子狄商量事情,正在关键的地方时,外面有仆人来禀报,说是桓王殿下来了。 这要是以往,雍门震准得开门迎接,但是现在,可不是那样了。 “爹,他来干什么?”雍门子狄不悦地说道。 “哼,还能干什么,准是回来之后被皇上骂了,然后来探探风口了。” “去回话,就说老爷身子不舒服,已经睡下了。”雍门子狄对着仆人说道。 “等等。”雍门震忽然叫住了他,然后说道:“子狄,桓王毕竟是皇子,又是殿下,咱们做臣子的,闭门不见总是不成礼数,我还是去迎一迎吧。” “爹!” “别说了,你先去休息吧。” “唉!”雍门子狄见劝不住,索性也就回去休息了,他可不想看到桓王。 来到门口的时候,桓王正站在门外,雍门震让人将大门打开,随后就跪在了地上。 “下官雍门震,参见桓王殿下!” “哎呀,老师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又不是外面,不必多礼!”桓王赶紧走过来将雍门震给搀扶了起来。 “不敢当,殿下请!” 来到会客厅之后,雍门震先让人上了茶,然后才问道:“殿下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刚刚从西平城回来,特意给老师带了一点当地的东西。”桓王笑着说道。 “多谢殿下!”雍门震站起来微微笑了笑。 看雍门震这态度,桓王就有点不舒服,心说怎么这阵子不见,变化这么多? “客气什么,对了,这阵子,朝廷有什么大事吗?” “回殿下的话,没什么大事。” “哎呀,你看看,这才几天不见,这么生分了,我知道了,你是在怪我!”桓王故作生气地说道。 “不敢不敢。” “唉,其实子狄的事,也并非全是本王的意思,当时众目睽睽之下,本王就是想替子狄挡下,别的将领也会不服气的,战场上瞬息万变,军心稳住尤为重要,万一因为这件事弄得军心涣散,那就得不偿失了,太傅大人您是老臣了,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桓王见自己称呼他好几次老师,他都不给点反应,干脆也就不称呼了。 “下官当然明白,殿下不必解释什么。” “也不是解释,子狄当时确实有些过分,迦腻甘元乃是大夏国的主帅,只要抓了他,那大夏国不攻自败,但就是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因为子狄阻拦,所以被武林中人给救走了,太傅大人,不是本王说话难听,这也就是子狄,换成了别人,本王当场就斩了他!” 这句话听在雍门震耳朵里,感觉并不是害怕,而是一阵悲哀。 “殿下的气魄,老臣佩服。” 见雍门震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桓王心里开始犯嘀咕了。 “太傅大人,我看您对本王的成见好像很深啊。” “殿下说笑了。” “算了,本王也不绕圈子了,最近本王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 “听说本王的皇兄,似乎颇受皇宠啊。” 雍门震心里冷笑一声,心说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这哪里是来赔罪来了,这分明是来试探拉拢了。 “这个下官倒是没太听闻过。” “这件事,挺严重,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太子之位,本王可就不那么稳妥了,所以太傅大人,近**还是召集同僚们好好商议一下,给本王拿个主意。” “殿下,这太子之位,向来是由皇上定夺,我等做臣子的,不敢随意搀和。”雍门震马上答道。 “哈哈,太傅大人你还跟本王来这一套。” “殿下,下官不敢,只是说实话而已,这种事,下官肯定不会搀和,也不敢搀和,请殿下不要为难下官,下官已经这把年纪,只想着致仕之后能安稳过几天舒服日子,可不想临了了的时候,再挨上一刀。” 桓王这时候站了起来,眉头紧紧一皱,口气不悦地问道:“太傅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殿下,下官就是这个意思。” “你的意思是,本王的事,你不管了?” “殿下乃是皇子,下官不过是一介老臣,怎么敢干涉皇族之事,求殿下饶了下官。” “好!好你个雍门震,看本王现在失势,你居然敢推三阻四了,好!” 桓王连说几个好之后,脸都气红了,愤怒地一甩袖子,就马上离开了。 “恭送殿下。” 等桓王走了之后,雍门子狄就马上走了进来。 “你刚刚在外面吧?” “爹,我一直在旁边。” “看到没有,这是来求援了。” “哼,这等小人,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于公于私,这种人若是当了太子,老百姓还不遭殃了?” “其实,桓王以前是个很不错的人,会打仗,有勇有谋,性子也直爽,当初老殿下看德王傻乎乎的,庆王又太油滑,所以才决定支持桓王当太子,可是没想到,老殿下也看走眼了。” 雍门子狄微微一笑道:“您是说老殿下看德王看走眼,还是看桓王看走眼了?” 雍门震道:“都走眼了。” “是啊,老殿下确实都看走眼了。” “以老殿下的眼光,能看走眼,着实不易啊。” “爹,您打算怎么办?我觉得桓王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怕他,他给你头上戴了个足以诛灭九族的罪,我还有什么可给他面子的?他以为他是皇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我雍门震当年伺候先帝的时候,他连娘胎都没出呢,他给我儿子找麻烦,我饶不了他!”雍门震怒气冲冲地说道。 明显引诱 “算了,爹,您也别太在意,不闻不问也就是了,可别闹起来,那样对咱们雍门家,没好处啊.” “你不必担心什么,爹做事有分寸,你放心好了!” “爹,桓王毕竟是皇族之人,咱们做臣子的,闹起来真不好。 23us.com”雍门子狄继续劝道。 “你这孩子,怎么连爹都不放心了,快去休息吧。” “爹,你也早些休息。” “嗯,去吧。” 回到卧房中之后,雍门子狄是辗转反侧,一方面他确实想出口恶气,但另一方面,他又有些顾忌。 所以说,这一晚上,他也没睡好,直到第二天仆人来叫他的时候,他才刚刚睡了不到半个时辰。 “什么事?” 雍门子狄一打开门,仆人吓了一跳,因为雍门子狄双眼通红,显然是一夜没睡。 “公子,老爷说让叫您去吃早饭,您这是......” “跟老爷说,我昨晚没休息好,有些累了,让老爷帮忙去告个假,我想休息几天。” “是,公子,那饭要不要端到您这里来?” “不用了,我没什么胃口,你去吧。” “是。” 雍门震等了一会儿,听说雍门子狄没休息好,本来想去看看,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有些事,让孩子自己琢磨琢磨,也是必要的。 一个月之后...... 秦殇从南疆回来了,而且给池中天带来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那就是西索阿瑞说了,可以用一个条件来交换勒玛扎贡,不过要面谈,所以他要让池中天带着勒玛扎贡到赤儿甘那山去,亲自见他。 池中天这可有点拿不准了,所以就把傲霜雪,叶落还有秦殇都叫在一起,准备商量商量。 “师兄,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咱们现在人手不多,南疆他们也是操持了一段日子了,势力早已根深蒂固,你这样贸然前去,万一中了计,可就得不偿失了。” “是啊庄主,咱们也不差这什么条件,万一咱们到了,提什么要求他们都不答应,咱们不是白跑一趟?”叶落也跟着说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你们琢磨琢磨,西索阿瑞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知道,我觉得很奇怪,按理说,这谁都不会答应,人在我们手里,就算是见面谈,也得是他们来。”秦殇嘀咕道。 “秦殇的话,到点子上了,西索阿瑞不按常理,意思很明显,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庄主的意思是?” “他想把我引过去,然后把咱们一网打尽。” “对!师兄,就是这么回事!”傲霜雪拍了一下大腿说道。 “哈哈,这太明显了,所以庄主肯定是不会去了。”叶落笑着说道。 “不。”池中天突然摆了摆手,让众人都愣了一下。 接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去。” “什么!” 这下子,他们可都惊呆了。 好半天之后,傲霜雪才说道:“师兄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没有开玩笑,他西索阿瑞用这么明显的方式引我,是吃准了我不会来,然后戏弄我,不过,他算盘打错了,我池中天还不曾被谁戏弄过,也不曾怕过什么,所以我一定会去!” 池中天斩钉截铁的语气,似乎透露着某种坚决。 “庄主,您还是三思,您可别意气用事啊!” “就是就是,庄主,咱们不用去,直接杀了勒玛扎贡,我把他的脑袋送过去!” “哼,勒玛扎贡可是一个宝贝,杀了太可惜了,不能杀,我还得用他呢。” “庄主,就是想用,您也不能拿自己涉险啊!”叶落劝道。 “哈哈,你们以为我会自己去?” “哎呀,我知道你会带我们去,可是我们几个都去了,也顶不了用啊。”傲霜雪顺口答道。 “带你们当然不怎么管用,要是带上北灵萱他们呢?” “北灵萱?” “哼,扶羽教这次可是玩大了,勒玛扎贡这个蠢货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想抓了凌墨烟要给西索阿瑞当夫人,北灵萱这口气能咽下去吗?她要是知道勒玛扎贡现在在我手里,她非得过来杀了他不可。” 接着,池中天又说道:“况且,勒玛扎贡还不是光得罪了北灵萱,他私自运送火炮去西平城帮着大夏国,把朝廷也得罪了,本来朝廷还能让他们在南疆快活一阵子,现在看皇帝的意思,是不打算让他们快活了,而一旦要是对南疆开战,那我是一定要去的,于公于私都要去,趁现在,咱们先去探探路,以后有好处。” 叶落听完之后,沉吟了片刻,接着抬头说道:“公子,您把心思都放在朝廷上和扶羽教身上,是不是有些太重了。” “不重,扶羽教必须解决掉,不然我放不开手脚。” “庄主,那您说吧,应该怎么办?” “你先去一趟徽州城,北灵萱应该已经回去了,你告诉她,让她带着四大护法来找我,然后秦殇跟着我,再挑几个人,然后就动身。” “我也去!”傲霜雪喊道。 “不行,师妹你得看家,叶落忙活镖局,家里就靠你了,你再走了,谁看家。” “我不管,这次我说什么都不管,我就要跟着你去,你这一年到头在家里也呆不了几天,我必须跟着你去!” “师妹,你去了,邵津怎么办?他现在离不开你。” “可以带着邵津一起去。” “你可算了吧,邵津体弱,带着他,路上一通折腾,再给折腾出事儿来。” “你别说那么多没用的话,反正我就要跟着你去。” 见傲霜雪跟池中天在这里争嘴,叶落和秦殇对视一眼之后,都识趣地先离开了。 这俩人一走,傲霜雪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师兄,我发现一件事啊。” “什么事?” “怎么每次你要是跟北灵萱一去出去,都不喜欢带着我呢?” “师妹你说什么呢。”池中天有些尴尬地说道。 “师兄,你看你,扭捏什么,喜欢人家就直说嘛。”傲霜雪走过来,勾着池中天的脖子说道。 看着傲霜雪那一双大眼睛,池中天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情字之怒 “你看你看,承认了是吧.” “承认什么了,别胡闹。 23us.com”池中天说道。 傲霜雪歪了歪嘴道:“谁胡闹了,看你眼神就知道了。” “师妹,你想多了。” “才不是我想多了,喜欢就喜欢,你刚才还说了,你从来就没害怕过什么,怎么在这就害怕啦?” “师妹,你看你,越说越离谱了。” “得了,喜欢就喜欢,我才不管呢。”说着,傲霜雪就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池中天本想叫住她,话到嘴边,又没说出来。 结果,还没到一炷香的工夫,秦殇就急匆匆的走进来了。 “怎么了,一脸慌张?” “庄主,这......小姐怎么了?” “小姐?小姐怎么了?”池中天皱着眉头问道。 “刚刚从您这儿出去之后,我跟叶落正在附近闲聊,看小姐走过去的时候,眼睛通红,而且满脸怒气。” 池中天无奈地摇摇头,叹息一声之后就说道:“也没什么事,嫌我不带她去,算了,我去看看。” “庄主,您还是快点去看看吧,我还从来没看到小姐有这种神色呢。”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秦殇走了之后,池中天用手揉了揉脑袋,然后站起来走到门外,想了想,又退了回来,在屋子里又坐了一会儿之后,才起身往傲霜雪的卧房走去。 来到门外,池中天正要动手敲门,想了想,干脆一把就给推开了。 这一推开不要紧,把池中天吓了一跳。 因为傲霜雪居然坐在了屋子正中央的桌子上,两眼直勾勾地瞪着前面。 “师妹,你这......你这你怎么坐在桌子上。”池中天一边说,一边把门给关上了。 “庄主,你来我这里有事吗?”傲霜雪毫无表情地问道。 “行啦,师妹你看你,越说越来气了还,快下来。”池中天笑着走过去说道。 这时候,傲霜雪忽然抬头看着池中天,随后问道:“师兄,咱们从小一起长大,又一起在外面闯荡这么久,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我早不是以前的我了,师兄,这段日子你的心思变没变你比我明白,我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你算算看,这段日子以来,你和我一起的日子有多久,你和北灵萱在一起,又有多久?” 见池中天不说话,傲霜雪又说道:“以前我是想着,我是你的人,师父师娘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现在咱们都在外面过了这么久,也经历了不少事,我觉得你别委屈了你自己,你要是喜欢别人,你就直说出来,师兄,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武林中人人敬畏的顶尖高手,连这点胆子都没有?” “师妹,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说这种话?” “师兄,不是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我告诉你,你可能自己还没觉得,可是我有感觉,我感觉的很清楚,你对我不像以前那样了,每次你出去,就把我扔在家里,师父师娘当初让我跟你一起出来,是让我照顾你的,可我怎么照顾你?我连你人都见不到,还有,你看看这个!” 说着,傲霜雪突然跳下了桌子,走到床边摸索了一阵,然后抽出两封信来。 “师父已经往这里送过两次信了,我嘱咐的,怕给你添心思,就没给你看,现在你看吧!” “师妹,我爹的信,你怎么不早些给我看啊。”池中天赶紧将信接了过去。 “我给你看?我给你看什么,两封信都是催促我们早些成婚的,我给你看干嘛?让你添堵吗?明知道你不想做的事,我为什么要这样逼着你?”傲霜雪气呼呼地坐在凳子上说道。 本来池中天已经把信给打开了,可是听到这番话,他又把信给放下了。 “我没有说我不想和你成婚。” “师兄,我不是那个当初在寒叶谷中,傻乎乎的丫头了。”傲霜雪冷眼答道。 “刚才,就在刚才,你又说起北灵萱,然后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问你愿不愿意让我陪你去,可是你又拒绝了,理由还是一样,就是让我看家,看家,我是专门来给你看家的吗?” “师妹,我......” 池中天虽然在江湖上风生水起,在朝廷也是威风凛凛,可是如今在发脾气的傲霜雪面前,活脱脱就跟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般,脸色通红,举手投足也是尽显尴尬。 看到池中天这幅模样,傲霜雪忽然又有些于心不忍了。 “师兄,我不是怪你,我只是觉得,咱们这么多年过来了,彼此之间有什么,总应该说清楚才好,说清楚,对你好,对我也好,不是吗?” 池中天内心深处是怎么想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对傲霜雪,确实不如以前那么亲密了,对北灵萱,确实有些太上心了。 不过他倒是不觉得什么,情字一关,多少英雄栽在上面,多少睿智之士,可以面对天下大势侃侃而谈,却唯独谈到情时,两眼发楞。 “师妹,我没变心。”池中天觉得自己现在只能这么说了。 “师兄,你的话,我就信了,你说你没变心,那我就当你没变心,可是,我变心了。”傲霜雪说道。 “啊?” “别这么发呆,我可以告诉你,我变心了,可以吗?” “师妹,你......” “我现在不喜欢你了,这总行了吧!” 说到这里,傲霜雪突然大吼一声,接着两眼就流出了眼泪,紧接着摔门而出,把刚刚路过附近的一些仆人都给吓坏了,正要上去问问,猛然看到黑着脸走出来的池中天,马上就吓得溜了。 等池中天追出去的时候,傲霜雪早就不见了踪影,这时候池中天突然想到有一次傲霜雪也是生气跑出去,差点就没命的事,浑身汗毛一下子就竖起来了。 “庄主,叶落跟上去了,您别担心。” 这时候,秦殇从一旁悄悄地走了过来。 “哦,那就好,那就好。”池中天听到说叶落跟上去了,这才放心下来。 下属劝阻 “庄主,您和小姐的事,属下不敢多嘴,就是怕那些下人们......” “无妨,我们俩偶尔有些吵嘴,也是理所应当的.”池中天笑呵呵地说道。 23us.com “庄主,您还是追上去看看吧,小姐往南边走了。”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 “是!” 池中天出了门之后,就往南边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琢磨,一会儿见到傲霜雪,该怎么跟她解释解释了。 ...... “教主,算算日子,池中天也该收到信了,您说他会来吗?” 赤儿甘那山。 扶羽圣教总坛。 西索阿瑞召集了几个长老和几个首领,正在谈论事情。 “池中天不会来。” “不会来?” 几个首领和长老都觉得有些奇怪了。 “教主,既然不会来,您为何还要那么说?大长老可还在他手里啊。” 西索阿瑞冷哼一声,然后说道:“勒玛扎贡实在太不争气,真是不明白,他怎么会落在池中天手里。” “教主,属下前阵子派人去打探了,但是却打探不出来什么消息。”兽天说道。 “是啊教主,属下也曾派人去中原打探,也是打探不出来,看样子,池中天下手够快的。” “算了吧,你们以为是池中天抓住的?” “那......” 西索阿瑞不屑地说道:“池中天没那个本事,大长老是去的西平城,如果我所料不错,大长老应该是栽到了华夏国朝廷的手里了,而池中天一向和华夏国的朝廷有所勾结,得知之后肯定会要到自己的手中。” “嗯,有道理。” 一时间,众人也开始纷纷议论了。 “池中天不敢来也不会来,我要的就是这个目的,我就是要让他麻痹大意,然后我才好有机会下手,去救回大长老。” “教主,大长老可一定要救回来啊!” “是啊教主。” 这些人为勒玛扎贡求情,完全是出于公心,眼下西索阿瑞闭关修炼,根本就不出山,外面的一切事务都靠勒玛扎贡,勒玛扎贡一旦出了事,谁来掌握大局? “放心吧,大长老虽然办错了事,可是还是要救他的,从今天起,你们就准备起来,先秘密地往歙州城派一些精明的弟子隐藏起来。” “是!” “另外,咱们也不能对华夏国太客气了,告诉客思,我给他三天的时间,把孟良城给我攻下来!” “攻城?” “对,不仅攻城,还要屠城,让客思带着人去屠城,不管男女老少,全部杀死!”西索阿瑞说道。 “教主,您这是......” “大长老被抓,火炮的事一定也暴露了,既然如此,不如索性就把动静闹大一些,逼着朝廷选择,要么出兵,要么就忍让,可不管哪一条,他们都是讨不到便宜,忍让就会被骂,而出兵......哼哼。” 虽然没说完,但是西索阿瑞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白了。 “教主放心,我这就去告诉客思将军!”兽天答应一声之后,就匆匆离去了。 ...... “叶落,别跟着了,出来吧。” 傲霜雪在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就在一棵大树下停住了,然后叫住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叶落。 叶落愣了一下,然后笑着从后面的另一棵树旁后走了出来。 “居然被小姐发现了。” “我还能发现不了你?” 说着,傲霜雪就坐在了树下的一块石头上。 “小姐,您和庄主偶尔吵几句嘴也在所难免,何必跑出来呢?”叶落劝道。 “唉,我就是心里烦,不想看到他。” “小姐,叶落是个下人,本不该搀和庄主和小姐的事,可是,叶落也是寒叶谷的人,谷主不止一次的说过,寒叶谷的人,应该都是情同兄弟姐妹一样,谷主拿我们,也都当做他自己的孩子,庄主拿我,也当成了朋友,所以叶落今天就多句嘴,小姐,您还是回去吧,别跟庄主置气了,他现在太累了,您看看,庄主他连在家里好好休息一阵子的机会都没有。” “我知道他累,我不是怪他这个。”傲霜雪鼓着嘴说道。 “我知道您怪的不是这个,您是嫌庄主总是和那个北灵萱一起出去,是吗?” 被叶落说中了心事,傲霜雪脸上就莫名地红了一阵子,但很快她就收起了扭捏之态。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 “小姐,要不要属下去跟北灵萱说一声?” “你去说?说什么?” “让她以后离庄主远一点啊。” “算了吧,你可别去说这些,你要是去了,回头咱们池庄主非揍你不可!” “嘿嘿,那倒也是。”叶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叶落,你就别操心这些了,去好好弄好你的镖局就行了。” “小姐放心,我也就是看您心情烦闷,想跟您聊聊,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不然庄主该着急了。” “他着急?算了吧,他才不会着急,要是北灵萱出了事,他早就跑出去了,我嘛,他根本不着急。” “师妹,你又胡说什么!” 就在这时候,忽然间,一个声音从叶落身后传了出来。 叶落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说道:“庄主!” “嗯,叶落啊,你快回镖局吧。” “是,庄主,小姐,叶落告退!” 等叶落走了之后,池中天就笑着走上前去,用手轻轻摸在傲霜雪的头上,语气温和地说道:“刚才你说的话,我可都听到了。” 傲霜雪心里一惊,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听见就听见呗,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师妹,我希望你不要误会什么,我和北宫主只是朋友而已。” “我没误会什么,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你不喜欢我就说,说不定我也不喜欢你了。” 池中天讪讪一笑,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走,回去。” “我不回去。” “回去!”池中天突然板起脸来严肃地说了一句,声音还挺大。 傲霜雪吓了一跳,看到池中天一脸怒色,马上就不敢吭声了。 即将破城 “动不动就往外跑,什么毛病?师妹我告诉你,你这样做很危险!下次我要是再看到你敢因为生气就到处跑的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回去!” 一通臭骂之后,傲霜雪也不敢在执拗了,她也知道自己这样跑出来不对,所以就乖乖地回去了. 其实池中天骂他一顿,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他知道这种事是不能惯的,尤其是现在江湖上谁不知道傲霜雪和他的关系,那些憎恨池中天的人,对付池中天是不行,可是对付傲霜雪,总是有办法的。 23us.com 要是养成了这个习惯,一旦被人知道了,那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回去了之后,池中天就让她一个人回房中好好想想,随后自己就一个人出去了。 ...... 两天后。 客思带着一万精锐士兵,还有十尊红衣火炮,来到了孟良城下。 孟良城的县令李凉,还有巡防营将军李振,早就已经在城楼上等着了。 当他们看到这一次下面那黑压压一片士兵,以及那很显眼的十辆独轮车上所载的火炮时,就真跟县令的名字一样,凉了。 “李将军,这一次,他们看来不是要点东西那么简单了。”李凉说道。 李振点点头道:“他们似乎要对咱们动手了。” “唉,早晚的事,早来一刻,就早解脱。” “是啊,早晚的事,咱们城中的积蓄已经不多了,粮食也快没了,老百姓们,也都撑不了几天了。” 李凉这时候看了看身边站着的巡防营将士,还有县衙的衙役,以及一些青壮年,心里忽然莫名地悲凉起来。 巡防营只有区区数百人,而城外,敌军至少有上万人,这还不算那威力巨大的火炮。 这仗,没法打,敌人就是用人堆,都能堆死他们。 “李将军,本官现在命令你,带上巡防营的士兵和县衙的衙役从西门离开,西门附近有条山沟,你们到了山沟那里之后,不要走出去,就在山上躲一躲,说不定能躲一阵子。” “大人,您开什么玩笑?我是巡防营的将军,我怎么能弃城而逃?” “李将军!巡防营归南路大营统辖,而本官是归吏部所治,虽然都是朝廷治下,可职责有所不同,本官无论如何是不能走的,但你们可以走,你们不必在此枉送性命!” “大人,您不必说了,我李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这辈子,我也没法升官发财了,但是有一样,我不会走,我就是跟他们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李将军!” “大人,我这就带人冲出去,出去之后,您就把城门关了,然后您带着家眷从西门离开,能跑就跑,不能跑就在山上躲着,要是害怕朝廷责罚,干脆您就别回去了,您守着一座孤城这么久,也算是尽忠了!”李振说道。 就在他们两人在这里争执不下的时候,客思说话了。 “上面的人,你们都听好了,乖乖打开城门投降,饶你们不死,不然,这些火炮,可是不长眼的!” “堂堂华夏天朝之臣,岂能被你一村野山贼所辱,小贼,等着,爷爷这就出去砍了你!” 话音一落,李振突然从旁边的士兵手中夺过一柄钢刀,然后就往城楼下面跑去。 “站住!站住!” 李凉急急忙忙地叫他,可是,谁又能拦得住他? 好在,城门处都是县衙的衙役和捕快,他们可是只听李凉的命令的。 “将军,大人没让开城门,您不能出去。” “大胆!老子是巡防营的将军,开城门!” “谁也不行!”几个捕快硬气地说道。 “李将军!你别冲动,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你等我!” 李凉顺着台阶走到一半招呼了一声之后,就又回到城楼上了。 “下面的人,你们听着,我们可以给你们钱和粮食!”李凉喊道。 “今天我们不要粮食,也不要钱,就要你这座城,来人,把火炮都给我架好!” 说话间,十尊红衣火炮的炮口就对准了城楼上,并不算大的炮口,此刻在李凉眼里,就跟魔鬼的嘴巴一样,随时都能吞了他们。 “我数到三,不投降我就开炮!” “一!” “二!” “等等,等等!”李凉现在急得满头大汗,不开城门,自己顶不住,开了城门,那就是投降。 “三,开炮!” 随着客思一声令下,一尊红衣火炮就对着城门开了一炮,巨大的轰隆声瞬间把城楼上的人都吓得趴在了地上。 这一炮,没有把城门或者城墙炸得太厉害,但是那气势太吓人了,有了这东西,孟良城里的人,谁还有半分反抗之心?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砍了他!” 下面,李振的狂吼还在传来。 李凉左思右想之下,终于无奈地说道:“好,我们开城门,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然的话,我就是拼死,也不投降!” “好,你说!” “你们进城后,不要袭扰百姓。” “就这个条件?” “对!” “哈哈,简单,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们扶羽圣教夺了这么多城池,有哪个城里的百姓过得不好了?” 客思这话,李凉倒是相信的,因为他也打听了,周边这些城池中,老百姓过得不敢说比以前好多少,但至少是没受罪,几乎和以前还是一样。 “好!” 李凉说了一声之后,就对身边的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准备开城门,让他们进来。” “大人,咱们跟他们拼了吧!” “就是,大人,咱们跟他们拼了!” “拼了!” “拼了,拼了!” 李凉忍着泪水说道:“兄弟们,没用了,咱们打不过他们,何苦白白送命,投降之后,你们还得好好活下去呢。” 说完这句话之后,李凉就走到了城楼下面,然后对着城门口的衙役们说道:“开城门,投降。” “大人,不能啊大人,不能啊!” “你们几个,把李将军绑起来,送出西门,记住了,送出去之后就不要回来了!” “是!” “大人,不能啊!大人!” 惨绝屠城 李振话音没落,四五个身强体壮的捕快就冲了过来,将李振给捆上了,纵然李振疯狂叫骂,可依旧于事无补,被人推着就离开了. 一路上,全是李振撕了嗓子的吼声,听得人心碎。 23us.com 弄走了李振之后,李凉就下令将城门打开了。 客思看到城门打开之后,脸上微微一笑,但并没有马上就下令进城,因为他不敢冒失。 如果拿不下孟良城,客思的脑袋就得搬家,这是兽天告诉他的。 所以,客思才特别谨慎。 打开城门之后,李凉缓缓睁开眼睛,然后一步步地往外走去。 城楼上的守军,看到李凉走出去之后,一个个好像失了魂抽了筋一样,全都瘫坐在了地上,而那些青壮年,则是赶紧往下面跑,他们要赶紧回去告诉家人。 “请善待百姓。”李凉走到客思面前后,低声说道。 “放心,只要你们投降,一切好说。” 客思跳下马来,正要走过去,李凉突然从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一柄短刀来。 “哈哈,找死!” 就在客思以为李凉要杀他的时候,令他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李凉的短刀,居然抹到了他自己的脖子上。 然后,李凉的身躯,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脖子上往外汨汨地冒着鲜血。 客思大吃一惊,赶紧冲过去,但是人已经没救了。 身体弹了几下之后,李凉就闭上了眼睛。 “唉。” 虽然是敌人,可客思也敬重这种宁死不屈的人。 “走,进城。” 大手一挥之后,客思就带着人,往城中走去。 目睹李凉自杀身亡,所有的衙役,捕快还有巡防营的将士,都哭了出来,而恰在此时,敌人还大摇大摆地进城了。 “杀!一个不留!” 刚刚走进城门的客思,随后就下了这么一道命令。 ...... 五天之后。 孟良城应该没有活人了。 至少表面上看不到了。 客思这五天里,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屠夫。 手中的钢刀,已经换了十几柄了。 孟良城中,全是尸体,没有任何声息,就连飞鸟走兽都不见了。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血腥味。 客思正在让人将尸体都焚烧了,不然的话,一旦天热,就会有瘟疫发生,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将军,我们刚刚又搜了一遍,没有活人了。”一个手下的将领过来回禀了一句。 “嗯,再去找找,记住,一条狗也不能留下。” “是,将军!” ...... “庄主,庄主!” 这天,池中天正准备和秦殇带着勒玛扎贡到南疆去。 就在池中天准备动身的时候,秦殇却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本来,是早就要动身的,但是因为傲霜雪的缘故,所以耽搁了几天,至于北灵萱,确实来了,不过为了不让傲霜雪多心,池中天就借故让北灵萱先去抬马寺住几天,北灵萱倒是也没多心。 “什么事?”池中天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谷主和夫人来了。” “哦。” “什么!” 池中天先是本能地答应了一声,随后突然觉得不对。 “谁来了?” “谷主,还有夫人!” “我爹和我娘来了?” “对!” “在哪!” “就在外面,小姐已经迎出去了。” “你怎么不早说!” 池中天也顾不得换衣服,赶紧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刚刚跑到前院,他就看到十几个人正迎面走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池远山,傲霜雪在一旁搀扶着他。 姜怡筠走在稍微后面一些,而后就是战鹰还有一些寒叶谷的弟子。 “孩儿不知父亲母亲驾到,有失远迎!”池中天赶紧跪在了地上。 不料,池远山走到池中天面前之后,突然冷哼一声,接着甩甩袖子,就从池中天身边绕了过去,理都没理他一下。 这可让池中天心里诧异万分。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姜怡筠就走了过来。 “天儿,起来。” “娘,您这段日子好吗?” “好,娘好着呢。” “对了,爹他......” 说到这个,姜怡筠忽然面色一变,然后低声说道:“你爹生气了,因为霜雪的事。” “师妹?她怎么了?” “唉,谁知道呢,其实我们昨晚就到了,不知道为什么,霜雪跑到城中硬是不让我们过来,结果我们只能在客栈住了一晚,霜雪跟你爹在屋子里嘀咕了半天,等霜雪走后,我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你爹脸色很不好,你一会儿小心着点。” “公子,谷主很少这么生气,您一定得小心。”战鹰也凑过来说道。 “总管,我知道了,秦殇!” “庄主。” “你先带着我娘和总管去休息,我去看看。” “是。” “娘,我先去了。” “别惹你爹生气,知道吗?” “知道了,娘。” 安排完这些之后,池中天就一个人往会客厅走去。 进去一看,池远山正怒气冲冲地坐在椅子上,傲霜雪就在他背后给他捏肩膀。 “爹,您看您,大老远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池中天一边呵呵笑着一边坐在了椅子上。 “我让你坐下了吗?”池远山突然说道。 池中天一愣,赶紧站了起来。 “霜雪,你先出去。” “是,师父!” 傲霜雪马上就走了出去,根本也没看池中天一眼。 出去之后,她还刻意把门给关上了。 “爹,我......” “你个混账东西!这才出来几天?买了个破宅子,在江湖上弄了点虚名,你就开始犯混了?”池远山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 “爹,您别生气,我......”池中天不知道池远山因为什么骂他,只是隐隐猜到,可能是傲霜雪跟池远山说什么了。 “你少跟我装模作样,我问你,霜雪哪里配不上你了?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多少年的感情?霜雪陪着你出来也是任劳任怨,你一出去就是那么多天,她就甘愿留在这里替你看家,哪里对不起你?你居然朝三暮四,开始变心了,我告诉你,你这种心思,就是自取灭亡!” 四面围困 “爹,孩儿知错了,您别生气了.”池中天赶紧跪在了地上,心里琢磨着,果然是傲霜雪告状了。 23us.com “我往这里写了三封信,你一次都不回,我问了霜雪才知道,她怕你分心都没给你看,你看看人家,处处为你着想!你呢?居然迷恋上一个什么北灵萱,混账!” 池远山看来是真生气了,骂到现在,也不容池中天辩解一句。 “爹,您也误会了,我和北灵萱只是朋友。” “朋友?一男一女,一个月有二十天混在一起,那还是朋友吗?你当你爹是傻子啊?” “真是朋友,我只是和北灵萱互相帮忙而已。” “帮什么?有什么可帮的?她还用得着你?北灵萱比起你来,那算你的前辈了,人家出名的时候,你连寒叶谷还没出呢,她还用你帮忙?少给我废话!” 池中天一听这话,就有些不服气了,刚要辩解,看到池远山瞪着眼,马上就不敢吭声了。 骂了半天,池远山也觉得累了,就坐在了椅子上,喝了一口茶之后接着说道:“孩子,不是我骂你,男人,最怕的就是动歪心思,尤其是有点地位之后,就开始想东想西,你知道不知道天底下有多少人,本来可以大展宏图,但就是毁在这上面了,你可不能做傻事啊!” “爹,您放心吧,我不会的。” “你少来这一套,我跟你娘这次既然来了,就打算看着你把婚事办了之后再走,日子我都给你定好了,下月初七,黄道吉日,还有二十多天,够你准备的了。” “什么!” “怎么,听不懂?” “爹,不行啊,我还有事啊!” “你有什么事,也得给我先放下,把婚事办了之后再说!”池远山依旧说道。 “爹,真不行,我有大事要办!” “什么大事?不就是勒玛扎贡吗?一个扶羽教的人,有那么急吗?人都抓到了,先关在这里再说!” “爹,不是那么简单的,西索阿瑞说可以用勒玛扎贡交换一个条件,我得去一趟。” “胡扯!什么条件?想交换条件让他自己来,你还要亲自去一趟?”池远山还是不能理解。 “我跟您说,这事儿不是这么简单的。” 接着,池中天就从头到尾跟池远山说了一遍,包括朝廷那边的动向,也都说了。 听完这些,池远山的气也就消了一些。 “怎么,你还要跟北灵萱一起去?” “爹,我都跟您说了,现在扶羽教惹到北灵萱头上了,所以我必须带上她,这样一来,我就多了个帮手,要是能一举解决掉扶羽教,那不光是为武林除害,也是给朝廷立下大功,到时候,咱们寒叶谷可就是名符其实的天下第一大派。” 池中天说到天下第一大派的时候,池远山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 “嗯,有野心是好事,不过也要循序渐进。” 听这口气,池中天就知道池远山消气了,于是就接着说道:“眼下正是好机会,扶羽教不开眼,居然和大夏国一起招惹朝廷,大夏国朝廷暂时还没法对付,可扶羽教算个什么,区区几座偏僻之城,朝廷想收拾易如反掌,不过是在等一个契机而已,现在契机有了,朝廷动手只是时间问题。” “嗯,有道理,有道理,那你怎么打算的?带着勒玛扎贡去一趟,你怎么跟他们见面,去哪里见面?还真能去他那什么山吗?” “当然,我正想看看他们扶羽教的总坛到底在什么地方。” 池远山摇了摇头道:“不行,不妥。” “为什么?” “危险太大,你和北灵萱两个人,到人家老窝里去,万一有了麻烦,你俩可能都出不来。” 池中天一听这话,顿时哈哈一笑道:“爹,这您老就别担心了,普天之下,能留住我和北灵萱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哎,有胆气是好事,但切不可盲目自大,这件事,咱们还是好好商量一下,机会是个好机会,但要做到万无一失。” “爹,现在您来了,那正好咱们爷俩好好琢磨琢磨。” “嗯,行。” “那婚事......” 池远山看了看池中天,无奈地说道:“婚事就暂且推后几天吧,不过你小子记住了,如果今后我再看到霜雪因为这种事而苦闷,我绝饶不了你。” “爹,您放心,不会的!” 好不容易把池远山安抚好之后,池中天马上就让人去准备酒席了,显然,今天无论如何是去不成了,还得派人跟北灵萱说一声。 ...... “武阳,垂头丧气的又怎么了?来下盘棋。” 泸州城关家中,冯破山正在花园里一个人坐在石凳上摆棋谱,看到武阳行色匆匆从花园门口走过,就叫住了他。 武阳停住脚步之后,就走了进来,苦闷地说道:“别提了,刚刚得到消息,泸州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官道上,都有滨麟山庄的人,而且数量不少,就是小路上,也有许多,咱们现在别说送货了,就连出城都是问题。” “孤傲云这是要干什么?把人往死里逼吗?” “谁说不是呢,我这愁死了,刚刚有个老主顾来要咱们送货,定金都给了,当着面我还不好回绝,这可怎么办啊!” 冯破山把书往棋盘山一扔,然后就说道:“你怎么不动脑子啊,这都什么节骨眼了,还接买卖呢!” “老冯,不是我想接,在那个情况下,你说我怎么能把咱们办不成的话说出口啊!” “你得学会忍,忍着!咱们惹不起孤傲云,就只能忍着,你得庆幸,庆幸这泸州城里面还是咱们的地盘就行了,要是这城里他们也能大摇大摆地惹是生非,咱们还能好好地坐在这里吗?” “忍忍忍,忍到什么时候是个头。”武阳恼怒地说道。 “行啊,不忍你就出去跟他们评理,跟他们打一架!” “我......” 冯破山看到武阳一脸愁容,也有一些不忍,就劝道:“你听我一句话,咱们就跟他们耗下去,放心,他们撑不过我们的,早晚他们得走。” 大不一样 “那要是他们一直不走呢!”武阳抬头问道。 23us.com “一直不走?那就让他们在这里待着好了,看他们能等到什么!”冯破山不以为然地说道。 “老冯,你这办法,我总觉得行不通,坐以待毙肯定不行。” “那你说,你有什么办法。” “我的办法就一个,绝对管用。” “行了,你不用说了,你的办法不就是找池中天吗?问题是现在,你就算想报信,也未必行了。” “是啊,咱们这样被困住不行,我有预感,孤傲云肯定不仅仅是想困住我们这么简单!” “怎么,难道说,他还敢对咱们下死手?” “不好说,但不得不防。” 冯破山听到这话,心里也有些打鼓了。 本来,他以为孤傲云不过就是想耍耍威风,吓唬吓唬也就算了,但是这么多天,居然越来越厉害,现在关家的弟子都不敢随便出城了,就算出城,也得穿着普通的衣服。 “武阳,这事儿咱俩再商量商量,你先不用告诉紫渔了,让她先好好养伤吧。” “也行,免得她又多心。” ...... “醉柳,你说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干什么,这都好几天了,你到底要打什么主意!” 其实,武阳和冯破山不知道,孤傲云和陆醉柳,这时候就在距离泸州城不到三十里的一个小村落里。 这个村子人烟稀少,都是些本本分分的农民,因此孤傲云他们来了好几天了,也没人来问一句。 村子里有一座破庙,孤傲云他们就暂时栖身在这里。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关家快被咱们困死了。” “醉柳,我可说了好几次了,现在不是和池中天正面冲突的时候,眼下他气势正旺,不能招惹!” “这就你别管了,我嫁给你了,就得为你着想,以前谁给你找过麻烦,咱们现在就收拾谁。”陆醉柳说道。 “醉柳,我多谢你的好意,可是对关家,收拾收拾就行了,咱们也该走了,总是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 “你急什么,再困几天,等他们人困马乏的时候,就是咱们动手的时候了。” “动手?你要做什么!” “哎呀!放心吧,我不会杀了他们,顶多就是打他们一顿,烧了他们的房子,赶走他们的手下就行了。” “胡闹!” 孤傲云突然一拍桌子,接着说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关家是池中天的手心肉,你这样做,不是逼着池中天来找我吗?” “他来怎么样?我们怕他?” “这不是怕与不怕的问题,我不做冒险的事,上次他来闹了一次,我没占到便宜。”孤傲云说道。 “你少拿上次来说事,那次的事我也不是不知道,他有多少人帮忙?什么北灵萱,还有北灵萱手下那四个护法,另外,他还把苏晴给请来了,说来这小子也是运气好,怎么苏晴都能这么帮她。” “哼,苏晴倒不足为虑。”孤傲云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陆醉柳歪了歪嘴,然后用手点了一下孤傲云的头说道:“你呀,该大胆的时候胆小,该收敛的时候却又嚣张,那苏晴是谁你不是不知道,绝华仙子的女儿,你敢招惹?” 孤傲云听了之后,一脸不屑地样子,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反驳。 见孤傲云不说话了,陆醉柳接着说道:“他能请人帮忙?难道咱们就不能了?行了,刚才我都是逗你的,我告诉你,我一直有个计划,你听听看。” “什么计划?” “我打算找个高手,然后在此地建立一个门派,专门跟关家对着干。” “找高手,建立门派?” “对啊,这样一来,我们想收拾关家的时候,就不必经过我们的手了,多好。” “你可算了吧!你这办法,听着是很好,可是,哪那么容易,哪来的高手?” “这个好办,我来找人,但是这地方和人手,你得帮我。” “没问题!” 孤傲云拍了下巴掌说道:“只要你能找来一个高手,地方和其余的人手,我都给你解决。” “哈哈,简单的很,找大高手不容易,找个跟关紫渔他们差不多的高手,那轻而易举。” “你这个办法还真不错,这样一来,我们也可以牵制住关家了。” “是啊,你就是不肯多用用脑子,牵制住关家,池中天在川府一带的手臂就算是被砍断了,你以为他弄个关家在这里是干什么的?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他早晚会用关家去收拾你。” 陆醉柳说的信誓旦旦,好像真有其事一般。 孤傲云琢磨了一下,很是不屑地说道:“就凭他?” “小心一点总是没错,我这次把你拽来,就是为了这事儿,你一会儿跟我一起到泸州城里转一圈,露个脸。” “露脸?露脸干什么?” “让关家的人都知道,我们俩人在这儿,那他们就得想,既然我们两个都在这,那身边肯定也有不少滨麟山庄的弟子,你说,他们还敢随便乱跑吗?只要让他们不敢出城,我们在城外想干什么,他们不是也就不知道了吗?” “那万一要是把他们逼急了,他们会不会把池中天找来?” “绝对不会。” “为什么?” “很简单,首先关家的那个当家的,就是那个关紫渔,她不可能事事都是去麻烦池中天,前段日子,咱们的人把她都给打伤了,这都多久了?池中天要是知道早就来了,可现在呢?不也是没动静?咱们在歙州城的探子也一直没消息,所以她不会告诉池中天,其次,她就算是说了,池中天也未必有工夫来,退一步讲,就算来了,咱们也会提前知道,别忘了,在川府境内,还是咱们的地盘。” 孤傲云被陆醉柳一番话,说得是心花怒放,心里真是后悔自己没早点把陆醉柳娶到手里,不然的话说不定自己现在都称霸武林了。 不过,孤傲云也有些奇怪,这陆醉柳一直以来都是个性情温和而且特别善良的人,怎么现在一肚子阴谋诡计了? 有事发生 “好,听你的,走吧,咱们这就去城里转一圈,然后再办后面的事。 23us.com” “好。” 说完,陆醉柳就跟孤傲云两人换了一身衣服,随后就往城里走去。 这俩人也没带随从,就是在泸州城里转悠了几圈,还特意到关家门口停留了一阵子。 结果,不到片刻,武阳就知道了。 关家的弟子认识孤傲云的有很多,但是认识陆醉柳的,就不多了。 可武阳一听说是孤傲云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美貌中年女人,心里也就明白了。 孤傲云和陆醉柳来了。 这可要坏大事。 别说他了,就连一向沉稳的冯破山,知道之后,心里都开始犯迷糊了。 俩人都觉得这事儿不能告诉关紫渔,要不然得急死她。 最后,商量来商量去,俩人就只能决定,关家的弟子都回到关家来,任何人不得随意外出,而且整个关家都要戒备森严。 不得不说,孤傲云和陆醉柳的目的,达到了。 下一步,他们就该继续按照陆醉柳的计划,进行下去了。 ...... “庄主,咱们是不是歇歇,距黎平县还有三十多里呢。” 池中天好说歹说,总算是让关紫渔留在了冥叶山庄滞之中,随后,他就和北灵萱一起,带着勒玛扎贡往南疆而去。 这一次,可以说是池中天最放心的一次出门了。 因为家里有池远山坐镇,他就是做梦,都可以安心了。 而且,因为池远山还带着战鹰来了,所以池中天就让战鹰先帮忙照料几天镖局,随后让叶落也跟着了。 池中天,北灵萱,加上四大护法,秦殇,叶落,以及三十多个天池残血和二十多个冥叶的人。 别看人数不多,可就这些人,随随便便就可以灭一个武林中的二三流门派,根本没有任何悬念。 “叶落,你带几个人先去打个前站,到黎平县去,找一家大一点的客栈包下来,然后在那里等我们就可以了。” “是,庄主!” “鹰护法,你也跟着去吧。” “是,宫主!” 这种事,北灵萱也不想总麻烦池中天的人。 等叶落和灼鹰带着几个人先动身了之后,池中天就看了一眼后面的马车,笑着说道:“这一路上,我都是紧张兮兮的,生怕你趁我不注意,杀了他。” 北灵萱瞪了后面的马车一眼,然后对池中天说道:“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虽然恨不得生吃了他,但是勒玛扎贡是在你手里,该怎么处置自然由你定夺。” “哈哈,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也就放心了,只是这一次,咱们可不能太轻松,西索阿瑞还不知道准备怎么等着咱们呢。” “他们肯定以为你不敢来。” “当然,我得反其道而行之。” ...... “教主,前面就是黎平县了,还有二十里地,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在那里住一晚再走?” 无独有偶,西索阿瑞此刻也带着兽天,灵天,鬼天,震天四个首领以及几十个暗羽卫的人,准备赶到歙州城去把勒玛扎贡救出来。 “也好,咱们走快一些,震天,你带几个人先去,找一家客栈,包下来,我们随后就到。” “是!” 震天是二十个首领中,岁数最大的,今年已经年逾六旬,而且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西索阿瑞的儿子,西索纳德的师父,西索纳德十几岁的时候,西索阿瑞就把他交给震天学武功,所以西索阿瑞也十分信任震天,一直以来,震天都是在赤儿甘那山的扶羽圣教总坛中充当总管的角色,整天一堆杂事,这一次西索阿瑞带他出来,他心里那是很高兴,总算不必每天都那么烦躁了。 等震天走了之后,西索阿瑞就在路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教主,您喝点水。” “不用了,你们喝吧,我不渴。” 坐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之后,西索阿瑞才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咱们慢慢走吧,也不必太急,到了之后就赶紧住下,休息一晚,早点动身。” “教主,属下有句话,憋了一路了,实在憋不住了。”兽天忽然犹犹豫豫地说了一句。 “说,没人憋死你。” “教主,您说咱们这些人去救人,人手是不是不太够啊。” “足够了,人太多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池中天虽然厉害,但是他身边能用的人却不多,那个叶落,充其量就是个杀手角色,鬼天对付他没问题,再就是他那个师妹,震天也可以应付,除此之外,他哪还有人?我对付池中天,你和灵天带着暗羽卫可以对付他那群手下,我早都琢磨好了。” 听西索阿瑞说得头头是道,兽天也就闭上嘴没再说话了。 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叶落和灼鹰以及三四个冥叶的人,就已经来到了黎平县内。 黎平县虽然是个小县城,但盛产粟米,远近闻名,所以也算个鱼米之乡了,老百姓虽然不至于有多么的富裕,可总也是吃穿不愁。 只是让叶落他们苦闷的是,在城里转悠了一会儿,居然一家客栈也没发现。 “奇怪了,怎么没客栈呢?” “该不会是这个县城就没客栈吧。” “不可能啊,哪个地方都有客栈啊。”叶落一边狐疑地自言自语,一边随便就拽住了一个过路的本地人。 “这位兄弟,您受累,我打听一下,咱们这地方,有没有客栈啊。” 这个本地人看了他们一眼,随后说道:“有,就一家。” “就一家?” “对,就一家。” “在哪儿?” “你顺着这条路往前走,走到一棵大树前的时候,就往北走,走上两柱香的工夫就到了。” “好,多谢您了。” 打听清楚路线之后,叶落他们就赶紧朝着那里走去。 果然,按照那个本地人的指引,他们真的看到了一家客栈,挂着个牌子,叫黎平客栈。 可是,等他们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已经有几个人了,正在和店伙计说着什么。 “您放心,我肯定给您安排的妥妥的。” “嗯,记住了啊,前面那几个就算了,从现在开始,你可不能再让人来住店了!” 有钱就行 叶落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听这话,那马上就急了,赶紧就走了进去. “伙计,我们要住店。 23us.com” 随着声音落下,那几个人便转过了身来。 店伙计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就会意地点点头,笑着跑到叶落面前说道:“真不好意思,这位客官,我们小店都注满了。” “住满了?” 叶落狐疑地往上看了一圈,然后笑着说道:“你这才是糊弄人呢,明明都没几个人住店。” “就是,你怎么胡说八道啊。”灼鹰也跟着说道。 店伙计脸上一红,赶紧说道:“客官,不瞒您说,空房全被他们给包下了,所以,没地方了。” 听到这话,叶落就看了那几个人一眼,随后就说道:“这位朋友,你们就这些人吗?” 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先行赶来的震天和几个暗羽卫。 震天点了点头道:“不是,我们还有人。” “您看,这城里就这么一家客栈,要不您通融一下,让出几个空房间来?”叶落接着说道。 “做事讲究先来后到,我们先来的。”震天语气平淡地说道。 “这个我知道,但是请您行个方便,这样,我们就要五间空房就行。”叶落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池中天和北灵萱各住一间,然后四大护法和雪鹜宫的人住两间,叶落,秦殇还有冥叶的人凑合就在一间屋子里挤一挤。 叶落观察了一下,这家客栈二楼至少有十四五间屋子,顶多也就一两间有人住。 本来池中天说的是让他全包下,但是现在显然不可能了。 不料,直接被人家拒绝了。 “不行,一间也不行,伙计,我刚才该说的都说完了,照办吧。” 本来店伙计倒是没什么,但是这猛一下子又来了一堆人,难得有这么好的生意上门,就这么回绝,他心里也别扭。 看到店伙计有些唯唯诺诺,震天就不耐烦了,咳嗽一声,不漏声色地将衣服一摆掀起来,腰间挎着的一把刀就露了出来。 这可把店伙计吓坏了,马上说道:“是是,我明白,明白。” “几位,真不凑巧,小店人满了,您到别处去看看吧。” “我说伙计,你这人真是不地道,你们这黎平县就你们这一家客栈,你让我到哪里去问?” 就在叶落跟店伙计争执的时候,震天却开口说道:“伙计,赶快去打扫屋子。” 眼看这伙人不肯通融,叶落也有些上火,这时候,灼鹰却站了出来。 “等等!” 店伙计听到声音,就停下来脚步。 随后,灼鹰就说道:“伙计,开客栈做买卖,是不是要赚钱?” “是啊。”店伙计茫然地说道。 “那好,既然是赚钱,你就得学会赚钱,我们也包下这家客栈,他们给多少钱,我们给的比他们多。” “啊,这......” 这小县城里的小伙计,哪顾忌你什么先来后到,谁给钱多,那自然就答应谁了。 “哈哈,有意思,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伙计,来,这里是白银五十两,够了吧!” 五十两白银,够这个客栈大半年了。 “五十两白银?”灼鹰瞪大眼睛说道。 震天很得意地看着他,那意思不言而喻了。 但随后,灼鹰就笑了。 “小地方,我也不给你银票了,给了你也没地方去换,来,拿着。” 说完,灼鹰就轻轻一扬手,对着店伙计就抛出去一个闪着金光的东西。 店伙计本能地用手接住,随后一看,就傻眼了。 一个约莫五两左右的金锭子就在他的掌心里。 店伙计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么大块的金子。 “朋友,你也太小家子气了。”灼鹰笑着对震天说道。 “你!”震天瞪了他一眼,然后对店伙计说道:“我们先来的,你要是敢贪财,小心我砸了你们的店!” “喂!你这个人很不讲道理啊,没钱还要住店?还吓唬人?怎么,要耍无赖?” 说着,灼鹰就往前走了一步。 叶落心里一乐,心说还是灼鹰有本事。 “哈哈,我说,你要是想找死的话,可以说一声,我成全你。”震天拍拍双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呦呵?厉害啊。” “别,我说几位,你们可别在这里打架啊,要打你们出去打,我们这是小本买卖,打坏了东西,掌柜的砍刀还不打死我。”店伙计一看要打架,马上就慌了。 “行了,没你的事,滚开!”震天目不转睛地说道。 “哼,什么东西。”叶落不屑地说道。 “来人,把他们几个给我扔出去。”震天说完之后,就坐在了一张凳子上,随后,几个暗羽卫的人就往前走去,来到叶落和灼鹰的身边之后,就伸出手臂准备拽住他们。 就在一个暗羽卫的手掌碰到灼鹰的臂膀时,灼鹰忽然闪电般地伸出右手,飞快地扣住了这个暗羽卫的上臂,紧跟着手掌用力一搓,这个暗羽卫顿时一声惨叫,然后灼鹰手一松,就把这个暗羽卫给推到了地上。 叶落一看灼鹰这么霸道,生怕给池中天丢人,赶紧主动往前垮了一步,一掌就往一个暗羽卫的身上拍去,等到那个暗羽卫仓促抵挡的时候,叶落突然跳了起来,身体旋转一圈,一个侧踢就将这个暗羽卫给踢飞了。 落地之后,叶落还看了灼鹰一眼,只不过灼鹰却没有理会他。 这时候,坐在凳子上的震天,眉头马上皱了起来。 暗羽卫一向自命不凡,但是眼看自己还没动手就被人给打倒两个,瞬间就冷静了许多。 其实,扶羽圣教中的很多暗羽卫都认识叶落和灼鹰,但凑巧的是,这一次来的这些暗羽卫,几乎都是在赤儿甘那山上的,没来过中原,自然不认识他们。 “有两下子啊。”震天很快就站了起来。 店伙计这时候早就吓得没影了,哪还敢出现。 “打架不是什么好事,再说了,大家都是来住店,何苦动手?干脆就这样,我们要五间房,大不了,你们的房钱,我替你们出了。”叶落也学着灼鹰的办法,用财大气粗来化解矛盾。 动作神速 可惜,震天不吃这一套. “少废话,这上面的屋子我们全包了,一间也不让,我也不缺你那几个钱,识相的话,趁我们的人还没到,就赶紧滚,不然一会儿我们的人都来了,你们想走也就不那么容易了。 23us.com” “哦?还有帮手?”灼鹰笑着嘀咕了一句。 看灼鹰这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害怕。 “是啊,他们有帮手,吓死我了。”叶落也跟着说了一句。 说完之后,这俩人就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开始哈哈大笑。 “找死!”震天见这两人如此猖獗,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憋不住了,想他在扶羽圣教也算个人物,何曾受过这种气。 话音一落,震天的一拳就直接对着灼鹰飞了过去。 叶落神情一凛,就这一招,他就看出来震天也不是一般人了。 拳头又快又狠,最可怕的是角度还很刁钻,一般人都是直拳,他这是先在身前划了个小半圆的弧线,才打了过去。 灼鹰扭了下脖子,反手一挥,用手背沿着震天的拳头上扫了一下,消掉一些力道的同时,左腿往后一迈,右腿从右边往后一绕,潇洒地避过了一拳。 等着看到震天的拳头从自己身前穿过之后,他就伸出手掌,五指变爪,直勾勾朝着震天的身上抓去。 这是灼鹰的成名绝技,雷鹰电爪。 灼鹰在用出这门功夫的时候,五根手指就跟钢钉一样,锋利且坚固。 看到灼鹰的五根手指上还冒着一些气劲,震天马上意识到,这个人不是一般人,绝对是个高手。 “噗” 为了试试深浅,震天没有选择躲开,而是直接用臂膀横着撞了过去,直接装在了灼鹰的手掌上。 但是震天马上就后悔了。 因为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的手指竟然这么硬,戳到胳膊上就跟被钢针扎到一样,疼还不说,而且还麻。 不过,灼鹰却并不高兴,因为他居然没把对方的胳膊给刺穿。 有了个试探之后,两人也就心里有数了。 “啪” 震天反手一掌击出,灼鹰不避让,右手拍出,封在自己心口处,两人手掌相对之后瞬间分开,随后,震天两腿一弹,跳起三尺高,半空中伸直臂膀,倾斜着身体用胳膊肘往灼鹰的头上砸去。 灼鹰马上双臂伸直,借助惯力,两脚沿着地面往后滑动,滑出几步远之后,他狠狠地一踩地面,挥出手掌接住了震天的拳头。 几番对招之后,灼鹰和震天心里的震惊,都是差不多的。 俩人都琢磨,怎么在这个小县城里,遇到了这么一个高手? 这样的高手,江湖上应该有名号才对啊。 “让你来包下客栈,你倒是好,居然在这里打架。”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后面传了过来。 叶落赶紧转过身,看到池中天和北灵萱正和一群人往里面走来,心里一喜,马上迎了过去。 刚才说话的是北灵萱,灼鹰这时候也已经停手了。 “怎么回事?” 突然看到来这么多人,震天也楞了一下。 “他们要把这客栈全包下,我们让他通融一下,他就是不肯,所以......” “谁先来的?” 北灵萱突然这么一问,灼鹰就楞了。 “是他们先来的。”叶落抢着说道。 “事情有先来后到,既然是他们先来的,那就是人家的了,何必抢来抢去。”北灵萱接着说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池中天看了一眼,约莫猜到了什么,只是他想的远远不止这些,他能看得出来,面前这个老者和灼鹰已经打了半天了,这种小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人?显而易见,这人肯定也是过路的。 但如果是过路的,他怎么会有这种武功? “等一等。” 说完,池中天就上前去,指了指震天说道:“你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震天很不习惯被人用这种口气问话。 “我看你不像华夏人。”池中天突然说道。 “嗯?” “你来,我让你看一个人。”池中天说道。 “什么人?” “来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池中天就来到了外面,走到马车前,将车帘掀了起来。 震天狐疑地走过去,往马车车厢里一看,顿时傻眼了。 里面坐着一个人,身上绑着铁索,嘴上还勒着一根布条。 看到震天的表情,池中天一瞬间就明白了。 “拿下!” 秦殇早就看到池中天神色不对,所以池中天话音刚落,他就冲上去了。 紧跟着,北灵萱和叶落也随即冲了上去。 可怜这震天,傻乎乎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三个人给围上了。 别说震天了,就是西索阿瑞在这里,被这三个人给缠上,也是够呛。 而池中天也没有闲着,纵身一飘,对着那几个暗羽卫就冲过去了。 震天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虽然他反应过来了,可是北灵萱的手掌已经拍在了他的肩膀上,疼的震天身形瞬间歪了一下,就这一个瞬间,秦殇和叶落从左右包抄,一人一拳,直接打在了震天的脸上和腰眼上,震天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绵绵的倒下了。 而这时候,池中天也已经将几个暗羽卫都给制服了。 “快,带着他们进客栈,快!”池中天飞快地思索着,这些人既然是扶羽圣教的人,那么来黎平县一定有什么阴谋,而且他们就这么几个人,就要包下整个客栈,显然是后面还有人。 他们的动作都很快,所以没多久,这里就风平lang静了,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至于店伙计,此刻根本不知道去了哪里,池中天倒是聪明,直接让一个天池残血的人假扮店伙计,守在店里,至于其余的房客,池中天就让叶落去善意地提醒了一番。 “教主,咱们进城吧。” 此刻,在黎平县城门外,西索阿瑞正在驻足欣赏周围的景色。 “景色确实不错,华夏国地大物博,名不虚传啊。” 说完这句话,西索阿瑞就带着人进城了。 县城里就一家客栈,所以西索阿瑞很容易就打听到客栈的位置,往那里赶去。 被困住了 来到客栈外面之后,西索阿瑞就对兽天说道:“看到没有,整个黎平县就这么一家客栈,幸亏我早让震天来了.” “是啊,教主还是想的周到。 23us.com” 按理说,扶羽圣教应该有几个人站在附近,以便可以将西索阿瑞他们迎过来,可是站了半天,一个人也没有。 “哎?怎么不见震天?”西索阿瑞嘀咕地说道。 一时间,其余的人也开始到处东张西望,可是依旧没发现。 “教主,咱们进去看看吧。” “嗯,也好。” 很快,西索阿瑞就带着人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鬼天就问道:“伙计,刚才是不是有一些人来把房间都包下了吗?” 店伙计马上走过来说道:“是的。” “他们在哪儿?” “都在楼上。” “好,知道了。” “教主,您看,咱们上去吧。” “嗯,走吧。” 说完,西索阿瑞就往前走去,就在他沿着楼梯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间,他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一直跟在他后面的鬼天看到西索阿瑞停下来了,便好奇地问道:“教主,怎么了?” 西索阿瑞吸了一口气,然后皱着眉头往下面看去,目光紧紧地盯着刚才那个店伙计。 此刻,店伙计正在若无其事的打着算盘,根本都没往这里看。 “有点不对劲。”西索阿瑞忽然说道。 “怎么?” 就在西索阿瑞刚刚准备下楼的时候,让他意想不到的事,发现了。 客栈的门,突然间被人从外面给关上了,很快,快的让人无法反应。 而后,刚刚那个伙计也突然间飞快地冲了出来,与此同时,一楼的一间屋子里,门被呼啦一下推开,一群人从里面冲了出来。 “果然是老熟人,哈哈,真是太巧了。” 随着一个声音响起,西索阿瑞的神情陡然紧张起来,因为这个声音,他很熟悉。 “池中天!”兽天抬头一看,二楼的一间屋子里,正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个,正是池中天。 池中天似乎很放松,他得意地用手扶在栏杆上,笑着说道:“真是巧,想什么来什么,我本来还吃不准是不是你呢。” 池中天能笑眯眯的出现在这里,而且震天一直没露面,结果就不言而喻了。 “池中天,你怎么在这里?”西索阿瑞同样惊讶。 “不是你写信请我来的吗?” 西索阿瑞脸色一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其实,这样也好,大家都省心了,干脆也别去你那什么地方了,就在这儿,咱们谈谈。” “谈什么?” “就谈谈条件。” “什么条件?” “你废话真多,当然是交换勒玛扎贡的条件了?” 西索阿瑞气得牙根直痒痒,他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池中天,更想不到池中天真敢来。 “西索阿瑞,其实这一次,你也算倒霉,这样吧,我先告诉你一件事,你知道勒玛扎贡是怎么到我手里的吗?” “不知道。” “听好了啊,首先得说你们胆子够大,居然敢和大夏国一起,对付朝廷,自己几斤几两,真的不知道吗?” “池中天,你少废话!” “别急,还有呢,这还不算胆大的,你知道勒玛扎贡还干了一件什么事吗?” “池中天,你要想放屁就一次全放完!”这时候,西索阿瑞身后的鬼天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 池中天脸色一变,叶落马上识趣地从他身后走出来,指着鬼天骂道:“你个丑八怪,你在这里喊什么?怕别人不知道你丑吗?” “你骂谁!” “骂你!” “行了。”西索阿瑞这时候心烦意乱,哪有心思听他们吵嘴。 “池中天,有话就全说了。” “好,你听好了,勒玛扎贡在路过昆仑山的时候,居然把雪鹜宫宫主北灵萱的母亲给抓走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什么!”西索阿瑞差点没摔下去。 “别激动,这是真的,他要抓来给你当夫人。” “真的?” “千真万确。” 西索阿瑞这时候终于明白了,肯定就是因为这件事,就这一步臭棋,导致全盘皆输。 换而言之,如果了解事情全部,就会觉得事情真是如此。 如果勒玛扎贡老老实实的,那么雪鹜宫的人就不会全力出动,那么朝廷的人也就不会遇到他们,无法顺利过河不说,连山贼都得应付一阵子,然后,多普兰回凉州城拿准备火油弹的东西时,路上也就不会受阻,火油弹就会准时送到西平城,雍门子狄和麦俊的大军,就不会那么快赶来。 如果...... 没有如果。 世上的事都是这样,没后悔药可卖。 虽然西索阿瑞了解不到这么详细,但是在昆仑山那一带,惹了雪鹜宫,你是寸步难行。 “哼,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勒玛扎贡死有余辜,你随便处置吧!”西索阿瑞愤恨地说道。 “哎,西索教主这话可就有些太伤人了,勒玛扎贡大长老好歹也跟你鞍前马后这么多年,再说了,人家抢人也是为了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人家?” “池中天,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勒玛扎贡随你处置,我不会再管了,就这样吧。” 说完,西索阿瑞就转过身,示意手下的人准备离开。 “慢着。” “怎么,池中天,你还有事?” “当然。”池中天咳嗽了一声,这时候,又一个人从楼下的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 “看看那是谁?” 西索阿瑞顺着手指往下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北灵萱?” 看到北灵萱的同时,也看到了她身后几乎形影不离的四大护法。 这时候,西索阿瑞额头上开始冒冷汗了。 如果只有池中天在这里,西索阿瑞倒是不紧张。 可是,眼下多了一个北灵萱和四个一流高手,这可怎么办? 自己手下的震天已经被人抓了,就剩下鬼天,兽天和灵天三人。 这三人,充其量能对付对付叶落或者是灼鹰雷虎这些,可剩下一个北灵萱,池中天,还有北灵萱手下的大护法雪龙,谁来对付? 各算各账 以一敌三? 西索阿瑞还没这么自大. 以一敌三听起来不是难事,但你得看这“一”是谁,“三”又分别是谁。 23us.com 就这三个,别说西索阿瑞了,满天下去找,也没人能对付。 “西索阿瑞,我雪鹜宫与你并无深仇大恨,但你的手下居然敢打我母亲的主意,要不是我们运气好,恐怕我母亲已经遭了毒手,这笔账,我得跟你算。” “你跟我算?你跟我算什么?” “当然得跟你算,你治下不严,我不找你找谁?” 当着自己手下人的面,西索阿瑞也不能说什么全然不管不顾的话,可让他说,又怎么说。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自己如何脱身。 “西索教主,你呢最好放宽心,慢慢想,别把工夫都lang费在琢磨逃走上,你想想看,有我和北宫主在这里,你要是还能逃走,我俩岂不是成了江湖上的笑话?” “池中天,你想怎么样?” “简单,我这个人做事,讲道理,谁的事谁来处理,你抓了北宫主的母亲,那是她找你麻烦,不是我找你麻烦,而勒玛扎贡之前用火炮炸了我的山庄,这件事得是我来跟你算。” “等等!” 没等池中天说完,西索阿瑞马上问道:“炸你的山庄?什么时候的事?” “哈哈,看来,勒玛扎贡瞒着你,干了不少事啊,这件事假不了,你就是问不到勒玛扎贡,回去问问那次跟他一起出来的人,你也能知道。” 西索阿瑞皱了皱眉头,猛然回头,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鬼天。 鬼天被西索阿瑞看得发毛,无可奈何之下,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 看到鬼天点头,西索阿瑞长嘘一口气,还微微摇了摇头。 “你也别太急,咱们各人的事各人解决,你先跟北宫主解决她的事,我可以等,等你们解决完之后,我们再解决我们之间的事。” “池庄主,你太客气了,还是你先来吧,我可以等着。” “哎,不不不,北宫主先来。” “池庄主请。” “北宫主请。” 这俩人在这里一唱一和,弄得西索阿瑞是羞愤难当。 “够了!” 一声暴喝之后,西索阿瑞就纵身一跃,从楼梯上直接跳到了北灵萱面前,然后指着她说道:“北灵萱,你不是要找我算账吗?可以,我这个人算账最简单,你我过过招,我要赢了你,你就带着人离开,你赢了我,我就亲手杀了勒玛扎贡,如何?” 北灵萱一听这话,就抬头望向了池中天,池中天马上默默地摇头,示意她不要答应。 因为论武功,北灵萱是不如西索阿瑞的。 但没想到的是,北灵萱居然答应了。 “好,我要是输了,就带着人先走,不搀和你和池庄主的事。” “一言为定,来吧!” 话音一落,双方的手下就赶紧把桌椅板凳之类的东西全部挪走,腾出了一大块地方。 西索阿瑞将身上披的一件披风解下,顺手扔到了一边。 而北灵萱也是将身上的袍服除下,露出里面穿着的劲装。 “女流之辈,先出手吧。” 北灵萱冷笑一声,随后突然脚尖往地上一点,然后手掌往前一捞,顺势就抽了过去。 西索阿瑞等到北灵萱的手掌距离他还有一尺远的时候,陡然一侧身,接着就用手指往北灵萱的臂膀上点去。 北灵萱将右手手臂马上弯曲,左手从右手手臂弯曲的空隙中穿出,击打过去。 西索阿瑞一掌迎上,两下相对之后,北灵萱弯曲的手臂突然伸直扭了一下,手掌朝右,自下往斜上对着西索阿瑞的大臂处拍去。 这时候,西索阿瑞选择了先退一步,他脚后跟往后一点,身形弹开之后,脚尖飞快地往半空中一点,一道气劲瞬间迸出。 北灵萱知道西索阿瑞的内力比自己深厚,所以不敢大意,双掌不停地翻拍,想用掌影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但是西索阿瑞哪那么好糊弄,他一看北灵萱开始这么快了,就知道了她的心思。 对付速度,只有两个办法。 要么就是逃跑。 要么,就是比他更快。 西索阿瑞当然不会选择第一条。 不到一个眨眼的工夫,两人的手掌就已经分不清了。 池中天在楼上看的心切,但脸色却不太好看,因为他已经看出来,这么下去的话,北灵萱必败。 “庄主,您看谁能赢?”叶落悄声问道。 “够呛。”池中天也小声答道。 说话间,两人的掌影已经分开了,北灵萱似乎有些吃力,她马上用脚沿着地面划了半圈,手掌突然往前平举,眼尖靠近的人就会发现,她的手掌中出现了丝丝雾气。 “玄冰掌!”池中天失声说道。 “这就是雪鹜宫的独门绝学,玄冰掌?”叶落赶紧问道。 “应该是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北灵萱用出绝招呢。” 玄冰掌是雪鹜宫的不传之秘,目前雪鹜宫会这门功夫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北灵萱,一个是雪龙。 但是北灵萱的玄冰掌已经练到最后一层了,而雪龙才仅仅练到一半,就坚持不下去了。 西索阿瑞眼神一闪,知道这功夫邪门,就打算先探探虚实。 还没用手掌靠近,西索阿瑞就感觉到了一股子冰凉,他马上抽回了手,顺便运转了一下内力,强行驱散这股凉意之后,一跺脚,身体倒飞的同时,顺手抓住一张桌子,使劲朝北灵萱身上甩去。 这张桌子上还有一个茶壶,北灵萱躲过桌子之后,顺手抓住茶壶,接着突然把茶壶捏碎,随后朝着西索阿瑞扔过去一个什么东西。 西索阿瑞看不太清,随意只能凭感觉躲开。 “啪嗒” 等到东西掉在地上之后西索阿瑞才明白,原来是冰块。 冰块是泛黄色的,里面还有一些茶叶。 “接招!” 见西索阿瑞有些发呆,北灵萱趁此机会,马上身形如疾风,没头没脑地就往西索阿瑞身上拍去。 这一掌能瞬间把水变成冰块,若是拍到了人的身上,那也会很痛苦。 西索阿瑞才不敢冒险,他马上用拳头往地上一砸。 武功长进 他往地上一砸,可不是说在那里发泄怒气,而是另有所图. 刚硬的拳头,直接把地面砸了个大坑,随即还迸出一堆碎石朝北灵萱扑了过去。 23us.com 北灵萱没想到西索阿瑞控制内力已经到了如此精纯的地步,双手急忙挥动,将碎石一一扫开。 但是,这就上了当了。 西索阿瑞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从乱石中直接穿了过去,等到北灵萱发现的时候,西索阿瑞的拳头已经快到眼前了。 千钧一发之际,北灵萱表现出了江湖十大高手的水准,就那么不到一个眨眼的工夫,北灵萱直接叉开双腿,形成一字马,直接躲了过去。 要说这也算是运气好,要是慢那么一点点,估计她就破相了。 被北灵萱躲过去,西索阿瑞也很生气,高手过招,想抓住对方一点失误,或者是自己有那么一点机会,都太难得了。 而错过了这次机会,再想有一次,也是不可能的了。 但即便如此,北灵萱也明白过来了,这西索阿瑞确实比自己厉害,自己已经倾尽全力了,可还是很难对付他,关键是自己根本无法近身,西索阿瑞身法灵巧,功力深厚,如果他一直在中原武林的话,那江湖十大高手,肯定就有他了。 “庄主,好险。” “是很险,北灵萱不是他的对手。”池中天默默说道。 但北灵萱没有放弃。 她还是要试一试。 “不错,果然厉害,果然厉害。”北灵萱冷笑着说道。 西索阿瑞用手揉了揉肩膀,然后说道:“不得不说,一个女人,能有这种武功,已经是很难得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肯定打不过你?”北灵萱说道。 “你以为呢?” “精彩,精彩。” 这个时候,池中天觉得差不多了。 “两位旗鼓相当,武功高强,池某佩服,佩服啊。” “行了池庄主,你直接说我无能不就可以了?”北灵萱歪着头说道。 “哪能啊,北宫主很厉害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池中天已经走了下来,身后叶落和秦殇都紧紧跟着。 “既然两位不分胜负,那就暂且先算了,西索教主,该咱们俩算账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好,你说。” “这样,我也不跟你多要,你的手下炸毁了我的山庄,弄得我刚刚盖好的新房子毁于一旦,这个数,怎么样?”池中天伸出三根手指头。 “三万两?”西索阿瑞皱着眉头问道。 “哈哈哈,西索教主什么时候这么会开玩笑了,三万两?你以为我那是草房吗?” “三十万两?” “行了西索教主,你就别装模作样的了,一句话,三百万两白银,你给我,我马上放了勒玛扎贡,而且事情我也不追究了,另外,我刚刚还抓了你一个手下,就当送给你了,也一并放了,如何?” 西索阿瑞无奈地哼了一声,然后指着池中天问道:“池庄主,你也不是穷人,怎么跟个要饭的似得?三百万两?你是拿我西索阿瑞当成银库了吗?” “哎,西索教主太谦虚了,你手握七八座城池,每个月的税收都不止这个数了,我也没找你多要,我修我那山庄,怎么也得百来万两吧,那几炮还炸死了不少人,我得给人家家人钱吧?这里里外外,不是小数。” “别废话了,这样,我也让一步,五十万两,你不就是要钱吗?我给钱,你放人。” “不行。” “不行就不行吧,人我不要了,你随意处置。” “哈哈,在西索教主眼里,命还没有钱重要,是吧?” “那当然,这种废物,死了倒是也干净了,好了,你的帐算完了,北灵萱,你还要不要继续打,你要是想打,咱们就接着来,你要是不打了,我就走了。”西索阿瑞说道。 “等等!”池中天突然面色严肃地说了一句。 “怎么,池庄主还有事赐教?” “有点意思,你以为人不要就可以了?你觉得今天我要是不放手,你能走这里走出去吗?” 池中天说完之后,还用手指了指客栈的大门。 “我要是真的想走,你们留不住我。” “那咱们可以试试。”池中天说道。 “试试,就试试。”西索阿瑞说完之后,突然往前一飘,就朝着大门走去。 池中天笑而不语,直到西索阿瑞快要到门口的时候,才随手从一旁抄起一张凳子,往西索阿瑞身后甩了过去。 西索阿瑞感到背后阴风袭袭,马上就侧身一让,咣当一声,凳子就结结实实地砸在门上,听这声音,西索阿瑞就开始后怕,这要是刚才砸在他后背上了,非得给他砸吐血不可。 这还不算完,池中天紧接着就冲了上去。 西索阿瑞知道池中天跟北灵萱可不是一回事,对付北灵萱,尚且可以留下一两分的力气,但是对付池中天,必须全力以赴而且还要超常发挥。 “砰” 两人一交手,西索阿瑞就用拳头打在了池中天的拳头上。 十几个回合之后,池中天停了下来。 “你好像大有长进。” “是吗?” “是。” 池中天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打不过西索阿瑞。 以前,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再来!” 这一次,池中天加快了速度,也加了几分力道,寒叶掌,九转天寒腿,绝技不停地用上,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不过,约莫一百多个回合之后,池中天刚刚那种感觉愈发强烈了。 他是不了解,西索阿瑞把所有杂事都交给勒玛扎贡处理,自己专心在山上修炼,心无旁骛,再加上他本就是个武学大师,长进是肯定的。 再看池中天,一直忙来忙去,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练练武功了,因此,他没长进,人家长进了,自然他也就感觉出来了。 而西索阿瑞心里现在却很高兴,因为他忽然发现池中天好像不是自己的对手了。 机会难得,是不是有机会再这里直接杀了池中天? 脑海中一旦有了这种阴毒的想法,西索阿瑞马上就兴奋了。” 双双负伤 一旦兴奋,这手上的功夫就不一样了. “池中天,我觉得你也厉害了。 23us.com” “哦?” “不过,我还是想跟你好好较量一下。” 西索阿瑞想先麻痹池中天一下,找机会下手。 池中天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反正俩人拳脚相加,打了半天也分不出个胜负。 他俩一开打,周围的人都使劲往里靠,根本就不敢往前凑,距离这两人最近的,就是叶落,秦殇,还有北灵萱以及四大护法了。 至于兽天,鬼天还有灵天以及暗羽卫的人,都在门口附近,其中,灵天也在琢磨,想趁机将门打烂,然后跑出去,这里太小,施展不开。 池中天手掌上下翻飞,西索阿瑞左闪右避,你一拳我一掌,你一脚我一脚。 这个时候,池中天已经觉得有些不妙了。 之前西索阿瑞用的都是正常的招式,而现在,他已经用了好几个杀招了。 像西索阿瑞这种人,是不会轻易用杀招的,他要是用了,那说明他主意已经打定了。 西索阿瑞要杀人了。 北灵萱也看出来了,所以就说了一句。 “怎么办?要不要咱们随时准备出手?”雪龙答道。 “那倒不必,西索阿瑞的武功真是厉害,比以前厉害太多了,恐怕这世上,除了枯木叟和绝华仙子之外,西索阿瑞应该是天下第一了。” “怎么,孤傲云也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是孤傲云的话,池中天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你没看从刚刚开始,池中天已经只能守不能攻了吗?” “宫主,我也看到了。”云凤说道。 “西索阿瑞这几十个回合都是杀招,显然是动杀心了。”北灵萱默默嘀咕道。 “砰” 一声闷响突然打断了北灵萱的话。 “庄主!” 几声惊呼,从叶落和秦殇的口中传来。 北灵萱神色一紧,赶紧看了过去,发现池中天正呲牙咧嘴地往后退,一只手还捂着肩膀。 再看西索阿瑞,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还神气地甩了甩拳头。 “宫主,刚才西索阿瑞出拳,池庄主出腿,结果西索阿瑞的拳头打在了池庄主的肩膀上,而池中天的腿没踢到。” “唏......”北灵萱倒吸一口凉气,这说明池中天刚才在速度上,落了下风了。 这段时间以来,这是池中天第一次单打独斗中吃这么大的亏。 好在这一拳只是让他疼,没让他受内伤。 “没事吧庄主!”叶落已经跑到了他身边。 “没事,退下!”池中天面色严肃地说道。 “池中天啊池中天,你小子最近是不是花天酒地去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西索阿瑞冷言说道。 池中天这时候已经憋得脸都通红了,他哼了一声后说道:“你别得意!” “请。” “去!” 一声暴喝,池中天突然凌空跳起,半空中一个甩腿,连同腰身一起转了半圈,随后脚后跟就朝着西索阿瑞的肩膀砸下去。 西索阿瑞等到池中天的脚快要靠近的时候,一把抓住,池中天马上将脚尖转了一圈,西索阿瑞吃疼,但仍旧咬牙捏住了池中天的脚掌,然后用另一只手握成拳头,飞快地打在了他的脚底。 池中天没有想到西索阿瑞能握住自己的脚,所以这一下,疼的他惨叫一声,而后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哈哈,池中天,纳命来!”西索阿瑞见池中天横着就要摔在地上,赶紧腾空跳了起来,然后把腿弯曲,膝盖朝下,打算用膝盖直接顶在池中天的心口窝。 北灵萱看得真切,也顾不得什么了,飞身就往前冲,雪龙大吃一惊,想拽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场面,很难帮忙,因为池中天还没落地,西索阿瑞距离池中天也不远,就是神仙,也很难出现在他俩之间把他俩隔开。 “宫主不要!”云凤马上飘身往前,因为她也没看出来怎么解救。 但是,北灵萱到底是北灵萱。 她根本没用什么巧办法,而是用了最笨的办法。 那就是直接用身体朝着西索阿瑞的身体,撞过去。 这一下,必须把西索阿瑞给撞歪,否则是没用的。 西索阿瑞看到一团身影朝自己扑来,根本不为所动,他想好了,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在这里杀死池中天,这机会太难得了,说不定一辈子就这一次了。 因为没有躲闪,所以北灵萱的身体直接就撞在了西索阿瑞的身上,西索阿瑞被北灵萱全力一撞,顿时往一边歪去,但本能地,他一伸手就抓住了北灵萱的衣袖。 所以,西索阿瑞歪过去,自然也把北灵萱给带过去了。 池中天这时候后背也已经贴在了地面上,他丝毫不敢耽搁,忍着剧痛用手掌斜着按住地面使劲一搓,身体就滑到了一旁,而这时候,西索阿瑞的膝盖也已经顶了下来,就在刚刚池中天头的位置。 也就是说,晚那么哪怕一点点,池中天都得落个脑浆子被挤出来的下场。 可是池中天逃脱了,北灵萱可倒霉了。 她是撞过去的,脑子里就一件事,就是把西索阿瑞撞开,所以她的身形根本没有控制,再被西索阿瑞一拽,那就不听自己使唤了。 果不其然,西索阿瑞一看池中天逃了,怒火简直能把房子烧了,扭头一看竟然是北灵萱,自然就把气撒在她头上了。 “贱人!” 怒吼一声,西索阿瑞一巴掌就打在了北灵萱的脸上,可怜北灵萱根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打飞了,直接侧着从西索阿瑞身边飞到了墙上,又从墙上滚到了地上。 “宫主!” 雪龙和其余三个护法赶紧没命似的扑倒了北灵萱身边,仔细一看,北灵萱嘴角溢出不少鲜血,双目紧闭,死气沉沉的。 那一巴掌,西索阿瑞是用了全力,所以把北灵萱的牙都给打掉了几颗,而且还震到了北灵萱的脑子,自然就昏迷了。 池中天听到声音,赶紧挣扎着站起来说道:“叶落,秦殇,你们两人上!” 救人郎中 让叶落和秦殇上,不是指望他们能打败西索阿瑞,而是想让他们拖住西索阿瑞一会儿,他好能趁机去看看北灵萱. “是!” 这时候,他俩不敢有半点犹豫,马上就冲了过去。 23us.com 勇气可嘉,但有些事,不是光有勇气就可以的。 “北宫主!北宫主!”池中天瞬间就扑到北灵萱的身边,雪龙马上说道:“伤势似乎有些重。” “这样,这里交给我,你们马上带着她出去找郎中给看看。” “好,我们这就去。” 雪龙这时候顾不得西索阿瑞了,让云凤和灼鹰抬起北灵萱之后,就带着他们往门口冲去。 这时候,西索阿瑞抓住机会,一脚就把叶落给踢飞了,秦殇因为打算帮叶落抵挡一下,所以手上动作也慢了一些,被西索阿瑞一掌扫在了腰上,要不是躲了一下,恐怕秦殇也得跟北灵萱一个下场。 仅仅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池中天手下的两个高手就被西索阿瑞给伤了。 “该咱们了,上!” 西索阿瑞没想到自己从不利的形势中居然逆转了,局面开始变得对自己有利了。 所以,他马上就让手下的兽天,鬼天还有灵天都上了。 而这边,冥叶的人也迎了上去。 就在雪龙走到门口一脚把门给踢开之后,才发现外面的景象已经相当让人诧异了。 几十个老百姓正围在门口,其中一个好像很垂头丧气的样子,但是听到门开了,赶紧就站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啊!怎么在我店里闹起来了!” 这个人穿了一身长袍,听说话的口气像是这里的掌柜。 “对不住掌柜的,我们遇到了一些找麻烦的人,所以......不过你放心,我会赔钱给你。” 一听说他们赔钱,掌柜的脸色才算是好了一些。 “你们啊,仗着自己会打打杀杀,就不把老百姓放在眼里,我们都是小本买卖,好吧好吧,看在你也算是实诚人的份上,我也就不难为你们了。”掌柜的似乎很大度地说道。 “多谢了,对了,你知道这里哪有郎中吗?” “郎中?有有,你顺着这条街往北走,经过两棵大树之后就到了。” “多谢!” 雪龙问清楚之后,就急急忙忙地带着人按照所指引的方向走去,没多久,他们就找到了这个郎中。 这个郎中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自己开了一间医馆,也是县城里唯一的一家医官,因此生意很不错。 人可以不住客栈,但是人不可能不生病,生病了,就不可能不去看郎中。 走进去的时候,医官外面的屋子里已经坐了十几个人,似乎是在逐一等候,一个老先生正坐在一张桌子上给人号脉。 “脉象有些沉,这阵子少吃一些肉,多吃一些青菜,你就好了。” 看病的是一个胖子,听了这话之后,就很不好意思地站起来走了。 “老先生,请您给看看病!”雪龙大声喊道。 “等着!” “等不了!” 灼鹰这时候走到前面,突然从手里变出一把刀来,对着坐在椅子上等着郎中给号脉的人飞快地舞动了几圈,马上就把人吓走了。 等到刚刚看病的人都走光了之后,老郎中就说道:“他们身子都有病,你把他们赶走了,是不是有些太不妥了?” “老先生,我现在没工夫跟你废话,你马上看看这是怎么回事,看好了,我给你五两黄金,要是办不到,就直接丢到外面去。” “你威胁我!” “赶快!”雪龙突然怒吼一声,眼睛里还泛着些许绿光。 老郎中被吓得打了个哆嗦,但最后还是选择妥协了。 “怎么了这是?” “快点给号脉!” “是,是。” 老郎中赶紧给北灵萱号起脉来,但是,仅仅一炷香的工夫之后,老郎中就说道:“这是被人把脑壳子震伤了,脑子里有淤血,必须马上服药!” “好,快开药。” “你们是要价钱高一些的呢,还是......” “你少跟我扯这些,你就用最好的!” “我知道你们都不缺钱,但有些事真就是金钱买不来的。” 北灵萱这边好歹找到郎中能先给看着,那边池中天却还在坚持。 北灵萱受伤,雪鹜宫的人就全走了,只剩下池中天和叶落秦殇以及一些冥叶的人了。 更何况,屋子里还关着一个勒玛扎贡和另一个扶羽圣教的手下,若是一会儿被西索阿瑞看出来了,那岂不是要糟糕? 所以,池中天现在正拼命拦住他,而叶落跟秦殇也聪明了一把,他们知道池中天的目的,所以就自顾自带着人走到了楼梯上,利用空间把扶羽圣教的人给拦住了。 于是,场中就出现了奇特的一景。 池中天和西索阿瑞两人在门口附近打,外面看热闹的人比刚才又多了,似乎谁也不害怕,一定要看个热闹似的。 不过,还是那样子,打着打着,池中天就有些力不从心。 对于练武来说,能心无旁骛地练上一年半载,那效果一定好很多,眼下就是个再好不过的例子了。 打着打着,俩人打出了外面,池中天是第一个跳出去的,他跳出去之后,马上挥手似乎围观看热闹的人都散开,接着一个潇洒地转身,落地之后,眼神也犀利起来。 “池中天,你打不过我,任命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池中天冷笑着说道。 “哈哈,试吧,总要让你心服口服啊。” “很好。” 走出了客栈,外面地方就宽敞多了,池中天和西索阿瑞打的越来越热闹,但是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因为大家都明白,这一看就是动真格的了,这种热闹可是看不得的,万一遇到一些坏人什么的,那多麻烦啊。 池中天看到附近的老百姓有很多已经不打算看热闹了,他心里也就放松许多了。 因为万一还有些堆老百姓在,那他就是投鼠忌器了,西索阿瑞杀人如麻,根本不做考虑,但池中天不行,他得尽量避免不要伤到老百姓。 先占坑 【这几天太忙,尤其是今天,一直在老家办事,根本没有时间了,所以今天就更一章,顺便发个以前的章节来占坑,明天直接就在这一章里修改了,也算是为了防止盗版吧,谢谢理解.】 见鲁正开久久不说话,胡传海眼珠子一转,继而说道:“我说,你也别想了,这事我帮不了你,如果你真想让钱庄重新开张,你只能去找侯爷了,你得先知道你究竟哪里得罪了侯爷才行啊。 23us.com” “啊...啊...”鲁正开正在低头思索,被胡传海这一番话给点醒了过来,一边连连点头称是,一边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胡传海也没挽留,毕竟鲁正开只是和他相熟,但谈不上有什么过命的交情,更重要的是,鲁正开以前也想过用银子来贿赂胡传海,但是都被拒绝了,胡传海这个人没什么大的野心,但是做人却小心翼翼,他深知“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的道理,为了能让自己的官做得长远一些,他从来不收受贿赂。 而今天恰好发生的这件事,更让胡传海觉得自己很英明,承齐侯自己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如果得罪了承齐侯,那就不仅仅是做不成官这么简单了,说不好自己的小命都得丢掉,反正没收过鲁正开的钱,这让胡传海也心安理得。 送走鲁正开之后,胡传海哼着小曲,先是喝了一口茶,又砸了咂嘴,而后就起身回到了县衙后院自己的住所处。 鲁正开一无所获地从县衙出来之后,脑袋一个变两个大,现在钱庄被查封,里面的那些尸体至今还没个说法,换句话说,即便最后钱庄能重新开张,估计也没人敢来了。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鲁正开叹了一口气,举步朝前走去。 ...... 承齐侯府。 “爹!他们回来了!”池中天走进池远山的房间,对正在喝茶的池远山说道。 “哦?”快让他们进来!池远山放下茶杯,站起来说道。 没一会儿,几个寒叶谷弟子就抬着两口大箱子走了进来。 池中天等他们进来之后,反手把门关上,之后问道:“这箱子里是什么?” 池远山哈哈一笑,而后大手一挥说道:“打开!” 几个寒叶谷弟子手脚麻利地将箱子上的铜锁用刀劈开,而后刀尖往上一挑,盖子就被挑开了。 “嘶...”看到箱子里的东西之后,池中天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箱子里没别的,全都是黄灿灿地金元宝。 池远山显然早就知道这里是什么,因此脸上除了笑眯眯之外,并没有太多异样的表情。 “你们辛苦了!”池远山说着,从箱子里拿出几个金元宝,而后说道:“这些拿着,去休息吧!” 几个寒叶谷弟子吓了一跳,这一个金元宝看起来至少得有十几两,这可是很多人一年都挣不到的。 几个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伸出手去接。 池远山此时朝池中天递了个眼神,池中天刚从惊讶冲回过神来,恰好看到池远山的眼神,而后马上就明白了。 他走过去从池远山手中接过金元宝,而后走到几个弟子面前说道:“各位师兄弟,咱们都是一家人,别这么客气,谷主也是你们的师父,跟自己的师父客气什么,来,拿着!” 说着,池中天抓起其中一个弟子的手,把金元宝塞进了他的手中。 池中天这么一说,几个弟子马上就坦然了,说的也对,池远山名为谷主,实际上也是他们的师父,既然是师父赏赐的,那就拿着吧。 “多谢谷主,多谢公子!”几个弟子将金元宝拿到手里之后,一边弯腰行礼道谢,一边走了出去。 待到几个人都离开后,池远山好奇地问道:“这些就是从德隆钱庄里弄来的?” 池远山哈哈一笑道:“当然了!” 池远山一早就吩咐几个寒叶谷弟子,前去德隆钱庄,之前他已经让承齐侯和县令打过招呼,寒叶谷弟子去德隆钱庄的事,那些衙役不用过问。 这几个弟子去了之后,就开始在钱庄的内堂找金库,据池远山推测,钱庄的金库一般是建造在地下的暗室里,这对于池远山来说,是小菜一碟了,武林中人,谁还不会建造个机关暗室。 没费多大劲,几个寒叶谷弟子就找到了隐藏在一间杂物室地下的暗室。 再之后,他们就顺理成章地将金库里所藏的金子,装进箱子里,抬了回来。 “爹,我们要这么多钱干嘛?”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池远山面色一整说道:“当然有用,只不过现在暂时还没用,一会儿你去把战鹰叫来,让他找个隐秘的地方将这些金子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池中天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说道:“好,我这就去!” 等到战鹰将金子抬出去之后,时间也快到了正午。 承齐侯先是招待池远山等人吃了一顿饭,而后承齐侯便出门办事了。 午后的时候,玄天派的玉虔道长又来了,先是将一封信交到了池远山的手里,接着又感谢了一番前日的相助,而后便离开了。 池远山屋子里之后,看了看这封信,接着眉头紧紧地一皱,接着便将池中天,战鹰以及赵秉容等人召集到了一起。 等到众人来了之后,池远山便说道:“扶羽圣教送来了一封帖子,十天之后在金竹山举行立教大典,他们邀请了中原几大门派还有一些颇具实力的武学世家。” “请这么多人干什么?”池中天不解地问道。 “是啊!按照现在的势头来看,这扶羽圣教可不是什么好货色,据我所知,扶羽圣教这段时间一直在各地蠢蠢欲动,干了不少坏事,甚至已经引起了一些门派的注意,照理说,他们没有理由会邀请这么多人啊!”战鹰在一旁说道。 听了这话,众人都低头一阵沉思,似乎也想不通这个道理。 片刻之后,池中天抬起头来说道:“我觉得,会不会是......” 池远山见池中天停顿了一下,便问道:“有什么就说,不必拘束!” 池中天吐了一口气说道:“也许...也许武林中有一些门派,是和扶羽教所交好的?” “一语中的!”池中天说完这句话,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池远山就开口说道。 缓兵可否 被鬼天拽住的老百姓有些害怕,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23us.com 这时候,一个胆子很大的人走过来说道:“那俩人打着打着就到那边去了。” 顺着他手指的地方一看,鬼天就松开了手,朝那个方向飞奔而去。 这时候,其实池中天和西索阿瑞根本就没有再打了,而是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正在谈论什么。 “西索阿瑞,你不觉得我们继续打下去,太浪费时间了吗?” “那又如何?” “我看出来了,你想杀了我。”池中天笑着说道。 西索阿瑞没有否认,直接就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确实是想杀了你。” “可是你知道吗?你杀不了我,虽然我承认你武功长进了很多,但你还是杀不了我。” “我承认。” “那我们还打什么?” “池中天,把人放了,我这就走。” 西索阿瑞不知道为什么,直接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似乎很确定池中天会答应似的。 “为什么我要放了他们?” “池中天,你放心,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只要你不要狮子大开口就好。” “哦?西索阿瑞,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池中天很惊讶,西索阿瑞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累了,不想和你斗什么,我在南疆做我的事,你在中原做你的事,我们各走各路,何必闹下去?” 听到这话,池中天心里就开始琢磨了。 这到底是说的真话呢?还是一种拖延之计。 按照对西索阿瑞的了解来说,这肯定不是真话。 “我不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事情都到这一步了,我希望你也想清楚,咱们再打下去,你也没便宜。” “你能答应我什么条件呢?” “你说出来,只要我能给的了,我一定满足。”西索阿瑞很干脆地说道。 “刚才我已经说了。” “那个数目太大,我说过了,不可能,我希望你不要太贪心。”西索阿瑞接着说道。 “这样吧,我不要钱。” “你不要钱?” “对,不要钱。” 西索阿瑞听到池中天说不要钱,神色非但没有缓和,反而还紧张了起来。 因为池中天说不要钱,那只能说明他要的东西,比他心目中那三百万两银子,还要重要。 见西索阿瑞没有说话,池中天又接着说道:“我就问你两个问题,你只要回答了我,我就让人放了勒玛扎贡,还有你那个手下,如何?” 西索阿瑞琢磨了一番,便点点头答道:“你可以说说看。” “我不为难你,首先,你告诉我,十剑归冥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告诉我,你手里已经有几把剑了?” 对于池中天知道这些,西索阿瑞倒是并不惊讶,但是,他却不能告诉他。 “这两件事,你不应该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其实,有些事,我可以不问你。” “你能问谁?” “有个人,叫北冥老祖,你是不是认识?” 如果西索阿瑞没有戴着面具的话,那么池中天肯定会发现,就在他说出北冥老祖这四个字的时候,西索阿瑞的神色是多么的夸张。 好半天之后,西索阿瑞才开口说道:“你认识老祖?” “当然。” “老祖在哪里?” 西索阿瑞知道北冥老祖就在北冥山,之所以这么问,是想看看池中天是不是真的认识老祖,见过老祖。 “老祖当然在老祖应该在的地方,你说呢?” “池中天,你不用哄我了,你根本不认识老祖。” “西索阿瑞,你其实用不着这么猜疑,我从小到大都在北冥山中,你说,我能不认识老祖吗?” “既然你认识老祖,那你可以把刚才的问题,去找老祖问,何必来问我?” “你不用那么多废话,一句话,你是说还是不说,你要是说就赶紧说,不说我们就继续打,我倒是想看看,等雪鹜宫的四大护法都来了之后,你那一群手下还能活几个!” 他这么一说,西索阿瑞就觉得有些紧张了,的确,一旦雪鹜宫的人来了,那自己那群手下还真就有麻烦了。 不过,纵然如此,他还是不会说。 “池中天,就这样吧,我不会告诉你,我也不想和你打了,杀了你,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慢慢活着吧。” 甩下这句奇奇怪怪地话之后,西索阿瑞忽然就转过身离开了。 池中天没想到西索阿瑞竟然这么绝,说走就走,早知道刚才就先找他要点银子了。 等池中天匆匆忙忙赶回客栈的时候,客栈里面就只剩下秦殇,叶落,以及一些冥叶的人了。 至于雪鹜宫的人,倒是没有出现,甚至扶羽圣教的人也都不在了。 “怎么回事?” “庄主,您可回来了!”叶落跟秦殇看到池中天之后,就马上迎了过来。 池中天发现秦殇有一些异样,仔细一看便问道:“秦殇,你是不是受伤了?” 秦殇赶紧答道:“庄主,没事的,没有大碍。” “庄主,之前抓住的那个人,被他趁乱跑掉了,但是勒玛扎贡还在。” 池中天点了点头,勒玛扎贡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力气,自然是跑不掉。 “他们人呢?” “刚才他们打了一阵子之后,见讨不到便宜,就打开门跑了,我们也不敢去追,就一直在这里等您。”叶落答道。 “雪鹜宫的人呢?” “一直都没来。” “一直都没来?” “是的,庄主。” 池中天苦恼地摇了摇头,然后便问道:“我们的人怎么样?” “三个受了重伤,五个轻伤,但是他们有三个受了重伤,其中还死了两个!”叶落说这话的时候,还透着一丝兴奋。 “受伤的赶快去治,叶落,你马上去打听一下哪里有郎中,另外也去找找雪鹜宫的人,秦殇,你赶紧和其他人上去休息。” “庄主,我没事!” “让你去就去,别多说了。” 安排完之后,池中天就一个人走了出去。 西索阿瑞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刚才肯定是缓兵之计,眼下,到了自己该选择的时候了。 选择留下 到底是现在就回去,还是说继续到南疆去看看. 这个问题,值得池中天好好琢磨一番。 23us.com 现在自己已经露面并且和西索阿瑞经过了一番交手,接下来,西索阿瑞该怎么办,这也是个重要的问题。 如果西索阿瑞就此也打道回府,那么自己再去南疆,意义就不是那么大了。 可眼下西索阿瑞已经知道勒玛扎贡就在自己手里,就在这黎平县中,他如果不回去,那也不会到别处去了。 也就是说,西索阿瑞现在就两个选择,要么回去,要么继续留在黎平县,找机会救走勒玛扎贡。 池中天琢磨到这里,心里主意也就打定了。 他决定带着勒玛扎贡,继续往南疆走。 打道回府,显然不行,因为什么目的都没达到,就这么走了,那不是白来一趟? 换而言之,留在黎平县也行不通,西索阿瑞要是知道他们一直在这里,肯定会想办法,那就太被动了。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叶落就匆匆忙忙地回来了,身后还跟着雪龙和灼鹰。 “池庄主!” 看到这两人,池中天赶紧站起来走过去问道:“怎么样!北宫主没事吧?” 雪龙皱了皱眉头,然后低声说道:“不是那么乐观,郎中说头被震到了,现在还昏迷着没有醒来,因为来得匆忙,我们也没带什么药,这小地方,更找不到什么管用的药了。” 池中天听到了之后,马上说道:“你不要急,交给我来办,这样,叶落,你马上带着秦殇还有受伤的人一起去找郎中,我先跟他们去看看北宫主。” “庄主放心,您先过去,我们随后就到!” “咱们走!” “灼鹰,你留在这里帮个忙吧,我带池庄主先过去。”雪龙对身边的灼鹰说道。 “好!” 池中天对着灼鹰笑着点点头,表达些许谢意之后,就跟着雪龙走了。 见到北灵萱的时候,她还是昏迷着的,云凤和雷虎守在身边,脸上全是焦急地神色。 “池庄主!” 见到池中天,这两人还是站起来打了个招呼。 池中天赶紧摆摆手让他们坐下,然后自己也坐到了北灵萱的身边。 此刻,北灵萱的脸上还是红肿的,西索阿瑞那一巴掌,换成一般人,可能直接就给打死了。 “郎中怎么说?” 池中天刚问完这句话,才发现一个老者正弯腰在一旁忙活,听到池中天这话的时候,他就直起腰来了。 “没事,没有性命之忧,就是得想办法让他脑子里的淤血散开才好。” “哦,那就好。”池中天知道北灵萱没事之后,也就放心下来了。 “不过你们也不能高兴的太早,虽然没事,但醒来也得个十天八天的。” “啊!” 见池中天张大了嘴巴,郎中又接着说道:“你还别惊讶,这也就是遇到了我,换别人,可能都救不了她!” “先生,这样吧,您需要什么药,您就告诉我。”池中天马上说道。 “告诉你也没用,这药得去大城镇里买,别折腾了,等你们买回来,她也早醒了,先在我这里养着吧,反正你们也有钱。”郎中说完之后,就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等到郎中出去之后,池中天就说道:“眼下北宫主没醒,我想要不这药,干脆你们带着北宫主先回去吧。” “池庄主,这不行吧,对了,西索阿瑞他们呢?”雪龙问道。 “不知道去哪了,但我肯定他们没离开黎平县,勒玛扎贡还在我手里,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是先别走了,不然池庄主你一个人,怕是不好应付啊。” “你们还是先回去吧,带上北宫主回徽州城治伤,这里我一个人可以应付了。” 雪龙知道池中天有些愧疚,因为北灵萱是为了救他才被西索阿瑞给打伤的,不过雪龙却不好太过表现这种感觉。 “池庄主,您也知道,没有宫主发话,我们不敢擅作主张,还是就在这里养伤吧。” “可是这里未必安全啊。” 雪龙点点头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不如这样,这地方就是那个郎中的,咱们多给他一点钱,这里地方也够大,干脆我们一起在这里暂时落脚,咱们两边的人合在一起,西索阿瑞还能有什么办法?” 池中天听了之后,觉得很有道理,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可是,咱们这两边加起来足足有五十多个人,这里住的开吗?” “凑合一些呗,反正也没法睡安稳觉,大哥的办法不错。”云凤跟着说道。 “也好,那我去找郎中说。” “好!” 这个郎中倒是也好说话,只要给钱就行。 人家这么痛快,池中天也不能小气,直接就给了五十两银子,郎中很高兴,于是就跟池中天多说了几句。 “我知道,你们肯定不是一般人,那姑娘的伤,肯定是被一个很厉害的人打的,不然打不成这样,我能治好她,但是你也得给我保证,别给我惹麻烦。” “当然,您放心,我们既然都在这里,那您就不会有麻烦。” “这里是小城镇,老百姓们大多没见过什么世面,如果这里闹了乱子,今后他们就不敢来看病了,你可给我记好了。” “您就放心吧。” “你嘴上让我放心,其实我也就是听一听,我还真没法放心,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郎中叹了口气,摇着头就走了。 这时候,叶落和秦殇他们,也都到了。 秦殇的伤看着吓人,但其实都是外伤,池中天看清楚之后,也就放心了。 趁着秦殇和那些受伤的冥叶们去治伤的时候,池中天就让叶落带着人赶紧安排住的地方,这里总共只有三间屋子,一间是郎中自己住的还有看病的,还有一间是堆放一些药材的,另外一间很小,里面有一些锅碗瓢盆,有点像是后厨。 刚刚那个郎中答应了,自己可以就住在最小的那间屋子里,看病的大屋子还有堆放药材的屋子,就全让给他们了。 又是这套 池中天转一圈看了下,堆放药材的屋子稍微挤一些,于是就安排自己的人住在这间屋子里,把大的让给雪鹜宫的人. …… “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你真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此刻,在黎平县县城外的一片山沟里,西索阿瑞正在训斥震天。 23us.com 鬼天他们三个还有其余的暗羽卫都已经回来了,不过,暗羽卫死了几个人,让西索阿瑞很不痛快。 “教主,属下知罪,求教主责罚!”震天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西索阿瑞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就让他起来了。 震天资历老,还当过西索纳德的师父,西索阿瑞虽然脾气残暴,但是对他还是会客气一些的。 “池中天这小子,不思进取,成不了什么气候,看来不足为虑了。“西索阿瑞缓缓地说道。 “教主,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是啊教主,大长老咱们还救不救了?““一定要救。“西索阿瑞简单地说道。 扶羽圣教现在根本离不开勒玛扎贡,有勒玛扎贡在,西索阿瑞可以放心的修炼武功,而勒玛扎贡一旦没了,那这一大摊子事儿,可不是谁说接手就能接手的。 “教主,那咱们现在是不是得马上回去找他们,要不然池中天可就跑了!“震天慌忙说道。 “震天,你不了解池中天,你放心,他不会走。““他不走?““对,池中天绝不会走,他肯定是在城中等我呢,因为他知道,我也不会走。““教主,您这话,我听着有些糊涂了。“震天很尴尬地说道。 “这也不难懂,池中天来是干什么的?是来游山玩水的?哼,他带着北灵萱,还有北灵萱手下那一帮人,声势浩大,肯定是有所图谋,就是想用大长老来换取我一个条件,如今,他们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北灵萱还被我打伤了,他怎么走?他若是走了,今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池中天这个人,很要面子,他如果不在我身上找回来,他绝对不会离开半步!““教主,您算是把池中天看透了。“灵天说道。 “但话又说回来,咱们也得小心,池中天这小子,偶尔也是不按常理出手,灵天,你辛苦一趟,马上带几个人道城中去看看,看看池中天去哪了,北灵萱被我打了那一巴掌,伤势很重,肯定不敢颠簸走远路,十之**是在城里哪个地方躲着呢。““教主放心,这事儿您就交给属下吧。“灵天应了一声之后,就带着几个人马上走了。 两个多时辰之后,灵天才带着人又回来了。 “教主,池中天和雪鹜宫的人,都在一家医馆之中,戒备森严,我没法靠近。““知道他们在哪就可以了,兽天,该是你出彩的时候了。“西索阿瑞忽然语气阴森地说道。 兽天哈哈一笑,然后就拍了拍手,那只从来不离开他的白猫一下子就从他袖口中钻了出来。 “教主放心,我一定让他们好好尝尝猫爪的厉害。““不,对付他们,远远不能这么简单,你想办法在猫爪上都涂上毒药。““是!““你那些猫呢?现在在什么地方了?““就在距此不远的地方,有人守着呢。“兽天虽然不是首领中武功最高的,但却是最无法替代的一个,每次他出门,身边要跟十几个人,替他带着他的一些走兽,有时候是猫,有时候是狗,还有时候是蛇鼠之类的,不过最近一阵子,他特别喜欢用猫,因为他觉得猫驯服起来,会容易很多。 “你去准备吧,半夜动手,就算杀不死他们,也得让他们乱一阵子。““教主,属下有点顾虑,不知道该不该说。“一直没有开口的鬼天忽然说话了。 “你说。““咱们如果在城中用这些猫,势必会引起一些老百姓的注意,属下担心会把官府的人给引来。““官府?哼哼,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以前咱们没有落脚的地方,所以我对官府有些忌惮,现在官府算个什么?华夏国朝廷的官府,管得了我吗?官府的人若是敢给咱们找麻烦,就全杀了!““是!“这么一说,鬼天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 “庄主,这小地方也没什么可吃的,我就买了一些薄饼还有一些肉。“叶落带着几个人跑出去转了几圈,也没看到什么像样的吃的,也就是路过一个小摊的时候,发现卖的薄饼和酱肉很香,于是就全给买下来了。 “这就很好了,去给雪鹜宫的人送一些。““已经给他们送过去了。““嗯,那你们也赶紧去吃一点吧。““好。“等叶落走了之后,池中天马上就取出两张薄饼,将切好的酱肉胡乱放在薄饼上面,顺手一卷,就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去。 这一天可把他饿坏了。 吃了几口,池中天就有点惊讶了。 这酱肉真不是说自己饿了才觉得好吃,而是确实好吃,鲜香嫩,配上薄饼,简直是天下美味。 不知不觉,池中天就把十几张薄饼和一大盘酱肉都给吃了,不过还没吃饱。 想着叶落应该也买不到多少,别人也还得吃,池中天就只能意犹未尽了。 吃完之后,叶落恰好也进来了,他是来给池中天送汤的。 “庄主,郎中在后厨给烧了一锅汤,您也喝一碗。““嗯,你们都吃了吗?““都吃着呢,庄主,您吃饱了吗?“叶落看了一眼,发现池中天把东西都给吃光了,这可是太不正常了,以往池中天吃东西总会留下一些,以表示礼貌,看来今天是饿坏了。 “我吃饱了,你们多吃一点。” “哎,您就放心吧,那儿还有好多呢。” “对了,你吃过东西之后,去把雪鹜宫的雪龙大护法给叫来,咱们商量一下晚上怎么巡夜,我估摸着,西索阿瑞不会老实。” “庄主您说的没错,我甚至都觉得,也许西索阿瑞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了。” “那不稀奇,这里就这么一个郎中,怎么问都能问到。” 奇怪馄饨 “庄主,那咱们不能掉以轻心啊.” “去吧,一会儿叫雪龙来。 23us.com” “是!” 等叶落走了之后,池中天端起碗来刚想喝一口汤,但是心里忽然又有些烦。 没一会儿,叶落就和雪龙一起来了。 “池庄主。” “大护法,快坐,叶落,给大护法上茶。” “是!” “哎,别忙活了,又不是外人。”雪龙笑着制止了叶落。 “那也好,来,坐吧。” 等池中天和雪龙坐下之后,叶落也就站到了池中天的背后。 “大护法,西索阿瑞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要想个对策。” “池庄主,我知道您找我来肯定是商量这件事,这样,云凤和灼鹰要留在宫中身边,你知道,现在我们宫主身边不能没人,至于我和雷虎,池中天你可以随意安排。” “不不,大护法客气了,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吧。” “池庄主,这没什么可商量的,您就安排吧。” “好,既然大护法这么信任我,那我就安排了。” “请。” 见雪龙这么痛快,池中天反而越发不好意思了。 “大护法,不如您和虎护法带着你们手下的人,在院子外面警戒,我和叶落带着我们的人,就在这院子里,如何?” 雪龙皱了下眉头,然后问道:“我们在外,你们在内?” “对,就是这个意思。” “好,那就这么办。” “至于北宫主那里,我会时刻注意的。” “池庄主办事,我肯定放心!”雪龙笑呵呵地说道。 ...... 很快,就到了丑时。 街上已经一个人都没了。 不过,医馆附近,人还是很多的,雪龙和雷虎各自带了十个人绕着院子的围墙转圈,一个正着转,一个反着转,这样就会保证每个地方无论何时都有人盯着。 池中天也没闲着,把冥叶的人安排在院子各个角落里,而他则是搬了一张椅子就坐在北灵萱的门外。 北灵萱现在是最脆弱的,以西索阿瑞的本事,只要闯进去,云凤和灼鹰根本挡不住。 “卖馄饨嘞!馄饨!热乎乎的馄饨。” 一声吆喝,在夜深之时,十分刺耳地传了出来。 这让一直闭目养神的池中天,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庄主,要不要我去看看?”叶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不用,外面有雪龙他们,咱们看好里面就行了。” “是。” “热乎乎好吃的馄饨,吃上一碗,浑身都热乎嘞。” 叫卖声,又响了起来。 在外面的雪龙和雷虎,也已经听到了。 没一会儿,一个人就推着一辆车,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这是一辆木头三轮车,车上挂着一盏灯,摇摇晃晃的。 还别说,香味还是不错的。 “大哥,来碗馄饨吧?” 雷虎这时候忽然笑呵呵地跑到了雪龙身边。 雪龙默默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指朝地上指了指。 “怎么,你担心有诈?” “小心为妙,大半夜的,一个人都没有,他馄饨卖给谁?难道是专门来找我们的?” 雪龙这么一说,雷虎也觉得似乎有些道理。 “几位,你们这么多人在外面,都来碗馄饨吧,好吃着呢!” 卖馄饨的人已经推着车来到了近处,然后很自觉地把车停稳,从旁边的一个筐子里抓出一大把馄饨,顺手就仍进了一旁正在冒着热气的水中。 “一会儿就熟。” 这个小摊贩似乎觉得雪龙和雷虎他们肯定会买。 “我说,你这是给谁做呢?” “给你们啊。” “我们?我们说要馄饨了吗?”雷虎不解地问道。 “哎呀,你们这么些人,这晚上天也凉,喝完馄饨多暖和,能有几个钱啊,实在不行算我送你们的!”小摊贩很大气地说道。 “马上离开这里。”雪龙突然从后面走了过来,阴森地说了一句。 “大哥。” 雪龙摆摆手,示意雷虎不要说话。 “怎么,要我走?你凭什么让我走?这地方是你们家的?” 小摊贩虽然一个人,但是见到这么多人,居然一点都不害怕。 “小子,我知道你是谁。”雪龙忽然笑着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嘿嘿,那不是废话吗?我是卖馄饨的。” “是吗?”雪龙笑眯眯地走过去,然后从筐子里拿出一个馄饨。 “你这馄饨,什么馅儿的?” “猪肉的。” “猪肉?哼!” 话音一落,雪龙突然用手指一捏,馄饨马上就在他手里被捏碎了,结果一块肉馅就露了出来。 “这不是猪肉!” 雪龙将沾在手上的肉馅使劲往后一甩,一巴掌就朝着小摊贩扫过去。 小摊贩哈哈一笑,将手中的锅盖使劲往前一顶,顶在了雪龙的拳头上,然后手一撒,撤出几步之后,就把三轮木车往前飞快地推去,到了医馆门口,他就端起那口正在冒着热气的锅,使劲往院子里扔去。 有一个冥叶的人恰好就在门口附近,看到他扔了个东西,本能地用手去挡,但是手刚刚碰到铁锅,这个冥叶的人就一声惨叫,然后撒开了手。 锅很快就落在了地上,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汤水也撒了一地。 “庄主!” “你出去看看!”池中天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好!” “好香啊。” 那锅汤水似乎有奇异的香味,院子里的冥叶们都很好奇。 叶落马上就跑了出去,但是出去之后一看,只有一辆三轮木车,车上只有个炭火炉子。 “刚才那个人,肯定是扶羽圣教的人来打探咱们消息的,快追!”雪龙这时候正跑过来。 “好,我去追!”叶落说道。 “不,你留在这里,我去追!” 雪龙说完之后,马上就撒腿往前跑去。 “这真是奇怪了,这到底是哪一出?”叶落似乎没琢磨明白。 “这个人,很奇怪,如果是打探我们消息,大老远看到不就行了,何必非要过来跟咱们搭讪?难道他以为咱们是傻子?大半夜的,随随便便就有个卖馄饨的冒出来,谁都会怀疑。” 雷虎说完之后,叶落马上点头应道:“看样子,他有别的目的。” 越来越多 “肯定有别的目的,但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唉,想不通。 23us.com”叶落随即摇了摇头,很无奈地准备往回走。 而就在这个时候,坐在北灵萱门前一直闭目养神的池中天,突然听到了一声叫声。 “喵。” 是一只猫。 池中天睁开眼看了一下,然后也没当回事。 但紧接着,他又听到了好几声猫叫。 “喵呜,喵呜。” 听这声音,似乎有好几只猫。 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这么多野猫聚在这里。 就在池中天准备看看的时候,突然间,一个白色的物体,从池中天的眼前划了下来。 池中天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白色的猫。 这只猫不知道为什么,直接就跑到了刚刚洒到地上的那一堆水旁,围着那口锅不停地转悠。 “庄主。” “没事,轰出去就好了,别伤它。”池中天看到一个冥叶走了过去,就跟他嘱咐了一句。 “是。” 这个冥叶走到这只猫的旁边,正要赶它出去,不料这只猫突然扭过头看着这个冥叶,一双猫眼闪出阴光,随即就朝着冥叶的脸扑了过去。 这个冥叶大吃一惊,赶紧用手扫了一下,这一下把猫倒是扫开了,可是自己的手背上已经被猫爪划了一道,火辣辣钻心的疼。 “这畜生,还伤人!”这个冥叶骂骂咧咧地,直接一脚就踢了过去,但是却被猫灵巧地闪开了。 池中天看到这只猫闪避的动作,顿时心里就开始惊讶了,一只野猫而已,怎么这么凶残? “庄主,怎么办?” “我看看。”池中天马上就站了起来,但是就在他刚刚站起来的时候,忽然间,几十只猫就从屋顶顺着屋檐还有柱子什么的爬了下来,爬下来之后,都凑到了刚刚那一滩水的旁边。 看到忽然多出这么多只猫,池中天知道,自己大意了。 这肯定不是什么野猫。 就在这个时候,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在冥叶山庄的时候那,些偷袭武阳还有手下镖师的猫。 果不其然,扶羽圣教还是动手了,只是没想到他们会用这个办法。 “大家小心!不要让这些猫靠近自己,用刀剑斩杀,快!”池中天大喊一声之后,抽身就迎了上去,顺手抽出自己的承影剑,一道寒光闪过,一只猫就被他切成了两半。 池中天很小心,杀死这只猫之后,马上就闪开了,没有让猫血溅到自己身上。 不多时,猫就越来越多了,又是四五十只猫从屋顶上爬了下来。 冥叶们这时候并非没有准备,有几个冥叶在上一次兽天带着猫去找麻烦的时候,就曾经见识过,所以出手都格外狠辣。 对付这些猫,可不比对付人要简单,甚至还要难一些。 因为人不可能这么灵活,也不可能这么小,更不可能会有十几只同时从各个方向同时扑向你。 所有的冥叶都不敢大意。手中的刀也好,剑也罢,都在尽力挥舞。 池中天稍微好一些,而且他一边将靠近自己的野猫都给扫开,一边还往北灵萱的屋子门口退去。 刚刚退到门口,云凤就打开门走了出来。 “池庄主,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 “没事,西索阿瑞派了一些人来捣乱,你们不用管,看好北宫主就可以了。”池中天说道。 “怎么这么多猫?” “就是上次那些,算了,你们赶紧回去,记住了,把屋子里的窗都给关好了,千万别让猫冲进去,北宫主现在还昏迷着,万一冲进去一些猫,后果不堪设想。” “好!” 云凤答应一声之后,马上就退回到了屋子里。 屋子里,灼鹰正在门口等着,看到云凤回来,马上就问了一句。 “没事,好像就是上一次在冥叶山庄里出现的那些猫。” “那事情不乐观啊。” “应该问题不大,池庄主他们在外面,要是还对付不了一群猫,那就笑话了,咱们还是把门窗都关严吧。” “嗯,有道理!” 这边灼鹰和云凤和屋子里天池残血的人赶紧就开始把门窗都弄好,而外面,雪龙追了半天之后,也没追上,也就只能回去了。 院子里的猫越来越多,一时间,整个院子里似乎全都是猫,叫唤声络绎不绝。 郎中这时候也醒了,刚打开门,一只被冥叶给砍死的猫就摔在了他的脚下,把他吓了一跳。 “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先生,您赶紧回屋子里,把门窗都关好,别出来!”一个冥叶恰好走到他身边,赶紧提醒了一句。 就这一句话的工夫,一只猫又冲了过来,不过不是冲着那个冥叶的,而是对着这个郎中的脸。 这个冥叶眼疾手快,慌忙用手想把猫给扫开,结果猫是扫开了,手背却被猫给抓了一道子。 “别动!” 就在这个冥叶准备离开的时候,郎中马上叫住了他。 “怎么了?” “不对劲,你这好像有毒啊!” 郎中马上拽过这个冥叶的手,看到他的手背上那道血痕正在往外流血,马上就把鼻子凑上去闻了起来。 “有毒,有毒!” 就在这个郎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忽然间,一声惨叫从不远处传来。 池中天吓了一跳,赶紧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冥叶的人正抱着手腕倒在地上,满地打滚,惨叫声显然就是他发出来的。 “怎么了?”池中天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 “疼,疼啊!”这个冥叶还在继续嘶吼,池中天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于是马上就想用手把他拽起来。 “别动他!” 这时候,郎中突然跑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然后说道:“中毒了,跟他一样,中毒了,快,马上带着他到我屋子里,还有你!” 刚刚那个被抓过的冥叶这时候还没有发作,所以马上就往郎中的屋子里跑去,而池中天也赶紧叫过几个人,搀扶着地上的人跟着郎中走了。 “庄主,这些猫有点太多了!”叶落这时候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有些不妙 “小心一些,告诉大家,不要被猫划伤!” “是!” “池庄主!” 这时候,雪龙和雷虎两人带着天池残血的人也已经冲了进来. 刚刚雪龙去追人的时候,雷虎没敢轻举妄动,尽管看到里面都乱套了,但还是在外面守着。 23us.com 雪龙回来之后,才带着他一起冲了进来。 “大护法,怎么样?” “跑了,追不上,那个卖馄饨的肯定是探子,不过弄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雪龙说着,一只猫就朝他扑了过来,雪龙没有客气,直接挥出一拳,精准地在猫爪碰到他的拳头之前,打在了猫的脑袋上,直接将猫给打死了。 “就这些猫,和上次对付我那些手下的是一样的,你们要小心!”池中天说道。 “池庄主放心,一群畜生而已。”雪龙显然没把这些猫放在眼里,直接从一个天池残血手中抢过一柄刀,然后挥舞着就冲了上去。 ...... “教主,已经乱起来了,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这时候,距离医馆不足半里地之外的一座屋顶上,十几个人正蹲在这里,其中就有西索阿瑞,以及兽天,鬼天还有灵天和震天。 震天之前受了伤,不过已经差不多好了,影响并不大。 “不要急,再等等。”西索阿瑞说道。 “教主,要不要属下再去探一探,弄清楚大长老在什么地方?”灵天说道。 “不必了,他们现在已经警觉起来了,再去的话,容易被发现,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西索阿瑞他们在这里已经待了接近两个时辰了,所以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了。 不过,他们在这里悠闲,池中天那边却已经有些麻烦了。 近百只白色的猫在院子里上蹿下跳,纵然冥叶和天池残血的人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可是面对这些十分灵活而且爪子上还有剧毒的猫,他们反而有些不自在了。 就连池中天也是如此,常常一剑砍过去之后,根本就没砍到。 奋力搏杀了半天之后,死猫也越来越多了,就在池中天觉得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西索阿瑞此刻带着暗羽卫的人,出现在了医馆外面的围墙上,因为雪龙他们已经都在院子里了,所以外面发生什么,他们根本也就无从得知了。 “放箭!” 暗羽卫的箭术那是不必说的,别人没领教过,池中天可是深有体会。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次和池远山以及战鹰三人去金竹山,差点就被对方给困死,要不是苏晴赶来相救,那天说不定命都没了。 “嗖嗖嗖” 黑夜之中一阵破空声袭来,不过却被乱哄哄地声音给掩盖了。 “啊!” 一个冥叶的人肩膀上很快就中了一箭,但他也真是条汉子,晃了一下之后,就咬牙把箭给拔了出来。 “快,去治伤!”叶落眼疾手快,马上就冲了过来,用手一拽,就把这个人给拽走了。 “大家进屋子里,快!” 池中天看到之后,大吃一惊,没想到西索阿瑞还留着这么一手,这时候除了进屋子里躲一下,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就在众人纷纷准备撤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池中天提着自己的承影剑,忽然往前跑了几步,一跃而起,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剑气就朝着那些弓箭手扫了过去。 有几个反应慢的,被池中天的剑气扫到之后,就摔了下去,还有一些机灵一点的,正要把弓箭对准池中天,却已经被池中天抢先一步把箭给砍断了。 “找死!” 晃晃悠悠的,池中天就已经来到了墙头上,他顺手将一个弓箭手给拽了起来,两手高高举起,把他当成了一块盾牌,随后就往下冲去。 而院子里的雪龙和雷虎以及叶落,也已经冲了出来。 这个时候,在院子里反而不如在外面安全了。 四人冲出院子之后,迎面正好要冲过来四个人,正是西索阿瑞,兽天,鬼天,还有灵天。 “哈哈,池中天,怎么,不当缩头乌龟了?”西索阿瑞哈哈大笑着说道。 “西索阿瑞,我早知道你会来,你放心,我一直等你呢。”池中天稳了稳心神说道。 “放了勒玛扎贡,我马上走。” “拿出三百万两白银,我马上放人。” “你放不让人?” “你给不给银子?” 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也不可能妥协。 “那好,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没办法了,池中天,今晚,说不定就是你的死期了!” “是谁的死期,还不一定呢,接招!” 池中天随手一挥,就对着西索阿瑞冲了过去。 西索阿瑞马上迎了过来,与此同时,雪龙也迎上了鬼天,兽天被雷虎给接到,灵天则是和叶落,打了起来。 一时间,两个顶尖高手和六个一流高手,在黎平县一家小小的医馆外面,开始了你死我活的厮杀。 这种场景,有的武林中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见到。 这就是什么都逃不过一个“巧”字。 院子里,大部分的人几乎都已经躲回了屋子里,将门窗紧紧关闭,不过那些猫也不是好惹的,争先恐后地往门窗上扑,似乎不冲进来就不罢休的样子。 至于那两个中毒的人,现在已经没大事了,秦殇此刻也跟郎中在一起,他的伤虽然不重,可也没法跟之前一样了,所以他只能先歇着了。 “这毒很烈,碰上之后,至多两个时辰就会死,今天算你们命大,这种毒的解药,我刚刚好会配。” “多谢先生了!” “客气的话就不必多说了,那种猫不好惹,好像有灵性,应该是人特意驯养出来的,我早就说过,别给我这里惹来麻烦,现在看来,你们也做不到了,咱先说话,回头等事情完了,你们可要多给我一些银子。” 秦殇微微一笑,马上答道:“先生放心,我们绝不是那小气之人。” ...... 就在此时,正在和西索阿瑞激斗的池中天突然被西索阿瑞抓住了一个破绽,然后一掌就打在了肩膀上,随后就被西索阿瑞给扣住了穴位。“” 失手被擒 这么一来,弄得池中天手臂突然一酸,差点就被西索阿瑞给擒住了. 西索阿瑞虽然这一下没有得手,但是信心大增,在他看来,擒住池中天,只是早晚的事了。 23us.com 池中天还是有些大意了,有些高估自己,也有些低估西索阿瑞了。 密不透风的掌影让池中天有些透不过气来。 那边,叶落不知道为什么,也被灵天逼得有些手忙脚乱了。 本来,这两人是旗鼓相当,但是叶落心思有些不稳,加上灵天的身法极其灵巧,正是叶落这种杀招流的克星,因此越往后,叶落越着急。 “嗖嗖” 两道破空声,叶落手中的两柄短剑就从灵天的胸前划了过去,但是灵天躲闪的恰到好处,堪堪避过之后,脚底下一转,身体就来到了叶落的右侧,直接用两根手指朝着叶落的腋下戳去。 大半夜的本来就看不太清,全赖医馆院子里那十几盏灯笼的亮光,加之灵天身法太快,所以叶落根本就没看到,只是凭着感觉,下意识地往旁边跳了一下。 灵天见叶落居然蒙混过去了,心里大为恼怒,手指一抖再一次欺身上前,等叶落的短剑再一次划过的时候,他抢先一步,用手掌握住了叶落的手腕,向下用力一压,借力弹起之后,就用手指往叶落的耳朵上扎了下去。 叶落只觉得头顶上劲风刮过,心道不妙,但似乎为时已晚。 等到叶落的手臂向上抬的时候,灵天的手指已经快要靠近叶落的耳朵了。 耳朵附近有一个死穴,若是被灵天全力戳中,必死无疑。 再这千钧一发之际,灵天突然闪电般地退了回去,在半空中连续一个翻滚,而叶落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臂旁边,似乎刚刚有一个什么东西飞了过去。 等他反应过来往旁边一看,就看到池中天正面对着他,手臂呈现一种很奇怪地姿势。 叶落看到这个才明白过来,这是池中天救了他。 “庄主小心!” 就在这个时候,叶落看到西索阿瑞正飞一般地朝着池中天冲过去,赶紧出言提醒。 但是为时已晚,高手过招,半分疏忽都没有。 池中天刚刚恰好看到叶落要有麻烦,赶紧就把手中的承影剑给扔了出去,虽然救下了叶落,但是自己...... “砰” 西索阿瑞全力的一掌,瞬间击中了池中天的后心,池中天惨叫一声,身子就往前扑去。 这还不算完,西索阿瑞紧跟着又再一次上前,等到池中天的身体即将落地的时候,他又用脚尖点在了池中天的腰眼上。 脸朝下摔在地上的池中天,随即就喷出一口鲜血出来,他意识到自己要不妙了,使劲撑起双臂想要起来,但是西索阿瑞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庄主!” 叶落一看池中天这样,马上就拼命死的往前跑,但是灵天很快就来到了叶落的面前,直接一脚封住了他的去路,叶落没办法,只能又退了回去。 “池中天,你小子今天逃不了了。”西索阿瑞这时候蹲在池中天的身边,手中就放在了池中天的后腰死穴上,只要手指轻轻用力一按,池中天马上就魂归西了。 “哼,你别得意。”池中天咽下一口血,冷冷地说道。 “放心,你可是个宝贝,而且是个意外收获的宝贝,杀了你那我就是太傻了。” 话音一落,西索阿瑞顺手一掌拍在池中天的昏睡穴上,池中天马上就软绵绵地趴了下去。 “你们挡住他们,我先走,直接回南疆。”西索阿瑞说完之后,将池中天顺手抓了起来,往肩膀上一扛,就飘身离开了。 “庄主,庄主!” 叶落急得差点吐血,但急有什么用,灵天本来就克制住了他,他现在能对付灵天就不错了,哪还有机会去救人? 至于雪龙和雷虎,也看到了池中天被西索阿瑞打伤,但是他们俩的对手,这时候可是激动万分,情绪高涨,哪还顾得上别的,就是拼命也得挡住他们。 心境不同,手上的活儿也就不同了。 打着打着,雪龙和雷虎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北灵萱眼下昏迷未醒,哪还有人能管用? 再说了,院子里,还有一群猫呢。 到现在为止,所有的人都躲进了屋子里,甚至都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半个时辰之后,盘算着西索阿瑞也已经走远了,灵天他们三个就很有默契地同时离开了,武功本就在伯仲之间,最弱势的就是跟雪龙对打的鬼天,不过鬼天虽然全程都被压制,可就是硬生生地给扛下来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西索阿瑞把池中天给抓了,这可是天降大喜之事,这还打什么,还不赶紧走了就得了。 “叶落兄弟,别追了!” 雪龙和雷虎死死地拽住叶落,因为他们发现叶落要一个人追上去。 这两人不是不想追,而是不敢追,因为北灵萱还在里面,本来人就不多,现在又少了个池中天,一旦西索阿瑞找个机会溜回来,那北灵萱也得倒霉,就他们这些人,谁挡得住西索阿瑞? “不行,放手!我必须去追,庄主在他们手里啊!” “我们也急,但是你一个人追过去有什么用,那几个人个个武功都和你不相上下,你追上了非但没用,反而可能还会被他们连你也抓走。”雪龙劝道。 “大护法,你别说了,庄主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被西索阿瑞给擒住,我必须得去追!” “叶落兄弟,你听我的!西索阿瑞抓了池庄主绝对不会杀他,所以你不用急,现在咱们马上要做的就是把人全部撤离这里,一旦西索阿瑞带着人折返回来,咱们这些人,就是死路一条了。” “是啊叶兄弟,你别急,我们会一起帮你想办法的,但眼下之计,还是听我大哥的吧。”雷虎也劝道。 叶落在寒叶谷的山洞中多年苦练,早就练成了处事不惊的本事,但是现在这个状况,让他根本冷静不下来了,反而有些狂躁! 就是不走 半个时辰之后. 院子里的猫渐渐地都散去了,留下一地的死猫。 23us.com 不过,大家心情都很沉重,因为池中天被西索阿瑞抓走了。 秦殇和叶落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池远山就在歙州城等他们,这回去该如何交待? 至于雪鹜宫四大护法,现在心情也很沉重,一点都不比他们轻松。 “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咱们这次开始是占尽先机,为何最后却落得这般田地!” 灼鹰一向话不多,这次能一口气说出这句话,算是难得了。 “谁说不是呢,本来以为可以好好收拾一下西索阿瑞,没想到......” “说来说去,还是咱们嘀咕了西索阿瑞的实力,刚才我看了他和池庄主之间的打斗,不客气的说,西索阿瑞的武功现在应该在池庄主之上了。”雪龙说道。 “不仅如此,他那几个手下,个个也都是身手不凡,扶羽教果然不是那么轻易能对付的。” “好了好了,你们几个别在这里说些丧气话了,说了又有什么用,还是赶紧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北灵萱醒过来有一阵子了,但是很虚弱,听说了这件事自后,又急得差点重新晕过去。 “宫主,属下之见,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雪龙说道。 “大哥说的对!” “是啊,宫主,咱们得赶紧走。” “为什么?” “眼下少了池庄主,西索阿瑞若是再回来一趟,咱们这些人,怕是都得落入他的手里了。” 见雪鹜宫的人都劝北灵萱赶紧走,叶落和秦殇就有些不高兴了。 “北宫主,他们的话有道理,您还是赶紧先走吧,免得被西索阿瑞再抓走。” 一听这话,雪龙他们几个就知道叶落有些生气了,于是都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辩解。 北灵萱靠在床头上,点点头说道:“叶落,你不必这么说,你放心,池庄主的事我不会不管。” “多谢北宫主。” 叶落知道北灵萱这也就是随口说说,也不当真。 但是雪龙可当真了,他在一旁不停地给北灵萱使眼色,但是大家彼此之间又挨的不远,他也不敢太明显。 “池庄主失手被抓,我们不能坐视不管,我的伤没什么大事,养个三四天就能好,眼下绝不能走。”北灵萱再一次说道。 “宫主!咱们不是说不管池庄主了,只是说换个安全的地方。”雪龙解释道。 “换地方?换什么地方?你觉得就现在来说,哪里是安全的?”北灵萱反问道。 “宫主,至少咱们也要换个隐秘一点的地方,躲避一时吧。” “不用换,就在这里,我就在这里等着他西索阿瑞,他不来还好,他若是来了,我拼了命也要留下他。” 北灵萱这话,不管是真是假,叶落和秦殇听了,心里总归是舒服一些。 “宫主,可是就咱们几个,留不住他啊。” “留不住也要留!废话什么!”北灵萱突然怒吼一声,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紧接着,她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像是被刺激到了。 “宫主您别生气,我们遵命就是。”雪龙等几人赶紧劝慰了几句。 ...... “教主,您看,这是咱们带来的玄铁链,别说他现在动不了,就是给他一把刀,他也没办法。” 黎平县城外不远处的一座道观中,此刻灯火通明。 这座道观并不大,只有二十几个道士,现在已经被扶羽圣教的人都给杀了,道观自然也被他们给霸占了,而且还都换上了道袍。 在一间小偏殿中,二十多个暗羽卫守在里面,靠近角落的一根柱子上,绑着一个人,正是池中天。 池中天此刻头发披散着,手和脚都被铁链子捆着,最要命的是,手腕上还套着两个铁环,铁环内侧全是锋利的锯齿,动一下就会磨出几个血痕,要是使劲挣扎,那手腕也就别要了。 “池中天,别动,手腕上可是有重脉的,要是弄破了,回头我们还没杀,你自己就死了,那可就可惜了。”西索阿瑞这时候蹲在池中天面前,笑嘻嘻地说着。 灵天他们几个这时候很识趣,都离开了这里,暗羽卫们也都离开了。 池中天冷笑一声,抬起头来说道:“狗贼,今天算我倒霉,栽到你手里,我劝你,最好现在杀了我。” “哎,你这人,很不聪明,我杀你?我杀你做什么?你在我手里,那就好比是一个宝贝落在了我的掌心,我不会杀你的。” 说完之后,西索阿瑞就搬了一把椅子,放在池中天的对面,然后得意洋洋地坐了上去。 “小子,你到底还是太年轻,虽然占尽先机,但是功亏一篑,我听说你的围棋下得很好,啧啧,不像啊,这下棋的人都知道,不到胜负已分的时候,是绝对不能大意的,赢一盘棋,可能得下两三百步都不能出错,可是要输一盘棋,一步也就够了。” “你少废话!” “年轻人,得沉住气,你以为你在江湖上可以呼风唤雨了?小子,不是我说你,这么长时间过去,你的武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你都干什么去了?这就开始得意了?嗯?” 一连串的话,逼得池中天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他瞪着西索阿瑞,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一些什么,但是很可惜,西索阿瑞的面具是从来不摘的,认识这么久,池中天都不知道西索阿瑞到底长什么样子。 “西索阿瑞,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把我打败了?哼,你自己琢磨琢磨吧,就凭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救人,但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自顾尚且不暇,何以有余力以助他人?想帮别人,总得自己先站稳脚跟再说,你啊,太年轻毛躁了。” “行了行了,你闭上你的臭嘴吧,有什么话就说,没话就滚!”池中天怒声说道。 被池中天骂了几句,西索阿瑞也不生气。 就在这个时候,灵天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急匆匆地来到西索阿瑞身边,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等着他来 西索阿瑞听完之后,点了点头,顺便摆摆手,就把灵天打发走了. 等灵天走了之后,西索阿瑞突然问道:“池中天,你和北灵萱是不是有点不为人知的关系?” “哼。 23us.com”池中天听到这话,冷哼了一声,随后就把头扭到了一边。 “你都这样了,他们居然还在那里,我真是佩服。” 这时候,池中天心里咯噔一下,心里琢磨着这北灵萱他们为什么还不赶紧走,还在这里做什么? “唉,看来真是对你一往情深啊,这样吧,我成全你们,我这就去一趟,把北灵萱给你带来。” “西索阿瑞!” 就在西索阿瑞刚刚抬起脚的时候,池中天突然叫住了他。 “你不要这么无耻!” “哈哈,心疼了?”西索阿瑞停下了脚步,但是却没有转过身来。 “西索阿瑞,你已经把我抓来了,你应该知足了,不要再去找别人的麻烦了,小心胃口太大,撑死你。” “多谢池庄主美意,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吃饱饭了,所以,撑不死。” “你!” “来人!” “教主!” 灵天,鬼天还有兽天三人很快就走了进来。 “你们三个就在这里看着他,哪儿也不许去,一步也不许离开,眼皮都不能眨一下,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就杀了你们!” “教主放心!” 安排完之后,西索阿瑞就大步离开了。 “西索阿瑞,你个混账东西,西索阿瑞!” “池庄主,你省省心吧,喊什么,有什么可喊的,你以为这里还有人能听到来救你吗?”兽天走到池中天的面前,蹲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表情。 池中天突然把头往前一顶,直接用额头顶在了兽天的额头上,把兽天顶的一个趔趄,直接摔在了地上。 “你!我弄死你!” 兽天用手一模额头,发现有血,马上就急了。 但是,灵天马上拽住了他。 “算了,你别惹事了。” 兽天喘着粗气瞪了池中天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住了。 ...... “教主,属下先进去如何?” 一个多时辰之后,西索阿瑞和震天带着二十几个暗羽卫,已经来到了医馆的外面。 “用不着。” 西索阿瑞说完之后,突然一个跨步往前,冲到紧闭的医馆大门口,随手一掌,直接将两扇大门给推开了。 大门之内,灯火通明,院子里几十盏灯笼挂在房梁上,几十个人正虎视眈眈地站在院子里。 站在最前面的,正是雪鹜宫四大护法,还有叶落。 看到西索阿瑞出现,叶落非但没有一丝恐惧,反而还是万分欣喜。 因为西索阿瑞只要出现,他们就有机会拿下他,只要拿下他,那么池中天自然就没事了。 “哎呦,这是在迎接我?”西索阿瑞站在门口调侃似地说道。 “差不多吧,可以说是迎接你。”雪龙开口说道。 震天和暗羽卫的人也已经走了过来,从西索阿瑞身边穿了过去,站在了两侧。 “好,不错。” “西索阿瑞,池庄主呢?”雪龙问道。 “池庄主嘛,可能这时候已经睡下了吧。” “西索阿瑞,我想提醒你一句,你最好别冲动,如果你伤了池庄主半根毫毛,我想你应该知道你是什么后果。” “哈哈,你吓唬我?池中天已经在我手上了,我有什么可怕的?怎么,你以为池远山那个老东西,我会害怕。” “有些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且不说武林中人吧,池庄主在朝廷里,可还有一层身份,不知道你是不是明白?” “朝廷里?” “没错,池庄主是朝廷神武龙扬卫的大将军,深受皇帝信赖,如果你伤了他,你想想朝廷会怎么对付你?” 雪龙之所以说出这番话,也是北灵萱授意的,眼下只有这样,才能让西索阿瑞有所顾忌。 “胡扯!池中天怎么会在朝廷里有官职?你少骗人了。” “我是不是骗你,其实你自己知道。” “行了,我不是来和你们说这些的,别说我不信了,就算是真的又能如何,我告诉你,你就先别操心池中天的事儿了,还是琢磨琢磨你们宫主怎么办吧。” “西索阿瑞,你放心吧,我们要是怕你,早就走了,之所以在这里等你,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 “挺狂。” “不信你可以试试。” “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试试水。”西索阿瑞对着震天说了一句,随后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直取雪龙的咽喉。 雪龙赶紧侧身让开,同时,灼鹰和雷虎一左一右包夹了过来,云凤则是腾空跃起,准备将西索阿瑞向上的路给封死。 西索阿瑞没有慌张,一手一个接住了雷虎和灼鹰的手掌,而后抓住他们的手腕,借力弹起,一脚就朝着雪龙踢过去。 雪龙两手握拳,呈剪刀状,准备把西索阿瑞的腿给扣住,但是西索阿瑞狡猾的很,临近之时,脚腕一扭,脚尖用力向上一甩,连带整个人就这样倒着飞了起来。 云凤人在半空,看到之后急忙甩出长袖想缠住西索阿瑞的脚。 本来云凤把握不大,但是没想到,他甩出去的长袖不偏不倚,刚刚好缠在了西索阿瑞的两只脚脖子上。 看到这一幕,云凤大喜过望,赶紧身形往后摆,同时手中的力气也加大了一些。 “小心!” 然而,西索阿瑞哪是那么好对付的。 云凤用力一扯,直接就把西索阿瑞给扯到了半空中,雪龙立刻意识到了不妙,但是等他一抬头,就已经看到西索阿瑞的拳头正朝着他冲过来。 原来,西索阿瑞是故意让云凤缠住他的双脚,这样他就可以趁机借力了。 雪龙虽然反应了过来,但还是晚了一步,肩膀挨了西索阿瑞一拳。 趁着雪龙倒退的时候,西索阿瑞两腿突然并拢,飞快地旋转了一圈,云凤持力不住,手掌自然撒开,趁着机会,西索阿瑞腰身一弯,落地之时两手一撑,沿着地面就跐溜了出去。 “大哥,你没事吧!”灼鹰和雷虎赶紧跑到了雪龙的身边。 太狡猾了 雪龙揉了揉肩膀,摇摇头说道:“我没事.” “上。 23us.com” 这个时候,西索阿瑞抓住机会,命令震天带着暗羽卫的人,马上往前冲。 冥叶和天池残血的人此刻也赶紧迎了上去。 混战又一次爆发。 医馆的郎中这时候正在屋子里不停地埋怨秦殇,说什么本来好好的日子现在看看成什么了,打打杀杀,以后谁还来医馆看病,没人来看病,怎么养活自己。 秦殇此刻比他还要心烦,但是又不好反驳什么,只能装聋作哑在一旁不出声罢了。 叶落抽身上前迎住了震天,雪龙和灼鹰两人缠住了西索阿瑞,云凤和雷虎则是加入到了战团之中,力求速战速决。 小小的医馆,成了今天最热闹的地方。 西索阿瑞来的目的就是把北灵萱抓走,但是北灵萱一直没露面。 他知道北灵萱一定就在某间屋子里,这里总共就三间屋子,西索阿瑞也不怕麻烦,干脆就一间一间的去看。 很快,他就缠着雪龙和灼鹰两人挪到了一间屋子的附近。 雪龙和灼鹰都有些着急,他俩想着就是拼死也得把西索阿瑞给擒住,因为这是唯一的机会,不然的话,想救出池中天就根本不可能了。 有了这种想法,两人的招法就变得格外凶狠,雪龙的拳头就跟不要力气一般,拼命地从四面八方往西索阿瑞身上砸去,而灼鹰的五指,也是飞一般地往西索阿瑞的身上到处戳去。 可是,即便如此,西索阿瑞还是不慌不忙。 打着打着,西索阿瑞突然露出一个破绽,雪龙找准时机,一拳就打了过去,西索阿瑞似乎很慌乱,仓促之间举起手掌格挡,但拳头还是打在了西索阿瑞的掌心中,将西索阿瑞瞬间击退十几步。 “不对!” 雪龙初时还有些高兴,但紧跟着,就觉得有些不妙了。 以西索阿瑞的本事,刚才自己这一拳,不至于将他击退这么远吧。 联想到刚刚云凤缠住西索阿瑞的一幕,雪龙一下子冒出一头冷汗。 “不好!” 他大呼一声,疾身上前,但是哪还来得及。 西索阿瑞哈哈大笑一声,头也没回,直接用腿朝后面一磕,就把门给踢开了。 然后,西索阿瑞倒着就飘进了屋子里,但是还没刚进去,他就觉得背后有一点不对劲。 北灵萱就在这间屋子里,除了她之外,还有十几个天池残血的人守在这里。 西索阿瑞刚进来,站在门口附近的几个天池残血的人就挥舞着钢刀对着西索阿瑞的后背砍了过去。 四五个天池残血的人同时挥刀劈向一个人,而且距离都很近,西索阿瑞自然有些捉襟见肘了。 他赶紧弯腰,两掌往前一推,将门顺势关上之后,左手往地面上一按,手掌贴着地面转了一圈。 “西索阿瑞,来的好!”北灵萱本来是躺在床上的,这时她忽然掀开被子,从床上飘下来之后,一脚就踢了过来。 西索阿瑞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逼退几个天池残血的人之后,忽然做出了一个让人诧异的举动。 他居然飞快地跑到窗边,一掌将窗户击碎,然后就蹿了出去。 “追!”北灵萱大喊一声,屋子里的天池残血全都从窗户里蹿了出去。 这也太奇怪了,怎么刚一露面,就跑了? “宫主!宫主!” 这时候,雪龙他们也已经闯了进来,看到北灵萱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西索阿瑞呢?” “跑了。” “跑了?” “嗯,跑了。” “这......” “他太狡猾了,太狡猾了!”北灵萱沮丧地用手拍了一下桌子,懊恼地坐在了椅子上。 “宫主,您这是......” “唉!我的伤早就不碍事了,我就是想装成病怏怏的样子让西索阿瑞失去警惕,然后我好找机会擒住他,没想到我还是太急了,刚刚我那一脚......” “啊?” 听到这话,雪龙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再说西索阿瑞,他的确是从刚刚北灵萱那一脚中,看出来北灵萱已经没事了。 如果北灵萱没事,加上他手下的四大护法,那西索阿瑞还真没把握能全身而退。 见好就收,当机立断。 他没有半分犹豫,趁着北灵萱还没完全琢磨过来的时候就跑了,这让北灵萱也没有办法。 西索阿瑞一点没敢耽搁,回去之后,马上下令,立即赶回南疆,片刻也不能耽误。 他有点害怕了,也有些患得患失了。 当然,他也付出了一点代价,那就是震天和二十来个暗羽卫,都没有回来,暗羽卫被冥叶和天池残血的人合力全部斩杀,震天则是被雷虎和云凤给擒住了。 ...... “谷主!叶落他们回来了!” 不知道过了几天,池远山一早吃过饭,打算和姜怡筠一起到齐云山去一趟,他想去看看云岩大师。 但是还没等他出门,战鹰就急匆匆地来了。 “师兄他们回来了?”傲霜雪也在池远山身边,听到之后,顿时笑开了花。 “谷主!” 说话间,叶落和秦殇就已经走了进来,一进门,马上就跪在了地上。 “哎,起来起来,这么多礼数做什么,你们这一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池远山笑呵呵地走过去,准备把他俩给搀扶起来。 但是很奇怪,池远山拽了一下之后,叶落和秦殇根本没有反应。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起来啊。”傲霜雪也跟着说道。 战鹰也很奇怪,但是他心思很缜密,他发现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看到池中天。 这可不太对头。 “谷主,属下该死。” “怎么了!”池远山皱着眉头问道。 “庄主......庄主他......” “庄主?”傲霜雪起初没反应过来,但是很快,她就冲到了叶落面前。 “我师兄!我师兄怎么了?怎么了?” 叶落咬咬牙,抬头对着池远山说道:“谷主,我们和庄主在黎平县遇到了西索阿瑞,本来是打算设伏抓住西索阿瑞,但是庄主在和西索阿瑞打斗的时候,为了救属下而分心,失手被西索阿瑞给......” 试探几句 “什么!中天怎么了?死了?” 姜怡筠突然冲过去,双手猛然托起叶落的下巴. 这个举动,对姜怡筠来说,可能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了。 23us.com 她是大家闺秀出身,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礼数更是不在话下,然而即便如此,她还是做出了这种看上去很粗鲁的举动。 “不不,没死没死,庄主被西索阿瑞给抓走了。” “呼” 听完这话,姜怡筠的双手就松开了,连带着池远山和傲霜雪,也都松了一口气。 “被西索阿瑞抓走了?怎么回事!” 松一口气,只是暂时的,随即,他们的心又都绷紧了。 “谷主,都怪属下无能,让庄主分心了,不然庄主绝对不会被西索阿瑞给抓走。”叶落接着说道。 “叶落,这种事后诸葛亮的话,就不必多说了,秦殇,你说。” “是,谷主,事情是这样的......” 很快,秦殇就把从到了黎平县开始一直到最后的事情,跟池远山他们详细说了一遍。 等秦殇说完之后,傲霜雪已经瘫坐在了椅子上,姜怡筠也好不到哪里去,唯一还能站着的,就是池远山和战鹰了。 “唉,大意了,中天这是太大意了。”池远山摇了摇头。 “你们两个先起来吧。” 等叶落和秦殇站起来之后,池远山马上对战鹰说道:“战鹰,你马上回北冥山,带上两百多个弟子回来。” “谷主,您这是......” “什么都别说了,准备救人吧。” “谷主,救公子固然重要,但是您也不能太慌乱啊,属下揣测,西索阿瑞抓了公子,一定不会对他下毒手。” “没错,你说的对,但那又能如何?咱们不还得去救人吗?” 池远山说完之后,姜怡筠忽然站了起来,走到池远山面前说道:“老爷,天儿出事了,您可千万不能乱了阵脚,总管的话有道理,您可得先琢磨清楚了。” 其实池远山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样去救人,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的。 且不说别的,就连最简单的事,扶羽圣教在什么地方,他们都不知道。 南疆那么多城池都是西索阿瑞的,天知道他躲在哪座城中?再说了,他们在南疆苦心经营数十年,岂能那么容易被找到,自己带着几百个人去救人,岂不是笑话。 刚才也是池远山一急之下说出来的气话,被战鹰和姜怡筠都劝过之后,他也冷静了一些。 “对了,你刚才说,咱们还抓了两个人?” “谷主,扶羽教的大长老还有一个首领,就在咱们手中。” “雪鹜宫的人呢?” “北宫主他们就在抬马寺,她给属下留话了,说她就在那里等着,什么时候咱们准备去救庄主,什么时候跟她说一声,她会全力以赴。” “哼,用她做什么?”傲霜雪忽然站起来冷冷地说了一句。 见傲霜雪脸上不悦,叶落就没敢再说。 “霜雪,北灵萱也是一番好意。”池远山说道。 “师父,我真是不明白,她居然那么容易就被西索阿瑞打伤了,她不是什么江湖十大高手吗?要我看,十大草包还差不多!” 傲霜雪一生气,说话也就口无遮拦了,全然忘记池远山也是十大高手之一了。 战鹰赶紧咳嗽了几声,傲霜雪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就闭嘴了。 “西索阿瑞的武功看来大有精进,反过来,天儿这段日子,似乎有些荒废了。” “这个倒是事实,师兄似乎很久没有专注修炼武功了。” “是啊,年纪轻轻就闯出这么大的名头,朝廷里也有了官职,江湖上也有了地位,再想沉住气,难。”池远山叹息道。 “谷主,这次真不怪庄主,确实是属下连累了他。”叶落再一次说道。 “这也不算连累,他救你也是理所当然的,命又不分贵贱,好了,你别再自责了,你和秦殇先回去休息吧,我们几个再商量一下。” “是!” 叶落和秦殇走了之后,池远山马上说道:“战鹰,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谷主,眼下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只有问问扶羽教的那个大长老,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问出来扶羽教的老巢在什么地方,或者是西索阿瑞应该会把公子带到什么地方去。” “嗯。”池远山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你马上把勒玛扎贡带来。” “是!” 池远山让姜怡筠和傲霜雪都先离开,而后一个人在会客厅中等着勒玛扎贡。 没多久,战鹰和几个冥叶的人就带着勒玛扎贡来了。 勒玛扎贡气色很不好,头发散乱,面色苍白。 进来之后,战鹰就给他搬了一把椅子,让他坐在了椅子上。 “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 战鹰临走的时候,还特意把门给关上了。 勒玛扎贡看了看池远山,然后突然笑了。 “笑什么。”池远山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 “没什么,我在笑你现在肯定是不是特别着急?” “我着急?我有什么可着急的?” “儿子被人抓走了,不着急?” “哦,你说这个啊,那是着急,不过我知道早晚他会回来的。” “你太自信了。” “勒玛扎贡,你说如果我拿你换回我儿子的话,西索阿瑞会同意吗?”池远山饶有兴趣地问道。 勒玛扎贡此刻双手双脚都捆着铁链子,晃荡一下就是叮呤当啷一阵响。 “别做梦了,不可能。” “你可是他的左膀右臂。” “我是他的左膀右臂不假,但池中天是你的命,你用一条胳膊换一条命,你觉得他会答应吗?” 勒玛扎贡说的轻松,但池远山听着却十分心焦。 “我可以试试,说不定西索阿瑞是个重情义的人。” “你应该了解我们教主,在他眼力,没有情义二字,所以你不必费心机了,我可以给你宽宽心,池中天或许会回来,但前提是,你们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什么代价?”听到这话,池远山心里一下子又有了一丝希望。 “不好说。”勒玛扎贡摇头说道。 返回南疆 “只要能救出我儿子,什么代价,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池远山倒是也不避讳,救子心切,也是人之常情。 23us.com “如果要你的寒叶谷还有你的命呢?” “可以给。”池远山丝毫没有犹豫。 勒玛扎贡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可惜,不可能就这么简单。” 要了池远山的命和整个寒叶谷,居然还可以说是简单,池远山背后马上就冒出一阵冷汗了。 “这倒是不用担心,这就像是做买卖,价钱大家可以谈嘛。” “你找我来,肯定不是说这些废话的吧,你究竟想问什么,或者说你想说什么的话,就赶紧说吧。”勒玛扎贡似乎有些不耐烦。 “其实也没什么,我想亲自去一趟南疆,找你们教主谈谈价钱。” “那是你的事,你何必跟我商量?” “可惜,我不知道你们教主在什么地方。” “你不知道难道我就知道了?” “当然,你跟在他身边几十年,没人比你更了解他,除了他,也没人比你更熟悉南疆了。” “话是不假,但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池远山指了指外面说道:“外面每一天都很精彩,风和日丽,鸟语花香,你难道不想出去?” 勒玛扎贡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没用,我没打算活命,换句话说,我的命也不值钱,如果我帮你们找到了我们教主,我同样也是个死,而且死后还要背负一个叛徒的骂名,到不如这样,还能博个好名声。” “你可以告诉我们,然后不用回扶羽教了,更不用去南疆,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足够你后半辈子用的钱。” “钱这个东西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我若是贪财,现在我比你有钱。” 无论池远山怎么说,勒玛扎贡都是拒不接招。 这让池远山很是苦恼,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看出来勒玛扎贡有什么特别渴求的东西。 人只要有所求,有所喜好,那就一定有弱点,但如果一个人什么都不喜欢什么也不索求,那就麻烦了。 找不到弱点,如何对症下药? “那好,那我问问你,你知道不知道西索阿瑞最有可能用我儿子换什么?” “恐怕不可能,池中天是教主的心头大患,这次好不容易抓住他,无论如何,教主都不会放他出去的。” “哼,如果他真敢那样,我会倾尽我全部之力,杀到南疆,无论他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杀了他。”池远山面带笑容,但说这话的口气可是异常阴森。 “池远山,不是我瞧不起你,你也算个人物,但是比起我们扶羽圣教来,你们差太远了,若不是因为要韬光养晦,中原武林早就是我们的天下了。”勒玛扎贡淡淡地说道。 “说话别闪了舌头,你放心,就算你什么都不说,我儿子也不会死,他肯定会好好的回来,来人!” “谷主!”战鹰就在门外不远处,听到声音之后马上就走了进来。 “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吃喝不要亏待他。” “是。” 战鹰带走勒玛扎贡之后,池远山陷入了愁苦沉思之中,没想到这次难得来一趟中原,就出了这等幺蛾子事。 ...... 南疆漓江城中。 秋蝉现在已经是漓江城的总督,提调漓江城的政军等一切事宜,也就是当初朝廷治下的时候,县令和巡防营将军的结合。 勒玛扎贡对秋蝉特别信任,在他的安排下,秋蝉的腿虽然还不能站起来,但是已经大有好转,碎骨已经被清除了。 平时没事的时候,秋蝉都会安排人推着自己在城中转来转去,勒玛扎贡把漓江城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秋蝉,这一点西索阿瑞曾经很不满意,但是勒玛扎贡指天画地的起誓,说秋蝉肯定已经回心转意了,西索阿瑞这才勉强同意。 不过,西索阿瑞虽然表面上同意了,但暗中还留了一手,就是在漓江城设置了一个扶羽圣教漓江城分坛,分坛主叫妖天,曾经是扶羽圣教的二十位首领之一,但后来因为一次办事不利,被降为掌院,和当初的禹成漠一样。 掌院这个职位在扶羽圣教中并没有什么实权,不过因为他武功高强,尤其是行事作风诡异,所以西索阿瑞才让他到漓江城中,表面上是招揽教徒,其实则是暗中监视秋蝉的一举一动。 “首领,刚刚接到消息,教主他们马上就要到漓江城了。” 秋蝉平时就在原来的漓江城县衙中处理公务,这里从衙役到杂役都是扶羽圣教的弟子,他们还是习惯称呼秋蝉为首领。 “教主?” 秋蝉这时候正在处理公务,听到这话,顿时大为好奇。 “是,刚刚兽天首领派人来说,还有半个时辰就到了。” “从哪个门进来?” “北门。” “北门?” “正是。”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迎接。” “首领,兽天首领说,不必迎接,但是要咱们提前派几十个人到城门处去迎接,并且要把城门附近戒严,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嗯,你去办吧。” “还有,兽天首领说,让您赶紧把这里腾出来,留出几间屋子,并且把这里全部围起来,任何人也都不能靠近,说这是教主的命令。” 接连几个命令,把秋蝉给弄晕了,心说这漓江城已经是扶羽圣教的地盘了,这是怎么了?还要这么小心? 难道说,西索阿瑞又弄了什么宝贝回来了? “知道了,我会办。” “是,首领,那我告退了。” “去吧。” 等这个人走了之后,秋蝉马上放下手中的笔,叫一个人推着自己出去,就开始安排了起来。 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秋蝉就在县衙门口等到了西索阿瑞。 西索阿瑞是走着来的,后面跟着一辆马车,马车前后左右都是人,兽天,灵天还有鬼天,三个人一人一边,仿佛如临大敌一般。 “属下参见教主!”秋蝉不方便站起来,就只能坐在轮椅车上弯腰施礼了。 谨慎安排 “嗯,不必多礼,都准备好了吗?” “回禀教主,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准备妥当了.” 西索阿瑞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先到分坛那里住几天,另外你把妖天给我叫来。 23us.com” “是!” 很快,暗羽卫们就把门口围的水泄不通,随后,兽天和灵天就从马车中拽下来一个人,这个人头上套着黑色的布罩,手脚都捆着铁链,拽下来之后,马上就带着他急匆匆往县衙里走去,秋蝉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就不见了。 这肯定是抓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不然不会这么神秘。 秋蝉也懒得多管,她知道西索阿瑞对她还不是特别信任,完全都是看在勒玛扎贡的面子上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很久都没看到勒玛扎贡了。 进了县衙之后,西索阿瑞就让人把池中天带进了一间大屋子里,这件屋子分里外两间,中间隔着一个大屏风,池中天就被安置在了里面。 西索阿瑞下令,兽天,灵天带着二十个暗羽卫彻夜守在池中天身边,片刻不准离开,至于县衙,更是按照之前所说的那样,全部戒严,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等安排完之后,西索阿瑞就一个人来到了县衙后花园之中,随后没多久,扶羽圣教璃江城分坛坛主妖天也就来了。 妖天已经年逾四旬,看上去就是一脸妖气,有些不男不女的感觉。 “属下参见教主。” “妖天,坐吧。” “多谢教主!” 等妖天坐下之后,西索阿瑞就用手敲了敲石桌,然后指了指外面说道:“蓉妖最近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教主,没发现蓉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阵子她倒是经常请我喝酒。” “她都跟你谈些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诉苦,说后悔了,不该做傻事,导致现在教主您还不那么信任她。” “哼,她倒是也知道。”西索阿瑞冷冷地说道。 “教主,属下多嘴一句,这蓉妖看来是真心悔改,属下打探过,他自从当了这璃江城的总督以来,那是尽心尽力,事必躬亲啊。” “她这是没办法,不能说明她真的回心转意了。”西索阿瑞说道。 见西索阿瑞还是不信,妖天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这种事,说多了反而会把自己绕进去。 “对了,这段日子,教徒招募的如何了?” “教主,属下正要跟您说呢,这才短短一阵子工夫,咱们就招了上百个新教徒了。” “很好,记住,有了一百个,就要把他们放出去,让他们去帮咱们找人,时间一久,人自然也就越来越多了。” “是,教主放心,属下一定尽力去办。” “我这里现在关押了一个重要的人物,你马上秘密派遣一些可靠的人,安排在附近,告诉他们,一旦有人靠近这里,无论是谁,马上抓起来。” “是!” “你知道我把谁抓来了吗?” “属下不知道。” 妖天其实很好奇,但是他可不敢主动去问什么。 “池中天。” “什么!” 妖天大吃一惊,马上就站了起来。 “别惊讶,这是真的。” “恭喜教主啊,终于除此大患!” “这样,这件事,对外一定要保密,但是,你想个办法,假装不经意般地去透露给蓉妖。” 西索阿瑞这么一说,妖天先是一惊,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属下明白。” “好,去办吧,你办事得力,对圣教有大功,我不会亏待你的。” “属下一定竭尽全力!” 妖天离开县衙之后,马上就回到了分坛之中。 原来漓江城有一家大户,家里有七进院落,这等宅院放在中原之中不算什么,但是在这小小的漓江城里,也是独一份了,后来战事一开,这家大户早就带着家眷逃走了,如今扶羽圣教漓江城的分坛,就弄在了这里。 回到分坛之后,秋蝉正在院子里,看到妖天走进来,她马上笑着说道:“妖天坛主这是满面春风啊。” 妖天也跟着哈哈一笑,然后答道:“总督你可是说笑了,我这是刚刚挨骂回来。” “怎么可能,谁不知道教主在漓江城中最信任的就是你了。”秋蝉说道。 “你看,你这是故意的吧,还拿话挤兑我,别提了,真是把我骂了一通,嫌我教徒招募的太少了。” “不少了吧,我听说都有上百人了。” “上百人?你也太小瞧咱们教主的胃口了,咱们教主说了,一个月之内,要招募到一千人,不然就打断我的腿把我扔回山里去养老。” “不会吧!”秋蝉看着妖天的脸色,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怎么不会,我跟你说,这幸亏是教主办成了一件大事,心情好,不然的话,我就算能回来,也得缺胳膊少腿。” “办成大事?办成什么大事了?” “嗨,不就是把那谁......” 说到这里的时候,妖天突然用手把嘴捂住了。 “怎么了?” “我说,我要是告诉你了,你可不能到处乱说啊。” “你放心吧。” “教主抓了个人回来。” 秋蝉白了他一眼道:“这还用你说,我自己也看到了。” “你看到了,可是你知道是谁吗?” “谁?” 妖天这时候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悄悄地说道:“池中天。” “谁?” 秋蝉楞了一下,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什么。 “池中天,就是冥叶山庄的庄主,池中天。” “池中天?” “对啊。” 听到这三个字,再看看妖天这神秘兮兮的表情,秋蝉一下子就慌了。 “我也是听兽天和那些暗羽卫们嘀咕的时候才听到了,教主肯定不让到处乱说,所以你可别说出去了,不然咱俩可倒霉了。” 说完之后,妖天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但是秋蝉心里可已经开始翻腾开了。 池中天被抓来了。 池中天被西索阿瑞给抓来了。 这怎么可能? 会不会是妖天听错了? 但紧接着,她就联想到了西索阿瑞之前如此谨慎细微的安排。 她先着急 安排的如此谨慎,肯定是大人物更是重要的人物. 这么说来,就极有可能真是池中天了。 23us.com 秋蝉开始真慌了。 如果真是池中天,那怎么办? 自己费劲千辛万苦回到扶羽圣教,可不是真的回心转意了,而是因为一来当初确实想帮池中天找到扶羽圣教在冥叶山庄附近的巢穴,再者,也是知道池中天早晚会跟扶羽圣教有一战,所以提前回到这里,就好比是自己把自己当成了池中天的一枚棋子。 思来想去,秋蝉忽然又有点疑惑了。 要是池中天的话,如此绝密的消息,妖天为什么会透露给自己? 秋蝉心里明白的很,妖天就是西索阿瑞派来监视自己的,那他怎么会对自己这么信任? 而且,妖天也知道自己曾经和池中天之间的事。 看起来,这事儿要不就是假的,要不就是故意试探自己的。 ...... “池谷主,您究竟想好办法没有?” 一连十几天过去了,北灵萱一直在抬马寺等消息,等着池远山那边来找自己一起去救池中天,但是一直到今天,半点消息也没有,北灵萱实在等不及了,不顾雪龙等人的劝说,执意要亲自到冥叶山庄中去找池远山。 “北宫主,他是我儿子,我比你要着急,但是我现在真没想出什么太好的办法,南疆之地我根本不熟悉,到了那里就是两眼一抹黑,自保都未必可以,更何况去救人了,再说了,那里现在都是扶羽教的地盘,我总不能为了救我自己的儿子,让别人的儿子都跟我去送死吧。” “池谷主,你不用跟我说这些仁义道德的东西,我只知道池中天是我的朋友,他出事了我一定要去救他,如果池谷主没有办法,我自己去想办法。” “宫主。” 雪龙等人在旁边听到这话,顿时大急,这不就是在当众打池远山的脸吗。 池远山摇摇头,示意无妨,随后便说道:“不知道北宫主可有什么办法?” “最好的办法就是求助朝廷,让朝廷给那边施压,让他们放了池中天。” “找朝廷出面?” “对,我知道,武林中人遇到麻烦去找朝廷出面乃是大忌,但眼下顾不了这么多。” “不,北宫主你误会了,我池远山岂是那种榆木脑袋的人,如果朝廷出面能救了中天,那固然是好,可眼下的问题是,朝廷能否出面?就算朝廷出面了,西索阿瑞是不是会妥协?” “这个池谷主应该可以放心,以朝廷的手段,若是真想救出一个人,肯定能救出来。” 池远山摇摇头道:“也不能这么说,听说当初皇帝的儿子被扶羽教抓走,皇帝用了十座城池才给换回来。” “您不提这事儿我还没想起来,当初池中天可是拼了命帮朝廷抢回三座城池的,他为朝廷立下如此大功,难道说现在朝廷就不能帮他?” 北灵萱这么一番话,让池远山动心了。 眼下他已经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了,儿子的命要紧,池远山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比谁都急,西索阿瑞那个人喜怒无常,搞不好真能杀了池中天。 “好,那我这就去一趟京城,我在京城还有一些朋友,我去想办法!” “池谷主,一条腿走路总不如两条腿,你去朝廷那边联系,我去召集江湖上的朋友,到时候就算朝廷真不管,咱们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哎呀,那太麻烦你了。” “您别跟我客气了。” 说完这句话,北灵萱马上就准备离开,人刚刚走到门口,叶落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谷主,刚刚有个人来送了一封信,然后急匆匆的就走了,说是要亲自交给您。” “哦?” 池远山神情一紧,接过来就赶紧打开看了起来,他很害怕是不是扶羽圣教那边提出什么要求,或者是告诉他,池中天已经被杀了。 “听闻池庄主蒙难,甚为挂怀,如若前往南疆救人,请到万木林外,在下对南疆十分熟识。” 短短一句话,就是一封信的全部内容。 池远山看了一会儿,心里就明白了。 这肯定是那个叫苏晴的姑娘。 不过池远山心里也开始犯了嘀咕,池中天被西索阿瑞抓走的事,并没有声张,外人是怎么知道的? 看起来,中原的奇人,还是不少啊。 “怎么,池谷主,扶羽教那边送来的信?” “哦,不是不是,是苏晴姑娘送来的,她说她知道中天遇到麻烦了,如果咱们去南疆,她愿意给咱们做向导。” “哦?” “嗨,可能她对南疆比较熟悉吧。” “这个苏晴,很是神秘,恐怕也就是池中天了解她的底细了。” “这倒是无妨,只要她是想帮咱们,那就是好事。” ...... 离开冥叶山庄之后没走多远,雪龙就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几次想说话,又都把嘴闭上了。 北灵萱早就察觉到了,所以快走到抬马寺的时候,北灵萱就在几棵树下停住了脚步。 “大护法,你这磨磨蹭蹭一路了,有话现在说吧。” 雪龙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往前走了一步,对北灵萱说道:“宫主,属下以为,咱们是不是有些过分热心了?” “这话什么意思?” “宫主您想想看,池中天是池远山的儿子,当老子的尚且不急,咱们却先急了,这......” “大护法,你太不了解他们这些人了,你以为池远山不急?他急的很,他恨不得马上带着寒叶谷所有的弟子杀到南疆去,但是他们这些人,同时也特别估计自己的颜面,就像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一样,池中天是他儿子不假,但他手下的人,也是别人的儿子啊,寒叶谷一向以仁义侠名立足武林,一旦传出去说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就不顾手下弟子的性命,岂不是有损寒叶谷威严?” “宫主,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他还有心思琢磨这些?”雪龙似乎不太能理解。 “池远山这个人,老谋深算,没把握的事情,他不会做的。” 交换老祖 雪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顺口问道. “您的意思是?” “池远山肯定比我们急,朝廷的事,我们不好出面,让他去办吧,他熟人多。 23us.com” “那咱们......”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无论如何,也得把池中天救出来。” “是,宫主。” 事情总是计划的好,可是却不如变化的快。 就在池远山准备动身前往京城,北灵萱准备派人到各地去联络一些武林中人的时候,又一封信,送了过来。 这封信,是西索阿瑞送来的。 看完这封信,池远山是有喜有忧。 喜的是,他知道池中天不会死了。 忧的是,他不知道能不能做到西索阿瑞所说的话。 西索阿瑞这封信上写的东西,很明确,他让池远山用北冥老祖来交换池中天。 西索阿瑞知道北冥老祖在寒叶谷中,这并不让池远山感到惊讶,因为这在武林中一些上了岁数的人之间,并非是什么秘密。 看到这信上的内容,池远山没有丝毫耽搁,马上就往寒叶谷赶,就像战鹰所说的那样,看到池远山急匆匆的跨上马的时候,池远山才真真正正的把对池中天的揪心,给展现了出来。 不过,即便如此,池远山还是准备到京城活动一下,就像北灵萱说的那样,一条腿走路总是不明智的。 到了京城,池远山肯定要先去找金驰。 “掌门,寒叶谷池谷主来了。” 这天一大早,金驰刚刚起来没多久,打了一趟拳后正准备去吃点东西,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什么?谁来了?” “寒叶谷谷主,池远山。” 要说是池中天来了,金驰不觉得惊讶,但是说池远山来了,那他可太惊讶了。 “快请!” 池中天来的时候,他还可以托大一下,借着是前辈又是长辈,礼节上也不用太在意,但是池远山来了,那可就大不一样了。 “哎呀,池老兄,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大老远,金驰就看到了池远山。 池远山身边只带着战鹰还有四五个随从,走进大门之后,抱抱拳,略一客气之后,就拽着金驰的袖子往里面走了几步。 “老弟,我遇到麻烦了,咱们里面说话。” 看池远山面色严肃的样子,金驰赶紧点点头,就带着池远山来到了书房,还吩咐人不准打扰。 “怎么了池老兄?” “别提了,中天让西索阿瑞给抓走了。” “什么!” 金驰眉头一皱,似乎不敢相信一般。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我有心思拿自己的儿子开玩笑?” “这......” 金驰似乎还是不能相信,因为池中天有多大本事他清楚,西索阿瑞怎么可能抓住他? “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金驰自诩比财力和路子广,在武林中他是没有敌手的,如果真有这么大的事,他多多少少也会听到风声的。 “唉,中天带着勒玛扎贡想去找西索阿瑞谈条件,可是没承想一时大意,被西索阿瑞给制住了。” “不可能啊!中天就算杀不了西索阿瑞,俩人至少也是半斤八两,西索阿瑞怎么可能把中天给抓了?” “这事儿,说来话长,细的我就不跟你说了,我这次是要回寒叶谷,你知道吗?西索阿瑞说如果要放了中天,必须让我把北冥老祖交给他。” “哎呀!”金驰听到这话,面色一变,赶紧摇摇头道:“那这事儿,你可得斟酌着办,北冥老祖在寒叶谷的事,只有咱们几个老兄弟知道,其余那些知道的人,怕是不死也差不多了,西索阿瑞知道是肯定的,但大部分人还是不知道了,可话又说回来,就算不认识他的,也都听说过他,要是知道北冥老祖就在你手里,那岂不是要糟糕?” “现在哪顾得上这个?当年咱们几个老伙计,为了这事儿,差点闹翻脸,别的不说,就说木老儿,和我之间一直有别捏,就为了这事儿。” “是啊,还记得中天第一次来京城的时候,霜雪不是出事了吗,木老儿表面上倒是不记恨你,可是记恨上我了,他总以为当年的那件事......算了算了,不说了,扯远了,对了,你来找我,是不是想让我帮忙,这没问题,你一句话,你是要人还是要钱。” “我说老弟,你怎么还是改不了你这土财主的样子,我不找你要人也不找你要钱,我就是想让你帮我个忙,中天不是在朝廷里也有个一官半职吗?我想看看能不能让人想想办法,把这件事告诉皇帝,看看皇帝能不能帮忙。” “嚯,你老兄还真敢想,皇帝能去救你儿子吗?”金驰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可不好说,当初中天为了朝廷也是尽心尽力,命差点都没了,这些事儿你也不是不知道。” 金驰低头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这倒也是一个办法,这样,这件事我来安排,我这就走一趟。” “那我就在这里等你,我只能在这里等到晚上,天黑之后我必须赶路回北冥山。” “怎么,你真要把北冥老祖交出去?” 池远山苦笑一声道:“老弟,你以为我有那么大本事?我只是把这件事告诉他老人家罢了,他老人家若是不肯去,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好,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 金驰说完之后,马上就起身离开了,一边走就一边让仆人给他备马。 朝廷里他认识的最大的官也是最熟悉的官,就是雍门震了。 只是不巧,在他到了雍门震府上的时候,家里人说雍门震不在家,出去会朋友去了,而雍门子狄也不在家。 找不到雍门震,那就只能去找雍门子狄了。 金驰马上就朝着兵部而去了。 到了兵部,递上帖子,没一会儿雍门子狄就出来了。 眼下雍门子狄那件事早就云消雾散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 “伯父,您怎么来了?” 看到金驰来,雍门子狄是万分惊讶。 不好开口 印象中,金驰从来没有没事主动来找过他. 因为就算有事要找,金驰也会去找雍门震。 23us.com “子狄,现在忙吗?” “没事儿,伯父您有什么话尽管说。” “这里说话不便,换个地方如何?” “好。” 雍门子狄马上对兵部门口的护卫叮嘱了几句,然后就跟着金驰离开了。 金驰带着雍门子狄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家小茶楼,这家茶楼是烟云堂的产业,金驰来了之后直接就到了二楼,二楼靠里面有一间屋子是专门留给金驰的,一般金驰约人谈一些重要事情的时候,都会在这里。 “伯父,怎么了这是?还这么神秘?”雍门子狄坐下之后,笑呵呵地问了一句。 金驰面色一变道:“子狄,你可别这么轻松,我跟你说,池中天落入别人手里了。” “什么!”雍门子狄顿时惊叫一声。 “池中天前阵子去南疆找扶羽教的人,结果半路上遇到了,两下就打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池中天就失手了,结果被扶羽教的教主西索阿瑞给制住然后就抓走了。” “这......这不可能吧,池兄天下无敌,向来只有他抓别人的份儿,怎么可能被别人抓!”雍门子狄仿佛根本不相信一般,说话的表情都是极端错愕。 “唉,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池中天是大意了,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爹现在急得火烧眉毛,特意来找我,看看能不能跟皇帝递上话,请皇帝出面帮个忙。” 雍门子狄赶紧摆摆手道:“伯父,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是我得先告诉你,这不太可能。” “为什么?” “池兄终归是武林中人,若是朝廷插手,不合规矩,就算皇上乐意,有些大臣们也未必会答应。” “可是池中天为了朝廷,也做了不少事啊。” “这我当然知道,池兄为了朝廷可以说好几次差点把命都丢了,但是伯父,我知道你和官场上的人也打过很多次交道,朝廷对于池兄的态度,肯定不是当成自己人,不然的话,为什么每次池兄立下大功,皇上都会找借口让池兄离开京城?” 雍门子狄这么一番话,金驰似乎也觉得有一些道理。 “不过,我会尽力试试,对了,伯父您是不是还没见到家父?” “没有,我去你家了,说你爹不在,我就来找你了。” “那好,我马上让人把家父找回来,我和他商量一下,看看这件事怎么办。” “好,这件事我看池家也不想弄得众人皆知,我就不找别人了,专心等你们的消息,不过你们可要快一些,今晚池中天的父亲就要走。” “好,我一定。” 从茶楼出来之后,雍门子狄先回兵部告了个假,然后就朝着德王府而去。 最近这段日子,德王有事没事总是喜欢找雍门震去请教如何写上一笔好字,雍门震是朝野内外都闻名的书法大家,用这种理由,根本不会被怀疑。 其实,每次到了德王府中,也就开始是德王请教雍门震关于书法上的事,之后,就是开始聊国家大事了。 “照太傅大人所说,这暴君的所作所为,竟然也有一些无奈了?” “殿下,暴君为何施暴?事情总有前因后果,如果仔细地按照前因后果来琢磨,必然会有一番不一样的评价。” “太傅大人的话,有几分道理,只是本王觉得,不管出于何种理由,暴君即便施暴,也不应该把矛头对向老百姓,君所座的龙椅,其实就是老百姓,君无论如何,也不能自己拿起斧头砸了自己的龙椅,若真是那样,这君,也就坐不成龙椅了,就算勉强坐上去,日子久了,龙椅自然会摇摇欲坠。” “殿下这番比喻,倒是让下官觉得有些新鲜了。” “太傅大人奶是国之栋梁,本王请教一番治国之策,也不过是新鲜好奇罢了,太傅大人可不能有别的想法。” 德王说这话,似乎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雍门震心里明镜似的,却也不说破。 就在这时候,一个德王府的仆人忽然急匆匆地走到了门前。 德王看到之后,不动声色地问道:“什么事。” “殿下,兵部侍郎雍门子狄大人来了,说有事找太傅大人。” “哦?”雍门震一惊,赶紧站了起来。 “太傅大人,子狄都找到这里来了,那肯定是有大事了,你快去看看吧。” “是,多谢殿下,下官告罪,告退。” “太傅大人慢走。” 雍门震走到门口之后,就看到正在门前等候的雍门子狄。 “子狄,出什么事了?” 这都不用问,能跑到这里来找他,肯定是有急事。 “父亲,这里不方便说,咱们先回去吧。” “也好。” 回到家来到雍门震的书房之后,雍门子狄就把事情跟雍门震说了一遍。 雍门震的震惊不亚于雍门子狄,而且也是很诧异,他也觉得池中天的武功肯定是天下无敌了,怎么还会被人抓走? “爹,您看,皇上会出面吗?” “不可能,想都不要想。”雍门震马上就否决了。 虽然和雍门子狄心里想的一样,但是雍门子狄还是追问了一句。 “为什么?爹,池兄可是为朝廷出过力的人。” “为朝廷出过力的人多了,池中天只是其中之一,况且他还是武林中人,皇上怎么干涉?而且你以为皇上开口了,南疆那些乱贼就会答应?他们若是那么听话,还会有那么多事发生?” “哎呀,我真是糊涂,把这个给忘了。” “皇上出面了,如果事情成了,那固然好,如果皇上出面之后那些乱贼不给面子,那皇上的面子怎么办?” 雍门震到底是官场老人,几句话就把最关键的给点出来了。 “那怎么办?” “除非能用东西来交换,就跟当初换回三殿下是一样的,但三殿下是皇帝的亲儿子,池中天是什么?你觉得皇帝会用什么代价来交换池中天,难道是十座城?” 坚持见君 “唉.”雍门子狄叹了口气,没有做声。 23us.com “所以说,别指望让朝廷出面了。” “好吧,不过朝廷就算不出面,咱们也应该帮忙才对啊。” “咱们帮忙?”雍门震疑惑地说道。 “对啊,池兄帮过咱们不少忙,眼下他有了麻烦,我们也应该出力啊。”雍门子狄说道。 雍门震摇摇头道:“没法帮,咱们又不会武功,怎么帮忙?” “爹,帮忙不一定非要会武功啊。” “武林中人出事,不还得用武力解决吗?你没武功,书生一个,怎么去帮忙,去了之后是帮忙还是送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可以告诉你,池中天遇到大麻烦,我也难过,但难过归难过,我没那个本事帮他,我现在只是个吃老本的闲官,皇上看我是老臣的份上,遇到大事小情还会找我问问,可我手里一无实权二无军权,我怎么帮?” “爹,池兄是咱们的好友,小妹两次出事人家都是尽心尽力的帮忙,小妹大婚的时候,人家也是不远千里来道喜,咱们不能这样不管不顾啊!”雍门子狄据理力争道。 “子狄,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你记住了,你将来是要在官场上大展拳脚的!考虑事情如此片面如何使得?池中天是帮过我们,但是我们没帮过他?我要是不引荐他去见尊王,他能认识皇上?我和尊王要是不推荐他,他能当上那个神武龙扬卫的大将军?” “爹!”雍门子狄说到这里,有些激动,也顾不得礼数了。 “爹,我不这么看,我觉得朝廷给了池兄一个官职,池兄半点好处没捞到不说,还好几次险些送命,您说说看,不管是去南疆救三殿下,还是去西平城帮二殿下,池兄哪次不是尽心尽力?可是得到什么了?除了一座他几乎从来不去住的空宅子还一些银两之外,他什么也没有,每次办完事回来,皇上都让他离开京城,这叫过河拆桥!” “放肆!” 雍门震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恶狠狠地瞪着雍门子狄说道:“你给我闭嘴,敢在背后议论皇上,你有几个脑袋!” “孩儿不知道别的,只知道朋友有难,我一定要帮忙,我这就去见皇上,我就不信皇上会无动于衷!” “站住!” 雍门子狄根本不听雍门震在后面喊,径直就往外走去。 “站住!来人,给我拦住他,拦住他!” 雍门震年老体弱,哪能跑得快,一边小碎步往前,一边招呼着仆人们拦住他。 “公子,您这是......” “滚开!”几个仆人刚刚凑上去,就被雍门子狄一瞪眼给吓得不敢乱动了。 到最后,雍门震还是眼睁睁的看着雍门子狄走了。 出了家门之后,雍门子狄马上就往皇宫走去,像他这种品级,如果没有朝廷要务的话,是不能随便觐见皇帝的,但是他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雍门震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雍门子狄觉得皇帝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如果自己把事实道理摆清楚,皇帝就算心里不愿意,但碍于面子也会开口的。 一路盘算着,雍门子狄就来到了皇宫门前,说是有紧急要务要见皇帝。 正巧,他遇到了正在宫门附近巡视的龙云,龙云看到雍门子狄来了,很是惊讶,因为并没有听说皇帝召见他。 “龙将军!” 看到龙云,雍门子狄只能停了下来。 龙云摆摆手,示意身后的禁卫军先走,然后就问道:“子狄,你怎么来了?” “我有急事见皇上。” “是军情急报?” “差不多吧。”雍门子狄含含糊糊地答道。 “什么叫差不多?” 龙云一看雍门子狄这神色,马上心里就有疑云了。 “反正有急事。” 雍门子狄随便点点头之后,就抬脚往前走去,龙云在原地楞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现在不像以前了,他们是亲戚关系,还是那种很近的亲戚,不得不小心。 皇帝上完早朝之后,本来想去散散心,但是却被一件事给破坏了心情。 桓王的母亲是后宫里仅有的两个贵妃之一的敬贵妃,德王的母亲是皇后,但是早就死了,皇帝一直没有再立皇后,加之另一个贵妃胡贵妃体弱多病,桓王又是皇子里出类拔萃的,所以敬贵妃在后宫中的地位很高。 前段日子,敬贵妃一直在想办法替桓王说句话,她知道桓王有些事办得皇帝不高兴,有一次皇帝来她寝宫安歇的时候,随口就说了句什么要让几个皇子都给德王学学的话。 这天恰好是敬贵妃的生日,皇帝答应晚上给陪陪她,但是敬贵妃等不及了,皇帝刚下了早朝正一肚子烦心事的时候,她就找上门去,非要皇帝现在去陪她,皇帝本来想着去散散心也好,结果到了之后,敬贵妃没说几句话就扯到了桓王身上,一会儿说什么桓王年轻,有勇有谋,性子直爽,有些错也不应该责罚,一会儿又说什么有人故意想加害他们母子,唠唠叨叨的让皇帝登时龙颜大怒,甩甩袖子就离开了,这会儿正一个人在御花园里喝茶。 “皇上。” “朕不是说了吗?朕想静一静!” 皇帝一开口就把许火阳给吓了一跳。 “皇上,兵部侍郎雍门子狄大人求见,说有急事。” “嗯?” 皇帝放下手中的杯子,皱了皱眉头,心里琢磨着今天上朝的时候,兵部尚书也没说有什么急事啊? “行了,让他来吧。” “是!” 许火阳赶紧跑了出去,对正在外面等候的雍门子狄说道:“雍门大人,您可小心着点儿,皇上今天心情似乎很不好,正一个人生闷气呢。” “我知道。”雍门子狄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可就开始叫苦了,这心情本来就不好,自己说的这事儿又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好赖都来了,雍门子狄还是走进去了。 “臣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子狄啊,有什么急事。”皇帝头也不回地问道。 果然回绝 单听这句话的口气,似乎还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不过,雍门子狄还是十分小心。 23us.com “皇上,臣有罪。” “嗯?” 皇帝楞了一下,马上转过身来,看着雍门子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说自己有罪?” “皇上,臣其实并没有什么军情急事。” “没事?没事你来找朕做什么。” “臣其实是有一件私事。” “私事?” 皇帝听到这里,脸色舒展了一下,口气轻松地说道:“子狄,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朕帮忙的?” 雍门子狄咬了咬牙,马上说道:“皇上,池中天被南疆的乱贼,给抓走了。” “哦!” 这话一说,皇帝的神情马上就紧张了起来。 “怎么回事?” 雍门子狄赶紧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一遍,听完之后,皇帝便说道:“子狄,池中天被抓走,他手下的人没有去营救吗?” “皇上,南疆之地已经是乱贼的天下,他们毕竟人单力薄,怕是救不出来。” “这池中天武功这么高,还能被人抓走,看来南疆的乱贼头目也不可小觑啊。” “皇上,臣以为,如果皇上您能说句话的话,那么池兄可能就不会有危险了。” “哦,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皇帝其实心里早就明白,不过是故意卖个关子而已。 雍门子狄这时候没敢说话,只是静静的听,听听看皇帝的意思是什么。 “坦白的说,朕也不给你打哑谜,池中天出事,朕很伤心也很揪心,但无能为力。” 听到这个早有预料的答案,雍门子狄的心情顿时失落了许多,可他还是不打算放弃。 “皇上,臣知道皇上的担忧,但臣恳求皇上,帮帮池中天吧,他为了朝廷出生入死很多次,南疆的乱贼个个性情残暴,池中天很有可能死在他们手里啊!” “在江湖上混,早晚都有死的一天,他们武林中人从出道开始就明白这个道理,朕不是不帮,而是无法插手,你说朕能怎么办?” “皇上可以派兵,给乱贼施压,逼乱贼放了池中天。” “哈哈,子狄啊,你可真敢想啊,池中天不过一介武林中人,虽说对朝廷有些功劳,但朝廷也没亏待他,你让朕如此兴师动众的去救一个武林中人,你觉得就算朕愿意,那些大臣们会愿意吗?” 皇帝的话,和雍门震几乎如出一辙。 “皇上,可池中天也算是朝廷中人啊!” “他至多算是一点点朝廷的人,子狄,这件事朕没法插手。”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朕知道你和池中天交情特别深,朕也不为难你,朕准你半年的假,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自己去救。” “臣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救。” “子狄,朕今天心情并不太好,就说到这里吧,你先退下吧。” “皇上!” “退下吧。” “是......” 没办法,雍门子狄只能离开了。 出了御花园之后,雍门子狄整个人神情都不对了,走路也有些恍惚。 正好龙云就在附近,看到他出来之后,马上就迎了上去,很快就发现了他精神恍惚。 “子狄,子狄!” 龙云叫他好几声,他都没答应。 “啊,龙将军。” “子狄,你怎么回事,失魂落魄的?” “没事。”雍门子狄勉强笑了笑说道。 “还没事呢,你看你,就跟丢了魂儿一样,到底怎么回事?” “唉,龙将军,这事儿,不跟你说也罢。” “你这个混小子,你还真敢来啊!”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前面不远处传来,接着,就看到雍门震穿着官服正急匆匆的走过来。 雍门子狄看到雍门震,面无表情,只是摇了摇头。 “你们爷俩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起来了?”龙云赶紧迎了上去。 雍门震跟龙云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随后就走到雍门子狄面前,指着他问道:“你个小兔崽子,你没给我惹事吧!” “爹,我不明白你所说的惹事是什么!” 像雍门震这种人,他就算心里有火,也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刚刚龙云听他叫雍门子狄都叫成兔崽子了,这肯定是惹什么大事了。 “你!” “好了好了,你俩真是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走走,跟我过来。” 这里就在御花园附近,说话大声说不定皇帝都能听到,龙云就赶紧把他俩拽到别处去了。 在御花园西边有一座房子,是专门用来给禁卫军的人临时休息用的,龙云走进去之后,几个正在休息的禁卫军马上就都离开了,然后雍门震和雍门子狄就走了进来。 龙云把门关好之后,就笑着说道:“你们爷俩今天都够怪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哼,别提了,这个小兔崽子,他有没有去找过皇上?” “你说子狄啊,他去了啊。” “你还真去了!”雍门震气得重重一拍桌子,胡子都在发抖。 “怎么了这是?” “龙将军,咱们也不是外人,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池中天被南疆的乱贼给抓走了,性命垂危,我想求皇上帮忙,逼乱贼把池中天放出来。” “什么?池将军被抓走了?” “嗯。” “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前不久,我也是刚听说,他父亲去找了金驰,然后金驰又来找的我。” “这......” “池中天有麻烦,你去找皇上干什么!皇上答应了吗!” “没有。” “我就说皇上不可能答应,你这不是让皇上难堪吗?都知道皇上最要面子,你这真是!唉,犯浑啊!” 龙云听到这里,差不多知道些了,于是就说道:“太傅大人您也别着急,子狄是个重情义的人,池中天遇到麻烦,他难免会着急啊,只是我有点不明白,这池中天武功那么高强,怎么会落入那些乱贼手中?那些乱贼为什么要去找他的麻烦?” “不是乱贼找他的麻烦,是......唉,算了,也说不清楚了。”雍门子狄沮丧地说道。 似乎绝望 “子狄,不是我说你,你也确实太冲动了,这种事,皇上不会出面的,算了吧。 23us.com” “就是,别胡闹。” “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也无话可说,皇上已经准我半年告假,我今天就动身去南疆。” “子狄!”龙云赶紧拽住要起身离开的雍门子狄,然后说道:“你又胡闹,你去救人?就凭你?你连鸡都不敢杀!” “池中天是我的朋友,他有难,我自然要鼎力相助,你们身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不想学!” 说完,雍门子狄使劲甩开雍门震的袖子,然后就离开了。 “龙将军,你看看,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犯浑!就这脾气和性子,将来要是我不在了,他得让人害死!” “哎,算了算了,太傅大人你也别动怒了,子狄是个好孩子,忠厚,难得,我看,不如你就帮帮他。” “我帮他?我怎么帮?你让我上去跟人拼命吗?” “那倒不是,但你太傅大人门生遍天下,帮点别的忙,不也是易如反掌吗?”龙云笑呵呵地说着。 “唉,真是头疼。” ...... 已经记不清是多少天了,池中天只觉得每天都太单调了,除了有人来送饭之外,就是二十几个人在自己周围日夜不停的守着,唯一可以自己单独待一会儿的时间,就是去茅厕了,但茅厕就在这间屋子里,是用几块布帘给围起来,里面放了一只木桶,每次池中天用完之后,都会有人过来打扫更换。 每天吃的喝的,倒是也不错,酒肉从来不缺,味道也还好。 池中天现在身上已经没有铁链了,只有手上和脚上捆着两根铁链,池中天认得这种铁链,精铁打造,坚硬无比,自己手无寸铁,根本没法逃脱。 不过,池中天倒是试着运转了一下内力,惊喜地发现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这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么多天,西索阿瑞一次也没来过,但是现在,他来了。 “怎么样池庄主,在我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池中天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有事没事?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啧啧,脾气这么大,晾你这么多天,你是一点记性都没有啊。” 西索阿瑞说着,从桌子上倒了一杯茶,然后就端着走到池中天面前。 “你少来这套。”池中天冷冷地说道。 “你误会了。” 话音一落,西索阿瑞忽然将茶杯举到池中天的头顶上,然后手腕歪斜,不算烫的茶水就倾倒在了池中天的头顶上,顺着头顶滑到了脸上。 池中天手脚被绑着,动弹不得,一张脸憋得通红。 “池中天,你记住了,你现在是阶下囚,没人容你耍这些威风,别给你脸不要,我想杀你易如反掌,懂吗?” 说完,西索阿瑞就把杯子扔到了一边。 池中天摇了摇头,把脸上的水珠甩开,然后说道:“西索阿瑞,我很好奇,你把我抓来这么多天,天天好吃好喝,但是对我不闻不问,你想干什么?” “嗯,问到点子上了。”西索阿瑞点点头,然后搬了一张椅子放到对面,就坐了下来。 “池中天,其实你也别多想,你有可能不会死。” “哦?” “我已经让人写信送到冥叶山庄了,让他们用人来换你。” “用人换我?什么人?” “小子,别装糊涂,你们寒叶谷里,能有什么人这么重要?” 池中天这时候还真有点迷糊。 “难道你想让我父亲来换我?” “哈哈,池中天,你也太会给你父亲脸上贴金了,实话说,现在你可比你父亲要值钱多了,池远山已经垂暮之年,你可是正值年少英雄时。” “那你想要谁?” “你应该见过。” 这时候,池中天脑海中突然一震,马上就想到一个人。 “北冥老祖?” “没错,只要老祖回来,我可以放了你。” “哼,我觉得你们可能办不到,老祖不会回来的。” “我不想和你谈论老祖,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老祖是你保命的唯一,老祖来了,你活,老祖不来,你死。” 说完这句话,西索阿瑞就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之后,对着身边的一个暗羽卫吩咐道:“从今天开始,每天三顿饭只给吃白米青菜,酒肉都不要给他。” “是!” 西索阿瑞临走时甩下的那句话,让池中天心里开始有些恐慌了。 因为那不是吓唬的语气,而是一种极为肯定的语气。 没人不怕死,池中天不例外。 这段日子他脑海里萌生出无数个逃走的方法,但无一例外,都行不通。 整座城都是西索阿瑞的,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县衙了。 更何况,这里自己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盘算着这么多天过去,池远山肯定已经知道消息了,但他们迟迟没有来,足以说明救他实在太难了。 想想也的确如此,池中天不用看都知道,璃江城肯定是重兵把守,除去那些士兵,还有这么多武功高强的暗羽卫,西索阿瑞在这里,他身边的那些高手肯定也在。 先不说根本没法进城,就是进了城,也没办法。 池中天忽然有些绝望了。 北冥老祖会来吗? 肯定不会,他在那里已经大半辈子了,怎么还会离开?而且以老祖的身体,如何能受得了这长途跋涉? 不过,池中天可能不知道,此时此刻,在璃江城也有个人在为他忧心,更是在想办法如何救他。 这个人就是秋蝉。 秋蝉通过这些天旁敲侧击的打探,已经确定了被西索阿瑞抓来的就是池中天。 从确信这件事开始,秋蝉就已经开始盘算如何营救池中天了。 她也想了很多办法,可也是一样,都行不通。 如果西索阿瑞不在,还好一些,但换句话说,西索阿瑞要是不在,那池中天肯定也不会在这里了。 思来想去,她觉得只有一个办法,也许还可以试一试。 秋蝉就决定冒一次险,虽然有可能丢掉性命,但她觉得值。 遇到农夫 这天一大早,秋蝉就带了几个人到城中去巡视,这也是扶羽圣教的规矩,守城总督每天要在早中晚分别巡视一个时辰,看看城中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过了这么久,璃江城中的百姓也已经都习惯了,不管换了谁当家,老百姓的日子还是得过,而且还要好好过。 23us.com 茶楼,酒楼,客栈,还有街上的一些摊贩,都已经回归正常了。 只不过客栈的生意是几乎没有了,璃江城已经很久没有外人来了,城中仅有的几家客栈,也几乎都已经想了一些办法。 巡视了一圈之后,也没什么大事发生,秋蝉就带着人来到了城门附近。 几十个守城的士兵清一色的黑色铠甲,很是威风,其中一个士兵看到秋蝉来了之后,马上就迎了过去。 “总督。” “”嗯。秋蝉坐在轮椅车上,淡淡地答了一句,然后忽然说道:“我听说,前几日这城外总有一些人在转悠,是怎么回事?” “总督,其实也没什么,应该都是一些采药的人,都是附近村子里的。” “那可不行,这种事不能大意,这样吧,打开城门,我出去看看。” “这......” “怎么了?” “您腿脚不便,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没事,有他们呢,他们可都是咱们圣教分坛的高手。”秋蝉指了指身后的十几个人,这些人表面上看好像是璃江城的士兵,但其实都是扶羽圣教璃江城分坛中弟子,而且还都是高手。 “是,那总督您小心一些。” “慢。” 就在这时候,秋蝉身后的一个人忽然走到秋蝉身边,低声说道:“按规矩,您要是出城的话,得经过坛主的准许才可以。” 秋蝉听到这话,马上答道:“你废话什么!我现在已经说了,难道你让我再回去问?那我面子往哪里放?我这个总督还当不当?” “这个我不管,总之坛主吩咐过,除了有教主手令之外,璃江城的任何人想要出城,都必须他来点头才行,不然的话,谁开的城门就杀了谁,希望总督您不要为难他们。” 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他还特意把声音抬高了一些,好让附近的人都听到。 果然,那个刚刚答应开城门的守城士兵听到这话之后,马上就吓坏了,他们可不是扶羽圣教的人,都是从城中的青壮年当中招募来的,哪知道这里的弯弯绕,一瞬间也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你吓唬我?”秋蝉忽然伸出手,飞快地将这个人的脖子给扣住了,然后就猛地一拉,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总督!” 别看秋蝉是坐在轮椅上,但是她武功可没失,腿不行还有手呢,再怎么也比这些人强。 “我告诉你,别拿妖天来压我,就你这样的,我动手就能捏死你,我出城也是为了看看有没有贼人,你居然横三阻四,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啰嗦一句,我马上杀了你,看看我杀了你之后,妖天能把我怎么样。” 说完这些话之后,秋蝉就松开了手,这个人赶紧用手捂着脖子,满脸通红,敢怒不敢言。 “城门给我打开!” “是!” 很快,城门就被打开了,秋蝉一挥手,有几个人就走过来推着她往前走。 “你马上回去告诉坛主,快!” “好。” 那个被秋蝉教训了一通的人哪能忍得下这口气,马上就指使一个人回去报信了。 这边秋蝉出了城之后,四下一看,连个鬼影都没有,更别说人了,心里一下子就有点慌了。 “走,去那边看看。” “是!” 秋蝉让人推着往西边走了一段路之后,就来到了一片小土丘附近,土丘上面有一些杂草,而杂草上面,则是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听到声音,秋蝉脸色一喜,连忙喊道:“什么人!” 秋蝉一声大喝,上面的声音马上就没了,紧接着一个人头就露了出来,头上还包着布巾。 “去,带他下来!” “是!” 几个士兵马上就跑了上去,将那个人给拽了下来。 这是个地地道道的采药人,后背上有个背篓,手中还拿着药锄,不过脸色有点不好,显然是吓到了。 “你是什么人!” “问你话呢!”一个士兵看到他不说话,马上就踢了一脚。 “我......我是个采药的。” “家住哪里?” “住在前面的村子里。” “哦,村子里有多少人啊。” “有几百个吧。” “你过来。”秋蝉忽然招招手,让这个人上前。 等到他过来之后,秋蝉就用手捏了捏他的衣服,然后说道:“天还不暖和,穿这么少,小心着凉,来,这里有一些银子,拿去买一些衣服。” 说着,秋蝉就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递了过去。 那个农夫这时候已经傻了,左看看右看看,心里琢磨着到底是做梦呢,还是今天出门遇到财神爷了。 “拿着吧,我们是璃江城的人,如果你们觉得日子不好过,可以搬到城里来。” “这个......这个真给我?” “当然。” 那个农夫抖抖索索地将布包接过来,然后用手捏了捏,马上说道:“多谢这位姑娘!” “放肆!这是璃江城的总督大人!” “哦,小的有罪,有罪,多谢总督大人,您可真是宅心仁厚啊,唉,不是咱们说什么,虽说璃江城如今换了当家的,可是像这样的事儿,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遇到。” 这个农夫这话倒也不是故意做作,换成以前,他怎么也遇不到这样的好事。 “好了,别说这些了,老百姓们过得好,我们也就安心了,对了,你呢经常在附近采药,如果要是遇到了一些身份不明的人,记得到城里去报个信,就说找总督就可以了。” “行!这事儿您尽管放心,这附近我整天转悠,要是真有什么生人,那肯定躲不过我的眼睛!” “嗯,没事儿了,你可以走了。” “是,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就在这个农夫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站住,别走!” 求助老祖 一声暴喝传来,让秋蝉吓了一跳。 23us.com 不过,等她听清楚之后,就不是吓一跳那么简单了。 “坛主!” 这个忽然赶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妖天。 他得知秋蝉要出城之后,马上就追了出来。 “妖天,你怎么来了?”秋蝉转过头问道。 “蓉妖,我怎么不能来了?” 妖天说着,就笑呵呵地走了过去,来到了那个农夫面前。 那个农夫看这个人一脸妖气,顿时有些心慌,于是就不自觉地往秋蝉身边靠了靠。 “这是什么?”妖天指着农夫手中的布包问道。 “哦,这是我给他的一些银子,附近村子里的老百姓都挺苦的。”秋蝉说道。 “是是,这是这位大人好心给我的银子。”农夫也跟着笑着迎合。 “拿来给我看看。”妖天伸出手说道。 “这......” “放心,我就是看看,看看给你了多少银子,我又不要你的银子,你怕什么。”妖天说着,就将布包从农夫手里抢了过来。 “妖天,你这是什么意思?”秋蝉忽然说道。 “怎么,我看看不行?” “哼,我给别人的东西,你要看,你这是信不过我了?” “蓉妖,话可不能乱说,我怎么会信不过你。” “好,妖天,我给你面子,你最好给我看出点什么来!” 妖天嘴角一扬,然后就将布包打开了。 布包里的银子约莫有七八两,这对于一个采药的农夫来说,一年也很难赚到。 “啧啧,蓉妖真是有钱。” “你比我有钱。” “过奖过奖了。” 妖天一边应付着秋蝉,一边不动声色地将布包里的银子来来回回看了几次,然后就放了回去,还给了那个农夫。 “你走吧。” “是,两位大人,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农夫马上就离开了这里。 “蓉妖,以后要出城,记得问过我,我答应了,你才可以出来。” “妖天,我出城也不是出来玩的,我是担心有贼人作乱,既然教主让我当这个总督,我就得尽职尽责,我跟你不一样,你倒是轻松,整天二郎腿一翘,小酒喝着,好菜吃着,什么都不用管。” 妖天被秋蝉这么一说,倒是也不生气,直接回答道:“蓉妖,你不用怪声怪气的,你要是好好的不折腾的话,说不定你现在过的比我还好,何苦还成了个瘸子?” “你!” “好了,送她回去!” “是,坛主!” 在漓江城,秋蝉连一个算是心腹的人都没有,所以无论办什么事情,都是难上加难。 就算妖天这样说,她也是没办法。 ......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池远山总算是赶回了北冥山之中,留在寒叶谷的弟子看到池远山回来都觉得很好奇,因为算算日子,这也没在外面待几天啊。 回来之后,池远山直接就到了后山密室之中,他知道朝廷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如今找老祖,差不多可以说是唯一的希望。 叶落和秦殇都离开之后,负责训练冥叶的人是孙锦和孙荣,这俩人是兄弟俩,擅用飞镖,特别能吃苦。 目前在山洞中秘密训练的冥叶差不多有七八十个,但这七八十个还要很久之后,恐怕才能堪当大用。 池远山不想让他们也知道池中天出事了,所以说是临时回来找人有些事,叫他们不必多问。 池远山来到北冥老祖所居住的山洞中的时候,老祖正在水潭边洗头发,别看这北冥老祖样子很邋遢,但还很爱干净,经常泡在那温泉水中洗澡,这恐怕也是他能长寿的缘故吧。 “参见老祖。” “你可有日子没来了。”北冥老祖一边将长长的头发拧干,一边把头发给盘了起来。 “老祖,我有一件急事想要求您。” “别说了,肯定不行。” 池远山一愣,马上说道:“您还不知道是什么事,为何就这么回绝我了?” “我还用问吗?你一个好端端的高手都无法解决的事,那我一个废人,怎么帮你?”北冥老祖念念有词地说道。 “老祖,您就别跟我说笑了,我儿子被人抓走了,现在生死不明。” 池远山本以为自己说出这番话之后,北冥老祖会有所动容,但谁知道北冥老祖竟然淡淡地来了一句:“你儿子被抓走,又不是我儿子被抓走,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祖,您不是说您很喜欢他吗?” “他天资聪颖,心地仁厚,我是很喜欢,可喜欢只是喜欢,他被人抓走,难道你要让我一个都快不能动的人去帮你把他救出来?” 没等池远山说话,北冥老祖就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挪到池远山面前说道:“也行,你给我拿根木棒,我陪你一起去。” “哎呀,老祖,您就别在这里说这些了,您知道吗,是扶羽教的人抓走了他!” 当池远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北冥老祖的脸色才算是有了一点变化。 “被谁抓走了?” “扶羽教的教主,西索阿瑞!” “哦,就是西索成宗的儿子吧,他都那么厉害了?” “是啊,西索阿瑞的武功一直很厉害,但是中天不比他差,这一次是因为中天在和他的打斗之中分心去救人,才失了手。” “到底还是年轻啊。”北冥老祖摇了摇头,回到石头上坐下之后就问到:“你来找我是要我做什么?替你求情?” “不是求情,而是西索阿瑞说了,只要我把您送到他那里去,他自然把中天放出来。” “哦,你的意思是,用我换你儿子?” “不不,老祖您千万别误会,远山万万不敢冒犯,只是被逼无奈,如果老祖您不愿意,就只当我没说。”池远山低头说道。 “我都这把年纪了,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下一个时辰,就算我想去,你觉得我能从这里到了南疆吗?恐怕我还没到,就死在半路上了,你送个死人给他,还是换不回来。” “老祖,我......” 北冥老祖微微一笑道:“你养了我这么多年,好吃好喝伺候我,也没求过我什么事,我也理应帮你。” 求助老祖 一声暴喝传来,让秋蝉吓了一跳。 23us.com 不过,等她听清楚之后,就不是吓一跳那么简单了。 “坛主!” 这个忽然赶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妖天。 他得知秋蝉要出城之后,马上就追了出来。 “妖天,你怎么来了?”秋蝉转过头问道。 “蓉妖,我怎么不能来了?” 妖天说着,就笑呵呵地走了过去,来到了那个农夫面前。 那个农夫看这个人一脸妖气,顿时有些心慌,于是就不自觉地往秋蝉身边靠了靠。 “这是什么?”妖天指着农夫手中的布包问道。 “哦,这是我给他的一些银子,附近村子里的老百姓都挺苦的。”秋蝉说道。 “是是,这是这位大人好心给我的银子。”农夫也跟着笑着迎合。 “拿来给我看看。”妖天伸出手说道。 “这......” “放心,我就是看看,看看给你了多少银子,我又不要你的银子,你怕什么。”妖天说着,就将布包从农夫手里抢了过来。 “妖天,你这是什么意思?”秋蝉忽然说道。 “怎么,我看看不行?” “哼,我给别人的东西,你要看,你这是信不过我了?” “蓉妖,话可不能乱说,我怎么会信不过你。” “好,妖天,我给你面子,你最好给我看出点什么来!” 妖天嘴角一扬,然后就将布包打开了。 布包里的银子约莫有七八两,这对于一个采药的农夫来说,一年也很难赚到。 “啧啧,蓉妖真是有钱。” “你比我有钱。” “过奖过奖了。” 妖天一边应付着秋蝉,一边不动声色地将布包里的银子来来回回看了几次,然后就放了回去,还给了那个农夫。 “你走吧。” “是,两位大人,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农夫马上就离开了这里。 “蓉妖,以后要出城,记得问过我,我答应了,你才可以出来。” “妖天,我出城也不是出来玩的,我是担心有贼人作乱,既然教主让我当这个总督,我就得尽职尽责,我跟你不一样,你倒是轻松,整天二郎腿一翘,小酒喝着,好菜吃着,什么都不用管。” 妖天被秋蝉这么一说,倒是也不生气,直接回答道:“蓉妖,你不用怪声怪气的,你要是好好的不折腾的话,说不定你现在过的比我还好,何苦还成了个瘸子?” “你!” “好了,送她回去!” “是,坛主!” 在漓江城,秋蝉连一个算是心腹的人都没有,所以无论办什么事情,都是难上加难。 就算妖天这样说,她也是没办法。 ......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池远山总算是赶回了北冥山之中,留在寒叶谷的弟子看到池远山回来都觉得很好奇,因为算算日子,这也没在外面待几天啊。 回来之后,池远山直接就到了后山密室之中,他知道朝廷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如今找老祖,差不多可以说是唯一的希望。 叶落和秦殇都离开之后,负责训练冥叶的人是孙锦和孙荣,这俩人是兄弟俩,擅用飞镖,特别能吃苦。 目前在山洞中秘密训练的冥叶差不多有七八十个,但这七八十个还要很久之后,恐怕才能堪当大用。 池远山不想让他们也知道池中天出事了,所以说是临时回来找人有些事,叫他们不必多问。 池远山来到北冥老祖所居住的山洞中的时候,老祖正在水潭边洗头发,别看这北冥老祖样子很邋遢,但还很爱干净,经常泡在那温泉水中洗澡,这恐怕也是他能长寿的缘故吧。 “参见老祖。” “你可有日子没来了。”北冥老祖一边将长长的头发拧干,一边把头发给盘了起来。 “老祖,我有一件急事想要求您。” “别说了,肯定不行。” 池远山一愣,马上说道:“您还不知道是什么事,为何就这么回绝我了?” “我还用问吗?你一个好端端的高手都无法解决的事,那我一个废人,怎么帮你?”北冥老祖念念有词地说道。 “老祖,您就别跟我说笑了,我儿子被人抓走了,现在生死不明。” 池远山本以为自己说出这番话之后,北冥老祖会有所动容,但谁知道北冥老祖竟然淡淡地来了一句:“你儿子被抓走,又不是我儿子被抓走,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祖,您不是说您很喜欢他吗?” “他天资聪颖,心地仁厚,我是很喜欢,可喜欢只是喜欢,他被人抓走,难道你要让我一个都快不能动的人去帮你把他救出来?” 没等池远山说话,北冥老祖就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挪到池远山面前说道:“也行,你给我拿根木棒,我陪你一起去。” “哎呀,老祖,您就别在这里说这些了,您知道吗,是扶羽教的人抓走了他!” 当池远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北冥老祖的脸色才算是有了一点变化。 “被谁抓走了?” “扶羽教的教主,西索阿瑞!” “哦,就是西索成宗的儿子吧,他都那么厉害了?” “是啊,西索阿瑞的武功一直很厉害,但是中天不比他差,这一次是因为中天在和他的打斗之中分心去救人,才失了手。” “到底还是年轻啊。”北冥老祖摇了摇头,回到石头上坐下之后就问到:“你来找我是要我做什么?替你求情?” “不是求情,而是西索阿瑞说了,只要我把您送到他那里去,他自然把中天放出来。” “哦,你的意思是,用我换你儿子?” “不不,老祖您千万别误会,远山万万不敢冒犯,只是被逼无奈,如果老祖您不愿意,就只当我没说。”池远山低头说道。 “我都这把年纪了,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下一个时辰,就算我想去,你觉得我能从这里到了南疆吗?恐怕我还没到,就死在半路上了,你送个死人给他,还是换不回来。” “老祖,我......” 北冥老祖微微一笑道:“你养了我这么多年,好吃好喝伺候我,也没求过我什么事,我也理应帮你。” 杯酒之言 听到之后,池远山心中一喜,但随即老祖又说道:“可是我就算想帮你,也帮不上你,我终年在这里,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你让我突然离开这里到外面去,我真怕活不了几天.” 这话一说,池远山就好比是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 23us.com “你还是亲自去和他们谈谈吧,我已经是个废人,没有用了,我想你应该有办法把你儿子救出来。” “老祖,南疆数座城池已经被他们给夺走了,我现在恐怕连城都进不去,又如何能救?” “办法总会有的,你不琢磨琢磨怎么会知道呢?” “请老祖指点!” “我没什么好指点的,总之就是一句话,你若是强行把我带出去,我也是徒劳,只能听之任之,你自己想好就可以了。” 北冥老祖说完这话之后,池远山心里就开始嘀咕了,北冥老祖刚才的话,是一点都不假,以他现在的身子骨,恐怕离开这个山洞,或者说离开寒叶谷之后,就会受不了。 从这里到南疆,就算是找个身强体壮的汉子骑着快马,也得快一个月了,如果是带着北冥老祖这样的人,恐怕得三个月,三个月的话,能不能撑得住?毕竟他已经是一个一百三十多岁的人了。 “老祖,远山不敢拿您的安危当成儿戏,您说的话对,我会再想办法。” “他们想让我过去,目的我都知道,无非是看中了我手中那点武学而已,实在不行,你就让他们到这里来,让他们来把我接走不就行了?到时候就算路上我出了什么事,你儿子也已经被放出来了,也就不碍事了。” “老祖这话,让我羞愧了,远山万万不会做出这等事来,老祖,您歇着吧,我告退了!” 池远山虽然救子心切,可这种事,他还是没法去做。 “我没跟你说笑,人不能太死板,去吧。” “是。” 池远山从北冥老祖那里离开之后,就一个人回到了寒叶谷之中,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按照北冥老祖所说的,去找西索阿瑞探探口风,看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反正现在老祖的态度也已经知道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再来想办法把。 ...... 自从那天从皇宫回来之后,雍门子狄就被雍门震给关在了家里,半步都不许迈出去,不过,倒是也有个好消息,那就是德王也知道了这件事,并且有意插手。 “大哥,我就是想不明白,我在西边好好的,眼看就要打败他们了,父皇非要把我叫回来,唉!” 这天,桓王在宫中遇到了进宫办事的德王,非要拽着他喝酒,德王没办法,只能跟他去了。 “二弟,话不能这么说,父皇这是关心你的安危,西边战事吃紧,万一你要是有点意外,那不是挖了父皇的心头肉啊。”德王笑呵呵地说道。 “大哥你可别这么说了,如今我是不行了,父皇还说呢,让我多跟你学学。”桓王说这话的时候,还用眼睛偷偷瞄了他一眼。 德王心中一笑,但脸上依旧不露声色。 “二弟说笑了,父皇的意思,是让你跟我学学写字画画,父皇那意思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就是嫌你重武轻文,学了一身的马上武艺,却不懂得一些风雅之道。” “哦?父皇真是这个意思?” “我还能骗你?” “大哥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我就是怕父皇迁怒于我,唉!” “二弟,你也别太急了,大哥我对皇位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你有空去我府上看看,你看看我整天都在做什么,前阵子我虽然忙了一些,不过那也是因为你和三弟都有大事,大哥我别的忙帮不上,只能在父皇身边跟着他老人家转圈了。” “哈哈,大哥太谦虚了,大哥将来肯定是一个名动天下的文士。”桓王笑着说道。 “二弟这话大哥很爱听,来,喝一杯。” 兄弟俩喝了几杯之后,德王忽然说道:“对了,池中天出事了,你知道吗?” “谁?” “池中天。” “哪个池中天?”桓王不知道是真有些醉了,还是故意的。 “就是朝中的神武龙扬卫大将军啊!” “哼,什么大将军,一个江湖匹夫罢了。”桓王喝了一口酒,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之后又问道:“出什么事了?” “听说被南疆的乱贼给抓走了。” “活该!”桓王重重地将酒杯扣在桌子上,然后说道:“这小子早该死了,一个匹夫,在西平城的时候还跟我指手画脚!” “二弟,嘘,这话可不能乱说。” “大哥,怕什么,这小子就是该死,什么东西,还有他那群手下,什么神什么卫,牛皮吹的震天响,一件事没办成,要不是他们,大夏国早被我打退了!” “那是,二弟神勇谁不知道,只是眼下池中天有了麻烦,二弟是不是愿意插手帮个忙?” “帮忙?帮忙做什么?” “救他啊。” “我呸!救他?我巴不得他早点死了!” “二弟,好歹你们也曾经战场同杀敌,你可不能这么绝情啊,你在父皇面前说的上话,不如你给去说说,让父皇想想办法?” “大哥,你别说了,他算个什么东西?我跟他同杀敌?哼。” “主要是,这事儿我跟你说吧,池中天跟雍门太傅家的交情不错,雍门子狄更是为这事儿亲自求过皇上,皇上没答应,我想着这对你是个机会啊,你去求求父皇,万一父皇答应了,太傅大人不就欠你个人情了?” “大哥你不说这个还好,你一说这个我心里更来气了,雍门震那个老狐狸,不是什么好东西。” 几杯酒一下肚,桓王就把肚子里那点不满全都发泄出来了,德王一边陪着他笑一边暗自琢磨,就这么个货色,也就是有个匹夫之勇了,根本不堪大用。 “好,既然二弟不管,那就算了,就当大哥我没说。” “大哥,你要帮他?” “我帮他有什么用,大哥我人微言轻,没用的。” 打算救人 “哎,大哥太谦虚了.” 这兄弟俩说着笑着,喝了一会儿酒之后,没想到又有一个人来了。 23us.com “大哥二哥喝酒,不把我叫上,看来弟弟我失宠了,就没人看得起了。” 话音一落,德王和桓王一愣,连忙转过身去,发现庆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站在了门前。 “哎呀,三弟,来来,快来!”德王赶紧站起来,把庆王给拽了进来。 这段日子,庆王一直待在宫里,皇上也不搭理他,开始他还有些慌张,后来也就释然了,每天吃吃喝喝,没什么事,也乐得清闲。 “三弟,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整天没事干,就是在这宫里转悠,我能不知道吗?” “咱们三兄弟难得聚在一起,今天真是太巧了,这样吧,不如大哥我请客,咱们到外面找个地方好好喝个痛快!” “好!”桓王笑着应了一句,但庆王马上说道:“唉,你们可以去,我不能去,父皇说了,我不能出宫。” “哦,还有这么一回事啊。” “没办法,我给父皇丢人了。”庆王说着,就拿起酒壶来倒了一杯酒,然后就喝了下去。 “三弟,你也别太苦闷,刚刚我和二弟还在说,咱们都是父皇的儿子,父皇对我们抱有很大的希望,自然也要对我们严厉一番,责罚不是坏事,你们看看我,我想被责罚都没机会,谁让我一事无成呢。”德王说着,就把一小碟酱肉推到了庆王面前。 庆王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大哥的话,也不是没道理,可我就是心里不舒服。” “对了三弟,池中天被南疆的人给抓走了,你知道吗?” “什么?” “怎么,你不知道?” “池中天?就是那个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 “对啊。” “他被抓走了?” “嗯。” “哈哈,好!” 庆王听清楚之后,居然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赞好。 德王一愣,随即说道:“怎么二弟三弟你们两个都这么讨厌他?” “哎,打住打住,大哥你可不能这么说,我讨厌他是理所当然,只是三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吧,当初在南疆,我听说他可是救了你啊。” “呸!什么他救了我,分明就是给我难堪,南疆那些乱贼,哪敢杀我?无非就是想从父皇这里要一些东西罢了,南疆那些城池,个个都是穷乡僻壤,给他们又能如何?池中天非要去抢,结果倒是好,害的一个老臣白白丧命,哼!” 庆王这话一说,德王心里顿时又是一阵轻松。 “算了算了,不提这些了,咱们喝酒,喝酒!” “二弟三弟,大哥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都是有雄心抱负的,大哥我就是个舞文弄墨的,来,敬你们俩一杯。” “大哥客气,客气了。” 这一顿酒,一直喝到酉时才算完,德王还好,但是庆王醉得很厉害,是被人给扶回去的。 德王送走桓王之后,正要回去,龙云却前来传话,说是皇上要见他。 德王很是奇怪,因为之前才见过皇上,为什么又要见他。 到了御书房之后,皇上让德王坐在一旁,随后便说道:“怎么,刚刚和你两个弟弟喝酒了?” “回父皇的话,儿臣也是很久没和两位弟弟一起聚一聚了。” “嗯,聚聚也好,兄弟之间也要常走动,尤其是老三,恐怕没少埋怨朕吧。” “不不,三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父皇,儿臣觉得,这么久了,您也该让三弟出去透透气了。” 皇上淡淡一笑道:“朕就是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知道做错事了,就算是皇子,也要受罚,再说了,朕只是让他在宫中思过,又没把他关起来,算不得什么惩罚。” “父皇说的是。” “对了,朕正想跟你说个事儿,池中天被南疆的乱贼给抓走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儿臣知道一些。” “嗯,肯定是雍门震告诉你的吧。” “父皇,是雍门子狄跟儿臣说的。” “也对,雍门震是个老狐狸了,他是断然不敢跟朕唠叨这些的,倒是他那个儿子,是个真性情,前几天还跑来跟朕求情,眼看朕这里没指望,就去找你了。” 德王赶紧答道:“父皇,雍门大人是个重情义的人,听说为了池中天的事,到现在还被雍门太傅关在家中,半步都出不去呢。” “雍门震是怕他儿子去送死,说来也是,那都是武林中的事,他一个文弱书生,凑什么热闹。” 皇帝说完这话之后,德王盘算着火候也差不多了,于是就说道:“父皇,儿臣以为,咱们应该帮一帮池中天。” “嗯,朕也是想问问你,你觉得咱们应该插手吗?” “于公来说,不应该,但于私来说,应该。” “说说看。” “父皇,池中天这个人,儿臣与他打过几次交道,也曾经和他一起办过朝廷的差事,这个人,是个正直的人,而且胆子很大,甚至有些狂妄,但却不失为一个朝廷栋梁,武林一直是朝廷一块不能算是心病的心病,如果我们能利用池中天而控制整个武林的话,那么想必这天下就会越来越安稳的。” “嗯,你这话,虽然有些夸张,却也不是没有道理。”皇帝点点头说道。 “当然,这只是儿臣一个假设,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把池中天救出来,这样,不仅能体现父皇您的宽厚仁德,也能让池中天从此对朝廷,对父皇您,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其实朕倒是不指望他什么,武林是个烫手的山芋,朕不想惹,也不能惹,可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能成为中间人的话,倒是也不错,可话说回来,朕如果愿意帮他,那多半也是出于私心。” “父皇所言甚是,公事公办的话,不能出面。” “这样吧,朕这几天也想了想,也不能太不近人情,池中天毕竟也是为朝廷流过血立过功的人,也算是你三弟的救命恩人,你想个办法,看看能不能救出他来。” 打算救人 “哎,大哥太谦虚了。 23us.com” 这兄弟俩说着笑着,喝了一会儿酒之后,没想到又有一个人来了。 “大哥二哥喝酒,不把我叫上,看来弟弟我失宠了,就没人看得起了。” 话音一落,德王和桓王一愣,连忙转过身去,发现庆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站在了门前。 “哎呀,三弟,来来,快来!”德王赶紧站起来,把庆王给拽了进来。 这段日子,庆王一直待在宫里,皇上也不搭理他,开始他还有些慌张,后来也就释然了,每天吃吃喝喝,没什么事,也乐得清闲。 “三弟,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整天没事干,就是在这宫里转悠,我能不知道吗?” “咱们三兄弟难得聚在一起,今天真是太巧了,这样吧,不如大哥我请客,咱们到外面找个地方好好喝个痛快!” “好!”桓王笑着应了一句,但庆王马上说道:“唉,你们可以去,我不能去,父皇说了,我不能出宫。” “哦,还有这么一回事啊。” “没办法,我给父皇丢人了。”庆王说着,就拿起酒壶来倒了一杯酒,然后就喝了下去。 “三弟,你也别太苦闷,刚刚我和二弟还在说,咱们都是父皇的儿子,父皇对我们抱有很大的希望,自然也要对我们严厉一番,责罚不是坏事,你们看看我,我想被责罚都没机会,谁让我一事无成呢。”德王说着,就把一小碟酱肉推到了庆王面前。 庆王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大哥的话,也不是没道理,可我就是心里不舒服。” “对了三弟,池中天被南疆的人给抓走了,你知道吗?” “什么?” “怎么,你不知道?” “池中天?就是那个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 “对啊。” “他被抓走了?” “嗯。” “哈哈,好!” 庆王听清楚之后,居然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赞好。 德王一愣,随即说道:“怎么二弟三弟你们两个都这么讨厌他?” “哎,打住打住,大哥你可不能这么说,我讨厌他是理所当然,只是三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吧,当初在南疆,我听说他可是救了你啊。” “呸!什么他救了我,分明就是给我难堪,南疆那些乱贼,哪敢杀我?无非就是想从父皇这里要一些东西罢了,南疆那些城池,个个都是穷乡僻壤,给他们又能如何?池中天非要去抢,结果倒是好,害的一个老臣白白丧命,哼!” 庆王这话一说,德王心里顿时又是一阵轻松。 “算了算了,不提这些了,咱们喝酒,喝酒!” “二弟三弟,大哥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都是有雄心抱负的,大哥我就是个舞文弄墨的,来,敬你们俩一杯。” “大哥客气,客气了。” 这一顿酒,一直喝到酉时才算完,德王还好,但是庆王醉得很厉害,是被人给扶回去的。 德王送走桓王之后,正要回去,龙云却前来传话,说是皇上要见他。 德王很是奇怪,因为之前才见过皇上,为什么又要见他。 到了御书房之后,皇上让德王坐在一旁,随后便说道:“怎么,刚刚和你两个弟弟喝酒了?” “回父皇的话,儿臣也是很久没和两位弟弟一起聚一聚了。” “嗯,聚聚也好,兄弟之间也要常走动,尤其是老三,恐怕没少埋怨朕吧。” “不不,三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父皇,儿臣觉得,这么久了,您也该让三弟出去透透气了。” 皇上淡淡一笑道:“朕就是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知道做错事了,就算是皇子,也要受罚,再说了,朕只是让他在宫中思过,又没把他关起来,算不得什么惩罚。” “父皇说的是。” “对了,朕正想跟你说个事儿,池中天被南疆的乱贼给抓走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儿臣知道一些。” “嗯,肯定是雍门震告诉你的吧。” “父皇,是雍门子狄跟儿臣说的。” “也对,雍门震是个老狐狸了,他是断然不敢跟朕唠叨这些的,倒是他那个儿子,是个真性情,前几天还跑来跟朕求情,眼看朕这里没指望,就去找你了。” 德王赶紧答道:“父皇,雍门大人是个重情义的人,听说为了池中天的事,到现在还被雍门太傅关在家中,半步都出不去呢。” “雍门震是怕他儿子去送死,说来也是,那都是武林中的事,他一个文弱书生,凑什么热闹。” 皇帝说完这话之后,德王盘算着火候也差不多了,于是就说道:“父皇,儿臣以为,咱们应该帮一帮池中天。” “嗯,朕也是想问问你,你觉得咱们应该插手吗?” “于公来说,不应该,但于私来说,应该。” “说说看。” “父皇,池中天这个人,儿臣与他打过几次交道,也曾经和他一起办过朝廷的差事,这个人,是个正直的人,而且胆子很大,甚至有些狂妄,但却不失为一个朝廷栋梁,武林一直是朝廷一块不能算是心病的心病,如果我们能利用池中天而控制整个武林的话,那么想必这天下就会越来越安稳的。” “嗯,你这话,虽然有些夸张,却也不是没有道理。”皇帝点点头说道。 “当然,这只是儿臣一个假设,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把池中天救出来,这样,不仅能体现父皇您的宽厚仁德,也能让池中天从此对朝廷,对父皇您,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其实朕倒是不指望他什么,武林是个烫手的山芋,朕不想惹,也不能惹,可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能成为中间人的话,倒是也不错,可话说回来,朕如果愿意帮他,那多半也是出于私心。” “父皇所言甚是,公事公办的话,不能出面。” “这样吧,朕这几天也想了想,也不能太不近人情,池中天毕竟也是为朝廷流过血立过功的人,也算是你三弟的救命恩人,你想个办法,看看能不能救出他来。” 尚无妙计 “父皇,您这意思是,打算要插手这件事?”德王问道. “唉,朕心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救他不合适,不救他,好像也不合适。 23us.com” “父皇,其实咱们根本没法救他,除非......” “除非什么?”皇帝追问道。 “除非咱们现在就派兵去攻打南疆,等到他们坚持不住的时候,咱们再趁机让他们把池中天放了,来换取咱们退兵,等池中天一放出来,咱们再杀回去,顺势把城池全部夺回来。” “办法倒是个办法,可眼下朝廷几番出兵,国库耗损巨大,此刻发兵攻打南疆,怕是会遭人非议,而且刚刚把城池让给他们,就出手去夺,传出去也有损天威啊。” 德王点点头道:“父皇,儿臣斗胆进言,南疆乱贼所有手段十分残暴,百姓已有议论,朝廷此刻非但不应该忍受,反而应该出手,他们的贪心是无法满足的,前不久孟良城失陷,县令李凉殉国,他们居然还下令屠城,这......” “好了,你别说了。” 皇帝似乎不想听到这些,眉头也开始紧紧皱在了一起。 见到皇帝不太高兴,德王也就闭上了嘴。 “让朕再琢磨琢磨,你也多想想办法,最好不要用朝廷的名义。” “儿臣领命。” “也不要太勉强什么了。” “父皇放心。” “对了,你那两个弟子,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了?” “儿臣告诉他们了。” “他们的意思呢?” “二弟三弟似乎对池中天有些成见。” “哦?” 德王想了想,然后说道:“这个还是父皇您亲自去问问他们吧,儿臣不太好从中回答。” “反正意思就是他们没有要救人的意思?” “可以这么说吧,二弟三弟对池中天都很记恨。” “哼。“皇帝忽然冷哼一声,然后说道:“不成器的东西。““父皇,您这是……““没事,你下去吧。““是,儿臣告退。“…… “听说了吗?池中天被西索阿瑞给抓走了。““听说了,不过不知道准不准。“远在蓉州城的滨麟山庄之中,孤傲云正兴致勃勃地跟陆醉柳谈论这件事。 “应该是准的,咱们在歙州城的眼线都说了,池中天前不久带着很多人去,但是最后别人都回来了,包括北灵萱,可唯独池中天没有回来。““好,如果是真的话,池中天可就倒霉了。““哈哈,灭了关家,在此一举!“…… “紫渔,紫渔!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泸州城关家。 武阳拿着一封信正急匆匆地往里面跑,一边跑还一边喊。 “什么事!“关紫渔也马上跑了出来。 “你们都退下!“武阳赶紧让周围的人都先退下了。 “怎么了,这么神秘?““出事了,出大事了,走,去找老冯,里面说!“到冯破山屋子里的时候,冯破山正在睡觉,见到他俩火急火燎地,马上就坐了起来。 “老冯,紫渔,公子出事了。““什么!公子出事了?““池中天怎么了?““叶落传来消息,公子在去南疆的途中,遇到了西索阿瑞,搏斗中一时失手,被西索阿瑞擒住,抓走了。““啊!“关紫渔听完之后,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消息可靠吗?““叶落亲口说的,还能有假。““公子武功高强,怎么会让西索阿瑞给抓了呢?““谁知道呢,叶落也没说清,要我看,不如这样,咱们马上去歙州!“武阳说道。 “叶落怎么说?““叶落倒是没说让咱们马上回去,只是让咱们小心一些。““回去不是办法,且不说滨麟山庄的人就在周围,就算咱们回去了,凭你们两个,也帮不上多大的忙。““老冯说的是。“武阳点点头说道。 “要不这样,武阳你留下,我回去帮忙!““紫渔,你是关家掌门,你怎么能回去呢?““武阳,你这叫什么话,我这个掌门还不是公子给的!““紫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好了,你俩也别争了,听我的,静观其变,如果这件事要是让孤傲云知道了,你们说他会怎么办?”冯破山忽然说道。 “不好说。” “要我说,你们还是把精力放在怎么对付孤傲云身上吧,池中天那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池远山肯定在忙活。” “可是公子出了事,我们不管不问,总是觉得于心不安。”关紫渔说道。 “不是不管,问题是没法管啊。”冯破山摇头晃脑地说着,最后又来了一句。 “池中天得熬过这一次才行啊。” …… “三哥,你今天还去采药吗?” 璃江城附近的一个小村子中,一个采药的农夫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嗯,得出去了。”农夫一边收拾一边答道。 “来,把这个拿上。” 一个一看就知道是他妻子的女人,将一个白色的布包递了过去。 农夫接过来之后,还觉得里面热乎乎的。 “什么啊?” “我给你蒸了几块饼,免得你饿。” “你真是的,这么lang费,留下给小娃吃!” “没事,还有呢。” “不行不行,给小娃吃!”农夫说着,就打开布包,把里面的几张面饼给拿了出来。 “我装几个冷干饼就可以了。” “三哥!” “哎,这是什么?” 农夫忽然发现了被翻出里子的布包上,有几行字。 “哎?写的字?” 农夫赶紧仔细地看了起来,可是他并不怎么认识字,也就认识那么几个。 “这是什么?” “好像是个什么天,这个是……哎呀,不认识不认识。” “算了,别管了,兴许什么都不是呢。” 农夫的妻子一边催促着农夫,一边说道:“要是今天再遇到那个好心的当官的就好了。” “行了,你就别做梦了,遇到一次还不够啊?”农夫笑着将布包塞进了怀里,然后提起竹筐,就大步离开了。 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工夫之后,农夫忽然停了下来。? 随后,他就转身朝着旁边走去。 让人代替 “父皇,您这意思是,打算要插手这件事?”德王问道. 很快,农夫就在一片院子前停了下来,这里住着一位老者,是个走方郎中,也是这个村子里最有学问的人,一般村子里的人谁有点什么事都会来请教他。 23us.com “张老伯!” “谁啊。” 农夫刚喊了一句,一个白发老者就端着一个木盆走了出来。 “是我啊!” “哦,小五子,你怎么来了?没去采药啊。” “正要去呢,对了张老伯,我问您个事儿,您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农夫说着,就把布包递了过去。 张老伯接过来之后,就看了起来。 “这东西你从哪儿弄的?” “前几天遇到一个漓江城的当官的,是个女的,心肠可好了,看我日子过的苦,就给了我一点银子,这个布包就是装银子的。” “一个女的给你的?” “对啊。” “对了,张老伯,这上面到底写的什么啊?” 张老伯皱了皱眉眉头,然后说道:“这上面说,让把这东西送到歙州城,给歙州城的一个侯爷,叫什么承齐侯,说有个什么池中天,就在漓江城里,写的挺多,但主要意思就是让人来救人,说如果送过去之后,歙州城那边的人会给你两千两银子。” “多少?”农夫张大了嘴巴问道。 “两千两啊。” “两千两!”农夫差点没晕过去,这个数目,他连做梦都没想到过。 “你别大惊小怪,这可能是闹着玩的呢。”张老伯说道。 农夫将布包接了过来,然后说道:“万一不是呢?要是真的话,那我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干了,就可以享福了。” “小三子,老伯劝你一句,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儿,你自己可拿准了主意,再说了,你知道歙州城在哪儿吗?那可是在中原,离这里少说也有千里之遥,你怎么去?” “一路打听着就能去了啊!” “你别做梦了,就你小子,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漓江城了吧。” “这......” 农夫听到这话,顿时气馁了许多,的确,自己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漓江城了,除了漓江城之外,他哪儿也没去过。 “就算你知道路,这路上会发生什么?万一有山贼什么的呢?万一,这上面就是闹着玩的呢?你可怎么办?你要是出点事儿,你的媳妇和孩子,给人管?” “可是,这银子也太多了啊,两千两,我这辈子......哦不,下辈子我也赚不来啊!” “钱这个东西,没个够,一两银子也有一两银子的活法,就看你怎么活了,听老伯的话,别问了一点儿子虚乌有的事儿,就把自己搭上。” 说完,张老伯就准备转身回去了。 “等等!” “怎么了?” “张老伯,我是没去过远地方,但是您去过啊,您不是经常到处溜达吗?不如您把这东西送过去,要是有银子,咱俩一人一半,要是没有,您权当出去游山玩水了,如何?” “我?你可算了吧!我都这把年纪了,你让我跑那么远的路,我怕是到不了地方,就得累死在路上!” “不会不会,张老伯别看你岁数大,可是论身子骨,咱们村的小伙子都没您好。”农夫笑呵呵地说道。 “哈哈,你小子还真会说话,还别说,那倒是真的,论身子骨,你们......” “怎么样,您就去试试呗,万一真有的话,您可就有一千两银子了,您养老就不怕了,还能在村子里过继个儿子给您传宗接代,多好的事儿!” “这个......” “您就别犹豫了!” 