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遇乱世》 大理段氏 ~大~~理~~段~~氏~~~~~~~~~~~~~~~ 段氏简介:大理段氏本是中原武人,于南诏衰败之时即五代后晋天福二年得国称帝,建立了大理国,比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还早了二十三年。开国皇帝为段思平,史称太祖神圣文武帝。成为当时天下五国之一,大理地处西南,与大宋接壤。 段氏以中原武林世家在大理得国,数百年来从不失祖宗遗风,皆以武林规矩待人,从不摆皇室架子。段氏以一阳指驰名天下,皇族中人也每是武林高手。同时,大理历代皇帝往往至天龙寺避位为僧,而天龙寺也成为段氏武学圣地,寺中所藏六脉神剑经与少林寺易筋经并称为武林两大瑰宝,让许多江湖中人梦寐以求。 大理段氏精通剑法和指法,为剑指双修,另外世子段誉博学多才,精通琴棋书画,爱好佛经与茶花。 …………………………………………………………………………………………………………………………………………………………………… 二阶武学 1.飞凤鞭:125(鞭法)刀白凤的鞭法。 招式:凤栖于梧:刀白凤将鞭法溶于拂尘之中的招数。 2.盘根错节十八斧:115(斧法)古笃诚之武功,共18斧,招式威猛。 3.七十二路乱披风斧法:130(斧法)古笃诚之绝技,斧式凌厉,招招拼命。 招式:劈阵斩将:古笃诚于战阵当中所使用的招式,斧斧紧逼,完全放弃防守。 4.三因观笔法105(笔法)朱丹臣点穴的基础武学,专打人身穴道。 5.金玉指:110(指法)大理段氏修习基本指法。 招式:裂石穿云:以指劲伤敌的招数。 6.修罗刀:115(刀法)秦红棉纵横江湖的绝技。 招式:十字斩:修罗刀中的凌厉招式,出招时双刀齐出,身形同时快如飘风。 三阶武学 1.寒阴箭:518(指法)瑛姑自创的一种武功,狠毒凌厉。 招式:遍体生寒:指法以女子阴寒之气为内息,被点中者也受阴寒之气袭体。 寒烟衰草: 2.五罗轻烟掌:540(掌法)大理段氏之掌法,出掌如行云流水,潇洒之极。 招式:烟雨朦胧: 四阶武学 1.虎爪功:1320(搏击)大理******赫艮自创之武学,十指如铁爪,练到极处可以空手夺白刃。 招式:遁影擒踪: 一啸风生:将内力运到手上,每一抓必带起四周的空气。 翻江搅海: 2.清凉扇:1380(扇法)朱丹臣的师门武学,用判官笔比用扇柄更厉害。 招式:金马腾空:需要轻功相配合,自上而下的攻击招式。 碧鸡报晓:微巧精妙,乃是点穴中上乘武功 往日烟云:扇面合张之间运用点、削的手法将对手击退。 3.天龙剑法:1650(剑法)天龙寺本因的剑法,剑式雍容,气度沉稳,不失皇家之气。 招式:此荣彼枯:若有枯荣禅功配合,则威力大增。 晓风拂柳:飘逸非凡的招式,尽显雍容。 乾龙嬉空:运起真气灌注剑中,施展开来犹如俊龙遨游天龙一般雍容。 4.七绝针:1210(针法)瑛姑由女红中想出的武功,针法含有剧毒。 招式:飞针走线:此招是瑛姑依照平日练习所悟,针法细密,让人眼花缭乱。 五阶武学 1.一阳指书:5600(笔法)朱子柳将一阳指法溶于笔法之中,曾以此武功同霍都比试。虽然以一阳指为功底,可是朱子柳修习时间有限,未能完全领悟一阳指,因此此武功反不如原一阳指。 2.段家剑法:5700(剑法)大理开国皇帝段思平所创,段氏纵横江湖之武学,大理武学代表作,大开大合,端凝自重,纵在轻灵飘逸中也不失王者雍容华贵气象。同时也是大理皇族必修之武学,非段氏嫡系弟子不传。 招式:其利断金:运用反关脉真气灌注到剑上,专门针对对手武器。 碧渊腾蛟:剑招似上实下,犹如蛟龙腾出深渊,另对手以为攻向咽喉,实际却是专攻下盘的招式。 笑指天南:此招接碧渊腾蛟似下实上,专攻对手咽喉以上。 逐鹿中原:此招直取中宫,平平一剑,却附着上一阳真气,少花巧,一剑出,王气现。 六阶武学 1.哀牢山三十六剑:11600(剑法)是大理至高武学之一,上下前后左右各六剑,称为天下剑法中攻势凌厉第一。 招式:哀牢山剑意:重剑意轻剑招的招式,没有固定的章法,似乎是随意而使,剑意却杀气浓重。 风云变幻:此招招数精奇,拥有多重变势。 风雷四剑:运用段氏家传剑法、拳法相互配合,快速向对手攻击四招! 惊天一剑:深厚的内力加上奇妙的招数给对方与沉重的打击。 一阳剑气:把深厚的一阳指劲力注入手中的剑,大大提升剑的杀伤力。 七阶武学 1.一阳指:29000(指法)大理段氏之传世武功绝学,天下无双的点穴功夫,独一无二,旁人无法解穴,讲究气象森严,雍容肃穆,不失王者风度。出指时可缓可快,缓时潇洒飘逸,快则疾如闪电,但着指之处,分毫不差,实为克敌保身的无上秒术。大理段智兴华山论剑依靠一阳指夺得天下五绝之南帝称号。 招式:关脉逆冲:大理段氏独特的运气招式,也是一阳指的基本招式。 晓天初阳:一阳指独特的点穴手法,初中之时觉得很舒服,如同初生之阳,但过不多久就会又痒又麻又酸,如同万蚁咬啮,无法忍受。 阳春暖融:此招如同春日之阳,招式温和,被点中之人甚至没有感觉,实际上经脉已经被一阳指气侵蚀,虽然一时无碍,然随日久经脉必则损伤,甚至功力全废。 隔空解穴:一阳指独特解穴手法,可隔空解穴而不触碰身体。 哓阳云暖:一阳指独特疗伤手法,被点中之人但觉四肢百穴有股暖暖气流运行,实际上是一阳真气在修补受伤的经脉。 攀阳邀月:双手同时运气,同时刺出两指,一指直取对手要穴凌厉异常,另一指刺向对手武器,另对手手忙脚乱,分敌心神。 八阶武学 1.先天一阳指:57000(指法)南帝出家后对重阳真人的先天功和大理段氏的一阳指进行融合,苦悟数十年后,集两大先天高手武学精华,终于创出一门威力无俦,生生不息的指法,名之曰“先天一阳指”,入一阳指之极境。 段思平:大理段氏作为金庸笔下的一个武学大派,出现在4本书里,必须有自己的武学系统,耳熟能详的六脉神剑,一阳指,段家剑法,五罗轻烟掌等等再天龙里出现的就不必说了,至于其他书里,金庸其他版本里,不过是做一个整理。 招式:坤元一阳:阴极生阳,虽然阳气初生,但是却绵绵不绝。生于先天功之真气,可 使一阳真气源源不绝。 赤日焦阳:先天一阳指法的精髓,给以对手重击,可将对手兵器击落。 阴阳交错:先天一阳指中的绝技之一,连续攻击对手数招,每出一招所点的都是对手奇经八脉中的穴道,而且每一指所笼罩的经脉穴道的范围极广,让人防不胜防,难以招架! 九天乾阳:犹如九天乾阳之爆烈,连续攻向对手,让对方重创。 一阳来复:此招分为两式,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忽实忽虚,让对手捉摸不透。 一指定天:此招乃点穴中最精髓的绝招。可以极大的伤害对手,威力不可小觑。往往为扭转乾坤的压箱绝技。 乾阳剑气:逆运先天功的真气,以一阳指劲刺出炽热的剑气让对手仿佛身陷洪炉之中,在顾此失彼的情况下,被先天功----乾阳剑气破体而入,造成重创。 九阶武学 1.六脉神剑:96500(剑法)大理段氏之超强剑气绝学。有质无形,是一套将剑意化为剑气的高深绝学,出剑时剑气急如电闪,迅猛绝伦,练至高深之处,以气走剑,令对手无法抵御,杀人于无形,堪称剑中无敌,素有天下第一剑之称,乃大理镇国之宝。 招式:少商剑气:剑路雄劲,颇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 商阳剑气:巧妙灵活,难以捉摸。 中冲剑气:大开大阖,气势雄迈。 关冲剑气:以拙滞古朴取胜。 少冲剑气:轻灵迅速。 少泽剑气:忽来忽去,变化精微。 万剑纵横:运用强悍的剑气、无形的招式织成一张铺天盖地的剑网,非同凡响的杀伤力,令对手无法抵御。 万剑争辉:将六脉神剑融会贯通后六剑合一,威力更胜六指齐发,集中剑气攻入一点,令对手无法抵挡。 神剑绝杀:六脉神剑最高杀着!剑气冲天,强大无匹的剑气足以刺穿、割裂、斩断、绞杀一切!出手之时已是神挡灭神,佛挡杀佛!此招耗费内力甚剧,内力若非震古烁今、浩瀚如海者无法祭起内力,运用此招。 内功 1.段氏心法:大理段氏基础心法,注重根基,进境缓慢,但不易走火入魔。 2.导气归虚:大理段氏引导内力周转之内功,精妙绝伦,可将异种真气导入奇经八脉。大理段氏因修行一阳指,故内功运行极是讲究,导气归虚运用内劲更是有独到之处。 3.枯荣禅功:天龙寺内所藏之神功,乃常、乐、我、净与无常、无乐、无我、无净之四枯四荣之意。据说修习后可达到非枯非荣之境界,枯荣一生苦修才入半枯半荣之境。 轻功 1.泥鳅功:瑛姑所使,犹如身子如涂了一层油,将敌人招式滑去。 阵法 六脉剑阵:因当世无人拥有雄厚内力修炼成六脉神剑,所以枯荣大师等人决定将六脉神剑简化成一套剑阵。威力虽然不如六脉神剑,但也不容小觑。 秘宗拳 霍家秘宗拳始创于汉,广行于魏晋五代及隋唐宋明各朝,由汉武骠骑大将军霍去病定创。据《后汉书》及相关史料记载,霍去病纳匈奴阴狠之摔射绞杀战法结合中原武技,在祁连山校骑营同匈奴虏将及骁勇之士的秘训肉搏中归纳编撰。是汉武帝钦定的大内秘传之实战宗法,称汉武大将军秘宗绞杀技。 后因融入了中原儒道文化,又称之为霍家秘宗术。参阅明崇祯孤本《霍家秘宗技内八修真要》、《霍家秘宗拳内八修藏谱》及《霍家武训》拓折,经秘宗拳内八修传人霍红大师之演绎解读,霍家秘宗拳这一传承有序历史久远之实战绝学渐渐得以浮出。 创始人 《霍家秘宗技》分“马上、马下、兵器、徒手“四部。兵器携长、短、抛、射,徒手分内外八修。汉武霍家羽翎军 汉武霍家羽翎军 内八修又称内家术,是后汉禁宫参武大内侍卫必修的徒手实战技法。其技法以三拆六开八投八索为主,其中锁头断颈之八大技法,称之为“霍家秘宗夺命八手“。以“夺命八手“为核心目的的三拆六开八投八固之技法,称之为“霍家二十四秘宗绞杀术“。秘宗夺命八手和二十四绞杀术,招招分筋错骨,技法环环相扣,,迎刃身形如水,走转翻展如鹰,滚锁缠摔多变,绞杀断颈无情。其秘宗之技法须祭血承师秘不可泄。因此真正以内八修为核心的秘宗拳术才属霍家秘宗真传。内八修由于受高祖规制从不内炫外展。 【霍家秘宗内八修秘宗真要】由八个核心内容组成,分别为“客入、侵解、坐庭、切本、隐遁、绳系、斥候、揘毒“。秘宗内八修在汉唐时期部分传入琉球,竹内、半藏、服部、伊贺等家族之各流派,以隐术秘密传承,后将秘宗内八修中的“客入““侵解“之部分演绎为忍术、柔术、柔道、空手道、合气道,并使柔道成为了奥运会的正式比赛项目。日本在飞鸟时代称隐技高手为“志能便“,奈良时代叫“斥候“战国时代叫“法甚多“,江户时代开始称谓“忍者“。忍者曾作为幕府的武力执行者,足见在冷兵器时代的地位之高。 秘宗内八修嫡传掌门:霍红大师幼承父辈,习武四十余年,霍家秘宗明手抄拳谱 霍家秘宗明手抄拳谱 为人谦逊择徒严谨,今只在威海两所大学纳徒施教。大师怀古藏真,家传武训拓本正文二百三十八字,七言三十四律文法恭谨一气呵成,竖读成对横阅成词,哲理精辟博古幽深,足见霍家先祖之文功武略。篆文武鼎明代遗失,校文拓本亦属难觅。训文“枪摆秋风荷叶卷,剑舞扬沙雪刃残““富洒千金接贫笃,恩泽一言抚民安““掌气心铸恨有度,拳风落鼎悔无眠““边关泣雪云台将,塞外哭雨忆张骞““高皇朝隐鸿门泪,项籍乏术乌江颜“““鹅女单传不为憾,逆子独承尚需瞒““九曲六和桑丝路,一国三公古道寒“--训辞文采寥寥随拾,足可绕梁三日。正因霍家祖训规制亲族禁宫一脉,秘宗功法不可明演明练,除霍殿阁外八修开门八极秘宗一脉,几尽失传。 二十四绞杀技(手)及内外八修:根于实战,演于肉博,修于道法,成于皇命。是大汉中原儒学道法的内修外展之术,因此也是内家远古秘宗门的大成功法。内八修秘宗二十四绞杀手,由八投、八固、八技组成,八投之式为“庖丁解骨,白猿折桂,平沙雁落,大漠驼飞,罹中虚变,楼兰摘盔,西域归马,朱门别客“,八固之式为“狂猿摋腿,疯猴攀鹿,黑驴打滚,屠胡捆猪,野马盘蹄,懒熊睡树,恶蟒缠骓,承恩破笃“八技之式为“羌笛吹暮,玉女摘花,临衰厌鼓,门藤盖瓦,老树空庭,胡塞奔马,枝拂远鹤,疏影遥斜“。 霍家秘宗内八修套路 霍家秘宗拳二十四手套路演练,以先天八卦九宫位拟敌,,以三圈六眼二十四宫格为走转路线,蹉横跪摆,躅扣踔跆为基本步法,迎刃以六开三入为核心。身法要求:蹦靠挤转、撞拐旋翻,手法以掌法为主,主要有:穿插劈撩、缠带锁抱、托盖云抹、扣拧折抄。主要特点:走转起伏身形似水,纵横交错翻展迅急;下盘稳固劲力浑猛,式式衔接无懈可击;步行圆阔身姿舒展,协调连绵意达气济;如影如幻随演随变,刚柔相固随泻随收。演练过程中以武演道,以道显武,不仅体现了进攻与防卫瞬间转换的功深莫测,还展示了婉转与顺畅迅捷舒展的艺术美感。笔者习游身八卦连环掌三十多年,访名家无数搞学术调研,不曾想过霍家内八修秘宗拳法会如此功高难攀如梦如幻。不准录像虽然遗憾绵绵,这恰恰体现了儒家思想及道教文化的修养和内涵。 本段拳系介绍 霍家拳是霍姓数代武学家潜心修为的成果,最有名的为体系完整的“霍家秘宗拳“,著名武术家霍元甲,在秘宗拳的基础上,融合各家之长并发展独创了一套“迷踪拳“,使祖传武艺达到了另一个表现高峰。一九一○年九月十四日,霍元甲在上海挑战西洋大力士奥比音,并以自创的“霍家迷宗拳“打败了这个不可一世的巨人。据影视演义,之前国内一批武师纷纷败于西洋大力士奥比音面前,奥比音蔑视我们这个藏龙卧虎的文明古国,扬言“横扫东亚病夫“,霍元甲是为了民族的尊严而赶往上海,外国商会代表们担心霍元甲会燃起民族情绪,不利于外国在华势力,便策划一场四大国外高手挑战霍元甲的比赛想以此挫败中国武术。 霍元甲比赛当日,他连续击败英国拳王、西班牙剑客与普鲁士长矛高手及日本高手田中安野--。因霍家拳法传内不传外,是霍元甲成名之后开了拳法外传的先例,他在上海创立了精武体育会。孙中山先生曾亲笔赠“尚武精神“四字,表彰以“增强民族体魄,崇尚民族精神。“ 八极拳 霍家秘宗内八修是霍家从不内炫外演的看家绝技,霍家秘宗外八修从清朝霍元甲开始才有一些外传。清末,霍家功夫又一次得以彰显。 霍殿阁霍氏秘宗八极拳一代宗师,沧州东南乡小集人,曾是我国著名拳师“神枪“李书文的开山弟子,因武功盖世,德艺超群,被清朝末代皇帝溥仪聘为武术老师兼护卫,1932年携侄霍庆云等人随溥仪到东北,期间因日本为控制傀儡皇帝溥仪,力排溥仪身边侍卫。曾有多名日本武林高手刻意于霍殿阁过招均败于脚下。 秘宗八极门第六代宗师霍殿阁,字秀亭(1886-1942,职业武师。14岁的霍殿家传武功和轻功已有一定基础。在李五爷推荐下又获李书文“神枪“绝技。16岁的霍殿阁又随“神枪“李习**大枪等技艺。霍殿阁天资颖慧又练习刻苦,练一段时间后,就在众多的小伙伴中脱颖而出,深得“神枪“李书文偏爱,收为入室弟子。霍殿阁尊师若父,从师苦练12年。“神枪“李书文从军队回乡即住在霍家“神枪“李书文教徒严苛,霍随之昼夜苦练。让霍殿阁立足实战,精益求精,遇比武动手,李现场教学。 霍殿阁经十几年苦练也练成“神枪“之技,每当乡里集会表演,压轴节目总是由霍殿阁表演镜面扎苍蝇。霍殿阁的弟子高香亭、霍庆云、边廷杰、刘子鸣、边廷彬、刘向、刘金山等也个个武功超群。霍殿阁技艺大成后,“神枪“李书文带其到北京、天津闯荡,磨炼其技。由于“神枪“李之言传身教,其艺大精,渐入化境。1910年,中华武士会成立,霍殿阁随张景星、王中泉、李书文三位尊师赴天津任教。艺惊津门。 1927年对霍殿阁、高香亭、霍庆云、边廷杰、魏鸿滨、刘子鸣为满洲皇帝溥仪的贴身护卫,可谓树大招风。原本就不愿溥仪给日本人当傀儡所以在长春期间,他们不仅击败了溥仪身边的原日本武士。也多次接受日本剑道、空手道、柔道高手来伪皇宫比武每战必胜,霍殿阁他们当时为溥仪争足了“面子“。 1937年6月,霍殿阁怂恿弟子打日本兵,给溥仪出气。引发“大同公园事件“霍殿阁之护军弟子和日本士兵打斗,踢死日本狼狗,打伤10余日本兵。日本人乘机迫使溥仪赶走霍殿阁的护军弟子,解除护军大刀片、长枪,霍殿阁也遭到处置,政治失意。1932年–1942年,霍殿阁先生客居长春,广泛传播霍家八极拳。 霍家秘宗内八修 霍家秘宗内八修已申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霍家秘宗武学研究会长、霍家秘宗内八修嫡传掌门霍红大师在威海两所大学设立培训基地,霍家秘宗内八修宣武正堂由嫡传归国弟子张体力负责执教,其弟子已达800多人。在中华武林之中,秘宗派流行范围较广、分支出较多复杂的拳种,独立叫做秘宗拳、秘宗技,也称“秘踪拳“或“迷踪拳“大部分都是得传于孙通、霍殿阁一脉。我们今天介绍的是流传于山东烟台、威海独立称之为秘宗拳的或迷踪拳的均属于秘宗外八修范畴。 山东烟台威海依山傍海,人杰地灵,自古便是武林豪杰荟萃之乡。从河北沧州传来的秘宗拳在这里变衍出一门流派。在威海荣成赤山名胜古寺法华院,我们看到了华裕国薛岩松等师徒演练的迷踪拳属于秘宗外八修八极一脉。 技击 烟台秘宗拳功架端正,舒展大方,脚下扎实,出手有力。打拳时看似轻灵,但发劲迅猛;看似直进,但却兼顾八方。其步法、手型,上下呼应。秘宗拳法历来讲究变化出奇,掌有瓦垄,指有猿勾,步有闪展,脚有蹦跳,配合靠、闪、定、缩等身体动作,组成一连串的攻守技巧。薛岩松练就的这套拳路,就充分体现了秘宗一门的技击特色。 拳法 秘宗拳法套路丰富,技击性强。出拳时讲求步稳力狠,五路连手。烟台秘宗拳更结合了长拳的动作特色,窜蹦跳跃,闪民腾挪,刚柔相济,节奏分明,所以又有人称其为秘宗长拳。 秘宗拳注重二人对练和群体摔打,拳脚之间带有摔跤和擒拿的动作。二人贴靠,或用拳击,或有臂挡,或用脚勾,或用腿撇,甩腰抖臂之际,即已克敌制胜。秘宗拳在实战中往往摔打兼用,尤其强调以少击多,从薛岩松与弟子的演练,就可看出秘宗拳的技击特点。 器械使用 秘宗拳的器械使用比较精彩,种类也较多。像双刀、双拐、单剑、二截棍、大刀,花枪、大枪、画戟、月牙铲等。都被练武者习用精深。秘宗双拐左右抡劈,旋转生风,随心出手,可格刀剑;秘宗二截棍则一长一短,抽打有力,踪影飘忽,威猛生于肘腋之间,威力散于末梢之外,是练拳者喜欢贴携带的短兵器。 在秘宗器械中,七形大枪的舞动最为刚猛。这种大枪,原为古代军队中使用的主攻兵器,民间使用者,一般枪身稍短。秘宗大枪的枪法劲力充沛,绞缠难防。能够横拦劈扎,舞花挑扣,给人气势磅礴的感觉。 据说烟台秘宗拳已经传递了七代人,七代之间,薪递火传,始终保留着当年的风貌。我们祝愿这门拳种能够在斥山灵秀的孕育中继续发扬光大,成为中华武林中的一枝奇葩。 第一章 山后杨家 大雪下了一整天,到了一更时分,才渐渐停下。一阵寒风吹过,吹得人瑟瑟发抖。农家人本来睡得就早,何况在这样的天气里。 此时,整个山后村被白雪覆盖在一片寂静里。只有皎洁的月光照射在这一片白茫茫之中,月光下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那是一条野狗,黑色的野狗。 此时虽已天色全黑,但是,月是那样地明,雪是那样地亮。把这山后村照得朦胧而有诗幻。 可是,现实中并没有那么诗幻,只要仔细地瞧,就能看出,那条野狗步履蹒跚,它饿得不行,就连叫喊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但还是没有放弃希望,走走停停,偶尔嗅一嗅,也许下一步就能发现吃食了…… 这条野狗路过农户的院子,看都没看,还是那样的步履,接着慢慢的前行----狗的鼻子是最灵的了。它知道,这些农户家里根本没有什么吃食,所以连眼光都不愿在这儿停留片刻。 这是一个战乱的时期,又偏遇上灾荒年,人都快饿死了,又哪有闲粮给狗?别说狗了,一切活的生畜,在这山后村的农家里都是看不到的。没有马欢猪啼的山后村,没有鸡鸣狗叫的山后村,像死一样的沉寂和憋闷。这条野狗是从哪来的?要往哪里去?全没有人留意。这条狗也不会理会别人地看法和想法,它只是执着地寻找吃食,只为了活命。在某些方面,它比人类简单得多,又似乎比人类聪明得多。 既然叫山后村,必然是有山的。可是这座山也不算真正的山----小得可怜。竟比大户人家地坟包差不了许多,山上既没有树更不见什么松鼠之类的小动物----这是座秃山。 就算是山上有些什么,大概这里的村民谁也没有胆子到这山上采些吃食。因为山下赫然立着块石碑,碑上几个大字“质人杨家禁地”。就算是不识字的村民也知道,山后住着的是金刀令公杨继业一家。听说他一柄金刀所到之处所向披靡,令辽人闻风丧胆,被辽人称作“杨无敌”。能被敌人尊敬的对手,应该是何等地人物?可不知怎地,却被幽禁在此处。这里的村民怎能知道朝廷之事?只是知道这块石碑在此立了一年有余,而一年之中山后面的杨令公一家,好像与世隔绝一样。从来未曾露过面。一年之中,再也没人上过这座秃山,和这座山之后的地界。 这山后之地,以前是一片荒地,杨家人到此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就连好奇心最强的孩童,也因为饥饿,而变得木讷又呆滞。他们对这石碑又敬又怕又漠不关心又敬而远之。而此时,这条狗正绕过这石碑,向着山后的杨家而去。石碑上的字是给人看的,不是给这条狗看的。直觉告诉它,山的那边一定会有希望,狗的直觉,比人要强。 要在平时,也许几刻就到了,可是它现在这状态,爬这座小山,到达山顶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儿,果然看到了柳暗花明的另一个世界。一人高的木桩围成百余亩的一个大院。而大院里面木制的十多间房屋井然有序,有的二三间自成一个小院,有的曲径通幽自成一个独立的住处。如果是人看了必要赞叹一番这鬼斧神功的建筑。可是令这条狗兴奋的是,它看到了一处大的院落里的灯光和人,还嗅到了香味。 这是食物的香味,只这香味就另这不知饿了多少天的野狗心神荡漾。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顺着山顶,竟拔腿跑了过去……就在这时,远处一阵马蹄声响,狗的耳朵纵然十分灵敏,但从隐隐听到马蹄声时,往回头凝看之际,这马竟到了身前。就像一阵风,比风还要快,把地上的厚雪高高卷起,像雾像云。待得云开雾散,那匹马早已进了杨家的院落。 马上跳下个中年男子,白衣箭袖,身披黑貂大氅,头带黑色逍遥巾。两个家奴提着灯笼跑来,那灯笼里的红光照见白衣人的脸庞,国字脸黄净面皮,两目有神。站在雪中,一种与生俱来的独特气质,一种与具不同的独特磁场。使人在万千人中就能把他认出。两个家奴满脸堆笑来到白衣人面前,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老奴道:“王大人终于来了,令公已恭候多时了,待小人前去禀报……”那白衣人却是个急脾气,还不等老奴说完已大踏步的往进院内走去,边走边喊“大哥!大哥!” 白衣人还未到内院,突然窜出四道身影,前后左右站准四个方位,将白衣人围住。白衣人竟一句话不说,一个扫堂腿以360度转了一圈,向四人膝盖依次踢去,四人中有一年轻人反应慢些,正中膝旁曲泉穴,“哎呀”一声,跪在雪地上,再想起来,只觉得膝盖处血脉阻塞,又麻又痛,竟然连迈一下腿都是不行。这年轻人身材削瘦,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两眉斜插入鬓,小小年纪,竟然有种不怒自威的王者风范。此人正是杨家大郞杨延平。 此时他满脸通红,想是气血不顺,虽是三九寒天,额上的汗已渗了出来。他刚抬头看时,“咣咣‘两声,已有两人落在他的身旁。 一个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的年轻人左手捂着右面肩膀锁骨处,而右面整个臂膀已向面条似的软弱无力随风飘荡,而且还痛苦的不断咳嗽。延平关心道:“二弟,觉得怎么样?”二弟延定道:“咳、咳、师父点了我的咳、咳、中府穴”延平知道,中府穴是手太阴肺经的末端,点了此处,肺气阻隔,呼吸不畅,幸亏师父手下留有分寸,不然的话,将呼吸骤停而亡。“大哥,我肚子疼,就想痛痛快快地放个屁,却放不出来。” 二弟旁边,另一个身材矮小但体格特别敦实的青年人捂着肚子道。此人正是三郞杨延光。延平捂着膝盖,满头是汗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三弟,你让师父点中了腹结穴,肚子里一股真气流不出去,怪不得要放屁。”这只不过是刹那间的事儿,三人再抬头,见十步外二人正打成一团。 <ahref=>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a><a></a> 第二章排山掌法 杨家三兄弟在雪地中,看着二人比武。 二人都没有使兵器,年轻人展开双臂像抱着个圆球一样,突地,左手如三月天的杨柳,软绵绵的向白衣人袭去。虽然此掌看上去软绵绵的,连只麻雀恐怕都拍不死,但掌风袭来时却使身旁一颗枣树上的积雪扑娑娑地落下,可见掌力确实不小。 白衣人微微一侧身躲过这一掌,谁知年轻人右手紧跟着袭来,这掌却快如闪电,锋利如刀,力大如石。和左掌掌式完全相反。 “后浪压前浪……”在雪地中跪着的延平看到掌式不尽脱口而出。这招前面左掌出手出招乃是虚招,目地就为了让对方侧身躲过,紧接着第二掌正好打在对方躲到的地方。不过如果第一掌便打到对方,那么第一掌就变成实的了。这是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这两掌连环出现,甚至不用意识不用思考。任凭谁都很难躲得过。延平没想到师父怎么也会中计? 谁知白衣人脚往前伸,身子往后仰,来了个‘金钢贴板桥’。在他双掌贴地之时,本可以借势踹到年轻人下盘,此时年轻人的所有力量都在聚积在双掌之上,如果被白衣人踢到双腿,那必然站立不稳,摔将出去。可是白衣人双脚却正好伸到年轻人脚前,再不肯多伸一寸。 延平眼光一亮,立时恍然大悟,原来师父是有意让四弟把这六十四路“排山掌法”全部都演练完,又一想自己真是傻得可笑,这套“排山掌法”是师父教给他们兄弟四人的,又岂能输给他们几个。虽然有青出于蓝之说。可是看这架式,现在兄弟四个还照师父差得远呢。 延平再看四弟突然双掌左先右后的,至上而下的向师父袭去。暗道:“这招‘高山流水‘看师父如何应对。” 和白衣人比武的正是杨家四郞杨延辉。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白雪映在他的身上,虽然并不十分光亮,却仍掩不住他的凤表龙姿----他的眼睛并不十分有神,鼻子并不十分挺直,嘴唇也不十分宽阔,但这些凑到一起,却让人看了之后不想离开。尤其是那双眼晴里所包含的情感与智慧,更是深如海水。 他的年纪不过十四五岁,他的武功,他的出手,已远远超过他的三位哥哥,他和三个哥哥一样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黑棉短靠,却显得比任何华装锦服的富家公子更为华贵。 这招“高山流水”招数和刚刚那招“后浪压前浪”招式一样,方位却截然相反,乃是八招“排山掌法”演变六十四路里的一路。 延辉左掌奔着白衣人的心胸拍去,右掌紧跟着向腹部袭来。白衣人‘就地十人滚’躲了开去,接着一个‘鲤鱼跳龙门’,站了起来。本来借着这个空档也可以还手的。但白衣人把手背后,就像自己的手根本不存在似的,冲着延辉赞赏地微笑。 延辉这招扑空,马上收转架式,弯曲双臂,把气提足,突地双掌齐发奔着白衣人袭来,一阵狂风,地上树上的雪被这掌力卷得四处纷飞。这招正是“排山倒海”。 白衣人背着双手,双脚轻轻一点地,已到了头顶枣树的一个树枝上,再一纵身已来到延辉身后。延辉此时已使出全身力道,但这一招没有碰上任何物品,体力真气放不出去,必然会造成内伤。这时只感觉浑身憋闷,体内一股势流已到顶嗓咽喉,马上一口鲜血就要奔出去。这时背后丝绦被人拽了一把,肋条被一撞,延辉摔了出去。 延辉虽然摔出去,但身上的力道已被卸去七成,这里反而觉得周身畅快无比,眼看快要落地,来了个‘云里翻跟头’落稳地面。 突然一道黑影窜到白衣人身前,声若洪钟,郞声笑道:“哈哈,兄弟,今天来得巧了,前两是寻得上好的竹叶青,快随我进去畅饮几坛!”说着便拉起白衣人的手臂就走。 此人中等身材,年纪在四十多岁,身高九尺开外,大圆脸,花白连鬓胳腮胡子,花白的头发,头顶随便束了个发纂,上面别着个柳木簪子。此人便是山后杨继业。 那白衣人姓王名新,乃北汉朝中正五品谏议大夫。和杨继业同是北汉大臣,又是同门异师的师兄弟。 此时的王新回想起当年令公驰骋沙场的顶盔冠甲的英武神态,不尽一阵心酸,又看令公虽穿着似一普通农家打扮,但力拔山兮之气势扔没改变,心头又是一喜。忙道:“好,就随大哥一醉方休!” 雪地上的三郞延光,一看师父随着父亲向内院走去,扯着嗓子便喊:“师父,先把我们穴道解开呀!” 王新停下脚步,转回头嗔怒道:“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我只指点了你们几处掌脚上的技巧,也不过算是相互切磋而已,要论武功当然属你们嫡传杨家枪法为之正宗,以后切莫要以师父相称了,听明白没有?” 延辉抱拳作揖道:“师父教我们武功和兵法,另我们兄弟受益匪浅,师父不让我们尊您为师父,我们就不以师父相称,但在我们心里,也早已把您当成师父了!” 王新欣然一笑,道:“其实叫步步更为亲切。延辉,你这套‘排山掌法’练得已经炉火纯青,就是气力拿捏得还欠火侯。”又看看雪地上的三兄弟道:“你们三个不用着急,点的你们这几处的穴位就算我替你们解开,一时三刻也会自动解开的。你们学艺不精,就在那儿吃点苦头全当作受罚了。” 杨继业也点头道:‘兄弟不要理他们,走、咱们走。” 杨继业的现出愧色,终于开口道:“贤弟是否还在怪为兄?” 王新哈哈大笑道:“好,今天就与大哥一醉方休”说着跟着杨继业就来到了内院。 内院外面一个家人提着灯笼,二个家人正在扫雪,扫过的地方露出青石铺的小路。三个家人看到客人都上前施礼。 王新道:“这么晚了,着急扫什么雪,等明天天亮再扫也不迟呀!” 杨继业道:“兄弟你还不知道我嘛是个急性子,既然雪已停,早晚都要打扫,早打扫完心就安稳了” 二人哈哈大笑,绕过正房,又进到一个内院。 第三章 山后夜话 杨继业本来弟兄十人,自小就被他父亲杨衮就送到北汉当做人质。杨衮本是后周之臣,后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建立宋朝后,杨衮联合了三十六寨兵马,在火塘寨自立为火山王。父亲去世后,九兄弟因种种原因,归顺到宋朝。 而他,杨继业,就好像是被父母遗弃了的弃儿,父母不曾照顾过他,兄弟不曾看望过他。还不如真的就是个孤儿。 奸臣蔡容却进谗言,说自己的亲弟兄们已投靠大宋,恐他有异心。这算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昏君刘均竟然听信,竟从此把他幽禁在这不毛之地。 难道他为北汉立下的赫赫战功都不算了吗?难道争战沙场流下的创伤和鲜血竟是一种讽刺? 还好有王新。在两个人还没有在朝庭任职的时候,就已是磕过头的兄弟了。那时候两人都没有娶妻。他们正是年轻气盛的好年华。杨继业知道王新拜过鬼谷子传人云梦山隐士----“云梦山妪白云瑰”为师。文武精通。就要跟他切搓两招,谁知枪剑无眼,一不小心伤了王新的肾脏,以致于王新到现在都没有子嗣。 虽然王新毫不介意,但这件事是杨继业心头的一块疤,任凭什么灵丹奥药也治不好的一块疤。 为此杨继业消失了三年,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回来的时候练就了一手绝妙的‘金乌刀法’。 从些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使过枪,后来为了不致于杨家枪法失传,他把《杨家枪谱》交给了儿子们,那枪谱是他来北汉做人质时,父亲杨衮唯一在他怀里放的东西。他让儿子们照着枪谱练习,自己再不插手指导,学得好坏全靠天份。 杨继业想:“有一天我这个兄弟有了子嗣,我一定顷尽所有,把一身的本事都教给他。” 直到如今,杨继业一个接着一个的生。如今,他的妻子马上又要临盆了。可是王新,却至今没有子嗣。 想到这里,他握着王新的手就更紧了。 内院中早有下人把院内积雪清扫到两旁,露出木板铺的路,只见正房窗内灯火闪耀。这时从屋里走出三个人来,中间一个大肚妇人,身旁各一个孩童搀扶,来到两人面前。 妇人捧着肚子笑道:“早听禀报说兄弟来了,我下厨做了两样小菜,这菜都做得了,怎么兄弟才到?”她不叫王新小叔,反而跟着杨继业一起论兄弟,更显得亲切非常。 王新赶忙见礼,道:“嫂子快要临盆,怎能下厨如此劳神?” 妇人道:“哪有那么娇贵了?” 这个妇人就是杨继业之妻佘赛花。她头上围块红布头巾,粗布的浅蓝裤袄。虽是再寻常不过的装扮,却难以掩盖住她的典雅端庄。她眼角留下浅浅的鱼尾印迹,不过,从那红布头巾外露出来的秀发,仍是那么乌黑。眼睛虽是单眼皮,但秀气、明亮。那高高的鼻梁下经常有力地紧抿着的嘴唇,显示着青春的活力。 佘赛花身旁的两个孩童,早已跪下行礼,道:“拜见师父!” 王新也不搀扶,箭袖一摆道:“哎,每回来总是这样大礼,烦不烦?就不能像迎回来个亲友一样?” 杨继业早就知道王新已把他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了,当初杨继业要把六郞延昭过继给王新,王新就绷着脸道:“大哥不要和我外道,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还谈什么过继不过继的。” 当初杨继业本有把一身武艺都教给王新的子嗣的想法。可是这个想法在王新这里却变成了现实。自己斗大的字不识两个,虽说是在朝庭为官时,也给孩子们请过教书先生。可是自从被幽禁在此处后,谁又愿意和他往来?就连每个月朝庭发的生活费,县府都没有愿意送来。每次只好让管家自己去取。 亏有王新文武双全,教了孩子们武艺和文彩。以致于孩子们不致荒废了学业。 杨继业此时听王新这么说,知道他早已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一个成员,当下点头赞同道:“就是,那些什么规矩礼数烦死了,老子上战场打仗杀敌时要是也这么互相作揖见礼的,那仗还有个打吗……”一提打仗,立刻想到现在的处境,立时住了口。 这两个孩童就是五郞杨延德,六郞杨延昭。他们听到王新和父亲这么说,双双站起身。延德不过十岁左右,而延昭也只是六七岁而已。两个孩童跟两个银娃娃相似,圆圆的粉嘟嘟的脸。甚是可爱。 王新已早猜出杨继业的心思,立刻不着痕迹的插开话题,他搓搓手掌,探头闻了闻屋里的香气,道:“不知嫂子做了什么好吃的,这香味都把我口水勾出来了”说着吧嗒吧嗒嘴。 杨继业道:“对对对,赶快进屋!吃肉喝酒”一时间把心里的不痛快给忘了。他本来酒量就很好,这一年来借酒消愁,以致于都快到手不离酒的层度了。 只见屋内有个绢制屏风,上面画着一只斑斓猛虎,正从山上冲下来,势不可挡。大厅的桌子上摆着一坛酒,一盘红烧肉,一盘醋熘丸子。 王新高兴道:“醋熘丸子配竹叶青,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大家落座,杨家本身是武学之家,此时又身居农村,所以不讲究那个男尊女卑之说,佘赛花也坐在席上。只有延德延昭在一旁服侍倒酒。 佘赛花问道:“兄弟平时都是绕着山后村,从后山的那片树林经过,一是为了怕官府的知道你来这儿,二是为了不惊动山后村的百姓,今天是怎么了?” 王新微微一笑,道:“平时一个人走那片密林使得,今天却不行。”他见几人都全神贯注的,听他解释。喝了一口酒,道:“今日,你弟妹也跟了来,他坐在马车里,行使树林多有不便。” 四人一听,皆又惊又喜。 杨继业、佘赛花夫妻异口同声道:“弟妹来了?她在哪里?” 王新道:“只因路过山后村时,他看到村上萧条贫困,把我带给哥哥嫂子的粮食,都去分给村民了。我因心急想见大哥,就先过来了。” 杨继业道:“哎,你怎不早说,待我让四个大小子去给弟妹接来……” 这话还没等说完,只听一个温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哥哥嫂子,不用接了,我来了。” 第四章取名延嗣 随着声音响起,门外进来一位妇人,旁边跟着一个老婆子。杨家四位公子笑嘻嘻地跟着妇人后面。像众星捧月似的,来到了桌前,她盈盈微笑,款款见礼。 这妇人穿着宽衣大袖粉紫色棉裙,裙上绣的各色彩蝶活灵活现。外披白狐披风,梳着朝天髻,鬓插珠花。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相貌甚美。这妇人便是王新之妻秋锦瑟。 互相礼毕。秋锦瑟也被让到桌前,坐了下来。她从身旁婆子手里接过个碳盆,碳盆上正煨着个陶瓷小盅,她连盆递到佘赛花面前,笑道:“姐姐,这是我临出门专为你治的血燕燕窝,路上怕凉一直用温火煨着,现在就能喝”又转头环视一圈孩子们,笑道:“本来也给你们带了好吃的,可是刚刚都送给山后百姓了,日后再来时,加倍还来,可好?” 佘赛花也不客气,接过碳盆,又放到五郞手中,问道:“妹妹怎么在这样天气想起来看姐姐了?” 谢锦瑟看了一眼王新,微笑道:“还不是他,昨日测得姐姐临盆就在今晚,我惦念姐姐,就来了”又一指身旁的老婆子道:“这位是吕婆婆,是我请来的接生婆,以备姐姐不时之需。” 五郞早把小盅端到母亲面前,打开盖子,一缕清香之气袅袅扑到了佘赛花的脸上,佘赛花也不用勺子,就着盅口吹了一吹,然后喝上一口,满意地笑了笑,道:“兄弟贯会占星卜象我是知道的,算算日子,临盆确实在这两天,可是现在一点感觉也没有,想来迟上一月半月的也是有的” 杨继业此时已经一连喝过三碗酒,他也不吃菜,竟把这么好的酒也当作是山泉来饮。他听到这话,才放下酒碗,道:“我兄弟说这两天就是这两天绝不会错的,对了,兄弟,你再给测测,究竟是男是女,这孩子以后的命运如何?” 王新才抿了两口酒,听到杨继业问起,他放下酒碗,胡乱的抓起桌旁的一把筷子,左手放到右手,右手又放回左手,如此反复,得了一卦,乃是兑下乾下。不尽心中一凛。 兑下乾下,象曰:泽上于天,夬。君子以施禄及下,居德则忌。又曰:排除决去,必须刚断;始吉终凶,谨慎自重。 “始吉终凶,始吉终凶。少年时大吉大利,却为何是以凶险临终?”王新喃喃自语,谁也没听到他在说些什么。 杨继业此时又喝下三碗,他问道:“怎么?占卜出了什么?” 王新回过神来,心想;有道是谋事在天,成事在人。事在人为。孩子还没有出生,想那么多做什么。想到这里对杨继业道:“是个男孩,大吉大利。” 杨继业又一碗酒喝下肚,一拍桌子,道:“好、好!”说完两个“好”字,看看酒碗是空的,脸一沉,道:“延德,快给老子倒酒哇。” 五郞延德端着酒坛,一张娃脸却深锁双眉,他道:“爹爹还是少喝点酒吧,经上说畋猎嬉戏,耽淫嗜酒,放逸无度,横为非人夺其精气。” 杨继业道:“叔叔教你的书本里有这些吗?你又从哪得来的狗屁经书” 延德道:“前些日子,陪母亲去五台山清凉寺,正好看到里面方丈讲经,儿子很感兴趣,就和方丈谈起,方丈说我有慧根,临走时,还赠我几本经书,这些日子越读越感兴趣!” 杨继业冲王新道:“我这儿子,不好好地读你教的《大学》《中庸》,却想着做和尚了。” 王新道:“佛经里也有许多好的文章,看了也有益处的。” 延德听王新说佛经里的好处,道:“《金刚经》里有云: 一切为有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人的一生有缺憾有不足,只是想到一切事与物都是缘起性空的,没有一个长存不变的事物存在。就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这些话好像是对杨继业说的,又像对王新说的,又好像对每个有遗憾的人说的。 王新道:“好孩子,你说得很好。就像我没有子嗣,但是我很想得开。” 延昭道:“叔叔,昨日我读得一首诗,想念给叔叔听”他见王新微笑点头,当下吟道:“西京谁修政。龚汲称良吏。君子岂定所。清尘虑不嗣……” 王新接着道:“早莅建德乡。民怀虞芮意。海岸常寥寥。空馆盈清思。” 杨继业道:“你俩说地什么?” 王新道:“好孩子,真不简单。”又对杨继业道:“刚才延昭是在劝我清除世俗想法不必担心没有子嗣的问题。刚才延德的那段经文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杨继业道:“文绉绉的,直接说出来岂不更好?” 佘赛花抚摸着肚子,道:“不如,这个孩子就叫杨延嗣吧,取个好的喻意,也让兄弟多多绵延子嗣。” 大家都点头称好。佘赛花站起身道:“厨房里还有我炖的牛肉,我去看看好了没。” 秋锦瑟赶忙站起道:“我陪姐姐去。” 说着两人已走到门外,佘赛花虽说是有孕之身,可是步伐依如上战场时矫健。 其它五个孩子也都跟了出去,只有延昭留下。 杨继业仰脖又喝了一碗,用袖子擦了擦嘴,道:“哼,世上最好吃的莫过于这红烧肉,什么鱼翅燕窝、鲍鱼熊掌都是假的,只有红烧肉吃起来最过瘾。” 王新道:“那大哥为何一直喝酒,桌上的红烧肉却连碰都不碰?” 杨继业脸已大红,他自顾自的又给自己倒碗酒,可是酒没倒满却已没有了,他把酒坛“咣”地摔在地上,感觉有些迷迷糊糊的,他道:“我这人有个毛病,及喜欢的一种事物,从来不碰。就像我喜欢绿色,可我从来都不绿色,就像我喜欢红烧肉,可从来都不吃它,就像我喜欢小绢,可从来都不娶她……” “大哥,你喝多了”王新没等杨继业说完赶忙捂住他的嘴,再看看延昭,他正蹲在地上收拾摔碎的酒坛碎片。看样子是没有注意自己爹爹说得话吧! 提到嗓子眼的心刚刚落下,突然听得外面一阵叫喊:“不好了,娘摔着了” “姐姐、姐姐!……” “夫人!夫人!” 王新和延昭两个人前后脚窜出了屋子,杨继业此时愣了一下,酒已醒了大半,紧跟着已跑了出去。 第五章 北斗七星 三个人奔出屋外,见几个下人和秋锦瑟等人将佘赛花围住,大郞延平抱起母亲就往偏房跑去,先前那个吕婆婆最沉稳,她一边跟着往偏房走,一边吩咐下人准备剪子清水之类的物品。 待杨继业和孩子们也跑入偏房去时,正巧遇到秋锦瑟把大郞从屋内推了出来。她对杨继业道:“姐姐快生了,哥哥在外面等着,产房乃是大阴大秽之地,男人千万不可进入,这里有我和接生婆婆,哥哥只管放心”说完嫣然一笑,把门关上。 杨继业的酒全醒了,此时外面虽是寒风瑟瑟,但他额上还是冒出汗来。他看看儿子们,道:“怎么回事?” 延平道:“下人们全都扫雪,厨房里没人,不知怎地,来了条野狗,正在吃案上的肉。母亲进厨房看到,一急,拿起笤扫便打,结果狗没打着,还摔了一跤,就……” 几个兄弟也不住地懊悔,当时拦住母亲就好了,可是事情发展得太快,谁都没反应过来。 突然杨继业哈哈大笑,弄得几个孩子都不明所以。他大声道:“兄弟真是料事如神!” 但一回头,却发现王新跟本不在身边,抬头一瞧,原来王新在院子中间,仰望天空,阵阵寒风吹动他的衣袂,他却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杨继业走了过去,也抬头看看天,但见刚下过雪的夜空,月朗星明,可见明天定是个好天气。 杨继业看了半天,怎么看也是月亮和星星,再也看不到别的什么,不知道王新为什么这么全神贯注。 杨家的六个孩子也都围了过了,只有几个下人,把水盆和手巾之类的需要物品放在门口,等秋锦瑟开门把东西拿进去,再等她吩咐什么事儿后,再去照办,原来这杨家只有几个男的仆人,家里竟一个女仆都没有。 只听屋内佘赛花不住地痛苦叫喊之声。 突然,王新的脸上现出异彩,他笑道:“‘摇光’亮了,北斗七星终于成了。” 几个人全都愣住,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刚要问个明白,只听屋内“哇”的一声,小孩啼哭声划破夜空。 大家脸上都露出惊喜之色。忙来到屋外,刚到门口,门随即已打开,秋锦瑟脸带笑容,对杨继业道:“恭喜哥哥,姐姐生了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杨继业哈哈大笑,道:“走,咱们进屋看看去” 这时吕婆婆已走了出来,她怀里抱着婴儿,笑道:“大家就在这儿看看吧,夫人刚刚生产,禁不住寒风邪气的。” 杨继业一把把婴儿抱在怀里,王新也探头观瞧,只见棉背里露着一个虎头虎脑地小脑袋瓜,皮肤黝黑,甚是可爱。 吕婆婆这时,又把孩子抱回怀中,笑道:“孩子太小,在外面不能呆久,老爷还是等‘洗三’的时候,再见孩子吧”说着转身进了屋去。 秋锦瑟道:“哥哥不要急在一时,‘洗三’过后,再抱个够吧。”她又对王新道:“姐姐现在身体虚弱,我在这里多陪姐姐住几日吧” 王新点头道:“正该如此” 秋锦瑟温柔一笑,进得屋去。 院外,王新向杨继业不住地道喜。杨继业满脸放光,神彩异异。这时全家上下皆是喜气洋洋的,根本忘了这是个三九寒天了,谁也不肯进屋去,更别提睡觉了。大家索性就在院子里聊起来。 杨继业问道:“兄弟刚才是不是在占星?” 王新点点头,向天一指道:“大哥你看,浩瀚天宇,每颗星都代表地上每个人,以前我观天象,只占得延平到延昭这六个孩子乃是天熊宫里的一员,可是大哥你想,要拼成一头熊的形状,那得多少星星才能凑齐?” 杨继业点点头道:“一头大笨熊用黄豆拼,少说也得二升!” 王新道:“所以,我一直测不出这六个孩子的星主是哪个,直到今日,北斗七星耀耀闪烁,特别是斗柄的‘摇光星’突然大放异彩。我才知道原来杨家七子的主星乃北斗七星!” 六个孩子听到大人讲话,都不敢插嘴,到这时,年纪最小的延昭终于忍不住,问道:“叔叔,我是什么星?” 王新道:“你的主星乃是北斗七星中的第六颗‘开阳星’。‘开阳星’乃‘北极星’之魂神,而北极星所指方向正在北国,也就是辽国的方位内。所以你是辽国的克星,以后如果你和辽国作战,将战无不胜。” 四郞延辉道:“看来弟弟是后必做大将军。” 王新道:“好孩子。岂止六郞。你们兄弟将来个个都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材----北斗七星主天下,你们七人保哪个君主,哪个君主的江山定能屹立不倒。” 杨继业对这些星象占卜本不感兴趣,但是却对他兄弟说的事情深信不移,听王新这么说,也高兴道:“只要我儿子个个有出息,比他老子强就行!只是照现在的情形,别说当什么大将军,就算是生活都……哎。” 四郞延辉道:“爹爹不必忧虑,《孟子》云: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王新笑道:“延辉不但文武超群,他的主星乃是‘天权星’,‘天权星’乃‘玄冥星’之魂神,‘玄冥星’又叫‘延寿星’,故此,延辉你会很长寿。” 杨继业轻摇摇头,道:“你们说的我听不懂。” 王新道:“刚才四郞劝你不要泄气。兄弟我的那套兵法书中有一套北斗七星阵法,孩子们又是北斗七星的主星,我把这套北斗七星阵教给孩子们,助他们一二,可好?” 六个孩子都大声欢呼。杨继业也立时振作起精神来。他大字不识几个,对打仗练武却是及感兴趣。不等王新把话说完,拽着王新就走,边走边道:“事不宜迟,走,咱们现在就到后花园比划比划。” 王新忙道:“大哥,这阵法千变化,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演练完的。比如可单由七人布阵,也可由九十八人布阵,每七人一组,布成十四个北斗阵,和每七个北斗阵又布成一个大北斗阵,一正一奇,相生相克,互为犄角,更是威力无穷.。此时天色以晚,不如改日。” 杨继业道:“你越说我越心痒难耐,别说改日,就是一刻都等不了!” 第六章 过天龙山 王新离开山后杨家时,已是子夜。要不是卯时需要上朝,估计杨继业父子几人还会不放过自己。 ‘七星阵法’是七人以北斗星位形成的阵法。当时王新充进‘摇光’的位置。七人各骑在马上,不管怎样带着马走,七人的星位不变。只要将敌人围在阵中,各人随意发招,每人枪法的招数各不相同,一齐使将出来。全是一招化七,连绵不绝,产生的雄浑内力使敌人感到运转不出来。阵法中七人包围的圈子,则渐渐缩小,而敌人产生的压力,也渐渐加大,就好像一张织好的网,正在逐步收紧。这时敌人如同变成了一条网中之鱼,束手待毙。时间一长就可困死对手。 演练时,杨继业自然变成‘敌人’,七人形成阵法来攻击他。王新一边打斗一边指点。为了能随时教导几个孩子,他也使枪。而他根本不善长使枪,再加上五郞延德和六郞延昭又太小,内力有限,枪法又不纯熟,以致于杨继业连破两次阵。 可是这阵法千变万化,奥妙无穷。杨继业突围的时间越来越长,相反这七人越练纯熟。最后一次,竟打斗了半个时辰。最后王新走时,大家还是意犹未尽。 山后村离晋阳城并不是很远,骑马一个时辰就能赶回。穿过树林,再行百里处,有座大山,名叫‘天龙山’。之所以称之为‘天龙’,是因为那山内有座唐叔虞的晋王祠。 天龙山是座荒山,山峰直冲霄汉,抱月双环,崎岖蜿蜒,山连山,山套山。怪石堆垒,立石如刀。就是白天,山中都有一层白雾笼罩,气氛甚是鬼异。王新又常常是夜间来山后看望杨继业。所以一般都是绕山而行。 今天由于时间紧迫,王新骑马穿进了这条山路。借着月光和雪光,白马如电如飞,劲风佛面,吹得脸像刀刮一样疼。山上青松翠柏,树木交杂,甩手无边,都被大雪覆盖。就像身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高低起伏连绵不绝。 突然王新勒住丝缰。那匹马虽然跑起来快如闪电,可是说停竟能嘎然而止。 油松!在这深夜居然有油松的味道!? 王新把马带了一下,缓辔而行。果然前面不远一片空地上,亮如白昼,兵器碰撞之声隐隐传来。王新的马身轻如燕,竟无人发现。不一会儿就行到了那片空地之旁,王新骑马躲在一颗粗大的杨树后观瞧。 空地之中有两个人对打。旁边围着一些小啰喽,大概能有一百多人,围观小啰喽们高举灯笼火把,他们络紫色绢帕缠头,一身土布棉裤褂。腰系大带,花土布打着裹腿,黑棉布鞋。胸前绣个“喽”字,背后绣个“兵”字。 在场子中间,有辆四匹高头大马牵着的货车,车上货物全都用稻草覆盖。车顶上插着杆大旗,上绣“大旗镖行”四个大字。车旁倒着十个压镖工人,这十人头戴黑色棉帽,身穿黑色棉袍,腿穿黑色棉靴,脖缠黑色棉围巾,一个个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十人身上均受了伤,都捂各自的伤处,有的痛苦呻.吟,有的嘴里骂骂咧咧,听口音似江南一带。 这些喽啰兵也不捆绑他们,任由他们在地上四仰八叉。眼睛都盯着场子里的两人打仗。旁边一个骑着枣红马的红脸大汉更是脸放异彩,不断的为场里人呐喊助威。 这红脸大汉身材甚是高大,虎背熊腰。头戴红缎子扎巾,和喽啰穿的一样的土布棉衣裤,只是外面穿着虎皮做的英雄氅,腰扎四尺宽的红丝大带,双打蝴蝶扣,胸勒十字样。足蹬牛皮战靴,双手各擎一柄车轮板斧。红眉红髯,粗眉大眼。长得甚是凶狠。 那场中比武的其中一个和红脸大汉穿着相似,只是头戴着青缎子扎巾,骑着黑色的乌骓马而已。,此人长相,竟和他所骑的乌骓马一样,肤色黝黑,大长脸,鼻子和嘴挤在一块,甚至很看不空隙。正在挥动着车轮板斧酣斗。他和红脸汉子显然是一伙的,可红脸汉子却一直在为对方喝彩:“喝,好小子,有两下子,哎,打他肋下……嗨,出手再快些!” 对方一人,骑着青综马,看样子有四十多岁,而这红脸汉子和黑脸汉子看年纪,也就在二十岁上下。红脸汉子却口口声声喊对方“小子”。 中年男子全神和黑脸汉子交战,对红脸汉子的叫嚷竟充耳不闻。他白缎子扎巾,青缎子棉箭袖,腰扎大带,外披黑狐英雄氅。面似银盆,腮有须髯,花白胡子,二目如电。双手执一把方天画戟与黑脸汉子交战。 中年男子手中方天画戟长能有一尺二,重约有百斤。而黑脸汉子的两柄车轮板斧少说也能有二百斤。 两人都是重兵器,又是硬碰硬。只听场内“呯呯嗙嗙”火星四起。但必竟方天画戟长度占着优势,黑脸汉子的车**斧,无论如何怎样也欺不到近前,只能有防守的份,而对方方天画戟却招招冲着自己的要害刺来。 时间一长黑脸汉子头上渐渐冒出汗水。一个没注意,一只手腕突然中招,斧子从手中飞了出去。就在黑脸汉子一愣神的功夫,对方使出一招‘千丝万缕’。画戟带着风声,贴自己另一只手转了一圈,另一只手的斧子,自然而然的脱手而去。而手却随着对方的画戟不停地打转儿。 黑脸汉子另一只手猛然伸到戟柄处,想凭着一身的力气,把画戟夺过来。可手刚到画戟处,一股强大的引力,使得两手突然合在一起,两只手不自觉地随着画戟转圈。 黑脸汉子双手就好像被无形地绳锁缠上一样,随着戟风转圈。而那方天画戟,就如一根绳子一样,突然画戟往回一带。黑脸汉子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引力,竟从马上飞出,随着画戟呈弧度往中年男子方向摔去。 只见对方,把戟一收,另一只手一抻,抓住黑脸汉子丝巾,顺手把他夹在腋下,黑脸汉子二百斤有余,竟被他像抓小鸡一像抓了过来。 突然一道黑影破空划来,中年男子把方戟一横,“当”地一声。一枚‘金钱镖’掉落在地上。紧接着“嗖嗖”一阵风声,又九枚‘金钱镖’分别奔着中年男子的面门、双眼、咽喉、心脏以及他的青综马的双眼、咽喉、双腿同时发出。 第七章 护手花钩 九枚金钱镖同时奔着中年男子及他的青综马要害部位袭来,另中年男子倒吸一口凉气。他腋下一松,忙双手抓住戟中央。黑脸汉子借力使个‘就地十八滚’躲到了圈外。 中年男子,使了一招‘月晕如风’。手里画戟就像飞火轮一样,只见光圈,看不到武器。暗器与兵器相撞之声不绝于耳,突然青综马双腿中招,一声嘶叫,前蹄失控,栽倒在地。 中年男子借着马倒下去之势,‘啪’地一掌按到马背上,又一个腾跃,落在地上。着地没等落稳,只听一阵风声,红脸汉子的一对板斧已到,中年男子就势匍匐在地,躲过双斧。紧跟着一阵长嘶夹着风声,只见红脸汉子的枣红马,双蹄腾空,向着中年男子的背上踏去。中年男子脸冲下面,已听到风声,双手一撑地,向外一滑,马蹄贴着他的头顶落下。震得积雪四起,中年男子满脸粘满了雪。 中年男子晃动一下头,想把遮住眼睛的雪抖落掉,只听得前后左右四处风声袭来,那是黑脸汉子和红脸汉子两人各两把斧头,从前、后、左、右,四个方位打来。这回要想躲开,那是千难万难,何况中年男子已把力气用尽,再也没有抵挡的劲儿了。 突然,一道光影从场外飞来,这道光影比闪电还快,又好像是个活物会动一样,在中年男子身体周围竟转了一圈,只听‘当当’四声,四把斧子被磕飞在地。而那光影又迅速地飞走了。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场子里小喽啰围成的圈子自然也随着光影闪开一条道。 只见光影在夜空中定住,就仿佛是天上的一颗流星,划破天空又突然被镶到了夜空上。 但那不是流星,这时人们才看仔细,是一只手抓住了那光影,而那光影是一件兵器----护手花钩。 马上之人白衣箭袖黑貂氅,白马白钩雪里映。那黑貂大氅跟夜一样黑,那白衣白马跟雪一样白。要不是雪地上一道长长地影子,要不是那马已向着场里走来,谁也不知道居然场外还有一个人。 中年男子赶忙迎了上去,深鞠一恭,道:“多谢恩人相救!” 王新赶忙跳下白马,还礼道:“先生过谦了,请问先生贵姓高名?” 中年男子道:“不才是江南‘大旗镖行’总舵主,我复姓宇文,双字长风。人送绰号‘赛狸猫’。只因护送一批货物到河东枢密史府,路遇这伙强人,险些送命。幸恩人搭救!” 红脸汉子早已跳下马,拣起双斧,和黑脸汉子来到王新面前。红脸汉子用斧尖点指道:“他搭救你又有什么用?只不过是多活一刻而已。” 黑脸汉子冲王新道:“我说你这个‘鬼催命’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到这儿来送死……‘ 话来没说完,只听宇文长风忍不住‘呲’地一笑。红脸汉子和黑脸汉子齐声怒道:“你笑什么?” 宇文长风道:“你们两个真是又糊涂又莽撞,刚才恩公出手的这招,不知要比你们高出多少辈,你们怎么还这么自不量力?” 黑脸汉子道:“你说得不错,我就是江湖绰号‘真假难辩莽撞人----耿敬新。”又一指红脸汉子道:“这是我哥,绰号‘是非难分糊涂仙----耿孝新。怎么样?听到我们哥俩的名号,吓到没?” 王新和宇文长风对望一眼,又都摇摇头,齐声答道:“没听过!” 两个汉子手举板斧气得怪叫,两人四斧向王新头顶劈去。 王新双手执护手花钩迎了上去。护手钩和两人的板斧一样,都属于短兵器,但两样兵器在重量上又差得太悬殊。刚才王新飞花钩打落四斧,完全是借助内力和花钩飞舞的势头,现在近身相搏斗,花钩就不能硬碰利斧了。 耿敬新的板斧没等落下,只觉胸口一闷,已连人带斧飞出一丈,摔倒在地。小啰喽大乱,赶忙过去搀扶。宇文长风刚要相助,本来他的方天画戟落在了地上,力气又没恢复一层,但情况紧急,也只好拼出全力,以死相搏。可是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王新一脚把一人踢飞。 王新头都没回,只是向后踢了一脚,位置找得却如此准确,使宇文长风赞叹不已。王新两手由两胯旁将双钩直臂向前向上举起,两手手心相对,虎口向后,两钩钩月分开刺出。奔着耿孝新腕中的内关穴点去。这招使的是护手钩法的一招“跨虎献花”。 同样使的是板斧,但耿孝新的功夫要比耿敬新高出许多,他人虽高大,但手法甚是灵活。他双手手腕翻转,躲过了这一招,紧接着双斧直奔王新双肋劈去。王新比他还快,钩月向下,直奔他手腕处养老穴点去。这是护手钩法的一招“马踏落花”。 耿孝新只觉双腕一麻,“当”地一声,双斧落地。 这只是刹那间的事,待众人反应过来。早已结束战斗了。众喽啰见二位寨主被人家一招两式的就双双打败,谁也不敢上前。 耿敬新这时已让人扶起,但心胸处神封穴已让王新踹得一脚,给点中了,只觉得头昏脑胀,耳鸣目眩,只是破于面子咬牙硬撑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耿孝新怒道:“好小子,敢不敢报个号,让爷爷认识认识。” 王新道:“我适才就要告诉你们,只是二位没让我说话!我叫王新,河东人氏。” 宇文长风知道了恩公的名字,就要上前再次表示感激。突然,只见耿氏兄弟“卟通”双双冲着王新跪倒便是磕头。 宇文长风行走江湖多年,从未听说过江湖有王新这个名字。显然王新不是江湖人物,看到这两个本地草莽一听王新的名字,跪地就拜,甚感奇怪? 王新看到这情形,也不明所以,看他们的情形,根本不像是贫生怕死之辈,而自己处处留情,他二位也都应该看出来,自己并没有要置他们于死地的想法。为什么两人这么怕自己呢? 王新分别走到两人面前,轻轻将他俩扶起,搀扶之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两人穴道解开。然后问道:“二位英雄,何以行此大礼?” 耿敬新胸口穴道被解开,顿觉神清气爽,他抢答道:“哎呀,爹爹,你不认识我们?我们是您儿子呀!” 第八章 御花园内 耿敬新说话声若洪钟,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他的讲话了,可是所有人又好像没听清一样。全部愣在那里发呆。 宇文长风走到他们面前,看了看王新,又看了看耿氏兄弟,突然大笑道:“你们两个强人,想认老子也得找个跟你们俩长相差不多的,怎么可以乱认亲人呢?” 耿孝新想了想,又补充问道:“您是不是当朝位居五品谏议大夫?” 王新点了点头。 耿氏兄弟互相看了一眼,高兴起来。孝新道:“那就没有错了,哎呀,爹爹,我们哥俩日日盼夜夜盼,总算给您盼来了。您再不来,我们哥俩可就打算上河东找您认祖归宗去了。” 王新道:“两位,我们从未谋面,今天是第一次见到。想来是你们认错人了。” 耿氏兄弟一听更急了,孝新急得在原地乱蹦,敬新急得拍胸道:“爹爹呀,怎么会错呢,你不知道吗?我们哥俩的名都是因为您的原因起的,一个叫敬新,是敬重您的意思。一个叫孝新,是孝顺您的意思呀。” 孝新点头道:‘对呀爹。快跟我们到山上去,您若不信,再看看,我们把您的牌位都立在聚义堂当中,一天三遍香,哪次都没差过,难道您没感应吗?” 王新到得朝中时,正好是卯时一刻。要不是他的白龙驹神速,恐怕就误了早朝了。这白龙驹是西域大宛名驹。是当年杨继业战败辽将耶律奚底所得的。自从送给王新后,简直如鱼得水,事半功倍。他本是个文 职,文官上朝都是坐轿,而他却偏偏爱骑马,让轿夫抬辆空轿子跟在后面跑。等他到了朝堂上,那四名轿夫才走到一半的路程。 王新此时穿着五品绯袍,内衬罗中单,佩银鱼带。头戴幞头,脚穿黑皮履。此时官员早已到齐,大殿内文武百官按官级分站两旁。皇上还没临朝,整个大殿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王新低着头,心神到了此时才稍稍平复一些。 在天龙山时,耿氏兄弟两人颠三倒四地讲了半天,王新总算弄明白了情况。 原来耿氏兄弟乃河东下邽县耿家庄人氏,耿氏兄弟的父亲名叫耿忠,早些年河东与辽打仗,耿忠被征去当兵。此时家里妻子已怀胎,又逢家中二老年事已高无人照看。耿忠这一参军,家里就等于断了生活来源。 当时王新乃下邽县县令,正负责下邽县征兵一事。耿忠就大着胆子把家里情况跟王新讲明。待耿忠参军后,王新照顾耿忠一家老小半年有余。后耿忠战场受伤不能在军队作战,被放回家中。王新又时不时的派人送去钱粮,直到耿忠伤好后,能独立照顾家庭了。王新此时又调到知府任职,从此就把这件事淡忘了。 但耿忠对救了一家子性命的王新,始终感恩戴德,妻子生下双生子后,取名敬新,孝新。 对这个恩人耿忠,始终能探寻到消息,后得知王新一直无后。耿忠决定把两个孩子改姓王姓。以便让王新后代昌盛。 耿氏兄弟自幼就被耿忠送到秘宗派学武,让两兄弟闯出些名堂来,再去找王新认祖归宗。 谁知耿氏兄弟自幼顽劣,只知练武,不喜学文,又没有名师指导。兄弟俩后来投奔武台山霍家寨,由于力大过人,武艺超群,屡立战功。被封为副寨主,后来啰喽越来越多,就分出来,另在天龙山新立山头。 耿氏兄弟虽是混人却牢记父亲耿忠说的话。等他们闯出名堂后再改王姓,去王新府上认祖归宗。他们只当多多劫财,多多招兵占更大的山头就算是闯出名堂来。所以今日见到王新甚是激动。 王新让耿氏兄弟把物品归还给宇文长风。 耿敬新道:“爹呀,其实他那些物品我们山中根本用不上。” 耿孝新道:“我们好长时间没遇到身手这么好的了,就想试试他的武艺” 王新这才知道,原来宇文长风压运的是送往枢密府的枢密史夫人的胭脂水粉。 王新劝导了耿氏兄弟一番,由于时间紧迫,告别众人,这才匆匆离去。 众大臣在朝堂上等了一会儿,只见一名公公从内堂走出,尖着嗓子道:“皇上口谕,传五品以上官员到御花园议事,余者退朝。” 王新品级最低,跟着其他官员走在最后面。由于他品级底,皇上又没特招过他,所以他从没有来过皇上的御花园。 前面有主事公公引路,王新跟着穿长廊,过庭院,走不完的一间间屋子,终于到了一座四周被围起的花园。 说是花园,又像是个巨大的厅子,四周已搭起,又罩上一块巨大的幔帐。 进到里面,一股暖流袭身,仿佛一刹那间来到了盛春。而那围在四周的白纱,好像是透明的,把花园的一切照得既神秘又清晰。 花园内更是春意盛浓,百花斗艳,百鸟鸣啭。四周放着暖炉,又怕烫伤小动物,外面罩着铁罩。芳草坪上,西夏去年进贡的几只孔雀正在嬉戏。两只发情的雄孔雀为赢取不远处的雌孔雀芳心,在草坪上肆意奔跑、鸣叫、开屏,竭其所能地展示雄性魅力。 只见一位黄袍长须的头戴龙冠的中年人,正在一棵树前,正喂一只虎皮鹦鹉。旁有太监宫女侍立。 王新等人赶忙跪倒在地,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这才把手里的鸟食碗交到宫女手中,抬起头来,道:“众卿免礼平身。” 只见皇上国字脸,相貌清俊。他走到花内的赏春厅中坐下,和大臣们开始谈论品赏他新得的那只虎皮鹦鹉。几个大臣对这鸟称赞一番。 王新一是品级低不好开口说话,二是对这种趋炎附势的事深感厌烦。站了半晌,见一件国事都没人提及,不禁有些沉不住气。 花园内谈笑风声,突然一个声音道:“皇上,臣有事禀报!” 花园内,刹时静了下来,人们脸上的表情都没来得及变过来,只见赏春厅外,一人跪倒,仔细一看,正是五品谏议大夫王新。 第九章 梅山蛇妖(上) 只见花园内被突然一朗声打断,所有人都感惊奇。只见人群后,王新在那跪倒请示。 皇上本品着香茗,谈着花鸟甚是喜乐,见有人从中打断深感败兴,又见官服品级只是一名小小的五品官员。当即沉下脸道:“爱卿何事当讲?” 王新道:“宋主赵匡胤之志不小,为统一天下,正发兵征讨天下各方异已势力,并迅速平定各镇,势不可挡。今既削平诸国,又怎肯容我北汉独霸一方?还望皇上早想对策才是。” 皇上道:“以你之建呢?” 王新道:“以我北汉区区之地,是无法和宋主抗衡的,为今之计,只有西联合西夏,东和辽国联盟,再以阵法布下,及早防患于未然。” 皇上看看左右,道:“众卿意下如何?” 这时上前一老者,年纪在五十上下,身穿紫袍,佩金鱼带。身材臃肿,白眉白髯,细眼薄唇。他上前施礼道:“皇上,我北汉地处晋阳,地势险要,正是成就帝王之业的宝地。就算是宋主来犯,依靠险要地势,也确保我北汉高枕无忧。”又扭头斜视王新道:“王大夫说话真是危言耸听,长了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王新见此人正是三品枢密院正史蔡容。当初义兄杨继业幽禁在山后村,就是此人向皇上尽的馋言。今又听他如此蛊惑,不禁心中恼火,道:“蔡枢密此言差矣,防患于未然总是有好处,没有坏处。难道坐以待毙不成?” 这时一人声音道:‘我河东城池固若金汤,是以宋主知难而退,王大夫又何谓古人耽忧?” 众官见此人正是国相刘遂。他四十岁上下,身穿一品紫袍,腰系锦绶,旁系玉佩。偏瘦身材,一双眼睛如电如星。 刘遂在北汉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听到他如此说,百官都点头附议。 皇上对王新败他兴致早已不高兴,又听两位重臣如此说,怒道:“王卿暂且退下。” 王新见皇上恚怒,只好忍气退下。 蔡容看到王新退去后,嘴角毫无征兆地微微翘起,这个表情一闪而过后,向皇上道:“王新和杨继业情同莫逆,杨继业对我主早有佞心,想那王新到时也会和杨继业一样做个佞臣贼子不可。” 皇上道:“即这样,把王新削职为民,发放到石桥驿,派人看管,发现他和杨继业再有勾连,立刻斩首示众。” 蔡容心下高兴,回到府中时,也是春风满面。 蔡容此时已换上便服。一袭锦缎红棉袍,腰系汉白玉佩,更显大富大贵。内堂中的暖炉烧得正旺,有几处劈劈啪啪地冒着火星。蔡容一手支着腮,有些昏昏欲睡,下首有个年轻男仆,在为他轻轻摧腿。 这时管家进到内堂,这管家浑身精瘦,尖嘴猴腮,一双鼠眼烁烁放光。他满脸堆笑,施礼道:“老爷,给柳二娘的货已经到了。” 蔡容眼睛微微睁了一下,道:“嗯。” 管家道:“老爷,柳二娘已经到了,让小人给安排个僻静房屋,正在练功。” 蔡容腾地站起,把给他摧腿的家仆吓了一跳。只听蔡容骂道:“混帐东西,柳二娘到了,怎么才来禀报?” 管家冲那男仆使了个眼色,男仆慌忙退下。 管家见男仆走出去,屋内就剩他们主仆二人了,才道:“老爷,小人实在不知,她一个小姑娘能掀起多大风浪,为什么每回来,您老人家都对她毕恭毕敬?” 这管家乃枢密府的家生子,也就是说他的父辈就在此为仆。他从小就在这枢密府长大,是蔡容最为忠心的一个心腑。蔡容有许多事都不避他。 蔡容缓缓坐下,抿了口茶道:“你哪里知道,我敬她,是因为她们梅山七妖,是辽国国师的手下罢了。咱们到那里之前需得多结人脉才是。再有,他们梅山七妖在辽国的名头的实在太大,连皇帝耶律璟都十分看重,跟她示好,就是跟耶律璟示好了。” 管家摇摇头,仍有不惑道:“那为什么,她一来,把家里的女眷全都避出去呢?就连夫人也……” 蔡容道:“这个柳二娘乃梅山七妖中排行第二的蛇妖。为人性情最为古怪。她极注重自己的相貌。又视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她的仇敌,长得比她强的,她是万万不能留的。” 管家道:“那长得比她差的呢?” 蔡容道:“只要是她的同类----女人,她都看不上。既知道她来了,就不触那个霉头,索性把女眷全都避出去吧。” 管家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像还是不明白这个女人,如果女人都这样,那非得天下大乱不可。 蔡容道:“既是给柳二娘采办的胭脂水粉已送到,我去告之她一声,让她早知道,早欢喜。” 此时的枢密府,几个主事的仆人,正在查点从江南接收的货品。 宇文长风头一次到河东压镖。他虽是江湖人物,但还是以镖行生意为主。所以一年到头,若没有别的事,就在江南大旗镖行坐镇。 这回来到河东,能有幸结识到耿氏兄弟,还有王新。宇文长风颇感欣慰。他对王新的人品和武功都表示钦佩,如果能和他成为朋友,那么河东一行也算不虚此行了。 宇文长风只管压运镖的事,他只管拿钱走人,货主家的事跟他无关。现在的他,只想办完事情后,到王新的府上,再表谢意。 可是今见这枢密府颇觉奇怪,奇怪的并不是庭院房屋的豪华奢糜,而是觉得府中隐隐有一种腥气。 他在江湖多年,一种心灵的感应度,也异常灵敏。来府之时,管家就讲,今日府中女眷都上寺烧香去了。而现在又明明是晴空万里的大白天,可不知为什么,这府中阴气极重。 正在思虑期间,管事仆人已查点完毕与他交接,管家出来与他寒喧几句,并亲自送他出府。 穿过月牙门,只见一厢房,似被薄雾笼罩,原来这府中的阴气和腥气就从这厢房而来。 宇文长风已走过厢处,只听得厢房内传来的很一阵娇笑。这声音极其微弱,内力浅的人,是绝听不到屋内的声音的。 第十章 梅山蛇妖(下) 宇文长风听这笑声,十分勾人心魄,笑声止了,却还另人心神荡漾。 只听那一女声道:“你们北汉这个刘均,真是个混蛋,放着这样的人物都不会善用……也难为你,单凭三言两语竟能让那刘均把他罢免。果然不负国师所望。” 听这声音,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但从她说话的语气上看,这年纪不大的女子却内力深厚,远在自己之上。江湖上竟有此人物?、 宇文长风没来得及细想。又听得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道:“属下仅尊国师嘱托。一时也不敢忘怀,只是接下来,要不要把王新除以死地?还请国师示下!” 听到王新二字,心中一惊。听这男子之声,竟是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听他的语音,年纪应该在五十岁左右,他应该在朝中极有权力,难道竟是此府主人枢密史蔡容? 王新对宇文长风有搭救之恩,既然提及到王新,宇文长风特别的留意,但是脚步一丝也没有停顿,依然一边走一边和管家闲聊。 那个女声又道:“未时已到,我每日这个时辰必练吐呐之法,三个时辰后,你我再议。‘ 说完屋内便没了声音。 宇文长风心内高兴,他本想极速出府,再使用轻功高墙越脊打探消息,虽然现在天还很亮,但此事有关王新的,他也只好冒冒风险。不过现在听那女声说三个时辰后,到那时天色已黑,行事起来就更方便了。 离开枢密府后,宇文长风带着仆人找到一家客栈歇息。他自己要了一间房,准备好夜行衣物。等天刚刚渐黑,就已按耐不住,走出门去。 听那蔡容所谈,是奉了国师之命,北汉朝中根本没有国师这个官位,而那女声又口口声声对北汉皇帝大呼其名,可见,他们都是一个国家做事的。而那个国家是哪国呢? 能有国师的国家现在只有吐番和辽国。不管是哪国。可以断定,那蔡容已是通敌卖国之人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陷害王新,而且需要国师那么大的人物出手?毕竟王新在北汉只是一个五品官员。 枢密府在河东达官贵人居住的太远街内,这条街的一个小巷----昆巷,属于枢密府所有,平日里老百姓是不许走这条路的。在这夜晚时刻,就更没什么人了。 宇文长风对枢密府内的地型已经很清楚了,他飞身跃脊不一会就来到了那厢房的门前。 这时外面有沙沙脚步声响,脚步声甚是沉重,显然是不会武功之人。宇文长风提一口气,脚尖点地,纵身跃到屋外房梁上。真是比狸猫还快。 随后两个仆人提着灯笼走来。丝毫没有发现宇文长风。 宇文长风双腿勾住横梁,使了一个‘珍珠倒卷帘’,头冲着窗子,如一条柳枝,轻轻佛到窗前,舌尖点破窗棂纸。静静地观看。 屋内那个女子,年纪有二十岁上下。一身青色棉衫,一缕青丝披肩,后面用一根红绸绳扎个蝴蝶结。锥子脸,她闭着双眼,但可以看得出她眼睛很大。脸色稍显苍白。 她盘膝而坐,五心朝天。每阁五次呼吸,吐出一口青气。 宇文长风心中一凛----五步青烟!江湖上会五步青烟这种功法的只有梅山七妖了。而梅山七妖当中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人称美女蛇的柳二娘了,看此人年纪轻轻,原来竟是大名鼎鼎的梅山蛇妖柳二娘! 宇文长风听江湖人提过。梅山七妖的这七个人,自幼仿山上动物习练功法。时间一长,他们七人也和动物的生活习性几乎相同。有的人说他们本来就是动物,吸收日月精华,成了精。有的人说他们不是动物,本来就是妖怪。 这七人隐居深山多年,近一年才出山,被辽国皇帝耶律璟请来为辽国效力。这七人分别是白猿、蛇、虎、猪、牛、狗、羊、七妖。 他们的武功高深莫测,虽然只出山一年,且只在辽国境内活动。但听说只要跟他们其中一人交过手的,都没有超过两招才死的。 宇文长风盯着柳二娘紧闭的双眼,他摒住呼吸,深怕柳二娘听见。只见柳二娘吐完一口青烟后,缓缓睁开眼睛,道:“可以了,你进来吧!” 这一声说得极是温柔绵甜,却把宇文长风吓了一身冷汗。只见月牙门外一中年男子道:“好的。” 随着声音,蔡容从月牙门走出,后面跟着管家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食盒,往厨房走来。 宇文长风忙翻身上梁,使了一个‘老树盘根’。这才知道,原来蛇妖是用内功千里传音,听起来语气就好像在对自己说话一样。 蔡容二人并没有发现宇文长风,管家进屋后,把食盒放下,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宇文长风待管家走远,才又轻轻地垂下,观看里面动静。 只见柳二娘站起身形,走到桌前。她的身体柔若无骨,走起路来扭着腰姿,好像随时能弯倒。她的双眼很大,且亮。如天上的星星烁烁放光,又如海洋深不见底。 她看了看身旁的食盒,娇笑道:“大人给小女带了什么吃食了?” 蔡容站在一旁,笑道:“知道二娘练功辛苦,特带来二娘爱吃的,给二娘补补。” 柳二娘把食盒第一层打开,只听里面吱吱乱叫,竟是一只可爱的小白鼠。 柳二娘纤纤玉指把白鼠拿起,轻轻地抚摸它的锦毛。小白鼠被她摸得十分享受,颇有困卷之意。突地,一股鲜血喷了出来,那小白鼠顿时首身分家。 柳二娘轻张红唇,那一股鲜血呈弧线已进了她的嘴里。 宇文长风在窗外看到此景一阵阵反胃。强忍住没有吐了出来。又见柳二娘却很享受似的,吸干了鼠血,然后又吃起肉来。她慢慢地吃,连着鼠毛鼠皮。就好像是在吃一顿美味佳肴。宇风长风又是一阵作呕。 只见柳二娘一边吃一边说道;“那个王新有部兵书,国师命你把它取来!” 蔡容道:“那王新是个文官,平时又广学渊博。家里的书应该数不盛数。但不知国师要的是哪部兵书?” 第十一章 阴符七术 柳二娘轻启贝齿,吃着白鼠。轻飘飘地对蔡容道:“那部兵书名字叫《阴符七术》,分上下两部。上部是兵书战册,下部是排兵阵法。这本书本是鬼谷子积一身智慧的结晶。有了它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上可安邦定国,下可整治黎庶。” 蔡容思考了一下,摇摇头道:“他一个小小的五品谏议大夫,从没听过他有如此排兵布阵的本领,如果他有那绝妙兵书,为什么不用来报孝朝廷?这些年却深藏不露?” “深藏不露?”柳二娘柳眉一挑,眼里露出几分讥讽。她把剩下的最后一只白鼠爪子吃净。又舔了一下嘴唇,好像吃的意犹未尽似的。 她道:“你当那杨继业骁勇善战靠得都是什么?难道光凭力气吗?如果光靠力气的话,那么骡子马力气不比他大?” 宇文长风心想那狮子老虎岂不是比骡子马力气更大?哦,对了,他们梅山七妖中有一个虎妖,所以她才不拿虎来举例。 刚想到这儿只听柳二娘又道:“杨继业大字不识一个,凭什么那么会带兵打仗?你可知都是谁在背后指引?” 蔡容道:“是王新,他把兵法都教给了杨继业。” 柳二娘道:“那王新只不过将兵书上的一部分传授杨继业,杨继业就能指挥千军万马,神勇无敌。可见那兵法有多么了得。” 蔡容道:“这也有些说不通。据我所知,王新也会些功夫。他既会排兵布阵,为什么这些年一直是个文官。而不做武将自己去冲锋杀敌呢?” 柳二娘笑笑,不急着回答,却又看了看食盒,轻轻打开第二层。见里面是一只田蛙,那田蛙被憋得半天,有些迷糊,突见豁然开朗,呱地一声要蹦出食盒外。 柳二娘玉手在田蛙背上轻轻晃了晃,那田蛙竟然如何也避不开她的掌风,如何也跳不出食盒。突地,那只田蛙随着柳二娘的手掌旋转,啪地一声,浑身粉碎。柳二娘玉手一佛,那只粉身碎骨的田蛙已被带入她的口中。 柳二娘地又舔了舔嘴唇,如果没看到她吃得是什么,此时她的表情神态,完全就是个天真浪漫地小姑娘。 柳二娘接着道:“王新其实早就想把兵书上的内容发挥出来。只是他不得重用。再有一点,他和杨继业乃同门。都是鬼谷子的后代传人。只不过王新是专功星术兵法,杨继业是专功武学。以王新的想法。他把兵书上的部分,教给了杨继业,杨继业上阵杀敌就和他上阵杀敌是一样的。” 蔡容点头道:‘国师得到此书,定能如虎添翼,大辽平定中原指日可待!” 宇文长风直气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有蛇妖在内,早就进去把蔡容杀了。 只听柳二娘道:“你已按国师交待的,把杨继业和王新两人都罢免了。如今王新已无权无势,想想办法把兵书弄来也是很容易的。最好是把王新也绑了,交到国师手上,那更是首功一件。” 蔡容想了想道:“如今王新虽无权无势,可是他有些功夫。想要直接抓他也非容易之事。只需找来武功比他高强之人暗地下手。而王新的朋友也很多,比如杨继业,如果王新被绑,杨继业必然会去相救。所以,要找武功高强之人,也不能找你们梅山七……人。” 他刚想说梅山七妖,见柳二娘笑吟吟地瞧着他,生生地又把妖字咽了回去。 柳二娘轻轻一笑道:“这是当然了,我们梅山七妖太过显眼,武林中谁人不知?如果我们出手,那王新的朋友定然会顺藤摸瓜,查到的。至于你找谁,且回去慢慢地想吧” 柳二娘又轻咳了二声,道:“说了这么半天,喉咙紧得很,对了,你给我弄了这吃的,为什么没有汤呢。” 蔡容脸色一白,道:“这、这……”一时间竟局促得说不出话来。 柳二娘笑道:“呵呵,没弄着活人的血吗?‘ 蔡容道:“这个、这个……” 柳二娘轻轻叹口气,她缓缓站起,冲着窗外道:‘门外的,你都听了半天了,喝你点血不过份吧?” 这句话说完,蔡容和宇文长风俱是一惊。 宇文长风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发现的自己,也许是看她吃东西时隐隐作呕,呼吸得重些被她发现了? 宇文长风来不及多想,使了一招‘穿云探月’,轻轻飞落到屋脊。踏着白雪要奔着墙外窜去。突然,脚前砖瓦震动。 “噗”地一声巨响,无数瓦片参着白雪穿天而起。就像掀起了一层巨大的浪花。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洞,而那柳二娘顺着屋内木柱,轻盈地缠绕而上,转眼前站到了宇文长风的对面。 两人同在屋脊上,中间隔着一个空洞。四目相对,她笑道:“不想让我喝,说一声嘛,干什么连招呼都不打就要走呢?----长得挺好的,正符合我的口味。” 这时,蔡容从屋内跑出来,大喊:“来人啊,快抓贼人!” 刹时,一阵骚动过后,家丁由管家带领全都往这儿赶来。 宇文长风不想和她废话,突然双掌齐发,向她袭去。这双掌带着风声,使了十足的力气。同时双脚点地,随着掌风轻跃起。他知道柳二娘武功了得不可小瞧,这一掌未必能打到她。可是只要能刮到她一点儿,就可以借着她的一点力道纵身跃出墙去。 谁知体态嬴弱的柳二娘双掌竟然迎了过来,这让宇文长风大感吃惊。 只见柳二娘刚触到宇文长风的掌风立即绕开,双掌犹如藤条一样,缠到宇文长风的手腕上,紧跟着就缠绕到了宇文长风的臂弯处,与此同时,早已在他双臂各点了七下。 宇文长风见柳二娘就此收手,在对面仍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她的双眼突出,下巴像锥子。真就像一条蛇一样。 刚刚她的出手,宇文长风只觉得被什么东西软绵绵的缠着,甚是舒服。而此时觉得双臂从大陵到天泉七处穴位发麻,双臂顿时动不了了。再看双臂袖子,已破了七个指尖大小的洞。 突地,七股鲜血,从双臂袖子的洞口处喷涌而出。 第十二章 妾刘雨诗 宇文长风的双臂上十四个洞眼,一齐喷出鲜血。这鲜血湛汇成一处,形成了一道血箭射出。 而此时的柳二娘正张着血盆大口,吸这股血流。她此时就好像一头巨蟒,正迫不及待地接受美食。 这股血流就像受了吸引力似的,宇文长风无论如何运气,也抵制不住,索性破釜沉舟,不去管它。脚尖点地顺着血流的吸力连人都飞将出去,突地,从柳二娘的头顶跃过。三蹦两蹦,跳出了墙外。 柳二娘也不去管他,轻飘飘地飞落到地下门前。 此时的蔡容刚刚抬头往屋顶观看,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就见柳二娘飞了下来,就像似天外飞仙,姿态轻柔。众家丁更是没看出个究竟,都乱哄哄地叫嚷不停。 蔡容道:“贼人呢?”不等柳二娘答话,又指着门外,冲众家丁道:“快去追拿贼人!” 蔡容知道这人已将他和柳二娘在屋中的谈话全部听去,那么如果此人跑掉,自己的身份很快就会暴露出去。他还不想这么快就离开北汉,国师交代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家里也没有安顿,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安排好。 柳二娘轻轻笑道:“不用了,他已中了我的‘五步青烟’,无论如何也熬不过两个时辰了。” 宇文长风刚刚落地,只觉得头重脚轻头昏眼花。他一刻不敢停留。靠着扎实地功底踉踉跄跄地往前跑。 只听耳边柳二娘的声音温柔地传来:“跑什么嘛,我不会追你的了。”那是她用千里传音,把话传来的。 宇文长风就算没中蛇毒,流出那么多的血,身体也承受不住了。此时他的双臂如果能动,他会自行点住血脉,让血不再继续流淌。可是这几处血口,正是双臂的重要穴道,被柳二娘点中。 自己的双臂早已麻木,任凭血汩汩地流着。他每跑一步血液流出的就更快,可是他非要快跑不可。 他要把听到的消息尽快告诉给王新。他知道自己已经快不行了。他的头越来越晕,看前面的路也越来越模糊。可是他不能停,一停下恐怕就再也站不起来了。这是多么重要的消息,他非得撑到见到王新不可。 可宇文长风还是倒下了,他的手早已失去了力气,可还是拼命地要往前伸,仿佛双手一伸就能触到王新府的墙上似的。可是他的双臂却纹丝没动,他的眼盯着前方,可前方在他的视线中已是一片漆黑…… 此时的王新,正在自己的府内书房中饮酒。