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尊》 第一节:神秘状元 灵郡县达官贵人之流携礼踏入城主府邸,提前恭贺其女摘得史记考核三甲序列,源源不绝的宾客,单单送来的一车车礼物就排了一条长街。 不仅城主府热闹非凡,郡县宗族李家门前亦是车水马龙,其靡下的所有商铺更是鞭炮齐鸣、张灯结彩衬托的整个郡县都热闹非凡,李家府上也是会聚了诸多贵人,锦上添花之语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原因无他,今日乃是大楚王朝史记之考放榜的日子! 城主之女玉灵儿由于其母便是少太院琴门之修,早已提前被少太院录用,不过其依然执念参加史记之考,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李家二少爷李秀奇才高八斗,冠压百士,此次进入序列之内,那是理所当然。 这也是为何李玉两家宾客不绝的原因了,毕竟踏入少太院内修行,可是一件大事!尤其是李家,其长子三年前便已踏入少太院内修行,李家日后成为太洲大族指日可待! 史记考核的成绩则会从太洲颁布,从而扩散到大楚王朝的各个郡县。 放榜之日是大楚王朝极为重要的一天,堪比祭祖,不论是达官贵人之后还是贱民走卒都极为重视。 原因无他,史考放榜之日,便是鸡犬升天之时。 灵郡县的集市早已聚集数千民众,集市的中央立有一块碑石,正午准时放榜。虽是秋天,可苍穹上悬挂的太阳,仍然骄阳似火,麻雀都躲在树荫之下,集市上人山人海摩肩擦踵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一双双期盼的目光望着仙碑等候揭榜,以来知晓后辈命运。 他们家中后辈此次史考成绩,关乎数口人的命运。 与此同时,绿树成荫的郡县一间学堂内,许多学堂弟子坐在屋内围聚一起都在火热的议论此次史考的三甲是谁。 不过,就在学堂弟子们争执之时,弱不经风的孟木迈入屋内,走到了屋内后排位置,趴在那里便开始呼呼大睡,仿佛对史考名次毫无兴趣。 学堂内的诸人,似乎对这位贫寒弟子颇为熟悉,众人习惯性的各自开口。 “呵呵,此子又来学堂内睡觉了,真是把这里当作卧居了,真是扰人心乱。” “与这等不求上进的人同处一室,让我甚感羞耻,所谓烂泥扶不上墙,说的便是这等人吧?” “任兄,莫要这般说,人家孟木好歹与我等同窗数年。或许,人家在睡梦中摘得序列魁首,独自快活逍遥呢?” “哈哈哈哈,邵兄此言大善。此子只能靠做梦来金榜题名了,不过现实里恐怕连个秀才都拿不到。今日恰是史记放榜之日,待我摘得举人之名,此子日后需对我行单膝跪拜之礼,真是想想就让我心头甚是开心。” “当是如此,当是如此!”众人似乎对孟木的调侃习以为常,一番畅快大笑响彻在学堂内。” 趴在桌子上的孟木,微眯的双眸,目中平静,对这等讥讽毫无反应,旋即闭上双眼眯睡过去。 一行人见到自己挥出去一拳犹如打在空气当中,也只能作罢,见天色已到晌午,便同时起身奔向集市,等候揭榜。 ---------------- 灵郡县集市之上,有着三块丈高碑石。 序列碑高有三丈,浑厚大气,分为三截。底位则为探花位置,中位则为榜眼,首位自为状元。 进士碑与举人碑高有二丈,位于序列碑左右两侧。 正午之时,天气愈发炎热,但集市中央聚集的民众愈发的多,骄阳当照,不少人只得掏出铜钱买来大碗凉茶以来去热。 集市道路两旁则有着一家家商铺腾出雅间,以供那些达官贵人坐在此地亲眼望到揭榜刹那。 不论是贩夫走卒亦或者是达官贵人都在议论着,今日序列三甲会是何人摘得,时不时也议论学堂内出现那些惊艳的好苗子,会是举人还是进士。 “不知今年魁首会是李家二少爷李秀奇还是城主之女玉灵儿,这二人不分伯仲,此次倒能分出高低了。” “我倒不这么认为,莫要忘记百年神童贾厚伟!此子龆年之龄已是道基二重天巅峰修为,比起我何等都丝毫不弱,更是将道虚丹目前的丹方,简化七步,药效增强三分有余。此子同样参加了今年史考,不出意外应当在序列之中,只是名次就难以琢磨了。” “我灵郡县当真是人皆遍地阿,那位上仙来了之后,学堂风气都焕然一新。” 正午骄阳最为火热之时,就在再场众人都在讨论排名之时。只见一道七彩霞虹掠过天际闪电般的融入了那举人碑内。 “放榜了!!”不知是谁先吼了一声。近乎在那霎那间,本还吵吵闹闹的集市,顷刻间万籁俱寂。可下一息的时候,浓浓的呼吸喘重声出现在集市内,一双双炙热的双眸皆落在举人碑上,不论走卒贩夫还是达官贵人都目光如炬的盯着那融入灵虹的举人碑。二丈高的举人碑,被一团七彩霞光包裹着,待那霞光彻底融入碑内之后,只见举人碑金芒刺眼,足足百名闪烁金芒的名字,出现在碑石之上。 片刻后金芒散去,盼望炙热的双眸落在那举人碑上望见那一个个苍劲有力的名字……一道道目光掠过那陌生的名字,似乎在期望能够找到自己所熟悉名讳。 忽然间,原本鸦雀无声的集市上,一道兴奋怒吼的声音响起:“哈哈哈哈,我儿彭宇中举了,中举了!!百举之内,位列第七,可入太洲灵阁!可入太洲灵阁!!” 这一声开头之后,整个集市气氛犹如被带动一样,嘶吼,兴奋之语接二连三的响起。 “我位列百举第七十九位,我张某人中举了,哈哈哈!!” “我哥哥排行二十三,快看,第二十三位的人是我哥哥,是我哥哥!!” 一道道身影发疯似的冲出人群前去报喜。不远处的枝头上喜鹊鸣叫,似在贺喜。 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兴奋声响起,花开结果,金榜题名,对于学堂弟子来讲最为重要。 只是人群中还有少许人,发现百举之内并无自己熟悉的名字,不少人露出落寞绝望的神情,一时间这两类人成了鲜明对比。集市上,待百举榜单揭晓之后,许多少年郎,一个个瘫软在地,目露绝望,神色黯然……以他们的年龄,学堂不可能在招录他们,唯有在二十岁之前修为踏入道基二重天,方才有可能被洲院录取。 这等苛刻要求,对于他们这些小县子弟,怎么可能? 瘫软在地上的少年,其中有三人,刚刚还讥讽挖苦孟木,如今他们如遭受到了丧亲之痛般。 还有小部分人,却是神情凝重,目光凝视在那进士碑上,他们在等候……这是他们仅存无几的期望了。下一刻,苍穹上一道刺目星光从天而降,落入进士碑中,本还正在争先恐后呐喊报喜的人,各个都心有默契的闭上了嘴巴,现场再度寂静无声,大家都清楚,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只见那星光散化融入碑石当中之后,一道道闪烁星辉的名字,出现在众人眼前。 然而,在那进士榜单之上,位列榜首的竟然是李家二少爷李秀奇。 集市鸦雀无声,无数人的目光都凝望在那进士榜首名字上。一声声倒吸冷气的声音接连响起,众多人都浮现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翠香居则是被李家包下,他们些人便是在此地等候榜单揭晓回家报喜。只待当他们看到他们家中少爷,不过才取得区区进士首位之后,面色浮现骇然之色。 当即对着站在身旁的小厮咆哮道:“速速回家向老爷禀告,快!!快!!” “天呐,李家二少爷李秀奇居然才位居进士榜首之位?” “嘶,出大事了……快看,进士榜单上,并无玉灵儿和神童贾厚伟,他们二人必然在序列榜上,只是序列榜的另一人会是谁?” “天呐,这怎么可能……。” 进士榜单上的星辉,并未散去。少许之后,星辉从那十人名字中掠出,化为游龙奔向序列碑前,只听见微弱的龙吟。下一刻,那龙尾犹如石刀,飞快舞动在序列碑底,不多时一则姓名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玉灵儿” 待探花名讳已出之后,那游龙犹如没入湖水般,融入了序列次位中。 榜眼位置显露出贾厚伟三字。 人们还来不及惊叹李秀奇和玉灵儿二人名次时,当他们看到贾厚伟三字时,再场如鬼一般的寂静。那雅阁上的达官贵族,也是神色错愕,满面皆惊。 “城主之女,才摘得探花之位?” “神童居然位列榜眼,力压李玉两家?天呐,那我灵郡县何人能够位列之三人之上??” “出大事了!” 就在满座皆惊,四方寂静之时。 那序列之碑的状元之位,忽然碎裂崩开。 一尊少年雕像赫然栩栩如生的出现在众人眼前,这少年相貌清秀,脚踩榜眼探花。 雕像的腰间赫然刻录着“孟木”二字。 “此人是谁?为何从未见过,孟木?他是何人?” “这少年郎是谁?”那坐在雅阁之上的达官贵人们,一个个豁然起身,一切都超乎了他们的预料。 本来瘫软在地那刚刚讥讽孟木的数人,当他们看到状元魁首是谁之后,双眸骤然间一缩,他们面庞犹如扭曲般,骇然溢于言表。 “孟……孟木??” “孟木?竟是孟木!邵兄。快看。” “嘶!”瘫软在地的为首者,站起身来望着那雕像,掠过一眼之后,心头大骇,刹那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怎么都无法将序列魁首和学堂内正在睡大觉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邵兄,我们有救了,有救了!序列之首,可带三名童生抵入少太院内,我们前去恳求孟木,他定然会答应的。” “没错,我等同处一室,便是兄弟,我等开口恳请,他定然不会拒绝。” 本来还处于震撼中的邵氏,听闻自己同伴的言语,脑子里的一切都抛的云外,脸庞僵硬的一笑,目光中露出癫狂似看到了最后一丝的黎明希望,当即二话不说便起身狂奔向学堂内!“快,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他的面前,这等机遇关乎我等前途未来。” “哈哈哈,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天不亡我三人!” 一干人像是疯了般奔向学堂。不过他们好像集体失忆,忘记了刚才是怎样羞辱正在学堂内睡觉的孟状元呢。 第二节:引发猜忌 第二节:引发猜忌 以邵氏为首引领余下二人发疯似的赶到学堂内时,屋内除下孟木坐在那里看书外,并无他人。三人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进屋探头观望。瞧见孟木还在屋内,顿时大喜过望。三人窃窃私语一番,让自己的呼吸稍稍平静,只是就在他们当要迈入屋内时,学堂外一道道人影朝着此地涌来。 这些人像是在逃命似的,奔于前列学子们像是一只只发春的母牛。 至于在后面追赶不上,眼看自己无望的学子们,远在百米开外的石亭处就开始咆哮:“孟木大人,我乃灵郡贾氏,我欲为你童生,恳请你收留于我,定有万金相赠!”这一声嘶吼,想要正在屋内看书的孟木听到。门口的邵氏为首的三人,顿时背后冷汗浮出,那里还记得刚刚的商量,像风一样冲入屋内,一溜烟的奔到孟木近前,叽叽喳喳各自言语相互推荐自己。 正在读书识当代文字的孟木,听这三人的叽叽喳喳,唾沫横飞的言语,孟木根本听不懂这三人到底在讲什么,不过望见三人脸上浮现着谄媚恳求面色,不由眉头微蹙。 孟木把书“duang”的合上,冷冷道:“你三人到底所言何事?一一讲来,我听不清楚。” 邵氏为首三人,知道时间不多,后面还有着一大群人马上要和他们竞争。默契停顿少许后,互相对视一眼,刹那间又开始争抢话语。 “邵兄,吴兄,你们二人是长兄,应该让着我。孟木,我是陈浩,还记得我吗?我就坐在你前面,你收我为童生迈入少太……。”只是他话还没说完,便被邵氏一手抓着头发狠狠的扯到一旁。邵氏正凑到孟木近前,谄媚笑着想要开口。那三人中姓吴的一拳砸在邵氏的侧脸,旋即抬脚将邵氏踢到一旁,欲要向孟木举荐自己。孟木看到转换极快的一张张大脸,还没来得及回答,刚被邵氏抓扯头发倒地的少年,愤怒的咆哮着:“我得不到,你们也没想得到!!”吼完,孟木依稀间看到对方一口咬住吴氏的小腿,一拳打在倒在邵氏的腰部。刹那间,三人厮打在了一起,打那叫一个激烈…… 孟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三人怎么就忽然打起来了? 不过,他还是津津有味的在看狗咬狗。 不一会儿,这狭小的学堂内,涌入了人山人海,那三人因为在地上厮打,涌入学堂众人进来时也没注意,一只只脚掌踩踏在了他三人的身上,只听见惨烈的哀嚎湮灭在人潮人海下。孟木见到这么多人,心头一惊,察觉到人越来越多。 生怕自己被踩死,赶忙朝着墙角跑去,站在角落的桌上,身上贴着墙壁,凝望着下方各个目光虔诚的众人,内心则是寻思着到底怎么了?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眼前众人面庞扭曲,疯狂的嘶吼着,以求孟木听到自己的声音,无数人争先恐后在自己的面前,拿着手指,指着自己的面庞希望孟木能够注意到自己。 整个屋内像是集市一样…… 不过孟木依稀间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后,心中则是暗骂自己为什么不少写几道题,如今引来了这般麻烦。 这样的场景,没有持续多久,只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仙音忽然晴空炸响。 “滚开!” 这蕴含道法的声音,一刹那间震的屋内所有人都有些晕眩,屋内当即便安静了下来。孟木站在桌子上,看到走入屋内的两名中年人,孟木认得这二人,其中一人是自己学堂的先师,另一人则是学堂长老。 学生人们察觉到来人,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路。那先师站在门口,望着孟木,脸色僵硬呆滞像丢了魂。那长老则是站在门口,掠过被踩的奄奄一息的三人,立刻有学子意识到什么,赶忙惶恐不安把这踩满脸是血的三人,抬出了门外。 这长老随手朝着地上仍了三粒治愈身体的灵丹。 长老站在门口仔细打量了一番孟木便微微躬身道:“恭喜摘得魁首,请随我前去仙阁,长仙欲见你。” “他们……??”孟木贴在墙上不为所动,指着下方一群如饥似渴的少年们。 “安心,谁敢缠你,我斩他双臂以儆效尤。”这学堂长老说话毫无波澜,似在讲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顿时下方的少年郎们眼中掠过一抹恐惧。 “哦……”孟木见到气氛确实变了,便小心翼翼的跳下桌,站在原地确认这帮人只是眼巴巴的盼望自己,顿时松口气,一溜烟的跑到了门口。待到门外,他才擦着额头的汗水,松口气道:“多谢长老前来解围。” “无事,请孟首随我前来。”这长老言语恭敬,走到前方带路时。 怎料,负责此学堂的先师,不知从那转出来了,一把抓住走出来的孟木,痛哭流涕,嘴巴呜咽含糊不清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大致意思是,以前他不长眼刁难过孟木,还望他不要在意,不要和他这等小人一般见识。 “停停停,滚开。你鼻涕蹭我身上了。”孟木看着对方的鼻涕和眼泪快落到自己身上,眼疾脚快将其踹到一旁。“多谢孟首原谅之恩,多谢孟首原谅之恩!”那学堂先师一把一鼻涕一把泪的求饶,以为孟木踹开他是不念及自己以前的刁难。 那躺在外面草地上奄奄一息的三人,如今看到自己先师如此,这才明悟,他们曾经对孟木做过什么不知死活的事,一时间惶恐不安,满脸是血的他们,不敢触及孟木的目光,赶忙闭眼装死。 这时候他们那还想着孟木招录他们为童生!不报复他们,就称得上是宽宏大量了!只是,他们这些小动作还是被孟木所察觉了。 “长老,借你佩剑一用。”孟木站在原地,抬手“噌”的一声拔出宝剑。下一刻的时候,孟木嘿嘿一笑,那躺在地上的正在装死的三人身体剧烈颤抖着,他们听到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那学堂先师见到孟木拔剑,发疯似的磕头求饶,但望见孟木是走到邵氏三人方向时,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先师瘫软在地目光恐惧不散,整个人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犹如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孟木故意脚步加重,三人躺在地上,自然察觉到有人朝着他们走来。他们身体都在颤抖,眼角剧烈抽搐着。 就在三人心头恐惧泛滥时,孟木狠狠的踢了邵氏一脚,邵氏传出痛苦哀嚎,那本来躺在地上装死的两人以为邵氏被杀,心头恐惧弥漫,骤然间动作熟练,双膝利索的跪在地上,痛哭求饶,声音颤悸。 孟木故意戏弄般,一把将剑尖插在二人眼前的草地上,距离他们面庞仅有巴掌距离。 正在磕头求饶的二人发现眼前发现一把长剑戳在自己的脸前,惊的魂都丢了,一声悲叫,吴氏居然吓的昏了过去。 孟木见此,不由哈哈大笑,从地上拔出长剑重新放入长老剑鞘内,肆无忌惮的笑声回荡四周,笑中的愉悦心情丝毫不掩饰。 “尔等劣子,岂配我动手杀之?” ---------------- 仙阁内坐有三人,首位者是名面貌年轻的青年,满头银发,左右两侧各有一位长老人物。 两侧摆放有盆栽,中央处则是供奉着北域大能以及一把灵剑,两边各有一副虬龙劲字,衬显得古厅内充满了压迫感。 右侧那锦袍中年人看着眼前瘦弱不堪的孟木,冷冷道:“双目无神,神魂不济。修为尚且在道基一重天,筋骨未淬。这种人闭着眼睛都能抓一大把,他若是史记状元。呵呵,那我卡了十年的修为瓶颈今朝就能打破!” 孟木站在三位大人物的面前,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其实他心情是很不爽的。 参考了史记,他明明记得自己故意一题未写去睡觉了,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二十题题,居然仍能摘得状元! 同样他在刚刚在心中不止一次吐槽所谓是神童贾厚伟或者李家二少爷李秀奇的狗屁天才资质。 令孟木更不爽的是,这个老家伙竟然说自己闭着眼都能抓一大把? 孟木抬起头望了一眼长仙背后供奉的北域大能云鹤子,眸中旋即露出了明悟。 这云鹤子当初就是个蠢货,当年屁颠屁颠的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叽里呱啦的求教,道法给他讲两编都听不懂。 这样的蠢货,信奉他的徒子徒孙们,也自然是蠢上加蠢。 可以理解,毕竟物以类聚,蠢也是会传承的吗…… 孟木心里自我安慰着。 “到底是与不是,我还未问。”坐在首位的上的长仙终于开口了,瀑布白发的他,显得历经沧桑,长仙望向孟木声音温和道:“我且问你,史记之考你答了多少题?” “十九道。”孟木还未睡醒的模样,声音有些睡虚道。 “第九题询问的是黎仙战死在乱星海之后,留下几式神通?黎仙并非人族乃是苍厄之灵所化,寄宿于生界,需吞噬什么才能活下去?”长仙凝望孟木声音悦耳,虽无逼迫,可那举手投足间的威压弥漫是四周,寻常修士,单在这威压之下,恐怕都方寸大乱,不敢胡思乱想。 “若此子答不出来,必然非我郡县状元,到那时可否能向朝中递传消息,神童贾厚伟顺位为状元,玉灵儿则为榜眼,李家二少爷李秀奇顺位为探花,这三人才是踏入太少院的理想人选!”左侧的枯发老者嘶哑讲道,那死鱼眼内精光闪烁,心机诸多。 这枯发老者乃是李家客卿,由于孟木的忽然杀出。三甲之内,李家二少爷李秀奇不在其中,便意味着与少太院有缘无分。 这可是一件大事,哪怕是李家都措不及防。 这长老如今自然希望能够顺势排挤走孟木,到那时李家二少爷顺位人至探花,虽不是榜眼状元,但太少院的资格便定下来了。若将这孟木排挤之外,那这枯发老者相当于立了首功,李家自然会给予他天大的好处! 第三节:二世之修 第三节:二世之修 他们没有料到的是……孟木不慌不忙,言语平和居然直接回答:“黎仙留下二十一式自创术法以及三十九种炼灵术,需吞噬丑时土、金、水五行来滋润其身。”孟木依旧是那副没睡醒的样子,有气无力的答道。 此言一出,在座的左右两名长老顿时面色一变。 枯发长老面色一敛道:“你将那二十一式术法的术名且念给我听,并将三十九种炼灵术名字念给我听!” 孟木神色不变:“坤镇决,神王之体,法相天地……。” 共计六十个术法名称孟木一字不差的背诵而出,一时间,两名老者面色顿时寸变……孟木则是淡然处之,心中则是想着,黎仙这家伙乃是苍厄之灵所化,修炼到那种境界他,纵算身死,千年后亦能复苏,算算时间……她也应该复活了。 “我且问你,第十四题,詹琴仙子所创的道基丹为几品丹?需要什么药材,药性如何,以及火候,历经多久?!” “道基丹为一品丹,是詹琴仙子八岁陪……姬道一共同谱写而出,所需蕴灵花,十年冰莲以及冬虫夏草各三钱,历经一个时辰,分为五柱长香。第一株长香时,为灵火,淬炼药材杂物之时,且不会伤到药材。第二长香时,为青火,融磨药性以让药液融为一体。第三柱香则为赤火,以高温将药液中的毒性蒸掉。第四五长香为青火,因为此时药液已纯,毒性已消该是凝丹彻底相融之时,需青火持续熔炼,香尽之时,丹便可成。此法炼制的道基丹比原来的药性增添四分,且无毒性,药性温和,修行者每日十粒服用,修行可事半功倍。” 孟木一连串的话,直接将在场的长仙以及两名长老都给惊住了, 两名老者目光对视,眸中皆露出了骇然之色:“难不成,这小子真的是摘得状元之人?”坐在左右两侧的两名长老,面色上的震撼,难以掩盖。 他们二人修为尚是道基三重天,距离道台境尚有一寸距离,然而这一寸的距离犹如天壑,至少对于这两名长老来讲,唯有灵丹辅佐方能冲击道台境。 普通的道基丹已是珍贵之物,史记上詹琴仙子所谱写的道基丹,更是难以炼制,寻常人连炼制之法都不知晓。 包括这两名长老,此次史记之考几乎大楚王朝的青年俊才都无一例外的栽到这一题上。 原因无他,传授他们知识的先生尚且不会,他们谈何去写?不过,这对于孟木来讲,自然简单无比。 “这些道德经上并没有记载,你是从何而知??”白发长仙凌旭子问道。 孟木神情不变,将早已杜撰好的谎话答道:“小时候我曾被一名老道抚养过一阵子,对方给予我一本古书,上面如此是写,后来他嫌我资质颇差,便又将我抛弃。” “那古书呢??!” 左右两侧的两名长老顿时迫不及待的眼红询问道。 这种奇书对于他们来讲,那可是珍宝之物阿。 孟木露出木纳之色,望向房梁似在思索,呢喃自语道:“小时候由于生火煮饭找不到干材干草,便用那书纸替代,一页一页的撕光烧完了。” “哦,还有些是拉屎的时擦屁股用了。”孟木露出一丝少年的腼腆,似谈起这种事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 两名老者怒发冲冠,那么好的一本古书,居然被这小子擦屎点材用了?! “还有剩下的吗?”两名老者呼吸粗重充满了期待之意,眼中夹杂着恳求,如同小白兔般祈望孟木回答:“有的。” 奈何孟木机械性的摇头,回答道:“一年前还有,那本书很厚的,不过经过我一年多擦屎点材都没了……里面记得有好几百篇记叙,都是一些无聊的炼丹,炼器,阵法的知识,我也觉得无趣没啥用,就背了那老道士强制性让我背的几篇。他跟我说,或许现在不懂,但早晚会懂的。此次史记,还真应了那老家伙所说,意外碰上了。” 孟木扯起谎话来可谓极为顺口,他察觉到这两名长老无比期待,却故意不给他们留半点的期望。 “你个混账小子,败家玩意!” “气煞老夫,珍典之物,就让你擦屎点材?你可知,那本书若让我楚国得到将拥有不可限量之力??!” 两名长老气疯了,内心则是明白孟木踩着狗屎运被云游真仙看中,并且打算收他为徒,可后来或许嫌弃他资质太差,只留了一本古书再度离开。只是……这小子居然暴殄天物,气的两名长老的鼻孔冒着火气,眼珠子猩红一片。 本来因为没睡好的郁闷心情,在看到被他气的发狂的老不死之后,心情突然愉快了不少。 “那这么说来,状元确实是你了……。”长仙坐在首位看向孟木的目光已有诧异,温文尔雅笑道:“你最后一题是如何答写的?封号天威战仙的戚无敌是因何而死,所死之时,为何被众凡仙尊崇?甚至连真仙榜四十九仙都惊动,授予战仙封号?” “呃,这一题我没有写。”孟木眸光忽然一黯,本吊儿郎当的他突然低下了头似不想让长仙看到他的情绪。 “哦?你没写的居然是最后一题?此题在道德经内第三章内明确写的清清楚楚,乃是必对之题阿,你为何不答?”长仙皱起剑眉,喝道:“难道你未学史记第三章??” 史记第三章讲诉的便是天威战仙戚无敌的故事。 天威战仙戚无敌在神阳大陆可谓是家喻户晓的真仙。 倒不是因为他普济苍生。 而是因为乱星海一战时,他的挚友姬道一被冥界传承至宝封印,戚无敌得知之后,癫狂如魔,血气滔天,为了救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挚友姬道一,不惜燃烧仙躯,碎已命印以仙命为代价,暂时迈入道尊修为将将那传承至宝击破。 虽然最终姬道一这个年仅不过三百余岁便踏入准道尊的天骄依旧陨落。 可二人兄弟情谊的佳话始终被神阳大陆所流传。 修仙万年,若得知己,纵死如何? 大楚王朝极讲道义尊卑,推崇情义。 所以说,这一题孟木不答,被坐在首位上的长仙认为他是无情无义之辈。 只是,孟木忽然抬起头,这时的他脸上没有了木讷,而是一副馋相,望着长仙道:“若我回答原因,你能否将供桌上的烧鸡给我?我已好久未尝这等肉食了。” 长仙点头神情诧异,这小家伙这么突然挂念上烧鸡了?…… 坐在左右两侧的长老露出了鄙夷之态。 情义无价,区区一只烧鸡能买得了它? “好久没尝这等荤腥了,呆在厅内闻这么久,嘴里都是口水。”孟木露出了腼腆之态。 长仙冷眼望之,意思是快点回答我,为何不答此题。 孟木这才收敛自己的玩世不恭,也没有轻浮,很郑重的答道:“因为,这等情义精神,是我辈修士挂念在心,而非书写卷宗之上,有些精神铭记于心即可,若是书写,下笔之时便认为是为之亵渎。此题若让我书写,我的心会不安,会被默认是亵渎情义!” “好!”长仙目露奇光,称赞道:“此言大善,我会将你今日之言,报给朝中,日后断不然可出现这等试题,你很好,虽然资质稍差,可悟性却远超常人。” 左右两侧的长老同时面色一僵,旋即眸光则是温和少许,似看向孟木的眼神中有了少许善意。 只见白发长仙挥手间一道灵光从袖口内飞落到孟木手中。 是一粒丹药。 孟木认得,这是一粒珍贵的淬骨炼筋丹,哪怕是道基三重天视为珍品。 长仙一挥袖,站起身平静道:“此丹给你,算是你刚才回答的奖励,希望你日后修炼有成。你可以离开了,你若不是状元,那就无人而是了。” 孟木却站在原地不动,研究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白发长仙。 “怎么?”白发长仙被他盯的不自在,道:“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孟木就盯着对方,旋即眼神瞥到了烧鸡上,又看向长仙。 一切尽在不言中…… 长仙被孟木这般模样给弄的一口气没提起来,当真是无言以对。 一个郡县史记状元,即将迈入帝都太少院内修行,居然会垂涎一只供奉的烧鸡? 这小家伙真是让长仙哭笑不得,欣赏其的才能,可又鄙夷孟木的行为。 “小子,这烧鸡给你可以,不过修行者需戒贪,戒色,戒食。清心寡欲,方修成仙,此乃云鹤道仙留下的谨记,你既然已经修行,为何放下这三欲呢?” 孟木一听顿时眉梢一挑,不假思索的答道:“云鹤真仙是留下这些话没错,不过他当年修行为了尝一口天凤之肉,曾潜入凤巢做了什么事典籍上应该有记载的。” “所谓严于律人宽以待已,云鹤真仙说的时候自然是毫无压力,反正去做的又不是他。”孟木讲的时候,不留痕迹的瞟了一眼白发长仙,揶揄调侃。 白发长仙哽塞,望着孟木表情充满了错愕,竟无言反驳。 于是乎,孟木眉梢在一挑,挪着脚步,不动声色到了贡桌上,一只手拎走了烧鸡,继续道:“修行修的本来就是自己道,佛家讲究缘,道家则讲究造化。” “我吃了这烧鸡强身健骨充沛体力,这便是造化。”孟木一本正经的跟长仙扯淡,见到对方露出疑惑的表情,嘴巴继续吧唧吧唧的讲道:“长仙,云鹤真仙自己诉说的都没有做到,还来约束他人,所谓律人先律己。” 在座的长老正欲开口反驳,孟木开口提前挥手打断,正色道:“所以说,这烧鸡是我的造化,长仙我给您解释完毕了,我可以拿着我的造化离开了吗?” “……”白发凌旭子面色古怪,他很想以势压人,但碍于颜面把这怒火强压下去了。 其一,毕竟他地位尊高以势压人这种事,实在是撇不下脸面。 其二,这小家伙明明是一本正经的扯淡,但你却无法反驳。 “好了,小子你可真是伶牙俐齿,拿着你的造化可以走了。”白发长仙挥手驱赶道,满脸都是无奈。言语讲不过他,又不能靠修为和身份压人,这才是白发长仙的郁闷所在。 左右两侧的长老,各自对视,眼神中流露出莫名的韵味。堂堂大楚长仙,居然会被小郡弟子,说的无言以对,当真乃怪事一件。 “嘿嘿,长仙,刚才我也说了,烧鸡是我的造化。可有肉无酒,实在造化十才有七,美中不足,您看能把我这造化圆了吗?”孟木盯着供桌上的酒水垂涎讲道,一脸腼腆的笑容。 “竖子莫非真以为我等老糊涂了?!”枯瘦长老顿时瞪大自己浑浊不堪的眼珠子,一拍太师椅,气势四溢。 “我得去圆我的造化了,若有缘,日后见,多谢今日照抚!!” 孟木当即一拜,脚底抹油。 白发长仙面色古怪不已。 待古厅内只剩下三人之后,枯瘦长老紧皱着眉头,道:“这小子居然真是郡县状元,那李秀奇……??” “进士榜首,只能踏入太洲灵院内修行。以李秀奇的天赋,原本踏入帝都太少院是十拿九稳的,怎奈突然杀出个孟木。” “长仙,您与楚王……不知能否向王都进谏,让少院破例收纳呢?”枯瘦长老心虚的提议道,他可是清楚白发长仙的来历。 若非其受了重伤,逼的自封修为残喘度日,前来游旅修心,也不会来到这鸟不拉屎的灵郡县。 “可以。”长仙面无表情,似觉得一件小事。 两名长老得到了回答,心头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了,至少李家那边足有交代了。 孟木脚底抹油,一路拎着烧鸡跟做贼时飞快的跑离走出了学堂之后,这才悠闲的晃荡在灵郡县的集市上。 集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各个小贩的叫卖声连绵不绝。这集市是属于凡夫俗子的市场,卖的大多数是普通人生活用品和食物。 “那白发长仙人倒是不错,居然给了我一粒淬骨炼筋丹,真是大方,对于如今的我来讲,好处太大。” “不过,他明明面庞上显示着寿元充沛,却一头白发。明明肌肤似玉,眸子中却透露出了迟暮老态,显然是遭遇到了重伤,应是伤了神魂所致。”孟木回想起白发长仙的身魂矛盾的样子,看出了原因。 孟木前世,天地气运集于一身,十龙伴生,九凤护佑,星辰挪移化为天阵只为护他。 两百年一路高歌猛进位列准道尊。 只差一步,便可踏入神阳星的巅峰所在。 而后因天地因果被人置换,斩断了他的道天气运不说,还导致生界和冥界衔接在一起,最终演变了真仙劫,孟木便陨落在了其中,他前世的名字唤作姬道一。 孟木重生这具身体的主人,气运衰竭无比。曾是郡县富户的孟家,在孟木诞生之时大雪纷飞,遇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雪,他的父亲为了赶回来看他,意外的冻死在了城外。 后又他本来身体无碍的爷爷奶奶,突患恶疾相继离去。经过这般劫难,孟家自然衰败,孟母又不会什么手艺,只得吃老本,变卖了家中的产业来养活与他。只是,他母亲也患上一种恶疾,所需要的医药费只是五年时间,便将家中千金消耗的一干二净。 孟木八岁时,母亲病逝。 这具身体的主人在九岁时猝死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那时刚从乱星海的封印中挣脱出的姬道一残魂,为了苟活,只得融入这具身体内,借尸重生。 也就是说,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五年了。 五年的时间,让孟木逐渐适应了崭新的世界。 同样,他也知道了这数千年来发生了很多事。 比如,他的未婚道侣詹琴仙子已是太上修为,更是掌管瑶池,靡下更有着三千女真。 比如,他的从小亲如手足的兄弟天威战仙戚无敌,为了救他,不惜自曝命印,丧命于世。 比如,跟在他屁股后面,求着他指点的云鹤子,已成道仙,更建立了万里道统。 还有,中州姬家突然消失,姬家万仙,不知去向何方。 太多太多了…… 而他姬道一,如今唤作孟木,肉身内只有一魂二魄,修为连寻常少年都不如,修为不过道基一重天。 但他从未放弃欲行之路,纵算坎坷,纵算磨难,纵算艰辛。 那也不过是仙途必经,大笑面对即可。 苍天命我痛哭俯首,我偏忤逆笑如癫仙。 孟木在集市上游走着跑到了一处酒坊,将自身仅有的四个铜板取出,打了一壶酒坊内最差,最低劣的一种酒,名为苦心酒。 这酒是从一种苦木中提炼出来,入口烈苦不说,喝完苦味上心头,犹如一口气喝了十大碗中药般,嘴中再无其他味道。 酒如其名,一口喝下去,唯苦其心。 这种酒,唯有那些生活在市井内干力气活的民众酒瘾上来才会买来喝喝。 众所周知,今日是灵郡县放榜之日。 可同样的,今日也是戚无敌的诞辰。 孟木处在一个香草山坡上,山坡上长满了柔顺的绿草,放眼望去,绿意无尽山坡下面便是小镇。 孟木半躺在山坡上,烧鸡放在油纸上。孟木大口喝着,每喝一口就会朝着草地上倒去一些,目中露出了茫然,烧鸡他没动。 那是给戚无敌的祭品,不能吃的,哪怕再饿,手中的酒再苦,他在穷困潦倒也不会动为自己而死的兄弟那唯一的祭品。 “无敌,今夕是何年,不知你在地府过的可好?” “你个蠢货,我精通万般神法,岂会被区区的阎王收了性命?轮得到你来救,最后倒好,你没救到我,反而把自己的性命给搭进去了。” “无敌,你知道么。詹琴十五年前接管瑶池,贵为太上!三千年过去了,我蛮想她的。我很想东土找她,见她一面,把这近三千年来的孤独都告诉她,也告诉她,我有多么的想她,可是你知道么。我不敢,我不敢!我没有那勇气以这幅模样出现在她面前!” 孟木抿着嘴唇,任由泪水从眼中流出:“我怕从她的眼中看到丝毫怜悯,我姬道一,曾集天地气运,两百年便位列准道尊之序。以往之时,她都需要敬仰掺杂崇拜的眼神望着我,岂会让她怜悯于我?。” “无敌,对了,我如今叫孟木。恐怕詹琴认为姬道一与你共赴黄泉,据闻我和你的墓碑被铸在东土昊灵山上,万丈之高,每日香火供奉无数,受亿万人参拜。” “也好,至少对于我来讲,对于詹琴来讲,姬道一死了更好!我不想从她的眼中看到一丝的怜悯,她可能也不想看到如今的我吧。” “你还记得云鹤子吗?没错,就是那个当初跟在你我兄弟二人屁股后面腆着脸求教的云鹤子!”孟木喝了一大口酒,苦味上心头,简直让他有些窒息,不得不运转道基一重天的修为来驱散苦味。 孟木望着蓝蓝的天空,白白不断飘动的云彩,目中有些空洞:“他在北地居然有了自己的道统,我如今就是学习在他道统的弟子……可笑吧?其实我也觉得蛮可笑的,哈哈!” “今天恰巧是你三千年诞辰之日,我腆着脸从把供奉云鹤子道像的烧鸡给你拿了过来,将就着点,快吃吧,等到我修为恢复了,在陪你一起前往凤巢抓只凤凰烤了给你吃。”孟木痛饮着苦心酒,咕嘟咕嘟酒水下肚的声音连绵不绝响起。 “吃阿,你怎么不吃……。”孟木的眼神出现了空洞,眼中悲凉更甚…… 许久的沉默,山坡上他不断的拿着酒坛朝着嘴中灌着那劣质的酒水,静静的一个人,山坡上细微的风声,掠过头顶的鸟鸣,还有低不可闻的抽泣声,孟木的酒喝光之后,随意的将酒坛仍了出去,原本空洞的目光逐渐的凝实。 “这一世,我没有了无敌你,也没有詹琴,更再无家族。” “这一世,我天地气运尽数溃散,唯有一具普通肉身还只存了一魂二魄的命格。” “那又如何?”孟木目光中忽露凌厉。 “那又如何?!” 孟木发出了野兽低吼声,犹如醉汉在自问自答。 “三百年之内,我必然迈入道尊序列!” “我必然脚踩七彩祥云,身穿仙袍,以道尊之名踏临瑶池,以证婚约!” “纵算你碎了命印又如何?只要你活在我心中,我还在,我欲要让你归来,天敢逆从?!” 天色逐渐的漆黑,小镇上传来了一声声的野狗叫声,灯烛的光芒家家户户亮起,虽是夜晚可灵郡县依然热闹无比,尤其是学院从山上去看在灵郡县内最为耀眼。 山坡上,那人已经消失,草坡上酒坛碎片散落在四周。 唯有在一处地方上,放着一只被油纸包着的烧鸡静静的放在那里,夜幕降临四处寻食的数只野狗嗅到了这只烧鸡,在一番争斗之后,一只漆黑的大黑狗叼着这只烧鸡飞快的跑离,一群野狗尽数跟上继续争夺,狗叫声,不绝于耳。 第六节:所谓圣迹 第六节:所谓圣迹 孟木觉得这帮序列都挺虚伪的,都想和自己聊天,却不肯付钱。明明都是大地主,去非要一个个扣扣索索,足足站在凉亭那里半个时辰,才收获了八块道玉,实在让他心寒不已,本来还想借机发一笔财呢。 不多时,天际三道塔剑归来的上仙从他们头顶上飞过。 众人顿时明白,应该是道祖云鹤子留下的道语碑石带回来了,向自命不凡的序列众人,面色都发生着变化。 在北域的众多修士眼中,云鹤子被封为道祖,可想而知他拥有何等的威望。 如今能够提前瞻仰道祖真迹,那是何等的幸运?这一行都在叽叽喳喳的讨论,道语碑石上刻录着何等圣言。 只是唯有孟木丝毫不感兴趣…… 云鹤子? 就是当初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屁颠堆着贱笑恳求自己指点的家伙? 孟木咂巴着嘴对于他来讲,云鹤子所谓的‘圣迹’价值,还远不如一块道玉! 一会儿的时候,有灵院弟子唤他们前去道场观看圣迹。 道场的中央有着一处四方道台,道台的中央则是有着一块碑石,如今被盖着蓝色绣着山川的绸缎。 祭天台的下方则是摆放着一把把的交椅,序列之子们纷纷落座,他们是仅次于灵院长老的人,他们的身后则是乌压压一片的灵院弟子。 这些弟子中,眼神望着郡县状元,眼中充满了火热和妒忌。 太洲灵院和王都少太院,终究有着一道不可跨越的沟壑。 是天与地的差距。 孟木的位置,恰巧是在凌旭子身后。 他们抵达的时候,站在四方祭台上的长老,正在激动不知攀聊着什么。 “长仙,台上的上仙如此激动,这道语碑石分量极重吧?不知能否与存放于神道宗的云祖留下的那块道语碑石相比?”李秀奇,感受到浓烈的气氛,不由揣测问道。 坐在他们前面首位的长仙,面无表情,连头都不回平静答道:“我也不知,不过,据我知晓此次的云祖的道语碑石,似乎是他还未成道之前留下的,应该是乱星海抵御异族时留下的。” “哦?”李秀奇面色稍变,当即便推测道:“那应该是云祖留下的热血之语了,毕竟当年他也不顾性命,参与了乱星海一战!” “静观便是。”凌旭子平静道。 台下的众多弟子各个都在揣测云祖到底在这块道语碑石上留下了什么言语,以让世人观看? 是世间稀缺的功法?还是人生感悟亦或者是壮志凌云的话语? 台下的众多人弟子都无比期待,对于他们而言,云鹤子则是得到大成的真仙。 需要生生世世仰望的存在。 当然……孟木除外,这家伙此时此刻耸拉个脑袋低头困意十足,似乎那台上的圣迹,还不如他的春秋一梦。 幸好孟木在前方无人察觉,否则让他人察觉孟木在瞻仰圣迹时,这幅满不在乎还敢睡觉的样子,定然被丢出人群,对其咆哮怒斥,站着这么好的位置,居然毫不珍惜,简直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台上的两名仙风道骨的两名老者,望了望天色,似乎觉得吉时已到。 对视一眼,二人抬手朝着下方一压,一声磅礴大气低吼声:“肃静!” 道音回荡。 刹那间,道场内寂静的针落可闻,大家目光都屏气凝神望向道台上,他们即将观望到圣迹,这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种圣言。 本来困意席卷的孟木,也在此时,缓缓抬起头来看看云鹤子那头蠢货,到底留下了什么屁话。 “吉时已到,尔等瞻仰圣迹,需秉承朝圣之心,敬仰之意!” 仙风道骨的老者运转修为,声音回荡在道场之上,旋即一手撤掉了把盖在仙碑上的绸缎。 刹那间,道语碑石那岁月沧桑的字体,映入众人的眼中……。 只是,看到这字体的弟子们,甚至在场的灵院上仙眼中都露出了迷茫,似乎他们并不认识这些字体。 两名老者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满面红光,脸上掺杂难以遏制的兴奋,道:“此道语碑石的主人,确实正是云祖无疑!让我等能够断定的,这碑石上的沧桑气息,应该距离当今三千年有余。” “三千年前,异族侵我神阳星,那一场仙战你等应该尽数知晓,我便不一一赘述。” “三千年前,无数仙族大能奔向乱星海屠灭异族,那一年云祖修为尚且微低,就拥有如此志向,敢踏入乱星海与异族一战。这等坚毅为苍生的信念之心简直让吾辈修士,瞻仰一生!” “仙碑上的道语,应该是那个年代的古文字,我二人才疏学浅,虽然不认识。但也能猜测,碑上那沧桑有劲的字语,定是云祖怀着为苍生黎民赴死而留下的遗言!” “此道语仙碑的价值,值得我辈修士,顶礼膜拜。云祖更是需要吾辈敬仰一生,尔等弟子速速观望牢记于心,日后若是有机缘理解这字面意思或许对你们而言,有着天大的机缘!” 那仙风道骨的老者运转修为吼动着,偌大山脉都回响着他的一言一字。红光满面的他,谈论时眼中更是绽放精芒,很显然他也被自己所述之言感动了。 道场上许多弟子脑补着云祖以柔弱姿态面对凶狠异族的侵略,毅然有着赴死之心的样子,不由眼眶闪烁着泪光。 玉灵儿明眸中隐隐苍含着泪水。 李秀奇也是目光露出追忆,乱星海一战,永载神阳仙史。 然而,就在这个大家都感性的时刻,孟木盯着那道语碑石上那充满沧桑韵味的鬼画符属于近古时代的文字,待看完之后,面色不由有些古怪,旋即润红。 最后来,整个人浑身在颤抖,似乎在努力在憋着。 甚至攥拳在忍,整个低着头,浑身都在颤抖。 李秀奇看到孟木这番样子,不由心中感叹,原来孟弟如此感性,我一直认为他冷漠无情呢,如今闻云祖之事,竟激动到了感同身受的地步。 实在是让我汗颜…… 就在李秀奇刚抬手搭在孟木肩上安慰他:“孟兄莫要太过于闭上了,放松一点。” 怎奈孟木猛然抬头,那憋的青红的脸庞,再也忍不住了。 只听见,孟木那刺耳毫不掩饰的大笑之声响彻在道场之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无比放肆的嘲笑音量,刹那间让在场正在‘感动’的每一个人都打了个机灵,猛然醒悟过来,这些沉浸在幻想世界感性的一群人被惊醒之后,起初是不解,旋即便是怒火滔天。 是谁! 是谁在这个严肃的时刻,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发出这等笑音。 是谁!! 于是乎,众人很快发现砸场子的人是谁了 第七节:神秘古经 第七节:神秘古经 孟木清晰无比的笑声中再寂静的道场上,显得那么的凸显。 在场的每一个人,众序列,都心悦诚服,目露追忆,似在感叹乱星海一战慷慨赴死的先辈是何等壮烈。 偏偏在这个时候,孟木那笑声就好像是一把利刃般,狠狠的插入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里。 站在四方道台上那仙风道骨的老者,面色紫青,双眸的怒火熊熊燃烧,一声怒吼:“何人发笑,滚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近乎同一时间都锁定在了孟木的身上……。大家看向他的眼神,都隐约有了一丝冷意,唯有长仙凌旭子例外。 少年跋扈,不分场合? 孟木察觉到四周不善的目光,陡然惊醒,内心咯噔一声,刹那间明白自己刚才犯了什么错,一时间面色有点悻悻的,暗骂自己为何不忍住。同样,眼神小心翼翼的端瞧四周。 好像这个时候他若站出来,下场恐怕不会太好! 就在他端瞧四周时,目光和转过头的凌旭子碰撞在一起。 只是,长仙凌旭子看向他的目光没有丁点的寒意,反而有着好奇。二人四目相对,凌旭子蹙眉道:“你认识那仙碑上的古字?” “识得。”孟木尴尬一笑。 “……。”长仙面色古怪,旋即摇头叹息,望着孟木,似教育般:“莫要声张,交给我来处理。” 孟木一瞬间就懂得长仙说的意思了,原来这里还是有人识得古字的。 那仙碑上真正的意思和站在四方道台那仙风道骨老者所说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反而,仙碑上所撰写的道语,真是让孟木哭笑不得。 长仙起身,挥袖间将那石碑在众人不解的情况下收入了自己的锦囊带内,在场的灵院修士皆露出不解和迷茫的姿态。 下一刻,长仙袖中那百丈仙船‘咻’的飞出,出现在道场之上,仙光琉璃,七彩斑斓,更有浩荡威势弥漫在众人心头。 “护道诸修命你等看护的序列,尽数登上仙船,立刻前往少太院,莫要拖沓。” 凌旭子白发随风自舞,言语中更有威势,各郡县的序列虽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却在他们护道修士的催促下,赶忙一个个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个踏入仙船之内。 孟木也不例外,只是他嘴角始终噙着笑容,似在回味。 “长仙,这是何意?”四方道台上的仙风道骨老者,见到长仙的态度转换,不由赶忙飞临到他的近前,目中不解急问道。 长仙面色难看,瞥了一眼这老头,面色不悦想要开口责怪。 但又觉得无知者无罪,不由憋了一口气,冷冷道:“日后,若再有云祖留下来的道语碑石,尽快送到王都即可,莫要肆意揣测,闹了笑话。” “今日幸好有我在,若先送到了王都引他人参观,还不知会闹何等天大的笑话。到那时,莫说大楚王朝,就连神道宗的脸都会被丢的干干净净!” 说完之后,长仙拂袖离去,身影模糊,下一刻出现在了仙船之上。 那百丈仙船绽放刺目流光,转眼间化为一道虹光,奔向远方天际。 徒留那仙风道骨的老者,一时间愣在原地,他不解怎么会突然这样。 但他忽然间脑海炸开,冷汗泌出,仙风道骨的老者隐约的猜到,恐怕那道语碑石上撰写的古语,并非是什么好话…… 大楚王朝不过是北域内一块弹丸小地罢了。 神道宗在北域之内,也算是颇有威名,由云鹤子千年所创,三千年前更是北域内威名赫赫。 只是,盛极而衰,神道宗如今虽是北域大宗,但远不及当初。神道宗所管辖之地,例如大楚王朝以及十万里之地,对神道宗缔造者云鹤子,敬如神灵。 更在神道宗内设了一具耸天雕像以来朝圣,神道宗所管辖之地,皆是云祖信徒,决不允许丝毫有危损云鹤子他声出现。 然而那道语仙碑所留之语,太让人莞尔发笑。 石碑上所撰写的大致意思则是云鹤子好像是被戚无敌打了一顿。 戚无敌得理不饶人,将其狠揍了一顿,还让其留下道语仙碑,诉说自己是心甘情愿让戚无敌打的,自己挨打是多么的享受,希望日后能够多有几次如此近距离的和戚仙交流。 所以,这般道语仙碑若是被送到大楚王都旋即转送到了神道宗向世人公开,若有才能之士识得道语仙碑上的言语,会闹出何等天大的笑话? 到那时,恐怕神道宗相邻的诸多宗门恐怕会大肆嘲笑,就连神道宗管辖之地,也会产生一系列的动荡。 序列们都迷茫不解,登上仙船之后,聚拢在一起讨论着到底为什么…… 那道语仙碑上所留的仙语,到底是何意? 无人得知! 孟木站在仙船的走廊上,俯瞰着下方那连绵不绝犹如虬龙般的山脉,嘴角总是噙着丝丝的笑意。 岁月沧桑,弹指一瞬。 不过就在他感叹之时,身前蓦然出现了一道白发身影,长仙面色肃冷,到了他身前,不假思索的开口道:“你是如何识得那道语仙碑的古字?” “呃……”孟木早已预料到长仙会寻他来问,所以才在走廊等候,赶忙将自己编好的谎言,脱口而出道:“小子,年幼时曾被一名道士收留,对方给予我一本书籍,教我每日识字,这个我当初不是与你说过吗?” “哦?”长仙回想起来当初考验孟木时,对方说的,本来还想追问那古书是否还存在时,想到被孟木擦屎点柴,露出了一抹失望情绪。 “今日,你无过错,但切忌莫要将此事泄露于他人,明白吗?”长仙得到答案,也不追问,只是目光与神色中有点落寞,望着那云彩晴空,无力说道。 “小子知晓。”孟木了然,以云鹤子的地位,若这道语仙碑被外人察觉知晓,恐怕闹出的不会是简简单单的笑话。“孟木,我想知道,那收养你的道士,不知与你是否还有联系呢?”