几句话说着,让这个张老伯动了心,四五年前,他还经常到处跑,可是随着岁数越来越大,他就不想动弹了,但他只是个走方郎中,也没攒下几个钱,如今在这村子里,一个月下来,也就混个吃喝钱,自己住的这个屋子,下雨就漏水,早想修修了,可是没钱,再说了,他早想过继个孩子给自己养老,但是他穷得叮当响,自己吃喝都是问题,谁家孩子愿意跟他? “也好,正好我打算出去散散心,这样,我就去一趟,要是真有这事儿,我也不要你一半的银子,你给我五百两就行,但要是没有这事儿的话,我也就当白跑一趟。” “行!”农夫高兴的一口就答应了。 “别忙着答应,你还得替我办件事儿!” “什么事儿?” “我这一路上不得要干粮吗?你回去让你媳妇,给我蒸一锅白面馍馍,再给我带上几个咸菜疙瘩,我路上吃!” “白面馍馍......我说张老伯,我家也不富裕,哪来的白面啊,要不这样,给您烙几张杂面饼?” “你小子净胡扯!刚刚还说有个大官给了你银子呢,行,那我就不去了,反正我也没当真!” “别别,张老伯你别急啊,不就是白面馍馍吗?行,我给你弄!”农夫赶紧说道。 “哈哈,这还差不多,那你快点吧,弄好了我明天一早就动身。” “好嘞,那您先歇着吧,我晚上让我媳妇送过来。” “嗯,行,那你去吧。” 这件事办完之后,这个农夫很是高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这上面的东西是真的,因为他也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遇到的那个女的当官的,是很奇怪,难道说人家给自己银子不是本意,本意是让自己发现这个东西? 不然的话,哪会那么好心,随便见到一个人就给这么多银子? 农夫越琢磨,越觉得这件事像是真的。 ...... “都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动身。” “好,这一次趁机灭了关家,就拔掉了你的一块心病!” “醉柳,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滨麟山庄之中,孤傲云正在和陆醉柳谈这件事。 “怎么不对劲了?” “当初我毕竟是答应过池中天,不会动关家,现在池中天遇到了麻烦,我趁人之危,总觉得有点......”孤傲云皱着眉头说道。 让人代替 很快,农夫就在一片院子前停了下来,这里住着一位老者,是个走方郎中,也是这个村子里最有学问的人,一般村子里的人谁有点什么事都会来请教他。 23us.com “张老伯!” “谁啊。” 农夫刚喊了一句,一个白发老者就端着一个木盆走了出来。 “是我啊!” “哦,小五子,你怎么来了?没去采药啊。” “正要去呢,对了张老伯,我问您个事儿,您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农夫说着,就把布包递了过去。 张老伯接过来之后,就看了起来。 “这东西你从哪儿弄的?” “前几天遇到一个漓江城的当官的,是个女的,心肠可好了,看我日子过的苦,就给了我一点银子,这个布包就是装银子的。” “一个女的给你的?” “对啊。” “对了,张老伯,这上面到底写的什么啊?” 张老伯皱了皱眉眉头,然后说道:“这上面说,让把这东西送到歙州城,给歙州城的一个侯爷,叫什么承齐侯,说有个什么池中天,就在漓江城里,写的挺多,但主要意思就是让人来救人,说如果送过去之后,歙州城那边的人会给你两千两银子。” “多少?”农夫张大了嘴巴问道。 “两千两啊。” “两千两!”农夫差点没晕过去,这个数目,他连做梦都没想到过。 “你别大惊小怪,这可能是闹着玩的呢。”张老伯说道。 农夫将布包接了过来,然后说道:“万一不是呢?要是真的话,那我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干了,就可以享福了。” “小三子,老伯劝你一句,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儿,你自己可拿准了主意,再说了,你知道歙州城在哪儿吗?那可是在中原,离这里少说也有千里之遥,你怎么去?” “一路打听着就能去了啊!” “你别做梦了,就你小子,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漓江城了吧。” “这......” 农夫听到这话,顿时气馁了许多,的确,自己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漓江城了,除了漓江城之外,他哪儿也没去过。 “就算你知道路,这路上会发生什么?万一有山贼什么的呢?万一,这上面就是闹着玩的呢?你可怎么办?你要是出点事儿,你的媳妇和孩子,给人管?” “可是,这银子也太多了啊,两千两,我这辈子......哦不,下辈子我也赚不来啊!” “钱这个东西,没个够,一两银子也有一两银子的活法,就看你怎么活了,听老伯的话,别问了一点儿子虚乌有的事儿,就把自己搭上。” 说完,张老伯就准备转身回去了。 “等等!” “怎么了?” “张老伯,我是没去过远地方,但是您去过啊,您不是经常到处溜达吗?不如您把这东西送过去,要是有银子,咱俩一人一半,要是没有,您权当出去游山玩水了,如何?” “我?你可算了吧!我都这把年纪了,你让我跑那么远的路,我怕是到不了地方,就得累死在路上!” “不会不会,张老伯别看你岁数大,可是论身子骨,咱们村的小伙子都没您好。”农夫笑呵呵地说道。 “哈哈,你小子还真会说话,还别说,那倒是真的,论身子骨,你们......” “怎么样,您就去试试呗,万一真有的话,您可就有一千两银子了,您养老就不怕了,还能在村子里过继个儿子给您传宗接代,多好的事儿!” “这个......” “您就别犹豫了!” 几句话说着,让这个张老伯动了心,四五年前,他还经常到处跑,可是随着岁数越来越大,他就不想动弹了,但他只是个走方郎中,也没攒下几个钱,如今在这村子里,一个月下来,也就混个吃喝钱,自己住的这个屋子,下雨就漏水,早想修修了,可是没钱,再说了,他早想过继个孩子给自己养老,但是他穷得叮当响,自己吃喝都是问题,谁家孩子愿意跟他? “也好,正好我打算出去散散心,这样,我就去一趟,要是真有这事儿,我也不要你一半的银子,你给我五百两就行,但要是没有这事儿的话,我也就当白跑一趟。” “行!”农夫高兴的一口就答应了。 “别忙着答应,你还得替我办件事儿!” “什么事儿?” “我这一路上不得要干粮吗?你回去让你媳妇,给我蒸一锅白面馍馍,再给我带上几个咸菜疙瘩,我路上吃!” “白面馍馍......我说张老伯,我家也不富裕,哪来的白面啊,要不这样,给您烙几张杂面饼?” “你小子净胡扯!刚刚还说有个大官给了你银子呢,行,那我就不去了,反正我也没当真!” “别别,张老伯你别急啊,不就是白面馍馍吗?行,我给你弄!”农夫赶紧说道。 “哈哈,这还差不多,那你快点吧,弄好了我明天一早就动身。” “好嘞,那您先歇着吧,我晚上让我媳妇送过来。” “嗯,行,那你去吧。” 这件事办完之后,这个农夫很是高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这上面的东西是真的,因为他也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遇到的那个女的当官的,是很奇怪,难道说人家给自己银子不是本意,本意是让自己发现这个东西? 不然的话,哪会那么好心,随便见到一个人就给这么多银子? 农夫越琢磨,越觉得这件事像是真的。 ...... “都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动身。” “好,这一次趁机灭了关家,就拔掉了你的一块心病!” “醉柳,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滨麟山庄之中,孤傲云正在和陆醉柳谈这件事。 “怎么不对劲了?” “当初我毕竟是答应过池中天,不会动关家,现在池中天遇到了麻烦,我趁人之危,总觉得有点......”孤傲云皱着眉头说道。 总管前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还有什么可商量的?难道这不是个好机会?” 孤傲云摇摇头道:“机会固然不错,但之前的事毕竟有很多人都知道了,我现在说话不算话,总是不妥,我在武林中也是响当当的角色,被人诟病,后面没好处.” 陆醉柳冷笑一声,指了指外面说道:“在江湖立足,什么才最重要?实力!孤傲云,你比我懂这个道理,我也明白你顾忌的是什么,不过我也不勉强你,你若是不愿意去,也罢,我去总行了吧?我陆醉柳去,这样,就跟你没关系了。 23us.com” “你我已经是夫妻,你去和我去,没有什么区别。” “好了,你不要说了,我心意已决,你若是不给我找人手帮忙,我就自己想办法。” “醉柳......” “你别跟我废话了。” 陆醉柳很不耐烦地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孤傲云心里确实很矛盾,一方面他确实知道这是个好机会,但另一方面,他还是多多少少顾忌了一下自己的颜面。 眼下池中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还没个底,关家是池中天一手扶持起来的,如今在川府一带也已经是小有名气,就拿现在来说,孤傲云派人将关家围困了那么久,关家也没有伤筋动骨,反倒是孤傲云,整天一堆破事烦心。 ...... “教主,有个人自称是寒叶谷的人,就在城外,说要见您。” 漓江城中,西索阿瑞正在等待,等待池远山的回话。 “哦?马上带进来!” “是!” 半个多时辰之后,几个扶羽圣教的弟子就带着一个人来到了漓江城县衙之中。 西索阿瑞就在大堂之中等着。 “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寒叶谷的战大总管,啧啧,快请坐。” 池远山本来打算亲自来,但战鹰把他劝住了,说只不过去谈一下,没必要深入虎穴,池远山若是去了,万一有个好歹,那池家父子都在西索阿瑞手中,这事儿也就别谈了。 池远山觉得战鹰的话有道理,所以就改了主意,派战鹰来,跟西索阿瑞谈。 “我们谷主本来要亲自来,但无奈最近染了风寒,多有不适,就派我来了。”战鹰一个人跑到这里来,谁也没带,但却一丝惧怕的神色都没有。 “无妨无妨,谁来都一样,你战总管来,一样谈。” 一番假惺惺的客套之后,西索阿瑞便直奔主题地说道:“我的事,池谷主琢磨的如何了?” “西索教主,在谈事情之前,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要见见我们公子。” “你想见池中天?” “正是。” “恐怕不行,没答应我的要求之前,我不会让你们的人,见到他。” “西索教主,这恐怕不好办,我连我们公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如何能跟你谈?再说了,这也是我们谷主的命令。” “实话告诉你,池中天不在这里,在几百里外的地方,你若是执意要见也可以,那你就等着吧,最近这里不太平,最快的话,也得十天半个月,我倒是无所谓,就是得委屈你了。” “西索教主,我们可是很有诚意的,但你这样的话,就有些不对了。” “你是来求我,所以你要有个态度。”西索阿瑞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战鹰其实也吃不准池中天到底在哪里,这其实也是池远山派来他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要他弄清楚池中天究竟在哪,弄清楚之后,就算要救人,也算是有了个底。 但其实现在战鹰很被动,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池中天也在人家手上。 “那好,既然西索教主执意不肯让我见我们公子,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就此告辞。” 就在战鹰刚刚站起来的时候,外面忽然冲进来十几个暗羽卫,将门口给堵住了。 “战总管,我看你是在大门大户里呆惯了的人吧,看不起我这小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战鹰微微一笑,转过身说道:“西索教主,你就不必跟我弄这一套了,我也不是三岁小孩,这没用,我既然敢一个人来这里,自然就不怕什么,杀了我,没什么好处,反而会激怒我们谷主,你得知道,我们谷主在中原武林,朋友遍天下,真要拼了命跟你玩真的,你也不一定能怎么样。” “你威胁我?” “威胁你也好,劝你也罢,不就是那么回事吗?”战鹰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 西索阿瑞用手扶了一下脸上的面具后说道:“好,我给你一个面子,人你是不能见的,但我可以保证,池中天没死,活的好好的,我每天都让人好吃好喝伺候他,一根汗毛也不会少。” “既然西索教主都这么说了,那我也给你一个面子。” “我们现在可以谈了?” “可以。” 战鹰琢磨了一下,还是不要激怒他为好,西索阿瑞很迫切地想和自己谈,就足以证明池中天是没事的。 “说吧。” “我们谷主说了,人确实在我们寒叶谷之中,但是恐怕你要是想要人的话,就得亲自去接了。” “什么意思?” “我们谷主担心那个人岁数太大,禁不起折腾,千里遥远的,万一没送到这里在半路上就死了,怎么交待?” “你放屁!老祖神功盖世,活个两三百岁都不是问题,哪来的这些屁话!”西索阿瑞忽然很激动地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西索教主,你不用跟我发火,这也是我们谷主的意思,他已经和人家说过了,人家也愿意来,但是这路上万一出了事怎么办,所以,你如果想要人的话,就亲自去寒叶谷接人吧,这样路上就算发生什么意外,也是你自己的事。” “不行!绝对不行,我必须亲眼看到你们把老祖给我送来,我才会放人!”西索阿瑞激动地说道。 “不行就不行,你没必要大喊大叫,告辞了。” “站住!” “你还有事?” “怎么,池中天你们不打算管了?” 用强救人 “当然要管,只是这事儿我管不了,我就是个传话的,知道你的意思,我还得回去复命.”战鹰说道。 23us.com “你回去告诉池远山,必须把人给我送来,见到人,我自然会放人,见不到人,一切都不要再谈了。” 战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当然,不过西索教主,我想私下里提醒你一句,其实你也不要这么急躁,有事我们可以商量,你若是真的执意如此,你也没什么好处。”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 “告辞!” “不送。” 虽然嘴上说的是不送,但是,等战鹰离开之后,西索阿瑞马上就让灵天跟了上去。 他猜测,池远山应该就在不远处了。 漓江城东面有一座广南城,是当初被池中天抢走的,那座城距离漓江城只有三四天的路程,很有可能池远山就到了那里。 所以,他现在要弄清楚池远山的动向。 ...... 又是十几天过去了。 这阵子,北灵萱跑了不少地方,总算是找了一些帮手。 长安城的金鞭王易通是最先响应的,一听说池中天遭了难,二话不说,马上带了七八十个手下的弟子赶到了冥叶山庄,他那次遭了大难之后,实力大为折损,但好在名声还在,眼下慢慢的就恢复过来了。 随后,还有一些小门派的人也来了,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至少人数上有不少了。 可北灵萱心里最别扭的,还是有几个大门派没有说动。 灵岩寺她前前后后去了两次,第一次去的时候,好说歹说,浮堤大师就是一个不松口,坚决不插手这件事,到了第二次去的时候,浮堤大师干脆就不出来了,直接让简相禅师出来应付她。 至于凤凰门,北灵萱根本就没去。 烟云堂那边,北灵萱倒是没去,但因为池远山已经路过了一次跟他说了一声,所以金驰就送了池远山三百万两银子,并且派谷沉峰带了几十个弟子前来。 北灵萱盘算了一下自己这边的高手,池远山,她自己,还有谷沉峰,应该是最厉害的三个了。 玄天派那边也听说了池中天出事了,池中天现在是玄天派的长老,玄天派不好不出面,可商量来商量去,也不知道该谁出面,池远山知道玄天派的难处,所以也就没让他们搀和了。 这天,冥叶山庄里很热闹,会客厅里坐满了人,至少得有十四五个,除了池远山,北灵萱,谷沉峰之外,就是一些小门派的掌门了,这些小门派,大部分都是歙州城附近的,也有一些,是当年受过寒叶谷恩惠的。 “池谷主,既然西索阿瑞如此不通情理,那看样子咱们只能硬来了。” 战鹰是昨天半夜回来的,池远山知道了西索阿瑞的态度之后,是忧心忡忡。 西索阿瑞这么一说,就逼得池远山只能用强了。 “是啊,没办法了,他提出来的要求,我根本没有办法。”池远山用手扶着额头说道。 “池谷主,你就发话吧,池庄主的事儿就是我王易通的事,咱别的没有,就有一条命。”王易通开口说道。 “池谷主,如果他提的条件你没办法的话,那么救人就要趁早,拖的时间越久,对中天就越糟糕。”谷沉峰说道。 “是啊,这个我也知道。” 就在这时候,北灵萱忽然开口道:“诸位,眼下别的倒是没什么,但有一件事咱们不得不考虑了。” “北宫主有话尽管说。” 北灵萱清了清嗓子说道:“扶羽教实力雄厚,西索阿瑞的武功咱们在场的,恐怕没有人能制服他。” 这话,按理说有点伤人,但在场的众人却都低下了头。 连池中天都落在了他的手中,那谁还是他的对手? “西索阿瑞武功大有精进,武林之中,能和他抗衡的,除了中天之外,恐怕也就只有孤傲云了。” “对,孤傲云的破风掌练到了第八层,而且还有一身的赤火功,他应该可以对付西索阿瑞。” “这话跟没说一样,孤傲云难道能帮咱们去救我师兄?”站在池远山身后的傲霜雪开口了。 她这么一说,众人倒是也无话可说了。 “以前我倒是见到过一个高人,说他叫林厉轩,那个人的武功,恐怕比孤傲云还要高出许多。” 北灵萱刚说完,傲霜雪马上追问道:“哦?是吗!他在哪儿?” “就见过一次,根本不知道在哪。” “那你这不是废话吗!” “傲姑娘。”雪龙在一旁有些听不过去了。 “好了。”北灵萱摆了摆手,示意雪龙不要开口。 池远山也扭头看了看傲霜雪,然后接着说道:“西索阿瑞,以我和北宫主之力,应该可以应付,但据说,他还有很多武功高强的手下。” “他手下的几个长老,我当初在京城的时候见识过,武功不低。”谷沉峰说道。 北灵萱也点点头道:“何况,扶羽教还有很多所谓的首领,至少有几十个,每一个似乎也都不弱。” “这个我知道,扶羽教当初有一个首领叫蓉妖,后来跟了我师兄,改名叫秋蝉,她的武功我见过,在江湖上至少也是个二流水准了,可就是这种水准,居然是他们首领之中最弱的一个,那就可想而知其他人了。” “仅仅凭我们这些人,怕还是不行,那边还是他们的地盘。”池远山说道。 “谷主,其实也没那么糟糕。”战鹰忽然说了一句。 “哦?” “西索阿瑞就在漓江城中,而漓江城东边有一座广南城,那座城还是华夏领土,没有被夺走,我从漓江城出来的时候,后面还有个人跟着我,一直跟到广南城附近他才回去。” “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先到广南城去?” “对,先去广南城等着,就近观察。”战鹰说道。 “可是,我们这么多人,一旦去了广南城中,那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万一走漏了消息,让他们先动手,咱们可就要吃大亏了。”池远山说道。 密旨协助 “谷主,如果要这样说的话,那就只能去找找当官的了,看看能不能打个招呼,让广南城的官员帮咱们遮掩一下.” “嗯,这是个办法,先动身最好,不然我们现在距离那边这么远,有点什么事,都来不及。 23us.com” “唉,如果中天就在漓江城中,那就好了。”池远山忽然叹了口气说道。 “谷主,西索阿瑞那个老狐狸,就是不肯说出公子在什么地方,我也猜不透。”战鹰说道。 “算了,再想办法把。” 就在池远山一筹莫展的时候,刘伯忽然跑了进来。 “老太爷,侯府里来人了,说是有事儿让您赶紧去一趟。” “侯府?” “正是。” “算了,你去回话,就说我现在病了,不能去。” 池远山琢磨着承齐侯是肯定不知道这件事的,那么他找自己,肯定也就是喝酒闲聊了。 “老太爷,侯府的人说,跟公子的事儿有关系。” “什么!” 池远山忽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怎么不早说!” 很快,池远山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等到了侯府之后,承齐侯正面色不悦地站在门口,旁边还有一个老者。 “哎呀,老哥,你......” “远山!中天呢?” “中天他......” “远山!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中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不告诉我一声!” “哎呀,兄长你可别怪我,我这也是怕你着急啊。” “行了,快进来吧。” 等池远山跟着承齐侯到了书房之后,承齐侯就指了指身边的老者说道:“这个人就是从南疆那边过来的,具体的事,你跟他说吧。” 这个老者,正是漓江城附近那个村路里的走方郎中张老伯。 等张老伯把事情都说完之后,池远山激动地说道:“哎呀,这可多谢你了!” “这东西你拿着吧,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我给你们了,不过这上面说你们能给酬金......” “给,给,我们给!”池远山说着就往身上开始摸,但摸了几下才发现自己出来的匆忙,没带钱。 承齐侯哼了一声,然后说道:“来人,带这个老先生去账房支五千两银子。” “多少!”张老伯一听,差点没晕过去。 “五千两。” “五......五千两?” “嗯!” “哎呀!这不是真的吧,这是不是在做梦啊!” 很快,管家就走进来将张老伯带去拿钱了。 等张老伯走了之后,承齐侯便说道:“这上面说,中天就被关在漓江城中,只不过我很奇怪,这信是谁写的,据他说,是一个漓江城的当官的,还是个女的给一个采药人的,那个女的会是谁?” “漓江城中当官的,女的......”池远山琢磨了一下,随后反问道:“漓江城不是已经被人夺走了吗?” “是啊。” “难道扶羽教里,还有中天的朋友?”池远山嘀咕道。 “这事儿,那我就不清楚了,总之你赶快去想办法把。” “行,那我就先走了。” “快去吧,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就跟我说。” 承齐侯本来是随口一句话,但是池远山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老兄,还别说,真有一件事要找你帮忙。” “那你还不快说?” “是这么回事,我打算带着人先到漓江城东边的广南城里待着,伺机救出中天,但是这么一大群人去,恐怕广南城的衙门会起疑心,此外,恐怕也会走漏风声,所以我想你能不能想办法,让广南城那边的官员帮个忙?”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给你们做个掩饰?” “对!” “好,这件事我帮你想办法,我京城还有几个老朋友!”承齐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那好。” “这样,你们先去,先动身,你们人多,走的慢,先过去再说,实在不行,就在广南城附近等等。” “好,你老兄办事,我放心!” 池远山走了之后,承齐侯马上写了几封信,随后就把仆人给叫来了。 “记住了,拿着我的名帖,走驿站,选最快的马,把信送到京城几个大人的手里,记住了,要最快的速度!” “是,老爷!” ...... 五天之后,京城里的人就收到了承齐侯的信,这几个人,都是承齐侯的生死之交,所以二话没说,就开始写奏章了。 又过了一天之后,皇帝就收到了奏章,皇帝没想到的是,池中天在朝廷中,竟然也有了一些人脉。 不过,这其中,还有一个人,也得到了消息,那就是德王。 德王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正琢磨怎么办,齐赋就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一定全力促成此事。 “先生,您说我真要插手,能有什么好处?” “殿下,池中天是什么人?那是武林中鼎鼎有名的高手,您如果救了他,那么他身后那些武林中的势力,还不都得对您感恩戴德?武林中的人一直是一块肥肉,朝廷一直想用却又没法用,假设您可以用,那么......” “先生别说了,本王心里清楚了。” 德王琢磨明白之后,马上就进宫了,也不知道跟皇帝怎么说的,居然让皇帝下了这么一道密旨。 “令御前侍卫统领许火阳,率十名御前侍卫,持朕的密旨,赶赴广南城,秘密参与协助营救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之事,凡关乎营救诸事,皆可做主,可调动一切允许调动的兵马钱粮,但切记不可将此事公之于众,不准抛头露面。” 这道旨意很有意思,一方面说明了皇帝想帮忙,但另一方面,皇帝又不想以朝廷的名义去做这件事。 除此之外,德王还说动了皇帝,让皇帝也下旨,让雍门子狄也跟着一起去。 当圣旨到了的时候,雍门子狄是兴高采烈,但雍门震,却是闷闷不乐,他担心雍门子狄这一趟,会有想不到的麻烦。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许火阳就带着密旨和十个御前侍卫,快马加鞭赶往广南城,他们从京城直接去,沿途各驿站都已经准备好了,速度比池远山他们,要快很多。 友人来助 这天,池远山一行人,已经来到了距离广南城不足百里外的一个小镇上,这个小镇并不大,所以池远山他们进到镇子里的时候,就引起了很多老百姓的注意. 池远山,谷沉峰,北灵萱等所有的人加起来,差不多有两百多个,大部分都是寒叶谷中的弟子。 23us.com 这一次,池远山带了寒叶谷中的很多高手,像战鹰,叶落,秦殇,还有楚狂和楚风,至于傲霜雪,池远山让她留在歙州城陪姜怡筠,傲霜雪是死活不同意,最后池远山没办法,只能给她下了迷药。 而北灵萱那边则是带了四大护法和十几个天池残血的人,徽州城的买卖还得做,所以不能带太多的人。 至于谷沉峰,则是没带几个人,不过有他在,也算是可以了。 “战鹰,叶落。这地方恐怕没有客栈,你们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住的地方。” 这么多人,在这个小镇子里要找个落脚的地方,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谷主,恐怕不容易,要不咱们还是老办法,大家分散开来住到老百姓家中如何?”战鹰说道。 池远山摇了摇头道:“这样会不会引起注意?” “池谷主,这里距离广南城也没多远了,不如我们连夜赶路吧?”北灵萱似乎很着急。 “大家这几天已经是连夜赶路了,我刚才看很多人都已经精疲力尽了,谷老的眼睛一直都有些红肿,还是歇歇吧,再急也不差这一时了。” “池谷主,你看,真是对不住,上了年纪,就不行了。”谷沉峰这时候还很有一些不好意思。 “谷老千万别这么说,您能来,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池远山连忙说道。 “这样吧,干脆大家都在外面去,镇子外面我刚才看到有一片树林,咱们夜晚就在林子里凑合一夜。” “不行不行,这样太委屈大家了,北宫主,这事儿您就不用操心了,我来办,战鹰,叶落,你们快去吧。” “是,谷主!” 战鹰和叶落不敢耽搁,马上就去找有没有可以住的地方,好在运气不错,客栈虽然没有,但是却找到了一座道观。 小镇子里有道观,这倒是稀奇的事。 这个道观叫风雷观,方圆百里只有这么一个道观,道观里只有十几个小道士,听说他们要来借宿,最开始还不怎么愿意,后来战鹰直接给了他们五十两香火钱之后,他们就马上答应了。 道观不大,只有七八间空房,虽然拥挤一些,但总算是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能踏踏实实的睡一晚上了。 戌时一过,大家差不多都睡了,不过池远山他们,却没有睡,而是在道观前院的空地上,点了一堆火,围坐在一起谈事。 “池谷主,您说朝廷那边会不会帮忙?”北灵萱随口问道。 池远山一边往火里扔了一根木头,一边说道:“问题我想应该不大,承齐侯是我过命的朋友,而且也很喜欢中天,他这个人,在官场上是个奇人,人缘好,在朝中也有一些名望,只要他肯出面,一定可以。” “池谷主,你也别太乐观了,早先我听说你路过京城的时候,曾经让我们掌门也去问了一下,您也知道了,那雍门震和我们掌门交情也不错,而且雍门震的儿子跟中天的关系更是不一般,就这样,雍门震都不愿意插手,听说他儿子为了这件事,还和雍门震闹了一些不愉快。” 听谷沉峰说完之后,池远山马上说道:“这也不一样,承齐侯毕竟已经是个闲人了,各方面顾虑不多,而雍门震据说还是在位的重臣,恐怕是顾虑重重啊。” 听池远山说的倒是也有几分道理,谷沉峰淡淡一笑,也就没有再说话。 “而今之际,倒是希望广南城那边,已经都准备好了,不然我们这么多人去,肯定会被发现。” “说不定现在就被发现了。” 就在这时候,战鹰忽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谷主,不对劲。” 今夜池远山安排了战鹰和叶落轮流守夜,战鹰上半夜,叶落下半夜。 刚刚战鹰一直在道观外面的一棵树上,忽然匆匆走进来,一定是有事发生了。 “怎么,有动静?”池远山他们赶紧都站了起来。 “嗯,有人正在往这里来。”战鹰说道。 “不必惊慌,说不定是打更的。” “不会,半个时辰前我刚刚在附近转悠过,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而且现在也不是打更的时辰。”战鹰说道。 池远山对于战鹰的能力还是心里有数的,既然他说有不对劲的地方,那池远山也不能大意。 “好,我去看看。” “我和您一起去吧。”北灵萱忽然说道。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应该不会有大事。” “好了,你们谁都不必去了,紧张什么啊。” 就在这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随后,一个穿着绿色布裙的女子,就出现在了道观大门外。 “苏姑娘?”北灵萱眼尖,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女子正是苏晴。 “苏姑娘?”池远山和战鹰也同时喊了一句。 对于苏晴,北灵萱是最熟悉的,至于池远山和战鹰,那次在金竹山,苏晴还救了他们,虽然不怎么见面,可也算是知道。 但谷沉峰却不认识她。 “池谷主,北宫主,谷老先生,你们三位何必这么紧张呢?” “这位是?”谷沉峰问道。 “我是池中天的朋友。”苏晴说完之后,一个黑影马上就出现在了她的身边,正是她那形影不离的古猿小宝。 “这位是池庄主的好友,苏晴姑娘。”北灵萱跟谷沉峰说完之后,还特意悄悄地嘱咐道:“此人身份神秘,池中天从未透露过,谷老千万不要多问什么。” “我记得当初我跟你们说过,要是来南疆救人,一定叫上我,我对南疆很熟悉,可是你看看你们,似乎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幸亏我发现了,不然我还真就错过了。”苏晴半笑半怒地说道。 一个一个 “苏姑娘,实在对不住,我是不愿意劳烦您.”池远山说道。 23us.com “池谷主,池中天是我的朋友,朋友有了麻烦,我肯定要去帮忙的,就跟北宫主一样,北宫主,您说呢?”苏晴笑呵呵地问道。 “那是那是。”北灵萱赶紧点头答道。 “不瞒各位,我长这么大,有一半的光景都是在南疆度过的,南疆一带我很熟,我在这里,肯定会帮你们不少的忙。”苏晴接着说道。 “苏姑娘能来,我感激不尽,只是我一直有个疑问,想问问苏姑娘,还希望您不要见怪。”池远山说道。 “你是武林前辈,论年纪当我爷爷都够了,何必这么客气呢?请说吧。” “中天遇到麻烦,这件事我并没有声张,但苏姑娘您为什么那么快就知道了?” “问的好。”苏晴点了点头,随后就带着小宝走了进来。 走进来之后,苏晴先是坐在了火堆旁,然后拍了拍小宝的肩膀,小宝就独自跑到一边玩耍去了。 等到池远山他们三个都坐下之后,战鹰也就出去了。 “池谷主,我自然有我知道的办法,虽然我久居万木林中,但并不意味着我的消息是闭塞的,说起来,在认识池中天之前,我一直不喜欢到处乱跑,可是认识池中天之后,听他跟我说了很多有趣的事,我这才觉得,人应该到处走走,多认识认识朋友,多到处看看。” 苏晴一番话是云里雾里,根本不在点子上,不过池远山却听出来了,这是根本不打算说的太清楚。 不管清楚不清楚,总之苏晴不是坏人,是来帮忙的,这就足够了。 “好,既然苏姑娘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问了,你来的正好,我们现在打算去漓江城救人,可是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办。” “漓江城现在已经是扶羽教的地盘了,你们恐怕进不去。”苏晴说道。 “对,我们打算先去广南城,广南城距离漓江城也就几天的路程,快的话一天就能赶到,先去那里等着,再图其它。”池远山答道。 “你自己都说了,广南城距离漓江城那么近,你觉得扶羽教会不加防范吗?”苏晴反问道。 “这个我们也考虑了,所以我来之前,特意拜托了朝廷的朋友,让他们想想办法,看看广南城的官员能否为我们遮掩一下,瞒过他们的眼睛。” “如果你们能顺利到达广南城而不被发现的话,事情或许会好办一些。”苏晴说道。 “哦?” “广南城的南面,有一座山,叫南盘山,沿着南盘山北面的一条小路,可以一直到漓江城东南面不足三十里的地方,而那里刚好有一片乱石岗,藏人是没问题的,不过,我提醒你们,池中天到底在哪,你们是不是弄清楚了。” “弄清楚了,就在漓江城中。”池远山答道。 “这么肯定?” “对,这个您放心。” “好,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部分人按照我说的路,到漓江城东南方向的乱石岗等候,然后伺机准备从东门进去,而剩下一些人,你们可以趁着夜色从广南城往漓江城的北门而去,借以疑惑他们。” “嗯,好办法。”几个人听到之后,都纷纷点头表示赞成。 “苏姑娘,可是怎么进城呢?” “进城不好进,咱们这么多人要是想一下子全进去,不可能,所以只能一个个的进。” “一个个的进?” “几十个几百个不好进,可是一个两个想混进去,还是不难的,只要有一个进去了,那就能进去第二个,能进去几十个,那么对付对付城门处的守卫,池谷主,您觉得有问题吗?” “嗯,苏姑娘的话很有道理啊。”谷沉峰说道。 “是啊,苏姑娘的办法不错,池谷主,我看咱们就这样办吧。” “好,就按苏姑娘说的办。”池远山琢磨了一下,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虽然要耽误一些时日,但却是唯一的办法,我们不能急躁,不能让他们看出来,否则就不好办了。” “西索阿瑞前不久倒是跟我提了个条件,我觉得可以借这个风,先送一个人进去。”池远山忽然眼前一亮地说道。 “谁?” “战鹰。”池远山笑着说道。 ...... “圣旨到!” “臣广南城县令彭为,巡防营将军王平,接旨!” “上谕,着御前侍卫统领许火阳前往广南城,秘密参与协助营救之事,一切事宜,广南城各级官员均不得过问,一切听从御前侍卫统领许火阳的调遣,如有违者,格杀勿论!钦此!” “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位请起。” 等彭为何王平站起来之后,许火阳便问道:“这几日,有没有大批外地人来到广南城?” “没有。”王平马上答道。 “确定吗?” “确定,绝对没有。” “嗯,那这么说,他们应该还没来。”许火阳嘀咕道。 “许统领,您需要下官做什么?”彭为问道。 “如果从歙州城那边到这里,会经过哪里?” 彭为想了想之后答道:“广南城。” “只有那个地方吗?” “别的地方路都很难走,而且还不安全,只有经过广南城之后,才会有一条大路。” “这样,你马上派一些精明的人,到广南城各个方向去盯着,走远一些,最好是到方圆几十里之外,记住了,如果看到有大批拿着刀剑的武林中人,就给我拦住,让他们在原地等着,然后就马上来回禀我。” “是,大人!” “王将军,你派一些军士协助彭大人。” “末将遵命!” “两位,此事事关重大,你们切记,不准向任何人透露我来到了这里,更不准向任何人透露我的任何安排,这可是掉脑袋的事,两位一定要谨记。” “许统领放心,下官心里有数。” “马上去办吧,现在就把人派出去,走远一些,多派一些人手,一定不要漏过重要的路。” “您放心吧!” 说完,彭为和王平就马上去办了。 有点动静 第二天一早,约莫是卯时左右,池远山他们就已经离开了小镇,往广南城的方向而去. 苏晴身边的古猿小宝实在是太惹眼,而它又不能离开苏晴,所以池远山就从镇上找了一辆马车,让苏晴和小宝都坐在马车里。 23us.com 差不多走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他们就到了一条小路,这条小路两边都是杂草,看上去很荒凉。 “大家小心一些。”池远山一边走一边叮嘱道。 “谷主,我到前面去看看。”战鹰走过来说道。 “嗯,去吧,小心一点。” 就在战鹰刚要走的时候,突然间,他耳朵一动,随后就看到了两个人就在前面不远处,躲躲藏藏,鬼鬼祟祟的。 那两个也看到战鹰发现了他们,正要离开,战鹰却已经跑了过去。 “别动,动就杀了你们!” 那俩人连看都没看清,就被战鹰把脖子给扣住了。 “好汉,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怎么回事?”这时候,池远山他们也已经走了过来。 “谷主,这两人刚才鬼鬼祟祟的。” “哦?” “好汉,您先松手,我有话要说。” “松开。” “是,谷主!” 战鹰刚刚松开手,那个人就赶紧说道:“我想问问,你们是不是歙州城冥叶山庄的人?” 见这两人居然说出这番话,池远山顿时大吃一惊。 “你们是?” “我是广南城县衙的衙役,他是巡防营的士兵,我俩是奉命在这里等你们。” “等我们?” “对,我们大人说了,等到你们之后,就让你们在此地不要走动,我们要马上回去禀报。” “你们大人为什么让我们在此地不要走动?”池远山接着追问道。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大人就是那么吩咐的。” “你们真是广南城的衙役?” “千真万确。” “嗯,那好,那你去吧。” “好,您在这里等一会儿。” 说着,那俩人就匆匆往回跑去,居然不知道从哪里牵出两匹马来,骑上就飞奔而去了。 “池谷主,他们真是县衙的人?我怀疑他们会不会是扶羽教的人?” “不会,广南城是边疆小城,似乎多年都没有战事,刚才那俩人,白白胖胖的,手上连个茧子都没有,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人,不会是扶羽教的。” “哦,原来是这样。”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池远山心里也不是那么肯定,只不过凭着直觉,他相信了他们。 差不多过了快两个时辰之后,前面就传来一阵马蹄声。 不多时,一群人就骑着马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你们谁是池谷主?” “在下就是。”池远山马上就走了过去。 “池谷主,在下是御前侍卫统领,许火阳。” 许火阳说完之后,池远山马上拱拱手说道:“原来是许统领!” “池谷主,皇上密旨,让我来广南城协助营救一事。” “哎呀,多谢多谢,多谢了!”池远山此刻心情十分激动,他没想到居然这件事还真成了。 “谷主,他是许火阳,我曾经跟庄主去京城的时候,见过。”叶落走过来悄悄地说了一句。 “别客气,我和池公子也是朋友,他遇到了麻烦,我能来帮忙,心里也算是安稳了。” “多谢许统领。” “池谷主,你们需要我帮你们什么忙,请尽管说,但只有一点,朝廷不能明着出面。” “这个自然,能这样帮忙,我已经很感激了,眼下,我们首先有一件事很棘手,那就是我们这么多人,想不动声色的进城。” “不动声色?” “对,我们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嗯,这个我也想到了,所以我才安排人在广南城方圆几十里外等你们,不过你们这么多人要是想不动声色的进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啊,如果一个一个的进城的话,那就太麻烦了,我们耽搁不起啊。”池远山说道。 许火阳往后面看了一眼,然后问道:“总共多少人?” “两百多个。” “这样,你们在这里再稍微等一等,我已经有办法了。” “哦?许统领的意思是?” “咱们这么办......” ...... “怎么样,广南城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这天酉时左右,灵天便来到了漓江城县衙之中。 “教主,没什么大动静,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在今天午时左右的时候,广南城来了一批军士,约莫有几百人。” “军士?” “对。” 西索阿瑞停下了手中的事,然后站了起来。 “怎么会有军士呢?” “教主,我想也不会是什么大事,可能是他们的巡防营调动吧?” “不对劲,不对劲,我们又没有什么动静,他们调动巡防营做什么?” “教主,属下已经留了几个人在广南城中,有什么动静,马上就会接到消息。” “这样,你亲自过去,一定要给我盯紧了,我怀疑池远山最近要有动静。” “动静?他还能有什么动静?” 西索阿瑞摇摇头道:“让老祖从寒叶谷到这里来,确实风险很大,如果我没算错,老祖应该已经一百三十多岁了,虽然老祖功力深厚,但毕竟年迈,现在也不是那么暖和,千里之远,怕是真麻烦。” “既然教主知道,为什么非要他们送来呢?” “没办法,我不能去冒险,池远山的寒叶谷里,太邪门,你别看表面上寒叶谷似乎没什么,但是暗地里,他们有他们的手段,如果我们真去了,怕是什么也得不到。” 说完这些之后,西索阿瑞就摆摆手,示意灵天先出去。 没想到灵天刚刚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又回来了。 “教主。” “灵天?你怎么又回来了?” “教主,广南城那边有消息了。” “哦?什么消息?” “那些进城的军士,并不是巡防营调动。” “那是?” “是朝廷颁布了法令,说是每个城镇的巡防营士兵数量,要增加两百个。” 筹划行动 “怎么会有这样的法令?” “不知道,但是已经贴在城门告示那里了.”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23us.com” “是,教主!” 灵天走了之后,西索阿瑞就揉了揉自己的头。 这段日子,他太累了。 以往,治理这些城镇的事,都是勒玛扎贡的事,可现在,全都落在他的身上了。 可西索阿瑞并不擅长这些事情,看着一份份公文,他就仿佛是在看天书一般。 所以他这段日子头疼的次数,比他这十几年都要多了。 索性,他就扔下了手中的笔,往县衙后院走去。 县衙后院是关押池中天的地方,这阵子守卫又多了一些,除了几十个暗羽卫的人十二个时辰昼夜不停地在屋子里之外,还有几十个暗羽卫遍布后院的四周。 看到西索阿瑞来了,这些暗羽卫就自觉地将门给打开了。 “池庄主,这几天,可好?” 池中天身上的铁索已经没了,但是双手和双脚还是捆着。 “好着呢,吃的好,睡的香。”池中天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也不起来。 “那就好。”西索阿瑞挥挥手,叫来一个暗羽卫问道:“他每天都吃了些什么?” “按您的吩咐,没什么好的了,都是些剩菜剩饭。” “嗯,记住,要越来越差。” “明白。” “你们先下去吧。” “是。” 很快,屋子里的暗羽卫,都走了。 “池中天,你知道吗?我写信给你爹,让他用老祖来换你,你猜你爹怎么说?” 池中天用手枕在脑袋后面,然后歪了歪眼睛说道:“肯定不会答应。” “嗯,猜对了一半,不是他不肯,而是他让我亲自去接老祖,去寒叶谷接。” “你不敢去。”池中天马上说道。 “嗯,我的确不敢去。”西索阿瑞点点头说道。 “西索阿瑞,我劝你一句,你就别白费心思了,干脆,杀了我算了。” “哈哈,你以为我脑子有毛病吗?我杀你?我如果杀了你,那就是给自己减少了一个仇敌,然后多了无数个死敌,这种赔本买卖,我是不会做的。” “西索阿瑞,其实我真不服气。” “什么不服气?” “其实你根本抓不到我。” “这个我承认,谁让你分心去救人了?所以说,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少了一股子狠劲儿,人要办大事,就先要狠,你,不够狠。” “好了,我不想和你废话这些,你若是没事的话,就走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很清净,还有,让你那些手下,都到外面去吧,每天几十个人看着我,我很不习惯。” “哼!” 西索阿瑞冷哼一声之后,就站起来离开了。 “每天,只给一顿饭吃!” “是,教主!” ...... 与此同时,在广南城的一家客栈之中,许火阳正在跟池远山谈话。 “池谷主,你们的人都到了吗?” “都到了。” “嗯,那就好,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许统领,暂时没什么需要您帮忙的。” “嗯,那你们就先歇着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我,我就住在县衙里。” “好,对了,许统领,我们可能要趁着夜色有所行动,但是这城门......”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只要是你们想出城,任何时候都可以,不过,你必须要出面。” “好,许统领尽管放心。” “告辞!” “我送送您。” 送走许火阳之后,北灵萱,谷沉峰还有苏晴,就都到池远山这里来了。 “诸位,眼下我们已经进了城,下一步,咱们是不是继续按计划进行?” “嗯,可以。”众人都点了点头。 “我看这样,北宫主,谷老,还有苏姑娘,你们三位带着人从那条小路走,趁着夜色马上走,而我明天一早,带着人从大路去广南城。” “池谷主,您一个人去行吗?”北灵萱问道。 “没事,我只不过是引诱他们,人越少越好,这样他们就不会有防备。” “嗯,池谷主的话有道理。”谷沉峰说道。 这时候,苏晴忽然说道:“池谷主,不如我们把戏演的更真一些?” “怎么更真?” “一会儿趁着夜色,你带着人出城,往咱们来的时候经过的小镇的方向走,然后在半路休息,等明天天亮,你再带着人京城。” “这......”池远山楞了一下,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哈哈,苏姑娘好计策,这叫障眼法!”北灵萱似乎突然明白了过来。 “哦,对对,好办法,好办法啊!”池远山这时候也明白了。 “只要西索阿瑞掉以轻心,我们就会有办法。”北灵萱说道。 “那好,那这样,我只带着战总管和十几个弟子去,剩下的人,我都交给你们。” “好,不过池谷主,如此一来的话,你恐怕就要小心了。”北灵萱叮嘱道。 “北宫主放心,我会多加小心。” “池谷主,你是不是打算去见见西索阿瑞?”苏晴突然问道。 池远山愣了一下,不过马上点点头道:“没错。” “你要见他,那再好不过了,这样就能拖住他,但你如果要见他的话,最好不要进漓江城里,一旦进了城里,那你就是进了老虎嘴了。” “那苏姑娘的意思是?” “你明天到漓江城北门附近,北门四五里之外有一座小山,虽然不高,但是蜿蜒崎岖,有数不清的小路,你最好在那里跟他见面,这样就算他要有什么坏心思,你也可以与他周旋。” “好。”池远山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你们马上准备准备,现在就出城吧。”池远山接着说道。 “还是再等等,等到了后半夜再出城。”苏晴提议道。 “也好,诸位,就全仰仗你们了,此次无论成与不成,池某都拜谢各位了!”池远山这时候站了起来,郑重其事地朝他们施了一礼。 “池谷主,你这是做什么!”谷沉峰距离他最近,赶紧托住了他。 “就是,池谷主,你这可太见外了!”北灵萱也跟着说道。 断崖之处 半个时辰之后,池远山就到了县衙之中,许火阳一直都没睡,看到池远山来了之后,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事了. “池谷主,您有什么事?”许火阳没有寒暄,直接就问了起来。 23us.com “我们有人要出城。” “好,没问题。” “不过,为了稳妥,还是让他们穿着官兵的衣服到城门处,这样可以掩人耳目。” “池谷主,一切都是你说了算,我这就让人准备。”许火阳马上就答应了。 “还有一件事,想麻烦您。” “别客气,尽管开口。” “城中肯定有奸细,如果可以的话,请许统领派人查一查。” “好,这是小事,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了,就这些,一会儿我要带着人从东门离开,明天一早,我再进城,不过我再进城的时候,就是光明正大的进来了,许统领就不必替我遮掩了。” “好。” “许统领难道不问问这是为什么?”池远山笑着说道。 许火阳摇摇头说道:“我什么都不会问,只要你们需要的,我竭力帮忙,不瞒你说,现在就我们两人,那池将军是条汉子,我佩服,他遇到了麻烦,我恨不得想亲自去救他,但无奈我是吃官饭的,处处受制于人,不比你们,所以还望池谷主见谅。” “您这话说的,都让我无地自容了,您能这么帮忙,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好了池谷主,你就别耽搁了,快去吧,我马上让人把衣服都送去。” “好,告辞了!” 池远山回去之后没多久,许火阳就派人把衣服送来了,北灵萱他们换上之后,就举着火把朝着城门处走去,而池远山等他们走了之后,则是带着战鹰和十几个人,悄悄地往东门走去。 北灵萱他们举着火把大张旗鼓地往城门处走,自然被盯上了,不过扶羽圣教的弟子也没去管,还以为是官兵巡夜呢。 到了第二天巳时的时候,灵天就接到了飞鸽传书。 接到飞鸽传书之后,灵天没有半点耽搁,马上就去见西索阿瑞了。 “教主,池远山果然来了!” “哦?是吗?在哪?” “早上刚刚进广南城。” “带了多少人。” “只有十几个人。” “十几个人?” “对,就十几个!” “哦。”西索阿瑞点了点头。 “教主,他带这么点儿人,是不是有诈?” “不,他要是带的多了,我反而会认为有诈,但是就带这么一些,那就肯定没事。” “教主的意思是?” “池远山这个老东西,谨慎的很,这一带都是咱们的地盘,他带来多少人也是没用,反而还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倒是不如只带几个人,这样他们不管是赶路还是脱身,都会容易很多。”西索阿瑞说道。 “看来,教主已经把池远山摸透了。”灵天笑着说道。 “哼,池远山现在是乱了阵脚了,去,继续让他们盯着,一路上要多派人手,给我紧紧盯着他。” “是,教主!” 池远山他们走得很快,一路上都没停,不过比起他们来,北灵萱他们,可就要难受多了。 苏晴带的这条小路,不是一般的难走,说句不好听的话,这根本不是人走的路。 所谓的一条小路,其实就是在杂草堆里踩出来的而已,而且,到处还都是坑,深不见底的坑,有些坑虽然能看见底,但是下面都是一些杂草和荆棘,真摔下去,不死也得半残。 雪鹜宫的人还算好,因为他们也是常年在山上,昆仑山也很陡峭,也算是习惯了。 寒叶谷的人,也能凑合,唯独是谷沉峰他们,是难为他们了。 谷沉峰武功高强,但是烟云堂那十几个人,就有点吃力了。 好在他们人也不多,就这样慢慢走,也能来得及。 只是越走,路就越险,尤其是经过一片断崖的时候,小路只有两尺宽,旁边就是悬崖,众人愣是脸贴着山壁慢慢蹭过去的。 好不容易走过这么一段险路,没想到又遇到了麻烦。 “苏姑娘,这没路了啊。” 北灵萱站在一处断崖上,望着前面至少有七八丈距离外的另一处断崖,随口说了一句。 “不对啊,我记得原来这里有一座独木桥的。”苏晴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断崖边上,低头一看,差点没晕过去。 下面不远处,确实有一根硕大的圆木头,不过是在下面,不是在两座断崖之间。 两处断崖之间有七八丈的距离,这个距离,北灵萱一口气恐怕也很难过去,更何况其他人了。 “有没有别的路可以绕?” “没了,本来咱们就是绕路的,再绕,就得回到山口了。” “什么!”北灵萱失声喊道。 “这个距离,怕是过不去啊。”叶落他们也走了过来,望着前面,喃喃自语道。 “麻烦了,这可麻烦了,独木桥可能年久失修,滚到下面去了,这......”苏晴很是无奈地说道。 “我来看看。”谷沉峰这时候走了过来,低头一看,也是摇摇头说道:“从这里跳下去倒是可以,但是那么大的木头,就算是能拽上来,也弄不过去啊。” “别急别急,咱们这么多人,好好想办法,好好想!”叶落说完之后,就坐在了地上,开始冥思苦想起来。 北灵萱他们一看,确实,现在也不能在这里发急了,只能冷静下来想办法。 很快,一炷香的工夫就过去了。 就在众人还是一筹莫展的时候,寒叶箭神之一的楚狂突然开口了。 “诸位,我有个办法!” “哦?” 众人赶紧睁开了眼睛。 “哦,这是我们寒叶谷的楚狂兄弟,那是他哥哥楚风。”叶落赶紧说道。 “什么办法?” “得罪各位了,我是说,如果有一条绳子的话,能不能过去?” “我们是没问题,但是他们......”北灵萱说道。 “北宫主,谷老,叶落,秦殇,还有雪鹜宫的四位护法,你们都能过去吧?” “没问题。”这些人都纷纷点头说道。 巧计通过 “嗯,那就够了.”楚狂点了点头。 23us.com “楚狂,你赶紧说,到底什么办法,别卖关子。”叶落催促道。 “你看,从这里下去,然后沿着断崖下面到对面的断崖。” “不行不行,这个可不好过去,不说别的,你看对面的断崖那里,光秃秃的,不行,肯定不行。”北灵萱马上摆了摆手。 “北宫主,您误会了,我不是让您去。” “北宫主都说不行,别人......”叶落话说到一半,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让它去。”楚狂突然指了一下苏晴身边的小宝。 苏晴愣了一下,扭头一看,接着就哈哈大笑一声道:“对啊!对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对啊!”北灵萱他们也是眼前一亮。 在树林山崖这些地方,小宝绝对比人要走得快,爬得快。 这些路在人的眼里,兴许是过不去的路,但是在小宝眼里,说不定还很好玩。 “哈哈,楚狂,真有你的。” “你接着说。”北灵萱说道。 “咱们这里有绳子,让小宝先过去,然后,我把绳子用箭射到对面,再让小宝缠在身上,做一个绳桥,等你们几个都过去之后,我再射几根绳子过去,你们几位在对面把绳子并排拽着,这样,咱们的绳索桥就有了。” “好主意!” “妙啊!”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称赞的时候,现在大家赶紧抓紧,四位护法,你们去帮忙弄绳子。” “不用,绳子有,我们在北冥山住着,身上缺什么都不能缺绳子,这次来南疆,知道这里多山,所以都备着呢。” 楚狂这么一说,大家也就都放心了。 “小宝,你看到对面没有,你现在过去,在那里等着我。”苏晴把小宝叫到面前,连说带比划地一通折腾之后,小宝也就明白了。 “去吧!” 一声令下,小宝马上就朝着山下面跳了下去,别看小宝身躯庞大,但是跳下去的感觉很轻盈,没一会儿就到了断崖下面,这时候,小宝的身影在上面看的话,已经跟拳头差不多大了。 半个时辰之后,小宝就爬到了对面的断崖之上。 “小宝已经到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楚狂已经把一根绳子的一端绑在了箭上,然后就走到了断崖边。 “楚狂,你可稳着点儿,别射到小宝身上。”叶落不放心地叮嘱道。 “放心吧。”楚狂笑着将弓举了起来,随手搭弓,接着嗖地一声,箭就飞了出去,众人眼睛都还没看清楚,箭就已经射进了对面断崖的边上。 “寒叶箭神,名不虚传。” 北灵萱随口一句话,其余的就不用多说了。 “小宝,来,捆在自己身上,身上。”苏晴走到边上,连蹦带跳地比划了一番。 小宝马上就把箭给拔了下来,然后将绳子在自己身上绕了几圈,而后苏晴就举起手掌,往下压了一下,小宝马上就坐在了地上。 “好,我先过去。”北灵萱看小宝那边都准备好了,就往前走了一步。 “等等。”苏晴这时候突然伸出手来,拦住了北灵萱。 “还是我先过去,小宝听我的。” “好。” 这些人之中,见过苏晴身手的,也就只有北灵萱了,因为当初他们一起跟池中天去大闹过滨麟山庄。 苏晴点了点头,等着楚狂他们把绳子捆在一个石头缝里之后,用手抓着绳子,双腿一甩,人就滑了过去。 只见苏晴一会儿用双手抓着绳索两腿悬空,一会儿用两只脚勾着绳子两手往前爬,反正没一会儿,就过去了。 “这个苏姑娘,真是不简单。”谷沉峰突然说了一句。 “她的武功,不亚与我。”北灵萱跟着说道。 “好了,你们过来吧。”苏晴到了对面之后,就高声地喊了一句。 就这样,用楚狂的办法,折腾了整整四五个时辰,直到天黑了之后,才算是所有人都过去了。 等最后一个人过来之后,众人都长呼了一口气。 “咱们现在马上赶路还是歇一歇?” “歇一会儿吧,大家肯定都累坏了。”北灵萱说道。 “也好,大家都歇一歇。”叶落一边忙着招呼着,一边让寒叶谷的弟子给众人送水送吃的。 ...... “谷主,咱们这么赶路的话,天亮之前肯定就到了。” 在广南城通往漓江城北门的路上,池远山他们也正在赶路。 “不能慢,一定得快,早一点见到西索阿瑞,就能给他们多争取一点时间。”池远山说道。 “不过,谷主,您难道没发现,这一路上,经常有一些‘朋友’在关照咱们吗?”战鹰说道。 “知道,不过这样最好。” “那是,他们跟得越紧,说明咱们的戏演的就越好。” “哈哈,这样,一会儿咱们抓紧赶路,再走个几十里,然后歇一歇。” “是。” ...... “教主,池远山他们已经走了一半了,明天天亮的时候,应该就能到了,看他们走的路,应该是到北门。”灵天正在跟西索阿瑞禀报池远山的行踪。 “一路上都有人盯着吗?” “都有人,您放心。” “这样,你马上派人,到北门附近去,都装扮成普通老百姓,我估摸着池远山是不敢进城的。” “他不敢进城,那他来做什么?”灵天问道。 西索阿瑞咳嗽了一声后说道:“他肯定是来找我谈池中天的事,但是他不敢进城,所以我得在城外,招呼他。” “您打算怎么招呼他?” “让人去城外,搭几个棚子,我等着他。” “教主,您用不着这样,干脆等他来了之后,先晾他一会儿,然后您再见他。” 灵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好,属下这就去安排。” “你不用亲自去,这件事你交给蓉妖就可以了。” “让她去?” “嗯,没事,让她去吧,这阵子她太闲了,不能让他再闲下去了,再闲下去,她就该想三相四了。”西索阿瑞说道。 “好,那我这就去告诉她。” 城外交涉 “蓉妖.” 秋蝉这时候已经睡下了,但是却被叫醒了。 23us.com “谁啊?” “是我,灵天。” “什么事?” “教主有令,让你在明天天亮之前,北门外搭几个棚子。” “搭棚子?” “对。” “搭棚子做什么?” “你就别多问了,教主的命令,你抓紧办吧。” “哎......”秋蝉想问个明白,但是灵天已经走了。 这阵子秋蝉一直想尽了办法想见池中天一面,但是却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县衙周围到处都是暗羽卫的人,秋蝉只要稍稍靠近,就会被发现。 连外面都靠近不了,更不要说进去了。 就算是双腿好好的,都没可能,更不要说秋蝉现在还根本没法走路。 见不到池中天,她心里七上八下,每天都不得安宁。 消息已经悄悄送出去了,就是不知道那个农夫会不会发现,发现了之后,又会不会去歙州。 其实回想起来,秋蝉觉得自己简直是做了一件傻事。 一个山村农夫,怎么会去做那种事,他有那个胆子吗?他认识路吗? 但愿,一切都能顺利吧。 ...... 第二天卯时刚到,池远山他们就来到了城北附近,远远望去,漓江城的城门楼子都可以看到了。 “谷主,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也不知道北宫主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问题应该不大,他们那么多人,就算真被发现了,也足以应付了。”战鹰说道。 “我现在就是担心啊,走吧。” “好。” 没等池远山走了一会儿,忽然间他就发现,城门外面不远处,有几座白花花的东西,靠近了之后才看清,原来是帐篷。 帐篷前面,还站着几十个人,城门,也是大开的。 “这是怎么回事?” “正常,他们肯定已经知道我们来了,所以早有准备,不稀奇。”池远山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 “池谷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 正说话间,一个人的声音就从前面传了出来,紧接着,十几个人就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西索阿瑞。”池远山看到了西索阿瑞,心里也就踏实了。 这说明北灵萱那边,肯定还没被发现。 “不敢。” 等西索阿瑞走近了之后,池远山才说道:“怎么,西索教主有家人死了?” “池远山,你说什么!”守在西索阿瑞一旁的是灵天和鬼天,灵天一听这话,顿时就吼了一句。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们谷主面前大呼小叫!”战鹰也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 “哎。” 池远山和西索阿瑞,竟然很默契地同时摆了摆手。 “池远山,我好心出来迎你,你怎么胡说八道呢?” “我没有胡说八道啊,你家里没死人,为什么要搭灵堂呢?” “灵堂?” “对啊,你这白花花的,不是灵堂是什么?” 西索阿瑞扭头看了一眼,随后就转过来说道:“习俗不同,在你们眼里,白色的东西似乎都不吉利,不过在我们眼里,白色可是很吉利的。” “好了,咱们都是江湖中人,就不必在此磨磨蹭蹭了,开门见山吧。” “好,我也正有此意,早就知道池谷主要来了,而且我也知道,你不敢进城,对不对?” 池远山用手捏了一下耳朵,随后说道:“那可未必。” “怎么,你敢进城?” “当然,为什么不敢?” “哈哈,池谷主果然胆子够大,不过,你敢进去,我还不欢迎呢。”西索阿瑞说道。 “我就知道,不是我不敢去,是你不敢让我去。” 西索阿瑞跟池远山抢了几句,本来想占个嘴上的便宜,但是说来说去,非但没占到便宜,反而还隐隐有一种吃亏的感觉,这让西索阿瑞很是苦恼。 “请吧!” “多谢。” 虽然是临时搭设的帐篷,但是里面一应俱全,什么都有,茶水是热的,菜也是热的。 “一路辛苦,还没吃饭吧,来,尝尝我们这里的东西。”西索阿瑞将桌子上的盘子都往池远山那边推了一下。 池远山扫了一眼,随后说道:“嗯,好,我们正饿呢。” 说完,池远山就从盘子里捏起一个包子,就要往嘴里送。 “谷主!”战鹰忽然伸手拦住了他。 看着战鹰闪烁的眼神,池远山就明白了。 “战总管也太看不起我了。”西索阿瑞似乎也明白。 “没事,西索教主虽然坏事做了不少,但还不至于做这种小人的勾当。” 说完,池远山就把包子送进了嘴里。 “不错,不错。”一边吃,池远山还一边夸赞了一句。 “觉得可口就多吃一些。” “好,来,战总管,你们也吃一些。” 不知道的人,要是看到这一幕,还以为池远山跟西索阿瑞是多年的好久呢。 战鹰他们各自拿了一个之后,都没有吃,只是装模作样放在嘴里tian了一下。 “行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咱们可以说正事了吧。” “上次我已经把话跟战总管说过了,你们把人带来,我放人。”西索阿瑞说道。 “西索教主,我希望你能有诚意。” “我当然有诚意,只要你们把人带来,我绝对放人。” “不,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我是说,你要的人,他禁不起折腾,这么远的路,他根本坚持不到这里。”池远山说道。 西索阿瑞摇摇头道:“那是你们的事,我管不了,总是一句话,我要的人到了,我就放人,不然,我不会放人。” “西索阿瑞,要不这样,你把我儿子放了,我留下给你做人质怎么样?”池远山突然说道。 “谷主!”战鹰万万没想到池远山会说这么一句话。 “怎么样?”池远山没有理会战鹰。 “不怎么样,我要你有什么用?池远山,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没你儿子有分量。” “西索阿瑞,其实你现在什么都有了,坐拥近十座城池,你的疆土已经比很多番邦小国都大了,我知道你时时刻刻都想着你的复国大业,难道现在还不够吗?你为何还要为难我儿子?” 乱石岗外 “池远山,你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为什么找池中天的麻烦,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23us.com” “我清楚什么?我什么都不清楚!”池远山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生气。 “你儿子有放过我吗?从一开始他就在和我斗,一直到现在,他无时无刻不在找我的麻烦。” “西索阿瑞,你简直是厚颜无耻,我们从头来算算账,最开始我们在寒叶谷好好的,是你们的人抓了我二哥,逼得我不得不出来救人,然后呢?然后你们就和孤傲云相互勾结,祸害武林,武林中很多门派都被你们给杀光了,然后你们还不罢手,三番五次的找我儿子的麻烦,对,你可以说是他没放过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是你逼得他不能放过你?” “池远山!你要是来教训我的话,那就免了。” “我不是教训你,我只是在跟你讲道理,西索阿瑞,我知道你是个什么人,我也知道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奉劝你,没用的,江湖那么大,高人那么多,你想当老大,还差了点儿。” “哈哈,既然你话说到这里了,那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要不这样,人我不要了,你答应我另外一件事,我一样可以放了池中天。” “什么事?你说!”池远山忽然激动了一下。 “召集武林各大门派,然后你当众给我跪下,把寒叶谷谷主的位置让给我,并且拥立我为武林盟主,谁敢阻拦,你就去替我杀了谁,只要事情办成了,大家都承认我是武林盟主了,到时候我自然会放了池中天。” “西索阿瑞,别胡扯了,你这白日梦也太会做了。” “不答应?” “死都不会答应你。” “那你儿子,怕是回不去了。” “西索阿瑞,要不这样,你亲自带人去接人,如何?” “池远山,你以为我傻吗?寒叶谷是什么地方?我可是见识过的,说真的,我还真不想去触那个霉头。” “西索教主,有话好好说,咱们再商量,再商量。” 说着,池远山就悄悄地扯了一下战鹰的衣服,战鹰会意,也马上说道:“是啊,西索教主,我们谷主思子心切,咱们再商量。” 见到池远山的态度忽然软了下来,西索阿瑞就很得意,到底还是服软了。 ...... “还有多久能到?” “应该马上就到了,绕过前面那条小路,就是漓江城东的那片乱石岗了。” “好,那咱快点赶路吧。” 北灵萱他们一夜没停,沿着山路走了整整一夜,期间不知道发生多少次危险,但好在没有人伤亡。 要说出力最大的,还是苏晴,她和小宝一直走在最前面,帮其他人引路,北灵萱他们都觉得自己已经不知道绕了多少弯了,等到天亮之后她就感叹道,要是没有苏晴带路,估摸着他们就困死在路上了。 很快,他们就到了乱石岗。 乱石岗名不虚传,到处都是散落的石头,大的有几丈高,小的有几尺大,形形色色,到处都是。 “大家都各自找大石头隐蔽起来,过了乱石岗,前面就是平地了,守城的军士就能看到了。” 苏晴说完之后,众人赶紧都各自找了一块大石头躲在了后面,好在巨石有很多,这些人还是足够躲藏了。 北灵萱他们几个也躲在了一块大石头后面,苏晴先带着小宝往前走了一段,可能是去探路了,一炷香的工夫之后,就回来了。 “前面就是漓江城的东门了,我不敢走太近,现在我们要想办法,混进去。” “怎么混进去?” “没别的办法,只能说是进城卖山货。” “卖山货?” “对,但是你不能去,因为你这样子,根本不像是卖山货的。”苏晴开玩笑似地说道。 “对,守城的如果都是扶羽教的弟子的话,那咱们几个都是熟面孔啊。”叶落也跟着说道。 “这样吧,我去。”谷沉峰忽然开口了。 “谷老您去?” “嗯,扶羽教的弟子应该没几个认识我的,我去很合适。” “对,谷老去最合适,这岁数也像,您就装扮成一个贩山货的就可以了。” “这个你们就别担心了。” “谷老,干脆这样,我也跟着您去。”秦殇忽然说道。 “你?” “对,我来中原的日子没多久,扶羽教里的普通弟子,肯定没几个认识我的,再说了,我也可以稍微乔装打扮一下。” “好,你和谷老去,你们俩如果能进城,那么就有机会收拾掉守城门的人。” “嗯,事不宜迟,马上准备!” 很快,谷沉峰和秦殇就乔装打扮了一番,谷沉峰换上了一件破烂布袍,而秦殇则是弄得灰头土脸,手中提着一个包袱,里面装了一些随手拔的野草和山蘑。 “二位小心,实在不行就别勉强!”北灵萱说道。 “放心吧。” 为了不引起怀疑,谷沉峰和秦殇没有直接走出去,而是往回走了一段路,从旁边绕了过去。 漓江城守城的军士,都是后来招募的人,西索阿瑞担心混进来奸细,所以对城门的开闭,有着严格的规矩。 城门每天必须随时关闭,城门外的守军至少二十个,城楼上也要有二十多个。 当然,也不能完全把城门关闭,要是那样的话,老百姓就没法活了,毕竟很多老百姓还要出城做买卖,或者是有附近村子里的人,进城买东西。 过了这么久,也一直没有出过事,所以守城的人,也不是那么谨慎了。 “站住,干什么的!” 谷沉峰和秦殇两人磨磨蹭蹭的,好半天才靠近城门附近,但是马上就被城门外的军士给拦住了。 “军爷,我们是贩山货的,想进城卖点东西。”秦殇说道。 “贩山货?贩山货怎么这个时辰来了?来这么早做什么?” “咳咳......”谷沉峰忽然咳嗽了几声。 “不瞒军爷您说,这是我爹,他病了,我们想早点来,赶个巧,多卖点儿东西,好换点散碎银子给我爹抓药看病。”秦殇恭恭敬敬地说道。 混进城里 “病了?我怎么看你们不像是这附近的人呢?说,你们是哪个村子的?” “我们是......” “嗨,军爷啊,我们就是前面山脚下的那个村子的,我这岁数了,平时也不出来,我儿子他傻乎乎的,平时也不进城.”谷沉峰抢着说道。 23us.com “哦,我说呢,行了,你俩进去吧。”守城军士大手一摆,就让他们进去了。 城门是半开着的,谷沉峰和秦殇赶紧谢过,就准备过去了。 “慢着!” 就在他俩马上要进城的时候,忽然间,一个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让他俩足足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军爷?” 刚刚那个军士笑着走过来说道:“我看你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搓了搓手指。 秦殇低头一看,顿时明白过来,正要掏钱,谷沉峰却说道:“军爷,我们没有钱,真的,要是有钱,谁这么早来,还不如在家里睡大觉呢,军爷,要不这样,我们进城看看能不能换点银子,等出来的时候,我们一定孝敬您。” “行了行了,谁要你们那几个钱,赶紧走吧!” “是是,我们这就过去。” 等到俩人进了城之后,秦殇才长呼一口气。 “我说谷老,您怎么知道山下有个村子?您去过?” 谷沉峰笑了笑答道:“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去过,不过你要知道,一般山下都会有村子,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山的地方就一定有人住。” “哦,原来是这样,对了,刚刚那个人找咱们要钱的意思是......” “你个傻小子,你以为他是真要钱?他不过是试探你一下,你要是掏了,就说明你有钱,你有钱你还说换山货买药?那不就露馅了?” “哎呀!”秦殇一听这话,顿时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然后说道:“还是谷老厉害。” “这不是厉害,岁数大了,什么都得懂一点儿。” “谷老,咱们现在干什么?”秦殇赶紧问道。 “刚刚城门口的人,你都看了吗?” “看了。” “说说。” “城楼上应该有十几个人,城外有十几个,城内也有十几个。” “不对。” “不对?” “城楼上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城外有十二个,城内有十六个,城外和城内的,都是普通军士,论拳脚,恐怕连四流都算不上。” “佩服!”秦殇默默地说道。 “我看这样,我们兵分两路,你去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打听到池中天在什么地方,然后再打听打听看看池谷主是不是已经到了。” “好,那您去哪儿?” “我想个办法,看看怎么对付城门口的那些人。” “是!” 秦殇点点头之后,马上就离开了。 天色还早,路上也没多少人,秦殇走了一会儿,也没遇到一个看上去明白的人。 又过了一会儿,他就经过了一个卖早饭的小摊,他发现在这里吃早饭的人不算少,于是他就走过去要了一碗稀粥和一张薄饼,坐在那里吃了起来。 正巧,他坐的这张桌子,很快就又来了一个人,是个中年人,身上背着一个包袱,有点像是赶路的。 “这位大哥,这么早,这是要出城啊。”秦殇一边用手抹着鼻子,一边说道。 对面的人看了秦殇一眼,然后答道:“是啊。” “天这么冷,这么早就出去,多难受啊。” “嗨,没办法,都是为了弄口饭吃,我得去城外采药了,去晚了,又没有了。” 听到这话,秦殇忽然眼前一亮,接着神秘兮兮地说道:“巧了,您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你?” “对啊。” “种地的吧?” 秦殇楞了一下,不过看看自己这身打扮,也确实很像是种地的。 “错了。” “错了?” “我实话告诉你吧。”秦殇说到这里,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接着说道:“我是外地来的,到这里是来收山货。” “收山货?” “对啊,不信你看。”说着,秦殇就把身上的包袱放在了桌子上给解开了。 中年人低头看了看,用手又拨弄了一下,然后就露出一脸不屑地说道:“你这根本没弄到好东西,这都什么玩意儿啊,城外到处都能弄到,不值钱。” “是吗?” “我还能骗你?我就是专门吃这碗饭的。” “娘的,那我受骗了啊!我收这些东西,花了足足二两银子啊!”秦殇一拍大腿说道。 “多少?二两银子?” “是啊!” “哈哈,你个倒霉蛋儿,就你这些破玩意儿,也就值个几钱,还二两银子呢,你真是有钱没地方用了。” “唉!不瞒你说,我以前也不是干这个的,可是现在没办法,你也知道,这不是换了主儿了吗?咱以前的营生干不了了,就只能干这个,没想到......还是怪自己学艺不精。” 那个中年人看了看秦殇,然后忽然说道:“怎么样,要不我帮帮你?” “那好啊,你怎么帮我?” “我帮你去找山货啊,然后卖给你。” “卖给我?” “对!” 接着,那个中年人又马上说道:“那当然,我肯定不会坑你,放心吧。” “那好啊,那我求之不得啊!那咱们赶紧走吧,我记得城北那一带有不少好东西。” “不行不行。” “为什么?” “我刚刚去过北门了,封死了,不让过,说是有什么大人物就在城外。” “大人物在城外?” “对啊,昨晚还好好的,今天一大早就有这事儿了。” “哦,那咱们就去城东吧,我就是刚刚从城东进来的。” “城东也行,实话说,也就是城北跟城东有点好东西了。” “那咱们这就去?” “行,那咱们走!” 俩人站起来之后,秦殇就帮着把中年人的饭钱也给了,弄得中年人还挺不好意思。 “对了,兄弟怎么称呼?” “我姓张,排行老三,你叫我张老三就行。” “哦,三哥,那这么着,还有件事,我是带我老爹一起来的。” 糊弄过去 “带你爹来的?” “是啊,我是带我爹来看病的,现在我把他送到郎中那里了,我身上有点银子,但是去掉给我爹看病的钱,也就没几个了,还要收山货,所以刚刚进城的时候,我可是哭着穷进来的,一会儿您可别......” “放心放心,财不外露,再说了,咱们老百姓赚点儿钱可不容易,干嘛给那些人?哼,这换了主儿,臭毛病可是一点儿没改,放心吧,城东那些守城门的我都认识,跟我张老三混在一起的,都是穷人.” “好,三哥,那就这么着,我谢谢您了,这样,这是一两银子,我就当是定金了,您拿着!”秦殇慌忙递过去银子。 23us.com “哎呀,这就太见外了吧,找到东西再给也不迟啊。” “那不行,做买卖有做买卖的规矩,换做是我,您要是不给我定金,我才不跟着你到处跑呢。” “哈哈,有意思,行,老弟你是个实在人。”张老三笑呵呵地就把银子接了过来。 “多谢三哥了。” “别客气,那咱们现在就走吧。” “好嘞!” 秦殇和张老三马上就一起朝着城外走去,路上,秦殇还问道:“自从换了主儿,漓江城里我就几乎不来了,现在当官的怎么样?” “说心里话,当官的倒是比以前好了。” “是吗?那就行呗。” “唉,咱们这些老百姓,就是穷过日子,能活下去就行了,谁还管那许多。” “对了,县衙现在能随便进了吗?” “前段日子还行,但是现在可邪门了,有很长一段日子,县衙附近都是一堆人在守着,一看就不像是善类,寻常老百姓根本不让靠近。” “哼,装神弄鬼。” “谁说不是呢。” 就这样,一路说着聊着,秦殇和张老三就来到了城门前。 “张老三,又出城找山货啊?” 城门前的守卫,果然对这个张老三都很熟悉了。 “是啊是啊。” “赶紧走吧。” “”好嘞。 “哎,这人是谁啊?” “哦,军爷,我刚刚进城的,正好遇到了三哥,就跟他一起出城找点儿山货!” “你俩认识?” 张三赶紧抢着说道:“认识,我们以前常在一起贩山货,不过他住在城外,这阵子不怎么来了。” “哦,那行,那你们赶紧去吧。” “谢军爷!” 很快,张三就带着秦殇一起出了城,在城外,遇到了刚刚盘问秦殇和谷沉峰的那个军士,不过,还是被张老三给搪塞过去了。 只不过,这一幕,却被躲在不远处的谷沉峰,给看得一清二楚。 谷沉峰现在弄不清秦殇在干什么,这刚刚进城还不到一个时辰,怎么又出城了,而且还是跟一个人一起出去的。 那个人会是谁呢? 谷沉峰有点迷糊了。 但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很快,秦殇和张三就出了城,走到远处之后,秦殇就开口了。 “三哥,你是个好人,这样,兄弟我今天得报答你,这么着,我那儿还有几个贩山货的兄弟,比我有钱,是从‘那边儿’过来的。” “哦?”张三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他们几个也想发点儿财,但是身上银子多,不敢进城,怕被盯上了,所以就在附近等我呢。” “那怕什么?有钱那是咱自己的钱,不偷不抢。”张三说道。 “话是那么说,可不是也得小心一点儿吗,这样吧,我把他们找来,然后一会儿我们跟着您一起进城,您看怎么样?” “跟我进城?” “是啊,我看您人头熟啊,他们弄了一大堆好东西,想进城去卖呢。” 就在这时候,张三忽然有点警觉了。 “我说,你们到底是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贩山货啊。” “兄弟,我怎么现在忽然感觉,你不像是贩山货的啊。” 秦殇心里一紧,赶紧说道:“三哥你误会了,我这不也是......算了算了,您要是信不过我,那就拉倒。” “不是信不过,只是你这......得了,你还有几个同伴?” “就三个。” “三个?” “对。” “那没问题,不过有件事儿得说好了,你们那些人有什么好东西,得先想着给我。” “三哥,看您这话说的,这没问题啊!” 很快,秦殇就离开了,半个时辰之后,他又回来了,身边还跟了两个人。 一个,是叶落,另一个,则是雷虎。 “这就是三哥。” “三哥好。”叶落跟雷虎赶紧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两位兄弟客气了。” “三哥,这俩兄弟可有钱,他们就想弄点好东西,您是不知道,现在漓江城这一片换了主儿,这里的东西弄过去,价钱可能翻不少啊!”秦殇神秘兮兮地说道。 “那是那是,我知道。” “我们有钱,来,三哥,小意思!” 叶落马上伸手摸出一个银锭子,足有五两。 雷虎也跟紧摸出一个五两的银锭子,一并递了过去。 张三这时候眼睛已经都快直了,十两银子,要让他贩山货去赚的话,没个半年一载他都赚不来。 “这......这不太好吧。” “你看你们,这臭毛病怎么就不改改呢,一副丑嘴脸,人家三哥不是那种人。” “哦,嘿嘿,三哥,不好意思,对不住了。”叶落赶紧道歉。 张三这时候已经把戒心放下了,在他看来,这也就是一群想鼓捣点儿钱的贪财之人。 其实,是不是贪财之人,已经无所谓了,就这么几个人,能干什么? “来,三哥,你拿着,你只要能帮我们兄弟找到好东西,这点钱不算什么,我们回头还给呢!” “是啊是啊,三哥啊,您可帮帮忙吧,这鬼地方,要是没个明白人,我们得被坑死。” “这话说的,你们算是找到明白人了,要说在这荒山野岭的扒拉好东西,那我可是高手。”张三得意洋洋地说道。 “三哥,那咱就先别说了,这样,咱们先进城,兄弟几个还没吃东西,饿着肚子呢。”秦殇笑呵呵地说道。 解决守卫 “对对,先进城,先找个地方咱们几个好好吃点东西,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嘛。 23us.com”叶落和雷虎也跟着说道。 “嗯,也好,你们啊,可真能折腾,一会儿出去一会儿进来的,走吧走吧。” 很快,张三就带着他们又回到了城中,这一次,城门口的守卫就没那么好糊弄了,一番盘问下来,最后叶落只能给了几两银子,这才能进去。 进城之后,他们就回到了刚刚吃早饭的地方,而秦殇则是借口离开了。 “怎么回事?” 城门附近的另一个早饭摊上,谷沉峰就坐在那里。 “谷老,我就不细说了,池谷主肯定已经到了,而且,我们庄主就在县衙之中。” “都打听清楚了?” “应该不会错,刚刚我打听了,县衙从前段日子开始,突然就戒备森严了,我仔细问了下日子,不会错。” “那好,那个人是谁?” “一个贩山货的,我糊弄他呢,谷老,现在咱们人手应该够了,让叶落和雷虎去对付城楼上的,咱俩对付下面的,我刚才跟北宫主他们说了,两炷香的工夫之后,他们就来,现在马上就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咱们得加紧了,不然引起他们的警觉就不好了。” “嗯,那咱们下手要快!” “好,谷老,咱们走。” 很快,秦殇就跑了回去,将叶落和雷虎都给叫来了,至于那张三,叶落又给了他一点银子,说是让他在原地等着,他们先去看看老人家的病怎么样了。 这个借口也算是合情合理,张三自然也就没多想。 “城楼上的人,你和雷虎去对付,下面的交给我和谷老,就一炷香的工夫,不能耽搁! “走!” 四人很快就来到了城门附近,叶落和雷虎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随后就朝着城门楼台阶处而去。 开始他俩走得并不快,但是快到了的时候,脚步一下子就加快了。 “干什么的?” 守在附近的几个军士看到这两人似乎要上城楼,马上就出言喝止。 就在这时候,谷沉峰突然往前一飘,身形飞快,同时手中抓出一把铁钉,随手撒了出去。 江湖第一暗器高手,名不虚传。 钢钉将七八个军士全部给打在了地上,而此刻,叶落和雷虎也已经趁着空当往城楼上而去了。 “不好,有贼人,有贼人!” 站在另一侧的军士此刻已经反映了过来,纷纷举起兵器就冲了过来。 秦殇一个箭步冲上去,跑到一个军士面前之后,一手握住了军士的枪柄,用力一甩,就将他甩到了一边,随后往前一跨,将长枪夺了过来,使劲一掷,就刺穿了一个正冲上来的军士,巨大的力量将那个军士直接给推到了后面。 而这边谷沉峰也已经冲了上来,一掌拍翻一个人之后,两手往前一捞,一手一个抓住了两个军士的衣服,随后两臂一合,两个军士直接就被撞晕了。 “什么人!” 与此同时,城楼上的二十多个军士听到了动静的同时,也看到了叶落和雷虎。 “一人一边,不要让他们下去!”叶落说完之后,就冲了上去,他的杀人工夫十分犀利,仅仅一个眨眼,两个军士的喉咙就被他的短剑给扎穿了。 雷虎冷哼一声,就往台阶处那么一站,也不动弹,七八个军士举着长枪冲过来之后,他才动了起来。 很简单,就是出拳。 雷虎的拳头不是一般的硬,只要被他打中的军士,无一不是倒飞出去很远,有一个比较倒霉,跳起来想用长枪扎雷虎的时候,被雷虎直接凌空给打了一拳,这倒好,那个军士直接从城墙上飞了出去。 “哈哈,让爷爷的拳头好好伺候伺候你们!”雷虎不敢耽搁,双拳如飞一般地打了出去,瞬间就击倒了十几个军士。 这俩人很快就把城楼上的人都给解决了,而这时候,雷虎也已经发现,城外出现了一大堆朝这里跑来的人。 “看,他们来了!” 叶落看了一眼,点点头说道:“我在上面看着,你马上下去帮忙!” “好嘞!” 雷虎不知道下面的情况,等他跑下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多虑了。 谷沉峰和秦殇两人早就把人都给解决了,现在城门是大开的,而城门附近,已经没有老百姓了,甚至连城门附近那个卖早饭的小摊,也已经不见了。 “快,快!” 突然间,谷沉峰耳朵一动,猛然间就转过了身。 只见前面不远处,几十个黑衣人正朝着这里飞奔而来,“不好,他们有人来了!”秦殇惊呼道。 “拦住他们,快!”谷沉峰大手一挥,四个人就同时冲了过去。 等到那群黑衣人到了近前之后,谷沉峰他们就看出来了,这些人,可都是一些练家子。 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一个。 “你们是什么人!” “哪里来的贼人!” 说话间,一个女人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叶落定睛一看,一个轮椅车被两个黑衣人从后面推了出来,等到他看清轮椅车上的人的时候,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秋......” “哼!狗东西,不认识我吗?”谷沉峰突然抢着说道。 “妖天坛主,他们是冥叶山庄的人!” 说话的,是坐在轮椅车上女人。 曾经扶羽圣教的首领,蓉妖。 叶落大吃一惊,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秋蝉,更没想到的是,秋蝉居然把他的身份给点了出来。 “什么!冥叶山庄的人?快,你马上去禀报教主!” 领头的正是妖天,他马上就让一个手下就禀报西索阿瑞了。 “妖天首领,这下不妙了,他们肯定知道池中天被关在县衙之中,他们肯定是来救人的!”秋蝉接着喊道。 “闭嘴,不用你说!”妖天怒骂一声之后就说道:“你们几个胆子不小,就这么几个人就敢来救人?哼,我看你们是找死,给我上!” 扶羽圣教的弟子赶紧就举着刀往前冲,叶落这边恼怒地看了秋蝉一眼,正要出手,却突然打了个激灵。 大批进城 “谷老,你们三个拦住他们,我要去接应北宫主他们,庄主就在县衙之中!” “去吧!” 谷沉峰点了点头,随后两手一甩,一把牛毛针瞬间撒出. “噗噗” 这些扶羽圣教的弟子根本不知道谷沉峰的厉害,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应声倒地,额头上都插着一根牛毛针。 23us.com “再来!”谷沉峰忽然一转身,袖口大涨,一扬手臂,又是一堆牛毛针打了出去。 这回扶羽圣教的弟子聪明了,都开始纷纷躲避,但这就耽搁了时间。 妖天举起手中的刀,正要冲上去,秋蝉却拽住了他。 “你干什么!” “你个蠢货!现在咱们的人就这么一点儿!剩下的都在北门,县衙周边不过就是那几十个暗羽卫,你要是再这样耽搁下去,他们一旦冲过去,就麻烦了!” “你少废话!” 说完,妖天就举着刀冲了过去,秦殇当先一步跑了出来,将他给接住,随后,谷沉峰和雷虎就分别对着其他人迎了过去。 ...... “叶落,怎么样了?” 北灵萱他们这时候已经带着人冲进了城中。 “他们的人已经察觉了,不过我已经知道庄主在什么地方,咱们直接去县衙!”叶落说道。 “县衙在哪里你知道吗?” “知道,漓江城我以前跟庄主来过,你们跟我来!” 北灵萱他们呼呼啦啦这么一堆人冲进城来,妖天看到之后,差点没吓得刀都脱手。 而秋蝉看到这一幕,眼睛里忽然流出了眼泪,她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算了,一路杀过去!”北灵萱喊道。 “好,杀!” 这些人之中,大多数都是寒叶谷的弟子,他们来救的就是他们的自己人,自然是情绪高涨,叫嚷着就冲了上去,根本不留情面,那些黑衣人不一会儿就被淹没在了人群之中,好在妖天反应够快,趁乱逃走了。 他是逃走了,但是秋蝉,却根本走不了。 “秋蝉!你居然在这里?”北灵萱看到秋蝉之后,惊呼了一声。 “秋蝉!你居然暴露了我的身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叶落冲过来就骂了一句。 他这一骂,把秋蝉给骂楞了。 “叶落,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应该是在帮我们!”谷沉峰跑过来说道。 “帮我们?” “叶落,他们的人现在都在城北,县衙只有几十个人,咱们赶紧去,只要动作快,没问题!” “你怎么知道?” “她说的。”秦殇指了指秋蝉说道。 “公子就在县衙,外面几十个人,里面应该还有,你们快点去,西索阿瑞就在城北,他应该马上就会得到消息了,从城北去县衙,比从这里去,要远一些,所以你们得快!”秋蝉说道。 “来人,把秋蝉先带到城外安全的地方。”北灵萱赶紧说道。 “不行,我不能走,我现在还不能,我得回去,我还有用!” 秋蝉说完之后,两手一甩,就转动着轮椅车朝着另一边而去。 “秋蝉!” “算了,现在顾不上了,咱们赶紧走!” 呼呼啦啦冲进来二百多人,城里早就乱套了,老百姓一传十十传百,没人敢出来,城中的守军大多数都去了城北,而且本来守军也不多。 ...... “教主,教主!” 此刻,西索阿瑞正在城北的帐篷之中跟池远山争论,池远山的态度模棱两可,一会儿说答应,一会儿又说要想想,一会儿又说想先见见池中天。 “滚出去!”西索阿瑞扭头一看是妖天,差点没气坏。 “教主,出事了,城东冲进来一堆人,都是池中天的人!”妖天哭丧着脸说道。 “什么!” “走!” 池远山反应很快,他听到这话之后,知道北灵萱那边已经得手了,所以他马上就喊了一句。 他这一喊,战鹰最先反应过来。 只见他突然抓住桌子的两角,用力往上一翻,桌子就朝着西索阿瑞飞了过去。 西索阿瑞回头一看,就看到一个东西朝着自己飞了过来,本能地挥手一扫,就把桌子给劈成了两半。 但是经此一耽搁,池远山和战鹰早就冲了出去,回合了外面的十几个弟子。 “走,进山里!”池远山用手一指。 “谷主,你先走,我拖住他们!”战鹰用手一推池远山,这时候,西索阿瑞正好跑了出来。 “池远山!你个狗贼,我今天要剁碎了你!” 西索阿瑞此刻怒火中烧,简直要气炸了。 “教主!城里怎么办?” “你给我带人回去,池中天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都给我去死!”西索阿瑞说完之后,就冲了过去,他的双眼已经红了。 “狗贼,别走!”战鹰突然飞身过来,一脚就朝着西索阿瑞踢了过去。 西索阿瑞根本不停,右手一勾,直接点在了战鹰的脚踝上。 战鹰只觉得脚踝一阵酥麻,力气一泄,身形就慢了下来。 “池远山,休走!” 西索阿瑞现在已经急眼了,战鹰知道,此刻一旦被他缠上池远山,池远山一定是凶多吉少,因此自从上一次池远山一时大意中了孤傲云的破风掌之后,功力就大为减退,本来西索阿瑞就够难缠的了,如今就更不要提了。 所以战鹰必须得拖住西索阿瑞。 “嘭” 一声闷响,战鹰的身体像是断线珠子一般倒飞出去,刚刚他再一次扑上来的时候,刚刚挥出一拳就被西索阿瑞一掌拍到了肩膀上。 现在的西索阿瑞,战鹰怎么会是对手呢。 不过,战鹰也不是吃素的,虽然中了一掌,但他还是站了起来。 “谷主快走!” 池远山此刻已经走出很远,但是回头一看,发现战鹰似乎被缠住了,于是他就想回来。 “谷主快走!” 看到池远山居然要回来,战鹰就再喊了一声。 “你们几个跟我来,一会儿找机会带着总管先走!我拖住西索阿瑞。”池远山语速飞快地说道。 “谷主!” “闭嘴,别废话,按我说的做!!” 说完,池远山将外面的长袍解下,甩在地上,然后就大步往前跑去。 谁来阻挡 几个跨步,池远山就来到了战鹰身边,此刻战鹰刚刚跌倒在地上,池远山就顺手一带,将战鹰给拽了起来. “谷主您快走,我挡住他!” “不行,你挡不住,你带着人先走,进山里,我来缠住他。 23us.com” 战鹰想的是挡住西索阿瑞,而池远山想的,则是要缠住西索阿瑞。 这个中缘由,一琢磨也就明白了。 “谷主,那属下和您一起缠住他!” 没等战鹰说完这句话,西索阿瑞的人影就已经到了。 “呼” 夹杂着怒火的一掌凌空拍下,池远山赶紧推开战鹰,飞快地举起手掌迎了上去。 “嘭” 尽管池远山早有准备,但是对上一掌之后,还是心里一阵翻腾。 西索阿瑞的掌力十分醇厚,池远山觉得不太好抵挡,刚刚那一下,自己已经觉得吃亏了。 “池远山,今天就是你的末日!”西索阿瑞是下定决心了,池中天怎么样暂且先不去管了,无论如何也得杀了池远山。 “你去拦住其他人,让他们别进城!”池远山抽空说道。 战鹰此刻是左右为难,他知道池远山现在不是西索阿瑞的对手,而此地的很多扶羽圣教的弟子也纷纷开始往城中跑,显然是去支援的。 到底是留下来帮池远山,还是去拦住那些人。 仅仅一个片刻,战鹰就做出了决定。 “跟我来!” 看着战鹰带着人往城门处冲过去之后,池远山也就放心了。 “西索阿瑞,你不要以为你有多厉害,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池远山突然将身上的束身袍服接下,然后从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柄长剑。 “我已经快二十年没有用剑了,今天,就拿你的血,来开荤!” 说完,池远山一抖剑身,寒光大作,看那气势似乎要把西索阿瑞给包裹进去。 ...... 这边北灵萱他们在叶落的带领下,已经快要到县衙了,不过,又遇到了麻烦。 虽然城北的人还没有到,但是刚刚妖天走得快,先告诉了守在县衙前的暗羽卫,随后又去禀告西索阿瑞了。 因此这个时候,县衙外面已经没人了,取而代之的是县衙的围墙上,站满了穿着黑色衣服的暗羽卫,没人手中都拿着一张弓。 暗羽卫的箭法可是相当厉害,北灵萱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马上就停下了。 此刻,县衙里面的暗羽卫却根本没有任何举动,依旧是在池中天的屋子里盯着他,就连一直在此地看守他的兽天,也没有离开半步。 “北宫主,您看咱们是硬闯还是怎么样?”叶落指着墙头上的人问道。 “时间紧迫,只能硬闯!”北灵萱说道。 “好,寒叶谷弟子听令,公子就在里面,大家不要怕,冲进去救出公子!” 叶落一声令下,寒叶谷的弟子瞬间就叫嚷着冲了上去,而雪鹜宫的人还有烟云堂的十几个人,都被寒叶谷的弟子给挤到了一边。 然而,等到这些寒叶谷的弟子距离县衙不到十几步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墙头上的暗羽卫,突然将手中的箭射了出去。 最要命的是,他们射箭不是一枝箭一枝箭的射,而是一次张弓就搭上三四枝箭。 眨眼间,漫天的箭枝像是雪花一样扑面而来,几个寒叶谷的弟子猝不及防,当场就被射死了。 县衙附近的路并不宽阔,同时只能并排走十四五个人,因此即便是躲闪也很困难。 不出几个眨眼的工夫,寒叶谷的弟子就被射中了几十个,剩下的虽然用手中的刀剑将箭枝扫到了一边,但是却也没法在往前了,只能一边抵挡一边后退。 刚刚往前冲了一段距离,现在又退回来了。 而寒叶谷的弟子一旦退回之后,围墙上的暗羽卫就不再放箭了,看样子是在节省箭枝。 “怎么办!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万一他们把庄主带到别处怎么办?”秦殇焦急地说道。 “谷老,您有办法吗!”北灵萱慌忙问道。 谷沉峰看了一眼,然后说道:“这个位置有些远,暗器打过去没有用,如果能往前走十步的话,就行!” “十步?” “对,再往前十步,我至少能扫下七八个来,那样就有了缺口,你们再趁机冲就会好很多。” “难啊,刚刚我们的人就是走了十几步,但是马上就被射回来了,他们的箭太猛了,又快又准!”秦殇说道。 “而且还多。”北灵萱补充了一句。 这时候,叶落突然往前走了一步说道:“楚狂楚风!” “在!”楚狂和楚风慌忙走了过来。 “让你俩往前十步,能杀死几个?” 楚狂和楚风看了看说道:“七八个不成问题!” “好,谷老,我送你们几个过去!”叶落说道。 “你怎么送?” “我有办法,你别管了!” 叶落此刻已下了决心,他知道这时候,自己必须得挺身而出了。 “别冲动!”苏晴突然走过来拽住了他。 “你这样去,等于白白送死,不要做傻事!” “是啊叶落,你一个人,挡不住他们的。” “那怎么办?现在咱们不能再耽搁了!”叶落焦急地吼道。 “小宝!”苏晴突然大喊一声,古猿小宝马上就跑了过来。 “看到那地方没有,你上去,打死他们!”苏晴指着前面说了一句,手上还做了几个动作。 小宝扭头看了看,然后居然还点了点头。 “小宝身上的铠甲刀枪不入,而且小宝很灵活,他冲过去肯定能给你们制造机会!”苏晴说完之后,用手一拍小宝的脑袋,小宝就马上朝着围墙那边走去。 “苏姑娘,这行吗?”北灵萱不放心地说道。 “放心吧!”苏晴说这话一点没有底气,手都在微微发抖。 小宝冲过去的时候,围墙上的暗羽卫显然也有点诧异,心说这是个什么东西。 很快,小宝就走了几步,随后,突然大吼一声,两腿一弹,庞大的身躯就飞到了半空之中。 随之,一阵箭雨也朝着半空中的小宝,狠狠地射了过去。 都有受伤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揪起了心,尤其是苏晴,一张脸都已经快没有血色了. 很快,半空中传来一阵叮叮当当地声音,那都是箭枝射在了小宝身上的铠甲所发出的声音。 23us.com 紧接着,小宝略一着地,随后再一次腾空飞起,这一次,他跳得更高,粗大的手臂几乎就要碰到墙头了。 “噗”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一枝箭竟然不偏不倚地顺着小宝手臂的上臂和下臂护甲之间的缝隙,射了进去。 小宝的手臂很粗壮,但是这一箭却仍然扎了进去,可见这些暗羽卫的力气有多大了。 不过,小宝却只是略一停滞,随后,在落地的一瞬间,手掌就顺便抓住了一个暗羽卫的脚脖子,将他拽了下来。 那个暗羽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小宝给扯下来了,然后小宝都没停顿,大手一拍,直接就把这个暗羽卫的脑袋给拍出了脑浆子。 “杀了它!” 这一下激怒了墙头上的暗羽卫,一时间,所有人的箭都对准了小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谷沉峰出手了。 他大袖一挥,连续奔跑两步之后,腾空跃起,随后就张开了双手。 而后,楚狂和楚风两兄弟也紧紧跟上。 此刻,墙头上倒是有一些暗羽卫发现了他们三个,急急忙忙扭转弓箭对准了他们,但是已经晚了。 对于谷沉峰这样的江湖第一暗器高手来说,你要么就别给他任何机会,只要你给了他机会,哪怕是一丝,他也能让你目瞪口呆。 果不其然,谷沉峰来到自己有把握的距离之后,一扬手,一把牛毛针就甩了出去,谷沉峰身上可以没有吃的喝的,可以没有金银珠宝,但一定会有暗器,各式各样的暗器。 梅花镖,十字镖,牛毛针,铁砂,绣花针,等等各式各样。 其实有一点,很多人都没意识到。 那就是所谓的暗器高手,尤其是谷沉峰这样被称为江湖第一暗器高手的人,他的长处,比起其他的那些暗器高手来说,只有一个。 不是他的手法多么巧妙,也不是他的轻功多么厉害。 而是他知道什么样的暗器用在什么样的地方,最有效果。 比如此刻。 牛毛针就是绝佳的暗器,再无其他。 牛毛针的威力并不算最大的,如果能刺中眉心当然能毙命,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刺中眉心的机会不大。 谷沉峰的目的,只不过要让他们摔下去,就够了。 几个谷沉峰正对面的暗羽卫应声就往后栽去。 楚狂和楚风在奔跑的时候,就已经摘下了背后的长弓,从摘下弓到搭上剑,一个眨眼就完成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别的不说,就单凭这一手就知道,这俩人恐怕连睡觉,都是摸着弓箭睡的。 “嗖嗖嗖” 四枝箭飞一般地射向了围墙上的暗羽卫,寒叶箭神果然名不虚传,四个人顿时应声倒地。 然而,还没等他们高兴一会儿,情况又变了。 小宝此时已经到了围墙下面,因为没有空间让他奔跑,所以他的力量也施展不开,无法攀到墙头上。 “冲啊!” 叶落抓住机会,带上人就往前冲,刚刚谷沉峰和楚氏兄弟已经给他们打开了一个缺口,此时正是机会。 可暗羽卫真不是白给的,有了空缺,其余的人居然很默契地一齐朝一个地方放箭,将空缺给堵住了。 又是十几个寒叶谷的弟子被射中倒地。 好在,叶落他们已经比刚才又靠近了围墙。 “杀!” 在后面的北灵萱眼看着寒叶谷的弟子又被箭射中,心里很不是滋味,一咬牙,跟在他们后面跑了几步,看看距离差不多了之后,就大吼一声,人一下子就飞到了半空之中。 “宫主小心!” 四大护法吓了一大跳,这漫天箭雨的,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雪龙和云凤最先冲过去,他俩一左一右,没有去接应北灵萱,而是对着墙上射箭的暗羽卫而去了。 “噗” 雪龙冲得太急,而去身形没有摆稳,眼睁睁看着一箭冲过来之后,只能勉强用手扫开,但是因为他的力道无法全部施展,这一下根本没有扫开,箭还是狠狠地插进了雪龙的右肩上。 不过,也就是因为这一下,北灵萱的压力就小多了,直接迈到小宝头顶上,袖子一挥,一根绸带就飞了出来,瞬间缠住了一个暗羽卫。 “小心!” 雪龙中了箭,云凤差点也要被射中。 好在最后关头,她面前的一枝箭被谷沉峰的一枚十字镖给扫开了。 “大家一起冲,冲啊!” 秦殇大吼一声,所有的人都拼命往前冲,这么一来,暗羽卫就有些捉襟见肘了,本来这边的高手就那么多,加上刚才小宝和谷沉峰他们那么一阵闹腾,缺口一下子变大了,就不好堵了。 苏晴虽然也跟着冲了上去,但是她首先是跑到了小宝身边,将小宝给带到了后面。 “小宝,你没事吧。”苏晴眼睛都要红了,小宝的右臂已经隐隐有血溢了出来,她赶紧从怀里摸出一把羯布罗香的叶子塞进了小宝的嘴里,小宝虽然手臂上还插着一枝箭而且还流着血,但是一吃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居然还笑了,虽然小宝的笑,很可怕。 “乖,别动。” 苏晴现在没心思去管别的,她得先给小宝治伤。 “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别管我,保护好宫主!” “不好了,后面有人来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寒叶谷的弟子突然跑了过来,急急忙忙地说了一句。 “赶紧!” 雪龙咬牙站了起来,将肩膀上的箭拔了出去,也顾不得喷出来的血,一个箭步就迈到了围墙前面,然后右掌一拍,身体顺势就蹿了上去。 北灵萱这时候也已经落在了墙头上,她在半空中的时候,那些箭对她有威胁,但是一旦让她有了落脚的位置,那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十几枝箭同时射向她,但是她根本没有阻挡,而是直接飘到了围墙里面,也成了救人的这些人之中,第一个进了县衙的人。“” 还有阻碍 对于这些暗羽卫来说,北灵萱冲进来意味着什么,谁都知道. 刚一落地,北灵萱就观察了一下四周,县衙不算小,这里仅仅是前院,此刻她眼前除了几座房屋和一些门之外,就再也没其它的了。 23us.com “嗖” 突然,一枝暗箭朝着她射来,北灵萱慌忙躲闪开来,袖口一抖,绸带就再一次飞了出去。 有了北灵萱在里面“捣乱”外面人的压力就越来越小了。 寒叶谷的弟子就跟不要命似得拼命往前冲,墙头上的暗羽卫已经被打了个缺口,再加上北灵萱已经冲了进去,所以已经抵挡不住了。 片刻之后,围墙上的暗羽卫就已经死伤大半,不过寒叶谷的弟子更惨。 好在,付出代价总是有了收获。 总算,是把暗羽卫都给打下去了,所有的暗羽卫都跳回了院子里,朝着里面撤去。 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一个人指挥,但是所有的暗羽卫都十分默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半分慌乱。 平心而论,若不是小宝那野兽般天生的神力和神勇,若不是谷沉峰和楚氏兄弟那精准的手法,恐怕他们到现在还打不进去。 更很快,还有一个江湖十大高手之一的北灵萱。 暗羽卫能抵挡这么久,已经很难得了。 此时此刻,叶落和秦殇两人心里都很震惊,一群没人指挥的人,居然就能有如此的能力,扶羽圣教的实力,还是太强了。 但越强,越要去试一试。 这也是冥叶的宗旨。 北灵萱在里面斩杀了三个暗羽卫之后,其余的人就已经冲了进来,有一部分是翻墙进来的,还有一部分则是砸开了县衙大门进来的。 “叶落,你马上把大门关上,带上人在这里拦住后面的人,我们进去找池中天!”北灵萱说道。 “对,不能让他们把咱们夹在中间!”谷沉峰也说道。 “好,你们去救人,我留在这里!”叶落说道。 “我也留下。”苏晴带着小宝也走了过来,经过苏晴一番简单的处理,小宝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了,血也止住了。 苏晴最怕的就是箭上有毒,不过后来她也看到了,没毒。 既然没毒,那就没什么大事了。 “首领,不好了,他们冲进来了!” “废物,你们这么多人都拦不住他们?”兽天此刻正在屋子里,突然接到了消息,自然是暴躁无比。 “首领,他们的人太多了,而且还有几个暗器高手,对了,还有一头野兽!咱们的人实在挡不住了!” “他们都有谁?” “北灵萱,还有池中天的几个手下,哦对了,还有个老头,暗器功夫太高了,应该是谷沉峰!” “行了,我知道了,别慌,去,带着人把通往后院的路给我堵死!” “是!” 兽天虽然是在外面说的这番话,但是却瞒不住里面的池中天,池中天听得是一清二楚。 终于有人来救自己了。 “砰” 突然,门一下子被踢开了。 兽天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吼道:“来人,把池中天给我捆结实了!” “是!” 马上,十几个人就拿着铁链走到了池中天身边,将他从上到下都给捆了一遍。 “你们这么多人,我就一个人,至于这样吗?”池中天假装若无其事地问道。 “你少废话!” “首领!” 就在这时候,又一个手下冲了进来。 “又怎么了!” “快,快挡不住了。” “废物!” 兽天瞪了他一眼,马上就走了出去,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那边在北灵萱的带领下,剩下的人都拼命往里走,见到屋子就一脚把门踢开,但是都没有,不过细心的雪龙发现了刚刚那群跑回去的暗羽卫所留下的痕迹,就这样一路追踪,终于来到了后院前的那条仅有几人宽的小路。 现在,这条小路上已经站满了人,而且是人站在人身上,每个人手中都有一张弓。 “又是这套!”北灵萱看见之后,顿时头疼不已。 “宫主,路太窄,我们几个冲上去打散他们!”雪龙说道。 “不,这事儿轮不到我们做!” 说完之后,北灵萱突然喊道:“秦殇!” “北宫主!” “敢不敢冲过去!” 秦殇看了看前面,点点头道:“敢!” “这是送命的事,要救的是你们的庄主,所以这送命的事,得你们去做,明白吗!”北灵萱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明白,北宫主放心!” 突然,秦殇转过身,抢过两柄刀,大吼一声道:“撞过去!” 一声令下,秦殇将刀尖对准前面,然后风一般地往前跑去。 “嗖” 那些暗羽卫其实这一次有些愚蠢了,他们总觉得这条路很窄,敌人肯定不好冲进来,但是他们没明白的是,路是窄了一些,可这窄一些,是相对于他们两方的,人家觉得窄,难道你就不觉得窄了? 一箭射出,正中秦殇的后背,秦殇是弯着腰往前冲的,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用冲击力,将刀尖狠狠地撞在下面中间的那个人身上,只要那个人一完蛋,其余的人都得完蛋。 话说回来,他明白的,人家也明白。 所以那些暗羽卫们就急急忙忙地放箭,秦殇根本没有考虑自己的安危,所以自然而然就中箭了。 可是身上中了箭,他的脚步却没有停住。 此刻,跟在他后面的寒叶谷弟子也纷纷往前冲,有几个还跳到半空中将箭枝扫开。 就这样,在秦殇的后背上插了七八枝箭之后,对面的暗羽卫也终于散了。 他们没傻到等着秦殇撞过来,他们想着自己的箭能逼退他,但是谁想到根本不行。 既然逼不退,那就不能白白送死,所以那些暗羽卫都撤了回去。 “秦殇!” 北灵萱匆忙跑过去,一把扶住了马上要倒地的秦殇,想跟他说几句话,但是秦殇现在是双目紧闭,不过手中的两柄刀都还紧紧握着。 “宫主,现在顾不得这些!” 雪龙一句话,提醒了北灵萱,北灵萱马上让两个人先照顾一下秦殇,随后就带着人继续往前走。 惨重多少 县衙后院虽然有门,但只是一座没有门板的圆形空门而已. 北灵萱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气势根本不可挡,几十个暗羽卫站在一排死死地堵住,看上去也只能强撑一时。 23us.com 兽天早在前一刻就已经料到了,当他知道对方都有哪些人的时候,心里就琢磨着肯定挡不住。 眼下西索阿瑞也没有赶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带着池中天先走,不能待在这里了。 “快,快!” 他让所有的暗羽卫都顶了上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他们堵在外面。 趁这个时候,他带着四五个暗羽卫,抬着被捆起来的池中天就打算翻墙出去了。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池中天此刻清醒的很,他知道自己一旦被带出去,那么救自己的人怕是就找不到自己了,漓江城这么大,随便哪里藏个人都可以,何况他们根本也没有时间慢慢找。 所以,他必须挣扎,拼死挣扎。 “老实点儿!”兽天此刻也顾不得什么了,跑过去就点中了池中天的穴道。 池中天早有准备,从被抬出屋子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在暗暗运气,将周身几大要穴都给护住了。 不过,兽天不是善类,他这一指头上去,池中天顿时觉得一阵酥麻。 “你们几个先上去!” 兽天让两个暗羽卫先爬到了墙头上,墙头外面就是县衙的后面,北灵萱他们的人手并不多,所以也没法把县衙全部围起来。 两个人都爬上去之后,兽天就和剩下的两个人将池中天给推了上去,池中天现在恼怒万分,想挣扎却又使不上力气,双腿双手都被铁链绑着,穴道还被戳了。 就在池中天马上就要被上面的两个人给接住的时候,一个人影却正疯了一般朝这里冲来。 正是北灵萱。 她刚刚从暗羽卫那群人的缝隙之中,看到了后面的一幕,之后她就奋不顾身地施展轻功,从那群虎视眈眈的暗羽卫头顶上迈了过去。 她刚刚迈过去之后,有几个暗羽卫就已经转过了身,将弓对准了她。 不过,她现在无暇顾及身后的事了,她眼前只有池中天。 她看到池中天的一瞬间,心里突然就慌了一下,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地心跳。 这种感觉,她几乎从未有过。 半空中,她慌忙甩出绸带,这是她的绝技。 长长的绸带甩出去之后,很精准地缠在了池中天的身上。 “下来!” 她大喊一声,半空中一鼓劲儿,提气一甩,打算把池中天给扯下来。 “噗” 然而,就在此刻,她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剧痛。 “噗” 又是一阵剧痛。 没错。 没感觉错。 确实是疼。 太疼了。 这一疼,力气立时就泄了大半,整个人就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不过这样一来,她也把池中天从墙上给扯到了地上,池中天这一下可摔得够狠,手脚都没法动弹,那感觉,无法忍受。 然而,在他落地的一瞬间,他本能地朝后面一看,居然看到还有一个人也落在了地上,而且还很熟悉。 “灵萱?”池中天心里突然默默念叨了一句。 “宫主!” 雪龙此刻已经冲了过来,其实北灵萱中箭那一瞬间,雪龙是看到的,可是看到了他也无能为力。 听到这一声惨叫,其余三个护法不用看都知道了怎么回事。 “宫主!” 虽然北灵萱中了箭,但是她也把池中天从墙头上扯了下来,就是这么短短的一点时间,救了池中天。 暗羽卫再勇猛,人也是少数,这么一群人拼命往里冲,他们肯定挡不住。 两枝箭插在北灵萱的后背上,鲜血已经溢出来很多了。 有几个暗羽卫这时候看到了,跑过去想直接杀了北灵萱。 但是,没机会了。 雪龙已经冲了过来,直接挡在了那些人的面前,大吼一声道:“你们这群畜生,老子杀了你们!” 一拳过去,直接打在一个暗羽卫的头上,这一拳不是打出了脑浆子,而是直接把头骨给打得从头皮穿了出来。 兽天一看苗头不对,再想把池中天弄上去已经没机会了。 但是就这样也不行。 没办法,兽天只能玩狠的了。 “池中天,我不能让你好受!” 兽天突然拔出一柄短刀,狠狠地就扎了下去。 池中天就盯着他,眼看着刀尖就要扎到自己的脸上之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两腿使劲一瞪,居然滑了出去。 “叮” 一声脆响,刀尖扎在了地上。 兽天没想到池中天居然能躲,赶紧拔出刀来追了过去。 这时候,谷沉峰突然冲了过来,半空中一扬手,两枚十字镖就甩了出去,兽天感觉不对头,眼皮一翻就看到两道寒光朝自己冲过来,赶紧就闪身躲开了。 他这一躲开,谷沉峰已经冲到了池中天面前,右手一扯,拽住池中天的衣服就把他给拽了起来。 拖着池中天刚往前走几步,四五个暗羽卫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对着他们举起了弓。 谷沉峰微微一笑,一提起,拖着池中天就拔地而起。 “嗖嗖嗖” 七八枝箭朝着谷沉峰就射了过去。 谷沉峰在拔地而起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对策,所以刚刚跳起来,他就将池中天狠狠地甩到了前面。 “接住他!” 半空中谷沉峰的身影是暗羽卫的目标,他们没想到谷沉峰居然会用这么一招。 结果,池中天被甩出去之后,谷沉峰的身上,也中了一箭,好在是射在了肩膀上。 七八个寒叶谷的弟子拼命跑过去将池中天给接住了。 “快,给我把身上的铁链斩断!”池中天大吼道。 “我来!” 楚风突然跑过来,从后背拽下一柄剑,大吼一声,奋力劈下,铁链应声而断。 本来,扶羽圣教绑池中天用的铁链是精铁打造的,根本砍不断,但是因为刚才太仓促,兽天就匆匆忙忙找了几根普通铁链绑住了。 再者,楚风从后背摘下来的这柄剑,正是池中天的承影剑。 池中天手脚顿时一松,随后就抢过了承影剑。 挣脱出来 手中握着承影剑之后,池中天便恢复了往日那种神气,略微几个呼吸,将身上的酸麻感去除之后,一抖剑身就冲了过去. 他冲过去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杀人,而是将地上的北灵萱给拽了起来。 23us.com “灵萱,坚持住!” 北灵萱现在两眼紧闭,嘴角有些许鲜血溢出,样子不容乐观。 “池庄主!你带着我们宫主先走。”雪龙喊道。 “谷老,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谷沉峰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肩膀上的那枝箭还在。 “来,我护送你们先走,咱们先出去!”池中天说道。 “走!” 雪鹜宫四大护法带着人拼命斩杀着暗羽卫,兽天此刻已经溜了,暗羽卫们再厉害,也禁不住这么多人,所以根本就没工夫去阻拦池中天了。 池中天将北灵萱背在后背上,右手还搀扶着谷沉峰,他看得出来,谷沉峰也是在强撑着。 一路无人,但是越往前跑,就听到前面的声音越大。 似乎比后面还要乱。 直到他们跑到院子里的时候,才看清了。 他一个看到的是苏晴。 不是因为苏晴显眼,而是因为苏晴身边的小宝,太显眼了。 小宝在,苏晴肯定在。 自然而然,池中天就看到了苏晴。 随后,他看到了叶落。 再之后,他还看到了几十个人正在奋力搏杀。 “谷老,这些是?” “现在没时间跟你说太多,你赶紧去吧。” “好,那您先照顾一下北宫主!” “你放心吧。” 将北灵萱放到地上之后,池中天就提着剑跑了过去。 “我来了!” 这时候叶落正被几个人围在中间,听到这个声音,叶落的手腕忽然一软,手中的剑居然掉落在了地上。 这可要了命了,等叶落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同时有几柄刀冲向了他。 手无寸铁,这可怎么抵挡?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池中天犹如天神一般凌空而至,手中的承影剑狠狠一甩,一道剑气直接劈下,扫在了几个扶羽圣教弟子的身后。 这是池中天全力的一道剑气,这些弟子没有半点反抗,后背直接被扫开一个血口,倒地身亡。 “庄主!”叶落看到池中天之后,差点哭了出来。 “没事了!”池中天没有多说,简单的三个字,就表达了一切。 “对,没事了!” 这么多天来,池中天已经被憋坏了。 手中的承影剑像是一团火轮,肆意收割着身边敌人的性命。 苏晴也发现了池中天,不过她没和池中天说话,只是朝着他点了点头。 其实池中天已经发现了,苏晴身边根本没人,确切地说,是没有活人,死人倒是有几十个,都躺在了地上。 而且苏晴手中,没有任何兵刃。 有了池中天的加入,扶羽圣教的人就更溃不成军了,池中天这边是泄愤,那种强烈地泄愤,而扶羽圣教那边则是泄气。 人的情绪不一样,招式的威力也不一样。 这群赶来支援的扶羽圣教弟子,是妖天带来的,但是无济于事。 至少妖天没想到,居然有个这么厉害的女人。 妖天也跟苏晴过了几招,但是仅仅支撑了几十个回合,妖天就支撑不住了。 妖天对自己的武功知根知底,他没跟西索阿瑞打过,但是和勒玛扎贡过过招,就算是勒玛扎贡,他至少支撑一百多个回合是没问题的。 然而这么年轻的一个女人,怎么就这么厉害? 既然一个人打不过,妖天就只能让其余的人一起上,但是一起上的结果,也差不了多少。 苏晴的招式并不绚丽,也不奇妙,反而特别的朴实。 如果是个外行人看,那么一定人物苏晴的武功很低微。 可是在妖天看来,他却不这么认为了。 此刻,他多么盼望西索阿瑞赶紧来,这样,就能挽回局面了。 其实西索阿瑞也想赶紧来支援,但是他走不了。 因为同样也有一个顶尖高手在缠着他。 那就是池远山。 池远山和西索阿瑞已经打了数百个回合了,但是西索阿瑞却迟迟拿不下他。 这是因为池远山现在是拼尽了全力,甚至都有一种不要命的感觉了。 而西索阿瑞有心事,一边打还得一边担心城里的事。 至于战鹰,他带着十几个人到城门口去捣乱,十几个寒叶谷的弟子早就死光了,只剩下战鹰一个人还在和他们周旋。 战鹰要是想跑很容易,可是他却没有跑。 能拖住一个是一个,更何况还拖住了这么多。 “池远山!你倒是很能撑,我看你还能支撑多久!” “哈哈,西索阿瑞,你放心,只要我不死,你就走不了。”池远山说道。 “好,我成全你!” 与此同时,城中已经乱成一片,扶羽圣教的几个高手全部都到了县衙之中去支援,兽天跑出去之后没多久,就遇到了带着人赶来的秋蝉。 “蓉妖!” “怎么样了?” “不行,快挡不住了!” “你别慌,这样,我们先把城门给堵住,让他们出不去!”秋蝉忽然说道。 兽天点点头道:“那好,你现在就带着人去城西,给我把城门守好了!” “放心吧!” 秋蝉身后跟着七八十个人,个个都拿着弓箭,这些人不是扶羽圣教的弟子,都是从漓江城中招募的军士,所以这些人也勉强算是秋蝉的心腹了。 “走,大家赶紧都跟上!” 秋蝉大手一挥,就带着人往城东走去。 兽天让他去城西,但是她却去了城东。 漓江城中,只有四五个扶羽圣教的首领,其余的高手,在几天之前都被西索阿瑞派到了别处,因为现在勒玛扎贡不在,所以西索阿瑞对各个城中都不放心,加之他觉得有自己亲自在这里,无论如何也能对付了。 其实是这样,因为只要进不了城,池远山就没有任何办法能救人。 可事情偏偏就怪在这个地方,这人是怎么进的城。 西索阿瑞现在没工夫去琢磨这个,但是他不琢磨,这件事就好像一根针一样,时不时地就跳出来扎他一下。 还没算完 经过一番激战,池中天他们已经把妖天他们给打跑了,而且雪龙他们也已经带着人赶来了. 二百多个人来的,到现在,只剩下一百多个了。 23us.com 损失可以说是很惨重。 而且这还不算,最严重的是,秦殇和北灵萱现在生死未卜,谷沉峰也中了箭。 一下子少了三员大将,如果再遇到什么危险,那就麻烦了。 不过,好在扶羽圣教那边的人,也已经被赶跑了。 “庄主,现在怎么办?” “你们是从哪里进城的?怎么进来的?” “我们是从城东进来的!” “好,去城东!” “是!” 池中天提着剑冲在了最前面,雪鹜宫四大护法紧紧护着北灵萱,叶落背着秦殇,烟云堂还剩下四五个弟子,他们则是搀扶着谷沉峰。 就这样,他们一直跑到了东门附近之后,就发现东门附近,居然还有一大群人。 “糟糕!”池中天念叨了一声。 “庄主,这些人箭术高超,要不咱们换一个地方吧。” “不行,来不及了!” 池中天没有犹豫,他知道现在自己不能犹豫。 众人见池中天都往前跑了,自然也就跟在了后面。 “不好,他们人太多了,大家快扔了东西赶紧跑啊!” 这时候,秋蝉就在东门附近,她早就看到了池中天,心里激动万分。 听她这么一喊,再加上池中天他们来势汹汹,顿时,那群军士就扔下了弓箭开始四下逃散了。 因为领头的都觉得打不过了,那这仗也就别打了。 “秋蝉?” 池中天飞快地冲上前来,仔细一看,竟然是秋蝉。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秋蝉顾不得别的,赶紧问了一句。 “没事没事,我很好,秋蝉,你还活着,这太好了。”池中天激动地说道。 “快,你们赶紧把弓箭拿起来,再去开城门!” “好,大家快一点!” “庄主,我让楚狂楚风他们带一些箭术好的,在此阻拦如何?” “可以。”池中天马上就点头答应了。 “怎么样了?” 此刻,在城中某地,妖天,兽天,还有鬼天以及灵天,都聚在了一起。 鬼天是知道消息最晚,也是来得最晚的,出事的时候,他正在城南一带办事。 “城东城西都已经派了人了,城南是死路一条,他们去了也没用,城北有教主在呢!”兽天说道。 “咱们还有多少人?” “暗羽卫还有不到一百个,剩下的军士倒是有几千个,可是不管用啊!”妖天焦急地说道。 “什么!怎么死了这么多?”鬼天一下子就急了。 原来这城里有接近二百个暗羽卫,这么一次下来,居然死了一半。 “唉!他们的人太厉害了,北灵萱和他手下那四个护法个个武功高强,咱们根本挡不住,而且还有个很邪门的女的,更是厉害!” “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教主还在城北,咱们现在带上剩下的人去追,死也得拦住他们,不然我们的人头都不保!”兽天喊道。 “好,这样,兽天你和鬼天去城西,我和灵天去城东!” “走!” 妖天和灵天带着几十个暗羽卫和几百个军士急匆匆地朝城东赶去,他到了的时候,正巧池中天他们刚刚打开城门不久,正在往外走。 快,拦住他们!” 妖天和灵天看到城门都被打开了,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他一声令下,几百个军士就先冲了上去。 但是,等他们靠近一点点才发现,城东的城门楼上,居然站了一排拿着弓箭的人。 “放箭!” 站在这里的是楚狂楚风二兄弟和三十多个箭术高超的寒叶谷弟子。 他们手中的箭并不多,算下来每个人只能分二十枝左右。 一阵箭雨袭去,那些军士就被吓得不敢往前了,他们本来就是新招募的军士,一次仗都没打过,身上一点血性都没有。 “冲!给我冲过去!”妖天和灵天在后面拼命跺脚,就在这时候,突然,一枝箭斜楞楞地飞了过来,灵天眼疾手快,一个转身就闪了过去。 “好家伙!” 这时候,池中天他们已经都出城了。 “撤!”池中天看着众人都出城了之后,就喊了一句。 “知道了!” 楚氏兄弟听到之后,马上就带着人往城楼下面跑,那群军士依旧没敢上前,等到暗羽卫冲过来的时候,人家早就跑没影了。 灵天和妖天赶过来一看,所有人都已经出城了。 “废物!” 妖天气得已经要吐血了,拔出刀就杀了几个军士。 “追!给我追!” 那些军士被妖天吓坏了,屁都不敢放一个就赶紧追过去了。 “你觉得追上了有用吗?城东到处都是山,他们随便躲起来我们就找不到。”灵天落寞地说道。 妖天此刻哪还有说话的心情,直接就跌坐在了地上。 ..... 池中天他们出了城之后,苏晴就在前面带路,她没有把人带回到来时的路上,而是往南边走。 大家火急火燎地赶了一阵子路之后,身后的追兵也就看不到了。 “快,大家赶紧进上山!这里他们根本找不到我们!”苏晴在一旁喊道。 众人一听,连忙就往山上跑,池中天站在了一个高一点的地方,一边往远处望,一边焦急地催促着。 就在这时候,叶落突然跑了过来。 “叶落,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进山!” 叶落赶紧跑到池中天身边,低声说道:“谷主还在城北呢。” “谁?” “谷主!” “我爹?” “对。” “他在城北干什么?” “庄主,你怎么糊涂啊,你没发现西索阿瑞一直没露面吗?”叶落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爹在城北,他在缠着西索阿瑞?” “对啊!” “什么!” 池中天一听这话,刚刚一点轻松的心情一下子就全没了。 “我爹现在怎么是西索阿瑞的对手!他身边还有谁?” “就一个战总管,和十几个弟子,谷主和北宫主他们商量的对策,就是谷主带着战总管和十几个人去城北迷惑西索阿瑞,然后我们才趁机从城东进去的。” 没打算走 “你怎么不早说!”池中天愤怒地说道. “庄主,我......”叶落很为难,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根本没有机会说。 23us.com “别担心了,这样,你们先进山,我去看看。”苏晴这时候走了过来。 “不行,我去,我得去帮我爹!”池中天说着就要往回走。 “池中天!”苏晴突然跑过去拽住了他。 “大伙儿来是为什么?就是为了来救你的,为了救你,你知道大家付出了多少吗?你现在如果回去,万一再出点什么意外,那些人可就白死了!”苏晴急迫地说道。 “可是我爹现在根本不是西索阿瑞的对手!” “我去!” “你去?” “对,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去!” “我跟苏姑娘一起去!”叶落也跟着说道。 “好,那你们现在快去!” 池中天也知道现在不是自己任性的时候,刚才他亲眼看到,那些人为了救他而付出了什么,自己无论如何,不能糟践别人的命。 命不分贵贱,谁的命都是命,可是那些人为了救他,付出了自己的命,那么自己,就得对得起人家。 苏晴点了点头,叫上叶落,然后带着小宝和几十个寒叶谷的弟子,就匆匆忙忙离去了。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池中天朝着苏晴的背影喊了一声,也不知道她听到没有。 池中天他们随后就往山里走去,没了苏晴带路,众人都不知如何是好,这一带没有人来过,所以池中天干脆就带着人来到了一处稍微平坦一点的空地上,这附近还有几条小路,此外,还有一个小一点的洞穴,池中天让人进去打扫了一下,就把北灵萱和秦殇都送了进去。 “谷老,您也进去歇着吧。” “不用,我没事,你去看看他们吧,我在这里。”谷沉峰已经把肩膀上的箭拔了下来,简单包扎了一下。 “好,那我去看看。” 池中天走进山洞的时候,山洞里已经点燃了几支火把。 雪龙他们都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垫在了地上,让北灵萱躺在上面。 “怎么样了?” “脉搏还算有力,但是宫主先前耗损内力太多,又中箭失血,怕是虚脱了。”雪龙说道。 “血止住了吗?” “止住了,我们带着白药呢。” “我来看看!” 池中天走过去,坐在了地上,然后就把手指搭在了北灵萱的手腕上。 “嗯,没什么大碍,就是失血过多了。” “嗯。” 然后,池中天又走到了秦殇的身边。 不过这一次,他就没这么乐观了。 “脉搏有些弱了。” 池中天担忧地说着,旁边的楚狂赶紧说道:“刚才秦兄冲得太急了,后背中了好几箭,唉。” “我身上有一些白药的,但是现在也没了,先止血吧,不能耽搁了。” 自言自语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突然说道:“要不这样,你们带着他们先走,找个地方去疗伤,我在这里等。” “行。”雪龙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他们不能耽搁,得马上找个安静干净的地方给他们疗伤才是,你们都先走吧,我带几个人留在这里就是。”池中天说道。 随后,他们又把谷沉峰叫来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雪鹜宫四大护法和北灵萱以及谷沉峰和秦殇他们先走,池中天带着楚氏兄弟和几十个寒叶谷弟子留在这里。 “唉,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让那些人也一起来了。”临走的时候,雪龙还抱怨了一句。 “还有谁?” “我们宫主找了不少人,不过都是些小门派的,加起来也有两三百人了,不过来的时候,池谷主怕山庄里再出什么事,就把他们都留下,让他们看着山庄一点,不过现在看来,当初就应该全带来。” 池中天默然,此刻他还能说什么。 “好了,大哥你就别抱怨了,他们来了也没用,咱们这次来的可以说都是高手,尚且这个样子,多他们那些人,反而会白白送命,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池庄主,我们先走一步,你保重!” “好!” 送走了这些人之后,池中天一下子就觉得轻松了许多,他带着楚狂楚风还有几十个人,就在原地歇着了。 “苏姑娘,咱们不进城,怎么去城北?” “城东有条小路,可以直接到城北,就是难走一些。” “哦?那是不是可以从这条路直接回广南城呢?” “不行,这条路不通广南城。” 苏晴和叶落他们正在匆忙赶路,苏晴对这一带实在太熟悉了,哪里有小路她全都知道。 城东附近有一座山,这座山很陡,苏晴带着叶落他们爬了一会儿之后,就来到了一条悬崖小路,这条小路只能侧身走。 “快走。” “苏姑娘,咱们可以过去,你那小宝......” “不用管它,它比咱们快。”苏晴说完之后,就转过了身,脸朝山壁,一步一步侧着挪动。 叶落他们也赶紧赶在后面,虽然有些吓人,但对于他们来说,也不算太稀奇。 只是如果他看到小宝怎么走的话,就会吓到了。 人家根本不走这条小路,而是就在他们头顶上的山壁上游走,和壁虎很相似。 ...... “池远山,你还有力气吗?” “西索阿瑞,你别得意。” 池远山和西索阿瑞已经打了七八百个回合了,到现在,池远山已经可以说是精疲力尽了。 西索阿瑞虽然也不好过,可是却比池远山好多了。 至少他现在自信还能再打几百个回合,但是池远山却有一种再打就要躺在地上的感觉。 “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知道。” “你已经精疲力竭了,再打十个回合,我就可以拿下你。” “我知道。” “怎么,不害怕?” “我是来救儿子的。” “你儿子未必会被救走。” “西索阿瑞,你放心,我儿子肯定没事了,不然的话,你的手下早就来这里帮忙了。”池远山笑着说道。 “好,就算你儿子走了,但是你走不了。” “我本来就没打算走。”池远山毫不畏惧地说道。 又损一命 “好,既然你不走,那就算了.” “我可以留下,但是你把他放了。 23us.com”池远山指着不远处被十几个扶羽圣教弟子给捆着的战鹰说道。 战鹰虽然奋力搏杀,但是寡不敌众,他又坚持着没有走,到最后一个疏忽,就被拿下了。 “带过来!” 很快,战鹰就被那些人给带了过来。 “谷主,属下无能!”战鹰看到池远山之后,马上就跪在了地上。 “不,这不怪你,你快起来。” “池远山,你让我放了他?” “对,你放了他!” “不,谷主!你快走,你快走啊!” 战鹰大声嘶吼着,他现在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可是池远山不能出事。 就在这时候,城中突然跑出来一群人。 不过,西索阿瑞却根本没有回头,他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池远山。 这时,一个扶羽圣教的弟子匆匆跑了过来,在西索阿瑞耳边低声细语说了一通。 西索阿瑞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不过池远山却细心地发现,西索阿瑞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我知道了。”西索阿瑞淡淡地说道。 等那个弟子离开之后,西索阿瑞就说道:“池远山,去死吧!” ...... 池中天他们在原地等到了半夜,也没有一点动静。 有好几次,池中天让人去前面打探,可是这一带根本没人熟悉路,所以走不了多远就得回来。 况且,池中天还不知道漓江城中是不是已经派出人来在四处打探了。 焦急地等待,一直到了第二天天亮的时候。 终于,他等到了。 等来的,是叶落。 只有一个叶落。 没有别人。 当池中天只看到叶落的时候,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这一夜池中天都没合眼,不过他也不困,因为被扶羽圣教关押的这段日子,他睡得太多了。 “庄主!” “怎么回事?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庄主......”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池中天追问道。 “庄主,您别急,谷主已经被苏姑娘救走了,苏姑娘说就不来找你了,直接到广南城会合。” “谢天谢地!”池中天两腿一软,差点跌坐在了地上,“不过......” “不过什么?” “谷主受了重伤,怕是......” “什么!” “还有,还有战总管。” “战总管怎么了?” “死了。”叶落声音低沉地说道。 “死了?” “我们到的时候,谷主已经被西索阿瑞给打成了重伤,苏姑娘将西索阿瑞击退之后就带着谷主走了,西索阿瑞一气之下,就杀了战总管......” “庄主!” 这时候,池中天突然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叶落和周围几个人赶紧将他扶住。 好半天之后,池中天才醒了过来。 随后,池中天就流出了眼泪。 “战总管......” “庄主,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咱们赶紧赶路要紧,我们得回广南城,谷主现在还生死不明呢!” “走!” 池中天强忍着悲痛,从地上站了起来。 等到池中天他们赶回广南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后半夜了。 苏晴他们到了之后,就马上告诉了许火阳,许火阳一听情况如此危急,马上下令让广南城巡防营的人出城接应,池中天他们正是被巡防营的士兵给接回来的。 “池将军!” 许火阳带着人就在城门处等候,看到池中天来了之后,激动地就迎了上去。 在路上,池中天已经知道了一切。 “许统领,多谢您了。” “你看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快进去吧。” “好,回头咱们再聊。” 池中天现在一门心思要去看看池远山到底怎么样了。 许火阳让人将一家客栈全部包了下来,外面派了衙役和巡防营的士兵把守。 池远山现在就在二楼一间屋子里,周围除了寒叶谷的弟子之外,还有几个郎中,据说都是本地医术最高的人。 “我爹怎么样了?”池中天进门之后,就来到了床边。 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呼吸微弱。 “爹,你怎么了,爹?” “你先别在这里吵了,让郎中看看吧。”苏晴一直在一旁守着。 “苏姑娘,我爹他怎么了?” “唉,别提了,我到的时候,你爹已经被西索阿瑞给打伤了,我如果再晚到那么一步,恐怕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顿了一顿,苏晴又接着说道:“西索阿瑞的武功确实厉害,在这之前,我看已经和你爹交手好几百个回合了,要不是他内力耗损过大,我怕是也抢不回池谷主来。” “我知道,西索阿瑞的武功确实比之前大有长进。”池中天点点头说道。 “这位老先生的脉搏太微弱了,好像是伤了心脉。”郎中一边写药方子一边说道。 “什么?伤了心脉?”池中天吃惊地站了起来。 “只是有可能,唉,你们武林中人,整天打打杀杀,要说这治病,你们比我们这些郎中要在行的多了,我开了一副药,你们看着吃吧,其余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说完,那个郎中就走了。 等那个郎中走了之后,池中天又亲自给池远山号了一下脉。 “情况不好,很不好。” “我知道,刚才那个郎中说的应该没错,我看也是伤到心脉了,这必须得马上找医术高明的人医治。”苏晴说道。 “医术高超......去哪儿找医术高超的人?”池中天有些落寞地说道。 他所认识的医术高超的人,目前来说只有一个,那就是北灵萱的娘。 但是昆仑山有多远,这根本来不及。 至于沈邟,虽然是毒郎中,但是只擅长解毒。 还有那个树下的怪人,那个人恐怕也差不多。 “朝廷里应该有不少医术好的御医,你去问问那个许火阳吧。”苏晴劝道。 “好,我这就去!” 池中天刚刚走出门,就看到了雪龙正从楼下上来。 “大护法,北宫主怎么样了?” “宫主已经醒了,不过太虚弱了。”雪龙答道。 有了神医 “那,那我现在先不去打扰她了。 23us.com”池中天犹豫地说道。 “嗯,池庄主还是先别去了,等过一会儿我们宫主精神好一些您再去吧。” “好,我先有事出去一下,这里就劳烦大护法多多照应了。” “池庄主放心!” 池中天走了之后,雪龙正要回房间,冷不丁雷虎就走了过来。 “看到没有,池中天去找大夫给他爹治病了。” “哦,那也是人之常情。” “咱们宫主为了救他,也是差点性命不保,他怎么不想着给咱们宫主想办法?” “别这么说,他现在压力太大了,你就别计较了,对了,宫主好些了吗?” “好多了,刚刚还喝了一点水,不过宫主说想喝一点糖水,我正要去找呢。”雷虎说道。 “你在这里吧,我去弄。” “这里应该就有,你去问问店伙计吧。” “好。” ...... 池中天出了客栈之后,带了几个人就往县衙走去,许火阳看到池中天来了,赶紧吩咐人弄了一些吃的喝的。 “池将军,这阵子可苦了你了,皇上听说你遇到麻烦,很是揪心,特意吩咐我来帮忙。” “许统领,皇上隆恩,池某没齿难忘,回头我一定亲自到京城去拜谢皇恩。” “池将军先别说这些了,赶紧吃一点,广南城不富庶,没什么好东西,此外,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明天天亮就有马车过来,到时候连夜送你们离开这里。” 池中天看着一桌子东西,很是感激,虽然只是一些白米粥和白面馒头和一些小菜,但已经很不错了。 “许统领,我有件事想找你。” “你说。” “我爹受了重伤,能不能帮我找个医术高超的御医给我爹看病?” “御医?” “对,我爹伤太重了,一般的郎中怕是不行。” “池将军,这个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肯定不行。” “为什么!”池中天心里一惊,本来他以为这都不算什么大事。 “肯定不行,你可能不知道,这一次我来帮你,是皇上下的密旨,到现在广南城的县令和巡防营的将军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找御医,这件事一定会传出去,到时候皇上那边不好交待。” “这......” “池将军,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你也别以为朝廷的御医有多么厉害,这也分人,你要是让他们给皇上皇后看病,那他们马上就是神医,可要是给别人看病,人家未必肯尽心。” “为什么?” “这还不简单,给皇上他们看病,看好了,加官进爵金银财宝有的是赏赐,给你们看病,能捞到什么?对吧。” “可是......” “池将军,别说了,这个我真不能帮你。” 池中天看到许火阳的脸色,心里也就明白了。 “也好,我就不为难许统领了。” “没事,池将军,吃点东西吧。” “我就不吃了,我还得回去看看我爹。” “好,明天一早马车就都准备好了,到时候我去找你。” “多谢许统领!” 从许火阳那里离开之后,池中天心情很落寞。 不仅仅是池远山受了重伤,更重要的是,战鹰死了。 战鹰在于池中天的心里,也算是大半个师父。 甚至记忆中,自己小时候教自己练武功的,大部分都是战鹰。 此外,战鹰在寒叶谷弟子中的威信也是很高的,可现在,一切都没了。 而且最痛苦的是,他还不能把这种悲伤表露出来,因为他已经看到很多寒叶谷弟子都在暗暗神伤,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要忍着自己的情绪。 回到客栈的时候,谷沉峰正在外面和几个人闲聊,看到池中天过来,马上就走了过去。 “中天,我听说你去帮你爹找御医了?” “是啊。” “怎么样?” “不行。”池中天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不行,不过你也别难过。” “唉,我爹的伤可要命了。”池中天答道。 “你忘了,我们烟云堂可认识一个神医。” “你们?” “对啊,你还记得那次郭坛主受了重伤吗?我记得当初......” “胡......胡什么泉?” “胡清泉。” “对对!胡清泉,对对,我想起来了。”池中天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那次在烟云堂之中,见到过一个给郭鹤阳医治的人,连十分蛮横的金夫人见到他,都不敢大声说话。 “哈哈,你记性还不错,胡老先生是个怪才,他祖上是朝廷的御医,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他这一辈,他死活不肯进宫,就流落民间了,不过医术可是高超,虽然难请,但是跟我们掌门交情非常好。” “好!正好许统领说明天一早就有马车来了。” “嗯,你去安排安排吧。” “好!” ...... “你们几个,觉得应该怎么惩罚你们?” 此刻,在璃江城县衙之中,西索阿瑞的面前跪着四个人,分别是妖天,鬼天,兽天还有灵天。 “属下愿以死谢罪。”妖天说道。 “你们四个,该死,但是死了又未免有点可惜。” 本来,他们几个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如今听西索阿瑞这么一说,似乎还有转机。 “从今天开始,你们四个回总坛,负责训练暗羽卫,如今的暗羽卫是一年不如一年,如此不堪一击!” “教主,其实......” “闭嘴!” 妖天还想说什么,但听到西索阿瑞的斥责声,就吓得不敢吭声了。 “给你们一年的时间,从招募来的军士之中,选出五百个人回总坛,记住,只有一年的时间,你们必须给我训练出来三百个暗羽卫来,如果我满意了,你们四个的命就可以保住,如果我不满意的话......” “属下定当竭力!”四个人齐声说道。 “滚吧。” “是!” 等那四个人走了之后,西索阿瑞忽然又喊道。 “蓉妖。” “属下在!”秋蝉赶紧推着轮椅车来到了西索阿瑞面前。 “兽天说,他是让你去的城西,为什么你最后却出现在了城东?”西索阿瑞问道。 另有邪招 “属下想着城西应该不会有事,所以就临时改了主意,去了城东,属下到了的时候,城东根本就没人。 23us.com” “那池中天他们是怎么闯出去的?” “当时属下身边只有七八十个普通军士,池中天他们来势汹汹,尤其是有几个高手,上来就杀了几个人,那些军士就吓坏了,我怕他们无辜送命,就下令让他们先走了。” “那你呢?” “被池中天抓住了。”秋蝉答道。 “那他为什么放了你?” “因为他说跟属下也算是有过一阵子的缘分,看在那个份上,就把属下给放了。” “我怎么觉得,是你故意放走的池中天呢?”西索阿瑞突然说道。 “教主,属下和池中天有仇,他当初对属下非常狠毒,属下早就想除掉他,如果属下是故意放走的他,那么没有必要再带着人去阻拦,因为属下本来就是要去城西的,那样的话,池中天从城东离开,属下一点责任也没有,何苦要给自己惹一堆麻烦。” 西索阿瑞听了这番毫无破绽的话,心里的疑惑非但没有打消,反而还越来越重了。 因为这番话太完美了。 简直没有任何破绽。 一番完美的说辞,有两个愿意。 要么,就是这本来就是实话,因为是实话,所以没破绽。 再来,就是已经提前编造了很久了。 秋蝉到底是说实话,还是编的,西索阿瑞吃不准。 “那好,既然你说池中天不是你放走的,那我问你,我听妖天说,你曾经故意借跟妖天说话的机会,提示那些人池中天被关押在县衙?” “教主,属下当时确实说过,但那是因为属下太着急了,所以可能话说的不对,这个属下认罪。” “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认罪不认罪的,无所谓了。” “多谢教主!” “你下去吧。” “是!” “等等!” “教主,您还有什么吩咐?” “寒叶谷的那个战鹰,尸首还没处理,你看如何是好?” 秋蝉一听这话,马上说道:“属下觉得,这等贼人,应该碎尸万段!” “好!” 西索阿瑞突然大吼一声,把秋蝉吓了一跳。 “教主您这是......” “这样吧,尸首就由你处置,然后你把战鹰的脑袋,给我亲自送到池中天手里。” “啊!” “怎么?不愿意?” “教主,属下行动不便,怕耽误了教主的大事。” “没事,这件事不急,池中天自以为自己跑了,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一次,他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池远山恐怕活不了多久了,我听妖天说,北灵萱也受了重伤,现在他们怕是弱不禁风了。” “教主您的意思是?” “不要多问了,去办事吧。” “属下什么时候动身?” “等我的命令。” “是!” 秋蝉从西索阿瑞那里离开之后,泪水就忍不住要溢出来了。 池远山也好,战鹰也罢,在她眼里都是好人。 因为他们都对她有过很大的包容。 尤其是池远山。 虽然自己曾经做过那么多伤害过人家的事,但是池远山却既往不咎,从来没看不起自己。 不过,她仅仅是难受了一会儿,就又开始揪心了。 看样子,西索阿瑞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了。 ...... “唉,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知道公子到底怎么样了。” “放心吧,公子吉人自有天相。” “你俩就别操心了,池中天会没事的。” 在泸州城关家,武阳,关紫渔还有冯破山正聚在一起闲聊。 眼下泸州城四面都被滨麟山庄的人给围了,关家押镖的买卖做不成了,于是就都清闲了下来。 几百个弟子每天就是练武,这样也好,这些弟子们的武艺都大有长进。 可是长此以往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我说,咱们是不是也该动动了?”关紫渔忽然说道。 “动?动什么?” “总这么憋着也不是办法啊,我昨天去账房看了,咱们账上可没剩下几个钱了。”关紫渔说道。 武艺摇摇头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可是眼下咱们还是别折腾了,公子那边一堆麻烦事,咱们这边要是再出点意外,那可就......” “你这人,怎么总说丧气话!”关紫渔有些不高兴了。 “紫渔,不是我说丧气话,滨麟山庄的人就在城外,咱们怎么动?” “可总这么围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其实,这件事我也想了一阵子了,我眼下倒是有个主意。”冯破山忽然开口了。 “什么主意?”武阳和关紫渔异口同声地问道。 冯破山笑了笑说道:“这滨麟山庄,最怕谁?” “滨麟山庄怕谁?老冯你就别说笑了,孤傲云武功这么高,他能怕谁?” “就是啊。”关紫渔也跟着说道。 “你俩,还是太年轻了,他武功再高,敢明目张胆的去杀泸州城的知府吗?” “嗯?”俩人同时一愣,都没明白过来。 “老冯,我都说了,咱们不能找官府出面。” “我没说找官府出面,但是,我们可以借着官府的光。” “借光?怎么借光?” “咱们接了生意,让官府的人帮着送就是了,银子可以平分。”冯破山神秘兮兮地问道。 “啊?这......” “怎么?觉得不行?” 关紫渔赶紧摇摇头说道:“不是不行,而是太吓人了,这官府怎么可能帮咱们做这种事?”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你给银子,你看巡防营的那些人,整天无所事事,就靠着朝廷拿点军饷,你以为他们很高兴?” “紫渔,你还别说,老冯这想法还真有一点意思。” 冯破山得意地说道:“也不用多,给点银子,让巡防营的人去个几十个就够了,穿上官兵的衣服,我就不信他孤傲云还敢打主意,要是孤傲云连官兵都敢杀,那咱们就全推到他头上,到时候不用咱们,官府出面就够孤傲云折腾的了,没听说吗?侠以武犯禁,武林中人,武功再高,也不愿意招惹朝廷!” 拜托官兵 “老冯,你这办法能行吗?”武阳似乎有点犹豫不决. “行不行可以试试。 23us.com” “也对,试试吧,我一会儿去找巡防营的人谈谈。” “你和他们熟悉吗?” “自从上一次巡防营的将军展存被西索阿瑞他们杀了之后,朝廷又换了几个,现在的将军是本地人,也姓关。” “哦?有亲戚?”武阳赶紧问道。 “往上数几辈子,可能有。”关紫渔瞪着他说道。 “你看,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你还急了。” “紫渔,你既然和他熟悉,要不你就去吧,对了,要不要问问知府?” “不用吧,我先去谈谈再说。” 关紫渔准备了一些礼物,带了几个随从,就往巡防营的大营走去。 巡防营的大营在城南一带,如果这件事真能办成了,那可就解决了大问题了。 巡防营现任将军名叫关礼,是个身高六尺的大汉,刚刚上任不到三个月,和关紫渔仅仅是见过几次。 到了巡防营之后,一番通秉,关礼就让关紫渔他们进去了。 “见过关将军!” 别看关礼五大三粗的,但是为人还是很儒雅的,看到关紫渔来了,马上笑呵呵地让人上茶,一番客套之后才问道:“关掌门可真是稀客啊,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 “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求您。”关紫渔一边说着,一边往周围看了看。 关礼会意,马上让仆人都下去了。 “来,把我给关将军带的一些东西放在这里。” “哎呀,你看你看,关掌门太客气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身体却连动都没动一下。 将几个礼盒放在桌子上之后,关紫渔就让自己的手下也离开了。 屋子里就剩下这俩人了。 “关掌门,我也是本地人,虽然以前我们没见过面,但早都听说过,有什么事您就尽管说吧。”关礼知道关紫渔不会平白无故给自己送东西。 “咱们泸州城的巡防营,平时都很忙吧?”关紫渔一边喝茶一边问道。 “忙什么,一点都不忙,反而闲死了。” “怎么呢?” “唉,关掌门也不是外人,你也应该知道,巡防营能有什么事,有个小偷小摸的,自有衙门里去管了,泸州城又不打仗,山贼也不敢来,你说我们巡防营能有什么事。” 听完这话,关紫渔心里也就有底了。 “关将军,是这样的,如果您不忙的话,那么可不可以和我们联手,做点买卖呢?” “做买卖?” “对啊,这样,将军也就别那么闲了,当然,银子也能赚不少。” 听关紫渔这么说,关礼的脸色就不像刚才那么轻松了。 他虽然是个武夫,可并不是莽夫,也不是个脑筋不灵的人。 “关掌门的意思是?” “眼下,关家每个月都会有不少押镖运镖的买卖要做,可是人手不够,如果关将军肯帮忙的话,赚来的银子,你我平分。” “哎呀,这可不太好吧,巡防营乃是朝廷麾下,怎么能帮你们做事呢?” “关将军,这也不是帮我们做事,而是大家互助嘛,不瞒关将军说,押镖一次,镖银至少几万两,分到将军手里,那可不是少数啊。” “唉,本将军也不是那爱财之人。”关礼说着,就举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关紫渔察言观色,心里马上就明白了。 “我知道将军不是那爱财之人,可是巡防营虎狼之师,每日闲着也不是回事啊。” “可是,官兵押运东西,得有个名目啊。” “名目很简单,可以说是给各地衙门运送货物啊,随便找个理由就是了,这天高皇帝远的,谁能管的着您?” “嗯,你的话也在理,虽说本将军不是爱财之人,可是如果能有些事情做,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嘛。” 其实关礼心里已经动心了,他本来以为巡防营里的油水很多,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将士们的饷银几乎没机会动手脚,因为谁都知道,衙门的官吏衙役,克扣一点可能还不会有什么大乱子,可是这些当兵的人你要是克扣他们的饷银,逼急了他们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关礼一个本地人,如果不是贪恋一些油水,他才不会来这个地方,关紫渔之前打听过,关礼本来能调任行省总督府担任卫队长,可是关礼不肯去,这个中缘由,随便猜都能猜出来,要说对仕途好,那肯定要去总督府当差,但要说捞银子,那就不如在自己家里了,好歹地面上的事儿,都熟络一些。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好。” “那行,那我还得去一趟知府衙门,跟知府大人说一声。”关紫渔起身说道。 “哎,不必不必,这事儿你跟知府说什么?”关礼不解地问道。 “这不跟知府大人打个招呼,您这边......” “不用,巡防营的事儿,知府衙门管不着,本将军是归朝廷南路大营管辖。” “那万一知府大人怪罪......” “关掌门你放心,一切有本将军担着呢!” 关礼才不傻,这知府要是知道了其中底细,少不了也得捞点油水,这银子两个人分和三个人分,那能一样吗? “那好,我们这就去张罗买卖,然后就来找您!” “好说好说,关掌门有好事还惦记着我,真是多谢了。” “咱们都姓关,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子呢!” “哈哈,有道理有道理,那本将军就不送了!” “关将军留步。” 离开巡防营的大营之后,关紫渔马上就回到了关家,立即着手让人开始张罗买卖。 泸州城里做买卖的人有很多,做了买卖,就势必要有许多运送货物钱财的事,泸州城之前本来有几家镖局,可后来关家一枝独秀之后,那些镖局也就关了,没想到现如今关家也不做这买卖了,这可苦了在泸州城做买卖的这些富商,想自己雇人,可是又担心自己没那个本事,泸州城一带的山贼不在少数,他们不敢招惹关家,还不敢招惹这些富商吗? 官兵押运 所以,当这些买卖人得到消息,说关家又开始押镖了之后,那一个个是高兴的不得了. 也就是到了酉时的时候,关家已经接到了七八笔买卖了。 23us.com 关紫渔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惊讶,这早在她的预料之中,什么东西一旦成了独一份,那就自然没什么好稀奇的了。 就好像如果一个城中只有一家客栈,那么客栈的生意肯定很好。 一个城中只有一家酒楼饭馆,那一定天天挤满了吃饭的人。 关紫渔从这几笔买卖之中,按照酬金的多少,选了一个酬金最多的。 这是一个姓梁的富商要求运送的货物,东西不多,只有几口箱子,但据说里面装的都是上好的瓷器,一只能卖十几万两银子。 东西贵重,所以酬金自然也不菲。 “我去一趟巡防营,你们把其余的也安排安排,人手也安排一下。”关紫渔临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嘱咐了武阳一句。 “还安排人手做什么?”武阳似乎没明白。 “咱们怎么也得出几个人,反正有巡防营的人在,就是做个样子。” “好,我知道了。” ...... 这边关紫渔的动静不小,自然没有瞒过滨麟山庄安插在泸州城中的眼下。 确切地说,也不能叫眼线了。 因为人家根本就不是秘密的,而是光明正大的。 就那么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悠,你明明知道这些人是来打探你消息的,你还拿他没办法。 “咱们还没动手,怎么关紫渔又开始折腾了?” 此刻,陆醉柳就在泸州城西的一片农宅之中。 孤傲云本来也要亲自来,但是因为有些事耽搁了,于是陆醉柳就一个人来了。 她来,自然也带来了滨麟山庄的一些高手。 本来,她打算明天就动手,可是刚刚却接到了消息,说关家正在安排着送货。 “夫人,具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就是说关紫渔好像出去了一趟,不知道是找了什么人,然后回来就马上开始安排了。” “出了一趟门?难道是找到靠山了?”陆醉柳疑惑地问道。 “夫人,这就不知道了。” “靠山......除了池中天,谁还是她的靠山,这该不会是她在故弄玄虚吧。” “夫人,又有消息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间,一个滨麟山庄的弟子走了进来。 “说。” “已经弄清楚了,关紫渔找了泸州城巡防营的人。” “巡防营?” “夫人!看样子,关紫渔要找官府帮忙了。”刚刚那个弟子眼前一亮地说道。 “哈哈,这个关紫渔,真是病急乱投医,官府能管这等事吗?”陆醉柳笑着说道。 “可是,如果官府没答应的话,关紫渔是怎么敢送东西呢?” “还打听到了什么?”陆醉柳接着问道。 “他们已经准备送一批东西出城了。” “消息确切吗?” “确切。” “好,继续让他们盯着点。” “是!” “夫人,咱们现在怎么办?” 陆醉柳站起来说道:“等。” “等?” “耐心一点等着吧,看看关家在搞什么花样,这次我非得把他们连根拔起不可。”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天刚刚亮,巡防营的将军关礼就带着几十个巡防营士兵在城门附近等候了。 不一会儿,关紫渔和武阳就带着几十个关家弟子,推着几辆车来到了这里。 “关将军,久等了!”关紫渔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无妨,东西都在这里了?” “对。” “好,你们几个,去把车推着。” “等等。”关紫渔突然说道。 “怎么了?” “关将军,这粗活,还是让我的手下来做吧,您的军士就不必做这些了。” 关礼看了看后面,然后悄悄问道:“怎么,你们也派人去?” “那肯定啊,做做样子,到时候就算知府那边问起来,您也可以说是为泸州城百姓保驾嘛,这样还能博个好名声。” 关礼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 “哈哈,关掌门到底是做大事的,想的就是多,好说好说。” “关将军,这些货可是很贵重的,这是一万两银票,等回来之后,还有一万两。” “哎呀,这么多啊!” 关礼一个巡防营的将军,每月的俸禄还不到十两银子,猛然看到这么多银子,激动的都不知道怎么好了。 “不算多,还有呢。” “哈哈,关掌门放心,一定不会出事。” “我这里有向导,路上他会带路,另外,您可得派个得力的人啊。” “放心,金将军!”关礼朝着一旁喊了一句。 “末将在!” “关掌门,你看,这是金将军,巡防营第一勇士,有他在,不会出事的。”关礼笑着说道。 “一切就有劳金将军了。”关紫渔客气地说道。 “时候不早了,该上路了。” “嗯,武阳,准备吧。” “好。” 武阳这边赶紧让人都推着车往前走,关家这边是佟飞跟着,武阳嘱咐了他几句之后,佟飞就带着人跟巡防营的人一起出城了。 等这些人出城了之后,关礼手中还握着几张银票在翻来覆去的看,好像看不够似得。 看到他这模样,关紫渔却很高兴,人只要贪财,就好办。 “关掌门,咱们去喝酒怎么样,我请客!” “多谢关将军了,还是等他们回来了之后咱们再喝酒,到时候我请客!” “也好,那就告辞了!” “告辞。” 等关礼走了之后,武阳不放心地说道:“能行吗这样?” “怎么了?” “刚才可有好几个人盯着这里呢,恐怕外面滨麟山庄的人早知道消息了。”武阳说道。 “知道了更好。” “你的意思是?” 关紫渔默默地说道:“滨麟山庄的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一批货,只要出了事,就往滨麟山庄的头上推,反正佟飞也在,不怕说不清。” “嗯,我已经叮嘱佟飞了,一旦出了事,不管别的,一定把那个领头的救出来,这样就有人替咱们告状了。” “回去吧,等消息。” “你先回去吧,我在城里转转,有几个人还盯着咱们呢。”武阳斜着眼睛说道。 放话杀人 “你小心一点.” 关紫渔随口嘱咐一句,就独自离开了。 23us.com 她刚刚回到家中,还没过半个时辰,衙门那边就来传话了,说是知府大人找她有事。 关紫渔对此早有预料,并不慌张,反正这也是早晚的事。 再说巡防营和关家的弟子一起押着货物出了城之后,走了约莫十几里地,就来到了一条小路。 这条小路是连接两条官道之间的路,因为此处的树林山丘众多,因此也是比较危险的一条路。 巡防营的金将军骑着马走在最前面,手中拿着一杆五尺长枪,威风凛凛。 这时候,佟飞骑着马忽然从后面赶了上来。 “金将军。” “什么事?”金将军名叫金峰,不过在巡防营之中,没人会称呼他的名字,就连关礼也是如此。 “金将军,此处山贼横行,请金将军小心。” 金峰笑了笑说道:“山贼不怕你们,但是他们可怕我们,要是连官兵都敢招惹,他们的死期也就到了。” 佟飞也跟着笑了笑说道:“将军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知道了。” 虽然嘴上说知道了,但是佟飞看得出来,金峰是一点小心的意思都没有。 就在这时候,佟飞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些异样。 两旁的树林中,似乎有异响。 “都站住。” 一个声音,飘飘忽忽地从远处传来。 紧接着,几十个人就从前面不远处走了出来。 金峰赶紧勒住马缰,同时一扬手中的长枪,示意身后的人停下。 随后,金峰就用两腿夹了一下马腹,慢慢往前走去。 他敢一个人过去,这胆子也确实很大。 “你们是什么人?”金峰用长枪指着前面问道。 “杀你们的人。” 一个女子忽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远处看,看不清这个女人的面容,但是听声音,岁数似乎也不大。 金峰刚刚觉得可能会是山贼,但是没想到这山贼里居然还有女的。 难不成是女山贼? “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我是泸州城巡防营副将金峰,这里是巡防营押运的贵重货物,你们赶紧给我滚开,耽搁了事,把你们全部都抓起来!”金峰怒声说道。 “巡防营有什么了不起的?”女子慢慢地说道。 “你!” “夫人,他们确实是巡防营的人,那个领头的,我在城里见过。” 拦在他们面前的这些人,确实是滨麟山庄的人,而且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陆醉柳。 “那又如何?” 陆醉柳身边的一个中年人看了看前面,然后微微说道:“夫人,衙门的人还是别招惹了吧。” “可是你难道不知道,这里面有关家的人吗?” “夫人,虽然如此,可此事毕竟有朝廷的人在里面,万一我们出手伤到他们,那就......” 这时候,陆醉柳突然扭过头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胆子这么小?跟孤傲云一个样子,关键时刻,胆小如鼠!官兵如何?衙门的人又如何?还不是长了两只手两只脚?有什么可怕的,全杀了。” “什么!” “全杀了。” 陆醉柳在这边说话,声音并不大,金峰也听不太清楚,于是就催促道:“如果再不让路,我可就不客气了!” “夫人。” “别说了,来人!” “在!” “去,杀了他们!” “是!” “夫人,且慢!” “你再敢多嘴,我马上杀了你!”陆醉柳目不转睛地说道。 “我......” 这个中年人也是滨麟山庄的老人了,在滨麟山庄也有二十来年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刚刚来滨麟山庄没多久的陆醉柳,就让他如此害怕。 很快,滨麟山庄的弟子就举着刀慢慢往前走去。 金峰看到这一幕,心头一紧,而佟飞看到之后,心里却已经明白了。 对方这是要下死手了。 佟飞不认识陆醉柳,但是他却知道这些人肯定是滨麟山庄的人,不然的话,谁还会跟他们为难? 但知道了,他也不说。 “金将军,他们来者不善啊!” “哼!” 金峰突然从马上跳了下来,大吼一声道:“将贼人给我就此拿下!” “是!” 身后巡防营的士兵马上就拿着兵器冲了出来。 “杀!” 一声令下,两边的人就交战在了一起。 巡防营虽然也算是军士,可他们和那些常年在边关之地的军士可大不一样。 人家那些军士,天天是tian着刀口过日子,他们则是天天tian着饭菜过日子。 边关的将士,个个都很消瘦,但却很精神,力气也很大。 巡防营的将士,个个都白白胖胖,吓唬人可以,玩真的,根本不行。 何况对面还是滨麟山庄的弟子,那可是武林中顶尖门派的弟子,武功可比他们这些人强多了。 所以,刚交手也就不到一会儿,金峰就觉得有点不对头了。 对面的那伙人,手起刀落,几下就砍翻了几个巡防营的士兵,而巡防营这边的人,往往刀还没举起来,人就已经死了。 几十个巡防营士兵,没一会儿就只剩下七八个了。 金峰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变给吓呆了,站在原地甚至都忘了该干什么了! “金将军!他们太厉害了,咱们赶紧走!” “不!” 金峰突然怒吼一声,抖一抖长枪就要冲上去。 佟飞知道,金峰这等武艺,冲上去也就是送死。 临行之前,武阳再三叮嘱,这个金将军是绝对不能出事的。 “来人,带着金将军走,货不要了!” “金将军,快走吧,快走!”几个关家弟子马上走过来拽着金峰就往回走。 “去,告诉他们,就说滨麟山庄的人在此,谁也别想带着货离开泸州城。”陆醉柳突然说道。 “夫人,还是不要说了吧。” “啪。” 陆醉柳猛然甩手一个耳光就打在了那个中年人的脸上。 “是,夫人,属下这就去!” “”你们都听好了,滨麟山庄的人在此,谁也别想能把东西送出泸州城! 金峰此刻正被佟飞拽着往回走,这句话被他一字不落的全听见了。 货被劫了 “什么?是滨麟山庄的人?”佟飞故意大声喊道. “滨麟山庄?那不是蓉州城里的那个江湖门派吗!”金峰也听说过滨麟山庄,换句话说,只要是在川府之地有头有脸的人,都听说过。 23us.com “是啊!可是他们胆子也太大了,贪财就算了,居然连朝廷的官兵都敢杀,简直是无法无天!”佟飞接着说道。 就在这时候,滨麟山庄的弟子已经把巡防营的士兵都给杀了,正朝着剩下的人走来。 佟飞当机立断,让关家的弟子架着金峰赶紧走。 等他们把金峰带走了之后,佟飞也一个人钻进了路边的树林之中。 “夫人,还追不追?” “不用追,把箱子抬下来。” “是!” 几个滨麟山庄弟子赶紧把车上的箱子就抬了下来。 抬下来之后,陆醉柳走过去看了一眼,然后便用手指点了点说道:“打开。” “是!” 马上,几个箱子都被打开了。 打开一看,陆醉柳傻眼了。 心说这关家是玩的哪一出? 费尽心思,难道就送这些玩意儿? 箱子里,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相反,都是一些烂砖瓦。 “仔细找找!” 陆醉柳还真不相信,就是这些破玩意儿。 可是,滨麟山庄的弟子找了半天,除了这些砖瓦之外,就再没有其它东西了。 “夫人,没什么别的东西了,就是一些破砖烂瓦。” “哼,有意思,走!” 陆醉柳见没什么东西,干脆就直接走了。 再说佟飞那边,拽着金峰好不容易进了城之后,还没等佟飞说什么,金峰就开始道歉了。 “真是对不住,让你们的货都丢了,太对不住你们了,我都不知道关掌门得多恨我!” 金峰虽然勇猛,但是个没心眼子的人,他觉得自己办砸了事情,就该这么说。 “金将军,您千万别这么说,这也不能怪您,唉,谁想到滨麟山庄的人竟然这么嚣张,连您都不放在眼里!” “哼!别看他滨麟山庄是个什么江湖门派,但是敢跟官府作对,有他好瞧的,你等着,我马上回去禀报关将军,这笔账,早晚得算!” “算了吧,金将军,关将军也未必敢招惹啊。”佟飞说道。 “那不可能,这种事太丢人了,死了这么多巡防营的士兵,这根本就没法交待!” “金将军,要不这样,我去和关将军说,让他不要责怪你。” “不用,你回去吧,你回去帮我跟关掌门说一声,就说我回头就去给她谢罪!” “好,那我们先回去了。” “好!” 等佟飞他们走了之后,金峰就一个人往巡防营大营走去。 到了之后,门口的守卫看到金峰都觉得很奇怪,不是说得好几天才能回来吗? 关礼这一会儿刚刚把知府给打发走,知府之前问了关紫渔,关紫渔就说是请巡防营给帮忙送一些东西,当然,少不了也得给知府一点好处,不过比起给关礼的来,就不值一提了。 可是那知府也不是个傻子,他还能琢磨不透?于是就来找关礼兴师问罪了,开始关礼还客气了几句,后来一听知府的意思好像是要分一杯羹,那马上就翻脸了,说什么那是巡防营押送的军需之物,任何人都不能过问,谁要问,就去找南路大营的大将军问。 那知府虽然明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可也没法真去问,后来眼看没办法,他也不想把关礼逼急了,于是就只能回去了。 应付走知府之后,关礼正在高兴呢,冷不丁金峰就进来了。 “将军。” “金将军?你怎么回来了?”关礼正翘着二郎腿,看到他之后,马上就坐了起来。 “将军,末将该死!”金峰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关礼本能地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将军,货......货出事了!”金峰低着头说道。 “什么!出事了?” “是,货被劫了。” “人呢!你不是带着人呢吗?” “那些劫货的人太厉害了,咱们的人都死了。” “什么!咱们的士兵都死了?” “是。” “他娘的,这是哪个山的山贼,敢这么大胆子!连巡防营的人都敢动。”关礼暴跳如雷,气得把桌子上的东西都给拍了下来。 “将军,不是山贼。” “不是山贼?” “是滨麟山庄的人干的。” “放屁!那滨麟山庄远在蓉州城,他跑这里来劫东西?” “将军,确实是,末将听到那些人说的,他们留了话,说只要滨麟山庄的人在,就别想从泸州城送东西走。” 关礼一听这话,刚刚抬起来的手臂就慢慢地放了下去。 金峰琢磨着,这事儿关礼如果咽下这口气了,那是绝对不行的。 因为事情已经出了,如果真要遮掩下去,就必须有个人出来顶罪,而且还得是顶全部的罪。 这个顶罪的人是谁,金峰用脚丫子都能想明白。 “将军,末将提了将军的名字,但是他们......” “他们说什么?” “末将不敢说!” “说!” “是是,将军,他们说将军在他们眼里,连个蚂蚁都不如,想捏死就捏死,还说让我跟将军说一声,如果您还想活命的话,就老老实实的。” 关礼知道滨麟山庄是什么地方,心里虽然也疑惑滨麟山庄的人怎么会在这一带出现,但同时他也知道,如果真是滨麟山庄的话,那自己还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然而,金峰这么一番话说出来,关礼就法冷静了。 “好啊,滨麟山庄的人,居然连咱们朝廷巡防营的人都敢杀,还敢骂老子!” “将军,滨麟山庄虽然是江湖门派,可是朝廷从来没惹过他们,这些练武的人,肯定是觉得朝廷好欺负,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闭嘴!” 关礼突然暴喝一声。 “你现在马上去关家,把关掌门给我请来,快去!” “末将去......” “怎么,你还有什么话?” “将军,末将不敢去啊,末将怕关掌门知道我把她的货弄丢了之后,一刀砍死我。” 唱个红脸 “这时候你知道害怕了?你早干什么去了!”关礼才不管他是不是害怕,甩下一句话之后,就回到了椅子上坐下了. 金峰一看没办法,自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23us.com 关礼这时候心情坏到了极点,货丢了,巡防营的人还死了,一旦知府揪着这件事不放,他就会有大麻烦,再者,别说关紫渔答应他事后的一万两银子了,就是现在他拿在手上的,也得交还给人家。 要是个寻常人,关礼咬咬牙也就能昧下,可是昧下关家的钱,他还真不敢。 就在金峰左右为难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人进来禀报,说是关紫渔来了。 一听关紫渔自己来了,金峰顿时松了一口气。 “哎呀。”不过,关礼得知关紫渔来了之后,心情就不是那么好了,赶紧从椅子上坐起来,亲自走到外面迎接。 “哎呀,关掌门怎么亲自来了。”关礼笑呵呵地问道。 眼尖的关礼发现,这一次关紫渔来,身后可是跟了不少人,而且手中拿的也不是礼物,而是刀剑。 “关将军,我的货呢?”关紫渔冷冷地问道。 “这......” “关将军,老话说的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就是想问问,我的货呢?” “金峰!过来。”关礼赶紧把金峰给叫来了。 金峰一直就在旁边,一听关礼叫他,连忙就跑了过来。 “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把关掌门的东西给弄丢了?” “我......” “好了,关将军,你可知道那些货值多少钱?” “我知道我知道。”关礼赔着小心说道。 “关将军,我本是一番好意,谁知道你的手下竟然这么不顶用,丝毫抵抗都没有就被人给抢了,巡防营难道就这点本事?那你们还如何保泸州城百姓平安?” 关紫渔在这里一番怒骂,弄得关礼也不敢说话,周围的几个巡防营的人一看苗头不对,也都趁机溜出去了。 “掌门,您消消气,关将军肯定也不是故意的,佟飞不是说了吗?那都是滨麟山庄的人,都很厉害。”武阳这时候凑过来说道。 “是啊是啊,他们实在太厉害了!”金峰也跟着说道。 “掌门啊,事情已经出了,您也就别动怒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何必为了一点事撕破脸呢。”武阳一边说,还一边故意给关礼使眼色。 关礼一看这眼色,马上就明白了过来。 “就是就是,来来,关掌门快坐。” 此刻关礼哪还像是一个巡防营将军,活脱脱就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关紫渔怒气冲冲地坐下之后,忽然问道:“武阳,那些货值多少钱?” “掌门,也没多少,几个破瓶子,也就二十多万两银子。” “噗” 关礼本来想喝一口茶压压惊,一听武阳这话,一口茶还没咽下去,马上就喷了出来。 “关将军,您这是......” “关掌门,这......这么值钱的货,我......” 金峰这时候已经快绝望了,关礼肯定会把自己给扔出去了。 “其实,我们掌门也不是那小气之人,区区几十万两银子的东西,倒是也不至于逼着你关将军来赔,再说了,真让你赔,你也赔不起,你是个清官,又不是贪官。” “是啊是啊。” 关礼一听武阳这话,心里顿时感觉特别舒服。 “不过......” 随后,武阳话锋一转道:“不过那些人也太过分了,不把我们关家放在眼里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官兵都敢杀,如果不严惩,泸州城的百姓还如何安宁!” “是,这话没错,是要严惩!”关礼跟着说道。 “关将军,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好半天没有开口的关紫渔问道。 “关掌门的意思是?” “必须严惩!巡防营必须把这件事追查到底,这已经不是威胁到我们关家了,官兵他们都不放在眼里,万一哪天他们聚众前来城中捣乱怎么办?百姓若是遭殃,你这个巡防营将军还怎么做?到时候,知府也不会放过你。” “是啊,关将军,那知府也找上我们掌门了,我们掌门不想让知府搀和,还不就是为了让您多得点好处?”武阳走到关礼面前悄悄地说道。 关礼看了一眼武阳,然后就马上点了点头。 “这件事,将军看着办吧,如果不能追查下去,我们就当吃了哑巴亏了。” 一看关紫渔要走,关礼马上站起来说道:“关掌门放心,虽然是武林门派,但只要敢招惹朝廷的军士,我们一定不会罢手,我马上将此事告知南路大营的洪大将军!” “好,我就等关将军的好消息了!” 关紫渔走了之后,关礼拽住了后面的武阳,将银票取了出来。 “武阳兄弟,这东西,劳烦您转交给关掌门。” 武阳低头看了看,笑着将银票拿了过来。 就在关礼心头一疼的时候,武阳却又把银票塞进了关礼的怀中。 “这......” “我们掌门不是那小气之人,她不过就是有些生气罢了,唉,你也知道,我们掌门可一直觉得巡防营只要出马,一定万无一失,谁知道......不过,我们掌门刚才在路上也说了,不管怎么样,你们也死了一些弟兄,这些银子,就给他们当抚恤金吧。” “这怎么好意思,不行不行。”武阳这么一说,关礼马上就板起脸来,一本正经地回绝着。 “将军别客气了,应该的,只要您能为我们出口气,这点银子,又算的了什么,告辞。” 等武阳走了之后,关礼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 “将军,应该没事了吧?”金峰刚才大气都不敢出,眼看关紫渔没有找麻烦,还把银子留下了,就以为没事了。 “屁话!那是人家大度,这口气,咱们可咽不下,我马上写一封信,你连夜送到南路大营,亲手交给洪大将军!” “是,末将一定办好!” “废话,这件事要是办不好,我要你的脑袋!” 太不争气 回到关家之后,关紫渔本来想回去休息,但是却被武阳给叫到了会客厅之中. “紫渔,你可够坏的啊。 23us.com” “怎么了?” “你可是连我都瞒住了,那些货你根本就没放在车上,你放在车上的,是一堆破烂,哈哈!”武阳笑着说道。 “废话,巡防营是一些什么货色,我可是清楚,就凭他们,也就是披着官衣吓唬人而已,真打起来,咱们的人他们都对付不了。” “唉,不过你这一下,可坑了他们了。”武阳又说道。 “我才没坑他们,这本来就是他们该做的事,滨麟山庄整天在泸州城外虎视眈眈地不怀好意,不是也对老百姓不好嘛。”关紫渔笑着说道。 “你可拉倒吧,滨麟山庄可没招惹过老百姓,净招惹咱们了。”武阳也笑着回应了一句。 “咱们难道不是老百姓?” 武阳一愣,随即哼了一声道:“跟了公子这么久,没见你把公子的武功学到多少,倒是把公子的嘴皮子给学了很多。” 提到池中天,两人忽然都沉默了。 “也不知道公子到底怎么样了。” “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吧。”武阳每次提到这件事,都是只会说这一句话。 或许,他认为如果自己说多了,那就真有吉人天相了。 半个月之后,池中天他们,终于回到了冥叶山庄之中。 本来可以快一些,可是池远山的伤势太重了,所以只能一路走走停停。 随后,池中天又马不停蹄地将池远山送到了京城之中,让金驰的好友胡清泉来给池远山疗伤。 然而,很可惜的是,胡清泉说池远山的心脉受损,即便能活下来,怕是也恢复不了太多的功力了。 对于这一点,池中天起初很难接受,但是,当他想起战鹰的时候,他又觉得池远山至少性命还不会丢。 胡清泉不愧是神医,短短三四天的时间,池远山就醒了过来。 他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让池中天再一次伤心不已。 “战总管呢?” 池中天没敢告诉池远山战鹰已经死了,只是说战鹰也受了重伤。 不过,池远山心里明白,战鹰肯定没有回来。 他之所以问那么一句,也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罢了。 就好像有些时候,人明明知道那是假话,还非得要听一句。 听一句假话,就好像做了一场梦,不管真假。 池中天来京城已经是第五天了,池远山已经能正常喝水吃饭了。 “师父,再喝一碗吧。” “不喝了。” 这次陪池远山来京城的,除了池中天之外,还有傲霜雪和姜怡筠。 “师父,这汤很补,是专门给你炖的。”傲霜雪还在劝着。 “师妹,我爹不想喝就别勉强他了。”池中天在一旁说道。 “也好。” “中天。” “爹,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战总管呢?” “爹,战总管他受了伤,在冥叶山庄之中。” “唉,你们为什么还要骗我?”池远山忽然用手支撑着自己,要坐起来。 “哎,爹您别起来,快躺下。”池中天赶紧扶着池远山让他别起来。 “我还没糊涂,战总管跟了我这么多年,把寒叶谷打理的井井有条,这一次,他不仅是为了救我,也是为了救你,咱爷俩欠人家一条命。” 听到这话,池中天也就知道了,池远山是真知道战鹰已经死了。 “我已经没事了,明天就送我回去吧,我想回家了。”池远山默默地说道。 “爹,您的伤还没完全好,在养几天吧。” “不用了,我知道自己的身子。” “你和霜雪的婚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也不想多问了。” “师父......” “别多说了,你们出去吧,我一个人清静清静。” “是。” 池中天和傲霜雪对望了一眼之后,就一同出来了。 一出门,就遇到了姜怡筠正往这里来。 “你爹怎么样了?” “娘,您放心吧,我爹没事。” “那就好,你爹是不是想回去了?” “是啊,娘,您劝劝爹吧,这伤还没好,这么早回去,寒叶谷周围人际荒凉,关键时刻找个郎中都找不到。”池中天说道。 “算了,你爹想回去就回去吧,他这是为了战总管的事伤心呢。”姜怡筠声音低沉地说道。 “师娘,您放心吧,我们会为战总管报仇的。” “天儿,以后在江湖上闯荡,可以多加小心,再不能逞强好胜了,你看看这一次,为了你一个人,死了多少人?”姜怡筠忽然语气开始严厉起来。 “娘,孩儿知错。”池中天很惭愧地说道。 “知错有什么用?知错可以救回他们的命吗?战总管在寒叶谷这么多年,是看着你长大的,对你就跟对他自己的孩子一样,可如今呢?人家没享到你的任何福气,反而为了你送命,孩子,你太让你爹娘失望了。” “师娘,您就别责怪师兄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傲霜雪红着眼睛说道。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从小到大,池中天都很害怕池远山,因为池远山经常会因为他做错了事而责罚他。 而姜怡筠恰恰相反,每一次池中天犯了错,都会躲到姜怡筠身边,而姜怡筠也都会尽量偏袒他。 可这一次,池远山还没有责怪他,但是姜怡筠却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 “大嫂,您这是何必呢,孩子心里也不好受。” 姜怡筠来到池远山屋子里的时候,正好金驰也来看望池远山,进门之前,他凑巧也听到了姜怡筠的话。 “唉,他太不争气了。”姜怡筠苦笑着说道。 池远山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也不吭声。 金驰看了看池远山,然后又说道:“大嫂,你们要是真想回去的话,我来安排安排。” “兄弟,总是麻烦你,过意不去啊,我听说谷老的伤还没好是吧?” 见池远山睁开眼说话,金驰马上笑着答道:“没事,谷老已经好了,那点皮外伤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你还是多操心你自己吧。” 大营告状 “老弟,我觉得我这身武功,算是废了.”池远山幽幽地说道。 23us.com “也别这么说,武功什么的你就别多想了,好好养身体要紧。” “是啊,老爷,您就别多心了。”姜怡筠也在一旁劝道。 “唉,扶羽教的力量真是让我震惊,他们仅仅用了还不到五分之一的实力,就让我们损失惨重,如果现在就跟扶羽教决一死战,一点戏都没有。” 金驰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在这一点上,中原武林各大门派,还没有谁能和扶羽教抗衡,他们和咱们不一样,他们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不想在那穷山僻壤之中,就得拼命,哪像咱们,靠着祖上一点功荫,也不那么拼了。” “兄弟,你这话算是说到家了。”池远山笑了笑,示意姜怡筠把他扶起来。 做起来之后,池远山咳嗽了几声,然后才说道:“我这身子,怕是不行了,也顶不了大用了,这条命,算是捡回来的,今后这寒叶谷,我就想交给中天打理了。” “哈哈,老大哥,这可是你的私事,你还跟我说什么。” “哎,你我都是兄弟,他一个年轻人,虽然有了点虚名,可今后还是得依靠你们多帮衬。” “这个你尽管放心好了,中天什么时候有事求我,我都是义无反顾,不过咱也先说好,要钱要人都给,要我这条命,我可不给。” “哈哈哈!”池远山被他这句话逗得哈哈大笑,笑多了,还牵动了伤口,顿时有呲牙咧嘴,样子好不滑稽。 ...... 池中天被姜怡筠骂了一通之后,正要独自回屋反省一下,不料许火阳却找上了门来。 不仅如此,他还带了皇宫里的名贵药材,说是皇帝给的。 池中天本来要进宫道谢,但是许火阳说皇帝说了,让他安心办自己的事就好,不要进宫了。 其实池中天也明白,皇帝不想让自己去,也是怕别人有些闲言碎语。 这么久过去了,也不知道神武龙扬卫的人还有多少,想找许火阳打听一下,但是许火阳却说神武龙扬卫乃是朝中机密,任何人都不能打听。 本来他想亲自去玉泉谷看看,但想想了,还是算了。 ...... 南路大营乃是朝廷四路大营之一,掌管南方一带所有的将士以及南方城镇中的巡防营,统领至少百万之众,驻扎在贵阳府二十里外的龙里寨之中。 而南路大营的最高指挥者,乃是被朝廷封为镇南将军的洪大略。 洪大略今年四十有二,身高六尺,容貌甚伟,文韬武略,乃是当今皇帝的爱将,朝廷的栋梁。 像他这样的人,这阵子居然会觉得非常难过。 因为南边这段日子,没消停过。 上一次南疆的事,洪大略曾经多次上奏,想带兵杀敌,无奈都被回绝,个中缘由,他最后才知道,原来跟朝廷几个皇子有关系。 要是别人,他还敢据理力争,但是牵扯到皇子的事,他还是不敢多嘴。 至于那些皇子们想干什么,他是一概不问。 军人不参政,这是铁律,洪大略在这一点上做的非常好。 这天白天,洪大略在军营的练武场打了一趟拳,正要去吃点东西,一个挎着腰刀的军官却急匆匆走了进来。 “大将军!泸州城巡防营副将金峰有要事求见!” “泸州城的巡防营副将?”洪大略用一块粗布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天气还不暖和,但是他打拳的时候都是光着上身。 “是,他说是奉命前来禀报一件重要事情。” “奇怪了,一个小小的巡防营副将,怎么会到这里来?你去打发了吧。” 洪大略身为朝廷正二品大将军,一个区区的六品巡防营副将,在他眼里算个什么,也是想见就能见的。 “将军,这事儿,恐怕您还是亲自得去一趟,末将已经打听了一下,据说是......” 说着,这个军官就凑到了洪大略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洪大略本来神色还算正常,听完之后,马上就脸色大变。 “有这等事?” “末将觉得不是戏言。” “人在哪儿?” “就在前营外面。” “让他到大营的帅帐等我。” “是!” 洪大略这边赶紧让人弄来一桶清水擦洗一番,随后换好衣服之后,急匆匆就往帅帐走去。 一进门,他就看到一个个头很高的壮汉,那壮汉也看到了他。 “这就是洪大将军!”旁边就是刚才那个军官,他知道这些小地方的军官是从来没见过洪大略的,所以就提醒了一下。 “末将泸州城巡防营副将金峰,参见大将军!” “免了。”洪大略粗声粗气地走到旁边随便坐下之后,就问道:“信呢?” “在这里。”金峰赶紧把关礼写的信递了过去。 洪大略仔细看完之后,眉头一皱问道:“这上面说的可是真的?” “大将军,千真万确,末将差点就回不来了。” “为将者,当与众军士共生死,似你这般只顾自己逃命者,该杀!”洪大略突然怒声说道。 “大将军饶命!饶命啊,请大将军明察,那些人实在太厉害了,武功高强,我等根本不是对手。”金峰头一次跟洪大略打交道,更是头一次跟这么大的官打交道,哪能知道这些人嘴里的话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行了,别在这里哀嚎了,滚起来!” “是是,多谢大将军!”金峰马上从地上站了起来,头也不敢抬。 “我听说,这滨麟山庄乃是武林中的一个大门派,而且现在已经百余年之久了,从来都没跟朝廷有过节,为什么现在单单找麻烦?还有,你们说是送一批军中物资,送什么?往哪里送?” “大将军,这件事末将不知道,末将只是奉命押运而已。”金峰知道什么事自己能说,什么事自己不能说。 这时候,刚才那个军官突然开口了。 “大将军,末将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说吧。” “不管泸州城巡防营的将士送什么,那都是咱们朝廷的事,您说对吧。” 加急军情 “你接着说.” 那军官看了一下洪大略的脸色,随后接着说道:“滨麟山庄胆子太大了,竟然敢劫朝廷的东西,末将说句难听的,巡防营就是运送的贪赃枉法得来的财物,那也跟他们无关,这也是他们能插手的?” 洪大略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23us.com “大将军,末将觉得,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话,那么咱们真应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 “嗯,你这话,倒是也对,对了,泸州城的关将军呢?现在做什么呢?” “回大将军的话,关将军因为军务繁忙,无法前来,现在应该在给那些死去的巡防营将士的家属发放抚恤金吧。”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大将军!” 等金峰走了之后,洪大略猛地一拍桌子。 “这滨麟山庄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连朝廷的官兵都敢打劫,长此以往下去,这还了得?一定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大将军,咱们应该怎么办?” “八百里加急,发到兵部,请朝廷下旨,我亲自率兵去滨麟山庄!” “是,末将这就去办!” 朝廷里的大将军,几乎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护短。 谁敢招惹他的手下,不管你有理没理,我也得先教训一番再说。 很快,几天之后,军情急报就到了兵部之中。 巧的是,第一个接到这份军情的,居然是兵部侍郎,雍门子狄。 前阵子,皇帝曾经也下了密旨让雍门子狄跟着一起去营救池中天,雍门子狄特别高兴,一切都准备就绪了,谁知道就在快走的时候,雍门震突然得了重病,雍门子狄一看这可麻烦,一旦自己再走,谁能在家里照顾雍门震?没办法,雍门子狄只能留在了家中。 结果,就在许火阳他们走了之后没几天,雍门震的病就好了。 雍门子狄知道,自己被这个玩了一辈子权谋的老父亲给算计了。 可是算计他的是他的父亲,他也没办法。 而现在,他知道池中天已经没事了,于是心里也就没什么不痛快的了。 本来,他一听是八百里加急的军情,心里就特别紧张,以为是南疆或者是西边又出什么事了。 看完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但是仅仅松了一口气,就又皱起了眉头。 没办法,他只能拿着这份军情急报,去禀报兵部尚书徐振江了。 “徐大人,您看这......” 徐振江看完之后,摇了摇头说道:“这滨麟山庄也太过分了,连朝廷的人都敢动。” “徐大人,下官觉得,这件事咱们还是禀报皇上吧。” “当然,这种事当然要禀报皇上,本官......算了,本官这几日腿脚不便,怕耽误了事,还是你去一趟吧。”徐振江说着,就把东西递给了雍门子狄。 雍门子狄明白徐振江的意思,徐振江和雍门震是亦师亦友,而且徐振江知道自己也没几年就该致仕了,雍门震肯定是想这几年之内就把雍门子狄扶到兵部尚书的位置上。 “是,下官这就去办。” “如果皇上要是问起我的意思,你就说我一切都听皇上的。” “是。” 雍门子狄不敢耽搁,拿了东西就急匆匆往宫里赶去,遇到龙云都没来得及打招呼,害的龙云以为雍门子狄又要干什么犯浑的事,连忙跟在后面,一直走到御书房之后,听见雍门子狄是来禀报军情的,才放心的离去。 “皇上,南路大营洪将军八百里加急!” “什么!” 皇帝本来正在批阅奏章,听到这几个字,惊的一个哆嗦,手中的笔差点都摔在地上。 “出什么事了!” “皇上无需着急,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个武林门派不长眼,截杀了朝廷巡防营的军士。” “什么!” 本来皇帝一听说没什么大事的时候,心就已经放下来,没曾想又来了这么一句,这心一下子就又悬了起来。 如此七上八下一通,可把皇帝好一番折腾。 “子狄啊,你可真是让朕云里雾里了,这还不算大事?呈上来!” “是!” 简单看完奏章之后,皇帝便重重地将奏章扔在了桌子上。 “简直目无王法!简直无法无天!” “皇上息怒。” “朕怎么息怒?这奏章上写了,滨麟山庄截杀巡防营运送的军需物资,还放下狠话,全然不把朝廷军士放在眼里,定要严惩!” 雍门子狄赶紧在脑子里琢磨了一遍,但是对这个滨麟山庄,还真没什么太大的印象,隐约记得池中天似乎和这个滨麟山庄有过很多交集。 “皇上,依您之见,该当如何?” “子狄,你觉得呢?” “皇上,臣以为,这等武林门派,还是应当谨慎处之,逼急了也不太好,滨麟山庄乃是武林中的大派,门徒众多,簇拥更是不少,贸然对其下手,怕会逼急了他们。” “话虽如此,但是他们犯下这等罪孽,朕难道还要顾及这些不成?” “皇上,当然不能饶过他们,但是臣以为,对付老虎,就应该找一只大老虎,对付狮子,就应该找一只大狮子,对付武林门派,就应该找一个比他们厉害的武林门派去对付他们。” “哦?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您想,朝廷出兵,万一被各地武林门派所知,定然会以为朝廷欺压武林,如果逼的他们造反惹事,怕不好收拾,而如果派一个武林门派前去的话,那么就算别人知道,那也是他们江湖人自己的恩怨,与朝廷无关,朝廷只需要暗中派人协助就可以了。” “嗯,言之有理。” 皇帝虽然刚才一番狠话甩下,但心里也知道,天下有不少江湖人,那些武功高强的武林中人可不是什么好脾气,而且绝大多数对朝廷都没什么好感,相安无事倒好,一旦有了事,也的确不好收场。 “去哪找这么一个门派来对付他们?”皇帝接着问道。 “皇上,您怎么把咱们朝廷的神武龙扬卫大将军给忘了?”雍门子狄笑着说道。 好个机会 “你的意思是说,让池中天去办?” “皇上圣明!” “可池中天会答应吗?朕可知道他才刚刚被救出来,而且他的父亲还在病重,这时候给他安排差事,不妥吧.” 虽然皇帝嘴上这么说,但是雍门子狄看得出来,皇帝动心了。 23us.com 因为刚刚说到池中天的时候,皇帝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池将军的父亲似乎已经没事了,如果皇上这时候能给池将军安排一些差事的话,我想池将军肯定会很高兴的。” “这个滨麟山庄,如果朕没记错的话,是不是以前多多少少也有点不干净的事?” “皇上真是好记性,确实有一点。” “池中天现在还在京城吧?” “就在烟云堂之中。” “要不这样,你去探探口风,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意思,如果他也愿意的话,那么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他实在不愿意,就不要勉强了。”皇帝说到。 “是,皇上,臣这就去办。” “等等。” “皇上,您还有什么吩咐?” “朕的意思你要明白,如果他真的不愿意,就真的不要勉强。” 雍门子狄听到这话,心里也就明白了。 看样子皇帝是真不想强迫了。 “臣明白。” “去办吧。” “是!” ...... “庄主,泸州城那边的人刚刚送来一封信。” 孤傲云这阵子一直在办一些私事,忙得不可开交,如今总算办完了,也就松了一口气,正打算过几天就去泸州城看看。 这天上午,他出去了一趟,刚回来还没进门,就被一个弟子给拦住了。 “哦?什么事?” “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孤傲云疑惑地问道。 “您还是看看吧。” 孤傲云狐疑地接过来,打开看了几眼,突然就把信给握在了手里。 “夫人杀了泸州城巡防营的人?” “是。” “混账!不是让李忠跟着呢吗!” “李忠根本劝不住,他哪敢忤逆夫人的意思。” “这个陆醉柳,真是晕头了!你现在马上去泸州城,就说是我说的,让他们全都回来,快点!”孤傲云怒声说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还有,如果夫人不回来,你就让其余的弟子先回来,听清楚没有?” 这个弟子犹豫了一下,想说几句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点点头就走了。 如今孤傲云在朝廷里可是一个熟人都没有了,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以前,那么有赵为贤在,这都不算什么,随便想个办法就糊弄过去了,可是现在不行了,本来赵为贤出了事就差点把他给带出来,好不容易偃旗息鼓了,如果再惹出事端来,可就是顶雷而上了。 ...... 傍晚时分,雍门子狄就来到了烟云堂之中,池中天听说雍门子狄来了,觉得在烟云堂谈事情不太好,于是就请雍门子狄到京城的鸿雁楼去了。 这地方还是当初雍门子狄刚认识池中天的时候请他来的地方,所以旧地重游,颇有感慨。 几杯酒下肚之后,雍门子狄就开始说正事了。 “有件事,皇上想让你去办。” “打住。”池中天突然摆摆手。 “怎么了?”雍门子狄一愣,就没说后面的话。 “我爹现在还没好利索,再说了,这一次出了这么大的事,善后的事还有很多,我根本忙不过来,算了吧。” “池兄,我怎么感觉你有点颓废呢?”雍门子狄给他倒了一杯酒说道。 “也不是颓废,丢脸丢大了,也害了不少人。”池中天说完,就喝了一口酒。 这一口酒喝下,雍门子狄惊讶地发现,他的眼神中居然有了一丝黯然。 这种眼神,他以前从未见过。 甚至他觉得这种眼神,不应该在池中天身上出现。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天底下也没有常胜将军。”雍门子狄说道。 “贤弟,好意心领了,来,喝酒。” “你等等。”雍门子狄将池中天的手压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先听我说说,再决定去不去,可以吗?” “那当然。” “滨麟山庄,惹事了。” “滨麟山庄?”池中天一听这四个字,顿时来了劲头。 一看池中天这模样,雍门子狄心中一喜,接着说道:“滨麟山庄的人在泸州城惹事了,杀了运送军需的巡防营将士,事情捅到了南路大营的镇南将军洪大略那里,洪将军气坏了,八百里加急上奏朝廷,请求出兵。” “还有这样的事?”池中天赶紧追问道。 “那还有假?皇上已经打算惩戒一下滨麟山庄,但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最后琢磨了一下,觉得池兄最合适了。” “皇上太看得起我了。”池中天自嘲地说道。 “池兄,你我二人也不必兜圈子了,那滨麟山庄我也知道,和你是死敌,这次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借着朝廷的手,除掉滨麟山庄,多好。” 话到此,池中天也就明白了。 不过他还在奇怪,滨麟山庄的人又不是傻子,孤傲云更是老奸巨猾,他怎么会傻到要去杀朝廷的军士? 这件事也太奇怪了。 “滨麟山庄的庄主孤傲云我和他很熟,那个人可是个老奸巨猾的人物,他怎么会去杀朝廷的军士呢?” 雍门子狄答道:“据说是泸州城巡防营的军士在运送一批军需物资出城,被滨麟山庄的人在半路给截了,巡防营的副将金峰道明了身份,但滨麟山庄的人根本不管,上去就杀,一个没留,金峰也差点死了,最后那些人还留下话来说只要滨麟山庄的人在,就别想从这里运出去东西。” “这......”池中天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头。 这也太蹊跷了。 凭着本能,池中天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贤弟,要不这样,我先去一趟泸州城,弄清楚情况之后再说,行吗?” “这情况不是都明白了吗?” “江湖上的事,贤弟还是不太懂的,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还是我去一趟之后,再行定夺吧。” 给个重担 见池中天都这么说了.雍门子狄也不好再过于勉强。 23us.com “也好,池兄觉得这么办合适,那就这么办,不过,行与不行,你可得尽早给我个准话。” “贤弟放心,这件事我一旦弄清楚,肯定会告知贤弟的。” “好,那咱们喝酒。” “来,喝酒喝酒。” 一顿酒喝完,池中天先把雍门子狄送了回去,到家的时候,雍门子狄还劝他,说皇帝赏给他的大将军府,不住也是白不住,何必非要住到别人家中。 池中天对此也没有过多解释,只说是住在烟云堂之中看病方便,其实,他是不愿意让京城里某些人知道,至于这某些人是谁,那就不好说了。 回到烟云堂的时候,已经到了戌时末刻了,大多数人几乎都睡下了。 傲霜雪还没有睡,一直在屋子里等他,见他回来了,赶紧问他吃饭了没有。 “师妹,我吃过了,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我这不是等你呢吗?师娘今天说了一顿之后,我怕你心里不痛快。”傲霜雪答道。 “没事的,我娘说的对,我确实有些太大意了,唉。” “师兄,江湖上的人,难免都会失手,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 “师妹,你知道吗,这几天我都不敢睡觉,因为我一睡觉,就想起战总管来,谷里的很多弟子现在恐怕还不知道战总管出事了,你说如果他们知道战总管是为了救我而死的话,会怎么看我?” “唉,说的也是,别说你了,这几天我也是难过的要命。” 俩人说着说着,都陷入了一阵苦闷之中,傲霜雪本来是想劝池中天的,但是说着说着连自己都绕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池中天忽然说道:“对了,又有事了。” “又有什么事了?” “滨麟山庄的人在泸州城把泸州城巡防营的人给杀了!” “什么?”傲霜雪听到之后的惊讶程度,跟池中天刚听到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 “这件事究竟怎么回事,暂时还不知道,不过皇上已经打算让我去教训一下孤傲云了。” “让你去?” “嗯,雍门子狄刚刚来找我就是这件事,他说他知道我跟孤傲云是死敌,可以趁这次机会,把孤傲云一举扫平。”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是个好机会。”傲霜雪笑着说道。 池中天此刻却摇了摇头道:“唉,师妹,就算真是这样,我也不想这么做。” “为什么?” “孤傲云虽然做了不少坏事,可我和他的仇终归是我们自己的,借朝廷的手去收拾人家,这事我做不出来。” “可问题是现在不是孤傲云惹了你啊,是孤傲云惹了朝廷,朝廷要收拾他,你只不过是朝廷派去收拾他的人而已,就好像如果不怕你池中天去,派李中天张中天去,道理也是一样,至于你说你和他有仇,这不过是凑巧而已。” 傲霜雪一番看似诡辩却也是事实的话,让池中天的心里动摇了许多。 “话虽如此,可......” “师兄,做大事不拘小节,这不是你常说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池中天笑着答道。 “哈哈,你就是说了。” “没说,我没说。” “你说了!”傲霜雪说着,一拳头就砸了过来,池中天顺便一抓,就把傲霜雪的拳头给握在了掌心之中,随后顺势一扯,就把傲霜雪扯进了怀里。 “师兄,别太苦闷了,想开一点。”傲霜雪趴在池中天胸前低声说道。 “我知道,你放心吧。” “嗯。” 就在俩人正浓情蜜意的时候,突然,门被推开了。 “天儿,你回来......” 进来的,是姜怡筠。 姜怡筠也是知道池中天傍晚时分出去了,刚刚路过的时候听到动静,知道池中天回来了,也没多想,就进来了。 不料她这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傲霜雪吓了一跳,看到是姜怡筠之后,一声尖叫就离开了池中天的怀抱,然后跺了跺脚就要往外跑。 “别跑别跑,我什么都没看到。”姜怡筠赶紧把马上就要跑出去的傲霜雪给推了回去。 “娘,您怎么来了。”池中天赶紧走了过去。 “我就是来看看,看看你回来了没有。” “对了,我爹怎么样了?” “还好,刚刚吃了一点药,现在看书呢。” “我去看看我爹。” “也好,我陪你一起去。” “师妹,你先回去休息吧。” “哦,那我先走了。” 傲霜雪巴不得赶紧走,刚才那一幕被撞见,实在让她觉得太丢脸了。 傲霜雪走了之后,姜怡筠的脸色就有些不好了。 “你爹的伤还没好,战总管的尸首到现在也没有找回来,你还有心思在这里郎情妾意?” “娘,孩儿知错了,我刚才也是......” “你记住,你就这么一次机会,下一次你再被人抓走,谁也没本事去救你,知道了没有!” “是,我记住了。” 姜怡筠从生下池中天开始,几乎都不是宠爱而是溺爱,从小到大,她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这两天以来,差不多姜怡筠对池中天说的话,赶上过去二十多年了。 “去跟你爹说说话吧。” “是。” 池远山这一会儿正在看书,见池中天来了,就把书放下了。 “爹,好些了吗?” “差不多了,对了,我过几天就打算回去了,你怎么想的?” “回去也好,家里清净。” “我不是问这个。” “那您的意思是?” “战总管的尸首,你要想办法给我带回来,然后亲自送回寒叶谷中安葬。” “爹,这个您尽管放心!” “还有,雪鹜宫的北宫主这次为了救你,也是身负重伤,还有那个苏晴姑娘,你别忘了去跟人家好好道谢!” “是,孩儿记下了。” “对了,我还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 “我这次的伤有些重了,我感觉已经动了元气,怕是恢复不过来了,战总管现在又去了,寒叶谷我也没有精力再打理了,我想一并交给你。” 一份重情 “爹,这件事不急吧.”池中天没想到池远山会跟他说这些。 23us.com “急,很急,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我这个谷主也没法再当了,趁早交给你算了。” “爹,孩儿还想再历练几年,这一次也是因为我的错,让大家为了我受了不少罪,我哪有脸来当这个谷主。” 看池中天一脸难受的样子很是真诚,池远山也就宽慰的笑了。 “好孩子,知错能改就好,历练就是要付出代价,当年我在江湖上行走,没少受罪,更没少吃亏,可是不吃亏不受罪,怎么才能混出个名堂来?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太压在身上,男子汉大丈夫,拿的起也要放得下。” “是,孩儿记住了。” “寒叶谷的担子,你要挑起来了。” “是!爹您尽管放心!” “寒叶谷中还有不少老底子,但不管如何,冥叶一定不能少,记住这句话。” “那当然,冥叶个个身手高强,我肯定不会让冥叶消失的。” 池远山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还有,爹这一辈子,也没攒下什么,后山那个山洞里面,有一间密室,里面有我年轻的时候弄的一些个武功秘籍还有一些值钱的玩意儿,回头你去看看。” “哈哈,爹你还留了这么一手啊。”池中天笑着说道。 “没办法,这叫给自己留个后手,将来你也要这样。” “有道理。” “你以后怎么打算的,是不是就打算在冥叶山庄安家了?” “是啊,暂时我还不想回去了。” 池中天叹了一口气说道:“也是,那么远的路,回去也不方便,还是留在中原吧,不过寒叶谷的弟子,倒是可以先跟你一起过来了。” “爹,要不您也别回去了,就留在这里吧。”池中天趁机劝道。 “不行,我得回去,我回去可以帮你接着训练冥叶的人,再说了,老祖在那里,我也不放心,总要回去看看,还是住在一起吧。” “也好,只是咱们谷里弟子本来就不多,一下子若是都来了,您和娘怎么办?” “留下几十个帮着打打杂也就是了,有些事你娘也能做,再说了,还有你小玫姑姑。” “不行,那万一出点事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我现在都快成废人了,还能出什么事?谁还会找我麻烦。”池远山说这话的时候,还带了一股子落寞的悲凉。 “您别这么说,兴许过阵子就好了。” “好不了了,我练了一辈子的武,自己什么样自己知道,说实在话,这次要不是那个苏姑娘到的及时,我这把老骨头就扔在那里了。” 说起这个,池中天也是一阵后怕。 “不过也奇怪,那个西索阿瑞的武功怎么又大有长进了?” “是啊,爹您也知道,这武功越高的人,想再突破一点就特别难了,比如我现在,虽然可以融合两股内力,但是想把两股内力游刃有余地游走全身或者是分别在同一个瞬间释放出来,却很难做到。” “你啊,分心太多,朝廷里你要弄一摊子,冥叶山庄你也要管,还弄什么镖局想着赚钱,一个人有几个脑袋?你怎么可能事事都能照顾好?西索阿瑞在南疆我看也就是个甩手掌柜,事情都交给下面人去做,他就安安心心练武,我觉得你也得这样,什么多了都不如自己厉害了来得实惠,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 “唉,现在我是真琢磨透了。” “现在琢磨明白了也不晚。”池远山说道。 “爹,那我和霜雪的婚事......” “爹不管你了,能尽早就尽早吧,你要实在忙不过来,那......”池远山想说几句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池中天这时候想着要不要把朝廷让他帮忙对付滨麟山庄的事跟池远山商量一下,权衡之后,还是没说出来,他怕再给池远山添心思。 “爹,那您什么时候回去?” “越早越好。” “好,我马上安排。” “你是现在跟我回去一趟,还是回头再回去?” “我还有点事要忙,等我忙完了我再回去。” “行,尽快吧。” “是!” 从池远山那里出来之后,走了几步路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金驰。 “贤侄,我正有事要找你。” “什么事?” “来我书房里吧。” “行。” 到了金驰书房之后,池中天就问道:“伯父这是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也没什么大事,你现在在歙州城有家镖局是吧?” “是啊。” “镖师缺吗?” “太缺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缺。” 说着,金驰从屋子里的架子上,取下一个小本子递给了池中天。 “我在长安城原来有家镖局,生意还不错,有二三百个镖师,但是那天长安城的王易通说他现在急需用钱,想在长安城也开个镖局,那意思我也明白,一山不容二虎嘛,我知道他跟你有点交情,我就卖了他一个面子,把我的镖局关了,但是剩下这几百号镖师,可不能让人家没饭吃,我想着你如果需要的话,就让他们跟着你算了。” “哎呀!”池中天差点热泪盈眶了。 “伯父,您这可真是太及时了,简直是神仙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您才是了!” “客气什么,我得谢你才对,不然这几百号镖师又得吃我的喝我的。”金驰笑呵呵地说道。 池中天心里明白,金驰这肯定是有意这么做的,凭烟云堂的实力,王易通算什么,可烟云堂愿意退出长安城,肯定是看在了他的面子上。 再者,几百个镖师对于财大气粗的烟云堂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如今金驰这么大方全让给了自己,那是出于真心,想帮帮自己。 这份情,他池中天得领,得用心领。 “别的话不说了,小侄给您磕头。”池中天已经很久没给人磕头了。 “受不起受不起,快起来吧。”金驰赶紧把池中天给拽了起来。 是否会用 随后,金驰又接着说道:“这里是花名册,我没细看过,大概有二百七八十个,大部分都是老镖师了,几十个镖头武功也不错,尤其是总镖头,名叫沈孤云,用的一手好刀法,在武林中小有名气.” “多谢金伯父,只是我怕人家看不上我,您知道,我那里现在还没多少......” 金驰摆摆手说道:“我明白,不急,镖局这行当,摸清门路,铺好关系路子,自然就来钱了,他们都是些镖师,也不指望什么享福,能养家糊口就行,但我可提醒你,他们这帮子人,有不少可已经是成家的了,去的话也得拖家带口,你那地方够不够住。 23us.com” “这个您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他们!” “嗯,这个我放心,但你也不要对他们另眼相看,享福是靠本事的,不是靠关照的。”金驰似乎是在叮嘱池中天。 “伯父放心,我有分寸。” “沈孤云现在正陪谷老下棋呢,你要不要现在就去见见?” “好啊!” “走,我带你去。” 金驰带着池中天走了一会儿之后,就来到了谷沉峰的卧房外,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在嚷嚷。 “你可真会耍赖!” “谷老,这你可不对吧,明明是你没找劫材就提劫了,怎么能说我?” “胡扯!我刚刚找过了。” “那是上个回合的劫材。” “是吗?” 金驰和池中天在门外相视一笑,随后金驰就推门走了进去。 “谷老,怎么又在下棋啊。” 见金驰来了,谷沉峰赶紧站了起来。 “见过掌门。” “免了免了。” “掌门!” “嗯,不错不错,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说着,池中天就走拉进来。 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金驰身边。 看到池中天进来,这个白衣人马上笑着说道:“在下沈孤云,见过池庄主!” “哈哈,你看你看,池庄主如今大名远扬,都不用我介绍了。”金驰笑着说道。 “不敢不敢,见过沈兄。”池中天也客气了一句。 “池庄主可千万别这么称呼,受用不起。”沈孤云客气地说道。 池中天悄悄观察了一下,这个沈孤云的年纪应该和武阳差不多,三四十岁左右,但面目清秀,头发很奇怪,一边有头发,一边却是光的。 “孤云,我都跟池庄主说好了,以后你就去他的镖局吧。” “是,一切凭掌门吩咐!”沈孤云恭敬地答道。 “中天啊,孤云的武功虽然没你厉害,但跟你手下那几个比起来,他可一点也不弱。”谷沉峰说道。 “那是,金伯父的得力手下,自然不凡。” 大家玩笑几句之后,金驰话锋一转,就开始严肃了起来。 “孤云,江湖人讲个诚意,你既然愿意跟着池庄主,那么以后你就要听他的调派,这些我就不用交待你了吧?” “金掌门放心!” 沈孤云这么一个称呼,马上就把自己的意思表达了出来。 “好了,有工夫你俩再聊吧,咱们还是别打扰谷老休息了。” “那是那是。” “别,中天,我知道你是个围棋高手,我也睡不着,你陪我下一盘!”谷沉峰乐呵呵地说道。 “这么晚了,您还是早点歇着吧,等明天白天我再陪您下。” “不用,就现在下,我现在瘾上来了,跟孤云这小子下不痛快。” 这时候,金驰笑着说道:“中天,既然谷老棋瘾上来了,你就陪他解解闷吧。” “那好,那就陪您下一盘。” “你俩下着,我们先走了。” “好,掌门慢走。” 等金驰他们走了之后,池中天就说道:“谷老,咱们怎么下?” “我知道你是高手,我用白棋,我先走。” “好,那您请。” “请。” 很快,棋盘上就噼里啪啦地摆了几十步棋,布局伊始,双方也都是规规矩矩。 “谷老,我想问您件事儿。”池中天趁着谷沉峰在思考的时候说道。 谷沉峰一边把身上的衣服扯了扯,一边说道:“我知道,你想问沈孤云是不是真心想跟着你。” “谷老厉害。”池中天答道。 “其实,你不了解沈孤云这个人,他以前是个江洋大盗,有一次他劫了烟云堂的镖,结果被押镖的镖师给抓住了,之后本来想杀了他,但是掌门没忍心,就放他走了,后来他就来到烟云堂,想跟着掌门,掌门觉得他是个可用之人,就派他帮着打理烟云堂平时的一些杂事,但是因为他之前的经历,烟云堂的很多人都看不起他,尤其是几个坛主,你还记得郭鹤阳吧?他就是最看不起沈孤云的了,所以沈孤云不愿意在京城待着,掌门就把他派到了长安城,如今长安城的买卖没了,别的地方也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所以......”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是啊,所以你也别太担心,沈孤云这个人,虽然身上有点匪气,可人终归还是个正经人,歪门邪道的他也不会。” “行,那我就知道了。” “这个人你可以重用他,走江湖他是一把好手,很多地方的山贼大盗他都熟,他押镖,从来没出过事。” “谷老,这么说来,当初把他抓住的烟云堂的镖师,应该就是您了吧?” “你怎么知道?”谷沉峰很惊讶地问道。 “不打不相识,他肯定跟您有过一段什么故事,不然的话,他不会来陪您下棋,您也不会找他下棋,您不是说了吗,烟云堂的人,几乎都看不起他。” “哈哈,有意思,有点意思,没错,当初那趟镖很重要,掌门不放心,所以派我压阵。” “如此说来,我得多谢金伯父,又给我添了一个得力之人。”池中天说道。 “得力与否,还在于你是否会用他,不怕提醒你,这个人,用好了,能帮你大忙,用不好,他能坏你大事。”谷沉峰严肃地说道。 “谷老放心,我心里有数!” “来,继续下棋。” “好!” 就在俩人准备接着下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 第一千八百八十七回- “干什么!这件事你不要掺和进来!” “凭什么!凭什么我又不能掺和!你做的事都不许我说了是吧,凭什么来家里一住就这么久?咱们家里是客栈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夫人,您快回去吧,快点!” “来人,带夫人回房.” “我不走!简直成了车马店了,什么人啊真是!” 池中天在里面听得真切,这声音他可不陌生,但是说的话,可是非常刺耳。 23us.com “中天!” 看到池中天站了起来,谷沉峰赶紧摆摆手。 “谷老,我......” “算了,你何必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 “我倒是没什么,但是我不想让我爹娘受委屈。” “你错了,你爹才不会觉得委屈呢,听我的,别跟着搅合。” 外面的吵嚷声很快就没了,兴许金驰让人已经把他夫人带走了。 这时候,池中天如果出去的话,肯定会遇到金驰,一旦遇到金驰,那面子上也不好看。 人家刚刚送了自己这么大一个人情,自己总不能为了这件事再跟人家翻脸吧。 索性,还是在这里下棋安静。 不过,他倒是安静了,姜怡筠可不乐意了。 她当年就是大家闺秀,虽然家道中落,可骨子里那份傲气可一点没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这个女人也太不讲理了,我们不过是暂时住在这里几天,不也是为了你的伤吗?”姜怡筠坐在池远山身边,怒声说道。 “算了算了,咱们在人家家里,让人家说几句就说几句吧。” “凭什么!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他金驰也没少占你便宜!” “夫人,这话就别说了。”池远山赶紧说道。 恰好这个时候,金驰推门走了进来,姜怡筠也就识趣地没有在说话。 “哎呀,老弟你来的正好,你猜怎么着?刚刚我居然睡了一小觉,哈哈,可香了。” 池远山这么一说,姜怡筠也赶紧说道:“是啊是啊,就那么一会儿,居然就睡了一觉,你也够巧的,他一醒你就来了。” 金驰本来是打算来跟池远山夫妇道个歉的,毕竟刚才他夫人那大嗓门嚷嚷着,可是如今这么一听,他心里也就明白了。 “我也是顺路来看看,那你接着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好说好说,兄弟你忙去吧。” ...... 过了两天,池远山夫妇就走了,为了多一个照顾池远山的贴心人,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傲霜雪也跟着池远山他们回去,毕竟以池远山目前的状态,怕是身边离不开人了。 金驰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派了接近一百个人护送金驰回去,其中还包括谷沉峰。 有谷沉峰在,加上这么多精锐弟子,一路上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池中天也就能放心的去办他的事了。 池远山离开京城不到一天,池中天让沈孤云带着那些镖师先去歙州城找叶落他们,自己则是往泸州城而去。 早在好几天之前,泸州城滨麟山庄的弟子全都回到了滨麟山庄之中,只有陆醉柳,坚持不肯回去,别人也拿她没办法。 孤傲云这阵子一直想到处打听,看看事情闹得有多大,可是他也打听不出什么来,毕竟他一个武林中人,除了认识当地的一些官员之外,朝廷的高官他是一个也不认识,就那些当地的官员,你问他们跟不问是一样的。 所以这阵子孤傲云就到处派人去打探,能打听到一点算是一点吧。 而泸州城中的关紫渔和武阳他们,却高兴的很,因为他们知道,泸州城外的滨麟山庄的人,几乎都不见了。 但是,他们也没有大意,因为冯破山说,过段日子肯定有大动静,让他们慢慢等待就是了。 这天早上,关紫渔正要出去,却发现武阳正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 “你这一大早去干吗了?” “紫渔,你猜我刚才在外面看到谁了?” “谁?” “陆醉柳!”武阳低声说道。 “什么!陆醉柳?她在城里?” “就在贾家客栈!” “我的天!”关紫渔不禁惊呼了一声。 贾家客栈就在关家门前这条路的旁边,距离关家也就是半炷香的路。 “你看清没有?” “废话!我去贾家客栈门口给你买包子去了,结果就看到陆醉柳正在里面吃饭呢。” “包子呢?”关紫渔忽然问道。 “你还有心情吃包子?” “为什么没心情?” “陆醉柳就在家门口!” “在就在吧,怕什么。”关紫渔刚刚还很惊慌,但是现在突然却冷静了下来。 武阳看着她这前后不一的样子,便好奇地问道:“你不怕她杀过来?” “怕什么,她就一个人,我们这里这么多人。” “我的姑奶奶,这个也能分人多人少吗?你怎们不说人家一个人顶我们一堆呢。”武阳急得都快要跺脚了。 “稍安勿躁,等着吧。” 说完,关紫渔就径直走了出去。 “你去哪儿!” “买包子吃。” 见关紫渔这时候还有心情吃包子,武阳是气得浑身发抖,但是看着关紫渔出去之后,他也真不放心,于是就跟着也出去了。 果然,关紫渔一个人悠闲地就往贾家客栈门口走去,贾家客栈门口有个小摊子,卖牛肉包子的,特别好吃,关紫渔最喜欢吃了。 “掌柜的,来一斤包子!”关紫渔走过去笑着说道。 “哎呦,这不是关掌门吗,您今天怎么亲自来买了。”摊主似乎对关紫渔很熟悉,说话也很热情。 “唉,整天在家里也不行啊,乡里乡亲的,总不见面不是也生疏了吗,哈哈。” “说的是啊,来,关掌门,这是您的包子。” “香,还是你家的包子香!”关紫渔闻了一下之后,称赞着说道。 “多谢关掌门夸奖!您以后要是想吃我的包子了,您派人打个招呼,我亲自给您送去!” “那怎么好意思呢,来,这是钱。” “多谢多谢!” 这摊主笑嘻嘻地接过银子,还不忘对着旁边的几个摊贩瞪了瞪眼,那股子牛气的样子,根本盖不住。 诱人反水 给完银子之后,关紫渔一边吃包子,一边悄悄地往客栈里看了一眼。 23us.com 客栈里有几张桌子,其中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穿着淡黄色长裙的女人。 就在关紫渔盯着这个女人看的时候,那个女人也把头扭了过来。 这下可是四目相对了。 那不是陆醉柳是谁? 奇怪的是,陆醉柳看到了关紫渔之后,竟然朝着她笑了笑。 关紫渔被她这么一笑,连放进嘴里的包子都忘记吃了。 马上,陆醉柳就站起来走了出来。 “关掌门是吧。” 关紫渔呆呆地看着陆醉柳,这才发现像这种武林顶尖高手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种感觉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之前那股子无所谓的劲头,现在全没了。 “是。”关紫渔答道。 “进来说话。” “好。” 关紫渔这时候特别听说,跟着陆醉柳就走了进去,倒是把后面的武阳给急坏了。 进去之后,陆醉柳先让关紫渔坐下,随后才说道:“听说池庄主被西索阿瑞抓走了,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我还不太清楚,不过应该已经没事了。”关紫渔答道。 “这阵子,你们关家可苦了吧?” 一听这话,关紫渔就有点生气了。 你陆醉柳好歹也是一派掌门,武林宗师级人物,怎么跟自己说话带着这么明显的挖苦味道? “还好,承蒙孤夫人关照,我们还过得去。” “没办法,你也知道,我夫君是做梦都想杀了池中天,其实吧,池中天也有些过分,老老实实地在歙州城那里不就行了?还非要往川府境内插上一手,你们一来,整个川府武林都被你们弄乱了,你说你们该不该杀?” “孤夫人,这些事您和我说不着,我就是一个护卫,说难听点就是个打杂的,我们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至于为什么他要我在这里,那您尽可以去问他。”关紫渔答道。 “伶牙俐齿,你这个丫头,模样倒是俊俏,只可惜,没跟对人。” “哼,这个就不劳您挂念。” “我今天就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想跟你说件事。” “请指教。” “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滨麟山庄?” “什么意思?” “只要你肯加入滨麟山庄,那么我们可以给你数不尽的好处。” “哦,您这是要让我当叛徒?”关紫渔冷笑着说道。 “说这么难听做什么?何为叛徒?人都是要这样,水涨船高,池中天如今生死未卜,西索阿瑞和池中天的仇有多大你比我清楚,你说西索阿瑞能那么容易放过池中天吗?” 见关紫渔没有说话,陆醉柳接着说道:“我如果真想对你下死手,不用等到现在,也不用说这么多废话,就你这点本事,你信不信,我一个人就可以扫的你关家支离破碎?” 陆醉柳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一丝表情的变化都没有,显然是很有底气。 “孤夫人,您武功高强自然是不用说,但是您也要懂得感恩,当初您落到我家公子手里的时候,我们公子可......” “住嘴!”陆醉柳突然拍了一下桌子。 这一下,把周围几个客人也给吓了一跳,店小二马上从里面跑了出来。 “怎么了这是?您二位可别在这里发脾气啊。” 店小二认识关紫渔,关紫渔是什么人他可清楚,能跟关紫渔混一起还发脾气,那肯定也不是什么善类,这要是打起来,他们可倒霉了。 “没事,我们就是声音大了一些,你下去吧。”陆醉柳说道。 那店小二看了看,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随后陆醉柳就拍出一个银锭子,少说也有五两大小。 “下去吧。” “好嘞好嘞。” 店小二一看有银子,那还说什么,都砸了都够了。 “当初的事不必再提,我本来就是个不想活的人,池中天要多管闲事,那没办法,但现在我很想活,我忽然觉得活着是这么好。” “孤夫人,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给你机会,你若是肯投到我的门下,我自然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而且比现在的地位要高的多,你若是不从的话,今后万一你出点什么事,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你这是在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想。” “哈哈,孤夫人,你觉得你们的人杀了巡防营的人,就会没事了吗?” 被陆醉柳一步步逼问,关紫渔心里很不痛快,所以她决定反击。 反击的话,自然就要先从这句开始了。 “巡防营?杀了巡防营的人又能怎么样?你信不信,如果我愿意,以后我想杀几个就杀几个。” “好啊,那我可要开开眼了。”关紫渔笑着说道。 “其实,我夫君早就想教训一下这里衙门的人了,这些人,不识趣的很。” “说那么多做什么,要杀就去杀啊。” “好,你等着吧,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了。” 说着,陆醉柳突然站起来就走了。 等她走了之后,关紫渔也慢慢走了出去。 “紫渔,没事吧?” “你怎么在这儿?”关紫渔看到武阳居然在这里,很是惊讶。 “我不放心你啊。” “我没事,这个女人好像是疯了,你猜她刚才跟我说什么?” “什么?” “她说她还敢杀巡防营的人!” “啊?”武阳一愣,但紧接着就是一阵大笑。 “哈哈哈,这女人是疯了。” “算了,我们就别管她了,我看她也没打算找咱们麻烦,走吧。” “别大意,我还是找几个人盯着他吧。” “算了,就咱们手下这些人,能盯的住陆醉柳吗?别到时候陆醉柳没跟住,再让咱们的人白白送命。” “也好,那咱们回去吧。” 武阳跟关紫渔回去之后,也就没再当回事,但是,就在午后申时刚到的时候,他们两人却听到了一个让他们震惊无比的消息。 几十个在城中巡逻的巡防营军士,突然都离奇的死亡,而且都死在了一起。 关紫渔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事是陆醉柳干的。 全城戒严 可是陆醉柳难道是疯了吗? 之前的事情还没算完,现在又惹事? 关紫渔和武阳都琢磨不透陆醉柳想干什么,俩人一起去找冯破山聊了聊,可冯破山也不知道. “算了算了,咱们就别管了,反正人又不是我们杀的。 23us.com” “就是,紫渔,我觉得你还是让咱们的人都小心一些吧。” “嗯,也好。” 关紫渔他们在这里是瞎琢磨,可是巡防营的关礼现在却是一脑袋浆糊,愁死了。 几十个巡防营士兵的尸体都找到了,他们全都是被人一剑毙命,而且伤口都在脖子上。 虽然说巡防营士兵的武功都很低微,可是能同时杀死这么多人而且还都是一招毙命,那手段也差不了。 关礼现在就在衙门里跟知府在谈话,知府已经发狠心了,要关礼马上查出来。 “关将军,本官不管你有什么理由,现在本官要求你三天之内必须把凶手找出来!” “大人,你这是强人所难!” “本官强人所难?关将军,你注意你的言辞!” “大人,本将军的事本将军自己解决,希望大人不要插手。” “你巡防营出了事本官懒得去管,但是死了这么多人,说明有奸人在城中作祟,如果不尽早查出,万一伤及无辜百姓,又当如何?” “哼!不劳大人费心。” 关礼不想和知府再多说什么,站起来就往外走,也不管知府在后面喊他。 出去之后,关礼就跟等在门前的金峰说道:“你马上派人到城中去找,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还有,再仔细打听打听,看看那些死了的军士都是在什么地方被杀的。” “是,将军,末将这就去办!” ......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现在差不多已经是申时末刻了。 泸州城外,紧张兮兮,不时地有巡防营士兵在来回穿梭,城门前的军士比往日多了好几倍。 这时候,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人正骑着马朝城门处走来。 看到这个人,城门前的守卫顿时紧张了起来,因为他们清晰地看到,骑马的这个人,肩膀后面露出了一截剑柄。 “站住!” 就在这个人骑马要进城的时候,守卫拦住了他。 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赶来的池中天。 他连夜赶路,精神已经很疲惫了,眼看着到泸州城了,也就放松了下来,打算缓一缓,免得一会儿见到武阳关紫渔他们的时候,再闹出什么笑话。 被城门前的守卫吼了一句,池中天顿时一愣。 “我?”池中天有些好奇地指了指自己。 “对,就是你,下来!” “有事吗?” “让你下来就下来,巡防营在此盘查,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好。”池中天没有多说什么,马上就下了马。 “你是刚刚才进城的吗?” “不是。” “哦?” 一听池中天说不是,这些守卫就更紧张了,顿时,二十多个军士就围到了池中天身边。 “你之前是不是在城中?” “不是啊。” “那你说你不是刚刚才进城?” “我当然不是刚刚才进城啊,因为我到现在一直都还没进城呢。”池中天笑着说道。 他这么一说,那个问话的守卫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差点要晕过去。 “好了好了,别那么多废话了,你来泸州城干什么?” “我是来找朋友的。” “朋友?什么朋友?” “好朋友。” “说,你的朋友叫什么,住在哪里。” 接二连三的问话,池中天并没有感到烦,而是隐隐感觉到,出大事了。 泸州城他以前经常来,从来没有这样严格盘查过。 这肯定不是无的放矢。 “诸位,我想问一句,城中是不是出事了?” “这个与你无关,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 “我的确是来找朋友的,朋友姓关,叫关紫渔,就住在城中关家之内。” “关家?” “正是。” “你是关掌门的朋友?” “正是。” “好。” 听到这个人说好,池中天以为就放自己进去了,于是笑了一下就准备牵着马往里走。 但是没想到的人,那个守卫根本没想让他进去。 “你马上到关家去一趟,找到关掌门,就说有个朋友来找她,让她亲自出城来接人。” “是!” “哎,不必了吧。”池中天赶紧说道。 “对不住了,现在城中出了一些大事,我们也是没办法。” “唉,这事儿闹的。”若是平时,池中天也不会介意,但问题是他现在特别累,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坐着歇一歇,喝上一壶茶。 所以现在,他的心情就有点不好了。 不过,他也不至于和这些军士发脾气,至多就是忍耐一下。 “这样也好,那就随你们吧,只是我赶路很累了,劳烦给我找个椅子。” “你坐那里吧。” 池中天扭头一看,靠近城门口附近有几张椅子,看样子是这些军士临时休息用的,于是马上就走了过去。 很快,那个军士就来到了关家。 关紫渔听说巡防营的人来找自己,很是奇怪。 “你找我?” “关掌门,小的是巡防营的人,城门外有个人说是您朋友,但是我们看他也是练武的,不敢让他进来。” “我朋友?” “是啊。” “那你们为什么不让他进来?” “城里不是出事了吗?现在全城都在搜查那些练武的人,所以......” “那个人长什么样?” “嗯......穿着白衣服,后背还背了一把剑,样子挺清秀。” 关紫渔赶紧在脑子里琢磨了一遍。 该不会是池中天吧? 关紫渔脑子一震,赶紧说道:“走,我这就跟你去看看。” “好,您随我来。” 关紫渔马上就带着十几个人往城门处走去。 到了城门口之后,关紫渔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池中天。 “公子!” 看到池中天,关紫渔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紫渔。”池中天看到关紫渔,也笑着站了起来。 “公子,您没事了吧,我听说您出事了,一直在担心。”关紫渔激动的跪在了地上。 不愿如此 “快起来快起来!”池中天赶紧将关紫渔给拽了起来。 23us.com “关掌门,这真是您朋友吧?” “是的是的,多谢你们了。”关紫渔笑着说道。 “别客气,真是对不住,我们也是没办法,城里出事了,我们......” 这些巡防营的人都知道关紫渔是什么人,连关紫渔都得下跪,那就别琢磨了。 “没事没事,你们这也没做错什么,只是城里到底出什么事了?”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公子,这个我回去慢慢跟您说吧。” “好,那咱们走。” “来人,把马牵上!” 池中天来了,可把武阳跟冯破山高兴坏了,晚上几个人凑在一起好好的吃了一顿。 “你小子命大啊。” 席间,池中天把自己被西索阿瑞抓走和自己被救出来的经历说了一遍,引得众人唏嘘不已。 “唉,当初我俩就想着也去帮忙,可是小姐也没找我们。”关紫渔有些不满地说道。 池中天说道:“你们不去就对了,这里离不开人。” “现在您回来了,才这么说,当初谁能想到啊。” “哈哈,不说那些了,对了,有件事我正好问问你们。” “什么事?” 池中天喝了一口酒之后,慢慢地说道:“巡防营在外面被滨麟山庄的人给劫了,我想来想去,这件事应该跟你们有关系吧?” “公子这都知道了?”关紫渔很惊讶,自己只是跟他说城中有些巡防营的士兵被杀了,但是却没说其他的。 “这件事不仅仅我知道了,连皇帝都知道了,不瞒你们说,皇帝想让我出面解决这件事。” “啊?” “中天,这是好事。”冯破山在一旁说道。 “好事坏事暂且不论,我现在要知道,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孤傲云不至于那么愚蠢吧?”池中天说道。 “公子,这件事是这样的。”很快,关紫渔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武阳便插话道:“公子,这件事您觉得怎么样?” 池中天笑着说道:“办法是好办法,只是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这......” 虽然池中天脸上是笑着的,但是嘴上的这句话,可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们。 “武林中人办事,自然有我们的规矩,何必要让无辜的人牵扯进来?那些巡防营的人,也是爹生娘养的,你就没替他们想想?” “公子,我当时的初衷真的不是想害他们,我就是想把生意重新做起来,您也知道,滨麟山庄在这里围了很久了,我们的买卖做不成,也没个进项,总不能坐吃山空啊。”关紫渔解释道。 顿了一顿,关紫渔又接着说道:“当初我们的意思,就是借着巡防营这张虎皮,把东西运出去,赚些银子,想着那滨麟山庄再胆大,也不敢动朝廷的人吧,谁知道......” “话虽如此,但你也有责任,你明明知道滨麟山庄的人都不是善类,怎么能这么冒险?”池中天说道。 “公子,我知错了,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关紫渔说着,就把头给低下了。 “就像这次,滨麟山庄惹了大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这里的事情,是先捅到了南路大营那里,南路大营的镇南将军洪大略气得八百里加急,将这件事上奏到了朝廷,皇帝也是龙颜大怒,准备教训一下滨麟山庄,所以才找上我,这事儿,说起来也是雍门子狄帮我揽下的,他的本意我知道,是为我好,想让我借着朝廷的手,顺便把滨麟山庄给除掉。” “公子,这还真是个好机会,有朝廷替咱们坐镇,灭他一个滨麟山庄,还不是轻而易举?”武阳笑着说道。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事情总归还是不能这么办,我出面是要出面,我也想了,朝廷是不想落个欺压武林的坏名声,但我即便出面,也只会公事公办,绝对不会夹杂个人恩怨,我就算想杀孤傲云,想除掉滨麟山庄,我也想用自己的手去除掉。” “中天,你的性子我明白,但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老话说了,办大事不拘小节,你不要因为一时的名声,就错过这样的良机,你要知道,如今江湖上,能和你池中天一较高低的,也就只有孤傲云了,灵岩寺的浮堤大师虽然是得道高僧且武功高强,可他是佛门中人,不会和你争什么,只要孤傲云一除,不出五年,你池中天就是江湖的老大了。”冯破山语重心长的说道。 他的话不无道理,眼下江湖形势很明朗,各大门派都在那摆着,烟云堂,雪鹜宫,玄天派,甚至还有七星坊,这些都跟自己有交情,而且很多交情都不错,只有滨麟山庄,实力在自己之上,而且跟自己还是死对头,加上现在有了陆醉柳的加盟,假以时日,怕自己真不好应付。 但是真让池中天借着朝廷的手办自己的私事,他心里还真的很别扭。 见池中天半天不说话,冯破山就接着说道:“我们也不多劝你,你自己琢磨琢磨吧。” “我有个想法。”池中天突然说道。 “什么想法?” “我想连夜去见见孤傲云。” “见孤傲云?” “对,我想问问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有这个必要吗?”冯破山反问道。 “我觉得有,我想,如果能私下解决,最好不过了。” “私下解决?中天,你自己都说了,这件事已经通天了,还怎么私下解决?你别忘了,这件事摆在明面上的,可是朝廷跟滨麟山庄之间的仇怨,你不过是暗处而已。”冯破山说道。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才想私下去见见他,让他趁早想个办法,把这件事解决了就算了。” “怎么,你想放他一马?” “我还是不想用这种手段,我知道,如果我真的和朝廷联手,孤傲云必死无疑,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中天,你自己拿主意吧。”冯破山笑了笑,心里已经明白了,也就不多劝了。 利嘴说辞 池中天点了点头,又说道:“这一次我被西索阿瑞抓走,侥幸逃得一死,但代价也十分惨重,寒叶谷和其余几个门派的弟子,加起来至少死伤上百个,而且咱们寒叶谷的总管战鹰,也死了......” “什么!战总管死了?”武阳和关紫渔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都无法接受. “不......不可能吧,战总管武功那么高,怎么死的?” “过去的事,别再提了。 23us.com” “战鹰那个小子我知道,不客气的说,池远山能有今天的成就,战鹰在一旁出力不小,我见过他几次,是个汉子,敬他一杯。”冯破山说着,将手中的酒就洒在了地上。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人,甚至连北宫主也受伤了,但是你们知道吗?事后打探的时候才明白,扶羽教在漓江城,只有西索阿瑞和四五个首领以及不到一百个暗羽卫,剩下的,都是些招募的军民,可以说连十分之一的力量都不到,你们琢磨琢磨,太可怕了!” “是啊,扶羽教的力量确实太强大了,中原武林还没有哪个门派能和他们一较高低。”关紫渔跟着说道。 “我想着,那扶羽教现在的重心都放在了治理城池上,所以才没有在中原闹出事来。”池中天说道。 “公子,那您就更应该趁机灭了孤傲云啊。”武阳在一旁插嘴道。 “除掉孤傲云不那么简单,就算灭的了他的手下,也杀不了他,他只要跑了,将来咱们就又多了一个死敌。”说完这话,池中天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自嘲般地说道:“虽然现在也是死敌。” “好了,咱们几个别在这里磨牙了,你愿意怎么处理你只要自己想好了就可以。” “公子,陆醉柳现在应该还在泸州城,要不要......” “不用,只要我一走,她肯定会跟着我。” “为什么?” “因为她肯定很想知道我去哪,所以我明天一早就走,而且要走的大摇大摆。”池中天说完之后,就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干了。 第二天一大早,池中天早早就起来了,吃了几口东西,然后就让关紫渔给他找了几个人。 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就带着七八个关家弟子往泸州城走去,出了关家之后,池中天没有马上出城,而是和其余的人一起骑着马先在城中晃悠了几圈,差不多接近十个人十匹马同时在街上出现,为首一个还是个年轻潇洒的武林中人,自然引起了不少老百姓的注意。 甚至,连巡防营的将军关礼,都被惊动了,不过,马上就有人告诉他,说那是关紫渔的朋友,而且好像关紫渔还挺怕他。 既然是关家的人,关礼也就不想去找麻烦了。 转悠了几圈之后,池中天就带着人往城外走去,出城之后先是慢吞吞走了一会儿,上了官道之后,才让众人一起打马狂奔。 就在池中天他们刚刚上官道的时候,陆醉柳其实也一直跟在后面,她在城里就发现了池中天,一边惊叹于池中天竟然平安无事,一边也懊恼,看样子自己在泸州城也没什么文章可做了。 既然泸州城没文章可做,那不如跟着池中天看看他要去哪。 不到两天的时间,池中天就来到了蓉州城之中。 不过,当他来到滨麟山庄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孤傲云正一身整齐地站在门前。 “池庄主,恭喜你,死里逃生。”等池中天近前之后,孤傲云就笑呵呵地说了一句。 池中天看了看周围,随后就下了马。 “孤庄主这是在等我?” “当然。”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我在这蓉州城,多多少少还是有几个眼线的,池庄主也太小看我了吧。” “既然孤庄主在这里等我,那我也就不废话了,我来找你是有一件要紧事。” “什么要紧事,也不能在这里谈,请吧。” “好。” 池中天吩咐其余的人牵着马在外面等着,而后他就随着孤傲云走了进去。 关家的这些弟子武功怎么样池中天很清楚,他怕万一一会儿谈崩了,孤傲云要是突然发难的话,这些人根本顶不上用处,反而会送死。 孤傲云在前院空地上,摆了一张桌子,上面只有一壶茶和两个杯子,没有酒菜。 “孤庄主就这么招待我?”池中天指着桌子问道。 “你池庄主什么好吃的没吃过?我怕你看不上,还是喝茶。” “也罢。” 坐下之后,孤傲云给池中天倒了一杯茶,从一进来到现在,不知情的人一定以为这俩人是好朋友,就算不是好朋友,也肯定不是仇人。 几杯茶下肚之后,池中天就开口了。 “孤夫人呢?怎么不见?” “贱内有事出去了。” “你们两人也算是新婚燕尔了,怎么不整日厮守?” “池庄主,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有话直说,这等风月之话,从你嘴里听着,别扭。” 被孤傲云生生打断,池中天也很是尴尬。 不过,他马上就收拾了一下心情,正色说道:“孤庄主,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经惹了大事了?” “惹事?哼,我不知道。” “我很好奇,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吃吃喝喝。”池中天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说道。 “池庄主什么意思?” “泸州城巡防营的人,是不是你们杀的?”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对,我一直都在蓉州城,这段日子一直都在。”孤傲云说道。 “你在蓉州城,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你的手下呢?” “我滨麟山庄的弟子少说也有四五百,还不算那些挂名弟子,我怎么知道他们每天都做了些什么?难道冥叶山庄的每一个人每天都干了些什么,你也知道?”孤傲云说道。 池中天一听这话,就知道孤傲云不是不知道,而是太知道了,知道的已经把准备都做足了。 就连说辞,都是这样让人觉得无可挑剔。 “孤庄主好一张利嘴啊。”池中天拍着巴掌讽刺道。 一通发泄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孤傲云笑着反问道。 23us.com “是不是事实,这个你用不着跟我说,既然你有一张利嘴,那我也不得不实话告诉你了,你的事,现在已经通天了。”池中天一边说,一边指了指上面。 “通天?什么意思?” “你是跟我装糊涂?还是说你真的有点犯傻?”池中天问道。 “池中天,我用的着在你面前装傻吗?” 池中天盯着孤傲云看了一会儿,随后说道:“朝廷已经准备派兵来征剿你了。” “哈哈哈。”孤傲云突然狂笑一声,接着说道:“池中天,你是拿我当三岁小孩了?” “我大老远跑到你这里来,就是为了哄你?你觉得我有这么无聊吗?” “池中天,你用不着在这里吓唬我,朝廷怎么会对我下手,我可从来没有做为祸朝廷的事。”孤傲云虽然话还是这么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在耳里就是有一种底气不足的感觉。 “你记性真不好,刚才我还说了,巡防营的人,是你们杀的。” “那是我的手下干的,与我何干?” “哈哈,孤庄主,你该不会是练武走火入魔了吧?朝廷就说是你指使的,你又能怎么样?你想跟朝廷斗?” “池中天,你今天来,到底什么意思?这些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今天来,绝对不是害你,我这么说,你相信吗?” “实话说,我不相信。”孤傲云说道。 “你必须相信,因为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什么?” “赶紧想个办法,应付过去。” “应付什么?” “朝廷要追查你的事。” “还是那句话,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我只是不想让你死在朝廷的手里。” “池中天,我不管你来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只要告诉你,用不着,我孤傲云做过的事,自己会认,没做过的事,天王老子来我也不会承认,大不了我就把那些杀人的弟子交出去,实在不行我再赔点钱。” “好,孤傲云,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成全你,希望大难临头的时候,你不要求我。” “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求你,而且你也放心,咱俩的恩怨没个完。” “啪”池中天突然将手中的杯子捏碎,随后把一把碎片扔了出去。 孤傲云反应很快,随手一扬,用掌力将碎片扫出的同时,身体也朝后摆去,甚至连屁股下面的椅子,也随着他一起离开了。 “够快啊!”池中天接着双脚往桌子上一跳,飞身而起,半空中一个连环腿就踢了过去。 孤傲云没想到池中天竟然没来由地就要跟他打架,顿时火冒三丈,两腿使劲一蹬,而后用脚尖将椅子勾住,对准池中天就甩了过去。 池中天伸手轻轻一带,指尖将椅子腿往侧面一推,而后便疾风一般冲向孤傲云。 孤傲云无奈之下,只能打起精神来,一拳就打了过来。 他这一拳还夹带了凌厉的气劲,池中天慌忙将自己的要害封住,然后反手一勾,绕过孤傲云的手腕之后,伸出两根手指,略一弯曲,击打在了孤傲云的肘窝处。 这一突然之击并没有让孤傲云惊慌。 收拳,变掌,出招。 俩人紧接着在一起斗了上百个回合,弄得孤傲云已经要疯了。 “池中天!你要是来找我打架的你就直说!老子奉陪到底!” 池中天之所以刚才突然出手,并非想跟孤傲云打架,而是想试试看自己的武功究竟退步了多少。 但是一直打到现在,池中天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退步什么。 当然,现在他也没出绝招,孤傲云同样也没有。 “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好久没打架了,让我痛快痛快!”池中天一边出招一边说道。 孤傲云却没什么心情跟他打,刚才他一番话已经让孤傲云心乱如麻了,虽然刚才他嘴上似乎并没有觉得多害怕,可心里其实已经有点慌了。 人这一心慌,哪还有心情跟你打架。 “池中天,我今天没心情跟你打,你要是想打,改天!” “不,就是现在!”池中天根本不肯罢手,一掌比一掌快,尤其是他的九转天寒腿,弄得孤傲云狼狈不堪。 “好,你既然要找死,我成全你!” 孤傲云突然往后撤了一步,随后双掌画圈,紧接着一道黑色雾气就在他掌前隐约而见。 破风掌。 成名绝技。 池中天看到破风掌之后,心里很是激动,随即暗暗将体内两股内力逼出。 就在两人准备拼一次的时候,一个声音却很不适时地出现了。 “你们两个无聊到这种程度了?” 随后,一个暗红色的东西就朝着俩人飞了过来。 池中天不知道是什么,这时候也不容他分心,所以赶紧撤了内力,飘身一躲。 而孤傲云也是如此,急忙收招。 等俩人站稳之后一看,不由得哭笑不得。 暗红色的东西,其实是一把椅子。 而扔椅子的人,是陆醉柳。 “孤夫人,这么巧?”池中天笑着应付了一句。 “不巧,池庄主,我是一路跟着你来的。” “哦?孤夫人也在泸州城?” “池庄主什么时候也学会装模作样了?”陆醉柳讥讽了一句,随后就叫了几个人把这里收拾了。 孤傲云跟池中天打了这一场,累得够呛,一来是池中天出手太突然,再来,他也没池中天那个心情。 这里收拾干净之后,池中天就说道:“孤夫人在泸州城的壮举,在下很是佩服。” “不敢。” 看到陆醉柳,孤傲云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当着池中天的面,也不好发作。 “池中天,打也打了,闹也闹了,没事儿你可以走了。” “怎么,孤庄主不打算留我吃顿饭?” “吃饭就不必了吧,请吧。” “好,既然这么说,那我就告辞了,等到你们有麻烦的那一天,希望你们还能这么淡然。”池中天说着,就要离开。 “池中天,你用不着威胁谁,你不就是知道了我们杀了泸州城巡防营军士的事吗?知道了能怎样?”陆醉柳喊道。 前去传令 “醉柳!”孤傲云突然对着陆醉柳吼了一句. 池中天愣了一下,转过身来笑着说道:“好样的,既然两位这么大胆,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告辞!” 本来池中天的意思是想劝劝孤傲云,让他早点做准备,可既然孤傲云这个态度,那也没这个必要了。 23us.com 两天之后,池中天就回到了泸州城。 