桌上本放着文房四宝,不过已被隔在一边,书桌的正中,却放着一壶的竹叶青,他手里正端着酒杯,一仰而尽。 回到府中不久,朝中就降旨,命他罢官,发放石桥驿。最另他难过的是,以后都不得与杨继业相见。只要见面就是谋反! 这算什么罪证?北汉啊北汉,你这样的重小人远贤臣,岂可长久? 此时妻子秋锦瑟还在山后,王新也不用人陪。自己自斟自酌,酒入愁肠,思绪滚滚。他拿起了桌上的笔墨,潇潇洒洒地写上了一行词句。 这时门一开,随着寒风走进脸红扑扑的一名少女。她上身穿窄袖粉缎短衣,下身穿粉缎长裙,上衣外面一件对襟的天蓝色长袖小褙子,褙子的领口和前襟,都绣上漂亮的丁香花。梳着垂挂髻。髻两边各插着玉兰花,髻中用金线缠紧。 只见她手里托着托盘,上面放着两样小菜,正散着热气,热气扑在她的脸上,亦幻亦真。 她就这样走到王新面前,她微含着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双灵珠,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清秀而不失丝丝妩媚。 她叫刘雨诗,原是秋锦瑟的陪嫁侍女。后来在秋锦瑟的操办下,成了王新的妾室。虽然成了妾室,仍旧把自己当成丫头,服侍秋锦瑟。从不主动与王新亲近。弄得秋锦瑟几次劝两人同房,两人都顾及到秋锦瑟,都是迟迟推就。 今日秋锦瑟不在,王新又独自在房中喝闷酒,管家、主事婆子,哪个敢劝? 刘雨诗这才亲自下厨,准备两样小菜,前来陪王新散心。 刘雨诗来到桌前,放在托盘,眼睛却盯到了那首诗词上,只见字体行云流水般舒畅,笔锋浑厚有力。不尽说道:“好字!” 又看诗句,读了出来:“惨结秋阴西风送,丝丝露湿凝望眼。征鸿几字暮,投沙碛。欲往乡关何处是?水云浩荡连南北。但修眉一抹有无中,遥山色。天涯路,江上客;情已断,头应白;空搔首兴叹,暮年离隔。欲持忘忧除是酒,奈酒行欲尽愁无极。便挽江水入樽罍,浇胸臆。” 刘雨诗双眸渐湿,道:“大人可是想念家乡了吗?” 王新点头道:“我老家就在下邽县,虽离此不甚远,可如今我们马上就要被发配,什么时候想再回去看看,只怕也是不能。” 他见刘雨诗眼波见迷,似水似雾。不尽说道:“我已派家丁连夜去山后把锦瑟招回。明日她回来时,我和她两人同去石桥驿就好。你虽是我妾室,可我们毕竟没有行房事。我多给你钱财,保你今后衣食无忧,你或嫁或投奔别处,总比跟着我受罪要好。” 刘雨诗泪眼涟涟,却笑道:“大人说得哪里话?你我虽没同房,但在我心中早把你当成我的丈夫,一个高高在上的君子,只是我觉得自己实在卑微,卑微得就像尘土,怎么也够不到高高在上的你,怎么也够不到……” 话没等说完,嘴唇已被软软的一物盖上,刘雨诗睁大双眼,眼前王新正深情的吻着自己,他离自己那么近,双目已闭,鼻息的温暖气息传到脸上,说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刘雨诗的腰被轻轻揽住,她幸福的轻轻的闭上眼睛…… 第二日清晨,秋锦瑟已回到了府中。王新给家丁仆人路费,谴散众人。 王新套着把白龙驹套上车,当作马车使用。车绷内坐着秋锦瑟和刘雨诗。王新亲自赶着马车。一马三人,奔石桥驿绝尘而去。 第十三章 雨诗有喜 转眼间,王新在石桥驿已住了两个月了。 王新在这里买下一套住宅----三间正房,四间厢房分立两边,中间是一块庭院。正房后面,还有个后院。后院后面就是一片树林。虽然比不上以前的府邸豪华。但一家三口人住在这儿辟静清幽之地,另有一番情调。 石桥驿的驿丞是个肥肥胖胖的中年人。为人性情豁达。他隔个三五日就来看看王新,起初是奉命对王新进行看管,时间一长,两人竟成了朋友。 驿丞知道王新有才华,就给王新找了份闲职,在驿官抄写文书。这份差职是不往上报的,比如县丞的师爷,也都是县丞本人找的,帮着县丞做事,由县丞直接给工钱。 王新做驿丞的主簿,每个月月俸二两六钱银子。虽然和以前的收入没法比,但日子过得似乎比以前要快乐得多。 秋锦瑟一手好的针线手艺,她请邻里为她揽活,生意竟还很红火。虽然王新劝她在家歇息,说家里不差那几个钱。可是她说以前没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如今终于可以做了,很是欢喜。王新知道她的脾气,只得任由她了。只是劝她不要累坏身体就好。 刘雨诗则把家里所有的活计全都包了下来,洗衣做饭,买米买菜,打扫屋院,拆洗背褥。忙得不亦乐乎。虽然秋锦瑟要帮她,可她却不用,依然像以前当秋锦瑟陪嫁丫环时那样的服侍她,一直没有变。 这一日,是二十四节气里的小雪。按照河东人们的习俗,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吃刀削面的。接近傍晚时,天空真的飘起了小雪了。 刘雨诗很早就在厨房里忙活了,做刀削面其实是件普通的事情。刘雨诗却总把普通的事情弄得很精致。 首先,她把白菜、空心菜、菠菜、油菜、芦荟、黄瓜榨成汁。用这些汁当水来和面。再把山药、山芋、南瓜、土豆、地瓜煮熟,捏碎跟面和在一起。 通常做刀削面时,都是把和好的面连着面板顶上头上,用小刀片到煮沸的大锅里。 而刘雨诗觉得这么做很是不雅,又怕压乱了头发。她把面板托上臂弯。手中的小刀翻飞,面就曾三棱形状飞入到滚开的锅中。 做完这些还要做卤,王新爱吃牛肉沫配干干豆角的。秋锦瑟却爱吃猪肉沫配罗卜干的。而她自己则爱吃角瓜配鸡蛋的。 光这些材料刘雨诗就准备了大半天。现在全家的银两交给她管着,她除了买日常所需外,还得算计家里的开资。精打细算惯了的她,做起这些一点也不难。不过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偶而奢侈一下也没关系。 她削着面,忙乱中微微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天已全黑了下来,看来王新快回来了。 秋锦瑟早已撑着油伞,在院门口张望。只见风雪中,王新穿着粗布棉袍,匆匆地往回走来。 秋锦瑟急走两步迎了过去,笑吟吟地把把伞举到王新的头顶。又替王新除去肩上的雪花,道:“今日回来的好像比平日晚了一些。” 王新提起手里的一个油纸包,笑道:“你看这是什么?” 秋锦瑟笑着摇了摇头,和王新在伞下并肩而走。 王新道:“今日是‘小雪’,我出了驿管特到集上买了一斤羊肉,晚上给你和雨诗做羊汤喝,去去寒气可好?” 秋锦瑟道:“雨诗妹子都忙了大半天了,该买的都已买全了,怎么你又特地去跑一趟呢?” 王新道:“她平日精打细算惯了,这羊肉价钱昂贵,就是在今天这个日子里,她也是断断舍不得买的。” 两人说说笑笑,一块来到厨房。见刘雨诗正后背对门,低头忙着调制卤汁,两个人进来,她竟没有发觉。 她穿着蓝布白花的粗布袄裙,头上缠着红头帕。虽是农家妇人打扮,却气质高贵,明明正在做饭,让人看了却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背后突然一声:“妹子,你看夫君买什么回来了?” 刘雨诗赶忙回头,见王新和秋锦瑟两人正微笑着瞧着自己,秋锦瑟手里提着油包,刘雨诗忙走上前去接过油包。 刘雨诗瞅瞅王新,含羞一笑,立时粉面绯红,低下头去。 她和王新虽然早已同房,又相识多年。可是每次见到都要害羞,都像人生初见一般。 王新从没见过这么容易害羞的女子,只觉得她和秋锦瑟两种韵味,两种风情,难画难描,两个人在他心中又都同样重要。 秋锦瑟见刘雨诗正在拆油包,道:“这是夫君买的羊肉,他说要亲自下厨呢……哎哟” 秋锦瑟没等说完,笑意还没收起,就见刘雨诗把羊肉扔到案上,“哇”地吐了起来,她忙上去搀扶,着急问道:“妹子,你怎么了?‘ 王新忙倒了杯温水,来到刘雨诗面前,轻轻地摧敲着她的后背。 好一会儿,刘雨诗才吐毕,她接过温水,喝了一口,缓了缓道:“也不知怎地,见到羊肉,突然恶心得很。” 秋锦瑟和王新对望一眼,王新忙抓过刘雨诗的手腕,手搭在寸、关、尺处,为刘雨诗号起脉来。 稍许,王新的脸色渐渐兴奋,他道:“雨诗,锦瑟,咱们有孩子了!” 这句话就好像晴天晴天霹雳,惊得锦瑟和雨诗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许久,两人同时道:“真的?” 她们当然知道自己夫君的诊断绝不会有错,可是还是难以置信。 王新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而秋锦瑟和刘雨诗早已泪流满面。两人激动的抱头痛哭起来。 这一夜的餐桌上,多了碗羊肉汤,多了壶烧酒。 屋内碳火旺旺的,三人把酒言欢,真比过年,比升官发财,比他乡遇故知,比洞房花烛时,比人生任何时刻都要高兴,都要欢喜。 而院外,八道黑影跳墙跃入,很快,三人一组二人一伙,进入到厨房、厢房、柴房。瞬间,八道黑影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翻出院外,紧跟着,三个房间内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势蔓延得太快,一会儿的功夫,只见整个院子都燃烧起来,如同白昼一般。 第十四章 石桥驿火 王新今晚喝得属实是太多了,要不然他不会反应那么慢。 待他闻到一股刺鼻的柴油焦糊味道时,已是来不及抢救了。 他翻身跃到屋外时,见厨房、厢房、柴房同时火起,而刹那间就火光冲天,再加上柴油味道浓重,可以断定,一定是有人故意放火。 此刻来不及多想,他转身回屋,冲两个女人道:“快,咱们冲出去!” 两个女人还在暖炕上,相互斟酒,她俩人平时不喝酒的,今日高兴也喝了些,如今只觉得头脑晕晕乎乎的,看王新焦急的神情,两人的酒被吓醒了大半,两人同时问道:“怎么?” 王新道:“着火了,快跑!”说完一手拽起一个,往屋外走去。 两个女人被王新扶向屋外,熊熊大火已蔓延到庭院,只见浓烟着实呛人难闻,熏得两个女人眼不开眼睛。被呛得连连咳嗽,又退回到屋内。 刘雨诗首先反应过来,她忙跑回屋内。王新急道:“你做什么?” 刘雨诗从屋内又迅速返回,手里多了一包粗布包裹。她道:“这是咱们的积蓄……咳、咳” 没等说完已呛得不行。再看大火已蔓延到了他们所在的这间正房,纸糊的窗棂,和木制的门窗,还有房顶上的干草,遇到大火瞬间就**的燃烧起来。 此时虽然外面飘着小雪,但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秋锦瑟急道:“大火把屋子堵住了,我们出不去了!” 还是王新沉着冷静,他迈步到门边水缸内舀出一瓢水浇到秋锦瑟头上,锦瑟激灵打个冷战,没等反应过来,王新把自己和刘雨诗头上身上也都浇上水,一臂一个搂着两人,往外冲了出去。 外面浓烟太多,烈火太盛。三人冲了好几回都被挡了回来。王新口中轻轻吹了一声长哨。 嘶地一声,白龙驹从烈火中奔来。王新把两人扶到马上,自己也跳上马背,三人共骑一马,闯了出去。 前院烈火太重根本闯不出去。只有后院大火还没有烧及到。王新带动马缰,从后院后门跑了出去。 后院外面是一片树林,王新心中奇怪:为什么敌人故意放火,却单单把后院留出来,难道不是为了取自己性命?故意放我来到这树林又有何意图? 正在思虑间,突然树林间四面八方,一阵乱笑,这笑声尖厉凄冷,说不出的阴森恐怖。直把马上的两个女人吓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王新道:“什么人?” 只听正面传来一个阴阳怪气地声音,道:“我们不是人。” 话音刚落,面前一丈外的树上突然窜下来一道黑影。只见他一袭黑衣箭袖,身材细高,青面獠牙,头长犄角。在这夜晚阴笑阵阵,这分明就是一个恶鬼! 马上两个女人“啊”的一声,吓昏过去。王新扶了扶两人,以免两人翻落马下。定睛细瞧,原来此人是带着鬼头面具。 这时哈哈一阵乱笑,又从七个方向,落下来七人。行装打扮,和面前这青面鬼一样,只不过那七人鬼面具颜色不同。分别是黑、白、篮、黄、花、红、绿。面具颜色不同,但个个都是恶鬼模样。 这八人在八个方位依次站定,怪笑连连,王新只觉得阴风阵阵,痛彻心扉。 王新抱拳向八人道:“不知在下何因得罪了几位,几位为何要将在下致于死地?” 对面青面鬼笑道:“听闻你有本什么《阴符本术》,我们哥几个喜欢得很,还请阁下交出来,让我们开开眼可好?” 王新眉头一锁。这本《阴符七术》乃是他出山时,恩师云梦老妪白云瑰亲赐所物,这些年来,只向杨继业谈过书上的部分兵法布阵。 又只因自己是个文官,这《阴符七术》从未向谁张扬过,就连杨继业也只知道自己有本兵书,而从不知道兵书的名称。那么这八个鬼是从何得知? 再一看这八人装扮,根本也不似官兵乔装打扮。而那本《阴符七术》又不是武学密笈,只有一些排兵布阵之法。他们要它有何用处? 不尽问道:“几位像是江湖俊杰,不知要它何用?” 青面鬼笑道:“受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正是我们兄弟做的事。” 王新问道:“不知你们受何人所托?” 青面鬼道:“哈哈,你听说过哪个顾工,竟把顾主的姓名告之敌手的吗?” 左侧一红面鬼,早已按耐不住,急道:“废话少说,到底交与不交!?” 他说话声音凄厉无比,震得王新耳膜嗡嗡作响,可以看得出他的内功要比这青面鬼深厚许多。 王新微微一笑,道:“实在不好意思,《阴符七术》就在书房。想来,此时已被你们烧成灰烬了。” 蓝面鬼抢一前一步,从背后提出一把刀,刀尖指向王新道:“小白脸你骗谁?我们早就算计好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肯定会时时刻刻带在身边的。” 说完,干咳两声,又退回到原来地位置。 王新看了多时,知道他们八人,是按八门金锁阵方位站定。 八门金锁阵是战国孙膑,根据“奇门遁甲”的使用方法进行改良。而孙膑正是师承鬼谷子一脉,王新跟孙膑也算是同门。 这八门名称: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 开、休、生、三门为吉门、死、惊、伤三门为凶门。杜门、景门为中平。 如从东南角上生门击入,往正西景门而出,其阵必乱。 王新见东南角站定的是手里提刀的黄面鬼。此时他从得胜环上悄没声息地取下护手花钩。脚尖轻点马背,像一朵蒲公英轻飘飘地跃到黄脸鬼的头顶。 王新的头和黄面鬼,头对着头,头还没等顶上,双钩已向着黄脸鬼的头顶劈下,这招正是护手花钩的一招“风卷落花”。 这招的突然而至,使黄面鬼有些惊愕,黄面鬼招架已是完全来不及,索性把脸仰起,硬生生地接了他的一招。 只听“咣”地一声,王新的双钩打到黄面鬼的面具上,王新使得力气太大,只震得自己虎口发麻,而那面具却安然无恙。王新双足落地,再细看时,原来对方戴的是一副铁面具。 第十五章 力战八鬼 这黄面鬼身材粗笨,他举起刀,对着王新道:“我要使招了。”他说话语气极慢,同共这五个字说完,王新已跟他拆了八招。王新的身手太快,那黄面鬼说得话也着实太慢。 别看黄面鬼的语调慢,可他迎招的身手却异常迅猛。 王新两钩钩月向下,两钩平行向黄面鬼头顶劈下,这招正是六十四路花钩的一招“海棠垂丝”。 黄面鬼的刀名叫疾鬼刀。是一把三尺二寸长的短刀。刀身却曾长方形,三面全部带刃,周身锋利无比,又灵巧异常。和他粗胖的身体极不相称。 不过他舞起来却得心应手,虎虎生风。他上提刀柄,刀背沿右肩绕过左肩,转绕过前面,刀韧扫向王新的双钩。 王新手腕一闪,躲过他的刀,紧接着右手花钩钩身扫向他的左肋,左手花钩钩弯处却斜直劈向东面过来攻击的黑面鬼。使的这招叫“梨花倚石”。 王新又和黄面鬼斗到一处,对其他七鬼的围攻只是稍带着招架几招,就被阻挡在一丈之外。七个鬼大惊,惊得并不是王新的武艺多么高超,也不是他的招数多么巧妙,而是他一出手,就能识破这八门金锁阵的死穴所在。 这八门金锁阵,八个人各站一角,形成一个八角图。八角又形成八个对等的三角形,每个三角形内都有吉门、凶门。 八个方位不同,使用的刀法变化也不同。每个门有八种变化,共计八八六十四种变化。 王新不从凶门入也不从吉门入,而选择中平的景门而入。这正是八门金锁阵的破阵的关建所在,只要从景门入,那这阵法就算破解了一半了。再有王新专心对一敌,竟管其余七人也侍机而动,可王新仍是心无旁骛。 假如他不能专攻一人,那么这八人轮番攻他,累也累死他。可王新根本就不上那个当。这让其他七鬼竟束手无策。 王新的护手花钩本是和她的恩师云梦老妪所学。这云梦老妪一生专功孙膑兵法。对武艺不太精到。 这护手花钩本是她在云梦山闲来无事,自己所创,一是做来防身健体,二是消遣慰寥。她以各种花为招数名,创造六十四路花钩法。她本是女子,又习得这阴柔的武艺。练就起来,就好像一名仙女在花中起舞。 所以,此功招数变幻莫测是次要,首要的是体态必需优美。 只见两人在雪地中,两道寒光,一团瑞雪。王新环绕着黄面鬼,兔起鹤落,越舞越急。 王新又连着出了“百合夜开”、“芙蓉出水”、“风吹芦荻”、“鹊落梅花”、“鸡冠翘首”、“葵花向日”、“风摆荷叶”、“桃花倒开”这八招后,黄面鬼才道:“第一招叫‘厉鬼缠身’。”这八个字才说完毕。 本来人的思绪跟动作是成正比例的,心思想得什么,动作紧跟着就做什么,只能是动作比脑子反应得更快,既刚有这个思绪,动作已经做完了。而黄面鬼却不同,十余招出完了,才说出第一招的招式。 他的声音又粗旷沉重极富有磁性,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送到王新的耳骨,王新有好几次险些被他的语调给带得动作也跟着慢下来。 但是稍稍一分心,对方就占据了上风,还好王新的内功深厚,用内功抵制对方的声音,以免扰乱自己的心神。 就在这时,背后一女声凄惶道:“夫君救我!” 王新稍微回头,见秋锦瑟早已醒来,花脸鬼正向她走去,近在咫尺时,伸出他那黑漆漆的粗手,要摸秋锦瑟吓得惨白的脸颊。 花脸鬼笑嘻嘻道:“娘子不要怕,其实我挺温柔的。” 刚把手伸向秋锦瑟脸颊,只听脑后一阵风声,花面鬼一闪身,两指立时夹住一枚小巧的飞刀。 原来王新的靴底另有机括,两靴底各藏一把飞刀。这飞刀轻意不用,刚才情急,王新使个‘空中鸳鸯连环腿’把两枚飞刀都飞了出去,第一枚飞刀被花面鬼夺到手中,但第二枚正中左腿根部。 而这时王新稍一分神,后背已被黄面鬼的疾鬼刀劈了一刀,从脖子到右肋,立时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黄面鬼道:“第二招叫‘神输鬼运’。” 王新待回首再战,其他七鬼哪里肯给他这个机会?七鬼齐上,早在他身前身后点了三十多处穴位,王新手中花钩落地,立时动弹不得,竟连说话都是不能。 花面鬼上腿中刀,立时恼怒异常,他对王新道:“娘的,不让摸就不让摸,你干嘛伤我,差点断了我家香火后路。”他把手中飞刀突然向前一插,这飞刀正中秋锦瑟面门。 飞刀插得极深,直没到刀柄处,秋锦瑟眼睛瞪得大大的,连哼都没哼一声,仰面栽下马去,气绝而亡。 王新此时已让七鬼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他眼看着自己的妻子中了自己的飞刀,心如刀绞,却喊不出来,只有怒目而视花面鬼,似乎要喷出火来。 黄脸鬼似乎和王新斗得意犹未尽,又似乎说了一半的话没说完,他道:“第三招叫‘鬼睛迷踪’。” 其他五鬼见已捆完王新,都齐声招呼花面鬼道:“‘好色鬼’,快走了。” 花面鬼刚要转身,猛然看到马背上的另一个女人,昏迷中微微身子一动,脸转了过来。 花面鬼立时看得呆了,脚步再也挪不动了。只见这个女子面若桃花,眉若远山,鼻若悬胆,口若樱桃。不是仙女又是什么? 花面鬼下意识的,双手伸向刘雨诗的双颊,他要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真实的存在,还是自己在做梦。 突然“嘶‘地一声长嘶,白马驹的后蹄双撅一踢,嗖地踹向花面鬼的肚腑。这白龙驹本是身经百战的战马,时间一久,极通人性,在战场杀敌时,战马也帮着主人打仗,枪林弹雨中都能抽身而退。何况,现在只是面对一个敌人。 这突如其来的一招,使花面鬼一点防备都没有,花面鬼应声而倒,他就势来了个‘就地十八滚’才站将起来,样子着实狼狈。 其它七鬼不但不救,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第十六章 胡氏兄弟 七鬼笑声未止,突然一道黑影从几丈外飞来,如同闪电,比闪电还快,正卷住从马上落下的刘雨诗。 刘雨诗在白龙驹马背擎起时,就已被震醒。她睁大了眼睛,竟发现自己身在半空中,又突地被一物卷住腰姿,猛地稳稳落到了一马背上。 刘雨诗只觉冰冷的身子靠在一温暖结实的物体上,说不出的舒服。低头一看,原来自己坐在一匹黑马之上,贴着自己背后的胸口起伏阵阵,自己都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背后传来阵阵心跳之声。 难道是自己的夫君救了自己?刘雨诗想到这里,脸上又是一阵绯红。她转过脸去,见身后一人,身上穿一身月白短靠,外罩灰狍背心,一条丝鸾大带煞腰,外披灰貂英雄氅。此人细腰宽背,呈扇形膀背。 此时,刘雨诗被这样男人,揽在怀中,自感浑身不自在。说不出的尴尬,慌忙挣开。缓缓抬头,道:“多谢恩公相救……啊!” 刘雨诗边说边抬头观看,突然,看到黑漆漆满脸是毛的一张大饼脸。他不但嘴角生着毛,就连眼睛上、额角头、手背、脖子..凡是露在衣服外面的地方,都生着层毛。一张脸上竟看不清鼻子嘴,只觉得黑乎乎地一团。 比早先看到的青面獠牙的恶鬼还可怕。话没等说完,刘雨诗又昏了过去。 突然一道寒光奔着全身黑毛的黑毛脸袭来。 黑毛脸轻轻把刘雨诗扶起,仿佛没有发现似的。眼看寒光就到近前,突然‘啪’地一声,一柄飞刀落地。紧跟着一道黑影悄没声音地袭来,“啪”地一声,正打到花面鬼的手背上。花面鬼左手手背的‘外劳宫’刹时发麻,左手已动弹不得。 原来是花面鬼把大腿根部的飞刀拔下,乘人不备甩手奔向黑毛脸的面门飞去。 可是不知怎地,还没看清什么,飞刀已落地,自己的手背跟甩出去的飞刀同时中招。而面前那个黑毛脸根本就没有动手。什么人的手法这么迅速竟能连施两招,却能让人毫无知觉? 只听一有气无力的声音远远自风中飘来,道:“谁人这么大胆?在我们兄弟地盘上撒野?” 这声音,简直教人听不清,但越是听不清,就越是留意去听,一听之下,就好像有无数个瞧不见的小毛虫钻进自己耳朵里,比鬼声还恐怖,还另人毛骨悚然。 声音过后,数丈之外又驶来两匹乌骓马。两匹乌骓马转眼间就来到黑毛脸左右,停下。 马上坐着两人,和黑毛脸穿着打扮相同,刚刚说话之人身材脸盘似乎似五六岁孩童相仿,只不过满脸的褶子和肉疙瘩,满脸竟没有一处平整的地方,让人看了不尽作呕。 另一位身子却比这个身材魁武的黑毛脸高出一倍,那又细又长的脖子上,一个头却是又尖又小,简直和脖子一般粗细,满头乱发刺猬般竖起,简直像个竹杆。 相对比较刚刚救下刘雨诗的这个黑毛脸,虽然满脸是毛。但头上戴着月白色扎巾,上面一朵黄绒球颤颤巍巍,鬓插英雄胆。看起来,倒比后面跟来的侏儒和竹杆顺眼得多了。 刘雨诗没看到后来两人就已吓昏过去,如果看到这两们,真不知道该当如何? 黄面鬼看三人的像貌,首先反应过来,道:“你们是……” 话只说了一半,其他七鬼早已举起疾鬼刀,一起跃起,袭向三人。只有黄面鬼留在原地看守被捆绑好的王新。 突然三道寒风如利刀扑来,比利刀还锋利,比风还快。这三道利风口奔着七鬼的前胸扑去。把七鬼吹得无法飞跃。 七鬼手中疾鬼刀护住胸前,使了一招怀中抱琵琶,护住罩门要害。原来八鬼练就的疾鬼刀法,要害罩门都在胸前的‘中庭’穴。如果被对方击中,那么会立时毙命。 但对方三人虽看上去其貌不扬,但一出手就找出自己的致命罩门,可见武功不俗。 七鬼双脚落地,向后滑出一丈远,方才站定。定睛看时,对方马上三人手里各多了一条软鞭。 七鬼细看这三条软鞭。鞭体长约一丈八左右,一般的软鞭都是三节、九节、最长不过十三节。如果超过自身手臂长度,那么使鞭就不能灵活自如。 而眼前这三鬼使用的软鞭,乃三十六节蛇骨鞭。只不过三人蛇骨鞭上分别用金丝、银丝、铜丝缠绕,以作区别。 巨蟒蛇一般都没有毒,而只有蟒蛇山上,有一种黑底白环的银环蟒蛇,周身有巨毒。这银环蟒蛇身体由三十六节蛇骨组成。又长又有韧性,而银环蟒蛇的毒汁又渗入骨髓,就连它死后,那毒汁也不会随着生命终结而散去。 此三人用得正是这带毒的银环蟒蛇所制的蛇骨鞭。 七鬼见到这鞭,全身不禁起了寒栗。惊道:“难道你们是……” 话还没等说话,只听黄面鬼道:“你们是蟒蛇山上三撮胡!” 黄面鬼在刚刚在七鬼动手之前就已看出来了,但等七鬼动完手,才把话说完。七鬼现在知道,也晚了。 只听那身材矮小的侏儒接道:“蟒蛇山上三撮胡,人鬼见了都犯愁,哈哈哈,想必八位就是雁荡山八鬼了?不知今日到我们地盘来有何赐教?” 身材矮小的侏儒手使三十六节金丝蛇骨鞭,是老大,名叫胡明。 一只手揽住昏迷的刘雨诗,全身长满黑毛的,手使三十六节银丝蛇骨鞭,是老二,名叫胡亮。 身材细高,远看像个竹杆的,手使三十六节铜丝蛇骨鞭,是老三,名叫胡光。 这三人乃是蟒蛇山胡家寨的三位寨主。河东共有五十寨,每座山寨,都有每座山寨的地盘范围,互不侵犯。 这石桥驿离蟒蛇山约有二十里地,是属于蟒蛇山寨的势力范围。但是地处他们势力范围内的坐地户,他们是不抢掠的。 这三名寨主,平日里就派心腹喽啰,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偷偷窥探,如有来往客商,达官贵人的前来,他们好试机抢掠,无论钱财还是宝马良驹,尽收入他们的账中。 因为他们从不骚扰贫苦百姓,赶上灾年反而还给百姓发些粮食。竟深受当地百姓爱戴,更没有一人报官的。 第十七章 蟒蛇山寨 由于胡氏兄弟以义字当先,有许多吃不上饭穷苦百姓,纷纷投靠。竟比投奔官家当兵丁的人还要多。 今日雁荡山八鬼来到石桥驿,早有手下心腹喽啰禀报,因为他们太过显眼,虽然八鬼在晚间出没,但能逃得过老百姓的眼睛,却逃不过这些专门在晚间做这些‘走高窜低’买卖的喽啰的眼睛。 胡氏三兄弟一听说这八人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雁荡山八鬼到了。 雁荡山八鬼,是专门做“得人钱财,**”的生意的。不管顾主是顾他们杀人放火、打架劫舍,还是偷鸡摸狗、鼠盗狗窃。只要银子合理,他们就只管接活。 不过雁荡山地处江南,他们八鬼一般也在江南一带活动。不知是哪个,出了个高价钱,把他们能从江南顾来? 而且,河东也有做这种生意,武功甚至比八鬼还高的高手,那人为何舍近求远? 这些事情,胡氏三兄弟都来不及多想,也不用多想,只要追踪到他们,那么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三人来到石桥驿后,就看到村尽头火光冲天。 此时天色已晚,又恰逢‘小雪’,老百姓都在阖家团圆,谁会留意这事?况且王新一家是刚刚搬来,住处又偏黝,跟石桥驿的村民还不算太熟络。 等火光冲天时,有些百姓发现也知道为时已晚,无法挽救,只是在远处看看热闹而已。再有一点,有许多百姓认为这大火是蟒蛇山三兄弟放的。 他们三兄弟虽然不豁害百姓,但这王新一家是新来的,又听说以前在朝中是当大官的。而这胡氏三兄弟是专门抢掠当官的钱财的。 全石桥驿的百姓几乎都受过胡氏三兄弟的恩惠,有许多家的孩子还在山寨当喽罗。在此时,谁又愿意为了一家刚来两月的发配官员,去得罪胡氏兄弟? 大火着了半天竟没有一个报官的。 等驿丞发现,再派人去救火时,大火早已把这整个宅子烧为灰烬。但是驿丞并没有发现他们夫妻三人的尸体。 三人很可能是逃到后院林中去了,后院林中乃属榆林县郞家村,不归他们县驿所管辖。 这驿丞平日里私下跟王新交好,一想他们逃了也好,最好远走高飞。从此自在逍遥,不受这朝庭管束了。 当下拟文上报:王新一家惨遭火灾,宅院烧得片瓦不留,全家三口全部在火中丧命,无一生还。 驿丞救火,又拟文上报,做了这些事件后,都已是天渐曙光之时了。 而这个时刻,刘雨诗正躺在一张狗皮铺的大床上。 经过了一宿的惊吓,刘雨诗感觉迷迷糊糊的。分不清是梦还是真实的,昏迷中,看到王新被人五花大绑苦苦挣扎,又好像是在自家暖烘烘的炕前,把酒言欢。又好像到了地府看到一些恶鬼,又仿佛躺在暖床舒舒服服地睡觉。她昏迷中叫嚷了好几回,又昏昏沉沉睡下。 胡氏三兄弟就在她睡的屋子中。 老大侏儒胡明,在屋子里来回挪着步,本来满脸的褶子上,更填了许多皱纹。 黑脸毛老二胡亮,竹杆老三胡光,各自坐在对面桌子的两旁,看着胡明来回走动甚是心烦,胡光皱起了眉头,道:“老大,你别老在咱们面前晃来晃去的,好不好?” 胡明停下脚步,却又唉声叹气起来,他摇摇头,指着黑毛脸,道:“我的娘子被你吓得到现在还没醒,这可如何是好?” 黑毛脸腾地站起来,道:“怎么变成你的娘子了?明明是我救下来的,这女人归我!” 竹杆老三胡光把桌子一拍,震得桌子上的杯子水壶乱蹦,他道:“跟你俩有什么关系?明明是我急中生智,让八鬼把她相公捉去了,要不然,这女人怎么会落到咱们手中?” 原来胡氏三兄弟早就看出八鬼此行的目的,一定又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他们追到此处,就看到大火,又紧跟着来到后林,看到了这一幕。 以胡氏三兄弟的武功救下王新自然不在话下,可是三人看到刘雨诗后有了歪主意,他们三人都想把刘雨诗占为已有。故意听信了八鬼的‘鬼话’。让八鬼把王新带走了。 胡氏三兄弟三个都已年过三十,但都没有成婚。如果要凭三人的本事,在哪户人家抢占几个女子,自然不成问题。 可他们蟒蛇山寨属于河东五十寨之一。河东五十寨的总寨主名叫霍隽。本是秘宗派掌门。后来把河东五十寨都收到秘宗派门下。这秘宗派乃是武林正宗门派,在汉朝时就已成立。 霍隽本人虽然玩世不恭又桀傲不驯,私底下做些赌钱,上妓院,一些小小不严的事。可是在大局方面,都是严格守着秘宗派的规矩做事。秘宗派其中一条----恪守以民为本立法为民理念。决不伤害老百姓。 河东五十寨都归霍隽所领。当然就要都得尊守霍隽定下来的规矩。这些年来,胡氏三兄弟,虽然心中无数次起些歹意,可都是因为惧怕霍隽,而忍气吞声。 这样一来,如果三兄弟靠正经的保媒说亲,哪家的姑娘肯嫁这三位?如果不找老百姓家的女儿,随便抢掠官府家的女孩,那霍隽也许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 因为霍隽平生最恨官府之人,不管什么官,他都容不下。所以,河东五十寨,不管哪寨只要抢劫了当官的财物,他都拍手称快,重重嘉奖。 河东五十寨的寨主们,都看着霍隽的脸色行事。那么既然霍隽恨当官的,胡氏三兄弟当然就不能再抢掠当官的家的女儿为妻了。 但是王新这情况不同,虽然王新是当官的,但是又被朝廷罢免了。就不算当官的了。要说他是百姓,好像也不算,他还是驿丞私自顾用的主簿。 而且,王新刚刚来到石桥驿,还不算当地的坐地户。 胡氏三兄弟,觉得这真是上天给他们抢掠女人的机会,哪时还肯放过? 当即便放走八鬼,把刘雨诗连着驮回了山寨。 就一个这么天仙似的美人,兄弟三个哪个肯让?三人越争越激烈。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兄弟情义。 最后兄弟三人竟动起手来。 立时,整个屋中,三道身影化作一团龙卷风。 第十八章 兄弟动手 三人所使同一掌法----三昧霹雳掌。 老二黑毛脸平日里,性子最为沉稳,可是今天却耐不住性子,首先出手。他飞身而起,冲着竹杆老三劈面就是一掌。这招叫“晴天霹雳”。这一掌,掌风中带着喀喇喇的声响,真似电闪雷鸣一般。竹杆老三身子细长,不似老二身材魁武,如果跟他比气力,硬生生地接他这一掌,那凭老三的身板,自然不敌。 竹杆老三胡光,把头一缩,躲开这一掌,紧接着反手双掌直奔着黑毛脸的右肋拍去。这招叫“霹雳雷霆”,他的个头最高,使出这一招,不得不弯下身躯。 黑毛脸侧身闪过,紧跟着双掌直朝他后背拍去。这招叫“霹雳闪电”。 老大胡明个子最小,身子却极其灵活,专门打两人的三下路。见两人都弯下腰来,忽然双掌平直向上击去。这招叫“地雷冲天”。这招来得太快,老二、老三赶忙变招,两人的一只手各对老大的一只手掌。 “啪”地一声巨响,三人被对方掌力震得各退数步。 三人都愣了一下,又打到一处。 三人练就得本身就是同一掌法,而三人又彼此太过熟悉,只要其中一人刚出完一招,另两人就已猜出对方下一招要出什么。虽然招招凌厉猛烈,可终究谁也伤不到谁。 顷刻之间,整个屋中桌倒凳翻,杯仰烛折。三人拆了三十余招。难分胜负。 刘雨诗早被屋里的动静惊醒。 当她坐起时,只看到屋里的一团黑影。她吓得脸色苍白,头脑也是一片空白。好半天回想起了,刚刚亲身发生的事情。 她看了看屋内,自己躺在一个黄土所的土炕上,没有帐帘,床面上铺了几层狗皮当褥子。整个炕被土炕下的‘地火龙’烧得暖烘烘的。床头用榆木雕着飞龙在天图案。这土炕足能睡下八个人,又布置得粗枝大叶,一看便知是男人睡的炕铺。 刘雨诗想到这里,只觉双颊发烫。又看到屋内,此屋乃是一间石屋,又或是一座石制窑洞。屋内此时,刘雨诗床头桌前,放着的一盏白蜡还在点着。而从石窗外传来的曙光已把这屋照得非常透亮。 此时,已是天亮,刘雨诗再也不像晚间那样害怕。她看清打成一团的确实是三个人。屋外偶尔进来两个心腹喽罗,但只撩起棉帘进来看看,就慌忙地又退了出去。 看样子,这两人都是想劝架,但又怕劝不住反而伤到自己。 刘雨诗看了看三人,几次欲张口,但又没说出话来。她实在是太担心夫君的安危了,而此刻只能向这三位问自己夫君的音讯了。 终于,她忍不住,开口道:“你们,做什么呀?” 这声音,虽然柔弱恐慌,却充满了无限风情。进入三兄弟耳朵里,只觉得心神荡漾。 三兄弟立时停手。侏儒老大动作最快,腾地奔到床前,他睁着大眼,笑嘻嘻道:“我的乖乖,娘子呀,你都睡了一宿了,可算醒了!” 这话刚说完,突觉后背“啪”的一声,回头一瞧,正是竹杆老三,拍了他一巴掌,老三怒道:“老大,你再说一句她是你娘子,我从此便不认你这个大哥。” 侏儒老大,把头仰到九十度,依然好像没看到竹杆老三愤怒的脸色。而且,他的气性好像比老三还要大。 他跳着脚,冲老三怒道:“为什么不能叫?我就叫,娘子!娘子!娘子!娘……啊!” 话还没等说完,突然双眼一黑,顿时眼前一片金星。再待睁眼时,双眼已一片淤青。定睛一瞧,原来是黑毛脸老二,双拳打到他的双眼上。 黑毛脸老二余怒未消,他道:“说!让你再说!” 侏儒老大立时激动道:“胡明,咱们是亲兄弟,你竟能跟我下死手?!” 黑毛脸老二,听到此言,把嘴一撇,嗡声嗡气道:“明明是你先对我下的死手,你刚才戳我屁、眼来着。屁、眼差点让你戳露。” 竹杆老三点头道:“不错,就数你最阴损,专往我们哥俩下三路打,刚刚要不是我躲得快,‘老二’都让你拽下来了。” 侏儒老大气得怪叫连连,腾地出手便打,双掌直奔着两人的小腹击去,紧跟着嚷道:“我不打你们下三路,我打哪?啊?!再往上我能够得着吗?” 三人立时又打做一团。 侏儒老大生平最恨别人说他个矮。就连兄弟间开玩笑都翻脸。河东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这个忌讳,谁也不在他面前提起,就连影射到矮字都是不行。 今日,竹杆老三无意中说出。顿时激起侏儒老大的肺管子,不管什么兄弟不兄弟,下起了狠手。 这一翻打斗,比刚才斗得更加凶狠。 屋外的手下,都在门外听着,更是连进都不敢进去了。 刚刚兄弟三人说得那些话,直把刘雨诗臊得无处躲无处藏。她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胡氏三兄弟平日里很少跟女子说话,山上全是男丁,三人又是大大咧咧的个性,说话本来就没什么忌惮。今日里多了一个女人,三人哪里能一时三刻就改掉多年养成的脾气禀性。 刘雨诗双手掩面,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如果不是有事情要问这三人,真恨不得立即死去。 过不多时,只听得‘啪、啪、啪’三声,屋内立时安静。 刘雨诗把头抬起,呼见胡氏三兄弟已后背撞墙站定。而屋子中央,多出了两位中年。 这两位中年,年纪在三十岁上下。头上戴着软底六棱抽口软壮巾,顶梁门倒拉三尖慈姑叶,鬓插青绒球,周身穿青,遍体挂皂,腰扎五福丝鸾板带,两人腰间各别着一个流星锤。外披着白狐英雄氅。 两人面似银盘,五官端正,两道八字利剑眉,一对大豹子眼,通关鼻梁,方海阔口,牙排碎玉,通红的嘴唇,留着燕尾黑胡,胡尖上翘,眉宇之间长了道竖纹,显得傲骨迎风,一团彩霞。 两人穿着,身材,长样,竟然一般无二。原来是一对双生胎。 刚刚两人进屋,一出手就把胡氏三兄弟,甩出数步,直到三兄弟撞到墙上,方才站稳。 第十九章 郞氏兄弟 眼前这两个人,是刘雨诗自昨夜到今日看到的最像人的人了。 她受了那么多的惊吓,一是自己的夫君下落不明。二是从昨夜的一幕幕,遇到的这些人里,根本没有一个像人样的。 现在见到的这两位,不仅是人,而且长得还很清俊。让刘雨诗深信,自己确实尚在人间。 此时,看到这两位,就像看到自己的同类似的亲切。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谁知,这两位清俊男人,看到床上的刘雨诗后,眼里充满了厌恶、鄙夷、藐视、轻视、漠视、渺视、看不起。就好像眼前的女人,是一个十分轻贱的物件,又好似一块肮脏的臭抹布,反正不是人。 其中一个男人,对胡氏三兄弟道:“你们屋中怎会有臭女人?” 胡氏三兄弟此时,已来到两人面前,侏儒老大胡明道:“郎千、郞万。这一大早的,你们来此做甚?” 刚才那男子道:“我倒要问问你们,昨夜你们为什么到我们的地盘去了?在我们的地盘竟然还死了一个女人?!” 胡氏三兄弟面面相觑。黑毛脸老二歉意道:“那女人不是我们杀的。不过虽然是你们地盘,也应该我们帮着埋了。”转念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个女人,是你们两个派人埋了吗?” 另一个男人,深锁浓眉道:“我们高贵的地盘,怎可去埋葬那个臭女人?那女人,已被我们送到你这来了,对了,驮过那女人的马车我们也不要了。” 这两位双生子,乃是石膏山郞家寨两位寨主----郞千、郎万。昨夜那胡氏三兄弟打斗的地方,榆林县郞家村正最郞家兄弟所属的地盘。昨夜里的打斗,早有郞家寨喽罗禀报给了郞氏兄弟。 待郞氏兄弟赶到时,已天见曙光。只见榆林内一片狼藉,值钱的东西一件也没有,却有个女人的尸体,被薄薄的雪盖得半隐半露。 郞氏兄弟有两个古怪地毛病。一是平生最为自恋,他们认为世上哪个女子也配不上他们的英俊华表。所以到现在他们两兄弟还没有娶妻,别说娶妻,就连女人跟他俩说句话,他俩都觉得是玷污了他们高贵的人格。 二是,他们平生最厌恶女人。 原来他们兄弟俩个从小就被自己的母亲抛弃。他们的母亲乃是江南的花满楼的名妓,名叫阮娇娘。自于郞氏兄弟的父亲是谁,连阮娇娘自己也说不清楚。 由于阮娇娘是花满楼的头牌,妓院**格外开恩,让郞氏兄弟在妓院生活到八岁。 那阮娇娘当初无意中怀了身孕,自是后悔莫及。她欲吃药把胎打掉,却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自生下郞氏兄弟,就把他们丢在一边。花些银子为他们找得一名奶母。阮娇娘依然接她的客。从此再没管过郎氏兄弟。甚至把有这两个孩子为人生中的一大耻辱,竟比别人更加厌恶这两个孩子。 别的女人来到妓院,也许是生活所迫,也许是为了钱财。而阮娇娘却不同,她不是被逼无耐。她是非常愿意做这一行的----她是为了男人,在她的生命中,只要和男人寻欢,那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情。 郞氏兄弟看惯了妓院里那些‘人尽可夫’的**,为了各自的目的,逢场做戏,出卖色相的**嘴脸,认为天下所有女人都是非常肮脏不堪的。 到了八岁时,**没有发话,那阮娇娘先容不下兄弟两人了。因为有的客人都提起过,这两个孩子跟她长得太像了。 惹得客人怀疑,那可是会影响阮娇娘的生意的。她把两兄弟撵出花满楼,从此让两人自生自灭,再不理会。 两兄弟才八岁,又身无分文,在外流浪等于是自寻死路。 幸遇山西富商郞祖德到江南做生意,郞祖德见两个银娃相似的小童在街上要饭,虽然浑身脏乱,但甚是招人喜欢。 郞祖德把郞氏兄弟带回山西郞家庄,教两个兄弟算账,做生意。郞祖德妻子死得早,膝下没儿没女。就把两兄弟认做干儿。取名郞千、郞万。 两兄弟十岁时,家中来了个老道,看到两兄弟体格和头脑都是练武的好材料。欲收两兄弟为徒。 郞祖德看出,两个孩子并没有做生意的天赋。于是,同意道长的要求,让两个孩子跟着道长去学武。 后来进一步讯问才知道,原来此人乃是著名的姑苏玄妙观的道长,真庆真人。 郞氏兄弟在玄妙观一呆便是十年,这期间更是没有跟女人打过交道。 待郞氏兄弟学成武艺回到家中,却发现干爹却惨遭陷害死于非命。 原来,郞氏兄弟走后的第二年,郞祖德便听人劝说,娶得邻村一教书先生的女儿乔氏为妻。 谁知那乔氏不守本份,乘郞祖德外出做生意时,和榆林县县丞的儿子,勾勾搭搭。后被郞祖德发现些苗头。县丞儿子怕事情败露,借着县丞势利,先下手为强,把郞祖德陷害致死。 这还是当地可靠村民,悄悄把事情告之兄弟两人的。 兄弟两人知道后,把县丞及县丞儿子还有那情妇,全部杀死。 自此后,两人便在石膏山自立为王,当上了山寨主。由于从小到大遇到的,看到的女人,竟没有一个心术纯正的。 兄弟两人从此厌恶女人到了极点。 在郞氏兄弟的山寨方圆几里内,不能见到女人,见一个杀一个。如果是当地老百姓,那没有办法,不过,规定老百姓中的女人,死后不得葬在他们所管辖的势力范围内。 今日,竟然发现在榆林居然有女人的死尸,郞氏兄弟特来此找胡氏兄弟算账的。 胡氏三兄弟早就知道这郞氏兄弟的怪毛病。只因走得急,竟忘了掩埋尸体了。他们知道,这下郞氏兄弟自然会跟他们没完的。 竹杆老三胡光,含含糊糊避重就轻地打了个哈哈,道:“如此说来甚好,只是,凭白无故地送我们马车,真是受之有愧了,呵呵。” 郞氏兄弟齐声道:“哼!” 胡氏三兄弟顿时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应对。 就在这时,只见腾地一道身影,从他们身前窜过。原来是刘雨诗早已跑出了石屋外面。 刘雨诗听他们几位说话,已猜到那死尸一定是秋锦瑟了,当时悲痛交加,也顾不得这许多人在屋争辩。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跑向了外面。 第二十章 埋秋锦瑟 一阵寒风扑面。刘雨诗浑身像浇了盆凉水一样,她打了个激灵。迎面寒风瑟瑟,而空气却清新异常。 刘雨诗定睛一瞧,原来自己是在一座高山之上。山上山峦起伏,白雪覆盖。数万公里地内,白茫茫一片。又见白云仿佛就在头顶不远处游弋。远处,山与天连成一线。 硕大的院子用山石堆成,足有百里见方。周围有喽罗各自拿着斧、钺、刀、叉站立。看起来雄纠纠气昂昂,势不可挡。 放眼望去,山下在个各地方也均设制了哨卡。整个蟒蛇山,就仿佛坚固的盾牌,不可一世。 而院子正中央,有一辆马车,极其显眼。马车周围站着八名喽罗,穿着打扮和这山上的喽罗有所区别。山上喽罗都是青布袄裤,而这八名则穿着灰棉的袄裤。 八名喽罗护着的马车,车是用粗布搭得一个棚子,布帘有一大半烧坏了,还有那车身,是木头制的,有的地方已烧成了黑碳。整个马车,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 刘雨诗看得清楚,这车棚,分明就是自己家院子里的车棚。当初离开太、原府时,就是这个车棚载得刘雨诗和秋锦瑟两人。后来来到石桥驿用不上了,就一直放在后院。昨夜跑得匆忙,根本没顾得上套马车。而如今这套着车棚的白马,分明就是王新的坐骑,白龙驹。 刘雨诗眼泪汪汪,顾不得马车周围的喽罗,跑上前去。轻轻摸抚着马鬃。 那白龙驹极通人性,看到刘雨诗,认出了是自己的主人,欢快地长嘶一声,然后在刘雨诗的身上轻轻的蹭触,发出几声鼻息。 原来这白龙驹,昨夜里乘乱跟随王新走了。胡氏三兄弟虽然留意到了这匹宝马,但后来没找到也就没太在意。 那八鬼提着王新,轻功了得,神出鬼没,又走高窜抵。白龙驹最后还是跟丢了。 白龙驹老马识途,虽然跟丢了王新。可又回到了榆林。结果看到了秋锦瑟的尸体。 白龙驹用头蹭了蹭秋锦瑟的尸体,看她没有反应。又用温热的舌头舔了舔秋锦瑟冰冷的脸颊,看到她依然原封不动。 白龙驹见秋锦瑟不动,它也不走。一直守护着她的尸身。直到郞氏兄弟率众喽罗赶到。 郞氏兄弟认识宝马。当时非常高兴。有心收服到他们石膏山上,或卖或骑,都是白得的便宜。可是白龙驹蹄蹬头顶,就是不受训服。郞氏兄弟急出一头汗也是没有办法。 最后他们把秋锦瑟放入车棚里时,白龙驹护主,一直不离开秋锦瑟的尸身左右。 郞氏兄弟干脆就把车棚套在白龙驹脖子上。既然这白龙驹郞氏兄弟训服不了,那就直接连马带尸身都送给胡家三兄弟。 刘雨诗看到这白龙驹早已泪流满面。这白龙驹跟随王新多年,如今白龙驹仍在,可王新,哪里去了? 山顶的山风又猛又冷,把车棚布帘全部掀开,刘雨诗猛一回头,看到了秋锦瑟苍白的脸。 “姐姐!” 刘雨诗扑了过去,扶住秋锦瑟的尸身,她的泪从脸上一颗一颗滑落下来,那感觉好像听到一种异常悲怆的鸟叫声。她的侧脸白皙无暇,凝黑的瞳静静地还在滴着泪。她立在那哭泣。无声无息。 只听背后一个浑厚的声音道:“娘子休要难过,哭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刘雨诗回过头来,见胡氏三兄弟就在自己的身后,刚刚说话的是黑毛脸老二胡亮。 那郞氏兄弟远远地靠着石屋门前,正鄙夷地看着她。 刘雨诗道:“能否借贵山之地一隅?我要埋藏姐姐。”她虽然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珠,但说话面无表情,与她这娇柔的模样极其不符。 郞氏兄弟突然感到,这跟刚刚娇羞文弱的女子简直就不像一个人。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刚烈与坚强。 三兄弟连连点头。侏儒老大胡明道:‘当然可以了,娘子怎么样都行。”又招呼几名喽罗道:“你、你、你、去!帮着我娘子到后山把这车上女尸埋了。” 刘雨诗也不道谢,面无表情地牵着马车,向后山走去。几名喽罗忙拿着锄头、铲子之类的工具,跟着刘雨诗走去。 侏儒老大看着刘雨诗的背影摇头叹息道:“我娘子真是重情重义呀!这性格像我!” “磅”地一声,侏儒老大胡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两眼冒金星,下意识地觉得又是老二打自己。他急道:“你、妈、的,老二,你没完了?” 再睁眼一看,打自己的却是竹杆老三。 竹杆老三道:“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许叫她娘子!” 侏儒老大“嗷~~”地一声怪叫,他道:“胡光我操、你、祖宗!刚才老二管她叫娘子你没听见啊?干嘛只打我?妈、的。当我好欺负吗?” 说着一掌向竹杆老三的肚子拍去。 老三知道侏儒老大的力气没有黑毛脸老二大,自然也不甚怕他。当下伸出左掌迎了过来。 只听“啪”地一声。 刹时间,两人中间多出个人,原来是郞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中间,郞万出了一招“大鹏展翅”,双掌平伸,跟两人对了一掌。 确切的说也不能叫平伸,因为他跟侏儒老大对掌的手掌是向下倾斜,跟竹杆老三对的手掌是向上倾斜。离远一看就像快站不稳一样,说不出的别扭。 黑毛脸老二闪身过来,对郞万怒道:“郞万你干什么?” 突然眼前闪过一人,原来是郞千来到了他面前。郞千怒道:“你们的事儿,呆会再算。今天我们哥俩个先跟你们算算。” 话没说完,突然双掌如疾风之刃扑向黑毛脸老二,黑毛脸老二是兄弟三人中,力气最大的。虽然郞千的来势很快,但黑毛脸老二练就的霹雳掌法,之所以称霹雳,就是因为掌风如同霹雳一样快。 “啪”,黑毛脸老二和郞千对了一掌。 黑毛脸老二立时觉得双掌虎口发麻,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他们兄弟三人从没有跟郞氏兄弟真正交过手。只知道郞氏兄弟拜真庆道人为师,学艺十年,学得八卦荷叶掌。所向无敌。 今日,刚才兄弟两人把他们哥仨甩到墙边,黑毛脸老二觉得,无非两人是使了巧劲而已。 现在这一动手,真是令黑毛脸老二大为惊讶。 第二十一章 蟒蛇出洞(上) 黑毛脸老二胡亮,怎么也没想到。看上去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青衫俊男,出手居然如此的狠如饿狼,快如闪电,锋如刀刃。 要不是黑毛脸老二收手收得及时,这双掌再跟他的掌力对上一会儿,那这双手非得废了不可。 黑毛脸老二立时生气道:“石膏山上两匹儿狼!我们兄弟又没招你俩,干嘛下死手!?” 他跟郞千说话时,那边侏儒老大和竹杆老三,已经和郞万拆了三十多招了。 郞千怒道:“说什么没得罪我们?你们越界跑我们地盘来绑人,还在我们地盘弄死了个臭女人,犯了我们的大忌!今天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黑毛脸老二大手一伸,道:“我说你俩讲不讲道理?难道你们手下禀报,没说是八鬼先在我们地盘放火绑人吗?至于那死了的女人,乃是八鬼所为,该咱们兄弟鸟事?你要算账尽管去找八鬼算账,想必是打不过人家,把气都出在咱们兄弟头上?是也不是?” 郞千微微一笑,道:“雁荡山八鬼算个屁!明告诉你,我们兄弟俩在姑苏玄妙室学艺的时候,他们就已是我们哥俩的手下败将了。当时放了他们一条生路,他们便感动得什么是的。” 郞万一边跟着两人打斗,一边听着两人的谈话。他对付这胡大胡三简直是太轻松。但一时半会还不想把他俩速速杀死。就像一只小猫在吃老鼠之前,先戏耍老鼠一会儿一样。 郞万声若洪钟,对三兄弟道:“蟒蛇山上三撮胡,你们不要着急,等收拾完你们,再去找八鬼算账不迟!” 黑毛脸老二见两个兄弟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如果稍稍一不留神,很可能当场毙命。但是令他奇怪的是,这郞万从来都不先出招,只有兄弟两人出招,他才拆开。只守不攻,这是为何? “看够了吗?”郞千轻蔑地冲黑毛脸老二道。 黑毛脸老二最受不了别人用那种瞧不起的眼光看自己。立时怒道:“妈、的。来吧,谁怕呀!” 黑毛脸脚尖点地,使了一招“闷雷砸地”,头朝下落地,双掌直奔着郞千头顶百会穴砸去。 郞千身子微微一侧,贴着黑毛脸老二落下的身子转了一圈,使了一招“四两拨千斤”,猛然一掌拍向黑毛脸的右肋。 “啪” 黑毛脸老二被摔出数丈之远。喽罗们吓了一跳,过来赶忙把他扶起,黑毛脸老二只觉得右肋气闷难挡。手一扶右肋,原来肋条骨已被郞千拍折两根。 黑毛脸老二顿觉眼前一黑,哇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幸亏左右有心腹喽罗搀扶,胡老二才没至于摔倒。 这时,黑毛脸老二见胡大胡三还在跟郞万交着手。 三昧霹雳掌一共七招,七招又可分七七四十九路。出掌时,掌风带着喀喇喇的声音,就像打雷一样。 胡大胡三出手虽然快捷,但一个太高,一个太矮。在身材上总是占不着优势。 那郞万与胡大胡三交手时,身体起伏拧转,敏捷多变。明明此招应该前推,但看到对手应招,立时变招。 看郞万游走在两中间,如游龙一般。眼光像猿猴一样敏捷。而他出掌时,纵横交错,让人看了眼花缭乱,昏头转向。 看郞万的伸手,要比郞千高上许多。按道理早就应该打败胡大胡三。但郞万就是只守不攻,而还击时,也不像郞千这样借力打力,以柔克刚。 只见他手软绵绵的,拍在胡大胡三身上,就像是拍一团绵花。 而就算这样,胡大胡三也终于支持不住。 “扑通、扑通” 胡大胡三双双累倒,瘫坐在地上。 竹杆胡三气喘吁吁,冲着郞氏兄弟连连摆手,道:“好了,我们……认输了!” 只听郞千开怀大笑道:“哈哈,‘蟒蛇山上三撮胡,人鬼见了都犯愁。’没想到你们居然也有认输的时候?” 话刚说毕,突然脸色一变,一道寒光已飞向了黑毛脸老二的面门。 黑冒脸老二,此时是被两名喽罗左右搀扶。他吐完鲜血后,自感体内缺氧,头脸昏沉,随时就要昏睡过去似的。 此时抬眼见到一黑物带着寒风扑来,那寒光说到就到,黑毛脸老二自知性命难保,把眼一闭,听天由命。 只听“当”地一声,两件金属相击之声。黑毛脸老二震得耳朵嗡嗡直响。当他睁开双眼,却见眼前,两个铁锤跌落在地。 铁锤刚落地下,又如流星似地飞起,两个铁锤各自飞到了郞千、郞万的身旁。 原来这铁锤是郞千郞万的兵器----链子流星锤。这锤锤头为刺球形,锤的末端有象鼻眼,用于串系于链子一端,链子长约五米,郞氏兄弟每人各使一个,称为“单流星”。 刚才郞千乘人不备,流星锤飞出,直击胡老二的面门。此时胡氏三兄弟均没有还手之力,看到流星锤袭来,也只能束手待毙。 幸亏郞万及时出手,挡住了郞千的从偷袭。郞万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郞千道:“什么做什么?当然是杀了他们!”他这话说得理所当然,毋庸置疑。 郞万摇头道:“给他们点教训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杀了他们?你可知道,咱们河东五十寨都是归谁管?你咱们杀了他们,那霍老大能放过我们?” 郞千道:“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远走他乡。”他这话又说得再轻松不过。 郞万道:“就算咱们走到天边,霍老大也能把咱们找到的.” 郞千儿狠狠地咬牙,一跺脚,道:“哼,那就来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郞万突地哧地一笑,他摇摇头,道:“两败俱伤?只怕咱们还没碰到霍老大的毫毛,就已死于非命了!” “这、这……”郞千性子比较冲动,此时冷静下来,突然有些后怕了。 郞万又道:“不如咱们先去把八鬼杀了,回来再从长计议!” 郞千点头道:“好,就依大哥之见……啊!” 话还没说完,突然,郞氏兄弟只觉阴气袭人,猛然抬头,看到无数黑白相间的蟒蛇从四面八方地扑来。 兄弟两人立时惊呆了。 第二十二章 蟒蛇出洞(下) 这成千上万的巨蟒,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音地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身体白的部分跟地上的雪已融为一色,而黑色的部分,却像极了这山上的黑土。 郞氏兄弟虽然刚刚在相互谈话,但两人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人,怎么会这么疏乎,竟然这么多蟒蛇出现在眼前了,才发现? 这些蟒蛇体长七、八丈,身体足有男人的臂膀那样粗。由于刚下了一场薄雪,山上的风声又大。它们用肚子贴着地面,一窜便是一里有余,来得极是迅猛。 转眼前,有十几只蟒蛇已来到郞氏兄弟数丈外,它们用肚子支地,猛然间,向郞氏兄弟飞跃过去。 郞氏兄弟来不及多想,立时,背靠着背,使出链子流星锤,上下翻飞,击打银环蟒蛇。 郞千怒道:“胡家三撮胡!你们,竟然偷袭?!” 黑毛脸老二胡亮,仰天长笑,道:“哈哈,是谁先偷袭的?是你不仁在先,可别怪我们不义!……” 黑毛脸老二还要接着说,但一口鲜血又哇地吐了出来。但此时他的心情却和刚才不一样,这口鲜血吐完,突觉畅快无比。 众喽罗早拿出三把黄花梨交椅,各扶着三位寨主并排坐下。 竹杆老三此时气力已恢复了一半,他看着那些蟒蛇攻击郞氏兄弟,点头微笑道:“还说什么放过咱们?还说什么从长计议?也不怕风大闪着舌头!” 此时,侏儒老大靠在黄花梨交椅,有两名喽罗给他捶打着肩头。侏儒老大半睁着眼睛,说不出的享受,他发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道:“哼哼,对不住,对不住,你们两个死后,就把你们埋在妓院的女人墓堆里,让你们天天和女人作伴。” 原来,是黑毛脸老二,乘着郞氏兄弟谈话期间,悄悄吩咐手下,到蟒蛇洞中放蟒出洞的。 本来他可以吹哨,他那特殊的哨声就是传送给蟒蛇的命令。可是哨声一起,必然会引起郞氏兄弟的警觉。 这些蟒蛇都是经过训练的。自己山中的人,身上都涂有一种专门防蟒毒的解药,再有多多少少都会些基本的训蛇之术。 所以这些蟒蛇,根本不往自己人的身上攻击。不但不攻击,还对他们唯命是从。 山中的蟒蛇洞,有八个。分别设在八个方向。此时,群蟒一齐出洞。四面八方,层出不穷。 到了现在,胡氏三兄弟,就像看一场好戏一样,观看着蟒蛇们的表演。时不时地吹下口哨,指导一下蟒蛇。 可‘演戏’的,就并没有那么轻松了。首先中招的是,郞氏兄弟带来的那八名喽罗。 八名喽罗在郞氏兄弟混战时,就在场外观敌瞭阵。当看到郞氏兄弟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胡氏三兄弟打得狼狈不堪时,八名喽罗也自扬扬得意,看着周围蟒蛇山寨的喽罗的眼神里也充满着挑畔之意。 风水轮流转,现如今,这蟒蛇山上的喽罗像看小丑似的瞧着这八名喽罗。而这八名喽罗,手里拿着砍刀,一面叫喊,一面乱砍。 银环蟒蛇具有前沟牙或后沟牙,可以分泌神经毒液。当银环蟒蛇生命受到威胁时,会把毒液喷到对方的身上。 这八名喽罗乱砍乱杀,数十条蟒蛇,已被他们八人刀劈数段。而蟒蛇实在太多,一匹蟒蛇倒下,紧接着又上来一匹。 一阵哨声吹来,奔到近前的蟒蛇,突然喷出长长的火红的蛇信子,信子上带着毒液,喷洒到八名喽罗的身上。 八名喽罗是郞家山寨精挑细选出来的。能时时跟随在寨主左右,功夫自然不俗。可人好对付,蛇却难缠。 在蟒蛇还没有喷射毒液的时候,已有三名喽罗被蟒蛇缠住脖项。这蟒蛇力道巨大,只要被它缠住,休想甩掉。 三名喽罗,脖子越缠越紧。瞬间,就被活活勒死。 而另五名喽罗,脸上被毒液后,立时奇痒无比,忍不住扔掉武器,乱抓乱喊,而抓破的脸,一旦被毒液渗进血液里,当场毙命而亡。 瞬间,郞家寨的八名喽罗,已命丧黄泉。 郞氏兄弟两人始终背靠背的应战,两人的流星锤,挥打起来虎虎生风,使银环蟒蛇无法靠近。 可时间一长,郞氏兄弟两人已大汗淋漓,两人虽全神贯注地对付蟒蛇,但也在寻一条退路。 可是四面八方的蟒蛇越聚越多,哪面也没有退路可言。而这蟒蛇山寨这片场子,方圆百里一片空旷,却连一棵树都看不到。 如果这么战下去,累也累死。郞氏兄弟心灵相通,突然灵机一动,两人背靠着背,且战且退,慢慢地向山寨后院而去。 山寨后面,无数座山峦起起伏伏,有一座山丘自是与从不同,那山丘之上,长满了柏树。 这座山丘是专门埋葬蟒蛇山上死去的弟兄的。柏树都是后种植上去的。 此刻的刘雨诗,正在这座山丘之上。她那纤细而柔若无骨的双手,此时已沾满了黑土。 秋锦瑟就在她面前的深坑之中。这个坑,是她双手一点一点刨开的。虽然有蟒蛇山上的几名喽罗要帮忙,可她不用,非要亲手刨。喽罗要给她工具,她也不要。 喽罗没有办法,又不敢走开,待到看到她一点点的刨完,十指已渗出鲜血。忙帮着她把秋锦瑟的尸身放入坑中。 此时的刘雨诗也不哭,双手一点一点地把黑土推入坑中,她做得极认真,就仿佛在做一件极其精致的活计。 突然前方一阵大乱,刘雨诗抬眼观看,原来黑压压地一片蟒蛇,正围住郞氏兄弟,往这山丘移来。 转眼之间,郞氏兄弟,已移到山丘近前。 突然两道寒光袭过,那郞氏兄弟两人已被大头朝下,吊在了一颗粗大柏树的枝杈上。 紧跟着一声长哨,众蟒蛇突然调转方向,往它们各自的洞中方向退回。 而此时,胡氏三兄弟已站到了那棵柏树下。正冲着郞氏兄弟嘲讽地哈哈大笑。 郞氏兄弟定睛一看,原来,绑住他们兄弟两人的正是胡氏兄弟的两条软鞭。 树下,只有黑毛脸老二手里握着一把三十六节银丝蛇骨鞭。 “啪”地一声。 软鞭扫到郞氏兄弟的脸上,立时,郞氏兄弟白晰的面颊已皮开肉绽。 第二十三章 灵鹫飞来 黑毛脸老二,“啪、啪”,又挥了两下银鞭,打在胡氏兄弟两人的身上。他哈哈大笑,道:“此山丘乃是我们蟒蛇山祭典先人的清静之所,你们这两个外人也配到此捣乱?” 郞氏兄弟同在一棵树杈上,再经过黑毛脸老二银鞭乱挥,那树杈怎受得住? 只听“啪、啪”两声,连着那根树的枝杈,郞氏兄弟一起滚落在地。 两人的身体均缠着软鞭,既使落到地上,两人依然动弹不得。刚要骨碌到远处。山上众喽罗哪里肯让两人躲开,呼拉拉地围了上去。 黑毛脸老二上前挥动软鞭又一顿乱打。 郞氏兄弟强咬牙关,哼都没哼一声。 郞千断断续续道:“姓胡的,士可杀不可辱,要杀就给个痛快!” 黑毛脸老二道:“就不给你痛快的,就要慢慢折磨你,你能如何?” 胡氏三兄弟,连同山上的众喽罗笑声一片。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阵尖厉叫声,这声音,是从百里之外传来,但听着却极清晰,又极其刺耳。 蟒蛇山上所有的人,立即停止了笑声。表情全部定格,呆呆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刘雨诗听那声音似乎是一种飞鸟之声,发出地声音虽然刺耳,却是‘咕!咕!咕!’之声,有些像母鸡。 有想到母鸡,刘雨诗不尽连想到,此鸟应该是十分良善的。但不知为何,这山上的所有人听到这声音,立时全都呆住? 刘雨诗不尽也跟着手搭凉棚往那声音方向看去。 不一会,天空飞来十只大鸟。 刘雨诗细看,原来这大鸟是秃鹫。 这十只秃鹫体长都在一米左右。从头及颈为白色翎颌,上体褐色下体为黄色。 十只秃鹫两两一排,曾长方形飞来,直把晴明的天空,遮得如一片乌云。 郞氏兄弟,此刻满脸满身是伤。当看到这秃鹫的一刻,两人双眼冒光,异常兴奋的喊道:“灵鹫!灵鹫峰的灵鹫!” 两人知道,此时自身的性命,在灵鹫出现的这一刻,已然保住了。 这十只灵鹫飞到山寨上空,并没有落地,而是在天空上,盘旋了一会儿。 突然十只灵鹫各自解散,三三两两地各奔着那四方的蟒蛇洞而去。 那些蟒蛇,没有命令一般情况下都呆在洞中。今天,它们正完成任务而往洞口返回。有些已经返回了洞口。而有些正在途中。 不知怎地,这些蟒蛇,看到这十只灵鹫就像傻了一样。立时吓得不敢动弹。 就连刚刚回到洞中的蟒蛇,听到声音,也钻出了洞中。 蟒蛇四洞,洞内、洞外。黑压压地一片蟒蛇爬在原地,就像奴仆在乖乖地等待吩咐一样。 这十只灵鹫在空中盘旋时,就已发现了目标。它们突然曾九十度角垂直飞下,一口就叼住一个蟒蛇。 那灵鹫嘴带着锋利的钩,那嘴钩直嵌入蟒蛇的肉里,当时那巨蟒的身上就穿透了个针尖大的窟窿,鲜血从那窟窿内吱吱往外喷。 灵鹫并没有立刻落在地下,而是又向上飞起一丈多高,“啪”地把蟒蛇摔下。 十条蟒蛇均十只灵鹫从不同方向,从高处摔到凸出的崖石上,立时血肉横飞。灵鹫这才落下,津津有味地品尝美食。 这灵鹫食量巨大,转眼间已各自吃下十余条蟒蛇。而其余的蟒蛇依然爬在原地不动,任由十只灵鹫挑选。 当胡氏三兄弟看到那十只灵鹫吃饱之后,齐齐飞向天空,飞到他们视野看不到的地方,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胡氏三兄弟擦了擦额头,顿时觉得冷汗直流,这汗水怎么擦也擦不完。 稍许时候,竹杆老三突然问道:“今天是几号!?” 底下喽罗忙道:“三寨主,您怎么了?昨天‘小雪’是二十三号,今天是二十四号啊.。” 兄弟三人面面相窥,又立刻手拍大腿后悔不迭道:“完了,完了……” 黑毛脸老二指着地下的郞氏兄弟道:“就怨你俩!非得今日上山胡搅蛮缠?霍老大怪罪下来,你们负责!” 说完,忙吩咐喽罗把郞氏兄弟解开。又急急切切地吩咐喽啰道:“赶紧准备十袋蟒蛇!” 喽罗连忙领命而去,侏儒老大又冲走去的喽罗喊道:“哎,准备二十袋吧!一定都要十年以上毒液丰富的蟒蛇!” 吩咐完,才喘上一口气,对竹杆老三和黑毛脸老二道:“今日我们去得晚了,多准备些蟒蛇,也算是将功赎罪。” 竹杆老三此时已拿过喽罗递过来的三十六节铜丝蛇骨鞭,他点点头,道:“事不宜迟!让喽罗细细挑选蟒蛇送到灵鹫峰,咱们兄弟不等了,骑马先走。” 说完,竹杆老三已奔着马棚走去。 黑毛脸老二看了一眼郞氏兄弟,道:“你们俩跟我们得一起走,到霍老大那儿,我们兄弟好有得说!” 郞氏兄弟此时早已站起。虽已面目全非,但还是不防碍走路。只不过,当初那英俊的面容早已不见。此时脸面血肉模糊,变得比胡氏三兄弟还可怖。 郞氏兄弟狠狠瞪了黑毛脸老二一眼,然后两人互相搀扶,踉踉跄跄的奔马棚而去。 侏儒老大见自己的兄弟和郞氏兄弟都走了,才走到刘雨诗面前,笑嘻嘻道:“娘子在这山上呆会儿,我去去就回!,娘子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手下的这些喽罗便了。” 说罢,把手下五名心腹喽罗叫到近前,道:“你们留下,替我好生照顾娘子。现在娘子一定饿了。快快给娘子备茶备饭。” 说完后,又朝刘雨诗憨憨地笑笑,这才转身匆匆离去。 刘雨诗到此时还是一头雾水。她不明白,这些人为何看到那些鹫之后,就都变得神经兮兮的? 原来,这秃鹫乃是灵鹫峰灵鹫寨的专门训练出的灵鹫。 灵鹫寨山寨就是河东五十寨总寨主霍隽所在之地。 总寨主霍隽规定,每月的二十四号,是河东五十寨会聚之日。这个日子,四十九寨寨必需向霍隽孝敬一些粮响物质。以示尊重。 哪寨寨主如果有事不能前来,也必需派心腹之人前来。否则严惩不怠! 这些年来,四十九寨寨主都谨记遵守着总寨主的规定。 第二十四章 灵鹫山寨 今日,情况特殊,胡氏三兄弟和郞氏两兄弟,打得你死我活,竟然把这总寨主定下的规定,忘得一干二净! 此时灵鹫寨的灵鹫已飞来,那就表示,这时灵鹫山寨的霍老大在给他们作警示。这时两寨的五名寨主才想起来,自是吓得心惊胆战,匆匆而去。 蟒蛇山上有的喽罗,心里甚是奇怪:刚刚五人打斗时,彼此都是恨不得致对方于死地。既然那五人生死都能置之度外,为何还要怕这五十寨总寨主? 灵鹫峰奴属于五台山山脉的其中一座山峰。因山形似鹫,山中又多鹫,认为有灵气,所以称为灵鹫山峰。 五台山方圆约三百多公里,北部切割深峻,五峰耸立,峰顶平坦如台,故称五台︰东台望海峰、西台挂月峰、南台锦绣峰、北台叶斗峰、中台翠岩峰。五座主峰之外,小峰百余来座。 由于五台山属文殊菩萨的道场,所以整个山脉庙宇很多,多达九十多座。 灵鹫峰属于五台山五座主峰之外的百余小峰的其中一座。 胡氏兄弟和郞氏兄弟并辔而行,到了灵鹫山的山口子时,已是日当正午。就听一棒锣响,闪出了一行喽罗兵。为首的手提大刀,年纪很大,是此灵鹫山的老人了。 他一出来便认了出来两寨的寨主。当即笑道:“哎哟,这不是蟒蛇山上三撮胡和石膏山上两匹狼吗?怎么到此时才来,难道是赶着饭点吃饭来的吗?” 这山寨有些方面也和朝廷一样。朝廷上讲究官大一级压死人,又讲皇帝身边的太监得罪不起。 而这山寨也是一样的,别看平时,这些寨主趾高气昂嚣张跋扈,可到了这里,就连个守寨的小头目都敢跟他们开句玩笑话。 侏儒老大胡明忙陪笑道:“今天确实晚了,呵呵。” 说完,突又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道:“老荆,我问你,大哥今天心情如何?” 那头目笑道:“我只负责这一道巡捕寨,寨主如不出山,我们连他老人家的面都见不到,又哪里知道寨主的心情如何?你要想知道,去问第三道巡捕寨便是了。” 这老荆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五人也不敢和他计较,见问不出什么,就直接牵马往另外两道巡捕寨走去。 第二道巡捕寨内石屋众多,大大小小能有百十来间。主要是住着三道巡捕寨的喽罗和各级巡捕头目。 还有就是,其它四十九寨跟来的心腹喽罗也在此歇息,驻足,再往山上,就不允许这些跟随来的喽罗上去了。 此时的大院中,聚集了众多各山寨的喽罗,他们穿着不同服装,正在相互寒暄闲聊。 这些人都是各个寨寨主带来的手下,虽然有他们各自歇息的屋子,但平日里很少一聚,谁也不愿呆在屋子里。都聚在院子里谈天说地,好不痛快。 这些喽罗自然与灵鹫山寨的喽罗不同,他们见到了两寨寨主,都谦卑得多,当即,赶忙过来,单腿跪地,抱拳见礼。 胡氏三兄弟相互看看都觉得面上无光,他们三人走得急,一位喽罗都没跟在身边,现在只好自己牵马。 那郞氏兄弟更是尴尬异常。平日里他们兄弟两人最为自恋,认为天地间再也找不出像他们兄弟俩这绝世华表。 谁知现在满脸跟个血葫芦似的,在这些喽罗们面前,真是颜面无存。两人狠狠在瞪了胡氏三兄弟一眼,一句话不说,奔着三道巡捕寨走去。 刚到三道巡捕寨就听万马嘶声。原来,这三道巡捕寨,是整个灵鹫山寨圈养马匹之地。全山寨兵丁的马都在此地。 别的山寨寨主及随从来了,他们马和兵器也得先寄存在这里,不许牵马和带兵器进入山寨。 当下五人的把各自的兵器和马交与为首之人。 三道巡捕首领把五人交代给传信寨的首领。 传信寨首领带着他们五人,去往灵鹫寨聚义堂。 侏儒老大胡明,看这首领以前没见过,觉得很面生。 此人看不出他多大年纪,他头发已经花白,不带帽子,脸上却没什么皱纹。他目光深遂,总让人捉摸不透。内心深处好像有许多的故事。 侏儒老大,紧凑两步,问道:“老兄贵姓高名?什么时候来灵鹫寨的?” 那人目视前方,好像极不愿意和谁说话似的,许久,发出苍老地声音道:“邹三,半月前。”他的回答极为简洁,而且声音冷冷的,没有任何的表情。 邹三身高一丈开外,他的步伐迈得很大,也不管别人跟上跟不上,自顾自的在前面走着。 侏儒老大双腿不得不赶忙捣蹬,才能跟得上他。 侏儒老大又道:“邹老兄,你慢点走,我再问问,今日霍老大心情好不好?” 邹三道:“不知道!” 侏儒老大自觉无趣,不尽讪讪地笑了笑。 胡二胡三指着侏儒老大轻轻笑笑,胡二道:“哈哈,热脸贴到冷屁股上!” 胡氏三兄弟和郞氏兄弟赶到时,灵鹫山寨的聚义厅内已是热闹非凡。 灵鹫山寨正房二十间,都是相通的。正中间,聚义厅中。朱漆鲜亮。 聚义厅内,正中央有一座三尺高台,转圈有栏杆,高台上一张红木大长桌,有一把虎皮高腿椅。左右两排呈雁翅形,摆了两排桌案。 以往四十九寨的寨主们,分等级高低,分坐在上首下首。 可是今日,所有的寨主们,都围到了红木大长桌周围。大家都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表演。还连连地喝彩助威。 人们看那桌上之物太聚粗会神了,以致于五人进来时,全都没有注意到。 邹三送到门前,并没有进去禀报。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他这个人,不管是遇到什么人,都是表情冷冷的。五人也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霍老大会用他当传信差使。 不过,此时,五人不是研究邹三的时候。他们走进大厅。规规矩矩地站在人群以外。 只有侏儒老大,不知深浅,好奇心又重。他挤到人群内。 侏儒老大个子虽矮,可是他特别能挤,神不知鬼不觉地使了一招“恶蛆钻裆”,竟挤到了红要桌前。 原来,桌上放着一紫砂大盆。盆内正有两只蛐蛐,相互顶着触角,在激烈地相斗。 第二十五章 二虫鏖战 虽然众寨主都围住观看斗蟀,但是都在一尺远的距离。真正在桌边的是“3草2别头”----裁判与2个蟋蟀的主人。 侏儒老大一看,那赌蟀的一方和一个裁判,正是汾阳童家寨的两寨主----童一子、童二子。 两人是亲兄弟,两兄弟年纪相差三岁,都是二十多的年纪。兄弟两人均是黑缎子扎巾,黑棉缎子箭袖,腰扎大带,外披黑貂英雄氅。 老大童一子在桌子的右侧,手里把玩着装蟋蟀的红色泥罐。另一只手拿着根斗蟋蟀用的“热头草”。 童一子面如黑锅底,浓眉大眼,四方正脸。个头九尺开外,肩宽背厚,膀大腰圆,肚子都挺出老高,自己伸手都摸不着自己的肚脐眼,体格很是魁武。 只见他不住地喊着:“红葫芦、上啊,对对,红葫芦,今天赢了给你加餐!……” 侏儒老大向盆内看去。盆内这童一子的“红葫芦”,乃是一只从身体到头部通红的蟋蟀。 这蟋蟀长着竹节须、梅花翅。整个身体红中泛着油光。 只见它不住地猛烈振翅鸣叫。每次鸣叫之后,便开始呲牙咧嘴冲上前去。头顶,脚踢,卷动着长长的触须,不停地旋转身体,寻找有利位置,勇敢扑杀。 而另一只蟋蟀,全身灰白,看它这样子就像没吃饱一样,萎靡不振。 侏儒老大不尽“哧”地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蟋蟀要求无‘四病‘,即仰头、卷须、练牙、踢腿。外观颜色也有尊卑之分,‘白不如黑,黑不如赤、赤不如黄’。 而这只蟋蟀,四病占全了不说,而且还是最末流的白色。 侏儒老大虽只发出这一声,但和别人发出的声音不同,尽管别人都在呐喊助威,场内的气氛杂乱。可侏儒老大他这一声,如毛毛虫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想不听都不行,听了之后又如毛毛虫进入到耳朵里,说不出的痛痒与难受。 立时,全场安静,就连童家兄弟和霍隽,也不由得眼光瞧向了他。 侏儒老大顿时觉得全身不自在,冲着场中三人讨好地呵呵笑笑。 童二子是裁判,位置正在侏儒老大的对面。他身高九尺,细腰宽背。面似银盆,黑白络腮胡子,二目如电。 童二子回报似的也冲侏儒老大笑笑。突地脸色一变,怒道:“滚出去!” “**……”侏儒老大刚要骂童二子,就见霍隽正笑呵呵地看着自己。不知为什么,霍隽的这种表情,倒把侏儒老大吓得一激灵。就像大祸临头一样。 他顺从地,灰溜溜地退出人群。 人群外,胡二胡三站成一排,二人看到侏儒老大搭拉着脑袋退出来,脸上均是兴灾乐祸地表情。 郞氏兄弟更是解恨道:“活该!” 这霍隽身高八尺左右,溜肩膀,两条大仙鹤腿,往脸上看是紫黑面皮,小眼睛,鹰钩鼻子,菱角嘴。 霍隽手中正把玩着永乐官窑制的甜白器罐。 他眼光只在侏儒老大身上停了一下,就又转头瞅向那场‘搏斗’中。 只见二虫斗了一会儿,又各自退开。那红葫芦又抖动双翅。只见它鸣叫声调高尖清脆,斗丝生得开阔,眼睛黑如点漆,须部粗长而活。 而自己的那蟋蟀,却搭拉着脑袋。一动不动。 这斗蟋蟀的规则其中有一条是,比赛中途,双方蟋蟀同时开叫,继续比赛;。如一方开叫,则赢半局。 霍隽急道:“白将军,你倒是叫啊!”说着用热头草撩动蟋蟀,好激起它的的斗性。 那白将军果然很听话的叫了一声,叫声却微弱且略带嘶哑。 观看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怎么像是挤出个闷屁!” 这一句话,把所有人逗得哈哈大笑。 而霍隽更是着急,一个劲地撩动这白将军。 可这白将军,叫完这一声后,立刻停止,无论霍隽如何撩动,再也不肯叫一声。 霍隽突然向人群中叫道:“耿敬新,你个混蛋驴球球地!你看你给老子挑了个什么货色?都连败了三场了!” 那霍隽喊叫时,露出大片牙,黑牙根。只见他眼角往下耷拉着,嘴角往上翘着,要不注意看,活像个骷髅病鬼。 他头上戴着软底六棱抽口软壮巾,顶梁门倒拉三尖慈姑叶,鬓插青绒球,周身穿青,遍体挂皂,腰扎五福丝鸾板带,手中的永乐官窑器皿“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直把桌子敲得颤了三颤。 而那装蟋蟀的罐子,立时被拍得如同粉沫。 人群里,就数耿孝新、耿敬新兄弟俩人笑得最欢最响。见霍隽生气了,兄弟俩反倒不觉得害怕。 耿敬新长得如同黑马,他笑起来如同马叫,此时说起话来也如骡马之声。 他生气道:“老大,你可不要冤枉好人,这是我和大哥,到山东齐鲁大平原贩马时,特意从行家手中,花了一千两银子买的。知道你喜欢,我们刚从山东回来,连自己的山寨都没回,就给你送来了。” 霍隽皱了一下眉,他知道蟋蟀名产地,以山东宁津种为最佳。看这只蟋蟀其貌不扬。可蟋蟀有时也和人一样,越是其貌不扬的,有时越能让人耳目一新刮目相看。 可今天这霍隽是想错了,这蟋蟀斗性、耐力、凶悍度,和它的长相一样,都是实至名归、名副其实。 霍隽突然问道:“你说是从行家手中买的?什么行家?” 耿孝新理直气壮地拍拍胸脯道:“我们到山东,主要是去贩马,所见所遇的行家都是贩马的。这蟋蟀当然从是贩马地行家那买地呀!” ‘噗”地一声,全场立时笑声一片儿。就连站在人群外的郞氏兄弟,也不尽笑出声来。 童一子笑着摇摇头道:“你们两个真不愧是,真假难辩莽撞人和事非难分糊涂仙啊。” 童二子笑着对霍隽道:“老大,你这白将军一直退而不战。想来是连输三场已再无斗性了。本来十个数之内它不迎战就算输了,这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看来输局已定了。” 说完,童二子拿起一块长木板,放到盆中间,把两只蟋蟀隔开。 童一子笑呵呵地伸出手,对霍隽道:“一局一百两,四局四百两。老大拿银子吧!” 第二十六章 白大将军 霍隽见童一子向自己要银子,大手一摆,指向耿氏兄弟,道:“什么我的白将军?这白将军本来就是这俩糊涂蛋、驴球球玩意的。你跟他俩要银子吧!” 耿敬新耿孝新两人同时急道:“哎,我说大哥,你怎么能这样呢?” 这时,童一子早已把他的‘红葫芦’装进了他的红泥罐中。他看看桌子上被摔得粉碎的那永乐官窑的甜白罐,啧啧叹息道:“真是可惜了,虽然这白将军是个孬种,可这罐价值不菲呀!” 原来永乐官窑始建于唐朝。官窑多有贡器,少有官厂,采取的形式是“官监民烧”,烧出的瓷器,“千中选十,百中选一”。 器具品种以如永乐甜白为瓷中翘楚。眼前这挂浆罐,应该是从皇宫中弄来的珍品。就这么拍坏了,童一子深觉可惜。 童二子笑道:“时间不早,你们不管是谁,先把银子拿来给我们哥俩,然后再慢慢算账好不好?我们哥俩可要走了!” 霍隽道:“要银子就找他们!”然后冲众人道:“今天就到此吧,都散了吧!” 各寨寨主深知霍隽的脾气,他虽生气,但这是属于他自己的事儿,决不牵怒于别人。而且看到他表情非常生气时,那不算什么?如果他要是冲谁笑,那才是真正的生气了。 众人见二虫已不斗了,都纷纷告辞。 突然耿孝新拦住众人,道:“大家且慢,都先别走。大家给评评理,我们哥俩千辛万苦花了一千两银子,买来白将军。就是没有功劳也没有罪吧!各位!一千两银子呀!那可是我们贩了五匹良马的价钱呀!” 耿敬新接着道:“就是,就是,谁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那可是我们哥俩冒着生命危险从官兵手中夺来的良驹呀!好不容易把马贩出去。就卖来白将军供霍老大玩耍。难道这银子我们哥俩怕咬手不成?不就是为了孝敬霍老大的吗?” 耿孝新动情道:“不错,如今你霍老大不领情不说,还要怨我们,我们花了银子的,还不如这些没花银子的。早知那样,这一千两银子买骨头喂狗也不孝敬你!” 哥俩个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动情,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居然眼圈都红了。可别人听着越说越不像话,还把大家都牵扯进来了。 不过平日里都知道他俩个是糊涂虫,自没人和他俩计较。 这时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说话:“让我评理,我就说说” 众人一瞧,说话的乃是宪州陆家寨总寨主,陆仲达。 此人身高七尺半左右,年岁在六十上下。大秃脑袋,因为年岁太大,头发都脱没了,光剩下后脑勺那么一百多根,用个红头绳绾了个小疙瘩鬏。 此人银髯飘摆,两对肉包子眼睛,大宽鼻子一字嘴,满嘴银牙闪光放亮,身上穿又黄、又旧的一领棉袍子,腰里系根绳子,下面登着开口的洒鞋。 虽然是寨主,可是穿着极其随意,就像似个普通乡下老头儿。 此人年纪虽大,但精神抖擞,神采奕奕,气宇轩昂。好像掉牙的猛虎、去了角的苍龙。说起话来也十分响亮,跟晴天炸雷一样。 他在寨主当中辈份高声望最高,他说的话别的寨主都听,就连霍隽都敬他三分。 此刻听他说话,大厅内顿时静了下来。霍隽微微点头道:“那就请陆寨主评评!” 陆仲达冲点点头,然后冲耿氏兄弟道:“此事再明白不过,你们两个活该!!”又冲众人道:“咱们走吧!” 第二十七章 评评理吧 陆仲达说完冲霍隽一抱拳,自顾自的,转身走出厅外。 众人哈哈大笑,纷纷散去。 童一子来到耿氏兄弟身边道:“我说你们俩,不光是糊涂和莽撞,好像还有些傻!你让咱们评你俩跟霍老大的理?且别说是你俩没理。就算是你俩有理,谁能帮着你俩说话?” 童二子也走了过来,在两兄弟头上各点了一下,虽然看上去很轻,但两兄弟顿时觉得额头生疼。 两人怒道:“你做什么?” 童二子解释道:“没什么,只不过让你俩清醒点!”然后瞅着两人善意地笑笑道:“算了,你们两个也不容易,我就替我大哥做主,给你俩打个对折,算你俩二百两吧!” 耿氏兄弟齐声道:“不给!!” 童氏兄弟一愣,然后不可相信的惊讶道:“什么?!” 耿氏兄弟又道:“不给!!” 顿时,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此时,别家众寨主已走出厅外,腿脚快的,都已走到第三道巡捕寨牵马取兵刃了。 蟒蛇山胡氏三兄弟和石膏山郞氏二兄弟,他们开始还站在原地没敢动。可到了后来,见其他寨主都纷纷走了出去。 而此时,霍隽正计较这蟋蟀输赢之事。五人一想此时可能霍老大无心管他们来迟之事,再说那霍老大不都让大家散去了吗?这些人里应该也包括他们呀! 想到这里,五人也跟众人后面,无声无息地走出了聚义厅。 突然一阵劲风从背后扑来。他们五人本来或多或少的身上都有些伤。而这风又来得太过猛烈。五人一阵踉跄,根本没法躲。 这风就像龙卷风一样,顷刻已绕到五人面前。五人被风势顶得顿时连眼睛都睁不开。又一阵强力风势,把五人全部卷起。 五人顿觉被什么东西勒住一样,气闷难当。刹时眼前一黑,紧接着‘咣当’一声,五人整齐地摔回到了大厅之内。 五人摔得四仰八叉,腰酸背痛。待睁开眼看去时,原来是霍隽刚刚随手扬出的一条丝绦。 此时,霍隽已把丝绦又缠在了身上。霍隽瞅着五人笑道:“你个驴球球地,谁让你们走的,欺负咱老西脾气好?” 大厅内这一变化实在太快,以致于耿氏和童氏还在面红耳赤地吵架。听到霍隽说话,四人才停住。 四人当看到这一幕,都惊讶地张大嘴巴。似乎把自己的事情,都忘记了。瞅着五人动静。 五人一时半刻没爬起来。 侏儒老大呲牙咧嘴地直哼哼,但看到霍隽笑呵呵地表情,知道他真生气了。 侏儒老大道:“霍老大,我们不就是来得晚了吗?您老别生气,事出有因,听我慢慢跟您老解释!” 霍隽也不说话,还是看着他们五人,表情甚是详和。 黑毛脸老二一指地上的郞氏兄弟,急道:“老大,这事儿都怨他们!” 第二十八章 设下眼线 黑毛脸老二道:“都是他们上山胡搅蛮缠,才耽误了时辰。他俩还要把我们都杀了呢!” 竹杆老三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老大,我们知道今天耽误了山上的灵鹫吃食了。不过我们哥仨特意又多带来十袋,来给那些灵鹫解馋,蟒蛇可能现在已被喽罗运到山下了。呵呵。”他苍白地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真比哭还难看。 霍隽点头缓缓道:“不错、不错!” 