长仙落寞的神色,秉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随口问了一句。 “不知,那道士教我识会那古书上的全部字体之后,便飒然离去,只对我说有缘再相见。”孟木神色不变,继续胡编,反正毫无证据,只要自己不露出言语破绽,谁知道他讲的话是真是假? “你是说,你足足将一本书的古字,尽数识得掌握?”长仙听到前二字内心的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可听完全言之后,那本来黯淡的眸光,此时此刻,燃烧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 长仙有点事态的一手搭在孟木的肩膀,双眸凝重,声音迫切的道:“孟木,你识得多少古字?” “疼疼,疼!先松开,先松开。”孟木一咧嘴,感受到长仙抓他肩膀上的手,简直快要把他骨头给捏断了,不由抽了一口冷气。长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松手,眸光清明少许,露出歉意模样,屈指一道灵光打入了他的肩膀处,将那伤势愈合,歉意口吻道:“是本座失态了,能否告诉本座你识得多少古字吗?” “很多。”孟木感觉到肩膀那酥酥麻麻的愈合,松了一口气之后,想也不想的回答讲道。 “很多是多少?”长仙不依不饶的追问。 “几乎全部吧,是那老道对我说我已经识得全部古字了,这才离去。” 当孟木回答完,还在想,自己刚才肩膀的骨头是不是被捏碎了或者裂开了,心里纠结之时,却忽然发现怎么突然没声了? 当他抬头目光和长仙此时此刻充满炙热期盼希望的目光对视在一起之后。 他的内心,忽然咯噔一声,隐约意识到了不妙!孟木的第一反应是,糟糕,可能有麻烦缠身了。 下一刻,长仙沉心静气,似在犹豫纠结,到底要不要开口,眸光闪烁不定,时而露出精芒,时而黯淡。 但还是挥手间,只见仙光琉璃,一段文字出现在了孟木眼前。 若细看,这文字分明和云鹤子所留下的道语仙碑上的字体,有着异曲同工之似。 “你可识得这段文字??”凌旭子紧盯着孟木,凝重的问道。 孟木端瞧一番,目中露出思索,他在想,凌旭子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敏感?仿佛自己识得古文对他有大用一样。 静观其变,孟木有了打算之后,掠了一眼这文字平静道:“这段话,我想长仙也不陌生,译为当今的文字则为。” “位列真仙者,需承万般劫。这段话史记也有记载,是清虚子大能所说。”孟木将其完美译出,长仙眼中那希望之火,熊熊燃烧,犹如遭受到刺激般,再度打出一道仙芒。 一段古文再显林凡眼前。 “子时阴月七吸七吐,时隔三息。丑时阴月,六吸七吐,时隔四息。”孟木通晓意思后,当即明白这段古文应该出自一部神魂功法的开篇! 孟木皱起眉头,通晓这古文全意之后,内心当即泛起了一丝丝的骇浪,他看似随意的瞟了凌旭子一眼,他此时此刻终于明白凌旭子为何明明在青春之龄却白发苍苍了。 估计是凌旭子得到一篇上古修魂功法,只是不识古字,亦或者不能理解文中全意,修行出了岔子,导致神魂受损,从而年纪轻轻就白发苍苍。 孟木脑海思绪万千,长仙见他露出这般模样,脸色的炙热不减分毫,催促道:“如何?可通晓这古文是何意??”孟木低着头,怕长仙触及自己的目光,语气似懊恼道:“还望长仙莫要生气,此段古文……小子,只能认出三成,还不敢确认……这应该是我所学的古文,还要早些的文字吧??” 长仙那炙热的目光以及砰砰跳着的心脏,在得到了如此回应之后,犹如一盆冷水浇在心头。 “……” “……” “……” 长仙久久沉默,似不甘心般,盯着孟木,眸光恳切道:“你仔细看看,确定吗?” “半知不解,有点晦涩,小子是真的不识!” “师傅临死之前以神算之术得知我唯一的希望便在楚国南地,我行走数年,落于灵郡。初遇到此子,便觉得奇异,此子又通晓古字,刚才我险些认为他便是师尊对我说一线生机,如今看来,一切道成空了……” 凌旭子黯然的站在原地,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目光空洞内心则泛着垂死波澜。 “长仙,还有他事吗?若没有的话,小子就先行告退下去修行了。”孟木低着脑袋,见到他愣神,于是开口。长仙望着下方那连绵不绝,波澜壮阔的山脉,双目无神,语气犹如死水般道:“无,退下吧!” 孟木赶忙离去,生怕自己多呆在这里一息,都会引起凌旭子的质疑。 “天要我死吗?师尊曾说,那古经对我来讲,是仙缘,亦是人劫。如今看来,劫数降临阿。劫数也好,早日踏入黄泉与师尊相聚,九幽之下尽世孝了!” 就在凌旭子自言自语的时候,忽然间,他想起了孟木离去前那一抹慌张,诡异的样子,赫然惊觉。 内心掠过一丝莫名的韵味,整个人脸庞僵住,下一秒,他闭上双眼,散开神识转眼间便看到孟木拐过走廊,看到那平静的神色,似乎和平常并无不同,凌旭子的神识继续盯瞧,最终勉强从他的眸中抓住一缕惊疑不定的目光。 “果然,此子妖异。若他真是不认那古经诸字,离去不会这般急迫,反而会问我古经是何意。再者,少年郎对未知不解之事,会有好奇心,怎会现在如他这般淡定?” 一霎那,凌旭子陡然睁开双眸,顿时明悟,眼中透露出不敢置信,呢喃自语:“此子故意为之?他为何如此??” “他故意为之?此子尚不过是少年,心性居然达到这等地步”凌旭子面露震撼,脸色不断变化,由震惊转成似感叹,似惊喜,不一会儿面色开始耐人寻味,许久之后摇头一笑, 这时,他看向下方那连绵不绝的山脉,目中逐渐的露出了平静,再无方才的死气。 他怎能料定,凌旭子得知他识得这古经,会不会让他‘神秘消失’待译完经文后,令他命丧黄泉? 孟木夺舍重生,诸多不易,每一步道途都坎坷艰难,自然要步步为营。 待他离开走廊的时候,孟木连自己的呼吸都在刻意维持平静,他怕凌旭子看出自己的异样,背后内衣已经被冷汗侵透,为了避免招引怀疑,他故意凑到了仙船大厅的一帮序列处。 然而,这时仙船大厅的序列们,如今正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凌旭子。 “我听护法上仙讲,这仙船的主人,来历非同凡响。背景深厚到,哪怕楚王都对其敬如上宾。” “你没发现,大家称呼这仙船的主人,皆为长仙,而非上仙?长仙的称呼,唯有来自于神道宗的大能之辈,才会如此相称以示敬意。据我所知,长仙凌旭子曾是神道宗天骄,不过他好像是得到了一本古经,自我译文,然后修行不知是那经文原因,那是译文错误,导致走火入魔,险些丧命,才会像如今这般白发苍苍。”那序列之子露出傲然神色,抖出自己的所知,不过很快便明白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赶忙嘱咐道:“我等皆是太洲之人,知道就好了,莫要乱传,省的引来忌讳。” 恰巧站在一旁丝毫不起眼的孟木,听到这些话,一时间眼中逐渐明悟。 果真和他所猜测的**不离十! 第八节:借人得利 第八节:借人得利 少太院位于王都南山,依山而建,四周竹林绿茵,亦是万里内最好的修行之地,每年少太院内都会滋生出一位位耀眼天骄,这些天骄资质超群者,则有资格成为神道宗弟子。 少院内分门都位于高山之上,雾气缠绕,犹如身处在仙境,时不时有驾鹤仙人掠过山顶,其中以断剑峰为首,断剑峰上的修士,大多数都是苦行修士,苦行十年不出山者比比皆是。 余下威望十足的便是道阁,琴门。 三处修行之地,皆是上乘。 如李秀奇被其长兄接走,前往断剑峰修行。玉灵儿早就被琴门所接纳,余下的序列众人,也都不例外的被三门一一挑走。 孟木就很郁闷,不知是长仙看穿了他的伪装,还是意外! 三大修行之地居然没有一个人要他!这也不怪人家,毕竟已是少年郎的孟木,修为才区区的道基一重天,自然没有人瞧得上。 无奈之下,孟木被长仙随意间安排到了一个偏门处,名为“斧头帮”! 扑面而来的草寇气息,令孟木很是无语。少院内准许弟子建立门派,不过资源分配等,需要组建者自行发配。这斧头帮的组建者,则是大楚王朝三公主刘倾水! 如今才不过清晨,长仙把他交给刘倾水之后,便乘风离去,不知去了那里。刘倾水虽是王朝三公主,却穿着一身男儿装,身后则是跟随着两名膀大腰组双胞胎,孟木站在原地非常的尴尬,被对方三人不断的扫量,像是在看新到的货物一样。 “三位到底在看什么……”孟木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没有长花,还是那么英俊。 那坐在石阶上的刘倾水一身男装,英姿飒爽,听闻孟木开口冷笑道:“凌叔怎么把你这个无用书生给我了?还嘱咐我,让我好生对你。区区道基一重天,还不如远处那个扫地的儿童。弱书生,你知道我们斧头帮是干什么的吗?” “草寇??”孟木很是认真的问道。 “呦,这弱书生脑子倒是灵光。没错,我们就是少太院里打劫的!”那膀大腰粗的熊大声音嗡嗡的说道,笑起来脸上的横肉都在抖。 “少太院还能打劫?难道长老们不管吗?”孟木一阵无语,内心咯噔一声,觉得自己应该是进了贼窝了。 熊二眯着眼睛笑的很贼,调侃道:“别人打劫当然管,可是我们打劫,长老就不敢管。知道三公主是谁吗?楚王亲妹的独女,更是长仙凌旭子的侄女,公主母亲更是瑶……。” “好了,别说了。来,熊大,你去给这弱书生示范一下我们斧头帮的活计,若他做的了,就收了他。做不了,就随便挂个名号管他是生是死。”刘倾水朱唇轻启,打断了熊二的话。 “好嘞!”满脸横肉的熊大咧嘴笑着,瞅见广场不远处一个瘦弱少年,正朝着他们走来。熊大攥紧拳头,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待他瘦弱少年刚到近前,熊大挡住了对方的去路,浑厚的巴掌拍在少年的肩膀声,声音嗡嗡的讲道:“这位兄台,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多么熟悉的台词,孟木愣在原地,眼中浮现了古怪的眼神。 “多……多少……。”这少年显然被吓的有点懵,毕竟熊大膀大腰粗的模样活脱脱的像个野熊。 “你看着给。”熊大咧嘴一笑,却给人一种渗人的感觉。这瘦弱少年,一只手颤抖的从自己的储物袋内,摸出了一块巴掌大的道玉,正欲给他。熊大冷哼一声,瓮声瓮气:“兄台,你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瘦弱少年都哭了,他是刚刚进入少院的序列,更是大族弟子,何曾受过这等惊吓,取出五块道玉之后,熊大满意接下放入了储物袋内,大笑道:“很好,兄台若是有人欺负你,可以来找我,我保证把对方打的爹妈都不认识,一次三十块道玉。当然,你觉得我打劫你,你很不爽的话,可以去找人来报复我。” 熊大回到了众人近前,咧嘴笑的很开心。孟木很熟悉这个笑容,他自己就经常这样。 “你若能像熊大这样,我便收你成为我斧头帮的一员。”刘倾水语速很快,似很想离开此地,不想和眼前的弱书生孟木多说一句话。 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这里乃是修行之地,强者为尊,谁会看得起孟木这么个弱书生? 与其说刘倾水给了孟木一个机会,不如说是她名正言顺赶走孟木的一个方式。孟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眯着自己的眼睛,似在思考着什么。刘倾水见此便揶笑道:“怎么,弱书生在想法子?可以,你今日若能以巧成功,我则收你为我的军师,怎样?” “三公主,你确定在这少太院内,你可以无法无天,不受约束?” “哦?你问这个干嘛?”三公主刘倾水揶笑不止,她想要看看眼前的弱书生,难不成要出什么好点子?殊不知,站在一旁的孟木,此时此刻终于确信此女的背景后。 孟木故作一笑,瞥了三公主一眼道:“以公主这般背景,去靠打劫来维持自己的修炼资源,实乃蠢策,下策。不知是那个蠢货教公主你行这般事。且不说公主所行之事,令大楚蒙羞,以这般打劫方式,每日也最多入手数百块道玉吧?” “大胆!”熊二一声爆喝,眼睛瞪的跟牛铃似的,鼻孔出气,显然是极度愤怒。 “……。”孟木一语戳心,三公主刘倾水挥手示意熊二平静点,端瞧着孟木道:“没错,怎么你这弱书生有什么好方法?说出来听听。” “请问公主,少院内有着多少修士?”孟木没有回答她,反而询问道。 刘倾水凤眸掠过丝丝异样,答道:“近万人。” “像我这等,道基一重天或二重天者有多少?”孟木神色不变,再度问道。 “七成吧。”刘倾水回答,旋即凤眸掠过不耐,道:“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孟木知道自己勾起了这公主的好奇心,当即腼腆的笑起道:“公主,我有一计,可保你每日赚得近千道玉,且名正言顺,不像这打劫遭人痛恶!”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真是痴人说梦。你以为那道玉是天上的雨水?一下满地都是,真是书生纸上谈兵,不切实际,公主你莫要被那妖言迷惑。”熊大一声斥笑,脸上的讥讽丝毫不加掩饰。 刘倾水内心也是质疑颇多,认为孟木是在说笑,可望见他神色镇定和胸有成竹的模样,好奇心难以遏制,道:“你且说来听听!” “此计价值万金,不可乱讲,公主若想听,需答应我事后所得道玉,你我三七分!”孟木笑的很腼腆,眼神也意外的露出了少许的纯[奸]净[zha]。 刘倾水愣了,她尚且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区区郡县的状元,竟然会和她堂堂大楚公主讲价钱。她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凌旭子嘱咐她,要好生照顾眼前的弱书生,看来对方真的是有着不小的能耐,内心计算一番后。刘倾水暂且忍受其他,冷哼道:“三七不可能,最多二八!” “行!”孟木眼光亮光骤起,对方肯说出这番话,说明一切都能成。孟木耍了个小心思,笑道:“但必须要给这两位兄弟一成,因为需要他们充当门面,否则计划不太好实施。两位,每日入手百块道玉,可行?” 本来还闷闷不乐,望着孟木充满敌意的熊大熊二。 听闻这番话,刹那间看向孟木的目光就不同了,二人当即点头,瓮声瓮气道:“可以!兄台真乃兄弟也,说吧,干什么都行,我兄弟二人定然愿意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孟木心里偷笑,暗骂这两个人是蠢蛋,他完全是借刘倾水的利益,自己没有损失什么。 哪怕刘倾水出身于皇家,不过破瓜之年的她,焉能不被孟木这个千年老妖怪戏耍? “三公主,不知这少院内,丹阁和符阁每天的低级丹药,低级符文的消耗是多少?” “如果我们将这些低级必须的丹药符文全部垄断抬高一倍或两倍的价格对外销售,那我们的利润是多少?”孟木笑的很纯[奸]洁[jie],当年他和戚无敌在天宗的时候,仗着自己的出身,就做过这样的事,收入可谓是源源不绝。 刘倾水霎那间愣在了原地,呼吸急促了起来,少许时间后眸光绽放一道精芒,呢喃道:“三粒聚灵丹的价钱是一块道玉,若我前去把每日的聚灵丹全部垄断,以两粒聚灵丹一块道玉出售,以少院聚灵丹每日的消耗……还有低级修士最为喜欢的御风符,一块道玉可买两张。我以一块道玉一张售卖。只我一家出售,每日可入!!” 刘倾水俊美的容颜浮现一抹润红,眼神更是迸发出了利剑般的精芒。 只见她翻手间从自己的储物袋内取出两把仙气环绕的银斧,双手握着,对着熊大熊二斥道:“两个榆木脑袋,愣着干什么,走跟我前去丹坊,符阁!真是两个蠢货,怎么想出来的去打劫,瞧瞧人家出的主意,你们两个简直就一身蛮力没有脑子的猪!” 孟木站在一旁,儒[xiao]风[ren]十足的笑眯眯摆手道:“公主莫要折骂,莫要折骂,给他们将功补过的机会吗。道玉总会有的,不着急,不着急!” 第九节:足智多谋 第九节:足智多谋 孟木简直完美饰演了军师角色,一行人杀气腾腾的赶去符阁。符阁距离众人并不是很远,一行四人没多久便抵达了。 符阁和丹坊是少院内人流最为聚集的几个地方了,每日都会有着无数的弟子赶来这两处地方购买自己的修行的必要符文和丹药。符阁最受欢迎的有两种灵符,一种是聚灵符,可以令四散在天地八方的灵气聚到自己身前,极益于修行,售价则是三块道玉一张。 每张聚灵符的符力可持续两柱香左右。 另一种便是御风符了! 少院弟子们每月虽然都会有着一笔道玉俸禄,但若是沉心修行的人来讲,区区几十块道玉还不够塞牙缝。所以只能替王朝或者少院做一些事务,以来得到报酬。因为道基一重天至二重天的弟子,尚不会御剑飞行,御风符可以令他们事半功倍。 符阁内人流众多,挤挤嚷嚷,门口有着专门的护卫维持着秩序。 四人在门口,熊大熊二两个热血沸腾,一本正经的道:“我们一起闯进去,喊什么威武令他们吓破胆的口号?” 刘倾水拎着两把灵宝银斧,抿着嘴很认真仔细思考一番,望向孟木道:“弱书生,你来讲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口号,能唬住人的那种。” “……。”孟木看着眼前的三个蠢蛋,嘴角狠狠的一抽搐,自己怎么跟这种货色合作?不过为了自己的发财大计,他还是忍住了,挤出一道还算是和蔼的笑容,道:“三公主,我们进去要将今日的御风符和聚灵符全部买下,可以故意少给点。如果他们不接受,您就……。” “给他一斧子!” “揍他!!” 刘倾水挥舞着小斧子,熊大故意攥着沙包大的拳头,两个人都无比认真。 “我觉得,我们斧头帮老是喊打喊杀不好,应该重新定义一下。”孟木忍住恨铁不成钢的心情,道:“我们是商人讲究利益,不到万万不得已的时候在动刀子,不要那么粗鲁,好不好?” “哦,可是我觉得这样,那样就没意思了阿。”刘倾水闻言,撅着小嘴答道。 熊二也附和道:“没错,我们斧头帮组建,本来就是以欺负人为目的的,讲什么商人利益,一拳头打在肉身上,那才叫爽。” “欺负别人很有成就感吗?” “是阿。”刘倾水和熊大熊二齐齐开口,三人满脸诧异的望着孟木,似在看着一个白痴,这么浅显的道理,你原来不知道? 孟木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微笑,道:“以欺负他人来获得自己愉悦,不觉得过于残忍吗?” “不觉得残忍,我是欺负人的,又不是被欺负的。”熊二看着孟木的目光愈发的古怪,像是看一个活脱脱的白痴。 孟木被这理直气壮回答给惊呆了,不过他仔细想了想……自己当年不也是偶尔打一顿云鹤子,看那个圣地的道子不顺眼,拎过来揍一顿来打发时间的吗? 自己当年尚是如此,今朝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呢?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想通了之后,孟木微微一笑默默后退三步,道:“小子在后面给你们打气助威,等候你们凯旋!” …… 不得不说,三人做事干脆利落,三公主和熊大熊二进去之后,拎着斧子一声暴吼,熊大熊二犹如狗熊随意拎起在场的几名瘦弱少年,犹如拎着鸡仔般,对其惊恐求饶的哀嚎视而不见,随手把他们丢出了门内。 三公主腾空一跃站在御风符和聚灵符的古柜上,站在那本在售卖的小厮,满脸惊恐吓的摔倒在地连滚带爬离开了此地。 拎着斧子彪悍如虎犹如女[qiang]侠[dao]的她,看着屋内慌作一团的众人,冷冷道:“今日起,这御风符和聚灵符皆归我斧头帮掌辖,明白吗?” 符阁内的少太院护卫们,听闻惊动急忙奔向屋内,进去时杀气腾腾,待看到是何人放肆之后,各个都面露讪色,尴尬的互相对视。几名护卫交头接耳,怀中取出一道灵符,火光乍现灵符化为一道仙光遁入虚空,将符阁惊变之事告诉了负责的执事。 这些护卫们或许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少院内的掌尊是什么模样,可对于在少院内颇有诨名的公主,却都是无比熟悉的。 至少,在场恐怕有不少人被她收过借路费! 不多时,屋外呼啸的破空剑啸之音,只见一道身影御剑到来! “何人胆敢在符阁放肆!!” 那御剑之人,落地之后反手将灵剑放入剑鞘内,身影疾如闪电,一名身穿道袍的赤眉长老已然出现在符阁中央。这赤眉长老便是符阁执事,负责符阁的打理等,只是待他看到闹事人是谁的时候,他的面部的表情,也是狠狠的一抽搐。 “三公主,您……这是干什么?”赤眉长老老脸憋的通红,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护卫们以及看热闹的众人哪怕是刘倾水,都是一副你是瞎子的表情?这么明显的打劫,你看不出来? “打劫!”刘倾水银斧在手中翻转,回答的干脆利落。赤眉长老脸有点挂不住,其实他内心都在咆哮,今儿是不是没烧香?怎么把这个小祖宗给得罪了,她怎么狂妄到敢来符阁打劫的程度? 不过,以她的身份,纵算把符阁抢了,谁敢追责?哪怕是少院掌尊,都不敢折罚她吧? “三公主,一切好说,你想要道玉还是灵符,都好说,先下来可好?”赤眉长老只敢言劝,那有来时那般威武之态。 “行。”三公主想到刚才孟木交代的,很认真的说道:“不过,此事由我斧头帮军师和你谈聊” 站在屋内正在津津有味看好戏的孟木,听闻此言,当即内心咯噔了一声,二话不说转身脚底抹油朝着屋外走去。 “神仙打架,关我屁事,我只出主意,不掺合阿!” 站在古柜上的刘倾水居高临下,瞅见孟木朝门外跑,不由一指道:“就是那个,赤仙长老,你和他讲即可!” 满腹怒气的赤眉长老,扭头便望到朝着门外快速走去的孟木,只见他既不如风,三步便到了孟木近前,一手抓着孟木,三步回到原位将孟木随意丢到了符阁中央处,居高临下,声音冷寒道:“你便是三公主的军师?” 孟木被摔的有点疼,抽了一口冷气,先扫了一眼这赤眉长老的模样,心中打算记住这张脸,待到自己修为恢复少许,一定要好好的揍对方一顿来撒气。 但此时此刻,他还是装起了孙子,挤出一道笑容道:“小子便是,承蒙长仙凌旭子对我的厚爱,让我暂时陪同公主一起修行,公主见我颇为聪慧,就让我暂为她的军师。” “不知长老有何指教?”孟木知道或许赤眉长老不敢和刘倾水算账,但收拾自己是很轻松的,索性毫不犹豫的搬出凌旭子这个招牌,希望能够起到作用。 赤眉长老杀气腾腾,本望着孟木的眼神都是冰寒的,可闻言之后老脸明显抖了一下。 再场许多弟子以及护卫面色都微微变化,看向孟木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寻常了,多出了一股莫名的敬畏? 孟木内心大喜,看来凌旭子这块招牌还是有用的,瞧见这老家伙,把自己火气生生忍下去,身体都在颤抖的模样,孟木都想放声大笑三声! “长仙近日回到了少院内?”赤眉长老挤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孟木知道自己摆脱了危险,揉着自己摔疼的胳膊,微微躬身不假思索的讲道:“昨夜和长仙秉烛夜谈一番,他刚刚归入少院,想必是休息了。长老和长仙凌旭子难道有故?若有什么想说的,小子可以替你传达。” 孟木狐假虎威,隐晦的告诉赤眉长老,你别以为老子好欺负,我随时可以见到凌旭子告你黑状。 赤眉长老人老成精,又不傻,只见他弹指一粒绿色仙光飞入孟木近前,是一粒丹药。赤眉长老,皮笑肉不笑的讲道:“刚才是老夫无礼了,贤侄莫要介意,我对长仙颇为敬畏!” “不知贤侄和三公主,来符阁有何事呢,何必闹出这番干戈,你们提出要求我还会不答应不成?”赤眉长老听出了孟木的威胁,先是给丹药希望他能够消气,又轻描淡写的把这份闹腾大事化小,算是示好,一口一个贤侄明显是被凌旭子的招牌给吓住了。 孟木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见此明白了对方的含蓄的表达,一把握住丹药,丢入储物袋内,不由轻笑文质彬彬的讲道:“多谢赤眉长老厚爱,我和公主只想‘替’符阁售卖御风符和聚灵符罢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赤眉长老瞬间了会其意,孟木继续道:“还望长老允许,我还常听长仙对我提及您,说您通晓情理。” 后面句话双方都知道是胡编乱造的,不过给对方一个台阶下而已。 纵算如此,赤眉长老哪怕知道是假的,也露出了愉悦笑容道:“原来是这等‘小’事,那我便擅自做主答应了。不过,符阁灵符每日供应的三千御风符,五百聚灵符的本价还需要贤侄和公主拿出,否则我就无法交代了。” “这自然没有问题。”孟木蕴神,嘴角扬起一缕笑容,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 事罢,两人互相虚伪谦和一番,孟木将其送到门口,这赤眉长老御剑离去。 刘倾水从古柜上跳了下来,不小心将那青铜灯踢翻,但没有在意满脸欣喜的问道:“可以了?” 孟木含笑点头,拍打着自己沾灰的衣袍道:“还望公主守信,莫要寒了小子的心。” “哈哈哈哈,发财了。安心,本公主岂会言而无信?” 第十节:太上道魂经 第十节:太上道魂经 当前去购买御风符和聚灵符的弟子们,发现价格足足快翻了一倍之后,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 绝大多数人,都表示为什么会涨价。对此,出售御风符的孟木,则是很淡定的表示:“因为此符乃是公主刘倾水亲手炼制的,价格自然贵,不过包赚不赔!” 虽然起初的时候,许多弟子都在那里闹腾,孟木指挥留在此地才熊二,对着那几个蹦达挺欢的少年给揍了一顿之后。不多时,符阁内再度恢复了繁荣,虽然御风符和聚灵符的价格翻了近一倍,但因为是必须物品,一时间还是被人大肆购买。 只是一个时辰而已,孟木就发现他们已经赚得了百十块道玉。 至于刘倾水和熊大去哪了?他们两个人则是赶去丹坊了,依法炮制,再度将丹坊折服。孟木,起初对一块块入账的道玉,很是激动澎湃,可片刻之后就毫无感觉了。喊来原本负责聚灵符和御风符售卖的小厮,问他有没有兴趣加入斧头帮,每日可给他五块道玉作为酬劳。 这弟子本来因此少了一笔收入,如今闻言,当即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孟木便挪开了位置,让对方接替自己,并且让他将账目计算清楚,他会每日派人来前来查看后,便让熊二带路赶去丹坊了。 待到了丹坊,孟木发现熊大正是苦不堪言的充当账房先生,面对如此,他又为帮派收了一名成员之后,众人总算是脱了身。 傍晚的时候,四人聚在斧头帮的住宿地,孟木将短短一下午的收入列举出来,一下午就纯利润进账差不多一千多块道玉!!这等收入,令刘倾水看着孟木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果然书生的脑子好!按照约定分账,孟木倒是很干脆,拿走了属于自己的二百块道玉,余下的尽数交给了刘倾水等人。 “孟老弟,俺兄弟俩这辈子没佩服过谁,对你是真服了,这一下午的酬劳抵得上俺们打劫十几天的了,还这么轻松。”熊大笑的很开心捧着晶莹剔透的一块块道玉,笑的合不拢嘴。 刘倾水凤目望着孟木,轻笑揶揄道:“你这弱书生,倒是有些能耐,本公主之前倒是小瞧了你。” “若不是公主有无敌之姿,岂会这般容易?”孟木谦虚一笑,轻声道:“时候也不早了,小子修行一番就休息了,明日见。” 众人攀聊一番,孟木行礼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不得不说,这三个蠢蛋为他准备的房间还是可以的,回到屋内,翻看自己的储物袋,孟木发现自己手中目前大概有着三百多块道玉,一粒淬骨炼筋丹。 还有一粒孟木嗅了下,根据药味应该是一枚比聚灵丹药效要强数倍的丹药。 有了这么多家底,孟木觉得自己应该能够撑得起自己修行了。他之所以在灵郡县数年内,修行才区区道基一重天,那是因为在灵郡县内,毫无资源可言,每日连吃饭都鲜少温饱,还想修行? 戚家的‘神相录’乃是炼体之术,修行不仅需要足够的资质,还有心决以及感悟,其中更为重要的便是庞大的资源。 神相录大成之后堪比道尊,若与修为互相辅佐,可弑仙! 将神相录比作成一个宝藏,那么道玉和丹药便是开启这宝藏的钥匙,只是这钥匙需要无穷无尽! 孟木重活一世后发现,相隔三千年后许多修行都已经不一样了。单论道基境,三千年前,道基境原有六重天,如今不知为何,只需修行三重天便可凝聚道台,史书上亦没有记载这等诡异之事,孟木也没有贸然询问,心里自然是疑问重重。 这一世,他恐怕待到了法相境时,或许神魂才能够凝聚三魂七魄,才能施展他的姬家道术‘道衍九变’。法相境之前,只能修以肉身,这也是无奈之举。 施展道术需要以神魂为引沟通天地之力,化为己用。孟木如今只有一魂二魄,施展道术恐怕会令他魂飞魄散! 神相录为戚家秘术,非嫡系族人不可传,当年他是以道衍九变和戚无敌互换。 此术第一层炼体则为蛮妖之境,筋皮如牛蛮可挡兵铁,骨如虎蛮可碎磐石,力如烈马抬手千斤。 孟木接了一木桶的热水,思来想去之后,将今日赤眉长老给予的炼灵丹捏碎撒入水中,旋即又取出几张自己买来的聚灵符,将其贴在眉心,将一块块道玉放入桶内,这才脱了衣服沐浴而进。 肌肤接触热水,孟木露出了享受的表情,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一炷香后,待心神凝定,达到最佳状态,他才缓缓的令身躯开始吸收融入水内的药力,因为有着聚灵符,此地的灵气也明显浓郁了数倍! 一股股能量从孟木的毛孔进入身体内,不断的冲刷着他的身躯,孟木没有急着修行神相录,而是要将自己体内的杂质过滤一遍,这样待会修行之时,筋皮能够更能够吸收来自于外界的辅力。 孟木体内内遭受灵力和药力的洗刷,筋脉和表皮的毛孔涌出乌黑的杂质,原本清澈的水液,没多久已是漆黑一片,然而这时他本人瘦弱的面庞则是有着病态的润红。 两个时辰后,孟木确定炼灵丹的药效全部被吸收之后,这才将桶内的水液全部倒掉,又重新接了一桶水。孟木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粒他颇为重视的丹药。 淬骨炼筋丹! 二品宝丹,对于炼体来讲,大有裨益! 孟木本来打算,待他修为最起码达到三重天的时候在使用此丹,毕竟以如今他身躯过于脆弱,淬骨炼筋丹这等霸道药效,若现在服用,可能弊大于利。 “时间不等人,承受一些痛苦罢了。”孟木不想在拖沓了,但出于谨慎,将淬骨炼筋丹捏成药粉,大致朝着水桶内倒了一半后这才进入桶内,开始诵念心经,运行道基修为只是体内刚刚接触那药性,孟木那本红润退散的面庞,再度涌起一抹血红,双眸刹那间布满血丝。 他仿佛察觉,有着一头头刚猛的蛮牛冲击着体内的四肢百骸,肌肤的每一寸仿佛都被撕裂般。 巨大的痛楚,令他眼前一黑,但眼珠子强硬的睁开一道缝隙,露出那血红的双眸,他清楚自己此时此刻一旦昏晕过去,这股霸道的药力不受控制,将会把他那脆弱的筋脉瓦解的支离破碎。 关键时刻,孟木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开始默念一遍又一遍道衍九变的心经,原本淬炼体内筋脉表皮的药效,脆弱的神魂操纵着它们转移到道脉上,冲击着修为之脉。 道基境共有六脉,又称六脉境,每一脉开启,便会涌出浓浓的生命之泉内滋润肉身,并且能使人能够更加敏锐的察觉天地灵气。 孟木明白,若继续让这股霸道药效沉浸在体内,恐怕会令神相录的修行夭折,索性不顾一切的将这股药效疯狂的冲击着第二道脉,唯有达到道基二重天,方能够令体内化解这股恐怖药力。孟木觉得自己体内像是被一次次的重锤敲击,每次脑海中都嗡嗡炸响。 逐渐的,他本来就脆弱的神魂,愈发的无法掌控这等霸道之力,于是乎便昏迷了过去。 待到子时孟木醒来的时候,屋内的青铜烛灯依旧闪现着微弱的光芒,他感受到体内那传来的阵阵剧痛,令他清醒了少许。他发现自己桶内原本的清水,如今黑红无比,勉强挣扎着从桶内爬到床上,发现自己的肌肤已经被水泡的发白,不仅身体剧痛,因为刚刚操纵药力,可谓将体内脆弱的神魂力消耗的一干二净。 这令他整个人都显得虚弱无比,但……幸好的,孟木发现自己居然阴差阴错的将六脉中的第二脉开启了! 体内两脉运转交替,并且神王体已达到初入牛蛮之境,这令孟木痛苦并快乐,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为了缓解痛楚,孟木只得吸收一块块道玉传来那温顺的灵力来滋润着四肢百骸,待身体好些之后,孟木发现屋外已是子时了。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孟木在夜晚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呢喃自语的,就在他躺下床的时候。 脑海中,忽然掠过一段话。 “子时阴月七吸七吐,时隔三息。丑时阴月,六吸七吐,时隔四息。”孟木内心砰然跳动着,忽然想起来长仙凌旭子给他看过的一段古经。 如今恰是子时,今日恰巧是当月十五,明月挂梢,月光洒落在大地衬着一片玉白。 孟木内心有点犹豫,他知道此经是神魂功法,思考良久之时,决定试上一试待盘膝坐下之后,按照那文字所说,孟木七吸七吐每一次时隔三息,起初并无什么作用,但孟木做了数次之后,便察觉到一个微妙的规律。 待他按照这个规律七吸七吐的时候,虽然他正在闭眸修行,却发现自己居然能够屋内的一切,那房梁上的灰虫以及那窗纸的细微裂痕。 孟木怦然心动,他自然知晓,这是神识! 明明唯有道基三重天,才能诞生之物,下一刻他继续时,便发现屋外那一缕缕的月光似受到召唤般,竟朝着他飞来融入他的眉心,直逼神魂而去。 这些月光融入神魂内,孟木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意扩散全身,肌肤的每一寸毛孔被打开,似在享受。 孟木发现自己本来枯竭的魂力,居然恢复了少许,最重要的是……他那原本一魂二魄的神魂,居然壮大了一丝,若是常人或许无法察觉到这壮大的一丝。 但孟木不同,他的神魂是逐渐衰竭的,他能够保持神魂不衰竭已是幸事,神魂增长?天大的笑话,这一丝的增长令孟木骤然睁开了眸子,他面色浮现了一抹难以遏制的惊骇。 “这魂经是……。”纵是曾经为准道尊的他,骇然之色都难以掩饰。 “太上道魂经!!” 第十一节:武道榜 第十一节:武道榜 孟木脑海中嗡嗡炸响,以他准道尊的阅历深知能使残魂复苏的功法,唯有传说中的太上道魂经! 太上道魂经由太古青帝所创,传闻青帝本是冥界一缕残魂,机缘巧合之下误入纯阳界,其飘荡千年诞生灵智之后,自创太上道魂经。 仅用千年,便修得大成,更遗有道统‘御渊宗’至今为纯阳界翘楚道门。 此经乃御渊宗非道子不传之秘,凌旭子是从何得到?孟木内心翻滚,许久之后,他则是摇摇头。以他如今区区道基修为,还是莫要多想,沉心修炼即可。 待到丑时之后,孟木察觉到阴月已消,便神清气爽的睡去。这区区一段经文,虽然治标不治本,但终究有着奇效。 孟木以为自己所做之事,神不知,鬼不觉。 南山之巅上有着一处仙阁。仙阁内,白发长仙凌旭子,嘴角噙着少许笑容,目光望的地方恰是孟木所在的方向似将刚刚的一切,尽收眼底。 孟木每到清晨便早早起床,修炼着最基础的淬体之术,手中舞动着两个加起来有一石重铁锁,整个人脸色润红,时不时传出一声闷哼运用气力。 快到晌午的时候,孟木已是精疲力尽,道袍更是被汗水浸湿,待体内最后一丝劲力被蒸发掉后,孟木这才沐浴泡澡,将余下不多的淬骨炼筋丹的药粉倒入木桶少许,那已如饥似渴的四肢百骸贪婪的吸收着木桶内的药力,孟木整个人也是享受之态。 以这种速度,用不了多久,他便能够迈入牛蛮之境,至少有着一定的自保之力了。 ------------ 时光匆匆! 两个月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淬骨炼筋丹尽数容纳体内的时候,孟木也不出意外迈入了体魄达到了牛蛮之境。不过,他如今需要日啖半牛来补充消耗的血气,还要每日花费不计其数的道玉买来灵药为自己炼体所用! 仅是两个月的时间,孟木白脸书生那弱不经风的气质便一扫而空,整个人犹如宝剑出鞘般,站在那里似如一颗劲松。 神相录第一层炼体则为蛮妖之境,筋皮如牛蛮可挡兵铁,骨如虎蛮可碎磐石,达到这二境界,那便是力如烈马抬手千斤。 两个月不知耗费了多少道玉以及灵药,孟木终究达到了牛蛮之境的大成,淬骨才尚且开始,待这二者皆大成之后,抬手千斤之力,道基三重天谁能吃得起他的一拳之力?他精气神也引来刘倾水和熊家兄弟的惊讶,不过三人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孟木拿了那么多的道玉,有这样的变化,也是可以理解的。 符阁和丹坊每日都有源源不断的道玉进入孟木的口袋里,至少目前为止,暂时能够支撑的起他的修行。 可……终究发生了变化。 这一日正午时,孟木正在舞动着二石之重的铁锁专心修炼,一名弟子慌慌张张的告诉他出事了,公主唤他速去丹坊。 孟木见此也是微微一愣,当即思索着要不要过去……少太院居然还有人敢招惹刘倾水? 这样的人,要么是活的不耐烦了,要么就是来历极大。若对方活的不耐烦,熊家兄弟应该能够揍的他怀念平凡人生,只是个小波澜而已。 如今需要自己过去,很明显是来历和刘倾水相差无几的人。 思来想去之后,孟木在想着自己要不要装昏或者当作没听到,可听到这弟子的下半句话,孟木决定,纵算是天王老子他也要会上一会! 因为这弟子说:“符阁和丹坊的生意被人砸了!” 所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孟木到符阁的时候,发现此地早已人山人海,聚拢了许多围观看热闹的弟子。人声鼎沸,等挤进符阁内后,便看到了刘倾水手握银斧怒气冲冲和数名青年男子叫骂着。 “三公主,你又何必这般生气呢?御风符和聚灵符,为何就非得你一家售卖?何况,你故意将价格翻了近一倍,我等如今与你公平相争,难道有错?” “就是嘛,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何况我等售卖的御风符和聚灵符,价格还更加的令人接受。三公主,你若不服的话,也可降价与我等来比试一番!” 孟木进去之后,到熊家兄弟跟前,询问才得知。 原来是对峙的那帮人来抢他们的生意,故意另一处古柜上,也售卖御风符和聚灵符,并且价格比孟木他们要抵上不少,于是便引发了争执。 少太院的弟子们,自然不是傻子,肯定会选择物美价廉的一方。导致清晨到如今,不过才赚得百块道玉。据闻丹坊也出现一批人,故意和斧头帮争抢生意,这些家伙仿估计也是一伙的。孟木得知了情况后,一时间沉默了…… 摆明了是有人故意来找茬。 并且来历还不小,若来历寻常,恐怕早就被熊大熊二揍的爹妈不认了。 “那带头的唤作江城子,乃是武斗场上排名第五十八位家伙,修为虽不过才道基二重天,可却拥有一门奇异道法,乃是拓拔臣所赐。”熊大轻声耳语,牛眼虽杀气毕露,却很是清醒的讲道:“我估计,此次他们之所以敢光明长大的来恶心我们,也是拓拔臣嘱意的。” “拓拔臣是谁?”孟木不解问道。 “武斗场排名前五之人,据闻来自于北域拓拔族。这家伙向王朝提过一次亲,想要和公主成婚。不过,公主不从,楚王也就没敢答应。”熊大讲的极为透彻。 孟木当即便了然了,原来提亲不成,只能靠手段来蓄意报复。 对方三人为首的江城子,身后背着一把古剑,见到时机差不多成熟便道:“公主殿下莫要气急,此事尚有商量的余地,只要殿下肯答应与我家少主见上一面,我等保证再也不会出现这等状况,如何?” “你让拓拔臣过来,本宫亲自把他脑袋斩下来。少说废话,你今天到底滚还是不滚,本宫可没有那么多耐心。”刘倾水拎着道宝银斧,目光锐利的呵斥道。 熊二从自己的储物袋内取出了巨剑,气氛骤然紧张,许多看客都逐渐的向后退散,明白此地恐怕会有一场恶战。 “殿下,我等自然不敢与您交手。”江城子眸光掠过一抹狡黠,目光掺杂着蔑视望向孟木等人,讥笑道:“不如我等和你身后的随从交手,毕竟您身躯娇贵,我等贱庶不敢触伤。在下就擅自替少主做个决策,若殿下身后的随从与我等斗法,只要能赢我三人中任何一人,我等便立刻离开,如何?” 刘倾水闻言,怒气冲天抬手打出一道赤红火蛇,符阁内的温度顷刻间暴涨。 “尔等庶民,焉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殊不知,江城子放声大笑翻手间将背后古剑拔出,剑气纵横将那火蛇击散,朗笑道:“一群躲在女人背后的废物,居然要靠公主护佑尔等。若为男儿,可敢应战!” “殿下,此事交给兄弟二人即可!”忽然间,熊大迈着虎步从后面走出,熊二拎着巨剑跟在身后。刘倾水忍下怒气,攥紧银斧道:“有把握?” “七成!”拓拔雄犹如野熊般,声音浑厚。 这两尊煞神,杀机毕露,显然刚才那番话触怒了他们的敏感神经。 孟木望到那剑气,则是眯起了眼睛,呢喃自语:“这拔剑式有点像是我教小妖的剑法。” 想到如此,孟木凑到了刘倾水近前,轻声问道:“公主,不知拓跋小妖和拓拔臣有何关系吗?” “拓跋小妖是拓拔家当今道祖,已是太上剑尊。至于拓拔臣,则是他支脉中的一个后裔罢了!”刘倾水也没有多想。 孟木则是有点难以置信,当年那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求教的小表弟,已是太上剑尊??感叹了一下岁月之变后,便与众人一同前往武斗场。 既然双方已然同意以武止戈,自然要前往准许切磋的武斗场了。 武斗场位于南山的一处被削去山峰的平地,地面上铺满了青石,入口处那有着一尊十丈巨石,雕刻苍劲‘武’字,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令许多弟子心生敬畏。 武斗场乃是少院极为重要的一地,少院内每一名天骄崛起,都需在武斗场内绽放光芒。 如少院掌尊的弟子秦枫便位列武斗场排名首位,半步道台。 如少院威名赫赫拓拔臣便位列武斗场排名次位,道基三重天巅峰之修。 如断剑峰大弟子李秀峰便位列武斗场排名第五,道基三重天巅峰之修。 如少院近日来崛起新星的神童贾厚伟,位列武斗场排位第十三! 诸如李秀奇玉灵儿等人,皆在少院前八十之内! 孟木刚到武斗场便望到了那百丈石碑,上面星辉闪烁着一个个名字,孟木底处看到首位,见到了不少熟人。刘倾水和熊大熊二,也都在其内。其中,刘倾水排名第七,熊大则是五十左右。 “嘶。”孟木有点不解,拍了拍熊大,一指百丈石碑,开口询问道:“那是什么?”熊大瞥了一眼道:“武道碑,每三年一次,少院便会让在武道碑上的前百位之人比试选出前二十。” “这二十人,将会被送至北域神道宗内修炼,算来算去,距离下一次比试,只剩下半年时间了。孟木,待你修为高一点,也可来此地修行,虽然极为艰辛,可给予的修炼资源颇为丰厚。” 孟木闻言明白后,虽然想继续追问,有什么奖励。 但想到待会拓拔雄上去要和江城子比武,不由低声嘱咐道:“你待会上去,千万小心对方的剑气。剑气无形,最为致命!那拔剑式,对方每次施展都会耗费极大的灵力,这时他会非常虚弱,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否则你将不会是他的对手。” “你怎么会知道?”熊大脸上浮现一抹诧异,狐疑的盯着孟木。 只见孟状元泰然处之,很淡然的讲道:“瞎蒙的,听我的没错。” 第十二节:牛蛮之境 第十二节:牛蛮之境 熊大半信半疑,众人到了武道场的一处擂台附近。 武道场上的一处四方擂台,江城子背负古剑一跃而上,站在擂台上江城子目光讥讽不加掩饰,冷笑道:“你们三人一并上来吧。” 孟木默默退后一步,他可不想掺合这等麻烦事。刘倾水在前方欲要将道器暂借熊大,熊大摆手拒绝,同样是一跃落在擂台上。刘倾水不放心,冷然道:“熊二,你也上去。” “殿下……。”熊二脸色微微难看,显然他认为这是单打独斗,以二敌一,令人不齿!怎料,刘倾水凤眸一瞪,熊二吓的一哆嗦,背负着阔剑同样跃到擂台之上。 “那个废物不上来吗?”擂台上的江城子,抬手一指孟木,讥笑道。 孟木泰然处之,笑而不语。 “江城子,看来向你主子学了几式剑术,就狂妄到目中无人的地步了。”熊大回语讥讽,目光森冷。 “今日你熊爷爷要把你砍成八块喂狗。”熊二咧嘴大笑紧握着那一人高的阔剑运行道力。 江城子目光蔑视不减,冷笑道:“开始吧?” 话音刚落,熊大气势四溢,身体上的筋脉犹如虬龙般,双手合十似聚拢灵力。 台下聚集的弟子以有数十人,近日来武道场内鲜少会出现这般斗法场面,众人都有看好戏的样子。 “据闻那熊大拥有五行之外的雷灵根,可驱使雷法之术,三公主曾特地为他求得一篇御雷之术。这个手势,显然他不打算保存实力。” “这兄弟二人心意相通,江城子过于自傲了,纵算他是拓拔臣的手下,难不成会学到精湛剑术不成?” 熊二自然知晓长兄要施展底蕴之术,拎着那阔剑,便犹如一道黑影般掠出,那足有百斤重的阔剑到他手中,恍若轻如鸿毛般,奔袭间数道剑气呼啸朝着江城子掠去。 “就这点能耐?如果只是如此,你兄弟二人那真是毫无长进,我都不需要用剑!”江城子放荡一笑,挥袖间滔天大火化为一只只火雀铺天盖地不计其数的朝着兄弟二人飞去,熊二挥舞出的剑气,还未逼临到此子身前,便那火雀所吞噬。 “雀火之变,居然能够施展到这等地步,这江城子步入前四十有望,看来他当真是脱胎换骨!” “自大是需要本钱的,看来江城子今非昔比了。” 围观的众弟子,引来一阵阵的惊讶。刘倾水脸色焦急,正欲开口指导时,熊二竟一跃而起,口诵仙决,结出术印。旋即手指一滴精血弹指飞融入阔剑之内,一切不过转瞬! 下一刻时,那阔剑赫然迎风直涨化为六丈之宽,十丈之高轰然落地,将那雀火之变尽数阻挡。 “三十息!”站在擂台另一处,还在蕴势道法的熊大,冷漠开口。 他言语刚刚讲完的时候,那站在原地的江城子一步未动,目光不屑冷然道:“就这般能耐吗?那你二人还是早早滚下台吧,连让我拔剑的资格都没有!”话音落下,江城子一拳隔空打出,空气弥漫着剧烈高温,一条丈长的游龙嘶吼咆哮,直逼熊二。 刘倾水急的目光都掺杂忧虑,如今明显他二人不是江城子的对手。 孟木站在擂台目光不断扫量在江城子身上,他看的出这江城子的修为已是二重天中期距离后期仍有一段距离,这样的人……以对方的剑术层次,孟木自信以碾压之姿将其击败。 毕竟这套剑法还是孟木替教授拓跋小妖的,孟木考虑则是自己出手,会不会引来麻烦? 比如那拓拔臣恐怕来历不小,他不想参与世家争斗,只想安安静静的恢复修为。可若熊大和熊二输了,丹坊和符阁的生意肯定也得随之消失,他的修炼资源也会烟消云散。 权衡利弊,孟木决定出手,但为了避免麻烦……他决定以自己另一个身份! 作为一名老狐狸,孟木早就有着极多的准备。 台上熊家两兄弟最多半柱香后便会落败,孟木换上一副怕事面孔,凑到刘倾水跟前挤出一道讪笑面容,道:“殿下,这熊家兄弟二人落败恐怕是早晚的事。近日有个强者被我招入斧头帮内,我去唤他过来。” 刘倾水本来内心焦急,如今闻言,焉能听不出孟木想要逃离的潜意思?当即,目光极为冰冷,似乎看清了孟木的真实面目,冰寒道:“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好,公主殿下稍等,用不了多久,我会尽快!”孟木假装没听出话语中的隐意,脚底抹油便消失在围观的人群内。 刘倾水就这般望着孟木从她身边离开,英姿飒爽的姣好容颜仿佛有着一层冰霜。 “凌叔当真是看错人了,这等胆怯书生,焉配另眼瞧之?倒也不亏,只是丁点磨难便看穿此子心性!”刘倾水本来还焦急的心态,此时此刻烟消云散只是眸中的寒意无法掩饰。 她恨江城子这种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不过更恨孟木这种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之人,出身于王族的她对于此事极为敏感。 …… 武道台上熊大和熊二已被击败,兄弟二人如今犹如一具死尸般躺在江城子的脚下。 熊大孕育的至强一击‘诛罚雷灵’被江城子剑气轰然斩断,那雷霆连他的衣服都没有沾碰到,这等修为自然引起台下阵阵惊呼。 “败者,终要留下耻辱的标记。”江城子望着躺在地上抽搐吐血的熊大熊二两兄弟,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剑。 台下刘倾水瞳孔紧缩,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只是一晃神的功夫这兄弟二人便已然落败。台下众弟子唏嘘不已,江城子虽脱胎换骨可嗜血秉性未改,但凡被他击败者,必废败者修为! 就在刘倾水自认为来不及救人以及台下阵阵嘘声之时。 说时迟,那时快! 一道迅猛如虎的黑影赫然从远处一跃而起直临武道台上,江城子察觉到危险逼临,便翻手一剑斩出,剑气纵横。 谁知那黑影,竟不畏惧放声大笑,一拳轰杀,竟以肉身活生生的将那剑气打的支离破碎! 霎那间,江城子脸色大变,明白惹来了强敌脚尖轻点地面向后退缩数十丈拉开距离。 这黑影见此,落地之后拎着已经昏迷的熊大熊二仍向了台下的刘倾水。 “你是何人?” “此子是谁?居然戴着青铜面具。” “嘶,这等肉身真是匪夷所思,居然能够硬碰剑气。” “有好戏看了,我刚才可是听到斧头帮那柔弱少年说去喊帮手了,看来正是此人了。” 一时间台下议论纷纷,刘倾水慌忙道说一句:“多谢”便赶忙接住熊家兄弟,轻放在地面取出自己的医药灵丹喂入兄弟二人口中。 台上这黑衣人身高六尺,身体健硕,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犹如一尊煞神般站在擂台之上。 此人正是孟木,只是用炼体秘术改变了体形罢了。 “奉孟木军师之令,前来相助。”这带着青铜面具的孟木站在武道台上嘶哑声缓缓响起。 台下本来正在救治熊大和熊二两兄弟刘倾水,惊闻此言后,赫然扭头望向这黑衣人,脸色浮现一抹难以掩饰的震惊。 “孟木真的去喊帮手了?是我错怪他了?”刘倾水面容甚惊,她仔细端瞧发现这黑衣人从各个细节的地方,心中明白并非孟木时,心头一时间涌上一抹忏愧,赶忙轻声嘱咐道:“万分小心,此人剑法出神入化,虚虚实实。” 戴着青铜面具的孟木站在原地扫量着江城子,平静道:“我不想伤人,你若认输,我便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狂妄!”江城子又惊又怒大袖一挥,不计其数的火雀遮天蔽日的掠去,其祭出古剑,诵念仙决,转眼间这古剑居然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 转眼间足足化为六十四古剑之后,竟形成剑阵朝着孟木剿杀而去。 “剑阵之术,杀!”江城子一声爆喝震的人耳膜生疼。 “嘶,这江城子刚才和熊家兄弟斗法,居然连全力都未曾施展!” “小心!”台下的刘倾水英姿飒爽的面庞浮现惊骇,未曾料到江城子居然强到这等地步。 殊不知,孟木微微摇头道:“这等术法,对我无用的。” 只见他矫健如豹,捡起熊二丢落在地的阔剑,那一人高的阔剑被他舞的虎虎生风将扑来万千火雀尽数斩消,面对从空而落那密密麻麻的古剑。 孟木丝毫不惧,他已是牛蛮大成,区区术法兵铁,焉能伤他肉身? 只见孟木将古剑立在身旁,大开大合拳如雨点般与那落下的古剑碰撞,闷响爆豆声连绵不绝,顷刻间那落下的灵力古剑尽数崩灭。 江城子在远处明白是遭遇劲敌,当即抬手一招一柄古剑从新落入他的手中,飞入剑鞘之内,只见他目光森然望着孟木,言语阴寒道:“有些能耐,若你能吃得下我这一式剑法,我江城子便认输。” “拔剑式吗?”孟木气力纵横,刚猛肉身,所向披靡。 “你知道此式之名,纵死也不遗憾了。”江城子言语落下,古剑从剑鞘中拔出的一瞬间,那古剑上浮现覆有一层银光。 顷刻间,那呈弧月之形的剑芒电石火闪般的速度掠向孟木。 这剑气化实,快的令人窒息。剑意更是刚猛霸道,地面上的青砖都被顷刻间斩出巨大的深痕,许多青砖似无法承受这剑意威力,轰然崩碎,崩裂。 孟木站在原地不动,望着这招式缓缓的摇起头来。 “你这一招,不对,我来教你!”孟木的手放在身前的阔剑之上,运行二脉之力,拎起阔剑径直朝着平淡一挥,只见阔剑发出咯吱咯吱声音,似无法承受某种恐怖力量。刹那间一道浓缩到极致的剑气“咻”的飞出,阔剑轰然碎成铁末似这一击已是他承受的极限。 那掠出的剑气和那银月数丈剑芒触碰在一起后,那弧月之形的剑芒犹如遭遇重创般碎裂在众人眼前,不待江城子反应,下一刻时……这剑气居然还有余力掠过江城子的肉身,活生生的将其右臂斩断。 江城子只觉得右臂一凉,便神情恍惚…… 只是原本远离他数十丈远的孟木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前,那硕大的拳头夹杂着劲风呼啸。 一拳砸他的腹部,江城子整个人都飞起来,孟木在一脚将其狠狠鞭落在地面“轰”的一声那青砖都龟裂出一道道裂痕。 “刚才那一剑是惩罚你剑法入门就敢出来卖弄。” “这一拳是替熊大报仇的。” “这一脚是替熊二报仇的。” “好了,现在你认输吗?”孟木望着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已经昏厥过去的江城子,平静的问道。“混账东西。”“见阎王吧!!” 就在这时与江城子一起的余下两人持着兵剑一跃到台上,蓦然从背后偷袭,准备将孟木一剑斩杀。 只是…… 他们的精铁兵剑落在孟木身上的时候,似斩在陨铁之上!只见二人长剑轰然断碎,自己的虎口糙皮更是被震的寸寸裂开露出嫩肉筋骨。 牛蛮之境,恐怖如斯! 这二人瞳孔惊恐浮现的一瞬,孟木转身一把抓住其中一个还在半空中家伙的脚掌,犹如拎小鸡般抡动的向地面疯狂砸去。 另一个则是被蕴含劲力的一脚踢飞,这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落到十几丈外的台下口中大口吐着鲜血。 孟木有点累了,将随意将手中不知死活的家伙丢在旁边,从台上一跃而下走向那还有有气的喽啰。 只是……那倒在地上的台下弟子,畏惧着望着孟木,大口吐血鲜血,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在武道台下,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说着说着他从自己的储物袋内取出了一张灵符,用尽体内唯一能够调动的一丝灵力将其灵符点燃。 刹那间,这求救灵符化为灰烬一道强光融入虚空后。 此人吐着鲜血仍癫笑断断续续道:“你死定了,我家少少……爷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你会死的很惨,哈哈哈哈哈哈。” “我只是来问你,认输吗?”孟木恍若未闻,看着眼前这卑微的蝼蚁平静问道。 第十四节:道藏之地 第十四节:道藏之地 “可以。”凌旭子和他心神相通,自孟木来到少院后,他始终密切注视着。 就连刚刚武道场的一幕,他也看在眼里。孟木坐在凉亭的石凳上,道:“你好像料定了我那日在仙船上是欺骗与你。” “嗯,我师尊曾指引过我。”凌旭子答道。 “你应该是译文古经出了差错,导致神魂受损。”孟木道。 “没错,我所修的神魂功法如我师尊所说,是仙缘亦是人劫。”凌旭子负手而立,目光露出一抹追思道:“师尊本是道法天骄,尤对推衍之术极有造诣。” “我修行此功,曾三魂七魄尽出窍,本要散在天地。师尊不惜耗费寿元将我救下,并为我炼制篡命仙丹留我一命。”“可他却遭受天劫反噬,临终之前,不惜自碎命印为我占卜算命,并诉我唯一的希望便在大楚王朝东南之地,我便从神道宗离开前往师尊指引的地点。” “孟木,所以你便是我等候多年的仙缘了,只是我知道你对我有戒备之心,如今你修行则需助力,我可以帮你。” “不过,你需要替我译出完整古经,我相信你不会拒绝。”凌旭子讲完,翻手间手中出现一枚玉简。 这玉简沧桑古朴似有些年头了,上面雕刻着充满韵味的上古奇兽。 凌旭子挥手将玉简丢向孟木,道:“这玉简最多在阅三次,便会崩溃,它已存在了太久太久。” 孟木接过玉简入手清凉,他清楚这里藏蕴的便是太上道魂经了,令孟木更为震惊的是凌旭子师傅的推衍之术!“我确实精通古经,不过你需我译文,需立下血誓会有伤我之心。”孟木还是很警惕的,其实他来到这凉亭,便是等候凌旭子的到来。 他依稀察觉的到自己夜晚修炼太上道魂经的开篇经文的时候,总是有着一双无形的眼在注视着自己。 孟木起初内心颇为慌张,可发现对方并无恶意,索性也就不掩饰。今日,遭受拓拔臣之辱,孟木觉得自己日后恐怕会有许多人劫,他迫切的想要提升自己的修为。太上道魂经能使他恢复神魂对他而言,太为重要。于是便决定赌上一赌,来到这凉亭看始终密切注视着自己的凌旭子是否能够理解自己隐藏的深意。 修行步步深渊,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孟木自然要谨慎对待。 凌旭子平静不言,弹指一滴精血从指尖指出,立下一番道誓之后,那精血融入他的眉心之内。孟木神色逐渐平静,道誓乃是修士约束最强之物,一旦立下道誓便不能违背诺言。否则气运尽散不说,若引来天怒会遭遇天劫惩罚,突破修为时还会滋生心魔让你难以根除。 “替你译此经没有问题,但我有三个要求。”孟木思来想去索性果断道。 凌旭子答道:“我力所能及都会接受。” “一,此经我译出之后,我也能修炼。我与你一样神魂有缺,此经可助我恢复神魂。” “二,我知你地位颇高,能否给予我一个身份?至少,这个身份能让我撇去很大的麻烦。” “三,译文此经我需要一笔道玉以及诸多资源供我修炼。” “小子,你过于贪心了。只是区区替我译文古经,要求太多了。”凌旭子面色平静,言语看似无力,却透露出了他的不悦。 孟木似早已料到般从自己的储物袋内取出纸笔,在纸上飞快的写下一堆字体后,平静道:“此丹名为归神丹,专治来自于外界原因的伤魂,虽只是三品宝丹,可药效却媲美五品圣丹。” 凌旭子面色一变似不敢置信将那纸张抓入手中,确认一番后,望着孟木的目光愈发的古怪,最终咬文嚼字的问道:“你到底是何人?这等丹方,你区区寒门弟子怎会拥有?” “那道家师傅以前让我强行背下来的。”孟木不动声色。 凌旭子闻言也不在多问,挥袖间一个身份玉牌以及储物袋落到他近前。 “拿着此玉牌,除下见少院掌尊需行躬身之礼外,其余平辈对之,那储物袋则是你想要的东西,五粒淬骨炼筋丹,三千道玉足以让你迈到道基三重天,不过!”凌旭子神色忽然凝重,他紧盯着孟木言语铿锵有力的讲道:“此经莫要对任何人泄露,否则必遭人劫,明白吗?” 太上道魂经乃御渊宗不传之秘,孟木虽然不知凌旭子从何得来此经,但恐怕来路不正。 “长仙放心。”孟木起身见到天色渐晚,不由躬身准备离去。 凌旭子见他行礼,随口讲道:“半年之后,便是道武之比,我劝还是参加为好。” “为何?”孟木不解,拓拔臣可是欲要在道武之比上将他斩,他实力不够,绝对不会冒险涉足。 “道藏仙境即将开启,今年的武道榜前二十人之人,则有机会跟随神道宗众天骄弟子,一起前往道藏之地。三百年一遇,万千仙缘,皆在道藏之地,难道就因为一语威胁,你就打算放弃?” 凌旭子讲完后便迈步离开了凉亭,他二人是交易关系,他能讲这么多已经称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孟木则是脑海中回忆着关于所谓的‘道藏仙境”讯息。 待他回到了自己的住宿地方翻查诸多典籍,才找到了详细的记载。 自乱星海一战后,众仙击溃下界蛮夷,却意外的发现北域一处上古大能建立的小型世界,好像是远古宗门。 此地则被称之为道藏之地,因为里面拥有的仙术神法还有道兵灵药简直不计其数。道藏之地,每三百年才会开启一次,并且由于岁月沧桑,空间极其不稳,唯有道基境或道台境弟子方才能够踏入。 任何超脱此境界的,但凡进入便会瞬间被空间风暴所抹杀。 只有道基境和道台境的修士,才能够在道藏之地行走自如。 半年之后,便是道藏之地再度开启的日子,里面蕴含何等的仙缘? “这是……这是!!!”孟木望着古籍中形容道藏之地他整个人的惊在原地,眸子中尽是震撼! 他并不是因为道藏之地里面形容有多少法宝,有多少功法或者有怎样的机缘。 而是…… 按照描述道藏之地所在的位置以及道藏之地内的宝殿和建筑,他七成确定,这个小世界他前世去过与戚无敌一通前去的。 甚至! 那唯有道基境和道台境方能进入的巨大阵法是他和戚无敌布置的,因为当时乱星海大战迫在眉睫,二人发现这般宝藏,搜刮自然来不及。为了避免被他人捡了好处,两人便布置了天劫杀阵,但凡有修为超过道台境者踏入,阵法一旦察觉便会让空间风暴将其抹杀。 能够在空间风暴存活下去的,唯有道尊境。 只是岁月沧桑,此战之后孟木被镇封在乱星海三千年,戚无敌战死,未曾料到……这小型世界,居然还是被后人发现。 良久之后……孟木缓缓的合上了这书籍,目光望着窗外呢喃自语:“詹琴,天不亡我。或许,我真的会很快,很快就出现在你的面前。” “不知,你还是否记得与我之间的约定!” -------- 翌日。 孟木清晨早早修炼完正在沐浴贪婪着吸收水中的药液滋润身躯时。 身为三公主的刘倾水,却是亲自来找他了。 孟木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戴上书生冠推开房门,阳光落入屋内。 “不知殿下前来,所言何事?” 刘倾水有些忏愧道:“昨日误会你了,未曾料到,你真的是替斧头帮收了一名悍将,不知那姬琴伤势可好?” “原来是问姬琴,殿下放心,他吃好喝好,那点小伤不值一提。殿下若是心疼,不如拿出一点诚意,我替你转交。” 孟木讲的无比实在,能收点好处,就收点好处,修炼资源可多不可少。 “我怕你这贪心书生私自贪污,我亲自从王兄那里求来了一坛三重天蛮妖虎骨头泡至的药酒,昨日拓拔臣的剑气应该伤他筋骨了,此物对他颇有大用。” “你唤他过来,我将此物亲手给他,昨日若不是他或许熊家兄弟就已是一堆枯骨了,此物也算是对他的回报了。” 孟木本还有些不悦,毕竟修行的时候被对方打扰令他非常不开心,还得挤出笑容奉承。 但如今他整个人眼睛都红了。 蛮妖虎的骨酒! 此物对他而讲堪有大用,他迈入虎蛮之境,堪有大用!! 孟木曾去丹坊询问过可有妖骨售卖,却回答并无,那等稀少之物,唯有丹师方才拥有。孟木知道自己口袋里有多少钱,所以只能靠着丹药来缓慢的淬炼身骨。 有了此酒,孟木或许能够在近日便踏入虎蛮之境。 “公主,姬琴天生鬼面,此次又遭剑气重创正是少院内隐蔽疗伤,还是由我转交给他吧。” “我绝不会染指姬琴之物,好歹我也是堂堂儒家书生,岂会做这等卑劣之事?殿下莫非是在小看孟某?” 孟木义正严词,面色肃然郑重道:“殿下既然信不过孟某,那还来找我作甚?” 毕竟是小妮子被这般质疑脸面有点挂不住,面有讪色,从储物袋内取出了一坛美酒道:“切忌要将此物交奉到姬琴手中,你若胆敢中饱私囊,我定不饶你。” “殿下放心,孟某绝对亲手交给姬琴,若为此言,天打五雷轰!”孟木郑重的立下誓言。 刘倾水瞟了孟木几眼,见到这书生把话说到这份上,再质疑那就不太地道了,嘱咐两句便离开了阁楼。孟木瞧见刘倾水远去,关上房门,当即露出了奸笑:“嗯,先把东西给姬琴。”只见他将酒坛放到屋内,放在地上后又走到酒坛的后面从储物袋内取出青铜面具给自己戴上嘿笑着道:“现在我是姬琴,我孟木已经把虎酒转交给了姬琴。” “真是麻烦,啧啧。”孟木戴着青铜面具,望着那完封无损的蛮妖虎酒,双眸绽放着精芒,当即撕开酒封,只见屋内刹那间便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香。 第十五节:罡风淬体 第十五节:罡风淬体 凌风阁是少院建立的一处修炼之地,位于南山左侧的一处山谷内。 山谷栽种满了竹林,每到夏日,犹如灵境,每到秋日,金叶满地。 但凡能够来到凌风阁修炼的,最低也是道基二重天。此地来是淬体炼身之地,每一间房内因都有着凝结着道阵滋生处一股罡风,这罡风极为猛烈能够达到淬炼肉身的效果。 孟木清楚以铁锁带给他的淬身效果已经越来越微弱了,他如今的肉身,近乎以蜗牛的形势逐渐的前进。纵算有着再好的灵丹妙药,他踏入虎蛮之境,仍旧需要一个月,如此长的时间孟木自然难以容忍。 肉身之修,讲究不破不立。 唯有打开束缚着身体的枷锁,方能更进一步。 凌风阁便是孟木打开枷锁的地方! 孟木戴着青铜面具以姬琴的身份到临此地,凌风阁那宏伟入云的建筑门前有着看护的弟子,交付了一块道玉,便赶往炼体之地。 凌风阁淬炼肉身共有三层。 第一层则为甲,道基一重天方能承受之地。 第二层则为乙,道基二重天方能承受之地。 第三层则为丙,唯有炼体道修方能进去,否则纵算是道台境的强者步入,若无淬体,一样会被那罡风所斩伤。 虽是清晨凌风阁聚集的修士还是有着数十人的,大多数的修士,都到凌风阁管守的弟子处索要甲层令牌。 少部分则是画出不菲道玉买得乙地令牌。 甲地风阁修行是不需要花费金财的,但乙地风阁却因为法阵消耗过多,每五块道玉一个时辰。 至于丙地风阁鲜少会有人前去闯入,目前少院敢入丙地凤阁修行的人,屈指可数。 孟木戴着青铜面具,排队等候,那看护的师兄瞧见他的黑衣打扮微微皱眉,想都不想取出一块甲地令牌给他,嘱咐道:“初次修炼,切记莫要逞强,否则伤了道基就不好了。” 凌风阁的弟子们,大多数常驻于此,如今第一次见到孟木前来,自然好生嘱咐。只是,因为时间的原因,聚集凌风阁的弟子越来越多。三天前,青面黑衣抬手挫败江城子的事,终究还是传了出去,因为孟木的神秘打扮,引得众弟子们都好奇他到底是何人。 听到这师兄嘱咐,孟木微微点头,称了一句谢意,拿着这甲地令牌便上了石楼。 第一层内由于凌风阁建于山体之内,深黑幽暗,第一条走廊内一尊尊青铜灯火将走廊衬的明亮。孟木的令牌上面写着‘二十九’于是便迈步向前,待看到一座石门上方写着二九后,石门有着一处凹槽将令牌放入进入,青光掠过,那看似笨重的石门,豁然移动待孟木进入后,石门则是闭上。 这石屋内长宽三米,中间放着蒲团,就在孟木疑惑着该如何启动着法阵时,他坐下便闻到鼓鼓风雷之音,霎那间,屋内一股浓郁的罡风四起,扑面而来,这罡风犹如鞭子一样掺杂雷音鞭打在孟木的身上。 转眼间那黑袍便四碎开来,只是……孟木的肉身在那堪比铁鞭罡风下,毫无动静。 已为牛蛮之境的他,甲地修炼,显然对他并没有什么作用。 “看来,需要到乙阁试试。”这犹如铁鞭的罡风劈打在孟木的身上,对他而言,犹如挠痒痒一样。 与此同时,凌风阁的外面,待孟木进去之后弟子们便开始议论纷纷了。 “这是三日前,十招之内挫败江城子的鬼面吗?” “他居然来凌风阁了,难不成也是肉身之修?” “应该是据闻他与江城子交手时,以肉身之力破雀火之变,江城子可是位于武道榜前五十,十招都没承受下来。” “嘶,此子应该是断剑峰的那帮苦行修吧?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凌风阁的驻守的师兄闻到一干弟子议论纷纷,顿时也是微微蹙眉,他刚才还以为孟木是普通弟子呢。 不多时,孟木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本来还在叽叽喳喳的一行人,顿时各个都默契的闭上了嘴巴。 “有劳师兄替我开启乙地风阁。”孟木那故意的嘶哑声音,顿时引来旁边弟子们面面相窥,看来果真是断剑峰的苦行修。 “可以,不过每时辰需交五块道玉。”这师兄言语谦和了少许,孟木一拍储物袋将道玉给予,拿着令牌便上了二楼。 “果然是断剑峰下来的苦行修,道武之比将至,那帮苦行修都会下来验证一下修行成果。” “也唯有断剑峰的苦行修,初次来凌风阁便能够踏入第二层。我等在一层足足适应一年,方能够在乙地风阁驻留半个时辰。” “不知他能坚持多久,乙地风阁的罡风,堪比道法之威,我估计他最多坚持一炷香便只能出来。” 聚拢在此地的弟子们,越讨论越来劲,他们本来是要踏入风阁内修炼,如今却对孟木大感兴趣,居然就等候在门口,轮测孟木到底何时出来。 那发放令牌的师兄,听着一行人的窃窃私语,不由忍不住开口道:“不会,道法之威的乙地封阁唯有少院专修肉身的强者才能适应,他能坚持半柱香已是苦行修的极限了。” 只是……近乎就在他们讨论不到百息之间,孟木便从上面下来。 这下子众弟子们懵了,各个露出了失望,撇嘴的神色,看来他们都高估了孟木。 这师兄顿时也是惊诧,看来自己高度对方了,本以为对方能够坚持半柱香呢。不过旋即也在意料之内,毕竟乙地风阁唯有炼体修士方能踏入的,道法之威的罡风,绝不是常人能够涉足的。 孟木不清楚这帮师兄为何都是这幅表情,他下来交付令牌,还未言语,那师兄便挥手间取出四块道玉,递向他安慰道:“阵法启动需要一定的道玉,只能返归四块,初次淬炼肉身,第二层确实不是常人能够适应的,先在一层能待上半年,方才能够适应第二层,急功近利对修行无益,你没有强撑下去还算明智。” “……。”孟木站在原地,当即神色诧异,目光有点难以理解。 “听师兄一言,先在一层适应。”这师兄言语极为谦和,犹如前辈般指导。 旁边的许多弟子,见此也不免皆是开口道。 “道兄莫要气妥,第二层唯有肉身修士方能踏入,我等初次遭受,难以承受那等罡风十足正常。” “是阿,以道兄肉身破江城子的雀变之火,说明肉身不弱,只是缺乏适应的过程。” 只是,戴着面具的孟木压根不理解他们在讲什么。 反手将那道玉推回,平静道:“还望师兄将丙地令牌给我。” “……!” “……!!” “……!!!” 霎那间,孟木附近听到他讲话的少院众弟子们,一个个都沉寂不语了。 这些人的眼睛都险些凸出来,他们都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痛,那些安慰的人面有难堪之色,不自然的笑着。 凌风阁的师兄,更是面色一僵,旋即蹙眉露出一丝不悦,道:“师弟,你连乙地风阁都坚持不了百息,你可知丙地风阁的每一道罡风,都不亚于道基二重天一击?罡风猛烈之时,更是堪比道基二重天之巅,我刚刚所言乃为你好,并非瞧不起你,莫要赌气。” 议论纷纷的弟子们,也都各个对视一眼,耸着肩露出一副莞尔模样,撇嘴笑着。 虽然没有讲他们,但他们觉得这鬼面太过于狂妄自大了。 连第二层都驻留不了百息,还想前往丙地风阁? 简直是痴人说梦,看来脑子多半是有病。 “多谢师兄关心,师弟自有分寸,还望师兄给我令牌让我姑且一试。”孟木倒也不生气,知晓对方为自己好,言语颇为柔和。 殊不知,这一而再再而三劝说的师兄耐心似走到的尽头,见到孟木如此,眸中浮现一抹怒气,取出一枚玉牌丢给他冷冷道:“若伤了重伤在风阁内或者意外惨死,莫要怪我未曾劝说与你。” “师弟自有分寸,有劳关心了。” 孟木接过拿着令牌步入楼上。 这师兄看着孟木的背影,冷冷一笑,道:“狂妄自大,不知死活。” 声音不大,可孟木却听得真切。 余下的弟子闻言,也似乎都能够理解,各个都是面露幸灾乐祸和玩味的模样。 “当年武道榜有个前二十的家伙,狂妄自大在乙境风阁层内坚持了不过一炷香,硬要闯第三层风阁,最终一臂被劲风斩断,后承受不了如此打击便从后山跃下了断了性命。” “这事我知道……自从少院组建以来,要强闯第三层的,轻则不过筋脉尽断,重则性命陨落。” “啧啧,我本以为此子大有前途,如今看来,完全就是个十足的蠢货吗,自命甚高,如师兄所言,不知死活。” 只是……时间逐渐的过去,当这帮人足足讨论了百息时间,发觉孟木还未下来便神色逐渐的凝重。 那师兄则是取出一面铜镜,望着丙地内有着两个白光,生命力充足,不由神色微变。 时间过了一炷香…… 刚才讨论兴致勃勃的众人,眼中露出一抹惊意,这师兄频繁的取出丙地监察的铜镜,那两个白光始终生命力充足。 时间过去了半个时辰…… 众人的面色早已变的难以置信,各自内心泛起了滔天骇浪,凌风阁寂静无人,唯有风沙掠过竹林时,传来了阵阵青竹摇曳的声音。 那师兄犹如疯了一眼,每隔三息便看一眼铜镜,那望着那生命力浓厚璀璨的光点,他目光再也难以挪开。 “这……这……不可能!!!” 第十六节:与星争辉 第十六节:与星争辉 孟木在第三层风阁内正艰难的修行着,如那发放令牌师兄所言。 丙境风阁的每一道罡风,堪比道基二重天道法之威,甚至部分罡风有着道基二重天之巅! 最重要的是,这些罡风源源不绝,屋内漫天的罡风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一道接着一道掠过孟木的身躯上,纵算他身躯的坚韧已达牛蛮之境,可身躯面对那一波接着又一波的罡风,一道道伤痕遍布在身躯上,不过幸好他早已提前吞服了一粒淬骨炼筋丹,并且神相录似遭受到某种刺激,疯狂的运转着。 神相录每次运转一圈,孟木的体内丹田便会涌出一抹热流遍布在四肢百骸,那刚刚被斩伤的血肉便愈合少许。 起初孟木还觉得疼痛难忍,但当淬骨炼筋丹的药效发挥之后,整个人的身躯的肌肤都涌上一抹躁红,孟木的面色如火炭一样。 近乎那堪比道基二重天一击的罡风才将他身体斩伤,神相录和药效的辅合下便被愈合。 “难得的修炼之地,就单炼肉身,太过于可惜了。”孟木的才换上的黑衣早已支离破碎,一拍落在地上的储物袋,只见一枚玉简现在他的手中。正是当日凌旭子交给他的太上道魂经,拿着此物,孟木眸光掠过一道精芒。 这太上道魂经,乃是御渊宗傲立在纯阳界岁月长河的根基。 一旦修炼此经,绝不能让他人察觉,否则必遭人劫。 “只是不知这太上道魂经,到底是全卷,还是分卷……。”孟木呢喃自语,任凭罡风肆虐着自己的身躯,握着那玉简朝着眉心处与神魂沟通,刹那间……闭着眼的孟木,眼前浮现了一轮皎月。 待他看清之后,便发现,自己仿佛存在于一个混沌空间内,那皎月距离他十万八千里,雪白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 脑海中则是浮现一轮轮晦涩奇怪的单音符字语,这些字语的发音极为怪异,常人不知为何意,孟木甚是清楚,此乃上古文语。 虽然他听得懂,但仍然觉得晦涩无比,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孟木将阅完此经仔细回忆一遍,又重阅确认自己无错之后,将太上道魂经放入了储物袋内。 “居然是四道之卷。”孟木双眸绽放一缕璀璨精芒。 何为四道? 修士所修炼的境界,起初则为道基,道台,道河,道相四境。 此四境乃凡仙根基,但凡迈过此四道之境者,方可称之为仙。 四道之境,皆为凡仙。 真仙之下,皆为蝼蚁。 “但道河卷与道相卷由于这玉简存在岁月太久,居然有着许多残缺,还是重要部分……。”孟木神色凝重。 “暂且搁置一旁,我如今不过道基境,此经对于我来讲,已是珍宝之物。” 孟木闭上双眸,按照经文所言将自己的一魂二魄至于那混沌空间内,并口诵魂经道基卷。 一遍又一遍的诵念,那混沌世界里的一轮皎月洒落的月光,忽然间似遭受到了调动般竟如潮流般涌向了孟木那虚弱黯淡的一魂二魄内。 人有三魂七魄。 孟木虽前世贵为准道尊,可被镇封在乱星海内,拼尽修为才将自己主魂主魄从乱星海逃了出来,虽然大难不死,逃出的一魂二魄虚弱的与幼童无异。 如今得此魂经,堪比救命灵丹。 洒落在混沌之地的月光,一缕缕涌入,这些月光皆是纯净的魂源,不掺杂丁点的杂质,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孟木沉浸在太上道魂经的混沌世界内,在他四周百米内的月光近乎尽数涌入他的一魂二魄内,那原本虚弱黯淡的神魂,逐渐的饱满,甚至散发着莹莹白玉之芒,待百米内月光尽数吞噬殆尽后,沉浸在修炼中的孟木,犹如孤魂野鬼般飘向远方。 他朝着东边飘去时,停住了步伐,他察觉得到东边有着一尊自己难以招惹的霸主存在。 这混沌世界仿佛每一寸土地都被人圈画成了自己的领地,胆敢涉足他人领地内,必然遭受毁灭惩戒。 孟木神魂心有不甘,朝着东、北飘去,都察觉到淡淡的威压警告,弱魂的他,无奈之下最后的南边飘去。 这一次孟木没有察觉到警告,甚至,东边有许多人的神魂与自己毫无差距。 混沌世界的南边月光较其他三地来讲,颇为稀疏,但孟木到了发觉那飘在虚空中的月光,犹如饿着的眼睛都发红的豺狼,他诵念仙经的速度加快了数倍,转眼间百十米内的月光似受到召唤疯狂的朝向涌去。 那月光犹如蜂群般齐齐涌来,孟木贪婪吞噬着这些纯净的魂源,每一次的吞噬他的体内就会涌一抹清凉之意,并感觉到自己的神魂即将破茧而出,这正是即将诞生神识的征兆。 只是……他这疯狂的举动起初还好,声势愈发的浩大,立刻引起了这片区域领主的怒意。 “滚!”一声青年呵斥响起孟木的脑海内。 孟木犹如未闻继续贪婪的吞噬着天地间的月光。 “我乃道基玄脉大师兄许柳,竖子找死不成?!”这晴天叱喝犹如雷霆,孟木本正在修炼处于忘我之境,如今被人打扰,自然心头涌出一抹怒意。 若是寻常他神魂虚弱,倒是会忍气吞声离开此地。 可如今他神魂饱满,岂会受这等窝囊之气? “聒噪!”那混沌世界内孟木的饱满的神魂,张口吐出一道神魂锐利箭矢。 此乃他所会不多神魂攻击,那愤怒的许柳本认为自己报上名号,对方会灰溜溜的畏惧滚走,不料被孟木居然敢偷袭于他,一声凄惨的哀嚎声响起,愤怒的咆哮声轰然爆响。 “竖子找死,拿命来!!” 孟木察觉到不妙神魂波动,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当即神魂回到了身躯之内。 只是那混沌世界那,唤作许柳的修士,犹如野兽般在咆哮。 受到魂矢射中的他,痛不欲生,如今又察觉到那神魂消失,撕心裂肺的吼声回荡在四周。 “待我从北域回到宗内查明是何人所为,纵算你是下宗掌尊之子,我也要杀、杀、杀、杀!!” 只是……得了好处又出了一口气的孟木早已离开,那还知道引起这么大的波澜,反正他又不是御渊宗弟子,关他屁事。 回到身躯内的孟木睁开双眸,目中比起之前的黯淡无光,则是多出了一股莫名的神韵味道。 孟木抬头看向石门上方的刻录之石,看到居然已经过去了五个时辰不由吓的一跳,自己卯时将末到临,天色不过朦胧初白,如今申时将末。 暗道自己居然修炼了这么久,待他清醒过来,孟木便察觉到自己身体内传来的一抹剧痛,不由的面庞抽搐。 他暗自运转神相录却发现,丹田内只有丝丝暖流滋润身躯,今日神相修炼看来已达极限。 淬骨炼筋丹也不知何时早已挥发干净了药效,一身伤痕的孟木抽着冷气,缓缓站起身来,离开的蒲团的霎那间,屋内的罡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时候回去了。”孟木无奈摇着头打开石门,步伐渐稳的朝着楼下走去。 这时,夕阳西下,天际之外如赤火般的晚霞景色就在不远处。 与此同时,屋外已不知聚集了人山人海……。 自从孟木进入丙境风阁内的时候,便被众师兄弟不看好,认为他最多能够撑个五十息便会灰溜溜的从丙境下来。 那唤作王明的师兄都已经想好该如何讥讽、挖苦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师弟了。 可…… 孟木进去后,百息未曾丙境下来。 半柱香后,未曾丙境下来。 一炷香后,依旧未曾下来。 王明师兄险些认为孟木死在丙境风阁内,还取出了阵境查看,发现孟木的生命之力无比充裕。 一个时辰后,孟木还在丙境内。 这王明师兄与那一干弟子们,早已惊的面色抽搐,他们面色都燥红无比,不知该如何开口。 三个时辰过去了,孟木依旧稳如磐石,甚至王明从那阵境上看到,孟木的生命光芒,似乎更亮了一点? 似乎比起之前更璀璨刺眼了一点? 幻觉!一定是幻觉!! 如今五个时辰过去了,王明师兄面色早已惨白,他回想自己清晨说过的话语,简直让他羞愧的恨不得钻入地缝内。 之前讲的话,变成了凌厉的巴掌,狠狠的抽打在自己的脸上。 脑海思绪混乱的王师兄,甚至想到孟木从丙境风阁下来的时候在故意讥讽他一番,到那时恐怕他身为师兄的脸面丢的一干二净了。 如今凌风阁入口之所以聚集了这么多人,原因正是孟木独自在凌风阁内待了近五个时辰,从而引起了众弟子们的关注。 自五年以来,能在凌风阁待一个时辰者,一只手数得过来。 能在凌风阁待两个时辰者,唯有今年超院收入的道阁新星“贾厚伟”。 此子尚是幼童已是道基二重天之巅。 并以薄弱身躯淬体,只是三天便熟悉了淬体法门,并一朝在武道榜上取得排名第十七的佳绩。 如此璀璨新星,也不过能够在凌风阁内待三个时辰罢了。 而如今…… 孟木足足待了五个时辰,这是何等层次?居然能和神童贾厚伟这样的扶摇直上的璀璨新星一争高下? 不仅众弟子在等候期待孟木到底能够坚持在风阁内坚持多久,就连早已从凌风阁内走出的神童贾厚伟,一样在等。 幼童之年的贾厚伟,身穿道袍,上面秀着诸多云彩,虽是幼童的他,可双眸却有着一抹岁月沧桑的神韵。 他也好奇,到底是何人,居然能与他比肩还犹如胜之。 就在夕阳黄昏之时,那阶梯之上,传来了迈步之音,那稳重的步伐似带着奇异的魔力竟让凌风阁众弟子屏住呼吸,凌风阁外万籁俱寂,针落可闻……每个人的心脏都随着那稳重的步伐声而跳动着。 第十七节:钱财空空 第十七节:钱财空空 孟木从阶梯上走了下来,逐渐出现在众师兄弟的眼中,他步伐沉稳,戴着青铜面具一身黑袍显得格外妖异。 众目睽睽之下,孟木则是拿着丙境令牌交向这王师兄,道:“有劳师兄了,未曾料到居然过了这么久。” 这王明师兄感觉自己喉咙干涩,张口想要说什么,却难以启齿。 与孟木双眸对视在一起,莫名打了个寒颤,匆忙的接过这令牌,言语快速的答道:“道弟言之过重了,王某岂敢为在道兄面前称论辈分,唤我王明即可。”这王师兄在众人瞩目之下朝着孟木躬身,言语毕恭毕敬的讲道:“清晨时在下所言之语还望道兄弟要介意,实乃我有眼无珠。” 孟木诧异,回想起自己踏入丙境风阁时对方讲的刻薄言语,戴着青铜面具他只是一笑,并未追究。 见到孟木不说话,这王师兄赶忙取出一枚玉简,望着孟木急忙道:“还望道弟将身份玉牌给我,少院弟子一年只准在丙境风阁内待够二十个时辰。此次道弟待了五个时辰,余下的十五个时辰还望道弟合理安排。” 孟木闻言之后,那戴着青铜面具的神色不由剧变。 “为何?难道不能以付出道玉修炼吗?”孟木面色难看询问道。 这王师兄摇摇头苦笑讲道:“不能,丙境风阁每个时辰耗费的道玉就有千块之多,少院给予有能力修炼的弟子二十个时辰已是极限了,这还是因为能在丙境风阁内待上百息的人都凤毛麟角才给予的宽限。” 孟木脑袋嗡的懵了,丙境风阁对他的神相录修炼堪称绝佳之地,只是短短的五个时辰,孟木便察觉到自己距离虎蛮之境更进了一步。 估计在此地修上十天半月,用灵丹妙药来滋润肉身,不出意外便能够迈入虎蛮之境。 可如今闻言还有这般限制,孟木觉得心头绞痛,心头着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想要在丙境风阁内无节制修炼,不是没有办法。”忽然间坐在那椅子上的幼童开口,正是贾厚伟。 “哦??”孟木闻言当即被吸引过去,问道:“有何办法?” “少院长老方可在丙境风阁内修炼还有便是武道榜前二十序列,同样可行!” “断剑峰,道阁,琴门三地的核心弟子,每年可修行百个时辰。” 神童贾厚伟谈论起时随意无比,孟木闻言望向王明,目光示意询问。 王明赶忙附和点头:“确实,若道弟能够达到这其中的任何一样,便能增加修炼的时间……以道弟的肉身层次,想必前往武道场内暂时位列前二十应该不是很难。” “重要弟子……”孟木呢喃自语着,凌旭子给予他的身份玉牌,算不算核心弟子?“我手握此玉牌,不知可有作用?”孟木从自己怀中取出玉牌放在王明眼前,玉牌上刻画着的‘凌’字浮现在了王明师兄的眼前。 此玉牌一出,起初王明师兄还疑惑不解。 凌?那位长老姓凌?这等材质的玉牌,应该是核心弟子方能拥有。 但当他望到玉牌底处那雕印的一条飞龙之时,神色豁然大变,瞳孔更是缩成针孔状。 整个人如遭受到了某种惊吓班,豁然躬身行礼,声音骇然道:“虚字辈,凌风阁王明拜见玄字辈师叔!” 王明带头之后,身旁那些凌风阁弟子当即躬身一大片,许多本在等候的弟子,明白孟木乃是玄子辈弟子后,立刻引起大变。只见那议论纷纷的众弟子,肉眼可见的速度,拜倒了一大片。 众弟子躬身各自额头流露出了一抹冷汗,未曾料到孟木的辈分居然如此之高! 玄子辈,比寻常长老还要高一个辈分。 众人中,唯一没有参拜的便是神童贾厚伟,他至始自终神色如常。 “诸位,无需多礼。”孟木见这么多人躬身参拜不起来,当即明白了什么,不由讲道。众弟子闻言之后,这才敢起身,较之以前弟子们看向孟木的目光明显有了畏惧。 “王师兄,那我是……。”孟木见自己的身份玉牌居然有这等妙用,正欲开口。王明面色大变,再度躬身,整个人像是受到惊吓般道:“师叔折杀小辈,您乃玄字辈,我只是区区虚子辈弟子差着辈分呢。师叔唤我王师侄即可。” “呃,王师侄,那我能在丙境风阁不受束缚的修炼了吧?” “自然,以师叔的辈分比起核心弟子犹如过之。”王明毕恭毕敬的答道。 得到如此回话,孟木了然点头,望着打坐在木桌上的幼童,微凝道:“小弟弟,他们都向我参拜,你为何不拜?” “你是在找死吗?”神童贾厚伟闻言那眸子骤然掠过杀机,冰冷的开口。 “神童贾厚伟果真桀骜不驯。”孟木望着眼前的幼童,平静答道。对方眸中的杀机一览无遗。 幼童尚且道基二重天,且给孟木一种危机之感,此人不是近日内少院传的沸沸扬扬的贾厚伟,还会是谁? 常人都说神童贾厚伟性格无常极其暴躁,如今看来则是真的。 贾厚伟本来还想询问孟木炼身有何诀窍,可他如今面色漆黑,盯着孟木的背影,目光渐冷,在他的脑海里,无人能欺辱他丁点。 待孟木离去,他张口吐出一柄飞剑,冷冷一哼,踏剑归去。 待到道武之比时,再让这鬼面姬琴知晓自己的厉害,居然敢瞧不起自己。 这两尊能人走后,凌风阁那凝重的气氛这才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神童当真是犹如煞神,也如传闻般,极其记仇。” “锋芒毕露,较之于他,姬琴师叔倒是颇为和善。” “据闻神童踏入少院内是以郡县榜眼的身份进来的,以他的天资,何人才能冠压在他的头顶?” “好像一个叫孟木的家伙,不过神童早已放话,不会轻饶孟木,无人能踩在他的头顶之上。” …… 孟木路上则是寻思着修行,虽说他树立了强敌拓拔臣,但他却不畏惧,待到他迈入神相录小成之后,又能耐自己如何? 至于贾厚伟入院说过的话,他也当作耳旁风,小屁孩子懂得什么?不乖的话,揍一顿就老实了。 到无人的地方换了一身打扮,孟木回去阁楼的路上,恰巧撞见了刘倾水。 “书生干嘛去了?”刘倾水一身侠士打扮,英姿飒爽,笑起来居然还有个酒窝,看来公主殿下的心情不错。 孟木闻言,心神一动道:“刚刚将蛮妖虎骨酒送给姬琴了。” “算你还算有良心。”刘倾水笑容不不止。 “殿下看来是遇到什么喜事了。”孟木道。 “哈哈,本宫有那么明显吗?”刘倾水嫣然笑的模样,让路边那开放鲜艳的桃花都黯然失色。 “刚刚凌叔对我说,本宫母上将在道武之比左右从瑶池回到大楚呢。”刘倾水那丹凤眸内闪烁着喜悦。 至亲归来,再简单不过的喜意。 “亲人团聚,当是如此。” 刘倾水咯咯笑的不停:“自从母上被瑶池三凤之一的殷宛长老收为关门弟子后,本宫已经有三年未曾见到她了。听凌叔讲,母上修为已非常人能望及的层次,容貌还与少女无疑,待到母上归来时望见本宫长大了,应该会甚是开心吧。” “殷宛已是瑶池三凤之一了?”孟木有点愣神。 当年身为詹琴的侍女,替自己递交写给詹琴的情话的小妮子,居然已是瑶池三凤之一了……。 孟木有些晃神。 “孟木,你怎么不说话?”刘倾水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却发现自己居然没得到回应,有些恼怒。 “呃,小子刚刚则是有些震惊,未曾料到,殿下母上居然是瑶池上仙,那可是小子最为向往的圣地。” “瑶池鲜少会招收男弟子的,在说了,你如今才区区道基一重天,能够进入神道宗已是造化,莫要想太多。” 孟木回到了阁楼内赶忙褪下了黑袍,那身子上布满了一道道皮开肉绽的伤痕。 这些都是最后时刻在丙境风阁遭遇的。 或者说他故意如此,神相录的秘法在于,不破不立。将木桶内倒满了水液后,孟木取出刘倾水赠予自己的蛮妖虎酒,将其倒入少许,清澈的水液逐渐的金黄,浑身伤痕的孟木一跃而进。 …… 道武之比在即,少院内的气氛明显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必须丹药和灵符近乎晌午时便能顷刻间售空,因为少院内丹道和符道造诣颇低,每日炼制的丹符就那么多。 一干弟子们都卯足了劲修炼,准备在道武之比上大展身手,但由于丹药和灵符不足,如今黑市上这些丹药和符文的价格足足是孟木他们售卖的近乎一倍。 这等高价仍让那帮为了能在道武之比上取得佳名的弟子们抢购一空。 可孟木却开始犯愁了,原因无他,随着自己迈入道基二重天兼修神相录的他,道玉明显不够用了! 长仙给予他的三粒淬骨炼筋丹早已用完,道玉只剩下了一千不到,蛮妖虎酒也快用完了。 孟木自然也踏入了虎蛮之境,但他自己却已是穷光蛋,单靠着丹坊每日那点贫瘠的道玉收入,还不够他买滋润体魄的药材呢。 “神王体,真是个无底洞啊……。”孟木咬紧牙关挤出了这段话,他甚至都怀疑,这世间有谁能够修炼的起神相录。 为了让自己的修炼资源足够,孟木还特地到少院内查看一下,所谓任务能给自己多少道玉。 一个是奉命替王朝抓捕一个亡命修士,死活不论,可得百块道玉。 一个是奉命下山驱鬼,可得七十块道玉。 一个是替宗门去南山后面寻找一种药材,找到可付两百块道玉。 …… …… 这些塞自己牙缝都不够的道玉,能干什么? 他真是受够了这个穷乡僻壤! 第十八节:财遭人窥 第十八节:财遭人窥 孟木正在瞅自己口袋里的道玉不够,并不知晓近日来在大楚王朝发生的一系列剧变。 由于距离道藏仙境开启的越来越近,道藏仙境在大楚境内,众仙欲要进入必然需在大楚境内驻留。 道藏仙境前身据闻是神阳星的圣地之一,此次到临大楚王朝的众仙,有着北域第一大族拓拔家,南州圣地御渊宗,北域众多小族。 如神道宗派来众多天骄弟子,大楚王朝南邻的明王朝,也派有后辈弟子前来。 众仙都迫切的等候着道藏仙境的开启,以从其中得到冥冥中的仙缘。 ---- 孟木近日来在自己的阁楼内闭门不出,谁唤都不理,哪怕是刘倾水找他询问是否参加道武之比,他都未曾理会,穷到连饭都快吃不起的孟木,无奈之下只得决定靠自己的双手来赚钱。 炼丹是自然不太可能的,炼制丹药,不仅需要对药性的诸多熟悉,最重要的则是需要神魂的强大。虽然孟木曾经丹道造诣不低,却不敢涉足炼丹,神魂消耗的太过于恐怖。 对于他来讲,炼丹那便等于自杀。 虽说不能炼丹,却能画符啊! 相比于丹药,灵符的要求就不是那般高了,只要对天地灵气以及诸多符印的了解,撰画普通的灵符对于他来讲则是小意思。 孟木一共刻画了二十张青玉符。 这些青玉符皆是二阶中品,若与人斗法时,将此符融入体内可使自身与天地灵气更加契合,至少能够增加自身道法的三倍! 纵算对于道台境大能亦有着作用,此符孟木售价则是三百道玉一张。 并且为了能够获得多一些道玉,他还花费大价钱买了一把灵剑,灵剑不过只是区区的千年寒铁所铸,若论品阶道基和道台境修士皆能发挥出自身之力。不过,孟木为了让这把灵剑脱胎换骨,不惜价钱足足在耗费了不知多少根符笔以及灵砂,足足在上面刻画了一百三十六种符文。 此剑若道基三重天持之跨越境界沟壑与道台境交手数招。 修行讲究财法侣地。 所谓财指的便是拥有的资源,如道玉、丹药以及必可不缺的道兵。若单论境界而言,想要与比自己境界高的仙人斗法,简直是痴心妄想。 可往往仗持着外物,勉强能够越过沟壑与强者一战。 孟木给这刻画的一百三十六种符文的道剑取名为:“未语剑。” 待他做完这些的时候,孟木双眸尽是血丝,幸好他已修炼了太上道魂经,否则他恐怕魂枯竭而死。虽说撰画灵符和刻录道阵消耗心神微弱,但对于孟木这样先天神魂残缺的人来讲,仍然让他多次险些昏迷过去。 “将这些东西都卖出去的话,赚得来的道玉足以让自己虎蛮境大成冲击武道榜了!”孟木将这些物品尽收好后,打坐恢复一阵心神后,便独自下山前往位于山脚处的散修坊市。 少院虽建立在南山之上,可这散修坊市却不隶属少院,不仅如此,坊市内聚集着许多非少院的修行弟子,这些人皆是大楚散修。 有的修士是宫廷将军,有的则是楚国威望大族的门客。 散修坊市的建立算是给众多修士一个各取所需的安稳之地,不过想要在坊市内摆摊出售,则是要交付十块道玉。 孟木初次到来,他对这坊市的理解鲜少。 坊市门口处有着两位道基二重天的修士把守,对方见到孟木戴着青铜面具一身黑袍,不由冰冷的讲道:“买客进入缴纳一块道玉,可驻留十个时辰。” “商贩则是需要交纳十块道玉,可驻留两个时辰。” “我出售一些闲杂之物。”孟木戴着青铜面具,说完甩出二十块道玉,这修士收纳后丢出一枚令牌,冷冷的一指后方道:“坊市末尾第三处,四个时辰后,自觉离开。” 孟木接过令牌走入这坊市内时,发现和凡人集市并无多大差别。不同的是,鲜少会有修士叫卖,显得有些冷清,大多数都是修士盘膝坐在自己的铺前摆放着许多丹药,灵符以及道兵物品。 还有的人则是售卖着一些妖兽的皮毛筋骨甚至妖丹。 大多数的买家都只是观看着,找到自己所需的,询问价钱双方一番还价后,各自满意。 孟木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只是他的位置实在是有些不佳,居然是在坊市的末尾处。 这里本就稀少,不过他也没有介意,将自己撰画的青玉符以及未语剑放在摊铺上,便取出一块蒲团打坐在胖等候着客人的到来。 不得不说,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孟木撰画的青玉符不论撰画的层次以及融入的灵力来讲,都是上乘,不一会儿有不少修士则是过来询问此符的价格。 “三百道玉一张,不还价!” 足足等候了近一个时辰,孟木才卖掉了不过五张青玉符,不过戴着青铜面具的他,早已在偷笑了。炼制青玉符的材料不过才区区的二十块道玉而已,相比之下,他不知大赚了多少。 当年父亲让自己苦学撰画灵符,事到如今还是起到了作用! “你这灵符太贵了吧?青玉符不过才两百道玉一张,你居然卖三百,贵了进一半是不是太贪心了?” “你仔细看清楚了,人家的青玉符不论从撰画的符痕还是容纳的灵力来看,都是上乘之品,三百道玉不算贵。” “嘿,我跟人家卖主说话呢,你插什么嘴?”这下巴一颗痣眼睛狐狸般的中年人当即不乐意了。 “得了吧,小兄弟这个马谡是二道贩子,他买了你的灵符估计会抬高在卖出去,别上他当。” 那买家似乎挺熟悉的,拿了两张甩给孟木两粒等价的‘蕴灵丹’便甩袖离去。 被这买家一番斥责的马谡那狐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但他还是眼角流露出一抹狡黠,道:“兄台,这余下的九张青玉符每张两百,我全要了,如何?” “三百是最低价,还价勿扰。”坐在蒲团修神的孟木答道。 “这灵剑是何物?”马谡本还在琢磨着如何以低价把孟木手中的这些青玉符全部让自己买下,毕竟这等上乘灵符是受修士所喜爱的。 “名为未语剑,由千年寒铁所铸,上面刻画了一百三十六种阵法。道基三重天巅峰持此剑者,能与道台境交手十招!” “这等千年寒铁所铸的糟糠之剑,刻录了一百三六种阵法?你当我是三岁幼童?”马谡闻言不屑一笑,入手冰寒的灵剑,他试着朝剑内注入一道灵力试试威力。 刹那间…… 那看似寻常的未语剑浮现一层白芒,这白芒聚而不散。 马谡朝着剑体内注入一道灵力后,面色大变,他察觉到自己注入体内的灵力居然尽数涌回来了体内,而且此剑与他心意相通,丝毫没有寻常道兵融入灵力时会有着无形阻碍。 反而那注入的灵力完美的融合在那剑体上,那股流畅之意,令这马谡神色一震,他忽然间双眸露出了一抹炙热,颤声道:“此剑什么价格?” “七千道玉,不还价。”孟木坐在那里言语平静。 他深知自己锻造这灵剑的价格。 区区七千道玉能买得此剑,甚至还有些便宜。 “能否便宜一些,兄台,有三千道玉外加一些灵丹与你相换,如何?” “什么灵丹,拿来看看。”孟木睁开双眸。 这马谡似对这灵剑极为怜爱,左手一拍自己的储物袋,一瓶瓶灵丹以及众多药材浮现在孟木的眼前。 …… 只是看似东西多,孟木的眼中则是掠过一丝异样,平静答道:“算了吧,这些丹药都是寻常弟子修炼用的,并不值钱。你若诚心想要,六千五道玉,给你!” “兄台,这些东西虽然杂,可价值不菲啊,你卖出去也估计能有数千道玉了,不如就答应吧。马某收回刚才的不敬之语,皆是散修,不如算我欠你个人情,这散修集市我也有些能耐,日后对你多多照拂,如何?” 