回到泸州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给京城的雍门子狄传信,让他请朝廷派兵。 “公子,没想到孤傲云竟然这么不知好歹。” “是啊!” 关紫渔和武阳陪着池中天在城中转悠,路上就开始闲谈起来。 “不,我总觉的有点不对头。” “哪里不对头?” “从头至尾,这些事难道都是孤傲云的意思吗?” “不是孤傲云的意思,那滨麟山庄的人还会听谁的?” 武阳一说这话,关紫渔马上想起来什么似地说道:“难道,公子的意思是,这些全都是陆醉柳的主意?” “不可能,陆醉柳没这么大胆子,再说了,他们是夫妻,如果孤傲云不想这么干,那陆醉柳这么做就是在害他,她怎么会害孤傲云?”武阳反驳道。 “这件事,你们不要争论了,过段日子朝廷那么就会派兵前来,到时候我们跟着凑个热闹吧。” “是!” ...... “臣雍门子狄参见皇上!” “子狄,起来吧,什么事?” “皇上,池将军那边回话了。” “怎么说?” “池将军说,一切证据都表明,事情确实是滨麟山庄的人干的。” “好,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多说什么了,拟旨,令南路大营发出军令,责南路大营中军副将林勇率蓉州城巡防营,川南铁甲军,前往蓉州城,协同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剿灭滨麟山庄!” “皇上,这......” “怎么,爱卿有什么疑虑?” “巡防营的战力虽然不错,但比起那颇有根基的武林大派弟子,还是要逊色三分,至于川南铁甲军,乃是骑兵,两军对垒冲锋之时乃是锐利之师,但这种事,怕是派不上用场吧?” “子狄,你怎么忘了,不是还有池将军吗?” “这......皇上,臣不太明白。” “从别处调派大军,太过招摇,别忘了,朕的意思是最好不要让朝廷先露出来,所以从蓉州城直接调派巡防营,会掩人耳目,再者川南铁甲军也在蓉州城一带驻防,更不会有什么动静。” “皇上英明,可臣怕这些人力量不够,剿灭不了事小,万一激怒了他们,他们杀进蓉州城造反岂不是糟糕?” “有池中天在,这样的事不会发生的,去吧。” “皇上。” “不必多说了,传旨。” “是!皇上,还有一事,此事要不要告知川陕总督府衙门?” “那倒不必了,你让蓉州城知府帮你们打打下手就可以了。” “是,皇上。” 雍门子狄心里开始犯嘀咕了。 不过等到他回去之后,把这件事跟雍门震一说,雍门震就一语道破天机了。 “子狄,你以为皇上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算盘?” “爹,我有什么算盘?” “你之所以主动说出让池中天去办这件事,不过是想给池中天一个人情,让他能借着朝廷的手灭了自己的对手,但是皇上是什么人?他能上当?” 雍门震这么一说,雍门子狄顿时就脸红了。 “皇上是不会这么容易让池中天得到好处的。” “爹,您说这事儿,能办成什么样?” “不好说啊不好说。” ...... 蓉州城知府是几个月之前刚刚上任的,名叫钱逊,这个人是个不折不扣的贪官,但这个人贪财的办法很特殊,也很隐蔽,那就是收礼一概不收钱,也不收什么金银财宝,而只收人。 而且是女人。 求他办事的,都会给他送上几个年轻有姿色的女子,然后他再把这些女的找人卖到青楼之中,来很赚一笔。 这么一来,他的把柄自然也就很难被捏住,因为送女人给他,他大可以说是府上缺使唤丫头,这种小事,没人去管,也管不了。 滨麟山庄在蓉州城也有几家青楼的产业,所以这个钱逊很自然就跟孤傲云搭上了关系,虽然不熟,不过彼此之间还是知道的。 这天一大早,钱逊正要去看看昨晚上别人刚刚送来的女人,但是还没等他出门,兵部派来的官员就到了。 一听是兵部派来的人,钱逊顿时大感疑惑。 “你是钱知府吧?” “正是,不知大人您是?” “本官兵部主事康保。” “哦,是康大人,敢问康大人前来,可有要是?” “本官奉命传令!” “康大人请!” “责令蓉州城知府钱逊密切注意滨麟山庄的动向,近期查封滨麟山庄在蓉州城的所有产业!” 康保一说完,钱逊大吃一惊。 “查滨麟山庄?这......这是为何?” “钱大人,此事乃是兵部密令,这是兵部尚书徐大人的大印。”康保将公文递给了钱逊钱逊看了一眼之后,心里就开始发慌了。 他是官场老油条,这种以各部尚书的名义发布的密令,那就几乎是半个圣旨啊。 “恕罪恕罪,下官这就去办。” “请钱大人务必在两日之内办妥。” “两日......这恐怕有些仓促了吧,滨麟山庄势力庞大,整个川府......” “钱大人!”康保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本官只是一个传令的,我也是按照徐大人的密令办事,至于办得成办不成,那是您的事,您用不着跟我说,办成了,我也不会有半点奖赏,办不成,受罚的也不是我,您说是吗?” 钱逊心里把这个康保来回骂了几遍,脸上还是得笑着说道:“那是那是,康大人放心,我一定尽力!” “告辞!” “康大人,别急啊,好不容易来一趟,中午就在这里,我给您准备一些川府特产,咱们喝几杯。” “不必了,本官还要去巡防营一趟,告辞!” 说完,康保就马上离开了。 动真格的 等康保离开之后,钱逊马上就换了一身衣服,悄悄从后门出去,然后就往城里的欢园走去. 欢园是滨麟山庄在蓉州城开的一家最大的青楼,当初池中天和玄天派来救人的时候,为了调虎离山,池中天还曾经在这里闹过事。 23us.com 当然,那对于欢园也好,还是孤傲云也好,都不过是一件小事,并不影响什么。 只是钱逊这个时候来青楼,绝对不是来玩的。 进门的时候,老鸨子正在指挥几个打杂的打扫屋子,看到钱逊穿着便装进来,赶紧就迎了上去。 “哎呦,这不是钱大人吗,怎么,您今儿个一大早就有火气了?”老鸨子笑眯眯地凑过来说道。 要是往常,那钱逊肯定会很得意地让老鸨备一桌酒席再叫几个姑娘,但是今天,他可不是来这里快活的。 “别废话了,赶紧找你们这里管事儿,让他去跟孤傲云说一声,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钱大人,您这是......” “让你去你就去!” 老鸨子从没见钱逊发过火,因为一般来青楼玩的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会发火,发火的话,要么就是来存心闹事的,要么就会被青楼的打手给请出去。 自从上次池中天来闹过事之后,孤傲云就让人加强了这里的防卫,如今这里可是有几十个滨麟山庄的弟子在看守,寻常人来闹事,三拳两脚就打发了。 “好,那您在这儿等会儿。” 老鸨子不敢怠慢,赶紧就到后面去告诉了在这里负责守卫的滨麟山庄的弟子,那个弟子知道之后,也不敢耽搁,马上就骑上快马回滨麟山庄了。 来到滨麟山庄的时候,孤傲云正在练功,而陆醉柳正在花园里赏花。 孤傲云练功的时候,没人敢打扰,所以这个弟子就去找陆醉柳了。 “夫人!” “什么事?” “劳烦夫人帮弟子找一些庄主。” “他在练功,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吧。” “是,夫人,是这样的,今天一大早,蓉州城的知府钱逊就来到了欢园,很急的样子,说是有万分火急的事要找庄主,请庄主去见他。” “知府?” “正是。” “哼,那个贪财的家伙,他能有什么要紧事找庄主,无非是缺钱了,再说了,他是个什么东西,庄主也是他想见就见的?” 陆醉柳一番话说完,那个弟子也不敢吭声,只能接着说道:“夫人,那您的意思是?” “你去回了他,就说有什么事,亲自来这里跟庄主说就行了。” “那会不会耽搁了大事?” “能有什么大事?还不快去!” “是!” 这个弟子一看陆醉柳发火了,马上就吓得赶紧走了。 一边走,心里还一边嘀咕。 之前孤傲云成亲的时候,这些弟子一听说陆醉柳要当孤傲云的夫人,心里都很高兴,一来是山庄里多个女主人,他们这些下面的人会好过的多,再者多了个高手,滨麟山庄的弟子在外面就更硬气了。 但谁知道这陆醉柳的脾气比孤傲云还要大,动不动就是一通责罚和责骂,下面的弟子苦不堪言,反而觉得相比之下,还是孤傲云好。 回到蓉州城的欢园之后,这个弟子就把陆醉柳的话告诉了钱逊。 “钱大人,有事您还是亲自去跟我们庄主说吧,我们庄主太忙,没工夫来见您。” 钱逊一听这话,气得不轻,怒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急!” “您再急也没用,我们庄主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好!好个孤傲云,居然这么嚣张,我好心来给他报信,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看到钱逊气急败坏地走了,这个弟子还真的以为他是来要钱的,没得到好处所以气坏了。 钱逊回到衙门之后,越想越生气,于是马上就让人开始着手准备了。 两个时辰之后,知府衙门里的衙役就分成了几队,开始去查封滨麟山庄在蓉州城的产业。 而前去查封欢园的,则是钱逊亲自带人去的。 “哎呦,钱大人您怎么又来了?”老鸨子心说今天也邪门了,怎么钱逊一大早往这里跑两次了。 但是这一次,她忽然发现钱逊是带了一群衙役来的。 “少废话!来人,把这里所有的姑娘全部带回县衙,所有的钱财等物一律带走,欢园即日起,全部查封!” “是!” 话音一落,一大群衙役就跟虎狼一样往里面冲,老鸨子一个弱女人如何拦得住。 “哎呦!这是干什么呀这是,这是要抢劫了啊!来人啊,快来人啊,当官的欺负我们这些姑娘们了,来人呀!” 老鸨子马上就跑到大门口坐在了地上,一边拍打着地面一边哀嚎。 很多人都怕这一招,因为这太丢人。 所以老鸨子用这一招也是屡试不爽,哪天遇到个赖账的,只要玩这么一出,什么都解决了。 但是今天,她可错了。 一个虎背熊腰的衙役马上走到她面前,将明晃晃的刀拔出来,在她眼前一晃道:“闭嘴!再敢嚎丧,信不信马上把你手给剁了!” “你来啊,你来啊!”老鸨子以为是在吓唬自己。 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个衙役突然间就抓住那个老鸨子的手,随后就扬起了刀。 “慢着。” 这时候,正巧钱逊走了过来。 虽然钱逊把这个衙役给拦住了,但是看得出来,老鸨子吓坏了。 两眼直勾勾的,身体还在打颤。 “听好了,老爷我今天不是跟你们闹着玩,刚刚给了你们机会,你们不要,那就对不住了。” “住手!” 就在这时,从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怒吼,还夹杂着一些痛苦的叫喊声。 钱逊往里面一看,只见十几个衙役被打的都躺在了地上。 “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到欢园来闹事!” 很快,一群人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滨麟山庄的弟子。 领头的也是刚刚去滨麟山庄报信的那个人。 “来人!把这里围起来,本官是奉命前来查封,有胆敢殴打公差,阻碍公事的人,无论是谁,一律格杀勿论!”钱逊高声说道。 不做主张 “是!” 顿时,一群衙役将刀亮了出来,瞬间就把这里给围住了. 不过,这阵势对于滨麟山庄的弟子来说,并不放在心上。 23us.com “你们最好识相一点,别找死,钱大人,您老得不到好处?就来报复我们?告诉你!我们滨麟山庄在川府一带还没人敢惹,你算个什么东西,来人!” 很快,滨麟山庄的弟子也马上冲到了前面,形成了两下对峙之势。 钱逊微微一笑道:“你对朝廷命官出言不逊,罪加一等,今天不是我找你们麻烦,是有人找你们麻烦,来人!” “在!” “速去巡防营,请巡防营鲁将军率人前来。” “是!” 一听这话,那个弟子就觉得有点不对头了。 如果真是贪财报复的话,没必要扯上巡防营啊? 不一会儿,巡防营的人就来了,而且来的不少,足足有上百人。 带人前来的,正是蓉州城巡防营将军鲁达。 “鲁将军来的正好,这里有人要对抗朝廷,请鲁将军前来坐镇!”钱逊说道。 鲁达个头很高,皮肤也很黑,站在那里就跟黑铁塔一样。 “好说!本将军已经接到了兵部的命令,来人,把这里的人全部抓起来,有胆敢反抗者,按造反论处,当场格杀!” “是!” “慢着!” 那个滨麟山庄的弟子觉得自己招架不住了。 “钱大人,你可想好了,得罪我们滨麟山庄,是什么下场?” 钱逊咳嗽了一声说道:“你也听好了,不是本官要得罪你们,你们滨麟山庄里的人都是干什么的本官心里很清楚,你就是给本官十个胆子,本官也不想招惹你们,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是朝廷要收拾你们,今天一大早,兵部的命令就到了,要我们查封你们滨麟山庄在蓉州城所有的产业,怎么样,明白了吗?” “什么!” 这个弟子大吃一惊,赶紧问道:“你怎么不早说!” “废话!你是个什么东西?来人,将这里的人全部抓走!” 说完,钱逊就马上和鲁达一起走了出去。 上百个巡防营的士兵在外面,还有四五十个衙役,虽然滨麟山庄的弟子有把握冲出去,但是他们还是不敢。 因为今天的事,太邪门了。 至于那个老鸨子,早就躲的不知道去哪了。 没办法,这些滨麟山庄的弟子只能趁乱从后门跑出去几个,但还是有十几个被抓走了。 仅仅不到两个时辰,蓉州城里就好像打过仗一样。 滨麟山庄在蓉州城的两家青楼,四家客栈,一家酒楼全部都被官府查抄。 这些地方,在蓉州城都是颇有名气的地方,所以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瞬间,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件事,都说不知道是得罪了谁了。 就连总督府都被惊动了,新上任的川陕总督正要亲自到知府衙门去问个清楚,但没等他去呢,一道密旨就下来了。 看完密旨上所说的之后,总督也就明白了,下令总督府卫队任何人不得擅动,总督府的各级官员不得插手这件事。 别以为这就算动静大的了,还有更大的呢。 半个时辰之后,泸州城南就全部戒严了,城门附近方圆三里之外不准任何人随意走动。 城门处一堆军士分列两边,不一会儿,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就骑着马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 这三人,最前面的是池中天,后面的则是武阳和关紫渔。 在他们之后,陆陆续续走进来一些身穿黑色铁甲,手拿铜铁长枪的士兵,他们胯下的战马,也都是披着黑色的铁甲。 这是川南铁甲军。 在这些人的前面,还有一个人,身穿银灰色铠甲,手中一杆九尺大砍刀,此人乃是奉命前来的南路大营中军副将林勇。 又过了半个时辰,池中天,林勇,以及蓉州城知府钱逊,蓉州城巡防营将军鲁达,就在知府衙门聚齐了。 当然,还有兵部主事康保。 “诸位,滨麟山庄无视国法,肆意挑衅朝廷,滥杀朝廷军士,南路大营洪大将军十分震怒,特奏请圣上,圣上念滨麟山庄乃武林势力,特令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负责征剿一事,其余诸位只可从旁协助,不可擅作主张。” “是!” “本官还要回京复命,就不多耽搁了,诸位保重,告辞!” “康大人慢走。” 送走康保之后,林勇就开口了。 “池将军,事不宜迟,你看如何行动?” 池中天点点头道:“滨麟山庄的弟子武功高强,而且其在川府一带势力庞大,根基牢稳,强攻怕是不妥,圣上的旨意其实也未必是除掉他们,只要让他们能付出代价,也就可以了,我的意思是,一旦打起来,容易死伤甚多。” “池将军所言甚是,五百铁甲军乃是两军冲锋时的利器,但遇到这样的事,怕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吧。”林勇说道。 “林将军说的没错,圣上的旨意不得不尊,滨麟山庄也确实要教训,可军士的伤亡,我们还是要放在心上,不如这样,到时候诸位只要从旁助阵即可,由我出面交涉。” “那个自然,这次的事本来就是你池将军打头阵,我等不过是奉命协助而已。”林勇笑着说道。 在来的时候,洪大略已经叮嘱过,让他到了之后,只听命令,不做主张,这也是皇帝给洪大略下的密旨。 听到这话,池中天心里也就明白了,笑了笑后问道:“滨麟山庄在蓉州城的产业,都全查封了吗?” “回将军的话,已经全部查封,一个不差。” “我建议,将所有查抄的钱财等物全部封存,将来如果没事了,还是要还给人家的,咱们朝廷办事,总是不能落人口实。” “哎,这等事,你池将军做主就行了。” “就是就是。” 见众人都是这个态度,池中天也就默然了。 “那好,诸位,现在本将军下达将令,川南铁甲军,蓉州城巡防营,在半个时辰之后,前往滨麟山庄!” “是!” 神秘神论 “庄主!庄主,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孤傲云刚刚练完功出来,正要换身衣服,就听到外面大喊大叫.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孤傲云打开门问道。 23us.com “庄主,不好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 “咱们......咱们蓉州城的买卖,都被官府查封了!” “什么!”孤傲云听到这话,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 “你再说一次!” “庄主!咱们的买卖都被查了,全都查了!” “谁干的?” “蓉州城的知府!” “钱逊?” “对!” “怎么可能!他怎么敢?” “庄主,之前那个老王八到欢园来找过咱们的人,说是有急事找您!”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之前啊!” “我怎么不知道?” “夫人说不必理会,所以就没告诉您。” “混账!”孤傲云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 “庄主,您得赶紧想个办法啊!”虽然被孤傲云打了一巴掌,但他现在也顾不得自己了。 “狗东西,他是不想活了,来人!” “庄主!庄主!” 就在这时候,又是一个弟子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没等孤傲云开口,这个弟子就说道:“庄主,大事不好了,一大堆朝廷的军士往咱们这里来了!” “朝廷的军士?你可看清了?” “错不了!有一些是蓉州城的巡防营,还有一些,好像是川南的铁甲军!” “铁甲军?” “是啊!” “他们是朝咱们这里来的?” “错不了,现在也就不到十里地了。” 这时候,孤傲云脑子里突然咯噔一下。 他马上想起了前几天池中天来的时候说过的话。 难道,真是朝廷要对自己下手? 虽然平时孤傲云不在乎,但那多半是因为孤傲云知道朝廷不会对自己下手。 但是,当现在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心慌。 “不要慌,马上召集山庄所有弟子,全部到山庄外面去,还有,马上派人把在外面的弟子全部叫回来!” “是,庄主!” 安排完这些之后,孤傲云连衣服也顾不得换了,直接就跑到了陆醉柳的房中。 陆醉柳此刻正在房中喝茶,看到孤傲云进来,便笑着说道:“怎么这时候来找我了?” “你别废话,我问你,是不是有弟子跟你说了蓉州城知府要找我的事?” 陆醉柳点点头道:“是啊。”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干什么,你不是在练功吗?你不是说你练功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吗?” “陆醉柳!”孤傲云突然冲到陆醉柳面前,红着双眼瞪着她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什么我想干什么?你发什么疯?” “你是不是故意瞒着不告诉我的?” “我瞒着你做什么?那知府是个贪官,他找你能有要紧事吗?” “你!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朝廷的大军已经近在咫尺了!” “朝廷的大军会用来对付你吗?孤傲云,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再说了,朝廷凭什么对付我们?” “你忘了?你曾经杀了巡防营的人!” “是又怎么样?” “你!” 孤傲云气得现在已经快说不出来话了。 “陆醉柳,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给我惹事,不然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之后,孤傲云就甩手离开了。 “庄主!” “又怎么了!” “朝廷的人已经不到五里地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池中天也在。” “我日他个仙人板板!”孤傲云罕见地骂出一句粗话,随后便说道:“照我说的话做,让所有弟子全部到山庄外面去,今天要是谁敢对我们用强,咱们就跟他们拼了!” “是!” 打发走这个弟子之后,孤傲云顿时心乱如麻,这时候,他没办法了,只能去后院了。 他急匆匆的往后院走去,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等他到了门外,里面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我知道,朝廷要对付你了。” “你怎么知道?” “我想知道什么,难吗?” “好,现在不说这些,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不是很有主意吗?滨麟山庄也有几百个弟子,个个武功都不错,对付朝廷的那些酒囊饭袋,问题应该不大吧?” “是,我杀了他们问题是不大,但是我能杀吗?万一我杀了朝廷这么多军士,那朝廷岂不是要全力对付我?我一个小小的滨麟山庄,如何能抵挡住朝廷的全力之击?” “孤傲云,你还真说了句明白话,朝廷要真想对付你,别说全力了,动动脚趾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意思是朝廷不是玩真的?”孤傲云问道。 “你个蠢货,这次来的都是谁?蓉州巡防营,川南铁甲军!那巡防营是打仗的吗?那充其量不过是狐假虎威的而已,至于铁甲军,那是两军冲锋的骑兵,对付你有用吗?朝廷真要对付你,会派这些人来吗?你以为朝廷驻扎在各路大营中上百万的精锐之师,是摆设吗?” 阁楼中的声音一落,孤傲云一下子就被点醒了。 “对啊,刚刚我太急了,就没往细处想,这是有点不对啊。” “朝廷比你聪明的多,你有多大本事朝廷很清楚,他们弄这些人来,摆明了就是不想跟你动真格的。” “那他们是什么意思?” “说你是蠢货,你还真是个蠢货,你难道不知道池中天也在吗?” “我知道啊。” 这时候,孤傲云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啊!你是说,是池中天想要对付我,朝廷的人是来他借来吓唬我用的?” “都说反了” “反了?” “想对付你的,不是池中天,是朝廷。不是池中天借朝廷的人,而是朝廷借池中天。” “这......” “别慌,记住我的话,池中天不会真想对你怎么样,你只要记住,他无论提什么要求,只要不对你动手,你全部答应。” 顶罪的人 “你什么意思?” “池中天不会对你下死手,记住我的话.” “不可能!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就朝廷这些人,我还真不放在眼里!”孤傲云怒声说道。 23us.com “你当然可以拼,但是拼了之后呢?无论结果是什么,你都注定要逃亡一生,你祖辈这点基业,就这么毁在你手里,你甘心吗?你还有脸见你爹吗?” “唉,都怪我大意了。” “不是你大意,是你的心思没用在正经地方,如果你不愿意忍受,那么就只能拼一拼运气了。” “什么运气?” “抵死不认,来个死不认账。” “死不认账?” “他们不是说滨麟山庄的人杀了巡防营的军士吗?你就说没杀,不管怎么样,让所有人都封住口。” “有道理,对了,那......” “好了,我累了,你走吧,别再说了。” “你累了?你知道不知道,万一我这里没了,你也不好过。” “哈哈,天下之大,还能找不到一个容身之处?我跟你不一样,我没什么太大的牵挂,我想回去也可以,不想回去我到哪里都一样。” “哼!我知道,这里终究留不住你。”孤傲云听完之后,也就没再说话,随后就大步离开了。 半个时辰之后,滨麟山庄的外面,就站满了滨麟山庄的弟子。 而朝廷的铁甲军和蓉州城巡防营的人,也都已经到了。 孤傲云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那里,冷眼看着面前骑着高头大马的池中天,鄙夷地说道:我还真不知道,池庄主什么时候也成了朝廷的一只狗了。” 池中天被讥讽了一句,也不生气,指着孤傲云说道:“狗虽然是畜生,可狗从来都不会乱咬人,在这一点上,倒是比有些人强多了,如果说这世上只剩下你和一条狗的话,我宁愿去当狗。” “看来你不光当了狗,还学会不要脸了。”孤傲云接着说道。 “孤傲云,我没工夫跟你废话,现在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滨麟山庄肆意滥杀无辜,竟然戕害泸州城巡防营将士,你对此可有什么话说吗?” “杀了泸州城巡防营的人?谁干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们知道吗?”孤傲云故意扭头问道。 “不知道不知道。” 所有的滨麟山庄弟子,都是一脸茫然。 “孤傲云,不承认总不是回事,当时泸州城巡防营副将金将军可也在场,他可是清楚听见了。” “池中天,你是不是有点没脑子?这难道就不可能是别人陷害我吗?” 池中天没想到孤傲云玩了这么一手,一下子似乎有些准备不足,赶紧就扭头望向林勇。 但是林勇就好像跟没看到他似得,故意就把头扭开了。 “再说了,你池中天算什么,有什么资格替朝廷问话?” “孤傲云,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们公子很久之前就已经是朝廷的神武龙扬卫大将军,带兵出征多次,你个乡下土包子,自然是不知情。”武阳在一旁说道。 “将军?哼哼,我倒是稀奇了,武林中真是出了一个败类啊。” 就在孤傲云在这里与池中天周旋的时候,陆醉柳却在山庄之中召集了十几个弟子在谈话。 这些弟子,无独有偶,全都是那天参与截杀巡防营的弟子。 “现在庄主有危难,如果需要你们,你们答应吗?” “夫人您放心,我们誓死也要护卫山庄安全!” “对!” “好,朝廷不过是想抓几个人来,毕竟他们也不能没面子,如果我们交不出人,那他们不会罢休,所以,你们几个现在就去承认,就说事情都是你们做的,这样,庄主就没事了,整个山庄也不会受到牵连,但你们,怕是......” “夫人,您这是哪儿的话,从我爹开始我家就在山庄里,我爹伺候过老庄主,怎么说我都得报恩,行!” 这种事,有一个站出来答应,剩下的都会答应。 “夫人,可是庄主之前不是派人传令,说无论如何都不要承认吗?” “对啊。”这时候,又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陆醉柳悲痛地说道:“庄主他是不想让你们受委屈,他想用一己之力来解决这件事,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这个山庄?他难道不知道把人交出去就没事了?可他为什么不交?” “庄主对我们真是恩重如山啊!” “算了,这件事,说起来也是我让你们去的,你们既然觉得不妥,那我去,我跟他们走,大不了我这条命不要了!”陆醉柳突然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夫人,夫人!” 这些弟子赶紧就拦住了陆醉柳。 “夫人,庄主这么多年都是孤身一人,好不容易娶了您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夫人,我们这些人都高兴,我们几个贱命一条,要是能用我们换来山庄平安无事,值了!” “对,值了!” “走,兄弟们!” “我替庄主谢谢你们,你们放心,只要有机会,我和庄主一定想办法把你们救出来!”陆醉柳信誓旦旦地说道。 “夫人,保重!” 马上,这十几个人就一起往外走去。 “孤傲云,你以为你抵赖就可以混过去?你可知道是谁下的命令要惩罚你吗?” “池中天,我不管是谁,总得讲道理吧,怎么,朝廷现在也要欺负我们武林中人了吗?没事,来吧。”孤傲云冷冷地说完之后,一副得意地看着池中天。 “池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林勇有些不知所措,赶紧就凑到池中天身边低声问了一句。 池中天摇摇头道:“他在抵赖。” “这大庭广众的,池将军最好还是让他自己承认了,不然的话,事情怕是不好办啊......” “我知道,你放心吧。” 就在这时候,突然,从滨麟山庄里面,冲出来十几个弟子。 这些弟子一路冲撞,跑到前面之后,就站在了池中天他们的面前,说了一句让孤傲云险些晕过去的话。 “杀了巡防营的人是我们干的!” 一通搜刮 “孤傲云,看到没有,你手下的人都承认了,你还说什么?”池中天愣了一下没回过神来,但是他却是听到了话。 23us.com 这机会,可不能错过。 “放肆!混账东西,为何在此胡言乱语,来人,押下去!”孤傲云气急败坏地站起来骂道。 “孤傲云!你胆敢在我面前杀人灭口,你信不信我马上让人踏平你的山庄!”池中天灌足内力一声怒吼,距离他最近的武阳和关紫渔都是叫苦不堪,至于林勇,更是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庄主!您不要担心,这事儿是我们干的,我们自己顶着,不会让您......” “现在事情已经查明,滨麟山庄的弟子滥杀朝廷军士,蔑视王法,挑衅国威,林将军,本将军现在命令你,率军冲锋,胆敢阻挠者格杀勿论!” 那个弟子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池中天的大嗓门给盖了过去。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听到那个弟子的话,只听到了池中天的话。 “是!” 林勇一看反正这些人也承认了,那就别耽搁了,杀吧。 “杀!” 论单打独斗,十几个朝廷士兵怕是也对付不了一个滨麟山庄的弟子,但是,如果论打仗,那就不一样了。 铁甲军的气势实在是惊人,数百名铁甲军齐齐排成一列,手中长枪平举,颇有一种势不可挡的感觉。 “且慢!”孤傲云坐不住了,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慢。”池中天也挥挥手,示意林勇先不要冲。 “池中天,算你狠,你竟然连朝廷都能勾结到,我认栽。”孤傲云知道,自己拼输了。 虽然他到现在也琢磨不明白,刚才那些弟子是怎么蹦出来的。 可是现在琢磨这些,还有什么用。 “放肆!你犯的是国法,与我何干?”池中天正色说道。 “你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池中天听到这话,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终于等到这句话了。 “孤傲云,你犯下如此大罪,本来应该问斩,但念你乃是武林中人,一身修为不易,我可以给你个机会。”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你说!”孤傲云咬牙切齿地蹦出两个字。 “林将军,如果能让他付出代价,我看我们也就没必要硬来了。”池中天低声对林勇说道。 林勇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这个全凭池将军做主。” “好。”池中天点了点头,然后就对孤傲云说道:“孤傲云,首先你要交出杀害巡防营士兵的凶手。” “你接着说。” “还有,你在蓉州城里的所有产业,全部要充公。” “说完了吗?” “还有最后一个,带着你所有的手下,从现在开始,搬出这个地方,滨麟山庄从今天起,也被查封!”池中天冷冷地说道。 “现在说完了吗?” “这回说完了。” 孤傲云点了点头,指了指池中天说道:“你总说我是小人,其实你才是不折不扣的小人。” “孤傲云,你我谁是小人,我想不用我多说,我池中天不是那不讲情面的人,你仔细想想,我之前是不是来过你这里?当时你是怎么跟我说的?狂妄自大,做了错事还觉得有理了,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了。” 虽然孤傲云现在也后悔,后悔当初不应该那么自大,但现在他却不会表露出来。 “杀人的事,与我无关,我手下的弟子那么多,我不可能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孤傲云用了当初应付池中天的话,再一次说了出来。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有理由了,这里有数千大军,我也管不了他们的每一个,既然这样,兄弟们,就别客气了。林将军何在?” “末将在!” “把铁甲军的火炮运来吧,我们让孤庄主见识一下。” 林勇一愣,心说这火炮铁甲军怎么会有?南路大营倒是有一些,可也没运来啊。 不过,当他看到池中天的眼神之后,马上就会意了。 “池将军,那火炮的威力可太大了,就这地方,还不是一下就给炸没了?” “让你弄来就弄来,废话这么多!”池中天斥责道。 “是是,末将这就去办,来人啊,去把咱们的火炮弄来。” “池中天!” 孤傲云知道火炮这东西朝廷的军队里肯定有,所以也没有怀疑。 “怎么,孤庄主还有什么想说的?” “池中天,前两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最后一个不行,这里是我祖辈的基业,我绝对不能给你,换一个!” “林将军,您看,让他换一个?” “嘿嘿,这事儿,还是你池将军做主吧。” 无论池中天怎么问,林勇就是一个左挡右推。 “既然不愿意让出来,那也行,那就换吧。” 这时候,池中天突然跳下马来,慢慢走到了孤傲云的面前。 孤傲云冷笑一声,随后也迎了上去。 俩人近在咫尺之后,池中天就开口,声音很低。 “你自己犯了事,别怪我。” “别废话。” “你的生死今天全在我一线之间,你信不信。” “我信。”孤傲云这次没有逞强。 “我可以饶你一次。” “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不要,就当你欠我一次人情。” “池中天,其实你不用这么慈悲,你有本事在今天把我这里炸成一片废墟,而且天下都是朝廷的,我无论如何也斗不过。” “我不是慈悲,我只是不想让你就这么毁了,这有些小人了。” “说到底,你究竟想要什么?” 说完这些,池中天哈哈一笑,就转身走了回去,重新跨在了马上。 “孤傲云,既然你服软了,那就饶你一次,除了那两个条件之外,你再拿出白银六百万两,当做那些巡防营军士的抚恤金,如何?” 孤傲云琢磨了一下,六百万两白银不是拿不出来,可是蓉州城的买卖如果全没了,那就是一笔无法估计的损失,再加上这六百万两白银,那山庄的老底子,可就快没了。 但眼下,他还能顾及这些吗? “只要不对你下手,什么条件都答应。”孤傲云耳边又回响起了后院阁楼中的话语。 交付所得 “怎么,孤庄主觉得不合适?”池中天笑眯眯地说道. “好!如果我答应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23us.com” “什么条件?” “不能再和朝廷的人一起来找我的麻烦!”孤傲云咬牙说道。 “当然,只要你态度好,交出凶手,朝廷这边可以既往不咎。” “口说无凭。” “我说出来的话,你尽管放心好了。” 孤傲云心里暗暗琢磨,看来后院阁楼中的人说的是对的,池中天的本意不是把自己赶尽杀绝,不过是敲诈一些钱财罢了。 可换句话说,滨麟山庄的人在泸州城外围困了关家那么久,害的关家也是做不成买卖,损失的金银也不是小事。 照这么想,池中天也是合情合理了。 孤傲云很难得的居然站在了池中天的角度考虑了一下问题,这兴许也只是他为了慰藉自己的一个办法吧。 一个时辰之后,事情就全部解决了。 孤傲云交出了十五个参与杀害泸州城巡防营军士的弟子,另外,还拿出了一大叠银票,共有五百万两,此外,因为他一时没有银子了,就只能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几件宝贝拿了出来顶上,其中有一副古画,还有一对差不多五六百年历史的汝窑莲花碗,都是难得一见的宝贝。 办完了这些,池中天就心满意足地带着人走了。 等到池中天走了之后,孤傲云再也支撑不住了,眼睛一黑,就晕倒在了地上。 回到蓉州城知府衙门之后,池中天就先把林勇给找了过去。 “林将军,这些人犯,就交给林将军了。” “客气,此番池将军处理得当,林某真是佩服啊!” “哈哈,客气客气了,另外,朝廷动用这么多人,也是多有辛劳,这些银子,还望林将军带回去转交给洪大将军,池某一直对洪将军仰慕不已,此番也多亏了洪将军了。” 说完,池中天就把那对汝窑莲花碗递了过去。 林勇赶紧恭恭敬敬的接过来,笑着说道:“池将军,你是不知道,我们大将军虽然是个带兵打仗的人,可是却极好风雅之事,这东西,他一定会爱不释手的。” “那当然,另外,林将军这次也是辛苦了,这点钱,就当是给兄弟们喝茶的吧。” 池中天说完,就将早就准备好的五张银票递了过去。 林勇接过去一看,差点没把舌头咬掉,五张银票每一章都是十万两的数额。 “这......不行不行,这也太......” “哎,当时就我们在场,无妨,林将军怎么给兄弟们,那就是您的事儿了。” 林勇一听这话,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池将军啊,我不得不说,你可真是个会办事的人,一兵一卒未耗,不仅让他们交出了人犯,还弄来了这么多银子,真是没的说,而且池将军还这么体恤我们这些人,不说不说了,改日有机会,池将军一定到南路大营来转转,我请你喝酒!” “好说好说,有机会一定去!” “那好,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一步了,川南铁甲军还要赶紧回营呢。” “林将军慢走,有机会我们再见!” “好,告辞!” 送走林勇之后,池中天又把蓉州城知府钱逊给找来了。 “钱大人,此番可谓是大胜,滨麟山庄的贼首已经认罪,但看在他并非主谋的份上,就定他个治下不严之罪吧。” “是是,池将军您说的是。” “还有,滨麟山庄在蓉州城的所有产业全部查封,待我回京请旨之后,再做定夺。” “是!” “钱大人,滨麟山庄的这些买卖,可都不是小数,您可得找人看严了,若是出点什么意外,比如账目对不上的话,那到时候皇上一旦怪罪下来,我池某人可担待不起。” 钱逊忙不迭地点头道:“池将军放心,下官一定严加看管!” “这里有一点心意,是给大人您还有巡防营的弟兄们的,我不便出面,大人您就看着办吧。”池中天摸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说道。 “池将军这是做什么,快拿回去,你我同朝为臣,都是为皇上效力,切莫如此。”钱逊一本正经的说道。 “哎,钱大人可不要客气,这钱,总比您卖姑娘要多的多吧。” 池中天突然一句话,钱逊当场就愣住了。 “谁家女儿都是父母养的,都心疼,您也有子女,琢磨琢磨,以后这种事儿,咱能别干就别干,万一被人知道了,大人您的前途,不也就没了?” “是是,池将军说的是,不过这事儿我可没干过啊,您该不会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吧。”钱逊一边擦汗一边说道。 “我就随口一说,你就随便一听。” “那是那是。” “好了,你下去吧。” “是,下官告退。” “等等!” “池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银票拿上。”池中天笑着指了指桌子上的银票。 “是是,多谢池将军。” ...... 十天之后,池中天就回到了京城之中。 一进京城,他就马不停蹄往皇宫走去,皇上早就在等他了。 “臣池中天,参见吾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池爱卿,这次的事办的怎么样?” “回皇上的话,臣后来加以严查,发现滨麟山庄庄主孤傲云并非主谋,只是治下不严。” “哦,然后呢?” “虽然是治下不严,但也要严惩,臣已经让孤傲云交出杀害泸州城巡防营士兵的弟子,此外,还让孤傲云上缴金银,为其手下的人犯下的罪责作为补偿。” “哦,他拿出来多少银子?” “滨麟山庄在蓉州城中所开设的买卖,共有青楼两家,客栈四家,酒楼一家,已全部被知府衙门查抄,等候圣意,除此之外,孤傲云还拿出白银六百万两,古画一副,翡翠玉如意一对,臣已拿出六十万两用来安置泸州城巡防营死亡将士的家属以及川南铁甲军和蓉州城巡防营的军需,其余五百四十万两白银和一副古画以及一堆翡翠玉如意,现全部在外面,臣如数交出,请皇上查验。” 有所觉察 皇帝其实早就知道了详情,如今不过故意一问而已. “池爱卿处置的不错,你回去吧,朕随后下旨。 23us.com” “是!皇上。” 一句话,就把池中天打发了,但是池中天却不觉得惊讶。 出了皇宫之后,关紫渔就赶紧迎了上来,这次来京城,池中天只带了关紫渔一个人。 “公子,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那些银子呀。” “银子都给皇上了啊。” “都给他了?” “对啊。” “我说公子,你也太死心眼儿了吧,咱们现在正缺钱啊!” 池中天笑了笑说道:“放心吧,皇上不是那么小气的,这里面的门道,你不懂,走吧,咱们回去等着。” 本来池中天以为怎么也得到明天才有旨意,没想到他回到大将军府之后不到一个时辰,圣旨就下来了。 “上谕: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此次前往蓉州城,处置得当,朕心甚慰,特赐白银三百万两,钦赐。” “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池将军,快起来吧,令尊的身子骨没事儿了吧?” 池中天刚才只顾着接着,没注意看,也没注意听声音,现在才发现,传旨的人居然是许火阳。 “哈哈,是许统领啊,托福托福,家父好多了,来来,快请!” “不了不了,我还得回去交旨呢。” “也好,改日有机会再聚!” “告辞。” 送走许火阳之后,关紫渔就嘟着嘴走了过来,一脸不高兴。 “紫渔,怎么了?” “这皇帝也太抠门了,才给咱们三百万两银子,他倒是会做买卖,那蓉州城的那些滨麟山庄的买卖,哪一个不值个百万两,怎么不说给咱们?” “紫渔,这你就不懂了,那些买卖,朝廷一定要查封,哪怕不值钱,因为那是朝廷的面子,这样一来朝廷就等同于在告诫一些人,不管你在武林中势力有多大,只要敢招惹朝廷,一定严惩不贷。”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关紫渔点点头答道。 “至于银子,三百万两已经不错了,你们前一阵子因为滨麟山庄的缘故,损失了恐怕不少钱,我给你们拿去一百万两,赶紧把托镖的买卖做起来,咱们现在歙州城那边的镖局也一下子多了那么多人,往后赚钱,可就指望这个了。” “公子放心,我肯定好好干!” “嗯,回头还是你带着邵津吧,那孩子跟着你,能有点出息,我整天忙里忙外,现在师妹也不在身边,你们好好照顾他。” “是,公子!” “当个正经事儿办。” “属下明白。” “滨麟山庄这次的事一过,怕是伤筋动骨咯。” 池中天这么说,其实还没说对。 这次的事对于滨麟山庄来说,岂止是伤筋动骨,简直是快把滨麟山庄榨干了。 “庄主,账本都在这儿了。” “我知道,现在咱们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总共算在一起,也就是不到......” “不到多少?” “不到二十万两了。” “唉。” 孤傲云心知肚明,他知道这肯定是管账的不敢说太清楚,实际上,怕是也就十多万两了。 滨麟山庄家大业大,每天的消耗都是一笔巨额数目,现在一下子拿走他六百万两白银,还有蓉州城的买卖,更可气的是,这个月,几家买卖的银子还都没有交回来,这少说也得几十万两呢,就这样白扔了。 “庄主,您别急,咱们再慢慢赚回来。” “唉,蓉州城的几家客栈还有欢园,都是祖业,武林中人离不开钱,一个门派更离不开钱,祖辈留给我的这些,就这么没了。” 账房总管是个七十多岁的老者,别看七十多岁了,眼不花耳不聋,他爹以前就是管账的,那时候山庄里的庄主还是孤水流,所以这个人也是滨麟山庄里资格最老的人了。 “庄主,您可千万别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只要好好的,咱们有的是机会。” “张伯,你说我这可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我爹啊。” 张伯看孤傲云这样,也是一阵心疼,可他却没法劝。 武林中就是这样,当初孤傲云把别人逼得无路可退的时候,不也是一样吗? “庄主,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张伯,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是,庄主,要是我说错了,您尽管责罚,可我还是不能不说。” “嗯。” “庄主,您难道不觉得,您娶的这个夫人,有些不对劲吗?” “醉柳?她怎么了?” “陆醉柳这个人我也知道,以她的头脑,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去杀官兵?” 没等孤傲云说话,张伯又接着说道:“还有,我还听说,那十几突然跳出来承认自己杀人的人,就是她撺掇的,庄主啊!您可得小心啊,别让她把您毁了。” “不会吧,醉柳是我夫人,她怎么会害我?”孤傲云摇头说道。 “庄主,您还是小心一点吧,您仔细琢磨琢磨。” 说完,张伯就走了。 孤傲云本来就心烦,被张伯这么一番话说出来,心里就更闷了。 过了一会儿,孤傲云突然站了起来,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陆醉柳!” 陆醉柳这时候正在练武场里练剑,孤傲云来到之后,直接一嗓子就吼了出去。 “什么事?”陆醉柳停下来问道。 “你说!你是不是想害我?” “我害你?我害你什么?” “你是不是故意让人杀了官兵?” “笑话,杀人就是杀人,还分故意不故意?” “废话,你故意杀了官兵,然后把火引到我身上!对不对!”孤傲云怒声问道。 “我看你是疯了。” “我没疯,我清醒的很,还有,是不是你指使那些弟子出去在池中天面前承认杀了人?” “孤傲云!你个不识好人心的东西,若是不交人,池中天会罢手吗?” “你少废话!陆醉柳,我孤傲云是真心对你,我希望你也能对得起我!” “哼哼,怎么了孤大庄主,给几个钱,就心疼这样,连自己的夫人都不放过?”陆醉柳提着剑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说道。 五年之后 “这是钱的问题?” “那还能是什么问题?” “陆醉柳,你最好好自为之,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什么心思,我一定不会对你客气.” “对我不客气?你能对我怎样?杀了我?”陆醉柳不依不饶地问道。 23us.com “你以为我不敢?”孤傲云眼神阴冷地说道。 “没说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 说完,陆醉柳就走了。 剩下个孤傲云,在原地生了一会儿闷气,也离开了。 ...... 时间,过得飞快。 不知不觉,五年的时间就过去了。 这两年,江湖上异常平静,但也发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 滨麟山庄,已经日渐衰落了,虽然仗着庄主孤傲云和庄主夫人陆醉柳的名头,还没人敢小觑,但是,两年前的那场大难,伤了他们的元气。 玄天派的掌门玉虔,已经练成了碧霞神功中的一些绝技,武功已经跻身江湖顶尖。 而凤凰门,门主是由姬如梦接任。 至于烟云堂和灵岩寺,都和五年前一样,灵岩寺还是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金驰还是忙着赚钱。 不过,现在江湖上最厉害,也是名气最大的门派,已经不是他们了。 而是歙州城明波湖畔的冥叶山庄。 冥叶山庄现在已经比之前大了十几倍,整个明波湖一侧,全都是冥叶山庄的地方,外面还有一圈宽厚的围墙,全都是花岗岩石,坚硬无比。 而且,冥叶山庄的大门,也跟城门差不多高了,两扇几丈宽的红漆大门,里面数不清的楼台亭阁。 此外,山庄里还分成了内庄和外庄,外庄有时候也会接待一些游人和一些江湖上的人,因为这里风景美,很多人也愿意来这里小住几日。 而内庄则是冥叶山庄自己人所居住的了,除了庄主和几位副庄主之外,就是多达四五百人的山庄护卫和上百个仆役。 如今,池中天可以说是已经在江湖上闯出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寒叶谷的弟子也已经全部来到了这里,四五百人的护卫队全部都是冥叶的人,并且还有几百个寒叶谷的弟子终日在山庄之中来回巡视,论名气和实力,冥叶山庄已经俨然是江湖第一大派了。 可以说,自从五年前孤傲云被池中天狠狠的收拾了一次之后,这个结局也就注定了。 如今,池中天身兼冥叶山庄庄主和寒叶谷谷主,而且还是玄天派的长老以及朝廷的神武龙扬卫大将军,可谓是风光无限。 可是,江湖从来没有谁是能一直安稳的。 就好像池中天,已经过了好几年的安稳日子,可是他却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还要有一场大麻烦。 因为他最大的死地,还好好的,甚至,比他还要厉害。 扶羽圣教这几年来,已经把几座城池治理的井井有条,最可怕的是,当地的老百姓已经渐渐接受了这些人。 民心一旦失去,城池就算夺回来,也是一座空城了。 这天早上,山庄的大门准时打开了,六十个护卫分两边站在门前,一两个时辰之后,陆陆续续就有一些人朝山庄里走去,这些人有不少都是一些游人,其中不乏文人墨客。 “副庄主!” “嗯,没什么可疑的人吧?” “回副庄主的话,没有!” “好,一定要警惕,每天都不能放松。” “是!” 叶落嘱咐完之后,就带着自己的几个随从,往另一边走去。 作为冥叶山庄的几个副庄主之一的叶落,每天最重要的职责就是巡视山庄的安全,即便这几年来没出过事。 “副庄主!” 就在叶落带着人往前面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个人骑着马正匆匆赶来。 临近之后,叶落才看到,原来是冥叶山庄下面的中天镖局的总镖头,沈孤云。 这几年,中天镖局已经是方圆几百里之内最大的镖局,也是最有实力的镖局,这其中,沈孤云功劳不小,因为当初金驰送给池中天的,还有数百个武功不错的镖师,开镖局,光有钱不行,最重要的是要有一些厉害的镖师。 “沈兄啊,你怎么来了?”叶落好奇地问道。 “副庄主,庄主在吗?” “在,早上还和庄主一起吃的饭,现在庄主应该在教邵津练武。” “出了点事。”沈孤云面带严肃地说道。 “出事?出什么事了?叶落一听出事,居然有一些不习惯,因为已经很多年没出过事了。 “三天之前,镖局接了一趟镖,是胡大人让我们帮助运送的一批官银,约莫有八百万两。” “哪个胡大人?” “就是去年新上任的都司指挥使胡传海啊。” “哦对对,我都忘了,他现在可是一步登天了,银子出事了?” “出事了,他是让我们运到埲州城的,结果刚刚我得到消息,咱们的人在城外七十里的地方被人杀了,八百万两银子不翼而飞。” “什么!” 叶落一听这话,顿时吓了一跳。 “咱们的人呢?” “总共派出去四十多个镖师,全死了,没一个活口。” “送镖银的事,庄主知道吗?” “知道,胡大人先找的庄主,然后庄主才吩咐的我。” “快,跟我去找庄主!” “好!” ...... “腰要用力,要站稳,手不要发抖!” 在后花园中,池中天正在教邵津练剑。 邵津现在已经是一个大小伙子了,清秀俊朗,尤其是说话的感觉和秋蝉很像。 十四五岁的年纪练武已经晚了,但池中天有信心把他教出来。 “师父,我总觉的两条腿有点酸。”邵津已经正式拜池中天为师,他也是池中天收的第一个徒弟。 “腿酸说明你的经络不通,还要练,就这样站着,一个时辰。” “是,师父!” “庄主,叶落和沈孤云来了,说有要紧事要见您。” 一个弟子这时候走过来说道。 池中天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他们有急事吗?” “有。” “好。” “邵津,接着练,不许偷懒。” “师父您放心!” 池中天安排完之后,就马上走了出去。 “见过庄主!” “什么事?”池中天问道。 是谁干的 沈孤云赶紧说道:“庄主,您还记得几天之前,您嘱咐属下帮胡大人运送的那一批镖银吗?” “记得.” 刚回答完,池中天眉头一紧,马上追问道:“你可别告诉我说,那些镖银出事了。 23us.com” “是出事了。” 池中天虽然心里万分震惊,但表面上还是很平淡。 “怎么回事?” “今天一大早属下得到消息,在七十里外发现了咱们的镖师和一些镖车,上面的银子已经全部都没有了。” “多少个镖师?” “四十多个镖师,此外,还有胡大人安排的七八十个人。” “都死了?” “四十多个镖师全死了,但胡大人安排的人则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去查,叶落,马上和孤云一起带人去查,查清楚了,仔细问问附近的人有没有看到什么。” “是,庄主!” 等这些人走了之后,池中天马上让人把秦殇给叫来了。 秦殇也是冥叶山庄的副庄主,但他这个副庄主,职责非常简单但也非常重要。 那就是专门负责训练山庄的护卫队,所以,秦殇也是护卫队的首领。 “庄主。” “马上秘密派出一些精明能干的弟子,到附近去搜寻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之事,另外,马上派人到玄天派走一趟,告诉玉虔,让他也多加小心。” “庄主,出什么事了?” “镖局有一批镖银被劫了,八百万两。” “什么!” “敢动咱们镖局的东西,那胆子不是一般的大,绝对不是附近这些门派所为。” “那庄主您的意思是?” 池中天没有回答,只是望向了远处。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秦殇心领会神,马上就去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沈孤云和叶落就回来了。 “查清了吗?” “线索不多,但是肯定遇到了高手。”沈孤云答道。 “何以见得?” “这一次派出的镖师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一顶一的好手,但他们全都是被一刀毙命的,每一刀都准确无误地砍在了脖颈处。” “这么邪门?”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还有,庄主,据附近的一些村民说,大约在十几天之前,他们曾经看到有很多人在这一带活动,村民上去打听,他们就说是过路的客商,可村民看着不像,想多问几句就被吓走了。” “还有什么线索?” “剩下就没什么线索了,对方手脚很干净。” “我知道了,叶落,马上飞鸽传书给临安城萧山镖局的总镖头曹刚,让他帮我转告胡传海,请他务必到我这里来一趟,就说我有要紧事。” “是,庄主!” “还有,近期山庄的客人多不多?” “不少,每天都会有一些,山庄的客房已经快满了。” “都是些什么人?” “都是些游人,还有一些文人墨客,大多是来这里谈天说地,琴诗会友的。” “吩咐下去,就说这几日山庄要来一次大清扫,暂不接待客人,已经住进来的,尽量让他们也早些离开,但是不要露出什么不好的风声。” “是。” “另外,通到内庄的三道门,封死两道,只留下西门,你安排一些武功最好的冥叶,每天十二个时辰给我盯在那里,没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一个人进来。” “是!” 等池中天说完了,叶落又说道:“庄主,紫渔那边要不要也打个招呼?” “怎么,你有什么预感?” “属下总觉得,有本事做出这件事的,恐怕也只有两个地方了。” “说说看?” “滨麟山庄!扶羽教!”叶落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错。”池中天点了点头。 “所以,属下觉得,这件事应该让紫渔也知道。” “好,你去办吧。” “属下告退!” 等叶落走了之后,池中天又对沈孤云说道:“这几日暂时先不要接镖,已经接了的,暂缓送镖,如果有上门托镖的,就说镖师都派出去了。” “是,庄主!” “去吧。” “属下告退。” 安排完这些之后,池中天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虽然刚才叶落说了有两种可能,但是池中天相信,只有一种可能。 这件事,绝对是扶羽圣教干的。 这几年,冥叶山庄发展迅速,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江湖第一大派,若是中原武林门派,没人敢在他池中天头上动土,孤傲云虽然恨死了池中天,但孤傲云没这个实力,滨麟山庄早就已经是惨淡无比了,弟子一年比一年少,当初有四五百个,现在怕是只剩下一两百个了,而今川府之地名声最大的,还是滨麟山庄,但抛去孤傲云和陆醉柳的因素之外,实力最强的,已经是泸州城的关家了。 滨麟山庄若是有什么异常举动,关紫渔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这件事,几乎可以断定,是扶羽圣教干的。 他们再一次蛰伏了这么多年,想必已经是万事俱备了。 池中天隐隐觉得,自己的清静日子,似乎已经到头了。 但是,他心里却并不感到惊慌。 这是早晚的事。 几天之后,已经是三品命官的都司指挥使胡传海,就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歙州城冥叶山庄之中。 胡传海从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短短几年就成为了三品高官,这其中,或多或少有池中天的关系,因此胡传海现在跟池中天的交情,已经是根深蒂固了,况且池中天虽然是武林中人,但也是朝中神武龙扬卫大将军,这样至少就不怕人说闲话了。 来到冥叶山庄之后,池中天是亲自出去迎接的他。 “胡大人。” 胡传海这次是轻装前来,只带了几个随从。 “老弟,怎么回事?” “进去说。” 冥叶山庄还有一座小门,在山庄的侧面,这座小门平时不开,都是池中天接待贵客用的,从这座小门有了之后,池中天总共只接待过五个人,分别是北灵萱,雍门子狄,玉虔道长,胡传海,金驰。 走进这座小门之后,只有一条路,这条路就直接通往池中天的书房。 补偿银两 来到书房之后,池中天就说道:“出事了。 23us.com” “出什么事了?” “你让我帮你运的那批银子,没了。”池中天说道。 “没了?” “对!” “怎么回事!”胡传海猛然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我手下的人被劫了,四十多个镖师全都死了,但是你的人却不见了。” “等等!”胡传海忽然摆摆手,然后说道:“你的人都死了,我的人不见了?” “正是。” “你的意思是,我的人杀了你的人,然后抢走了镖银?”胡传海瞪大眼睛问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那不可能,你手下的人没那个本事,我想应该是我的哪个仇家干的,可为什么你的手下单单没事。” “我派去的都是我府里的一些家丁还有临时雇来的一些人,除了那些家丁勉强会几下子拳脚之外,其余的人根本不会武功。” “老大哥,你别太担心,我想这事儿应该不是对着你来的。”池中天安慰道。 “但愿不是吧,不过你也是有些不小心了。” “嗯,这件事确实我有点大意,不过你放心,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把事情查出来!” “老弟你办事,我一向放心,只是这件事你真要上心一些。” “放心,我知道,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让你跟歙州城的衙门打个招呼,就说是咱们本城的商人的货被人打劫了,让他们也帮着查查。” “好,这个我来安排。” “还有,八百万两银子不是小数,我想几天之内肯定是找不回来的,得想个办法先给补上,不然的话你可就有麻烦了。” “是啊,但眼下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啊,毕竟不是小数目。” “这样吧,我现在能拿出来一些,我再让萧山镖局的曹镖头拿出来一些,先把银子补上。” 胡传海一听这话,马上说道:“这不太好吧,让你们来弄,我......” “应该的,银子毕竟是在我手里丢的,按规矩,我得十倍赔你,哈哈。” “你又开我玩笑了。” 俩人随后又聊了一会儿,然后胡传海就马上离开了。 ...... 泸州城,关家。 关家现在已经不在城中了,而是搬到了城外,买了一大片地,盖了一些房子,至于城中关家的老宅,则是变成了镖局。 如今,关家的弟子已经有四五百人了,并且这几年来,关紫渔和武阳一直在加紧训练这些弟子,所以他们的身手现在已经都很不错了。 “掌门,歙州城飞鸽传书。” 关紫渔今天约了泸州城新上任的知府去喝酒,正要出门,佟飞却急匆匆的来了。 佟飞现在是关家的总管,府中大小事宜关紫渔几乎都交给了他。 “哦?快拿来。” “是!” 关紫渔马上打开仔细看了一遍,看完之后,脸色就有些不对了。 “最近,蓉州城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动?” “没听说有什么异动。” “滨麟山庄呢?” “也没听说。” “这样,你马上亲自带几个人,去打探一下,看看孤傲云和陆醉柳在不在滨麟山庄,是不是这阵子一直都在,另外,也查查有没有大批的滨麟山庄弟子离开蓉州城。” “是!” 佟飞转身刚要走,又走回来问道:“掌门,要不要通知武大哥他们?” “嗯,你去告诉他,这阵子镖局的镖要格外小心,暂时不要接远路的买卖了。” “那已经接了的呢?” “能退就退掉,不能退的,就来告诉我。” “是!” 中天镖局所运送的八百万两白银的丢失,让原本已经平静了许久的武林,再起波澜。 ...... “教主,已经查清楚了,那个女人就住在歙州城外的万木林之中。” “万木林,嗯,有多少人把守?” “教主,那地方太邪性,我打听了一下,附近的人从来不敢靠近那里,说那地方一旦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此事不必急,那个女人身上的疑点很多,她既然敢一个人住在这深山老林之中,怕是有所依仗。” “教主放心,此事属下一定办好。” “银子都安放好了吗?” “您放心,都已经按您的吩咐,安放妥当了。” “好,池中天啊池中天,让你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哼,也该到头了。” ...... 几天之后,银两丢失的事还是一无所获。 池中天派出去很多人去查,衙门里也派出了很多捕快,可什么都查不到。 胡传海的那些手下,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银两,更是连影子都没有。 池中天有些着急了。 为了弥补过失,他已经自己拿出了五百万两银子,又让萧山镖局的曹刚拿了一些,这才凑够八百万两还给了胡传海。 可眼下池中天虽然不缺钱了,但是五百万两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更重要的是,这口气不能咽下。 堂堂的中天镖局,居然被人劫了货,而且,还找不到凶手。 传出去,池中天的颜面何在? 这天中午,他正准备和叶落以及秦殇一起再去看看留下的镖车和那些镖师的尸体,刚走到内庄的大门处,就看到刘伯正朝里面走来。 刘伯现在是外庄的总管,因为岁数大了,池中天多次让他回家休息,每个月说好了按时给他送一些银两,但是刘伯不肯,说自己身子骨还行,还硬朗,无奈之下,池中天就让他管管外庄的事,除了负责打理每天来来往往的游人之外,杂役们的吃喝拉撒样样他都得管着。 好在刘伯虽然年纪大,可是身体确实不错,池中天也乐得让他管,这样也放心。 “庄主!” “哎,刘伯,我不是早说了吗,你不用给我行礼,这把年纪了,您可得注意身子,这膝盖伤不得。”池中天赶紧将刘伯搀扶了起来。 “那不行,我可是这里的老人了,我得守规矩。”刘伯笑着说道。 “哈哈,庄主您就别操心了,刘伯这身子板,可不比我们差!”叶落在一旁笑着打趣道。 家事难管 一听叶落这话,刘伯就特别高兴. “叶落就是会说话,这小子,天生好嘴!” “哈哈!” “对了,刘伯你找我有事吗?”池中天忽然问道。 23us.com “哎呀,您看我这脑子。”刘伯赶紧一拍脑门,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来。 “庄主,半个时辰前来了个客人,来了就说要找您,我问他是谁,他起先不肯说,后来我跟他说您不随便见生人,她这才说她是从曲阜孔家来了,有人托她找您有急事。” “曲阜孔家?”池中天突然一愣,然后问道:“您老没听错吧?” “没有。” “刘伯,您肯定听错了,庄主从来没去过曲阜,更不可能认识孔家的人。” “哎呀,你们怎么还觉得我耳朵不好了呢,肯定是孔家的人,没错。” 池中天一边点点头,然后就打开了手中的布包。 布包里只有一些紫色的花瓣。 “认识这是什么花吗?”池中天举起来问道。 叶落和秦殇凑上去看了看,都摇了摇头。 这时候,刘伯突然说道:“这应该是兰花。” “没错,这是兰花,我知道是谁了,叶落,秦殇,你们两个先去吧,刘伯,把人直接带到我书房来。” “是!” 叶落和秦殇看着池中天转身离去之后,就忍不住开始嘀咕了。 “你说是谁来了?没听说庄主认识曲阜孔家的人啊?” “我说秦殇,你小子榆木脑袋吧,你看那人家都把花当做信物了,这肯定是庄主的红颜知己,不敢让我们知道。” “嘿嘿,有道理有道理。” “哈哈,走走,这事儿你可别说我是说的啊。” “一定一定。” 俩人一边偷着笑一边往外走,走了一会儿,就看到刘伯正带着一个女人往这里走来。 叶落和秦殇对着刘伯点了点头,等刘伯他们走过去之后,秦殇就忍不住说道:“庄主的眼光有点差了。” “是啊,这女的也太一般了,看上去就跟咱们这里的丫鬟一样。” “唉,真是想不通,庄主这是怎么了。” “自从小姐回寒叶谷之后,庄主就一直清心寡欲,再说了,这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哈哈!” 再说刘伯带着那个女子一路走带内庄的大门前之后,就把人交给了站在那里的守卫。 “劳烦将这个客人带到庄主的书房之中。” “刘伯放心,请回吧。” “姑娘,去吧,你别害怕。” “嗯。” 这个女子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穿得倒是不赖,但一张脸看上去,就有一种憔悴的神色,模样不能算是好看,只能算是勉强看的进眼。 守卫很快就把这个女子带到了池中天的书房外。 “庄主!” “知道了,进来吧。” “是!” 守卫将门推开之后,就独自离开了,然后那个女子就走了进去。 “贱婢见过池将军。” 这个女子一进书房,就直接跪下了。 池中天吓了一跳,赶紧问道:“你怎么认识我?” “将军,贱婢多年前曾经在尊王府中见过您,只是您不记得贱婢罢了。” “得罪得罪,快起来。” “谢将军。” “你是从曲阜来的?” “是。” “走了多久的路?” “十天。” “真是辛苦了,有什么话,坐下再说。” “谢将军。” 等女子坐下之后,池中天给她倒了一杯茶,这才问道:“我有点想不通,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将军,求将军救救郡主!” “这是什么话?”池中天大吃一惊。 “将军有所不知,我是郡主身边的丫鬟,我叫小桃,郡主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我出来,说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会来求您。” “别急,有话慢慢说,郡主四年多以前下嫁给孔家衍圣公孔彦晋的时候,我本来是要去的,但实在脱不开身,就派了几个人前去的,还带了一些礼物。” “是,贱婢记得,您送给郡主的是一柄玛瑙打造的短剑,郡主特别喜欢,整天都不离身。” “多谢郡主了,只是你说让我救郡主,这话什么意思?” “池将军有所不知,我家姑爷去年得了重病,一直没有看好,孔家有个旁系子孙,叫孔彦从,自从姑爷病重之后,就开始收买孔氏族人,想夺了姑爷衍圣公的封号自己来当,郡主当然不同意,可姑爷已经病重,孔氏族**多都被孔彦从收买了,上个月,大家又逼着郡主和姑爷让出衍圣公的封号。” “怎么,郡主到现在还没有孩子吗?”池中天问道。 小桃摇摇头道:“没有,姑爷其实身子骨一直都不那么好,所以郡主一直也没有身孕。” “原来是这样,那郡主没想办法吗?” “郡主已经下嫁了,再尊贵也是孔家的人了,她一个女人家,也没什么办法,现在孔彦从带着一些族中老人,天天堵着郡主和姑爷,逼着他们让出位置,郡主现在就连出门都不能随便出了。” “放肆!郡主乃是皇族之人,孔家岂能如此?这件事皇上知道吗?尊王知道吗?” “唉,自从皇上定了这门亲之后,郡主对皇上就一直心怀记恨,宁死她都不会去求他的,至于老王爷,郡主也实在不忍心给老王爷添心思了。”小桃说着说着,差点就要哭了。 “小桃,你先别哭,这事儿,你找我可以说是没找对人,虽然孔彦从的做法不对,但这毕竟是他们孔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能怎么办?” “池将军,郡主知道您神通广大,她说只要您肯帮忙,就一定有办法,郡主也不想求什么,只想让那些人不要整天怀着夺位的心思,因为再这样下去,姑爷怕是也就没几天好活了。” “唉,这可真是为难了,要是打打杀杀的事,我一句话也就办了,可这种事,你总不能让我去把他们揍一顿吧。”池中天自嘲地说道。 小桃这时候也不说话,就是眼巴巴地望着他。 “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池中天一边嘀咕,一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以访为名 就这样,来来回回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工夫之后,池中天才停了下来. “小桃,这件事你们有没有跟当地的衙门去说说?” 小桃苦笑一声道:“将军您怎么糊涂了,曲阜城的衙门就是孔家啊。 23us.com” “对对,你看我这脑子,一下子就没想起来。”池中天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说道:“这件事,我可以帮,你先回去吧,告诉郡主,我会在神不住鬼不觉的情况下,帮她解围的。” “怪不得郡主执意要让贱婢来找池将军,您果然是善解人意,不过,还求您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皇上。”小桃终于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放心,你回去吧。” “贱婢还是跟您一起去吧。” “你听我的,你自己先回去。” “是。” “回去之后,告诉郡主,什么都不要多说,先忍耐一时。” “好,贱婢会转告郡主的。” “这么远的路,你一个人太不安全了,我安排两个人送你回去。” “多谢池将军!” “去吧。” “是!” 等小桃走了之后,池中天马上找了两个护卫,让他们连夜赶路,送小桃回去。 到了晚上,池中天安排了叶落和秦殇两人,告诉自己要离开半个多月。 “庄主,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您这时候离开,不妥吧。”叶落劝道。 “我知道不妥,但我也没办法。” “庄主,那您就尽快赶回来吧。” “放心,你们两个密切注意周围的动向就好了,我很快就回来。” “那属下去给您安排马车。” “不用,我深夜一个人走,你去一趟衙门,让他们给巡防营打个招呼。” “是!” 夜里丑时过半的时候,池中天就一个人骑上马往城外走去,城门处守兵已经得知了消息,看到池中天来,马上就给他把城门打开了。 出了城门,池中天没有片刻耽搁,一骑绝尘就往京城赶去。 五六天之后,他就来到了京城,片刻没有耽搁,马上就到了兵部。 “我是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有要事求见兵部尚书雍门大人,请速去通秉。” “是!请将军稍等。”兵部门前的守卫接过池中天的名帖之后,马上就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雍门子狄就马上出来了。 “池兄?你怎么来了?” “时间紧迫,我有一点半公半私的事找你。” “那快进来。” 雍门子狄三年前已经升任为兵部尚书,而雍门震在耗尽自己最后一丝威望将雍门子狄托到这个位置之后,也就致仕了,现在没事儿就带着一些随从,到处游山玩水。 来到兵部中雍门子狄的书房之后,池中天就说道:“你能不能找个由头,到下面的地方去体察民情?” “体察民情?” “对。” “怎么,歙州城还有人敢给池兄找麻烦?”雍门子狄笑着说道。 “不是我,是郡主。” “郡主?哪个郡主?” “就是尊王殿下的女儿,幽兰郡主。” 随后,池中天就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池兄,这事儿不太好办吧,郡主乃是皇族之人,孔家既然敢这样做,何不奏请圣上呢?” “郡主和圣上之间,有些小误会,郡主怕是不想让皇上知道,也不想让老王爷操心。”池中天说道。 “可这到底是人家的家事,孔家地位超然,我一个兵部尚书,能有什么办法?”雍门子狄反问道。 “办法我都想好了,你跟皇上说一声,就说要到下面去体察民情,至于去什么地方,可以先不说,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我们俩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到了之后随便晃荡几下,最后再借机行事,这样一来,帮郡主解了围,也没有辱没了皇族的威严。” 雍门子狄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然后说道:“好吧,既然是池兄开口了,那我无论如何也得帮忙,不过你说的对,这件事也不算私事,我去跟皇上说一声,你在这里等我吧。” “好。” 雍门子狄出去之后,很快就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道圣旨。 “办妥了?” “嗯,办妥了,皇上给了道圣旨,让我好好体察民情。” “我还以为得费一番周折呢。” “走吧,咱们是微服私访,还是大张旗鼓?” “先微服私访,到了曲阜之后,再大张旗鼓。” “好,那咱们这就走?” “得抓紧一些,我那边还一堆事。” “你啊,真是个操劳命,不过也好,我正说哪天去歙州城看看你呢。” “对了,伯父呢,在京城吗?” “不在,上个月就带着几个人出去玩了,一直没回来。” “那雨晗呢?” “雨晗还是老样子,不过现在好多了,毕竟有孩子了嘛,心思都在孩子上了。” “你呀,你自己都当舅舅了,却还是孤身一人。” 谈完了正事,少不了俩人要闲扯一番。 “我这刚刚上任没几年,忙的焦头烂额,每天都是一堆事,当初官小的时候,羡慕官大的,等到自己当了大官,才知道这大官不是人当的。” “哈哈,你这话要是让伯父听到了,非得揍你不可!” “这样,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也有一阵子没去看雨晗了,一起去看看吧?” “好啊,你等着,我去买点礼物,一会儿我直接到她家门口等你。” “哎!还买什么礼物,又不是外人!” “不行不行,你别管了。” 说完,池中天就走了出去。 等池中天买完礼物之后,雍门子狄已经在雍门雨晗家门前等了好久了。 雍门雨晗和龙江有了孩子之后,就已经从家中搬了出来,龙云虽然身居高位,可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清官,每个月就是那么点俸禄,根本置办不起宅院,龙冲又是个平头百姓,朝廷也不会给他准备住处,本来龙云的意思是一家人住一起就算了,龙冲没意见,可是雍门雨晗不乐意,说有了孩子,整天住在一起容易惹麻烦,雍门震后来实在看不过去,就拿出了自己多年的积蓄,在城南给他们置办了一座六进院落的宅子,虽然不算气派,但雍门雨晗却很开心,马上就搬了进去。 节俭之日 当年雍门雨晗的孩子摆满月酒的时候,池中天曾经来过一次,算下来也有好几年没见到他们了. “你看,我都说了别买什么,你这又是一堆。 23us.com”看着池中天身边的七八个大大小小的盒子,雍门子狄也是无奈了。 “没什么好东西,送给孩子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走吧,进去吧。” 来到门前,敲了敲门,里面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谁啊?” “是我,雍门子狄。” 门很快就打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前。 “刘妈,是我。” “哎呀,是雍门大人啊。” “你家夫人在吗?” “在,夫人和老爷都在。” “好,我和池将军来看看你家夫人。” “您快请!” 说着,刘妈就一路小跑往里去。 过了一会儿,雍门雨晗就走了出来。 “哥!” “雨晗。”雍门子狄也是有大半年没见她了,虽然大家都在京城,可作为娘家人,也不好总是去探望。 “你别光看到我,看看这是谁。” 雍门雨晗微微一笑道:“我早看到了,这不是池大将军吗,贱妾有礼了。” “别,你这是做什么。”池中天一看她要施礼,赶紧就要扶住她。 正巧这时候,龙江也出来了。 “雍门大人,池将军!” “妹夫!”雍门子狄笑着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池中天也赶紧打了个招呼。 “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 “池兄来京城办事,我想我也很久没来看你们了,就约上池兄一起来了。” “难得难得,眼看要当中午了,我让刘妈去准备饭菜!” “算了吧,刘妈还要看孩子,哪能忙的过来,你还是到鸿宴楼去要一桌酒菜吧。” 雍门雨晗一说完,龙江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那也太麻烦了吧,一会儿我看着冰儿,让刘妈去做饭就是了。” “哈哈,你俩都不用麻烦了,我刚刚来的时候,已经去过一趟鸿宴楼了,让他们准备了一桌酒菜给送来,这点小事,我还能麻烦你们啊。”池中天赶紧笑着说道。 “哦?池将军既然都安排好了,那我也就不操心了,你们聊着,我还有点事,一会儿咱们好好喝几杯。” “好,龙公子请便。” 龙江走了之后,雍门雨晗就黑着脸说道:“就会给我甩脸色看!” “算了,走,小妹,去客厅里说话。” 走进客厅之后,池中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里的摆设,和几年前来的时候,似乎变化不大,墙上那几幅画还是雍门震画的,桌子椅子也有些磕碰掉色了。 如果不说,谁能想到这里住的是禁卫军统领的儿子和兵部尚书的妹妹。 “池兄,坐。” “雨晗,虽然节俭一点是好事,可也别太节俭了。”池中天端起杯子,差点让杯子沿上的豁口给刮了一下。 雍门雨晗倒了茶之后,就叹了口气,搬了一张凳子坐在了他俩面前。 “池兄,你是不知道啊,雨晗受了大委屈了。” “龙江整天无所事事,就是天天一个人闷在书房里看书写字画画,池大哥你还说我节俭,不怕你笑话,就这些东西,还都是我爹给我的体己钱置办的呢。” “怎么,龙云他们不给一些?” “他?他是个清官,是真清,每个月就那么几个俸禄,也余不出几个钱给我们。”雍门雨晗接着说道。 “是啊,这都是家丑,不过池兄你也不是外人,咱们说说也就说了,就说刚才,你看雨晗让他去鸿宴楼置办点酒菜,看他那脸色吧,那能有几个钱?百八十两银子而已,他都不想花,我现在是不想跟他一般见识,我怕我说几句难听的,回头雨晗又受委屈。” 本来还好,雍门子狄一番贴心话说出来,雍门雨晗的眼圈都要泛红了。 “龙云怎么不给龙江找个差事做做?以前养尊处优也就算了,现在总要养家吧。” “龙云不肯帮他说话,说是不能坏了规矩,让他自己去参加科举,可是龙江总说时候不到,好几年了,都是这么说的。” “那这几年,你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是啊,逢年过节的时候,我就让人准备很多东西送来,就够他们用一阵子的了,龙云偶尔也会给龙江一些银子,家里就请了一个老妈子和一个看家护院的,倒是也花不了几个钱,就是觉得让雨晗受委屈了。” “行了,少说漂亮话,怕我受委屈,当初我嫁人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 “我的好妹妹,你这可冤枉我了,当初可是咱爹......” “你兄妹俩就别在这争了,要不贤弟你帮着龙江找个差事?” “你以为我没给他找?这事儿你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我更生气,就前年,户部衙门里缺个管杂事的,我就去找了刘迎辉,人家都没当回事,说小事一桩,结果我跟龙江一提,他还把我骂了一顿,说我看不起人。” “唉。”池中天一听,也就明白了,只能摇头叹息。 “你俩来干嘛来了?给我添心思是吧,那你俩就走吧!”雍门雨晗越听越伤心,作势就要赶人。 “哈哈,别别,我们不说了,不说了。” “舅舅!”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跑进来一个小姑娘,三四岁的光景,扎着两个小辫,很是可爱。 “哎,冰儿啊,快来快来,让舅舅抱抱!”雍门子狄赶紧就把这个小姑娘给抱了起来。 雍门雨晗四年前生了一个女儿,取了个名字叫龙冰。 “这是冰儿?都这么大了,当年见她的时候,她才这么点儿。”池中天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了一下。 “废话,那时候是满月!”雍门雨晗看到龙冰的时候,脸色的一切委屈都没了,开始变得很慈爱很高兴。 “冰儿,来看看,看看这个是谁。”雍门子狄指着池中天问道。 龙冰吧嗒吧嗒地眨眨眼,然后摇了摇头。 “这是你池伯伯,你很小很小的时候,他来看过你,你还记得你经常玩的那个布老虎吗?那就是你池伯伯送你的。” 撒气之举 “真的?”龙冰好像不太信. “当然了。 23us.com”池中天笑眯眯地说道。 “冰儿很喜欢那只布老虎,每天都玩,缝缝补补几十次了,现在那布老虎都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的了。”雍门雨晗说着,就把龙冰抱了过去。 “这次池伯伯又给你带礼物了,快来看看!” 池中天一听,赶紧就把盒子都拿了过来,挨个放在地上后就打开了。 “看,这是小兔子,这个是木头做的小刀,漂亮吧?”池中天笑着说道。 “漂亮!”龙冰看到这些,马上从雍门雨晗的怀里挣扎下来,然后就摆弄着各种小玩意儿,笑得合不拢嘴。 “冰儿平时很少这么开心。”雍门雨晗说完之后,就对池中天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就在这时候,龙江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冰儿?” 龙冰听到声音,马上就转过了身。 “爹。” “谁让你乱要别人的东西了?”龙江黑着脸问道。 “妹夫,你看你,池兄送的,又不是外人。”雍门子狄连忙凑过去说道。 “我问你,谁让你要别人的东西了!”龙江根本没有理会雍门子狄,而是对着龙冰抬高了声音。 “放下!给我过来!” 龙冰一个三四岁的小孩,被龙江几句话给弄得不知所措,颤颤抖抖就过去了。 “没出息个东西!”走到近前,龙江忽然伸出手掌,对着龙冰就是一巴掌。 龙冰马上就被这一巴掌打的摔在了地上,接着,就开始哇哇大哭。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池中天就近在咫尺,可是都没拦住,不是他没那个本事,实在是他根本没想到。 “冰儿!”雍门雨晗大吃一惊,赶紧跑过去将龙冰给扶了起来,娇小的龙冰哪能吃的住这一巴掌,嘴角已经有鲜血溢出来了。 “龙江,你干什么!”雍门子狄反应过来之后,马上就怒声冲到龙江面前。 “贤弟,别吓着孩子。”池中天赶紧将龙冰抱了起来,仔细看了看,然后就交给了雍门雨晗。 “你对着孩子撒什么气!她可是你女儿!”雍门雨晗哭着喊道。 “龙江!”雍门子狄的眼睛里已经要冒火了。 “贤弟,听我的,别吓着孩子。”池中天赶紧让雍门雨晗抱着孩子先出去了。 等她们出去之后,池中天这才走到了龙江身边。 “龙公子,你是给我脸色看?” “我管教自己的孩子,池将军也要管?”龙江冷冷地说道。 “龙江,你管教你的孩子那是你的事,但是你别在我面前,你信不信,再有下一次,我就打断你的腿。” “你敢!” “你问问你爹,我敢不敢。”池中天阴笑着说道。 “龙江,我是为了我妹妹才叫你一声妹夫,你俩要是好好过日子,我什么都不想管,但是你如果这样对待她们娘俩,你小心我饶不了你!” “哎呀,这雍门大人升了官之后,口气都不一样了。” “你!” “好了!”池中天不耐烦地摆摆手,然后指着龙江说道:“看在雨晗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东西是我送给孩子的,我池中天送出去的东西,天底下还没几个人敢说不要,别惹了我,惹了我,对你没好处,我们走!” “哼!”雍门子狄一甩袖子,也马上出去了。 雍门雨晗抱着还在哭的龙冰就坐在院子里,刘妈在一旁干着急,也不敢过去劝。 “冰儿,没事了吧?”雍门子狄赶紧走了过去。 “应该没事,我刚才看了,就是把孩子的嘴角打破了,我这里有上好的白药,一会儿给她敷上就没事了。”池中天走过去说道。 龙冰这时候已经吓坏了,小孩子的变化实在太大,刚刚还活泼可爱,转眼就目光呆滞了,让人好不心疼。 “冰儿,池伯伯告诉你,你爹他刚才生气也是为你好,他想让你有出息,所以他才打了你,不过你爹很疼你,他不是有意的,乖,你可不能生你爹的气。”池中天接着说道。 雍门子狄一听这话,正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龙冰这时候已经从大哭变成抽泣了,撅着嘴,两只小手勾着雍门雨晗的脖子,眼巴巴地看着池中天。 “走,池伯伯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雨晗,跟我回去住几天吧。” “哥,算了,闹起来对孩子不好。” “不行,这个龙江我看他是脑子里有病,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不行,听哥的话,回家住几天,晾晾他。”雍门子狄接着说道。 “贤弟,这事儿还是让雨晗拿主意吧,走,我们先一起去吃顿饭。” “出去吃?” “嗯,去鸿宴楼吧,我跟他们说要晚一些送来,现在过去正好来得及。” “好,来,冰儿,跟舅舅出去吃好吃的。”雍门子狄说着就把龙冰给抱了过去。 “这不好吧。”雍门雨晗望着里面,似乎有些犹豫。 “没事,你哥说的对,该晾一下还是要晾一下的。” “那好吧。” “走咯,吃好吃的去咯!” 一直到几个人离开这里之后,龙冰的脸上才又重新有了笑容。 但是他们刚走了不久,龙江也离开了家。 他离开了这个家,直接来到了那个家。 一进门,他就看到龙夫人正在院子里散步。 “娘!” “江儿,你怎么回来了?”龙夫人看到龙江,觉得很奇怪。 “我爹呢?” “你爹这个时候怎么能在家,怎么了,缺银子了?不用找你爹,娘这里有。”龙夫人说着就要回屋拿钱。 “不是要钱!” “那你回来?” “娘,我要找几个人。” “找谁?” “咱家的家丁。” “你找他们干什么?” “今天在街上,遇到几个小毛贼,对我出言不逊,还打了我一巴掌,我弄清他们在哪儿了,我要去出气!” “什么?这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打你?”龙夫人有些不信。 “娘,您就别管了,我带几个人出去教训他们一顿就回来。” “江儿,这事儿还是得问问你爹啊。” “娘,您管不管,不管就算了,我自己去!” 你敢下毒 说着,龙江就到处看了一眼,随后就从院子里捡起一块石头,然后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23us.com “回来,回来!”龙夫人一看这架势,那可吓坏了,龙江从小就娇生惯养,他要是出去跟人打架,那肯定是被打趴下的主儿。 “你呀,真是让我不省心,行,去吧,不过可得早点回来,还有,别闹大了,让官府知道了,你爹可不好办。” “我知道,娘你就放心吧。” “嗯,你自己去叫吧。” “对了,我记得有几个是新来的吧?” “有,西跨院里那几个都是新来的,才刚来不到一个月。” “好,我就找他们了。” “去吧,早点回来。” “我知道。” 很快,龙江就带上四五个家丁,急匆匆地离开了。 没多久,他就带着人来到了鸿宴楼的外面。 “听好了,一会儿我办完事会下来,到时候你们看我眼色行事。” “知道了公子。” “嗯。” 说完,龙江就一个人走了进去。 “这位公子,您一个人?店伙计马上就走了过来。 “雍门大人是不是在这里?” “哪个雍门大人?” “兵部尚书,雍门子狄。” “这个小的还真不知道。” “我是他妹夫,刚才跟他们一起来的那个女的,就是我夫人,那个女孩是我女儿。” “哦,是这样啊,在在,就在楼上西首第一个雅间,我带您上去。” “不用了,你给我弄一壶好酒。” “好嘞。” 不多时,店伙计就端着一个酒壶走到了他面前。 “银子一会儿给你。” “没事没事,您请。” 龙江端着酒壶,观察了一番之后,就独自走了上去。 来到西首第一个雅间,他没有进去,而是先在外面待了一会儿。 “冰儿,这个好吃吗?” “好吃!” “那多吃点。” “我还要吃那个。” “冰儿,不要淘气,那个都被你吃完了。” “没事没事,我一会儿让人再做一些。” “冰儿,喝不喝酒呀。” “舅舅,我不能喝酒。” “哈哈哈。” 听着里面一片欢声笑语,龙江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了。 “我跟池兄明天有点事,要一起离开京城一段,家里正好也没人,不如你带着冰儿先回去住几天吧,就当是看家了。”雍门子狄一边喝酒一边说道。 “我说哥,爹到处乱跑,你也到处乱跑?” “不是乱跑,是跟池兄有大事要办。” “是,我这是求子狄来帮忙来了。”池中天也跟着说道。 他们聊得正开心的时候,门忽然开了。 “不是说了,没吩咐的时候不要打扰吗?”雍门子狄听到声音,头也没回,他以为是店伙计呢。 “雨晗。” 一听这声音,众人都齐齐往门口望去。 “龙江?” “你来干什么?”雍门子狄站起来说道。 “真是巧,我刚刚想出来找你们,正好遇到几个朋友说看到你们在这里,我就专门来找你们赔罪了,刚才我多有得罪。”龙江端着酒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哼。”雍门雨晗赶紧把龙冰抱在了怀里。 “行了,龙江,你也别来这一套,你没得罪我们,你得罪你女儿了。”雍门子狄冷冷地说道。 “冰儿,爹刚才有点生气,别生气了。”龙江笑着对龙冰说道。 “算了算了,你们都是一家人,有点小事也就过去了,既然来了,一起喝几杯。”池中天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也就不想计较什么了。 “池将军,你给冰儿带礼物,我很感激你,刚才是我的不是,我特意要了一壶好酒,给你赔礼。” “你客气了。” “不,一定得喝。”龙江说着,就给池中天的杯子里倒满了酒,然后就把酒壶放下了。 “你这人,哪有赔礼自己不喝酒的。”雍门子狄在一旁说着,然后就端起自己手边的酒壶,把雍门雨晗的杯子拿了过来。 “你先用雨晗的。” “好,池将军,我先干为敬!”龙江说着,就把杯子里的酒喝干了。 “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也是来看看你们,既然你都干了,我也干了。”说着,池中天也端起杯子来要喝。 但是杯子刚刚碰到嘴唇,池中天的眉头就皱了一下。 他这一皱眉,龙江的心里居然咯噔一下。 “你这是什么酒?”池中天抬头问道。 “我......我刚刚从下面拿上来的啊,怎么,不好喝?” “哎呀,我忽然忘记了一件事,我之前好像买了一些礼物,放在楼下掌柜那里了,雨晗,你快带冰儿去拿一下。” “不急吧,回去的时候再拿也不迟啊。” “还是现在去吧,万一一会儿被别人拿走了就麻烦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雍门雨晗点了点头道:“也好,走,冰儿,跟娘去拿礼物。” 雍门子狄这时候已经觉察出有些不对劲了,但他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等雍门雨晗带着龙冰出去了之后,池中天就把杯子放下了。 “龙江,你胆子确实很大。” “池将军什么意思?” “你想毒死我?” “什么!”雍门子狄一听这话,吓得一激灵就站了起来,差点没站稳。 “池将军你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了。”龙江故作镇定地说道。 “开玩笑?”池中天笑着将酒杯递过去说道:“那你敢喝了吗?” “我......” “你在我面前下毒,真是班门弄斧,而且你不是那块料,砒霜这种毒药,害别人行,想害我,没门。”池中天说完,就从袖口里摸出一根银针扎进了酒里,过一会儿拔出来之后,银针的一端已经乌黑了。 “龙江!你大胆!”雍门子狄死也想不到龙江居然敢对池中天下毒,而且还被抓个正着。 龙江在上来的时候,的确往酒里放了一些砒霜,他刚才特别想让池中天死,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么容易就被人家发现了。 “贤弟,明天我们有要事,今晚,我要一个解释。” 说完,池中天将杯子里的酒洒在了地上,然后端起龙江的那壶酒,走了出去。 得罪谁了 出门刚下楼,就看到雍门雨晗抱着龙冰正往上走. “你是不是记错了?没有啊。 23us.com”雍门雨晗说道。 “雨晗,带着冰儿,回娘家。” “怎么了?” “别多问了,听我的,现在就回去,至于什么时候回你家,听你哥的。” “到底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雍门雨晗不解地问道。 “我现在没法跟你说。” “池大哥,你听我说,龙江虽然这个人是差劲了点,可我毕竟是他的妻子,我这样不声不响回娘家,对他不好。” “雨晗,你现在没工夫琢磨他好不好。” “我说,是不是因为他得罪你的事,你还在生气?刚才他不是都去给你敬酒了吗?他这个人,平时从不低头,看在这个份上,你就算了。” “雨晗,你误会了,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总之你听我的没错。” “我得去看看。” “别去!”池中天忽然大声喊了一句。 “哇”他这一声,没把雍门雨晗吓到,反而把龙冰给吓哭了。 龙冰现在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一听有**声说话就害怕。 “不哭不哭,别怕别怕。”雍门雨晗一边瞪了池中天一眼,一边哄着怀里的孩子。 “走!”池中天一看下面的那些吃饭的客人都往上看,也就顾不得其他,赶紧拽着雍门雨晗就往下走,雍门雨晗抵抗不了,只能被池中天给拽走了。 ...... “龙江,这件事,我要告诉你爹。” “随你。” “我很不明白,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给他下毒?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雍门子狄此刻还在雅间之中,这件事让他心乱如麻,别的事小,万一因为这件事影响了池中天对他们雍门家的看法,那可就麻烦了。 “我可没想毒死他,我就是跟他开个玩笑。”龙江说道。 “呸!龙江!你以为他是小孩?这件事你等着吧!” 说完,雍门子狄也甩了甩袖子,马上离开了。 离开鸿宴楼之后,雍门子狄就来到了龙云家中,龙云不在,只有龙夫人一个人在家。 虽然龙夫人对雍门家的人没什么好感,可毕竟大家都是亲家关系,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 “哎呀,雍门大人来了,真是稀客啊。” “龙夫人别多礼,劳烦你马上让人把龙将军叫回来。” “怎么,你找我家老爷有事?” “当然。” “可我家老爷在宫里啊。” “龙夫人,你若是不叫他回来,那我就亲自去找他,不过那样的话,就公事公办了。” “什么公事公办?”龙夫人不悦地问道。 “实话告诉你,龙江得罪人了。” “江儿得罪人?”龙夫人先是一愣,随后就说道:“我知道,他跟我说了,有几个不长眼的得罪了他,要我说,谁敢得罪禁卫军统领的儿子,谁就应该受罚。” “哼,龙夫人你可真会说笑,不长眼?你知道你儿子得罪的是谁吗?” “谁?他能得罪谁?我儿子我知道,平时从来不主动去招惹别人。” “龙夫人,我不跟你多说,看在亲家份上,我想把这件事在家里解决,如果你不肯的话,那么好,那就公事公办,告辞!” “等等!”龙夫人叫住雍门子狄之后就说道:“你急什么,我这就安排人去。” “来人。” “夫人。” “赶快去宫里把老爷叫回来,就说家里出事了。” ...... 一个时辰之后,龙云就赶了回来。 龙云在宫中当值的时候,从来没有家人来找他,所以这一次家里的人来找,他就知道肯定有什么大事。 “夫人,怎么回事?”龙云一进门,就看到龙夫人正在旁边等着。 “不知道,雍门子狄黑着个脸来的,说是江儿得罪人了。” “江儿?得罪谁了?” “不知道,你快去吧。” “好,我知道。” 龙云一边摘下自己的头盔递给了龙夫人,一边朝着会客厅走去。 雍门子狄正在屋子里等他,看到龙云来了,马上就站了起来。 “子狄,怎么回事?” “出事了,龙江这小子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你猜他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你快说,急死我了。” “他要毒死池中天。” “毒死谁?” “池中天!”雍门子狄又说了一遍。 “他毒死池中天?” “对。” “别说笑了,这怎么可能!池中天在京城?” “池中天现在在京城,不过他有别的事,今天跟我一起去看龙江他们两口子,池兄给冰儿买了点东西,结果龙江就不高兴,当面打了冰儿一巴掌,池兄就生气了,说是不给他面子,后来我们去鸿宴楼吃饭的时候,恰好龙江也来了,说是给池中天敬酒,结果酒里有毒,被池中天一眼就识破了。” “你说的这是真的?” “我有工夫跟你开玩笑?现在池中天很生气,说是今晚之前要给他一个解释。” “哎呀!这个龙江,真是,唉!”龙云气呼呼地用拳头砸了一下手掌,很是苦恼。 恰好这时候,几个家丁走了进来。 “老爷,我们几个跟公子出去办事,公子说要收拾一个人,结果我们等了半天公子也没出来,我们就自己回来了。” “你们去哪儿了?” “鸿宴楼。” “谁让你们去的?” “公子叫我们去的。” “去,把夫人叫来!” “是!” 龙夫人刚才在外面听的差不多了,一听龙云说要叫她,就吓得不敢进来。 不过最后她还是进来了。 “江儿回来找人出去干什么?” “他说有人得罪他,他要去教训教训。” “你答应了?” “是啊,我觉得......” “混账!”龙云突然怒骂一声,接着就对雍门子狄说道:“这样,你帮我约上池中天,我今晚在鸿宴楼给他赔罪。” “龙将军,这倒是不必了,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其实池兄不是那种太小气的人,只是龙江这回玩笑开大了,不如你私下里找他说说就行了。” “也好,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互有所求 “应该回他的大将军府了,我去帮你说一声,晚上就在我家里算了.” “别,我还是亲自去找他吧。 23us.com” 说完,龙云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池中天果然就在自己的大将军府中,龙云到了之后,池中天也对他很客气。 “池将军,江儿不懂事,你千万别见怪。”龙云这辈子最怕的人原来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上,现在又多了一个,那就是池中天。 这个人他可不敢招惹,因为他要是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在皇宫里都敢打禁卫军,这事儿龙云每次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龙将军,我知道你来是为什么,但是我想说的是,这件事你来没用,龙江居然敢对我下毒,我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现在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是,这个我知道,池将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龙云赔着笑脸说道。 “唉,要说你龙将军威武一世,怎么儿子这么不争气,算了,正好我也有一件小事,想请龙将军帮忙。” “哦?什么事?请池将军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责无旁贷。” “事情不大,你绝对能办。” “哈哈,池将军,你越是说事情不大,我就越是心慌,你还是直说吧。” “那好,那我就直说了,我家里有个孩子,马上快十五岁了,他本来是漓江城的人,因为那次的乱子,父母都死了,我就把他收养了,可是一直跟着我,也没什么前途,他毕竟是个孩子,我不想让他整天看着打打杀杀,我想让他来禁卫军里当一名禁卫,跟你龙将军混,保卫京城,如何?” “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没问题,小事一桩。” “等等,龙将军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我送他来,一是不想让他搀和到江湖之中,再者,我也想让他真心学点本事,所以我希望你能严加管教,那孩子虽然岁数小,但武功已经不错了,不比你手下的禁卫军差。” “那我相信,你池将军调教出来的,绝对错不了,这事包在我身上,只要他好好干,踏踏实实的,我答应你,在我这禁卫军统领被免去之前,一定让他在禁卫军里谋个官职。” “好说好说,官职什么的我倒是不在意,但有一点,别让这孩子受委屈,他可是个孤儿。” “您放心吧。” “好,只要这件事龙将军帮了我,龙江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龙云来之前,心里忐忑的很,他总以为池中天不肯轻易罢休,但没想到居然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禁卫军每年都要招募一些新人,这些事都是龙云一手抓的,所以安排一个人进来,太简单了。 “池将军放心,我一定帮你把那个孩子培养成朝廷栋梁。” “顺其自然吧,只要龙将军用心就好了。” “这样,晚上我做东,我们去鸿宴楼喝酒。” “好。”池中天没有回绝,笑着就答应了。 这一次喝酒,池中天不仅叫上了雍门子狄,还把当年的户部尚书刘迎辉给叫来了。 四个人就在鸿宴楼的雅间里聚在了一起。 “自从刘大人调任督察院左都御史之后,我们见面也少了,刘大人忙啊。”雍门子狄打趣道。 “取笑取笑了,我是瞎忙,都察院你们还不知道,得罪人的地方,唉,我这就是在户部的时候没好好为自己考虑,结果就去了这么个地方。”刘迎辉和五年前相比,显得老了许多,想是也不如意吧。 “刘大人这话可错了,至少你看我现在就不敢得罪你,不然你跟皇上参我一本,我可就惨了。”雍门子狄接着说道。 “哈哈哈,雍门大人就会说笑。” 一桌子人吃吃喝喝也算是开心,时间过得很快,龙云是喝的最多的,没了心事,人的酒量也就上来了。 喝完之后,刘迎辉和龙云都各自回去了,池中天正要回去,却被雍门子狄给拽住了。 “你那里多无聊,算了,跟我回去,今晚住我家,咱兄弟两个好好聊聊。” “算了,咱们明天要一起去曲阜,有的是时候聊,你回去好好陪陪雨晗,也好好陪陪冰儿,她很可爱。” “行,我知道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对了,那个......”雍门子狄忽然想到了什么,要开口又没开口。 “怎么,吞吞吐吐的?” “我想问你件事。” “什么事?” “就是那个......那个北灵萱,现在在哪里啊。” “你啊,你问就问吧,还吞吐什么。”池中天无奈地说道。 “有点不好意思。” “她现在可不得了,买卖做大了,不光在徽州城有药铺,在歙州也开了一家,听说过阵子她还打算开到临安城去,你可是不知道,那她可是一本万利,就他们昆仑山的那些药材,满山都是,随便拔出来一棵,少则几千几万两,多则十几万两,还有几十万两的,我真是羡慕,比我开镖局赚钱多了。” “哦,那她现在有没有心上人?”雍门子狄问道。 “嗯?你问这个做什么?”池中天反问道。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应该还没有吧,我也不是很清楚,这种事不好打听的,怎么,你对北宫主有意思?” “不是不是,我一个朝廷的官员,就算真有意思,也不行啊。” “哈哈,你呀,对了,你和那个张素,真就没可能了?”池中天笑着问道。 “没可能了,他爹死活不愿意,不知道是为什么,而且,我爹也不愿意,还威胁我说如果我要敢娶张素,他就死在我面前,唉,发愁啊。” “要我说,你也别发愁,慢慢来,以你目前的地位,不缺媳妇。” “得了,不跟你闲扯了,我先走了,明天一早我们城外见。” “好,城外见!” 俩人分开之后,池中天心里还在琢磨,这雍门子狄肯定不会是随便问问,其中必有隐情,难道说他真的对北灵萱有好感了? 抵临曲阜 第二天一大早,池中天就一个人来到了雍门府的外面,刚等了没多久,几个仆人就把门打开,然后开始清扫外面的一些灰尘. “哎?这不是池将军吗?” 雍门家的仆人几乎都认识池中天,看到他在外面,都觉得很惊讶。 23us.com “哦,我在这里等雍门大人。” “哎呀,我们公子还没有起来,小的这就去叫公子。” “不必,让他睡吧,反正还早,对了,你家小姐起来了没有?” “起来了起来了,一早就让冰儿小姐给吵醒了,刚刚吃了点东西,冰儿小姐倒是睡了,可小姐就睡不着了,一个人正在后花园散步呢。” “行,我去看看她,劳烦你通秉一声。” “您这真是说笑了,池将军来,那还通秉什么,快请!” “多谢。” 池中天快进门的时候,还特意从腰间掏出一把散碎银子,赏给了几个杂役。 “各位辛苦了。” “多谢池将军。” 雍门雨晗昨晚一直缠着雍门子狄,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可雍门子狄一个字也没说,只说是这阵子先在家中住下,等龙江亲自来接,雍门雨晗问要是龙江不来怎么办,结果雍门子狄就回答说,不来的话,你也就不要回去了。 心里有烦心事,本就睡不安慰,再加上龙冰醒的早,折腾来折腾去,她也干脆就不睡了。 “一大早,这么清闲?” 听到声音,雍门雨晗马上转过了身。 “池大哥?” “怎么,没睡好?眼睛都还红着。”池中天走过去说道。 “这才卯时刚到,你怎么来这么早?” “我也是没睡好,就来这里等你哥。” “要不要我去叫他?” “不用了,让他睡一会儿吧。”池中天用手点了点旁边的石桌,雍门雨晗看了一眼,笑着点点头。 俩人坐下之后,雍门雨晗刚要开口,池中天就把手掌举了起来。 “先说好,不要问昨天发生了什么,我不会告诉你,你最好也别知道。” 雍门雨晗一怔,很无奈地问道:“你们这些人做事,真是让人琢磨不透,连自己亲人都瞒着。” “瞒着你是为你好。” “得了吧,从小到大,我爹还有我哥决定的事,只要我不愿意,他们都会说是为我好。”雍门雨晗说道。 “真是为你好。” “算了,我不问你,你跟我哥这一去,得多久能回来?” “你哥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不出半个月吧应该。” “你呢?” “我就直接回歙州城了。” “听说你现在可厉害了,江湖上你是龙头老大了吧?” “别这么说,这都是江湖上的朋友们抬爱,我可不敢当什么老大。”冲中天笑着说道。 “你就别谦虚了,我都听我哥说了,不过这样也好,有你这么个朋友,也没人敢欺负我。” “雍门大小姐,你就别说笑了,你爹是太傅,你哥是兵部尚书,天底下除了皇上,还有谁敢欺负你?”池中天故作惊讶地说道。 “你俩聊得这么开心啊。” 正说着,雍门子狄就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 “贤弟,起来了。” “醒了半个时辰了,一直在屋子里看书呢,听说你来了,来正巧,一起吃早饭。” 三人一起吃过早饭之后,雍门子狄就说道:“这样,我这次去,没带多少人,就是我贴身卫队的一些人,差不多有二十多个,剩下的就是兵部的几个人,够了吧?” “足够了,你让他们先走,咱俩走别的路。” “我也是这么想的,查访嘛,还是隐秘一些好。” “哥,池大哥,你俩可小心点,早点回来。”雍门雨晗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去干什么,但是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放心吧,有池将军在,我怕什么?” ...... 一个时辰之后,池中天和雍门子狄两人就牵着马从后门走了出去。 “雨晗,这几**就在家中,哪儿也别去,尤其是先不要回去。” “我知道了。” “要是爹回来了,你就跟他说我去曲阜城了。” “嗯。” “池兄,咱们走吧?” “你那些手下都安排好了?” “我让人去告诉他们了,让他们赶紧去,两日之内必须到达。” “时间足够了,咱们俩快一点的话,都用不到两天。” “好,那咱们走吧。” ...... “皇上,雍门大人和池将军在两个时辰前已经离开京城了。” “好,朕知道了,火阳,池中天来过京城的事,任何人都不准说。” “是,皇上您放心。” “还有,你马上拟旨,去扬州城告诉尊王爷,就说朕说的,一个月之后,朕准他去曲阜城代朕为至圣先师祭奠,顺便也看看郡主。” “是,皇上。” “去吧。” “臣告退。” “等等。” “皇上,您还有什么吩咐?” “算了,没事了,你去吧。” “是。” ...... 池中天和雍门子狄一路快马加鞭,沿途经过驿站的时候,换的都是最好的马,其中池中天骑得一匹马,还差点跑死了。 到达曲阜城的时候,恰好是晚上酉时过半,俩人先找了一家客栈,让店伙计把马好好喂一下,然后就一起出去找吃的了。 “听说山东行省的小吃特别好吃,而且曲阜城的更好吃,来到这里,可得常常孔家菜。”雍门子狄一路上不知道念叨了多少回这样的话,所以池中天也只好饿着肚子陪他。 “来来,就这家。” 没走多远,路边就有一家小店,招牌上写着孔家菜馆。 进去之后,地方不大,但是挺干净,人也不算很多。 “二位客观,吃点什么?”店小二马上就走了过来。 “来一盘孔家豆腐干,孔家烧鸡,孔家......算了,这样,你挑几样你们这里的特产给我们上来,再来一壶最好的酒,记住,最好的,不好我可不给钱。”雍门子狄说道。 “好嘞!”店小二一听这话,就知道来了财主了,忙不迭就走开了。 “伙计,给我来一壶酒,一碗饭。” 就在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人,一进门,就是这么一句话。 巧遇老者 池中天被这奇怪的声音还有所要的东西给吸引了,于是乎就扭头看了过去. 这时候,那个人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正好是背对着池中天,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穿一身破布衣服,后背上的衣服露出了好几道口子,手边还有一根木棍。 23us.com 店小二马上就跑了过来,上下一打量,然后恭敬地笑着说道:“这位老先生,您要什么酒?” “就要孔家酒,最好的。” “好嘞。” 就在店小二马上就要走的时候,又有一桌客人说话了。 “小二,再来两壶孔家酒。” “好嘞好嘞。” “池兄,看到没有,圣人故地,就是不一样,这店小二丝毫不嫌弃这个老者,也没有趾高气扬,可比有些地方的人强多了。” “嗯,确实如此,孔圣人教化下的,一定不同寻常。” 俩人聊了一会儿,酒菜就端上来了,雍门子狄和池中天都饿坏了,当下也顾不得其它,大口大口就吃了起来。 正吃的香,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 “我说我要就我要了!” “客官,小店就剩下三壶孔家酒了,一壶给了那桌的客人,还一壶给了那个老先生,就只剩下一壶了,要不我再给您来一壶别的?” “别的?你这里除了孔家酒,别的酒都跟马尿差不多,你白给我都不要,别废话,我们几个正喝的高兴呢,你要是扫兴,小心我跟你翻脸啊。” 听到这里,池中天算是听明白了。 “客官,你通融一下,那个老先生先要的。” “废话什么!你看他那穷酸样,喝了你不怕他不给你钱?你快去!” “这位客官,小店有规矩,来的都是客,不分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小人可不能坏了规矩。” 说话的,是一个大胡子的男人,他旁边还坐着三个人,两个白白净净,一个年岁稍长。 “行,你不去是吧,我亲自去,闪开!” 说着,大胡子就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那个老者身边。 那个老者此刻正在喝酒,旁边还放着一碗白米饭,池中天正在纳闷这没有菜怎么能吃下去的时候,老者居然变戏法般的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包,摊开之后,竟然是一些水煮菽。 “老头儿,这酒让给我吧。”大胡子走到老者身边后,就说了一句。 “闪开,别打扰老头子我喝酒。” “嘿!你这老头,我不抢你的,我给你钱,行不行?” “不行,我就喜欢喝这个酒。” “老头,你要是不让给我,你信不信我揍你?”大胡子说道。 “揍我?” 老者一仰头,盯着大胡子看了一会儿,然后用手指了指外面说道:“你就不怕你揍了我,官差来抓你?” “哈哈哈!官差抓我?哈哈哈!”大胡子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开始狂笑不止。 “池兄,这种人我是最烦了,我去一下。”雍门子狄看不过去了,起身就要过去。 “慢着。”池中天忽然按住了雍门子狄的手,随后摇了摇头。 “怎么了池兄?” 池中天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好,我今天就揍你一顿,我看看有没有官差来抓我。” 话音一落,大胡子就举起了拳头,店小二想过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好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到这一幕。 “哎呦!” 果然,惨叫声传来了。 店小二心里把大胡子的祖宗八大骂了一遍,随后就赶紧睁开眼走过去,准备把老者扶出去。 但是,令店小二意想不到的是,老者好端端的正坐在椅子上喝酒,但是大胡子的手却已经把桌子打了个洞,手腕正好嵌在洞口上,还拔不出来。 “这家伙力气真大,刚才幸亏那老先生躲开了,不然......”雍门子狄心有余悸地说道。 “贤弟,你可全说错了。” “什么错了?” “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这时候,池中天忽然站了起来,往前走去。 走到大胡子面前之后,池中天用手在桌子上轻轻摸了几下,然后就帮大胡子把手抽了出来。 “你个老东西,你还敢躲,我......”大胡子正要继续发难,却发现池中天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年老者为尊,三岁孩童尚且知道,你这把年纪,还不懂?堂堂圣人之乡,出你这样的人,你不觉得有些羞耻吗?”池中天冷冷地说道。 “说的好!”雍门子狄忍不住在后面拍了一下巴掌。 “老三,算了算了,不就是一壶酒吗?不喝了不喝了,走吧走吧。”这时候,那个年纪稍长的人忽然站起来走到大胡子身边,拖着他就往外走。 “五爷,干什么你这是。” “赶紧走赶紧走,别废话了。” 说着,这几个人就马上都离开了这里。 “刚才可吓死我了。”店小二一边走过来一边说道。 “你去忙吧。”池中天摆摆手,示意店小二离开,随后就对老者说道:“前辈可还认识我?” 老者晃了晃脖子,然后抬头看了一下。 “有点眼熟。” “林老伯,我可还记得您啊。”池中天接着说道。 “你......哦!”老者忽然一拍大腿,然后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原来是你小子,池中天!哈哈,咱们得有六七年没见了吧,之前就见过一次,你小子居然还能记得我!” 这个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在京城帮过池中天的神秘老者,林厉轩。 “前辈的武功,出神入化,晚辈不敢忘记。”池中天说完之后,雍门子狄也走了过来。 “给前辈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友,雍门公子。” “嗯。”林厉轩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我说池兄刚才怎么不着急,原来是故人,你们聊,我得先去吃饭了,还没吃饱。” “贤弟请便。” 池中天坐在林历轩对面之后,就问到:“一别这么多年,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到您,真是缘分。” “老头子我整天东游西逛的,指不定就在哪儿了,你今天看我在这儿吧,说不定明天一大早我就在几百里之外了。” 过招赌局 “前辈逍遥自在,真是让我好生羡慕.”池中天笑着说道。 23us.com “你小子说这风凉话,真是讨打。” “既然遇到了,那就是缘分,怎么样,晚辈请客,咱们多喝几杯?” “没好酒,喝不痛快。” “哈哈,这个前辈就不必担心了。” 说着,池中天就把店小二给叫来了。 “伙计,这里是十两银子,都给你,你去给我几坛好酒来,剩下的钱都归你,去吧。” “好嘞!您等着。”店小二拿着钱,马上就走了。 “出手很阔绰啊。”林厉轩笑着说道。 “钱财乃身外之物,若能博前辈一笑,此乃中天之幸。” 不多时,三坛好酒就买了回来,林厉轩迫不及待地打开泥封,凑上去闻了一下,然后就说道:“不算太好的酒,不过在这地方,也算是难得了。” 俩人各自打开一坛喝了一会儿之后,池中天就问道:“前辈对当今武林之事,可还了解?” “了解一些吧,当年扶羽教刚在中原露出马脚的时候,我还亲自去了一趟雪鹜宫,但北灵萱那个丫头,丝毫不给我面子,干脆就回绝了,不过听说后来,她也没少给扶羽教惹麻烦。” “后来的事发生了不少,现在北宫主对扶羽教也是恨之入骨了。” “早晚的事,不得人心,总不成正果。”林厉轩说道。 “对了,林前辈,晚辈有一件事,想问问您,还请您不要生气。” “什么事?” “前辈可知道一个被人称作北冥老祖的人?” 当池中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原本一直笑呵呵的林厉轩,忽然间就变了脸。 “你问他干什么!” 看出林厉轩有所不悦,池中天当即就闭上了嘴。 “怎么,你认识他?” “不不,晚辈不认识,晚辈只是听人说过。” “哼,那个大魔头,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杀了他,不过,想他也早就不在人世了。” “林前辈似乎对他有所仇恨?” “仇恨?哼,算了,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不说了不说了,对了,我还没问,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来这里是看望一个朋友。” “哦,听说冥叶山庄现在可厉害了,改天我得去拜访拜访。” 池中天赶紧答道:“求之不得,前辈若是愿意去住几天,晚辈真是荣幸之至。” “有机会吧,有机会我会去的。” “好。” “你爹怎么样,还好吗?” 提起池远山,池中天默默一叹道:“家父前几年受了伤,不提也罢。” “也好,既然是不愿提起的,那我也就不问了,只是我听说,今年中秋之日,冥叶山庄会有一个武林大会,听说要选一个盟主出来,是吗?” 林厉轩一说这话,池中天顿时大吃一惊。 中秋开武林大会的事,还是半年以前,池中天和玄天派的几个人一起商议的,因为池中天的眼中钉肉中刺一直就是扶羽教,而扶羽教现在势力太大,若是想一举歼灭,必须要召集全武林的高手,但召集高手,总要有个名分,不然不会有人来的。 所以,池中天才想着开一个武林大会,至于选盟主,倒是其次。 不过,林厉轩居然也知道这个消息。 “是有这个打算,晚辈想召集武林人士,一举歼灭扶羽教,几年前我们也曾经有过一个弑羽同盟,但最后发生了一些变故,这一次,我们打算重新来过。” “池中天,想法是很好,但是我觉得,歼灭扶羽教不在一时,扶羽教现在已经是一个国了,兵强马壮,钱粮无数,高手更是数不胜数,单凭你们武林中人,怕是难以撼动。” “这个我们只好再想办法了,当然,如果前辈也肯来的话,我想,那就没问题了。” “哈哈,你就别套我的话了,我早就不搀和武林纷争了,我也没几年好活了,还是安安稳稳过几天舒服日子才是真。” “前辈真不愿意出山?” “伸张正义,铲除邪教,那是你们年轻人该干的事。” “是,前辈的话有道理。” “来,喝酒喝酒。” 俩人的酒量都不错,雍门子狄都吃完饭很久了之后,这俩人还在喝。 “好了,酒也喝够了,我也走了。” “前辈去哪儿?” “谁知道呢,到处走呗。” “见到前辈一次真是太不容易了,晚辈有个不情之请。” 林厉轩眯着眼看了他一下,随后说道:“你该不会是让我帮你付了酒钱吧?我可说好,我老头子身无分文,就是靠这张老脸混口饭吃。” “哈哈,那当然不是,晚辈怎么敢让您付钱,我是想和您讨教几招。” “怎么,你要跟我打架?” “也可以这么说。” “我老头子可不跟人白打架?” “当然,林前辈虽然闲云野鹤,可是身上没钱总是不好,不如这样,晚辈要是赢了您,您就传我一个绝招,如果我输了,我送您黄金五十两,算是我孝敬您游山玩水的,如何?” 林厉轩随后摇了摇头。 池中天知道,像林厉轩这样的世外高人,身上的绝招不止一个,而如果能跟这样的人过招,那肯定是受益匪浅。 当然,想遇到这样的人,也是很难。 所以池中天看到他摇头的时候,心里还紧了一下。 “一百两,黄金一百两。” “没问题!”池中天一听,顿时兴奋了起来。 但旁边的雍门子狄可傻眼了。 他知道池中天现在有的是钱,不比以前了,一百两黄金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一辈子也赚不来的,但是池中天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拿出来做了赌注?而且,听那意思,池中天根本就没打算赢。 作为一个文人,他是体会不了这种习武之人的心情。 “贤弟,你先回客栈,我随后就回去。” “好,那二位,我先告辞了。” 等雍门子狄走了之后,池中天先结了饭钱,而后就带着林厉轩往外走,不多时,俩人就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地方。 “这里是孔家的家庙,你倒是会挑。” “晚辈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就是觉得这里清静。” 突然发怒 “好,其实老头子我正缺钱呢,要是赢了你,够我花好几年的了.”林厉轩笑着说道。 23us.com “前辈请。” “这天色已经黑了,也看不清什么,那就开始吧。” 林厉轩说完的时候,脚底下已经开始动了。 一掌就对着池中天拍了过去。 池中天举掌相迎,绕过林厉轩的手臂之后,手掌变拳,朝着林厉轩的肩膀打过去。 林厉轩口中喊道:“好小子,够狡猾。” “前辈过奖。”池中天嘴上说着,手上不停,一伸手就抓住了林厉轩的袖子。 就在他准备将林厉轩扯过来的时候,忽然觉得手中的袖子竟然飞快地开始膨胀了。 池中天简直不敢相信,但是袖子确实膨胀了。 他的手掌,竟然被袖子给撑开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林厉轩就用袖子扫在了池中天的胸前,池中天只觉得仿佛挨了一闷棍的感觉,气血翻涌,好在最后关头他逼出内力顶了过去,不然这一下不知道还得遭多大的罪。 但饶是如此,池中天还是踉跄着倒退了几步,才算是稳住身形。 “前辈内力深不可测啊。” “见笑了。”林厉轩笑着说道。 虽然说池中天这一次的本意就是为了和林厉轩讨教几招,可是,习武之人的傲气他还是有的,他可不愿意太轻松的输给林厉轩,甚至在决定和他过招之前,琢磨着是不是有机会赢他,毕竟这五年来,池中天的武功也大有长进,北冥真气已经有隐隐约约练到第三层的感觉。 “前辈,晚辈可要尽全力了。” “无妨,尽管来。” 黑夜之中,池中天只能看到林厉轩的身影,不过,打斗之间,倒是也不需要看太清楚,耳朵听就够了。 “小子,看招!”林厉轩一声轻喝,手掌再次袭来,这一次,池中天没有硬接,而是将自己的赤热内力逼出来,随后迎了上去。 林厉轩和他对掌之后,马上感觉到一股热lang袭来,只道是他的内功已经逼出,遂从体力也逼出一股内力顶了上去。 就在池中天感觉到自己快要顶不住的时候,猛一撤力,随后将阴寒之力反向逼出。 “啊!” 林厉轩猝不及防,一冷一热之间完全没有防备,体内真气顿时逆流。 池中天听到声音,慌忙将内力收了,他现在有些后悔,虽然林厉轩内功深奥,可是并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如何能防住? 但让池中天惊讶的是,林厉轩仅仅是倒退了几步之后,就站稳了。 “好你个池中天,居然练了这等歪邪内功!” “前辈,我......” “这是那狗贼的独门绝技,你居然会用,说!你和那个狗贼是什么关系!”林厉轩忽然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前辈口中的狗贼,晚辈不知道是谁啊。”池中天虽然心里猜到,但嘴上还是没说。 “池中天,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跟狗贼有关系,说!你是不是想替狗贼完成他当年一统江湖的宏愿?” “前辈误会了,晚辈......” “今天我定不饶你!”林厉轩突然狂怒一声,随后池中天就感觉到一阵旋风朝自己刮来。 这林厉轩是动真格的了。 池中天不敢大意,赶紧躲开之后,抽身迎了上去。 两人拳脚相加几十个回合,也没能分个高低,林厉轩招法老练,池中天胜在体力充沛,一时间谁也拿不下谁。 “我找了狗贼几十年都没找到,怪不得你刚才跟我打听狗贼的事,看样子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厉轩一边出招一边骂道。 “前辈您误会了,晚辈并不知道你们的恩怨,无意冒犯!” 池中天并不想和林厉轩硬拼,一来人家救过自己的命,再者,这事儿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误会?没有误会!”林厉轩并不罢手,一招比一招凶狠。 又打了几十个回合,俩人还是不分胜负,但池中天已经拼尽全力了,不知道林厉轩是不是也是一样。 “前辈,咱们再打下去,只有两败俱伤!” “那我也不能留你!” 林厉轩现在已经着魔了一般,疯子似得一招比一招狠,体内的真气就跟不要钱一样肆意消耗,弄得池中天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直后悔自己不该想出这么个歪主意。 就在这时候,池中天心思有些不宁,脚底下一个打晃,身体就微微歪了一下。 虽然歪的不漏痕迹,但足够了。 林厉轩抓住这个机会,手掌突然往前一捞,池中天没有站稳,没法躲闪,只能狼狈地往后摔。 但林厉轩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提前就把腿伸了过去,狠狠地往池中天的身上踩去,这池中天要是躺下了,非得被这一脚踩个结实。 但池中天还是倒下了。 好在紧急关头,他拼命举起双手,死死地抓住了林厉轩的脚,于是,林厉轩就隔着池中天的手,将他踩在了地上。 “前辈,你听我解释!”池中天不敢松手,眼下虽然心口是护住了,但自己的手掌也很疼。 “我要你死!”林厉轩大喝一声,一只脚陡然悬空,然后闪电般地用脚尖踢向池中天。 池中天大惊失色,临死关头,他无可奈何,只能大喝一声,将体内的两股真气强行同时逼出。 霎时间,池中天整个人的身躯犹如钢铁一般,林厉轩只觉得自己的脚掌好像是被铁箍套住了一样。 “起!”池中天这时候两手猛一用力,直接把林厉轩给甩了出去。 站起来之后,池中天快步上前,右拳猛然挥出,林厉轩仓促抵挡,却又被池中天的左拳给打了过来。 交互两拳下来,林厉轩已经快挡不住了。 两股阴寒和赤热的内力同时发出,威力可想而知,只是池中天现在终究还是没有办法能运用自如,否则的话,自己就真的天下无敌了。 “好小子,算你厉害,你等着,我早晚有一天会除掉你!” 林厉轩知道自己占不了便宜,马上抽身就跑了。 池中天逼出两股内力之后,整个人好像虚脱了一般。 相谈遮掩 他现在很后怕. 后怕林厉轩还算有些理智。 23us.com 不然的话,真硬拼下去,池中天绝对要倒霉。 休息了一阵子之后,池中天马上就离开了。 等到他离开之后,黑暗中忽然走出来一个人。 “唉,但愿这小子,别干了坏事。” ...... 回到客栈的时候,雍门子狄正在等他。 “池兄,银子送出去了?” “哈哈,是啊是啊,学了几招。” “天底下还有能教你几招的呢?”雍门子狄似乎不信。 “贤弟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上的高人可不是一个两个。” “那倒也是,对了,我手下的人也到了,我已经安排他们去住驿站里了。” “那咱们明天一早就去?” “行,越早越好吧。” “嗯,那早点休息。” 晚上,池中天一直没有睡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林厉轩一提起北冥老祖的时候,就会如此狂暴愤怒,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有些恩怨,北冥老祖也说过一些,但池中天并不是很了解。 就这样,混混僵僵的一晚上就过去了,他也没睡好,导致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是睡意朦胧,眼睛红肿。 “池兄,你这一晚上该不会梦游了吧,怎么没睡好?”雍门子狄正在下面吃早饭,看到池中天之后,顿时很惊讶。 “可能刚换地方吧,没睡好,不过不碍事。” “那你再去休息一会儿吧,反正时辰还早。” “不用了,早点吃完咱们好早点去。” 俩人吃过早饭之后,雍门子狄就换上官服,池中天因为没带官服,所以就把承影剑收了起来,然后坐着轿子,和雍门子狄一起往衍圣公府而去。 来到衍圣公府外面之后,雍门子狄和池中天恭恭敬敬的下了轿,随后就被仆人迎进了后厅之中,后厅也叫二堂,是衍圣公专门接待四品以上官员的地方。 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传来,从外面就稀稀拉拉走进来几十个人。 为首的一个,身穿正二品官服,脸色苍白,一左一右还有两个仆人搀扶着。 看到这个人,雍门子狄赶紧站了起来。 “兵部尚书雍门子狄,奉圣旨前来曲阜城查访民生,特来参拜衍圣公。”说完,雍门子狄还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论品级,衍圣公和兵部尚书都是正二品,但衍圣公身份尊崇,乃是至圣先师后代,所以雍门子狄要先行礼。 “不敢不敢,雍门大人太客气了,鄙人身体多有不适,请雍门大人代鄙人转呈遥祝圣上万福。” “朝绅公太客气了,您身子不适,子狄前来打扰,多有得罪,哦,给您介绍一个人,这位就是朝中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 “下官见过孔公。”池中天恭敬地说道。 “池将军别多礼,快坐。” 池中天这才细细观察了一下孔彦晋,发现他不仅面色苍白,而且手脚还不时发抖,他年岁看上去至多三十出头,可得了重病之后的神态,犹如八十老叟。 落座之后,雍门子狄就开口道:“朝绅公的身子既然不适,那可找良医看过了?” “雍门大人挂念了,孔某这病,怕是治不好了,唉。” “孔公,下官觉得您最近是否心情不太好?”池中天突然开口了。 “哦?池将军此话何意?” “区区不才,也略懂歧黄之术,观朝绅公面色,当是忧虑焦躁所致,俗话说,治病先治心,心情愉快了,身体自然也好了。” “池将军说的不错,确实如此,但谁家没有心烦之事呢?”孔彦晋苦笑着说道。 “对了,郡主可好?”雍门子狄看了一眼池中天之后,马上问道。 “劳您点击,一切安好。” “我们二人,想给郡主请个安。” “当然,来人,请夫人前来!” “是!” 池中天这时候观察了一下,他发现有两个仆人,在刚刚就已经悄悄离开了。 不多时,脚步声传来,幽兰郡主就走了进来。 “下官雍门子狄。” “下官池中天。” “参见郡主!” 幽兰郡主昨晚就一直做噩梦,但是人家都说梦是反的,果然,一大早就听到了一个好消息,说是京城的官员来了。 起初,她并没有把这个和池中天联系到一起,但是当她进来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池中天。 算起来,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他了。 “二位大人免礼。” “多谢郡主!” “夫人,两位大人从京城远道而来,孔某心里甚是不安,你快去吩咐一下,中午我要宴请二位。” “好。” “郡主,等等。”这时候,雍门子狄忽然站了起来。 “怎么了,雍门大人?” “郡主,这次来,我们有一些私事,想跟二位商量,不知......” “私事?”幽兰郡主看了池中天一眼,马上会意,随后就望向了孔彦晋。 “你们都退下吧。” “是。” 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他们四个人。 “朝绅公,这一次我和池将军来曲阜城,其实早几天就到了,但一直在微服私访,我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想和朝绅公求证一下。” “雍门大人请说。” “外面传言,说孔家有人对孔公您和郡主,十分无礼,是这么回事吗?”雍门子狄问道。 他这么一问,幽兰郡主顿时茅塞顿开。 她这才回过神来,想必,这就是小桃说所说的池将军的妙计。 “这都是些传言,不可信,我孔家世代相传,都是读书圣贤之人,不会如此。” 孔彦晋虽然人在病中,但说起圣贤之家时,眼神中却一下子泛出了一丝庄重。 “朝绅公,我没有恶意,请朝绅公能据实相告,衍圣公乃是当世师表,若是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事情,一旦皇上知道了,怕是对圣贤二字,多有不利。” “夫君,雍门大人和池将军都是我以前在京城时的好友,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幽兰郡主顾不得别的,自己就先说了出来。 如何处理 “夫人,这话就别在这里说了.”孔彦晋似乎还是有些犹豫。 23us.com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你不说那我就说......” ...... 就在池中天他们在屋子里谈话的时候,衍圣公府的外面,正走过来一群人,为首的,就是孔彦从。 孔彦从不是嫡系子孙,自然也就无法住在衍圣公府之中,但他是个有野心的人,而且,他还是孔家的一个怪胎。 别的孔家子弟,都是从小习文,长大之后多也是跟文墨打交道,但孔彦从不是,他这个人,一点都不喜欢什么笔墨纸砚的东西,偏偏就喜欢舞刀弄枪,而且,结交的也大多是一些练武之人。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长大之后就十分的蛮横,论年纪,孔彦晋还得称呼他一声兄长,自从孔彦晋病重之后,孔彦从就动了歪心思,他怂恿了一些族中的老人,开始向他们许诺好处,以求得他们的支持,族中有很多老一辈人其实原本并不赞成,但是,自从孔彦晋病重之后,他们也觉得要琢磨琢磨后来的事了。 甚至,很多人都觉得孔彦晋怕是熬不过几年了,而且也没个后代,一旦绝了后,那孔家相传的嫡系子孙就没了,还不如趁现在换了人,免得断了香火。 孔彦从这段日子没事儿就带着一些族中老人来衍圣公府,逼孔彦晋让位,而且,还故意买通了衍圣公府的一些人,让他们帮着看住了孔彦晋。 其实,孔彦晋现在这个样子,哪儿也去不了。 “三爷,三爷三爷,您慢着。” 就在孔彦从要走进去的时候,一个仆人忽然匆匆跑了出来。 “干什么?”孔彦从眉头一皱。 “您看。”那仆人悄悄往旁边一指。 孔彦从往旁边一看,发现有二十几个官差和两个官轿正停在门前。 “这是哪来的?” “京城。” “京城?” “而且官儿还不小呢,一个是兵部尚书,还一个是大将军。” “真的假的?”孔彦从惊讶地说道。 “真的,刚刚老爷还把我们都赶了出来,好像有什么要紧事。” “都有谁在?” “就老爷和夫人在,还有那两个当官的。” “他们在谈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三爷,您今天还是别去了。” “没事,我去探探虚实,各位叔伯,我先去看看,你们先回去吧。” “好。” 说着,后面的人也就散了。 随后,孔彦从就走了进去。 来到后厅门前,孔彦从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先趴在门前听了一会儿。 周围的一些仆人看到之后,也就假装没看到。 但是,门外多了个人在偷听,这种事瞒得住别人,瞒得住池中天吗? 池中天这时候摆摆手,示意正在说话的幽兰郡主先别说,随后就一个闪身,来到了门前。 随后,他猛一拽门,趴在门前的孔彦从还无防备,一个踉跄就栽了进来。 “这位兄台,你小心点。”池中天伸出手臂将他一把托住。 孔彦从慌忙站了起来,满脸怒色。 “三哥怎么来了?”孔彦晋看着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哦,我听说京城来了贵客,特意来看看。”孔彦从笑着说道。 “这位是?”池中天问道。 “这是我的三哥,孔彦从。”孔彦晋答道。 “亲三哥吗?” “不是,旁了好几支了。”幽兰郡主说道。 孔彦从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这话,因为这是他心里最惧怕,也是最自卑的一件事。 很多人之所以成为人上人,靠的都是命。 就好像孔彦从,如果他是嫡系子孙,现在还用的着这样? “哦,你来衍圣公府有什么事吗?”雍门子狄一脸严峻地问道。 “三哥,这位是当朝兵部尚书,雍门子狄大人。” 一听是兵部尚书,孔彦从马上就不敢造次了。 “哦,我有点事。” “你难道不知道本官正在这里和衍圣公谈事吗?懂不懂规矩!”雍门子狄突然一声暴喝,把孔彦从吓了一大跳。 “大人见谅,我三哥不知道大人您在这里。”孔彦晋虽然很讨厌孔彦从,可在外人面前,他还是要竭力来维护孔彦从的面子。 “出去!”雍门子狄接着说道。 “是,几位慢聊。” 孔彦从从屋子里出来之后,一张脸都变得乌青,他简直要气坏了。 池中天听到孔彦从走远了之后,便转过身说道:“朝绅公,这虽然表面上是你们的家事,但其实也不能算是家事,毕竟衍圣公乃是当今圣上钦封给至圣先师历代的嫡系子孙,而且官居正二品,乃是天下师表,如果有人胆敢冒犯天威,冒犯师道尊严,那必定严惩不贷。” 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而且有理有据,孔彦晋心里也觉得确实如此。 “再说了,郡主乃是皇亲,虽然下嫁孔家,但身份尚在,岂容他人亵渎,既然事情属实,那这件事必定严办!”池中天又说了一句。 “池将军,本官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雍门子狄在一旁说道。 “雍门大人请讲。” “我们来曲阜,本来是查访民生,但巧遇这件事,不管也说不过去,可若是闹得冒称风雨,岂不是对圣人后代的不敬?所以,本官的意思是,这件事还是要谨慎处理,尽量不要让外人得知。” “好,雍门大人的话有道理。” “二位大人,孔某身体不适,无法帮二位,真是惭愧。” “朝绅公太客气了,我看您也累了,先去休息吧,稍后我会找孔彦从的。” “也好,既然两位大人都考虑的如此周详,孔某也就放心了。” 池中天看着这孔彦晋这一会儿累得已经够呛了,都开始冒冷汗了,所以就让他赶快去休息了。 等仆人们搀扶着孔彦晋离开之后,幽兰郡主又特意走慢了一点。 “师父,多谢。” “郡主,你怎么又这么说,这玩笑可开不得。” “这不是玩笑,你教过我剑法,就是我师父。”幽兰郡主笑着说道。 “郡主真是折煞我了。” 江湖办事 幽兰郡主嫣然一笑,没有再分辨,而是快步离开了. “池兄,很棘手啊。 23us.com” “嗯,是很棘手,这衍圣公府里,怕是有不少人,已经被孔彦从收买了。” “池兄也看出来了?” “若非如此,那孔彦从安能在轻而易举在这里偷听?若不是今天我在这里,怕是很多事都被他听走了。” “是啊,不过这个人的胆子也的确很大。” “孔彦晋眼下身体孱弱,根本无法管事,而且我打听到他也没有亲兄弟或者亲姐妹,可以说现在除了郡主之外,他只是孤身一人了。” “要不说孔彦从敢这么大的胆子呢。” “孔彦从既然有这么大的胆子,那说明他身上一定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我琢磨着,找到他的痛处,这样才能打疼他,训斥他一番是没用的,你前脚走,他后脚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安排人去办,但要麻烦一些。” “是啊,指望不上这里的官府了,曲阜城所有的官员,几乎都是孔家的人,找他们查,查不出什么。” “我有办法。”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兄有什么好主意?” “先不告诉你。”池中天略带神秘地说道。 回到客栈之后,池中天就出去了一趟,一个多时辰之后,才回来。 雍门子狄问他去哪了,他也不说,只是说回头会有人来找他。 果然,到了吃过晚饭之后,雍门子狄的护卫就来禀报,说是有人要求见池中天。 池中天让雍门子狄先休息,他自己一个人来到客栈的下面,还吩咐店小二准备了一些酒菜。 “让外面的人进来吧。”池中天对护卫说道。 “是!” 很快,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就走了进来。 “敢问您就是池庄主吧?” “正是。” “在下尼山派掌门孔焦,见过池庄主!”说着,这个中年人就跪在了地上。 “孔焦?你也是孔氏后代?” “池庄主说笑了,我这个孔,跟人家这个孔,可不是一回事,咱什么都不算。”孔焦笑呵呵地说道。 “孔掌门请起,坐吧。” “多谢池庄主。” “我今天在城中到处打听了一下,都说曲阜城一带最大的江湖门派就是你尼山派了,所以,我就让人把你找来了,叨扰之处,还望见谅。” “池庄主真是太客气了,能见到您一面,那是我孔某人的荣幸,怎么敢说叨扰,有事您尽管吩咐。” 池中天点了点头,然后拿起酒壶,给孔焦倒了一杯酒。 “孔掌门,我是第一次来曲阜城,而且我和山东行省一带的江湖门派并没有过多的来往,今天也算是有缘,我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 “孔掌门,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打听一些事情。” “好,池庄主尽管问,只要我知道,一定知无不言。” “孔彦从这个人,你认识不认识?” “认识,他是孔氏后代,也是孔家旁系里最出风头的一个人。” “怎么个出风头?” “别的孔氏后裔大多都习文,但是他偏偏习武,而且性子刚烈,不瞒池庄主说,我和他也有些交情。” “哦,听说,他最近一直想把衍圣公的位置抢过来,是吗?” 孔焦听到这话,心里一愣,随后答道:“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毕竟这都是人家的家事,也轮不到我去说话。” “我没说让你去说话,我就是问问有没有这个事。”池中天再次问道。 “应该......应该有吧。”孔焦犹犹豫豫地答道。 “哦,那这样吧,你帮我个忙,帮我警告他一下,让他不要再打这个主意了,如何?”池中天试探地问道。 “这......池庄主,您这为难我了,人家的家事,我怎么敢去说。” “就是警告一下嘛,孔家的衍圣公从来都是嫡系继承,他一个旁支,如果有非分之想,当然要管管了。” “可是就是要管,也应该让官府啊,我一个江湖中人,我......” “好了,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池中天突然板起脸来。 他这一板起脸来,孔焦还真吓了一跳。 “池庄主,我确实是......” “我今天来就是和你随便聊几句,你回去吧。” “我回去?” “对,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多谢池庄主,池庄主改日若是有时间,请到我那里去做客,我请您喝酒。” “好说好说,你去吧。” “是。” “等等。” “您还有什么吩咐?” “我听说这个孔彦从还当了个小官是吧?” “是,他是曲阜城的狱吏。” “嗯,你去吧。” “是。” 等孔焦走了之后没多久,雍门子狄就从楼上下来了。 “池兄,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并没有什么意思,但我现在已经琢磨出一些了。” “琢磨出什么了?” “这个孔焦,跟孔彦从一定有什么瓜葛,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这种事我们出面不合适,但要抓住他的把柄,就得想个办法,现在我看出来了,孔彦从习武成性,跟孔焦的关系一定很好。” “那又能如何?” “我自有办法!” ...... 孔焦离开客栈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直接来到了城南的一个巷子里,孔彦从就住在这里。 孔彦从听到孔焦来找他,心里很是奇怪,因为他俩见面,一般都是在城里找个地方,不会在家里。 但是这么晚了,来找自己肯定有急事,孔彦从马上就让他进来了。 “孔大人。”孔彦从虽然只是个狱吏,但对于孔焦来说,也得尊称一声大人。 “什么事这么晚找到这里来了。”孔彦从大大咧咧地说道。 “孔大人,您最近还是小心一些。” “什么意思?” “有人似乎盯上您了。” “盯上我?怎么盯上的?” “京城来了几个当官的,你可知道?” “知道,那又如何?” “你可知道有个人叫池中天?” “池中天?知道,朝廷的大将军嘛。” 另向敲击 “什么大将军!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他是冥叶山庄的庄主,现在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他的冥叶山庄也是现在江湖上的第一大派.” “哦?这么厉害?”孔彦从吃惊了一下。 23us.com “刚刚他找我,一直跟我打听你的事,还问我你是不是想霸占衍圣公的位置。” “什么!”孔彦从这下可坐不住了。 “你还是小心点吧!” “我说怎么这么邪门,突然京官跑到这里来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你别自欺欺人了,这衍圣公可是朝廷堂堂的二品官,天下师表,你要抢,人家能不管?” “我没抢啊,我不是让孔彦晋主动让出来吗?孔家可有规矩,衍圣公可以自己选下一个衍圣公的人选。” “唉,你那都是明面上的话,你那点事,还是小心点。”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好。” 等孔焦走了之后,孔彦从就有点心慌了。 他本来的想法,是不动声色地逼孔彦晋主动让位,他已经和族中其余的很多老人都说好了,到时候大家一起上书,请孔彦从继承衍圣公的位置,反正孔彦晋也没有孩子,肯定得从旁系选一个。 可现在,如果风声这么早就露了,那孔彦晋能善罢甘休? 本来他都快成了,孔彦晋都挺不了多久了。 第二天一大早,池中天就跟雍门子狄耳语一番,雍门子狄就点了点头,随后穿好官服,来到了衍圣公府的前厅之中,派人将孔彦从叫来。 没过一会儿,幽兰郡主和孔彦晋就来了。 “朝绅公,打扰你休息了。”雍门子狄赶紧打了个招呼。 “大人客气了。” “池将军呢?”幽兰郡主问道。 “池将军今天有些不舒服,在客栈休息,我过来问孔彦从一些事情。” “哦,也好。” “时候还早,二位坐吧,咱们也聊几句。” “好。” 等幽兰郡主和孔彦从坐下之后,雍门子狄就开口了。 “这一次,我能把孔彦从的念头先绝了,但是,这并非长久之计。” “雍门大人什么意思?”幽兰郡主问道。 “衍圣公想来是嫡系子孙继承,可......”雍门子狄说着,还看了他俩一眼。 幽兰郡主和孔彦晋一下子都明白了雍门子狄的意思。 幽兰郡主还好,但孔彦晋却有些脸红了。 “唉,夫君身子骨一直不好,所以一直也就没个孩子,不然,还会有这些烦心事?” “其实,不瞒大人说,我自己也有过让位的想法,可我就是让,也不能让给孔彦从,虽然我得叫他一声三哥,可他这个人的性子太暴躁,而且不学无术,如何能当得这衍圣公之位。” “夫君,这话就错了,你可不能有让位的想法。”幽兰郡主说道。 “二位都别急了,朝绅公这身体,回头让池将军想想办法,他认识很多江湖奇人,不乏名医圣手,相信一定能给你治好。” “唉,如果能治好我的病,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行,我还有很多事都没做完,三年了,整整三年,我挂着这山东行省督学的官职,却连一次正经事都没办,我愧对祖宗啊。” 说着说着,孔彦晋就难过了起来。 雍门子狄一看这气氛不对,马上就说了几句题外话,让幽兰郡主先扶着孔彦晋回去了。 所谓治标不治本,就是这个意思,就算杀了孔彦从,那又能怎样?到时候孔彦晋万一没有孩子,还不是得让别人把位置坐上。 昨夜池中天跟雍门子狄一直聊到了未时过半,也是在发愁这些事。 “大人,孔彦从来了。” “让他进来。” “是。” “传孔彦从!” 孔彦从进来之后,先跪地行礼,然后雍门子狄就问道:“孔彦从,本官这几日凑巧听说了一些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请大人吩咐。” “有人说你想让朝绅公把衍圣公的位置让给你,是吗?” “绝无此事!”孔彦从马上答道。 “哦,可是本官怎么听说,你这阵子找了不少孔氏族中的老人,一起向朝绅公发难呢?” “大人,这是污蔑,我孔家子孙历代均有严规,衍圣公只能由嫡系子孙继承,若当代衍圣公无后,则由族中长老共议,选出一个德才兼备的人来继承,区区不才,怎敢有这等想法。” “孔彦从,你话说的很漂亮,但事实却不是你这样的,本官已经多日查访,证实你确实有这些举动,本官已经问过了你们孔家族人中的一些老人,他们也承认了,你作何解释?” “污蔑,这是污蔑!”孔彦从一边心里咒骂那些老人,一边开始想着该如何脱身。 人家若是主动让位给你,这没什么可说的,谁也挑不出毛病,但你要是勾结着别人去逼人家让位,这就不一样了。 孔彦从琢磨着这些京官才刚来,弄清楚全部的事得一段日子,随便找个空闲安排一下就好了,没想到这才刚来,似乎人家什么就都知道了。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人家没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污蔑与否,暂且放在一旁,本官先提醒你一句,衍圣公乃是皇上钦封,朝廷正二品官员,天下师表,且奉旨督办山东行省的学务,这可不是你孔家自己的官,这是天下的官,也是朝廷的官,如果本官手中证据确凿的话,你知道你会有什么罪过吗?” “大人,这真是污蔑啊!” “污蔑?若是你自家人如此说,那本官或许还要再查一查,但如果连外人都这么说,那就不好解释了,孔焦这个人你可认识?” “略......略有交情。” “他已经告诉了本官,你不仅有刚才的那些事,而且,还利用你是曲阜城狱吏的身份,帮他私放他的一些捣乱扰民的手下,可有此事!” “啊!大人,大人明察啊!” 孔彦从差点吓得当场尿裤子,因为他和孔焦的这点事儿,别说一个外来的了,就是本乡本土的,又能有几个人知道? 以诈为主 看到孔彦从这副神态,雍门子狄几乎已经确信,他确实干过这与的事。 23us.com 同时,他也对池中天佩服不已。 因为这都是池中天猜出来的,本来雍门子狄还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池中天却告诉他,虽然是猜的,但应该不会错。 “明察?那好,本官马上派人把孔焦找来,让你们当面对质,如何?” “好!”孔彦从一听这个,心里就轻松了许多,他相信这件事肯定不是孔焦说的。 一个时辰之后,孔焦就来了。 进到前厅之中,孔焦马上就跪在了地上。 “草民孔焦,见过大人。” “孔焦,本官问你,你可是江湖门派之人?” “正是。” “本官听说你手下的人常有寻衅闹事者?” “大人,草民的手下确实有一些人闹过事,但现在已经好多了。” “闹事之后,官府抓不抓?” “当然抓。” “抓了之后,这位孔彦从大人,是不是会放了你的人?当然,前提是你已经给过他银子了。” “是,” 孔焦轻而易举地就回答了出来,把孔彦从惊的险些从地上蹦起来。 “大人,他诬陷我!” 孔焦看了一眼孔彦从,眼神中全是懊恼。 他本来是不愿意说的。 可是,就在今天一大早的时候,池中天居然亲自跑到了尼山派之中,并且告诉孔焦,如果需要他当堂作证的时候,他一定要说实话,如果说一句假话,池中天就灭了尼山派。 一个小小的尼山派,根本用不着池中天出马,关紫渔带着人来就足够了,所以孔焦根本不敢在池中天面前耍什么心眼。 孔焦有几个手下,气愤不过,想教训一下池中天,结果连一个照面都没有,就被池中天给打翻在了地上,弄得孔焦再也没什么别的心思了。 “孔大人,我眼下也是自身难保,你就认了吧。” “我认个屁我认!我没干过的事我为什么要认!”孔彦从到现在还是不肯松口。 这时候,雍门子狄忽然眼珠子一转,随口说道:“你是否逼迫朝绅公让出衍圣公之位的事,暂且先不论了,眼下,本官要问你个贪赃枉法之罪!” “大人,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来人,将孔彦从打入大牢!” “是!” 很快,雍门子狄带来的护卫就走进来,将孔彦从生拉硬扯地给带走了。 等到孔彦从被带走之后,孔焦还是吓得浑身发抖。 他一个小门派的人,手下弟兄不过五六十号,吓唬吓唬老百姓是在行,但遇到雍门子狄这样的二品大官,哪还敢吱声? “本官需要你写一份证词,只要你据实相告,本官就免你罪责,江湖中的事,朝廷从不插手,只要别祸及百姓就可以。” “是,大人年的话草民记住了,您放心!” “嗯,来人,带孔焦去写证词,要签字画押。” “是!” 这天晚上的时候,孔氏族中就已经传开了。 孔彦从因为和尼山派掌门孔焦有所勾连,并收受孔焦的贿银,私放犯人,已经被关入大牢,并且狱吏的职位也给撤了。 此事一出,孔氏族中就开始乱成一片了。 明眼人都知道,如果仅仅是因为这点小事,那根本不会把他抓起来,再说了,堂堂二品的兵部尚书,来曲阜城查访民生,会处理这种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吗? 唯一的解释,就是出了大事。 至于大事是什么,那还不是众人皆知? 第二天一大早,雍门子狄就让人把孔氏族中所有辈分高名望大的老者都叫到了衍圣公府中。 不到半个时辰,所有人就都到了。 雍门子狄坐在最前面,看了一下,约莫有三四十个人,据说都是孔氏一族中德高望重的老一辈。 “圣贤之后,应当有圣贤之德,孔彦从身为圣人之后,不思进取,竟敢徇私枉法,此乃丢尽圣贤脸面之事,本官路过于此,恰好遇到,不得不管,孔彦从已经被关进大牢之中,但是,本官昨夜审他的时候,从他嘴里还听到了很多震惊的事,所以,就把各位都给叫来了。” 雍门子狄这么一说,躲在暗处的池中天就笑了,这一次,这招虚虚实实,似真似假的办法,真是有了奇效,什么都不用问,也不用查,仅凭小桃和幽兰郡主他们所说的话,然后再诈他一诈,自然水落石出了。 所以,现在雍门子狄这么一问,下面的人都不敢吭声了。 “孔彦从说,他要当这个衍圣公,是各位都竭力推举的,是吗?” “不是不是,大人您这可误会了,我们绝无此意啊。” “是啊是啊,绝无此意!”众人纷纷说道。 “可是孔彦从是那么说的,这里还有他的亲口证词,诸位要不要验看一下?”雍门子狄说着,就举起手中一张写满字的纸,在众人面前晃了一下。 下面的人哪有敢真上来看的,一个个都不说话。 “既然诸位都不说,那本官就说几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朝绅公眼下体弱多病,关于衍圣公的事情,皇上和朝廷自有公论,这衍圣公乃是朝廷的官,可不是孔家自有的,谁要是想在这上面动脑筋,那可就得小心着点。” “是,大人您说的是。” “诸位要是没事的话,就回去吧,回去之后好好琢磨琢磨,如果有谁想站出来揭发什么,本官自然欢迎,若是谁想包庇谁,本官也不会看不到,何去何从,诸位好自为之吧。” 话音一落,雍门子狄就站起来离开了,剩下一群孔家的老人,在原地也开始议论了起来。 “唉,当初就不该干这事儿,你看,现在丢人了!” “是啊,这要是让皇帝知道了,可怎么看咱们哟。” “祖宗给咱们积的那点阴德,可别败在咱们手里了。” “孔彦从这个小子,真是不地道,怎么跟江湖人扯上那么多关系。” “你们啊,这就是人家二品大官的本事,初来乍到,什么都扯出来了。” “走吧,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别惹事了。” 在一片叹息声中,孔氏家族这些长老,一个个也都走了。 瑕疵之行 黄昏过后,孔彦晋特意吩咐人,在后厅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宴. 孔彦从出了事,那些被孔彦从收买过的衍圣公府的仆人,个个都心慌意乱,那些没被收买的,此刻却意气风发。 23us.com “二位明察秋毫,除掉了一个卑鄙小人,孔某实在感激不尽,今晚二位可要多喝几杯,不醉不归。” 人逢喜事精神爽,孔彦晋纵然病重,但现在却容光焕发。 “不敢,朝绅公太客气了,不过眼下虽然暂时没事了,可是还是那句话,治标不治本。”雍门子狄说道。 “是啊,朝绅公和郡主也该考虑早点要个孩子了。” 幽兰郡主今天心情也很好,从今天开始,再也没人天天来家里找麻烦了,自己想干什么,也没人敢再说什么了。 “等夫君身子骨好些再说吧。” “那天我和雍门大人也说起这个事了,我认识一个人,她医术高超,不夸张的说,有一次我中了剧毒,差点就魂归西天,就是她硬生生给我救了回来。” “哦?还有这样的神医?”幽兰郡主和孔彦晋眼前都是一亮。 “不过这个人住的有些远,在西疆昆仑山中。” “这么远?那可真是太麻烦了。”一听在昆仑山,幽兰郡主一下子又失望了。 “说起来,这个人朝绅公应该听说过。” “谁?” “凌墨烟。” “凌墨烟?” “正是。” “可是那个才貌双绝的才女凌墨烟?” “就是她。” “池将军还跟她有交情?” “她女儿也是武林中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和我关系不错。” “唉,这凌墨烟,我倒是听我父亲说起过几次,她那一笔水墨画,堪称千年不遇的绝世珍品,家父甚为钟爱,终生就收藏了那么一副,临终前嘱咐我,一定把这幅画给他老人家陪葬,若不是怕不孝,我还真不舍得。”孔彦晋苦笑着说道。 “夫君,身子重要,你还想画做什么?”说完,幽兰郡主就对池中天说道:“池将军,您给想想办法,让神医来给夫君看看,至于酬金,不是问题。” “郡主说笑了,这个跟钱没有半点关系,等我这次回去,我就帮你问问,兴许可以。” “好,那就有劳池将军了。” “郡主总是这么客气,我都有点惶恐了。” “哈哈,明日我和池将军就要走了,今晚这顿酒,就当我借花献佛,与二位作别吧。” 一听他们明天就要走,孔彦晋就有点不太高兴了。 “你看二位这是做什么,怎么刚来就要走,怎么也要多住几天。” “多谢朝绅公美意,只是身负皇命,还要到别处走走,明日我们去至圣林中拜祭了至圣先师之后,就得离开了。” “那也多住两日,两位怕是还没来过曲阜吧,地方虽然小,可是好玩的地方不少,我安排人带着两位到处走走如何?” “朝绅公,将来有的是机会,这次确实公务在身。”池中天知道这地方不能久待,待这么几天,算是偶然凑巧,待时间久了,怕是又有人说闲话。 “夫君,二位大人忙的很,你就别难为他们了。”幽兰郡主也跟着说道。 “好,夫人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拦着了,我不能饮酒,就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吧。” “多谢朝绅公。” 高高兴兴喝完这顿酒之后,池中天和雍门子狄就回到了客栈之中,一进门,雍门子狄就忍不住称赞道:“池兄,你可真是让我服了,纹丝不动,就把事情办了。” 池中天淡淡一笑道:“官场上的事我不熟,但是江湖上的那点事儿,我还是略知一二的,我看孔焦那样子就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猫腻,再加上孔彦从是管牢狱的,这还不就是摆在眼前的事了。” “你怎么有把握孔焦就那么听话,会把孔彦从供出来?” “哈哈,贤弟你可是太小看我了,不是我夸口,武林中的这些门派,就算是大门派,也得给我三分面子,至于这样的,我让他办事,他高兴还来不及,至于说想瞒着我,他们没那个胆子。” 雍门子狄点点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哈哈哈!” 曲阜城的事办完之后,雍门子狄就到别处去了,而池中天没有耽搁,马上就启程赶回歙州。 这一次曲阜之行,什么都算顺利,但就是有一点,那林厉轩的事,让池中天心里很是忐忑。 林厉轩的武功他已经见识过了,可以说只在西索阿瑞之上,绝不在他之下,如果有一个这样的人记恨自己,那岂不是坏事了。 带着这烦心事,路上也就耽搁了几天,等到池中天回到歙州的时候,已经比原来计划好的路程,拖了好几天了。 回到冥叶山庄的时候,恰好是戌时刚到,池中天吃过饭之后,就让人把邵津给叫来了。 “师父。” “嗯,这几天,没有偷懒吧?”池中天和邵津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几乎从来不在屋子里,而是在外面,随便找一棵树或者是小湖边。 “没有,我已经把师父教的前几招都学会了。” “好,师父教你的这些招,足够你自保了,明天,师父就送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去京城。” “去京城?” “我已经跟京城里的禁卫军统领说好了,让你到禁卫军里去当一名禁卫,怎么样?” 邵津现在已经是个大孩子了,而且脸上的神色常常比同龄人要显得懂事许多,听到这话,他马上反问道:“师父是不是嫌我笨,所以要赶我走?” “不是不是,孩子你千万别误会,师父绝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师父觉得,江湖实在太凶险,你跟在我身边,太累也太辛苦,还是去京城里历练历练,见见世面,禁卫军是保卫皇城的,在那里,我觉得你会学到很多东西,放心,禁卫军的统领是师父的好友,他会好好照顾你的,但是你也要记住,去了之后,要吃苦,千万不能仗着师父蛮横无理,明白了吗?” 对付一人 “师父,那我还能回来吗?”邵津问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能,等你学成了本事,师父再教你更厉害的武功。 23us.com” “好!” “去,自己收拾收拾,把该带的东西都带上,明天我让人送你去京城。” “师父,我有个事想求您。” “跟我就别客气了,说吧。” “如果您要是能见到秋蝉姐姐,记得帮我说一声,我很想她。” 说完,邵津就走了。 邵津本来是无心的一句话,但是弄得池中天却有些神伤了。 五年前,自己被西索阿瑞抓住的那次,他知道秋蝉从中帮了不少的忙,甚至还费了不知道多大的可是秋蝉却并没有跟他回来。 他在想,西索阿瑞会不会放过秋蝉。 他还在想,秋蝉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就在池中天心情烦闷的时候,秦殇走了进来。 “庄主,您没事吧?” 池中天赶紧整理了一下情绪,随后答道:“没事,怎么,你有事找我?” “庄主您离开的这段日子,属下发现了一些蹊跷的地方。” “蹊跷的地方?” “属下派人打探的时候,无意间得知了一件事,那就是在万木林的外面,这阵子一直有一些人在附近晃荡。” “万木林!”池中天吃了一惊。 “没错,就是万木林外面,那些人属下还不知道都是什么人,但绝对不是本地人。” “这件事不能耽搁,你马上准备,带上人跟我去一趟万木林。” “庄主,这么晚了,还是等明日吧,属下已经派人盯在了那里。” “你派的什么人?” “都是山庄的一些护卫。” “多少个?” “差不多十几个,属下让他们化装成附近的村民。” “胡闹!赶快跟我走!” 秦殇一愣,见池中天十分严肃且口气不善,也不敢多问,出去之后叫上几十个人就走了出去。 从内庄的门来到外庄之后,池中天的脚步就放慢了,因为不时地会遇到一些游人,大晚上的,凡是不睡觉的,都是一些诗人,他们大多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写出一些美妙绝伦的诗句。 来到山庄外面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几十匹马,池中天在山庄的外庄单独开辟了一个马厩,饲养了上百匹骏马,但是他自己却一直骑着那匹当初在京城买的騋牝马。 “叶落呢?”池中天跨上马之后,忽然问道。 他话音刚落,叶落就在暗处走了出来。 “庄主。” “小心一些。” “是!” “尤其是住在这里的客人。” “是,庄主您带这些人够吗?要不要属下再多找一些。” “够了。” “庄主小心。” “嗯,走了。” 话音一落,池中天马鞭一甩,就朝前奔去。 ...... 万木林外。 一些黑衣人正聚集在附近。 “这些都是冥叶山庄的人?” “回教主的话,正是。” “全杀了,一个不留,把尸体扔到路上去。” “是!” 此刻,一群黑衣人的面前,还有十几个人,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伤,此刻都晕倒在地上。 这时候,一个人拿着刀往前走了几步,对着这些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一通乱砍,没一会儿工夫,一个活人都没了。 处理完尸体之后,那个人又回到了这里问道:“教主,现在咱们怎么办?” “人都到了吗?” “都到了。” “动手吧。” “是!” 西索阿瑞憋了这么多年,今天他就准备让池中天好好忙活一阵。 五年来,西索阿瑞在南疆苦心经营,几座城池都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而且兵强马壮,虽然还没有建国,但已经不差这个虚名了。 靠近西索阿瑞地盘的几座城池,朝廷无一例外,都派了重兵把守,甚至还在很多城池之间建立的营寨。 兵部尚书雍门子狄为此事已经上奏十几次,请求发兵剿灭南疆乱贼,但皇帝都没有答应。 不过,虽然没有答应,却也听从了他的另外一个建议,那就是派重兵。 只是派重兵,防守可以,进攻却又不行。 所以西索阿瑞高枕无忧。 至于扶羽圣教,实力更是日益渐增。 八大长老已经重新换了人,二十个首领也是如此,除此之外,扶羽圣教的秘密力量暗羽卫,也已经有多达近千人的规模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西索阿瑞这一次到中原,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拿下中原武林。 他的计划很宏伟,拿下中原武林之后,借助中原武林的力量,再干一些他一直想干,却从来不敢想的事。 话说回来,拿下中原武林,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对付池中天。 而直接对付池中天,他现在没这个本事,扶羽圣教的力量虽然雄厚,但是架不住需要管的事太多,很难集中起来。 就像这一次,西索阿瑞带来了四个长老,八个首领,以及两百个暗羽卫。 这股力量,足以摧毁除了江湖几大派之外的任何一个门派了。 可是西索阿瑞居然最先想到的,是用这股力量,去摧毁一个人。 而且这个人还不是池中天。 ...... 万木林中,苏晴还是老样子。 五年前的她和五年后的她,要说变化,可能唯一的变化,就是她现在也很喜欢常出去走走了。 但是,她却不愿意走太远。 有时候,她会去附近的山上走走,有时候也会去湖里划船,却很少去找池中天,一年可能也就去个一两次。 剩下的时间,她还是会一个人待在万木林中,因为无论怎么样,她觉得还是安静的万木林,更让她喜欢,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欢。 “小宝,回来了?” 正在屋子里看书的苏晴,听到外面的动静,随即就说了一句。 不多时,门就开了,小宝一晃一晃地就来到了苏晴的面前。 “小宝,你看你,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出去玩的时候不要玩泥!弄得满手都是土,快过来!” 苏晴无奈地走到外面,从井里打出一桶水来,细细地给小宝擦洗着沾满泥土的手。 “小宝要乖,知道......” 就在这时候,苏晴突然一愣,马上就站了起来。 困在林中 她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 风向有些不对。 23us.com 生活在万木林中已经快十五年了,可以说整个万木林中的任何一棵树,苏晴都很熟悉。 自然,她也很熟悉这个地方,每天晚上会刮什么风,风有多大,会是什么风向。 对于常人来说,这似乎是一件不可理解的事。 但对于苏晴来说,这简直是一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 她马上闭上了眼睛。 屋子里的光很亮,小宝看到了苏晴的眼睛突然闭上了之后,也马上跟着闭上了眼睛。 差不多一炷香的工夫之后,苏晴睁开了眼睛。 “小宝,好像有人进来了。” 小宝睁开眼睛之后,到处看了看,然后就往前走了几步。 走了几步之后,它又回来了,还摇了摇头。 “没错,肯定有人,今晚的风势不对,太乱了,这一定是有人进来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听着话里的意思,有点吓人,可苏晴说出来的语气,却丝毫没有惊慌。 如果没有人带路,再多的人,也进不来,都得困死在这万木林之中。 “小宝,你去睡觉吧,我去看看。”苏晴一边比划一边说道。 “吼吼”小宝的喉咙里压出了两声闷响。 “你要跟我去?” “吼吼” “算了,咱俩谁都别去了,还是在这里看星星吧,今晚的星星可漂亮了。”苏晴随即坐在了地上,小宝而后也跟着她并肩坐在了一起。 这时候,苏晴最喜欢的就是靠在小宝的手臂上。 因为小宝的手臂毛茸茸的,又软又暖和。 “教主,咱们似乎迷路了。” “迷路了?” “对,您看看,这是属下刚刚做的记号。” 西索阿瑞此刻正带着人往万木林里走,因为这里都是树木,所以他带的都是灯笼。 顺着灯笼往下一看,果然,一棵树下有几块围城一圈的石头。 “不对啊,我们一直是看着天上的星星走的,方向应该没错,怎么会迷路?”西索阿瑞喃喃自语道。 “教主,要不咱们再走一次试试?” “好,你找几个人在前面走,其余的人都跟紧了,这地方果然有些邪门。” 西索阿瑞自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类似华夏古时的易经八卦等等也是略之一二,至于机关暗道之类的也不陌生,所以他不信邪,区区一片树林,还能有什么蹊跷。 但是半个时辰之后,当西索阿瑞再一次看到刚才那一圈石子的时候,就有些心慌了。 “教主,咱们还是迷路了。” “爬上去看看。”西索阿瑞指了指旁边的树。 “刚才属下上去过了,不行,什么都看不到,树太多了。” “传令下去,让所有人都等在原地,不要乱走。” “是!”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个人急匆匆地走到了西索阿瑞身边。 这个人是灵天,他过来是要告诉西索阿瑞一个坏消息。 那就是有几十个人,走丢了。 “丢了?” “肯定就在林子里,但是找不到他们,属下刚才清点了一下,少了他们!” “要不我们喊几声?” “不行!”西索阿瑞马上就否决了。 “喊几声,岂不是露了风声?” ...... “小宝,那些人肯定被困住了,因为风向和风势都正常了。”躺在小宝胳膊上的苏晴,这时候伸了一个懒腰,站了起来。 “你说会是一些什么人呢?难道是外地人不小心闯进来的?” 就在苏晴心中十分不安的时候,池中天他们也已经快要来了。 只不过,他们现在正在半路上停着。 原因很简单。 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些尸体。 而这些尸体,都是冥叶山庄的护卫,池中天认得,秦殇更是认得。 “这......” 池中天让人点了一些火把,放在周围之后,就把秦殇叫了过来。 “你也太不小心了!我都已经说了,有人要对付咱们,你居然就派这么几个人在这里盯着!” “庄主,属下......属下没想到会暴露出来。”秦殇战战兢兢地说道。 “没想到的事有很多,难道每一次都是出事了之后才想到?” “属下罪过!请庄主责罚。” “行了,现在别说这些没用的话,这些人死了,说明对方动手了,万木林有危险,你马上回去,传我命令,让冥叶的人速速赶来,要最快的速度!” “是,庄主!” 秦殇马上跨上马就飞驰而去,而池中天则是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往万木林赶去。 西索阿瑞在万木林的外面,还留了一些人,这些人都隐藏在附近的黑暗之中,当他们看到有几十个人骑着马举着火把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池中天赶到万木林外面之后,先带着人在附近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端倪后,就对着里面大喊了一声。 “苏姑娘!” 如此寂静的夜晚,池中天灌足内力一声吼,不仅苏晴听到了,西索阿瑞也听到了。 这个声音,俩人都很熟悉。 但俩人的心情不一样。 苏晴是高兴,西索阿瑞是惊慌。 “小宝,快去,池庄主他们接进来!”苏晴一拍小宝的后背,比划了一下,小宝马上就跑了出去。 然后,苏晴就回到了屋子里换了一身衣服,泡好了一壶茶。 “教主,这似乎是池中天的声音。” “真是邪了,怎么这么巧,他怎么会来这里?” “教主,怎么办?” “不要慌,我们外面有人,里面的人也不少!”西索阿瑞嘴上说着不慌,但心里已经慌了。 “教主,这地方咱们不熟悉,但是池中天跟里面的人可是很熟,万一他们遇到一起,咱们怎么办?毕竟这里是池中天的地盘啊!” 西索阿瑞懊恼地用手砸了一下树干,怒声说道:“简直是天不佑人!我本想先把万木林中的女子给杀了,好解我心头之恨!当年要不是她,池远山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教主,属下觉得现在我们还是先躲起来,不要让他们发现,实在不行,我们就等到白天,天亮了之后,或许我们就能找到路。” 小宝受伤 “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怎么等,在这里等一夜,那如果他们派人来围住我们怎么办?”西索阿瑞可不习惯被人困在里面. 见西索阿瑞的语气很愤怒,灵天就没敢再多说。 23us.com “先等着吧,等等看。” 就在西索阿瑞决定了之后,没一会儿,他就马上警觉了起来。 “有人!” “属下也听到了一些动静,似乎正朝着这里过来。” “人不多。”西索阿瑞接着说道。 “应该只有一个。” “让他们把灯笼全部熄灭,快!” “是!” 灵天马上就安排了下去,不一会儿,这里的灯笼就全部熄灭了,周围一片漆黑,微弱的月光根本透不进来。 西索阿瑞没有听错,确实有动静朝这里来了,因为树叶哗哗声越来越重。 就在这时,西索阿瑞突然闭上眼睛,随后一扬手,身形急速朝上飞去,马上就落在了树干上。 他一手抓住树干,另一只手紧握拳头,似乎发现了什么。 忽然间,一声怒吼传来,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紧接着,西索阿瑞就感觉到好像有一个什么东西正朝着这边飞过来。 他凝神静听片刻,眼前瞬间闪了一道寒光,他没有犹豫,握紧拳头对着寒光的地方就打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扶羽圣教所有的弟子马上就把灯笼给点燃了。 然而,有几个弟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感觉到头顶有东西,没等他们躲开,东西就掉了下来。 他们只觉得有万斤重的东西砸了下来,而且这么黑,根本没法跑。 等到周围的人把灯笼都点亮了之后,差点没喊出来。 一个黑黝黝的庞然大物,身上穿着寒光闪闪的铁甲,下面还坐着几个人,仔细一瞧,脖子都被压断了,哪还能活。 “教主!这就是那个女人身边的畜生!” 灵天认了出来,马上就喊了一句。 西索阿瑞道:“都闪开。” 等众人都闪开之后,西索阿瑞从树上跳了下来,一脚就对着小宝的脑袋踢了过去。 小宝刚才在靠近这里的时候,忽然闻到了生人的气息,所以他才发出一声怒吼。 这时候,小宝站了起来,一双眼睛闪烁,眉头还皱着,似乎在琢磨什么。 “这个畜生不可小觑,要是能先杀了它,对我们也大有好处。西索阿瑞嘀咕了一句之后,右脚就对着小宝的脑袋踢了过去。 小宝身上的铠甲是刀枪不入的,刚刚西索阿瑞那一拳打过去,小宝没事,他的手可疼了一下。 所以,他这次学聪明了,直接就踢到了脑袋上。 对于万木林,小宝甚至比苏晴还熟悉,因为小宝生性喜欢爬树,这里的每一棵树,他几乎都爬过,在这种地方,他简直是如鱼得水。 眼看着西索阿瑞一脚要踢过来的时候,小宝举起手臂,硬生生地挡住了这一脚。 但这是西索阿瑞全力的一脚,小宝纵然皮糙肉厚,可也是吃了苦头。 虽然没伤到,可是小宝居然被踢的朝后面倒退了几步。 似乎,还没人让他吃过这个苦头。 虽然小宝在苏晴面前听话的就像个孩子一样,可他毕竟是一只野兽,野兽的兽性,是不会改变的。 吃了亏,那就得发狂。 小宝再次怒吼一声,而后两条粗壮的腿用力一蹬,就朝着西索阿瑞扑了过来。 “一起上!”灵天看小宝实在太勇猛,马上就下令让周围的暗羽卫出手。 站在附近的暗羽卫听到之后,都纷纷拔出一柄三寸长的短刀,对着小宝就扔了过去。 大部分短刀都撞在了它的铁甲上,叮叮当当地掉在了地上,但是也有一些漏网之鱼,扎进了小宝的肉里。 好在小宝肉厚,它落地之后,前掌就对着西索阿瑞拍了过去。 西索阿瑞闪身一躲,将小宝的手臂让过去之后,两手突然抓住了小宝的手臂,然后使劲向下一按,接住反弹力,直接窜到了小宝的头顶上。 小宝的头顶上,原本也是有一个头盔,但那都是在出门的时候,苏晴才会给他戴上,平时是不会戴的。 纵然小宝是野兽,可是西索阿瑞是什么人,他的一掌都能碎石,更别说小宝还是血肉之躯了。 小宝颇有灵性,它也感觉到了来自头顶上危险,奋力将脑袋偏开,躲过了致命的一拳。 但致命的一拳虽然躲过,可是西索阿瑞的拳头,还是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小宝的肩膀上。 就在这时候,小宝突然伸手将西索阿瑞的拳头给握住了,然后怒吼一声,使劲一甩,就把西索阿瑞给甩开了。 西索阿瑞没料到小宝的手劲这么大,猝不及防,身体马上就倒飞出去。 半空中,他赶紧提气将自己稳住,这才不至于撞倒树上。 “快上快上!” 周围的暗羽卫听到命令之后,也顾不得什么了,纷纷举起手中的刀就冲了上去。 “把灯笼熄灭,快!”西索阿瑞落地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众人慌忙把灯笼熄灭,这一亮一暗之间,小宝的眼睛就被晃了一下,本能地用手臂去揉了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西索阿瑞出手了。 他等的就是一下。 半空中,他猛一抬腿,对准小宝的后脑就踢了过去。 这时候,小宝还在揉眼,而且它在揉眼之前,是感觉到了前面有一些人在冲过来,可是它没想到的是背后还有人,而且还是一个绝顶高手。 等到放下手臂的时候,西索阿瑞的脚也倒了。 这一下,他可没手下留情,直接用脚尖踢到了小宝的脖子下面的肩膀处。 这还是西索阿瑞刚才被甩了一下,气息不稳,不然的话,他不会有这点偏差,若是再稍稍向上一点点,小宝怕是当场就要毙命。 可饶是如此,小宝也够呛,脖子下面被重击之后,它就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一个不稳,前掌也落在了地上。 趁此机会,周围的暗羽卫纷纷拿着刀往前砍去,一时间叮叮当当声和砍在肉里的声音都络绎不绝。 心念主人 小宝身上的铠甲虽然结实,可总有没护住的地方,这么多人,这么多刀,就是乱砍,也能砍到肉里. “不必留情,杀了他!”西索阿瑞从怀里摸出一柄短剑,连续两步往半空中踏去,耳朵一听,判断准方位之后,就用短刀对着下面的小宝扎了下去。 23us.com 最后关头,小宝强忍剧痛,狂吼一声,用力往前一蹿,扑倒几个人之后,就往树上爬去。 西索阿瑞听到动静,知道它要跑。 “快,跟上它!” 如果西索阿瑞对这里熟悉的话,就会知道,小宝跑的方向不是往苏晴那里跑,而是往万木林外面跑。 再说池中天,刚刚喊了一声之后,等了好半天都没动静,顿时就觉得奇怪,因为按理说自己喊完之后,小宝很快就会出来,难道苏晴不在? 如果苏晴真不在这里,那就好了。 可万一在呢? 池中天不敢大意。 恰好,这时候秦殇也已经带着一百多个山庄护卫赶了过来,这时候,万木林外面已经亮如白昼,池中天十分焦急,想进去又不敢,虽然他来过好几次,可是如果没人带着,他一样不敢进去。 “庄主,这么久了,苏姑娘怕是不在。” “不,刚刚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池中天皱着眉头说道。 小宝的吼声虽然大,可他是干吼,传不出多远,池中天也只是隐约听到,可是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声音。 “您是不是听错了。” “应该不会,很奇怪。”池中天自言自语道。 又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工夫之后,池中天眼看就要没耐心想回去了。 “算了,想必苏姑娘是真不在,咱们走吧。” “是!” “等等!” 就在池中天已经掉转马头的时候,突然,他耳朵一动,又停了下来。 “庄主!有人来了。”秦殇也听到了动静。 “苏姑娘在这里?”池中天笑着说道。 “庄主,难不成苏姑娘为了见您,还特意梳妆打扮了不成?” “秦殇,我看你是想挨揍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声音越来越近,池中天一听这动静就知道,这是小宝,除了它,没人走路有这么大的动静。 “小宝来接我们了。” 说着,池中天就下了马。 果不其然,很快,一个黑影就从万木林中蹿了出来。 “小宝!”池中天高兴地喊道。 小宝来到之后,没走几步,就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哎呀,这是干什么,怎么还学会行礼了。”池中天赶紧走到了小宝身边。 他和小宝已经很熟了,虽然不像苏晴那么亲近,但小宝也不会伤害他,甚至有时候池中天还敢坐在他的背上。 然而,当池中天凑近仔细一看的时候,当场就愣了。 小宝的眼睛,微弱无力地睁着,眼皮都在颤抖,似乎随时要闭上。 一只手臂弯曲地举着,随时要垂下。 再仔细一看,它身上居然到处都流着暗暗的水,池中天慌忙走过去用手沾了一下,凑到眼前仔细一看,原来是血。 “小宝!你怎么了!”池中天反应过来之后,大惊失色,想把小宝扶起来,但是他哪里扶得起来。 “秦殇,秦殇!” “庄主!” “白药带了没有!” “白药?” “带了没有!” “带了带了。”秦殇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来递了过去。 “还有吗!” “没......没了。” “蠢货!出门不知道多带一些吗!赶紧给我回去拿,凡是疗伤的药都给我拿来,快!” “是,庄主,属下这就去。”秦殇刚折腾了一趟,可也不敢说个不字。 “小宝,你怎么了这是,来!”池中天赶紧把白药洒在了小宝的身上,可是小宝身体那么大,身上的伤口又不止一处。 仔细一看,都是刀伤,而且口子还不浅。 “出事了,一定出事了。”池中天马上扭头说道:“来人!大家手牵着手,沿着直线往里走,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能松手,留些人在这里,免得找不到回来的路!” “是!” 很快,冥叶山庄的弟子就手拉着手慢慢往万木林里走,只要有一个人在外面的话,就不怕回不来。 “教主,好像是池中天的声音。” “什么好像,那就是池中天,看样子他人还不少。” “是啊,您看外面都那么亮了。” “让人先在这里等着,不要轻举妄动。” “教主,万一被他们发现了,就不妙了!” “不可能,我们都找不到路,他们也未必能找到,再说了,在这丛林之中,黑灯瞎火的,有什么可怕的?” “苏姑娘!苏姑娘!快出来,出事了,出事了!” 池中天让几个人将小宝架了起来,靠在一块石头上,小宝这时候眼睛已经快闭上了,嘴巴张开低声吼了几句,池中天是一句也听不到。 但是,小宝的手臂却一直指向万木林的里面,而且偶尔还用手指敲一敲池中天,再指一指里面。 池中天明白了小宝的意思,它怕是在担心苏晴。 “小宝,没事的,没事的。”池中天一边照顾着小宝,一边贯足了内里对着里面喊。 就在池中天心焦万分的时候,终于,万木林之中传来了一个声音。 “池庄主!” “苏姑娘!”池中天一听是苏晴的声音,激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赶紧下令让进到万木林中的弟子都出来。 苏晴让小宝去接人之后,就换衣服泡茶,她倒是没把那些闯进来的人当回事,可是渐渐的,她觉得有点不对头,那就是时间似乎太久了。 后来,她忽然想到,小宝万一在出去的路上遇到了那些人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不放心了,就赶紧追了上去,可是万木林这么大,出去的路有好几条,她也不知道小宝究竟是走的哪条路。 等到她听到小宝的吼声的时候,小宝已经被西索阿瑞给踢中了。 “苏姑娘!” 苏晴的身影终于出现了,这里这么亮,她一眼就看到了池中天。 “池庄主,怎么回事,你怎么还没进去?小宝呢?” “后面。”池中天难过地指了指后面。 苏晴顺着池中天的手往后面一看,马上就扑了过去。 “小宝,你怎么了,小宝!” 就在苏晴扑到小宝面前的一瞬间,小宝的眼睛终于闭上了,手臂,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昙花掌法 “小宝,这是怎么弄的?”苏晴一边晃了一下小宝,一边扭头带着哭腔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就刚刚,小宝就从里面跑出来了,出来就这样了。 23us.com” “一定是闯进去的那些人干的!”苏晴说道。 “有人闯进去了?” “是,之前有人闯进去了,但是我没太在意,因为外人进万木林,肯定也找不到路。” 随后,苏晴忽然满脸愤怒道:“一定是小宝出来接你的时候,凑巧遇到了!” “先别说这些了,你先看看小宝怎么回事。” 苏晴赶紧趴到小宝的身上听了听,然后说道:“情况不太好,失血过多。” “我已经让人回去拿药了!” “敢伤害小宝,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进去找他们!”池中天说道。 “不必,池庄主,请你让人围住这里,他们躲在里面一个时辰两个时辰都行,但是他们敢躲一天两天吗?那里面可是什么都没有,饿都饿死他们!” 苏晴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至少池中天还是第一次听到。 “你放心,我这里的人手足够。” 这时候,苏晴往前走了几步,清了清嗓子,随后喊道:“我不管你们是谁,现在给我滚出来,不然的话,我让你们永远也出不来!” 池中天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惊叹于苏晴的内力居然如此深厚。 “教主,怎么办!” 西索阿瑞琢磨着,如果再耗下去,池中天说不定会派更多的人来,到时候更麻烦。 倒是不如趁现在,硬闯出去。 “吩咐下去,准备硬闯,记住,各自为战,闯出去之后,到老地方等着!” “是,教主!” “我先出去,你们等着趁乱的时候再出去。” “教主,您不能冒险,还是属下等人先出去。” “听我的。”西索阿瑞说完之后,点了点头,然后就朝外面跑去。 苏晴只听到一阵脚步声,而后,一个人影就从里面蹿了出来。 池中天眼疾手快,他怕苏晴受到伤害,抢先就要迎上去。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苏晴比他更快。 半空中,苏晴一个潇洒的转身,奇准无比地迎上了半空中的人影。 西索阿瑞本来想着施展轻功最好能落在一处人少的地方或者是比较远的地方,没想到自己还在半空中,就被人截住了。 “啪” 苏晴挥出一掌被格挡了一下,俩人似乎对了一掌,齐齐落地。 落地之后,池中天惊讶地叫了出来:“果然是你,西索阿瑞!” “哈哈,池中天,五年未见,你好像一点长进都没有。” 苏晴看了一眼西索阿瑞,然后指了指池中天说道:“你和他有仇,尽可以去找他,为什么要到我这里来,还有,小宝是不是你伤的?” “小宝?” “就是它。”苏晴指了一下说道。 “是,没错,这个畜生是自己送上门的。” “你才是畜生!”苏晴大怒,腰身一扭,就拍了过去。 “我从来不跟女人动手,尤其是你这样的,别找死。”西索阿瑞淡淡地说道。 “苏姑娘,别冲动!” 池中天赶紧冲了上去,虽然他知道苏晴的武功也不错,但是怎么能跟西索阿瑞比。 可是苏晴却冷笑一声,脚底一跺,另一条腿就对着西索阿瑞的脖子抽了过去。 西索阿瑞刚要反手扫开,苏晴的另一条腿居然也踢了过来,身体横在半空中。 “身法不错!” “你以为你很厉害?”苏晴说话的时候,脚背已经抽到了西索阿瑞的手臂上。 令西索阿瑞感到吃惊的是,苏晴的力道居然如此之大。 随后,西索阿瑞哈哈一笑,伸出手来准备握住苏晴的脚踝,但是就在他的手掌已经摸到苏晴脚踝的时候,苏晴的腿却已经鬼魅般地收了回来,而下一刻,她的手掌已经挥出。 池中天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心里泛起了一阵波澜。 他没料到苏晴的武功竟然这么高。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仅凭这一会儿,池中天就能断定了。 他没想到,西索阿瑞同样也没想到。 西索阿瑞向来看不起武林中的女子,就算是中原武林第一女高手陆醉柳,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般。 至于绝华仙子,他认为那只是个特殊。 俩人很快就交手了几十个回合,苏晴的掌法飘逸之极,却柔中带刚,缓中藏快,池中天不认识这是什么掌法,西索阿瑞也不认识。 “你们围上去,不要让他跑了。”池中天悄悄的对身边的弟子说了一句,随后,几十个人就慢慢地从不同地方向围住了正在激斗的两人。 西索阿瑞十分着急,他本想通过苏晴的事,来削弱池中天的力量,可是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打了一会儿之后,苏晴的掌法开始有了变化,不再是柔中带刚了,而是变得飘忽不定,让人摸不清头脑。 比如西索阿瑞就经常感觉不到苏晴的掌在什么地方,有时候明明看见了,霎时间又发现是幻觉。 这么一来,西索阿瑞就变得十分被动。 不过,打着打着,西索阿瑞突然想起了什么。 “昙花掌!” 一声惊呼,西索阿瑞倒退了几步,而苏晴也没有追过去。 “昙花掌!你这是昙花掌!”西索阿瑞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虚虚实实,若隐若现,好奇异的掌法。”池中天在一旁说道。 “天下认识这掌法的,我以为只有两个人,没想到你也认识。”苏晴说道。 “你也是南疆之人?” “差不多,我出生在南疆。” “怪不得,这套掌法已经失传近百年了,你刚刚说还有两个人,是谁?” “西索阿瑞,你是不是话太多了,我还没问你,你闯到我这里来究竟想干什么?还有,你伤了小宝,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你。” “我为什么来找你,你应该知道。” “是不是因为他?” “你觉得呢?” “我告诉你,池中天是我的朋友,如果他有难处,我一定会帮。”苏晴斩钉截铁地答道。 “好,有义气,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 心里不快 “小宝,这是怎么弄的?”苏晴一边晃了一下小宝,一边扭头带着哭腔问道. “再说了,我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你,你就算要找我撒气,何必对小宝下手。 23us.com”苏晴接着说道。 就在这时候,林子里突然传出一阵响动。 随后,无数个人影就从林子里蹿了出来。 “不好!” 池中天反应极快,马上大喊一声,招呼着人就堵了上去。 不过他慢了一拍。 这些冲出来的人根本不恋战,找个空就往外跑,而且所有人都这样。 好像出来的不是人,而是林子里被惊了的鸟一样。 池中天看着面前眼花缭乱的人影,一边下令让手下的人围追堵截,一边凑到了苏晴的身边。 “西索阿瑞,我最后告诉你一句,你不惹我,我也不会惹你,江湖上的事本来就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五年前,若不是你捣乱,恐怕现在池中天都不会站在这里了。” “西索阿瑞!” “池庄主。”苏晴突然伸手制止了池中天。 “西索阿瑞,你在南疆要人有人,要地位有地位,要钱也有钱,何必还要来中原搅和?” “你一个黄毛丫头,懂这些吗?我与你说不着,池中天,你记住了,咱俩这辈子就这样了,看看谁先死吧,告辞!” 说完,西索阿瑞就想溜走。 但是苏晴不会让他走。 池中天也不想让他走。 五年前败在他手下的那次,池中天一直耿耿于怀。 虽然他事出有因,是为了救人,但事实就是这么残酷,没人管你是为了什么,大家只看结果。 结果是什么? 结果就是池中天被抓走了。 这就够了。 这一次,是个机会。 五年后,池中天觉得现在自己应该可以战胜西索阿瑞了。 于是,苏晴,池中天,两人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冲向了西索阿瑞。 但是西索阿瑞打定主意要走,轻飘飘一闪就朝远方纵去。 苏晴心中挂念小宝,没心思去追,但池中天却追了上去。 “池庄主!别追了。” 虽然苏晴在后面喊了一句,可是池中天也没听到。 不多时,秦殇就骑着马赶了回来,满头大汗。 “苏姑娘,我们庄主呢!” “他追西索阿瑞去了。” “这是庄主让我拿来的药,您快看看!” “好,多谢!”苏晴将十几个瓶瓶罐罐地接了过来,摆在地上,然后选了一些给小宝敷在伤口上。 “苏姑娘,它没事吧?” “能没事吗,流了这么多的血,你再看看他这铁甲上的划痕,这要是没有这层铁甲护着,小宝得让人砍成碎片。”苏晴强忍着悲痛说道。 “对不起,苏姑娘,我不太会说话。” “算了。”苏晴又仔细看了看,然后说道:“小宝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失血过多,能不能劳烦你明日一早去给我买一些补血的药来。” “好,这件事您就别操心了。” “我先带小宝回去了,等池中天回来,你跟他说一声。” “等等!”秦殇忽然拦住了苏晴。 “怎么?还有事?” “苏姑娘,您一个人住在这里实在太不安全了,要不您到我们山庄里住几天吧。” “不用。” 苏晴现在心情很差,脸色也不好,秦殇也就没敢再说。 不过,苏晴一个人是弄不懂小宝的,于是,秦殇就派了十个人帮着苏晴一起把小宝抬了进去。 再说池中天,追了一路,也没追上西索阿瑞,主要天太黑了,也看不清,谁知道西索阿瑞是不是找个犄角旮旯就躲起来了。 又追了一会儿,眼看实在找不到,池中天也就放弃了。 等他回到万木林外面的时候,秦殇正在这里焦急地等他。 “苏姑娘呢?” “她已经回去了。” “她住在这里不安全,不如劝劝她,让她去山庄住几天。” “属下刚才劝了,但是苏姑娘心情不太好,所以......” “好吧,你们先回去吧,我去找她聊聊。” “庄主,苏姑娘说小宝失血过多,需要一些补血的东西,让属下帮忙准备。” “你明天一早就去买,要是歙州城里买不到好的,就让孤云派人到徽州城里找北宫主买一些。” “是!” “回去吧。” “庄主,要不要给您留下几个人。” “不用,你们回去之后,要多加小心。” “庄主放心!” ...... 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就被苏晴带进了万木林中。 不过,苏晴似乎并不欢迎他。 “你说你真是给我添乱,这个时候还来找我,害的我还得出去接你。” “我也是不放心。”池中天说道。 小宝已经躺在了床上,一张床根本不够它躺的,而平时小宝都是随便找个地上就那么一趟,因此这里就没有给它准备床,只能凑合了。 “小宝没事吧?” “没事,但恐怕几个月都好不了,我刚才细细看了一下,伤口太多了,而且,我感觉他肩膀里的骨头似乎有些不对劲。” “我已经让人去买药了,这里买不到,就去徽州城找北宫主他们。” “池中天。”苏晴突然一本正经地板起脸来叫了他一句。 “你不用谢我。”池中天赶紧说道。 苏晴冷笑一声,指着池中天说道:“你这个人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我谢你?我骂你还来不及呢!” “这......” “池中天,两年前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累了,不想搀和武林里的纷争,你和西索阿瑞有仇,你尽可以自己去对付他,你不记得了?” “记得。” “那不就是了,可为什么西索阿瑞居然找到我头上来了?歙州城是你的地盘,这里方圆几百里你都有眼线,多出来这么多人,你难道不知道?” “我知道,就是因为我知道不对,所以才带着人过来了。” “池中天,我不想被人打扰,你我是朋友不假,但作为朋友,我没有对不起你,所以我希望你别给我找麻烦,你能替我解决的事,你就替我解决,我帮你,你也得帮我,我认为朋友就得这样,你觉得呢?” 提前举行 “是,相互帮忙,才是朋友.”池中天笑着说道。 23us.com “小宝的伤,你多费心吧。” “放心,我肯定会。” “你先回去吧,我要给小宝吃药了。” “苏姑娘,不管怎么说,让你受委屈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以后你小心点就是了。” “好,告辞。” 苏晴的气性大,池中天也是无奈,平心而论,确实是给苏晴找了麻烦。 但话说回来,池中天也没料到西索阿瑞去找苏晴的麻烦。 天一亮,池中天就安排人把邵津送走了,随后又去了一趟镖局。 从镖局回来之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了齐云山。 现在,是时候要和玄天派的人说一说举行武林大会的事了。 江湖上的人现在都是一团散沙,池中天觉得自己必须把这些人都聚在一起。 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还远远不够,借助玄天派是个不错的选择。 玄天派通过这几年的恢复,已经今非昔比了,掌门玉虔的武功已经大成,云岩大师和天玄道长还都健在,只是俩人都无法动武了。 不过,这也没太大关系,玄天派的几个云字辈的长老和玉字辈的人现在有很多武功高强的,加之池中天这几年对玄天派可以说是竭力相助,所以玄天派现在又隐隐约约成了仅次于冥叶山庄的江湖第二大派。 距离中秋已经不到三个月了,现在扶羽圣教又有了动静,武林大会要赶紧筹备了。 来到玄天派的时候,玉虔正陪着云岩大师说话,听说池中天来了,马上就出来了。 “池庄主!” “玉虔道长。” 池中天早在两年前就已经不再是玄天派的俗家长老了。 “对了,前几**派人来说,要我们都小心一些,是不是扶羽教有动静了?” “你也知道了?” “知道了,这么大动静我能不知道吗?” “道长,今日来,我是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 “武林大会,我觉得咱们要赶紧开了。” “要提前?” “也算不上提前,八月节就快到了,三个月的时间,也没法耽搁了,我想着今日,我们就派出人手,广发英雄帖。” “也好,扶羽教眼下就在中原,若是如此,趁机铲除他们倒是不错。” “铲除他们倒是还次要,关键是要把声势壮大,几年前的弑羽同盟被搅合了,这一次,我们不能失败。” “池庄主,你就放心吧,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了,现在你是武林中公认的第一大派的掌门,说武功是天下第一怕是也没几个人不服气,现在你亲自出面,不会有问题了。” “那都是虚名罢了,道长千万别这么说,这件事还得借玄天派的光。” 百年大派的底蕴到底在那里摆着,池中天的话也不无道理。 “好说,池庄主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没什么特别的需要,就是你我联名而已。” “好。” “那行,那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日子就定在两个月之后的七月初九,如何?” “这些池庄主定就可以了。” “云岩大师和天玄道长,就不比打扰他们了,到时候,还请道长您带着高手亲自出马。” “放心,我会的。” “告辞。” “池庄主,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吧。” “多谢美意了,但是我还有一些别的事,改日咱们再聚。” “也好。” ...... “教主,属下已经查验过了,没有弟子伤亡。” “好,那就好。” “池中天已经发现了我们,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无妨,他们不是要搞什么武林大会吗?到时候我们去凑个热闹。” “教主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去搅合一下,只要我能把盟主之位夺下来,第一步就算成了。” “您有把握吗?” “应该没太大问题。” “那就好,只是咱们就这么去,是不是会有一些......” “咱们当然不能就这么去,咱们得找几个帮手。” “找谁?” “以前那些臣服过我们的江湖门派,我们可以再利用起来,这件事你去联络。” “是,属下会尽快办成。” “还有,凤凰门也可以利用一下。” “凤凰门?教主,他们咱们怕是说不来吧。” “说不来可以动粗嘛,现在这个时候,就不讲究那么多了。” “属下明白了。” “凤凰门的事我来办,其余的事你去办,我给你二十个暗羽卫,够用了吗?” 灵天赶紧答道:“教主,不必这么多,您给我两个人就可以。” “两个人?” “凤凰门毕竟是中原武林的顶尖大派,您还是要小心为上。” “放心,一群女流之辈,不足为奇。” “那孤傲云,咱们是不是......” “这个人,不要去招惹,此人性子不定,做事喜欢出尔反尔,我信不过他,而且我听说他让池中天收拾的是一点脾气也没有,好像混到现在是越来越惨了。” 西索阿瑞说完之后,灵天马上答道:“教主,话虽如此,可孤傲云的一身修为还是惊世骇俗,如果能找到他帮忙,对咱们可是大有好处啊。” 西索阿瑞听到灵天这么说,也动了下心思,于是就说道:“这件事以后再说,眼下当务之急我要先去凤凰门,让那群女的乖乖听我们的话。” “好,属下恭祝教主一切顺利!” “你去吧。” “是!” ...... “孤云,这里有三封信,很重要,你要派一些武功最好的镖师去办,一封送到东海舟山岛七星坊的欧阳首领那里,还有一封送到灵岩寺,最后这一封,就这封我做了标记的,你要送到荆州城九阳山上,交给一个叫灰道人的,记住,千万别送错了。” “庄主放心,最后一封属下亲自去送。” “那倒不必,这里离不开你,你派个仔细的人去就行了。” “是,庄主还有什么吩咐?” “别的就没有了,该做买卖还是做买卖,八百万两银子的事,就算了,追不回来了,我想办法吧。” 初生牛犊 几天之后,邵津就被送到了京城之中. 前来送邵津的,是几个冥叶的人,他们按照池中天的吩咐,先把邵津送到了雍门府中。 23us.com 雍门子狄还在外地巡视,没有回来,冥叶的人就把池中天写的一封信交给了雍门家的护卫,说是给雍门雨晗也可以。 恰好雍门雨晗现在还没回家,出来见到几个冥叶之后,就把信接了过来,看完后,她也就明白了。 “你就是邵津?” “是。” “我叫雍门雨晗,是你师父的好朋友,你可以叫我雨晗姑姑。” “雨晗姑姑好。” “好,真乖!” “雍门姑娘,邵津就交给您了,我们还要赶回去复命。” “好,你们回去吧,告诉你们庄主,让他放心好了。” “多谢雍门姑娘。” “来人,给这几位兄弟拿点盘缠。” “不用不用,雍门姑娘太客气了。” “别人给的你们不要,我给的你们得拿着,我跟你们庄主交情可不是一般好。” 几个冥叶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就说道:“那就多谢您了。” “客气什么。” 拿上盘缠之后,几个冥叶的人就要走了,刚出门,邵津就追了出来。 “你们回去告诉师父,我不会给他丢人!” “邵津,好样的!” 第一次离开池中天他们,邵津忽然觉得很孤单。 他又想起了秋蝉。 那个从一开始就一直最疼他的人。 “邵津,别哭了,你师父信上说了,是送你来学本事的,等你学好了,什么时候都可以回去看他。”雍门雨晗站在他身后说道。 “嗯。”邵津懂事地点了点头,但是眼睛里还是忍不住流出了泪水。 过了一会儿,龙冰从里面跑了出来,雍门雨晗赶紧就让邵津带着龙冰去玩,但是邵津说他想赶紧进宫。 池中天信上写的很清楚,说如果雍门子狄不在的话,就让雍门雨晗带着邵津去龙家等龙云。 到了下午的时候,雍门雨晗就带着邵津来到了龙云家中,之前雍门雨晗已经让人去宫里告诉龙云了,所以这时候龙云就在家里等着了。 雍门雨晗带着邵津来的时候,正好在院子里遇到龙夫人,龙夫人看到雍门雨晗,还白了她一眼,但是雍门雨晗也没搭理她。 “儿媳见过公公。” “雨晗,免了,这孩子就是邵津?”龙云看着邵津问道。 “是的,来,邵津,这就是禁卫军统领龙将军。”雍门雨晗说道。 “参见龙将军!”邵津恭敬地说道。 “唉,这孩子怎么这么瘦啊,能有力气吗?”龙云突然问道。 “池将军推荐的孩子,应该......” 没等雍门雨晗说完,邵津忽然说道:“我虽然瘦弱,可是我力气很大。” 见这孩子竟然主动抢话,龙云不禁来了兴趣。 “力气大?我可告诉你,虽然你师父和我是朋友,可是这禁卫军是干什么的,你得知道,这可是保卫皇城和皇上的,每一个禁卫军的士兵,都得是身强体壮,身手高强才行,要我看,干脆你先在我家中当个护卫吧,等你长大了,我再送你到禁卫军去。” “公公。”雍门雨晗一听这话,顿时着急了,赶紧就想解释几句。 不料,龙云却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说话。 “我师父说送我来是当禁卫军的士兵的,他还说虽然我岁数小,可是比你们禁卫军的人都厉害,你都没见过我,怎么知道我没力气?”邵津虽然小,可是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客气。 “哎呦,小伙子年轻气盛啊,就你这个身板,我想别说是禁卫军了,就是我府里的护卫,你怕也不是对手。” “你可以让他们来试试!”邵津毫不退让地说道。 “好!” 龙云马上喊道:“来人!” “老爷!” “去,找个身手不错的护卫来。” “是。” 不一会儿,一个护卫就走了过来。 “你和这位小兄弟比试比试。” 听龙云说完,那个护卫仔细一看,顿时笑着说道:“老爷,这还是个孩子。” “孩子怎么了?你不敢?” 没等龙云说完,邵津就不服气了。 “看到没有,初生牛犊不怕虎,去,试试。” “好,老爷,那小的就献丑了。” “邵津,请吧。” “公公,这孩子还小,您这里的护卫都这么壮实,万一把邵津打伤了,池中天那里咱们不好交待啊!”雍门雨晗赶紧低声凑过去说道。 “没事,放心吧。”龙云笑着说道。 “公公,您......” “嘘,开始了。”龙云赶紧指了指前面。 “小兄弟,我让你先出手。” 这个护卫至少有五尺高,虎背熊腰的,而邵津则是瘦弱无比,和他面对面站着,就好像一尊铁塔和一根稻草一般。 但邵津虽然瘦弱,神色却十分犀利,冷笑一声,随手就摆了个动作。 “花架子倒是不少。”那个护卫笑着说了一句,随后忽然往前跨了一步,伸手就往邵津的脖子上抓去。 果然被他抓住了。 一抓就中,这个护卫不禁哑然失笑。 就在这时候,邵津的双手突然闪电般飞出,随即就扣住了那个护卫的手腕,用力一拧,脖子一歪,就从他的手掌里滑了出来,而后他双手用力向下一扯,接着两腿离地,倒着就往那个护卫的手臂上踢去。 那个护卫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胳膊上就挨了一脚。 这一脚,邵津用脚尖踢到了护卫的小臂,可把那个护卫疼坏了。 这还不算完,邵津接着两手往地上一撑,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之后,右手握拳,两腿猛然一跳,一个矮小的人就这样把拳头挥像了身高五尺的护卫面前。 这个护卫本能地用手去格挡,但没料到邵津这一拳力道十足,直接就顶着掌心把这个护卫的手背给推到了鼻子上。 接着邵津落地之后,右脚一勾,卡在这个护卫的脚踝里面,轻轻往前一甩,看似身躯庞大的护卫就被邵津给勾的朝一边歪去。 趁着那个护卫刚刚歪过去的时候,邵津又飞起一脚踢到了那个护卫的腰上,直接把护卫给踢的趴在了地上。 传宗接代 没等那个护卫爬起来,邵津又一次飞身上前,直接用手肘顶在了他的腰上,那个护卫顿时觉得浑身一麻,力气全失. “好,好样的!” 这时候,龙云忽然击掌叫好。 23us.com “不错,不愧是你师父的徒弟,跟你师父一样,有胆子有本事,好样的!” 此刻的龙云,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满脸笑意,和刚才判若两人。 “邵津,好了好了,快放手吧。”雍门雨晗赶紧走了过去。 那个护卫此刻被压在下面,腰都是酸的,很是难受,却又不敢喊出来。 “孩子,来,放手吧。”龙云走过去,将邵津给拽了起来。 “老爷,小的无能。” “哈哈,无妨无妨,不是你无能,他可是神武龙扬卫池大将军的关门弟子,你们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去吧。” “多谢老爷。” 等那个护卫走了之后,龙云接着说道:“刚才我是试探你一番,你师父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好孩子,一会儿你去好好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再睡上一觉,明天一早,我带你进宫,以后你就是禁卫军的士兵了。” “多谢龙将军!”邵津是个孩子,不记仇,况且刚刚他已经把那个护卫给打败了,心里很是高兴。 “哈哈,好样的,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龙伯伯,记住了,虽然你师父和我是朋友,但是我对你会和我对待其他士兵一样,如果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一样会打骂,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来人,带这个孩子去吃点东西,给他洗个澡,再去弄几件干净衣服给他换上。” “是。” 很快,两个仆人就把邵津给带下去了。 等邵津走了之后,龙云就对雍门雨晗说道:“雨晗啊,正好我要找你,来,咱们去客厅里说。” “是,公公。” 到了客厅之后,龙云先让雍门雨晗坐下,随后说道:“雨晗,按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一个当老人的,不该说什么,再说你和江儿已经出去自己过日子了,我就更不该说了,但我听说你已经搬回你父亲家很久了,是吧?” 雍门雨晗点点头道:“公公,是我兄长让我先回家住一段日子,说是龙江惹了什么麻烦,不过他也不肯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龙云当然知道是什么麻烦,可他也不会跟雍门雨晗说。 一个因为几句口角就要下毒害死别人的人,哪个女的敢跟他过日子? “也没什么大事,年轻人嘛,都有些气盛,事情已经解决了,我看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就早点搬回去吧,江儿这段日子回来好几次,说是很想你们娘儿俩,再说了,冰儿难道不想她爹吗?” “公公,儿媳知道了,只是眼下兄长还没有回来,我想等他回来之后再说吧,不然家里没人看家。” “我看你还是早些回去,不然传出去,对你们也不好。”龙云到底还是禁卫军统领,有些事他还是不能容忍的。 “儿媳会早些回去。” “一会儿我就让龙江带着人去接你们。” “公公。” “别说了,就这么定了,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吧,还有,雨晗啊,我再多嘴一句,我龙家已经三代单传了,我是家中独子,我父亲也是,到了江儿还是,所以,我觉得有机会,你还是要给我龙家生个儿子,好传宗接代。” 雍门雨晗吃了一惊,慌忙说道:“公公,我觉得有冰儿一个就够了,没有必要再生一个吧。” “哼,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只为自己着想,怎么不替我们想想?” 就在这时候,龙夫人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婆婆大人。”雍门雨晗恭敬地问候了一句。 “老爷,您的话太对了,就是该给咱们龙家生个儿子,不然怎么传宗接代?” “是啊,雨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可不能让江儿成了我龙家的不孝子孙。”龙云跟着说道。 “公公,婆婆,你们的话有道理,但现在我还不想再生一个,一个冰儿我已经觉得很辛苦了。” “辛苦什么,女人家带孩子那是天经地义,有什么辛苦的?又不让你做饭扫地,你还辛苦?”龙夫人说道。 “夫人,少说几句。”龙云尴尬地说道。 雍门雨晗从开始就一直忍着,但她的脾气也不是好惹的,一听这龙夫人对她如此尖酸刻薄,火气马上就来了。 “婆婆大人,有句话儿媳一直想说,今天看来说说也好,过日子也好,养孩子也好,都需要吃需要喝,吃喝得花钱,可是谁给钱?龙江有钱给吗?” “好哇!你敢直呼你丈夫的名讳,我看你真是没规矩!”龙夫人怒骂道。 “婆婆大人,我是没规矩,可是我说的是不是事实?你儿子整天在家里待着,吃的穿的用的还得靠娘家和你们接济,我以前过的什么日子?可现在呢?现在过的什么日子?您觉得委屈?我还觉得委屈呢!”雍门雨晗气呼呼地说道。 “你真是没规矩!江儿那是雄才大略,不屑于金银,怎么,你还当你是千金小姐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我们龙家,就得守我们龙家的规矩,不守规矩,我这个当婆婆的就得教训你!” “好了好了!”这时候,龙云忽然吼了一声。 “你少说几句,雨晗,你也先回去吧。” “是,多谢公公。” 等雍门雨晗刚一走,龙夫人就喊道:“你怎么让她走了,你看她没规矩那个样子!” “行了,她是没规矩,可是她的话也没错,江儿整天无所事事,连个进项都没有,一个大男人,连家都养不起,还谈什么传宗接代!” “你怎么向着外人!” “我这是向着道理,再说了,雨晗也不是外人。” “那你说怎么办!” “你去,把江儿给我叫回来,我今天得跟他好好说说,不能让他再这么下去了,到时候,我这张脸都让他丢尽了,你看看人家雍门家,老子风光,儿子现在更风光,堂堂朝廷二品,兵部尚书!” 是非挑拨 “你说这些用什么用?你能怪儿子吗?雍门震当官,你不是也当官吗!你不是禁卫军统领吗?你随便说句话,江儿还能没个差事?” “妇人之见!我怎么能用自己的权力帮自己的儿子谋事?” “你既然要当你的清官,保你自己的名声,你就别怪儿子不争气,哼!” 说完,龙夫人很气恼地就走了. “你别忘记把江儿叫回来!”龙云对着龙夫人的背影喊道。 23us.com ...... 十多天之后。 秦岭紫柏山。 凤凰门。 如今凤凰门的门主是前任门主陆醉柳的师妹,姬如梦。 论武功,当时的姬如梦仅次于郑清萍和陆醉柳。 现在,姬如梦已经修炼成了凤凰门的绝技九路燕羽刀,武功已经大成,不过,比之当年的陆醉柳,还是要逊色一些。 郑清萍的岁数已经越来越大,而且五年前陆醉柳的事,让她大病一场,好了之后,性子都要变了。 而今凤凰门的实力大不如前,隐隐约约有要退出江湖大派的势头,弟子一年比一年少,名声一天不如一天,现在就是在吃老底了。 这天一大早,姬如梦带着几十个弟子在山上走了一会儿之后,就打算回去,可就在这时候,一个凤凰门的女弟子忽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掌门!山下来了一群人,好像来着不善!” “什么人?” “领头的一个身穿红色长袍,脸上带着面具。” “哦?”姬如梦楞了一下,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是谁。 “掌门,您还是赶紧回去吧,他们应该马上就来了。” “好,我们回去!” 很快,姬如梦带着弟子就回到了凤凰门中,此刻,孔如英还有几个凤凰门的高手都聚集在了山门前。 “掌门。” “如英,是谁来了?” “扶羽教。” “扶羽教?” “正是。” “扶羽教来做什么?” “扶羽教来,肯定不是做什么好事,掌门您还是小心一点。” “师叔呢?” “我没告诉她老人家。” “去,传令下去,让所有的弟子都做好准备。” “是!” 就在孔如英答应一声要去安排的时候,突然间,前面的小路上传来一阵声音。 紧接着,几个人影就出现在面前,随后,越来越多的人也堆集在了眼前。 随后,西索阿瑞的身影,也出现了。 他身后跟着三个长老和两个首领,以及七八十个暗羽卫的人。 在西索阿瑞看来,这些人,足够了。 看到西索阿瑞,姬如梦吃了一惊。 她从来没和西索阿瑞正面打过交道,甚至见面,也只见过一次。 “你就是凤凰门的门主,姬如梦?”西索阿瑞站在了姬如梦的面前,双手倒背,身后的人都离他十几步远,这个气势,很惊人。 但姬如梦也是一派掌门,她稳住心神道:“正是,不是阁下是?” “扶羽圣教教主,西索阿瑞。” “原来是西索教主,不知西索教主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姬掌门,你不必紧张,用不着这样。”西索阿瑞指了指前面说道。 此刻,凤凰门弟子的手中都拿着柳叶刀,全都堆在姬如梦身后,一个个好像如临大敌一般。 “西索教主远道而来,我凤凰门下的弟子,总要出来迎接不是?” “好,姬掌门好一张利口。” “不敢。” “既然我是客人,那么姬掌门难道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我这里穷苦的很,没有好茶,怕污了西索教主,有事还是这里说吧。” “我不习惯站着和人说话,来人,给我准备一张椅子。” “是!” 这时候,一个矮胖矮胖的人走了出来,左右看了一下,就走到一块大石头旁,手掌一托,就把石头给举了起来,放到了西索阿瑞的身后,同时,还拿出一件衣服,垫在了石头下面。 随后,西索阿瑞就坐了上去。 而这时候,也有凤凰门的弟子搬来一张椅子,给姬如梦坐下了。 等到俩人都坐下之后,西索阿瑞开口了。 “今天我来这里,是想帮你们一个忙。” “帮我们?此话何意?” “当年,凤凰门是响当当的中原武林五大派之一,更是天下女豪杰的向往之地,但是现在,恕我直言,凤凰门怕是已经落魄了。” 姬如梦面色一怔,但没有说话。 “而今,凤凰门危在旦夕,随时都有可能被别的门派所吞掉,觊觎这满山紫柏木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姬掌门心中可要早做打算啊。” “西索教主就不要杞人忧天了,我凤凰门如今是不如从前,可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谁想来我凤凰门撒野,他也得掂量掂量。”姬如梦好不胆怯地说道。 “好,姬掌门的魄力,在下佩服,可是你们中原之人,说话也好,办事也罢,都太虚,且不说别的,眼下,如果池中天想要灭了凤凰门,你们有把握抵挡吗?” “哈哈,西索教主这话真是让我听不懂了,我们和池庄主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对我们下手?” “每一对仇人,一开始都是无冤无仇的。”西索阿瑞淡淡地说道。 “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再说一个,就算池中天不来,那么,他手下的泸州城关家,你们挡得住吗?” “西索教主!”姬如梦忽然抬高了声音。 “有事你就说事,不必拐弯抹角。” “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可以出手,帮凤凰门重振往日威风。” “哦?西索教主能否先说说,让我们帮什么忙?” “八月节前后,池中天要在歙州城搞一个武林大会,选出一个武林盟主,到时候我会去,我希望到时候凤凰门的人,也去帮我。” “帮你什么?” “帮我阻止池中天的计划,池中天的本意不过就是想当盟主,借以号令天下武林,而我,却不能让他完成心愿。” “西索教主,我们和池中天没有仇恨,他没来惹我们,我们也不会去惹他。” “姬掌门,你有所不知,池中天早晚会灭掉中原武林的几大门派,而凤凰门,是他第一个选择。” 前来借物 “西索教主是在吓唬我吗?” “我没有吓唬你,你自己应该也清楚,池中天的目的就是一统江湖,那么他要是想选择下手的第一个门派,那么凤凰门肯定跑不了,因为几大派里,玄天派和烟云堂跟他的关系最好,滨麟山庄还有孤傲云和陆醉柳,虽然弟子没那么多,可是有这俩人在,池中天不敢大意,灵岩寺乃是佛门圣地,从来不涉入武林纷争,池中天绝对不敢冒江湖之大不帏而去找灵岩寺的麻烦,算来算去,只有你凤凰门,现在是要人没人,要高手没高手,你说,他不拿你们下手,拿谁下手?” “西索教主,我承认你的口舌之利,但是我想说的是,江湖上的事讲究一个因果,虽然在我看来,池中天也算不得什么好人,可是跟西索教主比起来,他还是善良的。 23us.com”姬如梦笑着说道。 “看来,姬掌门是不信我的话了?” “西索教主,凤凰门是福是祸,自由我们一力承担,就不劳您的大驾了。” 这时候,西索阿瑞忽然苦笑一声,对身边的一个手下说道:“你看,我本是一片好心,没想到姬掌门根本不领情,我这是自讨无趣啊。” “西索教主,山野之地,风大,您还是请回吧。”姬如梦已经打算送客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间,不远处传来一阵声音。 “这都是谁啊,站在这里干什么,让一让让一让!” 这个声音传来,所有人都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不多时,一群人就从山路上走了过来,扶羽圣教的弟子在西索阿瑞的示意下,都暂时躲到了一旁,让出了路。 “你们都是干什么的啊?” 刚来的这群人中,有一个大汉,身高马大的,手里拿着两柄铜锤。 “你是什么人?”站在西索阿瑞一旁的一个弟子问道。 “哎呦?在这个地界,还有不认识我的?” “李掌门?” 这时候,姬如梦忽然开口说道。 “哎呦,姬掌门,您怎么在这里啊。” “没事,见个朋友。” “哦。” 来人名叫李铜锤,据说出生的时候,他爹出门就遇到了一个拿着铜锤的人,于是就给他取名叫铜锤,不过也巧了,他现在用的兵器也是铜锤。 李铜锤是秦岭一带一个门派的掌门,他的门派叫铜锤帮,帮里的弟子,无一例外,都用铜锤。 这时候,李铜锤把手中的锤子递给了身后的一个弟子,然后转向西索阿瑞问道:“我今天来,是找姬掌门有点私事,怎么,你们是不是回避一下?” 西索阿瑞身边的弟子正要发怒,西索阿瑞却摆摆手说道:“不必,你办你的私事,我在这里不会碍着你们,就当看热闹了。” “也好,只不过咱们可先说清楚,我办事,你们可不要插手啊,对了,你们也是来找姬掌门的?” “是,不过我的事不急,您先请。” “好,你这个人还挺有礼貌,不过,干嘛戴个面具呢?” “你的话有些多了,你不是还要办事吗?” “也对。” 李铜锤这时候咳嗽了一声,随后就带着人走到了姬如梦的面前。 “姬掌门啊,兄弟我今天可是有事来求您了。” “李掌门请讲。” 要照以往,李铜锤这种不入流的角色姬如梦连说话都懒得跟他说,别说姬如梦,就是孔如英,都不会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可是今非昔比了,眼下的凤凰门,没资格看不起谁了。 “是这么回事,这秦岭啊,穷山恶水,咱们兄弟也没个吃饭的营生,你也知道,兄弟我开山立派,凭的就是个义气,这十里八乡的,谁要是有个难处,我李铜锤二话不说,只要咱有的,那就得给啊。可现在,唉,不瞒姬掌门说,兄弟我缺钱啊,秦岭最富的就是这紫柏山了,刚刚我上山的时候,看着这漫山遍野的紫柏树,可把我眼馋坏了,您看......” “好了李掌门,我知道你的来意了,你说的对,大家都是近邻,你有难处,我凤凰门岂能不帮,如英!” “在!” “去拿二百两银子来。” “是。” “慢着。”李铜锤忽然制止了孔如英。 “怎么,李掌门嫌少?” “不不不,姬掌门您误会了,我说句大话您可别见怪,要是为了二百两银子,我李铜锤就犯不着带着手下的弟兄们走了好几天来你这里了。” “那李掌门想要多少?” “也不算多,您借我五十万两银子就行,咱先说话,我可是借,等兄弟我有钱了,我就还给您。” “哈哈哈,李掌门,这大白天的,你怎么开始说起梦话了呢?五十万两银子?你把我当财主了?” “哎呀,姬掌门,您可别说笑了,这紫柏木随便一棵就能卖个几百上千两银子,你们还缺这点钱?” “怎么,李掌门以为我们凤凰门是靠卖树为生?” “难道兄弟我说错了?我可知道,这凡是来砍树的,一年能砍多少那都是你们定的。” 见姬如梦没说话,李铜锤又说道:“要是没钱借给兄弟,那也行,要不这样,你把紫柏山上的树分给我一半,我就要这山东边的那一半,这一半留给你们,如何?到时候我就派人在这里砍树。” “李铜锤!” 姬如梦忽然站了起来,怒吼一声。 她这一吼,还真把李铜锤吓到了。 “紫柏山乃是我凤凰门的安居之地,卧榻岂容他人酣睡,就二百两银子,你若是要你要,不要的话,请!” “嘿,这姬掌门脾气可真大,您看看我今天这阵势,怎么,您想就这么打发我?” 李铜锤这时候故意侧身让了让,身后一群拿着铜锤的弟子就凑了上来,其中,还有两个身穿黑色衣服,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 “怎么,李掌门想动粗?”姬如梦差点没笑出来。 “兄弟们这么多人都来了,要是非逼着咱们兄弟动粗,那也是没办法。” “哈哈哈,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如英!把他给我抓过来!” 老将出马 “是!” 孔如英丝毫没把李铜锤放在眼里,这李铜锤也就是个二三流的水平. “怎么,欺负人?”李铜锤嘴上说着,但是身体却往后退了一步。 23us.com “李铜锤,我们掌门给你脸,别不知道要,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敢来这里撒野!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着,孔如英顺手一抽,一柄柳叶刀就到了她手上,而后她一个翻身,刀就顺着劈了下去。 孔如英打算几招就拿下他,毕竟一旁还有个西索阿瑞呢。 但就在这时候,李铜锤忽然闪到了一旁。 随后,一个身穿黑衣脸上蒙着黑布的人,就往前跨了一步,看准位置,飞出一掌,直接扣在了孔如英的弯刀上。 孔如英只觉得自己的刀仿佛砍在了一块石头头。 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黑衣人手上戴着一只精钢拳套。 没等孔如英回过神来,黑衣人的手掌突然握住,然后往下猛地一扯,孔如英瞬间就失去了平衡。 “如英小心!”姬如梦看得真切,赶紧出言提醒,但为时已晚。 黑衣人趁着孔如英在半空中失去重心的时候,飞快地将握着刀的手掌松开,顺着刀身向上一划,手掌一切,就把孔如英的刀给拍掉了。 这时候,孔如英赶紧用手掌拍了一下地面,随后就朝侧面翻了过去,但是黑衣人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右腿一甩,腰身一扭,直接用脚勾住了孔如英的腰。 孔如英害怕他踢中自己的腰眼,只能灵机一动强行摔在地上。 “如英退下!”姬如梦看出来了,孔如英根本不是这个黑衣人的对手,不出五十个回合,孔如英怕就要完蛋。 孔如英的武功在江湖上至少是二流水准,能让孔如英丝毫没有还手之力的,恐怕就得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了。 换句话说,至少得跟自己差不多了。 区区一个铜锤帮,哪来的这样的高手? 怪不得今天李铜锤敢这么大的胆子呢,原来是找到高手了。 “姬掌门,怎么样,这是我们铜锤帮的高手,还不差吧?” “李铜锤,你也不知道害臊?这指不定是你花了多少钱请来的。” “哈哈,你别管我是怎么弄来的,怎么样,姬掌门要不要亲自动手试试?” “好啊,正要领教!” 姬如梦右手一伸,马上就有一个弟子将她的刀递给了她。 “阁下尊姓大名?”姬如梦按照江湖规矩,还是先礼后兵。 不料,黑衣人根本不说话。 “上!”李铜锤突然在后面喊了一句。 黑衣人一听,马上就冲了过去。 “看刀!”姬如梦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下手也就快了。 九路燕羽刀在她手中施展出来,确实不同凡响。 “铛” 一声脆响,姬如梦的刀就砍在了黑衣人的手上,但姬如梦早已料到,刀身往前一送,趁着黑衣人的手掌握紧刀身的时候,右手一划,松开刀身,接着就拍了过去。 黑衣人没料到姬如梦会丢掉手中的刀,手掌不自然地就没松开。 趁着黑衣人有一只手没法用,姬如梦的手掌就跟闪电一般噼里啪啦地往黑衣人身上拍去,黑衣人一只手抵挡了半天之后,赶紧将刀扔掉,这才挡住了姬如梦。 在旁边冷眼相看的西索阿瑞,心里也在揣摩,这姬如梦的武功可以说超出了他的预料。 不过,好在还在自己的掌控之内。 几十个回合之后,姬如梦渐渐占了上风,另外一个黑衣人一看,也顾不得别的,干脆一起上了。 一个对一个,姬如梦还能应付,但是对付两个,姬如梦就有点难受了。 而且另外一个黑衣人,身法极其灵活,弄得姬如梦狼狈不堪。 “不要脸,以多欺少!上!”孔如英在后面看得咬牙切齿,手掌一挥,身后的几个凤凰门高手就冲了过去。 “上!”李铜锤毫不惧色,同样挥了一下手,身后的弟子也冲了过去。 刚交手不到几个回合,孔如英她们就大吃一惊。 这铜锤帮的弟子,怎么个个都那么厉害? 一时间,凤凰门前就开始了一片混战,西索阿瑞干脆离远了一些,一边看还一边品头论足。 姬如梦这时候已经快要支撑不住,而最开始那个黑衣人也已经逐渐摸清了姬如梦的武功路数,加之还有人相助,似乎马上就要拿下了。 这时候,孔如英正被几个人围攻,三个铜锤帮的弟子拿着铜锤没命地往孔如英身上砸去,孔如英刚刚挡住这边,那边就又来了。 一炷香的工夫之后,趁着姬如梦一个慌神,一个黑衣人的拳头就打在了姬如梦的肩膀上,疼的姬如梦呲牙咧嘴,脚底下一乱,另一个黑衣人就一脚踢了过来。 就在这危急时刻,突然,一道人影从半空中飞快地闪过,寒光一闪的同时,黑衣人怪叫了一声,抽身退去。 随后,这道人影手中的寒光变得越来越快,直接将两个黑衣人逼出了几丈之外。 “师伯!”姬如梦赶紧喊了一声。 这个刚刚出来救了姬如梦的人,正是凤凰门的第一高手,长老郑清萍。 “如梦,你没事吧。” 郑清萍逼退黑衣人之后,并不恋战,将手中的剑插回剑鞘之中,转身就把姬如梦给扶了起来。 姬如梦扶着肩膀踉跄着站起来,满脸愧色。 “都给我住手!”郑清萍忽然大吼一声。 别看她已经七八十岁的年纪了,可是这一声吼出来,还是让人震惊。 “住手住手。”李铜锤也赶紧喊了一声。 很快,混战就暂时结束了,两边的人都暂时退了回去,凤凰门这边好在没有人死,只有孔如英的手臂被人用铜锤砸了一下,暂时无法用力。 郑清萍让人将姬如梦扶回去之后,就转过身来,看着李铜锤说道:“李铜锤,你认识我吗?” “认得,郑清萍郑前辈,我如何能不认得?” “认识我就好,听清楚,我已经四五年没有开杀戒了,都说人年纪大了,得积点德,到了那边,阎王爷能多照顾照顾,不过,如果你敢在我凤凰门面前放肆,我就是下了十八层地狱,也会将你碎尸万段!” 难以挡住 人的名树的影,郑清萍虽然年纪越来越大,但在江湖上的名气那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像李铜锤这样的人,平时连郑清萍的影子都摸不着。 23us.com 显然,李铜锤被吓到了。 但是,当他扭头看到两个黑衣人之后,胆子又大了。 “郑前辈,我敬你并不是怕你,你们凤凰门霸占着这紫柏山已经多少年了?好处都让你们得到,哪有这个道理,怎么不得分给我们一点儿?江湖人得讲义气,你们凤凰门家大业大,难道一点义气都不讲?” 这时候,姬如梦忽然慢慢走到郑清萍身边,低声说道:“师叔,那两个黑衣人很邪性,武功高强,单打独斗,弟子觉得也就比他们强那么一点点。” “我知道了。”郑清萍刚刚就已经看到了,所以并不惊讶。 “师叔,您可得小心。” “那西索阿瑞是怎么回事?” “也不是什么好事,要让咱们帮他去对付池中天。” “哎哎,郑前辈,怎么还聊起来了?” 没等郑清萍和姬如梦说完,李铜锤就急不可耐地催促了起来。 “李铜锤,我先杀了你!” 郑清萍见这种人都敢打断自己的话,顿时怒火中烧,剑身一抖就砍了过去。 李铜锤吓得急忙往后躲,很快,两个黑衣人就迎了上来。 两个黑衣人这一次居然还亮了兵器。 都是一根三尺铜棍。 江湖上用棍的人并不多,一般都是佛门修炼内家功夫的人会用,因为只有修炼内家功夫的人,才能把棍子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郑清萍将剑劈在了铜棍上,居然将铜棍劈出了一个豁口,还把黑衣人给震的倒退了几步。 这一瞬间,恰好被西索阿瑞看在眼里。 他倒是没看到劈出了一个豁口,但是他却看到了郑清萍手里的剑。 “赤霄!” 西索阿瑞眼睛马上就放光了。 梦寐以求的赤霄,居然就这么出现了。 如果现在西索阿瑞趁乱出手,抢下赤霄剑绝对不是难事。 可是他琢磨了一下,还是忍住了。 那边,两个黑衣人马上又挥舞着棍子砸了过去,这一次,他们都下了狠手,两根棍子虎虎生风,但郑清萍也不是好惹的,手中的剑左右迎击,愣是没让那俩人占了便宜。 “师叔要是年轻个十岁,这俩人早死了。”姬如梦恨恨地说道。 “师姐,今天似乎有些不妙啊。”孔如英担忧地说道。 “听天由命吧。” 就算能把李铜锤赶跑,那西索阿瑞呢? 那可是连池中天都对付不了的人,何况她们。 何况,还未必能把李铜锤轰走。 不知不觉,郑清萍和两个黑衣人就打了上百个回合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郑清萍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郑清萍自己也觉得如此。 招法上,郑清萍占尽优势,可岁月不饶人,年纪在那里摆着,体力根本不行。 开始郑清萍还是依靠招法的老道占一些便宜,可渐渐的,她的招式就开始乱了,额头上也有了汗水。 但是,她没有退缩,因为她无路可退。 姬如梦已经被打伤,她是凤凰门唯一一个顶尖高手了。 如果连她都对付不了的,那么剩下的那些弟子,也就没有能对付的了。 况且,还有个西索阿瑞呢。 就是死,她也得坚持下去。 “师叔好像快撑不住了,师姐,咱们快出手吧。” “你们几个过来!”姬如梦将凤凰门的几个高手都给叫来了。 “听清楚,你们几个就是拼死,也得把师叔救出来!” “是!” 话音一落,三四个凤凰门的高手就拿着刀冲了过去。 “她们要以多欺少,你们快上!”李铜锤赶紧喊道。 马上,一群铜锤帮的弟子就冲了过来,两边看起来又要陷入一场混战。 然而,就在此刻,郑清萍忽然发出一声怒吼。 姬如梦慌忙抬头看去,半空中,一个人影朝着她就飞了过来。 姬如梦强提一口气,身边的一群凤凰门弟子也匆匆往前跑了几步。 等到人影被接住之后,姬如梦一看,差点没晕过去。 郑清萍的额头上,已经流出了一些鲜血,而且双目紧闭,嘴唇发紫。 更要命的是,郑清萍额头上的头发似乎少了一些。 “师叔!师叔!” “师叔!” 一群凤凰门的弟子慌忙围了过来。 “师叔,你怎么了?” 郑清萍的赤霄剑,依旧握在掌心之中,没有掉落。 但是,她的脸色,却已经十分苍白了。 就在这时候,郑清萍忽然抬起了头,然后一阵颤抖之后,从嘴里就慢慢流出一股鲜血。 练武的人,或者懂医的人都知道,喷出一口血,可能还不算严重,但是从嘴里慢慢流出鲜血,那可就要命了。 “快!快拿药来,快!” 姬如梦喊了几嗓子,马上就有人将一个瓷瓶递了过来。 接过来之后,姬如梦马上就把瓷瓶打开,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塞进了郑清萍的嘴里。 可是郑清萍的双唇根本张不开,硬塞都塞不进去。 这时候,郑清萍醒了。 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行了。” “师叔,您没事的,快,吃了这药,咱们的药最管用了。” 姬如梦的声音都已经带哭腔了。 “给我上!” 李铜锤趁着这个时候,大手一挥,就让手下的人往前冲。 他似乎要趁这个时候,一举击垮凤凰门。 此刻郑清萍危在旦夕,凤凰门上下人心都慌了,底气一点没有,那还怎么打? 然而,事情往往就不喜欢按照常理发展。 一直坐在一旁的西索阿瑞,突然站了起来。 “且慢!” 他一出声,身后的暗羽卫就开始慢慢往前凑。 “这位朋友,有什么指教?” “凤凰门好歹也是名门大派,人家都这样了,你们也好意思趁人之危?” “呦呵?这位朋友好大的口气,刚刚咱可都有言在先,我们办事,你在一旁不要出声,怎么,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脑子里有一堆狗屎?” “大胆!” “哎!”西索阿瑞拦住了要上前教训李铜锤的手下。 谈谈事情 “你的口气实在是太大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西索阿瑞说完之后,就缓缓朝着姬如梦她们走过去,而暗羽卫,则是自觉地挡在了铜锤帮的人的前面。 23us.com “唉。” 听到有人叹气,姬如梦便回头看了一下,一看是西索阿瑞,便没好气地说道:“你想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说起来,我一直把凤凰门当成是中原武林鼎鼎有名的大派,虎即便落了平阳,也不该被一群老鼠欺负,所以,我想帮你们,赶走他们。” “哼。” “姬掌门,我西索阿瑞办事,向来恩怨分明,赶走这些人,对我来说轻而易举,而且我不会要你们一两银子,更不会要你们这里的一草一木。” 西索阿瑞说完之后,姬如梦正要开口,郑清萍却说话了。 “答应他。” “师叔!” “答应他。”郑清萍语气微弱地说道。 “师叔,西索阿瑞不是什么好人,他肯定没安好心。” “答应他!” 姬如梦感觉到郑清萍的手没来由地握紧了自己的手,赶紧就点头道:“好,我答应!” “西索教主,请你出手吧,帮我们个忙,凤凰门上下,感激不尽。” “好说,来人,把这群人给我赶跑。” “是!” “哎呦?口气够大的,上!” 李铜锤一句话没说完,西索阿瑞的人影突然就蹿了过去,来到两个黑衣人面前,还没等黑衣人反应过来,他就一人一掌,将他们给打飞了。 随后,他又来到了李铜锤的面前,将吓傻了的李铜锤随便就给扔了出去。 至于暗羽卫的人,则是呼啦啦一群往前冲,铜锤帮的弟子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三下五除二就被打趴下了。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铜锤帮的人就全跑了,一个都没剩。 看到这一幕,姬如梦彻底死心了。 扶羽圣教的实力,根本不是现在的凤凰门可以撼动的了。 将人赶跑之后,西索阿瑞又笑呵呵地来到了她们面前。 “多谢西索教主。”姬如梦纵然不愿意说,可还是得开口。 “姬掌门不用客气,现在,我们能谈谈之前我们没说完的事了吗?” “好,等我安顿好我师叔。” “没有问题。”西索阿瑞笑着说道。 郑清萍是被铜棍直接砸在了脑袋上,这还是郑清萍在最后关头奋力将脑袋偏离了一下,不然的话,正中脑心,当场就得一命呜呼。 可饶是如此,也够她受的。 她这把年纪,又被人用棍子砸在了脑袋上,还能不死,已经是奇迹了。 凤凰门上上下下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才算是勉强稳住了郑清萍,至少性命暂时是无忧了。 “你们在这里照看着,半步都不许离开。” “是。” 安排好了之后,姬如梦就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来到了会客厅之中,西索阿瑞已经在这里等她了。 “西索教主。” “姬掌门,这张画上的人,莫非就是凤凰门的建派祖师,中原一代女侠,庞秀秀?” “正是,这正是本派始祖。” “有礼了。”西索阿瑞恭恭敬敬地对着画像鞠了三个躬。 “西索教主太客气了,请坐吧。” “好,姬掌门请。” 落座之后,姬如梦就开口说道:“今天的事,多谢西索教主出手。” “小事一桩,贵派的郑前辈年事已高,那两个黑衣人确实有些邪性,若不是我抢先出手镇住了他们,还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西索教主的武功,怕是已经当时无敌了吧?”姬如梦没话找话地说道。 “过奖了,不敢当,武林之中的高手还有不少。” “您太谦虚了。” 两人聊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之后,西索阿瑞就开始说正事了。 “我之前说的那件事,不知道姬掌门现在有什么想法。” “西索教主,我有件事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对付池中天呢?中原武林这么大,你完全可以自立门派,何必要去找他人麻烦?” “自立门派?” “正是,凭你西索教主的武功,难道这件事不好办?” “姬掌门说笑了,我在五六年之前,就在中原武林立过门派,开始也热热闹闹的,凤凰门当时的门主陆醉柳还亲自到场祝贺,其余门派的人也来了不少,可是呢?就是那个池中天,他非要找我的麻烦,结果呢,不知道后来他怎么勾结上朝廷的人,竟然借朝廷的手,把我金竹山上的一切都给毁了,而且,他还让人抓走了我唯一的儿子以及我最得力的一个手下,你说,这样的人,我能放过他吗?” “西索教主,我说句不中听的话,江湖上打打杀杀本就是常见的事,你西索教主之前杀的人,也不在少数,毁在你手里的,怕也不止一个门派了吧?” “哈哈,姬掌门的话倒是不错,不过我不是中原之人,所以,中原武林肯定对我恨之入骨,池中天更是处处与我做对,这一次他要搞什么武林大会,就是为了对付我,所以,我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好,这些我先不问,我就想知道,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到时候我会去参加那个所谓的武林大会,只要你姬掌门也带人参加,到时候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你都跟我站在一起,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同流合污?” “姬掌门,我虽然不是中原人,但我也并非不识字,同流合污,怕不是什么好话吧?” 姬如梦淡淡一笑,用手敲了敲桌子道:“西索教主,我凤凰门如今是什么样你也看到了,区区一个不入流的铜锤帮,也敢来撒野,我想,我们就是去了,也未必能帮上你。” “姬掌门不必担忧,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这次帮了我,我就能让凤凰门在一年之内,重振往日雄风!” “哦?此话可当真?”姬如梦似乎就在等着一句话。 “当然,我说话算话,姬掌门难道是怀疑我的能力?” “怀疑不敢当,但凤凰门如今元气打伤,你如何能让我凤凰门重整旗鼓?” 得罪谁好 “这个我自有办法,姬掌门不必担心.” “西索教主,话还是说清楚的好,我们做事,不要糊里糊涂。 23us.com”姬如梦说道。 “也好,既然姬掌门想听,那我就说一说,其实也简单,只要我帮着你们把周围这些小门派都给收服了,凤凰门的名声自然就上去了。” “不可!”姬如梦忽然说道。 “哦?姬掌门有什么顾虑?” “这种事,凤凰门可不能干,我们凤凰门就是这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哈哈,姬掌门的脑筋未免太死性了一些,既然这样,让他们来找麻烦,你不就有理由了?” “让他们来找麻烦?” “怎么,姬掌门还不明白?” 听到这里,姬如梦似乎明白了一些。 但是还不如不明白。 因为一旦明白了,她的心里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也可以说是巨大的诱惑。 重振凤凰门,在五年前她接任门主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 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太难。 尤其是陆醉柳在齐云山刺伤云岩大师之后,她们的名声就已经跌入谷底了。 虽然后来因为一些原因,齐云山没有再追究,甚至还和凤凰门结成了同盟。 但是江湖上的人根本不买账。 一个门派,坏了名声,那就是自掘坟墓了。 眼下,这个机会摆在眼前,姬如梦如何能不心动? 虽然扶羽圣教恶名远扬,但只要能重振凤凰门的威风,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怎么样,姬掌门只要答应助我一臂之力,剩下的事,我来安排。”西索阿瑞接着说道。 “好,既然西索教主这么说了,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哈哈,爽快,姬掌门办事就是干净利落,那好,那我就先走了,到了日子,还请姬掌门一定带人前去助我一臂之力。” “好,一言为定。” “对了,我听说很多年前,玄天派和你们结为同盟了?” “哦,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是我师姐在的时候的事了,现在师姐已经背叛师门,那个同盟自然就作废了。” “那就好。” “西索教主,一会儿不如留下来一起吃饭吧。”姬如梦笑着说道。 西索阿瑞站起来答道:“吃饭就不必了,眼下,我还有一件事,是一件私事,想请姬掌门帮忙。” “什么事?” “凤凰门眼下是否很缺钱?” “钱倒是不缺,可也不富裕。” “我愿意用白银五十万两,换你们凤凰门的一样东西。” “五十万两?哈哈,真是让我震惊,我凤凰门有什么东西能值五十万两?”姬如梦不敢相信地说道。 “就是你师叔郑清萍手中的赤霄剑。” “西索教主,那你就不用说了。” “怎么?” “赤霄剑是我凤凰门的宝贝,师叔一生从不离身,别说五十万两,就是五百万两,也不会给你的。” “好,既然这样,那就算我唐突了。”西索阿瑞没有说话,简单点点头之后,就走了。 送走西索阿瑞之后,姬如梦忙不迭就去看望郑清萍。 郑清萍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可是却十分虚弱,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 几个和郑清萍感情很深的凤凰门弟子,心里悲痛万分,站在她面前,想哭又不敢哭,还得硬憋着,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门主。” 看到姬如梦进来,她们赶紧都打了个招呼,随后就借故出去了。 不多时,屋子里就剩下她和郑清萍了。 “师叔,您好一点了吗?” 郑清萍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地说道:“如梦,我怕是不行了。” “师叔,您别这么说,这点伤对您来说不算什么!”姬如梦也是难受的想哭,可她更不敢哭了。 “唉,你师姐要是在,就好了。”郑清萍接着说道。 五年多来,郑清萍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陆醉柳,每次八月节或者是过年大家聚在一起热闹的时候,郑清萍只要没看到陆醉柳,都会没来由地难受一番,日子久了,凤凰门上上下下都闭口不谈陆醉柳。 “师叔,要不我现在马上派人去把师姐找回来。” “算了,她已经不是你师姐了,她是凤凰门的叛徒。”郑清萍嘴里这么说,但是眼睛里的泪水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姬如梦虽然不懂医术,可她也看得出来,郑清萍这一次真是强弩之末了,怕真是熬不过去。 要是自己厉害一些,凤凰门再多几个和自己一样的高手,师叔也犯不上七八十岁的年纪还跟人去拼命了。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自己很没用。 “这都是命,这都是我凤凰门的劫数,从庞祖师建派以来,凤凰门经历的劫难不是一次两次,可这一次,怕真过不去了。” “师叔,您别担心,那些捣乱的人都已经走了,扶羽圣教的人......” “如梦,你不用跟我装傻,我脑子还好用,扶羽教的人分明是别有用心,他们不会白白帮忙的。” “他们也没说什么,就是让咱们在武林大会上帮他们说话就是了。” “他和池中天是死敌,你去帮他说话,那就是得罪池中天,你不帮他说话,就是得罪他,这两个,我们现在哪个也得罪不起啊。” “师叔,那您有什么办法?” “今天我让你答应他,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不然今天这关我们都过不了,但这以后,你还是要好好想想。” “您是说,咱们反悔?” “如梦,我累了,我告诉你一句话,宁愿得罪西索阿瑞,也不要得罪池中天。” 说完,郑清萍就缓缓闭上了眼,把头偏到了一旁。 几句话说下来,郑清萍就开始气喘吁吁了,姬如梦不敢再打扰她,马上就走了出去,吩咐人煎药的煎药,找郎中的去找郎中。 秦岭一带人际荒凉,想找个郎中,得骑马到百里之外的小城之中。 ...... 西索阿瑞带着人下了紫柏山之后,没走多远,迎面就遇到了一群站在路边的人。 这群人,正是李铜锤和他手下铜锤帮的人。 都该准备 看到西索阿瑞他们之后,李铜锤居然嬉皮笑脸地跑了过来. “嘿嘿,西索教主,您办完事了?” “嗯,今天你做的不错。 23us.com”西索阿瑞停下来说道。 “多谢西索教主夸奖,能为您效劳,那是我的福分。”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西索教主,您要是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请尽管吩咐,我暂时不需要回去。”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 “是,那我就回去了,对了,您看您答应我的......” “我答应你什么了?”西索阿瑞反问道。 李铜锤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嘿嘿,西索教主您真是说笑了,咱们不是之前说好了吗,我帮您办事,你多少给兄弟我一点儿酬劳。” “哦,这事儿啊。” 西索阿瑞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摸出一张银票说道:“来,这个给你。” “多谢西索教主!”李铜锤嬉皮笑脸地将银票接到了手中,顺势就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顿时惊呆了。 “这......” “怎么,你还有事?” “西索教主,您是不是给错了?” “给错了?为什么说我给错了。” “这只有一百两银子啊?” “是啊,就是一百两啊。” “这......西索教主,您财大气粗,可别跟我逗着玩。” “放肆!你怎么跟我们教主说话呢?谁跟你逗着玩了,就这些,你要不要?不要就还给我!”西索阿瑞身边的人语气不善的说道。 这时候,刚刚跟在李铜锤身边的两个黑衣人,也已经把脸上蒙着的布摘了,走到了西索阿瑞身后。 随后,李铜锤那些手下,也纷纷走到了西索阿瑞的后面。 这些人,全都是西索阿瑞的手下假扮的。 尤其是两个黑衣人。 他俩都是扶羽圣教现任八大长老之中火长老和木长老,这俩人是孪生兄弟,从小力气就超乎常人,在扶羽圣教中多年的苦修,换来了一身本事,西索阿瑞曾经说过,这二人若是合力,即便是像他这样的高手,也不是那么容易能赢的。 等到扶羽圣教的人都来到西索阿瑞身边之后,李铜锤身边就只剩下十几个真正的铜锤帮的弟子了。 “西索教主,我可是尽心尽力在帮你。”李铜锤强忍着心头的怒火说道。 “走。”西索阿瑞连理都不理他,径直朝前走去。 “西索教主!”李铜锤又喊了一声。 可西索阿瑞还是没理他。 李铜锤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一百两银子,又看了看身后十几个弟子那不屑地神色,咬咬牙,就追了上去。 “教训他一下。”西索阿瑞听到动静,就随口说了一句。 “是!” 马上,西索阿瑞身边的一个弟子就往回走了几步,看到李铜锤之后,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踢在了他的心窝处。 李铜锤根本没有任何防备,直接就被这一脚踢到了路边上。 “滚!” ...... 这段日子,池中天一直都很紧张。 他害怕西索阿瑞会来捣乱。 