突然他大掌一挥,趴在地上的五人突然被高高卷起,“嗙、磅……”五声。五人已齐唰唰地,并排坐到了聚义厅的一排椅子上。 五人身子顿时瘫到椅子上,浑身就像散了架似地,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五人就像是霍隽手中的玩偶一样,任由霍隽摆弄。一丝反抗能力也没有。 霍隽走到每个人的面前,都停了一停,然后点点头。看到郞氏兄弟两人,竟噗哧一下,笑了出来。 郞氏兄弟极为尴尬,郞千道:“老大,您得给我们做主啊!” “啪”的一声,郞千本来红肿的脸上又多出五道鹰爪似的手印。 郞千捂着立时**辣的脸,不明所以地道:“老大,你……” 霍隽背着双手,颤颤悠悠来回走了几步,又回到郞千面前,道:“我给你俩做主?你俩私自跑到蟒蛇山上,就因为一个死了的女人,要大开杀戒,这么大能耐,还用我去做主?” 郞千郞万立时一身冷汗,两人面面相觑,心内立时明白,一定是自己的石膏山上有霍隽的奸细,否则这霍老大怎么会什么都知道? 霍隽看出两人的心事。他点点头,道:“不错,你俩猜对了。不只是你们石膏山。明告诉你们。你们河东四十九寨,每个寨中都有我派去的埋伏!” 他又向其他人道:“如果我不对你们每个寨的情况了如指掌,那我这个总辖大寨主还混个屁呀!” 侏儒老大高兴道:“老大您说得没错,我们蟒蛇山欢迎您监视。” 霍隽道:“什么监视?你们要循规蹈矩的,我监视你们做什么?我问你们!谁让你们私自抓那无辜女人的?” 胡氏三兄弟浑身一激灵。 黑毛脸老二道:“大哥,这可不能怨我们,八鬼在我们地盘上撒野,然后又烧了人家的房子,那个女人没地方住,我们能不管?” 霍隽点头道:“嗯,以你之言,你们是大丈夫所为了?既然是大丈夫所为,就应该把人家丈夫救下来,让人家夫妻团圆,你们以一已私欲,想霸占人家做妻子,这是大丈夫所为吗?” 一席话把五人说得哑口无言。霍隽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五人,犯了我山寨的寨规,今日还有什么话好讲?” 说着,向门外大喊一声“来呀!” 门外齐唰唰地跑进来十名喽罗,手提鬼头刀,见到霍隽单腿跪下抱拳施礼。 霍隽指着五人道:“把他们五人带出去,斩了!” “是!” “等等!老大,我们怨枉啊!”侏儒老大,见喽罗过来捆绑他。他急得乱喊乱嚷。 只见喽罗已推推搡搡,把五人已推到门口。霍隽依然表情平淡地看着他们。 第二十九章 就坡下驴 而大厅内童氏兄弟和耿氏兄弟,待欲求情,几次张口,又都没说出话来。一想到自己的山寨之上,也有霍隽安插的眼线,不尽都是有些后怕。 五人刚到大厅之外,侏儒老大那刺耳的毛毛虫似的让人听了难受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他道:“老大,我们没有乱抓老百姓啊!那王新乃是朝廷命官,刚刚被下放到此。我们知道你最恨当官之人,是为你出气呀!!” 别人还好说,耿氏兄弟一听王新二字只觉晴天霹雳一样!两人没顾得上,跟霍老大请示,忙跑到厅外,冲喽罗喊道:“住手!” 两人的这一声,直把所有人都喊愣了。喽罗直愣愣地停下。看着耿氏兄弟,茫然不知所以。 这时,霍隽和童氏兄弟也走出了聚义厅。 霍隽怒道:“你们两个莽撞人、糊涂仙,什么时候做起老子的主了?” 耿孝新没理霍隽,走到侏儒老大身前,一手抓起他的前胸领口,把他一下提到自己地脸前,凝视他道:“你说什么?什么王新?” 耿敬新也道:“难道是咱们干爹?快说!我们干爹怎地了?” 霍隽摇头冲耿氏兄弟道:“我要不是看在你俩在秘宗派呆过几年,怎么说也算我派门徒,我就一掌劈死你们两个这自作主张的家伙!” 耿孝新道:“哎,我说老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没把事情问明白就杀人,岂不让亲者痛仇者快!” 耿敬新点头道:“是啊,老大,你差点坏了我们的大事!这王新不是别人,是我们干老子呀!,你要杀他们也得让我们问明白再杀呀!” 耿氏兄弟两人的这几句话,把大家听得越来越糊涂,而耿氏兄弟见大家听不明白他们说话,越来越急。越急就越说不明白。 终于,霍隽点点头道:“好吧,把他们放回来吧!” 听到霍隽说这话,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没想到霍隽能这么痛快答应放人。 他霍隽的话,都是说一不二,郞氏兄弟和胡二胡三,被推出去时都一声没吭。他们知道,求饶也没用。霍老大决定的事儿,绝没有更改的时候,而今天,这霍老大是怎么了? 其实霍隽心里头也不愿杀掉五人,就是因为这一点小事,就把两山山寨寨主致死,那么时间一长,以后别的山寨寨主,都会因为一点小事做错,而害怕,以致于造反。 俗话说,不聋不瞎,不配当家。做寨主有时也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动不动就杀人,那怎么能行? 耿氏兄弟刚刚这么一搅局,正好给了霍隽一个就坡下驴的机会。再有一点,他好奇心很强,对耿氏兄弟提的这件事情很感兴趣。所以就把五人放了回来,好听听究竟。 大厅内,五人早已被松了绑。郞氏兄弟伤势较重,霍隽叫来仆人,把两人带到后院疗伤,又让童氏兄弟陪同郞氏兄弟一起进了后院内宅。 此时大厅内,只剩下耿氏兄弟、霍隽和胡氏三兄弟。 耿氏兄弟听胡氏三兄弟把事情经过讲完,气得嗷嗷乱叫,磨拳擦掌地急急地就要冲出大厅,去救王新。 霍隽忙把两人拦住,道:“等等,你们先说说你们跟王新是怎么回事!?” 第三十章 秘宗门派 霍隽听了半天,终于大致明白,耿氏兄弟和王新之间的因缘关系了。 耿氏兄弟你一言我一句,两人讲得都不清不楚,不过最后还是把大致的情况交待完了。 霍隽不尽轻轻摇头,叹息。 霍隽本是汉武骠骑大将军霍去病的后人。霍去病纳匈奴阴狠之摔射绞杀战法,结合中原武技,在祁连山校骑营,同匈奴虏将及骁勇之士的秘训肉搏中,归纳秘宗绞杀技。 后因融入了中原儒道文化,创建霍家秘宗拳。 霍去病后人一直为国效力,可终于汉朝败落,三国归于晋。霍去病后人不肯归顺司马懿,被屡遭追杀迫害。 后来霍去病后人归隐山林,创建秘宗派。 由于霍去病后人,是因为躲避追杀隐藏起来的。所以秘宗派一直居无定所。 有时也许在隐于闹市,有时也许隐于高山密林。 秘宗派的门人也遍布各地。 那耿氏兄弟,就是因为无意中遇到了秘宗派的门人,教了耿氏兄弟几年功夫。两人和霍隽也属于同门。论辈份差了一辈。不过霍隽可比耿氏两人根要正得多。 秘宗派的含义是:秘----寻风水、点穴地,治风水的法术与众不同,善点大地造人改天,惯用中药治坟救人。宗----每代只限一人,并隔代相传,也就是说传孙不传子。 宗师必须遵守宗规,为师者一律离家族隐居,并在社会上以化名露面。但不论到何处,最终知识必须归回本家族,不可外传他姓,如不守宗规,下世后不得葬入宗师陵内。 霍家秘宗拳讲究一脉单传,传男不传女。传孙不传子,如果上一辈无儿无女,那便要认一个干孙子,做传承。 这霍隽属于儿子辈的,霍家秘宗拳法不能传授于他。但是,从秘宗拳演变的霍家拳法,还有很多,除了秘宗拳法,霍隽把秘宗派其它的绝学都学的很精。 还有《霍去病兵法》,霍隽也深有研究。 霍隽觉得既然不能做秘宗派派主,现在也没有为师,不需要隐居。那么一身的本事隐藏起来得不到发挥岂不可惜。他又是好动不好静之人。就想,不如报效朝廷为朝廷效力。 这一年正赶上大比之年,北汉太、原府开武科场。霍隽赴京应试。 主考官正是枢密使蔡容。 霍隽下科场,功夫拳脚无人能敌,他力战八杰,本应该点武状元。可蔡容迟迟不点。还说得考文。 霍隽从小精力全投在武功之上了,文笔方面也就稍识些字,为的是看兵法,武功秘笈之类的。 当下霍隽写了一篇《拳论》,霍隽对拳法有独道的见解,写得相当精彩。 可到后来,武状元却点给了蔡容的得意门生,苗人龙。 这苗人龙刚刚在科场比武时,无论是拳脚还是兵器,都是霍隽的手下败将。 霍隽当然不服,当场质问蔡容:“我哪点不如苗人龙?” 蔡容道:“你文不如他,当状元需得全才。” 霍隽道:“这科场点的是武状元,又不是文武全才状元,再者说,你说他文行,你把他文章拿来我看看!” 蔡容勃然大怒道:“你敢搅闹武科场?来人,把他推出去,打二十大板,永不启用!!” 霍隽当场闯出武科场。从此四处在外流荡。秘宗派他也没脸回去了,秘宗派的门人他也没脸见了。 霍隽无论怎样也咽不下那科考羞辱之仇。他恨的不止蔡容一人,当时,蔡容乃是主考官。可武科场上还有副考官、监考官等一系列官员,竟没有一人说句公道话。 看来朝中奸臣挡道,闭塞贤路。凭能耐靠本事不行。就算是当上官都得跟他们同流合污鱼肉乡里不可。 有一天我霍隽得势,非专杀北汉官员,以报科考之仇。 后来霍隽当上灵鹫山寨寨主,再后来就当上河东五十寨总辖大寨主。 耿氏兄弟在那日天龙山和王新见了一面后,过了两日,就又遇秋锦瑟。 那天是王新派家人去山后接秋锦瑟回府,秋锦瑟知道夫君被发放的消息,心急如焚,也是为了快些回府,路过天龙山。 当时恰巧遇到耿氏兄弟下山,要到山东贩马。互相报名拜见后,秋锦瑟告之了王新被蔡容陷害的遭遇。 兄弟两人听说当时就要去枢密府,斩杀蔡容,给干老子报仇。被秋锦瑟拦住,以王新现在是带罪之身,如果二人这么做,会对王新有所牵连。 耿氏兄弟这才作罢。 第三十一章 碧光寒刃 刘雨诗越唱越动情,越唱越激动。仿佛她就是虞姬,而王新仿佛此时就在眼前。 王新穿着楚霸王地装束,脸上也涂着粉彩。他唱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刘雨诗深情地看着眼前的王新,他在她的泪眼中,是那么地朦胧那么地模糊。 刘雨诗摸向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地短刀。她拔去黑鱼皮的刀鞘随手扔在地上,露出来形若新月,寒光四射的一把短刃。 此刀刀长一尺二,向外曲凸。刀背随刃而曲,两侧有两条血槽及两条纹波形指甲印花纹,刃异常犀利,柄长三寸半,用两片木料,夹制而成,以销钉固定。 此刀名为碧光寒月刃。乃是王新和杨继业结拜时,杨继业赠送的宝物。这柄刀是杨继业师父,金刀圣母黄梦蝶临杨继业下山时,给杨继业的一个宝物。 王新因为刘雨诗到了石桥驿后,天天一个人出门,上集市买家庭所需。 王新又做驿丞主簿,没有时间保护刘雨诗。 而石桥驿与太、原府不同。这地方地处边界,人龙混杂,刘雨诗一个女人天天出门多有危险和不便。 王新便给她这柄宝刀,让她随身携带起保护作用。 刘雨诗是因为王新第一次送自己礼物,而欢喜得形影不离,时时随身携带。就连睡觉,都把它放在枕边。 此时,刘雨诗把这碧光寒月刃拿了出来。她仔仔细细地端详许久。又轻轻地哼起了霸王别姬里的那段戏词。 她道:“大王啊!妾妃岂肯牵累大王?也罢!愿以大王腰间宝剑,自刎君前……” 宝刀的寒光中映出王新的影像,仿佛王新粗声粗气地在对着自己道:“哎呀!妃子你……你不可寻此短见!” 刘雨诗泪眼婆娑,心如绞痛,她唱道:“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她举起短刃,道:“大王!汉兵……杀进来了!”她看了看短刀,道:“也罢!” 说着把眼一闭,那把明晃晃寒森森地短刃,向自己的脖子上刺去! 只听“啪”地一声。一柄寒光正击中她手中的利刃。 刘雨诗的双手一麻,那把短刃落在了地上。 她一惊,回头观看。眼前出现了六人,胡氏兄弟也在里面。刘雨诗立时,像从梦里醒来一样。 再看地上,除了自己的短刃之外,还多了一枚金钱镖----这正是事非难分糊涂仙,耿孝新的随身暗器。 马脸老二耿敬新首先跑到近前,跪下就拜,他大喊:“娘啊!您这是做什么呀!!?” 耿孝新也连忙跪下,激动道:“娘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留得一口气在,终有和我干爹相见之日!” 两人跪在刘雨诗面前,一唱一和。倒把刘雨诗弄得膛目结舌,手足无措。 看这两人的年纪和自己相差无已,一个马脸,一个红脸。跪在地上就喊娘。 刘雨诗不尽有些心慌,她道:“你们是谁呀?” 两人齐声道:“我俩是您儿子呀!!” 刘雨诗更加莫名其妙,她皱起双眉,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侏儒老大,那毛毛茸茸,令人做呕的声音,传来,他道:“我说娘子呀……” 刚说了半截,只觉后腰一疼,回头一瞧,原来是黑毛脸老二戳了他一下,连连给他使眼色。 侏儒老大顺着黑毛脸老二的眼神,一看,原来,霍隽正呆呆地看着刘雨诗。 霍隽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不说,眼睛直直的。像是要把刘雨诗看进自己的心里去。 刘雨诗听到侏儒老大说话,知道一时半会儿也跟跪着的两人纠缠不清。便向侏儒老大问道:“我夫君呢?” 耿孝新腾地站起,他站起身后,足足比刘雨诗高出两头,他道:“哎呀,娘,不是跟您说了吗,我爹他让雁荡山八鬼捉去了,我们哥俩这就要去救他老人家啊!” 刘雨诗越听越是一头雾水,真不明白这哥俩个什么时候跟自己说过王新被人捉去?不过听到王新没死,她立时心内敞亮无比,只要夫君活着就有再团聚的希望。 她转头向胡氏三兄弟问道:“三位可否告之昨夜的所见吗?” 胡氏三兄弟,回头看了看霍隽,霍隽依然是那呆若木鸡地表情。三人此人也不知道,是跟刘雨诗说话对,还是不和刘雨诗说话对。三人不由得木木地摇了摇头。 此时刘雨诗说话的声音自然而然地柔和了许多,在此之前,她以为烧人放火的和他们胡氏三兄弟是一伙,而此时听这耿氏哥俩一说,好像他们是救了自己。 不过刘雨诗看了看胡氏三兄弟,不知为什么他们三人突然都变成了哑巴?而一进来就站在门口的那个‘骷髅病鬼’,更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刘雨诗不明白这几个人怎么突然变成了呆鸡了,如今相对比较正常的,就属眼前这两个和自己主动说话的兄弟了,虽然说得话糊里糊涂的,但相对比较还是比别人正常。 刘雨诗知道王新没死,心境也变得清醒。当她清醒后,突然想起了,王新和秋锦瑟在闲谈时,都跟她提过,天龙山耿氏兄弟的事! 她突然又转向耿氏兄弟,道:“你们俩个,莫非就是天龙山耿氏兄弟?” 耿敬新连连点头道:“哎呀,我糊涂的娘哎,我们不是说过了吗。您老岁数不大,耳朵就不好使了?” 耿孝新道:“就是啊,我就是事非难分糊涂仙,耿孝新。”又一指敬新道:“他就是我兄弟,真假难分莽撞人,耿敬新。娘啊,难道,您没听我干爹说过?” 耿敬新道:“我们本想贩完马回来,就到石桥驿认祖归宗的。娘啊,我干爹无后,以后我们都改姓王。” 刘雨诗平白无故地多出两个干儿子,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不过想道,毕竟这两人也算是她的亲人,能在这里遇到了两个亲人,刘雨诗不由得心内多出几分温暖。 刘雨诗听他们俩说要改姓,突然,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是啊,原来自己已要有孩子了。怎么会忘了这件事了呢? 现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是那么小,还不会动。但是刚刚她好像有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在摸她。 刘雨诗热泪迎眶,不由得心生悔意,刚才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自寻短见,自己的肚子里还有个生命,那是她和王新的骨肉啊!无论如何,都要把孩子生下来,无论如何都要让王新有后。 第三十二章 安置妥当 耿孝新道:“娘啊,听到我们哥俩要改姓,您高兴得都哭了!” 刘雨诗看了看耿氏兄弟,悠悠地道:“不必改姓了!” 耿氏兄弟一愣,不解道:“这是为何?难道干爹嫌我们是草莽出身,不想认我们了?” 刘雨诗不经意地摸摸肚子,看着两人,轻轻微笑地摇了摇头。她虽然脸色苍白,可笑起来依然是那么迷人。她道:“如今,你们的干爹有后了,你们自然不必改姓了!” 耿氏兄弟奇怪道:“怎么?” 此时除了耿氏兄弟,谁都听得明白。胡氏三兄弟走来,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人比猪还要笨,笨得直想让人把他俩掐死。 竹杆老三实在忍不住,他骂道:“你们两个糊涂虫,蠢猪!你俩的干娘怀孕了!” 过了好久,耿氏兄弟道:“哦……” 耿氏兄弟如梦初醒,然后又是一阵怪笑。道:“太好了,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胡氏三兄弟和耿氏兄弟互相笑着,都为王新有后感到欣慰和高兴。此时石屋中充满欢声笑语。 黑毛脸老二道:“现在事不宜迟,应该尽快找到八鬼,你说是不是大哥?……嗯?” 此时,所有人才注意到霍隽,只见他仍然呆呆地站在门口,眼睛都没眨一下地瞧着刘雨诗。 刚才屋内,几人说话,霍隽竟好像完全没听到。他就这么地瞧着刘雨诗,生怕眨一下眼,刘雨诗会从他眼前消失。 直到,五兄弟上前碰他,他才如同大梦初醒,浑身打了个激灵,张大嘴巴,环视左右。 霍隽见到刘雨诗,竟然手足无措,紧张得直搓手。而且,而且,那张紫黑色的脸,居然红了。 …………………………………………………………………… 霍隽也不知是怎地了,一见到刘雨诗就说不出话来。他今年二十五岁,十五岁就出来闯荡江湖。阅人无数。 他十三岁时,叔父就带他去过妓院。到如今,山西各处烟花柳巷,他都去个遍,怎么会偏偏遇到刘雨诗这么把持不住,在她面前自己连个大气都不敢出呢? 要不是胡氏三兄弟,看出霍隽对刘雨诗有意,要不是胡氏三兄弟极力推荐刘雨诗去霍隽的灵鹫山寨落脚。 耿氏兄弟那两个糊涂蛋,就把刘雨诗接到他们天龙山上去了。 黑毛脸胡二对耿氏兄弟,道:“天龙山一个女眷都没有,你们干娘又有孕在身,你们怎么能照顾周到?” 耿孝新道:“我们可以请来一些老妈子嘛……” “住嘴!!”胡氏三兄弟齐道。 竹杆老三对刘雨诗道:“灵鹫山寨,有许多喽罗的家属都在,内宅内老人小孩女眷多的是,热闹得很,夫人定不会寂寞。” 侏儒老大当然也是知轻重之人,他既使再喜欢刘雨诗,可看到霍老大对她有意,自己哪能跟霍老大相挣,那样岂不是太自不量力? 再如何喜欢,也只好忍痛割爱了,于是他道:“灵鹫山寨女仆又多。而且内宅极大。我们所有的山寨都没法和灵鹫山寨相比,夫人还是去那暂住一时吧!” 耿敬新不服道:“我们天龙山也很大呀……” “住嘴!!”胡氏三兄弟对耿氏兄弟怒目而视。他们实在没遇到像耿氏兄弟这样,一点眉眼高低都看不出来的人了。 耿氏兄弟不明白,胡氏三兄弟到底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不过,不管怎么样,这胡氏三兄弟,其中的一人,他们哥俩联起来都打不过。何况三人一起向他们发火。耿氏兄弟,也只好‘住嘴’了。 耿氏兄弟‘住嘴’后,依然控制不住,他们兄弟两人的那张嘴,除了吃饭时,能不说话,剩下的时间不让说话,那还不得憋死? 耿孝新当下小声地问刘雨诗:“娘啊,此事,还得你做决定!?” 刘雨诗心里只想快快把王新救出来,好夫妻团聚。可如今,自己无法相救,看这情形,这耿氏兄弟,虽然豪气冲天,但也终是义气用事。 这里面,功夫最好的,能耐大的。当然就是面前这个呆呆望着自己的总辖大寨主了。虽然他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对自己有些无理。但山野莽夫,不居小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此时,刘雨诗轻轻走到霍隽面前,盈盈拜跪下去。 只吓得霍隽一激灵。霍隽也不搀扶,或是忘记了搀扶。他竟也‘噗’地一下,跪在刘雨诗对面。 刘雨诗道:“如此就讨扰大寨主了。恳请大寨主相救我夫君!大寨主大恩,雨诗来生做牛做马定当奉还!!” 刘雨诗说完便磕头,霍隽更加慌不择乱。竟然也冲着刘雨诗磕头。直到两人对磕了八个大响头,霍隽才由胡氏三兄弟搀起来。 刘雨诗也由耿氏兄弟搀了起来。刘雨诗满面绯红地低下头,而霍隽仍是直愣愣地看着她。 直到耿氏兄弟两人,再也忍不住,道:“霍老大!走啊!” 霍隽带刘雨诗回到灵鹫山寨,已是傍晚时分。霍隽咐吩仆人给刘雨诗备上饭菜。 霍隽又忙着吩咐仆人收拾内院,安置刘雨诗。霍隽忙前忙后,能亲力亲为的就尽量不用别人。 他忙得满头大汗,心里却甜滋滋的。从头到尾,没主动和刘雨诗说上一句话。 就连最后,刘雨诗和他道谢,他都慌忙地点点头就走了。 这一夜,霍隽无眠。他不知道,自己堂堂的河东五十寨总辖大寨主,遇到这个弱不经风的小女子,慌什么? 明明知道,那刘雨诗已怀了身孕,可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就是不染凡尘的圣女。 明明知道,那刘雨诗心里装满他的夫君。可是,他却愿为她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去救她的夫君。哪怕是他们夫妻团圆。只要她高兴,那么他就高兴。 霍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才刚刚见面的这个女子会有这种情愫。想到这里他自己也觉得很丢人,为他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愫而觉得丢人。 无论如何,必需要和她说上一句话,对!连话都不敢说,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第三十三章 七灵宝剑 无论如何,必需要和她说上一句话,对!连话都不敢说,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想到这里,霍隽腾地坐起,穿好衣服走到了门前。 天刚见曙光,也许刘雨诗昨天周身劳累,还没醒,现在过去,吵醒她可怎么得了? 想到这里,霍隽又转了回来。 霍隽在屋内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突然,他从墙上取下一柄宝剑,缠在腰间。 有了这柄宝剑,霍隽突然觉得自己的胆子大了许多。就这样,他走出门外,直奔内宅,刘雨诗的房间走去。 霍隽腰上缠着的这把宝剑,名叫:七灵宝剑。 这七灵宝剑乃是五台山清凉寺,灵光上人的宝物。灵光上人出家之前,在江湖中无意间所得。 七灵宝剑是当年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铸。里面渗入六种灵性动物的鲜血,六种灵性动物分别为:胡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灰仙老鼠,土仙猫。 这六种灵性动物有善于导引吐纳拜月功夫,在每类中,有少数的有修炼道术。 欧冶子把这六种动物血渗入宝剑之中,还觉得不够灵气,最后想到人乃万物之灵,所以,最后又把自己的鲜血渗入宝剑之中。 此宝剑韧性十足,柔软非常。平时,可像绳子一样缠在腰间,但挥将出去时,又刚强无比。 当时,清凉寺和灵鹫山同在五台山上,霍隽当上寨主后,去拜望灵光上人。 霍隽属于性情中人,他结交人先看对方的能耐本事如何。当下要和灵光上人切搓武艺。灵光上人推辞不得,只好从命,结果两人打了个平手。 其实是灵光上人让了霍隽三分。 霍隽对灵光上人的武功表示钦佩,愿意和他清凉寺互成连山之好,从此灵鹫寨和清凉寺井水不犯河水,永不侵犯。 灵光上人很赞赏霍隽的侠义心肠,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虽然为匪寇,从来不鱼肉乡里,反而倒为老百姓做了许多善事! 后来,灵光上人以七灵宝剑相赠。又教与霍隽伏虎拳法和五十一招伏魔剑法。 实质上,灵光上人也属于霍隽的授业恩师。 霍隽带着七灵宝剑,如鱼得水。此宝剑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霍隽习得伏虎拳和伏魔剑法,武功大大提升。又得此剑。有道是手巧不如家什妙,从此更是如虎添翼。靠着这宝剑,打败河东山寨无敌手,当上了河东五十寨总辖大寨主。 灵鹫山寨的内院一共七道。其中前三道是有家眷的喽罗官兵家属所居。最后二道是男女仆人各一道。中间的二道宅院一道是霍隽居住,另一道是给客人临时居住。 而今,刘雨诗住在第五道内宅。 霍隽已在内宅院外,转了好几圈了,有女仆要进去给他禀报,霍隽不用,他就要自己敲门,自己非要和刘雨诗说一句话。 可是这门却像只老虎,使霍隽几次上前试探,又几次退下。 突然,第三道巡捕寨首领大踏步进入,他身高丈二,说起话来瓮声瓮气,他进来抱拳道:“报寨主,昨日带回那白龙驹,不吃不喝!一宿嘶叫不歇。寨主快去看看吧!!” “什么?” 霍隽回头看,是刘雨诗推开门,焦急地走了出来。 她已换上仆人给准备的衣袄,由于事出突然。这衣袄是从寨中女眷有和她差不多身材的妇人里面取来的。 衣袄只不过是普通的灰布粗衣,头上裹着蓝花头巾。 可在霍隽看来,刘雨诗却如: 正月梅花,二月兰花,三月桃花,四月蔷薇,五月石榴,六月荷花,七月水仙,八月桂花,九月菊花,十月芙蓉。 看起来那么适合时宜,那么的自然天成。 刘雨诗紧走两步,来到霍隽身后,对那首领道:“你是说我那白龙驹吗?” 这白龙驹是王新的坐骑,对于刘雨诗而言,就跟她的“亲人”相似。如今王新留给自己的只有那碧光寒月刃和这匹白龙驹了。 如果这白龙驹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是好? “那白龙驹可是夫人的坐骑?”霍隽突然问道。 霍隽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他早已看出此马为宝马良驹。看刘雨诗对这匹宝这么关心,不由得脱口问道。 霍隽说完这话,突然觉得心境豁然开朗。是的,总算和她说话了,这是和她接触的第一步,现在总算做到了。 想到此时,霍隽脸上不经意地现出一丝微笑。 刘雨诗突然之间感到刚刚她这举动有些失态,根本不像一个大家闺秀的做派。不尽俏脸一红。 柔柔说道:“哦,不,这马乃是我夫君的坐骑。”说完话,立刻羞答答地把头低下。 霍隽不尽看得呆了,这种自然而然的娇羞,是他在那些花街柳巷的女人们那里看不到的。 巡捕首领道:“寨主,您看?” 霍隽一愣,道:“随我去看看!”说着就往前院走。 刚走两步,又走回刘雨诗近前,道:“夫人,稍等,我去看看!”说完大踏步地走去。 霍隽快步如飞,心跳加速。却兴奋异常。他高兴得是,终于又跟她说上一句话了。 都说老马识途,这宝马即是王新的坐骑,定是跟随王新多年。如果那样,这马一定看到了八鬼把王新带走,也许它能带路找到王新的下落。 原来那八鬼,虽在雁荡山。但此河东之地离江南雁荡山千里之遥,虽然费些时间和精力也能找得到八鬼。可是八鬼是专门收人钱财为人办事的。 就算是找到八鬼,那王新也不知交到谁手。最好直接找到八鬼的顾主。 想到这里,霍隽来到马棚。那白龙驹,果然不受管束,乱踢乱叫。 霍隽命人把它缰绳打开,那白龙驹如猛虎归山,又如神龙入海。长嘶一声,跑下山去。 一时间,众喽罗乱成一团,大家各拿马鞭往回赶马。这第三道巡捕寨是专门圈马之地,自然有许多精湛的训马师。 可此马原是战马,身经百战。这些训马师哪里能拦得住。 只见它,东躲西窜,左踢右踹。像一阵风似的,往山下跑。 霍隽忙让所有人让开一条道路。他忙骑上自己的坐骑,在后面追赶。 五台山灵鹫峰到太、原府三百公里。骑马大半天也就到了。可这宝马行如闪电,越跑越快。穿大街过小巷,两个时辰后,一路直追到枢密使府。 第三十四章 夜探蔡府 枢密府在河东达官贵人居住太远街内,这条街的整个这条巷子----昆巷,都属于枢密府的私有财产。 此时,已是二更天,巷子深处正巧有两巡夜兵丁,一人胳膊上各挂着一灯笼,敲梆子的在前边,敲锣的在后面。 这两人走路慢吞吞的,低头耷脑的,看上去很困,十分没精神。 那白龙驹跑得如闪电一般,却落地极轻,两个兵丁猛然抬头,白龙驹早已从两人中间穿过。 两人吓得一激灵,根本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下意示地刚要叫喊,猛然胸前一痛,两人同时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紧跟着,两名兵丁就见一匹红枣马稳稳当当停在他们面前。马上坐着一人,黑紫面皮,小眼睛,鹰钩鼻子,菱角嘴。 此人冲着两兵丁一笑,露出了大片牙,黑牙根,他眼角往下耷拉着,嘴角往上翘着。在这黑夜里,在灯笼的微光照耀下,活像一个骷髅病鬼。 两人吓得不轻,却喊不出来。只得张着大嘴,睁着大眼睛,恐慌地看着他。 霍隽抬眼见刚刚跃过去的白龙驹,跑到前面宅院外,突然停住。它快跑如飞一般,说停却立时就能停住,而且一点都不显疲惫。 而霍隽的这匹枣红马名叫:火烧云。也是西域大宛名马。是北汉皇宫的宝物,被忻州于家寨寨主,于世功所得。于世功乃是专门以盗马为生的响马。盗得宝马无数。 这火烧云就是于世功盗得皇宫内院的宝马,献给霍隽的。 论脚力,这火烧云能胜过白龙驹三分。所以,白龙驹停下,这火烧云在百米外,也跟着停下。 而霍隽没等到两个兵丁身前,就使出了霍家掌法的“百步甩指”,百米内中指点出,点中对方穴道。 中指中冲穴乃是手厥阴心包经的始端。自腋下三寸处天池穴运气,过腕部,入掌中,沿中指桡侧至中指末端中冲穴发力而出。气力可发射到百米之外。 此时,霍隽解开一人穴道,那兵丁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霍隽早使了个黄莺捏嗉,伸出三个指头,把他给掐住了。 只这一下,那兵要两眼向上一翻,喊也喊不出来,叫也叫不出来。觉得呼吸困难,气闷无比。 霍隽笑呵呵地问道:“请问小哥,前面宅院是哪位官家府抵?” 那兵丁见霍隽说话客客气气,像似一个外地赶路之人问路一样。但是他那三根手指却像鹰爪一样,陷入皮肤。 兵丁脖子上立时渗出血来。可是不知怎地,却感觉喉咙‘咕碌’一声。竟然能出声了。 那兵丁不敢大声喊叫,颤声答道:“此院乃枢秘史蔡府。不过,两日前,那蔡府上下已人去楼空,如今皇上派太、原府总官兵把守,好汉爷要格外小心!” 霍隽眉头一皱,压低声音,道:“人去楼空?怎么?……” 那兵丁道:“小的不知,这两日太、原府总兵司马良收查,在此已住札两日了!” “哦!”霍隽眉头舒展开,当即又露出了微笑,他道:“如此,多谢小哥了.‘ 那兵丁以为霍隽要放了他,心中大喜道:“多谢好汉爷饶命!” “不……”霍隽轻轻摇摇头笑道:“我现在得进蔡府宅院探听一下蔡容的下落。如果现在把你放了,恐怕打草惊蛇,不如你先把头存在我这儿,等我办完事情,再还你不迟!” 说完,三指一用力,那兵丁哼也没哼一声,当场毙命。 霍隽回过头来笑呵呵地瞅着另一位兵丁。 此时那兵丁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他说不出话来,眼中却满是乞求的眼神儿。 “呵呵……”霍隽瞅那兵丁笑笑。 突然,霍隽身子一纵腾空,一掌拍在那兵丁天灵盖上,借着这个力道,使了个脚踏巧云。双脚在半空中踏了几步,已纵身翻入了蔡府的墙内。 而那兵丁,脑袋早已被拍入脖腔当中,整个人如一摊软泥,堆坐到地上,又慢慢地倒下。 枢密府现在各个房屋已变成官兵歇息之地。外院内院均有三五个巡喽兵丁,院子中间围着火堆烤火。 霍隽一闪身从他们身后闪过,几人全没看见。霍隽来到后宅,心想那司马良一定住在最大最好的房间。那当然就是蔡容的内宅了。 果然内宅院内正房一间屋门前,四个兵丁把守。四兵丁在内院中烤火,火光烘得他四人昏沉沉的,一个劲地打盹,直想睡觉。 霍隽像一阵轻风从四人身旁绕过,很随意地从正门进入屋内。四人只觉得是寒风拌着火星闪了一下眼,四人不尽同时都揉了揉眼睛。 内室里,一中年男子在床上睡得正酣。他打着呼噜,呼噜声震得霍隽耳朵嗡嗡直响。 这男子盖着绸缎棉背,背旁放着一柄金丝大环刀。背外露出他那像猪头一般大小的脑袋。他满脸的麻子,皮糙肉厚。连鬓络腮胡子,一边打着呼噜一边巴嗒嘴。 时不时地还说一两句梦话,他道:“想死个人了,我的个亲乖乖……” 突然,他感觉呼吸困难。猛地一睁眼,眼前出现一个长像十分吓人的男人,正捂住自己的嘴。 那男人笑呵呵地道:“吵死个人了,我的个乖乖!” 司马良既然身为总兵,武艺自然也不是空有虚名。但他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悄无声息地就来到自己的塌前,如果,此人想要自己的命,那么此时,自己的脑袋还能在脖子上吗? 他第一直觉,赶忙摸索身旁的金丝大环刀,可摸索了两下什么也没摸到。就听霍隽道:“是不是找这个?” 突然霍隽手里举着明晃晃的一物,正是自己的金丝大环刀。 “当”地一声,金丝大环刀又扔回床边。司马良反应迅速,他赶忙用手去抓。 可那金丝大环刀正落到,离自己手指尖一指的距离,无论怎么摸索,就差一点就是够不到。 猛然,他扭动一下身子,可身子就像被钉在了床上一样,一下也动不了。 眼前的霍隽只用一只像鹰爪子大小的手,捂着自己的嘴,而自己的身材足能装下这个两个。怎么就会动也动不得了? 刹时间,司马良突然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把他这个堂堂的总兵大人放在眼里,竟然在戏耍自己。 第三十五章 画中金童 司马良立时恼羞成怒。腾地,他双腿连着盖着的背踹了起来,直奔着霍隽的面门飞去。 霍隽好像没看到这凌利的一击,依然笑呵呵的看着司马良。直到,司马良的双脚已飞到霍隽的眼前,霍隽很随意的右手一拨。 司马良双足腕前的解溪穴瞬间被封死,司马良僵硬地保持着双抬腿的姿势,一动不能动。他的背早已滑落,露出了赤条条的下身。 司马良额上青筋暴出,双掌向着霍隽捂着自己嘴的这只左手劈去。霍隽同样用右手很随意的一拨,司马良的双手手腕内关穴又中招,再也不能动弹。 此时,司马良就好像王八被翻了过来,全身一丝不挂,四脚朝天,胸前一片护心毛像一张毛绒绒的背子一样。 霍隽不尽‘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霍隽道:“总兵大人在上,小的给总兵大人见礼了。” 那司马良气得两眼通红,但说不出一句话,他狠狠地盯着霍隽,恨不得双眼能喷出火来。 霍隽道:“小的今日来,请教大人一件事,问完就走,决不打扰大人地美梦。请问大人,这院子里那主人,蔡容那个混账驴球球地跑哪里去了?” 霍隽问完,司马良突然觉得自己的嘴露出了两指的空隙。他张口便骂:“你妈个……” 没等骂完,嘴又被霍隽捂紧。 霍隽道:“好说好商量你不干?哎,真是良言难劝该死鬼!好吧……” 霍隽右手从床上把司马良的金丝大环刀拿了过来,奔着司马良的‘老二’割去。 “唔……唔……”司马良感觉下体一阵冰凉,好像血已经流出来了。可是此时的他神经已经麻木,根本感觉不到疼。他奔命叫喊,可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霍隽摇了摇头,瞅他笑笑,道:“哎,我这人一般话不说二遍,更不爱强人所难!不过看你这样,好像是后悔了,那我就再问一遍,你再不回答可就不愿我没给你机会了。” 司马良看到霍隽的左手突然完全拿开,如今的他嘴是自由的了。但他不能大声叫喊,更不能对这个丑鬼出言不逊。 因为,自己的命根子在这个丑鬼手里攥着,是的,真是在攥着。 司马良一种屈辱感油然而生,他此刻宁可死掉。可是,自己赤身露体,四肢朝上,再没有了‘老二’。这种形像死去,岂不会让同僚贻笑大方? 这个丑鬼真是损透腔了,让自己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成。又一想,那蔡容如今已是朝廷要犯,不久就要发榜文通辑的。我何苦为这样的人保守密秘呢。 于是,司马良道:“蔡容是辽国奸细,如今逃到辽国了。” 霍隽笑道:“北汉朝廷真是会用人啊!竟让一个奸细当上了掌管军队的枢密史,怪不得屡战屡败,就一个杨无敌还被幽禁了。” 司马良怒道:“难道你不是北汉人?你……”没等说完,胸前一闷,已被霍隽点中穴位,再也说不出话来。 霍隽道:“哼,不管哪朝哪代,不管谁做皇帝都与老子无关!” 说完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也不怕你说假话,反正你的头我想取随时便取……” 司马良看着霍隽竟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他的身子好像能伸能缩似的。只把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道小缝,就轻轻松松地挤了出去。而且是那么地自然,那么地轻而一举。 他等了片刻,透过门缝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院内篝火还在燃烧着,而那四个兵丁还在烤火闲聊,想必是,那个丑鬼早已逃得远了吧! 司马良不知他这个姿势还得呆多久,今夜自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司马良的眼中竟然流出了泪水…… 霍隽没多时已来到了城门。此时,城门紧闭,四下里空无一人。 霍隽抬头看了看城门顶上,这城门足有三丈来高。霍隽骑着枣红马来来回回走了几步,他凑到枣红马的耳边道:“猴屁股啊,看来这城门你是飞不出去的了。不如等天亮城门大开的时候,你再出城!” 他说完又指了指旁边的白龙驹道:“记住啊,猴屁股!你一定要把你这个兄弟也带回灵鹫寨啊!” 霍隽嘱咐完枣红马,身子轻轻一纵,双脚轻轻地站到了枣红马身上,又一提气,已跃到了城门的墙壁上,他一只手脚只轻轻点了一下墙壁,就如燕子一样飞到了城头上。再一纵身,已翻出城外。 霍隽回到灵鹫山寨时,已是曙光初露。阳光把这灵鹫山寨照得柔和而宁静。 此刻霍隽的心里也是柔和的,他知道,山寨内有个女人,也像这阳光一样柔和又温暖。想到这里,他一溜烟似的,已来到了内院。 刘雨诗的屋中,耿氏兄弟洪亮的嗓门已传遍了整个院子。 兄弟俩早早就来了,带来了许多的东西,摆满整个桌子。两人正兴高采烈的指给刘雨诗看。 耿孝新指着一个年画道:“娘啊,您看,这是我昨天到集市上买的,听人家说,怀孕时常看到谁,将来孩子出生时就像谁!” 刘雨诗看耿孝新捧着的是一张水彩画。正是过年之时,家家户户所贴的金童玉女。两个童子穿着红肚兜,脚踏莲花,一人手里捧着金元宝,一人手里捧着红鲤鱼。 耿敬新点头道:“是啊,娘。你年这画上的娃娃长得粉嘟嘟的,多好看。您常看看,等我兄弟生出来也会像这金童似的。您可千万离那霍老大远点,要不然我兄弟生出来,跟那霍老大一般像个骷髅似的就完了!” 一句话把刘雨诗逗得‘噗哧’笑了出来。 与此同时,只听‘当’地一声,木门大开。霍隽大踏步走了进来,他怒道:“你们两个混账驴球球的,活地不耐烦了,一大早来编排老子……” 霍隽话刚说到一半,突然见到刘雨诗迎着阳光,灿灿的笑。她的笑容,比阳光还灿,比阳光还暖。 一时间,霍隽被融化在这温暖地笑容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刘雨诗见到霍隽,面容一红。连忙上前轻轻盈盈地施礼。 霍隽张着嘴巴,心跳加速。 直到耿氏兄弟走过来,耿孝新道:“霍老大,听说你昨天跟着白龙驹出寨了,可追上白龙驹了?” 耿敬新也道:“是啊,我干老的坐骑,你没给弄丢了吧!?” 第三十六章 闯偏头关 霍隽来到代州偏关县已是五天之后的事情。 做为总辖大寨主,他必需把寨中所有的事情安排明白。河东五十寨都要听他一人指挥,此时他一走,又没有个时日,要交代的事情,还真是不少。 安置妥当后,就一个人上路了。 那两匹马,在他回到灵鹫山寨后的那天,中午时分,就自行找回到灵鹫山寨了。 但是这次霍隽没有骑马。他要闯三关,去辽国,抓蔡容,救王新。如果骑着马还没有一个人走路方便。 偏头关与宁武关、雁门关合称三关。去辽国,三关乃必经之地。偏头关做为头一道关,座落在偏关县城城边。 霍隽好长时间没来这儿了,一路上心情甚是高兴。 此次去辽国,霍隽之前的心情是矛盾的。一方面希望快些到达,好让王新尽快脱离敌手。想到这儿就加快了脚步。 但一想到,王新被救出后,就能与刘雨诗一家团圆,那么以后再也没机会和刘雨诗相见,不由得又放慢了脚步。 就这样走走停停。不过,霍隽天生乐观豁达。他遇到烦心的事,或是一时半会解不开的难题,就暂切放在一边,不去想它。 他一想就当此番去辽国游山玩水游荡一圈儿吧,想到这儿,心里不尽就高兴起来。 这一日,来到偏关县,偏头关就在此处。关下有重兵驻守,霍隽若从关门中过,不免受守关官兵丁盘查。此时,日头已偏西,若再不过关,城门就要关上。霍隽当下从关西的丫角山绕道而行。 丫角山上,怪坡峻阪,茫然无际,寒林漠漠,景象萧索。霍隽却似轻车熟路一样,一边走一边唱起了民间小调。 他唱道:“天上的乌鹰哟地下的鸡, 绕来绕去撂不下你。 黄雀雀钻在哟针针林, 听见你的声音看不见人。 大槐树上哟金**叫, 心里头不好活谁知道。 水瓮里起了哟倒滴滴, 心里头不好活唱曲曲。 你在那脑畔我在院, 探不见说话笑一面。 你在那梁里我在沟, 探不见说话招一招手。 翻穿上皮袄哟爬下走, 因为看你装成个狗。 头一回看你你不在, 你妈打了我两锅盖。 二一回看你你不在, 你爹打了我两烟袋。 手提上烟布袋脚趿拉拉鞋, 半个月看了你十五回。 看见人家看不见你, 三天我吃不下一把把米……” 突然间,对面锣声响亮,“嘡啷啷----”把霍隽,吓了一哆嗦,抬头一看,从草丛里、树顶上、石砬子后面蹦出有五六十人,手里各拿着刀枪棍棒,把徐良的去路给拦住了。 为首黑、白、红、黄四匹马上,坐着四名少年,手里各拿着金、银、铜、铁八对大锤。 这四人身高都在一丈二尺左右,一个个膀大腰圆。 四人年纪在二十左右岁。四匹马刹时间,就来到霍隽近前。 使金锤的少年怒道:“丑鬼,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牙迸半个不字,你来看我这一对金锤……” 金锤少年,头上戴着古铜色抽口六棱硬壮巾,鬓插英雄球;身穿箭袖,腰扎大带,英雄氅斜背在肩上。圆脸庞,浓眉大眼,鼓鼻梁大嘴巴,长得颇有男子汉的气概。 霍隽接着说道:“一个管杀不管埋……哎,告诉你们多少遍了,换点新鲜词,就是不换!” 四名少年一愣,面面相觑。 银锤少年怒道:“丑鬼,休要啰索!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 霍隽见这银锤少年,穿着和金锤少年一样。长得面似银盆,双肩抱拢,细腰奓背,剑眉虎目,鼻直口方。 霍隽摇摇头,问道:“正要请教,几位是做什么的?” 铜锤少年道:“这你还看不出来?占山的山大王,劫道的,把你从头上到脚下,从兜里到兜外,所有的东西都给我扒下来。” 这铜锤少年粉红的面皮,弯弯的两道细眉,一对水汪汪的大眼,鼻似悬胆,方海口;穿着一身粉红色的棉衣裤,勒十字绊,蹲裆滚裤,抓地虎的快靴。 铁锤少年补充道:“快,全留下,你光着屁股一走,就留下你这条狗命,牙迸半个不字,你看见爷这锤子没,给你砸开晾上。脱了,快把衣裳脱光了。” 铁锤少年宽宽的肩膀,粗粗的胳膊,这张脸黑中透亮、亮中透明;大刷子眉,杠铃眼,狮子鼻,火盆嘴,压耳的毫毛拧着劲往上长着。 四名少年,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可在霍隽看来,这四名少年,是那么地可爱和可亲。 霍隽从背后取下一包,往手心一放,慢慢打开。四少年在马上探身观看,黄的是金子,白的是银子,还有一打银票。 霍隽道:“四位好汉爷,真是来得巧了,我这身上还真带些银两。来吧,拿去吧!”说完,把包往地下一放。 四少年一愣。劫道劫了这么多年,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奇怪的人。一不求饶二不反抗。好像在聊着家常一样。 金锤少年一招手,过来两名喽罗。两名喽罗会意,操着大刀,过去捡地上的包裹。 突然一阵劲风吹起,两名喽罗被甩出数丈,摔到地上。 “呼呼” 地上的残草树叶被这风吹得掀起数丈高,四匹高头大马长嘶一声,前蹄抬起,依然挡不住这股劲风。四匹马被吹得后蹄滑出数步。 “扑通通” 四名少年从马上摔下。没等倒地。四名少年均翻身站稳。 突然,这阵风等了下来。四名少年抬头一看,原来是霍隽刚刚双掌击出。此时,他已把双掌收起。 地上五十来名喽罗都已横七竖八趟卧在地。他们到此时,还没明白,怎么会突然刮起一阵怪风。 四名少年看得明白,不尽倒吸一口凉气。好厉害的掌法! 四名虽然不知这掌法叫什么名字。但知道,单凭这掌法,他们四个已不是这丑鬼的对手。 不过四名少年毕竟年轻气盛,举起大锤,一起向着霍隽袭去。 四名少年早有默契,分别占据前、后、左、右四个方位。向着霍隽围拢过来,使霍隽想逃也逃不掉。 第三十七章 独家锤法 四名少年早有默契,分别占据前、后、左、右四个方位。向着霍隽围拢过来,使霍隽想逃也逃不掉。 霍隽被围在中间,依然笑吟吟地看着这四个孩子,眼里竟充满了无限地关爱。 “嗙”地一声巨响。 八柄大锤相撞到一起。发出震耳欲聋地声响,把附近白桦树上的残叶震得如雪花纷纷飞舞。 四人的力气用得太大,以致于每个人的双手被震得发麻,这要是一起砸到人的脑袋上,非砸成肉酱不可。 可四人再一看,哪里还有那丑鬼的影子? 只听霍隽道:“几位好汉爷,实在对不住。我在这里!” 四人抬头一看,原来霍隽已骑在了黑马之上。 四少年也不知这丑鬼什么时候跑到了他们的坐骑之上。如果再举锤砸去,恐怕会伤到他们的爱马。不战怎么能忍受这丑鬼的戏耍?一时间竟然进退两难。 金锤少年突然脚尖点地,飞跃到了霍隽对面的白马之上,不由分说使出一招怀抱琵琶。两锤左右分别攻向霍隽的两肋。 金锤少年使的是八角金锤,锤分八角,每面都带着尖。两锤加一起重八十斤。别说碰上,就是让锤风扫一下,都会造成内伤。 “当”地一声。金锤少年双锤碰到一起,火星喷迸。金锤少年再环顾左右,那丑鬼已不知去向。 只听霍隽道:“四位好汉爷,我在这里!” 四人顺着声音观看。原来霍隽已跃到对面白桦树的一根树枝上。 那根树枝上已没有了树叶,光秃秃的跟筷子粗细,霍隽虽然身材瘦小,但少说也得百十来斤。 只见他双手支着树枝,双腿在下面来回的荡秋千,甚是清闲。 铜锤少年怒道:“丑鬼!你别跑!有种下来!” 铜锤少年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太幼稚、太可笑。明明是他们哥四个的武功跟此人差得太悬殊,可还是像人家要逃跑似的,故弄玄虚。 霍隽道:“好啦!小的听从吩咐就是。” 说完轻飘飘地从树枝上飘下,一只脚脚尖点在铜锤少年的铜锤上,如蜻蜓点水,那么轻松,那么自然。然后又翻落到四人中间。 霍隽道:“你们动手吧,我不再跑了!” 四少年齐声一声长啸,直震得树叶飘舞,飞沙走石。 啸声未停,八柄大锤以不同的招数,前后左右翻飞向霍隽砸去。 四少年身材高大,兵器也沉重。四人占据有利位置,稳如泰山磐石,一动不动。 霍隽身材灵活多变,在四人的锤风内,兔起鹘落,飞舞盘旋。 众喽罗被五人的内力挡在数百米开外。在这些喽罗看来,他们的这四名少寨主,双锤舞起来,虎虎生风,势不可挡。而那丑鬼却是东躲西藏,左避右闪。 冬季的黑夜来得早,傍晚刚过,天就黑了下来。 有的喽罗心里在合计,为什么过了这么长时间,四位少寨主迟迟不能给那丑鬼拿住? 早有心思敏捷地喽罗回寨中去报信。 时候不大,只见远处奔来一匹乌骓马。马上一人,身材魁武高大,年纪在七十上下。雪白的头发,宽肩膀、大骨架,脸从脑门到下巴有二尺,高高的颧骨、四棱的下巴,深眼窝镶嵌着一对黄眼珠,满脸疙瘩一层水锈,颏下一撮白胡须。 他头上戴着火红缎子扎巾,身穿火红棉缎子箭袖袍,外披对花豹皮英雄氅。 老者乌驹马行到百米外勒住缰绳从马上跳下。他紧走两步来到近前。 老者定睛看到场内霍隽时,焦急的神情霍然消失。他手缕胡须,像是品味一场好戏,沉静地观看了起来。 为首两名喽罗只道是他们的四位少寨主占了上风,当下对老者奉承道:“少寨主神勇无敌,使得这一招瓮中捉鳖,看把那丑鬼忙活得,时间长些累也累死他了。” 老者轻哼一声,沉声说道:“你们懂什么?他老人家若不是想瞧瞧我们钱家独创一格之锤法的变化,你们这四个少寨主早已……哼!” 两名首领喽罗一愣,面面相觑,使两人惊讶得是,堂堂的丫角山大寨主,竟然称那个跟他差着一辈儿的丑鬼为老人家!! 两人又晃了晃耳朵,确实没有听错!但是也不敢再多说话。只有陪着静静的驻足观看。 四名少年如中流之砥柱,脚下却在方寸之内慢慢移动。锤法极其沉稳猛烈。看上去把霍隽围在当中,如瓮中捉鳖。可是四人围成的场子却越扩越大。 而霍隽看上去乱不择路,却似流光飞舞。四人的锤无论如何使招,都难以碰到了分毫。 四人刚猛激烈,霍隽飞云变幻。四人越战越疲,而霍隽却越舞越欢。 只听场外一厚重沉稳之声传来:“大寨主快住手吧!” 四少年听到老者喊话,立刻跳出场外。 霍隽两步来到老者近前,道:“钱万里,你这四个儿长得一点都不像你!” 钱万里哈哈大笑,抱拳施礼道:“拜见总辖大寨主!多谢寨主手下留情,没伤我这几个犬子。” 又冲着四位少年道:“快快过来,拜见总辖大寨主!” 四名少年全都不明所以。不过,爹爹吩咐的事只好照做。当下过来,跪下拜见霍隽。 钱万里道:“这是我四个儿子----钱库、钱仓、钱柜、钱箱。” 霍隽哈哈大笑,道:“钱大寨主家里钱实在太多了!” 原来丫角山属于河东五十寨之一。寨主钱万里年纪大了,霍隽体恤他。免去他月月上灵鹫山寨聚合。只是有紧急这事时,才来灵鹫山上。 所以,这些年丫角山很少到灵鹫山相聚。钱万里的四个儿子从没见过霍隽,才引起了这样的误会。 丫角山正房大厅内,早已摆满了一桌子丰盛的酒席。此时大厅内只有霍隽和钱万里父子五人。 霍隽坐在上首,也不用钱万里斟酒,拿起坛子闻了闻。只觉芳香扑鼻。他道:“这高梁红少说也得十年了,钱寨主今天好大方啊!” 钱万里笑道:“难得寨主光临寒舍,老朽知道寨主好这口儿,前几日淘弄来,正要派人送往灵鹫寨。没想寨主就亲自来了。” 霍隽已就着坛子喝了两口,他道:“我可不就是闻着味来的嘛!” 第三十八章 偏县美食 霍隽已就着坛子喝了两口,他道:“我可不就是闻着味来的嘛!” 钱万里道:“寨主好灵敏的鼻子!那就请寨主再尝尝偏关县独有的美食。” 霍隽见桌上,摆了几道菜,其中两盘是猪肉做的,猪头肉、大烩菜。 霍隽夹了一块猪头肉,大嚼起来,突然眼前一亮,道:“这肉肥的部分肥而不腻,瘦的部分劲道有嚼劲,一口下去,却是两样口感,好!不错!” 钱万里笑道:“到偏关县首要的就要吃猪肉,这儿的猪肉生长期长!自然与别处不同!” 金锤老大钱库道:“前辈不但会吃还会评,不像那个金不怕,上次他来,一人能吃掉一头猪,却只知闷头大吃,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霍隽一愣,道:“丐帮的金不怕!他来这做什么?” 钱万里道:“他们丐帮自然是到处游走乞讨了,哪有什么目的。只不过老朽比较仰慕他这个帮主,到了此地,老朽做了一回东道而已。” 霍隽摇了摇头,叹道:“一个臭要饭的,你都仰慕?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钱万里连连点头,笑着给霍隽斟上一碗酒道:“寨主再尝尝这碗炖羊肉,常言道,不吃偏关羊,不知人间香哩!” 霍隽尝了一品,点头道“这羊肉肥瘦适中,肉质鲜美且烹调有方,倒比那陕、西的羊肉泡馍强上许多!” 银锤老二钱仓欢喜道:“前辈喜欢就多住些日子,保准顿顿都能吃到这上好的羊肉!” 霍隽摇摇头道:“我还有要事,住不得!今晚就要走了!” 父子几人只当是霍隽的这件事十分机密,也不深问,当下又给他斟酒,夹菜。 霍隽也是来者不拒,自顾自的连吃带喝,顷刻功夫已喝了二十大碗高梁红。 他喝得满脸通红,油光满面。直到双目有些游离,才想起晚上还要过关。看了看酒,忍住不喝。 他道:“我得吃点饭压一压酒了!” 钱家父子也不再劝,命人赶忙端上来饭食。 霍隽一瞧,是一大碗热气腾腾地莜面,一大盘黍子米做的油糕,一大碗冰凉的荞面作的碗托。 霍隽道:“怎么上来三样!” 铜锤老三钱柜道:“前辈有所不知,这三样都是我们偏县的特色呀,就拿这油糕来说,常言道,偏县不食黍子糕,白来偏县走一遭!” 霍隽果然拿起一块吃上一口,只觉得外脆内软,口齿留香。不住点头称赞。 又经兄弟四人不住相劝解释,连吃了两碗莜面,吃了五碗碗托。 霍隽拍拍肚子道:“肚子老兄,你这回算是有口福了。” 霍隽打了个嗝,又对钱万里道:“这又是粘的,又是热的,又是凉的,不知我这肚子受得了受不了?” 钱万里一拍额头道:“哎哟,我只想让寨主尝遍这偏关美味,却不曾想到这一层,对不住,对不住。” 铜锤老三钱柜道:“前辈今晚就别走了,再要紧的事儿也不差这一晚,明天再吃顿炖羊肉再走不迟!” 霍隽道:“好孩子。我今晚非走不可,到了契丹也有的是羊肉吃。只是不知道契丹的羊肉有没有偏县好吃?” 父子一听俱是一惊。 钱万里道:“寨主要去辽国?那辽国政局动荡,年年争战不休。如今的皇帝耶律述律,更是荒淫无度嗜虐成性,寨主到那里可千万小心!” 霍隽点头道:“放心吧!没事,我去找个人,不管找着找不着,我都能回来的!” 钱万里道:“寨主武功超群,老朽自然不耽心,只是不知寨主可会契丹语吗?” 霍隽摇头道:“不会!” 钱万里白眉深锁,道:“不会契丹语,到了辽国可能会多有不便!” 金锤老大钱库突然道:“爹你怎么忘了?咱们寨的厨子辛古在辽国啊!” 钱万里点点头,对霍隽道:“不错,寨主去了辽国,可以找他,让他助寨主一臂一力。 这李辛古祖籍乃是燕州大窑镇人。 只因石敬瑭献燕云十六州于辽国后,辛古全家搬迁至偏县。后来在我这丫角山做了一名厨子。” 金锤老大钱库点头道:“不错!后来因其母病重,临终时非要落叶归根。辛古带其母骨灰回燕州大窑镇安葬,没想到路上竟被打草谷的辽兵抓获。” 霍隽道:“听说辽兵抓获这些汉人,女的做奴做妓,男的被当做活靶子供辽兵练习箭术是吗?” 钱万里点头道:“没错,不过这辛古自小会契丹语。当下和辽国士兵解释来意。辽国长官遇到一个会说契丹语的也很高兴。把他带回府上,做了府上的厨子。” 银锤老二钱仓道:“后来辽国皇帝耶律述律荒耽于酒食,无意中吃得辛古做的偏县美食,大加称赞,那辛古很自然就当上了辽国御厨!” 霍隽心内大喜,表面却佯装嗔怒道:“我说你个老家伙,啰啰嗦嗦说了那么多废话!直接告诉我你认识个辽国御厨不就完了吗?” 他看父子五人表情不些不自然,又把话拉了回来,道:“你们介绍的这个辛古简直太好了,他不但会契丹话,而且对辽国的地理也非常地熟,我此去辽国找人,有了他帮助可就方便多了。” 说完,收拾一下衣服,就要往屋外走。 钱万里这才长出一口气,他实在是摸不透霍隽的脾气,这霍隽不知道为什么才会高兴,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就会突然变脸。 当下钱万里接着道:“老朽正是这个意思!待我写封书信,寨主把我的书信交与他,他自会帮忙!” 霍隽道:“不用了,我只要找到他,让他帮忙他就得帮!” 霍隽话说了一半人已走出屋外。 父子五人赶忙追了出去。看外面寒风凛冽、落叶飘零。除了些站岗放哨的喽罗,还有一些灯球火把。 两名喽罗赶紧跑了过来,静等咐吩。待问到霍隽踪迹时,寨外喽罗竟无人看到! 金锤老大紧跑两步,冲着空旷的山下方向喊道:“前辈!我还没有告诉您辽国皇宫的道路呢!!” 这时父子四人已来到金锤老大的身边!四人皆用怪异的眼神看着金锤老大。 兄弟三人终于忍不住冲金锤老大骂道:“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 第三十九章 皇宫内院 幽州城是北**事、文化、贸易中心,又是国都。是中原人、北国人杂居的地方,什么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僧道两门、回汉两教,熙熙攘攘,一派繁华景象。 霍隽过偏头关,经宁武关,绕雁门关。又走了十多里地来到辽国境内。 只见天苍苍,野茫茫。天地形成一线,无限宽广和宏伟的壮丽景象。 霍隽深吸一口气,只感觉此时的自己与大自然融合一体,说不出的舒畅。 又经过大同府来到西京,过析津府来到南京,经辽阳府来到东京,到大定府来到中京,最后来到临潢府的上京----幽州城内。 一路上也不管走了多少弯路,绕了多少的远。只管把这辽国风光和美景欣赏个遍。 这一日,来到皇城脚下,只见金钉朱户,画栋雕栏,屋顶铜瓦覆盖,镌镂龙凤飞骧之状,巍峨壮丽,光耀溢目。 霍隽不尽啧啧称赞道:“这地方真比我那灵鹫山寨气派得多!” 宫门前禁卫军见一汉人装扮的丑鬼,在这驻足仰面称赞,只当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四名兵丁过来,他们手持斧钺,气势汹汹,对着霍隽一通大喊大叫。 霍隽见这些禁卫军,身穿熊皮衣帽,黑熊皮外袍,白熊皮高帽,模样甚是威武。虽然不知他们对自己叽里呱啦说些什么,但他也明白那意思是让他快滚。 当下霍隽笑嘻嘻地道:“混账驴球球的小娃子,不用叫嚷,老子晚上再来。” 说完向几人哈腰点头地退出了皇城。 好容易挨到二更时分,霍隽又来到了皇宫。这里在白天时分他早已摸好有利地形了。他知道皇宫东南门角巡逻兵丁比较分散。 虽是夜晚,但在月光的照耀下,屋瓦金光灿烂。霍隽双脚点地,已然悄没声息地跃进宫墙。 宫内带刀护卫巡逻严紧,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房屋何止千间,庭院何止百座。只见房屋连着房屋,庭院挨着庭院。道路曲曲折折。不知哪里是尽头。 虽然霍隽轻功了得,护卫难以发现。一时间也辨认不出个方向,心里有些发蒙。 黑暗中蹑足绕过两处宫殿,又穿过几道长街和永巷。忽觉凉风拂体,静夜送来一阵清香,萦萦绕绕,若有似无,只淡淡地引着人靠近,越近越是沁人肺腑。 霍隽走近一看,原来是一片梅林。他被这清香引得不由自主的进了梅林。 园林中一片静寂,只有月光像水银般透过花树点点流泻下来。 霍隽边走边看,红梅红得似要燃烧起,白梅似点点白雪,晶莹剔透。 霍隽不尽称赞:“真乃神仙住的地方啊!这皇帝真会享福。” 突然他停住脚步,心想,我这么走下去怎么能行? 却听耳边一个低沉地声音道:“这么走下去怎么能行!” 这声音虽低,却清晰地传进了霍隽地耳朵里。霍隽不尽愕然。 自己的轻功已是高深莫测了,怎么会背后一直有人跟着竟然不知道? 此人是敌是友,霍隽来不及多想。顺着声音随手就是一掌。“呼”地一声,掌风把身后梅花阵得纷纷飞落。 “咔”地一声,一株碗口大的梅树已应声而断。 梅花在眼前没等落完,一道人影从旁扑来,人未到,掌先至。昏暗中,满眼落花面前,虽然瞧不清来人面目,但一见招式,便知是丐帮的降龙掌法的“飞龙在天”。 当下霍隽侧身避开他这一击,倏地探手,抓向他后心。此人身子灵活之极,他身子一滑,又绕到了霍隽的对面。 此刻满院地梅花还在飘落,依然看不到此人的面目。只听那人语气颇为不满地道:“为何不用霍家拳法?” 说话之时,左手挥格,右手以降龙拳法“亢龙有悔”击出一掌。只见此人掌影飘忽,手法离奇。 霍隽不尽赞道:“好!” 突然,沉肩回手,击向他右掌,手上带着风疾雷迅的猛劲。刚刚碰到对方的掌风,突然招式一变,使出一招“疏影遥斜”,五指并拢,顺着他的右掌贴着右臂直滑向对方腋弯旁的天溪穴。 只听对方这才满意地说道:“这才对嘛!” 谁知对方内力深厚,这指尖根本触碰不到对方的身体,又被顶回。 对方一只手圆劲搪开霍隽的掌风,另一只手直击霍隽的胸前。这招是降龙掌的一招“见龙在田”。 降龙掌乃天下第一阳刚之掌法。无坚不摧、无固不破。不但招数有限,每一招又看似平淡无奇,但每一招均具绝大威力。 霍隽使了一招“恶蟒缠骓”,早已顺着他的掌风绕到此人的背后,此人掌势已出再难收回,此时他身子稍稍前顷,霍隽顺着他的力道,反手一掌,拍向他的后背。 霍家拳乃天下第一阴柔之拳法。,招招分筋错骨,技法环环相扣,,迎刃身形如水,走转翻展如鹰,滚锁缠摔多变,绞杀断颈无情。 谁知此人,突然身子向前顷斜四十五度避开了霍隽的一掌,紧接着以这种姿势突然转身,身体斜仰着使出一招“六龙回旋”。 降龙掌的精义,乃是‘有余不尽’四字,一掌之出,必须留有余力 。使降龙掌时,心中总须想到:对方毒龙有八十条、一百条,降服了一条又有一条,去了十条,还有二十条,然我的掌力始终无尽无漏,那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了。 降龙掌的力道又猛又烈,内功不深之人和他对掌会催毁内力,五脏六腹俱伤,就算是武功超群之人和他对掌也不占上风。 霍隽双掌以一招“野马盘蹄”迎了上去,刚碰及掌风,突然变招,使了一招“屠胡捆猪”双掌拧向他臂弯的尺泽穴。 霍隽掌法变化又快又灵活,一掌出去,已变了三招。 对方哪里能他机会让他擒住?当下使出一招“震惊百里”抖开霍隽的掌风,未等霍隽变招,连着击出一招“双龙取水”向着霍隽击去。 霍隽始终不与他对掌,看他掌风袭来,当下双臂扩张,使出一招“老树空庭”,把他掌风化解,接着变招,使出“门藤盖瓦”双掌向着对手拍去。 两人掌法一个极阴柔一个极阳刚。刹时间已对打了五十多招,却相互都未碰到对方分毫。 第四十章 耶律述律 霍隽身法蹦靠挤转、撞拐旋翻。拳法穿插劈撩、缠带锁抱、托盖云抹、扣拧折抄。 对方的身法无坚不摧、无固不破。掌法威力无穷、至刚至坚、有余不尽、掌力敦厚。 一时间,两人分不出个胜负输赢。只见片片梅花如雪片一样,映着月光,伴着两人的身影,漫天飞舞,连绵不绝。 突然,听得林外一里地外有脚步声传来,两人听得这阵脚步声极为沉重,知道这些人武功甚是轻微。为了不惹麻烦,两人突然一起收掌。 两人收掌后,双足点地,跃出八尺高,各落到了两棵梅树的树枝上。 这时,一排巡逻兵丁排着长队走到园林之外。这园中本为皇家花园一隅,花园附近没有房屋。此时,夜晚根本没人到此赏玩,在这时刻极为辟静。 巡逻兵丁更不会想到林中有人,听得此处静寂无声,就急匆匆走了过去。 待兵丁刚刚走过,霍隽只见一股劲风向着自己袭来。原来是对方从树上直接向着自己扑来。 霍隽无耐地摇摇头,他知道只要不接对方这一掌,对方会跟他死缠烂打没完没了的。 当下霍隽双掌齐出。硬碰硬地接了对方的一掌。 “啪”地一声。一阵劲风,二股激流相撞到一起。 两人被对方震得翻落下去,又各退出数步,方才站稳。 霍隽骂道:“金不怕!你个球球!老子和你无怨无仇,你一上来就偷袭老子做甚?真不愧人家叫你‘金晴好斗’。” 对面那人哈哈一笑,转眼就来到霍隽眼前。他道:“叫花子怕你不认得路,特来给您老带路来了!” 此人便是丐帮帮主,人送绰号金睛好斗,金不怕。他五十岁上下,破衣烂衫已看不出颜色,灰头土脸,一双黄眼珠烁烁放光。头发乱蓬蓬随便披在背后,那头发早已粘在一起,粘乎乎地一坨,如果再用梳子梳是难以梳得开了。 他光着脚,那双脚,脚底板上粘得泥土,比鞋底还厚。 他好像生下来就没洗过澡,也没洗过衣服。好在梅花香气遮住他那一身的馊气,好在这是冬季,他这身馊气气味小得多。 霍隽道:“老叫花子,要不是这里花香太重,你这身馊气迎风臭百里,我会没发现你在我背后吗?你跟着我做甚?” 金不怕道:“谁有闲心跟着你,宫里厨子今晚做一品花香骨,老叫花子特来尝尝!” 他瞧瞧霍隽‘噗哧’一乐,又道:“刚到皇宫就看到你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走,觉得好笑,就跟着你来了。” 霍隽也不生气,知道他要去御厨,当下高兴道:“看样子你不只一次来皇宫了,连皇宫每天要做些什么你都知道!很好!我正要找一个叫辛古的厨子,你正好给我带路!” 金不怕道:“我要吃的一品花香骨就是这个厨子做的。以前他在偏县时,我就吃过他做的菜。只因今晚梅山七妖中的蛇妖来皇宫,她每次来皇宫,御厨内必做一品花香骨的。不过……” 金不怕凝视着霍隽,缓缓说道:“你来皇宫找一个厨子,做什么?” 霍隽道:“我来辽国不认识路,也不懂契丹语,找他来给我引路当翻译!” 金不怕“噗”地笑出来。他吐沫星子喷了霍隽一脸,把霍隽弄得不明所以。 金不怕笑得停不下来,他笑弯了腰,笑得直跺脚,笑得捂着肚子直哼哼。 过了好久,他终于忍住了笑。他道:“费了半天劲儿你就为这儿事?你难道不会到幽州城里随便抓个汉人引路当翻译吗?” 霍隽一想也对,整个幽州城中,会契丹语的汉人又不止辛古一人。钱万里也许觉得自己办的这件事相当机密,所以才引见一个可靠之人,可他自己的事他自己知道,找谁引个路都无所谓嘛! 不过,他看到金不怕这个取笑自己样子,当下嘴硬道:“老子愿意,在你看来进皇宫是件费劲的事儿,在老子看来,却如逛花园一样!” “嗯?哈哈”霍隽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他吐沫星子喷了金不怕一脸,把金不怕弄得不明所以。 霍隽笑得停不下来,他笑弯了腰,笑得直跺脚,笑得捂着肚子直哼哼。 金不怕挠挠头,道:“这也要学我吗?” 霍隽道:“你费了这半天劲就为到皇宫吃一道辛古做得菜?你难道不会到他家里逼着他做给你吃,或者把他抓走让他天天做给你吗?” 金不怕道:“你懂什么?这一品花香骨所用的家生、炭火、碗盏都是成套特制的,只要一件不合,味道就不免差了点儿。以前我在丫角寨吃过一回,那的炊具、炭火要比这皇宫的还地道些,不过现在在皇宫吃勉强也能将就,再换别的地方就超出我的底线了。” 霍隽眉头一锁,道:“丫角山的少寨主和我说过,说你能吃下一头猪,只知道吃不知道品,没想到你对美食这么讲究,难道说他们是在恭维我?” 金不怕哈哈一笑,道:“河东五十寨总寨主,没想到是个糊涂虫!” 霍隽也不生气,跟金不怕解释道:“我有两个同门,一个叫事非难分糊涂仙,一个叫真假难辩莽撞人。许是和他们混得时间长了。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像是在自家的庭院慢走闲聊,闲庭信步。 不一会儿,已来到了御厨。 御厨距皇上的宅院相隔数不远。共有两行房屋,一排是契丹本地厨子使用,一排专供汉人厨子做汉族美味。 此时烛火点得辉煌,几名守候的小太监却各自瞌睡,御厨中支应人员也退到外面,静等厨房内御厨的吩咐。 此时,虽已二更天,但皇宫内院中正灯为辉煌,大厅内歌舞升平,皇帝耶律述律正在和身旁的蛇妖饮酒做乐。 这耶律述律在即位之初平定叛乱稳定政权之后,觉得帝位已无后顾之忧,于是更加放纵。常常喝酒作乐,直到第二天早晨,然后白天就大睡其觉,政事便放在了脑后。因此得了个“睡王”的称号。 ………………………………………………………………………………………… ps:新年到,祝我亲爱的朋友,新年快乐!! 新年祝福语:时间从指间溜走,默默无闻中,又一个新的年头。寒来暑去,春夏冬秋,别在匆匆的奔走。新年将近,此情悠悠。愿亲爱的朋友们猴年争上游,幸福长长久! 第四十一章 厨子辛古 睡王耶律述律,不管寒冬还是盛夏,只要高兴,每日夜晚喝酒作乐,直到第二天早晨,有时兴起,每次喝酒都要长达七昼夜才肯结束。 这下宫中御厨可是忙得不亦乐乎,他们白天忙着准备食材,晚上忙着烹制菜肴,如果皇帝哪道菜不合胃口,那可是要杀人的。 此时的霍隽和金不怕两人早已坐在厨房的房梁之上。厨房里只有辛古一人,他做菜向来是不许旁人在旁边支应的。 那样会分散他的注意力,他做起菜来,向来都是全神贯注。 辛古年纪在五十岁上下,穿着黑棉衣裤,带着黒棉帽,带着套袖,外系围裙。 他中等身材,身宽体胖,面脸横肉,大脑袋似一颗猪头一般大,但猪头大的脑袋上却长着小鼻子小眼睛小嘴。 他此时正在全神贯注地剁着羊肋骨,根本没有注意梁上的两人,就算是两人此时在他身后,他也不会知道。 他的神精太过集中了,三十年来一直是这样,从来没有改变过。 他把羊肋骨切长12厘米、重50克的的小块,每块肋骨大小重量必需相同,这不需要用称来称,而是靠着这些年来的经验功夫,一刀下去,不差分毫。 霍隽和金不怕不住地赞叹,如果此人学武的话,也会比别人增益翻倍的。 接下来辛古把切好的肋骨放入菊花泡好的温水当中浸泡。浸泡肋骨的时候,辛古开始准备其它的食材。 本来做为皇宫一级的御厨,这些食材的调制和切制都不用他本人动手的,他的手下配有八名支应,可是辛古一概不用,全部自己亲力亲为。 这可把那些支应乐坏了,白拿着奉禄,一天还什么也不用做,何乐而不为? 辛古最后把用鸡蛋和面粉裹好的肋骨炸好后,再一根一根的挂浆,再次回锅干煸。 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这需要厨子多年的水平的经验才能做到。时间短一分则太嫩没有嚼劲,时间长一分则太老嚼不动。 辛古一根一根肋骨干煸,煸完一根就看也不看地随手放入盘中,待全部煸完之后,辛古才把额上的汗擦了一擦。 他长出一口气,对自己此次的手艺相当满意。他来不及歇息,他要立刻摆盘,这羊肋需要乘热吃。那蛇妖又是极为挑剔之人,误了一点时间都不行啊! 辛古一回身……却立刻大脑一片空白,耳朵嗡嗡直响!----这盘子为何干干净净?刚刚做的肋骨为何不见了踪迹? 辛古急得团团转,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哪里有肋骨的影子。难道刚才自己那么聚精会神的,是在做了一场梦? 辛古急得团团转,急得汗水哗哗淌。 这时,外面突然喊道:“近侍小哥到!” 话音刚落门帘一挑,已从外面走进来一年轻太监。这年轻人在二十多岁,披散的头发后面随便拢个了辫子。 他长得面似红玉,眉清目秀,偏偏又穿着红色棉袍,如一团晚霞,明亮生辉。 他表情十分焦急,也不知是替辛古焦急,还是替自己焦急,他道:“辛古,菜做好了吗?皇上已经在催了!” 辛古道:“丢了!” “什么?”近侍小哥立刻吓得一激灵,汗水瞬间流了下来。他道:“难道又遇到上回的狐仙了?要不……你再重做,我再回去找个借口拖延一段时间?” 辛古此时反而平静了许多,事已至此,既然无法挽回,那就只有做最坏的打算了。 他道:“没有用了,上回还有多余食材,现做还能来得及。这回已没有食材了!何况,这回是给蛇妖做的,那个女人,就算没事还要挑些个人来喝血,这回哼……” 辛古说完,泪水竟然流了出来,他道:“只可怜我妻女再无人照料!小哥,你要能活着出宫,有机会请帮我传话给我妻女,让他们赶快去投靠丫角山钱家寨!只是……我再也不能见他们最后一面了” 辛古说完,竟然拿起了案上的菜刀,奔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小哥道:“辛古,你的话只怕我给你带不到了,黄泉路上你我结伴而行吧!” 小哥说完也拿起一把菜刀,两人互相看看对方,惨然一笑,然后横刀就要抹脖子。 突然两人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松,手中各自的刀已不翼而飞! 两人再抬眼看时,只见对面多出两人,两人各自指中已夹着他们的菜刀,就像夹着一张极轻地纸片。 两人一个穿青挂皂,极为干净利索。一个破衣烂衫,极为肮脏不堪。 霍隽把菜刀轻轻放下道:“你个驴球球的辛古,不就吃了你两块羊骨头嘛,就这么想不开?” 金不怕一擦油滋麻花的大嘴,道:“就是,你们的命,难道比我老叫化还不如?”说完,又用那黑漆漆的手指剔牙,显然,吃得意由未尽。 辛古、小哥两人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此刻见到从天而降的二人,也不尽吓了一跳。 还是辛古反应快些,他见霍隽能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子,又见霍隽的长像,他在丫角山多年,自然听人提起过总辖大寨主的长像。 当下抱拳道:“恕在下冒昧,请问您老可是河东五十寨总辖大寨主,上霍下隽。霍老前辈。” 霍隽点头道:“小古眼力不错,儒子可教!” 辛古一见所料没错,慌忙跪下磕头,道:“爷爷在上,小的给爷爷见礼!” 霍隽本来二十多岁,按年岁辛古能做他的爷爷了。可是他在丫角山辈份比钱万里低了一辈,那钱万里又比霍隽低了一辈,按辈份来讲,他自然要叫霍隽爷爷。 霍隽微微点头。又回头看看金不怕,表情甚是得意。 原来,金不怕为丐帮总帮主,他帮中弟子遍布大江南北,数不盛数。可他绰号叫“金晴好斗”不光与人斗武,不管什么都想与人斗一斗。 偏偏霍隽为河东总辖寨主,手下人数在河东来说比他丐帮分舵的人多,他自然不服。 每每一到河东之地,看到霍隽受人爱戴前呼后拥,甚是妒忌。竟然不惜花重金‘招兵买马’,让河东之人入他们丐帮。 可是,正常之人,如果生活温饱谁愿意做个叫化子?就算是吃不下饭去,百姓也宁愿上山当匪,也觉得比叫化子风光。 何况那霍隽统辖的五十寨不但对老百姓秋毫不犯,而且还时常救济百姓。所以深受百姓爱戴。 相反,他们丐帮的河东分舵人数自然少得可怜。 最后居然只剩下一个舵主,两个副舵主。干巴巴的连个手下乞丐都没有,也不这三个领袖,统领何人? …………………………………………………………………………………… ps:新年祝福,山河能遮挡视线,却隔不开深深思念;经纬能拉开距离,却挡不住真挚情感;岁月能流逝华年,却扯不断朋友的线。迎新年,朋友在我心间,捎去祝福片片! 第四十二章 大战蛇妖 金不怕自己在河东闹了不少笑话,最终终于草草收场。 此时,金不怕又见霍隽的手下对他毕恭毕敬,而霍隽又拿这事气自己,那辛古却好像把自己当成不存在一样。 当下,金不怕也不顾自己的身份高低,抢上前去,对辛古道:“我叫金不怕,是丐帮帮主,你可认得我?” 辛古站起,上下打量一番金不怕,道:“原来是金帮主,在下早有耳闻。” 又转首对近侍小哥道:“小哥,我们的性命有救了!” 这近侍小哥虽然年纪尚轻,但身居贴身近侍多年,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他既能在皇帝身边周旋得游刃有余,自是有他的一番道理。 当下,小哥突然跪到金不怕面前道:“求爷爷救我们一命吧!” 金不怕喜道:“没得说!以后你就跟着我当叫化子去吧!” 当下看了看霍隽,表情甚是得意。 霍隽也不和他计较那么多,他知道如果谁与金不怕较起真来,那将会被他缠上,没完没了。 霍隽问小哥道:“你好好的,为何也要自寻短见?” 辛古、小哥闻声,不尽双目泛红。 原来,近两年来,皇帝耶律述律受了蛇妖柳青青的蛊惑,造延年益寿的仙药,当用男子胆和之,以做药引子。两年间,杀人甚多。 而蛇妖每次来,必然饮尽宫中一名男子鲜血,直到那名男子血干而亡。 两年来,耶律述律除了喝酒、睡觉、游猎外,剩下最大的爱好就是杀人。 近侍小哥道:“前日,耶律述律游猎,支解养鹿人共七人。昨日,近侍东儿因为送吃饭的刀、筷慢了,被他活活取胆杀死。今日,就因为蛇妖看上近侍白海和家童。就被他无端杀死。” 小哥说到此处,早已泪流满面,他道:“我们这些近侍天天如坐针毡,指不定我哪天就会命送黄泉了。” 辛古接着道:“还有我们这些厨子,我的朋友阿不札、曷鲁、术里者、寿哥、念古。全被他杀死。我们拖家带口,跑又跑不掉。就只有等死罢了。”辛古说完怅然泪下。 霍隽道:“两个大男人哭个球球?老子这就把那狗皇帝杀了,给你们出气!” 霍隽说完,像一道光影,已从窗口跃出,支在窗灵的木棒‘啪’地一声,掉到地上,辛古和小哥才反应过来。 金不怕对小哥道:“你们两人乘乱各自逃了吧,记得哦,一定要加入丐帮啊!”说完,也‘腾’地一纵,跃出了窗外。 辛古和小哥愣了片刻,突然听到外面大叫大喊:“快来人啊!抓贼啊!” 喊声连连不断,之后只听外面一片大乱。辛古和小哥一惊----这叫嚷声,竟然是金不怕喊出来的。 霍隽刚跑出御厨数百步,突然一尖锐女子的娇笑之声轻飘飘地传进他的耳朵中:“你怎么才来?” 这声音就仿佛久别的女子在等侯情人一样,说不出的甜情蜜意。可霍隽却心内一惊。 这女子根本不在近前,乃是用千里传音功法,传进自己的耳朵里的。会这功法的,在这宫里应该就是梅山七妖之蛇妖柳青青了。 没想到自己在千里之外,行踪竟然也能被她发现! 霍隽的内力没有蛇妖那么深厚,不过,有了她这个声音,正好让自己少走弯路,知道了皇帝耶律述律的住处。 霍隽没但没害怕蛇妖的声音,而是向着她传来声音的方向蹿去。 这时,金不怕已在霍隽的背后乱喊乱叫起来,霍隽一边疾走,一边向他怒道:“你做什么?” 金不怕道:“你懂什么?我这叫打草惊蛇,她不是蛇妖嘛,我们叫化子最善长的就是捕蛇抓蛇,我要把她引到我这儿来,你可别跟我抢!” 霍隽道:“你真不愧为金晴好……” 话没等说完,只见身前,似有寒风掠过,再一看时,那蛇妖已像一阵清风似的飘来。 她的轻功实在是高深莫测,竟然看不到她的脚在动,就好像乘着风,瞬间飘然而至。 她穿着青色绸缎长裙,白狐的毛领衬在外面,与她毫无血色苍白的脸相得益彰。 她青丝垂肩,双眼突出。站定下来后,腰也依然随风飘摇不定,又好像根本就没有腰,整个身子都在摇曳。 她长得虽美,可是美得太过邪气,就连最好色的男子见了她也会望而怯步。 她盈盈笑道:“你们两个都不用争了,谁也跑不了!” 金不怕生怕霍隽跟自己抢着先出手,他没等蛇妖说完,左手划个半圆,右手一掌推出,这正是他生平得意之作降龙掌中的“亢龙有悔”。 掌未出风先至,一团劲风带着一股震山填海的力道,奔着蛇妖那软若无骨的腰姿袭去。 这股劲风力道之大面积之广,使得周围的树动瓦飞,眼看蛇妖在劫难逃。 谁知那蛇妖身子至膝盖的部位,向后一折,竟躲开这刚猛的一掌,随后,蛇妖突伸出双掌向着金不怕的膝盖击来。 金不怕生平从来没有和人以这个部位对掌的,他见这蛇妖的双臂似乎想伸多长就能伸多长似的。 金不怕忙向上跃起,可刚刚跃上,就被蛇妖那软若无骨的双臂缠了好几圈。 金不怕危急中右手屈起食中两指,半拳半掌,左手同时向里钩拿,右推左钩,向着蛇妖双臂袭去,那正是降龙掌的一招“潜龙勿用”。 谁知那蛇妖的双臂似一道流光,早已缩得无影无踪,金不怕的掌风未伤及蛇妖分毫。 蛇妖刚刚站定,只觉一股轻柔之风顺着她的脸庞飘来,说不出的舒服和温暖。那风虽柔,可刚碰脸庞却突然变得如刀锋利。 蛇妖刚刚以阴柔的功夫对那极为阳刚的降龙掌尚能应付得游刃有余,此时遇到比自己还阴柔的霍家拳,竟然难以闪避。 蛇妖虽然只是被这掌风稍微掠到一点儿,可刹时感到面颊灼热无比。 突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臂像两条毒蛇已缠到了霍隽的那只手臂上,没等霍隽反击,她的双臂又如流星一般收回。 而此时霍隽的臂上已多出了七处针孔。 第四十三章 蛇妖毙命 突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臂像两条毒蛇已缠到了霍隽的那只手臂上,没等霍隽反击,她的双臂又如流星一般以收了回去。 而此时霍隽的臂上已多出了七处窟窿。 蛇妖突然仰天大笑,她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满面春光,笑得要把这寒冷的冬天融化掉。 她伸出她的纤纤玉手,那指甲上却是一片殷红,五个手指上正粘着霍隽的血,她像个邻家小孩子似的,把手指上的血裹个干净。要是不知道她是蛇妖,看她那可爱的吃像,还以为她就是一个天真可爱的乖孩子。 她道:“总辖大寨主果然和别人不一样,就连这血也比常人的又热又浓。” 金不怕道:“为什么不吃我老叫化子的血?怎么?难道闲我老叫化子臭?” 他此时,就连这个也要争上一争。霍隽不尽无语地摇了摇头。 这时,一阵罗鼓声响,刹时间四下里都是传令吆喝之声。很快,皇宫护卫从四面八方就来到近前。这院子内,立时被灯火照得光亮异常。 护卫们把三人团团围住,突然闪开一条道路,然后,一身宽体胖的男子慢慢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两名近侍,其中一名霍隽看得清楚,正是近侍小哥。 这男子正是辽国皇帝耶律述律,他大圆脸,剑眉虎目,鼻直口方。颏三尺黑髯。 他头戴白狐皮帽,帽左右各顺下来两条白狐尾。帽中镶嵌宝玉。身穿红克丝龟文袍,白狐毛领裹着他粗短的脖子。 他神态甚是威严。看到蛇妖后,却突然六神无主道:“哎呀,上仙,你没事吧?” 蛇妖娇柔一笑,道:“小女子卑贱之躯怎劳皇上大驾莅临?” 耶律述律道:“上仙要是有个好歹,谁来给我制作长生不老药啊?” 蛇妖柔媚地一笑,道:“皇帝无需耽心。这两人都中了我的‘五步青烟’,无论如何也活不过两个时辰了。” 说完,蛇妖仍是娇媚地瞅着霍隽和金不怕,眼里充满着柔情蜜意,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她的笑容。好像她的眼里有迷人心窍的灵药一样,只要看了一眼,就再也无法离开她的眼睛。 可是金不怕却突然哈哈大笑,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笑得止不住。他的笑声在这夜空中如一阵炸雷,使所有的人不尽愕然。 他笑道:“你以为你那蛇毒能毒得了我老叫化子?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叫化子这一辈子就做和是与蛇为舞的勾当?呵呵……” 说完突然手中多了个小瓷瓶,从里面拿出两粒药丸,自己吃下一颗,另一颗递到霍隽面前,道:“你要吗?” 霍隽知道,这‘金晴好斗’金不怕,又要以此来显视,他解蛇毒的能力比自己强。 霍隽突然哈哈大笑,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笑得止不住。他的笑声如静夜里的一声鹫啼,使所有的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笑道:“你以为我会没有解毒蛇的解药?我们灵鹫山寨的灵鹫天天以毒蛇为食,我们灵鹫山的人天天与灵鹫做伴,难道会没有解各种毒蛇的解药?” 他突然伸出双臂道:“你来看!” 金不怕和蛇妖定睛向他拉双臂望去,只见他的双臂的那七个洞眼,早已封住,好像从来没有破过似的。要不是双臂的衣服破了七个洞,还真看不出来,原先曾经破过。 蛇妖苍白的脸此时更白了。但是她还是笑吟吟地,突然寒光一闪,已奔向霍隽和金不怕的中间,双臂如两条水蛇,刹时已缠住两人的项上,越缠越紧。 金不怕和霍隽生平从未见过这么快的身手,两人都属于武林顶尖高手,但都没反应过来,就被蛇妖缠上了。 两人当下气顶丹田,运起内力来。企图用内力把这蛇妖的臂力荡开。 可是蛇妖的内力却更足,她越缠越紧。两人眼见就再难抵挡。 耶律述律在左右近侍的陪护下看得清楚,此时他看到蛇妖已占据上风,当下得意地道:“给我一起上!” 可是,三人内力使将出来,顿时形成一个巨大的气场。周围围着的兵丁被这股气流冲顶得连连倒退。 这些兵丁既使听从命令往前冲,也没有一个冲进这股气场当中。这些兵丁又不敢不上前冲,立时,前面的兵丁撞倒后面的兵丁,乱做一团。 近侍小哥赶忙扶住耶律述律,关切道:“皇上小心。”其实他心里恨不得把耶律述律推进那股气场当中。 旁边的另一名近侍名叫化葛,他也连忙扶住皇上,其实他恨不得这皇帝现在就被倒退的兵丁撞死。 皇宫里哪名近侍没受过皇帝耶律述律的残虐?