显然马谡对这未语剑有些爱不释手了,甚至…… 马谡清楚,此剑或许在坊市不过才卖七千道玉,如果拿到大楚王朝内的李家商铺内或许被断定更高的价格。 这笔买卖他如果做成了,不论是已用还是再度卖出去,他都能让自己的身家翻上一倍。 只是,孟木压根没有兴趣,瞥了对方一眼道:“若拿出钱来,还望道友将此物放下,我很忙。”说完便闭上了双眸。 这马谡面庞抽搐,痛心疾首,虽然对此物颇为喜爱,但也不敢强行将它拿走。 此地有着道台境大能坐镇,但凡有违规矩者,惩戒极狠。 “兄台,此物我六千五道玉买了,不过需要一段时间,你且等我,我去找同伴借些道玉。”马谡生生忍住自己的渴望。 孟木闻言,则是无动于衷。 见此,马谡则是赶忙离去奔波在坊市内,不过他的人品似乎不怎么样。 足足一炷香时间过去了,居然未有人肯借给他一块道玉。 站在坊市边角的马谡,急不可耐,对于一名散修的他,这把未语剑就是他的仙缘。 他不想就此错过,错过了,谁知那个仙缘何时才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站在那里思索良久的马谡,站在那里一咬牙,似坚定了内心般,眸中掠过一抹狠辣之意! 从自己的储物袋内取出一张通讯灵符,一番言语之后,这灵符燃烧殆尽一道灰芒遁入虚空。 不多时,马谡似得到的回应,于是抬手朝着虚空一抓,一道灵光出现在他的手中,他融入自己的眉心。 脑海中则是响起了一段话:“可以,不过事成之后,需五五分成!” ps:青郡是新人,写这本书是初试水,内心忐忑不安,每日则是想着成绩如何,颇为煎熬,若看到这本书的道友还有收藏此书,手机客户端的道友,则将返回将他放入书架,这样持续观看。 若道友能在给一张推荐票,青郡更是感激不尽,拜谢。 第十九节:横财降临 第十九节:横财降临 孟木正盘膝修炼炼化着融于体内的灵气化为己用,马谡凑了过来,望着那未语剑和余下的九张灵符眼中露出一抹炙热,旋即化作了果断。 “道兄,钱财我是借不来了,不过我在家中还放着数千道玉,加起来足够买下这未语剑。你能与我前去吗?道兄痛快一点,我将这仅剩的九张青玉符也一起买下。” 马谡到了之后换上一副和善面孔,谈论时讲的可谓是颇为大气。 “道友取来即可,姬某可以为道友将此物暂留此地,待道友取得道玉在买也不迟。”孟木毫无兴趣。 马谡似早已料到孟木会这般答,不由露出一抹苦笑,无奈道:“还望道兄随我前去一趟吧,我半个时辰后还要乘坐灵舟赶往明王朝,这一来二回的时间恐怕是顾不上了。道兄陪我前去,我以原价买下!” “话已至此,马某对此剑甚至喜爱,还望道兄成全我!”马谡言语恳切。 坐在蒲团上的孟木,不由也露出了一抹沉思。 他如今急需道玉来换得淬骨炼身的药材,这未语剑虽然是好东西,却鲜少会有买主掏钱买下。 早些卖掉,也总比消磨时间强,孟木想清楚后,大袖一卷,将青玉符和未语剑收入储物袋内。 “我不过才行了两个时辰,还有两个时辰未用,道友需要补偿我十块道玉。” 孟木起身后答应,可毕竟白丢了十块道玉,对于他来讲当真是……痛心疾首! “马某补之,马某补之!”马谡闻言从储物袋内取出十块道玉,孟木接过这才露出一抹笑意,道:“道友带路。” 马谡强忍着自己内心的心潮澎湃,在前带路,一路上孟木发觉许多摊主望向他们二人眸中多出了一股莫名的韵味。马谡也在他旁边,不停讲话似要转移他的注意力。 到了坊市口处,孟木将令牌交付给了护卫二人,跟上马谡离开。 那护卫二人见到这一幕,不由对视,皆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 “又是一只羔羊被豺狼拐走了,他聪明点的话,待会将东西乖乖交出来兴许会留得一命。” “不见得,以马谡那家伙的性格,定然会斩草除根。散修之所以难成大器,不仅修炼资源极为稀少,更多的是步步危机。” “等马谡归来让他孝敬你我二人即可,反正不是在坊市内发生的与我们无关,听天由命吧。” 孟木一路上便颇为怪异,他先是察觉到那些坊市摊主望向他们目光充满奇异韵味,就连这马谡好像也有点不正常,一路上总是跟他套着近乎,一口一个道兄,叫的极为亲热。 而且这家伙在前面带路,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孟木对附近不太熟悉,但也察觉到脚下的甘草有些泛绿,四周的树木丛林明显多了起来。 这绝对不是前往人群居住的地方,反而有点像是走入大山。 一时间孟木不由警惕了起来,这家伙……不会准备杀人夺宝吧? 想到如此,孟木目光微凝,修士为了壮大已身,可谓能够做出一切丧尽天良之事。 不由暗自警惕四周,孟木手放在储物袋上,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他便能立刻取出青玉符增强自身灵力。 只要对方没有道台境坐镇,他纵算打不过,亦能逃之夭夭。 如孟木所料,不远处则有着一处树林,四周空无一人,恍如人烟,似鲜少会有人踏足此地。 望到那树林,孟木停下了步伐,他察觉到了树林内有着两股杀气,或许修炼太上道魂经原因,他能敏锐的察觉到一些神魂波动。 “道兄,我乃闲云野鹤阁楼就在那树林当中,就要到了,你怎么不走了?”马谡见孟木忽然停下,虽然心头跳动加速以为对方察觉到什么了,但还是开口利诱。 孟木闭上双眸,仔细感悟着那两股杀气的来源,不多时睁开了双眸和马谡对视道:“你确定让我进去?” “道兄,怎么了?”马谡心头咯噔一声,他看到孟木那深邃的目光内心一震,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走吧。” 待二人走入树林内部时,前方有着四个凸起的土包,上面长满了乱草。 树林内到处都是乱草,偶尔有着鸟儿掠过二人的头顶。 孟木见到马谡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不走了?” “到家了。” “这附近并没有房屋住宿。”孟木故意盼望四周,平静道。 “我是说!”忽然间马谡豁然转身,那原本和善的狐脸顷刻间充满了狰狞,那双眸更是血红一片,声音充满了森寒:“你到家了!!” “这里便是你的坟墓所在之地!!” 马谡面孔狰狞笑着:“小子,死了莫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过于贪心。我以三千道玉,若干丹药与你相换你都拒绝,如今就乖乖的留下性命,将道兵归我手中吧。” “真是个蠢货,这等道兵都不知到王都售卖给商铺,反而到散修坊市,你这简直是自己找死!!” 话音刚落,孟木便察觉到自己脚下土地蠕动,忽然间他的双脚动弹不得,土地下面居然转出一个人头,对方咧嘴朝着自己笑着,对方的双手紧攥着他的脚掌。 旁边身旁的那颗百年老树忽然间浮现一道人影,这人影不为人所察觉,背对着孟木一剑斩下。 劲风呼啸,孟木就这般望着马谡,看都不看,抬手朝着空中一把抓去,那纤细修长的犹如少女般的手掌一把抓住那落下的道兵。 旋即手中豁然用力,那看似无坚不摧的道剑居然顷刻间断裂,紧抓着孟木双脚的那名土遁修士,还在得意洋洋认为自己制服了孟木,殊不知,孟木抬起脚掌时,他感觉自一股万钧之力提起,就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那脚掌豁然一脚落下。 “轰----!” 整个树林都为之一震,犹如流星坠地。 树叶纷飞,烟尘四起,树林内的鸟儿犹如遭受到了惊吓般,结群相伴的惊恐离去,发出刺耳的尖叫。 孟木脚下多出了一个圆形大坑,他则踩着一具死不瞑目的雄壮中年人尸体站在坑内,烟尘散去时,他手中则是还拎着一人。 这家伙犹如小鸡般被他提在手中,对方握着一把断剑惊恐又恐惧般不断的朝着他身上劈砍,却发现……那看似柔弱的身躯,居然堪比道兵。 “这般修为,还杀人夺宝?”孟木戴着青铜面具,眸中有着一抹讥笑。 “怕吗?”忽然间孟木望向拎在自己手中,正在半空疯狂挣扎着的侏儒轻笑问道。 “大能饶命,大能饶命,我愿花费钱财换取一命,我愿花费钱财,换取性命!” “哦?多少?”本来觉得有些无趣的孟木,听到对方愿意拿钱换命,不由眼中露出一抹精芒。 “三千道玉,三千道玉!!”这侏儒拼命的挣扎,惊恐的吼叫,可当他望到孟木那深邃的眼神,不由恐惧万分拼命吼道:“五千,五千!!!” “不对……。”拎着侏儒的孟木,忽然微蹙眉头道:“我只需杀了你,你的一切不都归我了?” “你的东西本就归我,你还拿我的道玉来买你的性命?你是在耍我?!”孟木想清楚后,一掌将对方打晕,解下对方的储物袋,将此人丢在了一旁。 旋即弯身将自己脚下那名土遁壮汉的储物袋也解了下来。 待做完这一切,孟木细点了一番这二人的储物袋内的财富,不得不说,这二人当真是有钱! 二人合计加起来不仅有着八千道玉,还有许多不菲丹药,连二阶灵丹都有,这让孟木甚是开心。 待将这些东西丢入自己的储物袋,暗喜发了一笔横财后,他望向那傻在原地呆若木鸡的马谡,不由随口问道:“给我不杀你的理由,你能说服我,我便扰你一命。” 本被惊的傻在原地,脑海一片混乱的马谡,那呆滞的目光掠过一抹生机的渴望。 非常果断的双膝跪地,声音颤悸的道:“我愿上仙你的门下走狗,上仙不论让我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愿意!!” 孟木翻了个白眼,这等小人物一旦遇到生死,除了跪下求饶,还是求饶,讲的话都是千篇一律。 他也懒得计较,这帮家伙虽然准备杀人夺宝,虽然未能成功,但孟木却有了一个计划。 他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三张张灵符,道:“吞下此符,将这两张灵符塞入这二人嘴中,我就暂且饶你一命。” 马谡不由分手接过灵符便一口吞下,他清楚,自己吞下灵符至少还有着一线生机,若是拒绝,恐怕当场就会身首异处。 孟木见对方照办,不由露出了一缕微笑,只是在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眸子,马谡只觉得可怕。 将那昏迷的二人弄醒之后,孟木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三人,不由平静道:“你三人刚刚都吃下我了撰画的禁制灵符,你三人的生死,就在我的一念之间!” “莫要心怀侥幸。”孟木说的时候,跪在地上的三人,忽然察觉到身躯内传出一股令他们难以忍受的剧痛。 痛彻心扉,仿佛自己的心脏被人用力握住,三人眼球凸出发出尖锐的哀嚎声。 孟木这才住手,冷冷道:“那禁制存于你们体内,唯有道河境大能方能解开。” “道上想让我们为你做什么?”那马谡最先适应,目光恐惧望着孟木。 侏儒和那土遁壮汉,也赶忙附和,目露恐惧。 他们不知道孟木到底打算让他们去做什么事。 殊不知,站在跪着三人面前的孟木,声音忽然参杂着一缕难以遏制的兴奋。 “听着,从明日起,你们三人每人需向我交付三百道玉来保存性命,交够一月,我便放过你们。” “杀了你们不过出口气罢了,所谓物尽所用,你们活着还能给我赚点道玉,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每日傍晚落日之时,我便会在散修坊市等候着你们,明白吗?!” “还有!马谡,你刚刚说王朝商铺是怎么一回事?细细跟我道来。” ps:感谢“我已忘记了”道友的打赏,你是第一位肯定青郡文字价值的读者,虽然不多,可我今日看到,当真惊喜交加。这是一种认可,认可我所写的文字! 第二十节:莫要跋扈 第二十节:莫要跋扈 孟木并非嗜血之辈,侏儒和土遁大汉虽然对他痛下杀手,他本应该一报还一报。 不过,所谓物尽所用,杀了二人不过出了一口气罢了,并不值当。 侏儒和那土遁壮汉叩头以谢不杀之恩便去筹备每日必须的道玉了。 “你跟我仔细说说,那王朝的商铺到底是什么?”孟木望着跪在自己脚下的马谡,回想起他刚刚说的话,不由开口询问。 大楚王朝位于北域边境是距离乱星海最近的仙族势力。 乱星海一战影响至今,每年都会有无数的修士涌入北域极尽之地搜寻法宝残片或者不枯肉身,运气好的说不定捡到一个完整的古修士储物袋。王都的富饶程度亦是万里之冠。 许多修士往往在乱星海捡到法宝残片或者不苦肉身就近便会在大楚王朝的商铺内售卖掉。 这些商铺大多数开价颇为公道,深得众修士的喜爱。孟木对此不熟悉,所以才会到南山脚下的散修坊市出售青玉符和未语剑。 “道上,你那未语剑单单刻录的一百三十六种阵法,简直惊悚未闻,此剑绝对能在李斋内卖的上好价钱。我马某人以命来保证,此剑绝对值个万块道玉。” “还有那青玉符,更是珍品之物,每张撰画符痕以及融入灵力,皆属上乘,卖他个四百道玉都不是什么问题。” 路上时,马谡在他旁边谄媚如奴,并且绘声绘色的讲着。 南山距离王都并不远,三人贴上御风符,只是半个时辰便到达了那古都。 数十米高的城墙,门口处有着一队队持兵军士在巡逻。 城墙上飘舞着大楚黑旗。 二人遭受盘查,交付一块道玉后便进入城内。到处都是数层的雁塔阁楼,脚下的土地则被铺满了青砖石,时不时街道上便有一队铁甲走过。 “由于道藏仙境在即,近日来王都内明显涌入了许多外来之士,所以城内加强了军士。”马谡解释了一句。 孟木微微点头,道:“速带我去那李斋看看。” “是。”马谡躬身回答。 不多时,一座宏伟阁楼出现在他眼前,那阁楼门前则是竖放着云鹤子的十丈雕像,衬显的威武不凡。阁楼门口,则有着统一服侍的青年修士把守,进进出出的人群,衬显出此地的富贵。 这李斋是大楚望族李家所设,李秀奇便是此族的支系血脉。 马谡带孟木进去,让他在门口稍等片刻自己去找鉴定师来,不多时他带着孟木到了一间房屋内,屋内有着一张红木桌,四张椅子,摆放着四盆花栽。 一名八字胡的肥胖中年人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瞧见二人进来,正眼都懒得瞧,自顾自的饮着茶水傲慢冷哼道:“马谡,你到底得了什么宝贝,需要我亲自鉴定。我可告诉你,我时间忙着呢,若还和寻常一样不过法宝残片,趁早给我滚蛋。” “滇仙,是我家主上想要售卖一件道兵,乃是一件珍品,您看过就知道了!” “哦?”这八字胡的李滇闻言,目光漫不经心的扫了孟木一眼,发现他戴着青铜假面一身黑袍,不由露出不屑之意:“装腔作势,拿来让我看看。” 孟木望着这都快肥成球的李滇,心头掠过不悦,但为了道玉还是忍住怒气,坐下来取出未语剑和青玉符皆放在桌上。一旁的马谡则是谄媚的躬身在一旁,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准备给孟木倒上一杯。 殊不知,那李滇黄豆大小的眼珠子露出一抹厌恶,瞥了一眼马谡,冷冷呵斥道:“放下,这茶壶中的茶叶,一两需要三百道玉。这茶壶乃是出自于兰匠之手价值不菲。连茶你都喝不起,还碰我茶壶?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脑袋来补?” 这李滇呵斥起来可谓是不留情面。 本想献媚的马谡被骂的脸庞青红交替,最终只得小心翼翼将那茶壶放下,则是退到了一旁脸上则是保持着不自然的讪笑。 孟木坐在那里则是冷眼相望,不言一发。 这李滇嘴中不知道嘀咕着什么,随手拿起那青玉符,起初看第一眼就准备大声斥责这等符文的残缺地方以来压价。 但第一眼却未发现有缺之处,不由再度凝神观望。 仔细观看发现这青玉符近乎完美,不论是从撰画的符痕角度来讲还是融入的灵力,简直无可挑剔。 这下子,他面色不由凝重少许,可扫了一眼,觉得不过才九张态度好了一些,哼哼道:“上品青玉符,每张四百七十道玉。” “你说的道兵就是这把剑?”李滇冷冷扫了一眼,一眼便观出是由千年寒铁所炼,做工虽然惊喜,可材质终究太差,掠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千年寒铁所铸灵剑,凡品,上好像刻录有灵阵?不知刻录多少,若是有着十以上到值些道玉。” 说话间对方拿起了未语剑,向灵剑内注入一道灵力,似想要试试上面到底刻录了多少灵阵。 待他注入灵力刹那间,这李滇那漫不经心的神色不由大变,他感受到自己灌入的灵力,居然反补自身,望着剑体上的莹莹宝光,不由面色变化莫测。 望着孟木的神色有些不敢置信。 “道友,这灵剑不知刻录了多少阵法?” 殊不知,坐在那里的孟木冷眼望之,声音嘶哑答道:“你是李斋的鉴定师,还需让我来告诉你?若你没那能力仔细感悟其中到底刻录了多少阵法,早些找个有点能耐鉴定师来,省的让我心头烦躁!” 孟木的一番话如灵剑般直戳这胖子内心。 这李滇面色难看,面色羞怒,赌气般握着那灵剑灌入灵力似乎感受出到底刻画了多少灵阵,但他脑海内掠过一个个感应。 “五十?不对!” “七十??!” “不,至少有着八十以上,到底多少!!”李滇的内心泛起了一丝丝骇浪,到不是因为这千年寒铁所铸的灵剑,而是能够在这等灵剑上刻录上刻录这般多的灵阵,绝对是个禁阵造诣极高的大师。 终究,李滇面色涌出一抹讪然,他判断不出有着多少。 他不太精通炼器,主要坚定的则是灵丹和灵符,回想起自己刚才傲慢的态度,又难以开口道歉。 “道兄请稍等一会,我去请人来。”李滇艰难的蹦出这段话,便立刻起身那肉球般的身材小跑出去。不多时,屋门内一名白发老者步入,对方坐下微微拱手示意敬意,便拿起未语剑注入一道灵力。 这老者闭目感应,不多时,惊叹道:“当真是匪夷所思,这区区千年寒铁的材料,居然经受的起一百三十六种阵法刻录,并且这一百三十六种阵法,互补互融,俨如形成一个巨大灵阵。此剑若是道基境使用,恐怕能与道台境一较高下。” “道友,不知此剑你是售卖给我李斋,还是挂在那里等候买家,我李斋抽取利润呢?” “怎么说?”孟木闻言坐在那里平静答道。 “这道剑道友若是售卖,我等愿出与道玉价值对等的一百五十块灵石买入。” “道友若是不急着卖,将此剑挂在我李斋兵器阁,等候买家。底价最低一百七十块灵石,若遇到好买家两百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我李斋是要抽取四成利润。”这白发老者语气颇为谦和,讲时还故意望着孟木似在袒露真诚。“不过此剑应该是道友所铸,不知道友是散修,还是出自于门派?若是散修,以道友的阵法造诣可为我李斋客卿,那样我李斋不过只抽取三成利润,若道友出自于神道宗亦或者少院内,我李斋同样只抽取三成利润。” “我乃少院弟子,这是我的身份玉牌。”孟木闻言不由心神微动,取出了自己玉牌。那长老闻言眼中掠过诧异,似有些惊讶,但拿过玉牌仔细观看,望到上面的游龙以及玉牌的落款,不由面色微变。 “原来是玄字辈师叔,师侄刚刚未曾行礼,还望师叔原谅。”这老者看清楚后,不由分说便躬身参拜。 “以师叔玄字辈的身份,此剑我李斋利润分文不取,若师叔售卖我等愿出两百灵石买下,不知师叔是否满意?” 孟木没有料到,凌旭子给他玉牌居然有着这般妙用,哪怕来到王都依然受人敬仰,不由满意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做吧。” 然而站在一旁的李滇早已冷汗如雨,他脑海中嗡嗡炸响从孟木来到这里,自己讲过的刻薄话。 看似这话是在骂马谡。 可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孟木自顾自拿起了那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抿一口,微微蹙眉很随意的将那茶水吐在地上,望着站在那里早已方寸大乱的李滇道:“这等劣茶,我不屑于喝。”说完他又“不小心”的将那茶壶碰倒在地。 “哎呀,不小心将你这名家茶壶跌碎了,孟某恐怕如你所言,赔不起呢。”孟木声音故作态。 站在那里的白发老者见到忽然间的这般,面色露出不解,但阅历浓厚的老者,自然隐约猜得到李滇惹了孟木,躬身问道:“师叔,难不成此子惹您不快了?” “岂敢,对方是何等大人物。”孟木冷笑回之。 白发老者嗅到不妙,冷眼望了一眼李滇眸光渐冷,冷冷道:“从现在开始,离开李斋,滚回你的支系地方。另,前去刑堂受百鞭责罚!” 待讲完这番话,那李滇因为压力过大,瞳孔迅速放大,居然昏迷倒下。 他怎能料到,自己的一次装腔作势却踢到了铁板之上?又怎能料到,区区一次狗眼看人低将自己的前途丢失殆尽。 “不知师叔可否满意?” “尚可。”孟木起身将脚下散碎的茶壶踩的粉碎,传出嘎吱嘎吱响。 “我想买些妖兽精血,以及众多淬体药材,李斋可有卖这些东西??” “有,自然有。今日刚收得一批上好货物,师叔随我前来。” 第二十二节:一石二鸟 第二十二节:一石二鸟 步云感觉自己的拳头仿佛打在铜墙铁壁之上。 拳头上的筋骨传来的那股剧痛,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孟木那看似无力的拳头,一拳回敬,便听到了闷响雷音还有骨头断裂的声音。 步云面庞近乎扭曲,目光骇然的望着眼前戴着青铜面具黑袍人,他未曾料到对方敢还手,这蛮荒土著居然敢对自己出手? 令他料想不到多少,孟木一拳打出后,旋即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抽打在步云的脸颊上,只是一掌便将其打的头脑昏眩。步云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仅存的意识想要施展道法反击。可孟木就在他身前啊,焉会给他机会? 不到二十息的时间,步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揍成了一头猪,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红裙少女见到这一幕都惊呆了,待这被抽打成猪头的师兄口中吐出的鲜血溅到她红裙上才豁然醒悟过来。 “停手,我们乃是南州御渊宗弟子,你难道就不怕我宗门报复吗?!”红裙少女手足无措,可清楚自己的身份,一时间又不敢上前阻拦孟木动手,便只得报上名号。 李斋内售卖的小厮见到发生这一幕,赶忙派人去唤李道风前来。不过,这一层的护卫还是迅速聚拢了过来,只是这帮人刚拔出长剑,正欲呵斥时。孟木一只手揍着这步云,一只手取出自己的身份玉牌在这护卫眼前微微晃荡。 这些护卫那愤怒的神色刹那间熄火了,他们还以为有人在李斋内闹事,可见到闹事者是谁后,这些护卫不由都胆怯了。 近日来有着不少御渊宗的弟子前来李斋内购买必须的修炼之物,上头特地交代了莫要招惹这帮后生,很显然是大有来头的。 可这青面黑袍人,那玉牌上代表的身份,这些护卫大多数都是出自于少院内,焉会不认识上面的印记? “我知道你是御渊宗的,但这和我揍这不长眼的家伙什么关系吗?” “区区分宗弟子,居然就敢这般跋扈?你们掌尊古剑清当年见到我都需绕着走,你算个什么东西?” “道爷近日来心情本就不爽,你还敢在这个时候来招惹我?”孟木揍的这步云只能发出微弱的哀嚎,那红裙少女早已吓的花容失色,后退数步,生怕孟木那拳头砸在自己的俏脸之上。 “记着,我乃少太院弟子拓拔臣,若有不服,可来少院寻我!” 孟木见到躺在地上犹如死狗般的步云,恶狠狠的望着那红裙少女,开口报出了自己“名号”。 并且不客气的解下了步云的储物袋,取出手帕沾了点对方的鲜血,这才心满意足。 “记住了,我乃少院弟子拓拔臣,区区御渊宗分宗再我拓拔臣眼里,算个屁?” 孟木走之前还故意恶狠狠的吓唬那红裙少女一番,对方花容失色,摔倒在地,清泪犹如河流般奔涌而出,显然遭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李道风很“意外”的没有赶来,这等麻烦事,还是让这两家自己处理,李斋如果干涉了会莫名其妙卷入漩涡当中。待孟木心头甚是开心的走出李斋时,马谡也鬼使神差的出现在他了屁股后面。 “主上,刚刚您的风采真的是让小的大开眼界。嘿,那李胖子搂着我大腿痛哭的样子您没看到。” “还有,刚刚您揍的那小子我看的也是甚是解气。本想过去和主上您一起动手,可终究觉得这份快乐让您独享即可,所以就没敢过去。” 马谡拍起马屁来,可谓是天花乱坠,胡吹一通,总之挑好的说。孟木闻言,他太清楚马谡这种见利忘义的小人了,如今他已经没有了作用,孟木冷眼扫向对方,停住步伐冷冷道:“你跟着我作甚?明日的三百道玉,你如果凑不出来,后果自负。” “还有,这几日内那二人的道玉你暂替我收着,待我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来找你索拿!” 马谡本来还一脸谄媚的笑容,顷刻间就露出了一抹尴尬,显然他没有料到。 自己这位主子翻脸比自己还快。 不过清楚自己得罪不起眼前的煞星,则是腆着脸,谄媚笑着答道:“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至此二人分开,孟木则回去了少院内。 对于孟木来讲,刚刚的一番动手,当真是让他心头甚爽,出了憋在心头的一口恶气不说,最重要的是一石二鸟。 说不定这御渊宗弟子真的头脑发热冲向少院内找拓拔臣要个说法呢? 关自己屁事,若真是如此,就当自己从拓拔臣身上收取的利息。 -------- 如他所料! 此事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李斋派人将重伤的步云还有那红裙少女送至了王宫内。 由于御渊宗乃是南州圣地,所以此次他们所有弟子尽数被安排在大楚乾成宫居住,为了让这些圣宗修士们满意,当朝太子刘长风亲自居住在此地照拂,并安排数十位姿色极好的宫女来服侍这些道基境的御渊宗弟子。 傍晚黄昏之时,太子刘长风与众御渊宗弟子在乾成宫大殿内正在观看歌姬起舞,众弟子更是把酒言欢。 不过,就在他们乐的开怀之时……。 宫廷内一名太监急匆匆到了太子刘长风面前一番耳语,神色更有慌张之色。 本还与众御渊宗弟子攀聊甚欢的刘长凤,面色凝重,低声问道:“确认?” “那伤者半柱香之后,便会到大殿内。” 刘长风面色难看,望着此时此刻九名御渊宗弟子搂着姿色绝佳的宫女正寻得开心呢,居然出了这么一件事,当真是扫兴。 “停!” 就在其乐融融之时,刘长风那威严浓厚的声音响起,那正在乐师们停止奏乐,本在跳的惹人瞩目的歌姬们,也赶忙听下了动作,躬身站在宫殿内,面有惶恐不安之色,以为是自己惹来了太子不悦。 “你等先行下去。”刘长风微微摆手,乐师和歌姬行礼躬身齐齐褪下。 “诸位,可能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了。”刘长风面露歉意。 “何事?”那坐在次位的三云星袍的青年,淡漠的询问,一举一动皆有着难以掩饰的高傲之态。 “那唤作步云道兄惹了麻烦,被人……。”刘长风欲言又止。 话音刚落,数名军士抬着担架走了进来,红裙少女紧随其后,哭哭啼啼,梨花带雨。 待刚进来便噗通的朝着那坐在次位的淡漠青年桌上,痛哭流涕道:“许师兄,我和步师兄到那李斋内,本看重了一瓶破道圣水,却不料被一人强行夺走,步师兄见此忍不住那口气便和对方理论。” “怎知,对方乃肉身修士,忽然偷袭便将步师兄打成了这般模样,许师兄替我等做主啊!” 本坐在那里和自己的宫姬玩的正是开心的御渊宗众弟子,如今见到那躺在担架,被揍的面目全非的步云,各个暗自运作修为将酒气排出,清醒之后,众人眼眸中皆露出了一抹怒意。 “何人所为,居然敢招惹我御渊宗?” “难以容忍,对方可留下名讳??” 这些年少轻狂的少年郎们,顷刻间便犹如炮仗般,一点即着。 自从他们来到了大楚王朝,本就心高气傲,俯视此地修士皆是蛮夷的心态。 尤其是太子刘长风故意示好,这般款待他们,心中的张狂早就一飞冲天。 如今步云被揍成这般模样,他们与步云的关系倒谈不上多好,可皆是同门修士,他们忍下这口气岂不是会让此地的土著认为他们都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捏揉? 那坐在次位上的青年,便是一行人的大师兄,唤作许柳。 许柳品茶时,眸光淡漠无比,见到自己的师妹这般模样,冷冷问道:“对方是何人所为,知道么?” “他……他说,自己是少太院弟子拓拔臣,还说在少院内等着我们到来。所根本不把我们御渊宗弟子放在眼里,师兄,此事应当禀告给师傅,让他来做主啊!!” “闭嘴!”忽然间,那许柳眸光泛起一丝寒意,一声呵斥。 这呵斥犹如雷霆之音。 那红裙少女目光顿时惶恐不安,收起了自己那副做作姿态。 许柳将手中的茶杯放到身前的茶桌上,目光望向刘长风,平静道:“殿下,我需要一个交代。” “给我御渊宗一个交代。” 殊不知,那坐在首位上的刘长风闻言面色不变,压根没被对方的招牌吓住,反而平静答道。 “此子与王朝和少院无关,这拓拔臣单从姓氏来讲,孤想许兄已知道他的来历了吧?没错,正是北域第一大族拓拔家。” “拓拔家也派来了数名家族俊秀,如今便落住在少院内。” “许兄想出这口气,带着诸位道弟到少院内讨回公道即可,孤等不会掺合,毕竟是私人恩怨。” “大师兄!”御渊宗众弟子们怒火滔天,把目光都齐齐望向了许柳。 这口气,他们忍不得,也不想忍。 “有太子这句私人恩怨就足以了。” 许柳开口时,言语平静望向屋外发现天色渐黑,不由平静道:“今日已是傍晚之时,明日清晨还望殿下派个人来,带我等前去少太院内,见一见那拓拔臣要个说法。” “孤到时陪诸位许兄一起,亲自带路。” “有劳了。” 第二十六节:众仙赌局 第二十六节:众仙赌局 “原来是这样,既然是仇家,待上了道台上时一剑斩了就好。” 拓拔尘封明白后,看向孟木的目光也露出了一抹淡漠,剑修心性霸道,对于他们而言这世间万物存于不存,皆在他们一念之间。 “拓拔少爷都快把小子吓哭了。”孟木面对这咄咄逼人,讥讽了一句便迈步离开。 拓拔臣眸光闪烁,闻言飒然一笑,看都不看孟木的背影道:“希望到时你还有笑的机会。” 少年心性多半是锋芒毕露的,拓拔臣这种出身好,资质绝佳的存在自然傲的离谱,对于他而言,那一日没有亲手当着刘倾水的面把孟木给杀了,那已是大恩大德。这家伙不感激的痛哭流涕就算了,居然还敢还嘴,所以他内心的杀意愈发的浓厚。 本来按照拓拔臣的性格,当场就会动手,不过明日就是道武之比了,让对方在活一天也算自己积累阴德了。 由于少院内的突然改变,原本许多弟子还打算参加此次道武之比冲击下前二十从而踏入神道宗,如今他们的希望自然尽数破灭了。报名参加道武之比的弟子足足少了近乎三分之二,这些弟子皆是出自于郡县内三甲序列。 他们本应该傲气浓厚,毕竟打败了无数竞争者才迈入了少院。可他们却更加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比起御渊宗,神道宗,拓拔家,明王朝这些天骄弟子来讲,他们算个什么? 算个屁! 不过,终究有人不服,他们皆想看看这四大势力的弟子究竟有着怎样的能耐。 神道宗身穿蓝色宗袍,背后在是绣着一只振翅白鹤,这是他们对神道宗缔造者云鹤子的敬仰。 明王朝身穿黑红相交的游鱼服,明王朝边境乃是妖族林丛,这些弟子身上杀伐之气无比浓郁。 拓拔家还是那般的跋扈,不论是谁都始终带着一把剑。 御渊宗来到报名之地,目空无人,少院弟子几乎下意识在那强大气场下让开了一条道路。 这四大势力皆是不约而同的齐聚报名处,四拨人几乎都在打量着自己的对手。此次的奖励还是极为诱人的,不论是青龙丹还是道河境神兵,他们更是清楚,此次真正要面对的敌人则是眼前的这些家伙。 至于这里的主家,唤作少院的弟子们?呵呵,他们始终连正眼打量都没有。 到了夜晚之时,报名结束。此次报名一共有着八十一人,那看似报名处聚拢的人山人海,真正报名的不过八十多人,审查官还将修为低于二重天中期的一律刷下。 比赛分为七轮,第一轮则是筛选,抉择出前四十一的强者。 第二轮则主要抉择出能够迈入道藏仙境的弟子,留下二十一人。 第三轮则是前十一的争夺。 第四轮则是前六的争夺,后五人则混战抉择出尾四名次。 第五轮则是序列之争,三人混战,唯有强者方能存之。 由于一共八十一人,也就是每轮开始时,将会有一人不用参加武比便能顺利晋级,本来要再剔除一人的,则被数名大能的一致反对。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此次道武之比的场面堪称百年难得一见,不仅楚王会亲临到来,就连神道宗又派来了数名长老过来,看能不能筛选一些较好的苗子。 孟木报完名后,便打算前往凌风阁修炼,怎料走到外面迎面便撞上了刘倾水和熊家兄弟。 刘倾水好像故意在等谁,见到孟木犹如逮猎物般,当即小跑凑了过来,一把将孟木拦下睁着那水汪汪的丹凤眸,欣喜道:“姬琴,你确定要参加道武之比?” “此次奖励姬某颇为动心,所以打算争一争看看自己的实力如何。” 孟木确实动心了,那粒青龙丹对于他来讲,至关重要,想要突破妖蛮境它是如今最理想的选择,所以孟木决定暴露实力。 “喔,本宫令孟木给予你的蛮妖虎酒和那护身道符,你都拿到了吧?”刘倾水美目忽闪,身穿白裙,头戴玉簪,略施粉黛的她倒确实称得上是绝美二字。 孟木戴着面具一笑,但还是施了一礼表示谢意道:“孟军师已将这两物全部给我,多谢殿下挂念。” “算那弱书生讲信用。”刘倾水嫣然一笑,他背后的熊家兄弟见到她话讲完了,当即上前赶忙躬身感激道:“多谢道友那一日的救命之恩,我熊家兄弟感激不尽。” “客气了。”孟木戴着青铜面具,他好想把面具摘了让这野蛮公主和熊家兄弟看看自己是谁。 想到二人发现孟木是姬琴,姬琴是孟木的话,那表情。 孟木感觉自己会憋不住笑意了,当即便连连施礼,说要去修炼便暂且告辞了。 “公主,这姬琴为人不错啊。不过……俺有点不理解,你为啥老是给这家伙那么多好处?你对俺兄弟俩也没这样好过呢。” 熊大望着孟木离去的背影,不由瓮声瓮气的询问。 熊二比他聪明,当即干咳一声,踢了熊大一脚,示意他不要多问。谁知,憨傻的熊大当即瞪大了眼珠子,呵斥道:“你这孬货,踢我干啥?找抽呢?”熊二欲哭无泪,明明是兄弟俩,大哥为啥这么傻?明显是公主少女怀春,你干嘛问那么仔细? 殊不知,刘倾水俏脸嫣红,眸子狠狠瞪了兄弟二人一眼,道:“那蛮腰虎骨救完全是替你兄弟二人表达谢意,至于那护身道符确实是我从凌叔那里求来的,但原因是奉本宫母上的命令。” “殿下母上??”熊二瞠目结舌,刘倾水母亲远在瑶池怎会知晓姬琴? 刘倾水翻个白眼,道:“这和姬琴没关系,只是他恰巧姓姬罢了。母上回来此次还带着瑶池密令呢,不可和你们多讲。” “不过,我对这姬琴倒是挺感兴趣的,总觉得他好神秘。”刘倾水目中掠过奇异,望着孟木离去的背影,回想起那一日那镇静隐忍不发的目光,她都觉得是那般迷人。 小插曲结束了,道武之比于次日清晨终于开始。 幸好武道场内足够宽阔,容得下数千人,无数的弟子蜂拥而至,皆是想看看那些来自于大势力的天骄到底强到什么地步。 此次甚至连大楚王朝的散修都伪装成少院弟子,想来窥看个端倪。 孟木今日抽中的则是九号比武台,由于比武台有限,他需要等三场之后才能和自己的对手比试。 于是乎他提前到九号想要看看此次道武之比的质量到底如何。 武道场上不远处的灵阁处分为三层。 三层都坐满了人,第一层则是大楚王朝的皇亲国戚。 第二层则是少院一些颇为威望的长老,如道阁,琴门,断剑峰的掌门,还有当朝宰相离玉子。 第三层则是四大势力的集中之地,共计有着九人,除去御渊宗,拓拔家,明王朝的负责长老外,余下的八人其中有五人是神道宗长老。 还有三人则是凌旭子,楚王刘镇,少院掌尊青虚子。 这些大能之辈早早的便来到了此地,等候着道武之比的开始。 “不知八十一名少年郎,谁才能冠压绝伦摘得首位。” 神道宗的一名仙风道骨的白眉长老笑着开口。 御渊宗大能名叫吴玄卿,闻言之后,只是平静一笑道:“自然是我御渊宗摘得,并且我敢打赌,我御渊宗弟子敢摘得包揽前三。” “你御渊宗口气不小。”拓拔雄冷冷开口,身如野熊的他,讲话时都是瓮声瓮气。 明王朝的朱羲只是冷冷一笑,并未掺合,一帮自持甚傲的家伙,此次他们带来的明朝弟子,皆是翘楚之人,更常年生存与妖族边境,真正经受过鲜血历练,岂是你们这群.乳.臭未干的人能比的? 白眉长老道:“咳咳,诸位道友未免太不把我神道宗当作一回事了吧?好歹我们也是此地的东家,刚才吴兄说你御渊宗包揽前三?不如我们做个赌约如何?” “这样吧,我们各自取出一件赌注,放在桌上。那边势力取得第一名,取走这赌注五成,第二名者取走三成,第三名者拿走两成,如何?” 朱羲见到这些人吵了起来,忽然开口,开口提议来。 此言一出,当即众人眼中眸光掠过精芒。 那吴玄卿也不废话,取出一瓶丹药放在桌上,言语平静道:“我这里是三粒青龙丹。” “吴道友痛快,既然如此,我神道宗也掺合一次。”那白眉长老洒脱一笑,取出了一副道河境杀阵图放在桌上。 拓拔雄冷笑不止,取出一柄巴掌大小的道剑丢到桌上,讥笑道:“既然诸位道友送财,我焉有不跟的道理?” “就是,朱某先谢过诸位道友了。”朱羲三张神符放到桌上,冷冷道:“这是三张镇妖符,纵算是道河境大妖被这妖符击一下,至少掉层皮。” 坐在那里,唯一有些尴尬的就是楚王和少院掌尊了。 他们清楚,他们连搀和的份都没有,少院弟子能取得前二十就不错了,至于前十? 做梦吧! 殊不知,本一言不发的凌旭子忽然间手中多出一个玉瓶,放到桌上,言语无波无澜的讲道:“融神丹一粒,服用此丹可修复神魂,延续寿命二十年。” 那神道宗的白眉长老,望着凌旭子目光复杂,可言语却是颇为恭敬的问道:“长仙,你这灵丹替神道宗压的,还是……?” “少太院。”凌旭子目光古井无波。 刹那间,拓拔雄,朱羲,吴玄卿面上都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们清楚眼前这开口的人是谁,当年他的名声北域何人不知? 不过,未能成道的天骄太多了,眼前的人当年何等刺目??? 虽然众人不敢出言挑衅凌旭子,可眼中的讥讽却是十足。 这区区蛮荒土著修士,能步入前十已称得上是奇迹了,还想冲入前三?看来这当年天骄,不仅脑子有病修炼莫名功法,如今看来眼睛也是瞎的,居然看不到实力的差距。 “……长仙鲁莽了。”这神道宗长老也不敢开口说什么,言语始终恭敬,轻言讲了句。 殊不知凌旭子嘴角噙着常人无法看透的淡笑目光望着下方的不计其数的弟子,他的目光先是落到了第十六处道台上盘坐的那名幼童上。 那是神童贾厚伟! 第二目光则是落在了站在第九比武台下的青铜鬼面黑袍人身上。 “到底是不是鲁莽,待结局出现了再说吧。” 话音刚落,一声雄厚威严的声音响彻在武道场内。 “道武之比,开始!” 第二十七节:步步仙劫 第二十七节:步步仙劫 那回响的威严浑厚的言语回荡在四周,比武台上的弟子们,神色皆是凝重了起来。 此地共有四十处比武台,每一处比武台都有着一名道台境长老护法。 那站在比武台上空的长老听到声音响起的一刹那间,皆从储物袋取出相同灵符,这灵符抬手间燃烧,化作一道仙芒落下。 顷刻间,这仙光四散凝聚成一道屏障,将比武台和围观的众弟子隔离开来。这屏障唯有道台境修士方能打破,少院怕斗法时众弟子控制不住道法神威伤到台下弟子才出此策。 孟木站在第九比武台的下方,他由于排名较低,所以则是得等候三轮。 第一轮则是武道榜排名第十七张辰和武道榜排名三十八王林的斗法,这二人蛮幸运未曾遇到四大势力弟子。 二人拱手行礼后,聚拢在第九擂台的众弟子目光齐齐凝聚。 只见二人各自施展术法,顷刻间术法飞舞,风刃和火球聚而不散,两者打起来倒是声势浩大,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下方弟子们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议论一句,诉说谁高谁低。 “这张辰的修为乃是道基三重天,王林不过才道基二重天之巅,两者看似如今不分上下,恐怕再过一会儿王林就法力不济了。” “嗯,毕竟有着境界沟壑。” 孟木在下方观看,这两人打的挺凶,其实则谁也奈何不了谁。 果真如其他弟子所料,王林法力不济,施展的道法明显弱势一筹。张辰一掌打出,漫天神焰顷刻间掠出,王林本想祭出风墙阻挡,奈何自己的风墙太过于疲弱,顷刻间便被大火吞噬。王林倒地不起嘶哑道:“我认输”他显然遭受创伤,那位列比武台上方凌空的道台境长老,便冷冷的宣布张辰晋级四十强。 接下来的第二轮,同样没有什么看头,还是少院弟子们的自己比武,二人见面互相看到对方,皆有庆幸之意。 毕竟如若遇到了四大势力弟子们,他们恐怕就此打住,会自动认输。 倒是第三轮,本来待林凡看清楚登上擂台之人是谁后,台下顿时传来了高呼之音。 登台者,其中一人则是少院武道榜上排名第九的陈羽,对方乃是道阁二师兄,威名赫赫,至于他的对手则是御渊宗弟子。 这下子台下的众弟子们传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这才是少院弟子们所期待的。唯有少院强者对战这些来自于大势力的天骄之辈,才是少院弟子们心头所激动的。数个擂台上,这些大势力的弟子遇到的都是少院弱者,对方输的毫无还手之力。 陈羽乃是道阁二师兄。 想必双方应该差不会太多。 身披白袍看起来温文儒雅的陈羽拿着折扇,朝着对方拱手抱拳道:“在下陈羽,见过道友。” 只是那御渊宗弟子眸光淡漠,见到对方客气,仿佛犹如未望见般,冷漠的询问上方的道台境长老道:“可以开始了吗?” “……”陈羽顿时抱拳的姿势顿时尴尬了,本来以为自己客气一番,对方会回礼,怎料居然是如此。 陈羽尴尬,下方的少院众弟子望到这一幕,更是怒不可遏。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些大势力弟子和他们有着天壤之别,可这般羞辱打的何曾是陈羽的脸? 更是少院弟子的脸。 当即下方有着弟子红着眼睛,吼了起来:“陈羽师兄,莫要保留,替我少院弟子争一口气!” “陈羽师兄,争一口气!!” “让此子明白轻视对手是何等下场!!!” 众弟子眼睛都红了,一时间的呐吼一层接着一层,殊不知那御渊宗弟子嘴角总是噙着一抹冷漠,似在不屑。 陈羽的面色也挂不住了,一拍自己的储物袋取出一把战枪,他也想知道到底这些大势力的弟子和他们的察觉到底有着多大。 “开始吧。” 那在比武台上方悬空而坐的道台境长老一句淡漠的言语响起的刹那间。 陈羽攥紧长枪,抖个漂亮的枪花,冷然道:“道友小心了,莫怪我长枪无情!” 言语刚落,陈羽拎那长枪犹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对方,犹如虎豹捕猎之速,陈羽很聪明,他深知这些出自于大势力的弟子一定精通诸多术法和他们斗法,简直称得上是自讨苦吃。 所以必须近身肉搏,以这些家伙定然难以接受他的方法。 不得不说,陈羽心思慎密,他至少出发点是对的,有着浑厚底蕴的御渊宗众弟子那个不精通数种道法? 可他的料想是错的,御渊宗之所以能够传承万年而不绝,靠的可不单单是术法,更是无数弟子铭志刻苦! 大宗势力时不时便会将自己弟子拉出来试练成长,让他们明白纯阳界乃是弱肉强食的存在,绝不是歌舞升平的凡尘。 那御渊宗弟子望着暴掠来的陈羽,眸中掠过一抹不屑的笑意,道:“就这等能耐?土著,终究是土著!” 话音刚落,这御渊宗弟子双手合十,诵念仙语,顷刻间他的背后腾起一道刺目金芒,一尊虚无大手凭空出现。御渊宗弟子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哪怕陈羽刺出的长枪距离他不过一瞬之距,他甚至感受到长枪带来凶猛罡风。 台下的众多弟子望到这一幕,一个个都呼吸急促,眸中布满了期待之芒。 赢了?就这么简单,对方连一击长枪都躲不过? 不过孟木望到这一幕,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终究是底蕴差距。 就在长枪距离那御渊宗弟子喉咙一寸之距时。 那凭空凝聚的虚无大手,赫然一把抓住那长枪,那巨手握住长枪,陈羽大骇,他想要抽枪离开,却发现自己的力量犹如蜉撼大树,就在他泛起一丝惊骇时。 那虚无大手轰然将那道兵长枪捏断,旋即这大手一拳砸下。陈羽手臂本被长枪的断裂的震动之力伤了筋脉,面对那难以躲避的大拳瞳孔放大,张口吐出洪流,想要以术法挡住。奈何,那虚无拳头势如破竹,一拳之威将陈羽狠狠打飞,陈羽传出痛苦哀嚎,犹如炮弹般狠狠的撞在了那屏障上。 只听见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 陈羽躺上地上,七窍流血,他的眼中始终不敢相信…… 差距居然会这么大! 他想要开口认输,可五脏六腑在刚刚遭遇重创,口中已发不出声,张口便是鲜血涌出。 那御渊宗弟子忽然间把目光落在台下的众多少院弟子,嘴角讥讽始终浓郁,就直勾勾的盯着众弟子,道:“土著,终究是土著,他连让我施展全力的资格都没有!” 话音刚落,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那虚无大手悍然朝着已经无再战之力的陈羽拍下。 鲜血四溅……台下的众少院弟子傻了,他们懵了! 陈羽没死,可和死也差不多了,四肢尽废,道基已毁,就算被医药救回一条命,这辈子也只能躺在床上渡过余生了。 台下少院弟子寂静无声,他们的双眸都充满了血丝。 以陈羽血的教训让他们明白何为差距,何为弱肉强食。 同样,也让这些以往傲气十足的少院弟子明白,他们在其他眼里,不过只是一粒灰尘罢了。 这种诡异的寂静持续着。 观武台上,少院掌尊自然望到了第九道比武台上的这一幕,不由沉声讲道:“御渊宗弟子才不过才少年之龄,下手太过于狠毒了吧?!” 吴玄卿闻言,他笑眯眯的看着那一幕,目光掠过不屑,笑呵呵的说道:“少年心性,难免血气方刚收不住手,若诸位道友的弟子这般伤我御渊宗弟子,吴某绝不多言,如何?” 掌尊青虚子的牙都快咬碎了,他活生生的将这口恶气忍了下来,咬紧牙关道:“好,好,非常好!” “看来少院弟子当真是未曾见过杀伐啊,今日这般结局,刚好给其他少年们一个教训,让他们明白修行步步是仙劫吗。”朱羲笑的很开心,他这言语则是故意说给长仙凌旭子听的。 孟木已经上台了,他的对手则是武道榜排名第二十三的王蒙。 与此同时,第十比武台上,乃是拓拔臣和明王朝的弟子的决战,拓拔臣只是刚刚登场,那明王朝弟子才刚取出道兵,第十比武台的道台境才刚说开始,拓拔臣一剑斩出,不留情面,十丈剑光呼啸掠出。 连斩七道剑气,双手一合,手中仙剑不计其数化作剑阵伏杀那明王朝弟子。 面对这等连绵不绝的霸气剑法,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那明王朝弟子连气都没来得及运,刚击散那剑光,来不及准备御法还击,面对那恐怖剑气却再难抵挡,顷刻间剑气掠过他的身体导致起皮开肉绽,一臂更是被剑气活生生斩掉。 那余下的不计其数的剑阵,再断一对方一臂。拓拔臣眼中杀机毕露,准备御动剑阵将此子彻底斩杀,最不济也要废掉对方道基,他本就嗜血之人。 朱羲望到这一幕,赫然站起来低吼一声:“竖子尔敢!” 下一刻,隔空打出一道仙法欲要破空挡下那剑阵,谁知坐在那里观望着正在喝茶的凌旭子,张口吐出一滴茶水,破空将那仙法打散,面无表情喝着茶道:“如道友所说,修行步步是仙劫,朱道友带领的弟子要好好承受这仙劫体会。” 那站在阻挡被断的朱羲面色铁青,数息前还幸灾乐祸,这一刻面色漆黑无比,铁青色的面孔显然衬的他愤怒至极。 ps:明日第一章定在晌午十二点整,道友有心投个推荐票或者给朋友推荐下本书,青郡躬身拜谢。 第二十八节:可败不可输 第二十八节:可败不可输 明王朝的那名弟子终究还是保全了一条性命,倒不是因为朱羲的术法,而是他杀招过于凌厉。比武台上的道台境长老则是出手挡下了这些术法救下了明王朝弟子。 毕竟道武之比,尽量不伤人性命。 不过这明王朝的弟子双臂被斩,这辈子亦算是走到了尽头。 朱羲站在观武台上第三层上,这一耳光打的太过于响亮了,奈何他还发不了脾气……或者说,他不敢发脾气。 强行将这口恶气忍下,所谓快乐是建立别人的痛苦之上,少院掌尊瞧见朱羲这般模样心头饶是舒畅了不少,还时不时扭头看对方一眼,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朱羲黑着一张脸,紧咬着牙齿。吴玄卿懒的和这些弟子斗嘴,在他眼中,皆是浮尘。 