可奇怪的是,自从在万木林那一次之后,西索阿瑞就好像消失了一般,整个歙州城方圆几百里之内,都没了他的踪迹。 但池中天一点都不敢大意。 武林大会,马上就要到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现任何的纰漏。 这一次的武林大会,应该是武林中几十年来都没有过的盛会,池中天发的帖子遍布整个武林,不仅仅是一些大门派,一些稍微提的上台面的,池中天都请了,这些小帮派,只要接到池中天的帖子,没一个会不来的。 甚至连泸州城的关家,池中天也派人像模像样的送了一张帖子,弄得关紫渔接到帖子之后,还好一阵别扭。 不知不觉,距离英雄大会,就只剩下十天的日子了。 参加英雄大会的人,差不多这几天都要到了。 “庄主,客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总共准备了二百间,应该够了。” “嗯,外庄留出十几间客房给一些不好推脱的客人,其余的都给英雄大会准备上,此外,这一次英雄大会,少不了要热闹一阵,你去跟衙门打个招呼,明波湖到山庄之间的这片地,我们先租下来,多给一些银子。” “是。” “吃喝上的事,你就都交给刘伯,多给他派一些人手帮忙。” “庄主您放心吧,刘伯一直在准备,我早上还去看了看,都差不多了,什么都不缺。” “这是咱们第一次筹办声势浩大的武林聚会,千万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属下明白。” “你去吧。” “是!” 叶落前脚刚走,秦殇后脚就进来了。 “庄主!” “刚刚训练出来的八十个冥叶,什么时候来?” “算算日子,应该在三天之后。” “领头的是谁?” “老谷主的信上说,是您当年在寒叶谷里的仆从,小离。” “哈哈,小离,算起来我得有五六年没见到他了,还真想他!”池中天笑着说道。 “庄主,您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你们各司其职,从明天开始,你就派人到歙州城附近去守着,遇到有参加武林大会的,就把人带来。” “是。” “此外,从今天开始到武林大会开始,山庄里绝对不能出事,记住,一点小事都不能出,否则我可饶不了你!” “庄主您就放心吧,山庄里保证不会出现任何事。” “你看,我光顾着问你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池中天这才想起来,秦殇不是他叫来的,是自己进来的。 “京城那边来信了。” “邵津?”池中天忽然说道。 “正是,庄主您看,这是邵津来的信。” “赶快给我。”池中天赶紧从椅子上起来,忙不迭地将信接过来,急不可耐地看了起来。 “你看你看,这小子还真不错。” “庄主,邵津说什么了?” “邵津说他现在已经是禁卫军的一名士兵了,天天夜里在皇宫里来回巡查,还觉得自己很威风,而且他说他还见到皇帝了,皇帝还夸他呢,这小子,真不错,争气!”池中天一边说,一边笑着,嘴就没合上过。 自愿前来 “还是庄主您教导有方啊!”秦殇也笑着说道. “哎,还是得靠他自己,你马上替我回一封信,就说要邵津在宫里一定要守规矩,千万不能惹事,记住,千万不能惹事。 23us.com” “属下明白。” “你去吧,这几**辛苦一些。” “是!” 几天之后,参加英雄大会的宾客,陆陆续续的就都到了。 最先到的,自然是雪鹜宫的北灵萱。 北灵萱这五年来几乎都是待在徽州城中,偶尔会回昆仑山一趟。 几年来,她的生意越做越大,昆仑山的药材根本供不应求,不仅仅是徽州城,就连几百上千里之外的地方,都有人慕名前来买药,多是一些达官贵人,这些人不缺钱,就怕你没好东西。 为了方便来回运送药材,池中天的镖局中,专门有一个多达上百个镖师的队伍,这些镖师是专门去帮北灵萱运送药材的,当然,北灵萱也没亏待了他们,该给的镖银还是会给。 北灵萱在中原做买卖,赚钱不是最主要的目的,最主要的目的是把雪鹜宫的势力发展到中原来,只是这一带名头最大的是池中天,北灵萱干脆就退而求其次,往更远的地方去发展雪鹜宫的弟子,五年下来,也有了三四百个人。 虽然彼此很熟悉,但得知北灵萱快要到了的时候,池中天还是一本正经带着叶落和秦殇,恭恭敬敬地站在了大门外面等着。 不多时,北灵萱的马车就到了。 “庄主,以后都不用看人了,就看这马车就知道是谁了。”叶落在一旁打趣道。 他这么说是有理由的,远远驶来的这辆马车,前面是两匹高大的白色骏马,后面的车厢虽然不大,可是却异常精巧,车厢顶是用银叶打造,车厢外面的一圈边轴都是用坚硬的精铁所制,很多人听起来倒是觉得没什么,真看在眼前,那才叫一个绝。 “是啊,自从北宫主的无二堂成了给皇宫送贡品的地方之后,好家伙,都能用两匹马拉车了,真是不赖。”秦殇跟着说道。 说话间,北灵萱的马车就到了眼前,驾车的是雷虎,雪龙,云凤还有灼鹰都跟在马车后面,此外,就是几十个身穿白色长袍的雪鹜宫弟子了。 “冥叶山庄,池中天,恭迎北宫主。” “恭迎北宫主!” 随着话音一落,北灵萱就缓缓走下车来。 五年之后的北灵萱和五年之前的相比,容貌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气质上却更加显得高贵了。 “池庄主这是在骂我吗?”北灵萱笑盈盈地走上前去。 随后,四大护法也和秦殇跟叶落打了个招呼。 “不敢不敢,北宫主大驾光临,我怎么也得表表心意,快,里面请!” “客气,请。” 就在池中天准备随着北灵萱一起进去的时候,又一个弟子跑过来说道:“启禀庄主,萧山镖局的总镖头曹刚也来了,就在二里之外。” “叶落,秦殇,你们两人在这里替我迎接一下,先送到客房里让他们好好休息,不要怠慢。” “是!” “你看你这人,能在这里接我,就不能接一下别人?”北灵萱一边走一边说道。 “北宫主你这话说的,你能跟他一样吗。”池中天笑着答道。 四大护法和雪鹜宫的人,都自觉地距离他们很远,以免打扰到他们。 “对了,灵岩寺的人你去请了吗?” “我专门写了一张帖子,派人送去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来不来。” “这一次他们肯定会来了,再不来,灵岩寺在江湖上的名声就要扫地了。” “是啊,他们也不能总躲着享福了,这么多年来,武林中多少乱子,他们一次也没有出手,白白占着佛门第一圣地的虚名。” “一群老和尚,确实和他们也没法谈得来。” “算起来你也有接近一年没来我这里了,这一次多住几天吧。” “对了,霜雪姑娘呢?” “她还在寒叶谷陪我爹娘,我爹的伤太重,这么多年也没个好转,半年前霜雪给我来信,说我爹现在情绪很不好,武功算是全失了。” “慢慢来吧,身子得养,缺什么药你就告诉我一声,我派人送去。” “有需要的话我肯定不会跟你客气。” “庄主,庄主!” 此时,叶落忽然匆匆忙忙从后面跑了过来。 “什么事?”池中天有些不悦地说道。 “庄主,孤傲云和陆醉柳来了。” “哦?” 池中天楞了一下,心说自己也没给他下帖子啊,怎么不请自来了? “你请他们了?” “没有啊,我请他们做什么,我巴不得他们就躲在滨麟山庄里别出来,省得我操心。” “那他们就是不请自来了?” “我想是这样。” “算了,来的都是客,你还是去接他吧。” “我才不去,叶落,你去替我接他,随便安排一下就可以了。” “哎,等等!”叶落正要去,北灵萱却叫住了他。 “你这脾气,得改改,孤傲云和陆醉柳都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你要是这样无礼,别人会笑话的。” “那你的意思,我还得好吃好喝供着他?” 北灵萱拍手一笑道:“没错,这样才显得你大度,对待这样的手下败将,你必须要大度,这才是你收拢人心的好办法。” “行,听你的,叶落,你替我好好招待北宫主。” “不用不用,我又不是没来过这里,我哪儿也不住,就住你旁边,走了。” 说完,北灵萱就大摇大摆地朝里面走去,弄得池中天哭笑不得。 “曹镖头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已经送到客房去了,我让刘伯他们把一些吃的喝的都送去了。” “嗯。” 一边聊着,两人就来到了外面,正巧,孤傲云和陆醉柳也是刚到。 这俩人已经今非昔比了,一身武功还在,但门派势力却是大不如前了。 “孤庄主,孤夫人,二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恕罪恕罪!”池中天看到两人之后,先快走几步,然后拱拱手,打了个招呼。 气氛破坏 五年的日子,孤傲云苍老了许多,五年前的他,虽然也已经五十岁了,但看上去也就四十岁,而现在,他看上去得有六十岁了,头发以前是乌黑一片,现在是黑白相间. 倒是陆醉柳,变化却不大。 23us.com 虽然势力削弱,但虎威尚在,排场自然也不能小,身后一样跟了几十个滨麟山庄的弟子。 “不敢,我和我夫人是不请自来,池庄主不会把我们赶出去吧?”孤傲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怎么是不请自来呢?叶落!我不是让你给孤庄主送请帖了吗?” 叶落一愣,赶紧点头道:“是送了啊,是我亲自安排的。” “那孤庄主怎么没收到?” “这恐怕是送信的人耽搁了,待属下查明后,重重责罚!” “这事先得怪你,罚你二百两银子,一会儿自己送到账房里去!” “是,庄主!” 孤傲云静静地站在原地看池中天把这出戏唱完之后,才笑着说道:“一点小事,池庄主还是别动怒了。” “见笑见笑,里面请,客房早都为你们准备好了,知道你孤庄主的口味挑剔,我特意请了一些做川菜的高手。” “多谢池庄主。” “孤庄主,孤夫人,里面请!” “请!” 虽然距离英雄大会还有五六天的时间,可今天来的人却不少。 长安城的王易通,烟云堂的金驰,还有三峰帮的厉无形以及七八个名气较小的门派都在今天一天之内到了。 这一通折腾,把池中天累得够呛,先是招待金驰,北灵萱还有孤傲云夫妇单独吃了一顿饭,接着又请王易通还有曹刚他们几个吃了一顿。最后,还把其余的人也凑在一起吃了一顿。 短短不到一个时辰,池中天就吃了三顿饭,就跟唱戏似得,别说他了,连秦殇和叶落在一旁都看累了。 一直忙活到戌时过了,他才能稍微喘口气。 “可累我了。”池中天一边嘟囔着,一边回到了房中。 刚坐下,外面就传来的敲门声。 池中天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喊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呦,池庄主火气这么大?” 一听这声音,池中天无奈地笑了笑,随后就走过去把门打开了。 “北宫主怎么来了?” “来坐坐不行啊?” “行,当然可以,快请。” “北宫主喜欢喝什么茶?我这里有......” “打住。” “怎么了?” “现在没外人,叫我灵萱。” 池中天一愣,点点头道:“灵萱宫主。” “去你的!” “哈哈。”池中天一边说笑,一边给北灵萱倒了一杯茶。 恰好这时候,秦殇有点小事要来找池中天,距离池中天的卧房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突然被一个人给拦住了。 “叶落,你干什么呢,吓我一跳!” 叶落赶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低声说道:“北宫主跟庄主在里面呢,你要没事别去打扰。” “是吗?”秦殇忽然一笑。 “那当然,我就是怕有人打扰他们。”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过去了,也没大事,就是刘伯那边银子不够用了,让我来回禀一声,让庄主给他支一些银子。” “那你说这算是大事还是小事?”叶落反问道。 ...... “灵萱,现在买卖越做越大,赚的银子都够我买这个山庄了吧?” “中天。”北灵萱没有回答池中天的话,而是喊了他一句。 “怎么了?” “你累了吧,我给你揉揉肩膀。”北灵萱突然走到池中天身后,将手掌搭在了池中天的肩膀上。 “灵萱,这......这不合适。”池中天觉得这有些太突然了,一时间很不适应。 “你这一晚上,走马观花似得,到处忙,能不累吗?没事,我给你揉揉。” 还别说,北灵萱这娇嫩小手在他肩膀上揉了几下之后,那感觉还真舒服,池中天马上就一点也不尴尬了。 池中天一边享受着,鼻子里还嗅到了北灵萱手上的香味,也不知道是什么香粉,怎么就这么好闻? 渐渐的,池中天有些情不自禁了,他闭上双眼,颤抖着抬起了右手,往肩膀上放去...... “庄主!” 情迷意乱,万分柔情之时。 一个无情的声音,无情地打断了这一切。 池中天一个激灵,赶紧把手收了回来,然后站起来说道:“进来。” “是!” 叶落刚才和秦殇在外面合计了一下,最后俩人都觉得这没银子可是大事,因为现在每天都是在烧钱,万一银子不够,缺了什么,丢了山庄的面子,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俩人决定来‘打扰’一下池中天。 俩人推门进来一看,心里马上就有了苦水。 池中天面色微红,站在那里神色不自然,而北灵萱则是刚刚从池中天身后离开,一边咳嗽一边用手假装在脸上挠痒痒,借以掩饰面色。 “什么事?”池中天稳住心神之后问道。 “哦,庄主,是这么回事,刘伯刚刚说,外庄账房里的银子不够用了,想从您这里支一点。” “不够了?怎么回事,买了多少东西?”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这是刘伯给的账本,您看看。”秦殇马上就递过来一个账本。 池中天接过来之后,刚翻开看了一眼,马上就合上了。 “算了,不看了,这阵子确实用钱太多,我这里刚好还有五万两,你先给他拿去。” “是。” 拿到银票之后,叶落和秦殇马上就走了,一刻也不敢多耽搁。 有些事是水到渠成的,必须在特定的环境或者特定的氛围内才会发生。 而一旦这个氛围被破坏了,就很难再倒回去了。 比如现在。 等那两人走了之后,北灵萱便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回去了。” “等等。”池中天突然站在她面前拦住了她。 “你......你还有什么事?”北灵萱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通通跳的厉害,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他。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池中天说道。 “什......什么......什么事?” “把茶喝完再走,这茶可是雍门大人送给我的君山银叶,不喝就可惜了。” 劝来劝去 “池中天!”北灵萱在心里嘀咕半天,而且心情是乱七八糟的,她不知道池中天会说出什么,甚至想着如果他真说了那样的话,自己该怎么办。 23us.com 没想到,憋了半天,居然是让自己把茶喝完。 “灵萱,干嘛生这么大的气?” “你简直不可理喻!”北灵萱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这时候,池中天忽然拽住了北灵萱的手。 这一拽,对于北灵萱来说就跟被雷劈了一样。 瞬间,她就呆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 “来,喝完茶。”池中天将杯子塞进了北灵萱的手中。 “哦。”北灵萱这一次没有说什么,接过杯子之后,一口一口就喝完了。 池中天还是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安静的氛围下,细细的看一看北灵萱。 她和傲霜雪一样,都是那种冷艳的美貌容颜。 不同的是,北灵萱除了冷艳之外,还有一种高贵的感觉。 说来也是,她贵为江湖顶尖高手,家世显赫,又是武林大派的掌门,高贵一点也是人之常情。 其实很多女人,单论相貌的话,经常难以相比,可唯独气质,是很容易就被分出来的。 “看够了没有?”北灵萱早就喝完了茶,却发现池中天在呆呆地盯着她看。 刚开始北灵萱还挺高兴,但后面就有点害羞了,所以就出声提醒了他。 “哈哈,看够了看够了。” “看够了那我可走了?” “好,我送你。” “嗯。” 池中天打开门之后,把北灵萱送了出去,目送她走远之后,正要回房,冷不丁有一个人就走了过来。 “池庄主。” “孤庄主?” 池中天吓了一大跳。 自己这地方可以说是层层把守,怎么孤傲云没经通秉就来了?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因为他看到了孤傲云身后的叶落。 “我又不请自来了。” “没事,习惯了。” “我想和你单独聊几句。” “好,就在这里吧。” “好。” “你要说什么?”池中天问道。 “我想知道池庄主搞这次英雄大会,究竟有什么目的。” “目的我想你应该知道。”池中天说道。 “你要当武林盟主?” “那只是其中一个。” “还有呢?” “我要召集武林同道,去南疆,除掉扶羽教。” “池庄主,你我之间也是有宿仇的人,实话说我每天都恨不得想着能杀了你,但好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被你弄得也是一点脾气没有,这都是天意,我可以放下我们之间的仇怨,但有一点,如果你要去对付扶羽教,我不会跟你去。” “孤庄主你想多了,我根本就没把你算进来,否则我就会给你发帖子了。” “我知道,但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去?” “你害怕扶羽教。” “我不是害怕。” “那是什么?” “这么说吧,你灭不了他。” “为什么?”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毕竟你是他的手下败将。”孤傲云笑着说道。 “哈哈哈,孤庄主这是在故意让我出丑?” “这是事实,池庄主该不会连承认事实的勇气都没有吧。” “那当然不会,我确实败在过他的手下,而且还被他抓走过。” “五年前,你不是对手,五年后,你一样不是对手。” “是不是对手,总要试一试,我这个人,有仇必报,扶羽教跟我有死仇,我只要不死,他们就不会消停。” “既然池庄主一意孤行,那就当我没说。” “孤傲云,英雄大会上,如果要选一个武林盟主,那势必要动动拳脚,你要是有兴趣,也可以试试。” “当然,我当然要试。” “好。” “告辞。” 说完这些,孤傲云就走了。 他前脚刚一走,叶落后脚马上就过来了。 “庄主,属下刚才......” “没事,他想来,你们拦不住,只要你能发现就好了,算了,你快去忙吧。” “是,哦,对了庄主,紫渔他们来了。” “哦?是吗?在哪里?”池中天笑着问道。 “属下已经安排到客房里去了,您看要不要让紫渔过来一趟?” “那就不必了,让他们先歇着吧。” “是!” “公子!” 就在这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池中天一听,就笑了。 “哈哈,你看,我正念叨,她就来了。” 关紫渔如今可是今非昔比,江湖上都知道泸州城有个关家,已经隐隐约约成为川府境内势力最大的门派,而且都知道关家的背后,是池中天。 现如今,她也是一派掌门了。 “属下见过公子!” “哎呦,关掌门来了,有失远迎啊!”池中天拱拱手,笑着走了过去。 “公子要是拿属下开心,那可就不对了啊。”关紫渔跪在地上说道。 “哈哈,快起来快起来,见到你是真高兴啊,武阳呢?他怎么没来?” “前段日子您不是让我查滨麟山庄的事吗?所以那阵子买卖就没怎么做,耽搁了很多,现在太忙了,武阳实在走不开,而且我俩都回来,我也不放心,就让他在那儿了。” “也好,老冯呢?” “我让他来,他不肯来,说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人,有什么脸面参加英雄大会。” “这老头子,脾气还是这样,这么多年是一点没改。” “是啊,劝不动。” “对了,这次你带了多少人来?” “两百人。” “带这么多做什么,你这是到我这里来打架啊。”池中天夸张的说道。 “公子这里开英雄大会,属下可不敢怠慢。” “也好也好,人多势众。” 俩人说笑了一会儿,池中天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叶落,我记得上次秦殇说小离带着八十个冥叶就要到了,怎么今天还没来?” “庄主,您不说我也正琢磨呢,算算日子昨天就该到了。” “公子,不会出什么事吧?”关紫渔在一旁说道。 “应该不会啊,冥叶的人都很机灵,而且身手不凡,能出什么事。” “庄主,也不好说,您别忘了,扶羽教的人可一直阴魂不散呢。” 打擂之前 池中天一听,马上一拍手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你赶紧派人到歙州城附近的几条路去迎一下,我现在说不准他们会走哪条路,但按照事先约定的话,他们应该会经过徽州城,你们多注意一下.” “属下这就去安排!” “公子,要不我派人去吧。 23us.com”关紫渔在一旁说道。 “算了,让叶落去吧,你的人对这里不熟悉。”池中天说道。 “是,公子!” ...... 日子很快就到了英雄大会的那天。 在前一晚,所有该准备的,都准备了。 明波湖到冥叶山庄之间,搭了一个擂台,还有几十张桌子,桌子上没有酒菜,只有一些茶水和糕点。 在这些桌子的最前面,也就是擂台的下面,还有十几张椅子。 明波湖上,停了两艘大船,船上都是冥叶山庄的人,池中天猜测西索阿瑞不会放过今天这个日子,所以很担心他来捣乱,因为就让人把湖面上的动静都盯紧了。 玄天派玉虔道长,烟云堂金驰,雪鹜宫北灵萱,七星坊欧阳鹤轩,滨麟山庄孤傲云、陆醉柳夫妇已经都到了。 池中天最想请来的三个人,只来了一个。 灵岩寺的浮堤大师和九阳山上的灰道人,都没来。 给灰道人的信上,池中天并没有提什么英雄大会的事,只说请他来这里住几日,自己有些疑惑要请教。 不过,灰道人显然没有相信。 至于浮堤大师不来,池中天更为苦恼。 这说不清是浮堤大师真的清心寡欲,还是根本没把池中天和这个英雄大会放在眼里。 几次重要的事,都缺了灵岩寺,难道他们真要当世外桃源不成吗。 “庄主,一切都准备好了。” 池中天这时候正陪着几个重要人物在客厅中喝茶,听到叶落进来禀报之后,就问道:“除去这几位之外,总共来了多少?” “六十三个门派,共计一千三百余人。” “看来都是些小门派啊。”陆醉柳阴阳怪气地说道。 “江湖上除了我们几个,都是小门派。”北灵萱适时地顶了一句。 “叶落,你先下去吧,招待好他们,让他们找地方先坐,记住,所有人无论是谁,除了门派掌门之外,任何人不得携带兵刃。” “是!” 等叶落出去之后,池中天就招呼道:“诸位,我们也过去吧。” “池庄主,既然是英雄大会,咱们这么多武林中人在这里,你可得提议提议,搞点热闹出来,我大老远跑一趟,不夺名不谋利,但我就图个热闹。”欧阳鹤轩笑呵呵地说道。 “欧阳首领放心吧,保管让你看够热闹。” “那就好。” 明波湖畔,冥叶山庄前。 偌大的空地早已经是人山人海,除了各大门派的掌门之外,还有各大门派少数的几个弟子,那些和池中天有些交情或者是有点熟悉的门派,都毫不客气地往前坐,那些名头小,势力也小的,只好往后坐。至于各大门派其余的弟子,则是都站在了外围一圈。 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兴致,照样聊天喝茶,池中天知道这些人的习惯,没几个懂得品茶的,所以给他们上的都是些劣质茶叶,对此,池中天说这不叫小气,这叫不能暴殄天物。 随着池中天他们出现,场中数百人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诸位请。” “多谢池庄主。” 很快,几大门派的掌门就都落座了。 池中天总共在擂台下面准备了十张椅子,可现在,还空了好几张。 这样空着,不好看,可是也不能随便让人来,那样其他几个人可就得有意见了。 想来想去,池中天只好让关紫渔去那里坐着。 起初关紫渔死活不肯,但池中天板起脸来不通人情,她只好去坐着了。 还剩下的几张,池中天就让人给撤了。 算上自己,总共八个人,一边四个,倒是也合情合理,不显得乱。 众人坐定之后,池中天就先开口了。 “此次英雄大会,承蒙诸位不弃前来捧场,中天在此谢过各位。” “池庄主客气了。” “您太客气了。” 一番客气话说完之后,池中天就指了指搭好的擂台说道:“诸位请看,这里有一张擂台,今天是武林英雄大会,既然是练武中人,光说不练岂不是不通情理,所以今天特意在此设下此擂,在场的诸位,有一个算一个,不分男女老幼,只要有愿意来比试的,都可以来,大家伙先热闹热闹!” 说完之后,马上,十几个冥叶山庄的弟子就抬着两个兵器架来到了擂台上,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但,全都是木头做的。 “为了避免诸位高手失手伤人,比试的时候,都要使用木头兵器,好了,就不啰嗦了,谁愿意第一个来?” 池中天说完之后,那些小门派的人就开始议论纷纷了。 每个人心里都痒痒了。 今天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差不多都来了,要是能在这里出出风头,可是美事一件。 看众人一脸跃跃欲试却没有主动上来的,池中天就笑着望向了站在一旁的秦殇。 秦殇看到池中天的眼神,以为他要让自己上去呢。 “你干嘛!”叶落看到秦殇挽起袖子就往前走,赶紧就扯住了他。 “你没看庄主让我上呢吗?” “呸!你傻啊,能让你去吗,庄主的意思是让你随便选一个人去。” “真的?” “废话!” 秦殇本来也不想去,一听这话,马上就笑呵呵地随手扯过一个冥叶山庄的护卫,吩咐了几句之后,那个护卫就跑到了擂台上。 “在下冥叶山庄弟子,请问哪位愿意上来比试比试?”这个护卫长得瘦小,但声音却很大。 他一出现,底下的人就更不敢说话了。 这可是冥叶山庄的人,而且还只是个弟子,要是上去打赢了,肯定得罪池中天,但要是打输了,岂不是丢人? “诸位,遮遮掩掩,可不是英雄好汉所为。”池中天笑着说道。 矮小高手 被池中天这么说了一句,有一些人就开始跃跃欲试了. “我来试试,各位英雄好汉可不要见笑!” 说话间,坐在稍微靠后的一张桌子旁的一个人就站了起来。 23us.com 这个人身高五尺有余,穿了一件黑色长袍,三四十岁的年纪。 “好!” 有人愿意出来打头阵,自然引起了一群人的叫好声。 见到有人出来了,池中天也就放心了。 这最难的就是第一个,有了第一个,剩下的就好办了。 这个人走到擂台上之后,朝着下面一拱手道:“在下南阳府四方门郭正旗,献丑了!” “好!” 这个郭正旗转过身之后,就走到兵器架那里,选了一柄木长刀。 拿到手中一掂量,他才发现这虽然是木头做的,却十分沉重,显然是用上等木料打造的。 其实,这些木头兵器,都是池中天让人用实木所制,十分结实,不然的话,怕是较量不了几下,兵器也就烂了。 “请!” 郭正旗一摆架势。 这边冥叶山庄的弟子也选了一柄木剑,拿到了手中。 “请吧!” 郭正旗怒吼一声,木长刀就对着人劈了过去。 冥叶山庄的弟子不慌不忙举起木剑,格挡了一下之后,顺手就朝着郭正旗的胸口划过去。 不过,郭正旗却十分凶狠地没有躲闪,而是将木长刀挑了一下。 结果,他的肚子那被木剑狠狠地蹭了一下,但对方的肩膀,也被他的刀尖给划到了。 这要是铁的,俩人早都开花了。 “好!” 下面的人就喜欢看热闹的,激烈的,一看俩人都开始玩狠的了,就纷纷叫好起哄。 随后又过了几十个回合,俩人越打越激烈,最后,还是郭正旗技高一筹,用木刀将冥叶山庄的那个弟子给扫到了擂台下面。 “好!” 又是一声叫好。 那个冥叶山庄的弟子尴尬地笑了笑,就站了回去,秦殇还瞪了他一眼。 “各位,献丑了!” “郭帮主真是厉害!” “是啊,厉害啊!” 虽然郭正旗打败的仅仅是冥叶山庄的一个弟子,但是他已经很满足了,他的四方门在他们那一带也就是一个二流帮派,整个四方门只有不到一百个弟子,郭正旗虽然贵为一派掌门,但武功却并不怎么样。 赢了一阵之后,郭正旗的信心显然大增。 “郭帮主厉害啊,哪位愿意来和郭帮主比试比试?”叶落往前站了一步喊道。 “我来!” 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笑着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擂台下面,然后慢吞吞地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他这个举动,引起了下面的一阵嘲笑。 不过,他却丝毫不在意。 “琼州岛琼海帮殷融。” “郭正旗。” “请吧。” “怎么,殷帮主不用兵器?” “对付你,不用。”殷融倒是丝毫不客气,说话也不给郭正旗留面子。 底下的人听到这话,心里就更高兴了。 “看到没,狂人有的是。”池中天低声对旁边的北灵萱嘀咕道。 “哈哈,殷帮主口气不小,那在下就空手跟你过过招!” 郭正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不能栽了面子。 “你用不用,结果都一样。” “多说无益。” 殷融个头很小,比一般人都矮了不少,身上穿了一件花花绿绿的衣服,头上还带了一个帽子,很是滑稽。 “五十个回合。”殷融说完之后,没等郭正旗反应过来,就抢先出手了。 他的招法十分诡异,先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蹿到郭正旗的脚底下之后,右手一勾,就勾住了郭正旗的脚脖子。 郭正旗大吃一惊,正要挣脱出来,就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要把自己给掀翻。 惊恼之余,他赶紧往前弯腰,随后一掌就往殷融的头上拍去。 但殷融灵巧地顺着郭正旗的腿一滑,就绕到了他的身后,左手松开,右脚使劲勾住郭正旗的脚脖子,手掌往地上一拍,上半身就从地上弹了起来。 没等郭正旗转过身来,殷融又松开脚,在地上点了几下之后,就蹿到了他的前面。 郭正旗虽然十分生气,但也没办法,殷融个头矮小,十分灵活,郭正旗根本拿不住他。 “这个人,用的是黏人功夫,必须得身体特别灵巧才行。”池中天嘀咕道。 “他是琼州岛的,世代在海岛居住,水性一定没得说,你看他刚才那几下,颇有一种在水底下戏水的感觉。”北灵萱答道。 说话间,郭正旗连殷融的毫毛都没碰到。 最后,郭正旗实在精疲力尽了,殷融趁这个时候,一通快拳击出,直接把郭正旗打趴在地上,随后,殷融趴在地上,两手往前抓,身体跟青蛙一样就蹿到了郭正旗的身边,手伸到郭正旗的腰下,使劲一抬,就把郭正旗给扔到了擂台下,摔得郭正旗苦不堪言。 这时候,几个冥叶山庄的弟子慌忙走过去将郭正旗给扶了起来,郭正旗虽然落败,但风度犹在。 “殷帮主果然厉害,在下认输!” 虽然郭正旗很有风度,但殷融却不买账。 “我早说了,用不到五十个回合。” “呵呵。”郭正旗再一次被侮辱了一下,只好悻悻然地回去了。 随后,又有两个门派的人上去挑战,但无一例外,都被殷融给打败了。 殷融那灵巧黏人的功夫,实在让人头疼,根本摸不清套路,感觉好像是胡来,但总能抓到你漏洞。 一连胜三场,殷融就更狂妄了。 “还有哪位愿意来比试一下?在下可是来者不拒啊。” 说着,他的眼睛还故意往池中天他们那一片瞟,正好被欧阳鹤轩看到了,差点没气死。 “哎,欧阳首领切莫自降身份。” 池中天看到欧阳鹤轩要忍不住,赶紧就提醒了他一句。 “哼!”欧阳鹤轩到底还是没上。 “殷帮主厉害倒是很厉害,但有些太狂妄了吧,我来试试你的深浅。” 这时候,有一个坐在距离池中天他们旁边的人,站起来往前走去。 池中天一看这个人,顿时就乐了。 看样子殷融连胜的好运,就该到现在结束了。 打打威风 这个人走到擂台上之后,拱拱手说道:“在下萧山镖局,曹刚,请指教.” “曹镖头,啧啧,诸位,我殷某人也算是值了,我们那连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出来的人,就逼得这大名鼎鼎的曹镖头要亲自上阵,荣幸之至啊!” 曹刚哈哈一笑道:“殷帮主说笑了,我曹某人实在不值一提,就是上来凑个热闹,我一个开镖局的,手下兄弟厉害就行了。 23us.com” “曹镖头真会说话,来,请吧!” 曹刚抖抖手,露出一双拳头,然后就冲了过去。 上来曹刚就是一通乱拳,又快又猛,弄得殷融根本无法施展自己的本事。 “曹镖头倒是聪明,但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北灵萱说道。 “是啊,照这样下去,曹镖头回头就该没力气了。”池中天答道。 不多时,俩人就打了几十个回合,曹刚的拳头还是很猛,丝毫没有减退。 殷融呢,看似狼狈不堪,但却总能避开,可以说俩人都没吃亏。 就在这时候,曹刚忽然觉得力气有些不支,想着也无所谓,于是就往后退了一步,打算换口气。 就在这一刻,殷融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飞一般地扑了过来,到了跟前之后,曹刚正要挥拳阻挡,可是没有了压力的殷融,就犹如无人之境,两腿一缩,身体就不见了,等曹刚回过神来,殷融已经抓住了他的两条腿。 刚刚殷融打的那几场,曹刚都在仔细的看,他知道这个殷融用的是邪门黏功夫,因此上来就是疾风骤雨的拳头,想利用这一通拳头直接把殷融给打下擂台,因为他觉得殷融竟然灵巧有余,但力气肯定不怎么样。 不过,他却没想到殷融躲闪的功夫,居然也那么厉害。 “撒手!” 曹刚大喊一声,腿上用力挺住,然后就用手去抓。 但是没想到的是,殷融竟然伸出手指,戳在了曹刚的膝盖旁边的一个穴位,这一戳,曹刚的腿就好像软了一下,瞬间失去了力气。 随后,殷融的手掌用力一挑,曹刚的一条腿就被抬了起来,虽然他的另一条腿还站在地上,但为时已晚。 殷融一旦得手,就会紧紧缠住你,他将曹刚的一条腿抬起来之后,并没有往前推,而是往回拉,等曹刚拼死也往回拽的时候,他就打了个力道相反的小主意,手上力气一松,等曹刚往后的时候,他再用力一推,曹刚整个人就被推得倒飞了出去。 如此一来,下面的人都震惊了。 尤其是池中天。 “你不必太惊讶,曹刚的武功并不怎么样。”北灵萱开口说道。 “那也有个江湖二流水准了,这么说起来,这个殷融还挺厉害。” “没事,等等看吧,还有高手没出来呢。”北灵萱说道。 曹刚从地上站起来之后,满脸通红,他本来是想趁机出个风头,然后让池中天随便派个人出来,自己哪怕输了都没事。 可没想到,自己没出风头,倒是成全了别人的风头。 “殷掌门连胜四场,还有哪位要来试试?我们庄主说了,今天如果有人能连胜十场,我们庄主将亲自奉送白银十万两当做彩头!” “好!” 叶落刚说完,殷融突然说道:“其实咱擅长的是在水下,不是我殷某人夸口,若是在水下比武,在场的诸位谁来也赢不了我。” “嚯!” “这小子太狂了。” “啧啧,牛啊!” 他这话一说,下面的人就开始议论了,但无一例外,都是说这个人太狂妄了。 被他的话一激,又有人要上场,可半个时辰过后,上去的四个人又都输了,其中,还有一个是玄天派的玉字辈的人。 一连八场全胜,殷融的模样已经不能用狂妄来形容了。 “还有谁!” “诸位可有人愿意去教他几招?”池中天低声问道。 “不去,丢不起那个人。”北灵萱答道。 “我也不去,我也丢不起那个人。”欧阳鹤轩跟着说道。 “我更丢不起。”金驰一脸不屑。 这时候,站在池中天身后的秦殇忽然说道:“庄主,我去试试。” “也好。” 就在秦殇准备出手的时候,一个人却忽然拽住了他。 “这种好事儿,还是让给我吧。” 秦殇扭头一看,竟然是北灵萱身边的雷虎护法。 “这......” “让雷虎护法去玩玩也好。”池中天点头默许道。 雷虎微微一笑,就走了出去,慢慢从台阶登上了擂台。 “来者报上名来!”殷融说道。 “雪鹜宫,雷虎。” “这就是雷虎?” “天呢!这就是雪鹜宫的四大护法吧?” “完了,殷融这小子,算是倒霉了。” “谁叫他那么狂呢。” “十万两银子怕是飞了。” “你傻啊,明摆着人家能给他吗?绝对得找个人收拾他。”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俩人开始动手了。 雷虎就站在原地,双手一抱,一副冷漠的样子。 殷融听到雷虎的名字时,就已经有些忐忑了,刚刚那些充其量都是些二三流的水准,但这个雷虎,可是正经八百的武林高手。 琢磨了一下,殷融决定先不出手。 看殷融不出手,雷虎也不想耽搁,走了几步之后,一拳就飞了过去。 他这一拳,力道不大,速度也不快。 但角度恰好。 殷融根本无法蹲下玩那一套地沟流,只要出手格挡。 挡住一拳之后,雷虎下一拳又打了出去。 总共雷虎只用了十拳。 就十拳。 殷融就支撑不住了。 但是他不服。 如果不是自己连打了八场,这个雷虎自己肯定不怕。 雷虎其实也知道,如果短时间之内拿不下来,那就跟输了一样,毕竟人家已经打了那么多场了,累坏了都,而他可是一直都歇着呢。 “不打了,我认输。” 没等雷虎把他打下擂台,他就认输了。 “请下一个吧。”雷虎说完,就跳下了擂台,他只是上去灭灭威风的。 就在池中天准备再说几句的时候,突然,一个冥叶山庄的弟子行色匆匆地跑到了叶落的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人情不断 看到这一幕,池中天就先闭上了嘴. 那个弟子很快就说完了,接着,叶落就凑到池中天耳边说道:“庄主,有人来了。 23us.com” “你可别告诉我是扶羽教的人。”池中天说道。 “唉,就是他们。” “他们真来了?” “是,不到二里地了。” “好,我知道了。” 众人都是察言观色的高手,看到池中天这个神态,就猜测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但池中天并没有太大的举动,而是小声跟周围的几个人说了几句。 “咱们先休息休息,打都打累了,各位喝点茶,再吃点点心!”池中天随后说道。 “也好,咱们先吃点喝点。” “池庄主,有酒吗?还是来点酒吧,这茶实在喝不习惯啊!”有人说道。 “哈哈,酒有的是,等晚上的时候我们大家开怀畅饮,现在诸位还是忍耐一时吧,不然喝醉了,可要误事,我这里可都是美酒。” “哈哈哈!” “池庄主,等我休息好了,我能不能再上去打啊。”殷荣站起来喊道。 “当然,今天大家随意!”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有了一阵骚乱。 很快,站在外围的那些人都纷纷让开了。 “这里这么热闹,怎么能少了我呢?” 随着话音一落,一群人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众人一看,领头的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身穿红色袍服,身后,还跟了一群身穿黑衣的人。 “扶羽教!” 一阵乱哄哄的之后,西索阿瑞就说道:“听说今天这里有武林英雄大会,我觉得这种热闹的事不能少了我,所以就不请自来了,怎么样,池庄主可欢迎?” 池中天看到西索阿瑞,心里十分愤怒,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发作。 “西索教主一向在南疆之地,怎么也想着来这里了?” “天下习武人都是一家的,不分彼此,怎么,池庄主该不会是怕我来捣乱吧?” “哈哈哈,西索教主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这里不缺几个座位,既然来了,请吧!”池中天大手一挥。 西索阿瑞带着四五个人来到一张没有坐满人的桌子旁就坐下了,而后,池中天又说道:“来了就要守规矩,除了西索教主之外,其余的人请把兵器放到外面。” “不必了,池庄主你太多心了,来这里,用不着带兵器。”西索阿瑞冷冷地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说了。” 场中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池中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池庄主,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我还带来了一些朋友。” “哦?西索教主带了什么朋友?” “等等。”西索阿瑞忽然站起来往外面走去,走到湖畔往远处一看,然后说道:“来了。” “庄主,凤凰门的人。”叶落早一步就出去看了。 “凤凰门?我没请他们啊。”池中天疑惑地反问道。 “没错,姬如梦亲自带人来了,有四五十个。” “真是麻烦。”池中天想到这里,忽然计上心头。 “孤夫人,你有个熟人来了。” 陆醉柳问道:“我的熟人?谁啊。” “你的同门师妹,现在凤凰门的门主,姬如梦。” “如梦?”陆醉柳吓了一跳。 现在陆醉柳最害怕见到的人就是凤凰门的人,不知道是羞愧,还是自责,还是说没脸。 五年来,陆醉柳从来没有去凤凰门看过,凤凰门的人,也从来没有找过她。 但是今天突然之间凤凰门的人就这么来了,陆醉柳觉得十分尴尬。 “我先回避一下。”陆醉柳站起来就要走。 但是孤傲云却拽住了她。 “不用回避,你又没做亏心事,回避什么。” “算了,还是回避一下吧。” “不用。”孤傲云声音冷淡,但口气中却透露不可抗拒。 “好吧。”陆醉柳还是坐下了。 不一会儿,姬如梦她们就来了,好歹也是一派掌门,池中天还是把面子给足了。 “姬门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池庄主不必客气。”姬如梦淡淡地答道。 说话间,姬如梦的眼睛就看到了陆醉柳。 陆醉柳故意跟孤傲云换了个位置,更靠里了。 不过,姬如梦好像就是要找她。 “师姐。” 再尴尬,人家都到了面前了,陆醉柳也躲不了。 “姬门主。”陆醉柳站起来答道。 “多年不见,你老了。”姬如梦说道。 “但是你更年轻了。” “有机会回去一趟吧,师叔她老人家很想你。” “算了,我不回去了,我和凤凰门早就没什么瓜葛了,你们就当没我这个人吧。” “师姐,名分可以短,人情断不了。”姬如梦说道。 “我现在是孤傲云的夫人。” “师叔受了重伤,怕是熬不过多久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姬如梦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本来陆醉柳还没什么,但是听到说郑清萍快不行了,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就像刚刚姬如梦说的,名分可以断,人情断不了。 几十年的感情,哪是说断就断的。 “醉柳,坐下。”孤傲云看陆醉柳呆呆地站着,就扯了她一下。 陆醉柳就这么失魂落魄地坐下了,满脑子都乱糟糟的。 “既然来了两位客人,那我们不妨就改一改规矩,今天这武林英雄大会,是要选出一个武林盟主出来,武林的祥和,不能没个头领,这件事我和几位掌门都商议过了,既然是武林盟主,那自然要比试拳脚,今天这擂台,谁的武功最高,谁就是盟主。” 池中天之所以马上说出这样的话,就是想看看西索阿瑞的态度。 果然,他刚说完,西索阿瑞就站起来说道:“好!” “西索教主,你先不要说好,我先提醒你,你不是我中原之人,更不是我华夏之人,所以,这个比武,你是不能参加的。” 西索阿瑞一愣,随后答道:“怎么,池庄主可是害怕无人能胜我?” “哈哈,西索教主真是幽默,能胜你的人,怕是不少吧?” “既然如此,何不让我们也凑凑热闹呢?”西索阿瑞的语气中,藏着戏谑。 七人比试 “我还是那句话,你不是我们华夏之人,你当然没有资格.”池中天坚持说道。 23us.com “哈哈哈,诸位,你们听听,这真是滑稽之极啊,比武就比武,你管我是哪里的人呢?要我说,这天下的人都是自己人,咱们不都是两只胳膊两条腿?站着说话躺着睡觉?” 西索阿瑞说完之后,姬如梦忽然说道:“西索教主的话,言之有理。” 本来众人还没觉得什么,但是当姬如梦说完之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池中天马上就明白了。 怪不得西索阿瑞跟姬如梦是一前一后来的呢,原来俩人已经勾搭上了。 “你看,姬掌门可是你们华夏之人吧,连她都这么说了。”西索阿瑞赶紧搭话道。 “好了,都别吵了,我来说一句。” 这时候,北灵萱站了起来。 “咱们今天开这武林英雄大会,一是为了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再就是刚才池庄主所说的,大家选出一个武林盟主出来,武林这么多年,也没个领头的,所以才让某些奸贼趁机作乱,几年前,吃过亏的人怕不在少数,有多少人被害的家破人亡,我也就不必说了,要想武林太平,就得有个领头的,可是这领头的,得是咱们自己人才行,换个外人,算个什么玩意儿?西索阿瑞你也别叫嚣,你不是想搀和吗?但我们都不同意,既然我们都不同意,那好办,谁的人多谁的人厉害就得听谁的。” 北灵萱这么一说,池中天马上就明白了。 他一边暗暗佩服北灵萱的机智,一边马上随口问道:“金掌门,你答应吗?” 金驰摇摇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可不答应。” “欧阳首领,您呢?” “我?我无所谓,西索阿瑞要先搀和也行,先找个咱们这儿土生土长的爹娘之后,再说。” “玉虔道长,您觉得呢?” “贫道觉得,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外人最好不要参与。” “关掌门,您呢?” 关紫渔吓了一跳,赶紧蹦起来说道:“他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让他来!” 问完这几个人,池中天哈哈一笑道:“看到没有,大伙都不愿意,我再问几个......” “池庄主,您就别问了,我们都不愿意。”王易通最先喊道。 他一带头,下面的人也都开始嚷嚷起来,本来他们也没什么说话的资格,不过就是起哄。 “好,既然诸位欺生,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如这样,我这边出几个人,池庄主你们那边出几个人,咱们一个对一个过过招,要是我的人都败了,那我无话可说,技不如人,但要是你们的人不行,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刚才北宫主也说了,不是说谁的人厉害,就听谁的吗?” 西索阿瑞这么一说,算是对这中原武林几大高手下了战书,他以一己之力就敢对中原几大高手叫嚣,这份胆气倒是让一些人很吃惊。 “西索教主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不答应,好像就怕了你了,几位,你们可有什么想法?”池中天问道。 “没有。” “没想法,不过我手痒。” “池庄主决定就好了。” 池中天反正问谁都不去问孤傲云和陆醉柳俩人,不过,他不问,孤傲云可有些坐不住了。 “我也没有想法。” 听到孤傲云这么说,池中天就觉得有些惊讶了。 谁知道他心里是什么心思呢。 “好,既然诸位都没有想法,西索教主你说吧,你出几个人?” “我这边出七个人,比试七场,看谁赢得多。”西索阿瑞说道。 “七个人?” 池中天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要论单打独斗,西索阿瑞还不好对付,可是一下子找七个人,自己这边随便找,可是西索阿瑞能找谁? “哈哈哈,西索教主这是要以一己之力来挑战我们,好,佩服,不过可别死得太难看,雪鹜宫北灵萱算一个!”北灵萱率先说道。 “七星坊欧阳鹤轩算一个。” “烟......” “金掌门您德高望重,这种小事,您就不必出面了,让欧阳首领过把瘾就好了,您就留点机会给我们小辈的吧。” 池中天了解金驰,知道他虽然武功高强,但毕竟心思并不在武学上,还是不要出了意外。 金驰知道池中天的想法,于是呵呵一笑,也就没再说话。 “池庄主,就不必先选人了,一个个的来吧,客随主便,请你们先派人吧。”西索阿瑞说道。 “好,诸位英雄好汉,今天,南疆的扶羽教西索教主要挑战咱们中原武林,比试七场,我今天也把话放在这里,若是我们落败,那么西索教主就可以参与武林盟主之争,但若是西索教主落败,就请回到南疆,如何?” “可以。”西索阿瑞淡淡地说道。 “好!” 下面的众人一个个都兴奋异常,都觉得自己今天算是来着了,百年不遇的精彩之事居然让自己遇到了。 于是,很多人都开始自觉地不再说话,凝神静听。 “来的就是客,请西索教主先派人吧。”池中天说道。 “金长老,这头一阵,你可要赢下来。”西索阿瑞对身边一个胖乎乎的人说道。 “教主放心。” 这个金长老,可不是当年那个金长老。 可以说这么多年下来,扶羽圣教中的高层人物都换了一茬,现在的八大长老,可都是另有其人了。 话音一落,金长老就笑呵呵地说道:“用那种木头玩意儿没意思,敢不敢真刀真枪?” “有何不可。”池中天答道。 听到这话,金长老一挥手,几个扶羽圣教的弟子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将一柄刀递给了他。 然后,他拿着刀就走到了擂台上。 “咱们这边,哪位愿意第一个出战?”池中天喊道。 “池庄主,可否让在下一试?” 这时候,厉无形忽然站了起来。 算起来,厉无形当初还去找过玄天派的麻烦,和池中天也算有些仇怨,但当年的事已经过去很久,谁也不会计较了。 先败一场 不过,不计较归不计较,厉无形的武功可不怎么样。 23us.com 池中天想回绝,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是回绝了他,那显然就是不给面子。 武林中人谁不要面子。 说不定,这么多年了,厉无形的武功应该有长进了吧。 “好,既然厉帮主愿意出战,我当然没意见,请吧!”池中天心里琢磨着,反正七场呢,就算输一场,也没什么。 厉无形向池中天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就来到了擂台上。 “你是何人?”金长老问道。 “在下三峰帮厉无形。” “没听说过,怎么,你们这第一场就打算白白让我赢?” “胖子,别太嚣张,你能不能赢,还不知道呢。”厉无形笑眯眯地说道。 “亮兵器吧。” “用不着,我不会用兵器。” “不会用?” “对,不会用。” “那若是我用兵器,你不用,我岂不是胜之不武?” “那你也可以不用。” 金长老这时候朝着西索阿瑞看了一眼,见西索阿瑞点了点头,于是就把刀放到了兵器架上。 “来,我陪你玩玩!” “好!” 厉无形话音一落,突然往前一蹦,半空中双腿飞一般地扫过去,正是他的绝技,七绝连环腿。 金长老没有摸清他的底细,不敢贸然出手,手臂举起来格挡开之后,就往后退了一下。 但是他一退,厉无形又一次摆动双腿,啪啪连续三腿踢出去,金长老瞬间就被逼到了擂台边上。 “这小子的武功,较之几年前,大有长进。”站在北灵萱身后的雪龙忽然说了一句。 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把对手逼到擂台边上,厉无形信心大涨,口中一声大吼,落地之后再一次弹起,右腿再一次踢了出去。 这一次,金长老没有退。 因为他没法退了,再退,就到了擂台下面了,那也就输了。 就在厉无形的脚尖已经要碰到金长老的肩膀时,金长老忽然出手了。 两只手臂死死地扣在了厉无形的脚腕上,而后右脚往地上一跺,借力弹起,一压厉无形的脚腕,人就跳到了厉无形的头顶上。 厉无形大吃一惊,没料到对方身法如此迅捷,但此刻他的腿被对方的力道所制,无法活动,险些摔了下去。 就在厉无形勉强站回去的时候,金长老的拳头就飞了过来。 厉无形来不及用腿,慌忙举起拳头格挡。 瞬间,二人拳脚相加就缠在了一起。 金长老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厉无形的腿法确实很厉害,但他的拳法,却实在登不上台面。 不到二十个回合,金长老已经将厉无形逼到了擂台边上。 但厉无形的腿法不是白练的,两条腿就死死地站在边沿上,就是不往下掉。 金长老每一拳的角度都很刁钻,逼得厉无形无法施展自己最擅长的腿法。 “砰” 瞬间,金长老抓住了厉无形的一个破绽,拳头直直地打向厉无形的胸口,厉无形想要格挡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往后飘了几步,打算躲过之后再飘回来。 可他一旦离开了擂台,金长老岂能让他再回来。 半空中,金长老就好像是一个肉球一样,居然用身体撞向了厉无形,把个毫无防备的厉无形撞得是七荤八素,直接摔倒了后面。 随后,金长老在半空中连续几个筋斗,稳住了身形,稳稳落在了擂台上。 “好!” 西索阿瑞率先喊道。 “好!” 接着,扶羽圣教的弟子也开始叫好起来,还别说,人不少,声音也很大,气势很足。 金长老得意地笑了笑说道:“实在无趣。” “哼!”厉无形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不过他并不服气。 “厉帮主没事吧?”池中天走过去问道。 厉无形站起来之后,将嘴角溢出的一点鲜血擦掉,愧疚地说道:“对不住池庄主,我给大家丢人了。” “这是哪里话,胜败乃兵家常事,厉帮主不必在意。” “唉!”厉无形十分落寞地走了回去,坐在了椅子上,周围有跟他关系好的人,也不敢劝他。 “好了,池庄主,第一场我们赢了,那么下一场,该你先派人出手了。” 池中天点点头道:“哪位愿意出战!” “宫主,我想试试。”雪龙忽然说道。 “好!”北灵萱点了点头。 “池庄主,我来。”雪龙笑呵呵地把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然后抖了抖手腕,从怀里摸出一副手套戴在了手上。 “大护法请。”池中天心里并不愿意让雪龙出战,可人家已经说了,自己无法回绝。 本来他以为得是这几个高手中的一个,毕竟第一场已经输了,总不能再败一次吧。 雪龙抖了抖拳头之后,就一个箭步飞向了擂台上。 西索阿瑞咳嗽了一声道:“看来,他们还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木长老,这一场只能胜不能败。” “教主放心,区区一个雪龙,哼。” 木长老的脸特别长,跟马脸一样,而且眼睛和鼻子的距离也有点远,乍一看,很是滑稽。 不过,他手中的兵器,却一点也不滑稽。 五尺长的铁棍。 木长老缓缓走了出来,将铁棍奋力往半空中一扔,接着飞身而上,脚尖一勾,在身体落在擂台上的时候,手掌也恰好接到了铁棍。 “雪鹜宫,雪龙。”雪龙拱拱手说道。 “请吧。” “请。” 雪龙憋了一股子火气,论起和扶羽圣教的仇恨,除了池中天之外,怕就是雪鹜宫了。 木长老手中的铁棍一晃,在手中转了一圈,随后单手就砸了过来。 雪龙手上的手套是用精铁打造的,而且手套上还有一些尖刺,可以说最适合雪龙用了。 “铛” 一声脆响,雪龙用手掌握住了铁棍的一端,而后腿往前一滑,身形矮了半截,随后手掌一翻,套住铁棍之后,就顺着往前滑了过去。 木长老抽回铁棍,向下一打,雪龙在地上一个翻滚,躲开之后,腿贴着地面朝着木长老扫来。 随后,木长老又将铁棍使劲往地上一戳,双手抱住铁棍,撑起来之后,在半空中扭了一下,举起铁棍就砸向地上的雪龙。 再败一场 雪龙看准时机,手掌猛然往地上一拍,站起来之后,一脚就踢了过去。 23us.com “砰” 雪龙的脚踢在了木长老的铁棍上,震得木长老虎口发麻。 要知道雪龙虽然是雪鹜宫的护法,但其实他也是雪鹜宫仅次于北灵萱的第一高手。 木长老知道,自己大意了。 就从这几个回合来看,雪龙的内功外功以及轻功造诣,都非同一般。 既然是高手,那木长老就得仔细了。 铁棍重新回到了手上之后,他变了个招,将棍子舞的飞快,起初是转圈,到最后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雪龙站在原地一动没动,但眼睛死死地盯着铁棍的中心,他不知道木长老要有什么幺蛾子,自然不敢贸然出手。 木长老似乎耍上了瘾,铁棍转个不停。 就在这时候,他突然把转得飞快的铁棍,推向了雪龙。 雪龙看到一团旋风朝自己飞过来,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站稳之后,拳头握紧。 “走!” 他一拳就打到了旋风的中间。 但与此同时,他却感觉到有一股风从头顶上刮了过去。 “不好!” 他知道要坏事。 下意识地想往后躲一下,但是速度慢了半拍。 半空中的木长老头也没回,用脚弓狠狠地砸了一下雪龙的后心窝。 雪龙一个趔趄,往前栽了一步,此时,木长老也重新将铁棍攥在了手里。 没等雪龙转过身来,木长老飞速往前,手中的铁棍像是一把剑一样狠狠地刺向了雪龙,雪龙感觉到了不对,一转身就挥出一掌,恰好挡住了铁棍的一端。 挡住之后,雪龙就放心了许多。 可就在这时候,他忽然觉得手掌心一阵钻心的疼。 好像是针扎了一样。 “啊!” 雪龙这一疼,手掌上的力气就松了,然后木长老将铁棍抽回的时候,突然狠狠地往雪龙的脚上扎去。 “宫主,好像不对!” 一直在密切注意的雷虎他们突然发现,铁棍的一端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啊!” 一声惨叫,随即传来。 雪龙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脚背上被铁棍给扎了下去。 钻心的痛。 这绝对不是铁棍,这肯定是刺,锐利无比的刺。 “哈哈哈!”木长老飞快地将铁棍抽回的时候,还带出了一股鲜血,雪龙手心和脚背上一起产生剧痛感,实在坚持不住,就要往后面栽倒。 趁这个机会,木长老突然加速,将铁棍横了过来,往雪龙的胸口上使劲一堆,雪龙就被推得倒飞出去,然后木长老跟着飘起来追向雪龙,靠近之时,手中的铁棍用力一扫,扫在了雪龙的肩膀上,直接把雪龙扫了出去,落在了靠近擂台附近的一张桌子上。 “砰”的一声巨响,雪龙庞大的身躯坠落之时把桌子上的杯子盘子全都砸烂了,好在桌子没烂,可也把坐在桌旁的人给吓了一跳。 “噗” 雪龙被摔了一下,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大哥!” 雷虎他们几个慌忙冲了过去,将雪龙给抬了回来,仔细一看,雪龙的铁拳套上已经被扎了一个小洞。 连精铁的拳头都能扎穿,更何况是雪龙的鞋了。 此刻,雪龙鞋子的上面已经被血染红了,北灵萱赶紧拿出金疮药要涂抹上去,被池中天给拦住了。 “用这个。”池中天举着一个小瓶子说道。 “卑鄙,暗箭伤人,狗贼,我杀了你!”雷虎怒吼一声就要冲上去。 “回来!”北灵萱喊道。 “宫主!” “愿赌服输!”北灵萱没有多说。 “哈哈哈,真是对不住,咱这兵器内有玄机。”木长老得意洋洋地举起手中的铁棍,众人这才看清,他铁棍的一端,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小截尖尖的东西。 “哈哈哈,好,木长老真是厉害!”西索阿瑞高兴地喊道。 “有毒吗?” “没有。” “那就好,叶落,马上扶大护法回去,然后去找张伯给他治伤。” “是!” “没事,不用去。”雪龙的嘴唇都快咬破了,一直在忍着疼。 “大护法,这个不能耽搁。” 很快,叶落就叫了几个人把雪龙给抬走了。 “连胜两场,真是没有想到,下一场,我们派姬掌门出战。”西索阿瑞忽然说道。 “什么!” 他们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惊呆了。 “西索教主,姬掌门好像是我华夏之人吧?”池中天说道。 “姬掌门是我的朋友,今天是和我站在一起的,姬掌门,我请你出战,你可愿意?” “当然。”姬如梦没有多说什么。 池中天知道,西索阿瑞这是摆明了要耍奸计。 七场连败两场,池中天并不心慌,因为自己这边的顶尖高手,还一个都没出来呢。 但同时他也在忐忑,自己这边的顶尖高手是没出来,但谁能保证对方还有没有高手呢? 平心而论,雪龙的武功已经不错了,除了在场的几位顶尖高手之外,他恐怕就是最厉害的了。 也就是说,下一场,自己这边就只能派面前的这些人了。 池中天脑子一转,随后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也就不必毛遂自荐了,我来举荐一位如何?” “池庄主请。” “孤夫人,久闻你的武功卓绝,恰好西索教主又派了一位女子,我们也只好以礼相待了,不知孤夫人意下如何?” 陆醉柳似乎早有预料,淡淡一笑道:“为何要我出战?” “孤夫人不愿出战,是念凤凰门的旧情呢?还是说想暗中帮一下西索教主呢?” “我没什么旧情可念,既然池庄主看得起我,我倒是不介意献丑。” 见陆醉柳答应出战,池中天简直是喜出望外。 姬如梦出战,他派谁都不合适,因为派谁,谁恐怕都不太好下手。 但陆醉柳就不一样了,她们原来都是一家人,如今就算谁打伤打死谁,也是她们自己的事。 不过,姬如梦心里可就难受了。 她知道西索阿瑞会让自己出场比试,不管对面谁出来,只要是那几个高手,她就应付应付就认输,可一旦陆醉柳出来了,她就不好办了。 三场连败 如果自己输给陆醉柳,那就算是技不如人,西索阿瑞也得说是她故意的. 可要是赢了陆醉柳,那自己还怎么做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给西索阿瑞当狗用? 姬如梦陷入了两难之地。 23us.com 同样,陆醉柳也不轻松,理由和姬如梦也差不多,输了的话,孤傲云都得骂她,赢了的话,怕是跟凤凰门仅存的一点情分也就没了。 但无论如何,她俩比试是不能避免的了。 不多时,两位昔日情同手足的师姐妹,双双来到了擂台之上。 “姬门主,你我比试,就不必动兵刃了吧?” “随意。”姬如梦心乱如麻,根本没心思。 论武功,姬如梦知道自己一定不是陆醉柳的对手,只想着不要输的太难看就好。 “请!” 陆醉柳也已经很多年没有跟人动手了,但平时她和孤傲云也会经常切磋,所以身手还是不容小觑。 “得罪了!” 姬如梦话音一落,抢先几掌就拍了上去,她之所以这么急切,只是想表现出自己不是故意手软罢了。 陆醉柳让过几招之后,趁着姬如梦收掌的一瞬间,火速地抽出一脚,踢到了姬如梦的面前。 姬如梦连忙躲过,但刚刚躲过一下,陆醉柳的第二脚就又来了。 随后第三脚。 第四脚。 第五脚。 连续五脚,陆醉柳的腿就跟不要命一般,让人看得都眼花缭乱。 下面的西索阿瑞看到这一幕,并没有觉得太惊奇,本来他派姬如梦出来,就没打算让她赢,只是想逼得她成为众矢之的而已,就像当初的陆醉柳一样。 就在姬如梦手忙脚乱无法闪躲的时候,陆醉柳却突然停了下来。 姬如梦这时候情绪也已经有些波动了,被陆醉柳逼得连还手之力也没有,多丢人,自己好歹也是一派掌门啊。 所以,她一看陆醉柳收招,急忙就飞身迎上,靠近之时右掌斜刺里翻出,猛地拍向陆醉柳的肩头。 陆醉柳脚下一滑,想躲过这一下,可是没想到的是,意外出现了。 本来身形很稳的陆醉柳,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晃了起来。 姬如梦这时候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看到之后,赶紧将手掌拍过去。 本来就摇摇晃晃的陆醉柳,这时候哪还吃得住这一掌,一个翻身就朝着擂台下坠去。 “砰”地一声,陆醉柳跟雪龙一样,也摔到了桌子上。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尤其是池中天,嘴巴都快能吞下一枚鸡蛋了。 “醉柳。”孤傲云赶紧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倒霉!今天这衣服是怎么回事!”陆醉柳怒气冲冲地站起来,一抖腿,池中天他们这才看清,原来陆醉柳的裤腿处有一截已经裂开了,正好坠到脚底下,刚才之所以晃了一下,怕就是自己踩到自己的衣服,没站稳。 但这有什么用。 输了就是输了。 “哈哈哈,姬掌门果然厉害,厉害啊!”西索阿瑞急忙大喊了一声,身后扶羽圣教的弟子也纷纷欢呼雀跃,看那样子就跟他们自己赢了一样。 “她故意的。” 北灵萱忽然凑到池中天耳边说道。 “怎么说?” “我刚刚看到她在用腿的时候,不经意地用手掌在裤腿处抹了一下,一个习武的女人,外面不管穿什么,裤子永远都是劲装,哪那么容易裂开。” “她为什么故意要让?” “那谁知道?可能是觉得对凤凰门有愧吧?” “可这样一来,不是把凤凰门又给推到火坑里了吗?” “太麻烦,管不了。” 就在池中天和北灵萱小声嘀咕的时候,西索阿瑞又开口了。 “诸位,七场比试,我们已经连胜三场,怎么样,要是再赢一场,也就不用比试了。” 池中天听到这话之后,心里突然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本来他真没把西索阿瑞他们放在眼里,打群架,自己怎么会害怕? 可是不知不觉,三场都输了。 若是说第一场有池中天没放在心上的缘故的话,那么第二场的雪龙和第三场的陆醉柳,绝对都是意外。 意外中的意外。 现在,不容有失。 可马上一个严峻的问题就出现在了池中天的脑海之中。 西索阿瑞可还没出场呢? 他要是出场?谁来抵挡? 自己? 池中天对他能否抵挡住西索阿瑞,信心并不是很足。 “请池庄主快些派人吧。”西索阿瑞说道。 这时候,下面围观的那些武林中人,也都开始小声议论了,虽然听不清说什么,但从脸色上来看,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这一场,我们派......” “池庄主,若是信得过我,可否让我来?” 一个池中天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居然毛遂自荐了。 “孤庄主?” “怎么样,池庄主是不是肯给个面子?” “孤庄主若是亲自出手,那再好不过了,请吧。” “池庄主,你我虽然有仇,但现在这个场合,你我总还是要面和一下吧?”孤傲云走到池中天身边的时候,小声嘀咕了一句。 池中天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看到孤傲云出来,西索阿瑞藏在面具后面的脸,不经意地抽搐了一下。 他这段日子没有跟孤傲云再有什么联系,可他觉得孤傲云总不至于帮着池中天对付自己。 西索阿瑞之所以说打七场,就是因为自己算的好好的,问题应该不大,他自己就是留着专门对付池中天的。 但孤傲云的毛遂自荐,彻底打乱了他。 “这一场,怕是赢不了,火长老,你去试试。” “是!” 火长老一登上擂台,孤傲云就笑了。 因为这个人简直太丑了,脸上到处坑坑洼洼,好像被火烧过一样。 “笑什么?”火长老手中举着一柄铜锤喊道。 “你太丑了。” “我今天就让你跟我一样!” 火长老怒吼一声,脚底下一溜,铜锤就从他手中甩了过去。 孤傲云不慌不忙,临近之时,突然从袖口中甩出一柄折扇,轻轻地顶在了铜锤上。 看似刚猛无比的铜锤,居然被这小小的折扇给顶住了。 不胜自尽 火长老不信邪,使劲压了一下铜锤,但是压不同. 孤傲云面带微笑,好像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一般。 23us.com “去!”火长老一看比力气自己不占便宜,干脆就抬起铜锤,从侧面扫了过去。 但是孤傲云的折扇再一次准确无误地挡在了他的铜锤旁。 随后火长老又从另一侧打去。 但结果还是一样。 “就你这个速度,还想打人?我就是站在这里,你也未必能打到。”孤傲云挡住火长老的第三下之后,就出手了。 折扇突然张开,像是刀刃一样朝着火长老的脖子划去。 火长老赶紧低头一躲,但孤傲云的折扇并没有收回来,而是直接用扇面拍到了火长老的脸上。 拍到自己脸上之后,火长老仿佛被调戏了一般,举起铜锤就胡乱扫去。 但是没用,一眨眼,孤傲云就不见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孤傲云正站在他身后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说了,你太慢了,我今天让你知道,什么是快。” 孤傲云说完最后一个字的同时,就收起了笑容,然后折扇一合,变成短棍一般,急急地朝着火长老的胸前点去。 火长老赶紧将铜锤举在胸前格挡,但孤傲云在半途中就已经变了招,只是轻轻一抖手腕,折扇就张开了。 张开之后的折扇,划到了火长老举着铜锤的手上,这一下可不得了,瞬间一道血痕就出现在了手指上。 吃疼一下,火长老的力气就卸了不少,随后孤傲云右脚一弹,直接用膝盖顶在了火长老的铜锤上,把铜锤给顶到了火长老自己的下巴上。 “啊!” 火长老一辈子也想不到自己最擅长的兵器在自己的手中居然打到了自己的身上。 没等火长老哀嚎完,孤傲云双手猛然一挥,右手的折扇击向火长老的额头,左手的拳头打向火长老的左脸。 火长老根本没法躲,速度差太远,功力也有差异。 “砰” 孤傲云的一拳先打在了火长老的左脸上,火长老瞬间侧着飞了出去,随后孤傲云施展轻功在半空中追上,对着火长老的额头就是一阵猛戳。 这时候,西索阿瑞居然扭过了头。 “噗” 这个火长老,倒是没有落在桌子上。 但是,他落在地上之后,马上就喷出一股鲜血。 旁边的人仔细一看,他的额头上有好几个印子,都已经发紫了。 这时候,孤傲云重新落在了擂台上,打开折扇一阵摇晃后,笑着说道:“真对不住,西索教主,得麻烦你自己给他收尸了。” 池中天听到这话,赶紧走过去一看,果然,这个火长老已经不行了。 额头上的几个痕迹,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这肯定是已经伤到颅骨了,还活什么? 没等孤傲云说完,火长老就在地上一阵抽搐,随后脖子一歪,一命呜呼了。 “你!”金长老和木长老急得就要上前理论,但西索阿瑞把他们拦住了。 “拳脚无眼,技不如人也无可奈何,把他的尸体抬走,让人扔进湖里。” “是。” 孤傲云得意洋洋地走下来之后,又说道:“西索阿瑞,也就是定了规矩,不然我一个人把你那些狗屁手下,全给收拾了。” “孤庄主,都说中原之人,都是些狡诈阴险之徒,从来只顾眼前利益,根本不念旧情,今日一看,果然如此啊。” 这话里有话的东西,池中天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西索教主客气了,比狡诈,你是我师祖。” “哼!” “西索教主,下一场,请你先派人吧。” “土长老,这一场务必拿下!” “教主放心,就到我这里就结束了。” 土长老其貌不扬,个头中等,头上盘着一圈绳子,走到擂台上之后,就把上衣脱了,露出一身铜色的肌肤,块快凸起,一看就是练外家功夫的。 “池庄主,这一场,来试试。”欧阳鹤轩急不可耐地说道。 “欧阳首领,您大老远来了,还是好好看热闹吧。” “我要是输了,我今天当场就把脑袋剁下来给你,行了吧!”欧阳鹤轩是个急脾气,也是个怪脾气,说翻脸就翻脸。 “欧阳首领,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等池中天说完,欧阳鹤轩忽然用手一推轮子,接着轮椅就直溜溜地往擂台而去,到了边上,他用力一拍轮椅,轮椅就被弹了起来,随后落在了擂台之上。 “我不跟一个废人比武,换一个能走路的!”土长老蔑视地说道。 “乡巴佬,爷爷今天就是要教教你,对付你这样的,爷爷坐着就可以了。” “这个欧阳鹤轩!如此不懂事,他要是输了,咱们可就没机会了!”池中天在一旁是干着急,但也没办法了。 “少安毋躁吧,情况未必有那么坏。” “这个人一看就是练硬功夫的,欧阳首领腿脚不便,如何是对手?” “你可不能小瞧欧阳鹤轩,我爹在世的时候曾经说过,他要是能站起来,天下第一就非他莫属。” “瘸子,你先出手吧!”说话间,土长老已经开始叫嚣了。 “哈哈哈,小子,爷爷今天就让你长长见识。” 话音一落,欧阳鹤轩一拍扶手,轮椅子就慢慢地朝前而去。 土长老站在那里一步也没动,但拳头已经握紧了。 眼看着欧阳鹤轩就要到了面前,土长老看准时机,一拳就飞了出去。 在这个距离,他觉得自己这一拳,非得把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瘸子给打飞不可。 但是,当土长老挥出拳头的一刹那,欧阳鹤轩的轮椅车突然朝后退去了。 这一拳的速度极快,土长老根本收不回来,所以,就出现了他朝着空气打了一拳的场面,把下面的人都给逗笑了。 “哈哈哈,你看他那傻冒样子,哈哈哈!” “哈哈,蠢货,看准了再出手行吗?” 下面的人就是这样,嘲笑的时候,声音都非常大,字也咬的很清晰,生怕别人听不到似得。 “怎么,看到爷爷就害怕了?”欧阳鹤轩停住之后,笑着说道。 又扳一场 被羞辱了一顿的土长老顿时怒气冲天,怪叫一声之后,再一次飞出了拳头。 23us.com 他打这一拳的时候,格外注意,人在半空中,眼睛已经盯住了欧阳鹤轩。 半空中落下的一拳,被欧阳鹤轩举掌挡住了。 土长老只觉得欧阳鹤轩的掌心好像就是一块火炉,烫的要命。 他现在不能撤力,一旦撤出内力,他将重心不稳,万一欧阳鹤轩再用出什么幺蛾子,自己恐怕会比刚才还要出丑。 所以,他只能逼出一股内力,顶了回去。 但是,欧阳鹤轩的内功让他无比震惊,内力纯绵厚重,刚猛有余,真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邪门的绝学。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欧阳鹤轩突然一使劲,愣是将土长老的身躯给震了回去。 池中天看到之后,却并不惊讶,甚至还觉得合情合理。 两人比拼内力的时候,如果一方可以用内力将对方震飞,那说明在内力上是占有无比强大的优势的。 最开始池中天就说了,这土长老是练外家硬功夫的,这种功夫,内功上的造诣都不高,靠的就是铜皮铁骨。 将土长老震出去之后,欧阳鹤轩一拍轮椅车,轮椅车就摇摇晃晃地往前滑了半尺,随后他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根短棍,对着地上一戳,轮椅车一下子就弹到了半空中。 连人带车的欧阳鹤轩再半空中丝毫不乱,方向极准。 本来土长老就是觉得欧阳鹤轩根本无法追击,所以才在半空中耽搁了一下,也可以说是有些贪心,准备直接凌空在此出击。 贪心,往往都没有好结果。 土长老太轻视欧阳鹤轩了。 被池中天奉为座上宾,可绝对不会仅仅是因为一个虚名。 “砰” 一声巨响,半空中的欧阳鹤轩在靠近土长老的时候,手指轻轻在扶手上一抹,扶手前端突然就弹出一截木棒。 巨大的弹力将木棒的前端直接送到了土长老的身上,最要命的是,木棒的前端居然还有些尖锐。 这要是铁的,此刻估计土长老已经没命了。 饶是如此,土长老摔倒地上之后,也是捂着胸口一阵抽搐。 但是欧阳鹤轩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罢手。 连人带车落地之后,欧阳鹤轩又一次催动轮椅车往土长老身边而去,还没靠近,土长老就吓得一溜烟从地上爬了起来。 “北宫主,你看欧阳鹤轩这轮椅车,还挺有意思。”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庄主有所不知,这轮椅车是欧阳鹤轩请了名闻天下的巧匠所制,可以说是小车藏百宝,这车上,到处都是他的机关暗器,寻常人只道他是个瘸子好欺负,其实谁要是有了这个想法,那可就是倒霉了。”坐在北灵萱旁边的金驰答道。 “原来是这样。” “看样子,这一场问题也不大了,咱们应该赢了。”北灵萱说道。 “确实如此,但也不可大意。” 池中天的担心,到底还是多余了。 因为没过一会儿,土长老就被欧阳鹤轩一拳给打了出去,落在擂台边缘之后,正要起来,欧阳鹤轩的轮椅车中却飞出一串钢链,土长老猝不及防,被钢链扫在了身上,狼狈滚落到了擂台下面。 “好,欧阳首领武功盖世,名不虚传!”池中天赶紧叫了一声好。 “池庄主,诸位好汉,我欧阳鹤轩虽然是个瘸子,可是对付对付这样的三脚猫,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很快,七八个七星坊的弟子就冲过去将欧阳鹤轩给推了下来,所到之处,众人都是一片赞叹声。 反观西索阿瑞,恐怕脸色已经不好了。 “教主,属下无能。” “简直是个废物,连个瘸子都打不赢!” “教主,属下愿意以死谢罪!” “滚到后面去!” “西索教主,还打不打?” “你们才赢了两场,为何不打?” “那好,下一场,哪位愿意出战?”池中天高声问道。 这时候,坐在下面的那些江湖中人已经看出门道了,现在是关键时刻,七场已败三场,可以说堪堪逼到了悬崖边上,一场都不能输。 这时候,这些人谁都不敢逞强。 若是赢了,固然一战成名。 可要是输了,也是一战而溃。 这个赌局,玩不得,因为他们没有本钱。 赌博,虽然靠运气,可也得靠本钱,本钱多了,运气有时候也会多眷顾一些。 池中天当然也是故意喊了一下,装装样子罢了。 “看来,咱们几位得辛苦一下了。” “池庄主,这一场,我去试试。” 北灵萱终于站了出来。 这和池中天所想的一模一样。 目前在场的人中,池中天和孤傲云两人是最厉害的,其次就是玉虔道长和北灵萱,金驰和陆醉柳,还要稍逊一些。 就在这时候,从头到尾都默不作声的玉虔道长,站了起来。 “北宫主,这一场,还是让给贫道吧。” “道长愿意出战?” 玉虔道长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用手中的拂尘指了一下西索阿瑞说道:“西索阿瑞,玄天派和扶羽教也有仇,今天趁这个机会,贫道愿意向你讨教几招。” 若是放在五年前,玉虔是肯定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但现在,他有这个底气。 直接指名道姓地要找西索阿瑞。 看到玉虔有这个气势,北灵萱也就不争了。 “哈哈哈,玉虔,听说这几年你武功有所长进,但你再厉害,能厉害过当初的云岩吗?布先生,劳烦你将此人拿下!” 西索阿瑞一说完,从他身后不远处就走出来一个人,池中天一看这个人,眼前似乎一亮。 这个被西索阿瑞称为布先生的老者,仿佛和当年在漓江城给扶羽圣教弄人尸的老头很像。 “好。” 布先生相貌平平,满脸褶皱,但身上穿的很是奇特,并不像是衣服,反而像是用一些黑色的布把身体给缠起来了一般。 当然,布先生上擂台的方式,更奇特。 别人要么直接上去,要么是跳上去。 唯独他,竟然走到台阶处,一步一步地登上去,不慌不忙。 算个平局 玉虔道长将拂尘递给身边的道士,然后从身边拿起自己的佩剑,身形一飘,就飞到了擂台之上. “报上名来。 23us.com” “无名无姓,只要你命。” “狂妄之极!” 玉虔道长将剑缓缓举在胸前,摆了个起手式,这个池中天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玄天派的绝学,无为剑法。 当初云岩大师教过池中天几招,池中天后来把这个无为剑法中的几招跟家传的寒光剑法中的几招融合在了一起,自己又自创了一套剑法,用起来也颇为顺手。 布先生看了一眼,然后在后背摸索了一番,抽出一根四寸长的尖刺。 “请!” 玉虔道长先出手了。 脚底下一滑,转了一圈,手中的剑在胸前舞了一朵剑花后,直挺挺地刺去。 布先生将手中的尖刺扫了出去,俩人正好对上了一招。 细看之下,布先生的这个尖刺很有道道,不仅顶端锐利无比,尖刺身上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刺。 这要是被刺进去了,那和受罪极了。 所以,玉虔道长就开始格外小心了。 这么多年来,他苦心修炼碧霞神功和玄天派的其它绝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出个风头,夺回玄天派往日威风。 今天,可以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基本上都来了。 如果趁这个机会可以扬名立万,那无疑对玄天派有莫大的好处。 都说人的心若是静下来,才能进入到境界之中,若是心不静,则难成大器。 玉虔的心就不够静。 因为马上,他就领会到了布先生的高招。 尖锐地铁刺在布先生手中就跟用筷子一样灵活,一会儿往左刺,一会儿又往右刺。 玉虔被他逼得有些发急,也连忙挥舞剑法还击。 一时间,擂台上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交错不觉,二人也是越打越激烈,玉虔的剑已经变成了一团寒光,牢牢将自己包在里面,丝毫破绽不漏,而布先生的尖刺就好像是要诚心刺破这团寒光一样,也是一招比一招狠毒。 “你看这个老头,来着不善啊。” “此人的招式和身法都是顶尖之流,没想到扶羽教中除了勒玛扎贡之外,还有一个这样的高手。” 池中天和北灵萱看得着急,索性就闲聊几句解闷。 “不,我看这个人倒是不像扶羽教的。” “为什么?”池中天好奇地问道。 “你没听刚才西索阿瑞叫他先生吗?而且你看看西索阿瑞之前叫人出战的时候,那是什么语气,你再琢磨琢磨他让这个布先生出战的时候,是什么语气。” 池中天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然后轻声说道:“有道理。” “不过,不管他是不是扶羽教的人,都是一个危险的人。” “对,他确实很危险。” 从两人的谈话之中,倒是看不出有多么的惊险,但玉虔自己可不这么认为。 这个布先生的身法很奇怪,他的身法不属于江湖上任何一个门派,玉虔更是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身法。 毫无章法,就好像一只老鼠一样,到处乱窜。 说起来,跟刚刚那个琼海帮的人倒是很相似。 二人的打斗还在激烈之中,谁也奈何不了谁。 “牛鼻子老道要不行了。”欧阳鹤轩缓缓说道。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被池中天听的正着。 “欧阳首领何以见得?” “这个老头,身上似乎有一种邪气,此人修炼的武功,是我毕生未见,真搞不懂是什么地方的。” “能跟西索阿瑞混在一起,那应该也是在南疆居住的吧。” “我想也是,只有那种地方的武功,才会这么邪门。” 渐渐的,玉虔有些支撑不住了。 布先生的内力好像源源不断一样,手中的铁刺是到处乱扎,配合上绝妙地身法,竟让玉虔开始手忙脚乱了。 好在玉虔手中的剑也不是白给的,虽然没有获胜的迹象,但至少也没有落败。 “再有五十个回合,老道士就不行了。”欧阳鹤轩摇头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池庄主,我看,你还是准备准备,让他们也参加武林英雄大会吧。” 池中天一惊,赶紧走过来问道:“怎么,难道您觉得没戏了?” “肯定没戏了,你没看那老头,邪性的很,手中的尖刺是真准,我想他就是闭上眼,也比一般人准。” “唉!” 就在池中天他们都愁眉苦脸的时候,转机发生了。 玉虔抓住了布先生的一个疏忽,抢先甩出几剑,气势情人,似乎一下子扳回了颓废之事。 俩人在台上你来我往,总共打了一百多个回合,还是谁都奈何不了谁。 “这样打下去,怕是没个完,干脆,平手算了。”池中天提议道。 “我随便。” 西索阿瑞在远处不冷不淡地说道。 “二手请罢手吧。”池中天对着擂台上喊道。 但这时候,俩人都杀红了眼,谁肯罢手? 玉虔的剑从来就没停过,他不敢停,因为他知道对面的人也累了。 这时候谁停,谁就是给了对手喘息的机会。 所以,玉虔不能停。 同样,布先生也觉得不能停。 眼看着俩人不听招呼,池中天只好冲上擂台喊道:“两位算平手,就这样吧!” 可还是没人停手。 池中天忍不住了,突然跳下擂台,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扔到了擂台上。 不到片刻的时间,擂台上突然就传来“砰”地一声脆响。 脆响过后,就是一团白雾,弄得地上也很白。 玉虔和布先生都被这动静给吓坏了,各自都跑到了擂台两面的边缘处。 等到烟消云散之后,池中天才笑着说道:“诸位不必惊慌,按都是面粉。” 趁这个时候,池中天就跨上了擂台,对两人说道:“两位武功在伯仲之间,我看就别打了,算平手吧。” “多谢池庄主好意,但我觉得我马上就可以拿下他。” “你吹牛的本事,我觉得比你的武功强多了。” “不信我们继续试试。” “试试就试试,我怕你?” 说完,俩人看上去马上又要开打。 还是不分 池中天一看这情景不对,马上就招呼了几个人上来,硬是生拉硬扯地将他们俩给拽下去了。 23us.com 在家门口,没能报仇,玉虔心里也够窝囊的。 “池庄主,这一局算平手,那下一局若是你们赢了,该当如何?” 池中天哈哈一笑道:“若是下一局我们赢了,那我们就再打一场,一场定胜负!” “好,就这么办!” 西索阿瑞说完之后,就开始摩拳擦掌,甚至将自己身上的红色袍服给脱了下来。 显然,他这是要亲自动手了。 池中天冷笑一声,随后说道:“西索教主这么跃跃欲试,那我的手也痒了。” “那不是正好吗?” “西索教主,请。” “慢着。” “如何?” “我忽然有个想法,不知道池庄主肯不肯答应。” “你说。” “你我也不必啰嗦了,不如我们就比试这一场,若是你赢了,我马上打道回府,若是我赢了,那么你们这武林盟主之位,可就要让给我。” 西索阿瑞突然改变的主意,让池中天有些措手不及。 一场定胜负,池中天觉得自己做不了这个主。 “怎么样,池庄主敢不敢应战?” “这......” 环顾了一下四周,刚刚还很热闹的下面,一下子就平静了。 没人愿意在这时候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连周围这几个高手,也都识趣地闭上了嘴。 “池庄主,放心应战吧。” 到了,还是北灵萱说了一句。 “武林盟主乃是江湖人共同的盟主,池庄主一个人可替代不了我们,西索教主,我劝你还是不要打歪主意。”欧阳鹤轩不冷不淡地说道。 初听之下,这话好像有点看不起池中天的意思,但仔细一琢磨,这又好像是在帮池中天。 “欧阳首领说的是,池某人可不敢将这种事,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池中天,说到底,你不就是害怕了吗?害怕就说害怕,何必还要遮遮掩掩,你们华夏之人就是这样。”西索阿瑞说道。 “西索阿瑞,你用不着激将法,我不吃这套。” “也对,你一个手下败将,我用不着激你,不行就是不行,既然你不愿意和我比试,那现在我出战,谁愿意来跟我过过招?” 西索阿瑞此话一出,竟然一片哑然。 还没有出战的,高手里只剩下池中天,北灵萱和金驰了。 北灵萱和金驰肯定不是西索阿瑞的对手。 池中天自己现在也吃不准能不能拿下西索阿瑞。 看来看去,这里只剩下自己的武功最高了。 “西索阿瑞,你别嚣张!请吧!” “哈哈,手下败将敢应战,不错不错。” 话音一落,西索阿瑞就来到了擂台之上,而池中天也随后走了上去。 “池庄主,敢问你这是以你个人的名义呢?还是以咱们武林同道的名义?”孤傲云忽然站起来问了一句。 “当然是我自己的事。” “西索阿瑞,你听到了没有,你可别以为你赢了池中天就是武林盟主了,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呢,你得都打败了才行。” “孤庄主,你不必在下面阴阳怪气,你若是不服气,你也可以来试试。” “有池庄主在,我可就不敢献丑了。” 等孤傲云坐下之后,西索阿瑞就说道:“池庄主,不管怎么样,今天我们总是要较量一番的。” “请吧。” 池中天一伸手,叶落马上将池中天的承影剑递了过去。 “这是一把好剑。”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 “我想要很多。” “可是你得不到。” “试一试。” 这两人交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彼此之间,也算是有些了解。 上一次不慎败在西索阿瑞手下,这次一定要找机会报仇。 虽然,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上一次被西索阿瑞抓走是因为什么,但池中天并没让人声张,输了就是输了,找借口只会让人耻笑。 “你不用兵器?” “在这里。”西索阿瑞不知道从哪里也摸出一柄剑来。 “我这剑可锋利。”池中天显然不想当所谓的君子。 话音一落,俩人就开始动手了。 一上来,池中天的剑就形如游龙,潇洒飘逸,而西索阿瑞还是一贯的样子,池中天出招他就拆招。 很快,几十个回合就过去了。 俩人难分难解,不分胜负。 下面看得人,眼睛都直了,有一些实力较弱的门派中人,差点都不相信。 再看那几个高手,此刻表情却都不一样。 北灵萱的脸上是凝重,金驰脸上是安逸,欧阳鹤轩脸上的表情貌似是什么都不在乎,至于玉虔道长,眼睛一动也不动,就盯着池中天他们看。 反观孤傲云和陆醉柳,居然旁若无人地在一起谈天说地起来了,时不时还轻笑一番,好像擂台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俩人一直打了数百个回合,还是不分胜负。 池中天打到现在,已经琢磨透了,自己已经拼尽全力,但依旧无可奈何,看来自己虽然不惧怕西索阿瑞,可要想打败他,也是难。 而西索阿瑞更吃惊,这五年,他可是一心一意在修炼武功,南疆几座城池的事他平时几乎很少过问,反正也都步入正途了。 这一次来,西索阿瑞信心很足,他认为自己一定能打败池中天。 可是没想到,还是拿他没办法。 然而,就在俩人正拼得你死我活的时候,沈孤云突然出现了。 他看到池中天正在擂台上打的激烈,于是就来到了叶落身边。 “哎呦,孤云来了,怎么,你也来看热闹了?” 沈孤云此刻一脸焦急,他连忙答道:“别说笑了,我看什么热闹,出事了!” “怎么了?” 马上,沈孤云就凑到了叶落耳边嘀咕了一番。 叶落听完之后,脸色顿时大变。 “消息准确吗?” “是不是准确的消息,我怎么能知道,况且这也没来得及去查证,就赶紧来禀报了。” “这事要赶紧告诉庄主!” “可是你看庄主他......” “现在什么时候了,顾不了这么多!” 人更要紧 叶落说完之后,就急匆匆地跑到了擂台下面,对着上面喊道:“庄主,刚才仆人来禀报,说您栽在后院的那棵树歪了,好像要倒,让您去看看。 23us.com” 池中天正在全神贯注跟西索阿瑞硬拼,耳边传来这么一句,顿时大为好奇。 “知道了!” 抽身跳到后面之后,池中天便说道:“先不打了,我有点事要去处理。” “不就是树倒了吗?” “那可是大事,你不知道吧,那是我亲手种的一棵桃树,都说这里不能种桃树,水土不好,不过我就要试试,所以,先不打了。” 说完,池中天就跳下擂台,对玉虔道长说道:“道长,我有事先离开一下,您在这里替我照看照看。” “池庄主请便。” “诸位,失陪一下。” 很快,池中天就走出了人群,这时候叶落和沈孤云已经匆忙跟了上来。 “说,出什么事了?” 叶落看了沈孤云一眼之后,对池中天说道:“还是让沈兄说吧。” “庄主,是这么回事,有一群自称是冥叶的人被属下咱城门附近给截住了,他们身上都带着血,说是半路遇到了伏击,侥幸逃了出来,属下害怕有诈,就没敢放他们过来。” “他们现在在哪?” “就在城门附近的一片林子里等着。” “快带我去!” “是!” 池中天匆匆离去的一幕,被细心的北灵萱看在了眼里,不用问,这肯定是出什么大事了。 “池中天这个人很有意思,自己可能坚持不住了,力气不支了,就找个借口开溜,真是让我看不起。”西索阿瑞狂妄地说着,就在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他这么一坐下,其余的人就赶紧都离开了,偌大一张桌子,马上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西索教主先别忙着下结论,大家都是练武的,就刚才你们二位的比拼,我们也是看在眼里的,究竟是谁落了下风,西索教主心里更清楚。”北灵萱说道。 “要我说,还是池庄主厉害,刚才池庄主的剑法巧妙之极,就看西索阿瑞在那里左挡右闪了。”雷虎笑呵呵地说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云凤也附和了一句。 “我暂且让你们得意,总之今天你们是逃不过我这一关的。” “西索阿瑞,池庄主既然不在,不如我们两个过过招如何?”孤傲云突然对西索阿瑞说道。 “你要和我过招?” “我也刚刚打完一场,所以也算公平,怎么样,不知道西索教主肯不肯给这个面子?” ...... “庄主,就在前面了!” 池中天和叶落以及沈孤云三个人骑着马,很快就来到了城门附近,这一带有一片林子,据说人就在里面。 林子附近还站了很多人,都是镖局里的镖师,他们是负责在此警戒,以免有一些歹人趁机作乱的。 下了马之后,池中天就急不可耐地往林子里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七八棵大树下,分别围坐着一些人。 这些人都是身穿银灰色长袍,胸口一样绣着一片树叶,典型的冥叶服饰。 “这就是池庄主!”沈孤云喊道。 “你就是谷主?”银灰色长袍的人马上全都站了起来,这时候,有一个人随即就跑到了池中天的身边。 “是我,你们是冥叶的人?” “是,属下苗谷,老谷主说让我们过来,但是路上遇到了贼人。” “贼人?” “是啊,我们奋力搏杀,这才幸免于难,总共八十个冥叶,现在只剩下了五十个。” “其余的人都死了?” “是。” “你们在哪里遇到的埋伏?” “徽州城的西郊。” “徽州城?不可能啊,那一带都是北灵萱的地盘,若是有了动静,她一定会知道啊?” “谷主,哦不,庄主,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知道。” “谁干的?” “不知道,但都穿着黑衣,武功高强,并且下手狠毒,和我们冥叶的人很像,出手就是杀招,绝不跟你纠缠。” “出手就是杀招。”池中天默默地念叨了一句,随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问道:“对了,是不是有一个叫小离的人带着你们来的?” “是有一个叫小离的。” “他在哪!” “他死了。” “什么!”池中天听到这话,差点没晕过去。 “庄主,小离不会武功,当时情况危急,我们自顾不暇,无法分心去照顾他,所以他就被人杀了。” “你亲眼看到的?” “那倒没有,因为当时我们只顾着自己逃走了,来的时候,老谷主交待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拼命,能跑一个是一个。” 池中天和小离虽然五六年都没见过面了,可是当年那份友情,远不是这短短几年就可以冲散的。 “对了庄主,小离随身携带了一个包袱,说是专门给您带的,幸亏是属下一直拿着。” 说完,苗谷就走到一棵树下,将一个包袱拿了过来,交给了池中天。 池中天慌忙将包袱打开,然而,打开之后,他却愣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池中天对着叶落问道。 叶落看了一眼,低声答道:“似乎是北冥山上的草菌。” “对,是的,这是我最爱吃的,最爱吃的。” 沉痛是很难受的,难受又是很难过的。 池中天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难过下去。 “你马上带路,带我去看看你们出事的地方!”池中天忽然抬起头来说道。 “是,庄主!” “庄主,不行啊,这边还有一大堆事呢。”叶落慌忙说道。 “事情再大,也大不过这个,你不用去了,你回去告诉玉虔道长和北宫主他们,就说我得去一趟徽州城,让他们在这里帮我照看一番就是。” “庄主,你这时候走,西索阿瑞若是捣乱怎么办?” “你不必告诉我出远门了,就说我在处理事情,有那么多高手在,西索阿瑞一个人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别担心了。” 说完,池中天就跨上了马,让叶落把马让给苗谷。 “庄主,多带几个人吧。” 黑衣白衣 “庄主,多带几个人吧.” “不用,我就带苗谷一个人就可以了,你们马上回去,盯紧一些,绝对不能出事,我一定尽快赶回来!” “是,庄主你放心去吧!” 没一会儿,池中天又折返了回来。 23us.com “庄主。” “孤云,带一些镖师跟我去一趟。” “是!” 这一路狂奔,等到他们来到出事的地方时,已经过了一夜,天已经蒙蒙亮了。 “庄主,就是这里了。” 徽州城的西郊,有一条小路,小路两旁都是一些荆棘杂草。 苗谷说,就是在这里出的事。 池中天让苗谷带路走了过去,果然,在路旁,发现了一些踪迹。 “庄主你看,这里有不少血迹。” 池中天走过去之后,蹲下来看了一眼,然后抬头说道:“看样子,这里被人动过了。” “没错,庄主你看,这里还有。” 路两旁,到处都是血迹,还有一些散落的兵器。 可是,却没有尸首。 一具尸首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尸首呢。”池中天疑惑地说道。 “庄主,属下当时只顾着带人逃走,想必是那些人看我们走了,就回来收拾了吧。” “没必要,完全没必要,这里并不荒凉,你刚才说你们出事的时候是上午,那时候这一带应该还是有一些人的,难道那些人就不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要我说,庄主,咱们还是到城里去问问。” “也好,走吧!” 进了徽州城之后,池中天他们一连找了好几个老百姓问,结果都说不知道。 直到池中天找到了一个卖杂货的小摊贩时,才算是有了一些收获。 据那个摊贩说,昨天一大早,确实有一些人穿着黑衣的人从城中经过,去了哪里并不知道。 池中天问清了那些黑衣人出来的方向,就顺着找了过去。 结果,他找到了一个让他傻眼的地方。 这条街上有一家药铺,名为无二堂。 “庄主,这里不是北灵萱的买卖吗?” “走,进去问问,说不定能问出一些什么来。”池中天说完之后,让苗谷在外面等着,自己带着沈孤云走了进去。 无二堂如今比几年前大了许多,因为把旁边的店铺也买了下来。 此刻还早,店铺也只是刚刚开门,有几个人正在外面打扫。 看到有两个人过来,其中一个正在扫地的人就说道:“这位公子,现在还早,您要是想买东西,能否过一会儿再来?” “不必,我们是来找人的。” “您找谁?” “你们这里谁是管事的。” “这位公子,我们掌柜的还没来呢,要不您等一下再过来。” “不用了。” 池中天怕耽搁,所以也只能这样了。 “哎,你们怎么硬闯啊!” 那个扫地的拦不住池中天和沈孤云,只好叫嚷着追了进去。 进去之后,马上就有四五个人走出来拦住了池中天。 “不认识我?”池中天问道。 那几个人仔细一看,发现居然是池中天。 “哎呀,原来是池庄主,真是对不住,没看清楚,好了,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吧!” “好嘞。” 等那几个扫地的出去了之后,其中一个雪鹜宫的弟子就笑着说道:“没想到您会来,快请坐吧。” “事不宜迟,我就不耽搁了,我来是想问你们一件事。” “什么事,您尽管说。” “昨天,有一群身穿黑衣的人从这里经过,你们可看到了?” “身穿黑衣?” “正是。” “穿黑衣的人倒是没看到,倒是看到一群穿白衣的人从门前经过,大概是昨天白天,约莫是巳时左右吧。” “白衣?” “没错,是一群穿白衣服的,还不少呢,得有差不多一百个。”另一个雪鹜宫的弟子在一旁说道。 “嗯,是不少。” “那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这个还真不知道,池庄主有所不知,我们宫主出远门了,临走的时候嘱咐过,让我们只管开门做生意,关门睡大觉,谁也不许管闲事。” “哦,原来是这样,那后来他们又回来过吗?” “那就没注意了,怎么,出什么事了?” “我的人昨天经过这里,被一群黑衣人在半路截杀了,我是专门来查这件事的。”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这个雪鹜宫的弟子此刻显得十分惊讶。 “还有其它的发现没有?” “那就没太注意了。” “好,多谢了。” “池庄主您慢走。” 离开无二堂之后,沈孤云就嘀咕道:“庄主,您看会是谁干的呢?” 池中天没有回答他,而是对着苗谷问道:“这些冥叶的身手如何?” “庄主,这一次的冥叶,虽然没有以前那些厉害,但身手也都不错。” “那就是了,能用本事截杀这么多冥叶的人,我实在想不出有谁。”池中天皱着眉头说道。 “庄主,会不会是西索阿瑞干的?” “应该不会,若是他干的,他就不会那么淡定自如的去找我了,而且以他的脾气和性格,这件事如果是他做的,他还能藏着掖着不说吗?” “说不定他是故意隐瞒,害怕在武林大会上遇到麻烦。” “不可能,时辰对不上,冥叶的是是昨天中午出的事,而西索阿瑞他们昨天也是白天来到的,他怎么能来得这么快。” 听池中天这么一说,沈孤云也觉得有道理。 “那还能是谁干的,武林中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你们两个,马上再去附近打探打探,这么大的动静,我就不信没人会注意到,另外,城外的村子里,也派人去问问,我不是让你带了一些镖师来吗?现在就去!我就在这附近等你们。” “是,庄主。” 沈孤云和苗谷马上就离开了,而池中天则是决定在城中继续转转。 转悠了一个多时辰之后,沈孤云就回来了。 “庄主,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找到了一具尸首!” “真的?在哪儿?” “就在西郊附近的一片乱石堆。” “快!” 池中天赶到那里的时候,苗谷正和镖师们守在附近。 毒从何来 “庄主,您看!” 一具穿着冥叶的衣服的尸首,就躺在地上,嘴角有血迹. 池中天蹲下身体,用手摸了摸尸首的额头,随后拔出一根银针,扎进了尸首的肚子里。 23us.com 拔出来之后,银针的一端已经黑了。 “中毒了!” “中毒?” “对,中毒了。” 池中天似乎如释负重般地站了起来说道:“我还一直在疑惑,冥叶都是在寒叶谷里严格训练出来的,不可能如此弱不禁风,武林中还没有几个门派有本事将近百个冥叶打成这样,现在一切都好解释了,他们中毒了,所以武功减退不少,这才被人杀了。” “庄主,这不可能啊,我们是一起来的,他们若是中毒,那我们为何没中毒?” “你们昨天吃的什么?” “昨天......昨天吃的是大饼和酱肉。” “喝酒了没有?” “没有,冥叶的人绝对不准喝酒,我们都是喝的水。” “水从哪里弄的。” “也是小离从徽州城里买来的,当时大家伙都有些饿了,吃了一路的干粮,想着也快到了,于是小离就说去给大家买点好吃的。” “你们出来的时候,身上带了多少银子?” “我们身上没有银子,银子都在小离那里,不到一百两。” “不到一百两,从北冥山走到这里,那恐怕你们每天连住店的钱都不够。” “肯定不够,我们一般都不住店,就是找个地方就睡了,我们也都习惯了。” “小离昨天还剩下多少银子?” “不到十两。” “你确定吗?” “确定,因为小离还跟我念叨,说就这十两银子,还得留下一些,剩下的,也买不了什么好吃的。” “你们昨天都吃大饼和酱肉了吗?” “都吃了。” “孤云,八十多个人吃的大饼和酱肉,得多少两银子?”池中天忽然问道。 “如果管够的话,至少得四五十两,还算便宜的。”沈孤云常年在外面走镖,这些事他最熟了。 “那就是了,小离身上的银子,怎么可能够给你们买这么多酱肉和大饼的?” 池中天一问,苗谷先是回想了一下,随后说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们确实很疑惑,我还问了小离,怎么能买这么多,当时小离身后还跟了七八个人,有的人身上挑了两个竹筐,里面有肉有大饼,还有两个人抬了一缸水,小离也不告诉我们,就说让我们赶紧吃,少说话,大伙一看有肉吃,确实也饿了,所以也就没多问。” “问题就出在你们吃的这些东西上。” “可是东西我们也吃了啊。” “这不难解释,两个原因,要么就是想害你们的人没来得及把所有的东西都放上毒药,而你们恰好吃了没毒药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 说到这里,池中天特意看了一眼沈孤云。 沈孤云先一愣,但继而就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庄主,我还不明白。”苗谷追问道。 “这个先不说了,马上回徽州城,一次买这么多东西的人,不管是哪一家店铺,都不会忘记,至少得记上几个月。” “庄主,我去吧。” “孤云在这里守着,苗谷跟我来。” “是,庄主!” 池中天猜测的没错,他们进了城之后,没问了几家,就问出来了。 这是一家在徽州城很有名的铺子,叫满口香,专门卖各种酱肉和大饼,因为酱肉的味道好,分量足,所以,在徽州城很有名气。 据这家店铺的掌柜的说,昨天确实有两个人来买过酱肉,总共买了三十斤酱猪肉还有三十斤酱狗肉以及八十斤大饼。 他们当时一口气把这家店铺大早上刚做好的全都买走了,总共花了四十二两银子,掌柜的说做了十几年买卖,这样的买主,还是第一次遇到,一高兴,就让人打满了一缸水给他们送去了。 不过,掌柜的还说,送东西的伙计,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说是有别人给送去了,结果到现在,水缸和竹筐还没还回来,不过也无所谓了。 “掌柜的,那您还记得当时那两人长什么样子吗?” “有一个看上去很年轻,差不多有这么高吧,还有一个,个头挺高,也挺壮实。”掌柜的一边比划一边说。 “那他们都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好像就是那个挺壮实的人对那个年轻一点的说什么出门在外,吃饱肚子才是王道,别的都别顾及,对,就这句话。” “那个年轻一点的人呢,他有说什么吗?” “就是感谢的话,别的我不记得了。” “好,多谢您了掌柜的,耽误您半天买卖,这是二两银子。”池中天摸出一个小银锭子放在了桌子上。 “哎呦,多谢这位公子,多谢了。” 走出这家肉铺之后,池中天就道:“你昨天吃的什么肉?” “猪肉,我不喜欢吃狗肉。” “去,叫上孤云,带上那具尸体,连夜赶回歙州城。” “是!” 回到歙州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山庄里很热闹,来的武林中人有好多都是第一次来,有吃有喝,景色还好,都不舍得走了。 但西索阿瑞和姬如梦她们,并没有住在山庄之中,而是雇了一艘大船,就住在了船上。 回到之后的第一件事,池中天就让叶落马上把毒郎中沈邟给请来。 沈邟这几年年纪越来越大,也就不怎么出远门了,一般都待在村子中,池中天不止一次说要接他过来住,但他都不肯,没办法,池中天只好让人没事就送一些吃的和用的,而且,还派了一些人在暗中保护。 这一次武林大会,池中天也跟他打招呼了,但是他不肯来,所以这时候池中天派人去请他,他还以为又是这事儿呢。 “中天啊,我还以为你又找我来凑热闹呢。”一进门,沈邟就笑呵呵地打趣。 池中天先打了个招呼,然后说道:“沈公,您来看看。” “什么?” “你看。” 沈邟做梦也没想到,池中天大晚上居然让自己来看一具尸体。 钟情女孩 “中天,你小子可真不干好事,我还以为你请我来吃肉喝酒呢,没想到让我来看个尸体!”沈邟虽然嘴上不满,但已经麻溜儿的开始准备了. “沈公,真是对不住了,这是我们寒叶谷的人,大老远从北冥山赶来,但是半路上被人截杀,死了不少,我只找到了这一具尸体,显然是中毒了,可不知道是什么毒,所以才把您请来。 23us.com” “哦,是这么回事,那行,那我来看看!” 说着,身后就走到了尸首身边,用银针扎进了尸体的胸前,等一会儿拔出来之后,又仔细地看了看。 “这个毒很奇怪,普通的毒,尸首脸上都会发黑,但你看这具尸体,如果单从外表来看,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沈邟自言自语地说道。 “是啊,我当时也是灵机一动试了一下,没想到还真让我猜对了。” “这种毒我十几年前见过一次,说不出名字,但应该是它。” “沈公,您知道这是什么毒?” “知道,这种毒跟一般的毒有一个最大的不同,那就是......” 沈邟在池中天身边一直嘀咕了很久,池中天才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 “您这么一说,那就对上了。” “这种毒,一般见不到,总之你得小心一些。” “多谢沈公,我肯定会多加小心。” “行,那就这样,我先回去了。” “您还是在这里住一晚上吧,明日再走也不迟啊。” “不了不了,还是回去睡的香。” 池中天知道自己也留不住沈邟,当即就让叶落送他回去了。 这边刚忙完,北灵萱就找了过来。 “怎么,听说出事了?” “嗯,寒叶谷的一些弟子在半路上被人截杀了,到现在尸首只找到一具。” “中毒?” “对,中毒。” “用不用我帮忙?” “暂时不用,我现在搞不清楚这是谁干的,但我想这个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总之你凡事小心吧。” “明天英雄大会还得继续,你早点回去休息。” “没事,我不累,我陪你说说话。”北灵萱笑着说道。 “也好,来,坐吧。” “嗯。” 北灵萱今天穿了一身很简便的衣服,头发也很随意地散落在肩上,这样一来,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真难为你了,整天就没个顺心的时候。” “谁都一样,江湖上的人,就没有清闲的命。” “对了,一直有一件事我没问你,你和霜雪姑娘的婚事,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北灵萱突然问道。 池中天一愣,然后摇头道:“暂时还不知道,现在我爹那边离不开一个贴心的人,以前战总管在的时候,我很放心,可是战总管现在不在了,也就只有霜雪了。”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上别的女孩子了?” “啊?哪......哪有啊。”池中天慌忙摇手。 这时候,北灵萱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迷茫。 “怎么,你现在也喜欢问这些了?”池中天打趣地说道。 “你......你真的没喜欢过别的女孩子吗?”北灵萱接着追问道。 “这......也不能说没喜欢过,可......” “那你喜欢的是谁啊!”北灵萱马上就追问了一句。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这可是秘密。”池中天故作神秘地说道。 “你看你,跟我还隐瞒什么?说出来,让我也新鲜新鲜。” “哈哈,这我可不能说,我怕说出来,你就该坐不住了。”池中天这话,似乎是话里有话。 北灵萱微微一怔,然后不满地说道:“我怎么会坐不住,和我有什么干系呀。” “其实,我现在觉得和师妹已经是一家人了,可是......唉,算了,还是不说这些了,儿女情长,的确不适合现在。” “你也不必苦恼什么,你和霜雪姑娘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是亲胜过爱,你们是一家人,但未必是共枕眠的人。” “也许吧,现在我也说不好。” “有些事,不能总是去躲避,你喜欢哪个女孩子,就应该说出来,喜欢谁是每个人的权利,没什么可隐瞒的。” “嗯,你说的对,将来我一定会告诉你我喜欢的是谁!”池中天笑呵呵地说道。 “为什么要将来呢?现在跟我说吧。” “现在我真的不会告诉你,真的,你也别套话了。”池中天把话说的死死的,丝毫不给北灵萱机会。 “你这人,可真无趣,行了,你早点睡吧,我走了。” “不再坐一会儿了?” “不坐了。” 北灵萱刚出门走了几步,云凤就从暗处闪了出来。 “宫主。” “云凤,你说池中天他喜欢的女孩是谁呢?” 云凤没料到北灵萱会直截了当地问她,于是就答道:“我看,多半就是宫主您。” “别瞎说。”北灵萱嘴上说让人别瞎说,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真就这么舒服。 “我没瞎说,其实我看得出来,池庄主很喜欢您,但池庄主似乎有什么顾虑。” “他的顾虑,无非就是傲霜雪罢了。” “是啊,池庄主是个重情义的人。” “云凤,其实你有没有觉得,傲霜雪配不上他。” “宫主这话倒是没错,池中天贵为天下第一大派的掌门,而且很有可能即将成为武林盟主,放眼天下,能配上他的,也只有宫主您了。” “可是傲霜雪是池远山夫妇亲自认定的儿媳妇,这一个,怕是不好改。” “宫主,说到这里,属下倒是多嘴了,您真爱上池庄主了?” 北灵萱缓缓叹了一口气,然后悠悠然说道:“其实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对他有好感,他这个人,有时候一身正气,嫉恶如仇,但有时候也会耍一些小聪明,玩一些阴谋诡计,所以,我确实喜欢上他了,云凤,你我名为主仆,实为姐妹,而且你当年也跟随我爹身边,也算是我的长辈,你觉得,我这么做对吗?” 云凤笑了笑,这时候她俩正好走到一条小湖旁。 谁和谁打 “宫主,坐下说.” “嗯,你也坐。 23us.com” 这时候,北灵萱完全失去了雪鹜宫宫主的威严,反倒像是一个小女孩。 “宫主,其实我觉得,江湖上的女人,没有不喜欢池中天的,所以我觉得宫主您对他有好感,没什么特别的,其实我们早发现了。” “唉,可是我怕没有好结果。” “宫主您是担心傲霜雪?” “是啊,有她在,我想池中天不会放下心去喜欢另一个女孩,就算是喜欢,也不过是心里喜欢而不敢说罢了。” “宫主,感情这种事,顺其自然最好,池中天现在和傲霜雪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而您在徽州城,和这里不过咫尺之遥,平日里多走动,时间久了,池中天的心思自然都在您身上了,凭宫主的才貌,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仰慕您呢。” 云凤一番话,说的北灵萱是越发不好意思了。 “你可别这么说,我觉得我没有霜雪姑娘好看。” “宫主,论相貌,您和傲霜雪,都是天仙之貌,但有一个地方,傲霜雪永远比不上您。” “你说的是什么?” “气质。” “气质?” “您贵为雪鹜宫宫主,而且出身名门,长久以来养成的那种高贵之气远不是傲霜雪这种在冰天雪地里长大的小丫头能比拟的,池中天以前也是在冰天雪地里混的人,而现在他已经高居武林之顶,您觉得他的看法能不改变吗?” “看来,只能以后慢慢来了。” “是,这事儿急不得,得有个契机,其实我猜测,您和池中天现在,彼此之间都有好感,但是都没有说穿,要说穿这件事,得有个机会,一个绝佳的机会。”云凤说道。 “什么是绝佳的机会?” “那就得看老天爷了。”云凤用手指了指天上。 “老天爷......”北灵萱也抬头看了看天上,嘴里还念叨了一句。 ...... 到了第二天,英雄大会又继续开始了。 西索阿瑞和姬如梦一大早就来到了这里,差不多辰时过后,所有的人陆陆续续都到齐了。 池中天满怀心事,他已经让沈孤云到徽州城继续查探去了。 他心里记挂着小离,多年不见的兄弟,还记得自己以前最爱吃的东西,可是到现在连生死都不知。 人要有了心事,什么都会心不在焉。 这不,叶落连续喊了他好几遍,他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 “池庄主,你到底想好了没有,什么时候开始选武林盟主?”西索阿瑞不耐烦地催问道。 “现在就可以。” “那好。” 池中天马上就站起来说道:“今天,武林中的各位豪杰都来了,武林多事,则天下不宁,天下不宁,则武林不安,所以,我们要选出一个武林盟主出来,将来,就由他来主持武林中的公道,说到盟主,首先这个人的品行要端正,其次武功也要高强,不过归根究底,武功高强还是最重要的,所以今天这个擂台,就是大家来比试,最厉害的,就是武林盟主,诸位认为如何?” “甚好。” “贫道觉得合情合理。” “我没意见。” “随便。” 几个高手一旦发表了意见,其余的那些人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好,既然诸位没什么想法,那就请吧,谁愿意来,谁就来比试比试。” “好!” 很快,擂台上就热闹了起来。 不管是谁,都上去比试了一番,都想借机露个脸。 这些人都知道,武林盟主肯定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是有机会上去让别人见识见识自己的本事,也是一件高兴的事。 就这样,小打小闹一直差不多有两个多时辰之后,才算是完。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要是没有西索阿瑞这些人来捣乱,武林盟主肯定就是池中天的了。 但是现在,却不好说了。 “池庄主,我也比试,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西索教主要比试,那我不会有什么意见。”池中天出人意料地痛快答应了。 因为他也想通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不能一直拒绝,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就算是当了武林盟主,也会被人诟病。 “要我说,咱们也就看热闹就好了,谁想来当武林盟主的,就站上来。”金驰在一旁大大咧咧地喊道。 “孤某人有兴趣。”孤傲云第一个走到了擂台上。 北灵萱看到孤傲云上去,当仁不让地也站起来说道:“都说女人不行,我倒是想看看,男人有多厉害。” 这俩人一上去,算上池中天和西索阿瑞,已经四个人了。 “我凤凰门上下,由衷希望西索教主能成为武林盟主,造福武林。”姬如梦此刻喊道。 “多谢姬掌门厚爱!”西索阿瑞装模作样地说道。 本来众人还想说几句闲话,但是凤凰门的掌门都说了这样的话了,其余人谁还敢说什么? 别看凤凰门现在不行了,但也不是这些小门派可以招惹的。 “姬掌门倒是会说话啊,要不要也上来试试?” “那倒不必。” “还有没有?”金驰没搭理她,自顾自接着问道。 “还有没有!”金驰又问了一句。 眼看问了几遍都没人,金驰于是就说道:“那就请池庄主,北宫主,孤庄主,西索教主四人比武吧,最后胜出者就是武林盟主!” “咱们四个人,怎么打?谁先打?”西索阿瑞问道。 “我随意。”池中天说道。 孤傲云这时候忽然说道:“西索教主,我记得之前你说想和我比试比试,不如就趁现在如何?” 这话一出,池中天都觉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孤傲云主动要和西索阿瑞过招,用意何在? 难道他是主动想帮池中天扫清障碍? 或者说,就算无法扫清障碍,也能耗费他一些体力? 在这个场合下说出来,西索阿瑞无法不应战。 “好,孤庄主这么给面子,我不能扫兴。” “既然这样,那我就和池庄主过过招好了,久闻池庄主武功盖世,我倒是还真想见识见识!” 眼看突发 北灵萱的话说完,也就确定了比试的双方. 对于池中天来说,这无异于是个好事。 23us.com 让孤傲云去对付西索阿瑞,无论输赢,对西索阿瑞都是个极大的消耗。 可是转念一想,池中天又觉得有些不过瘾。 患得患失之间,倒是让他难以选择。 不过,一切还是以大局为重。 “池庄主,北宫主,你们二位是否让我们先来?”孤傲云接着说道。 “当然,孤庄主请。” 孤傲云朝着池中天点了点头,然后对西索阿瑞说道:“西索教主,请吧!” 俩人上了擂台之后,西索阿瑞就低声说道:“我真没想到你会来捣乱。” “西索阿瑞,你我之间就不要说这些了。” “你要找死,我可以成全你。” “谁找死,还说不定呢。” 西索阿瑞从来没和孤傲云交过手,所以也摸不清他的底细。 但是,听说孤傲云已经练成了破风掌第八层。 看来,孤傲云比池中天还要难对付一些。 “速战速决吧!” 孤傲云一挥手,手中就亮出一柄折扇。 西索阿瑞也抽出自己的剑,两人都蓄势待发。 这二人上手就是一阵眼花缭乱,都快分不清谁是谁了。 西索阿瑞的剑法十分飘逸,柔中带刚,而孤傲云也不逊色,手中的折扇短小灵活。 就在此时,孤傲云忽然将折扇打开,身体离地三尺之后,折扇飞一般扑向西索阿瑞的面门。 接连两下,西索阿瑞都闪了过去。 但是,孤傲云手中的折扇一下比一下凌厉,第三下的时候,折扇已经戳到了西索阿瑞的面前。 西索阿瑞心里暗骂一声,手掌急忙上翻,用掌心托住折扇之后,就往一边推去。 但这时候,孤傲云忽然伸出另一只手掌,用指尖就往西索阿瑞的手臂上扎。 西索阿瑞心里一慌,脚下就往后滑了一步,撤开手掌的时候,也提剑上扬。 孤傲云在半空中略一停留,就落下地来,随后强提一口真气,将折扇抖开,平展展地划了过去。 西索阿瑞这时候出奇地冷静,将剑尖指向地上,看准时机之后,突然一抬剑,对准孤傲云的折扇就劈了过去。 他这是想一剑把折扇劈成两半。 孤傲云焉能不知他的毒计,在剑即将劈中的时候,手腕一扭,折扇沿着剑刃惊险夺过。 随后,孤傲云将折扇一合,放进怀中,两掌一并,一股黑色的雾气就在他手掌旁弥漫开来。 “破风掌!”池中天默默说道。 西索阿瑞认得这是破风掌,但他不会躲。 同样,他也运气了内力,准备硬拼。 就在西索阿瑞准备出招的时候,突然间发现那股黑色的雾气居然朝自己扑了过来。 “我让你死的明白。”西索阿瑞冷笑一声,全身聚集内力,准备将他的破风掌给破掉。 但是,让西索阿瑞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当那股黑色的雾气真的靠近自己的时候,自己忽然觉得全身都被束缚了。 孤傲云早已经喜出望外,他的破风掌第八层练成之后已经是无敌于天下,除非对手早有察觉,不然的话,只要中招,必死无疑。 当初孤傲云就是靠这招,将原本位列武林十大高手之一的池远山给打伤,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池远山的武功就已经有所折损了,不然的话,他也不至于无法与西索阿瑞抗衡。 不过,西索阿瑞却并不了解。 破风掌第八层的强大之处就是在于用周身的内力借助身边的风向一起扑向敌人,而练到第八层的人,内力都已经不能用炉火纯青来形容了,如果不加戒备,如何抵挡? 看到西索阿瑞居然敢硬抗,孤傲云差点没笑出来。 脚底下一抖,孤傲云的身躯就对着那团雾气冲了过去。 同时,手掌也在不停的翻拍,一层一层的掌气争先恐后地被砸到西索阿瑞的身边。 西索阿瑞体内的真气飞速流转,他必须马上破掉这团掌风,不然的话命都保不住。 就在孤傲云的手掌马上要拍上去的时候。 就在池中天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时候。 就在孤傲云觉得马上就要除掉西索阿瑞的时候。 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命运有时候就是喜欢这样捉弄人。 孤傲云的身边,忽然闪出一片寒光。 这片寒光过后,就是一阵巨响。 轰隆声把围观的人都给吓坏了。 孤傲云赶紧用袖子掩住了眼睛,身形急速往后倒飞出去。 等到一切都风平lang静的时候,擂台上除了孤傲云和西索阿瑞之外,又多了一个人。 正是刚刚那个布先生。 布先生的手中,捏着两个黑色的小铁球。 而地上,则是散落着一些黑色的碎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很怪的味道,好像是火药味,又好像是什么东西烤糊了的味道。 除此之外,地上还有一大片亮晶晶的东西。 孤傲云气得简直肺都要炸了。 “西索阿瑞!你那张脸还打算不打算要,你要是不要脸,就滚!” 看到面前的一幕,孤傲云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眼看就要拿下了,居然被人给坏了好事。 西索阿瑞戴着面具,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但很多人都猜测西索阿瑞的脸上一定是红一阵紫一阵。 “西索教主,命要紧,那是破风掌,第八层的破风掌,一旦落入掌风之中,很难挣脱出来。”布先生淡淡地说道。 西索阿瑞咳嗽了一声,指着布先生说道:“我并没有让你来。” “我知道,但是我觉得你就这么死了,那就太冤了。” “我说了,我没让你来。” 布先生冷笑了一声,然后就离开了擂台。 “西索阿瑞,你真是不要脸!居然指望别人救你,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你最好赶紧滚!”孤傲云不是在这里做样子,他是真生气了。 任谁能不生气? “怪不得西索教主这么大口气,原来还找了帮手,还用这种歪门邪道的东西,啧啧,真是不要脸。”北灵萱遇到这种事,那还能饶了他?嘴上自然狠狠的折磨他一番了。 谁当盟主 “就是,怎么这么不要脸.”下面也有不少人在议论了。 23us.com 再看姬如梦,此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西索阿瑞呆呆地站了半天,然后终于摇摇头,走下了擂台。 走下擂台,就意味着认输了。 “我们走!” “教主!” “走!”西索阿瑞语气很平淡,但池中天能听出来,他心里憋着一股火。 那个布先生,究竟是帮对了还是帮错了,也许只有西索阿瑞才知道了。 走出去很远之后,西索阿瑞才停了下来。 “西索教主,你可是还在怪我?” “布先生,我并不是怪你,我只是惋惜。” “你其实可以不走的。” “在这种情况下,我难道还要继续在那里?别忘了,下面坐着的,可都是中原武林中的人,而我们这边,只有一个凤凰门而已。” “可是当时我若是不出手,你怕是要送命了。” “这个我承认,我太大意了,我没想到孤傲云的破风掌威力如此之大,这个人简直比池中天还要难对付。” “池中天和你是老对手了,你俩彼此之间都很熟悉,但你是第一次和孤傲云交手,有所大意也是应该的,再说了,你也没用你的绝招。” “唉,好端端的一个计划,就这样被打乱了。” “你也不必心焦,不是还有凤凰门吗?你可以好好利用一下,总比你单枪匹马要好得多。” 俩人正聊着,姬如梦她们也从后面跟了上来。 “姬掌门。” “西索教主,你为什么要离开?” “不离开干什么?等着丢脸吗?” “可是你离开了,池中天的盟主之位,可就无可动摇了。” “那我也没什么办法,我没想到孤傲云会横插一手,这步棋,打死我也没想到,只能说是天意了。” “孤傲云的举动确实很奇怪,我记得之前他和你的交情还是不错的,但为什么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西索阿瑞道:“这都是一些原因造成的吧,中原武林太乱了,没有永远的敌人,这句话用在这里,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那现在西索教主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你帮了我,我自然也要帮你,我随你回去,帮你收拾一些人。” “好!”姬如梦刚才就害怕西索阿瑞言而无信,现在他主动说出来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 “池庄主,现在你和北宫主可以交手了。” 北灵萱和池中天打,那不过就是个形式,但北灵萱心里没想赢,手上却一直没有松,而且还拿出了看家的本领。 池中天和北灵萱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交手。 俩人一直打了几百个回合,池中天一直没敢使出全力,但饶是如此,最终北灵萱还是不敌,败下阵来。 “池庄主武功高强,我自愧不如。” “北宫主太客气了。” 等这两人打完之后,孤傲云就说道:“池庄主,现在,该你我比试比试了吧?” “好,孤庄主,你我今天就正儿八经的比试一番。” “谁赢了,谁就是武林盟主。” “这要问问在座的诸位。” 池中天这话也不过就是场面话,下面这些人还能说什么,凭他们,一拥而上都未必能打赢。 “池庄主宅心仁厚,行侠仗义,他当盟主,我一句话也没有!”王易通站出来说道。 “池庄主当盟主,那再合适不过了。”萧山镖局的曹刚也适时站起来说了一句。 “池庄主年轻有为,武功高强,心地仁慈,而且手眼通天,这样的人,不当盟主,老天爷怕是都不答应。”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坐在一旁的关紫渔。 “关掌门的话言之有理!”金驰也跟着附和道。 众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就是认定了池中天是盟主。 反过来,没有一个人说孤傲云好话的。 这其中,也有孤傲云现在势力弱下去的缘故,但更多的,是很多人还记恨当初孤傲云和扶羽圣教所勾结的那些坏事,尤其是王易通,看到孤傲云就眼红。 池中天这时候说道:“诸位,多谢诸位的抬爱,但实话说,论武功,今天在座的所有人,未必是这天下武功最高的,灵岩寺的浮堤大师,还有多年不露面的枯木叟以及绝华仙子,甚至还有.....还有很多人,他们的武功都已经出神入化,比池某和在座的都要强,但池某觉得,武功高强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能否为武林尽一份力,池某不怕得罪人,灵岩寺号称佛门第一圣地,浮堤大师又是武林第一高僧,可是近年来江湖上的所有纷争,灵岩寺从未出面,这样的门派,是当不了盟主的,诸位说呢?” “是啊,这不能光图名不干事儿啊!” “嗨,只吃饭不干活,那可不行。” “就是就是。” “所以!今天在这里,池某和孤庄主比武决斗,我和孤庄主两人都对天发誓,无论谁当了武林盟主,都将遵守三个誓言,第一,绝不为祸武林,滥杀无辜。第二,当以造福武林为己任,不得推诿卸责。第三,对一切危害武林和天下百姓的邪教,绝不姑息!” 池中天说完之后,就对着孤傲云看了一眼。 孤傲云叹息一声,知道这一刻,又被池中天给算计了。 这三个誓言的个中奥妙,谁都看得出来。 “怎么,孤庄主做不到?” “当然能做到。”孤傲云点点头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请吧。” “请!” 孤傲云拱拱手之后,再一次掏出折扇,脚尖一点,凌空飘起五尺多高,手中的折扇疾出。 池中天顺手抄起承影剑,也跃入半空中,拦住了孤傲云。 两人在半空中一番交手,孤傲云的扇子点在了池中天的肩膀上,但孤傲云的袖子,也被割断了一小截。 落地之后的孤傲云,再一次出招,手中的折扇舞出一阵旋风之后,就顺势打开,宽大的扇面被孤傲云的内力来回催动,简直都要把空气给扇走了。 一边扇,他一边借势朝着池中天奔去。 盟主已定 池中天知道他要干什么. 所以这一刻,他做足了准备。 23us.com 右掌使劲逼出一股赤热之力,直接对准孤傲云迎面打了过去。 孤傲云感觉到自己面前的气劲被一股风lang给挡了回来。 不过,他手中的扇子依旧没停,还是在不停的扇动。 直到快要靠近池中天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 不是他想停,而是他感觉到自己快要顶不住了。 没办法,只好用绝招了。 比剑法,拳法,掌法,腿法,孤傲云根本奈何不了池中天,同样,池中天也奈何不了他。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招式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但凡是能到达顶尖之流的高手,招式都已经是无比娴熟了,闭上眼睛耍上一整套剑法都不会错乱一下。 孤傲云只能靠破风掌。 但是他知道池中天也有他的绝招,自己的破风掌也不是没对他用过。 很快,池中天就感觉到了一股气lang飞速靠近自己。 瞬间,他就被气lang包裹在了里面。 不是他不躲,而是他不想躲。 孤傲云此刻双掌使劲翻拍,掌心中的气劲一道一道往前扫,和刚刚他对付西索阿瑞如出一辙,但速度更快了。 就在此刻,池中天忽然双脚站稳,两手绕着身体转了一圈之后,两只拳头齐齐出击。 孤傲云突然觉得自己的掌风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将折扇合上,离地三尺之后,准备用折扇戳到池中天的头顶。 但是池中天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右拳的赤热之力和左拳的阴寒之力瞬间合在一起。 孤傲云在距离池中天还有一尺多远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撞在了一堆棉花上,而且是一种无法摧毁的棉花。 看似无力,却无法再进一步。 “孤傲云,破风掌对我没用的。” 池中天冷笑一声,拳头一扬,孤傲云就觉得自己反而要被吸进去。 大惊之下,他慌忙飞快地挥动手掌,想借机让自己反弹出去。 一旦这样做,他的身形就会失控。 而失控这一下,就是池中天所等的时机。 趁着孤傲云只顾逃离的时候,池中天飞快地蹿到半空中,右腿直接一扫,孤傲云本能地用折扇挡了一下,但是根本没挡住,直接被池中天用脚尖把折扇给顶到了旁边,随后池中天的腿弯曲一弹,瞬间抽在了孤傲云手背上。 这一下踢中了孤傲云,但也解救了他。 池中天其实也没打算拼尽全力,毕竟北冥真气现在依旧不能完全运用自如,一旦耗尽所有内力拼命,万一出现一些突发状况,那可不是好玩的,池中天在这种场合下,不敢赌。 孤傲云中了一脚,身体瞬间倒飞几尺,眼看就要落在了地上。 如果孤傲云摔在了地上,这一世英名,也就毁了。 不过,关键时刻,他还是被人给拉了一把。 拽住他的人,正是池中天。 “孤庄主,您可小心点。” 孤傲云被轻轻一带之后,右掌赶紧往地上猛拍几掌,随后就站了起来。 如果刚刚池中天不拽这一下,孤傲云怕是已经后背落地了。 “池庄主内功盖世无双,我服输。”孤傲云抱拳说道。 “孤庄主太客气了。” 孤傲云没有再说什么,淡淡笑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擂台。 看到孤傲云的背影时,池中天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看到了孤傲云那一缕白发,还有那蹒跚的脚步。 曾几何时,孤傲云意气风发,五十岁的年纪,三十岁的样貌。 现在自己年轻,若干年后,会不会也和他一样呢? 甚至不用若干年,天知道还会不会有一个比他厉害的人,正在埋头苦练呢? 池中天想的有些发呆,也有些神伤。 虽然孤傲云落败,可是无人耻笑,更没人议论。 能破掉孤傲云的破风掌,这份功力就是天下第一,无人可比,就算输了,又能如何? “诸位,敢问还有哪位愿意来挑战池庄主?”金驰显然已经开始扮演了一个主持公道的角色。 连孤傲云都败了,谁还愿意去? 再说了,玉虔道长的武功虽然大有长进,但是以玄天派和冥叶山庄的交情,他是断然不会出手的。 北灵萱和金驰更不必说。 “既然无人挑战,那池庄主从即日起,就是咱们武林中的盟主了!烟云堂金驰,见过盟主!” 金驰一带头,北灵萱自然要跟上。 “雪鹜宫北灵萱,见过盟主。” “玄天派玉虔,见过盟主。” “七星坊欧阳鹤轩,见过盟主。” “滨麟山庄孤傲云,见过盟主。” “见过盟主!” 等这些人都说完之后,叶落马上就捧着一柄碧玉色的玉杖走到了池中天身边。 池中天将玉杖接过来之后,对着下面的众人说道:“承蒙诸位抬爱,中天惭愧,既然成为盟主,中天当以造福武林为己任,铲除邪教,还武林祥和。” 接着,就是一阵闹腾,也不过就是一些人的赞美之词,差不多两个时辰之后,武林英雄大会就宣告结束了。 随后,就是开怀畅饮,池中天特意在内庄的后花园摆下一桌酒席,延请几个高手。 但出人意料的是,孤傲云却婉拒了池中天的邀请,和陆醉柳带着人提前走了。 “今天是池庄主的大喜之日,我这个当长辈的,也给你敬杯酒。”金驰笑呵呵地说道。 “不敢不敢。”池中天恭敬地答道。 “池庄主,孤傲云不在,我有句话不吐不快。”欧阳鹤轩等池中天喝完酒之后,马上就说了一句。 “欧阳首领请讲。” “我看孤傲云对付西索阿瑞的时候,可以说是拼尽全力,但和你打的时候,却也就使了八分力。” 欧阳鹤轩此话一出,一桌子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北灵萱,嘴巴都张大了。 池中天微微一愣,随后说道:“欧阳首领的眼睛就是毒,没错,确实如此,我也觉得孤傲云没有用出全力。” “话不能这么说,孤傲云施展了他的绝技破风掌,但是被池庄主破掉了。”北灵萱赶紧说道。 “北宫主,论武功你我可能不相上下,但是比眼睛,你比不了我,我看人的时候,你可能还在娘胎里闭着眼呢。” 凶手揣测 “你个老瘸子,没人把你当哑巴!”北灵萱恶狠狠地骂道. “哈哈哈!”欧阳鹤轩也不生气,哈哈一笑之后接着说道:“其实,孤傲云是有意对池庄主示好。 23us.com” “五年前我听说孤傲云的滨麟山庄出了一件大事,从那件事之后,他就一蹶不振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究竟出了什么事。”玉虔道长在一旁说道。 五年前的那件事,在座的人之中,恐怕也就是北灵萱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剩下的,大概都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金驰好像也知道一些,但金驰这个人很聪明,知道的一般都装不知道。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谁知道呢。” “不过,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池庄主开始崛起了,短短几年的时间,冥叶山庄已经是江湖第一大派,池庄主现在也是天下第一高手了。”欧阳鹤轩说道。 “不不,这个帽子可不能乱扣给我,我早就说了,江湖上的高手还有很多,比如我曾经遇到过一个人,他的武功可以说用出神入化来形容都不为过,怕是我和孤傲云合力都对付不了。” “别胡扯了,池庄主你这是在谦虚吧?要是你和孤傲云一起都对付不了,那还是人吗?” “你信不信我不管,反正我是相信的,而且这样的人不止一个,我告诉你个秘密,孤傲云的滨麟山庄里,藏了一个绝世高手。” “不信。” “老瘸子,这事儿是真的,我也知道。” “我也知道,当初家师被孤傲云掳走,谈好条件放人的时候,孤傲云带人送家师回来,半途中我们想截住他趁机救下家师,我们动用了几十个玄天派的高手,但对方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一个人,让我们几十个人都无功而返。”玉虔道长也跟着说道。 欧阳鹤轩一听这话,顿时不再反驳了。 只不过他的眼神中,还是透露着一丝怀疑。 “要真有这样的人,那还真得见识见识。”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永远没有什么天下第一。”池中天说道。 “这话一点没错。” 酒喝完,已经到了黄昏,玉虔已经带着人回了齐云山,而欧阳鹤轩和金驰,则是决定再住两天。 第二天一大早,冥叶山庄中就出去了上百人,他们都是拿着池中天亲笔写的名帖到没有来参加武林英雄大会的门派中去送帖子的,也就是昭告天下。 为了显得自己这个盟主众望所归,池中天特意在内庄一进门的影门墙上,做了一些精致的木牌,每一块木牌上都有一个门派的名字。 玄天派,滨麟山庄,烟云堂,雪鹜宫,七星坊。 还差灵岩寺和凤凰门,就圆满了。 同样也是这个时候,孤傲云和陆醉柳,也已经在半路上的一个小镇上住了下来。 这是一个不出名的小镇,镇上只有一家客栈,好在没什么人,孤傲云就全包了下来。 五年了,孤傲云和陆醉柳依旧没有同房,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所以,外出的时候,他们也是每人各要一间房。 只不过现在,陆醉柳还在孤傲云的房中跟他说话。 “你为什么不用尽全力?” “我即便用尽全力,也未必能赢,何必呢,滨麟山庄一年不如一年,眼看祖宗这点基业就要毁在我手里,我现在已经得罪不起池中天了。”孤傲云悲叹地说道。 “其实,如果大家都拼命,池中天未必是你的对手。” “不,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池中天身边已经有太多的人,北灵萱,玉虔,金驰,这几个都是跟他穿一条裤子的,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我们拿什么跟他斗?早几年我把赌注下在西索阿瑞身上,显然也是错误的,当年我也闹了一阵子,也当了几天的武林盟主,结果呢,除了把我弄得是臭名昭著之外,什么好处也没有。” “我认识你几十年,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你对一件事后悔了。”陆醉柳说道。 “我今天之所以和西索阿瑞打,也不过是想帮池中天一把,西索阿瑞跟池中天太熟悉了,他俩若是打,根本分不出个胜负,可是他跟我不熟悉,所以他必败。” “你虽然这样做,但池中天未必领你的情。”陆醉柳说道。 孤傲云苦笑一声道:“他领情与否又能怎样,现在我什么都不如他。” “有一样你还是比他强的。” “什么?” “至少你还有个夫人,可他还没有。” “哈哈哈,醉柳你也学会开玩笑了。”孤傲云难得的笑了笑。 ...... 几天之后,热热闹闹的冥叶山庄就开始逐渐恢复往日的情景了。 但是池中天却一点没闲着。 因为他从来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庄主,事情已经查出一点眉目了,出事的那天,徽州城中确实有一些身穿白衣的外乡人,他们分住在几家不同的客栈里,但后来去哪了就不知道了。” 此刻,池中天正在书房中听沈孤云禀报徽州城那边的情况。 “叶落,你觉得凶手是谁?” “庄主,属下觉得可能的人有很多,西索阿瑞,凤凰门,都有可能,还有跟咱们有仇的。”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其实,凶手我已经猜到了。” “什么?您猜到了?” “没错,我已经猜到了。”池中天说道。 “庄主,那您觉得谁是凶手?” “小离这个人我很了解,自从去了北冥山,除了偶尔跟师兄弟一起到鹿城买点东西之外,可以说是足不出户,而据那个卖酱肉的掌柜说,小离应该是和另一个人一起去的,但是苗谷说了,当时小离买东西的时候是一个人去的,那么跟他在一起出现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凶手了,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一点了吗?” 听完这话,沈孤云还是一头雾水,但叶落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过,好半天之后,叶落还是说道:“庄主,您还是直说吧。” 池中天一笑,凑到叶落耳边,低声念叨了一句。 “什么!是他?” 画像已出 “没错,就是他.”池中天语气自信地说道。 23us.com “庄主,您不会弄错了吧?” “绝对不会,我仔细想过了,绝对是他。” “可是庄主,他不会做这样的事吧?再怎么样,他也......” “人心叵测,不要把什么人都想象得太好。”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庄主,既然如此,那应该怎么办?” “好办,把他逼出来?” “如何逼出来?” “你去衙门,让县令大人给我找一个画师,要手艺高超的,把他的画像画出来,散出去,我估摸着他就在这一带不远处。” “难道他不会跑吗?” “不会,他费劲周折做了这样的事,难道仅仅是杀几个人那么简单?他肯定有更大的阴谋,但不管是什么阴谋,想和我斗,他还差得远。” “庄主,属下这就去办!” 叶落走了之后,池中天就安排沈孤云密切注意这几天歙州城一带的动向,中天镖局现在已经是歙州一带唯一的一家镖局,五六百个镖师,而且和江南第一镖局萧山镖局经常互通往来,说起打探这一带的消息,没人比的上他们。 到了第二天之后,叶落找来的画师就按照池中天所描述的,将画像画了出来,池中天觉得很满意了之后,就让人照着画像弄了几百份,派人到处散出去。 而且上面,还加盖了武林盟主的大印,这个大印也是池中天和其余几个掌门一起弄得,看上去颇为威严。 ...... 此刻,在距离徽州城和歙州城之间的一个小镇中,有一伙人正在小镇里的一家饭馆中吃饭。 吃饭本没有什么稀奇,可是整个饭馆都坐满了吃饭的人,甚至还有人坐在门口和地上。 这就稀奇了。 每个人都捧着一只碗,碗里有大半碗米饭,上面还铺了一层青菜。 看上去,很粗劣的饭。 但是他们每个人吃的都很香,不至于满嘴流油,也是满嘴乱响了。 不过,饭馆里面有一张桌子,有两个人坐在桌旁,他们吃的可好多了。 蒸鱼,蒸鸡还有一碗汤一壶酒。 东西得比,这两样要是放在京城的大酒楼,也是没人吃的东西。 可如果跟外面那些白米青菜相比,那就是美味佳肴了。 这俩人,吃得很香。 一个身穿灰色长袍,一个身穿白色劲装。 “老大,吃完咱们去哪儿?”白衣人问道。 “去歙州。” “这就去?” “当然,现在不去什么时候去?” “好,那太好了。”白衣人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突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人。 “老大,不好了,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灰衣人瞪着眼问道。 “老大您看,您看看这个,这个我怎么越看越像您啊!”说着,这个人就把一张纸递了过去。 灰衣人接过来之后,先狐疑地看了那个人一眼,随后就打开了纸看了起来。 刚看了一眼,灰衣人就大惊失色。 “这.....这玩意儿你从哪弄来的?” “就在小镇上,刚刚有十几个人骑着马,身上还背着剑,见到人就给一张,说谁要是见到了这上面的人,有他的行踪,就去告诉衙门里的人,能给十几两银子呢!” “什么!” 灰衣人这下可着急了。 这时候,身边的白衣人也赶紧把那张纸拿了过去,仔细一看,也是一脸惊慌。 “老大,你这是什么时候露面了?” “不可能,你没看这画像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吗?” “冥叶山庄?” 白衣人念叨完之后,突然说道:“老大,难道那件事他们知道是你干的了?” “不可能,我做的滴水不漏,怎么可能被他们发现,而且小离也已经被我除掉了,怎么可能被发现?” “可这画像也太像了,如果不是,那......” “不行,这地方不安全,绝对不安全,叫上弟兄们,咱们马上走,这附近有一座山,咱们先上山躲一躲,打探消息。” “老大,用不着这么惊慌吧,这里距离歙州还有一段路呢。” “你没听他们的人都已经到了吗?还是赶紧走吧,不然就要坏了大事了!” 话音一落,这俩人就匆匆忙忙的招呼外面的那些人,让他们赶紧走。 这些倒是也快,三口两口把剩下的饭扒拉到嘴里,然后用衣服擦一遍碗和筷子,塞进了怀里。 不多时,刚刚还人满为患的饭馆,已经空了。 等到人都走了之后,饭馆的掌柜和几个伙计才走了出来。 “这群王八蛋,每次来那么多人,就要几个菜,真是抠门,还耽误咱们做生意,滚蛋更好!” “掌柜的,就怕他们还会来。” “肯定不会,你没看他们刚才饭都没吃利索就走了吗,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要真是这样,那可就好喽。” ...... “邵津,今天轮到你巡值东偏殿到南偏殿之间的地方,记住,这是你第一次一个人去巡值,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出事。” 京城。 皇城内。 龙云正在给邵津安排事情。 东偏殿和南偏殿是皇宫中比较寂静的地方,东偏殿住的是一群宫女,而南偏殿里面没人住,彼此之间的距离也就一里路,所以平时安排一个人巡值就够了。 邵津来到禁卫军也有一段日子了,虽然年纪小,但是肯吃苦,加上性格谦逊,身手不错,所以禁卫军里有一些人很喜欢他,龙云更是如此,甚至已经暗暗打算找个机会提拔提拔邵津,不过,也有不少人不喜欢,多半是嫉妒眼红这个邵津。 “将军放心!” “酉时开始,戌时末刻的时候,会有人去换你,你去准备吧。” “是!” 一个人巡查皇宫里的某一个地方,对于邵津来说,是很新鲜的。 所以,他回到自己住的屋子里之后,就赶紧收拾了起来,把铠甲穿好,头盔带好,又把自己的腰刀拔出来擦拭的锃亮,等到时辰已到,马上就迫不及待地去了。 撞破坏事 东偏殿的外面,是一片花丛,邵津先到偏殿门口转了一圈,这个时候大部分的宫女都还在各自的宫中伺候着,所以现在东偏殿里很安静,只有几个闲着的宫女在聊天,邵津听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不妥之后,也就离开了. 东偏殿到南偏殿之间的路是一条很曲折的小路,两旁都是一些树木,就这样,邵津在这条小路上来来回回地走了起来,起初他很新鲜,也觉得很威风,但是时间一久,他发现根本没人过来,邵津到底还是个孩子心性,总想着自己的威风得被人看到那才叫真威风,不然还有什么意思? 一直来回走了半个时辰都没人来,邵津已经失去了开始的新鲜劲儿,发现这里也没人来之后,就想着偷懒了。 23us.com 很快,他就发现这条路的中间旁边有一块很干净的草丛,大小刚刚好能躺下一个人,他顺势往地上一趟,软软的草还真舒服。 要不是有一阵声音,邵津觉得自己真得睡着。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反正就听到了一阵轻微地说话声。 “我的小心肝,可想死我了。” “哎呀,孙统领您小点声。” “怕什么,这地方哪有人来,这个时辰,没人来,放心吧。” 是一男一女两人说话的声音。 “孙统领,您可都半个月没来找我了,是不是看上别人了。” “那哪能啊,我就喜欢你一个,小心肝,快点,我都等不及了。” “哎呀,孙统领您轻点,弄疼我了。” 就在这时,邵津旁边不远处的草丛里就传来一阵声音,很轻微的嬉笑声还有一些别的声音。 邵津就是再小,他也知道这肯定是一男一女在这里干坏事呢,不管干的是什么坏事,反正都是坏事。 “快点,快脱啊。” “你看你,猴急的样子吧。” 邵津眉头一皱,突然从草丛里站了起来,往旁边走了几步之后,忽然大喝一声:“什么人!” 他喊完之后,仔细一看,吓得马上躲开了。 因为他看到了两个光着上身的人,其中有一个还是女的。 “啊!” 瞬间,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传了出来。 随后,一个人马上就站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邵津指着那个人问道。 说起来孙典今天确实倒霉,早上刚刚挨了许火阳一通骂,好不容易找自己的靠山旁敲侧击地教训了许火阳一通,又被皇帝知道了,到了这时候,他刚刚当值完,正想来会会自己的小情人以解相思之苦,孙典虽然有家室,但老婆孩子都不在京城,这都把他憋坏了,眼看就要行事,突然又被人给发现了。 惊慌之后,孙典赶紧胡乱把衣服穿上,指着邵津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禁卫军巡查官邵津!” 听到这话,孙典就松了一口气。 “哦,那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邵津直截了当地说道。 “看样子你是新来的吧,告诉你,我叫孙典,是御前侍卫副统领,现在知道了吧?” “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你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孙典大大咧咧地说道。 “按宫里的规矩,你们这应该算是在私通,按照规矩,我得把你们交给龙将军!”邵津说道。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傻?我都跟你说了我是御前侍卫副统领,跟你们龙云将军也是好朋友,这一点事你就不要到处乱说了,我还没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奉命在此巡查。” “那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 见邵津一时语塞,孙典就得意地说道:“你刚刚该不会是在偷懒吧,巡查时偷懒,可是要问罪的!” 邵津听到这话,摇摇头道:“我的错我会认,但现在说的是你的错,你们两个穿好衣服跟我走一趟吧!” 孙典哈哈一笑道:“小子,我劝你一句,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趁早躲远一点,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明明是你有错,为什么不承认!” “有错?我有什么错?我来见个朋友不可以?” “见朋友难道不穿衣服?见朋友难道要躺在草地上抱在一起?你等着,我马上就要去禀报龙将军,到时候龙将军一定把你抓起来!”邵津义正言辞地说道。 “好小子,我看你真是找死!” 话音一落,孙典突然飞出一脚,邵津一点准备都没有,加之孙典身为御前侍卫副统领,拳脚功夫还是不错的,所以这一脚正好踢在了邵津的肚子上。 邵津踉跄着朝后倒退了几步,但并没有倒下。 “你为什么打人!” “打你?小子,你如果再不滚,我就杀了你!”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孙典说完之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出什么事了?” 马上,一群禁卫军的人就跑了过来,这些人是听到这一带有动静了之后,才跑过来的。 “你们几个,把他给我拿下!” 那几个禁卫军恰好是很讨厌邵津的,一看孙典这模样,再看看他身后衣衫不整的宫女,回头再瞧瞧一脸怒气的邵津,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是!来人,把他押下去!” “放手,你们放手!”邵津忽然被几个人抓住了胳膊,顿时大急。 “给我把他拉到南偏殿去,绑上!” “是,孙统领。” 很快,七八个禁卫军就把邵津给带到了南偏殿中,南偏殿里一个人都没有,里面几乎是空的。 “你先回去吧,过几天再来找你,记住,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 “我知道了。” 把那个宫女打发走之后,孙典赶紧把衣服穿戴整齐,马上就离开了。 不到一会儿,他就又回来了,身后还跟了四五个人。 “绑好了?” 那七八个禁卫军的人还在南偏殿门口等着。 “孙统领您放心,都绑好了,我们也没办法,谁让您官儿大呢。” “嗯,辛苦了,这点钱,拿去喝酒。” “多谢孙统领!” 等几个禁卫军的人走了之后,孙典一招手,带着几个人就走了进去。 一通毒打 推开偏殿的门,里面一片昏暗,点燃几盏烛灯之后,才看清屋子的地上正坐着一个人. 近前一看,正是邵津,不过已经被五花大绑了。 23us.com 邵津嘴里还被塞了一块布,此刻他看到了孙典,顿时就急得哇哇乱叫。 “小子,你不是嘴硬吗?你不是要告诉龙云吗?连我都敢惹,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还翻了天了!” 孙典说完之后,随手一挥,身后几个人就走了过去。 其中一个人看了一眼,马上一脚就踢到了邵津的脸上。 邵津被绑着手脚,根本无法反抗,应声倒地。 随后,剩下几个人也走了过来,对着躺在地上的邵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很快,邵津的脸上就被踢的青一块紫一块,嘴里的布塞的很紧,但是能清晰看到布上都浸染了一些鲜血。 不过,邵津的眼神却一直没有屈服,反而是狠狠地瞪着孙典。 “行了。”孙典看看差不多了,就挥挥手叫停了。 他带来的这几个人,都是御前侍卫,而且都是他的亲信。 “小子,舒服吗?”孙典将邵津嘴里的布给拽了出来,随后邵津就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而后就呛得连声咳嗽。 好一阵咳嗽,顺带着又吐出来一口血。 “服气吗?”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有种你把我放开,仗着人多算什么!”邵津愤怒地喊道。 “不要脸的东西,给我打!”孙典一巴掌打过去之后,顺势又把布塞进了邵津嘴里,紧接着,几个御前侍卫对着邵津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起初邵津还能动弹,到后来,都没法动弹了。 看到邵津没法动弹了,孙典也就让人停手了。 “行了,就这样吧,咱们走。” “孙统领,要不要把他带走?” “不用了,就扔在这里吧,他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是!” 很快,孙典他们就走了出去。 屋子里马上就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邵津那快要听不到的微弱呼吸声。 ...... 今晚龙云不用在宫中当值,所以他打算好了,等邵津巡查完,就带邵津一起回去吃饭。 宫中的饭菜虽然也不错,但肯定比不上自己家里的,况且龙云知道邵津以前是跟着池中天的,虽说不能娇生惯养,可是好歹也得让孩子吃点好的,毕竟他还没长大。 可是,龙云一直等到亥时都要完了,也没看到邵津回来。 宫外,龙家的马车早就等在外面了,仆人都让人传话好几次了,问龙云什么时候回去。 本来龙云以为邵津第一次独自巡查有点紧张,所以忘了时辰,就没太在意,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都已经大半夜了,难道这孩子也不知道吃饭不知道饿吗? 又等了一会儿,龙云干脆就自己出去找了。 问了好几拨巡查的禁卫军,都说没看到。 没办法,龙云只好来到东偏殿和南偏殿之间的那条路上去找。 这时候,这里早换了另一个禁卫军的人在巡查,他也说没看到邵津,随后龙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正巧这时候,东偏殿中传来一阵嬉笑声,龙云心中一动,就回去叫了几个禁卫军的人来。 “龙将军。” 龙云很快就让人把门敲开了。 一众宫女一看是龙云,吓得马上就把嘴闭上了。 尤其是有一个宫女,本来正坐在椅子上绣花,抬头看到龙云出现在门外,竟然惊慌失措地把东西掉在了地上,好在龙云并没有发现。 “没事,我是来问问,今天酉时到戌时可有人在这里巡查?” “回龙将军的话,奴婢回来得晚,不知道。” “那个时辰,你们谁在这里?” “小红,酉时的时候你应该在吧?” 这时候,一个宫女忽然对着那个刚刚把东西掉到地上的宫女问了一句。 那个宫女一紧张,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在,我和小翠还有荷花都在这里,但是没出去。” “哦,我知道了,关门吧,早些休息,不要吵闹。” “是,龙将军。” 离开东偏殿之后,龙云就觉得有点疑惑了。 皇宫深墙大院,规矩森严,不该去的地方一步都不能踏入,这个规矩早在之前就已经告诉过邵津了,而且邵津也一直牢记,难道他自己乱跑到什么地方,被禁卫军的人给抓起来了? 那不应该啊,就算抓起来,也肯定是送到自己这里来了。 “你们几个,马上回去传令,让人四下找找。” “是!” 把人打发走之后,龙云心里琢磨着邵津是不是贪玩跑到哪里迷路了。 很快,一个多时辰就过去了。 结果是没有找到,谁都没见过邵津。 这可奇怪了。 随后,龙云又派人去找,这一次,他连皇宫内宫里都派人去打听了,但依旧没有消息。 本来龙云还不急,可是现在,他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了。 宫里规矩森严,若是邵津贪玩,不小心闯进哪个妃子的宫中,那可是要被当场抓住直接问斩的,而且这样的事,不归禁卫军管,而是归御前侍卫来管。 一夜马上就过去了。 这一夜龙云都没有合眼,邵津还是没找到。 一个大活人,就好像消失了一般,连根毛都没留下。 不知不觉,辰时就到了,龙云下了早朝之后,直接就跑到他所居住的偏殿中打听消息。 就在他近乎绝望的时候,终于,有人发现了邵津。 发现邵津的,是这个时辰在东偏殿和南偏殿巡查的一个禁卫军士兵。 当时他正在巡查,忽然听到南偏殿里有一阵闷响,起初他以为是听错了,因为谁都知道南偏殿里是没人住的。 可是后来他发现好像不是听错了,确实是有动静。 一下一下的,间隔一阵子响一下,很像是用脑袋或者拳头在砸墙。 这个士兵壮着胆子走到南偏殿门前,推开门往里一看,差点没把舌头咬掉。 整整找了一夜的人,不就是在这里吗? 龙云得知邵津找到了,激动的差点崩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就跟着往前跑,然而,等到他跑到南偏殿之后,定睛一看,险些晕厥过去。 极度恐吓 邵津嘴里塞着一块破布,布上全是血迹,身上也到处是血迹,脸上一片青紫,铠甲被胡乱丢在一旁,整个人看上去跟死人差不多. “这.....这是怎么回事!快来人,来人!” 龙云一喊,十几个禁卫军的士兵就赶紧走了过去,先是给邵津把嘴里的布扯下来,然后又给他把绳子解开。 23us.com 邵津的拳头上也有不少伤口,是蹭破了皮,刚刚他就是用两只拳头往地上砸,才把人给引来的。 “邵津,你怎么了这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怎么会这样!”龙云急促地问道。 邵津根本说不了话,刚刚那一阵砸地就消耗了他仅剩的一点体力,这时候,他眼看就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将军,他好像快不行了,咱们还是赶紧让人来看看吧!” “对对!”龙云被这么一提醒,马上回过味来。 “去,马上去请医官来,快!” “是!” “你们几个,赶紧把他抬到我屋子里去,快一点!” 众人七手八脚把邵津抬进了龙云的屋子里,让他躺下之后,龙云又让人去找了一些干净衣服,忙完这些,医官恰好也被请来了。 医官也就看了一小会儿,口中就说道:“这是被人打的。” “打的?” “对,打的,而且是那种没有留情的,你看,他的手臂还有腿上都有些淤紫,里面还有一些凸起,说明伤到骨头了,牙齿掉了六颗,头上也被人打过,这是伤了头上的经脉了,不然他不会醒不过来的。” 龙云一听这话,赶紧追问道:“医官,难道他醒不过来?” “那倒还不至于,虽然伤势很重,但性命无忧,我开几味药,早晚各一副,吃上三五天也就能差不多了。” “好,那就好,医官您赶快开方子。” “龙将军啊,这皇宫里居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您可得好好管管了。” 医官虽然品级比龙云小很多,可是没人敢得罪御医院里的那些御医和医官,因为这些人里,不知道是谁,关键时刻就能救皇帝一命。 “这个您放心。” 等待医官去开药之后,龙云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来人!” “将军!” “马上派人去查,查查昨天邵津到底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给我一定查清楚!” “是!” 将人打法走之后,龙云一点都不放松。 因为这事儿要是让池中天知道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看着样子,邵津肯定是被人打的,但是邵津的身手龙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禁卫军的这些士兵,没几个是他对手的。 而且挨打也得有原因,就算是别人打,因为什么打? 查了一天,也没查出个结果。 不过到了快要黄昏的时候,邵津醒了。 “邵津,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邵津吃了药,感觉好了很多,毕竟他底子好,池中天对他可以说是毫不保留,凡是觉得能教给他传授给他的,一概不私藏。 这时候,他虽然还很虚弱,但是已经可以说话了。 “将军,我看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那条小路上搂抱在一起,还躺在草丛里。” “什么!”龙云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一听这话,马上就知道原因了。 这肯定是哪个闲不住的人去跟宫女私通,结果被邵津发现了,为了报复,就把邵津打成这样。 “那俩人是谁?” “男的我不记得了,但是女的我记得是一个宫女,就住在东偏殿里。” “我要是把她带来,你能认出来吗?” 邵津闭上眼睛,过了片刻之后才睁开眼说道:“能。” “好!” “来人!” “将军!” “去,传我的命令,把东偏殿里的宫女全部找来。” “是!” 按理说,龙云是没资格使唤宫女的,但是,朝廷有一个特殊的规矩,那就是禁卫军的统领如果遇到什么可疑或者危及到皇宫安危的事的时候,则是有权利调派宫里的一些小人物,比如宦官和宫女们。 一个多时辰之后,住在东偏殿的一些宫女就来到了这里。 这些宫女平时见到龙云,连大气都不敢出,更何况现在了。 “邵津,你说吧,是谁。” 此刻,那些宫女都十分紧张,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尤其是一个身穿红色纱裙的女子。 “就是她。”邵津眯着眼睛扫了一圈之后,就指了一个人。 正是刚刚那个小红。 “看清了吗?” “看清了。” “好,我知道了。” 龙云此时忽然回头说道:“被他指出来的人留下,其余的人可以走了。” 小红听到这话,顿时浑身开始发抖,龙云见有些奇怪就追问了一下,小红说自己有些紧张,害怕龙云。 不过,龙云可没心思跟她闲扯。 “我问你,昨天你可在东偏殿附近与人私通?” “没有没有啊,将军您误会了!”小红焦急地说道。 “真没有?” “没有!” “好,既然你们一个说有一个说没有,我还真不敢轻易相信,小红,这样吧,你可知道这个孩子是谁吗?我告诉你,他是朝中正二品大将军,被圣上钦此紫金剑的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的关门弟子,池中天你知道吧,那可是连禁卫军都敢打的人,皇上都给他三分面子,要是他知道他的关门弟子被人打成这样,你想想看他会不会发怒,到时候他要是去找皇上,皇上肯定会卖他个面子而严查,一旦严查出来,到时候可就不是骂几句那么简单了,小红你可想好了。” 小红一个宫女,哪受得了这些,本来她见到龙云就害怕,听到这些就更害怕了。 “龙将军,我......” “你告诉我,这个人你认识不认识。” “我不认识。” “那你见过他吗?” “我......” “不说是吧?好!来人,马上派人去告诉池将军,就说他的关门弟子被人打了!” “别,龙将军,您别这样,别这样!”小红急得马上就跪在地上开始哀求了。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质问无力 “将军,是......是这么回事,奴婢,奴婢确实......将军,如果奴婢说了,您能免了奴婢的罪吗?” “你还敢废话?”龙云怒声斥责道. 小红吓得浑身一阵哆嗦,赶紧就说道:“将军,是......是孙统领把人带走的。 23us.com” “孙统领?哪个孙统领?” “御前侍卫孙统领。” “孙典?” “是。” “他为什么要带走邵津?” “因为,因为......” 见小红含含糊糊的不说,龙云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正要叫人把小红带下去交给宫正司的人去处罚,但是最后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算了。 毕竟她只是一个宫女,就算是有祸乱宫闱之事,那也不过是个从犯,再说了,现在显然不是应该追究这些的时候。 “看在你老实交代的份上,今天我就饶了你,但是你记住,今天的事要守口如瓶,而且,今后不准再做没规矩的事,不然的话,我就把你的事告诉宫正司的人,真是那样,你的小命怕就没了。” “啊!龙将军,龙将军!求求您,您千万别把我交给宫正司的人,求求您了!” 看小红在那里声泪俱下,龙云也心烦,摆摆手就让人把她打发走了。 随后,龙云琢磨了一下,就带着几个人,往内宫走去。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御前侍卫们平时休息的地方,正巧,孙典正在里面喝茶。 看到龙云来了,孙典赶紧笑着站起来说道:“哎呦,这可真是稀奇,龙将军怎么有空来这里啊。” 龙云看屋子里也没别人,于是就对身后的几个禁卫军说道:“你们几个,去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准进来!” “是!” 见龙云如此煞有其事,孙典不禁疑惑地问道:“龙将军,您这是做什么?” 龙云把人打发出去之后,还把门给关上了,随后转过身问道:“孙统领,你昨日是不是将一个禁卫军的士兵给抓了起来?” 见龙云这么问,孙典这才想起来,本来自己都忘了。 “哦,是有那么回事,那个小子不太守规矩,在宫里乱跑,我教训了几句还跟我顶嘴,所以我就替龙将军管教了一下他,禁卫军那么多人,龙将军您一个人怎么管的过来呢。” “这么说,这件事是真的?” “是啊。”孙典根本没有多想。 不过,他也是这会儿没长脑子,如果真是无所谓的话,用得着龙云亲自前来询问? “孙统领,我想知道那个士兵究竟犯了什么错,怎么不守规矩了?” “龙将军,是这么回事,昨天我恰好在宫中巡视,就看到这小子在南偏殿外面偷听宫女说话,一边听还一边笑,这种事可是坏规矩的,所以我就教训了他一下,谁知道这小子脾气还挺大,居然敢跟我顶嘴,后来我就让人管教了一下他。” “孙统领管教的是不是太严厉了?人都让你打成那样?” “哎,龙将军,这话就不对了,那不厉害点,下次他不是还得不守规矩吗?” “孙典!”龙云听到这里,突然怒吼一声。 这一声,把孙典给吓了一大跳。 “孙典!你说话可要摸着自己的良心!你为什么抓人,要不要我把住在南偏殿的小红叫来当面跟你对质!” 孙典一听小红二字,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什么小红?龙将军你什么意思?” “怎么,孙统领不认识?那好,既然不认识,我这就去把小红交给宫正司的人,宫正司的人亲自审问,你觉得小红能顶住吗?” 说完,龙云作势就要走。 “哎,龙将军,你看你,你这是做什么。”孙典赶紧笑呵呵地走过去,将他给拦住了。 “孙典,我没跟你说笑,现在那个士兵伤势很重,性命堪忧,这件事怎么办,你说吧。” “龙将军,这话让你说的,不就是个士兵吗?他也是不懂事。” “孙统领,我提醒你一句,我给你个台阶下,你现在亲自去跟他赔礼道歉,然后再给人家花钱把病看好了,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什么?”孙典一听这话,眉毛差点没竖起来。 “怎么,孙统领觉得不妥?” “我说龙将军,我怎么发觉你是在欺负人呢?怎么,觉得我打不过你,还是觉得我官比你小?” “孙统领,话不要说这么难听,我只是来解决事情的,那个士兵只不过在恪守自己的职责,是你和宫女之间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被人撞见,你恼羞成怒,但无论如何,你难道看不出他还是个孩子吗?你就忍心下那种毒手?” “龙云,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可别不知好歹,怎么,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故意用这事儿来找我麻烦?行,你可以找,要不要我跟我姐姐打个招呼,你亲自找她去?” “哈哈哈,孙典,我就知道你得拿莲妃娘娘说事,不过我还真告诉你,这事儿你要是不去赔礼道歉,莲妃娘娘怕真压不住。” “放肆!你竟然敢犯上!” “行了孙统领,我可是一片好心,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公事公办吧。” 说完,龙云马上就推门离开了。 虽然龙云这么说了一通,但孙典心里一点都不害怕,莲妃可是皇帝的宠妃,而且现在还怀有身孕,孙典在宫里就更加横行霸道了,平时许火阳都不愿意招惹他。 龙云虽然是禁卫军统领,但毕竟没有什么靠山,再说了,区区一个禁卫军士兵,能怎么样? 就算说他和宫女通奸,就算那个宫女承认了,只要他死不松口,谁也拿他没办法。 龙云出去之后,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 本来他想把这件事好好解决,但是看到孙典那一副狗仗人势的嘴脸,他心里就有些火大。 “好,既然我给你个台阶你不下,那可就别怪我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难看!”龙云一边嘟囔了一句,一边就回去了。 到了晚上,龙云就告了个假,随后带着邵津就回急去了。 有人敢管 刚到家,龙云就大呼小叫地让人赶紧去请郎中. 恰好今天龙夫人想孙女了,就让雍门雨晗带着龙冰在家里过了一天,听到动静,雍门雨晗也出来了。 23us.com “公公大人,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哦,是雨晗啊,你怎么在这儿?” “冰儿念叨她奶奶,我就带她来了。”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之前池中天举荐来的那个孩子,得罪人了,被打了。” “啊?” 雍门雨晗嘴巴一张,随后又问道:“就是那个叫邵津的孩子?” “是啊。” “为什么?” “得罪人了,这孩子也是死脑筋,好好巡查不就行了,非要去管闲事。” 说完,龙云就匆匆离开了。 雍门雨晗放心不下,随后也赶紧跟着去看了看,一进门,看到邵津那副模样,心里就有些愤怒。 “这是谁干的,下手也太重了,公公,您也没去管管?” “我不知道啊,这小子昨天一夜没露面,今天早上我的人才找到的,我找了他整整一晚上,唉,别说了,你有空没空,有空去打盆水来,给这孩子擦擦。” “行,我这就去,冰儿有婆婆大人看着呢。” “那你快去吧。” “嗯。” 雍门雨晗出去之后,龙云就忍不住笑了一下。 半个时辰之后,郎中也来了,仔细看了一会儿之后,得出的结论和医官的也差不多。 不过,邵津却不是一直清醒,好半天醒来一次,没一会儿又昏沉沉睡过去了。 身上的伤还是小事,邵津的底子也不错,一般的伤他能顶过去,但是这脑袋里的,就不知道了。 万一真伤到了,池中天还不得来找他拼命? “公公,这事儿到底是谁干的,您可得给这孩子做主啊!” “唉,雨晗啊,不是公公不做主,这个人我也得罪不起。” “这宫里除了皇上和几位王爷,难道还有您得罪不起的?”雍门雨晗疑惑地问道。 “看你说的,我实话跟你说,这小子是被孙典给打的。” “孙典?” “是啊,你认识吧。” “御前侍卫副统领孙典?” “没错,宫里还有几个孙典。” “他区区一个御前侍卫副统领,怎么敢如此下手?再说了,禁卫军的人也不归他管啊!” “话是那么说,但是谁让这孩子多管闲事呢,孙典跟个宫女在那里谈天说地,被邵津撞见了,非说他们不守规矩,邵津才刚来,哪认识孙典啊。” “就因为这个?” “是啊。”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孙典的姐姐是莲妃,莲妃可是皇上身边最宠爱的几个妃子之一,现在还有身孕,你说我能惹得起吗?别到时候没给邵津出气,再把自己搭进去,唉。” 说完,龙云就摇头晃脑地走了出去。 雍门雨晗看着邵津这可怜的样子还有满身的伤痕,心里可是太难受了,当初邵津被人送到京城,第一个见的就是她,也是她把邵津送到龙云这里的。 想想池中天的那封信里所说的,雍门雨晗就觉得很对不起人家。 不行,不能让邵津被欺负。 想到这里,雍门雨晗忽然把毛巾放下,随后就急匆匆地出门了。 “少夫人,您这是去哪儿?” “出门有事,帮我告诉婆婆大人一句。” “是。” 雍门雨晗出门之后,那个仆人正要去回话,不料龙云却忽然出现了。 “不用回话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老爷。” 龙云看到雍门雨晗出门,心里也就放心了。 邵津被孙典弄成这样,龙云心里当然愤怒,可话说回来,他还真拿孙典没办法。 这件事,只有靠别人去做。 至于靠谁,那就再简单不过了。 雍门雨晗出了门之后,就让人找了一辆马车,急匆匆地往雍门府而去。 到了家,仆人一看是她回来了,赶紧就迎了上来。 “小姐您回来了。” “我哥在吗?” “在,公子就在书房看书呢。” “我知道了,让人准备好马车,随时听候。” “是,小姐。” 雍门雨晗直接就往雍门子狄的书房走去,到了书房门口,门也没敲,一掌就把门推开了。 一推开门,雍门雨晗就傻眼了。 因为雍门子狄根本没看书,而是正拿着一把剑在那里比划呢。 雍门子狄也楞了。 因为他还从来没见过谁敢不敲门不禀报就推门进来的呢,雍门震又不在家,还有谁敢这样? 当他看清是雍门雨晗之后,赶紧就把剑放下了。 “雨晗!你可真是越来越不守规矩了。” “哥,守什么规矩啊,我这是有事来找你。” “有事?你才刚刚回去几天,难道又跟我那妹夫吵架了?” “拉倒吧,跟他吵架我才懒得来找你,我告诉你,邵津被人打了,遍体鳞伤。” “谁?” “邵津!就是池中天的那个徒弟,送到我公公那里当禁卫军的那个。” “他?哦我想起来了,被打了?” “是啊,被打的可惨了。” 雍门子狄一听,赶紧就放下手里的剑,一本正经地问道:“他被打了?那应该让你公公去管啊,谁打的?难道是你公公?” “呸!我公公?他有几个胆子敢打池中天的徒弟?” “这倒也是,可那会是谁?难道是皇上?” “呸呸呸,你是越说越不正经了,是孙典!” “孙典?” “对,就是孙典!” “不可能吧,孙典是御前侍卫的人,怎么会来管禁卫军的事?再说了,为什么被打?” “听我公公说,那个孙典跟一个宫女有点不清不楚的事儿,结果就被邵津给撞见了,这孩子太死心眼,也不认识孙典,非要说他们坏了宫里的规矩,结果孙典恼羞成怒,就让人把邵津给打了,你不知道,浑身都是伤口,脑袋也被打了,到现在还是一阵昏迷一阵清醒呢。” “那你公公不去找孙典?”雍门子狄接着问道。 “他?哼,他不敢!他说他得罪不起孙典,说孙典的姐姐是莲妃,莲妃怀孕了,不敢惹,怕惹了之后自己再受牵连!” 殿外训斥 “胡扯!莲妃是莲妃,孙典是孙典,这有什么干系?这事儿他不管,我管,池兄的徒弟来京城,要是出了什么事,让他知道了,他还不得来大闹皇宫?” “哥,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公公怕他,你可不怕,你得想办法给邵津出气,那孩子太可怜了.” 雍门雨晗这么添油加醋地一说,雍门子狄就更生气了。 23us.com 本来看在跟池中天的交情上,他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明天我就让孙典好看!” “哥,这事儿可就靠你了!” “对了,邵津那孩子在你公公家还好吗?要是不行,就先送到这里来。” “没事,我公公对他还是很好的,忙着给找郎中,你放心吧,不过那孩子现在总是昏迷,郎中说伤到脑子了。” “这就麻烦了,万一真伤到脑子,咱们都有责任。” “哥,我不跟你说了,冰儿还在我公公家呢,我得赶紧先回去了。” “行,你回去吧,我让人送你。” “咱爹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哪儿知道,咱爹这下可是轻松了,到处玩个不停。”雍门子狄苦笑着说道。 “哥,我走了。” “去吧。” ...... 第二天一大早,下朝之后,雍门子狄故意走慢了一点。 今天恰好是孙典当值,他从大殿中走出来之后,雍门子狄就叫住了他。 “孙典,过来。” “雍门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听说昨天你抓了一个禁卫军的士兵,还打了一顿?” “没有啊。” “没有?” “没有,是前天打的。”孙典大大咧咧地说道。 “那好,既然你承认打了,那就好办了。” “雍门大人,我倒是有些奇怪了,区区一个禁卫军的士兵,满皇宫到处都是,怎么唯独那天那个,就那么厉害?龙将军已经找我不痛快了,现在没想到还惊动了雍门大人。” “孙典,你要是长了脑子的话,就去打听打听那个人是什么来路,然后再盘算盘算自己能不能惹得起。” “哈哈,雍门大人这是在吓唬我?” “放肆!”雍门子狄忽然大声一喊,把孙典给吓了一跳。 “区区一个五品御前侍卫,竟然敢和本官这么说话。” “我......” 孙典没想到雍门子狄说翻脸马上就翻脸了。 “限你一天之内,亲自给那个士兵赔礼道歉,否则的话,我饶不了你!” 说完,雍门子狄一甩袖子,气呼呼地就走了。 因为是刚刚下朝,很多大臣其实都没有走远,有一些甚至还在他们后面,自然也有不少人看到了这一幕。 大家都很奇怪,心说雍门子狄怎么跟孙典嚷嚷起来了。 就在孙典在原地发愣的时候,大理寺卿诸葛言从后面走了过来。 “孙统领,你这是怎么招惹雍门大人了?” “哦,诸葛大人啊,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他耍哪门子威风?” “孙统领侍候皇上多年,应该知道,这年轻人火气都大,你要真得罪他了,赔礼道歉也就是了。” “诸葛大人,这件事就不劳您挂念了。” 孙典当众丢了面子,还不好发作,毕竟自己只是个区区五品的御前侍卫,而雍门子狄可是兵部尚书,朝中重臣。 虽然丢了面子不能发作,但是,他可咽不下这口气。 一个时辰之后,他就来到了莲妃宫。 莲妃怀有身孕,每天都有御医前来照看,这一会儿御医照例刚刚为莲妃看了看身子,出门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孙典。 “请禀报莲妃娘娘,御前侍卫副统领孙典求见。” “是。” 不一会儿,宫女就回来传话,说莲妃让他进去。 进去的时候,莲妃正坐在椅子上吃御医专门给她配制的安胎药。 “见过莲妃娘娘。” “哎呀,二弟你看你这是干什么,又没外人,快起来,来人,给孙统领上一碗莲子羹。” “多谢娘娘。” “什么娘娘,没外人,别这么客套。” 后宫的日子其实很苦闷,像莲妃受宠还好,但即便如她,平时也没个说话的人。 好在她有个亲弟弟也在宫里,姐俩虽然见面次数很少,但是一年总能见个七八次,也可以满足了。 “大姐,最近身子怎么样?” “你们都下去吧,我跟我孙统领说会儿话,没我的吩咐,不要进来。” “是,娘娘。” 宫女们都走了之后,莲妃才叹了口气说道:“身子倒是还行,不过皇上可有四五天没来了。” “姐,你都有身孕,怀了龙种了,你还怕什么,再说了,皇上可能也是看你有身孕,所以才不来打扰你。” “得了吧,皇上是看我怀了身孕,不能侍候他了,我听说这几天他净往兰妃那里去了。” “姐,你听弟弟一句劝,凡事都别太好强,你已经很受宠了,要是再贪心不足,回头皇上知道了,对你不好。” “我知道,这道理我都懂,我这不是跟你说说心里话吗,偌大的皇宫,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 莲妃说完之后,宫女就把莲子羹给端来了。 “来,尝尝。” “嗯。” “对了,你这快好几个月没来看我了,今天来,肯定是有事吧?” “是有点小事。” “我就知道,你小子,没事儿能想着来看看姐姐?”莲妃笑着说道。 “姐你言重了,我这平时也忙啊。” “知道你忙,孙大统领,说吧,有什么事儿要姐姐帮忙?咱可先说好,升官发财我可帮不了你啊。” “哈哈,姐你真会说笑,唉,就是弟弟这两天,净让人欺负了。” “得,你可打住吧,二弟啊,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这皇宫里,除了皇上,谁还敢欺负你?”莲妃夸张地说道。 “瞧你说的,我是真被人欺负了。” 见孙典的神色忽然落寞下来,莲妃心里一紧,赶紧追问道:“出什么事了,跟姐说。” “那天我跟一个宫女在宫里遇到了,就说了那么几句话,结果被一个禁卫军给看到了,他非说我坏了宫里的规矩,还要抓我去见龙云。” 多个儿子 “禁卫军的人敢管你?” “那是个新来的,不认识我.” “哦,那你告诉他不就行了?” “我告诉他了,结果他不买账,我一生气,就让人教训了他一通。 23us.com” “你呀,这脾气得改改,你堂堂一个御前侍卫副统领,怎么还跟一个小兵一般见识了,说出去都丢人。”莲妃埋怨道。 埋怨完之后,莲妃忽然又问道:“你该不会说就这事儿吧?” “不是,姐你不知道,我教训完了之后,那龙云居然找上门来,让我去赔礼道歉,结果今天,就刚刚,雍门子狄当着百官的面,训斥了我一通,也让我去赔礼道歉!姐,你说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莲妃听完之后,马上说道:“弟弟,你先别说了,我听了这一会儿都糊涂了,你是说,你教训了那个禁卫军的士兵之后,龙云和雍门子狄都让你跟那个人道歉?” “是啊!” “你傻啊!”莲妃突然骂了一句。 “姐,你这是......” “你说的被人欺负,就是这事儿?” “是啊。” “你呀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龙云是什么人?” “禁卫军统领啊。” “雍门子狄呢?” “兵部尚书啊。” “你还知道啊!”莲妃用手一指道:“我的傻弟弟,这俩人都是权倾朝野的大官,那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这俩人都来要求你给那个禁卫军的士兵道歉,说明什么?说明那个士兵大有来头!” “姐,一个士兵,能有什么来头?” “你是御前侍卫副统领,皇帝身边的侍卫,谁闲得没事吃饱撑得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跟你过不去?况且人家那俩人什么身份,会故意找你麻烦?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姐!我觉得他们是借我的手打你的脸呢!” “行了,你姐我还没糊涂呢,你少来这一套,龙云是个老顽固,跟谁都不近乎,至于雍门子狄,他才多大年纪,宫里的后妃谁跟他有交情?他打我的脸干什么,这件事我跟你说,你不要乱想,问题就出在那个士兵身上,我劝你一句,你最好去打听打听!” “姐,你这是看着你弟弟被欺负啊。”孙典委屈地说道。 “兄弟,姐不是不帮你,但是我跟你说,凡事要用脑子,我这怀着身孕,没事我可不找这麻烦,万一我也跟着你倒霉,那不成笑话了。” “算了算了,我算看透了,这亲姐姐又如何,也不过如此,不给娘娘找麻烦了,告辞!” 说完,孙典起身就走了。 “二弟!”莲妃一看孙典走了,心里一急就站了起来,想追几步,但是腆着个大肚子也不方便,只能干着急。 虽然孙典是生气走的,但是莲妃的话他不是没听进去。 确实,难道那个士兵真有来头? 到了傍晚时分,他就派了个亲信去打听这件事去了。 结果,不到一个时辰,就打听出来了。 那个被他打的禁卫军士兵,叫邵津,现在已经被龙云接回家了。 挨了打,被龙云接回家。 雍门子狄也来找自己麻烦。 雍门家和龙家是亲家关系。 想到这里,孙典一下子就明白了。 怪不得呢,原来是龙云的儿子,改名到这里来混本事的! 难怪雍门子狄也跟着发火呢。 猜到之后,孙典迫不及待地就又去找了莲妃。 本来莲妃看孙典生气走,心里后来就不忍,现在又听说那个士兵是龙云的儿子,也就没多想。 “你可弄清楚了?” “放心,错不了,不然他怎么会接到家里去?雍门子狄为什么跟我发火,他们是亲家关系啊!” 听孙典分析的头头是道,莲妃也就信了。 “要真只是龙云的儿子,那也就没什么了,你安心去吧,回头我跟皇上说一句,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多谢二姐!” “不过,你以后也要守规矩,后宫里嫉妒我的妃子可不少,别让人家抓到什么把柄,咱姐俩可是一损俱损!” “姐你放心吧,我可不会干那种傻事。” 说来也巧,孙典刚走不到一个时辰,也就是莲妃刚刚用过晚膳之后,皇帝就来了。 “臣妾见过皇上。” “哎呀,爱妃怀有身孕,以后不必行大礼了,快起来。” 皇帝看着莲妃隆起的肚子,笑得合不拢嘴。 “皇上您今天怎么有空到臣妾这里来了?” “朕今天有些累,也有些想你,就来找你说说话,怎么样,这几日身子可还舒服?” “让皇上挂念了,御医每天都来,臣妾好着呢。” “那就好,朕这岁数一年比一年大,我估计你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就是朕这辈子最后一个孩子了,等你生出来,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朕都会好好疼爱。” “臣妾多谢皇上!”莲妃激动地又要跪下。 “不是说了别跪了吗,快起来。” “对了,朕听说,孙典今天来过?” “回皇上的话,是的。” “唉,要说你们姐俩,平日里也应该多走动走动,你现在怀着身孕,有个亲人多陪陪你也是好的。” “说起这事儿来,唉,皇上,臣妾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皇帝微微一笑道:“御医说了,怀着身孕,心情得好,不然的话,对腹中胎儿极为不利,所以你有话尽管直说。” “今天妾弟前来,其实是来诉苦来了。” “诉苦?” “是啊。” “他诉什么苦,朕今天看到他还好好的呢。” “他是不小心得罪人了,自己心里担惊受怕,又不忍心去打扰皇上,所以只能来找臣妾诉苦了。” “哈哈,爱妃啊,这宫里除了朕,他还怕得罪谁啊。” “还能有谁,得罪了龙将军的儿子。” “龙将军的儿子?” “正是。” “哪个龙将军?” “就是禁卫军统领龙云将军啊!” “哈哈哈,爱妃是不是在跟朕说笑呢,龙将军的儿子又不在宫里,而且庶民一个,孙典怎么会跟他有什么矛盾啊。” “皇上,妾弟得罪的不是龙将军的大儿子,是龙将军的小儿子!” “什么?龙将军的小儿子?” 报个私仇 “是啊,是龙将军的小儿子.” 皇帝挠了挠头,然后疑惑地说道:“爱妃怕是弄错了吧,龙将军只有一个儿子啊,叫龙江,他小时候朕见过几次,现在大了,而且跟雍门太傅的女儿成婚了,龙将军哪来的什么小儿子。 23us.com” “皇上,妾弟不会乱说的,臣妾冒昧揣度,兴许是龙将军......” “孙典怎么知道的?” “妾弟跟一个禁卫军的士兵发生了一点儿冲突,结果龙将军就去兴师问罪,然后还把那个士兵给接回了家,今天雍门尚书又把妾弟给训斥了一通,让他去给那个士兵道歉。” “这......” “皇上您想啊,要不是龙将军的儿子,谁还会因为一个士兵跟妾弟一般见识啊,皇上,这件事妾弟有错,但他现在也是忧心忡忡,您就发发慈悲,帮帮他吧。” 说着,莲妃就站起来走到了皇帝的身前。 皇帝赶紧把莲妃的手抓了起来,安慰道:“没事没事,这都是小事,回头朕让人去问问,他们同朝为臣,有点小摩擦也不必耿耿于怀,爱妃别因为这事儿伤了身子啊。” “皇上啊,臣妾爹娘都走得早,就剩下这么一个弟弟了,他要是真有点什么,臣妾多伤心呢。” 莲妃越说越来劲,眼眶里都有泪水在打转了。 皇帝一看,心疼得不行,赶紧说道:“爱妃这是干什么,一件小事嘛,估摸着孙典也不知道那是龙将军的私......小儿子,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该对御前侍卫副统领有所不满,对了,孙典到底跟那个士兵有什么事?” “这个......这个臣妾就没仔细问了。” “算了,爱妃别担忧了,你放心吧,朕不会让孙典吃亏的。” “多谢皇上!” 皇帝在这里待了一阵子之后,也就离开了,到了晚上,皇帝正要回寝宫,突然想起还有几份比较重要的奏章没有琢磨明白,于是就又回到了御书房中。 就在皇帝在批阅奏章的时候,龙云却走了进来。 “皇上,臣今晚有事,想再告个假。” “龙爱卿啊,有事就去忙你的吧。” “多谢皇上!” 就在龙云站起来要出去的时候,突然,皇帝叫住了他。 “龙爱卿,你等等。” “皇上,您还有什么吩咐。” 皇帝这时候把奏章放下,随后笑着说道:“龙爱卿,你可有点不对啊。” “啊?皇上您这话是?” “跟朕说说,什么时候的风流韵事啊。”皇帝笑眯眯地说道。 这么一说,可把龙云给说糊涂了。 风流韵事对于龙云来说,简直就好像是宦官逛青楼一样,闻所未闻啊。 “皇上,臣惶恐,不明白您的意思。” “行了,龙爱卿就别跟朕这儿装糊涂了,我可知道,你除了龙江之外,可还有个儿子呢。” “啊?这......”龙云大吃一惊,嘴巴张开都合不上了。 “这也不算什么,有个儿子不是光彩的事嘛,只不过可能不太方便让你家夫人知道,是吧?” “皇上,皇上您这话从何说起啊,臣虽然愚鲁,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我只有一个儿子叫龙江,哪来的另外一个儿子啊。” “你看你看,越说你还越开始演戏了,你还别说,平时看你挺憨厚的,怎么现在演戏这么厉害啊,算了,朕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朕听说孙典得罪了你儿子,朕的意思是,也没大事,就这么算了吧,何必还叫上雍门子狄去训斥他呢。” “皇上,皇上啊!”龙云忽然跪在了地上,正色说道:“皇上圣明,臣一生不干这种事,臣只有一个儿子,孙典确实跟一个禁卫军的士兵有了冲突,既然皇上问起来了,臣也不得不明说了。” “怎么,难道是他们弄错了?” 龙云本来不想跟皇帝说这件事,但是如今自己居然蹦出来个儿子,这要是再不说清楚,自己这辈子的名声可就毁了。 “皇上,是这么回事......” 说着,龙云就把事情的始末原委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皇帝的脸色就变了。 “池中天的徒弟?” “是啊,他是池中天至今为止唯一一个关门弟子,而且这个孩子的身世很可怜,他本来是南疆漓江城人,他父母在那次庆王殿下去剿灭乱贼的时候,被乱贼在城里放的火给烧死了,恰好池中天路过,就收留了他,送来的时候,池中天一再嘱托臣一定要照顾好他,结果就出了这档子事。” “这个孙典,也太过分了,自己不守规矩,居然还对一个孩子下如此毒手,来人!” “皇上!” “去,把孙典给朕叫来!” “是!” 不一会儿,孙典就来了。 “臣孙典,参见皇上。” 孙典起初没在意,这时候才发现,原来龙云也在。 一看龙云在,再看到皇帝怒色的面容,心里顿时一慌,头也不敢抬了。 “孙典,朕问你,你是不是和宫里的一个宫女有什么苟且之事?” “啊!皇上,臣冤枉,冤枉啊!” “冤枉?这话是龙将军说的,说有一个禁卫军的士兵发现了你与宫女正在做些苟且之事,结果你恼羞成怒,将其毒打一顿,可有此事?” “皇上,臣真的冤枉啊,这是龙将军出于私心在诋毁臣啊!” “孙统领,你话可要说清楚了,我出于什么私心?” 孙典看了一眼皇帝,见他并未阻止,于是横下心来说道:“臣是和一个禁卫军的士兵发生了点矛盾,但并没有那么严重,龙将军之所以诋毁臣,无非是因为那个禁卫军的士兵是他儿子而已!” “你放......你!”龙云气得差点要骂他,但是在皇帝面前,他还是没敢骂出来。 “你怎么知道那是龙爱卿的儿子?” “回皇上的话,那个士兵受了伤,龙将军居然将他接到了自己家里养伤,而且就连与龙家有亲家关系的雍门大人也为此而训斥了臣,况且臣也打听了,很多人都说龙将军平日里对那个叫邵津的人青睐有加,如此看来,肯定是龙将军的私生子。” 太子之位 “孙典,我龙云一辈子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我身为禁卫军统领,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我若是真有一个儿子,用不着遮遮掩掩!” “那就不好说了,说不定你龙将军另有企图呢!” “好了,孙典,你不必再说了,那个邵津不是龙将军的儿子.” “皇上,您......” “他是池中天的徒弟。 23us.com” “什么?皇上您说什么?” “那个邵津,就是差点被你打死的那个邵津,是池中天的徒弟,而且是唯一一个徒弟。” “池中天?” “怎么,孙统领不认识池中天?” “不可能!”孙典赶紧摆摆手,随后说道:“皇上,这一定是弄错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孙统领,那孩子是池中天亲自派人送来的,有亲笔信,我的儿媳雍门雨晗可以作证,雍门大人也可以作证,实在不行,你去一趟歙州,问问池中天,看看这件事是真是假。” “孙典,朕劝你一句,这件事归根究底是你不对,你坏了宫里的规矩,朕可以看在你多年任劳任怨的份上和你姐姐的份上,对你既往不咎,但是你打了人,而且打的是池中天的人,老实说,朕最头痛的就是这个池中天,你惹谁都行,别惹他,惹了他,朕都保不住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孙典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御书房的了,本来他以为没事了,没想到事更大了。 池中天的徒弟,谁敢惹,自己居然把人家给打了,而且还是打得半死不活。 这一旦池中天知道了,自己还有活路吗? 就自己这两下子,人家想杀自己都不用亲自出手。 “孙统领?你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个人,正是御前侍卫统领许火阳。 “哦,许统领啊,没事没事。” 孙典说完之后,马上就快步离开了。 “皇上,您看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孙典走了之后,龙云还在问皇帝。 “朕的意思,大事化了,不要再深究了,回头朕罚他一年的俸禄,给那个孩子去治病,回头朕也让御医去看看,没什么大事吧?” “就是头上的伤有点严重,时昏时醒的,臣是真怕落下什么后遗症,这要让池中天知道了,他非得来拔了臣的皮不可!” “你看你,至于这么害怕吗?” “皇上,这......” “这样吧,正好下个月初一,朕要说两件大事,这两件大事,池中天也得来,你去传旨,让池中天在下月初一之前进京。” “是,皇上!” “你去跟那个叫邵津的孩子说,让他帮忙编个瞎话,就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朕改日再多赏赐一些,此外,明年让这个孩子在禁卫军当个小头领吧。” “多谢皇上,如果能这样的话,那么池中天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太计较了。” “去吧,这也是权宜之计。” “是,臣告退!” 果然,没过几天,皇帝就派人赏赐了邵津五百两银子还有上好的绫罗绸缎,虽然孙典还是平安无事,但是龙云琢磨着也算是给池中天一个交待了。 不过,雍门子狄对于这样的处置,十分不满意,也因此对龙云多少有些看法,总觉得龙云在里面没有使劲。 可是,他也没工夫深究了。 因为紧接着,朝廷就公布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下月初一的时候,皇帝将在大殿中召集所有在京的五品以上官员,以及各行省总督,四路大营的大将军等进京。 因为皇帝将要在那个时候,当众册封太子之位。 说到太子之位,现在其实已经很明朗了。 庆王已经彻底失势,现在除了一个王爵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而桓王因为离开了尊王和雍门震这两个强力的幕后靠山,势力也是日渐衰落,加之五年前在西疆的败仗让他名誉扫地,所以他已经被皇帝派去北疆镇守边关了。 因此,太子之位,可以说已经定了下来,那就是德王。 德王为人宽厚,而且老谋深算,几乎洞察一切的事物,在和周围的大臣之中游刃有余,再加上几年前办的那几件出彩的事,让整个朝野都震动了,所有的大臣都知道,德王当太子,名至实归。 ...... 五天之后。 “王爷,朝廷已经传来旨意,请您在下月初一之前,赶回京城,参加册封太子大典。” 北疆水源城。 这是一座小城,但是在北疆荒凉之地,确实大城镇了。 桓王,就奉命在此镇守,今年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了。 “知道了。” 太子之位,本来是自己的。 可是现在,居然没了。 没人会甘心。 尤其是桓王这样的人。 他性子直,坑别人也好,夸别人也好,都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 “王爷,您要早作打算了。” 在北疆这里,桓王倒是笼络了一些亲信。 “你什么意思?” “王爷,末将以为,这太子之位非您莫属,您可不能大意啊。” 桓王叹息一声道:“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太子之位,肯定不是我的了,当年雍门震那个老狐狸,见我打了败仗,马上就跟我撇清了关系,简直猪狗不如!”至今想起来,桓王都觉得是雍门震不是东西。 “王爷,末将有一句犯上的话,不知道王爷让不让我说。” “说。” “王爷,心不狠不行,无毒不丈夫,您想得到天下,就得有点手段,眼下您兵权在手,何不......” “你是让我造反?”桓王忽然问道。 愣了一下,见那个人没说话,桓王又笑着说道:“我看你是糊涂了,就咱们手里这点人,全算上还不到十万,朝廷每一路大营都有近百万大军,我们造反?” “末将的意思,不是让您造反。” “那你什么意思?” “一个苹果,两个人,一个人先吃,这样本来要被那个人先吃掉,您就是没口福了,可万一先吃苹果的那个人在没吃之前,就没法吃了,那您岂不就如愿以偿了?” 毒手辣手 “你是说,让我......” “王爷,无毒不丈夫,要做大事,不能拘泥小节!” “不行不行,那毕竟是我的兄长,我怎么能对他下毒手?”桓王明白了他的意思. “王爷!您在这里这么多年忍辱负重,难道愿意继续在这冰天雪地里待下去?” 这一句话,把桓王的怒火重新给点燃了。 23us.com 也让他的回忆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 本来自己打了败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天下哪有什么常胜将军? 可是,坏就坏在德王。 德王居然开始一本正经的查办在西平城的所有事,经过一番调查,桓王滥杀将士,并且把神武龙扬卫的士兵全都出卖,以及和当初池中天的那些事全都露了出来,德王查完之后,起初并没有公之于众,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所有大臣都知道了,皇帝顶不住压力,也愤怒于他的不争气,一气之下就把他扔到这里来了。 这么多年,他没有回过一次京城,镇守边关的人,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兵,没有军令,一概不得擅自回京,桓王虽然贵为皇子,可也不敢触犯这条铁律。 “王爷,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回京,这是您唯一的机会了。” 给桓王在这里出主意的人,名叫张光威,原来是这里的巡防营将军,桓王来了之后,他马上就不惜一切代价成为了桓王的心腹,此人心思缜密,而且手段颇多,桓王对他也颇为器重,给他升官加爵。 “可是眼下德王已经众望所归,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王爷,您不必忧心,就借这次进京的机会,把咱们多年积累的那些死士带上,趁着德王松懈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可就算成了,我们能脱得了干系吗?” “王爷,这件事属下一定帮您想个万全之策!” “好,这件事就靠你了!” “王爷放心!” ...... “殿下,下月初一,您就要荣登太子之位了,我在这里,就先恭贺您了。” “先生,这话还早了点,还不一定呢。” “殿下就不必谦虚了,眼下除了您,还有谁啊。”齐赋笑着说道。 德王今天兴致也很高,得知了下月初一皇帝要正式确立太子之后,要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哈哈,就算如此,那也多亏了先生您,没有先生,就没有本王的今天。” “这种见外的话,殿下就不必多说了,只不过眼下殿下还真不能高枕无忧。” “先生有什么见解?” “您可得小心北边那位。” “你是说桓王?” “五年前,您把西平城的事给捅了出来,皇上一怒之下将桓王发配到北疆镇守边关,您信不信,这五年来,他怕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回来。” “那是他咎由自取,不拿士兵的命当人命,而且为了自己的战功,居然可以牺牲掉那么多,这件事与私心无关,无论是谁,本王只要能管,一定要管!” “殿下,您知道吗,也正是因为您的这种心思,皇上才会对您刮目相看。” “哦?” “皇上知道现在这江山并不牢靠,庆王已经指望不上了,而桓王虽然勇猛,但最大的弊端就是没有人脉,当初有尊王和雍门震两人在背后支持,他还能在朝中混的如鱼得水,可是......” “可是他自己不争气,居然对雍门震的儿子下毒手,这事儿能怪谁?只能怪他自己。” 没等齐赋说完,德王自己就说了下去。 “狗急了尚且跳墙,那可是个皇子,殿下您千万不能大意,如果我所料不错,他肯定会孤注一掷。” “怎么,你是说他要对本王不利?”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如果您的太子之位一旦确定,那么他这辈子怕是就回不来了。” “哈哈,就凭他?” “殿下,虽然现在您看起来胜券在握,但桓王手中也有他的绝招。” “先生指的是什么?” “他手里可有兵权,北疆十余万大军,可都在他手里。” “他有兵权又如何?别说十余万,就是几十万大军,他又带不到京城来,能怎样?” “俗话说的好,人多了就能拔出来几个不要命的,十几万人,他想挑几十个甚至上百个不要命的高手,还是不难的,十几万人是进不来,可偌大的京城想不动声色的进来几百个人,怕不是难事吧。” “嗯。”听到齐赋的这番话,德王的神色才开始凝重了起来。 这的确是桓王最后的机会,庆王已经不用再顾虑,但桓王手中确实有十余万大军,还真不得不防。 “那依先生之间,此事该如何防?” “要说此事,倒也不难,桓王进京后,一定会借故请您赴宴,碍于面子,您不能不去,可要是去了,那可怎么办?” “先生,您这都想到多远了。” “给殿下谋事,不想远一些,不行啊。” “如果到时候真这样,那该如何应对?” “殿下不必心忧,有一人,就能保殿下无忧。” “谁?” “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 ...... “叶落,我要进京一趟,少则十几天,多则月余,山庄就靠你和秦殇他们了。” “庄主,您一个人去吗?” “给我选十几个身手高强的人就行了。” “是!” 池中天接到旨意的时候,也是一阵忐忑,不出所料,太子之位就是德王的了,可池中天也听说了,北边还有个桓王,这次也要回京,他会不会铤而走险呢? 他对朝廷里的政事没兴趣,可是从内心深处来说,他是很讨厌桓王的,而德王,虽然在小节上也有些瑕疵,可毕竟在大事上不糊涂,而且还算仁厚,他能当太子,那再好不过了。 更重要的是,他和德王之间的合作,比和桓王之间的,要愉快多了。 只是池中天自己可能不知道,这官场上的事儿,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 只要你踏进去,无论如何你都会沾染上。 ...... 今天已经是二十八了,距离初一,也只还有几天的时间了。 敢不敢来 池中天已经到了京城之中. 他刚到京城,金驰就带着人来了。 23us.com 现在的池中天,可是堂堂武林盟主,盟主来了,金驰当然要表示了。 金驰走了之后,刘迎辉,许火阳,神武龙扬卫的副将左哲等池中天在朝廷中的几个朋友,都依次前来和他见了个面,毕竟大家也都是很久没见到了。 到了晚上,雍门子狄才来拜访。 俩人不知道在谈什么,反正一直谈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雍门子狄才走的。 雍门子狄刚走,池中天正想睡一会儿,龙云又来了。 而且,还把邵津给带来了。 邵津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已经不昏迷了,但是经常会头疼,身上的伤却已经好了。 “师父!” “邵津,不错不错,像个大人了,真不错!”池中天看到邵津,心里很高兴,但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忧虑。 “师父,您怎么来了,是来看我吗?” “是啊,皇上传旨让我进京,正好我也想你了。” “叶落大哥还有秦殇大哥他们都好吗?” “好,他们好着呢。” “对了,紫渔姐姐还有武阳大哥呢?我都好久没看到他们了!” “紫渔姐姐很好,武阳大哥我也很久没见到了。” “那沈叔叔呢?” “沈叔叔也好。” “刘爷爷也好吧?” “好,都好都好。” 见邵津一见面,就急不可耐地把家里的人都问了一遍,池中天心里很是欣慰,这孩子到底是自己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想着家人。 “你别光问他们了,你呢,这阵子在京城怎么样,可还好?” “好,龙将军对我很好,对我很照顾。”邵津懂事地说道。 他这么一说,龙云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地转过了身。 “嗯,那以后可得听龙将军的话。” “对啦,雍门姑姑也经常带我去她家吃饭呢,还有子狄叔叔也是。” “嗯,不错不错,师父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都在外面放着呢,你自己去,我跟龙将军说说话。” “是,师父!”邵津笑着说了一句,随后就离开了。 他刚一走,池中天的脸马上就变了。 “龙将军,你是怎么弄的,怎么让邵津受那么大的委屈?” 龙云知道池中天肯定都知道了,因为他知道在自己来之前,雍门子狄刚刚来过。 凭他俩的交情,那肯定什么都说了。 “池将军,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我......” “我知道你当初不知道,可是你知道吗,这样的事对孩子的影响有多大?这会让他将来是非不分的,人不管是谁,犯了错就要被罚,不能因为官职高就可以以权压人,我明着跟你说,我要是想让邵津在京城当个轻松的小官,根本就不费劲,但为什么我让他到你那里去受苦?就是怕他沾染了官场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污浊之气!” “是是,池将军说的是,那件事是我的不对,我没有照看好他,您要怪就怪我吧。” “我不是责怪你,我只是说你不应该这么处理,孙典有没有去给邵津赔礼?” “唉,皇上也责骂过他了,但是他后来就躲着了,也不跟我见面,更别提去跟邵津赔礼道歉了,我怕邵津受委屈,这阵子一直让他在我家里养身体呢。” “不用养身体,我刚才看了,他身子没事,就是脑袋受了一些伤,那个需要慢慢调养,你要是早说,我就让人带点药过来了!” “宫里什么药都有,皇上说可以让御医给邵津治病!”龙云赶紧说道。 “宫里的药能比的上昆仑山的药吗?”池中天一句话就把龙云给堵了回去。 “这样,劳烦你一趟,去告诉孙典,就说我什么都知道了,就在这里等他,过了今晚他要是不来,那就不要来了。” “池将军,我想劝你一句,你给徒弟出气这是人之常情,但是这个节骨眼上,您还是稍忍一时吧。” “为什么?” “马上就到什么日子了,您又不是不知道,眼下孙典正忙,宫里现在气氛很紧张,安危都靠他们呢,这个时候若是您教训了他,怕是皇上那不好交待。” “龙将军,你要是不去说,我就亲自去,怎么,你觉得皇宫我进不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你,这么多年了,怎么脾气还越来越大了。” “废话,那是我徒弟,而且他身世很可怜,这些你不是不知道,让一群人关在屋子里毒打一顿,换你你受得了?我池中天的人,放眼整个江湖还没人敢动一动,区区一个御前侍卫就敢在我面前跳脚,那还了得?” “得得得,我去说还不行吗?我算是倒霉了!”龙云嘟囔着就要走。 “等等!” “池将军又怎么了?” 池中天脸色一松,随后走到龙云身边,把他的手抓起来,然后重重一按道:“深海珍珠链子,东海的朋友送的,从海底捞出来的,送给龙夫人。” 龙云低头一看,正要推辞,但是池中天却把他的手给握住了。 “一点心意,还跟我见外?” “你呀你,唉!” 龙云无奈地说了一句,随后就走了出去。 结果,根本没等到晚上,也就过了几个时辰,孙典就来了。 他本来不想来,先去找他姐姐莲妃,但是莲妃根本不敢管,因为整个皇宫的人,没有不知道池中天的。 随后他又去找皇帝,皇帝的话跟当初一样,也是说让他自己解决。 皇帝和自己的姐姐都不管,那就没人能帮他了。 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来的时候,池中天正跟邵津在院子里打拳,就当没看到他,弄得孙典很是尴尬,站在一旁走也不是,说话也不是。 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才和邵津打完拳。 “哎呀,这不是孙统领吗?什么时候来的?”池中天一边用毛巾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故作惊讶地问道。 “来了有一会儿了,看您正忙,没打扰您。” “邵津,这是孙统领,快,去个孙统领端杯茶来。” 旧人新来 “不用不用,您别忙活了.”孙典赶紧婉拒了。 23us.com “哦,邵津,那就不用去了。” “是,师父。” 很快,邵津就给池中天搬来一张椅子,随后,也给孙典搬了一张。 “孙统领,坐。” “不敢不敢。” “客气什么,坐吧。” “多谢池将军了。” 等孙典坐下之后,池中天就开口说道:“孙统领和我不一样,我只不过是个闲职,你可不一样,你是肩负保护皇上的重任的,所以千万别跟我客气。” “池将军您玩笑了。” “孙将军来,可有什么事吗?” 见池中天明知故问,孙典纵然心中有气,也不敢发。 “来跟池将军解释一个误会。” “什么误会?” “就是这位小兄弟,先前我不认识他,多有得罪。”孙典笑呵呵地说道。 “这个不能怪你,他不是也不认识你吗?” “那是那是。”孙典尴尬地回应着。 “认识不认识,我觉得不重要,分清对错就好了,禁卫军的人都是一些士兵,当兵的脑子都简单,不懂得那许多弯弯绕,只知道谁对谁错就够了,孙统领您觉得呢?” “池将军的话,在理。” “若是你整天带着一群脑子里想东想西的人,怕你该头疼了。” “池将军说的是,那次确实是我的不对,今天我给这位兄弟赔礼道歉了。” 说着,孙典站起来就朝着邵津施了一礼。 “孙统领您客气了,下次请你不要再坏了规矩。”邵津不客气地说道。 “一定一定。” “孙统领,没什么事您就回去吧。” “好,那就不打扰池将军了。” “慢走。” “您留步。” 其实池中天连屁股都没离开椅子,孙典这么说,只不过是自己给自己安慰罢了。 “师父,下次要是再遇到他乱来,我还管他吗?”邵津看着孙典走了之后,忽然问道。 “当然要管,只要该你管的事,一定要管,记住,人不能多事,但也不能怕事。” “师父我记住了。” “师父可能过几天就回去了,你一个人在这里要多加小心,平日里和别人之间的关系要弄好一些,要多交朋友。” “师父,禁卫军里有不少人都挺好的,但是我觉得他们也挺没意思的,每天就是那几件事,要么就是在宫里来回巡视,要么就是吃饭睡觉。” “别觉得没意思,那是他们的职责,也是你的职责。” “哦。” “多听多看多学,等将来你在这里混出息了,师父还指望你呢。” “师父你真会说笑,你那么厉害,怎么会指望我。” “那可不一定。” 正说笑间,外面一个仆人走了进来,说是有人要求见池中天。 池中天以为又是哪个当官的来了,于是就让邵津下去休息,让仆人把客人带进来。 一进会客厅,池中天就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这个客人居然带着一顶斗笠,根本看不清人脸。 “这位朋友,你是?”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池将军,别来无恙?” 来人摘下斗笠之后,池中天赶紧就站了起来。 “殿下,怎么是您?快请坐!”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德王。 池中天没想到来的会是德王,更没想到德王会是这种打扮。 “池将军,听说你刚来京城,不打扰你吧?” “殿下这是故意拿我打趣吧。”池中天一边给德王倒了一杯茶,一边笑着说道。 “怎么会呢。” “殿下,恕我直言,您这身打扮来找我,必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池将军就是快人快语,本王就不啰嗦了,这次来找你,是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请池将军给我当几天贴身护卫,如何?”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池中天似乎有些不明白。 “从今天开始到下月初一,这几天里,请池将军当我的护卫,是贴身保护的,如何?” “怎么,殿下难道怕有人对您不利?”池中天玩笑口吻地说道。 “唉,池将军有所不知,圣上在下月初一要当中立下太子之位,眼下所有人都觉得本王志在必得,既然如此,那必然有些人会不高兴,不高兴也就会干一点不该干的事。” “殿下您身为皇子,难道身边还缺少高手的保护吗?” “哈哈,池将军这是故意的,我府上的护卫全算上,能在你手下过十招吗?” “哈哈,殿下这话也是故意的,好,既然殿下这么看得起我,那池某当仁不让了。” “好,池将军能答应本王,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敢,权当为殿下做些事情了。” “既然这样,那本王就告辞了。” “殿下,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在这里喝顿酒吧。” “不了不了,池将军刚来京城,还是会会朋友吧。” “多谢殿下体恤。” “告辞。” 德王走的时候,是从后门一个人离开的。 池中天知道德王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但他也觉得德王有些小题大做了,只要在京城这里,谁还敢对他不利? 很快,距离下月初一,就还只剩下两天了。 奉旨进京的各地官员已经都到齐了,礼部的人每天都忙碌着立太子大典的各种事情,整个皇宫里一片喜气洋洋,但其实却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庆王早就没了念想,每天都借酒浇愁,谁也管不了他,高兴的时候,他就到外面走走,不高兴的时候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都没个动静。 皇帝对他也算过得去,王位和俸禄都还在,就当是养了个闲人。 这天一大早,庆王心情还算不错,去花园里转悠了几圈之后,就让让人弄了一些酒菜开始喝了。 就在这时候,有人来回禀说有个人要见他。 自从庆王失势以来,除非每年的一些节日会有一些大臣前来问安之外,平时根本没人来。 所以一听说有人要见他,庆王还觉得很奇怪。 见到这个人之后,就更奇怪了。 这个人,看上去似乎是个女的,但整个脸上都带着面具,手中还拿着剑。 “你是?” 这个女子没有回答,只是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递给了庆王。 动手之际 庆王晕乎乎地将东西拿到手里一看,瞬间就酒醒了. “你们都退下!”庆王赶紧把跟着这个女人一起进来的护卫给支走了。 23us.com 等到人都走了之后,庆王赶紧问道:“赵大人呢,他现在在哪里?” “早就不是大人了。” “在我心里,他永远是赵大人!” “殿下,您还认识我吗?” “不用说,你一定是断水。” “殿下居然还认识我。”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赵大人这几年去哪儿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本王心里很是焦急!” “大人一直隐居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大人还好吗?” “他还好,吃喝不愁,但他的心里一直很憋闷。” “我知道,赵大人一直在帮我,但最后我却没能帮他。” “殿下,大人从来没有责怪过你,大人之所以让我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殿下你自己当太子,恐怕没希望了,所以大人希望你能和桓王联手,除掉德王。” “什么!” 一听这话,庆王手中的东西不自觉地就掉落在了地上。 “殿下,这是最后的机会,桓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今晚就能到京城,你一定要去找他,和他密谋好。” “可是怎么除掉德王?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这里是京城,他府上的护卫有多少你不是不知道。” “这个你大可放心,你可以借口请德王出来喝酒,我们趁机下手。” “不行不行,我请他喝酒,要是他出了事,你觉得我还活得了吗?”庆王忙不迭地摆手说道。 “这个殿下可以放心,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商量一个万全之策,但我们当务之急就是要除掉德王,这样你才有可能当太子!” “那还有桓王呢?” “桓王是个匹夫,不足为虑。”断水轻蔑地说道。 “这件事太过凶险,最好还是我和赵大人亲自见面谈一谈。”庆王不放心地说道。 “大人会来的,但现在不方便,今晚亥时一过,殿下把后门打开,到时候大人会亲自前来。” “好,赵大人现在已经到京城了吗?” “嗯,但现在大人不便露面。” “好,今晚我等着大人!” “殿下,你要明白,德王一旦当了太子,你和桓王将来的下场都会很惨。” “废话!这个难道我不懂吗?” “殿下既然明白,那我就不多说了。” 断水的到来,和她带来的这一番话,让庆王的心又一下子活了起来。 只要是皇子,就会想得到太子之位。 死心只是暂时的,就好像一堆干柴一样,平时看上去没有动静,但有那么一点点火星,就足以引燃了。 庆王现在就是被引燃了。 断水有一句话说的不错,桓王是个匹夫,论阴谋诡计,庆王都比他厉害,更何况还有个赵为贤了。 霎时间,看似平静的京城,已经暗中开始了波涛汹涌。 第二天中午,正在家中的德王,果然接到了邀请。 但请他的,不是桓王,而是庆王。 桓王昨夜已经到了京城,德王是知道的。 难道说桓王不打算请自己“喝酒”了? 不过,齐赋却对他说,不管谁请喝酒,都得请“护卫”护驾。 所以,德王就悄悄地将池中天给请来了。 为了避免落人口实,池中天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外表看上去就是个普通护卫了。 庆王请客,地方选在了距离德王府并不算远的一家酒楼之中,庆王已经把整个酒楼的二层给包了下来。 德王来的时候,庆王就坐在雅间中等着,德王随身带来的护卫都留在了楼下,自己只带了一个人上去。 他刚进门,庆王就赶紧站了起来。 “大哥!您来了。” “三弟,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想着请我喝酒?”德王一边说,一边笑着坐在了椅子上。 庆王不动声色地看了德王身后的护卫一眼,随后说道:“唉,明日大哥就要当太子了,今天再不请你喝酒,以后就请不动了。” “哈哈,三弟你可真会开玩笑,太子之位是谁的,那还不一定呢,再说了,无论是谁,你我之间不还是兄弟吗。” “大哥要是真拿我当兄弟,那我能高兴死,来,这里的酒是掌柜的自己酿造的,用的都是上百年的老酒海,味道正宗。” “来,喝一杯!” 几杯酒下肚之后,德王的话就开始多了。 “三弟,老二昨天夜里就回来了,你见到他了吗?” 庆王眼珠子一转,马上答道:“没有啊,怎么,大哥你见到了?” “没有没有,老二现在是手握兵权的边关大将军,哪里看得上我们。” “大哥这话可就错了,再是大将军,那也是臣,臣可比不上君。” “哈哈,你看你,又说笑。” 楼上俩人说说笑笑很是高兴,但楼下却有了一些变化。 不知道什么时候,酒楼的门就被人关上了。 好在周围的窗子都是开着的,倒是也不昏暗。 可是没多久,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就来到了桌子旁坐下了。 这些人坐下之后,也不喝茶也不吃东西,就在那里发呆。 德王带来的十几个护卫看到之后,顿时警觉了起来,一个个都不动声色地往楼梯口靠近。 “殿下,动不动手。” “再等等。” “殿下,别等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德王就带了一个护卫上去了,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按咱们昨夜商量的办!” “这件事不能大意,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头,德王一向老谋深算,怎么可能会这么大意?” “殿下,他不是大意,他是觉得庆王没什么危险,要换成您请客,他还不一定来呢!” “断水,你有把握对付几个?” 一旁的断水马上说道:“十几个护卫不成问题,但我觉得我应该到上面去堵住德王,不让他跑出来。” “嗯,你就负责上去堵住他,他只带了一个护卫,你要马上解决。” “放心吧。” “其余的人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 “就按我们昨晚商量好的计划,动手!” 着火之时 “殿下,事成之后,你可要记得你的承诺.”一个身穿黄色长袍,头上戴了一顶斗笠的人说道。 23us.com “放心,你我的目标是一致的,先把德王杀了再说。” “今天的事,只有在场的咱们几位知道,绝对不能透露半句,另外我再多嘴一句,殿下你安排的那些人,过后怎么处置?” “那个简单,直接杀掉。” “这样最好,千万不能出纰漏,这可不是掉脑袋那么简单的事。” “放心,绝对不会出纰漏!” 桓王把所有的输赢,都压在了这一刻。 一声令下,所有人的都行动了。 正在一楼里的那些德王的护卫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似乎闻到了一股子烟味。 “你有没有闻到烟味?” “嗯,好像有一点,哪儿的啊?” “外面?” “好像不是。” 几个人疑惑地嘀咕着,正在此时,突然,屋子里那些其他人,一个个拔出兵刃,冲了上去。 “不好!” 德王的一些护卫赶紧抽出刀来还击,瞬间两边就交战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二楼却传来了一阵浓烟。 “不好,着火了!” 有一个护卫眼睛看的快,马上就要往楼上冲。 但是人才刚到楼梯口,就被几个人给拦住了。 “怎么了,下面怎么这么吵?”德王也听到了动静,于是就站起来打算出去看看。 “大哥,可能是下面的人有点小争执吧,可能是喝多了,咱们出面多不方便,让他们闹腾去吧。”庆王笑着劝道。 “那可不好,别闹大了,这里可是京城。”德王说着,还是要往外走。 “殿下,似乎着火了。”德王身边的护卫忽然说了一句。 “着火了?” “胡说,怎么会着火!”庆王呵斥了一句,随后就说道:“大哥,来喝酒喝酒。” 德王仔细用鼻子闻了一下,马上说道:“好像真着火了,你闻闻。” “哎呀,大哥,这可是酒楼,真要是着火了,那下面的人还不得疯了啊!”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德王根本不听庆王的,执意要出去。 就在他刚刚打开门的时候,一个人影就出现在了门前。 “回去!” 随着声音传来,那个人影就飞出了一脚。 德王想躲,但是没来得及,被重重地踢在了胸前,朝后面摔了过去。 “殿下!”那个护卫赶紧飞身上前扶住了德王,此刻,庆王却趁机往外面跑去。 “你是什么人!”庆王指着那个人问道。 “杀你的人!” 说完,那个人用手掌朝着庆王的脖子上重重一扣,庆王就软绵绵地瘫了下去。 “滚出去!” 随后,顺势一脚又给庆王踢了出去。 “着火了,咱们快出去!”德王忍着剧痛,要往外走。 “别想着走了,你哪里也出不去!” 火势,很快越来越大了,已经渐渐地烧到了门前。 而德王也知道了,这是个女子,虽然戴着面具,但是听声音也能听出来。 “砰” 一声巨响,门就被关上了。 “殿下,怎么办?” “你先走。” “我走?” “嗯,我找个地方先躲起来,你把窗户打开,就在外面盯着,我得装死。” “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就按我说的办!” “好!” 假扮成护卫的池中天,此刻也是吃惊万分,因为他听出来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了。 那是断水。 这么多年没见,断水怎么会出现在京城。 而且她都出现了,难道赵为贤也出现了? 联想到是庆王请客吃饭,池中天忽然就明白了。 这一定是围绕着争夺太子之位的杀戮。 “殿下,外面已经出不去了,你看。”池中天指了指门口,隐约已经能看到火光在外面乱窜。 “我根本就没打算出去。” “我先在暗处躲着,殿下您小心!” “好。” 说完,池中天就打开了窗户,刚要出去,却突然发现窗户下面,十几个人正在那里守着。 池中天怕被发现,马上就把头缩了回来。 “下面有人。” “那怎么办?” 德**问了一句,门忽然就被踢开了。 接着,两个人就端着一个盆,朝着里面泼了一盆东西。 “是油!”池中天闻了一下,马上就闻出来了。 泼完油之后,那俩人又往里面扔了两根着火的木棒,火势就轰然而起,饶是池中天,也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这是要烧死我啊!”德王怒色说道。 “殿下,还是先走吧,我可以把你带出去。” “不行!” “为什么?” “这种事,不像是老三干出来的,他没这脑子。” “殿下,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琢磨这些。”池中天看着大火在不停地吞噬者屋子里的东西,心里万分着急。 这里都是一些木头做的东西,遇到火很快就着,现在在他面前,已经是一堵火墙了。 “哼,跟我玩这个,他们还差得远,你有没有办法能让我在这屋子里,只烧伤而不死。” “不可能,这火太大了,如果再不走,别说你了,我都未必能活着。”池中天说道。 “难道就一直着火,没人救火吗?”德王突然说道。 池中天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就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咔嚓咔嚓几下将一张桌子劈裂,点燃之后,就顺着窗户扔了下去。 接着,他又把几张正在燃烧的椅子也扔了出去。 “着火了!”池中天随后趴在窗户上喊了一嗓子,但是刚刚喊完,他就感觉到了危险。 “嗖嗖嗖”十几枝箭飞一般地朝他射来,幸亏他躲得快。 “在里面烧,看不出什么来,烧窗户!”德王说道。 “好!” 果然,窗户一烧,再加上一阵浓烟,马上就被人发现了。 “着火了,着火了!” 这回喊的,可不是池中天了,而且周围的一些老百姓还有做买卖的。 这些人,如果遇到你别的麻烦,兴许还会躲开,但是一旦着火了,可能他比你还急。 因为他害怕你的火会烧到他们家去。 “殿下,现在走吧?” “我说了,我不走,你先走,我就在这里,回头你来救我!” 烟熏火燎 “那这样!”池中天看了一眼,马上跑到一旁,将摆放在屋子角落里的鱼缸端了下来,顺手扯下一块布,把布放进鱼缸里弄湿了之后,从怀里摸了一个瓶子,从里面往湿布上撒了一点东西之后,就扔给了德王. “殿下,用这个捂住鼻子和嘴巴,坚持一会儿,我马上来救你。 23us.com” “你不用亲自来。” “我知道,你放心吧,不过殿下你现在是安全的,因为虽然你出不去,但是别人也进不来。” “哈哈,池将军果然聪明,快去吧!” 池中天点点头之后,就来到了窗户边,一纵身,就从上面跳了下去。 刚刚扔下去的一些着火的东西已经被弄灭了。 “上!” 守在下面的几个人看到有人跳了下来,举着刀就冲了上去。 池中天根本没有还手,跳下来之后,就开始往前跑,专往人多的地方跑,一边跑一边喊着火了。 “殿下,您看怎么样?” “这么半天,应该烧死了吧?”桓王和庆王互相嘀咕了一句。 “不好了,有个人从窗户上跳下来了!” 这时候,一个人闯进来说了这么一句。 “是谁!”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是那个跟着上去的护卫。” “哦,那就没事了。”庆王和桓王一听,也就放心了。 估摸着那护卫有点身手,能跳下来,德王是不敢的。 “戏差不多了,收场吧。” “再等等吧。”庆王似乎有些不放心。 “不用等,就算不被烧死也被熏死了,我那火油里可是放了一点‘好东西’呢。”桓王阴笑着说道。 “哈哈,还是二哥高明。” “咱们这个大哥,把咱们骗得好苦,整天装模作样,与世无争,其实他才是最阴险的。” “就是!” “殿下,德王带来的护卫已经全都被杀了,一个都不剩!” “好,你下去吧。” “是!” “三弟,你也赶紧吧。” “好嘞!” 说完,庆王马上就跑了出去,沿着楼梯往二楼跑去。 刚刚跑到一半,就又下来了。 “不行,火势太大,上不去。” “别上去了,就在这里躺着吧。” 桓王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大人,下面的事,就交给你了。” 戴着斗笠的赵为贤点了点头,随后一看断水,断水马上会意地就走到了外面,随后,就传来一阵惨叫声。 不到片刻,断水就又回来了。 “利索了?” “大人放心,滴血未溅。” “去放火吧。” “是!” 就在这时候,酒楼外面,已经堵满了人。 酒楼的大门是关着的,外面的人根本进不来,只能使劲撞门,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时半会就是撞不开。 等他们撞开的时候,里面已经是熊熊烈火了。 “快浇水,快浇水!” 又过了没一会儿,兵马司的人也赶了过来,京畿衙门的捕快们和衙役也都赶了过来。 “快,快救火!” 数十个人马上都提着水桶到处去找水,然后灭火。 这场火,可以说轰动了整个京城。 不仅仅因为着火,还因为在里面的两个人。 “皇上!皇上!” “龙爱卿,你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皇上,出大事了!德王殿下和庆王殿下相约去酒楼喝酒,结果酒楼却意外着火,两位殿下都被困在里面了!” “什么!” 皇帝此刻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一听这话,吓得笔都掉在了地上。 “皇上,兵马司的人已经过去了,京畿衙门的人也去了!” “那你还愣住干什么,快去!赶快去救人!” “是,皇上!” 在兵马司,京畿衙门还有禁卫军的共同努力下,火总算是扑灭了。 从刚刚池中天离开,到现在,不过只有半个多时辰,所有的人,都是骑着快马来回奔波,传递消息。 龙云亲自坐镇,火势灭了之后,他是第一个冲进去的。 满屋子都是尸体,都被熏的跟黑炭一样。 但是,他的眼睛一眼就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那就是躺在楼梯口旁边的庆王。 庆王脸上也是漆黑一片,但是他穿的衣服,却很好认。 龙云慌忙走过去,仔细一看,果然是庆王。 “殿下,殿下!”龙云大急,使劲推了推,但庆王没反应。 “御医,御医快过来!” 几个御医早就等在了外面,听到之后,马上就冲了进来。 “快,赶快看看!” 一个头发花白的御医蹲下仔细一看,又翻了翻庆王的眼皮,这才说道:“急火攻心,没性命之忧。” “咳咳!” 他刚说完,庆王忽然就醒了。 睁开眼的第一句话,说的就是:“快,大哥还在上面,快!” “坏了,德王!”龙云一惊,马上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了楼上。 楼上雅间的门都被烧烂了,里面到处被烟熏得漆黑。 龙云带着几个人走进去之后,才在墙角处发现一个趴着的人。 翻过来一看,正是德王。 “大哥!” 突然间,一声哀嚎从后面传来。 龙云回头一看,庆王居然踉踉跄跄地跑了进来。 “大哥!大哥!” “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龙将军啊!我跟大哥在这里喝酒,好好的,突然就着火了,起初我们没发现,后来发现的时候都晚了,火太大了,我刚出门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御医!” “来了来了。” 还是刚刚那个花白头发的御医,走到德王身边蹲下一看,号了一下脉搏,然后就摇头站了起来。 “龙将军,殿下已经去了。” “大哥!”庆王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御医刚说完,他就一嗓子嚎了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 “这屋子太小,窗子又是关着的,烟熏都能熏死,大殿下的脉搏已经散了。” 说完,御医就叹息地摇着头。 “不可能!你赶紧再给好好看看,这可是大皇子殿下!” “龙将军!我认识大皇子比你认识的早!” “大哥啊,你说你怎么不早点跑啊,你倒是早点跑出来啊,大哥啊!”庆王越哭越伤心,哭到最后,都已经快昏过去了。 “真没救了?” “脉搏都没了,呼吸也没了,怎么救?”御医无奈地说道。 就不画押 听到这话,龙云彻底傻眼了. 屋子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默,除了嗷嗷大哭的庆王。 23us.com “殿下,您节哀,您也受伤了,还是先回去吧。”龙云劝道。 “不行,大哥啊大哥!你为什么不跑快点啊,大哥啊!” “来人,把殿下扶回去休息!” “是!” 很快,七八个禁卫军的士兵就走过来把庆王给架了起来。 “陈御医,真的没救了?” “我确实无力回天。” “唉,这可怎么交待啊!”龙云苦恼地蹲在了地上。 明天的立太子大典,明眼人都知道是为谁准备的,可是现在德王居然死了。 德王死了,那立太子大典还怎么继续往下? 龙云实在没勇气去跟皇帝说这件事,以为他怕皇帝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别的举动来。 “龙将军!”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龙云听到这个声音,身子一下子就软了。 来的不是皇帝,但在此时此刻,跟皇帝来了也没什么区别。 “龙将军,怎么样,德王殿下没事吧!” 许火阳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他是被皇帝派来问情况的,皇帝在宫中实在等不及了。 “许统领,德王殿下他......”龙云悲戚地让了一下,将躺在地上的德王给露了出来。 “殿下!”许火阳一看德王这幅模样,再看看周围的脸色,一下子就明白了。 “许统领,劳烦你将这里的事都转告给皇上吧。” 说完,龙云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他一出去,兵马司和京畿衙门的人,也都赶紧借故溜出去了。 等他们一出去,许火阳的神色就变了。 “唉,这群胆小怕事的人,真是没办法。” “来人!” “在!”十几个御前侍卫马上就走了过来。 “把德王殿下扶到下面的马车上,送回王府。” “是!” 等到德王被抬进马车走了之后,许火阳就朝着这条街的一头走去,走到一半,就拐进了一家茶楼之中。 “池将军,你可真行!” “哈哈,许统领,不要着急,我也是听殿下的吩咐。” “池将军,幸亏他们来的早,不然的话,火势要是再大一点,殿下说不定真就......” “放心吧,我一直在暗中,你以为我会糊涂啊。” “原来是这样,对了池将军,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这种事我从不搀和,我这就是纯粹帮个忙而已,好了,我也得走了,这里有一瓶药,你拿回去,给殿下用水服下,他就能醒来了。” “好!我先去回禀皇上!” “我劝你还是先去见见德王,等他醒了之后,你再去。” “为什么?” “救人要紧。”池中天抛下了这句话之后,就马上离开了。 没办法,许火阳只好先往德王府走去。 到了德王府的时候,一切都很平静,十几个御前侍卫就守在大门前。 “殿下呢?” “抬到殿下的卧房里了。” “我知道了。” 进去不到半个时辰,许火阳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把御前侍卫给带走,而是一个人离开了这里。 很快,夜幕就降临了。 在京城东南角的一条小巷子里,有一间很不起眼的民居。 但是如果要是知道现在坐在里面的人是谁,那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庆王,桓王,赵为贤,断水,还有张光威。 总共五个人。 “恐怕明日的立太子大典,要取消了。”庆王此刻似乎很高兴。 “是啊,德王都死了,还立谁?”桓王跟着说道。 “殿下,事情现在已经办完了,酒楼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也都除掉了,现在,殿下是不是应该履行诺言?” “赵大人,你放心吧,我会履行的。” 赵为贤在这之前,曾经和桓王有个君子约定。 一旦事情成功,那么桓王就要退出太子之争,把位置让给庆王,而作为回报,庆王将会在登基之后,封桓王为中原王,把中原最为富饶的两个行省都划给桓王统治,世袭罔替。 桓王本来是不答应的,但是张光威得知之后,居然力劝桓王答应。 不知道张光辉是怎么劝的,反正桓王最后答应了。 “不过,虽然本王答应了,但是你们也应该让本王放心一些。” 赵为贤和庆王一听,知道桓王又开始有什么坏主意了。 “二哥,你觉得要我做什么?”庆王问道。 “不用你做什么,你只要在这份供词上,签字画押就可以了。” 说着,桓王好像早有准备似得,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 庆王接过来看了一会儿,马上就把纸给放下了。 “二哥这是什么意思?不放心我?” 赵为贤狐疑地看了一眼,马上也就凑过来仔细地看,看完之后便说道:“让庆王殿下承认今日做过的事?” “那当然,只要你在这里签字画押,放心,这东西绝对不会到外人的手上,等你登基之后,把许诺给我的事情办完,这东西我就会还给你。” “这不行!”庆王马上就拒绝了。 这要是签字画押了,自己一辈子还不就是被桓王牵着鼻子走了。 “不行?我说三弟,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当哥哥的我可就不客气了,亲兄弟尚且要明算账,何况还是这种掉脑袋的大事,这一趟我担了多大的风险你不是不知道,但结果这天下还是你的,我不过是在你的手下混口饭吃,你若是连这点都不让我放心,那咱可就没法谈了。” “别的都好商量,这个绝对不行。”庆王摇头拒绝道。 “好,既然三弟不愿意,那我绝对不勉强,但如果这样的话,太子之位,我可就要争了。” “你说话不算数?”庆王怒色问道。 “不是我不算数,而是你做事不让人放心,那可不行,如果我手里一点你的底细都没有,将来你往龙椅上高高兴兴一坐,谁知道你会对我怎么样?别说中原王了,到时候说不定你还会杀了我。” “二哥这是什么话,我是这种人吗?” “人都是会变的,三弟不用拿这种话来搪塞我。” 太子诏书 本来事情很顺利,可是谁能想到都到这一步了,居然开始起乱子了. “二位殿下,可否容我说两句?”赵为贤在一旁插话道。 23us.com “赵大人请讲。” “二位殿下,眼下大敌都已经除掉了,二位何必在这里争执,要我说,一切还是等过几日之后,等一切风平lang静了之后,再来谈论这件事吧。” 桓王想了想,点头说道:“好,就给赵大人一个面子,等事情过了之后,再说。” “今夜一定要平安度过,我想现在宫里已经一团乱麻了,两位可要做好打算。” “放心,我们心里有数。” “那就好。” ...... 这一夜,居然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 桓王和庆王都害怕皇帝把自己叫去问话,尤其是庆王,毕竟是自己和德王一起吃饭的时候出的事。 可是很奇怪,皇帝谁都没找。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天一亮,桓王和庆王就接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 立太子大典,居然还要进行。 这个消息,可是让这俩人,彻底晕了。 还要立太子? 这要立谁? 德王死了,几个小的都还没长大,最大的一个,今年才十三四岁,难道让一个孩子当太子? 还是说要在庆王和桓王之间,选一个? 这俩人怎么也猜不透这件事,只好先去上朝了。 今天朝堂之上十分热闹,京城中品级较高的官员还有各行省总督以及各路大营的大将军都到齐了。 桓王和庆王站在了最前面,各自和自己熟识的人打招呼。 只是当桓王看到就在自己对面不远处站着的池中天的时候,心里却没来由地慌了一下。 “皇上驾到!” 不多时,皇帝就在几个宫女和御前侍卫的簇拥下,来到了龙椅上。 “臣等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按照以往,皇帝会马上让他们平身。 但是今天,居然没有说。 至少没有马上说。 “谢......” 更可笑的是,有一个大臣似乎太习惯这个礼节了,习惯性地就准备谢皇上了,好在最后关头,他把剩下的字咽了回去。 不一会儿,所有的大臣都有些心慌了。 因为到现在还没让他们平身。 一炷香的工夫,很快过去了。 年轻的大臣还好,但是年老体迈的,就有些受不了了,打晃的打晃,哆嗦的哆嗦。 “诸位爱卿。”皇帝终于开口了,但不是让他们平身。 “朕之所以让你们跪这么久,是想让你们好好看看,好好看看你们眼前的这片地。” 接着,皇帝又说道:“不要以为你们是在皇宫里,不要以为你们跪的是青砖琉璃,也不要以为这里到处金碧辉煌!” “你们跪的地,不是朕的,也不是你们的,而是天下老百姓的,老百姓让我们坐在这里,让我们跪在这里,是要让我们这些人给他们谋福,给天下谋福,给百姓谋福!” “看到朕坐的这张龙椅了吧?有的人就以为朕这张椅子就那么舒服,舒服到为了坐一坐,连人伦纲常都忘了,一个忘了人伦纲常的人,连畜生也不如,朕就是让他坐了这椅子又如何?朕撵不走他,难道老百姓也撵不走吗!天下只有一个朕,但是天下却有数不清的老百姓,他们若是不想让你坐,你永远也坐不上!” 皇帝的一番话,说的下面的很多大臣,都开始流汗了。 这些汗不是累出来的,而是羞愧出来的。 而庆王和桓王,却已经开始打哆嗦了。 因为他们俩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们起来吧。” “谢皇上!” 等所有的大臣都站起来之后,皇帝接着说道:“今天,本来是个高兴的日子,大伙儿都知道,朕要立太子了,太子乃国之根基,朝廷之根基,天下之根基,能做太子之人,必然德行宽厚,他可以阴谋诡计,可以韬光养晦,但惟独不能残害无辜,这世上没有好人,也没有坏人,所谓的好人,只是从来不做让其他人讨厌的事,而所谓的坏人,做的都是别人讨厌的事。要当太子,要坐这龙椅,好人坐不得,坏人也坐不得,恶人更坐不得,三皇子!” 说到最后,皇帝突然喊了一句。 “儿臣在!”庆王赶紧跑了出来。 “朕来问你,昨**和大皇子一起喝酒的事,可是真的?” “回父皇的话,是真的。” “你们二人都有各自的府邸,为何要去如此僻静的酒楼,谁的主意?” “是儿臣的主意,儿臣乃是罪人,但实在想念兄长,所以就选了个僻静的地方,以免被一些好事之人看到。” “为何会突然着火!” “这个儿臣实在不知,当时着火了之后,大哥就急着把我推出去,而他自己......”说到这里,庆王忽然哽咽了,说不下去了。 “好了!” 皇帝说完之后,突然话锋一转道:“吉时已到,这是朕写的诏书,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何在!” “臣在!”池中天马上站了出来。 “这册封太子的诏书,就由爱卿你来当众宣读!” “臣遵旨!” 池中天马上走到前面,在御前侍卫的指引下,登上了龙阶,在第三个台阶处停下,接过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奉先皇遗诏登基以来,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绪应鸿续,夙夜兢兢,仰为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今太上皇长子德王,为宗室首嗣,宽厚仁德,军国大事未有一怨,乃天意所属,众臣所归,朕心之盼,兹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朕年事已高,思一日万机而不能及也,兹命皇太子持玺升正殿,分理庶政,抚军监国。百司所奏之事,皆启皇太子先决之,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池中天用了内力,声音浑厚,怕是连大殿外面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念完之后,桓王傻了,庆王更是傻了。 落定之位 就连很多大臣,也傻了. “宣德王觐见!” 随着许火阳的一声,大殿外面缓缓走进来一个人,身穿绣龙袍,头戴紫金冠,脚踏穿云履,面色严峻,面色雍容。 23us.com 看到这个人,桓王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而庆王,更是吓得两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可惜,没人看到庆王的丑态,所有人都注视着前面。 接着,就有御前侍卫将太子金冠,明黄色五爪金龙袍,太子金印都给捧了过来。 等到太子将一身行头全部换上之后,皇帝就朝着池中天递了个眼色。 池中天会意地点点头,马上走到下面,跪在德王面前说道:“臣池中天,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池中天一带头,其余的大臣也赶紧纷纷跟着跪在了地上,口中高呼千岁。 唯有庆王和桓王,依旧两眼呆滞。 尤其是庆王,看到德王的时候,就好像是看到鬼了一般。 相反,德王现在,可以说是意气风发。 “列位臣工请起。” “谢太子!” “吾才疏学浅,终日惶惶然而不敢有懈怠乎,今圣上与众位臣工以家国大任相托,吾感触之至,望诸位臣工能以诚相待,同为天下谋福,为朝廷谋福。”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说完之后,德王就站到了一旁,而池中天也走了回去。 这时候,皇帝又接着说道:“朕早先说过,今天册立太子之事,只是近期两件大事的其中一件,接下来,朕要说第二件事了。” “数年之前,南疆乱贼窃我国土,毁我百姓,滥杀无辜,以至南疆数座城池终日不得安生,此举乃挫我华夏天朝之神威,朕有感于此,因而决定,派出大军征缴南疆,夺回城池!” “好啊,好事啊。” “是啊。” “皇上圣明,天朝神威,不可冒犯,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 “儿臣在。” “刚刚朕已经说了,从今天开始,军国大事,你可以做出决断,至于如何派兵,就由你来决定吧。” “多谢父皇!”德王似乎早有准备似得,朗声说道:“南疆乱贼,不同于平素里的那些乱贼,他们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在南疆盘踞多年,实力更是不可小觑,单靠朝廷的力量,即便得胜,怕也要消耗过多,此举不利于家国安定,所以本王想请神武龙扬卫大将军,也是中原武林的武林盟主池中天率领武林中各大门派的高手,前来助阵!” 池中天一听这话,马上站出来说道:“武林也好,朝廷也好,虽各不相干,但终究都是华夏子孙,击退外贼,还我疆土,凡天下人皆责无旁贷,中天不才,原为驱逐外贼,肝脑涂地!” 五年前,当池中天目睹扶羽圣教在南疆所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之后,就一直没有忘记有朝一日要夺回这些城池。 那些悲壮死去的人,在阴曹地府里,怕是也在等这一天吧。 “好,池将军侠肝义胆,乃朝廷之福!池中天听旨!”皇帝高声说道。 “臣接旨!” “封池中天为南疆平乱大军前军主帅,可自行招募人马前往南疆,途中一应花费均由朝廷供给!” “臣领旨谢恩!” “镇南将军洪大略!” “臣在!” “封洪大略为南疆平乱大军三军主帅,率十万南路大营精锐前往南疆平乱!” “臣领旨!” “龙骑营统领柯木隆!” “臣在!” “封龙骑营统领柯木隆为先锋营统领,率三千龙骑营精锐随大军出征!” “臣领旨。” “雍门子狄。” “臣在!” “令你负责协调大军所需一切军需物资,无论军马钱粮都要及时供给,如有延误,定当问罪!” “臣遵旨!” “诸位爱卿定当齐心协力,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臣等领旨!” 大事说完之后,没一会儿,皇帝就退朝了。 从头至尾,皇帝都没有搭理过庆王或者是桓王一句。 这俩人走的时候,精神都很恍惚,也没顾上说句话。 “池将军。” “见过太子殿下。” “又不是在朝堂之上,何需如此客气。” “不敢。” “对了,这次去南疆,我点了你的将,你可不会记恨我吧?”德王笑呵呵地问道。 “殿下这是哪里话,这是臣一直以来的心愿。” “那就好。” “对了,殿下怎么没有说说昨天的事?” 德王微微一笑道:“说了,怎么没说。” “怎么说的。” “我就跟皇上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皇上问了我很多,但是我就回答,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这么回答的?” “就这么回答的。” 池中天先是楞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地竖起了大拇指。 “太子殿下的心境,在下佩服。” “哈哈哈,本王知道,瞒得过谁,也瞒不过你。” “哈哈,太子过誉了。” “我想皇上一会儿肯定会找你,你最好别走远。” “太子怎么知道?” “不信你就等着瞧。” “池将军!” 就在这时候,许火阳忽然匆匆跑了过来。 看到德王,许火阳赶紧也施了一礼。 “许统领,什么事?” “皇上有旨,宣池中天御书房见驾。” “你看,池将军,我说什么呢?” “殿下就是会算,我先告辞了。” “晚上若是有时间,来家里喝酒。” “多谢殿下!” 来到御书房的时候,池中天才发现里面可不止皇帝一个人,雍门子狄也在。 “臣池中天,参......” “行了行了,坐吧。” “多谢皇上。” “朕知道你们两人私交甚笃,池爱卿,这一次,怕是朕最后一次让你帮朝廷做事了。” “皇上您何出此言?” “刚才的圣旨可是你读的,别跟朕装糊涂啊。” “皇上,您龙体康健的很,为何不多替百姓做几年事呢?” “朕累了,龙椅舒服,也不舒服,朕这两年都想了,等朕退位了,就去跟你做邻居,哈哈!” 责怪妃子 “啊?”池中天一听这话,顿时吓了一跳. “算了算了,不开玩笑了,朕叫你来可是说正经事的,池爱卿你打算都带谁去?” “皇上,臣会力邀臣在江湖上的好友一同前去,凑个千八百人不是问题。 23us.com” “好,记住,你们到了南疆之后,切记不可主动攻城,朕要你去,是要你当一支奇兵,不出手则以,出手就是杀招!” “臣明白,臣一切听从洪大将军的军令。” “你有这个心思,朕就放心了,论拳脚,五十个洪大略也比不上你,但是论带兵打仗,你可就要跟他学学了。” “是,皇上!” “雍门爱卿,你今天回去之后,马上安排一下,先单独安排出来池将军他们的粮饷,直接给池将军,让他带回去。” “臣遵旨!” “皇上,这就不必了吧,臣的那些好友,不愁吃喝的,您还是省下这些银子用在别处吧。” “朕知道你们不缺钱,但这银子,也都是老百姓的,你们为老百姓做事,老百姓们就应该给你们一些报酬,不要推辞了。” 听皇帝都这么说了,池中天也就没再说什么。 “剩下的事情,你就听洪大将军的就行了,你放心,他会对你很客气的。”皇帝笑着说道。 又说了一些别的事之后,池中天也就告退了。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死了吗!” “我......我确实看到他死了啊!而且还是御医说的,这......” “你少废话,他不光没死,反而已经当上了太子,这下子,黄花菜都凉了,什么都来不及了!”桓王气急败坏地骂道。 “这你能怨我?当时你们那么早就走了,如果你们也在,我们还可以上去看看,哪怕补上三刀五刀的,还怕他不死?” 一旁赵为贤还有断水以及张光威他们看到桓王和庆王争吵的厉害,谁也没敢插嘴。 “废物!老三不是我说你,你就是个废物!如果你能发现他没死,咱们好歹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可以再想别的办法,现在生米都成熟饭了,还有什么机会!” “我废话?你比我好?