就在刚刚大厅当中,耶律述律为了讨好蛇妖,还命令化葛跳叶子戏。 原来,那蛇妖一向认定女人为自己的仇人,就连皇宫当中,只要蛇妖来临了,换上来侍奉之人,全部都是男子。 那叶子戏本是南唐国主李煜的皇后小周后,所创的《击蒙小叶子格》一卷,小周后目的是为了取乐于李煜。 而这叶子戏偏偏蛇妖最喜欢,每每蛇妖来皇宫,皇帝就命令他们这些近侍跳舞来取乐于蛇妖。 化葛虽为太监是个不全之身,但让他学着女人婀娜多姿地跳舞唱戏去取乐一个人不像人妖不像妖的蛇妖,对他来说比死更难受。 这简直是他人生中的最大耻辱。这已经破了他人格的底线。 耶律述律道:“好,快快扶我退到一边。”说完,他被两名近侍搀扶着就往后跑,两名近侍都没有他跑得快。也看不出是近侍搀扶他,还是他在搀扶着两名近侍跑。 原来生性残暴、杀人如麻的君王,竟是一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这时,场内突然电光一闪,如夜空中的一道闪电。又如黑洞中突然出现的一束强光,使人刹时睁不开眼睛。 只听一个声音道:“你个混账驴球球!原来就会这么一手,还敢在老子面前逞能!” 当人们再次睁开眼睛时,只见场中那丑鬼手中多了一柄明亮如电的宝剑。 金不怕一愣道:“七灵宝剑!” 再看那蛇妖已化作一团青水在地上,转瞬青水化成一股青烟已袅袅亭亭地向着天空飘散。 而闻到这股青烟的一群兵丁,立刻倒下去一大片。立时场外一阵骚乱。 原来,危急当中霍隽从腰中抽出了七灵宝剑,剑未至剑光早已把这蛇妖一分为二。 那蛇妖连哼都没哼一声当声毙命。 第四十四章 虎妖吴石 而闻到这股青烟的一群兵丁,立刻倒下去一大片。立时场外一阵骚乱。 原来,危急当中霍隽从腰中抽出了七灵宝剑,剑未至剑光早已把这蛇妖一分为二。 那蛇妖连哼都没哼一声当声毙命。 蛇妖体内到肌肤都俱有蛇毒。全靠着她自己的真气在体力运动,不能伤及自己的五脏六腹。 如今她一瞬间毙命,身体自然没有真气抗毒,她身体内的巨毒,竟然把她自己连骨头带衣物全部腐蚀成一股毒水,再化成青烟飘散。 霍隽的剑上不见一丝血迹,因为他根本没用剑碰蛇妖,而是用剑光杀掉的她。 这时,只听得皇宫外面一阵血雨腥风,虎啸龙吟之声大作。 霍隽伸手一瞧,确实是雨,在这样的寒冬居然会下雨?而且这雨居然带着浓浓的血腥。 “砰”地一声巨响,皇宫的外墙竟然砖瓦崩塌,有如山摇地震一般。 紧接着,飞入一头高大的花斑猛虎,虎上一人,没等虎至,他已经飞到场子中间。 “当”地一声,他双脚落地。震得地面,两处深坑。 他身高一丈八尺,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超群绝伦,独占鳌头。上穿着件五色斑斓的锦衣,下身就虎皮做的裤子,虎皮靴。 他面色黝黑,满脸虬须如铁,眼如铜铃,这双眼睛神光炯炯,令人不敢逼视。 霍隽看此人怎么看怎么不像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像头猛虎。 果然听到皇帝耶律述律大喜地喊道:“虎仙快快救驾!这两人已把蛇仙杀死了!” 金不怕向来四海为家,到处闯荡,知道得事情自然比霍隽多些,他道:“你就是梅山七妖的虎妖吴石?怪不得身上一股腥臭味!比我老叫化子还臭!” 那吴石也不答话,他甚至谁也没瞧上一眼。突然跪在蛇妖变为一股青水的痕迹那儿放声大哭。 他哭得山哭海啸,哭得惊天动地。啸兮千山震,吟也百兽惊。 猛然一声虎吼。那只花斑猛虎已霍然跃起,两步三步,已跃过众兵士头顶,奔入场内。 而让这只花斑猛虎掠过刮倒地兵丁立时,倒下一大片儿,有的身受重伤,有的当场毙命,一时间,哀嚎遍野。 那花斑虎站定后,又是一声虎吼,刹时腥风突起,灯火欲灭,满院花草树木,也似将随风而倒! 霍隽挥剑欲劈,谁知金不怕道:“霍老大,这回抡也抡到我老叫化子了吧?你可不要再和我抢了!” 说着,当下吸一口气,两肘往上微抬,右拳左掌,直击横推,使了一招降龙掌的“履霜冰至”一快一慢的打了出去。 那猛虎一声狂吼,没想到这吼声竟然使用的是力内“河东狮子吼”。 吼出之真气与这降龙掌的掌风相撞到一起,刹时‘咔’地一声巨响。接着猛虎尾已如旗杆般耸起,接着而来的是一扑、一掀、一剪。 原来这猛虎乃是经过虎妖特殊训练出来的,自然会真气运行挪用。金不怕这一招用在虎身上竟然没管用。他大喝一声,立时与这只猛虎打斗在一起。 不过虎就是虎,终于是扑、掀、剪、那么几招。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金不怕顿时已击出五招,直把这猛虎击得连连后退。 霍隽把宝剑收进腰中大带内,这宝剑平时邪光闪耀,太过光亮太过耀眼。他平时都把他缠掖在腰扎的大带中。 果然,宝剑掖进腰带中后,立时周围光亮也随之黯淡下来。 霍隽对虎妖吴石喝道:“你个驴球球哭个没完没了,老子可等不起,你既叫虎妖,那我就已伏虎拳来对你吧!” 说完,‘呼’地一声,双拳已至。 伏虎拳实质上属于武当山的镇山之拳。霍隽的伏虎拳乃是五台山灵光上人改创后,又亲自传授给他。 伏虎拳法结构严谨,地盘扎实,进攻时迅速准确。虎妖此时还跪在地上,眼看双拳突然而至,直奔着自己最脆弱的罩门__脖子部位的天牗穴袭来。 虎妖霍然站起。霍隽的双掌竟击在他的肚子上。虎妖的肚大如鼓,霍隽双掌一击,竟被弹了回来。 虎妖把霍隽已瞧得目毗尽裂,他没想到对方轻而意举地就识破自己的罩门所在,他虽然刚才在全神贯注地痛哭,但还是看清了霍隽手中的七灵宝剑,如果不是这带有灵气的七灵宝剑,没有谁能让蛇妖柳青青香消玉殒。 他怒喝道:“丑鬼,是你杀了我家青青?” 他没等霍隽回答,已狂吼着扑过来,一拳击出! 只见虎妖拳风虎虎,竟将霍隽的衣袂,激得猎猎飞舞! 这虎妖身材高大,能装下霍隽两个,虽然在体力上占据上风,但身材高大自然不及身材瘦小灵活多变。 霍隽在他身旁飞舞盘旋,兔起鹘落,虽然不得进攻。但伏虎拳的防守时密不透风,身法敏捷灵活,动作刚劲有力。一招一式,似粗实细,拳、掌、指、爪,劈、打、抓、戳,变化微妙。 转眼间,两人已斗了三十多招。 一时间虎妖竟占不到一点便宜。虎妖不尽愕然。谁都知道,他们梅山七妖跟别人打架,从来没超过两招,便把对方至于死地了。可今天,蛇妖被这丑鬼用七灵宝剑斩杀,他自然是心中不服觉得胜之不武。 但此时,这丑鬼可是未用七灵宝剑,单凭拳脚和自己相斗竟然也不相上下。可见这丑鬼并非只靠宝器取胜,还是有一定的真材实料的。 场中血雨腥风,飞沙走石。兵丁被这股恶风击伤击毙的不计其数。可是没有皇帝的吩咐谁也不敢逃跑。这些兵丁只有连连后退,以求自保。 为首一员大将,年纪在五十岁上下,他身高八尺,面部黝黑,高颧骨,尖下巴,鹰钩鼻,鲶鱼嘴。 他头戴白獭棉帽,白獭两尾各挂帽子左右。身穿褐色棉袍。手提大刀,背后背着箭馕。 此时,他倒退数步,搭弓抽箭对准霍隽,然后转头大喊:“快快护驾!” 耶律述律已吓得胆战心惊。他看到此人突然搭弓,大声喊道:“韩匡嗣!休要伤到虎仙!” 第四十五章 皇帝毙命 此人就是上京留守韩匡嗣。他本为汉人,其父韩知古战争中被掳掠。世宗赞赏韩知古的卓越才能,封他为辽国中书令。 韩知古为报答世宗的知育之恩,从此为辽国鞠躬尽瘁,肝脑涂地。 韩匡嗣如今为殿前一品护卫总领。他善骑射,练就一身本领。 此刻,韩匡嗣听到皇上喊话,虽然搭好弓箭也不敢轻举妄动。何况那霍隽像一道灵光,环绕着虎妖飘乎不定,要想一箭射中,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韩匡嗣急出了一身汗! 突然“嚎”地一声惨叫。紧接着“砰”地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都颤了三颤。 韩匡嗣定睛眺望。原来是那只花斑猛虎,已被金不怕的降龙掌的一招“密云不雨”击毙。 那猛虎脑浆迸裂,血肉模糊。鲜血如一盆温泉,喷溅到四周。使所有人都为之心惊。 那虎妖看到自己悉心照料和栽培的爱虎,此时已惨死于敌手,立时气得青筋暴起,破口大骂! 顶尖高手在比武之时,都是把自己防范得密不透风,使对手很难找到自己的破绽。 霍隽的伏虎拳出神入画,一招一式,似粗实细,拳、掌、指、爪,劈、打、抓、戳,变化微妙。 但对于这高大的虎妖也只能防守,根本攻不到对方的罩门所在。 此时,虎妖心疼自己的爱虎,稍一疏乎,霍隽早已气沉脚底,回转身形,收右肘扑左掌,打拧劲,使出伏虎拳的一招“猴儿爬杆”,整个身形已绕着顺虎妖的手臂飞转到肩头。 那虎妖粗大的手臂随意地一拨,就像一棵巨大的梁柱,要把霍隽轮飞宫墙之外。 可霍隽身手比闪电还快,他突然双脚已踩到虎妖的臂膀之上,使了一招“懒龙卧道”,左掌下按,右掌变拳向着虎妖的头顶沉砸下去。 可是这招对于虎妖无济于事,虎妖的天灵盖乃是最硬的所在,别说拳掌相击,就是刀斧相劈,都不能损伤到虎妖半分。 霍隽当然知道这层利害,可是他就要虎妖愣神的间隙,只要有这么一点的空档时间,他就可以让虎妖毙命。 果然,虎妖仰面微微一闪。他明知道,霍隽的拳掌伤不到自己,可是掌风所至,完全出于下意识的一闪头。这都是人之常情,虎妖也不例外。 此时的虎妖仰着脸,罩门完全坦露出来。霍隽大喜,他果然中计。忙收回右肘,出左掌,使出一招伏虎拳的“白蛇吐信”,快速穿掌在虎妖的天牗穴上,刹那间,虎妖的天牗穴已被穿了五十下。 那虎妖睁着大大的环眼,虎视着霍隽,终于,如擎天一柱,轰然倒塌。 只震得地动山摇,砂石飞舞。 这时,韩匡嗣瞅准机会,‘嗖’地一箭,从数百米之外射出,那支雕翎箭如一道长虹,穿过人群,直奔着霍隽面门而去。 那支箭带着呼呼的风声,刚到霍隽的面门一寸之地,突然停住,原来已被霍隽两指夹住。 霍隽在场内,双目如电,瞪向韩匡嗣,竟然出乎意料地赞赏道:“好身手!” 这时,兵士们早已乱作一团。 近侍小哥对耶律述律道:“皇上,我们快跑吧!”其实他现在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他知道,接下来霍隽和金不怕就要对付他了。 耶律述律再心惊再害怕多少也要顾及一丝皇家的颜面。哪里立时就吓得抱头鼠蹿? 听到近侍小哥这么一说,突然上去掴了近侍小哥一个重重的耳光。他恼羞成怒道:“要你们这帮狗奴才有什么用?啊!” 接着他又对着兵丁大声命令道:“来呀,把这两个狂徒给我拿下!”他喊话的腔声都变成颤音了,可他自己并不知道。 命令下完后,耶律述律竟不顾旁人,转头就跑。他那肥大的身躯,此刻如一头屁股上被射了一箭的野猪一样,跑得飞快。 众兵丁虽然害怕,虽然知道攻不上去。但违抗命令更是个死。左右都是个死。众兵丁提着刀枪一拥而上。 只听嚷乱声中,一声野鹤般的尖叫:“狗皇帝,往哪跑?” 随着这声音,霍隽手中的雕翎箭如流星一样射向耶律述律。 近侍小哥和化葛此时正跟在耶律述律的身后,两人听到喊声,不约而同地喊道:“皇上,小心!” 可是两人却一边一个将耶律述律死死地扶住,使他再也难行一步。 半空中一柄大刀向上一拨。正是护卫首领韩匡嗣,他眼疾手快,那支雕翎箭被挡了一下,却把韩匡嗣震得跟跄数步。 但雕翎箭力度依然强劲,它方向偏斜地从耶律述律的头顶掠过,直把他头上的狐皮帽击飞到树上。 耶律述律顿时披头散发,狼狈不堪,此时他哪里还能意识到是两名近侍把他拉住。 要不是韩匡嗣的一挡。他早已命丧黄泉了。此时耶律述律竟然瘫软到地上。 刹时间,一阵狂风刮起,先冲上场中的兵丁已被劲风甩出数米之外。只听兵器火把噼里啪啦的落地之声,兵丁鬼哭狼嚎地狂叫。 那些火把掉落地上,遇风便蹿,遇草便燃,刹时间一片火海。 那些兵丁被摔得七零八落。有些兵丁已经奔着皇帝耶律述律的方向砸来。 霍隽看得清楚,原来是金不怕,他突然从后领子里面取出了震帮之宝绿竹杖。 刚刚正是金不怕使了打狗棒法的一招“反截狗臀”,大棒棒身横扫敌方臀部。带着一股劲风。把兵士甩得七零八落。 近侍小哥看到火海一片,兵丁们四散奔逃,慌不择乱。他简直高兴极了。 再也难以找到这样的机会了,这机会简直是千载难逢。 当下他急忙拾起一块巨石,这块石头比自己还重,可是他还是怕不够大,还是怕砸不死耶律述律。 他使出全身的力气举起石头,向着瘫软在地的耶律述律砸去。 这时,近侍化葛突然用身子把小哥挡在里面。他脸冲外,双手乱摆,大喊道:“快来人啊!皇上让流石砸中了!” 他身子把近侍小哥挡得严严实实,远处近处谁也没注意小哥在他身后做什么。他的叫喊声,早已把小哥用巨石撞击耶律述律头部之声掩盖得严严实实,谁也没看到此时耶律述律的头已是一个血窟窿了。 近侍小哥也突然大叫:“皇上!皇上!快来人啊,皇上身上着火了” 近侍小哥大喊大叫着,已经被他砸死的耶律述律早已又被他推入火海内。 第四十六章 绿玉竹棒 此时的小哥和化葛边喊边奋不顾身的胡乱拣起树枝敲打耶律述律身上的大火。 可是两人越敲火越大,顿时,耶律述律犹如一颗火球,翻滚进无尽地火海之内。 此时,辛古也在化葛和小哥的身旁,谁也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来到两人身旁的。他拿着水盆,正在向耶律述律身上喷水。 可是,三人的力量也许是太小了,那火球越来越大,刹时间功夫,竟然冒出了滚滚浓烟。 谁也不知道,辛古那水盆里装得根本不是水,而是而是厨房里的一盆菜籽油。 他们三人的喊叫声越来越大,离得近的兵士听到喊声后,也一边喊一边往三人处跑,一个跟着一个。 这时的场内的兵士也都听到叫喊声,他们一哄而散,纷纷向着皇帝耶律述律的方向跑去,哪里还有人去关注霍隽和金不怕两人? 但是,两人并没有乘机逃走,两人根本没打算逃,金不怕举着他那绿竹杖在霍隽面前晃了晃,道:“怎么样?我这打狗的棍子比你那破铁片强多了吧?” 霍隽本来刚刚是让着金不怕,才没有拿出他的七灵宝剑对敌,要不然,那猛虎和虎妖那能费得这么大的功夫才消灭? 他知道金不怕叫“金晴好斗”不是空得虚名的。如果他拿着七灵宝剑,这金不怕一定会和他比兵器的。 谁知他故意谦让,把他的七灵宝剑收了起来,让金不怕拿出绿竹棒显威风,谁知他还不领情? 别人说他什么都行,唯独说他的兵器不行!这七灵宝剑霍隽可是当成心肝宝贝一样,可金不怕却叫成了铁片儿。 霍隽立时怒道:“臭叫化子,你说什么?不服咱就比比?” 金不怕立时金晴一亮,他高兴道:“太好了,老叫化子就等你这句话呢,这里太闹了,随我来!” 他尾音未落,人却已跃出了皇宫墙外。 霍隽看了一眼兵士围着的方向。在大火中,辛古也在人群中抬眼瞧到霍隽。 辛古向左右看看,兵士们都在忙着救耶律述律,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一个小小的厨子。 辛古乘乱跑了过来,焦急地压低声音道:“爷爷还不跑,留此做甚?!” 霍隽道:“我答应你们要把狗皇帝干死,如今还不知道他死没死透,怎能走呢?” 辛古道:“爷爷一诺千金令人敬佩,放心吧,他已死得透透的了,爷爷快走吧!” 霍隽道:“我再问你一件事,你可知道蔡容在哪住?” 辛古道:“可是从北汉新招降的枢密史?他现在为南院宰相,爷爷到南院府就能找到!” 霍隽点点头,道:“如此!你保重吧!” 说完一阵轻风一样,已飘出宫墙之外。 辛古这时左右看看,四下仍然一片大乱。他心内一阵快慰,死去的那些朋友,你们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得到安慰了。 此时辛古又端着水盆跑向厨房,他这回真的是去接水,他知道,再接多少水,也无济于事了…… 辽国的官制,中央设南北两院,北院主管部族属国之政,南院主管汉人租赋军马之事。虽然表面上级别是同等的,但辽初实行“蕃汉异治”、“因俗而治”,所以北院实际上要高一些。 此时已是日渐曙光了,霍隽在北院的枢密府内的一个偏宅内睡得正香甜,要不是从窗棂中射进的第一缕阳光刺到了他的双眼,要不是他还有着心事,他一定要睡到日上三竿不可。 霍隽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他简直是太困太累了。 晚上从皇宫出来后,又莫名其妙地和金不怕比了一场武。他当然不像金不怕那么好斗,可是人的血性一上来,有时也会做些失去理性的事情。 两人一片荒地之中较量了两个时辰不分上下。 霍隽的七灵宝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可偏偏对这金不怕手中的一根打狗的棒子无可奈何。 金不怕的棒法固然了得,可他的兵刃更为神奇。 外表看这是一根普通竹棒。 竹子种类繁多,最名贵的罗汉竹也是可以栽培的,只不过种殖栽培得不易罢了。可这绿竹棒却是天下就一个地方生长。乃为稀世珍宝。 这竹棒取自茫茫东海一座显为人知的一座荒岛----仙人岛上。 仙人岛上当然是没有人居住,岛上只有一名隐士,乃是退隐江湖多年的风尘三侠之一的虬髯客。 当初虬髯客有意于红拂,得知红拂嫁于李靖后,虬髯客将家产赠于李靖夫妇后独自离开。他独自一人,乘一叶小舟,在茫茫东海飘荡。只想随波逐流自生自灭。 没想到却飘到了这一荒岛上。荒岛上只有这一片绿玉竹林,再别无其它生物。其实这竹林也只有十株竹子罢了。虬髯客却在这里生存了下来。 好在这竹林四季常绿,虬髯客饿了挖竹笋,渴了喝露水。闲来无事,自己专研武学。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虬髯客练成精典武学,竟不知今兮是何年。 直到后来庄义方也飘流到了这座荒岛,虬髯客才知道唐朝已历经九代了。自己竟然活了二百多年!他于是把这荒岛取名为“仙人岛”。 庄义方乃是当时江湖七绝‘僧道游兵博将恶‘中的‘将’,是黄巢帐下的大将,武功高强,最后在黄巢起义失败后,独自一人飘流到这座岛上。 他本来万念俱灰,灰心丧气。和当初虬髯客的心境一样。 庄义方来到岛上之后,和虬髯客共同切搓武艺,心境竟大大改善。他看到这岛上翠竹碧绿如玉,比软鞭还柔软,比钢刀还坚韧。粗细正好够手中一握。竟是稀有的兵器。 于是取下一株绿竹自创出无名棒法。又练就无名掌法。庄义方和虬髯客的性格不一样,他习得高深武艺又有稀世兵器,自然不愿隐居仙人岛草草一生。 于是他回到中原,时逢乱世,乞丐越来越多,他创建丐帮。丐帮在这乱世越来越壮大。 庄义方把无名掌改为降龙掌,无名棒法改为打狗棒法。并且定上规矩,只有丐帮帮主才能学得降龙掌和打狗棒法。 丐帮以下众弟子见到这举世无双的绿玉竹棒如见帮主。 如今这绿玉竹棒传到金不怕这儿是第二代。 第四十七章 辽国北院 霍隽和金不怕打斗了半晌,霍隽方才想起自己还有重要的事儿要办。 想到此时虚晃一招,金不怕看一道银光划破长空,向自己头顶袭来。忙用绿玉竹棒挡去。 刹时间,夜空中一道银光如流星,一道碧光如宝石,相撞出美丽的火花。 霍隽又连出了七招,道道银光把金不怕团团围住。待金不怕招架完毕后,再一看哪里还有霍隽的踪影? 金不怕立时愣住,看来霍隽的武功还是比自己略高一筹,否则为何他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走,自己竟然不知。 又一想,不对,明明是他的七灵宝剑太过耀眼,自己才会有这们的失误。 当下金不怕大喊:“霍隽,老叫化子还没跟你斗够,我还会去找你的!”他的声音飘荡在茫茫的夜空,又随风渐渐飘散。 霍隽很容易就找了到南院大王府,可是除些兵丁外,重要的人员全都不在。 南院的主要管理汉人事务。所以汉人居多,霍隽随便抓住一名汉人奴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都他们都到北院议事去了。 北院大王府的大厅中,坐着五人,正在议事。 霍隽只认识其中一人,那就是刚刚打过交道的御前护卫首领韩匡嗣。 他此时正在跟着坐着其余四人讲述宫中发生的一切。 霍隽听得甚是无趣,他打个哈欠,简直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韩匡嗣讲完,对上首坐着的一位老者道:“萧枢密,您看下一步该怎么办?” 此人和韩匡嗣年纪相仿,都在五十岁上下。他中等身材,满面横肉,前额剃秃,后面头发披散,头顶戴着金环。 金环的佩戴是分等级的。像此人金环上佩戴三颗红宝石,正是北院枢密史兼宰相萧思温。 萧思温眉头深锁,看了看下首左右两人,问道:“不知两位大王议下如何?” 萧思温下首左右坐着有两人,年纪都不大,大概在二十多岁。其中一人,大块头、红脸庞,眉分八彩、目若朗星,前头秃,后面一头红发披散。 身穿红袍,白狐领子翻在外面,如一团红霞。他就是南院大王耶律休哥。 另一人,剑眉凤眼,鹰勾鼻,四方口。颧骨微突。长得甚是清秀。他戴着银盔,与汉人的头盔不同的是,他的头盔两旁各垂着一条银狐尾巴,连银盔顶上的帽穗都是一撮银狐毛。 虽然看似眉目清秀,但双眼如电,烁烁放光。眼中却隐隐中有股杀气。他就是北院大王耶律斜轸。 此时两位大王互相看看,又把头转向另一位老者。此人六十岁上下,肩宽背厚,膀大腰圆,肚子都挺出老高,自己伸手都摸不着自己的肚脐眼,他银髯飘摆,竟是汉人装扮。 霍隽眼睛一亮,知道他一定就是那汉人蔡容了。 此时若要进去,问他王新的下落,屋中人多势众,恐怕惹出没有必要的麻烦。不如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再做定夺。 蔡容满脸堆笑道:“在下初来乍到,对此中事情一无所知,全权听从各位意见。” 屋内的其他人点头沉思。霍隽却连连摇头,他大感丧气,原来蔡容说得乃是契丹语,霍隽竟一句听不懂。 他大感失望,虽然轻功了得,无人发现自己。却发现自己的功夫在此时毫无用处。因为他们说得什么自己根本听不明白。 霍隽更困了,他简直立刻就要睡着了。于是,他就找了个偏辟的小房子睡下了。 这个小房满是柴草,屋内满是灰尘和蜘蛛网。虽然窗棂的纸都已烂掉,透过窗棂一抹新月可以照射进来。可对于霍隽来说,这简直是太舒适的地方了。 他竟找到了一堆松软的稻草,他把一部分稻草盖在身上,一部分铺在地上,倒下便睡着了。 要不是第一缕阳光刺痛到他的双眼,要不是他的心里还有心事,他一定会睡到日上三竿。 霍隽伸了个懒腰,刚要打哈欠。就听外面叽叽呱呱的有人在说话。 他透过窗棂,只见屋外有四名仆人在打扫庭院,还有仆人出出进进的准备日常所需,说得全是契丹语,霍隽听着觉得他们是在鸟叫。 霍隽走梁跃脊,来到议事大厅的房屋之上,掀起一片砖瓦,只见屋内五人还在大厅当中议事。 只见韩匡嗣对萧思温道:“依枢密之意,今日就当有个决断,我们汉人有句彦语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萧思温道:“皇帝毙命这件事只能瞒到今天,我看大家没有意见,我们既刻前往保宁王府,拥立耶律贤为大辽皇帝。” 众人立即起身,只有耶律斜轸还坐在原位,大家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齐齐回头瞧向他。 这五人当中,耶律斜轸年纪最小,但是也数他心思最为缜密,他虽清秀俊朗看上去文质彬彬,去武艺高强且运筹帷幄。被辽称为常胜将军。 他缓缓站起,对萧思温道:“我有个疑虑不讲不快,枢密莫要见怪!” 他看到下萧思温眉头一锁,似乎已猜到他的心事了。当下止住。 果然,萧思温道:“你是觉得我和太宗沾有亲戚?” 原来,萧思温乃是辽太宗女燕国公主驸马。而当今皇上耶律述律是辽太宗耶律德光的长子。萧思温多多少少和耶律述律沾点亲戚。 而如今,萧思温把耶律述律死亡的消息暂时封闭。为了就是要拥立辽世宗耶律阮次子耶律贤为皇帝。 天禄五年九月,辽世宗耶律阮被耶律察割等人所杀,当时耶律述律随征在军中,他把耶律察割杀掉,即帝位。这是辽国有名的火神淀之乱。 如今,耶律述律已死,皇位理应归还给辽世宗耶律阮的儿子耶律贤。 萧思温环首看了看四人,点点头道:“别说我是燕国公主驸马,就算我是耶律述律的亲老子,像他这样残暴的君王,我也要大义灭亲!如今天意索然,我们都是世宗旧臣,理当拥立世宗世子为帝!……” 萧思温仗义慨言,说得四人热血沸腾。霍隽却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一句都听不懂。依他看,鸟叫猫叫都比这些人的话好听些。 他一刻也不能留,突然翻身跃出了墙外。 第四十八章 相忘江湖 霍隽也不知穿了多少小路,过了多少房屋。突然眼前豁然开朗----眼前小山丘上火红一片,在这冬日里的阳光照射下犹如一片火云,那么鲜艳,那么耀眼。 那是一品红。在辽国有这样罕见的品种,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外邦的贡品。 霍隽虽不是来赏景来的,但也被这眼前的景像影响得停留观赏一番。 白云在天,红花遍地,怪石嶙峋,罗列其间,亭台楼阁,错综有致。 霍隽的耳朵甚是灵敏,突然听到小山丘后,仿佛有一娇柔之声,顺着小山丘飘飘荡荡地传来。 这声音实在是美不可言,霍隽不尽痴了。这幽静的花园庭院之中,竟会有这么美妙的声音,简直比眼前的一品红还要令人陶醉。 霍隽不由自主地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那是一座普通的房屋,屋脊上是普通的砖瓦,屋外是普通的朱漆。可是霍隽看到屋内的女孩时,他感到,此间屋子因为有了她而蓬荜生辉。 这女孩年纪约在十四五岁,她身穿藕红色棉缎长衫,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玉珠串带轻轻挽住。 她正在窗前的长桌前,单手倚桌,侧着身子读着一本书。只见她眉目如画,娇靥如玉,玲珑的嘴唇,虽嫌太大了,广阔的额角,虽嫌太高了些,但那双如秋月,如明星的眼珠,却足以补救这一切。 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悦耳动听,最打动霍隽的是,这女孩读的竟是汉语,她读道:“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人之有所不得与,皆物之情也。彼特以天为父,而身犹爱之,而况其卓乎!……” 不过,这女孩读的这些霍隽还是听不明白,虽然她说的确实是汉语。霍隽只觉得她说话像是在唱歌一样,既使听不懂,他也不愿意离开。 那女孩又读道:“人特以有君为愈乎已,而身犹死之,而况其真乎!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句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这句话霍隽听得清清楚楚,他听到“江湖”二字为之一震,止不住道:“姑娘竟是江湖中人?” 问完又觉得好笑,明明这是一个不谙事世的小姑娘,又怎么能会武功?可是她为什么读‘江湖’?这是什么意思呢? 那女孩听到声音猛然站起,见到霍隽这一张似吊死鬼地脸,吓得花容顿时失色。 半响,刚反应过来,刚要喊叫,只觉得身子一僵,再也说不出话来。原来是霍隽用甩指功,在窗外已点了她八处穴道。 霍隽道:“姑娘不要害怕,我就是想让你给我当一下翻译,这院子里竟是些说鸟语的,我实在是听不懂。” 霍隽说完,手臂似一阵风,掠进窗棂就把女孩卷起。接着,眨眼的功夫,女孩就跟着霍隽上了房脊。 霍隽见女孩虽然满脸通红,有些惊慌神色。但并没有因为这个吓得泪流满面。竟然能沉着冷静,可见此女很有大家风范。 霍隽道:“姑娘要是不叫嚷,我就把你的哑穴解开,让你能说话。姑娘不要害怕,你看我长得这么帅就知道我不是坏人了。” 霍隽要是对付一般的男子,必然会掐住他的咽喉或是捂住他的嘴,反正有的是办法让他不敢高声喊叫,可对于这样一名如花似的女孩,霍隽竟然大发慈悲,不忍对她对粗了。 女孩果然看了看他,但一看到他的长像,女孩断定他确实就是坏人,不尽深锁眉头,眼波怒视。 霍隽叹了口气道:“为什么我这么有男人味,却没有女人欣赏?” 突然一阵怪异的声音传来:“你这个丑鬼果然无耻,要论人品相貌,你又哪点能和我相比?” 霍隽为之一愣,定睛看时,只见眼前突然飘来了一块大肉球。他的身形奇快,转眼前就已到了霍隽十米处。 但是当此人停下后,就不住地喘气,口中不住喃喃道:‘好热,热死人了。” 霍隽见他胖得出奇,正常十人个加起来,也末见会比这人重上几斤,整整一匹料子,也未见能为此人做件衣服,他胖得像是得实在已快走不动了,却身轻如燕,落在房瓦之上竟静寂无声。 在这天寒地冻地季节,他穿着黑色薄衫,敞胸露怀,露出一身的护心毛。满脸的络腮胡子,黑黑的额头上竟全是汗珠,随着他颤动的肥肉不住地流下来。 霍隽道:“你是何人?” 此人喘了几口气,道:“昨夜里你在我的屋子睡的,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那些草料都是我的粮食,却被你铺在地上,盖在身上,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霍隽想了想,点点头道:“你难道就是梅山七妖当中的……” “不错,他就是猪妖袁志!” 霍隽的话音未落,就听一男子接着说道。随着声音,金不怕跃房而上,来到了霍隽面前。 他道:“老叫化子还没和你比够,你怎就走了呢!?” 他转头又瞅向猪妖,把手里的绿玉竹棒点指到猪妖袁志面前,道:“哎,黑猪,你看我这宝器如何?” 猪妖袁志敞怀掐腰,哈哈大笑,道:“你既知道我是谁,为何还在我面前卖弄兵器,别说你这一根破棒子,什么样的尖利兵器,咱老猪不能消化得掉!” 这时,院子外已大乱,随着吵杂的声音越来越近,院子中间已奔来了数名兵丁,随着兵丁一起到的,还有那刚刚在议事大厅内议事的五人。 五人抬头看到房脊上的四人都大吃一惊。萧思温突然大惊失色,他冲着女孩不住地叫喊:“萧绰,你怎么了?不要怕,爹爹在此。”喊完忙又命兵丁退后。此时,自己的女儿在他们手中,千万不能伤到她。 霍隽虽然不懂契丹语,但看到萧思温慌乱的表情,已猜出一二了。此刻他心中高兴,竟然抓住了大官的女儿,如果拿她作威胁,行走这院府不是如走平地一样吗? 当下,霍隽抽出七灵宝剑,“嗖”地一道强光,向着猪妖刺去。 房下所有的人都没看清霍隽出剑,他的剑实在太快了。就连金不怕都没反应过来。 等金不怕发现霍隽寒光已至,他大喊:“不能用兵器!”可是,已经晚了。 第四十九章 铁齿铜牙 房下所有的人都没看清霍隽出剑,他的剑实在太快了。就连金不怕都没反应过来。 等金不怕发现霍隽寒光已至,他大喊:“不能用兵器!”可是,已经晚了。 猪妖袁志看到害光刺向自己,不躲不闪,哈哈大笑起来。他这一笑,居然嘴里像是有股吸力似的,使霍隽的剑竟然跟着他的吸力牵引。 突然七灵宝剑被吸到了猪妖的嘴里去了。那猪妖小眼一瞪,露出了铁齿铜牙,就要大嚼七灵宝剑。 霍隽平时不轻意使用七灵宝剑。单凭着他的武功就已经能所向披靡,跟他交手打上几回合的人都是甚少。为什么还要使用兵器呢? 以致于有很多不了解他的人都不知道他有兵器,要不是金晴好斗金不怕非要和他比试,缠得他一个头二个大,他也不会把兵器亮出来。 今天他使用了七灵宝剑,为是就是速战速决。因为他看到了蔡容在房下,既然北院的众人已经发现了他,那么他就没有必要再躲藏。 本来霍隽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他首先要把这个猪妖杀了,然后摆脱金不怕的纠缠,第三步,他要把蔡容抓住,问王新的下落。 最后,为了不费吹灰之力的走掉,他要挟持这个女孩。虽然做的有些不丈夫,但也比伤及无辜的兵丁强。只要逃离北院,立刻再把这个女孩放掉。 霍隽是这么想的。他也是按照这个步骤做的。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事情不是按照他的思维走的。 这猪妖,竟然长着铁齿铜牙,能吞任何兵器! 如果自己的兵器被这家伙吃掉可如何是好?霍隽一时间慌不择乱,竟然一步蹿到猪妖跟前,人没到掌先至。使出了霍家拳法中“客入”的一招“庖丁解骨”。 双手拧个十字花形,带着风声,奔着猪妖的脖子袭去。 这猪妖浑身上下好像是一体的一个大肉球,霍隽根本就看不见他的脖子,只是照着大概地方向袭去。 他想,这猪妖皮糙肉厚,最脆弱的地方应该是脖子了。 谁知猪妖不闪不躲,好像在认真地研究他嘴里的这口宝剑该怎么吃才好。 “砰”地一声。 霍隽竟被生生的弹了回来,要不是自己的功夫了得,定然站立不稳,摔下房去。 这时,霍隽身旁突蹿过一道身影,如闪电一样,已到猪妖近前。他并不向猪妖袭击,而是乘着猪妖看霍隽笑话哈哈大笑之即,手中的兵器突然支上猪妖的牙床。 霍隽看清金不怕支上猪妖的牙床后,又蹿回猪妖近前,‘嗖’地一声,轻而易举地从猪妖嘴里取出七灵宝剑。 “呼”地一声,猪妖双掌袭去,一阵劲风扑面,金不怕霍隽两人被掌风掠到,不尽觉得脸如刀割一样。两人闪出数步方停下来。 金不怕对霍隽道:“我老叫化子就为救你,自己差点被摔死!” 霍隽道:“山西人记住你的好处便是.‘ 说完,身子突然匍匐向前,就好似马上就上摔趴在地似地,却突然双手在猪妖嘴前掠过,这一招正是霍家拳法的“大漠驼飞”。 那猪妖突然像是极为害怕一样,突然把绿玉竹棒吐出。退后数步。 金不怕抢身一步,接住了绿玉竹棒。好奇地看了一眼霍隽。 霍隽道:“他的罩门在聚泉穴上。” 说完,又跳跃过去和猪妖战到一处。 金不怕突然明白,刚才猪妖为什么惊慌。原来霍隽跟他只对打了两招就看出了他的罩门所在。 原来猪妖最脆弱的罩门就在舌头尖上。怪不得霍隽攻他嘴内,他反而会害怕。 金不怕同时也在心里赞赏霍隽那机敏的本领,毕竟自己就不能在两招内看穿对方的罩门。 金不怕此时打心里佩服霍隽了。他大喝一声,也跟着上前,与猪妖打做一团。 两人专门攻嘴妖的嘴部,一有机会恨不得就把他的舌头拽下来。 可猪妖力大无穷,此时他有了防范,用内气把自己罩得水泄不通,两人一时间根本无法达到猪妖近前。 房下,萧思温又忧又急。其他几人也都面色凝重。 蔡容大喊:“猪上仙!先把小姐救下来!” 底下兵丁都佩箭搭弓,描准金不怕霍隽两人,怎耐两人行动飘乎,兵丁们怕伤到自己人,才迟迟不敢放箭。 房的四周围,又有许多兵士悄悄地往上爬来。有些身手快的兵士刚爬到房檐,就纷纷被金不怕和霍隽的掌风带住,转瞬甩下房屋。 只听噼里叭啦,房下一阵大乱。 蔡容初到辽国,又私下里和梅山七妖交往最为密切。当初就是梅山七妖在北汉跟他互递信息。 如今自己来到辽国,更不惜重金拢络七妖。七妖无事时,就住在他的府抵。 这几天其他几妖奉国师之命,去中原办事。府上只留下蛇妖、虎妖、猪妖三人。 昨晚蛇妖与虎妖已在皇宫毙命。眼下就这一猪妖能与强人抗衡了。蔡容时时把猪妖带在身边。 这猪妖有一毛病,就是下塌的地方,必需要和猪窝一样。蔡容昨晚来到北院,要请猪妖一起过来。 可是猪妖偏偏要去皇宫,去祭典一下蛇妖和虎妖。蔡容只好先行一步,然后吩咐仆人,在北院偏辟院落准备一破屋,准备些新鲜草料,把房屋装饰得像猪窝一样既可。 谁知误打误撞,竟然让霍隽先行住下了。 猪妖的禀性是非得睡到日上三竿的,昨晚当然是个例外。但他到皇宫祭典完两妖后,就赶紧回来补觉。 猪妖来到北院,蔡容为他准备的‘猪窝’内,就发现自己的窝内,已被人动过。这才找到此处。 此时猪妖听到蔡容在下面尖叫。他足尖一点,千余斤的身体突然飞起,奔到女孩萧绰近前,将她轻轻挽起。往房下飞去。 萧绰不尽紧锁黛眉,要不是她定力超凡,险些昏了过去。她不是被吓着的要昏过去,也不是穴道点得时间太久而要昏过去。 而是她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油腻腻的猪油味。她想吐却吐不出来。几乎就快要被熏得窒息了。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吃过猪肉。 第五十章 北院大战 就在萧绰快要窒息之时,一阵清风从她身旁经过,只见一个叫化子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叫化子浑身脏兮兮,但是竟然救了萧绰。她此刻宁愿忍受到叫化子的臭味,也不能忍受这猪妖的油腻的猪油味。 金不怕和猪妖同时向下飘落,两人身影还未着地,在半空中已对打了八招。 金不怕的降龙掌是当年庄义方受《易经》的启发创建出天下至刚至阳的招数。 比如“亢龙有悔”,取自易经:乾卦:象曰:上九:亢龙有悔。乾卦为易经最初第一卦,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用的掌力也要留七分,使三分。 而随着卦象的越来越强,使用的掌力也越来越强。 潜龙勿用,阳在下也。见龙再田,德施普也。终日乾乾,反复道也。或跃在渊,进无咎也。飞龙在天,大人造也。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 降龙掌招式到一半的时候,掌力再由强至慢慢收回到第一招式时的掌力。 就如清晨的阳光,朝气蓬勃,到中午时,正是如日中天、方兴未艾,到日落西山时,晚霞如血、烟波浩渺。 金不怕使出了“飞龙在天”,“见龙在田”,“鸿渐于陆”,“潜龙勿用”,“利涉大川”,“突如其来”,“或跃在渊”,“鱼跃于渊”。 一招比一招强劲儿,一招比一招灵利。 猪妖虽然一只手臂挽着萧绰,只用另一只手臂接金不怕的降龙掌。可是令金不怕生气的是,自己的掌力越强,对方还手的掌力也跟着越强。 八招出完,两人一齐稳稳落到地面。金不怕还是未伤到猪妖半分。不过,金不怕的绰号“金晴好斗”不是白叫的。对方武功越是强劲,越能激起他的斗志。 刚落地面,又和猪妖打斗了起来。 立时,两人形成两股巨大的气场。所有的兵丁根本无法靠近。 霍隽此时早已到了地面,他一把抓过蔡容胸前的领口,又要提气跃上房屋。 此时,耶律休哥与耶律斜轸两人左右夹功,一齐出掌向霍隽袭去。两人都是辽国大将,论指挥战场,跨马扬鞭,马上本领了得。两人都是辽国的“于越”。可是此时两人在战场之外,对斗一个江湖高手,功力还是略逊一筹。 霍隽霍家拳法,本来也出自霍去病争战沙场时的创建。但当时霍去病是对付匈奴虏将,以肉搏为主。 霍隽虽然未学得秘宗拳,却学得秘宗门派的霍家拳法的二十四路绞杀手。当下连使两招“罹中虚变”,“楼兰摘盔”。 耶律休哥与耶律斜轸,眼看着霍隽一只手掌像似突然生变出了千万只手似的,奔着各自袭去,一时间令两人眼花缭乱。 耶律休哥与耶律斜轸不会用内力抵抗,只能出手应对,当手忙脚乱的还完招数,才发现,霍隽出的这些掌全是虚招,竟无一掌打在自己身上,如果两时不还手,以静制动也无防。 可是两人怎么会懂得这霍家拳法的奥妙?等两人站定后,突然发现,耶律斜轸的头盔已飞落到了地上,而耶律休哥额上的一块宝玉也不翼而飞。 再看霍隽,早已挟着蔡容来到房上。 蔡容早已吓得面如土色,霍隽道:“蔡大人不用惊慌,咱们可是老相识了,我以前考武状元时,你可是主考官呢。” 蔡容果然辨认了一下,可蔡容一天经历的事何止几十件,经过这么多年,他怎会记起这么一个无名之辈? 不过蔡容成熟老道,当下道:“壮士可是找老朽寻仇?” 霍隽道为:“要想寻仇,你活不到今日。我只问你一件事,你把王新藏在哪里了?不要说你不知道,这件事我查得清清楚楚,胆敢说个不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顺便告诉你,我说话可是算话的,不信你就试试!” 蔡容万万没想到霍隽是为这事而来,他找雁荡山八鬼来办此事,目的就是为了声东击西,让王新的朋友找不到方向。谁知这霍隽居然不费什么力气就找到自己了。 蔡容道:“那王新可是壮士你的好友?” 霍隽道:“少说废话!人在哪里?” 蔡容已见识到霍隽的厉害,事已至此,再要隐瞒,他这老命还要不要了,升官发财的富贵还享不享受了。 当下蔡容道:“壮士既知此事,就该知道抓王新的乃是雁荡山八鬼所为,那八鬼里面有一个红脸鬼,此人人称精细鬼夏彪。 他最善算计。他们把王新帮我带到辽国。就说和我的交易已完成。竟把王新又带走了。” 霍隽一愣,道:“为什么?” 蔡容道:“那精细鬼夏彪讲,王新还有别的货主请他们捉拿,于是完成我这场交易,又把王新带到江南交给另一位货主,做另一笔交易了。” 霍隽真不知王新有什么好处,竟然这么抢手! 霍隽道:“可当真?” 蔡容道:“不敢有一句假话隐瞒壮士。” 霍隽点点头道:“好吧!你下去吧!” 说完,攥着蔡容的领口的手一松一推。那蔡容肥胖的身躯立即站立不稳。 蔡容吓得大叫:“壮士你不是说饶我性命吗?” 霍隽道:“我说到的一定办到!但我什么时候说饶你性命了?” “啊!” 蔡容的双手在空中乱抓乱挠数下,终于掌握不了平衡摔了下去。 猪妖想尽办法要把萧绰送出场外,怎耐金不怕的内力气场太过强劲,外围的兵士无有一人能冲进来。 这些兵士也不敢使用长枪长矛,以免伤到自己人。 猪妖一面护着萧绰,单手与金不怕打斗,难免发挥不出十足的功力。勉强与金不怕打了个平手。 此时,见到蔡容从房上落下。当即猛然一掌,化解开金不怕使出的一招“羝羊触藩”。 脚尖点地,人已跃出十米,在半空轻轻地将蔡容接住,稳稳落到地面。 蔡容的身体足有二百来斤,要是正常人双臂去接,不但冲力巨大接将不到,还会把自身的双臂折断。 可是,猪妖足有一千斤的体重,接着蔡容竟如接一只小猫一样,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第五十一章 分走两路 金不怕一招使完竟发现猪妖能弃自己不顾,跳出了场外。这使金不怕非常气恼。 晚上的时候与霍隽交手,交到半路一不小心让他跑掉了。可那是在晚上,霍隽的七灵宝剑太过耀眼。 如今这大白天的,这猪妖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跑了。是不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还懂不懂尊重人了? 当下金不怕气愤地吼道:“死猪!快过来和老叫化子再斗三百回!”说完,不顾一切的长啸一声,向着猪妖扑去。 猪妖眼疾手快,他把蔡容救下后,早把他推向一旁。只见金不怕跃过众兵丁的头顶,转眼就到自己面前。当下他肥大的身躯一抖,迎了上去。 经金不怕身子底下跃过的兵丁,有的肩上被踩到黑脚印,有的脸上被踩到脚印,简直又臭又腥。 猪妖这回身旁没有可保护之人,当然没有什么可顾及的了。当下一抖身上的肥肉,简直如鱼得水,和金不怕交战到一起。 在打斗中,萧思温一直眼睛盯着自己的女儿,一刻没有离开过。如今看到自己的女儿脱险,不顾一切地狂喊着,向自己的女儿跑过来。 而耶律休哥与耶律斜轸两人分别向着蔡容和萧绰跑去。耶律斜轸身手矫健,虽然比萧思温起步慢,但两三步后,已超过了他。 在众兵丁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耶律斜轸已跑到了萧绰近前。刚刚抓过她的臂膀。 突然手上像似贴上一条似泥鳅一样的东西,冰凉顺滑,使耶律斜轸本来抓住萧绰的大手,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 再一看,萧绰早已被霍隽掠到数丈开外的院门之旁。几名近处兵丁反应过来后,向他袭去。 也不知这霍隽使得什么招数,只见他一个招膛腿,向他奔去的兵丁立时被甩出一丈开外。 而这霍隽根本没有使用武功招数,他也不屑于对这些兵丁使用招数。他这瘦小的身躯似乎有着无穷的力量,看得出来他出手时非常地轻松。 只听霍隽大喊:“别打了,给我住手!” 萧思温虽然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可是见这个‘吊死鬼’的声音,看似平谈无奇,却有种莫名的震慑力。 当下萧思温高举双手,冲院内大喊:“别打了!都别打了!” 耶律休哥与耶律斜轸也跟着喊:“住手!不要打了!” 此时蔡容被耶律休哥搀扶着,他到现在还是手脚瘫软,惊魂未定。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金不怕本来已大汗淋漓,这个猪妖自与梅山七妖中其他的妖怪不同----他是铁齿铜牙,能吞任何兵器。 金不怕和他对斗,当然不能使用得心应手的绿玉竹棒,这在交手上就吃了大亏。 这猪妖全无招数,单凭着皮糙肉厚,身体粗重。金不怕无论怎样进攻,始终伤不到他半分。 而猪妖只是随便的一还手,自己必然要用十分的力量用防守,时间一长,在体重上已经是吃了大亏,自己只有招架的份儿,根本无法进攻。 这时听到喊声,猪妖猛然一提气,跳出场外。 金不怕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脱力。当他看到霍隽时,犹自逞强地喊道:“霍老大,你作什么?老叫化子还没打够,你怎么就让大家住手了呢?” 霍隽道:“你没打够,一会儿出去再打!” 又冲着萧思温几人喊道:“给我准备两匹战马。放心只要一出辽国,我就将这姑娘放走!所以,你们最好别给我找别的麻烦!” 几个人当中,蔡容已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有耶律休哥,因为他是南院大王,主管汉人的一些事宜。所以会些汉语。 耶律斜轸常年与汉人作战,汉语也此许懂得一些。 两人来到萧思温和韩匡嗣面前。四人一商量,都决定先照霍隽的意思办。随后再派兵丁跟随,把两人一网打尽。 霍隽和金不怕坐在两匹枣红马上并辔而行,萧绰跟霍隽同乘一匹马,她就坐在霍隽的身前。 萧绰的穴道还未解开,但她的神态依然淡定,这样一个小女孩,给了霍隽很大的震憾。 霍隽看金不怕悠闲地看着路途风景,不尽摇了摇头,催促道:“辽国将士很快就追上来,咱们还是快快逃出雁门关吧!” 金不怕道:“他们追来又怎地?我老叫化子还怕他们不成?老叫化子从来都没骑过马,今日好不容易享受一下你莫我催我!” 霍隽道:“单就一个猪妖你都很难应付,如果其他的妖怪再来你当如何?还有,这梅山七妖都是听从国师彦容的,可见这彦容的武功一定比梅山七妖要高出许多。如果彦容亲自出马,你当如何应付?” 金不怕道:“来一个打一个,来二个打一双,宁可打斗中死,也不苟且偷生。” 金不怕又看了看霍隽,突然想起一件事,道:“对了,我今天来找你,就是因为没和你比完,你就悄悄溜走了,这可不算,咱们再来比过!” 说完,他就要取出绿玉竹棒和霍隽打斗。 霍隽一看这金不怕实在难缠。突然向前一指,道:“你听,猪妖的声音。” 金不怕向前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什么人。他道:“你耳朵这么灵吗?不过,猪妖追来应该是在后面追来,你怎么指向前方呢?” 霍隽一皱道:“只怕他轻功了得,已先咱们一步,在前方等着咱们了。” 金不怕道:“好小子,老叫化子这回可要痛快地比一场了。” 他又转头瞧瞧霍隽道:“咱们先和他斗完,然后咱两再比,你看如何?” 霍隽点点头道:“很好,你还能分清里外。咱们现在就去。不过我这马上驮着个女孩,马的速度肯定会比你慢,你在前方先行,我在后面跟着就是!” 金不怕看了一眼萧绰,点点头,对霍隽道:“好吧,我得快些,以免那猪妖等得不耐烦先走了,这头一仗当然是我先和他比了!” 说完金不怕快马加鞭跑了出去。 两人的马本是战马,脚程比平常的马要快得多。片刻功夫,金不怕就消失在霍隽地视眼当中。 霍隽微微一笑,突然调转方向,向着金不怕相反的方向使去。 第五十二章 女真境地 金不怕一路上快马狂奔,马不停蹄,直奔到日头落西来到了中京大定府也未看到猪妖的影子。 他不敢耽搁,一路南下,直奔到雁门关,前方别说没有猪妖,回头瞧瞧竟连霍隽的影子也没有了。 当下又弯回去找霍隽,早有大队人马风尘仆仆的赶来。为首的正是猪妖。这下金不怕才知道上了大当。当下气得狂叫。 但是自己人单势孤,金不怕虽然好斗,但他也不是傻子。当下弃掉马匹,绕山路,施展轻功脚力,一口气奔到了晋阳才停下。 辽兵追到雁门关就再不往前行了,因为雁门关外已属北汉境地。大队人马只好先行回去再做计议,何况,还有立新皇帝这件头等大事要办,就连萧思温本人,也只好把自己的女儿的事先放放。 当下只派了猪妖暗地找寻。萧思温随着众人赶奔了皇宫。 出辽国,雁门关是必经之路。可霍隽为了躲避金不怕的纠缠,偏偏要往北而行。 本来他已打算把萧绰放掉了。可是,本来自己对辽国的地形就不太熟,这样又往相反的方向行使,简直越走越迷糊。只好让这小姑娘做一下向导了。 霍隽早已把萧绰的穴道全部解开了。萧绰也不喊不闹,更没有试图逃走。她真就像是一名向导一样,霍隽问什么她回答什么,霍隽不问,她决不多说一句。这样沉稳的个性,就连阅历丰富的蔡容都做不到。 两人一路往北走,越行越冷。行到通州之时,已是白雪茫茫,冰天雪地的景像了。 霍隽已经走了两天的路程了,一路上他专门挑偏辟之路。这两日,两人只吃了一只烤鸡,还是霍隽到了一处农家偷来,自己晚间在荒地上烤的。 这萧绰一路也无话,霍隽问她什么她就答什么,决不多说一句话,霍隽给她吃的她就吃,也决不嚷饿。 可是经过这两日的同行,萧绰看出霍隽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两日中,两人在破庙中安歇了一晚,萧绰睡觉、解手之时,霍隽从不龌龊偷窥。对自己从没有一丝歹意。 萧绰渐渐对霍隽的戒心放松了。 此时,霍隽虽然穿着棉衣,但是也禁不住浑身打颤。他问萧绰道:“姑娘不怕冷吗?” 萧绰道:“我从小生长在这里,自然比你抗冻些。” 霍隽道:“不如我们到市镇去买些衣物吧。” 萧绰道:“你要不怕我跑,就去市集吧!反正越往北走,天气就会越寒冷的。” 霍隽道:“我怕辽国到处张贴告示在捉拿与我,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才挑偏辟小路走的。并不怕你跑,我只是让你做一下向导而已,出了辽国我就将你放了。” 萧绰道:“我爹爹决不会把这事大肆喧扬的,因为事情只要喧扬出去,就知道我被挟持走了,那么以后我嫁人就有伤清誉了。何况,现在朝廷中一定在以立新皇帝的事情为主。根本管不到你头上。” 霍隽道:“你告诉我这些,岂不就是告诉我,只管放心大胆地挟持你了?” 萧绰道:“你说了会放了我的,就一定会放了我的。何况你一直把我带在身边只能是累赘,对你没有什么好处的。” 霍隽点点头,道:“好吧,到了市集你去买东西,我穿着太过扎眼。” 萧绰果然买来了貂皮大氅,和一些烧饼。霍隽越来越觉得这个小姑娘虽然年纪轻,可就像一本诗书,怎么品都有无现的韵味在里面。 霍隽心想,如果把萧绰送给我那河东四十九寨的没有完婚的弟兄,他们一定会为了这女孩挣抢得头破血流。 又一想,我怎能有这种想法,人家既然这么信任我,我就必需说到做到把她放了。 再一想,这是不是这姑娘使的小伎俩?故意把我捧到大侠大义的位置上,让我下都下不来,然后她才能确保自己安然无恙。 这个小女孩在这么小的年纪要是就有这样的心计,那么她实在是太可怕了。 两人一路前行,萧绰的心境越来越放松。她从来没有像这样自由过。而霍隽的心境却越来越紧张,他竟然有些害怕这样的一个小女孩,竟然开始惴测她说的话每一句的意思了。 这一日,两人来到一片山林之中,山林中地下积雪数尺,皑皑白雪皎若云间月,霍隽只好和萧绰下马,牵马坚难而行。 霍隽越走越觉得不对,他道:“你该不会把我丢在山林里,让我喂狼吧!?” 萧绰噗哧一笑,她笑得那么美,要把这满林当中的雪都要融化似的。她道:“你什么时候怕我一个小女子了?现在已到沈州了,这里属于女真族境地。我对这里也不太熟,只能辩着方向一直往北走,就会到辰州的。” 霍隽道:“到了辰州呢?我怎么觉得你是在绕个大圈呢?” 萧绰道:“我开始信任你了,你却开始不信任我了。不过事到如今,信与不信,你也别无他法,不得不跟着我走了。” 霍隽道:“我还怕你耍花招不成?反正要死一起死。” 山林树木并不算太过繁茂,有许多株白杨已被从根部砍断,很可能是当地猎人取走做烧火之用。 霍隽只觉得风声尖锐,在耳边呼啸来去,刮在脸上特别的疼。再看萧绰脸冻得红扑扑的,深一脚浅一脚趟着积雪前行,但依然坚毅不拔的表情。 霍隽突然心生感动。要不是因为自己,这小姑娘还在温室中享受着温暖,怎么能到此地来受罪。 霍隽看了看阳光,阳光已偏西了,天色已灰朦朦的一片了。他把自己的貂皮大氅解下,给萧绰披上。 他道:“这一路都是靠着阳光来辩别方向的,再过些时候,咱们要走不出这山林,日头就落山了。咱们就只有这山林中睡了。” 萧绰道:“在这儿过夜也不会冻死的。你武功了得,多砍些白杨,点着篝火来烤就可以了。不过……” 霍隽道:“什么?” 萧绰道:“要是碰到豺狼虎豹就糟了。” 霍隽拍拍胸脯道:“那又怎样?凭我的武功,还怕那些畜生不成?” 话还未毕,猛听得“呜”一阵大叫,却是群狼嚎叫之声。 第五十三章 与狼共舞 两人听到儿狼嚎之声,不由得向声音的方向望去。萧绰立时吓得脸色雪白,比地下的积雪还要白。 四只狼迈着轻快的步子,向两人一步步逼进,霍隽霍然站到萧绰的身前。又转头看了看她,脸上竟然出现快意地表情。他道:“你这样才像个小女人。快快退到树后。” 四匹狼一前三后,排成三角形一步步逼近,森白的獠牙、凶残的目光,令人胆寒。 头狼发出一声威胁的低嚎,然后步伐逐渐加快,十五丈、十丈,五丈,进入捕杀前奏,它强健有力的后腿一缩,“嗖”地一下,腾空而起奔着霍隽袭来。 其它三只狼却分别奔着萧绰和战马袭去。 萧绰虽然吓得脸色雪白,但还不至于吓得动不了身,听到霍隽吩咐,她突然向后一闪身就要躲到白杨树后,可狼的速度比她快多了,一只狼猛然向她扑来,瞬间狼爪已离她娇俏的脸庞一尺距离了。 霍隽看到四只狼分别攻击,他怕萧绰出现意外,当下闪身躲过头狼的一扑,斜着跃到萧绰身前。 “砰”的一声响,对准那扑向萧绰的狼狼头就是一掌。使的乃是霍家拳法的一招“朱门别客”。那头恶狼翻身摔了个斛斗,嚎声如雷,又向霍隽扑来。 霍隽见自己的一招竟未将这只恶狼拍死,反而更加激发了他的斗志,不尽挑指赞道:“好家伙!真有你的!” 俗话说好虎架不住群狼。如果在山林中遇到虎还好对付一些,因为老虎一般情况都是单只出来活动。而狼不同,狼一般都是集体出现。像今天这四只狼都属于少的。 狼这种动物特别抱团,见同类生命受到威胁,都集体过来相助。而且狼的头骨比较猛虎头骨不相上下,都是头坚骨粗。刚刚霍隽情急之下使出了八分功力,竟把他自己震得双手发麻。 此时那匹战马早已让其它两只恶狼咬死,这战马争战杀场多年,却被两只狼惊吓得连叫都没有叫声,就当场毙命了。 两只狼转身扑向霍隽。此刻四只狼从不同方向把霍隽包围,分次向他扑去。 霍隽道:“好招数!” 说罢,手中七灵宝剑已挥去,只见‘唰’地一道寒光形成一道光环,只听“嚎嚎”几声乱叫,四只狼已全部甩出数丈之外倒下。 狼的脾性属于越斗越勇的,只要没有死透,就会一直战下去。当即,有两只狼只是伤到了退腿,竟站了起来,步履蹒跚地走了几步,渐渐的靠近霍隽,离十来步远时,又跃走扑去。 霍隽不尽赞叹道:“有个性!我喜欢!” 这种宁死不屈的性格,恐怕有些人都做不到。霍隽不尽喜欢上了狼的精神。竟然不忍下手杀死两只狼了。 当即回身一扑,把萧绰压在自己的身下卧倒。“嗖、嗖”两声,两只狼从两上身上蹿过。 没等两只狼落地,“铮、铮”地两声弓鸣,两枝利箭不知从何处飞出,“噗、噗”两声贯穿了那匹头狼的腹部。 箭的力道很大,箭簇钻出,扎进了雪地里,两只狼发出一声悠长的惨嚎,双肢哆嗦着匍倒在雪地上,鲜血迅速染红了一片。 霍隽又惊又喜,忙站起身看向前方。很快发现坡边几棵白杨树后露出两个身影,一步步向霍隽走来。 头前一人身材魁梧,三十岁出头,脸部非常有立体感,他鹰勾鼻子,鹰眼,眼窝深陷,颧骨突出。两撇八字胡,显得神彩奕奕。 他穿着穿着灰青色直裰,上身斜披了一块破破烂烂的兽皮,背着一张捕猎的长弓,手中拿着一杆铁叉,踩在厚厚的积雪上,仍可以看出步伐铿锵有力。 壮汉身旁是一个年纪在十一二岁的少年。他提着一张弓,虎头虎脑的,小家红扑扑的圆脸蛋儿,虽然脏兮兮的,却壮得象个石墩子。 穿着件破羊皮袄,通红的小手中也拿着一杆小形的铁叉。他的腿虽粗短,却抬得很高,瞬间竟跑到了两只狼前,他麻利的从腰中取出粗绳,熟练地开始捆这两只死狼了。 那壮汉走到霍隽面前,哈哈大笑,提起铁叉,叉尖指前远处另外两只死狼,跟霍隽说了几句。 霍隽一听不尽大失所望。原来,对方的话他一句也听不懂,本来从这山林中穿行了一天,好不容易见到当地猎户,想求他指路。这下可怎么办才好?霍隽探寻地问道:“老兄会说汉语吗?” 壮汉眉头深锁,迷茫地摇了摇头。 只听‘噗哧’一声清脆的笑声,就像百灵鸟一样清脆。霍隽一看,原来是下萧绰。她早已站起,刚才稍稍惊吓半晌,又立刻恢复了常有的神态。 萧绰道:“他说得是女真语。女真族属于辽国的臣族,我倒是会一些女真话。他刚才问你,那两只狼是你打死的吗?说你是英雄!” 霍隽点点头道:“你会汉语,又会女真语,你还会什么语言?” 萧绰道:“西夏,鲜卑,西番,回疆,大理,还有一些地方话也略懂一些。” 霍隽不尽张大嘴巴,久久的功夫才合拢。 而萧绰早已和这壮汉攀谈起来。两人有说有笑,谈得甚是愉快。 那年轻的少年也捆绑好两只狼,他把两只狼像串成串似的,一前一后并排绑着。然后牵着粗绳的另一头,在雪地上拖着两只狼,来到霍隽近前。 那两只狼每一只的体重何止这少年的两倍,可是这少年却经验老道的会借力使力,拖起两只狼来,表情甚是轻松。 少年见到霍隽也哈哈大笑,用手指着他笑,笑起来没完没了。许久方停,依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了几句话。 霍隽虽然不知道少年在说什么,可看出来少年是在讥笑自己。他把脸一沉,向萧绰问道:“他在说什么?” 萧绰道:“他说天还没黑,你这个吊死鬼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呢?” 壮汉厉声呵斥住少年,又忙上前对霍隽摆手说些什么,看表情像是在陪礼道歉。 霍隽又怎么会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计较,何况他这个长像不仅亲朋在背后嘲笑过,就连对手也在明面上讽刺过多次。 第五十四章 完颜酋长 霍隽把眉头舒展开来,也连连冲着壮汉摆手,他道:“不用客气!好说!好说!” 壮汉也连连摆说,又叽哩咕噜地说了几句。 两人谁也听不懂谁说得是什么,谁也不明白谁比划的什么意思。当下把头都转向萧绰。 萧绰道:“此人是女真族完颜部酋长乌骨迺。”又指了指那顽皮的小男孩道:“这是他的儿子叫阿古舒。我告诉他们我们要去辰州迷路了,乌骨迺邀请我们到他住地去做客。” 果然乌骨迺用大母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道:“乌骨迺!”又用大母指指了指霍隽,霍隽明白他的意思,连拍拍前胸道:“霍隽!” 乌骨迺道:“汉人?”又向萧绰看了一看问道:“你,契丹,他是汉人,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块呢?” 萧绰先把乌骨迺的问话翻译给霍隽,问霍隽道:“你告诉我怎么回答他,我就怎么回答他。” 霍隽不尽暗自点头,萧绰是怕自己怀疑她跟这女真人有勾搭,然后把自己卖了。 霍隽道:“你看着办吧,我信任你!” 谈话之间,天色已渐渐暗下来。霍隽和萧绰跟着两人往他们的酋部走去。 壮汉和少年分别拖着两只狼,行走在厚厚的雪地上,却显得分外轻快。两人对对这一带地势甚熟,虽在黑暗的雪地里不会迷路。 四人转过两山坳,只见东南方山坡上黑压压的扎了数百座兽皮营帐。乌骨迺打个一声口哨,营帐中便有人迎了出来。 霍隽跟着乌骨迺父子走近,只见每一座营帐前都生了火堆,有的火堆旁围着女人,一边闲聊一边在做些针线活,她们相谈甚欢其乐融融。 每个营帐外面都挂着很多兽皮,还有些没有宰杀的一些小麂鹿、锦鸡等被圈养起来。 女真族人见到乌骨迺都上来打招呼,乌骨迺也热情地和他们点头回应,遇到有的小孩子上前摸摸小脸,拍拍肩膀。 乌骨迺把霍隽两人介绍给女真族人,女真族人都很好客,热情的拉着霍隽和萧绰的手嘘寒问暖,把两人往自己的帐篷内相让。 萧绰和他们说了几句客气话,女真族人见萧绰居然会他们女真族语,更显亲热。而霍隽只知道傻笑来回应族人的热情。 早有几名妇女把乌骨迺和阿古舒手中的狼尸取下,拿到帐外用石块架起的几口大铁锅旁,有的妇女开始收拾狼尸,有的开始引柴点火。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木柴已烧得劈啪作响,大铁锅内的水已开始冒着袅袅的白气。 几名男子接过乌骨迺和阿古舒手中的猎叉和弓箭。阿古舒小脸红扑扑的,兴奋地讲起这次和爹爹捕猎的经过,又手舞足蹈地讲起霍隽持剑毙狼的情形。 众人纷纷围到霍隽和萧绰身前,伸手翘起大拇指,不住口的称赞。 乌骨迺请大家一起到他的帐篷中相叙,几个年长的,在族中有身份的人,跟着乌骨迺父子簇拥着霍隽两人进了最大的一座帐篷。 早有各个帐篷的主人,送进来一些干果、熟肉和美酒。满满地摆了一地桌,地桌底下铺着虎皮做的地毯。大家围着地桌习地而坐。 外面的大铁锅中的水已滚开,手脚麻利的妇女们早把狼肉收拾干净,切成大块放入锅中,四只狼足足用了四口大锅。妇女们逐个锅中放入一些盐巴和其它佐料,顿时,空气中开始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乌骨迺和和阿古舒就是后来金朝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的爷爷和大伯。乌骨迺后来被尊封为景祖。他当完颜部酋长的此时,女真人酗酒成风,世祖和哩布,就是阿骨打的爹爹,曾醉后骑驴入定,不过现在和哩布还没有出生呢。 他们喝酒的办法豪放到不用杯子,而共用一只酒桶,大家依次舀酒痛饮。此刻的桌上每人面前摆着一个小木桶,木桶内装着辛辣的红高梁。 女真人和汉人不同他们,直接就着木桶喝,也不各自相互斟酒。只是各自举起酒桶表示劝酒,然后各自豪饮。 这正对了霍隽的脾味,他喝酒时就喜欢痛痛快快地畅饮,不喜欢那些凡俗礼节。 帐帘打开,四名妇女端着四盆顿得喷喷香的儿狼肉进来。狼肉的香气立刻令霍隽垂涎欲滴。儿狼肉上桌立既夹起一块,大嚼起来。桌上几名女真人也不像汉人酒席那样相互夹菜相让。 他们各自夹肉各自吃各自的,只是吃喝同时彼此谈笑风声。霍隽见萧绰迟迟不肯动筷,知道她一个女孩家,毕竟有几分矜持,于是把萧绰面前的空碗夹满了吃食。 霍隽半月来唇不沾酒,这时女真族人一桶酒、一桶酒地取将出来,霍隽喝了一桶又是一桶,意志酣畅。 女真人所酿的高粱酒入口辛辣,酒味极劣,但性子猛烈,霍隽喝了十来桶却仍是面不改色。 女真人以以乌骨迺为首,都是好酒量,认为酒理宏大为真好汉,可此时,桌上众人已是面带红色,看霍隽依然如常,自是人人敬畏。 直到喝到三更时分,酒席方散。乌骨迺把自己的帐篷让霍隽两人。霍隽也不懂其意。 待人全走散了,账中只剩他和萧绰两人时,霍隽问道:“你和乌骨迺是怎么说的?为什么给咱俩安排在一个帐篷里?” 萧绰道:“我说我是你没过门的媳妇!要不然还能怎么样?” 霍隽突然双眼泛光,兴奋得脸都红了。刚才喝了那么酒都未曾改色过。 萧绰黛眉轻皱,上下打量霍隽道:“你高兴什么?难不成你当真了?这都是假的!,你就在这儿睡吧,我去内室里面。” 说完,萧绰瞪了一眼霍隽,转身走进用布帘遮着的内室中去了。 这帐篷内甚是宽敞,帐篷内用布帘做隔段,还分成几处内室。霍隽看着萧绰的背影一闪消失,自己兴奋的表情也僵在了那里。 半晌,‘啪’地一声,霍隽重重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自言自语道:“霍隽啊霍隽,亏你还是河东五十寨总辖大寨主,就算活到二十五岁,还没有小姑娘看得上你,今天突然有人编瞎话说是你媳妇,你也不用高兴成这样啊!” 第五十五章 飘洋过海 霍隽和萧绰在女真完颜部落住了两日,两日后方才离开。 女真部族人实在是太热情,让霍隽很难推却,再有,这些日子奔波劳顿,自己也倒罢了,就怕萧绰一个小姑娘受不了。 霍隽和萧绰出了女真部后,一路向东,越走霍隽越感觉天气好像变得暖一些了。再走,竟然感觉清风扑面,似乎春暖花开之时的感觉似的。 此次出行,早有女真部人为两人准备了两匹马,和干粮银两,此时两人各自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自然比刚从北院苍惶出逃时条件和心境要好得多。 霍隽从来没有来过此地,他也不着急,和萧绰缓辔而行,欣赏着沿途的风光。 此时虽然是冬季,道路两边尽是一片荒凉,可霍隽却觉得沐浴在春风里,心里很美很美。 辰州地处偏辟,虽属辽国境地,但这里却如同被人们忘记了的一块净土。偶见几个村落,但人烟甚少。 只见家家户户院外都晒晾着一些海鱼、海带之类的海物。 霍隽感到奇怪,对萧绰道:“此处看来好像是渔村,那么此地一定有海了。” 萧绰道:“当然了,我们辽国朝中,要想吃河鲜只要去辽河去取就可以了。如果想吃海鲜,都是辰州这儿的地方官员进贡来的。” 霍隽点点头,道:“哦,那这儿的海是什么海?我们来到海边怎么能出辽国呢?” 萧绰很奇怪地看了霍隽一眼,像是从来未曾见过他似的。她道:“这的海叫渤海,我们正是要从海上划船出辽国呀!” 萧绰说得那么天经地义,那么理所当然。可在霍隽听来脑袋却觉得“嗡”的一声震响。 他突然语无伦次地大叫:“什么?你说什么?” 萧绰道:“出辽国必经之路就是雁门关,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否则哪里有路可走?所以只有走海路了,难道你晕船吗?” 霍隽道:“我、我……你、你!” 霍隽正吱唔着不知说什么是好,突然眼前海浪声此起彼伏。霍隽不尽向声音处望去,顿时人呆住了。 眼前的大海,伴着海涛,海天一色,没有地平线,没有浪,没有船,甚至没有海的味道,只是静静的,茫茫的一片。 冬天的海是如此的宁静,如此的寂寞,如此的高傲,如此的勇敢。 可是霍隽不是来欣赏海景的,甚至刚来辰州时的好兴致此刻都已烟消云散了。 他从小在河东长大,是个地地道道的“旱鸭子”,别说不会游泳,就是看到这茫茫的大海,都有些眼晕,如何能划船走海路呢? 难不成这将近一个月的坚难跋涉,全要白费?少不得还得按原路返回?都怪自己当初只顾着赶路,没问明白!可是这小姑娘,她怎么也不告诉明白呢? 想到这里,他瞧了一眼萧绰,怒道:“你走吧!以前我对你还有些愧疚,现在咱们之间的债一笔勾销!” 萧绰道:“你挟持我一个女孩家觉得有愧疚是应该的,可为什么就要勾销呢?难道我做了什么有愧于你的事情了?” 霍隽道:“不用你管,反正我答应你了,出了辽国就把你放了,你走吧!” 萧绰看了霍隽片刻,突然道:“我明白了,原来你是怕水。没关系,我会,我可以划船带你走海路的。” 霍隽道:“为什么帮我?” 萧绰道:“你说出辽国会把我放了,如今还没有出辽国,我当然要把你送出海了。” 萧绰说完已然下马,又对霍隽道:“下来!” 霍隽道:“什么?” 萧绰道:“如今这马已经没用了,我们用这两匹马到一户渔家去雇一艘比较大一些的船,好行海路啊!” 萧绰果然雇了一艘大船,船头扯着一面大白旗。又了雇七名船夫。这两七名船夫都是当地渔家的,冬季里无事可做,如今突然遇到主雇,就是价钱少些,也比闲来无事要强,当下都喜不自尽地答应下来。 霍隽从来没有坐过船,虽见这船四平八稳,可也有些心慌。待船夫们把大船推入海边,搭上甲板,自己在岸上,却迟迟犹豫不决。 萧绰走到他前面,对他笑笑,道:“你怕了吗?”说完,跳上船板。不去理他。 霍隽突然一跺脚,像似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他追了过去。 船上果然四平八稳,霍隽从船首看到船尾,又从甲板一路看到舱底,到处仔细观瞧,只见这船前后上下都油漆得晶光灿亮,竟是一艘新船。 舱中食水白米、酒肉蔬菜,贮备俱足,竟然还有几件新衣服。霍隽不尽奇怪。原来从顾船到贮备食物,都是萧绰一人张罗。霍隽只顾着在海边惴惴不安了。 霍隽走到船首,看萧绰正好向船夫做了个手势,众船夫起锚扬帆,乘着南风驶出海去。 船刚一出浅滩难免有些颠簸,霍隽运气稳住下盘。缓缓来到萧绰身边。 霍隽顺着萧绰的眼光向远方望去,波涛接天,船上三帆吃饱了风,径向南驶。 萧绰头也不回,缓缓说道:“如果天暖的时候,可以看到海上有飞鸟在飞,如今天空什么鸟都没有,显得有些单调。” 霍隽道:“原来你来过这儿?” 萧绰道:“我哥哥叫萧隗因,他比我大十岁,我们辽人最好骑马打猎,塞外牧羊放牛。可他这些都不好,却非常喜欢捕鱼。每年夏天的时候,他都要带我来一回这里。” 他又看了看霍隽,跟他解释道:“不过我们来的时候,自然是带着大队人马,我又坐在骄子里。白天行路也专挑大道,晚上夜宿,住得也都是地方官员安排的府邸,像这样来这儿,我还是头一回,所以女真部落我以前并不认识!” 霍隽道:“你既然来过,为什么现在我放你走你还不肯回去?又为什么船上放着那么多吃食和日用品,就连换洗的衣物都准备下了。难道你要在船上久住?” 萧绰道:“我虽然来过这渤海。但海的那边却没去过,既然出来了,索性就去玩一玩!准备这些吃食,你以为多吗?我们大概要在海上漂泊半个月之久,如果遇到风浪还有其它的意外就更难说了。” 第五十六章 很晕很晕 萧绰道:“我虽然来过这渤海。但海的那边却没去过,既然出来了,索性就去玩一玩!准备这些吃食,你以为多吗?我们大概要在海上漂泊半个月之久,如果遇到风浪还有其它的意外就更难说了。” 霍隽道:“什么?你说什么?” 萧绰看了看霍隽,奇怪道:“你今天好像耳朵不太好,为什么总问我什么?” 霍隽缓了片刻,终于把心放稳一些,他稍有耐心地道:“我要去江南找人,难免不了要大战一场,哪是陪着你看风景的?我可没时间照顾你!” 萧绰道:“我又没让你照顾,你大可以把我扔下。” 霍隽道:“我既然把你带出来,又答应一定放你回去,又怎能失信?” 萧绰道:“那是你的事!” 霍隽又指了指船舱方向,他道:“你说要在海上呆那么久?为什么不早说,我不仅晕船,还有些晕海,一时半刻还能忍,这……哎呀,不行,现在就有些晕了!” 霍隽果然捂着头,脸色涨红。似乎真的很难受。 萧绰道:“我要告诉你我的打算,你肯定不能带我去的呀!你答应我爹爹出辽国就把我放我了,你就一定能做到,像你们这样的侠士都是特别守信的。” 萧绰看到霍隽的脸涨得更红了,那张黑紫色的脸此时变得更难看了。但他还强忍着,怒视着自己。 仍然要保持自己的威严,仍然要做出凶神恶煞的模样来吓唬自己,可是他不知道,萧绰早就看出他实质并不坏,早就已经不怕他了。 霍隽此时脑袋昏沉沉的,他不敢看海,看到那海浪一浪一浪的在船边翻滚,他就要吐。 霍隽突然道:“原来不是我在挟持你,而是你……是你在挟持我。我竟然……上你的当了。” “啪”地一声,霍隽居然昏倒在船板上了。 待霍隽醒来时,他已躺在船舱之内了。舱内虽是有木制的床,可是上面铺着厚厚的棉褥,身上又盖着厚厚的棉背,霍隽躺在这上面觉得十分地舒服。 霍隽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萧绰灿灿的笑。霍隽揉了揉眼,果然是她,不是做梦,突然怒从心头起,他道:“死丫头,你把我害成这样,你还笑!” 萧绰道:“堂堂的河东总辖大寨主一点风度都没有,冲着女人大呼小叫。” 霍隽一愣,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河东总辖大寨主,我从来没告诉过你我的身份,难道,我说梦话了?” 萧绰道:“你倒没有说梦话,不过你的总辖令牌被我看到了。” 霍隽眉头锁得更深了,他想了想,摇摇头道:“不会呀,我的令牌从来都是放在贴身内衣内,你怎么能看到?……” 说到这里,霍隽突然停住,他睁大眼睛,似乎想到什么,突然掀开被子,竟然看到自己正赤条条地一丝不挂地光着身子在被窝内。 霍隽猛然将被子把身子裹严,他盯着萧绰半晌,惊道:“我这身子都是被窑、子里娘们摸来摸去,如今还是第一次被你个小姑娘摸。” 萧绰腾地站起,俏脸立刻羞得通红,她一跺脚,啐道:“哎呀,你想什么呢?你吐了一身,都是船夫,把你从船板上抬来,又把你衣服换下的。我怎么稀罕看你!?” 说完,又一跺脚,急急地走了。 霍隽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又羞又急又躁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他又掀开背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自言自语道:“其实你就摸摸也无妨,还说不准是谁占了谁的便宜呢。” 过了半晌,船夫送来了洗好的衣服。霍隽道:“谢谢你啊。” 这个船夫是个年纪在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浓眉大眼,个子虽然又高又大,却是满面稚气。他居然穿着汉人的一袭红色袄裤。 他笑起来憨憨的,听到霍隽道谢,竟然有些局促,他憨憨地道:“这衣服是萧小姐洗的,跟俺没啥关系!” 霍隽道:“你会说汉话?” 小伙子点点头道:“俺是山东人,是个木匠,这次来辰州是被当地人雇去打造渔船的,这生意做完了,正好要回去,就碰到萧小姐雇船,我就想着,不但能顺路回家,还能做船夫顺带着赚点钱花。挺好,呵呵。” 霍隽点点头道:“不错,挺好,呵呵!……嗯?” 霍隽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道:“你说什么?回山东?难道我们这船是到山东去吗?” 小伙子顿了一下,道:“对呀!怎么你不知道吗?” 霍隽点点头,道:“好,这没你事了,你出去后顺便把萧小姐叫进来一下。” 半晌过后,舱门一开,萧绰走了进来,他捧着个木制托盘,托盘上三碗碗米粥,一盘蒸鸡,一盘咸鱼,还有一壶烧酒。 就这简单的饭菜,已占据了整整一托盘。萧绰虽是个女孩子,骑马打猎,识文断字,针织刺绣,可谓无所不能。 可这像这样端茶送饭的粗使活计,一直都是下人做的,她却一次都没做过。 此刻,她单手托着托盘,另一只手颤颤微微地打开舱门,所幸,托盘内的食物还没有摔落,她真是非常高兴。 她道:“在船上先将就吃些,马上要上岸了,再好好吃一顿。你知道吗,你都睡了五天……” 萧绰猛然一抬头,立时呆住了,片刻她“啊!”地一声尖叫。手里的托盘,连着托盘上面的食物,全都翻落在地。 霍隽也“啊”一声嚎叫,比萧绰叫声更尖,更长。 原来,霍隽正在光着身子,比试着刚刚送来的衣服。他脸冲着里面,待听到萧绰的声音才猛然回身,可是,他一时也呆住了,直到萧绰尖叫,他才也跟着尖叫。 霍隽猛然反应过来,腾地又钻回了背窝里。这时,外面也跑进来四名船夫。 四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可看到两人一个站在门边,一个躺在被窝,这再正常不过了。四人面面相觑,又都不明所以地走开了。 萧绰突然涨红了脸,萧隽从没见过她如此气愤,她好像随时要把自己吃掉一样,霍隽不由得把被子往上拽了拽。 萧绰指着霍隽大声嚷道:“你叫我来,就为了让我看你这样?!啊?!” 第五十七章 登州上路 萧绰指着霍隽大声嚷道:“你叫我来,就为了让我看你这样?!啊?!” 霍隽一时间也觉得很理亏,现在的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偏偏在海上,哪有地缝?真是没处躲没处藏。 她看到萧绰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纤纤玉手不住地打颤,他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而萧绰突然变得那么地高大。 霍隽喃喃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咱们为什么是在山东上岸?……” 他说话地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看到萧绰根本没有在听自己说话,而她乌溜溜地大眼珠已委屈地渗出了眼泪,一时间抽抽涕涕地委屈地哭了出来。 霍隽突然大声说道:“哎!你把我看了,是你占我便宜,你为什么哭?该哭的人是我才对!” 霍隽真的哭了起来,他越哭越伤心,他的声音立刻就盖过了萧绰。萧绰就不哭了,反而好奇地看着霍隽。半晌,萧绰竟‘噗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霍隽双手捂着脸,突然双手指缝中露出两颗小眼睛,他道:“你笑什么?” 萧绰无奈地摇摇头道:“挺大个男人哭什么?” 霍隽突然张开双手,露出一副笑脸道:“你不哭了?那我也不哭了!” 萧绰奇道:“原来,你刚刚是装哭,你……” 霍隽道:“我是为逗你开心才这样的。现在咱俩扯平了。” 萧绰已经红到脖子了,她一跺脚,转身离去。只听“咣”地一声。萧绰和刚刚进来的船夫撞个满怀。 这个船夫就是刚刚送衣服的那个小伙子,他的一身红袄裤十分的扎眼,不过此时,他的脸色却比他穿的衣服还要红。 他道:“对不住,俺……俺。” “啪” 萧绰反手打了他一巴掌,愤愤的离去。她虽然生性比一般女孩要豁达得多,可今天连连遇到尴尬,大小姐的脾气一时间也发泄了出来。 只听霍隽在她背后喊道:“哎,你怎么能牵连无辜呢。” 小伙子进来后,冲霍隽憨憨地笑笑,然后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 霍隽道:“你怎么不和别的船夫一样去换班划船,而是竟做些这样地粗活呢?” 小伙子挠挠头,非常地不好意思,他道:“俺不会划船,跟同伴说好了,少分些银子,做些粗活,为的就是搭船顺路回家!” 霍隽点点头,仔细地看着他,突然道:“为什么我看了你第一眼就再也忘不了了呢。” 小伙子脸色又红了起来,霍隽从没有见过任何一个男人像他那么爱脸红的了。 小伙子支支唔唔道:“霍大爷说笑了,俺是个男地……俺对别的男地不感兴趣。” 霍隽道:“没想到你善良的外表下,有着这么龌龊的心。你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道:“俺叫火四。” 霍隽点点头道:“火四你过来。” 火四顺从地走到霍隽面前,规规矩矩地站好。 霍隽道:“你把手伸出来。” 火四十分忸怩的伸出双手递到霍隽面前。十分害羞地道:“霍大爷,俺对男的真地没兴趣,你看你现在光着身子没处去火,你可以去冲个凉水澡。” 霍隽却眼睛眯成一道线,专心地反复钻研起他这双手来,他道:“果然是做木匠的,这手……” 突然霍隽一个擒拿手抓了过来,双手立时扣住火四的‘内关’穴。火四竟一点也不反抗,依旧憨憨地表情,问道:“霍大爷有什么吩咐?” 霍隽把他双手轻轻一推,不着痕迹地解开他的穴道。点点头,对火四道:“我要到江南去找八个鬼,你可认得?” 火四挠了挠头,摇摇头道:“霍大爷说笑了,找人容易,找鬼?我又怎么会认得鬼呢。” 霍隽点点头道:“知道了,没你事了。” 火四憨憨地点点头,顺从地退了出去。 其实霍隽已经昏过去两天了,在这两天之中,他们的船已由渤海行使到了黄海。再经过两天的行程,他们就到了登州。 这两日里,萧绰也不理霍隽,不知怎地,却和火四谈得十分投缘。萧绰问东问西,火四也对答如流,虽然说话时还是那么腼腆。 不过越是这样萧绰就越愿意和他说话。仿佛这样的男人才是最可靠、最纯朴的。 到了两天之后,萧绰竟提议让火四做向导,为她这一行介绍指引。霍隽常年做镇在河东,很少有机会出河东,他和萧绰还真是需要这么一个向导。 那火四就很顺理成章的,且又非常腼腆地答应了。 萧绰早把那些不愉快忘掉了。登州这里自与辽国辰州的偏辟截然不同,只见海边不远处村户众多,再往前走,就是一个大的集镇。 霍隽早把银两结算给了船夫,船夫们收到工钱后,欢欢喜喜的道谢后辞行而去。只有火四跟着两人一起来到集镇。 萧绰在市集内东看西瞧,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忍不住要买,于是,霍隽和火四怀里抱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 直到天到傍晚,直到三人的怀里实在容不下任何东西了,才作罢。火四介绍了一间较大的客栈。 三人各要了三间挨着的房间。霍隽早就饿得不行,他约火四下楼先点了一桌子菜。 此处地处登州府的蓬、莱县,因为离海边比较近,海鲜是当地最有特色的美食。 当即火四帮着霍隽点了葱烧海参、糖醋鲤鱼、雪丽大蟹、黄焖甲鱼、三彩大虾等一桌子海鲜。 霍隽在河东长大,没见过海,自然也没吃过海鲜,对于他来说,吃一大碗的羊杂烩面,那才是最实惠又最好吃的。 不过,霍隽虽没吃过海鲜,河鲜却是吃过,他本人也是很爱吃黄河大鲤鱼的,当既,他夹了一筷这里的糖醋鲤鱼尝了一口。 “噗”地一下,霍隽就给吐了出来。他大喊:“掌柜!掌柜!你个混帐驴球球的……” 掌柜的是一个年纪在五多岁的老汉。此刻听到喊声,连忙走了过来,道:“呵呵,这位客爷有何吩咐?” 霍隽道:“你这道菜糖醋鲤鱼,却为何一点都不酸?” 掌柜忙陪笑道:“客爷不要恼怒,客爷要是不对口味,小人吩咐下去再重做就是。” 霍隽道:“重做倒是不必,你拿一坛子醋,倒在这糖醋鲤鱼上就行了,记住,一定要陈醋!” 话刚说完,“唰”的一下,屋内所有的人全都齐唰唰地睁大眼睛瞧向霍隽。 第五十八章 醋熘系列 霍隽道:“重做倒是不必,你拿一坛子醋,倒在这糖醋鲤鱼上就行了,记住,一定要陈醋!” 话刚说完,“唰”的一下,屋内所有的人全都齐唰唰地睁大眼睛瞧向霍隽。此时屋内落针可闻。 只听一清脆柔美地声音由楼上传来:“霍大爷是用醋在给鲤鱼洗澡吗?” 这个声音简直太美妙,屋内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都转向了楼梯。 霍隽尽量把眼睛睁得最大,这才看清,确实是萧绰从楼上轻盈盈地款款而来。 只见她身穿淡青色暗花大袖衫襦,肥阔的月白色裙裤,和她内衬的粉色里裙相得益彰。外套着对襟的暗紫色小袄,这种小袄侧缝下摆开气,是当今大宋最流行的,又叫“旋袄。 她的头型也换成了当今大宋最流行的“流苏髻”,即发髻根系扎丝带,丝带垂下。而萧绰稍稍改良了一下,她把丝带换作了她头上常戴的那串玉珠。 霍隽看惯了萧绰穿辽国服饰的英姿飒爽,而今穿着普通的宋人服饰,更显得别有一番风韵。 只见她发若乌丹,螓首蛾眉,目若秋波,肤若凝脂,云髻雾鬟,朱唇皓齿。 她也不理众人,似乎这屋子里根本没有人似的。她坐下后,夹了一口鱼,尝后,对掌柜微笑道:“很好吃。” 对于萧绰来讲,这是她出北院之后吃过的最好吃的菜,她顾不得女孩的矜持,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霍隽看着她的吃样,摇摇头道:“既然饿成这个样子,为什么还在集市上逛到此时?为什么还要梳洗打扮?反正一会也要睡觉了嘛,刚刚换好衣服一会儿又得再脱岂不费事得很?” 萧绰道:“你真不了解女人,女人天生就爱逛集市的,女人就是不吃不喝,也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霍隽“啪”地一拍桌子,不服道:“我不解女人?我扒过地娘们比你见过的都多……” 这时,伙计又端上来几样霍隽新点的菜。:醋熘肥肠,醋熘白菜,醋熘丸子,醋熘鱼片,醋熘土豆丝。这些都是霍隽爱吃的。 霍隽立时住口,大吃特吃起来。 萧绰虽然很饿,但她的饭量很小,吃了半碗饭就吃已吃饱了。她看火四在那喝着茶水,好像也吃得差不多了。 