他御渊宗败也只会败在拓拔家手中,余下的势力?他吴玄卿从未正眼端瞧过,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孟木望着拓拔臣持剑大杀四方的犀利劲头眸光始终平静,就连他的对手望见拓拔臣这般手段,也是暗自抽着冷气,有点过于凶残了!拓拔臣解决掉自己的对手,将长剑放回剑鞘内,目光蓦然望向孟木这边,忽然间森然一笑,并拿出指了指那已是重伤的明朝弟子,又指了指孟木,旋即朝着他森然一笑。 “不要让我太过于失望,我还想让你做我的剑下亡魂呢。”拓拔臣隔着百米冷冷开口。 众多少院修士闻听后,各个都不寒而栗,许多人皆是清楚一月前武道场发生的那一幕。 少院修士看向孟木的眼神不由多了一丝怜悯,这怜悯充满了可怜的味道,招惹谁不好,你偏偏招惹这尊煞神。 不知为何的少院修士们,询问众人得知后,也都是摇头叹气,显然觉得孟木时日无多。 殊不知孟木瞥了拓拔臣一眼,别没在看过眼,而是望着眼前的对手。 “你不是我对手,退下吧。”孟木的这番言语充满了霸道的味道,这排名第三十七的王蒙面色也是涌上一抹红润,斩钉截铁道:“在下想试试。” 孟木摇摇头,只是向前迈出一步,下一刻那身影疾如风,王蒙只是觉得自己眼前黑影一晃,孟木便出现在他眼前,下一刻孟木抬起脚,那犹如铁鞭般的腿甩出,直接将此子踢到屏障之上,对方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姬琴胜!” 上方道台境的长老毫不犹豫的宣布了胜利。 但凡落到屏障上,那便代表着踏出了比武台。 孟木如此干净利落的胜了,倒是令许多惋惜的少院弟子惊讶。那王蒙倒在地上,望着孟木的身影,虽然眼中不甘,可还是起身规规矩矩的施了一礼,看似刚才他摔的不轻,其实孟木则是刻意留了力道。 否则以他的千钧之力,一脚足以将其碾碎。 于是孟木顺利晋级。 第十处比武台上,再度走上了两人,这二人分别是武道榜排名第六的方浩以及一名御渊宗弟子。 下方弟子们皆是目眦欲裂,陈羽的遭遇令他们惊怒交加,如今方浩和御渊宗弟子一战,呐喊助威之声源源不绝。 那御渊宗弟子唤作秦炎,听闻下方那传来的阵阵聒噪之声,觉得有些刺耳,面露不悦。 只是下方的少院弟子,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在那呐吼着。 “方师兄替陈羽师兄报仇!!报仇!!替我少院争一口气,就争一口气!!!” “方浩师兄,证道机会以来,你莫要错过!” “打败他,让他们这些圣地天骄看看我大楚盛威!” 下方的弟子犹如疯了般,刚刚陈羽的遭遇他们都看在眼里,不由间大家对御渊宗弟子皆多出了几分的恨意。方浩上台后,神色冷肃如临大敌般警惕着的望着秦炎。 “你下去吧,你不是我对手,莫要逞强。”秦炎开口道。 方浩闻言,笑容不语,武道榜上排名第六的他,焉会察觉不到二人的差距? 不过,方浩没有退却,反而双眸逐渐凝聚炙热,忽然间大笑道:“今日之战,便是方某以证道心之时,多望道友莫要留手。” “不过,方某可败不可输,无他,只为证道,证我修行之道,证我纵遇千般坎坷亦不畏惧的大道之心!” 话音刚落,方浩咬破自己的食指,以指为笔,以血为墨在虚空中勾画一道晦涩符文。 不多时,那血符凝聚之后,化作红芒融入方浩身躯之内。 一股冲天气势赫然而起,方浩那双眸充满了炙热之芒。 “方某没有显赫家世,亦没有大宗底蕴相撑,更没有傲人天赋。” “方某只有一颗向道之心,可败不可输!”方浩话音刚落,抬手间点出一指,一只血凤凭空振翅出现,凤鸣九天,张口吐出漫天血焰从天降,空气中刹那间弥漫着一股炙热高温,方浩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珠尽是血血丝发出野兽般的低吼:“道友,可要小心这血焰,莫要让方某失望!” 殊不知,刹那间癫狂的方浩纵算是孟木都微微动色。 望着对方那向道之眸,孟木不由多看了对方几眼,毫无疑问,这样的人刻苦铭志,只为道成。 如此性格,才配称之为修士。 第十处擂台自然也吸引了观武台上长老的注意,凌旭子望到这一幕,平静不语。 “燃自身精血,以换来道法增长,可至少折寿十年,需半年疗养方可恢复。” “不过,此子向道之心已有嫩芽,若经此战坚定道心,必开花结果,纵算天赋平凡,日后造化恐怕也惊天为人。” 就在凌旭子内心呢喃时,那坐在椅子上的朱羲则是讥笑:“十足的蠢货,明知不敌居然还故意寻死,这样的人真是蠢之又蠢。” 在场内,哪怕吴玄卿都微微蹙眉,望向朱羲的目光有些不悦。 在他看来,出身寒门的方浩有这般道心,纵算是敌人亦值得尊敬。殊不知,就在吴玄卿暗自瞧不起朱羲的时候,坐在首位上的凌旭子,忽然扭头望向朱羲,平静道:“你知道你二十年前当年败在我手下之后,多年以来修为未曾寸进的原因吗?” 朱羲面色铁青,当年凌旭子不仅抬手将他挫败,更将他的信心都彻底毁去,那一战犹如心头之刺般至今还存,虽然内心极其愤恨,但仍旧有些畏惧凌旭子,最终挤出两个字:“为何?!” “因为你就是一头不折不扣的蠢货! “空有资质,毫无道心,若再搅我清净,本尊便让你明白何为四道之下,皆为蝼蚁!” 凌旭子开口之时,犀利毫不掩饰,朱羲被这般斥责虽然心头愤怒都在滴血,可他连还嘴的勇气都没有,面庞挤出一道抽搐的笑容,身躯僵直的坐在位置上,紧抿嘴唇。 “哈哈哈哈,长仙此言大善!”白眉长老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哪怕那拓拔雄,望向朱羲目光都了一丝怜悯,这等人,只配在四道境内呆着,永远不明白何为向道之心。 殊就在众人谈论的一会儿,第十处比武台上已经分出了胜负,纵算方浩燃烧精血的代价,可在绝对实力面前,仍被秦炎三招击败,败的彻底,败的毫无疑问。 不过,纵算倒在比武台上那冰冷的花岗岩上的方浩,双眸充血,双手仍努力在撑起,口中还在流着鲜血,仍在浑浑噩噩犹如机械性的呢喃道:“我欲证道,可败不可输,可败不可输!!” 不知那方浩被秦炎三式道法击败,那来的力气,浑身是血的他居然又站了起来,只是站起来的刹那间又再度摔倒昏迷了过去。 饶是贵为御渊宗弟子的秦炎,望到这一幕,面色都掠过一丝惋惜,从自己储物袋内取出了一粒灵丹,喂服到方浩口中,自愧不如道:“比起道心,我不如道友。” “此子不错,我特批收入神道宗,云萧去将他此子带下护他根基。”白眉长老望着这一幕,微微动容,站在他后面的一名青年长老肃穆点头,当即便乘风飞去在众目睽睽之下背起已然重伤的方浩。 “方浩道心坚韧,表现出众,从今日起则被收录为神道宗弟子,尔等弟子要引此为本!” 一声言语,这长老背起昏迷过去的方浩便离去。 无数少院弟子双眸充血,他们遭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没错! 他们没有绝佳出众的资质,更没有这些大势力弟子雄厚的资源,堪称没有任何的优势。 可有一样东西,任何人都夺不走,那便是道心。 一颗向道之心,不论如何,亦要证已之道的心。 “可败不可输!”不知谁从嘶哑的挤出这段话后,刹那间众弟子犹如受到感染般,潮浪般齐齐吼着这段话,犹如雷霆之音。 孟木也感受到了丝丝的热血澎湃,可已经活了上千年,更在乱星海孤独待了三千年的他,眸中无波无澜,他清楚这唤作方浩的弟子,仙途定然不可限量! 第一轮很快都结束了,这一轮表现最为刺目的少院修士则有四人。 一是拓拔臣,出手便以雷霆之势碾压,剑修的霸道发挥的淋漓尽致,对手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二是贾厚伟,以霸道肉身横行无忌,居然将御渊宗一名弟子活活的打成了残废,看似幼童之龄的他动起手来当真是狠。 三是李秀峰,他修行的也是剑道,而对手恰巧正是拓拔家的宗族俊秀,但……主修剑道拓拔家弟子,连剑都未来得及拔出,便被他那剑气斩得重伤。 四是方浩,他那可败不可输意志烙印在众人心中。 下午之时,便则开始第二轮,孟木这次运气似乎很好,第一轮就可以上去比武,只是台下的众多少院弟子则是议论纷纷,嘴角抽搐。 “这姬琴也太过于倒霉了吧?先是被拓拔臣威胁,如今又遇到废掉陈羽的那御渊宗弟子,就看他是否识相了……。” “八成会退下来,陈羽被废时,他在旁边看着,此子当真出门是未曾烧高香啊!” “只能怪运气太差了,若是我见到是这御渊宗弟子,二话不说就退下来。” 是的,孟木下午第二轮的对手,不是他人,正是晌午时,废掉陈羽的那名御渊宗弟子。 对方上台之后,懒散的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上了台,台下还有着一名红裙少女在呐喊助威,恰是那一日在李斋遇到和步云在一起的那个少女。 待孟木站上比武台上的一刻,这御渊宗弟子,便慵懒的瞥了对方一眼,挥手如驱赶苍蝇般,不耐道:“自己滚下去,道爷还要陪师妹玩呢,今日懒的教训你们这群蛮荒土著!” 这般跋扈言语,自然引得下方的众弟子怒目而视,可没有办法,又打不过人家,只能瞪着眼睛心里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了。 那本欲给自己师兄呐喊助威的红裙师妹,待看到自己师兄的对手模样打扮,青铜鬼面,黑袍…… 刹那间,这红裙师妹面庞的笑容逐渐的僵硬,肌肉抽搐,瞳孔无限放大。 一声遭受到极大惊吓的尖锐叫声豁然响起。 “是你!!!” ps:这一章订错时间了……丢大人了 第三十节:许柳 第三十节:许柳 “既然你视我等为土着满意,那便看看到底谁才是弱肉刍狗。” 孟木重活如今这已经是第六年了。 六年来,他始终默默忍受着,并且接受了‘一介白丁’的身份,受人侮辱,遭人欺负。他非常有耐心,羽翼未丰之时,绝不显露丁点锋芒。 终于,六年来吃过的诸多苦楚,终于有了收获 妖蛮境大成,至少有着自保之力。 他迫切的需要一个硬骨头来立威,至少踩碎这块硬骨头,至少可以让他不用在受到过多的波澜,安稳的进入道藏仙境内。 然而如今……孟木便找到了更合适的人选,便是这御渊宗李宵。清晨之时,李宵毫不留情,手段狠辣的废掉陈羽之后,便引起了少院内的众怒。以少年心性来讲,陈羽遭遇这般下场,尤其李宵猖獗如斯,少院的少年们恨不得吞其肉,嚼其骨,饮其血方能将这口恶气出掉。 李宵乃是少院公敌,将对方踩碎远远比拿拓拔臣立威有着更好的效果。 这番话回荡在少院内时,起初万籁俱寂,那第六处比武台上,御渊宗弟子不敢置信望着从屏障花落跌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李宵,一下子彻底懵了。 观武台上,少院掌尊青虚子笑声不止,陈羽的遭遇对于他来讲,何尝不是一口恶气? 吴玄卿的一番话,更是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令他哑口无言。吴玄卿面色漆黑,从牙齿中蹦出一段冷,森然道:“此子出手竟狠毒到这般地步。” “慢着,吴道友的这番话可就不对了。刚刚此子伤我少院弟子时,你是如何讲的来着?哦对,少年血气方刚,我记得吴道友还说,若自己弟子得到那般下场,绝不多言一句,难不成吴道友忘了自己刚刚亲口说的话?” 少院掌尊青虚子眯着眼睛笑着开口,出了这般恶气,他心头甚是欣慰。 他看着青铜鬼面的孟木十分顺眼,待到道武之比结束了,定要单独给对方一点赏赐。 “君子作风,快意恩仇,不错,此子不错,可入神道宗。”白眉长老仙风道骨,笑着点评。 那坐在一旁本不言语的朱羲也浮现一抹阴冷的笑容,刚刚他可记得吴玄卿对自己的冷嘲热讽。 唯有凌旭子观看不语。 经过短暂的寂静后,武道场内爆发出冲天的劲头。 “以血洗耻,姬琴你干的漂亮!!” “这等做派方才是我少院人杰,应为少院天骄!” “杀的好,真以为我大楚王朝无人不成,让他们这些所谓的圣地天骄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弱肉刍狗。” “只恨我等修为贫弱,不能上台和那帮自喻天骄的家伙一比,姬师兄此战,扬我少院威名,应当载入王朝史书。” 巨大的呼声犹如潮浪般,无数人迸发出激动的面孔,吼的声音都在嘶哑。所谓天骄弟子已经快让他们既畏惧又愤怒,在场的众人,那个不是各个郡县的俊杰?以心高气傲的他们,遭受如此羞辱,内心谁人不恨? 若少院终究不敌,他们只能忍下这口恶气,日后修炼心头都会有着一层阴霾,认为自己是土着蛮夷。 如今,孟木站出来以御渊宗口中那‘土着蛮夷’的身份亲手将对方废掉。 何等威风? 何等解气? 最重要的是,让在场的众少院弟子们明白,他们亦有着强者保护着他们存在的尊严。 潮浪之声下,孟木缓缓从比武台上走下,下台后那震耳欲聋的庆贺声回荡在他的脑海,少院弟子自觉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红鱼安鱼呆滞惊恐的站在原地,她整个人犹如遭受到惊吓般,一动不动,任凭孟木从她身边走过,这才犹获大赦般,瘫软倒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泪更是哗啦啦的流出。 孟木到了石台之上盘膝休息恢复着体力,同样也在观察着武道场的比拼。 不得不说……少院弟子终究太弱了,几乎鲜少有人能够在那些来自于其他势力的人手中走上三招。不过,有了李宵这个前车之鉴,这些势力弟子动手也有了忌惮,基本上迅速的将对方击败便下场。 偌大少院终究有着人才的。 比如,第二号擂台上,一名麻布男子手持长剑和拓拔家一名族人在比试。巧的是,双方皆是剑修,漫天剑气,剑光砰砰的打在那护法屏障上。二人皆道基三重天后期,那屏障不一会便布满裂痕,不得已下道台境长老则是取出三张灵符来巩固护法屏障。 二人打的不分上下。 那麻衣男子,不是他人,正是断剑峰的二师兄,李秀峰! 同样也是李秀奇的长兄。 二人打的难解难分,那拓拔家弟子面色也惊疑不定,挥剑斩出七道剑气,愈战眼中战意愈发浓郁,显然被李秀峰逼到一定绝境。 “道友,小心了!” 这拓拔家弟子一声暴吼,扬出手中仙剑,刹那间迎风之涨化为数丈大小,蓦然凭空斩下。 李秀峰手古剑斩出剑光将逼临身前的剑气斩断,望着那从天而斩的巨剑,面无惧意,反而向前一步怒啸道:“来的好!” 言语刚落,李秀峰拎着自己的古剑蓦然和那巨剑碰撞上,刹那间雷霆轰鸣,那擂台上纵算争持了数张护道屏障,都被那弥漫雷霆所震的布满裂痕。 那巨剑遭到这般重创,哀鸣一声,布出道道裂痕复回原来大小落在地上。 拓拔家族人的道兵断裂,心神遭受重创,吐出一口鲜血无力倒地。 眸中虽有不甘,可仍然撑着身体,抱拳惨笑道:“道友居然掌握雷霆之力,一直藏拙至今,在下败的不亏。” “承让了。”李秀峰面色肃然,抱拳回礼。 孟木在远处看的眼皮一跳。 这李秀奇的长兄能耐倒是可以,修行的剑道隐约比拓拔家的还要霸道一丝,更掌握雷霆之力,是个扎手的主。 不过他的目光很快移到了别处,神童贾厚伟同样犀利,亦或者称得上是犀利。 肉身无敌之姿,拓拔家弟子剑气落在身上,他便以稚嫩小手捏碎。 身高不足五寸的幼童,躲闪时矫健如兔,进攻时狠如虎豹更以拳头和对方的道剑硬碰硬,不过几个呼吸间,这神童便将对方打的节节败退。 那稚嫩小手最终一拳将其打飞落在屏障上,对方方才认输。 历经此战,许多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这区区八岁儿童的身上。 百年神童贾厚伟,当真是犀利如斯。 孟木眼中忌惮更深,他看得出……神童贾厚伟出手时特地保留,有好几次明明能取拓拔家的性命,他都放弃了,只是将对方打伤。 显然此子想要保存实力,待到后面再行发威。 一番庆贺之音,源源不绝。 显然少院接连而生的胜出让众弟子的士气一涨再涨。 待神童下去擂台上后,登上擂台的人,引起了狂暴的欢呼,一名身穿蓝袍的青年踏上擂台上,下方的弟子便狂呼对方的姓名。 “秦师兄!” “秦师兄!! “秦师兄!!!” 此子正是武道榜上排名第一的秦枫! 实力乃是少院供人的第一,当然孟木和贾厚伟两个人都很默契在私底下嗤之以鼻。 秦枫的对手,亦不是他人,正是御渊宗玄脉大弟子,许柳! 许柳听到下方那源源不绝的声音,冷漠的神色始终未有波澜。秦枫也颇为轻松,他清楚看到少院那些不如他的弟兄接二连三的击败御渊宗的弟子,他也相信自己能够重塑刚才三人的辉煌,并且更快的解决。 所以他上台,便抱拳笑道:“在下秦枫,请问道友名讳。” 许柳冷漠相待,仿佛犹如一根木头般,什么都没有听到。 上方的道台境长老也不废话,径直的宣布开始。 秦枫飒然一笑,道:“道友远来是客,我就不用道兵了,以示敬意,如何?” 殊不知,他自认为颇有风度的话,让许柳那冷漠的眼中竟掠过了一抹杀意。 “跪下!” “跪下!!” “跪下!!!” 许柳忽然开口,浑厚的声音犹如天雷怒啸般,震响的刹那间比武台都微微一震,平地惊雷的声音掩盖八方,甚至距离武道场一里之外仍能清晰的闻到这雷霆之音。 待许柳讲完这番话,眸中的杀机尽消,拂袖一言不发的朝着比武台的阶梯走下。 场内寂静无声。 只听见如湖冰碎裂的声音嗤嗤响起,那道法屏障居然密密麻麻的布满裂痕,碎裂开来。 比武台附近十米之内,数十人少院弟子接连二三的噗通跪下,神色萎靡,犹如丢了魂般。 那本还自持风度的秦枫在这一吼下,神色呆滞,双眸无神,瞳孔放大…… 待许柳走下比武台下后。 站在比武台上的秦枫七窍流血,双眼泛白,噗通的双膝着急,脑袋嗑在了花岗岩上。 只是三吼之力,便将秦枫击败,至始至终连手都不曾动过…… 霎那间拓拔家的红袍女子,明王朝的黑袍少年,神道宗的那位抚琴少女,皆将目光落在了许柳那背影上。 神色几乎同时都露出了忌惮之色。 唯有皆在石台上打坐的孟木和刚刚过来的贾厚伟,神色露出了一抹凝重。 “神魂攻击?” 观武台上,众多大能皆是惊骇,唯有第三层的众人面露凝重。 吴玄卿冷笑不止,这便是他自认为御渊宗可摘得三甲的底气之一。 第三十一节:联手之约 第三十一节:联手之约 许柳乃是嫡系玄脉大师兄。 更是南洲御渊宗一位太上长老的关门弟子,他所修的功法更是宗内圣经,若非他刻意压制,为了实现御渊宗那千年来的一个准备,早就已经是道台境修为了。 这便是他吴玄卿此次的依仗,唯有道台境修士,方能将此子击败。 凌旭子望着那一幕,感受着那天地间弥漫的丝丝神魂波动,忽开口道:“此子不错!” 观武台上这些大能之辈望着神色孤傲,步伐稳健的许柳,皆是微微点头,显然都明白此子日后必不可限量。 孟木坐在石台之上眸光深邃,他自然看得出这许柳可能会是他劲敌。神童贾厚伟距离他不过六尺距离,也同样神色凝重,显然他也意识到了对方传来的威胁。 望着和自己如一想法的八岁幼童,孟木深知此子心性,刹那间计上心头,眼中掠过一抹狡黠,面孔上忽然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哽塞开口道:“看来这许柳必此次必然摘得道武之比的魁首,谁能挡他?放眼近百天骄,谁能阻他登顶之势?武道榜排名第一的秦枫在他面前连动手的资格都没有,唉……。” “此子摘得魁首名副其实,我等唯有心服口服了。”孟木说的时候,故意夸大了音量,贾厚伟听的真切。 本就意识到威胁的他,听到孟木这般说,面色有着一抹挥之不散的阴冷。 以此子的傲然性子,恐怕不会允许任何人登在自己的头顶之上。不出孟木所料,贾厚伟忽然间冷漠开口,冷笑道:“姬道友不敌,非此地无一人是此子对手。” “哦?听贾道友说来,难不成有人能和这许柳一战?”孟木故作惊奇,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心头则是暗笑此子上当了,按照自己的计划开口。 贾厚伟面色寒意更甚,傲然自诩道:“当然,我与此子对上,谁胜谁负恐怕说不准,所以姬道友不如对方,可莫要以为谁人都和你一样。” “倒不是姬某小看道友,我知道贾道友天资聪慧,年仅八岁便有着道基三重天修为,若姬某观看不差,应该是道基三重天中期吧?” “那许柳单看气势便能察觉,必是三重天之巅,而且御渊宗主修神魂,身魂皆巅峰的许柳又出自于底蕴大宗,倒不是姬某小看贾道友你二人大战,七三左右。”孟木将早已准备好的台词叽里呱啦讲完,根本不顾贾厚伟那已被激的铁青面庞又故意阴阳怪气的补充一句:“他七你三,贾道友可以不要想错了。” “闭嘴,休要在讲了。”贾厚伟眸光尽显冰寒,显然是被刺激到了他的傲气之心。 孟木倒也识趣,沉默良久之后,他这才开口道:“贾道友,放眼这偌大道武之比,你我二人皆是新秀,说句实在话孟某心中,道友你摘得魁首的话,在下定是心服口服,你乃百年难得一遇的神童,此乃正常之事。” “只是,这许柳当真乃强敌也,不如你我二人联手如何?” “何意?”贾厚伟面色露出疑惑,冷冷问道。 孟木戴着青铜鬼面,仅露出的一对眸子,目光镇静道:“如果道友与我还有许柳位列前三,比武台联手挫败许柳如何?你我联手,定有六成把握将许柳挤出比武台上,到时孟某摘得第二只求一粒青龙丹,如何?” “哈哈哈……姬道友这个笑话倒是不错。”贾厚伟冷笑回之道:“姬道友莫非没睡醒不成?且不说你能否迈入前三之列,贾某为何要与你联手?以单人之力摘得魁首不是更引人敬仰?” “贾道友目前只用了四成实力,姬某何尝不是隐藏了实力呢?” “至于我能否踏入前三,贾道友莫要担心,姬某自信有这个能力。可你我联手则是必要的,若不联手,三人混战到时贾道友有把握一人击败我和许柳二人?一个许柳恐怕就让你分不出心神来,姬某可以发誓,若你我二人联手将许柳击败,姬某甘愿位列贾道友名列之下。” “姬某若违背此誓言,三魂七魄尽碎只留一魂二魄苟活于世间!” 孟木讲的铿锵有力,待说完这些,再度开口道:“若论利益,若你我不联手,贾道友不仅名次屈尊于对方之下,还损失了一件道兵,我也只能得些灵石你我二人称得上是两败俱伤!” “若是联手,我屈尊于道友之下,只求一粒青龙丹。贾道友以八岁之龄击败众多天骄,何等霸气?恐怕用不了多久,便能名震北域。” “利与弊,由道友自行决断吧,姬某就不在多言了。” 就在他讲完便起身准备离去,贾厚伟听了孟木讲了这么一大堆话,眸子光断变换,似在纠结和考虑。 孟木转身刚迈出一步时,贾厚伟稚嫩面庞咬紧稚牙,开口道:“等下!!” “哦?道友想通了?”孟木心中暗喜,但言语冷冰冰的询问。 “你我二人联手,你确定不会待击败许柳之后,又出手阴我?”贾厚伟眸光惊疑不定,显然他怕孟木渔翁得利。 孟木飒然一笑,蓦然两指指天发誓道:“若姬某趁贾弟不备做这等卑鄙之事,三魂七魄则碎成一魂二魄。” “贾道友可还有疑虑?”孟木发完道誓,眸光冷冽。待如此,贾厚伟稚嫩面庞这才松缓,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望着孟木开口道:“若你真有实力踏入前三,我与你联手,如你所言!” “好,那你我就算口头结盟了。”孟木在那青铜面具下嘴角有着阴谋得逞的微笑。 贾厚伟默不作声的点头,这等结局对于他来讲,百里无一害。 …… 近日来发生太多的事了,先是方浩的那句‘可败不可输’燃起了众多少院弟子的血液,令他们斗志昂扬。 随后便是孟木大杀四方,公然挑衅御渊宗,留下一句‘谁为刍狗’。 刚给少太院挣了脸面,还没来得及炫耀呢,少院大师兄秦枫被御渊宗弟子一言镇杀! 一言镇杀! 只是“跪下”二字便让秦大师兄五脏六腑尽碎,神魂更是不留。 这等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道武之比的前二十一人已经出来了,少院有着四人,孟木,贾厚伟,拓拔臣,李秀峰。 御渊宗占六人,神道宗占六人,明王朝占五人。 将在明日抉择出前六,这二十一人唯有孟木一人乃是道基二重天,余下者皆是不凡之人。 三公主刘倾水压根就没有参与此次道武之比,她母亲乃是瑶池上尊,谁人敢阻他进入道藏仙境,谁人胆敢说半个不字? 今日道武之比结束之后,孟木的名声终究还是显露了出来。 而且还是径直叫嚣御渊宗,给太多人留下了嗜血的印象,毕竟戴着那青铜鬼面以凌厉手段废掉御渊宗弟子。 孟木换下了衣装,衣服了书生打扮,露出本来的秀气面庞前去找凌旭子索要融神丹了。凌旭子并未在自己的住宿之地,而是在二人约好的观星殿内,待他到了才发现,好像观星殿内不止凌旭子一人,还有其他的熟人在。 比如…… 熊大和熊二两人坐在门口,两兄弟打着哈欠,闲聊着。 三人自然都看见了对方,孟木自然到了跟前打招呼,眼睛扫了观星殿一眼,道:“长仙和殿下在里面?” “孟木,你今天在武道场吗?瞧见鬼面姬琴大杀四方的威武模样了吗?” “弱书生,你和那鬼面姬琴熟悉,让他过来指点我们一下啊,好歹我们也是斧头帮的护法!” “那鬼面姬琴当真是霸气,尤其是那句谁为刍狗,简直犹如一尊煞仙,我兄弟二人若有他一般威风就好了!” 熊家兄弟压根没有理孟木,反而一脸精神,开始喋喋不休,一脸的崇拜和仰望,快将姬琴视为自己的偶像了。 孟木听的很是享受,他欣然接受这一切的吹捧,道:“你二人夸赞之语不要停,我会将这话转告给姬琴,他听的心情好了,说不定会见你二人。” “真的么?”两兄弟各自瞪着自己的牛铃大眼。孟木含笑点头,好好听听别人对自己的夸赞,方才知道自己有着何等能[niu]耐[bi]。 不过,两兄弟很让孟木失望,这俩人各自对视着,足足憋了快百息也没有讲出个屁来。 “我兄弟二人,读书甚少……弱书生,你是读书多教我二人一些称赞之词??”熊大小心翼翼的说出这么一段话。 孟木本来还欣然准备接受这些人的各种对自己的吹嘘,可如今那脸‘唰’的就黑了。他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丢下一句耻于与你等粗鄙谈聊便愤怒拂袖迈入了观星殿里,心里则是暗道两兄弟没文化真可怕。 熊家两兄弟老脸涨红,二人对视一眼只得露出一副哭丧模样,早知道就多读点书了,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待到了观星殿内,耳中便传来了阵阵言语。 “凌叔,你确定母上七日之后便能抵达大楚,你可莫要骗我呀,不是本来说好了道武只比开始她便到达吗。” “确认,我已与她神聊数次了,她如今已在神道宗,五日后便启程归来,安心吧。” “母上之所以驻留在神道宗,应该是为了那密喻吧?” 刘倾水笑嘻嘻的讲道。 “你这小丫头倒是知晓不少,此次她确实为了那密喻方才拖沓了一下,唉,谈起来终究是个苦情之事。” “也确实,按照母上所讲,那便是红情至此,纵涯何寻。” 孟木听的真切,却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腆着笑容到了近前,凌旭子见到他来,不由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好生威风的孟仙人来了。” 这话说的孟书生老脸一红,他自然知道凌旭子在讲什么,不由尴尬一笑道:“小子打扰殿下和长仙了,不知你们刚在说什么,红情至此,纵涯何寻?” 第三十二节:道藏秘辛 第三十二节:道藏秘辛 红情至此,纵涯何寻。 本来凌旭子和刘倾水二人感叹聊着,见到孟木询问,二人很默契的闭口不言。 “也没什么。”刘倾水轻描淡写的揭过这段话,丹凤眸顾盼生辉的望着孟木,揶笑道:“孟书生,你可知今日姬琴大杀四方?” 这小妮子的神色上聚有调侃之色,孟木心头咯噔一声,眸光瞥了下凌旭子,暗道这家伙不会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了吧? 孟木尴笑着答道:“小子在武道场内,姬师兄的修为确实令人惊叹,未曾料到他居然强悍如斯。” “嗯,孟书生你和姬琴最熟,令他尽快来找我,我有事与他详谈。”刘倾水瞧了他一眼,又加重语气道:“是公事。” “小子会尽快转告。”孟木姿态做的很足。 刘倾水离去了,孟木脸上的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一扫而空,观星殿内就剩下他和凌旭子了。凌旭子站在观星殿,望着漫天繁星开口道:“那融魂丹当真有你说的那般妙用?” “自然,单服融魂丹或许最多减轻长仙你的神魂伤势,可若以魂经辅佐并每月服用一粒此丹,三年之内长仙你的伤势便可痊愈。” 凌旭子神色放缓,嘴角噙着少许的笑容,他清楚孟木绝对不会对自己撒谎的,因为此子还需要仰仗自己。 “给,这是你所需的。”凌旭子甩出一粒金芒,孟木抬手接过,正是融魂丹,不过他仔细嗅了一下,先是蹙眉后又松缓。 “孟木,云祖仙阁内诸多天骄在一个时辰后便聚在那里谈天论地,你不妨去一下。待到了道藏仙境中,凶险诸多,你等则还可以互相照顾一下。” 凌旭子大有深意的讲道。 “多谢长仙。” ---- 云祖仙阁位于南山之巅。 此地内供奉一尊十丈云鹤子的石像供人参拜,孟木以姬琴的身份到时,护卫在此地的弟子见到他本人,顷刻间便放行,眸中更有敬仰之意。 今日他的一句“谁为刍狗”便让姬琴名声大噪,隐约和拓拔臣,贾厚伟,李秀峰并列为少院四杰。 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姬琴,少院近日本欲调查,毕竟冷不防的冒出了一个如此俊秀弟子,是谁都会惊骇一番。 不过有着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则在替孟木挡了许多麻烦。 云祖仙阁内,贾厚伟端坐在蒲团上打坐修炼,拓拔臣则在和一名白裙女子相聊甚欢,李秀峰则犹如劲松般站在屋内一旁,孟木迈入仙阁内的一刹那间内,那正在打坐的贾厚伟便睁开双眸。 拓拔臣少许笑意的面庞,霎那间便转换成了阴沉冰冷,正在和他聊的白裙少女忽然诧异,待看到孟木进来这才恍然大悟。 贾厚伟道:“道友,你让我四人等候多时了。” “实乃抱歉,在下真不知我等会要聚在此地,还是长仙特地嘱咐让我过来。”孟木拱手以示歉意,待看到屋内四人不由微微诧异。 这番言语一出,白裙女子面色浮现少许异样,看向孟木的目光便有些不一样了,这句话蕴含了诸多的深意,在场众人都听的出来。 白裙女子则是开口,声如银铃道:“姬道友既然到了,我等还是谈正事吧。” 此女孟木认得,神道宗道基一脉大师姐,唤作云琴。 之所以对她了解,那是因为此女在道武只比上斗法时,琴艺极佳,几乎无人能沾碰到她的身前,长更是清出水落,堪称绝色,一席白裙在配上那清冷气质,犹如九天玄女。 “我等皆是神道宗一脉弟子,所属同门,此次之所以唤大家聚来是要将一些关于道藏仙境的秘辛告诉三位。” “准确的说是各大派系此行的目的。”云琴大有深意的讲道。 “据我所知,此次道藏仙境好像各大势力都准备良多,好像是冲着某位大能的一件道兵去的。” 拓拔臣平静讲道,显然他从拓拔家那里得到不少的消息。 云琴点头一笑,道:“没错,此次我们所行的目的全部都是为了夺得‘圣儒剑’” 待讲到此剑之时,神童贾厚伟和拓拔臣都不约而同的眸光掠过一道精芒。 “真如云道友讲的那般简单?既然大家目的都一样,这圣儒剑且不论取得的麻烦,单论在道藏仙境内,那一势力摘得此剑恐怕都会遭受余下的三股势力截杀吧?” 孟木戴着青铜面具,眸光深邃,他刹那间就明白了此行的凶险,圣儒剑就一把,谁都想得到恐怕需要付出不菲的代价。 “没错,此次前往道藏仙境内,堪称是险恶万分。宗门已然许诺,此次踏入道藏仙境内,不论是否得到圣儒剑,都会位列为核心弟子全心栽培。” “若我等得到圣儒剑,宗门有着何等奖赐?” 李秀峰冷冷询问。 云琴望向李秀峰,嫣然一笑犹如白莲盛开,道:“谁将此剑奉至宗门,谁便是宗门道子。” 此言一出,少院四杰,面色几乎同时齐齐发生变化。 一旦位列宗门道子,且不论尊贵身份,单论修炼资源都堪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并且还有着专门的护法长老始护佑着他破道成仙。 道子,那是令无数宗门弟子向往的身份,位列道子,必然日后成就非凡。 所以连孟木都怦然心动。 “在座各位要做的便是,待到了道藏仙境内,且不论能否得到圣儒剑,必须要互帮互助,若我等貌合心离,进入道藏仙境内只会沦落供他人成道的垫脚石。” 云琴眸光特意掠过孟木和拓拔臣,她显然知道他们二人极为不合。 拓拔臣对此嗤之以鼻,冷笑开口:“云师姐多虑了,此子活不到与我等一同踏入道藏仙境内,所以不用担心貌合心离。”讲完后,他便迈步离去仙阁,杀意十足的望了孟木一眼。 孟木未曾理会他,此子对他还有些威胁,待达到道基三重天的时候,老账新账一起算。 贾厚伟和李秀峰同时离开,身高不足五寸的贾厚伟待到孟木近前,冷冷开口道:“莫要忘记与我的承诺。” 云祖仙阁内就剩下孟木和云琴二人了,就在孟木拱手准备离去时。 忽然间,那站在云鹤子十丈雕像下的云琴,开口道:“姬兄留步,云琴有事请教。” “哦?”孟木转过身来,眸光不解。 “恕云琴修为浅低,看不透道友的修为。”云琴上下打量着孟木。 对她而言,最令她感受到压力的并非拓拔臣和神童贾厚伟,这二人她看得清也看得透。唯独孟木,她完全看不透,连对方修为几何都无法窥伺。 “在下刚刚将第二玄脉尽数打通。”孟木倒也如诚回答。 “咯咯咯,姬兄真是幽默呢。以你击溃御渊宗李宵的那等实力,恐怕至少也是三重天后期吧?” 云琴笑颜如花,似觉得孟木在骗她。 对此,孟木微挑眉毛,反正自己告诉对方了,至于信与不信和他没有关系。 “道友没有其他事,在下就回去修行了。” “姬兄真不肯告诉你修为几何吗?” “我第三玄脉真的未曾打通,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孟木拱手离去,对于这云琴他总潜意识的想远离。 此女和那许柳一样,体内总是有着一股令他忌惮无比的气息,这朵花看似长的漂亮,可带刺。 孟木夜晚坐在自己的床榻上,屋内未曾点燃烛灯,只有少许月光洒落屋内。 他则是在思索云琴所讲的言语,她总感觉此女好像隐瞒了什么,但也又毫无头绪。 对于那道藏仙境,孟木由于缺失神魂,记忆也有些残缺不齐。道藏仙境的禁制固然是他和戚无敌联手布置的,可道藏仙境内究竟有着什么东西,他不是太过于清楚。 唯一知道的便是,那仙境是一个远古宗门,不知因何原因宗内弟子尽数不见,留下那仙缘不绝的道藏。 “所图一把神兵,绝不可能花费如此大的价钱,此女定隐瞒了许多秘辛,虽不知到底是什么……进入道藏仙境内我只求恢复神魂的灵药,其余皆和我无关!” 倒不是孟木多疑,而是那云琴说话就明显遮掩。 试想一下,若仅仅是一把神兵,四大势力值得将自己道基一脉的天骄带来这蛮荒大楚? 孟木看得出那许柳已是道基三重巅峰,对方随时随地可以迈入道台境,对方故意压制了自己的修为。 云琴同样如此,唯有孟木的神识若有若无的察觉的到,虽修为不在,可神魂的敏锐不曾离去。 可他们为何不径直迈入下一境界呢? 对方肯故意压制修为从而不进,一定和那道藏仙境未曾讲出的秘辛有着关联。 孟木对那神道宗‘道子’的身份极为动心,可他绝不会傻到沦落为棋子,任人在棋局上操控,已有定算后,他便从储物袋内取出了长仙给予他的融魂丹。 无论如何,先行提升修为才是最为关键的。 第三十三节:晋入前六 第三十三节:晋入前六 何为三魂七魄对修行有着何等的作用? 神魂强者往往比普通的修士更能够敏锐的察觉到天地间灵气的波动以及在施法时更能将道法牢牢掌控。 往往你需要付出极多法力才能达到的道法威力,神魂强者则只需要付出一半法力施展的道法或许比你还要强上少许。 这便是神魂壮大的好处,控制天地灵气更加的的得心应手。相反与神魂衰弱,如孟木,连最基本的道法他都不敢施展,原因无他,太过于消耗神魂。 这一粒融魂丹对于孟木来讲如枯木逢春,苦尽甘来。孟木夜晚仗着此丹并加以修炼太上道魂经,一夜之间,他的神魂恢复到了道基二重天之境。 或许孟木恢复修为会极为艰辛,需要将前世修炼的苦难再行遭受一遍,可恢复神魂就不需要了,只要有足够滋润神魂的灵物,以他准道尊的‘神魂本源’可以不受阻碍一往直前。 神魂突破,孟木对自身的灵力掌控更加轻松,经过一夜之间的努力,他终于打通了第三玄脉,从而迈入了三重天之境。 清晨雾气环绕在南山之上,犹如仙境,仙鹤翱翔,悠悠钟声响起,少院弟子便尽数早起,赶往武道场内, 今日道武之比则是抉择出前三序列,明日则抉择出序列前三,由于争夺序列前三各个宗门的弟子都提前赶到武道场内,观武台已经坐满了人。 “不知我少院四杰能否有一人迈入序列前三。”少院弟子神情落寞,轻声开口。 “前三……虽然少院四杰亮相后令人惊艳,不过还是太过于困难了,能有人踏入前五那便是造化了。” “结果未定,我等说的再多,都是为时尚早” “咚----!” 一声亘古沧桑的钟音响起,人山人海的少院弟子以及擂台上的各个天骄面色都逐渐的凝重起来,显然他们都明白,一场关乎关乎生死的决斗即将开始。 孟木戴着青铜鬼面,身披黑袍端坐在一处擂台上,等候明王朝朱炽到临。 这朱炽好像乃是明王朝的道基强者,此子心狠手辣,前一次和拓拔尘封斗法时,两个人的脾气都极为暴躁,简直是生死搏斗,最终朱炽惨胜。鉴于二人实力强悍,虽然拓拔尘封未能列如前二十,同样准许踏入道藏仙境内。 不过,余下的九处擂台上都已经磨刀霍霍开打了,孟木的对手还未到来,这让他微微蹙眉难以理解。 那端坐在上空中的道台境长老,也是一副怎么回事的表情。 “开始!” 就在武道场内响起了这道磅礴声音后,孟木的对手还未前来,这衬显的他有点孤零零的,身边的各个擂台都打的不亦乐乎,唯独他这里乃是一片净土。 就在孟木苦恼,准备询问道台境长老到底发生了何事时。那位于上空的道台境长老面色古怪,似乎得到了命令,蓦然开口宣判道:“姬琴胜!” ………… ………… 台下的一众本来还想看看孟木大展身手的众多少院弟子,刹那间就迷糊了,对手都没来,打都没打,姬琴就胜了? 迷糊的不仅有这些弟子,就连孟木都不解询问道:“长老,发生何事了?” “朱炽因和拓拔尘封斗法时,伤势过重,此次他只能放弃这场道武之比,所以判呼你胜,运气不错。” 那道台境长老只能无奈解释。拓拔家的剑修,大多数都是疯子,拎长剑谁都敢砍。偏偏这个朱炽,也是个疯子! 两个疯子撞到一起,本来是一场友好地,情谊沟通地,切磋地道武之比,最后两个人像是生死搏斗一样。 朱炽惨胜了没错,那也是惨胜,惨的下场和拓拔尘封没什么两样,不同的是他把拓拔尘封打的昏迷频死,拓拔臣拎剑把他斩的身体尽是剑伤,连下床的走两步的力气都没有。 于是乎……孟木不费吹灰之力的便踏入了前十一的序列,这般倒是令他颇为意外。 半个时辰过去后,前十一的名次基本上都抉择出来了。 李秀峰位列第二十,原因无他,他很不凑巧的遇到了许柳为自己的对手。虽然李秀峰看起来有点木头脑袋,可有了秦枫的前车之鉴,李秀峰很随意的拱手认输,众弟子倒也可以李姐。 拓拔臣和贾厚伟齐齐迈入前十一序列。 空气逐渐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孟木也不例外,他可不希望自己在晋级前六的时候遭遇‘许柳’,毕竟那尊煞神,孟木自认为不是对手。 只是,今日孟木的运气饶是太好了! 他居然居然被抽到了最后一个单号。 第十一,也就是说,他无须比拼便能够晋级前六。 余下的十人需要各自战胜对手才能够踏入前六,得到这一结果的孟木自然乐的轻松,故意找了一处高地,观看着下方众天骄厮杀,顺便他也看看有那些藏韵的劲敌。 他还确实发现了一个。 此人正是昨晚唤他们前往云祖仙阁的‘云琴’。 同样也是神道宗道基一脉的大世界,云琴的对手乃是拓拔臣,很不巧的遭遇。 不过拓拔臣可并不是怜香惜玉或者君子风范,而是拎仙剑准备辣手摧花。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昨晚孟木还见得二人聊天甚欢呢,拓拔臣一副世家公子模样勾搭着云琴这个‘大户小姐’。 然而今日则是一个拎剑,一个抚琴,打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与其说两个人是在斗法,不如说是拓拔臣在单方面的挨揍。云琴犹如九天玄女般,身前悬放着一把古琴,那芊芊玉手每次拨弄琴弦,一阵悦耳琴音便连绵不绝的涌出。 琴音无形,杀机有形。 拓拔臣满面凝重,每次云琴拨弄琴弦,他便如临大敌,手持仙剑斩出漫天剑气,更是咬破手指,挤出一滴精血融入仙剑之内,一剑斩出,那融合精血的仙剑威力更盛,冲天剑芒将护道屏障都震的布满裂痕。 云琴面对睥睨霸道的剑气,只是平静笑之,芊芊玉手再度拨弄琴弦,一阵急而不乱的战音响起,琴音如海,那剑气似乎与无形碰撞,霎那间便崩溃开来。 面对那血色的冲天剑芒,云琴笑意不减,反而芊芊玉手忽然停止,望着那来临的剑芒,嘴角含笑。 待那剑芒到及她身前不足三丈之时,这时她眸光掠过一道精芒,笑意不减的开口道:“拓拔道友,你输了!” 话音刚落,那芊芊玉手十指蓦然落下拨弄,刺耳琴音轰然响起,简直晴空霹雳,无形风暴赫然弥漫在那武道台上。只见琴音响起,聚而不散,竟凝聚成一尊法傀,这法傀高有三丈,拳如水桶对着那来临剑芒便挥拳砸下。 只听见“轰”的一声,看似斩破一切的剑光,竟被法傀一拳砸碎。 法傀一声长啸,奔腾之间便冲向拓拔臣。云琴笑容不止,琴音不绝,那悦耳琴音犹如灵力般不断的融入那法傀当中,顷刻间那法傀便已拥有四丈法身,身体愈发凝练。 轰鸣不断,拓拔臣苦苦支撑,奈何那法愧抬手间便是千钧之力,这等霸道令他一个疏忽便被打中一拳,只听见骨头裂断的声音响起。 法傀见到拓拔臣虚弱,蓦然奔跑再度千钧重拳打下。 拓拔臣神色大变,长啸一声:“我认输!” 那千钧重拳距离拓拔臣不过寸许距离。 此话响起后,琴音便停,法傀无琴音之续便轰然溃散。 “多谢拓拔道友相让了。”云琴银铃开口,面庞上总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呼,倒是在下小看云师姐了。”拓拔臣抱拳,他刚才之所以败,固然有着实力不济。 可他乃是剑修,修为差距可以无视,但开始他始终就保持着轻敌心态,未下杀招,导致被出手犀利的云琴接连压制,最后黯然落败。 “若拓拔兄开始便毫不留情,恐怕我连施展道法的机会都没有,承让。”云琴将自己的仙琴收入储物袋内,笑着讲道。 拓拔臣羞怒交加,最终只得咬牙一笑,对于她来讲,败给云琴倒没有什么。 可……他一旦此败,那就意味着他和孟木的仇隙便只能搁置。 并且,他发誓欲要斩杀此子,最后的结局居然让此子踩到自己的头顶之上? 孟木必然位列第六,而他拓拔臣则是第六之外,这口气,他焉能顺的下去? 不过遗憾的不仅是他,就连孟木也是微微摇头,本来想好生教训一下此子,如今看来只能踏入道藏仙境内了。 云琴自然清楚拓拔臣的所想,但也未曾开口,只是眸光掠过少许,望向孟木所在的位置,笑而不语。 前六的名次在晌午之时,便抉择了出来。 分别是孟木,许柳,云琴,贾厚伟,拓拔岚以及朱湛。 观武台上,吴玄卿,朱羲,拓拔雄的脸都不怎么好看了。 如今看来……结局很出乎他们的意料,神道宗一脉居然有三人踏入前六?? 白眉长老甚是惬意,瞅着吴玄卿,揶揄开口讲道:“道友不是说,神道宗要包揽前三吗?如今,怎么只剩下一个许柳在苦苦支撑?” “朱道友不也不说,这些弟子都是.乳.臭未干的孩儿吗?但为何经过鲜血历练的明王朝,如今仅有一人迈入前六?” 白眉长老和青虚子两个人搭腔揶揄,吴玄卿和朱羲二人面色青红交替。 尤其是朱羲,他简直无地自容。吴玄卿倒是平静,咬牙切齿的开口讲道:“道友是不是得意太早了?纵算我所言御渊宗包揽前三不妥,但魁首必被许柳摘得!” “若不服,我等可以加大赌注,单赌魁首归谁。”吴玄卿怒气攻心,显然他受不了这等羞辱。 只是,他话音刚落,青虚子和白眉长老不言时。 始终未曾开口的凌旭子,却忽然开口道:“既然吴师侄这么有兴致,那我与你耍上一耍吧,我赌十万灵石,不知道友玩的起吗?” 第三十四节:地府七煞 第三十四节:地府七煞 “既然吴师侄这么有兴致,本座也与你等耍上一耍,本座赌十万灵石,不知师侄拿得出吗?” 凌旭子突然开口,本来獠牙毕露的吴玄卿当即面色一僵。 十万灵石…… 那是何等财富?恐怕四道之境能够拿出这般金财的人,鲜少有之。吴玄卿怦然心动,试探开口的问道:“不知长仙准备如何赌之?” “就从这六人筛选一人,赌摘夺魁首者是谁。”凌旭子面色无波无澜。 “就这么简单?”吴玄卿心头一惊,有点难以置信。 “吴师侄难不成还想玩其他的花样?”凌旭子嘴角噙笑问道。 “没,没,没!”吴玄卿连忙摆手,面色大喜,心头‘咚咚咚’的跳着,口干舌燥道:“不知长仙钟意那位人杰摘得魁首?” 对于吴玄卿的试探,凌旭子瞥了对方一眼,一指黑袍孟木,道:“就姬琴吧。” …… …… 在场众人面色都古怪了起来,莫说吴玄卿了,就连青虚子以及白眉长老等人,无一不是面色有异。 “长仙……。”白眉长老忍不住开口。 若凌旭子选云琴,他尚能理解,毕竟云琴藏着不少底牌能和许柳一战。至于黑袍孟木,他们就不是那般认同了,此子仅于御渊宗弟子一战,虽是碾压姿态,但普通弟子和天骄的差距犹如沟壑。何况孟木还是出身于少院之内之所以能晋入前六,运气成分太大。 他能与天骄一斗就称得上不错了,摘得魁首?和痴人说梦有何异吗? 吴玄卿傻了,他呼吸急促,鼻孔中喷吐着白气,开口问道:“长仙莫要开玩笑!” “本座就赌姬琴摘得魁首,十万灵石罢了与你玩一玩,敢赌吗?” 凌旭子风轻云淡,言语中颇为随意。 吴玄卿头脑充血,双眸赤红,紧攥双拳怒声答道:“敢,师侄和长仙赌了!我赌许柳摘得魁首,长仙赌孟木,十万灵石!”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给他送钱啊,焉有不赌之理? 凌旭子似乎觉得自己的决策很对,故意扫视众人,再度开口问道:“还有人要赌吗?本座来者不拒。” 不论是拓拔家还是明王朝亦或者神道宗的众长老,各个都心头不免揣摩了起来,那鬼面黑袍到底有着何能耐?居然能让长仙这般在意,众人一道道神识掠向孟木而去,却发现此子身上总有着一层屏障阻挡着他们窥伺,这下子众仙心头微惊,各自蹙眉不语,看来事情都很复杂。 众仙心思各异,凌旭子在北域的名望太大,与他为敌者,鲜少会有好下场的,索性各自明哲保身观看即可。 见无人肯赌,长仙神色颇有落寞之意。 孟木自然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反而他则是在思考接下来的晋级前三的比试。 只要自己和贾厚伟的对手不是许柳,那么他得到的青龙丹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当然,若能摘得魁首多拿一件道兵他也是很乐意的,并不觉得钱多压手疼。 很快,六人的比试对手各自出来了。 孟木对阵神道宗云琴。 许柳对阵明王朝朱湛。 贾厚伟则对阵拓拔岚。 这令孟木松一口气的同时,又紧皱起了眉头。 这云琴总给他不好惹的感觉,未能想到她竟然会是自己的对手,这就有些麻烦了。 三个比武台上呈三角之势,六人各自站在了自己的位置,少院七位道台境长老位于三台苍穹之上,施展道法屏障,避免斗法震撼四方。 众多少院弟子必须远离比武台五十丈,避免意外发生。 如临大敌紧张的气氛悄然弥漫在空气当中,少院弟子们大多数目光炙热且激动,此次决战少院居然有二人入围,简直是狠狠打了这些圣地天骄的脸。 一席白裙,头戴木簪,明眸皓齿犹如灵仙的云琴,始终露着浅浅笑意。 肌肤如雪的她,总给人一种冰清玉洁不可触碰之感。 云琴声如银铃:“姬兄,未能想到你我居然会在比武台上兵戎相见。” “可我感觉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孟木戴着青铜鬼面,目光如炬的看穿了此女想法。 云琴露齿一笑,抬手遮齿,白衣随风道:“倒是被姬兄看穿了,姬兄,你不是我对手,还是下台吧,这样对于你我都省些力气。” “可以,以你的实力定能摘得前二之位,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若你答应,姬某认输又何妨?” “哦?姬兄但说无妨。”云琴道。 “咳咳。”孟木戴着鬼面,不自然的咳嗽了几声,道:“只要道友肯将自己摘得的青龙丹给我,我便认输如何?” “…………” “姬兄是开玩笑吗。”云琴再无笑意,那前二之物,不论是青龙丹和道兵对于他们这个修为来讲,都是颇为重要的东西,孟木居然狮子大开口,那她晋级和不晋级,又如何区别? 就图个虚名? “我很认真的。”孟木答道。 话音刚落。 “时辰已到,开始!” 