你比我好你还被赶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 “那也比你个整天混吃等死的人强!” “好了,别吵了!”断水不知道从哪来的胆子,也可以是听烦了。 “我说二位殿下,事情已经出了,现在应该想如何补救,而不是在这里吵架,难道你们两位吵了之后那德王就会死?” “唉!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德王居然没死,唉!” 就在他们在这里唉声叹气的时候,德王正在和齐赋喝庆功酒。 “先生,你这假死的妙计,实在是太妙了,他们连一丝机会都没有,哈哈!” “殿下若是不假死,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昨夜殿下也别想睡得安稳,而现在殿下已经安稳坐上太子之位,而且在皇上面前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既捞到了一个宽厚仁慈的印象,又踏踏实实坐上了位置。” “是啊,这等妙计也只有先生能想得出,来,喝一杯!” “殿下还不能高兴的太早?” “为什么?” “眼下桓王还没离开京城,我想他极有可能孤注一掷,做最后一搏。” “你是说他要乱来?” “乱来对他来说,并非不可能,他跟庆王不一样,他的心眼太实,自己认定的事很难被别人改变。” “先生尽管放心,本王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来!” ...... “皇上,瑾贵妃还在外面候着,已经半个时辰了,您看......” 皇帝刚刚送走雍门子狄,才回到寝宫,刚躺下没一会儿,就有人通报说是瑾贵妃来了。 这时候他很累,不想见,结果没想到这瑾贵妃还赖着不走了。 “算了,让她进来吧。” “是!’“臣妾给皇上请安。” “爱妃啊,免了吧。” “谢皇上。” “爱妃这么急着见朕,可有什么要紧事吗,朕今天可有些里了?”皇帝半躺在龙榻上,眯着眼问道。 “皇上,臣妾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心里觉得不安,所以想跟皇上您所说。” “你又听到什么了?” “臣妾听说,臣妾那不争气的儿子,又惹您生气了。” 皇帝猜到了瑾贵妃来的目的,所以也不吃惊。 瑾贵妃已经被冷落很久了,虽然隔着十天半个月皇帝会去看看她,但每次也就是去坐坐,根本没有什么鱼水之欢,这么多年下来,瑾贵妃也习惯了。 可以说现在支撑着瑾贵妃的,也就是她的儿子,也就是三皇子庆王了。 “朕知道你要问这个,老三不是不争气,而是不像话,为了个太子之位,居然想谋害自己的亲兄长!” “皇上!臣妾的儿子臣妾知道,虽然他有些不争气,但绝对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这绝对是有人诬陷他!” “诬陷?朕不怕明着告诉你,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朕已经听人说了,好端端的老三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请太子喝酒?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着火,为什么有人还会看到老二在附近出现过?为什么太子单单被困在屋子里而老三却在外面?这所有的一切,朕告诉你,都没法解释!” “皇上,这些都是太子告诉您的吧?” “你啊,老三变成现在这模样,和你也不是没有干系,遇到事情,责任就要往别人身上推,朕告诉你,当朕问起太子的时候,太子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他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你觉得他是真不记得了?朕告诉你,那是假的,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不想让朕去追查这件事,不想让朕去为难他的两个弟弟,看看太子是怎么做人的,再看看老三,朕都觉得寒心!” 瑾贵妃听到这话,心里也就明白了。 “皇上,臣妾有罪,没有管教好儿子,让皇上您生气了,可是他毕竟也是您的儿子,也是龙子皇脉,还请皇上您不要太为难他。” 削去王位 “他是朕的亲儿子,朕能怎么为难他,总不至于让他死吧.” “请皇上恕罪!” “算了,爱妃回去歇着吧。 23us.com” “皇上。” “去吧,朕会把这件事办好的。” “是,臣妾告退。” 瑾贵妃这边前脚刚走,皇帝马上就把许火阳给叫了进来。 “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传朕的口谕,让桓王马上离京,没有朕的旨意,不准离开北疆。” “是!” “还有,从明日起,削去庆王的王位,逐出庆王府,让人在京郊之处给他弄几间屋子,派两个人照应着就行了,没有朕的旨意,不准进城。” “皇上,您三思啊。” “他太不争气,也太糊涂,难堪大用。” “皇上,庆王毕竟是您的儿子,您还是心软一些吧,不然被那些大臣看到,怕是又有想法了。”许火阳劝道。 “爱卿啊,朕何尝不想心软,但是没用,朕当皇帝,虽不至是千古明君,但总也是勤勤恳恳不敢稍有懈怠,但朕却不是一个好父亲。” “皇上,庆王还年轻,做下一些糊涂事也是可以原谅的,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冒失过呢,臣曾经听说皇上您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出宫游玩,还跟人打起来的,打得鼻青脸肿,被先皇好一番训斥。” “哈哈哈,爱卿居然还知道这件事,这可是朕的一大丑事啊,那都是年轻不懂事啊,哈哈!”皇帝笑呵呵地说道。 “皇上,庆王也还年轻,还是求您饶他一次吧。”许火阳说道。 “按照朝廷律法,他是要被问斩的,现在朕留他性命,已经是饶了他了,切莫多言,速速去办吧。” “皇上!” “爱卿去吧,朕累了。” 说完,皇帝就往下躺了躺,还把眼睛闭上了。 “唉!” 许火阳一看劝不住,也只能无奈地离开了。 翌日一早,桓王就和张光威一起,灰头灰脸的离开了,这一次千算万算,也不知道是怎么输的,明明在劫难逃的庆王,怎么可能在有毒的烟熏火燎之中而存活下来。 临走的时候,桓王在城门口还特意停了半个时辰,他在想自己这辈子,是不是还有机会回来。 至于庆王,其实早就料到自己要倒霉了。 如果不倒霉,皇帝肯定会来问他,甚至会骂他,打他。 可皇帝根本没问。 连问都不问,这说明什么。 按常理来说,出了这么大的事,而且自己当时还在场,怎么可能不问问自己。 如果不问,那么理由只有一个。 那就是皇帝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而知道怎么回事却不理会他。 理由还是只有一个。 那就是皇帝彻底放弃他了。 果不其然。 当许火阳来传旨的时候,庆王并没有过多的惊讶。 “殿下,您......” “许大人别这么说,我已经是草民一个了,不敢当。”庆王坐在椅子上,神情落寞地说道。 许火阳摆摆手,示意身后的人先出去,等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俩的时候,许火阳才说道:“殿下不必太过忧心,皇上他这也是在气头上,等过了这阵子,自然会让你回去的。” “许大人说这话,是哄我呢,还是在嘲讽我?” “不敢,下官不敢!”许火阳赶紧说道。 “行了,许大人就别这样了,没意思,不是让我去京郊住吗?也好,有日子没看到青山绿水了,正好可以过上与山为伴,与水为邻的日子了。” 听庆王这么说,许火阳也是无可奈何。 “殿下,下官冒死问一句,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火阳正想好好问问他,但是转念一下,又把话咽了回去。 庆王现在是倒霉了,可他毕竟是皇子,说不定哪一天又官复原职了。 所以趁早现在别太得罪他。 做人,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我是说您为什么不去求求皇上。” “求什么,没什么可求的,现在是德王受宠的时候,我们几个儿子,父皇都不喜欢,既然不喜欢,那就没什么可求的了。” “殿下,您可有什么要我带的话吗?” “告诉我母妃,就说我不孝,让她老人家注意身子,有机会,我会去看她的。” “还有吗?” “没了。” “您没什么话告诉皇上吗?” “没有。” “那好,请殿下收拾一下,咱们现在就走吧,住的地方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就在京城东南的一条小湖旁,那里很安静,景色也美,而且还给您准备了一个身手高强的护卫和一个侍女,伺候您穿衣吃饭。” “多谢许大人!” “殿下千万别这么说,下官愧不敢当,您毕竟是皇子,既然是皇子,总要有心气才行。” “许大人的话,有道理,走吧。” “殿下请!” 许火阳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派的护卫,还是他专门去烟云堂找金驰,让金驰选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弟子,至于那个侍女,也是他从宫外找的,年方十八,长得漂亮,手艺也好。 除此之外,许火阳还拜托金驰,让他时常派人去照看一下,那里是郊外,宫里的人不便总是去。 池中天回到歙州城之后,就见到了一个他一直想见,却一直没机会见的人。 他回到冥叶山庄的时候,是夜里亥时。 外庄依旧很热闹,池中天定了规矩,外庄的客人不分昼夜,可以任意游玩,所以大半夜的时候,常有一些文人墨客从山庄里租借一艘游船到明波湖上饮酒作乐,其乐融融。 但是内庄却不一样,戌时一到,内庄里的人就不准随意走动了,除了山庄护卫队的之外,其余的人要有事,必须通秉,擅自在内庄行走的人,是要被责罚的。 “庄主!” 秦殇和叶落已经接到了消息,知道池中天差不多就是这个时辰会到。 “二位辛苦,那个人找到了吗?” “庄主,您的办法果然妙,没几天他就现了形了。” “唉,庄主,我是真没想到会是他。” “我早说了,错不了。”池中天将马缰递给秦殇,随后说道:“把他关进拆房中,找两只狼狗拴在他身边,明天一早我再找他。” 杀人真凶 “是.” “庄主!” 就在池中天要走的时候,叶落叫住了他。 23us.com “怎么了?” “庄主,还有一件事,我......” “什么事?” “就是您儿时的那个好朋友,叫小离的......” “对对!你看我这脑子,该死,小离怎么样了?有下落了吗?” “这......” “到底怎么了,说啊!” “庄主,小离死了。” 这话,是秦殇说出来的。 “怎么死的。”池中天沉默半天之后,开口问道。 “尸体被扔进一条河里了,是附近打渔的人捞起来的,禀报给了官府,官府知道咱们最近在找一个人,就通知了属下,结果......” “人在哪。” “放在停尸房中了,属下让人从冰窖里拿了一百多斤冰块放在尸体周围了。” “怎么死的。” “被人捏碎喉骨死的。”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 “是,庄主!” “对了,柴房里的两只狼狗,不要拴住。”走远之后的池中天,悠悠然地飘出这么一句话。 “是!” 等池中天走得没影了之后,叶落才叹息道:“唉,庄主这是伤心透了。” “是啊,从来没看到庄主会有刚刚那样的脸色和眼神。” “算了,走吧。” “我去牵狼狗。” “记住,选两只没吃饱饭的。” “放心吧。” ...... 冥叶山庄的停尸房,就在后花园后面的一座假山之下,是挖在地底下的,距离地面至少有两丈多深。 这个地方,一般没人来,所以也没有守卫。 池中天打开地窖的铁门,一步步地走了下去。 停尸房中摆放着几十张用上好的乌木所制的木床。 此刻,只有最中间的一张木床上,躺着一具尸体。 走近一看,池中天就忍不住流泪了。 虽然这么多年没见,小离的模样还是没改。 名为主仆,实为兄弟。 这一夜,池中天一直待在停尸房中,不停地跟小离说话,从小时候开始说,一直说到池中天离开北冥山的时候。 说的时候,池中天自己都陷入了回忆之中,时而欢笑,时而悲戚,时而疑虑,时而无奈。 天亮之后,池中天才离开这里。 临走的时候,他把小离给他带来的草菌,放在了他的身前。 “兄弟,好好睡一觉。” ...... “庄主,早饭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您看你是不是先去吃点东西。” “不去,直接去柴房。”池中天刚走出停尸房,就看到叶落带着几个人就站在前面。 “庄主,您还是吃点东西再去吧,昨夜您一夜没睡,别熬坏了。” “我说不吃。”池中天一边走一边回答道。 “是。” 叶落感觉的到,池中天很愤怒。 他很愤怒的时候,自己是绝对不能啰嗦的。 柴房外面,有三四个人在看守,看到池中天来了,赶紧就躲到一边去了。 推开门之后,池中天差点没被熏死了。 屎尿味,血腥味,混杂在一起,有一股闻着就窜进脑子里的邪味。 “汪汪汪” “别过来,滚,滚开!” “汪汪” “滚!” 池中天听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去,给我拿点昨晚的剩饭。” “庄主,有刚刚做好的,您何必要吃剩饭。” “我说是我吃了吗?快去拿!”池中天催促道。 “是!” 叶落马上就跑开了,不一会儿就跑了回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只碗,一只碗里是一堆肉和菜,还有一只碗里都是白米饭。 “去,把这些肉菜都洒在他的脸上还有脖子上。” “是!” 叶落马上端着东西就走了进去,那两条狼狗在生人面前很凶,但是看到叶落进来,马上就老实了,乖乖地坐在了地上。 叶落看着地上的人,冷笑一声道:“饿了吧?” “你们这群找死的东西,为什么要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为什么要抓我!” “别喊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也不是不知道,装腔作势有什么意思呢?再说了,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 “你认识我?” “哼。”叶落不想废话了,直接端起碗来走到了他身边,将肉菜洒在了他的脸上。 “你干什么!干什么!” “让你吃东西。” 洒完之后,叶落就对着那两只狼狗打了个手势,随后就走出去关上了门。 瞬间,屋子里就传来了哀嚎声,听起来好像很惨的样子。 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哀嚎声才渐渐没了的。 池中天等到没动静了之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两只狼狗吃的正香,听到动静,扭头一看,马上乖乖地躲在了角落里。 “别来无恙,三师兄。”池中天笑着说道。 “哼!” “你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对我来,何必要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且小离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虽然背叛师门,可是小离并没有因此就看不起你,懂吗?” 战南松知道从自己的画像被扩散出去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有些危险了。 别人不认识自己,寒叶谷的弟子难道也不认识吗?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快被抓住。 他以为他藏的地方很隐秘,其实大错特错了。 叶落根本没有自己动手,而是直接打了个招呼,当地的官员马上就派人去找了。 叶落和秦殇打听清楚地方之后,带了几十个人就要去抢人,双方是好一番恶战,最终的结果,战南松根本无力反抗,在逃跑之际被叶落用轻功追上。 跟着战南松的那些虾兵蟹将看到战南松倒霉了,一个个也都各奔东西去了。 “怎么,想让狼狗再好好tiantian你?”池中天看着满脸狼狈的战南松,得意地问道。 “呸!” “战南松,你背叛师门,与我无关,我不想追究你什么,可是你为什么要对小离下手,你究竟想干什么。” “池中天,不要假惺惺的了,自从我知道落到你手里之后,我就没想活着出去,你就别费心思了,要杀就快一点。” “小离已经死了,难道说你没有任何理由就杀了他?” 临行索物 “当然有理由.” “什么理由?” “我让他帮我除掉你,但是他不肯,还骂我,所以我就杀了他。 23us.com” “你应该知道我们俩的交情。” “那又怎样?人都是会变的。” “你以为都像你一样,狼子野心?战南松,你知道吗?战总管已经走了,如果他知道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他?他那是活该,他为什么死难道我不知道?还不是为了救你?你不是一身本事吗?你有本事为什么还要别人送命去救你?” “闭嘴!”池中天忽然怒吼一声,随后指着他说道:“战总管救我,是因为他的忠心和他的侠肝义胆!我这辈子欠他的,但是你不一样,你居然心狠到这种地步,你背叛师门之后,我爹说过几次要除掉你,你知道是谁劝的他吗?放你一马你不知道感恩,还敢有这种心思,你也不想想,就凭你这几下子,你也想对付我?” “可是我差一点就成功了,如果换成别人,说不定就答应了。” “可是如果不是小离,别人在我身边,我也会防着的。” “所以说,我认了。”战南松说道。 “战南松,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告诉我,是谁让你除掉我?” “没人让我除掉你,是我想杀了你。” “我们有仇?” “当然。” “我记不得我们怎么有仇了。” “你当然不记得了,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我也不想活命,你想杀我,随时。” 池中天看了一眼,然后就准备离开。 在走出屋子的时候,他又说道:“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杀了小离,他是无辜的,滥杀无辜,是要遭报应的。” 出去之后,叶落马上走了过来。 “庄主,要不要杀了他?” 池中天抬了抬手,随后问道:“他手下那些人呢?” “那群乌合之众有一些跑了,剩下有十几个都被抓起来了,这段日子咱们这里的客人很多,怕惊扰了他们,所以我就把那些人都送到衙门的大牢里了。” “去把他们带回来,和战南松一起,关进停尸房中,把小离的尸体放进上好的棺椁里,让他们给小离守灵。” “庄主,还留着他们干什么!” “他们当然要死,但不是现在。” “庄主的意思是?” “死也要让他们死得其所,就这么杀了他们,太便宜了,留着,会有用的。” “是,庄主!” “还有,你马上发下盟主大令,就说我会亲自带人前往南疆,配合朝廷的大军对扶羽教进行剿杀,有愿意来的,在下月初一之前必须抵达歙州城。” “是!” ...... 短短十几天的时间,秦岭一带,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凤凰门连出重手,一举将秦岭一带十余个门派全部除掉,一时间方圆几百里的武林门派,都人人自危。 但是,因为这件事,郑清萍却始终闷闷不乐,本来她就重伤未愈,如今病得就更严重了。 姬如梦想了很多办法,但是都治不好。 她知道,郑清萍得的是心病。 西索阿瑞他们,就住在紫柏山下五里外的一片村庄之中,他们将很多村民赶走,霸占了半个村子,这一带人迹罕至,村民大多都是本乡本土的人,找衙门,衙门也不管,其实也是不敢管。 剩下的村民,则是都成了他们的苦力,有给他们煮饭的,还有给他们洗衣服的,总之就是半个村子的人,养着这些扶羽圣教的人。 西索阿瑞就打算在这里长住下来了,反正这一带有凤凰门,出了什么大动静,也有凤凰门去先顶着。 其实,他最终的目的,是想夺走郑清萍手中的赤霄剑。 他知道郑清萍已经没几天好活了,所以就没打算现在动手,他想等郑清萍死了之后,再找姬如梦把剑要回来。 然而,几天过后,他却听到了一个让他坐立不安的消息。 那就是朝廷的南路大营,最近兵马调动十分频繁,而且隐隐有往南疆进军的痕迹,甚至扶羽圣教掌控的几座城池周围的一些城镇,也开始全城戒严。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西索阿瑞坐不住了。 南路大营一带调动兵马,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对自己来说,不是好事。 朝廷很可能要下手了。 五年了,朝廷忍了五年,等了五年,西索阿瑞也发展了五年。 无论如何,自己都必须赶回去。 但是在回去之前,必须把这里的事,办完。 所以,这天一大早,西索阿瑞就带着人,来到了凤凰门外。 “门主,西索阿瑞他们来了。” “他来干什么?” “不知道。” “我去见他。” “门主,还是小心一些,他带了不少人。” “不用小心,他要真想下手,咱们也拦不住。”姬如梦苦笑着说完,就走了出去。 看到姬如梦来了,西索阿瑞就笑着说道:“姬掌门,多日不见了。” “西索教主,一大早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我要走了,来跟你告别。” “走?西索教主要去哪里?”姬如梦问道。 “当然是回南疆了,我还是习惯那里,这地方,整天刮风,尘土飞扬,实在是不习惯。” “西索教主要回南疆了?”姬如梦一听这话,差点没笑出来。 “是啊。” “好,那西索教主一路小心。”姬如梦连客气话都不敢说,假意挽留更是不敢。 “别急别急,我是要走,但是走之前,我想找姬掌门要一样东西?” “要东西?好说,西索教主肯定是缺盘缠了吧,小意思。”姬如梦这时候只想着西索阿瑞能马上走就行了,至于花点钱,她根本不在乎。 “哈哈,姬掌门也太看不起我了,我可不是来找你要钱的。” “那西索教主要什么?” “我帮你们凤凰门做了这么多事,死了那么多人,这笔账我就不跟你算了,现在我要走了,就要你一样东西,那就是你师伯手上的赤霄剑。” 姬如梦心里咯噔一下,叫苦不已,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陨落之日 如果是要钱或者是要一些别的东西,姬如梦都能做主. 但是,唯独有一样她做不了主,那就是郑清萍手中的赤霄剑。 23us.com 那是凤凰门的宝贝,也是郑清萍的宝贝。 哪怕是现在,郑清萍的赤霄剑,也一直躺在郑清萍的枕边。 “西索教主,你能否换一样东西,这件东西是我师叔的宝物,她一生从不离身。” “换一样东西?姬掌门不要说笑了,我只要赤霄剑,别的我什么都不要,就是你把这漫山遍野的紫柏树都送给我,我也不要。” 听这话的意思,姬如梦知道西索阿瑞是铁了心要赤霄剑了。 “西索教主,那把剑若是我的,我没二话,马上给你,但那不是我的,那是我师叔的,怎么办?” “那就是你的事了,你师叔你也可以去找她要来。” “她不会给的。” “这样,我等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要么,你把剑给我,要么,我就杀进去,到时候那把剑还是我的,不是我夸口,我如果想动手硬抢,你们拦得住吗?” “西索阿瑞,你别太张狂!”孔如英气得破口大骂。 “住嘴!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教主和你们掌门在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西索阿瑞身边的人也呵斥了她一句。 “好了,如英,不要吵了。” “现在是巳时墨客,未时一过,剑和人,你们就选一样吧。” 话音一落,西索阿瑞就走到一旁,坐在了树根上。 “门主,咱们跟他们拼了!” “算了,拼什么,拼不过,走吧,我去求师叔。” “不用求了。” 就在这时候,郑清萍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只见郑清萍在十几个弟子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师叔!” 姬如梦她们赶紧凑了过去。 郑清萍脸色苍白,但腰挺得笔直。 手中,还提着一柄剑,正是西索阿瑞朝思暮想的赤霄剑。 “哦,原来是郑前辈来了。”西索阿瑞笑呵呵地站了起来。 “师叔,他们......” “别说了,我都知道了。”郑清萍摆摆手,打断了姬如梦的话,随后挣脱了搀扶她的几个弟子,就往前走去。 “师叔!”姬如梦和孔如英他们赶紧跟了上去。 “西索阿瑞,这把剑给了你,希望从今之后,你不要再找凤凰门的麻烦。” “郑前辈真是说笑了,我什么时候找过你们的麻烦呢?相反,我可是一直在帮你们,你看最近这段日子,秦岭一带的武林门派,大大小小的,都被我派人给灭了,人是我出的,但名头可是算在了你们头上,这种好事,去哪里找。” “好了,你别说了。”郑清萍咬了咬嘴唇,将赤霄剑提了起来。 “四十年了,这柄剑,从来没离开过我,但是今天,怕是要分开了。”郑清萍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流泪了。 姬如梦不忍心看到这一幕,只能转过了头。 “当年我对师父发过誓,剑在人在,剑离人亡。” “郑前辈,何必这么死板,规矩也好,誓言也罢,不过都是哄骗人的东西罢了,什么最重要?实惠才是最重要的,眼下这柄剑就能换得你凤凰门上上下下几百人的性命,这买卖,划算得很。” 郑清萍没有理会他,而是独自走到了一旁,不让任何人跟着。 “西索阿瑞,如果你拿走了剑,还对凤凰门纠缠不清,那么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你放心,我说话算话,拿了剑,我马上就走,你以为我那么清闲?” “好!” 郑清萍答应一声之后,突然间,两眼放出精光。 瞬间,她整个人的神色,都不一样了。 姬如梦起初还没反应过来,但是马上,她就明白了什么。 “师叔!” 惊叫声从她口中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她飞身而上的身影。 “师叔!” 郑清萍含笑望着飞奔而来的姬如梦,突然间,身体猛地一颤,嘴唇哆嗦了一下。 “不要!”姬如梦再快,也来不及了。 一口鲜血,从郑清萍口中狂喷而出,直接喷在了姬如梦的脸上。 而后,郑清萍的身躯,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师叔!” 凤凰门的弟子们也都回过神来,一个个哭嚎着就往前跑。 “师叔,师叔!” “师叔祖!” 一代武林宗师,凤凰门第一高手,也是江湖上仅存的一个武林女前辈,就这样,在这一天,为了凤凰门,也为了自己的誓言,自绝经脉而死。 倒地之后的郑清萍,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褪。 但眼神里,似乎有着一丝遗憾。 也许,这遗憾,就是因为她没能在临死之前,再见见陆醉柳。 如果陆醉柳在,也许今天就不是这个局面了。 “师叔啊,师叔啊!”姬如梦已经快要崩溃了,她没想到郑清萍居然会用这种方式。 所有的凤凰门弟子,都陷入了无尽的悲痛之中,郑清萍对她们来说,不仅仅是一个长辈,更是一个精神支柱,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武林门派也是如此,每一个门派中如果能有那么一两个老人,那将是这个门派无尽的福分。 然而,凤凰门的这个宝,没了。 西索阿瑞也没料到郑清萍的性子会这么刚烈。 等到他反应过来之后,也是一阵唏嘘。 他默默地对着郑清萍的尸体,微微弯了一下腰。 在这一刻,在他眼里,也没了所谓的仇人和利益,有的,只是对一个武林老前辈这种宁死不屈的敬佩。 半个时辰之后,姬如梦含泪把赤霄剑递到了西索阿瑞的手中,西索阿瑞接过剑之后,居然从袖口里摸出了一张银票。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厚葬郑老前辈吧。” 等西索阿瑞走了之后,姬如梦低头看了一眼银票,数额是十万两。 十万两对于现在的凤凰门,可以说是一大笔银子了。 但是,姬如梦看完之后,随手就把银票给撕了,撕得粉碎,最后把所有的纸屑,都放在手心中,用嘴轻轻一吹,纸屑就飘到了四面八方。 都在准备 顺利夺走赤霄剑的西索阿瑞,心情格外舒畅. 虽然距离十把剑凑齐还差不少,但毕竟现在自己手中已经握着好几柄了,就算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23us.com 但愉快之后,就是发愁。 因为他要马上赶回南疆。 西索阿瑞是从小路直接回到璃江城的,回去的时候,是大半夜。 他这边一口热乎饭还没吃完,那边客思就已经赶了过来。 “教主!” “客思将军,怎么样了。”西索阿瑞一看他来,马上就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教主,属下派出的密探已经都打探清楚了,广南城一带,如今已经有数万大军了,而且这几天一直在调派粮草。” 西索阿瑞听到这话,吃了一惊,差点把放在碗上的筷子给打翻了。 “这么多人,他们想干什么!” “属下留了一些人在那里,随时打探,有消息马上会飞鸽传书的。” “嗯,一定要密切注意,另外,马上传令下去,让各城的军马全都做好准备,还有,咱们的那些红衣火炮,也要早些准备出来。” “教主放心,华夏朝廷就算想找咱们麻烦,也未必是咱们的对手。” “你绝对不要有这种想法,华夏朝廷的大军,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一定不能大意!” “教主您就放心吧!” “你先去吧。” “是,教主!” ...... 两天之后,洪大略就下令,从鹤庆府开始,经大理府,泗州城,最后到广南城,由西向东,形成一道包围圈。 这是洪大略的第一个构思,他要把那些乱贼,先给困住。 同时,他还下令,这四座城池,全部都封闭城门,每日分早中晚各一个时辰打开通往北面的城门。 这几日,洪大略一直在细细研究应该如何打这场仗,最后琢磨来琢磨去,他决定兵分三路。 一路,从广南城进攻璃江城,另一路,则是从泗州城攻打曲靖府。 最后一路,则是由大理城往楚雄城进军。 这其中,最关键的一路,就是璃江城了。 璃江城只要攻下,那么扶羽圣教的地盘就等于被人从中间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因此,洪大略在广南城布置了三万南路大营的精锐士兵,并且给池中天传令,让他带着人直接赶到广南城。 其余两路,洪大略分别派遣了他手下的两位副将前去。 这天一大早,洪大略正在和几个将军琢磨战术,广南城巡防营的人就来了。 “洪将军,巡防营的士兵说城中似乎有一些乱贼的密探。” “在什么地方?” “都在城门附近,似乎在商量什么事。” “有证据吗?” “没有直接证据,但是据说那些人都是生面孔,是在广南城有了动静之后才出现的。” “现在是关键时刻,宁可错抓也不能放过,你麻烦派人把人抓起来,但不要动粗,好吃好喝伺候着,只要不让他们擅自离开就行了。” “是,大将军!” “报!” “进来!” “大将军,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洪大略紧张地问道。 “西门附近出事了,几个外地人杀了十几个巡防营的士兵,现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该死!肯定就是那些乱贼的密探!” “大将军,末将前去!”这时候,洪大略身边的一个将领站出来说道。 “不,不要去了,他们一定是看出来你们发现了他们,由他们去吧。” “大将军,可那些密探可是打探了我们不少消息啊!” “他打探了更好,我们本来就没什么需要隐瞒的,让贼人知道我们的厉害,那不是更好吗?” “大将军,末将听说,贼人手中可是有一些红衣火炮的,咱们是不是应该早做准备。” “火炮这个东西,打仗的时候可不能全指望它,只有庸人才会把胜负全部押在火炮上,放心,不必理会。” “是!” ...... 这几日,洪大略一直在排兵布阵,西索阿瑞也没闲着。 他也知道璃江城,曲靖府,还有楚雄城这三个地方是最重要的,因为这三个地方就像是三道大门,一旦被攻破,就是门户大开了。 所以,他让客思调派了十万大军和二十尊红衣火炮去守曲靖府和楚雄城,而他自己则是亲自率领扶羽圣教的弟子和六万大军以及二十尊红衣火炮,镇守璃江城。 他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朝廷这一次,就是冲着他来的。 这一天,早晚会来,西索阿瑞之所以迟迟没有建国,就是在等这一天。 只要这一次能打退了朝廷的大军,那么就可以马上建国,到时候,周边一些小国,也不得不臣服于他。 西索阿瑞打败朝廷的大军,信心可能还不是那么足,但守住,还是很有信心的。 同时,池中天那边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 半个月过去了,江湖上陆陆续续的有不少人都来到了歙州,这些**多都是跟池中天有些交情或者是一些江湖义士,全凑起来,也有四五百人了。 随后,北灵萱带着雪鹜宫的人也来了,金驰虽然人没来,但是送来了黄金五万两,白银三百万两,还有粮食八十石。 此外,东海七星坊的欧阳鹤轩人也没来,理由是自己腿脚不便,而且岛上的弟子都是常年跟大海打交道,到了陆地上,未必有多大用途,不过,他也算豪爽,漂洋过海弄了十尊红衣火炮还有一百枚炮弹给池中天送来了,当年他们本来打算联手做火炮的生意,但是后来池中天多次跟雍门子狄提过之后,雍门子狄一直也不敢参与,最终就不了了之了。 又过了五日,几大门派中,只有凤凰门和灵岩寺,是又没出人,也没出钱。 孤傲云和陆醉柳这一次的举动让人刮目相看,不仅派了人,而且自己也亲自来了。 有了孤傲云和陆醉柳这两个顶尖高手助阵,池中天的心也就越来越宽了。 只是奇怪的是,泸州城的关家,池中天却根本没让他们来,关紫渔写信说想带人来,但是被池中天给否了。 武林义军 就连叶落跟秦殇,都觉得不可思议. 关家现在实力已经足够了,为什么不让他们来。 23us.com 对此,池中天没有解释什么。 唯一猜透了的,是沈孤云。 当沈孤云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叶落跟秦殇之后,叶落和秦殇才算琢磨过来。 又过了一天,人就算是到齐了。 这天傍晚,池中天在会客厅中摆了一桌宴席,请的都是前来助阵的领头人物。 到了第二天天微微亮的时候,池中天就带着人,浩浩荡荡地从歙州城出发了。 这次的旗号,打的是武林义军,由武林盟主池中天带领,云集各大门派的高手,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剿灭扶羽圣教。 这一天,歙州城的很多老百姓都来给他们送行,承齐侯一大早就带着侯府的仆人在城门口等候,见到池中天的时候,他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一坛酒拿了出来。 “侯爷,这酒,还是等我回来的时候喝吧。” “回来的时候,那是庆功酒,现在是壮行酒,你得喝!” 说完,承齐侯就给池中天倒满一杯酒,池中天仰头喝下,恭敬地说道:“谢侯爷,等我回来之后,请侯爷喝酒!” “好!” 出了城门,没走多远,沈邟就追了过来。 “庄主,沈公来了。” “哦?”池中天赶紧停下马,让其余人先走。 沈邟也骑着一匹马,来到池中天面前之后,就停了下来。 “沈公,您怎么来了?” “中天啊,我也想跟你去,可是我这身子骨,怕折腾不了那么远了,这箱子里,是我这段日子配制的一些解毒药,你带上,说不定能用到。” 说着,沈邟就从后背解下一个箱子,递给了池中天。 池中天跳下马来,将箱子接到了手中后说道:“沈公美意,我感激不尽!” “别说客气话了,快去吧,我先回去了。” “沈公慢走!” 沈邟这边刚走,那边沈孤云就追了上来。 “庄主!” “孤云?” “庄主。” 沈孤云似乎是有什么急事一般,满头大汗不说,还呼哧带喘的。 “怎么回事这是。”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沈孤云跳下马来,马上从怀里摸出一封信说道:“这是泸州那边飞鸽传书来的信,您快看看吧!” 池中天赶紧打开,看完之后,眉头就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庄主,怎么了?”叶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他身边。 池中天摆摆手,示意到旁边站一下。 几个人走到远处之后,池中天就对叶落说道:“是紫渔来的,说她和武阳商量了一下,是不是趁机把滨麟山庄给收拾了。” “孤傲云和陆醉柳现在都不在,紫渔想收拾滨麟山庄,易如反掌。”叶落说道。 “庄主,属下觉得这倒是个好机会。” “孤傲云和陆醉柳能来到帮忙,我们如果趁机敲他的后路,太不仗义了。” “庄主,恕属下直言,孤傲云的心思,世人皆知,他不是真心想臣服于您,而是大势所趋,眼下武林中,谁还能和您抗衡?如果他在一味坚持,那么他早晚都会死在您的手里,滨麟山庄的基业也就没了,所以他现在才费力讨好,但他讨好是他的事,我们干脆趁机捞一把,多好的机会!”叶落在一旁劝道。 池中天想了想,随后说道:“拿笔墨来。” “是!” 等叶落把笔墨拿回来之后,池中天就马上写了一封信,交给了沈孤云。 “派人送到泸州城。” “是,庄主!” “庄主,您写的什么?”叶落刚刚没看到,很好奇地问了一句。 “不可说。”池中天笑了笑,随后就跨上马往前走了。 这一路,众人都是加紧赶路,很多个夜晚,都是随便吃口干粮睡在树林里,池中天不敢耽搁,也耽搁不起。 虽然有钱,可是池中天知道,这一次,肯定又会死不少人,这些钱,得留着。 七日之后,武林义军就抵达了广南城,洪大略亲在带人在城门口迎接。 “洪将军!” “池将军!可把你们盼来了,怎么样,来了多少人?” “七八百人,都是武林中的好汉,洪将军,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他们可都是大侠,你这一次,一定能打胜仗!” “哈哈哈,池将军的话就是中听,咱们是各取所需,我的目的,是夺回城池,你们的目的,怕是要消灭那个扶羽教吧。” “当然,这一次武林义军,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的。” “虽然你我目的不同,但也算相同,事不宜迟,你赶紧随我来,咱们来商量商量如何动手。” “好!” 来到大帐中之后,洪大略就把人都给支走了,帐中只有池中天和洪大略两个人。 “池将军,我听说,你这次来,还带来了十尊红衣火炮,是吗?” “是,这些火炮,也是一位武林中的顶尖高手送的。” “这火炮,威力很大,池将军能否将火炮交给本将军处置?” 池中天愣了一下,马上摇头说道:“洪将军,这可不行,那些火炮是朋友送给我的,是我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给人呢?” “池将军,你这话就不对了嘛,皇上之前可是说了,本将军可以节制所有兵马。” “话是没错,但我这是武林义军,你想节制,也未必能节制的了,再说了,你可以节制我们的人,但你不能节制我的东西,红衣火炮,我绝对不能给,还请洪将军海涵。” 洪大略没想到池中天不给他这个面子,他这几天一直在从南路大营调集火炮,但是南路大营的火炮,都是一些威力比不上红衣火炮的青铜炮。 “唉,都说池将军这个人,谁的面子都不给,今天我算是领教了,算了算了,这件事就不说了,咱们还是说说这仗怎么打吧。” “打仗我是外行,洪将军尽管吩咐。”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池将军你来看。”洪大略将池中天引到挂在墙上的地图旁,指着上面说到:“乱贼的几座城池,围城了一个圆圈,而最外面这三座城池,我想先夺回来!” 第一难题 “洪将军的意思是,是先打碎他们的大门?”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三路齐下,无论哪一路打通,大军都可长驱直入。 23us.com”洪大略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说道:“将军的想法是不错,可是兵力是否充足?” “充足,每一路至少都有四五万人。” “大将军,皇上不是只准你调拨十万大军吗?” “南路大营确实只有十万大军,但附近的巡防营也有不少人,池将军不懂这里面的道道,我就不跟你解释了。” “洪将军,敌军的动向,现在您可掌握?” “唉,就是这个让我为难,乱贼很精明,已经把城门给关闭了,咱们的人过不去。”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果敌人什么动向都不知道,我们该如何是好?” “池将军,你要是不说,我还真忘了,这件事,不如就交给你吧。” “交给我?” “池将军的人,都是武功高强的高手,相信应该不难吧。” 池中天摇摇头道:“洪将军说笑了,如果他们把城门给封了,就算是我亲自出马,也没有办法。” “池将军,军令如山,这个你要明白,本将军身为三军主帅,如果所说的话三番五次被人拒绝,那可是要影响军心的,池将军,我是真心请你帮忙,还望你不要推辞。” 话说到这个份上,池中天也很为难。 打探敌情,是很危险的事,一旦被发现,不仅人活不了,怕还要泄露一些不该泄露的事。 但是洪大略抬出了身份,池中天也不好再驳斥他的面子,刚刚火炮的事,自己已经坚持一回了。 “好,既然洪大将军这么说了,那我只有遵命。” “哈哈,好,池将军,其实也不需要打探什么,只要弄清楚他们有多少人就行了。” “好,我马上去安排!” “我就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了。” “对了,你是让我去打探漓江城的消息吧?” “正是,漓江城是最重要的城池,只要攻下漓江城,我们就好比是在敌人的心口窝插了一把利剑!”洪大略握紧拳头说道。 “但是,你要这么想,你知道这里是最重要的,那么别人一定也知道,而且我猜测,漓江城里,不仅有乱贼的千军万马,怕是还有扶羽教的人,如果他们也在,我们想攻下漓江城,难上加难。” “池将军可有什么良策?” “一切还未可知,等我弄清楚之后,再说吧。” “好,我等你消息!” 离开洪大略那里之后,池中天就遇到了叶落,叶落说武林义军的住处已经都安排好了,就在距离洪大略的帅帐不到二里路的地方,洪大略征用了这里的几十座民居给武林义军当住处,其中,留了一座最大的给池中天。 “庄主,这地方实在是太穷了,您看要是缺什么,我让人去安排。”叶落看着屋子里的摆设,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凑合。 “那都是小事,不重要,你马上去把孤傲云和陆醉柳还有北宫主以及玉冲道长请来。” “是!” 很快,这几个人就都来了。 池中天在院子里摆了几张椅子,就这样开始谈话了。 “刚刚洪将军找我去,已经给我出了第一个难题。” “什么难题?”北灵萱问道。 “他让我安排人去打探漓江城的消息。” 北灵萱道:“漓江城不是都已经封了吗?你怎么去打探消息?” “所以说这是难题。” “贫道冒昧问一句,打探消息有那么重要吗?直接带着士兵去不就行了?” “道长,你有所不知,打仗咱们可是一窍不通,还是让洪将军安排吧。” “也好,盟主如果觉得为难,那么贫道可以去试试。” “算了吧,就你那点本事,到了之后怕是连一句话都打听不来就得被人抓到。”孤傲云忽然说道。 “孤庄主要是觉得贫道没本事,大可以来试试。”玉冲微笑着答道。 “这是干什么!”池中天突然瞪了一下眼。 “孤庄主,玉冲道长,二位都少说几句,大敌当前,我和孤庄主这么深的仇恨都已经放下了,还有什么可值得计较的?” “就是。”北灵萱在一旁说道。 “盟主,这件事交给我如何?”孤傲云突然说道。 “孤庄主愿意去?” “不就是打探消息吗?都打探什么?” “主要是知道他们的兵力就行了。” “简单,你让我打探那些士兵每天都吃什么,我怕是打探不来,但是要知道他们有多少人,轻而易举。” 看孤傲云似乎说的很轻松,池中天就正色道:“孤庄主,我得提醒你,漓江城是乱贼手中最重要的一座城池,如果我没猜错,西索阿瑞和他手下的精锐弟子应该也在,而且现在城门是封闭的,你硬闯是进不去的。” “如果能闯进去,这件事你就用不着为难了,好了,我自有我的办法,池庄主等着看好戏就行了,醉柳,我们走!” “哼,看他狂妄的那个样子!” 等孤傲云和陆醉柳走了之后,北灵萱就忍不住说了一句。 “北宫主,背后说人坏话,不好。” 就在这时候,孤傲云的声音却悠悠地传了过来。 “该死!”北灵萱一听,顿时神色大窘,脸都红了。 “北宫主,玉冲道长,劳烦你们两位将护心镜给大家分发下去。” “这件事,贫道一个人去做就行了,就不用麻烦北宫主了。” 说完,玉冲道长就一个人走了出去。 “唉,你这跟着我一来,买卖可就耽搁了。”池中天顺口说道。 “买卖做不完,钱也赚不完,但是这次的事,可就这么一次机会,要是我都不来帮你了,那你还指望谁?” “谢谢。”池中天真诚地说道。 “跟我还客气什么,对了,你怎么没把霜雪姑娘也叫来?” “之前给她写信了,但是她说我爹现在离不开人,所以就不能来了。” “哦,这么久没见,想她了吧?”北灵萱似是而非地问道。 “哪有工夫,等解决了这件事再说吧。” 对垒之际 “你的婚姻大事,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办,你该不会这辈子都不娶了吧?”北灵萱接着问道. “等这次的事完了,我就办。 23us.com” “啊?”北灵萱一听这话,顿时一愣。 “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跟霜雪姑娘说好了?” “哈哈,咱们这是扯远了,到时候是什么情况还不一定呢。” 俩人正在闲聊的时候,叶落和秦殇就走了进来,打了个招呼之后,秦殇就说道:“庄主,朝廷给武林义军调拨了一些粮草,已经送到了,送粮草的人说要您亲自去接收。” “送粮草?这是怎么回事?”池中天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还用说,肯定是你那好兄弟雍门子狄呗,快去吧。” 到了之后,池中天果然看到一大堆马车正排成一排停在那里,为首的一个,身穿官服,应该就是领头的了。 “池将军。” “正是在下。” “这是兵部调拨的粮草,专供武林义军,请池将军派人将粮草带回去吧。” “好,多谢了,来人!” “庄主!” “马上叫人来搬。” “是!” “大护法。”北灵萱也喊了一句。 一直在附近的雪龙听到之后,马上就走了出来。 “去,告诉大家,没事的都过来帮忙。” “是!” 二十车粮草很快就被搬完了,这件事还被洪大略知道了,他也是干眼红而没办法,虽然他贵为南路大营的大将军,可还是要归兵部统辖,兵部要做什么,还是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的。 三日之后,孤傲云就回来了。 果然,他打探了消息。 漓江城中,差不多有五六万的守军,其中,还不包括西索阿瑞和他手下扶羽圣教的弟子。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池中天马上就去告诉了洪大略。 洪大略一听说城中有五六万的守军,马上头疼不已。 目前,在广南城中南路大营的士兵,只有三万余人,龙骑营的人已经全部调派到了其余两路,此处除了南路大营的士兵之外,就只有区区数百个巡防营的士兵以及武林义军了。 兵力少,而且还是攻城战,这仗可不好打。 洪大略干脆把几个将领都召集在了一起商量对策,当然,他也请了池中天,可是池中天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按他的话说,他对打仗一窍不通,坚决不插嘴。 洪大略他们几个商量来商量去,最终决定用困城的办法,在漓江城吸引住敌人,然后给另外两路争取时间。 本来他想用合围之计,但是马上就有将领告诉他,从广南城到漓江城,只有东门是大路,其余的都是小路,而且很少有人知道,几个人过去可以,千军万马是根本行不通的。 ...... “教主,广南城那边已经准备要动手了,而且,曲靖府和楚雄城这几日也发现了华夏朝廷的大军。” “嗯,我知道了,派人加紧准备。” “是,教主!” “等等!” “教主,您还有什么吩咐?” “客思,你去挑一些老百姓,一定要挑一些有儿有女的老人,挑上一百来个。” “教主,您的意思是?” “你先去办吧,回头你就明白了。” “是!” 客思得到命令之后,就马上开始办了。 为了不引起慌乱,客思假称官府要给这些老人们发放养老银,很快,他就哄了一百多个老人。 “池将军,还有二十里路,就到漓江城了,你的那些红衣火炮,可不能藏着!” “放心,该用的时候,我自然会用。” “那就好。” “对了,你不是也有一些青铜炮吗?” “有,有二十尊,但青铜炮的威力不够大,打不远。” “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好。” 此刻,是第二天辰时刚过。 三万南路大营的士兵和武林义军的人,正朝着漓江城进发,一路上,连个鸟叫都没有。 西索阿瑞这边早就得到了消息,已经准备就绪了,十尊红衣火炮排成一溜对准了城外,上百个弓箭手在城楼上弯弓搭箭,此外,漓江城内的守军也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教主,他们应该快要到了。” “来吧,早晚要来,不过今天来了,咱们就别让他们回去了。”西索阿瑞站在城楼上,任由风吹乱自己的头发。 两个时辰之后,漓江城外就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人群。 洪大略亲自带兵上阵。 “教主,他们来了!” “出城,应战!” “是!” 很快,客思就带着一万士兵,从城门处冲了出来,叫喊声响成一片,整整齐齐地排在城门前。 西索阿瑞则是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城楼上。 “众军停下!” 洪大略一声令下之后,不多时,所有的士兵都停下了。 池中天带着武林义军的人,都在洪大略的右侧,武林义军扛着的大旗有两面,一面是朝廷的,一面上写着武林义军四个大字。 池中天和北灵萱他们骑着马在最前面,此刻他们心情都很激动。 打架,杀人,对他们来说已经和吃饭睡觉没什么两样了。 但是,像今天这样,参与一场战争,还是从未有过的事。 池中天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客思。 和客思,已经算是熟人了。 客思人高马大,马上就催动着胯下的马,往前走了几十步。 而洪大略不甘示弱,也催马上前。 很快,两人就面对面地停下了。 “你们是来找死的吗?”客思笑着问道。 “窃我疆土者,必死。”洪大略淡淡地答道。 “这可不是我们偷来的,这是你们的皇帝送给我们的,看来华夏之人,就是不喜欢说实话,喜欢反悔。” “一群乱贼,和你们讲什么道义?你们在南疆干下的事我早有耳闻,孟良城的官员被你逼迫自杀,城中的百姓都快被你们杀光了,像你们这样的人,就不配活着。” “杀人是因为他们不听话。” “少废话,今天我摆明了告诉你,漓江城我一定会夺过来。”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你有什么本事,尽管放马过来吧。” 头战落败 “哈哈,那就让你见识见识吧。 23us.com” 说着,客思就催动胯下的马,走了回去。 双方主帅都回到阵中之后,客思身边的一个将领就冲了出来。 “谁来一战!” 在两军对垒大规模厮杀之前,这样的一对一单打独斗,尤为重要,因为这就决定了接下来双方的士气。 而且,这也是规矩。 客思这边冲出来的人,穿着一身银光闪闪的盔甲,手中拿着一杆六尺长的大刀。 “谁愿出战!” “将军,末将愿意将他的项上人头摘下来!”洪大略身后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将领。 “好,傅将军,如果得胜,记你头功!” “是!” 傅将军名叫傅山,是南路大营的将领中的后起之秀,今年才刚刚二十岁出头,但英勇善战,兵器是七尺银枪。 “哈哈,毛头小子,你们是没人了吗!” 客思这边的这个人叫代齐耳,当年曾经是西索阿瑞身边的一个护卫,后来就被弄到军营中去了,一身本事也是不凡。 “别狂!” 傅山一抖银枪,胯下骏马瞬间往前冲了一段。 那边代齐耳等到傅山快要来到的时候,一挥手中的长刀,对着傅山就劈了过去。 傅山侧身闪过,单手抓住长枪,向前扎去,闪着寒光的枪尖顿时在代齐耳的眼前晃过,代齐耳连忙挥动长刀,将枪尖扫开的同时,一转刀柄,用刀刃往傅山的胸前顶了过去。 傅山料到他会有这么一手,左手赶紧一掐马脖子,马儿吃痛不已,前蹄顿时往前一抬,傅山趁机将长枪斜着传过去,对准了代齐耳的手背。 代齐耳不敢大意,只能将刀暂时收了回来,不过,在收回来之后,根本没有停歇,马上就将刀在身边抡了一圈,大喝一声,对着傅山就砍了过去。 傅山毫不惧色,架起长枪一顶,将代齐耳的刀给顶住了之后,使劲往上一推,意图很明显,就是想把代齐耳的刀给推开的同时,好抽出空当来出手。 但熟料代齐耳的臂力惊人,傅山一推之下,竟然纹丝不动。 “哈哈,毛头小子,就你那力气,洗尿布都洗不干净!” 讽刺了一句之后,代齐耳脸上一扭,双臂齐齐用力往下压。 比力气,傅山觉得自己似乎真不占便宜,尤其是自己是举着,人家是压,更容易用力。 “洪大将军,这个将军的枪法很有韵味,应该是学过拳脚的吧?”池中天看了一会儿,顺口对着旁边的洪大略问了一句。 洪大略点点头道:“池将军好眼光,他叫傅山,论武艺在南路大营里也是罕逢敌手,他十岁的时候,被他爹娘送到一个武林中人那里学了五六年的拳脚,后来他娘死的早,他爹也是重病在身,把用来治病的银子上下打点了一番,把他送到了军营里来,正好被我手下一个副将见到了,觉得他很机灵,武艺也不错,就给收到身边用了,不过他还一直没有立过战功,所以我也是给他一个机会。”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恕我直言,这个傅将军的枪法虽然灵巧,但似乎力气不够大。” “是啊,毕竟年轻。” “那这么下去会有危险,不如让他撤回来吧。” “不!万万不可,两军对垒之前,双方将领的单打独斗是至关重要的,尤其是这第一阵,只能胜,不能败!” “洪将军,可眼看着他就撑不住了。”池中天是什么眼光,他已经看出来傅山不是代齐耳的对手,所以才对洪大略进行劝说。 “池将军,不必多说了,打仗就是这样。” “唉!” 既然无力改变,就只能替傅山求菩萨保佑了。 说话间,傅山和代齐耳又打了几十个回合,渐渐地,傅山的力气开始支撑不住了,手中的长枪也不像刚开始那样刚猛了,枪尖似乎都开始打晃了。 反观代齐耳,好像力气用不完,一刀比一刀猛,上劈下划,弄得傅山是好不狼狈,手忙脚乱地无从抵挡。 “不错不错,来人,擂鼓助威!”在城楼上悄悄观战的西索阿瑞现在心情很好,马上就安排人开始擂鼓助威了。 “咚咚咚” 很快,战鼓声就从城楼上传了下来,敲鼓的人力气很大,每一次鼓声都结结实实,震耳欲聋。 有了战鼓的诸位,代齐耳是越打越来劲,而傅山已经要顶不住了。 “洪将军,傅将军快不行了,让他撤回来吧!”池中天再一次说道。 “不行!第一阵,要么得胜,要么战死!”洪大略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变化。 “我去!”池中天可忍不住,一拍马就要上前。 “池将军!这里是战场,军令如山!本帅没有下令之前,任何人不准异动,否则按违反军规惩处!” “洪大略!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庄主也是为了你的人好!”秦殇在一旁说道。 “秦殇,住嘴!” 池中天随后说道:“既然洪将军有军令,那我就不插手了。” “这就是了。” 就在此时,代齐耳忽然卖了个破绽,傅山果然上当,举着长枪就对准代齐耳的面门狠狠地刺去。 然而,就在他刚刚出枪的时候,代齐耳忽然整个人都拍在了马背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马背旁边摘下一柄小小的弓弩,单手对准傅山的胸口就射了过去。 “噗” 傅山根本来不及防守,弓弩上的短箭准确地扎在了他的胸前,傅山闷哼一声,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傅将军!”池中天惊呼一声。 “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代齐耳得意地举起长刀,十分嚣张地骑着马绕圈跑了一阵,一边跑一边高呼。 “来人,去把傅将军抬回来。” “是!” 十几个士兵马上过去将傅山给抬了回来,虽然有护心镜保护,但箭是刺进了心口下面一点的地方,流血不止,但没伤到心脉。 “将军,末将给您丢脸了!”傅山被抬回来之后,奄奄一息地说道。 “算了,你也尽力了,抬下去治伤!” 何等居心 第一阵输了,士气马上就低落了不少。 23us.com “谁愿出战!”洪大略再次喊道。 “洪将军,我去!” 南路大营的中军副将赵喜应了一声,手里拿着两根青铜鞭就冲了过去。 代齐耳看到之后,狂笑一声,马上就挥刀劈了过来。 奇怪的是,赵喜根本就没有躲,依旧自顾自地冲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代齐耳还以为他被自己的气势给吓到了。 然而,就在赵喜的马冲到代齐耳面前的时候,赵喜突然两腿一松,整个人就从马背上飞了起来。 “找死!”代齐耳赶紧将长刀竖起来。 赵喜在半空中将手中的一根青铜鞭使劲往下面甩去,等代齐耳将一根青铜鞭扫开之后,赵喜的另一根青铜鞭也到了。 赵喜的速度太快,代齐耳刚刚得胜,有些大意,所以这一次就没躲过去,被赵喜用青铜鞭狠狠地砸在了肩膀上,代齐耳怪叫一声,吃痛不已。 随后,赵喜用手一扯代齐耳的衣袖,将他直接扯到了地上。 赵喜已经看出来了,这个代齐耳臂力惊人,在马上打,占不到便宜,必须在地上打。 果然,赵喜猜对了。 代齐耳虽然力气大,但是不够灵活,在马背上,因为空间就那么大,所以灵活与否并不是那么特别重要,但是,如果是在地上,那么就不可同日而去了。 赵喜一到了地上,仿佛如鱼得水一般,脚尖一挑,将落在地上的青铜鞭挑了起来,接着两手握紧后,叫嚷着就往代齐耳身上砸去。 代齐耳手中的长刀这时候反而有些不好发挥,七八个回合之后,他就捉襟见肘了。 “洪将军,这个将军论武艺,不如傅山,但是论经验,他却强过不少啊。” “他是赵喜,中军副将,在南路大营里,算是打仗打过很多次的人,他这条命,不知道捡回来几次了,上战场厮杀对他来说,就跟拉屎放屁一样平常。” 听到洪大略这么粗鄙的比喻,北灵萱的脸顿时红了。 池中天咳嗽两声后接着问道:“看起来,这战场厮杀和我们练武功一样,如果只是闷头自己练,没有什么用,必须要有多次生死搏杀的经验积累,才能成气候。” “是啊,池将军说的一点没错。 五十个回合之后,赵喜就打的代齐耳连北都找不到了,身上已经不知道挨了多少下。 “让他回来。”西索阿瑞淡淡地说道。 “是!” 很快,命令就传到了客思耳边。 “代齐耳,回来!” “是!” 代齐耳听到之后,马上将长刀一甩,然后就拼命地往回跑,而这时候,客思那边的弓箭手也马上将箭对准了前面。 “大将军,那个人太狡猾了。” “没事,胜败乃兵家常事。” “噗” 突然,代齐耳的胸前喷出一朵血花。 客思一惊,仔细一看,代齐耳的胸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插了一根竹箭。 “将军!” 带着疑惑,客思抬头一看,果然,西索阿瑞的身影刚刚离开。 “唉,抬下去,埋了!” 接连三四场之后,朝廷这边胜多负少,气势已经逐渐压倒对方了。 “差不多了。”洪大略忽然说道。 “什么差不多了?” “可以冲了!” “现在?” “就现在!” 洪大略突然一举右手,高呼道:“众军听令,给我冲!” “杀啊!” 瞬间,朝廷的大军开始像是潮水一般往前冲去。 “慢!” 刚冲了没多久,洪大略忽然就下令停下来。 这冲的时候好冲,停的时候就不好停了。 因为声音太大,传令兵的声音也几乎听不到。 好在并没有跑多远,最后还是停下来了。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洪大略用手指了指城楼上。 只见不远处的城楼上,突然出现了一排人。 池中天慌忙催马往前,仔细一看,应该是一些老百姓。 “庄主,您看,有不少都是老人,白头发。”叶落也跟着说道。 “西索阿瑞这是在玩哪出?”池中天疑惑地问道。 “下面的人听着,只要你们敢攻城,我们就杀了他们,他们可都是老百姓啊!” “畜生!”洪大略忍不住骂了一句。 此刻在城楼上,一群白发苍苍的老者,都在打哆嗦。 “你们不用怕,看看他们,那就是你们以前的主人,朝廷的军队,我让你们来,就是让你们看看,看看他们在乎不在乎你们的生死。”西索阿瑞悠悠地说道。 “大王啊,我都这把年纪了,见不得这个,您还是让我们回去吧。” “是啊,大王让我们回去吧。” 几个老者纷纷开始求情。 “回去?那多没意思,你放心吧,他们肯定不会让我杀你们的。” “西索阿瑞!” 就在这时候,池中天忍不住喊了一句。 听到这个声音,西索阿瑞马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城楼垛子前面,向下望去。 “西索阿瑞!你这畜生行径,什么时候都改不了!” “哎呀,这不是池庄主吗?什么时候学会给别人当狗了?” “放肆!你一个外贼,人人得而诛之,我告诉你,你的末日就要到了,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别到时候连尸骨都找不到!” “哈哈哈,池中天啊池中天,你这狂妄的毛病是一点没改,早知道这样,当初你在我手里的时候,我就该杀了你。” “西索阿瑞,好运气不会有第二次,那一次你没杀我,今后你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洪将军,您看怎么办?” “攻城!”洪大略咬咬牙说道。 “可是......” “顾不得了!” “是!” “冲!” 刚刚停下没多久的士兵,再一次往前冲去。 西索阿瑞果然没有食言,看到朝廷的大军再一次冲锋,他马上让人将一个老者杀死,把尸体从城楼上扔了下来。 这个举动,没吓到别人,倒是把周围的老者都给吓坏了,有几个胆子小的,差点没坐到地上。 “畜生,简直是畜生!” 池中天气得双眼通红,一拍马背,飞驰而去。 “庄主小心!”叶落和秦殇看池中天冲得太猛,生怕他有什么闪失,马上就追了过去。 闭门死战 “看到没有,朝廷根本不管你们的死活.”西索阿瑞看着飞驰而来的池中天,随手又扯过一个老者,一掌劈死之后,又将尸体扔了下去。 23us.com 池中天一惊,突然勒住了马,顺手一挥,正在往前冲的士兵再一次停了下来。 “池中天,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再杀一个,你不是号称仁义吗?你不是大侠吗?怎么,大侠就不管他们的性命了?” 说完,西索阿瑞又对着旁边的一些老者说道:“各位,你们也别怪我,我只是想把他们逼走而已,我不想打仗,平心而论,你觉得换了主人之后,我们对你们怎么样?” “大王,我们也不想打仗,但是你不能杀我们啊。”一个老者颤抖着说道。 “不是我想杀你们,看不出来吗?是他们逼我。” “西索阿瑞,你个畜生,你算个什么东西,有种你下来跟我一战!”池中天想冲又不敢冲,一股子火不知道该怎么发,只能破口大骂。 “池中天,我告诉你,最好赶紧退兵,不然,我可能会杀更多的人,到时候这笔账,都要算在你头上。” 这个场面,是池中天和洪大略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这下可闹笑话了,大军压境,却不敢冲锋。 “洪将军,你看怎么办?”池中天无奈之下只能先退了回来。 “兵法说,士气都是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如今两次冲锋都无疾而终,绝对不能有第三次!” “可是那些老百姓怎么办?” “打仗的时候,顾不得这些,就当他们为国捐躯了吧!” 洪大略咬咬牙,大手一挥道:“众军听令,冲锋!” “杀!” “好。”西索阿瑞的眼神中略一闪过,马上又将一个老者扔到了城墙下面,这一次,他没有先杀人,而是直接让那个老者摔死,老者的惨叫声被淹没在了厮杀声中,无人听见。 但是池中天却看得清楚。 客思的军队和朝廷这边的已经开始交手了。 “池将军,你也带人冲吧!” “不行!” “为什么?” “他们虽然武功不错,但并不擅长这样的打法,还是让他们自己去找机会下手。” “也好,武林义军的人,你来指挥,本帅绝不过问!” “放心,只要杀敌就行了。” 池中天马上骑马赶了回去,让人一挥令旗,武林义军的人就全都跟着他往一边跑去。 “诸位,我对你们只有两个要求,第一,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第二,活着回来!” “谨遵盟主之令!” “走。” 池中天马上跳下马来,顺手抽出承影剑,几个碎步就往前冲去。 叶落和秦殇带着几十个冥叶随后跟上。 这边北灵萱也急不可耐地往前冲。 很快,这些武林义军的人,就都混入了正在厮杀的战场之中。 虽然武林义军的人数也有七八百之众,但是在几万人的混战之中,他们还真不起眼,如果不是身上穿的衣服不一样,还真认不出来。 本来洪大略要让他们都穿上铠甲,但是这些练武的人都觉得那玩意儿太累赘,穿在身上拳脚施展不开。 池中天冲进阵中之后,一剑就将一个乱贼士兵给刺翻了。 叶落跟秦殇一左一右护着池中天,顺手也砍翻了不少人。 别看池中天这边之后区区几十个人,但是这几十个人只用了片刻的工夫,就杀出了一个圈子,弄得无人近身。 西索阿瑞在城楼上看到这一幕,知道再杀老人是没用的了,于是就对身边的人说道:“去,关闭城门。” “教主,客思将军还在外面。” “让你去就去,废话为什么这么多?” “是,教主,我马上就去!” 很快,城门就被关上了。 之后西索阿瑞马上下令,让所有的弓箭手都准备好,随时准备放箭。 下面的客思此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挥舞兵器厮杀。 客思带出来的人只有区区一万左右,根本挡不住人数众多的朝廷大军,半个时辰不到,客思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妙了。 按理说,西索阿瑞已经让人鸣金收兵了才对,为什么到现在还是没有动静? 随后,他就催马往后走了几步,仔细一看,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来。 城门居然已经关了。 他赶紧抬头一看,上面除了一堆弓箭手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这是要干什么? 客思琢磨了一下,心里想着:“教主可能是害怕他们冲进城中,所以才把城门关上,他倒是安全了,我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客思马上就下令所有的士兵全部压上,而他自己则是留在城门附近,他才不会这么傻,白白送死。 客思手下的士兵,几乎都是从南疆各座城池中所招募来的,所以除了几个将领之外,其余的都是华夏之人。 也就是说,这是一场不折不扣地自己人和自己人在拼杀。 池中天已经慢慢地往城门处靠近,此刻,他忽然看到客思正骑着马在城门附近转悠。 这个客思池中天可是认识,也算是个主将了,如果能杀了他,那么士气一定大涨。 想到这里,池中天马上就提着剑往前飞快地蹿去,秦殇和叶落一边杀敌一边往前追,几乎都要跟不上了。 就在这时候,客思也发现前面的士兵阵型开始乱了,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冲击一般。 紧接着,他就看到一个人正朝着他冲过来。 仔细一看,竟然是池中天。 看到池中天,客思慌忙跳下马来,随后大喊道:“来人,快来人,杀了他!” 靠近客思身边的几个士兵听到时候,马上挥舞着兵器就围了过来,池中天连看也不看,右手直接一扫,将几个士兵就给震飞了。 “客思,纳命来!”池中天马上高高跳起,半空中将承影剑直直地刺向客思。 客思已经吓呆了,别说忘记躲了,就是知道躲,也未必能躲开。 就在这时候,池中天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客思本来都吓傻了,但是看到池中天马上靠近自己的时候,居然又翻滚着往回跑去。 箭法谁准 不知道从哪射来的一枝箭,径直插在了距离客思面前不到一步的地方. 箭尾还在颤抖,看得出来,箭尖没入地面。 23us.com 池中天躲开之后,抬头一看,只见西索阿瑞正手中拿着弓箭看向他。 西索阿瑞之所以关上城门,就是知道客思肯定不敢冲,而池中天却肯定会找上他。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西索阿瑞全神贯注,就等着一箭射死他,但是最后还是被池中天躲开了。 能在这种情况下,感觉到危险,靠的绝对不是耳朵了。 靠的是感觉,那种生死锤炼出来的感觉。 趁这个时候,客思赶紧就地一个打滚,往人群中跑去,他手中拿着两柄砍刀,左突右杀。 奈何他的个头很高,不太好隐藏,所以池中天很快又发现了他。 但是这一次,他不敢贸然追击了。 “叶落!” “庄主!” “告诉楚狂和楚风,找机会,把城楼上的西索阿瑞给射死,就算射不死,也要吓得他不敢露面!” “是!” 西索阿瑞眼看着客思往人群中跑,忍不住心里就骂他是个胆小鬼,坏了自己的事。 “准备。”西索阿瑞再一次挥手,弓箭手马上将箭对准了池中天。 这些弓箭手,都是暗羽卫的人,而且是暗羽卫中箭法非常高超的人。 也就是精锐中的精锐。 “谁射死池中天,赏金五万两!”西索阿瑞开口说道。 “啊!” 就在此时,突然间,一个弓箭手惨叫一声,直接往后面栽了过去。 众**吃一惊,走过去一看,脑门上竟然插着一根箭。 “教主!” “怎么了?” “不知道哪里放的冷箭!” “啊!” 又是一声惨叫。 又一个站在前面的弓箭手脑门上被射了一箭。 西索阿瑞赶紧冲到前面,往下面一看,乌泱泱全是在厮杀的人,根本看不到是谁射的箭。 但是,能在这个情况下,从下向上准确无误地连续射死两个人,那么这个人的箭法一定是臻入化境了。 “不要慌张,注意!”西索阿瑞的眼睛到处扫,想找出这个人来。 楚狂和楚风两人正在下面找机会放第三箭,楚狂身后藏了三十多枝箭,而手中的弓,则是被他背在身后,他是专门往人多的地方钻,如果近前有敌军,就顺手杀几个,没有的话,就借机放箭。 这时候,楚狂已经往一侧挪了几十步,他找准机会后,右手往后面一抄,弓和箭就都到了他的手中,而后他两腿一甩,整个人就后仰着躺在了地上,在倒地的过程中,他已经拉开了弓,后背刚刚贴到地面,手中的弓弦也松了出去。 “嗖” 箭飞速地朝着城楼上而去,又是命中脑门。 暗羽卫的神箭手连敌人在哪都没发现,就已经折损了三人,弄得他们是人心惶惶。 而楚风也不甘示弱,他巧妙地躲避过一群正在厮杀的士兵之后,用短刀杀死一个敌军,而后用肩膀顶着这个敌军的后背不让他倒下,手中快速地张弓搭箭。 等到他完全准备好了之后,脚下一拐,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敌军尸首给推到了一边,随后松手一放的同时,也朝着另一边蹿去。 可惜,因为他在最后关头往旁边蹿了一步,所以准头稍稍有些歪,这一箭直接从一个暗羽卫的耳朵旁擦了过去。 这比直接杀死他还要恐怖,因为杀死他,他死了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而现在他什么都知道。 “教主,那个人太厉害了!” “不要慌张,大家都把身子缩回去,不要露头,我看看他在哪。” 西索阿瑞决定自己把人吸引出来。 只见他紧紧地贴着城垛子,一双手还不停地在半空中挥舞,似乎是在跟下面的人打手势。 而此刻,暗羽卫的人也都悄悄地开始到处观察。 西索阿瑞被耽搁了这么久,代价就是池中天已经追上了客思。 客思身边已经没人保护他了,在池中天面前,客思虽然人高马大,但跟蝼蚁没什么两样。 “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今天,该你死了。” “池中天!你不要得意,你以为你能杀死我吗!”客思手中紧紧握着刀柄。 “杀你,和杀死一只蚂蚁,没有区别。” “我跟你拼了!” 客思挥动着双刀就冲了上来,对准池中天的脑袋就砍了过去。 池中天冷笑一声,等到客思的刀快要到头顶的时候,才偏了一下脑袋,将刀让了过去。 随后,他左手用力捏住刀身,轻轻往外一推,就把刀给推到了一旁,接着一掌就拍了过去。 客思想躲,但是根本躲不掉。 “大将军!” 就在此时,几个客思手下的士兵看到了这一幕,一个个都飞身前来相救。 其中一个,在半途中就把自己的刀朝着池中天扔了过来。 池中天猛一跺脚,身上弹出的护体罡气就将已经快要接近自己的刀给震飞了。 “滚开!” 随后他将手掌往前一推,直接把客思给击飞出去。 等到他回过头的时候,几个士兵正朝着他扑过来。 池中天根本没有留情,一手接住一个,直接拦住了两个人,然后把他们往后一扔,两个人就飞了出去,还把后面的人给砸到了。 可是等到他回过头来再想去找客思的时候,客思却不见了。 他匆忙跑到前面,也没发现客思,但是发现了地上有一些血迹。 就刚才自己那一掌,客思绝对爬不起来了,会是谁救了他? 四下一看,周围都是厮杀的人群,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庄主!” “叶落,怎么样了?” “他们已经快不行了,扶羽教手下的这些士兵,也太不禁打了。”叶落笑着说道。 池中天点点头道:“情有可原,这些人虽然练了不少年,可一次仗都没打过,怎么可能是身经百战的南路大营的对手,看样子,今天就能把城池攻破了。” “池庄主,先别这么得意,我之前可是探查过,这里足足有五六万大军,而现在出现的,不过才区区一万人而已。” 不知道什么时候,孤傲云忽然来到了这里。 古怪铁网 “孤庄主?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哼哼,我杀了一些人,实在觉得无趣.” “孤庄主,打仗可不止是杀人。 23us.com” “好啊,那池庄主你尽管下令好了,还要我做什么?” “刚刚有一个敌军的将领不见了,你去给我找找。” “你说的是他?”孤傲云突然侧身让了一下,随后,一个人就从他身边倒了下来。 池中天定睛一看,竟然是刚刚突然不见了的客思。 只不过客思现在是晕过去的,不知道是死是活。 “怎么在你手里?” “刚刚我看他躺在地上,就顺手给拽了起来,怎么样,可否算我立下大功?”孤傲云笑着说道。 “当然,孤庄主的功劳,我一定不会忘。” “池将军!” 就在这时候,一个将领突然骑着马冲了过来。 “池将军,大帅有令,我军现在已经大胜,请池将军马上组织武林义军,准备强行攻城,云梯已经准备好了。” “请回禀大帅,我已经知道了。” “是!” “看看,朝廷可是找到人了,这最容易送命的事,让给咱们去干。”孤傲云嘟囔了一句。 “算了,既然是战场同袍,不必分这么仔细,孤庄主,你也带着人马上去吧。” “嗯。” 孤傲云走了之后,池中天正准备回去,却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池中天,不要得意,记住了,这里是我的地盘。” 这个声音,是从上面传下来的,池中天赶紧抬头一看,但是,什么都没看到。 不多时,几百个士兵就抬着二十多架云梯跑了过来,池中天一马当先,让叶落和秦殇两个人扛着高大的云梯,跟着自己往前跑,跑到城墙前,把云梯往城墙上一靠,池中天就让俩人先闪开。 “你们躲开,去别处!” “不行啊庄主,你不能一个人上去啊!”叶落喊道。 “废话什么,我是盟主,也是武林义军的统帅,我不带头,怎么指望别人,别多说了!” “庄主!” “快去!” “是!”叶落和秦殇很不情愿地带着冥叶就离开了。 随后,池中天一只手抓住云梯,就开始往上爬。 上面的人自然也料到了对方会用云梯,因而早有准备。 “教主,他们开始用云梯了。” “别急,我就怕他们不用,传令,让客思带着人马上撤退,撤到北边的山里。” “教主,我已经很长时间没看到客思将军了,可能他已经战死了!” “不可能,客思身经百战,不会那么死心眼的。” “可属下确实没看到他。” “不管了,传令,让士兵自行撤退!” “是!” 很快,城楼上就传来一阵鼓声。 鼓声是有节奏的,一阵急促一阵缓慢。 鼓声传出,漓江城的大军就开始井然有序地往北面撤退。 在失去主帅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反应,不得不说这是西索阿瑞极为聪明的地方。 他在平时的时候,就让所有的将领都要训练士兵在呈现败势的时候,应该怎么做。 如果说败势的时候,因为失去了主帅还不知道撤退,那是很愚蠢的一件事,至少西索阿瑞是这么认为的。 “大帅,你看他们要撤!” “不要追,传令给武林义军,让他们马上开始登城,你率人跟在后面,等武林义军的人爬上去之后,你们趁乱也跟着上去。” “大帅,让武林义军的人去送死,这怕是不妥吧。” 洪大略摇摇头道:“我哪是让他们去送死,我这是物尽其用,他们都是一些武功高强的人,你看像池中天那样的,不夸张的说,就是没有这云梯,他一样也能登上城墙,让他们去,再合适不过了。” “是,大帅,末将这就去传令!” 池中天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就已经爬到了一半。 但是他不敢大意,因为他不知道城楼上会掉下来什么。 是石头,还是热油,还是弓箭,还是暗器。 所以他必须做好十足的防备。 “池中天!” “北宫主?”池中天扭头一看,北灵萱就在他不远处,也在攀登云梯。 不过她似乎很轻松。 想想也难怪,雪鹜宫的那条通道就是一条直上直下的云梯,而且比这个要高多了。 “快点,看你笨的。”北灵萱笑着说完之后,手掌一松,右脚在城墙上一蹭,身体就好像是一条壁虎一样向上游了七八尺。 “好!” “教主,这些人好像都是会武功的人,咱们不得不防啊。” “嗯,我知道,池中天纠集了很多武林中人来找咱们的麻烦,来人,把给他们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 “是!” 很快,西索阿瑞身后就出现了一群抬着铁网的人。 这些铁网分两面,一面什么都没有,而另一面,全是锋利的尖刺。 “盖上去,让他们尝尝天罗地网的滋味。”西索阿瑞轻描淡写地说道。 “来人,快,盖上去!” 每两个士兵的手中,就抬着一片铁网,铁网大小约有七八尺大小,从城楼垛子上伸出去之后,至少有六尺多是露在外面的。 然后,他们还从盖在城楼垛子上的铁网的缝隙中砸入了一些钉子,将铁网给固定住了。 看得出来,西索阿瑞确实早有准备。 “不好,你看!”池中天听到上面有动静,抬头一看,发现了一些铁网。 “该死!” 他暗暗咒骂一声,心道:“西索阿瑞真是狡猾之极,居然用这种方式阻止我爬上去,这下怕是麻烦了。” 整个城楼都被盖上了铁网,池中天用眼睛看了一下,就算爬上去,也根本进不去,因为那平行伸出来的铁网,怎么绕过去? 而且,看着铁网下面闪着寒光,怕是上面也不干净,连借力的地方都没有。 “来,上下一个礼物。”西索阿瑞接着说道。 “来啊,把油锅抬来!” 紧接着,五口油锅就被人从城楼下面抬了上来。 “泼下去。” 油锅顺着铁网的缝隙就洒了下去,因为有了铁网的缘故,居然还把油锅中的热油给分开了一下,面积一下子弄得很大。 火炮威力 “大家小心,先撤!”池中天大惊失色,手掌一拍云梯,身体借力往后飘了半尺有余. 从云梯往上爬的人之中,只有他和北灵萱是武功最高的,他俩都很顺利的躲开了,但是,有一些手脚笨一点的,就没那么好运了。 23us.com 有十几个人被热油给洒到了身上,烫的鬼哭狼嚎,直接摔了下去。 “快撤走,快点!”池中天大声喊着,就算他不喊,那些人也知道要撤走了。 很快,爬云梯的人都离开了云梯,随后就朝后退去。 “池将军,怎么回事!”洪大略也看到了有些不对劲。 “洪将军,你看,他们在上面伸出了一些铁网,咱们的人根本上不去,而且还有热油。”池中天指着上面说到。 “那我管不着,就是有刀山火海,你也得带人给我上,这是军令,军令如山倒,如果看到一些困难就退缩,那这仗还怎么打!”洪大略吼道。 “洪将军!军令我自然应该执行,可是眼下这根本上不去,你让我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吧?” “池将军,本帅不跟你说那么多,我现在就去让人不要再追赶败退的敌军,等着你的人先登上城楼,本帅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如果你还攻不上去,军法从事!” “洪大略,你有没有人性,有能耐你上!”叶落实在忍不住了,在旁边就吼了一句。 “来人,此人蔑视主帅,违抗军令,给我拿下!”洪大略瞪着眼说道。 “且慢!”池中天赶紧伸手拦住,随后说道:“我来想办法,洪将军不必动怒!” “池将军,我给你这个面子,就暂且饶他一次,去吧!” 说完,洪大略就带着人退了回去。 “庄主,他算个什么东西,真拿自己当大帅了,这不是让咱们去送死吗!”叶落忿忿不平地说道。 “叶落,不要再说了,他是大帅,咱们现在既然是武林义军,就要听他的将令,我来想办法!” “庄主,还能有什么好办法。” “走吧,办法总是有的。”池中天说完之后,就往一边匆匆走去。 “教主,他们都退走了。” “打仗,他们差远了。”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从声音里就能听出来,他很得意,而且是非常得意。 “教主,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就要给他们来点厉害的了,打开城门,把红衣火炮推出去,给他们好好尝尝。” “是!” 就在池中天正在想办法的时候,叶落突然喊道:“庄主,你快看,城门开了。” “嗯?”池中天扭头一看,城门果然开了。 “不好,他们要杀出来了,快,准备应战!”池中天大吼一声,赶紧跨上马。 但是,出来的,并不是千军万马,而是一辆辆的四轮车。 车上的东西,池中天可不陌生。 红衣火炮。 “火炮?”池中天纳闷地嘟囔了一句。 “庄主,你看,他们好像要开炮。”叶落在前面说道。 “不好,红衣火炮,红衣火炮,大家小心!”池中天一拍马背,马蹄甩起,朝前飞驰而去。 “开炮!” 一声令下,十尊红衣火炮就齐齐朝前开炮。 “轰轰” 一阵巨大的轰隆声传了出来,把所有的士兵都给吓懵了。 “洪将军,那是红衣火炮,咱们快撤!” 红衣火炮威力巨大,炮弹落下的地方,都是一团巨大的火光和无法抵御的热lang,如果跑得稍微慢那么一点点,就是不给炸死,也得被热lang给拍死或者是拍晕。 瞬间,朝廷的大军就被打散了,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往后跑,洪大略的护卫兵都着急忙慌地护着他往后退。 “跑什么,咱们也有炮,来人啊!” “行了我的大帅,就你那青铜炮,能比得上人家这个吗?别逞强了,你是个将领,不是个屠夫,赶紧让人撤回营地吧,咱们再想办法!” 洪大略听到池中天的话,虽然很不高兴,但也没办法。 确实,目前这个样子,真没法再打了。 “撤!” 从洪大略口中听到这个字,简直比听到他骂自己的爹娘还要难得。 洪大略在距离漓江城不到十里外的一片山坡上建了一片营地,此刻,他们就退到了这里。 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因为这片山坡背后依靠的是高山,不会腹背受敌,而且这里还恰恰是漓江城通往广南城的要道,只要堵在这里,无论你走哪条路去广南城,都离不开这片山坡。 “教主,他们撤走了。” “嗯,让人回来,马上派人去找人,天黑之前让他们务必回城,还有,找找客思,这个蠢货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是!” 西索阿瑞让人把铁网都撤了之后,也就走下了城楼。 他刚刚下了城楼,秋蝉就坐着轮椅车来了。 “教主。” “嗯。” “恭喜教主大败敌军!” “哈哈哈,不值一提,秋蝉啊,你马上派人去打扫战场吧,记住,尸体都抬到远一点的地方焚烧掉,兵器还有活着的马匹,都给我弄回来。” “是,教主!” “你腿脚不便,这些事吩咐别人做就可以了。” “教主,属下能行。” “也好,你去吧。” “是。” 秋蝉随后就让人打开城门,带着几百个人出去打扫战场了。 五年以来,秋蝉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也终于重新得到了西索阿瑞的信任和重用,如今,秋蝉是漓江城的军需大营的最高统领,整个漓江城的大军,吃喝拉撒都是她在管着。 但是,五年来,她每一个夜晚,都在盼着这一天。 当年那一次,她之所以没和池中天跑出去,就是在等这一天。 她知道池中天早晚有一天会来把这些城池都夺走,就算是朝廷来,池中天也一定会跟来。 而她,就是要等着池中天来,然后帮助他,把城池夺走。 没人知道秋蝉是怎么重新获得西索阿瑞的信任的,只有一些西索阿瑞的贴身护卫,能知道一点,因为他们经常看到大半夜的时候,秋蝉一个人来到西索阿瑞的房中,一直到天亮才会离开。 带来情报 他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没有人敢到处散播。 23us.com 秋蝉每一次从西索阿瑞那里离开,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都会让人准备洗澡水,然后拼命地洗澡。 有一次,一个色胆包天的手下看到秋蝉在洗澡,欺负她腿脚不便,想进去图谋不轨,但是被秋蝉直接把他按在洗澡水里给憋死了。 忍辱负重,只为了这一天。 来到城外之后,到处都是尘土飞扬,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让人作呕。 不过,秋蝉已经习惯了。 “首领,客思将军好像还活着!” 几个士兵抬着客思飞快地往这边跑。 来到秋蝉身边之后,他们把客思就放在了地上。 秋蝉低头仔细看了一阵,发现客思确实还活着,但气息很虚弱。 “唉,气如游丝,怕也撑不了多久了,算了,你们抬回去吧,让教主处置。” 说着,秋蝉还弯腰帮忙搀扶了一把。 差不多两个时辰之后,战场才算是打扫干净,尸体也都抬走给烧了,兵器之类的,也都运了回去。 到了傍晚时分,那些跑散的士兵也都回来了。 这一仗,不能算赢,但也不算输。 唯一让西索阿瑞心中感到愤怒的,就是客思居然死了。 几个士兵抬回来的时候,客思就已经没气了。 客思和西索阿瑞一样,是当年南掌国的贵族后裔,客思的祖先是南掌国的三军元帅,客思有八个兄弟,除了他之外,其余七个都已经死了,家族里只剩下唯一一个,没想到今天,也死了。 西索阿瑞很后悔。 他没想到客思会那么容易死。 少了客思,西索阿瑞居然就找不到一个可以带兵的将领了。 吃过晚饭之后,西索阿瑞就回到了房中,看了一会儿书之后,秋蝉就来了。 她是被人推来的,来人将她推进屋子里之后,也就走了。 “教主。” “嗯。” 秋蝉好像已经习惯了一般,自己推着轮椅车来到了床边之后,转了个方向,用手臂撑着让自己坐到了床上,而后就开始宽衣解带。 脱光了衣服之后,她就钻进了被窝里,随后闭上了眼睛,等着事情结束,她好睡觉。 “今晚,我没兴致,你回去吧。”西索阿瑞默默地说道。 听到这话,秋蝉十分高兴,赶紧就开始穿衣服。 “你好像并不是很愿意陪我。”西索阿瑞冷冷地说道。 “教主误会了,属下不敢有这个想法。”秋蝉停下穿衣服的手,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是吗?” 说着,西索阿瑞就站起来走到了床边,用手掀开了被子。 这个举动,西索阿瑞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 但每一次,秋蝉都生不如死。 无论如何,她也是个姑娘。 西索阿瑞的眼睛透过面具将秋蝉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我能感觉的到,你每次陪我,都好像生不如死。” “属下不敢。” “以前,我记得纳德也很喜欢你,你们之间,是不是也有了苟且之事?” “教主说笑了。” “哈哈哈,我说笑?我是不是在说笑,你心里最清楚,怎么样,伺候完我儿子,再来伺候我,心里一定很痛苦吧。” “属下不敢。” “蓉妖,论相貌,你是圣教中的第一美人,可你也要知道,人再美,如果不够聪明,一样死得很快。” “是,教主,属下明白。” “唉,本来我没兴致了,忽然被你又把兴致给勾了起来,去,躺到里面,给我脱衣服。” 秋蝉暗暗叫苦一声,等西索阿瑞躺上来之后,她就开始给他脱衣服。 很快,屋子里就传出来一阵淫声浪语,屋子外的守卫听得清清楚楚,但是,却丝毫没有任何感觉。 “站住!” “是我,鬼天。” “什么事。” “我有要紧事求见教主。” “鬼天首领,这个时候你要是敢进去,怕是要没命的。” 鬼天愣了一下,随后仔细一听,马上扭头就走,一刻也不敢多待。 ...... “洪将军,都准备好了吗?” “池将军,按你说的,所有的云梯都加高了一丈!” 这时候,南疆平乱大军的临时营寨里,众人都在忙碌,在忙着给云梯加高。 这是池中天想出的最简单的办法。 他让人取出几架云梯,砍成几截,分别加在其余的云梯上,用铁索捆紧,这样,就能高出城墙垛子不少,就不会再被盖上铁网了。 “池将军,你的办法倒是可以,只是云梯又重了一些,下面又没有轮子,抬过去怕是要废力了。” “洪将军,你要派一些身强体壮的人,明日我们攻城的时候,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千万不要再被他们把火炮给弄出来。” “嗯,明日咱们先用炮,不管炸得着炸不着,先吓唬吓唬他们在说。” “好,你这个办法不错。” “报!” “什么事!” “禀大将军,巡逻的士兵在营寨一里路的地方,抓到了一个穿着敌军服饰的人,这个人说他要找池中天!” “找我?”池中天愣了一下。 “敌军的士兵找池将军?” “正是。” “池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得去看看。” 洪大略和池中天马上就走了出去,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七八个士兵正绑着一个人。 “你是什么人!”洪大略看到之后,马上冲过去问了一句。 “别杀我别杀我,我找池中天,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池中天的人!” 池中天看了一眼,看长相,听口音,这个士兵应该是华夏之人。 “我就是池中天。” “您就是雪鹜宫的池中天?” “我是冥叶山庄的池中天。”池中天说道。 “那就对了!” 那个士兵听到这话,马上笑着说道:“可找到您了,我是蓉妖首领派来的。” “蓉妖......哦,我知道,她在哪!”池中天激动地问道。 “怎么,池将军你认识?”洪大略疑惑地反问道。 “洪将军,你先别问那么多了。” “蓉妖首领还在城中,我是她的贴身护卫,今天陪着首领出来打扫战场的时候,首领交给我一封信,让我找到你们的大营,交给您。” 如何毁炮 “信呢?” “在我身上。 23us.com” “快松绑!” “池将军,这......” “我在这里怕什么,松绑!”池中天怒声呵斥道。 洪大略朝着那几个士兵摆摆手,他们马上就松绑了。 池中天接过信之后,就仔细地看了起来。 “好,好样的,好,兄弟,辛苦你了,换身衣服吧,不要再回去了,就留在这里。” “首领也是这么说的,她说让我跟着您,说您一定会关照我的。” “当然,你放心,我一会儿给你拿点盘缠,你今晚先在这里睡一觉,明天沿着这条路去广南城吧,以后不要回来了。” “多谢!” “去吧。” “池将军,这个人是敌军的人,身份还没有查清,就这么放走,不合适吧。”洪大略说道。 “洪将军,稍后我给你解释。” “好!” 不一会儿,池中天就跟洪大略一起来到了他的帅帐之中。 “洪将军,漓江城中,有我一个故人,此人跟我的交情很好,现在她是漓江城的军需总调度官,所有的粮草和兵器都归她管!” “是吗?你怎么不早说!” “我和她也已经有五年没有相互联系了,我都不知道她是死是活,不过现在好了,有她在,咱们就好办多了!” “她还说了什么?” “她还说,城中粮草十分充足,就是打上几个月都没问题,所以,咱们不能困着他们,一旦长久下去,他们没事,咱们就该倒霉了。” “没想到这帮子人还挺富,几万大军能吃几个月的粮草,乖乖,真是富得流油啊。” “这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池中天反问道。 “什么?” “火炮。” “火炮?” “对,就是火炮,那火炮威力实在太大,不是我说,朝廷为什么不弄一些那样的火炮来?” 洪大略摇摇头道:“唉,这个说起来一言难尽,朝廷自己的炮都是自己造的,论威力,确实不如那些番邦小国,不瞒你说,朝廷的将领中,没几个愿意用这东西的,都觉得这玩意儿胜之不武,去年有一次我们几个将领回京面圣,雍门尚书还跟皇上提了一句,说有办法搞到一些红衣火炮,结果皇上很不高兴,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现在看起来,后悔啊。” 池中天听了这话,顿时哭笑不得。 “现在知道后悔了,那些火炮威力太大,我们根本无法强行攻城,而现在又不能围困他们,所以,我们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毁掉他们的火炮。” “毁掉火炮?” “对!” “池将军,你这不是在说笑吗?那火炮怎么毁掉?你以为他是什么,那不是一张纸一株草,而是一尊火炮,如何毁掉?” “我有办法!”池中天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明天我们照例去攻城,无论如何,你要把他们的士兵引出城来,损失一些人都无所谓。” “池将军,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这个我暂时先不告诉你,总之,你不要管我,明日我自有办法,云梯一定要弄好。” “池将军,我是三军统帅,你有什么想法应该告诉我,不然我怎么帮你?” “不用你帮,你帮我只会给我添乱,如果你真想帮,就一条,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明日的攻城,武林义军不参与。”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带着人只管去,记住,你们的目的就是把人引出城来,只要他们的人出城,你马上就撤退。” “你怎么越说我越糊涂了?” “洪将军,糊涂一点,挺好。” 说完,池中天就马上离开了。 “池将军,池将军。”洪大略在后面追了几步,见追不上,也只能作罢,不过,他心里却不是很舒服,总觉得池中天这样似乎是信不过他。 “庄主,您回来了。” “嗯。” “北宫主,孤庄主夫妇还有玉冲道长都在等您。” “我知道了。” 进屋之后,这些人正围在一起喝茶,看到他来了,马上都把杯子放下了。 “盟主,今天这仗,贫道觉得十分窝心,堂堂朝廷数万大军,竟然被一些火炮给打退了。”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道长不必忧心,这火炮当年曾经将我刚刚盖好不久的山庄给炸了,那场面你是没有亲临,我都说我命大,当时我记得我站的那个位置,只要歪那么一点点,我可能当场就死了。” “那盟主您有什么办法吗?” “池庄主,你是武林义军的统领,你要替大家着想,大家都是来杀贼的,不是来送死的,今天朝廷的人就把我们当成了炮灰,让我们去送死,这种事,我不希望再发生。”北灵萱说道。 “就是,池庄主,要我说那些朝廷的人也太狂了。”孤傲云在一旁说道。 池中天举起了手掌,示意他们先停下来,随后说道:“今天,我的一个故人通过她的办法,给我送来了一个消息,漓江城中,有足够他们所有人吃几个月的粮食,还有二十尊红衣火炮和数不清的炮弹,这对我们来说,就是噩耗,我们现在困他们不行,攻也不行,所以,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办法就是,毁掉红衣火炮。” “毁掉红衣火炮?池庄主,你说得倒是轻巧,怎么毁掉?”孤傲云问道。 “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 “你们看,我这样办......” 随后,池中天就叽里咕噜地对着这些人说了半天。 等他说完之后,众人的表情都开始不一样了。 玉冲道长的脸上,是震惊和钦佩。 而孤傲云和陆醉柳的脸上,则是不可置信。 北灵萱的脸上,则是担忧。 “池庄主,我承认你这是一条妙计,但你想过没有,一旦失败,你可就是瓦罐里的鱼,蹦跶不出来了。”陆醉柳说道。 “贫道觉得,池庄主的办法似乎可行。”玉冲道长说道。 “哎呀,不行不行,池中天,这办法好是好,但太危险,不行不行。” 戳破情事 北灵萱头摇得跟拨lang鼓一样.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把炮毁了,我们根本进不去,就算云梯可以,那炮呢?如果他们把火炮弄到城楼上,到时候不用多,十几炮下来,朝廷的士兵就能炸成肉泥。 23us.com”池中天说道。 “池庄主,贫道觉得你的办法是不错,但北宫主的担心也有道理,这件事,不如让人和你一起去办,相互有个照应。” 池中天抬抬手说道:“不,人多了反而目标太大,就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放心,不会有事的。” “放心什么放心,你忘记五年前的事了?我告诉你,你是武林盟主,也是武林义军的统领,你绝对不能出事,这件事,让别人去办!”北灵萱接着说道。 “北宫主,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这件事只能我去办,除了我,别人没法跟秋蝉说上话,我必须去,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这一次,我要国恨家仇一起报!” 见劝阻不了池中天,北灵萱就说道:“好,你要去我不拦着你,我也去,我跟你一起去。” “我说北宫主,池庄主他这可不是去玩,这是去冒险,弄不好要送命的,他要是去游山玩水,你跟着去也就罢了,这种事你凑什么热闹?” “孤傲云你懂什么,在你眼里,是不是别人的命都不值钱?” “我可没这么说,北宫主你可别狗咬吕洞宾啊。” “好了,都别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这几日,武林义军就原地休整,我跟洪将军已经商量了,让他每天都派人前去骚扰就可以了。” “池中天!” “就这么定了!” 说完,池中天就一个人走了出去。 “唉,你们也不劝劝!”北灵萱埋怨地说道。 “谁能劝得住,你北宫主都劝不住,我们更是白搭。”玉冲道长说道。 “我说北宫主,我倒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喜欢上池庄主了?”陆醉柳忽然问道。 “孤夫人,请你自重。”北灵萱面上一红。 “喜欢就是喜欢,我也是女人,你刚才说话的那眼神我都能看出来,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傲霜雪是池远山夫妇认定的,池中天要是想跟你好,就算他自己愿意,他也未必过得了池远山那一关。” “哎,醉柳,这都是人家的私事,你跟着搀和什么?”孤傲云说道。 “怎么是搀和,我们都是女人,这不是怕她徒增伤心吗?” “听说池庄主和傲姑娘的感情一向很好,北宫主怕是......” “我说你们几个,当着道长的面,说这些红尘情事是不是有些有伤风化,走了。”北灵萱实在不想听下去,因为越听下去她就越不高兴。 出去之后,北灵萱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池中天的屋子前。 叶落正坐在附近,看到北灵萱来了,马上就迎了上去。 “北宫主。” “我想跟你们庄主说说话。” 叶落看了看后面,又看了看她,然后点点头道:“那我就不通秉了。” “多谢。” 推开门的时候,池中天正在脱上衣,听到动静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更是吓坏了。 “北宫主,你怎么来了。” 说着,他赶紧把上衣又给穿上了。 “行了行了,遮掩什么,我浑身上下都被你看过了,你还怕我看你?”北灵萱大大咧咧地说着。 她这么一说,弄得池中天很是尴尬,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看到池中天窘迫的样子,北灵萱掩嘴一笑道:“看你,怎么还扭扭捏捏的。” “不是,我......对了,你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咱们才刚刚谈完事,你又来找我,我以为你有事呢。” “能不能不去?”北灵萱忽然问道。 “什么?” “能不能不去。” 池中天沉吟片刻,摇摇头道:“我必须去,这种事只有我去。” “我也认识秋蝉,我去。” “不行,你是个女的,我的计划不适合你。” “我可以女扮男装。” “那也不行,太危险!” “可你去也一样危险!” “你跟我不一样,漓江城你只来过一次,还是来救我,而我曾经在漓江城里住过一段日子,我对城里很熟,知道该去哪不该去哪。” “你来过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不会有太大的变化的,北宫主,我......” “现在没别人,叫我灵萱。” 池中天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好,灵萱,你听好了,五年前,你为了救我,差点命都没了,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为我冒险。” “我救你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要总记在心上!”北灵萱说道。 “哪有什么心甘情愿,灵萱,你不要安慰我。”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才救你,所以我是心甘情愿的!”北灵萱一急之下,居然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而且她这句话说的声音还很大,外面的叶落还有周围的冥叶们,也有不少听到了。 叶落听到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往远处走了几步,同时,他还打手势,让周围的冥叶们都散开,不要围在这里。 可能连北灵萱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今天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自己憋了很多年想说都没敢说的话。 五年了,池中天也已经快要三十岁了,而北灵萱也是如此。 他们这个年纪,很多人的孩子都已经很大了,像雍门雨晗,女儿都好几岁了。 而他们俩,还都未曾婚配。 池中天也呆住了。 良久之后,北灵萱才吐出一口气道:“情到深处人孤独,不管怎么样,总是说出来,心里也就舒服了。” “灵萱,我......” “没事,你不必说什么,这个时候,我不该说这些儿女私情,刚才我也是有些失态,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的,也不会......” 就在这个时候,池中天忽然抓住了北灵萱的手。 这一抓,把北灵萱的心都给抓的快要融化了。 不能抛离 “灵萱,你对我的心我很早之前就明白了,可是我还有霜雪,我们俩的事你不是不清楚,本来我也不想说,但是你既然都说出来了,我想我也不能太遮掩,人一辈子就这么几十年,留下遗憾总是不好,其实,我也喜欢你.” “我......池中天,你如果也喜欢我,我不会计较什么,你和霜雪姑娘的感情我知道,可是有一条,如果你不能离开她,那么你就告诉我,虽然男子汉大丈夫,有个三妻四妾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但是我不行,如果是我的丈夫,那么这辈子,我都只能允许他拥有我一个人,所以池中天,你想好了。 23us.com” “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还没有谈婚论嫁吗?” “为什么?” “就是因为你和霜雪,说实话,每当想起这个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打自己几个耳光,我爹常告诫我,做人也好,做事也罢,一定要有情有义,霜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我们俩是一起从北冥山出来的,后来遇到了很多次危险,我们也是一起熬过来的,所以,灵萱,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虽然我喜欢你,但我也不能离开霜雪,她和你不一样,你有你的雪鹜宫,可她,什么都没有。” 池中天说完之后,似乎也觉得舒服了很多。 他从来不敢轻易去想自己感情上的事,就是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陷入了情障之中。 对于傲霜雪,他更多是感情上的依赖,从习惯而变为了亲人。 而对于北灵萱,他确实是喜欢,那种真正上的男女之间的喜欢。 因为有了这样的事,所以他不去想什么谈婚论嫁,早几年,傲霜雪对他还一直很黏,只是这一两年,他自己也感觉到,他和傲霜雪之间已经疏远很多了,因此他很内疚,总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傲霜雪。 “池中天,你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你是个真男人,你比那些假惺惺的,喜欢朝三暮四的男人要强太多了,我佩服你,你放心,从今天开始,哦不,明天,从明天开始,这件事以后我再也不提,如何?” “灵萱,我......” “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求不来的,这道理我懂,就像当年,我爹临走的时候,虽然让我继位宫主,但是我娘说她根本没指望我当宫主,因为雪鹜宫里还有很多图谋那个位置的,但天意就是这样,我虽然没那个心思,可宫主这个位置,从我第一天坐上到现在,就没下来过。” “嗯,我懂你的意思。” “明天你就去?” “是。” “一定要平安回来,千万千万。” “你放心吧,我的命大。” 俩人又聊了几句之后,北灵萱也就走了。 刚走出没多远,云凤就从暗处闪了出来。 “宫主,属下一直在这里等您。” “唉,云凤,我刚刚跟池中天说话的时候,我告诉他我喜欢他了。” “啊?宫主你......你怎么这么突然?” 云凤惊讶地问道,好像不太相信。 “话赶话,顺口就说出来了。” “那他怎么说?” “他说他也喜欢我,但是,他也不能离开傲霜雪。” “池中天这小子,该不会说想左拥右抱吧?”云凤说道。 “不会,他要真想那样,就不会把话说那么清楚,他和我说的已经很多了,在这上面,他确实是个男人,不虚不假。” “宫主,照理说,您自己的私事,我们当属下的不该多问,但属下还是得多嘴一句,您喜欢池中天,想嫁给他,这都没事,但您一定不能......”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说他只能娶我一个,对吧?” “是,属下......” “这个不用你说,我要么就终身不嫁,要么就嫁一个只对我一个人好的。” “您能这么想,属下也就放心了。” 这一晚,池中天没睡着。 北灵萱也没睡着。 俩人都是辗转反侧,脑子里和心里都乱糟糟的。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大早,池中天出门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叶落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不敢说破。 “庄主,您是不是没睡好。” “是啊,这地方有些阴冷,睡不好,对了,洪将军呢?” “已经在准备了,他说您如果起来了,就去找他。” “我知道了,我要去办一件事,现在我告诉你,你听好了,如果三天之后,我还没有回来,那么你就和秦殇一起带着冥叶山庄的人先回去,明白了吗?” “庄主,您这话什么意思?” “别管我什么意思,我说了你就照办。” “是,属下记住了。” “池将军,洪将军请您过去一趟。” 一个士兵这时候忽然走过来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洪大略这时候已经召集了一万士兵,准备前去攻城,也是在配合池中天的计划。 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也出来了。 只不过他身上,却穿了一件漓江城士兵的衣服。 “池将军,您可想好了。” “放心吧,我做事从来不犹豫,走吧。” “好!” 很快,洪大略就带着士兵出发了,而池中天则是在外面披上一件衣服,混在了里面。 等到大军出发之后,北灵萱的身影也出现了。 “宫主,您昨晚没睡好,还是回去再睡一会儿吧。”云凤站在她身后说道。 “唉,真不知道这一次,他会不会遇到危险。” “有危险池庄主也能应付得来,您就别担心了。” ...... “教主,士兵来报,他们的人已经快要到了。” “又来攻城了?” “看样子是。” “好,还是老样子,不过今天我们少派一些,传令下去,让索托将军率五千兵马出城迎战,让弓箭手到城楼上准备,还有,把红衣火炮也都准备好放在城门前,等我下令之后再推出去。” “是,教主!” 不多时,索托就带着五千兵马,从城中走了出来,排列在城门附近。 而那边,洪大略也带着人来了。 一战就逃 双方是第二次交战了,所以,也就少了很多啰嗦. 洪大略这边马上派出了一个中年将领,身高马大,手里的兵器是一根铜棍。 23us.com 而索托那边,也派出来一个将领。 两人交战不到五十回合,洪大略这边的人就一棍子将对方砸下马去,这也成了双方交战的开始。 “杀!” 洪大略一声令下,身后的人就开始往前冲。 但是,让人奇怪的是,双方刚刚交手不到半个时辰,洪大略居然就下令撤退了。 而且,还是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撤退了。 撤退的特别快,洪大略好像生怕被追上一样。 本来索托还在苦战,可是看到这一幕,他也不敢相信。 就在他准备带人前去追击的时候,城楼上传来了鸣金收兵的信号。 等到将大军撤回之后,索托就急匆匆地往城楼上跑去。 “教主,他们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戏?” “我也不知道,很是奇怪,他们明明占尽优势,我这边都已经准备让人用火炮了,可是他们怎么突然就撤了。” “教主,他们会不会是想诱敌深入?” “不会,如果是这样诱敌深入,那也太低级了,简直愚蠢的不行,朝廷派来的可是南路大营的大将军洪大略,这个人可不简单,他爹叫洪震威,当年曾经一个人带着区区数千人在北疆赶走了十万敌军,堪称战神,洪大略是他儿子,虎父无犬子啊。” 索托点点头道:“那他们这到底什么意思?” “说不清,静观其变吧,吩咐下去,准备从璃江城调拨一些粮草,其余两个地方,形势可不乐观。” “教主,末将这就去办!” “去吧。” 池中天穿着从秋蝉派来送信的那个人身上的衣服,就这样趁着两军交战时候的混乱,混进了璃江城的敌军之中,也轻而易举的进到了璃江城中。 随后,他趁人不注意,就溜到了一边,找个僻静的地方,把衣服给换了下来,然后将衣服给埋在了一棵大树之下。 璃江城中到处都是扶羽圣教的人,为了不让人认出来,他简单地化了一下装,粘了一些胡子,把脸也弄得脏了一点。然后,他就找到了一家饭铺,准备先吃点东西,也顺便打探一点消息。 饭铺里只有两三个人在吃饭,店伙计无精打采地靠在柜前眯着眼打盹。 “伙计,伙计!”池中天扯开嗓门就喊了两句,“喊什么喊什么!”伙计被突然吵醒,很是不快。 “我要吃饭!”池中天故意大大咧咧地说法,然后就往桌子旁一坐,把腿还翘在了凳子上。 “吃什么。” “什么便宜吃什么。” “干面饼子,咸菜疙瘩,最便宜了。” “好,给我来半斤干面饼子,再来一碟咸菜,有热汤吗?给我来一碗。” “你等着!” 不一会儿,伙计就把东西都给端来了。 虽然东西很难吃,但池中天还是吃得很香。 不一会儿,这饭铺之中,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伙计。” “什么事?” “你看。” 说着,池中天就打开手掌,掌心中赫然出现一枚银锭子。 店伙计看到这个,眼睛顿时一亮,马上走了过来。 “伙计,我想找你打听点事。” 听到这话,店伙计的眼神一下子就暗淡了下来。 “我说,一看你就是外乡人,别来这套,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别跟我打听,吃完没有?吃完就赶紧走吧。” “伙计,你别误会,我就是想问问......” “我都说了,别跟我打听,我什么都不知道,听不懂吗?” “好吧。” 池中天没料到这个伙计会是这个态度,担心再纠缠下去,会引起别人的主意,于是匆匆忙忙就走了。 出了饭铺之后,池中天想着就只能等到晚上,去璃江城的衙门看看。 他还依稀记得衙门的路。 到了晚上,池中天就一个人朝衙门走去。 走着走着,他就发现了不对头。 因为越走,人越少。 走了没多久,街上一个人就没有了。 池中天不敢在路上走了,因为这样再走下去,肯定会被发现。 大半夜的,就这么一个人,想不被发现都难。 没办法,他只能用老办法,从房顶上走。 但纵然如此,池中天也是格外小心,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沿着屋顶走了一会儿之后,他就听到了脚步声。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群人正在街上来回巡视。 西索阿瑞恰好这天晚上没有回到县衙之中,而是留在了城门处,他现在是丝毫不敢大意,生怕洪大略带着士兵半夜偷袭。 秋蝉这几日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一直忙活到现在,才算是忙完一点。 索托半个时辰前来找秋蝉安排调拨粮草的事,但秋蝉以没有西索阿瑞的口令为由而拒绝了,并且丝毫不给面子,索托虽然生气,但是他可不敢惹秋蝉,无奈之下他只能又跑回去,拿了西索阿瑞的手令,秋蝉这才给他安排。 忙完这件事之后,秋蝉草草吃了几口饭,就打算到外面散散步,因为后半夜说不定还会有什么事呢。 就在她走到后院花园的时候,突然间,她感觉到似乎有人。 这里半夜是没有守卫的,因为西索阿瑞不是一个喜欢赏花弄草的人,因此花园一直都是荒废着,只有秋蝉闲来无事才会来侍弄一下。 她赶紧转动轮椅车,准备往回走,就在这时候,她感觉到身后突然落下一个人。 “别出声,秋蝉,是我。” 就在秋蝉刚要大叫的时候,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因为惊呼,所有秋蝉根本顾不得听声音,而是开始挣扎。 “秋蝉,我是池中天。” 听到这话,秋蝉的手忽然停住了。 然后,捂住自己嘴巴的手,也松开了。 她赶紧扭头一看,借着月光,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也已经足够了。 “公子!怎么是你!” “秋蝉,别说话,来这边。” 说着,池中天就推着秋蝉的轮椅车,往暗处走去,停在了一片花丛之中。 探查火炮 “公子,真的是你?” “怎么,这才几年不见,连我都认不出来了.”池中天略带笑意地说道。 23us.com “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好像做梦一般,公子,您这几年还好吗?” “好,我好着呢,叶落他们也都好,对了,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呢,邵津现在已经是大小伙子了,我把他安排到京城皇宫里去了,让他当了一个禁卫军的士兵,现在这小子可威风了。” “是吗!邵津现在都那么大了,怕是都不记得我了吧。”秋蝉黯然地说道。 “胡说,你是不知道,我前阵子去京城看他,临走的时候他还一个劲儿跟我说,让我打听他秋蝉姐姐的下落,你是不知道,你刚走的那阵子,他每天都是愁眉苦脸,就是现在,我们也不愿意在他面前提起你,怕他伤心。” “真的?邵津真的还记得我?”秋蝉的语气已经带了一丝激动。 “不是记得你那么简单,他很想你。” “这孩子,现在都那么大了,武功怎么样了?” “我还没有好好教他,我怕他学得太多,对性子不好,等他再年长一些,我再好好教他,不过,即便如此,一般人也对付不了他,只要不是遇到高手,自保总是不成问题。” 秋蝉点了点头,随后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得:“公子,你看我,总是问这问那,您是怎么进来的?” “你派去给我送信的人我见到了,我让他走了,换了他的衣服,趁着今天两军交战的时候,混进来的。” 听到这话,秋蝉扑哧一笑道:“这鬼点子,也就公子您能想得出来。” “秋蝉,时间紧迫,我就不多说了,我来这里的目的有两个,第一个是带你出去,第二,是要弄毁这里的火炮。” 秋蝉赶紧摇摇头道:“公子,您千万别为我费心,当年我含辛茹苦的回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帮到您的大忙,您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恐怕只有这样才能报答了。” “别这么说,我们是朋友,你能为我做这些我已经很感激了,对了,你知道西索阿瑞把火炮放在哪里吗?” “火炮之前一直存放在县衙后面的一座院子里,现在弄出去一些到城门附近了,院子里应该还有一些。” “那个院子离这里远吗?” “不远,就在后面,沿着县衙后面那条巷子走个几十步,转个弯就是了,只不过防卫森严,鬼天和灵天两人亲自把守,还有上百个暗羽卫的人,想无声无息的进去,怕是很难。” “秋蝉,朝廷的大军已经来了,这一次就是要收复这些失去的城池,我也带着一些武林义军前来助阵,但是他们的火炮实在太猛,有那东西在,朝廷的大军占不到便宜,我必须毁掉它。” “公子,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既然看了我的信,就肯定知道,这城中的粮草,足够支撑很久了。” 听到粮草二字,池中天忽然眼睛一亮道:“对啊,粮草!如果把粮草全烧了,那西索阿瑞就要慌了!” “没那么容易的。” “秋蝉,你不是说你现在是军需总调度官吗?难道没办法?” “话是这么说,可是就咱俩人,我还是个废人,怎么烧啊,粮草都堆放在城南的粮仓之中,重兵把守,平时就是我要进去,都得拿着令牌,就算带着您进去了,粮仓里的粮食数不胜数,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烧完的。” “唉,看起来,只有动动毁炮的心思了。” “公子,我劝您还是先看看,一会儿您可以先去存炮的地方看看。” “你不是说防卫森严吗?” “只是看看的话,问题不大,有我呢,不过,得委屈您一下了。” “无妨!你说吧。” “您得假扮我的随从。” “小事一桩,好说。” 没一会儿,秋蝉就在一个随从的护送下,出了衙门的大门。 “首领,您这是要去哪儿?”门口的护卫问道。 “哦,我去后面转转,教主在城门处忙碌,走不开,我心里不放心。” “那要不要属下派人护送您去。” “不必了,让他给我推着车就行了,走吧。” “是!” 池中天推着秋蝉沿着县衙后面的一条巷子走了没多远之后,就朝一侧转弯,又走了一会儿,前面就灯火通明了。 “公子,鬼天和灵天可能就在前面,他俩眼睛可毒,您可一定要小心。” “放心,我知道。”池中天压低了声音说道。 “站住,什么人!” 就在这时候,忽然从路边闪出一群人。 “是我,蓉妖。” “哦,是蓉妖首领啊,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有些不放心。” “是!” 那些人看到是蓉妖,也就没再多问,马上就消失不见了。 又推着蓉妖走了几步,就看到前面的院子了,池中天能感觉的到,虽然看上去院子门口只有十几个守卫,但是,藏在暗处的,恐怕有几十个都不止。 来到大门前,一个护卫马上问道:“蓉妖首领,您来这里有事吗?” “我来看看火炮,教主今日让我调派粮草,顺便让我在城中巡查一番,把大门打开。” “蓉妖,有我在这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从附近传来。 接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就落在了她面前。 池中天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个人就是鬼天。 “鬼天,谁在这里,我都得来巡查,这是教主的命令,如果出了事,我得掉脑袋。” “蓉妖,看看你,陪教主睡了几天,就敢动不动拿教主说事了?” “鬼天你给我闭嘴!”秋蝉突然大吼一声,把鬼天给吓了一跳。 “啧啧,你看你看,还生气了,大家心知肚明嘛,算了算了,给你这个面子,你不是要看吗?去吧去吧,来人啊,把大门打开,让蓉妖首领进去看看。” 大门被打开之后,蓉妖的眼睛还在紧紧盯着鬼天,心中似乎有无限的怒火。 “怎么,不看了?” “走!” 秋蝉感觉到这时候自己的肩膀上被捏了一下,于是就招呼着随从进去。 “等等。” 就在这时候,鬼天忽然叫住了她。 帮忙搬粮 鬼天突然叫住秋蝉,让池中天吓了一跳. “蓉妖,我亲自推你进去,如何?” 秋蝉冷冷地回应道:“不必,受用不起,让你帮我做事,回头还指不定你得让我还给你什么呢,我们走。 23us.com” 池中天一听,赶紧趁机就推着秋蝉往里面走去,这一次,鬼天没有再拦住她。 进了大门之后,池中天就看到院子里站满了人,而且院子里到处挂满了灯,跟白天一样。 在正前方,有一排像是马厩的地方,秋蝉用手一指,池中天就推着她走了过去。 “这些火炮都要照看好了,如果出了差错,谁也保不住你们!”秋蝉对着站在面前的一群人说道。 这显然是在提醒池中天,那像是马厩的地方,就是存放火炮的地方。 池中天马上观察了一下周围,发觉四周的人实在太多,如果一个人来,很难靠近这里。 如果不能靠近,那也就谈不上把炮给毁了。 又绕了一圈之后,秋蝉就让池中天推着自己出去了。 离开这里走远了之后,池中天就停了下来。 “公子,你看到了吧,很难。” “确实很难。”池中天点点头说道。 “刚刚我们看到的,还只是摆在明面上的,暗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呢,所以您一个人,很难把火炮给毁了。” “那个地方,有没有守卫最松懈的时候。” “如果不打仗的话,还没有这么紧,但是这几天一开始打仗,西索阿瑞就下了严令,这里的护卫分为三批,早中晚各一批,轮流守卫,替换休息,根本没有任何时候是松懈的。” “唉,这可麻烦了。”池中天有些无奈地说道。 “对了,公子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还没想好,我不敢去住客栈,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是个外地人,万一有哪个多嘴的传出去,可就麻烦了。” “公子,你要是还没想好住在哪里,我可以帮你找个地方。” “什么地方?” “漓江城城北有一户人家,这户人家是个猎户,我这腿经常犯毛病,有个郎中说我得多吃一些用野兔的骨头炖的汤,所以我就让这个猎户帮我去弄野兔,他跟我关系很好,而且他是个老实人,你可以去他那里住,你就说是瘸腿女人的朋友就行了。” “瘸腿女人?这太难听了!” “他只知道我叫这个,我也没告诉他太多,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我的身份。” “那会不会打扰他?” “不会,他没有妻儿,就孤身一人,现在城门都出不去,他也没法打猎了,你去了他还有个说话的。”秋蝉说道。 “也好,不过我最多在这里住两天,我跟外面约好了,第三天我必须出去。” “公子,你要想出去,必须还得用老办法,不然你出不去。” “嗯,我跟他们说好了,第三天的时候,让他们再攻一次城,我趁机混在里面混出去。” “好,那我现在带您过去。” “不用了,你告诉我在什么地方,我自己去就行了,不过,我得先把你送回去,不然会让人怀疑的。” “好。” 池中天把秋蝉送到衙门的时候,一个人正从里面匆匆走出来。 “蓉妖首领!” “索托将军?你怎么又来了?” “别提了,教主让我找你,说让你再调拨一千石粮草,还要连夜送出去,这真是让我手忙脚乱,人手都不够,你赶紧借我几个人。” “我借你人?你不是在说笑吧?衙门就这几个人,你自己看着办吧。”秋蝉无奈地说道。 “来来,你,你跟我走,帮忙去搬粮食。”索托看了看,忽然用手一指池中天。 “他?你可拉倒吧,他一个给我推车的,手脚毛躁的很。” “你看你,蓉妖首领可真不够意思,要不是教主严令,我都恨不得去抓几个老百姓来帮忙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你,跟着索托将军去搬粮草吧。” “是,首领。”池中天心里大喜,心说这真是天降大运。 “给索托将军办完事之后你就可以回来了,记住,不要偷懒。” “首领您放心。” “好了好了,快跟我走吧,对了,您还得给我再调拨粮草呢。” “我懒得去了,你拿着我的手令去吧。” “对了,这是教主的手令。” “我不看了,你快去吧。” “好嘞,那蓉妖首领您快休息吧,我去了。” 说着,池中天就跟着索托走了。 索托走了没几步,十几个人就暗处闪了出来,还把池中天吓了一跳。 不过看清楚之后他就松了一口气,这些人是给索托牵马的。 “都跟上。”索托跨上马之后,吆喝了一句。 池中天赶紧跟着那十几个人一起往前跑。 这一路跑,差不多得半炷香的工夫才停了下来。 索托下了马之后,就往这边走来,经过池中天身边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池中天赶紧答道:“小的名叫邵津。” “邵津,你小子体力不错啊,别人都气喘吁吁的,你居然没事一样。” “小的平时总伺候着蓉妖首领到处走,所以练出来了。” “哈哈,有意思,不错不错,看来你力气也很大,一会儿干活,可得卖力气。” “将军放心,小的不敢偷懒。” 跟着索托他们往前走了一会儿,就来到了粮仓门前。 说是粮仓,其实应该是以前一个富户的宅院才对。 “这是蓉妖首领的手令,马上调拨一千石粮草出来。”索托把蓉妖的手令递过去之后,守在门前的护卫看了一眼,就对着旁边喊了一句。 不多时,十几辆马车就来到了门前。 “索托将军,一千石粮草,恐怕您也得找几个人帮忙了,这里人都不够了。” “放心,我带了十几个过来。” “好,来人啊,赶紧把粮草都运到门前。” 粮草都是用麻袋装着的,池中天跟着那些人上去就搬,刚搬了一下,他就觉得这样的粮草他一个人拿个十几包不成问题。 但是现在他得藏拙。 先烧粮草 “快搬,都给搬上马车,今夜得运到北门,快点!”索托在一旁催促道. 池中天一边搬,一边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他发现粮仓的守卫一点都不比存火炮的地方松懈。 23us.com 而且好像还更严密。 因为这里除了人之外,还有许多狗。 来回搬了几十趟之后,粮草差不多就搬完了。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将军,要不要小的再帮忙?” “不用了,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多谢将军。” 等索托走了之后,池中天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在粮仓门前转悠了一下。 因为他刚刚是跟索托一起来的,所以粮仓的护卫也就没问他,只不过后来看他一个劲儿地在这里转悠,才上去问了几句。 “你怎么还不走?” “我怕索托将军那边人手不够,再回来找我。” 这时候,一个护卫走了过来,笑着说道:“索托将军都让你走了,你还不走啊,你小子是不是脑子坏了。” “这位大哥,你们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去休息啊?” “休息?你小子没吃错药吧,这时候谁还能休息,都得盯在这里。” “也对,得看着粮仓。” “废话,不看着粮仓,万一这里出了事,那就麻烦了。” “哈哈,没错没错,不过看各位真是辛苦,对了,这位大哥,我想找你打听个事儿行吗?” “什么事啊?” “我是蓉妖首领刚刚找来伺候她的,我就想问问这蓉妖首领的脾气大不大啊。” “哦,你问这个,那你还真是问对人了。” “大哥您快说。” “这个......哎我说,我凭什么告诉你啊。” “明白。”池中天赶紧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烟斗说道:“您看这个。” “哎呦?烟斗?” “这可是去年我从中原带回来的,不错吧。” “这可是稀罕物啊,有钱都买不到。”这个护卫显然很识货。 “我也不喜欢这个,就孝敬给您吧。”池中天将烟斗递了过去。 那个护卫马上接过烟斗说道:“看你也是真心实意想伺候好蓉妖首领,我就告诉你吧,蓉妖首领必看她平时很凶,但是她还是很善良的,她身边的一个贴身护卫是我的好朋友,他说蓉妖首领从来没打过他也没骂过他。” “那这么说,我以后不会被折磨了?”池中天赶紧追问道。 “也不一定,蓉妖首领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是会发火的。” “明白了,这下我就明白了,对了,您这一整天都在这里?” “哪怎么可能,那还不累死了,我都是从亥时开始一直到丑时,等到了丑时,我就可以回去睡觉了。” “好,那大哥您忙着,我也先回去了,对了,我这里还有一包烟丝,您可以试试,提神!” “哈哈,你这个小子,人还不错,行,去吧。” 离开了这里之后,池中天的心里就暗暗浮出了一个既可以烧毁粮草而又不会牵扯到蓉妖的办法。 火炮要弄坏,池中天暂时还没想到好办法,但是粮草很好办,放把火就可以了。 趁着夜色,池中天又悄悄潜回了县衙之中,秋蝉好像故意在等他一样,县衙后院里,只有一间大屋子亮着灯,池中天趁着没人注意,就来到了门前,轻轻推开门,发现秋蝉就坐在屋子中间。 “公子,我就知道你得回来。” “秋蝉,我想好了,先烧粮草!” “烧粮草?” “对!” “怎么烧?” “我已经想好办法了,你只要带我进去就行。” 秋蝉点点头道:“我带你进去没有问题,但是进去之后,如果着火了,我们俩都走不了,我死不足惜,但是公子您可不能出事。” 池中天摆摆手道:“你想多了,咱俩都不会出事,我说了,这一次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别忘了邵津很挂念你,还有叶落和紫渔他们,都很想你。” “公子,先不说这些,你打算怎么办?用火烧?” “粮仓里存放粮草的屋子总共有几间?” “五间。” “每一间里面有没有人?” “没有,只有外面有人,里面是没人的。” “能不能把粮食都弄到一间屋子里?” “不可能,那根本装不下。” “那一间屋子里最多能放多少?” “每间屋子里最多能放三间屋子的粮草。” “那也够了!” “公子您有什么办法?” “你别管了,明早你带我去一趟,然后明天晚上动手。” “公子,粮草的堆放都是有讲究的,不可能说没有理由就把粮草都堆放到一起。”秋蝉解释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理由会有的,你就放心吧。” “公子,能不能把你的计划告诉我。” “计划很简单,那就是......” 听完池中天的话,秋蝉忍不住说道:“我就说,这种鬼点子也就您能想得出来,不过,也够您累的了。” “你说,这样是不是就有理由了?” “这样还真是有理由。” “不过,您要找那东西,城里还真不好找。” “城里最荒凉的地方是哪里?” “最荒凉的肯定是城西了,城西有很多空宅子,平时用来存放兵器,现在兵器都被拿走了,也就没人看守了。” “我知道了,明天一早卯时的时候我就来,我还在后花园等你。” “好,公子,明天我就在后花园等您。” “对了,西索阿瑞会不会来?” “不会,他肯定在城门处,他不敢随便回来的。” “早知道这样,我就安排外面的人在半夜的时候多骚扰几次了,这样西索阿瑞就肯定不敢回来了。” “现在他也不敢,公子其实你不知道,西索阿瑞比你们害怕多了,你们朝廷来收回城池,能收回固然好,收不回也无所谓,但是他可不一样,他要是打输了,不仅这几年辛辛苦苦的基业就没了,他的宏图大业也就更没指望了。” “这些我知道,不过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我先走了,今晚我就不去你说的那里住了,我随便找个偏僻的地方对付一晚上。” 着火粮仓 “不行,公子您还是去吧,总要找个遮风避雨的好好睡一觉啊,我看您这一天也没歇着了吧?还有,您怕是一直也没吃口饭吧.” “我哪还有心思吃饭啊,你快歇着吧,我先走了,别一会儿再被人发现了。 23us.com” “公子,您还是去吧。” “不去了,我还得去找东西,就这样吧,我走了。” 说完,池中天就悄悄地离开了。 池中天离开之后,并没有找个地方去歇着,而是径直往偏僻的城西走去。 城西真是偏僻,不是因为现在没人,而是看上去就是很荒凉,那种感觉,不亲身体会一下是不会明白的。 夜里的风一阵吹过,地上飘起了一些尘土,看不见但是闻得着。 紧接着,池中天就开始忙碌了起来,他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 “教主,这么晚了,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不了,我不放心这里,就在这睡。” 城门附近,西索阿瑞让人简单搭了个帐篷,里面就摆了一张床。 “教主,刚刚属下已经把粮草都运过去了,这后半夜应该不会有事,您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养足精神啊。” “索托啊,你说这一次,咱们能不能赢了他们?” 索托一点头道:“教主尽管放心,朝廷的大军虽然来势凶猛兵分三路,但他们是攻,我们是守他们绝占不了便宜!” “唉,话是这么说,但我总觉得有些心慌,尤其是今天他们玩的那一出,让我心里到现在都有一点忐忑不安,你说他们那是在干什么?” 索托知道西索阿瑞所说的就是洪大略带着人冲了一阵就跑了的事,心中琢磨一番后就答道:“教主,属下也不明白他们那是何意,但我觉得咱们也不必去琢磨了。” “越琢磨我是越心烦,你去,把蓉妖给我找来。” “教主,让蓉妖首领来这里,不太方便吧。” “你怎么废话这么多?” “是,属下这就去办!” 出去了之后,索托心里暗暗埋怨道:“我这也是好心好意,谁不知道你让蓉妖来是干什么,这地方人这么多,干那种事也好意思?” 不过既然西索阿瑞说了,那他只有照办。 只是索托想错了,西索阿瑞叫蓉妖来,居然只是询问她城中军需的贮存情况,根本就没有那等苟且之事。 ...... 第二天一大早,池中天就悄悄地来到了县衙,天已经亮了,来来回回的很不方便,所以池中天格外小心。 好在县衙的守卫并不是很森严。 在后花园躲了一会儿之后,秋蝉就来了。 “公子。” “嘘,别出声。” 俩人来到暗处之后,秋蝉就问到:“公子,事情可顺利?” “顺利,东西我放在粮仓附近的一棵大树上了。” “那咱们这就走?” “嗯,得赶紧了。” 池中天推着秋蝉离开县衙之后,就往粮仓走去。 到了粮仓附近,池中天先从一棵大树上取下了一个包袱,然后就把包袱藏在了秋蝉轮椅车的下面,顺手还拿出了一面锣鼓。 “好恶心。”秋蝉笑着说道。 “你先忍着点吧。”池中天也笑着答道。 俩人很快就来到了粮仓门前,粮仓一直都是秋蝉一手负责,所以这些护卫看到她来了,根本没有多问,马上就打开了门。 “哎?这什么声音,怎么好像是老鼠?”秋蝉忽然摆摆手,示意池中天停下来。 门外的守卫听到之后,赶紧竖起了耳朵,果然,有一些吱吱声正从附近传来。 “不应该啊,这地方哪来的老鼠啊。” “你们几个都给我好好去看看,要是来了老鼠,看你们怎么办,走!” “是,首领。” 池中天马上推着秋蝉就进到了院子里,一边走还一边敲锣,嘴里喊着:“鬼神远离,鬼神远离。” “去,把那两间打开,我要去看看。” “是,首领!” 池中天推着秋蝉走进一间粮仓之后,不禁被里面给惊住了。 粮食堆放的很整齐,而且里面很干净,墙上还有通风口,但是口子那里被一张铁网给挡住了,只能通风,不能通东西,老鼠都过不来。 “看样子还不好下手。” 秋蝉似乎明白池中天的意思,随后答道:“您就别管那么多了,赶紧吧。” “好!” 说完,池中天马上从秋蝉的轮椅车下面拿出包袱,随后就打开了口子,使劲扔到了粮草堆的上面。 “走。” 俩人很快就出去了,接着,护卫就把门给关上了。 等秋蝉回到县衙还不到片刻的工夫,粮仓那边的人就急匆匆地来了,说是在粮仓里发现了一些老鼠。 秋蝉大吃一惊,一边责罚了几个护卫,一边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粮仓守卫中领头的那个也是扶羽圣教的老人了,和秋蝉相识,他的意思是赶紧换地方,因为有一些粮仓里还没有老鼠,要是去打老鼠也不现实,因为老鼠到处钻,根本抓不到。 秋蝉没有多说什么,马上就让他们去办了。 到了后半夜,池中天推着秋蝉再一次来到了粮仓之中,也顺理成章地见到了那个送烟斗的护卫。 ...... “教主,教主!” 夜里,差不多得是寅时了。 西索阿瑞正在梦乡之中,忽然就被吵醒了。 “谁啊!” “教主,是我啊,出大事了。” 听到索托的声音,西索阿瑞清醒了一下,赶紧坐了起来。 “什么事!” 索托听到之后,马上就走了进来,焦急地说道:“教主,出大事了,粮仓着火了!” “你说什么?” “粮仓着火了。” “怎么回事!” 西索阿瑞马上就从床上蹦了下来,一把拽住了索托的衣服。 “教主,粮仓着火了,人手不够,得赶紧找人去灭火!” “那你还不赶紧去,快点!” “是,属下这就去!” “蓉妖呢!” “蓉妖首领已经赶过去了!” “走,快走!” 西索阿瑞胡乱穿上鞋子,出了门之后就急急忙忙地往前跑,连马都没骑。 “首领,怎么办啊!” 不要命了 秋蝉此刻就在粮仓附近,她也是一脸焦急. “怎么回事这是,好端端的怎么着火了呢?我不是刚刚才来看过的吗!” “是啊,您刚才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后来忽然就着火了,对了!还少了个护卫。 23us.com” “少了个护卫?” “是啊。” “赶紧,去告诉鬼天他们,让他们也派人来救火。” 火势很大,红红的火光直窜天空,隔着老远西索阿瑞就看到了。 不用走近,就看这火势就知道,粮仓倒霉了。 西索阿瑞之所以有底气,就是因为漓江城的粮草存放了很多,有粮食在,打多久都不怕。 可要是粮食没了,那不用打就完蛋了。 池中天之所以明白这个道理,就是因为当年在西平城的时候,他带着人去偷袭大夏国的粮草,他那一次,可以说决定了整个后面的战局。 很快,漓江城就热闹了起来。 西索阿瑞调集了数千军士前来救火,但是鬼天那边却纹丝不动,根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多时,西索阿瑞就到了。 “教主!属下该死!”秋蝉自己推着轮椅车就迎了上去。 “怎么回事?” “现在还不知道,属下之前刚刚来巡查过,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但是刚刚走了还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就着火了!” “先灭火,回头再说!” “是!” 人多力量大,这么多人一起灭火,两个时辰之后,天都亮了,火才终于被扑灭了。 其实火都在粮仓里面烧了,烧毁的都是粮食。 清算了一下之后,西索阿瑞差点没跳起来骂娘,这一把火,至少烧了三分之二的粮草。 “怎么回事!为什么中间的那间屋子有那么多粮草?” 火扑灭之后,西索阿瑞就在县衙里开始审问了起来,包括秋蝉以及粮仓的护卫。 “回教主的话,之前有护卫来禀报,说是粮仓里有老鼠,属下怕出现意外,就让他们把粮草先暂时存放在另一间粮仓之中。” “还发现了什么?” “教主,属下还发现了一个人,他是粮仓的护卫,人已经死了,但是,在他身边,发现了一支烟斗,因此属下怀疑,是他去粮仓附近偷偷吸烟斗的时候把粮草给点着了。” 西索阿瑞一听,顿时反问道:“烟斗?那玩意儿他怎么会有?”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 换粮仓的主意,是粮仓护卫首领提出来的,秋蝉揽在了自己的身上,算是给他解了围,他也得加以回报才是。 “教主,蓉妖首领说的不错,那个人是说自己去撒尿,结果很久都没回来,肯定是偷偷吸烟去了。” “烟斗就那么一点儿大的东西,就算崩出来几个火星子,也不至于这么大的火吧?”西索阿瑞疑惑地问道。 “教主,这个属下就不清楚了。” “粮草被烧,这是重罪,蓉妖,罚你杖责十下!” “多谢教主!” “把他们几个,都拉下去,杖责三十。” “是!” 杖责十下,对于秋蝉这样的来说,也不会有太大的事,杖责三十,如果体格不好的,可能就得皮开肉绽了。 但是,这毕竟不是要了自己的命,自己还能活着,总比直接掉脑袋要强。 而池中天这时候,却来到了存放火炮的地方。 他本来以为这里的人都会去帮忙救火,可是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没有任何动静。 而与此同时,洪大略也带着士兵,来到了漓江城附近,按照他和池中天说好的,他打算再来攻一次城。 这一次,洪大略的目的很简单,因此行动也很迅捷,数百个弓箭手来到城门附近之后,就张弓搭箭往上射,而后洪大略就让人趁机抬着加高的云梯,往城楼处跑去。 “教主!不好了,敌军开始攻城了。” “不用慌,跟我来!” 西索阿瑞带着人马上就往城门处赶去。 ...... 眼看着第二天已经到了,可是火炮还是没想到办法应该如何毁掉。 就在池中天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间,脑海中闪出一个念头。 火炮威力再大,那也得靠炮弹吧。 若是连炮弹都没了,那火炮也就是废铁了。 想到这个主意之后,池中天十分兴奋。 可是问题随后就来了,炮弹在哪?怎么找? 按照常理来说,火炮应该和炮弹放在一起才对。 但现在池中天没法去好好找一找。 因为火炮周围全都是人,自己要想悄无声息地去探查一番,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秋蝉挨完杖责之后,就回到了后花园之中,她和池中天约好了,就在这里见面。 第一次过去的时候,她没有发现池中天,等到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她再去看的时候,池中天就已经留下了记号了。 “公子!” “怎么样,粮草烧了多少?” “差不多三分之二,这可是大伤元气了。” “西索阿瑞呢?” “外面有人攻城,西索阿瑞去应付了。” “那好,我现在问你,那些火炮的炮弹都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炮弹?” “对!” “炮弹和火炮是存放在一起的,那院子里有一间屋子是专门存放炮弹的。” “那你知道他们一共有多少炮弹吗?” “原来有几百个,现在到处分了一下,漓江城里应该就只剩不到一百个了吧,留在那里的,应该还有六七十个吧。” “好,就是它了,炮我毁不了,我只能毁炮弹了。” “公子,你有什么办法?” “拼了。” “怎么拼?” “你把我送到那附近,我直接从房顶上穿下去,然后放火,那些炮弹遇到火就会炸。” “公子你别开玩笑了,那一屋子都是炮弹,你要是点着了,你自己也跑不了!” “没事,我不会出事的,你放心吧,你给我准备一些火折子还有一些草纸来就可以了。” “公子!这不是开玩笑的,我知道你武功盖世,可你武功再高,也是血肉之躯,那些炮弹的威力您不是不知道,别说几十个了,就是一个在你身边炸开,你也难逃一死。” 已有胜局 秋蝉苦苦相劝,其实池中天又何尝不知? 他当初可就见识过这东西的威力,不用说都知道. “秋蝉,纵然再危险,我也必须去做,这件事除了我,没人可以去,朝廷的大军就在城外,我不能让几个火炮挡住他们,你不要再说了!” “公子,可是你不能白白送命啊!” “我都说了,我没那么容易死的,按我说的做,傍晚的时候,你把东西放在这里藏起来,我自己来取,子时一过,你就在这里等我,等我办完了事,就趁乱带你离开!” “哎。 23us.com” 没等秋蝉说话,池中天的人影就不见了。 ...... “北宫主,这都已经第二天了,还差一天,你说我们庄主不会出什么事吧。” 这两天,武林义军的人都在原地休整,没有什么事,洪大略刚刚攻城回来,于是大家就凑在了一起闲聊了一阵。 “不会有事的。” “唉,但愿如此吧,对了,北宫主,我们庄主到底去干什么了。” “你是他的得力手下,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北宫主,我觉得您肯定知道。” “算了,叶落啊,你就别多嘴了,事情我们都知道,但是池中天都没告诉你,我们谁也不会告诉你。”孤傲云在一旁说道。 “孤庄主,难道我们庄主会有危险?” 被叶落几句话问得有些心烦,北灵萱干脆站起来说了一句。 “我去找洪大略,问问情况!” “好,北宫主,你去问最合适了。” 北灵萱来到帅帐的时候,洪大略刚刚给几个将领安排完事情,看到北灵萱进来,洪大略就有些不悦地说道:“军营之中,女子不要随便走动,免得引起误会。” “洪将军,我是来问问池中天的情况的。” “哦,你问这个啊,应该没什么事,因为我刚刚才从漓江城回来,如果池中天出事了,那么我肯定能发现端倪,明天就是第三天了,成与不成,全靠他自己了。” “朝廷数万大军,难道就非得指望一个池中天吗?”北灵萱说道。 “姑娘,朝廷的大军,可以数倍于敌军,但是,我们要想一个伤亡最小的办法,军士的命不能轻松丢。” “可池中天的命呢?” “这话你跟我说不着,主意是他自己想的,我并没有逼迫他什么。” “你为什么不拦着?” “我拦得住他?” 北灵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觉得池中天都两天没消息了,自己的心里已经开始七上八下了。 因此,她说话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 “姑娘,我知道你担心他,不过担心也是没用的,你回去吧。” “我们都希望池中天没事。” 看着转身离去的北灵萱,洪大略似乎若有所思。 其实他也着急。 两天了,池中天如果没有把炮炸毁,那要如何攻城。 ...... 每当这种时候,有些人就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比如北灵萱。 但也有些人,觉得时间过得飞快,比如秋蝉和池中天。 秋蝉一直躲在暗处,但是她却没发现池中天来。 可池中天确实来了,因为她给池中天准备好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如果自己的腿脚是好的,那么自己一定代替池中天去。 可现在自己这副模样,根本办不了这样的大事,唯一能为他办的,就是把他送到那附近。 粮草被烧,西索阿瑞简直是暴跳如雷。 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不简单,粮草不可能无缘无故被烧,至于什么老鼠之类的,他也并不相信。 只是眼下大战在即,他不能太过于追究什么,否则的话,很容易军心不稳。 “教主,粮草只剩下三分之一了,而且之前运送走了很多,现在怕是也就能坚持十天了。” “原本粮草至少能坚持几个月,可谁想到一把大火,唉,真是天不佑我。”西索阿瑞悲戚地说道。 “教主,您看现在怎么办,军中已经传开了,说粮草被烧,怕是坚持不了几天了。” “你去传令,告诉他们,我已经安排了从别的城池中调集粮草,最多三天就会到。” “教主,咱们的城池中,只有漓江城的粮草贮存的最多,别的......” “索托,你真是个愚蠢的家伙!早知道那天就让你去送死,白白lang费了客思这么一个良将,你和他比,你连他的脚都比不上!” “是是,教主教训的是。” “滚。” “是,教主,属下这就去办您安排的事。” “事情办不好,提着脑袋来见我。” “是,属下明白!” 就在西索阿瑞在这里苦苦琢磨应该如何解决粮草的事情时,曲靖府却出了一件大事。 率兵进攻曲靖府的,乃是龙骑营首领柯木隆和两万南路大营的士兵。 柯木隆这个人,虽然武艺并不高强,但是鬼点子很多,眼看强攻不行,就想了个歪招,让人准备了很多酒和火油,火油这东西并不好找,但是酒可不难找,找到之后,他让人趁着深夜的时候,来到城外,把酒坛子还有火油坛子拼命往城墙上扔,为了扔的高,他还让人把酒和火油装到小袋子里。 于是乎,城墙上到处都是残留的酒和火油,随后他再让人用火箭引燃,整片城墙就开始燃起了熊熊烈火,把人都熏得不敢露头。 趁着乱,柯木隆下令让龙骑营的精锐都拼命攻城,龙骑营的士兵论战斗力乃是仅次于神武龙扬卫的,他们训练的时候是不分寒暑,而且龙骑营的士兵大多都是子承父业,因而保持了极高的忠诚度,只听命于皇帝。 这一次皇帝把龙骑营派出来,不得不说是个很聪明的选择。 长久以来,龙骑营虽然名声在外,可是很多朝廷的将领对此都不以为然,觉得这些人只是名头响亮,可从来没打过仗,未必有多大本事。 龙骑营的首领柯木隆自然也听说过这些话,可是他也无能为力,士兵们的身手不错,但是身上的杀气太小,这一次柯木隆得知自己要带人来打仗,激动的几天几夜都没睡好觉,就憋着这一次呢。 闹事打架 龙骑营的士兵在柯木隆的带动下,一个个都跟不要命似得架着云梯就往城墙上爬,而南路大营的士兵看到这一幕,也怕被人家看不起,于是也都鼓着劲往前冲,这互相较劲,可是苦了曲靖府的守军. 东门很快就被攻陷了,曲靖府的守军已经撤到了二里之外死守第二道防线,不过柯木隆也下令不要追击,而是就地安营扎寨,并且派人到城外去打探,免得被前后夹击。 23us.com 只是这里的事,西索阿瑞道现在还不知道呢。 他要是知道了,怕是得气死。 子时一到,池中天就准时出现在了后花园中,而秋蝉也早已在此等候了。 俩人出了衙门就往存放火炮的地方走,路上遇到了好几批巡查的士兵,但是他们看到是秋蝉,也就没有多问。 “幸亏你带着,不然我怕是都过不来。”池中天一边推着秋蝉一边小声嘀咕道。 “是啊,粮草被烧,西索阿瑞都气疯了,两个时辰前下令城中昼夜巡查,不能有半点耽搁,而且我觉得西索阿瑞似乎开始怀疑有人进城了。” “哦?怎么说?” “西索阿瑞说还要让人仔细查查最近这两天,城里有没有进来生面孔。” 听到这话,池中天心里咯噔一下,脚步也停了。 “他怎么会查这些?” “公子,他可一点都不傻,他表面上没有细查是怕影响了军心,但是他心里可明白着呢。” “嗯,你的话有道理,那我更得抓紧了。” “公子,这几**有没有去什么人多的地方?” “没有,我一直在僻静的地方待着,只有刚来的那天我去一家饭铺吃饭的时候,店伙计知道我是个外乡人,我给他银子他都不肯让我打听事情。” “坏了,那很有可能被西索阿瑞给查到。” “怕没那么快,那饭铺很小,再说了,我的事情也马上就要办完了。” 说话间,俩人就来到了存放火炮的院子附近。 “公子,小心点。” “放心吧。” 池中天从秋蝉的轮椅车下面取出包袱,马上就消失了。 秋蝉看了看,随后就一个人往前走去。 “站住,什么人!” 走了一会儿之后,两旁就闪出来一些人。 “我,蓉妖。” “哦,蓉妖首领,您怎么一个人来了?” “嗯,我想一个人走走,你们去忙吧。” “是!” 秋蝉随即往前面走去,到了院子门前之后,鬼天就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蓉妖首领又来巡查了?” “鬼天,没什么动静吧?” “能有什么动静,蓉妖首领就别操心了。” “教主这几日让我仔细严查有没有奸细混进来,你手下的这些人,都没问题吧?” “蓉妖,你该干什么去干什么,我手下的人都是教主亲自挑选的,能有什么问题?”鬼天不快地说道。 “有没有问题,我得看看才知道。” “你说什么?” “去,把你手下的人都给我叫过来,我要亲自看一看。” “蓉妖,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教主有严令,这里的人无论任何情况,都不能离开半步,你难道不知道?” “我有说让他们离开吗?怎么,鬼天,你遮遮掩掩的,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你放屁!蓉妖,别以为教主现在重用你,你就敢在老子面前撒野,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背叛过圣教的叛徒,你有什么脸面在我这里大放厥词?” “啪” 就在这时候,秋蝉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鬼天的胸前就拍了一掌。 秋蝉虽然腿脚不便,但是手上的功夫还是在的,再加上鬼天没防备,自然就吃亏了。 “小**,你敢动手,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干什么干什么!” 鬼天刚刚举起手掌,一个人忽然就走了过来。 正是灵天。 “大家好歹都是圣教的兄弟姐妹,何必为了一点小事打起来了,算了算了。” “灵天,你少糊弄,这**刚才敢跟我动手!” “你骂我是**?好,看来一会儿我找个机会得跟教主说一句,以后我蓉妖干脆就死了算了,不然的话,会玷污教主的名声的。” “你别动不动就用教主来吓唬我,教主不过是玩弄你罢了!”鬼天接着说道。 “鬼天!你嚣张什么,就算我腿是残废,我也能杀了你,信不信!” “来,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 秋蝉说着就从轮椅车的扶手下面抽出一柄短剑,对着鬼天就刺了过去。 鬼天赶紧一躲,但衣服上还是被划破了一个口子。 “你玩真的是吧!”鬼天倒退几步之后,看着衣服上被划破的地方,怒火中烧。 “蓉妖,鬼天,这地方也是你们闹腾的地方吗?”灵天赶紧说道。 “滚开,今天我非杀了这个贱人不可!” 鬼天将灵天一把推开,随后就对着秋蝉冲了过去。 秋蝉头一歪,让过一掌,但是随后鬼天却抬起腿来踢向了秋蝉的轮椅车。 一脚结结实实地踢在了轮椅车上,把秋蝉连人带车都踢飞了出去。 落地之后,轮椅车已经裂开了,而秋蝉也摔在了地上。 “别打别打,别打了!”灵天一看俩人都动真格的了,赶紧就在一旁劝。 “我跟你拼了!”秋蝉用手臂撑起上半身,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去,狼狈之极。 “贱人,我杀了你!” 鬼天冲上去就是一脚,而且是对着秋蝉的脑袋去的。 眼看着他就要踢在秋蝉脑袋上的时候,灵天冲过来把他给撞开了。 “你干什么!” “鬼天!差不多就可以了,别再闹了,再闹下去,被教主知道了,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好你个灵天,你居然帮着这个贱人,你再敢拦我试试,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揍!” “来人,给我把鬼天首领拽走,快!” “是!” 很快,十几个暗羽卫的人就冲过来拽住了鬼天的胳膊。 “鬼天,你别走!” 秋蝉突然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钢钉,对着鬼天就撒了过去。 谁也没想到秋蝉会突然用暗器,鬼天倒是没事,但是扶着鬼天的几个暗羽卫,可倒霉了。 炸响半城 不管是灵天也好,还是周围的那些护卫也好,虽然看到秋蝉很生气,但是绝对想不到她会用暗器. “噗噗噗” 几声闷响传来,拽着鬼天的几个护卫突然感觉到身躯一震,随后就倒了下去。 23us.com “蓉妖!你找死吗!”灵天这时候也怒了。 闹矛盾归闹矛盾,怎么能出手伤人呢。 “你看看,看到了吧,她已经疯了,这个疯子,竟然用暗器伤人,来人啊,给我把她拿下!” 十几个暗羽卫马上就冲了过来,将蓉妖给围住了。 “蓉妖,今天我就杀了你,你i放心,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干的。” “鬼天,你敢吗?”秋蝉瞪着他问道。 “你看我敢不敢!” 这时候,鬼天奋力举起了手掌,这一次,灵天没有再去阻拦。 秋蝉赶紧闭上了眼睛,心中默默念道:“公子,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来生,我再跟随您左右。” 她这条命,已经生里死里好几次了,死对她来说,已经成了习惯。 习惯多了,自然也就不怕了。 就在秋蝉准备安静死去的时候,突然间,一种奇异地感觉弥漫到了附近。 就连鬼天,都停住了手。 “轰” 突然间,一个人间绝对不应该出现的声音,出现了。 这个声音只能听一下,因为听了一下之后,所有的人都飞了出去。 鬼天和灵天以及秋蝉瞬间被一股巨大的气lang给轰了出去,一点反应都没有。 如果非要说有点反应,可能也只是最后一瞬间看到的一片火光。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在外面的所有人,此刻都趴在地上。 紧接着,剧烈的轰隆声继续响起。 “什么声音!” 这么大的动静,连城门处的西索阿瑞都听到了。 “教主,似乎出事了。” 索托正急匆匆地赶过来。 “废话!快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 “洪将军,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在南疆平乱大军临时营寨中,北灵萱自然也听到了动静。 只不过她没想到她自己到的时候,其余的人也都到了。 孤傲云,陆醉柳,玉冲道长都在这里了。 就连王易通他们也都来了。 “你们也在?” “这么大的动静,只要不是死人,都能听到。”孤傲云说道。 “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但未必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池中天已经把炮炸毁了?”北灵萱问道。 “不会,炸毁炮不会用这么大的动静。”洪大略马上摇头说道。 “炮是没这动静,但是炮弹呢?炮弹应该有这个动静吧?”孤傲云忽然说道。 洪大略听了这话,突然扭头问道:“你的意思是,池中天没有炸毁炮,而是把炮弹给炸毁了?” “很有可能,火炮威力再大,没有-炮弹,就好像是数百斤的云弓,要是没有了箭,打起来的时候,还不如一根木棒管用。 “孤傲云的话有道理,洪将军,你还是多派人去打探吧。” “我已经派出去了,你们放心吧。” 北灵萱不愿意在这里干等,她走出帅帐之后,叫上四大护法就往璃江城跑去,路上被守卫营寨的护卫给拦住了,说是没有大帅的大令,谁也不准擅自离开。 北灵萱本来想发脾气,可是仔细一琢磨,这里毕竟是军营,该守的规矩一定得守,否则池中天回来了会觉得很没面子。 可是她心里实在是着急,干脆她就等在营寨大门附近,也不回去。 ...... 刚才的动静,孤傲云没猜错,确实是炮弹爆炸的声音。 而始作俑者,就是池中天。 当然,还要算上秋蝉。 池中天本身是不知道秋蝉在干什么的,他来到存放炮弹的那间屋子的屋顶之后,就从屋顶直接穿了下去,屋子里有七八个守卫,听到动静正要发问,却被池中天下狠手全部给杀了。 杀了几个守卫之后,池中天就仔细地打量了起来,这里很暗,只有一盏小小的灯挂在墙上。 一些木箱子就堆放在墙根处,池中天走近之后,就闻到一股火药味,所以他也不用看了,知道那箱子里存放的肯定都是炮弹。 池中天可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那么这时候,他让秋蝉给他准备的草纸就派上了用场。 草纸非常容易着,池中天就把草纸都搓成麻绳,一端塞进木箱子里,一端慢慢拽着,随后他就跳到了屋顶上,把手里的草纸绳当成了引线。 不得不说,他的办法很成功。 在炮弹爆炸的时候,他已经在很远之外了,正在等着看好戏。 不过,他这办法虽然成功了,但是代价很大。 其中之一,就是这些炮弹全部爆炸了之后,不仅把院子里的守卫都给炸死了,还把附近的一些房屋给掀翻了。 看到刚刚那一幕的时候,池中天心里琢磨着,要是自己没来得及出去,恐怕直接就炸成灰了。 “教主!教主,出大事了,是存放火炮的地方爆炸了,您快去看看吧!” 西索阿瑞一听这话,愣了半天,随后竟然吐出一口鲜血。 “教主,您怎么了!”索托赶紧冲了上去,将西索阿瑞给扶住了。 “走,我去看看!” 爆炸声,惊动了半个城的人,很多老百姓都从睡梦中被惊醒,然后悄悄来到路上,起初是一两个,随后就是三四个,到最后很多条街上都站满了议论纷纷的人。 尤其是存放火炮的附近,到处都是烟雾和呛人的火药味。 鬼天和灵天一直趴在地上,他们不是故意想趴,而是刚才本能地一个保命的动作。 直到现在,他们才敢稍微抬起头来。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发现对方都很狼狈,那不用说,自己也一定是这样的。 “你没事吧?” “没事,刚才怎么了,天神降临了吗?”鬼天问道。 “谁知道呢,感觉好像是地狱恶魔一样,你闻闻,怎么有火药味?” 鬼天听了之后,使劲耸了一下鼻子,随后说道:“还真是有一股火药味。” “不好!” 灵天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脸惊慌。 逃走能否 “不好!” 鬼天好像也想起来什么了。 23us.com 俩人同时飞快地从地上蹦了起来,扭头朝后面一看,险些晕了过去。 后面什么都没了,只有一片火光。 除了熊熊燃起的大火,什么都看不到。 “完蛋了,完蛋了!一定是炮弹出事了,快,进去看看!” 灵天往前刚冲了几步,就被火墙给挡了回来,火势太大,他根本冲不过去。 “快,叫人救火啊!” 这时候,秋蝉也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但她没有往前走,而是一点一点往远处挪去。 好在这时候鬼天和灵天已经无暇顾及她了。 就在她费劲往一旁挪的时候,突然间,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别出声,跟我走!” “公子?”秋蝉看清来人之后,惊喜地喊道。 “嘘,千万别出声,快!” 池中天一把拽住秋蝉,随后搂住了她的腰,接着就施展轻功,朝着一棵大树上飞去,然后接连几个虚踏,就落在了不远处的房顶上。 到了房顶上之后,池中天就把秋蝉背在了身后。 “秋蝉,千万别乱动,咱们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哪个城门守卫最松?” “城北!” “有多少人?” “平时也就几十个人,但是现在不知道。” “从城北出去,要是绕到城南,要多久?” “最快也要两天。” “两天?” “两天都未必能到,因为城北有一条通往曲靖府的大路,这条路是运送粮草的必经之路,所以那一带的守卫十分森严,咱们要是往城北走,根本不能走大路,只能翻小路。” “小路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只是听说有那么一条小路。”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先出城再说,出了城,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然后再想办法!” “公子,你还是自己走吧,别带着我,你带着我,是个累赘,会拖累你的。”秋蝉劝道。 池中天摇摇头道:“这一次,能烧了粮草毁了炮弹,你功不可没,你不仅仅是帮了我,而且你还帮了朝廷,甚至也帮了城外那数万大军,因为你的帮助,他们会少死很多很多人,你说,你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我怎么能不带你出去。” “公子,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真的不能跟您走,您知道我一个废人,连路都走不了,您若是带着我,怎么能放得开手脚。” “秋蝉,你不用多说了,我一定带你出去,好了,闭上嘴,趴在我后背上,不要出声,我们这就到城北去。” “公子,我......” “你若是再多说,我可就要点你的穴了。”池中天笑了笑之后,将秋蝉接着背在身上,急匆匆地就往前赶去。 ...... “教主,属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着火!” 此刻,鬼天和灵天都已经吓破了胆。 尤其是鬼天,一只手已经被西索阿瑞给砍了。 “你不知道?我问你,当时院子里有什么动静吗?” “教主,属下当时不在院子里,所以根本没有听到什么。”鬼天一边脸色苍白地忍着剧痛,一边回答西索阿瑞的问题。 “不在院子里?我不是说过吗,你和灵天两人要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今天轮到灵天在外面,而你不在里面,那你去哪里了?” “属下当时在跟蓉妖吵架。” “跟蓉妖吵架?” “蓉妖说是来检查火炮,属下就跟她开了几句玩笑,她就要动手打人,本来属下已经被几个护卫给拽开了,可是她却不依不饶,撒出一把暗器来,伤了不少的人,属下......” “你的意思是说,你在跟蓉妖吵架,所以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正是!” “蓉妖为什么要跟你吵架?” “属下也不清楚。” “去,把蓉妖给我带来。” 因为火药味实在太浓,所以西索阿瑞就在路边上问话。 “教主,蓉妖不见了。” “不见了?” “刚刚她和属下等人是一起被气浪给拍在了地上,但是属下刚刚回去找她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了。” “是不是死了?” “不会,没有尸首,而且属下等人都没死,她怎么会死?”灵天说道。 西索阿瑞琢磨了一下,突然问道:“这几日连连出事,我总觉的有点不对劲。” “教主请明示。” “粮草被烧的时候,蓉妖也在场,今天炮弹被毁了,蓉妖还是在场,你们俩觉的是不是有些奇怪?” “教主,您的意思属下不太明白,难道说是蓉妖搞的鬼?可是她一个废人,干不成这样的事。”灵天说道。 “去传令,给我四下搜寻,一定要找到她!” “是,教主!” 灵天赶紧就溜了,因为他害怕再过一会儿,西索阿瑞再砍了他的手,那就麻烦了。 等灵天走了之后,西索阿瑞就对身边的几个护卫说道:“把他押入水牢之中,每天只给一碗馊米饭吃。” “是!” “教主,教主饶命啊,教主饶命啊!” “鬼天,我不杀你,已经给你面子了。”西索阿瑞说完之后,就冷冷地离开了。 而与此同时,池中天带着秋蝉,也来到了城北附近。 刚才的爆炸声,城北这边的人虽然也稍微听到了一点,但是他们却没有去太关心。 在城门附近的一片房子的房顶上,池中天正仔细观察。 “城楼上有多少人不知道,但是城门附近应该只有十几个。” “公子,要不您和我一起先过去,我趁机迷惑他们,然后您伺机下手。” “不行,要是有个轮椅车还凑合,现在这样子,我背着你过去,傻子都能看出来肯定有什么蹊跷。”池中天说道。 “那怎么办?” “再去找轮椅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闯了,一会儿我带着你先过去,你先跟他们谁几句话,我趁机动手,那十几个人身手怎么样?” “全都是一些普通的军士,谈不上什么身手,我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杀了他们也不是问题。” “如果这样的话,我解决他们也就用半盏茶的工夫。” 必须怀疑 “那应该足够了.”秋蝉说道。 23us.com “那咱们现在就走。” 说着,池中天背上秋蝉,随后就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哎?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个人?” “好像真是。” “谁啊这是,大半夜的跑这里来?” 守城门的几个士兵往这边一看,凑巧就看到了正在背着秋蝉奔跑的池中天。 池中天此刻背着秋蝉跑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附近。 “什么人,站住!” “是我,蓉妖首领!”秋蝉趴在池中天背上高声喊道。 “蓉妖首领?” “不对啊,蓉妖首领怎么没坐着轮椅车?” “好像是一个人背着她来的?” “不对不对。” 这几个守城的士兵并不傻,一眼就看出来有问题。 “蓉妖首领,您怎么没坐着轮椅车来?” 蓉妖此刻从池中天肩膀旁边露出脑袋,对着他们说道:“我想怎么出来,还用得着你们管?” “蓉妖首领,这个人是?”一个士兵指着池中天问道。 “你少废话!我来问你,刚刚有没有可疑的人在这附近出现?” “可疑的人?” 被问到的士兵心里很是不屑,心说最可疑的就是你了。 “蓉妖首领,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但这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池中天忽然把秋蝉放在了地上。 “去,给蓉妖首领搬一把椅子来!”池中天喊道。 “这......” 这几个人看池中天是个生面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给我搬把椅子,还要我亲自开口?”蓉妖接着说道。 “首领,咱们这儿也没椅子可以坐,就是有一张破凳子。” “也行,去吧。” “你现在去一趟县衙,看看有没有别人在,告诉他们,蓉妖首领身边有个生人。” “是。” 趁着去给蓉妖搬椅子的工夫,一个士兵就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必了。” 池中天突然说了一句,随后快步冲到了前面,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一手就扣住了一个士兵的脖子。 “你干什么!” 这时候,池中天眼神一闪,手掌用力一捏,将一个士兵的喉咙捏碎之后,身体就地一转,旋风一般地扫了过去。 不到片刻工夫,城门前的士兵就都死在了池中天的手里。 “公子,城楼上有人下来了。” 下面闹出动静,城楼上的人自然也听到了。 池中天干脆跑到了楼梯上,看准正在往下走的人,一个箭步冲上去就击杀了一个,随后他就跑到了城楼上面,秋蝉只听得上面一阵响动过后,就寂静了下来。 池中天根本没让这些人有大声呼救的时间。 “公子!” “都解决了,城门钥匙在哪里?” “应该在上面。” “好,我去找找。” 池中天重新跑到了城楼上面,在城楼上的屋子里,墙上挂着好几串钥匙,他干脆全都拿了下来。 试了几次之后,他就把城门上的那柄大铜锁给打开了,接着打开城门,悲起秋蝉就跑了出去。 一口气跑出四五里之后,池中天才把秋蝉给放了下来。 “秋蝉,咱们跑出来了。” “公子,我这真不是在做梦吧?” “当然不是,以后你就再也不用在西索阿瑞身边了。”池中天扶着秋蝉坐在了一块石头上。 “公子,你是不是现在看不起我了。” “为什么这么说?” “您应该知道,西索阿瑞他......他对我......” 池中天听到这里,用手轻轻拍了拍秋蝉的脑门,笑着说道:“身不由己这四个字,你应该听说过,有些事你无法反抗,所以怪不得你。” “公子,您不觉得我下贱吗?” “你说哪里去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什么都没听到,而且我保证,除了西索阿瑞之外,也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了。” 秋蝉听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 “公子您知道吗,其实我在这里,吃喝不愁,而且这几年,我也重新获得了西索阿瑞的信任,可是有一点,他永远比不上您。” “哦?是吗?我倒是想听听。” “您把我当一个人看待,而他,从来不是。” “每个人都是人,都应该获得尊重,他不懂得这些,所以他注定成不了什么气候,就像这次,虽然你我二人联手做下了这样的大事,但老天爷也帮了我们的大忙,这就叫天意。” “嗯,公子,我从离开那天开始,就想着一定帮您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回报您,现在,我做到了,我也没有遗憾了。” “哈哈,以后,你就该享福了,邵津马上就大了,过两年我就让他回来,以后就让他跟着你。” “不行不行,邵津还小,正是大好年华,跟着我一个废人,岂不是耽误了他。” “有些事,你还不懂,慢慢你就知道了,好了,咱们不说了,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这里还不算太远,西索阿瑞肯定很快就会发现。” “好。” ...... 西索阿瑞得知城北发生了大事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所有人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秋蝉。 每一次出事,秋蝉都在场,而现在,秋蝉偏偏不见了,城北的守军都被杀死。 这一连串的事,让西索阿瑞怒火中烧。 “教主!蓉妖绝对不是一个人,她一个人没这个本事,现在属下想起来了,她之所以故意找事跟属下动手,怕就是在拖延时间和转移我们的注意力,然后她的同党好伺机动手。” “教主,的确如此,我刚刚已经细细地盘问过衙门里的人还有一些巡查的士兵,他们说这一两天,蓉妖身边的确总跟着一个给她推轮椅车的人,而这个人,之前没有人见过。” 西索阿瑞沉吟片刻后说道:“和她联手的这个人,本事也是不小,居然能把那么一屋子炮弹都给炸了,我实在想不出谁有这个本事。” “教主,会不会是圣教之中出了叛徒?” “圣教之中,没人会和蓉妖一起闹事,她一个废人,除非是一个本事比她高很多的人。” 攻城试探 “本事比她高的人,算下来也就我们几个了.” “所以,这个人应该不是咱们的人。 23us.com” “可外人的话,他是怎么进来的呢?城门处可都戒严了。” “灵天,你马上派出一些精明的暗羽卫,让他们出北门去找,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蛛丝马迹,如果找到,马上带回来,如果不肯回来,可以当场斩杀!” “是,教主!” “记住,要快!” ...... 第二天一大早,洪大略的帅帐外面,就围了一堆人。 北灵萱,孤傲云,玉冲道长,还有叶落以及秦殇他们,都在。 “诸位,你们这是?”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池中天还没有回来,另外,昨晚的响声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现在也没有告诉我。” “我已经派人去打探过了,据说城中是起了大火,按照那个动静的话,应该是火炮的炮弹被炸了。” “应该?洪将军,什么是应该?”北灵萱不悦地逼问道。 “你现在问我,我也无法明确回答你,我只能去试一试。” “怎么试?” “我已经组织好了两千个死士,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攻城,我要看看他们还敢不敢用火炮,如果他们迟迟不敢用,那就说明他们的火炮出事了。”洪大略说道。 “洪将军,我想问你,要是一个把火炮的炮弹给点着了,那么这个人还跑得了吗?”北灵萱问道。 洪大略一时没琢磨过来她问这句话真正的含义,所以就答道:“你这不是说笑吗?昨晚那动静,至少几十颗炮弹,几十颗炮弹炸了,你就是神仙隔着几十步之外,也得被气lang给扫死,两年前,我们南路大营的青铜炮的十枚炮弹就被一个士兵不小心给点着了,结果爆炸之后,那个士兵都成了骨头渣了。” “行了行了,洪大略,我说你这个人真是不会说话。”孤傲云在一旁说道。 再看北灵萱,这时候脸色都已经不对了。 洪大略这时候稍微反应过来了一点,于是赶紧说道:“好了,诸位就别急了,我这就带人去攻城。” “我们也去!” “不行,池将军临走的时候说过,他不回来,武林义军不能动。” “庄主临走的时候也跟我们交待过,说他如果三天之后不回来,就让我们带着人先回冥叶山庄,唉。”叶落担忧地说道。 “好,既然这样,那我以雪鹜宫宫主的身份,带着自己门派的人去,这总没问题了吧?”北灵萱说道。 “不行,到了这里,都是朝廷的军队,没有什么门派也没有什么掌门,军令如山,说不准去就是不准去。” “池中天有可能有危险你知道吗!” “有危险难道你就能救他?你进的去那漓江城吗?” “我......” “我比你着急,你们就别添乱了!” 说完,洪大略就让人去召集士兵,准备出发了。 “北宫主,您别急了,庄主武功高强,他不会有事的。” “再高强他也是个人,也是个血肉之躯,昨晚那动静你都听到了,隔着这么远还能听到,你说那得是什么,我......” “我说北灵萱,你也稍微注意点,人家冥叶山庄的人还在呢,你这么关心池中天,小心人家回去给傲霜雪告状。”孤傲云阴阳怪气地说道。 “孤傲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胡扯!你可真不是个人!” “我跟你不一样,我从来不给自己添心思,你没听刚才那个洪大略说吗?咱们都得老老实实挺好,既然得听话,那我们还急什么,急有用吗?” “北宫主,孤庄主,你们二位就别争了,盟主他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就别多担心了。”玉冲说道。 半个时辰之后,洪大略就带着两万大军和两千死士浩浩荡荡地往漓江城而去。 而西索阿瑞也收到了消息,早早的就在城楼上准备了。 到了城外之后,洪大略这一次也没有那么多废话,直接令旗一挥,两千死士就抬着云梯嗷嗷叫着往城池前跑去。 而在他们身后,有一百多个洪大略精心挑选的弓箭手,他们一个个都开始对着上面放箭,虽然准度不怎么样,但是这么密密麻麻地射过去,还是吓到了城楼上的人的。 “教主,今天他们有点不对劲啊,怎么跟疯子一样!”索托站在城楼上担忧地说道。 “不必惊慌,让人准备好。” “教主,不行啊,他们都学精了,您看他们的云梯,比之前高处很多,咱们的铁丝网没用了。” “铁丝网没用就用热油!”西索阿瑞怒声说道。 “杀!” 洪大略这边再一次高声大喊,索托赶紧派遣麾下一员将领带着一万人马出城迎战。 看到敌军出城了,洪大略马上指挥着身后的士兵也往前冲。 瞬间,两方又交战在了一起。 洪大略安排了两千多人横着挡在了城门的一侧,用来保护那些正在用云梯往城楼上攀爬的士兵。 仅仅一炷香的工夫之后,索托就觉得有些顶不住了。 朝廷的士兵的战斗力,确实要高于漓江城的这些守军,西索阿瑞用五年的时间可以练出会打架的士兵,但教不出有杀气有胆气的士兵。 杀气和胆气,都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绝对不是教出来的。 战场两军对垒,士气尤为重要。 洪大略这一次带来的十万南路大营的士兵,都是南路大营精锐中的精锐,所带的将领,也个个都是骁勇善战之辈。 “教主,咱们快顶不住了。”索托匆匆爬上城楼说道。 西索阿瑞一直在观察,虽然正在往城楼上爬的人暂时被挡住了,可是那些人依旧还在往上爬,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 “顶不住也得顶。”西索阿瑞淡淡地说道。 “是!” 洪大略也看出来自己这边占尽了优势,所以就让人拼命往前冲。 同时他也心中窃喜,都到这地步了,对方还没有使用火炮,显然是他们不敢用了。 不敢用,说明他们的火炮出了问题。 既然他们不敢用,那自己就用! 强人出手 南路大营这一次也带来了十几尊青铜火炮,虽然威力比不上红衣炮,但也不容小觑 火炮在各路大营都是宝贝,每一路大营中都有一个专门的火炮营,火炮营的士兵都是一些用炮的高手。 23us.com “洪将军,十尊火炮都已经准备好了。” “胥统领,依你看,你在哪里能用火炮轰到对面的城墙上?” 火炮营的统领叫胥仁午,是一个黑黑瘦瘦的小矮子,不过用炮却是一流高手。 “将军,咱们的炮威力不大,至少再往前推三十步吧。” “我们的死士正在攻城,我想用火炮将城楼上的守军给压制住,好让咱们的人上去,你有把握吗?” “将军,这个够呛,咱们的炮打不了那么高啊。” “那这一炮过去,能炸毁城墙吗?” “不可能,璃江城的城墙很厚实,就算对准一个位置打,以咱们这个炮的威力,至少也得十几炮。” “这样,能打多高给我打多高,我让人都趴在城墙根的地上,不用节省炮弹,给我对准了轰,轰得浓烟滚滚之后,我让人趁机往上攻城!” 胥仁午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惊。 “将军,那他们可有危险啊。” “有危险也顾不得了,必须速战速决,我感觉他们城里肯定出了大事,这是个好机会,不趁此机会拿下,后患无穷!” “是!” 胥仁午马上跑回去,指挥着所有的火炮营士兵将火炮往前推。 而洪大略也组织了一些士兵排成一排,横着往前冲,形成一道人墙给火炮营的人推开一条路。 “教主,您看他们似乎也有火炮?” 索托已经是第三次攀上城楼了。 西索阿瑞往远处望了一眼,淡淡地说道:“他们那火炮也叫火炮?” “教主,用红衣炮吧!” “还有多少炮弹?” “还有十二发炮弹。” “就还十二发了,唉......” “教主,您别犹豫了,先打退他们在说,咱们再想办法啊!” 西索阿瑞知道这最后十二发炮弹是他的救命稻草,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用。 可眼下这个状况,算不算是万不得已呢? “再等等,让人顶住,他们的火炮威力不大,而且打不远,你没看他们正在推着火炮往前走吗?说明他们要找个合适的距离,你派人去给我拦住,快!” “是!” 索托飞快地跑下城楼之后,就组织了数百人,亲自带着冲出城去。 而这时候,西索阿瑞也下令让人推着火炮,来到了城门外面,同时,也让弓箭手在城楼上待命。 只是让他奇怪的是,云梯虽然还靠在城墙上,但是却没人往上爬了。 顺着上面往下一看,发现那些士兵都躲在了城墙根下,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虽然弄不清楚他们在干什么,但是西索阿瑞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所以,他很谨慎,他让弓箭手都提高警惕,随时注意下面的动向。 两军交战还在焦灼,朝廷的大军虽然占了优势,但一时也难以取胜。 胥仁午已经指挥着火炮营的人将火炮往前推了十几步,但就在这时候,忽然前面的人墙开始乱了起来。 他赶紧往前跑了几步,这才发现有一小股敌军正在和人墙对冲起来。 这一股敌军都很拼命,手中拿的也都是短刀,甚至胥仁午正好还看到一个敌军的士兵正和一个自己这边的士兵抱在一起,刀都捅进肚子里去了,还不肯放手。 不用说,这些人肯定是来阻拦自己的。 就在胥仁午准备亲自上阵的时候,一个人骑着马挡在了他的面前。 胥仁午抬头一看,只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好像是武林义军的人,但是却想不起来叫什么。 “你这是要冲上去?”那个人问到。 胥仁午点点头道:“是啊,上去帮忙!” “你个蠢货,看不出来他们的目的是你们的火炮吗?” “你怎么骂人!”胥仁午大怒道。 “骂你都是抬举你,带着你的人看好自己的火炮。” 说完,这个人一拽缰绳,调转马头,而后两腿一甩,从马背上就轻飘飘地滑了下来。 落地之后,这个人左右看了一眼,突然伸手拽过一个士兵。 “把你的刀借我用用。” “你!” 没等那个士兵拒绝,这个人就把他给推到了一旁,顺手把刀给夺了过来。 夺过刀之后,他反手一甩,就冲进了那一小股敌军之中。 只见他冲进去之后,犹如无人之境,刀锋过处,必有血箭喷出。 索托带着这些人正要靠近对方的火炮伺机搞毁它,但是却发现一个身穿淡黄色长袍的人居然像是疯子一样不停地杀戮着自己手下的人。 “将军,那个人好厉害!” 几个士兵围在索托身边,语气都开始发抖了。 “不要急!” 这时候,那个黄衣人已经杀了几十个人了,有了他的加入,朝廷那边的人趁机压上,索托带的这点人就已经快要溃逃了。 “还不走?” 黄衣人一个箭步冲上去,将沾了不少鲜血的刀往前一甩,一串血珠子就甩到了前面。 索托此刻就站在前面,他其实已经向跑了,可是他知道西索阿瑞肯定在城楼上看着自己,万一跑回去的话,肯定会被西索阿瑞责骂。 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看到索托居然敢冲过来,黄衣人简直要笑了。 “不自量力!” 就在黄衣人将刀竖起来的时候,突然间一支冷箭朝着黄衣人射了过来。 黄衣人赶紧一躲,等到站稳之后才发现,西索阿瑞居然来了。 “孤傲云,你什么时候也当狗了?” 黄衣人不是别人,正是孤傲云。 “哈哈,西索阿瑞,不用拐弯骂我,我这个人你应该很清楚,谁能给我的多,我就会帮谁,现在你是一条丧家之犬,有没有明天还不好说,你说我现在帮谁?” “哈哈哈,孤傲云,你确实是个地地道道的人渣。” “既然你也来了,那就别走了,咱俩较量较量如何?我要是把你杀了,也就简单了!” 心中明了 “你觉得你能做到吗?”西索阿瑞冷冷地说道。 23us.com “能不能做到,要试试才知道。” “我没工夫陪你玩,池中天呢?我怎么这两天都没看到他?” “池中天?池中天在哪你应该很清楚啊。”孤傲云坏笑着说道。 “你什么意思?”西索阿瑞的心里忽然没来由地一紧,不知道是为什么。 “西索阿瑞,你也别在这里装糊涂了,这几天你这城里没少出事吧?” “孤傲云!你到底什么意思?” “哈哈哈,看起来,池中天这小子,到现在还是安然无恙呢,西索阿瑞你也真是个废物,人家都摸到你床头去拔你的头发了,你还不知道疼呢。” 西索阿瑞听了这几句话,心里的某一个结仿佛忽然被打开了。 似乎一瞬间,他明白了什么。 “撤!” 他对着身边的索托大喊一声,而后就开始飞快地朝后面跑去。 “别走!” 孤傲云想往前追几步,但是西索阿瑞既然出来,他身边一定不会少了扶羽圣教的高手,虽然这些高手打不过孤傲云,可阻拦他一时还是没问题的。 “你刚才在干什么!” 胥仁午此刻也来到了他身边,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你管不着。” “刚才你在和他说什么?”洪大略也骑着马过来了。 “没说什么,别喊了,要不是我,你们没这么容易把火炮推到这里来。” 孤傲云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洪大略。 “对对,赶紧的,快点用火炮,快!” “是!快,赶紧推过去,对准城墙,能打多高打多高,谁打的高有重赏!” 胥仁午一声令下,火炮营的士兵都推着火炮往前走,来到差不多的位置之后,就开始摆放火炮,准备瞄准了。 西索阿瑞心里记挂着池中天的事,所以也顾不得别的,退回城中之后,就叫嚷着让人把城门关上。 洪大略并没有让人趁机攻城,因为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对方诱敌深入呢。 不一会儿,火炮营的士兵就摆放好了火炮。 “准备!放!” 胥仁午令旗一甩,十几尊青铜火炮就齐齐开炮,炮弹瞬间炸在城墙上,轰隆声响成一片。 虽然这一炮没有把城墙炸毁,但是却把西索阿瑞震得心头一紧,脚步都乱了。 “关上城门!让弓箭手放箭,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攻进来!” “教主放心,属下就是死,也不会让他们进来!” 索托刚刚捡回一条命,现在恨不得把自己的性命都押上了。 “好!” 西索阿瑞马上登上了城楼,同时对身边的一个人说道:“你马上去,召集圣教所有的高手,到城门前来,准备应战!” “是!” 扶羽圣教在漓江城中除了鬼天和灵天之外,尚且还有十七八个武功不错的高手以及数百个暗羽卫,这部分人西索阿瑞轻易不舍得用,但是现在他不能再吝啬了。 十来尊青铜炮连续几发炮弹之后,城墙处已经是浓烟滚滚了,那些准备攻城的死士正一个个抱着后脑勺死死地趴在地上,有几个运气不好的人被炮弹碎裂的碎片砸在了脑袋上,当场死亡。 “冲!” 一声令下,所有的死士顾不得那快要呛死人的火药味,也顾不得那熏得两眼流泪的烟雾,爬起来之后,双手抓住云梯就开始往上爬。 “胥仁午!” “末将在!” “马上把炮移到西边去,对准那边的城墙给我使劲炸,我要让他们首尾不能兼顾!” “将军放心,末将这就去办!” “众将听令,让弓箭手在下面放箭,但不要乱放,节约箭枝,压制城墙上的敌人!” 不得不说,洪大略的确是个帅才,指挥得当,优势已经越来越大。 半个时辰之后,往城楼上爬的死士已经死伤了数百个,但是没有人停下来,一个死了,另一个继续往上爬,一丝一毫都不曾耽搁。 而这时候,西索阿瑞身边也站了十七八个扶羽圣教的高手。 “今天可能要坏大事,我现在已经知道了,烧我们粮草,炸我们火炮炮弹的,不是别人,就是池中天这个兔崽子!” 鬼天吃了一惊,赶紧问道:“教主,这不可能啊!池中天怎么能进城?” “鬼知道他是怎么进的城,但是他这几天都没有出现过,刚刚我问孤傲云,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说池中天混进城里来了,蓉妖这个贱人,肯定是和池中天暗中勾结,现在俩人一起跑了!” “怪不得呢,原来是池中天来了!”鬼天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下漓江城可能保不住了,粮草已经短缺,炮弹也快没了,而且曲靖府现在也是危在旦夕。” “教主,拖上几天,属下想办法去曲靖府运一些炮弹和粮草回来!”灵天说道。 “拖几天?别说几天了,能不能熬过今天都是个问题,你没看他们都跟疯了一样吗?” “教主,眼下属下有个计策,虽然有些歹毒,但也是没办法了。”鬼天说道。 “说!” “教主,不如我们把城里的老百姓们给找出来,让他们拿着刀枪棍棒上阵杀敌,华夏朝廷不是要收复失地吗?那他们一定不会滥杀老百姓,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趁着他们混乱的时候,想办法打退他们!” 如果是往常,鬼天说出这样的话来,西索阿瑞说不定都会杀了他。 但现在是特殊时期,鬼天的办法,还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好!这个办法可行,你去办,多找一些老幼妇孺!” “教主放心,属下马上去办!” 鬼天随后就带着上百人去办这件事了,也就一个时辰,城门前就聚集了一大堆老百姓,少说也有上千个。 西索阿瑞让人从兵器库中弄来一些兵器,也有一些木棒,甚至还有菜刀。 “你们都听好了,我们誓要共存亡!现在华夏朝廷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在这个时候,大家都不能退缩,一会儿杀出城去,把他们都给我赶跑!”鬼天大声喊道。 他喊完之后,老百姓们都是面面相觑。 攻克城池 他们之中,妇孺最多,让他们缝缝补补洗衣做饭那自然没问题,可要让他们拿着刀枪棍棒上去打架,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怎么,不想去?” “官爷,我们都是些妇道人家,您让我们去打架,我们不会啊.”一个女人说道。 23us.com “不会也得去,谁不去,我现在就杀了谁!” 说着,鬼天就把手中的刀举了起来,顺手拽过一个女人。 “官爷别杀我,别杀我!”这个女人被鬼天拽过来之后,吓得浑身发抖,差点没瘫软在地上。 “想活命,就乖乖听话,不然的话,我可不会客气!” “快,每个人都拿起兵器,出去给我杀敌!” 鬼天一声吆喝,这些老百姓就被迫拿起兵器,往城门外走去。 他们出去,绝对不是冲出去,也不是跑出去,而是走出去。 洪大略正在等待时机,发起最后冲锋,可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发现有一些穿得五花八门的人,正往城外走来。 这些人,看样子似乎都是一些老百姓,其中居然还有一些白头发的。 而他们的手中,竟然还拿着兵器。 这是怎么回事? 洪大略一下子晕了。 “大帅,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鬼天在后面发现这些人虽然出了城,但是走得太慢,也是就叫过一队士兵,让他们拿着兵器在后面,谁走得慢,就杀了谁。 起初,那些老百姓还没发现什么,后来就听到身后会传来惨叫声,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些走得慢的都被人给杀了。 “快跑啊!”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这些老百姓一个个都开始争先恐后地往前冲去。 他们这么一冲,朝廷的士兵就不知所措了。 面对敌人,他们都是铁血战士,但面对这些老百姓,他们却动不了杀心。 “你们是什么人,赶快回去,快点!” 朝廷的士兵拿着兵器一步步往后退,虽然这些人不至于冲散他们,但是却让他们分心不少。 但是没有用。 鬼天找来的这些人,除了是一些妇孺老人之外,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家人都还在城里。 要是孤身一人,说不定就趁机跑了。 可是他们不敢跑。 他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家人到时候是会遭殃的。 因此,他们没办法,只能往前冲。 “大帅,这些老百姓就跟疯了一样,怎么办!” 洪大略脑筋微微一转,马上就明白了。 “不用慌,这是他们用的缓兵之计,用老百姓当挡箭牌,简直是畜生,传我将令,放过这些老百姓,从他们身边绕过去,直接攻城!” “是!” 将令一下,所有的士兵都开始自觉地朝两边散开,故意让出一条路。 而后,洪大略就让人全力往城门处涌去。 “快,顶上去,顶上去!” “来人!马上回去传令,调集剩余所有士兵和武林义军的人都来,武林义军的人谁愿意来谁就来!” 洪大略知道,这是个好机会。 抓住这个机会,璃江城就能一举拿下。 当北灵萱他们听到将令的时候,根本没有犹豫,带着各自门下的弟子就急匆匆地往璃江城赶去。 西索阿瑞看到那些朝廷的士兵采用绕边的方式躲过那些老百姓之后,心里就凉了。 “来人,将城门关上!” “可是城外还有不少百姓和士兵啊!” “关城门!” “是!” 城门虽然被关上了,可是那些老百姓和那些士兵,就永远回不去了。 “教主,成么怎么关了?”鬼天急匆匆地跑上来问道。 “废话,不关城门难道被他们破城吗?这个池中天,我真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当年我就该一刀杀了他!” 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教主,现在我们怎么办!” “马上召集所有士兵,准备撤出璃江城。” “什么!” 西索阿瑞这话一说,不仅鬼天愣了,一旁的索托和其余的扶羽圣教高手,也都愣了。 “我们不能被这一座城给拖住,放他们进来,我们有的是机会,在南疆这一带,他们终究不如我们!” 说完,西索阿瑞就马上离开了。 半个时辰之后,朝廷剩余的大军和武林义军都来了,两千个死士正在不停地往城墙上攀爬,西索阿瑞在城楼上的时候还能指挥阻拦,现在他不在了,马上就有人攀上了城楼。 又过了半个时辰,战斗就结束了。 除了死了的之外,璃江城的士兵被俘虏了几百个,当然,还有那些老百姓。 对待那些士兵,洪大略没有客气,让人直接绑起来带回去了,但是对那些老百姓,洪大略还是很客气的。 “将军,我们不能走啊,我丈夫和我公婆还有孩子都还在城里啊!” “将军我也不能走啊,我那老婆子还在家等我呢!” “将军!求求您了,放我们回去吧!” 洪大略面前此刻跪着一大群老百姓。 但洪大略却被他们弄得是啼笑皆非。 “乡亲们!你们这话从何说起啊,不是我要抓你们,是你们自己跑出来的,现在你们回头看看,城门都关上了,朝廷的士兵正在攻城,我怎么让你们回去?” “将军!我们都是些老百姓,不懂别的,就懂得过日子,你们打仗是打仗,可我们也得活命啊,求求您了!” “是啊,求求您了!” 一时间,这些老百姓都开始哭喊着哀求起来。 与此同时,战局也逐渐明朗,有了武林义军的帮忙,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攀上了城楼,此时,西索阿瑞已经带着剩余的士兵和扶羽圣教的人,匆匆忙忙从城西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带走了火炮和剩余所有的粮草。 刚刚鬼天还劝西索阿瑞,让他把最后这点炮弹都用了。 可是西索阿瑞说,就这点东西,只能吓唬他们,但影响不了什么,与其这样,还不如留着用在更有用的地方。 从城西离开的时候,西索阿瑞心情很复杂,说不出来的滋味,频频回头,甚至都有一种要流泪的感觉了。 愕然难解 固守这么多年的璃江城,竟然就这样拱手让了回去. 朝廷不守诺言,朝三暮四,但如果没有池中天,现在朝廷的人也未必能占优势。 23us.com “教主,咱们先走吧。” “你们带着人先撤回到车里城,我过几天就回去!” “教主,还是一起回去吧,咱们回去之后,您还得布置指挥呢。” “没什么可指挥的,从这里到车里城,最近最好走的一条路要经过一片山谷,叫鱼头谷,你走的时候,留下几百人埋伏在山谷两边就可以了,华夏朝廷的人,恐怕这段日子还不会过去。” “教主,那您去哪儿?” “我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池中天和蓉妖这两个贱人!” 说完,西索阿瑞就调转马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驰骋而去。 “禀报大帅!璃江城已经攻克,请大帅进城!” “好!” 欢呼声瞬间响成一片,洪大略也很高兴,这么多天,总算是把这南疆乱贼最坚固也是最富饶的城池给攻克了北灵萱他们此刻已经进了城,一进城的第一件事,他们就是到处去打听池中天的消息。 而洪大略进了城之后,没一会儿,就开始担忧了起来,那股子高兴劲全没了。 本来他想着攻进璃江城之后,能多少补充一些粮草,可是没想到,敌人连一粒米都没给他们留下。 而且坏消息是一个接一个。 最先一个坏消息,是那些被迫赶出城的老百姓们的家人,都死了,而且死得很惨。 随后一个坏消息,就是有不少老百姓已经在闹事了,而且闹事的的时候,说的最多的就是责骂朝廷的士兵太残忍,不拿百姓的性命当回事。 最后传来的一个坏消息,更让洪大略心痛。 那些死了家人的老百姓,此刻就抬着自己家人的尸首,齐刷刷地来到了城门前,堵住了城门,席地而坐。 已经进城了的士兵倒是没什么,可那些还在后面的人,自然就被堵在了城门前,因为看着一大片尸首和一大堆妇孺,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洪大略没办法,只能亲自前去安抚,可是安抚老百姓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要么给银子,要么给粮食。 银子洪大略没有,有也不能给。 粮食倒是有,可更不能给,因为那都是军粮。 璃江城里什么都没有,西索阿瑞留给了洪大略一座近似于空城的东西还有一堆怨言漫天的老百姓。 “大家别急,别急,朝廷会想办法的!” “我们过得好好的,你们为什么要来!几年前你们就在这里打仗打仗,好不容易打完了,没过几年安稳日子,你们又要来,朝廷要面子,要夺回城池,可苦的是我们老百姓!” 一个老者站起来说了这么一番话。 “你们要打仗,想过我们吗?你们现在倒是痛快了,可是我们呢!我们的家人都死了,都是因为你们!” 洪大略想着,自己是朝廷前来收复失地的将领,当他带着士兵踏进当年朝廷自己的土地时,一定会受到当年那些老百姓们的夹道相迎。 可是事实证明,他错了。 非但没有欢呼声和赞美声,反而还引来了责骂声。 似乎那些南疆的乱贼才是好人,而自己反倒成了大恶人。 洪大略是个将领,他是在战场上杀出来的,虽然当了南路大营的大将军之后,脾气有所收敛,平日里也更加注重用谋略和道理去服众,可骨子里,他还是个粗人。 一个粗人忍耐,绝对不是他真想忍耐,而是一种被迫无奈。 当这种被迫无奈的忍耐到了极限的时候,就是他爆发的时候了。 比如,现在。 “都给老子住嘴!” 洪大略看着面前这些指责自己的老百姓,顿时怒上心头。 “璃江城是朝廷的!当年被乱贼窃取,你们这些人非但没有奋起反抗,反而还当了朝廷的叛徒,如今本将军费劲千辛万苦收回城池,你们居然在这里百般辱骂,来人!将这些人都给我抓起来,谁敢多嘴,全部处死!” “是!” 洪大略一发火,他手下的士兵也早都忍不住了。 “干什么!你们不能抓人,不能抓人!” “大将军,请您三思。” 就在这时候,洪大略忽然听到一个人在他身边说话。 扭头一看,是一个身穿道袍,手里拿着一柄剑的中年男子。 这个人身后还跟着一群道士。 洪大略认识这个人,知道他是一个武林高手,但是却叫不出名字。 对这些武林义军的人,洪大略还是要客气的,谁的面子不给,池中天的面子也得给。 “这位道长有何高见?” “南疆之地,偏远之极,这里的老百姓,贫道看得出来,他们其实都很淳朴,心中所想,不过是一日有三餐饱饭吃,夜里能有一个不被风吹雨打的居处安睡,至多再养上鸡鸭牛羊,他们对于国家二字,只明白家而不明白国,对他们来说,皇帝也好,朝廷也罢,都不如一顿饱饭来得实际。” “道长的意思是?” “他们如此激动,情有可原,还望将军看在都是同族之人的份上,就不要计较了吧,帮他们早点安顿好家,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再有怨言了。” “唉,道长是出家人,心地善良,说的话也有道理,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朝廷的士兵死伤那么多,为的不就是收复失地吗,可他们居然......唉!” “洪大略!”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喊了洪大略一句。 洪大略很少听到有人敢用这种口气直呼他的名字,扭头一看,竟然是北灵萱气冲冲地朝着他走了过来。 “洪大略!池中天呢?你现在进了漓江城,为什么不去找池中天?”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你看这里乱成一锅粥,我实在是忘了,真是对不住!” “你别跟我说对不住,我不听这个,你就告诉我,怎么找他!” “我马上派人到全城去寻找池将军的下落,你放心,我一定找到他!” 北灵萱刚刚打听了大半天,也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圣湖圣水 此刻,她心里都已经急得不行了. “北宫主,盟主一定不会有事的,城中没有他的消息,说明他一定已经跑出去了。 23us.com” “道长,你就别糊弄我了,他怎么跑出去啊!”北灵萱就差跺脚了。 “唉,这你着急也没用啊......” “我不管!洪大略,你马上去派人找!” “好,我这就去!” 洪大略知道这个女人是个性子很邪的人,眼下正是乱成一团的时候,再招惹她绝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 “公子,咱们歇歇吧。” “我怎么有点晕头转向了,这是到哪里了?” 池中天此刻带着秋蝉已经走到了一片山谷之中,但是让池中天觉得不对劲的是似乎已经迷路了。 “公子,这地方我也没来过,咱们可能走得太急了,没有好好辨认方向。” “我刚才看了下方向,应该没错,可怎么越走越觉得不对呢。”池中天担忧地说道。 “公子,要不咱们再往前走走?” “再往前走?” “是啊,反正都到这里了。” “好吧,我是怕累着你。”池中天说话的时候,正好一阵山风吹过,秋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冷了是吧,来,披上衣服。” “公子,我不冷,你可别着凉。” “我没事,放心吧。” 池中天将身上的外衣解了下来,给秋蝉披在了身上,随后就背起她继续往前走。 可是走着走着,池中天又发现了一件事。 那就是肚子饿了。 从离开漓江城到现在,一口东西没有吃过,一口水也没有喝过。 自己尚且还能勉强支撑,但是秋蝉肯定要顶不住了,因为现在秋蝉的脸色都很苍白了。 “秋蝉,你坚持一下,前面咱们应该能找到一些吃的喝的。” “公子,我没事,我不饿!” “别说话了,来,咱们走!” 将秋蝉背在身上之后,池中天就一步一步朝前面走去。 又走了半个时辰,总算是走出了这片山谷。 当他走出这片山谷的时候,眼前忽然一亮。 呈现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一片湖泊。 这片湖泊看上去很大,至少一眼看不到头。 他赶紧背着秋蝉来到了湖边,将秋蝉放在地上之后,就冲过去用手舀起湖水来使劲喝了几口。 可能是太渴了,所以当他喝了好几口之后才猛然发觉,这湖水似乎很苦。 紧接着,他突然开始狂呕起来。 因为不是似乎很苦。 而是非常苦。 比药汤要苦上几十倍。 “公子,你怎么了!”秋蝉惊慌地问道。 池中天一边摆手一边说道:“没事没事,这水太苦了,简直苦死了!” “苦?哎呀!那会不会有毒啊!”秋蝉惊叫道。 “不好!” 池中天赶紧盘膝坐下,随后就开始运转周身内力。 几遍内力运转之后,他才放心下来。 没有中毒。 “真是奇怪,这湖水看上去清澈无比,怎么会如此苦呢?”池中天疑惑地说道。 “是啊,哎,公子你看,那边还有几只小船!” 池中天扭头一看,果然有几只小船就停靠在湖边上。 “这里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怎么还会有船?” “公子,难道说这附近有人住?” “算了算了,先不管这些了,这水虽然没法喝,但总是没毒,用来洗洗吧,这手和脸都脏死了,我先洗,一会儿我给你擦擦脸。” 说完,池中天就挽起袖子,开始在湖边洗手。 “大胆狂徒,竟敢玷污圣湖圣水!” 突然间,一个声音从附近传了出来。 池中天大吃一惊,赶紧站起来跑到了秋蝉的身边。 一阵威风吹过,十几个身穿绿色长袍的人就从天而降,落在了池中天和秋蝉面前的不远处。 池中天赶紧挡在了秋蝉面前,仔细一看,这十几个人竟然都是女人。 “狂徒!刚刚偷喝了圣湖圣水也就罢了,居然还敢玷污圣水,真是活腻了!”一个绿衣女子缓缓走出,用手指着池中天喝骂了一句。 “几位姑娘,恕罪,在下并非故意,只是走的迷路,加之口渴难忍,这才喝了几口水,连日赶路,身上也很脏了,想用水洗洗,请诸位姑娘恕罪!”池中天客气地说道。 “玷污圣水者,需自断三根手指方能离开,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让我帮你?”绿衣女子说道。 “你们也太放肆了!我们又不是故意的!”秋蝉忍不住说道。 “秋蝉。”池中天用手拍了拍秋蝉的肩膀,然后接着说道:“几位姑娘,在下给你们赔罪了,只是我想问问,去漓江城,应该怎么走?” “先断了自己的手指,再来问话。” “无意中喝了几口水,洗了洗手,就要断三根手指,你们是不是也太狠毒了?” “事不过三,断你三根手指是让你以后长记性,废话少说,再不砍断自己的手指,我可要亲自动手了。” “哈哈哈,姑娘真会说笑,我手中没有刀剑,如何能断了自己的手指呢?”池中天笑着说道。 “公子!”秋蝉一听这话,脑子里一时糊涂,还以为池中天真要断了手指呢。 “嗯,这倒也是,喏,这个给你。”绿衣女子马上从袖口里摸出一柄短剑,扔到了池中天的面前。 池中天笑着将短剑捡起来,随后就说道:“几位姑娘,以后不要咄咄逼人,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你们这所谓的圣水,也的确太难喝了。” “你竟敢污蔑圣水,不用断指了,拿命来!” 话音一落,绿衣女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柄柳叶刀,身形一展,就朝着池中天飞了过去。 到了临近之时,池中天突然伸出手掌,掌心中赫然出现一团内力所凝聚成的护体罡气,将绿衣女子的刀尖硬生生的顶住了。 绿衣女子的脸色忽然大变,随后手掌向后一撤,右腿随即往前一甩。 池中天微微一笑,将掌心中的吸力撤掉,手掌顺势划了个圈,将刀尖对准那个绿衣女子弹了出去。 绿衣女子赶紧向后几个筋斗,落地之后,用手一挥道:“姐妹们,这个人似乎有两下子,大家一起上!” 奇而险胜 十几个绿衣女子马上就对着池中天一起冲了过来. “公子小心啊!” “不值一提。 23us.com”池中天淡淡一笑,脚下一踩,整个人忽然就没入了一群绿衣女子之中。 只见他掌法如游龙,一团掌影让那些绿衣女子根本无法近身。 片刻之后,池中天就用一双肉掌击飞了几个绿衣女子。 “在这荒凉偏僻的地方,居然有你们这么一群身手还不错的女人,奇怪,真是奇怪。”池中天的手中,拿着四五柄刀,都是他刚刚夺过来的。 而他自己,身上一点都没被碰到。 “马上让景师姐来,就说遇到了一个高手,打伤了咱们好几个人!” “是!” 很快,一个绿衣女子就匆匆跑到了湖边,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长长的东西,放在嘴里就吹了起来。 别看东西不大,但是动静不小,而且很刺耳,池中天听到声音后,忍不住皱了皱眉。 “公子,她们搬救兵了!”秋蝉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无妨,让她们搬去吧,我倒要看看她们有什么能耐。” “狂徒!有胆量你就别走!” 池中天哈哈一笑道:“放心,我不走,我还等着找你们要点吃的喝的呢。” 就这样,差不多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之后,湖面上就出现了一艘小船,正朝着这里驶来。 “看,景师姐来了!” 不多时,那艘小船就到了湖边,池中天定睛一看,小船上赫然站着一位身穿墨绿色长裙的女子,手里提着一柄剑,长发从两颊垂到肩膀下面。 “参见景师姐!” 看得出来,这些绿衣女子对这个身穿墨绿色衣服的景师姐,似乎很是尊敬。 “出什么事了?” 这个景师姐距离远了看还看不清什么,但是走近之后池中天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这个女人的脸实在过于妖艳了。 就算是不打扮,没有浓妆,看上去也是妖艳无比。 “景师姐,这个狂徒玷污了圣水,我等前来责罚的时候,此人出手击伤了数位师姐妹!” “哦?” 景师姐似乎来了兴趣,缓缓踱步到池中天面前,笑着问道:“公子玷污了圣水,为何不自断手指?” “姑娘,你们这里的规矩似乎有些霸道了,这湖水这么大,难道都是你们家的?” “那是当然。” “唉,既然这样,那我也没有选择了,正好我是又饿又渴,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不敢,我们山野偏僻之人,也没什么可说的。” “在下池中天。” “池中天?” “正是。” “不认识。”景师姐摇了摇头。 “不认识没关系,今天你就会认识的。” “我这些师妹武功都不错,她们联手竟然伤不了你,有这等武功,想必你在中原武林也是有点名头的,我很好奇你怎么会闯到这里来。” “姑娘你这话看似是在夸我,其实是在夸你们自己。” “狂徒,果然是狂徒,不管怎么说,玷污了圣水,饶你不得,今天你遇到我,算你倒霉了,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来的,留下来再说吧,顺便告诉你一句,我叫景溪桥!” 景师姐将手中的剑横在面前,手指一动,剑鞘就飞了出去。 随后,她将剑锋一转,点点寒光就朝着池中天扑了过来。 池中天看到这一幕,心里一惊,赶紧将手掌中的几柄刀同时甩了出去,只留下了一柄。 一阵叮叮当当过后,池中天甩出去的刀都被击飞到了一旁。 这并不算什么。 可怕的是,这些刀柄没有挡住景溪桥,甚至连她的方向都未曾改变。 眨眼间,景溪桥就到了池中天的面前,剑锋一变,顺着池中天的脖子就划了过去。 池中天低头一躲过,脚下一扭,身体往前撞了一步,用肩膀直接顶在了景溪桥的手臂上。 但景溪桥对此好像早有准备,手腕轻轻一抬,闪过池中天的肩膀后,右掌就对着池中天的胸前拍了过去。 池中天慌忙一躲,景溪桥的手掌堪堪贴着他的衣服擦了过去,若是再慢片刻,怕就是没命了。 惊出一身冷汗的池中天用力打出一拳,拳头上还夹杂着内力。 景溪桥用手刚刚挡住,就觉得有些不对。 “你这个狂徒,内力竟然如此深厚。” 说完之后,景溪桥站在原地,手臂一抖,一股内力从她手臂冲发出,逼住了池中天。 池中天感觉到景溪桥的内力很是奇特,软绵绵,很无力,可是却让自己的力气有一种石沉大海的感觉。 看样子,对付这个女人,不用点绝招是不行了。 打定主意之后,池中天突然撤回拳头,然后从体内逼出两股内力,汇聚于丹田之中,同时施展开寒叶掌法,几道残影闪过,人也不见了。 景溪桥眼神一闪,手臂旋风一般转了几圈,手中的剑直挺挺地对准池中天的残影扎了过去。 但就在这时候,池中天已经来到了景溪桥的面前,手掌一合,将剑紧紧地夹住。 “找死!”景溪桥大怒,手掌暗暗用力,但却奈何不得半分。 眼看时候差不多了,池中天猛一跺脚,双手一张,景溪桥猝不及防,身体惯性往前扑了一小步,就这一小步,足够了。 等到景溪桥停住的时候,池中天的手掌已经在她额头面前不足板寸的地方了。 再看下面,池中天的手掌握住了景溪桥的剑,但是却没有丝毫的血流下来。 “姑娘的武功的确不凡,在下若不是用了一些独门绝技,怕是伤你不得。” “狂徒,你的内力虽然醇厚,但远远没到这个地步,你竟然能用掌力夹住我的剑,简直无法想象。” “山外有山,这话一点不错,想必姑娘若是早有准备的话,我还不至于赢得这么快。” “景师姐!” 一群绿衣女子眼看景溪桥被制住了,都纷纷跑了过来。 “放心,我不会杀你。” 说完之后,池中天就松开了握着她剑的手,同时,另一只手掌也撤了回来。 “敢在云滇湖撒野的,你是第一个。”景溪桥悠悠地说道。 似乎听过 池中天不为所动地说道:“首先我不知道什么云滇湖,其次,我也不是来撒野的,不知者不罪,不懂吗?” “好,我技不如人,你走吧.”景溪桥说道。 23us.com “笑话,你要打就打,要让我走就走?你以为你是谁?” “那你想怎样?” “我和我的朋友现在很饿,也很渴,请你给我们拿一点吃的喝的。” “你看这里有吃的喝的吗?”景溪桥反问道。 “你们平时吃什么,喝什么?” “我们平时吃喝都在这云滇湖深处,如果你要是敢去的话,我倒是不介意给你弄点吃的喝的。” “有什么不敢去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景溪桥本来就是吓唬他一下,没想到池中天竟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你要是真敢去,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好,我正饿的不行,只要有口吃的,什么都可以,走吧。” “景师姐!师父说过,外人不能进去的。” 这时候,景溪桥拽着这个绿衣女子走到一旁,低声说道:“无妨,一会儿我们就把他扔到玄关码头那里,你看他身边那个女的,应该是个瘸子,他带着那女的一定走不快,我们只要甩掉他,他自己是走不出码头的。” “好主意!” 池中天看着她们在嘀咕,知道肯定没说什么好事,但是他却丝毫也不在意。 现在池中天已经不止是想吃点东西喝点水那么简单了,他很想去看看这一群人到底是什么人,在这种地方,居然还会有这样一群人存在,实在是太让人好奇了。 “公子,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万一他们使坏怎么办?”秋蝉小声说道。 “没事,你放心吧,我自然有办法。” “可是公子,万一他们在湖中央使坏的话,我怕我会拖累公子您。” “秋蝉,你不要有太多顾虑,跟紧我就好,我倒是要去看看她们有什么门道。” “走不走?”景溪桥忽然走过来问了一句。 “当然。” “好,你们两个,坐那艘船。” “不。” “什么意思?” “你要跟我们在一起。” “我?” “对,就是你。”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怕走丢了。” “你跟着我们的船就好。” “我想你还没有弄清楚,那地方不是我要去的,是要邀请我去的,也就是说我是客人,既然是客人,你做主人的,应该照顾好我们才是。” 景溪桥此刻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似乎很不情愿。 看到她这个脸色,池中天已经肯定,她们一定是在密谋什么坏事。 虽然表面上自己并不在意,但是心里一定得仔细一点,因为还有秋蝉呢,她行动不便,出点事她连跑都跑不了。 “别跟我废话了,走吧!” 说着,池中天用手拽住了景溪桥的胳膊,然后搀扶起秋蝉,就朝着湖边停靠的小船上走去。 “放开景师姐!” 几个绿衣女子慌忙走了过来。 “滚开!”池中天突然一扬手,一道气劲喷出,直接将那几个绿衣女子给扫到了一旁。 “诸位师妹不必惊慌,你们先回去吧,给我留一艘船就可以了。” “景师姐!” “不必多说了。” 这些绿衣女子有一些继续留在了这里,剩下的,就坐着小船离开了岸边。 很快,池中天他们也上了船。 到了船上之后,池中天先扶着秋蝉坐好,随后就来到了景溪桥的身边。 “你不要耍花招,不然的话,你活不了。”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你用不着威胁我。” “我只是提醒你而已,别以为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一步都不会离开你。” “哼。”景溪桥瞪了他一眼,随后说道:“谁来划船?” “公子,我来!”秋蝉在后面说道。 “你能行吗?” “没问题!” 秋蝉用手撑着坐了起来,然后抄起船桨就开始划船。 腿受伤,但手上的力气一点不小,没一会儿池中天就放心了。 坐在船头,池中天一时觉得无聊,就顺口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竟然有一群武功高强的女子。” 景溪桥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这里是云滇湖,你没听说过吗?” “没有,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地方,对了,刚刚我听她们叫你师姐,那你的师父是谁?”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想知道的话,一会儿到了之后自己去问!” “一个女人,脾气这么不好,很不应该。” “关你何事?” 见景溪桥根本就不想说什么,池中天也就懒得问了。 没一会儿,池中天就发现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岛。 小岛前面,有一座石牌坊,石牌坊后面还有很多矗立的石头,凌乱无比。 几十个绿衣女子已经站在石牌坊前等候了。 船靠岸之后,景溪桥就对着那些绿衣女子摇了摇头,好像是在表达什么。 沿着一条小路走了一会儿,池中天发现身边这些矗立的石头好像是摆的什么阵法,乱七八糟的,被这些人带着七拐八绕的,已经快晕了。 好在很快池中天就停了下来。 这时候的面前,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一座木头做的牌坊立在面前,上面刻了三个大字,红云坞。 “实在对不住,我只能带你到这里了,这里是不能让外人进去的,我让人给你拿点吃的喝的,你就回去吧。”景溪桥说道。 “哈哈,真是笑话,你带着我坐了大半天的船,就为了让我来看这些?” “实话告诉你,我本来想把你甩开的,但是你实在很警觉,话不多说,来人,去给他拿点食物和清水来。” “公子,我好像觉得有点不对!”秋蝉忽然在后面说道。 “怎么了?” “云滇湖,红云坞,我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哦?是吗?”池中天赶紧问道。 秋蝉这时候拍了拍脑袋,似乎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不对,我一定听过,而且还不止一次,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了。”秋蝉闭上眼,表情很是痛苦。 “算了算了,兴许是听错了呢,没事,别琢磨了。” 巧入妙地 池中天这时候开始打量了起来,不得不说,这里实在是个世外桃源,身后是刚才那片湖,碧波闪闪,而这座小岛上,到处都是绿树鲜花,鸟叫声也是络绎不绝.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对想象不到这里有这么一个地方。 23us.com “唉,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自忖见过世面,但是我现在知道了,我见过的太少了。” 这时候,绿衣女子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景溪桥留在了这里。 “外人能来到这里的,你应该是第三个。” “哦?第一个和第二个是谁?” “第一个是个大魔头,他是来送死的,所以他死了。” “大魔头?被你杀了?” “我可没那本事,是我师父杀的。” “第二个呢?” “第二个是一个老头,他也是我见过的这世上武功最高的人。” “武功最高?”池中天一听这话,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景溪桥笑着说道:“你别不服气,你的武功也很高了,但是比起那个人来,你还差一些,我好歹还能和你过几招,但那个人可是连我师父都制服不了的。” “所以他走了?” “是,没人拦得住他,但他也奈何不了我们,最后只能一走了之。” “听你这么一说,我对这里越来越好奇了,我能不能见见你师父?” “不可能。” “为什么?” “第一,家师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其次,她老人家也不在。” 就在这时候,突然间,一个怪怪的声音从一侧传出。 随后,池中天的余光就发现了一团黑影正在朝他扑来。 “吼” 池中天赶紧往后一闪,刚刚躲开,面前就感觉落下一个庞然大物。 “至于吓成这样?” “小宝?”池中天反应过来之后,定睛一看,差点没把舌头咬掉。 “你说什么?”景溪桥也皱着眉头反问道。 “这......这不是小宝吗?” “小宝?你说什么小宝?” “这不就是苏姑娘身边的那个小宝吗?”池中天一句话还没说完,身后的秋蝉突然大喊了一声。 “啊!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池中天被她遗憾,赶紧转过身问道:“你想起来什么了?” “公子,我想起来这是什么地方了,这地方我终于知道是哪里了。”秋蝉激动地说道。 “那你快说啊!” “西索阿瑞在很多年前就念叨要来这里,这几年也没少提,可他就是找不到这里,云滇湖,红云坞!这里是中原武林盛传的天下第二高手绝华仙子的住处啊!” “谁?” “绝华仙子!”秋蝉大声说道。 池中天一听这话,马上转过身,仔细看了看面前这个古猿还有景溪桥,激动地问道:“你是绝华仙子的徒弟?” 景溪桥听到池中天的话,嘴巴一下子张大了。 “你......你认识家师?” “我......我不认识,但是我认识一个人,她身边也有一只和它长得一模一样的古猿,叫小宝!” “难道你说的小宝也是这个样子的?” “是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景溪桥的声音都开始变得不自然了。 “我叫池中天,我刚才和你说过了,我和小宝的主人是好朋友,她......她叫......” 说着,池中天就走到了景溪桥的面前,低声念出了一个名字。 “你认识......” “嘘!”池中天赶紧使了个眼色。 “你认识晴小姐?”景溪桥压低了声音问道。 “当然,我和苏晴是好朋友,我们也是邻居,我还认识她身边的小宝,我还知道小宝身上有个铠甲,还有,其实我也认识绝华仙子,她身边也有一只古猿,叫大宝,它们最爱吃的是羯布罗香的叶子,他们......” “好了好了,可以了可以了。”景溪桥赶紧打断了池中天的话。 池中天可能是有点激动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误打误撞,来到了绝华仙子的住处。 “你能知道这些,我相信你的话,真是不打不相识,没想到你是晴小姐的朋友,刚才多有得罪。” “没事没事。”池中天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公子,你们在说什么啊。”秋蝉看着池中天好像在跟景溪桥说着什么,但是却听不到。 “哦,没说什么,我跟她说我很崇敬绝华仙子,想见见。” “哦。”秋蝉听到之后,就没有再多问。 “池公子,既然是这样,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先不说这些了,绝华仙子难道真不在这里?” “当然,自从那个武功高强的人来了之后,她老人家就离开了这里,这么多年,她只回来过一次,就是把晴小姐给接走了,算起来,我也已经快十三四年没看到她老人家了。” “那你们知道绝华仙子在哪里吗?” “家师行踪不定,我怎么会知道?” “景姑娘,难道这么多年你们就守在这里?” “是啊,师父不在,我们自然要看好家。” “不对啊,按你所说,你的岁数不对啊。” “哈哈,池公子,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吗?” 池中天上下扫了一眼,然后说道:“最多不过三十岁。” “哈哈哈,池公子真会说笑,我今年已经五十有八了。” “什么!”池中天差点没从地上蹦起来。 面前这个景溪桥,从面容上看至多也就和秋蝉差不多。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如果你真的见过家师的话,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池中天听到这话,脑子里回想了一下,似乎还真是这样。 绝华仙子的年纪,肯定不小了,至少不比郑清萍小,甚至还有可能跟云岩大师差不多。 但是绝华仙子的面容,看上去也是很年轻,虽然没有景溪桥这么年轻,但也就是四五十岁的样子。 难道说绝华仙子练就了常驻容颜的不老神功? “池公子就不要多想了,这是本门的独门内功,加以修炼就可以常驻容颜,但却不能长寿。” “哦,我明白了,那我应该叫你景前辈了。” 走了近路 “不必,你和晴小姐是朋友,算起来我们也不算外人,不要太客气。 23us.com” “既然绝华仙子不在,那我就不进去了,我还有要事在身,等我忙完了,我一定专程前来拜访!” “池公子千万不要再来,虽然你和晴小姐是朋友,但红云坞的规矩是外人不得入内。” “啊,是在下唐突了。”池中天被直接拒绝,脸上十分尴尬。 “如果池公子真想到红云坞来做客,可以带着晴小姐一起来,有晴小姐在,自然无人阻拦您了,不然的话,就算我想让您进去,您也闯不过红云坞里的重重机关。” “不敢不敢,算起来,苏晴姑娘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仙子前辈也对在下颇有教诲,好了,那既然这样,在下就不打扰了,我住在歙州城,如果红云坞有什么事需要在下效劳的,请不必客气。” “好说好说。” 就在这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四五个绿衣女子就提着几个竹篮走了过来。 “景师姐。” “嗯,东西都拿来了?” “嗯!” 景溪桥将竹篮依次打开,发现里面只有一些干冷的面饼。 “你们这是做什么,去,弄点好吃的热乎的东西过来。” “景师姐!” “这位池公子,不是敌人,去吧。”景溪桥使了个眼色说道。 “是,师姐!” 没一会儿,她们就又回来了,这一次竹篮中可是装了不少好吃的。 “这是云滇湖里才有的鱼,我们红云坞的人不怎么吃荤腥,解馋的时候就只有靠它了。” “多谢多谢!” “这些鱼都是腌制好的,这里还有一些热乎的白面饼,还有一壶水,池公子别嫌弃。” “您这是什么话,我已经很感激了。” “对了,你要去哪里呢?” “我要去漓江城。” “去漓江城的话,干脆这样吧,红云坞这里有一条近路,一会儿你从这里坐船,一直往北走,到了岸边之后,西边有一条山谷,穿过山谷就是漓江城了。” “哎呀,这真是遇到高人指点了,不然我们可是要迷路了。”池中天高兴地说道。 辞别景溪桥之后,池中天就坐上了小船,到了岸边,红云坞的一个绿衣女子就走了。 上了岸之后,池中天并没有急着带着秋蝉走,而是坐在岸边先吃了一顿。 不得不说,这云滇湖的水是没法喝,但是这鱼还真好吃,鲜美滑嫩,腌制的手艺也不错,池中天一口气吃了三条,还吃了十几张白面饼。 吃饱喝足之后,池中天就带着秋蝉继续赶路了。 ...... 夜晚很快降临。 洪大略已经命令全部士兵都在漓江城中休整,安抚老百姓的事,洪大略就交给了玉冲,玉冲是出家人,而且还是修道高人,大道理一堆一堆,没一会儿就说服了这些老百姓,他们虽然心里还有怨气,但总归是不闹腾了。 可不闹腾归不闹腾,粮食的问题可怎么解决。 本来以为进城了能吃点好的,但是漓江城中的几家酒楼还有一些饭铺都关门了,这些店铺的人都知道,如果开着门,买卖是别想了,非得让这些当兵的给吃穷不可。 眼下这个节骨眼,洪大略还不能动粗,于是他只能让士兵们自己埋锅做饭,随便凑合一顿就可以了。 “洪大略,你还有心情吃东西,池中天呢!怎么还没有消息。” 洪大略正在吃饭,一听这声音,眉头顿时就皱在了一起。 “北姑娘,池将军不见了,我很着急,但是你得明白,我是三军主帅,我是朝廷的大将军,朝廷派我来,是要我打仗,收复失地的,我统帅千军万马,如果每一个人不见了我都要去找,那岂不是乱套了?” “呸!”北灵萱气冲冲地说道:“你真好意思说这话,如果不是池中天在城中做了手脚,你能这么顺利?当年的事我都知道,没有池中天,那什么狗屁皇子早就死了,没有池中天,这城池还得被多弄走三座,他为了朝廷连命都不要了,可你们朝廷给过他什么?就那么一柄破剑还是那么一座破房子?” “放肆!”洪大略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虽然是武林中人,但依旧是朝廷治下,朝廷威严和圣意岂是你能妄自揣测和埋怨的!”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我不认什么朝廷什么圣意,我就认一个理字,池中天立下汗马功劳,现在他不见了,你就应该去找,而不是坐在这里吃饭!” 听到里面吵了起来,洪大略的几个副将就赶紧走了进来,而守在外面的四大护法害怕北灵萱吃亏,也一并跟着走了进来。 “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洪大略骂道。 “你们几个也出去。”北灵萱低声说道。 等人都走了之后,洪大略喘了几口粗气,压住了心头的怒火。 “我已经派人去了。” “派人去有什么用?你才派了几个人?就那么几十个管个屁用!” “那你说,派多少!” “先派人继续在城里找!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城外也要多派人,至少得派几百个人!” “好!你按你说的办,如果这次再找不到,你可不能再来找我麻烦!” 北灵萱冷笑一声道:“如果池中天出事,你就给他陪葬。” “你!你这是什么道理?” “这就是我的道理!”北灵萱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剩下一个洪大略气得肚子都要炸开了,还无可奈何。 他可知道这个女人的本事,别说一个自己了,就是十个二十个,也不够人家一招的。 “来人!” “大帅!” “马上派人去找池中天,多派人手,派几百个去,全都给我出去找,找不到不要回来!” “是,大帅!” “报!” “进来!” “大帅,刚刚接到军情急报,曲靖府已经被攻克了!” “哈哈,好!好!”洪大略激动地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步之后,仰头说道:“马上传我将领,让他们在曲靖府原地休整,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冒进!” 夜半噩梦 “是!” “等等!” “大帅,您还有什么吩咐.” “顺便让他们从曲靖府里弄点粮食过来,直接从曲靖府城南运送到漓江城北。 23us.com” “是!” ...... 此时此刻,在漓江城外不远处,有一个人正在鬼鬼祟祟地来回走动。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西索阿瑞。 他这一整天都在附近,他看到了很多士兵都出城去了,似乎是去办事,于是就猜想是不是去找池中天了。 按他所想,池中天肯定不会出事,说不定已经回到漓江城了。 可是从漓江城北出去,除了原路返回之外,也没有别的路能回来啊。 就在他准备到别处去的时候,突然间,他听到了动静。 原来,漓江城的城门又打开了。 西索阿瑞赶紧躲在了暗处,不多时,他就看到一群人举着火把走了出来。 这一次出来的人,比之前的人要多很多。 这些人往前跑了一段路之后就停住了,恰好停在了西索阿瑞藏身之处的附近。 “你们几个去这边,你们去那边,你们,到那边去,大帅有令,如果找不到池将军,就不要回来了,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 “去吧!” “走!” 不多时,这些人就都走了。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西索阿瑞才从暗处走了出来。 “池中天,你果然走丢了,哈哈。” ...... 漓江城。 某处黑暗的角落。 十几个人正凑在这里。 “时候差不多了,通知大家,动手吧。” “教主果然高明,这一招用了,华夏国的这些人,可就要吃大亏了。” “别废话了,一个时辰之后动手。” “好!” 半夜三更,漓江城里已经一片死寂了。 只剩下路上打更的。 城北有一户姓李的人家,算是比较幸运的,五年前漓江城出事,他们家安然无恙,今天,还是安然无恙,一家六口,连根毫毛都没少。 李老汉今年七十多岁了,他觉得自己家连连安然无恙,一定是有菩萨在庇佑,所有他每天晚上都要诵经。 年纪大,觉就少了,李老汉大半夜睡不着,去儿子儿媳的屋子门口看了看,又去了自己二儿子和二儿媳的屋门口听了听,看他们都睡着之后,就去院子里弄了一桶水,打算洗洗脚也睡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李老汉起初没有在意,但马上,就传来的敲门声。 “谁啊。”李老汉问了一句,看到大门外还有一片火光。 “我们是朝廷的官兵,奉军令前来搜查奸细,开门!” “奸细?我家没奸细。”李老汉不悦地说道。 “让你开门就开门,胆敢违抗将令的,小心带走问罪!” 李老汉一听这话,就觉得害怕了,想了想,还是把门打开了。 大门一开,十几个人就冲了进来。 李老汉借着他们的火把一看,这些人身上都穿着朝廷士兵的衣服。 “你家就你一个人?”一个领头的士兵问道。 “还有两个儿子和两个儿媳,哦,还有一个小孙子,不过他们都睡了。” “那你怎么还不睡?” “我年纪大了,睡不着,这不刚刚弄了点水,打算洗洗就睡了。” “哦。” 这个士兵一边答应着,一边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几圈,随后问道:“今天你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来你这里?” “没有没有,我们今天一整天都没出门,不敢出去呀。” “这两间屋子里都是谁啊?” “哦,那边那间是我大儿子一家,那边是我二儿子一家。” “嗯,来人,进去搜搜!” “别别,这位军爷,他们都睡了,别吓着他们,我那小孙子才七八岁,孩子胆小,你们这样闯进去,非得吓坏了不可!” “你这老头有点意思啊,知道我们是谁吗?还敢跟我们谈条件?我看你遮遮掩掩的不让我们查,说!是不是藏了奸细?” “军爷可冤枉啊,绝对没有!” “没有就给我闪开,来人,去查!” “是!” “军爷军爷!别啊。”李老汉忙不迭去拦他们,但是他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能拦得住吗? 这些士兵都很粗鲁,上去一脚就把门给踢开,接着里面就亮起了灯,然后,屋子里就传来了惊叫声。 “你们干什么的,什么人!” “哎呀,军爷,那里面还有女人,你们几个大男人进去,不方便啊!”李老汉焦急地说道。 “哈哈哈,不方便?没事儿,爷几个正好很多日子都没尝过女人滋味了,得了,今天就在这舒服舒服。” “什么!”李老汉一听这话,差点没气晕过去。 “来人,把这老头给我绑上,嘴塞住!” “是!” “你们!”李老汉刚要骂,但是随即就被人堵住了嘴巴,接着手脚也被绑住了。 随后,他就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被赶了出来,人才刚出来,就被几个士兵给打晕了。 再然后,十几个士兵分成两批,走进了他两个儿子的屋子里。 “呜呜”李老汉的脸都快憋紫了,可他根本挣脱不了。 “啊!畜生啊,你们要干什么,别碰我,啊!” “救命啊,救命啊!” 屋子里很快就传来了两个女人的声音。 李老汉听不下去了,两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起初是凄惨,到最后,那声音李老汉都没法听了,直接晕了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士兵们都出来了,出来的时候一个个笑嘻嘻的提着裤子,还议论纷纷。 “那小娘们真不错,皮嫩。” “嘿嘿,我们那边那个也不错,那大屁股,哈哈。” “咳咳” 这时候,那个看上去像是领头的士兵咳嗽了一声,然后问道:“那个小孩呢?” “让我们打晕了。” “去把那孩子的腿打断,那两个女人脱光了给我扔到院子里来,这俩男的,都杀了,这个老头,留下。” “您放心吧,明白!” 说完,这个人就把自己身上的铠甲脱下来一件,扔到了地上,然后拍拍身上,就从大门离开了。 讨要人命 这样的事,今晚可不止一次. 原本应该是寂静的夜晚,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 23us.com 一直折腾到快天亮了,才算是没了声息。 这几日洪大略一直没有睡好觉,他打算今天好好睡一觉,所以一大早醒来之后,问了问,还没有什么事,于是就决定回去继续睡。 然而,还没等他刚睡一会儿,一个士兵就冲了进来。 没有经过允许就擅自闯入主帅的卧房,这是要杀头的。 不过洪大略第一反应,不是说怎么杀他的头,而是知道出大事了。 “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 “将军,您快去看看吧,外面外面围了一堆老百姓,都在那骂呢。” “怎么又来了?去告诉玉冲道长,让他来办。”洪大略不耐烦地说道。 “将军,这次似乎有点严重,那些老百姓都抬着尸体呢。” “尸体?谁的尸体?” “说是他们家人的,说咱们的人昨夜闯入了老百姓的家里,杀了人不说,还把家里的女人给奸污了,现在都在外面哭着喊着要拼命呢。” “什么!有这等事!”洪大略一听这个,顿时睡意全无,马上就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洪大略为了不骚扰老百姓,就把军营弄在了城门附近,等到他走到军营大门外面的时候,不禁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数不清的老百姓就站在那里,脸上全是怒色,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最让他觉得不安的是,这些老百姓手中,还拿着各种各样的兵器,有木棍,有铁棍,甚至还有菜刀,最夸张的一个,居然是扛着干农活的铁锄头。 “乡亲们,这就是洪大帅,你们有什么话可以跟他说。” “呸!不用你说,老子认识他!你们这群畜生,畜生!” 骂人的,是一个老者,衣衫褴褛,双眼红肿。 洪大略拨开中众人,走到这群老百姓的面前,朗声问道:“乡亲们,你们有什么事?出什么事了?” “你还好意思问出什么事了!你们都是些畜生,不要脸,天杀的畜生!” “畜生!畜生!” 骂人的老百姓越来越多,洪大略到最后耳朵都被震聋了。 “乡亲们!你们先不要骂,有话说清楚,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时候,一个道士从后面走了过来,正是玄天派玉冲道长。 “道长!你是个明白人,你看看他们干的好事!大半夜的跑到我家里,把我两个儿子都给杀了,两个儿媳妇都给糟蹋了,连我那小孙子,他们也打断了腿,他还不到十岁啊!你让那孩子将来怎么办啊!我那两个儿媳妇已经上吊自杀了,我这一大家子人哦!” “呜呜呜” 这个老者一说,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哭声。 这哭声,洪大略听得出来,绝对不是伪装的。 “造孽。”玉冲默默念叨了一句,随后就闻到:“你们怎么知道是他们干的?” “那些人穿的衣服,跟他们是一样的!你看,我这里还有一件,就是那个畜生落在我家里的!” 老者说着,就甩出了一件铠甲,众人定睛一看,果然是朝廷士兵的铠甲。 “洪将军,这是怎么回事!”玉冲突然走到洪大略身边,怒声问道。 洪大略这时候也傻了。 他治军一向严格,从来不允许手下士兵做一些出格的事,别说烧杀**了,就是赌钱他都要剁手的。 “他们是怎么进去的?你们为什么要给他们开门?”玉冲对着那个老者问道。 “他们说,是上头下令让查奸细!”老者答道。 “不可能!我从来没有下过这样的军令!”洪大略马上说道。 “你别想抵赖,我一家子都快死光了,我还用的着编瞎话!再说了,你问问,是就我一家吗?” 洪大略赶紧叫了几个手下的将领过来。 “你们几个,昨夜谁下令了?” “大帅,昨夜您的军令只有一个,就是去找池将军,但是绝对不是查奸细!” “那这些事是谁做的!”洪大略气得大骂道。 “大帅,末将也不知道啊!” 洪大略咬了咬牙,然后站出来说道:“诸位乡亲们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严查,只要找到凶手,你们放心,我一定亲手杀了他们!” “乡亲们,洪将军是朝廷南路大营的将军,位高权重,他不会纵容手下做这种畜生行径,这事一定有蹊跷,乡亲们仔细想想。”玉冲说道。 “呸!想什么!有什么可想的,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我说,咱们干脆杀过去,反正我家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怕了,拼死一个算一个!” “对,打他们!” 本来这些老百姓都在激动之中,就好像是一堆干柴,稍微点一下就会着火。 更何况,还是这样的话。 霎时间,站在最前面的一堆人就举着手里面各种各样的兵器开始往前打了。 而洪大略面前的士兵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很快,几个士兵就被打倒了。 “不要还手!保护好自己,别还手!”洪大略着急地喊着。 洪大略都说不能还手了,这些士兵可就苦了。 老百姓们是夹带着怒火来的,出手根本没个轻重,就往死里打,几棍子下去,一个年轻的士兵就被打的口吐鲜血。 “你们几个上前,把人堵回去,但不要伤了他们!”玉冲对身后的玄天派弟子说道。 “是!” 玄天派的弟子们马上跳上前去,用各种招式将这些人的兵器都给夺了下来。 但是,他们这个举动,却无疑是雪上加霜。 “好哇!你们合伙欺负人!他娘的,老子也不活了,跟你们拼了。” 本来,这些老百姓中,也有一部分人是来看热闹的,他们的家里并没有出事。 但是,这么一会儿下来,这些旁观者反而比那些受害者还要愤怒。 看热闹的,往往看着看着,就跑到热闹里来了。 就好像是现在这样。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往前挤,军营中的士兵已经都出来了,但是因为洪大略说了不准还手,所以他们也只能用兵器去抵挡,可是挡不住。 回来收拾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根铁棍朝着洪大略飞了过来,洪大略下意识地一躲,铁棍擦着他的耳朵甩了过去,把他耳朵弄得火辣辣疼. 疼还是小事,关键是吓到他了,吓坏了。 23us.com “大将军,你没事吧!”洪大略的几个护卫赶紧跑了过来。 “没事没事,你们快去帮忙!” “是!” 场面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乱,倒在地上的朝廷士兵已经有几十个了,而那些老百姓还是没有罢手,甚至连地上亲人的尸体都不管不顾了。 甚至玄天派的弟子们,也都挡不住了,他们毕竟人太少,根本挡不住多少,而且还连累着自己被打。 “乡亲们,都别打了,别打了!”洪大略都快跳脚了,可还是没用。 “宫主,您看那洪大略快顶不住了,要不我们上去帮忙吧?” “不用,管那闲事做什么?没听说吗,他手下的人不规矩,干了畜生事。” “宫主,属下觉得应该是有误会,朝廷的人才刚刚进城,怎么可能干这种不得民心的事啊,洪大略要是这种人,也混不到现在这个地位了。” “就算不是洪大略下令干的,那也保不齐是他手下的人干的。” “我杀了你们这些畜生!” 那个老者就是那个李老汉,他这把年纪,居然挥舞着一把锄头虎虎生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什么武林高手呢。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很危险,现在李老汉是心里憋着一股气,等到事情一结束,他可能就要虚脱而死了。 眼看着倒在地上的朝廷士兵越来越多,洪大略是干着急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上阵杀敌他很在行,但是遇到这种事,只能干瞪眼。 就在洪大略快要疯了的时候,忽然间,一个身影从他头顶跃过,落在了面前。 “都闪开!” 这个身影大吼一声,随后两手一挥,接着往地上一拍,瞬间地上就炸出几个大坑,连续朝着前面崩了过去。 那些正在动手的老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打雷了,纷纷都往后退。 退了没几步,就傻眼了,因为他们看到面前站了一个人,这些“雷”似乎就是这个人弄出来的。 “池将军!” “盟主?” “池中天!” “庄主!” 一时间,一堆呼声都传了出来,很多人都开始来到了这个人身边。 其实池中天已经回来一会儿了,刚才一直在跟别人打听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了解始末原委之后,才出的手。 池中天对着周围的人笑了笑,随后就走到了洪大略身边。 “爱兵如子,岂能让手下蒙冤?” “池将军,我......” “好了,这里我来处置。” 池中天说完,就走到了那些老百姓的面前。 “我是朝廷神武龙扬卫的大将军,也是这一次南路大营的前军主将,我知道了你们的事,但我要告诉你们,这件事不是我们朝廷的人做的,无论你们信不信。” “你凭什么这么说?”李老汉问道。 “你们可以看看身后这些人,看看被你们打倒在地上的这些人,他们也是爹生娘养的,他们来这里不是来游山玩水,是来拼命,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事情是朝廷的士兵做的?就凭他们穿的那件衣服?烧杀**是死罪,他们要是真干了,为什么还留下你一个活口和一件铠甲?等着你来告发他吗?” 池中天的一番话说完,老百姓们的声音一下子就小了许多。 “可那是我亲眼所见!平常人能有那衣服吗?” “对,平常人是没有,但不意味着就不会有人有,这件事先这样,你们都先回去,你们的亲人没了,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朝廷会对你们妥善安置,事情不是朝廷的人干的,但你们总归是朝廷治下,朝廷就得管你们,昨夜死了人的亲属,把人数都报上来,每个人朝廷会给一百两银子的安抚金。” “池将军!” 本来洪大略还挺高兴,觉得池中天说的很好,可是听到最后一句,马上就蹦起来了。 “洪将军,你看你那小家子气,这钱用不着你出,我来出。”池中天说完之后,就没再理会他。 死一个人给一百两银子,很多老百姓都惊呆了。 一百两银子对池中天来说,或许连一顿饭都不够。 可是对于他们来说,好几年也赚不到。 “当然!朝廷也是恩怨分明的,我们绝对不会给奸人背黑锅,谁要是想继续闹,那就闹下去,朝廷一两银子都不给,等将来查明真相之后,朝廷还要治你们滥杀军士的罪!” 连哄带吓,池中天这一手玩的高明。 “这......” “何去何从,你们自己选择,如果谁要再闹事,全都抓起来,不想闹事的,把家人都抬回去,好好安葬,受伤的人去找郎中,回头来领银子。” 老百姓们这时候其实都动心了,动心的原因一小半是被吓唬了,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钱。 尤其是李老汉这样的,家里人除了他和一个小孙子都死了,小孙子的腿还断了,他这把年纪,干活也干不了,将来怎么养活孩子? 如果能有这些银子,那孩子以后就不会受苦了。 可想是这么想,李老汉却不好意思第一个说,因为刚才他骂的最凶,打的也最凶。 他怕人家背后说他是个财迷,要钱不要脸。 池中天看了看站在前面的这些老百姓的脸色,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 “看来你们都不想拿银子,那好,既然不想拿,那就算了,来人!” “在!”叶落和秦殇马上带着冥叶的人走了过来,北灵萱他们也赶紧都过来了。 “听好了,这些人如果再闹事,全部抓起来扔进大牢里。” “是!” “别别,将军您别急啊,我们没说不答应。” 李老汉一听这话,哪还顾得上要脸。 “就是就是,没说不答应。” 池中天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叶落说道:“去拿点银票过来,给洪将军。” “庄主!凭什么要咱们给?” 查找奸细 叶落这话的声音不算小,至少洪大略是听到了。 23us.com 池中天拽着叶落走到了一边,低声说道:“他也够为难的了,我们反正不缺这点钱,拿出来先应急吧。” “庄主,您帮他收拾烂摊子也就罢了,还得倒贴银子,这买卖真是不划算。” 虽然嘴上不满,但叶落还是没有再说。 池中天刚刚走出人群,北灵萱马上就走了过来。 “你可算回来了!吓死我了。” “吓什么,我不会出事的,你放心吧。”池中天笑着说道。 “这一次胜仗,全靠你了,你可真是厉害,一个人就能折腾得他们手忙脚乱,你是怎么做到得?” “我一个人可没那本事,漓江城防卫森严,就我一个人的话,那什么也办不成。” “哦?你还带了一个人去?谁啊。” “不是带的,是我的朋友,你看,她在那儿。” 顺着池中天的手指一看,北灵萱发现了一个很眼熟的人。 “哎?这个姑娘......啊,我想起来了!这不是秋蝉吗?” “北宫主。” “秋蝉!我就知道你肯定一直都活着!” “秋蝉一直在漓江城中,这一次我能成功,她可是帮了大忙。”池中天也走了过来。 “那你可得好好谢谢她!”北灵萱开玩笑地说道。 “谢?谢可不行,她这是立了大功,是为朝廷立大功了,得好好奖赏才是。” “秋蝉回来了,这下可好了,邵津可就不用再念叨了。”叶落一边把银票递给池中天,一边说道。 “你们先带着秋蝉回去休息吧,我和洪将军说点事。” “是!”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池中天就和洪大略一起来到了帅帐之中。 一进去,洪大略就忙不迭地道谢。 “池将军,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朝廷的大军不会那么快就攻进城中,还有刚刚的事,唉,不说了,反正我是太佩服你了。” “洪将军,这些客套话就别说了,先说说正事吧。”池中天顺手将银票递了过去。 “这真是不好意思了。”洪大略嘴上说不好意思,但是手上还是没客气。 “别客气,这钱就当是我借给你的,将来你要还钱我收着,不还钱,还我一份人情也行。” “那没得说啊,池将军以后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对了,洪将军,现在各个城门都有人把守吗?” “有,但人不是很多,主要都是放哨,免得敌军来偷袭。” “必须马上加强戒备,这样,我马上调派武林义军的人去守城门。” “怎么了?”洪大略疑惑地问道。 “你等一等。” 说完,池中天就走了出去,差不多一炷香的工夫之后,才回来了。 “洪将军,我已经让人去了,劳烦你也发个军令,免得守城门的兄弟们误会。” “好,来人!” “将军!” “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武林义军的人协助原来的士兵同守城门,不得有误!” “是!” “现在,你该说说是怎么回事了吧?” “很简单,你觉得夜里那些祸害老百姓的人,是谁?” “我敢肯定,绝对不是朝廷麾下的士兵。” “当然不是,但那是谁呢?” “这个,我还不能确定。” “不用猜了,我知道,肯定是敌军留在城中的奸细所干的。” “敌军的奸细?” “他们虽然败走,但心里肯定不甘,留下一些奸细,做一些个陷害栽赃的事,闹得老百姓们都人心惶惶,这样咱们就失去了民心,他们就可以借助这个,伺机密谋更大的举动。”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道理。”洪大略点点头说道。 “眼下不急着进军,先把奸细查出来再说。” “怎么查,这漓江城可不小,咱们也不知道奸细长什么样子。” “刚刚我派武林义军的人去守城门,但是城西,我没让人去。” “为什么?” “留着,让他们上当用。” “可他们能上当吗?” “绝对不会上当。” “池将军,你这到底什么意思,怎么越说我越糊涂了。” “慢慢你就知道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总之这几天,你等我消息就好了。” “怎么,你要出去?” “不,我就在城里,对了,这一次朝廷是不是给我记一大功啊?” “这还用说?这次能攻进漓江城,你池将军是首功,我已经写好了奏章,明天就让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多谢洪将军,只是这功劳我就不要了,让给别人可否?” “池将军,这可不是小功劳啊,这样的大功,别的不说,至少给你官升一品啊!” “我对当官没什么兴趣,对金银财宝也没兴趣,这一次我虽然有功,但我不是功劳最大的,漓江城中原来有个敌军的重要人物,她是我多年的好友,这一次多亏她,不然敌人的火炮我是毁不了的,他们的粮草我也毁不了。” “好,既然有这样的大功,那池将军你尽管说,也用不着让嘛!” “洪将军,就按我说的办,对我,只字不提就可以了,多提提我那位朋友,她叫秋蝉,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朝廷把她弄到京城里去,随便安置一下就可以了。” “去京城?” “怎么,不好办?” “好办是好办,但池将军你得跟我说清楚,你想让她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京城里有她最关心的人,也有最牵挂她的人,我只是想让她在京城里有个住处,不愁吃喝,不缺人照顾,就足够了。” 