她问火四道:“我们要去雁荡山,怎么样走才最近呢?” 火四道:“俺们沿海走海州、楚州、扬、州、苏、州……” 萧绰突然打断道:“扬州、苏州?那不是到了南唐的地境了吗?” 火四脸一红,道:“正是,姑娘是怪俺哪里说得不对吗?” 萧绰摇摇头道:“我想起一首诗‘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说得正是扬、州三月时的美景,可惜此时并非三月。” 霍隽突然道:“就算是三月也没功夫带你去赏玩,我们要去的是雁荡山。” 火四笑道:“从苏、州再沿路经明州、台州、到温州就到了雁荡山了。” 霍隽道:“如此甚好,你一会画个地图就可以了。你还有家人要见面,就不用你一路做向导了。” 火四身子微微一抖,面上仍憨憨地问道:“俺哪里做得不对吗?” 霍隽道:“不是不对,是太对了。你把地形说得详详细细,我们两人都听明白了,当然就不用你做向导了。不过你放心,银两不仅一两不会差你的,还会多给你的。” 火四看了一眼萧绰,目光中好似在寻问,萧绰道:“是啊,你还有家人在惦念,还有木匠生意要做,我们就不麻烦你了。” 火四脸一红,道:“其实俺的父母已不在了,家里就是一些远亲,俺一个人靠着木匠生意养活俺自己,哪有活就去哪,四海为家,飘泊惯了。” 霍隽道:“哦,四海为家,怪不得你对各地地形这样熟悉了。” 当下吃罢晚饭,各自休息。 霍隽在船上飘了四五天了,他觉得在船上飘飘悠悠地,就像脚底没跟一样,落地不稳,一想到面对的是汪洋大海,就禁不住胆寒,睡不着觉。 今天可算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山东的天气虽然也很寒冷,可跟辽国比那简直就是两个季节。 而且今天吃到了最爱吃地醋熘系列,和山东最有名的孔府家酒。此刻酒足饭饱,人生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想畅快淋漓的痛饮和舒舒服服地睡觉了。此刻,霍隽倒下便睡,不一会竟鼾声如雷。 过了许久,门外突然有轻轻的敲门之声,又敲了两下,见并没有人答应。门外地声音道:“霍大爷睡了吗?” 此声音正是出自火四,他又敲了两下门,等了片刻后,竟然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霍隽仍然打着呼噜,他的脚步甚轻,又极为灵快,好像行走在冰上一样,一个滑步,就已到了床前。 他眉头深锁,这跟他平时见人就害羞的性格截然不同。 “呼” 火四突然举起右手,他这手掌带着呼呼风声,似有无穷无尽掌力。可是,手掌举到半空,突然停住,他不确定这掌是否真是要落下? 堂堂的河东总辖大寨主就这么轻而一举地就被自己偷袭,一掌拍死,可能吗?就连他自己都在有着这个疑问。 他的脸上立时恢复了常有的腼腆神态,轻轻地推了推霍隽,道:“霍大爷,请你醒一醒。” 霍隽依然鼾声如雷。火四又推了两下。现在可以断定他确实是睡实了。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失不再来。 想到此处,火四“呼”地一掌向着霍隽的胸口拍去。 “啪” 这掌的速度快到,眼睛盯着根本瞅不到。可是,霍隽仿佛似有意似的,非常自然的翻了个身,脸冲到床内,接着睡觉。 火四一掌拍到了床沿之上,他一惊。看到霍隽居然还在大睡,且鼾声依旧。 他心下不尽起了疑。这霍隽到底是真睡还是装睡。如果是装睡,为什么不拆穿自己?如果是真睡,这一掌为什么竟如此凑巧地就躲了过去? 火四心一横,反正一不做二不休!不管是装睡还是真睡,今天定要把霍隽置于死地。 第五十九章 劳宫心掌 火四心一横,反正一不做二不休!不管是装睡还是真睡,今天定要把霍隽置于死地。 火四突然双掌齐发,双掌带着虎虎风声向着霍隽太阳穴和右肋拍去。 谁知霍隽又往内蹿进半尺,火四的双掌随即又落空。这回就算是脑筋再迟顿的人,也能猜得出,霍隽这两次躲过决非偶然了。 火四的脸腾地红了,这回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恼羞成怒,他道:“还在装睡!”说着,反手向霍隽后背拍去。 霍隽突然单手支床,整个身子顺着火四的双臂一骨碌,刹那儿翻滚到了肩头,这招正是霍家拳法的“懒熊睡树”。 火四回手在自己肩上一抓,霍隽脚尖轻轻一抬已踩在了火四的手上。随即霍隽使了个‘千斤坠’,那火四立时有些站立不稳。 就在这情急的时刻,火四索性往床上一扑,整个身子趴到了床上,再翻转身形时,霍隽早已站在他身后。 霍隽双指突然向火四双眼点去,火四一个后仰躲过。人未等站直,他的双掌已向着霍隽袭去。这叫‘以攻为守’,让对方没有空余时间再进攻。 果然霍隽向后一跃,已在窗前站好。霍隽对火四道:“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江南五行侠中的老四喽。” 火四道:“霍寨主好眼力,我就是老四火宫恪。不知道霍寨主是如何看穿的?” 霍隽道:“在船上你去收拾摔到地上的碗盘,我就觉得不对劲儿。当时那饭菜都是刚刚出锅的,常人都端到托盘上,可你直接用手去拾,却一点也不觉得烫。若非练过铁沙掌之类的硬功,是绝对做不到的。” 火宫恪脸一火,点头道:“这的确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你光凭着这点就能看出我是江南五行侠之一。” 霍隽道:“你穿红衣,又总爱脸红,表面看起来,你是腼腆。其实你是故意装出害羞之色,来掩饰你一说话就发红的脸。你又故意在我们面前说山东话来掩饰你江南人的身份,其实你的山东话说得不是那么地道。” 火宫恪道:“不错,我不还不应该告诉你我姓火叫火四。这样来,你就更加怀疑我的身份了。” 霍隽道:“我倒想知道,你从什么时候起就跟上我们了,你为什么要杀我?” 火宫恪突然身子一跃,双掌齐向霍隽的前胸袭去,他道:“先赢了我,我再告诉你!”话未说完,双掌已到霍隽面前。 霍隽身子轻轻闪过,使了一招“恶蟒缠骓”,人已到了火宫恪身后,反后一掌,向着火宫恪后脑的‘强间穴’拍去。 火宫恪双掌还未来得及收,只听脑后劲风袭到。他再还手已经还不及,当下,不闪不躲,目视前方,左腿却向后踢去,他这一腿的方位找得极准,正对着霍隽的肚子上的‘丹田穴’袭来。 霍隽双脚一提,两脚已踩到了火宫恪的左腿上。他道:“你怎么不用你的劳宫心掌,却学着水老三的一套了?” 霍隽知道江南五行侠的老三,水坎北,最善长使腿。 火宫恪一个空翻,使了一招‘剪刀腿’,他道:“你少管。” 霍隽向旁一跃,躲过了这招。他点头道:“好,你个球球。”说罢,又与火宫恪战到一处。 火宫恪招招向着霍隽的前胸袭去,一招紧似一招。霍隽知道,火宫恪使的是他独创的掌法----劳宫心掌。 劳宫心掌乃十二经络当中的手厥阴心包经,从丹田运气,气送到腋窝处的‘天池穴’,再由天池穴走手厥阴心包经的‘天泉’、‘曲泽’、‘间使’,最后把所有气力运送到掌心的‘劳宫穴’。 劳宫穴在掌心,出掌时只要对手手掌和他的手掌对上,除非内力比他大,武功比他高强数倍以上,能够受住他全心而发的这一掌。 因为对手的劳宫穴并没有运力,如果和他已经运力的劳宫穴对上,那么对手的手厥阴心包经的整个经脉都会受挫。 心脏主血脉,血脉一停止运转,那么这个人就会身亡。霍隽深知这劳宫心掌的利害,所以尽量不和他对掌。 火宫恪见霍隽不和自己对掌,攻击时只好选择主攻他前胸的心脏。 江南五行侠共五人,分别根据五行金、木、水、火、土、命名。老大金兑泽,老二木震霆,老三水坎北,老四火宫恪,老五土稼穑。 五人根据五行的奥妙变化各自独创出各自的武功。在武林当中名声赫赫。 五行相对于五脏的肺、肝、肾、心、脾。所以火宫恪他主修的是心经。 金、木、水、火、土对应的颜色分别为白、青、黑、红、黄。所以火宫恪常穿着红色衣服。 心脏主神志,主喜。所以火宫恪招招在攻击对方心脏,如果对手让他拍到心脏部位,会被他的劳宫心掌所伤,会大笑不止,若没有火宫恪的独家解药,对手将会大笑到筋疲力尽而亡。 霍隽不和他对掌,又时时守着心脏部位,一时三刻竟不能取胜。 这时只听门外一清脆的清声道:“霍隽你在吗?屋内是什么声音?我进来可以吗?” 屋内的两人都是一惊,原来火宫恪在没来霍隽房间之前,早已隔着窗户,在萧绰屋内吹入了迷香。此刻的萧绰应该早就昏迷不醒了才对。为什么会在门外? 这是令火宫恪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霍隽惊奇的倒不是这个。因为他对火宫恪早有防备。虽然他喝了十大碗孔府家酒,可这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在送萧绰回屋时,已经不着痕迹地在床下放下了迷香的解药,他的这解药不仅能解迷香,还能解各种毒气,因为他常年与灵鹫为伴,灵鹫又专吃有毒蟒蛇,他怎么可能没有解巨毒的解药? 像这种迷香之类的毒烟,任何武林中人都会使用,当然任何武林中人也都有解药了,实在是太过稀疏平常,不足为奇。 可令霍隽吃惊的是,为什么这么晚了,萧绰竟来了,还是在这危险地时刻。当下他冲门外大喊:“别进来!” 可是已经晚了,随着霍隽地喊声,萧绰已推门而入。 第六十章 追火宫恪 可令霍隽吃惊的是,为什么这么晚了,萧绰竟来了,还是在这危险地时刻。当下他冲门外大喊:“别进来!” 可是已经晚了,随着霍隽地喊声,萧绰已推门而入。 火宫恪看到门一来,在和霍隽对斗之时,掌力一偏,掌风已袭到门口之处,萧绰一点武功也不会,要是被这掌风刮到,那么也会受内伤。 高手比拼之时,就是要找准对方的有乘之机,此时火宫恪精力稍稍分散一些,霍隽反手‘啪啪’两掌已拍到火宫恪的脸上,他使的这招乃是霍家拳法的“富洒千金”。 火宫恪立时觉得眼冒金星,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霍隽的双手像是变成了数十双似的,连连攻击。 火宫恪脸被挨了两下,立时不敢再分散精力。江湖中很少有人知道霍隽有兵器,而火宫恪却知道。如今,霍隽处处防着自己的劳宫心掌,火宫恪何曾不是处处防着霍隽的七灵宝剑? 火宫恪只有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紧似一招,才能使霍隽没有闲暇时间抽剑。可是既使这样,依然是赢不了霍隽,两人现在只不过是消耗体力,看谁能消耗过谁而已。 霍隽身体小巧灵便,如一团黑云,把火宫恪团团围住。火宫恪被困在里面,一时半刻竟难以逃脱霍隽的影子。 从表面上看,霍隽上跃下跳,在火宫恪的周围,肯定会消耗大量的体力,时间一长肯定会体力不支。 可是霍隽依然不见疲态,火宫恪额上却冒出了汗水。火宫恪的掌法得不到发挥,他的劳宫心掌主攻心脏,和对方的手掌。 霍隽却不上那个当,这两处地方把守得十分严谨。而霍隽的掌法和身形,实在是让人眼花缭乱,有时身体明明是在前方,火宫恪双掌击去时,却见霍隽又跑到了后方。 有时霍隽的掌风明明向着头顶攻来,待火宫恪还手之时,掌风却突然转向双肋。火宫恪招招是实招,霍隽只是闪躲不接,而霍隽的双掌袭来,火宫恪待要接掌时,却发现那只不过是虚招而已。 这样,时间一长,火宫恪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他知道霍隽闪躲腾挪,只不过是想知道自己的罩门所在罢了。如果罩门一旦被对方发现,那么自己会立时丧命于霍家拳法下。 火宫恪此时眼角稍稍瞥了一眼门口。萧绰早已被自己的掌风刮带到,她已昏倒,她的身侧一碗汤已经洒了一地,碗中的豌豆苗和碧绿的汁水已经溅到了萧绰崭新的衣衫上。 原来,这是一碗解酒汤,这萧绰此时想着为霍隽送解酒汤,可见两人已并非是挟持的关系了。想到此时,火宫恪连连虚晃三招,虽然无法逃出霍隽团成的气场之外,却有机会向萧绰攻击。 萧绰此时已昏倒,就算是不昏倒,她也毫无一丝反击之力。此时,火宫恪的掌风已然袭来。 “啪”。 萧绰身体一震,一口鲜血喷洒出来。 与此同时,一道寒光如一道闪电,又如一道流星。 “噗”“咣” 两个声音一先一后,只见霍隽的七灵宝剑已握在手中,而火宫恪的一条胳膊,已落到地上。 霍隽道:“你个混帐驴球球地玩意儿,老子早就不该对你仁慈了。” 话没有说完,霍隽早已把宝剑收起,来到了萧绰身前,封住了她几道通往心脏处的死穴。 再抬头,火宫恪已跃窗而逃。 霍隽不能让他逃走,他要逃走,谁来救萧绰?他要逃走,许多的迷团由谁来解?霍隽扯起床上床单,把萧绰一卷,然后绑在自己的身后。霍隽就像背着一个包裹一样。他身子一纵也跃出了窗外。 店内伙计掌柜还有一些客房的房客,在两人打斗中,有的已经知道。可谁也不敢上前,都躲了起来。此时看到屋中已人去屋空,掌柜伙计才敢出来。 火宫恪的肩头流血不止,他的左臂从肩头而断,此刻的他强忍着痛,封住自己的肩头的穴道,好让血止住。 可是他必需要不断地运气,施展轻功,蹿房跃脊。这样一来,血脉运行,肩头血脉又不能全部封死,否则气脉阻塞,难以正常运气。 这样一来,或多或少的,地上就留有血迹。使霍隽追寻有迹可寻。两人脚力甚快。天刚破晓时,已来到明州地界。 明州已属于南唐境地,此时的国都在金陵,国君为李煜。李煜性骄侈,好声色,又喜浮图,为高谈,不恤政事。 此时,大宋太祖正派大将曹彬去攻打南唐,南唐李煜为了妥协,已改称为“江南国主”。这样一来,已承认南唐是大宋太祖的臣国了。 李煜的妥协只能使太祖盏且退兵,但已难改他统一全、国的野心。 霍隽越行越热,这倒不是因为他的心情躁热,而是这地方真得很热。因为此地已属于江南了。 霍隽不得不找个客栈,因为他受得了,萧绰已颠波了一夜了,她可受不了。至于那个火宫恪,反正已到江南,他还受着伤,想找他也不难。 霍隽找了一个当地最大的客栈,订完房间后,就把萧绰放到床上,查看她的病情。 那火宫恪只是掌风轻轻刮到萧绰而已,而且在火宫恪掌风刮到之时,他的胳膊已被霍隽砍下。那么火宫恪对萧绰的掌力又减了几分。 霍隽早已把萧绰的手厥阴心包经脉封死,此时他又把萧绰的经脉打开。把她扶起,霍隽盘坐在她背后,双掌把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到萧绰的身体内。 萧绰只觉得一股热流至自己的身体内的某一处,渐渐扩散,暖遍全身,说不出的舒服和温暖。 萧绰轻哼了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突然发现这股暖流是从后背传来,原来是一双温暖的双手,似有无穷无尽地温暖,源源不断地疏入自己的身体。 萧绰道:“我那些新买的衣服还在吗?” 霍隽早已汗流浃背,此刻看到萧绰已醒,心中自然高兴,但嘴上却说:“命都快没了,还惦记这个?” 第六十一章 后周太子 萧绰道:“我那些新买的衣服还在吗?” 霍隽早已汗流浃背,此刻看到萧绰已醒,心中自然高兴,但嘴上却说:“命都快没了,还惦记这个?” 呆了半晌,霍隽把真气运完,待要收气。此时,需要全神贯注,不能有一丝差池,否则就会走火入魔。 霍隽问道:“你饿吗?” 突听窗外传来一平淡无奇地声音道:“命都快没了,还想着吃饭?” 这声音似乎在千里之外,却一字一字地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两人听得清清楚楚,这竟是火宫恪的声音。 霍隽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此时也难免有些心惊。此时的他不能动,而萧绰又是毫无还手之力。那么此时火宫恪出现,必然是人刀下鱼肉。 霍隽还没来得及多想,火宫恪已如幽灵一样来到了屋子里。 火宫恪此时那受伤的肩头已被包裹上了。他看着霍隽,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他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一心要找到我,却不知我也在暗中监视着你,我的一条胳膊没了,如今这条胳膊换你一条命,也算值得。” 霍隽点点头,笑道:“别说值得了,简直是太划算了。再把我总辖大寨主的令牌取走,你就可以号令河东了,虽然你现在的形象差点,不过我长得也不见得有你少了条胳膊的好看多少,所以你不用自卑。” 萧绰竟然‘噗哧’一笑,她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霍隽也不禁动容。可见此女子是多么地沉着冷静,有王者风范。 萧绰道:“你在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不过,我猜他不是冲着你的令牌而来的。” 萧绰说完,把头转向火宫恪,道:“你是冲着我来的,是吗?” 火宫恪一愣,顿时对这个小女孩非常感兴趣起来,他道:“哦?那你说说,我为什么冲你而来的?” 萧绰道:“你从江南千里迢迢地去往辽国,一定是为了办件大事,这件大事一定没办成。可偏巧遇到了我们,就想着拿我做要挟,对吗?” 火宫恪道:“分析得不错,你知道我要到辽国办什么大事吗?” 萧绰道:“去辽国,无非是想让我们辽国调兵来对付你们的敌人罢了,你是江南五行侠,那么是在为‘江南国主’李煜办事了,对吗?” 火宫恪道:“这回你道是猜错了。” 霍隽看萧绰把火宫恪引开,当下悄悄运气来调节自己体力。萧绰却瞧向他,对这件事非常感好奇。 火宫恪道:“不防告诉你们,我们江南五行侠为之效力之人乃是姑苏燕子坞,柴宗庆。” 霍隽脱口而出:“原来是湖上大名鼎鼎的‘飞剑仙’。” 火宫恪道:“霍寨主知道了我们庄主的大名?” 霍隽道:“江湖上谁不知柴家神剑?他在江湖上一向是仗义疏财,广结天下友,但不知却为何私下里要去辽国搬兵,去对付又是谁?北汉?大宋?南唐?还是西夏和大理?” 火宫恪道:“我们庄主又怎会对付大理?我们的庄主夫人就是大理公主段轻燕,‘燕子坞’之前叫做‘飞剑仙庄’。就是因为夫人叫段轻燕的原故,才后改名叫‘燕子坞’的。” 萧绰问道:“想必你们庄主娶这个大理公主也是另有目的吧?” 火宫恪道:“怎么?” 萧绰道:“既然柴宗庆找你去辽国搬兵,那么你们江南五行侠肯定不止就联合辽国一国吧,其它的江南四侠一定也去了别的地方找人搬兵。柴宗庆本人为了达到目的,也要借助大理之力,才娶的段思燕,对吗?” 火宫恪道:“庄主本人什么心思我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只是奉命办事,他叫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罢了。我也不防告诉你,我此行的目的吧。” 原来,柴宗庆耐是后周皇帝柴荣的长子。柴宗庆自小对国、家大事毫无兴趣,只是专心习武。后来拜一神僧学武,从此离家跟着神僧四处闯荡,学得一手好武艺。 后来柴宗庆才知道,这位神僧乃是大理拜大理天龙寺枯荣大师。天龙寺乃是大理皇家寺院,这枯荣大师乃是大理皇帝段思聪的异母哥哥,段思进。 因为段思进的原故,柴宗庆结识了段轻燕,两人心有所属,门弟又般配。当时柴宗庆乃后周太子身份,而段轻燕是段国聪的大女儿。 柴宗庆回去找父皇告之求亲一事。谁知,此时朝中已发生了大变化。自己的父皇柴荣已驾崩在皇宫。 柴荣死时来不及交待后事,宫中符皇后和外官勾结,把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儿子柴宗训。当时柴宗训只有九岁,大权落入了归德军节度使赵匡胤,禁军高级将领石守信、王审琦的手里。 当时传闻契丹兵将南下攻周,赵匡胤统率诸军北上御敌,周军行至陈桥驿,赵匡义和赵普等密谋策划,发动兵变,众将以黄袍加在赵匡胤身上,拥立他为皇帝。这就是有名的‘陈桥兵变’。 柴宗庆的母亲刘太妃此时也被符皇后赐殉葬。赵匡胤当上皇帝后,又把符皇后纳为自己的妃子,符皇后的亲生儿子柴宗训命为楚王,亲生女儿柴银屏命为公主。 柴宗庆一时间国仇家恨,义愤填膺。他成乱把自己的亲妹妹柴心宜,从皇宫中救了出来。之后,兄妹两人来到燕子坞落脚。 大理公主段轻燕知道这件事后,便舍弃富贵来到燕子坞和柴宗庆过着清闲生活。 可是这种清闲生活并不是段宗庆所能接受的,他心里有恨,有仇,他必需要报。 从此他结实天下豪客,武林侠士。韬光养晦,一旦时机成熟,就要对赵匡胤进攻,夺回自己原来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火宫恪道:“我们江南五行侠,在一次比武上输给了‘飞剑仙’柴宗庆,答应他为他效力一年。这一年来,我们五兄弟被派到各地,为庄主联系兵马。 前些日子我去辽国找飞龙史女里借兵,他和北院枢密萧思温商量后,萧思温觉得现在辽国内乱纷争不断,先把内乱平息再考虑打仗的事。 谁知,后来碰到辽国皇帝遇害。又遇到霍大爷挟持萧小姐。我当时就在北院,那时就开始跟踪你们了。” 第六十二章 追打兔子 火宫恪道:“我们江南五行侠,在一次比武上输给了‘飞剑仙’柴宗庆,答应他为他效力一年。这一年来,我们五兄弟被派到各地,为庄主联系兵马。 前些日子我去辽国找飞龙史女里借兵,他和北院枢密萧思温商量后,萧思温觉得现在辽国内乱纷争不断,先把内乱平息再考虑打仗的事。 谁知,后来碰到辽国皇帝遇害。又遇到霍大爷挟持萧小姐。我当时就在北院,那时就开始跟踪你们了。” 萧绰一愣,道:“飞龙史女里,原来和你们有勾结。你本想挟持我,让我爹爹答应出兵的,没想到我却被霍隽挟持走了,你就想办法从他手中把我夺去,是吗?” 火宫恪道:“没错,不防告诉你,你们走出北院的第二天,辽国已推举耶律贤即位了。他体弱多病,现在大权正落在你爹爹手中,我需把你挟走,完成柴庄主交待的使命。” 说完,突然左臂一挥,一阵风声,火宫恪的手臂已伸到了萧绰的腰旁。“啪”的一声,火宫恪退后数步,只觉得手掌发麻。 他定睛一瞧,原来是霍隽和他对了一掌。火宫恪大惊道:“你!” 霍隽笑呵呵道:“你难道不知道你说了多长时间的故事吗?在这段时间内,我早就调整好内力了。” 火宫恪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他的劳宫心掌此时没有发挥出来相应的功力,本来他一只手对付霍隽已经能绰绰有余,可是为什么,和霍隽对完这一掌后,自己的手掌竟会发麻呢? 他道:“我……” 霍隽道:“你的劳宫心掌只有对付比你内力低的人才有效,如今你少了一条胳膊,内力又怎么能及得上我?所以和你对掌也无防了。” 火宫恪道:“你……” 霍隽霍然跃下,双掌齐发,奔着火宫恪袭来。他道:“我的体力早已恢复,你已经错过最好的时机了。” 火宫恪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他侧身闪过,可是依然被霍隽的掌风刮到,他跄踉几步,站定,突然反手一掌向霍隽袭去。 霍隽抽身抽出宝剑,一道寒光向着火宫恪劈去。谁知,火宫恪突然口中喷出火来,这火如一道火箭,向着霍隽喷来。原来火宫恪是五行当中的火,他除了练就劳宫心掌之外,在情急之下,也能口中喷火自救。 霍隽急忙把七灵宝剑横在眼前,这宝剑的寒光如一道屏账,把这火宫恪的心火,挡在了外面。 火宫恪跃出窗外,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却字字传进霍隽的耳朵里,他道:“姓霍的,青山不改,绿水常流,你等着,咱们没完……” 霍隽冲着窗外喊道:“一天到晚找我寻仇的人也实在太多,我等着就是了……” 突然把宝剑支地,一口鲜血喷洒出来。 萧绰赶忙过来把霍隽扶住,她道:“你、你怎么了?” 霍隽看了看床上的账围已经开始起火。这火很快就烧将起来。他道:“快走!” 萧绰扶着霍隽直跑到郊外的一片树林方才停下。这里属于明州鄮县境地。 此时的郊外风景风物如画,但是两人再也没有心情去瞧上一眼。 前面一丛花树,千千万万朵不知名的山花,开得正盛,一道小溪流过花林,溪水在初秋的太陽下闪闪发光。 近处虫鸣阵阵,鸟语花香,地上的泥土,软得像毯子。两人再也跑不动了,霍隽靠着一棵花树坐了下来。 他不住的喘着气,却依然笑呵呵地道:“混帐驴球球的,竟让老子给骗了。” 萧绰道:“你的体力还没恢复是吗?” 霍隽本来紫黑色的面皮,此时泛出苍白之色,他缓了缓道:“给你这小丫头恢复体力,用了我那么多真气,哪能那么快就恢复得了的。要不是我拼尽全力做最后一击,那个混帐驴球球的又怎会上当?” 萧绰道:“哼,若不是我分散他的注意力,问东问西的,你怎么会有时间收功?如果你没收好,非得走火入魔不可。” 霍隽‘噗哧’一笑道:“我说那个火宫恪也够笨的了,说了一大堆故事,让我有充份的时间去收功,如果他刚开始进来时,就点了我的穴道,那你我怎么能逃脱得了他的手掌?” 萧绰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霍隽道:“江湖险恶,你还是早点回辽国吧!” 萧绰道:“你是为我受的内伤,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霍隽道:“你要照顾我?呵呵,我看你还是没玩够吧!?” 萧绰道:“哼!” 霍隽道:“我上辈子也不知道做什么缺德事了,让我这辈子遇到你,甩也甩不掉,丢下还不行……” 霍隽没等说完话,竟闭上眼睛睡着了。他此时的体力实在是太虚弱了,现在好像身体被掏空了一样,实在是需要好好睡上一觉才行。半晌他竟打起呼噜了。 这回他可是真的睡着了,再也没有任何的介备,睡得如此的香甜。萧绰摇了摇头,笑了笑。 此刻的她却精力充沛,她本来受得内伤不重,又接受了霍隽的那么多真气,她精力充沛得简直想跑。 她果然跑了起来,只因为她看到了前面有一只白白肥肥的兔子,那兔子一蹦一跳,一会跑到草丛中去,一会儿又躲到树后去了,像似在和自己捉迷藏。 待到萧绰想要放弃追逐的时候,那兔子却又出现在她的眼前。萧绰可不是要追逐兔子用来把玩的,她在辽国时,骑马打猎像个男孩子一样,这一只小小的兔子,她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她要把这只兔子烤了,以前在围场打猎之时,兔肉的香味至今还难以忘怀,此时的霍隽应该正需要这一份烤兔肉来补充体力。 可惜的是,此时她没有马,也没有弓箭,否则这只兔子早就成了她的掌中之物,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如此费力。 那兔子好像在逗她玩似的,待她追不上了,那兔子就停了下来,待她追时,那兔子又已消失在她的视线当中。 萧绰越追越远,突然心下一动,悄悄地拾起一小石子,藏在身后,待那只兔子再次出现在她眼前时,突然‘嗖’地一挥手,那石子显抛物线状态,向着兔子掷去。 第六十三章 巧遇书生 萧绰越追越远,突然心下一动,悄悄地拾起一小石子,藏在身后,待那只兔子再次出现在她眼前时,突然‘嗖’地一挥手,那石子显抛物线状态,向着兔子掷去。 突然横空出现一物,‘啪’地一声,与萧绰的石子相撞到一起,同时落到了地上。萧绰一惊,低头一看,原来竟是一支毛笔。 萧绰拾起毛笔,觉得这毛笔比一般的毛笔沉重许多,细看原来这笔杆自与一般的笔杆不同,一般的笔杆都取材于青竹、紫竹、斑竹、罗汉竹等,最算是特殊的笔杆也只不过用红木、牛角、骨料、象牙、玉石所制作。而这个笔杆却是用镔铁所制。 而这毛笔的毛也是与众不同,一般的笔毛都是以狼毫、羊毛、黄鼠狼尾毛、山兔毛、石獾毛、香狸毛为多,猪棕、马尾、牛尾、鼠须、胎发等做原料,而这杆毛笔却是用蚕丝做的笔毛。 萧绰拿着毛笔环顾四周,突然一道白影如这花树上面的一片梨花一样,飘落到萧绰面前----原来是一个书生。 他年纪在二十多岁,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可能是为了方便骑马。 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 他的皮肤很白,因为皮肤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但他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 他抱拳低首道:“姑娘请了,那只小兔乃是我家主人的宠物,姑娘请高抬贵手放了它吧!” 萧绰把笔递给书生,道:“茫茫山野郊外,明明一只野兔,你非得说是你家主人的宠物?你不会说你家主人在这荒野中遛兔子玩吧?要是在平时我怎么会和你计较一只兔子?可是今天不行,我必需要把它捉住烤了吃了。” 那书生文质彬彬,一直低头不敢直视萧绰,但无意间听到这么清脆的声音,如山间的清泉,又如山林里的百灵鸟。他也忍不住,抬头瞧瞧,可是这一抬细看,突然一愣。 萧绰也不理他,把笔塞到他手中,又去捉那只兔子了。那只兔子见到书生竟然不跑了,刚才的响动也许是吓到它了,它此刻躲在草丛中,一动不动。见萧绰过来,却突然蹿到书生面前,在他的裤角上蹭来蹭去,似乎真的很亲切的样子。 书生像似脚踏轻云一般,身子轻轻地又飘到萧绰面前,他道:“请问姑娘贵姓高名?” 萧绰才没有闲心和他闲聊,她现在只关心这只兔子,她道:“看来这兔子跟你很熟,也许你说得没错,它确实不是野兔,确实是你们家主人的宠物,不过,我现在想要它,多少银子?你给个价吧!” 书生道:“我家主人就在前面不远赏花,姑娘不如去见见。” 萧绰眼珠一转,道:“你不用在我面前摆谱,就算你家主人是帝王将相,我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他要见我就让他过来,我决没有主动见他的道理。” 书生道:“那好吧,姑娘且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好吗?” 萧绰道:“好吧,兔子先给我。” 书生笑笑,手轻飘飘的一抬,那兔子就已在他的手中,书生把兔子递给萧绰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相信姑娘不会失信于人的。”话音未落,人已跃出了萧绰的视线。 萧绰俊俏的脸上,微微泛着红光,她狡黠地一笑,道:“傻瓜,我又不是君子,我只不过是个小女人而已。”说完她提着兔子向着树林深处跑去。 霍隽也不知自己睡了多长时间,他只感觉到这地软绵绵的,周围一片纷芳,就是在这里睡上一辈子也愿意。可是,突然,一股浓郁的肉香味,刺激着他的味蕾,霍隽不尽咽了口吐沫。可这味道越来越强烈,霍隽断定这应该不是做梦,突然他睁开眼睛。 一条表面油光发亮,酥色生香的烤兔腿就出现在霍隽的眼前。霍隽双眼一亮,抢过来大嚼了起来。他瞅见萧绰就在他的对面,笑吟吟地看着他。在他不远处,一堆篝火上,还架着半只烤得半熟的兔肉。 霍隽突然道:“老实说,我年纪虽比你大十来岁,门弟比你差些,不过人还是不错的,你以后跟着我,最起码可以像现在这样逍遥快活,无拘无束。” 萧绰一愣,道:“你说什么?” 霍隽把一大口兔肉好不容易咽下,道:“你不是看上我了吗?要不然你为什么那天给我做醒酒汤,为什么今天又给我烤兔子吃?” 萧绰俏脸‘腾地’通红,她啐道:“谁看上你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自恋?我只不过怕你现在就死了,没人送我回辽国。” 霍隽点点头道:“你们女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既然不喜欢我,干嘛对我这么好?不这点你放心吧,我既然答应把你送回辽国,就一定说到办到,所以在没送你回辽国之前,我是死不了的。” 萧绰忍俊不尽,但依然不理霍隽,她忙走几步,去翻架在火上的兔子了。 霍隽道:“接下来,我还要往雁荡山方向去,不过这回我可要慢慢地走,因为我的体力得慢慢恢复。” 萧绰道:“那正好一边赏景,一边去往雁荡山。不过最好我们这回走一些偏辟地小道,不要太招摇,否则再遇到火宫恪可就糟了。” 霍隽道:“就是他们江南五行侠全到齐了,我也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待我救出人来,再把你送回辽国。这一切都不在话下” 萧绰道:“休要说大话吧,一个火宫恪就把你搞得差点走火入魔了。”她想了想又道:“你说过江湖险恶的,不过今天我道遇到一件奇怪的事……”萧绰今天就把遇到书生的事儿,告诉了霍隽。 霍隽一愣,他道:“你说那个书生的笔是镔铁制造?笔毛又好似蚕丝制作?”霍隽低头沉思了一下,又道:“我虽然不知此人是谁,但是此人一定是会武艺的,而那杆笔就是他的武器。江湖上用笔做武器的也很多,我实在想不出来他是谁。” 第六十四章 江南风光 霍隽低头沉思了一下,又道:“我虽然不知此人是谁,但是此人一定是会武艺的,而那杆笔就是他的武器。江湖上用笔做武器的也很多,我实在想不出来他是谁。” 萧绰道:“这有什么?管他是谁,你都不会放在眼里的。大名鼎鼎的霍大寨主怕过谁呢?” 霍隽道:“女人还是不要太聪明得好,知道我爱说大话,你要是能牵就我一些,你就更可爱了。” 萧绰道:“男人都喜欢比他笨一些的女人,可惜有的女人是为了迎合那样的男人才装傻装笨。” 霍隽道:“那你为什么就不能装得笨一些,非得说穿呢?” 萧绰道:“女人装傻装笨,是为了给她心爱的人看的。我又不喜欢你,为什么要迎你而装傻装笨呢?” 霍隽道:“原来笨的女人全是在逗男人玩的。看来女人还是比男人聪明的。” 萧绰道:“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去扬州了?我听说那个有个保障湖又叫瘦西湖,到了扬州是一定要看一看的。” 霍隽脸往下一沉道:“你别忘了是我挟持你!为什么现在却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你的贴身保镖了?这身份是什么时候转变的?这也变的太快了吧。” 萧绰道:“想给我做保镖的人多得是,你能当上又岂不是你的荣幸。“说着,笑吟吟地又递过去一只兔子腿。 霍隽本来还要发泄,他也不知为什么自己是那么地憋屈,可是此时一见兔子肉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他拿过来便吃,看到萧绰花一样的脸庞,又道:”你跟别的女人真是不一样,别的女人见到小兔小猫这类的小动物,都把它们圈养起来,像疼惜孩子一样地照顾。可你却看到这小猫小兔之类的首先想到的,却是吃。难道你们辽国女人都是这样吗?“ 萧绰也撕下来一块兔肉吃了起来,她道:”这跟辽国有什么关系,女人再疼惜小动物也是要衣食无忧时,如果自己都吃不饱,谁还有闲情意致去管小动物。你看看,此时日头已经偏西,我们都多长时间没吃东西了?“ 霍隽果然抬头看了看夕阳,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了刘雨诗,现在她肚子肯定很大了,快生了吧?霍隽就那么痴痴地想着,半晌他道:”有那么一个女人,无论什么时候,哪怕饿上三天三夜,她都保持着她的风度和优雅……“ 萧绰很快就把一块烤得喷香的兔肉吃下去了,她又撕下一块,道:”哦,有这样的女人?那肯定是她不饿!“她又看了一眼霍隽,看他依然在那里痴痴地望着那轮夕阳,萧绰知道,也许他是在想着某个人吧? 她却没有什么可想念的人,自己太小了,才十五岁,虽然和过了半晌,汉族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闺阁中的女孩不同,也总是牧马打猎,捕鱼打鸟,像是见过一些事面的。可是毕竟所有的经历都是从书本上看来的,若不是此次的经历,自己怎么能有机会跋山涉水地来了此地呢? 萧绰悠悠地道:”人都说到了扬州有几个地方是不能不能去的----瘦西湖荡舟,琼花观赏花,大明寺礼佛,冶春园品茶,我难得去一回,这些地方我要全去到。“ 霍隽突然被她清脆如百灵鸟的话语拉回到现实当中,他一愣,突然脱口而出:“扬州”。霍隽好像想到了什么,他道:“我知道扬州有个百花楼,百花楼里有个阮娇娘,我一定要去一趟的。” 萧绰道:“百花楼?那里有冶春园有名望吗?” 霍隽道:“说你见识小吧?百花楼可比冶春园有名多了。” 霍隽和萧绰是十天后来到扬州的,此时虽不是烟花三月,但转眼已是二月了,两人从辽国出来已经有二月有余时间了。见惯了北方的厚朴粗旷,来到清丽婉约的江南,两人看着什么都是新奇。 绵绵的游丝混杂着青叶,不再车水马龙的街,多少个红生黄谢,优柔的细语阵阵,静谧的夜空沉沉,江南的天国里,总不免情深依依,柳荷菊松,景不相同,有风生水起,可直抒胸臆,苔攀赤壁,鹰击绿地,皑皑上梨树,艳艳托蟠桃,香炉自庙宗袅袅,和风从阴日萧萧,风华正茂,何患英雄不折腰?! 萧绰东看西瞧,这些日子她把扬州城所有的风景都欣赏个够,总算是心想事成,事尽人意。她道:“唐人杜牧有首诗,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正说的是扬州此时的景色,虽然不是三月,但现在比起北国,这里简直就像是北国的夏天了。” 霍隽道:“那些文诌诌的诗人满嘴竟是喷酸,比我山西老陈醋还酸,要我作诗,我才不这么作。” 萧绰满有兴趣地道:“哦,那你也作一首,让我见识见识。” 霍隽道:“这有何难?你听着,扬州名传三把刀,剃头修脚厨艺高,扬州炒饭闻天下,富春酒家蟹黄包。要问娘们哪家好,百花楼里随便挑。” 萧绰刚开始还在娇笑不已,但听到后两句,直把俏脸臊得通红,她狠狠瞪了一眼霍隽,猛然抬头,见眼前数十步处,正有一座高楼,上面匾额,名晃晃的几个大字:百花楼。 门外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正在招呼出出进进的客人。院子中传出一片丝竹和欢笑之声,中间又夹着猜拳行令,唱曲闹酒,当真是笙歌处处,歌舞升平的景像。 萧绰的脚步立时如钉子钉住了似的,一动不动。久久,她的嘴才合上,她指着匾额道:“你说百花楼跟冶春园一样是一家茶楼,原来你要逛、妓、院!” 霍隽道:“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百花楼是茶楼了?不过也没关系,你到了里面自然有人送上茶来。走吧!”说着,已大踏步地往百花楼走去。 萧绰忙追上道:“哎,你等等,我,我怎么能去这种地方呢?我是女人……我……” 霍隽果然停下脚步,单手托腮,看了看萧绰,道:“你们辽人不是很豪放吗?你可以做第一个逛、妓、院的女人呀!” 萧绰满面通红,气得一跺脚,调头就走。 第六十五章 去百花楼 萧绰又羞又急,她一跺脚,气得调身便走。 霍隽突然绕到她的身前,挡住她的去路。萧绰闪过好几次,但都被霍隽挡住去路。萧绰索性不走了。她停下脚步,狠狠地道:“做什么?” 霍隽一笑,道:“你不愿意去,但是我也不能扔下你,这么办法,你可以女扮男装跟我去一趟。” 萧绰脸色十分难看,她道:“你来扬州就为了这个?非得去不可?” 霍隽道:“其实也不是非得去不可,那么你能帮我忙吗?” 萧绰脸涨得红得发紫,她破口大骂道:“姓霍的,真没想到你是这种卑鄙小人?算我以前高看了你,算我有眼无珠,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从此以后我们各奔东西。”萧绰说完调头就走,再也不看霍隽一眼。 可是,没走两步,霍隽又挡住她的道路。萧绰怒道:“你……” 霍隽道:“你干什么生气?我只是让你帮忙照看一下银两,你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难道你想什么歪主意?” 萧绰一下子愣住,她道:“你你……为什么要、要我照看银两?” 霍隽道:“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银两都让那些娘、们骗走了。你要不愿意去,那总得先找个客栈,把你安置妥当,我再去。” 萧绰缓缓地道:“哦。” 霍隽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的自信都是从哪来的?一路上你吃老子的花老子的,完事还对老子大呼小叫的,老子堂堂大寨主被你呼三喝四的,我真是有眼无珠,都怪我当初不该挟持你。” 萧绰突然停下脚步,道:“我跟你去一趟百花楼。” 霍隽一愣,道:“怎么?” 萧绰轻轻一笑,道:“这一路上你挟持我,可不委屈你了。让你好好快活快活也好,可是我却不能一个人在客栈呆着,万一江南五行侠找上来,或者是别的敌人找上来怎么办?你得保护我。” 霍隽道:“现在想开了?好吧,我一边逛、窑、子,一边保护你。” 萧绰果然跟着霍隽到了百花楼,她虽然只有十五岁,可是女孩子一般比男孩子早长个,她现在的身量和霍隽差不多,宽宽的肩膀,细细的腰梁,面白如玉,头戴月白缎扎巾,身穿月白缎箭袖,外披灰色英雄氅,袍子上绣大朵牡丹花,干净利落,从身上发出阵阵香味。 如果不细看,此时的萧绰就是一名翩翩公子美少年,她手里又拿着把折扇,时不时的打开折扇扇一扇,其实是为了挡住她如玉一般的脖子。因为再女扮男装,她脖子上也是没有喉结的。 扬州的百花楼自与河东的不同,河东天气一年四季分明,所以一进楼内就是一个大厅,大厅有些散桌,是客人们临时休息的,大厅的四周是一间间小房间,供挑好妓、女的客人,吃酒取乐的。楼上便是一个个客房了,供客人们留宿的。 而江南的妓、院,因为一年四季温暖非常,所以一进楼门后,就是一个大的院子,院子正中放着桌椅,有好几桌都坐满了客人,客人身边各有一名妓、女陪伴。院子旁边,山水亭台,百花绽放。让人看了赏心悦目,别有另一番风味。 老、鸨眼疾手快,见走进一俊一丑两名年轻人,赶忙过来打招呼,她年纪在五十岁上下,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赘肉很多,肚子像缠着一条车轮胎,脸上的脂粉也不知抹了多少,在她走这几步路时,扑簌簌地往下掉,等到来到两人近前时,地上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条白、粉铺成的小道。 她用手帕在霍隽和萧绰身上掸了掸,满脸堆笑道:“两位官人一看就是达官贵人,一看就是从外地来的。两位一路上辛苦了,快里面请。有上好的姑娘伺候二位爷“ 又急忙招呼龟、奴道:”快去拿上好的龙井来款待两位大爷。“ 霍隽一面走着,一面对萧绰偷偷说道:“怎么样?我说这里有上好的茶喝吧!” 萧绰看了他一眼,俏脸绯红。她忙看了看左右,又用扇子不经意地把脸挡住了半边,她耸了耸肩,这肩膀内塞了许多绵花,看起来肩膀才很宽,她不尽皱皱眉,这老、鸨身上的气味实在是太刺鼻,让人禁不住想打喷涕。 萧绰强忍着,好不容易被让到内院,一张桌前坐下。早有龟、奴点头哈腰地送上新沏好的西湖龙井。萧绰赶忙端起,闻了闻,但觉得清香扑鼻,萧绰喝了一口,只觉满嘴清香,舌底生津。说不出的清爽与舒畅,直把身旁老、鸨身上刺鼻的气味,给顶得无影无踪了。 老、鸨满脸堆笑道:“两位客爷有慕名的姑娘吗?如若没有,我把这里头牌的姑娘叫下来,任两位客爷挑先如何?” 萧绰不尽把头低下,只觉得双颊发烫,她忙又把茶碗端到面前,轻轻地吹了吹,以掩饰她的尴尬。此时她无比后悔,为什么非要跟着霍隽来这儿?要是叫自己认识的人知道了,真是丢死人了。 霍隽也不喝茶,两根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他左右看了看,点点头道:“我老西虽是外地而来的,妓、院也去过不少,像你们家这样排场的还真是不多。” 老、鸨道:“那当然了,客爷打听打听便知,我们这百花楼,在扬州可是数一数二的,有多少客爷都是千里迢迢慕名而来的呢。” 霍隽道:“我正是从河东慕名而来的。” 老、鸨道:“哦?我们百花楼的名声居然能传到河东?这也真是没想到的事情。难道是河东的客爷来过这儿,传到您老耳朵里的吧?这叫酒香不怕巷子深,但不知客爷看中的是哪位姑娘?” 霍隽道:“姑娘倒是谈不上了,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不知她现在还在不在这,也不知她是否还活在世上。” 老、鸨不尽眉头一皱,道:“哦,大爷看样子才二十出头,怎么?二十年前,您曾来过,还是旧相识?请问那位姑娘的姓名?我在这百花楼已经呆了三十年了,客爷说出她的姓名,想必我也能认识那位姑娘。” 霍隽道:“那好极了,她姓阮,名娇娘。” 老、鸨突然脸色一变,道:“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我当时的名字?” 第六十六章 巧遇八鬼 老、鸨脸色一变,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当年的名字?” 霍隽脸色也一变,他指着老、鸨,惊讶地上看下看,不住地摇头道:“原来阮娇娘就是你,你就是阮娇娘?哈哈”霍隽突然笑了起来,他本来语音尖利,这一笑,更如天空中一只飞鹫,一声长啼划破长空。院中所有的人听到这笑声,都不尽毛骨悚然,都不尽向霍隽这边瞧来。 阮娇娘道:“客爷是到这寻乐的?还是到这找茬的?不瞒客爷说,我一个女人既然能在这市井繁华的扬州城立住脚,就自有我的道理,请你打听打听,扬州城内达官显贵,哪个不认识我阮妈妈?就连金陵皇城内院,都有我阮妈妈认识的人。客爷要闹事可要想清楚了。” 霍隽笑得更起劲了,他指着阮娇娘简直笑得说不出话来。已经有驻院的几个打手,缓缓地往这边来了。萧绰脸色一红,拽了拽霍隽的衣角。霍隽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他道:“真没想到,郞千郞万的老娘长成了现在这副德形,怪不得他们两人再不想娶婆娘。” 他又转头对萧绰笑道:“看来女人的长像是靠不住的,看来男人都是傻子,他们千方百计想娶个漂亮的,娶到家里养几年,还不是变成现在这副德形,男人啊,还不如实在一点,直接找个胸、大、屁、股大、能生儿子的就好了。” 阮娇娘已经气得身子打颤了,当她听到郞千、郞万两个名字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那两个人一定是她丢弃的孩子。阮娇娘从九岁起被卖到了这百花楼,见惯了众生百态,世间冷暖。来这里的男人全部都是虚情假意,那么她当然也用同样的手段就付他们了。 人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是谁又以真情对过她们呢?唐朝有个红佛女,就因为她终修正果,才名垂千古吧。必竟世上只有一个李靖。男人千万不能对他们用真情,一旦用上真情那么遭殃地只有女人了。自己已经怀上他的亲骨肉,不还是惨遭抛弃吗? 既然那个男人已经不要自己,自己又凭什么养大他的孩子?阮娇娘从此再也不会对任何男人动真情,她的真情已经完全用没了,不光是感情,还有亲情。从此关于情的事,再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是多么可怜又寂寞的女人,又是多么可恨又可悲的女人。 此时,阮娇娘肥胖地大手一挥,喊道:“给我上!” 数十名短衣襟小打扮的魁武汉子,高举棍棒向着霍隽袭来,顿时喧声四起,女子惊呼声,男子叫囔声,院内乱作一团。 只听得“呯呯嗙嗙。哎哟哎哟”几声惨叫过后,那十名打手居然全都倒飞数丈开外,就连他们手里的家伙也不异而飞。院内立时安静,人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连那十名被摔倒在地的汉子,也都忘了嚎叫。 别看是院子,但摆设得极为考究,犁木桌椅,被各色奇花异草组成一个个隔段,形成一个个独立的空间。这十名打手倒飞出去后,乒乓咯喇之过后,桌椅、菜盘、器皿、还有那些罕见的鲜花,都散落在一地。 客人们还没来得及站起,待到菜汤茶叶溅到一身时,才嚎叫着站起退到一边,生怕殃及池鱼。可一阵慌乱过后,就像有人统一指挥一样,突然之间,院内安静下,此时落针可闻。 这一切的变化来得太快太突然,就连亲身经历的这十名汉子,都有些不明的他们怎么就被摔出去的。再一看,自己手中的棍棒全部都跑到那丑鬼的手中。 霍隽双手捧着十根棍棒,他的表情还是在笑,好像刚才的笑话还没笑完。好像刚刚发生的事,并不存在一样。他把怀中的棍棒往阮娇娘面前一递,依然笑呵呵地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儿子的干兄弟,今天来也没带什么礼品,这几根木头你拿去烧火烹茶可好?” 阮娇娘一时也呆住了,她眼睛确实没有眨过,确实是一直盯着来着,可是为什么好像还是没看清,怎么会比眨眼还要快,这些打手什么时候被甩出?他们的棍棒什么时候又跑到这丑鬼手里?这简直是见了鬼了。 阮娇娘不禁脱口而出:“这真是见了鬼了。” 这时,突然院外一片怪异的笑声,这声音,就真像寒夜里遇到厉鬼一样,笑得那么渗人,既使是在这温暖如春的江南的大白天里,院中的人们也不尽使所有的人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伴随着这一片笑声,其中一个更为凄厉地声音道:“你们可不是见了鬼了吗?我们雁荡山八鬼来了。” 随着声音传进院中,紧接着院外进来八人,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八个鬼,因为他们头戴着各色的面具,那面具都是各色獠着牙的凶神恶鬼。他们穿着的袍子和脸谱的颜色相同。分别是绿、蓝、黑、黄、红、花、白、青色长袍。 这些人突然的到来,使得院中客人又是惊慌,又是诧异。而有些见过此八人的都是见怪不怪了。这百花楼地姑娘们,更是欢喜异常,有几个相熟的姑娘早已奔到八鬼面前。她们几个都围到蓝脸鬼面前,拍拍打打,显得亲热异常。 阮娇娘更是像见到活菩萨一样,扭动着肥胖的身躯,跑到蓝脸鬼面前,道:“盘大爷今天是什么香风把您吹来了?快快里面请。” 那红脸鬼道:“先说好了,还是原来那个价,如果涨了,咱们可就要走了。” 阮娇娘笑道:“就数夏大爷最为精细了。” 花脸鬼却急着往里面走,道:“饿死了,饿死了,有什么山珍海味,快快摆上来。” 阮娇娘道:“常大爷每次到我们这来,都是不找姑娘先吃饭,好像我们这儿是饭庄似的。” 黑脸鬼道:“此时天还没黑,我出来的太早了,先到你们那里面睡会,晚上再出来。” 阮娇娘道:“好说,好说,彭大爷是非得晚上才出来走动的,白天怎么会习惯呢。” 第六十七章 落荒而逃 黑脸鬼道:“此时天还没黑,我出来的太早了,先到你们那里面睡会,晚上再出来。” 阮娇娘道:“好说,好说,彭大爷是非得晚上才出来走动的,白天怎么会习惯呢。“ 黄脸鬼却神不知鬼不觉的,不知什么时候一只粗大的手,已摸到了阮娇娘的屁股上,他道:”又胖了。“ 他这三个字说完,已经被十来名姑娘团团围住,打了二十几下了,姑娘们道:”谁让你这个倒霉鬼占咱们妈妈的便宜?“ 院内立时又喧哗了起来,那几名打手也乘机站了起来,躲到一边去了。他们伤得不重,虽然是被摔飞出去的,可是落到地上时,却是如同落到了一张软垫子上一样,丝毫未觉疼痛。此时十名打手的目光也都被这八个奇形怪状的恶鬼吸引。 有些新年的客官,看到百花楼的老、鸨和姑娘对这八鬼打情骂俏,甚是亲热。一名年轻的贵族公子,问身的姑娘道:”芍药花,这几人人都是什么来头,怎么打扮成这个怪样子?“ 这姑娘年纪在十五六岁,穿着粉色长裙,和别的姑娘一样,都是浓装艳抹,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头上戴着一朵娇艳欲滴的芍药花。 原来,百花楼的头牌姑娘们,都是以各个花名命名的,这也是之所以叫做百花楼的其中一个原因,客人来了,只需看到她们头上戴着的什么花,就知道她的名字叫什么了。 芍药花用粉色丝帕,轻轻掩了一下嘴边,悄声说道:“伍大爷,您是世家公子,当然有所不知。他们几个乃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雁荡山八鬼,专门被人雇佣做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那伍大爷看了看那边八鬼,更加好奇地问道:“哦?他们有什么本事嘛?” 芍药花道:“他们的本事可是大了去了,要不然怎么敢什么样的生意都接呢。” 伍大爷问道:“你们为什么和他们这么熟?” 芍药花用下巴尖往前探了探,道:“妈妈和姐妹们围着的那个蓝脸鬼,名字叫盘雄,绰号叫‘老色鬼’,他把赚来的钱都用来找姑娘上了,别说我们江南,就算是大江南北,各个妓、院,没有他没去过的。所以我们对他相当熟了。” 伍大爷点点头,道:“老色鬼,果然名副其实。看来他们这八鬼还各有各的特点了。” 芍药花点点头道:“当然了,你年那绿脸鬼,名叫石柱,绰号‘索命鬼’。那白脸鬼,名叫卢义,绰号‘大头鬼’。” 伍大爷道:“果真是大头鬼,怪不得脑袋比别人都大了两圈。” 芍药花接着道:“你说得不错,他们各有特点,那黑脸鬼,名叫彭信,绰号‘夜游鬼’。” 伍大爷接口道:“怪不得他非得晚上出来活动,白天要进房睡觉呢。” 芍药花道:“那黄脸鬼,名叫贾福,说话慢吞吞的让人受不了,他的绰号叫‘倒霉鬼’。” 伍大爷道:“为什么叫倒霉鬼?” 芍药花道:“因为他说话太慢,别人听得受不了,以致于因此而恼怒,打他出气。” 伍大爷道:“哈哈,这倒有点意思,说话慢到让人受不了,我还是第一回听说。” 芍药花道:“那白脸鬼叫邝贵,绰号‘追魂鬼’。红脸的叫夏彪,绰号‘精细鬼’。花脸的叫常熟,绰号‘饿死鬼’。” 伍大爷一拍双手,道:“怪不得他进来就嚷着饿,原来是饿死鬼脱生呢。” 本来刚开始这伍大爷看到这些面目狰狞的恶鬼,心里直打鼓,因为八鬼堵在门口,没法遛出去,但是也一直绞尽脑汁想着脱身之计。可是此时,听到芍药花说完,突然兴趣盎然,在这儿悠闲地看起热闹来了。 阮娇娘和姑娘们嘻嘻哈哈地有说有笑簇拥着八鬼往里面走,突然,红脸精细鬼夏彪道:“怎么此处好像刚刚打斗过?什么人来了吗?” 阮娇娘道:“夏大爷好眼力,听闻八位好汉每人手中的疾鬼刀出神入画,就请给我们作主,教训一下此中闹事之徒吧。” 夏彪道:“这有何难?就看你雇我们给多少银两了。” 阮娇娘嗔笑道:“你个精细鬼,算计到老娘身上了,你也不想想,你来的这些回,老娘让你们占过多少便、宜。好啊,真要较成真儿来,那咱们就好好算算这笔帐。” 花脸鬼常熟道:“好啦,这次算免费接的活,快去准备饭吧,吃完好干活,不过这免费的活嘛,就不能教训的太严重,顶多卸掉一只胳膊,砍下一条腿。” 突然听一阵尖利的笑声传来,那声音道:”混帐的球球,老子倒要看看,卸我胳膊砍我腿的高人,有何德形?“ 八鬼顿时全部停下脚步,白脸追魂鬼邝贵’嗖‘地一声,跃过众人,奔到了内院之中,片刻,又如鬼魅一样,飘了回来。八鬼都头戴面具,自然看不清他的脸色,不过他说话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想必他此时的脸色一定也和他头戴的面具一样白。 他’啪‘地一巴掌打到阮娇娘地脸上,他道:”你个臭、娘、们,那霍寨主在里面你怎么才说?“ 阮娇娘被打得眼泪鼻涕齐流,一时间,别的姑娘吓得尖叫起来,阮娇娘强忍着痛,又有些发蒙,她道:”什么霍寨主?我实在不知你说的是谁?“ 黄脸倒霉鬼贾福,反应最快,但无耐他说话最慢,他道:”难道你雇我们教训之人竟是灵鹫……“这几个字没说完,人已跑得无影无踪。 其它七鬼也突然反应了过来,他们互相看看,刹时跑得一干二净。 霍隽怎么能让他们跑了呢?他千里迢迢,历尽千辛万苦,目的就是为了要找到八鬼,此刻可以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飞起身形,如同燕子一般,早已飞出了院外。 首先追到的是青脸大头鬼卢义,霍隽没有想杀掉他,他要留活口,好问话。只见他身子一纵,人已飞起两丈,人未落地,头下脚上状态,双掌已向着大头鬼的后脑击去,使的正是霍家拳法的一招”玉女摘花“。 第六十八章 树林激战 首先追到的是青脸大头鬼卢义,霍隽没有想杀掉他,他要留活口,好问话。只见他身子一纵,人已飞起两丈多高,人未落地,头下脚上状态,双掌已向着大头鬼的后脑击去,使的正是霍家拳法的一招”玉女摘花“。 大头鬼听得头顶风身渐近,也不顾得上回头瞧一眼,直接抽单刀向上斜劈,轻砍霍隽的左臂。使的这招正是疾鬼刀法的一招”鬼斧神工“。 霍隽在空中一个懒驴翻身,突然头上脚下,双脚踹向大头鬼的双肩。大头鬼马上收刀,刀刃冲上,使了一招”鬼蜮伎俩“,大刀由下而上,直奔着霍隽的脚踝削去。 霍隽道:”好小子,有两下子。“话音未落,人早已落地,左手向他诱逼肘下拍去。此时大头鬼正双臂高举单刀,整个前胸部位毫无避护,只听”拍“的一声响,大头鬼身上中招,一口鲜血猛然喷了出来。他没敢多想,此刻如果不进招,那么会被霍隽找准破绽接连攻击。他来不及多想,急忙抽刀再战。 此地乃扬州最繁华的市井之地,此时暮色暗淡,残阳如血。平常的百姓人家正是晚饭时分,而这条大街正是达官显贵们消谴玩乐的地方,此时正是兴旺之时。大街上叫嚷声不断,两人周围数丈立时成了空地。 大头鬼嘴角带血,本来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具,就更显恐怖异常。大头鬼怎么会是霍隽对手,如果不是霍隽想留有活口,他早已毙命在霍隽的掌下了。大头鬼边战边连连后退,他急道:“那么多人你不追,为什么偏偏与我为难?” 霍隽又一掌劈下,他的掌法如今只使出三成力道,而且一旦拍到对方,往往马上收招,大头鬼打了几招便看出霍隽的心思,更加肆无忌惮使出十分的力道,跟霍隽以死相拼。霍隽道:“在这市井之地就数你脑袋最大,跑得最慢,老子一眼就看到你的大脑袋了,能怪老子吗?” 大头鬼走了个连环步,使了一招疾鬼刀法中的“一步一鬼”。大刀如乱絮飞舞,他急道:“都怪这脑袋太沉,跑得慢了。” 大头鬼连连后跃,半晌已出了市集,他突然长哨一声,这声音犹如夜空中一只寒鸦,又犹如静寂的山谷奔来一头笨熊,总之让人听了很不舒服。但这声音越不想听,越往耳朵里钻,让人无法抗拒。 片刻,又一声长哨,却是从数丈外的树林中传来。大头鬼大喜,虽摆脱不了霍隽的攻击,却向着树林处连连后退。 霍隽抬眼见,树林深处仿佛有人影闪动,他立时明白过来,原来刚才大头鬼吹的口哨是给同伙报信。霍隽不由得喜上眉梢,他道:“老子正愁捉不到你们,没想到你们全都自动送上门来了。好!” “好”字未说完,霍隽身子已经飞起,使了一招“平沙雁落”,向着树林深处的黑影袭去。那大头鬼正使一招“鬼烂神焦”,把刀刃冲前,由左及右地横扫,以防止霍隽地双掌进攻,谁知,霍隽这招竟是虚招,待疾鬼刀还未收回之时,那霍隽已不见了踪影。 树林深处的正是其它七鬼,他们虽然各自跑路,但是只要听到哨声,就会重新聚合在一起,因为他们八鬼在对遇强敌时,必需得聚到一起,使用八门金锁阵,方能致胜强敌。 今天,刚听闻霍隽的大名,八鬼就落荒而逃,但没跑多远,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不能走散,因为他们八鬼一起攻击霍隽都未必能赢,何况单打独斗?唯今之计就是聚到一起,使出八门金锁阵,也许有几分胜算。 此时白脸追魂鬼已跑进树林,他一声长哨招呼众人进入树林,没过多时,七人已聚齐,又正巧遇到大头鬼传来呼救信号,白脸追魂鬼与之相呼应,发出信号让他进入树林而来。 与时同时,黄脸倒霉鬼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道:“糟、了、不……”三个字没等说完,霍隽的双掌已经袭来。黄脸鬼虽然说话慢,反应却极快,他一闪身,躲到一棵树后。 只听’啪‘地一声,霍隽那掌击在树干上,这颗大树高五六丈,树身粗壮,给霍隽这么一拍,树上绿叶便是雨点般下来。 黄脸鬼道:“不、好……!”他此时虽正在说第四个字,但猛然疾鬼刀拦向着霍隽头顶双臂挥去。霍隽双掌拍到树上落了个空,正好借着这个力道,纵起身子,从半空中扑将下来,像只轻盈的燕子,姿势甚是好看。 霍隽一招“羌笛吹暮”。双掌已落到了黄脸鬼的单刀面之上。黄脸鬼一惊,但嘴上依然说道:“不、好、咱们……”。黄脸鬼抬眼一瞧,霍隽突然左手撑在他的疾鬼刀上,而另一只手,突然变幻成大蒲扇似的,像自己的面门袭来。 黄脸鬼道:“上、当……”,脑子却合计,自己头上戴着钢铁面具,既使是刀剑等利器,磕到自己的面具,都不会伤到自己分毫,这霍隽一个肉做的手掌,向着自己的面具劈来是不是找死? 他刚要硬生生地迎上去,用面具用撞击霍隽的手掌。又一想,不对,这霍隽既然知道自己戴着面具还单手来劈,若没有超凡地本事,怎么可能冒那个险,难道他不知道这是以卵击石吗? 想到这一点自己都觉得后怕,如果自己硬生生的拿头接霍隽这一掌,那自己的脑袋岂不是变成‘天女散花’了?黄脸鬼一慌,竟然一松手,疾鬼刀‘当’地掉落在地。嘴上依然说道:”咱们等于……“。人早已退出数丈开外。 这只是一刹那儿地事情,甚至就如同眨了两下眼的功夫。霍隽在半空中一个倒翻斤斗,落到了地上。突然身后一疾风袭来,霍隽连头都没回,脚依然原地不动,腰却如蛇一样一扭,后面袭来的一刀和他右肋相距不到半尺,刀势固然劲急,霍隽的闪避却也迅速灵动之极。 霍隽猛然左腿向后一踹,青面大头鬼的手腕一麻,手里的疾鬼刀,早已飞向了半空之中。 第六十九章 不堪一击 霍隽猛然左腿向后一踹,青面大头鬼的手腕一麻,手里的疾鬼刀,早已飞向了半空之中。 青面大头鬼从外面跑进树林时,正看到霍隽跃落到地上。当时觉得机不再来,从他背后猛然就是一刀,眼见霍隽再也难以躲过,谁知刹那间,自己的疾鬼刀却被打落到半空。 青面鬼哪里还顾得上再去接空中的单刀。急忙纵身一跃,跃到了数丈开外的七鬼驻立处。七鬼仓促中站好阵形,只等大头鬼站好后,八门金锁阵成立。 其它八鬼中除了黄脸倒霉鬼和青面大头鬼没有刀外,其它的六鬼已手提单刀跃跃欲试了。八门金锁阵”是为了使占星术更方便而用的方位术“奇门遁甲”。魏的曹仁对对手刘备用这个阵型,被当时刘备的军师徐庶看破了。之后,诸葛亮根据“奇门遁甲”的使用方法进行改良,而编绘出完整的“八阵图”。 八门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入则亡。如今八门虽布得整齐,只是中间主生门死门的倒霉鬼和大头鬼兵器全无,已是稍有欠缺。如从东南角上生门击人,往正西景门而出,其阵必乱。 可是,霍隽怎么会懂得此阵的奥妙,他站定身形,看了看八鬼,笑了笑道:“你们这帮混帐驴球球的,看你们还往哪跑?”说完,身子一纵,已跃到了阵形中去。 黄脸鬼道:“瓮中捉鳖……” 当黄脸鬼把这整句话说完,其他七鬼才明白。原来黄脸鬼是在告诉其他七鬼,他们此次不应该聚在一起,聚在一起就如同鳖在瓮中,会被霍隽一网打尽的。 众其他七鬼现在想想也是对的,他们聚在一起摆出八门金锁阵,是对付比他们强的对手的。可是,此时这个对手简直是太强了,他们只怕还没来得及对付,就已命丧黄泉了。 可是,这倒霉鬼说得实在是太慢了,等他说完,众人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其它七鬼真想痛揍黄脸鬼一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当他们看到这霍隽奔向死门袭来的时候,立时又都高兴了起来----八门金锁阵,从杜门、死门入则亡!原来堂堂的河东五十寨总辖大寨主不懂这个道理。 只见此时,把守死门的正是青面大头鬼卢义。大头鬼手中已没有兵器,但他身处重要门阵,眼看着霍隽双掌向自己袭来,也不甚怕,当即不闪不躲,猛然双掌斜上迎了上去。 只听“啪”地一声巨响,大头鬼倒飞数丈,他还没等立定,其它七鬼已经攻了过来。除了黄脸鬼用掌攻击以外,其它六鬼使用的是疾鬼刀法,各自出招招数不同,六柄刀纷纷向着霍隽攻去。 霍隽身形如闪电一样,只使了一招霍家拳法的“庖丁解骨”,红脸精细鬼手腕已被霍隽控制,而他像个傀儡似的,手腕被霍隽像鹰爪一样的左手捏住,他手中的疾鬼刀已攻向了同伙。 只听‘呯嗙喀喇’声响不断,其他五鬼的单刀落到了红脸鬼的疾鬼刀上,而同样是红脸鬼拿刀,但是霍隽的手捏上去,那红脸鬼如同多了几倍的力道似的,五鬼中又有三鬼在单刀磕飞。八鬼中,只剩下白脸追魂鬼和黑脸夜游鬼手里还有刀了。 此时,那青脸大头鬼双臂如断了一样,只觉得不是自己的,他强忍着痛,还是来到了阵中,因为他的阵门实在太重要了,如果他缺了,那整个八门金锁阵也就不成立了。 霍隽虽然不懂阵法,但是非常巧的是,乘着把死门的青脸大头鬼打飞之后,连着进攻了一招。这样使所有的人措手不及,全部失手。好在大头鬼立刻归阵,这八门金锁阵又恢复了原有的阵形。 黄脸鬼突然道:“霍大爷……”话还没有说完,霍隽双掌已向着大头鬼袭去。 大头鬼已经和霍隽对过掌了,吃过一亏,这时,哪里还敢和他对掌?当下身形一闪,其余七鬼早已一拥而上,霍隽使了一招霍家拳法的“罹中虚变”,已把大头鬼的腰带抓起,左手单手擎起,在自己头顶像风火轮一样旋转了起来。而右手在大头鬼的身子底下已发了七掌。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八鬼措手不及,白脸追魂鬼和黑脸夜游鬼,正各自拿着疾鬼刀,分别使出了“鬼吒狼嚎”,和“鬼哭天愁”两招向霍隽攻来,追魂鬼在八鬼当中功夫最好,手法最快,因而得名‘追魂鬼’。而夜游鬼在晚上的时分状态是最好的,因而得名‘夜游鬼’,此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正是夜游鬼发挥地时刻到了。 追魂鬼出刀实在是太快,当看到情况有变,再收刀已是来不及了,只听‘噗、啊’接连两声,那大头鬼的一只脚已飞出半空之外,而大头鬼还在霍隽头顶旋转,一股血流喷涌而出。追魂鬼一时惊慌,不知如何收刀,竟然把手中的疾鬼刀一松,丢弃到了地上。 夜游鬼在此时精神百倍,霍隽这一突然的变招,他虽然惊鄂,但此时他反应迅速,忙把疾鬼刀又收了回来,可是再想进攻已是千难万难,霍隽在大头鬼身下,藏得密不透风,此时如果疾鬼刀砍将下去,必然会伤及大头鬼,一时间,这夜游鬼被这大头鬼身体的风力所阻,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突然“啪”地一声,夜游鬼愣神的一刹那,突然感觉手腕一麻,手中的疾鬼刀已飞向了空中,原来正是霍隽在大头鬼身子下面,突其不意地一脚,正踢到了夜游鬼的手腕上。 又接连“啊啊”几声大叫,黄脸鬼、绿脸鬼、花脸鬼、蓝脸鬼,已被霍隽右掌的一掌“大漠驼飞”袭到,顿时倒飞出数丈开外。 黄脸鬼刚刚落地,立即单手撑地,站了起来,嘴里依然慢悠悠地把话说完,他道:“霍大爷找咱们所谓何事?” 第七十章 在燕子坞 黄脸鬼刚刚落地,立既单手撑地,站了起来,嘴里依然慢悠悠地把话说完,他道:“霍大爷找咱们所谓何事?” 他这个想法从开始交战时就想到了,如今到此时才说出来,八鬼已然溃不成军了。 其他七鬼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一见到霍隽掉头就跑,又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仗,但是问都没问到底是因为什么呀?霍隽乃河东寨主,他们八鬼身处江南之地,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既使是有什么过节也应该问明白再交手不迟呀,此刻大家眼见性命不保,才想起来,这一仗原来打得竟是如此地莫名其妙。 “咣”地一声,霍隽把青面大头鬼摔在了地上。 大头鬼虽然是屁股着地,还是感觉浑身疼痛,犹其是脚,已然没了一只,以后就成残疾了。这回丢人丢得最大的当属自己了,当下大头鬼气愤地道:“那么多人你不攻击,为什么首先就奔着我来了?!” 霍隽双手一摊,无耐地摇摇头道:“你个球球,人群中就最你脑袋最大,老子一眼就被你吸引过来了。” 早有白脸鬼追魂鬼来到青面大头鬼身前,为大头鬼点住穴位,使他脚部的血不再喷流,此刻大头鬼失血过多,头昏眼花的,体力渐渐不支,已经没有力气再和霍隽斗嘴了。 八鬼中数红脸精细鬼受伤轻些,他此刻走上前来,抱拳施礼道:“霍大侠名声远播在外,今日我们哥几个领教,甚是钦佩,可是这仗打得实在不明不白,但不知我们哥几个什么地方得罪了霍寨主,我们哥几个再行受罚也不迟呀。” 霍隽道:“你就是那个算计人算计到家了的精细鬼?既然觉得这仗打得不值,为何不早早跪地求饶?现在才想起来请教?岂不是晚了些,你这个精细鬼难道是精细得过了头?“ 红脸鬼道:”我……这……“ 他确实不是因为精细过了头,而是因为听到霍隽的名字就落荒而逃,为什么逃?他们八鬼都已经不记得得了,难道就是因为百花楼多说了一句话?那也不会因此就让霍老大下此狠手。此时的红脸鬼如此的尴尬,他的脸色比他的面具还要红。 白脸追魂鬼刀法最快,性子也最直,他上前道:”霍寨主难道是专程戏耍我们而来的吗?如果这样的话,士可杀不可辱,还请霍寨主给个痛快吧!“ 霍隽一生最看不起饶尾乞怜之人,最欣赏响当当的铁骨铮铮汉子,听到白脸鬼如此一说,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点头赞道:”不错,你很好!我问你,几个月前,你们到我河东地盘做了一件什么事?“ 八鬼听到问起这件事,全都一惊。 红脸鬼道:”数月前我们受人所雇,确实去了一趟河东。但我们所擒拿之人并非是江湖中人,久闻霍寨主最痛恨官府中人,我们擒拿此人也等于替霍寨主出气。“ 霍隽点头微微一笑,道:”你倒巧嘴得很,我倒要问问你,此人现在何处?“ 八鬼互相望望,都很惊讶,他们再也想不到,这霍隽竟是为了王新而来。那王新只不过是个北汉朝中的五品被贬官员罢了,为什么这么强手?人人都想得了他去?八鬼实在是想不明白。 白脸鬼道:”实不相瞒,我们捉到此人后,已经把他交给雇主了。“ 霍隽道:”然后呢。“ 红脸鬼笑道:”然后自然是回雁荡山了,从那儿以后,咱们再也没去过河东,霍寨主明签。“ 霍隽突然哈哈仰天大笑,八鬼都被他笑声吸引过去,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笑,都不明所以。突然,”啊“地一声惨叫,那霍隽已把大头鬼脚裸握在手中,此时那大头鬼大头冲下,头贴在地上。 八鬼都被霍隽地笑声吸引,谁也没想到这霍隽会突如其来的一招。大头鬼穴道虽然被封,但失血过多,还是有些晕晕乎乎的,此时突然被霍隽捏住伤处,不由得一下清醒过来,接着惨叫不已。 大头鬼的身体本来比霍隽高大,此时大头朝下,整半个身子都贴到地上,甚是狼狈。他怒道:”怎么又是我?你怎么总与我为难?“ 霍隽道:”老子就瞅你顺眼,就愿意与你为难,你能怎样?“ 其他七鬼忙抢到近前,又立即止住脚步,七人相互瞅瞅,谁也没有勇气,上前夺下大头鬼。 黄脸鬼刚抱拳道:”霍……“刚刚吐出一字,已被红脸鬼拽到身后,红脸鬼道:”不知霍寨主,这又是为何?“ 霍隽道:”你们实话实说,尚可活命,如果有半句隐瞒,老子可没有耐性听你们的鬼话了。“说完单手稍稍一用力,那大头鬼哼都没哼一声,当即身子一挺,昏了过去。 霍隽左手依然捏着大头鬼的脚裸,他道:“现在他还没死,他的命就在你们手中,三个数,不说就杀一个,一……” 七鬼忙道:“霍寨主且慢!!” 霍隽皱了皱眉,十分不耐烦,他道:“怎么?” 红脸精细鬼忙道:“为了替雇主隐瞒秘密而送掉性命,这的确划不来,我们说了就是。”他又看了看其他几人,征求了一下大家的议建,其他六鬼都点了点头。 红脸鬼道:“并非咱们刻意与霍寨主为难,实在是雇我们办事的这人名头太大,他早有交代,不让我们说将出去,我们几个实在得罪不起呀!” 霍隽一扬手,那大头鬼竟成抛物线形状飞了出去。白脸追魂鬼眼疾手快,忙纵身一跃,将大头鬼从半空中托住,然后轻轻落地,再一摸大头鬼的脉门,所幸,大头鬼脉门虽然微弱,但总算没有毙命。 就在此时,霍隽已跃到了两人面前,霍隽突然一手抓住一个,大头鬼依然头下脚上,而白脸追魂鬼却被霍隽抓住胸前领口,硬生生地提了起来。 红脸鬼忙道:”是姑苏燕子坞!!“ ”啪“地一声,霍隽又把两人扔下,大头鬼早已昏死过去。这白脸追魂鬼立时觉得胸闷难当,原来霍隽在提他领口时,已点中他前胸的’气舍穴‘。所幸,霍隽没想要他性命,也没有使用独门的点穴手法,白脸鬼的其他部位还是能动的。白脸鬼一被放下来,就急忙自己给自己解了穴道。 第七十一章 客栈疗伤 ”啪“地一声,霍隽又把两人扔下,大头鬼早已昏死过去。这白脸追魂鬼立时觉得胸闷难当,原来霍隽在提他领口时,已点中他前胸的’气舍穴‘。所幸,霍隽没想要他性命,也没有使用独门的点穴手法,白脸鬼的其他部位还是能动的。白脸鬼一被放下来,就急忙自己给自己解了穴道。 霍隽听到姑苏燕子坞几个字的时候,眉头皱了皱,他一愣,道:“燕子坞?柴宗庆?” 除了大头鬼以外,其他七鬼也具是一惊,红脸精细鬼不尽脱口道:“怎么?霍大侠竟知道飞剑仙柴宗庆?” 霍隽眉头深皱,脸色一沉道:“你当我老西常年在河东山沟沟里,外面的事就一无所知吗?” 七鬼赶忙连连摆手,红脸鬼道:“霍大爷莫要生气,我等绝没有小瞧霍大侠的意思,只是这飞剑仙在武林中走动得较少,他有什么事,都是派手下人去做的。我们这次捉拿王新也不是直接和他碰面。” 霍隽道:“难道是受了江南五行侠的指派吗?” 红脸鬼大挑双指赞道:“霍大侠乃神仙也,什么事都逃不过您的眼睛,我们正是受了江南五行侠的老五,土稼穑的雇佣。“红脸鬼顿了顿又道:“霍大侠,那飞剑仙练就了一手好剑,他的师父乃是大理段氏皇族,他的妻子乃是当今大理皇帝段素顺的妹妹。他有一身的好武艺,又有大理国强大的后盾,霍大侠若是招惹他,恐怕……“ 霍隽道:”你只要没骗老子就可以了,别的事就不用你这驴球球瞎操、心了。“ 红脸鬼忙道:”是、是、霍大侠神功盖世,武功天下第一,我等是乃井底之蛙,没有见识……“ 霍隽”哼“了一声,人已消失在漆黑的树林中了。 七鬼待看不到霍隽的踪迹后,才赶忙各自去捡自己的兵器,蓝脸老色鬼背起大头鬼,几人狼狈地往林外走去。此时大头鬼早已人事不醒,剩下几鬼也或多或少地受了些伤。 白脸追魂鬼走了几步,突然愤愤道:“他、妈、的,这等耻辱实在咽不下!” 剩下几鬼互相看看,也停下脚步。他们几鬼在江南一代声名赫赫,如今让一个外地来的三拳两脚就给打成这样,如若传扬出去,他们几个还哪有脸面在江湖上立足? 蓝脸老色鬼道:“哎,如今我再也没脸去逛、窑、子了。” 黄脸倒霉鬼道:“不、如……” “闭嘴!”没等黄脸鬼说完话,被大家齐声喝止。他说话太慢,如果他不着急的话,把一句话说完恐怕天就大亮了,此时大家急着找一个辟静所在疗伤,哪有功夫听他在这慢吞吞地讲完道理。 蓝脸鬼把背上的大头鬼,又往上驮了驮,他道:“咱们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却下此狠手,江湖上知道咱们的人,哪个不给点薄面?可他却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当咱们是好欺负的吗?” 红脸精细鬼摇摇头,道:“如果让别人知道咱们今天的事,那以后恐怕没有人再雇咱们做生意了。” 花脸饿死鬼道:“如果没生意做了,就没饭吃了,那怎么能行?” 黑脸夜游鬼道:“妈、地。你就知道吃,如今咱们声名都扫地了。那柴宗庆知道咱们把他给卖了,他可就没有霍隽这么好说话了,说不定咱们连他面都没见到,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其他六鬼听黑脸鬼说完,不尽一激灵。当时只頋着保命,就把这消息告之霍隽了,如今看来,只不过是多活几天的事,让柴宗庆知道了,脑袋早晚得搬家。 七鬼不尽呆立在原地,互相看看没有了主意,把刚刚对霍隽的恨已抛到九宵云外去了,转而新生了对柴宗庆的怕,这种怕越来越强烈,只要想想就为之胆寒。一时间,七鬼竟没了主意。 突然间,黄脸倒霉鬼道:“有、了……” 所有人都为之一震,大家都知道,这黄脸鬼虽然说话慢,但是他的脑子却是反应最快的。此时大家都没有主意时,他却突然灵光一现,有了主意,其他六人虽然都恨他说话太慢,但是也只好耐着性子听完。 黄脸倒霉鬼道:“如果想一雪前耻,只有让霍隽死。” 他说完这几个字,其他的几鬼早已累得不行,蓝脸鬼早已把背上的大头鬼放了下来,红脸鬼和绿脸鬼都打起了哈欠,白脸追魂鬼性子最急,他早就不耐烦了,上去就是一拳,他道:“你这不是说废话吗?如果能让他死我们不早就让他死了吗,何必让人打个落花流水。” 黄脸倒霉鬼道:“咱们没那本事,就得找有本事的人!” 花脸鬼好像都睡完一觉了,他揉揉眼睛道:“不如咱们找个馆子,一边吃饭一边听他说吧。” 剩下几个鬼想想也对,虽然花脸鬼天性好吃,但他说得也不全无道理,如果这么和黄脸鬼耗下去,那真是耗不起呀。现在他们又饿又累,遍体是伤,不如找个客栈暂时安歇下来,再听他讲吧。 七鬼果然找了一家客栈。七鬼轮流的先为大头鬼疗伤,除了黄脸鬼一直说得没完,其他六鬼一句话都不说,不但不说,他们连眼睛都闭上了。一方面养精蓄锐,一方面集中精力,好给大头鬼疏入真气。 黄脸倒霉鬼道:“从百花楼跑的途中,我好像听到邝老弟讲道,那霍隽身边还跟着个女子,是吗?” 白脸追魂鬼邝贵眼睛都没睁,在百花楼时,他听到霍隽的说话声,确实是他第一个跑到后院去看的。就因为这个当时脸都吓白了,所幸戴着面具没人看到,才没丢那么大的人。可是此时,他让霍隽一招磕飞手中单刀,又一招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脖领子提起。 现在想想实在是连头都抬不起来,他恨不得就此死掉算了,现在连霍隽的名字都不想听到,以致于跟他有牵连的人都恨不得大解八块才好。 此时,听到黄脸鬼问起,心中憋闷之气难以发泄,当下厌烦地说道:“当然,虽然那娘、们是女扮男装打扮,可是怎么会逃得了老子的眼睛,老子一看就知道娘、们。” 第七十二章 客栈议事 此时,听到黄脸鬼问起,心中憋闷之气难以发泄,当下厌烦地说道:“当然,虽然那娘、们是女扮男装打扮,可是怎么会逃得了老子的眼睛,老子一看就知道她是个娘、们。” 蓝脸老色鬼盘雄此时正在给大头鬼疗伤,当听到白脸鬼邝贵这么说,突然眼睛睁开,‘拍’地一下收手,那大头鬼应声而倒,大脑袋重重砸到了床上。 蓝脸鬼道:“什么?什么?有女人?长相如何?”话还没等说完,竟然咽了一下口水。 红脸鬼侧耳倾听外面动静,听到客栈外面,一里平方之内,不知是谁家有敲打更锣之声,听出此时已经三更天了。他眉头微皱,对蓝脸鬼道:“老盘,如果不想死得那么快,就别打断话。” 蓝脸鬼叹了口气道:“哎,如果没有女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白脸鬼突然向蓝脸鬼吼道:“你想死是你的事!我可非要报这羞辱之仇,你最好给我滚一边去,别惹我!” 蓝脸鬼知道这白脸追魂鬼自诩功夫最好,手法最快,如今在这八个鬼当中,除了大头鬼,就数他丢得面子最大,此时他无处发泄,自己可别让他当成撒气的工具才好。当下也不挣辩,依然又把大头鬼扶正,替他疗起伤来。 黄脸鬼接着道:“听闻我们的江南国主李煜,他的皇后周娥皇亡故之后,日日茶不思,饭不想。他本来对朝政不甚关心,如今更是变本加厉,就连又娶了周娥皇的妹妹,小周后他也一直郁郁寡欢……” 蓝脸鬼道:“后宫佳丽那么多,要是换了我,死了一个又算得了什么?女人全是一样的,哎,他真是想不开……” 突然“啪”地一声,那大头鬼头又重重地摔到床上,再一看蓝脸鬼已被白脸追魂鬼擒到地上,白脸鬼此时眼里快要喷出火来,他道:“你够了没有!” 蓝脸老色鬼道:“我……” 话没等说完,突然红脸精细鬼出现在两鬼的中间,他一手一个把两鬼分开,道:“好了,你们就别添乱了,你们看看,窗外都已快放亮了。” 两鬼果然抬头看看窗外,江南的客栈与北国不同,现在虽是二月天气,但晚上开窗也只是如北国春天一样凉爽宜人,丝毫没有寒冷的意思。 窗外,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云彩都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原来这黄脸鬼这一段话已经说了两个多时辰了。 红脸精细鬼道:“这样不行啊,这样下去,等他把意思说完,那霍隽都已到了燕子坞了。还怎么阻止?再好的法子,到时候也无济于事了。” 黑脸夜游鬼虽然闭目养神,但是一直在听黄脸鬼的话,此时,他却渐渐困意上涌,他实在是再也不想听下去了。他道:“别让他说了,干脆找个毛笔,让他用写的吧!” 剩下六鬼突然毛塞大开似的,那黄脸鬼说话虽慢,但是写字并不慢啊。红脸鬼激动道:“为什么你不早点说!” 黑脸鬼打个哈欠,道:“早点让他写出来,你们全都知道了,全都知道了,就都睡觉了,又有谁在晚上陪着我?现在天快亮了,就不用你们陪了,我要睡了,啊“。说完又打个哈欠,昏昏欲睡。 剩下六鬼真是哭笑不得,白脸鬼气得脸都白了。可是谁又能事先想到这主意呢?黑脸鬼虽然做起事情幼稚可笑,但是细想想,他们八鬼哪个不是脾气古怪,疯疯颠颠? 黄脸鬼果然用笔写了下来,不到半刻功夫,既已写完。 此时青面大头鬼已渐渐醒来,他除了失血过多,没有别的大碍,只需慢慢调养。不过当清醒后,看到自己的残腿,不尽恨恨道:”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与我为难?“ 他翻来复去的,总是那几句话,让别人以为他神经有些不正常了,也不多加理会他。 黑脸鬼在睡觉。 黄脸鬼在盯着青脸大头鬼看。 余下五鬼聚在一起,看那黄脸鬼写的内容。 原来,黄脸鬼的意思是,把那个霍隽带着个女人的消息,通知到江南国主的四大护卫那里。就说霍隽带着的那个女人长得像极了江南国主李煜的死去的皇后----周娥皇。 五鬼互相看看,突然眼前一亮。 因为现在江南国主已经茶不思,饭不想。成天写些酸臭文章来怀念周娥皇。据说周娥皇的妹妹,小周后。人长得容貌美丽,神彩端静,有才情。而且还曾创作《击蒙小叶子格》一卷。 击蒙小叶子格本是种歌舞形式,目的是为了讨喜李煜。谁知这舞曲新颖独特,竟传遍了大江南北,就连辽国皇宫也盛行这样的舞蹈了。 就算这样,那李煜还是成天闷闷不乐。这小周后虽然是周娥皇的妹妹,但是长相、性格,秉性并无半点相像之处。李煜娶她,主要原因是因为她的父亲乃南唐司徒周宗。 李煜作了做了一首又一首的词,来怀念周娥皇。 他曾作:珠碎眼前珍,花雕世外春,未销心里恨,又失掌中身。玉笥犹残药,香奁已染尘。前哀将后感,无泪可沾巾。艳质同芳树,浮危道略同。正悲春落实,又苦雨伤丛。秾丽今何在?飘零事已空。沉沉无问处,千载谢东风。 李煜手下的四大护卫见皇上天天无心理会朝政,都替他着急。四大护卫私下里,偷偷暗访和周娥皇相像的女人。 可是就算她自己的亲妹妹,都和她相差万别,大千世界,人海茫茫,找到一个和周娥皇相像的女人又谈何容易? 四大护卫在武林中洒下贴子,说谁要是帮着寻到和周娥皇一模一样的女人,必有重谢。 这四大护卫在江湖中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就算是没有此诚诺,只要他们四人说出话来,谁人不给他们面子。 四大护卫乃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春秋四友。