一声钟声响起,沧劲的音韵弥漫在南山上, “看来,只能我‘请’姬兄下去了。”云琴芊芊玉手一拍自己的储物袋,身前悬起一把青琴,她正欲再开口的时候,却发现劲风气浪滚滚扑来,一道黑影犹如离弦之箭朝她冲来。 谈不拢,那就只能打了! 孟木又不是傻子,岂会给她拨弄琴弦的机会? 云琴面色的诧异一闪而过,她还以为孟木对她有君子风范呢,怎料如此实在,面对掠来的黑影,他不慌不忙的弹起琴曲,一阵急促的琴音响起。 琴音无形,杀意有形。 那看不见的利刃直取孟木致命部位,孟木察觉到逼临杀意,心头一惊,此女看起来犹如池中白莲,动起手来确实老道熟练。 既然如此,孟木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妖蛮之境大成的他,犹如一尊蛮荒妖兽,大开大合,以拳破法,将那逼临身前的琴音尽数打散。云琴脚尖一点,向后暴退,青琴跟随在她身边,只见她边笑边退道:“姬兄真是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话音刚落,剧烈琴音犹如雷霆般响起,数尊法傀凭空而出。 只见这四尊法傀如野兽般奔腾而起,杀向于他直取性命…… 两人一动手就根本没有相互的试探,出手便是杀招。 孟木见此,一拍自己的储物袋,一把青铜古枪出现在手中。 这古枪是他从那步云手中得来的,更雕刻了一百四十九种阵法,用起来颇为顺手。 一个横扫千军将法傀逼退,旋即枪出如龙,朴实基础的两式枪法到孟木手中,却让人感觉是那般的不同。 远处的云琴眸光掠过忌惮之意,她自然看得出来,那古枪上蕴有千钧之力,并且这股蛮力聚而不散,若让这枪法所伤,不死即残。 简单粗暴的杀敌方式。 一尊法傀被那枪尖触到,轰然间爆碎开来。孟木大杀四方,拎着古枪犹如猛将姿态,不到十息之间,便将这四尊法傀尽数打散。 疾如劲风的孟木,势不可挡,紧逼云琴。 生死搏斗! 台下众少院弟子目光几乎全部都在他们的比武台之上,其余两座比武台胜负皆在这短暂片刻分出了胜负,就剩下他和云琴了。 人群中不乏有着很多熟人,如刘倾水,玉灵儿之人。 步云也在观看的人群中,他自然认得出那古枪是自己的,如今他只能咬牙切齿心中暗自祈祷云琴能够挫败孟木。 已经晋入前三的许柳和贾厚伟也将目光挪移到了孟木的比武台上,就连观武台上的众多长老,无不是认真的观看二人斗法。 云琴深深明白何为炼体修士近战无敌,一旦让这等家伙靠近与你,简直不给你施法的机会,便以摧枯拉朽之力将你碾碎。 她如今几乎被孟木追着打,只能且打且退,想要施展强悍道法则需要一定的时间,转眼近逝的孟木岂会给她机会? 云琴叫苦不堪,孟木同样也是,简直卯足了力气,拎着古枪勇追不舍,他更清楚一旦给此女一丝松缓的机会,恐怕自己就如拓拔臣般步入劣势,随后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云道友,莫要在逃,可敢一战!!” 孟木不想拖延,脚蕴巨力,一步踏下那花岗岩巨石居然顷刻间布满裂缝,孟木古枪一挑,一块擂台巨石则被挑起,旋即被孟木一记长枪甩出,那巨石犹如流星般砸向云琴。 这巨石速度飞快,要云琴被砸中,莫说她道基境三重天大圆满,就算是道台境,不死也伤。 “不能在逃了,若此子以这般方法消磨与我,此战必败!” 云琴内心当即意识到不妙,心头恼怒的她,竟站于原地一拍储物袋,一张灵符现在手中。 刹那间灵符燃尽,一道盾铠出现,竟挡住了那毁灭巨力的巨石,不过符文之力转眼便消散。 但就为她争夺了这三息时间,云琴俏脸上已有怒气。 显然认为孟木下手过于狠辣,大家同出一门,居然这般不留情面,既然如此,她也动了杀机。 云琴的芊芊玉手抚在琴弦上,琴音轰然剧震,犹如在千军万马之中。 不仅如此。 云琴更是双眸杀机尽显,一声暴喝响彻四方。 “地藏幽府聚七煞,以我之名显人间!” 第三十五节:序列之内 第三十五节:序列之内 琴音徐绵,蕴有恨音。 凄凄凉凉的琴音时而急,时而缓,孟木闻到那琴音神色不免呆滞了一下……他仿佛听到战鼓轰鸣,更感觉到四周阴气愈发的浓郁,眼前忽然出现一轮画面。 无数的仙人在厮杀,四处伏尸百万,鲜活的生命犹如草芥般被人割掉。 头颅,四肢残骸,冤魂冲天。无数仙人的神魂离体,发出阵阵悲愤之音,冤魂浓聚,孟木仿佛看到地藏府的索命鬼拎着打魂鞭驱赶着那已去身躯死去的众仙,那索命鬼的打魂鞭每一次的劈打都会有着雷霆降临,高高在上的真仙犹如猪狗般被他们驱赶着。 这是乱星海一战的场景。 孟木双目赤红,仿佛回到了三千年前,脑海中回荡着无数仙修怒吼之音,犹如疯子般,一个个如飞蛾扑火欲要阻挡异族降临。 那在比武台边处的云琴怎会料到孟木如此难缠,一身炼体术法已达到这般境界。 居然不惧‘法傀’之威。 此术本来是她为许柳而精心准备的,名为‘云仙音’。由云鹤子观看乱星海一战所创,但凡闻此琴音者,皆会看到那尸骨不存的仙人画面,轻则伤及心神,重则魂陨音下。 不过……孟木没有恐慌,亦没有如他人看到乱星海一战后恐惧弥漫在心头。 他亲身经历过此战,这等一幕对于他来讲,不过只是脑海中的一缕回忆罢了。 如今望见,孟木赤红的双眸看了良久,片刻后默诵太上道魂经心决,一股清凉弥漫全身。 眼前的血色山海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孟木“似”极度痛苦,手中的古枪从手中滑落,跌在地上,整个人低着脑袋发出轻微的痛苦哼吟声,甚至双手揉拿着自己的脑袋,那痛苦的哼吟声愈发的尖锐隐约堪比野兽的怒啸之音。 云琴见此,松了一口气,只要能够魔音乱魂即可。 唯一的缺陷就是此术被许柳提前窥之,恐怕进入道藏仙境内,定能引起对方的警惕,云琴对孟木恼怒尤甚,毕竟孟木毁去了她设下的棋局,于是心火燃烧,琴音加剧。 孟木闻听琴,一声怒然啸吼,忽然如野兽般,拾起长枪胡乱朝着四周刺去,更咆哮着:“滚开!滚开!!” 仿佛眼前有着什么幽魂在缠着他,云琴眸中掠过一丝解恨,她想再折磨一下孟木,让这家伙多吃点苦头。 孟木拎着长枪,胡乱打去,一会劈打在比武台上的南角处,一会又将擂台劈出阵阵裂痕,犹如疯子般左扑右蹿。 白眉长老看到这一幕惋惜道:“此子……能逼得云琴施展此术,已经称得上是大器了。” “这琴音入魂,若这小辈在火候在高一点。”拓拔雄不由眉头蹙起,剑修一旦被人控制心神,下场是很糟糕的。 吴玄卿望见这一幕,脸色浮现一抹难以遏制的欣喜,孟木若被云琴击败,那便意味着魁首之争再无必要,到那时凌旭子就需给他十万灵石。 十万灵石!! 对于吴玄卿这个刚刚道河境的修士来讲,同样是一笔不小的巨款。 凌旭子似看透了什么,只是略惊的语气讲道:“未能想到,这小女娃居然能将云仙音练到这等地步。” 台下观望着的众多弟子们,无不是惊骇,显然对于孟木突然间的暴躁有点莫名其妙。 可那些修为高深的弟子自然明白,孟木是被人扰乱了心神,从某一部分的程度上来讲,已经输了…… 只是对手还在戏弄他。 “这应该是神道宗大名鼎鼎的琴曲云仙音了,未曾想到居然这般犀利。”琴门弟子的玉灵儿言语颇为感叹的讲道。 “炼体修士,唯一的弱点便在神魂。若他们的神魂过于薄弱,对手精通神魂法门,很容易被操纵成人形道兵。” 刘倾水也是无奈的摇着头,她对姬琴的一直抱有好感,可到了如今不免有些叹惜。 拓拔臣也在人群当中,望着犹如丢失魂魄的孟木,嘴角噙着冷笑,此子若败他心头甚慰,不过未曾想到他居然有这般实力了,待进入道藏仙境内取他狗命或许有点困难。 比武台上的云琴还在戏弄着孟木,这也是她给孟木的一个下马威。 被人琴音“乱魂”的孟木像是个“疯子”般,无规律的不断砍杀四方。 忽然间,那将半个比武台都毁去的孟木发疯般的拎着古枪朝着云琴刺去,嘴中更是疯狂吼着一些人听不懂的话。 云琴望着孟木那披头散发的样子,笑意不减,望着握枪到她近前的孟木几乎没有丁点的慌张,反而望着癫疯的孟木幽幽的叹口气道:“登台之时,让你下去如今何苦落的如此?也是该结束了。”云琴笑谈间,看样子也玩够了。 那古枪距离她不过半丈少许,就在她拨弹琴音准备给‘丧失心智’的孟木最后一击时。 只见那疯癫戴着青铜鬼面的孟木,眸中竟蕴有这一抹讥讽,那古枪距离她不过半寸距离。 云琴望见孟木眸中的讥讽,刹那间俏脸一僵,那放在青琴上的芊芊玉手措不及防的一顿,以她的心智立刻就明白了什么。 “姬琴!!!” 一声尖锐刺耳的怒啸犹如晴空雷霆。 孟木演了这么久,等的便是近到她的身前,闻到这尖锐吼声,不由放声长笑,锋芒已近。云琴望到那势如破竹的古枪,心头涌起一抹寒意,芊芊玉手像是疯了狠狠拨弄在琴弦上,一道尖锐刺耳贯穿的琴音响起。 孟木杀机毕露,毫不畏惧,枪出如龙,滚滚罡风将那琴音尽数打断。 云琴躲无可多,只好祭起自己的古琴挡下这一击。 轰然间道兵碰撞,蕴有千钧之力的古枪击在那青琴之上,将云琴那芊芊玉手震的满手鲜血,孟木见此,改刺为扫,古枪每抖一次,云琴便遭受重击,那纤细**皆浮上一抹淤青。 一枪抡出将运气击飞落在屏障之上,云琴张口吐出殷红鲜血,白裙上尽是殷红血迹,披头散发,木簪不知丢到那区了,俏脸更是苍白如纸,只是那目光始终阴沉恨意浓聚。 待对方从屏障之上落下的一刻,孟木已逼临身前,枪尖临在她咽喉寸许。 云琴灵目圆瞪,不甘恨意的神色浮现在面庞上,披头散发的她,那里还有之前犹如九天玄女的气质? “姬琴,你好深的算计!”云琴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孟木反而轻笑道:“云道友不也是?若不我以雷霆之势将你拿下,恐怕你还有别的手段吧?” “此次算我大意……。”云琴咬牙切齿的挤出这段话,显然她清楚自己刚刚很大的原因便输在轻敌之上了。 上方的道台境长老宣布了‘姬琴胜’后。 孟木便将枪尖拿过,对于他来讲,这场恶战完全是自己计胜一筹,否则的话,以那云琴的手段,他可不认为自己能赢的对方。 炼体修士确实能够碾压同等级修士,可这云琴已是三重天大圆满,随时随地可以踏入道台境的存在,更有道兵辅佐,想要战胜她称得上是困难重重。 刚才若不是她大意,一切还不好说。 对于这剧烈反转的结果,众弟子一片哗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姬琴居然是在装疯扮傻?” “他把我们当猴耍了啊,姬师兄居然不惧这魔音。” “我少院前三独占二人,扬名大战!” 结果扭转的太快了,快到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得不说,孟木刚才的装疯搬傻,唯有凌旭子看的出来,其他人几乎都以为孟木败在那琴音之下。 众目睽睽之下,孟木落在不远处的石台上和贾厚伟,许柳并列在一起。 前三天骄! 少院独占二人! 望着这一幕有许多少院弟子不由掩面而泣,近日来,他们每日每夜都忧心忡忡,怕少院遭尽羞辱。少院本是楚国的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可近日来那引以为傲的士气土崩瓦解,他们被人斥之为土著,何等耻辱,令多少院弟子抬不起头来,甚至都不敢和那些天骄对视? 如秦枫少院大师兄,被人一言镇杀。 如陈羽被御渊宗弟子废掉修为,一身傲气的他,得知自己已成废人,最终咬舌自尽。 如方浩那一句‘可败不可输’。 方浩也在人群中当中,目中含泪,这是少院弟子的荣耀,他们可以大声宣泄的荣耀。 “弱肉强食,谁为刍狗!!” “弱肉强食,谁为刍狗!!!” 不知道是谁带头怒吼一声,刹那间整个少院弟子犹如炸了一样,连绵不绝的吼声念着这段话,无数弟子像是疯了一样在嘶吼,想要将近日来压在自己心头的那块重石狠狠击碎。 四大势力的弟子们,脸色颇为难看。 尤其是御渊宗,他们简直无地自容……他们斥此地的修士为土著,而如今他们仅有大师兄晋入三强,若此地少院修士为土著,他们岂不是连土著都不如?? 这一记狠狠的耳光简直把御渊宗,明王朝,神道宗,拓拔家的脸给打肿了! “不论此次这二人结果如何,应当给予嘉奖,此战证我大楚威名。” 楚王开口,眸光如刀,显然他也受到了气氛的感染,青虚子缓缓点头。 见到名次已分,凌旭子不由扭头露出一抹笑容望向吴玄卿道:“要让你家弟子小心了,明天他恐怕要挨揍了。” 第三十六节:万众瞩目 第三十六节:万众瞩目 道武之比明日清晨便将落下帷幕,姬琴,许柳,贾厚伟三人到底谁能摘得第一名,谁又屈居第二,谁又只能位居第三。 待武道场的众弟子散去的时候,仍在争吵不休。 明日待骄阳第一缕晨辉落到南山,那便是道武之比决战时。 此次道武之比有四大势力的道基境天骄存在,含金量自然不用多说。且不提,前三人该得到的奖励。 大放异彩者,必然会被宗门注意到,并且加以栽培。 由于明日便是道武之比的决战,少院内已经开启了赌局,赌局玩的挺大,至少连四大势力的弟子们都押了一笔不小的赌资。 孟木的关注点却在另一处,他从少院弟子的口中得知了一件匪夷所思的是事情。 关于贾厚伟的。 贾厚伟晋级前三的对手是拓拔岚,孟木本以为他要苦战一场,勉强惨胜。毕竟拓拔岚乃是这一代拓拔的道基境嫡系长女,至少达到已悟剑意的层次,以贾厚伟的能耐想要胜恐怕饶是不易,不比孟木遇到云琴轻松多少。 令孟木有点震惊的是! 贾厚伟未曾动手,只是和拓拔岚聊了几句话,此女便如遭雷击般,当场认输。 剑修向来傲气融身,往往一言不合便以死相搏,岂会做出未战投降的举动? 可偏偏这件事就发生了!这让孟木不由心生了一抹浓浓的忌惮。 这贾厚伟,到底是什么来头? 龆年之龄便已道基三重天的修为,不仅如此,至道武之比开始,他始终未曾显露出丁点道法,完全以霸道肉身开路,不论遇到谁便碾压过去,锋芒惊人。 此子传闻是孤儿,孤儿在这个年龄生存且不易,还修为不弱于大宗天骄,斗法更是将那些所谓的天才踩在脚下,吊在树上抽打。 若是以往贾厚伟只给他一种跋扈无常,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那如今孟木不由正视了此子,并细思极恐。 要知晓,炼体一途,且不说淬体法门的功法稀少的堪比凤毛麟角。 谁烧得起那笔钱? 孟木不过修炼区区的一个妖蛮之境,每日入手的修炼资源对于道台境修士都尚可了,但对于孟木来讲,每时每刻都要担心自己的道玉和灵石不够。每日花在修行上的时间,不过是区区的五个时辰,可余下的七个时辰,包括睡觉他都是愁着从何弄来道玉灵石来填满“淬体”这个永不见底的窟窿。 可那贾厚伟的一身肉身层次,分明只是略逊于他。 且不论此子天资如何,单论那淬体的众多修炼资源,他从何拿出? 孟木毛骨悚然,仔细一想,此子和他几乎一摸一样,都是属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同的是,孟木如今毫无靠山只能韬光养晦,装疯扮傻,每日以一副弱书生的面孔在少院里溜达,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生怕自己得罪什么来历颇大的人物。 哪怕得罪了,也是以姬琴的身份,只需摘下面具换个身份便和他毫无关联。 可贾厚伟却和他走的路却根本不同。 此子嚣张跋扈,不止一次放出话来,要将在史记榜上踩自己头顶上的孟木狠狠的削一顿。 若不是孟木行事乖张,鲜少出没,加上贾厚伟忙于修炼,顾不上这件‘小事’,恐怕孟木早就和此子交上手了。 如今仔细一想贾厚伟行事如此跋扈,一言不合便大大出手,并且我行我素,这说明什么? 如果你觉得他脑子有病,那绝对是你自己的脑子出毛病了。 此子定然有所依仗才敢如此,否则他这般跋扈,早就被人宰了下酒。 孟木一身冷汗,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论是贾厚伟,云琴,许柳他们都不约而同在此时大放异彩。 他们的目标几乎都是…… “道藏仙境!”孟木瞳孔紧缩,以他的心智,思索一会儿便终于抓住了事情的主要原因。 并且他和贾厚伟做出的决策几乎一摸一样,以锋芒毕露令众世家弟子明白自己不好招惹。 不同的是,此子以真人身份显露。 而孟木却以‘姬琴’的身份显露。 想清楚了之后,孟木夜晚独自坐在床榻上,紧皱眉头,抿嘴不语。 这些家伙都是为了进入道藏仙境之前,提前排除诸多麻烦。 可道藏仙境,到底有什么在吸引他们? 甚至四大势力不惜将各自道基境的‘幼苗’派来。 孟木夜晚缓缓闭上了眸子,看来此次道藏仙境所行远远不是想象中取一些灵药仙草或者一把圣儒剑那般简单,恐怕劫难重重,生死难料。 而且定有着惊天秘密,鲜少人知。 …… …… 天色尚且漆黑之时,南山上便响彻着那充满古韵的钟声。 骄阳虽未出,天色朦胧白时,无数的弟子犹如蜂巢般群出涌向练武场。 练武场位于南山上的一处凹地,这一出凹地长二里,宽一里,以往都是寻常弟子在此地练功的地方。 此次道武之比三名天骄决战,武道场的比武台那般窄小,当决战之地未免过于小气。 凹地形的练武场,不论场地的合适,还是大气都极为符合,许多少院弟子从清晨出发便占领绝佳观战的地点,许多弟子爬上仙阁的房顶。 通往丹坊的小路,刚好在练武场左上,站在这条路上可以清楚的俯视练武场的一切。单论这条小路就站满了不计其数的弟子。 人山人海成半幺型围绕在练武场附近。 练武场的以侧是一处悬崖豁口,并迎接东方第一缕晨辉。 无数的弟子翘首以盼,等候着序列三人的到来,清晨的南山格外的沉寂,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紧张压抑。所望之处那人潮人海,每个弟子明明眸光激动,神色无不是期待,却紧闭于口,令这沉闷气氛加重三分。 练武场另一侧,有着一处仙阁。 仙阁则有四层,自然被腾出来作为观武台。 众多大能长老已然落座。 不多时,一名身穿三云星袍的面色冷漠的少年,驾驭着仙剑,轻飘飘的落在练武场上。 紧随其后的则是一名幼童,从南山之巅上,一跃而下犹如流星坠落般,轰然落在那练武场上,无数青砖刹那间爆碎,石屑横飞,烟尘滚滚。 一阵清风拂过,身高尚不足五尺的神童贾厚伟,傲立与此。 南山上的气氛陡然愈发的紧张,众弟子们各自屏气凝息,就差一人了! 待三人抵达,第一缕晨辉落在练武场的一刻,那便是决战之时了。 许多弟子莫名其妙紧张了起来,明明不是自己在练武场,却比身在练武场上还要紧张。 浓喘不一的呼吸声,一双双期盼的目光扫视在四周,许多弟子紧攥双拳,咬牙切齿低不可闻的念着“少院必胜”。 可他们清楚,那许柳是一座大山,难以迈过的沟壑。 一言镇杀武道榜上排名第一秦枫的存在! 一道身影缓缓的从南山脚下走出,没有如许柳犹如灵仙,出现在众人眼前。 同样亦没有如贾厚伟般,犹如一尊战神,从天而降。 那青铜鬼面黑袍人,背负着一柄古枪,步伐稳健的踩在青石之上,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青铜鬼面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他望着人潮如海的少院弟子,他们目光都充满了炙热,他知道这些弟子期望,期待,渴望着什么。 待孟木站在自己所在的位置,他的眸光发生了一丝丝复杂的变化,他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忽然间觉得自己近日来的努力没有白费。 正是自己奋力修行,才隐约恢复了一丁点的荣光。 那被自己以为早已被岁月磨尽的热血,再度缓缓的燃起。 观武台上,众多大能看着眼前的三名天骄,目光有欣赏,有期盼,也有着追忆。 曾几何时,这些大能们也像孟木三人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证已道。 “我少院七十余年的荣耀,从现在开始,便交付到你二人的手里了,莫要令我等失望!” 人潮人海中,一声充满期望的嘶吼蓦然惊响。 是方浩,是那名说“可败不可输”的家伙,他用尽全力嘶吼一声,眸中饱含热泪,这句话包含了他无尽的情感。 这句话犹如导火索般,点燃了,潮海般的复念声响彻在南山上,无数的期盼的热泪而落下,无数弟子咬牙切齿的复述着。 “莫要令我等失望!!” 近日来遭受的羞辱,遭受的伤害,今日今时,便是连本带利的归还的最好时机! 孟木眸中有着一抹追忆。 感受着无数期盼的目光汇聚在他身上,像是回到了前世般,万众瞩目,令无数美人竞折腰。 犹记那年持剑中州斩天骄。 这一世,未有前世那般辉煌无尽。 前世有抬手弑仙的父亲庇护于他,令神阳星众仙,敬他,畏他。 今世孤独一人,步步艰辛,且前途未卜,内敛锋芒。 前世有姬家万仙在他身后,他能横行无忌,持剑望八方。 今朝势行单薄,重重劫难,却仙志未泯,只为成仙! 孟木望着那观武台上的众多所谓“大能真仙”,目光波澜无惊,远处升起的骄阳的第一缕金辉洒落在他的黑袍身上。那波澜无惊的眸光泛起了一抹战意,一抹不论他如何掩饰,如何内敛都曾褪去的战意。 不论前生今世,亦不论沧海桑田,岁月变化! 那份睥睨众仙的傲气始终存于他的命格内。 今日! 谁若是阻他成仙的绊脚石! 碾碎便是! 第三十七节:以道克道 第三十七节:以道克道 初阳的第一缕晨辉落在了孟木的黑袍上,远处的东方升起了一轮骄阳。 时辰已到,九声钟鸣。 南山上无数飞鸟成群结队的飞过山顶,众弟子屏气凝息观望着下方。 哪怕是四大势力的众多天骄也都是目光紧紧的盯着下方练武场上的三人,这场决斗不知能够令许柳拿出多少底牌。 孟木背负的古枪未曾取下,比武已经开始了,他并没有着急,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贾厚伟的身上。此子不约而同的和他对视,二人心照不宣。 许柳自然看的真切,那冷漠傲气的神色掠过一抹不屑,缓缓张开口道:“劝你们还是一起上吧,否则你们二人今日会败的很难看。” 空气愈发的沉闷,练武场附近聚集了近万人,沙沙的风声令人听的真切。 终于,贾厚伟那稚嫩的神色掠过一抹狂傲,那脚掌一跺地面,赫然朝着许柳掠出。孟木见此,也没有客气,身影化作一道黑色的箭矢冲向许柳,两人各自在许柳的左右,显然准备将其夹攻。 “炼体修士?那又如何!” 许柳察觉到逼近的二人,高傲始终仍在,不进反退向自己身前蓦然迈出一步,暴喝一声,犹如晴空霹雳炸响在山谷内,实质的音浪冲击着四周,脚下的青砖在这一刻瞬间覆灭化为灰烬。许柳看似漠视二人,第一招就这般强势,凌厉的神魂波动朝着他二人肆虐而出。 虚空中犹如两只巨大的拳头朝着二人抡打过去。 沉闷的空气爆发出丝丝闷响,孟木瞳孔中掠过一道忌惮,蓦然抬手诵念太上道魂经,大袖一甩,不顾略逊这股魂力的波动和那魂拳迎上。 贾厚伟犹如一尊战神般,竟毫不畏惧,以蛮横之姿强闯过去,纵算那魂拳打在他身上,不过令此子闷哼一声,竟生生承受了下来。 二人顷刻间便到了许柳近前,孟木抬手握拳,凝聚千钧之力,空气都爆发出嗤嗤锐响,挥拳打出直临许柳那欠扁的脸庞。 贾厚伟一掌拍出,劲风呼啸,其势不弱于孟木。 许柳面对逼临身前的二人,毫不慌张,大手一拍自己的储物袋,一根铁鞭显在自己手中。可二人太快,拳掌瞬息落下之时,只听见两声沉闷炸响之音,许柳身前居然有着一道虚无屏障将二人的攻势挡下。 “就凭你二人,还想近我身前?何等的不自量力!”许柳手握铁鞭,一鞭打出,晴空惊雷炸响,近乎仅差分毫便打到孟木的身上。孟木背后一身冷汗,他虽不知道这铁鞭到底是何等道兵,却从中感受到一股令他神魂都畏惧的力量。 这铁鞭,专伤神魂! 一跃躲闪之后,孟木一拍自己的储物袋,挥手取出普通的巨石符。 十张灵符顷刻间燃烧殆尽,孟木身前赫然悬浮十块重大千钧的巨石,拳脚并用,这巨石犹如流星般呼啸而去。 孟木的举动当即便让观战的众多弟子沸腾了。众弟子看得出,许柳做了充足的准备来防御孟木和贾厚伟两个炼体修士近到自己身前,那奇异虚盾虽不知是何物,显然很难打破,既然如此孟木则以物破物。 这些重大近千斤的巨石被孟木轰然踢打过去,那等力道何止千钧? 恐怕道台境修士也极为忌惮。 许柳有准备,孟木何尝不是?以他的心智,自然预料到许柳会想出什么法门克制炼体修士,这巨石符看起来无用,可对于炼体修士来讲,称得上是一门得天独厚的法门了。 十颗流星巨石呼啸而过,孟木觉得还不够,抬手间取出一沓巨石符甩向数十米外的贾厚伟,吼道:“砸他!!” 只听见雷霆般的炸响声在言语落下后响起,那十颗两人高的巨石顷刻间砸在那虚无盾上,练武场的地面都为之抖一抖,单论威势而言,这等法门不亚于道基三重天大圆满的全胜一击。 所谓以力借力,便是如此。 原本贾厚伟望着那虚无之盾还有些烦躁,寻思着该如何将此盾打破来收拾许柳,刚才那铁鞭打在他身上,令他神魂一颤,痛的令他险些哀嚎出来。 见到孟木用这等方法,眼神不由一亮,身如虎豹般一跃接过那一沓巨石符,顷刻间符文燃烧,一颗颗形状不一重有千钧的巨石显出。贾厚伟放天长笑,拳脚并用,隔着老远将这些巨石踢打许柳。 轰鸣之声,源源不绝。 许柳本来还自持镇定,这道虚无盾铠乃是二阶灵符,唯有道台中期方能破开,可持续半柱香的时间。炼体修士固然麻烦,可有了此符,孟木和贾厚伟沾碰不到他身体,一切麻烦迎刃而解,本以为这二人会强势攻伐打破自己的护盾,自己手持魂鞭轻松宰掉这二人,如今演变成这一幕,令他起初紧皱眉头,可当那不计其数如陨石般的巨石落在他的盾铠上后,许柳的脸色已经难看的像是涂了墨。 所谓,一物克一物。 许柳终究不过是寻常修士,纵算想要逃离,躲闪那些巨石,也根本来不及。 何况这同时数十颗巨石逼临,总会有着不少落到那盾铠之上。 近乎他刚刚一跃而起,主动冲向二人的时候,迎面一颗巨石便砸来,足足砸飞数十米,虽然未曾受伤,可他根本无法触及到孟木和贾厚伟的身前,他那铠盾更是愈发的稀薄,显然遭受这般持续的重击,持续的时间将不会太长。 孟木心头甚喜,幸好自己在妖蛮境大成的时候提前弄了几百张巨石符,如今未曾料到居然有着这般妙用。 观武台上,吴玄卿本来还自持镇定,可如今面色逐渐凝重了起来,显然局势并不是如他所料一样。 “这两个小家伙,分明是在耍无赖吗。”白眉长老哭笑不得,望着练武场孟木和贾厚伟两个人犹如像是闲情蹴鞠般,把这一颗颗的巨石当球踢。 虽然方法简陋,可胜在实用。许柳刚刚跃起,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一颗巨石便迎面砸来,整个人飞落在地。再度跃起躲闪想要愤怒的想要开口,又是一颗巨石迎面砸来…… 跃起被砸,跳起被砸,躲闪被砸。 不得不说,孟木和贾厚伟两个蹴鞠的实力还是可以的,至少做到了十踢八中的层次。 观望着的少院弟子起初还觉得孟木真是个人才,居然提前料到,用这般方法克制对方。 可到了随后,众弟子望到许柳那狼狈模样,阵阵笑声犹如潮浪般响起。 哪怕观武台上这些大能之辈,除了吴玄卿之外,一个个都是嘴角噙着一缕笑容。 “长仙,这未免太过于无赖了吧?”吴玄卿黑着脸,他清楚,这样下去许柳是支撑不了多久的。 “无赖?”凌旭子闻言笑而不语,目光平静的望着吴玄卿道:“大道三千,各有自道。难不成,这两个小家伙用肉身去打破那虚无盾铠,才是正大光明?” “或者这两个小家伙,不要和你御渊宗斗法,直接认输,就不无赖了?” “这许柳使用盾铠灵符,令两个小家伙进不得寸身,就不是无赖了?” “一物克一物,你如不服让那许柳将盾铠取下,这二人肯定停止你所说的‘无赖’方法。吴师侄,若御渊宗都是如你这样的大言不惭的蠢货,我觉得还是早点解散罢了,省的让人笑话。” 凌旭子言语不留情面。 吴玄卿面色燥红,面色难看至极,攥拳咬牙不语,眸光虽有愤恨,却不敢表现在面色。 原因无他…… 论修为,长仙凌旭子一根指头压死他。 若不是打不过凌旭子,早就和他翻脸了! 凌旭子也知道,对方乃是自己的晚辈,所以讲话的时候,根本不留一丁点的情面。 说完后,凌旭子的面色很舒坦,毕竟欺负别人是很容易得到快感的。凌旭子面有笑意,更有赞赏,显然对孟木这种简单粗暴的应对方法非常喜爱。 许柳快气疯了,他这辈子都没有遭受过这样的羞辱。 他整个人的眼珠子都红了,每次刚跃起,看到那升起的太阳眼前便是一片黑暗,自己又飞出去。 气的他整个人浑身都在颤抖着,尤其在四面八方那源源不绝的笑声,简直犹如一把利刃般狠狠的插在他的心头。 许柳盘膝坐在成堆的巨石后面,暗自凝聚着道法,目眦欲裂的他,声音呢喃诵念着晦涩仙经,非当今言语,还有一些古怪的单音节掺杂。 今日,纵算暴露自己隐藏的底牌,也要让这二人明白何为羞辱自己的代价。 有些耻辱,必须要用鲜血来偿。 孟木很爽,并且很佩服自己的准备,这巨石符很便宜,五块道玉一张,其实是用来挡洪水用的,如今有这般妙用,恰好弥补了炼体修士道法不足的劣势。 “孟道友,此子快撑不下去了,如今只敢躲藏在巨石之前。盾铠灵符,道武之比有着限制,只准使用一张,该结束了。” 孟木眸光掠过一抹凝重,道:“正合我意!”言语讲完,却眸光露出忌惮。 他修行太上道魂经,对于神魂波动,颇为敏感,自然察觉到在那石堆后,有着一股令他心惊肉跳的神魂威压正逐渐的凝聚。 对此他心神一动,很是郑重道:“贾道友,既然你要摘得魁首,那许柳应当败在你的手下,我就不抢这风头了!” 贾厚伟闻言,眸中有着一抹难以遏制的兴奋,当即大笑一声掠向那石堆处,长啸道:“那贾某就不客气了!!” 第三十八节:渔翁得利 第三十八节:渔翁得利 许柳是何等人物? 南州圣地御渊宗玄脉道基大弟子。 更是御渊宗太上长老的关门弟子。 这等显赫的身份,注定了许柳受太多人的敬仰,凡人恐怕一辈子都只能仰视他。贾厚伟这般兴奋的原因无他,他若将许柳亲手击败,他的道心会更加的稳固。 最重要的是,许柳败在自己的手下,到那时进入道藏仙境,他可以避免太多的麻烦。 总之,不论从哪方面来讲都是百利无一害。 何况那高高在上的许柳败在自己的手中,那是何等的无尽风光?到那时,会有着多少人来仰视他贾厚伟? 许柳刚刚遭受二人那般攻伐,刚才恐怕受了不小的伤,那盾铠应该已经崩溃,若是生死搏斗取许柳性命或许过于艰难。可斗法将其击败,贾厚伟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许柳,你不是一直自诩同辈之内,无敌之姿吗?” “你不是那般高傲绝尘吗?这时为何像是一条苟延残喘的野狗躲在这石堆内苦苦挣扎?” “你那意气风呢??!” 贾厚伟年龄虽小,可开起口来,当真是句句戳心。 这等羞辱简直令许柳欲要发狂,贾厚伟故意拖沓,将一块块巨石抬拳打碎,像是搜寻猎物一样。每打碎一块巨石便会放声大笑。 “这里没有!” “这里也没有!!” “这里更没有,哈哈,你能躲到那里?你能躲到那里,终究是要被我找到的,不如早些出来,败个痛快!” 孟木不动声色的向后退去,他察觉到,那石堆内的神魂波动愈发的磅礴,站在数百米外,孟木都察觉到那令他心惊肉跳的力量。他本就神魂薄弱,若他忽然遭受这等重创,恐怕不死即伤。贾厚伟喜欢出风头,喜爱踩着他人的尸体登上高峰,那就让他自己去吧。 反正自己的目的不过是取得一粒青龙丹。 当然……若能顺手得到一件道河境神兵,那他也不觉得钱多压手。 坐山观虎斗,才符合他的这条老狐狸的利益。 少院弟子们的目光皆注视着贾厚伟的身上,快了,快了,快了!! 少院近日来所遭受到的耻辱,将在此时此刻被少院弟子亲手洗刷掉。 姬琴也好。 贾厚伟也罢! 谁能将许柳击败,那便是少院的英雄,少院的弟子的第一强者,那才是令人心悦诚服之人。 观武台上众多长老的神色在这一刻颇为凝重,显然以他们的修为自然察觉到了那在石堆内的惊天波动。 吴玄卿黑白交替,紧皱着眉头,他在犹豫……为了击败一个蛮荒宗门的弟子,拿出自己的底牌令对方落败,到底值还是不值?不过吴玄卿想到还有凌旭子许诺那十万灵石,不由怦然心动,索性便沉心静气观望着局势。 “这神童,恐怕要遭不测。” “御渊宗终究是圣地,哪怕仅是一脉分支,只要他们修行那传说中通天碑上排名第三的太上道魂经,都会远胜于同境修士。” “这便是底蕴,大宗底蕴。而且我观看那许柳,随时随地能够迈入道台境,却故意藏而不露。如今施展的底牌,恐怕只是其中的一张,若他真的爆发起来,这贾厚伟多半……。” 常人察觉不到,观武台的众多大能自然敏锐的意识到。 凌旭子望着下方的斗法,不曾言语,当他看到孟木似忌惮着什么,不断的朝着后面退去,不由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这棋局上,到底谁会胜出,一切都还是未知。 贾厚伟那看似弱小的身躯,每一拳,每一脚便能毁去一颗千钧巨石。 练武场的那一侧,无数的巨石已经化为碎屑,石尘如雾。 贾厚伟眸光有着一抹癫狂,那是得意的,就在这时他望着一颗巨石,眸光逐渐的锐利。 犹如才狼虎豹捕猎般,赫然扑去,一脚落下,长啸而起:“你还能躲哪?!” 巨石刹那间粉碎,烟尘滚滚,巨石旁边却盘膝坐着一道身影,那身影这时目眦欲裂,双眸通红,嘴角更是溢出一缕缕鲜血。 他的掌心有着一颗阴阳珠。 这阴阳珠,黑白参半,缓缓的流动着,珠中有着一股令人心惊肉跳的气息。许柳望着临在自己身前的贾厚伟,声音嘶哑的冷漠开口:“此术名为镇魂,你败在此术手中,不亏!” 许柳面庞浮现一抹残忍的笑容,终究是少年心智,刚才遭受到的屈辱,这一刻即将得报,心头岂会不舒畅? 话音刚落,许柳抬手间屈指将这镇魂珠弹出,空气中有着一股沉闷的气息四散开来,不是道法,不是天地灵力。 而是一种晦涩难明波动。 唯有修炼神魂的修士,才能意识到是何物。贾厚伟刚击碎那巨石,才听到许柳的言语,那一颗镇魂珠已然飞临到他的身前。 这一刻……贾厚伟瞳孔紧缩,以极限之速,反手间从自己的储物袋内取出了一柄古剑。 一式剑气斩出。 剑气呼啸,惊天动地的剑意肆虐开来,旁边的巨石刹那间被这巨石绞成粉末。 可…… 神魂无形。 “轰----!” 孟木察觉到两股浑然不同的惊天威骤然爆发。 哪怕他距离数百米,先是感觉到胸口一闷,立刻意识到什么盘膝坐下默诵太上道魂经来驱散魂压,旋即更将血气运转都极限。 这股惊天巨响散去后,偌大的练武场凝聚着尘雾不散,这等一幕令人惊悚无比。 吴玄卿和拓拔雄两人不约而同的豁然起身,神色大变望着下方那浓浓尘雾。 凌旭子始终平静,他随意挥袖,清风徐徐逐渐的将尘雾驱散。“刚才若我没看错的话,贾厚伟施展的剑法,应该是拓拔家寂灭九剑的第一剑,斩仙吧?” “…………” “…………” 吴玄卿难以置信的望向拓拔雄,他不熟悉北域诸事,可听到凌旭子这么一说,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神道宗,明王朝众为首者目光皆聚向拓拔雄的面庞。 拓拔雄面色难看,他眸光有着深深的忌惮,最终深吸一口气抱拳道:“没错,至于此子到底是如何学会的,我等待会仔细询问。” “是吗?”凌旭子淡淡一笑,不在追问,只是眸光似穿透了尘雾,落在了那尚不足五尺身高的贾厚伟身上。 看出贾厚伟刚才施展的剑法不仅有凌旭子,连孟木都看得真切。 尤其是那一把古剑,孟木眸光震撼……顷刻间,他思绪杂乱,此子怎会寂灭九剑中的斩仙? 而且这般熟练,施展时未有一丝的阻碍,显然是第一剑大成,只是过于仓促,威力尚小。 那把古剑,孟木未曾看清,却觉得似曾相识。 “此子,果然来历不明。晋入前三之时,遭遇拓拔岚,拓拔岚连剑都未拔定有蹊跷。” 孟木眸光闪烁,眸光的忌惮更重,贾厚伟显然绝非如他真实身份那般,是个孤儿,恐怕定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最重要的是……此子底牌众多,自己到底要不要此时此刻与他翻脸? 对于道武之比的魁首,孟木还是颇为动心的,尤其是那把道河境神兵,对于他来讲同样有着大用。 莫要忘记,姬家和拓拔家可是颇有渊源的。 当今拓拔家老祖,拓跋小妖小妖便是孟木的表弟。 孟木的母亲,唤作拓跋清凤,一切不言而喻。 寂灭九剑,他更得三剑传承,只是修行过于苛刻他至今未能如愿罢了。 现在他坐山观虎斗的目的达到,魁首之位,唾手可得!可为了一件道河境神兵,不惜得罪许柳以及贾厚伟还有之前的云琴,那就树敌太多,进入道藏仙境内处境恐怕更加的危险。 不过……留给孟木纠结的时间并不多,烟尘逐渐散去,贾厚伟和许柳的身影两个人显露出。 贾厚伟那稚脸尽是苍白,摇摇欲坠的站在那里,他感觉自己的头脑快要炸裂,神魂遭受重创,他眸中杀机无尽,这是他八年以来遭受到最大的羞辱,他感觉头脑有些昏沉,措不及防的神魂攻击让他生生扛下来,若不是他修炼有秘法,恐怕刚才三魂七魄尽碎。 许柳也好不那去,若不是他在关键时刻凝聚道法形成盾铠挡住八成剑气,他恐怕已是一具死尸了。 “哇。”许柳吐出一口鲜血,他的三云星袍早已被剑气斩的稀巴烂,身上更是有着一道道血痕。 看似重伤的他,其实勉强仍有一战之力。 两个人距离十米,目光各自杀机浓郁的对视着。 二人都在拼命恢复自己的伤势,一旦身躯有了一丝可以调动的力量,那便是令对方覆劫之时。 只是…… “若不是我封印修为,我杀你如宰你屠狗。”许柳纵算是重伤,嘴中溢着鲜血,声音嘶哑的讲道。 贾厚伟眸光杀机无尽,声音虚弱却蕴含无尽杀意:“区区晚辈后生,若非本座心存善念,你早已是一具死尸!” “你……。”许柳瞳孔缩成针孔状,刹那间预料到了什么,就在他准备开口之时。 一道黑影到许柳身前,那劲风呼啸的铁鞭扫在他的身上。 “轰----!”许柳犹如秋叶般被扫到山体上,一声撞击的声音响起,许柳不知生死。 黑影自然是孟木。 孟木终究还是有了决定,一切都如他所掌控。 他站在贾厚伟的面前,眸光无比淡漠,就这般和贾厚伟对视着。 “你想违反承诺?”贾厚伟看到孟木的眼神,刹那间就明白,对方打算连自己一起收拾,然后登上魁首。 “你觉得呢?”孟木站在他的身前平静道。 贾厚伟眼珠布满血丝,苍白的稚脸接近扭曲,眼珠凸起,声音犹如腊月寒冬般冰冷:“你可知,你这般的后果是什么?” 第三十九节:一誓血诺 第三十九节:一誓血诺 贾厚伟愤怒的双眸凝视着孟木,一字一顿。 孟木眸光冷漠,自从他做出这个决定后,就已经知道后果是什么了。 到那时等于他已经得罪道藏仙境的全部强者。 御渊宗不会放过他。 拓跋家不会放过他。 神道宗不会放过他。 不过! 那又如何?! 孟木一言不发,握拳打出,劲风呼啸。 “姬琴!!” 贾厚伟一声长啸嘶吼,犹如暴躁的妖兽,接连跃动欲要避开孟木。 从未施展过术法的贾厚伟,一道数十丈的火龙从指尖涌出,杀向孟木。火龙的恐怖炙焰令空气中温度直线飙升,孟木见此取下自己的青铜古枪,望着那逼临身前的百丈火龙不退不避,一记枪出入龙刺出。 只感觉到枪尖传来一股恐怖巨力,震的他血气翻滚,可那火龙顷刻间爆碎。孟木望到离着自己越来越远的贾厚伟,正是疯狂的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那纯白的双眸,充满了杀机。 修炼太上道魂经的孟木神识颇为敏锐,察觉到一股浓郁的修为波动似在苏醒。 “此子果然大有来头!” 贾厚伟像是疯了般,他结着术印,那在他体内封印裂开了一丝缝隙,便有着滚滚修为涌入他的身体。 顷刻间他的修为已然踏临到了三重天大圆满。 未停,这股修为气势仍然直线攀升,贾厚伟那胖乎乎的手臂甚至都有些臃肿,似无法承受这股力量。 孟木心生惊骇,练武场劲风肆虐,贾厚伟踏临在苍穹上,虽面色苍白,但那眸中却蕴着一抹威严,其气势更是堪比半步道台! “姬琴!!!” 踏临在苍穹上的贾厚伟一声怒啸,那稚嫩的小手蓦然一指落下,六条数十丈火龙顷刻间奔涌而出,贾厚伟待施展完这一式术法,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显然这股力量,他如今终究难以掌控。 “这是堪比半步道台的力量,此子不过幼年之龄,居然有这般实力?” “不容小窥,这少院内居然有如此天骄俊杰。” “这孟木原本打算是坐山观虎斗然后渔翁得利,如今看来……恐怕要遭罪了。” 观武台上的众仙看到这一幕,不仅开口点评了起来,显然大家都不太看好孟木。 毕竟,半步道台境! 道基,道台,一字之差犹如天地沟壑般,难以跨越。 这孟木,拿什么来斗? 练武场上。 孟木眸光掠过杀机,这贾厚伟是他重生六年,第一个令他动起杀机之人。 此子不除,日后后患无穷。 一拍储物袋,六张巨石符显在手中,灵符刹那间燃烧,六颗巨石犹如流星般被孟木手脚并用的打出。 待做完这一切,孟木蓦然盘膝坐下,一指点在眉心,一手结印,诵念着神相录的经文。孟木的眉心缓缓浮现出一滴精血。 孟木修炼神相录至今,不过凝聚了七滴精血罢了。 每一滴精血都蕴含了磅礴的血气之力。 待这一滴精血浮现在他身前之后,孟木张口将精血吞服如腹,顷刻间孟木整个人的身躯骨骼发出一系列脆响,其身躯愈发的修长,整个人的身前都笼罩着一层血雾。 半步执器境! 神相录的第二境,便是执器境。 孟木以燃烧肉身精血为代价,这半步执器境肉身可以持续约一炷香的时间,那黑袍体内的身躯传出阵阵爆响。 “…………” “…………” 这一幕莫要说少院弟子们瞠目结舌了,就连观武台上的众多大能,各个都是神色惊变了。 许柳有底牌这是众人皆知的,甚至至今为止他的底牌都没来得及拿出来。 贾厚伟顷刻间的半步道台实力,还没来令观武台众仙品味他的资质,孟木异常自然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这……。”白眉长老望着孟木身前那环绕着淡淡血雾,一时间居然看不出孟木实力的深浅。 孟木握着古枪,那青铜假面露出的一双杀机浓郁的眸子,顷刻间他一跃而起拎枪杀向贾厚伟。 地面更卷起尘烟,孟木距离贾厚伟便不足三丈。贾厚伟虽然怒火滔天,可望到犹如妖兽般的孟木,贾厚伟手中显出一把古剑,一剑斩下,剑气纵横。 百丈剑光劲风呼啸,睥睨剑意肆虐八方。 孟木杀心已定,古枪大开大合,仅凭千钧力量便将那剑光打散,势如破竹…… 一声兵戈碰撞的暴击响起。 轰鸣声震撼八方。 肉身半步执器境的孟木,结合兵戈力量,一击之力何止千钧。 贾厚伟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那握剑稚嫩右臂更是传出一阵骨断声。 他怎能料到,孟木的肉身层次居然达到了这等地步? “姬琴,我必杀你,我必你!!!”贾厚伟撞在山崖之上,山石爆碎,滚滚尘烟,那怒吼中回荡在孟木的耳中。 “我也是。”孟木杀机更浓,肉身半步执器的他,已然御空飞行,跟上被打入身体内的贾厚伟,滔天的杀机,令在场众仙谁都察觉的到。 谁能预料到,这场道武之比最后的决战,居然会是两名少院弟子生死大战? 双方而且都欲取对方的性命。 那活生生砸在山体上,还撞出一个大坑的贾厚伟,眸光如厉鬼般,面庞狰狞,双手合十如刚才那般。 似乎他想将体内的封印再度解开。 孟木望见,他已知晓贾厚伟来历神秘,若此子真的不惜一切,他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半步执器肉身,最多持续一炷香。 拎着古枪的孟木,犹如杀神,一步迈出直临贾厚伟身前,根本不给此子修为增长的机会。 此子必须杀之,否则待到了道藏仙境内,孟木自身必然祸患无穷! 就在孟木近到跟前,长枪扫下,欲取仍在结印,可双眸死盯着自己的贾厚伟性命时。 苍穹上,一道匹练剑光蓦然惊现。 直逼孟木身前,这匹练剑光足有百丈,贾厚伟身前不知何时站立一人,居然是观武台的拓拔雄! 拓拔雄目蕴杀机,似孟木触怒他逆鳞一般。 望着这匹练,孟木眸光大骇的同时,毛骨悚然,这是六年以来他感觉到死亡最为逼近的一刻。 观武台上的凌旭子淡漠望着这一幕,他似乎早已料到,看到匹练剑光临到孟木的身前,他眸光犹豫在考虑是否出手,最终将抬起的手掌放下。 “成仙总是要尝尽世间苦难的。” 生死一刻。 孟木眼珠凸出,他这一刻脑海中皆是回荡着死亡的想法,他看到拓拔雄那充满怒火的面庞,他感受到那袭来的杀机。 他顾不得想太多,他将半步执器境全部的力气凝聚古枪之上,一枪扫出和那匹练剑光碰撞。 半步执器境的全部力量,只是稍稍撼动那匹练剑光一顿。 孟木在下一秒之时,便在那剑光肆虐之下,紧握古枪化为筛粉,黑袍尽碎,虎口崩裂,孟木犹如流星般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之上。 拓拔雄杀机不减,一指再点,那剑光匹练竟再度直杀落在地上的孟木,似要取其性命。 就在这一刻…… 一声冷哼响起。 这冷哼犹如山神惊怒,偌大南山为之一颤,苍穹云彩霎那尽散,南山鸟兽皆在这仙威之下颤抖哀鸣。 那剑光匹练,凭空碎裂。 本一脸杀机拓拔雄眸光大骇,一声闷哼响起,眸光不敢置信的望向观武台。 凌旭子冷漠的目光和拓拔雄对视,漠然的眸光中,显然也有着一缕杀机。 拓拔雄止住翻滚血气,忍住骇然,虽不知长仙为何出手,可感受到那若有若无的杀机,在那空中便单膝跪下,惶恐请罪道:“在下孟浪了,还望长仙恕罪。” “自断一臂。”凌旭子目光漠然,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能够容忍拓拔雄出手救下贾厚伟,甚至将孟木重伤,这也都是成仙必要的经历,凌旭子能够理解。 当作磨砺让孟木承受。 但他绝对无法容忍拓拔雄出手取孟木的性命,这是底线。 道武之比,有道武之比的规矩! 无关于人情,无关于其他,只是规矩! 拓拔雄眸光惊疑不定,最终一咬牙,二话不说手掌如刀,斩断一臂。 手臂落在练武场上。 干脆利落,拓拔雄清楚,若他胆敢犹豫,今日他就葬在南山吧。 带做完这些,拓拔雄赶忙转身,眸光有着敬意望着贾厚伟,本欲开口,却赶忙打出一道法力治疗贾厚伟的伤势,亲自将那封印稳固。 “莫要拦我,此子今日我必杀。” 贾厚伟杀机不减,他刚才感受到孟木那森然杀意,至今心惊肉跳。 若不是拓拔雄过来助他,结果如何,他不敢想象。 既然双方已是宿敌,趁着如今将他解决掉,以绝后患! “小主,还望你暂且忍耐。凌旭子已然发出警告,今日到此为止,待到了道藏仙境内,此子生死不拿捏在你的手中?” “宗族为此次道藏仙境,已经准备近千年了,若此次错过,难道要等到下个三百年?何况众目睽睽之下,你的身份已让他们觉得可疑,你要继续必然再度引起波折。” 拓跋雄目光有着哀求,神识传音,贾厚伟听的真切,最终挣扎一番,只得忍下…… 拓跋雄见此,松了一口气…… 练武场上! 孟木黑袍碎裂,露出了那青铜色满面伤痕的肌肤,甚至就连那青铜鬼面都碎裂三分之一,露出了他少许的面庞。 这一刻的孟木,努力在站起,可又重重摔在地上。 就这样,摔倒站起,摔倒站起,足足重复了数次,他取出一粒灵丹落入口中。 一道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每个人都在质疑此子想做什么,难不成还想再战? 结局已定,他必是魁首,他想作甚? 灵丹发挥了药效,第九次,孟木终于站起,妖蛮境大成的身躯,这一刻站起似在强撑,小腿肚都在打颤,整个人摇摇欲坠。 孟木缓缓抬起手臂,努力的三指指天,正欲开口时。 “哇。” 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整个人面部朝下狠狠的摔落在地。 鲜血泥土混凝沾在他的脸庞。 孟木双臂强撑着自己站起来,小腿肚还在打颤,可稳定不少,泥土和鲜血混合的赃物黏青铜鬼面和他半个脸颊上。 纵算如此,孟木站起来时,脊梁仍然挺的笔直。 一道道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很多人都想知道,孟木究竟想要干什么。 孟木身体看似摇摇欲坠,眸光涣散,他看到那有些朦胧的初阳。 努力举起那血口模糊的手掌,三指指天。 声音嘶哑,断断续续,虚弱无力,可这言语令众仙听到后,却各个面色大变。 “待我……道成之时,定将……尔等一脉,杀的尸骨不存,神魂禁入地藏幽府,咳咳,如孤魂野鬼,荡在人间!!” 第四十节:道藏仙秘「上」 第四十节:道藏仙秘「上」 孟木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这段话讲出。 他不是在说给其他人,并非是恐吓苍穹上的拓拔雄等人。 孟木是在对天发誓,是让自己铭记今日遭受一切。 他第一次感觉到真正的死亡危机,若不是凌旭子出手,孟木不知结局会是如何,他不敢去想。 挣扎了三千年,乱星海内,三千年未曾放弃,终于逃出了出来。孟木没有死在异族的铁蹄之下,未曾死在乱星海的孤寂之中。 却险些死在那区区不过道河境的修士手中。 这番誓言拓跋雄自然也听的真切,他面色难看至极,拓跋雄甚至那一瞬间又动了杀机,但想到凌旭子的威慑,他只能忍下。 待入了道藏仙境,此子生死还不是由他们所掌握? 