洪大略听完之后,呆了半天,然后叹息说道:“池将军,你这个人真是让我看不懂,就这点小事,别说朝廷了,我都可以给你办了,何必还要浪费这样的好机会呢?” “这些就足够了,你不理解我们这些人,对于我们来说,能够一辈子吃喝不愁,衣食无忧,真的就很满足了。” “唉,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这件事你放心,交给我吧!” “好,洪将军答应了,那这件事就好办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逼出他来 “怎么样,有什么动静吗?” “有些不妙,他们似乎发现了什么。 23us.com” “什么意思?” “刚刚我打听了一圈,好像城门那里突然去了很多武林高手。” “哦?武林中人也去了?” “对,他们去守城门,说明他们知道了城中有咱们的人。” “也不尽然,说不定他们只是普通的戒备而已。” 屋子里总共七八个人,但是只有两个人一直在说话,其余的都在听。 这时候,坐在最靠里面的一个人,开口了。 “不能大意,但也不能太过小心,事情已经做完,我们得赶紧走了,不然怕是走不了了。” “首领,您觉得应该怎么办?” “继续去打探,看看他们守卫最松懈的是哪个城门。” “首领,您真是问到了,还真有一个地方最松懈,那就是城西,城北西没有武林中人前去,只有原来的那些士兵。” “首领,这一定是他们故意的!” “嗯,这种小伎俩,实在是太低级了。” “可是首领,咱们只有从西门出去,才能最快的跟教主他们会合啊。” “能出去就可以了,不要计较从哪里,这样,你们马上派出人手,去打探一下他们守城之人的换防时辰,弄清楚之后,我们再来做决定。” “是!” ......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池中天一直在和几个武林门派的掌门谈论事情,当他得知武林义军几乎没有伤亡的时候,心里很是高兴。 又过了三天,洪大略是忍不住了,所以他就亲自来找池中天,来问个究竟。 城中的奸细,池中天答应帮他找出来,可是到现在了,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 城中奸细不除,洪大略也不敢放心的去进行下一步。 “池将军,到底还要多久,你倒是给我个准信啊!” “别急,快了。”池中天一边练剑一边说道。 “快了是多快,池将军,这样的话你说了好几次了,我可等不起啊!曲靖府已经被攻下来了,楚雄城也马上就要拿下,一旦外围的三座城池都被攻占,我们就要马上乘胜追击了!” 这时候,池中天停下了手,将剑递给一边的叶落,用手一挥道:“来,先喝点茶,这地方,什么都没有,但是我带来了一些好茶。”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茶?” 说是说,但洪大略还是坐在了椅子旁。 池中天给他倒满一杯茶之后,才开口说道:“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应该就能等到他们了。” “你说什么?”洪大略一激动,杯子里的茶水都差点洒了出去。 “别激动,我说今晚就能等到他们。” “今晚?” “这几天,我可一直没闲着,戏唱够了,角色也该出场了。” “他们会在哪里出现?” “除了城西,他们有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出现。” “为什么这么肯定?” “你知道他们出去之后想去哪里吗?” “那还用说,当然是车里城了!本来他们能去曲靖府,但是现在曲靖府已经被攻占,他们肯定直接去车里城了。” “你明白了吧?”池中天突然反问道。 “我明白什么......” 就在这时候,洪大略脑子里一闪,突然就明白了一些。 “哦!我知道了,城西是他们最想去的,所以你故意不让人去把守,让他们以为咱们有人埋伏。” “对!不仅如此,还可以把城西的人手加派到别的地方,一举两得。” “好计!果然好计!” “计策有了,但人手你可得帮忙。” “好说!” “派出你手下最精锐的人,到三个城门处躲藏起来。” “好,这个没问题。” “动手的时候,不要让你的人出手。” “这又是为何?” “这些奸细我怀疑是扶羽教的人,他们个个武功都不错,对付这些士兵,那简直就是杀戮,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了。” “唉,也罢,那就得辛苦你们了。” “我这里有不少高手,今晚一定可以!” 洪大略走了之后,池中天马上叫过了叶落。 “庄主,按您的吩咐,全都准备好了。” “嗯,打草惊蛇这一招一定要用好,不过你们要保护好秋蝉,千万不能让她出事。” “放心吧庄主,绝对万无一失!” ...... “首领,咱们得马上走了,不然就来不及了!” “真是想不到,蓉妖这个贱货居然又当了叛徒,圣教在漓江城中的一些秘密之处她几乎都知道,一旦她要帮着他们找咱们,那咱们可就麻烦了。” “首领,要不咱们杀了她吧!” “杀?怎么杀?还杀别人?自己都快保不住了!” “首领,眼下咱们还是先逃出去吧,这几天到处都有一些武林中人在城里打探,这漓江城虽然不小,可架不住他们人多啊,我觉得咱们也快藏不住了。” “好,今晚就动手,咱们从城北出去!” “城北?” “城西是最好的,也是他们戒备最薄弱的,但绝对是不能去的。” “没错!” “那就只有城北了,咱们从城北出去,找一条路,绕远一些也无妨。” “好,那就从城北动手。” “他们换防的时辰你弄清楚了吗?” “弄清楚了,两个时辰换一次,中间有半炷香的工夫。” “半炷香足够了,记住,杀了人之后直接出城,千万不要恋战!” “是!” ......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漓江城再一次寂静了下来。 在城南的一条小巷子中,忽然间出现了一群人。 一群脚步声几乎都听不到的人。 这些人,穿着黑衣黑裤,一看就不是去做好事。 只是让人奇怪的是,他们这条巷子,距离军营,似乎很近。 灯下黑,果然不同凡响。 这些人差不多有七八十个,他们急匆匆地绕着墙边往前走,很是小心。 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了城北附近。 这一路上,一个人都没看到,甚至连一只猫一只狗都没看到。 可是太寂静,反而有些不安,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太对劲。 当众斩杀 黑夜之中,自然不能大声说话,可这七八十个人居然丝毫不乱,该动的时候一起动,该躲的时候一起躲,真不知道这七八十个人是不是都是孙大圣的毫毛里变出来的。 23us.com “首领,还有半个时辰他们就该换防了,咱们是不是先躲起来。” “嗯,让大家都找个阴暗处趴在地上,一会儿听我发令。” “好。” 说着,一个人就从地上站了起来,随后就举起手臂,手掌中赫然亮着一根蜡烛,一根很小的蜡烛。 火光也不大,但是他就这么晃了几下之后,所有的人居然都自己找地方去躲着了。 简直比说话还管用。 这半个时辰,真是让他们倍感煎熬。 好在时间总算过去了。 这时候,城门附近的火把忽然开始晃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这些人似乎知道了什么。 “准备动手!” “是。” 不多时,城门处的人就准备离开了。 等这些人都走了之后,这七八十个人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们几个到了之后,直接上城楼,抢了钥匙就下来!” “是。” “走!” 七八十个人一起跑,这动静可不算小。 反正才跑了没多久,守在城门处的士兵就发现了。 “干什么的?” “不好,要出事,快跑!” 这些士兵看到这群人之后,也顾不得别的,马上就开始四下逃走。 在最前面的一个黑衣人看到这一幕,心里很是高兴,看样子自己运气真是不错。 换防的人,要过一会儿才能来,这是因为武林义军的人手并不多,只能每一个城门处轮换着来,因此也没几个人能休息,只有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才能换下一批,而那下一批,这时候是留在军营中睡觉的。 “不要追,快!” 领头的黑衣人带着人跑到城门附近之后,马上就有人往城楼上跑去。 “首领,看来咱们真是来对了。” “哈哈,天助我也!” 就在这时候,城楼上传来了一阵一阵的惨叫声。 “这群废物!让他们不要闹出动静,真是废物!” “首领,我去看看。” 就在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人影忽然从城楼上掉了下来。 其实这个时候,从上面掉下来,是看不到的。 确切地说,是他们感觉到的。 “躲开!” 领头的黑衣人赶紧躲开,随后就传来一声闷响。 “废物!怎么把尸体扔到这里来!” “首领,这.....” 这时候,另一个黑衣人的语气忽然颤抖了起来“怎么了?” 他不耐烦地往地上一看,差点没吓的蹦起来。 地上躺着的是一具尸体。 一具尸体本不该让他如此害怕,因为他见过的尸体怕是不比他见过的活人少但是这具尸体之所以让他如此恐慌,是因为地上的尸体身上穿着黑衣。 “怎么回事!” 霎时间,城楼上一片寂静,接着,无数个火把就亮了起来。 “很快,十几个人影就从城楼上飘了下来,落在了他们的面前。” “池庄主猜测的果然不错,还真等到了。” “哈哈,也不枉你我兄弟在此恭候多时了。” “首领!” “不要慌!” 那个领头的黑衣人此刻十分冷静,挥挥手示意手下的人都靠后,然后便问道:“你们是谁?” “虽然你蒙着脸,但我相信你一定认识我们。” “哦,想起来了,原来是雪鹜宫的四大护法啊。” “不错,记性不错。” “你去通知池庄主,就说这里有热闹了。” “是!” 很快,一个雪鹜宫的弟子就匆忙走开了。 随后,又从城楼上下来一群人,这些人除了有一些是雪鹜宫的弟子之外,还有一些是其它门派的。 “你以为你们一定能拦得住我们?” “不要在这里说废话了,池庄主早就算准了你们会来,所以安排我们在这里等你们。” “大哥,别跟他们废话了,动手吧!” “好!” 雪龙点点头,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随后,其余三个护卫还有剩下的雪鹜宫弟子也都紧随雪龙身后。 “上!” 混战一触即发。 雪龙看出来刚刚那个一直在说话的黑衣人是这些人中领头的,所以直接就对着他过去了。 俩人交手十几个回合之后,雪龙就放心了。 这个人身手不赖,但自己打赢他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当池中天带着人匆匆赶来的时候,这里还在混战。 “叶落,秦殇,带着人上!” “盟主,贫道也去吧。” “道长就不必去了。” “盟主太客气了,既然来了,不帮忙怎么说得过去。” “哈哈,我也去!”北灵萱笑着说道。 有了这么一群人加入进去,胜败顿时立分。 当雪龙扯下那个人的蒙面黑布的时候,池中天就笑了。 “鬼天,是你啊。” 西索阿瑞在临走之前,留下了鬼天还有七八十个扶羽圣教的弟子,为的就是让他们分散在城中,伺机捣乱,扰乱民心。 鬼天做的确实不错,但他的手法过于粗劣,让人一下子就能抓到马脚,因而这么容易被逼出现身,也是情理之中了。 “庄主,除了死的之外,剩下的三十个人都抓住了。”叶落走过来说道。 “把他们都带走,找个地方关起来,明日在城门附近,当众斩首。”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是!” “池中天!你不能杀我!”鬼天突然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 雪龙死死地扣住他的脉门,免得他逃走。 池中天本来都转过身要走了,听到这话,又停下脚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为什么不能杀你?” “杀了我,教主不会饶了你的!” “啪” 池中天忽然一个耳光甩到了他的脸上。 没人会同情鬼天,甚至很多人,包括那些普通弟子,都觉得鬼天太不会说话了,简直就是找打。 “我告诉你鬼天,你肯定会死,没人能救的了你,西索阿瑞算什么?我倒是还想找他呢,你们在漓江城里干下了畜生的事,还把脏水往无辜的人身上推,你知道吗?因为你们的畜生行径,死了好几个无辜的年轻士兵。” 一败涂地 “我不管!你反正不能杀我,不能!”鬼天接着狂吼起来。 23us.com “大护法,劳烦你们几位今晚看着他,千万别让他跑了,更别让他死了。” “池庄主放心,有我在,他跑不了,也死不了!”雪龙笑着说道。 “走!” “你站住,你不能杀我,不能!”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池中天就派出人到城中就张贴告示,甚至还派了人带大街上去敲锣打鼓的吆喝,说的就是那一晚的惨案,凶手已经找到了。 这件事对于漓江城来说,无异于起了轩然大波,数不清的老百姓从各个地方往城门涌来。 在城门处,池中天特意让人搭了一个架子,上面都是一根一根的柱子,柱子上,绑着人,其中鬼天就被捆在中间的柱子上。 “庄主,您看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嗯,挺好,我让你准备的大砍刀都准备好了吗?” “嘿嘿,您看!” 说着,叶落就变戏法似得从手中亮出一柄大砍刀,跟那种砍头用的鬼头刀差不多大,看上去就让人害怕。 “嗯,一会儿就用这个。” 半个时辰之后,架子前就堆满了人,池中天细心地看了看,发现了不少那些被害之人的亲属。 “乡亲们,你们看看这些人,他们就是祸害你们家人的人,今天,在这个地方,我们就要杀了他们,为你们的亲人报仇雪恨!” “你们这些挨天杀的啊,为什么要做出那种畜生行径啊!” 一个老者说着就要往上冲,正是李老汉,但是他被人拦住了。 池中天没有再多说,叫过几个人,用那大砍刀,挨个地将他们的脑袋都砍了下来。 而轮到鬼天的时候,池中天并没让人砍他。 鬼天已经吓傻了。 可能他预料到自己会死,但没预料到自己会这么快就死。 谁都怕死,谁都想活着。 到这时候,谁也顾不得什么了。 但没用,任凭鬼天如何哀求,如何哭喊,池中天都不会心软。 但池中天到底还是给了他一个痛快,直接用手指重重地敲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扶羽圣教的高手,二十个首领之一的鬼天,就这样死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无数的鲜血喷洒在这里,围观的老百姓没有一个人觉得害怕,都觉得很解气。 ...... “皇上,大喜啊!南疆传来军情急报,三座外围城池都已经攻克!” “哈哈,好,好,快,快拿给朕看看!” 御花园中,皇帝已经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当他拿着军情急报反复看了好几次之后,终于仰天长叹一声。 “朕也许有脸去见列祖列宗了。” “皇上,洪将军在军情中还问,是否一鼓作气继续进攻?” “当然!这个是当然,不仅要继续,还要加派人手,雍门爱卿,你马上去传令,调派西路大营五万精兵从大理府直接协助洪将军攻城,告诉他们,朕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丢掉的所有城池,都要给朕收回来!” 这时候,雍门子狄忽然说道:“皇上,这......这一个月的时间,是不是有些太急了?现在才只是刚刚把外面的三座城攻克。” “蛮夷之人,不会用兵,一个月足够了,再说了,还有池中天呢,别看洪大略在这上面只字未提,但是朕知道,这池中天一定是帮了大忙。” “皇上您为什么这么想?” “池中天这个人,很聪明,他从来不贪功,因而就算是他立下功劳,多半他也会让给别人,所以朕断定,这里面提到的这个秋蝉,一定是池中天从中撮合的。” “皇上圣明,臣刚好想问这件事呢。” 皇帝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个面子朕不能不给,这样,你安排一下,在皇宫附近找一座僻静的宅子,不要太大,安静就好,然后找几个丫鬟和侍卫,另外,你去传旨给礼部,按郡主例按月给她发放所需的银两。” “是,皇上,臣这就去办。” “别忘记朕说的话,就给他们一个月。” “臣明白。” 当皇帝的圣旨到了漓江城的时候,洪大略其实早就打算再一次发兵了。 下一个要进攻的,就是车里城了。 当他看完圣旨之后,就更放心了。 又来了五万精兵,这一下可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打了这段日子的仗,洪大略心中有数,别看那些人的士兵也不少,但是洪大略看得出来,那都是一些没有血性的,也就是俗称的花架子,吓唬人可以,真到了战场上拿起刀枪棍棒开始杀的时候,他们真不是对手。 要不是西索阿瑞靠着那几尊火炮,兴许连三天都顶不住。 五天之后,洪大略就攻克了车里城,而其余两路也是连战连捷,最后,三路大军在孟定城和车里城之间的一片山谷中,会合了。 现在,三路大军加起来足足有十四五万的兵马,这还不算池中天所带的武林义军。 至于西索阿瑞,现在已经退回到木邦城了。 木邦城以东,还有一座孟良城,但是孟良城早在很多年之前,就已经是一片鬼城了,当初扶羽圣教在这里大肆屠城,孟良城的人几乎都被杀光了,侥幸还有几个活着的,也都逃离了出去。 现在,是黄昏时分,西索阿瑞的木邦城中,目前还有七万大军和十天的粮草,火炮只剩下最后十尊,炮弹还有九枚。 他没想到自己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南疆城池,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朝廷的大军攻克。 更没想到的是,他让人苦心训练出来的那些士兵,竟然就跟蚂蚁一样,遇到凶如虎狼的朝廷大军,败的一塌糊涂,如果不是那几尊火炮,现在他连这木邦城都没了。 木邦城中的衙门已经没了,现在西索阿瑞他们都聚集在一座庙里,大殿已经成了他们的营寨,西索阿瑞就在这里,准备做最后的顽抗。 “教主,不如我们就回山里吧!” “是啊教主!” “教主,咱们有的是机会东山再起,华夏朝廷收复南疆,也不是真心想要,咱们还是有机会的!” 降阶之礼 “五年了,五年,我辛辛苦苦五年,苦心经营,却不料兵败如山倒啊!”西索阿瑞叹息道。 23us.com “教主,华夏朝廷兵强马壮,国富民强,咱们的人数虽然不少,可都没打过仗,唉,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应该先找别人练练手!”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说到底还是你们这些人太废物,如果大长老还在,我不至于这样。”西索阿瑞这时候忽然想起了勒玛扎贡。 无独有偶,被关在冥叶山庄地牢中的勒玛扎贡,此刻忽然打了个喷嚏。 “教主,咱们还是先走吧,不然一旦被困住,咱们可就没退路了!” “圣教弟子损失大不大?” “教主,圣教的弟子损失不大,只是璃江城的那些。” “唉,可惜了鬼天了。” “教主,您得早做打算啊。” “还做什么打算,就这样吧,我们回雪山。” “回雪山?” “嗯,回雪山,我有种预感,这一次我们如果坚持下去的话,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我们得回雪山!” “教主,为什么要回雪山,回赤儿甘那山不行吗?” “不行,池中天知道赤儿甘那山,我们不能回去,所以我们只能回银龙雪山,养精蓄锐,力图再战!” “是,教主!” “南盘山东面还有一座思明城在我们手上,所以我们不必惊慌,你们马上安排,把所有的士兵全部从孟良城往东,翻过南盘山之后,到思明城中。” 西索阿瑞说完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教主!”这时候,灵天急忙站了起来。 “教主,这不行啊,近十万人要想从南盘山过去,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啊!” “不管多久都得去,不仅人要去,还要把这里的钱财和粮食都带走!” “教主,您把钱粮都带走也没多少啊。” “不是我们的,是老百姓的,把这里老百姓的东西都带走!” “教主,那老百姓还不都饿死了?” “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这个时候我顾不得他们了,就这样办吧!” 西索阿瑞把一屋子人都留下了,自己自顾自地离开了。 “唉,也不知道教主怎么想的,带这么多人去,怎么养活的起,思明城穷的叮当响,突然多了七八万个当兵的,吃什么喝什么!” “灵天,你就别抱怨了,咱们说话能管用吗?现在教主心情不好,我看还是别忤逆他了。” “兽天,这不是忤逆,咱们不能不为教主想啊!”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无论是谁,其实这个时候都不敢忤逆西索阿瑞。 第二天一到,城中的老百姓就遇到了有生以来最恐怖的噩梦。 所有人家里的钱财和粮食都被收走了,每一户只留下了两天的粮食。 随后他们就趁着半夜,悄悄离开了。 但是再是半夜,这么多人走,也不可能没动静。 所有的老百姓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城中唯一的一个富人家,现在也变成了穷人,不仅银子没了,藏在地窖里的一些珠宝也被抢走了,一家几十口子人,现在就只能等着喝西北风了。 西索阿瑞不知道他的这个举动,虽然让自己可以渡过一些难关,可是却给这座城里,带来的怎样的灾难。 易子而食这样的事,以往只是听说过,可是却在这座城中,发生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 历时两个月的南疆平乱,已经结束了。 朝廷的大军一鼓作气,除了南盘山东面的思明城之外,其余的城池都被朝廷的大军给攻克了。 只是有两座城,已经成了鬼城。 但打了胜仗,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这天,连老天爷都特别给面子,万里晴空不说,还不是很热。 在京城南门这里,聚集了一堆人,差不多得有几千个。 而且城南方圆五里之内,都已经全部戒严了。 城楼上,明黄色的盖伞十分显眼,看到这个,明白人就知道了,皇帝就在这里。 没错,皇帝确实就在城楼上。 他右边站着德王,左边站着雍门子狄。 身后,还站着许火阳,孙典,还有龙云,以及朝中的几位重要大臣。 他们是到这里来迎接凯旋归来的南疆平乱大军的。 “启禀皇上,洪将军和池将军距离这里已经不到二里地了。”一个御前侍卫走到前面说道。 “皇上,上苍庇佑,这一次大获全胜,终于一雪前耻了!”雍门子狄激动地说道。 “是啊,祖宗有教导,丢失寸土者,不得入祖坟,朕这块心思总算是能放下了。” 聊着聊着,没一会儿,城门前就出现了动静。 很快,就出现了一些骑着马往这里来的人。 “皇上,他们来了。” “嗯,雍门爱卿!你代朕去迎接,赐酒。” “臣遵旨!” 就在雍门子狄刚刚走到台阶前要下去的时候,皇帝忽然又叫住了他。 “等等。” “皇上,您还有什么吩咐?” “朕亲自去迎接!” “父皇,这......这不合乎规矩啊。”德王慌忙说道。 “规矩还不都是人定的吗。”皇帝说完之后,就径直朝下面走去,御前侍卫们都赶紧跟了上去。 “洪将军,这一次打胜仗,皇上一定会重赏你,以后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啊。” “哈哈,池将军你这话真是太见外了,这一次要是没有你,我也不会这么顺利就打完,你放心,以后咱们就是生死交情,有什么事你只管一句话!” “那可太好了,有洪将军这样的朋友,出门都不怕被欺负。” “你这人,哈哈哈。”洪大略忍不住笑骂了一句。 就在这时候,洪大略身边的一个副将忽然说道:“将军,您看,皇上似乎在前面。” “不可能。”洪大略一边说着,一边往前面一看,一下子就愣住了。 身穿明黄袍,还能是谁? “我的天!真是皇上!” “是皇上。”池中天眼尖,马上就跳下马来,洪大略也赶紧下了马,俩人随后就着急着往前走去。 临近之后,洪大略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隔着还有十几步的距离就跪下了。 爵位之封 “臣惶恐之至,何德何能,能让皇上用降阶之礼相待!” “臣参见皇上。 23us.com”池中天也随后跪在了地上。 “两位爱卿快起来,这一次收复南疆失地,两位爱卿功不可没,朕用什么礼都是应该的,来人啊,把酒拿来!” “两位爱卿,水酒一杯,朕敬你们,敬诸位凯旋而归的将士!” “谢皇上!” 这一次回来的将领,只有洪大略和池中天,龙骑营的人早几天就已经回来了。 随后,两人就各自回去换了一身衣服,紧接着就到了宫中,皇帝已经在宫中设了庆功宴。 庆功宴是在大殿中举行的,沿着大殿两边摆了一长排桌子,一直排到了外面。 各级官员按照品级坐在了自己应该坐的位置,池中天和洪大略两人本身品级就不低,加之又打了胜仗,因此就被安排在了仅次于德王的位置上。 在开宴之前,皇帝照例还是先要论功行赏一番。 “诸位爱卿,此番收复南疆之地,南路大营大将军洪大略,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龙骑营将军柯木隆三位功不可没,朕已经下旨,论功行赏!” 皇帝说完之后,许火阳马上就捧着圣旨站到了前面,打开圣旨朗声念道:“上谕:南路大营大将军洪大略,赏银十万两,加封二等靖南公,神武龙扬卫大将军池中天,赏银十万两,加封二等尚武伯,龙骑营将军柯木隆,赏银十万两,绸缎三百匹,其余诸将,按各自战功,皆有赏赐,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池中天起先并不知道自己会被赏赐什么,总之他现在也不缺什么,钱也好,宅子也罢,可有可无。 但皇帝居然给他封了个二等伯,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无论如何,自己已经是有爵位的人了,也就是说自己已经可以高枕无忧的吃皇粮了。 但转念一想,似乎又没什么可激动的,还是因为那句话,他什么也不缺。 “池将军,洪将军,柯将军,三位此番辛苦,为天下百姓出了一口恶气,本王敬你们一杯!”德王从一旁站了起来。 “多谢太子殿下!” 喝完这杯酒之后,皇帝又接着说道:“这一次南疆的城池,还是有一座思明城没有夺回来,甚为可惜,但朕并不着急,想那有朝一日,定能攻克,此外,这一次朕也听说,那些乱贼在南疆极尽杀戮之事,将有些城中的百姓尽数杀戮,此乃畜生行径。” “皇上,臣有话要说。” “池爱卿请说。” “南疆战乱虽然没了,但老百姓们的日子并不太好,臣斗胆请皇上恩准,派良臣贤将到南疆的几座城池中去,此外,还请皇上免去他们三年的赋税。” “准奏。”皇帝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答应了。 池中天微微一愣,接着马上说道:“那些死了亲人的人,朝廷应该给予金银作为补偿,对那些失去安身之所的人,朝廷也应当拨下银两帮他们把房子重新盖起来。” “准奏。”皇帝依旧没有犹豫。 “此外,这一次俘虏的很多敌军士兵,其实也都是我华夏之人,请皇上看在这个份上,不要杀他们,给他们一条活路。” “准奏。” 池中天一连三件事,皇帝都是很痛快就答应了,不仅池中天自己没想到,就连其余的大臣也是没想到。 到了这个份上,池中天就算还有什么要求,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没了?”皇帝看池中天忽然不说话了,就催问了一句。 “回皇上的话,臣的话完了。” “池爱卿所说的三件事,交由兵部、吏部、户部一并去办,不得耽搁,所选派到南疆各城池的官员,必须都是贤臣,都要经太子想准方可成行。” “臣等遵旨。” “好了,事情都说完了,大家也都别客气了,今日美酒佳肴,诸位尽情享用!” “臣谢恩!” 这顿酒,一直喝到黄昏时分,才算是喝完。 池中天并没有醉,但洪大略醉了。 雍门子狄也醉了。 洪大略醉是为他自己高兴,雍门子狄醉,是为池中天高兴。 如今池中天已经是有爵位的人了,而且又立下大功,在皇帝眼里已经是红得发紫的人,这样的人跟自己又是兄弟关系,他怎么能不高兴。 ...... 从大殿里出来之后,池中天就和龙云一起到禁卫军休息的地方去了,他是去接邵津的。 “邵津,你师父来了!” 邵津在休息的时候,从来不和有些禁卫军士兵一样要么睡觉喝酒,要么赌钱玩乐,而是一个人捧着一本书躲在房中读。 “师父!”邵津看到池中天之后,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好小子,几天不见,又长壮了,看样子吃的不错!” “师父,每次吃饭的时候,龙将军都让我和他一起吃,然后他就把那些好吃的都给我了。” “哎,你小子,说这些做什么,反正我也吃不完。”龙云笑呵呵地说道。 池中天赶紧对着龙云拱拱手道:“龙将军,多谢你对他的关照!” “客气什么,他可是我的得力手下,哈哈!” “那好,那我就先接邵津回去了。” “行啊,这段日子也没什么事,不用急着回来。” “那不行,这可不能没规矩,我按规矩办,就替他告假一天,一天之后就让他回来。” “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又没什么事,也不缺他这一个,你好不容易来一次京城,你们师徒俩多聚聚。” “那有的是机会,龙将军,可不能惯着他。”池中天笑着说道。 “好吧好吧,就听你的。” 出了皇宫之后,池中天就让邵津骑着马,而他自己则是在前面牵着马,随行的人都让池中天支走了,就剩下他们师徒俩了。 “师父,听说你打了大胜仗了。” “不是师父打了大胜仗,是那些将士们。” “可是大家都说,你的功劳最大!” “那都是他们故意说给你听的,师父的功劳不是最大的。” “唉,什么时候我也能像师父一样打胜仗就好了。” 姐弟重逢 “你呀,不要急,以后有的是机会,而且你还别以为打仗是玩,那可是一不小心就要送命的,你还小,现在得多练本事!” “师父,我觉得我的本事比他们都强,上阵杀敌,我肯定比他们厉害!”邵津一边说,一边握紧了拳头. “哈哈哈,上阵杀敌和打架可不是一回事,战场上千军万马,刀枪棍棒还有飞来的箭枝那都是不长眼的,你纵然浑身是眼,也未必能看得过来,稍有不慎,可能就得吃亏了。 23us.com” “师父,你等着,将来我也得像你一样!” “你还记得你的家乡吗?” “记得,漓江城,师父,我想回去看看。” “以后有机会,你可以自己回去看看,等你长大了,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嘿嘿,好!哎?师父,咱们这是去哪儿啊,回家应该往那边走啊!”邵津忽然发现,池中天所走的方向,不是往他的大将军府而去的。 “我带你去个新地方,以后这里就是你家。” “怎么,师父不想让我住将军府呀!”邵津撇嘴说道。 “将军府再大再奢华,也不过是个空房子,新的家虽然不如将军府那么气派,但是这里有你最想看到的人。” “最想看到的人?谁呀。” “别多问,一会儿就知道了,看,到了。” 不多时,池中天就在一座宅院前停了下来,这座宅院比起大将军,实在是太寒酸了,两扇黑漆大门,门口只有两层台阶。 “这什么地方呀。” “进来就知道了。” 说着,池中天就将马拴在门口的柱子上,上前拍了拍门。 门很快就打开了,一个身穿仆人衣服的人走了出来。 “您是?” “我是池中天。” “池将军,您请进。” “不客气,姑娘在里面吗?” “在,刚刚才吃了药。” “好。” 带着邵津走进会客厅之后,没多久,一个人就出现在了门前。 邵津此时正好奇地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倒是没发现门口有个人。 “邵津,看那是谁?” 邵津回头一看,发现一个女子正坐在轮椅车上,面带笑容看着他。 虽然隔了五六年没见,但是邵津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秋......秋蝉......秋蝉姐姐!” “都是大小伙子了,我都不敢认了。” “秋蝉姐姐!”邵津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地抓住秋蝉的肩膀。 “真是你吗?秋蝉姐姐!” “不是我还是谁啊。”秋蝉强忍着喜悦的泪水,语气都有些发颤了。 “秋蝉姐姐!我想死你了,我想死你了。” 邵津说着就搂住了秋蝉的脖子,趴在她的肩膀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当年邵津还是个小孩子,现在已经是大小伙子了。 秋蝉已经能感受到邵津身上那男子汉的气息,一时间竟然迷醉了起来。 好半天之后,俩人才分开。 “这么多年不见,你比以前壮实了,对了,你身上的蛊毒好了吗?” “好了!早就好了,师父和沈爷爷给我治好了!可是秋蝉姐姐你的腿还没好。”邵津说道。 “没事,我都习惯了,坐着也好,走哪里都有人推着,不用自己走路。” “秋蝉姐姐,是师父接你回来的吗?” “是,当然是了。”池中天走过来说道。 “多谢师父!”邵津正经八百地跪在池中天面前给他磕了个头。 “行了行了,别在你秋蝉姐姐面前装的这么有礼貌。”池中天笑骂道。 等邵津站起来之后,池中天让邵津坐在椅子上,然后说道:“秋蝉,你以后就在这里住下,不要回我那里了。” “为什么?公子您是嫌弃我?” “哪里话,我那里整天打打杀杀没个安静的时候,你好不容易重获自由,别再跟着我整天提心吊胆了,你就留在京城,邵津有你照顾,我也放心。” “公子,可是我想跟在您身边。” “秋蝉,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你也得明白我的心意,你是个女人,女人终归不能总是打打杀杀,现在邵津虽然长大了,可是他还是太年轻,很多事都不明白,而且武功还不行,你就好好陪着他,多教教他。” “秋蝉姐姐,你就留在这里陪我吧,师父身边高手很多,不缺你一个!”邵津也站起来走到秋蝉身边说道。 “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想出去走走就出去走走,外面那些仆人你若是觉得满意就留下,不满意的话,你就告诉邵津,让邵津去找雍门子狄,他会给你安排的。” “公子,我......” “还有,吃喝穿你都不要发愁,这一次朝廷打了胜仗,你功不可没,名分不能给你,但朝廷会保你一辈子吃喝无忧的。” “秋蝉姐姐,你不知道,以前我一个人在这里,可无聊了,现在你来了,我没事儿就会从宫里回来陪你的,小时候都是你陪我,照顾我,现在该我照顾你啦!” “真懂事。”秋蝉听到这话,心都要化了,这种胜于亲情的感情,她这一辈子才感受过几次? “我还得抓紧时间回歙州,明天就走,邵津,以后多来陪陪你秋蝉姐姐,让她按时吃药,但是不能耽误你在宫里当差的正事,明白吗?” “对,邵津,你得听你师父的,不能总想着回来。” “我知道,师父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耽误正事。” “那就好,你秋蝉姐姐行动不便,有什么事就指望你了,现在你俩在京城就是互相唯一的亲人,你可不能让你秋蝉姐姐受委屈!” “师父您放心!” “嗯,那你们就先聊着吧,邵津明天才回宫里,今晚你们可以好好聚一聚。” “公子,您这是要?” “我晚上还要去赴宴,不能陪你们了,明天我就直接走了,等有机会我再来看你们。” “公子,您多保重!”秋蝉感激地说道。 “放心吧!” 出了门,池中天特意又把邵津给叫到了外面。 “邵津,你听好了,不要随便把你秋蝉姐姐住在这里的事告诉别人。” 太子私宴 “师父,我知道,我不会乱说的.” “你知道你秋蝉姐姐以前的身份,你现在懂事了,我必须告诉你,扶羽教的那些人,现在一定恨死了秋蝉,如果知道秋蝉在京城,他们一定会找上门来杀了她。 23us.com” “哼!谁敢欺负秋蝉姐,我就杀了谁!”邵津握紧了拳头说道。 “你现在的身手还不行,我教你的那些武功你要多练,没事儿也得多问问秋蝉,她的武功现在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师父,那照您这么说的话,只有我一个人保护,那岂不是很危险?” “你以为师父傻啊,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雍门大人和龙将军都会照顾这里的,另外,我留下了一些冥叶的高手,过几天他们就会到这里来当仆人。” “这样就好了,那就万无一失了。” “秋蝉的腿已经没机会复原了,她那一条腿这辈子都得成残废,但是师父找宫里的御医打听了一下,只要腿上的伤口愈合的好了,可以装一条假腿,虽然不能跑动,但可以站起来,还可以慢慢走路。” “有这好事!师父你怎么不早说,我去告诉她!” “别去!”池中天一把拽住了邵津。 “你个傻孩子,这是师父留给你的好差事,你可不能现在说,等你回宫里之后,找龙将军,我都跟他说好了,让御医来给你秋蝉姐看病,到时候一切听御医的。” “师父,那你自己怎么不说?” “我说做什么?当然是让你说,这样你秋蝉姐就会觉得你又懂事又能干,她心里会高兴的。” “师父,我懂了,你真是太疼我了。” “我是你师父,我能不疼你吗?对了,我给你点银子,你就说是你自己的俸禄,每次回来,记得给你秋蝉姐姐带点好吃的好玩的。” “哈哈,师父你真好,有多少呀!” “三千两。” “师父真抠门。”邵津将银票接过来就放进了怀里。 “我的天,三千两你还嫌少,我可真是把你惯坏了,你知道龙将军一年的俸禄才多少?真是的。” “好了好了,师父你赶紧去忙吧!” 望着迫不及待要去找秋蝉的邵津,池中天也只能无奈地苦笑一声,随后就离开了。 到了晚上,他就来到了德王府中。 德王虽然已经是太子,按例可以住进宫中的太子宫,也就是东宫了,但德王坚持要住在外面,理由是如果整天住在宫里,那自己的眼睛会少看到很多事,耳朵也会少听到许多话。 对此皇帝非但没有不满,反而还大为赞许。 到了德王府的时候,德王已经派人在门前等候了。 “池将军,您来了。” “真是对不住,让您久等了。” “哪儿的话,殿下让小的在这里等您,那可是天大的福气。” “殿下在里面吗?” “在,殿下在画画呢,说您要是到了,直接去书房就行了。” “好,多谢了。” “您请。” 池中天从进了门到书房,一路上既没有人引路也没有护卫跟着,足以说明德王对他有多么放心。 到了书房外面,池中天敲了敲门,等里面传出来声音之后,他才走了进去。 “下官参见殿下。” “池将军快请起,来来,本**刚画好了一幅画,准备送给你呢。” “哦?那下官可多谢了。” “先别忙着谢,先来看看。” 池中天走到画案旁,低头一看,不禁哑然失笑。 “殿下您这是......” “怎么样,你先说我画的像不像。” “像,跟真人一样。” “送给你,敢不敢收?” “殿下您送的东西,下官都敢收。” “好,那就送给你!” “多谢殿下!” “来,这边坐。” 两人落座之后,德王开口道:“这一次池将军可是盖世之功,本王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全赖众位将军了。” “别跟我假客气了,洪大略那个人我知道,他带兵打仗是个高手,但南疆那么多城池,短短两三个月就能拿下,这里面少不了你池将军的本事,本王听说了,第一次打漓江城的时候,就是你一个人悄悄进了城,然后把敌军的粮草和火炮都给毁了。” “殿下过誉了,这件事也不是下官一个人的功劳。” “池将军,你不居功自傲,是好事,但是你也得为自己想想,是自己的功劳,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这没什么可隐瞒的,你一个武林中人,如今处处低调,想必也是听了一些官场上的恶心事吧?” “殿下,下官确实不太懂官场上的事,所以只能处处小心了。” “哈哈,这可不好,池将军还是应该和当年一样,什么都敢做,不管是宫中的禁卫军,还是本王的护卫,只要惹了你,你就揍他!” “这......”池中天一愣,不知道德王提起这件事是什么意思。 “开个玩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池将军别在意。” “不敢。” “算下来,本王能登上这太子之位,你池将军也是头一功,若不是你,本王的命可能都要没了,所以,论私来说,本王欠你一个大人情,论公来说,你在南疆立下大功,本王也欠你一个大人情。” “殿下,救您是我应该做的,相比起来,我还是更想让您当太子,虽然这与我无关。” “本王当然明白。” “至于南疆的事,皇上已经赏赐过了,殿下您就别再客气了。” “皇上赏赐的,那是皇上,本王也有赏赐,不知道你池将军敢不敢要。” “殿下说笑了,难道是虎豹狼豺吗?”池中天开玩笑地说道。 “错了,错大了,来人,把卓兰姑娘请来。” “殿下,您这是......” “别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不多时,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很快,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就走了进来。 “卓兰见过殿下。” “没规矩,没看到池将军吗?” “见过池将军。” “不敢。”池中天赶紧站起来还了一礼。 “她叫卓兰,池将军觉得她如何?” 送个丫鬟 池中天怔了一怔,似乎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按照常理推断,德王这句话,问的差不多就是“你觉得这个女子漂亮吗?你觉得这个女子你喜欢吗?”诸如此类的意思,所以池中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23us.com “殿下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你看你看,池将军英雄盖世,如今怎么还红脸了。” “殿下取笑了。” “卓兰的父亲,算起来也是你们武林中人,只不过没什么名气,想来池将军也不会知道。” “哦?武林中人?不知可是哪位大家的后代?” “兰儿,你跟池将军说说。” “是。” 卓兰随后微微一欠身道:“家父尊讳一个开字。” “卓开,当年江南的一个老侠客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将军听说过家父?” “当然,略有耳闻。” “你看看,这就好了,你们这也不算不熟了,来来,咱们一起去喝酒。” 随着德王来到会客厅之后,这里早就摆好了酒席,落座之后,卓兰就站在了德王的身后。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德王便开口问道:“池将军,卓姑娘也会几下子身手,除此之外,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况且这刺绣也是一流水平。” “才女,那可是才女了。” “才女应该配英雄,像本王这样的,卓姑娘可看不上眼。” “殿下您说笑了。”卓兰红着脸说道。 “池将军,本王是真心实意,看你经常来回奔波,可是身边却没一个贴心的人照顾,这可不行,你可是朝廷的栋梁,武林的领袖,虽说男子汉大丈夫不拘小节,但也不能少个给你端茶倒水的人啊。” 听到德王这么说,池中天似乎明白一点什么了。 “殿下,我是个练武的,从小我们都是师兄弟在一起长大,很多事都是自己做的,倒是也习惯了。” “那是以前,以前自己多做一些,有好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不能再把时间lang费在那些琐事上了,本王也不跟你兜圈子,今后,就让卓兰姑娘跟着你,当你的贴身侍女吧。” 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了,但池中天听到的时候,还是颇为忐忑。 “多谢殿下美意,只是在下一个人惯了,身边若是有个跟着的人,反而不习惯了。” “你看你看,池将军害怕了。”德王对着卓兰笑了笑,卓兰倒是没什么反应,只顾着给德王倒酒。 “殿下这话何意?” “你是不是害怕卓兰姑娘要嫁给你啊?哈哈,池将军,本王可不是那糊涂之人,她一个丫鬟命,若何配得上你?能伺候你已经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了,这一点你莫要担心,她就是伺候你的,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当着卓兰一个大姑娘的面,德王说话却丝毫不避讳,池中天心中就有些不悦了。 但看在德王对他如此礼遇,加之今天也确实高兴,池中天也就没多说什么。 “殿下,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的意思是,我确实不习惯别人伺候我,不然的话,我身边伺候的人,是不会缺的。”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池中天相信德王一定听出来了。 “哎,你放心,谁都比不上卓兰姑娘,你是什么人物了,伺候你的人,哪怕是丫鬟,也得是多才多艺,好了,这件事你就别推辞了,不然,本王可就要说你不给面子了。” 说这话的时候,德王还特意将杯子里的酒喝干了,喝的很快,很干脆。 这个举动,把池中天刚刚要说出来的话给憋了回去。 “兰儿,今后你就要好好伺候池将军,不管是穿衣吃饭,你都要伺候好了,如果池将军闷了,你就把你的才艺都施展出来,给池将军解闷,但有一点,你可不能对池将军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殿下,兰儿不敢,请殿下放心,兰儿一定把池将军伺候好。” “嗯,池将军,将来你成亲的时候,本王还有大礼相送,兰儿今后可就交给你了。” “殿下,这......” “哎,别多说了,喝酒喝酒。” 池中天看德王正在兴头上,也就没再多说,他打算等临走的时候,单独跟德王说,当着卓兰的面,他怕说多了,再伤害卓兰的自尊。 但德王好像故意似的,喝酒开始大口大口的喝,也就不到半个时辰,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来,喝,本王要跟池将军好好喝。” 管家和仆人都已经进来了,他们一看德王喝成这样,就急忙扶着德王往回走。 “殿下,卓兰姑娘还是......” “嘿嘿,池将军!你可厉害,你说什么?还要喝?来,来人,拿酒拿酒。 “殿下,不是,我是说......” “哎呀,池将军,您看殿下都醉成这样了,您有什么事还是改天再说吧。” “喝酒,喝酒!” 德王一边喊着,一边还在胡乱挣扎,池中天一看也没办法,只好就让人把德王给扶回去了。 德王回去了,自己也不好留在这里,于是也就起身告辞了。 “你跟着我做什么?” 走到门口之后,池中天就回头对跟着自己的卓兰说了一句。 “池将军,从现在起,我就是伺候您的了,当然要跟着你。” “卓姑娘,那都是殿下的戏言,别当真,你没看他都喝醉了吗?你还是好好去伺候殿下吧。” “池将军,那不是戏言,殿下也算是半个君,君无戏言,奴婢不敢回去。” “卓姑娘,多谢你的好意,但我身边确实不需要伺候我的人,你还是回去吧。” “池将军,您如果不愿意,刚才为什么不说?现在殿下醉了,您来为难我一个小女子?” “这......” 池中天被这话闹了个大红脸,本来就喝了一点酒,现在脸更红了。 “池将军,反正您去哪,我就跟着。” “唉!算了算了!” 池中天眼看门口的一些护卫都把耳朵给竖了起来,怕再说下去就该丢人了,一咬牙,就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未必想娶 本来醉的一塌糊涂的德王,在刚刚被仆人搀扶到卧房之后,就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下去,把先生叫来。 23us.com” “是!” 不大一会儿,齐赋就走了进来。 “先生,坐。” “您可真没少喝。” “我的酒量先生可是知道的,几斤酒不在话下。” “殿下这一招确实高,轻而易举就把卓兰送过去了。”齐赋笑呵呵地说道。 德王点了点头,给齐赋倒了一杯茶之后说道:“先生觉得,池中天会收下这份大礼吗?” “他心里肯定不想收,但他又不得不收。” “先生这是何意?” “收下了,他自己心里过意不去,但不收下,他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听着这话,德王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 “只怕池中天会想这卓兰会不会是本王派去监视他的。” “一定会,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总是会多想一些。” “哈哈,先生的话本王一向认同,但这话我还真有些不太赞成。” “殿下有何高见?” “本王身居太子之位,他虽然是武林中一呼百应的人物,但本王想收拾他还真不难,没必要用这种粗劣的伎俩,本王把卓兰送给他,一是卓兰留在这里,未必是好事,再者,也是真心的。” “是啊,殿下固然这么想,可池中天不会这么想,他心里还是会警觉的。” “先生,这件事就暂且不说了,池中天这个人,倒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 “嗯,此人值得深交。” ...... “你还真要跟着我?” “将军,还是那句话,殿下已经把我送给您了,我现在就是您的人,您可以随意处置,实在不行,您杀了我都可以。” 已经到了大将军府门口的池中天,见卓兰还是跟着自己,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卓兰,既然这样,那好,我给你一些盘缠,你走吧,想去哪就去哪,如何?” “池将军,殿下是把我送给将军,但没说让我走。” “你刚刚说了,我可以随意处置。” “对,但您可以随意处置,我也可以不答应您的处置,除非您杀了我。” “我的天。”池中天一拍脑门,已经彻底无奈了。 这时候,恰好大门开了。 “庄主,还真是您啊,我就听着外面有动静。”走出来的,是叶落。 “叶落啊,那什么,你安排一间屋子,让这位姑娘休息。” “是,庄主!” “卓兰姑娘,既然你不愿意走,那就留在这里吧。” 说着,池中天就一个人走了进去。 到了第二天,池中天收拾好东西,让叶落他们把人叫上,准备回冥叶山庄了。 一行人刚刚走出京城不久,一个人就骑着快马追了上来。 “我不是让你点了她的穴道吗!”池中天一看来人,顿时大怒,对着叶落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庄主,我......我是点了她的穴道,可是......” “真是没用!” “将军,您这是要去哪儿?” 追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卓兰。 “哦,我要出一趟远门,府里就靠你多照顾了。” 卓兰微微一笑道:“将军此言差矣,殿下让我伺候的是将军这个人,可不是将军您的那座空房子。” “怎么,你要跟着我走?” “当然,将军去哪,我就去哪。” 叶落和秦殇都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来历,因而也不敢多说话。 “好,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只是有一点,我要去的地方,也是我的家,那个家,人可比这里多太多了,而且什么人都有,你若是稍有不慎,可就要有麻烦了。” “我只是一个伺候将军的奴仆,有麻烦也是将军您给的。” “这什么女子,真是奇哉怪也!”池中天觉得只要跟卓兰说几句话,就会气得不行。 ...... “师父,咱们都好几天没出门了,我陪您到后山去转转吧。” “算了,不去了。” “去吧,都好几天没去了,多散散步有好处!” 此刻,远在北冥山寒叶谷中,傲霜雪正在劝池远山出去走走。 五年来,池远山的伤虽然好了,可是内功却大为折损,内力已经比之前减少了一半了。 寒叶谷现在还有一百多个弟子,都是一些老弟子了,他们不愿意到远处去,就留在寒叶谷守护这里。 “你这孩子,我是怕你嫌麻烦!”池远山笑着说道。 “师父,您这叫什么话,我是您徒弟,怎么会麻烦,快走。” 俩人出了门,还没走到谷口,迎面就遇到了赵秉容。 赵秉容现在既是寒叶谷的大师兄,也是寒叶谷的总管,池远山年纪越来越大,谷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靠他了。 “师父,师妹,你们这是要出去啊。” “是啊,陪师父去后面走走。” “我刚刚从外面回来,今天外面风挺大。” “没事,我带着衣服呢。”傲霜雪笑呵呵地说道。 “师父,要不我叫几个人陪您一起去吧。” “不用,这是在北冥山,怕什么。”池远山摆摆手,随后就和傲霜雪一起出去了。 到了后山之后,俩人先沿着一条小路来到了一棵树下,池远山说有些累了,傲霜雪就让他坐在了树下休息了一下。 “霜雪,师父想跟你说件事。” “师父,什么事啊。” “今年,把婚事办了吧,我等不及,你师娘也等不及,你更等不及了,你看看你今年,都这个岁数了。” 傲霜雪一听这话,面色一变,随后说道:“师父,还是算了,这种事急不得。” “霜雪,你怎么了?” “师父,我没事,我只是想说,师兄现在未必想娶我,咱们何必勉强他呢?” “他敢!霜雪你放心,别看他现在又是庄主又是谷主又是大将军的,可我终归还是他爹,你师母也是他娘,我们的话,他不敢不听!他要是敢给你委屈,我饶不了他。” “师父,您别生气,别动怒啊。”池远山现在一激动,就会连连咳嗽,池中天这两年回来探望他,每一次都说让他搬到中原去住,可池远山都不愿意。 争论怒火 按照池远山的话说,这里是他的家,他要在这里待一辈子. 其实池中天也知道,他是放心不下山洞里的那位。 23us.com “我不是生气,我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我怕是没几年光景了,我还等着闭眼之前看看我的孙子孙女呢,可你看看你们,到现在连亲都还没成,唉!” “师父,您看您说的哪里话,您这身子,活到两百岁都没问题!” “你这丫头,又拿我打趣!”池远山笑着说完之后,脸色又凝重了下来。 “说真的,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师父,我没什么想法,我就是想顺其自然,我觉得师兄的心不在我这了,我也不能强求。” “怎么,出什么事了?不是好好的吗?” “其实我很早之前,我就觉得师兄似乎不太喜欢我了,有些时候我感觉我和他不是爱,是亲。” “亲?” “对,就是亲人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我和师父师娘一样,是亲人,但不是爱人。” “孩子,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是不是有什么事你一直瞒着师父?”池远山似乎觉得问题有些严重了。 “师父,我觉得师兄喜欢北灵萱。” “什么!”池远山一听,马上就站了起来,这一激动,又是一阵咳嗽。 “师父您看您,一说就激动!”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他亲口跟你说的?” “不是,师兄没跟我说过,但是我能感觉得到,几年前,我们还在歙州的时候,他和北灵萱就走得很近,很多次师兄出门办事,北灵萱都会跟着一起去,而且她还救过师兄的命,能为一个人连命都不要,我想北灵萱一定是很喜欢我师兄。” “不行!这个不行,北灵萱这个丫头是个邪性子,不行不行!”池远山连连摇头。 “师父,其实北灵萱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她虽然有时候性子有点邪性,可是个好人,对师兄也很好,每一次师兄出去办大事,她几乎都跟着,两人之间一定会发生一些感情的。” “孩子,你别急,我马上让人写信,我这就让他回来跟你成亲,他要是不回来,我就不认他这个儿子!” “师父!”傲霜雪赶紧拽住池远山。 “您要是再这样,以后我可什么都不跟您说了。” 说完,傲霜雪就撅起了嘴,一脸不高兴。 “你看你这丫头,师父这不是要帮你吗。” “师父,我去年就想通了,师兄要是真喜欢我,他会和我成亲的,但他要是不想和我成亲,我也不会勉强,我就给您和师娘当女儿,然后咱们再招个厉害的上门女婿就行啦!” “去你的,这叫什么话,走,咱们先回去,我再跟你师娘商量一下,唉,你这孩子,什么都不跟我我们说。” 俩人刚回到谷里,又遇到了赵秉容。 “哎?师父师妹,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哼。” 池远山此时心情不佳,什么也没说就从赵秉容身边擦肩而过了。 “师妹,师父这是怎么了?” “唉,别提了,都怪我,多说了几句。” “怎么了这是?” “师父问我什么时候成亲,我说师兄不喜欢我了,所以就不想成亲。” “谁?中天不喜欢你了?” “我也就是这么猜。” “怪不得呢,那可不行,师弟虽然现在名气大了,可还是不能染上这个毛病。” “大师兄,你也不了解,别跟着添乱啦,我先走了。” 等傲霜雪到了池远山的书房的时候,他已经在跟姜怡筠在说了。 “你说说那孩子,这才出去几年?居然开始朝三暮四了!我这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 “你也别生气,这不也是霜雪猜的吗?” “无风不起lang!那小子要是不干点什么,霜雪会乱猜吗?霜雪跟着他在外面任劳任怨!他整天在外面跑,家里还不都是霜雪在操持?就像现在,陪在咱俩身边的不也是霜雪吗?” “好了,生气有什么用,等过年的时候孩子回来你问问他。” “不用等过年,我马上让秉容去把他给我找回来!” “你看你这人,怎么越老越冲动,孩子在外面容易吗?整天刀山血雨的,跟你年轻的时候不是一样?这时候你让他回来,不是让孩子为难吗?” “那也不能委屈了霜雪,霜雪要本事有本事,要模样有模样,哪里配不上他?他居然跟那个雪鹜宫的小女孩有了瓜葛,真是气死我了,我丢不起那个人!” 听到这里,傲霜雪觉得很是尴尬。 现在真是进去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霜雪,你进来,我知道你在外面!”池远山突然喊了一句。 “是,师父。”傲霜雪听到之后,只能无奈地走了进去。 “师父,师娘。” “霜雪,你放心,师父给你做主。” “师父,您听我一句真心话吧,别逼师兄,他喜欢谁是他的事,我们都管不了,强扭的瓜不甜,况且再过一阵子,说不定我也不喜欢师兄了。” “你......” “老爷啊,霜雪说得对,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的事,我们管不了,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你这叫什么话?中天这叫什么?这叫不讲道义,来人,来人!” “师父,您有什么吩咐?” “去,把你大师兄叫来。” “你要干什么?” “你别管。” 不一会儿,赵秉容就来了。 “师父,您找我?” “你现在马上去一趟歙州城,把中天给我找回来,就跟他说,我快死了,让他来见我最后一面!” “啊?”赵秉容顿时愣在了原地。 “你看你,胡说什么!秉容你去忙吧,没事。” “哦。” “秉容!怎么,我不是谷主了就不听我的了?” “师父您这是什么话,弟子不敢!” “不敢你就去,马上去,小离他们应该也刚到了不久,这阵子我想他也没什么可忙的,再忙也得回来!” “是,师父我这就去。” 等赵秉容出去之后,池远山的气才消了一点。 “师父,您真别生气了。” 噩耗之哀 “孩子,你不懂,有些事必须马上处理,不能耽搁,他到底怎么想的,要给我一个交待!” “霜雪,你师父也是想为你做主,师娘其实心里也不高兴,但也没办法,孩子大了,这几年都不在我们身边,你也多担待.” “师父,师娘,你们说哪去了,你们放心,师兄喜欢谁是他的事,我可以给你们当女儿,伺候你们一辈子,只要你们不嫌弃。 23us.com” “好孩子,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 “说这些没用的,气死我了!” 说完,池远山就一个人出去了,傲霜雪想跟过去,让池远山给赶回去了。 ..... “庄主,您看谁来了。” “大师兄?” 不知道过了几天之后,赵秉容就来到了歙州城的冥叶山庄。 “见过谷主!” “大师兄你这是跟我胡闹呢吧,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起来!”一见面,赵秉容就跪在了池中天的面前。 “规矩不能没有,你是谷主,当然要行礼。” “行什么礼啊,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叶落啊,你先去忙吧,师父让我单独跟谷主说点事。” “是,庄主,大师兄,那我先出去了。” “去吧。” 等叶落走了之后,赵秉容就说道:“现在没外人,师弟,我就跟你说实话了,师父他急着要你回去呢。” “怎么了?我爹怎么了?”池中天赶紧追问道。 “不是不是,师父他没事,是你和霜雪的事。” “我和霜雪?我和霜雪有什么事?” “师弟,你是不是跟霜雪说过,你不想娶她了?” “没有啊。”池中天一脸愕然。 “我也说不清,反正师父很生气,师妹跟我说,是因为你们的事,我看你还是回去一趟吧。” “真是奇怪了,我和霜雪能有什么事?” “应该是霜雪告诉了师父,说你不喜欢她了。” “胡闹,我可没说过。” “但是你心里可是这么想的。” “没......没有。” “行了,师弟啊,你就别瞒着我了,我可不管你的事,我就是来让你回去的。” “好,那师兄你先休息一天,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就跟你回去。” “行,对了,小离他们现在怎么样?” 提起这个,池中天突然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 “师兄,你可能不知道,出了很多的事,小离死了。” “什么!你说什么!” “小离死了,被战南松给杀了。” “不是不是,你先等等,你先等等。”赵秉容显然是头脑有些发懵。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赵秉容才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说来话长,战南松想害我,逼着小离帮他,小离不答应,他们就杀了小离,还死了不少冥叶的人。” “战南松呢?” “关在地牢里,我让他守着小离的尸首。” “我去宰了他!” 赵秉容一声怒吼,转身就要冲出去。 “大师兄!” 池中天飞身上前拽住了他。 “大师兄,小离已经没了,你宰了他也没用。” “你知道吗,师父师娘在小离走的时候还一再叮嘱他,让他到了这里之后,待一段日子之后就赶紧回去,没想到......唉,这都怎么跟师父师娘交待啊!” “这件事,还是先别告诉他们了,小离和我爹娘的感情很好,从小我们几个就是一起长大,我爹本来身体就不好,还是别刺激他了。” “唉,好,好,我知道了,这下可好,战总管为了救师父,就那么没了,战南松又干下这等事,战总管若是地下有知,不知道得多伤心。” 晚上,池中天本来想跟赵秉容好好喝一杯,但是因为小离的事,赵秉容心情一直不佳,池中天也就没跟他喝酒,草草吃了一顿就算完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池中天就把叶落和秦殇叫到了屋子里。 “我有事得跟着大师兄回北冥山一趟,这段日子,有几件事你们加紧办了。” “庄主请您吩咐。” “两天前,朝廷派人送来了一百万两银子,算是给武林义军的抚恤金,你们两个商量一下,把银子找人分别送给他们,北宫主那边就先不要给了,回头我单独给。” “是。” “还有,关于秋蝉的事,你们两个记住,让下面的人也记住,谁也不准透露她在什么地方,她在京城的事,除了洪大略还有京城的那些人之外,就只有咱们的人跟北宫主知道。” “庄主您放心,这件事属下一定安排好,绝对不会透露出去。” “嗯,差不多就这几件事,你们一定做好,我过阵子就会回来。” “庄主,您看让谁陪您一起去?” “谁都不用,就我和大师兄一起回去就行了。” “对了,庄主,那个卓姑娘一大早就到处在找您,我们把她安排到了外庄,跟刘伯手下的那些仆人住在一起,可是她非要找您,弄得刘伯那边是鸡飞狗跳,您看您......” “真是麻烦,那个女人我摸不清来路,德王不会无缘无故送给我一个女人。” “那您为什么要收留她?” “当时的情况我也没别的办法,我现在是精疲力尽,不想再跟朝廷的人有什么冲突,我估摸着他是想在我身边安插个眼线吧。” “庄主,既然您心中有数,那这件事交给属下去办就好了,属下绝对让她消失,而且,事情还赖不到您的头上。” “不可,万万不可,她就算是眼线,也是身不由己,千万不能杀她。” “庄主......” “池将军,池将军!”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叫喊声。 池中天站起来赶紧走了出去,只见卓兰正跟着刘伯往这里走来,身后一堆冥叶的人,似乎想拦又不敢拦。 池中天曾经特别交待过,对刘伯,无论是谁,都要敬重有加,不能无礼,因此,纵然是内庄的人,对刘伯也不敢放肆。 “公子,老奴有罪啊,这个姑娘非要找您,闹得满外庄的客人都不安宁,老奴实在是没办法了。” “刘伯,这与你无关,您快回去吧。” 准备回山 “多谢公子,那老奴这就回去了。 23us.com” “刘伯慢走。” 等刘伯走了之后,池中天便对卓兰说道:“我这里外庄都是客人,你大呼小叫的,可要是把人吓跑了,你赔我银子吗?” 卓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随后瞪眼说道:“将军!这您不能怪我,我是伺候您的,您是我的主人,奴婢找不到主人,难道不着急吗?”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多说,记住,在这里,不准叫将军,叫庄主。” “是,庄主。”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伺候您起床啊。” “咳咳”叶落和秦殇一听这话,差点被口水呛到。 “我起床从来不用别人伺候。” “我可以给您打洗脸水,给您把衣服拿好,还可以把早饭都给您准备好。” “不用,多谢你的好意,这些我自己就可以做。” “你自己做?你自己做是做不好的,比如你看现在,您的衣服上褶皱很多,说明洗完之后没有仔仔细细的弄平整,还有,您一定还没有吃早饭,因为我看您气色不对,最后,我知道您还没来得及洗脸,因为您的眼角......” “叶落,秦殇,你们先去办事吧,其他人也下去吧!”池中天听到后面,脸都要红了,今天因为惦记着事情,还真是没来得及洗脸。 “我说卓兰姑娘,以后说话的时候,记得给我留点面子。” “是,将......哦不,庄主,我记住啦!” “卓兰,正好,你进来。” “去哪里?” “跟我进屋。” “哦。” 俩人来到屋里之后,池中天便说道:“卓兰姑娘,既然你已经来了,那么我也想了,我这个人不喜欢兜圈子,有话我就直说了,首先,我不习惯有一个姑娘整天跟着我,伺候我,因为我是个武林中人,俗话说就是粗人,粗人是用不着别人伺候的,其次,德王殿下让你伺候我,怕也没那么简单。” “庄主,您的意思我都懂,殿下让我来是什么目的,我确实不知道,实话说我也是那一晚才第一次听到殿下要让我伺候您的话,而平时他没跟我说过关于您的事情,这一点您大可放心,再者,我现在是您的人,至于您不习惯,那也没办法,不过我想您会习惯的。” “怎么说呢,你是眼线也好,不是眼线也罢,其实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因为如果皇上不传旨让我去京城,那么我做的事情都是武林中的事,这些事,殿下知道也没事,况且他也没兴趣知道。” “既然您明白这一点,那您就别多想了,虽然我才刚认识您,但我知道您是个大人物,能伺候您,我心满意足。” 池中天叹了口气,指了指外面说道:“你不用伺候我,你也看到了,山庄这么大,到处都缺人手,你如果真想留在这里,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别的差事,伺候人,没什么出息。” “如果连人都伺候不好,还能干别的吗?”卓兰俏生生地回答道。 “哈哈,有意思,这句话有点意思,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给你安排一件差事,如何?” “庄主您吩咐。” “以后,你就是这内庄的大管家,所有杂事都归你管,我在这里的时候,你每天只要把饭给我送来就可以了,我不在这里的时候,你就帮我照顾好其他人,内庄里有不少人,但是都是男人,没有女人,平时他们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现在你来了,我希望你能帮他们。” “我一个人可伺候不了那么多人。” “不是让你一个人伺候,是让你管着点他们,你说的对,男人有时候难免毛手毛脚,不如你们女人细心,总之这里的一切杂事,吃喝拉撒都归你,如何?” “好,既然庄主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遵命!” “一会儿我让人给你弄一身衣服你换上,从现在开始,内庄的一切杂事,由你负责,但有一点,外庄的事你不要搀和,这是规矩。” “是,庄主!” “好了,一会儿我要出一趟远门,可能要一个月之后才会回来,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要看看你的本事。” “怎么,您出门不带上我?” “有时候可以带你,但这一次不行。” “哦,那我知道了。” “来人!” “庄主!” “带卓姑娘到刘伯那里去,换一身咱们的衣服,今后她就是你们的大管家,凡是你们平时里吃喝拉撒穿的杂事,都归她来管,她让你们怎么做,你们就得听,明白了吗?” “是,庄主!” “下去吧。” 卓兰走了之后没多久,叶落就进来了。 “庄主,她的底细还没清楚,您就让她......” 池中天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随后说道:“没事,我已经想清楚了,再说,你们这一群大男人,也该有个女人管管你们,我昨天去转了一圈,一进你们住的屋子里,差点没把我熏死,汗臭脚臭什么味都有,你说咱们这也不缺水不缺什么的,怎么就不能洗干净?” “庄主,这......” “你别这这的,你也是其中一个,你那屋子味道也不咋样,虽然咱们不拘小节,可也不能太不像样,行了,以后就让卓兰管着你们这些。” “唉,庄主您这可是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好人。” “知足吧,那丫头相貌不错,多才多艺,你要是看上了,可以告诉我。” “别别,庄主多谢您的好意了。” “你要是没这个意思,说不定秦殇有呢。” “哈哈,那就让给他好了。” ...... 这天中午,池中天就和赵秉容一起骑着马往北冥山赶去,一路上没敢耽搁,因为池中天心里还藏着一件事,虽说朝廷收复了南疆失地,但那毕竟是出于公心,而私心上,他想把西索阿瑞一举歼灭。 再私心一点,就是池中天从秋蝉那里打听到了,西索阿瑞手中有几柄剑,正是十大名剑的其中几柄,池中天很想夺过来。 成亲之前 紧赶慢赶,池中天和赵秉容在十天之后,赶到了北冥山. 池远山和姜怡筠已经知道池中天回来了,都坐在会客厅中等他,身边自然也站着傲霜雪。 23us.com 赵秉容知道池远山找池中天是要谈一些他们自己的家事,所以就没跟着进去,关上门之后就守在了附近。 “爹,娘,师妹。” “嗯,坐吧。”池远山口气似乎不太好。 “孩子,一路累了吧,老爷,让孩子先歇歇,霜雪,去给你师兄弄点吃的。” “不用。”池远山马上制止了姜怡筠。 “中天,我知道你忙,也知道让你回来一趟不容易,但是有些事,爹觉得必须跟你说清楚。” “爹,您说。” “爹让你回来,就一件事。” “爹,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你和霜雪马上成亲。” “什么?”池中天一听这话,顿时一愣。 “没听清楚?我说让你和霜雪马上成亲。” “爹,您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了?” “你少废话,我让你回来也不是和你商量,成亲就在谷里成亲,今晚你们就圆房,成亲之后,你爱去哪去哪,我不管你。” “爹,您这叫什么话,成亲是大事,怎么能如此仓促啊!” “屁话!”池远山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你还知道是大事?仓促?五年前我就让你们成亲!你总是找借口,我那时候觉得你是真忙,但现在呢?这都几年了?你看看你自己多大岁数了?你看看霜雪多大了?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看到我自己的孙子了?” “师父,师父您别生气啊,师父!” “咳咳” “哎呀,老爷,您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池远山发了一通脾气,脸都憋红了。 “爹,您别生气,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我不生气,我也没什么可慢慢说的,今天就成亲,咱们也不要搞那些繁文缛节了,你和霜雪给我和你娘磕几个头,再让谷里的弟子们吃一顿好,多喝几杯,这件事就算完了。” “爹!” “就这么办!” 说完,池远山就站起来,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娘,您看爹......” “中天,你也别在意,你爹他......唉,算了,你跟霜雪好好聊聊,我去看看你爹。” “娘,娘!” 姜怡筠匆匆忙忙就走了,屋里就只剩下了池中天和傲霜雪。 “师妹,我......” “师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师父说这些。” “唉,早晚的事,算了,师妹你也别烦恼了,成亲就成亲吧。” “师兄,你真想和我成亲?” “师妹,成亲没什么的,我只是之前太忙,既然爹有这个意思,咱们就顺了他吧。” “师兄,你骗不了我,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是眨一下眼睛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师妹,你想多了。” “我没想多,其实你心里是不想和我成亲的。” “没有。” “没有?师兄,你别忘了,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你骗不了我,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成亲,而且我知道你现在喜欢的是北灵萱,对吗?” “我......” “师兄,你堂堂的朝廷大将军,武林盟主,孤身一人闯入进扶羽教的巢穴,差点命都没了,这等人物,难道连自己真喜欢谁都不敢承认?” “我......” “师兄,我是你师妹,也是你的亲人,既然是亲人,我就不会让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这个亲,你不想成可以告诉我,没人会逼你,至少我不会。” 傲霜雪的一番话,说的池中天很是脸红。 “师妹,是我不好,我和你成亲!” “师兄,你再好好想想。” “不用想了,我和你成亲,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以后,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傲霜雪听到这话,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 随后,她就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来到了池远山的书房之中,当着池远山和姜怡筠的面,告诉他们,自己要和傲霜雪成亲。 “孩子,你可得想好了,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姜怡筠很了解自己的儿子,所以她心里很清楚。 “娘,我想好了。” “这才像话,我听霜雪说了,你和那个北灵萱居然还有了瓜葛,这可绝对不行,雪鹜宫可没有什么好名声。” “爹,您不能对他们有什么偏见,您知道吗,这一次朝廷派人我们一起去南疆收复失地,北宫主也带着人一起去了,而且出了大力,上一次我差点命都没了,还是北宫主救的我。” “这是两回事,我没说她人不好,但成亲是个大事,以后你们要一辈子的,还是霜雪好,知根知底不说,也知道疼你,就这样吧,来人,把赵秉容给我找来。” 不大一会儿,赵秉容就来了。 “师父,您找我?” “你马上安排下去,让伙房的人把好吃的都拿出来,好好做一顿,再去酒窖弄一些酒来,今晚中天和霜雪成亲,大伙好好热闹热闹。” “好嘞!这可是咱们寒叶谷第一次有喜事啊,哈哈,您放心,我马上去办!” 赵秉容走了之后,池远山也对姜怡筠说道:“霜雪虽然是咱们的徒弟,可以后就是咱们的儿媳妇了,你得去准备一些礼物送给霜雪才是。” “好,好。”姜怡筠嘴上答应着,但脸上一直没有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别好好的,别小气啊,把当年我送你的那对翡翠戒指拿出来送给霜雪。” “好。” “你干什么呢?失魂落魄的?”池远山看姜怡筠面色发呆,不禁问了一句。 “哦,没事没事,我这就去准备。” 姜怡筠说着就走了出去。 “中天啊,你也去准备准备吧,换一身新衣服,去吧。” “是,爹,那我先去了。” 等到池中天也走了之后,池远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就走到桌子旁,拿起笔开始写了起来。 写好之后,他满意的笑了笑,纸上只有四个字,百年好合。 成亲之前 紧赶慢赶,池中天和赵秉容在十天之后,赶到了北冥山。 23us.com 池远山和姜怡筠已经知道池中天回来了,都坐在会客厅中等他,身边自然也站着傲霜雪。 赵秉容知道池远山找池中天是要谈一些他们自己的家事,所以就没跟着进去,关上门之后就守在了附近。 “爹,娘,师妹。” “嗯,坐吧。”池远山口气似乎不太好。 “孩子,一路累了吧,老爷,让孩子先歇歇,霜雪,去给你师兄弄点吃的。” “不用。”池远山马上制止了姜怡筠。 “中天,我知道你忙,也知道让你回来一趟不容易,但是有些事,爹觉得必须跟你说清楚。” “爹,您说。” “爹让你回来,就一件事。” “爹,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你和霜雪马上成亲。” “什么?”池中天一听这话,顿时一愣。 “没听清楚?我说让你和霜雪马上成亲。” “爹,您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了?” “你少废话,我让你回来也不是和你商量,成亲就在谷里成亲,今晚你们就圆房,成亲之后,你爱去哪去哪,我不管你。” “爹,您这叫什么话,成亲是大事,怎么能如此仓促啊!” “屁话!”池远山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你还知道是大事?仓促?五年前我就让你们成亲!你总是找借口,我那时候觉得你是真忙,但现在呢?这都几年了?你看看你自己多大岁数了?你看看霜雪多大了?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看到我自己的孙子了?” “师父,师父您别生气啊,师父!” “咳咳” “哎呀,老爷,您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池远山发了一通脾气,脸都憋红了。 “爹,您别生气,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我不生气,我也没什么可慢慢说的,今天就成亲,咱们也不要搞那些繁文缛节了,你和霜雪给我和你娘磕几个头,再让谷里的弟子们吃一顿好,多喝几杯,这件事就算完了。” “爹!” “就这么办!” 说完,池远山就站起来,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娘,您看爹......” “中天,你也别在意,你爹他......唉,算了,你跟霜雪好好聊聊,我去看看你爹。” “娘,娘!” 姜怡筠匆匆忙忙就走了,屋里就只剩下了池中天和傲霜雪。 “师妹,我......” “师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师父说这些。” “唉,早晚的事,算了,师妹你也别烦恼了,成亲就成亲吧。” “师兄,你真想和我成亲?” “师妹,成亲没什么的,我只是之前太忙,既然爹有这个意思,咱们就顺了他吧。” “师兄,你骗不了我,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是眨一下眼睛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师妹,你想多了。” “我没想多,其实你心里是不想和我成亲的。” “没有。” “没有?师兄,你别忘了,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你骗不了我,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成亲,而且我知道你现在喜欢的是北灵萱,对吗?” “我......” “师兄,你堂堂的朝廷大将军,武林盟主,孤身一人闯入进扶羽教的巢穴,差点命都没了,这等人物,难道连自己真喜欢谁都不敢承认?” “我......” “师兄,我是你师妹,也是你的亲人,既然是亲人,我就不会让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这个亲,你不想成可以告诉我,没人会逼你,至少我不会。” 傲霜雪的一番话,说的池中天很是脸红。 “师妹,是我不好,我和你成亲!” “师兄,你再好好想想。” “不用想了,我和你成亲,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以后,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傲霜雪听到这话,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 随后,她就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来到了池远山的书房之中,当着池远山和姜怡筠的面,告诉他们,自己要和傲霜雪成亲。 “孩子,你可得想好了,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姜怡筠很了解自己的儿子,所以她心里很清楚。 “娘,我想好了。” “这才像话,我听霜雪说了,你和那个北灵萱居然还有了瓜葛,这可绝对不行,雪鹜宫可没有什么好名声。” “爹,您不能对他们有什么偏见,您知道吗,这一次朝廷派人我们一起去南疆收复失地,北宫主也带着人一起去了,而且出了大力,上一次我差点命都没了,还是北宫主救的我。” “这是两回事,我没说她人不好,但成亲是个大事,以后你们要一辈子的,还是霜雪好,知根知底不说,也知道疼你,就这样吧,来人,把赵秉容给我找来。” 不大一会儿,赵秉容就来了。 “师父,您找我?” “你马上安排下去,让伙房的人把好吃的都拿出来,好好做一顿,再去酒窖弄一些酒来,今晚中天和霜雪成亲,大伙好好热闹热闹。” “好嘞!这可是咱们寒叶谷第一次有喜事啊,哈哈,您放心,我马上去办!” 赵秉容走了之后,池远山也对姜怡筠说道:“霜雪虽然是咱们的徒弟,可以后就是咱们的儿媳妇了,你得去准备一些礼物送给霜雪才是。” “好,好。”姜怡筠嘴上答应着,但脸上一直没有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别好好的,别小气啊,把当年我送你的那对翡翠戒指拿出来送给霜雪。” “好。” “你干什么呢?失魂落魄的?”池远山看姜怡筠面色发呆,不禁问了一句。 “哦,没事没事,我这就去准备。” 姜怡筠说着就走了出去。 “中天啊,你也去准备准备吧,换一身新衣服,去吧。” “是,爹,那我先去了。” 等到池中天也走了之后,池远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就走到桌子旁,拿起笔开始写了起来。 写好之后,他满意的笑了笑,纸上只有四个字,百年好合。 成亲之前 紧赶慢赶,池中天和赵秉容在十天之后,赶到了北冥山。 23us.com 池远山和姜怡筠已经知道池中天回来了,都坐在会客厅中等他,身边自然也站着傲霜雪。 赵秉容知道池远山找池中天是要谈一些他们自己的家事,所以就没跟着进去,关上门之后就守在了附近。 “爹,娘,师妹。” “嗯,坐吧。”池远山口气似乎不太好。 “孩子,一路累了吧,老爷,让孩子先歇歇,霜雪,去给你师兄弄点吃的。” “不用。”池远山马上制止了姜怡筠。 “中天,我知道你忙,也知道让你回来一趟不容易,但是有些事,爹觉得必须跟你说清楚。” “爹,您说。” “爹让你回来,就一件事。” “爹,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你和霜雪马上成亲。” “什么?”池中天一听这话,顿时一愣。 “没听清楚?我说让你和霜雪马上成亲。” “爹,您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了?” “你少废话,我让你回来也不是和你商量,成亲就在谷里成亲,今晚你们就圆房,成亲之后,你爱去哪去哪,我不管你。” “爹,您这叫什么话,成亲是大事,怎么能如此仓促啊!” “屁话!”池远山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你还知道是大事?仓促?五年前我就让你们成亲!你总是找借口,我那时候觉得你是真忙,但现在呢?这都几年了?你看看你自己多大岁数了?你看看霜雪多大了?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看到我自己的孙子了?” “师父,师父您别生气啊,师父!” “咳咳” “哎呀,老爷,您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池远山发了一通脾气,脸都憋红了。 “爹,您别生气,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我不生气,我也没什么可慢慢说的,今天就成亲,咱们也不要搞那些繁文缛节了,你和霜雪给我和你娘磕几个头,再让谷里的弟子们吃一顿好,多喝几杯,这件事就算完了。” “爹!” “就这么办!” 说完,池远山就站起来,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娘,您看爹......” “中天,你也别在意,你爹他......唉,算了,你跟霜雪好好聊聊,我去看看你爹。” “娘,娘!” 姜怡筠匆匆忙忙就走了,屋里就只剩下了池中天和傲霜雪。 “师妹,我......” “师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师父说这些。” “唉,早晚的事,算了,师妹你也别烦恼了,成亲就成亲吧。” “师兄,你真想和我成亲?” “师妹,成亲没什么的,我只是之前太忙,既然爹有这个意思,咱们就顺了他吧。” “师兄,你骗不了我,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是眨一下眼睛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师妹,你想多了。” “我没想多,其实你心里是不想和我成亲的。” “没有。” “没有?师兄,你别忘了,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你骗不了我,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成亲,而且我知道你现在喜欢的是北灵萱,对吗?” “我......” “师兄,你堂堂的朝廷大将军,武林盟主,孤身一人闯入进扶羽教的巢穴,差点命都没了,这等人物,难道连自己真喜欢谁都不敢承认?” “我......” “师兄,我是你师妹,也是你的亲人,既然是亲人,我就不会让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这个亲,你不想成可以告诉我,没人会逼你,至少我不会。” 傲霜雪的一番话,说的池中天很是脸红。 “师妹,是我不好,我和你成亲!” “师兄,你再好好想想。” “不用想了,我和你成亲,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以后,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傲霜雪听到这话,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 随后,她就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来到了池远山的书房之中,当着池远山和姜怡筠的面,告诉他们,自己要和傲霜雪成亲。 “孩子,你可得想好了,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姜怡筠很了解自己的儿子,所以她心里很清楚。 “娘,我想好了。” “这才像话,我听霜雪说了,你和那个北灵萱居然还有了瓜葛,这可绝对不行,雪鹜宫可没有什么好名声。” “爹,您不能对他们有什么偏见,您知道吗,这一次朝廷派人我们一起去南疆收复失地,北宫主也带着人一起去了,而且出了大力,上一次我差点命都没了,还是北宫主救的我。” “这是两回事,我没说她人不好,但成亲是个大事,以后你们要一辈子的,还是霜雪好,知根知底不说,也知道疼你,就这样吧,来人,把赵秉容给我找来。” 不大一会儿,赵秉容就来了。 “师父,您找我?” “你马上安排下去,让伙房的人把好吃的都拿出来,好好做一顿,再去酒窖弄一些酒来,今晚中天和霜雪成亲,大伙好好热闹热闹。” “好嘞!这可是咱们寒叶谷第一次有喜事啊,哈哈,您放心,我马上去办!” 赵秉容走了之后,池远山也对姜怡筠说道:“霜雪虽然是咱们的徒弟,可以后就是咱们的儿媳妇了,你得去准备一些礼物送给霜雪才是。” “好,好。”姜怡筠嘴上答应着,但脸上一直没有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别好好的,别小气啊,把当年我送你的那对翡翠戒指拿出来送给霜雪。” “好。” “你干什么呢?失魂落魄的?”池远山看姜怡筠面色发呆,不禁问了一句。 “哦,没事没事,我这就去准备。” 姜怡筠说着就走了出去。 “中天啊,你也去准备准备吧,换一身新衣服,去吧。” “是,爹,那我先去了。” 等到池中天也走了之后,池远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就走到桌子旁,拿起笔开始写了起来。 写好之后,他满意的笑了笑,纸上只有四个字,百年好合。 成亲之前 紧赶慢赶,池中天和赵秉容在十天之后,赶到了北冥山. 池远山和姜怡筠已经知道池中天回来了,都坐在会客厅中等他,身边自然也站着傲霜雪。 23us.com 赵秉容知道池远山找池中天是要谈一些他们自己的家事,所以就没跟着进去,关上门之后就守在了附近。 “爹,娘,师妹。” “嗯,坐吧。”池远山口气似乎不太好。 “孩子,一路累了吧,老爷,让孩子先歇歇,霜雪,去给你师兄弄点吃的。” “不用。”池远山马上制止了姜怡筠。 “中天,我知道你忙,也知道让你回来一趟不容易,但是有些事,爹觉得必须跟你说清楚。” “爹,您说。” “爹让你回来,就一件事。” “爹,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你和霜雪马上成亲。” “什么?”池中天一听这话,顿时一愣。 “没听清楚?我说让你和霜雪马上成亲。” “爹,您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了?” “你少废话,我让你回来也不是和你商量,成亲就在谷里成亲,今晚你们就圆房,成亲之后,你爱去哪去哪,我不管你。” “爹,您这叫什么话,成亲是大事,怎么能如此仓促啊!” “屁话!”池远山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你还知道是大事?仓促?五年前我就让你们成亲!你总是找借口,我那时候觉得你是真忙,但现在呢?这都几年了?你看看你自己多大岁数了?你看看霜雪多大了?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看到我自己的孙子了?” “师父,师父您别生气啊,师父!” “咳咳” “哎呀,老爷,您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池远山发了一通脾气,脸都憋红了。 “爹,您别生气,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我不生气,我也没什么可慢慢说的,今天就成亲,咱们也不要搞那些繁文缛节了,你和霜雪给我和你娘磕几个头,再让谷里的弟子们吃一顿好,多喝几杯,这件事就算完了。” “爹!” “就这么办!” 说完,池远山就站起来,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娘,您看爹......” “中天,你也别在意,你爹他......唉,算了,你跟霜雪好好聊聊,我去看看你爹。” “娘,娘!” 姜怡筠匆匆忙忙就走了,屋里就只剩下了池中天和傲霜雪。 “师妹,我......” “师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师父说这些。” “唉,早晚的事,算了,师妹你也别烦恼了,成亲就成亲吧。” “师兄,你真想和我成亲?” “师妹,成亲没什么的,我只是之前太忙,既然爹有这个意思,咱们就顺了他吧。” “师兄,你骗不了我,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是眨一下眼睛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师妹,你想多了。” “我没想多,其实你心里是不想和我成亲的。” “没有。” “没有?师兄,你别忘了,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你骗不了我,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成亲,而且我知道你现在喜欢的是北灵萱,对吗?” “我......” “师兄,你堂堂的朝廷大将军,武林盟主,孤身一人闯入进扶羽教的巢穴,差点命都没了,这等人物,难道连自己真喜欢谁都不敢承认?” “我......” “师兄,我是你师妹,也是你的亲人,既然是亲人,我就不会让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这个亲,你不想成可以告诉我,没人会逼你,至少我不会。” 傲霜雪的一番话,说的池中天很是脸红。 “师妹,是我不好,我和你成亲!” “师兄,你再好好想想。” “不用想了,我和你成亲,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以后,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傲霜雪听到这话,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 随后,她就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来到了池远山的书房之中,当着池远山和姜怡筠的面,告诉他们,自己要和傲霜雪成亲。 “孩子,你可得想好了,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姜怡筠很了解自己的儿子,所以她心里很清楚。 “娘,我想好了。” “这才像话,我听霜雪说了,你和那个北灵萱居然还有了瓜葛,这可绝对不行,雪鹜宫可没有什么好名声。” “爹,您不能对他们有什么偏见,您知道吗,这一次朝廷派人我们一起去南疆收复失地,北宫主也带着人一起去了,而且出了大力,上一次我差点命都没了,还是北宫主救的我。” “这是两回事,我没说她人不好,但成亲是个大事,以后你们要一辈子的,还是霜雪好,知根知底不说,也知道疼你,就这样吧,来人,把赵秉容给我找来。” 不大一会儿,赵秉容就来了。 “师父,您找我?” “你马上安排下去,让伙房的人把好吃的都拿出来,好好做一顿,再去酒窖弄一些酒来,今晚中天和霜雪成亲,大伙好好热闹热闹。” “好嘞!这可是咱们寒叶谷第一次有喜事啊,哈哈,您放心,我马上去办!” 赵秉容走了之后,池远山也对姜怡筠说道:“霜雪虽然是咱们的徒弟,可以后就是咱们的儿媳妇了,你得去准备一些礼物送给霜雪才是。” “好,好。”姜怡筠嘴上答应着,但脸上一直没有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别好好的,别小气啊,把当年我送你的那对翡翠戒指拿出来送给霜雪。” “好。” “你干什么呢?失魂落魄的?”池远山看姜怡筠面色发呆,不禁问了一句。 “哦,没事没事,我这就去准备。” 姜怡筠说着就走了出去。 “中天啊,你也去准备准备吧,换一身新衣服,去吧。” “是,爹,那我先去了。” 等到池中天也走了之后,池远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就走到桌子旁,拿起笔开始写了起来。 写好之后,他满意的笑了笑,纸上只有四个字,百年好合。 成亲之前 紧赶慢赶,池中天和赵秉容在十天之后,赶到了北冥山。 23us.com 池远山和姜怡筠已经知道池中天回来了,都坐在会客厅中等他,身边自然也站着傲霜雪。 赵秉容知道池远山找池中天是要谈一些他们自己的家事,所以就没跟着进去,关上门之后就守在了附近。 “爹,娘,师妹。” “嗯,坐吧。”池远山口气似乎不太好。 “孩子,一路累了吧,老爷,让孩子先歇歇,霜雪,去给你师兄弄点吃的。” “不用。”池远山马上制止了姜怡筠。 “中天,我知道你忙,也知道让你回来一趟不容易,但是有些事,爹觉得必须跟你说清楚。” “爹,您说。” “爹让你回来,就一件事。” “爹,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你和霜雪马上成亲。” “什么?”池中天一听这话,顿时一愣。 “没听清楚?我说让你和霜雪马上成亲。” “爹,您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了?” “你少废话,我让你回来也不是和你商量,成亲就在谷里成亲,今晚你们就圆房,成亲之后,你爱去哪去哪,我不管你。” “爹,您这叫什么话,成亲是大事,怎么能如此仓促啊!” “屁话!”池远山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你还知道是大事?仓促?五年前我就让你们成亲!你总是找借口,我那时候觉得你是真忙,但现在呢?这都几年了?你看看你自己多大岁数了?你看看霜雪多大了?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看到我自己的孙子了?” “师父,师父您别生气啊,师父!” “咳咳” “哎呀,老爷,您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池远山发了一通脾气,脸都憋红了。 “爹,您别生气,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我不生气,我也没什么可慢慢说的,今天就成亲,咱们也不要搞那些繁文缛节了,你和霜雪给我和你娘磕几个头,再让谷里的弟子们吃一顿好,多喝几杯,这件事就算完了。” “爹!” “就这么办!” 说完,池远山就站起来,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娘,您看爹......” “中天,你也别在意,你爹他......唉,算了,你跟霜雪好好聊聊,我去看看你爹。” “娘,娘!” 姜怡筠匆匆忙忙就走了,屋里就只剩下了池中天和傲霜雪。 “师妹,我......” “师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师父说这些。” “唉,早晚的事,算了,师妹你也别烦恼了,成亲就成亲吧。” “师兄,你真想和我成亲?” “师妹,成亲没什么的,我只是之前太忙,既然爹有这个意思,咱们就顺了他吧。” “师兄,你骗不了我,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是眨一下眼睛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师妹,你想多了。” “我没想多,其实你心里是不想和我成亲的。” “没有。” “没有?师兄,你别忘了,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你骗不了我,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成亲,而且我知道你现在喜欢的是北灵萱,对吗?” “我......” “师兄,你堂堂的朝廷大将军,武林盟主,孤身一人闯入进扶羽教的巢穴,差点命都没了,这等人物,难道连自己真喜欢谁都不敢承认?” “我......” “师兄,我是你师妹,也是你的亲人,既然是亲人,我就不会让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这个亲,你不想成可以告诉我,没人会逼你,至少我不会。” 傲霜雪的一番话,说的池中天很是脸红。 “师妹,是我不好,我和你成亲!” “师兄,你再好好想想。” “不用想了,我和你成亲,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以后,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傲霜雪听到这话,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 随后,她就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来到了池远山的书房之中,当着池远山和姜怡筠的面,告诉他们,自己要和傲霜雪成亲。 “孩子,你可得想好了,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姜怡筠很了解自己的儿子,所以她心里很清楚。 “娘,我想好了。” “这才像话,我听霜雪说了,你和那个北灵萱居然还有了瓜葛,这可绝对不行,雪鹜宫可没有什么好名声。” “爹,您不能对他们有什么偏见,您知道吗,这一次朝廷派人我们一起去南疆收复失地,北宫主也带着人一起去了,而且出了大力,上一次我差点命都没了,还是北宫主救的我。” “这是两回事,我没说她人不好,但成亲是个大事,以后你们要一辈子的,还是霜雪好,知根知底不说,也知道疼你,就这样吧,来人,把赵秉容给我找来。” 不大一会儿,赵秉容就来了。 “师父,您找我?” “你马上安排下去,让伙房的人把好吃的都拿出来,好好做一顿,再去酒窖弄一些酒来,今晚中天和霜雪成亲,大伙好好热闹热闹。” “好嘞!这可是咱们寒叶谷第一次有喜事啊,哈哈,您放心,我马上去办!” 赵秉容走了之后,池远山也对姜怡筠说道:“霜雪虽然是咱们的徒弟,可以后就是咱们的儿媳妇了,你得去准备一些礼物送给霜雪才是。” “好,好。”姜怡筠嘴上答应着,但脸上一直没有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别好好的,别小气啊,把当年我送你的那对翡翠戒指拿出来送给霜雪。” “好。” “你干什么呢?失魂落魄的?”池远山看姜怡筠面色发呆,不禁问了一句。 “哦,没事没事,我这就去准备。” 姜怡筠说着就走了出去。 “中天啊,你也去准备准备吧,换一身新衣服,去吧。” “是,爹,那我先去了。” 等到池中天也走了之后,池远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就走到桌子旁,拿起笔开始写了起来。 写好之后,他满意的笑了笑,纸上只有四个字,百年好合。 成亲之前 紧赶慢赶,池中天和赵秉容在十天之后,赶到了北冥山。 23us.com 池远山和姜怡筠已经知道池中天回来了,都坐在会客厅中等他,身边自然也站着傲霜雪。 赵秉容知道池远山找池中天是要谈一些他们自己的家事,所以就没跟着进去,关上门之后就守在了附近。 “爹,娘,师妹。” “嗯,坐吧。”池远山口气似乎不太好。 “孩子,一路累了吧,老爷,让孩子先歇歇,霜雪,去给你师兄弄点吃的。” “不用。”池远山马上制止了姜怡筠。 “中天,我知道你忙,也知道让你回来一趟不容易,但是有些事,爹觉得必须跟你说清楚。” “爹,您说。” “爹让你回来,就一件事。” “爹,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你和霜雪马上成亲。” “什么?”池中天一听这话,顿时一愣。 “没听清楚?我说让你和霜雪马上成亲。” “爹,您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了?” “你少废话,我让你回来也不是和你商量,成亲就在谷里成亲,今晚你们就圆房,成亲之后,你爱去哪去哪,我不管你。” “爹,您这叫什么话,成亲是大事,怎么能如此仓促啊!” “屁话!”池远山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你还知道是大事?仓促?五年前我就让你们成亲!你总是找借口,我那时候觉得你是真忙,但现在呢?这都几年了?你看看你自己多大岁数了?你看看霜雪多大了?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看到我自己的孙子了?” “师父,师父您别生气啊,师父!” “咳咳” “哎呀,老爷,您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池远山发了一通脾气,脸都憋红了。 “爹,您别生气,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我不生气,我也没什么可慢慢说的,今天就成亲,咱们也不要搞那些繁文缛节了,你和霜雪给我和你娘磕几个头,再让谷里的弟子们吃一顿好,多喝几杯,这件事就算完了。” “爹!” “就这么办!” 说完,池远山就站起来,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娘,您看爹......” “中天,你也别在意,你爹他......唉,算了,你跟霜雪好好聊聊,我去看看你爹。” “娘,娘!” 姜怡筠匆匆忙忙就走了,屋里就只剩下了池中天和傲霜雪。 “师妹,我......” “师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师父说这些。” “唉,早晚的事,算了,师妹你也别烦恼了,成亲就成亲吧。” “师兄,你真想和我成亲?” “师妹,成亲没什么的,我只是之前太忙,既然爹有这个意思,咱们就顺了他吧。” “师兄,你骗不了我,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是眨一下眼睛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师妹,你想多了。” “我没想多,其实你心里是不想和我成亲的。” “没有。” “没有?师兄,你别忘了,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你骗不了我,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成亲,而且我知道你现在喜欢的是北灵萱,对吗?” “我......” “师兄,你堂堂的朝廷大将军,武林盟主,孤身一人闯入进扶羽教的巢穴,差点命都没了,这等人物,难道连自己真喜欢谁都不敢承认?” “我......” “师兄,我是你师妹,也是你的亲人,既然是亲人,我就不会让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这个亲,你不想成可以告诉我,没人会逼你,至少我不会。” 傲霜雪的一番话,说的池中天很是脸红。 “师妹,是我不好,我和你成亲!” “师兄,你再好好想想。” “不用想了,我和你成亲,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以后,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傲霜雪听到这话,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 随后,她就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来到了池远山的书房之中,当着池远山和姜怡筠的面,告诉他们,自己要和傲霜雪成亲。 “孩子,你可得想好了,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姜怡筠很了解自己的儿子,所以她心里很清楚。 “娘,我想好了。” “这才像话,我听霜雪说了,你和那个北灵萱居然还有了瓜葛,这可绝对不行,雪鹜宫可没有什么好名声。” “爹,您不能对他们有什么偏见,您知道吗,这一次朝廷派人我们一起去南疆收复失地,北宫主也带着人一起去了,而且出了大力,上一次我差点命都没了,还是北宫主救的我。” “这是两回事,我没说她人不好,但成亲是个大事,以后你们要一辈子的,还是霜雪好,知根知底不说,也知道疼你,就这样吧,来人,把赵秉容给我找来。” 不大一会儿,赵秉容就来了。 “师父,您找我?” “你马上安排下去,让伙房的人把好吃的都拿出来,好好做一顿,再去酒窖弄一些酒来,今晚中天和霜雪成亲,大伙好好热闹热闹。” “好嘞!这可是咱们寒叶谷第一次有喜事啊,哈哈,您放心,我马上去办!” 赵秉容走了之后,池远山也对姜怡筠说道:“霜雪虽然是咱们的徒弟,可以后就是咱们的儿媳妇了,你得去准备一些礼物送给霜雪才是。” “好,好。”姜怡筠嘴上答应着,但脸上一直没有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别好好的,别小气啊,把当年我送你的那对翡翠戒指拿出来送给霜雪。” “好。” “你干什么呢?失魂落魄的?”池远山看姜怡筠面色发呆,不禁问了一句。 “哦,没事没事,我这就去准备。” 姜怡筠说着就走了出去。 “中天啊,你也去准备准备吧,换一身新衣服,去吧。” “是,爹,那我先去了。” 等到池中天也走了之后,池远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就走到桌子旁,拿起笔开始写了起来。 写好之后,他满意的笑了笑,纸上只有四个字,百年好合。 成亲之前 紧赶慢赶,池中天和赵秉容在十天之后,赶到了北冥山. 池远山和姜怡筠已经知道池中天回来了,都坐在会客厅中等他,身边自然也站着傲霜雪。 23us.com 赵秉容知道池远山找池中天是要谈一些他们自己的家事,所以就没跟着进去,关上门之后就守在了附近。 “爹,娘,师妹。” “嗯,坐吧。”池远山口气似乎不太好。 “孩子,一路累了吧,老爷,让孩子先歇歇,霜雪,去给你师兄弄点吃的。” “不用。”池远山马上制止了姜怡筠。 “中天,我知道你忙,也知道让你回来一趟不容易,但是有些事,爹觉得必须跟你说清楚。” “爹,您说。” “爹让你回来,就一件事。” “爹,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你和霜雪马上成亲。” “什么?”池中天一听这话,顿时一愣。 “没听清楚?我说让你和霜雪马上成亲。” “爹,您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了?” “你少废话,我让你回来也不是和你商量,成亲就在谷里成亲,今晚你们就圆房,成亲之后,你爱去哪去哪,我不管你。” “爹,您这叫什么话,成亲是大事,怎么能如此仓促啊!” “屁话!”池远山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你还知道是大事?仓促?五年前我就让你们成亲!你总是找借口,我那时候觉得你是真忙,但现在呢?这都几年了?你看看你自己多大岁数了?你看看霜雪多大了?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看到我自己的孙子了?” “师父,师父您别生气啊,师父!” “咳咳” “哎呀,老爷,您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池远山发了一通脾气,脸都憋红了。 “爹,您别生气,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我不生气,我也没什么可慢慢说的,今天就成亲,咱们也不要搞那些繁文缛节了,你和霜雪给我和你娘磕几个头,再让谷里的弟子们吃一顿好,多喝几杯,这件事就算完了。” “爹!” “就这么办!” 说完,池远山就站起来,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娘,您看爹......” “中天,你也别在意,你爹他......唉,算了,你跟霜雪好好聊聊,我去看看你爹。” “娘,娘!” 姜怡筠匆匆忙忙就走了,屋里就只剩下了池中天和傲霜雪。 “师妹,我......” “师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师父说这些。” “唉,早晚的事,算了,师妹你也别烦恼了,成亲就成亲吧。” “师兄,你真想和我成亲?” “师妹,成亲没什么的,我只是之前太忙,既然爹有这个意思,咱们就顺了他吧。” “师兄,你骗不了我,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是眨一下眼睛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师妹,你想多了。” “我没想多,其实你心里是不想和我成亲的。” “没有。” “没有?师兄,你别忘了,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你骗不了我,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成亲,而且我知道你现在喜欢的是北灵萱,对吗?” “我......” “师兄,你堂堂的朝廷大将军,武林盟主,孤身一人闯入进扶羽教的巢穴,差点命都没了,这等人物,难道连自己真喜欢谁都不敢承认?” “我......” “师兄,我是你师妹,也是你的亲人,既然是亲人,我就不会让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这个亲,你不想成可以告诉我,没人会逼你,至少我不会。” 傲霜雪的一番话,说的池中天很是脸红。 “师妹,是我不好,我和你成亲!” “师兄,你再好好想想。” “不用想了,我和你成亲,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以后,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傲霜雪听到这话,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 随后,她就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来到了池远山的书房之中,当着池远山和姜怡筠的面,告诉他们,自己要和傲霜雪成亲。 “孩子,你可得想好了,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姜怡筠很了解自己的儿子,所以她心里很清楚。 “娘,我想好了。” “这才像话,我听霜雪说了,你和那个北灵萱居然还有了瓜葛,这可绝对不行,雪鹜宫可没有什么好名声。” “爹,您不能对他们有什么偏见,您知道吗,这一次朝廷派人我们一起去南疆收复失地,北宫主也带着人一起去了,而且出了大力,上一次我差点命都没了,还是北宫主救的我。” “这是两回事,我没说她人不好,但成亲是个大事,以后你们要一辈子的,还是霜雪好,知根知底不说,也知道疼你,就这样吧,来人,把赵秉容给我找来。” 不大一会儿,赵秉容就来了。 “师父,您找我?” “你马上安排下去,让伙房的人把好吃的都拿出来,好好做一顿,再去酒窖弄一些酒来,今晚中天和霜雪成亲,大伙好好热闹热闹。” “好嘞!这可是咱们寒叶谷第一次有喜事啊,哈哈,您放心,我马上去办!” 赵秉容走了之后,池远山也对姜怡筠说道:“霜雪虽然是咱们的徒弟,可以后就是咱们的儿媳妇了,你得去准备一些礼物送给霜雪才是。” “好,好。”姜怡筠嘴上答应着,但脸上一直没有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别好好的,别小气啊,把当年我送你的那对翡翠戒指拿出来送给霜雪。” “好。” “你干什么呢?失魂落魄的?”池远山看姜怡筠面色发呆,不禁问了一句。 “哦,没事没事,我这就去准备。” 姜怡筠说着就走了出去。 “中天啊,你也去准备准备吧,换一身新衣服,去吧。” “是,爹,那我先去了。” 等到池中天也走了之后,池远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就走到桌子旁,拿起笔开始写了起来。 写好之后,他满意的笑了笑,纸上只有四个字,百年好合。 成亲之前 紧赶慢赶,池中天和赵秉容在十天之后,赶到了北冥山. 池远山和姜怡筠已经知道池中天回来了,都坐在会客厅中等他,身边自然也站着傲霜雪。 23us.com 赵秉容知道池远山找池中天是要谈一些他们自己的家事,所以就没跟着进去,关上门之后就守在了附近。 “爹,娘,师妹。” “嗯,坐吧。”池远山口气似乎不太好。 “孩子,一路累了吧,老爷,让孩子先歇歇,霜雪,去给你师兄弄点吃的。” “不用。”池远山马上制止了姜怡筠。 “中天,我知道你忙,也知道让你回来一趟不容易,但是有些事,爹觉得必须跟你说清楚。” “爹,您说。” “爹让你回来,就一件事。” “爹,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你和霜雪马上成亲。” “什么?”池中天一听这话,顿时一愣。 “没听清楚?我说让你和霜雪马上成亲。” “爹,您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了?” “你少废话,我让你回来也不是和你商量,成亲就在谷里成亲,今晚你们就圆房,成亲之后,你爱去哪去哪,我不管你。” “爹,您这叫什么话,成亲是大事,怎么能如此仓促啊!” “屁话!”池远山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你还知道是大事?仓促?五年前我就让你们成亲!你总是找借口,我那时候觉得你是真忙,但现在呢?这都几年了?你看看你自己多大岁数了?你看看霜雪多大了?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看到我自己的孙子了?” “师父,师父您别生气啊,师父!” “咳咳” “哎呀,老爷,您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池远山发了一通脾气,脸都憋红了。 “爹,您别生气,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我不生气,我也没什么可慢慢说的,今天就成亲,咱们也不要搞那些繁文缛节了,你和霜雪给我和你娘磕几个头,再让谷里的弟子们吃一顿好,多喝几杯,这件事就算完了。” “爹!” “就这么办!” 说完,池远山就站起来,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娘,您看爹......” “中天,你也别在意,你爹他......唉,算了,你跟霜雪好好聊聊,我去看看你爹。” “娘,娘!” 姜怡筠匆匆忙忙就走了,屋里就只剩下了池中天和傲霜雪。 “师妹,我......” “师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师父说这些。” “唉,早晚的事,算了,师妹你也别烦恼了,成亲就成亲吧。” “师兄,你真想和我成亲?” “师妹,成亲没什么的,我只是之前太忙,既然爹有这个意思,咱们就顺了他吧。” “师兄,你骗不了我,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是眨一下眼睛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师妹,你想多了。” “我没想多,其实你心里是不想和我成亲的。” “没有。” “没有?师兄,你别忘了,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你骗不了我,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成亲,而且我知道你现在喜欢的是北灵萱,对吗?” “我......” “师兄,你堂堂的朝廷大将军,武林盟主,孤身一人闯入进扶羽教的巢穴,差点命都没了,这等人物,难道连自己真喜欢谁都不敢承认?” “我......” “师兄,我是你师妹,也是你的亲人,既然是亲人,我就不会让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这个亲,你不想成可以告诉我,没人会逼你,至少我不会。” 傲霜雪的一番话,说的池中天很是脸红。 “师妹,是我不好,我和你成亲!” “师兄,你再好好想想。” “不用想了,我和你成亲,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以后,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傲霜雪听到这话,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 随后,她就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来到了池远山的书房之中,当着池远山和姜怡筠的面,告诉他们,自己要和傲霜雪成亲。 “孩子,你可得想好了,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姜怡筠很了解自己的儿子,所以她心里很清楚。 “娘,我想好了。” “这才像话,我听霜雪说了,你和那个北灵萱居然还有了瓜葛,这可绝对不行,雪鹜宫可没有什么好名声。” “爹,您不能对他们有什么偏见,您知道吗,这一次朝廷派人我们一起去南疆收复失地,北宫主也带着人一起去了,而且出了大力,上一次我差点命都没了,还是北宫主救的我。” “这是两回事,我没说她人不好,但成亲是个大事,以后你们要一辈子的,还是霜雪好,知根知底不说,也知道疼你,就这样吧,来人,把赵秉容给我找来。” 不大一会儿,赵秉容就来了。 “师父,您找我?” “你马上安排下去,让伙房的人把好吃的都拿出来,好好做一顿,再去酒窖弄一些酒来,今晚中天和霜雪成亲,大伙好好热闹热闹。” “好嘞!这可是咱们寒叶谷第一次有喜事啊,哈哈,您放心,我马上去办!” 赵秉容走了之后,池远山也对姜怡筠说道:“霜雪虽然是咱们的徒弟,可以后就是咱们的儿媳妇了,你得去准备一些礼物送给霜雪才是。” “好,好。”姜怡筠嘴上答应着,但脸上一直没有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别好好的,别小气啊,把当年我送你的那对翡翠戒指拿出来送给霜雪。” “好。” “你干什么呢?失魂落魄的?”池远山看姜怡筠面色发呆,不禁问了一句。 “哦,没事没事,我这就去准备。” 姜怡筠说着就走了出去。 “中天啊,你也去准备准备吧,换一身新衣服,去吧。” “是,爹,那我先去了。” 等到池中天也走了之后,池远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就走到桌子旁,拿起笔开始写了起来。 写好之后,他满意的笑了笑,纸上只有四个字,百年好合。 成亲之前 紧赶慢赶,池中天和赵秉容在十天之后,赶到了北冥山. 池远山和姜怡筠已经知道池中天回来了,都坐在会客厅中等他,身边自然也站着傲霜雪。 23us.com 赵秉容知道池远山找池中天是要谈一些他们自己的家事,所以就没跟着进去,关上门之后就守在了附近。 “爹,娘,师妹。” “嗯,坐吧。”池远山口气似乎不太好。 “孩子,一路累了吧,老爷,让孩子先歇歇,霜雪,去给你师兄弄点吃的。” “不用。”池远山马上制止了姜怡筠。 “中天,我知道你忙,也知道让你回来一趟不容易,但是有些事,爹觉得必须跟你说清楚。” “爹,您说。” “爹让你回来,就一件事。” “爹,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你和霜雪马上成亲。” “什么?”池中天一听这话,顿时一愣。 “没听清楚?我说让你和霜雪马上成亲。” “爹,您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了?” “你少废话,我让你回来也不是和你商量,成亲就在谷里成亲,今晚你们就圆房,成亲之后,你爱去哪去哪,我不管你。” “爹,您这叫什么话,成亲是大事,怎么能如此仓促啊!” “屁话!”池远山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你还知道是大事?仓促?五年前我就让你们成亲!你总是找借口,我那时候觉得你是真忙,但现在呢?这都几年了?你看看你自己多大岁数了?你看看霜雪多大了?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看到我自己的孙子了?” “师父,师父您别生气啊,师父!” “咳咳” “哎呀,老爷,您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池远山发了一通脾气,脸都憋红了。 “爹,您别生气,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我不生气,我也没什么可慢慢说的,今天就成亲,咱们也不要搞那些繁文缛节了,你和霜雪给我和你娘磕几个头,再让谷里的弟子们吃一顿好,多喝几杯,这件事就算完了。” “爹!” “就这么办!” 说完,池远山就站起来,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娘,您看爹......” “中天,你也别在意,你爹他......唉,算了,你跟霜雪好好聊聊,我去看看你爹。” “娘,娘!” 姜怡筠匆匆忙忙就走了,屋里就只剩下了池中天和傲霜雪。 “师妹,我......” “师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师父说这些。” “唉,早晚的事,算了,师妹你也别烦恼了,成亲就成亲吧。” “师兄,你真想和我成亲?” “师妹,成亲没什么的,我只是之前太忙,既然爹有这个意思,咱们就顺了他吧。” “师兄,你骗不了我,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是眨一下眼睛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师妹,你想多了。” “我没想多,其实你心里是不想和我成亲的。” “没有。” “没有?师兄,你别忘了,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你骗不了我,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成亲,而且我知道你现在喜欢的是北灵萱,对吗?” “我......” “师兄,你堂堂的朝廷大将军,武林盟主,孤身一人闯入进扶羽教的巢穴,差点命都没了,这等人物,难道连自己真喜欢谁都不敢承认?” “我......” “师兄,我是你师妹,也是你的亲人,既然是亲人,我就不会让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这个亲,你不想成可以告诉我,没人会逼你,至少我不会。” 傲霜雪的一番话,说的池中天很是脸红。 “师妹,是我不好,我和你成亲!” “师兄,你再好好想想。” “不用想了,我和你成亲,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以后,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傲霜雪听到这话,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 随后,她就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来到了池远山的书房之中,当着池远山和姜怡筠的面,告诉他们,自己要和傲霜雪成亲。 “孩子,你可得想好了,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姜怡筠很了解自己的儿子,所以她心里很清楚。 “娘,我想好了。” “这才像话,我听霜雪说了,你和那个北灵萱居然还有了瓜葛,这可绝对不行,雪鹜宫可没有什么好名声。” “爹,您不能对他们有什么偏见,您知道吗,这一次朝廷派人我们一起去南疆收复失地,北宫主也带着人一起去了,而且出了大力,上一次我差点命都没了,还是北宫主救的我。” “这是两回事,我没说她人不好,但成亲是个大事,以后你们要一辈子的,还是霜雪好,知根知底不说,也知道疼你,就这样吧,来人,把赵秉容给我找来。” 不大一会儿,赵秉容就来了。 “师父,您找我?” “你马上安排下去,让伙房的人把好吃的都拿出来,好好做一顿,再去酒窖弄一些酒来,今晚中天和霜雪成亲,大伙好好热闹热闹。” “好嘞!这可是咱们寒叶谷第一次有喜事啊,哈哈,您放心,我马上去办!” 赵秉容走了之后,池远山也对姜怡筠说道:“霜雪虽然是咱们的徒弟,可以后就是咱们的儿媳妇了,你得去准备一些礼物送给霜雪才是。” “好,好。”姜怡筠嘴上答应着,但脸上一直没有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别好好的,别小气啊,把当年我送你的那对翡翠戒指拿出来送给霜雪。” “好。” “你干什么呢?失魂落魄的?”池远山看姜怡筠面色发呆,不禁问了一句。 “哦,没事没事,我这就去准备。” 姜怡筠说着就走了出去。 “中天啊,你也去准备准备吧,换一身新衣服,去吧。” “是,爹,那我先去了。” 等到池中天也走了之后,池远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就走到桌子旁,拿起笔开始写了起来。 写好之后,他满意的笑了笑,纸上只有四个字,百年好合。 成亲之前 紧赶慢赶,池中天和赵秉容在十天之后,赶到了北冥山。 23us.com 池远山和姜怡筠已经知道池中天回来了,都坐在会客厅中等他,身边自然也站着傲霜雪。 赵秉容知道池远山找池中天是要谈一些他们自己的家事,所以就没跟着进去,关上门之后就守在了附近。 “爹,娘,师妹。” “嗯,坐吧。”池远山口气似乎不太好。 “孩子,一路累了吧,老爷,让孩子先歇歇,霜雪,去给你师兄弄点吃的。” “不用。”池远山马上制止了姜怡筠。 “中天,我知道你忙,也知道让你回来一趟不容易,但是有些事,爹觉得必须跟你说清楚。” “爹,您说。” “爹让你回来,就一件事。” “爹,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你和霜雪马上成亲。” “什么?”池中天一听这话,顿时一愣。 “没听清楚?我说让你和霜雪马上成亲。” “爹,您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了?” “你少废话,我让你回来也不是和你商量,成亲就在谷里成亲,今晚你们就圆房,成亲之后,你爱去哪去哪,我不管你。” “爹,您这叫什么话,成亲是大事,怎么能如此仓促啊!” “屁话!”池远山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你还知道是大事?仓促?五年前我就让你们成亲!你总是找借口,我那时候觉得你是真忙,但现在呢?这都几年了?你看看你自己多大岁数了?你看看霜雪多大了?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看到我自己的孙子了?” “师父,师父您别生气啊,师父!” “咳咳” “哎呀,老爷,您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池远山发了一通脾气,脸都憋红了。 “爹,您别生气,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我不生气,我也没什么可慢慢说的,今天就成亲,咱们也不要搞那些繁文缛节了,你和霜雪给我和你娘磕几个头,再让谷里的弟子们吃一顿好,多喝几杯,这件事就算完了。” “爹!” “就这么办!” 说完,池远山就站起来,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娘,您看爹......” “中天,你也别在意,你爹他......唉,算了,你跟霜雪好好聊聊,我去看看你爹。” “娘,娘!” 姜怡筠匆匆忙忙就走了,屋里就只剩下了池中天和傲霜雪。 “师妹,我......” “师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师父说这些。” “唉,早晚的事,算了,师妹你也别烦恼了,成亲就成亲吧。” “师兄,你真想和我成亲?” “师妹,成亲没什么的,我只是之前太忙,既然爹有这个意思,咱们就顺了他吧。” “师兄,你骗不了我,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是眨一下眼睛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师妹,你想多了。” “我没想多,其实你心里是不想和我成亲的。” “没有。” “没有?师兄,你别忘了,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你骗不了我,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成亲,而且我知道你现在喜欢的是北灵萱,对吗?” “我......” “师兄,你堂堂的朝廷大将军,武林盟主,孤身一人闯入进扶羽教的巢穴,差点命都没了,这等人物,难道连自己真喜欢谁都不敢承认?” “我......” “师兄,我是你师妹,也是你的亲人,既然是亲人,我就不会让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这个亲,你不想成可以告诉我,没人会逼你,至少我不会。” 傲霜雪的一番话,说的池中天很是脸红。 “师妹,是我不好,我和你成亲!” “师兄,你再好好想想。” “不用想了,我和你成亲,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以后,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傲霜雪听到这话,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 随后,她就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来到了池远山的书房之中,当着池远山和姜怡筠的面,告诉他们,自己要和傲霜雪成亲。 “孩子,你可得想好了,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姜怡筠很了解自己的儿子,所以她心里很清楚。 “娘,我想好了。” “这才像话,我听霜雪说了,你和那个北灵萱居然还有了瓜葛,这可绝对不行,雪鹜宫可没有什么好名声。” “爹,您不能对他们有什么偏见,您知道吗,这一次朝廷派人我们一起去南疆收复失地,北宫主也带着人一起去了,而且出了大力,上一次我差点命都没了,还是北宫主救的我。” “这是两回事,我没说她人不好,但成亲是个大事,以后你们要一辈子的,还是霜雪好,知根知底不说,也知道疼你,就这样吧,来人,把赵秉容给我找来。” 不大一会儿,赵秉容就来了。 “师父,您找我?” “你马上安排下去,让伙房的人把好吃的都拿出来,好好做一顿,再去酒窖弄一些酒来,今晚中天和霜雪成亲,大伙好好热闹热闹。” “好嘞!这可是咱们寒叶谷第一次有喜事啊,哈哈,您放心,我马上去办!” 赵秉容走了之后,池远山也对姜怡筠说道:“霜雪虽然是咱们的徒弟,可以后就是咱们的儿媳妇了,你得去准备一些礼物送给霜雪才是。” “好,好。”姜怡筠嘴上答应着,但脸上一直没有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别好好的,别小气啊,把当年我送你的那对翡翠戒指拿出来送给霜雪。” “好。” “你干什么呢?失魂落魄的?”池远山看姜怡筠面色发呆,不禁问了一句。 “哦,没事没事,我这就去准备。” 姜怡筠说着就走了出去。 “中天啊,你也去准备准备吧,换一身新衣服,去吧。” “是,爹,那我先去了。” 等到池中天也走了之后,池远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就走到桌子旁,拿起笔开始写了起来。 写好之后,他满意的笑了笑,纸上只有四个字,百年好合。 成亲之前 紧赶慢赶,池中天和赵秉容在十天之后,赶到了北冥山。 23us.com 池远山和姜怡筠已经知道池中天回来了,都坐在会客厅中等他,身边自然也站着傲霜雪。 赵秉容知道池远山找池中天是要谈一些他们自己的家事,所以就没跟着进去,关上门之后就守在了附近。 “爹,娘,师妹。” “嗯,坐吧。”池远山口气似乎不太好。 “孩子,一路累了吧,老爷,让孩子先歇歇,霜雪,去给你师兄弄点吃的。” “不用。”池远山马上制止了姜怡筠。 “中天,我知道你忙,也知道让你回来一趟不容易,但是有些事,爹觉得必须跟你说清楚。” “爹,您说。” “爹让你回来,就一件事。” “爹,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你和霜雪马上成亲。” “什么?”池中天一听这话,顿时一愣。 “没听清楚?我说让你和霜雪马上成亲。” “爹,您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了?” “你少废话,我让你回来也不是和你商量,成亲就在谷里成亲,今晚你们就圆房,成亲之后,你爱去哪去哪,我不管你。” “爹,您这叫什么话,成亲是大事,怎么能如此仓促啊!” “屁话!”池远山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你还知道是大事?仓促?五年前我就让你们成亲!你总是找借口,我那时候觉得你是真忙,但现在呢?这都几年了?你看看你自己多大岁数了?你看看霜雪多大了?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看到我自己的孙子了?” “师父,师父您别生气啊,师父!” “咳咳” “哎呀,老爷,您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池远山发了一通脾气,脸都憋红了。 “爹,您别生气,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我不生气,我也没什么可慢慢说的,今天就成亲,咱们也不要搞那些繁文缛节了,你和霜雪给我和你娘磕几个头,再让谷里的弟子们吃一顿好,多喝几杯,这件事就算完了。” “爹!” “就这么办!” 说完,池远山就站起来,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娘,您看爹......” “中天,你也别在意,你爹他......唉,算了,你跟霜雪好好聊聊,我去看看你爹。” “娘,娘!” 姜怡筠匆匆忙忙就走了,屋里就只剩下了池中天和傲霜雪。 “师妹,我......” “师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师父说这些。” “唉,早晚的事,算了,师妹你也别烦恼了,成亲就成亲吧。” “师兄,你真想和我成亲?” “师妹,成亲没什么的,我只是之前太忙,既然爹有这个意思,咱们就顺了他吧。” “师兄,你骗不了我,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是眨一下眼睛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师妹,你想多了。” “我没想多,其实你心里是不想和我成亲的。” “没有。” “没有?师兄,你别忘了,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你骗不了我,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成亲,而且我知道你现在喜欢的是北灵萱,对吗?” “我......” “师兄,你堂堂的朝廷大将军,武林盟主,孤身一人闯入进扶羽教的巢穴,差点命都没了,这等人物,难道连自己真喜欢谁都不敢承认?” “我......” “师兄,我是你师妹,也是你的亲人,既然是亲人,我就不会让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这个亲,你不想成可以告诉我,没人会逼你,至少我不会。” 傲霜雪的一番话,说的池中天很是脸红。 “师妹,是我不好,我和你成亲!” “师兄,你再好好想想。” “不用想了,我和你成亲,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以后,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傲霜雪听到这话,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 随后,她就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来到了池远山的书房之中,当着池远山和姜怡筠的面,告诉他们,自己要和傲霜雪成亲。 “孩子,你可得想好了,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姜怡筠很了解自己的儿子,所以她心里很清楚。 “娘,我想好了。” “这才像话,我听霜雪说了,你和那个北灵萱居然还有了瓜葛,这可绝对不行,雪鹜宫可没有什么好名声。” “爹,您不能对他们有什么偏见,您知道吗,这一次朝廷派人我们一起去南疆收复失地,北宫主也带着人一起去了,而且出了大力,上一次我差点命都没了,还是北宫主救的我。” “这是两回事,我没说她人不好,但成亲是个大事,以后你们要一辈子的,还是霜雪好,知根知底不说,也知道疼你,就这样吧,来人,把赵秉容给我找来。” 不大一会儿,赵秉容就来了。 “师父,您找我?” “你马上安排下去,让伙房的人把好吃的都拿出来,好好做一顿,再去酒窖弄一些酒来,今晚中天和霜雪成亲,大伙好好热闹热闹。” “好嘞!这可是咱们寒叶谷第一次有喜事啊,哈哈,您放心,我马上去办!” 赵秉容走了之后,池远山也对姜怡筠说道:“霜雪虽然是咱们的徒弟,可以后就是咱们的儿媳妇了,你得去准备一些礼物送给霜雪才是。” “好,好。”姜怡筠嘴上答应着,但脸上一直没有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别好好的,别小气啊,把当年我送你的那对翡翠戒指拿出来送给霜雪。” “好。” “你干什么呢?失魂落魄的?”池远山看姜怡筠面色发呆,不禁问了一句。 “哦,没事没事,我这就去准备。” 姜怡筠说着就走了出去。 “中天啊,你也去准备准备吧,换一身新衣服,去吧。” “是,爹,那我先去了。” 等到池中天也走了之后,池远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就走到桌子旁,拿起笔开始写了起来。 写好之后,他满意的笑了笑,纸上只有四个字,百年好合。 雷霆大怒 如果池中天和傲霜雪能百年好合,那池远山觉得自己也就可以瞑目了. 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23us.com 池远山知道自己也没几年好日子了,体内的伤虽然不要命,可却在折磨他,所以他很急,他特别害怕自己有一天会突然出事,如果连自己儿子成亲都看不到,那他会抱憾终身的。 距离天黑还有两个多时辰的时候,谷里差不多都准备好了。 所有的弟子脸上都带着喜色,每个人都像给自己忙碌一样忙活着。 赵秉容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袍服,这是他以前到中原办事的时候买来的,今天这大喜的日子,虽然他不是主角,可他也要喜气喜气。 小玫这时候正在傲霜雪的房中,帮她梳妆打扮。 寒叶谷中,女人打扮用的东西,并不多,姜怡筠和小玫年纪大了,早就不喜欢这些了,而傲霜雪也就只有一盒水粉胭脂而已。 “头给你梳好了,霜雪,要不我去跟老爷说说,让他派人去附近的村子里看看,看看有没有人有胭脂水粉什么的。” “玫姑姑,不必了。”傲霜雪说道。 “唉,霜雪啊,自从我进来,到现在,你脸上就一点笑容都没有,这是怎么了,成亲这么大的喜事,你应该开心一点啊。” “没什么可开心的。” “你这傻丫头,成亲可是一个女人这辈子最高兴的时候了。” “玫姑姑,你为什么不成亲?” “我......”小玫一下子就被问住了。 “因为我要伺候夫人。” “伺候人,也可以成亲啊。” “你这丫头,怎么说起我来了,真是的。”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小玫问道。 “是我。” “夫人?” 小玫赶紧走过去把门给打开了。 “夫人。” “小玫,你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没有。” “是。” 等小玫走了之后,姜怡筠就把门关好,走到傲霜雪的身边坐了下来。 “师娘。” “霜雪,从小到大,我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 “师娘,我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说这句话吗?” “不知道。” “既然我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我就不能让你嫁给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姜怡筠说完之后,用手摸了一下傲霜雪的头发。 “一个女人,这辈子可以嫁给一个窝囊废,可以嫁给一个穷光蛋,也可以嫁给一个万人唾骂的人,但惟独不能嫁给一个不爱你,不喜欢你的人。” “师娘!”傲霜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 “好孩子,天儿是我的儿子,他瞒不了我,我看得出来,他对你的感情很深,但他对你的这份感情,只有亲,没有爱,你明白吗?” “师娘,我当然明白,我知道师兄已经不喜欢我了,我不想逼他,更不想嫁给一个不爱我的人,而且我......” “怎么,你想说什么?”姜怡筠看到傲霜雪有些欲言又止,便出言催问。 “我也不想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傲霜雪一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霜雪,既然如此,这个亲,就不要成了。” “可是师父他......” “我去和他说。” “可大家都已经忙了这么久了。” “没关系,反正谷里的人也好久没有热闹了。” 说完,姜怡筠就走了出去,将门给关上了。 不大一会儿,姜怡筠就带着池中天来到了池远山的书房之中。 池远山此刻正在写喜联,他写好的喜联已经在地上摆了好几堆,可是他却一点不嫌累,还是觉得不够。 “来来,夫人,儿子,快来看看我写的喜联,怎么样。”池远山笑呵呵地说道。 姜怡筠将门关上,然后对池中天说道:“跪下。” 池中天赶紧就跪在了地上。 “干什么?这是干什么?现在还不是时候呢,跪早了。”池远山脸上还是笑呵呵的。 “中天,你已经长大了,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你在外面顶天立地,在家里也要敢作敢当,现在当着你爹的面和娘的面,你说实话,你到底爱不爱霜雪。”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池远山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姜怡筠在管教池中天。 “爹,娘,孩儿不孝,但孩儿不敢说假话,孩儿对霜雪只有亲人的情,没有海誓山盟的爱。” “什么?”池远山正好走到池中天的面前,听到这话,一下子就站住了。 “爹,这么多年,孩儿其实对霜雪的情谊早就成了亲人般的情,真的没有爱了。” “你再说一次。”池远山颤抖着手臂,连声音都发抖了。 池中天看到池远山的表情,心中很是不忍,他很想哄池远山高兴,但就像刚刚姜怡筠单独找他时候所说的那样,一个男人,要学会担当,有些事可以瞒,有些事可以糊弄,但有些事,容不得半点。 “爹,我不想娶霜雪。” “啪”池远山突然甩手打在了池中天的脸上。 清脆的声音,把姜怡筠都给吓到了。 池中天小时候挨过打,但池远山打他,都是打他的手心。 而打在脸上,还是头一遭。 “远山!你别生气,也别打天儿了,你这几年都糊涂了,你难道没看出来霜雪也不喜欢天儿了吗?你这样让两个不喜欢的人强行在一起,没有好结果的!” “放屁!他们两个从小青梅竹马,从小在一起,怎么会没感情!霜雪有多喜欢他难道你看不出来?他糊涂,难道你也糊涂吗?”池远山气急地骂道。 “远山!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人会变,人的感情也会变,况且天儿和霜雪也没有夫妻名分,更没有夫妻之实,他们无论喜欢谁,都是他们的自由,你不能强逼他们!” “滚!你们都给我滚!”池远山突然大发雷霆。 “远山,别生气,别生气,你可别气坏了身子。” 就在池远山刚要抬手的时候,突然间,他身子一晃,随后就朝后面倒了过去。 池中天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就蹿了过去,直接拽住了池远山。 雷霆大怒 如果池中天和傲霜雪能百年好合,那池远山觉得自己也就可以瞑目了. 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23us.com 池远山知道自己也没几年好日子了,体内的伤虽然不要命,可却在折磨他,所以他很急,他特别害怕自己有一天会突然出事,如果连自己儿子成亲都看不到,那他会抱憾终身的。 距离天黑还有两个多时辰的时候,谷里差不多都准备好了。 所有的弟子脸上都带着喜色,每个人都像给自己忙碌一样忙活着。 赵秉容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袍服,这是他以前到中原办事的时候买来的,今天这大喜的日子,虽然他不是主角,可他也要喜气喜气。 小玫这时候正在傲霜雪的房中,帮她梳妆打扮。 寒叶谷中,女人打扮用的东西,并不多,姜怡筠和小玫年纪大了,早就不喜欢这些了,而傲霜雪也就只有一盒水粉胭脂而已。 “头给你梳好了,霜雪,要不我去跟老爷说说,让他派人去附近的村子里看看,看看有没有人有胭脂水粉什么的。” “玫姑姑,不必了。”傲霜雪说道。 “唉,霜雪啊,自从我进来,到现在,你脸上就一点笑容都没有,这是怎么了,成亲这么大的喜事,你应该开心一点啊。” “没什么可开心的。” “你这傻丫头,成亲可是一个女人这辈子最高兴的时候了。” “玫姑姑,你为什么不成亲?” “我......”小玫一下子就被问住了。 “因为我要伺候夫人。” “伺候人,也可以成亲啊。” “你这丫头,怎么说起我来了,真是的。”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小玫问道。 “是我。” “夫人?” 小玫赶紧走过去把门给打开了。 “夫人。” “小玫,你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没有。” “是。” 等小玫走了之后,姜怡筠就把门关好,走到傲霜雪的身边坐了下来。 “师娘。” “霜雪,从小到大,我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 “师娘,我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说这句话吗?” “不知道。” “既然我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我就不能让你嫁给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姜怡筠说完之后,用手摸了一下傲霜雪的头发。 “一个女人,这辈子可以嫁给一个窝囊废,可以嫁给一个穷光蛋,也可以嫁给一个万人唾骂的人,但惟独不能嫁给一个不爱你,不喜欢你的人。” “师娘!”傲霜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 “好孩子,天儿是我的儿子,他瞒不了我,我看得出来,他对你的感情很深,但他对你的这份感情,只有亲,没有爱,你明白吗?” “师娘,我当然明白,我知道师兄已经不喜欢我了,我不想逼他,更不想嫁给一个不爱我的人,而且我......” “怎么,你想说什么?”姜怡筠看到傲霜雪有些欲言又止,便出言催问。 “我也不想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傲霜雪一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霜雪,既然如此,这个亲,就不要成了。” “可是师父他......” “我去和他说。” “可大家都已经忙了这么久了。” “没关系,反正谷里的人也好久没有热闹了。” 说完,姜怡筠就走了出去,将门给关上了。 不大一会儿,姜怡筠就带着池中天来到了池远山的书房之中。 池远山此刻正在写喜联,他写好的喜联已经在地上摆了好几堆,可是他却一点不嫌累,还是觉得不够。 “来来,夫人,儿子,快来看看我写的喜联,怎么样。”池远山笑呵呵地说道。 姜怡筠将门关上,然后对池中天说道:“跪下。” 池中天赶紧就跪在了地上。 “干什么?这是干什么?现在还不是时候呢,跪早了。”池远山脸上还是笑呵呵的。 “中天,你已经长大了,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你在外面顶天立地,在家里也要敢作敢当,现在当着你爹的面和娘的面,你说实话,你到底爱不爱霜雪。”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池远山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姜怡筠在管教池中天。 “爹,娘,孩儿不孝,但孩儿不敢说假话,孩儿对霜雪只有亲人的情,没有海誓山盟的爱。” “什么?”池远山正好走到池中天的面前,听到这话,一下子就站住了。 “爹,这么多年,孩儿其实对霜雪的情谊早就成了亲人般的情,真的没有爱了。” “你再说一次。”池远山颤抖着手臂,连声音都发抖了。 池中天看到池远山的表情,心中很是不忍,他很想哄池远山高兴,但就像刚刚姜怡筠单独找他时候所说的那样,一个男人,要学会担当,有些事可以瞒,有些事可以糊弄,但有些事,容不得半点。 “爹,我不想娶霜雪。” “啪”池远山突然甩手打在了池中天的脸上。 清脆的声音,把姜怡筠都给吓到了。 池中天小时候挨过打,但池远山打他,都是打他的手心。 而打在脸上,还是头一遭。 “远山!你别生气,也别打天儿了,你这几年都糊涂了,你难道没看出来霜雪也不喜欢天儿了吗?你这样让两个不喜欢的人强行在一起,没有好结果的!” “放屁!他们两个从小青梅竹马,从小在一起,怎么会没感情!霜雪有多喜欢他难道你看不出来?他糊涂,难道你也糊涂吗?”池远山气急地骂道。 “远山!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人会变,人的感情也会变,况且天儿和霜雪也没有夫妻名分,更没有夫妻之实,他们无论喜欢谁,都是他们的自由,你不能强逼他们!” “滚!你们都给我滚!”池远山突然大发雷霆。 “远山,别生气,别生气,你可别气坏了身子。” 就在池远山刚要抬手的时候,突然间,他身子一晃,随后就朝后面倒了过去。 池中天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就蹿了过去,直接拽住了池远山。 雷霆大怒 如果池中天和傲霜雪能百年好合,那池远山觉得自己也就可以瞑目了。 23us.com 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池远山知道自己也没几年好日子了,体内的伤虽然不要命,可却在折磨他,所以他很急,他特别害怕自己有一天会突然出事,如果连自己儿子成亲都看不到,那他会抱憾终身的。 距离天黑还有两个多时辰的时候,谷里差不多都准备好了。 所有的弟子脸上都带着喜色,每个人都像给自己忙碌一样忙活着。 赵秉容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袍服,这是他以前到中原办事的时候买来的,今天这大喜的日子,虽然他不是主角,可他也要喜气喜气。 小玫这时候正在傲霜雪的房中,帮她梳妆打扮。 寒叶谷中,女人打扮用的东西,并不多,姜怡筠和小玫年纪大了,早就不喜欢这些了,而傲霜雪也就只有一盒水粉胭脂而已。 “头给你梳好了,霜雪,要不我去跟老爷说说,让他派人去附近的村子里看看,看看有没有人有胭脂水粉什么的。” “玫姑姑,不必了。”傲霜雪说道。 “唉,霜雪啊,自从我进来,到现在,你脸上就一点笑容都没有,这是怎么了,成亲这么大的喜事,你应该开心一点啊。” “没什么可开心的。” “你这傻丫头,成亲可是一个女人这辈子最高兴的时候了。” “玫姑姑,你为什么不成亲?” “我......”小玫一下子就被问住了。 “因为我要伺候夫人。” “伺候人,也可以成亲啊。” “你这丫头,怎么说起我来了,真是的。”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小玫问道。 “是我。” “夫人?” 小玫赶紧走过去把门给打开了。 “夫人。” “小玫,你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没有。” “是。” 等小玫走了之后,姜怡筠就把门关好,走到傲霜雪的身边坐了下来。 “师娘。” “霜雪,从小到大,我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 “师娘,我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说这句话吗?” “不知道。” “既然我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我就不能让你嫁给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姜怡筠说完之后,用手摸了一下傲霜雪的头发。 “一个女人,这辈子可以嫁给一个窝囊废,可以嫁给一个穷光蛋,也可以嫁给一个万人唾骂的人,但惟独不能嫁给一个不爱你,不喜欢你的人。” “师娘!”傲霜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 “好孩子,天儿是我的儿子,他瞒不了我,我看得出来,他对你的感情很深,但他对你的这份感情,只有亲,没有爱,你明白吗?” “师娘,我当然明白,我知道师兄已经不喜欢我了,我不想逼他,更不想嫁给一个不爱我的人,而且我......” “怎么,你想说什么?”姜怡筠看到傲霜雪有些欲言又止,便出言催问。 “我也不想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傲霜雪一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霜雪,既然如此,这个亲,就不要成了。” “可是师父他......” “我去和他说。” “可大家都已经忙了这么久了。” “没关系,反正谷里的人也好久没有热闹了。” 说完,姜怡筠就走了出去,将门给关上了。 不大一会儿,姜怡筠就带着池中天来到了池远山的书房之中。 池远山此刻正在写喜联,他写好的喜联已经在地上摆了好几堆,可是他却一点不嫌累,还是觉得不够。 “来来,夫人,儿子,快来看看我写的喜联,怎么样。”池远山笑呵呵地说道。 姜怡筠将门关上,然后对池中天说道:“跪下。” 池中天赶紧就跪在了地上。 “干什么?这是干什么?现在还不是时候呢,跪早了。”池远山脸上还是笑呵呵的。 “中天,你已经长大了,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你在外面顶天立地,在家里也要敢作敢当,现在当着你爹的面和娘的面,你说实话,你到底爱不爱霜雪。”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池远山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姜怡筠在管教池中天。 “爹,娘,孩儿不孝,但孩儿不敢说假话,孩儿对霜雪只有亲人的情,没有海誓山盟的爱。” “什么?”池远山正好走到池中天的面前,听到这话,一下子就站住了。 “爹,这么多年,孩儿其实对霜雪的情谊早就成了亲人般的情,真的没有爱了。” “你再说一次。”池远山颤抖着手臂,连声音都发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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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远山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几口茶,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说道:“霜雪,你是个好姑娘,是中天有负于你,他的心已经变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原谅他,池中天!” 池中天吓了一跳,印象中池远山从来没有直呼过他的名字。 “爹!” “你现在马上离开寒叶谷,寒叶谷谷主之位你也不要当了。” “爹!” “师父!” “远山!” “你们都给我闭嘴!”池远山重重地一拍桌子道:“我自己没教好自己的儿子,有了点本事就开始朝三暮四,霜雪哪里对不起你,你居然喜欢上那个什么北灵萱,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种男人,你长大了,武功比我强,势力也比我大,我管不住你了,这里也容不下去,离开寒叶谷。” “爹,孩儿知错了,您别生气!”池中天赶紧跪在了地上。 “你走不走?”池远山突然站在了池中天的面前。 “师父,您别怪师兄,这件事不能全怪他。” “爹,我求您了,您别赶我走!” “不走是吧,好。” 池远山突然走到桌子旁边,从墙上摘下来一柄剑,拔出来就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今天你要是不走,我马上死在这里。” “别,爹,您别激动!” “远山!” 姜怡筠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傻了,“师兄,你先出去,师父现在有点激动。”傲霜雪赶紧跑到池中天的身边飞快地说道。 池中天摸不清池远山现在的心情,也不敢再惹他,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就跑了出去。 “滚出寒叶谷!这辈子都别回来!” 这是池中天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随后,就没了动静。 赵秉容其实一直在不远处,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以他的身份,也不便去插手。 当他看到池中天失魂落魄地往前走的时候,就追了过去。 “师弟,师父这是在气头上,过几天就好了。” 池中天扭头看了一眼赵秉容,叹了口气道:“唉,不知道为什么,我爹就是听不进去。” “师父这一辈子和师娘的感情都很好,所以他一听说你不喜欢霜雪了,自然受不了了,唉,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弄不明白。” “算了,我也别在这里惹他老人家生气了,我还是先回歙州吧。” “胡闹,这个时候你怎么能回去?” “我爹这个人我很了解,他这个气是会消,但如果他每天都能看到我,我怕他这气什么时候也消不完,我还是先躲躲吧,等过一阵子我再回来。” “怎么,你真不打算娶霜雪了?” “大师兄,我对霜雪现在只有亲情,我们可以当兄妹,可以当一辈子亲人,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没有对她的爱了。” 池中天说完这番话之后,似乎也很痛苦,干脆蹲在了地上,抱着脑袋。 赵秉容也叹了口气,跟着他蹲在了地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也难为你了,打心眼儿里说,霜雪和你确实不合适,算了,你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总之别伤害霜雪就行。” “大师兄,我没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傲霜雪也走了过来。 “霜雪。”池中天抬头说道。 “师兄,你别难过,咱们当不成夫妻,就当兄妹,这辈子我们都是亲人,成亲这种事勉强不得,就算今天我们俩成亲了,可是今后这日子还这么长,过不好的话,对咱俩都是一种折磨,长痛不如短痛,你去找你喜欢的人,我去找我喜欢的人,这样多好。” 其实池中天巴不得傲霜雪能骂他几句,傲霜雪越是这样,他心里也越不是个滋味。 “师妹,我还是先回去了,照顾好我爹。” “你放心吧,那也是我师父,你安心去做你的事,等什么时候师父不生气了,什么时候我就告诉你一声。” “嗯,我去一个地方,一会儿我就回去了。” “住一晚再走吧。” “不住了,万一被我爹知道了,他又得生气。” “那好,那你路上保重。” “放心吧。” 本来,寒叶谷里上上下下都等着好好热闹一场,可是眼看着都到天黑了,却还是没动静,寒叶谷的弟子们都开始暗自嘀咕开来,纷纷猜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到了晚饭的时候,寒叶谷的弟子们还是吃上了很久都没吃过的丰盛晚宴,酒肉足足的,可是却没有什么名目,有几个弟子去问赵秉容,赵秉容却说是池远山犒劳大家的,并且当众告诉众弟子,池中天已经不再是寒叶谷的谷主了。 听到这个消息,这些弟子们还是吃了一惊,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吃惊过后也就没什么了,池远山和池中天谁是谷主,对他们来说都没什么影响。 老祖谈情 而且寒叶谷的弟子们,也都没那个胆量去打听具体是怎么回事,因为每一个想多问几句的人,换来的都是赵秉容的斥责. 池中天一直在后山转悠,眼看天黑了,便朝着后山的山洞中走去。 23us.com 进了山洞,里面依旧和以前一样,还是有一个人出现在了面前。 “谷主。” “别这么叫了,我已经不是谷主了。”池中天说道。 “是,少谷主,您怎么想起到这里来了?” 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自己并不认识,但这也不奇怪,寒叶谷那么多弟子,尤其是这几年自己很少回来。 “我来有点事情,对了,你是?” “属下兰涧,是冥叶首领。” “现在还在训练的冥叶有多少个?” “八十个。” “嗯,你去忙吧。” “是!” 看着兰涧走远之后,池中天就往北冥老祖所居住的山洞中走去。 过去这几年,每年池中天回来的时候都会来和老祖说说话,但每次时间都很短,而且说的也都是一些江湖上的闲聊之事,没什么正经的。 推开石洞的门,里面还是一如往昔,北冥老祖坐在石床上,正在闭目打坐。 这石洞中除了石床还有一些锅碗瓢盆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池中天很难想象北冥老祖在这种地方居然能熬那么多年。 “老祖。” “虽然我从来不出去,但是我想现在距离过年还早的很吧?” “是。”池中天恭敬地答道。 “怎么,有事回来?” “我爹叫我回来和师妹成亲。” “哦?”北冥老祖似乎对这事很有兴趣,眼睛马上睁开,随后就将两腿放了下来,池中天看到之后,赶紧走过去给他把鞋穿上。 虽然北冥老祖看上去很邋遢,但是身上却没有什么异味,这是因为北冥老祖每天都会在旁边的温泉之中泡上一会儿,身上比他还干净。 穿好鞋之后,北冥老祖示意池中天坐在对面,随后说道:“看你这样子,怕是你没答应吧。” “没错。”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 “就是感觉和你那个师妹在一起的时候像是一家人,但不像是一张床上躺着的人,对吧?” 话很粗糙,但理不粗糙。 池中天马上点了点头。 “这都是宿命,有些人,一辈子可以住在一个屋檐下,却永远住不到一张床上去。” “老祖,我是不是有些太混账了?” “是,也不是。” “老祖您这是什么意思?” “从孝道上来说,你是混账,从道义上来说,你不是混账。” 看池中天一脸疑惑,老祖接着说道:“你爹让你和她成亲,多少有些报恩的意思,她从小跟着你爹长大,现在又天天伺候你爹娘,从这方面来说,比你强多了,你是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而且他把他能给的都给了你,你现在在江湖上之所以能混出来,你爹功不可没,可你呢?你爹受伤的时候,你可一天都没在他身边伺候吧?” 一席话,说的池中天羞愧的低下了头。 “你爹让你和她成亲,是不想委屈了那个姑娘,想让人家有个名分,也好了却他自己的心事,但你没答应,所以你这是不孝。” 池中天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可如果你答应了,你是孝顺了,可是你心里对她并没有恋人那般的情爱,今后若是能日久生情倒也罢了,万一不能,那不仅毁了你,也毁了她,娶一个姑娘,却不能全身心的爱她,这就是不讲道义。” “老祖,我明白了,那能不能又讲道义,又孝顺呢?”池中天抬头问道。 “人们常说,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其实不单单是忠孝,很多事都不能两全,就好像你又想伸出舌头又想说话,那也是办不到的。” “那应该怎么选呢?” “这个只有问你自己了,满足孝心和毁一个女人的一生,你觉得哪个重要?” “老祖,我明白了。”池中天的眼神中突然闪出一片清澈。 “除非你能保证今后你会好好爱她,可是爱这个东西,是勉强不来的,世上所有的爱都是在男女相见的刹那间而从心里出现的,一见钟情,那是爱情,日久生情,生的不是爱情,而是亲情,你明白吗?” “多谢老祖,我明白了。” “嗯,明白就好,不要在这件事上过多伤神,其实从私心来说,你和她也确实不般配,你是一条龙,一条足以翻江倒海的龙,小小的寒叶谷也好,还是一个什么山庄也罢,那都不能困住你,你今后要走的路,还很长,所以你需要一个能够有能力帮你的人来当你的妻子,如果你心里对一个女人有爱,而她恰恰也有能力帮你,那么,千万别错过!” “老祖,您这是......” “哈哈哈,池中天啊池中天,你知道你在我面前像个什么吗?” “什么?” “晶莹剔透的杯子。” “啊?” “就是什么也藏不住。” 池中天尴尬地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好了,不说这些了,江湖上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对了,忘记告诉您,西索阿瑞五年多以前所夺走的城池,现在已经差不多被朝廷全部夺回来了,西索阿瑞溃不成军,逃走了。” “唉,南掌国的灭亡是上天注定的,何必强求。” “不过,我没打算就此罢手。” “你想怎么办?” “朝廷的事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武林的事了,我打算召集武林同道,一举歼灭扶羽教,杀了西索阿瑞!” “我可否求你一件事?”北冥老祖忽然说道。 “老祖您千万别这么说,您有事,尽管吩咐。” “如果能有那一天,我请你不要杀他,废了他的武功,然后把他送到我身边来。” “老祖,这......” “一个人的生与死,不重要,如果他的武功被废,他也就没用了。” 池中天琢磨了一下,笑着说道:“借您吉言,真有那么一天,我就答应您的这件事!” 不准回家 “人老多情,我可相信你了啊.”老祖说道。 23us.com “当然,您放心,只要我答应了,我一定办到。” “好,对了,剑的事儿怎么样了?” “我打算这一次灭了扶羽教之后,再找西索阿瑞把剑要回来。” “也好,但愿你能找到十柄名剑,这样的话,神功就会重出天日了。” 听到这话,池中天心中暗喜,看样子老祖将来一旦看到十柄剑凑齐,那么是一定会告诉自己关于十剑归冥的秘密的。 从山洞中离开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后山不比谷里,还是很冷的,池中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本来想现在就走,可是觉得不和姜怡筠打个招呼,实在是说不过去。 “什么人!” “我,池中天。”走到谷口的时候,守卫谷口的弟子举着火把一下子就跳了出来。 “少......公子,您不是走了吗?” “这就打算走,我去和我娘打个招呼。”池中天说着就要往里走,但是,几个守卫却丝毫没有让路的痕迹。 池中天随即皱起眉头望向他们,这时候,一个守卫战战兢兢地说道:“公子,您......实话跟您说了吧,谷主刚刚下令,不准你进谷里,谁放您进来就严惩谁。” “什么?”池中天一惊,他知道池远山的怒火不会这么快就消散,但也没想到他会下这样一道命令。 “公子,求您别难为我,刚刚是谷主亲自下令的,大师兄劝了几句,也被谷主给责罚了。” “这样,我悄悄进去,就找我娘说句话,我这一趟去也不是近路,总得跟老人打个招呼不是?放心,我绝对不让人发现,我的本事你们应该知道。”池中天说道。 几个守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说话,最后,还是刚刚那个守卫说道:“公子,您就别为难我了,真不行,您本事是不小,但是谷主的本事也不比您小多少,万一真发现您进来了,我们可就惨了,谷主确实很生气。” “你们几个让开,这是我的家,你们居然拦住我!”池中天也有些生气了。 “师弟!”这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池中天定睛一看,原来是赵秉容。 “大师兄。” “师弟,我知道了,你别进去了,不瞒你说,谷主就在附近,他已经听到这里的动静,我看谷主现在有些不对劲,师弟你还是别惹他了。” “唉,大师兄,没想到我爹居然这么生气。”池中天听到这话,顿时有些落寞。 “没事儿,霜雪让我给你带话了,让你在外面好好的,等谷主消气了,会告诉你的。”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回去了,你替我跟爹娘说一声,我就走了,如果谷里有什么事,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放心,我知道了,我把你的騋牝马牵到外面去了,你趁着天色还不算太黑,赶紧赶路,说不定天亮之前还能到鹿城呢。” “嗯,我走了。” 池中天很落寞,家都不让进了,这是有多生气。 池中天刚刚走了没多久,池远山就出现了。 “谷主。” “记住,以后只要他回来,不准他进来。” “谷主,师弟毕竟是您的儿子,您可不能总生他的气啊。” “我没有这样的儿子,年纪轻轻,刚有点能耐,就学会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了,他跟霜雪二十多年的感情,他居然一点不顾忌,他认识北灵萱才多久?哼,心性不稳,早晚要出事!” “谷主,外面风大,您还是回去歇着吧。” “我还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先去忙吧。” “这么晚,您要去哪儿啊。” “去后山一趟,我有些心烦,去散散心。” “那我陪您去。” “不必,你让霜雪陪我去就可以了。” “是,我这就去叫他。” ...... 池中天在天亮的时候,赶到了路程,夜路不好走,他也是走走停停。 到了鹿城之后,他先找了个饭铺吃了点东西,然后就找了一家客栈,打算住一晚再走,他倒是不累,但是马有些累了。 本来心烦,但是躺在床上之后,他迷迷糊糊也就睡着了。 睡得正香的时候,忽然被一阵声音给吵醒了。 听起来好像是在吵架,池中天无奈地摇摇头,随后闭上眼继续睡去。 但是,声音越来越大,听的出来,应该是几个男的在和一个女的争吵。 这个动静,睡觉是没指望了,于是他就坐了起来,打开门准备看看热闹。 “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不讲道理啊,你的马踢坏了我的东西,你连句话都没有就要跑?” “这位大哥,你误会了,我是急着找人,您等我找到了人,我一定赔您钱!” “误会?我不误会,我那摊子才刚摆上,就让你的马给我踢翻了,这真是晦气,我这一天的买卖怎么做?你赔钱,你赔得起吗?” “小二,劳烦问您一件事,有没有一个年轻人在这里住店?” “年轻人多了,我哪知道您找谁?”店小二看这个女人也不像是本地人,所以也不打算给她好脸色。 但是池中天可听不下去了。 因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姜怡筠。 姜怡筠怎么会到这里来? 她说是来找人,肯定是来找自己的。 池中天赶紧晃晃脑袋清醒了一下,随后就跑了下去。 “娘!” “天儿!” 池中天昨晚走了之后,姜怡筠无意中听到赵秉容说是池远山把池中天给轰走了,连家都不让进。 姜怡筠知道池中天的性子,生怕他伤透了心,可是又没办法,想出去追又没那个本事,后来只好趁着天微微亮之前,找个由头牵了一匹马出了谷,守卫的弟子询问,姜怡筠说是去山上采点野味给池远山,几个弟子本来要跟着,可是姜怡筠说不用了,她平时也偶尔出去到山上找一些野味,所以这些弟子也没觉得太奇怪。 她盘算了一下,按照时辰来算,池中天肯定得在鹿城待上一天,大半夜不好赶路,肯定也快不到哪里去。 小城之事 所以一到鹿城,姜怡筠就到处打听,就在刚才,因为着急赶路,加之姜怡筠的骑术并不是很精湛,一不小心,马就踢翻了一个摊贩的摊子,姜怡筠只忙着找池中天,就想着先找到池中天之后再去赔人家钱,没想到那个摊主竟然一路给追上来了. “娘!您怎么来了?”池中天又惊又喜地问道。 23us.com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等等。” 说着,姜怡筠就扭头对那个摊主说道:“好了,我找到我要找的人了,我现在赔给你银子。” 那个摊主看了姜怡筠一眼,随后咳嗽了一声,高声说道:“五十两。” 姜怡筠正要掏银子,一听这个数目,心里顿时一惊。 她多少年身上都不带钱了,平时在谷里,银子根本没用,这一次出来她确实带了一些银子,但只有十几两散碎银子。 “这么贵?” “那是,我那摊子都不能用了!”摊主凶狠地说道。 池中天这时候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掏出一锭银子说道:“这家客栈一天也赚不到五十两银子,别在那故意找事,这是五两银子,够你好几天生意的了,滚!” “小子!你找打是不是?”那个摊主怒声说道。 “我心情不好,赶紧给我滚。”池中天说完就扶着姜怡筠往楼上走去。 看着池中天年纪轻轻,那个摊主竟然没敢动手,捡起银子之后,就骂骂咧咧地出去了。 到了房中,池中天先给姜怡筠倒了一杯茶,随后问道:“娘,您是来找我的?” “是啊,不找你我才不会到这里来。” “娘,本来昨晚想和您说一声再走的,但是......” “别说了,我知道,你爹不让你进家门。” “是啊,我爹生气了。”池中天神情落寞地说道。 “天儿,娘是怕你伤心,所以追上来想劝你几句。” “娘,您放心,我没事,就是感觉自己有些不孝。” “孝与不孝,也不是在这上面来论的,只是霜雪一直陪在我们身边,你爹觉得亏欠人家,你知道的,你爹这辈子从来不欠别人的情。” “是,这个我知道,可是娘,我真的对霜雪没有那种爱意了,以前还有,可是慢慢越来越淡了。” “我懂,你们这么多年都不经常在一起,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好了,别说这些了,记住,别记恨你爹。” “娘!我怎么会记恨我爹,您放心吧,等爹什么时候消气了,我就回来!” “嗯,这里有我和霜雪,你就放心吧,好好去做你的事,男人,终究还是要做一番大事的。” “我知道了,娘,您不会怪我吧?” “你是我儿子,我怎么会怪你,好了,你快点赶路吧,我也得回去了。” 池中天看了一眼外面,随后说道;“我送您。” “不用你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路上也没什么人。” “我还是从您出城吧。” “也好。” 送姜怡筠离开鹿城之后,池中天就打算赶路,但是从客栈拿了行李刚要走,就被人给堵住了。 仔细一看,竟然是刚才那个小摊主,只不过身边还跟了几个人。 “就是这个小子。” 池中天急着赶路,不想和他们一般见识,于是说道:“给你五两银子不少了,你这摊子一天能赚一两吗?别不知足了,我还有事,麻烦你让让。” “我说这些小兄弟,看你不像是本地人吧?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有个规矩,那就是出摊不犯冲,摊子从早到晚都得平平安安的那才吉利,可我这兄弟一大早就被你家里的人给踢翻了,这是犯忌讳,这是要影响以后生意的,你说,五两银子怎么够?”摊主身边一个胖子笑呵呵地说道。 “就是!我要你五十两也不多!”摊主跟着说道。 “好,五十两就五十两,给你。”池中天在身上摸了一会儿,随手丢出几个银锭子。 那个摊主没想到池中天这么痛快就给了,眼珠子一转,将银子接过来之后又说道:“这只是我的损失,你看看我这些兄弟们都是来帮我说话的,耽误了人家的买卖,这也得赔钱。” “还要赔钱?” “那可不,大哥你说是不是。” 这个摊主冲那个胖子一挤眼,胖子马上说道:“就是就是,赔钱!” “好,赔钱。”池中天笑着答道。 那胖子跟那个摊主一听,心里差点乐开了花,这轻而易举的就是这么多银子,顶的上他们卖一个多月的东西了。 可是,这一次池中天逃出来的,不是银子,而是拳头。 “砰砰砰” 几声闷响过后,几个人就飞了出去,尤其是那个胖子,看着挺胖,但是被一拳就打的飞出去十几步。 “贪心不足的东西。”池中天拍拍手,就大步离开了,周围看热闹的没一个敢上前的。 可是,没走几步,麻烦又来了。 这一次来的,居然是衙门里的衙役。 “喂!是不是你在这里闹事?” 说来也巧,这些衙役正在街上闲逛,忽然看到这里有一群人,知道有事,就走了过来,刚刚他们其实一直在附近,不过那个摊主和那个胖子都是本地买卖人,和他们都很熟识,所以也就没多管,不过刚刚看到池中天居然出手就把他们给揍趴下了,所以就出来打算管管。 “不是我闹事,是他们找我要钱,没玩没了。”说完池中天就想走。 但是没走两步,几个衙役就堵了上来,要抓他去衙门。 池中天正要动手,突然转念一想,便说道:“去就去,我怕你们?” 几个衙役其实不想带池中天去衙门,不过是吓唬一下,然后敲点银子罢了,但池中天答应的很痛快,他们也就没办法了,带着池中天去衙门的路上,还想着一会儿让他吃点苦头。 鹿城很小,但衙门却不小,而且鹿城是偏远小城,山高皇帝远,这里的县令就跟土皇帝是一样的。 这种小事,衙役们没打算告诉县令,直接带到衙门里的一间屋子里,里面有一个捕快模样的人,看到之后就不耐烦地说道:“这谁啊,带这里来干什么!” 小赌怡情 “闹事的,带来收拾收拾他.”几个衙役不冷不热地说道。 23us.com “哦,闹事的是吧。” 这个捕快显然是在喝酒,因为站起来走到池中天身边的时候,一口酒气就喷了过来,差点让池中天呕出来。 看到池中天的脸上有厌烦地神色,这个捕快顿时心生怒气。 “闹什么事了?” “把人家摊子给踢翻了,不赔钱,还打人。” “打人?” “是啊,把人给打的很惨。” 听到这话,捕快的脸色就变了。 “陈头儿,这小子很邪性,手上好像有点功夫,我们......”一个衙役走到捕快身边低声说道。 “这种人带来干什么!”捕快压低了声音,但却掩不住怒火。 “我们也不想带啊,就是吓唬吓唬,谁知道这小子居然这么硬气,说跟来就跟来了,当时周围全都是老百姓,您说我们也没办法啊。” 这个陈捕快打量了池中天一下,隐隐发现这不是个一般人,寻常人就是胆子再大,见到官差多少也会有些不自在,但是看眼前这个人,仿佛对他们视若无睹一般。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 “好嘞。” 几个衙役出去之后,陈捕快就对池中天说道:“这位朋友不是本地人吧。” “嗯,的确不算是本地人。” “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您看怎么解决?” “笑话,这里是衙门,怎么解决得你们说了算。” “不至于不至于,一点小事,要不这样吧,您就先回去吧。” “怎么,不是要抓我来让我见识见识吗?” “朋友,不瞒您说,我见过的人多了,鹿城这地方虽小,但南来北往的过客可不少,看您这样子,怕也不是一般人,我也不想惹麻烦。” 见陈捕快这么说了,池中天便点点头道:“好,既然你如此有礼,那我也就直说了,劳烦请你们县令大人出来,我有事要找他。” “您要见我们县令?” “正是。” “对不住,这个我做不了主。” “你就跟他说,少不了他的好处,去吧,其实你应该知道,就算你不去说,我也能见到,我只是不想闹出大动静而已。” 陈捕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个个子不高但精神抖擞的人就跟着陈捕快走了进来。 “大人,就是他。” 鹿城县令姓庞,庞县令已经当了快二十年的鹿城县令了,这其中的好处,也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了。 “你找我?” “你是县令?” “这位就是庞县令。”陈捕快在一旁说道。 “嗯,那好,庞县令,咱们长话短说,我是圣上钦封的尚武伯池中天。” “什么?”庞县令楞了一下,没等他说话,池中天接着就摸出一块牌子递了过去。 庞县令接过来看了一会儿,马上恭敬地说道:“原来是池爵爷,下官......” “免了。”池中天接着说道:“我来这里,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您请说。” “鹿城北面的北冥山,是我的家,我希望庞大人能帮忙照看一下,要去北冥山,势必要经过这里,如果有可疑的大批的武林中人从这里经过的话,还希望大人您能去知会一声。” “哦,原来你是北冥山的人,我知道那里,池谷主还好吧?” “当然。”池中天微笑着答道。 其实这个庞县令已经猜到池中天应该也是寒叶谷的重要人物,不过,他却没有说出来。 “好,这件事好办,池爵爷您就放心吧。” “多谢了,不过庞大人,如果真出了事,我也不会跟您客气的。” “放心,这都是小事,明日我就让人密切注意那些进城的人。” “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还望大人您能让手下的人都养成习惯吧,这里有一张银票,就当是我感谢大人的。” 庞县令接过银票看了一眼,摇摇头说道:“太重了,您还是收回去吧。” 池中天没有说话,将银票放下之后,就径直离开了。 这只是一段小插曲,也只是池中天临时的一个想法而已,因为接下来,他要去解决扶羽圣教的事了,对于这里,池中天确实很担心,以目前寒叶谷的实力来说,确实不容乐观。 回到冥叶山庄的时候,已经过了快十天了。 小离的事,池中天一直没有告诉池远山夫妇,他已经跟赵秉容商量好了,找个时机,再慢慢告诉他们。 回来的时候,是半夜,池中天没有声张,也没有先回房,而是一个人往山庄护卫们所居住的地方走去。 叶落的屋子里还亮着灯,在门外就听到里面的声音,有男有女,好不热闹。 池中天随后将门推开之后,把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谁啊!这......庄主?” 屋子里,叶落,苗谷,还有卓兰,以及一个冥叶的人,居然在一起推牌九。 “这么热闹。” “庄主您回来了。”几个人赶紧都站了起来,叶落和苗谷以及那个冥叶的神色顿时有些不自然,只有卓兰,好像没什么事一样。 桌子上,每个人的面前还堆着一些散碎银子,显然是在玩钱。 池中天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随后说道:“这玩意是卓兰你教给他们的吧?” “是啊,我看他们晚上都很无聊,就教给他们了。” “嗯,挺好,玩玩可以,可别太过火啊,小赌怡情,都给我收敛一点。” 一听这话,叶落他们顿时松了一口气。 “哈哈,庄主放心,我们也就是小打小闹,三两五两的,要不您也来玩几局?” “好啊。” 池中天说着就走坐在了桌子旁。 几个人以为池中天不太会,所以就想欺负他,不过,半个时辰之后,所有人的脸都开始哭丧起来了。 池中天的面前堆着几十两银子,而其余人面前,都空了。 “行了,不玩了不玩了。” 池中天把面前的银子都装进袖口里,随后打了个哈哈,就推门出去了。 刚出去,迎面一个人就撞在了他身上,池中天猝不及防,袖口中的银子都掉在了地上。 山外突袭 “干什么,毛毛躁躁的!”池中天大怒,心说这是谁这么没规矩. 定睛一看,竟然是秦殇。 23us.com “庄主,您什么时候回来的?”秦殇看到池中天,顿时大吃一惊。 “刚回来,有什么事吗?”池中天一边弯腰捡银子一边问道。 “时辰到了,我是来和苗谷换防的。” “哦,知道了,下次别这么毛毛躁躁的。” 说着,池中天将地上的银子捡起来之后就自顾自地走了。 休息了十几天之后,池中天就准备到南疆去一趟了,可是,却忽然遇到了一些麻烦。 之前,他特意让人写了一封信给京城那边的秋蝉,让秋蝉把扶羽教的一些事情都详细地写出来。 除此之外,他还广发英雄帖,以武林盟主的名义,请大家和他一起到南疆一趟,去剿灭扶羽教。 以池中天目前的地位,他觉得自己只要发了个帖子,就会有很多人响应,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除了那几个他的老朋友之外,江湖其它门派中,只有一个长安城的王易通回信说一定会帮忙。 “这是怎么回事,帖子都发出去了吗?” “庄主,按您所说的,江湖上只要有点名声的门派,都派人去了。” 在冥叶山庄内庄的会客厅之中,池中天正和几个手下在商谈这件事。 叶落说道:“庄主,要我看,可能是他们不敢来吧?” “是啊,庄主您虽然贵为武林盟主,但是像这种事,他们还是要顾忌三分的,毕竟在他们眼里,扶羽教还是很强大。”秦殇说道。 池中天听完之后,冷冷一笑道:“强大?再强大也架不住我们这么多人,对了,灵岩寺通知到没有?” “庄主,灵岩寺的事我正要单独跟您说,我们送信的弟子回禀,说灵岩寺的人当场就拒绝了,没有丝毫的余地。” “当场拒绝?” “对,而且灵岩寺的人也说了,说您这个盟主,他们不想得罪,但也不会听令。” 叶落一说完,秦殇马上接话道:“这些秃驴,摆明了就是害怕!” “灵岩寺的浮堤大师,我一直不知道他的真正武功如何,但我感觉应该不比我差,如果他能帮忙,剿灭扶羽教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庄主,缺他一个也没事,武林出了这么多事,灵岩寺屁事儿也没干过,咱们的日子不也过来了?”叶落不服气地说道。 “话不能那么说,这一次,我们去了就得成功。” “为什么?” “不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也累了,解决了这个心头大患,武林中就再没有人会掀起腥风血雨了,我也就可以做几件我自己的事了。” “好吧,既然庄主有这个想法,不如这样,属下带着人亲自去一趟灵岩寺。”叶落说道。 “不,你去不管用,我的面子他们都不会给,更不要说是你了。” ...... 夜深人静。 灵岩寺的佛堂中,只剩下三只残烛。 泥佛之前的**上,一个白须老僧正盘膝而坐,口中念念有词。 “师父,不早了,您该歇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僧人走了进来。 老僧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淡淡地答道:“下去吧。” “是,师父。” “等一等。” “师父,您还有什么事?” “池中天派人送的那封信,在哪里?” “在弟子房中。” “烧了。” “是。” 浮堤大师每天都要到很晚才会去睡觉,作为他的大弟子,简相禅师也只能任劳任怨地守在附近。 灵岩寺的外面有一片村子,表面上看没什么,其实这村子是灵岩寺修建的,住在村子里的人,都是灵岩寺的僧人假扮的。 这一点,上一次池中天就曾经识破过。 被池中天识破一次之后,浮堤大师也觉得一个村子全都是男人确实过于蹊跷,因而便让人将周围一些穷苦人家接到村子里来,不用他们做什么,每天饭菜管够,此外还有一些散碎银两。 灵岩寺是佛门圣地,每日前来拜佛烧香的人也不少,因而并不缺钱。 上一次被池中天识破的孙牛,其实也是灵岩寺的一个弟子,不过辈分很低而已,五年过去了,他还是在这村子里,不过,却是村子里僧人的大师兄,负责管着这里所有的僧人。 这天晚上,孙牛早早吃过晚饭之后,借助残灯念了半卷佛教之后,就熄了灯睡下了。 后半夜,一阵尿意把孙牛给弄醒了。 披着衣服打开门出去,孙牛就往茅房走去,尿完之后正要回房,耳边却突然听到一些声音。 好像是树叶声。 不对! 这周围虽然不缺树木,但却没有成片的树林,树叶声不可能如此密集。 脚步声! 孙牛马上就判断出来了。 这是脚步声。 而且好像马上就要到这里来了。 很快,孙牛就跑回屋子里,将藏在床底下的一根六尺铜棍拿在手里,接着就跑了出去。 这个时候,有这么多人朝这里来,肯定不是善类,孙牛不得不防。 出去之后,孙牛马上就往附近的几间屋子里跑去。 “快起来!都赶紧起来!” 几声吆喝过后,没一会儿,十几个由僧人装扮成的老百姓就走了出来,有的手中还举着灯。 “师兄,什么事?” “就是,什么事啊?” “有人!”孙牛用手一指后面。 就在此刻,远处突然火光一片,原本漆黑的夜晚瞬间亮成如白昼一般。 还没等孙牛他们反应过来,半空中又传来了一阵破空声。 “噗” 孙牛身边的一个僧人胸前突然插进了一根箭枝。 “有弓箭,快躲!” 随着呼喊声,十几个僧人都赶紧躲到了一旁。 “你们马上去叫乡亲们离开,我回去报信!”孙牛喊道。 “是!” 没等孙牛刚走几步,他就听到背后有一阵阴风袭来,侧身让过之后才发现,又是一些箭枝。 远处,密密麻麻的箭枝像是下雨一样朝这里袭来,十几个僧人除了孙牛之外,全都倒地身亡,身上插满了箭枝。 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之下,即便身手高强的人,也很头疼,更何况这些普通僧人了。 火箭之灾 孙牛被这突然而来的一幕吓坏了,连头都不敢回,径直就往前面跑. 他现在顾不得其它,大半夜的突然来了这么一群人,目标是什么,他就不用脑子都能猜到。 23us.com 现在必须回去报信,灵岩寺要有麻烦了。 “快,快开门!”孙牛来到寺门外面之后,就开始用手用力砸门,一边砸一边还大喊大叫。 “谁!” “是我。” “你怎么回来了?” 寺门打开之后,十几个僧人就举着灯笼走了出来。 “快,马上禀报掌院大师,有敌袭!” “我这就去!” 其中两个僧人马上就跑了回去,剩下的则是分头去禀报其余的灵岩寺长辈。 浮堤大师今天诵经的时辰比往日都要延长了一些,原因就是浮堤大师总觉得心神有些不宁。 守在门外不远处的简相禅师则是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身体笔直,两眼炯炯有神,丝毫没有倦意。 “掌院在诵经,退下!” 简相此刻听到了小院外面的脚步声。 但是脚步声依然没有停住,反而还越来越近了。 临近之后,一个小僧人便对简相说道:“禅师!外面有敌袭!” “什么人?”简相马上站了起来。 “不清楚,是外面村子里的人来报的信。” “知道了,在这里等着我!” 就在简相准备去禀报浮堤大师的时候,却发现浮堤大师已经站在他身后了。 “师父......” “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今夜贫僧心神不宁,果然有变,佛祖保佑。”嘀咕了一句之后,浮堤大师便说道:“简相,速速召集弟子,与我前去。” “是!” 此刻,灵岩寺外面其实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人将灵岩寺给围了起来,有举着火把的,有拿着弓箭的,还有拿着兵刃的。 灵岩寺的守卫僧人此刻并没有开门,而是全神贯注地站在门后面。 外面的人,可能任谁也看不出来是谁。 因为他们的穿着,很普通。 就是那种老百姓们所穿的衣服。 “放火箭。”不知道是谁,在暗处幽幽地说了一句。 瞬间,所有的弓箭手都把箭头处给点燃了。 “放!” 一声令下,无数火箭朝着围墙上飞了过去,落到了灵岩寺的院子里。 火箭不可怕,但火箭太多,就可怕了。 眼下,火箭就太多了。 守卫僧们看到火箭被射了进来,都忙不迭地准备过去弄灭,寺庙里的建筑以木质居多,尤其是一些古树。 但是,没等他们弄灭,外面又飞进来一大片。 随后,又是一大片。 到最后,寺庙大门附近的院子里,竟然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守卫僧们都已经退到了后面。 这个时候,忽然脚步声传来,大批的僧人也举着火把走了出来,随后,浮堤大师在简相禅师的陪伴下,从一旁通道中出现。 “怎么样。” “不行,对方的箭太多,得想办法灭火,不然这夜风一吹,怕要坏事。”一个僧人急促地说道。 浮堤大师此刻展现了一代宗师的风范,他摇了摇头,指了指天上说道:“今夜无风,不足惧。” “可是......” 就在那个僧人准备再劝一劝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声音很闷,但很大,好像是什么庞然大物在撞击。 “砰” 一声巨响,所有的僧人都往前一看,顿时瞠目结舌。 灵岩寺的大门,居然被撞开了,确切地说,不是撞开了,而是整扇门板都已经被撞断了,直接砸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饶是浮堤大师,脸上也是抽了一抽。 这大门已经有百年历史,风雨飘摇,从未有过意外,没想到今天居然轰然倒地。 这还不算完,寺门被撞开之后,一群人就从外面冲了进来,随后浮堤大师就看到无数个小火苗出现了。 “他们要放火箭,大家小心!”浮堤大师说完之后,将简相还有身边的几个僧人用手臂挡在了后面,话音一落,火箭就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有几个僧人反应的慢,身上中了箭,连带着火的燎烧,疼得倒地不起。 不过,大部分僧人还是开始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抵挡,浮堤大师双手合十,看似不动,但所有的箭枝在靠近他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就已经落地了。 简相禅师此刻怒火中烧,他虽然是佛门中人,可眼下这场意外让他无法理智,所以他抖抖双手,就准备冲过去。 “不要冲动。” “师父,弟子去收拾他们!” “贫僧灵岩寺浮堤,不知道是哪位朋友与灵岩寺过不去,要毁了这百年古刹?”浮堤大师的声音很是洪亮,即便这里乱成一片,可他的声音还是清晰无误地传到了对面。 这时候,箭停了。 地上散落的全都是着火的箭,一眼望去,就跟火海一般,很是吓人。 “浮堤大师,枉你还是佛门高僧,似你这等胆小怕事之辈,焉能有此虚名?要我说,你这灵岩寺既然都是一群鼠辈,那么不要也罢。” 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虽然中气十足,但是浮堤大师马上就听出来了,这个人的内功很一般。 “敢问这位朋友尊姓大名?” “区区贱名,不足挂齿,只是看不惯你这等沽名钓誉之辈,想来也是如此,你们这寺庙都快被烧了,居然还有心情站在这里说话。” 浮堤大师淡淡一笑道:“佛门圣地,刀光剑影实在不妥,还是请这位朋友说一说,为何而来吧。” “简单,只要浮堤大师答应我一件事就可以了。” “请讲。” “请浮堤大师就地遣散灵岩寺的僧人,你自己束手就擒。” “狂徒!” 简相禅师一听这话,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从浮堤大师身边一个侧身就冲了过去。 “回来!”浮堤大师急切喊了一句。 就在此时,对面又是一阵箭雨,简相禅师冲到一半,就被这些带着火的箭给挡住了,扫落一堆之后,没等喘口气,又是一堆过来,弄得他狼狈不堪,无可奈何之际,只能退了回来。 大火冲天 “佛门中人虽不妄自杀生,却也不能任人欺辱,这位朋友,今日贫僧倒是要会会你了,敢问阁下可否出来与贫僧一战?” “哈哈哈,老秃驴,你当我傻吗?一个贪生怕死的秃驴,我会跟你打?记住了,我不会跟你动手,但我会让你成为灵岩寺的罪人,来人!” “在!” “放箭!” 一时间,无数箭枝再一次出现,但这一回,目标却不是对着前面的那些僧人,而是对着周围的房屋还有一些树木. “不好!他们要烧毁寺庙!”简相禅师大声说道。 23us.com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今日贫僧为了自保,不得不动杀念了。” 说完之后,浮堤大师将身上的袈裟轻轻脱下,交给一旁的简相禅师。 “师父,不用您出手,弟子带人冲过去,管它什么火箭!”简相禅师说道。 “不要无谓伤亡,这些人来路不明,贫僧要去会一会,让众弟子守好这里,千万不能放他们进去。” “是,师父您要小心。” “放心。” 浮堤大师的语气从头到尾都很平稳,没有丝毫波动。 只见浮堤大师双手合什,一步一步朝前面走去,起初步伐缓慢,但渐渐地就快了起来。 几个眨眼的瞬间,浮堤大师就出现在了那些射箭的人的面前。 那些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老和尚就出现在了眼前,顿时大吃一惊,正要有所反应,一股刚猛的劲风就刮了过来。 浮堤大师挥动手臂轻轻一扫,那些人手中的弓箭就离开了手掌,落在了地上。 随后,浮堤大师连续几个闪身,游走于这些人的面前,不到片刻,他手中就多了一堆弓。 看到浮堤大师的身手,这些人似乎有些恐慌,都开始往后退去。 “这东西,留不得。” 几十张弓就在浮堤大师的手中被毁了,无一例外,全部断成了两截,被浮堤大师给扔到了地上。 “哈哈,秃驴好身手,不过......” 就在此刻,突然间,浮堤大师的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不好,起火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浮堤大师扭头一看,只见寺庙后面不知道什么地方,冲起一片火光。 也就是一个瞬间,浮堤大师的脸色就变了。 “不好!” 现在,浮堤大师顾不得什么,直接往回跑,几个起跳回到简相禅师他们身边之后,就急切地说道:“看方向好像是藏经阁,你马上带人去!藏经阁绝对不能出事!” “师父,那这里呢?” “留下几个人就可以,我亲自在这里,不会有事。” “是,师父!” “记住,藏经阁千万不能出事!” 浮堤大师嘴上说着,心里还是焦急万分,这也难怪,灵岩寺的藏经阁中,除了有历代高僧的手札之外,还有一些珍贵的佛经,更重要的是,还藏着很多佛门的上乘武学,其中就包括灵岩寺的独门秘籍,号称佛门第一武学的摩罗神功。 藏经阁是灵岩寺的禁地,负责守卫藏经阁的是灵岩寺护法院的高僧。 护法院的首座是灵岩寺顶尖高手之一的浮尘禅师,是浮堤大师的师弟,座下有三十八位武功高强的灵岩寺武僧,专门负责守卫藏经阁。 不巧的是,浮尘禅师这半年以来都不在寺中,而是去外面游历了,若是在的话,藏经阁也出不了事。 正当简相禅师带着一堆武僧赶到藏经阁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乱成一片了,为数不多的僧人正在提着水桶救火,但藏经阁附近的僧人并不多,所以根本无济于事。 “快,马上去救火!”简相禅师一边让人去救火,一边亲自拿起三个硕大的水桶,往水井旁跑去。 足足折腾了得有一个多时辰,火势才算是被止住,细心的简相禅师在地上发现了一些箭枝,毫无疑问,肯定是外面那群人在捣鬼。 等简相灰头土脸的带着人回到前面的时候,却发现除了浮堤大师和几个僧人之外,已经没有别人了。 “火扑灭了吗?”浮堤大师淡淡地问道。 “扑灭了,但是还没进去看!” “弟子们有受伤的没有。” “有一些,但伤的并不重。” “那就好。” “师父,那些人呢?” “走了。” “走了?” “你刚走,他们也就走了。” “可......” “他们说,过几天还会来。”浮堤大师接着说道。 “师父!他们到底是谁啊!”简相禅师愤怒地说道。 “你觉得呢?” “弟子愚鲁。” “让人把大门修好,把这里的火扑灭,我先回去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师父,您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您不用操心。” 两个时辰之后,简相才来到了浮堤大师的禅房之中。 此刻,浮堤大师正盘膝而坐,口中念念有词。 “损失大不大。” “师父,损失并不大,藏经阁的各类经书大多都完好无损,只损失了几百卷佛经,武功秘籍还有历代高僧的手札都完好无损。” 听到这话,浮堤大师双眼缓缓睁开,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一种释然。 “坐吧。” “多谢师父。” “你觉得那些人是谁?” “师父,刚刚弟子带着人仔细打扫了一番,发现箭枝足足有几千支!” “这能说明什么?” “师父,随随便便就能拿出这么多箭的,绝对不是一般的武林中人,武林中有这个本事的,只有一个人。” “谁?” “师父您心中有数,何必还要问弟子呢。”简相禅师答道。 浮堤大师苦笑一声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此事,怕是他因为我们拒绝了他的邀请,所以前来报复,池中天贵为武林盟主,而且在朝廷中也有身份,轻轻松松弄到这么多箭枝想来不是难事。” “别的门派也可以,烟云堂的金驰比他更有钱。” “但金驰和我们素来没有任何恩怨,也几乎没有打过交道,他没有理由来这里找我们麻烦,想来想去,只有池中天有这个动机。” “可是以他的本事,何必做这等手脚?” 龙潭虎穴 “师父,此事定然是池中天做的,想必他是不敢明着得罪我们,因而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简相禅师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浮堤大师乃是高僧,自然不会如此轻易的下结论. 连续过了三天,都是平安无事,就在浮堤大师觉得那些人不会来的时候,第四天的晚上,那些人再一次来了。 23us.com 这一次,他们的攻势更猛,但还是老一套,用火箭,无数的火箭让灵岩寺的僧人怒不可遏却也无可奈何。 这一次,闹腾了一个时辰之后,那些人也就走了,灵岩寺自然又是上下一通忙活,好在没有起大火。 浮堤大师派人出去打探,却什么也打探不到,距离灵岩寺不到三十里的地方就是晋阳府,到这里打探了一番,却也是一无所获,甚至连衙门里的人都问了,都说没看到最近有大批人士来这里。 越是如此,浮堤大师就越相信了简相禅师的话。 来灵岩寺捣乱,肯定是武林中人,武林中人有这种实力的,目前来说只有一个,那就是池中天。 难道说池中天真是来报复自己的? 连续几天的折腾,灵岩寺里的僧人火气都很大,一点都不像是出家人。 灵岩寺从来不参与武林纷争,所以太平日子也过了很久,突然就这样打破了,自然是很愤怒。 虽然武学秘籍和历代高僧的手札没事,可是烧毁的佛经中,却有十卷金刚经,这十卷金刚经极为珍贵,浮堤大师为此心疼不已,这也自然成了浮堤大师打算找池中天问个明白的最后一个理由。 为了避免出事,浮堤大师让简相禅师留在了寺里,只身一人带着四个僧人往冥叶山庄赶去。 浮堤大师怎么也想不明白,池中天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只是,浮堤大师却不知道,就在这一天,池中天已经启程往南疆而去了。 ...... 这一次去南疆,池中天可以说是做足了准备。 叶落,秦殇,关紫渔全都跟在身边,除此之外,还有一百个冥叶以及一百多个关家的弟子。 池中天从秋蝉那里得知,扶羽圣教的老巢其实并不在赤儿甘那山,赤儿甘那山只是扶羽圣教的一个落脚点而已,扶羽圣教真正的总坛,是在银龙雪山。 而银龙雪山在南盘山的南面约莫一百余里的地方,终年积雪。 池中天没有让人都去歙州,而是让大家都去车里城等着,车里城南面有一条小路直接通往南盘山,而秋蝉说南盘山的山南附近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接通往银龙雪山。 到达车里城之后,车里城的守军将军很热情的接待了池中天,现在池中天是正经八百有爵位的人,一个小小的将军,那还不得贴上去。 不过,池中天却没让他做什么,只是说让那个将军帮忙留意一下,最近还会有很多武林中人前来。 等了三天之后,第一个来到这里的,毫无疑问,正是北灵萱。 本来北灵萱应该跟他一起来的,但是那几天恰好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北灵萱实在无法脱身,因而就耽搁了。 第二个前来的,是长安城王易通。 王易通年纪已经很大了,带了几十个弟子,池中天其实并没有给他发帖子,但是王易通也得知了这件事,就算是死,他也得来,个中缘由,池中天当然清楚。 除了这两人之外,烟云堂的金驰并没有亲自前来,只是派了郭鹤阳带了几十个弟子还有一些金子前来。 池中天盘算了一下,算上北灵萱的人和这两人,差不多能有三四百个人了,但还是不太够。 不过,让池中天没想到是,又过了几天之后,却还是这些人。 江湖几大门派中,别人谁不来池中天都能理解,但是玄天派却没来,这就让池中天实在无法理喻了。 当然,池中天并没有正经的去给玄天派发帖子,只是派人去说了一声,在他看来,这就足够了。 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 这天一大早,池中天一个人披了一件衣服,就来到了屋子外面,车里城的将军给池中天他们准备的地方是靠近城门附近的一片民居,景色不错,不过这个季节,却异常寒冷,外面已经下了很多的雪,地上一片银色,树上,墙头上,也是银光闪闪,景色固然美,然而池中天却没有心情。 “这么早,就穿这么点衣服,小心着凉。” 随着一个声音传来,一件衣服就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池中天已经听到了北灵萱的脚步声,只是刚才有点恍惚,没有扭头打招呼。 “谢谢,你怎么起这么早?”池中天将衣服往肩膀上拽了拽,顺口问道。 “我睡不着,正好看到你也起来了。”北灵萱说完,就站在了池中天的身边。 北灵萱身上穿了一件雪白色的棉袍,头上挽了个发髻,素雅之极。 “唉,来了这么多天了,除了你们几个,竟然没人再来了,唉。”池中天连续叹气两次,心中失落一览无遗。 “上一次毕竟有朝廷的大军,咱们不过是从旁协助,大军才想着来分一杯羹,这一次,是你孤军奋战,又是到扶羽教的地盘来,他们肯定是害怕了,你也别太难过。”北灵萱小声的说道。 “可你却毫不犹豫的来了。”池中天说道。 北灵萱嫣然一笑道:“只要你想做的事,就是刀山火海,我也义不容辞。” “谢谢。” “好了,你就别在我面前扭捏了,看样子,是不会再有人来了。” “嗯,我想也是。” “是回去,还是去银龙雪山?” “回去是不可能的,只是就这么一些人,我心里没底。” “你决定,你说去,我就跟着你去。” 北灵萱坚定的支持,让池中天的心情好了许多,恰好此刻,一缕金光从他们的眼旁略过,冰冷的雪地中,也有了一丝暖意。 “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池中天淡淡地说道。 “好。”北灵萱默默地点了点头。 村子的人 翌日一早,池中天早早就收拾停当,他让叶落把王易通和郭鹤阳都给找来,说是有事要安排. 没一会儿,王易通和郭鹤阳就来了。 23us.com “盟主,这么早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吗?”王易通拱拱手说道。 池中天笑了笑,让人给他们端了两杯热茶,这才说道:“是这么回事,武林中的不少同道,还是忌惮扶羽教的威名,不敢前来,等了这么多天,除了两位和北宫主之外,就再没有别人了,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又不能打道回府,想来必定是凶险之极,因而我想告知两位,你们今天就回去吧。” 他这么一说,王易通和郭鹤阳的脸上都显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盟主,您说这话,可是在打我王某人的脸吗?”王易通的脸色有些不对,看样子是在生气。 “王老爷子您误会了,这一次,说到底也是我池中天和扶羽教之间的私人恩怨,如果我们实力占上风,我当然会让大家一起帮忙,可眼下,我不能让你涉险。” “盟主,您就别说了,我虽然年纪大了,武功也不怎么样,可是我还能动,还能给你打打下手,扶羽教跟我也有私仇,我一家老小都是他们害的,我苟延残喘活到现在,就是为了报仇,你怎么能不让我去呢!” “是啊,池庄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我们还是留下吧。” “不行,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王老爷子你放心,我一定活捉西索阿瑞,到时候您想怎么报仇都行!” “可是......” “别可是了,王老爷子,盟主这也是为您好,谁让中原武林中的人,大多都是胆小怕事之辈呢。”正说着,北灵萱从外面走了进来。 北灵萱的话,让郭鹤阳脸色一片难堪,这一次金驰并不赞成池中天的做法,所以当池中天的帖子送到之后,金驰很是苦恼,唠叨了好几次,说池中天太急躁了,此时根本不是最好的时机。 但唠叨归唠叨,面子金驰还是得给,因而就派了郭鹤阳带着一些人来,金驰最不缺的就是钱,所以也带了一些钱过来,不过对于这一次池中天所做的事来说,钱多不多,并不是很重要。 “北宫主,中原武林里,也有不少英雄人物!”郭鹤阳说完之后,自己都觉得脸红。 细想起来还真是,扶羽圣教在中原闹出一片腥风血雨,到现在被打回老巢,其中起最关键作用的是池中天,而池中天还真不算是中原武林之人。 “有没有,你心里有数,总之这一次我觉得你们两位还是别去了。” 一番争论之后,王易通还是同意了,但他说他觉得不会回去,而是就在车里城等着,等着池中天把西索阿瑞给抓回来。 至于郭鹤阳,他倒是没有坚持,留下一张十万两的银票之后,就带着人回去了。 安排好之后,池中天和北灵萱就带着手下的人,往赤儿甘那山走去。 赤儿甘那山的山脚下,有一个村子,这里池中天印象很深,当年就是在这里,他救出了庆王,抢了几座城池回来。 旧地重游,池中天颇为感慨。 三天之后,他们就来到了村子附近。 “这个村子很多年以前我来过。”池中天此刻就在村子附近,从这里看过去,已经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了。 “我知道,不过这里也是你的福地。” “哦?” “不是吗?”北灵萱笑着反问道。 池中天反应过来之后,点点头道:“对,你说的没错,这里还真可以说是我的福地。” “不知道村子里还有没有扶羽教的人。” “去看看,如果没有就最好了,咱们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在村子里住上一晚上,我记得当年我还帮过一个人,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他。” 说着,众人就一起往村子里走去,为了避免引起注意,池中天和北灵萱以及雪龙和叶落四人乔装打扮了一番,打算先去探探路,让其它人都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四人朝着村子而去,距离村子越近,池中天的心情反而越压抑。 “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呢?”池中天默默嘀咕道。 “是不太对劲,这个时辰应该是吃饭的时候,怎么连一点炊烟都没有?”北灵萱也好奇地说道。 “不是没炊烟。” “那是?” “没生气。” “没生气?” “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死气沉沉。” “庄主,有些不对,要不属下先去探查一番?”叶落说道。 “不必,我们一起去。” 说着话,四个人就来到了村头,放眼望去,路旁的屋子一片萧瑟景象,四人缓缓步入村庄,发现很多房屋的门窗都已经损坏,叶落走到一座房子外仔细看了一下,马上就发现这房子至少四五年没人住过了。 “怎么回事?” “庄主,看样子这村子里没人了,别说人了,您看,连野猫野狗都没有。”叶落说道。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难道都搬走了?”池中天疑惑地说道。 “说不定是全部都搬走了呢,这地方那么偏僻,搬到城里住多好。”北灵萱跟着说道。 “不,没搬走。”叶落说道。 “你怎么知道?”北灵萱问道。 “您看!” 说着,叶落就带着他们来到了刚刚他看的那座房子外面,用手将门推开,里面到处都是灰尘,但是东西却很齐全,池中天一边用手在脸旁轻轻扫着,一边往里面走去,发现里屋的床铺还是好好的,甚至连被褥都有。 “住在这种地方,日子肯定过的都很苦,他们就算要搬走,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带,尤其是被褥。” “说不定是重新去买了。”北灵萱插嘴道。 “不可能,北宫主有所不知,过这种日子的人,都很节俭,您看,这些被褥虽然发霉了,但却没有破损,而且您看这里吃饭用的东西都是好好的,他们不会lang费的。” “走,再去看看别的地方。”池中天一挥手,众人就到别处看了一下,发现都是一样,屋子里的东西都是好好的。 吐露爱意 他这一推门,里面的池中天和北灵萱都吓了一跳,赶紧就分开了. “哎呀,我这眼睛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难受。 23us.com”雪龙愣了也就是喘口气的工夫,随后就捂着眼睛走了出去,顺便还把门给关上了。 “怎么,大哥你怎么了?” 雪龙这么一喊,也在附近不远处的其余三个护法都跑了过来。 “哎呦,这眼睛。”雪龙此刻已经把手给拿开了,一边喊着,一边用手指了指里面,随后还挤了挤眼。 云凤马上说道:“刚才我看到池庄主进去了。” “守在这里吧,哪儿也别去了。”雪龙说道。 “难道说......”云凤欲言又止地说道。 雪龙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哦。”众人都恍然大悟地惊叹了一声。 “你看你,这么不小心!”北灵萱此刻脸色绯红,不住地责怪池中天。 池中天笑着说道:“这可是你的房间。” “谁让你不把门关好的?” “我......” “算了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快走吧。”北灵萱马上就把池中天往门口推去。 稀里糊涂的被北灵萱给推出屋子之后,池中天很是无奈,苦笑一声也就打算走了。 “池庄主,您这就走啊。”雪龙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 “啊,是啊,刚刚给你们宫主送了点吃的,顺便谈一些事情。”池中天一本正经地说道。 “要不你们再好好谈谈?”雪龙似乎话里有话。 “那就不用了,天太晚了,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还有事情要做。” “好,池庄主您慢走。” 这一夜,池中天没有睡着,北灵萱也没有睡着。 辗转反侧,根本没有睡意。 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总之北灵萱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第二天一大早,池中天很早就起来了,去银龙雪山不能太轻敌,不能全都去,一旦落入敌人的全套,怕是要全军覆膜。 所以他还是打算用老办法,几个人先走,去探探路,后面的大部分人则是慢慢跟着,双方拉开距离,可以前后照应。 没一会儿,北灵萱也起来了,池中天看到她之后,就过去跟她打了个招呼。 “昨晚你睡着了吗?”北灵萱没来由地问道。 池中天摇了摇头。 “我也是。” 眼看就要很尴尬了,池中天赶紧说道:“那什么,正好我有件事要找你,我打算咱俩先去探探路,南疆是扶羽教的地盘,这个地方,怕是什么都瞒不住他们,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来了,如果这么多人全都去的话,万一遇到埋伏,连个帮忙的都没有。” 北灵萱一听池中天说的是正事,也赶紧收敛心神,点点头说道:“你的话也不无道理,这样吧,我带着大护法,你带着叶落,我们四个一起去。” “大护法武功高强,阅历丰富,还是让他留在这里吧,我带一个随从就可以了,人多反而眼杂。” “也好。” 随后,池中天就把叶落他们给叫来了,告知他们自己和北灵萱先行探路,剩下的人让雪龙统一指挥。 对此叶落他们没有任何意见,反倒是雪龙,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在池中天的坚持下,他也只能同意。 很快,池中天就带了两个冥叶护卫和北灵萱一起,朝着南盘山而去。 等池中天他们出发了差不多四五个时辰之后,雪龙也下令让剩下的人沿着池中天他们一路留下的记号,跟了上去。 三日之后,池中天和北灵萱就到了南盘山。 翻过南盘山往东,就是扶羽圣教唯一还握在手中的城池,思明城。 不过池中天对思明城没有任何兴趣,他不是皇帝,因而没有兴趣对一座城池动脑筋,甚至也不关心西索阿瑞是不是在那里,在他看来,如果西索阿瑞在思明城的话,那就更好不过了。 南盘山中有一条小路可以直通银龙雪山,池中天他们找了很久才算是找到了这条小路,因为这条小路居然是隐藏在一道瀑布的后面,颇有一种水帘洞的感觉。 小路确实很小,两旁是高大的树木和数不清的杂草,中间的一条路,其实只能容纳半个人,走路都得侧着身体走。 没办法,池中天只能带着人一边砍一边走,无论如何也得给后面的人留下路,他们四个人轻装上阵,自然不会耽搁多久,但要是数百人都沿着这条路走,那不弄宽一些,说不定得走一整天。 ...... “武大哥,不好了,出事了。” 此刻,远在歙州城冥叶山庄里,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池中天去南疆之前,带走了不少人,只有镖局的大管家沈孤云和刚刚来到这里不久的苗谷没有走,沈孤云镖局的事很忙,苗谷初来乍到,也无法看着这么大一个山庄,没办法,池中天只能让武阳前来,至于关家,暂时没什么大事,况且还有冯破山在那坐镇。 武阳这几天可算是高兴坏了,池中天他们都不在,武阳就是这里说话最管用的了,这滋味可比在关家管镖局要气派的多了。 “慌什么,慢慢说。” 此刻武阳正在钓鱼,他一脸平静地摆了摆手,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武大哥,您快去看看吧!外面来了一群和尚,说是什么灵岩寺的,有事找庄主。” 武阳咳嗽了一声,挥挥手道:“庄主也是他们说见就见的吗?去,问问他们有什么事。” “武大哥,为首的那个和尚是个老头,自称浮堤。” “管他什么......你说什么?浮堤?” “是啊。” 武阳皱了皱眉头,印象中灵岩寺的掌院就是浮堤大师,但这个人是个世外高人,很少在江湖露面,据说池中天请了几次都请不动,怎么会主动来这里? 不管如何,总是要去看看。 想到这里,武阳将鱼竿放下,对身后的人说道:“把他们请到外庄的莲叶堂里。” “是,武大哥,我这就去安排!” 前后行进 大师上门 莲叶堂就在外庄大门附近,周围是一圈人工湖,上面栽满了莲叶,但一到这个季节,莲叶几乎都枯萎了. 武阳现在是冥叶山庄的代庄主,派头十足,身后跟了十几个身穿灰色衣服的护卫,外庄的那些客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会指指点点,说这是东家的人来了。 23us.com 一进门,武阳就看到一个身穿袈裟的老年僧人正坐在椅子上,他身后站了几个年轻的僧人。 “谁找我们庄主啊。”武阳大大咧咧地问道。 老僧双手合什道:“贫僧灵岩寺浮堤,有事前来,不知池庄主可在?” “浮堤?你就是灵岩寺的掌院浮堤大师?”武阳接着问道。 “正是贫僧。” 若是倒退个六七年,武阳见到浮堤大师这样的人物,怕是连话都不敢说。 可现在不一样了,且不说武阳是池中天的左膀右臂,单就泸州城来说,武阳在那一带是横着走的角色,川府现在那附近的武林中人见到武阳都得恭敬地称呼一声武大哥。 所以虽然面前是名闻天下的武林第一高僧,但武阳却丝毫没有惧怕什么。 “晚辈有礼了,不过大师来的不太凑巧,我们庄主不在。” “敢问池庄主去哪了?” “庄主去哪儿,我们做属下的自然不敢乱打听,恕我无法相告了。”武阳答道。 浮堤大师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不止阁下怎么称呼?” “武阳。” “武施主,既然池庄主不在,那么贫僧就和你说吧。” “好,大师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等我们庄主回来,我可以转告。” “贫僧刚刚在来此的路上,见到了很多贵庄的人,贫僧看他们身上都背着弓箭,不知道可否有这件事?” 武阳听到这话,随即愣了一下,山庄的护卫都在内庄,外庄的都是一些普通护卫,怎么可能背着弓箭呢? 不过,转念一想,武阳就释然了,估摸着是冥叶的人在练习箭术,武阳虽然暂代庄主之职,可有一条,冥叶的人他是无权调动的,所以就想当然的以为是冥叶的人了。 “没错。”武阳点头说道。 “那就好,贫僧一向与世无争,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池庄主,要让他派人去到贫僧的寺庙中去放火。” “什么?”武阳闻言,大吃一惊。 “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去你那里放火了?”武阳追问道。 “几日前,有一伙人来到灵岩寺中,见面不说缘由,用火箭相攻,以至寺中遭了火难,尤其是藏经阁中,一些珍贵佛经都毁于一旦,这真是罪过。” 武阳听得是云里雾里,池中天前几天就已经去南疆了,怎么会去烧什么灵岩寺? “浮堤大师,说话可要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是我们冥叶山庄做的?”武阳见浮堤大师来者不善,索性也就不客气了,大大咧咧就坐在了椅子上。 “弓箭这种兵器,武林中并没有哪个门派会大量使用,尤其是箭枝,那日来灵岩寺的人,放的箭枝少说也有几千支,似这等财力,武林中除了池庄主,贫僧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了。” “大师,您这话就有些强词夺理了吧,武林中能有这财力的,怕不在少数吧,就拿京城烟云堂来说,金驰掌门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你怎么不去质问他?” “非也,金掌门与贫僧向来无冤无仇。” “你的意思是,我们庄主和你有仇?” “在灵岩寺出事之前,池庄主曾派人前来送信,邀贫僧率僧人助他剿灭扶羽圣教,但贫僧婉拒了,想来是池庄主有些怨恨吧。” 武阳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他恼怒地说道:“浮堤大师,你是武林第一高僧,可不能胡乱说话,我们庄主怎么会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况且我们庄主早就去南疆了。” “武施主,恕贫僧直言,灵岩寺虽然不是什么重地,但贫僧自问如果有人要对灵岩寺下手,贫僧不会不知,但事后贫僧派人前去打听,却毫无线索,甚至连官府也是毫不知情,贫僧知道,官府是在袒护着什么,若是说武林中比池庄主有钱的,怕是还有几个,但若是说比起武林中人在朝廷里的面子,恐怕世上没人比得上池庄主,而且刚刚贫僧途中也见到了很多背着弓箭的人,你也承认了他们是你们的人,所以,事情很显然。”浮堤大师的话虽然多,但语气一直很平和,丝毫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武阳淡淡一笑道:“我说了,我们庄主前几日就去南疆了。” “以池庄主的本事,做这点事,怕不需要他亲自出手,早些离开,也好掩人耳目。” “浮堤大师,我敬你是一代高僧,所以我给你面子,但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我们庄主!”武阳实在是有些气不过了。 本来浮堤大师还有些疑虑,但是一路上想来想去,似乎这件事只有池中天才有能力做成,更重要的是,刚刚在途中遇到那些身上带着弓箭的人的时候,浮堤大师曾经借故与其中一个人闲谈了几句,不经意间浮堤大师就发现了端倪,这些人身上所携带的弓,和自己那天出手夺下的弓一样,弓背上,都有一个奇怪的花纹。 更何况,池中天还偏偏不在,去南疆早不去晚不去,为何在那个时候去,这肯定是想躲出去。 所以,事到如今,浮堤大师从武阳这种不耐烦的态度中,已经认准了,池中天就是罪魁祸首。 “出家人不打诳语,这件事是谁做的,贫僧心里知晓,贫僧虽然与世无争,但毕竟是习武之人,灵岩寺的威名不容折损,今日前来,贫僧是要个说法的。” “什么说法?” “灵岩寺被烧成什么样,这里也会变成什么样。” 见浮堤大师这等口气,武阳是怒火中烧。 “哈哈哈,大师是不是以为我们庄主不在,我们就怕了你了?我承认我的武功不是你的对手,这里也没有人能和你过招,可有些事,你别忘了。” 换衣打探 “不知道武施主所说的是什么事?”浮堤大师面色淡然地问道. “我们庄主不仅是武林盟主,更是朝廷勋略,大将军,你若是趁我们庄主不在的时候要找麻烦的话,那么请大师您掂量掂量,是否有这个能耐。 23us.com” 武阳说完之后,就抱着膀子冷眼而观,他不信浮堤大师有这个胆子。 “阿弥陀佛,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浮堤大师说完之后,用手一指说道:“这里没有闲杂之人,以火焚之。” “是。”浮堤大师身后的几个僧人马上走了出来。 “你要干什么?”武阳神情一紧,觉得有些不妙。 浮堤大师也不理他,径直就往门外走去,武阳赶紧招呼一声让人去拦住,但是那些人刚刚站在浮堤大师面前,就往两边散去了。 “干什么!” 武阳大怒,以为那些护卫是故意的,但是等他自己走过去之后才发现,浮堤大师身边似乎散发着一股强劲的内力,让人无法靠近。 就在这个时候,浮堤大师停住了脚步。 “事已至此,贫僧已经都明白了,请转告池庄主,贫僧等他一个说法,一个月以后,如果池庄主不来,那么贫僧还会前来叨扰,到时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简单了。” 说完之后,浮堤大师就走了,只剩下武阳呆呆地站在后面。 等浮堤大师带着人走了之后,一个看似在湖边游玩的黄衣客人,也悄悄地离开了,脚步很是匆忙。 半个时辰之后,那个黄衣人出现在了歙州城的县衙之中,在县衙后院的屋子里,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中年人正在喝茶。 “罗大人。” “怎么样?” “没有动手。”黄衣人答道。 “没动手?这怎么可能?” “大人,那和尚脾气实在是太好了,别说动手了,就连争吵都没有,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身穿紫色长袍的罗大人此刻也无心喝茶了,脸色开始出现焦急地神色。 “上面对这件事很在意,咱们也策划了很久,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 “罗大人,是不是咱们闹的不大?” “还不大?那要怎么才算大?真把寺庙烧干净吗?”罗大人很不满地说道。 “那个老和尚不是一般人,胸怀很广,而且池中天的实力他也不敢随便招惹,仅仅是一把火,又没死多少人,灵岩寺有的是钱,大不了重新修缮一番,所以我觉得这件事咱们做的还不够。” 罗大人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然后指了指外面说道:“那些人回来了吗?” “都回来了。” “这样,我马上写封信送给大人,看看大人有什么看法。” “事不宜迟,罗大人,我先回去了。” “嗯,你先回去吧。” ...... “前面似乎有个村子。” 不知道走了几天,池中天和北灵萱终于穿过了南盘山,此刻他们正站在半山腰上,前面不远处隐隐约约露出一个村庄模样的地方来。 “好像是,不过在这个地方,就算是一个村子,怕也是有鬼的。”池中天默默地说道。 “你看,前面远处那座闪着银光的山,是不是就是银龙雪山啊。”北灵萱指着前面问道。 “银龙雪山终年积雪,因而漫山遍野都是白雪覆盖,听说这座山就是到了晚上也能看到一片银光,不过我从来没去过,看方向应该是,但还是要打听清楚才行。”池中天说道。 “那当然。” “你留在这里,等着后面的人,等到他们之后告诉他们,先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听我的消息,还有,要让他们隐藏起来,不要露出马脚。”池中天扭头对一个护卫吩咐道。 “是,庄主!” “灵萱,你过来。”池中天突然说了一句。 等他们俩来到一处山坳里之后,池中天就对北灵萱说道:“把衣服脱了。” “什么!”北灵萱大吃一惊,随后一张脸就呈现了红色。 “快点。”池中天催促道。 “你......”北灵萱虽然是江湖中人,可到底也是个女孩子,听到这样的话,一时间羞涩不已,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池中天看到北灵萱的样子,马上醒悟过来自己的话没说明白,于是赶紧说道:“你想什么呢,我是说你把衣服脱了,换我的,咱们得乔装打扮一下去探探路!” “哦哦,好。”北灵萱一听这话,脸就更红了,心里暗骂自己怎么能想歪了。 “那你穿什么?”北灵萱问道。 “我带了一件衣服,没事。” “好。” 说着,池中天就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顺便还从包袱里拿出一条裤子给她,然后就离开这里了。 不一会儿,北灵萱就换好了衣服,头发上包了一个头巾,脸上也不太干净,乍一看还真看不出来了。 收拾停当之后,池中天他们就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了。 这附近有个村子,肯定能从里面打听到关于银龙雪山的事。 三个人来到村子外面之后,就发现这个村子很不一样。 这里的人似乎经常见到外人,看到他们三个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村口有一片耕田,田边坐着几个人正在那里闲聊,池中天心里一动,就走了过去。 “几位,冒昧问一句,这村子里有借宿的地方吗?” 几个人听到声音,都抬起了头来,看了池中天他们一会儿之后,其中一个就回答道:“你们是哪里来的。” 虽然听得懂,但是口音很生硬,池中天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说不定这些人跟扶羽圣教有所瓜葛。 “我们是南盘山上的猎户,是来打猎的,但是迷路了,看着天色不早了,所以想借住一晚,明天再走。” “去村子里问问吧。”说了这句话之后,那几个人就没再理会池中天他们。 池中天他们进了村子之后,走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客栈饭铺之类的,甚至连个喝茶的地方都没有。 但是村子里却很热闹,玩耍的孩子,坐在树下闲聊的老人,还有端着一盆盆衣服走来走去的农妇。 并不还手 一切,都和平时见到的村子是一模一样的. 可是,池中天和北灵萱不是一般人,他们的眼睛,可是很毒的。 23us.com “看出什么不对劲了没有?”池中天一边走一边问道。 北灵萱低声答道:“每个人看似都在干自己的事,可其实都在盯着我们。” “没错,而且你有没有发现,那些女人的脚步是刻意放缓的,根本不像是要去做事的样子。” “哎,你看,前面有个药铺。”北灵萱突然用手指了一下。 池中天顺着北灵萱的手看过去,还真是有个药铺,因为那个药铺外面挂着的牌子上,就写着药铺两个字。 “走,去看看。” 药铺外面的门柱子上拴着一条小狗,通体乌黑,看到池中天他们进来也不喊,甚至连动都不动。 进去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药铺不大,但是很干净,一条长柜横着将药铺分成了两边,里面的沿着墙壁一整排的药柜,外面这是放了一些桌椅之类的东西。 “有人吗?”池中天喊了一句。 不多时,就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女人。 “哪里来的?”中年女人问道。 “这位大姐,我是南盘山的猎户,来这里打猎的,但是迷路了,想在这村子里借住一晚,不知道可否有地方?” “南盘山?”这个中年女人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就对着北灵萱上下打量了起来。 “是啊,南盘山的猎户。”池中天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让了一下。 “我们村子里没有客栈,想住的话,去找户人家打听吧。”说完,这个女人就打算往回走。 “大姐且慢。” “还有事?” “不知道您这里可否方便?”池中天问道。 “我是个寡妇,不方便。”中年女人答道。 “我可以给你钱。” 中年女人一听,顿时笑了起来。 “我不需要钱。” 她这么一说,池中天当场就愣了。 这还是头一次听说还有不需要钱的人呢。 “你不需要钱?没有钱,你怎么吃怎么喝?”池中天追问道。 “外乡人,你不懂的,好了,你出去吧。” 说完,中年女人就转身离开了。 池中天呆了半天,用拳头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好像是有气无处发泄一般。 “这都是什么人!太怪了。”池中天恼怒地说道。 北灵萱摇了摇头,从怀里摸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脸,随后说道:“算了,咱们还是离开这里吧,在这里就算找到睡觉的地方,我觉得也睡不踏实。” “好,咱们回去。”池中天说完,就和北灵萱一起走了出去。 但是,刚出去没几步,迎面忽然就走过来一群人。 这群人约莫有十几个,走在最前面的是三个老者,池中天依稀记得就是自己在村头打听的时候那几个坐在田边的人。 后面,还跟着一些壮汉,看样子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果然,这些人走到池中天他们面前之后,就停了下来,这时候,池中天悄悄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村子里的那些人已经都不见了,四周都是空荡荡的。 北灵萱此刻已经将手伸进了怀里,那个冥叶的护卫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着池中天一声令下就出手。 不过,池中天倒是并不慌张。 “怎么,有事吗?” “你们几个,是什么人!”为首的一个老者问道。 “南盘山的猎户。”池中天答道。 “哈哈哈,猎户?你们要是猎户,我就把眼珠子扣出来,你这一双手根本就不是猎户的手,还有旁边那个,不要以为能瞒过别人,分明就是一个细皮嫩肉的女子,至于那个,应该是你俩的随从,猎户也有随从?猎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如此细嫩?” 说话的,是另外一个老者,这个老者穿着一身红色粗布衣服,大方脸,看上去似乎很有威严。 “我们是什么人,似乎和你们没有关系吧?”池中天见这个老者眼神很好,所以也就没有继续隐瞒下去。 “我是这个村子的族长,我们这个村子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陌生人了,所以你们几个,必须说清楚。” 说到这里,池中天一下子明白了,怪不得刚刚自己打听的时候,他们让自己进村子呢,原来是想把自己引到这里来。 “你想问什么?”池中天已经看出来了,对面这些人肯定是会一些拳脚,但在他眼里,都是三脚猫的功夫。 “实话实说,你们是什么人。” “关你什么事?”池中天反问道。 红衣老者愣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然后就说道:“如果你不说,我们就把你抓起来,送到山上去,不瞒你说,山上可是住着一些很不讲道理的人,到了他们手里,我怕你小子生不如死啊。” 听到老者说到山上,池中天忽然心生一计,笑着说道:“你吓唬我?” “是不是吓唬你,试试就知道了。” “族长,这小子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山上的人交待过咱们,让咱们注意一点,要不直接送过去就算了。”一个壮汉说道。 “来人,给我绑上!” “上!” 很快,几个壮汉就冲了过来,将池中天给绑了起来。 北灵萱正要动手,耳边却传来一声:“让他们绑,正好有人带路。” 听到池中天用传音入密告诉自己的话,北灵萱也就不挣扎了,乖乖的让人给绑住了。 但就在这时候,池中天忽然用脚使劲踢了一下那个冥叶的护卫,随后大喊道:“快跑!赶快跑,回去告诉我兄弟一声!” 那个护卫先是一愣,随后马上反应过来,撒开腿就往外面跑。 “追!” “慢,别追了。”红衣老者摆摆手制止了那些要追上去的人。 “族长,那小子跑不了。” “算了,那不过是个小随从而已,不碍事的,来人,把这俩人关起来,你们几个去把牛车弄来,正好也要给山上送粮食了,顺便一起送去。” “是!” 很快,池中天和北灵萱就被一群人给带到了一间屋子里,关上门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俩人。 粮草之愁 听到外面的人都离开了之后,北灵萱便对池中天说道:“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池中天淡淡一笑道:“没什么,这村子里的人应该跟扶羽教有密切的关系,我听他们的口音很生硬,和扶羽教的一些人差不多。 23us.com” “你想让他们带咱们去银龙雪山?” “没错。” “可是你想过没有,咱们现在这样的话,就算是被他们困住了,别忘了,后面可还有咱们的人呢!”北灵萱似乎有些顾虑。 “没事,路不是这么好走的,咱们几个轻装上阵所以走得快了一些,可是后面那可是几百人,没那么快的,说不定等我们回来了之后,他们还没到呢。” “具体说说。” “咱们这样......”说着,池中天就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只有他俩才能听到。 不知不觉,夜晚就到了,就在池中天和北灵萱都觉得有点饥饿的时候,门开了。 听脚步声,好像是三四个人走了进来,随后,屋子里就亮了。 仔细一看,有一个人拿着一盏烛灯,还有两个人端着两个盘子。 “吃吧。” 这几个人将烛灯放在了地上之后,又把盘子放到了池中天和北灵萱的面前。 “绑着手,怎么吃?”池中天没好气地说道。 “趴下吃,用嘴舔,就像狗一样。” 这个人说完之后,其余两个人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北灵萱听到这话,气得马上破口大骂道:“你们这群人,真是不讲道理!我们只是想在这里借住一晚,你为什么要把我们抓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得把你们送到山上去,实话告诉你们吧,早一阵子我们就收到消息,只要是陌生人,都得往山上送。” “你们所说的山,是银龙雪山吗?” “看样子你知道的还挺多,那更不是好人了,好了,你们慢慢吃吧。” 说完,这些人就离开了,屋子里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你说,这可怎么吃。”北灵萱发愁地说道。 “简单,我来喂你。”池中天笑了一笑,将绳子挣脱出来,然后端起碗来把里面的东西喂给北灵萱吃。 食物很简单,一碗水和一块饼,饼很硬,牙齿都咬不动,没办法,只能放在水里先泡一泡,等泡软了之后再吃。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就进来的一些人,将池中天和北灵萱扔到了一辆牛车上,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 “教主,思明城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城中的粮食快不够了。” 银龙雪山的半山腰上有一片密林,穿过密林之后,就能看到一座城堡。 城堡外面站着十几个守卫,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石桌和四个石凳,扶羽圣教的教主西索阿瑞,此刻就坐在一张石凳上,终年不换的红色长袍也终于变成了一件黑色长袍,唯一不变的,就是蒙在脸上的面具。 “还够支撑几天的?”西索阿瑞将手中的书慢慢放下后问了一句。 “最多还够三天的,主要是士兵太多,思明城向来很穷,没那么多余粮,而且今年战乱太多,庄稼收成也不太好。”来禀报这件事的,是扶羽圣教中专门负责传递消息的人。 “三天,三天去哪里找粮食?不管他们,就说我说的,让他们去找老百姓要粮食。”西索阿瑞说道。 “教主,信中说老百姓的家中也没有多少粮食了。” “华夏国的人最为狡诈,说是没有,其实肯定有,只管放心大胆的去要,刀架在脖子上,别说粮食了,你就是要他给你做牛做马,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 既然西索阿瑞都这么说了,也就只好照办了。 不过,这个负责传递消息的人心中很是忐忑,抢粮食这种事肯定行不通,老百姓家中就算还有一些余粮,但总有抢完的那一天,到时候怎么办?再说了,老百姓也得吃饭啊,他们没了粮食,吃什么? 不过这些事,他就是着急也没用,毕竟这跟他也没关系。 等这个人走了之后,西索阿瑞马上就让人把几个长老都叫来了。 不多时,金长老,火长老,木长老他们三个就都到了。 “教主。” “叫你们来,有一件事,思明城的粮食快没有了,你们看应该怎么办?”西索阿瑞淡淡地问道。 这几个长老有一些都是新提拔上来的,除了武功不错之外,并没有立下过什么大功,好不容易遇到西索阿瑞问这些,自然都想表现一番。 “教主,属下以为,应该想办法让老百姓们把家中的粮食都拿出来。”说话的是金长老。 “火长老,你觉得呢?”西索阿瑞问道。 “教主,属下认为金长老的办法不妥,老百姓是不会把粮食主动拿出来的,所以,干脆就直接去抢。” “不行不行。”木长老马上打断了火长老的话,接着说道:“教主,思明城对我们来说可有可无,没了其余城池的接应,思明城就是一座孤城,要来何用?不如弃城,留下一些精兵强将,剩下的就地遣散,一来我们也省了心,再者,我们也省了钱。” 西索阿瑞听了三个人的话,顿时头疼不已。 这三人的武功固然不错,可是论头脑,差远了。 自从勒玛扎贡不在了之后,西索阿瑞就觉得一天比一天累,关键是身边没一个能管用的,如果勒玛扎贡一直在的话,自己和至于落在如此地步?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西索阿瑞问道。 听到这话,三个长老就知道自己刚刚的主意都不行,西索阿瑞一个都没看上。 “教主,此事并不难。”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随后,从城堡里走出一个人,身上的衣服很紧,甚至连手臂上的肌肉都能凸显出来。 “布先生。”西索阿瑞打了个招呼。 “教主的烦恼,其实我有个办法。”布先生说道。 “先生请坐,你们三个下去吧。” 将三个长老打发走之后,西索阿瑞就问道:“先生有什么良策?” 半路相遇 “抢粮食是最愚蠢的,粮食没了,老百姓就要饿死,他们要是快饿死了,肯定会造反,所以行不通,至于放弃思明城,更为不妥,思明城在南盘山以东,地理位置很重要,有了思明城,我们随时可以从那里往其他地方转移,所以那里绝对不能丢。 23us.com” 布先生的一番话,说的西索阿瑞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想当初被池中天抢走了一些城池的交割文书,其中就有思明城,西索阿瑞在几年之后就悄悄派兵去攻打思明城,思明城的守将哪里抵挡得住,匆忙败退,所以思明城就落在了西索阿瑞手中,可以说池中天当年奋不顾身的努力,差不多都要白费了。 思明城绝对不能丢,但是粮食却无法解决,原来的残兵败将现在都在思明城中,吃喝根本解决不了。 “那先生有何良策?” “简单,反客为主。”布先生说道。 “反客为主?”西索阿瑞的语气似乎显得很疑惑。 “把老百姓都赶走,让咱们的人,当那里的老百姓。” “赶走......”西索阿瑞反复念叨了几句,用手一拍桌子道:“妙计啊!” “可以骗那些老百姓,让他们都出城去做事,等他们离开之后,就把城门关闭,那些老百姓熬不住之后,自然会去找活路,如此一来,思明城就完全落在我们的手里,粮食也就省下了。” “布先生的办法确实不错,我这就仔细琢磨琢磨。”西索阿瑞认真地说道。 “教主可以仔细想想,对了,我想下山去转转。” “布先生要去哪儿?” “到村子里去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这阵子吃的都是些素食,受不了。” “哈哈,委屈布先生了,要不要我派几个人跟你一起去?” “多谢教主美意,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好,布先生慢走。” ...... 牛车很颠簸,池中天和北灵萱坐在牛车上,一路上颠三倒四,池中天还算能撑住,但北灵萱已经快受不了了,牛车板很硬,硌得慌,而且还来回摇晃。 牛车旁边还跟着几个人,应该是看着他们俩的,除此之外,牛车上还有几十袋粮食。 两头牛,就把几十袋粮食和两个人给拉走了,速度还不慢。 就这样一直从早上走到了正午之后,银龙雪山才出现在眼前。 不看不知道,看了之后,不得不惊叹于这座山的美妙。 此刻在池中天眼里,这已经不是一座普通的山了,而是一位曼妙的女子,身上披着一件银纱,眼光洒在上面,又铺满了一层金光,远处望去,宛如仙境。 “这里应该就是了。”池中天凑到北灵萱耳边说道。 “看着很像。” “一会儿准备动手。” “好。” 就在池中天刚刚说完的时候,前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马蹄声很快就到了近前。 “布先生,您怎么在这里啊。” 赶车的是一个老者,也是昨天池中天见过的那些老头的其中一个,显然他是遇到了熟人。 “哦,我正好要去村子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这几天村子里有没有野味啊?” “真不凑巧,这阵子什么野味也没打到,不过地窖里还有半扇水牛肉,您看怎么样?” “行,我这就去,你是不知道,没肉的日子可没法过啊,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 “送粮食,今天是送粮食的日子了。” “哦,想起来了,那快去吧。” “是。” 此刻,池中天和北灵萱都已经万分紧张了。 因为他们听出来,这个刚刚出现的人,就是当初在冥叶山庄英雄大会中,西索阿瑞手下的布先生。 这个布先生武功很是邪门,很难对付,所以池中天对他印象很深。 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他。 两人对望一眼之后,心里就都有数了,不管是北灵萱还是池中天,都已经知道了。 “对了布先生,昨天正好抓到几个生人,要送到山上去呢。” “生人?” “就在后面呢,鬼鬼祟祟的,说是猎户,其实根本不是。” “我来看看。” 布先生说着就催动胯下的马往前走了几步,一直来到了牛车的侧面。 扭头一看,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过,其中一个人,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说时迟那时快,池中天这时候忽然将身上的绳索挣脱,而后将绳索对准布先生就甩了过去。 与此同时,北灵萱也挣脱出来,两腿一弹,后退着朝赶车的老者而去。 