他们本是江湖中人,由于家住江南,又和李煜脾气相投,原意帮助李煜来保这南唐江山。 第七十三章 春秋四友 四大护卫乃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春秋四友。他们本是江湖中人,由于家住江南,又和李煜脾气相投,原意帮助李煜来保这南唐江山。 他们四人本是江湖中人,为什么能和一名堂堂的国君秉性相投呢? 原来李煜本是南唐元宗李璟的第六子,论继承大统皇位,怎么轮也轮不到他那里。可是不知是何原因,李璟的次子到第五子均早死,到后来除了长子,也有就当时的皇太子李弘冀,就只剩下他李煜了。 当时李煜年纪尚小,根本没有什么亲信党羽。皇太子李弘冀却党羽众多,李煜的小命随时把握在李弘冀的手里。可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人为鼎锅,我为麋鹿。 有个贴身太监叫蒋大海,他从别的太监嘴里得知,原来李璟的那四个儿子,都是被从李弘冀秘密害死。从此李弘冀再也没有威胁了。现在李煜年纪尚小,假如再大些,谁知会不会变成李弘冀的“鱼肉和麋鹿”? 蒋大海从小跟随李煜,服侍他。两人既是随从关系也是玩伴。他给李煜出个主意,就是让李煜从此后专心,琴、棋、书、画。而再不参与政事。这样以来以提防李弘冀的猜忌。 李煜从此以后果然荒废政事,专心于政事之外的事情,时间一久,竟真的对其大感兴趣。李煜天生聪慧无比,又知道变通,别人也许一生都未必学精的东西,在他那里短短几年,有的甚至数月,就做得十分精练。 时间一久,李煜在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工艺杂学,贸迁种植,竟无一不会,无一不精。特别的傀儡戏,有自己独道的见解和创新。 那皇太子李弘冀见李煜不过是个玩物丧志的世家公子,对他果然不再防备,还请求父皇李璟封李煜做了安定公。 李煜做了安定公后,从此离开皇宫,另赐府邸。这样一来,李煜更加如鱼得水,每天游山玩水,结朋访友,逍遥自在。春秋四友就是李煜在此时相识的。 春秋四友虽然是武林中人,但是他们是属于有文采的武林中人。他们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各有一样独道的本领。 春秋四友之所以叫春秋四友,是根据他们的名字而定的----老大春长发,老二夏至长,老三秋水静,老四冬风冷。 老大春长发,写得一手好字,而且雅擅丹青,山水人物,翎毛花卉,并皆精巧。他手中的毛笔既能书画,又可以当成武器。 老二夏至长,他手中一把铁折扇。这也是他的武器,也是他随时读诗写赋时,必不可少的把玩之物。他好读书,诸子百家,无所不窥,是一位极有学问的宿儒。 老三秋水静,他最善长音侓,手中一支铁箫,平时没事之时总是拿出来吹出动人曲调,一旦遇到劲敌,那铁箫便是灵敏异常的武器。 老四冬风冷,他喜好围棋,当今天下,少有敌手。他以棋盘作兵刃,棋盘所用磁铁铸成,以便钻研棋术之时,不论是行坐卧,突然想到一个棋势,便要用黑子白子布一番,纵然在车中马上,也不会移动倾跌。而那黑白棋子,自然用了暗器。 四人自诩在这些方面无人能敌,谁承想,李煜自从当了安定公后,常以文会友,他的声名才情,在武林中罕有听闻,但在江南文人墨客当中却鹤立鸡群,声名远播。 李煜的名头传到了春秋四友的耳朵里,他四人自然不服。于是机缘巧合的一次,春秋四友见到了李煜。春秋四友各人以他们所善长的和李煜比试。 谁知,李煜竟然样样精通,样样出众。虽与四人比个平手,但四人皆知,那是李煜给他四人留有颜面罢了。而且就算是平手,那李煜一人比拼四人的所长,已属赢局了。 春秋四友生平最敬佩有才华之人,何况这李煜的才情,搏众家之所长,又有自己的独特创新,令春秋四友佩服得五体投地。后来春秋四友决定为李煜效力,从此以后,鞍前马后,不离左右。 无巧无不巧的是,皇太子李弘冀陷害手足的事情,不知怎地,传到了南唐元宗李璟的耳朵里,虽然并没有确凿地证据证明,那几兄弟就是皇太子李弘冀所害,但是无风不起浪。既然皇太子李弘冀这样险恶,怎么能让他做皇帝呢? 后来在南唐元宗李璟弥留之际,竟然令人意想不到的立了他的弟弟李景遂为皇位继承人。 这样一来,可激怒了皇太子李弘冀,他早就私下里结交党羽,拉拢大臣,当即和亲信之人商议。皇太子李弘冀的幕僚当中有几个精通医术的和几个武艺高强的。其中一人,制出毒药,又有一武艺高强之士,连夜去往李景遂王府,在他的药膳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加入毒药。李景遂第二日中毒而亡。 虽然没有查出是谁在李景遂王府中下的毒,但是更证明了元宗李璟的猜忌是没有错的。刚刚立完李景遂皇位继承人,他就中毒而亡,那当然是和皇位继承人关系最大的人下的毒了。 南唐元宗李璟虽然只有一口气在,但也不糊涂,当夜,招李弘冀进宫服侍,赐李弘冀御膳,李弘冀根本没有想到这御膳中竟会有鹤顶红。吃完御膳后,当晚回到府中就暴卒身亡。 第二日,南唐元宗李璟驾崩。他在临死之时,竟把自己的儿子先除掉,以决后患。 三日内,连着暴毙三位皇族。皇位继承人,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安定公李煜的头上。 李煜多年间闲去野鹤的生活,何等逍遥自在?刚开始仅仅是因为惧怕皇太子李弘冀猜忌,不敢参与政事。但是经过这些年的志趣在于秀丽的山水之间,精力在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工艺杂学,贸迁种植。竟真的对政事毫无兴趣了。 春秋四友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李煜的贴身侍卫,这四友本是武林中人,对书画棋艺是很痴迷,但对政事一样和李煜似的漠不关心,更从不劝他关心朝政。 这样一来朝中大事,自然而然的全落到了南唐司徒周宗的身上。 第七十四章 回百花楼 春秋四友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李煜的贴身侍卫,这四友本是武林中人,对书画棋艺是很痴迷,但对政事一样和李煜似的漠不关心,更从不劝他关心朝政。 这样一来朝中大事,自然而然的全落到了南唐司徒周宗的身上。 周娥皇本是司徒周宗的大女儿,当上皇后之后,后人称大周后。起初本是政、治连姻,李煜对她并无好感,可是,当新婚掀开周娥皇的盖头起,李煜就再也难以忘怀。 她肤白似雪;眉弯似月,唇小似樱,腰细如柳。生的花容月貌,清丽秀美而又典雅高贵,举止谈吐无不集天地之灵气于一身,令人见之忘俗,我见犹怜。 更令李煜喜欢的是周娥皇精通音律,能歌善舞。尤其她善长琵琶,曾创作乐曲《邀醉舞破》、《恨来迟破》,并搜寻五代时已失传的《霓裳羽衣曲》,改订为新曲。 周娥皇从不参与政事,只与李煜谈论琴、棋、书、画。并且与李煜的才情不相上下。李煜找到这么一个和自己志趣相投之人,真是欣喜异常,时间久了,竟后宫佳丽独宠她一人了。 谁知,这样的甜美生活只过了十年,周娥皇就离李煜而去。李煜虽谈不上天天以泪洗面,也是日渐憔悴,形如枯槁。如果再这样下去,那么他会久思成病,郁郁而终的。 这样一来,势必造成亲者痛,仇者快。而跟随他一起,同生死、共患难,名为主仆,实同兄弟的春秋四友,眼里看着,心里怎么能不心焦? 春秋四友本来在江湖中名声鹊鹊的,但由于他们后来服侍李煜后,从此就很少在武林当中闯荡。时间一长,人们都差不多将他们淡忘。 但春秋四友的人缘较好,如果遇到武林中人有的犯事到了官府,只有求到他们,他们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能替他们说上几句话,官府自然会网开一面。 春秋四友以前在武林时,也是行侠仗义,而且因为他们有独道的特长,结交的人往往都是高深名士、隐士之流。 如今春秋四友已撒下贴子,请求武林人事相助,武林人士哪个会不给些薄面呢? 只是如今这雁荡山八鬼正好借此机会,利用这件事来找霍隽的麻烦。他们这么做也不会得罪春秋四友,倘若霍隽带着的那个女子长得不像周娥皇,那么他们大可以说是他们看错了。必竟,春秋四友撒下贴子时,那上面有周娥皇的画像,可是,没有看到画像的也大有人在。春秋四友又怎么能怪他们的“好心”呢? 要找到春秋四友简直是太容易了,他们就在金陵皇宫,就算有的出宫,但肯定会留守一人保护皇帝李煜的,并且如今时居不稳,大宋连连派兵来攻,春秋四友更得时时加以防范来保护皇上。 霍隽来到百花楼时,百花楼已恢复了原有的热闹场面。 和白天里不同,此时已是二更时分。夜笼长巷,一排排高檐低墙悄悄隐匿于夜幕之中,石板路映着月光闪着银白的光亮向远方延伸去。 院门已不像白天里那样,有姑娘站在左右迎来送往。此时在远处就能听到院子中的欢声笑语。 百花院内红灯高悬,热闹异常,寻着女子或软糯或清脆的吟笑声。进得厅中,霍隽眼前豁然一亮,楼上楼下香艳妩媚,男来女往搂搂抱抱,看那红粉绿绢,慢歌艳舞,燕瘦环肥,短襟长裙,一缕缕幽香伴着糜音散播开去。 大厅内有个台子,一个浓装艳抹的姑娘,正在旁边两人的胡弦伴奏下唱着小曲。她穿着一袭淡红色的长裙,并头戴着海棠花----这百花楼的规矩,姑娘什么名字,头上就戴着什么花。那这姑娘自然就叫做海棠花了。 大厅中人们的目光大多被这姑娘吸引过去,霍隽身子极轻,且是跃墙而入,进到大厅时竟没人发现。此时他竟也操起了手,在角落中听着那台上的海棠花唱了起来。 那海棠花唱道: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 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 伸手摸姐冒毛湾,分散外面冒中宽,伸手摸姐小眼儿,黑黑眼睛白白视。 伸手摸姐小鼻针,攸攸烧气往外庵,伸手摸姐小嘴儿,婴婴眼睛笑微微。 伸手摸姐下各尖,下各尖匕在胸前,伸手摸姐耳仔边,凸头耳交打秋千。 伸手摸姐肩膀儿,肩膀同阮一般年,伸手摸姐胁肢湾,胁肢湾弯搂着肩…… ”呵呵“霍隽突然笑了起来,他在河东的时候,也曾听过妓、院的女子们唱过这个。只是唱词不太一样而已,可见,哪里的妓、女都是一样的。 如果不是为了见一面那郞千郞万的亲娘----阮娇娘。他霍隽才不会带着个女孩子往这里跑呢,哪的妓、女都一样,要找还是找自己河东的比较好,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为什么要把大好的力气浪费在江南呢。 其实看了阮娇娘也是多余,霍隽虽知道郞千郞万的古怪性情都是拜他们的亲生母亲阮娇娘所赐,他们的亲娘生了他们不养他们,毁了他们一生的命运。 霍隽没见到阮娇娘之时,自然对阮娇娘既好奇又气愤的。好奇的是,是什么样的魔力能使阮娇娘这么酷爱这妓、女的一行?气愤的是,虎毒不食子,她阮娇娘就算是养活不起自己的孩子,也应该把他们妥善安置,何况她还是有能力养得起孩子的,为什么能那么狠心?把这两个孩子撵了出去,从此再也不管不问。难道她不知道,这两个身无分文只有八岁大的孩子,流浪在外,其实就等于死路一条? 霍隽的娘死得早,听他爹爹讲,是因为生他时,受了风寒,从此落下了毛病。在他一岁时,他娘就撒手人寰了,霍隽从小不知道被娘疼爱是什么滋味。但他亲眼见过,由于战乱没有粮食,宁可把自己胳膊上的手削下来给自己孩子吃的母亲,他还见过,被官兵追杀的那一刹那,死死把孩子护在身子下面的母亲。 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像郞千郞万这样的母亲。 第七十五章 萧绰丢了 霍隽的娘死得早,听他爹爹讲,是因为生他时,受了风寒,从此落下了毛病。在他一岁时,他娘就撒手人寰了,霍隽从小不知道被娘疼爱是什么滋味。但他亲眼见过,由于战乱没有粮食,宁可把自己胳膊上的手削下来给自己孩子吃的母亲,他还见过,被官兵追杀的那一刹那,死死把孩子护在身子下面的母亲。 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像郞千郞万这样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得与失,而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的。 霍隽多次在想,如果郞千郞万有个善良的母亲,有个温暖的家庭,那么,他们俩个的命运,是会比现在好,还是比现在坏?不管如何,最起码是不会像现在这样变态也就是了。 霍隽这次来,完全是出于好奇和替兄弟报不平的意思。可是真正来到这儿了,又能怎么样呢?当他看到阮娇娘现在的模样,知道岁月已经无情地替郞氏兄弟报了遗弃之仇了。 何况郞千、郞万两兄弟都知道他们的母亲至今还在百花楼,他们俩人再怎么变、态,都不去追纠自己的母亲当年的抛弃,可见,不管如何说,还是血浓于水的。那么自己又何必来多此一举呢? 可是,无巧无不巧的是,在这儿百花楼里,正好碰到了雁荡山八鬼,这就使自己省去了许多麻烦,最起码不用再去温、州了。这样的话就省下了不少的路程。 这个萧绰一路上要跟着自己游山玩水,他哪里有那个闲功夫去陪她玩呢。还是早些办完事情,早些回灵鹫寨的好。必竟刘雨诗还在翘首企盼着他的夫君,早一天告之她,早让她高兴一天。 可是……让她知道了消息,又会使刘雨诗早离开自己一天,也许,也许再见到刘雨诗的时候,就是他们分离的时候。霍隽啊,霍隽,你到底是为谁奔波为谁忙? 不过,霍隽还是愿意这么做的,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能够看到刘雨诗的笑容,能够让刘雨诗再也没有忧伤,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得到她?反正既使得到她,自己也不敢接近她,也不敢和她说话。不知为什么?自己竟怕这弱不禁风的女人,怕得要命。 霍隽是个天生乐观的人,天塌下来,都阻止不了他的乐观。今天听到这海棠花喝的小曲,竟然听得有滋有味,听得高兴处,竟然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自与一般人不同,如同天上的飞鸟,又尖又利。他的功力又极深,这一笑自然而然地把功力带了出来,以致于全场的人,都听到他的这一笑声。 阮娇娘和她雇的打手们,自然也听到了他的笑声。当她看到霍隽竟然悠闲地出现在百花楼,竟然惊得说不出话来,而那十来名打手,指着霍隽,语音结巴地且又慌张地说道:“他、、他、你、你、……” 这十来名打手,自然也拜过老师,学些武艺。之所以能被百花楼雇来,围护百花楼的平安,自然武艺也是有些的。而且,他们十来人,在百花楼也呆了时日很久,也遇到过闹事的。可都是轻松地摆平。 像今天这样,被这丑鬼只用一招,也说不上是一招,只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兵器就没了,人也倒飞出去了。这是什么情况?这十来人,从来没遇到,更没有见过了。 幸好雁荡山八鬼的到来,解决他们的问题。霍隽的名声他们没有听过,其实霍隽也没有报号。但是,这雁荡山八鬼在这江南一带可是声名赫赫。有八鬼来对付这一人,八对一,怎么说也能赢啊。 就连阮娇娘也是这种想法,她所知道的,是雁荡山八鬼是被人雇佣做事的,他们做事要的价钱虽高,但从来没有失手过。自然武艺了得,无人可比了。 岂不知,是八鬼输了别人,他们从不传扬罢了。而打赢了谁,就大肆渲染,除了武林人士,外面的人怎么会知道他们的武功高低?如果知道了他们在武林中只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谁还会请他们呢。 阮娇娘开始时,也是慕着雁荡山八鬼地大名,她虽然知道这丑鬼一招就把她底下的打手打得屁滚尿流,但是,那丑鬼嘻皮笑脸的,也不知是使了妖法,还是凑巧而已,阮娇娘又不会武功,哪里懂得武术中这些门道呢? 虽然后来白脸鬼见到了那个丑鬼,又打了自己一巴掌,怪自己为什么不早说出来。阮娇娘却误解为,那霍隽和他们八鬼先前就有仇,而八鬼先行离开,只不过是‘诱敌深入’罢了。 阮娇娘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这霍隽居然生龙活虎地又出现在这百花楼。而且,看他的表情,是那么轻松那么自然,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又好像刚刚的事对于他是那么地不足为道。 霍隽冲着那个唱十、八、摸的海棠花道:“没事,没事,你接着唱你的啊!” 他又笑呵呵地走到阮娇娘面前,阮娇娘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霍隽向她解释道:“我是来接人的,刚刚跟着我来的那个小公子呢?” 阮娇娘强作镇定止住脚步,又好不容易挤出一丝微笑道:“什么公子?我不太清楚!” “什么?”霍隽一愣,万料不到阮娇娘会如此说。他环视四周,果然没有萧绰的影子,他立时心有些发慌,他突然大喊“萧绰!萧绰!” 大厅内客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时安静下来。因为霍隽这声音实在是太特殊,看似平淡无奇怪,喊时,他的声音也不是撕喊,可是句句能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想躲都躲不掉,听得相当直切。那海棠花和她的两名奏乐的,立时也没有了动静。 转眼间,霍隽已来到了楼上,他挨个屋子的看,顿时,各个屋子里发出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咒骂。霍隽不管那些,也不管那些梨木家具,高档门窗,只頋着乱闯乱踹。 片刻功夫,整个百花楼的所有房间他都闯个遍,那些打手自然不敢再上前阻止,阮娇娘也似乎忘记了下命令,任由霍隽如入无人之地一样,转眼间,霍隽已走遍后院、花院、凉亭。 霍隽里里外外把百花楼翻了个遍,找了个遍,依然没有萧绰的身影。 霍隽立时急出一身的汗,萧绰竟然被自己弄丢了! 第七十六章 烧百花楼 霍隽里里外外把百花楼翻了个遍,找了个遍,依然没有萧绰的身影。 霍隽立时急出一身的汗,萧绰竟然被自己弄丢了! 霍隽大喊大叫,在这黑夜中,犹如一孤鹰,盘旋着寻找自己的同伴。 突然,霍隽又返回大厅。大厅中顿时哗然,因为他们看到了霍隽那紫黑的面皮,好像要渗出血一样,那目光仿佛要吃人一样。他平时的习惯是杀人的时候笑呵呵的,真生气时反而没事。河东的兄弟,都知道他这脾气的。 可是今天,他有些反常。 在人群中,一眼就扫向了阮娇娘,那阮娇娘刚要开口讲话,却发现霍隽已来到了她的面前。霍隽一伸手,那阮娇娘已高高提起在半空之中。 凭阮娇娘阅人无数,如今见到如此形势也不免不些心慌。她颤颤微微道:“客爷有话好说,何必对一个女人动粗呢?”还是阮娇娘成熟老道,在此时,还是不忘激一下霍隽。 霍隽哈哈大笑,突然恢复他平时要杀人之前的常态。他道:“废话少说,告诉我,你把她弄哪去了?三个数,一……” 阮娇娘道:“既然有求于我,先把我放下来再说……“ 霍隽道:”二、三!“ ”啊……“ 霍隽的”三“字刚一落下,人们再一看,那阮娇娘竟然没了。然后就是阮娇娘的尖叫,人们顺着她的喊声寻去,竟然发现,那阮娇娘正在房梁之上爬着。阮娇娘脸冲下,她的腰准确无误地搭在梁柱上,双腿和双臂以荡着秋千,样子十分地滑稽,她一喊叫,口水落了一地。 大厅内的人们,眼睛还没来得及从阮娇娘的身上移下来,只见,霍隽突然轻飘飘地落到了阮娇娘的身边。霍隽蹲在阮娇娘地旁边,一把抓起她的头发。 那阮娇娘本来头冲下面,此时被硬生生的反转脸来,整个脸部都扭曲变形了。她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此时的她已充满了愤怒,一生当中,从来没有当着众人面受到如此羞辱。 霍隽道:“我再数三个数,再不说,就从这儿给你摔下去……” 阮娇娘突然双眼泛光,她大笑道:“哈哈哈,想摔死我?谁来告诉你那个女孩的下落?” 霍隽突然一愣。 阮娇娘接着笑道:“没想到吧?别看她是公子打扮,老娘阅人无数,她怎么可能逃得过老娘的法眼?” 霍隽点头道:“不错,你很有眼力。你既然阅人无数,就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一般是说到做到,你再不说,我真得就要给你推下去了。” 阮娇娘一阵阴险的笑,她道:“告诉你也没有用,她已让老娘给卖了,卖到什么地方,卖给了谁你想不想知道?想知道的话,就乖乖放老娘下来。“ 霍隽道:”你竟然威胁我?“ 阮娇娘道:”就因为老娘阅人无数,才知道就算老娘说出那女孩子的下落,你也不会放过老娘的。“ 霍隽点点头,突然纵身跃下。然后又轻飘飘地飞出了屋外。 阮娇娘的头又猛然搭拉下去,她的身子一颤,好悬没从房梁上掉下来,她赶忙用双手扶住。 客人们早已跑得差不多了,留下几个少数客人,有的是好奇心太强,想看些热闹的脑残人士,还有的是自以为天下无敌刀枪不入,根本没把霍隽放在眼里。 这时百花楼打手们,已经准备好了梯子,他们没想到那霍隽为什么没有深度追究就走了?他们没有人一个敢去追,但有几个却冲着窗子大声骂道:”丑鬼!算你跑得快!“ 当然这骂声既响亮,以阮娇娘能听到,而刚刚离开的霍隽又听不到为基准。这声音既要响亮,又需传得不远,力道拿捏得相当有分寸。 众姑娘也表情似乎非常焦急的在下面指手划脚,有的还给阮娇娘打气助威。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一阵大乱,有几龟奴大步跑了进来,慌乱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起火了!“ 大厅内的人们一愣后,都顺着龟奴手指的外面看去。外面果然火光冲天,烟雾弥漫,客人们大惊,哪里还顾得上看热闹和强逞英雄好汉? 大厅内的人们顿时都往院外跑去。那些姑娘们,有的惦记着自己屋中多年攒下来的金银细软,百忙中不忘往楼上跑去。有的什么也不要了,直接跟着客人往院外跑。 那火势极快,转眼间,就已烧了进来,转眼间门框已被大火围绕,又转向窗棂,从而蔓延了进来。 跟着大火进来的还有霍隽,他好似不怕火似的,飞身进来时,身上一点火星都未着起来。人们再凝神细瞅,原来那霍隽身上已全部浇湿。 此刻,就算是头脑再愚笨之人也能猜出,这火是霍隽而烧起来的了。 霍隽甩了甩头上的水,笑呵呵地看着众人。此时的众人已慌不择乱。纷纷往门外跑去,有的却被浓烟逼了回来。有些客人,和几名打手,纷纷向霍隽叫骂着打去。 他们已经急了,此时已经破罐子破摔了,觉得与其被烧死还不如和霍隽拼上一拼。 只听”乒乒喀喇“之声过后,那些人全部倒飞了出去。 霍隽突然往左边一指,道:”你们看,这条道,人可没点火。这你们唯一的出路哦。“ 厅内的人全部慌神了,此时听他一说,才顺着他的手指一看。果然,百花楼后门大开,而那后门直通后院,后院直通后门,一行长长的青石铺着的甬道,被两旁红灯笼照得鲜艳又明亮。 冷静下来的众人,果然向着后门跑去,而离后门最近的几个龟奴、客人、姑娘们,早已奔到了门边。从外面进来的龟奴们一来的报信,二来是为了进来接水去救火。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火势竟然着得如此之快,这简直违背常理,等他们刚要接水,火已经烧了进来。本来这百花楼的姑娘们和龟奴、打手之类的,对于这百花楼的地形再熟悉不过,他们都知道,那后门挨着的后园,乃是一片人工制作的亭台清湖。 那湖水绕着假山亭台,婉延曲折一直流淌到瘦西湖。无论多大的火,也绝不会烧到后院湖水中去的。百花楼的常客都知道的,此时,众人都已蒙了,还是霍隽提醒,方才想了起来。 第七十七章 百花楼灭 那湖水绕着假山亭台,婉延曲折一直流淌到瘦西湖。无论多大的火,也绝不会烧到后院湖水中去的。百花楼的常客都知道的,此时,众人都已蒙了,还是霍隽提醒,方才想了起来。 众人们一经提醒,呼拉拉一大片向着后门跑去,而离后门最近的已跑到了门边。 突然,霍隽的身影,死死地挡住了后门。他轻松自在地单手扶着门框,对于烟熏火燎乌烟瘴气的楼内好像全然不知一样。他笑呵呵地道:”今天兄弟做的不点不地道,先跟众位陪礼。请众位见谅。我不难为各位,昨晚的时候兄弟我带来一个朋友,在此不见了,哪位看到了,请告诉兄弟一声,兄弟我感恩不尽。“ 霍隽的话,说得无比诚肯,但语气中带着威胁的成份,虽然他是笑着说,但让人们听了,却不寒而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又呛得受不了。可霍隽在门口档着,谁又能走得出去? 百花楼内的打手、姑娘、还有龟奴们,这时才恍然大悟。这霍隽怎么可能这么好心?自己烧着了百花楼,又指给大家逃生之路。原来他要釜底抽薪,不把那姑娘的下落说出来,绝不罢休。 百花楼内还留有少量客人,有的是新来的,不明白之前发生的事。知道之前发生事的客人,此时也后悔万分,谁怪太小看这丑鬼了,当初根本没把人家当回事,现在人家当然也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了。 众看火势已蔓延至大厅,顿时轻纱幔帐、梨木家具,已渐渐燃烧起来。此时,房梁上的阮娇娘已呛得不行,她惊慌得手足无措,众人就像把她忘记了一样,再也没人看她一眼。 她听到霍隽如此说,心下明白,霍隽将不会再理她了,就这样让自己自生自灭了。她突然对死有种无名的恐惧和惊慌。她大喊:”我告诉你!你放我下来!“ 阮娇娘的喊声清脆而尖利,一时间压过众人的吵杂之声。可霍隽就像没听到似的,依然笑呵呵的。 有几个达官贵人,本事没有,却有的是银子,他们可不想死于非命,他们还有的是时间和金钱要挥霍呢。他们忙道:”这位大爷,你老要多少银子,只要一句话的事,请放我们走吧!我们真是不知道。“ 霍隽点点头,道:”看得出你们真的不知道。好吧,你们走吧。“说完霍隽真的闪开,后院的空气伴着花香传了进来。 那些客人们,做梦也没想到,事情变得这么突然!这丑鬼居然这么好说话,怎么说放就放了呢。大家不约而同地一愣,随后呼拉拉地跑出了门外。 人群中,也混杂着百花楼的龟奴、姑娘、和打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刚到门口,有的甚至已出了门外,又突然被一强势之物甩了回来。 大厅内,立时,”啪啪、啊、啊、哎哟“地乱叫。那些客人们再也頋不得看什么热闹了,他们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一股风般地消失在大厅内剩下人们的视眼中了。 霍隽道:”怎么,你们也不知道吗?“ 姑娘们立时哭嚷了起来,有的竟然很职业的爬到霍隽面前,拉着他裤角痛哭。之前有个叫芍药花的道:”大爷,妈妈说得没错,确实您带来的那个姑娘让妈妈卖了。我们怎么敢骗您呢。“ 其他的姑娘也哭着附合道:”是啊是啊,大爷是大英雄,绿林好汉,求您别再与我们小女子为难了。“ 霍隽道:”说重点!“ 那些打手和几个龟奴中有的看到事情经过的,互相看看,他们此时当然是把看到的,甚至没看到的都想添油加醋一番,哪个还能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而保守这微不足道的秘密? 有个打手道:”小的确实看到了您带来的那位公子,您走后,妈妈就派我们几个把她带到妈妈的房间里……“ 霍隽道:”哦?然后你们跟进去了吗?你们为难她了吗?“说完不由得对房梁上的阮娇娘轻轻笑笑。 另一个身材魁武大汉,此时极度缺氧,他喘着气,似乎奄奄一息,此时的大火已蔓延到后门这儿,这些人不由得互相凑了凑。 那大汉道:”没有妈妈的命令我们怎么敢为难她?大爷放心,我们更没有‘动粗’,那公子顺从的很,没有让我们为难。“ 霍隽点点头,这大汉应该说得没错了,萧绰要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越是危急的时刻,越是沉着冷静。 那大汉接着道:”我们在外面守着,里面进去几个老妈子,等她们再出来的时候,那位公子竟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咳、咳……“话没等说完,已经呛得说不出话来。 ”啊!“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叫一声,众人转头望去,屋中房梁屋脊都纷纷落下,而一条火蛇,已冲着众人飞快地蹿来。众人一见,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突然空中扑簌簌飘洒出许多沙石,细沙如一道屏障,又如一道雨帘,阻阁住了为蛇的去路。众人再看,原来是霍隽随手扬起的几把细沙,也不知这丑鬼是从哪取来的,还是他早有准备,随身携带? 这时命在旦息,哪里还頋得上威胁不威胁,反正也是豁出去了。有几个打手和龟奴带着头,往后门闯,后面的人也相拥而至。他们都拼着一死的决心,与霍隽拼一拼也不要等死。 谁知,霍隽扬完沙子,却率先从后门跑了出去,他道:”快出来。“ 这让所有的人都大感意外,但是谁能想那么多,众人相互拥挤着,逃出门来。刚刚跑出去,就见后面火光冲天,屋内“辟哩啪啦”各种掉落的声音,还有阮娇娘的惨叫。 众人想到,阮娇娘顷刻间就会被烧得尸骨无存。众人,有的动了侧隐之心,回头张望,有的兴灾乐祸,表情淡然,有的不管不顾,要命要紧,撒腿便跑。 可是,就在小道的在叉路口,却发现,霍隽在那里操着手,笑呵呵地等着众人。 小道的两旁是条人工湖,虽然是人工所创,但做工精细,耗费工时也漫长,深有数十米到十几米不等,直通扬、州瘦西湖。 第七十八章 姑苏城外 小道的两旁是条人工湖,虽然是人工所创,但做工精细,耗费工时也漫长,深有数十米到十几米不等,直通扬、州瘦西湖。 此时慌乱逃跑的人群看到笑呵呵站在道口的霍隽,立时静了下来。 众人既心慌又疲惫,精力好的时候,跟霍隽打斗尚且不是对手,如果现在再和他斗那岂不是找死吗?何况他们亲眼看到阮娇娘就是大厅内,而且,此时再也听不到阮娇娘的笑声了,想来不是昏倒,就是被烧死了,要不就是从房梁上摔下来了,总之,不管如何都是个死。 这些人里面,有的是会游泳,但那湖水极深,又直通瘦西湖,从这里游出去,他们哪里还有那么大的力气?还有不会游的,他们躲那湖水远远的,生怕刚刚脱离生命危险,再次掉下去。 芍药花哭道:“大爷,你要找的那个姑娘的行踪,我们都告诉你了,那位姑娘确实被人带走了,求你放了我们吧!” 霍隽没理她,只是用一种平和的声音说道:“俺老西还有不明之处,还望各位赐教。刚才那位大汉说了,我带来的那位公子变成姑娘出来了,然后呢?”他的声音盖括了一切吵杂的声音,令所有人听着都是那么的清晰。 芍药花道:“那姑娘从妈妈的房间出来后,妈妈让她去接客,他执意不接,妈妈就让手下的强行把她推入房间……” 霍隽猛然看向那几个打手,道:“你们,如何为难她了?” 刚才那个大汉连连摆手,慌乱地说道:“没有,没有,我们没有为难那位姑娘。” 另外几人随声附合道:“是啊,是啊,我们绝对没有为难那位姑娘。” 那大汉又道:“本来阮妈妈是让我们吓唬吓唬她的,谁知我们刚刚进到那位姑娘的屋中,就听到外面一阵大乱,接着就听到阮妈妈的惊叫。我们跑出去观看。原来,是一个使毛笔的书生用笔杆头点中了阮妈妈地穴道。” 霍隽惊道:“什么?书生?会功夫?”霍隽立刻想到了那日在树林中,萧绰跟自己提起的一位书生。 那大汉点头道:“是,是位书生,确实会功夫,他把那位姑娘带出房间,又解开阮妈妈的穴道,给阮妈妈扔下一块金元宝,就带姑娘走了。” 霍隽沉思一下,道:“你们可认识那位书生?” 众人连连摇头,海棠花道:“别说我们不认识那位书生,就是阮妈妈也不认识,否则,就不会被点中穴道了。” 霍隽道:“你们再说说,那书生是何打扮,有何处不同?” 众人面面相觑,都努力回忆着书生的相貌。芍药花焦急道:“就是普通书生打扮,实在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大爷快放我们逃命吧!” 先前大汉道:“他那杆毛笔好似镔铁打造,一看便是他得心应手的武器才对。“ 霍隽点点头,确定了那书生一定就是在树林中萧绰见到的那位书生了。可是此地之人谁也不认识那位书生,该怎么办呢?他带萧绰走,是什么目的呢? 正在沉思的片刻,突听海棠花道:”我想起来了,那位姑娘跟着书生走到大厅时,她对书生说,你需跟我去燕子坞,办完我的事情,我再与你走。“ 好几位姑娘听到海棠花说,也连连点头,都道:”对对,那位姑娘是这么说的。“ 海棠花接着道:”那姑娘说话的声音很大很响,我们厅中的人都听到了。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霍隽急着问道。 海棠花道:”而且她好像和那位书生认识似的,一点也没有惊慌和害怕,那书生也没有点她的穴道,她就从容地跟着书生走了。大爷,您难道不知道那书生是哪位吗?“ 霍隽眼前一亮,燕子坞!那是自己和萧绰提起的下一站的目的地。萧绰如此说来,一定是萧绰故意在大厅这么和那书生说。好给自己来找她留下线索。而那书生并没有难为她,好像那书生并没有恶意。 霍隽问道:”那书生答应她了吗?“ 听到萧绰和书生对话的人,都纷纷点头,道:”答应了,答应了,而且,那书生对那位姑娘还非常的客气。“ 海棠花道:”何止客气,简直是毕恭毕敬,就像仆人对主子一样,大爷您要不信……“海棠花突然一抬头,发现自己原来是对着空气讲话,那霍隽,已经没影了。 ………………………………………………………………………………………………………………………………………………………………………… 两日后,霍隽来到了姑苏。 苏州素来以山水秀丽、园林典雅而闻名天下,又有“江南园林甲天下,苏州园林甲江南”的美称,又因其小桥流水人家的水乡古城特色。 满园花木,庭台楼阁;粉墙青瓦,数竿翠竹。窗牖画卷,琳琅满目;奇石峥嵘,假山错落。一湾清池戏锦鲤,垂柳绕岸新荷绿。廊桥蜿蜒通幽处,风动疏帘景又活。暗水流花径,疏篱香泛菊;园林精奇秀;瑶池姑苏廓。 各处都是小巧玲珑精细,让霍隽感觉走在这路上,如同身临到画中一样。更有各处的楼台亭阁,随处可见一些文人墨客题的诗词。 霍隽在一座凉亭中坐在休息时,就看到那上面题有: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若不是急着代萧绰,若不是急着去燕子坞,霍隽真要好好地欣赏一番。他虽是练武出身,可他也是识字的,当年若不是蔡容从中作梗,他早就是北汉的武状元了。 霍隽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这姑苏比扬、州还要热,一路上,越走越热。路上的行人,都奇怪地眼神打量着霍隽,霍隽感觉再忙,确实也应该买件衣服穿了。 他从不在乎别人的眼神,可是这身衣服还是在登州时换下的,如今确实有些不合时宜了,再穿下云,一定能捂出一身痱子不可。 第七十九章 找到萧绰 苏州城自古以来,都是以苏绣和养蚕闻名天下。姑苏城随处可见穿着光鲜的善男信女游走在大街小巷当中,就连最普通的百姓,他们的穿着,也比北汉的官府中人,身上刺绣的手工活要精细许多。 怪不得许多达官显贵,宁愿出高价钱,不惜千里雇用镖局来护送苏绣,只为穿着光鲜。苏、州,不仅房屋园林建筑精细,而且人人都心灵手巧,就这苏绣而言,几百年来,无人超越。 霍隽却从来没有那么讲究过,他只为了穿得凉快些,才来到一家绸缎庄的。可是,到了姑苏,不想穿着讲究都行,家家的绸缎都是那么精着细腻,在别人眼里看着实在是繁索异常,在苏、州人眼里却似信手捏来,毫不费力。真是人杰地灵、钟灵毓秀。 霍隽从绸缎庄出来,身上早已换上了青色暗纹的绸缎衣裤,头戴壮士巾,腰扎五福丝鸾板带,带子里藏着七灵宝剑。他的整个人去掉了以往的厚重,顿时感觉清爽多了。整个人也顿时觉得轻飘飘的,不知是被这小巧精细的城市所渲染,还是被这春色盎然的天气所陶醉? 霍隽这两天紧赶慢赶,换了两匹好马。他料想,那书生带着萧绰,不会比他骑着马还快。萧绰在百花楼和书生故意大声说话,就是为了给自己传达信息。那个丫头机灵聪慧,而且书生好似对她并无恶意,使霍隽稍稍放下心来。 既然萧绰说到燕子坞,那个书生又答应了,霍隽也乐得一举两得。燕子坞,那里有王新,还会遇到萧绰,到时候把两人都带回来,自己的此程,就算圆满结束了。 霍隽想到此时,加快了脚步。恨不得立时就能到达燕子坞。至于燕子坞等待他的是多么的凶险异常与困难重重,他确从来没有想过,没办法,他天生乐观,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是这种性格,实在改变不了。 怎耐,霍隽心里再急,想走得快些,也是不能。这里是姑苏的绸缎一条街,整个姑苏城有名的绸缎庄都汇聚在此。且不说,本地人到这儿来购买衣料,就是外地人,到了姑苏也必来此地,买上几匹上好的布料带回去。到了姑苏不买绸缎岂不是白来?买绸缎必到这绸缎一条街的。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艳阳高照,街上熙熙嚷嚷,好一派热闹繁华的景象。霍隽就算轻功了得,又怎么能在这人群熙嚷的大街上施展轻功?只好得过且过,干脆也跟着人群,左顾右盼,四处闲逛着,慢慢往出走。 突然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那声音比百灵鸟还脆,比清泉水还清。那声音道:“咱们再去前面那家瞧瞧!” 霍隽简直热血沸腾,激动得不能自已,他身材比较矮,在人群之中,被前方高大些的身材档住视眼。不过,他眼睛非常凌厉,穿过人群中的空档,一眼就看出,前方行走的正是萧绰。 霍隽只看到了她的背影,只见她长发及腰,头上仍然用她的一串玉珠随便絻起,既有江南女子清秀的特色,又不失北国女孩的英姿飒爽。 她穿着一袭白色长裙,虽然在熙嚷地市井,却显得那么独树一帜、鹤立鸡群。 而他身旁那个书生,怀中正捧着许多的衣料绸缎,他和霍隽穿着一样的一拢青衣,玄纹云袖。霍隽见他回头冲着萧绰道:“全听姑娘的。” 霍隽只见到了他的侧脸,但这侧面来看,这位书生就已堪称完美了。 他的是那么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他对萧绰果然十分的恭敬,就仿佛仆人对主人一样。若不是萧绰跟霍隽在树林中提起过,霍隽还以为他们本来就认识一样。 霍隽眼看着两人往另外一家绸缎庄走去,出来时,那书生怀中又多了一匹上好的布料。书生仍然毕恭毕敬,他虽捧着一堆布料,看上去这些布料都快埋到他脖子了,可是他仍然脸上的淡淡地从容之色。若不是霍隽从这儿微小的细节,能看得出书生体力的真气十足,普通人是看不出是看似文弱的书生有一身的好功夫的。 两人慢慢悠悠的信步游街,仿佛就是来姑苏赏景的。霍隽也在后面慢慢悠悠的跟着,他身量不高,绸缎一条街人又多,总有几个高大的档住他的身影,所以他不怕书生发现。好在,那书生从未回头瞧一眼。他的眼睛,虽没有直勾勾的盯着萧绰,但有意无意地总是不离她左右,生怕她一下子跑了似的。 看到萧绰一间一间地逛,不紧不慢地走着。有时不经意地环頋一下四周。霍隽突然明白了,原来这鬼丫头,是故意拖延时间,等着自己。 想到这里霍隽不尽兴奋了起来,看来,和聪明人在一起,什么事情都要好办得多。他在想,就算自己不去救她,凭萧绰的智商一定也能想到脱身之计的。 他看着两人把整个绸缎一条街的所有家都走遍,又看着两人慢慢走出了市集。此时,日头已微微偏斜,金色的阳光如同美酒,道路两旁的柳树的树叶的颜色越发深沉了。 书生道:“姑娘饿不饿,不如我们找个饭庄,吃些东西,再回客栈吧?” 萧绰道:“不知这里哪家饭庄有名?有名的菜又有哪些呢?”说完,又不禁意地向周围看了看,看似好像在寻找饭庄一样。 突然,她看到了远处的霍隽。霍隽就在离着自己五十米开外,虽然衣服换了,但依然还是那张丑脸。霍隽仿佛有意让萧绰看到自己似的。不过,他的面上并无表情。 而萧绰,只是眼中闪烁出一丝亮光后,立既以恢复了往常的神态。她甚至,愣都没愣一下,直接自然而然的回过头来走她自己地路。 第八十章 大战书生 而萧绰,只是眼中闪烁出一丝亮光后,立既以恢复了往常的神态。她甚至,愣都没愣一下,直接自然而然的回过头来走她自己地路。 书生全然没有注意到萧绰地神情,这一路,他都没有直视萧绰。跟霍隽相比,他简直就是个翩翩浊世纤纤君子。他道:“这苏、州有名的是松鼠桂鱼、碧螺虾仁,清汤鱼翅,姑娘要不要尝尝?” 萧绰漫不经心地道:“我不爱吃海鲜。” 书生道:“还有西瓜鸡、莼菜汤、荷花集锦炖,应该适合姑娘的口味。” 萧绰道:“我不爱吃甜的。” 书生道:“我还以为女孩子都爱吃甜的,姑娘果然与众不同。但不知姑娘想吃什么?” 萧绰道:“我想要现抓的野味,然后就地现烤着吃。就像上回吃那只兔子一样。” 书生点点头,道:“原来姑娘愿意吃现抓现烤地野味?怪不得上回在树林中遇见姑娘。不过说也奇怪,上回和姑娘有言在先,我说我要找我们家主人,可是姑娘却没有在原地等着在下,不知是何原因?” 萧绰道:“当然是怕你家主人向我要兔子了。” “哦?”书生摇摇头,然后会心一笑。这个理由简直是荒诞不经。可他实在没办法,就算是这个姑娘说我想走就走,什么理由也没有,他又能把这个女子怎么样呢? 两人果然到了一片山林,沿山路蜿蜒而上,进入密林深处,于是就领略到了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的意境。一股山泉在林壑间淌过,留下一串叮叮当当的旋律。 书生左右看看,英俊的笔直的眉毛微微一皱。他道:“这里只有些山雀百灵之类的,姑娘要找的野味,好像这里并没有啊?” 这时,只听树林外,一种尖锐地怪声传来:“那你就抓几只鸟烤着吃也是好的嘛!” “什么人?!”书生警觉地喊了一声。声音未停,人已到了树林处。 ‘扑’地一阵风声,伴着各种地树叶,向着书生面门袭来。书生一惊,身子一移,闪过这股强烈地劲风,‘呼拉拉’一下,把怀中的布匹,当成了暗器,一股脑地向着树林中抛去。他虽没看到对方,但是凭着声音,和那股劲风的方位辩认,应该不差分毫的。 只听“啪啪啪”那些布料,伴着树枝折断落地的声音。一些不知名的鸟受了惊吓,尖叫了几声,远远飞走。书生身后,突然那个尖锐地声音道:“好身手!” 书生回头观看,见一丑鬼,穿着和自己一样颜色的衣裤。正在萧绰的身旁,对着自己轻轻点头。 萧绰见到霍隽像似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很是高兴。但她表面却装做非常生气地模样,佯怒道:“我还以为能在扬、州就见你来救我,谁知你腿脚那么慢,都到了姑苏了,你才到。” 霍隽道:“哼,你以为老子那么愿意救你,你被人带走才好,省着一天到晚总缠着老子。” 萧绰昂首挺胸,两人的鼻尖差一毫米就碰到一起,她睁着大的眼睛,怒道:“那你还来!” 霍隽道:“要不是你求着老子来,老子才懒得来呢。” 萧绰双手掐腰道:“我什么时候求你了,啊?” 霍隽道:“你在百花楼故意大声说要到姑苏燕子坞,这不是给老子报的讯号嘛?你在路上故意放慢脚步,逛东逛西不是为了等着老子?还有,你说什么爱吃野味,故意把这兄弟骗到这密林深处,不是为了让老子救你?”霍隽说完,冲着脸色茫然的书生道:“你看我分析得对不对,兄弟?” 书生早已来到两人近前,刚才听他两人讲话,书生不便插话,他在此时敌对两立之时,也保持着君子风度,可见是多年形成的良好习惯,而不是特意伪装成这个样子的。 书生道:“原来你们二位早就认识。” 霍隽摆摆手道:“我和她认识得时间也不长,只不过比你早点罢了。” 书生道:“这位姑娘长得很像我家主人的一位旧相识,那日在树林中遇见,我与这位姑娘说好,请我家主人前来和姑娘相见,怎奈,路上有些事情耽隔下来了,待再回树林,这位姑娘已经不见了。在下,一路打听,后来顺着线索,找到了姑娘,姑娘也答应去见我家主人。兄台,在下并无恶意,把事情原委也讲清楚了,兄台如果不放心可以和这位姑娘一起去见我家主人。” 霍隽哈哈大笑,他道:“刚才你也听见我和她的谈话了。这丫头鬼得很,她跟你那叫什么来着?”霍隽敲敲脑袋做思考状,突然他道:“对,她跟你使的那叫缓兵之计。谁家的千金小姐,你说带走,她就能乖乖地跟着你走啊,对不兄弟?”他的话语无比和霭,就好似兄弟间聊家常一样。 书生脸有微怒,却仍旧平和地对萧绰道:“姑娘,不知你的意思是?” 萧绰道:“我当然不能跟你走了。”她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那书生在问着一个很奇怪地问题。 书生道:“姑娘说得什么?在下都言出必行,相信姑娘也是一诺千金之人。姑娘可不能一而再的背信。” 萧绰道:“你是谁啊?我又不认识你,跟你讲什么信言?我之前答应你,难道你没看出来,那全是为了脱身吗?” 书生本来白净清俊的脸庞,此时已变得涨红。他实在是太生气了,生平好像还没见过这样的出尔反而女孩子,还有这样强词多理的男子。 书生道:“既然如此,休怪在下无理了。” 说罢,书生猛然从怀中取出一支铁笔,笔杆如流星在空中一闪,一束寒光,威风凛凛向着霍隽袭去。霍隽也被书生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弄得毫无防备。当即,身子一纵,向空中飞去。 谁知,这书生的轻轻地一挥笔,已出了七招,向着霍隽上三路、下三路,点去,他的笔法轻巧灵变,就像行云流水地写着一幅清秀俊雅的书法。 甚至,只看到他的胳膊轻挥了一下,就已招招点向霍隽的要害之处。 霍隽,躲过了书生的上三路和三下路,共六路。可是,书生出的第一招,不是针对霍隽身体的,而是由下而上,随便在霍隽的头顶空中之处,点了一下。 即,霍隽人还没有往上空躲,书生的招数就已先出到,他知道霍隽身手有多快。而霍隽往上纵跃之时,正好,被书生先出的那招点中。 第八十一章 铁笔无情 霍隽,躲过了书生的上三路和三下路,共六路。可是,书生出的第一招,不是针对霍隽身体的,而是由下而上,随便在霍隽的头顶空中之处,点了一下。 即,霍隽人还没有往上空躲,书生的招数就已先出到,他知道霍隽身手有多快。而霍隽往上纵跃之时,正好,被书生先出的那招点中。 书生虽然在空中随便一点,但是力道却极为准确。他料定霍隽要向上跃,也料定霍隽跃上后,马上就会还击,所以,这一下,正巧点到了霍隽的脚心中间的涌泉穴上。 霍隽果然刚刚抬脚,就被点了个正着,虽然隔着靴底。可这书生的出笔的力道,就如一根精细地银针一样,直接穿透,而且力道还非常大。 霍隽深知不好,立刻护住要害部位,往后一跃,轻轻落地。立时感到左腿已全部发麻,还没等解穴,对方使出小巧功夫,早已攻上。 霍隽虽一条腿不能动弹,但双手还是灵敏的。当下使了一招“白猿折桂”双拳齐出,一虚一实,虚实可在攻击时相互交接,来还击书生的一招。 书生出手如电,动作却如一画家的描绘一幅极为绝世的山水图一样,动作和手法是那么地优美。他的手只是微微抖了抖,已向着霍隽前胸的玉堂、紫宫、俞府、神藏、期门、日月,六处穴位击去。他看上去如绘画,又似手无缚鸡之力,但霍隽中了他的一招,知道他出招是多么地凌厉,力道是多么地准且狠。 霍隽出的这招可以算是分筋错骨,突然间,书生感觉腕部被捉了过去。霍隽又借力往回一带,直把书生抓笔的这只右手带到他的胸前。书生如果另一只手,再还击过来,那么霍隽使的这招“白猿折桂”,两掌就都会变做实招,书生的处境就会从主动变为被动。 可是书生不愧为书生,他不仅武功发了得,头脑也极其的灵活。他可没有上那个当,他没有像所有人似的,下意识用另一只还击,而是抓笔的那只手,如泥鳅一样脱滑出来。突然原地一跃,已从霍隽的头顶跃到了他的身后。 霍隽眼疾手快,力度又加大一成,但还是让书生逃脱,好在霍隽抓住了书生的笔杆。霍隽笑道:“老兄,吃饭的家伙怎么好弄丢呢……” 话没等说话,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吸力,向整个身体裹来。霍隽刚回转过身,就已见书生已在他头顶转了一圈,突然又跃出离他一丈之外处站定。突然身体被越裹越紧。他一惊,再一看,原来整个身体被书生毛笔的毛所缠住。 原来,书生临脱手时,已打开他的铁笔的机括,那铁笔暗藏机关,那笔毛可以伸缩,长的时候,可以甩出去数十米远,用来蹬高爬低,或是用来缠住对方,都可以。 那笔毛乃是采用天然冰蚕蚕丝所制,不但韧性极强不意撕断,而且它乃透明之物,在遇到危险,出其不意之时出手时,往往可以让对方不太注意。 此时,霍隽就疏乎大意,被这蚕丝缠上后,才发现自己已被对方捆得跟个粽子子一样了。 书生就在离霍隽一丈之外,他英俊的脸色此时恢复了平静,他的双手抓着蚕丝,用力的往他身旁的树身上拽,试图,要将霍隽一把拉过,绕到树身之上。 霍隽头脑反应相当的迅速,他只见到那书生在他头顶只绕了一圈,虽然这蚕丝透明,而且千丝万缕,头脑若不冷静,很容易会被迷惑而心慌意乱。但霍隽越是危急的时候,他越是冷静。当即,他想到书生在他头顶旋转地方向,然后,迅速地朝着相反地方向旋转。 书生一愣,他没想到霍隽会轻而一举地就要挣脱出自己的蚕丝。要知道这蚕丝千丝万缕,且透明。一般人怎么可能这么迅速就能辩别出缠绕的方向?只要脑子稍稍慢一点,就会被他的蚕丝越裹越紧的。 书生猛然一松手,那蚕丝立时如一张大网一样,错综复杂的将霍隽罩住。他道:“吃饭的家伙如何敢丢?兄台多虑了。”话刚出口,突然跃起,人未到,双掌已向霍隽扑去。 霍隽涌泉穴的穴道未解,那涌泉穴是肾经起始穴,意思是说肾经之气犹如源泉之水,来源于足下,涌出灌溉周身四肢各处。 此时,霍隽的涌泉穴被封,周身各处犹如泉眼受阻,霍隽只感到一阵阵地眩晕,借着他本身的内力强大才抵挡至现在,一般武力肤浅之人,早已当时晕倒了。 可是既使这样,也难免反应慢些,才遭遇书生的偷袭。这书生外表斯斯文文,出手却如此的果断和迅速。当他向霍隽又双掌袭来时,霍隽已知再难躲避,竟赞叹道:“好身手!” 突然,霍隽身前一道黑影挡住了他的视线。霍隽本来双眼矇眬却尽力地一睁。原来是萧绰挡在了他的身前。萧绰背向着他,此时娇弱地身姿,正顷力举起一块石头,向着书生砸去。 书生本来奔着霍隽扑来,双掌带着风声,他也没想打击对方地要害,毕竟彼此无怨无仇,他力道只使了三分,而且是袭向霍隽地双肩。虽然风声大,看似凶猛。不过书生练就的是灵巧的功夫,越是看似劲力十足的掌力,掌风越轻。 此时,书生突见萧绰隔在了他和霍隽两人之间,手里的石头又向自己砸来。书生心中自是一惊。他惊的是,萧绰一个女孩家,遇事沉着冷静一点也不惊慌。作为一个不会武功的千金小姐,这一点实在难能可贵。 还有就是此女孩的应辨能力是多么地迅速和敏捷。要知道他和霍隽两人比试,也就是三两招之间,而这三两招,只是在很短很短地时间发生的。对于一个不会武的人来说,看着都可能没看清出招,两人就已经分出胜负了。 而这姑娘,很可能是刚开始两人动手时,就已经在找石头做武器来随机应便了。 如果书生双掌一拍,这块石头一定会四分五裂,向着四面八方暴发出去。那这样的话,石子一定会伤到这位姑娘。 书生想到这儿,轻轻变幻掌法,双手接住了石头,然后轻轻地落到了地下。 书生道:“姑娘没受伤吧?” 谁知萧绰撇出石头后,突然闪身,冲着霍隽道:“快使宝剑啊!” 书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眼前一道寒光而至,书生急忙闪开,下意识手中的石头扔了出去。 “砰”地一声,那大石遇寒光,竟如冰雹一样化作细小的颗粒,向四外迸发。 第八十二章 侠之小者 谁知萧绰撇出石头后,突然闪身,冲着霍隽道:“快使宝剑啊!” 书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眼前一道寒光而至,书生急忙闪开,下意识手中的石头扔了出去。 “砰”地一声,那大石遇寒光,竟如冰雹一样化作细小的颗粒,向四外迸发。 书生闪避得慢了些,他青色的新衣衫上,已是点点斑点,顺着那些小石子迸发出的力道实在巨大,瞬间,书生那衣衫的斑点的小洞内,就已渗出血来。 书生还没有站稳,只听‘咔嚓’一声巨响,还没来得及抬头观看,只觉得一股巨大的风力,向着自己袭来。书生头都没回,一个急步,要滑过这股巨力。 可是书生闪得慢了些,“啪”地一声。一个重物砸了过来。书生的半只臂膀突然被重物一击,踉跄跄地倒了下去。再一看时,原来是一株柳树,整个树身被一劈为二。其中一半砸到了书生。 书生刚刚爬下,他单手支地,打算把这半棵树干,从身上滑下去。突然又一股劲风强势扑来,书生自感不妙,可是半个身子实在难以周转,只好硬生生地受了这一股力道。 “啪”地一声,这股力道拍到了书生的肩头。这股力道虽然强大,但书生并有感觉到多在的疼痛,只是立时,肩头一阵麻酥之感,他知道,原来是自己露在外面的肩头肩钾穴中招。 书生又趴到了地上,与此同时,又是“啪”地一声,原来是霍隽一屁敦坐到了他的身旁。霍隽道:“哎哟,实在是一点劲都没有了。” 原来,霍隽在萧绰挡住了自己之时,他早已转了一圈,把那缠绕着自己的蚕丝摆脱掉。没等萧绰喊他,让他拿七灵宝剑之时,他就已经抽出了宝剑。 那蚕丝本来越裹越紧,霍隽既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无济于事。只是,这书生只用这蚕丝做了毛笔的笔毛,而没有用它来做一张网,而且,那书生情急之下,只在霍隽的周身缠绕了一周。 而且,霍隽刚刚已经马上要挣脱这即,那书生向自己袭来,霍隽是实在没有时间,挣脱蚕丝。多亏了萧绰沉着冷静,给他自己一线机会。 霍隽的七灵宝剑抽出之后,也没往书生的身上劈。这把剑他从不轻意使用,因为这把剑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他曾经使用这把剑,把蛇妖柳青青斩死。又把江南五行侠之一的火宫恪一条臂膀劈下。 霍隽当了这么多年的总辖大寨主,不是白当的。他懂得,作人,要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得太绝。如果做什么事,都不给自己留有退路,那么自己终将有一天会走向绝路。 就眼下这书生而言,他并没有什么恶意,就算是把自己绑上了,他也不会对自己的生命够成威胁。那么他如果使出七灵宝剑,把书生伤了,就太不仗义了。 他霍隽之所以被人称为大侠,那么他就一定和那么市井小人、龌龊无赖是不一样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小者,行侠仗义。这决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而是从骨子中流淌出来的一种精神。 霍隽虽然此时,被逼无奈使出了七灵宝剑,但还是冲着书生身旁的柳树劈去。那棵柳树并不算太粗,两个男人环抱着刚刚好。宝剑光到,柳树一分两二,一半倒向了书生。 霍隽知道以书生的功力,这点力道是压不住他的。所以,霍隽虽然筋疲力尽,也使出了最后的力气,整个人向着书生扑去,使出一招“临衰厌鼓”,一掌拍向了书生的肩头。 此时霍隽也堆坐到了书生的身旁,他的半个身子也发麻,刚才的一掌只不过用了另一只不发麻的手拍的。这时,可算有空暇时间,他用那只不麻的手,为自己解了穴道。 他长出了一口气,渐渐的感觉体力气体流渐渐舒畅。他对身旁的书生道:“兄弟,你等等,等我歇会儿,就替你把身上的树挪走。” 书生此时脸冲下,肩部开始逐渐到半个身子都开始发麻,他知道,这霍隽不是要自己歇会再帮他拿走身上的树,而是非要等他身上的穴道麻遍全身,自己无力动弹后,再帮着自己把树挪开。不过不管怎样,这丑鬼终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就像自己当初的想法是一样的。 两人都没有伤到对方的意思。这让书生感到,对方虽不是纤纤君子,但也决不是蛮不讲理的。那么,当初要是好言相解,也就能避免这场打斗了。 书生问道:”请问兄台贵姓高名?“ 霍隽道:”贵姓高名实不敢当,我就一个山野村夫,从未来过江南,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我叫霍隽,让兄弟见笑了。“ 书生一愣,道:”难道河东五十寨总辖大寨主就是你?“ 霍隽道:”哎?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一个小小微末小名,你是怎么知道的?“ 书生道:”尊驾大名,如雷贯耳,既使你没来过江南,江南的武林中人哪有不知道的?“ 霍隽问道:”哦?这又是什么原因?“ 书生摇头道:”河东其他的武林人士来到江南多有提及,特别是你们河东其它山寨的人,常来此地做生意,只要到这儿,就千方百计的带回去,孝敬尊驾。“ 霍隽道:”可别叫尊驾,刚才叫兄台叫得好好的,如果你现在不愿叫,就叫我老霍吧。对了,他们买来好东西孝敬我这事,武林中都能知道?“ 书生点点头道:”前几个月,丫角山钱万里的手下做牛马生意,特地到绍、兴淘弄了上好的女儿红。赶巧的我一位兄弟生性好酒,生平贮藏大量好酒。那钱万里手下不惜重金,在我兄弟那里买下了女儿红。我兄弟本来千金不卖的,但听说霍寨主是品酒之人,所谓兴趣相同,才慷慨割舍,分文不要,相赠给了他。“ 霍隽一拍地面,道:”你个混帐驴球球的钱万里,竟然骗老子,说什么重金淘弄来的。其实是人家分文没要,相赠与我的。等老子回去找你这老小子算帐的。“ 书生道:”霍寨主不必急躁,也许是钱万里手下把这钱财占为已有,也未可知。“ 第八十三章 春秋之一 霍隽一拍地面,道:”你个混帐驴球球的钱万里,竟然骗老子,说什么重金淘弄来的。其实是人家分文没要,相赠与我的。等我回去找你这老小子算帐的。“ 书生道:”霍寨主不必急躁,也许是钱万里手下把这钱财占为已有,也未可知。“ 霍隽道:“这也情有可缘,就怕这些王、八、羔、子,拿老子的名儿招摇撞骗,坏了老子地名声。” 书生道:“那道没有,还有天龙山的耿氏兄弟,前一阵子到山东贩马。也不惜重金为霍大寨主买下一蛐蛐。” 霍隽突然大手一摆道:“可别提那个蛐蛐了,那两个混帐驴球球的,当真是一个糊涂仙、一个莽撞人。花了千两银子给我买个孬种,一局都没赢过,让人家给老子通吃了。”他顿了一下,猛然自言自语道:“哎,他们没骗老子吧?到底是不是花了千两银子买了呢?” 书生道:“确实是花了一千两银子买的。“ 霍隽奇怪道:”哎?你又怎么会知道?“ 书生道:”卖他们蛐蛐的也是我的一位兄弟!“ 霍隽半信半疑道:”没想到你兄弟挺多啊?喝酒、赌、搏,呵呵,都占全了。“ 这本是有些挖苦书生的意思,书生怎会听不出来。他道:”我认识的酒徒、赌徒。他们只不过是偏好一样罢,不如霍寨主样样精通。“ 霍隽道:“哼。你的兄弟不光是好一样吧?他还好欺骗!他是大骗子!让我兄弟花一千两银子买个孬种,你兄弟当我兄弟好欺负的吗?”霍隽越说越气,简直觉得把书生压在此地,就是给自己兄弟出头了,想到此,心里的愧纠感突然减少了许多。 书生摇摇头,觉得霍隽这神态很是有意思。他接着道:“我那兄弟确实是卖给他们兄弟上好的白麻头。价值确实值千金银两,怎么会输呢?” 霍隽道:“哼,蛐蛐鸣声圆润凝重有力,声若洪钟,则是上乘品种。可那只白麻头,别说鸣声有力了,简直连个屁都不放一下啊?” 书生一皱眉,想了想,道:“是不是它没吃饱啊?” 霍隽道:“你还说?我们河东那不产米的,为了它,老子特地派人从外地买来上好的白米,就为了给它当粮食。老子对它够意思了,还想怎地?” 书生道:“什么?你喂它白米?” 霍隽道:“是啊?蛐蛐不都吃米吗?” 书生道:“不对呀,那白麻头,我听我兄弟说过,它是特殊品种,只吃苍蝇,而且还是活的苍蝇。除了苍蝇,它宁可饿死也不会吃别的东西的。” 霍隽吃惊地张开嘴巴道:“啊?” 书生道:“我那兄弟是正人君子,既然肯舍得割爱,就肯定会把这白麻头的这一特点告诉你那两个兄弟的,怎么?你那两个兄弟,没告诉霍寨主?” 霍隽头上汗都下来了,他说话腔调都有些哭腔了,他道:“那两个驴球球,一个是莽撞人,一个是糊涂仙。他们两个当天的事都记不清。从山、东到河东,肯定早就忘了。” “呵呵” 霍隽和书生听到清脆地笑声,就好似这林间地山泉水一样。原来是萧绰。 萧绰早就走到两人的身边,静静地坐了下来,倾听着两人的谈话。做为一名大家闺秀,她是不便随便插话的,这和她多年来养成的良好品行和素质有关。 她一直很奇怪,两人刚才还打得你死我活的,此时怎么突然聊起家常来了?如果时间一长,这书生会不会自行把穴道暗自解开?再想想,觉得她这个想法一定是多虑的,那霍隽虽然平时油腔滑调,但武功真的很高强,这是她亲眼见到的。既然霍隽有办法让书生静静地趴几个时辰,他就一定能做到。 后来,萧绰果真静下心来,听着两人的讲话,就算是她平时里修养再高,此时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浅浅笑笑,一只纤纤玉手轻轻地一掩小嘴,马上又恢复到了平静。她提醒霍隽道:“我们走吧!” 霍隽透过树林看看天色,此时,这是薄暮时候了,天上一团团棉絮似的白云,已渐渐化成了褐色,火一般的太阳,也在半个时辰前走上了它的末路,从西北那边发出一些暗红色的光华,使空气里的热度,一时再无法降低下去。 霍隽突然一个挺身站了起来,他把手中的七灵宝剑又收回到了腰间大带内,树林中立时黯淡了下来。 “啪”地一声,书生身上的树干已被霍隽推了下去。书生没有感觉到卸下重担后的轻松,反而忽然觉得整个身体更加僵硬,他突然明白,原来霍隽在把树干推下去的同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又在自己身上补了几处穴道。 书生道:“你……” 霍隽没等他说完,抢先问道:“兄弟你饿不饿?”也没待书生回答,从怀中掏出一包油皮纸裹着的东西,放到书生的面前道:“你的穴道两个时辰后就会自动解开,这是一包酱牛肉,你这半天都没吃东西了,到时候别忘了先掂掂,那咱们后会有期了。” 说完竟向着书生一抱拳,然后冲萧绰点点头,两人并肩走了。 书生急道:“姑娘!姑娘……你要去哪里呀?” 萧绰停下脚步,回头道:“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见你家主人?腿长在我身上,我愿意见就见,不愿意见就不见,你硬逼我才有此下场的,这也怨不得我和霍寨主。” 书生道:“我要禀告我家主人来着,但姑娘不等我们呀!” 萧绰俏脸不尽通红,她道:“什么?让我等着,你要一日不来我等一日,一年不来我等一年吗?姑娘我可没有那个耐性,你要禀报你家主人是你的事,我等不等也是我的事!”话音刚落,就已经很不耐烦地调头就走。 霍隽还不忘跟书生礼貌地点点头,刚要走,只听书生又急道:“是,那请告之在下你们要去哪里?到时在下也好相寻呀。” 萧绰道:“不是告诉你了吗,去燕子坞。” 书生又看了看霍隽,用寻问地眼神看着他,喃喃道:“霍寨主……” 霍隽马上会意,他道:“这我敢保证,她没有骗你。确实去燕子坞。” 萧绰立刻瞪了霍隽一眼,霍隽立时住口,然后调头要走。 书生道:“请问姑娘芳名!在下也好禀告之我家主人,肯请姑娘行个方便。” 萧绰微微顿了一下,燕子坞地回音还在山野处回响,她心下一动,很随口地答道:“我叫萧燕燕!” 霍隽突然转过身来,他道:“对了兄弟,还没有请教你的高姓大名?” 书生道:“在下春长发。” 第八十四章 到燕子坞 姑苏城西三十里处,有条湖,此湖乃是太湖的一隅。具体叫做什么名字谁也不知道。 霍隽和萧绰来到此地之时,正是日出之时,暖暖的阳光洒落到湖面上,燕子坞很好找,随便打听一个当地的百姓,都会指给你看。 柴宗庆在此地有一定的威望,江南属南唐境地。战乱当当平息没有多久,当初大将曹彬率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攻入江南,南唐国主李煜,根本无心恋战,他手下的官员就更是毫无血性了。见到曹彬大兵压境,都连连投降。 但地府官员对百姓却欺压陵虐,强加苛捐杂税,百姓苦不堪言。 当时燕子坞的柴宗庆柴大庄主救济百姓于水火,方发钱粮,使当地百姓减少许多的负担,段宗庆在当地百姓当中深得人心。口口传讼这段大善人。百姓们一提到段大庄主都连连赞讼不已。 萧绰来姑苏后,虽看惯了姑苏的小桥流水人家,但此时看到此处的风景,自与别处不同。 此时的天空日头刚刚升起,渐渐地呈现出红色,把湖面照得波光粼粼,宛如一面硕大的银镜。一阵微风吹过,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湖水中有几条小船,舒缓平稳地行使着,那是当地的渔民,正在撒网捕鱼,顺便又摘些红菱随便地扔在船上。不远处岸上,还有些妇人和女子在綄纱。湖远处有一个小岛,被烟气拢罩得若有若无,如人间仙境。 萧绰凝望着湖面道:“汉乐府有词曰: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霍隽道:“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词?东、西、南、北全出来了,在打麻雀牌吗?” 萧绰忍不住呵呵笑了出来,她道:“亏你还知道杨大年的《麻将经》,但你可知?这麻将起源在哪里?” 霍隽摇摇头道:“就玩过,别的都不知道。” 萧绰道:“起源就在此地,姑苏的太、仓。太仓是皇家粮仓,仓内常年囤积稻谷,以供南粮北运。粮仓既设,雀患便生。 守仓兵丁以捕雀取乐,仓官变鼓励为奖励,发给竹制筹牌记数酬劳。这筹牌上刻有字,可用来作游戏的工具。这牌子又是赏钱,于是便可以用来作输赢。这种游戏流传下来,便成了麻雀牌,其玩法,术语等都与捕捉麻雀有关。” 霍隽道:“你这小丫头看得书太杂了。女孩家学学针线就好了,念那么多书有用吗?” 萧绰道:“怎么没用?你不知道读书的好处。” 霍隽道:“读书有什么好处?” 萧绰道:“汉乐府中曰: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可见读书是有好处的。” 霍隽道:“又是汉乐府,这该死的汉乐府。” 这时,只见湖中远处划过一只渔船来,船上一渔夫,身体健壮,一袭青色衣衫,铜黑色的面皮,两条眉毛像两把利剑一样,斜插入天。头戴着渔夫帽子,手中拿着鱼叉,脸上露出憨憨地笑容。 他的船正好等到萧绰霍隽两人面前。他随手把鱼篓往岸上一扔,也不急着上岸,而是收拾起船上的打鱼工具起来。那鱼篓被这渔夫看似随意地一扔,正好口冲上,’光‘地一声,溅出了一些水花。 一些水花正好溅到萧绰的白色裙裾上,她赶忙躲开,俏脸一沉,显得十分不快。霍隽却全然不在意,他甚至探身往鱼篓中瞅瞅,鱼篓中竟一片雪白色----银鱼,白鱼,白虾。 霍隽好奇地问道:”老兄,你打鱼很特别呀?专门打白色的鱼虾,跟白色有仇?“ 他抬头看看两人,霍隽看到他的年纪大约在三十左右岁,由于长期在外面风吹日晒,那脸泛着黑黝黝健康的光泽。他道:“你们两人是外地来的?” 霍隽道:“正是。” 渔夫道:“怪不得不知,这湖中的三白最是有名,整个江南没有不知道的。只有抓它们才能卖好价钱。我们渔家全指着贩卖这湖中三白过活,不像你们这些有钱人,一大早到这儿来吟诗作词好不快活。” 萧绰道:”我们不是来吟诗的,是要到燕子坞去的,麻烦你把我们送过去一下,我们会多给钱的。“ 渔夫道:”可是我那鱼要是不卖会臭的。“ 萧绰道:”别管了,我们买下了。“ 就这样,霍隽和萧绰上了渔夫的小船。 湖内碧波荡漾,藻花点缀其间。湖面周围青山环绕,树木茂密,流水潺潺,偶尔的风,水面便泛起一道迷人的光波,倒映在水路的景物一会儿聚拢,一会儿散开,一会儿扩大,一会儿又缩小。 萧绰忍不住伸出纤纤玉手沾了沾似翠镜的湖面,丝丝凉意由指尖传递到心头,一扫阳光带来的热意,让她顿时感到心旷神怡。 霍隽也忍不住捧一点水来搓了两把脸,顿时感受那透人心底的清洌。霍隽无意中竟在这清绿纯净的湖底看见了芦苇水草的身影,它们姿态各异,有的翠绿欲滴充满活力,有的飘摇不定摇曳生姿,湖面也映着渔夫的影子。 渔夫轻车熟路,划动小船,如同闲庭信步。船下有暗礁浮动,湖中有绿叶红菱,还有一丛丛芦苇和茭白,枝繁叶茂,可这渔夫却视它们如无物。 霍隽突然转身,仔仔细细盯着渔夫。他看渔夫几经转折,越划越远,越行越偏辟,渐渐的那些湖中央打鱼浣纱的百姓,已经遥不可见。 霍隽突然冲渔夫道:”老兄,刚才你说我们在湖边吟诗作词?可那个时候你在湖中,怎么能听见的?莫非你是顺风耳?“ 渔夫头都没回,他道:”我是猜的。看你们两人有说有笑的,到此赏景观玩,自然是要吟诗作词的。像你们这样的人,我在这儿总能见到,也见怪不怪了。“ 霍隽点点头,道:”老兄到燕子坞的路径如此熟悉,莫非是经常到那里送鱼送虾?“ 渔夫身子微微一颤,道:”段家庄的人就住在这湖中,想吃鱼虾自然是自己打捞才最新鲜,怎么用得着渔家送鱼这多此一举?“ 第八十五章 九股钢叉 霍隽点点头,道:”老兄到燕子坞的路径如此熟悉,莫非是经常到那里送鱼送虾?“ 渔夫身子微微一颤,道:”段家庄的人就住在这湖中,想吃鱼虾自然是自己打捞才最新鲜,怎么用得着渔家送鱼这多此一举?“ 霍隽道:“这我就不明白了,那为什么你对此地地形如此熟悉,难道这段大庄主常常找你去到他家作客吗?” 渔夫突然停下手中的船浆,回转身形,他还是憨憨地笑着,但这笑在萧绰和霍隽看来却是那么在渗人。渔夫眼神突然一瞪,他道:“这位兄台眼光独道,你还看不出我是做什么的吗?” 霍隽眼睛微微眯起,道:“你是故意引我们上船的?但不知你要做什么?” 渔夫道:“不知霍大寨主是怎么知道的呢?” 萧绰心中一惊,她道:“你怎么知道他的身份?” 没等渔夫回答,霍隽却对萧绰道:“你这么聪明个人,怎么却糊涂起来。你想想,一般的渔夫看到我们两个在岸边,他为什么正正好好的把船等到我们面前,又不急着上岸。分明是想让我们让跟他攀谈嘛。” 渔夫点头道:“没想到霍寨主心思还挺细的嘛。那你再猜猜我是谁?“ 霍隽和萧绰同时对望一眼,就连萧绰此时也恍然大悟,她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就是江南五行侠中的一位。对吗?“ 渔夫点头道:”没想到姑娘年纪不大却心思敏捷,聪明灵利----没错,我就是江南五行侠之一的木震霆。“ 霍隽呵呵笑笑,点了点头道:”金、木、水、火、土,五行侠。你是老二啰。看来那火宫恪消息传得挺快的,这么快你们兄弟就都聚积起来了。“ 渔夫憨憨地道:”我们江南五行侠,在江湖中不敢说声名赫赫,怎么说多少也被一些同道中人所认可。你不由分说就把我兄弟一只胳膊砍了下去,今后我们五人怎么在江湖上混?哼,事有凑巧,咱们正找你呢,你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霍隽道:”我是来找柴大庄主的,不知他知道不知道他底下的人这么慢待客人?“ 霍隽之所以拿柴宗庆压一下木震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今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就是,千不该万不该,无论如何也不该在此时此刻拆穿他的身份。 霍隽其实早就觉得此人可疑,从他还没划到岸边时,看他的肤色和身躯,还有他那扎实的步伐,都能判断出他是一个有些功夫的人。霍隽就是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 此时既然拆穿了,就要动手了。可是,这是在湖中啊,他霍隽是个’旱鸭子‘,看到水就犯晕,既便在这江南水乡时间久些了,已经习惯了以船代路。可是,这在水上打斗,他还是心里不踏实的。 如果自己在沉着一些,让木震霆把船开到岛上,那么既使岛上有千军万马地埋伏也比这脚不站地要来得心里安稳。 刚想到此时,只听“嗖”地一声,一股风力袭来。原来是要震霆已不由分说,手中渔叉已奔着霍隽面门飞来。 霍隽头稍稍一闪,一只大手已抓到了渔叉的叉把之上。谁知一股更大的力道,突然往回一抽,霍隽一下没站稳被顺势牵连身子向前倾斜,差一点就被带走。 这股力道实在太大,又太快,霍隽急忙松手。再一看,那渔叉又回到了木震霆手中。此时,木震霆在船头,霍隽在船尾,萧绰离木震霆很近。 霍隽所乘的船是江南最常见的乌篷船。之所以称作乌篷船,是因为船的中央,有一个用用竹片编成的半圆形的篷。篷上涂着黑油。江南水乡,常常细雨绵绵,有了这个篷,好遮风挡雨。 这种船在江南随处可见,船尾用橹,大抵两支,船首有竹篙,用以定船。船头着眉目,状如老虎,但似在微笑,颇滑稽而不可怕。 此时的木震霆占据了天时、地利。船头距离船尾正好够木震霆探着身体伸出渔叉的距离。可是,毕竟上面隔着乌篷,木震霆渔叉飞了出去,又很顺手地往回一带,就像在水上叉鱼一样。 木震霆把渔叉又接了回来,他体格很魁武,不由得身体晃了晃。紧跟着,乌篷船也晃了一晃。霍隽此时,早已站稳,但船一晃,他不由得看了眼湖面。刚刚平静如水地湖面,此时已泛起一波一浪地涟漪。霍隽不由得一阵眩晕。 木震霆当然一眼就看出了此中端倪,他脸上现出一丝怪笑,却依然憨憨地道:“我兄弟的一条胳膊没了,无论如何今天也要讨回这公道,刚刚领教了霍寨主的功夫,果然了得,不过我那四弟,当真是年纪轻啊,为什么不在海上把你解决了?那么好的机会让他白白错过了。你说是不是霍寨主?” 霍隽笑呵呵地点头道:“不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最明白不过的道理。俺老西是‘旱鸭子’,水上功夫确实不行。你那兄弟,害老子在先,也怪不得老子了。不过,你今天要替他付回公道,你就来吧,俺老西虽没水战过,今天愿意试上一试,说不定功夫比你强呢。你说是不是木老二?” 木震霆轻哼一声,突然身子一纵,跳到了乌篷顶上,此时居高临下,像捕鱼一样,冲着霍隽就连连刺去。 霍隽左躲右闪,只听’当当‘之声不断,渔叉叉过之处,船板上已现出密密麻麻的小洞,幸亏木震霆极有分寸,已不把船底捅漏为原则。 木震霆的渔叉看似平常,其实却是他得心应手的兵器。普通的渔叉分为三股,又称’三指钯‘。木震霆使用的却是九股钢叉。 中股直而尖,其它八股由中股底端弧形向前,后粗前尖。通体为圆形或扁平形。叉把铁制,粗可盈把。按其部位可分为上把段,中段,下把段和把尖。上把段为其顶端接叉处。上把段至把中部为中段,再下为下把段。底端为把尖。 第八十六章 到小岛上 九股钢叉中的缝隙恰巧能挤进来一条鱼。平时用来捕鱼再好不过,而且捕来的鱼都是活的。关健时刻用来做武器,一举两得。 十八般兵器中,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其中叉,本身就是从捕鱼狩猎的生产工具中,演变而来。其主要击法也是根据捕鱼演变的滚,捣,搓,刺,截,拦,横,扦,捂,挑,掏,贯,拍等。 此时的木震霆居高临下,只用一种刺的击法。霍隽下身本来不稳,左躲右闪,已是儿狼狈不堪,看到木震霆在乌篷之上,脚下左右摇晃,而手法却是单一的刺。他摇摇头道:“木老二,你别欺人太甚,跟老子斗,只用这一招就想打倒老子?” 木震霆憨憨笑道:“就这一招,足以对付你,有能耐你可以跳下去啊,你……” 木震霆话还没等说完,只听“当”的一声巨响。突然感觉身体失去重心,马上运气站好,才没有从乌篷上摔下去。再一看,原来九股钢叉叉头已经飞入湖中,而现在自己手中只剩下一根钢棍了。 木震霆大吃一惊,还没等反应过来,霍隽已跳上乌篷,一剑刺向木震霆前心。木震霆一个后仰,使了一招’金钢倒板桥‘。紧接着木震霆双手手掌支住乌篷,双腿踹出,直奔着霍隽膝盖处的’犊鼻‘穴。 木震霆确实小瞧了霍隽,他常年在水乡,认为霍隽无论如何也不敢在水上主动进攻,因为一般没有水战经验的下盘都不稳。木震霆觉得此时的霍隽只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自己再进攻几下,他就会中叉而落入水中,像个落水狗一样。 谁知霍隽能抽出七灵宝剑,这宝剑他听火宫恪提过,火宫恪的一条膀子就是被这利器所伤,可是那时火宫恪是在客栈与霍隽斗,如今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还能让这丑鬼逞强? 谁知霍隽手里的七灵宝剑一变招,剑刃直劈木震霆的双腿。 木震霆此时,虽然是倒仰着没来得及起身,可是他感觉敏捷,虽然没有看到霍隽剑法有变,可是却很明显看到眼前一股光柱,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耀眼,正由上而下的落下,把木震霆眼睛刺得几乎睁不开。他一闭眼,下意识地一缩腿。 “卡嚓”一声巨响。 那乌篷船顷刻已被一劈为二。木震霆双手一撑,猛然间身子跃到了船头。再一看霍隽已不在船上,剩下那半只船正和自己的船渐渐分离,就像两个不得不分离的情侣,遥遥相望。 不但霍隽不见踪影,就连萧绰也不知去向。只听身后,一阵尖细地声音怪笑,他道:“木老二,现在老子上岸了,有种你上岸来斗!” 木震霆猛然一回身,发现五米处有个小岛,而萧绰和霍隽正在岸边。霍隽冲着木震霆接着道:“快上来吧!把你的同伙都叫上来,老子奉陪到底。” 木震霆看了看脚下的船,这半只船已经摇摇欲坠,船上顿时已注满了水,顷刻就要沉下去。可他却不肯上岸,他本来黑黝黝的脸,此时有些苍白,他有些举棋不定,他大喊:“姓霍的,你给我过来。” 木震霆这话不仅什么作用也起不到,反而引起了萧绰和霍隽的怀疑,两人对望一眼,当下恍然大悟----这个岛不是柴家庄! 原来在霍隽和要震霆打斗的时候,萧绰早已抢过船头的竹篙往就近的小岛急行。萧绰虽然生长在北方,可她自小跟着哥哥萧隗因去海边捕鱼,又常在辽河玩耍,水性非常娴熟。一些小船她也都会划。 萧绰知道霍隽对水上的功夫一窍不通,如果在水上打一定不会有胜算。当即,打起竹篙,正好看到就近处有一小岛,她知道只要到了小岛不管岛上多么凶险,凭着霍隽的那七灵宝剑,也不一定会输。 霍隽在船尾,自然对萧绰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开始时他没有拿出七灵宝剑,是因为木震霆和萧绰同时在船头,那七灵宝剑的威力实在太大,如果此时出剑,怕伤到萧绰。 后来,那木震霆居然自己离开了萧绰,跳到了乌篷之上,又见萧绰拿起竹篙行使。心中有了安慰,心想就算是掉下湖中,以萧绰的水性定能把自己拖到岸上。虽然让一个小姑娘救自己,有些没有面子,但是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谁也没规定必需男人救女人,女人就不能救男人。 木震霆那时背冲着船头,正专心致志地对付霍隽,船头萧绰所有的动作,他都没注意。他虽然听火宫恪提及要挟此这个女孩子做人质,以让她的父亲萧思温出兵。可他却不知道萧绰是多么的足智多谋、沉着冷静。 当初火宫恪一个掌风就把萧绰打昏过去,以致于火宫恪对萧绰的印象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到了木震霆这里,他当然重点说得都是霍隽,只把萧绰一笔带过。 如今木震霆看到萧绰年纪十四五岁,长得虽然比一般的江南女孩子高大些,但仍然柔柔弱弱的样子,看不出一丝的强硬和坚毅。 木震霆本打算把霍隽擒住捎带着就把这女孩给拿下了,谁知,千算万算也没料到,今天居然能被这小女孩阴了一下,乘自己不注意,把船行到了岸边。 霍隽把木震霆的九股钢叉叉头削掉后,就注意到这船已经离一个小岛不远了。霍隽飞身跃到萧绰身边,把她一揽,带到了岸上。 此时的木震霆,他那半只船早被水浸湿,他的靴子内已流进了水,要不是轻功了得,此时他早已落入湖中了。他根本没管霍隽的叫嚣,而是抬头眺望一下岛的远处,但见岛上烟雾袅袅,料定,此时岛上之人不会来到此处。 当下心一横,很随意地把自己的那根剩下的钢棍拾起,飞身跃到岛上,人没到,钢棍已直奔着霍隽的面门而来。 霍隽把萧绰一推,萧绰便轻飘飘地被卷到了树后稳稳站定,就像整个身体裹进了一堆软绵绵地绵花当中。 霍隽同时不闪不躲,七灵宝剑迎了上来。那宝剑在阳光照耀下,更是光亮无比,如一股光柱,向着木震霆照射过去。 木震霆见识过此宝剑的厉害,怎么敢还和这宝物硬碰硬。当下变幻招式,把九股钢叉向地一支,飞身跳到霍隽的身后,腿没落地,又借助九股钢叉支地的力道,双腿向着霍隽的后腰踹去。 霍隽和木震霆此时是背对着背,全凭直觉和经验打斗。霍隽轻轻纵身,竟跃到了木震霆的双腿之上。他反转身形的同时,一腿飞出,奔着木震霆的‘太阳穴’。 木震霆腿上突然落下一重物,此时刚要落地,又觉眼前一黑,首尾不能相頋时,自然是先保住头部要紧,立即把头一低,可还是晚了半拍,霍隽的腿擦着他的头顶而过,把木震霆的头巾带下,木震霆立时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第八十七章 变落水狗 霍隽和木震霆此时是背对着背,全凭直觉和经验打斗。霍隽轻轻纵身,竟跃到了木震霆的双腿之上。他反转身形的同时,一腿飞出,奔着木震霆的‘太阳穴’。 木震霆腿上突然落下一重物,此时刚要落地,又觉眼前一黑,首尾不能相頋时,自然是先保住头部要紧,立即把头一低,可还是晚了半拍,霍隽的腿擦着他的头顶而过,把木震霆的头巾带下,木震霆立时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霍隽又借力在木震霆腿上轻轻跃起,犹如一只小燕子一样轻盈,双脚脚尖点到木震霆头顶,他手中的七灵宝剑,居高临下的劈将下来。他喊道:“切西瓜!” 木震霆饶是反应再快,此时也难免惊慌,他眼前光芒万丈,对方在自己头上直劈下来,此时闪身缩头皆是不可能的事,慌乱中他把手中的九股钢棍往胸前一横,他知道他手中的这根棍子碰到这宝器一定是白给,可是至少能挡一下,总比直接让人家‘切了西瓜’要强啊。 “咣”的一声,木震霆手中的钢棍果然一分为二。不过霍隽只用了一分的力道,那宝剑把钢棍砍断后,没有直接再近一步劈下,只是剑锋触及到一下。木震霆感觉脸上立时一道火辣辣的疼痛,紧接着从额头到前胸一道长长的血痕清晰可见。 还好霍隽紧跟着进攻,而是又轻飘飘地在木震霆身前落下,抬手使出一招“朱门别客”,一拳直奔着木震霆的面门袭去。 木震霆身子向后翻滚,躲过了这招。此处离湖只有几米远,他一个连翻滚入湖中,再也不见踪影。霍隽紧跟其后,来到岸边,往湖中观看,左看右看,见清清的湖底平静如水,好似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霍隽奇怪道:“咦?你个混帐驴球球的,会隐身术吗?” 刚要转身,“呼”地一声,眼前一股巨大地水柱掀起,水花把霍隽打得顿时成了落汤鸡。霍隽心知不妙,疾步往后退,可是刚一迈步,一只脚踝已被一只大手顺势一拽,拽到了湖中。 原来木震霆在瞬间地功夫,已经在湖中游出百米开外。他又藏在水草之内,霍隽只是在岸边看看,怎么会看到他呢。霍隽只是下意识地来到岸边,见木震霆不见了,恨不得赶快离开此地呢。可是事情发展得太快,只在喘息之间,霍隽就被拽下了湖中。 到了湖中,霍隽下意识地把剑一挥,可是刚刚挥动一半的时候,他连人带剑已被拽下湖内,顷刻,头已没入了湖水中。 