吴玄卿到那山体旁望到这时已经昏迷过去的许柳眸光露出一抹怨毒,旋即背着他离去。 拓拔雄背着贾厚伟离开了练武场到拓拔臣的宫殿处疗伤。 孟木一人摇摇欲坠的站在那里,苦苦支撑,那破碎的青铜鬼面露出那苍白如纸的脸庞。 长仙凌旭子望着这一幕,眼中的赞赏难以遏制。 “此次道武之比,姬琴摘得第一名,贾厚伟第二名,许柳第三。” 洪亮的道音回荡在南山之上,长仙凌旭子挥袖间三道宝光飞临到孟木身前,其中一道则是仙力融入到孟木的体内,替他修复着伤势。 片刻间,孟木血手模糊的虎口,断裂的筋脉以及皮开肉绽的肌肤,尽数恢复的七七八八。 孟木对着那位于观武台上的凌旭子隔空一拜,抬将悬浮在自己身前的道河境灵剑以及青龙丹收入了自己的储物袋内,便颤颤巍巍的离去,脚步有些虚浮。 凌旭子固然将他的伤势修复,可刚才的一战,孟木自身不惜燃烧自己积累的炼体精血,又耗尽道力,这时的他其实已经身心疲惫,还能走路的原因是那信念在支撑着。 骄阳的一缕缕金辉落在孟木的身上,将他的背影衬的老长。孟木所行之处,少院弟子都会让开一条道路。 一名弟子忽然间朝着走路蹒跚的孟木躬身一拜,抱拳目中含泪道:“多谢!” 这一拜,敬他替少院一雪前耻。 这一拜,敬他未曾屈服,敢争敢恨。 少年当是如此,可败不可输。 弱肉强食,岁月过后,谁为刍狗? 此子带头之后,一道道身影躬身一拜,抱拳称谢,连绵不绝的声音响彻在南山上。 这些弟子都是诚心诚意,许多人都目中含泪。 刘倾水也在人群中,她和熊大熊二一起奔向孟木想要搀扶。 却被那远在观武台的凌旭子神识传音,令她莫要如此。刘倾水不解,熊大熊二望着孟木那孤寂的背影,不由的轻声叹道:“殿下,他和我们不同。” “他日后造化必然惊人,仙途坎坷,这样的人只能依靠自己。” …… 孟木待到了南山无人之地的时候,忽然脚步一顿,虚弱道:“今晚我将在后山仙亭处等你,我如今很是乏累,需要休息。” 言语讲完,便再度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那林荫小道本来空无一人,待孟木言语讲完后,一席白裙身影从虚空显露,正是云琴。 她看到孟木展现出的实力,自然颇为心动,欲要和他向商。怎奈孟木似乎料到了一样,如此开口后,云琴平静点头就此退去。 纵算甚是高傲的云琴,也不得不佩服刚刚孟木在练武场上的所作所为。 孟木在无人之地换回了自己的书生打扮,便尽快的赶回了仙阁内。 待他回去便微微蹙眉,似预料到了什么,赶忙吞下数粒灵丹,开始恢复体内四肢百骸筋骨遭受到的创伤,虽说刚刚长仙助他恢复不少,可毕竟燃烧了神相录的血气,有点亏损元气需要恢复一下。 时间就这样足足过去了两个时辰。 孟木的房门被人敲响了,这时的他脸色早已恢复往常的书生气息。 “弱书生,开门,开门。” 屋外刘倾水的声音响起,孟木当即意识到了什么,穿上鞋子便朝房门走去。 刘倾水对于姬琴的好感,真的已经是达到难以遏制的程度了。不论是那一日他和拓拔臣对战还是这些日子道武之比的风姿,都令她无比着迷。 尤其刘倾水望到那摇摇欲坠的身影在初阳的照耀下发出誓言的那一刻,简直令她沉迷。 思来想去,刘倾水还是忍不住躁动的春心,毕竟姬琴还是她斧头帮的一员,身为帮主关爱小弟是很正常的吗。 房门打开了,刘倾水迎面的看到哪一张笑的很纯[奸]洁[zha]的脸。 “公主殿下忽然来访,想必定有有事找我相谈吧?”孟木一身书生装,微微拱手,言语温和的问道。 刘倾水眼中不免露出了一抹嫌弃,暗自拿姬琴那宁折不弯的铁血男儿想象和眼前的孟木对比。 一番对比,刘倾水顿时觉得货比货得仍,人不人得死,要不是有求于这弱书生,她当真是懒得看到这张小白脸。 “那个……你知道姬琴住在哪里吗?本宫有事与他相商。今日姬琴重伤,王叔特地赐本宫一些灵药,让本宫转交给他。” 刘倾水忍住心中的厌恶,但还是公主姿态开口讲道。 “呃……。”孟木露出了思虑之色,不由无奈摇头讲道:“刚刚我与姬琴灵符沟通了,他告诉我自己找个隐秘的地方疗伤了,待到回来的时候,自然会联系与我。” “毕竟他就我这么一个朋友。”孟木不动声色,瞟了一眼刘倾水,暗自寻思这小妮子给自己带来什么好东西,不由干咳道:“不如,我替殿下转交如何?” “不行,此次本宫必须要和姬琴见面相谈。” 刘倾水直接拒绝了,托孟木送好几次礼物了,姬琴那家伙仍不肯见自己,这一次,不能在让这书生在转交了,指不定这酸书生怎么在姬琴面前说自己的坏话呢。 “噢……。”孟木缓缓点头,向刘倾水抱拳一脸郑重道:“那殿下加油!”说完孟木向后退了一步“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孟木,你给我开门!!”刘倾水怒了,她还是第一次吃闭门羹。 刚才那屋门险些撞在她的鼻梁上。 房门再度被拉开,孟木满脸不解盯着刘倾水,撇嘴道:“殿下,恕我无能为力啊。姬琴他来无影去无踪,我令他与你相见?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若殿下没什么事,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睡觉吧,我还要修练呢。” “如今才晌午,我怎么睡??”刘倾水听出孟木的不悦,咬牙切齿的蹦出这段话。 “睡午觉。”孟木答道。 “好了,你不肯安排我和姬琴见面是吗?”刘倾水紧盯着孟木,俏脸布满了怒气。 “此言有错,并非小子不让你与姬琴见面。而是姬琴他去向神秘,唯有在需要我的时候才来找我。” 孟木一挑眉毛,将早已想好的言语转达。 “他需要你?你能帮他做什么?”刘倾水俏脸疑惑。 “公主三番五次送他灵丹妙药,姬琴感激不尽,每隔数日便问我公主有没有让我转交之物。” “不仅如此,姬琴还托我转告公主,此恩不言谢,来日定有报。” 孟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脸色认真且郑重。 刘倾水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那俏脸忽然涂上一抹嫣红,眸光有着兴奋,很认真的开口道:“真的。” “骗你作甚。” “那好吧,他在疗伤本宫就暂且不打扰他了。给,这是三粒愈骨丹,替本宫转达让他好好疗伤。” 刘倾水取出一个玉瓶,俏脸上有着欣喜将玉瓶递向孟木。孟木眼疾手快的接过放入储物袋没,一脸的笑眯眯道:“在下替姬琴谢过殿下了。” “记得让他早日来找本宫,有事与他相商……。” 刘倾水言语刚落‘砰’那木门再度关上。 她脸色漆黑,但终究把这口恶气给忍下了。 孟木就很爽了,下午的时候到长仙凌旭子那里从新求了一具青铜鬼面,之前那个坏掉了。 待到夜晚之时,孟木换上一身黑袍到和云琴约定的地点。 令他诧异的是,云琴居然早在此地等候了,仙亭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云琴坐在石凳上,石桌上放着青琴,她正在弹奏,一缕缕的琴音回荡在四周,这琴音让人听的着迷。 “姬道友今日风范,令云琴折服。不知姬道友对此曲可喜欢?” “收起你小心思,我知晓你打算用琴音惑我心神,没用的。” 孟木意识到神魂波动,默念太上道魂经,将这琴意驱除。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云琴十指停下,琴音消失,云琴那一双灵眸掠过奇异,道:“未曾料到姬道友居然还精通神魂。” “有话快说,在下时间很急,忙着修炼呢。” 孟木确实很忙,那青龙丹他需要尽快炼化,从而突破达到执器境。 道藏仙境近日将即,提升修为才是最为重要的。 “姬道友既然赶时间,云琴就不多言,今日之所以找姬道友来,我是来和你谈联手的。” “联手?道友你需拿出诚意。” “众仙前往道藏仙境的真正的目的,如何?” 云琴轻轻一笑,气质绝佳,犹如九天玄女。 孟木心头一动,不由落座在石凳上,道:“我现在有些感兴趣了。”-------------------- ps:青郡腆着一张脸,求书友们赠一张推荐票或者推荐将此书给其他兄弟姐妹看,能打赏的更好。这星期没推荐,成绩不增,青郡希望成绩能好一点是一点,拜托诸君了。 第四十一节:道藏仙秘「下」 第四十一节:道藏仙秘「下」 云琴嫣然笑言。 孟木落座在石凳上,青铜鬼面露出的一双深邃眸子盯着云琴,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此女不论模样气质都堪称绝佳,天赋造诣更是出类拔萃。 唯独那颗充满算计的心,让孟木颇为厌恶。 “姬道友,若你能在道藏仙境内助我,待从道藏仙境内走出。神道宗定有厚赐,不仅让你纳为神道宗的核心弟子,神功法典,灵丹妙药,无尽灵石皆会赠你。” 云琴那灵眸和孟木对视,笑意不减。 “在下只关心众道友前往道藏仙境的真正秘辛,至于是否助云道友一臂之力,得看道友能拿出什么报酬了。” 孟木老僧入定,根本不搭云琴的话茬。 银铃笑声再起,云琴灵眸望着孟木良久后,终于徐徐开口道:“不知姬听说过仙斩其三吗?” 孟木眉头微蹙,答道:“略有耳闻,至乱星海一战后,神阳星气运遭噬。据闻修士原有六条玄脉,如今却只能打通三条玄脉便得匆忙凝聚道台。” “道台境需凝聚九座道台,九九归一后方得灵河。如今却修士却只能凝聚六座道台。” “道基境,道台境后三境的路,似乎被天地强势斩断了。”孟木答道。 乱星海一战对于神阳星来讲,重创至今。看似此战神阳星未能被异族铁蹄征服,神阳星众修士堪称惨胜,但付出的代价太过于沉重。 天地气运因此战尽数崩溃。 传闻神阳星魂更遭受重创,导致如今灵气比之前不知稀薄了多少。 神阳星曾经乃是纯阳界七大星辰之一,镇守纯阳界门户,肩负着抵御异族的重担。 纯阳界不知多少天骄出身于神阳星。 至乱星海一战后两千前,新生众仙未有一人修至道尊境。 “道友说的没错,道基,道台两境的后三境被天地强势斩断,我神阳星乱星海一战后,两千年未曾出过一名道尊。” “连准道尊都仅出一人,两千年前,新生众仙最有希望迈入道尊境的林辰子在无尽神雷中覆灭,弥留之际,留给众仙一段话。” “道途有缺,仙门不容。” “唯有无暇,方得仙道。” 云琴讲完便闭口不言了,这番言语她讲出来,孟木听得懂方才能继续聊下去。 听不懂,不如直奔主题,谈利益关系。 由于孟木神色微变,显然有点震惊,不过戴着青铜鬼面的他未曾被云琴发觉。仔细琢磨这一段话,孟木结合典籍上得来的知识以及他那准道尊的眼界,片刻便想通了,眸中掠过一抹黯然。 道尊境本就是寻常仙修难以望及的层次,乱星海一战后的新生众仙,道基境仅能修炼三重,道台仅能凝聚六座。 他们便等于有缺之仙,仙门岂会为他们而打开? 甚至,有缺之仙,或许在四道之境未能显出弊端。一旦迈出四道境后,有缺仙修为每精进一步恐怕都是困难重重。 仙斩其三的恶果便会显露无疑。 孟木甚至能够断定,所谓的仙斩其三,定是人为导致。到底怎样的一只惊天大手,在神阳星内呼风唤雨,布置棋局? 他不敢想,心头有些沉闷。 “听道友这般讲来,那么此次踏入道藏仙境恐怕定和仙斩其三有着偌大关联吧?” “没错!”云琴那嫣然笑容收敛,脸色凝重道:“林辰子弥留之际留下的一段话,令众仙明悟许多,千年以来终于出现了五名道尊!众仙终于明白了,何为无暇之仙,何为有缺之仙!乱星海一战的新生众仙,至出生后便注定被仙斩其三,后三重天的路被天地斩断。想要续起,唯一的办法那便是承接乱星海之前的仙人传承,从而明悟已被抹去的后三重天,从为无暇之仙。” “无暇之仙的要求过于苛刻,唯有道基境弟子承接传承,方能无暇。千年以来,远古传承愈发稀少,导致远古传承更为珍贵。道藏仙境内便存在着一尊远古大能的传承,我等此行的目的便是它!不仅能续上后三境的仙路不说,仙途更为平坦,姬道友明白此行的意义了吗?” 孟木还在消化云琴讲的话,不得不说……今日一聊,当真令他大开眼界,他也明悟了为何总感觉贾厚伟,许柳以及云琴体内总有着一股令他忌惮的力量了。 这恐怕早就能够迈入道台境,却将修为封印,显然都想成为无暇之仙。 想必远古传承也是分高低的,显然这些天骄弟子此行的目的,便是那远古大能的宝贵传承。 孟木神色不变,平静问道:“道友为何选我联手?” “姬道友在道武之比的表现,惊艳绝伦,纵算是小女也不得不佩服。”云琴倾城容貌一缕笑意,灵眸微眨,望着孟木轻声道:“若道友真的助小女得了那传承,不知姬道友如今可有道侣?小女的一些师妹姿色比起我来可是只高不低的,小女不介意做个媒人。” 闻此言,孟木眼中不由掠过一抹戏谑,望着云琴揶揄道:“我倒是对云道友颇为着迷,不知道友可有道侣?” 银铃笑声响起不绝,云琴灵眸蕴含众多色彩,掩面轻笑似害羞道:“道友是在说笑吧?” 孟木暗道真是个小妖精,言语却平淡无奇的答道:“肯定是说笑的。”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仙亭留下一句淡淡的言语:“姬某会仔细考虑是否和云道友合作,踏入道藏仙境之前会给答复。” 一身黑袍的他走在林荫小道上,很快融入了黑夜当中。 云琴的嫣然笑容逐渐的收敛,不多时后无影无踪,冰冷的眸光望着孟木离去的背影。 ………… 孟木对云琴并不是很信赖,原因无他,此女总给他一种阴魅的感觉。 距离道藏仙境的开启愈发的迫近,众仙等候在南山上,等候瑶池众仙的到临。 趁着这段时间,孟木自然是抓紧时间修炼,先是下山从马谡手中收走约定好的道玉。虽然稀少,可蚊子肉也是肉,他这么缺钱可不会浪费一丁点的资源。 因为道武之比一战消耗了太多的血气,甚至他凝聚的七滴精血,如今仅剩下六滴。 为了弥补之前亏损的精血,孟木几乎每日只修行一个时辰,请长仙特地打造了一对三千斤重玄铁锁,每日不是跑到后山的百丈高瀑布下挨虐,那就是拎着这一对石锁无休止的舞动。 忘我的修炼终究是有着足够的 刘倾水这小妮子近日老是来烦他,已经有自保之力的孟大书生耐心越来越低,起初笑脸相迎,到了后来连笑都懒得笑了。 毕竟孟木是个很实在的人,所谓实力决定地位嘛。 他这等态度,自然惹得刘倾水不悦,最终忍无可忍的孟木,有了决定决定。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索性便弃了之前的住宿的地方,到后山开凿了一处洞府沉心修炼着,并且还节省了跑去后山瀑布的时间,也算是乐不此疲。 常人修炼,每日都会有着特定的安排,鲜少会像他一样,这种不惜一切代价的修行。 百丈高的瀑布落下的劲水,何止千钧?尤其这等持续性的,孟木发现了这瀑布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连饭都不吃了,每日在瀑布下一座就是一天一夜。孟木把修行当作了一种享受,每次感觉到肉身或者修为增加了微弱不可察觉的一丝丝,他都会觉得自己距离曾经的荣耀又近了一点。 孟木非常享受那种感觉,所谓千重仙塔不是由一块块石砖垒成的? 修行也是如此,一滴滴雨水蓄在丹田中,早晚有一天演变成河流,湖泊,大海。 -------------------- 与此同时,神阳星昆仑山处。 昆仑山,夕霞纵天百万里,漫天紫气尽聚瑶池,真龙仙凤游离于瑶池苍穹之上。 此地便是纯阳界圣地之一,瑶池圣地。 昆仑山苍穹上,有着一座宫殿,似幻似真,存于苍穹夕霞之上。 这宫殿居住的不是他人,正是当代圣主,詹琴太上。 ------------ ps:感谢笑我痴妄道友的打赏,另拜求推荐票,一切铺垫有序,情节拉开,这本书一切只是刚刚开始。推荐票,推荐票~ 第四十三节:少女怀春 第四十三节:少女怀春 凌旭子的通知看似急匆匆的,其实恰到好处,孟木孤家寡人一个,该带的东西都放在储物袋里呢。 云祖仙阁内这时聚集了不少的修士。 御渊宗,拓跋家,明王朝,神道宗弟子早已聚在此地了,那日重伤的贾厚伟和许柳两人身上的伤势基本上都痊愈的七七八八了。 最为显眼的还是身穿淡红凤袍,头戴玉簪,眉心印着一道焰火印记的三名少女。 三名少女的年龄看起来似乎并不大,恐怕十二三四左右,修为却各个都是道基境大圆满。 一时间……聚集了这么多势力的人,孟木踏入的一瞬间,一道道齐刷刷的目光便聚拢而来。 一声声冷哼和不善的目光打量在他的身上。 青铜鬼面露出的那一双眸子,丝毫不畏惧的看向自己目光不善之人。 其中居然有个是步云,这家伙上次被孟木在李斋狠狠的揍了一顿,还抢了他的储物袋,此子自然对孟木愤恨不已。如今见到孟木的目光朝着自己瞥来,当即吓的脑袋一缩,他可是清楚眼前的孟木是何等强悍……连他们整日畏惧的大师兄都败在对方的手里,他步云这辈子也就只能在心里画圈圈诅咒孟木了,让他动手? 借给他三个胆子恐怕都不敢。 孟木的目光瞥向下一个,居然是拓拔臣,眸光不由冷了三分。 那一日在练武场上,他所发的誓言至今铭刻在心中,他杀意已定,拓跋雄那一脉的族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纵算双方有着亲戚血缘的关系又如何?弹指数千年了双方和陌生人有何区别?孟木或许以书生身份嘻嘻哈哈,卧薪尝胆,故意以小丑的面貌示人,可那都是为了活着。拓拔雄,那一日触到了他的逆鳞,此事再无和解的可能。 至于这拓拔臣,孟木眸光冰冷,若是三个月前他或许还会忌惮。 如今?……希望此子祈求踏入道藏仙境内,莫要遇到自己吧,否则定斩不恕。 拓拔臣察觉到孟木眼中的轻蔑,不由攥紧了双拳,以他的能耐岂会看不出如今自己和孟木的差距?才过去了多久,那个曾经能够被自己一根指头碾死的蝼蚁,如今居然强到能令他感觉到惧怕的地步。拓拔臣心头不甘,哪怕他出身于拓跋家支系旁脉,他心中一样有着绝顶的傲气。 “你必在道藏仙境内死无葬生之地。”拓拔臣眸光阴冷,凝望着孟木声音嘶哑的开口。 浓浓的杀机回荡在云祖仙阁内。 孟木看都没看他,将目光落在了许柳和贾厚伟的身上,这二人才是他感觉到的威胁存在。许柳正在闭目打坐,似乎并没有兴趣搀和这场争斗,倒是贾厚伟,眸光冷漠且蕴恨意,望着孟木的目光,犹如是在看一具死尸一样。 他视孟木为生死大敌,孟木何尝不是认为贾厚伟是呢? 两人对视的霎那间,浓浓的杀机便难解难分。 一切尽在不言中,一旁的拓拔臣脸色难看的像是吃了屎一样。 他的威胁言语居然未让孟木理睬,这对于他来讲才是真正的羞辱。 随意的漠视,在孟木眼里,拓拔臣连做自己的敌人都不配。想要杀他,简直犹如探囊取物般简单。 云琴望向他的目光充满了‘善意’更有询问,显然是想得到孟木的回答,只是……孟大书生并没有兴趣,他此次前往道藏仙境,就是杀几个人立威一下,然后顺便钻个空子发一笔小财。孟木从储物袋中取出蒲团,独自坐在了墙角处。 四面楚歌又何妨?不服你来揍我呀! 孟木故意露出轻松姿态,这让拓拔臣恨的牙齿都咬的咯嘣咯嘣响,贾厚伟的目光始终未从他身上挪开,显然那日夺魁之恨,早已深入骨髓。 令孟木诧异的是,一道白裙倩丽身影,带着淡淡的花香到了他身前。 “姬琴,本宫不是让孟木转告你,让你近日来寻本宫吗?你近日为何不来,难道是那弱书生没有通知与你?” 孟木当作没听到,闭目打坐。 “姬琴,本宫让孟木转交给你的灵丹之物,你可拿到了?那孟木没有中饱私囊吧?” 孟木继续当作没听到,他实在不想搭理眼前的蛮横公主,尤其……对方每次都拿着那种少女怀春的眼神,想想她对自己的两个截然不同的态度,孟木就嘴角抽搐,这种女人能离多远,就多远。 “姬琴?本宫再和你说话呢,你干嘛做聋作哑?” 孟木老僧入定像是睡着了。 “你不理本宫?本宫那里招惹你了?”刘倾水俏脸布满怒气玉手一拍自己的储物袋,两把小银斧显在手中,杀气腾腾,怒然道:“你说不说话?” 孟木有点后悔了,自己当初干嘛手贱拿对方东西?所谓拿人手段,吃人嘴短……欠下的债,总要还的,不由睁开了双眸,叹了一口气,声音无比虚弱的‘演’道:“殿下……我伤势还未痊愈,刚刚在打坐运气,不能开口说话及时回你,还望殿下莫要恼怒。” “孟军师将丹药身外之物,全部都转交给我了……。” “咳咳……咳咳……。”孟木剧烈的咳嗽着,浑身都在颤抖,故意捂着自己的嘴,声音嘶哑干涩的讲道:“殿下,能否让我运气疗伤一会在于你……咳咳……聊?” 悲惨模样的孟木,霎那间让本来怒气冲冲的刘倾水犹如霜打了茄子般,面色更露出了体贴着急,关心道:“你伤势还未痊愈?我让孟木转交给你的灵丹,你拿到几粒?我一共给你三粒,按照道理足以治愈你的伤势了啊。” “多……多谢殿下关怀,主要怪姬某伤势…咳…咳……过于严重,丹药起到的作用有限,有劳殿下放心了。” 孟木演技传神,只希望眼前烦人的蛮横公主闪一边去,还自己个清静。 刘倾水惊慌失措从自己的储物袋内取出一粒散发出莹莹宝光的丹药,面色焦急的开口:“给,这是三品续元丹,你先服下,本宫去请母上来看看你的伤势究竟严重不严重,你撑一会,你若是内伤严重,就莫要去道藏仙境了。” 一道道眼红妒忌的目光疯狂聚来。 三品宝丹! 三品宝丹!! 那可是道河境修士都所存不多的丹药,居然就这么随意的赠送人了,而且居然还要倒贴让自己的母亲来瞧病。 这大楚王朝的公主脑子有病吗?人家这么明显的讨厌你,居然都察觉不出来?是你涉世未深,还是故意倒贴?妒忌的弟子们,心里不由揣测姬琴上辈子到底烧了什么香,会这么招人待见? 孟木也很尴尬,他察觉到拓拔臣那愤怒嫉妒的快要杀人的目光瞅的他有点难受。 一粒灵丹摆在眼前,尤其是……愈体灵丹,在他这个境界,此丹不亚于一条命,他很心动,可又觉得欺骗了人家小丫头,拿了又不道德。 最终,孟木还是下定了决心。 人,不能为了尊严,连钱都不要了! 于是乎,孟木在一道道妒忌,愤恨的目光之下将这一粒灵丹默默的接到自己的手中。 “给,还有这一粒,这是羽升丹,道河境之下修士服用此丹,能起死回生,你拿着,进入道藏仙境内若遇到了什么麻烦,必要可拿此丹保命。” “轰----!” 整个云祖仙阁炸了。 哪怕是云琴都目光不敢置信的望着刘倾水。 这小妮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三品宝丹竟像是大白菜一样,随手赠人?? 她不是大楚王朝的公主吗?区区大楚王朝,已经阔绰到这等地步了?云琴忽然间,脑海中想起一件事,刹那间便明白了刘倾水的真实身份,这一刻她的目光也露出了妒忌,这姬琴到底何德何能居然配瑶池四道十九仙的女儿为之倾心? 拓拔臣气的快吐血了。 他长相英俊,无非有些阴柔,论出身和天资,他比起同类人差的不算太多。 对刘倾水颇为倾心的拓拔臣,甚至向楚国提过亲,但至今为止,刘倾水对他的态度简直还不如路人……对他露个笑脸都欠奉,如今见到刘倾水如此温柔知性的一面居然是对自己的敌人,他气的快发疯了。 要不是他知道自己如今打不过孟木,早拎着剑上去把他给砍了。 其余势力的弟子,何尝不是如此呢,浓浓的妒忌回荡在屋内。 孟木热泪盈眶,感动的无以复加,他真心觉得眼前的刘倾水真的是……蠢的可爱,傻的令人喜欢,庆幸自己刚才做的决定。 人,不能为了尊严,连钱都不要了! 孟木双手颤抖的接过羽升丹,放入在了自己的储物袋里,激动的话都说的正常了,轻声道:“姬某何德何能居然能让殿下这般对我,姬某被殿下这般关心后,感觉伤势都好的七七八八了,殿下当真有着一副九天玄女的好心肠!” “你确定你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刘倾水睁大着自己的眼睛,见到孟木坚定的眼神,面色不由黯然,嘟囔的讲道:“本来还想把母上给我四品圣丹给你呢,看来没有必要了……。” 云祖仙阁霎那间寂静无声。 就连孟木自己目光都呆滞了一瞬。 孟木热泪盈眶,泪如雨下,刘倾水见到如此,不由慌了,赶忙关切问道:“孟木,你怎么了?你哭什么啊。” “殿下……姬某……姬某……何德何能让殿下如此厚待啊!” 孟木声音哽塞,眼中饱含热泪,要不是自己带着青铜面具,真想给自己几个耳光啊,好好的扮演弱者就好了,干嘛装什么满足,对方给就接啊。孟木之所以哭,那便是因为痛心疾首,一粒四品灵丹就这么飞了。 不过也算是满足了,得了两粒三品灵丹,已是天降好处了。 若将刘倾水的四品灵丹接手,且不论这蛮横公主的娘亲会不会放过自己,恐怕云祖仙阁的众多修士都看不下去,忍无可忍的对自己动手吧? 孟木安慰自己做人不要太贪心,好处拿的差不多就行了…… “那姬琴,我需要把母上她喊过来,为你看看伤势吗?”刘倾水声音轻轻的询问。 “不用麻烦殿下了,刚刚感受到殿下对我的关怀,已令我的伤势好了十七**。” “喔……。”刘倾水俏脸并无失望,反而脸颊忽然扬起了一抹嫣红,轻言细语的问道:“那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第四十四节:欲得道者先承劫 第四十四节:欲得道者先承劫 刘倾水那低不可闻的声音露出这幅娇羞面孔,令孟木大感头疼。 拒绝吧?刚才拿了人家那么多的好处。不拒绝,孟木又觉得别扭,心中叹了一口气,暗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孟木从自己的储物袋内取出了一块蒲团,放在自己旁边,轻声道:“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怎么会,我怎会那般娇贵。”刘倾水面露喜色,提起自己的长裙便坐了下去。 孟木自知她会叽叽喳喳,索性提前开口讲道:“殿下,我先运功疗伤,还望你莫要打扰。” “噢。”刘倾水目有失望的答应。孟木闭上双眸,盘膝打坐,刘倾水坐在旁边,大眼睛时不时瞟孟木一眼,再她眼中看来,孟木太过于神秘。忽然间就冒出来了,随后每次出手都有着翻天覆地的成长,这简直令人难以接受。 初次遭遇拓拔臣,孟木孤寂的身影捂着伤势离去。 道武之比上,扬言:“弱肉强食,谁为刍狗。” 最后一战,以难以匹敌之力挫败许柳,贾厚伟两人,虽遭被拓跋雄一剑斩的重伤,哪怕身危频死毅当着万千众人的面立下誓言。 言语平常,却如利剑。 芳龄不过十五六的刘倾水,正值少年怀春的年龄。对于她来讲,那种相貌英俊以及天子不凡的人杰,刘倾水从小到大遇到了太多太多,所以对那等人物并没有兴趣。相反,像“姬琴”这种来历充满神秘的热血男儿,才会让她感兴趣。 尤其是…… 姬琴好像总躲着她?这可激起了公主殿下的好奇心,从小到大被人宠惯她,何时被这般冷淡过?好奇心不断的被扩大,逐渐成了相思,更多的是好奇。 刘倾水很想看看那张青铜面具下,到底长了一张怎样的脸? 真如他所说,天生鬼面? 拓跋臣站在拓跋宗族的一行弟子里面,目中喷吐着熊熊烈火,凝视着这一幕,刘倾水那少女怀春娇羞噙着一缕笑的模样简直犹如一把利剑般戳入他的内心。他纠缠刘倾水数年了,莫要说刘倾水这般温柔的样子,刘倾水连对他笑一下都欠奉,怎能会不引起他的妒忌? 远处那身穿淡红凤袍,头戴玉簪,眉心印着一道焰火印记的三名少女,犹如九天玄女般,气质绝尘。犹如在淤泥般的三朵白莲,她们始终未曾参与众弟子的言论,就静静的站在那里,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弟子的神态举止以及言语。 她们的目光总是有着一抹高高的俯视之意。 三名少女清冷的气质,也让许多怦然心动的弟子,不敢上前搭话。 她们也自然望到了刘倾水刚才所做的一幕,这令她们始终清冷的眼神浮现了一抹惊诧。 这青铜鬼面黑袍人什么来历?居然让自己的小师妹如此倾心? 不多时,云祖仙阁的后面一名名大能走出。 为首的是凌旭子和他并肩走在一起的是一名正是娇笑的青年女子。 拓跋雄,朱羲,王玄卿,青虚子以及楚王跟在身后。 不用多说,那身穿凤袍的女子,自然是刘倾水的母上,瑶池道号:青棠。 同样,她也是瑶池三凤至尊殷宛的关门弟子,此次便是奉瑶池圣命,前来北域巡查姬姓或‘可疑’之人。 凌旭子和青棠曾是师兄妹,二人关系莫逆,从刘倾水口中说过,她母亲在瑶池为凌旭子寻续命之法,便足以清楚二人的身份何等密切。 这时他们步入云祖仙阁内的时候,众弟子们,各个都神色一凛,原本的低声交谈,此时此刻也了皆默契的闭上了嘴巴。这些大能站在云鹤子那持剑驾鹤的雕像之下。 “你来主持,还是我??”以往不苟言笑的凌旭子,这时神色颇暖意的轻声询问。“你如今贵为长仙,自然是你。”青棠盈盈一笑,虽已为人母,可她与少女并无多大的差异,只是多出了一股成熟的抚媚之意,尤其是抚媚和那清冷的气质混合在一起,让人欲罢不能。 “那好吧。”凌旭子迈步上前,瞧了一眼众弟子,目光不留痕迹的望到孟木和刘倾水坐在角落,目光略有疑惑,望向青棠,道:“倾水为何坐在角落?” 青棠也注意到了,那抚媚清冷的容颜,也是疑惑不解朝着刘倾水招手,和颜悦色道:“倾水过来,你坐在那里作甚?” “啊?”本来还仔细观看孟木的青铜面具上的每一道铸痕,这时听到自己母上声音,顿时惊慌失措,犹如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当即站起身来,满脸娇羞,双手紧张的捏在一起,惊出一身冷汗的她,不知怎么开口,只是服从命令般,到了青棠近前,似想到了借口,声音唯唯诺诺的讲道:“母……母上,那人便是姬琴。” 刘倾水终于想到了自认为不错的借口,眼睛大亮的讲道:“我……我在给你好好看管他,怕他跑了!!” ………… ………… 青棠一脸的黑线,看着自己女儿那引以为傲的表情,不由觉得头疼,小妮子笨的连借口都不说讲。她不知活了多少岁月,焉会看不出女儿的少女怀春? “那子便是姬琴了,也是你要找的女臣姬的姓氏人。”凌旭子看着盘膝打坐的姬琴,不动声色的追加一句道:“此子,在我眼中,非常不错。” “哦?”青棠不由将目光落在边角落的孟木身上,自己女儿对此子颇有情谊,师兄又对其称赞,又恰巧是自己寻找的女臣姬姓氏人,不由散开自己的神识欲要一观孟木容颜。殊不知,神识刚到孟木身前,便被一股无形之力给弹开了,这让青棠目露惊骇。凌旭子神识传音解释道:“那青铜面具乃是我帮此子炼制的,四道之境内,无人可窥似他的容颜。” “哦?师兄可知他的来历?”青棠紧皱眉头,露出了少有的认真样子。 此次她奉自己师尊之命,来北域不仅要戴瑶池道基弟子历练一番,更重要的是寻找瑶池千百年来的宿命之人。 “知道,其实此子不姓姬,这只是他自冠的假名。其实姓孟,名木,乃是大楚王朝灵郡县人士,我亲自带他前来少院,恐怕并非你要找之人。” 凌旭子不动神色的神识传音道。 “哦?”青棠难以置信,正下意识的想要开口。凌旭子再度神识传音道:“莫要声张,此子故意嘱咐过我,他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所以才用了假名,这件事目前仅我们三人知道。” “原来是这样,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心性,难得可贵。既他非姬姓之人,那恐怕不是我要找的人了。”青棠叹了一口气。 刘倾水睁着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凌旭子和自己的母亲,嘀咕道:“你们两个怎么眉来眼去的?” 凌旭子老脸一红,当作没听到,蓦然朝着身前迈了一步,大袖一甩,一道道绿芒从他袖中掠出,飞向云祖仙阁内每一名弟子的手中。 正在闭目打坐的孟木,似感应到了什么,大手朝着前方抓去,一枚拇指大小的玉简显在手中。孟木眉梢一挑,凌旭子平静开口道:“此次前往道藏仙境,避免你们遇到过多的麻烦和未知劫数,这玉简中是道藏仙境的地图,许多安全的道路,上面都已标记,可保你们一份平安。” 孟木将玉简放在青铜面具眉心处,一缕神识透过面具,涌入玉简内,当即望到了一副浩瀚地图。 偌大连绵不绝的山脉,灵气无比浓郁,堪比仙境。 一座座充满古韵威压的仙阁洞府成列在自己的眼前,还有着各种沉睡的洪荒异兽。 那些未曾迷惘不清的地图中,散发出令人心神畏惧的气息,仿佛有着不可被人打扰的沉睡力量。 孟木仔细看阅一番,确认正是当年他和戚无敌发现的远古空间后,不由眸中露出了一抹杀机,待到道藏仙境内,众多欠账便是到该归还的时候了。 “好了,看阅完毕后,尔等还有什么不懂的,尽快询问。”凌旭子见众弟子都看阅完毕,双手负立,冷冷讲道。 “长仙,我等进入道藏仙境内,若自己得到了珍药灵宝,遭他人掠夺该怎么办?”云琴穿着绿裙,头戴木簪,红唇轻启。 “弱肉强食,他若有能力夺走,那只能说这仙缘你无资格拥有。” “那在道藏仙境内,出现杀人夺宝该如何?”御渊宗弟子开口。 “杀劫亦是人劫,同属仙劫坎坷,道藏仙境内,任由你等做主。”凌旭子平静回答。 “这么说来,如若我等想在道藏仙境内杀人,亦是无拘无束,不受惩罚了?”五尺幼童贾厚伟,稚嫩小嘴忽然开口,那杀机却是轰然降临。 浓郁的杀机,弥漫在偌大的云祖仙阁内。 哪怕是青棠都略微诧异,目光在贾厚伟身上多看了几眼。 “那是自然。”凌旭子开口作答,旋即扫向众弟子,冷漠开口道:“你等要明白,此次前往道藏仙境内,不仅有着众多仙缘宝藏在等候着你们,同样还有着未知劫数,欲得道者,先承劫。” 第四十五节:踏临道藏 第四十五节:踏临道藏 云祖仙阁内分外有些沉寂。 凌旭子言语落下的一刻,顷刻间迸发出一股实质的杀气。 御渊宗,拓跋家的凌厉目光都锁定在了孟木的身上。 明王朝和神道宗同样有着对孟木的漠视,势力划分的非常清楚。戴着青铜面具的孟木,也令人琢磨他的想法,唯让人望见一双充满深邃的眸子,此时此刻他的处境称之为四面楚歌并不过分。 纵算前途未卜,众多劫难,孟木也会毅然前往道藏仙境,劫难和福缘永远密切在一起不曾分开的。 “姬琴,你与倾水和李秀峰三人和瑶池三女一起踏往道藏仙境” 孟木起身向凌旭子抱拳一拜,感谢之语,尽在不言中。这样可以令他踏入道藏仙境内,避免了许多的麻烦。 “走吧,时辰已到,该出发了。” 凌旭子大步向前,走在前方身后尾随着一干众仙,各大势力的弟子都一一跟上。待到云祖仙阁门口,只见天际一艘犹如仙宫充满威严的龙船落在他们身前。 少院弟子的众目睽睽以及惊骇之下,这艘仙船驶向天际,引来一阵的惊叹之声,下方的众少院弟子目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嫉妒之意。这是一个天大的仙缘,三百年难得一遇的仙缘。把握好了,将会鲤鱼跃龙门。因为实力问题,他们错失了这场让他们一飞冲天的仙缘。 …… …… 北域曾是神阳星富饶之地,曾出过无数的天骄之辈,后因战乱,灵脉尽毁,气运被斩,如今神阳星中灵气最为稀薄的便是北域了。 连绵不绝的山脉,覆盖寒霜,越往北方驶去,人烟就愈发的稀少。大楚王朝便是北域人族能够生存的终点。 待仙船驶入距离大楚王朝五千里后,空气便逐渐的稀薄,放眼望去尽是云烟。 依稀能看得清下方那万千虬龙的山脉,全部都是光秃秃的,毫无生机可言。 孟木一行人在仙船内的一间靠窗屋子内,他身边坐在李秀峰,刘倾水则是和瑶池三女聊的尽欢,众人也都相互认识了一下,孟木得知眼前的三女,分别唤作郝晴儿,花蝶以及赤鸳,对于这瑶池三女,孟木自然是避之不及,怕引来麻烦。 李秀峰面貌不错,相比于李秀奇的那一服衣冠禽兽的模样,孟木更喜欢眼前少言寡语的李秀峰,两人相聊一番,互相取得了一些薄弱的好感。 一路无事,仙船逐渐的下沉,最终落在了一处峡谷内部。 荒烟无人的峡谷,因为仙船的到临,众人从仙船上走下,四周万籁俱寂,峡谷内偶尔有风流经过,惊起阵阵诡音。 看似这峡谷和寻常山脉一样,孟木和许柳几乎同时皱眉头,两人的目光都放在峡谷的中央旋即落在了中央的两侧岩石表面上。二人都修炼了太上道魂经,自然都察觉得到一股禁制余威。 “各位,道藏即将开启,还望诸位将残缺令牌给我。”凌旭子望着吴玄卿,朱羲,拓跋雄等人,平静开口。 这些势力望了一眼山谷,勘察无误,确认此地正是道藏仙境的结界入口后,一拍自己的储物袋,众人手中都显出一块残缺不一的玉块,齐齐递给长仙,道:“有劳了。” 长仙隔空取物将众多残缺玉块拿在手中,旋即一拍自己的储物袋,共计四块残玉,四块残玉在凌旭子的手里拼凑在了一起,一枚完整雕刻着古文的玉牌便出现在众人眼里。 玉牌拼凑完整的刹那间,便浮现一股莹莹宝光。 “唉,这古玉恐怕最多在使用三次就会彻底消亡了,到那时,这远古遗迹恐怕将会真正的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了。”青棠身穿凤袍望着那重塑的古玉,不由无奈摇头。 凌旭子未曾开口,而是闭上双眸感悟着山谷内那未曾显露的禁制,许久后,他这才睁开双眸,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岩壁上,一步迈出,下一刻已然出现在目望的岩壁之处,他诵念经咒,一指点出蕴有奇异之力。 那看似无常的岩壁在将那指尖的奇异之力融合后,岩壁居然犹如淤泥般,一阵蠕动,不多时一个令牌大小的凹槽出现在了眼前,凌旭子将玉牌放在其内。 “轰----!” 本来万籁俱寂犹如死地的山谷,凭空惊响,偌大山脉在这一刻剧烈震动了起来,岩壁上不断有着岩石从表面上脱落。 众多弟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不轻,赶忙左顾右盼,生怕有劫数降临。 山谷的剧烈震响持续了足足百息的时间…… 百息后,山谷岩壁上的碎石皆被震下,四周响起一阵古涩难懂的单音节言语。 无人能够听得懂,由于念文的速度太快,孟木也只能听个一知半解。随着那威严仙音的响起,这仙音犹如号令般,令山谷的震动幅度愈发剧烈,岩石表皮不断的脱落…… 只见山谷的中央处,一块巨大的石皮似被某种力量揭下般,那石皮脱落的一瞬间,刺目青光照耀了偌大山谷,青光冲天,众多弟子猛的被这强烈仙芒刺痛双眸,孟木诵念太上道魂经,眯着眼睛依稀看得清楚,成片的仙文刻录在岩石上。 这是禁制之法。 令孟木震撼的是…… 这禁制庞大的居然能够维持空间的地步,简直为夷所思,当初他和戚无敌进去,并非是从此地踏入,而是某个空间薄弱节点强行破进的。 剧烈的轰鸣声源源不绝,岩石犹如表皮般大片大片的脱落,成片的仙文显在众人的眼前,待青芒散去之时,众多仙文散发着莹莹青光,不多时,仙文的每一个字都传递出一股微弱的流光向峡谷的中央左右两侧的岩石聚去。 那两块岩石毫不吝啬的将聚来的青光尽数吞噬。 左右两块岩石吞噬了青光之后,反涌出一缕缕白芒聚在峡谷正中央处,白芒不断的汇聚,逐渐化成了一轮湖水,像是一轮明月。 逐渐的明月逐渐的扩大,直径足足达到十丈之后,方才停下。 一轮镜月从苍穹落下,紧挨着地面,镜面泛起丝丝的涟漪。 “这禁制当真是绝妙无双,若能参破其中奥秘,定是一份大造化。”青棠望着发生的一切,一阵子感叹的开口讲道,显然她也被震惊到了。 “上古大能,抬手碎月,一手遮天,纵横三千界,那等辉煌只能存于历史的长河中了。” 凌旭子摇摇头,目露向往。 “尔等,分为五列依次走入那镜面即可,镜面之后便是道藏仙境。” “另,这空间内的时间和外界不一样。道藏仙境渡过一年,外界方才一日,尔等最多在里面待上十年,也就是十日,否则将此生此世便只能留在这道藏仙境内度过余生了。下一次道藏仙境开启,将会是三百年后,那时恐怕你们连一杯黄土都不剩。” “想要从中出来,也非常简单,捏碎你等的玉简便会被传送出。” “好了,各自宗门可以依次进去了。” …… 其内一年,外界一日? 此番言语令众多弟子大骇,可旋即是狂喜。 若他们在其内修行十年,外界方才过去十日,那变化何等惊天? 等于他们远比同辈修士足足多出了十年的宝贵修炼时间。 一时间各个弟子面露激动,纵算他们不去争夺道藏仙宝,待在里面修炼十年都堪比一场大造化了。 第一列跨过那镜面水月的是明王朝弟子,六人齐齐踏入,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 第二列则是神道宗,云琴为首。 贾厚伟和拓跋臣并未和神道宗一起,他们的身份已然令人猜忌,索性便和拓跋家一同前往。贾厚伟临进水月之前,目光隔着百丈森然杀机的双眸望着孟木。 一切尽在不言中。 御渊宗紧随其后,许柳脸色孤傲更甚,此次他前来道藏仙境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得到大能传承。 到那时,待他为无暇道基境时。 孟木? 只是被自己一根手指碾碎的蝼蚁罢了。 “我们走吧?”峡谷内,就剩下孟木一行人了,刘倾水默然开口。孟木却驻留不前,用自己微弱的神识询问凌旭子道:“长仙可有什么有让我注意的?” “三日后,吴玄卿,朱羲,拓跋雄,青虚子四人将会踏入道藏仙境内,不过他们会自封修为。踏入道藏仙境,修为不得超过道台境二重天,否则将会被劫雷斩杀,若是遇到仇敌,以你的能耐,保命不是问题。” 凌旭子充满赞赏的望了一眼孟木,平静回答,此子终究不是莽夫之辈。 孟木点头……也就是说,待他在道藏仙境内待上三年,这些家伙才会踏入,孟木感谢点头,这凌旭子三番五次助自己,确实取得了他许多好感。 待从道藏仙境内归来,可以助他一番。 “走吧。”孟木径直迈步走向那一轮水月,目光深邃冰冷。 或许在外界他束手束脚怕招惹麻烦,可若进了这道藏仙境,那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第四十六节:因果了断 第四十六节:因果了断 一望无际的荒原,寸土不生的土地,光秃秃的山脉,虽是白天,苍穹上却悬挂着一轮明月。 荒原上空一名黑袍身影御剑朝着东面飞去,他的目中有些一缕的疲惫。 正是来到道藏仙境出师未捷的孟木。 孟木抵达道藏仙境若论时间来算,已经足足有着十五日了。十五日前,他和瑶池三女,刘倾水以及李秀峰五人一起踏入镜月门的时候,途中很倒霉的遭遇到了虚空风暴,于是乎……当孟木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于一片荒原中。 玉简中并没有记载着此地为何处,孟木记忆同样对这荒原毫无印象。处在荒原的远处,孟木运转太上道魂经,依稀察觉到东方有着浓浓的灵气,他已经足足御剑十五天了,若不是有着诸多丹药和灵石,孟木不知自己会不会死在这片荒原。 御剑凌空的孟木清晰的察觉东方的灵气愈发的浓郁,相信再有两天便能够到达有灵气的地方。 这荒原寸草不生,下方尽是颗粒沙子,天地间都无丁点的灵力气息。若不是东方有着浓郁的灵气在吸引着他,孟木甚至都怀疑自己处在的,到底是不是道藏仙境。 道藏仙境孟木曾经来过,天地间的灵力精粹,不知比外界强了多少个层次,那会像此地荒原一样?让孟木之所以尽快离开这荒原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此地有些古怪,每当他探出神识想要察觉到这荒芜土地到底有什么不同的时候,孟木便察觉到一股令他毛骨悚然的诡异气息。 此地定是不祥之地! 孟木眸光深邃,目光死死盯着远方,似想要望到灵境之地,不过……就在这时,他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惊诧,冥冥中他察觉到一名修士居然朝着荒原内飞进,孟木御剑的方向一变,径直的迎向那潜入荒原的气息。 十五天了,终于遇到了个活人,至少可以打听一下自己到底处在什么位置。 半个时辰后,孟木察觉到那股力量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而且有点似曾相识,不由将盘坐在一处百米山巅上收敛了气息,等候着那股气息的到临。 不出多时,一颗黑点出现在孟木眼中,这黑点逐渐变大,待这人近临孟木千米之内的时候,才终于看清是谁。 “当真是冤家路窄。” 来人居然是拓拔臣! 拓拔臣御剑不惜灵力拼命的朝着荒原深处飞去,眸光更是有着执着癫狂之意,仿佛有着怎样的宝藏在吸引着他。 “此地荒无人烟,又无灵气,此子来临想要作甚?有点反常啊,孟木摸着自己的下巴眯着眼睛,呢喃道:“先擒下问问在说,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依仗太上道魂经收敛气息的孟木,自然被这时急于赶路的拓拔臣所忽视了。就在拓拔臣距离孟木不足百米之时,那犹如磐石般的孟木,忽然一跃而起,临空持剑挡住了拓拔臣的身影。一心焦急赶路的拓拔臣豁然停下身影,目光惊疑不定的望向挡住自己身前黑影,待拓拔臣看清是谁后,不由瞳孔紧缩,从嘶哑愤怒从喉咙内挤出了两个字:“姬琴!!” “问你三个问题,如实告诉我,我可放你离去。”孟木望着任已宰割的拓拔臣,不假思索的开口。 “狂妄!!”拓拔臣目光惊怒交加,愤怒冲上心头的他,握着道剑抬手便是斩出一道百丈剑芒。 冲天剑芒呼啸而至,孟木缓缓摇头,平静道:“实力和往常一样毫无长进,脾气倒是不小,今日遇到了索性把以往的债都一并还了吧。”将葬仙剑放入储物袋内,一步踏出,一拳挥向那百丈剑芒,顷刻间剑芒瓦解。 已为执器境的孟木,敢说那般言语,是有绝对的实力在支撑。 三息间孟木化作黑影近到拓拔臣跟前,拳脚并用,大开大合。拓拔臣见到孟木肉身强悍到这种地步,当即意识到不敌,欲要速退,可两者的速度差距太大。无奈之下,只得猩红着眼眸,持剑和孟木激战。 何为执器境?肉身成兵,方为器境。 拓拔臣不过是宗族的支脉弟子,手中的灵兵不过是道台境灵剑罢了,灵剑斩在孟木的肉身上,只是传出铿锵回音,犹如斩在玄铁上般。 孟木望到拓拔臣的一处破绽,一拳打在其小腹处,仅是三成之力,拓拔臣便传出杀猪般的凄厉哀嚎,一口夹杂着内脏的鲜血从口中吐出。孟木目光冷漠,便打便道:“很痛吧?那一日,你还记得你是如何羞辱与我的吗?” “天道好轮回,一切才刚刚开始。” 孟木话音落下,一巴掌挥手甩出打在拓拔臣的脸上,此子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轰然间从数十米高空落下,狠狠的摔在了沙地上,卷起滚滚尘烟。 昔日能够裁决他生死的存在,如今却承受不起他的一拳一掌,孟木眸中冷意更甚,淡漠望着下方的砸出一个地坑已然重伤的拓拔臣。 “我问你三个问题,如实告诉我。” “第一,你为何朝着荒原内赶,此地有何秘辛?” “第二,前面的灵境是那片区域?” “第三,你可知贾厚伟的真实身份?” 若不是孟木心中有难解之结,以拓拔臣和他的宿怨,刚刚此子将会被他一拳镇杀,冰寒的言语落入倒在土坑里,重伤不起的拓拔臣耳中。孟木一甩袖袍,清风浮现将下方的尘烟驱散。 拓拔臣无力的倒在坑内,眸中惊疑不定,似在思考利弊,虽然内心愤恨,可意识到了孟木和自己的天壤之别,心头升起了一抹惊恐。 此地是道藏仙境,弱肉强食的所在,若真惹怒了此子令自己葬身于这片荒原,到那时谁又知道?一生还未扬名四海便已身亡,这令拓拔臣的恐惧更甚。 “你时间所剩不多了。”孟木傲立于长空上,眸光愈发的冰寒。 浓浓的杀机散在天地间,最终拓拔臣一咬牙,眸光不甘的望着孟木,低沉开口道:“这荒原内有着一份古道传承,灵境域内的传承大多数已被分割,我乃旁系弟子自然得不到丁点的油水,反而被驱使探路,索性便来往这荒原寻找传承。” “前方的灵境地是‘三雀境’。” “至于贾厚伟的身份,据我得到的零碎消息,他好像是一名拓拔家嫡系族人的转世,具体的我并不清楚。” “咳咳……。”拓拔臣咳出一抹殷红的鲜血,努力强撑着自己身体起来,红着自己的眼睛,竟当着孟木的面,单膝跪地,声音嘶哑的开口道:“姬道友,昔日是我有错在先,今日你已还债,不如放我一条道路,成我个仙缘?” “以你的资质,待到日后定然光芒万丈,我只想有些成就,好让我那旁系家族重为嫡族,望你成全!!” 拓拔臣布满了道道血丝,内心犹如遭受到了千刀万剐。拓拔臣高傲从小自命不凡的心性,这时居然会跪地求饶,可以想象他忍耐之心。 至于他言语到底几分真假,傲立于长空中的孟木不知。 但他的眸中第二次露出了一抹忌惮。 第一次忌惮是拓跋雄的那一道险些斩他性命的剑光。 第二次,便是眼前的拓拔臣了。 此子让他感受到了真正的隐忍…… 跪在昔日可以自己一手捏死的蝼蚁身前,何等的滔天耻辱? 可他却毫不犹豫,不论怎样不服,终究跪在自己面前了。 孟木仿佛看到了自己为了存活下去增长修为,不惜每日装疯扮傻以柔弱书生出现在诸多弟子的面前,避免麻烦。拓拔臣的这番作态,比起他来讲,终究逊色太多了。 眼中的野心和仇恨都难以遏制,孟木缓缓摇头,眼中的忌惮更甚,此子绝不可放过,否则日后定会化为自己的一道仙劫。刚才他的言语到底有着几分真假,孟木难以揣测。可此子轻描淡写带过的荒原传承,定然大有来头。 这荒原孟木毫无印象,定是这三千年内刚刚诞生,恐怕有着天大的秘辛。 否则拓拔臣会宁愿承受这般屈辱,也会求自己饶他一命? 