布先生眼疾手快,飞身从马背上离开,飘到半空中之后挥手一抽,将绳索抽到了一边。 “你是池中天!”布先生看到这个人的身上之后,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一下子就想了起来。 池中天没有说话,他马上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绝佳的机会。 布先生是扶羽圣教中新出现的一个人物,以前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存在,但是那天在冥叶山庄外面见识过之后,池中天就牢牢记住了他。 凡是有威胁的人,都要尽早除掉,今天就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池中天很快从牛车上蹦了下来,没等旁边几个壮汉反应过来,就将手中剩下的半截绳索甩了过去,套住一个壮汉的脖子之后用力一拧,那个壮汉的脖子就被拧断了,而后他手一松,飞快地绕过几个壮汉,手指不停地戳去,也就是喘口气的工夫,几个壮汉都倒在了地上,除了那个被勒死的之外,其余无一例外,都是太阳穴上出现了一个紫色的淤点。 而那边北灵萱已经将赶车的老者给踢到了地上,赶车的老者显然也是有几下子,可是在北灵萱的面前,无异于螳臂挡车。 此刻,布先生也已经稳稳落在了地上,冷眼看到池中天将几个壮汉杀死,而他却没有阻止。 因为他知道,池中天收拾这样的几个人,根本不需要耗费时间,眨眨眼就可以了,自己根本没机会,也没本事阻止。 错手而杀 “啊!” 一声惨叫从旁边传来,池中天扭头一看,原来是北灵萱的脚已经踩在了那个老者的胸口,只消稍稍一用力,老者就要一命呜呼了. “等等。 23us.com”池中天忽然制止了北灵萱。 “怎么?” “留他一条命。” “好。”北灵萱没有多问,直接一脚将老者踢飞出去,那个老者本来就被北灵萱打伤了,又摔了这么一下,登时就昏迷了过去。 “没记错的话,你是布先生。”池中天笑着说道。 “池中天,记性好的话,你应该还记得我。”布先生说道。 池中天点了点头:“没错,记得那是很多年前了,在漓江城,有一些士兵无故失踪,后来才知道,他们是被人灌下了毒药,而做出毒药的人,就是你。” “好记性,不过那天我还记得,你曾经想杀我,但是我说过,只要我不想死,世上没人能杀我。”布先生自信地说道。 “华夏有句老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我一别这么多年,你怎么知道你还能跑的掉呢?”池中天在说话的时候,脚步已经开始慢慢地朝着布先生的方向移动过去。 而北灵萱虽然不了解这个布先生,不过从刚才他们的对话中也能听得出来,而且她也亲眼见过布先生的身手,所以她也慢慢地往另一边走去。 “你们竟然能找到这里,真是让我很佩服。”布先生说道。 “少废话!” 池中天知道这个布先生一定知道扶羽圣教的不少事,此刻先下手,拿下布先生,事情说不定就好办多了。 话音一落,池中天的手掌就拍了出去,一道掌风扫过,直接往布先生的身上拍去。 布先生眼神一闪,两腿往后面一弹,脚下一搓,一道灰尘扬起,直扑池中天的面门。 池中天赶紧用手臂扫开,心中一沉,暗道不妙。 难不成这布先生又要用什么障眼法? 池中天可是很清楚地记得当初这个布先生是如何逃走的。 其实,布先生的确想逃走。 不过,这一次他没能得逞。 因为旁边还有一个人,北灵萱。 布先生刚刚后退了几步之后,马上就被北灵萱给堵住了。 “别走!” “贱人!”布先生恼怒地骂了一句,然后就挥手一拳打了过去。 北灵萱用手扫开,迎面拍过去一掌,将布先生硬生生地逼退了几步。 这时候,池中天也冲了过来。 “你在一旁掠阵,这个人很邪门,别让他跑了。”池中天的意思很明显,他觉得对付这个布先生,自己足够了,唯一担心的就是他逃走。 现在有了北灵萱在一旁,自己也就放心了。 布先生的功夫很刁钻,不过,在池中天面前,他还是占不到便宜。 七八十个回合之后,布先生就渐渐支撑不住了。 池中天没有手下留情,上去就是下死手,体内的北冥真气贯通经脉,再配上寒叶谷的绝技寒叶掌,打得布先生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布先生现在也是有些慌乱,其实他逃走的方法并不是什么妖法,而是一种障眼法,就是借助一些小东西,弄出一些烟雾之类的东西。 但是,这种东西,只适合于在空间狭小的地方,比如在一间屋子里是最合适的。 但是在这空旷的地方,这种东西的作用很小,旷野之中,一点点小小的烟雾,根本瞒不住别人,更何况这里还有两个顶尖高手。 不过,就算不管用,他也要试一试。 可是还没等他掏出来,池中天的掌就击中了他的肩膀。 布先生吃痛不已,另一只手不自然地就捂住了肩膀,趁这个时候,池中天飞身而起,两腿飞快地扫了过去,手掌一挥,北冥真气猛然喷了出去,布先生无奈之下也运出一股内力抵挡,但是北冥真气岂是他能挡住的,恍惚间只觉得仿佛是巨lang一般打在了自己的身上,毫无疑问的倒飞了出去。 后背砸在地上的滋味确实不好受,胸口一紧,嗓子里发甜,一口血就要喷了出来,但被他强忍着咽下去了。 正当他要起来的时候,池中天已经到了。 “别动,动一下你就没命。”池中天站在他面前,脚尖对准了他腰眼。 “想抓我,没门!”布先生不是那种束手待毙的人,这个时候他要是再不用电真本事,那可就彻底没戏了。 池中天正要将布先生给拽起来,忽然眼前一花,一团烟雾就散了出来。 “不好!灵萱,快!”池中天感觉到一股非常刺激的气味钻进了鼻子里,本能地就捂着鼻子倒退,但脑子很清醒,所以还不忘提醒一下北灵萱。 “啊!” 又是一声惨叫。 池中天听得真切,这声音是布先生的,但是有些古怪,这似乎人临死之前发出的绝望嘶吼。 等到烟雾散去,他才看到布先生此刻已经躺在了地上,胸口还有一团血雾。 而北灵萱,则是静静地站布先生一旁。 “灵萱!” “他速度太快了,没办法,我怕他跑了。”北灵萱的语气中似乎有些自责。 仔细一看,布先生的胸口衣服上有三个小洞,正汨汨往外冒血。 “没事,也不怪你,算了。”池中天无奈地说道。 “现在怎么办?”北灵萱问道。 “不用管他,死了也好,不死也是个大麻烦,能解决一个是一个,看样子前面不远处就是银龙雪山了,我留在这里,你马上回去让咱们的人都赶快过来,最好不要惊动村子里的人。” “你还是跟我一起回去吧。”北灵萱似乎有些不放心。 “没事,你放心吧,你要小心一些才是。” “好吧,那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就在这附近!” “嗯,我知道了!” 这一等,一直等了差不多两天,北灵萱才带着人赶过来。 池中天的耐性也真够好,就在这附近随便找了个犄角旮旯就躲了起来,饿了就吃几口身上的干粮,但是渴了却没办法,他也不敢离开,生怕自己离开的时候,北灵萱他们就来了。 遗孤之村 “那好,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等秦殇.”池中天语气坚定地说道。 23us.com 几百人就这样躲在一些石堆还有山坳的后面,这地方很冷,武功高强的人倒是还觉得没什么,但是有一些武功很一般的,就已经感觉到冷了。 池中天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站起来对北灵萱说道:“灵萱,你们带衣服来了没有?” 北灵萱愣了一下,然后指了指旁边说道:“没有带多余的衣服,怎么了?” “我怕大家冷。”池中天答道。 “也对,要不这样,我让我的人把外面的衣服都脱下来。” “那怎么行!” “没事,我们都是在昆仑山待惯的人。”北灵萱大大咧咧地说道。 “不行不行,这样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 北灵萱说完之后也不等池中天回答,直接就走过去,吩咐雪龙他们几个让大家把外面的棉袍都脱下来,给冥叶山庄的那些人穿。 雪鹜宫这次来的人比冥叶山庄的少很多,所以棉袍也不够,不过很多人接到棉袍之后,都是两三个人用一个,大家趴在一起,把棉袍搭在身上,也能取暖。 这个时候,这些大门派的弟子们的个人素养就体现出来了,无论多么恶劣的环境,都要坚持下来。 就这样一直等了两三个时辰之后,池中天才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 “庄主!” “秦殇。” 来的正是秦殇。 “怎么样,找到路了吗?”池中天迫不及待地问道。 秦殇点点头道:“找到了,就在前面不远处,有一条路一直通到上面,不过很难走,而且半山腰附近还有守卫,我没看清楚是谁,但是听说话的口音应该是扶羽教的,我在那里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那个人下山,我怕你们等着急了,就先回来了。” “好,这样,我们不熟悉那里的情况,这个时候动手有些仓促,让大家都原地休息,等天亮了之后,我们再动手。”池中天说道。 “那要是他们下山了呢?我想他们要是知道有人来捣乱的话,不会坐视不管的吧。”北灵萱问道。 “如果他们下山,那我们也可以让过去,总之我们就是躲起来。” “好!” “叶落,秦殇,你们吩咐下去,让大家都好好休息,为了不露出马脚,就不能烤火取暖了,让大伙都忍一忍。” “庄主您放心吧,咱们寒叶谷的人不会怕冷的。”叶落很自信地答道。 事实还真是如此,无论是寒叶谷还是雪鹜宫,都是在冰天雪地之中,因而对寒冷的气候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抵抗力,一般的严寒根本不足为惧。 只是这些人毕竟都离开各自的门派很久了,平日里都是很暖和,如今这么冷,肯定会不习惯。 ...... 自从上次从冥叶山庄离开之后,浮堤大师并没有回去,而是就近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因为他觉得池中天应该没有出远门。 歙州城外的抬马寺是个好地方,但是浮堤大师并没有到那里去借宿,而是直接找了一家客栈。 住了两三天,浮堤大师每天过的都差不多一样,早起来诵经,然后用饭,之后再诵经,再用饭。 每天不是诵经就是吃饭,到了很晚的时候会打坐休息一会儿,偶尔也会躺在床上睡觉,第二天起来,还是如此反复。 他的几个弟子就住在他的隔壁,每天做的事情和浮堤大师也差不了多少。 这天早上,浮堤大师起来之后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因为这家客栈所处的位置很热闹,平时这个时候,外面应该是人声鼎沸才对,再不济也得有一些叫卖声。 可是今天这个时候,外面却很安静。 浮堤大师把袈裟披在身上,正要出门看看,外面就传来了声音。 “师父。” “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僧人,这次跟着浮堤大师来的几个僧人虽然年纪不大,但辈分都不小,都是浮堤大师的弟子,和简相禅师的辈分是一样的。 “师父,这里有一些热水,您洗洗脸吧。” “放在那里吧。” “是。” “你去下面看看,看看外面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安静。”浮堤大师说道。 “师父,弟子这就去看看。” 客栈外面,确实很安静,整条街都很安静。 因为这个时候,正有一些人朝着这里走来。 这些人步伐稳健,手中提着钢刀,但眼神很乱,似乎在观察着周围。 恰好这时候,那个小僧人从客栈里走了出来,扭头一看,正好和这些人四目相对。 “砍死那个和尚!”不知道是谁下令,顿时,一群人就对着那个小僧人冲了过去。 小僧人还没反应过来,等到这些人冲到近前,才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正巧这时候一柄刀砍了过来,僧人侧身让开,反手捏住刀身,想把刀给弹开,但是这一捏却没捏住,从两指间滑了过去。 滑过去之后,又是好几柄刀朝着他砍了过来,小僧人有些慌乱,脚底下一晃,差点就要站不稳。 眼看着几柄刀都砍过来了,就在小僧人命悬一线的时候,一个人忽然从天而降,没有动手,那些挥刀的人就一个个都被弹了出去。 等那些人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才看到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个老和尚。 浮堤大师刚刚就听到了声音有些不对,出门一看,恰好看到这一幕,这要是再慢一点,怕是僧人的命就没了。 “师父!” 小僧人站起来之后,赶紧站在了浮堤大师的身边。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行凶?” 小僧人直到这时候才看清这些人的面貌和穿着,可是看上去也发现不了什么。 “走!” 这群人来的快,走的也快,一个眨眼的工夫就全都跑了出去。 等到他们走了之后,店伙计才鬼头鬼脑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哎呀,可算是走了。”一边说着,店伙计还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施主,刚才那些人是什么人?”浮堤大师走过去问道。 客栈追杀 准备上山 “我说这位高僧啊,你怎么会得罪他们啊,唉,我劝你一句,没事儿的话,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店伙计摇头叹息道。 23us.com “此话何意?” “你这个和尚一看就是从外地来的,你难道不知道在歙州城,你可以得罪县令,可以得罪侯爷,但惟独不能得罪......” 说到这里,店伙计好像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了,赶紧就把嘴给捂住了。 “怎么,施主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浮堤大师追问道。 店伙计很为难地看了他一眼,用手指了指外面说道:“你看看,这街上都没人了,为什么?就是因为是他们来办事的,早早的我就接到消息了,让我别多管闲事,实话说,就是冲你们来的,不过看你这位高僧身上高强,估摸着你也不怕。” 听到店伙计总是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顾左右而言他,浮堤大师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袖口中摸出一块银锭子。 “出家人四处化缘,身上没有太多的银两,这一点,还请这位施主拿去喝茶吧。” “哎呀,这怎么行?不行不行,我可不敢要你们这些佛爷的钱啊。”店伙计虽然嘴上说,但是眼神却一直贪婪地盯着浮堤大师的手掌。 “无妨,钱财乃身外之物。” 说着,浮堤大师就把银子放在了店伙计身边的桌子上。 店伙计看了看银子,咬了咬牙,对浮堤大师说道:“你这位高僧真是了不起,还懂人情世故,得,我今天也算是积德一回,告诉您,不过您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放心。”浮堤大师笑着说道。 “不瞒你们说,你应该是得罪了冥叶山庄的人吧?”店伙计神秘兮兮地说道。 浮堤大师面不改色地问道:“为何你会这么想?” “什么叫我这么想?你知道是谁来找的我?就是冥叶山庄里的人,在这歙州城,别说冥叶山庄的人了,就是冥叶山庄的狗,也得敬上三分,你们得罪了他们,怕是没好日子过了。”店伙计惋惜地说着,手中却悄悄地将银子捏在了手里。 “施主,冥叶山庄就这么厉害?”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得罪上他们的,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在这歙州城,敢不给冥叶山庄面子的,只有一个人。” “谁?” “承齐侯啊,侯爷跟冥叶山庄的那个庄主可是忘年交,当初那个庄主开镖局的时候,侯爷还亲自去捧场呢。” “哦,那说来说去,刚才来找我麻烦的人,是冥叶山庄的人了?” “其实这事儿都不用我说,您随便到大街上问问就知道,刚才那些人不是官差吧?既然不是官差,在歙州城有这个本事的,那就肯定是冥叶山庄了,更何况人家老早就来告诉过我了,这位高僧,您拳脚虽然厉害,但双拳难敌四手,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店伙计说完之后,就拿着银子离开了。 离开之后,店伙计径直来到了后院,打开一间偏房的门就走了进去。 里面,坐着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此刻正在喝茶。 “大人,您安排小的做的事,小的都做好了。” “嗯,没有让他们怀疑吧?” “肯定不会。” “好,这里是十两银子,就当做你的酬劳,但有一点,今天的事,不许对任何人说起,否则的话,你的命就没了。” “是是,大人您放心,小人就是拦在肚子里,也绝对不会往外面吐一个字。”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你下去吧。” “是,大人您慢慢喝茶,小的先告退了。” 回到房中的浮堤大师,心里隐隐已经有些怒火了,没想到冥叶山庄的人如此猖獗,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到客栈杀人。 这种事要说是池中天做的,那浮堤大师是肯定不会相信的,以池中天的为人和本事,他是不屑于用这种伎俩的。 但是他那个手下,那就难说了,脾气暴躁,观面色就知道不是一个善茬,他要是做出这件事,那还真一点都不稀奇。 想好之后,浮堤大师就准备再去一次冥叶山庄,这一次去,他可是要给冥叶山庄一点颜色看看了。 出家人虽然涵养很高,但当忍无可忍的时候,也就无需再忍了。 浮堤大师虽然脾气好,但是却并不迂腐。 ...... “庄主,天已经快亮了,您饿不饿,要不先吃点东西。” 池中天夜里就睡了半个多时辰,随后就一直坐在那里等着天亮。 “不饿,你们吃吧。”池中天实在没胃口吃那又凉又硬的饼。 叶落见池中天不吃,也只好作罢,恰在这时候,北灵萱走了过来,递给池中天一根长长的东西。 “这是什么?” “腊肠,尝尝吧,还是我们雪鹜宫的一个弟子随身带着的,我不喜欢吃,你吃吧。” 池中天拿过来闻了闻,还很香,香味蹿到鼻子里,顿时就勾起了他的食欲,三两下就把东西吃完了。 吃饱之后,天也亮了。 “一夜都没动静吧?”池中天似乎有些不放心,多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任何动静。”叶落答道。 “好,既然这样,那咱们也就别客气了,叶落,你马上让大家都准备好,我们这就上山!” “是!” “要不要咱们好好计划一下?”北灵萱凑过来说道。 “不必了,既然他们都没有下山,说明他们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而且我想他们也未必知道是我们,现在天刚亮,冲上去正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池中天说道。 “好,那就按你说的办!” 不多时,所有人都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出发。 “这一战,我必灭扶羽教。”池中天在心中默默说道。 ...... “教主,夜里村子里来人了,说是遇到了一些可疑的人,您看?” 这个时候,西索阿瑞刚刚起来,一出门,就看到一个手下站在门前,好像等了很久。 “什么?”西索阿瑞晃了晃脑袋,似乎没有听清。 城堡外面 昨天从吃过晚饭之后,西索阿瑞就不见了,晚上那个老者来到这里的时候,西索阿瑞也不在,所有人都出去找,结果都没找到. 说来也是凑巧,昨天西索阿瑞不知道哪来的兴致,叫了一个圣教中的女侍从,带着她到后山一个隐秘的地方去行鱼水之欢了,晚上就睡在了那里,一直到快天亮才回来。 23us.com “教主,村子里来人了,有重要的事找您。” 西索阿瑞这才听清楚,赶紧问道:“什么事?” “不知道,他说非得见到您之后才说,不过是十万火急。” “十万火急?我记得布先生昨天不是去村子了吗?路上应该遇到了才对啊?” “教主,你怕是忘了,昨天是送粮食的日子啊。” 经此一提醒,西索阿瑞才反应过来,赶紧问道:“人呢?” “就在客房里。” “赶快带来!” “是!” 没一会儿,那个老者就被带了过来。 “老人家,您怎么来了?”西索阿瑞虽然不知道这个老者的名字,但是却见过他,知道他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老人之一。 老者等了一夜,看样子都没睡好,两眼通红,头发也很乱。 “别提了,前几天村子里来了几个人,被我们给抓住了,本来想送粮食的时候一起送来,结果没想到那些人武功都很厉害,半路上就把我们的人都给杀了,而且,布先生也死了。” “你说什么!”西索阿瑞一听这话,差点晕过去。 不仅是他,就连那个带着老者前来的扶羽圣教的弟子,也是满脸错愕。 “错不了,那是一男一女,武功太强了。” “一男一女?”西索阿瑞脑海中飞快地扫了一遍,毫无疑问,有这个本事和动机的,只有池中天和北灵萱了。 “看样子,肯定是池中天来了。” 西索阿瑞刚说完,突然间,一个暗羽卫的人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教主,山下有大批不明身份之人正在上山。” “大批?”西索阿瑞反问道。 “正是,人很多,少说也有几百人,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上山的路的。” “教主,怎么办!” 西索阿瑞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暗自嘀咕道:“我说最近这几日我总是心神不宁,原来是这样,池中天这小子竟然杀到我家门口来了,佩服。” “教主,要不要派人去拦住他们?” “传令,让几个长老和所有的首领全部到外面迎敌,不要在半路拦住他们,把他们全都放到这里来,让暗羽卫的弓箭手全部埋伏在周围,今天我要让他有来无回!” “是!” 这边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池中天那边也没闲着,一路往上走,现在已经站在了半山腰了。 “庄主,我怎么感觉这地方有些邪门啊?”叶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池中天点了点头道:“这里是他们的总坛,想必是戒备森严,我们千万不能轻举妄动,传令下去,所有人都要警惕起来,不要发出声音。” “是。” 随后,北灵萱从后面走了过来,用手往前一指道:“前面那片树林很蹊跷。” “如何蹊跷?” “不像是天生的,好像是一棵一棵栽种上去的。” “你怎么知道?” “说了你也不懂。”北灵萱笑了一下,然后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一棵树的下面,盯着看了一会儿之后,就朝池中天招了招手。 池中天走过去之后,北灵萱就说道:“这些树确实是后来栽上去的,毫无疑问,这片树林的后面,一定隐藏着什么。” “难道他们的总坛就在这后面?” “秋蝉还跟你说了什么?” “秋蝉说银龙雪山的半山腰就是扶羽教的总坛,是一座巨大的城堡,城堡里面机关重重,秋蝉还告诉我,这个城堡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什么?” “没有后门,城堡是建造在一片断崖之上,城堡的后面就是万丈深渊。”池中天说道。 “哦?这还真是不错,至少不用担心他们会跑了。” 看北灵萱说的很有信心,池中天不禁苦笑道:“秋蝉还说了,如果可以的话,一定不要主动冲进去,一旦到了城堡里面,那一切就都不好说了。” “不进去怎么办?等他们来?” “灵萱,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尤其是现在,我既然敢来,就有办法对付他们。” “什么办法?” “马上你就知道了,走,我们先过去看看。” 说着,池中天就径直往树林中走去,北灵萱也赶紧跟上。 树林中并没有什么蜿蜒曲折的路,笔直的林荫小道一直往前,半个时辰之后,前面就豁然开朗了。 果不其然,一座巨大的城堡,此时就呈现在了池中天的眼前。 城堡的围墙是土灰色的,穹顶是圆形的,城堡正中央有一座硕大的石门,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至于人,则是一个都没有。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难道不是这里?”北灵萱嘀咕道。 “不。” 池中天好像发现了什么,两眼紧紧盯着地面,口中不知道嘀咕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才抬起头来说道:“这里之前有不少人,不过他们都走了。” “为什么?” “说明他们知道我们来了。” “那不稀奇,这里是他们的老窝,我们这么多人来他要是还不知道,那就是天下奇闻了。” 池中天微微一笑,示意身后的人都小心一些,然后一个人走到城堡大门的前面,对着里面喊道:“西索阿瑞,再怎么说我们也是老朋友了,怎么,你就打算这么闭门不见吗?”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一阵轰隆声,池中天抬头一看,城堡大门的上面,忽然开了一个大口子,然后,里面就走出来一个人,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池中天,你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一开口池中天就知道,这是西索阿瑞。 “当然熟悉。”池中天笑着说道。 虽然他在笑,但是他身后的人可都很紧张,尤其是叶落他们,手心都捏出汗了。 “所料不错的话,是蓉妖那个贱人告诉你的吧?” 巧计遇难 “西索阿瑞,嘴巴要放干净,她是我的朋友。 23us.com” “朋友?池中天,你少胡扯了,我懒得和你废话,本来我是打算好好等几年再去找你算账的,不过既然你主动来了,那我也省事了。” “西索阿瑞,不除掉你,我是不会有安生日子过的,这个道理我懂,你也懂,所以,我必须一劳永逸。” “好一个一劳永逸,不过就凭你身后这几百个人,你以为你就能成?” “人多与人少,并不重要。”池中天说道。 “好吧,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可以先让你试一试,你就在外面等着吧,外面天寒地冻的,我可要回去睡觉了。” 说完,西索阿瑞的人影就不见了,轰隆声再次传来,那个口子马上被一块巨石给封住了。 “教主,不如杀出去!”一个首领说道。 “不,池中天既然敢来,说明他做了准备,我们杀出去没有好处,不如耗着他们,这地方冷,他们又没什么吃的,过一阵子等他们精疲力尽了之后,咱们再杀出去。” “教主高明!”一群人纷纷开始赞扬了起来。 “怎么样,要不要杀进去?”北灵萱走过来问道。 “不行,秋蝉说过,这座城堡是用巨石垒起来的,非常坚固,尤其是两扇石门,那是从山顶找来的两块千斤巨石,据说搬运的时候,用了上百个人,耗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运送到这里。” “哦,原来是这样,可那不行啊,如果他们不出来,咱们就倒霉了。” “放心,我有办法。” 说完,池中天就挥挥手叫来了叶落和关紫渔。 “叶落,你马上带着人到附近去找一些树叶来,越多越好,然后用我让你带的那些布,把树叶都包起来,包成拳头大小就行了。” “是,庄主!” “紫渔,刚才我看到这附近有一些鸟兽,你马上带人去看看,打一些鸟兽来。” “是,公子。” 安排完这两人之后,北灵萱便说道:“我能干些什么?” “你带着几个护法和你的人,往山下走一走,我怕他们从后面包抄。” “好,大护法,你马上带着精锐的弟子,到山下去守着,没我的命令,不准离开!” “是!”说完,雪龙就带着人走了。 西索阿瑞的主意很简单,就是耗死池中天,他才不会出去跟池中天硬拼。 ...... 差不多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叶落就带着人将几百个小布包拿了过来,摆在地上,跟个小山堆一样。 “记住,这座城堡的南面有五个通风口,北面有四个通风口,叶落和秦殇,你们两人各自带一些箭术高超的冥叶护卫前去,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些布包点燃之后,从通风口给我弄进去,明白没有?” 听到这话,叶落和秦殇顿时眼前一亮,不由得都开始佩服起来,池中天的脑子到底是好用。 “庄主您就放心吧!别的不敢说,这是小菜一碟!对了,通风口有多高?” “看到这城堡没有?”池中天问道。 “看到了,差不多得有五丈高。” “那就对了,通风口差不多就在三四丈高左右吧。” “这......” 本来叶落跟秦殇还自信满满,一听这个,顿时都泄气了。 似乎有些太高了。 “怎么,没那本事?” “庄主,这话看您说的,您就等着看吧!”叶落一咬牙,带着一些人,拿起地上的布包就匆匆离开了。 秦殇一看,那也没话说了。 而此刻,里面的人却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西索阿瑞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喝茶。 “教主,您说咱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是啊教主,总这么躲在里面也不是回事啊。” “混账东西!什么是躲?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你懂不懂?外面天寒地冻的,那些人能等多久?明明可以以逸待劳,非要出去逞强,简直是猪脑子!” 西索阿瑞手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口中一连串的怒骂,吓得那些人都不敢开口说话了。 现在留在银龙雪山中的,除了西索阿瑞之外,首领们大多都是没怎么和池中天打过交道的,而熟悉池中天的那些人,这时候都在思明城中。 “城堡坚固的很,别说池中天了,就是把咱们的火炮弄来,怕也炸不毁,所以不用担心,让那个傻子去忙活吧。” 见西索阿瑞这么冷静,众人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这时候,叶落已经来到了城堡的南面,抬头往上一看,果不其然,差不多三四丈高的地方,的确有一些小口子,叶落竖起大拇指在眼前对着那那些口子比划了一下,然后对身边的人说道:“口子有点小,怕不好弄进去,这样,你们分成两组,第一组负责把布包给我射到口子里,如果布包被卡在口子上,那么第二组的人就把箭头砍掉,用箭枝把布包给撞进去,懂了吗?” 没有人说话,所有的人都是点了点头。 “丑话说在前面,你们都是我选出来箭术高超的人,今日成败在此一举,庄主就全仰仗大家了,要是谁在这个时候不争气,给我丢脸,那我也会让他不好过,好了,你们几个,准备动手!” 很快,有几个人就拿起了小布包,将布包点燃之后,就插在了箭头上,对准上面的口子就射了过去。 可是,从下往上射的话,有一个斜度很难掌握,当布包撞在口子上的时候,并没有塞进去,而是直接顺着墙就滑了下来。 连续试了好几次,都是如此。 甚至叶落亲自拿起弓箭试了一下,也不例外。 而在另一边,秦殇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射中口子的位置再简单不过了,这对冥叶的这些护卫来说,根本不成问题,可是要把布包弄到口子里面,太难了。 不过,就在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秦殇却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有了,来,把你的弓给我。”秦殇一伸手,一个冥叶的人就将自己的弓递给了秦殇。 烟雾散进 秦殇将弓接到手中之后,顺便搭上一支箭,对准通风口的位置,瞄了一会儿,随后拉满弓,将箭放了出去. 箭枝很快击中了那通风口,不过却被弹下来了。 23us.com 众人都没弄明白秦殇在干什么。 “来,你把这布包点着了,插在箭上,记住,不要拉满弓,差不多一多半就行,对准那个口子给我射过去。”秦殇拽过一个人说道。 这个冥叶的人看了看秦殇,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恐怕射不进去啊。” “没关系,让你射你就射。” “哦。” 这个冥叶的人在准备的时候,秦殇也重新将箭搭在弓上,只不过把箭头给砍断了。 “我说一二三,你就放,记住,千万不要拉满弓。” “是!” “准备。” “一。” “二。” “三!” 那个冥叶的人一松手,箭枝就晃晃悠悠地朝着上面飞了过去,虽然飞出去了,可是速度很慢,而且看样子很快就会掉下来。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秦殇究竟在卖什么关子的时候,秦殇突然眼神一闪,接着凌空跳起,手一松开,搭在弓弦上的疾飞出去,“啪”的一声,冥叶的人射出去的那个着火的布包,在下落经过那个通风口的时候,被秦殇的箭从一旁直接给撞倒了通风口的里面。 一瞬间,所有人都不吭声了。 冥叶的人自诩手段高超,尤其是箭术更是不得了,但此时此刻,他们心里也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服! 秦殇看到自己的办法成功了,洋洋得意地拍了拍手后说道:“看到没有,就这么办!” “是!” 冥叶的人这下子都来劲了,都想展现一下自己的箭术,不过,这种功夫可不是单纯的箭术可以做到的,还必须有敏锐的观察力和精准的判断,快一点或者慢一点都不行,哪怕角度不对也不行,秦殇射出的箭必须击中下落的布包的顶端才可以将布包顺利的撞进通风口里,因为秦殇射出去的箭也是斜的,斜的箭要是击在了布包的中间或者是下面,那都没用。 一时间,这里就热闹了起来,很多冥叶的人都十分新鲜,忙不迭地就要试一试,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秦殇这边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叶落那边也想了个歪招,他让人爬到旁边的一棵大树上,这棵树并不高,爬到顶也还是不够,没办法,叶落只好又让几个人上去,几个人叠罗汉一般的,总算是能看到通风口了。 半个时辰之后,城堡里面。 这座城堡建造的坚固无比,可是再坚固也得需要空气,所以建造这座城堡的时候,就留出来了两间很大的屋子,当做通风的。 造这座城堡的人,一定是个能工巧匠,因为他巧妙地将南北两面的通风口都建造在一条直线上,这样的话,一旦有新鲜空气进来,就会形成一种对流,而这两间屋子的墙壁上,也凿开了很多小口,可以让空气遍布整个城堡。 本来这个设计很巧妙,可是现在,却有些麻烦了。 因为很多城堡中的人,闻到了一股烟味。 “哎,怎么有烟味儿?” “好像真有,哪儿来的?” “不知道,你问问那边的?” 这样的对话,此刻在城堡各处都有。 没一会儿,就有弟子闯到了西索阿瑞的房中。 西索阿瑞此刻还端坐在椅子上看书,下面坐着很多人,屋子里很安静,突然闯进来的人,把众人都给吓了一跳。 “放肆!”一个首领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自己的手下,于是就怒骂了一声。 “教主!外面有烟味!” “什么?烟味?” “从哪里来的烟味?” “不知道,好像是从通风的屋子里传出来的。” “通风的屋子里怎么会有烟味?难道是他们在外面烧东西?”一个首领默默地说道。 这时候,西索阿瑞将书放下,口中淡淡地说道:“不可能,今天没有合适的风,吹不进来。” “你再去看看!” 就在那个前来禀报的弟子要出去的时候,外面又闯进来一个人,这个人可不是普通的弟子,而是城堡中的护卫队长,也是二十位首领中的一位,名叫重天。 重天个子不高,也很瘦,但一双腿却和铁打的一半,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因为他练的是一种很稀奇的腿法,叫做铁鞭腿。 “教主,出事了,通风房里到处都是浓烟,已经慢慢往城堡各处扩散了。” 听到这话,西索阿瑞赶紧站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通风房中烟雾实在太大,咱们的人根本进不去,而且也不敢开门,一开门,怕是烟雾全都冲到里面来了。” 既然是重天说的,那肯定不会有假,西索阿瑞摇了摇头道:“别慌张,跟我去看看。” 很快,西索阿瑞带着他们就来到了通风房的外面,这里现在非常呛人,已经快要看不清了。 “打开门我看看!”西索阿瑞说道。 “教主,不能打开啊,您看这些通风口的烟。”重天指着上面说道。 西索阿瑞抬头看去,排列整齐的通风口都在往外冒烟,闻着味道,好像是烧树叶的味道。 难道说,那些人把外面的树都给烧了? 这不可能啊,外面都是树,万一烧了,他们岂不是自己也要遭殃? 就在西索阿瑞一筹莫展的时候,外面可是热闹非凡。 池中天先去了秦殇那里转了一圈,发现他们的办法之后,还称赞了一番,觉得他们很聪明。 不过,等到他到了叶落那边之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树顶上,三五个人叠罗汉一般的站着,摇摇晃晃,很是吓人,但是池中天发现那些人都能把点着的布包准确地用箭送进通风孔中。 “庄主,已经弄进去六七十个了。” 池中天抬头看了看,随后说道:“都看好了,等那些通风孔中往外冒烟的时候,你们就想办法把那口子给堵上!” “庄主您放心吧,他们以为他们不出来就能难住我们?” 等池中天走回城堡大门前的时候,北灵萱就过来问道:“怎么样了?” 山下来敌 “等着吧,没多久他们就会出来了,这西索阿瑞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躲在这里能有什么用?灵萱,让你的人都准备好,等他们出来,咱们就让他们好好尝尝给他们准备的好酒.” “那当然。 23us.com”北灵萱含笑说道。 又过了半个时辰,通风房附近已经看不见人了,西索阿瑞他们都已经待不住而频频后退,实在是太呛人了,再待下去,怕是要被活活呛死了。 “教主,要不咱们还是出去吧。” “教主!不好了,那边的通风口也进来浓烟了。” “什么?” 说话的工夫,城堡中的浓烟就到处都是了,当初设计的时候,只顾着让城堡里的空气能时时刻刻都充沛,没想到现在倒是给这些浓烟的扩散提供了巨大的便利。 “这个池中天!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真是气死我了,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对了,护卫队的人现在都在哪儿?” “启禀教主,按照时辰来算的话,护卫队应该已经在上山的路上了,但是他们不知道山上发生了什么,属下怕有闪失。” 扶羽圣教在银龙雪山上的总坛,里面是戒备森严,但外面却相对薄弱一些,因而西索阿瑞就定下一条规矩,每天每隔三个时辰,就让护卫队的人去下面巡山,最远能走几十里之外。 “嗯,不得不防,这样,先打开大门冲出去,我要看看池中天还有没有找来帮手。” “教主,不是说北灵萱那个贱人在他身边吗?” “只有一个北灵萱的话,倒是可以对付,池中天交给我,你们几个缠住北灵萱就可以,至于其他人,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和他们捉迷藏,别忘记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我们闭着眼睛都能绕着这银龙雪山走一圈,可他们,就不行了。” “教主,属下这就安排人去开门。” “不,池中天现在一定洋洋自得,以为我们方寸大乱了,所以他的警惕现在应该很弱,一会儿先在门前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如果人数不多的话,我先冲出去。” 主意打定,西索阿瑞就让人召集扶羽圣教的弟子,全部到城堡的大门处等候。 来到大门附近之后,西索阿瑞先打开一个小孔看了看外面,发现外面竟然空无一人。 要是有人,无论有多少人,或者是有什么人,西索阿瑞都不会心慌,可是当外面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西索阿瑞还真慌了。 因为他猜不透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池中天走了? 好像不太可能,池中天的目的就是把自己逼出来,自己没出来,他们怎么会走?而且这银龙雪山方圆百里之内都没有落脚的地方,他们若是走,去哪里吃喝? “教主!会不会是护卫队的人跟他们已经交上手了?”重天突然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糟糕!”西索阿瑞突然想起来了这件事,赶紧问道:“护卫队有多少人?” “教主,这一次的大概有一百人左右。” “武功最高的是谁?” “洪天首领。” “不行,洪天武功太低,别说池中天和北灵萱了,怕就是北灵萱手下那个雪龙他也打不过,走,赶紧出去!” “快开门!” 硕大的石门在轰隆声中被打开了,西索阿瑞一马当先冲了出来,看了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于是就让人到城堡两边的通风口那里去查探。 其实还真被他猜中了,外面之所以没人,确实是因为山下出了事。 雪龙带着一些雪鹜宫的精锐在山下望风,谁料突然从远处走来一群人,这群人走到近前之后,二话不说就打,本来雪龙觉得无所谓,但是打着打着就发现这些人的身手十分强悍,不到几十个回合,死在地上的雪鹜宫弟子就已经多达三四十个了。 本来就带先来五六十个,这一下子死了一大半,雪龙就急了,马上就派人赶紧上山报信,而池中天和北灵萱接到的消息本来就不太清楚,只说是一群厉害人物,雪龙大护法抵挡不住,这池中天一琢磨,连雪龙都抵挡不住的,那肯西索阿瑞他们杀过来了,心里直埋怨秋蝉没有说实话,所以不敢耽搁,带着人就冲了下去。 下山一看,池中天才发现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至少没有看到西索阿瑞,或者是见到任何一个自己所认识的。 这一次护卫队中武功最高的是二十个首领之一的洪天,洪天的武功在二十个首领中只能算是中流,雪龙对付他绰绰有余,但是护卫队的人却都是暗羽卫中的精锐,本来就带先来五六十个,这一下子死了一大半,雪龙就急了,马上就派人赶紧上山报信,而池中天和北灵萱接到的消息本来就不太清楚,只说是一群厉害人物,雪龙大护法抵挡不住,这池中天一琢磨,连雪龙都抵挡不住的,那肯西索阿瑞他们杀过来了,心里直埋怨秋蝉没有说实话,所以不敢耽搁,带着人就冲了下去。 下山一看,池中天才发现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至少没有看到西索阿瑞,或者是见到任何一个自己所认识的。 这一次护卫队中武功最高的是二十个首领之一的洪天,洪天的武功在二十个首领中只能算是中流,雪龙对付他绰绰有余,但是护卫队的人却都是暗羽卫中的精锐,本来就带先来五六十个,这一下子死了一大半,雪龙就急了,马上就派人赶紧上山报信,而池中天和北灵萱接到的消息本来就不太清楚,只说是一群厉害人物,雪龙大护法抵挡不住,这池中天一琢磨,连雪龙都抵挡不住的,那肯西索阿瑞他们杀过来了,心里直埋怨秋蝉没有说实话,所以不敢耽搁,带着人就冲了下去。 下山一看,池中天才发现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至少没有看到西索阿瑞,或者是见到任何一个自己所认识的。 这一次护卫队中武功最高的是二十个首领之一的洪天,洪天的武功在二十个首领中只能算是中流,雪龙对付他绰绰有余,但是护卫队的人却都是暗羽卫中的精锐, 莫名之人 灼鹰手上戴的钢爪可不是闹着玩的,洪天用肉手去挡,手还能在? “咔嚓”一声,灼鹰用手用力向下一拽,钢爪直接穿过了洪天的手掌,洪天还没来得及叫喊,脖子就被灼鹰给扭断了. 洪天一死,雪龙就腾出手来去对付其余的人,不到片刻,形势就逆转了。 23us.com ...... 西索阿瑞带着人冲出去之后,城堡外面再一次平静了下来。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在附近的树林中,其实还藏着一些人。 关紫渔和云凤,就带着一些人留在了这里。 “关掌门,差不多了,我看我们可以动手了。”云凤说道。 关紫渔看了看前面,低声说道:“我们公子的意思是把石门毁掉就可以了,不知道云凤护法有什么好办法?” “那石门看上去得有千斤重,毁掉怕是很难,但我们可以进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有一些发现。” “公子说里面很危险,咱们还是不要去冒险了吧?” “关掌门,你留在外面,我带人进去,如果有什么意外,你就到山下去告诉他们。”云凤说道。 其实云凤并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觉得论武功论年纪论资历,自己都应该当仁不让,但这话关紫渔听了就有点不舒服了。 “这是什么话,云凤护法可不要小瞧人,不就是进去瞧瞧吗?我关紫渔还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呢,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 云凤听到之后,马上就明白关紫渔误会自己了,但是没等她解释,关紫渔就带着手下的人走了出去。 现在关紫渔身边的人都是她在泸州城关家的嫡系弟子,对她绝对是忠诚无二。 眼看着关紫渔已经走了,云凤又不敢大声喊她,也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只能由她去了。 关紫渔带着人来到城堡门前之后,往里面探头一看,发现什么也看不太清,反而有一股浓浓的烟味。 这时候,关紫渔也有些后怕,不过既然话都说了,再回头也是不可能的,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她就径直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她就被呛得连连咳嗽不已,赶紧就退了出来。 看样子,像这样进去,怕是不行,怎么也得做点准备。 ...... “教主,山下有厮杀声。”这时候,西索阿瑞他们已经来到了半途中,隐隐约约听到了山下传来的厮杀声。 “不要慌,在这里,他们占不到便宜,就按我刚才吩咐的办。” “是!” “哎呀!” 突然间,一声惨叫从旁边传来。 西索阿瑞飞快地闪身往后退了几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手下的人被绳子给绊了一下,随后,就看到很多石头往山下滚去。 叶落在山下一直在盯着后面,忽然间他眼睛一亮,马上走到池中天身边说道:“庄主,有人下来了。” “散开。” “大家都散开!” 池中天马上带着人都躲在了两旁,能把西索阿瑞弄到山下来,池中天是非常乐意的。 他虽然表面上看着很轻松,但是他心里明白的很,想收拾西索阿瑞,没那么容易,这里毕竟是他们的总坛,经营多年,哪那么容易被弄垮。 本来池中天是很有把握,谁知道江湖上的门派谁都不肯出手。 池中天现在心里焦虑的是没有帮手,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车里城中,却来了一大堆武林中人。 这些人浩浩荡荡进城,自然引起了官兵的注意,不过,当这些人说自己是应池中天邀请前来的时候,官兵们马上就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是池中天他们之前暂时住的地方,现在,只有王易通和他手下的弟子在这里了。 王易通这几天是吃不好睡不香,池中天不让他跟着去,他知道池中天是为他好,但他就是心里不舒服,总觉得池中天是看不上他。 其实人家看不上自己也正常,毕竟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上不了台面。 但他也好面子,临来的时候,可是跟长安城附近的那些同道朋友们都吹嘘过了,说是要跟着池中天去收拾西索阿瑞,还把那些同道好一阵羡慕。 借着池中天的光,王易通现在已经是长安城一带谁都不敢招惹的主,都知道他跟池中天关系很好,因此这一次过来,多少也有点报答的意思。 “掌门!外面来了一些武林中人,说是池盟主请来帮忙的。” 王易通正闷闷不乐的躲在房中发呆,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掌门?”王家的小弟子看到王易通在发呆,于是就又说了一句。 “啊?什么?” “外面来了一些武林中人,说是池盟主请来帮忙的。” “是吗?在哪里?”王易通激动地马上站了起来。 “就在外面。” “走,快去看看!” 王易通心里巴不得多来一些人,不然的话,就池中天和北灵萱两人,王易通还真觉得没底。 毕竟这不是比单打独斗。 出了门之后,果然看到一大群人就在外面,王易通兴冲冲地赶过去,定睛一看,马上就傻眼了。 面前站着一群人,为首的一个,一身墨蓝色棉袍,手中拿着一柄折扇,赫然是滨麟山庄庄主,孤傲云。 老实说,王易通最恨的是扶羽圣教,其次,就是孤傲云了。 毕竟当初扶羽圣教和孤傲云两人联手起来,祸害了不少武林门派,尤其是那一次,杀自己全家的事,孤傲云也有份。 “池中天呢?”孤傲云看到王易通之后,径直就问了一句。 “盟主去哪,我怎么知道?”王易通没好气地答道。 “哈哈,王易通,你不要在这里跟我阴阳怪气,我知道池中天跟你交情不错,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这次来是来帮忙的,池中天想对付西索阿瑞,我可以帮他。” “盟主不需要你帮忙。” “你别一口一个盟主的,你能做的了他的主吗?王易通,你要是个聪明人的话,就告诉我怎么去找他。” 无比绝伦 “孤傲云,你也少来这一套,我怎么知道你是去干嘛的?万一你是去帮西索阿瑞那个狗贼的呢?”王易通振振有词道. 孤傲云被这话差点给气笑了。 23us.com 王易通这样的货色,放在以前,他连正眼都不会看一下,谁想现在居然大摇大摆在自己面前吆三喝四了。 “王易通,我再说一次,我是来帮池中天的,你告诉他在哪里,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说不定我一生气,就要把气撒在你身上了。” “你来啊!你以为我怕你,老子就有一条老命,你愿意要你就拿去!”王易通破口大骂道。 就在这时候,王易通身边的一个人突然走到王易通的前面,对孤傲云说道:“他们去银龙雪山了,从南盘山南边有一条小路可以去。” “住嘴!”王易通一巴掌就打在了那个人的脸上。 “义父!” 这个弟子叫王彦,今年才十六岁,本来是王易通的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自从王家被灭门之后,他就把这个孩子收养到了自己的膝下当义子,不过这个王彦不是练武的材料,现在也不过是个江湖三流水准。 “别叫我义父,你个畜生,给我滚回去!”王易通怒骂道。 “看看,还不如你儿子明白,行了,你就别发火了,等我和池盟主回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你这个义子帮了你多大的忙了。” 话音一落,孤傲云就带着人离开了。 王易通在怒气冲冲中,也发现孤傲云是自己来的,他的夫人陆醉柳,并没有跟着来。 孤傲云并不是没有准备,他所带的人中,有一个特别熟悉南疆地理的人,可以当做向导,只要知道大概的方向,问题就不大了。 ...... “池中天,既然来了,就别回去了,留在这里吧,与雪山常伴,尸骨埋在这里,千年不腐。” 此刻,山下已经平静了。 西索阿瑞的人站在山路前面,池中天和北灵萱他们,就站在了对面。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尸体,有扶羽圣教的,也有池中天他们的。 “西索阿瑞,我还是那句话,你不死,我觉都睡不好。”池中天幽幽地说道。 “其实你要是不急的话,说不定我还真熬不过你,不过老天爷助我,你来了,那我就解了一个心头大患,只要杀了你,中原武林我就唾手可得了。”西索阿瑞说道。 “西索阿瑞,你脸皮确实够厚的,就算我们不拦着你,也会有别人的,武林虽然是一个比拳头的地方,可也是一个讲理的地方,讲理的人,才配用拳头,你懂吗?”北灵萱在一旁说道。 “北灵萱,其实你也很可惜,年纪轻轻,就要死在这里了。” “废话别再说了,动手吧。”池中天手一伸,叶落马上将一个长长的布包递给了池中天。 池中天缓缓的打开布包之后,里面是一柄剑。 但这柄剑并不是他常用的承影剑。 这柄剑通体漆黑,没有一点杂色。 剑柄细长,剑身也细长。 “西索阿瑞,认识这柄剑吗?”池中天笑着问道。 西索阿瑞看了一会儿,随后语气低沉地问道:“从哪弄来的?” “这你就不要管了,我觉得你应该记得这柄剑。” “我当然记得。”西索阿瑞的语气突然开始颤抖了。 站在西索阿瑞身边的几个扶羽圣教的高手都感到很诧异。 他们跟随在西索阿瑞身边已经很多年了,却从来没听到西索阿瑞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这不是一般的颤抖,这似乎是一种尘封多年的回忆要打破之前的那种颤抖。 “记得就好。” “你从哪里找到的?” “这个,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现在我要做的,就是用这柄剑,把你打败。” 西索阿瑞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做了出一个举动。 这个举动,不仅池中天震惊了。 所有人都震惊了。 因为西索阿瑞将自己脸上那从来没有取下来过的面具,给摘了下来。 其实,池中天也好,还是武林中其他人也好,都很想知道这个给中原武林带来无尽祸事的人,究竟长了一副怎样的面孔。 池中天私下里也琢磨过,yin邪,粗狂,甚至是脸上可能被伤到了,毁容的,或者,是太丑了。 不过,当西索阿瑞将面具摘下来之后,所有人的嘴巴都不自觉地张大了。 这是一张无以伦比,美到没有瑕疵的面孔。 洁白如玉的面容,细长的剑眉,厚薄均匀的嘴唇,一双明亮的眼睛,眼睛,鼻子,嘴巴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根本不像是一个已经要临近垂暮之年的人,至多是一个中年人,说是中年人,还是因为下巴上的一小撮胡须。 就连自认为英俊潇洒的池中天,看到这张脸之后,也是自愧不如。 更夸张的是北灵萱。 在她印象中,最英俊的男人是她的父亲北苍墨,当年北苍墨确实是英俊无比,不然怎能征服美艳绝伦的凌墨烟? 其次,就是池中天了。 不过,现在,无论是她的父亲,还是池中天,都比不了面前这个人。 甚至没有任何可以比拟的地方。 平心而论,这张脸,北灵萱认为只应该出现在画中,不应该出现在人间。 扶羽圣教中见过西索阿瑞真面目的,只有区区几十个人,目前在这里的,只有几个人见过。 西索阿瑞将面具扔到地上之后,平静地盯着池中天说道:“我曾经发过一个誓言,除非完成两件事的其中一件,否则我不会摘下面具。” “什么事?” “第一件事,就是复我南掌国大业。” “第二件呢?” “第二件,想必你马上就知道了。” 西索阿瑞说完之后,将身上的棉袍慢慢脱掉,露出一身红色的劲装,随后,他将自己的头发仔细地束好,然后将自己腰间的腰带给解了下来。 腰带解下来之后,在他手里轻轻一抖,居然就变成了一柄银光闪闪的剑,剑锋闪着寒光,剑身柔软,一看就是削铁如泥的利器。 石门机关 “这是银蛇剑,也是宝贝.”西索阿瑞抖了抖手中的剑,玩笑似地说道。 23us.com “我手中的,应该也是宝贝。” “那当然。” “你就不怕这两个宝贝撞在一起,会毁掉一个?” “我的目的,是毁掉你。” “好吧,那就来吧!” 池中天大喝一声,手中的长剑一抖,剑锋打着转朝西索阿瑞而去。 西索阿瑞右腿使劲一踩,微微离地之后往后飘了几尺,手中的银蛇剑迎上了池中天手中的剑。 他俩这边开打,其余的人也没闲着,北灵萱一挥手,雪龙就一马当先冲了过去,叶落和秦殇也紧紧跟上,不过几个眨眼的工夫,这里就乱成了一团。 秦殇和叶落分别被两个胖子给挡住了,而雪龙和灼鹰则是被另外两个人给迎上,只有北灵萱暂时还没有被困住。 扶羽圣教的人足足有四五百之多,虽然人数上有优势,可是却丝毫不敢大意,因为这一次池中天和北灵萱带来的,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 池中天和西索阿瑞打了几十个回合之后,各自都明白如果不用绝招,是根本不可能取胜的。 西索阿瑞的剑法比池中天要稍逊一筹,因为池中天从小学的就是十分精妙的剑法,寒光剑法乃是池远山精心所创,虽然名气并不算太大,但是论威力,却不比那些名扬天下的剑法差多少。 尤其是池中天现在已经自己独创了几套自己的剑法,更深得云岩大师无为剑法的精妙含义,现在的池中天,如果单单比剑的话,堪称天下第一都不为过。 不过,西索阿瑞也有他的长处,那就是内功比池中天要深厚一些,而且拳法和掌法都不差。 像他们这种顶尖高手之间的比拼,往往招式的作用不是最大的,能决定他们胜负的,不是谁的剑法高明,谁的掌法犀利,而是谁的头脑灵活,谁对武学领悟的深。 池中天手中的剑虽然锋利,却并不顺手,但有赖于自己的剑法高超,所以西索阿瑞也占不到便宜。 就在这时候,西索阿瑞忽然退了几步,然后用手一拍,将银蛇剑重新拍在腰间,而后两掌一翻,一团雾气就在掌心中出现。 池中天看得真切,将剑往背后一插,手掌抬起,一团青色的雾气也呈现了出来。 “轰”西索阿瑞将手掌往前使劲一推,雾气朝着池中天就逼了过去,池中天有心要试试西索阿瑞的内功,等到雾气临近的时候,才举起手掌顶住。 西索阿瑞的内功有一种很绵的感觉,初觉无力,但却后劲十足,池中天根本不敢小瞧。 “不要以为你学了一些北冥真气,就能无敌天下了,告诉你,北冥真气可不是那么容易学的,你不过是学了一点皮毛而已。”西索阿瑞故作轻松地说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手臂一抖,将内力逼出去,口中说道:“皮毛就足够对付你的了,若是我学成了,你此刻早已经是刀下之鬼了。” 旁人若是看到他们两人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大为好奇。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彼此之间有两三步的距离,而且还面带微笑,似乎谈笑风生。 不过,当北灵萱不经意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很明显,池中天是在和西索阿瑞比拼内力,这是最关键的时候了。 西索阿瑞这时候心里很是忐忑,他发现池中天的内力竟然如此奇怪,说不上是阴寒还是赤热。 这世上的内功,不外乎这两种,要么就是阳刚的赤热内功,要么就是阴柔的冰寒之气,可池中天现在的内力,他竟然感觉不到。 就在这时候,扶羽圣教的一个名叫燃天的首领,悄悄地朝这边靠了过来。 他手中拿着一根尖刺,这种兵器比较怪异,很少有人使用。 现在这个状况,谁也不会去注意他,不过,北灵萱却恰好看到了。 就在燃天准备将自己手中的尖刺朝着池中天扔过去的时候,北灵萱出现了。 伸手一挥,就将燃天扔出去的尖刺给扫歪了,误打误撞地反而扎进了一个扶羽圣教的弟子的后背上。 “好险!”北灵萱暗叹一声,幸亏刚才自己眼神活泛,不然的话,池中天肯定得分心,高手比拼内力,稍有不慎都会危险万分。 其实,她是担心过头了,池中天刚刚已经察觉到了,而且已经准备撤力了。 不过,既然北灵萱已经替他解决了,那自己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 这个时候,关紫渔也终于迈进了城堡的大门,来到了里面。 烟雾已经渐渐散去了,城堡里面其实很亮堂,墙壁上到处都挂着奇形怪状的兽型的挂件,里面放的都是烛灯。 进了大门,眼前就是一间很大很大的大厅,大厅的正中央有一扇门,而两侧分别有八扇小门。 关紫渔不敢冒失,派了几个手下到周围去看看情况。 一番查探之后,却一无所获。 八扇门都是石头做的,旁边没有机关,中间的门外面有一根一人高的石柱子,上面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画,关紫渔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由头来。 “掌门,不如我们直接砸开!”说话的是张三,当年的地老鼠现在已经是泸州城一带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了,江湖上的人看到也得称呼一声三爷。 “砸开?那怕是不妥吧,这石门这么重,怎么砸?”关紫渔反问道。 “掌门,那你们就先靠后一些,我想办法打开它。” “你?” “嘿嘿,当年我在下面做事的时候,没少见一些暗器机关什么的,您放心吧。” “不行不行,这里面的情况我们不了解,你不能冒险。” “放心吧,不会的,您就看好吧。” 说着,张三就走到了石柱子的旁边,开始细细打量起来。 这边张三在忙活着怎么打开这扇门,外面云凤是急得火烧眉毛,她现在已经带着人来到了城堡大门的附近,想进去有怕外面出点什么事,可谓是进退两难。 舍身崖上 然而,突然间,城堡的大门处传来的轰隆声,云凤扭头一看,竟然发现两扇石门在往中间合拢. “不好!”云凤大呼一声,然后冲了过去,半途中将手中的绢带甩了出去,但这根本没用,石门瞬间就合上了,将云凤袖子上的绢布给夹在了中间,云凤抽了一下,根本抽不出来。 23us.com “糟糕!关紫渔!关紫渔!”云凤大急之下,慌忙对着里面大喊大叫了起来。 关紫渔根本听不到声音,她也是被这突然关上的石门给吓到了。 不过,石门虽然关上了,但是里面的那扇门,倒是开了。 “掌门,怎么办!”张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你看你弄得,怎么大门给关上了!”关紫渔不满地说道。 “掌门,我也不知道,可能......可能我不小心动了什么机关吧。” “算了算了,你现在赶紧去大门那里看看,看看怎么打开,我带几个人进去看看。”关紫渔说道。 “是!” 看上去关紫渔很镇定,其实她这时候心里已经慌了,只不过是她身为掌门,不能在自己的弟子面前流露出慌张的神色来。 留下七八个人跟着张三,剩下的十几个人,都跟着关紫渔往里面走去。 穿过中间的门之后,前面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依旧不缺烛灯。 这一次关紫渔留了个心眼,让人将手中的刀剑都顶在门的中间,免得石门再一次闭合。 走了一会儿之后,前面就到了尽头,而后两边出现了两条路。 左边是一间屋子,右边也是一间屋子。 不过,这地方的烟味很浓。 “掌门,还是别再走了,烟味太浓了。” 其实,城堡中的烟雾只是外面的大厅散去了,因为外面的石门是打开的,但是里面的烟雾却还没有消散。 “也好,我们还是等烟雾散了再进去。” 关紫渔只好带着人退了回去。 “关紫渔!” 云凤在外面喊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可把她急坏了。 “我留在这里,你马上到山下去,告诉池庄主,就说关紫渔被困在里面了!” “是!” 当这个弟子急匆匆地跑到山下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找不到池中天。 不仅是池中天他找不到,别人他也找不到。 因为现在这里太乱了,到处都是厮杀声和人影。 先前西索阿瑞叮嘱过了,让他手下的人跟池中天他们的人玩一玩捉迷藏,所以已经有一些人开始一边打一边往后退,想把人给引过来。 找了半天也没看到池中天,反而好几次差点被人伤到,这个雪鹜宫的弟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好又回到了山上。 这上山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一来一回耽误了不少时间,什么事都没办成。 但是,当他回去之后,却发现关紫渔他们已经站在了城堡外面了。 “护法,下面太乱了,根本找不到池庄主。” “不用找了。”云凤说完之后就接着说道:“幸亏你们出来了,不然池庄主知道了,非得责怪我不可。” “你这叫什么话,和你又没有关系,不过你还别说,这里面挺神秘的,等抓到西索阿瑞,让他带咱们去里面转一转。” “你先别跟我说笑,我问你,里面有人没有?”云凤一本正经地问道。 “没有,不过我也没走多远,大门里面还好,再走进一扇门,里面就有烟雾了,太呛人,我就出来了。” “按理说这里面应该有人才对,不过如果有人的话,这么半天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云凤疑惑地问道。 “谁知道呢。”关紫渔糊里糊涂地答道。 打着打着,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 池中天和西索阿瑞激战正酣,根本顾不得其它,等到池中天缓过一口气的时候,发现已经身处另外一个地方了。 这里应该是一处断崖,因为站在这个地方,可以看到前面的高山的半山腰。 “这是什么地方?”池中天跳出圈子之后,问了一句。 “这里叫舍身崖,看到没有?”西索阿瑞面对着池中天,用手指了指后面。 “舍身崖?” “相传,当年有有条神龙,一条叫金龙,一条叫银龙,金龙和银龙不仅是好朋友,也是夫妻,他们两个有一次下界游玩,无意中发现了这里,觉得此地风景优美,就想在这里多待几日,不料这地方其实住着一个法力高强的妖怪,金龙和银龙和这个妖怪苦斗了七七四十九天,最后就是在这里,金龙抱着妖怪跳到了万丈深渊之中,银龙无法接受失去丈夫的痛苦,干脆就化身为一座雪山,永远陪着金龙。” 西索阿瑞在这个时候,竟然给池中天讲了一个故事。 池中天饶有兴趣地听完了,笑着点点头道:“不错的故事,很感人。” “池中天,我之所以把你引到这里来,就是想告诉你,舍身崖下面,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哦?这下面有什么?” “你想知道?” “我倒是想知道知道,这下面究竟有什么东西,竟然能让金龙和法力高强的妖怪同归于尽?”池中天用开玩笑地口吻说道。 “请。”西索阿瑞转过身,缓缓朝断崖前走去,到了断崖边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下面黑乎乎的,是什么?”池中天探头一看,随后问了一句。 这断崖下面是笔直的,好像是镜子一般,人若是从这里掉下去,怕是途中连个格挡的东西都没有。 “我们叫它黑暗之地。” “黑暗之地?” “黑暗之地中,是淤积百年之久的沼泽,而且这片沼泽很怪,方圆一里地之地,寸草不生,我曾经用一根铁索栓了一个人扔到了里面,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等我再把他拽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具尸骨了。” “果然是畜生。”池中天微笑着说道。 “你想不想尝尝这个滋味?” “我觉得,你应该尝一尝。” 话音一落,池中天突然飘身退后十几尺,然后手掌一翻,一把牛毛针就疾如闪电一般射向了西索阿瑞。 舍身崖上 然而,突然间,城堡的大门处传来的轰隆声,云凤扭头一看,竟然发现两扇石门在往中间合拢. “不好!”云凤大呼一声,然后冲了过去,半途中将手中的绢带甩了出去,但这根本没用,石门瞬间就合上了,将云凤袖子上的绢布给夹在了中间,云凤抽了一下,根本抽不出来。 23us.com “糟糕!关紫渔!关紫渔!”云凤大急之下,慌忙对着里面大喊大叫了起来。 关紫渔根本听不到声音,她也是被这突然关上的石门给吓到了。 不过,石门虽然关上了,但是里面的那扇门,倒是开了。 “掌门,怎么办!”张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你看你弄得,怎么大门给关上了!”关紫渔不满地说道。 “掌门,我也不知道,可能......可能我不小心动了什么机关吧。” “算了算了,你现在赶紧去大门那里看看,看看怎么打开,我带几个人进去看看。”关紫渔说道。 “是!” 看上去关紫渔很镇定,其实她这时候心里已经慌了,只不过是她身为掌门,不能在自己的弟子面前流露出慌张的神色来。 留下七八个人跟着张三,剩下的十几个人,都跟着关紫渔往里面走去。 穿过中间的门之后,前面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依旧不缺烛灯。 这一次关紫渔留了个心眼,让人将手中的刀剑都顶在门的中间,免得石门再一次闭合。 走了一会儿之后,前面就到了尽头,而后两边出现了两条路。 左边是一间屋子,右边也是一间屋子。 不过,这地方的烟味很浓。 “掌门,还是别再走了,烟味太浓了。” 其实,城堡中的烟雾只是外面的大厅散去了,因为外面的石门是打开的,但是里面的烟雾却还没有消散。 “也好,我们还是等烟雾散了再进去。” 关紫渔只好带着人退了回去。 “关紫渔!” 云凤在外面喊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可把她急坏了。 “我留在这里,你马上到山下去,告诉池庄主,就说关紫渔被困在里面了!” “是!” 当这个弟子急匆匆地跑到山下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找不到池中天。 不仅是池中天他找不到,别人他也找不到。 因为现在这里太乱了,到处都是厮杀声和人影。 先前西索阿瑞叮嘱过了,让他手下的人跟池中天他们的人玩一玩捉迷藏,所以已经有一些人开始一边打一边往后退,想把人给引过来。 找了半天也没看到池中天,反而好几次差点被人伤到,这个雪鹜宫的弟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好又回到了山上。 这上山的路可不是那么好走,一来一回耽误了不少时间,什么事都没办成。 但是,当他回去之后,却发现关紫渔他们已经站在了城堡外面了。 “护法,下面太乱了,根本找不到池庄主。” “不用找了。”云凤说完之后就接着说道:“幸亏你们出来了,不然池庄主知道了,非得责怪我不可。” “你这叫什么话,和你又没有关系,不过你还别说,这里面挺神秘的,等抓到西索阿瑞,让他带咱们去里面转一转。” “你先别跟我说笑,我问你,里面有人没有?”云凤一本正经地问道。 “没有,不过我也没走多远,大门里面还好,再走进一扇门,里面就有烟雾了,太呛人,我就出来了。” “按理说这里面应该有人才对,不过如果有人的话,这么半天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云凤疑惑地问道。 “谁知道呢。”关紫渔糊里糊涂地答道。 打着打着,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 池中天和西索阿瑞激战正酣,根本顾不得其它,等到池中天缓过一口气的时候,发现已经身处另外一个地方了。 这里应该是一处断崖,因为站在这个地方,可以看到前面的高山的半山腰。 “这是什么地方?”池中天跳出圈子之后,问了一句。 “这里叫舍身崖,看到没有?”西索阿瑞面对着池中天,用手指了指后面。 “舍身崖?” “相传,当年有有条神龙,一条叫金龙,一条叫银龙,金龙和银龙不仅是好朋友,也是夫妻,他们两个有一次下界游玩,无意中发现了这里,觉得此地风景优美,就想在这里多待几日,不料这地方其实住着一个法力高强的妖怪,金龙和银龙和这个妖怪苦斗了七七四十九天,最后就是在这里,金龙抱着妖怪跳到了万丈深渊之中,银龙无法接受失去丈夫的痛苦,干脆就化身为一座雪山,永远陪着金龙。” 西索阿瑞在这个时候,竟然给池中天讲了一个故事。 池中天饶有兴趣地听完了,笑着点点头道:“不错的故事,很感人。” “池中天,我之所以把你引到这里来,就是想告诉你,舍身崖下面,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哦?这下面有什么?” “你想知道?” “我倒是想知道知道,这下面究竟有什么东西,竟然能让金龙和法力高强的妖怪同归于尽?”池中天用开玩笑地口吻说道。 “请。”西索阿瑞转过身,缓缓朝断崖前走去,到了断崖边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下面黑乎乎的,是什么?”池中天探头一看,随后问了一句。 这断崖下面是笔直的,好像是镜子一般,人若是从这里掉下去,怕是途中连个格挡的东西都没有。 “我们叫它黑暗之地。” “黑暗之地?” “黑暗之地中,是淤积百年之久的沼泽,而且这片沼泽很怪,方圆一里地之地,寸草不生,我曾经用一根铁索栓了一个人扔到了里面,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等我再把他拽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具尸骨了。” “果然是畜生。”池中天微笑着说道。 “你想不想尝尝这个滋味?” “我觉得,你应该尝一尝。” 话音一落,池中天突然飘身退后十几尺,然后手掌一翻,一把牛毛针就疾如闪电一般射向了西索阿瑞。 找不到人 西索阿瑞不能倒退,而池中天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决定出手相逼. 当然,他也知道,这难不倒西索阿瑞,不过是有枣没枣打三竿。 23us.com 池中天发出的暗器,就算是西索阿瑞,躲起来也是异常困难。 他先离地向后飘出几尺,甚至身体已经离开了悬崖边,悬空于黑暗之地的上面。 虽然知道西索阿瑞不会这么容易就被自己的暗器所打伤,但池中天还是一阵激动,如果这时候抓住机会的话,说不定可以直接把西索阿瑞给轰到悬崖的下面。 心中所想,手中所动,池中天丝毫没有犹豫,反手一甩,又是一把暗器朝着西索阿瑞而去。 这一次西索阿瑞不能再退了,再退的话,他可就没有把握还能回来了,万一摔倒下面,那后果可就...... 既然不能后退,西索阿瑞就只能继续往高处蹿,猛一提气,身体凌空又拔高几尺,躲过池中天的暗器之后,就飘飘忽忽地从高处落了下来。 西索阿瑞落地之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真是惊险万分,万一一个不留神,可就着了道了。 俩人这一次可谓是拼尽全力,但依旧难分胜负,池中天的北冥真气毕竟没有到第三层,虽然威力巨大,可西索阿瑞的内力也绝非泛泛,二人无论是从内力还是招式上,都是难分伯仲。 可西索阿瑞毕竟年纪比池中天大很多,当然,西索阿瑞有一阵子曾经闭关苦修武学,这一点倒是池中天所比不上的了。 两个时辰之后,二人依旧打的难分难解,池中天的衣服上已经被西索阿瑞的银蛇剑划开了好几个口子,西索阿瑞虽然衣服上没事,但是手背上却有一道血痕。 这个时候,银龙雪山下面,却恢复了些许平静。 扶羽圣教的人一边抵挡一边往山上退去,打算将对手引到山上之后,再和他们玩捉迷藏,不过,池中天这边的人却并不追赶,对方上山之后,他们也就留在了原地,双方也算是短暂的休息。 “哎?池中天呢?”北灵萱刚才被三个扶羽圣教的高手给缠住,虽然没有被伤到,但也累得够呛,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甚至还有汗珠在额头上。 “刚才打起来之后就没有看到庄主。”叶落和秦殇也走了过来。 “云凤回来了没有?” “宫主,凤护法没有回来。” “紫渔好像也没回来。”叶落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口说道。 “她们两人难道还留在上面?”北灵萱问道。 “应该是,不过现在她们还在上面的话,会有危险。”叶落答道。 这时候,雪龙一边擦了擦双手,一边说道:“不必担心,凤护法和关掌门都不是一般人,她们不会出事的。” 这话,多少带点安慰的性质,可眼下也无法上山去寻找,因为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人不见了。 “对了,刚才你们有没有看到西索阿瑞?” “庄主一直在和西索阿瑞交手。” “说不定两人到别处去打了。”秦殇说道。 “我去找找。”北灵萱说道。 “北宫主,您还是别去了,这地方咱们不熟悉,万一迷路了可不好。”叶落劝道。 “没事,我不会迷路的,几位护法,带着人和叶落他们在这里一起守着,不要到处乱走,我去找找池庄主。” 雪龙其实很想劝住北灵萱,叶落的话很有道理,这地方他们都不熟悉,万一走到哪个山旮旯处迷了路,可就麻烦了。 但是雪龙现在已经感觉到北灵萱和池中天之间有了一些变化,因而犹豫不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劝。 等他打定主意决定劝一下的时候,北灵萱的人影都没了。 “老虎,你赶紧跟上去!”雪龙说道。 雷虎没有说话,淡淡地点了点头之后,就快步离开了。 北灵萱心里很急,脚步也很快,但是这地方她还真是找不到什么,转了一大圈,依旧没有发现,只能回去了。 一群人在这里等啊等,一直等到天都快黑了,池中天和西索阿瑞也没露面,扶羽圣教的那些人,也没有再出现。 “宫主,池庄主会不会迷路了?” 北灵萱和三个护法以及叶落秦殇他们正坐在一起烤火,灼鹰觉得有些沉闷,就说了一句。 其实这也是大家最担心的,只不过谁都没敢先说出来。 “有可能,这里到处是深山,不熟悉的话确实容易迷路。”雷虎跟着说道。 “闭嘴!”北灵萱突然暴喝一声,吓得两人都不敢再说了。 “我们得去找找。”北灵萱突然站了起来。 “宫主,这么晚了,我们到哪去找啊。”雪龙发愁地说道。 夜色已经要降临了,大家累了一天,都还没好好的吃饭,虽然随身都携带着干粮,可冰凉的也吃不下。 “北宫主,不如这样,还是让大家先吃些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万一一会儿扶羽教的人来了,咱们也不至于慌乱。”叶落说道。 对自己可以随便训斥,但是叶落毕竟不是自己的手下,北灵萱纵然不愿意,也不好严厉驳斥。 “谁饿了谁就吃。”北灵萱答道。 “也好。”叶落愣了一下,心里也知道北灵萱是因为找不到池中天而着急。 很快,有一些肚子饿的人就开始拿出干粮吃了起来,虽然不好吃,但总比饿肚子强。 他们好歹还能吃些东西,但是在山上的云凤和关紫渔他们,可就没这么好了。 现在,城堡外面有大堆人,甚至还有一些火堆,这些人有些在吃东西,有些在谈论一些事情,云凤和关紫渔就躲在不远处的树林中,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尤其是关紫渔,已经趴在地上两三个时辰了,身体都已经麻木了。 “关掌门,咱们是不是先躲起来休息休息。”云凤用极低极低地声音说道。 关紫渔没有动,低声答道:“你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盯着,再说了,万一被他们发现可就不妙了。” “好吧。”既然关紫渔不肯去,云凤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去。 火断后路 银龙雪山下的夜晚,即便是夜晚,却也不像在中原之地那样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里,甚至能依稀看到人影。 23us.com 点起的一些火堆,既是用来照明,也是用来取暖,虽说不算太冷,但是身体要时刻保持一定的热量,不然的话一旦出现意外,反应起来就会慢一些。 北灵萱几次想去找池中天,都被雪龙他们给劝住了,叶落和秦殇两人更是心急,可也无可奈何,池中天不在,关紫渔又在山上,身边这些人就靠自己和秦殇了,一旦自己也去找池中天,那这些人谁来管? 这一带的确是个奇妙的地方,比方说他们一直担心的池中天,距离他们不过也就不到二里路。 当然,这二里路说的是直线距离。 池中天和西索阿瑞打累了,此刻也正在休息。 西索阿瑞盘膝坐在悬崖边上,如果能看得仔细的话会发现他的屁股和悬崖的边是重叠的,也就是说他只消稍稍后仰一下,就直接摔下去了。 “你坐那里,就不怕摔下去?” “比起摔下去,我更害怕背后有人。” “心里有鬼的人,都会害怕背后的敌人。”池中天无不讽刺地说道。 西索阿瑞尴尬一笑,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子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这个地方比山下还要稍微亮一些,不仅能看到人影,也能看到他手中拿的东西。 “要不要喝一点。” “用不着。”池中天摇摇头说道。 “其实,咱俩应该可以成为朋友的,以你我二人的本事,如果联手,天下武林都是我们的。”西索阿瑞将瓶子放在了地上,幽幽地说道。 池中天扭动了一下脖子,用手指了指西索阿瑞说道:“你这话当初是不是也跟孤傲云说过?” “是。” “结果呢?” “没成功。” “所以你也不用跟我说了。” “不,我觉得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孤傲云和你比起来,少了一样东西。” “哦?新鲜,我倒是想听听,你说我比他多了什么?” “决心。” “决心?” “孤傲云的武功不可谓不高,论势力当初比你大很多,当年别说你了,就是你的老子他也不放在眼里,可是为什么短短几年过去,变化这么大?就是因为他没有决心,他这个人做事,经常被自己的情绪和一些别的原因所左右,昨天他的仇人,今天可能就是他的朋友,昨天还是朋友,说不定今天就是敌人,这一点他比不上你,你若是认准了一件事,盯死了一个人,纵然他到了天涯海角,你也会追过去。” “哈哈哈。”池中天忽然爽朗地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池中天正色说道:“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你我有没有联手的可能?”西索阿瑞不置可否地问道。 “刚刚你才说了孤傲云的毛病,怎么,你也想学他?” 池中天这句话,无异于坚定了自己的信心,同时,也让西索阿瑞彻底死心了。 “好吧,既然没有商量的余地,那我们就你死我活。” “既然来了,我就有十足的把握。”池中天自信地说道。 “我实在不明白你的自信是怎么来的,论武功,你我不分上下,论势力,在这里是我的地盘,就你那点人,不是我看不起你,没用的。” “我知道你人多,但有句话你可能没听说过,五十只羊在一起,也未必能斗得过一只狼。” “你的意思是,我的人都是羊?” “至少在我眼里,是这样的。” “好,那你就等着吧。” ...... 第二天天大亮了之后,北灵萱再也坐不住了。 她想着就算是自己迷路,也得去把池中天找到。 不过,没等她动身,山上就冲下来一群人,正是扶羽圣教的弟子。 经过一夜的休整,扶羽圣教的人个个精神抖擞,相比之下,池中天这边的人,吃不好睡不好,自然精力不如他们旺盛。 不过,好在这里有北灵萱,一个顶尖高手在场,情况多多少少会好转一些。 “关掌门,这些人又下去了,你说,咱们是不是得干点什么?” 在树林里躲了一夜,关紫渔现在浑身都动不了,倒是云凤还好一些。 “你打算干什么?” “你看,他们昨夜在这里,又吃又喝,吃饱喝足不说,睡的也安稳,可是你再想想咱们的人,在山下能吃好睡好吗?这样下去,咱们是要吃亏的。” “也不知道下面到底怎么样了。”关紫渔幽幽地说道。 “不如这样,咱们干脆在这里放一把火,烧了这里。”云凤说道。 这话吓了关紫渔一大跳。 “这......这怎么行?这里到处都是树木和杂草,一旦烧起来,岂不是整座山都烧了?” “烧就烧了,你又不在这里住,我们只要在这里放一把火,不仅能堵住他们的退路,而且还会让他们慌乱。” “可是,我们庄主并没有让我这么做啊。” “我知道,不过这件事不用你管,我来办,到时候就算池庄主怪罪下来,那也是怪罪我,我和他毕竟不是同门,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说完,云凤就站了起来。 “等等。”关紫渔在几个人的搀扶下,也站了起来。 “万一里面有重要的东西呢?”关紫渔追问道。 “重要的东西?我告诉你吧,在池庄主眼里,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西索阿瑞了,只要他不在,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也只能这样了。” 关紫渔其实也受不了了,这一天一夜没吃东西,马上快撑不住了。 “你们几个,马上弄一些杂草什么的,这一次,咱们放一把大火。”云凤安排道。 这山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一些花草树木,不多时,雪鹜宫的弟子们就弄来一大堆东西,全都堆在了城堡附近,围成了一圈。 “放了火之后,咱们就下山,拼命也得冲下去。”云凤说道。 关紫渔一边揉捏着腰,一边点头道:“你瞧你说的,这地方一着火,要是再不下山,岂不是要被烧成烤猪了?” 不速之人 云凤瞥了她一眼,似乎对这个比喻有些意见. 两人看着火势上来之后,就开始朝山下跑去,跑到一半,忽然从下面就上来一群人。 23us.com 这群人行色匆匆,但看穿着打扮,不是自己的人,既然不是自己人,那就不用说了。 关紫渔将身后的包袱解开,从里面取出一截刀头和两截刀柄,叮叮当当一阵拼凑后,一柄大砍刀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云凤看到这霸道威猛的兵器,心中也是一惊。 恰好这时候,上山的人也到了他们面前,双方相遇,二话不说,马上开打。 关紫渔手中的大刀挥舞的虎虎生风,几下子过去,就把两个人给扫到了一边。 在一旁观阵的云凤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暗暗吃惊,这关紫渔的武功比之以前可以说大有长进,尤其一个女人用这种外家兵器,甚是难得。 树大招风,关紫渔过于勇猛,自然就把这些人都给吸引过来了。 好在这十几个人虽然武功不错,但是比起云凤和关紫渔来还是有一些差距,不到半个时辰,十几个人就全都倒下了,一个活口都没留。 “这些人上山,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山下有大事了,咱们快点吧。” 等着云凤和关紫渔他们火急火燎地下山之后,却发现山下一片平静,除了自己人之外,一个扶羽圣教的人都没有。 “紫渔,你回来了!” “云凤。” 两边的人各自都迎了上去。 “怎么样?” “宫主,我放了一把火。”云凤指着上面说到。 “什么?放火?” “是啊,放了一把火。” “北宫主,我也琢磨着要放一把火,只要断了他们的后路,他们就会自乱阵脚了。”关紫渔这时候走过来解释了一句。 云凤瞥了她一眼,似乎对这个比喻有些意见。 两人看着火势上来之后,就开始朝山下跑去,跑到一半,忽然从下面就上来一群人。 这群人行色匆匆,但看穿着打扮,不是自己的人,既然不是自己人,那就不用说了。 关紫渔将身后的包袱解开,从里面取出一截刀头和两截刀柄,叮叮当当一阵拼凑后,一柄大砍刀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云凤看到这霸道威猛的兵器,心中也是一惊。 恰好这时候,上山的人也到了他们面前,双方相遇,二话不说,马上开打。 关紫渔手中的大刀挥舞的虎虎生风,几下子过去,就把两个人给扫到了一边。 在一旁观阵的云凤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暗暗吃惊,这关紫渔的武功比之以前可以说大有长进,尤其一个女人用这种外家兵器,甚是难得。 树大招风,关紫渔过于勇猛,自然就把这些人都给吸引过来了。 好在这十几个人虽然武功不错,但是比起云凤和关紫渔来还是有一些差距,不到半个时辰,十几个人就全都倒下了,一个活口都没留。 “这些人上山,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山下有大事了,咱们快点吧。” 等着云凤和关紫渔他们火急火燎地下山之后,却发现山下一片平静,除了自己人之外,一个扶羽圣教的人都没有。 “紫渔,你回来了!” “云凤。” 两边的人各自都迎了上去。 “怎么样?” “宫主,我放了一把火。”云凤指着上面说到。 “什么?放火?” “是啊,放了一把火。” “北宫主,我也琢磨着要放一把火,只要断了他们的后路,他们就会自乱阵脚了。”关紫渔这时候走过来解释了一句。 “可是这山上起火太容易,万一把城堡一起烧了,池庄主怪罪下来怎么办?你们要知道,他是要到城堡中去看看的。”北灵萱说道。 说到这里,北灵萱看了看两人,一个比一个憔悴,显然也是折磨的不轻。 看到这个,北灵萱也就心软了,把接下来想说的话给咽下去了。 “算了,烧就烧了吧,反正那些人跟咱们打的时候,都是和散兵游勇一样,打几下就到处跑,我知道他们是想把咱们引到他们熟悉的地方,所以,咱们从来不追,可话说回来,总是这样折腾,谁也受不了。” “对了,庄主呢?” “别提了,刚来那天就不见了,估摸着是在和西索阿瑞在一起。”秦殇说道。 “没去找找?” “找不到,这地方咱们不熟悉,再说这么多人,万一迷路了可就麻烦了。”叶落跟着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关紫渔焦急地问道。 “等。”北灵萱脱口而出。 “等?” “我们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耐心的等,一直等。” ...... 舍身崖上,池中天和西索阿瑞依旧在激斗,两人打了这么久,却谁也奈何不了谁。 此时,他们两个正在休息,池中天坐在一棵大树下,西索阿瑞依旧是坐在悬崖边。 片刻之后,池中天和西索阿瑞同时一惊,随后飞快地站了起来。 倒不是说他俩准备接着打,而是听到了动静。 似乎有几个人在朝这里过来。 池中天和西索阿瑞都很紧张,这个时候,来的如果是对方的人,那对自己可没什么好处。 然而,等着脚步声靠近,人出现的时候,池中天和西索阿瑞都惊呆了。 竟然是孤傲云。 “孤傲云?”池中天失声喊道。 孤傲云看到池中天和西索阿瑞,更是惊讶,竟然呆在了原地。 他身边带了一个向导,这个向导对这一带无比熟悉,孤傲云说想去银龙雪山中扶羽圣教的总坛,向导虽然不知道什么扶羽圣教,但是却知道银龙雪山中有一个神秘的地方,应该就是孤傲云所说的那里,所以向导才带着孤傲云来到了舍身崖,因为从舍身崖的半山腰下面有一个山洞,山洞直接通到银龙雪山的半山腰,不仅快,而且路还好走,重要的是隐秘,这也是孤傲云最需要的。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在这里遇到了这两个人。 “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孤傲云问道。 “孤傲云,你少废话,说,你来这里干什么!”西索阿瑞怒声问道。 鹬蚌相争 孤傲云手下的人大多都没有跟着过来,因为孤傲云也很小心,他怕会遇到麻烦,所以就自己带几个人先来探路。 23us.com “我来这里,我......”孤傲云正要回答,眼珠子一转,突然计上心来。 “你们两个是不是在这里比武?” “孤傲云,我和西索阿瑞的事,与你无关。”池中天口气不善地说道。 “池盟主,你看你这个人,脾气实在不太好,你都不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怎么就赶我走呢?”孤傲云笑呵呵地说着。 “我用不着管你是来干什么的,因为我不需要你帮我。”池中天马上说道。 “哈哈哈,池盟主,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要帮你?”孤傲云马上说道。 听到这话,池中天心里一惊,西索阿瑞的脸上却呈现出喜色。 “孤庄主,只要你我联手,池中天必死无疑,他的手下我也可以全部收拾了,到时候中原武林就是你我的天下了!” “西索阿瑞,你真不要脸。”池中天怒骂一声,但心中已经开始提防了。 这真是千算万算算不尽,怎么也没想到孤傲云会来。 “西索教主,先别急,要是我跟他联手,你也死定了,是不是?” “孤傲云,我们毕竟曾经联手过,后来虽然有些误会,可也不是什么大事,池中天容不下你的,有我在,他不敢全力以赴对付你,一旦我死了,他抽出手来,你就是下一个被他消灭的人。”西索阿瑞口若悬河地说着,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有孤傲云的帮助,池中天就死定了,至于雪鹜宫的人,西索阿瑞根本没放在眼里。 “我得好好想想,你们几个,先下去等我。”孤傲云转身对身边的几个人说道。 “是,庄主!” 很快,孤傲云的手下就都离开了,这似乎是个不好的兆头。 池中天知道自己和西索阿瑞在这里打了一天一夜,其他人一定都急坏了,可现在自己也是被逼无奈,抽身离开是做不到了,尤其是现在。 本来池中天觉得自己可以杀了西索阿瑞,谁料如意算盘打错了。 很快,这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这样吧,你们两个谁能给我的多,我就帮谁,怎么样?”孤傲云盘膝坐在地上,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哈哈,好,孤庄主,我先把话放在这里,只要你帮我杀了他,你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给你。” “嗯,不错不错,那么池庄主,你呢?” 池中天冷笑一声,淡淡地说道:“孤傲云,你果然是个小人。” 被池中天骂了一句,孤傲云也不生气,这时候西索阿瑞抓住机会,又开口了。 “孤庄主,我知道你现在日子不好过,川府境内,关家的名气已经压过你了,可关家不就是靠着他吗?只要他死了,关家就不值一提了,你孤庄主也可以重振往日雄风了。” 西索阿瑞苦口婆心地劝着,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杀池中天唯一的机会了。 “有道理。”显然,孤傲云已经动心了。 池中天这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拼死一搏,同时面对孤傲云和西索阿瑞,取胜就别想了,能找到机会逃走去和北灵萱他们会合才是唯一的办法。 可惜,想逃走并不容易,这里是悬崖,身后又是陡峭的山路,轻功在这种地方作用并不大,而且自己地形不熟,来这里是跟着西索阿瑞来的,就算让自己一个人离开,自己怕也得找一会儿路。 “别犹豫了,动手吧。”西索阿瑞突然往前走了一步。 “且慢。”孤傲云摆摆手,接着说道:“先别急,话还是先说清楚的好,口空无凭,我可不能相信你。” “那你要怎么样?”西索阿瑞接着问道。 “这样,我这里有一颗药丸,你把他吃了,十二个时辰之内,不会对你有任何伤害,等我们杀了池中天之后,再来谈条件,谈好了,我就给你解药。” “什么!”西索阿瑞差点气死,就差骂他了。 “要是没解药呢?” “那就很遗憾了,没解药的话,你会七窍流血而死,这种药丸配制起来很特殊,必须毒药和解药一起配制,说白了,只有一起炼出来的解药才能解毒,明白了吗?” “孤傲云,这个不行。”西索阿瑞虽然心切,可也不至于糊涂,这要是答应了,自己就是把命交给孤傲云了。 “池庄主,你愿意吗?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孤傲云转身问道。 “你别做梦了。”池中天冷言相对。 “既然二位都不愿意,那就请自便吧,我在一旁看戏。” 说着,孤傲云就走到一旁,坐在了地上,笑吟吟地看着两人。 这时候西索阿瑞和池中天都没法动手了,因为一旦动手,那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怎么,不打了?”孤傲云问道。 “真是麻烦,孤傲云,我劝你最好识相一些,不要惹我。”池中天说道。 “池盟主怎么这么大口气,我惹你,你又能把我怎样啊?”孤傲云答道。 “你信不信我可以先杀了你?” “好啊,池盟主,你试试看。” 池中天这也不过是气话,如果自己对孤傲云动手,那西索阿瑞可就捡了大便宜了。 场面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良久之后,西索阿瑞开口了。 “池中天,继续吧。” “好。” 两人简单对话之后,就各自欺身上前,瞬间扭打成一团。 有个孤傲云在一旁,两人谁也不敢使出全力,招式都是虚招,一边打还得一边注意着孤傲云。 池中天想着,如果要打败西索阿瑞,就必须冒险,那就是强行将两股真气合二为一,以前这样做的时候,威力虽然很大,但是施展完之后,却会有一阵子虚脱的时间,平时到没什么,现在不行。 当然,运气好的时候,施展完以后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可现在这个时候,池中天不敢赌这个。 因为他没有这么大的赌注。 连连死境 “那我就先杀了你!” 池中天突然暴喝一声,转身就朝着孤傲云飞奔而去,这一刻,他的怒火短暂地打破了他的理智. 西索阿瑞看到这一幕,赶紧往后面退了几步,他才不管他俩的事。 23us.com 看到池中天朝着自己冲了过来,孤傲云双手一拍地面,身体腾空而起,半空中膝盖弯曲,飞快地抽出一脚。 池中天抬头一看,双拳马上堵在自己的面前,晃了一下之后,右拳松开便爪,直取孤傲云的脚踝。 孤傲云不慌不忙,凌空往后面飘了几尺,背后赫然是一棵树,他双脚往树干上一蹬,两掌飞快地舞动,对着池中天就拍了过去。 池中天没有躲避,举掌相迎,两人瞬间交战在一起,瞬间又分开了。 这两人谁的心里都没有动真格的心思。 孤傲云没有,池中天更没有。 “孤傲云,你若是今天坏我大事,我一定不会饶了你,大不了我今天放过西索阿瑞,我收拾他可能困难,但是我要是想收拾你,不费吹灰之力,你信不信我只要打个招呼,不用武林中的人对你怎么样,朝廷的人就能让你生不如死!” 武林中人用朝廷的人来威胁别人,本来是一件丢人的事,更是武林中人的忌讳,可池中天现在却全然顾不得了。 果然,听到这话,孤傲云的脸色就变了。 他知道池中天说的不是瞎话,凭池中天的人脉,让朝廷帮他收拾自己,还真不是难事。 虽说这话有点丢脸,可却打到了孤傲云的命门上,孤傲云可以不怕任何武林中人,但是对于朝廷,他是十分忌惮,当年滨麟山庄被朝廷的大军包围的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痛处。 “池中天,你真是有出息,池远山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孤傲云骂道。 “孤傲云,你少废话,除非你今天能杀了我,不然的话只要我活着,除了你之外,你的滨麟山庄将不复存在,而如果你现在离开,我会既往不咎,何去何从,你自己看着办!” 就在孤傲云眉头紧锁的时候,西索阿瑞忽然开口道:“孤庄主,你别听他的,他虽然在你们朝廷里有些人脉,可这种事是犯忌讳的,你们朝廷绝对不会帮忙,不然的话,他怎么不让你们朝廷的人来帮着他收拾我?” 虽然没有吭声,但孤傲云的脸色却松弛了一下,显然,西索阿瑞的话对他有了作用。 “西索阿瑞,我只是想堂堂正正打败你,当然,如果我发现我的本事不够的话,我不介意动用朝廷的力量除掉你,只要除掉你,我担负一些骂名又能如何?” 这半天,池中天和西索阿瑞的话在孤傲云听来,都有道理。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杀死池中天。 只要池中天死了,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孤傲云本来犹豫不决,可是在这一刻,他心里已经压抑了很多年的野心终于喷发了出来,这几年来他觉得自己过的生不如死,堂堂中原五大派,百年滨麟山庄,现在落得是凄惨无比,弟子一年比一年少,原本依附自己的门派也是在减少。 很多时候,孤傲云都觉得自己没脸去见人,觉得丢尽了祖宗的人。 “西索阿瑞!我问你,如果我帮你除掉池中天,我要你帮我除掉池中天手下的所有人,你能做到吗?” “能!”西索阿瑞没有半点犹豫,马上就点头答应了。 “杀了池中天,西索阿瑞可能会反悔,但不杀池中天,自己永无出头之日。” “我今天就赌一次!”孤傲云将身上的袍服脱下,露出一身黑色劲装。 “哈哈,孤庄主,你会为你今天的决定,庆幸一辈子的!” “池中天,去死吧!”孤傲云反手一掌,对着池中天就打了过去。 而这时候,西索阿瑞也冲了上去,临近之时,刚猛的拳风将池中天身边的空气都给刮动了。 池中天稳住心神,往后一跳,然后施展轻功从孤傲云的头顶上迈了过去。 他知道孤傲云这时候已经下决心了,难道说自己刚才的话不恰当,把他逼成这样了? 现在,没时间想这些了,池中天刚刚蹿到孤傲云的背后,孤傲云已经转过身了。 毕竟,他也是中原武林的顶尖高手。 西索阿瑞,孤傲云。 两大顶尖高手合力之下,池中天能顶住吗? 顶不住也得顶。 孤傲云运起赤火玄功,而西索阿瑞也用了他的独门内功,巧合的是这两人的内功走的都是至阳的路子,配合起来威力更大。 池中天这边应付了孤傲云几掌,那边西索阿瑞又过来了。 两人左右包夹,将池中天弄得是狼狈不堪。 “西索阿瑞,别讲究了,用兵刃!”孤傲云一边摸出自己的折扇,一边喊了一句。 西索阿瑞点了点头,一拍腰间,剑赫然出现在了手掌中。 池中天一看这两人居然用了兵器,心中大骂不已,不过骂归骂,他还是反手抽出了自己后背的剑,迎了上去。 孤傲云的折扇变化多端,划、削、搧、拍样样狠毒。 眨眼睛,孤傲云的折扇就划过了池中天的脸庞,幸亏池中天躲得快,不然这一下得破相了。 池中天后仰躲过之后,没等直起腰来,西索阿瑞的剑又到了,而且西索阿瑞十分阴险地用剑封住了上面。 这么一来,池中天后仰的身子根本无法直起来了。 没办法,池中天一咬牙,脚后跟往前一蹭,后背朝着地面飞快地落下,即将落地之时,他的脚后跟再一次用力往前蹭,身体就好像是一条鱼一样,贴着地面就跐溜到了后面。 然而,没等他站起来,孤傲云的身影就出现在他的上面,几乎是躺在地上的池中天看到孤傲云从天而降,尤其是孤傲云那阴毒的脸,心里一下子有些慌乱了。 池中天连遇险境,顾不得风度,就地连续几个打滚,狼狈地滚到了一旁。 当然,他也终于抽出工夫,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 只是,让他站起来之后,映入眼帘的,却是孤傲云和西索阿瑞同时冲向自己的身影。 阴阳合一 此时的池中天,就是速度再快,怕是也躲不开了. 从他出道以来,遇到的险境可以说有很多次,但是遇到这种快要死了的时候,却并不多。 23us.com 西索阿瑞的剑,孤傲云的扇子,像是疾风一般刺向自己。 池中天知道自己不能犹豫。 犹豫了,自己就死了。 所以他出手了。 没错,确实是出手。 两只手猛然伸出,左手先将西索阿瑞的剑紧紧握住,右手则是将孤傲云的扇子给挡在了手心上。 西索阿瑞的剑速度很快,力道也很大,但是池中天居然给握住了。 这是西索阿瑞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 当然,同样惊讶的还有孤傲云。 自己这扇子,全力之下足以碎石,为何池中天单凭一只肉掌就能挡住。 这两人在这一瞬间,都愣了。 也许他们只愣了一下下,也许还不到一个眨眼的工夫。 可这对于池中天来说,足够了。 电光火石之间,池中天忽然怒吼一声,两手同时用力,将西索阿瑞的剑和孤傲云的扇子推到了一旁,而他自己,则是趁机脚底一滑,沿着一条直线往后飘了几尺。 就在孤傲云和西索阿瑞同时反应过来准备再次出手的时候,池中天抬起头再一次怒吼一声,这一声怒吼,实在是石破天惊,一瞬间整个地面仿佛都震动了,孤傲云打开的折扇竟然颤抖了一下,西索阿瑞的银蛇剑,也是如此。 池中天此时双眼通红,刚刚左手的疼痛和右手的疼痛,截然不同,一个是被刺疼,一个则是被割疼。 就好像他现在体内的真气一般,一股是冷的,一股是热的,当这两股真气遇到一起的时候,池中天终于醒悟过来。 以往,当他准备将两股真气运到一起的时候,他总会不经意地刻意控制着,无论是提前还是中途,他都会如此。 因为他怕两股内里不受控制。 可是今天,他醒悟了。 阴阳合一,所谓自然天成,讲究的就是自然。 何为自然? 虚虚实实自然而然。 一切凭心,一切随缘,一切自如,一切自然。 心无杂念,顺其自然。 池中天刚刚在出手挡住西索阿瑞的剑和孤傲云的扇子的时候,如果心里哪怕稍稍再有一点点的提防或者是犹豫,那他可能现在已经命丧黄泉了。 就是因为刚刚是纯粹为了保命,而自然而然地做出了举动,所以自己的命才留了下来。 看来,一切都得自然。 池中天放肆地让两股真气在丹田之中汇聚,汇聚的无忧无虑,毫无阻碍。 他没有做任何举动,好像现在自己已经不是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无所谓了。 孤傲云和西索阿瑞看到池中天的样子很奇怪,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嘀咕,手里的动作也就慢了下来。 忽然,他们看到池中天望向他们,眼神中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是身体里却散发出一股让人感到绝望的气息。 “今日,就是你们两个的死期。”池中天缓缓说出这句话,脸上微微一笑,右手握拳,使劲往前一挥,一道内里就喷了出去,所到之处,波澜不惊,但是孤傲云和西索阿瑞被撞到之后,身体就好像断线风筝一般,向后狠狠地摔去。 接着,池中天飞身上前,双拳不停地挥动,地上开始砰砰乱向,炸出了无数个坑。 而池中天却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 “完了,这小子阴差阳错,北冥真气已经大成了。”西索阿瑞狼狈不堪地躲过几次之后,一脸死灰地说道。 “北冥真气?你以为北冥真气真的很厉害?”孤傲云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头发都要乱了。 “你懂什么,北冥真气练到这个份上,天下无敌了,唉,这真是天不佑我。”西索阿瑞不是那种极端的人,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已经死心了。 现在,他想的不是留下池中天,而是如何先逃走。 只要自己能走,那么假以时日,自己的武学修为再提升一些,还是有机会的。 但池中天不会给他机会了。 “孤傲云,我先杀你!”池中天冷笑一声,身体急速飞来,孤傲云赶紧一躲,手中的折扇猛地拍了过去。 池中天哈哈一笑,将手中的剑往后背上一插,根本不犹豫,一掌就拍了过去。 孤傲云不信邪,运气掌风,一团黑雾散出,正是他的独门绝技破风掌。 以往,连池远山这样的高手都栽到了破风掌上,如今孤傲云觉得就算池中天比池远山厉害一些,也不至于不躲吧? 然而,池中天还真就没躲。 破风掌是利用刚猛的内里将对手暂时困于掌风之中,但这毕竟不是什么戏法,也不是什么妖法,如今池中天的内力是阴阳相合,无论你是刚猛还是阴柔,都可以破掉。 一团黑气瞬间将池中天罩在里面,但是池中天却没有任何异样,反手一掌将黑雾驱散开来,孤傲云就看到面前有一只大手从自己的破风掌影中出现。 “啊!” 他都没来得及躲。 其实也躲不开,因为他没这个准备。 “啪” 池中天的掌心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孤傲云的胸前,孤傲云连哼一声都没有,直接就飞向后面。 这里距离悬崖并不远,孤傲云太自信了,不然的话,刚刚他就算被击中,也可以提前做个准备,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恍惚间,孤傲云觉得自己已经飞起来了。 飞到了天上,飞到了云中。 天上和云中真不美好,除了天旋地转,还是天旋地转。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停下来。 因为这种感觉实在太不好了。 正当孤傲云马上要摔倒悬崖下面的时候,一股力量将他给拉住了。 而孤傲云的双脚,也沾在了地面上。 惊魂未定的他往前一看,拉住自己的,是一个身穿袍服的人。 这个人的样子,他未必见过,但这个人的穿着打扮,他太熟悉了。 这一刻,孤傲云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过,接下来,一个声音将他给扯了回来,原来,不是做梦。 “你终于出现了。” 这个声音,是池中天的。 舍命而换 此刻,在池中天与孤傲云之间,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袍服的人。 23us.com 这个人的袍服太大了,大到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但是池中天对这打扮,并不陌生。 “其实从孤傲云一出现,我就一直在琢磨,你是不是也跟来了。” 没人说话,孤傲云没说话,西索阿瑞也没说话。 池中天接着说道:“因为如果你没跟着来的话,孤傲云没那个胆子敢跟我作对。” “池中天,你未免太嚣张了!”孤傲云怒声说道。 “要不是他,你怕是已经没命了。”池中天淡淡一句话说出来,孤傲云顿时没了心气。 “一直以来我都在猜测你究竟是谁,可是却猜不出来,我曾经问过我父亲,但一样没结果,今天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吗?” 当池中天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直背对着他的黑袍人,终于转过了身。 转过身,装扮一如从前。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杀他。” “为什么?” “没有原因,就算你想杀他,今天也不能杀。” “那什么时候能杀?” “过了今天,你想什么时候杀都行。” “哈哈哈,我说你也别痴人说梦了,你以为这样的机会每天都有吗?”池中天说道。 黑袍人说道:“你已经练成北冥真气第三层,不客气的说,你现在的武功已经是天下第一了,杀一个孤傲云,很难吗?” “你知道北冥真气?”池中天很是惊讶。 “池中天,你已经是武林至尊了,朝廷里你也是位高权重,一个人到了你这一步,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听我一句劝,能给别人留一条命的,就留一条。” 这时候,池中天扭动了一下手腕,对着黑袍人说道:“我想你的年纪应该比我大,我姑且称呼你一声前辈,前辈,你我曾经在滨麟山庄中交过手,那一次,我觉得我不是你的对手,从我出道以来,我只遇到过三个让我感觉毫无胜算的人,其中一个就是你。” “能让池庄主,哦不,现在应该是池盟主,能让您这么说,我很荣幸。” “但今天,我想跟你讨教几招,如果你能赢了我,孤傲云你可以带走,但如果赢不了,对不起,这个面子我不会给你。”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话里话外的意思,显然是根本没把西索阿瑞放在眼里,这让在一旁站着的西索阿瑞是羞愧难忍。 “我说了,你已经是天下第一了,我不是你的对手。” “不,我从不认为我是天下第一,即便是现在,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在武林之中还有两个绝世高人。” 黑袍人道:“请指教。” “枯木叟,绝华仙子。” “这两位我略有耳闻,但我觉得他们不是你的对手。”黑袍人道。 “不不不,我还不至于那么自大,当然,你也算是一个高手,可能不比他们差,机会难得,来吧。” 说完,池中天将剑缓缓插回背后,摆了一个起手式。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能不能让我带孤傲云走?” 池中天一愣,将起手式撤掉后问道:“什么秘密。” “十大名剑中的雍云剑,其实一直在你手里。” “雍云剑?”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齐云山的道士送给你的,你仔细想想,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经他一提醒,池中天马上想到,当初一起去救云岩大师的时候,的确是齐云山的一位道长送给过自己一柄剑,说是从孤傲云身边偷来的,但是自己一直没太在意,就扔在冥叶山庄之中了。 这对于池中天来说,的确是个秘密,也是个让他高兴的秘密。 但,这并不是一个让池中天太过兴奋的秘密。 “十大名剑我已经不在意了,只要不被他抢走,就算我凑不齐,又能如何?”池中天指着西索阿瑞说道。 黑袍人叹了口气道:“难道你真要和我一战?” “除了一战,别无他法,你若是赢了我,一切好说。” 这时,孤傲云忽然往前走了一步,对着黑袍人说道:“前辈,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你不用求,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你。”黑袍人似乎知道孤傲云要说什么似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您不用救我。” “哦?” 虽然看不到黑袍人的脸,但是听这一声,池中天就知道这个黑袍人此刻一定是万分惊讶。 “我用我的命,换一件事。” “用你的命换一件事?说来听听。” “前辈不必救我,我只求前辈保住滨麟山庄。” “孤傲云,你简直是在说笑,滨麟山庄是你的,你又没有子嗣,你如果死了,滨麟山庄自然灰飞烟灭,我如何能保得住?” 孤傲云摇摇头说道:“前辈,话不是这么说的,我相信以前辈您的本事,找一个可塑之才,不出几年定能调教成高手,来继承我的衣钵。” 池中天此刻就在一旁听着,他没有插嘴,心中对孤傲云却又有了一丝异样的看法,这个孤傲云,性子竟然和谜一般。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黑袍人似乎也糊涂了。 “前辈,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 说着,黑袍人和孤傲云就来到了悬崖边上,孤傲云站稳之后,还看了池中天一眼,池中天微微一笑,自己就往后退了几步,不过眼睛却一直没忘记盯着西索阿瑞。 “你今天救了我,我知道你是为了履行最后一件事。” “没错,救了你,我也该走了。” “不,我不希望你救我,这件事不用你来做,我希望你做的是另外一件,就是找一个人,好好培育成材,滨麟山庄的基业不能毁在我的手里。”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要用你的命,来换滨麟山庄?” “没错。” “你如果死了,滨麟山庄还有什么前途?” “您刚才也说了,池中天现在的武功我已经不是对手了,就算我今天侥幸不死,他日也难逃一劫。” “难道说你觉得我帮了你,就不会了?” 就不让走 “只要你肯出手相助,一定能保住滨麟山庄.” 黑袍人摇了摇头道:“相比之下,把你救走的难度要小,我自然要选一件难度小的事。 23us.com” “不!你忘记了你当初的誓言吗?你说过,只要是我要求的事,你都会做到,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黑袍人沉寂片刻,语气坚定地问道:“你下决心了?” “下决心了,我不用你救,只要你保住滨麟山庄就行。” “那陆醉柳怎么办?” 听到黑袍人问起陆醉柳,孤傲云心里的石头就放下了。 “随你处置,我知道她嫁给我是为了什么,但她终究没能得逞,如果可以,就养着她吧,至少她的身手也能帮到你。” “我可以答应你,但有个期限。” “期限?” “十年,十年之内,我会留在滨麟山庄之中,保你滨麟山庄无恙,十年之后,我就离开,我离开之后,滨麟山庄的下场会是什么,就与我无关了。” 孤傲云眉头一皱道:“十年,也罢,如果你全力而为,十年足以调教出一个高手了。” “如果我能找到一个天赋异禀的人,自然可以,但即便那样,也无法达到池中天的水准。” “如果真能过了十年,我想池中天就不会对滨麟山庄下手了。” “孤傲云,你已经死到临头,为何不顾惜自己的命?” “我若活在世上,必定要争那天下第一,但现在没希望了,如此我宁愿死去,也不想这样狼狈的被你救走,况且,你不要嫌我说话难听,你一个人对付池中天,或许还有希望,可是如果带着我,我怕你闯不过,我不想在最后关头,再去赌一回,我这辈子,赌的太多了,我烦了,不想赌了。” 听了这番话,黑袍人久久没有吭声,好半天之后,他才伸出手,拍了拍孤傲云的肩膀,而后就转过了身。 “池中天。” “怎么,说完了?” “我走了。” “嗯?您要走?” “当然。” “带上孤傲云?” “不,带上他,你不会让我走的。” “您错了。” “什么意思?” “不带他,我也不会让您走。” 此言一出,孤傲云先冲了过来,指着池中天骂道:“池中天,这是你我之间的事,扯上别人做什么!” “孤傲云,你也错了,这不是你我的事,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今天一定要知道他究竟是谁。” “哈哈哈,你别做梦了,你永远不会知道。” 话音一落,孤傲云突然扭头喊道:“快走!” 这边一喊,池中天那边马上就蹿了过去,他判断的十分精准,直接飘到了黑袍人最容易逃跑的方向前,堵住了他。 黑袍人长袖一展,半空中一道刚猛的气劲扫向池中天。 池中天此刻已然无所顾虑,反手一掌就拍向黑袍人的长袖。 掌心接触时,就传来一阵软绵绵的感觉,这让池中天大吃一惊,赶紧就收了掌。 可是,他想收掌,黑袍人却没打算放过他,袖子一甩,直接缠在了他的手腕上。 池中天冷笑一声,伸出左手,用掌刃狠狠地切向袖子。 可是没等他的掌刃碰到袖子,黑袍人的另一只袖子就扫了过来,目标是他的头。 池中天只觉得缠住自己手腕的袖子很紧,好像是蛇身一般,而且已经勒住了手腕上的脉搏,异常难受。 不过这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自己的脑袋。 要是被袖子缠住了脑袋,非得憋死不可。 池中天右手腕使劲一抖,虽然没挣脱出来,但是却让带着黑袍人往后面挪动了一点,随后他将脑袋歪了一下,左手收了回来,一掌拍到了黑袍人的另一只袖子上。 但是,黑袍人同样缠住了池中天的这一只手腕。 不过,池中天却在这时候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电光火石间,池中天松了所有的力道,身体自然下垂,垂到离地不到一尺的时候,两腿往后一甩,一股强大的撕扯力将黑袍人扯到了后面。 黑袍人头上蒙着的黑布此时往上飘了一下,显然是池中天的内力所致,这一瞬间,池中天看到了黑袍人的头发。 就在黑袍人想发力停下的时候,池中天先他一步停了下来。 两脚一沾地,快速弹起,左脚脚尖绷直,像是一把尖刀一样插向黑袍人的心窝。 因为自己的两只手都被黑袍人拽着,这反而给了他省力的机会。 不知道有多少次,池中天都是用这种借力打力的办法来对付敌人。 可这一次遇到的黑袍人,显然很难缠。 因为黑袍人没有去抵挡池中天的脚尖,而是飞快的转动手掌,于是乎缠在池中天手腕上的袖子就越来越紧,瞬间就将池中天的脉门给勒住,池中天脑子里顿时嗡了一下,力气自然就卸了。 自己想玩阴的,没想到对方更阴。 这个对手,真不一般。 看来,玩巧的是没用的,必须动真格的。 很快,池中天就清醒了过来,体内真气迅速游走,心念一动,两股内里就直接聚在丹田之中,再一用力,两股融合之后的北冥真气就顺着池中天的两只手臂朝着手掌而去。 “去!”北冥真气逼于掌心之后,池中天大喝一声,意图将手腕挣脱出来。 三层的北冥真气,别说震碎布料了,就是巨石铜铁,也一样的能震碎。 黑袍人的袖子果然松动了,但好像是充入气体一般膨胀了起来,池中天的手腕滑落了出来,可是袖子却安然无恙。 池中天退后几步之后,扭动了一下手腕,惊愕地看着黑袍人。 或许,池中天激怒了这个黑袍人。 黑袍人马上主动朝着池中天冲了过来。 池中天赶紧举掌相迎,两人瞬间交战在一起,快如疾风,孤傲云和西索阿瑞看的眼花缭乱,越看,他俩心里越失落。 失落之余,也有惊讶。 惊讶的是居然有人还能和现在的池中天,打这么半天。 黑袍人的招式很简单,基本就是用袖子当兵器,飞过来砸过去,力气却不小。 黑袍真身 呼呼风声,听得孤傲云是心惊肉跳。 23us.com 他现在很紧张。 可以说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 要是黑袍人有个闪失,孤傲云也就没希望了。 在这个时候,孤傲云想到了跑。 照目前看来,池中天和黑袍人暂时无法分出高下,自己现在逃走,必然不会遇到阻拦。 可转念一想,他就笑了。 他笑自己骨子里还是透着那股子不想死的劲。 如果现在自己跑了,刚才跟黑袍人的那番话岂不是废话了? 如果自己现在跑了,那岂不是又多了一个敌人? 就在他愣神的这一会儿,池中天和黑袍人的局面发生了变化。 原本势均力敌的两人,现在胜负天平已经明显偏向了池中天。 池中天脚根本不沾地,飘在半空中不停地出招,融合了阴阳的内力在池中天体内源源不断的散发着,仿佛力气用不完似得。 渐渐地,黑袍人有些支撑不住了,招式也开始凌乱了起来。 池中天趁机发动猛攻,拳脚齐上,一瞬间漫天掌影,黑袍人的身影已经渐渐地块要被淹没了。 “我输了。” 恍然间,两人分开了。 黑袍人的两只袖子,都断了。 断口处整整齐齐,好像是被钢刀割的。 但池中天手中并没有钢刀。 他有手刀。 当他刚刚用掌刃将黑袍人的两只袖口齐齐斩下的时候,黑袍人就已经知道,自己赢不了。 “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池中天此时的语气比刚才还要恭敬,他没有丝毫的胜利者的张扬,将两只断掉的袖子缓缓放在了地上。 “我是谁?”黑袍人反问道。 “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但我肯定猜不错。” “池中天,不要故弄玄虚了,我赢不了你,但是我如果想走,你也拦不住。” “当然,我当然拦不住,但我想您没有必要走。” “我觉得很有必要,如果我不走,难道要给你机会杀我?” “哈哈哈,我真是听到了最好笑的事情,我怎么会杀您呢,且不说您的女儿和我是好朋友,单说您,对我也是有恩的,别人的滴水之恩,我都会涌泉相报,晚辈池中天,见过绝华仙子前辈!” 说完,池中天恭恭敬敬地弯下了腰,语气诚恳,没有半分做作。 只是黑袍人,却显然呆住了。 “什么!绝华仙子?”西索阿瑞的反应十分惊讶。 唯有孤傲云,仿佛是早有预料一般,没有任何表情,只像是脱力一般,坐在了地上。 空气就这样暂时静止了,惊讶的西索阿瑞,弯腰的池中天,瘫坐地上的孤傲云,和呆若木鸡的黑袍人,在这舍身崖之上,构成了一副奇特的画面。 “还记得很早之前,我去滨麟山庄,那一次在后院中,我遇到了您,和您交过手,不知道您记得不记得,苏姑娘身边的古猿小宝,在遇到您之后,非但没有攻击,反而还愣在了您身边。我了解古猿小宝的性子,苏姑娘要求它去攻击的人,它从来都不会犹豫,可是那天却犹豫了,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一直在猜测,滨麟山庄后院的神秘人究竟是谁。” 顿了一顿,池中天弯着腰接着说道:“后来,无意中我到了云滇湖,才知道其实您已经很久没有在南疆长住了,但苏姑娘说,您也几乎没有去过万木林,让您暂时放下自己的基业,不难,让您暂时放下您的女儿,也不难,让您同时放下这两样,难上加难。” 说完这句话,池中天缓缓直起了腰,眼神里尽是笑意。 但黑袍人依旧没有说话,可不说话,也就等同于说话了。 “就在刚刚,您最后被我逼的手忙脚乱之时,才用了自己的独门招式,这种招式,我之前只见过一个人施展,那就是苏晴。晚辈不才,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唉。” 一声叹息,终于从黑袍人的口中传了出来。 似乎刚刚池中天那一句,打垮了黑衣人的心理防线。 “都说池庄主天赋异禀,果然不是虚言,练武是奇才,琢磨人也是奇才。” “这......”西索阿瑞听到这话,比刚刚更惊讶。 他不是惊讶于黑袍人夸赞池中天,而是惊讶于这个黑袍人的声音,一下子变了。 本来是一个粗哑的男人声音,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随着话音一落,黑袍就落在了地上,一个身穿淡绿色紧身劲装的人,出现在了池中天面前。 正是江湖上十大高手排名第二的世外高人,苏晴的母亲,万木林和云滇湖红云坞的主人,绝华仙子。 “能再次遇到前辈,晚辈十分荣幸。”池中天说道。 “对一个手下败将,你不必如此客气。”绝华仙子说道。 “不,前辈的武功并不在我之下,只不过您心有旁骛而已。” “哦?这你也看得出来?” “当然,苏姑娘,等了这么久,你也该出来了吧?”池中天微微一笑,缓缓转过身,抬头望着身后一棵大树的上方。 片刻之后,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传来,紧接着就从树上落下一个人,粉红色的纱裙下摆被绑在了腿上,显然是为了爬树方便。 在树上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晴。 苏晴的脸色并不太好,仿佛大病过一场似得,双眼盯着池中天,也好像是盯着池中天身后的人。 “苏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池中天走过去问道。 “我听说你来南疆,我想顺便来看看我娘,就跟来了,没想到。”苏晴说完之后,就开始哽咽了起来。 池中天拍了拍苏晴的肩膀,转身对绝华仙子说道:“仙子,您和孤傲云之间的事,我不想打听,我也不想知道为什么您会踏踏实实地守在滨麟山庄之中,我只想说,母女相见,是一件高兴的事,您和苏晴先走吧。” “不,我不走。”苏晴突然说道。 “苏姑娘?” “娘!我的亲娘,您告诉我您一直在南疆,一直在办大事,您把我一个人扔在那万木林之中,告诉我那里才是最安全的,您说您要去办很多事,每一件事都是要送命的,所以我不能跟着您,您知道吗,我每天都在为您提心吊胆!” 陨落之终 歇斯底里般的吼声,让池中天呆住了。 23us.com 印象中,苏晴没有如此失态过。 绝华仙子听了这话,没有说什么,只是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苏姑娘,我一个外人,本不该插嘴,但今日你们能相遇,总算有我的功劳,我不客气的也劝你一句,你娘一定有她的苦衷,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当娘的会扔下自己的儿女不管,如果真有,那一定是她要做一件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事。” “池中天,你不用劝我,我没事,至少我知道我娘每天过的都很平静,我就知足了。” 说完,苏晴就转过了身,朝山下走去。 “晴儿!”绝华仙子看到苏晴转身,再也控制不住,喊了一声就飞奔了过去。 但是苏晴似乎现在不想和绝华仙子说话,所以她听到声音后,就施展轻功,朝远处飘去。 绝华仙子脚步微微一停,转身对孤傲云说道:“孤傲云,你的事我答应你。” 说完,她就朝着苏晴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刹那间,这里又平静了下来。 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孤傲云,西索阿瑞,我们接着算我们的帐。” 孤傲云看了看池中天,又看了看西索阿瑞,惨笑道:“池中天,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说了,我这辈子赌了太多次,而最后一次,我又赌输了,所以我现在不想赌了,我只想认命。最后,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跟着我来的那些人,请你不要为难他们,放他们回滨麟山庄,可以吗?” 池中天摇了摇头。 “池中天!” “别急。”池中天摆摆手,制止了孤傲云的话,随后说道:“我只能保证放了他们,但他们是不是回滨麟山庄,我就管不着了。” 孤傲云先是一愣,随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池中天,能遇到你这样的对手,也不枉我的一世英名。” “孤傲云,其实我可以考虑不杀你。”池中天说道。 “不杀我,放了我,然后继续无休止的对付我,折磨我,反正我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 “只要你能老老实实地,我可以放过你,你也算是一代武林宗师,就这么死了,我也觉得不值。”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孤傲云笑着问道。 “你可以相信。” 这时候,孤傲云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口中淡淡说道:“你忘了我刚刚说的一句话。” “什么话?” “我不想赌了,我累了。” 话音一落,孤傲云突然双腿向后一飘,飞快地朝着悬崖边倒退而去。 “孤傲云!”一瞬间,当池中天看到孤傲云真的要自尽的时候,心中突然有些不忍,脚步也朝着悬崖边而去。 但是来不及了,还没等池中天跨出一步,孤傲云的身影就已经悬空于悬崖之外了。 “西索阿瑞,我让池中天留着力气,好好折磨你,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奸诈之徒,我等着你!哈哈哈哈!” 随着一声狂笑,孤傲云的身影急速下坠,转眼就没了踪影,等到池中天赶到悬崖边的时候,只能依稀看到一个影子在往下坠,记得西索阿瑞说过,下面可是死路一条。 很快,孤傲云的影子就一点也看不到了,不知何时,一只鸟儿从悬崖外飞了上来,在池中天面前盘旋了一圈之后,就拍打着翅膀飞到了西索阿瑞的身边,略一停顿,便飞向了远处。 池中天的眼中,忽然有了泪痕。 他知道孤傲云为什么要跳崖。 在某些方面,他和孤傲云的性子是不一样的。 当明知无力反抗的时候,池中天会做最后一搏,但孤傲云不会,他一定会选择一个最体面的办法来结束,就好像当年池中天带着朝廷的大军来到滨麟山庄的时候,他宁愿赔钱,宁愿答应池中天那羞辱般的条件,也决不带着人去拼一场。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是个命运的赌徒,他这一辈子都在赌,当一个赌徒的最后一次输了的时候,也就是这个赌徒的命运该终结的时候了。 过了好一会儿,池中天才转过了身,望向了西索阿瑞。 “现在就剩你我了,你是打算和他一样,还是跟我最后一搏?”池中天问道。 “以我现在的本事,我没有机会赢你。”西索阿瑞说道。 “知道就好,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见到你最想见的人。” “我最想见的人?”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池中天说道。 西索阿瑞英俊的脸庞抽动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有条件。” “什么条件。” “十大名剑有一些在我这里,还有一些在你那里,把你的给我。” “就这个条件?” “还有,就是废了你的武功。” 西索阿瑞这时候用手擦了擦嘴角,然后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带你来这里吗?” “因为你觉得我会死在这里。” “不,因为这里,有我最重要的东西。” “哦?”池中天环顾了一周,似乎没发现什么。 此时,西索阿瑞突然走到悬崖边上,直接跳了下去。 “喂!”池中天大惊,惊的他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但是,很快,一个人影又从悬崖边翻了上来。 翻上来的不是鬼,是西索阿瑞,不过他手中比刚才多了一样东西,一个长长的布包。 打开布包,里面露出了几柄剑。 “十大名剑,是我毕生的追求,但是我无缘得到,如果无缘得到,我也没有脸面,更没有必要去见老祖,池中天,你不要痴心妄想,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 “你干什么!”池中天一听这话,脑海中突然闪出一道火花,随即疯狂一般地冲向西索阿瑞。 但只见西索阿瑞轻轻一扬手臂,几柄旷世名剑,就这样被他甩到了半空中。 池中天冲到悬崖边的时候,几柄剑已经距离悬崖有几十尺之外了,而且正在飞快地坠落,只是一个瞬息,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如果池中天奋不顾身地冲下去,兴许有一丝机会,可是就在他准备飞奔而下的时候,一句话却突然闪在他的脑子里。 镖局送人 那是孤傲云最后说的那句话,“我赌了一辈子,累了,我不想赌了.” 赌徒的下场,终究不好。 23us.com 池中天收住了脚步,眼睁睁地看着几柄剑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西索阿瑞,你果然够狠,你知道这些都是旷世的宝贝吗?” “我还是那句话,我得不到的,别人休想得到!” “我杀了你!” 池中天大怒,飞身冲向了西索阿瑞。 西索阿瑞明知不是对手,也只能奋力一搏。 但仅仅几十个回合过后,西索阿瑞就支撑不住了。 池中天的内力太醇厚了,一掌一掌拍过来,根本无法抵挡。 当最后池中天的手掌拍到了西索阿瑞的肩头时,西索阿瑞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没办法,不是对手。 他已经预想到,池中天的下一招,应该是顺着自己的肩头滑向自己的脖颈,最后在脖颈处轻轻一戳。 “啊!” 剧烈地疼痛感忽然袭来,西索阿瑞根本没有准备。 疼痛过后,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没了力气一般,软绵绵地就瘫在了地上。 池中天笑了笑,抽回了手,对着他说道:“我不会杀你,因为我答应过老祖,我要带你去见他,老祖一个人太闷了,他需要一个人陪他,你最合适了。” “池中天!你个畜生,你不杀我,我自己死!”西索阿瑞强撑着要爬起来,但是池中天走过来轻轻一脚,就将他踢在了地上。 “你记住,你现在已经没有和我讲条件的余地了,你想死可以,那你就在老祖面前死吧,我不能失信于他。” 说完,池中天封住了西索阿瑞的穴道,然后用一块布塞进了他的嘴里,以防他咬舌自尽。 当他带着西索阿瑞来到山下的时候,北灵萱他们也正好赶了过来。 “谢天谢地!”北灵萱看到池中天之后,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几天以来把她折磨的不轻,如今看到了他,也顾不得什么了,飞身就扑了过去。 池中天将西索阿瑞轻轻推到一旁,给了叶落一个眼神,而后就伸开双臂搂住了北灵萱。 “走走走,赶紧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快点快点。” 很快,叶落和雪龙他们就将各自的手下都带离了这里。 “好了,没事了。” 池中天轻轻将北灵萱推开,他蓦然发现,北灵萱的脸色较之前几天,憔悴了太多。 “你知道吗,要不是刚刚发现了这里有一大堆人,我还得去找你。”北灵萱说道。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池中天!你别这么自私,你一直都是这样,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你说你遇到的危险还少吗?在雪鹜宫那次,你差点就......”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真的没事。”池中天打断了北灵萱的话。 “没事就好,刚才那些人,好像都是孤傲云的手下,我把他们都赶走了。” “是,是孤傲云的手下。” “孤傲云呢?” “死了。” “你杀了他?” “不,他自己跳崖而死。” ...... 十天之后,池中天就回到了冥叶山庄之中,扶羽圣教的那座城堡,已经被烧毁了,池中天再也无法探知里面有什么。 至于扶羽圣教的那些长老和首领,也都已经散去了,天知道他们将来会干些什么,但池中天却无所畏惧,西索阿瑞都不是对手,何况他手下的人。 回到冥叶山庄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人把西索阿瑞送回寒叶谷中,但是这个人选,却让池中天很为难。 按理说,应该自己亲自送回去,但是池远山现在肯定还没有原谅自己。 派别人,派谁呢? 想来想去,池中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让自己镖局中的人送去。 也就是说,干脆就把西索阿瑞当成一个货物送过去算了。 两天之后,沈孤云就亲自带了几十个镖师,带着西索阿瑞往寒叶谷而去。 他所带的这几十个镖师,并不是真正的镖师,全都是冥叶中的精锐,加上已经派人打过招呼,金驰也会派人帮衬着。 办完了西索阿瑞的事,池中天心头的石头也就算落了地了,当然,他也没忘记送给朝廷一个人情,当太子接到他的密信的时候,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 ...... 不知不觉,时间又过去了三年。 这三年,池中天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陪着北灵萱到处游山玩水,差不多中原大地的山川河流都让他走遍了,到欧阳鹤轩那里做客的时候,要不是因为不能出海,他俩差点就要去倭东国看看了。 现在,距离中秋,只有两个月了。 冥叶山庄上上下下都在忙碌着一件事,那就是准备池中天的婚事。 中秋的时候,池中天就要和北灵萱成亲了。 以现在武林中的形势来说,这是头等热闹的大事,江湖上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接到了邀请,这些人,没一个敢说不来的,和池中天交好的,自然要来,那些和池中天关系不怎么样的,也得来,现在武林上上下下,没人敢对池中天有半分不敬,武林盟主的名头,已经是实至名归了。 这不,还有两个月的工夫,有很多路远的武林门派就已经到了。 冥叶山庄在半年前就把外庄暂时关了,不接待任何客人。 明波湖畔,池中天还是和上次开武林大会一样,将方圆几里的地方都给占了,摆了几百张桌子。 “娘,您真的不去了?” “娘岁数大了,不想折腾了,就不去了,等你们成亲之后,如果有空闲,一起来看看我就行了。” 此时,北灵萱还在雪鹜宫之中,她想多陪陪凌墨烟。 “娘,您还是跟我去吧,去了之后在中原多住一阵子。”北灵萱还在劝。 “萱儿,你跟娘说说,你真的想好了,要嫁给池中天吗?”凌墨烟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娘,您老糊涂啦?这又不是一天两天决定的,这么多年了,您也知道我一直和他在一起。”北灵萱在凌墨烟面前,倒是不害羞。 必须解决 “娘知道,可是娘也听说,他爹不同意这门婚事,因为他爹早就给他定好了亲事.” “我知道,是傲姑娘,她和中天是青梅竹马,俩人一直在一起,感情也挺好,但后来分开时间太久,慢慢就淡了。 23us.com” “那这么说,你也算是横刀夺爱了。”凌墨烟说道。 北灵萱苦笑一声道:“娘,有您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什么横刀夺爱,我是真心喜欢他,您不是总教导我,凡事都要学会抓住那一丝丝的机会吗?” “事情总有个变,这种事,娘还是为你以后担心,他们毕竟是父子,听说这几年,他们父子一直没见过面,这可不是好事啊,两个人成亲,可不光是两个人的事,双方的父母,都要顾及到。” “娘,您究竟想说什么?” “池中天的爹,你见过吗?” “当然见过。” “娘的意思是,你用他儿媳妇的身份,见过吗?” “娘,我现在还不是呢!” “你别胡闹,你知道我的意思。”凌墨烟正色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您的意思,他都这么多年没见了,何况我呢。”北灵萱说道。 “女儿,你听娘的话,如果你跟池中天以后想把你们俩的小日子过好,他爹这一关必须要过。” “怎么过?” “你亲自去见他爹,请他答应你们的婚事,并且你们成亲的时候,他要到场,儿女成婚,父母不到,总不成规矩。” “娘,那您不也是不去吗?” “那不一样,你是女儿,嫁出去的,他们可是娶进门。” 北灵萱低头琢磨了一下,然后抬头说道:“娘,您的话有道理,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我现在去一趟北冥山还是来得及的。” “来得及就去,这个不能马虎。” “娘,如果他爹死活不同意呢?” 凌墨烟苦笑一声道:“如果他爹死活不同意,而你俩又死活要在一起的话,那将来的话,怕是就没了父子之情了。” 说这话的时候,凌墨烟的眼神里,有一丝迷离和苦闷,仿佛戳中了她的心事一般。 “娘,我一直想问问您,您说您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才华,怎么就看上我爹一个练武的粗人呢?” “去,你这孩子,真是没个规矩,怎么敢这么说你爹。”凌墨烟佯装生气道。 “嘿嘿,我们习武之人,本来就是粗人嘛。” “萱儿,话不能这么说,池中天也是练武的,你觉得他是粗人吗?” “他才不是!他饱读诗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天底下就没有他不懂的。” 说起池中天,北灵萱的脸色马上变得神采奕奕。 这天,母女俩聊了很晚,直到后半夜,北灵萱才从她房中出来,回到了雪鹜宫中。 “四位护法,你们连夜选一些武功高强的弟子,明天陪我去一趟北冥山。” 在自己的书房中,北灵萱召见了雪鹜宫四大护法。 “宫主,您去北冥山做什么?”雪龙疑惑地问道。 “我要去见一见池远山。”北灵萱答道。 “宫主,池远山一直不答应这门婚事,您何必去自找不痛快啊。”雪龙劝道。 “不,他是池中天的父亲,我俩成亲的事,他必须接受,就算不接受,我也要逼的他接受!” “我觉得宫主的话有道理,这种事,还是不要留什么隐患才是。”云凤身为一个女人,似乎更能明白这些。 “我已经决定了。” “是,宫主!” “还有,这一次去了之后,我可能直接就去歙州了,成亲之前,我要把雪鹜宫的事情安排一下,长老们都到齐了吗?” “回宫主的话,半个时辰之前就到了。” “走吧。” 北灵萱和四位护法走进大殿之后,大殿里坐着的长老们都站了起来。 “不必多礼,诸位快坐吧。” “多谢宫主。” “时辰已经不早了,我长话短说,虽然我即将嫁为他人之妻,但雪鹜宫是我的祖业,我不会抛弃,因此雪鹜宫宫主一位,我不会让给诸位任何一个人,这一点,请诸位心中有数。” “属下明白。” 其实这些长老们早就知道这个道理,况且北灵萱嫁的是谁?那是池中天啊,谁敢不要命的去招惹她? “其次,成亲之后,我可能很久才会回来一趟,我不在的期间,雪鹜宫一切事务都交给赵而过长老处置。” “是,宫主!”赵而过站起来应了一声。 “收纳新弟子,上山采药,训练天池残血,训练普通弟子,照顾好我娘,这几件事,任何一件事都不许耽搁,每隔一阵子,我会派一个人回来盯着这里,别多心,不是我信不过大家,而是雪鹜宫对我太重要,我没法放这个心。” “是!” “还有,我不在的时候,如果有人敢来找麻烦,能应付的诸位自己应付,应付不了的,速速派人去告知于我,西平城那里已经打过了招呼,只要是咱们的人去,朝廷的八百里加急快马随时听用。” “是。” “诸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北灵萱问了这么一句之后,赵而过马上站起来说道:“请宫主放心,我等一定尽心尽力,此外,我等也算是看着宫主长大的,宫主要成亲了,我们高兴,我想老主人在天之灵也会高兴,我们几个准备了一件礼物,聊表我们的心意,宫主大婚之日我们不能到场,就借着今天,给宫主祝贺吧。” 说完,赵而过一挥手,十几个雪鹜宫弟子就从外面抬了一个箱子走了进来。 箱子不大,只有四五尺宽。 “诸位太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用不着。”北灵萱笑着说道。 “刚才您是宫主,现在,您就是我们眼中的一个孩子,我这么说,还希望宫主不要见怪。” 刚才正经话说完了,北灵萱现在也要放松一下气氛了。 “怎么会见怪,各位叔叔伯伯都是雪鹜宫的栋梁之才,我也舍不得你们。” “宫主,一点薄礼,别嫌弃。” 说着,赵而过就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是几件衣服,北灵萱凑过去一看,发现这些衣服都很奇怪。 贴心礼物 因为这些衣服的形状,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缝补的也很粗劣. “宫主,我们几个老家伙知道,您一旦嫁人了,肯定回来的机会就少了,但我们就想着送您个什么,才能让您想着我们,后来一琢磨,我们几个就一起动手做了一件衣服,哈哈,难看了点,您也知道,大男人,哪会干这些,不过,绝对都是好料子,中原也有酷寒的时候。 23us.com等冷的时候,您就拿出来穿上。” 赵而过说完这些之后,眼眶都有些红了。 北灵萱更是感动,她赶紧将衣服捧了出来,的确,料子是用昆仑山的雪貂皮所制成的,虽然缝制的十分粗糙,但好东西就是好东西,用来御寒,再合适不过了。 “多谢诸位叔伯了,这个我很喜欢,也真难为你们了,大护法,好好收起来,随身带着!”北灵萱将衣服递给了雪龙。 “宫主喜欢就好。”几个长老纷纷说道。 “我让人准备了一些酒菜,今晚,咱们一起喝一杯,不醉不归。” 一个时辰之后,几个长老们都喝醉了,而北灵萱,也是略有醉态。 雪龙在一旁不停地提醒着她,因为明天还有事要办,怕北灵萱喝多了误事,不过北灵萱却根本不听,喝的比谁都多。 第二天一早,雪龙等四人就早早的守在北灵萱的房门前,他们已经将挑选好的弟子都召集了起来。 “大哥,要是宫主还没醒,咱们就去叫她吧?”雷虎问道。 “没事,天色还早,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让宫主多睡一会儿吧。” 就在这时候,他们四个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们几个在这里干吗?” 四**吃一惊,赶紧扭头一看,竟然是北灵萱。 只见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绒袄,手臂上挎着一个篮子,好像刚从山上下来。 “宫主,您这么早就起来了?”雪龙惊讶地问道。 “这不,刚刚采了一些灵芝回来。” 雪龙闻言凑过去一看,不禁咋舌道:“这可是百年灵芝,整个昆仑山也没多少,您怎么这么快就弄来了?” “那当然,哈哈。”北灵萱得意地笑道。 “宫主这是要给池远山送礼物吗?” “是啊,去见人家,总不能空着手。”北灵萱说道。 “那倒也是。” “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你们几个,把随身的东西都带着,昨晚我想了想,以后要是你们觉得在我身边不习惯了,随时可以回来。” “宫主,我们几个肯定会一直跟着您,您身边不能没有自己人。”雪龙说道。 “大哥,你看你这话说的,那池中天不就是宫主的自己人吗?”雷虎打趣道。 “那不一样,咱们对于宫主来说,那就是娘家人,哈哈。” “好吧,这件事,以后再说,我去和我娘打个招呼,然后咱们就出发。” “是,宫主。” 从昆仑山到北冥山,算上去距离不远,但因为要绕很多路,所以当他们到鹿城的时候,已经是十多天之后了。 这还是他们加紧脚步,不然肯定更慢。 这天,他们进了鹿城之后,就找了一家客栈,准备歇歇脚,顺便打听一下路。 但是,没等他们坐稳,一堆人就找上门来了,而且还是衙门里的官差。 为首的是陈捕快,也算是池中天的一个旧相识,不过俩人并不算很熟悉。 几年前,池中天被池远山赶出来的时候,路过鹿城,因为一件误会被衙门给带走了,当时就是这个陈捕快办的。 当北灵萱得知有衙门的人找自己的时候,心中很是诧异,因为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这里的衙门怎么会找自己? 带着疑惑,北灵萱就来到了客栈下面的大堂之中,一堆官差就站在这里。 “这位大人,这就是我们的主人,您有什么事,可以跟她说。”雪龙站在陈捕快面前说道。 陈捕快虽然不是武林中人,但一双眼睛也很准,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人不是好惹的,不然,他也不会出面。 当初池中天曾经嘱咐过这里的县令,如果发现大批可疑的武林人士经过这里,一定要谨慎盘问,并且提前去报信。 那时候的县令,现在已经换了,但这个规矩却一直没改,只不过陈捕快嫌麻烦,把规矩改成仔细盘问就可以了,至于去报信,没人愿意去干这苦差事。 “您找我?” 北灵萱往前走了一步,陈捕快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这个女人太美了,冷艳高傲,容貌与气质并存,简直是天生尤物。 见一个男人如此盯着自己,北灵萱心中有些厌恶,如果对方不是官差,她早就一巴掌打过去了。 “您有事吗?” 被北灵萱这么一问,陈捕快马上回过神来,尴尬地说道:“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一道命令,就是凡是路过此地的武林人士,均需仔细盘问,包括从何处来,到何处去,要办什么事。” “这是什么规矩?”北灵萱疑惑地反问道。 “这个规矩不是我定的。” “叫你们县令来,我倒是要听听这个规矩是怎么定的!”北灵萱口气不善地说道。 “也不是我们县令大人定的,定这规矩的,是个大人物,别说县令了,怕是总督大人也惹不起,所以您就担待点,别为难我们。”陈捕快一看这女人就不好惹,所以干脆直接就说了实话,免得多费口舌。 “宫主,既然有这规矩,我们不妨顺了他们,免得耽误大事。”雪龙低声劝道。 北灵萱想了想,便点头道:“好吧,我告诉你,我们是从昆仑山来的,要去北冥山。” 陈捕快一听北冥山三个字,顿时眼前一亮。 “你们要去北冥山?” “正是。” “去那里做什么?” “找一个人。” “找谁?” “我说你有完没完!”北灵萱的忍耐已经要到头了。 “姑娘,你若是去别的地方,尚且好说,但是要去北冥山,对不住,你要是不说出你是谁,去找谁,我真不能放你过去。” 诚信捕快 “大胆狂徒,敢这么跟我说话!”北灵萱以前就是雪鹜宫的宫主,江湖十大高手,在外面谁不是恭恭敬敬,现在又马上要成为池中天的夫人,放眼整个武林,也没人敢跟她这么说话,如今一个小小的捕快就对自己如此盘问,这还了得? “姑娘,我知道你们手段厉害,也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我要提醒姑娘,这里毕竟是朝廷治下,我们也是奉命办事,您要是打伤我们或者杀了我们,我敢向您保证,您一定走不出鹿城.” 听到陈捕快这样说,北灵萱的气忽然就没了。 23us.com 因为她忽然想到一件事,确切地说,是猜到的。 “我想问问,给你们定下这个规矩的,是不是一个叫池中天的人?” “啊!姑娘你认识池爵爷?”陈捕快吓了一大跳。 “还真被我猜对了。”北灵萱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位大人你误会了,我不是坏人,我是池中天的未婚妻,这一次来,是去北冥山寒叶谷见他的父亲,也就是我未来的公公大人。” “哦?姑娘,你怎么证明你的话是真的?” “大人,您也不看看,就我们这些人,总不至于是去北冥山干坏事的吧?” “那可不一定,这样吧,既然你知道池爵爷,我暂且不管你的话是真是假,我也没法去求证,但面子我也会给你,这样,你可以去,但是只能去三个人。” “什么!”这下,北灵萱没急,雪龙先急了。 不过,这时候北灵萱却不急了。 “可以,没问题,三个就三个,反正我只需要两个人帮我拿着礼物就行了。” 见北灵萱答应的这么痛快,陈捕快也就放下心来,随后说道:“你们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一早。” “好,明天一早开城门的时候,我就在北门等着你们,只能去三个人,姑娘别给我找麻烦,池爵爷我们得罪不起,如果被他知道的话,我的脑袋怕也会保不住的。” 北灵萱听了,略一撇嘴,然后就摆摆手打发了他们。 “宫主,您为什么答应他啊,咱们还怕他?反正是池庄主定下的规矩,解释解释不就行了?” 听了雪龙的话,北灵萱就说道:“你没琢磨透,我早听中天说过,他父亲现在的功力大不如前,已经没能力抵御强敌了,他这么做,也是为北冥山加一道屏障吧,既然是这样,咱们也就别给他找麻烦,还真没看出来,他的话还挺管用,这么多年了,人家也不敢忘。” “哈哈,那是,池庄主的名头,谁敢不给面子。”雷虎笑呵呵地说着。 “宫主,既然您答应了,那明日您派谁跟您去。” “我和大哥去吧。”云凤说道。 “算了,还是我和大哥去吧。”一直没开口的灼鹰说话了。 “别争,你们四个都不要去,我带两个弟子去就可以了。” “这是为什么?”四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池远山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我,我再带你们去,怕惹他的误会,干脆我先主动示弱吧。”北灵萱叹气道。 “宫主,您是堂堂正正嫁人,何必受这委屈,池庄主都没给您受过委屈!”雪龙愤愤不平地说道。 “那不一样,池远山再怎么说也是长辈,当晚辈的,退让一些就退让一些吧,反正事情能办成就行。” “唉,宫主,真是为难您了,我都有些心疼了。”雪龙语气低沉地说道。 “乱说,这有什么为难的,带两个人足够了,你们四个留在这里,也替我办件事。” “宫主,什么事?” “鹿城一带,应该也有武林人士,你们去打探打探,看看有没有什么扎手的,如果有,先解决了。” “解决?怎么解决?”雷虎问道。 “杀。” “杀?” “对,只要是觉得棘手的,日后会成为隐患的,都杀。”北灵萱一改刚才的面容,语气也变得阴森起来。 云凤此时说道:“宫主,属下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宫主马上就要嫁人了,临近大喜的日子,还是不要见血的好,我看,如果发现一些棘手的,不好对付的,吓唬吓唬他们也就罢了,就这些地方的小势力,属下随便露一手就可以镇住他们,再说了,不是还有这里的衙门帮衬着吗?北冥山不会有危险的。” “云凤。”北灵萱忽然盯着云凤说了一句。 “宫主,您这是?” “你根本不懂我的心思。”北灵萱说道。 “宫主要除掉这些人,难道不是怕他们对北冥山不利?” “当然不是。” “那是?” “不要问了,按照我的吩咐做,当然,也不要杀太多人,如果可以的话,废了他们的武功就可以了,云凤刚刚的话有道理,大喜的日子之前,别见血。” “是,宫主。” 等北灵萱上楼去之后,四个人纷纷开始猜测北灵萱真正的意图。 “大哥,你说宫主到底什么意思?不是怕那些人对池远山不利?” “我觉得宫主现在琢磨的东西,太玄乎了,我猜不到。”雷虎说道。 雪龙微微一笑,指了指上面说道:“我知道宫主的心思。” “什么?” “宫主是要......”雪龙低声在三个人的面前,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 “不会吧?这......” “宫主她......” 听完雪龙的解释之后,三个人全都是目瞪口呆。 就连一向冷静的灼鹰,也愣住了。 “大哥你肯定猜错了。”雷虎摆摆手说道。 “放心,宫主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心思,我猜不错,但是无论如何,你们几个千万不能把我说的话告诉宫主。” “是,大哥放心,这个我们懂。”雷虎压低了声音说道。 第二天一早,北灵萱就带着两个雪鹜宫的弟子,在鹿城买了三匹快马,带着礼物,出城往北冥山而去了。 出城的时候,那个陈捕快果然等在那里,而且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要出城的老百姓,可是陈捕快下令,没见到他们三个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出城。 绝情之令 等到北灵萱离开鹿城差不多一炷香的工夫之后,陈捕快才下令让老百姓们出城. 北灵萱带着两个弟子骑着快马朝北冥山的方向而去,昨天她已经打听清楚了路,如果快的话,傍晚之前就能赶到。 23us.com 只可惜,因为对这里实在是太不熟悉了,所以北灵萱竟然迷了路,好在她从小也是在群山围绕的地方长大的,辨识方向对她来说轻而易举,折腾来折腾去,总算是找对了路,但来到寒叶谷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清晨了。 这里的早上来的早,头顶上还有一弯淡淡的月,可天色却已经大亮。 “应该就是这条小路了。”北灵萱看着旁边竖立着一块硕大的石碑,上面写着寒叶谷三个大字。 两个弟子随即下了马,一个年轻一点的说道:“宫主,您看是不是先休息休息。” “不用了,你给我把铜镜拿出来。” “是。” 从弟子手中接过铜镜之后,北灵萱便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用手帕沾了一点随身携带的水,擦了擦脸。 简单收拾一下之后,她正要往里面走,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是哪路的朋友,还是先报个名吧。” 两个随行的弟子听到声音后,顿时紧张起来,不过北灵萱却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慌张。 “请转告池谷主,雪鹜宫北灵萱,特来拜见。” “请北宫主在此稍候。” 差不多等了得有半个时辰,前面才传来了脚步声。 等到人出现之后,北灵萱不禁愕然。 前来的,竟然是傲霜雪。 很多年没见,傲霜雪的样子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漂亮。 可以说傲霜雪是唯一一个在北灵萱心里认为和自己差不多漂亮的女人。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北宫主竟然会来,有失远迎啊。”傲霜雪笑着说道。 “霜......傲姑娘,还劳烦你亲自前来,真是不好意思。” “没什么,应该的,既然来了,别站着了,请吧。” 跟着傲霜雪来到寒叶谷里面之后,北灵萱不禁大为惊奇,以往听池中天说过,这寒叶谷虽然地处极北酷寒之地,但却温暖如春,听着就觉得不可思议,今日一踏进来,果然和外面是天壤之别。 “以前常常听中天说起过,没想到世上果然有如此神奇的地方,这里竟然这么暖和。”北灵萱似乎是故意一般地说道。 傲霜雪却没有丝毫反应,一直把她带到了会客厅,然后让人上了茶之后,才开口问道:“不知北宫主这一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哦,我有点事想见见池谷主。” “公事还是私事?”傲霜雪反问道。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 就在这时候,一个站在傲霜雪身后的人,开口说话了。 这是个中年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头发灰白相间,样子不算英俊,但也算是端正。 起初北灵萱以为这是寒叶谷的仆人,就没太当回事。 “这位是?”北灵萱好奇地问道。 “在下是寒叶谷谷主的贴身护卫,贱姓华,华人右。” “哦,华护卫,有礼了。”北灵萱客客气气地说道。 “如果是公事的话,那么北宫主可能还不知道,这位就是现在寒叶谷的谷主。”华人右指了指身边的傲霜雪说道。 “什么?”北灵萱闻言大惊。 见傲霜雪含笑不语,北灵萱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 “那要恭喜傲姑娘了。” “我应该恭喜你才对,你马上就要当武林盟主的夫人了。”傲霜雪说道。 “这......” “人右,去我书房里,把我放在架子上的一封书信拿来,就是那封两个月前送来的,我用红色的纸包起来的。” “是,谷主。” 不一会儿,华人右就回来了,手中拿着一封信。 “这封信,是池中天让人送来的,是要请师父师娘去参加你们的成亲大典。”说着,傲霜雪将信放在了桌子上,示意华人右给北灵萱送过去。 “我就不用看了。”北灵萱赶紧摆摆手说道。 “你今日来,说是找师父,如果是公事,你找我就可以了,但我想你也不会是公事,没猜错的话,你也是来请师父师娘的吧?” “傲谷主真是聪明,我这次来,有两件事,第一件是要拜见一下长辈,第二件,就是您说的了。” “那真对不住了,这两件,一件也办不成。” 傲霜雪这么一说,北灵萱心中顿时咯噔一下,随即问道:“傲谷主这话什么意思?” “你别误会,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师父师娘的意思。” “哦?不知道到他们的意思是什么?” “这封信在送来的当天,我就拿给师父和师娘去看了,师父看完之后,就丢给了我,而且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烧了。” “烧了?” “对,他让我把这封信烧了。” “为什么!” “北宫主聪颖过人,难道不明白?”傲霜雪反问道。 “我不明白!” “实话说,我也不是不念旧情的人,所以我没烧,但是师父的意思很明白了,就是不想再看到有关池中天的任何事,你明白吗?” 北灵萱摇摇头道:“傲谷主,池老谷主是池中天的亲生父亲,我想他断然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人右。”傲霜雪忽然抬头喊了一声。 华人右赶紧微微一弯腰,然后对着北灵萱说道:“北宫主,谷主并没有骗您,早在两年前,谷主就已经下令,从今往后,寒叶谷与冥叶山庄将再无半点关系,之前去到冥叶山庄的寒叶谷弟子,已经被逐出师门,而且从此之后,寒叶谷的弟子,也不得再前往冥叶山庄之中,这个命令,整个寒叶谷数百人没有不知道的,如果您不信,可以随便出去打听一下,哦,我想您是聪明人,您也是刚来,我们还没那个本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所有的弟子都说假话,您说是吧?” 话说到这里,北灵萱有些慌了。 来之前,她想过自己可能遇到遭遇,也许是痛骂她,也许是讽刺她,也许是冷落她。 跪死在此 但,唯独没想到的是,竟然连面都见不到. 更想不到的是,池远山竟然如此狠心。 23us.com “北宫主,今天莫说是你了,就是池中天亲自来,也见不到师父师娘,当然,如果是他来的话,怕是连寒叶谷,都不会让他进。” “傲谷主,我是真心实意想嫁给池中天,我知道,他和您曾经是青梅......” “北宫主!”傲霜雪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前尘往事,不要再提,我早已经忘了。” “不,你没忘,我知道你心里很怨恨我,可是我也是个女人,我也有自己的欢爱,我喜欢池中天,我自己也控制不住,我不是有意要夺走你的人,而是......” “北宫主,你不要再说了,你再说下去,怕是已经侮辱了池中天,他又不是个东西,怎么能任人争夺呢?” 傲霜雪这番话,说的北灵萱是满脑袋浆糊,真不知道这是在骂人还是在打圆场。 “我求求你,你让我见一见池老谷主,我亲自和他说,还有池中天的娘,我也要见一见,我想他们不会这么狠心的,我求求您了!” “北宫主,我能让你进来,坐在这里聊一聊,已经是给你了莫大的面子了,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就去年过年的时候,叶落带着人来送了一些东西,结果呢?东西和人都没让进,叶落跪在谷口外面三天三夜也是徒劳,最后只能带着东西回去了,我虽然是谷主,可是老谷主定下的规矩,我不能不守,这个你要理解。” “我理解,我都理解,但这不是公事,这是私事,我求您,我北灵萱这辈子从来不开口求人,今天我破例求您一次,池中天是个好人,他这几年无时无刻不想着回来看看,但是他不敢,如果让他知道池老谷主这么恨他,他一定会伤心的,您就行行好,带我去见一见吧,求您了。” 说着,北灵萱已经站了起来,声音已然带着哭腔了。 “北宫主,你不要为难我,你回去告诉池中天,你俩成亲是你俩的事,寒叶谷不会参与进去,更不会去派人前去道贺,当然,如果池盟主生气的话,大可以来兴师问罪。” 说完,傲霜雪就对身边的华人右说道:“人右,送北宫主出去吧,另外给她选三匹好马。” “是,谷主。” 就在华人右往前走了几步正要开就的时候,北灵萱突然跪下了。 很突然,特别突然。 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她这一跪下,不止是华人右和傲霜雪愣了,就连北灵萱身后的两个雪鹜宫弟子,也愣了。 堂堂雪鹜宫宫主,武林顶尖高手,武林盟主的未婚妻,竟然就这么给一个外人跪下了。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傲霜雪先反应了过来,匆忙走了过了去。 “不,我求您,答应我的,让我见一见池老谷主和池老夫人,我保证不会惹他们生气,我保证!” “北灵萱!你怎么如此不通情理,若是能让你见,我早就让你见了,何必推三阻四?你以为我是故意刁难你?我告诉你,你别自作聪明了,我和池中天的缘分已经断了,再没可能了,明白吗!” “我知道,但是我今天如果见不到池老谷主,我是肯定不会走的,如果您不让我见,我宁愿跪死在这里。” “好,那你就跪死吧!”傲霜雪的脾气也上来了,甩甩袖子马上就出去了。 等到华人右也跟着出去之后,雪鹜宫的两个弟子赶紧跑过来要搀扶起来她。 “退下!你们两个就守在一边。” “宫主,地上太凉,您有什么事可以坐着说啊。” “放肆!我的事轮得到你们来插嘴了?退下!” “是,宫主......” 傲霜雪出去之后,华人右很快就追了上来。 “谷主,北灵萱怎么办?” “她不是要跪着吗?让她跪着好了。” “谷主,难道真让她一直跪在那里?” “她自己想跪,我哪管的着?好了,赶紧去召集弟子们到练武场,该晨练了。” “是,谷主!” 不一会儿,数百个寒叶谷弟子就聚集在了练武场之中,已经都是新面孔了,老面孔一个都没了,就是池中天真来了,这些人他也一个都不认识,认识他的,怕也没几个了,当然,那些后厨里做饭的人,说不定有几个还是认识的。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夜晚时分,华人右悄悄到会客厅看了一下,北灵萱竟然还跪在那里,身边的两个弟子,也老老实实地站在两旁。 华人右跟傲霜雪说了一声,但傲霜雪依旧说不必理会,所以华人右也就睡觉去了。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华人右发现她还跪在那里,这一下他就有些好奇了。 “北宫主,您说您这是何必呢。”华人右一边说,一边走了过去,细心的他发现北灵萱膝盖边上有一层白蒙蒙的水气,显然,这肯定是跪了一整夜了。 看到这个细节,华人右对这个北灵萱顿时佩服了起来。 “我说了,见不到人,我跪死在这里。” 北灵萱的腰身笔直,眼睛闭着,声音却还是没变。 而她身边的两个弟子,也是站得笔直,双目炯炯有神,仿佛不是站了一夜,而是睡了一整夜的觉一样。 “唉,那您就跪着吧。”华人右摇摇头走了出去。 中午时分,傲霜雪一个人正在吃饭,华人右就走进来问她要不要给北灵萱送点吃的。 “她跪了多久了。” “整整一夜。” “你怎么知道?” “她膝盖边的地面上,有一层水气。” “哦,那她还真有点本事。”傲霜雪一边吃一边说道。 “谷主,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客人,是不是给她送点吃的?” “行,送一点吧,别回头饿死在这里,让后厨给做点好吃的。” “是。” 就这样,一直到了傍晚,当傲霜雪准备吃晚饭的时候,华人右又进来了。 “谷主,东西他们不吃。” “不吃?” “是啊,饭菜一动没动。” 神智不清 “他们不饿?” “肯定饿了,我看北灵萱那俩手下,饿的都快撑不住了,但是北灵萱不吃,他们俩肯定也不敢吃.” “这个北灵萱,以前没看出来她还这么倔强啊,走,跟我去看看。 23us.com” 来到会客厅之后,果然,北灵萱还是跪在地上,傲霜雪觉得自己如果没记错的话,就连跪的姿势都和之前一模一样。 “唉,北灵萱,你这又是何苦。” 说着,傲霜雪走了进去,站在了北灵萱的身后。 “我说了,你若不让我见,我跪死在这里。”北灵萱的声音还是一样,不过能明显听出来有些虚弱。 “你要是真跪死在这里,我怕池中天会拆了这寒叶谷。” 北灵萱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好一会让,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似得,傲霜雪终于开口道:“好吧,我可以让你见见,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听到这话,北灵萱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但一下子没站稳,身体险些晃倒。 “无论你见到什么,对池中天都不能提起半个字,回去之后你就跟他说,师父和师娘岁数越来越大,去这么远不方便,等过几年之后再说,明白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要管是什么意思,你只要答应就可以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答应。” “如果我不答应,就见不到他们,是吗?” “是。” “如果我用强呢?”北灵萱突然甩出这么一句话。 傲霜雪听到之后,丝毫没有惊讶,反而走到她面前,毫不畏惧地说道:“没人能在寒叶谷里撒野之后,还能活着出去,你也不例外。” 北灵萱惊讶发现,傲霜雪浑身上下居然散出一股丝毫不亚于自己的霸气,这在几年前,是绝对没有发现过的。 她俩也是老相识了,北灵萱的印象里,傲霜雪是一个漂亮但很听话的女孩,什么事都是对池中天百依百顺。 显然,这几年,她的变化很大。 “好,我答应你。” “北宫主,你我虽然是女人,但说话也要算话,你发个毒誓。” “我发誓,如果不按照傲谷主所说,但教我受五雷之灾。” “好,人右,准备一下,去后山。” “谷主,这......” “让你去,你就去。” “好吧。” 一炷香的工夫之后,北灵萱就在傲霜雪和华人右的指引下,往寒叶谷后面而去。 出了寒叶谷,就感觉到异常寒冷。 尤其是现在,还是晚上。 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他们才在一个山坳间停了下来。 来时的路,崎岖不平,不过他们都是常走山路的人,都不在话下。 “到了,人右,你留在这里。” “是,谷主。”说完,华人右就把手中的灯笼递给了傲霜雪。 “北宫主,你跟我来。” 顺着山坳间的一条小路往上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了一丝微弱地亮光。 “什么人?” “我,傲霜雪。” “哦,是谷主啊。” 山路两旁忽然蹦出来两个人,看到傲霜雪之后,先行了个礼,然后才问道:“这位是?” “你们不要多问,守在这里。” “是!” 过了这两人,又走了一阵子,北灵萱才觉得终于开始走平地了。 前方是一座房子,并不大,外面有三四个人守着。 这几人看到傲霜雪,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根本没看到人一般。 等到进了这个小院之后,北灵萱就觉得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寒意,不知道是为什么。 小院里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灯。 傲霜雪走到门前后,低声说道:“师娘,是我。” “霜雪啊,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随着一个声音落下,门开了,出现在门前的,正是池中天的母亲,姜怡筠。 “师娘,师父呢?” “还糊涂着呢。”姜怡筠答道。 “北灵萱来了,要见您和师父。”傲霜雪压低了声音说道。 “谁?”姜怡筠一边反问,一边朝着傲霜雪的身后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北灵萱。 她之前对北灵萱印象不深,所以也认不出来。 “北灵萱。” 傲霜雪又说了一遍之后,姜怡筠才回过神来,点点头道:“不管怎么样,既然来了,你也带她过来了,但我担心......” “师娘,我都安排好了,您放心吧。” “唉,也罢,进来吧。” 等姜怡筠进去之后,傲霜雪就对着北灵萱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也进来。 一走进屋子里,扑面而来的就是浓浓的药味。 里面陈设很简单,两张床,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另外,还有几个木头柜子,和一个火炉,火炉上正架着一口锅,药味就是从锅里冒出来的。 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北灵萱就看到了在一张床上,半躺着一个人,这个人上半身靠在墙上,双目呆滞。 但是,即便如此,北灵萱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池老谷主这是怎么了!”北灵萱失声问道。 “自打几年前在南疆跟西索阿瑞动过手之后,回来没多久身子就开始大不如前了,前几年还行,但从去年开始,就变得神智不清了,至于内力,全没了,唉。”傲霜雪走到池远山面前,坐在他身边替他揉了揉手臂,嘴里还不忘给北灵萱解释。 “这......”北灵萱现在根本说不出话来,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震撼了。 “不过也不是一直糊涂,有时候会清醒几个时辰,他糊涂的时候就喜欢住在这里,清醒了,就又吵着要回去。”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你得去问池中天了,其实上一次他来的时候,师父身体就已经很不好了,被他一气,没几天就病倒在床上,差点就去见玉皇大帝了,好在救了回来,从那时候开始,他的状况就一天比一天差,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让你见了吧?” “不对!你说前不久池老谷主还说让人把池中天的信烧了呢!” “我没骗你,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我师娘。”傲霜雪说道。 终有所得 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姜怡筠,此时摇摇头说道:“唉,这老家伙实在太狠心,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肯原谅中天,霜雪拿信来的时候,他恰好清醒,看了之后就说要烧,你说说,父子之间,哪来的这么大的仇,这都多少年了,我都好几年没见到儿子,他现在这样,我也不放心去,唉.” 说着说着,姜怡筠就开始流泪了。 23us.com “师娘。”傲霜雪赶紧又过来开始劝姜怡筠。 听姜怡筠所说,似乎她对池中天并没有什么怨恨。 “池老夫人,既然池老谷主现在不便说话,那么,我想私下跟您说几句,行吗?” “行,有什么不行的,霜雪,你先出去。’“是,师娘。” 傲霜雪马上就走了出去,顺便把门关上了。 等到傲霜雪出去之后,北灵萱就说道:“我这次来,其实是想......” “姑娘,你不用多说了,我知道你的来意,儿子要成亲,本来是一件大喜事,可现在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他爹身边离不开人,所以,我俩都不可能去了,姑娘,委屈你了。” 姜怡筠这一句“委屈你了”弄得北灵萱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跪在地上一整夜的苦,瞬间就没了。 “我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真的,我不知道中天的爹变成这样了,正好,正好我这次带了一些昆仑山的灵芝,都是百年的,应该管用,我那里有的是灵丹妙药,要多少有多少,一定要让池老谷主好起来!” 北灵萱激动之下,都开始语无伦次了。 “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他这不是咱们普通人得的病,你也是练武的人,应该知道什么是着了心魔,我现在不奢求他能好起来,只要还能活着,我就满足了。” “您别这么说,一定能好起来的,一定能好起来。”北灵萱说道。 “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你能来,我很意外,但也很高兴,你是我的儿媳妇,本来我应该给你准备一份礼物,但我不知道你来,所以也没什么准备,这是我自从嫁人之后就一直用着的一根发簪,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送给你。” 北灵萱差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姜怡筠从头上拔下发簪递过来,她伸出的双手都是颤抖的。 小心翼翼地接过之后,她就端详了一下,的确,这是一根很普通很普通的发簪,既不是金的,也不是玉的,而是木头的。 发簪上的光泽已经褪去了。 但这,绝对是北灵萱这辈子最为珍贵的礼物之一。 “孩子,时候不早了,趁着他还没清醒,你回去吧,万一他清醒过来知道的话,又要发脾气了。” “我能叫您一声娘吗?” “姑娘,还是按规矩吧,等您成亲之后,如果再见到我,可以叫我婆婆。”姜怡筠说道。 “您放心,等我们成亲之后,马上回来看您。” “千万别,孩子,你不知道他爹的脾气,这辈子做的决定,从来不变,我只想着让他多活几年,万一你们来了,惹到了他,那后果不堪设想。”姜怡筠连忙阻止道。 “我不明白,池老谷主为什么这么反对,我难道在他眼里就这么不堪吗?”北灵萱泪眼婆娑地问道。 “既然你要嫁给我儿子,我现在不拿你当外人,我是个女人家,不掺和男人的事,以前我也从他嘴里听过,说你是个邪性的人,说你们整个雪鹜宫的人都很邪性,高兴的时候会给一个不认识的穷人送上金银财宝,不高兴的时候,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人,而且从来不拿人命当回事,他说自己的儿子,不能娶这么一个姑娘。” 说完之后,北灵萱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想到在池远山的心里,自己是这么一个人。 但平心而论,池远山的话,也并不是那么偏激。 的确,自己是有点性情不定,虽然这几年和池中天在一起之后好多了,可池远山也不知道啊。 “我知道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我会改,成亲之后,我再也不会把自己当成一个什么武林高手,我就安安心心的在家里相夫教子,照顾中天,给他生儿育女,给你们二老颐养天年。” “哈哈,这话说的,不管是真是假,我特别喜欢听。”姜怡筠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一定是真的。” “我相信你,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管,我儿子愿意娶谁是他的事,我当娘的只能替他高兴,回去之后,不要告诉他这里的事,只告诉他他爹还在恨他,以后再说吧,我给你们出个主意,成亲之后,早点生个孩子,要是他当了爷爷,肯定高兴坏了,说不定一高兴,病也好了呢。” 这话说的北灵萱有点脸红,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回去之后,我不会告诉他的。” “我听霜雪说过,他现在在外面很厉害,让他不要挂念家里。” “您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 等到北灵萱打开门要出去的时候,姜怡筠在她身后小声说道:“孩子,记住,当爹的,不会真记恨自己的儿子。” 往日听到这话,北灵萱不会觉得有什么,但今天听到,总觉得是在暗示着一些事情。 走出去之后,傲霜雪就等在外面,俩人一路无话,回到寒叶谷之后,北灵萱就把自己带来的灵芝交给了她。 “这是昆仑山的百年灵芝,我趁着早上雪水没化的时候亲自去采的,这是好东西,改天你带给二老。” “这是你的孝心,还是池中天的?”傲霜雪笑着问道。 “我俩的。”北灵萱答道。 “好吧,既然是你俩的孝心,那我一定会转告。”傲霜雪接过之后,顺手递给了身边的华人右。 “如果傲谷主愿意的话,希望你能来喝一杯喜酒,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很过分。”北灵萱低声说道。 傲霜雪一愣,随即摇摇头道:“寒叶谷现在不比往日,每天的琐事太多,我实在走不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筹备参宴 本来北灵萱也没指望傲霜雪会去,甚至,心里也不希望她去,刚刚只是顺口一说而已。 23us.com 既然傲霜雪不想去,北灵萱也就没再说什么,带着两个弟子就离开寒叶谷回鹿城了。 傲霜雪安排华人右给他们三个换了三匹好马,也算是送给她的礼物吧。 “谷主,这个女人,倒是和江湖上传言的,不太一样。”华人右和傲霜雪站在一起,目送北灵萱离去之后,就说了这么一句。 “人总会变,或者说,她心里有一些事比她自己还重要吧。” 这一次来寒叶谷,不能算是满意,但也不能算是白来。 至少,姜怡筠的态度是赞成的,而池远山,肯定是因为神智不清的缘故,这么安慰了一下自己,北灵萱的心情一下子舒畅了起来。 回到鹿城之后,北灵萱片刻也不耽误,直接就带着人往歙州赶去,她现在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飞到池中天的身边。 十几天之后,他们就回到了歙州城。 冥叶山庄这阵子一直就没闲过,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池中天不仅是武林至尊,而且在朝廷里地位也很高,他成亲,对于朝廷来说,也不是一件小事。 几个月前,皇帝就下了旨意,到时候会派遣重臣前来道贺,并且会送上贺礼。放眼天下,能有这份殊荣的,也没几个。 皇帝派来的重臣,那必然要好好接待,池中天对这方面还真是一窍不通,好在他可以找几个明白人问问。 其实他最想找承齐侯,但承齐侯的话很简单,池远山夫妇去,他就去,否则他也不去。 在这个节骨眼上,池中天不想惹谁不高兴,所以自然也就没去解释什么。 这天上午,他刚刚从衙门里回来,路过镖局的时候,正好看到沈孤云从里面出来。 “孤云?” “庄主,这么巧。” “是啊,刚从衙门那过来,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这不,新来了一些镖师,要跟着咱们干,可是镖局现在的镖师已经满了,我这劝他们也劝不动,所以想去问问叶落山庄里还缺人不缺人。” “哦?还有这等事?”池中天已经很久不怎么过问镖局的事了。 “是啊,您是不知道,现在咱们镖局已经是名声在外了,能盖过咱们的,也就是烟云堂的了,但是看着势头,怕是没几年,咱们就是天下第一镖局了,您是天下第一高手,镖局再成为天下第一镖局,那岂不是妙哉?” 沈孤云一番话,池中天听在耳朵里,并没有太多的欣喜。 自从灭了扶羽圣教之后,这三年来,他虽然一直和北灵萱在到处游山玩水,看上去没干什么正经事,可俗话说了,读万卷书,走万里路,多出去走走,才能长见识,所以这三年来,他的见识长了很多,自然也深谙一个道理,就是出头的鸟儿被棒锤。 什么都是第一,死也有可能是第一。 战场上,冲的最快的,死的可能最快。 就跟下围棋一样,到处都要抢,到头来可能什么都没有。 “庄主,庄主?”看池中天忽然发呆,沈孤云赶紧提醒了一句。 “哦,没事,那什么,那些镖师你能留下就留下,不能留下的话,送点银子给他们,让他们散了吧。” “庄主,这次来的这些镖师,我看了看,都还挺不错的,我想着就算镖局用不着,也可以让他们去山庄里帮忙。” “不,就按我说的办。” “好吧,既然是庄主的意思,那我一定照办。” ...... “爹,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我想过几天就准备动身去歙州了。” 京城太傅府之中,雍门子狄正在跟雍门震商量。 “这么早就动身?不是听说皇上要派人去吗?我看说不定这个人就是你,你不如再等一等。”雍门震劝道。 “算了吧,皇上不可能派我去的,池兄成亲,只派我一个兵部尚书去,不够看的。”雍门子狄笑着说道。 “堂堂兵部尚书,还不够看啊。”雍门震也笑着回应了一句,一看就是爷俩都心知肚明。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可能太子殿下要亲自前往道贺。” “太子亲自去?没这么严重吧。” 这几年雍门震一直深居简出,平日里不过问任何朝政上的事,有点空闲就跑出去玩个十天半个月,有一回一直玩了快大半年才回来。 “太子能上位,池兄出力不小,那一次酒楼火灾,池兄算是救了太子一命,况且两人早先就有一起办事的经历,私交也不浅,听说太子还送了个侍女给池兄,哈哈。” “那照你这么说来,还真有可能。” “不是有可能,可能很大!”雍门子狄说道。 “那也好,那你也不能自己去吧,带上惜香?” “嗯,肯定要带她,您是不知道,打半年前就跟我念叨,说我要是去参加池兄的婚宴,一定得带上她,其实我知道,她是惦记齐云山的那个云岩大师。” “是啊,她跟那个大师,感情很深的,也好,带着一起去吧。” “可能小妹也要去。” “雨晗去做什么,一个妇道人家,净添乱!”雍门震似乎有些不悦。 “可能是想出去散散心吧,我觉得还是让她去,您又不是不知道,她和龙江现在已经是水火不容了,三天小吵,五天大吵,偶尔还会动手。” “我怎么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儿女的事我现在也不好插手了,有机会你也和龙云说说。” “龙将军自从升了官,更忙了,好像现在一年到头也不在京城待几天,至于龙江那个娘,找了也是白搭。” “唉,没一个让我省心的,好不容易把你妹妹嫁出去,遇到这么个人,又好不容易盼着你娶了妻,到现在也不给我生个孙子孙女的,唉!” “哈哈,爹,反正我发现我现在一和你聊天,三句就要扯到这上面,您急什么,惜香还年轻。” “她年轻!你只顾着她,我还年轻吗?我今年都多大岁数了,还指不定哪天就那么过去了,我先把丑话说到前面,要是让我看不到孙子就升天,我到了天上也得收拾你小子!” 孝心代价 “爹,又在胡说,我不跟你说了!” 就在这爷俩斗嘴的时候,一个仆人走了进来说道:“老爷,公子,禁卫军左襄营副都统邵将军求见。 23us.com” “哦?邵津,这小子怎么想着来了。” “八成也是商量去歙州的事儿,你去看看吧。” “行,我去看看。” 雍门子狄来到会客厅的时候,邵津已经等在了这里。 “邵将军,有失远迎啊!” “雍门叔叔就别打趣我了。”邵津对这里一点都不陌生,对雍门家的人,更是不陌生。 “哈哈,哪能啊,快坐快坐,今天你怎么有空来了?”雍门子狄坐下之后问道。 “是这么回事,过几天我就打算回歙州了,我师父成亲,我这个当徒弟的无论如何也得去,我已经跟李将军告了假,我今天来是想问问您打算什么时候去?” “我?我也是打算这两天就走呢。” “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和您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说句不怕您笑话的事,我这几年就没怎么出过远门,我怕路上再给耽搁了。” “就这事儿?” “是啊。” “你小子,这点事儿你还用得着跑一趟?” “嘿嘿,主要是还有点小事。” “我就知道你还有别的事。” “我想给我师父准备一份礼物,但是我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好,怕太仓促的话,不能体现我的孝心,我想让您给我出出主意。” “嗯,算你小子有心,池兄没白疼你。” “我这辈子也忘不了师父的恩德,要不是他,我可能已经饿死了。” “别说这个了,给你师父准备礼物确实很棘手,连我都不知道准备什么,不过你是他徒弟,他不会挑你的理的,你师父是个练武的人,喜欢的不过是刀枪剑戟之类的。” “算了吧,我师父什么样的宝刀宝剑没见过,不行不行。” “那你师父还喜欢什么?” “他喜欢什么,您也知道啊,除了练武之外,好像师父比较喜欢下围棋。” “下围棋......嗯,我想到了,京城有一家弈缘坊,专门做一些名贵的棋盘棋子,我听说上个月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副冷暖玉棋子来,那玩意儿可是稀罕物,你送给你师父,一定行。” “好主意!”邵津一拍巴掌,正要起身,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雍门叔叔,那得多少钱啊?” “几万两银子吧。” “噗”邵津一听,差点把口水喷出来。 “怎么了这是?” “我一年的俸禄才几百两银子,几万两......您饶了我吧。” “缺钱没事,叔叔借给你。”雍门子狄说道。 “不行不行,我送给我师父的礼物,我一定得用自己的本事弄来,我自己想办法吧。” “也好,这个我就不勉强你了。” “您什么时候动身,派人去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放心吧。” 邵津离开之后,就回到了家里,他现在虽然也是个四品官员了,但还是住在池中天当初给他准备的房子里,因为秋蝉在这里,他自然也走不开。 回到家中之后,秋蝉正在后院浇花,她的腿永远都站不起来了,邵津为了给她解闷,就弄了好多花种在后院,秋蝉没事儿就浇花赏花,日子倒是也顺畅。 每一次邵津回来,总会悄悄地走到秋蝉身后,然后蒙上她的眼睛。 秋蝉虽然腿残了,但一身功力还是有不少的,怎么会听不出来,但她也乐得配合。 “猜猜我是谁?” “你是个不听话的坏小孩。” “哈哈。” 邵津马上蹲在地上,把秋蝉裤腿上的一些泥土给扫掉,然后问道:“姐,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马上赚到很多钱吗?” “赚很多钱?” “嗯。” “你缺钱了?你缺钱跟我说啊,姐姐这里有不少钱呢,都是你师父给的,每年都送来很多,我去给你拿。” “不不不,姐你误会了,我是缺钱,但我想用自己的本事去赚,实话跟你说,我是要给我师父买个礼物,送给他。” “哦,给你师父买礼物啊,是为了他们成亲吧?” “是啊。” “你打算买什么?” “我想买一副好棋子送给师父,但是听说得几万两。” “什么棋子要这么贵?该不是你被人骗了吧?”秋蝉惊讶地问道。 “不是,是雍门叔叔告诉我的,说是叫冷暖玉。” “哦,难怪,那可能真得几万两,你打算什么时候买?” “就这两天吧,我想后天咱们就去歙州,我跟雍门叔叔说好了,和他一起走,路上也有个照应。” “两天,你要赚几万两?邵津,你简直是在开玩笑,哈哈。”秋蝉笑着说道。 “姐,真没有办法?” “邵津,我跟你说正经的,像这样很短的工夫里赚大钱的买卖不是没有,但那些你都不能干。” “为什么?什么我不能干,你可别小看我,我什么都会。” “我告诉你一个,来钱特别快,一个时辰可能就赚十几万两。” “真的!” “真的,去抢钱庄吧,说不定还不止呢。”秋蝉说道。 一听这个,邵津气的用手抱着秋蝉的脑袋左右晃了两下,然后说道:“你还在这里说笑,我都急死了!” “你也知道?所以我说,你也别琢磨了,姐姐给你钱你去买就是,你一年就那点俸禄,你以为你师父不知道?” “我不管,我一定得想到办法!” 邵津留下这句话之后,就走了,秋蝉叫了他两声,他却早就跑没影了。 “这孩子,真是太天真了,一点都长不大。” 现在是正午时分,邵津抽空跑出来办点事,也不能太久,所以急急忙忙就赶回宫里了。 皇宫南侧有一片营地,驻扎的就是拱卫皇宫的禁卫军,禁卫军分为左襄卫、右襄卫和羽林卫,邵津就是左襄卫的副都统,在禁卫军中也是高级将领了。 之所以这几年能爬到这个位置,除了龙云的暗中提携之外,邵津本身自己的努力也很大。 但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好人和坏人,自然也有嫉妒心很重的人。 心事酒中 嫉妒心重的人,任何地方都会出现. 朝堂之上,市井之中,甚至一些大家族里,都会出现这样的人。 23us.com 禁卫军里也不例外。 左襄营有两三万人,初出茅庐的新兵,久经沙场的老将,这里比比皆是,凭什么你邵津一个年轻毛孩子就能爬到这个位置? 自从邵津当了这左襄营的副都统之后,不少人是眼红的要命,可是拿他却毫无办法,因为谁都知道这个邵津的背景不简单,龙云都对他另眼相待。 营地中有几间用木料搭建的屋子,是给将领们用的,作为左襄营副都统,邵津理所当然在营中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 不过,邵津一般并不会待在自己的屋子里,而是去那些正在休息的士兵的房中,和他们闲聊,毕竟都是年轻人,一个人闷着,很无聊。 “邵都统,来来来,等你半天了。” 正巧,在一间营房门口,有两个士兵正在脱铠甲,看到邵津走过来,赶紧叫住了他。 “干什么?”邵津笑吟吟地走了过去。 “弟兄们弄了一瓶好酒,正想叫你来尝尝呢!”一个士兵说道。 “算了,你们喝吧。” “那怎么行,平时您也经常带一些好酒好菜来给我们吃,我们总得有个机会孝敬孝敬您吧。” “哈哈,别说什么孝敬不孝敬,大家都是同袍,不必那么客气。” “走走,赶紧过来吧。” 两个士兵将刚刚脱下的铠甲挂在外面的绳子上,然后就把邵津给拽了进去。 屋子里的气味不好闻,不过邵津却能忍受,因为最开始他也是住在这样的地方。 “哎呀,邵都统来了?” “来来,快坐快坐。” 虽然邵津平时和他们都是打成一片,但都统毕竟是左襄营的最高将领之一了,下面还有武官,标统,协统等等好几级的官职,所以这些士兵对他还是保持了一定的尊重。 到屋子里坐下之后,一个士兵就赶紧捧着一个酒坛走了过来说道:“您尝尝,这可是正经的好酒。” 邵津笑了笑,接过酒坛子之后,打开泥封,低头闻了一下,随后说道:“我看你们这么热闹,还以为真是什么好酒呢,这酒一般。” 别看邵津岁数小,但是见过的好东西比这些士兵多太多了,好酒更是没少喝,每隔几个月,池中天就会派人送一些酒和其它的东西,后院里有个地窖,全是好酒。 “邵都统,我们知道您见多识广,可这酒真不一般,您尝尝。” “好,我尝尝。” 马上就有一个士兵递过来一只碗,给邵津倒满了一杯,然后邵津就一饮而尽了。 一连喝了三碗,邵津就喝不动了。 “这酒劲儿很大,行了,我不能再喝了,这还没下差呢,再多喝就要耽误事了。” 说着,邵津站起来就要走。 “哎,邵都统,您别走啊。”几个士兵赶紧把他给劝住了。 “整个左襄营里,没人敢管您,就是贺都统也不敢,您说您怕什么。” “别胡说,军中级别严明,怎么会没人敢管我,你们这玩笑可开大了啊。”邵津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看,跟您开个玩笑,您还当真了。” 就在众人嘻嘻哈哈的时候,打外面忽然进来了一个人,身穿铠甲,面相威严。 “好啊,原来你们在这里喝酒。” 进来的,是左襄营六队的协统,协统是左襄营里最低级别的军官了。 但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个营房的人都是六队的,所以这个协统自然就管上他们了。 六队协统姓温,叫温如,提起这个温如,虽然名字陌生,但和池中天也算是有点渊源,因为他有个亲哥哥,叫温锦,正是当初和池中天闹过别扭,还被池中天痛揍一顿的人。 那次事后温锦找了不少关系,想出口恶气,但无一例外,一听说是要对付池中天,都装聋作哑,随后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温锦却一直记在心里。 之前说了,禁卫军左襄营里,记恨邵津的有不少,而对邵津嫉恨最深的,就是这个温如了。 温如是世家子弟,父亲是安康侯,表兄是德王,当今的太子,姑姑是淑娴皇贵妃,可谓是京城为数不多的豪门世家。 可是因为温家这两兄弟实在不争气,烂泥扶不上去,温锦因为得罪过池中天,而太子和池中天多多少少有点不为人知的关系,所以他到现在也不过是个侯爵,在京城,侯爵多如牛毛,根本不值一提,至于这个温如,更惨了,到现在才混了个禁卫军左襄营六队的协统。 有一阵子,温如回到家中有事没事总会提起邵津,提的多了,温锦就记在心上,得知这个邵津竟然跟自己的仇人池中天有关系,那温锦就好像是找到什么发泄的地方了一样,叮嘱温如一定要好好“招呼”邵津。 没想到,几年过去了,邵津已经是左襄营的副都统了,可他还是个协统。 于是乎,这兄弟俩人的怨恨,都放在了邵津身上。 看到温如进来,这些士兵并没有太惊慌,因为邵津在这里呢。 “哦,是温协统啊,这不,邵都统来了,我们几个前阵子弄了一坛子酒,想让邵都统品品好坏。” 温如身材矮小,比邵津足足低了一头,看到邵津之后,脸色马上就变了。 “哎呀,原来是邵都统啊,哈哈,真是来巧了。” 和温如的嫉恨相反,邵津却并不知道,没人会跟他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温协统,真是不好意思,兄弟们怕lang费了好酒,所以让我来帮他们品品,不过你温协统肯定比我喝的好酒多,您来试试。”邵津赶紧站起来让了个位置,他知道温如有点背景,因此从来不得罪他。 “邵都统这话说的,这不是骂我吗?我哪有您喝过的好酒多啊。” “来来,别客气别客气。” 不多时,温如就坐在了邵津的身边,俩人一起又喝了一碗。 一碗酒下肚之后,邵津已经有点恍惚了,他今天到底还是有心事,所以就多喝了一些。 积极热情 突然,围在周围的士兵们都看到了温如的眼神,似乎是让他们都出去. 等这些士兵们都出去之后,温如就拍了拍邵津的肩膀说道:“邵都统,我记得您平时在当差的时候,可是不喝酒的啊。 23us.com” “是啊,这不遇到麻烦事了,心里有点烦。”邵津终于露出了心迹。 “可别这么说,你邵都统还能遇到麻烦事儿?我还真不信了。”温如一边给他倒酒一边说道。 邵津用手扶了扶碗沿,随后说道:“我想给我一个长辈买份礼物,但是那礼物太贵重,我没那么多的钱,正发愁怎么才能弄到钱呢。” 听到这话,温如忽然一愣,随即放下了酒坛。 “您还缺钱?缺多少,您告诉我啊。” “不不不,你误会了,这个长辈对我很好,我向用自己的本事赚钱给他买礼物,要是借钱的话,我就不用发愁了。”邵津说道。 “哦,我明白了,您这真是有志气,佩服佩服。” “佩服什么,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唉。”邵津皱着眉头说道。 就在这时候,温如忽然说道:“您要是想多赚钱,也不是没办法,我倒是认识几个做买卖的伙计,您要是帮个忙的话,酬金多了不敢说,三五万两还是有的。” “什么买卖?”邵津一听这话,苦闷的脸色一下子就没了。 “那我得去问问,具体什么买卖我可不知道。” 邵津赶紧追问道:“不会是做坏事吧?要是杀人越货之类的,我可不干。” “邵都统您这话说的,您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咱们可是朝廷的命官,怎么能干为非作歹的事,得了,您要是信不过我,权当我没说。” 说着,温如站起来就要走。 “别,温协统,您看我岁数小,说话难免不着调,您别生气啊。”邵津赶紧笑着将他劝住了。 “我哪敢生气,邵都统,您可不能把谁都想成坏人啊。” “那是那是。” “要不这样,您准我个假,我这就出宫给您打听打听。” “今天你当值?” “是啊。” “行,一会儿我替你,你去吧。” “好嘞,那就这么着,晚上给您回信。” “我下了差就回家了,你去我家找我吧,知道我家吗?” “知道知道,您就等好吧。” 温如出去之后,邵津忽然就轻松了起来,一高兴又喝了一碗酒,不过,脑子里却突然又闪出一个念头。 这个温如这么热情,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一个年轻人,不过是个左襄营的副都统,就算有企图,不过也是想在这里混的好一些,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也无所谓。 到了晚上,邵津吃过饭之后正要推着秋蝉出去走走,仆人就进来禀报说是温如来了。 这里的仆人,没有普通人,上到看家护院,下到做饭打扫洗衣等等,全都是冥叶的人,而且还是冥叶中的高手。 有这些人在,在京城这个地面上,万无一失了。 “温如,就是你刚刚说要给你介绍买卖的?” “是啊。” “我说,你可有点心,人家凭什么这么帮你,你得多注意。” “注意什么,我们都是左襄营的人,互相之间有个帮衬,也正常。” 说着,邵津先把秋蝉推回了房中,然后就出去见温如了。 秋蝉看着邵津离开,不禁叹了口气。 一直以来,她都记着池中天叮嘱她的话,让这个孩子活得开心一些,不要让他接触到太多的尔虞我诈和阴谋诡计。 所以别看邵津也算是个大人了,可心性却很单纯,总觉得这世上没坏人,唯一的坏人,可能就是害死自己父母的,不过那些坏人,他也没亲眼见到。 真不知道这样下去,对这孩子是好还是坏。 当初龙云在卸任禁卫军统领,赴任北路大营大将军之前,将邵津提到了这个位置,为此,秋蝉还专门把龙云请到了家中,不是为了道谢,而是请他收回成命。 但龙云觉得自己马上就不在禁卫军中了,自己不在,邵津这么年轻,难免会遇到一些麻烦,所以想着给他把官职抬高,这样的话,他的麻烦就会少一些,毕竟左襄营副都统也是正四品了。 但秋蝉有她的顾虑,位置高,麻烦或许少,但只要是麻烦,都是大麻烦。 来到客厅中的时候,温如已经等在那里了。 “哎呀,温协统真是太守信用了。” “哪里哪里,给您办事,还能不上心?” “怎么样,有着落了吗?” “唉,有倒是有,可是有点麻烦,要不就算了吧。”温如面露难色地说道。 “哎,麻烦不麻烦,您也得说说啊,来人,给温协统上茶。” 上了茶之后,温如先喝了几口,然后才说道:“是这么回事,我有个朋友,是贩玉器的,我本来说让他弄一些玉器给您,然后咱们随便卖出去,京城里的富贵人家我认识不少,谁都不缺钱,还都喜欢玉这东西。” “哎呀,这可是好事儿啊。”邵津连忙说道。 “好是好,可事不凑巧,我那朋友说他的玉器被人给抢走了,他正打算报官呢,所以就没着落了。” “抢走了?谁抢走的?” “说是一伙土匪,就在郊外,好像就是京郊附近的一伙流窜毛贼,平时到处乱跑,根本找不到踪迹,谁知道运气就纳闷差,偏偏遇上了。” “那还真得报官了。”邵津满心失望地说了一句,而后接着说道:“我听说过,京郊附近是有几伙毛贼,但他们从来不到京城里面来捣乱,而且流窜不定,所以兵马司的人也就懒得去管了。” “所以说,报官也不管用,遇到这些毛贼,就得用狠办法。” “什么狠办法?” “找个厉害的,把他们揍趴下,不就把东西抢回来了?” “哎,这倒是啊。” “可惜,这样的人,不好找啊,京城里的高手,我就知道御前侍卫里有不少,可是这事儿,咱能找人家吗?”温如也是唉声叹气地说着,仿佛丢的东西是他的一般。 合理互帮 就在这时候,邵津眼前一亮,压低了声音问道:“您看我怎么样?” “您?什么怎么样?” “我可以帮忙把东西弄回来啊。 23us.com” “不行不行,您可别开玩笑,那些毛贼可不是好惹的。” 见温如这等口气,邵津就有点不高兴了,马上说道:“温协统可别小看我,我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是禁卫军中,能比我厉害的,怕是还没有呢。” “我倒是知道邵都统武艺过人,但也只是听说,再说了,您何等身份,岂能做这样的事。” “哎,您这话可就言重了,我这怎么也算是除暴安良吧,那也是分内之事啊。” “这样的话,要是您能给他解决,我想,让他给您几万两银子做酬劳,不成问题。” “好,那就这么定了,对了,去哪找那些毛贼?”邵津问道。 “找是找不到了,您有什么主意吗?” 邵津想了想,随后说道:“要不咱们想办法引诱那些山贼出来?” “怎么引诱?” “让你那朋友再弄点好东西,还走那条路,这样不就引出来了?” “对啊!邵都统真是聪明,那行,那我现在就去找他,看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问题。” 说着,温如起身就要离开。 这时候,邵津慌忙拽住他说道:“这事儿可得抓紧,最好明天就能办成。” “行,我让他一定尽快,有了信儿我马上来告诉您。” “好,那就多谢温协统了。” 就在温如转过身刚走了几步之后,他突然又停下来,走回了邵津的面前。 “邵都统,我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想请邵都统您也帮我一个小忙。” 温如这么一说,邵津马上点头道:“行啊,温协统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有个远方表亲,他有个儿子,今年十四岁了,也没什么大出息,我想让他到左襄营里来混个差事。” “这......这事儿您找我好想没用吧。” “不不,这事儿就得找您,因为我想让他在您身边当一个护卫,没事儿跟着您学点本事。” “哈哈,温协统太客气了,我也是个年轻人,有什么本事,不敢当不敢当。” “您太谦虚了,怎么样,这事儿你要是点个头,可就帮我大忙了,您是不知道,我那表亲这是举家都到京城来投奔我来了,我那老父亲嫌他们烦,不肯收留,但毕竟是亲戚,沾亲带故,总不好那么绝情不是?” “行吧,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改天你直接带他来就行了。” “您这是答应了?” “温协统都这么帮我了,我要是这点事儿都不帮,那岂不是太不通人情了。” 温如似乎很激动,双掌一拍,连连说道:“要我说,就是你们年轻人有魄力,不瞒您说,我也找过别人,但是没人愿意招揽,到底是您够意思,您放心,您的事儿就包在我身上!” 说着,温如就告辞离开了,走的时候,神采飞扬,明显是有什么大喜事。 等到温如走了之后,邵津正要到秋蝉房中坐坐,半路上就遇到了她。 看到秋蝉之后,邵津赶紧走过去说道:“晚上冷,你可别总这样出来,披一件衣服。” 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秋蝉披上之后,邵津接着说道:“我正要去找你呢。” “那个人走了?” “走了。” “事情怎么说的。” “没事儿,都解决了。” “邵津,姐姐还是得劝你一句,这天底下没有白来的好处。” 邵津听到这话,微微一笑道:“是啊,这个道理我明白,但这不是白来的,不瞒你说,温如也有事求我,不过我已经答应他了,这应该叫做各取所需。” “他找你帮什么忙?” “找我安排一个人进左襄营。” 秋蝉眉头一皱道:“安排人进禁卫军,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很难的事吗?虽然我不认识那个温如,可是我也听说过,他家里也有两下子。” “那当然,他和太子还是亲戚呢。” “说的就是这个,他这么厚的背景,这点小事用得着求你?” “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用我们的话说,这种事得避嫌,不能扯上亲戚里道的,所以他才得找一个外人,再说了,您以为禁卫军那么好进呢,当初师父送我来,那可是托了龙大将军的面子。”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姐,我都已经是大人了,你就别总拿我当小孩子看了,好不好?”说着,邵津就用手握住了秋蝉的手。 秋蝉手臂一阵,马上不漏痕迹地将手抽了回来,然后说道:“行了,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不过凡事你小心点,遇到什么麻烦记得跟我说。” “放心吧姐,没什么麻烦,我估摸着明天就能把银子赚到,到时候就可以给师父买礼物了。” “邵津,这么多银子,你可真得小心点,我总觉得心神不宁,要不咱们不买了,行吗?你师父的为人我很了解,只要你人去了,比给他带什么他都高兴。” “姐,您就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也不是坏事,相反,还是好事呢,我这是要帮别人,帮了别人,人家自然要给酬谢的。” 见怎么说邵津都不肯听,秋蝉也很无奈,平时秋蝉对他都是惯着的,说一不二,就算明知道邵津有错,一般也都不去计较。 本来这时候秋蝉心里也不那么安稳,但想想邵津在禁卫军中也是有背景的人,一般人还真没胆子算计他,再说了,他这买礼物也是突然才发生的事,哪会那么快就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了。 “好吧好吧,走,推我回房。” 邵津很快就推着秋蝉往回走,回秋蝉的屋子,要途径后院,到了后院小门的时候,邵津忽然停了下来,把秋蝉推到了后院中。 “邵津,你这是要让我去哪啊。” “姐,今天夜色不错,咱姐弟恋聊聊。” “聊什么,天天见面天天聊,还有什么可聊的。”秋蝉笑着说道。 姐弟情缘 “当然有的聊。 23us.com” 把秋蝉推到一棵树下之后,邵津就说道:“姐,我扶着你站一会儿吧。” “好吧。” 秋蝉的两条腿,是一点力气也没有的,要想站起来,只能靠人扶着。 她每天都要想办法站一会儿,因为总是坐着,腰根本受不了。 邵津用两手从背后穿过她的两臂下面,轻轻地将她托了起来。 “怎么样,舒服多了吧。” 秋蝉恍惚间感觉到邵津已经有了男子汉的气息,说话所冒出来的热气就在自己的脑袋后面。 一瞬间,她就清醒了过来,将脑袋偏向了另外一边。 过了一会儿,秋蝉就让他扶着自己坐下了。 “姐,我有个想法。” “就你想法多。”秋蝉笑骂道。 “我想把你嫁出去,怎么样?” “什么!”秋蝉吓了一大跳,虽然邵津已经算是长大了,可在她眼里,依旧还是当年那个孩子。 乍一听到这样的话从邵津嘴里说出来,秋蝉很不习惯,脸都红了。 好在这时候脸红也看不到。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 “你别总拿我当孩子,我什么都懂,我们禁卫军里,这个月有好几个和我岁数差不多大的,都回家成亲去了,所以我想着也把你嫁出去。” “怎么,嫌弃我了,要把我送走?”秋蝉故作生气地说道。 “怎么会,除了我那死去的父母之外,我这辈子就两个亲人了,一个是你,一个是我师父。” 听到邵津在说到她的时候,还排在了池中天的前面,秋蝉心里就一阵满足。 “你呀,别不知好歹,你得多谢谢你师父,他救了你,教会你武功,你中毒的时候到处奔波给你治病,又教你读书写字,还把你送到禁卫军里来,他对你来说,恩同父母,懂吗?” “我知道,师父的恩情我不会忘记,但你对我一样重要,因为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心里才会有家的感觉,师父教我做人,你照顾我长大,比较起来,我当然更依赖你了。” “傻孩子,依赖有什么用,你已经不小了,这次回去,我就跟你师父说说,让他给你安排一门亲事,你小子别光想着把我嫁出去,我得先把你打发走再说。” “姐,你可千万别胡说,我的亲事,我不用师父安排,我自己可以做主。”邵津说道。 “那怎么行,你别犯糊涂,凭你师父现在的地位,你是他唯一的弟子,只要他发话出去,朝廷里,武林中,不知道多少人会抢着把女儿嫁给你呢。” 秋蝉说完之后,邵津微微摇头道:“不,那样的女人我不要,因为那样女人嫁的不是我,是嫁给我师父的威名。” “死心眼,那不一样吗?”秋蝉说道。 “当然不一样,我要找,就找一个真心真意对我好的女人,能陪我一辈子的。” “你说你一个毛头小子,想法还挺那什么,这都谁教你的呀。”秋蝉笑着问道。 “没人教啊,我又不是傻子。” “好吧,既然你想自己做主,那你跟我说说,你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当然有了,两三年前就有了。”邵津随口答道。 秋蝉一愣,随即说道:“好啊,你小子有了意中人,竟然敢不告诉我!说,你还拿不拿我当你的亲人了。” “嘿嘿,我觉得我不需要告诉你,因为你应该知道。” “胡扯,我一天到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去哪知道,快说,是谁家的姑娘。” “我家的。” 说完这三个字,邵津突然就推着秋蝉往外走,速度很快,一直推到秋蝉屋子门口,将秋蝉推进去之后,还给她关上了门。 这过程也就不到半盏茶的工夫,但是秋蝉就硬生生的呆了这么久。 因为她似乎明白邵津的意思了。 邵津出去之后,秋蝉摸着自己的心窝,喃喃自语道:“难道这个混小子喜欢的人是我?” 有了这个念头,秋蝉脸色顿时紧张起来。 不行,这个念头绝对不能让他有,绝对不行。 可是,就在这个同时,秋蝉马上想起平日里邵津种种怪异的举动,好像自打一两年前开始,邵津对自己就越来越亲密了,有时候会坐在自己屋子里聊到很晚,有时候一大早就要过来给自己送水送早饭,还有意无意地要把秋蝉从轮椅车上抱到床上。 本来秋蝉对这些根本没有多余的想法,但这一刻,她有了。 尤其是刚刚,邵津从她身后把她架起来的时候,此时回想起来,更加印证了秋蝉的想法。 秋蝉明白了这点之后,顿时紧张了起来,她从来没有和邵津之间的感情掺杂进任何关于情爱的事,在她看来,自己身子不干净,杀戮太多,双腿残废,姿色也不是太好,而邵津年纪轻轻,相貌堂堂,又是池中天唯一的弟子,自己和他,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秋蝉不敢耽搁,转动轮椅车走到门前把门推开,就要去找邵津说。 但是当她推开门之后,才发现邵津居然就站在门前。 “姐,大晚上不睡觉,出来干什么?” “邵津,你过来。” “怎么了?”邵津赶紧走了过来。 “你站在我门前干什么?” “我想等你睡着之后再走。”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 “我可以趴在门前偷听啊,看看你是不是睡着了。”邵津说道。 “邵津,姐姐问你一句话,我是你什么人?” “这还用说,你是我姐姐啊。” “好,邵津,你把你这句话记住,我也会把这句话记住,你永远是我的弟弟,我永远是你的姐姐,你听明白了吗?” “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怎么感觉怪怪的。”邵津语气急促地问道。 “你不要管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只要记住就可以了,我们两个之间,这辈子如果做不成姐弟,那就只能做仇人。” 说完,秋蝉将轮椅车转了一圈,马上回到了房中,咣当一声把门关上,只留下站在外面呆若木鸡的邵津。 逼着出手 好半天之后,邵津才回过神来,心头倍感压抑. 秋蝉的话,深深刺痛了邵津,尽管邵津没有把话说的太明白,可是秋蝉的回答,却是十分清晰的。 23us.com 做不成姐弟,就只能做仇人。 这话,无异于给了邵津狠狠的一剑。 与此同时,秋蝉其实也在门口,轮椅车的后背顶着房门,她心里也不舒服。 这几年来,她和邵津的感情一向很好,逢年过节,大家在一起热闹,也是其乐融融。 可是自己说了这番话之后,不知道邵津会不会恨自己。 就算他恨,也得说。 秋蝉绝不允许他有半分这样的念头。 差不多得有一炷香的工夫之后,秋蝉才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听不见。 这一夜,两人都彻夜未眠,各怀心事。 第二天一大早,邵津刚起来,就有人来传信,说是温如来了,就在大门口。 邵津来到大门口之后,就看到温如身边还跟着一个人,这个人穿着华丽,身后有一辆四轮车,四轮车的旁边还有几个小伙子。 “这一大早,没扰了您的好梦吧。”温如笑着拱拱手说道。 “哪里哪里,辛苦温协统了。” “您瞧,跟我客气不是?得,咱不多说了,我给您引见一下,这位是我的好友,有名的玉石商人,姓黄,您就随便称呼吧。” 说完,温如又说道:“这位就是禁卫军左襄营副都统,邵将军。” “草民见过邵将军。” “客气客气,黄先生别多礼。” 黄先生岁数差不多四十上下,圆圆的脸,腰带上还挂着几个吊坠,邵津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之人。 “这地方人多嘴杂,反正事情我都跟老黄说过了,现在这个时辰正好,咱们这就出城。” “去哪?” “就去京郊那条小路,老黄有消息,说这两日有人看到那条小路附近有不少人出现,估摸着就是那伙毛贼。” “这就去?” “对啊。” “好,那我回去收拾收拾。” 就在这时候,黄先生忽然说道:“怎么,就邵将军一个人?” “废话,老黄,这事儿是邵将军给你面子,才肯出手,难道要闹得满城皆知?” “不行不行。”黄先生连连摇手,声音不知不觉就大了。 “你小点声!”温如一边将他拽到了一旁,一边叮嘱了一句。 “来,咱们里面说。” 大早上这么几个人站在家门外说事,容易引人注目,所以邵津就让他们进了家,也没走远,就在大门口附近的一张石桌旁坐下了。 “我说温老弟,你不能坑我,你知道那是多少人?少说也得十几二十个,你就让这位邵将军一个人去,那根本不行。” 见黄先生这么说,温如赶紧皱着眉头说道:“老黄,先前咱不是都说好了吗?你管是几个人去呢,能给你把那些人教训了,把你的货弄回来,不就行了?” “是说好了,但你这明显办的事儿不靠谱,邵将军,草民不是看不起您,实在是不敢再冒险了,不瞒您说,我外面那车货就是温老弟让我弄去当诱饵的,你可知道我那里全都是真东西,少说也值个几十万两,要是再丢了,我干脆抹脖子算了!” 黄先生的口气很坚定,仿佛根本没的商量似得。 “老黄,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啊!”温如忽然有点发怒地说道。 “你还别这口气,我现在都这样了,我谁的面子我也不给。” 就在温如要张嘴继续说的时候,邵津却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然后对黄先生说道:“黄先生,不是我邵某夸海口,区区十几个毛贼,我一盏茶的工夫就能让他们全部躺在地上。” 这话一说,黄先生顿时瞪大了眼睛。 “邵将军,我黄某人虽然是个商人,可也见过一些世面,您这话,是不是有些过了。” “老黄,你这怎么跟邵将军说话呢!” “没事。”邵津轻轻一挥手,然后说道:“不知道黄先生怎么样才相信?” 黄先生眼珠子一转,随后说道:“我外面有几个家仆,虽说手上拳脚不怎么样,但也是练过的,邵将军若是肯屈就露两手,那这事儿就好办了。” “不行不行。”温如马上站了起来,指着黄先生说道:“老黄,你既然这么说话,那行了,这事儿就算了,你给我记住了,你今天没给我面子,让我在邵将军面前难堪,以后京城这地方,你就别想再来做生意,以后只要我看到是你的东西,我马上让人给你收拾了,你信不信?” “温老弟,你这是......” 眼看着两人要争吵起来,邵津就有点忍不住了,年轻气盛的毛病他当然也有。 “黄先生,让你的人都进来,半盏茶的工夫,他们要是有一个能站在地上的,我当面给你赔罪,如何?” “邵将军,别,可不能这样,这家伙不给我面前,回头我收拾他!”温如在一旁说道。 “不必,我这人,说话办事喜欢光明磊落,黄先生,叫人吧!” “这......” 黄先生看了看邵津,又看了看温如,似乎拿不定主意了。 “老黄,邵将军这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你可知道邵将军乃是堂堂四品朝廷命官,在你面前耍一趟,你这是祖上冒烟了。” “对不住,要是没个底,我可不敢再冒险。” 说完,黄先生就从外面叫进来四个人,这四个人面相普通,但身材魁梧。 “你们几个,看到没有?这位是邵将军,今天指点你们几下,你们都拿出看家本事出来。” “是,老爷!” 说打就打,邵津根本不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上来交手不到三个回合,邵津就一脚踢飞两个,剩下两个他左手一拳打趴下一个,最后一个,直接捏着脖子给推到大门外面去了。 眼花缭乱,温如跟黄先生根本没看清,邵津就已经拍拍手坐回了位置上。 大门口,有两个冥叶的守卫,他们一直在冷眼旁观,心里却在暗笑,心说邵津这身功夫,别说这几个货色了,就是冥叶的人亲自出手,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到底出现 “精彩,精彩.”黄先生此刻张大了嘴巴,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23us.com “你看,我都说了,邵将军是什么人,一般人根本不是对手。”温如也赶紧说道。 黄先生赶紧站了起来,然后挥挥手将自己的几个手下打发了,随后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算我刚才多有得罪,那咱们这就走吧?” “邵将军,您看?”温如试探性地问道。 邵津点了点头道:“好,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你们是不想让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对吧?” “哎呀,邵将军不禁武功高强,这头脑也是异常聪明啊,确实是这么回事,您可能不知道,这玉都是带着灵气的,要是人家都知道我的玉曾经被人抢走过,那肯定就是泄了灵气了,也就没人买了。” “哦?还有这说法?” “是啊。” “有意思,行,那咱们就走吧,但愿能遇到那些毛贼。” “唉,我比您更想找到他们,但是那些毛贼耳朵很灵,官兵去了,肯定就躲起来了。” “我知道,走吧。” “好,老黄,你就带着邵将军去吧,我就不去了。”温如说道。 “也好,你在京城是熟面孔,免得惹出事端来。”邵津说道。 很快,黄先生就带着邵津一起离开了,走得急,邵津也没来得及去给秋蝉打招呼,所以这一天,也成了这几年来,邵津唯一没有在一大早就去找秋蝉的一天。 不过,秋蝉其实一直躲在暗处,她到底还是不放心,刚才那一幕,她全都看到了,那个黄先生既然如此在意邵津是不是有真本事,想必真是有求于他,既然这样,也就放心多了。 不过,秋蝉还是要做两手准备。 她马上叫过几个冥叶的人,让他们悄悄跟着邵津,如果没有什么麻烦,就不要露面。 几个冥叶马上就换了一身衣服悄悄跟了上去,有他们在,秋蝉也就彻底放心了。 很快,邵津就跟着黄先生和他的几个家仆,一起出了城,往郊外走去。 路上,黄先生随便跟邵津聊了几句,邵津也得知这个黄先生是江南人氏,一直在南边做买卖,这头一次到京城来,就遇到这么大的事。 京郊小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邵津已经换了一身和黄先生家仆一模一样的衣服,以免别人看出来。 “我感觉有人在跟着我。”邵津走到黄先生身边,低声说道。 “哦?难道这么快就被盯上了?” “上一次,他们是怎么盯上你的?”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盯上的,反正就是我走着走着,他们就拦住了我。” “我知道了,这样,咱们再走一里路,然后就在路边休息,您最好把您的货物都亮一下。” “行,我听您的。” 黄先生似乎已经被邵津的武功给吓住了,现在邵津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又走了一里路之后,他们就停在了路边,黄先生假装要检查货物,就把箱子打开了,邵津跟着凑过去一看,乖乖,真是满满一箱子的玉石,有一些还隐隐发绿,以前他在冥叶山庄住的时候,池中天的书房里就有一些这样的东西,据说这种发绿的石头叫翡翠,可值钱了。 就在黄先生检查完东西,坐在路边歇脚的时候,邵津的耳朵就听到了一个动静。 似乎是一个人突然蹿出去的声音。 很快,一炷香的工夫就过去了。 黄先生好像有些不耐烦。 “您说这些毛贼会不会今天不来了。” “也说不好,这都得看运气了。”邵津说道。 “真是没想到,平日里都是盼着不要出事,今天反而盼着他们来。”黄先生颇为无奈地说道。 “是啊。”邵津干笑两声,也没有说话。 又过了一阵子,就在邵津也要没耐心的时候,终于,路边忽然冒出来几个人。 起初是三四个,后来又出来十几个。 陆陆续续的,大概有二十几个吧。 这二十几个人,穿着普通,头上都缠着一条黑色的布,似乎是做标记。 突然出现的这些人,把黄先生的几个家仆吓了一大跳,而黄先生虽然知道这正是自己所期待的,可当这些人真出现的时候,他还是紧张了。 万一邵津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该怎么办? 邵津不动声色地扭动了一下手腕,然后就站了起来。 “哎,这车东西是你们的?”一个身高马大的汉子朝着邵津他们走了过来。 邵津马上走了过去,将身体挡在四轮车的前面,笑着说道:“是我的。” “哎呀,居然是你?” 那个汉子没见过邵津,但是却一眼就看到了邵津后面不远处的黄先生。 “是......” 黄先生马上飞奔过来,对邵津说道:“就是这些人,就是这些人!” “就是他们?”邵津指了指问道。 “没错!” “真是没想到,你又来给老子们送钱了,哈哈哈。” “大白天的抢东西,不怕官府?”邵津问道。 “官府?笑话,官府有那么快的腿吗?”汉子一说,他身后的同伙也都跟着哄笑起来。 “抢别人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臭小子,敢跟我这么说话,兄弟们,拿了东西就走,咱不跟他们废话。” “好!” 就在那些人准备一哄而上的时候,邵津突然抖了抖手腕,掌心里赫然出现了一柄短剑。 这是袖中剑,池中天从木承松那里学来,又教给了邵津。 短剑在手,邵津两腿一弹,直接扑了过去。 瞬间他就来到了那个汉子的面前,也不废话,直接用短剑狠狠地刺向那个汉子的眼睛。 那汉子完全没料到,就算料到了,也根本反应不过来。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这短剑刺瞎的时候,邵津却变了招式,手腕一扭,短剑瞬间在掌心里转了个圈,变成了刀柄朝外。 随后,邵津的手轻轻一扫,刀柄就砸在了大汉的眉骨上,眉骨这地方也是人的一个要害,击中之后,人的大脑会瞬间失却直觉,随后就是剧烈地疼痛感。 基本解决 这大汉也不例外. 他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响,随后眼前一黑,人就栽倒在了地上。 23us.com 一个照面不到,这个大汉就被邵津给制服了。 随后,邵津接二连三腾空跃起,上前就是一通踢,很快,他就发现这些人都是些吓唬人的货色,拳脚功夫根本不行。 所以,没有多久,这些人就全都趴在了地上,再看邵津,衣服上连一点灰都没沾上。 其实邵津最开始也紧张,所以他出手就是池中天所传授给他的绝招,要知道池中天是什么人物,他随随便便教个几招就足以在外面耀武扬威了。 把这些人都打趴下之后,邵津马上就走过去,将正抱着脑袋的大汉给拽了起来,直接扔在了黄先生的面前。 “黄先生,就是这个人是吧?” “是,就是他!哎呀,您可真是太厉害了,太厉害了!”黄先生此时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没什么。”邵津得意地说道。 “就是这个人,抢了我的东西!”黄先生指着蹲在地上的大汉吼道。 邵津马上走到这个大汉的身后,用脚踢了一下他,然后问道:“是你弄的?” “是是,是我。”大汉头也不敢回地说着,在他眼里,邵津根本不是人,是魔鬼。 “这样,事情好办,东西交出来,我放了你。”邵津说道。 “东......东西......东西都没了。”大汉哆哆嗦嗦地说道。 “没了?”邵津心头顿时一紧。 “我都给卖了。”大汉接着说道。 “不可能,他肯定是胡说八道,我那些货,要想卖出去,得去大城镇里,就这郊外的一些农户,他们一年的收成也不买不起半个!”黄先生说道。 “不老实?”邵津冷笑一声,手中的短剑转了个圈,直接顶在了大汉的脖子上。 “干什么!别杀我,别杀我!”大汉吓得趴在地上抱着脑袋乱喊。 “这里毕竟是一条路,一会儿说不定就有人来,咱们得快点。”邵津低声对黄先生说道。 “好,您看着办!我不管,只要东西能拿回来就行。” “好。” 邵津马上点点头,将大汉给拽了起来,先对着他的肚子打了一拳,然后说道:“你给我听好了,你们这些为非作歹的山贼,平日里不好好做人,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今天你要是不把东西叫出来,我马上杀了你,你信不信?” 邵津不是没杀过人,虽然那次是失手。 “我......” “啪”邵津随手一个耳光就打在了他脸上。 “我给我给!” 大汉似乎受不了了,或许这些山贼都惜命,所以他忙不迭地就答应了。 不多时,大汉安排的几个人,就推着一辆车走了过来。 “黄先生,是这些东西吗?” “是,就是这些东西。” 黄先生走过去看了一眼之后,马上说道:“你们几个,先把那车东西推走。” “是。” 等到黄先生让人将自己今天带来的那车货推走之后,就对邵津说道:“人手有限,要不您辛苦一趟,我总不能让他们帮忙吧。” 邵津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然后就对那大汉说道:“你们可以走了,记住,以后不许再干这种事,明白吗?” “是,我们记住了。” “邵将军,来,这点钱先给您,您先拿着,等回到京城,我把剩下的钱再给您。”黄先生一边说着,一边往邵津手里塞了几个银锭子。 邵津赶紧说道:“这不急。” “不行不行,您辛苦半天了,我怎么也得表示表示。” “那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收下。” 等邵津收下了银子之后,大汉和那些人也就都跑了。 这辆车很重,好在邵津有力气,他和黄先生两人一前一后,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回到了京城。 在京城门口的一个茶楼里,黄先生请邵津喝了茶。 “邵将军,这次多亏了您,大恩大德我就不多说了。” “除恶扬善,乃是本分,您言重了。” “哪里哪里,有件事我跟您说一下,还得请您多担待。” “什么事?”邵津问道。 “我这次来这里,身上没带太多的银票,不过,这里倒是有一些前两日弄到的货款,大概有六千两左右,都在这口箱子里。”黄先生拍了拍身后的箱子说道。 邵津看了一眼,那箱子的大小,差不多也就是装几千两银子。 “剩下的,我给您银票。” 说完,黄先生又递过来几张银票,粗略算了一下,大概总共是不到三万两。 “实在对不住,按理说应该多给您一些,但是这货被人抢走,我手头也没太多现银,等我把这些货卖了,到时候还会重重酬谢您的。” 邵津赶紧说道:“不必,事情到这里就算完了,你我之间谁也不欠谁。” “这怎么好意思啊。” “没什么,我做事讲究个清楚,就到此为止了,您以后可千万别再给我送钱了。”邵津笑着说道。 黄先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叹气道:“黄某是个生意人,见过不少官员,可是像您这样不贪财的,还真不多。” “哪里话,其实朝中不少官员,还是清正廉明的,您遇到的,不过是少数罢了。” “那是那是,黄某失言了。” 俩人又喝了一会儿茶之后,黄先生就要告辞了,听说邵津要买冷暖玉,他就提醒邵津,那东西极为贵重,要买的趁早,最好是先给一些定金,这样才不会出差错。 所以两人分开之后,邵津就让茶楼伙计雇了一辆马车,将装着银子的箱子放到马车上,就朝着弈缘坊而去了。 弈缘坊位于京城的繁华地段,是一个专门售卖棋具的地方,里面有来自天下各地的名贵棋具。 这家店铺的装潢跟店名很相符,两扇大门分为黑白两色,进去之后,无论是灯,还是柜子,或者是喝茶的桌子以及椅子,都跟围棋息息相关。 这时候,店铺里除了几个伙计之外,就一个客人,还是个女子,身后跟着一个丫鬟似的人,正在到处转悠。 冷暖宝玉 当他和车夫一起把箱子抬进来的时候,立刻引起了那个女子的注意,不过,那女子只看了一眼之后,就继续转悠了. “掌柜的在吗?”邵津将车夫打发走之后,就喊了一句。 23us.com 很快,一个带着黑帽子,留着山羊胡的人就走了过来。 “这位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您是掌柜?” “正是。” “是这样的,我想......”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邵津的话。 “伙计,这是冷暖玉吧?” “是啊姑娘。” “真不错,质地上好,多少钱,我买了。” 邵津没听太清楚,隐约听到了冷暖玉三个字,马上就跑到了那个女子的身后。 “冷暖玉?在哪儿?” 突然的一句话,把那个女子吓了一跳,她回头看了邵津一眼,笑着说道:“怎么,这位公子也喜欢下棋?” “略懂一二。” “哦,那你也应该认识这冷暖玉啊。” 说着,女子用手一指,只见一个货架的中间,摆着两盆水仙花,两盆水仙花之间,则是放着几颗黑白棋子。 邵津走过去之后,将棋子拿在手里,令他惊讶的是,现在这个季节已经有些热了,可是这棋子放在手里,竟然透着一股冰凉。 他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赶紧又用手摸了摸其它的东西,却没有这种感觉了。 “这就是冷暖玉吧,太神奇了,果然是好东西。”邵津啧啧称奇道。 “那当然,掌柜的,你这地方还真是厉害,居然有冷暖玉。” 留着山羊胡的掌柜马上走了过来,笑呵呵地说道:“不瞒您说,小店里的东西,全天下也是数得着的。” “好,我买了。”邵津赶紧说道。 “等等,这位公子,这是我先看到的,而且也是我先问的伙计,应该归我才对。” “姑娘,这就不对了吧,你是先看到的,但你没说要买啊。” “如果我不买,我为什么要问呢?”女子接着说道。 “那我管不着,反正我要买,掌柜的,多少钱!” 掌柜一听,赶紧答道:“两万五千两,不议价。” “这么贵。”邵津听了之后,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 “掌柜的,我给您两万六千两,这东西,我要了。”那女子忽然说道。 “掌柜的!我给您三万两!”邵津马上答道。 这下,轮到掌柜的惊讶了。 这冷暖玉虽然是好东西,但也就值个一万多两,他卖这东西都是牟暴利,卖两万五千两已经是赚大发了。 “这位公子,我看你不像是个喜欢下棋的人。” “姑娘这话什么意思?” “下棋的人,品性都谦和,您这样财大气粗,我怎么看都怎么不像。” “那您别管。” 掌柜的一看这俩人要争吵,赶紧说道:“两位别争,我这冷暖玉是值钱的东西,二位既然都看上了,也是那宝贝跟二位有缘,这样,我也不偏袒谁,我做买卖,讲究的就是生意,两位谁能先给我定金,我就给谁留着。” “瑾儿,拿银票来。” “慢着,这位姑娘,您可能不知道我们小店的规矩,定金一概不收银票,只收现银。” “那好,你要多少定金。” “这等宝贝,定金少了也不合规矩,三千两,怎么样?”掌柜的说道。 “我说掌柜的,您是在开玩笑吗?您见过谁在大街上转悠,随身携带三千两银子的?那三千两银子难不成我们两个扛着包袱装?”女子有些不悦地说道。 “嘿嘿,姑娘这话说的,那是您的事儿,我就这个规矩。” 就在这时候,邵津忽然笑了,笑的很开心。 “哈哈哈,真是,这宝贝就该是我的,掌柜的,也别定金了,我现在全都给你。” 说着,邵津将掌柜的拽到箱子旁,随手将箱子就给打开了。 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排一排白花花的银子。 “这里应该有六千两,您数数。” 掌柜的一看,笑的那是合不拢嘴,赶紧拿了一锭在手里把玩着。 看着看着,这掌柜的脸色忽然就变了。 本来还是笑着,现在就是板着脸了。 “怎么,掌柜的您莫不是要反悔?” “不是不是,这银子都是您的?”掌柜的干笑着问道。 “那当然。” “好,既然您这么有诚意,那您等着,我这就让人去后面把冷暖玉给洗干净擦好,然后给您抹上石蜡,再给您送来。” “好说好说。” 事情已经定下来了,邵津就没那么慌了,等掌柜的走了之后,他就把箱子盖上,顺便将两个银锭子拿在手里,放在桌子上,自己一屁股就坐下了。 那女子呆了半天,似乎也是无奈,只好摇摇头苦笑着要离开。 “小姐,您......” “算了,既然与我无缘,那就算了。” 就在那女子要走的时候,眼睛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银锭子,这一瞥,她的脚步就停下了。 “这位公子,敢问您一句,这银子,真是您的?” 邵津看也没看,冷笑着反问道:“怎么,姑娘您看不起人?” “那倒不是,只是您能有这样的银子,我还真是有点吃惊。” “哦?” 见那女子说了这样奇怪的话,邵津就把银子拿在手里看了看,但是看了半天,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银子有什么不对吗?”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想和你下一盘围棋。” “好,有机会的话。” 这女子前脚刚走,掌柜的后脚就出来了。 “真是对不住,得麻烦您多等一等,前几日下了一场雨,存放冷暖玉的地方漏了水,弄得那棋子上一股子霉味,我正让人洗呢,您别急。” “我不急,没事。” 就这样,邵津一直坐了差不多得有一炷香的工夫,可还是没送来。 就在他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十几个身穿兵马司捕快衣服的人,就冲了进来。 “人在哪!” “官爷,就是他!”掌柜的原本一直在打算盘,此刻却突然用手指了一下邵津。 直接抓人 没等邵津反应过来,一群捕快就冲到邵津身边,其中一个像是捕头的人,指着邵津问道:“银子呢!” “什么银子?”邵津愣了一下. 这时候,那个捕头一眼就看到了邵津放在桌子上的银子,顺手抓在手里,仔细端详一番之后,便怒声问道:“这银子是你的?” “是我的啊。 23us.com” “好啊,你胆子不小,连朝廷的税银都敢抢,来人,给我拿下!” 话音一落,后面的几个捕快就朝着邵津扑了过来。 邵津眉头一皱,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挥手道:“别动,我是禁卫军左襄营副都统邵津!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情急之下,邵津表明了身份,因为他认识这些人确实是兵马司的捕快,而让兵马司的捕快出面的事,一定不是小事。 “你这些话跟我说不着,不管你是谁,查清楚再说,来人,带走!” “你们放肆!”邵津怒声呵斥了一句,随后对掌柜的说道:“我是来买东西的,你为何要害我?” “这位公子,您可冤枉我了,我哪敢害您,您用的这银子分明是朝廷的税银,不信您看看。” 邵津赶紧拿起桌子上还剩下的一锭银子又仔细看了起来,这一次,他终于发现了端倪,原来,在银子的低端,有一个很不起眼的符号,是两道划痕,一长一短。 其实之前他也看到了,但是他根本没在意,以为是正常的划痕呢。 这也难怪,邵津虽然官居四品,但其实他除了在宫中操练禁卫军或者是巡视之外,并没有别的事,也很少和其他人来往,唯一来往的朝廷官员,就是雍门家的人了。 不然的话,他不会不认识税银的。 朝廷的税银,是绝对不允许在外面流通的,一般都是朝廷收上来之后,按期将税银重新回炉,重新铸成允许流通的碎银或者是银锭子。 而一旦在外面看到了有人使用税银,那绝对是来路不正,朝廷对于这种经济命脉的东西,控制的非常严格。 所以,当兵马司的人听说有人竟然在京城使用税银的时候,马上就来抓人了。 “这是税银?” “你如果真是禁卫军的将领,怎么会不认识税银!我看你是说谎,来人,带走!” 很快,几个捕快就走过来一左一右地将邵津给拽住,随后就往外拖。 邵津想挣脱出来很容易,可是他根本不敢,兵马司的人抓人,如果敢反抗,后果不堪设想。 “掌柜的!冷暖玉一定给我留着,一定!” 临出门的时候,邵津还不忘对着那掌柜的喊一句。 随后,其余的捕快把箱子也给抬走了。 直到这里恢复了平静之后,先前离开的那个女子,才又重新回到了这里。 “瑾儿,看来,这个人遇到麻烦了。” “小姐,您何必管他。” “我倒是不想管他,但我关心我的冷暖玉,这下,没人跟我抢了。” “小姐,刚才其实您也不必那么客气的。” “哎,这种事,总不好用强,再说,我就呆这几天,不想闹的人尽皆知。” “我知道了,小姐。” “走吧,去买冷暖玉。” 半个时辰之后。 秋蝉正在后院浇花,忽然,一个护卫就闯了进来。 “秋蝉姐,出事了!” 秋蝉一听,手中的水壶惊得马上掉落在了地上。 “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邵津出事了!” “是。” “她怎么了!” 秋蝉以为邵津出了什么大意外,两手按着轮椅车的扶手就要站起来。 “秋蝉姐,没事没事,你别这么紧张。” 护卫赶紧把秋蝉扶住,随后说道:“邵津是出事了,是被衙门的捕快给抓走了。” “抓走了?” “对。” “为什么!他是禁卫军的将领,捕快敢抓他?” 很快,这个护卫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秋蝉听完之后,在脑子里反复琢磨了几遍,终于惊呼道:“完了!邵津怕是中了连环拳套了!” “我们几个当时也没法出手,因为是在大街上,如果我们打了衙门的人,怕给邵津带来大麻烦。” “你们做的对,你知道邵津被带到哪里去了吗?” “知道,直接带到了兵马司的衙门。” “哪个兵马司。” “中城兵马司。” “好,你马上带我去。” “嗯!” 几个护卫一起推着秋蝉往中城兵马司而去,到了一问才知道,就在刚刚,邵津已经被刑部的人带走了,因为已经证实邵津确实是四品官员,所以兵马司无权审问,只能交给刑部。 当秋蝉马不停蹄地往刑部赶去的时候,却吃了个闭门羹,人家根本不搭理,秋蝉一个双腿残废的女子,尽管好话说尽,求爷爷告奶奶,可是连大门都不让你进。 刑部衙门面前,一个普通民女,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 秋蝉得不到邵津的半点消息,急的在刑部衙门前就哭了起来,但是哭也没用。 就在秋蝉急的不行的时候,一个护卫忽然提醒他,说要不去找雍门家的人问问,雍门家的人也是当官的,而且都是大官。 秋蝉刚才是有点着急了,被这么提醒了一下,顿时恍然大悟。 “对,去找雍门子狄,对!” 随后,这些护卫又推着她到雍门家去了,到了那里之后,雍门子狄却根本不在,说是一夜都没回来。 不过,好在雍门震还是在的。 秋蝉在京城这么多年,也认识了雍门震,把事情跟雍门震说了之后,雍门震就派人去兵部衙门,把雍门子狄叫回来。 差不多得有一个多时辰之后,雍门子狄才赶了回来。 “秋蝉姑娘,邵津出什么事了?” 一进会客厅,他就看到了秋蝉在里面,雍门震也在一旁。 “唉,谁知道出什么事了,说是被兵马司的人给抓走了,现在弄到刑部去了。” “究竟怎么回事?兵马司的人怎么敢抓他?”雍门子狄诧异地问道。 等到秋蝉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通之后,雍门子狄马上说道:“这事儿闹的,如果我没猜错,邵津肯定是被人给坑了。” 没面解决 顿了一顿,他又说道:“问题就出在那银子上,你是说邵津拿出银子之后没多久,官兵就来了?” “对,我派了一些人跟着邵津,确实是这么回事.” “爹,您觉得是怎么回事?” 雍门震摇摇头道:“现在看来,如果是跟银子有关系的话,那只有一个可能。 23us.com” “什么?” “就是邵津用的银子,是来路不正的东西。” “来路不正?爹,您的意思是,他用的银子是税银或者是官银?” “是什么银子不知道,但是兵马司的人这么急着去抓人,肯定不是小事,你也别瞎猜了,快点去打听一下吧。” “唉,这可真难住我了,要是人在兵马司,那好说,可是在刑部,爹,您知道我和刑部的那个郭东城一向不对付,我去打听,他未必给我这个面子。” “雍门公子,您可得帮帮忙啊!那孩子就是为了给他师父买个礼物,我也劝过他,可是我......您一定帮我打听清楚,求求您了!” “秋蝉姑娘,你别这样,我一定尽力,不说别的,就冲我和池兄的交情,他的徒弟出事,我岂能不管,这样,你就在我家等着,我这就出去给你打听。” “好,多谢您,多谢了!” “爹,您替我招呼一下。” “放心,你去吧。” 秋蝉一直在雍门府待到晚上,雍门子狄才回来。 回到的时候,他是一脸疲惫,看样子是累坏了。 “雍门公子,怎么样了?” 雍门子狄喝了口水之后,坐在椅子上说道:“事情弄清楚了,邵津被关进刑部大牢了,罪名是私藏了六千两税银,而且前几天,怀县补送来的十万两税银之中,在路上丢失了两万两,为这事儿,怀县的县令已经被摘了乌纱帽了,刑部的人现在一口咬定,税银是邵津抢走的,而且有证据,说是有人看到邵津出现在怀县通往京城的官道上,甚至还发生过争执。” “什么!”雍门震听了之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不可能!邵津是今天才出去的,今天才弄到的银子啊!” “但是邵津拿不出证据说是今天才去的。” “有!有很多证据,我手下的人都可以作证。” “秋蝉姑娘,你和你手下的人,都是邵津的家里人,这些人的证词,是没用的。”雍门子狄摇摇头道。 “那!那他们有什么证据!” “有,怀县县衙派去送税银的衙役中,有几个说认识邵津,而且还被邵津给打了,据说身上还有伤。” “这......” “秋蝉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我绝对没有什么事瞒着你!对了,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给他出主意的那个叫什么,温如!对,温如,他能证明!” “秋蝉姑娘,你不说温如还好,你一说温如,我倒是忘记告诉你了,我提出想去看看邵津,刑部的人都不让,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温如,他说他根本就没给邵津出过任何主意!” “可是他今天还去我家了,这个很多人都看到了,他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吧!” “他是去了,但是去闲聊的,看朋友的。” “我听到他们说什么了!” “还是那句话,你的证词,没用。” 说到这里,秋蝉彻底晕了。 她现在一脑袋都是浆糊,根本没有任何思绪。 太乱了。 一切都好像没发生一样。 “刑部的人不能只相信他们!”秋蝉忽然说道。 “秋蝉姑娘,现在不是刑部的人能不能相信他们,而是有没有别人能站出来给邵津作证。” “别人,别人,别人是谁?” “只要是和你,或者和邵津没什么关系的人,都可以作证。” “那......”秋蝉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有谁。 “子狄,事情可以慢慢查,但别让孩子受罪,这样,你去想想办法,无论如何,把人先放出来,别在大牢里待着,那是人待的地方吗?” “爹,您以为我没说?可是郭东城说了,这是关乎到税银的事,他不敢擅自做主,要放人,除了圣旨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皇上知道这件事了吗?” “本来我觉得郭东城是要去禀报的,可是现在我怕他因为知道了我和邵津的关系,反而不急,这样他才能让我心焦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去!我就不信郭东城那个小子连我的面子都不给!” 雍门震倒不是真心为了邵津,而是看着池中天的面子,雍门家现在在京城里是孤立无援,亲家龙云虽然升了官,成了北路大营的大将军,但却远离京城,如今只有一个雍门子狄顶在这里,这远远不够。 “父亲,您别去了,去了也是白搭,没用的。” “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邵津受罪啊。” 秋蝉听着这爷俩的争论,急的直掉眼泪,这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真的是没用,一无是处,什么忙都帮不上,偌大的京城,她还真找不到一个可以尽心尽力帮自己的。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有什么好琢磨的,好话说了不听就来硬的,你一个兵部尚书,还怕他一个刑部尚书?” 秋蝉扭头一看,一个身穿淡绿色长裙的女子正缓缓走进来。 这个女子正是当年齐云山上有名的玄天魔女,只认云岩大师不认别人的陆惜香。 现在,她则是雍门子狄的夫人。 说起他俩的因缘,还得多亏池中天,俩人也是因为池中天,才走到了一起。 不过,虽然嫁人了,可是陆惜香的性子一点没变,还是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什么话都敢说,来到雍门家不到一年,就已经是一家之主的派头了,好在她心眼不坏,雍门震又是当过太傅的人,也不跟她一般见识。 “惜香。” “秋蝉姐,不要怕,我刚才都听到了,邵津这孩子不是坏孩子,他不可能去干那种偷鸡摸狗杀人越货的事,这事儿,八成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蹊跷。” 严厉审问 秋蝉听到这话,心里很是感激,赶紧点了点头. “刚才我公公说的对,不管怎么样,先把孩子带出来,雍门子狄是大人物,大官,咱不给他找麻烦,这样,你家里不是有一些武功高强的护卫吗?你带上,我陪着你一起去,要是不交人,直接打残他们!” “我的个天啊,你这是在胡说什么!快闭嘴。 23us.com”雍门子狄赶紧走过去,把手放在了陆惜香的肩膀上。 陆惜香看着雍门子狄说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你简直是在胡闹,你以为刑部大牢是个摆设?你说打进去就打进去?你以为刑部的人都是谁?你想打谁就打谁?” “我不管那些,你和池中天是朋友,我跟池中天也是朋友,论交情我俩不比他和你差,你不管我管,大不了算我的。” “什么就算你的算我的,惜香,不要耍脾气。”雍门子狄好言劝道。 “惜香啊,子狄也没说不管,但你的办法肯定行不通,这里是京城,不能乱来。”雍门震开口了。 在外人面前,陆惜香还是多少要顾及一下的,所以就没再多说。 “今天太晚了,明日一早我再想办法,我去找找温如,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也好。” 众人商量了一下,暂时也只有这个办法了,秋蝉纵然心急,也是无奈。 而此刻,在刑部的后堂中,却是灯火通明,几个刑部的官员正在审问邵津。 鉴于邵津是正四品的禁卫军将领,所以刑部的人没有为难他。 邵津此刻坐在一张椅子上,对面是三个刑部的官员。 “邵津,我劝你早点说实话,郭大人说了,如果你还不说实话,那就只有上奏朝廷了,你知道当今圣上最痛恨的就是染指国家命脉的人。” 邵津摇摇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是温如介绍的朋友,姓黄,做玉石生意的,他的货被人抢了,请我去弄回来,那银子是他给我的酬金。” “你说是被人抢了,那之前让你见的那几个人,是吗?” “是,就是他们。” “但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山贼。” “山贼?笑话,他们都是怀县衙门的官差!是护送官银的官差!” “他们说谎!” “我再来问你,你是什么时候见到的他们?” “今天。” “荒唐,明明是三天前!三天前,税银在路上丢了,他们说就是你抢的。” “你们才荒唐!三天前就丢了,为什么现在才说!”邵津怒声说道。 “那些官差一直被羁押在刑部大牢里,你说你今天才见到,简直是胡说!” “我没胡说,是他们在胡说。” “算了算了,既然他不说实话,我们也就别逼他了,带下去,明天直接回禀郭大人。”另一个官员站起来说了一句,很快,刑部的衙役就将邵津给带下去了。 等邵津走了之后,这三个官员也离开了,随后,又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看来,只能告诉皇上了。” “那也是他自找的。” “就怕,这次他是没命了。” ...... 第二天一大早上朝的时候,雍门子狄就一直提心吊胆,因为他在上朝之前,就看到郭东城正在和几个老臣窃窃私语。 按照官场的惯例,上朝之前如果在窃窃私语,那肯定是有人在寻求一个支持。 今天的早朝,皇帝并没有来,主持朝政的是德王。 近几年,皇帝都不怎么亲自上朝了,让德王有更多历练的机会。 “太子殿下,臣有事奏报。” 就在太子准备退朝的时候,郭东城开口了。 “郭大人,有什么事?” “前几日的怀县税银失窃一案,有了重大发现。” “什么!快说。” 三天前,怀县补送一些税银,结果半路上丢了,因为税银是分批送到的,前两批都到了,就最后一批,丢了。 护送的衙役们只说是被人抢了,可究竟被谁抢的,谁也说不出来,皇帝当时大怒,下令将怀县的县令革职,随后责令严办此案。 可案子一直没什么进展,今天郭东城这么一说,德王顿时激动起来。 “抢劫税银的嫌犯,已经落网了。” “是什么人!” “殿下,此人乃是朝廷的命官。” “朝廷命官?哼,管他是什么人,敢动税银的脑筋,就是个死!”德王怒声说道。 “殿下,能否准许臣私下回禀,以免造成不好的影响。”郭东城看了看四周后说道。 “不必,这是公事,没什么影响,说。” “是,殿下,昨日兵马司的人得到了消息,有人在使用税银买东西,兵马司的人前去之后,人赃俱获,找回了六千两税银,至于用税银买东西的人,经查,是禁卫军左襄营副都统,邵津。” “邵津?” 德王一听这个名字,还没反应过来。 “禁卫军有这个人吗?” “回殿下的话,确有此人。”兵部尚书雍门子狄站了出来。 他知道,现在自己必须为邵津说几句话,不然,邵津可能要倒霉。 德王现在急于立功,很可能不仔细过问就给邵津定罪了。 “雍门大人,你认识那个邵津?” “认识,其实殿下您也应该认识。” “哦?雍门大人这话什么意思?” “邵津就是当年尚武伯池中天举荐到禁卫军的,当时是龙将军办的这件事,臣也过问了几句。” “哦?池中天的人?”德王皱着眉头反问道。 “正是,殿下,臣以为此事很有蹊跷,邵津不会干出抢税银的事来。”雍门子狄接着说道。 “雍门大人,我听说过,你和尚武伯池中天的私交甚笃,但这是朝堂之上,你身为臣子,说话可不能太偏袒。”郭东城开口说道。 “多谢郭大人提醒,本官知道该怎么做。” “我怕雍门大人太过于偏心,别忘了昨晚你可是闹腾着还要把邵津带出大牢呢。”郭东城说这话的时候,两眼猛放精光。 雍门子狄一愣,笑道:“确有此事,那又如何?在没有定罪之前,押入大牢,怕是不妥吧。” 三部同审 “是否定罪,该由刑部定夺,雍门大人怕是还管不着吧.” “你!” “好了,不要争执了。 23us.com”德王见两人言辞不善,像是要吵架,赶紧就制止了他们。 “郭大人,现在查出什么了?” “殿下,经过审问,邵津满口谎言,现在基本已经证实,邵津就是抢夺那批税银的人,但昨天兵马司所得到的只有六千两,怕是还有一些在他手里。” “这个我不管,审,仔细审,一两税银都不能放过!” “殿下!” 雍门子狄一听,赶紧说道:“殿下,此事有蹊跷,据臣所知,邵津是想弄到一些钱买礼物送给他的亲人,但钱不够,而禁卫军左襄营的一个叫温如的人,就给他介绍了一个玉器商,说那个玉器商的货被抢走了,只要能帮忙夺回来,商人就给邵津一些报酬,邵津这才去的,所以昨天邵津才刚刚得到那些银子,我想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邵津如果真抢了税银,怎么还敢到处去用?” “雍门大人,昨天我们特意拿了其它批次的税银和官银让邵津辨认,很遗憾,邵津根本不知道税银上的特殊标记。”