其实就算是霍隽挥剑也挥不到木震霆,他此时拽着霍隽的脚踝,头自然在霍隽的脚下。霍隽此时眼睛已闭上,在水中的感觉自然和平地上不一样,他乱挥手中的利剑,又被水的阻力挡得难以施展。然而脚踝力住力度加大,木震霆借着水的力道,把霍隽越拽越深。 霍隽双脚乱蹬,越来越觉得气闷难当,实在没憋住气,噗地一下,张大了嘴,猛然间连喝了好几口水。突然脚下一松,霍隽被托到了湖面之上。 霍隽的头刚刚露出湖面,他呛出了好几口水,刚觉得头脑清醒些,猛然脚踝一紧,又被拽入了湖中,霍隽道:“你个混……唔”。话没说完,头又进入了湖内。 霍隽内力独道,但不会水下唤气,如果用内力在水下憋气也能强行的挺上一段时间,可是他刚到湖内就已乱了分寸,此时,第二次被带入湖中,再也没有反抗能力。只是手里紧紧地攥着七灵宝剑,不肯放手。 当霍隽被再次托出湖面时,霍隽的神智还是清醒的,但是感觉严重缺氧,已经一年头二个大了,眼睛很难再睁开。突然,后领子被一拽,往岸边方向移去。 湖内的木震霆正托着霍隽,他打算再灌霍隽几个来回,就把他拖到岸上。如果让霍隽这么容易就死去,那岂不是便宜了他?木震霆要把霍隽交给他的兄弟火宫恪处置,甚至要当着江湖中人的面,凌辱霍隽,以报他们江湖五行侠的蒙羞之仇。 湖中的水非常清澈,他清楚的看到一人来到霍隽近前,把他拽住,领着他往岸边划去。木震霆看得清楚,那身影应该是萧绰。 木震霆怎么会把萧绰放在眼里,瞬间在湖中点了霍隽的‘中封’、‘蠡沟’、‘中都’、‘膝关’、‘曲泉’、‘阴包’六处穴位。 这六处穴位乃是足厥阴肝经中的六大主穴。本来是再平常不过的经脉穴道。但是木震霆自有一套独门的点穴手法,他不解开,谁也解不开霍隽的穴道。 木震霆在江南五行侠中排行第二,属木,木属东方,属青色,所以木震霆总穿着青色衣衫。霍隽当初也是从他穿着判断出他是五行侠中的老二。 木震霆在五脏中主肝,主泪。此时,木震霆点中的正是霍隽的足厥阴肝经,木震霆在此经脉深有研究和经验。 此时木震霆也随着萧绰来到岸上。 萧绰把霍隽拽到岸上后,就把他侧身放到地上,不断地敲击着他的后背。不一会儿的功夫,霍隽喷出了无数的水,他不断地咳嗖,不断地吐。萧绰不停地敲。 只听背后一个憨憨地声音道:“姑娘别再敲了,霍寨主已经吐得差不多了,再吐苦胆就吐出来了。” 萧绰头也不回,仍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直到霍隽咳嗖着说道:“咳、咳,真的,咳、咳、老子现在、咳、咳、已经、咳、咳、吐酸水了、咳、咳、咳……” 萧绰果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急忙转到霍隽的面前,他看霍隽泪流满面,以为是刚才咳嗖和呛着的。她一般怀况下不喜形于色,此时也难免脸上露出笑容,她道:“你果然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霍隽平息了好一阵,才不咳嗖,他仍然流着泪,根本停不下来。突然“啊”地一声,表情非常痛苦地又不断咳嗖起来。他突然看向木震霆。 第八十八章 萧绰拿剑 霍隽平息了好一阵,才不咳嗖,他仍然流着泪,根本停不下来。突然“啊”地一声,表情非常痛苦地又不断咳嗖起来。他突然看向木震霆。 木震霆依旧憨憨地说道:“霍寨主,你不要运气解穴,这样不但解不开,还会更加疼痛。” 霍隽点点头,道:“很好,老子这一直流泪,也是你弄的鬼?” 木震霆道:“是啊,如果三天内我不解开,你就会越来越严重,最后会变成痴呆。” 霍隽道:“你是想现在杀了我呢?还是想让我变成痴呆?” 木震霆道:“其实刚才我是想把你当着武林中人的面,当场羞辱于你,再把你杀了,以解心头之恨。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霍隽道:“哦?怎么?” 木震霆竟然憨憨地笑笑,他道:“你在江湖中也是有一定威望的,而且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如果我们这么对你,必然引起江湖中人的公愤,说不定你的手下得到消息就会第一时间救你。不如……” 霍隽接着道:“不如在此,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老子解决了,是吗?” 木震霆道:“也不用这么快就解决掉你,你就这样慢慢痛苦地死就行了。” 霍隽竟然呵呵笑了起来,可他虽然在笑,满眼的泪还在扑簌簌地流着。他道:“如此多谢了。”他又转向萧绰道:“你跟着木老二走吧!只要你老子答应出兵,他会安然无恙地把你送回辽国。” 木震霆点点头,憨憨地说道:“是啊,姑娘,请跟我走吧!” 萧绰突然站了起来,她娇俏地脸颊此时已变得绯红。她平静地走到木震霆近前,突然“啪”地一声,狠狠地打了木震霆一巴掌。 这一下真是猝不及防,饶是木震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万万没想到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会对身怀绝技的自己下此狠手。木震霆硬生生地挨了这一巴掌。虽然打在他脸上不觉得很疼,可还是把他打得一愣。 萧绰道:“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以为我会跟你走吗?别做梦了。” 突然一只大手抓到了萧绰的胳膊上,一股力道往回一带,萧绰就已站到了木震霆的身旁。木震霆道:“跟不跟我走,现在已由不得姑娘了。现在船没有了,此处离段家庄也不是很远,姑娘随我一起游过去吧!”说着,抓住萧绰的一只胳膊往湖边走去。 萧绰突然大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她的声音清脆动听,就像百灵鸟一样,传出了很远。 木震霆又是一惊,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萧绰一下挣脱开木震霆,她道:“刚开始我们上岸后,叫你上来你却不敢,我就早已断定这岛上一定住着一位高手,而且比你武功高上上百倍。你对这位高手非常害怕,所以才不敢上岸。如今,我非要让那高手出来,看看那高手是如何把你擒住的。” 话没等说完,突然萧绰嗓子一紧,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原来是木震霆突然点了她的哑穴。木震霆抓住萧绰转身就走。萧绰此时实在顾不得矜持,‘啪、啪’几拳捶到了木震霆的身上。木震霆却毫无理会,在他看来却像是萧绰在为他掸身上的灰一样。 突然木震霆身体一僵,立时,一动不动地站住,就连憨憨地表情都凝固在脸上。萧绰本来情绪激动,手舞足蹈地抽打木震霆,此时他突然一停,倒差一些把萧绰闪了个跟头。 只听背后尖利的声音传来:“你个混帐驴球球的,当老子不存在吗?” 萧绰突然回身,看到霍隽稳稳地坐在地上,他虽然满脸泪痕,表情却是在微笑。萧绰很快跑了过去。在快接近霍隽时,霍隽突然伸出两指,萧绰顿时感到嗓子发痒。 “啊涕!” 萧绰奇怪道:“你做什么?” 萧绰一愣,突然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喜乐的心情溢在脸上。她指着木震霆,对霍隽道:“是你把他弄成泥塑的。” 霍隽突然打了自己一巴掌,眼泪仿佛流得更快了。他道:”都怪老子刚才妇人之仁了,没有一剑劈死他,反让他占了便宜。不过,他还是太小看老子了。“ 原来木震霆以为霍隽毫无反抗能力,对霍隽有所懈怠了,他此刻掠住萧绰,而萧绰又是毫无功夫,所以,木震霆根本不需要用真气罩住身体。他完全松懈下来后,就跟一个丝毫不会功夫的普通人一样,所以霍隽用百米甩指点穴才能得手。 霍隽刹时间,就封住木震霆后背处的二十多处穴位,如果那些穴位能看得到的话,那么现在木震霆的后背就是一个蜂巢。 木震霆做梦也没想到霍隽会这招,他也没想到霍隽的体力能够恢复得这么快,也没有想到霍隽居然还会这招。此时,他身体僵在那里,腿还是迈步的状态,但是思绪是有的。 木震霆一冷静下来,才吓出一身的冷汗,他想到,既然霍隽上身能活动自如,那就一定也能双手支地飞跃起来,也能使用他的宝剑!对了,为何他不用宝剑呢? 霍隽不是没有想到用七灵宝剑,只是,那时,萧绰和木震霆纠缠到一起,两人离得实在太近,就算是相距一步的距离,那宝剑的剑气都会伤到萧绰。 霍隽其实体力又怎么会恢复得那么快?他看到当时的情形也是一股激劲儿而已,此时,他都快虚脱了。他把宝剑递给萧绰道:”去,拿着这剑,把那个泥塑捅几个窟窿。“ 萧绰并没有表现得和她年龄相符惊慌不定,而是非常直接决然地拿起宝剑。既使这样,霍隽还是忍不住叮嘱她一句:”捅的时候,动作要快!不要拖泥带水,手不要发抖。“ 萧绰起身,平淡地道:”当初韩信评价项羽,说他,’匹夫之勇,妇人之仁‘。我觉得你有时就像项羽一样。但是,你不要拿我也当项羽。告诉你,我要做武则天!“说完,毅然向着木震霆走去。 第八十九章 百花仙子 萧绰起身,平淡地道:”当初韩信评价项羽,说他,’匹夫之勇,妇人之仁‘。我觉得你有时就像项羽一样。但是,你不要拿我也当项羽。告诉你,我要做武则天!“说完,毅然向着木震霆走去。 萧绰乃千金之躯,从没有使过剑。可是,毕竟她是辽国人,他们辽人以放牧为主,捕猎,杀小动物也属于常事。何况萧绰并不是普通的女孩子。 她快步走到木震霆的面前,甚至没有看他的表情。萧绰直直地盯着木震霆的心脏部位。看准后,一剑刺了过去。 七灵宝剑已经触及到木震霆地胸口了,因为萧绰不会武功,使不出宝剑的剑风,所以剑气并没有伤到木震霆。突然,萧绰使剑的右手一麻,立时握不住宝剑,’当‘地一声,宝剑掉落到了地上。 紧随着一阵花香袭来,萧绰说不出的浑身舒畅。一道轻风吹过花香更浓,突然一道粉色清纱从她的头顶掠过。萧绰仰头一瞧,那道清纱却又不见踪影。 只听一娇柔女声说道:“你们是做什么的?干嘛到此打打杀杀?” 萧绰紧随着声音望去,湖边站着一个女孩,她手中赫然拿着七灵宝剑。霍隽也吃惊地看着她。因为刚刚刹那间,霍隽看到她轻柔地掠到了萧绰和木震霆中间,随手轻轻一卷,又跃到了湖边,整个过程如蜻蜓点水。如此精湛的轻功,少说也得练就个二三十年。可霍隽看此女孩,最多也不过二十上下。 只见她拿剑那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 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 她穿着件粉底绡花的衫子,粉色百褶裙。静静地站在那儿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就连萧绰对她的相貌也暗自赞赏有嘉。霍隽却道:“斗花子,这是你地山头?报个万吧!“又指着木震霆问那女孩道:”他是你的熟脉人?春点开不开?“ 女孩黛眉轻皱,却很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萧绰,萧绰会意,冲着女孩摇了摇头。萧绰虽然已知道霍隽是山寨主,但是不明白为什么此时冲着这个女孩说起了‘暗语’。两女孩同时向霍隽问道:”你说什么?“ 霍隽看了看女孩,道:”原来你不是同行啊,我还以为这个小岛是你的呢?“ 女孩好奇地瞧了瞧霍隽,见这个丑鬼满面泪痕,说话却如此滑嵇,她轻轻摇了摇头,道:”这座小岛确实是我的栖身之地,但我不是你的同伙呀。“ 霍隽道:”这个岛是你的,那你就和我是一样的嘛----都是占山为王。我叫霍隽,你叫什么?“ 女孩觉得霍隽说话甚是有趣,轻轻掩嘴笑笑,她道:”我叫柴心宜。“ 霍隽点点头道:”要不是你轻功高强,我还以为你是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呢。“ 此话把柴心宜说得雪白地脸颊立时现出红晕,却又觉得莫名其妙,实在不知该如何再根他攀谈下去。就连萧绰在旁边也颇觉得霍隽说话别扭,她对霍隽道:”你这人说话怎么总是自相矛盾?她确实是小女孩,这和轻功高强有什么关系?“ 也不知怎地?萧绰第一眼见到柴心宜就觉得她亲切,她虽然比柴心宜年纪小,又没有柴心宜那样的功夫,可不知为什么,就是想保护她。因为从外表看,这女孩实在是太过柔弱和不谙世事了。 霍隽只是冲着萧绰笑笑,但是谁也看不出他是笑,因为他已经把眼皮都哭肿了。他接着对柴心宜道:”你姓柴,那柴家庄的飞剑仙柴宗庆跟你是什么关系?“ 柴心宜道:”他是我哥哥。“ 霍隽一指木震霆,对柴心宜说道:”他既是你哥哥,那么此人是你哥哥的手下,你不会不认识吧?我和他结了些梁子,你是不是我帮他?“ 萧绰也突然感觉到,刚刚自己的手麻了一下,这剑才掉落的。此时,胀麻感虽然好些了,可还是跟正常的手比起来,有些不自在。她把手递到柴心宜面前,眼睛盯着她道:”你刚刚给我用了暗器吗?“ 柴心宜很自然的在萧绰手上一抚。萧绰立时感觉柴心宜的手柔弱无骨,碰上去软绵绵的,又滑滑,甚是舒服。只不过,萧绰马上感觉到,柴心宜给自己手上抹了一层好似花粉的东西,萧绰轻轻一闻,觉得芳香扑鼻,甚是受用。而她的手,立时已经不麻胀了。 柴心宜浅浅微笑道:“算是暗器吧----它是玫瑰花枝上的刺儿。” 柴心宜又瞧向木震霆,刚才浅笑地表情,立时变作了厌恶,她突然一挥衣袖,长长的衣袖就像一道粉色的光柱一样,’唰‘地一下,呈弧线状跃到了木震霆的身后。那衣袖好似在木震霆的后背飘了一下,又如星光一样一闪而消失不见,再一看,柴心宜已收回了衣袖,仍然亭亭地站立在原处。 “咣”地一声。 木震霆长出一口气,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他保持着迈步的姿势时间虽然不长,可是这个姿势实在是难度太大,整个一条腿支称着整个身体。就这么一会儿,他全身也感觉发麻。 木震霆不愧是高手,刚刚缓了一下,,就站了起来。他没来得及頋及萧绰和霍隽,直接走到柴心宜面前,毕恭毕敬的施礼道:“小人木震霆,参见百花仙子。“ 柴心宜道:”你是我哥哥的手下?“ 木震霆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他道:”是。“ 柴心宜道:“既是我哥哥的手下,就应该知道,我这百花山庄是绝对不允许外人上岸的。你为什么犯了规矩?” 第九十章 百花山庄 柴心宜道:“既是我哥哥的手下,就应该知道,我这百花山庄是绝对不允许外人上岸的。你为什么犯了规矩?” 木震霆依旧低头道:“小人是迫不得已,刚才那丑鬼已经说了,我们江南五行侠和他有梁子,其实何止是梁子,简直是不共戴天!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碎尸万断!” 柴心宜道:“不管你们有什么过结,既然你们已经做了我哥哥的手下,就要守这儿的规矩,念你另有原因,今天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你走吧!”说完,瞧都懒得瞧他一眼,向着霍隽走了过去。 木震霆道:“百花仙子……” 柴心宜突然回头,目光如烥,她轻轻一皱眉,道:“怎么?” 木震霆欲言又止,抱拳告退,然后纵身一跃,跃到湖中,立时消失不见。 萧绰反应最快,她紧走两步,到了湖边,看着清澈的湖水,焦急地大喊:“木老二,快把解药拿出来!木老二,你别走,快回来……” “别喊了……”霍隽勉强大声喊道。看萧绰果然回头看着自己,他笑道:“没有用的,你想他会回来吗?” 萧绰快速地跑到霍隽面前,他看到霍隽的泪已经流干似的,越来越少,可还是努力地流着,势不把眼泪流干不算完的架式。萧绰又看看他的两条腿,用手轻轻捶了一下。 霍隽道:“干什么?” 萧绰问:“还有知觉吗?” 霍隽道:“当然有,疼着呢,你干嘛打老子啊?” 萧绰道:“那怎么办呢?有谁能治得好你呢?” 霍隽道:“你没听那木老二说吗?他的点穴法是他自己独创,除了他谁也救不了。”他看了看萧绰似有难过的表情浮现在脸上,霍隽最见不得女孩子为自己伤心难过。他道:“老子现在不是还没死吗?你可以抬着老子,陪你在江南游山玩水。” 萧绰一掌又拍到霍隽的大腿上,她道:“你真拿自己当老子了?还让我抬着你游山玩水?”说完站了起来,满面羞红,刚走出去两步,又走了回来,真是心里矛盾,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很不自在。 半晌,只听柴心宜悠悠地问道:“你们两个是情侣吗?” 萧绰道:“当然不是了,你看他那丑样,我怎么会看上他.?” 霍隽道:“闲老子丑还不好办,入洞房时不掀你盖头不就完了。” 萧绰道:“哎呀你……” 柴心宜虽然年纪比萧绰大,却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她不明白为什么入洞房要掀盖头,也不好过问。从小她就被哥哥从皇宫中带了出来。 皇宫长什么样子,她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好像是五岁那年,父皇柴荣驾崩,后来母后也病故,宫中掌权是符太后。 那一年,柴心宜的童年就此结束了。身边的人好似全要害她,就连平时里最最和善的奶娘也跟自己横眉坚眼,好像不这样,不能足以证明他们两人已划清了界线似的。 那个时候,谁也不和她亲近,有的是不敢,有的是落井下石。可是那个时候,她只有五岁,他明白什么?后来,柴宗庆把她接走。来到这个小岛上。 柴宗庆给这小岛取名叫柴家庄,可柴心宜却觉得这名字简直是太俗气了。可名字是不重要的,能和哥哥在一起,是天下最幸福的事情了。 这样幸福的事情也是短暂的,哥哥柴宗庆一心想着报仇,陪伴她的日子终究有限。幸亏哥哥闲暇时候常常教自己武功。柴心宜其实很不喜欢武功,可为了和哥哥能有这样的机会多呆一会儿,多享受一下亲情的温暖,她就认真的学武。 后来随着年龄的长大,哥哥的朋友幕僚们逐渐增多,柴心宜再和哥哥住在一住多有不便。哥哥就把柴心宜安置在这座小岛上。 柴心宜也不用丫头婆子陪伴,从此一个人生活在岛上。只有每月里哥哥或是手下的丫头婆子送来些日常所需。柴心宜闲来无事对花草比较感兴趣,于是,这座小岛上就长满了各种鲜花。 她给这个小岛取名叫做百花山庄。 为了给让哥哥更多关爱她和赞扬她。她总能专心的把哥哥传授的武艺举一反三地练习。她把各种花的特点,性能都了如指掌后,又精心的研究起来医术。虽然岛上的生活空虚又寂寞,可是柴心宜的内心世界又非常地精彩。 天天忙着研究花,研究武功,研究医术,简直忙得不亦乐乎。时间一久,就连洗衣做饭都自有一套门道。可是,对于外面的世界,柴心宜又如此地陌生。 哥哥来了,只跟着她切搓武功,必竟男女有别,柴心宜做为一个女孩家,又不能什么都跟着哥哥说。时间一长,柴心宜对着岛上的小鸟说话,对着花花草草说话。既使是每个月的丫头婆子送来日常所需,跟她攀谈两句,她反而不知说什么好了。 哥哥柴宗庆订下规矩,凡是没有他的允许,外人,特别是男人,谁也不许踏上百花山庄一步。 今天,霍隽和萧绰就好像从天而降一般。柴心宜又是高兴又是害怕。而后又听到霍隽和萧绰的谈话,对两人的介蒂减少了不少。 柴心宜走到霍隽面前,伸手纤纤玉手,在霍隽僵直的腿上轻轻敲了敲。霍隽道:“嘿,你们这两个女孩子今天怎么了,当老子好欺负?……” 话还没等说话,只感觉双腿血脉如一股暖流,流便周身。霍隽不由得活动了一下腿。果然,能动了。他惊奇道:“木老二不是说这是他独创的点穴手法吗?怎么你会解呢?”说完,忍不住狂喜的心情,立时,站了起来,可没等站直又蹲了下去。原来是僵得时间久了,一时间没缓过来。 此时,萧绰也把刚刚一点点小小的不愉快忘记了,她来到霍隽面前,又用手一敲。霍隽一个激灵跳起来,道:“你干嘛?” 萧绰高兴道:“果然好了。”不过,又看到,霍隽眼泪依然在流,不禁又暗暗神伤起来。 第九十一章 结拜姐妹 此时,萧绰也把刚刚一点点小小的不愉快忘记了,她来到霍隽面前,又用手一敲。霍隽一个激灵跳起来,道:“你干嘛?” 萧绰高兴道:“果然好了。”不过,又看到,霍隽眼泪依然在流,不禁又暗暗神伤起来。 柴心宜看了看萧绰,轻轻地拍拍她的肩头,表示安慰。她道:“或许我能治好。” 萧绰眼睛一亮,道:“你肯救他?” 柴心宜轻轻点点头,道:“不过需要些时日,不如,你们两人跟我回百花山庄调养几日。” 霍隽道:“老子最怕欠别人人情的,事先可说好了,是你非要给老子治的。可不是老子求你的。” 萧绰赶忙走近些,道:“我说你这人真是古怪得很,难道你想眼泪枯干而死,也不愿欠别人人情,难道你这辈子没求过别人?” 霍隽道:“让老子欠个女人人情,门都没有。” 萧绰狠狠地说道:“我愿你早早晚晚栽在女人手里。” 霍隽嘿嘿一笑道:“栽在女人手里倒没有过,栽在女人身上已经数不清了。” “你……”萧绰脸上立时又现出绯红,比天上的彩霞还红。 柴心宜却笑道:“好了,不用你谢我。你也不欠我什么,算我求你吧。我学了这么多年的医术也没有个练手的,今天你就当给我练手吧。”说完,率先领路,奔着岛中而去。一阵清风吹起,吹得柴心宜裙袂飘飘,宛若仙子下凡一般。 霍隽摇摇头,真觉得她是仙子,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仙子。霍隽冲着她喊道:“还有件事,你可得想好。我和你哥哥的手下,也就是江南五行侠有过结,你要是救了我,也等于间接地得罪了你哥哥。你好好想想吧,你觉得这样妥不妥当?” 柴心宜果然停下了脚步。她转过头,冲着霍隽淡淡一笑道:“我哥哥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和我生气的。不过,你们确实是外人,他立下规矩外人不可踏岛上一步。我治好你,你们两个还是快快离岛的好。” 萧绰道:“你哥哥定下规矩只是说外人不可踏上岛,没说你的朋友也不可以啊。如果你把我们当成朋友的话。” 柴心宜道:“我看到妹妹你自是一见如故,你不用提,在我心里早已把你当成朋友了,只是他……”说完,看向霍隽,又轻轻地把头低下。 霍隽道:“怎么?难道你不把我当成朋友?” 萧绰无奈地摇摇头道:“非得让她说实话吗?看表情你看不出来?” 霍隽流着泪道:“不用说了。” 萧绰道:“不如你们结拜成干姐妹吧,这样我们就更不是外人了。” 此时,阳光的照射下,湖面波光粼粼,而在霍隽看来却有些发晕,他此时的腿已好转,赶忙向着岛中走去。边走边道:“如此正好,你俩结拜,我当证人。”突然他一回头,问道:“你们拜完姐妹后,能摆个宴席吗?” 岛上悠悠高山,此起彼伏,还有千奇百怪的礁石,在碧湖金石的倒映下异常美丽。岛上面还有几处幽涧溪洞,各式各样的山花烂烂地开满各个角落。 萧绰边走边看,对柴心宜道:“怪不得你叫百花仙子,怪不得此岛叫做百花山庄呢,这儿的花品种类别真是超过百种了。” 霍隽道:“百花仙子住的房子,是不是叫做百花楼啊?” 柴心宜摇头茫然道:“不叫百花楼啊,怎么?” 萧绰道:“姐姐你别听他的。”又盯了霍隽一眼,皱眉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烦人啊?” 霍隽道:“可能是让木老二给下什么招人烦的药了吧。“ 柴心宜早就习惯了霍隽说话了。可见她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她只是淡淡笑笑也不说话。一路上,除去了各种山花,还有山峦密布,种式山势起伏,夹杂着林木葱翠,风光旖旎。 这些山路想是自然形成,也或是柴心宜走出来的。她在前方走着,轻车熟路。在萧绰和霍隽眼中,却觉得那些花,那些树,那些山,都是一样的。 穿过一段道路的尽头,眼前霍然敞亮,前方是一座偌大的庄院。这庄院依山而建,占地并不广,气派也不大,但每一片瓦,每间房子,都建筑得小巧玲珑,别具匠心,看来别有一番风味。 走进去便是个小小的院子,小小的厅房,虽然瞧不见一个仆役,但每寸地方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柴心宜脚步不停,穿过厅房,穿过回廊,偌大的庭院,到处都不闻人声,更瞧不见一个人影。 最后,她走到小园中两三间小轩门前,她道:”你们等我一会儿。“说着走了进去。 霍隽眉头一皱,突然喘了几下粗气。萧绰悄悄地扶住了他,问道:“怎么了?” 霍隽道:“五行当中,木在五脏中主肝。看来老子眼泪流太多了,现在脚疼。” 萧绰道:“你再等等,柴姐姐一定也看出来了,你看她急着进屋,一定是给你去取解药去了。” 萧绰的话刚停下,只见柴心宜手中捧着满满的东西出来。两人仔看,原来竟是香炉,香,还有纸、笔一系列的东西。她的纤纤细腰,一吹就要折似的,捧得东西却能把她这纤纤细腰都遮住了。 柴心宜看到两人都惊讶地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俏脸微红地说道:“妹妹不要着急,还有个桌子,一会帮我搬出来,我们就可以结拜了。” 转眼间,霍隽和萧绰在这里已住了七天了。萧绰把岛上的风光欣赏了个遍,霍隽的身体在柴心宜的调治下也越来越好了。本来他伤得就不重,再加上柴心宜的手法确实很独道。 在此期间柴家庄的婆子送过一回吃食,本来岛上一个月送来一回就可以。这一下子多了两人,特别是霍隽特别能吃,柴心宜只好让人多送来一次。她和柴家庄的联系方法也很特别,就是用燕子传信。 柴心宜把写好的内容绑到燕子的一只脚上,再跟燕子悄悄地说几句悄悄话,那燕子就飞走了。本来这个地方就叫燕子坞嘛,老百姓都知道。只不过,他们兄妹来了之后,给这两座岛后改名了而已。 萧绰觉得很有趣,直嚷着回去后,也训练两只大雁。可是,霍隽却想的不是这些。 第九十二章 夜探柴庄 柴心宜把写好的内容绑到燕子的一只脚上,再跟燕子悄悄地说几句悄悄话,那燕子就飞走了。本来这个地方就叫燕子坞嘛,老百姓都知道。只不过,他们兄妹来了之后,给这两座岛后改名了而已。 萧绰觉得很有趣,直嚷着回去后,也训练两只大雁。可是,霍隽却想的不是这些。 霍隽总觉得按照常理,木震霆回到柴家庄后就应该对自己有所动作。甚至,没回到岛上就应该招集他的同伙来对付自己才正常啊。而如今,他已经在百花山庄呆了七天了,而且,柴心宜又飞燕传信要了一回粮食,正常的话,那柴宗庆也应该来岛上见见自己啊,现在这种无人问津的情况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霍隽现在体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要照以前的性格,想不通的事就不想。可是如今他不是来游山玩水的,他还要去找王新。 通过这几天和柴心宜的相处,霍隽知道,那柴心宜对他哥哥的事情,一概不知。所以从她这儿打探一下王新的线索的可能性为零。 如今之计,也只有夜探柴家庄,看看那里的虚实了。对于江南五行侠的武功,霍隽一点也不担心,如果他们不用鬼计根本无法把自己取胜。倒是那柴宗庆,霍隽虽然从未和此人交过手,但是他看到过柴心宜的轻功。柴心宜的武功是他哥哥柴宗庆亲传的,在霍隽眼里,这轻功已是出神入画了,那么柴宗庆的武功可见一定是登峰造极了。 在和柴心宜的接触中,霍隽觉得她就是个天真浪漫的小姑娘。那么柴宗庆和她妹妹一奶同胞,性格会不会也是一样的呢?如果明明白白的把来意向他说明,他会不会把王新给自己交出来呢? 霍隽很快又打消了自己的想法,并且觉得可能是和两个女孩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了,也变得非常幼稚了。那柴宗庆广结天下豪杰之士,为的就是复国报仇。那王新又有什么劳什子的兵书,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复国机会。王新一天不交兵书,他一定会一天不放王新的。凭着自己三言两语又怎能让柴宗庆交出来呢? 那柴家庄,柴宗庆的幕僚众多,其实不乏许多武林高手,别说那些高手。看javascript:这架式就光一个柴宗庆霍隽都觉得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既然来了,总不能连去都没去就被吓走了吧?这怎么能是霍隽的性格?可是,现在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是,到柴家庄需要划船。 霍隽既不会划船,又不会游泳。没想到,到了江南竟然被这点小事难住,眼下,第一步,走都没有办法走,又怎么能救出王新呢? 霍隽很发愁,晚上的时候,只吃了两碗饭,就再也吃不下去了。索性独自一人来到湖边。一轮圆月照在静静地湖中,依晰能看到小岛的影子在湖中浮动。 霍隽无聊地扔着小石子,他每扔一颗,湖面就泛起一波一浪的涟漪。那湖中映着的影像立时变得变幻莫测。这时,背后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怎么了?今天的饭菜不合你的胃口?还是想家了?” 霍隽头都没回,他在萧绰离自己百步时,就已经听到她的脚步声了。霍隽仍然扔着小石子,他突然道:“萧绰你教我游泳吧!” 萧绰坐到了霍隽旁边,轻轻笑笑,道:“‘现上轿现扎耳朵眼’,你觉得还来得及吗?你要去柴家庄,不如我划船和你一起去。” 霍隽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柴家庄?” 萧绰指指自己的脸,道:“你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我想不仅我看出来了,柴心宜恐怕都看出来了。” 霍隽猛然站起身道:“决不能让她知道!” 萧绰微微一皱眉道:“哦?这又是为什么?” 霍隽道:“她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我和他哥哥间接的矛盾,她就不要插手了。” 萧绰道:“可是我们到柴家庄只怕是危险重重,不如带上柴姐姐,我们就当是柴姐姐的朋友,到柴家庄拜访他哥哥,顺便把柴家庄的地形摸准,做到知已知彼。你现在这样,既不知已也不知彼,没打仗,已经先输一半了。” 霍隽道:“老子不知彼是有的,可是怎么能不知已呢?” 萧绰道:“你如果知已,那就是自不量力!你难道不知道那柴家庄高手如云吗?如今不想个万全之策就冒然行事,你不是自找死路吗?你就算不怕死,可是人你没救出来,自己又搭进去,你说值不值?” 霍隽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总之,借着柴心宜那小丫头去柴家庄,而她还蒙在骨里,这事做得不地道。” 萧绰也豁然站起,她看了看霍隽,点了点头,冷笑道:“很好,你做的很好。你做事光明正大,那我刚才就是小人的龌龊想法行吗?只是,你这么个做事光明正大的大丈夫,当初为何要挟持我这么个小女子?” 霍隽看着萧绰气乎乎的样子甚是可爱,突然他嘿嘿一笑道:“其实,老子根本没把你当女人。” “你……”萧绰已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转身就要走。霍隽忙拉住她的胳膊,道;“哎,你别走哇,你走了,谁给老子划船啊?” 萧绰道:“你放开,再不放开别怪我一个大耳刮子打得你找不着北。” 就在这时,只听远处一个轻柔地声音说道:“妹妹和霍壮士不必吵了,你们要到柴家庄,我带路好了。”随着声音的传来,柴心宜那轻盈的身姿也伴着清风而来。 柴心宜落到两人面前,亭亭玉立。笑盈盈地看着两人。她道:“你们两人早应该和我讲明才好,我把你们当朋友,你们何必对我有介蒂呢?” 霍隽赞道:“你这轻功要是让老子学会了,那可就什么都不用頋及了。” 萧绰却忙道:“姐姐不必多想,我们本该对你坦诚相待,实在对不住得很。” 第九十三章 柴家山庄 柴心宜落到两人面前,亭亭玉立。笑盈盈地看着两人。她道:“你们两人早应该和我讲明才好,我把你们当朋友,你们何必对我有介蒂呢?” 霍隽赞道:“你这轻功要是让老子学会了,那可就什么都不用頋及了。” 萧绰却忙道:“姐姐不必多想,我们本该对你坦诚相待,实在对不住得很。” 柴心宜笑道:“我知道,你们是怕我为难,一面是我哥哥,一面是我朋友。如果我夹在中间会很尴尬是吗?不过,没有关系的,自从十岁离开段家山庄我就没有回去过。我也很想回去看看呢。” 霍隽道:“什么?你十岁开始一直就在这个岛上?” 柴心宜笑着点点头,道:“是啊,就算我哥哥成亲我都没有回去过。想来我哥哥都已成亲十来了。我还从来没见过嫂子的模样,正好过去拜见拜见。” 霍隽和萧绰对望一眼,都觉得很奇怪。柴宗庆成亲十来了,为何一次都没叫妹妹来见见嫂子?就算是柴心宜不谙世事,或是柴心宜不愿离开小岛,也应该柴宗庆也应该带着妻子来看看妹妹呀。 两人想了半晌也不想不明白,但都隐隐觉得,那柴宗庆好像不太愿意让他妹妹去柴家山庄的。不过,既然是人家自家的事情,两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霍隽三人来到柴家山庄已是第二天的事情。 这座小岛比柴心宜所在的小岛要大得多,但在霍隽看来,和他自己的灵鹫山寨比起来,这里简直小得可怜。而且,也不像灵鹫山寨那样到处布满了暗哨,还有各个要寨的关卡。 这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一般,处处鸟语花香,山清水秀。这里山径只有一条,倒不会行错,山径绕着山盘旋而行,越行越高,也越是崎岖。 又行过不多时,见前面一片平旷之地,角落之处一大堆木柴,堆得像座小山一样。柴堆地后面是座石屋。房上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 此时已是中午时分,霍隽闻到屋中传来的菜香,肚子‘骨碌’一声叫唤。萧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道:“你呀,不管什么时候,只要闻到菜味都走不动步。” 霍隽道:“这怎么能怪老子呢,自从来到江南后,老子吃过一天的好饭吗?” 柴心宜柔柔地问道:“可是我慢待了霍大哥,没有让你吃好吗?”这几日来,她早把霍隽当成朋友了,刚开始她称霍隽为霍壮士,后来霍隽听着不高兴,说这样很不拿他当朋友,她就改称为霍大哥了。 霍隽连连摆手,道:“跟你没关系,只是老子来到江南后,这里的菜都偏甜。实在吃不惯。如果现在有一碗刀削面,老子一口气吃它八碗。” 柴心宜和萧绰不尽都轻轻地笑了笑。 这时从石屋中走出一老头。他身高只有六尺左右,而且还佝偻着身体。他年纪实在看不出有多大,只见他白白的胡子都快垂到地面了,头发眉毛全都是雪白一片。他穿着粗布衣衫,胳膊裤角挽起。他瘦得皮包了骨头,一双眼睛却冒着精光。 他低着头,步履蹒跚地向外走,他头都没抬,走到木柴旁边,捧起几根木柴又往石屋中走去。对于百米外的霍隽三人,似乎一点也没有发现。 萧绰觉得奇怪,问柴心宜道:“姐姐,此人你认识吗?” 柴心宜摇摇头道:“我都十年没来了,此地变化已经非常大,以前这里没有石屋的,此人我更不知是谁了。” 说着,身形已经轻飘飘的飞到了老者地面前。那老者见眼前一黑影,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他猛然抬头,看到柴心宜,没等她开口,满脸充满怒色道:“你是谁?干什么挡我路?” 他的声音犹如闷雷一样又响又闷,直震得百米外的萧绰都不尽捂住了耳朵。霍隽虽没有柴心宜的轻功高强,但此时也早已几个纵跃来到了老者身旁。可是老者仿佛没看到他一样,还在盯着柴心宜。 柴心宜向老者解释道:“老爷爷,我是柴家山庄庄主柴宗庆的妹妹,请问老爷爷你认识他吗?” 老者道:“你是谁?你干嘛挡我的路?” 霍隽觉得奇怪,他细看了一下老者,觉得他好像是个聋子,猛然他拍了一下老者的肩头,老者果然大喊:“是谁?”人还没等回头,手中的木柴一抖,已全部砸向了霍隽。 霍隽和老者的距离实在太近,想躲过这杂七杂八的一堆要柴已是来不及,当下霍隽用胳膊一扫,本来觉得这老者骨瘦如柴能有多在力气?霍隽只用了一层力道,还生怕把老者闪倒。 可是没想到,‘啪’地一声,霍隽不仅没有把那堆木柴扫飞,那堆要木柴却把霍隽的胳膊差一些打折。霍隽急忙后退几步,那木柴有粗有细,有长有短。长的已刮到了霍隽的脸上,而再看老者,依然捧回那堆木柴,对霍隽怒视道:“你是谁?干嘛动手打人?” 霍隽觉得可笑,他道:“老头儿,你讲不讲理?得便宜还卖乖?明明是你动手打的老……打的我呀!”他本来顺嘴说成老子,可一想面对这样一大把的老者,再对他‘老子、老子’的,未免太不尊重人了。 何况现在他并没有搞清这老者和这柴氏兄妹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明明的柴家山庄,而这老者却好像是这里的主人一样?而这老者,通过这一招的比试,已经看得出这老者的武功绝对可以堪称顶尖高手了。 萧绰急忙跑了过来,看了看霍隽没有说话。柴心宜忙问:“霍大哥,你没事吧?”见霍隽摇了摇头。她又拦住老者,道:“老爷爷,请问你高姓大名啊?为什么出手伤人啊?” 老者突然冲着屋内大喊:“老婆子,快出来,有人拦着我,不让我给你送柴,一会儿灶上水烧干了你可莫要怪我!” 随着老者的声音,石屋内闪出一人。此人的年纪实在看不出多大。她和老者一样弯腰驼背,满头白发。可穿着却如十四五岁少女似的,穿着淡红色清纱长裙,再看脸上,虽然满脸的皱纹,却描眉画眼,头上也插满了珠花,整个头上能插下的地方,尽量都插上,再也留不下一丝地空隙。 第九十四章 天聋地哑 随着老者的声音,石屋内闪出一人。此人的年纪实在看不出多大。她和老者一样弯腰驼背,满头白发。可穿着却如十四五岁少女似的,穿着淡红色清纱长裙,再看脸上,虽然满脸的皱纹,却描眉画眼,头上也插满了珠花,整个头上能插下的地方,尽量都插上,再也留不下一丝地空隙。 老妪出来后,不由分说冲着柴心宜猛然就是一掌,此掌看似轻飘飘的,犹如烟雾撩绕,但柴心宜却被这一掌的风力带动得不能闪躲,饶是她轻功了得,可这老妪出手竟比她还快。柴心宜奇怪道:“你会使五罗轻烟掌?” 老妪身子微微一顿,但这一掌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减少。眼见就要打到,老妪突然觉得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道袭来,忙后飞一腿。“啪”地一声,霍隽的一拳正击中老妪的鞋底。这招使的正是霍家拳法的“疯猴攀鹿”。 按照平常,霍隽的这一拳打得个结结实实,就算是不把对方震飞,那对方的脚底涌泉穴也会中招。谁知,霍隽的这一拳好似打在了铜铁之上一样,竟把他自己的虎口震得发麻。 霍隽心内一惊。谁知那老妪竟然伸到半空中的腿没有落下,反而在半空中一个转身,紧接着使了个鸳鸯连环腿。奔着霍隽袭来。 不知怎地,那老妪就像身后长眼了似的。她这连环腿看上去杂乱无章,却奔着霍隽任脉的‘关元’、‘石门’、‘水分’、‘中院’、‘鸠尾’、‘紫宫’几大穴位踢去。她穴位取的如此精准,就算是正面用眼观看,都没有她找得这么准确的。 霍隽此时确犯了一个大忌。他由于刚才急于拦下老妪,以便救下柴心宜。忙中出乱,他没有用真气罩住自己的身前,此时他一拳出击,还没来得及收式,正是心护大开,给了对手以可乘之机。 霍隽并不算顶尖高手,可是此人一定是顶尖高手。她头都没回之际就能辩别出霍隽的位置。身体高矮,穴道位置。可见此人的耳朵相当灵敏了。 霍隽此刻再抽七灵宝剑已是来不及,况且,他也不愿意抽出七灵宝剑。因为此两人有些稀奇古怪,不知是好是坏,是敌是友。那七灵宝剑的杀伤力又如此惊人,一旦错手伤及无辜,岂不是作孽? 霍隽当即一个后仰,使了一招霍家拳法的“黑驴打滚”,躲开了老妪凌厉的一击。哪知,老妪双腿踢空,紧接着一个起落,双腿踏着空气,向着霍隽踩去。 霍隽的身形太快,而老妪的出招到变招简直就是一蹴而就,连半点转换的余地都让人看不出来。“咔”地一声,霍隽的左腿脚踝被踩到,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骨裂之声传来。那老妪一招得手,哪里还能给对手喘息的机会?当下乘胜追击,另一只脚也踏了上去。 老妪突然觉得后背一股劲风,她反应太迅速,当下头也不回,突然身体一低,双掌后飞了出去。柴心宜突然看到,老妪,没有回身,也不和她对掌,而是双掌齐攻自己的肩臂两旁的‘中府穴’。 这个穴道,乃是手太阳肺经的起始穴道,那老妪身体没有转过来,而且她和柴心宜的身高相差很大,此一掌连看都没看,就能准确不误地找到穴道所在,实在令柴心宜都大感震惊。 柴心宜虽然是先出的手,但那老妪的手法显然比她快得多,虽然后发的双掌,却快过柴心宜,柴心宜哪里还能頋得上进攻,当下闪身躲过老妪双掌。她的头刚刚和老妪的双臂平行相擦而过,她的鼻尖正好贴到了老妪的掌背之上,头又旋绕着老妪的双掌绕了一周,看上去不像是在打斗,倒像是在跳一段极优美的舞蹈。立时又亭亭玉立地站好。 霍隽借势站了起来,还没等站稳,那老叟一把抓住他的后脖领子,出手之快,就连霍隽也没反应过来。那老叟瓮声瓮气地大叫:“你们两个年纪人一起欺负我老婆子,羞也不羞?” 说着突然把霍隽举过头顶,那老叟看上去颤颤微微,好像随时都要倒下一般,但是他力道实在是惊人,抓住霍隽就像在抓一只小兔子似的。 这一突然的举动,把萧绰着实吓了一跳,可她并没有像一般女孩子似的,吓得尖叫,手足无措。她第一时间跑出圈外,她知道,既然帮不上什么忙,就不能给霍隽和柴心宜添麻烦。 要换作别人,霍隽此时的样子,一定会觉得尴尬无比、十分难堪。可是霍隽却没有这样,他反而十分钦佩老叟地高超武功,不尽由心底油然喊出:“好功夫!” 霍隽喊完,不由得也暗暗运气。天晓得这老头儿一甩儿,会把自己甩出多远?以这老头儿的功夫和力道,也许给自己甩回百花山庄也犹未可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运足力气,少受些伤。 谁知,那老叟刚刚把霍隽举过头顶,突然停住手中的动作。霍隽觉得奇怪,一看老叟,眼睛盯着前方,霍隽顺着老叟的眼神望去。 原来,那老妪已经停住动作,她正死死地盯着柴心宜,冲她比划起来。看上去老妪手舞足蹈的,甚是着急。可是柴心宜却一脸的茫然。 老妪冲着柴心宜比划了半晌,无奈地摇摇头。突然转回身,怒气冲冲地冲着老叟比划起来。老叟手一松,那霍隽借势轻轻地落到地上。 霍隽单脚着地,另一只腿踝已折,但他此时却不觉得疼,而是笑呵呵地看着老妪和老叟,仿佛在看一场精彩地好戏似的。 那老妪比划了半晌。老叟点点头,冲着柴心宜道:“我老婆子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大理段氏的五罗轻烟掌?你们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历?” 此时,萧绰也走了过来,她来到霍隽身边,看着他‘金鸡独立’地姿势,浅浅地笑笑。然后安慰道:”你这点伤,我那柴姐姐不到半个时辰就给治好。“ 霍隽点点头,道:”不用她治,慢慢养自然也能好。“ 这时,只听柴心宜娇柔地冲着两位老者道:”老爷爷、老婆婆,我在来时就已做了介绍。我叫柴心宜,柴宗庆是我的哥哥。这两位是我的朋友。“ 老妪突然嗔怪地看向老叟,然后又冲他比划几下。老叟有些委屈地道:”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听不见你又不是不知道?“ 霍隽听老叟这么一说,突然想起武林中有这么一号。而柴心宜也突然想起来。两人异口同声道:”二位可是‘天聋地哑’?“ 第九十五章 天聋地哑 这时,只听柴心宜娇柔地冲着两位老者道:”老爷爷、老婆婆,我在来时就已做了介绍。我叫柴心宜,柴宗庆是我的哥哥。这两位是我的朋友。“ 老妪突然嗔怪地看向老叟,然后又冲他比划几下。老叟有些委屈地道:”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听不见你又不是不知道?“ 霍隽听老叟这么一说,突然想起武林中有这么一号。而柴心宜也突然想起来。两人异口同声道:”二位可是‘天聋地哑’?“ 这时,两位老者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三人,老叟突然道:“难道你们才知道吗?我是天聋梁翁,这是我老婆子梁婆。我们奉了皇上之命前来,到此已经半个月了,怎么从来没看到过你们?”又一指柴心宜,道:“你说你是柴宗庆的妹妹?却怎么我从来没看到过你?” 霍隽道:“原来真是天聋地哑两位老前辈,听说你们早就退隐江湖了,怎么如今又给皇上效力了?哦对了,是哪的皇上?大宋?北汉?西夏?辽国?” 说到辽国时,萧绰也不由自主地打量着两位老者。这两位老得都不成样子了,但身手却如二十岁的青年一样敏捷。这样的高手如果在辽国,萧绰是不可能不知道的。萧绰不由得皱了皱眉。 柴心宜通过刚刚和地哑梁婆对掌,知道她也会五罗轻烟掌。这五罗轻烟掌本是大理段氏皇族武技招数之一。当初哥哥传授给她时,告诉她,五罗轻烟掌的精髓乃是风云变幻,飘渺轻盈的掌法绝招,。此招招数精奇,拥有多重变势。能够以极快的速度攻出数掌,令对手防不甚防。 五罗轻烟掌共五式,其中两式要靠多人的力量,至少要两个人共同使用才行。所以哥哥只教了她三招。柴心宜学这三招,已经学了十年。但今天看到眼前这位地哑梁婆,她好像只会一招。不过却比自己手法快得多。 五罗轻烟掌看似软绵绵,如清风吹佛。却能够以极快的速度攻出数掌,令对手防不甚防。两人比式,不论对手出什么招式,五罗轻烟掌都是以快取胜。所以五罗轻烟掌别看只有五招,其实只要火侯练到恰到好处,一招就已足够。可见,这梁婆的一招,足以胜过自己的三招了。 因为五罗轻烟掌是大理段氏皇族的武技。柴心宜对天聋地哑道:“老爷爷,老婆婆,你们是大理皇帝派来的吗?不知道找我哥哥所谓何事?” 梁婆耳朵很灵敏,可就是说不出话来。她瞪了柴心宜一眼。那梁公急得要发疯,他听不到别人说什么,却会哑语。当下和梁婆比划起来,看样子一定要知道大家说了些什么。 传说,天聋和地哑乃是名字的由来,乃是取自文昌帝君的两个侍童。文昌帝君掌管文章科举,关系富贵贫贱,保密问题很重要,以免天机泄漏,他的两名侍童一个能知者不能言,一个能言者不能知。一个掌管文人录运薄册,一个手持文昌大印。 许多要考取功名的文人,一般在赶考之前都要去文昌祠中烧香,拜一拜,以求得功名利实禄。霍隽当初考武状元时,也去拜过。在主神文昌帝君的两侧,常塑两位童子塑,这两位侍童,即俗称“天聋“、“地哑“。 今日,霍隽看到这两位老得不能再老的两位老人,又联想到文昌祠中的两位童子,不尽不些失笑。他知道,这天聋地哑一对夫妻,早些年在江湖上小有名气。 天聋名叫梁朴,绝技是二十八路排云掌。地哑名叫魏宝宝,绝技是三十六路天山掌。两人性格古怪,天聋行事如同小孩,地哑却最爱打扮,有谁说她长得难看,就犯了她的大忌,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后来,两人退隐江湖三十年,武林中人早已把他俩人忘掉。霍隽也是研究武学之时,提起排云掌,他的师父跟他提起过这么两个人。 今天听到柴心宜一说,霍隽断定,这两位原来是让大理皇帝收用了。当下问道:“你们不在大理,跑到这来做什么?还把人家的地盘当成自己家一样。” 那天聋梁朴,刚要回答柴心宜的问题,霍隽又问,梁婆马上比划给他解释,解释完后,梁朴刚要回答这个问题,柴心宜又问,梁婆立时又跟梁公解释。弄得梁公听了一堆的问题,实在是没有时间回答,立时急得一身汗。突然,他大叫一声,正得整个山岛回声不断,他道:“你们先听我说!” 立时四周围回荡起:“你们先听我说……你们先听我说……”一浪接着一浪。许久方才平息。 萧绰这时对柴心宜和霍隽道:“我会些手语,不如我和他俩交流,把咱们想知道的问清楚,可好?” 柴心宜惊喜道:“妹妹居然会手语?真是太了不起了。” 霍隽接着道:“这有什么?这个女人天上的知道一半,地上的没有她不知道的。你跟她结拜就算对了,什么不懂的她都知道。” 萧绰冲柴心宜淡淡一笑,然后扫了霍隽一眼,开始用手语跟天聋地哑交谈起来。 原来,天聋地哑隐退江湖后,到了大理的无量山生活。两人没有银两,只靠抓些野鹿之类的,还好大理四季如春,并不像北方那样,到了冬季白雪茫茫,山上再也见不到吃食。 可是地哑魏宝宝最爱打扮,她满头的珠花需得一日三换,衣衫也需一日换三套,时间一长,银两哪里够使,只有出山偷盗一些官宦人家的钱财。 只是他们千算万算也没算计到,这大理的官宦,可和别的地方的不同。天聋地哑两人行走江湖,没有银两了,每次拿些官宦人家的银两,如同探囊取物一样。就算是让人家发现了,对付那些养尊处优的达官显贵,也如同儿戏一样。 可是,大理却不同,大理的官员一般都会些武功。从大理先祖段思平开始,就是江湖中人,后来当上的大理开国皇帝。 第九十六章 段家武技 只是他们千算万算也没算计到,这大理的官宦,可和别的地方的不同。天聋地哑两人行走江湖,没有银两了,每次拿些官宦人家的银两,如同探囊取物一样。就算是让人家发现了,对付那些养尊处优的达官显贵,也如同儿戏一样。 可是,大理却不同,大理的官员一般都会些武功。从大理先祖段思平开始,就是江湖中人,后来当上的大理开国皇帝。 纵观历史,有的皇帝是流氓出身,有的皇帝是乞丐出身,有的皇帝是俘虏出身,有的皇帝是平民出身。像段思平这样武林出身的皇帝也不足为怪。 那天聋地哑当时正好夜探的是大理相国高氏杰的府邸。且不说高氏杰家中的家丁武功超群,就连高府的幕僚都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天聋地哑到此偷银两可是吃了大亏了。进入了高府就现难以出去,高府内按照五行八卦中设置。天聋地哑到此还没和人交手就已弄得晕头转向。 后来被高府中的武林之士把天聋地哑围攻起来,天聋地哑的排云掌和天山掌虽然出神入画,但面对众多高手也是败下阵来。再后来,天聋地哑提出单打独斗。 高府相国高氏杰,以前也是武林人氏,练就一手墨子剑法,后来和段家皇室比剑法。段家剑法常常是没有剑,只用手指发出剑气。当时大理段氏皇帝乃是段思聪。段思聪当朝时是以皇帝的身份,位高权重九五之尊。可平时的时候,他常以武林之士自居。 段思聪的段家剑法更是出神入画,把高氏杰败得心服口服。从此之后,高氏杰就跟着段思聪为他效力。段思聪更是委以重任,任他为大理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高氏杰之所以被委以重任,就是因为段思聪和他脾气相投。高氏杰也一样,平时里以武林之士自居,他的墨子剑法一刻也没有松懈过。更是结交武林豪杰之士。 当时高氏杰以墨子剑法相斗天聋地哑,大获全胜。天聋地哑后来齐上,也不是高氏杰的对手。天聋梁朴的排云掌二十八招,招招威力无穷。地哑三十六招天山掌,招招咄咄逼人。 而高氏杰的墨子剑法,一共六招:第一招转诀,墨守成规。第二招,刺诀血墨奔腾。第三招,连诀二墨相连。第四招,气诀剑气江湖。第五招,挑诀天剑乾坤。第六招破诀天下大道。这六招,招招扣人心弦,让人不得喘息。 天聋地哑输得心服口服,又觉得大理之地藏龙卧虎,甘愿拜在高氏杰门下做一幕僚,以学习武功。高氏杰知道两人也是武林杰出人才,当下欣然接受天聋地哑做他府中幕僚。 后来,段思聪驾崩,皇太子段素顺即位。段素顺就是现在柴家山庄柴宗庆妻子段思燕的哥哥。段素顺当上皇帝后,为了稳固地位,广招闲士。还有意瓦解一些权高大臣势力。 高氏杰看出苗头,就把一些幕僚引见给了段素顺,那天聋地哑也是其中的两位。天聋地哑归入段素顺手下,段素顺任命两人为贴身护卫。并把段氏皇族的武技之一的五罗轻烟掌传得地哑魏宝宝一招半式。 段素顺刚刚登基,他和父亲段思聪不一样。他不以武林人士自居,反倒觉得武林之士是被他所用的靶子而已。因为他所见到的武林中人,只要肯花重金,他都能雇来为已所用。其实真正地武林豪杰他是没见到而已。 段素顺为了与各国结成秦晋之好,不惜重金或是结亲等一切的手段。他听说大宋皇帝赵匡胤生性好、色。而此时他的皇后刚刚病故。赵匡胤现下宠爱的就是慧妃,慧妃本是后蜀主孟昶的妃子,孟昶降宋后,她被虏入宋宫,为赵匡胤所宠,被封花蕊夫人。 还有一位就是以前后周皇帝柴荣的皇后符皇后。赵匡胤陈桥兵变后,不仅把柴荣的皇位夺了过来,也把他后宫的佳丽夺了过来。这位符皇后不见得长相有多迷人。但是以她的资历足以能降服住后宫。而且这位符皇后,给赵匡胤又生了一子,取名为赵德芳。 此时,眼看大宋的势力越来越强大,而且段素顺知道,那赵匡胤的野心之大,势要吞并其它小国。段素顺刚刚即位,本来人心不稳,因为他有个异母哥哥段素昌,由于种种原因,被迫出家为僧,要不然理所当然是段素昌为帝。 段素顺为了先安定内乱,暂时肯定不能和外部发生战乱。因此,他要把妹妹段思燕许配给赵匡胤。因为段思燕是大理名正言顺的嫡长公主。嫁给赵匡胤才实质名归。 本来柴宗庆是当后周太子时,父亲段思聪给定的这门亲事。后来后周灭亡,那柴宗庆自然而然的就把这门亲事给断了。就是因为段思燕頋念旧情,不肯违背信约,才执意去找柴宗庆两人在燕子坞居住起来。 段思聪在位时疼爱女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可此时段素顺即位,是绝对不允许一个堂堂皇室正统嫡公主,去嫁给一个已经灭亡了的皇室后裔的。 所以,段素顺命手下几大护卫暗地里把段思燕找回去。天聋地哑就是护卫里的其中之二。 其实,段思燕在柴家山庄住了十年之久,但是大理国中确少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因为做为一名长公主,平时只在后宫中,很少有抛头露面的机会。 大理国皇帝段思聪虽然默认这件事情,却也没有公开赞同,更没有宣布这件事情。所以朝中大臣很少有知道长公主私奔到燕子坞来的。 天聋地哑做为第一匹护卫,一方面要严守秘密,一方面还不能伤到长公主段思燕。他们两人来到此地,把来意一讲,那段思燕当然不愿意了。她怎么会放弃柴宗庆年纪英俊的俊杰,而去选择赵匡胤那样的年纪一大把的糟老头子? 天聋地哑当然不能对段思燕动武力了,虽然他们是粗人,可也是知道深浅的。不过,完不成任务也不能回大理。没有办法,两人只好住了下来。 第九十七章 五罗烟掌 天聋地哑当然不能对段思燕动武力了,虽然他们是粗人,可也是知道深浅的。不过,完不成任务也不能回大理。没有办法,两人只好住了下来。 柴心宜知道这一切后,突然想到,哥哥已经很久没来看自己了。原来是柴家山庄遇到了麻烦,只有她自己蒙在骨里。想到此,她的心早已飞到了哥哥柴宗庆那里。恨不得立时就见到哥哥。想到此,调身就走。 突然眼前一道黑影挡住。柴心宜抬头一看,原来是天聋梁朴,他声音震天的说道:“哼,你想知道咱们两口子为什么在此地住着吗?就为了防止有柴宗庆的救兵来。你要赶去帮你哥哥?先胜过我这二十八路排云掌再说。” 话没有说完,即神不知鬼不觉地以左手作掩护,极快变换一下掌形,右手就如刀片似的向着柴心宜的脖子削去。这一招是排云掌的一招“披云戴月”,招数极快,意在攻敌不备。 天聋和柴心宜说话的目的就是让她掉以轻心。柴心宜练就十年的五罗轻烟掌,原本为讨哥哥柴宗庆的高兴,却实质上排解了她许多孤独和寂寞。她一个人在岛上,除了养花学医,就是练功了。这十年的功夫岂是白学的? 当下,轻轻仰起头,她的时间掌握得非常妙,仰头之时,正好天聋梁朴那一掌擦着她的鼻尖而过,如果柴心宜鼻子再稍稍高一些,或是天聋掌风再稍稍低一些,都能碰到。 柴心宜的五罗轻烟掌的精髓就是风云变幻,柴心宜把她学会的三招又加以演变,以致于像现在这样,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都如同轻歌漫舞一样漂亮。 天聋见一招落空,使了一招“翻云覆雨”,掌风一变,伸出的右掌顺势向下拍去。霍隽也不尽一阵心惊。天聋梁朴的力道霍隽是知道的,就连他都比不上这天聋的力道大,如果天聋这一掌真拍到柴心宜的面门之上,那柴心宜的脑袋非得像拍西瓜一样,拍个稀巴烂。 谁知那柴心宜却双掌齐发,迎着天聋的单掌硬生生地要接他这一掌。霍隽再上前去相助,实在是来不及了。两人的出手比眨眼还快,也就是霍隽这样的顶尖高手能看得清楚。像萧绰这样的不会武功之人,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霍隽突然大叫:“别接他的掌!” 可是霍隽的话还没说完,两人已经对了一掌。但令霍隽奇怪的是,他没有听到想像中的震耳发聩的双掌相击的声响。霍隽立时心凉了半截,心道,一定是柴心宜的双腕被打断了。 谁知‘呲喇’一声响,那天聋立时退出一丈开外。再一看,那天聋的右掌还在冒着清烟。地哑突然闪到天聋的近前,跟他比划了几下,天聋道:“我是个聋子,怎么能看到你在远处跟我比划?” 霍隽问身旁的萧绰道:“那哑巴说什么?” 萧绰道:“她说她早就告诉他,柴姐姐出的这招叫‘花火似轻烟’,练到第九层时,就会从手掌中喷出轻烟来,轻烟和物体相撞就会形成花火。要不是他皮糙肉厚再加上极时收手,这手早就被烧成猪蹄了。” 霍隽哈哈大笑,突然跃到了柴心宜近前,他道:“看来老子一天瞎操心,你们武功全比老子强!” 柴心宜脸不红气不喘,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他听到霍隽这么说,想歉虚两句,却又欲言又止,她本来在百花山庄与人交往的就少,此时,面对霍隽和萧绰这两位,一个比一个能讲,她突然变得跟不上人家思路,感觉自己变得木纳了,她道:“霍大哥……我……“ 这时,天聋突然走到霍隽和柴心宜的身旁,他声音震得震天响,他道:”你们要留在此地,我们两口子管饭!你们要去段家山庄去帮着段宗庆是万万不能!“ 柴心宜道:”那你们的饭菜是从哪里来?“ 柴心宜刚说完,萧绰已经冲着天聋用手语讲完。她的手语出得十分灵活,连地哑看着都感到十分地惊奇,像地哑天天用手语讲话,且还会武艺,手语出得都不能像萧绰这样又快又准。 天聋道:”当然是柴家山庄天天派人送来。我们是大理皇帝派来的,柴宗庆那小子怕了咱们两口子。自从我们上岛一直以礼相待,所以咱们两口子对他也不忍下手。要不然,早就把他杀了,那段大公主就不怕不跟我们走了。“ 柴心宜摇摇头道:”你连我都打不过,怎么能打得过我哥哥?我哥哥也不是怕你们,那是君子风度。“柴心宜自从与天聋对完掌后,已经不太担心哥哥了。那天聋的武功比自己稍逊一筹,那地哑的武功虽比自己略胜一筹,但是哥哥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想来也未必把这天聋地哑放在眼里。 柴心宜想到此处稍稍放了宽心,只是刚刚因为关心则乱,而变得惊慌失措,现在静下来,觉得是自己多虑了。她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对天聋道:”那柴家山庄的人出岛你们拦着吗?“ 因为前几天,她飞燕传书,让岛上的人送些粮食的,岛上的老婆子也都送来了,但没有跟柴心宜提及她哥哥的处境。她现在才明白,其实在外人看来,这天聋和地哑是把她哥哥软禁起来了。实质是她哥哥给这两位老前辈一些面子,她哥哥想出岛,这两位又岂能拦得住? 果然,天聋答道:”我们才不拦呢?只要柴宗庆不出岛就好。还有,来岛上送物质的人,我们也不拦。“ 霍隽突然道:”你是不拦,但你肯定扣下人家的东西了。“ 萧绰把霍隽说的话用手语讲完后,自己又用手语补充道:”你老婆子的胭脂水粉,清衫绸缎,一定是扣了人家段思燕的,对不对?“ 还没等天聋回答,那地哑已经用手语跟萧绰比划道:”你猜得太对了,你看我穿着是不是比那公主段思燕穿着好看?“她说完,居然还转了一圈让萧绰看看。 第九十八章 地哑的菜 萧绰把霍隽说的话用手语讲完后,自己又用手语补充道:”你老婆子的胭脂水粉,清衫绸缎,一定是扣了人家段思燕的,对不对?“ 还没等天聋回答,那地哑已经用手语跟萧绰比划道:”你猜得太对了,你看我穿着是不是比那公主段思燕穿着好看?“她说完,居然还转了一圈让萧绰看看。 萧绰俏脸顿时绯红,羞得垂下了头。她是因为同是女人,替女人不好意思。霍隽在一旁单腿独立看着热闹,他不懂手语,可看那表情,已经明白了大概。他对地哑道:“你最好还是把牙先镶上再说吧。” 地哑突然站住,脸色变了变,冲着霍隽比划起来。霍隽看了眼萧绰,看萧绰脸色绯红,没有给自己解释,霍隽就知道,这地哑肯定用极其难听的话骂自己,他也不恼。 霍隽生平最烦那些繁索礼节,别人对他越是恭敬,他越是不自在。他宁可跟这样不拘小节、心直口快的人打交道。不过,今天遇到的这对老夫妻,也实在是太奇葩了。 霍隽道:“你们说那柴宗庆的救兵不许进岛,那柴宗庆的对头呢?” 霍隽话一说出,所有的人全都看向霍隽。一时间,给天聋急得不行,天聋一个劲地摧地哑道:“他说什么?快告诉我呀!哎!我也想知道,快说呀!” 柴心宜道:“霍大哥,我……” 霍隽道:“你放心!乘人之危的事儿,老子不会干。老子说的是实话,难不成老子是你哥哥的朋友?”他又指着天聋地哑对柴心宜道:“何况,这两个老家伙根本不是你哥哥的对手嘛。”霍隽最绝是就是当着天聋地哑的面,说两人武功差。 谁知,天聋地哑不但不怒,反而很高兴。天聋梁朴在看完地哑手语后,大手一拍霍隽的肩头,道:“既然是朋友,就请进来吃点家常便饭吧!” 霍隽本来单腿独立,已料定自己此话一出口,天聋地哑肯定要对自己对手了。但是这天聋出奇不意地一拍,他还是没能躲过,当时肩膀被拍得一下坠。幸亏天聋本是好意,没太用力。可霍隽也觉得有些受不了。必竟他是单腿独立,脚踝已经受伤。 霍隽正需要好好休息休息,再治治腿伤。他竟然也拍了拍天聋的肩膀道:“如此甚好,不知你们两口子做了什么好吃的?” 他说刚落,就见地哑,先是一愣,而后着急忙慌地闪进屋去。那天聋叹气道:“准是做的饭菜忘了撤火,此时恐怕早就糊了。” 霍隽却一把搂住天聋,道:“你老家伙艳、福不浅,娶到这么一位天下无双的美人已经不简单了,没想到她居然还能为你做饭!” 萧绰和柴心宜对望了一眼,又瞅向霍隽:“……”。 天聋显然是没有听懂霍隽说了些什么,他依旧笑呵呵地说道:“快请,快里面请!”他虽然站都站不稳,颤颤微微地走着,却能擎住霍隽的全部重量,霍隽就顺势靠住他的肩膀不用一丝力道。 刚刚走到石屋门口,霍隽突然回头,冲立原地的萧绰和霍隽说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跟着进来吃饭啊!”说完后,自然而然的看了看天聋。 天聋这回仿佛真得听明白了,他道:“既然我们是朋友,那你的朋友也是我们两口子的朋友。”说完笑呵呵的招呼两人,他道:”进来吧,都进来,吃饭!“ 萧绰和柴心宜对望了一眼,又瞅向霍隽:”……“ 两人万万没想到,刚才打斗得你死我活,怎么如今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朋友?特是柴心宜,她明明告诉了天聋地哑两人,她就是柴宗庆的妹妹,莫非这两人这么一会儿就忘了,甚至连刚刚打斗都忘了?为什么突然间这么亲热起来了? 萧绰摇摇头道:“但愿我岁数大时别像他俩一样幼稚。”说完,朝着石屋走去。 石屋中摆设得非常简单,一进屋是厨房,地哑正在灶前忙活。她烧的菜果然已经变成黑漆漆的一团看不清本来面貌是什么的了。她连连摆手,做了年里面请的姿势,就仿佛是个勤劳的邻家老婆婆,在招呼儿孙们一样和霭亲切。 霍隽看了一眼盘中的黑团。本来已经咕噜噜叫唤的肚子,立时不叫了。他实在不明白,地哑为什么还要把那看不清模样的菜装进盘子里,难道让是用这种方式报复刚才的打斗? 柴心宜过来扶住霍隽,关切地问道:“霍大哥,你怎么了,为什么身体发抖?是不是伤得很重?没关系,我们先进屋,我给你看看。” 萧绰瞅了瞅那灶上的一盘菜,又看看霍隽不尽轻轻一笑,她摇了摇头,对柴心宜道:“天聋地哑是幼稚,柴姐姐你是单纯。” 霍隽知道被萧绰看出了自己发抖的实质原因。他恨恨地道:“女人就算是聪明,在男人面前也要装得傻一些,你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 萧绰把手一摊,坦然道:“我根本没把你当男人。”说完,一挑布帘,率先进得里屋。 里屋摆设实在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除了一张木制的大床,就是一个要制的大桌子。 柴心宜和天聋扶着霍隽坐到了床上。其实凭霍隽的功夫,根本不用别人这么搀扶的。他之所以刚开始让天聋扶着,是想不着痕迹的试试天聋的内力。谁想那柴心宜又上来扶住自己。霍隽就感觉靠到了带着花香的绵花团中一样,说不出的舒服。他才不肯放弃这样的机会,当然是能多靠一会儿是一会儿了,这样的便宜不占怎么会是霍隽的本、色呢? 萧绰看出了霍隽的心思,她没有点破霍隽,只是瞅着他狡黠地笑。 柴心宜从床头取过一个枕头,给霍隽垫在后背上。见霍隽此时依然搂着自己的一只胳膊,脸靠在上面。她道:“霍大哥,现在好些了吗?” 霍隽一抬头,看到萧绰瞅着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思又被这小丫头发现了。他松开柴心宜,突然大叫:“哎呦,还是疼。” 第九十九章 百花雨丸 柴心宜从床头取过一个枕头,给霍隽垫在后背上。见霍隽此时依然搂着自己的一只胳膊,脸靠在上面。她道:“霍大哥,现在好些了吗?” 霍隽一抬头,看到萧绰瞅着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思又被这小丫头发现了。他松开柴心宜,突然大叫:“哎呦,还是疼。” 柴心宜此时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还没打开盖子,就芳香扑鼻。立时把外屋的菜的糊味全部都给盖住了。这香味简直让人闻了精神振奋。众人才明白,柴心宜身上的花香,原来是怀内揣着这个小瓶子的原因。 霍隽突然松开柴心宜的胳膊,道:“你要做什么?”他的眼神说,老子就占了你这么点小便宜,既使被你看出来了,也不至于毒死老子啊。 其实,是霍隽作贼心虚罢了。柴心宜笑笑,道:“霍大哥,这是我亲自做的药,治你的腿也许会有效。”说完,把瓶盖打开。这一打开,一股醉人的香气立时把整个屋子都给罩住了。 柴心宜取出两粒黑色的药丸来,对霍隽道:“霍大哥,这两粒,一粒口服,一粒外用,给你。” 说些纤纤玉手已递到霍隽面前。霍隽道:“没看我疼得受不了吗?你给我上药吧!” 萧绰在一旁突然道:“你腿受伤了,难道连手也受伤了吗?” 地哑魏宝宝捧着五个大碗走进来,那五个大碗冒着热气,他随手一扔那五个大碗稳稳地落在了桌子上。众人往桌上一看,竟然是五碗热乎乎的刀削面。 霍隽眼最尖,这刀削面是他们河东的特色。霍隽自从出了河东,就再也没吃到过,多少想吃这口想到流口水,没想到今日在姑苏柴家山庄能见到它。 霍隽一个箭步蹿到了桌前,拿起筷子就大吃起来。柴心宜道:“霍大哥,你腿伤得不是疼得受不了吗?不如先上了药再吃面吧!” 萧绰清脆地冲柴心宜笑道:“柴姐姐,不用理他,恐怕他的伤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严重。” 天聋和地哑也坐了下来,天聋招呼两人道:“快坐下来乘吃乎吃,你们早就饿了吧。”他看了一眼霍隽,热情地把自己碗里的面又拨霍隽碗里一些,道:“多吃点,吃完了还有。” 地哑见霍隽吃得狼吞虎咽的样子,也颇有成就感,她见霍隽碗里的面瞬间就去掉了大半,知道马上再去做都攻不上他,于是把自己的碗推到霍隽的面前,示意霍隽吃自己的,她站起身,又去做面去了。 萧绰和柴心宜也都落坐,两人并不吃面。都好奇的瞅着霍隽,两人生平从来没见过吃饭吃得这么快的人。就算往嘴里倒都没有这么快的。 瞬间霍隽就吃完了自己碗里的面。萧绰和柴心宜都把自己的面推到了霍隽的面前。霍隽冲两人笑笑,又端起碗吃了起来。最后,他把天聋的半碗面也吃净。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这才看了看天聋,羡慕道:“啧啧,没想到你娶了一位这么会做刀削面的老婆。老子要是再老上三十岁,非得和你争一争,把你老婆争过来,天天给老子做刀削面。” 萧绰和柴心宜对望了一眼,然后瞅向霍隽:“……”.两人亏得没吃面,要不然定会把面又吐出来的。 天聋当然不知道霍隽在说些什么,他只是笑,笑容里透着那么和霭可亲。他关切道:“你还是上些药吧,这样会好得快些。”他说这话真得就像霍隽受的伤和他毫无关系一样。甚至让人感觉到他对霍隽的伤十分担心。 霍隽就着剩的面汤把一粒药丸吃了下去。剩下一粒,拿着面汤和了一和,把药丸和稀后,涂到了腿上。瞬时满屋的芳香早把这刀削面的饭香盖过了。 霍隽顿时感觉血脉通畅,不仅是脚踝,浑身都畅快无比,他精神为之一振,嘴上却道:“老子一个大老爷们,让你个小姑娘的药给弄得这么香,这叫老子还怎么出去见人?” 萧绰忙对柴心宜道:”姐姐别听他的。“又对霍隽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看你现在脸色好多了。“ 霍隽道:”老子又没用她治,早就说过了,老子是给她练手,是帮助她。“ 柴心宜笑笑,道:“这药丸确实是我独创的,不用霍大哥尝试,因为很多人都试过了。柴家山庄的人有什么病情,我哥哥就飞燕传书,向我索去些。不过,这药的料实在难得,我轻意是不给别人的。” 萧绰好奇道:“哦?柴姐姐,你倒说说,这药都用了什么料啊?” 柴心宜俏脸一红,更显得妩媚无限,她道:“我的山庄叫做百花山庄,我又被外人称作百花仙子。这药丸所用的料,自然是百花山庄里的各种花了。” 霍隽道:“全是用的花料?怪不得那么香。不过,既然是百花山庄,你那最不缺的就是花了。这有什么难得的。” 柴心宜娇柔地说道:“可是这些花都是不同季节开放,就算百花山庄四季如春,有些花非得是遇到寒冷时节才开放的。比如梅花。有些花有需生长在固定的地理位置,比如说天山雪莲。” 萧绰道:“柴姐姐,这也不算太难啊,如果让你哥哥派人去取,凭你哥哥的本事,总会得来的。” 柴心宜道:“这些也许能得来。但还有一样,却是很费事的。就是要用清明的雨水、霜降时的露水、冬至时的雪水来调佩。这些如果凑到一起确实很难得的。” 霍隽摇摇头道:“你们这些小丫头闲着没事就爱弄这些劳什子。要是老子可弄不来,听着都头疼。” 这时,地哑又捧了五碗面过来。霍隽眼神盯在面上,眼睛又直了。可是他看到大家都没吃呢,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多吃了。于是,就跟着大家慢慢地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石屋外面,传来一女子的声音,那女子道:“天聋地哑,你们在里面吗?皇上的旨意你们是不是给忘了?倒跑到这里来过日子了。” 天聋还在喜嗞嗞地吃面。其他四人都是一愣。听这女子说话声音,此人应该很年轻。但声音中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地哑听到声音后,表情十分惧怕。她一推天聋,向他比划了几下,就抢先跑了出去。 第一百章 段家侍女 天聋还在喜嗞嗞地吃面。其他四人都是一愣。听这女子说话声音,此人应该很年轻。但声音中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地哑听到声音后,表情十分惧怕。她一推天聋,向他比划了几下,就抢先跑了出去。 霍隽三人再出石屋时,见天聋地哑早已跪到了地上。面前原来是两个女孩子。 这两个小女孩模样、穿戴都是一模一样,原来是一对双胞胎姐妹。两人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 她们穿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就连柴心宜和萧绰都不尽暗中点头称赞。 明明眼眸透出了与这个年纪相符的调皮和淘气,但两人的表情硬是强做冰冷和严峻。其中一女孩看到霍隽三人,问天聋地哑道:他们是什么人?” 还没等地哑用手语跟天聋比划完,霍隽却在一旁说道:“你们两个小丫头,怎么如此的目中无人?咱们离你们这么近,你不会直接问咱们?干嘛非得绕个圈子再问别人。难道你们两个没看到老子?他们是天聋地哑,莫非你们两个是瞎子不成?” 那两个女孩真就像瞎子一样,没理霍隽三人。她们真是目空一切,与生俱来的高傲自大。这让霍隽第一眼看到她们时的好印象全都泯灭掉了。 天聋待地哑跟他说完,答道:“禀报两位侍女,他们是我们两口子的朋友。” 另一名女孩道:“天聋地哑,你们当真是老糊涂了。当我们不知道?我们到此来之前,什么没查探明白?那个柴宗庆的妹妹,居然能成为你的朋友?” 天聋虽然没听清她说什么,但是看到她的表情,就吓得一缩脖子,再也不敢说一句话了。 萧绰听到天聋称两人为侍女。她知道,此二人一定就是大理皇帝段素顺的贴身侍女了。她虽然身在辽国,但知道辽国和大理宫庭的规矩几乎差不多。 皇帝身边的帖身侍女,是侍女中最尊贵的。甚至比不得宠的妃子地位还高些。她们可以和皇帝通房,但还没混上妾室的地位。 萧绰对两位侍女道:“小小的两名侍女,竟然如此目中无人?” 两位侍女道:“大胆!”说着,突然从袖口中露出了两对分水峨嵋刺。分水峨嵋刺在两人手心里打转,如风火轮一样,突然两人一抖腕,四柄峨嵋刺冲着萧绰飞去。 两人出手如电,像萧绰这样的不会武艺根本反应不过来,就连霍隽也不尽为之赞叹。他道:“好功夫!”突然一道光芒,把傍晚昏暗的天空映照得分外明亮。 空中只见那四柄峨嵋刺如流星一样,呈着弧度飞过,当遇到霍隽如彩虹一样的七灵宝剑又突然在空中一转折,又飞回到了两人的手中。 两人的分水峨嵋刺,长约一尺,两头细中间粗体,头略扁,呈菱形带尖。刺身正中有一小孔,上铆一铁钉,钉子可在孔中灵活转动,钉下有一铁环与之相连。 两人将正中铁环套在中指上,左右手各持1个,运用抖腕和手指拨动,使其转动。峨嵋刺的种类很多,像这两个女孩使用的峨嵋刺,身形娇小,适合水中作战,可在水中作刺杀或潜入水底凿穿船底之用。故此称作分水峨嵋刺。因为江南属于水乡,适合水中作战。因为两姐妹善于水中作战,所以这也是大理皇帝派两人来到此地的原因。 两姐妹原是后周人,姓花,姐姐叫花想容,妹妹叫花惊天。自幼家境贫穷被送进后周枢密都承旨,魏仁浦的府邸。做了两名奴婢。 魏仁浦居高位而不念私怨,为人清静俭朴、宽容大度,能言善辩、足智多谋、与人为善、左右逢源。“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是他心胸的体现。他博闻强记,殚精竭虑,为后周统一北方立下了汗马功劳。 后来,赵匡胤陈桥兵变后,魏仁浦投降了大宋。现在,在赵匡胤手下,位居右仆射。为赵匡胤进攻河东出谋划策。 花氏姐妹卖进魏府时,签的是死契。既以后自己不可以花钱买回自由身。签了死契就没有人身自由,一切都要主家来决定,指定婚嫁、转卖都是可以的,完全没有自由。 花氏姐妹当时只有十岁。虽然年纪尚小,但在众奴婢堆里已是鹤立鸡群,清丽脱俗。魏仁浦见两姐妹秀丽端庄,气质高贵,就培养两人歌舞唱戏,不让两人做粗使活计了。 当时大理后周两国交好,多有往来。地方官员之间也多有走动。一次,相国高氏杰到魏府做客,欣赏到两姐妹的歌舞,赞赏有佳。魏仁浦就做个顺水人情把两姐妹送与高氏杰。 高氏杰本是习武之人,他的府邸幕僚中习武的占大多数。当时高氏杰府有很多幕僚看到了花氏姐妹两人,都觉得两人很有习武的根骨。恰巧太子太保苗九锡来高氏杰府中叙事,欣赏到了两姐妹轻歌漫舞,也觉得两人的根骨更适合练武。 太子太保这一职相当于太子的辅佐和教导。大理沿袭了汉代的官制,于“三公”系列外又增设了“太子六傅”之职,专事对太子的教导,他们分别是:“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合称“东宫三师”,“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合称“东宫三少”。 大理国没有当时的汉朝那样强大,但“太子六傅”还是有的。对于当时身为太子段顺素来说,这“太子六傅”既是他的老师又是他的朋友。他们六人伴着太子一同长大,是太子极其可靠的心腹。 相国高氏杰把花氏两姐妹送与太子太保苗九锡,一是想拉拢他和太子之间的有关系,二是把两姐妹按插到太子身边做个内线。 第一百零一章 峨嵋刺法 相国高氏杰把花氏两姐妹送与太子太保苗九锡,一是想拉拢他和太子之间的有关系,二是把两姐妹按插到太子身边做个内线。 这太子太保就是后来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云南三老的老三,闹海神龙苗九锡。现在的苗九锡只有二十多岁。他们“太子六傅”,其中,太子太师教文,太子太傅教武,太子太保保护其安全。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均是他们的副职。 实质上,太子太保等头衔只是一个官职称号而已,并不是真的给太子上课。给太子上课的专门有内阁大学士。要是学武的话,段家有独门的武技,根本用不着他们来教。六个人其实就等于是太子的玩伴和陪读一样。 此六人中,因为太子太傅、太子太保、太子少保,他们三人都是习武的。所以六人当中他们三人十分要好。他们三人私下里结拜为弟兄。 按照年纪,老大是太子太傅,江湖人称古来稀左九耳。老二是太子少保,江湖人称梅花千朵苍九公。老三便是这太子太保苗九锡,因为水上功夫了得,江湖人称闹海龙神。后来归隐后,三人住在一处,把他们隐居的地方取名为三老庄。 花氏姐妹的六十四路峨嵋刺法就是和苗九锡所学。因为苗九锡常在太子身边,机缘巧合,花氏姐妹被当时作太子的段素顺看中。段素顺就把她们留在身边做了贴身侍女。 由于花氏姐妹出身低微,所以一直没有被进封。不过花氏姐妹凭着聪颖智慧和超群的美貌,一直很受段素顺的宠爱,就算是到如今做了皇帝,依然把两人带着身边,侍奉段素顺的起食饮居。 这花氏姐妹跟在段素顺时间长了后,自然懂得揣摸段素顺的心思,两姐妹为了讨段素顺欢心,主动请缨要去柴家山庄把柴思燕请回来。 花氏姐妹来时,已在石屋外听了一会儿了,虽然屋内柴心宜的轻功了得,可是一直讲解百花药丸来着,没有注意外面有人。霍隽本来腿伤难忍,他是凭着坚毅的毅力忍下来的,当时又看到了刀削面,竟也没有发现外面有人。她们两姐妹听到柴心宜提起她的百花丸,就知道里面其中一人一定是柴宗庆的妹妹。 花氏姐妹平时因为段素顺的专宠,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一些不得宠的妃子还得讨好两姐妹呢。就像天聋地哑这样的护卫,她们更是以主人的姿态指派他们。 刚刚,霍隽见花氏姐妹的分水峨嵋刺使用得如此得心应手,不由得赞了声好。他把七灵宝剑挥了出来,本来打算一剑挥出定能把四柄峨嵋刺打得无影无踪。可谁知,那峨嵋刺,就像风筝似的,好似有一头被花氏姐妹用绳子牵住了,那四柄峨嵋刺刚碰到剑光,就又都回转飞了回去。 霍隽虽然不懂她们两人分水峨嵋刺的六十四路招式,但是却和使用峨嵋刺的武林高手打过交道。他知道用法不外乎是挑、点、贯、带、劈、甩、挎、摆、裹、托、推、绞、拨、扎。 挑由下而起,点由内而出,劲是抖,贯由外向内,带由右顾左,由前顾内,劈是砍,甩后甩横甩挎外,裹撩,托上顾,推前推出,绞下顾,拨开,扎刺。 却从来没见过把峨嵋刺当暗器似的脱手飞出伤人,又能靠着飞出的惯性在把那峨嵋刺回旋回来。当时是碰到了霍隽七灵宝剑的剑光,如果碰不到剑光,凭着两姐妹的身手,那峨嵋刺势必要碰到萧绰后,也会反转飞回到花氏姐妹手中。而萧绰身上多出四个窟窿是少的。 两姐妹被这突如其来的阻挡弄得一愣。老实说她们刚才真得没太重视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就连刚刚霍隽和她们说话,她们也没看这丑鬼一眼。她们还以为霍隽是这两个女人其中一人的手下。 直到,此时的傍晚,霍隽拽出宝剑,方圆百米内顿时光彩夺目,把两姐妹的眼睛都看花了,两人才反应过来,能拥有此等宝器的一定是武林高手。两姐妹半晌适应了过来。 此时的天聋地哑也站了起来。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光彩夺目的宝兵器,也不明白,这么刺眼的兵器刚才为什么两人没发现?而且和霍隽打斗之时,他为什么没有使将出来。 花氏两姐妹,片刻适合过来这个亮度。那宝剑的光亮照在霍隽的脸上,霍隽本来绛紫的脸庞,此时变得更加瘆人。花氏两姐妹道:“丑鬼,报上名来。” 霍隽笑道:“臭丫头,你们两个驴球球的想知道,老子偏不说,总之你们给老子洗脚都不配!” 花氏姐妹立时满面怒色,互看一眼,立时向着霍隽袭去。 花氏姐妹六十四路峨嵋刺法,按井字八角方位站立,每角八个动作。两人踩井字步法,采用大束大展的手势,如天空中的大雁。他们身法轻灵,攻击时以贯上神气杀气,尤其以含上快劲粘连为要。 只要能其欺近霍隽身前,定会快速粘连到霍隽身前,再也难以甩脱。可是,霍隽的七灵宝剑上下翻飞,那剑气的光芒把他自己罩得死死的。花氏两姐妹只能被在剑气挡在外面侍机而行。 花想容左脚右脚呈虎步,使了一招“猛虎扑羊”,左手护住右手腕处,右手持刺向着霍隽的太阳穴刺去。这招乃是虚招,如果霍隽使剑来挡,她的左手峨嵋刺马上跟进,刺向霍隽肋旁的章门穴。这招目的使霍隽頋左頋不了右,頋首頋不了尾。 与此同时,花惊天左脚向左横跨一步,右脚迈到左脚前,呈虚灵步。突然身体右转90度。使了一招“顺手牵羊”,右手护于左肘处,左手持刺由下向上,向着霍隽面门的阳白穴刺去。这招也是虚招,如果霍隽使剑来挡,那么她右手的峨嵋刺会马上跟进,恰巧转完90度,刺向霍隽后腰处的胞肓穴。这招目的使霍隽頋上頋不了下,頋前頋不了后。 她们的峨嵋刺既然叫作分水峨嵋刺,就说明像水那样高的密度,她们峨嵋刺的刺尖都能给分开。何况是剑气呢? 谁知,霍隽使用的是宝兵器,且身手十分敏捷。他的宝剑在他周身飞舞,形成个巨大的光环,使两姐妹无从打到空隙而刺入。 第一百零二章 梅花千朵 她们的峨嵋刺既然叫作分水峨嵋刺,就说明像水那样高的密度,她们峨嵋刺的刺尖都能给分开。何况是剑气呢? 谁知,霍隽使用的是宝兵器,且身手十分敏捷。他的宝剑在他周身飞舞,形成个巨大的光环,使两姐妹无从探寻到剑气中的空隙而刺入。 花氏两姐妹,简直比燕子还要轻盈,轻盈得不像人类,倒像是两只蜻蜓,围绕着霍隽,找到机会时就轻轻一点。而霍隽却纹丝不动。不过两姐妹出招实在是太快,霍隽根本没有任何时间进攻。 其实霍隽的霍家掌法也是十分阴柔的功夫。霍隽与别人打斗时利用飞舞盘旋找出对手的破绽,特别是高手之间的对决,机会稍纵即逝。 霍隽本来对付花氏姐妹不用费那么大的功夫,可是现在他腿伤没好。既使服了柴心宜给的百花丸,也不会立竿见影,腿骨折了本身就需要慢慢调养的。 众人早已退出了场外,柴心宜有心上去帮忙,可是她本身没有武器,靠着自己五罗轻烟掌和两人的分水峨嵋刺打斗,还没打斗,就已经知道自己不占上风了。何况,霍隽的剑风实在太凌厉,而此时三人扭打一团,如果自己上前相助,那霍隽必然会躲着点自己,以免剑气伤到她。那样的话,只能填乱,还不如不上。 花氏姐妹和霍隽对斗了几招,两人心中暗暗着急。霍隽只凭一把宝剑,甚至什么招数没出,就能和两人打个平手。