孟木冷哼一声,隔空打出一拳,滚滚劲风砸在拓拔臣的身上,凄厉惨叫尖锐响起,尘烟勇气,:“孟木,你还不放过我,欺人太甚,真以为我惧你不成??!” 只见下方竟弥漫起一层血雾,拓拔臣居然以燃烧精血来让自己的修为暴涨。 “这荒原里到底存在什么秘辛,莫要掩盖,告诉与我。”孟木抬手以掌为剑,一道道罡风从天而降落在拓拔臣的身上,一声声闷响惊起,凌厉的罡风将拓拔臣打的凄厉如鬼,遭受这般重创,拓拔臣的神智明显遭受到了冲击。 孟木望着眼前已为血人的拓拔臣,再度开口道:“将此地真正的秘辛告诉我,我饶你一命。” 拓拔臣躺在沙坑内,浑身是血,一身道袍早已破烂不堪露出那血淋淋的肌肤,此子眸光先是惊惧交加更有难以置信似在震撼孟木怎知他的假话所在? 旋即眸光露出不甘之意,可旋即露出了癫狂,咳出鲜血惨笑不语,拓拔臣只是死死的盯着孟木,死要将这个面庞刻入灵魂内,哪怕自己轮回转世了也莫要忘记眼前之人。 “竖子焉想知道我宗族秘辛?做梦吧,做梦吧!!” 第四十七节:三清斩魔莲 第四十七节:三清斩魔莲 拓拔臣未曾料到自己卑躬屈膝反而引来了孟木忌惮,他脑海里早已泛起了滔天骇浪,这个时候他别无所求,只想请孟木一剑把自己给斩了。 “若那日……咳咳,我将你就地斩杀,恐怕……也不会到如此境地!” “姬琴,你这废物,咳咳……还不杀我,更待何时??!” 拓拔臣像是疯了一样怒啸着,他故意在激怒孟木。 事已至此,只求一死! 孟木凌空落下,眸光出奇的平静,反而逐渐的有了一抹戏谑。 “我来猜测之下,刚刚你所言的宗族秘辛到底是什么,你独自孤身一人从拓拔家族内离开来到此地,为了便是如你所说的传承吧?” “那传承想必定然来历不凡,以拓拔家的作风,纵算你是旁系支脉,今日既然与嫡系在一起,不论怎样一定会让你得到传承。”孟木望着拓拔臣面色开口,待他注意到拓拔臣的面色变化,心中更加印证了自己的所想,继续道:“那传承的宝贵一定能够让你脱胎换骨,说不定这场道藏仙境你们这支旁系宗族都已经等很久很久了。” “拓拔家不惜让宗族内一名人转世成为贾厚伟,你支系一脉则是在多年前派出你踏入少院内,目的都是为了此次道藏仙境。贾厚伟等拓拔家嫡系一脉的目的,我不知是什么。但你们支系一族的野心恐怕不会比他们小多少,尤其这荒原明明毫无生机,你却愿意孤身一人冒险,为了让我放过你,不惜跪地求饶。” 孟木目光死死盯着拓拔臣,每当他讲出一语,此子的面色便会发生剧烈变化,待孟木讲完。拓拔臣的面色早已苍白如纸,甚至本癫狂求死的他,目光居然滋生一抹恐惧之意,面庞抖动的他,猛然间吼道:“竖子胡言乱语,你到底在讲什么,我根本不懂。杀了我,快点杀了我!” “你不是非常恨我吗?只要你杀了我,心头豁达,怎样畅快!” 拓拔臣疯狂的吼叫着,可是他的瞳孔在颤抖,嘴唇在哆嗦,甚至身体都情不自禁的发抖,他不是在畏惧死亡,而是恐惧孟木到底知晓着什么。 “哈哈,看来被我猜对了,我压根不着急。杀你?不过得到一具尸体罢了,有何作用?”孟木仰天长笑,笑呵呵道:“慢慢来,我如果真的从你嘴里撬不出东西来,那我就把你丢给神童贾厚伟,哪怕换点灵石都是划算的,想必他定能猜到什么。” “姬琴,你若杀我了,我还敬你三分,莫要做这等卑鄙之事!”拓拔臣目光赤红,一身重伤的他,只能嘶吼,他终于感受到了恐惧,明悟最后一丝生机断绝,抬起右手蕴含道力想要打碎自己的脑颅。 孟木望见抬手一道剑气以指斩出,将拓拔臣的右手打断,旋即施展术法将此子一身道法全部封印,又取出封印符文贴在此子身上。 待做完这一切,孟木拍拍手上的灰尘,望着这时已不能言语,不能挣扎的拓拔臣平静道:“卑鄙?若不是本座为了恢复修为,就你这蝼蚁,以往来仰望我的资格都没有。”拓拔臣瞳孔中弥漫着恐惧,不敢置信的望着孟木,下一刻他眼前漆黑,孟木把此子丢入储物袋内,便凌空再起御剑朝着东方飞去。 …… 孟木本来遭遇到那觉得颇为晦气,可未曾料到会遇到这般机缘,虽然拓拔臣不肯讲诉,不过没关系,最长可在这道藏仙境内待上十年呢! 十年的时间,孟木就不信自己无法从此子的嘴里撬出来。 两日后,终于望到了大片翠绿的山林,放眼望去这荒芜山原和那翠绿山林仿佛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一面翠绿灵聚犹如仙境,一面枯寂无灵犹如死地。 那鲜明的分割线,令孟木眸中露出了久违,待到了那分割线时,察觉到前方居然有屏障禁制,不由落下身影,以步伐踏上了那翠绿灵草上,待彻底迈入这灵境域后,扑面而来的精粹灵气,令孟木神魂一震,并觉得神清气爽。 仔细察嗅,不亏是道藏仙境,这里的灵气至少比少院浓郁数十倍以上。 单坐在此地修行,恐怕都事半功倍,肉身贪婪的吸收着天地间的精粹灵气以来缓解近日来的赶路疲劳。孟木从储物袋内取出玉简,察觉到自己在三雀境的腹地处。 道藏仙境有着三外一内。 三雀境,七岳山,太灵山便是三外之地,这三外之地则是道藏仙境的外宗弟子当年所修炼的地方。 一内指的是内宗弟子所修行的地域,便是“东极山”。 三外之地内的传承大多数都是一些寻常的太古修士所留下的,不仅有仙途传承,还有着诸多术法,至于道兵……这道藏仙境不知历经多少沧桑,恐怕非圣兵的存在,早已化为铁屑。 东极山就不一样了,此为这远古大宗的内门之地,所留传承大多数皆大能存在,最低也是道河境的存在,甚至有幸得到大能术法的传承。东极山内传承无数,四道之境外的真仙境的传承都数不胜数,三百年来降临此地的众多修士,无陨落者,如今已为北域大能。 例如凌旭子的师傅,三百年前道藏仙境中便得到了推衍之术,如当代拓拔家主拓跋青水,也得到了太古剑道的传承。 东极山还存在着天材地宝,往往遇到一株灵药,便是百年以上年份的珍品。若人品爆发,或许能得到千年灵药,这等宝贵神物,交给宗门会让有着难以想象的厚赐奖励。 只是……东极山存在了太多难以招惹的存在,当年太古宗门所留下的寻常蛮兽早已成了难以匹敌的存在。甚至,一些道法高强的妖兽,早已诞生了灵智和常人无异般修行着。东极山的外部还好说,谨慎尚能保命得到仙缘。 东极山的腹地,至今为止,鲜少有人知道里面到底有何存在。自从道藏仙境被发现到如今,欲踏入腹地者,无一人再曾归来。 所以,东极山是个充满仙缘和宝藏的存在,同样也是众多修士的禁忌之地。 三外之地的修士想要进入东极山,唯有走“东极桥”这条路。 孟木并不着急,在他看来,传承也好,寻宝也罢一切都慢慢来。 他自己进去过东极山腹地,自然清楚里面有着连当初他准道尊实力都忌惮的存在,所以先得到一些实在的好处才是真正关键的,还有着十年时间,不着急。 孟木盘膝坐在草地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将法力恢复,这才施展太上道魂经来感悟一下天地那里的灵气最为浓厚。 这太上道魂经有着一则好处便是对灵气以及神魂极为的敏感。 一丁点的波动它都能察觉到,或许以孟木的造诣无法精准的窥伺,可最起码能够依稀察灵气精粹存在的方向。不多时孟木睁开了目光,这时他将目光放在了东北处,那里有着一股浓郁的灵力,距离并不是很远。顿时便奔腾开来,灵活的身影穿梭在山林内,半柱香后,孟木到了一片花海内,散开神识开始仔细搜查那灵力精粹的存在。 半柱香过后,孟木在那花海内终于到了那精粹存在。 是一株近百年份的“灵涎花”已经演化到了四色。 此灵药的主要作用便是滋养神魂,同样也是融魂丹的必须的一种药材之一。 孟木小心翼翼的将这一株四色灵涎花采摘下来,眸光既有高兴,也有失落。 若此花演变成七色存在,那可是灵涎花的巅峰存在,哪怕生服吃下,都对神魂都着超凡的作用。 不过四色已是罕见存在,孟木待摘下后用玉瓶封存放入自己的储物袋内。数天的时间里,孟木便留在了这三外之地,短短数天他便收获颇丰,得到了近二十多株百年份的灵药,还有着数十一株近数十年的灵药。 甚至,他还意外凑巧的得到了四百多年的血妖果。 此物对肉身有着对于肉身有着绝佳的作用。不得不说,太上道魂经的存在,令孟木仿佛进入自家的菜园子,察觉到那里有着灵力精粹的存在,到哪里采摘即可。 十几日来,孟木也不知不觉间在三雀境内越走越深,这一日的时候……孟木刚将一株百年血气的药草采摘掉,目光便忽然落在了南方一带。 他察觉到那里有着数道修为波动的存在,有修士,还有妖兽。 孟木眸子惊诧,不由健步如飞的朝着那边赶去,已经数日了,他可是连个鸟都鲜少望见。 一炷香后,孟木位于一座山顶居高临下看清了下方的存在,好像是拓拔家的族人和神道宗的弟子在对峙,双方不知争执着什么,大有动手的味道。 在两拨人不远处的池塘中,有着一株雪莲静静的屹立着。 待孟木看清那雪莲是何物后,整个人都的面庞都为之一抖。 “三清斩魔莲??” 第四十八节:池中妖猴 第四十八节:池中妖猴 孟木隐匿在山巅上望着下方池塘水面悬浮着的那株白莲。 “居然是三清斩魔莲,当真是天降横财啊!”孟木激动的无以复加,近日来他虽然收集了不少的灵药,可鲜少有着珍品的存在。这三清斩魔莲堪称是四道之境中的绝佳好东西,孟木的第三玄脉方才刚刚打通少许,若得此物。 纵算不将这三清斩魔莲入药仅凭口服,恐怕修为都能暴涨到三重天中期。 最令孟木垂涎的并非是这斩魔莲增长的修为。 而是一株三清斩魔莲都会有着七颗圣莲子,这七颗圣莲子的价值绝非那莲花中的药液能够比拟。四道之境内,欲突破修为之时,服用一粒圣莲子可让你增加两成突破瓶颈的几率。 不仅如此,这白莲之所以唤作三清斩魔莲是因为其莲身可炼制成道兵对阴邪鬼物有着极大的克制。 一粒圣莲子可令四道之境的阴邪鬼物不死也伤,堪称天材地宝并不过分,否则以孟木的心智,也不会看到此物会面庞抖一抖。 池塘旁边那一颗参天大树下拓拔家的族人和神道宗的弟子正在对峙。 双方共计四人,正在唇枪舌剑的争执不休,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神道宗的道基境三师兄李随风面色怒气凝聚,道:“此物本就是我神道宗先行发现的,我六师弟还特地传灵音符唤我等过来,拓拔尘封,你莫要欺人太甚了。” “既然如此,那你道友六师弟何在?你让他过来,我与他对峙。我和我族弟到来之时,此地空无一人,随后你二人方才赶至,道友莫要坏约定好的规矩不成?” 拓拔尘封背负阔剑,一双剑眉衬的他英俊不凡,言辞铿锵有力。 孟木隐匿在山峰上,自然听得清两拨人的争吵,他内心则是寻思着该如何才能将那三清斩魔莲收入自己的囊中。既然瞧见了这一块肥肉,没有不吃的道理,孟木行事一向谨慎,散开自己的神识,想要查探一下那池塘地形以及是否有危险或者诡异之处。 道藏仙境处处皆有仙缘不假,未知的劫数也同样存在。 修炼太上道魂经的孟木,虽神魂残缺不如同境修士,神识的却比同境修士强悍极多,最重要的是,悄声无息难以察觉。 微弱的神识掠过山谷下方的每一寸土地,最终潜入到池塘内,孟木却眉头微蹙,他隐约嗅到了一股细微不可察觉的血腥味,这令他神色陡然警惕,待神识彻底潜入池塘内查探时,孟木面色当即煞白……。 一只猕猴漂浮在池塘的中央,双手握着一具已然被吸干精元的尸体,嘴角残余点点滴滴的鲜血,这死去的修士穿着的赫然正是神道宗的道袍,想必恐怕正是李随风所讲的消失不见的六师弟。猕猴将那已经枯干的肉身生吞入口,嘴角总有着嗜血的笑容,待将这具尸体尽数吃完后,似意犹未尽般,悄然间游到三清斩魔莲的附近躲在了一处山石的后方用着一双死鱼眼凝视着争斗不休的拓拔臣四人。 它似乎在等待…… 等待这四人中任何一人忍不住此物的诱惑前来采摘时,它便会悍然动手将眼前的猎物尽数吞杀。 孟木脸色苍白,这水猕猴的一身修为居然堪比道基一重天巅峰,最令他难以置信的是……此畜居然诞生了灵智。 想必刚才神道宗那个倒霉鬼见到此物心动采摘之时便被这猕猴突袭从而葬身此地。孟木心头涌起了一抹惊悚,幸亏他谨慎先行用自己的神识查探了一下,若冒冒然然采摘恐怕结局下场也不会太好。那水猕猴在池塘的巨石后方嗜血无声的笑着,一双猴目充满了兴奋和期待,似乎从未见过如此多的猎物到来。 这水猕猴居然将自己的一身道法隐匿到了无灵之境,否则拓拔尘封等人绝对能够察觉到此猴的存在。孟木之所以能够神识望见,那全仗着太上道魂经的功劳。 “这猕猴居然以斩魔莲为诱饵。”孟木觉得头皮发麻。 下方的拓拔尘封和李随风四人争吵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拓拔尘封身旁的族人,豁然将自己的灵剑拔出,气势肆虐,怒目圆瞪道:“那来那么多废话,按照规矩,先到者先得,既然你等不愿遵守规矩,那就凭实力讲话。” “想要动手?”李随风的身后同门祭出一把战锤,气势磅礴,居然有着三重天近乎大圆满之境,双方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李随风和拓拔尘封二人目中都有着少许的忌惮,他们二人自然清楚双方的实力都是伯仲之间,真的打起来恐怕谁胜谁负不好说。 道藏仙境才开许久,双方就结下这般冤仇,日后恐怕难以化解。 “尘封道友,我未曾骗你,我六师弟确实给我二人燃尽灵符唤我等过来。至于他为何不在此地,我并不知晓。”李随风深吸一口气,克制自己的怒火道。 他身后同门拎着战锤的胖墩,怒气冲冲的讲道:“三师兄,说不定是这二人把六师弟给杀了,一个时辰过去了,六师弟至今未有回音,恐怕已遭不测。” 胖墩言语一出,三成的面色几乎瞬息大变,李随风也不意外,眸光陡然露出一抹警惕,后退半步运转修为。 那拓拔拎着灵剑的族人,面色羞红,气极道:“竖子血口喷人,我等是拓拔家族人,岂会敢做不敢说?分明是你等胡搅蛮缠,莫要废话了,用实力来讲。”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互相揣测忌惮冲突愈发尖锐即将爆发之时。 拓拔尘封忽然开口道:“等一下!” “李道友,我乃拓拔家嫡系弟子,更是剑修,我可以立下道誓,我二人来之时,此地空无一人,更谈不上加害道友师弟一说。”拓拔尘封眸光掠过一抹精芒,道:“这三清斩魔莲,到底归属谁家,恐怕难以分清。可你我若动手,又过于不值,毕竟我等才刚刚踏入道藏仙境不久。” 拓拔尘封面色肃然:“这样吧,那三清斩魔莲,一分为二,各拿一份就此离开,如何?”旋即又补充道:“还请道友为大局着想,我等剑修能够退步,实属不易,若真打起来,你我双方的胜算,终究是我们高上一些。” 李随风闻言面色变幻莫测,最终和自己的师弟对视一眼,缓缓点头道:“可以!” 这对于双方是妥协的最佳结果。 毕竟道藏仙境才开启未有多久,不论那方伤亡,恐怕都影响颇深。为了区区一株三清斩魔莲,实在不值得以命相搏。 最终双方决定让拓跋厉和王啸一同踏足池塘采摘我,拓拔尘封和李随风暗中都松了一口气,二人都不想把事情闹大。 隐匿在山峰上的孟木,眯着眼睛注视着下方的一切,望着逐渐走向池塘的二人,不由暗自运转自己的道力。 这猕猴到那时一定会动手,待到混乱之时,来一招黄雀在后,谁能阻他? 至于神道宗弟子和拓拔家族人是否会死伤,那就不在孟木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便是这个道理。 拓拔厉和王啸二人踏上池塘,二人踩在池塘水面如林平地般,一步一步朝着那悬浮在水河上的三清斩魔莲走去。那躲在池塘巨石后面的猕猴,察觉到猎物过来,残忍笑着,悄无声息的遁入了池塘水内。 孟木运转自己的修为,必须要以雷霆之速摘得那三清斩魔莲,否则的话,很有可能引火烧身,以来三方追杀。 只见拓跋厉和王啸临近那白莲近前,二人蹲下身,确认无误后对视一眼。拓拔厉拔出自己的灵剑,准备将白莲的根茎切断。王啸望到那灵气颇浓,并且还有着七颗莲子的三清斩魔莲眸中掠过一抹兴奋,这等灵物,不论自己藏着还是交给宗门,都称得上是一次造化。 想到如此他脸上笑意难收。 就在拓拔厉拔出灵剑,小心翼翼将那白莲根茎切断一半的时候…… 忽然发现池塘下方的水液一阵的蠕动,好像有着什么东西,拓拔厉停止了自己的动作,皱起眉头微微点头想要看看是何物。 难不成,这池塘下方还有着天材地宝?王啸也察觉到了和拓拔厉一样,观神望去。 远处的拓拔尘封和李随风二人对视笑着,这三清斩魔莲就算一分为二,那也价值不菲。 可二人的笑容,刹那间……戛然而止! 蹲在池塘水面上的拓拔厉和王啸二人,忽然间察觉到有着一只毛糙的爪子抓住了自己的脚.裸.,二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一股千钧之力便轰然传临。 顷刻间,二人惊恐的发出一声哀嚎,蓦然被狠狠的拖入了池塘水中,大片的水花陡然翻滚,忽然其来的惊变,拓拔尘封和李随风二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只是面色一僵。 下一刻,那池塘陡然浮现一抹殷红的血花,无数的水泡从中浮现。 ps:感谢“笑我痴妄”道友的588币打赏,明日加更。 第五十节:猕猴有灵 第五十节:猕猴有灵 孟木施展自己的飘渺三剑中的两剑,无比凌厉的剑势与天地间结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两股摧枯拉朽的力量。 这两剑是孟木在道悟状态自创的,是以准道尊的目光为当今修为量身打造的剑法。 两道蕴含剑势的力量齐齐杀向那一尊道台境妖猴,忽然停下了自己的步伐,那硕大赤目凝视着逼临近前的两股凌厉力量,这妖猴眸中掠过一抹忌惮和犹豫,似乎孟木掌握的力量超出了它的预估。 它在思索着是否就此罢休,可想到自己那三清斩魔莲被孟木收入囊中之后,又愤怒的露出嗜血模样,这两道无从躲避的剑法,无从躲避,道台境妖猴居然被激怒了,不顾一切的迎向那两股力量。 孟木脸色苍白如纸,这飘渺三剑威力超凡,堪称道基境的大杀术,可消耗的灵力太过霸道,刚刚那两剑险些把他整个人的全部力量都抽的一干二净,玄脉中几乎已无灵气存在。 本孟木逃命便将自身的法力消耗了极多,如今在施展两剑,只觉得天旋地转,连忙磕服了一粒灵丹,一咬牙便遁入到了那连绵不绝的山脉内。按照玉简中的地图,对此山脉外部画的还是颇为精准,只要进入这山脉内,以太上道魂经来隐逸自己的修为,至少能够搏得一线生机。 实在不行在动用自己的杀手锏和这妖猴一决生死,但自己恐怕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所以是下下策。 刚遁入山脉中的孟木便听到了山外悲鸣的哀嚎声,显然那妖猴吃了不小的亏。时间有限,孟木朝着自己口中不知吞服了多少粒恢复法力的丹药,便炼化一缕便全部施展到御剑的速度上了。 足足朝着那山脉中深入了两个时辰,孟木察觉到猕猴还在自己的身后尾随,瞧见前方的陡峭的山峰,不由将葬仙剑收入储物袋内,与此同时又一咬牙,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一粒圣莲子朝着东面狠狠一抛,旋即奔向侧边高山上的一块岩石处,落在那岩石上,他便躲入后面,屏住自己的呼吸运转太上道魂经来隐匿自己的修为波动。 为了避免意外,孟木索性那巨石的地步,旋即闭上眸子,一动不动,犹如一具死尸般,连呼吸都没有了。孟木的心脏在剧烈跳动,为了避免异样,他用道法生生将那股危机情绪压制,努力调整自己,避免露出一丁点的破绽。 同样运转太上道魂经散开自己的神识,悄然的观察着空无一人的山脉。 一炷香后,一尊庞大的身影从天际的远方轰然落在山谷内,妖猴遍体鳞伤,整个人双眸赤红,鼻孔中吞吐着白烟,其一双赤目仔细盯查着附近想要找到偷走自己灵物的窃贼。 这猕猴身为妖蛮,六识自然敏锐无比,它清晰的察觉到那窃贼的气息在此地便断绝了,它目光死死的望着附近,想要搜寻出那人,感应此地却空无一物死气沉沉。 猕猴不断转动着自己的身子,鼻孔喷吐着白烟,暴躁的原地捶胸着,发出一阵阵的嘶吼似想要孟木出来。 忽然间,它敏锐的嗅查到东边有着他无比熟悉的气息存在,不由狂喜奔腾前去。孟木望到猕猴离去,心头一松,紧绷的神弦也松缓了一些,背后涌起一抹冷汗,这股危机,似乎就此结束? “吼----!” 东边愤怒的吼声再度响起,显然它觉得自己被戏弄了,一阵地面颤抖,猕猴回来山谷的附近,将附近的草木一切都尽数毁去,狂怒的施展妖音希望能够逼出孟木。 躺在高山巨石岩缝下的孟木承受着那神魂的冲击,他甚至都不敢运转修为来抵御,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诵念太上道魂经将受到的创伤逐渐的修复。 猕猴不甘的离去了,它无比懊恼的离开,一步三回头,孟木神识紧盯着它离开这山谷,但神弦绷的紧紧的,以他老妖精的心智,不让他觉得自己是绝对安全时,绝不可能离去的。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三个时辰过去了…… 五个时辰过去了,道藏仙境内的天色已经漆黑一片,繁星点点,那一轮明月在夜晚更加的明亮。 孟木始终如一躺在巨石下,睁着自己的眼睛,他连呼吸都不敢,只能消耗自身的精气来维持自身。终于……山谷内一阵清风响起,孟木忽然察觉到,一道闪电般的黑影忽然掠入这山谷内。 正是那离去的猕猴…… 猕猴抓耳挠腮,以它的灵智,认为自己就假装离去,守在外面,待孟木现身,它便动手擒获。 可谁知,蹲在那山谷内足足五个时辰始终未有丁点的动静,无奈之下,趁着夜晚猕猴恢复了自己那娇小的身躯归来了,敏锐的嗅查着山谷内的一切,却一无所获。 最终它不甘的一跃而起落在高山岩石上,居高临下眸光死死的望着山谷的一切。 那个窃贼,到底是那里?? 殊不知……孟木神识察觉到猕猴朝着自己跃来的时候,整个人瞳孔为之颤悸,他甚至在等待这猕猴露出丁点杀机,他便会毫不犹豫的现身不惜一切也要将其斩杀或者交出三清斩魔莲。 重生一世,保命方才是最重要的。 可瞧见这猕猴落在岩石上,未曾显露丁点杀机,虽然松了一口气,可却警惕十足。 万一这猕猴意外的发现自己…… 终于,半个时辰后,猕猴矫健的奔腾离开此地,前往其他地方搜寻去了。 山谷内清风徐徐,孟木暗自用神魂炼化着自己吞服的一粒粒丹药,静静的恢复着自己的修为。 这猕猴已诞生灵智,想必这三清斩魔莲对于它来讲,极为重要,所以才会如此执着。所以,它绝不可能轻易的放弃,孟木很有耐心,虽然不小心栽了一跟头,对此把握却是极大。 日夜复兮,孟木足足在山谷的岩石缝隙下待了一个月之久。原因无他,拥有太上道魂经的他,清晰的察觉到一股力量藏匿在山谷外面,像是猎人一样等候着猎物的出现。 幸好他修行了太上道魂经,此经不仅延续了他的寿命,最重要的那股敏锐感知以及藏匿简直无可挑剔。 那猕猴纵算在如此收敛自己的气息,依然会被孟木察觉到。 一人一猴就这般斗智磨缠了一个月之久。 第三十一天之时,猕猴终于再无耐心,悲凉的从山谷外跃入谷内,发出一声声哀鸣,那双已是清明,并且布满泪珠,它讲的单音混合的言语令人难以理解。 不过,孟木却知晓。 此猴在求饶,知用强不成的它,则是哭求着孟木将三清斩魔莲还给它。 似乎此物对它有着大用。 这猕猴哭求哀嚎之后,又双膝跪地,朝着八方位置各磕了九个响头,似在表达自己的诚意。 它甚至表达一次肢体语言,足足数十次。 大意则是,你将此物给予我一些就好了,还伸出三根粗糙的兽指似在寓意它只求三粒圣莲子。旋即的又表明,你若不相信我,我可以暂时退去,你将此物放在这里便好。 一遍又一遍的动作,孟木焉会不理解? 虽然不清楚这妖猴为何这般,饶是孟木的心肠都忍不住软了一些。 说到底,终究是他的不对,此猴顽劣恐怕是要采摘此物,意外遇到了那神道宗的六师弟,于是将其吞杀。后还想埋伏拓拔尘封等人,一切都只他的玩乐之心罢了,说到底那三清斩魔莲对于它来讲才是至关重要的。 最终,灵猴又朝着八方各磕了九个响头后,又示意自己一会儿再归来,恳求孟木完成它的夙愿。 灵猴一跃离去,孟木清晰的察觉到那股力量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确实如它所表达的后,孟木内心也不免做出了一番挣扎。 因为这三清斩魔莲对他来讲,同样至关重要,堪称给别人一点,自己就少了一些。 可回想到这灵猴那可怜姿态,不由最后心肠一软,从岩石缝下爬出,一拍储物袋,取出了三清斩魔莲,将莲花掐断又将那不多的圣莲子取出三粒放在了刚刚灵猴离去的位置。 “希望善因得果,与此猴结下一番渊源。” 孟木留下盛开莲花和三粒圣莲子后,目望远方,当即御剑离去。 半个时辰后,灵猴归来,望着放在地上的莲花和圣莲子后,眼泪夺眶而出,显然此物对它而言,关乎于性命。 小心翼翼将这藏在茂盛毛发中后,对着那股气息离开之处,跪下磕了九个响头。 三清斩魔莲是天地诞生之物,谁将其掌握,便是谁的。 妖猴深知,若孟木执意不给,它也无可奈何。 对方肯将此物给予它所求的,那便是恩情,此猴已有灵智,已分人情。 ps:还有两章。 第五十一节:肉身破器 第五十一节:肉身破器 孟木并非那种一毛不拔之人,三清斩魔莲对于他意义非凡,堪称重宝。 方才他也能趁着妖猴离去的时候,趁机远遁,这样三清斩魔莲就能彻底归他所有。可这样做便等于种下了一次恶因,他或许会在道藏仙境内待上十年之久,若恶因结果,他恐怕无法承受。 这妖猴悲凉的磕头求药,显然并非为了一己私利才会如此,想必恐怕是因为其他原因。 身为准道尊的孟木对这三清斩魔莲看得重,同样也看得轻。 若因此物能种下善因,那甚好,若实在不能,只求念头通达。 离去的孟木回想着一月前和猕猴交手的可怕,至今他心有余悸。于是所行之时便颇为谨慎,每次采摘灵药便会探查四周,看到底有没有妖兽的存在,孟木按照玉简的所指示的地图,他如今要去的是一处灵脉之地。 不知如今是否存在。 与灵猴交手一次,只是斩出两式飘渺剑,便令他的灵力近乎枯瘠。第三玄脉如今方才不过打通了近乎少许,孟木迫不及待的希望能够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三重天更高一点的层次。 有三粒圣莲子以及三清斩魔莲的重要根茎。 孟木有着绝大的把握能够令自己的修为攀上一节。当年他踏足道藏仙境的时候,依稀在太灵闪和此地的交界之处发现了一道微弱的灵脉。由于这灵脉当时对于准道尊的他来讲过于微弱堪称无用。 但如今修为仅有道基境的孟木来讲,可就堪称是一次大造化了。 御剑飞行孟木尽量走一些荒无人烟灵气贫弱的山脉,避免和拓拔家或者神道宗的弟子撞见,毕竟大家又不是兄弟,而是仇人,遇到了重要打上一架的。 孟木深知自己势单力薄,与其说和遇到是和对方打一架,不如单方面的称作被对方围殴。贾厚伟对他正恨之入骨,还是少些麻烦最好。 只是…… 他的好运气似乎消耗的七七八八了。 朝着此地和太灵山边界飞去的孟木,终究还是遇到了熟人。 一个月前他碰到过,正是拓拔尘封! 两个人都在远处御剑稀里糊涂的撞在了一起,孟木很希望拓拔尘封当作什么也没看到,双方各走各的。此子就未有那么好的觉悟了,踏着自己的青铜纹痕阔剑疾驰挡住了孟木的去路。 拓拔尘封傲立于长空中,面色漠然紧盯着孟木,冷笑道:“姬琴,看来你运气不错啊,居然能从那妖猴的手中逃出啊。” “少说废话,滚开,我要赶路。”孟木哪有闲情雅致和他磨牙,急于提升修为的他,一分一秒都不想被耽搁。 二人都屹立在一片宽阔无边的森林的上方,如今对峙在一起,杀机腾腾,显然双方都没有打算放过对方。 “呵呵,看来你摘得那道悟之比的魁首,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了,是吗?” “把三清斩魔莲交出来,自封修为,跪随我前往族人处认错,否则明年今日,将会是……。” “聒噪!” 不待拓拔尘封把话讲完,孟木就怒火上心头,急于赶路的他,心中生气,拎着葬仙剑便挥手斩出数道凌厉剑气。 “呵呵,非逼我动手擒你?”拓拔尘封虽然言语桀骜不驯,却悄然从自己的储物袋内取出了一张传唤灵符,顷刻间灵符燃尽化为一缕道芒遁入了虚空当中。 拓拔尘封握着自己的青铜纹痕阔剑,轻而易举的将那飞临的剑气斩断。此子蓦然向前迈出一步,冷冷斥道:“在道武之比上,我等故意示弱,完全是避免招摇,竖子真认为我拓跋家好欺负不成?” “你有资格代表拓跋家?”孟木怒目含煞,握着葬仙剑,蓦然接连斩出三剑,苍穹乍现数十丈的剑芒。 拓拔尘封望着剑芒归来,嘲笑道:“自不量力,敢在拓拔族人面前施展剑法。” “让我来教你,这剑道为何!” 言语落下,拓拔尘封一步踏出,犹如苍龙出洞,握着自己的青铜纹痕阔剑口诵心决。 “太玄之一,万妖诛。” 那斩出的剑气顷刻间仿佛化作了万千妖兽齐齐的朝着孟木杀腾而至,出手便是拓跋家非嫡系不传的太玄剑法。距离他隔着数百丈的孟木,如今望见那目望之处犹如群妖袭来的剑气不由面庞微抖。 这拓拔尘封确实有些实力。 令孟木震惊的是,为何当初在少院时,他未曾觉得眼前的拓拔尘封强悍至此? 仿佛只是数月不见,拓拔尘封的精进程度对于孟木来讲仅差一寸。只是,当孟木散开神识仔细察觉之后,便豁然明悟了!看似拓拔尘封修为暴涨,似乎精进颇多,可他在施展道法之时,隐隐约约却无法掌控体内的法力,颇有生涩之感。 不出意外,应该是被前辈强行灌功,以来到道藏仙境得到传承可迅速迈入四重天境。 “你这三重他大圆满,若是你自己的,我或许还忌惮三分,可你连这股力量都难以掌握,还口出这般狂言,显然是为了拖延时间。” “小子,你惹怒我了。”孟木戴着青铜鬼面,目光深邃,一身黑袍无风自舞有种说不出的妖异之感。望着那奔腾前来剑气演化的群妖,孟木只是踏出一步,一剑隔空点出。 飘渺剑法,第一式。 葬仙剑的剑尖触及在空中,孟木的三条玄脉内滚滚法力涌入剑体之内,那股力量顷刻间和天地间的剑道契合在一起。 一剑出,群妖溃。 那看似威武不凡的太玄之一,万妖诛挡不住孟木的剑道,挡不住孟木第一剑。 群妖崩溃的一瞬间,剑气杀伐纵横至拓拔尘封近前,此子面色终于浮现一抹惊骇之色。他身为拓跋家弟子,本就是剑修,自然对剑意无比敏锐,如今察觉到孟木的这一剑居然和天地剑道契合在仪器,内心翻滚的震撼可想而知。 最重要的是,此剑所包含的凌厉杀伐,他简直前所未闻,唯有在一些参悟剑道的长老前辈身上才能看到一些。 心头骇然的拓拔尘封,将青铜纹痕阔剑立于自己身前,口诵仙决,眼前的阔剑居然迎风之涨足足演化到了近乎十丈的巨剑后,拓拔尘封体内气血在翻滚,灵力在躁动,甚至他操纵着十丈巨剑的食中指两指都要被这股难以掌控的巨力所碾碎。 快了,快了!! 大小姐距离我最多二十里,只要再挡下此子一招,她便能赶至。 “斩----!!” 拓拔尘封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暴虐的灵力甚至将他体内的筋脉都为之扯断,拓拔尘封食中指一点孟木,那近乎十丈的青铜纹痕巨剑得到了命令,无与伦比的凌厉剑意将飘渺剑第一式的剑气斩的七零八落。 只是这青铜纹痕阔剑从原本的近乎十丈缩小至了七丈左右。 看似巨剑无比笨重,可其实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孟木站在那里望着雷霆之势斩来的巨剑,反而眸光一缕精芒闪烁。 “是时候来验证一下,何为肉身破器了!” ps:还剩下最后一章,应该在十二点之后了,求推荐票和收藏. 第五十二节:器境无敌 第五十二节:器境无敌 七丈长,三张宽的巨剑以雷霆之势朝他斩来。 无与伦比的凌厉剑势逼迫着孟木。 拓拔尘封的目的很简单,只需拖住孟木,等到拓拔岚从不远处飞临到此地即可。 孟木望着那迎面而来的巨剑,目中毫无畏惧之意,反而战意浓厚,双眸绽放着冲天的精芒。至今为止,他肉身踏入执器境还未验证过执器境到底强悍到何等的地步。 今日拓拔尘封便是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倒要试试‘伪’三重天大圆满的修士的一剑之力到底强到什么地步。 黑袍迎风狂舞,孟木犹如一尊狂神般,不退不避迎向那数丈巨剑。这等张狂一幕,简直是匪夷所思,任何修士都知晓,这等一斩之剑看似犀利,可施术者必然无法持久,只需暂时躲闪,到那时伺机施术反击即可。 孟木却有违常理般,不惧不避迎向这数丈的巨剑。拓拔尘封的眸中泛起一抹真正的骇然之意,姬琴是疯吗?纵算他是炼体修士,但以肉身迎面冲撞道兵不是自寻死路吗? 拓拔尘封目中露出诸多思虑,他的食中指在激烈的颤抖,控制这巨剑对于他来讲太过于吃力了,拓拔尘封深知自己只能勉强掌握,如今瞧见孟木居然敢迎向自己的巨剑,眸中杀机一闪,忍住自己的体内忽然暴动起来的血气和肆虐的灵气。 “此子既然找死,那我便成全他,看来刚刚我燃烧灵符唤大小姐来是毫无必要的!” “摘得了道武之比的状元,就让你张狂如斯?不知天高地厚?今日恰巧给你个惨痛教训,让你明白何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拓拔尘封面色苍白,眸光杀意已定,此剑迎风之涨时,弥漫的仙威令四方刮起阵阵风流,令下方的森林绿海泛起丝丝涟漪。孟木黑袍所遮盖的肌肤在那一刹那间犹如发生了质变般,肌肤浮上一层不可察觉的宝光。 尤其是那原本白皙的手掌,在这时肌肤呈‘青铜色’。 说时迟,那时快,孟木临到那巨剑身前,抬起那看似弱不经风的手掌,悍然朝着那巨剑抓去。 拓拔尘封目中掠过兴奋,今日若将此子斩杀,那三清斩魔莲交付给宗族的时候,他定然能够立一下大功,最重要的是……此子从道武之比得到的葬仙剑将会归自己所有,若那粒青龙丹还未来得及服用那就更好了。 只是…… 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孟木的大手和那巨剑青锋碰撞在一起,并未出现鲜血迸溅,令拓拔尘封那期待的血腥一幕,反而巨剑居然微微一顿。那看似无力的青铜肤色手掌朝着那剑锋悍然一抓,那看似无坚不摧的剑锋轰然间被孟木一手抓烂。 一个豁口惊现! 拓拔尘封原本还想入非非的样子,刹那间呆滞在原地,那本来英俊不凡的面庞,明显的呆了一下。 下一刻,令那终生难忘的一幕出现在了眼中。 孟木犹如狂神一般挥拳连砸,快的不可思议,只听见铿锵兵器撞击在一起的声音连绵不绝。 “给我开!!”孟木一声长啸,撼动八方,黑袍在滚滚长风中舞动,一拳挥出,那看似势如破竹如天降神兵的巨剑豁然在这一拳之下,剑锋断裂,剑体之上布满裂痕。 孟木眸中兴奋不止,在苍穹上如同鱼游一般到剑柄之处,宽阔的剑柄,孟木抬手握去,一股神魂之力涌入剑柄内。 顷刻间在不远处的拓拔尘封只感觉这自己的灵剑中的一缕残魂被活生生抹去,拓拔尘封捂着自己的脑袋,犹如遭受到重创般,凄厉惨啸。道兵的鲜血印记被孟木抹去少许,这等痛苦撕心裂肺,比刚刚那筋脉寸断痛楚,还要难受百倍。 那七丈巨剑犹如主人神魂遭创,迎风缩小成了原本大小,就在毫无操纵从空降落之时,孟木一把握住这青铜纹痕阔剑的剑柄。 “什么破剑,不堪一击!” 孟木一声冷哼,攥着此剑,用了一股暗力猛然一抖。 这一件道台境灵剑居然活生生的被震碎,青铜碎屑从空中落下,剑柄则被孟木单手抓成一团废铁。 就连孟木都略微震惊,未曾料到自己的执器境居然到了这般境界。 要知道孟木和道台境妖猴交手时,全盛一拳和对方冲撞,最终落个右臂骨断筋裂!如今想来,恐怕那妖猴身为妖兽,一身肉身同样有着极高的造诣,在加上有着大境界的差距,自己方才不敌。 可若是同境之内,孟木眸光乍现一抹精芒。 肉身成器,同境无敌。 看来这句话,并非是假的! 远处的拓拔尘封捂着自己的脑袋,血祭道兵被破,痛苦加剧。拓拔尘封的心神更泛起了一抹骇浪。 以肉身之力碾碎道兵,这等实力,道藏仙境内,除了尊上,大小姐还有那许柳的修士,谁能给是他的对手?? 心头沸腾的拓拔尘封,心头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招惹眼前的煞星? 为了拖住对方,自己法力暴动,导致自己筋脉断裂数十处,血气更是翻滚,花费自己无数心血祭炼的道兵,更是化为了碎屑。 最重要的是…… 此子居然毫发无伤! 拓拔尘封觉得自己犹如一头蠢猪,为何招惹孟木这种人物存在?他自己都在那一刹那间思考着,自己是不是疯了,居然想着杀死对方,从而得到对方获得的一切至宝。 “逃,逃,逃!!朝着大小姐的方向逃,自己绝不是此子对手,徒留下去,仅剩一死!” 远处天机一道红芒御剑离着他们二人越来越近,正是拓拔岚! 拓拔岚在道武之比上遇到贾厚伟,两个人连交手都未曾,她便认输了。 同样,此女也是孟木忌惮的四人之一。 拓拔岚转眼瞬至,不过孟木更快,只是六步便迈过近乎两百丈的距离,到临拓拔尘封的近前,孟木一拳轰杀,只听见拓拔尘封后背传出骨裂之声,孟木眸中杀机一闪,再度打出一掌,结合暗劲,看似无力却将拓拔尘封的筋脉尽数打的寸寸裂开。 更毫不客气的将拓拔尘封的三条玄脉全部以此毁掉,雷霆手段,弹指间刚刚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拓拔尘封已为一滩烂泥,闭上了双眸,不知生死。 “姬琴,你找死!!!” 不远处踏空赶来的拓拔岚那俏脸狰狞,杀机滚滚,一声怒啸犹如惊雷炸响 孟木傲立于长空将手中已成废物的拓拔尘封朝着逼近身前的拓拔岚狠狠一甩,手握葬仙剑,气势暴涨。 “你若想战,今日我奉陪到底!!” 第五十三节:剑道之战 第五十三节:剑道之战 身披黑袍,手持葬仙剑,孟木傲立于长空中,青铜鬼面,肆虐在天地间的气势将他衬显的说不出的妖异。 拓拔尘封百骸中的筋脉尽数寸断,除非有着宝药医治,否则他此生便算是废掉了。拓拔岚红袍衬的她犹如一团暴躁的烈火,此女杏目含怒赶忙接过拓拔尘封从自己的储物袋内取出灵丹,喂服之后,便将他丢入了自己的储物袋内。 “姬琴,你下手未免太过于狠毒了吧?”拓拔岚俏脸覆着一层冰煞,阴寒开口道。 孟木持剑冷笑,道:“狠毒?若非此子接连阻我前去,我岂会下此重手?自不量力欲取姬某性命,反而怪姬某了?难不成我要站在那里,任由此子宰杀才令你等顺心吗?” “一派胡言,区区蛮荒弟子,下手居然这般狠毒,今日我定要擒下你,待到道藏仙境再开之时,让你宗门大能将你领回。” 拓拔岚冰寒拎着自己的赤玉剑,抬剑便是斩出滚滚剑芒,天地间的灵气轰然炸开,罡风阵阵,百日上的一轮明月在那剑芒之下便有些黯淡神色。 不亏是拓拔嫡系一族的道基长女,以道基之力便可施展这等惊天剑法,恐怕对剑道已有一定的明悟。 “若就这般能耐,今日究竟谁擒谁或还不好说呢!”孟木一步踏出,眸中露出一抹前所未有的清明,飘渺三剑的那种明悟感觉已经熟练的记在了心中,迈步便是一剑点出。 苍龙出动,一股睥睨霸道的剑意所向无敌,堪称是摧枯拉朽的力量卷起滚滚狂风和那剑芒碰撞在一起。 拓拔岚在远处俏脸上的冰寒表情,一刹那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她身为剑修,自然对剑意颇为敏感,如今闻见孟木的飘渺剑第一式的感觉便是,这等剑式从何而来?那与天地间共存看似微弱的“势”,究竟是怎么回事? 势道共鸣,唯有造诣剑修方能达到的一步。 此子居然对剑道精通到这般地步? 内心泛起滚滚骇浪的拓拔岚,一式剑法斩出,磅礴剑意犹如一尊战神,两者的剑气轰然碰撞在了一起,堪称惊天动地的巨响回荡在森林间,暴虐的天地间灵气将下方的成片森林尽数支离瓦解,大片的树木被连根拔起刮向远方。 “这一剑,尚有剑道入门之势,若以此剑道继续修炼,日后恐怕……。” 拓拔岚心头的思绪还未想完,她目光便望到再度令自己难以相信的一幕出现了。 她亲眼望到孟木,再度迈出的一步。 天地间本就暴躁的灵气,在这一刻就像是一锅煮沸了的油,忽然有人将火烛丢入了这煮沸了油里。 孟木的飘渺剑的第二式,便是那火烛。 第一剑则是契合那似有似无的势,令天地间的灵气暴动开来,第二剑,便是以借力方式令天地间狂暴的灵气被那一股势凝聚在一起,为已所用。 此地的灵气本就是比之前的山脉不知道浓郁多少,第二剑由点为斩。 这一剑的斩出,滚滚潮流般的剑势将这天地间所有的灵气聚拢在一起,隐约间化作了一把虚无大剑,似要开天辟地般,朝着拓拔岚斩去。三重天大圆满的拓拔岚,望见这一幕,内心骇然之极,剑道修士居然还能借势施法? 怎么可能,此子的剑道造诣居然比我这个生长于剑道宗族的嫡系族人还要强? 拓拔岚不敢相信,可她却不得不承认,那天地间的剑势不知道比自己强了多少,她每次施展的剑式,有灵无意,看似霸道,却毫无其意。 这第二剑,不仅剑意如海,且能让天地大势为他所用! 孟木迈出第二步,那本深邃的眸子,都布上了一抹疲倦,这两剑几乎将他体内的七成法力都彻底抽干! 若施展第三剑,恐怕将要以他自身的精气方能施展。 这三剑只能依次施展,一次方比一次强。 第一剑为起灵,第二剑为纵灵,第三剑则是毁灵。 纵灵剑斩出之时,方圆三里内的灵气几乎都凶猛聚来,那虚无大剑,若隐若现。 孟木傲立于那虚无大剑之下,待天地间的灵气凝炼之时,一指点下。 虚无大剑斩下犹如万千雷霆在耳边锤响,杀气纵横的一剑,朝着拓拔岚临去,孟木只想离开,若此女见识此剑威力,还欲和他斗法,那孟木不介意施展毁灵剑,斩此女个神魂俱灭。 滔天的势威,犹如神灵降世般,这是孟木以准道尊的目光为自己四刀之境量身打造的术法,恰逢此地刚好是道藏仙境灵气浓郁,所以威力才如此恐怖。拓拔岚红袍被压来的狂暴罡风,令她有点难以喘息,若是以往她二话不说便会暂退。 这等术法的威力堪比道台一重天修士施展的威力。 可孟木当她面前废了自己族人,身为剑修,她若此时退避,日后道心何存? 凝结剑心之时,能否面对心魔入侵? 拓拔岚一咬银牙,内心暗狠拓拔尘封好端端的为何招惹这等疯子存在,可她终究不能退。 三重天大圆满的她,畏的并非这无与伦比的虚无大剑,畏的是那股天道大势,仿佛一切都会化为虚无的大势。 不论如何,此剑她不能躲,躲了便是畏惧他人,躲了便是畏惧剑道,躲了便是有为道心! “姬琴,你好狠的手段!!” 一刹那间,拓拔岚一拍自己的眉心符印乍现,只见她手持自己的赤玉剑,引动那符印之力。拓拔岚本就是道基三重天大圆满,为了避免天地大势强行让她迈入道台境,不得不让族内大能封印了她的修为。 每当她的修为即将跨过大圆满时,那符印便会将那多余的灵力所吞噬。 这符印不知跟随了她多久,里面积蓄的法力,难以想象。 一旦拓拔岚得到传承,她甚至有把握一举踏到四重天后期。 可在这一刻,她不得不借用符印之力,犹如河流般的法力涌入拓拔岚的四肢百骸内,手中的赤玉剑被灌注连绵不绝的法力后,浮现一抹莹莹宝光。 拓拔岚结出一个古怪术印,口中呢喃着晦涩仙文。 旋即眸光大盛,一指点出,手中的赤玉剑“咻”的飞向天际,迎向那虚无大剑。 “太玄之极,灭诸灵!” 第五十四节:仙遗洞府 第五十四节:仙遗洞府 “太玄之极,灭诸灵!” 拓拔岚施展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法,她当初就是仗着这一剑才得到了拓拔道基一脉嫡系长女身份。 天崩地裂,战仙神威,犹如神灵降临。 苍穹之上,天地在这一刻恍若失色,此女竭尽全力的一剑气势如山洪爆发,天上的云彩这一刻尽数被吹散,数十里内一片晴空,天地间一花一草一木似都受到了召唤,看似渺小的草木在这一刻都嗡嗡作响。 拓拔岚的眉心浮现一丝玄黄之气,充满洪荒古韵。 四周隐约响起仙神暴喝,佛陀怒言,滔天的神威令方圆数里都处于一种压抑状态。 拓拔岚仅有那一丝玄黄之气,她的气势便凭空暴涨,其那一双杏眸更蕴含了无形威势,让人仿佛觉得犹如神灵一样。以她道基境的修为能凝聚一缕‘玄黄之气’已堪称是惊艳绝伦了,拓拔岚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似乎召唤这玄黄之气对她而言是种极大的负担,只见她一招手,赤玉剑便朝着她飞去,旋即此女闪电般结出印决。 那一缕玄黄之气顷刻间融入赤玉剑中。 赤玉剑发出嗡嗡撼音,似无法承受这一股前所未有的法力。 “姬琴,今日若你能承受我这一剑,今日算我拓拔家倒霉,这等仇债,我来日必然十倍换之!” “斩!” 拓拔岚言语落下,一指点向那虚无大剑,融入玄黄之气的赤玉剑,迎风之涨化为数十丈大小,剑锋更存在着一抹微弱的黄芒,正是这黄芒使它拥有无坚不摧之力。 两人的术法顷刻间碰撞在了一起,那远在百丈之外的孟木,望到这一幕,眸中一抹忌惮更为浓厚。 “这小妮子当真有着三分能耐,这居然以道基境便能凝聚‘后天玄黄之气’恐怕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 “不过……这玄黄之气,终究是太少了,若在翻一倍或许我便不是对手了。”孟木眸中精芒一闪。 拓拔家的玄黄剑法的最后一剑,乃凝聚天地之灵,这天地之灵聚在一起后会淬炼演变成玄黄之气。并未洪荒时代诞生的玄黄之气,是后天万物净化所凝聚。此术亦堪称是造化之术,眼前的拓拔岚施展发居然能到这般地步,自然令孟木惊奇。 可终究是惊奇罢了。 与孟木比起来,终究是有点差距。 虚幻大剑开天辟地之势和犹如神灵之剑的赤玉狠狠的斩在了一起。 “嗡----!” 无形音波扩散四方,一虚一实的两剑发出滔天雷音,看似不相上下,远处的孟木只是一声冷哼,那虚无大剑再度爆发一股惊天之力,赤玉剑由玄黄气演化的法体寸寸崩溃,被那虚无大剑斩的从数十丈大小化为十丈大小。 虚无大剑势如破竹,无处可挡直临拓拔岚近前。 “姬琴,你真乃人杰也,未曾料到你居然你还有这般手段,今日我不敌你,来日此仇十倍还之!” 拓拔岚见大势已去,明白若在继续斗法下去,恐怕性命不保,咳出一口鲜血,面色苍白的她,收回那哀鸣的赤玉剑,给自己身上贴上一张宝符,顷刻间犹如闪电般朝着远方逃去。 “是个不错的苗子,可惜了,如今你我却是敌对一方,该让你这小妮子吃点苦头。” 孟木深知对方想走,自己压根拦不住,可眸中依旧掠过寒芒,暗诵太上道魂经,片刻口。 双眸中两道箭矢“咻”迅如闪电飞出,这两道箭矢便是孟木的神魂攻击,由于孟木神魂本就薄弱,这魂矢至少能给拓拔岚一个惨烈的教训。 逃去的拓拔岚脸色悲愤,自己堂堂拓拔家道基一脉长女,居然被区区蛮荒弟子压制成这样。她并不敢鱼死网破,出身于大势力的拓拔岚,不敢赌若继续斗法下去,结局会是如何?若那孟木施展出第三剑,该怎么办? 或许这引动天地大势的剑法道基境施展起来会有着诸多限制。 可对方若真的不顾一切和自己拼命,拓拔岚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觉得有七成会是自己魂陨此地。 只是,就在她心头回忆着刚才一幕的时候,身后两股神魂波动极速到她跟前,拓拔岚仓促的猛然转身,虽然躲过了一道箭矢,可另一道魂矢却稳稳的射在了她的肉身上。 这魂矢打在此女身上并未引起什么重要的伤势,反而融入她的身躯内,化为无数的细小银针,直逼拓拔岚的三魂七魂。 拓拔岚未曾料到孟木居然还有这等阴险毒辣的方式,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赶忙调动自己的神魂形成壁障堵截这无数的细小银针。 “姬琴,你好狠的手段!!”拓拔岚放声怒啸,似怕孟木听不到。 远处傲立于长空中的孟木只是冷冷一笑,踩着葬仙剑便朝着太灵山赶去。 无数如何将修为提升方才是最为重要的,今日不过和拓拔岚对上险些动用底牌,日后遇到许柳和贾厚伟呢? 他的修为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前进,许柳和贾厚伟同样也是,上次孟木在道武之比上赢的太过于侥幸了。 至少……要到三重天后期,能够斩出毁灵剑,到那时便有所依仗,纵算这二人撕开自己的封印,自己不敌也能逃脱。 太灵山位于道藏仙境的南侧,极为重要的一环。 此山高有千丈,连绵不绝覆盖近万里,山中藏匿着道藏仙境近乎一半还好要多的妖兽。虽然此地灵气浓郁,并且充满仙缘,危机却远胜其他的三外之地。 孟木踏入太灵山内便隐藏了自己的气息,改以肉身赶路,因为不知过了多少年,由于道藏仙境鲜少会有人踏入,所以山脉依旧和原来一样。 终于在十三天后,孟木在太灵山北侧的一处山林中,终于找到了自己当初留下的那一座洞府。 这洞府内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禁制。 岁月沧桑,当年留下的禁制,今时已经微弱的自己区区道基境不用施展仙法便能打破的程度了。 孟木走到了洞府口处,岁月多变,这洞口处覆满尘烟,堆积枯木,还有着一堆兽骨存在。 抬手打散了那已湮灭在岁月长河中的禁制,迈入了洞府内后,出乎他意料的是。 扑面便是一滴滴水液,似乎洞府内极为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