郭东城说道。 “如果他真抢了银子,为什么要等到昨天才去用?” “那当然,如果当天就用,肯定会露出马脚。” “郭大人,刑部办案,难道只是凭借猜测?” “当然不是,我说过了,那些衙役已经证实,就是邵津抢的,而且昨天经过验伤,衙役身上确实有不少伤痕。” “好,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温如来对质?” “温如一个区区协统,怎么能到这里来?” “郭东城!” “雍门子狄,你在殿下面前,露出如此焦急的神态,这是为臣之道吗?” 两人争执不下,谁也不肯屈服,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事关朝廷命脉的税银,不得轻易,老臣建议,让大理寺和刑部会同禁卫军军律营共同审查,不能冤枉,也不能错放。” 说话的是朝中的一位宰相,和雍门震一样,都是老臣,说话很有分量。 “就这么办吧,退朝。” 说完,德王就起身离开了。 雍门子狄气呼呼地走出去没几步,郭东城就从后面追了上来。 “雍门大人,刚才在朝堂之上,本官不得不秉公办理,还请雍门大人见谅。” 见郭东城忽然变了嘴脸,雍门子狄便狐疑地皱起了眉头。 “雍门大人,其实你也不必着急,你放心,本官办案一向公正,只要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邵津的清白,本官一定放人。” “郭大人,其实你大可以把温如找来问问,我相信只要他说了假话,一定瞒不过你的眼睛。” “唉,我又何尝不想,但你不知道,温如昨晚突然中风,现在瘫痪在床上,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雍门子狄大惊失色,把恰好从他身边走过的一个官员给吓了一大跳。 郭东城马上将雍门子狄拽到了一边,低声说道:“温如是真中风,我已经找人看过了。” “你不是说,他根本没给邵津出过主意吗?” “是啊,说完那个之后,晚上就中风了。” “这是陷害!绝对是有人要害邵津!”雍门子狄跺着脚说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总之,赶紧找证据吧。” “什么证据?” “能证明邵津确实是在昨天才刚刚得到的银子,只要证明这个,就好办多了。” “好,我会尽力,但你能不能把邵津从大牢里先放出来,那孩子是个苦孩子,他是当年漓江城里的一个孤儿,父母就死在他眼前,我怕他受不了刺激。” “放出来肯定不行,不过我可以让人多照看一下他,你放心,他不会被人害死的。” 说完,郭东城就走了。 郭东城和他谈不上有交情,甚至还是敌对,因为郭东城一向看不起雍门子狄,觉得他要不是有雍门震这个靠山,怎么也爬不到这个位置,私下里,也骂过他很多次。 这样一个人,今天突然跟自己说这样的话,这让雍门子狄很是为难。 很快,两天的时间过去了,因为这件事,雍门子狄也没法去歙州城。 刑部和大理寺以及军律营通的初步审问也已经结束了,据说基本已经认定邵津的罪责,原因就是没有任何证据和证人能表明邵津是无辜的。 经过查验,邵津确实却过京郊外的那条官道,六千两税银也确实是他拿着的,而且他也确实见过那些衙役,并且承认打了那些衙役。 当然,在谈到衙役的时候,邵津依旧没有改口,坚称自己根本不知道。 至于黄先生,则是神秘消失,偌大的京城,也没人知道那个玉器商人。 而温如,还是中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雍门子狄还特意找了个大夫借着看望的名义去过温家,结果那个大夫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奏章已经上奏给了皇帝,如果再没有证据证明的话,邵津就要被问罪了。 而抢劫税银的话,差不多就是问斩了。 这两日,雍门子狄到处奔波,但却一无所获,他找不到任何证据,弈缘坊的掌柜的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认识税银而已,当问到他为什么认识税银的时候,掌柜的却说自己见多识广,气的雍门子狄也没办法。 无奈之下,秋蝉也没法指望雍门子狄了,直接让人去找金驰,请金驰派镖局的镖师火速赶到歙州城,请池中天赶紧来一趟。 这一来一回,至少得半个月,秋蝉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在这半个月之内,保住邵津。 最后,连雍门震都亲自出面,求了皇帝,皇帝这才答应再给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内,如果还找不到证据,就马上治罪。 这几日,秋蝉是天天以泪洗面,终于,这天中午,雍门子狄给她带来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秋蝉可以去大牢里探望邵津了。 当秋蝉来到大牢里见到邵津的时候,差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狱中激烈 邵津虽然算不上多么英俊,可也是相貌堂堂,但现在,邵津却根本没法看了. 灰头土脸,头发蓬乱,甚至还长了一圈胡子。 23us.com 这才几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是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之中,里面的陈设还算不错,桌子椅子都有,桌子上有一盏灯,床上也有褥子。 邵津正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秋蝉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听到。 “秋蝉姐。” 邵津看到秋蝉,差点没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几乎是从椅子上飞出去的。 可惜,他和秋蝉,得隔着一道牢笼壁。 “秋蝉姐!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邵津喊道。 “好孩子,别喊别喊,我知道你是冤枉的。”秋蝉心疼地说道。 邵津的眼睛里此时也焕发出了神采。 “秋蝉姐,你能不能帮帮我!”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我当然要帮你,这还用问,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你师父了,只要他来了,就没事了。” “不,秋蝉姐,您别告诉我师父!”邵津大惊失色地说道。 “为什么?” “我不想让我师父知道,这太丢脸了,万一我师父也听了他们的话,以为我去抢税银了,那他一定会很生气的。” 秋蝉听到这里,顿时觉得十分无奈,看样子那些人审问邵津的时候,没说什么好话。 “傻孩子,你以为你师父就那么愚蠢吗?你放心,你师父是很聪明的,他一定能帮你,再说了,还有姐姐替你作证呢。” “姐,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求不求的,有事就说。” “能不能给我买两只烧鸡来,我饿坏了。” “他们你给你饭吃吗?”秋蝉好奇地问道。 “给,可是这饭我实在吃不下。” 说着,邵津就跑到桌子旁,将桌子上的一个碗和一个盘子拿了过来。 秋蝉定睛一看,碗里装的是米饭,但米的颜色发黑,闻一闻,还有一股子馊味。 盘子里的菜,样子像是萝卜,但蔫儿了吧唧的,一点油水都没有。 “他们就给你吃这个?”秋蝉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这还算好的,今天中午就一碗米饭,什么菜都没有。” “也是馊的?那你怎么吃得下去?” “唉,不吃怎么办,不吃岂不是饿死了。” 听到这里,秋蝉又受不了了。 她马上让人将陪着她一起来的雍门子狄也叫了过来。 雍门子狄身为兵部尚书,按规矩是不该独自来这种地方,所以他很小心,尽量不要让更多的人看到。 “怎么了,这么急着叫我?” 雍门子狄来了之后,秋蝉马上将碗和盘子指给了他看。 “他们太过分了,怎么给邵津吃这个!” “唉,这不是他们故意的,这是大牢里的规矩,嫌犯关进大牢之后的三天里,都是给这些东西吃,就是为了让嫌犯先习惯下来,等过了这几天就会好一些了,至少能有油水。” “不行,以后我给他送饭。” “秋蝉姑娘,这个办不到,凡事得按规矩来,只要咱们守规矩,等池兄来了,邵津的事也好办,现在,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抓到把柄。” “雍门大人,那我给他买几只烧鸡让他留着吃,这总行了吧!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一个禁卫军左襄营的副都统,怎么能是孩子,这位姑娘的话,我真是不明白。” 这时,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秋蝉和雍门子狄齐齐转身一看,只见几个人正朝这里走来。 为首的一个,正是刑部尚书,郭东城。 “郭大人。”雍门子狄先跟他打了个招呼。 “雍门大人,时候也差不多了。”郭东城说道。 “郭大人,您看,能不能让人买点吃的带来,他吃不惯这些。” 郭东城摇摇头道:“不行。” “大人!我求求您了,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他啊!” “我刚才说了,他不是孩子,他是禁卫军左襄营副都统,官居四品,在这京城之中,品级也不算低了,你怎么能说他是个孩子,既然是孩子,怎么能担当如此大任,那我郭某人倒是要去问问,是谁安排的!” 见郭东城的话越来越过分,雍门子狄赶紧用眼神示意秋蝉不要再说了。 “好,一切按郭大人的吩咐办,我们绝对不会做一些不该做的。” “这就对了,雍门大人是聪明人,我劝你不要帮倒忙,好了,时候到了,你们该离开了。” 秋蝉这时候突然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郭东城道:“我不管你是谁,你记住,如果邵津掉了一根汗毛,你和你的全家,都得死!” 此话一出,不仅郭东城愣了,连他身后的一些狱吏和雍门子狄,也都愣住了。 他是刑部尚书,朝廷重臣,何时被人这样说过? “好,这个姑娘有胆子,敢跟我这么说话。” 郭东城的语气十分阴森,而此时,雍门子狄却觉得无法相劝,因为他感觉到秋蝉的怒意,怕是劝的话,她连自己也要骂。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你可以打听一下他的师父是谁,知道池中天吗?这是池中天唯一的徒弟,你要是让他受了罪,池中天有一千种办法可以杀了你,而且不用亲自动手。” 郭东城现在气得是七窍喷烟,但是一听秋蝉提起池中天,他也只能忍着了。 朝廷上下,没人不知道池中天的本事。 “怎么,这位姑娘想用池中天来压我?” “我不是压你,我只是让你对他好一些,不要给他吃这些,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不然的话,我带着人把你这大牢给劫了,你也拿我没办法,不要以为你这里人多,别看我是一个残废,但是要对付这里的人,轻而易举。” “秋蝉姑娘,你也别太生气了,郭大人其实......” “官官相护,官场的人,没有真情,没有真心,这话,我今天算是领教了。”秋蝉看了雍门子狄一眼之后,就自己推着轮椅车离开了。 火气甚大 看着秋蝉离开,雍门子狄也很尴尬,刚才秋蝉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心知肚明. “你看,女人发起脾气来,是没有理智的。 23us.com”郭东城说道。 “放你的狗屁!”邵津听到这话,突然破口大骂起来。 “你再敢说她的坏话,我就撕烂你的嘴!” “邵津,闭嘴!”雍门子狄大惊,赶紧制止了邵津。 郭东城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最后只是无奈地干笑了一下,然后就和雍门子狄一起离开了。 再说池中天,接到消息之后,片刻都没敢耽搁,把一些事情嘱咐给北灵萱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带着叶落和几个冥叶的人,往京城赶去。 他现在是朝廷勋略,虽然没什么实权,但是打个招呼借用一下驿站的军用快马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就这样,六天之后,他们就赶到了京城之中,到了京城,池中天就直接去了秋蝉所住的地方。 秋蝉看到池中天来了,心里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只要池中天在,一切都好解决。 “秋蝉,邵津呢。” 一见面,池中天风风火火地就问了起来,问完这句话,他的屁股才坐在椅子上。 “还在刑部大牢里。” “胡闹,又没有定罪,为什么要关在大牢里。”池中天说道。 这时候,秋蝉正要让人给池中天倒茶,池中天又说道:“茶不喝了,雍门子狄呢,你没去找他?” “去了,没用,雍门大人倒是帮忙了,但只是让我去大牢里看了一眼,公子,您是不知道,那里面吃的都是馊米饭,也没个油水,邵津怎么受得了,他从小命苦,我真怕......” “这个雍门子狄,真是糊涂了!邵津是什么人他能不知道,怎么会去抢劫税银,简直是天方夜谭,我去找他!” “公子,公子,雍门大人其实很上心,但他也是朝廷的高官,有些事他......” 池中天走到门口的脚步马上停了下来,但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很快,池中天就骑着马和叶落两人来到了雍门府中,雍门府的仆役都换了不少,所以也没人认识池中天,雍门震也不在,但他们看池中天气度非凡,所以马上就去衙门里找雍门子狄了。 等雍门子狄急匆匆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池中天正一个人站在大门外。 “哎呀哎呀,池兄,你看你这是干什么,来了就进家里坐啊,还站在外面。” “你少废话,我问你,邵津为什么在大牢里,谁定的他的罪?”池中天看到雍门子狄之后,根本没有半句寒暄,直接就是责问。 雍门子狄愣了一下,他现在地位越来越高,突然被一个人站在自己家门口这样问话,还颇有些不习惯。 不过,也就一瞬间,他就笑了起来,也就池中天有这个本事了。 “池兄,你别激动,别激动,来,进去喝茶,我慢慢跟你说。” “我不喝你的茶,我就问问你,我徒弟呢。” “在刑部大牢。” “马上放出来。” “我的池兄,池大将军,池爵爷!您以为我是谁呢,我是兵部尚书,不是刑部尚书,也不是太子更不是皇帝。” “那谁能做主?” “刑部尚书。” “是谁?” “郭东城。” “我不找他,太子能不能做主?” “能!” “我知道了,没你事了。” 说完,池中天转身就要离开。 雍门子狄赶紧快跑几步,拽住池中天说道:“池兄,你这是干什么,别急,你总得听我把事情跟你详细说一下。” 池中天停下来答道:“有什么事,等我把邵津带出来再说,大牢里不是人待的地方,他的家世背景你不是不知道,我费尽心机把他养大成人,要是废在这上面,我真得一头撞死。” 眼看着池中天快步往前走去,雍门子狄站在原地很是尴尬。 “雍门大人,我们庄主心里很急,您也知道他和邵津之间的感情,您多见谅。” 叶落特意停了一会儿,和雍门子狄解释了一句。 雍门子狄点点头道:“我知道,不妨事。” “好,告辞。” 池中天骑上马就直接朝着德王府去了,德王虽然是太子,按理可以住在宫里的太子宫中了,但他还是习惯住在外面,皇帝在这方面倒是没有约束他什么。 池中天虽然心里有火,可是来到德王这里,他还是要收敛一些。 所以,他特意站在外面平息了一下心情,随后才让叶落前去通秉。 很快,德王就让他进去了。 每一次见到德王,他都在画画,这一次也不例外。 “见过太子殿下。” 德王抬头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笔放下之后,笑着说道:“本王可是感觉到了一股子火气扑面而来啊,池将军莫不是来找我撒气的?” “太子殿下玩笑了,我可不敢,我只是来求太子一件事的。” “你不用求,我知道是什么事,关于邵津吧?” “正是。” “这件事,我也不跟你多说什么,我看了刑部送上来的奏章,实话说,疑点很多,可是疑点再多,无法证明也终究只是疑点,不能够帮邵津解除清白,你要知道,税银是国家命脉,但凡沾上这个,无论是谁,无论有多少疑点,必须严办。” “殿下,我不明白您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除非你找到证据,不然的话,我帮不了你。” “证据我可以找,我并不是求您放了他,只是想请您给他换个地方,不要在大牢之中。” “嫌犯本来就应该在大牢里。” “他肯定不是真凶,我用我的脑袋担保。” “哈哈哈,你池将军的脑袋,我可不敢要,这样吧,我帮你一个小忙,我打个招呼,让人在刑部给他找一间屋子,这总可以了吧?” “不。” “这还不行?那你说,去哪。” “让他回家。” “回家?笑话,池中天,你可弄清楚,他的嫌疑还没解除呢!” “我知道,您可以派人看着他,我绝不干涉,在洗刷他嫌疑之前,我池中天不会做任何不该做的事。” 精致分析 德王看了他半天,最终点点头道:“也好,南疆的事,本王一直欠你一个人情,这一次,就当还你了,邵津可以回家,但没有允许,不准跨出家门半步。 23us.com” “多谢太子!”池中天早料到了德王会答应,毕竟他确实欠自己一个大人情。 这个人情,他其实没打算这么早用掉,可现在也没办法了。 池中天没有亲自去接邵津,而是让叶落带着几个人去的,德王已经跟刑部打了招呼,没费什么周折就把人带出来了。 叶落为了不让池中天的心情更坏,在回家之前,特意找了个地方让邵津洗了个澡,把头发整理了一番,又换上一件新衣服,这才回到了家里。 来到大厅的时候,邵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前面的池中天,他快跑两步,马上跪在了地上。 “师父,徒弟给您丢脸了。” 秋蝉看到邵津回来,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可是碍于池中天在一旁,她也不好太表露出来。 “你看你干的好事!”池中天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吓了众人一大跳。 这时候,叶落赶紧把屋子里的人都叫了出去,还顺便把门关上了。 会客厅中,就只剩下了池中天和秋蝉以及邵津三人。 “师父,我错了。” “你简直是无可救药!做事用不用脑子?天底下有那么好的事找上你?”池中天接着说道。 “公子,您别骂他了,这事我也有责任,那些人演戏实在是太像了,从头到尾都看不到破绽。” “废话!能让你看出来那还是演戏吗?” “师父,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错,和秋蝉姐无关。”邵津抬起头来说道。 “邵津,你太不争气了,你是我的徒弟,我是你的师父,咱俩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用得着那套虚的吗?你想给我买礼物我很高兴,可是你得动动脑子,有些钱不是那么好赚的,明白吗!这次如果不是我来了,你小子得在大牢里被折磨死。” 邵津现在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低着头默不作声。 骂了几句,池中天的心也软了。 “你先起来,坐下吧。” “多谢师父。”邵津赶紧站起来坐在了旁边。 “事情的经过,我都听秋蝉告诉我了,我也打听了一下,这多半是那个温如在害你,但他未必是主谋,主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的哥哥,温锦。” “师父,我不认识温锦。” “你不认识我认识,当年我还揍过那小子一顿,你在禁卫军里风头太盛,这兄弟俩的怨气正好撒在咱爷俩身上了,算起来这事儿还多少有我一点责任,不过,你做事还是不动脑子,不多想想。” “师父,我现在想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嗯,确实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如果所有的地方都对劲,那就是最大的不对劲,这件事的入手点很好找,要洗脱你的罪名,就得弄清楚那些税银去了哪里。” “师父,我……”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现在你也出不去,你就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待着,事情我来办。” 说完,池中天就出去了。 “秋蝉姐,我师父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邵津慢吞吞地说道。 “不会,你师父还是很疼你的,不然,他连他的婚事都放下了,急匆匆赶来帮你。” …… 出去之后,池中天就看到刑部的衙役们已经来到了这里,为了不造成坏影响,他们都是穿的普通人的衣服,不过池中天一眼就能认出来。 看到这些人,池中天也没什么,带着叶落就马上离开了。 “庄主,此事没有头绪,属下之见,不妨您直接去找皇上。” “去找皇上做什么?” “无论如何,不能毁了邵津的前程。” 池中天和叶落骑着马走在街上,听到叶落的话之后,池中天微微一笑道:“不行,皇上很了解我的性子,如果我这样去找他,那就说明我心里没底,害怕了,也就间接说邵津有罪了。” 叶落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可如果不这样,那咱们怎么办呢?” “叶落,其实事情并不想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庄主有什么高见?” “这件事,显然是有人用税银来陷害邵津,但高明之处就是在于,他们不是直接把税银塞给邵津,而是假意让邵津去帮他们一个忙,把税银当做酬金,其实把税银给邵津才是主要的,至于帮忙,那不过是让这个税银能比较合理的让邵津接受罢了。” “庄主言之有理。” “如果是陷害邵津,只是觊觎他的位置或者是嫉妒他的话,可以用别的办法,为什么要用税银这种东西呢?要知道,税银可不是一般人能轻而易举弄来的,这样做,危险很大。” “是,属下也觉得用税银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确实有人抢走了税银,而抢走税银的人,急于要把抢走税银的罪名安在别人的头上,这样,就可以转移别人的注意力,从而让这个真正抢走税银的人,逍遥法外!” 听到这话,叶落忽然勒住马缰,瞪着眼问道:“按您所说,陷害邵津的和抢走税银的,是同一个人?” “可以这么说,但也可以换一种说法。” “什么说法?” “陷害邵津的和想得到税银的,是同一个人。” “哦?”叶落面露疑问,似乎没太明白。 “他不一定是抢走税银的嘛,有些事,可以假借他手,哈哈。” 虽说池中天分析了一些,可是这毕竟只是他的猜测,要想得到证据,还得去查。 池中天虽然如今在武林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可是朝廷中他的人脉也是越来越少了,刘迎辉已经被派往外地任职,当年神武龙扬卫的人也都不京城了,数来数去,能帮忙的,也就只有雍门子狄了。 又回到雍门子狄家的时候,他见到了雍门子狄和雍门震两人。 “池兄,我就知道你还得来。”一见到他,雍门子狄就说了一句。 三件要事 池中天先跟雍门震打了个招呼,随后说道:“我已经派手下去那条小路上查探了,相信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此外,我也让人去怀县打听一些消息了.” “池兄果然睿智,这两个确实是最关键的。 23us.com”雍门子狄说道。 “去小路上查踪迹,我可以派我的手下,去怀县,我可以让我江湖上的朋友出面,但是在京城之中要查点事情,我只能来求你了。”池中天诚恳地说道。 “哈哈哈,这话说的,其实我也很愧疚,没能把邵津给带出来,还是你面子大。”雍门子狄由衷地说道。 “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无非是博弈罢了,有得就有舍。”池中天说道。 “池将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老夫也可以帮你,虽说老夫现在已经致仕了,但好歹还有几分薄面。” “那就多谢老太傅了!”池中天感激地说道。 “池兄,别兜圈子了,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知道几件事,第一,温如平时花钱是不是大手大脚,前阵子有没有出过什么事,是不是急需一笔钱,第二,怀县的官员之中,有没有温如的亲戚朋友,或者是他哥哥的朋友,最后,我想知道温如的家里是什么样的。” 前两件事,雍门子狄倒是可以理解,唯独最后一件事,他有些不太明白。 “池兄,你打听他家,是要?” “这你都不知道?池中天是要悄悄到他家去打探!” 随着声音传来,陆惜香端着一个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惜香,怎么每次你都在外面偷听我们说话。”雍门子狄说道。 “谁偷听了?我不过是刚好路过罢了。” “哎呀,雍门夫人,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池中天客气地说了一通,却遭来陆惜香的一阵白眼。 “池中天,不说我吧,你自己听了你自己的话,是不是觉得恶心啊?” “惜香,不得无礼!”雍门子狄赶紧说道。 “哈哈,确实有点。”池中天笑着说道。 “这就是了,好好说人话不会说,非得说这些,有意思吗?看你大老远来了,特意煮一碗汤给你喝,来吧,消火的。” 把汤放下之后,陆惜香就坐在了一旁,没有要走的意思。 一般来说,家里有客人,除非客人也是带着女的来的,不然的话,家中的女子是不能出面陪客的。 但陆惜香从来不管这些,这些繁文缛节对她来说,跟没有是一样的。 “惜香还是了解我,确实,我打算让人到温家去看看。” “为什么?”雍门子狄好奇地问道。 “我怀疑,那些失窃的税银,应该就在温家。” “怎么,你怀疑是温如抢了税银?” “就算不是他抢的,税银也一定在他手里。”池中天说道。 “池将军,你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很显然,用税银陷害邵津,是一箭双雕的妙计,既能栽赃邵津,又能把税银的罪名转移到邵津身上,我实在想不出除了这个理由之外,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人花费这么大的代价,来陷害他。” 听完池中天的话,雍门子狄和雍门震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好半天之后,雍门子狄才说道:“池兄,你的话虽然有道理,可毕竟是猜测,而是,就算真是温如把税银弄走了,他也不会放在家里的。” “不,他肯定会放在家里,因为这东西他不敢放在外面,他一定要放在一个自己随时能看到的地方,不是说他现在中风了吗?一个中风的人,只有把东西放在家里,才最安全。” “好吧,我说不过你,我帮你就是了,回头我找个常去温如家的人问问就行了。” “明天,这三件事我都要知道。” “第三件可以,前两件你多给我一点时间,毕竟我查这些事情,不能太过明显,所以会慢一些。” “我只有五天的时间,我还得赶回去准备我的婚事。” “我一定尽快,你放心!” “好,那我就告辞了,明天我等你的消息。” “池兄,留下来吃饭吧,我们也好久没见了。”雍门子狄挽留道。 “算了,等我成亲那天,咱们好好喝,我还得去一趟别的地方。” “也罢,既然这样我就不留你了,我送送你。” 从雍门家出来之后,池中天的心情也好多了,他相信假的真不了,早晚都能抓到破绽。 第二天一大早,雍门子狄就派人给池中天送了一封信,里面是一张图纸,画得歪歪扭扭,但显然能看出来是一户人家的地图。 当然,肯定是温家的地图了。 中午时分,叶落回来了。 池中天派他去那条小路上查探,但叶落回来之后告诉池中天,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肯定是被人清理过了。 这条线索看来是找不到了,池中天很是沮丧,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好消息。 先前,他请金驰派几个地头熟的人去怀县打听,打听出了一个让池中天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就是怀县巡防营的将军,竟然是温如的表弟。 说起来,也是巧合,烟云堂派去的这个人,在当地人头很熟,到了怀县就请朋友喝酒,席间,朋友就叫了一个人来坐陪,而这个人就是怀县巡防营的将军,姓张,和京城的安康侯是亲戚。 而安康侯,就是温锦温如兄弟的父亲。 这件事,池中天昨天还特意请雍门子狄代为打探,现在看来,倒是省事了。 只不过除了这件事之外,别的也打听不出来,怀县县令已经被罢官了,至于税银丢失的事,也没几个人愿意谈论,大多是闭口不谈,或者是一句不知情。 送走了烟云堂的人之后,池中天马上把叶落给叫来了。 “叶落,这是温家的地形,你看看,晚上走一趟。”说着,池中天把纸递给了叶落。 看了几遍之后,叶落就把纸随手给撕成了随便,掌心用力一握,碎纸就成了粉末。 “庄主,主要到什么地方去查?” “每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能去的地方都去。”池中天嘱咐道。 刚知便来 “庄主,属下明白,您放心。 23us.com”叶落说完之后,就转身出去了。 这件事交给叶落去办,池中天就放心多了。 叶落出去之后,就马上去准备了,他知道池中天给自己安排的这件事很重要,丝毫不能马虎大意。 到了半夜,叶落就悄悄地出去了,他是翻墙离开的,没人注意到,除了池中天。 池中天看着叶落离开之后,也回到房中换了一身夜行衣,随后就离开了。 京城里不比其他城镇,即便到了夜晚,也能遇到一些巡夜的士兵,当然这难不到叶落。 没多久,叶落就来到了温家。 温锦和温如是兄弟俩,他们兄弟俩都没有成亲,但因为他们的父亲安康侯体弱多病,所以这兄弟俩就搬出来自己住了。 这两人整天无所事事,温如好歹还有一份差事,温锦就更差劲了,什么事儿都不干,每天就是花天酒地,朝廷发的那点例银根本不够,没钱了他就去找他爹要,找了几次他爹也给不起了,他就想办法找别人借,起初有人看在他和太子是亲戚的份上,还多多少少的会给一些,到后来发现太子根本不把这个人放在眼里,索性就不借了。 这个时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已经是进入梦乡的时候了,可对于温锦来说,此时正是玩乐的好时候。 他的屋子很大,因为他屋子里的床特别大。 并排至少能容纳十几个人同时睡觉。 按风水来说,卧房都不能太大,因为太大的卧房,聚不了人气,容易让人的精气神过分消耗,以至财运气运都不佳。 但温锦不管这些,因为他有个爱好,就是叫上四五个女子,来陪自己睡觉,每一晚都是如此。 起初他还花钱从外面的青楼里找,现在没什么钱,他就把眼睛盯在了家里的丫鬟上,所以温府的丫鬟是苦不堪言,却也反抗不得。 “你俩快点,磨蹭什么呢!” 温锦光着上身,半躺在床上,正盯着两个在脱衣服的女子。 这两个女子也是温家的丫鬟,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是没办法。 就在这两个女子将衣服刚刚脱掉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找死呢!” 在这个时候,没人敢来打扰温锦,谁来打扰,谁就是不想活了。 敲门声没有停,而且还更加急促了。 “去,看看是谁!”温锦说道。 刚刚脱下衣服,这马上又得穿上,不过这俩丫鬟却很开心。 “侯爷!” 俩丫鬟打开门一看,外面站着的竟然是温锦的父亲,安康侯。 安康侯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看就是侯府的护卫。 “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安康侯六十多岁,本来身体还行,但这俩儿子不争气,非但不能孝顺他,反而还得拖累他。 “谁啊?” 温锦这时候还不知道是谁,等他穿上衣服下床的时候,就看到了安康侯。 “爹?你怎么来了?” 安康侯看到温锦衣衫不整的样子,再扭头看看两个脸色不对的丫鬟,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你们下去。” “是,侯爷。” 等两个丫鬟下去之后,安康侯慢慢往前走了几步说道:“你真是个混账东西,你喜欢女人为什么不找个正经姑娘成亲?家里的丫鬟也敢染指,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忌讳吗!” “爹,什么忌讳不忌讳的,伺候人的就是伺候人,给我端茶倒水,洗衣做饭那是伺候,陪我睡觉也是伺候,这事儿你别管。” “你!”安康侯一生气,连连咳嗽了几声,他身后两个护卫赶紧走过来将他扶到了桌旁坐下。 “你看你,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觉,吓跑什么,喝点水。”温锦走过来给安康侯倒了一杯茶,但是安康侯根本没喝。 “你以为我是来看你的,我听说你弟弟中风了?怎么回事!” 温锦一愣,然后答道:“哦,你说这事儿啊,是啊。” “是啊?温锦,你弟弟中风了,这么大的事你非但不告诉我,而且自己还跟没事儿人一样,还有心情在这玩女人,你还算个人吗!” “爹,你知道什么,这事儿不是你想的这样!” “我不管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温如呢?他在哪儿,我要去看看。” “爹,他中风了,躺在床上也不能说话,你别去了,免得伤心。” “别废话,前面带路,你敢多说一句,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你信不信?” 看着安康侯身后两个膀大腰圆的护卫,温锦大气不敢出,谁知道老头儿现在说的是真话还是气话。 “好,既然要看,那就看吧,不过,只能你自己跟我进去,他俩不行。” “前面带路!” “走走,真是拿你没办法。” 温锦回到床边将剩下的衣服穿好之后,就带着安康侯出去了。 温家并不算大,四进院落,温锦径直带着安康侯来到中间一进院落,在靠左边的一间屋子门前,停了下来。 “爹,弟弟就在这里。” 安康侯看了一眼,怒声问道:“中风了,为什么黑灯瞎火的?不知道找几个人陪着吗?” “你别喊,跟我进来!”温锦赶紧拽着安康侯就进去了,临进门的时候,还让那两个护卫就等在门前,不准进去。 进去之后,一片漆黑,温锦十分熟悉地找到了烛灯,点燃之后,屋子就亮了起来。 突然亮起来的灯光,让安康侯的眼睛十分不适应,他揉了好一阵子之后,才缓过劲儿来。 “兄弟,咱爹来看你了。” 屋子里的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人,安康侯走近一看,果然是温如。 温如此时闭着眼睛,脸色十分苍白。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安康侯看到温如这幅模样,心里忍不住一阵酸楚。 “唉,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从外面回来之后没多久,就成了这个样子。” “二小子,二小子!”安康侯喊道。 喊了几声,躺在床上的温如根本没有反应。 “您就别喊了,他一天没几个清醒的时候,让他睡吧。” 竟是死尸 说着,温锦就给温如盖好了被子。 23us.com “找大夫了吗?” “找了,可是看不好。” “这也不像中风啊,中风也不会总是昏迷啊?”安康侯好奇地问道。 “那我怎么知道,找了大夫都看不好。” “没有去请太医?” “爹,您别说风凉话了,就你儿子我这张脸,请的来太医吗?” “混账东西!那你不知道早告诉我!” 在安康侯心里,温锦和温如虽然都是他儿子,虽然都不怎么争气,可是他还是稍微偏向温如。 一来温如是小儿子,俗话说,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其次,温如多少在禁卫军里谋了个差事,也算有个正经事,比温锦强多了。 “告诉您有什么用,现在京城里谁给咱家面子?爹,你老了,太子现在根本看不上咱们,以前那些人多少还顾及一些,现在,哼哼,都知道咱家跟太子扯不上什么关系了。” 安康侯被这句话说的心里又是一阵疼,确实,自从德王当上太子之后,他们家就一天不如一天,本以为德王当上太子,他们多少能沾光,不了光没沾上,还倒贴了不少,原本给的例银,减少了一大半,本来安康侯还想着这辈子能不能封个王什么的,现在能把这个侯爷的爵位坐稳就是不错了。 “别的事咱们可以忍着,可是你弟弟这命都快没了,还忍什么,我这就进宫,我去找皇贵妃,让她给温如安排几个医术高明的太医。” “爹,您就别去找不自在了,那太子肯定跟皇贵妃之间都通过气了,人家是母子同心,母以子为贵,皇贵妃正准备着以后当太后呢,这个节骨眼上,她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我可是她亲弟弟,让她帮着找个太医,能有什么!”安康侯气愤地说道。 “行,你要不信你就去,看看你儿子我说错没有。” “这几天,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都不许去,你弟弟这里,一天十二个时辰不能缺人,我去找太医!” 说完,安康侯就气呼呼地离开了。 等到安康侯离开之后,温锦忽然长吁了一口气,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温如,摇摇头就走了出去。 等到他走后,一个人影却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正是深夜前来的叶落。 叶落刚才一直在房顶,只是温锦和安康侯之间的对话没有听太清楚。 不过,他现在已经心里有数了。 没猜错的话,这个温如应该是在装病。 不然的话,温锦怎么还有心思玩女人? 而且,安康侯身为他们俩的父亲,居然现在才知道,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这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叶落准备到别处看看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既然屋子里没人,何不亲自进去一探究竟? 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什么,正好还可以吓吓他,如果做了亏心事,说不定真能吓到他们。 主意打定,叶落就把脸蒙上,走到门前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然后就轻轻推了推门。 一推之下,门就开了。 他闪身进去之后,就往四周看了一圈,叶落不是普通人,黑暗之中虽然不至于说什么都能看到,但看到一些依稀的影子还是没问题的。 走到桌子旁,伸手往前一摸,烛灯就被他拿在了手里,然后掏出火折子就给点着了。 举着烛灯再一次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间屋子里陈设特别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床上躺着温如,叶落举着烛灯靠近之后,就把烛灯往前举了过去。 饶是叶落胆大,眼前的一幕也让他毛骨悚然。 躺在床上的温如,双目紧闭,脸色在灯光下都能看到十分苍白。 这活脱脱就像是一具尸体。 叶落浑身打了个寒颤,然后将烛灯放在一旁,仔细地看了起来。 他先是盯着温如的脸看了半天,然后掀开被子,将温如的手拿了出来,手指轻轻搭在了上面。 当年在寒叶谷的时候,叶落就学过号脉,但并不精通,但这几年他一直跟着毒郎中沈斻学习把脉,如今,一些简单的症状,已经逃不出他的法眼了。 但是,当他把手指搭上之后,还没过几个眨眼的工夫,叶落突然就好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从床上跳了起来。 然后,他搓了搓手指,再一次搭在了温如的手腕上。 这一次,他终于确信了。 这哪里是个中风的病人! 这分明就是个死人,一具尸体! 脉搏全无,怪不得一点气息都听不到,叶落还以为是温如极度虚弱呢。 “不可能,怎么会是死人!”叶落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声,然后又仔细看了看,确实是死人。 而且,死了已经好几天了。 身体冰凉,四肢僵硬。 就在这时候,外面的门忽然响动了一下,把叶落吓得半死,赶紧把烛灯吹灭了。 好半天之后他才缓过神来,原来是进来的时候,门没关好,被风给吹了一下。 他赶紧将烛灯放回原来的地方,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屋子,到了外面之后,被夜风一吹,他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必须把这件事告诉池中天,这太耸人听闻了。 难道温锦知道温如已经死了? 怪不得这间屋子里没有人伺候呢。 想到这里,他赶紧飞身跃上房梁,忙不迭地就离开了温家。 再说安康侯,他本来想明天一早再进宫,可是眼前总是浮现刚刚温如的样子,他这把年纪,虽然不懂医术,可是见过的人太多了,打眼一瞧就知道,那是重症。 得了病,片刻也不能耽误。 所以在半道上,他就让人把轿子直接抬到了皇宫外面。 这个时辰,皇宫内外都是戒备森严,别说宫门外面了,就是距离皇宫还有二里地的时候,就已经有禁卫军的人在盘查了。 安康侯道明身份,说有人命关天的事要求见淑娴皇贵妃,巡夜的禁卫军认识他,也没说什么就放行了,反正他放不放的,跟安康侯能不能见到人,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推演猜测 到了宫门外面之后,马上就有禁卫军的人前来盘问,安康侯说明之后,禁卫军的人马上就让人进去回禀了。 23us.com 淑娴皇贵妃住在后宫之中,从宫门处到后宫,就是跑着去也得半个时辰,何况有些地方还不能随便出入,这要是一般人,禁卫军早把他轰走了,但奈何这个安康侯和皇贵妃是亲姐弟,禁卫军的人多少也得给点面子。 这个时候,皇贵妃已经睡下很久了,宫女知道是安康侯来,心说这大半夜的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所以就赶紧将皇贵妃唤醒了。 淑娴皇贵妃是德王的生母,如今德王成了太子,皇后又体弱多病,后宫之中已经是她的天下了。 不过,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是谨慎,德王曾经不止一次地跟她说过,一定要谨言慎行,在这个节骨眼上,人最容易得意,也最容易犯错。 别看德王已经是太子了,但太子和皇帝,毕竟还不是一回事,太子坐不到皇帝宝座的例子,古今都有。 所以淑娴皇贵妃自从德王成为太子以来,就一直低调行事,每逢皇帝来她这里过夜,她还会劝皇帝去别的妃子那里,虽说现在她暂时管理后宫一切的事宜,可是她从来不给任何妃子穿小鞋,也从来不难为她们,逢年过节,她还会安排人给所有的人送一些礼物。 不过,在后宫之中混迹久了的妃子都知道,这不是淑娴皇贵妃真这样,而是做戏呢,所以她们也知趣,背地里从来也不说她的坏话。 大半夜的,自己的弟弟来找自己,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万一被谁看到了,准又得说闲话。 可是这几年来,安康侯除了逢年过节的才来探望一下之外,其余时候从来不打扰她,这一点淑娴皇贵妃也很欣慰,正打算等自己当上太后之后,好好照顾照顾他。 平时几乎不来,大半夜突然前来,一定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想到这里,淑娴皇贵妃也就顾不得了,赶紧让人将安康侯带来。 不多时,安康侯就来到了淑娴皇贵妃的寝宫之中。 “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到底是一家人,淑娴皇贵妃还让宫女赶紧在寝宫之中熬了一碗汤,此时就放在桌子上,时间太短,所以汤的味道也不是那么好。 安康侯看了看左右,随后先行礼,接着才坐在了椅子上。 “你们都下去吧。”淑娴皇贵妃吩咐道。 等宫女们都下去之后,安康侯忽然起身跪在了地上。 “刚才都行过大礼了,再说这会儿子又没有旁人,免了吧。”淑娴皇贵妃笑着说道。 “姐姐,求您,救救我吧。” “怎么了这是?”淑娴皇贵妃吓了一跳,赶紧将安康侯给搀扶了起来。 “你那不争气的侄子,命都要没了,求求你,救救他吧。” “谁?是温如还是温锦? “是温如,温如中风了,但我看情况很糟糕,我才刚刚去看过,一直昏迷着!” “什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没去请大夫吗?” “温锦去请了,可是大夫也治不好啊。”安康侯带着哭腔说道。 “一般的大夫不行,就找太医!”淑娴皇贵妃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命苦,摊上这么俩儿子,偏偏还是他的心头肉。 “我不敢,我怕给你找麻烦。”安康侯说道。 “荒唐,人命关天,怎么是麻烦,你别急,我这就让人去太医院找守夜的太医,这就去。” “会不会被人说闲话?”安康侯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这是救人,谁敢说闲话,我撕烂他的嘴。”淑娴皇贵妃六十多岁的人,脾气可是不小,现在又是在自己的亲弟弟面前,自然也不必装模作样了。 有了淑娴皇贵妃的话,事情就很顺利了,太医院中值夜的几个太医马不停蹄地就往温锦和温如的家中赶,谁都不敢耽搁。 而与此同时,叶落也回到了秋蝉的住处。 池中天已经在书房中等他了。 “庄主。” “怎么样?” “有点不对,那个温如,似乎已经死了。” “什么叫似乎已经死了。”池中天有些不悦地反问道。 “属下知错,但确实不确定。” “叶落,一个人是死是活,你都辨认不了?这不应该啊。”池中天追问道。 “庄主,温如已经脉搏全无,而且浑身僵硬,按这个来看,确实是死了。” “那你为什么说不确定?” “因为属下在回来的路上,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 “假死。” “假死?” “庄主应该听说过一种药,这种药吃下去之后,会暂时封闭人的经脉,以至于人脉搏气息全无,但并不是真死,等吃下解药之后,人就会醒过来,最初几天很虚弱,慢慢就恢复正常了。” 池中天点点头道:“看来,蹊跷越来越多了,不过这种药应该很难找到吧?” “是很难,但我想对于温家来说,不算太难。” “还有什么发现?” “温如一个人躺在一间屋子里,温锦丝毫不关心,还想着玩女人,更重要的是,我还见到了安康侯,他也是刚刚得知温如中风的消息。” 听完叶落的话之后,池中天突然问道:“在你走了之后,我也去了一个地方,你猜我去哪里了?” 叶落闻言一愣,摇摇头道:“属下不知。” “我也去温家了。” “啊?” “不过,不是温锦和温如所住的温家,而是安康侯所住的地方。” “哦。”叶落长吁一口气,刚才池中天的话差点没把他吓死。 “安康侯的夫人似乎已经不在了,而且,他家中很简朴,所有的摆设都不像是一个侯爷所有的。” “这是为什么?庄主,安康侯不仅仅是侯爷,他还是太子的舅舅,也就是国舅爷,这年头,一个国舅爷难道还会没钱吗?”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蹊跷就在这里,安康侯是个聪明人,他现在之所以如此低调,就是为了不给太子找麻烦,只有这样,太子登基之后,他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他是个聪明人,也是个能忍的人,他可以过这样的生活,但是他那俩儿子,不行。” 太医夜诊 “没错,那个温锦,怕是习惯锦衣玉食的了。 23us.com” “太子为了避嫌,把这俩人的例银给削减了很多,我之前打听了一下,每个月区区数十两,这点钱要是给一个穷苦老百姓,够吃一年的了,可是在这些不学无术的人手中,不够他去逛一次青楼的。” “我明白了,您这么一说,温家两兄弟就更有可能是税银失窃的幕后主使了。” “这一切都是猜测,关键还是得有证据。” “什么证据?” “税银这个东西,你知道要怎么才能花出去吗?” “属下不知。”叶落答道。 “税银是不能直接用的,邵津就是不懂这个,吃了亏,如果想用,要把税银全部熔化了之后重新炼成普通的银锭子。” “熔银?这可不是简单的事啊!”叶落随后说道。 “熔化银子的熔炉,一般人弄不到,也不会有,而且除了朝廷的衙门之外,只有一种人才会有。” 听到这里,叶落眼前一亮道:“银匠!” “没错,就是银匠!” “庄主,我明白了,温家兄弟如果真拿了税银,他们绝对不会藏起来,因为夜长梦多,对他们来说,抓紧时间熔掉这些税银才是关键,而在他们家里弄,肯定会泄露风声,所以他们一定会找银匠来帮他们!” 池中天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说道:“那么,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吧?” “属下知道了,明天属下就安排人去京城中的银匠作坊里去打探。” “你说对了一半,这件事,咱们不能去,咱们说到底,对京城不太熟,这件事,还得麻烦金伯父,你替我跑一趟腿,请金伯父明日派人到京城中的银匠作坊里打探一番,看看有没有端倪,至于方法嘛,我想金伯父会有好办法的。” “是,属下这就去!” ...... 一个时辰之后,温如所在的那间屋子,就灯火通明了。 三四个太医院的太医,正围在温如身边,个个一脸苦闷。 “我儿子怎么可能死了!这是胡扯!”安康侯正在一旁大喊大叫,因为这几个太医告诉他,温如已经死了。 至于温锦,则是一言不发,就站在一旁。 “侯爷,我们没有乱说,贵公子确实脉搏气息全无了。”一个太医说道。 “不对,不对不对,好像心脉还有一点点。” 就在这时候,一个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的太医,将耳朵紧紧贴在了温如的胸口上,终于,被他听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地心跳。 “心脉有,为何脉搏全无?” 几个太医都浑然不知觉,诊病讲究望闻问切,如今除了号脉,别的也看不出什么了。 “我不管,你们今晚就得告诉我结果,告诉我他到底得了什么病,我儿子是禁卫军的将领,身体一向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 就在这时候,一个太医忽然说道:“恐怕贵公子的脉搏还有,但实在太微弱,我等已经无能为力,如今,也只有请胡先生来了。” “胡先生?哪个胡先生?”安康侯追问道。 “就是人称通天一指的胡清泉,胡老先生。” “哦哦,我知道,我知道这个人。”安康侯赶紧说道。 “胡老先生的号脉功夫,天下第一,不妨请他来试试?” “算了,胡老先生不好请的。”另一个太医说道。 “这是国舅爷的事,他会给面子的。”又一个太医说道。 “那个胡清泉,他住在什么地方?”安康侯问道。 “住在京城郊外的房县中。” “房县?那距此不得一百多里路?” “正是。” “温锦!”安康侯愣了片刻,随即大吼一声。 温锦吓了一跳,赶紧走了过去。 “你马上骑马去房县,去把那个胡先生给请来。” 温锦面露难色,张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还不快去!”安康侯就差跺脚了。 “爹,您来一下。”温锦忽然说道。 “有事这里说!” “您来一下!” 温锦对着几个太医笑了笑,随后就生拉硬扯地将安康侯给拽到了外面。 这一去,足足有一炷香的工夫,俩人才回来。 回来之后,温锦的脸色倒是没什么,但安康侯的脸色,却有些不对劲。 “诸位,辛苦了,既然已经这个份上了,大半夜的去找人家,人家也未必来,换句话说,我也不知道人家住在什么地方,也罢,明日再去吧。” “那我们?”一个太医问道。 “温锦,去给几位太医拿五百两银子。” “不敢不敢,侯爷您太客气了,这是分内的事,千万使不得,使不得。” 这些太医就是再贪财,也不敢拿他的钱。 “几位,娘娘吩咐过,为了不让有些人胡言乱语,所以今晚的事,还请诸位务必守口如瓶,有人询问,就说是寻常的重症即可。” “我们明白,您放心。” 等几个太医走了之后,安康侯忽然一巴掌甩到温锦的脸色,怒声问道:“谁让你借着你姑姑的名义胡说八道的?” 温锦摸了摸自己火热的脸颊,满不在乎地说道:“爹,要是他们说出去,弟弟可就麻烦了,再说了,这怕什么?姑姑也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本来嘛,家里摊上这样的事,谁能高兴?家丑还不可外扬呢。” “我告诉你,这件事不算完,你打算怎么善后?” “这个就不劳您老人家操心了,我之所以没跟您说,就是不想牵连上您。” “我不管你怎么处理,记住,不能打着你姑姑或者太子的旗号!” “爹!你别口口声声姑姑太子的,我要是能打着他们的旗号办事,我还用的着干这样的事?这全是被他们逼的!”温锦突然狂吼了一声。 他这一吼,把安康侯气得够呛,指着他说道:“你干这样的事,可是要掉脑袋的,到时候不止是你,说不定所有人都会被你牵连上!” “你放心,我不会牵连到你的,也不会挡着你升官发财的路,天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我这儿可没地方让你睡觉。” 银匠铺子 在位于京城东边的一条繁华大街上,有一家银匠铺,这家铺子的主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姓张,人们都叫他张银匠,手艺很一般,所以每个月赚到的银子也并不多。 23us.com 在这样一条街上开一个铺子,租金可不少,但张银匠的这个铺子,却是自己家的居处所改的,前面做买卖,后面是住人的。 他现在已经有三个孩子,最大的一个十几岁了,最小的才刚刚一岁。 日子过得苦,但他也不急,倒是他的媳妇经常埋怨他,说谁谁也是银匠,现在都赚了大钱了云云。 这天中午,张银匠正在吃饭,门外面就进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一身华贵,张嘴就问道:“伙计在吗?” 张银匠一看有客人来了,赶紧放下饭碗,用袖子抹了几下子嘴,颠儿颠儿地跑过来说道:“这位爷,我就是伙计,您看您想打点儿什么?” 华贵客人环顾了一下四周,皱着眉头啧啧嘴说道:“你这地方也太寒酸了点儿,手艺是不是不行啊?” “瞧您说的,在这条街上开铺子,要没点手艺,能维持下去吗?”张银匠腆着脸说道。 “是这么回事,我这儿有点东西,想让你帮我给熔了,你看怎么样?”华贵客人忽然神秘兮兮地说道。 “什么东西?” “你看,我这儿就有一件。” 说着,华贵客人从怀里变戏法般地摸出一个小碗,递了过去。 张银匠接过碗仔细看了看,不解地问道:“这碗不错啊,为什么要熔了呢?” “碗再不错,也不能当银子用啊,你给我熔成一些散碎银子就行了。”华贵客人接着说道。 张银匠虽然手艺一般,可是眼力并不差,他再仔细打量一下这个客人,发现他虽然衣服很华贵,但是看神色,看气质以及举手投足,怎么也不像一个京城里的富贵人家。 张银匠祖居京城,京城那些大爷的做派,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可眼前这位,却不怎么像。 有了疑点,张银匠就问道:“看您老这派头,也不像是缺钱的,这碗做工很精致,熔了就可惜了。” “我说你怎么这么多废话,你能不能做?不能我就换一家!” 就在华贵客人将碗要夺走的时候,从里屋走出来一个中年女人,手中端着一个碗,还冒着热气。 “哎呦,来客人了,这位爷,您要做点儿什么?” 中年妇女赶紧把碗放在桌子上,也赶紧跑了过去。 “你是谁啊?” “我也是这儿的伙计。”中年妇女顺口说了一句之后,就瞪了张银匠一眼,然后对客人说道:“您不就是想熔个碗吗?小事一桩,但您这碗很精致,得多收点儿钱。” “你说多少。” “至少得一两银子。”中年妇女说道。 “行,赶紧的吧,你熔了之后,我就从里面弄出一两碎银来给你。”华贵客人很轻松就答应了。 “好嘞,我给您称一下,明天您来取。” “赶紧吧。” 自打这个中年妇女出现之后,张银匠就一直没说话,似乎有点惧怕她。 等一切都忙完之后,华贵客人就拿着一张凭信,离开了。 等到客人走了之后,张银匠就埋怨道:“你怎么又随便揽事情,你傻啊,这碗明显来路不正,说不定是从地里掏出来的呢!” “你别废话,你管他从哪弄来的?到咱们这儿他得给钱,有钱赚就行。”中年妇女将银碗收了起来。 “你别给我胡扯,这阵子有点邪,你小心点,别顾着贪财,回头让人给坑了!” “呸!你要脸不要脸,就你这一穷二白的穷酸,谁坑你?坑你什么?你有什么?” 中年妇女说着说着就很生气,回里屋的时候,顺便把出来的时候端的碗又给端回去了。 看着她进去,张银匠十分无奈,只好默默摇了摇头,继续坐下吃饭。 再说那个华贵客人,他出了银匠铺之后,沿着这条街走了一会儿,然后就闪身进了一旁的一家茶楼。 来到二楼雅间之后,他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坐着三个人,一个是金驰,一个是池中天,还一个则是郭鹤阳。 “怎么样?” “掌门,池盟主,转了十几个银匠铺,总算是把碗送出去了。” “哪一家?”池中天问道。 “沿着这条街直走就是了。” “那只碗,做工精致,显然是富贵人家的东西,一般人买都买不到,如果要熔掉,肯定是有不对头的地方,银匠是不会看不出来的。”金驰在一旁说道。 “这几天下来,京城大大小小的银匠铺走了几十家了,您说的没错,很多地方一看是这样的,都说不做这买卖,没办法,谁都怕惹祸上身,京城这地方,水深,做买卖光图钱是行不通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没错,所以这家人,一定有鬼。”金驰说道。 那个华贵客人是烟云堂的一个弟子,郭鹤阳特意安排他去办这件事。 这两天,郭鹤阳安排了好几个人到京城大大小小的银匠铺中去查探,但都一无所获,几乎看不到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好在今天,终于算是有了一点收获。 ......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收场?我告诉你,事情可是瞒不住。” 在安康侯府,温锦正坐在安康侯书房中的椅子上,和安康侯在说话。 “爹,没法收场,而且不需要收场,这事儿你放心,神不知鬼不觉,没人知道。” “混账东西,温如就不该把那个邵津给牵扯进来,你知道不知道他身后是有人的。” “知道,不就那个池中天吗?那又怎样,池中天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还在大街上当众羞辱我,这辈子我都忘不了!” “忘不了你能怎么样?你有那本事对付他吗?”安康侯怒声说道。 “我没本事对付他,但我有本事收拾他徒弟,说来也是,好端端的,邵津怎么就让人放出来了!”温锦十分恼怒地说道。 “你托关系,人家也托关系,但也不知道池中天找的是谁,刑部那个郭东城,不是个东西!” 半夜熔银 “对,没错,那郭东城真不是个东西,软硬不吃,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候,安康侯忽然问道:“如果邵津还在大牢里,你打算怎么办?” “很简单,弄死他就可以了,到时候就说他是畏罪自杀,什么麻烦都没了。 23us.com”温锦说道。 “你这个想法,有些太毒了,不过,也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安康侯说道。 “爹,你也赞成?” “我不赞成,你看不透,其实只要再忍几年,等太子登基,你姑姑成了太后,到时候咱们温家,还缺钱花吗?” “你可算了吧,爹,不是我说你,你老糊涂了,太子登基?你以为这么容易?皇上现在是身强体壮,精神好的很,没那么快死的。” “那也只有等。” “等,等多久?等着太子登基?少说也得十年八年,难道这十年八年我就过这样的日子?那不行,既然你不给我想办法弄钱,我就自己弄。”温锦说道。 “是你自己不争气,你说你谋个差事好好做不行吗?非得不务正业!”安康侯训斥道。 “谋差事?您看看京城里那个王公贵族的人还用谋个差事,哼,也就咱们摊上了,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事了。” 安康侯的神色其实也很焦急,温锦再怎么样也是他的儿子,以后还得靠他养老呢。 “邵津现在在什么地方?” “回家了。” “那就想办法,找个人要了他的命。”安康侯说道。 听到这话,温锦忽然眼前一亮,赶紧问道:“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要命还不简单,找个高手,半夜潜进去。” “邵津也是个高手啊。” “他算什么高手,江湖上的高手可不少,这个我有门路。”安康侯说道。 “爹,您怎么突然替我操心了?”温锦似笑非笑地问道。 “你个混账东西,你是我儿子,你要是倒霉了,别说我了,就是......” “就是太子和皇贵妃也会倒霉!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被温锦给呛了一句,安康侯也是哭笑不得。 “不过,您这办法也不是行不通,眼下只要邵津死了,一切就都好了。” “听说他师父是池中天,不知道池中天来了没有。” “这个还真不知道,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家里,门都没出一步,什么消息也打听不出来。” 顿了一顿,他又说道:“估摸着没来,要是他来了,依着他的脾气,这件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的了。” 温锦说完之后,安康侯点点头道:“不过,听说他和雍门子狄这小子的关系,也不错。” “雍门子狄是跟池中天有交情,顺带着照顾一下邵津罢了,他不是真上心,不然的话,邵津连大牢都进不去,郭东城怎么不得卖他个面子?” “可是邵津现在出来了,这事儿,到底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 “您不是说应该是池中天托的关系吗?” “我刚刚那也只是猜测,如果不是池中天的话,那就应该是有别人,池中天在朝廷里,还跟谁有交情?” “龙云现在已经离开京城了,难道是雍门震这个老东西说情了?” “没错!”安康侯忽然拍了一下大腿,然后说道:“肯定是他,这个老不死的,当年是桓王身边的一条狗,后来看到桓王没了势,就开始拍德王的马屁了。” 听安康侯说完之后,温锦说道:“您别看他已经致仕了,但是面子还在,他若是真出面说情,太子兴许真卖他这个面子。” “算了,咱俩别琢磨这个了,我马上去安排,你这几天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 “我知道。”温锦不耐烦地说道。 “对了,我问你,东西呢?” “这个您就别管了,知道了对您没好处,现在还见不得光,等个几日就差不多了,其实不杀邵津也行,只要多等几日,等东西到了,一样是事。” “还是别留后患了。” 说完,安康侯就起身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嘱咐温锦从后门离开。 ...... 夜半时分,张银匠的铺子早就关门了,但是在他家后院的院子里,中年妇女正在给熔银炉生火,旁边,还摆着一个铁盆,铁盆里全都是一锭一锭的银子。 张银匠也在一旁,但脸色却不怎么好。 “我说你别愣着!赶紧帮把手!”张妻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利索,你说这么多税银,真要是查出来是咱们干的,那咱俩这脑袋都不够砍的。” “呸呸呸!张老三,你这辈子就是个穷命!谁会知道?咱们都是半夜悄悄干,谁能知道?而且每天就熔个几千两,你怕什么!” “你说,那个人就不怕咱们把银子私吞,然后跑了?”张银匠问道。 张妻一边忙活一边说道:“你就是个穷命,人家有钱有势怕咱们,咱们跑,能跑到哪里?家不要了?就为这点银子,难不成咱们还浪迹天涯?” “你还别说,这些银子足足有两三万两,真要是给了咱们,找个没人的乡下,买上几十亩田,足够咱们过一辈子的了。” 张银匠不过是随口说出的话,但是张妻听在耳里,却突然停下了手。 张银匠见妻子没说话,而且还看着自己,一下子就慌了。 “我说,你可别当真,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你今天这脑子怎么回事?怎么还想起这出来了?” “什么这出那出的,赶紧干活吧!” 说着,张银匠就赶紧帮着把装着银锭子的盆端到熔炉旁,打开炉门,用手在旁边晃了晃后说道:“赶紧加柴火!” 熔银子的炉子叫虾蟆炉,是一种特制的炉子,专门用来炼制金银。 不多时,张银匠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就打开炉门,用铁铲将银锭子铲起来,直接扔到了炉子里,随后赶紧打开炉子下面的小门,在外面摆了一盆凉水。 就在这时候,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个声音。 “大半夜的还要忙活,真是够辛苦的。” 带走问话 “你要是有钱,还用得着辛苦?” 张妻在忙活的时候,也没太注意听声音,以为是张银匠说的。 23us.com 但是马上,她的手就停下了。 因为她突然发现,这个声音不是张银匠的。 再看张银匠,同样也是张大了嘴巴,不知道在看什么。 “谁在说话!”张银匠失声问道。 张妻同样也是吓坏了。 突然间,一阵阴风吹过,张银匠的眼前忽然一片黑色的东西飞了过去,随后,一个声音就从他身后传了出来。 “在这里。” “你是谁!” 张银匠和张妻都是普通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突然在自己后背出现一个人,差点没吓死。 “我是谁不重要,有人想见见你们。” 身后的,是一个穿着黑衣的人,相貌一般,但浑身上下都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仿佛是个屠夫一般。 “来人啊!”张妻突然开始大喊起来。 但是,她才刚喊一句,黑衣人突然冲过来,对着张妻的脖子就是一记手刀,张妻连吭都没吭一声,马上就晕倒在了地上。 “你......”张银匠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有人要见你们,跟我走一趟,不然的话,我就把你们扔到这炉子里。”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多嘴的人,总是让人讨厌。” 黑衣人无奈地摇摇头,走到张妻身边,一手将她给抓起来,随后就朝着炉子旁走去。 “别,别别,我跟你去,跟你去!” 张银匠知道这是遇到高人了,看人家这身手,十个自己捆一起怕也不行。 张银匠先把自己的妻子抬到屋子里,放在床上之后,这才跟着黑衣人从后院的门出去了。 黑衣人带着张银匠沿着后院外面的小路走了一阵子之后,就拐进了一条小胡同之中,又走了几十步,就在一处民居前停下了,黑衣人上前拍了拍门,门很快就开了。 “庄主,人带来了。” 黑衣人带着张银匠走进屋子里之后,张银匠发现屋子里有好几个人,其中一个身穿白色长袍,风度翩翩,正坐在椅子上,此外,还有几个和黑衣人同样打扮的人,站在后面。 池中天抬头看了看张银匠,他试图从这个人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来,但很遗憾,除了看出来他很害怕之外,其余什么都看不出来。 张银匠是个平头老百姓,根本没见过这个阵势,看了池中天一眼之后,就把头低下了。 “别紧张,坐下吧。”池中天和蔼地说道。 黑衣人叶落马上搬了一张椅子,放到了张银匠的身后。 张银匠看了看池中天,还是没敢坐。 “坐下说话,我就是找你问一些事情,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池中天接着说道。 或许是池中天的面相并不凶狠,也可能是觉得自己已经来了,想走也走不了,索性就放开一些吧,所以,他就坐下了。 坐下之后,池中天先倒了一杯茶,推到张银匠的面前,然后说道:“来,喝杯茶。” 张银匠点点头,哆嗦着手把茶杯接了过来。 “你现在一年能赚多少银子?” “啊?” 张银匠心里虽然很慌乱,但也一直在猜测这些人到底找自己来干什么,不过没想到人家竟然问了这么一句。 “赚......赚不了多少银子。” “能赚一百两吗?” “您笑话了,一年连五十两都赚不到。”张银匠说道。 “唉,在京城这个地方,如果一年赚不到这些银子,一家几口总是过的不舒服,是吧?” “谁说不是呢。” “有没有想过干点别的买卖?你那银匠铺开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赚不到钱呢?” “手艺不精,没办法。”张银匠这时候已经微微放松了一些。 “手艺不精没事,就是这做人,不能干一些不该干的事,你说是吧?” “这位公子,我一个穷苦人,您别为难我,大半夜的,你们找我来,究竟是什么事?”张银匠终于忍不住了,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之后就问道。 “你听好,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银子,这笔银子足够你一家人在京城安安稳稳的过上几辈子。” “我不明白。” 见张银匠这么回答,池中天就对着叶落使了个眼色,叶落会意地走到张银匠身后说道:“那些银锭子是怎么回事?” “哪些?” “别装傻,就是你家后院那些。” “哦,那些银锭子......那是客人留下的,让我们做成银器。” “客人?你知道那些银锭子不是普通的银锭子吗?” “银锭子就是银锭子,还有普通不普通?”张银匠好奇地反问道。 “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虽然脾气好,但耐心不够,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会对你不客气,记住,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叶落,把东西拿来!” “是!” 很快,叶落就从外面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放在桌子上之后,池中天就给打开了,里面顿时露出一片金光。 “这里是五十个金锭子,这些钱,你几辈子也赚不来,我可以全送给你,但你要回答我的问题,答的不对,我就拿掉十个,如果等五十个都没了,你的命也就没了。” 说完之后,池中天将身体靠在椅子上,叶落马上就问道:“给你那些银子的人,是谁?” 张银匠看着眼前一片金光闪闪,眼睛都要花了,他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些金子。 “我......我不知道。” “好,十个。”池中天很快从盒子里拿出十个金锭子来,放在了外面。 “接着问。” “那些银子熔了之后,要做成什么?” “做成碎银!”张银匠马上答道。 “嗯,很好。”池中天满意地点点头。 “谁会来取这些银子?” “我不知道。” “嗯,再十个。” 又是十个金锭子从盒子里被池中天给拿了出来。 与此同时,池中天身后有一个黑衣人忽然拔出一柄刀来,走到了张银匠的身后。 “我再问你一次,谁会来取这些银子?” “我......我真不知道。” 等着上钩 “再十个。 23us.com” 当十个金锭子再一次被池中天拿出来的时候,张银匠终于支撑不住了。 他现在已经是满头大汗,心里砰砰直跳。 更重要的事,他感觉旁边的人已经把刀都要举起来了,就等着自己再说两次不知道之后,一刀就砍下来了。 自己还有老婆孩子,虽然不富裕,那至少日子还得过,尤其是自己的几个孩子。 自己不能死。 自己要是死了,他老婆怕也活不成。 那他的孩子,更加...... 而眼前这些金锭子,哪怕只有十个,也足够他这辈子一家人都过的很好了。 “我说,我说,别拿了别拿了,我什么都说!”张银匠的心里终于崩溃了。 巨大的财富和随时要命的刀,还有这些神秘人,这些压力张银匠根本承受不住。 “你早这样,这些都是你的,可惜,你太不聪明,我既然有办法找你,就说明我知道一些事,我想帮你,你却不领情。”池中天说道。 “我说,那些银锭子是一个姓赵的客人的。” “那姓赵的客人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你知道不知道这些银子是税银?”池中天说完之后,忽然将身上一个东西,丢在了张银匠的面前。 张银匠低头一看,这是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兵部”两个大字,下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几行小字。 “啊!你们......你们是官府的!”张银匠恍然大悟地说道。 “所以我说你应该聪明一些,你以为这些税银丢了,就白丢了?告诉你,知道为什么我敢杀你吗?因为你这是私藏税银,不光你得死,还要诛灭九族!”池中天声音威严地说道。 “不不!这些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张银匠吓得开始喊叫起来,但很快叶落就上去一巴掌,张银匠马上就不敢喊了。 “这个案子,朝廷很重视,所以你不能有任何隐瞒,那个姓赵的客人,住在什么地方?” “这我真不知道,他是有一天中午来找的我,问我接不接一笔买卖,我当时就有所怀疑,可是我那媳妇嫌我赚不到钱,所以就接了这个活,但只说他姓赵,没说住在哪里。” “那你怎么找到他?” “他说过几天自然会来找我,我只需要等着就行了。” “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千真万确!” “好。” 池中天点点头,对叶落说道:“这十个金锭子,你带上给他,顺便送他回去。” “是!” “另外,你记住,我的人就住在你家对面的那个铁匠铺子里,如果那个人来找你,你马上到铁匠铺子里找他,只要事情办好了,我再给你十个金锭子,事情办不好,我马上派人把你抓紧大牢,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大人,您相信我,这事儿真跟我没关系!我也知道那是犯法的事,可我......”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们不管你那些破事,我们只要查清楚就可以,知道为什么给你这么多钱吗?是因为怕你日后遭到他们的报复,所以这些钱,就给你们留着到外面去生活,这些钱,足够你们到任何一个地方去了。” “是,是,大人您真是个好人,多谢大人!”张银匠不停地磕头,感恩戴德一般。 “别这么说,我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官府办案子也得讲究个人情,我知道你也不是有心之过,谁都想赚钱。”池中天善解人意地说道。 “大人您放心,只要有消息,我马上就告诉您!” “那些银锭子,你熔了多少了?” “差不多有几千两了。” “剩下的,给我原封不动的藏好,一两都不许再弄,那是朝廷的税银,都是有数的,如果丢了哪怕一个银锭子,神仙都救不了你!” “我回去之后马上就藏好!” “好,叶落,送他回去吧。” “是!” “等等。” 池中天忽然叫住了他。 随后,他走上前几步说道:“作为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妻子好是应该的,但好不是言听计从,更不是不分好坏,这一次,我不希望你的妻子再坏事。” 这个时候,张银匠马上答道:“您放心吧,这是人命关天的事,谁的话我也不听,我就听您的!” “嗯,去吧。” 送走张银匠之后,池中天也就放下了心来,现在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着鱼儿上钩了。 回到家中之后,张银匠发现妻子已经醒了,正在院子里焦急地走来走去。 看到他回来,张妻赶紧跑到他面前,抱着他问道:“你去哪了!怎么回事,咱们到底招惹谁了!” 张银匠看着妻子如此关心自己,本来心里憋着火,现在也发不出来了。 “行了行了,我没事,那些银子呢?” “我刚刚给藏起来了。” “赶紧藏好。” “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别打听了,总之一句话,那些银子千万不要再动了。” “为什么!” “那买卖不做了。”张银匠说道。 “什么!你知道那买卖能赚多少钱吗?你说不做就不做了!你说,刚刚那些人是什么人!是不是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欠下人家妓院里的钱了!”张妻突然抓着张银匠大喊道。 “啪” 张银匠突然一甩手,就给了张妻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直接把张妻给打懵了。 随后,屋子的门也开了,两个大一点的孩子,正呆呆地站在门前。 “你俩给我滚回去睡觉!”张银匠大喊道。 孩子被他一吓,马上就跑了回去。 “你敢打我!”张妻怒声说道。 这是他们成亲以来,张妻第一次挨打。 “我告诉你,你以后少跟我嚷嚷,你知道你干了什么蠢事吗!这个家差点就让你给弄没了,以后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再敢乱出主意,替我做主,我就打断你的腿,滚回去睡觉!”张银匠瞪着眼吼道。 张妻被吓得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张银匠也不管他,直接将身后的一个包袱搭在肩膀上回屋了。 这时候,他家后院的围墙上的一个黑影,马上就不见了。 夜里来人 不多时,叶落就回到了家中,告诉池中天说,张银匠的表现还算不错。 23us.com “庄主,您觉得那个人信得过吗?”叶落似乎有些不太放心。 “金子就能让他信得过了,放心。”池中天胸有成竹地说道。 “那就好,既然如此,那属下明日就去那里等着他了。” “这件事你必须亲自去办,除了在等着他的消息之外,你还要盯紧了,看看他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我在这里不能停留太久,婚事还要筹备,必须尽早解决。” “庄主放心,属下一定不会出现纰漏!” “去吧。” “是,庄主!” ...... “老先生,您尽管开个价,只要事情办成就好。” 翌日晚上,安康侯在京城中自己的另一处宅院中,接待了一个客人。 这个客人,是他辗转了好几个朋友之后,才打听并且找到的。 是一个武功高手。 虽然年纪大了。 但是安康侯觉得年纪大的人,武功应该更高。 其实京城这一带,包括附近,都知道大名鼎鼎的烟云堂,可是安康侯同时也知道,烟云堂的人和池中天的关系,绝非一般,因此根本不能去找。 “老夫从来不做这等杀人劫财的事,你若是有什么难处,我倒是可以卖你个面子。” “老先生,要不这样,您不用杀人,只用把人带出来交给我就行。”安康侯说道。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老者,年纪应该很大了,看上去得有六七十岁,但脸色很好。 老者淡淡地说道:“这个倒是可以,看在我那老友的份上,这个忙我可以帮。” “多谢老先生!”安康侯很是激动,因为他听他的朋友说,这个老者可是个高人,就是放眼天下,也是数的上来的人物。 “不过我也劝你一句,有什么事,尽量商量,不要伤人性命。”老者说道。 “是,老先生提醒的是。” “好了,把他的住处告诉我,我去给你把人带回来。” “老先生,这个是他家的住处,这个,是他的画像。”安康侯早就准备好了。 老者将两样东西拿到手中,看了几眼之后,就还给了他。 “告辞!” “老先生!您还没说要多少酬金呢。”安康侯焦急地说道。 老者略一停顿道:“这个就当我还我老友的人情了,你要是想给钱,给他吧。” 话音一落,老者就不见了踪影。 老者离开这里之后,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一个人正站在那里。 “我帮了你这个忙,人情可就算是还给你了。”老者凑过去笑呵呵地说道。 站在那里的,同样也是一个老者。 “安康侯是我多年的好友,他这次有了难处,我不能不帮他。” “好在事情不算太难,我这就去办了。” “好,多谢了!” “不用谢我,我说了,这是我还你的人情。” ...... 这个老者似乎很急着把这件事做完,所以他没有休息休息,直接就往一个地方走去。 等到他停下来的时候,这里刚好就是秋蝉所住的地方了。 老者轻功很是高明,他从外面蹿到墙上,再跳到里面,这过程中,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落地之后,老者先是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发现没事之后,就开始慢慢地往前走。 因为池中天来了,所以秋蝉家中的护卫就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也有了难得的轻松的时候,除了两三个冥叶照例在门口守着之外,其余的都去睡觉了至于刑部派来的那些衙役,也都去睡觉了,因为德王嘱咐过,让他们不要太紧张,池中天不会乱来的,之所以派人,不过是面子上的事罢了,免得落入口实,并不是真的防范邵津会逃走,因为德王知道如果池中天真想带人离开,多少个人也挡不住。 而老者进来的地方,已经是院子中间了,自然没有露出马脚。 往前走了几步,穿过一个小门之后,就来到了一个空旷的院子里。 借着月光一看,前面和左右两边,各有一间屋子。 老者弄不清人在哪里,所以只好悄悄地先到一间屋子门前,趴在门上往里听,如果没动静的话,就悄悄进去看看。 再说池中天,今晚他不知道为什么,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因为满脑子都是心事,一方面想着赶紧解决这里的事,另一方面,也在急着回到歙州去筹备成亲,毕竟他和北灵萱成亲,是整个江湖上的大事,前前后后的事情,根本就数不清。 好在有不少人在帮忙,不然的话,这成亲的事都办不成。 当然,还有一件烦心事,就是池远山。 北灵萱回去之后,并没有告诉池中天自己去过寒叶谷了,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也害怕在池中天面前根本说不出假话而被拆穿。 索性,就不提了。 她不提,池中天自然不会想起来问,只是有一次他提起来的时候,北灵萱还劝他说等成亲之后再去探望也不迟。 睡不着,就只能在床上来回翻腾,好不容易熬到这时候,总算是有了一点点困意。 但这点困意刚有,马上就被另外一件事惊醒了。 因为他突然察觉到,外面好像有人。 以他目前的功力,想找出一个能在他面前悄声匿迹的人,怕是不可能了。 没错,确实有人。 池中天没有起身,而是瞪大了眼睛,往向了外面。 果然,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前。 他看到这个人影之后,第一反应是邵津。 叶落不在这里,秋蝉行动不便,敢大半夜跑到找自己的,只有邵津了,而且看个头,也像。 但很快,池中天就否认了。 因为邵津的脚步,不可能这么轻。 他听得出来,外面的人是在刻意掩盖自己的脚步声。 当池中天想到这里的时候,他马上就悄悄地坐了起来,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有人进来了。 外面的人影还在,看样子,似乎在听里面的动静。 池中天赶紧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没一会儿,他就听到了一个动静。 追不到人 这是门闩脱落的声音. 能瞒过冥叶的耳朵,此人,非同一般,有这种本事的人,谁会悄悄到这里来? 就在池中天琢磨的时候,门开了。 23us.com 随后,一个人影就走了进来。 “什么人!” 池中天决定先出手。 他大喝一声之后,左手一拍床板,身体就蹿了出去。 那个刚刚进来的人瞬间就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了。 “啪” 两人迅速地对了一掌。 池中天感觉到此人的掌力竟然不比自己的小,即便是自己没有用出全力,那也已经很了不起了。 他抬头一看,这个人看不到见脸,因为脸上明显蒙着一块黑布。 “好大的胆子,敢到我这里来!”池中天怒斥一声,出手就往前抓去。 但黑影也很敏捷,一躲一闪,就退到了门口,紧跟着就离开了屋子。 池中天不可能让他走掉,随后就追了出去,但是那黑影根本不恋战,快跑几步之后,一个健步就飞了起来,直接跨到屋顶上之后,施展轻功离开了。 这里的动静,冥叶的人很快就听到了,甚至秋蝉也听到了。 “庄主!” “你们给我仔细看好!”池中天留下一句话后,看了一下方向,提起一口气,就追了过去。 这个半夜突然出现的人,一定不是善类,池中天在追赶的时候,脑子里不停地思索,猜测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池中天刚刚离开不久,秋蝉就打开门转动着轮椅车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 “秋蝉姐,好像有人闯进来了,庄主已经去追了。” “什么!”秋蝉大惊之下,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急促地说道:“快!快去看看邵津!” 几个冥叶赶紧往邵津的屋子里跑去,刚跑到门口,邵津就打开门走了出来。 可以看出来邵津也是刚刚被惊醒,身上的衣服都没穿好。 “怎么了?” “邵津,你没事吧!”一个冥叶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啊,我听到外面有动静,怎么了?”邵津一边把衣服穿好一边问道。 “没事,有个人闯了进来,被庄主发现了,现在庄主已经去追了。” “有人闯进来!”邵津一听,顿时吓了一大跳。 没一会儿,秋蝉就过来了,看到邵津没事之后,她就松了一口气。 “你们赶紧里里外外的都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秋蝉说道。 “是!” ...... 池中天追了半天,却根本没追上。 那个人好像消失了一般。 又找了一圈之后,他就只好先回去了。 回去之后,秋蝉和邵津就坐在大厅中等着他,甚至连刑部的衙役也在。 看到池中天回来,秋蝉赶紧问道:“公子,是什么人!” “不知道,没追上。” “什么?您没追上?” 秋蝉觉得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凭池中天的本事,还有他追不上的人? “这个人对京城似乎很熟悉,而且轻功不错,他的轻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池中天一边说,一边坐在了椅子上。 “池将军,刚才我们什么都没听到。” 刑部总共派了十个衙役在这里,领头的,是刑部的一个小官。 池中天点点头道:“没事,好在不会出事,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秋蝉一听,马上说道:“公子,意图很明显,一定是冲着邵津来的!” “邵津?” “对!他们是要杀人灭口!” 池中天突然一拍脑袋,恼怒地说道:“该死!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秋蝉在刚得知的时候,就能猜出来,而池中天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 真不知道是秋蝉的脑子好,还是全部心思都在邵津身上。 “你们明天马上去告诉刑部的大人,就说有人要对邵津下手!”池中天说道。 刑部的官员看了看池中天,面露难色地说道:“池将军,您有真凭实据吗?” “真凭实据?你们难道不知道刚才闯进来人了?” “池将军,恕下官直言,如果有人要对邵津下手的话,那就等同是洗刷了邵津的罪名,所以这个一定要有真凭实据,不能去猜测,也不能乱说。” “可是如果不是要对邵津下手,那谁会来这里?” 刑部官员答道:“池将军,下官觉得可能是个普通的毛贼吧。” “普通的毛贼,没这个本事,不是我瞧不起你们,就你们这些人,一起上,人家一个手指也能对付你们。” 对于池中天这样的话,这个刑部官员倒是没有反驳。 “池将军,但如果是一个武功很高的人的话,他的消息一定也灵通,据下官所知,当今武林之中,还没人敢在您池将军的头上动土吧?” 刑部官员的这句话说的很聪明,既反驳了池中天的观点,还顺便拍了一下他的马屁。 “也许他不知道我在这里。” “这个下官就不知道了,总之,没有真凭实据,下官无法禀报大人。” “好了好了,你们下去吧。”池中天不耐烦地摆摆手,打发了他。 等刑部的官员走了之后,池中天对屋子里的冥叶说道:“从现在开始,邵津的屋子前后,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日夜守卫!” “是,庄主!” ...... 京城里有一个很有名的卖茶叶的地方,掌柜的是一个姓毛的老者,他卖的茶叶,都是他自己亲手种的,不是名贵的品种,可是却非常好喝。 这晚,他出去办了点事,所以后半夜才回来。 就在他正在做好梦的时候,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把他惊醒了。 他的夫人先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问道:“谁啊。” “夫人,是我,有个人要见老爷。” 听声音,是丫鬟。 “疯了吧,这大半夜的,谁要见老爷?不见不见!”夫人说完之后,就又睡下了。 “夫人,这个人说是老爷让他去办一件事的,必须要见到老爷。” 本来正在做好梦的毛掌柜被这声音给吵醒了,也是迷迷糊糊地怒声问道:“谁啊!” 听到毛掌柜醒了,毛夫人赶紧劝道:“没事没事,快睡吧。” 深夜责问 毛掌柜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正要倒头接着睡,外面的声音又传来了。 23us.com “夫人,您还是让老爷来一趟吧。” “有完没完!”毛掌柜刚刚闭上眼睛又被吵醒,顿时大怒,从床上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没料到因为岁数大了,这突然一起身,竟然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老爷,不知道是谁,说要找你?” 毛掌柜用手捏了捏脑袋,然后问道:“大半夜的谁找我?” “说是您的一位朋友,说您让他去办的事,现在有结果了。” 一听这话,毛掌柜马上就清醒了,随后,他赶紧穿上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之后,他就问道:“人在哪?” “说是在后院等您。”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老爷!” 看着仆人离开之后,毛掌柜跟毛夫人打了个招呼,随后就往后院走去。 后院之中已经有一个人影了,似乎等他很久了。 “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你怎么过来了?” “毛掌柜,你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害我?” “害你?我怎么害你了?” “你那个朋友害我。” “怎么了?” “你可知道你那朋友让我去找的那个人家里,谁在吗?” 毛掌柜听了这话,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谁啊?” “那里也有我的一个朋友,而且还是一个晚辈!” “不会吧,这么巧?” “我差点就被认出来,而且我那个晚辈武功比我高很多,真是太惊险了。” “真是对不住,这件事我可不知情啊!”毛掌柜慌忙解释道。 “我知道你不知情,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你转告你那个朋友,别去打那家人的主意了,去几个死几个,没用的。” “这么厉害?”毛掌柜摸了摸脑袋,然后说道:“安康侯不应该跟这样的人结怨啊。” “我估计,他是不知道我那个朋友也住在那里。” “这样吧,你先回去,剩下的事我来办。”毛掌柜说道。 “回去?这大半夜的,我又出不了城门,我回哪里啊?” “哈哈,你看我这脑子,这样,我安排人给你收拾出一间屋子来,你先凑合一晚。” “行,对了,我可还没吃饭呢。” “我让人给你做,另外明天你走的时候,我给你带二十斤我刚刚采下来的新茶。” “哈哈,好好,这下我就高兴了。” ...... 第二天一大早,毛掌柜就派了一个仆人去了一趟安康侯的家中,也没细说,就说事情没办成,因为那里有一个更厉害的角色。 一说有更厉害的角色,安康侯立刻就知道了,肯定是池中天来了。 安康侯知道以后,马上派人将这件事告诉了温锦。 温锦得知,顿时开始心慌了起来,他打发走安康侯派来的人之后,就马上往温如所居住的屋子里走去。 进去之后,温锦先是把门关好,随后走到温如身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 他正要打开这个小瓶子,不知道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后将瓶子又收回了怀中。 到了晚上,差不多已经是后半夜了,温锦悄悄了换了一暗色衣服,打开后院小门之后,就溜了出去。 他从小在京城之中长大,京城的每一条路他都无比熟悉,甚至夜晚时分,哪个路段的巡夜士兵多,哪个路段的少,他都一清二楚。 所以没费太大的劲,他就来到了一个铺子的面前。 这个铺子的外面挂着一个牌子,方形的,上面写了一个“银”字。 “砰砰。”敲门声不算大单也绝不算小。 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声音。 “谁啊。” “张银匠,是我。” “谁?” “是我。” 这时候,里面先是沉寂片刻,随后门就打开了。 睡眼朦胧,披着衣服的张银匠手中拿着一盏烛灯,往前晃了一下,看清来人之后说道:“赵先生?” “这里说话不方便,里面说。” 说着,温锦就闪身走了进去。 张银匠把烛灯放在桌子上之后,张妻就从后面走了进来。 “你回去睡觉!”张银匠瞪了她一眼。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张银匠的脾气就特别大,以前他对张妻是百依百顺,现在则是凶神恶煞,张妻只要稍微有一些让他不满意的地方,轻则臭骂一通,重则打上几下。 所以现在张妻十分惧怕张银匠,见他吼了自己一句,赶紧就回去了。 “赵先生,您怎么现在就来了?” 温锦点点头道:“我那些银子,都给我熔好了没有?” “还没有。” “还差多少?” “才熔了几千两。”张银匠答道。 “什么!”温锦失声喊了一句,随后压低声音道:“怎么回事!这都几天了,怎么才弄这么点!” “唉,赵先生您是不知道啊,我这铺子买卖一向不好,大白天的要是总在这里熔银子,怕被人发现,所以只能到后半夜的时候,悄悄的干一点,有天晚上我正忙活呢,外面就有敲门声,是巡夜的士兵,说闻到附近有烟味,把我差点吓死,好在我那媳妇把他们糊弄走了。” 说完之后,温锦一把拽住张银匠的衣服,凶巴巴地说道:“我不管!当初说好的,这个时候,怎么也得弄完一大半了,你才弄了几千两,你这是不讲信誉!” “赵先生,您别生气,别生气啊,您也知道,您那些东西,不能见光,我们都是特别小心,您想想,万一我们弄的太快,结果让人发现了,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您吗!”张银匠一边解释,一边把温锦的手悄悄地拨了下来。 “那你说,还要多久!” “这样,您再给我三天,三天之后,我马上给您弄完!”张银匠答道。 “不行,三天太久了!”温锦怒声说道。 “那您说多久。” “要不这样,你今晚连夜弄,能弄多少是多少,剩下的,我再拿走。” “哎呀,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可真不巧,熔银炉的炭火都不够了,我打算明天去买呢。”张银匠十分为难地说道。 官差抓人 “你这开铺子,没炭火?”温锦刚刚松开的手转眼间又要抓张银匠的衣服。 23us.com 张银匠赶紧躲了一下,随后说道:“您要是急的话,我到对面的铁匠铺里去要一点。” “这么晚,人家给你吗?” “我跟他交情好着呢,晚饭的时候还一起喝酒,借点炭火,不是个事儿!”张银匠拍着胸脯说道。 “那好,那你赶紧的!” “好嘞,只要有了炭火,今晚我连夜给您弄。”说完,张银匠转身就进了后面,不一会儿,张妻就跟着他一起出来了。 “你陪着赵先生喝点茶,我去对面铁匠铺里弄点炭火来!”张银匠一边说着,一边把衣服给穿好了。 张妻顺从地点点头,然后就回去端了一壶茶,温锦见事情解决了,也就放松了一些,坐在椅子上和张妻开始喝茶了。 很快,张银匠就出来了,出门的时候,他还不忘把门给关好。 铁匠铺就在他的铺子的对面,也就二十多步的距离。 到了门口,张银匠先回头看了看,发现自己铺子的门还是关着的,便放心地敲了敲门。 很快,门就开了,一个人举着一盏烛灯出现在了门前。 “你来了?” 这个人,正是叶落。 张银匠看到叶落之后,认出了他来,随后就赶紧进了屋。 “大人,人来了!” “哦?大半夜的来了?” “对!” “在哪?” “就在我那铺子里!” “好,很好。” 叶落激动地将烛灯放下,随后拍了拍手,很快,十几个人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赶紧换衣服,马上动手。” “是!” 不一会儿,这十几个人就重新出来了。 叶落又点了一盏烛灯,屋子里瞬间亮堂了起来,张银匠仔细一看,屋子里除了叶落之外,其余的人身上都穿着衙门的衣服。 “你们到对面去,把人抓起来,直接带回去。”叶落吩咐道。 “是!” “去吧!” 张银匠一听,正要转身跟着走,叶落却叫住了他。 “你就别去了,避一避。” “多谢大人。”张银匠其实正不想去呢,他怕到时候尴尬。 张妻虽然生了好几个孩子了,但是因为之前过得都是压着张银匠的日子,所以很舒心,除了不富裕之外,就没别的不是了。 所以,即便是这个年纪,张妻还是风韵犹存的。 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恰恰温锦还是个风流胚子,几句话说完,就开始胡扯了。 “这张银匠每个月那么点进项,够你用的吗?” “唉,够什么够,也就是维持个吃喝,摊上个没本事的,倒霉。”张妻恼怒地说道。 “像夫人您这样,相貌端正的人,可是不该受这样的委屈的。”温锦话里有话地说道。 张妻看了看温锦,笑着说道:“都这把岁数了,孩子都好几个了,还想什么呢,都不想了,就这样过吧。” “那可不是,人这一辈子,不能认命。”温锦煞有其事地说道。 恰好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他回来了,我去开门。” 张妻很快就过去开门,刚打开门,一阵冷风就吹了进来。 “啊!” 随后,张妻突然发现,外面站着的,根本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一些根本不认识的人。 “闪开!” 温锦听到动静,正要起身,但马上就被人给围住了。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些衙门的人,看衣服,似乎是刑部的。 看到这个,他马上就不慌了。 “你们干什么的?”温锦大大咧咧地问道。 “你姓赵?” 突然的一局问话,让温锦当场傻眼。 憋了半天之后,他才反问道:“我姓什么,关你们什么事?” “我们奉命前来捉拿嫌犯,是一个姓赵的,你是不是!” “嫌犯?什么嫌犯?” “关于朝廷税银失窃的,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一听这个,温锦马上就吓得六神无主了,赶紧说道:“那你们找错人了,我不姓找,我姓温,我叫温锦,安康侯是我的父亲,太子殿下是我的表兄,淑娴皇贵妃是我的姑姑。” 他一口气把这三个靠山都说了出来,足以证明他吓坏了。 旁边的张妻听了,也是一阵云里雾里。什么安康侯,什么太子,什么皇贵妃,难道都是这个人的亲戚? 就在这时候,这些衙役突然走到温锦身边,架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干什么干什么!”温锦大喊道。 “你一会儿说姓赵,一会儿说姓温,到底哪个才是真的?跟我们回去一趟!” “慢着!”就在这时候,温锦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你们根本不是刑部的衙役!”他高声说道。 “我们是谁,你难道不认识?”一个衙役声音严厉地呵斥道。 “哈哈,别想糊弄我,刑部的官差从来不会在半夜里办案,我老实告诉你,我就是温锦,你们若是识相的话,就放了我,不然的话,你可知道假冒官差的罪名是什么!” “带走!” 本来,温锦以为这些话能吓唬住他们,但是人家根本不买账。 就在温锦准备继续喊的时候,一个衙役随手照着他的脖子就是一记手刀,温锦很快就晕了过去。 “记住了,这件事不准告诉任何人,我们是朝廷的官差,这个案子很要紧,若是泄露了机密,诛灭九族。” 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的张妻听到这话之后,只顾着点头了。“” 很快,所有人就都走了。 没一会儿,张银匠就回来了。 张妻看到张银匠回来,正要张嘴说什么,张银匠却先开口了。 “看到没有,看到那个人是干什么的了吧!那是衙门盯上的嫌犯,你还敢做他的买卖!幸亏我机灵,不然的话,咱们一家老小都玩完了。” 张妻根本不敢回嘴,因为她一个老实巴交的普通人家的女人,哪里能琢磨明白这其中的事。 “关好门,准备收拾收拾,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城。”张银匠说道。 “出城?去哪?”张妻问道。 “让你收拾就收拾,废话那么多!”张银匠吼了她一句之后,就马上进屋了。 交给刑部 温锦醒来的时候,只有一个感觉. 那就是头晕。 23us.com 脑子里像是裹了一层浆糊一般,昏沉沉,而且眼皮也睁不开。 “醒了?” 一个声音幽幽地从他面前传来。 这个声音实在是太阴森了。 阴森的和阴曹地府中的索命鬼一样。 温锦被这声音吓的马上就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一看,四周空荡荡的,面前有一张椅子,椅子上坐了一个人。 这个人,面带杀气,手上还在把玩着一柄小小的尖刀。 “你是谁!” 这时候,温锦也看到这个人身上穿着一件官服,温锦认得这种官服,是六品官员所穿戴的。 京城里的官都是京官,品级其实不代表什么,但六品官确实有点小了。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温锦仔细看了看这个人,自己并不认识,甚至连见都没见过。 “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衙门里的人,我告诉你们,最好赶紧放了我。”温锦一下子想起来自己在银匠铺里的遭遇了。 “这些东西,是你的吗?”叶落用手一指旁边。 温锦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发现就在自己身边不远处,放了一个铁盆,里面,竟然是一堆银锭子。 “不是!”温锦摇摇头答道。 “不是你的?那我问你,大半夜的,你去银匠铺干什么?” “我......我是去找那个女人的,我喜欢他。”温锦情急之下,说了这么一个理由。 “人家男人在家,你还敢去勾搭?” “我是看他男人出去之后,才进去的。” “哈哈哈。”叶落突然一阵狂笑,指着他说道:“你这个人,脑子确实不好用,说的瞎话,怕是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吧。” 顿了一顿,叶落接着说道:“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这些银子就是你的,是你让张银匠把这些银子都给熔成碎银,至于为什么,我想你是清楚的。” “胡扯!这些都是税银,我怎么会有!”温锦怒声说道。 “税银?你怎么这是税银?”叶落赶紧跑过去,将铁盆给端了过来,直接放在了他的面前。 温锦低头一看,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这哪里是税银,这分明就是普通的银锭子。 “你看,不打自招吧,哈哈!” 就在这时候,温锦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温锦是吧,还记得我吗?” 温锦扭头一看,一个身穿白衣,相貌英俊的男子正站在他的身后。 粗粗一看,他倒是没认出来,但紧跟着,他就想起来了。 “池中天!” “温锦,你有没有规矩,我是朝廷正二品的大将军,圣上钦封的尚武伯,你区区一个平头老百姓,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池中天笑着说道。 “你!你......” “温锦,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抢税银的罪安到我徒弟头上,我也不想知道,因为有人比我更想知道。” 话音一落,几个人又走了进来,这回的这些人,可都是正经八百的刑部捕快。 他们很快就把温锦给带走了,而温锦也特别老实,没有丝毫挣扎,一句话不说就跟着走了。 等到他们走后,池中天就对叶落说道:“安排几个人,把税银送到雍门子狄那里去。” “是,庄主!” 刑部的人查案果然是高手,不出三天,案子就水落石出了。 因为有张银匠这个证人和那些税银作为铁证,所以纵然温锦费尽三寸不烂之舌,也没法逃脱罪名。 至于是谁和他里应外合抢了税银,又是因为什么打税银的主意,池中天就不清楚了,因为他也不想清楚。 不过,仅仅过了两天,事情又有了转机。 温锦竟然回家了。 原因就是他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温如的身上,而邵津的话也证明了是温如找的他。 至于温如,却是已经死了。 这回不是假死,是真死。 死的真真的。 池中天和叶落都心知肚明,知道温如为什么死的,在替温如感到有那么一丝悲哀的时候,也被温锦那狠毒的心肠给震惊了。 ...... “邵津,我要先回去了,你现在先别急着去歙州,再过半个月再动身也来得及。” 办完这里的事,池中天就得马上往歙州赶,他一刻也不敢耽搁。 此刻,他正在和邵津和秋蝉闲聊。 “公子,要不我这次跟您一起回去吧,回去还能帮帮忙。”秋蝉说道。 “算了,你就留在这里,照顾好邵津,邵津年轻,这一次差点就万劫不复了,你要知道,京城的水太深了。” 这话,既是说给秋蝉听的,也是说给邵津听的。 邵津很是惭愧,头都低下了。 “公子,邵津也是想给你买个礼物,这孩子是孝顺。”秋蝉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孝顺是好事,但要量力而为,你说这次闹的,我还得大老远跑来一次,这是孝顺还是不孝顺?”池中天略带玩笑口吻地说道。 邵津一听这话,知道池中天已经不生气了,所以赶紧说道:“师父,那棋子是真不错,宝贝!” “我知道,冷暖玉,以前我在尊王那里见过一次,不过既然有这样的好东西,也不能错过,走,咱俩一起去买!”池中天说道。 “师父,我没钱。”邵津说道。 “你没钱,师父有钱,你有这份孝心就够了。 没多久,师徒俩带着秋蝉和叶落就出了门。 到了弈缘坊,那掌柜的看到邵津,起初还没什么,但最后就张大了嘴巴。 “这位公子,你不是......” “是,您没认错,我就是承蒙您关照,让人把我带走的那位。”邵津没好气的说道。 “邵津。”池中天赶紧喝止了他。 随后,池中天笑着走到掌柜的面前说道:“这位是我徒弟,听说,是您去报的信,所以刑部的人才来抓走的他?” “是,是是。”掌柜的摸不清池中天的路子,心说难道是来寻仇的? “看到有人带着税银,理应去禀告官府,这是人之常情,我不是来寻仇的,你大可放心。” 再会郡主 听了这话,掌柜的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阅人无数,弈缘坊里来的人也大多都是富贵人家,所以他一看池中天就知道这不是个一般人,非富即贵,人家这样的人既然都这么说了,自然也就是真话了。 23us.com “得罪得罪,我一个做买卖的,也怕惹上事端,不过看样子这位公子是冤枉的,那就再好不过了,这样,算我给这位公子赔礼,我这里没什么好东西,但凡您看上的,我给您打个对半。” “哈哈哈,这倒不必了,你又没错,我那徒弟上次来,是给我买冷暖玉的,我今天来,就是要买下。” “哦?您是来买冷暖玉的?” “正是。” “我能冒昧问一句您尊姓大名吗?” “当然,在下姓池。” 掌柜的一听,赶紧跑到柜台里面,取出一张纸,看了一眼之后问道:“池中天可是你?” “哦?掌柜的知道我的名字?”池中天很是好奇地问道。 “是这么回事,就是那天,有个姑娘也想买冷暖玉,过了几天之后,她就来给了钱,说如果有一个叫池中天的人来买冷暖玉,就把这个交给他。” 说完,掌柜的就把一张纸递给了池中天。 池中天接过来之后看了看,随后抬头笑着说道:“多谢掌柜的。” “不敢不敢。” 池中天将纸收起来,放进怀中,随后对叶落说道:“我要出去办点事,你陪着他俩转转吧。” “是。” “师父,您去哪儿?”邵津追着问道。 “小孩子,别乱打听。”池中天笑笑就走了。 出去之后,他马上往一个地方走去,这个地方,当年他经常去,但是现在,已经很多年没去过了。 地方还是老样子,并没有因为主人不在,而有半点萧瑟。 外面,依旧有几个护卫,当池中天禀明身份之后,护卫甚至都没有回禀,直接就让他进去了。 走了没几步,池中天就看到了一个女子正坐在石桌旁。 “池中天见过郡主。” 女子肩膀一抖,赶紧转过了身。 “多年不见,池将军怎么越来越客气了。”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尊王的女儿,衍圣公孔彦晋的夫人,幽兰郡主。 “真是没想到,您竟然在京城。”池中天说道。 “别站着了,快坐。”幽兰郡主招呼道。 等池中天坐下之后,幽兰郡主便说道:“你那个徒弟,应该没事了吧?” “郡主知道?”池中天很是好奇,但转瞬间就释然了。 如果幽兰郡主什么都不知道,肯定不会留下那个纸条了。 “那天恰好我也去买冷暖玉,说起来我买了也是准备去送给你的,毕竟你要成亲了嘛,只是没想到被你那徒弟捷足先登,当时我已经看到他用的是税银了,但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他是你徒弟,不然的话,当时我无论如何都会帮他一把的。” “哦,原来是这样。”池中天点点头道。 “后来我无意中才听说的,我也想帮忙,可是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不太适合说这些,再说我也找不到可靠的人,不过这样也好,我想着既然这么困难,你身为他的师父,肯定会亲自来一趟的。” “哈哈,多年不见,郡主还是这么冰雪聪明啊。” “什么冰雪聪明,谁都能猜出来。” “对了,您怎么会来京城?” “我怎么就不能来京城?这里可是我家。” “真是罪过,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池中天笑着说道,随后又问道:“对了,孔公现在的身子,比前几年好多了吧?” “嗯,好太多了,永远都不会被病痛折磨了。”幽兰郡主说道。 “那就......”本来池中天想说那就好,但是突然间发现这话有点不对劲。 “啊!郡主,您这话什么意思?” “怎么,池将军难道不明白吗?” 看幽兰郡主说起这个的时候,眼神一下子黯淡了起来,池中天瞬间就明白了。 “难道说,孔公他已经......” “两年多以前就走了。” “这......郡主,节哀,节哀。”池中天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对着她施了一礼。 “算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走了也好,你是不知道,临走的那几年,他是生不如死,家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他死,他总念叨着,要不是当年你和雍门大人一起去了那一趟,他怕早就魂归西天了。” “不敢不敢,那是我应该做的,孔公是个好人,学识渊博,只可惜天不保佑,唉。”池中天听到这个消息,也觉得十分伤感。 “好人,未必长命。” “郡主,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按规矩,我是得在孔家终老这一辈子的,但是我不甘心,我还年轻,我不想就这样把自己毁了。” “郡主,你这个想法,有些大胆了。”池中天说道。 在讲究三从四德,讲究灭人欲的这个年代,一个女人嫁人之后,即便夫君死了,这个女人也得为夫君守节,终身不能再嫁,如果做到了,当地的衙门还会给立个贞洁牌坊,反之,可能会被人看不起。 普通老百姓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个皇家的人了。 一个是天下学问的老祖宗孔家,一个是皇亲,哪个都不是泛泛之辈。 所以池中天才说幽兰郡主的想法太大胆了。 “大胆又如何,我早就想通了,人这一辈子,如果让自己都委屈,那就太不值了,我一个女人家,别的本事没有,总也要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那你有没有打算去扬州城找尊王殿下?” “算了,我爹是王爷,他是不会同意我离开孔家的,我也不想让他烦心。”幽兰郡主说道。 “难道您就打算一直住在这里?” “住在这里?池将军开玩笑了,我这次回来,偶尔住几天还行,皇上即便知道,也不会说什么,但日子长久了可不行,我毕竟是嫁出去的人,父亲又不在,我不能总住在这里。” “郡主刚刚还说,不能委屈了自己。”池中天说道。 替她来说 “没错,我是不能委屈了自己,可我也不能不要命啊。 23us.com”幽兰郡主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走进来一个仆人,来到幽兰郡主面前之后,低声说道:“郡主,皇上来了。” “啊?”幽兰郡主先是一呆,随后马上就站了起来。 “皇上已经到了?” “还没有,大概马上就到了。”仆人答道。 “皇上怎么会来看我,这真是......算了,我先去换个衣服。” 池中天这时候也站了起来,对幽兰郡主说道:“郡主,那我先告辞了。” “别,池将军别走,我正好找你还有正事儿呢。” “皇上要来,我在这里总是不便。” “有什么不便的,你就在这里吧,这时候你走的话,出门也能遇到,何必呢。” 说着,幽兰郡主就先去换衣服了。 过了一会儿,幽兰郡主就换了一身比较严肃的衣服走了出来。 “皇上驾到!” 幽兰郡主要出去迎接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就跪在了原地。 池中天这时候躲也躲不了,干脆也跪在了地上。 皇帝看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来了,所以才没有让人提前告知幽兰郡主。 很快,脚步声就传了过来。 “参见皇上!” “哦?这不是池将军吗?”皇帝来到附近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幽兰郡主,而是池中天。 池中天赶紧抬头道:“臣池中天,参见皇上。” “哈哈,这可真是巧,我还说来看看郡主,没料到居然遇到你了,这可真是巧。”皇帝一连说了两次巧,看样子是真没想到。 “臣也是来看看郡主。” “来来,都起来吧。” 等池中天和幽兰郡主都起来之后,皇帝就坐在了石凳上,摆摆手,示意身后的护卫和侍从都退下。 很快,这里就剩下他们三个了。 “朕早就知道你回来了,就是一直没抽出个工夫来看看你,你也是,怎么不到宫里去看看朕?”皇帝对幽兰郡主说道。 “皇上,我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没有您的旨意,我怎么敢进宫。”幽兰郡主说道。 “瞧你这话说的,你什么时候想回来,还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谁敢拦着你?”皇帝笑着说道。 “皇上您真是说笑了。” “池爱卿,你也是,既然来京城了,怎么不进宫看看朕?” 池中天赶紧答道:“臣未奉旨意,不忍去打扰皇上。” “你们俩啊,一个个都是油嘴滑舌,分明是不想来,还找这许多借口,没意思,没意思。”皇帝说完之后,就叫来了一个侍卫。 “传旨,让人做一些酒菜端到这里来,朕今天陪郡主和池将军喝一杯。” “多谢皇上!”池中天和幽兰郡主赶紧起身施礼。 “郡主是朕的家人,你是朕的爱卿,和你俩喝顿酒,何必道谢,池将军,这可不像你的为人。” “臣只是觉得,礼数总是要讲的。” “好一个讲礼数,对了,你这次来京城,是不是办邵津的案子的?” “正是,徒弟蒙冤,臣这个做师父的,总不能置之不顾。”池中天说道。 “事情解决了吗?” 皇帝怕是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结果,现在问一句,肯定是有别的目的。 所以池中天赶紧答道:“解决了,刑部的大人们都是秉公办案,臣现在都后悔来这一趟了。” 果然,听了这样的回答,皇帝很是开心。 “哈哈哈,这话说的,来都来了,还后悔什么。” 三人聊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酒菜就都端来了。 皇帝要在外面吃饭,这可不是小事,从御膳房那里直接做好的送过来,动筷子之前,还有贴身侍从亲自尝一下菜。 不过,皇帝并没有要太多的菜,只有七八个普通的菜式,剩下的,都让人拿走了。 “来,咱们三个,喝一杯。” 几杯酒下肚之后,池中天也就彻底放松了,说话,也就没那么注意了。 “皇上,臣有一句话,觉得不说不舒服。” “那就说。”皇帝将筷子放在碗上,双手放在了腿上。 “臣觉得,皇上应该帮郡主安排一下今后的日子。” 幽兰郡主听到这话,惊的筷子差点都掉了。 “哦?池爱卿这话是什么意思呢?”皇帝问道。 “皇上,衍圣公孔彦晋已经去世了,郡主难道要在孔家孤苦伶仃的终老一生?” 说到这里,幽兰郡主也赶紧放下了筷子,一双眼睛也不敢看皇帝,两手的手指在不停地转动。 “池爱卿,郡主刚才自己都说了,她已经嫁人了,这是她自己的事,朕如何插手呢?” “皇上乃是天下君主,您只要想安排,没什么能难住您。”池中天说道。 “朕虽然是天下之君,可郡主的家事,朕确实不想插手。” “郡主,你说句话,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池中天说道。 幽兰郡主看了看池中天,然后就不停地开始咬嘴唇,最终,她猛一抬头,对皇帝说道:“皇上,我想改嫁!” “什么?”皇帝听了这话,脸色顿时一变。 “皇上,就算不改嫁,我也想离开孔家。” “郡主,这话可不应该是你说的,你是皇家之人,最懂规矩,你既然嫁人,怎么能改嫁呢?” “可是我丈夫已经死了。”幽兰郡主说道。 “孔彦晋死了,但孔家尚在。” “皇上!”这时候,池中天忽然说了一句。 “皇上,郡主和孔彦晋没有留下子嗣,如果郡主继续留在孔家,那将来能依靠谁?” 听了池中天的话,皇帝马上摇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没有孩子,就依靠自己,这世上没孩子的人,可不少。” “皇上,一个女人,这辈子能依靠的只有三种人,父母,丈夫,孩子,郡主依靠父母是不行了,依靠丈夫,丈夫没了,依靠孩子,没有孩子,您让郡主如何依靠自己,她一个女人家,能做什么?” 池中天的一番话说完,幽兰郡主竟然不由自主地流下了一些眼泪,她赶紧擦拭了一番,但还是被皇帝看到了。 临嫁之时 “池爱卿,满朝文武,敢这样跟朕说话的,怕是只有你一个了.” “皇上,臣只是说了心里话。 23us.com” 皇帝点了点头,接着对郡主说道:“孔家现在怎么样了,下一任衍圣公,他们有没有推举出来?” “回皇上的话,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我夫君也没有兄弟,只能先空着了。” “这件事,朕一直让太子去办,但太子从来没跟朕说起过。” “唉。”幽兰郡主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这样吧,这件事,朕回头再想想,这阵子,你就先住这里吧,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我想去扬州陪我父王。”幽兰郡主说道。 “朕心里有数了,这件事,改日我们再说吧。” 池中天听到这话,知道皇帝对这件事已经上心了,所以他也就闭口不再说了。 很快,三人就喝的差不多了,幽兰郡主不胜酒力,借口换衣服就先离开了。 “池爱卿,婚事筹备的怎么样了?”皇帝问道。 “多谢皇上挂怀,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 “嗯,朕可是答应过你,等你成亲那天,朕一定有厚礼相送。” “多谢皇上!” 这时候,皇帝抬头看了看天,随后说道:“时候不早了,朕得回去了,就不等郡主了,你再留一会儿吧,多陪郡主说说话,朕看的出来,你俩的交情,还是不错的。” “承蒙郡主不弃。”池中天恭敬地答道。 “好,那朕先走了。” “臣恭送皇上!” 等皇帝走了之后,幽兰郡主也就出来了。 “池将军,这是我送给你成亲的礼物,收下吧。” 随后,一个侍女就从幽兰郡主身后走了出来,手中捧着一个锦盒。 池中天根本都不用打开,就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这冷暖玉,极为贵重,多谢郡主厚爱!”池中天说道。 “你连看都不看,就知道了?”幽兰郡主反问道。 “当然,我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池中天笑着答道。 “好吧,既然这样,那你就收下吧。” “多谢!” 从幽兰郡主那里离开之后,池中天就马上回到了秋蝉那里,简单吩咐几句之后,就带着叶落匆匆离开了,事情既然已经办完,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 “宫主,咱们这边请的人,都在这上面了,您过过目,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 歙州城抬马寺中,北灵萱他们就住在这里。 虽然和池中天即将成亲,可是北灵萱却说在没有成亲之前,绝对不会搬到冥叶山庄里去,无论池中天怎么劝,也是白搭。 好在抬马寺的方丈和北灵萱的交情已经很深了,借住一阵子,一点问题都没有。 池中天去京城的这段日子,北灵萱一天也没闲着,冥叶山庄里的事有别人忙活,她也不愿意多插手,所以就忙活一些自己该忙活的事。 这天,雪龙就拟了一份名单,上面都是和雪鹜宫交情很深的人,有武林门派的掌门,也有一些普通人。 但是,人却不多。 因为当年和雪鹜宫交好的门派,本来就不多。 至于雪鹜宫的人,北灵萱的意思是一个都不用请了,来回一趟这么远,何必折腾。 但是雪龙觉得如果一个人都不来,有些说不过去,毕竟凌墨烟已经不来了,如果再不来一个,会有人看笑话。 北灵萱想想觉得也有道理,就让雪龙找一个在雪鹜宫里辈分比较高的人来就行了。 “嗯,差不多就这些吧。”北灵萱看了一眼名单之后,点点头说道。 “宫主,这是徽州送来的账本,是上个月的账目,您也看一眼吧。”雪龙顺手递过来一个厚厚的本子。 “我就不看了。” “宫主,您都已经几个月没看了,您还是看看吧。”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那倒不是,只是属下觉得,您应该对账目十分清楚才对。” 北灵萱笑了笑,顺手一指道:“放在桌子上吧,抽空我看。” “是。” “还有什么事吗?” “宫主,事情多了,冥叶山庄那边刚刚让人来问,说现在应该赶紧定做成亲的嫁衣了,凤冠霞帔什么的。” “哦?这件事,池中天没有安排吗?” “池庄主临走的时候倒是没有留下话。”雪龙答道。 “行吧,你知道我穿什么尺寸的衣服,你去告诉他们就是了。” “那样式您要不要选一选?” “不必了,随便吧。” “好,还有......” “我说大护法,你能不能一次说完!”北灵萱苦笑着将手中的一本书丢在桌子上。 雪龙尴尬一笑道:“还有就是,我们四个想置办一身像样的行头,宫主您看......” “好你个大护法!我缺过你们银子吗?”北灵萱反问道。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这银子应该宫主您出。” “你......滚滚滚。”北灵萱赶紧挥挥手,雪龙一听这话,顿时一乐,知道北灵萱已经答应了,就赶紧出去了。 其实,他才不是真要北灵萱出钱给他们置办衣服,而是纯粹为了逗北灵萱开心。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自打从北冥山回来之后,北灵萱每天几乎都不怎么高兴,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般。 因为雪龙他们也没跟着北灵萱去北冥山,自然什么也不知道,问那两个跟着北灵萱的手下,那俩手下也不敢说,说是北灵萱让他们闭口不谈。 没办法,他们四个只好猜测,但猜来猜去,也猜不透。 雪龙出来之后,迎面就遇到了另外三个护法。 “怎么样,宫主还是闷闷不乐?”云凤问道。 “是啊,唉,你是不知道,我刚才跟宫主提起做嫁衣的事,宫主都满不在乎,说什么随便做,你说这事儿哪有随便的。”雪龙答道。 “是啊,那冥叶山庄那个女管家到现在还在外面等着呢,难不成就这么跟她回话?” “那怎么办?宫主都这么说了。”雪龙说道。 这时候,雷虎说道:“干脆让他们先做好,拿来给宫主挑!” 去看嫁衣 “云凤,你去跟她说吧,就说让他们先做几件,让我们宫主选一选。 23us.com” 云凤点点头道:“行,我这就去跟她说。” 卓兰在冥叶山庄里已经好几年了,她的职责没有变,一直都是内庄的大管家,自从她来了之后,内庄整个就来了个大变样。 内庄的都是冥叶的人还有一些仆人,但都是男人,卓兰没来之前,这些人过日子是粗手粗脚,衣服洗了之后和没洗差不多,屋子里整天都是汗臭味和脚臭味。 自从卓兰来了之后,所有人每天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干干净净的,屋子里也亮亮堂堂,一点味道都没有,打扫的也特别干净。 而且卓兰还在内庄后院找了一块空地,种了一些菜,都是一些很普通的,此外,她还弄来两棵桃树,这样,每到季节,冥叶的这些人就都有可口的桃子吃,本来最开始的时候,这些人都没拿卓兰当回事,但现在,他们对卓兰都是发自内心的敬重,称呼也从卓兰,小兰子,变成了兰姐。 “卓管家,真是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卓兰此刻就在抬马寺前面的一间禅房之中,正在喝茶。 看到云凤来了,卓兰马上笑着答道:“不碍事。” “我们宫主有些不太舒服,不能亲自来见你,就托我告诉你一声,嫁衣就由你来选几个样式的,做好之后我们宫主来挑选。” “这个......这个怕是不妥吧,嫁衣还是要亲眼看到才好,而且做嫁衣很麻烦的,如果做个三五件的话,怕是时间来不及,况且也浪费了,您知道,我们庄主把这些事都交给我了,银子也给我了,我不能乱花。” 卓兰在这一点上,做的不是一般的好,池中天让账房先生每个月都给卓兰一些银子用做内庄的开销,其实给的根本不多,但卓兰每个月都能剩下不少,而且内庄的人也没觉得日子过的差,每天吃的好喝的好。 “是,卓管家的话有道理,那要不再等几天?” “算了,等几天更来不及了,这样吧,我去做嫁衣的地方借几身现成的,拿来让你们宫主选一下,选好了之后再做。” “好,这个办法好,就按您说的办。” 事情暂时定下之后,卓兰就回去了,出了抬马寺的门,秦殇就等在外面。 “怎么样,事情办好了?” “什么办好了?咱们这个未来的庄主夫人,脾气架子可真大,面都不露,说什么多做几个样式的嫁衣让她选,简直是笑话!” “嘘!”秦殇赶紧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她小声一点。 走出一段路之后,秦殇才说道:“你呀,以后说话可得注意点,那可是庄主夫人,你这样说,要是让她听到了,你可倒霉了。” “我又没说错,本来嘛,这就是她自己的事,你看看现在,庄主不在,她连山庄都不去。” “人家不去那才是对的,现在没成亲,人家去咱们那里算怎么回事,北宫主可不是一般人,当年咱们庄主刚行走江湖的时候,人家就是江湖顶尖的十大高手之一了,这样的人,我劝你,千万别得罪。” “我不是得罪,我只是说实话,怎么,实话不让说啊。” 见卓兰越说越来劲,秦殇也就识趣地不说话了。 很快,俩人就来到了歙州城中,做嫁衣最出名的一家铺子。 这里的掌柜的是认识他俩的。 “哎呦,秦公子,卓姑娘。”掌柜的知道这俩人的来历,所以自然是笑脸相迎。 “是啊,该做嫁衣了,怎么样,这买卖你接不接啊。” “是给池庄主成亲用的吗?” “废话,难道是我用啊。”卓兰没好气地说道。 “哈哈,得罪得罪,这事儿您找我算是找对了。” “有没有已经做好的嫁衣,拿来我瞧瞧。”卓兰问道。 “卓姑娘,这嫁衣还是得合身合体才行,我这儿做好的,都是别人的,怕是不合适吧。” “没事,我就是看看样式,尺寸嘛,回头还得量身定做呢。”卓兰说道。 “那行,那行。” 很快,掌柜的就赶紧让伙计去后面拿来几件刚刚做好的嫁衣。 “您看,这是成套的凤冠霞帔,这都是上好的料子,湖州丝绸,翠玉珠子,这牡丹是镶金的,绝对都是上品。”掌柜的一边说,一边指指点点的。 “嗯,看上去还不错,价钱呢?”卓兰问道。 “这个得看尺寸,不过您还在乎价钱嘛。” “那当然,说,多少钱。” “嗯,给您的话,我也就不多要了,都用最好的料子,成套的您给五十两银子就行。” “什么!这么贵?” “这不贵了,您看看,这上面都是什么。”掌柜的赶紧指了指凤冠上的装饰。 “多久能做好?” “只要有了合适的尺寸,十天就能完工。” 卓兰听了之后,皱着眉头对秦殇说道:“十天,似乎有些太赶了。” “是有点赶,不过加快一点应该没事。” 卓兰一边点头,一边对掌柜的说道:“你还有做好的现成的吗?” “有。” “都拿来,我先拿回去让我家主人选一选,选好了,再来告诉你做哪种的。” “这......这您是为难我了,这嫁人有个讲究,做好之后,第一个穿的必须是新娘子,要是在新娘子穿之前被别人穿了,那就不吉利了。”掌柜的说道。 “哪这么多规矩啊,没人穿,就是让人看看。”卓兰说道。 “还是劳烦您家主人亲自来看看吧,小店的嫁衣,还从来没有借出去过,万一被买主知道了,我可是得赔钱的。” “你不说,人家不就不知道了!” “卓姑娘,您别难为我了,这嫁衣,真不能借给您。”掌柜的无论如何都不肯将嫁衣借给卓兰,就在卓兰有些恼怒的时候,外面忽然进来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头戴一顶帽子,帽子前面还垂下来布帘,把脸给遮挡的严严实实,身后,同样还跟着几个女子,一个个发髻高挽,面色严峻,和普通女子不太一样。 谁得罪谁 看到这些女子出现,秦殇忽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些女子身上带有一些不好的气息. 但卓兰就没这些感觉了,她还在继续跟掌柜的说借嫁衣的事。 23us.com “谁是掌柜的?” “我是我是,这位姑娘,您随便看看。”掌柜的赶紧走了过来。 “我要做十件嫁衣,一个月之后就要。”戴帽子的女子说道。 “十件?”掌柜的吓了一跳,这嫁衣又不是别的,再有钱的人家,也不会买那么多啊。 “怎么,你们做不了?” “做的了做的了,只是十件的话,一个月怕是做不完啊。”掌柜的说道。 这时候,那女子马上挥了挥手,很快,她身后一个女子就走到了前面,手中一亮,一个金锭子就出现了。 “这个是定金,做好之后再付剩下的钱,至于价钱,你说多少就是多少,但只有一样,必须一个月之后要见到。” 这里的掌柜做嫁衣这么多年,这样的客人还是第一次遇到。 他看了看金锭子,足足有十几两,这么多钱,做十件嫁衣是足够了,可人家说了,只是定金。 “好!一个月之后一定做完!”掌柜的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候,卓兰忽然说道:“掌柜的,我们的嫁衣呢。” “您的......这样吧,您也看到了,我这现在已经忙不过来了,这样,我给您找一家别的铺子,您看行吗?” “等等。”这时候,秦殇忽然说话了。 他走到那个戴帽子的女子身边,对她说道:“这位姑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似乎不是真心来做嫁衣的吧。” “你怎么这么说?” “一次做十件,从没听说过,难道有十个人一起出嫁?” “关你什么事?”女子口气不善地回应道。 秦殇一愣,在歙州城,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和冥叶山庄的人说话了。 “掌柜的,我们就找你做嫁衣,人家的生意是生意,我们的生意也是生意,再说了,我们先来的。”秦殇对掌柜的说道。 就在掌柜的要回答的时候,那女子忽然说道:“但是我们先给钱了,做买卖,谁先给钱就先做谁的,这个规矩,你不懂?” “姑娘,我看你是故意的。”秦殇说道。 “是不是故意的,和你有关系吗?” “姑娘可否知道我是什么人?” “说说看。” “在下是冥叶山庄的人,嫁衣,是为我家主人选的,我家主人马上就要成亲了,我们来替未来的夫人选嫁衣,所以,请姑娘客气一下,让我们的先做。” “冥叶山庄?什么鬼地方,没听说过。”戴帽子的女子随后用手碰了碰身边一个女子,问道:“你听说过吗?” “没有。” “你呢?” “也没有。” “你呢?听说过没有?” “没有。” 问了几句之后,戴帽子的女子就说道:“你看,都没听说过,吓唬谁?” 听到这个回答之后,秦殇心里就有数了。 这几个人,绝对是故意的。 “看来,姑娘你是不知道厉害,其实刚刚我就看到你们一直在附近,所以,你们一定是来故意和我们做对的。” “掌柜的,一个月之后,我来拿嫁衣。” 说完,那女子起身就要走。 “站住。”秦殇喊了一句。 “有何指教?” “敢不敢留下名字?”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问我家主人的名字?”站在戴帽子女子旁的一个女子出口说道。 “哈哈哈!好,很好,看来,今天我得动动拳脚了。” “哎呀,哎呀哎呀,各位,各位千万别动武,这样这样,卓姑娘,这嫁衣您可以先拿去,别穿就好,这位姑娘,你们的嫁衣我一定按时做完。” “掌柜的,你忙你的,我们出去说。” 说完,秦殇就先出去了,随后,那几个女子也出来了。 只有卓兰,怀里抱着嫁衣,出来之后对秦殇说道:“我先回去了。” “好,你先回去吧。” 卓兰对这些事一向不感兴趣,所以就先回去了。 等卓兰走了之后,秦殇就说道:“几位,可否找个没人的地方,我们好好谈谈。” “当然。” ...... 一个时辰之后。 负责守卫内庄后门的几个护卫,忽然看到了秦殇。 印象中,秦殇从来不走这个后门的。 只是现在秦殇有点奇怪,似乎受了伤一般,衣服上都是尘土,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秦......” “少问!” 没等这几个护卫开口问,秦殇就喝止了他们,似乎脸色很差。 等秦殇回到房中之后,正要出门洗洗脸,迎面就遇到了卓兰。 “啊呀,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秦殇躲躲闪闪地要走过去。 “还没事?脸都肿了!”卓兰赶紧叫住了他,帮他把木盆接过来,放在了地上。 “没事,我说没事就没事!” “怎么了?被那几个女的给打了?”卓兰问道。 “没有,我......那什么,是......算了,反正你别问了。” “秦殇,能把你打成这样的,应该算的上是高手了,你不是说那些人是故意找麻烦的吗?”卓兰问道。 “是,她们似乎来着不善,但好像又不是。” “这件事,我觉得你还是去告诉北宫主的为好,庄主现在不在,只能让北宫主出面了。” “不行,我不能去,这要是去了,我就是给庄主丢人了。”秦殇说道。 “唉,丢人丢人,你们这些人,面子比命都重要!” 说完,卓兰就让他回屋,随后就去拿药了。 ...... “小姐,您这是何必呢,您和池中天到底也是朋友一场。” “当年他打伤了我娘,事后居然连句话都没有,这种人,简直不可理喻!” “小姐,当年他未必知情。” “不可能!他的本事我清楚,我娘是不是受伤了,他心里明镜似得,怎么会不知道?” “可即便是那样,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主人都没说什么,小姐您又何必去得罪池中天呢。” “得罪?你放心,是他不敢得罪我才是。” 帮忙复仇 “小姐,您......” “好了,你不要多说了,放心吧,我们就在这里住下,池中天早晚会找上来的.” ...... 不几日之后,池中天就和叶落一起回到了歙州城中。 23us.com 到山庄的时候,是正午时分,山庄里的人正在吃饭,因为大家都在忙活,所以池中天一个人从正门经过的时候,竟然没人注意他,一直走到内庄大门前的时候,才被守卫发现了。 “庄主,您回来了。” 第一个迎上来的,是卓兰。 “嗯,你辛苦了。”池中天顺口说道。 “庄主,您吃饭了没有,没吃的话,我让人给您做一点。” “不了,我在路上吃了点,对了,北宫主呢?” “自打您去京城之后,北宫主就一直住在抬马寺,平时也不过来。” “嗯,你派人去说一声,告诉她我回来了。” “庄主......” “怎么了?” “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您亲自去说比较好。” “嗯,也好。”池中天沉吟片刻之后,就说道:“这几日,没什么事吧?” “秦殇应该有事要找您,要不您去看看?” “什么事,重要吗?” “应该重要,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秦殇让人给打了。” “什么!”池中天乍一听,差点被口水呛到。 “秦殇被人打了?” “是啊,鼻青脸肿的!” “别胡说。”池中天只道是卓兰在逗他,秦殇的武功,在歙州城里哪有对手,怎么可能会被人打,而且还鼻青脸肿。 “真的,不信的话,一会儿您见到他就知道了。” “行,那我一会儿去看看,对了,叶落好像没吃饱,一会儿你让人做点东西给他送去,我累了,先休息,没事不要打扰我。” “是,庄主。” 这时候,叶落就在秦殇的房中,自从那天之后,秦殇就一直闷在屋子里,除了晚上偶尔带着人到处走走之外,其余时间是足不出户。 “你可真够丢人的,让几个女人打成这样!”叶落带着嘲笑的口吻说道。 “你别说风凉话,那些女人,手段可狠着呢,我估摸着还没下重手。” “你怕是这阵子光顾着和卓兰眉目传情了,功夫都荒废了吧?”叶落继续嘲笑着说道。 “滚你的!胡说什么!”秦殇恼怒地说道。 “逗你呢,这样,兄弟我帮你一把,那些女人在哪,咱俩去收拾她们!” “你?叶落,不是我瞧不起你,我秦殇不是对手的,你也不是对手。”秦殇答道。 “你小看我?我跟你可不一样,我的功夫从来不落下。”叶落自信地说道。 “你不落下,我就落下了?我告诉你,你真不是对手。” “我不信。” “你不信?” “对!” “好,我现在就让人出去查一查,不出半个时辰,只要还在歙州城,就能找到,到时候你去?” “我一个人不去,咱俩去,这事儿你要是找庄主出面,庄主非得气死不可。”叶落说道。 秦殇听了这话,苦笑着说道:“我估计庄主已经知道了。” “为什么这么说?” “有卓兰,这家伙什么不跟庄主说啊。”秦殇说道。 “那我觉得还是趁早去,我去帮你报仇,这样庄主问起来,你也不用太丢面子了。” “不,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蹊跷,那些女人有可能是冲着庄主来的。” 叶落一听,站起来敲了一下秦殇的脑袋,指着他说道:“你就是胡扯!庄主什么身份,现在整个武林谁敢找庄主的麻烦?别说女的了,男的就吗?” “你怎么老是不信呢!”秦殇似乎有些着急。 “不是我不信,是你说的太邪乎,我看,你小子被女人揍,不一定有什么隐情呢!” “走!现在就走!咱也别等着,一边走一边打听,走!” 秦殇实在受不了叶落的挤兑,这就要拉着他走。 俩人到了外面之后,就直接去了镖局,现在让沈孤云派人找几个人,简直比官府找的都快,不出半个时辰,就打听到了,说确实有一些女人住在城南的一家客栈之中,这家客栈比较僻静,生意很不好,一般都没什么人来,所以一打听就打听到了。 叶落知道之后,就嚷嚷着要和秦殇一起去,沈孤云听说之后,也要去帮忙,但是被叶落劝住了,说这么多人去对付几个女人,传出去丢人。 即便如此,沈孤云考虑一番之后,还是趁他们离开之后,派了几个人悄悄跟着他们,以免遇到一些麻烦。 两人谁也没带,骑着马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这家客栈。 客栈的名字很好记,就叫南郊客栈。 来到这里一看,果然,太僻静了,这地方叶落和秦殇之前都没来过。 客栈周围很荒凉,有几户民居,街上零星走着几个行人。 下了马,将马拴好之后,叶落跟秦殇就走了进去。 大堂之中,只有一个伙计模样的人正坐在柜台里面的椅子上打瞌睡,叶落直接走到他面前,使劲敲了敲桌子。 “谁啊!哎呦,两位客官,住店吗?” “住,有上房吗?” “有有,里面就有一间。”伙计用手一指道。 “我要去楼上住。”叶落说道。 “真是不巧,楼上的房间都被包下了。”伙计说道。 “包下了?”叶落眼前一亮,随后就和秦殇一起走了上去。 “哎,客官,客官!” 就在伙计叫了几声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了动静,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缓缓走下了楼梯,就挡在了中间。 “麻烦让一让。”叶落装模作样地说道。 那女子看了看叶落,随后又看了看身后的秦殇,一下子就笑了。 “原来是你啊,怎么,挨揍了,找帮手来报仇了?” 秦殇也认出来这个女人正是那天和自己交手的人之一,脸上顿时一片羞愧。 “哦,是你们啊,呵呵,那正好,武林之中,敢动冥叶山庄的人的,还真不多,既然这样的话,我倒是想领教一下。”叶落说道。 “哎,客官,客官客官,你们可别在这里打架!” 果园之战 店伙计听了几句,觉得苗头不对,赶紧就过来劝阻. 这客栈本来生意就不多,好不容易这个月有这么几个人住店,出手还阔绰,万一要是在这里闹事,那岂不是赔大了,到时候掌柜的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这里是人家的地方,打坏了东西不好,从这里往西五里地,有一片果园,那里平时没什么人,我在那里恭候各位,你们打了人,要付出代价,告辞。 23us.com” 说完,叶落就和秦殇离开了。 店伙计见他俩走了,顿时松了口气。 “姑娘,我刚听他们说他们是冥叶山庄的人,姑娘您可得小心点,这冥叶山庄在我们这儿可是没人敢招惹的,就是县太爷大人见到他们的人,也都是礼让三分!” 女子嫣然一笑,对着店伙计说道:“多谢提醒,我知道了。” “唉,好端端的,怎么惹上他们了,没听说冥叶山庄的人总出来惹事啊。”店伙计一边嘀咕,一边回去接着瞌睡了。 女子回到楼上之后,就进了一间房中,里面坐着一个女子,正是那个戴帽子的神秘女人。 “小姐,池中天的手下来了。” “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带几个人去就是了,记住,不要手下留情,只要不打死不打残就可以。” “小姐,这......看来,池中天都已经回来了,小姐,咱们还是先走吧。” “你怎么这么多话,让你去就去!” 见戴帽子的女人发火了,这个女子也就不敢多言,摇摇头离开屋子之后,从另外一间屋子里,叫了几个女子,随后就下了楼,找那个伙计打听果园的位置。 那伙计起初还是劝她们不要去,还说什么冥叶山庄的人从没仗势欺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但是劝根本不管用,几个女子是下定决心要去,没办法,伙计只好告诉了她们。 叶落和秦殇就在果园之中等着,没多久,几个女子就来了。 “来了。”秦殇用手碰了碰叶落。 叶落这时正坐在石头上闭着眼睛养神,听到之后,就睁开眼站了起来。 “我们来了,说吧,要怎么比划。” 领头的正是刚才那个女子,身后其他几个女子,也都是身穿白衣。 “你们一起上。”叶落笑呵呵地说道。 “喂!”秦殇听了之后大吃一惊,想提醒叶落一句都来不及。 “哦?”白衣女子听了,神情大变,随后笑着说道:“这样,就我一个人,咱们就打五十个回合,五十个回合之后,你要是能赢了我,我们几个就给你那个朋友赔礼道歉,可要是赢不了,我就把你也打成和他一个样。” “好,一言为定。”叶落说道。 “你的兵器呢?” “对付女人,不需要兵器。” “那好。” 白衣女子轻轻摆摆手,示意身后的人都退开,然后将身上穿的一件白色的外套脱下来,露出里面青色的束身劲装。 “请。” “请。” 叶落心里琢磨着,就这几个女人,了不起是哪个小门派的,江湖上除了凤凰门之外,也有一些门派是以招收女弟子为主,但那些门派的人,别说普通弟子了,就是掌门的武功,也就是一般般。 所以叶落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同时,他也固执地认为,是秦殇荒废武功了,况且,秦殇的武功,本来就不如他。 这时候,女子突然一个转身,身形轻飘飘的就朝着叶落扑了过来,速度并不快。 叶落看了一眼,不禁嗤笑一声,心说就这个速度,太一般。 他故意不躲,想来个快的,等到那女子靠近的时候,再出手擒住也不迟。 然而,就在眼看着那个女子快要到面前的时候,突然间,情况大变,本来十分缓慢的女子身形一下子变得飞快,人刚刚还在十几步开外,转眼就到了不到一步的距离了。 叶落眼神一缩,脚底下往后一蹭,想要躲开,但是根本来不及。 “啪”一声脆响从叶落的肩膀上传来,女子一掌击中了他,幸亏他在最后关头还是后退了一小步,不然这个力道足以将他的肩膀打的失去知觉。 他站稳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已经变了。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身形的快慢竟然掌控的如此精纯,显然不是一般人。 难道,真是高手? 反观秦殇,此时非但没有为叶落担心,反而还有一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就你这两下子,还敢替人寻仇?” 女子讽刺的语气,把叶落给激怒了。 他冷笑一声,左手一伸,突然就蹿了过去。 近前之后,左手一晃,右手往前使劲一推。 女子侧身躲开,反手用手背将叶落的手掌挡了一下,随后从他的掌心之中绕了一圈,翻转手心之后迅速握拳,微微后撤之后猛然往前一击,拳头直接打在叶落的手心上。 叶落被这力道撞了一下,心有不甘,非但没有后退,反而直接握住了女子的拳头。 同时,他也抬起自己的腿,直接扫到了女子的腰眼上。 女子随后将腰身弯曲向后,活脱脱像是一只大虾,躲过叶落的脚尖之后,脚马上离地,往上一抬,地上瞬间扫起一片尘土来。 这里是果园,地上的尘土很多。 就在这时候,叶落感觉到自己手心中握着的拳头正在拼命向后拽,他突然心生一计,跟着往前跑了几步,装作力气不支,而后就突然卸了力道,撒开了手。 按他的想法,此时女子一定是要随着力道往后飘几尺,而这时候就是他出手的最佳时机。 但是那女子根本没有往后飘,而是直接拔地而起,身体微微向前趴,眼睛一直盯着叶落,手掌也放在了胸前。 这个动作,让叶落根本无从下手。 直到这时候,他才知道,这个女子真是个高手,而且肯定高过自己。 “行了。” 就在叶落准备再次出击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从远处轻飘飘地传了过来。 随后,一阵风声,叶落眼前就出现了一个人。 一身白衣,看背影就知道这是池中天来了。 怕他报仇 叶落没想到池中天会来,秦殇更是没想到. 出门之前,他俩都特别小心。 23us.com 看样子,什么都躲不过池中天的眼睛。 “红云坞的高手果然与众不同,我的这两个手下,自然不是对手,只是不知道是仙子驾临,还是苏晴姑娘来了,我池中天若是有得罪的地方,总也得给我个当面谢罪的机会。” 池中天一出面,气势就与众不同,几个女子看到他之后,也马上都走了过来。 “见过池庄主。” 这几个女子显然是认识池中天的。 “不必多礼,事情我稍微知道一些,但并不全知道,秦殇,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秦殇赶紧走过来,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没有半点隐瞒。 听了之后,池中天便笑着说道:“那个戴帽子的女子,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苏晴姑娘吧?” “猜对了。” 又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池中天抬头一看,一个身穿青色长裙的女子,正缓缓朝这里走来,不是苏晴是谁? “你们先回去,我和池庄主单独说话。”苏晴来了之后,就甩了这一句话。 那几个女子走了之后,叶落和秦殇也都识趣地离开了。 “苏姑娘,我怎么得罪你了?”池中天现在差不多已经知道了,苏晴肯定是故意冲着自己来的,但他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池中天,你好逍遥快活,你知道不知道当年你和我娘过招的时候,打伤了她?” 听到这话,池中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我打伤了仙子?” “你以为?当时你的内功已经十分精湛,我娘又没有使出全力,自然受伤!” “我不知道啊!”池中天说道。 “你不知道?我还真不信,你说你不知道,那这么多年了,你怎么没想着去问问?自从南疆回来之后,我娘就一直郁郁寡欢,现在还在滨麟山庄之中,我劝了多少次都不愿意离开,她说的最多的就是怕滨麟山庄被你铲平了。” 池中天听了这,只觉得很乱,仿佛听不懂一般。 “现在绝华前辈还在滨麟山庄?” “是,你就跟没事儿人一样!”苏晴恼怒地说道。 “可是我不知情啊......” “现在知情了?” “那当然。” “那好,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你尽管吩咐。” “你去一趟滨麟山庄,劝劝我娘,让她不要在守在那里了。”苏晴说道。 “我去?为什么,难道我去有用?” “其实我娘也厌倦了,但是她答应过孤傲云,现在她担心的就是你,她怕一旦她走了,你就会对滨麟山庄下手。” 这些年来,滨麟山庄已经快销声匿迹了,孤傲云一死,川府境内就几乎没人再提起了。 但池中天却一直没有放松警惕,他知道一个有着百年传承的大派,其底蕴是非常深厚的,虽然孤傲云死了,但是谁能保证不会再出现一个高手呢? 所以,池中天就安排关紫渔,盯紧了滨麟山庄,现在关家在川府境内的武林之中是说一不二的王者,关紫渔现在几乎不怎么露面了,有什么事,吩咐下面人去做就可以了,不过这件事,她还是亲自上阵,在距离滨麟山庄不到几十里的地方,她买了一块地,盖了一座农庄,里面住的都是关家的精锐弟子,她也住在里面,随时掌控滨麟山庄的动向。 现在滨麟山庄就连日常的开销,都得靠种地来维持了,弟子也是一天比一天少,现在,似乎都不到百人了。 池中天不允许有任何一个门派,对自己构成威胁,现在武林几大派中,玄天派,烟云堂还有雪鹜宫不必担忧,七星坊也无所谓,至于凤凰门,不值一提。 “对了,陆醉柳呢,她不是也在滨麟山庄吗?” “听说,陆醉柳现在根本不出门,就躲在房中,根本不跟别人见面。” 池中天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你回去转告令堂,我不会对滨麟山庄下手,你让她尽管放心。” 苏晴摇摇头道:“这件事必须你亲自去。” “好,我可以亲自去!”池中天觉得苏晴对自己的帮助不少,所以也就答应了下来。 “现在就去?”苏晴追问道。 “现在?现在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成亲了。” 池中天说完之后,苏晴马上说道:“你成亲?你真要娶北灵萱?” “那是当然。” “北灵萱和我娘可是死对头,她爹就是被我娘杀的,你娶了她,怕是以后我们也得成为敌人了。”苏晴说道。 池中天微微一笑道:“你误会了,这不可能的,那是上一代的恩怨。” “不可能?那是杀父大仇,你觉得北灵萱会不在乎?你要是没那个本事,我自然不用担心,可现在你有这个本事,你想杀我娘并不难,如果北灵萱逼着你去杀我娘,你怎么办?” 苏晴问的这个问题,池中天从来没想过,刚要反驳,却突然发觉这个问题还真不是那么无聊。 “你想太多了,她不是那样的人。” “那是我娘,我不能不想多,北灵萱的爹是我娘杀的,她很可能今后会让你去找我娘的麻烦,你俩是夫妻,一条心,我们充其量只是朋友,你说你会帮谁?” 苏晴说完之后,脸上的怒色已经起来了。 “要不这样吧,灵萱也在这里,不如我带你去见她,让她亲口跟你说,你们也不是不认识,当初去滨麟山庄的时候,你俩还并肩作战呢。” “那是当年,我说过了,当年你们谁也没本事对付我娘,她就是有想法也只能藏起来,现在不一样了,你听不懂我的意思吗?” 苏晴话音一落,池中天就说道:“既然这样,那好,你跟我走一趟。” “行,北灵萱要是能当面对我发誓,说不逼着你去对付我娘,我就相信!” “好,那咱们现在就走?” “我先回去一趟,然后去山庄找你。” “行,我先去等着!” 直到这时候,池中天才终于知道,苏晴来找自己的真正目的了。 第两千一百三十回-发誓争吵 一个时辰之后,池中天就在山庄门口见到了苏晴. 不知道为什么,她换了一身衣服。 23us.com 俩人谁也没带,骑着马就直接往抬马寺而去了。 抬马寺今天很清静,只有零星几个香客,池中天刚到抬马寺,雪鹜宫的人就看到了,然后就去告诉北灵萱了。 “灵萱。” 池中天一进后院的门,就看到北灵萱正笑吟吟地站在院子里。 “池庄主。”四大护法也在一旁,见到他都行了一礼。 “四位护法,你们别客气了。”池中天笑着说道。 “刚回来的?” “差不多算是刚回来,你也是,怎么还住在这里。”池中天说道。 “我还没和你成亲,住到你那里算怎么回事啊。”北灵萱娇嗔地说道。 “哎,宫主,你和池庄主都山盟海誓情投意合了,还在乎什么成亲不成亲啊,我看,宫主您趁早搬过去算了,免得池庄主还得夜夜相思之苦。”一向大大咧咧的雷虎,说了这么一句。 “虎护法,我看你是想被罚了!”北灵萱大庭广众之下被开了这么一句玩笑,顿时脸红了起来,雪龙他们都纷纷大笑起来。 “咳咳” 就在众人欢笑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之后一个人就走了进来,一身黄色长裙,正是苏晴。 北灵萱乍一看到,还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认出来了。 “苏姑娘?” “北宫主和池庄主正在卿卿我我,我就来打扰,有些不合时宜了吧。” 池中天赶紧说道:“灵萱,苏姑娘是我带来的,找你有些事情。” “哦,这样啊,快,里面请。” “不必了,就在这里说吧。”苏晴说道。 这口气,似乎不对,四大护法本来笑着的脸上,一下子也僵硬了下来。 因为他们四个似乎也听出来这个苏晴有些来意不善。 “大老远的来了,进来喝杯茶吧。”北灵萱继续说道。 “不远,我住在这里的时间比你长太多了,不用跟我客气。”苏晴接着说道。 眼看苏晴的话有些太硬,池中天赶紧打圆场道:“反正大家都很熟了,既然有事的话,这里说也好,免得屋子里还会沉闷。” 其实北灵萱这会儿也在纳闷,心说这个苏晴怎么看上去有些来者不善呢。 “也好,你们去搬几张椅子来。” “是。” 椅子搬来之后,雪龙他们就退下了。 “坐。” 三人分别落座,但苏晴刚坐下,就站了起来。 “北灵萱,今天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知道你爹是怎么死的吗?”苏晴问道。 “苏姑娘!”池中天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苏晴竟然会这样问。 果然,北灵萱的脸上出现了怒色。 无论是谁,无论如何,自己死去的亲人被别人这样问的时候,都会难以接受。 “当然知道。”北灵萱强忍着答道。 “那就好,那我就直说了,杀你爹的,是我娘,池中天是我的朋友,现在你俩要成亲,我很怕你将来会让池中天去帮你报杀父之仇,所以,我想让你发个誓。” “苏姑娘,请指教。”北灵萱眼神犀利地说道。 “你就发誓,此生绝对不能为自己的父亲报仇,否则的话,就遭五雷轰顶!” 苏晴说完之后,北灵萱还没反应,池中天先急了。 “苏姑娘!你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她答应便是了,为何还要发下毒誓。” “不发誓,我怎么相信。” 池中天正要接着说,北灵萱却突然站了起来。 “苏姑娘,我敬你是因为我们曾经也算是朋友,就算不是朋友,但彼此也有过交集,但你今天的话,太过分了,是谁杀了我的父亲,我从懂事的时候就知道,但我从来没想过要报仇,即便我知道你就是杀害我父亲的那个人的女儿,我也没有过想法,人不能生活在仇恨里,但是你今天实在太无礼了。” “无礼?我怎么无礼了,你爹当初作恶多端,我娘杀了你爹也算是替天行道,现在你要和池中天成亲,以后他就是你的丈夫,你丈夫的本事很大,将来万一哪天你心情不好,逼着你丈夫杀我娘,那我娘怎么办?” “苏晴!你放肆!” 北灵萱终于忍不住了,怒吼一声,就站了起来。 她这一吼,外面马上进来几个人,正是四大护法。 “宫主!怎么了?”雪龙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里有我,你们下去吧。”池中天赶紧说道。 但是雪龙他们依旧没有离开。 即便池中天马上要和北灵萱成亲,他们也只听命于北灵萱,这是他们永远不变的原则。 “你们出去。”北灵萱知道池中天怕丢人,于是就让雪龙他们出去了。 “苏晴,我爹的为人如何,不是你能评价的,当着我的面说我爹的坏话,你胆子不小!” “哈哈,北灵萱,你终于露出马脚了,你口口声声说不在乎,但是呢?我才刚刚说了一句不太好听的话罢了,你就翻脸,你得明白,人这一辈子活的长着呢,谁知道以后我会说什么,谁知道以后你会不会变,所以,今天你必须给我发个毒誓,不然的话,我不会善罢甘休。” “苏晴,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我爹的事,我凭什么给你发誓?我看在你跟池中天是朋友的份上,今天我让你三分,请你离开!” “池中天!现在该你说句话了,你不是说要让她给我保证的吗?” 池中天无奈地摇摇头,对苏晴说道:“苏姑娘,你今天确实有些过分了,有些话,你不应该说。” “池中天,你可不要忘恩负义,当初你那青梅竹马的师妹差点就死了,是谁救了她?当初你跟傲霜雪爱的死去活来的,现在你不要人家了,于是我娘救了她,也就白救了?还有,我呢?我少帮你了?” 一番话,说的池中天是面红耳赤,因为这话虽然难听,可是却都不是假的。 尤其是关于傲霜雪的事,池中天一直刻意在北灵萱的面前不提起,但现在,怕是要有事端了。 暂避气头 “怎么了!”北灵萱从来没见过池中天的脸色会变的这么快. 此时,池中天脸色苍白,眼神中竟然满是悲愤。 23us.com “唉!” 突然,池中天重重地叹了口气,信随之而然就落在了桌子上。 北灵萱赶紧抄起信来看了几眼,顿时大吃一惊。 “这......这怎么可能!” 池中天的手扶着额头,一句话也没说“这不可能啊,这......” “玄天派的人来送的信,不会有假,唉。”池中天再次叹了一口气。 很快,两个人都沉默了。 期间,卓兰曾经来了一趟,本想进来和他们说嫁衣的事,但是看到俩人奇怪的举动之后,也就没敢进来。 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才开口了。 “早晚都有这么一天,大师早些升天,也好早些享福。” 说完这话,池中天的眼睛里,已经流出了泪水。 那封信,告诉了池中天一个消息。 昔日江湖十大高手之一,池中天亦师亦友的长辈,玄天派前任掌门云岩大师,去世了。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记得半年前,我们还去看过他,当时还好好的。”北灵萱也是一阵黯然,她和云岩大师的交情不深,纯粹是因为池中天。 “人到了他那个年纪,都是一天一个变化,唉。” 池中天此刻不停地叹气,显然十分伤心。 云岩大师和他之间,不仅是朋友,是师徒,更有一种缘分,因为当年如果不是玄天派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池中天也就不会出山。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去?” “去,必须得去,我马上动身,我得去见见大师。”池中天说道。 因为信上还说了,云岩大师留下话了,说死后,不想葬入土中,要用烈火焚化,将骨灰撒在齐云山上。 “也好,我也跟你一起去。” 很快,池中天和北灵萱就简单收拾了一下,牵出两匹快马来,就朝着齐云山飞奔而去。 如果是原路,池中天现在已经不骑騋牝马了,平时就养在马圈之中,偶尔近路的时候,才会骑上走一走。 如今冥叶山庄之中,有不少的好马,有一些是朝廷送的,还有一些,则是武林中的一些朋友送的。 因为马快,所以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路上就遇到了同样赶回齐云山的玉冲道长。 “玉冲道长!”池中天赶紧打了个招呼。 玉冲看到他和北灵萱,似乎很是惊讶。 “池庄主,北宫主,你们怎么......” “大师仙逝,我得去。”池中天说道。 玉冲听到之后,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唉,本来师父他老人家前几天还在念叨着,说等你成亲的时候,一定要亲自来一趟,可是,没想到,他居然等不及了。” 说着说着,玉冲就捂着嘴哭了起来,他胯下的马似乎也被他感染到了,垂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节哀,道长节哀,我也很难过,我也没想到,唉。”池中天也跟着叹气道。 “我和师兄商量了一下,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因为你得知了之后,一定会来,可是你要成亲了,大喜之前遇到这种事,总不吉利,可是想想师父和你之间的情谊,我们觉得还是得让你知道,我就是怕你会跟着来,所以就先走一步,没想到你还是追过来了。” 池中天苦笑一声道:“云岩大师对我恩重如山,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走吧,我们一起去。” “好。” 三人一起,走的很慢,一路上,池中天都在不停地和北灵萱以及玉冲说着自己曾经和云岩大师所发生的那些事,说云岩大师帮他出主意,帮他召集武林中人,传他剑法,给他讲道理等等。 好几次,池中天都哽咽的说不下去,北灵萱在一旁心疼地劝他别说了,可他总是忍不住。 “惜香知道这件事了吗?”北灵萱忽然问了一句。 玉冲摇摇头道:“暂时没人给她送信,惜香和我师父之间的感情,太深了,惜香几个月前让人捎信来,说是等池庄主成亲的时候,她会来,到时候还会给师父带一些京城的小吃。” “前几日我才刚刚从京城回来,惜香马上就会来歙州了,怕是瞒不住她多久了。”池中天说道。 “到时候再说吧,太突然了,师父前几日还好好的,前天一早的时候,还自己出去散步,谁知道晚上就不行了。” “兴许大师太累了吧,想好好歇歇。” “但愿如此吧。” 三人一路说着,天黑的时候才赶到齐云山。 上了山之后,池中天就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玄天派的弟子们个个沉默寡言,走路的速度都十分缓慢。 玄天派主殿真武太素宫里,灯火通明,云岩大师的遗体,暂时就存放在这里,山上虽然凉,但玄天派的人还是在云岩大师的遗体下面,垫上了一层冰。 玄天派掌门玉虔道长就跪在里面,周围,还并排跪着很多的玄天派弟子,都是玉字辈的。 天玄道长早几年去去世了,如今云岩大师再一走,玄天派的长辈,就一个都不剩了。 池中天还没跨进大殿,就看到了里面放着的一张木床,上面隐约躺着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池中天竟然抬不动腿了。 “掌门,池庄主和北宫主来了。” 玉冲提前走了进去,低声和玉虔说了一句。 玉虔听到之后,马上就站了起来,快步来到门前。 “玄天派玉虔,见过盟主。” “道兄!”池中天鼻子一酸,紧紧就握住了玉虔的手。 “您怎么来了。”玉虔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来看看大师。”池中天说着,就抬脚往里面走去。 虽然丧事在身,不用行礼,但周围的玄天派弟子,还是把身躯挺直,对着池中天点了点头,表示尊重,也表示谢意。 池中天左右两边各施一礼之后,就来到了云岩大师的灵牀旁。 躺在灵牀上的云岩大师,面色红润,根本看不出是去世的人,反而,像是一个睡着的老人。 吊唁之行 站稳之说 池中天轻轻走到前面,端详了一番云岩大师的遗容,随后说道:“大师好像睡着了。 23us.com” “是,我们都这么想,师父一定是太累了,所以睡着了。”玉虔跟着说道。 “后事都安排好了吗?”池中天问道。 “安排好了,按照师父遗愿,就不下葬了。” “就按大师说的办吧。” “对了,师父临终的时候,交给我一封信,说是让我给您的,我一直没有看过,今天正好您来了,信在这里。” 玉虔从怀中摸出了一封信,池中天接过来之后,发现这信上有潮湿的迹象,而且也很热乎,显然,玉虔带在身上已经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可能师父已经有预感了吧,提前就写好了。”玉虔说道。 池中天将信放好,点了点头,强忍着泪水说道:“大师,您走好,晚辈池中天,送您。” 说着,他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身后的北灵萱,也依旧如此。 磕完头之后,池中天说道:“我成亲的时候,你们就不必去了。” “那怎么行。”玉虔焦急地说道。 “还是别去了,我怕见到你们之后,难过。”池中天说道。 “盟主,您成亲的大喜日子,我们是一定要去的,师父已经嘱咐过很多次了,而且,礼物也已经备下了。” 池中天听到这话,摇摇头道:“到时候,再说吧。” “还有,为了不影响您成亲,我们暂时先不把消息散出去了。” “无妨,等我成亲之后,我会让人告诉前来道喜的武林同道,云岩大师乃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人物,武林中人,都应该来敬仰,虽然大师的遗体化为净土,但你们还是要建个衣冠冢,以供人参拜,总要有个寄托吧。” “也好,就按盟主您的吩咐办。” “我就不在这里多打扰你们了,大师的遗体什么时候火化?” “定在三天后。” “好,三天后,我再来。” “您那么忙,就别来了。” “再忙也得来送大师最后一程。” “多谢盟主。” “告辞了。” “盟主慢走。” 下山的时候,池中天和北灵萱都没有说话,一直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北灵萱才忍不住开口了。 “人总有这么一天,你别太难过了。” “唉。”池中天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这一叹气,北灵萱忽然想起了池远山。 如果池中天得知了池远山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会崩溃呢? 本来,北灵萱还琢磨着是不是能找个机会,告诉池中天。 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能说,接二连三的打击,池中天非得疯了不可。 回到山庄之后,所有的人都发现了池中天的不对劲。 “北宫主,庄主他怎么了?” 叶落还不知道云岩大师已经去世的消息。 “遇到点心烦的事,心情不好吧。”北灵萱含含糊糊地答道。 见北灵萱不愿意说,叶落就知道这个自己也不能问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距离池中天的成亲大典,还剩下不到两天的时间。 武林中各大门派的人差不多都到了,雍门子狄带着陆惜香以及邵津和秋蝉,也来了。 晚上的时候,关紫渔,武阳还有冯破山也到了。 这么多人都到了,池中天就安排他们聚在一起先吃了一顿。 “中天,有些话我知道现在不该跟你说,但是你爹那边,你究竟怎么想的?” 饭后,冯破山让池中天陪着他到处转转,在小湖边,他问了这么一句。 “我想等成亲之后,带着灵萱一起去见他。” “先斩后奏?” “也算不上吧,我爹应该早就知道了。” “父母之命,还是要恪守的,你啊你,就是性子太倔了。”冯破山说道。 “你这老家伙,你可是过来人,你难道不知道感情这种事,是没法去刻意改变什么的。” “寒叶谷的人,一个都没来,怕是武林中的不少人,要看笑话了。” “是啊,灵萱的娘也不来。”池中天苦笑着说道。 “你不懂,北灵萱的娘不来,是对的,她娘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明白人,双方父母都不来,就可以对外人说是路途遥远,不便前来,要是有一个来了,另一个不来,那才叫尴尬。” 冯破山的话,池中天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心中一动,马上又把苏晴的事跟他说了。 “你给我分析分析,你说这苏晴究竟是吃错什么药了,我怎么会对绝华仙子下手?再说了,就算我有那个心,也没那个本事啊,绝华仙子的武功高深莫测,我到现在都不敢保证一定能赢了。” 冯破山静静地听完池中天所说的之后,突然冷笑一声,然后反问道;“你难道真不明白?” “不明白。” “绝华仙子乃是武林中一个十分神秘的人,你除非脑子坏了,否则怎么会去招惹她?而且绝华仙子这样的人,其实力也不是你能琢磨透的,苏晴所说的,并非她的本意。” “那她的本意是什么?” “她的本意就是不想让你和北灵萱成亲。” “为什么?” “因为她喜欢你!”冯破山没好气地说道。 池中天一愣,随后用手拍了一下冯破山的肩膀,哈哈大笑道:“老冯,你也会说笑话了。” “我说笑话?你小子,别在这里糊涂了,苏晴绝对是喜欢你,所以她不想让你和北灵萱成亲,这才用早年的往事来挑拨。” “不会吧,苏姑娘不像是有这种心机的人。” “你不懂,女人对付情敌时候,那脑子比诸葛孔明要强百倍。”冯破山说道。 “那如果真是这样,我应该怎么办?” “简单,站稳就可以了。” “站稳?” “对,站稳。” “什么意思?” “你自己慢慢琢磨琢磨吧,我得去下棋了,秋蝉这丫头,不服我,哈哈。” 说着,冯破山摇摇晃晃地就走了。 剩下个池中天对着个湖面,一直在思索,到底站稳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一大早,池中天先到外庄转了一圈,和一些武林中的朋友打个招呼,随便说几句话。 朝廷道贺 就在他跟三峰帮的厉无形闲聊的时候,叶落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番话。 23us.com “什么!” “没错,不到十里路了。” “赶快,赶紧让人把门前都打扫干净,叫上咱们的自己人,都把衣服换好。” 厉无形不明就里,见池中天如此失态,还以为是出什么事了。 “盟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用不用我帮忙?” “哦,没什么大事,朝廷的人来了,我要出去迎接一下。” “原来如此,能在武林和朝廷都受到如此礼遇的,池盟主真是古今第一人啊。”厉无形说道。 “哈哈哈,你就别打趣了,晚上咱俩喝一杯,我先去忙了。” “盟主请便。” 朝廷确实来人道贺了,而且来的不是别人,乃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德王。 池中天抓紧时间将衣服换成了自己的官服,带上北灵萱和叶落他们,恭恭敬敬地在山庄大门前等候。 不一会儿,前面就传来了一阵声音,一辆明黄色的四匹马所拉的马车,缓缓映入眼帘。 马车周围,站满了身穿明黄色衣服的护卫,池中天认得,那都是御前侍卫。 在马车前面,还有一个人骑着马,他快走了几步,先来到了池中天面前。 “池将军,别来无恙。” “哈哈,许统领,真是没想到您也来了。” “太子殿下亲自驾临,我当然要随行护驾了,池将军,殿下有令,您是大喜在身,而且您这里武林中人众多,殿下不想太招摇,所以让你们回去,派个人带路,殿下从后门进去。” “这......这怎么行,太子殿下亲临,怎么能走后门呢。”池中天惊讶地说道。 “这是殿下的意思,您就照办吧。”许火阳笑眯眯地说道。 “既然是殿下的意思,那我照办。”池中天赶紧说道。 很快,池中天就带着北灵萱在后门那里等候了,不多时,前面就走过来一群人,为首的一个,身穿明黄色龙袍,头戴玉冠,正是当今太子,德王。 “臣池中天,叩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了免了,本王从后门来,就是怕你弄这些个繁文缛节,你是不知道,别人给我下跪,我看着没感觉,你给我下跪,我浑身都不自在,快起来。” 德王的一番话,让池中天哭笑不得,赶紧拽着北灵萱也一起起来了。 “算起来,本王还是头一回见到你未来的夫人,果然,倾国倾城,皇宫之中的诸多后妃,无一能及啊。” 听了这话,池中天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好在德王也反应过来,赶紧拍着额头道:“你看你看,本王一见到池将军吧,就有些不自在,这说话都不会说了,罪过罪过。” 堂堂太子能说这样的话,池中天也就不再计较了。 “太子,里面请。” “好。” 德王还是第一次来到冥叶山庄之中,他跟着池中天从后门进来之后,就被池中天带着转了一圈。 “好地方,这真是好地方,明波湖畔的珍玉啊,你可真是有眼光。” “殿下您真是过奖了,其实这种地方,修身养性很不错,我觉得其实等将来皇上不想料理朝政的时候,不如也到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颐养天年,京城虽好,可是人多,都闻不到什么新鲜空气。” “嗯,此话有理,等这次回去,我就跟父皇说,就说池将军请父皇到他家里去住。” “哈哈哈,殿下您真会说笑,我这破地方,怎么敢让皇上来住。” “不破不破,这地方,我都眼馋了,这里我记得原来是一个老臣的住处吧?” “是啊,听说是到京城去当官了,好几年了。” “还真不记得是谁了,地方是好地方,你弄得也不错,听说一年赚不少银子呢。” “哪里哪里,全赖皇上和殿下的洪福,一年到头,倒是能赚些个钱。” “嗯嗯。” 德王一边走着,一边随意说着什么,气氛很轻松,没有丝毫的压抑,本来北灵萱还有些紧张,但现在也都放松了。 走着走着,池中天见德王有些累了,就赶紧提议让德王先去休息,住处已经安排好了。 不料德王却婉拒了。 “本王这次来,就是来给你道喜的,本来皇上想亲自前来,但想着圣驾降临,少不了又是一阵繁琐的事,不想给你添乱,就让我来了,我明日正午就回京城了,本王现在是一天比一天忙,趁着这个机会,本王得到处去转转,晚上就不住在你这里了。” 池中天赶紧说道:“殿下,歙州不比京城,您还是住在臣的身边吧,这样比较安全。” “没事没事,有许统领和御前侍卫呢,再说了,有你池将军在,歙州的毛贼还敢露面吗?” “这......” “池将军,您就放心吧,有我呢,虽然我武功比不了你,但是稳保殿下万无一失。” 许火阳这么一说,德王趁机接着说道:“就是,放心放心,就算出了意外,也赖不到你头上,哈哈。” 晚饭的时候,池中天先陪德王喝了几杯,随后就离开了,等德王带着许火阳他们离开山庄之后,他马上让叶落带一些冥叶的人悄悄跟着,没危险就不必露面了。 不管怎么说,池中天还是害怕,德王要是在这里出了事,那倒霉的肯定是他,即便德王嘴上那么说。 叶落也不敢大意,但是不到半个时辰,叶落居然就回来了。 “怎么回事?”池中天不明白地问道。 “唉,那太子身边的人,挺精明的,看出来我在跟着了,太子就让我回来了,说不许跟着。”属下不敢说什么,只能先回来了。 “就御前侍卫那些人,还能发现你?”池中天疑惑地反问道。 “我......” “算了,说不定有高手呢,既然都能发现你,那些侍卫的本事也不小了,你去睡觉吧,明天可要忙坏了。” “大喜的日子,怎么忙我都高兴。”叶落笑呵呵地就离开了。 街边小吃 歙州的晚上,虽然没有京城那么热闹,但也别有乐趣,尤其是街边有一些卖小吃的摊子,德王似乎很感兴趣. 大部分的侍卫,都装扮成了普通人,远远的跟在后面,而紧随德王身边的,只有三个人,许火阳和另外两个御前侍卫。 23us.com 这时候,德王恰好看到一个卖毛豆腐的摊子,眼前顿时一亮,马上就走了过去。 “这位公子,来点毛豆腐尝尝?”摊主是个年轻小伙子,看到有客人过来,赶紧热情地招呼着,手中正在做毛豆腐。 毛豆腐,顾名思义就是长毛的豆腐,摊子上的油锅旁放着一大盆毛豆腐,细细的一层白色绒毛,下锅油炸之后就变成金黄色了,捞出来之后,撒一点碧绿的葱花,再抹上一层酱,香气扑鼻,德王不禁食指大动,赶紧让摊主给来几盘。 “公子,这些东西都不干净,您还是少吃为好。”许火阳低声劝道。 “没事没事,听说毛豆腐是这一带的名吃,来一趟如果不尝尝,岂不是太遗憾了。” 说着,毛豆腐就做好了,德王让许火阳把盘子端到旁边的小桌子上,随后就坐下了。 刚吃了几口,德王忽然说道:“你们别站在我身后,怕别人看不出来是怎么的?坐坐,一起吃一起吃。” “这......” 许火阳很是为难,君臣有别,太子就是半个君,自己一个侍卫,怎么能坐在一起吃饭呢。 “赶紧坐下尝尝,觉得好吃就再去要一点,我请客。”德王笑呵呵地说道。 “多谢公子。”许火阳这才坐下了,另外两个侍卫也各自端了一盘毛豆腐,到旁边的桌子上去吃了。 “好吃,好吃。”德王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大呼好吃。 “天下美味,您都吃遍了,这东西怎么算是好吃呢。”许火阳笑着说道。 “哎,那不一样,家里的东西,虽然精致,但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回事,远不如这民间的东西好吃,就这毛豆腐,家里的人可做不出来,走的时候,你安排一下,让人去学一学,回家之后我还得吃呢。” “好,公子喜欢就好。” 吃着吃着,德王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小兄弟,给来三盘毛豆腐。” “好嘞。” 这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清脆动人,德王心中一动,抬头就望了过去。 果然,一个穿着绿色长裙的女子,就站在摊主的面前,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子。 那绿衣女子虽然不算十分眉毛,却清纯动人,古灵精怪,自然而然地一种娇羞感,是那些成熟女子怎么装也装不出来的。 德王的名声一向很好,都说他不好色,其实他自己知道,他是对京城里那些女子们没兴趣。 “看到没有,不禁好吃的东西在民间,好看的女子,也在民间。”德王笑道。 许火阳之所以被派来跟着德王,除了因为他是御前侍卫统领之外,还一个原因,就是他现在已经是德王身边的人了。 德王私下承诺过,将来有机会,就给许火阳封个爵,世袭罔替。 正因为如此,德王在许火阳面前,才不怎么避讳。 “公子,您看上了?”许火阳低声问道。 “乱说话,吃东西。” 不一会儿,那女子的毛豆腐也好了,端着盘子走过来之后,左右张望一番,就把盘子放在了德王的对面,然后就坐下了。 而那个白衣女子,也跟着她坐在了旁边。 德王愣了一下,将筷子放在盘子上说道:“这位姑娘,这里有人,你没看到吗?” 那绿衣女子正要吃,听闻此言,将筷子停住,点了点盘子道:“有人我还能坐下?” “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德王用手指了指自己和许火阳。 “我看到了,但我又没抢你们的位置,再说我也找不到别的位置,坐在这里吃不行吗?” “既然是这样,那也好,姑娘就坐在这里吧。”德王笑了笑,然后就继续低头吃东西。 他是吃的安心,但许火阳这时候却不敢踏实吃了,作为德王此行贴身的护卫,他不能有半分闪失。 此时,他虽然表面上还在吃东西,但一双眼睛一直暗中盯着那绿衣女子和白衣女子。 好在这两个女的,一直在吃东西,也不怎么说话,偶尔说两句,也都是夸赞毛豆腐好吃。 “好吃,去,再给我要一盘。”德王吃完一盘之后,觉得不过瘾,就让许火阳再去要一盘。 “看来这位公子不是本地人吧。”绿衣女子忽然开口了。 “哈哈,姑娘为何这么说呢?” “毛豆腐虽然好吃,但本地人的话,却不会这般喜欢。” “说不定是饭量大。”德王说道。 “不不,你刚才那声音,明显是一种还没解馋的感觉,这解馋和吃饱,可不是一回事。” 听绿衣女子这么一说,德王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有什么不同呢?” “吃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肚子,所以,没太多感觉在里面,肚子饱了自然就走了,但解馋不是,解馋满足的不是肚子,而是自己的嘴巴,满足嘴巴也就是满足自己的食欲,食欲由心而来,动食欲了,也就是动心了,你刚才那一声,明显是动心的声音。” “姑娘高见,看来,姑娘绝非一般人。”德王由衷敬佩地说道。 “客气客气。” 当毛豆腐再一次端上来的时候,德王的心思已经不在毛豆腐上了。 “不知姑娘是不是本地人呢?”德王顺口问道。 “我啊,不算是吧。” “什么叫不算是呢?” “我的家乡不在这里,但我曾经在这里住过很多年,所以说,不算是。” “哦,原来是这样,不知姑娘现在是住在哪里呢?” “我啊,天涯到处漂泊,走到哪里就停在哪里,想回来看看就回来看看,不想回来,就一直在外面玩。” “姑娘生活的很惬意啊。”德王笑道。 “公子呢,你是什么地方的人?” “我......我是京城的。” 眨眼消失 “京城,哈哈,巧了,我还认识一个在京城当大官的人呢!” “哦?姑娘可否告知那个人的名字?” “说了你也未必认识.” “哈哈,在下世居京城,只要是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我都认识。 23us.com” “哦?你真这么厉害?” “姑娘只要说出来,我一定认识。” “那个人,人家都叫他德王。” “什么?”德王一听,顿时一惊。 就在这时候,绿衣女子忽然一伸手,直接把桌子上的一盘毛豆腐给拍了起来,随后一挥袖子,一盘毛豆腐就直接被拍在了许火阳的脸上。 许火阳大吃一惊,慌忙站起来,口中大呼道:“保护公子!” 喊完之后,许火阳赶紧用手抹了一把脸,毛豆腐虽然已经不太烫了,但上面的酱料弄到眼睛里,根本睁不开。 他耳边只听闻一阵乱哄哄的,心里急的不行。 等到他好不容易将眼睛擦干净睁开之后,德王的人影都没了。 四周,乱哄哄的,面前的桌子上,德王的那盘毛豆腐还好端端的一点没动,坐过的椅子,却已经倒在了地上。 路上有很多人都在往这里看,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公子!公子!”许火阳赶紧喊了一声。 “许统领,殿下被那个绿衣女子给带走了!”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说道。 “什么!”许火阳险些晕过去,强行稳住心神之后说道:“快去追!” “追不上,那女子的腿太快了,眨眼就不见了人影,但是往那个方向去的,我们的人已经追过去了。”侍卫用手一指旁边道。 “现在......现在......你在这里等着!还有,把这个摊主给我抓起来!派人将这里围住,不准任何人通行!我马上回去找池将军!” 出现这种突发的事情,许火阳已经六神无主了。 刚才他原本一直很警惕,但是听那女子和德王聊的很投机,慢慢地警惕性就松了,谁能料到风云突变呢。 这下可要麻烦大了,那个女子是谁,为什么要把德王带走,她怎么会认识德王,这些问题他已经没工夫去琢磨了,他现在需要琢磨的就是自己的脑袋到底能不能保住。 很快,他就回到了冥叶山庄之中。 “许统领,您这是要去哪?” 许火阳匆匆忙忙往内庄走的时候,恰好遇到正在巡夜的叶落。 “快,快去叫池将军!” “庄主可能已经睡下了。”叶落不知道出事了,还以为没什么大事。 “你快去叫他!出大事了,快!” 叶落看到许火阳此时的脸都是扭曲的,再联想到他是陪着太子一起出去的,心里一惊,马上撒腿就往回跑。 不一会儿,池中天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 “怎么了!” “池将军!不好了,殿下被人带走了!” “你说什么?”池中天的声音也变了。 “我刚刚陪着殿下在街边吃小吃,后来来了一个女子坐在殿下对面吃,聊了没几句之后,她就把盘子拍在了我的脸上,等我弄干净之后,殿下人就不见了。” “叶落!马上告诉孤云,让他派出所有的镖师去打探消息,另外,让人去告诉县令,让他马上封闭所有的城门,让秦殇派人分别到四个城门处守着,快!” “是,庄主!” 叶落知道出了大事,一点不敢耽搁,马上就跑走了。 这时候,北灵萱也慌慌张张地出来了,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灵萱,你跟四位护法就留在家里,一旦殿下回来了,一定要保护好他。” “什么?发生什么了?” “来不及说了,许统领,带我去那个小摊子!” “好。” 池中天和许火阳马上就一起飞奔离开,剩下个北灵萱还糊里糊涂的在原地发呆。 到了摊子那里的时候,御前侍卫已经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路也给封了,任何人不能从这里经过。 “池将军,就是这里。” 池中天走到里面看了一番,然后就问道:“摊主呢。” “在这里!” 一个侍卫马上就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正是那个摊主,不过现在这个摊主已经吓得开始打哆嗦了。 “那个穿绿衣服的女子,你见过吗?”池中天直接问道。 “没......没见过。” “真没见过?” “真没见过。” “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不认识。” 池中天盯着这个摊主看了半天,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狡诈和心虚,看到的全是莫名的恐惧。 看样子,这个摊主没说谎。 “人朝着那个方向去的?”池中天用手一指问道。 “是,有侍卫看到了。” “别慌,只要城门关了,人出不了城,我保证三个时辰之内就找到殿下。”池中天说道。 “池将军!池将军,您可得赶紧找啊,要是殿下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全家都不够陪葬的!” “你放心吧,殿下出了意外,我也难逃干系。”池中天说道。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个侍卫跑了回来。 “统领,追不上,根本追不上。” 看这个侍卫,脸红气喘,都快直不起腰了。 “一个盘子扣在你脸上,你把东西都抹干净之后睁开眼,最多只需要喘几口气工夫,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带走殿下而且让你们追不上,这不是一般人。”池中天说道。 “那女子看上去很是文弱,谁知道她突然来这么一出,都怪我,警惕性太差了!” “不全怪你,路上你不是说了吗?那女子一直在跟殿下闲聊,她就是想以此打消你的疑虑,看的出,那个女子不是无的放矢。” “唉!” “对了,那女子就一个人吗?” “不,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白衣服的,也是个女的,不过那个白衣服的女的,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哦,白衣服......白衣服。”池中天念叨几次之后,眼睛忽然一闪,拍了下额头道:“许统领,咱俩现在分头行动,你马上去衙门一趟,告诉县令,让他把所有的衙役都派出去,挨个客栈的去找,看看有没有穿白衣服或者绿衣服女子的下落。” 相比之下 “小事,我这就去!” “我的人应该也在找了,我现在也要一个人去找找,三个时辰之后,无论是否找到,我们都在县衙会合。 23us.com” “好!”许火阳丝毫没有耽搁,撒腿就跑了。 “你们继续留在这里,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经过,还有,这个摊主,不要为难他,让他回家吧。”池中天说道。 说完之后,这些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回答。 池中天这才想起来,自己又不是他们的统领,他们当然不听自己的话了。 “哈哈,我就是提个建议,辛苦诸位了。” 池中天现在心里已经有底了,他已经在猜测,这件事会不会是苏晴干的。 苏晴和自己在抬马寺分开的时候,曾经放下了一句狠话,当时也没在意,难道说这个姑娘真的这么记仇? 不管如何,总要去看看。 池中天现在所去的方向,就是当初苏晴住的那个客栈。 但是,等他到了客栈之后一问才知道,苏晴早就离开这里了。 莫非她知道自己要来找她? ...... 歙州城县衙附近,有一家客栈,这家客栈十分豪华,算的上是歙州城最好的客栈之一。 苏晴,此时就在这里,而且住的是这家客栈最好的房间。 “小姐,您这样做,池中天的麻烦可就大了。” “对啊,小姐,你们毕竟朋友一场,池庄主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害咱们的举动,这样害他,何苦呢。” 跟随苏晴前来的这些人,都是红云坞的高手,虽然名义上和苏晴是主仆关系,但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有时候,这些人也会尽力去劝说苏晴。 “找麻烦?这算什么麻烦?”苏晴反问道。 “您知道那个人是当今的太子,他在歙州城出了事,池中天难逃干系啊!” “那就是他的事了,我可管不着,谁让他不给我面子的,不给我面子,我就不给他面子。”苏晴脸色阴翳地说道。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随后,就走进来一个身穿蓝色布裙的女子。 为了不引人注目,所以大家的衣服都换了。 这个蓝衣女子在红云坞中的地位很高,年纪也算是最大的,苏晴平时都称呼她为锦姑姑。 锦姑姑名字叫锦莲,武功高强,这一次是主动要求跟着苏晴出来的。 “锦姑姑。”苏晴抬头看了她一眼,顺口打了个招呼。 锦莲走到桌边坐下之后,对着另外几个人点了点头,那几个人就出去了。 “小姐,那个人,我已经安排好了。” “嗯,不会被人找到吧?” “不会,就在我房中的床底下。” “住在这家客栈,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苏晴说道。 这时候,锦莲忽然叹了口气道:“小姐,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您这又是何必呢。” “锦姑姑,你什么意思?” “池中天如今是武林盟主,武功高强,已经是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了,连主人都不愿意招惹,你又何必?况且你们也算是有交情的。” “我没招惹他,只是他不答应我的要求,我总得为我娘考虑考虑吧,北灵萱那个女人,性子邪的很。”苏晴说道。 锦莲微微叹气道:“小姐,在我面前,你就别说这些借口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听到这话,苏晴顿时一惊,强笑道:“我想什么呢?” “你这是为情所伤了。” 苏晴一呆,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你喜欢池中天,对吧?” “锦姑姑,你可别胡说八道啊。”苏晴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已经有些游离了。 “我胡说?别忘了,我可是过来人,你这点心思,我看不错的。” “没有。”苏晴还在遮掩。 “小姐,听我一句劝,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池中天已经有了心仪的人,您还是想开一些吧。” “唉。” 苏晴听到这话,眼圈忽然一下子就红了。 随后,她就开始悄悄抹眼泪。 锦莲似乎并不惊讶,微微一笑,先把门关好,然后就拿出手帕来递给她。 “锦姑姑,你说,一个男人是不是一辈子只会爱一个女人?” “这个,说不好,有些事,有些不是。”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是呢?” “嗯......我觉得,一个男人究竟会爱几个女人,其实不取决于这个男人。” “哦?那取决于什么?”苏晴追问道。 “取决于这个男人会遇到多少个让他心动的女人。” “嗯......”苏晴似乎没完全理解这句话。 “现在,你看很多有钱有势的男人,都会三妻四妾,但我告诉你,其实他们真正爱的,未必是那些女人。” “那你觉得池中天是什么样的人?” “以池中天的地位和手段,他想得到多少女人,都是轻而易举的,可是他现在身边只有一个北灵萱,他是个强者,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所以只有北灵萱才能配的上他,才能让他真心接受。” “锦姑姑的意思是,我不如北灵萱?”苏晴反问道。 “哈哈,你终于承认你喜欢池中天了吧。锦莲忽然笑道。 苏晴先是一愣,随后笑道:”锦姑姑,我可是真心实意问你问题,你可别顾着拿我打趣了。 “知道知道,其实呢,论相貌,你不比北灵萱差,论武功,或许你还强于她,论家世,你也比她厉害。” “我什么都比她厉害,为什么池中天不喜欢我?”苏晴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小姑娘的样子,一只手托着下巴,眼神中满是疑惑。 “因为有一样东西,她有,你没有。” “什么?” “身份。” “身份?” “一个人到达一个特定的境界时,就会讲究身份,不是一个身份的,不会往一起凑,池中天是冥叶山庄的庄主,而北灵萱是雪鹜宫的宫主,雪鹜宫可是江湖上的大门派,门下弟子无数,高手众多,而小姐您,缺的就是这个。” “哼!就那些人,咱们红云坞里的高手,比她雪鹜宫的要厉害!” 闯出先走 “是,你说的或许没错,但雪鹜宫是可以公之于众的,红云坞呢?红云坞是隐世的,永远不能堂而皇之的露在武林之中,而且你并非红云坞的主人,池中天这样的人,到了这个时候,他所需要的女人,除了要随他的心,还要能随他的势,说白了,就是能在关键时刻,帮他。 23us.com” “唉,其实我也帮过他不少次,他心里清楚。”苏晴怅然若失地说道。 “小姐,换句话说,一旦遇到危险,北灵萱可以调动雪鹜宫全部的人手,可如果是您,除了您自己之外,还能找到多少人去帮池中天呢?” “我......” “池中天要的,不是一个需要依附他的女人,而是一个可以完全脱离于他的女人,所以,小姐您绝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他那个师妹,就更不是了,普天之下,也只有北灵萱可以满足他。”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有点道理。” “放心吧,我说不错的。”锦莲颇有自信地说道。 “那也没用,他让我不舒服,我也让他不舒服,哼!” “小姐,我知道我劝不住你,但是你得听我一句话,这件事,您给池中天一点小教训就行了,那个人毕竟是太子,主人多次说过,再强大的武林门派,也绝对不能和朝廷作对。” “我知道,放心吧,我不会杀了他的。” ...... 几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池中天已经在县衙之中了,许火阳也到了。 甚至,雍门子狄也过来了。 但是,大家都是一脸愁云,因为至今也没有德王的消息。 “四个城门那里我已经派人去看过了,都没有什么动静,根本没人靠近。”池中天说道。 “去客栈里找的人,好像也没动静。” “这可真是麻烦,如果实在不行,必须马上派人八百里加急,将这件事禀报皇上了。”雍门子狄在一旁说道。 “先不急。”池中天摆摆手说道。 “怎么不急?” “如果在这时候告诉皇上,那么许统领的脑袋或许就没了。” 许火阳本来听到雍门子狄说的,心里差点翻腾起来,但又听到池中天这么说,马上就递给池中天一个感激的眼神。 “池兄,太子失踪可是危及江山社稷的大事!”雍门子狄没有挑明了说,但意思却很明显。 “你放心,殿下绝对不会有意外。”池中天说道。 “你也是猜测而已,万一有意外呢?” “我已经加派人手了,你放心吧。” “我没法放心!”雍门子狄也开始着急了。 就在三人焦急的时候,沈孤云忽然来了。 “庄主!” “孤云,有消息了吗?” “县衙附近的福泰客栈,似乎有几个女人住在那里,但不确定是不是那些人,属下亲自去看了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怕打草惊蛇,所以马上来禀报庄主了。” “福泰客栈......好一个灯下黑,孤云!你马上调派人手,不漏痕迹地把客栈给我围上!” “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沈孤云走了之后,池中天接着说道:“这件事,还是朝廷出面比较好,我可以在外面帮忙,但进去找人,还是许统领亲自带着去。” “我明白!” 许火阳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多时,池中天他们就来到了福泰客栈的外面,现在这个时候,路上早就没人了,客栈也都关门了。 “小姐,似乎有人在外面。” 此时此刻,客栈中的锦莲也发现了端倪,赶紧就去告诉苏晴了。 苏晴正要上床睡觉,听到这话之后,苦笑道:“在歙州城中,就是一只蚂蚁,池中天也能找出来。” “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准备准备?” “告诉大家,先离开这里再说。” “小姐,带着那个人离开,怕是不妥,池中天应该就在外面,就是小姐您亲自动手,带着一个人想从池中天眼皮子底下溜走,太难了。” 听了锦莲的话,苏晴点点头道:“说的也是,那就不带了,藏好就行了。” “这样最妥当。”锦莲也点了点头。 客栈外面,池中天正在观察的时候,沈孤云就过来了。 “庄主,全都围起来了。” “凡是有窗户的下面,都要加派身手好的人,以防他们逃走。”池中天说道。 “庄主放心,叶落和我各自守住一面,但这里,就只能交给庄主您了。” “可以。”池中天点点头道。 “池兄,还等什么,赶紧进去吧!” 一旁的雍门子狄可谓是焦急万分,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 “不急不急。”池中天说道。 “不急?为什么不急,咱们现在可不确定殿下是不是在这里,万一不是的话,咱们也好抓紧时间去别处寻找,免得白白耽误时机。” “许统领,你去叫门吧,进去找找,如果遇到麻烦,只管动手。” “好!” 许火阳正要上前叫门,突然,客栈的大门就开了。 随后,几个人影就从里面蹿了出来。 池中天眼疾手快,赶紧大喊一声:“什么人!” 这些冲出来的人影根本没有停留,马上就施展轻功要往远处飘去。 池中天冷笑一声,手掌一举,直接凌空跳起,半空中手掌连续挥舞了几下,瞬间,强大的气劲就封住了两个人的路,逼的那两人只能先落地了。 但是,他毕竟只有一个人,所以,还是有几个人溜走了。 “庄主!” “叶落,带人马上去追,就是钻到地下也得给我抓回来!”池中天说道。 “是!” 就在池中天准备去看看那两个人的时候,忽然间,其中一个人猛然一抬头,池中天一看,脚步就停下了。 因为他看到了苏晴的面孔。 苏晴这时候反而笑了,随后,手臂一扬,人就朝着外面飘去。 “别走!”池中天赶紧抽身往前追,等池中天追出去好远之后,另外一个人也趁机逃走了,池中天不在,这里没人拦得住。 好在没一会儿,池中天就追上了苏晴。 “苏姑娘!你站住,你告诉我,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闯出先走 “是,你说的或许没错,但雪鹜宫是可以公之于众的,红云坞呢?红云坞是隐世的,永远不能堂而皇之的露在武林之中,而且你并非红云坞的主人,池中天这样的人,到了这个时候,他所需要的女人,除了要随他的心,还要能随他的势,说白了,就是能在关键时刻,帮他.” “唉,其实我也帮过他不少次,他心里清楚。 23us.com”苏晴怅然若失地说道。 “小姐,换句话说,一旦遇到危险,北灵萱可以调动雪鹜宫全部的人手,可如果是您,除了您自己之外,还能找到多少人去帮池中天呢?” “我......” “池中天要的,不是一个需要依附他的女人,而是一个可以完全脱离于他的女人,所以,小姐您绝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他那个师妹,就更不是了,普天之下,也只有北灵萱可以满足他。”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有点道理。” “放心吧,我说不错的。”锦莲颇有自信地说道。 “那也没用,他让我不舒服,我也让他不舒服,哼!” “小姐,我知道我劝不住你,但是你得听我一句话,这件事,您给池中天一点小教训就行了,那个人毕竟是太子,主人多次说过,再强大的武林门派,也绝对不能和朝廷作对。” “我知道,放心吧,我不会杀了他的。” ...... 几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池中天已经在县衙之中了,许火阳也到了。 甚至,雍门子狄也过来了。 但是,大家都是一脸愁云,因为至今也没有德王的消息。 “四个城门那里我已经派人去看过了,都没有什么动静,根本没人靠近。”池中天说道。 “去客栈里找的人,好像也没动静。” “这可真是麻烦,如果实在不行,必须马上派人八百里加急,将这件事禀报皇上了。”雍门子狄在一旁说道。 “先不急。”池中天摆摆手说道。 “怎么不急?” “如果在这时候告诉皇上,那么许统领的脑袋或许就没了。” 许火阳本来听到雍门子狄说的,心里差点翻腾起来,但又听到池中天这么说,马上就递给池中天一个感激的眼神。 “池兄,太子失踪可是危及江山社稷的大事!”雍门子狄没有挑明了说,但意思却很明显。 “你放心,殿下绝对不会有意外。”池中天说道。 “你也是猜测而已,万一有意外呢?” “我已经加派人手了,你放心吧。” “我没法放心!”雍门子狄也开始着急了。 就在三人焦急的时候,沈孤云忽然来了。 “庄主!” “孤云,有消息了吗?” “县衙附近的福泰客栈,似乎有几个女人住在那里,但不确定是不是那些人,属下亲自去看了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怕打草惊蛇,所以马上来禀报庄主了。” “福泰客栈......好一个灯下黑,孤云!你马上调派人手,不漏痕迹地把客栈给我围上!” “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沈孤云走了之后,池中天接着说道:“这件事,还是朝廷出面比较好,我可以在外面帮忙,但进去找人,还是许统领亲自带着去。” “我明白!” 许火阳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多时,池中天他们就来到了福泰客栈的外面,现在这个时候,路上早就没人了,客栈也都关门了。 “小姐,似乎有人在外面。” 此时此刻,客栈中的锦莲也发现了端倪,赶紧就去告诉苏晴了。 苏晴正要上床睡觉,听到这话之后,苦笑道:“在歙州城中,就是一只蚂蚁,池中天也能找出来。” “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准备准备?” “告诉大家,先离开这里再说。” “小姐,带着那个人离开,怕是不妥,池中天应该就在外面,就是小姐您亲自动手,带着一个人想从池中天眼皮子底下溜走,太难了。” 听了锦莲的话,苏晴点点头道:“说的也是,那就不带了,藏好就行了。” “这样最妥当。”锦莲也点了点头。 客栈外面,池中天正在观察的时候,沈孤云就过来了。 “庄主,全都围起来了。” “凡是有窗户的下面,都要加派身手好的人,以防他们逃走。”池中天说道。 “庄主放心,叶落和我各自守住一面,但这里,就只能交给庄主您了。” “可以。”池中天点点头道。 “池兄,还等什么,赶紧进去吧!” 一旁的雍门子狄可谓是焦急万分,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 “不急不急。”池中天说道。 “不急?为什么不急,咱们现在可不确定殿下是不是在这里,万一不是的话,咱们也好抓紧时间去别处寻找,免得白白耽误时机。” “许统领,你去叫门吧,进去找找,如果遇到麻烦,只管动手。” “好!” 许火阳正要上前叫门,突然,客栈的大门就开了。 随后,几个人影就从里面蹿了出来。 池中天眼疾手快,赶紧大喊一声:“什么人!” 这些冲出来的人影根本没有停留,马上就施展轻功要往远处飘去。 池中天冷笑一声,手掌一举,直接凌空跳起,半空中手掌连续挥舞了几下,瞬间,强大的气劲就封住了两个人的路,逼的那两人只能先落地了。 但是,他毕竟只有一个人,所以,还是有几个人溜走了。 “庄主!” “叶落,带人马上去追,就是钻到地下也得给我抓回来!”池中天说道。 “是!” 就在池中天准备去看看那两个人的时候,忽然间,其中一个人猛然一抬头,池中天一看,脚步就停下了。 因为他看到了苏晴的面孔。 苏晴这时候反而笑了,随后,手臂一扬,人就朝着外面飘去。 “别走!”池中天赶紧抽身往前追,等池中天追出去好远之后,另外一个人也趁机逃走了,池中天不在,这里没人拦得住。 好在没一会儿,池中天就追上了苏晴。 “苏姑娘!你站住,你告诉我,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这种条件 苏晴此刻并没有停下来,还是在往前跑着,她的轻功很好,树木间游走丝毫不费力. “苏姑娘!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池中天一边追一边喊,脚下飞快。 23us.com 就这样,池中天又追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苏晴才停了下来。 这里,是一片树林,池中天落地之后就觉得这里很熟悉,再仔细一看,不禁哑然失笑。 此地,不就是万木林的外面吗? “苏姑娘,别再跑了,追来追去,没意思的。”池中天说道。 苏晴没有回头,径直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就坐在了地上。 池中天不知道苏晴要干什么,所以也就没有贸然过去。 “池中天,你能看懂别人的心思吗?” “什么?”池中天显然没太明白意思。 “我是说,你能看出来别人心里在想什么吗?” “有时候能。”池中天点点头道。 “我们是朋友,对吗?” “当然。” “是好朋友吗?” “这......是,是好朋友。” “你说谎,其实你心里现在已经不把我当成朋友了,对吗?” 苏晴说完之后,就扭头看着他,夜色如水,一弯明月显然不足以照亮苏晴脸上的表情,但是池中天却能感觉到苏晴此时一定是很不高兴。 “苏姑娘,你误会了,这阵子以来你确实行为古怪,虽然我不明白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但我依旧拿你当朋友。” “池中天,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我喜欢你吗?”苏晴忽然问道。 池中天听到这话,顿时呆若木鸡,随后就想起冯破山和他说的那一番话。 果然,被冯破山言中了。 “苏......苏姑娘你别开玩笑。” “开玩笑?池中天,你以为我很下贱?用这种事来开玩笑?”苏晴突然站起来说道。 “不不不,苏姑娘你别误会,我是说,你......唉,怎么说呢,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当然,你当然不会这么想,你是武林至尊,朝廷大将军,要什么有什么,你才不会去想这些。” “苏姑娘,我觉得我们之间有误会,好好谈谈,行吗?”池中天走过去,坐在了苏晴的身边。 苏晴喃喃自语道:“其实,最开始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你,我对你也没有别的感觉,可是自从听说你要和北灵萱成亲之后,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难受,几天几夜吃不下睡不好,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说着,苏晴就把脸扭了过来。 池中天尴尬一笑,摇摇头道:“苏姑娘,我觉得你实在是贬低自己了,你是名门之后,世上倾心于你的男子怕是数都数不过来。” “但是,其中不包括你,对吗?”苏晴追问道。 池中天没有犹豫,直接点点头道:“是。” “为什么?你难道对我一点好感都没有?” “那当然不是,我对你的好感很多,你帮过我,对我有过很多照顾,我不会忘记的。” “我说的不是那些,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感情。” “如果是男女之间,那么苏姑娘,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从来没有过。”池中天说道。 “为什么?我哪里比不上北灵萱?我武功不比她差,甚至比她厉害,她有雪鹜宫,我也有红云坞,只要我愿意,我娘就会让我当红云坞的主人,论长相,我不觉得我比北灵萱差!”苏晴一口气说道。 “苏姑娘......” “还有,我娘的武功很厉害,她还有很多武功秘籍,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全部都送给你,还有,还有红云坞里有很多宝贝,金银珠宝数不胜数,只要你愿意,全都是你的!” 苏晴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突然就站了起来,顺手一提,就将池中天从地上拽起来,没等池中天反应过来,她就扑到了池中天的怀中。 这个举动,把池中天吓了一跳,他慌乱之间也不敢用手去推,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无奈之下,他只能慢慢将体内的真气聚集起来。 苏晴正抱着池中天,忽然间就觉得自己抱着的好像一块火炉,马上就撒开了手,口中还哎呦了一声。 等她退出几步之后,便怒声说道:“池中天!你......你居然用内力将我震开!你是觉得连碰我一下都折辱于你吗!” “苏姑娘!男女授受不亲,我.......” “行了,你少废话!既然你如此绝情,那我也不必给你面子,告诉你,那个什么狗屁太子,他死定了!我要让你倒大霉!” 话音一落,池中天马上走过去说道:“苏姑娘,此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太子乃是国家根基,我们身为武林中人,除了造福武林,更要想着天下太平,你这样一闹,会出大乱子的。” “池中天,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这样的话了?”苏晴略带讽刺地说道。 “这不是学会的,而是身为一个武林中人应该做的。” “好,你继续做你的大侠吧,总之,那个人的命,我要定了。” “苏姑娘,太子不止是国家根基,更是我的朋友,与公与私,我都不会放任不管,我希望你能冷静一些。” “好,可以,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自然放了他。” “什么条件?只要我办得到,绝不推辞。” “你当然办得到,而且,不费吹灰之力。” “好,那你说。” 苏晴咳嗽一声,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随后说道:“我要你取消你和北灵萱的婚约,不准和她成亲!” 池中天一愣,随即笑着说道:“苏姑娘,这个玩笑,不好笑。” “没开玩笑。” “你是认真的?”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时候,我会比现在还认真。”苏晴斩钉截铁地答道。 池中天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是这样,苏姑娘,我可以告诉你,我做不到,而且我也不会去做,至于太子,我自己会找到。” “池中天!我杀了你!”苏晴此刻心神已经全乱了,池中天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她已经要疯了。 道些往事 话音落下的同时,苏晴的人影已经朝着池中天扑了过来。 23us.com 池中天知道苏晴的本事,他觉得就算她武功不如自己,差距也是有限的,现在她显然是全力冲击,自己如果手软,会不会受伤? 电光火石间,池中天已经打定了主意,他没有退缩,迎上苏晴的一掌直接就顶了过去。 苏晴略一停滞,反手再拍一掌,忿然举起左手,直接往池中天的脖子上切过去。 池中天赶紧闪了一下,右脚一勾,将苏晴的腿勾住之后,借力跳起,半空中双掌逼出一股内力,直接将苏晴给封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池中天,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苏晴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内力,这内力是自己不可战胜的。 “苏姑娘,我不会对朋友动手,现在我也是无奈,请你理智一些,以后我们还是朋友。”池中天说道。 “池中天,你休想,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苏晴的声音略带沙哑,情况已经不对。 就在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很刺耳,池中天听到之后很不舒服。 “池庄主,请手下留情。” 这个声音刚刚传入池中天的耳中,池中天就很不舒服。 不舒服到什么程度?按照池中天现在的感觉来说,就是听到这声音,内力就无法集中了。 他赶紧松了力气,往后退了几步,不多时,眼前一阵虚晃,两个人影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池中天飞快地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之后倒退几步,直接扔在地上,枯草遇到火瞬间就点了起来,也照亮了前面。 “啊?” 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居然这两人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池庄主,别来无恙。” “林前辈?仙子前辈?”池中天回过神来之后,赶紧打了个招呼。 这突然出现的两人,不是别人,一个是神秘老者林厉轩,还一个就是苏晴的母亲,绝华仙子。 “池庄主,小女中了情毒,还望你不要介怀才是。” 池中天正要说话,忽然看到苏晴已经软绵绵地趴在了绝华仙子的肩膀上。 “无妨,只是有些尴尬罢了。”池中天说道。 “池庄主。” “林老前辈,您还是直呼我的名字吧。”池中天赶紧说道。 林厉轩笑着摇了摇头道:“武林之中,除了年纪之外,更看重本事,能者居之,以你现在的本事,我尊称你一声池庄主,并无不可。” “晚辈真是没想到居然这时候能遇到您二位。” “池庄主,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有个疑惑,就是我究竟是谁,其实,我想你应该猜出来过。” “哦?”池中天眼前一亮,瞬间答道:“莫非,您就是那传说中的天下第一高手,枯木叟前辈?” “枯木枯木,不得逢春。”林厉轩忽然一本正经地念叨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缓缓将衣袖挽了起来。 “这!”池中天突然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林厉轩的双臂,居然细如柴火,整只手臂,竟然还不如自己的两根手指头粗。 想想自己真是太大意了,居然一直没发现。 “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向你表露身份吗?”林厉轩放下衣袖问道。 “请前辈赐教。” “一直以来,我都在默默地关注着你,你武学天分极高,加之你那个走运的老子,你自然会修的这一身武功,但我担心的是,你会用这身武功,为祸武林。” 林厉轩说完之后,绝华仙子接着说道:“其实,枯木先生的担心,不无道理,起初你并不显眼,但久而久之,你居然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从齐云山一战,你一人击退西索阿瑞和孤傲云之后,枯木先生就已经在关注你了。” “没错。”林厉轩接着说道:“天下之大,能人众多,我和仙子往日也有恩怨,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很多年前,武林中曾经发生过一些惨事,尤其是在南疆舍身崖上的那次,堪称百年不遇的惨案。” “舍身崖?”池中天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 “就是孤傲云自尽的地方。” “前辈,什么惨案?” “知道那件事的,除了我和仙子之外,还有齐云山的云岩,凤凰门的一位长老金清水,以及雪鹜宫的上一任宫主,北苍墨。” 顿了一顿,林厉轩接着说道:“金清水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北苍墨也死的早,如今知道的,怕是只有我和仙子以及云岩了。” “前辈可能不知道,云岩大师已经过世了。”池中天黯然地说道。 听到这话,林厉轩和绝华仙子同时一愣,好半天之后,才摇头叹息了一阵。 “那知道那件事的,还是有三个人。” “除了您和仙子,还有谁?” “就是现在还在你家里的那个,北冥老妖。”林厉轩答道。 “他也知道?” “他不仅知道,而且他是那次惨案的始作俑者,至于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必告诉你,你也不必知道,有些事,尘封下去,比公之于众要好得多。” “前辈,您......”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并且表明身份,是有两件事,第一,是我彻底放心了,这几年以来,我知道你做了不少的好事,为祸武林,仗势欺人的事你没做过,这很好,既然你是个心正的人,我也就不必遮遮掩掩了。其次,就是我也想拜托你一件事,就是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只要你还活着,就一定要力保武林祥和,武林祥和事关天下安危,你要明白。” “前辈,您就放心吧。”池中天此时并没有说什么过谦的话,因为早在他还没有如今的成就之时,他就已经在琢磨这些事了。 人到了一定的境界,遇到自己能做的事,绝对不会去谦虚,一旦谦虚,可能就是真做不到。 “哈哈,枯木先生,你我二人路上偶遇,一起前来,如今我找到女儿,你也说了你想说的话,不如就此别过?”绝华仙子笑着说道。 临走赠剑 “怎么,仙子没有什么话要跟池庄主说吗?”林厉轩笑着说道. “没什么话可说了,池庄主,你觉得呢?” 听到绝华仙子这么问,池中天赶紧点头道:“前辈放心,第一,我不会因为今天的事而记恨苏姑娘,只要苏姑娘愿意,我们还是朋友。 23us.com” 说到这里,池中天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此外,滨麟山庄今后如果在前辈的指引下走了正途,那我也绝不会对那里下手,孤傲云已经死了,我不想再惹什么麻烦。” “池庄主,你我就此别过,你成亲的大典,我就不去了,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说着,绝华仙子忽然晃了一下肩膀,随后肩膀上飞出一件东西,直接落在了她的手中。 “这是我收藏的一柄宝剑,也许你现在用不到了,也许你根本不需要,但这毕竟是我的一片心意,请收下。” 池中天接过来之后,细细一看,是一柄用布包着的剑,隔着一层布就能感受到冰凉,池中天已经猜出这是什么剑了。 “多谢前辈!” “仙子这么大方,我老头子可要倒霉了,我不似你那么阔气,但也不能空手而来,我这里有一块石头,是我年轻的时候,在一座高山之上挖出来的,很是漂亮,跟着我一辈子了,今天就送给你。” 一件东西很快再次朝着池中天飞了过来。 池中天接过之后,没有细看,仔细放进怀中,躬身说道:“枯木前辈,如果不嫌弃,还请来喝杯喜酒。” “哈哈哈,喜酒就算了,以后吧,有机会的话我会来这里找你喝酒,不过现在不行啊,我约了个老友一起去游山玩水,所以就不去了。” “好,前辈什么时候有空闲,随时前来!”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池中天刚刚放下的心突然绷紧了,因为太子还没找到。 不过,当他回到城中的时候,就得到了一个好消息,说是太子已经被找到了。 当池中天匆匆忙忙赶到县衙的时候,德王正端坐在县衙里的偏厅之中,气定神闲的喝茶呢。 “殿下!” “池将军,别紧张,本王没事。”德王放下茶碗说道。 他身边站着许火阳,看那许火阳的神色比之前好多了,显然是死里逃生的感觉。 “殿下,臣有罪!” “不怨你,是本王太大意了,都到这份上了,居然被一个女人算计,真是丢脸,此事若是让皇上知道了,非得骂我不可。” 听到这话,池中天心中一动,这绝不是随口说说的一句话,显然是在暗示着什么。 他琢磨了一下,马上说道:“这都是一些小事,皇上怎么会知道。” “那可不好说啊。”德王笑呵呵地说道。 “殿下尽管放心。”池中天点头道。 “哦?池将军觉得肯定没事?” “绝对不会有事。” “好。” ...... 这个小插曲,其实暗藏玄机,德王不是傻子,他知道那个女人之所以把自己抓走,多半是跟池中天有关系,但是他没说,而池中天也很聪明,他绝对有把握把这件事弄得无人可知,这也算是两人在暗中博弈了一番。 不知不觉,就到了池中天成亲大典的那天。 可以说,这是武林中多少年来都没有过的热闹了。 无数个武林门派来到了歙州城中,整个歙州城里到处都是拿着刀剑的武林中人,起初老百姓们还有些害怕,后来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后,也就淡然了。 冥叶山庄虽然很大,可也接纳不了这么多人,没办法,池中天只能把一些身份贵重的客人请到内庄中居住。 饶是如此,也是不够。 好在衙门也很配合,下令让全城的客栈暂时都不要接待别的客人,只接待来参加池中天成亲大典的客人。 不过,这些大多都是来凑热闹的,也就是说,池中天并没有邀请他们,而是他们自己来的。 这也是池中天预料之中的,大喜日子,来的都是客,总不能驱赶出去。 于是乎,能有幸居住在冥叶山庄中的武林人士,个个都是沾沾自喜,而那些只能住在城中客栈里的人,则是对他们羡慕不已。 这天一大早,北灵萱就起来了,她先梳洗干净,随后就换上了自己的嫁衣。 云凤在一旁给她梳头,虽然早就等着这一天,但当这天真来临的时候,北灵萱心中还是有些激动。 “云凤,听说嫁人的女儿,不能总回娘家,以后我要是想我娘了,那可怎么办?” 云凤笑了笑道:“宫主,那都是些繁文缛节,还管得住您啊,您什么时候想回去就回去,再说了,您是宫主,回去也是理所应当的。” “唉,不知道中天会不会答应呢。”北灵萱说这话的时候,居然有一丝娇羞。 “宫主,池庄主对您那么好,一定会答应的。” “唉,真不知道中天以后会不会一直对我这么好。” “宫主您怎么有这样的想法?”云凤停下来问道。 “他这个人,太招女孩子喜欢,那个苏晴,对他一直念念不忘呢。” “我也看出来了。” “幸亏这家伙还把持住自己了,不然的话,哼!”北灵萱说着还冷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雪龙的声音。 “宫主,池庄主让我来问问您收拾好了没有,收拾好了的话,就先过去一趟。” “好,我知道了。”北灵萱答应一声之后,马上收拾停当,随后就将嫁衣先脱下来,换上便装之后就出去了。 到了会客厅中,池中天正在陪一个人说话。 看到北灵萱进来,那个人就站了起来。 “灵萱,我给你引见一下,这位乃是当今圣上的妹妹,幽兰郡主。” “见过郡主。”北灵萱印象中似乎见过这个郡主,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了。 幽兰郡主起身说道:“北宫主真是倾国倾城,难怪把我们名震天下的池大将军给迷成这样。” “哈哈哈,郡主真会说笑。”池中天顺口说道。 “本来我是不打算来的,但是想想池将军也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就来了,不知道北宫主是否欢迎啊。” 成亲之后 “郡主肯亲自前来,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欢迎.”北灵萱笑着说道。 23us.com “我这次来,也是替我父王前来,父王知道你成亲,特别高兴,但是你知道的,以他现在的状况,没有旨意他确实不便前来,这一点,还请你见谅。” 这话,是幽兰郡主对着池中天所说,弄得池中天是诚惶诚恐,赶紧答道:“郡主真是玩笑了,殿下年事已高,其实我早想去看他,但是当年的事,唉,怎么说呢,我越来越后悔了。”池中天说道。 “这话,切莫在旁人面前说起。”幽兰郡主忽然面色严肃地说道。 池中天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慌忙点头道:“那是那是,你看我,一时失言。” 北灵萱赶紧在一旁打圆场道:“你们二位就别在这神神秘秘了,快请郡主去休息吧。” “哈哈,也好,郡主请先去休息,吉时已到,我再派人来请您。”池中天说道。 “好,你先忙。” 郡主离开之后,北灵萱还是先回去了,而池中天还要再去忙活,因为他刚刚得到消息,有不少朝廷的官员,也来了。 这些官员大多都是周边的一些官员,各地的县令,知府来了不少。 本来,这些官员都不会前来,但是当他们听说太子殿下都亲自前来道贺之后,心里就琢磨开了,心说这太子都来了,自己要是不来,会不会以后被人抓到把柄? 官场上的人,混久了连头发丝都是空的。 武林中的人和当官的人向来不打交道,池中天虽然打交道,但在整个武林中也是极其罕见的。 虽然没邀请,可是人家来了,也不能轰出去,何况都是一些朝廷命官。 可是和武林中的那些人安排在一起的话,那就是谁也别想吃痛快喝痛快。 没办法,池中天只能再花费一些银子,让人赶紧在外庄小湖中的一艘船上摆了几桌酒席,这艘船本来是池中天买来当装饰用的,没想到今天却派上了大用场。 很快,就到了良辰吉时了。 担任池中天成亲大典的司仪,乃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东海七星坊的首领,欧阳鹤轩。 本来,这个位置应该是金驰的,但是金驰碍于池远山没有来,所以他也就没来,只是派了自己的手下前来。 江湖上但凡是和池远山交情深的老一辈,都没来,他们活到这个岁数,很多事都看通了。 欧阳鹤轩很是高兴,他一个瘸子,却被当今武林至尊这么看得起,那可不是一般的荣耀。 随着成亲规矩逐步完成,时间就过去了接近两个时辰,繁文缛节的东西池中天和北灵萱都不是很喜欢,可现在是成亲大典,两人还是规规矩矩的按照老规矩将所有的仪式都弄了一遍。 婚宴开场之后,整个冥叶山庄和附近,就开始热闹了起来。 池中天和北灵萱已经成了夫妻,虽说在拜高堂的时候尴尬了一下,但是也没人敢说什么。 俩人端着酒挨桌去敬,先是船上的那些朝廷官员,随后就是内庄中一些武林中有地位的人,最后,再来到外庄。 很多人名气很小的人或者是没接到邀请的人,本来就没指望池中天夫妇来敬酒,可是没想到的是,人家也来了,而且还很客气。 “池......池庄主。” 这不,正有十几个人围在一张桌子旁喝酒吃肉,冷不丁就看到池中天和北灵萱正笑吟吟地朝他们走来。 十几个人马上全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连筷子都没来得及放下。 “今日是我和我夫**喜的日子,诸位前来捧场,我是真高兴,虽说我们不认识,但只要来捧场,就是我的朋友,是朋友,我就得敬你们一杯,叶落,给诸位每人都倒满。” 叶落,关紫渔还有秦殇等人就跟在他俩身后,叶落听到之后,马上就端着酒坛子去给他们倒酒了。 这些人现在已经是手足无措了,别说池中天了,就是叶落这样的身份,这些人也不够看的,现在叶落亲自给他们倒酒,能不激动? “池庄主您真是......我们真是担待不起啊。”其中一个人说道。 “这话就见外了,来,诸位请!” 这桌完了,马上就是另外一桌,叶落粗粗算过,至少几百桌都不止,这一趟下来,要是没点体力,非得累死不可。 这场酒一直到了傍晚,才算是喝完,宾客中有的回去休息了,路程远的,就马上启程回去了。 皇帝也派人送来了一份礼物,这份礼物让池中天很是为难。 那是一块牌匾,用上好的皇家木料所制,上面的字是皇帝亲自写好后刻上去的,看线条,刻字的也绝对是个高手。 上面有两个大字,国侠。 除了两个大字之外,还有一些小字,写的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国之奇侠,武林祥和。” 能得到当今皇帝的亲笔赞誉,可以说在当今世上极其罕见,池中天心中虽然高兴,但是这东西却不太方便挂出去。 前来送这个牌匾的,是池中天的老熟人,原来禁卫军的统领,现在的朝廷北路大营大将军,龙云。 龙云将牌匾交给池中天之后,临走之前跟他说了一句话,意味深长。 “该炫耀时,就要炫耀。” 不过,池中天还是决定不要太过炫耀,他将这块匾挂在了自己的书房之中,这样一来,既没有辱没了皇帝的礼物,也不算太张扬。 成亲之后的第三天,各路宾客就都走了,关紫渔他们也回泸州了,雍门子狄他们也和邵津秋蝉一起回京城了。 成亲之后的第五天。 冥叶山庄外面,忽然来了一群人。 这群人并没有进到山庄里面,而是绕了过去。 虽然如此,山庄的守卫还是警惕了起来,马上将这件事告诉了叶落。 叶落知道以后不敢大意,赶紧带着人到四下打探,不多时就得到消息,说确实有一群人,就在距离冥叶山庄不远处的一片树林中落脚。 这几天大家都累得够呛,可是叶落不敢大意,等到他带着人来到树林之后,确实见到了一群人,只不过,他见到的这群人,他太熟悉了。 见上一面 反正见到的时候,叶落半天都没说话. 眼前的这些人,他几乎都认识。 23us.com 一个老者端坐在一辆轮椅车上,正是传授叶落武功的寒叶谷前任谷主,池远山。 旁边站着一个妇人,是池远山的夫人,姜怡筠。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站在另一侧,正是傲霜雪。 除了这几个人之外,身后还有不少寒叶谷的弟子,叶落扫了一圈,大部分都是熟面孔。 “谷......谷主。”叶落怎么也没想到,池远山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早在几年前,他就已经听说了一些池中天和池远山之间的一些事,但是他却从来不去参与,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即便冥叶山庄和寒叶谷早就不怎么来往了,但是在他心里,寒叶谷也是他的家,池远山更不必说。 甚至叶落有一阵子做恶梦的时候,还会梦见池中天命令自己带人去找寒叶谷的麻烦,虽然是梦,但是他还真琢磨过。 “叶落,叶副庄主。”池远山说道。 “谷主!”叶落一听这话,马上就跪在了地上,显然是吓坏了。 “哎呀,叶副庄主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池远山接着说道。 “谷主,您可千万别这么称呼属下,属下不敢当!”叶落答道。 “如今寒叶谷的谷主是傲霜雪,你称呼我谷主算怎么回事?”池远山又说道。 “啊,属下有错,有错。” “好了,远山,大老远来一趟,你就别为难孩子了,叶落,快起来吧。”姜怡筠在一旁开口了。 “多谢夫人。”叶落赶紧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之后,才仔细地又打量了一番池远山。 比前几年,池远山老太多了。 一头白发,面色憔悴,更重要的是,以前叶落距离池远山很远就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不可触犯的威严之气,可是现在,没了。 “池中天到底还是和北灵萱成亲了,排场大啊,我儿子出息了。”池远山忽然说道。 这么一说,叶落就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接下去了。 “我马上去请庄主来!”叶落灵机一动说道。 “去吧,让他和北灵萱一起来。”池远山说道。 “是!”叶落如临大赦一般,飞快地就往回跑。 池中天刚刚和北灵萱一起去了一趟承齐侯的府上,承齐侯虽然碍着池远山的面子没去喝喜酒,但看到他们两人来探望自己,也是很高兴,临走时还送了一些礼物。 他俩前脚刚回来,叶落后脚就到了。 “庄主,夫人。” “叶落啊,来的正好,侯爷刚刚送了一些花草,都是好东西,你让卓兰去找几个花匠来,就种在我书房门前。” “是,庄主。” “有事吗?”见叶落还没走,池中天就问了一句。 “庄主,谷主他老人家来了。” “谁?”池中天一愣,北灵萱听到之后,也是一脸惊讶。 “就是庄主您的父亲和母亲,都来了。”叶落接着说道。 呆了片刻之后,池中天抓住叶落的胳膊问道:“在哪!” “就在附近的林子里。” “为什么不请他们过来?” “谷主说让您过去见他,哦对了,还要带上夫人。” “灵萱,快去换身衣服,马上!”池中天松开手之后,马上就和北灵萱一起回房换衣服去了。 没一会儿,他俩就换好了衣服,在叶落的指引下往树林子里走去。 等到池中天见到池远山的时候,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爹,娘。” 虽然好几年不见,可是池中天心里一直记挂着池远山。 “天儿!”姜怡筠思子心切,几年不见,哪里能受得了。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池中天赶紧问道。 “怎么,你池大庄主摆喜酒,我们就不能来了?”池远山说道。 “爹,您这是什么话,您能来我高兴都来不及,您也是,为什么不派人打个招呼啊。”池中天站起来说道。 “儿媳见过公公大人,婆婆大人。”北灵萱赶紧走上前去施了一礼。 抬头看了一眼北灵萱,池远山心里很是复杂,想当年这个丫头是和自己齐名的江湖十大高手,没想到的是现在她竟然成为了自己的儿媳妇。 “中天,你和你媳妇留下,怡筠,你也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池远山说道。 “是。” 等到众人都离开这里之后,池远山开口了。 “当初我百般阻拦,也没能拦住你,你到底还是和她成亲了。” “爹,我......” 没等池中天说完,北灵萱忽然跪在地上抢着说道:“公公大人!我知道您对我一直有所成见,儿媳以前确实做过很多不该做的事,但是从现在开始,儿媳一定会老老实实地守在中天身边,恪守妇道,相夫教子,孝顺您二老,不会再做出格的事了,请您相信我。”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倒是让池远山没有料到。 别说池远山了,就是池中天,也是没有准备。 一阵子过后,还是姜怡筠把北灵萱给扶了起来。 “好孩子,别这么说,照顾好中天就行了,我俩不用你们操心。” “婆婆,这是儿媳应该做的,您二老以后就别回北冥山了,就留在这里吧,我每天伺候你们!”北灵萱接着说道。 这时,池远山说道:“我不管你这话是真心的,还是为了敷衍我们,我听了都很舒服,本来我不想来,是你娘非要来,寻死觅活的,她这辈子跟着我,福没享到,罪受了很多,儿子成亲,她若是不来看一眼,她这辈子都得难过,我也于心不忍。” “是,爹。”池中天低头答道。 “别的事,回头再说,现在我先跟你正经的说几件事,第一,寒叶谷的谷主我已经传给霜雪了,虽说你是我儿子,但霜雪在我眼里和亲生女儿无异,我传给她也是理所应当,顺带着我这辈子积攒的一些金银珠宝和武功秘籍,也一并都传给霜雪了,也就是说,从现在起,寒叶谷里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了。”池远山缓缓地说道。 见上一面 反正见到的时候,叶落半天都没说话。 23us.com 眼前的这些人,他几乎都认识。 一个老者端坐在一辆轮椅车上,正是传授叶落武功的寒叶谷前任谷主,池远山。 旁边站着一个妇人,是池远山的夫人,姜怡筠。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站在另一侧,正是傲霜雪。 除了这几个人之外,身后还有不少寒叶谷的弟子,叶落扫了一圈,大部分都是熟面孔。 “谷......谷主。”叶落怎么也没想到,池远山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早在几年前,他就已经听说了一些池中天和池远山之间的一些事,但是他却从来不去参与,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即便冥叶山庄和寒叶谷早就不怎么来往了,但是在他心里,寒叶谷也是他的家,池远山更不必说。 甚至叶落有一阵子做恶梦的时候,还会梦见池中天命令自己带人去找寒叶谷的麻烦,虽然是梦,但是他还真琢磨过。 “叶落,叶副庄主。”池远山说道。 “谷主!”叶落一听这话,马上就跪在了地上,显然是吓坏了。 “哎呀,叶副庄主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池远山接着说道。 “谷主,您可千万别这么称呼属下,属下不敢当!”叶落答道。 “如今寒叶谷的谷主是傲霜雪,你称呼我谷主算怎么回事?”池远山又说道。 “啊,属下有错,有错。” “好了,远山,大老远来一趟,你就别为难孩子了,叶落,快起来吧。”姜怡筠在一旁开口了。 “多谢夫人。”叶落赶紧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之后,才仔细地又打量了一番池远山。 比前几年,池远山老太多了。 一头白发,面色憔悴,更重要的是,以前叶落距离池远山很远就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不可触犯的威严之气,可是现在,没了。 “池中天到底还是和北灵萱成亲了,排场大啊,我儿子出息了。”池远山忽然说道。 这么一说,叶落就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接下去了。 “我马上去请庄主来!”叶落灵机一动说道。 “去吧,让他和北灵萱一起来。”池远山说道。 “是!”叶落如临大赦一般,飞快地就往回跑。 池中天刚刚和北灵萱一起去了一趟承齐侯的府上,承齐侯虽然碍着池远山的面子没去喝喜酒,但看到他们两人来探望自己,也是很高兴,临走时还送了一些礼物。 他俩前脚刚回来,叶落后脚就到了。 “庄主,夫人。” “叶落啊,来的正好,侯爷刚刚送了一些花草,都是好东西,你让卓兰去找几个花匠来,就种在我书房门前。” “是,庄主。” “有事吗?”见叶落还没走,池中天就问了一句。 “庄主,谷主他老人家来了。” “谁?”池中天一愣,北灵萱听到之后,也是一脸惊讶。 “就是庄主您的父亲和母亲,都来了。”叶落接着说道。 呆了片刻之后,池中天抓住叶落的胳膊问道:“在哪!” “就在附近的林子里。” “为什么不请他们过来?” “谷主说让您过去见他,哦对了,还要带上夫人。” “灵萱,快去换身衣服,马上!”池中天松开手之后,马上就和北灵萱一起回房换衣服去了。 没一会儿,他俩就换好了衣服,在叶落的指引下往树林子里走去。 等到池中天见到池远山的时候,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爹,娘。” 虽然好几年不见,可是池中天心里一直记挂着池远山。 “天儿!”姜怡筠思子心切,几年不见,哪里能受得了。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池中天赶紧问道。 “怎么,你池大庄主摆喜酒,我们就不能来了?”池远山说道。 “爹,您这是什么话,您能来我高兴都来不及,您也是,为什么不派人打个招呼啊。”池中天站起来说道。 “儿媳见过公公大人,婆婆大人。”北灵萱赶紧走上前去施了一礼。 抬头看了一眼北灵萱,池远山心里很是复杂,想当年这个丫头是和自己齐名的江湖十大高手,没想到的是现在她竟然成为了自己的儿媳妇。 “中天,你和你媳妇留下,怡筠,你也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池远山说道。 “是。” 等到众人都离开这里之后,池远山开口了。 “当初我百般阻拦,也没能拦住你,你到底还是和她成亲了。” “爹,我......” 没等池中天说完,北灵萱忽然跪在地上抢着说道:“公公大人!我知道您对我一直有所成见,儿媳以前确实做过很多不该做的事,但是从现在开始,儿媳一定会老老实实地守在中天身边,恪守妇道,相夫教子,孝顺您二老,不会再做出格的事了,请您相信我。”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倒是让池远山没有料到。 别说池远山了,就是池中天,也是没有准备。 一阵子过后,还是姜怡筠把北灵萱给扶了起来。 “好孩子,别这么说,照顾好中天就行了,我俩不用你们操心。” “婆婆,这是儿媳应该做的,您二老以后就别回北冥山了,就留在这里吧,我每天伺候你们!”北灵萱接着说道。 这时,池远山说道:“我不管你这话是真心的,还是为了敷衍我们,我听了都很舒服,本来我不想来,是你娘非要来,寻死觅活的,她这辈子跟着我,福没享到,罪受了很多,儿子成亲,她若是不来看一眼,她这辈子都得难过,我也于心不忍。” “是,爹。”池中天低头答道。 “别的事,回头再说,现在我先跟你正经的说几件事,第一,寒叶谷的谷主我已经传给霜雪了,虽说你是我儿子,但霜雪在我眼里和亲生女儿无异,我传给她也是理所应当,顺带着我这辈子积攒的一些金银珠宝和武功秘籍,也一并都传给霜雪了,也就是说,从现在起,寒叶谷里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了。”池远山缓缓地说道。 隐居而乐(大结局) “爹,我......”池中天乍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大惊. “这个咱们就别操心了,总之只要有好转,那就行了,我已经派人回昆仑山拿一些珍奇药材回来,到时候给公公大人用。 23us.com” “孩子,你费心了。”姜怡筠笑着说道。 “婆婆,您别这么说,这都是应该的。” “谁在外面啊?”就在这时候,北灵萱忽然张口问了一句。 “是我。” 随着一个声音落下,傲霜雪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是霜雪啊。”姜怡筠说道。 “师娘,嫂子。”傲霜雪叫了一声。 这一声嫂子,叫的北灵萱的又欢喜又害羞。 “霜雪以后就是我和你公公的女儿了,你们以后还是一家人,我希望你们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反目成仇。”姜怡筠站起来,面色严肃地说道。 “婆婆大人放心,儿媳谨遵教诲。” “师娘,您就别担心这些了。” 一家人凑在一起足足过了有一个多月,这一个月,池中天每天都陪着池远山和姜怡筠到处游山玩水,而且,池远山还抽空去看了看沈邟,以及到齐云山上去给云岩大师上了一炷香。 不过,年纪大了的人,外面再好,他也觉得不如自己家里好,所以池远山就打算回去了。 这天傍晚,一家人又聚在一起吃饭,也算是给池远山他们送行。 “二老再多住一些日子吧,好不容易来一趟。”北灵萱在席间说道。 “是啊,爹,娘,反正谷里有师妹呢,你们两个干脆也别回去了。”池中天跟着说道。 “我老了,而且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爹,高兴的时候,说这些做什么。”池中天忍不住埋怨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回去了,以后有空记得回来看看你娘,对了,记得早点让你娘抱孙子。” 池远山说这些的时候,也没顾及北灵萱,反正弄得北灵萱是脸红不已。 “您就放心吧。”池中天笑呵呵地答道。 “对了,你还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起过,泸州城附近有一个人,是住在树下的,而且有一些医术?” “记得啊。”池中天马上答道。 “你让你在泸州的那个手下,平日里对他多照顾一些,吃的喝的别少,其它的就再说吧。” “怎么,您认识他?”池中天好奇地追问道。 “我......算了,陈年往事了,不想说了,你也别问了,总之,记得我说的话就行。” “叶落。”池中天马上将叶落叫了过来。 “庄主。” “派人马上到泸州城去,告诉紫渔,让他照顾一下那个树下的老人,吃喝不要少,另外,多送一些笔墨纸砚和书,每月派人去送一些换洗衣物。” “是,属下马上去办。” 等叶落走了之后,池远山又说道:“把你手下的冥叶都调走,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池中天苦笑一声道:“说没影响是假的,但暂时没事,现在没人敢来这里闹事,此外,我也会加紧训练一些厉害的高手。” “这就对了,防患于未然,记住,千万不要放松警惕,人站的高,摔的也惨,现在你在武林中风光无限,但要小心提防。” “您放心,我记下了。” “师父,师兄和嫂子都是顶尖高手,而且各自的势力都极为庞大,哪个不长眼的敢来这里闹事,那才是笑话,您是瞎操心。”傲霜雪笑着说道。 “凡事小心一点,总是不吃亏嘛。”池远山答道。 ...... 第二天一早,池远山他们就启程回去了,来的时候稀稀拉拉数十人,走的时候足足有数百人。 冥叶的人一走,偌大的山庄一下子就空了许多,到处都无人防守。 没办法,池中天只能先把镖局的人调来一些,北灵萱也叫来一些天池残血的人,应付一下总是没问题了。 ...... 四年之后。 四月初八这天,京城中,禁卫军副统领邵津的府上特别热闹。 这天,是他成亲的日子。 如今的邵津,不仅贵为禁卫军副统领,而且还是皇帝身边的红人。 当年的皇帝已经退位成了太上皇,而今的皇帝,正是当初的太子,德王。 德王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两年突然想着学一些武功,于是他就找了个师父,这个师父,则是邵津。 因而邵津还有一层帝师的身份,在朝中的风头已经隐隐和雍门子狄不相上下了。 按理说,这样的人成亲,应该很多人前来才对,但奇怪的是,府中虽然热闹,但却并没有几个客人。 客人,只有三个。 一个是雍门子狄,一个是雍门雨晗,还有一个,是雍门雨晗的女儿,龙冰。 说白了,这三个人都是一家子。 仆人们忙前忙后,张贴喜字,打扫庭院,邵津在院子里摆了几桌酒席,都是府里的仆人。 大厅之中,坐着五个人,除了三个客人之外,就是新郎新娘了。 新郎是邵津无疑,但新娘,却是秋蝉。 秋蝉的腿永远好不了了,所以她只能坐在轮椅车上,而且穿戴普通,没有凤冠嫁衣,倒是邵津,穿戴的却是正经八百的成亲礼服。 “邵津,唉,不说什么了,我和你师父是兄弟,和你也是朋友,既然你们俩决定了,我就祝你们百年好合吧。” 看上去,雍门子狄似乎并不是很赞成。 “我劝过他多少次,邵津,你这是自毁前程你知道吗?”秋蝉语气低沉地说道。 “秋蝉姐,我想娶谁就娶谁,我这辈子就爱你。”邵津说起来,毫不害羞。 “你现在的官儿越做越大,而且还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更别说你还有一个名震天下的师父,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比我好千倍百倍的,哪怕是郡主公主,都随你挑。”秋蝉说道。 “郡主公主又如何,我只记得那个在我父母死去的时候,把我救出来的人,那个我中毒的时候,没日没夜陪在我身边的人,那个可以不顾一切为了我而付出的人,可以一起享福的人,有很多,但可以一起患难的人,没几个,这辈子,我认定你了,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邵津将酒杯重重地扣在桌子上。 “感情的事,勉强不得。”雍门雨晗也劝道。 “我就要勉强她,今夜我就要和她同房,我看你能逃出我的掌心!”邵津接着说道。 “噗”雍门子狄一个没忍住,一口酒就喷了出来。 这边雍门雨晗羞得满脸通红,赶紧用手捂住了龙冰的耳朵,至于秋蝉,反应却没那么大。 “其实你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好意思,而且你看看,你告诉你师父之后,你师父给你回信了吗?这世上,他是对你最重要的人,他若是不同意,你觉得你这样做对吗?”秋蝉接着说道。 “唉。”一说起这个,刚刚还神采飞扬的邵津,一下子脸色就黯然了。 “将军,外面有客人前来道贺。”正在这时,一个仆人忽然跑了进来。 “客人?不对啊,除了这几位,我没请别人啊,算了,替我挡了。”邵津此刻心情不佳,似乎不想见人。 “将军,来人让我把这个给您。”说着,仆人从袖口里摸出一样东西,递给了邵津。 邵津接过来一看,只一眼,呼吸马上就急促了。 突然间,屋子里的人眼前一花,就发现邵津不见了。 只见邵津飞也似地跑到外面,直接跪在了大门里面,示意仆人赶紧开门。 “弟子不知师父驾到,请师父责罚!” 大门一开,外面便缓缓走进来三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气度不凡,女的容貌艳丽,怀中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大喜的日子,不必行礼了,起来。” 进来的这三人,正是池中天和北灵萱夫妇,至于那个小女孩,则是他们的女儿,池寒萩。 池中天是早就算好的日子,前阵子回寒叶谷去了,然后提前两天到的京城,一直住在郊外,今天在进城来。 “师父,师娘,快里面请。” 这三人一进去,屋子里的人瞬间也吓了一大跳,秋蝉急着要下跪,但站不起来,雍门子狄和雍门雨晗也赶紧站了起来。 “池兄,我就知道你得来!”雍门子狄说道。 “哈哈,徒弟成亲,当师父的怎么能不来。”池中天也不客气,直接就坐在了桌旁,邵津赶紧安排仆人送上崭新的碗筷。 “公子,我......” “别叫公子了,你和邵津成亲了,就是我的徒弟媳妇,以后叫我师父就行了。”池中天说道。 “不,我......” 池中天忽然摆摆手,打断了秋蝉的话:“等一下,我来这里,是来道喜,我不插手你们的事,尤其是感情的事,所以,你不必对我解释什么。” 一句话,就把秋蝉的话给弄到肚子里去了,但邵津听了,却沾沾自喜,他听出来了,师父这是在给自己撑腰呢。 “我的徒弟,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为非作歹。” “秋蝉,邵津,来的匆忙,没给你们带礼物,而且邵津现在也是大官了,弄一些太显眼的也不好,所以......” “师娘,您这是什么话,您能来,这就是天大的礼物。”邵津赶紧说道。 “喝酒喝酒,雍门兄,好久不见了。” 池中天岔开了话题,众人也随即不再多说了。 “去,带着你寒萩妹妹去玩吧,你是当姐姐的,不许欺负妹妹啊。”雍门雨晗让龙冰带着池寒萩去玩,但池寒萩却眼巴巴地望着北灵萱。 池寒萩今年刚刚三岁,这池中天和北灵萱平日里对她极为宠爱,但却不溺爱,因而她虽然才三岁,但却很有规矩。 “去吧,别乱跑。”北灵萱笑着点点头,池寒萩这才欢快地和龙冰一起跑了出去。 席间,众人聊了一些话题,都是些家长里短,谁也没说什么正经的。 倒是雍门子狄几次想找池中天说件事,但却都被池中天给避开了,因为这件事牵扯到朝廷中的纷争,这是池中天的准则,任何时候,绝不插手,纵然他现在有这个本事,也是一样。 在京城逗留了十几天之后,池中天一家就回去了,现在,池中天已经不住在冥叶山庄了,而是住在明波湖另一侧的一个小村子里,他在这个村子里盖了三间砖瓦房,看上去普普通通,外面还有一些养的鸡鸭,每日里除了陪女儿,就是看书解闷,偶尔会去山庄里转转。 山庄里的一切大小事务,他都交给了叶落,北灵萱也把雪鹜宫的事都交给了雪龙,一家三口就在这小村庄里过起了半隐居的生活。 “爹,你快来看,鸭子又跑出去了!” 池寒萩头上甩着两个小辫,一蹦一跳地来到了池中天的身边。 池中天正在屋子里看书,听到之后笑着说道:“一定是你又欺负它了吧?” “没有。”池寒萩撅着嘴说道。 “去,让你娘给你抓回来。” “我不,爹去给我抓!”池寒萩不依不饶地说道。 “好吧。”池中天正好看书也累了,就站起来抱着池寒萩走了出去。 谁料这池中天一个不小心,脚底下居然踩到了一块淤泥,身子一个不稳就要摔倒下去。 本来他是可以稳住的,但是抱着池寒萩,他哪敢用力,所以就任凭自己摔在地上,好在他的手已经把池寒萩给举了起来。 “这怎么回事?”池中天赶紧将池寒萩放下,站起来一看,原来是鸡鸭在这里拉了一些粪便。 “哈哈哈,爹踩到鸡屎了,哈哈哈。”池寒萩欢快地笑着,把不远处正在做饭的北灵萱也给引了过来。 “娘,你看爹踩到鸡屎了。” “哈哈哈。”北灵萱也跟着池寒萩哈哈大笑,剩下个池中天,也尴尬地笑了起来。 路过这里的一些农户,听到笑声之后,也会跟着嘟囔几句,多半是,这家的小丫头又调皮了。 (全书完)乙未年四月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