而花氏姐妹两人毕竟是女孩子,又上下飞跃、躲闪腾挪。时间一长,体力上受不了。 花惊天借着霍隽抵挡花想容之时,突然身子一跃,在空中180度旋转,使了一招“劈雷击地“,纵到霍隽头顶之时,突然头冲下右手持刺手腕翻转横裹,随身体下势束身向下刺击。 花氏姐妹每每打斗,都是形影不离,两人的心意最是相通。往往一人刚一动身,另一人就知道她下一步要使什么招数。花想容,早知道花惊天要从上向下攻击。 花想容左足足尖向外满足踏地,右足虚点地面,使了一招”盘鲸喷水“,突然旋转180度,右手持刺随转身从左腋下向身后上方奔着霍隽小腹部的‘气海穴’刺出。与此同时,随着身子盘转,突然转到了霍隽的身后,左手峨嵋刺紧接着刺向霍隽后腰处的‘命名穴’。 两人一上一下向着霍隽攻击。霍隽举剑横挡至头顶,当即提气飞身跃起,七灵宝剑轻轻一挥,花惊天大惊,她此时是头冲下方,不可能再空中运气躲闪,情急之下飞出峨嵋刺。 只见峨嵋刺遇到剑光,‘啪啪’两声,飞出了出去。那道剑光并没有停止,不过也多亏两柄峨嵋刺拦了一下。花惊天的双腿膝盖处往下被剑气所伤,立时倒飞出数丈摔了下来。花惊天强忍着巨痛,愣是没叫出来。 与此同时,花想容的两招顿时落了空。她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见霍隽七灵宝剑直刺而下。花想容刚刚抬头,她不能像花惊天似的把峨嵋刺扔出,因为从下而上扔出,不运足气根本扔到对方的身上。如果用峨嵋刺抵挡那根本也是白给。因为对方用的是宝兵器,削铁如泥。 就在花想容一惊之下,霍隽的剑已落到了她的头顶。霍隽本来腿伤没好,不方便挪步。可是当时,事出紧急,这花氏姐妹实在是步步紧逼。霍隽只好使尽全力,往上一跃。这是他使出的全部力气,如果这一招不能将两人打败,那么只能让对方打死。 霍隽本来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毕竟跟对方没什么仇怨,不仅没有仇怨而且他们还间接地对自己有些帮助。因为自己到此地是为了找王新,而那柴宗庆哪里那么容易就把王新交出来?而天聋地哑和花氏姐妹是来与柴宗庆找麻烦的,那就等于间接地在帮助自己了。 只是如今,还没等看到柴宗庆他自己的小命就要不保。那么不就成了柴宗庆是渔滃,而自己和花氏姐妹她们不就成了鹬蚌了吗? 不管怎么说,还是速战速决的好。否则时间一长,这花氏姐妹才不管你什么鹬蚌呢,她们比天聋地哑更加难对付,她们天性高傲,谁也不放在眼里。 花想容把眼睛一闭,知道性命再已难保。谁知,只听得‘啪‘地一声,再睁开眼睛。那霍隽已在自己几米处,单膝支着宝剑,不住地喘气。 霍隽此时的全身力气,他不知道是什么利器能这么精准无误的击中自己七灵宝剑的剑身。这暗器的力道如此之大,一看便知,此人一定在很远的地方袭击过来,如果近距离,不可能把自己的七灵宝剑磕飞的。 霍隽喘着粗气,眼睛环頋四周,可那飞出暗器之人,却没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当中。柴心宜和萧绰抢步跑到霍隽近前。 天聋和地哑也分别跑向花氏姐妹两人。此时,花想容虽然余惊未除,却看到了地上有一枚晶亮的地雷锥。花想容眼睛一亮,拾起地雷锥,冲着它飞来的方向,大喊:”师叔!师叔!是您到了吗?“ 只听山道下方,有一声音道:”霍大侠的七灵宝剑果然精妙,只是对付两个女子,未免有些不丈夫吧!“ 霍隽突然道:”你个驴球球地快现身!谁说老子是大丈夫了?你见过哪个土匪强盗被人称作大丈夫了?“ 话刚说完,霍隽眼前出现一男子。他年纪三十左右岁,头戴青缎大叶方巾,迎门安块无瑕美玉,身披青缎开襟,红中衣,厚底皂靴,面似银盆,两道浓眉斜插入鬓,一对虎目皂白分明,真是白如粉淀、黑如漆点,通官鼻梁,元宝嘴,大耳有轮,五缕黑须,撒在胸前。 花想容此时已来到男子身前,把手中的地雷锥恭恭敬敬地递到了男子面前。男子把地雷锥揣入怀中。走到霍隽面前,抱拳道:”在下苍九公,拜见霍大侠。“ 霍隽道:”原来你就是江湖上人称梅花千朵的花九公。你那两个兄弟没来吗?“ 第一百零三章 烂赌鬼到 花想容此时已来到男子身前,把手中的地雷锥恭恭敬敬地递到了男子面前。男子把地雷锥揣入怀中。走到霍隽面前,抱拳道:”在下苍九公,拜见霍大侠。“ 霍隽道:”原来你就是江湖上人称梅花千朵的花九公。你那两个兄弟没来吗?“ 霍隽知道此人就是大理太子少保苍九公。少保、太保、太傅他们三人都是学武出身,所以交情甚好。这苍九公练得一手的三十六路梅花掌。出手时,如梅花朵朵开。所以江湖上绰号为梅花千朵。 苍九公还有一手绝活,就是他的独门暗器地雷锥。这地雷锥形状跟普通小铁锤相似,体积却跟毛笔的头差不多大小。而且它不是金、银、铜、铁所制。而是用钻石所制。坚硬无比,能击穿一切金属兵刃。因为采用钻石所制,地雷锥是透明的。所以出手的时候,一般不易被对方发现。 由于钻石名贵无比,江湖上少有人用此作暗器的,且地雷钻又是苍九公的独创。所以江湖上只要看到使地雷锥的就知道是苍九公。就像霍隽的七灵宝剑,世上独此一件,只要七灵宝剑亮出,就知道是霍隽到了。 苍九公对霍隽道:”我那两个兄弟在大理陪王伴驾,如果在下完不成使命,他们再来。霍大侠此番到柴家山庄却是为什么?“ 霍隽听说另外两人没来暗暗松了一口气。大理段氏,本来是江湖中人,能被大理段氏选中做太子少保的,那一定是武林中的杰出人士。霍隽虽然没和他们交过手,但是他们的大名却早已如雷贯耳了。 霍隽身受重伤,此时又是用尽全力。如果再跟苍九公动起手来,真不是再也打不过了。他此时也猜到柴宗庆的用心了。他们几人在岛上都已折腾一天了,柴宗庆怎么可能一点也没有听到风声?之所以不出面,他肯定是坐享渔滃得利呢。 霍隽道:“老子来找个人,误伤了你们的人,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此时,他也不需要解释过多了,对方既不是他的朋友,也不是他的仇人。但人在江湖上混,就是要个脸面,有时两人无怨无仇,为了夺得个武林排名的头衔,都弄得你死我活的。 如今他的人差点被自己七灵宝剑刺死,而此时自己又全无力气,这苍九公如果想在江湖上立威是最好的时机,毕竟自己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声的。 谁知苍九公道:“刚刚是一场误会,望霍大侠不要放在心上。” 霍隽才知道,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苍九公就凭这点,也可以称得上是堂堂的纤纤君子了。霍隽刚要说话,只听前方一阵马蹄之声传来。 霍隽不尽一愣。一般上岛的都没有骑马的。因为要经过一段很长的水路,而江南水乡跟汪洋大海不同。在海上自然可以开很大的船,船上无论放着什么,都能装得下。而江南水乡都是很小的乌蓬船。带着马再划船十分地不方便。 那马跑得飞快,霍隽听着马蹄声音刚才还很远,片刻已到了近前。霍隽看清,一匹红如烈火的宝马出现在眼前,转前来到众人面前。那马长嘶一声,说停就停下来,一丝缓冲都没有。 从马上跳下来一人,粗声大气地冲着苍九公道:“哈哈哈,今天算老子输了,看来骑着马游过来,真没有你划船来得快啊。” 此言一出,霍隽更是惊奇,原来此人不是划着乌蓬船运的马,而是骑着马游过来的! 霍隽不尽仔细端详此人,只见此人这条汉子身高八尺左右,三尺多宽,人前一站就像一座石碑,长的是墩墩实实的。此人光头没戴帽子,挽着牛心发髻,只有转圈有头发,面如青蟹盖儿,两道刷子眉,一对环眼,大鼻子头,鲢鱼嘴,满嘴的大黄板牙,光着膀子,露着前胸的护心毛,胳膊粗的像房顶的椽子,大腿粗得像房梁,穿着多爪麻鞋,打着鱼鳞裹腿,大衩蹲裆滚裤,腰里扎着一巴掌宽的犀牛皮带。 此人说话瓮声瓮气,霍隽看得出他有些功夫。尽不住问道:“嗨那个称老子的朋友,你那马牵过来让老子看看。” 男子这才往霍隽那瞧了一眼,他听霍隽说话甚是别扭,一会朋友一会老子的,突然看到霍隽支着地的七灵宝剑,双眼放光的走了过去。上下打量完毕,道:“你这宝剑买不买?” 一句话把霍隽问得一愣,他看看男子道:“原来你不是江湖中人,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 男子不由得瞅了瞅苍九公,指着霍隽疑惑地问道:“这个丑鬼很有名吗?” 苍九公忙上前来介绍,道:“这位就是河东五十寨总辖大寨主霍隽霍大侠啊,江湖人只要看到七灵宝剑就知道霍大侠到了,你不知道,所以霍大侠才断定你不是江湖中人。” 苍九公又对霍隽道:“霍大侠,这位是我们大理富甲一方的大商人,姓任名彪字堂睿……” 还没等苍九公介绍完,任堂睿抢先说道:“哦,原来你就是河东大寨主霍隽啊。老子去河东贩马时倒是听说过你,可没听说你有把这么好的宝家伙,早知道老子早就想办法给它弄来了。” 这任堂睿自从看到七灵宝剑眼睛一直就没离开过。霍隽不尽点点头,道:”真不愧是商人那。可惜这宝剑是老子吃饭的家伙儿,多少钱老子都不卖的。不知你怎么能想办法给它弄到你手?“ 任堂睿奇怪地看着霍隽道:”你不知道老子是谁?“ 霍隽道:”你不是任堂睿吗?“ 任堂睿道:”你是不是装傻?“ 霍隽道:”老子是真傻.“说完马上觉察出不对,怎么说着说着被这小子绕进去了。他急道:“你究竟是谁?” 苍九公忙道:“这位任兄弟在我们大理可是大名鼎鼎啊,人送绰号……” 任堂睿见苍九公有些犹豫,定是不好说出口,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他抢着说道:“老子绰号便叫,烂赌鬼。” 第一百零四章 避水胭脂 任堂睿见苍九公有些犹豫,定是不好说出口,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他抢着说道:“老子绰号便叫,烂赌鬼。” 霍隽点点头道:“哦……” 任堂睿高兴道:“你想起老子是谁了吧?” 霍隽摇摇头道:“还是没想起来。” 任堂睿:“……” 霍隽看着任堂睿觉得可笑,道:“就算你是烂赌鬼又怎样?难不成非得叫老子拿宝剑当赌注和你赌吗?老子不和你赌你又能怎么样!” 任堂睿拍拍胸围,瓮声瓮气地道:“还从来没有人敢拒决老子。” 霍隽道:“哦?老子就不跟你赌,老子倒要见识见识你如何能让老子跟你赌。” 任堂睿道:“你很快就会求着老子跟你赌的了。” 众人见两人你一句老子我一句老子的,都觉得可笑。就连坐在地上的花惊天,都没忙着起身。就连柴心宜和萧绰都忘了,给霍隽看看伤了。 原来,这任彪任堂睿,家住云南昭通府昭通县城西五里任家庄,这个地方属于大理和宋朝的交界处,说属于大理人也可以,说属于大宋人也可以。 父亲原是贩卖牲口的,有伯乐相马之能。父亲常年到西域大宛求得名贵宝马良驹,再到中原各处去卖。特别是赶上五代十国,各个地方混战不休。许多名士将领、皇亲贵族,谁不需要一匹宝马以备不时之需? 任堂睿的父亲是有名的生意精,不光靠着贩马,他还把南方的珠宝绸缎运到北方去卖,又把北方的人参鹿茸等名贵药材运到南方去贩卖。 任堂睿的父亲,一旦赚到些钱,就做些实业,几年的功夫,中原各处都有任家开的饭庄、客栈、绸缎庄、珠宝庄等。买卖越做越大。 这样一来,几年时间,这任堂睿一家暴发起来,渐渐得富可敌国。因为任家庄这地方,大理大宋都属于,就可以说这两个国家都不属于。所以哪个国家也不能命令任家做什么事。慢慢的,皇室中缺少些什么,都求着任家给筹办。 时间一长,这任家跟许多的各国的皇亲贵族都有了来往,跟各国的名士贵族都成了朋友。 任堂睿有母亲姓郝,主持家里各个事物井井有条。他还有个弟弟叫任炳任堂慧,现年十岁。虽然年纪小,却跟着父亲学习,天生喜欢摆弄牲口。小小年纪学了许多的生意经。 唯独这任堂睿,天性好赌。他无论见谁,想赌就赌一把。因为家里有着数不尽的钱财,又和各个国家的地方官府都有交往。他的赌注实在的巨大,让别人实在难以推却。而对方只需一点小赌注就可以。由于两家开的注码相差实在悬殊,谁都愿意和他赌。 而有些不差钱的人,跟他赌是为了结交一些名流,或是有其它目的。总之,这任堂睿神通广大,只要别人肯跟他赌,什么样的赌注他都能接受。 这时,只听岛上一男子朗声笑道:“赫赫有名的任大员外到在下这里来,令在下面上有光,令柴家山庄蓬筚生辉。” 众人寻声向后望去,柴心宜更是忍不住高兴的表情,转身向后面望去,喊道:“哥哥!” 话音刚落从岛内出现一名纤纤公子,他二十多岁,七尺身材,身穿银灰色长袍,腰系白色丝绦,面似梨花,细眉朗目,高鼻梁,菱角口,两耳有轮,眉清目秀,温文儒雅。 他好像是飘然而至,因为谁也不见到他走路,就好像是腾云驾雾而来一样。只有霍隽见过柴心宜的轻功,看此人轻功比柴心宜更高一筹。 此人只是看到柴心宜笑了笑,然后环頋众人,抱拳施礼道:“在下柴宗庆,各位前来,有失远迎,当面恕罪。”他又冲众人笑笑,道:”各位前来,使我柴家山庄蓬筚生辉。“ 霍隽突然道:”哈哈,废话就不用说了,刚刚你明明说那个任老兄来了使你的岛上蓬筚生辉的。恐怕除了你妹子,其余的人就是棚上生灰了。“ 任堂睿道:“本来老子也是那棚顶上的灰。其实是来找你晦气的。可惜老子和人打赌输了。”说完牵着马走到苍九公近前,道:“老子跟你打赌,果然我骑着马没有你划船来得快。愿赌服输,这匹马归你了。” 这时,众人身后又有脚步声传来。片刻,来到柴宗庆身边。霍隽一看,正是木震霆和火宫恪。两人举着灯笼,来到此地时,那灯笼的光芒已被七灵宝剑的光芒衬托得黯然失色。 两人看到霍隽,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当即已来到霍隽近前,火宫恪满面红光,怒气冲冲道:“姓霍的,看掌!” 霍隽看着火宫恪的独臂,笑了笑道:“独臂侠,别来无恙啊。”霍隽不闪不躲,火宫恪的劳宫心掌就盼着对手的手掌和他的手掌相击,如果和他相击,那么他就会利用独创的劳宫心掌,通过手掌的劳宫穴,直攻对方的心脏。 可是霍隽不闪不躲,也足令火宫恪为之一顿,但他的掌风却丝毫没有减速。可还没等碰到霍隽身前,只见火宫恪的手突然一抖。 火宫恪唯一的一只手,突然不会动了。他扭头一看,原来是柴宗庆,他脸一沉道:“来到我柴家山庄的就都是朋友,火老四不得无礼。” 柴宗庆对霍隽道:“霍大侠,多有得罪。” 霍隽道:“好说,好说。”霍隽当时没出手,早就知道柴宗庆一定会出手相救,他怎么会允许他的手下,没经过他的同意,就在他的地盘,他的眼皮底下伤人呢?这个道理,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总辖大寨主,早就清清楚楚,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火宫恪的袭击。 但是令霍隽感到吃惊的是,那柴宗庆在百米之处,只用两只手指用能击中火宫恪的手掌穴道。霍隽知道这一定是大理的独门段氏剑法了。段氏剑法一般没有剑,都是通过手指发出剑气伤人。这跟自己的百米甩手点穴是不一样的,自己的百米点穴只能伤到不会武功的人。 这时,一声马嘶,众人的目光全都被那匹宝马吸引过去。柴宗庆也走近观看。只见浑身并无一根杂毛,通体血红。头至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一看便知马中的极品中的极品。 柴宗庆也不尽眼睛一亮,他对任堂睿道:”任兄这匹马,如果在下没猜错,可叫避水胭脂兽?“ 第一百零五章 赌鬼赌注 柴宗庆也不尽眼睛一亮,他对任堂睿道:”任兄这匹马,如果在下没猜错,可叫避水胭脂兽?“ 任堂睿道:“是啊,想不到你还会识别马?这避水胭脂兽是西域少有的品种,不仅日行一千夜行八百,最主要的是它会潜水,会游泳。老子今天就是骑着它游过来的。可是还是输给了这苍老二。” 柴宗庆道:“想来,各国的皇帝都未必有此宝马。此宝马真是无价之宝。”柴宗庆又转头对苍九公道:“如果在下猜得没错,你们的赌注里是不是有关于在下呢?” 还没等苍九公说话,任堂睿抢先答道:“嗨,没想到你还能掐会算?”他一指苍九公道:“他和老子打赌,如果老子的马输给他,马就归他。如果老子嬴了,就帮他说服你,让你把段家公主让出来,好让她回大理。” 柴宗庆眉头一皱,摇摇头,道:“这算什么赌注?”他又对苍九公道:“兄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合着你什么都没损失着啊!你要是输了,让任兄弟给你办事,你要是赢了,拿人家的宝马。你堂堂的君子,怎么能做这种没有风度之事?” 苍九公道:“赌注是我们两人事先说好的,谈不上谁算计谁,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既然你情我愿。又有什么不可以?话也说回来,其实还不是被你逼的。我们乃是上旨下派没有办法,决不想为难柴庄主,只要柴庄主肯答应公主和我们走,我们也省下这许多麻烦。” 柴宗庆道:“段思燕是我的妻子,我们夫妻伉俪情深,我岂能把她让给别人?不过,我也尊重她的想法。你们为什么不去问问她,而一上来就都与在下为难?” 苍九公道:“如此说来,那就烦劳柴兄引路,如果公主不答应,再做商议。” 柴宗庆笑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在下做个地主之谊,请各位到在下的陋室住上一晚,什么事,明日再做商议如何?” 霍隽道:“好啊,好啊,快走吧,老子早就饿得不行了。” 萧绰道:“你吃了六碗刀削面,还饿?你是猪吗?” 霍隽道:“老子最辛苦,当然吃得多了。” 柴宗庆早就走到近前道:“这位是萧姑娘吧?早就听说萧姑娘乃辽国第一才女,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萧绰轻轻一哼,道:“原先你派人千方百计捉拿与我,现在我自己来了,你岂不省事了?” 柴宗庆笑道:“萧姑娘错怪在下了,这里面有一些误会。我是派火宫恪去辽国借兵,可没有告诉他要挟持姑娘,这完全是他个人的主意,让姑娘受委屈了。” 萧绰道:“他又没捉到我,我委屈什么?到是他,一只胳膊没有了,如今不知道怎么恨霍大侠呢?如果此事不是你主使的,那你可否从中间做个和事老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让他们江南五行侠以后不再和霍大侠为难作对?” 萧绰虽然不会武功,但是看得出来,这些人中,各各武艺高强,霍隽连七灵宝剑都使了出来,才勉强取胜,如果再树敌的话,别人找人了,他和霍隽连走都走不出这柴家山庄。所以只好用话激他一下。 霍隽却突然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为什么让别人给老子当和事儿老?既然来了,老子就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又看了看萧绰道:“如今这丫头已是你妹妹的结拜姐妹了,请你不要难为她,你要想达到目的,也别用一个女孩子做要挟让人笑话。到时候,将她护住岛外,老子就没有后頋之忧了。” 柴宗庆道:“在下决不会拿一个女孩子做要挟的。但不知霍大侠是怎么和萧姑娘相识的?” 霍隽突然语塞,他道:“这……**。” 柴宗庆突然大笑道:“哈哈哈,既是霍大侠**在下就不多打听了。霍大侠周身劳顿,行走不便。不如我做个人情,求任兄弟先把宝马借你来骑,可好?”柴宗庆又转头对任堂睿道:“任兄弟的意思?” 任堂睿奇怪道:“你怎么问老子?这马现在已归了苍老二了。你问他便是。” 柴宗庆眼睛一亮道:“你果真将这无价之宝送与苍兄?” 任堂睿道:“愿赌服输,赌场有赌场的规矩。自然这马就归了苍老二了。” 柴宗庆就像看一个痴呆儿一样看着任堂睿,片刻又盯着苍九公道:“这样不公平的赌注?你也愿收这宝马。” 苍九公点点头道:“当然了,只是我倒愿意输,那样的话,他就可以让你把公主交还回大理了。” 柴宗庆道:“这确实是你的损失。” 霍隽听到这里,不明白柴宗庆为什么这么说。在他眼里那任堂睿就是一个败家子儿,而且很可笑,他的赌注不论输赢都是对手占便宜,怪不得有许多人愿意跟他赌了。而且,这柴宗庆很明显是特意接任堂睿来的,否则这些人来时他早就出现了,而不可能是任堂睿来时,他正好出现。 于是,花氏姐妹就在天聋地哑地石屋中住下。花惊天的腿已断了,不过她凭着惊人的忍耐力愣是没有哭。柴心宜给她留下些百花药丸,可是也无济于事,她是腿再也不能恢复过来了。等人全走了后,她才流下两行无声的泪,那是对自己人生彻底的绝望。 霍隽骑在马上,跟着众人的速度,慢慢地缓辔而行。这岛上的路极其好走,越走越高,越行越窄。到最后,只有一人能通过。众人只好列队而行。走不多远就见前方一片开阔之地。真是别有洞天。 眼前是一巨大的山洞,洞前有一堆堆篝火。几个仆人过来见礼。柴宗庆道:“快快准备酒菜。“说着把众人让进了山洞。 这让霍隽大感意外。他见过柴心宜的百花山庄,虽说山庄就她一个人居住,那里各处房屋设计精制小巧、雕梁画栋。霍隽想像,这柴家山庄更得是富丽堂皇、金碧辉煌。却没想到柴宗庆住的地方,却是一座山洞。 第一百零六章 洛阳水席 这让霍隽大感意外。他见过柴心宜的百花山庄,虽说山庄就她一个人居住,那里各处房屋设计精制小巧、雕梁画栋。霍隽想像,这柴家山庄更得是富丽堂皇、金碧辉煌。却没想到柴宗庆住的地方,却是一座山洞。 霍隽一行人来到了山洞里面,这里面简直别有洞天。就像到了另一个世界。首先是青砖铺路,道路两旁的墙上点着柱子粗的长明灯。山洞中有通风口,霍隽行走在里面,不但不会觉得憋闷,反而感觉神清气爽。 他骑的避水胭脂兽早已由仆人牵到马棚。霍隽此时受伤的腿已能站地了,只是走路时不能太用力,全借着另一条腿地力度。既使这样,他还是惊讶柴心宜那药丸的神奇功力。 众人走不多时,来到一间无比宽敞的大厅,霍隽见这大厅有些像自己的灵鹫山寨的聚义厅。大厅中间有张巨大的梨木桌子,足能够围坐三十人的。 仆人们鱼贯的往上端着酒菜。柴宗庆热情地招呼众人落坐。霍隽由于吃了五碗刀削面属实不算太饿。可是此时,他闻到了酒香,把眼一闭,突然又睁开,道:“原来是杜康,你这里居然有杜康?” 霍隽从河东来到江南一路上,路途劳累、处处遇险,他都能接受,唯独吃的不受用,这令他感到非常不舒服。今天他居然吃到了河东的刀削面,这就让他能回味好些天的了,只是没有好酒,这让一名侠客来说非常遗憾,闯荡江湖怎么能离开酒呢?没想到,居然在此还能喝到杜康! 霍隽又看到桌上的菜,不尽高兴了起来。这桌上的菜,没有一样是江南特色的,他在江南呆了些日子,吃了又清淡又偏甜的菜,吃得几乎都要反胃了。霍隽还没来得急柴宗庆相让,自己坐下就吃喝了起来。 柴宗庆道:“诸位,只因在下的家乡乃河、南的。在下一刻也不能忘怀。所以酒菜也全是家乡特色。请诸位不要客气。也领略一下在下的思乡之情。” 除了霍隽和任堂睿。几句话说得众人都沉默不语,苍九公知道,这柴宗庆的丧国之恨,是无论如何也减轻不了的了。只是他如今要兵没如果真把大理公主接回大理,那么他更是没有什么可依靠的了,甚至连精神动力都给他剥夺了。这样做确实有些太过残忍。可是,不旨下派,他做为太子少保,又有什么办法? 任堂睿虽然也没动筷子,却和别人想法不同,他根本没有同情柴宗庆意思。只是他根本无从下筷。他看了半天,摇了摇头道:“这怎么竟是汤汤水水的?叫老子怎么吃?” 柴心宜笑道:“任家哥哥,这道菜名叫洛、阳水席。这道菜可是河、南的名菜呢。” 任堂睿在天黑时没注意柴心宜,入坐时又盯着菜。此时一听柴心宜娇柔的声音,忽地一抬头,见一水灵灵的美人,笑吟吟地望着自己,不尽呆愣住了。‘啪嗒’一声,手里的筷子落到了桌子上。 见任堂睿不回答眼睛直直看着自己,柴心宜不尽俏脸绯红,这样更加增添了她的俏丽可爱。霍隽却道:“不错,比老子在开封吃的还正宗。” 萧绰道:“洛阳水席全席二十四道菜,即八个冷盘、四个压桌菜、八个大件、四个扫尾菜。相传是袁天罡早年夜观天象,知道武则天将来要当皇帝,但天机又不可泄露,就设计了这个大宴,预示武则天日后二十四年的酒肉光景。每道菜汤汤水水,即是暗指武则天水到渠成,干干稀稀,是喻指武则天二十四年的干系。” 霍隽没等别人喝酒,自己已经捧着坛子喝了一坛子杜康了。他听完萧绰说话,精神为之一振,道:“嗨,老子就说嘛,天上的事儿,你知道一半,地下的事儿没有你不知道的。你再给老子说说这杜康可有什么讲究。” 萧绰道:“关于酒我是不会品的。不过曹孟德有一首短歌行,那里面提到杜康了。”说着萧绰缓缓吟了出来,她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萧绰的短歌行吟完,柴宗庆更加低头不语,杜康酒当然也是河、南的特色。三国时曹操当时就在河、南当相国。 当时长安的李傕和郭汜发生火并,外戚董承和一批大臣带着献帝逃出长安,回到洛阳。洛阳的宫殿,早已被董卓烧光了,到处是碎砖破瓦,荆棘野草。 汉献帝到了洛阳,没有宫殿,住在一个官员的破旧住房里。一些文武官员,没有地方住,只好在断墙残壁旁边搭个草棚,遮避风雨。最大的难处是粮食没有来源。汉献帝派人到处奔走,要各地官员给朝廷输送粮食。但是大家正在忙着抢地盘,根本不把皇帝放在眼里,谁也不肯送粮来。 朝廷大臣没有办法,尚书郎以下的官员,都只好自己去挖野菜。这些平时养尊处优的官员,哪儿受得了这个苦,有的吃了几顿野菜,就倒在破墙边上饿死了。 这时候,曹操正驻兵在许昌,听到这个消息,就召集部下的谋士商量,要不要把汉献帝迎过来。曹操把汉献帝迎到了许城,打那时候起,许城成了东汉临时的都城,因此称为许都。 曹操在许都给汉献帝建立了宫殿,让献帝正式上朝。曹操自封为大将军,开始用汉献帝的名义向各地州郡豪强发号施令。这就是著名的挟天子以令诸侯。 当时的朝代很重视士族和出身。曹操如果要称帝当时的士族绝不会答应,再有他是宦官之后,地位低下,再有一点是时机不成熟。 而相对比较,赵匡胤野心可是大得多。他不需要頋及士族的看法和出身的贵贱,一心想着统一中原雄霸天下。他乘人之危夺取了后周。如今,还要夺取天下。 柴宗庆想到此处不尽摇了摇头。他要兵没兵要人没有,光凭着自己的一身本领如何能跟赵匡胤刚刚建立起来的大宋对抗? 第一百零七章 柴家夫人 柴宗庆想到此处不尽摇了摇头。他要兵没兵要人没有,光凭着自己的一身本领如何能跟赵匡胤刚刚建立起来的大宋对抗?柴宗庆想到此处,不尽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只听‘啪’地一声。柴宗庆突然抬头,就见任堂睿重重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道:“不吃了!” 柴宗庆一愣,转而对任堂睿客气道:“任兄弟难道这么快就吃饱了?还是这酒菜不合任兄弟的胃口?” 任堂睿气哼哼地道:“哼,没吃饱也不吃了。” 柴宗庆更加迷惑,他问道:“这又是为何?” 任堂睿道:“你这个庄主也忒小家子气。不就是吃你点酒菜吗?又值几个钱?你瞅你,自从咱们落坐你就满脸的不高兴,这会儿咱们吃点你就哎声叹气。老子吃你家点东西还得看你小子的脸色,这样的酒菜叫老子如何能吃得下去?” 柴宗庆慌忙站起身,抱拳道:“哎呀,都怪在下一直想着心事,不曾想慢怠了兄弟,请兄弟怒罪怒罪。这样吧,在下自罚一杯,就当给各位赔礼了。” 说完,忙端过坛子,要给自己的杯子里斟酒,可是一端,却发现坛子很轻。一看,整整一坛子杜康,一滴不剩。柴宗庆一看霍隽身前还有两个坛子,他此时正一手一个,左右开攻地喝着。 柴宗庆微微笑笑,然后突然对一位年纪很大的仆人一变脸道:“丁管家,你是怎么侍侯的?酒不够了再去拿呀,我们家就这桌上这点酒就没有了吗?” 仆人丁管家道:“这个……这……” 突然霍隽慢悠悠地道:“莫要怪他,是老子喝得太快了。”众人见霍隽酱紫的脸上,呈现出紫羊肝血一样的红。他说话舌头已经大了。眼神已接近迷离,但还是不住地喝,好像以后再也喝不到了似的。 这时,早有两名仆人又捧来两坛酒,霍隽不容分说早已又夺过一坛子来。柴宗庆刚要倒酒,只见屋外有一轻年仆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仆人进来后,环頋一下众人,当看到柴宗庆竟然欲言又止,当他看到丁管家后,眼睛一亮,匆匆走到丁管家面前,凑到他的耳边要禀报。 这个举到早就引起了众人的怀疑,这仆人看上去有什么急事要禀报,可能又看到众人,这件事不方便让众人知道,所以先告之了丁管家。 除了霍隽已经大醉,别人都看到这一幕,同时望了望柴宗庆没有说什么。倒是任堂睿,天生的心直口快,他对柴宗庆道:“你的仆人真是很怪,怕老子知道,可以凑到你耳边说不让老子听见啊,既然都看到你了,为什么还要先告之一下你的管家呢,难不成你的管家比你在这柴家山庄还有权威?” 柴宗庆也觉得很尴尬,都怪这仆人太年轻没有阅历。像这种时候,要么你就不禀报,要禀报当然是当着大家面禀报。这样连自己都不说,直接跟管家讲,把自己晾在这儿,算怎么回事? 当下柴宗庆英俊的脸一沉,对仆人道:“牛乡德,有什么事?” 叫牛乡德的仆人听到主人叫自己,忙规规矩矩地站好,低头道:“庄主,这个……” 柴宗庆当着众人面,更是觉得没有面子,他道:“有话就讲,无访!” 牛乡德道:“刚刚我们给夫人送去的菜全被夫人打翻,现在夫人在屋中大发雷霆。让庄主回去……” 别人还没说什么,任堂睿先大笑起来,他对柴宗庆道:“嗨,没想到你居然怕老婆。”他笑了半晌方停,居然走到柴宗庆面前,一只胳膊搭在柴宗庆肩上道:“老子告诉你,女人不能惯的,要是老子,她敢跟老子摔盘子,老子早一个大耳刮扇过去了。” 苍九公是大理太子少保,当然也属于公主段思燕的臣民,当然不好说什么。可是私下却合计,原来他们夫妻两人并不像柴宗庆所说得什么伉俪情深啊,那么大理公主为什么不肯回大理呢? 萧绰和柴心宜两个女子当然不好说什么。霍隽已经酩酊大醉,萧绰看了他一眼,不尽摇摇头,在这危机四伏之地,他不但不小心谨慎,反而却把自己灌得快人事不知了。萧绰虽然和柴宗庆没有什么接触,可通过感觉,她知道柴宗庆一定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想到这儿,她不由得拍了霍隽一下。 谁知,霍隽看也没看她。却突然接着问那仆人牛乡德道:“你说你夫人……把酒菜洒一地,你夫人……一定是吃不惯……,你告诉老子,你都给她吃什么了……?” 霍隽踉踉跄跄走到那牛乡德面前,胳膊肘一支他肩膀,差一点把牛乡德支趴下。霍隽又道:“老子告诉你,……女人一定要惯的,要是老子,她肯嫁给老子,……给老子生儿育女,那老子早恨不得给她供起来了,还能让她因为吃的不称心?” 霍隽说话断断续续,却跟任堂睿说的相似,而且他支着那仆人的第一下,苍九公和柴宗庆就看得出来,好像是有意试探一下,那牛乡德会不会功夫。但是,柴宗庆和苍九公也不敢确实,因为霍隽喝得实在太多了,整整五坛子酒,瞬间都灌进肚子子里,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柴宗庆刚要派人把霍隽搀扶进内室,却听到霍隽又对牛乡德道:“你倒是说说,你做什么……给你夫人了?”霍隽说话迷迷糊糊,把柴宗庆的夫人,说成了牛乡德的夫人。 牛乡德看年纪只有十三四岁,一听霍隽这么说,不些不好意思,却恭恭敬敬地答道:“小的们按照平时庄主的吩咐,给夫人送去的是清蒸鲂鱼、五香风干兔肉、安阳“三熏”、不翻汤、瓜盅哈什蚂油、花生糕、琵琶酥、石子馍、洛阳燕菜、陈桥御猫……” 苍九公这时抢先抱拳对柴宗庆道:“柴兄弟,你思乡心切,情或有之。可我们公主生长至大理之地,她也是有思乡之情的,你总做些河、南特色的东西,而不做些我们大理特色的东西,也不怪公主吃不惯了。” 第一百零八章 夫妻恶吵 苍九公这时抢先抱拳对柴宗庆道:“柴兄弟,你思乡心切,情或有之。可我们公主生长至大理之地,她也是有思乡之情的,你总做些河、南特色的东西,而不做些我们大理特色的东西,也不怪公主吃不惯了。“ 霍隽突然在一旁道:”没关系!她不惯……都给老子拿过来……“话没说完,只听”噗通“一声,众人再一看,原来霍隽已经倒在地上,鼾声如雷了。 柴宗庆赶忙派仆人把霍隽送到内室去休息。诺大的山洞,屋子挨着屋子,涌路连着涌路。若是不仔细分辩,谁也认不清来路和去路。 就这样,霍隽就像一堆死肉一样,被人驾走。到此时,众人还没来得及怎么动筷子。 柴宗庆看了看众人,歉意地说道:”众位,家中有些事,抱歉,兄弟先失陪一会儿,兄弟去去就回。“ 任堂睿道:”你自管去你的,你听老子的,上去一巴掌肯定给她打服,你要不信,老子跟你打赌。“ 众人听了,都摇摇头感到很无语。唯独柴宗庆却身体微微一顿,他眼睛闪烁了一下光芒。苍九公对任堂睿道:”人家家里的事儿,你最好少管。“ 任堂睿怒道:“你管的事情,比老子管得更多。” 苍九公一想到刚才确实插话管人家吃什么的事情了。不过一想到自己大理国的公主在此竟连吃的也受这样的委屈,他就很自然的替公主鸣不平了。看来他从心底里根本就没把柴宗庆看做是她的丈夫,根本就没承认两人是夫妻。可这话又怎么能当着柴宗庆的面讲? 苍九公找了个非常牵强地借口道:“在下那是上旨下派,和你这样平白无頋地管闲事不同。” 任堂睿一拍桌子,单只脚踩到椅子上。他指着苍九公大骂道:“你他、妈、的,当我白痴吗……” 柴宗庆都已走出了大厅,还能听到两人在争吵。柴宗庆无语地摇摇头。柴宗庆没有马上去自己的房间哄夫人,而是去了霍隽住的客室。 这间石屋不大,正好能摆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此时的大烛已经吹灭,只留下桌上一个微弱的红烛,这红烛乃是宫廷皇室独有之物----蜜蜡。一般普通百姓家见也未见到过。 这种蜜蜡采自峰蜜,是唐未时国外僧侣来此讲经,传到中原的。最早僧人们就在寺院里养蜂,用来自制蜜蜡。后来传到了宫廷。 柴宗庆本来是对权力看得很轻,他的心思最早就是在学武上。可后来家破人亡,他的思想就此转变。他要的不光是权力,最重要的是报仇,仇深似海,除了灭掉大宋,别的都改变不了他心底的仇恨。 柴宗庆走到床前,见霍隽张着大嘴鼾声如雷。他推了一推,见霍隽根本没反应,照样鼾声如雷,他又道:“霍大侠、霍大侠.“片刻,见霍隽真的一点反应也没有。柴宗庆点了点头,突然道:”哼。“然后离开了屋子。 谁知,柴宗庆刚刚离开房间,霍隽就像一只燕子一样,轻盈地跟了出去。 柴宗庆今天听到萧绰提起了曹操,突然又联想到了赵匡胤。那赵匡胤想当年也是武将出身。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赵匡胤自创的三节棍法,和长拳,虽不算是武林中的顶尖武功,但也算是武林中的佼佼者。有许多武林人士也研习他的拳法和三节棍法。 柴宗庆突然想到,赵匡胤得大宋是早有预谋,且得人心的。首先,他通过跟武林人士切搓武艺,增进感情,而且他不惜把自己独创的武功毫无保留的推广给大家。 在这一点上,柴宗庆认为赵匡胤做得就比自己强得多。他自幼好武,跟着枯荣大师学了几年武艺,可是到如今,就算他被称为飞剑仙,在武林人士眼里,他学的毕竟是段家剑法。就算是他把段家剑法改良了,变成自己的创新。归根还是人家段家剑法改良的。 柴宗庆又想到了曹操,当初曹操杀董卓不成,逃到陈留之地,亏得遇到了那里的大富豪卫兹。卫兹给曹操提供巨款,曹操才有能力招兵买马,成为十八路诸侯中的一位。 还有刘备当初借居于徐州陶谦之地。陶谦死后拒绝接任徐州牧,被徐州富豪糜竺所赏识,在刘备最潦倒之时使出倾家的财产,给予刘备很大的帮助,使他重新振作。后来与其弟麋芳拒绝曹操的任命而跟随刘备。 还有孙策,他脱离袁术之时,用传国玉玺换得袁术精兵三千,和父亲生前的四员老将。可仅靠这点人马怎么能在江东州振旗鼓?正好孙策入历阳,结识当时在历阳的富豪周瑜,周瑜出巨资为孙策招兵买马,并且跟随孙策成了江东大都督。 由此可见任何英雄东山再起,最基本的基础,都是背后得有位富豪当支持者。而今,那富可敌国的任堂睿来了,柴宗庆眼前一亮,从岛外早就有探哨发出飞燕传书,柴宗庆早就想结识这样一位富可敌国的富豪,苦于找不着机会,这下任堂睿自己来了。他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柴宗庆一边想着怎么样才能让任堂睿在短时间内,肯为自己出钱招兵买马,一边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山洞的墙壁并不像普通墙壁那样光滑,而是有堎有角,霍隽在上面如同壁虎一样,走得比在平地还要轻松。不过令霍隽奇怪的是,这通往柴宗庆房间的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什么仆人。 刚一打开红漆木门,只见内室一黑物伴着风声扑面而来。柴宗庆反应迅速,他一闪身黑影从他耳旁掠过,紧接着柴宗庆左手食指很随意地往上一伸,一个非常精制的青花瓷碗就被柴宗庆的食指顶在碗底中间打转。 柴宗庆的门还没关上,内室中一女高音尖叫着嚷道:”妈的,你个狗娘养的,竟敢把老娘晾这儿一天?你个狗娘养的你活腻了?“ 柴宗庆突然变了另一副嘴脸似的,他道:”你个臭、婊、子,老子就是你养的,你就是狗!你个没人干的臭、婊、子,狗都不稀罕干你!“话没说完,门突然一带,被柴宗庆关上了。 第一百零九章 夫妻恶吵 柴宗庆突然变了另一副嘴脸似的,他道:”你个臭、婊、子,老子就是你养的,你就是狗!你个没人干的臭、婊、子,狗都不稀罕干你!“话没说完,门突然一带,被柴宗庆关上了。 这让趴在墙壁上的霍隽差一点就摔下来。不是没扶稳,而是太他娘的震惊了。要不是亲眼看到,霍隽就是听谁说他也不太相信的。看上去风度翩翩、温文儒雅的纤纤公子,会和妻子满口脏话的恶吵? 柴宗庆在外面不是说他们夫妻伉俪情深吗?霍隽这才发现,为什么通往他们房间的涌道上都不见一个仆人了。原来是怕别人听到他们吵架,看来他们恶吵不是一天两天了,否则柴宗庆不会那么熟练地一进门就一闪身。 这可比发现任何一件秘密都有趣得多。霍隽赶忙轻轻飞身来到门前。那木门很厚,奇怪的是木门上连个窗口都没有。又一想也就释然了,谁能让底下人偷窥他们夫妻两人的私事呢?门没窗太正常了呀。 这让霍隽急得团团转,里面还在吵着,可是他就是看不到。只听那女声尖叫道:”你他、妈、的,狗、娘、养、的,狗不稀罕干、老娘,你都干了十年了,你个狗、娘、养的,连狗都不如。“ 这时,只听到屋内‘呯了嗙当’地砸东西的声音,柴宗庆道:”你个狗都不稀罕干的臭、婊、子,就因为你,我都快六亲不认了,你看看我跟你都结婚都快十年了,我敢让我妹妹来看看你吗?你个狗干的。“ 霍隽实在是太兴奋了,他此时真比拣到金子都高兴。霍隽生平就好喝酒,他喝酒越喝越兴奋,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喝多了。特别是今日,竟然喝到杜康,他喝着喝着,自觉得腿伤都好了一大半了。 而实际上,他是真的好了。那柴心宜所制的百花药丸,见效居然这么快!这让霍隽颇感意外,他惊讶于柴心宜真乃事外神医。此时,令霍隽更加意外的是,这对夫妻。霍隽急得不行,他真想看看,那大理公主的尊容,他狠不得有想敲敲门的冲动。 正在这时,又听大理公主道:”你砸啊,使劲砸啊,你个狗、娘养的,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老娘从娘家带来的嫁妆,老娘现在就给你数着,你要是个男人,就别靠着我娘家,你要是个男人,就照价全还给老娘。“ 霍隽摇摇头,觉得这话可有点太伤人了,他做为一名男人,而且还是一名脸皮稍厚的男人,听了这话都受不了。何况这柴宗庆,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被别人说成吃软饭?虽然霍隽已经知道,柴宗庆在别人面前和私下里判若两人,可在霍隽的脑子里,柴宗庆说话温文儒雅地形像已经根深蒂固了。 谁知,那柴宗庆却道:”你个让狗儿干的,你脸皮要不要那么厚,你有你她娘地嫁妆?你从大理来时,连双鞋都没穿,光着脚身上就差裹片树叶了,要不是老子肯收留你,你她娘的现在早死八回了。“ 大理公主突然一声狮吼,她道:”老娘当初瞎了眼,背判父母来这儿找你,要不是老娘够贞节,在大理时已经被你给那什么了,老娘给来找你个狗、娘、养的?“ 那屋中柴宗庆好像是砸东西砸累了,他呼呼喘着粗气,突然连说话的腔调都变成了河、南的了,他道:”咦--------,嫩个龟孙,弄啥哩!嫩贞节?嫩贞节能被老子那什么?恁达纳个蛋……“ 霍隽在外面摇摇头,心想柴宗庆你怎么说上河、南话了,再说难点老子可听不懂啊。要不要老子陪着你骂呀,你个混帐驴球球! 只听屋内那大理公主突然哭了起来,她的哭声可不像一般女子梨花带雨、抽抽涕涕,她声音简直是太尖了,就如同一把尖刀,如同海豚在叫,她道:”你狗、娘、养的。老娘挠死你。“随后就听到屋内,你来我往追逐的声音。 柴宗庆依然用河、南话骂道:”嫩天天木熊事儿给这邪卧啥夹死唉,我屙恁家锅里辣百?“ 霍隽在外面急得差一点跳脚,要不是怕屋内的柴宗庆听到的话。这真他娘的有点太欺负人了,这河、南话说得太顺了,霍隽心想你能不能说点让人能听懂的话啊,这让外面偷听吵架的人情何以堪?你两个混帐王八的死球球! 大理公主依然嚎叫着:“你个狗、娘、养的,老娘挠死你……” 霍隽听的很烦躁,因为他们一直没有新鲜的词汇。霍隽听得最多的就是狗。霍隽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跟狗这么亲,一个是狗、娘养的、一个是被狗干。他真想冲着两人喊,你们两个狗男女,再没有新鲜地,老子回去睡觉了。此时,霍隽的酒意上来了,他确实有些困了。他再没有耐性听这两个狗男女骂狗了。 谁知,这时,只听柴宗庆突然急切的道:“你她娘的,你给我下来!”他声音太急切,居然忘了说河、南话。这让霍隽为之一振,本来他正要气运丹田,飞檐走壁地回去了。可一听接着还有戏,又自觉的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从后来的说话,霍隽判断,大理公主果然是骑在柴宗庆的身上。大理公主道:“你他娘的狗养的,老娘今天就干、死、你、这个狗、娘、养的。” 柴宗庆冷笑道:“对呀,我是狗、娘、养的,是狗、干的、干死我,你还是一条狗。” 霍隽又想走了,他们怎么总跟狗过不去啊?! 大理公主果然有创新,她道:“你是狗、干的,你是鸡、干的。你是鸭干的,你是猪干的,你是黄瓜干的,你是茄子干的。” 柴宗庆道:“狗是、你爷爷,猪是你伯父,鸭是你二舅,黄瓜是你三叔,茄子是你表哥。他们全是你姘、头,你个臭、婊、子,快给老子下来。” 霍隽不住地点头赞叹,真不愧是前任后周皇太子啊,说话就是有创意! 霍隽一留神的功夫,只听屋内大理公主道:“你给老娘下来!你个狗娘养的!” 嗯?这又是柴宗庆骑在大理公主身上了。 只听柴宗庆道:“干、死、你个、臭、婊、子!” 大理公主委屈的道:“你个……狗、娘……嗯……嗯……” 第一百一零章 大敦腿法 霍隽听到内室内声音越来越小,知道他们这场驾是吵完了。霍隽再往里听听,突然觉得有些意犹未尽怅然若失。要不是柴宗庆功夫了得,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他真想把这木门戳个洞。 就在这时,只听得远处一阵细索的风声,霍隽马上跃到了山洞的墙壁上。刹时,就见一人影也是飞檐走壁而来。而且那人走的也是和霍隽是同一侧的墙面。 那人穿着一袭黑色衣裤,短衣襟小打扮。他头发束到头顶,别一个木头簪子。身材高大,身手却极其灵活,他猛然一抬头,和霍隽四目相对,两人同时愣住。 此人正是江南五行侠的老二木震霆。刚才他和火宫恪去接霍隽等众人,火宫恪看到霍隽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刚要动手却被柴宗庆给拦了下来。接下来,众人被请到柴宗庆的柴家山庄酒席款待,木震霆和火宫恪做为柴宗庆的手下,当然没有资格上桌了。两人退下后,霍隽就一直没看到过这两个小子。 两人对视了片刻,木震霆首先动起手来,他突然双手勾住墙壁的一角,双腿向着霍隽的胸下‘期门穴’袭去。木震霆是江南五行侠的老二,属木,木在五脏中主肝。他练就的是足厥阴肝经这一经脉的功夫。 足厥阴肝经的起始穴是足尖处的‘大敦穴’,终点是胸下处的‘期门穴’。而木震霆练就的这‘大敦腿‘,却是从胸下处的’期门穴‘开始运气,沿着期门、章门、急脉等足厥阴肝经的十四个主要大穴,一直到内力运到脚尖处的’大敦穴‘。 任何人若被他这一脚踢中,特别是踢中足厥阴肝经的任何一处穴位,那就和木震霆的经脉气流连成一体,刹时间就能把对方的内力吸到自己的身体中。 霍隽此时也像只壁虎一样吸在墙上,看到木震霆双腿飞来,当下不敢出声,怕打扰到屋内的柴宗庆夫妻两人那什么。他突然双脚勾住墙壁一角,整个身体呈三十度直线弹出,使了一招霍家拳法的“庖丁解骨”,双臂直伸过去,眼看碰到木震霆的脚尖部位。 木震霆心中高兴,如果让霍隽的双拳碰到,那他肯定要把霍隽的功力吸到自己的体力,想来霍隽的武功也属于登峰造极了,自己的武功虽然比他弱一些,不过也算是佼佼者了。如果把霍隽的内力吸收过来,那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当下一喜,又把内力又加了两分,传到脚尖上的‘大敦穴’上。 木震霆独创的功法,如果对方不用力,他就算触及到对方的足厥阴肝经的经脉上也无济于事,只有在对方运行内力的时候,借助对方的力道,用对方的气力把对方的功力吸引过来,对方使用多少力道,他用能吸引多少力道。 可此时,霍隽虽然是出的双拳,到双拳刚到了木震霆的脚尖,突然双臂一分,就像抱着一个极大的圆球,双手的突然把木震霆的脚踝捏住。 木震霆平时使了三分力道,刚才一高兴使出的五分,此时被霍隽突然捏住脚踝,顿时感到疼痛难忍。他当即一愣,把嘴张得像个大圆球,眼睛炯炯有神的瞪着霍隽,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霍隽理解的眼神冲木震霆一笑,知道他不敢喊出声来,一定也是怕打扰了柴宗庆夫妻在房间里那什么。霍隽使的这招叫“庖丁解骨”,他捏住木震霆的脚踝后,紧接着把木震霆的双腿向外一转。如果不是木震霆运足内力顽强抵抗,木震霆的一双腿,恐怕就连着根卸下去了。 木震霆强忍着痛,突然双手一松,借着双腿的被霍隽捏着的力道,猛然大头冲下使出一招“金钩钓鱼”坠了下去,借着这个力道,双掌向着霍隽的膝盖下方的‘中都穴’袭去。 ‘中都穴’也属于足厥阴肝经中十四个大穴之一,木震霆此时用掌法的袭击,虽起不到吸引对手功力的作用,不过,木震霆在足厥阴肝经上花了全部的心思,只要点到足厥阴肝经的十四个大穴之一,旁人是无法解穴的。肝主泪,还会一直哭个不停。 其实上回在百花山庄上霍隽也中的木震霆的独门点穴手法,要不是碰到了柴心宜,他非得哭个油干灯灭而死不可。如今霍隽又看到木震霆重施故计,向自己穴位拍来,他岂能再上第二回当。 当下,頋不得卸木震霆的骨了,他使用一招霍家拳法的“狂猿摋腿”,利用双掌之力,把木震霆向外一掷。只见木震霆二百来斤的体重,立时呈抛物线状态飞了出去。 木震霆在空中翻了两个跟头,饶是武功再高,落地时也不免摔个趔跄。就在这时,只听到柴宗庆屋内传来细碎的声响,突然大理公主道:“你个狗、娘、养的干什么去?还没完事你就撤是不?怎么?交粮交不起啊?做事知道有始有终不?你给老娘记住,下回老娘找条狗,当着你面干,就把你晾在那儿,气死你个狗、娘、养地。” 柴宗庆忙道:“嘘、嘘、嘘!” 大理公主显然气得不轻,她骂道:“嘘、你奶奶、个球!” 这进,“吱”地一声,门开了。柴宗庆一步蹿了出来,动作真比狼狗还快。他左右看看,见空旷的走廊上,只有墙壁上的蜡烛影影绰绰,再看地面墙壁,均没发现任何异常。当然他也发现不了什么异常,因为他这山洞全是青石的地面,又不是土路可以留下脚印。 柴宗庆摇了摇头,又退回屋中,刚要把门关上,只听背后‘噗’地一声响,柴宗庆一回身,却是一盆水正正好好当头泼了下来。 柴宗庆打了激灵,对大理公主道:“咦----,嫩这个胖妮儿!恁弄啥类,咋了呀?…………额亲娘哎,嫩拿开水泼老子?” 大理公主道:“你个狗娘养的,果然做事做不出人、事来。竟然给老娘来个半途而废,老娘就先废了你。” 柴宗庆道:“嫩弄啥类?嫩这是啥水?” 大理公主道:“哼,饶是奸似鬼,也要喝老娘的洗脚水。” 第一百一十一章 要学鸡叫 霍隽和木震霆此时已经来到了山洞外的一个偏辟所在,借着明亮的月色,可以看到四周草木青翠欲滴,繁花似锦,霍隽闻到了大自然的芳香气息。 原来,在木震霆被霍隽掷出后,木震霆刚刚落地,霍隽就已到他面前,在他身上点了几下,然后扲着他的领子,飞身出了洞外。因为霍隽对这地方实在不熟,刚拐出柴宗庆所在内室的涌道,就听到了柴宗庆的开门声。 霍隽没有点木震霆的哑穴,木震霆却也不敢喊叫。待柴宗庆走进屋去的时候,霍隽是真想再过去听听他们吵些什么了。他猛然回头一瞅木震霆,突然想到什么是的,小声问道:“你来这儿偷窥?” 木震霆反问道:“难道你来这是睡觉来的?” 此时已经很晚了,山洞中已没有人走动。可还是多亏了木震霆指点方向。霍隽才能够顺利的走出山洞,来到这辟静所在。 木震霆全身软绵绵的,像一堆棉花,霍隽把他往戳,他就一下子倒在了草地上,再也坐不起来。霍隽没有办法,他得要木震霆坐着和自己说面,这才面对面表示对对方的尊重啊,这样倒着,霍隽是看不到他的正脸的,说话会很别扭,而且也不太友好。 霍隽又把木震霆提起,找了两块长着青苔的并排放着的大石头,霍隽把木震霆往两块青石之间一戳。可木震霆人高马大的,和他一比,那两块石头简直就变成了两颗鸡蛋。 木震霆眼看着又要倒,霍隽赶忙将他提起,又重新往两块石头中间戳。如此几下,木震霆简直被气疯了,他突然道:“f要舌割乱盘哉,啊是要吃生活哉,搓不类,吹头怪脑,奴啊黑踢嘛蹋滴钟生!“ 霍隽简直急疯了,他一松手,木震霆一下子卡在了两个石头中间,霍隽兴奋道:”哎!进去了!真戳进去了。“又突然道:”你们这柴家山庄的人,都这么爱说方言吗?欺负老子不懂?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你个混帐驴球球的。“ 木震霆见霍隽停手了,突然长出一口气,他下意识地摆摆手,可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却抬不起来,他刚要摇摇头,却发现自己连摇头的力气也没有。 顿时,他在心里骂了霍隽三百六十五遍,却对霍隽道:”那都是姑苏土话,没什么重要的。“他对霍隽强挤出一丝笑容,却见霍隽依然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吓得一激灵,试探地问道:”你不戳了?“ 霍隽道:”老子不戳了,已经进去了,老子还戳什么?“ 木震霆庆幸道:”进来就好,进来就好,谢谢霍大侠。“ 霍隽冷笑道:“为什么突然叫上大侠了?哼,不是你做贼心虚,就是你身上有屎。你来柴宗庆这儿有什么不可告人地目的?说!是不是要刺杀他?” 木震霆道:“我与柴庄主一无仇二无怨,刺杀他做什么?霍大侠休要赃陷害,嫁祸他人。如果霍大侠你把这莫棱两可的罪名按到在下身上,那柴大庄主会让在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倒是霍大侠,是如何知道柴庄主这点小秘密的?” 霍隽道:“你以为老子像你一样,本身就是为了偷听而来的?老子本想跟踪他,打探一下王新的下落,现在既然遇到你,老子问你也是一样。“ 木震霆道:”你就是为了这个来柴家山庄的?“ 霍隽奇怪道:”难不成你以为我是为了给你们送萧绰当人质来的?“ 木震霆道:”到辽东去求兵的是火宫恪,挟持人、质也是他自己的主意。雇八鬼到河东挟持王新的是土稼穑。我们江南五行侠不是从开始就给柴庄主效力的。只是因为比武时输给了他,答应为他效力一年。柴庄主把我们五个人各派一摊,使我们五个人很难见面,这也是他约束我们五人的一种方法。“ 霍隽道:”你们各做各的事,柴宗庆不让你们五人过问各自的事?“ 木震霆道:”正是如此。火老四也是因为回来交命,我们才遇到一起的。柴庄主有意让我们分开,頋及我们太同心同德不好管理。“ 霍隽道:”这么说王新现在在哪里?你一无所知?“ 木震霆点点头,道:”真的一无所知。在下刚刚回来一个月,马上又要出岛了。“ 霍隽道:”老子倒很想知道,柴宗庆派你什么任务?“ 木震霆道:”这个……“ 霍隽道:”你以为你现在这德行样,还有资格跟老子讨价还价吗?告诉你,老子想让你死都不用自己动手,直接把你扔柴宗庆房门口,等你自动解开穴道,正好是早上鸡叫头遍,老子一会儿就把鸡杀了,到柴宗庆洞壁外学头遍鸡叫,待柴宗庆出来,知道你偷听他们夫妻夜话偷听了一宿,你说他能把你如何?“ 木震霆道:”真是冤枉啊,我到时,什么都没听到啊!”木震霆想了一下又道:“……好吧,在下告诉你就是了。柴庄主让在下去河东搬兵,河东的相国赵遂和柴大庄主有旧交,让在下直接去找他。” 霍隽摇了摇头,又仰望皎洁的月光,自言自语道:“哎,竟有这么多的里通卖国之士在河东身居高座,河东何愁不亡啊?” 然而,柴家山庄的早晨和普通的农家百姓不同。根本没有霍隽所想像的头遍鸡叫。霍隽是被掠过太湖湖面清爽的风声,和一声声鸟鸣叫醒的。 从山洞气孔外飘进的阵阵花香,都让霍隽感到清新无比。这里和灵鹫山寨比起来,自是别有一番风情。它小巧、精制,就像女人。 一想到女人,霍隽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刘雨诗,那个女人就快生了吧?那个女人怀着他夫君的孩子,那个女人求自己找她夫君,那个女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哎,自己为了什么呀这是?可是,为什么自己又这么心甘情愿地为她做事?哎,霍隽啊霍隽,河东所有妓、院的女人你都摸了个遍,你是没见识过女人的人吗?哎,霍隽…… “当当当” 霍隽在哎了第三次的时候,仆人敲门请他吃早饭。 第一百一十二章 赌鬼堂睿 霍隽来到大厅之时,所有的人全都到齐。还是那个大厅,还是那张大桌,只是桌上已换上了馒头,稀粥。任堂睿依旧在抱怨:“这清汤寡水的,叫人如何下咽。” 霍隽却坐在那里直愣愣地瞅着稀粥,呵呵的笑着。萧绰看了看他,奇怪道:“你怎么了?昨天杜康喝的傻了。” 柴心宜淡淡一笑,道:“萧妹妹不必多心,我家哥哥决不会在酒中下毒的。“ 萧绰马上道:”哎呀,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是你多心了。“ 过了半晌,吃罢早饭,由仆人引领来到客厅。霍隽一点东西都没吃,只是想到昨天晚上偷听到柴宗庆夫妻两人的私密,心里还在意犹未尽,他真是不想走了,他想天天晚上偷听,这简直比自己做还要兴奋。 ”啪“地一声,霍隽不尽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他心想,妈、的,霍老西,你堂堂河东五十寨总辖大寨主,思想怎么这么龌龊?可来到大厅,第一眼看到了里面走出来,风度翩翩的柴宗庆时,又不尽想到了昨晚的事。他瞅着柴宗庆,痴痴地笑了起来。 柴宗庆冲各位抱拳道:”各位,昨晚睡得好吗?我柴家山庄实在简陋,如有得罪之处,请各位见谅。“柴宗庆话刚说完,环视到霍隽,不尽一愣,问道:”霍隽看样子昨天喝得挺高兴?这样的话在下就莫大欣慰了。“ 霍隽还是傻乐,萧绰碰了他一下,他一激灵,然后冲柴宗庆道:”呵呵。“ 任堂睿道:”今天老子得走了,特向你告辞的。“ 柴宗庆道:”在下早闻任兄弟大名,如雷贯耳。平日里请都请不来,今日正想带着任兄弟参观一下岛上的风光,怎么说走就走?难不成是这两顿没吃好,慢待了兄弟?“ 任堂睿道:”老子走遍大江南北,什么样的风光没见到过?什么样的美食老子没尝过?难不成老子是为了这个才来你这岛上的?“ 柴宗庆道:”任兄弟请明讲,有什么在下能办到的,在下一定皆尽所能。“ 任堂睿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难道不知道老子绰号叫什么?烂赌鬼便是老子的号。老子一天不赌,就如在炭火上烤一样难受,昨天和这苍老二赌了一把。今天到这般时分还没有赌局,老子实在憋闷得受不了了。老子要走,一刻也不能留,到了岛外,哪怕和五岁的孩童赌串糖葫芦,老子也得赌!” 柴宗庆释然道:“哦,就是为了这事啊,那在下先和任兄弟赌一把,如何?” 苍九公却道:“柴庄主难得如此雅兴,只是在下前来还有正事要办,不如柴庄主先把在下的事办完,再和任兄弟赌也不迟。” 柴宗庆道:“阁下没看到任兄弟的事比你还急吗?再说阁下的事情,不是在下能做得了主的,你要让内子回大理,只有跟她说,不必问在下,我说了,只要她答应,我尊重她的选择。” 苍九公道:“如此说来,劳烦柴庄主把大理公主请出来一见如何?” 柴宗庆道:“内子一个妇道人家不便抛头露面。” 苍九公脸色一沉道:“柴兄看来是有意与在下为难喽?” 任堂睿却突然叫道:“有了!老子知道赌什么玩了。” 柴宗庆马上脸上阳光般地冲任堂睿一笑,道:“不知任兄弟想赌什么?不论赌什么,在下都奉陪。” 任堂睿道:“你听洞外燕子不停地叫,咱们出去,第一眼见到眼前飞过的燕子是单数还是双数。双数你赢,单数老子嬴。老子赢了,就赌你老婆出来让咱们大家看看。老子若是输了,那避水胭脂就是你的了。” 苍九公在旁边一听,竟然乐了,很显然他是被气乐的。他道:“任兄弟记性不大好吧?那避水胭脂兽,从昨天开始,就已经是我的了,从此再跟你无半点关系,所以请你不要再拿我的马跟别人做赌注好吗?” 任堂睿道:“老子记性好得很,而且赌品极好,说过的话泼出去的水,自然也算数。不过,老子临来时,曾和你的兄弟苗九锡打赌,要是他赢了老子就把马输给你。老子要是赢了,再把输给你的马还给老子。” 众人皆是一愣。这算是什么赌注?不管输还是赢,对方什么也没有本钱啊!好在,柴宗庆在他刚上岛之时,和苍九公赌马,柴宗庆领教了任堂睿的败家技能。这样的赌友,有谁不喜欢呢? 只有萧绰黛眉微微一蹙,凭着她的感觉,这任堂睿决不会就是单单只为了烂赌而不惜败家的家伙儿。她看到苍九公得到便宜而高兴的样子,突然感觉那苍九公一定没有任堂睿聪明有心机。那任堂睿如果不是傻子,那么那匹宝马避水胭脂就一定是个诱饵。 平时萧绰的心思都和霍隽相通的。两人一路走来,往往一个眼神,对方就能心领神会。萧绰此时,不由得瞅了瞅霍隽,谁知,那霍隽仍然瞅着柴宗庆傻笑,仿佛刚刚他们说话,霍隽全没有听到一样。 苍九公一愣,问道:“这么说是任兄弟赢了我那三弟了,但不知你们赌什么了?” 任堂睿道:“老子跟他赌,他那两个没用的女徒弟,还没等见到柴庄主的面,就得被霍寨主打趴下。结果如何?果然没见到柴庄主就全败了吧?看来你那兄弟的武功真得不如人家的一个零头。” 除了苍九公以外,余下的人都是一惊。就连霍隽都把头转了过来。他突然对任堂睿道:“奇怪了,你们打赌说老子能打败那花氏姐妹?你们远在大理,又怎么知道老子在柴家山庄?“ 任堂睿哈哈一笑,道:”这再简单不过了……“ ”咳、咳!“ 没等任堂睿说完,苍九公冲任堂睿轻咳两声,又冲他挤了两下眼睛。 谁知任堂睿就像没看到一样,他接着道:”奇怪了,你觉得你在百花山庄呆了十来天,是件非常秘密的事?“他又一指柴宗庆,对霍隽道:”他既然能在大理派下眼线,人家大理就不能在他柴家山庄和百花山庄设下眼线?“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厅议事 谁知任堂睿就像没看到一样,他接着道:”奇怪了,你觉得你在百花山庄呆了十来天,是件非常秘密的事?“他又一指柴宗庆,对霍隽道:”他既然能在大理派下眼线,人家大理就不能在他柴家山庄和百花山庄设下眼线?“ 霍隽赞叹道:”大理的眼线真是兵贵神速呢,老子才来柴家山庄半天,大理就已经知道了,而且你和那闹海神龙苗九锡都已经打上赌了。只是,你怎么能知道你肯定能输给苍九公,又怎么知道他肯定会把马还给你呢?“ 任堂睿大笑道:”那还不容易,如果老子输给苍九公,还能再把马要回来,因为你肯定能打过那花氏姐妹的。如果老子赢了苍九公,就等于多办一件事。至于,苍九公肯不肯把避水胭脂给老子嘛……“任堂睿看了看苍九公道:”除非你不拿你那兄弟苗九锡当兄弟,否则他输老子的赌注,你不可能不照办对吗?“ 苍九公点点头,道:”那避水胭脂在下当然可以还给你,只是在下实在不知,霍大侠能打赢花氏姐妹,这件事情就如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我兄弟怎么会拿这么低级弱智的事情和你赌呢?“ 任堂睿摇了摇头道:”这正是你兄弟的高明之处,由此可见你不如你那兄弟。“ 苍九公一愣,显然是不明所以。柴宗庆此时英俊的脸庞已笼罩着一层厚厚的杀气。他没有想到,凭他自己的武功,竟然能允许那么多的眼线在自己的地盘出现,而自己竟然不知道。这真是莫大的侮辱。 萧绰想了想,突然道:”哎,你这个烂赌鬼,是不是你跟他们的主子也赌了什么?“ 任堂睿这才注意到了萧绰,说实话,对于任堂睿来说,见识过的女孩子实在太多。可柴心宜的清纯得不食人间烟火,他还是第一次见。萧绰虽然就在柴心宜的身边,可是萧绰这种英姿飒爽的女孩在北方随处可见,他也没有怎么太重视。 尽管萧绰在昨日里又读曹操的诗,又懂洛阳水席的来历,可像她这样有几分才气又英姿飒爽的女孩儿,任堂睿也见过不少。可是此时,所有人都没有猜出来怎么回事的时候,萧绰一个女子就能洞察秋毫,实属十分罕见了。 任堂睿道:”没错,昭通县整个五万公里都是老子的,大理皇帝段素顺让老子把这土地算他们大理的。老子当然要跟他赌桌上见输赢。那个赌骰子比大小,比了半日,他都输给了老子。不但昭通没要去,却把宝马良驹、金银细软输了一大堆。哎……“说到此处,竟然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萧绰接着道:”你家里自然不缺什么金银细软、宝马良驹。所以你就要特意把宝马良驹拿出来,输给他的手下一些,好心安是吗?“ 任堂睿一拍大腿,道:”可不是嘛,不管赌大赌小,全中。赢得太多了,后来赢的老子都有些心慌了。那段素顺后来竟然把妃子都要输给老子了。“ 萧绰摇了摇头道:”你跟他赌了半天,他竟一回没赢过,你不觉得奇怪?“ 任堂睿道:”姑娘说得没错,直到后来老子才知道,原来在中间给老子和段素顺摇骰子的是左九耳。他原名叫左九尔。只因为他的耳朵相当灵敏,五百米以外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所以别人以后就叫他左九耳,意思是比别人又多了七个饵朵。他摇骰子,凭着骰盅里的声音,就能判断出每颗骰子的方位。让他摇骰子当然是想大就大,想小就小了。“ 霍隽道:”这就奇怪了,那大理皇帝要把你家的地产赢回来,这正好是个好机会。那他为什么让左九耳摇骰子,故意选择输给你呢?“ 还没等任堂睿说话,萧绰就已经快崩溃,她道:”你长点脑子好不好?这件事用脚后跟想都能想明白啊。因为他父亲现在还没死。他们任家的产业,自然是他父亲作主。段素顺这么做当然是要借此赌、博机会,给他父亲诸多好处,让他父亲不好意思拒绝呀。“ 霍隽一拍脑袋道:”可不是嘛,他爹还没死。他一个人做主把那么大的地盘都输出去,老头肯定不能认账啊。“ 任堂睿一拍脑袋道:”可不是嘛,我爹还没死。老子一个人怎么能做得了我爹的主?虽然老子赌品极好,可是这件事情,老子又不是傻子,只能告诉他让他找我爹了。“ 萧绰道:”所以,大理皇帝算定你就算赢了,说出的话也只能跟放屁一样。他何不借着这次的机会,让你爹收下巨额好处,又难以拒绝。“ 任堂睿摇摇头道:”我爹又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大理皇帝的意图,所以又叫老子借着赌,把东西慢慢地都还回去。“ 霍隽突然笑道:”嘿,以前老子还以为你是个缺心眼地败家子,看来是老子错怪你了,原来你和你老子都如此有心机,给八个猴都不换。“ 任堂睿讪讪地笑道:”哪里、哪里,过奖、过奖。“转而,他脸色突然一变,对霍隽吼道:”原来你一直拿老子当傻子啊?“ 苍九公突然脸色一沉,道:”原来我那兄弟和哥哥都知道此中的原由,就我一个蒙在骨里。“ 任堂睿道:”这件事谁也不必跟谁说明白,就是你那两个兄弟也是自己领悟的,怪就怪你自己悟性太差。好在,老子心眼不坏,告诉你了。要不然,你们皇上段素顺可是恨死你了。明明送出去的礼,此时又收了回来。明告诉你,老子的这匹避水胭脂兽,可抵得上那段素顺所输给老子的一半钱财。老子给那么轻轻松松就输给你?你拿老子当傻子?“ 苍九公点点头道:”你不是傻子。我是傻子。“ 萧绰道:”可是你为什么又要把那避水胭脂拿出来,轻轻松松的和柴庄主做赌注呢?“ 任堂睿看了眼萧绰,嘿然道:”老子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没想到也有你猜不出来的时候。“ 第一百一十四章 柴氏夫人 萧绰道:”可是你为什么又要把那避水胭脂拿出来,轻轻松松的和柴庄主做赌注呢?“ 任堂睿看了眼萧绰,嘿然道:”老子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没想到也有你猜不出来的时候。“ 谁知,任堂睿高兴的表情刚刚绽现,萧绰就突然道:”我知道了。“任堂睿的表情马上定格在那里,他一动不动,呆呆地瞅着萧绰。 萧绰道:”一定是你想把大理公主接回去,好一下子还清大理皇帝的人情。“ 霍隽瞅了柴宗庆一眼,道:”柴庄主这下可麻烦了,遇到这么一个难缠的烂赌鬼,老子敢断定,你一定会输的。“ 柴宗庆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霍然间身体一顿。他刚才实在是想得太入神了。就在任堂睿说出五万平公里的地产时,他就入神了,以致于后来他们在谈论什么,他完全没听到。 五万平方公里!五万平方公里! 柴宗庆的脑子里浮现出无数遍这样的数字。如果自己有了这么大块地方,完全可以自力为王,如果有了任堂睿家里那样富可敌国的钱财,完全就可以招兵买马扩充实力。那么,击败赵匡胤刚刚建立不久的大宋,应该指日可待。 直到霍隽和他说话,柴宗庆才吃了一惊,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道:“五万平公里……”话刚说完,自觉得失口了。英俊的脸上不尽现出了微红。 但柴宗庆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他仍风度翩翩地,问道:“霍大侠,你说什么?” 萧绰看出了柴宗庆的心思,不尽对他又看得轻了些。以前她以为柴宗庆志在必得大宋,现在一看他,对区区五万平方公里的地方,都心驰神往得不得了。看来他的心胸也就那么大点了。就算给他再多的地方,他也很难能驾御得了。 而霍隽却对柴宗庆道:“老子说什么你没听见?老子说,还跟任兄弟赌什么燕子单双的?直接把你夫人带出来给大家见见,要赌的话还不如赌个大的,比如任家的地产。” 任堂睿见提到自己,索性对柴宗庆道:“就是,柴庄主,老子是为了还那段素顺的人情,确实要和你赌上一赌。不论赌什么,先把赌注说明白,如果老子赢了,你就让大理公主回大理,如果老子输了,随便你要什么。” 柴宗庆为之一振,他完全没有听到刚刚任堂睿说的那些话。他现在想的是:如果赌那五万平公里的地呢?任堂睿会不会答应?会不会答应…… 柴宗庆看着任堂睿,眼里充满了笑意,就仿佛任堂睿就是五万平公里的土地一样。他道:“任兄弟稍等片刻,众位稍等,在下这就先把内子带来与众位相见。”说完,衣衫翩翩飘然而去。 萧绰不动声色地对柴宗庆充满了轻蔑,她早看出了柴宗庆的心思。就凭柴宗庆对五万平公里的地都这么垂涎若渴,他又怎么能跟赵匡胤势吞天下的气势相比?看来,他和赵匡胤的这场仗还没打,就已经见输赢了。 半晌功夫,只见柴宗庆伴着一位美妇款款走了进来。苍九公站起身形,慌忙抢先两步走上前来,跪倒行起了大礼。他道:“小人大理太子少保苍九公,参见公主。“ 美妇忙走两步,以一种缠绵妖魅的声音道:”快快起来,我现在只是柴家山庄的一名妇人罢了。早就不是什么大理公主了。“ 霍隽见美妇,二十四五岁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妖魅的气息,脸色晶莹,肤色如雪,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酒窝,微现腼腆。 高挑的身上穿着翠绿色的连衣长裙,健美高挑身上穿一件白底儿草莓花儿的背带裙,浅浅地露着如雪似酥的胸脯,裙摆只遮住膝,腰间同色腰带将腰儿束得纤纤一握,更衬得胸脯丰挺。 美妇走到众人面前,款款道了个福,道:”小妇人深居在此,不知昨日里贵客光临,如有慢待之处,还请恕罪则个。“她说着话,眼波流动,别有一番风景。甚至还有些腼腆,就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妇人一样。 霍隽噗哧笑了出来,但他必竟是知道分寸的人,看到大家奇怪地看着自己,连忙把嘴捂上。说实话,要是没有听到段思燕地说话声,霍隽还以为此时出来的女人和昨晚听到吵架的女人不是一个人呢。 段思燕抬头看了看霍隽,见此人溜肩膀,两条大仙鹤腿,往脸上看面如紫羊肝,小眼睛,鹰钩鼻子,菱角嘴。他刚刚一笑,露出了大片牙,黑牙根,眼角往下耷拉着,嘴角往上翘着,要不注意看,活像个吊死鬼。段思燕脸上不尽现出了怒色,只是强忍着,马上就要发作。 此时柴心宜走了过来,给段思燕见礼。段思燕见到这样一位天仙似的小姑子,拉着她的手,走到了一边聊着家常,把刚刚霍隽的事放到了一边去了。 苍九公此时已经知道任堂睿来到此地的目的。既然任堂睿要做人情,把大理公主说服回去,那么他的办法和面子一定比自己大得多呀。自己何必再出头呢? 苍九公走到任堂睿近前,凑到他耳边道:”任兄弟,你不是要和柴庄主下赌注吗?现在兄弟我就看你的本事了,如果能把大理公主请回去,那任兄你不仅做了顺水人情,日后在大理一定也是德高望众的功臣。“ 任堂睿道:”哼,老子做你大理什么功臣?老子做事全凭自己高兴不高兴。今天也实在是没有赌到,实在手痒得紧,跟你蹿蹬老子没有关系!“ 任堂睿说罢,对柴宗庆道:”柴庄主,你说过要和老子赌的,快些吧!老子实在是难受得紧呢。“ 霍隽突然尖着嗓子道:”你们两位大爷先等等,老子没有闲功夫在这儿看你们赌来赌去的。“说罢瞅着柴宗庆道:”柴庄主,明人不说暗话,老子来就为了找人的。请柴庄主把人交出来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梅花掌法 霍隽突然尖着嗓子道:”你们两位大爷先等等,老子没有闲功夫在这儿看你们赌来赌去的。“说罢瞅着柴宗庆道:”柴庄主,明人不说暗话,老子来就为了找人的。请柴庄主把人交出来吧!“ 柴宗庆道:”霍大侠,请问你要找何人?“ 霍隽道:”装傻是不?充愣是不?江南五行侠没告诉你?王新不是你派他们找八鬼捉来的?“ 柴宗庆脸上呈现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他道:”哦,原来霍大侠是为了这事而来的?那王新其实不是被在下捉来,而是解救而来,他来的时候,身上已经中了毒。如今疯疯颠颠的,在下好生照顾,可至今也不见好转。“ ”啊?“霍隽听到此处,心里一沉。他道:”他在何处?快带老子去看看。“ 柴宗庆道:”霍大侠跟他是什么关系?朋友?难不成就因为他是河东之人你就要救?“他没等霍隽回答,又道:”那王新只是朝廷的一名被罢除的小官罢了。在下听说他交友似孟尝,本来想和他结识一下的,谁知如今他变成这样,也只好在此处静心调养了。“ 霍隽道:”老子跟他……对,都算是河东人吧……还有就是“霍隽想了一下,又道:”他的两个干儿子算是老子的手下。就是关系,老子要把他带走行吗?“ 柴宗庆道:”霍大侠不要无理取闹好吧?你和他就这点关系,就能舍命千里走单骑来相救?” 霍隽道:“谁说老子是千里走单骑呀?明明老子还带着一个呢。”他说完看了看萧绰,萧绰瞪了他一眼,把头别了过去。霍隽又道:“你别管老子跟他什么关系,反正老子就是要救,你给不给吧!?” 柴宗庆哈哈大笑,笑得所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柴宗庆笑了片刻停住,他道:“霍大侠,为人仗义得有些过火了,竟然管起了心爱女人的夫君来了,那个女人不知有什么好?如果王新死了,不知你是不是还要给人家养儿子?” 所有人都一愣,真不知道为什么温文尔雅的柴宗庆怎么会说出这样挖苦人的话来。苍九公不禁往后退了两步,他想霍隽立时就要动手了。 谁知,霍隽不但没动手,却哈哈大笑,他笑得所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他笑了片刻止住笑声,他道:“老子实在不愿意跟你这狗、娘、养的多说废话!” 柴宗庆和段思燕立时脸红如霞,段思燕本来开始就看这丑鬼不顺眼,此时听他这么说,更感到无地自容,她道:“啊,我说昨晚听到外面有动静呢,你这丑鬼难不成上辈子是狗变的?专门爱给老娘看家护院,妈、的,昨天晚上是不是没给你这狗、娘、养的吃骨头啊……” 除了霍隽和柴宗庆以外,所有的人都被段思燕的话给震到了。这比晴天里打个霹雳更让人觉得震惊,可是正当众人齐齐的看向段思燕地时候,只见一股寒光破空而至,直奔着段思燕的面门而来。 柴心宜身体轻盈、反应敏捷。她立时伸手掠过萧绰闪到了一边,以免剑气所伤。任堂睿还在张着嘴看段思燕,虽然他遇到过无数的泼妇,可是像段思燕这样长像高贵说话却如泼妇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直到任堂睿忽然感到一股寒气劲面而来,忽尔一只大手把自己抓起,自己感动自己身体腾空,又一下子降了下来,落到地上之时,人已在屋子的一角。 任堂睿定睛一看,原来是柴宗庆在自己的身边,柴宗庆道:“霍隽的七灵宝剑凌利无比,任兄弟小心了。” 任堂睿到现在还是有些发蒙,他看着柴宗庆问道:“什么情况?” 只听屋内段思燕大声骂道:“你个狗、娘、养的,柴宗庆,你不来管老娘,却先去救别人,你是不是盼着老、娘早死,好去跟你那个、姘、头相会?你个狗、娘养的。” 原来,霍隽没等段思燕骂完就已拔出的七灵宝剑向着段思燕劈去,段思燕虽然是段氏皇族,可她十四岁离开大理,十四岁之前,段氏皇族的功夫一点也没学。到了柴家山庄更没有跟柴宗庆学到半点。 苍九公却眼明手快,他看到段思燕依旧在泼口大骂霍隽呢,一闪身到她面前,頋不得身份地位、男女授授不亲。一手掠过段思燕,把她推到了一旁。 苍九公还没来得及对大理公主问安,霍隽的第二剑又袭了过来。苍九公飞身迎了过去。 苍九公使的是天山梅花掌,是他少时在天山苦寒之地隐居时所创。他的掌法分为三十六路,每一路出掌光影连连,如梅花纷纷飘舞,所以他的绰号为梅花千朵。他的绰号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苍九公善使暗器----雷公锥。 这也是他的独创,而且这雷公锥是钻石所制,百米之内的利器,他都能百发百中,且中上他这钻石所制的锥子,再凌利的宝物也会被穿个窟窿,何况是肉身做的人了。 此时,霍隽只想速战速决。这里面没有一个算是他的朋友,且个个都身怀绝技,如果再拖延一些时间,只不定哪个对手又来了。这岛上,他领教的花氏姐妹和江南五行侠、天聋地哑,他们的功夫已经和自己打得半斤八两,如果他们一起动手,那自己的性命就交代在此了。更何况,柴宗庆还没有动手呢。 苍九公的内力浑厚,他此时很难进入到霍隽的近前,只有靠着掌法的内力发出的掌风向着霍隽袭去。而霍隽一把剑寒光闪闪,剑未到寒气已把人逼得连连后退。片刻功夫,苍九公就被霍隽剑气逼到了洞口。 霍隽的宝剑上下飞舞,除了护住自己的身体外,得到空隙就进攻一下。但苍九公的掌法实在是太快了,苍九公每出一掌就如发出了千颗暗器一样,霍隽虽然用剑护住了整个身形,可渐渐的进攻地机会却越来越少。 从表面上看,苍九公是让霍隽的宝剑逼得到了洞口处。可是实际上,霍隽知道任何高手比武,都有一个短暂的磨合期,等这段时间调整过来了,那就会打斗得游刃有余了。而苍九公虽然是后退,只不过是没想好该如何躲避自己的宝剑的剑气而已。 第一百一十六章 暗器雷锥 从表面上看,苍九公是让霍隽的宝剑逼得到了洞口处。可是实际上,霍隽知道任何高手比武,都有一个短暂的磨合期,等这段时间调整过来了,那就会打斗得游刃有余了。而苍九公虽然是后退,只不过是没想好该如何躲避自己的宝剑的剑气而已。 果然,苍九公一闪身跳到了院外,随手一甩,在阳光下一颗耀眼地光亮奔着霍隽袭来,霍隽知道这就是那钻石所制的雷公锥了,那雷公锥尖利无比,他自然不能用七灵宝剑相碰,如果相碰,就连七灵宝剑也免不了被迸进个窟窿,当下一闪身躲了过去。 ‘当’地一声,那雷公锥落到了山洞的墙角,这山洞乃是天然的形成的,柴宗庆搬来后,只不过稍加装修而已。此时,那雷公锥正好从任堂睿的头顶穿过,在洞中那钻石光芒收敛,任堂睿自然看不到这透明之物。柴宗庆正好在他的身旁,轻轻一拍他的肩膀,任堂睿立时矮了半寸。 任堂睿还有些发蒙,他道:“他娘的,什么东西啊?” 再寻声望去,却见那雷公锥早已镶嵌在了山洞的墙壁之中。任堂睿眼睛发亮,立既抢上前去,直接用手抠了起来。谁知那钻石镶得结结实实,就好似天然形成的一样。任堂睿抠了几下未免有些丧气,他对柴宗庆道:“嘿,没想到苍九公在你这里一打斗,你小子就发财了,索性再等等,等他把周身的暗器都使完,老子就不信,拾不到一颗?” 柴宗庆摇了摇头道:“任兄弟此话说得差矣,我自家的事儿,岂能让外人相助。任兄弟小心闪在一旁观看,在下这就上去会会霍大侠。” 此时的段思燕才刚刚骂完,不是因为她说话太慢,而是霍隽和苍九公两人打斗得实在太快,只在瞬息之间就出了洞外,像她这种从来没有学过功夫的人,根本就看不明白。 段思燕骂完,又看到柴心宜和萧绰都在瞅着自己。不尽脸上有些红。但是一看,那柴宗庆把自己当个透明人似的,无论自己刚才情况如何,和现在自己如何骂他。他居然眼睛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还在关心着任堂睿。 她一股无名之火在心中又熊熊燃烧了起来,反正已经让别人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吧!她对柴宗庆骂道:“你个狗、娘、养的,当老娘是透明的吗?好,老娘这就出洞去,脱光了给外人看看,看看别人能不能看到老娘。” 任堂睿大叫道:“真的吗?说话可要算话哦,老子现在就和你赌一把,你要敢脱光了到外面,老子就把那匹马输给你,怎么样?” 段思燕道:“滚你、妈、的,王、八、蛋!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是谁的裤子没拉把你露出来了?瞅你那样长得,是不是你娘生你时,不小心一屁股坐上去了?变成你现在这样脸长得跟屁股一样,嘴长得跟屁眼一样?” 任堂睿指着段思燕眼睛却直直地瞅着柴宗庆,道:“她就是贵为大理公主的千金之躯?你确定没跟翠红楼的小红鞋调换?” 柴宗庆道:“任兄弟海涵,任兄弟海涵。” 任堂睿道:“她这样一个泼妇,你非得死乞白赖留着她干嘛呀?老子和你赌一把,你去和霍隽比武,赢了老子就把避水胭脂兽送给你。” 柴宗庆道:“任兄弟你忘了,刚才你把那避水胭脂兽已经和内子打赌了。我们还是赌点别的吧。” 任堂睿道:“好吧,你和霍隽去比,赢了他的七灵宝剑给老子拿来,老子什么条件都能答应你。你要是输了,大理公主老子带走交给他哥,让他哥管教他。” 柴宗庆问道:“任兄弟看上霍大侠那把宝剑了?” 任堂睿道:“正是呢,你快去吧,可别让苍九公那小子拿暗器把它砸露了,要是砸露了,老子可不跟你赌了。” 柴宗庆道:“好,任兄弟稍等片刻。”说完,一闪身形,人已到了洞外。剩下几人,赶忙也都跟到了洞外。 洞外乃是一片开扩之地,全是青砖铺地,方圆两千米地一个练武场地。此时,霍隽和苍九公正在恶斗不休。 苍九公的掌风自有一股穿透之力,如果不是霍隽的宝兵器太过锋利,他的梅花掌早就拍到了霍隽的身上。霍隽把宝剑挥得密不透风,可是到了洞外却,突然就落到了下风。 在洞内时,苍九公有所頋及,他必竟是大理的臣子,公主就在他们不远之处,他当然不好使用暗器,怕伤及公主。而到了外面他就可以随意地使用暗器了。更何况,苍九公已摸清了霍隽的路子,如果自己出手快些的话,霍隽只有宝剑防护地份儿,根本就没有功夫进攻。 果然时间一长,霍隽渐渐露出了破绽,在苍九公一抖手甩出一颗雷公锥时,他算定霍隽一定不会用宝剑去挡。通过这片刻地过招,他已经太了解霍隽了。 霍隽果然怕那凌利的暗器击到自己的宝剑上,当下又一闪身。可是苍九公却没有像刚刚过招的那样,等霍隽闪身之时,挥出梅花掌向霍隽的面门袭去。 他知道此时霍隽一这往右边闪,而借着他闪身缩头之际,他的宝剑一定照着自己的膝盖处扫来。那么自己就会像刚才那样,向上一跃,躲过他的宝剑,一掌直袭霍隽的面门。 而霍隽定是手腕一翻,把宝剑举起在身前一扫,挡住了自己的掌风。而自己又是一翻身去袭霍隽的下三路…… 苍九公这人除了会天山梅花掌和暗器雷公锥之外,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记性特别的好。他只要和对手打斗,瞬间就能记住对手的招式和自己的招式,而且一边打斗之中,能一边分析出破解之法。 一般的对手根本不会像苍九公这样,心思能够两用,而且在高手之间对决之时,专心相对都可能被对方找出破绽,别说一心二用了。 苍九公此时暗器再飞出去之时,没等霍隽头向右边闪躲,就已往右边飞出了两颗雷公锥。 第一百一十七章 霍隽受伤 一般的对手根本不会像苍九公这样,心思能够两用,而且在高手之间对决之时,专心相对都可能被对方找出破绽,别说一心二用了。 苍九公此时暗器再飞出去之时,没等霍隽头向右边闪躲,就已往右边飞出了两颗雷公锥。谁知霍隽这回却向左边一闪,随即,使出一招“秋风荷叶卷”,挽个两个剑花,奔着苍九公的膝盖击去,又呈飞旋状向上划去。 苍九公鼻子差点没气歪。打了好几个回合了,霍隽都是闪到右边的,怎么这回非闪到左边去呢。而且刚才霍隽并没有使出那灵光上人所传的伏魔剑法。只是拿着七灵宝剑当盾牌使,苍九公算准霍隽已经筋疲力尽了,难道是霍隽对自己有所保留? 苍九公利用霍隽宝剑‘飞鹰展翅’的时候,双掌一前一后向着霍隽胸前袭击,虽然看似普通的两掌,可是掌风从十指发出,如果有亮光的话,就可以看出那掌风如海浪一浪一浪连绵不绝。 霍隽其实此时真的已经筋疲力尽了,只是他知道,如果连苍九公都打不败,后面还有个柴宗庆呢。他必须强撑着,如果败了,不仅是他,萧绰都走不出柴家山庄。 霍隽使了个’金钢倒板桥‘身子向后仰了过去,双手刚刚贴到了地面之时,立时单手撑地,使剑是那只手贴着地面向着苍九公的脚踝扫去。 别说剑没碰到脚踝,就算是被剑风扫到,那苍九公的脚踝也会像花惊天的一样,彻底废掉的。苍九公此时却没有如何消耗体力,但是他非常惊诧的是,刚才那双掌竟然没打到霍隽半点?要知道自己的梅花掌如梅花一样,纷纷絮絮的飘向对手,说是梅花千朵,其实没有那么花,但一掌能拍出几十掌的掌风应该不成问题的。 这么多的掌风,而且刚刚霍隽是罩门大开的,哪怕霍隽手中了一下掌风,都会受伤的。没想到这霍隽竟然这么顽强和敏捷?如果时间一长,那么显然自己会败在下风的。 当即,身体向空中一跃,刚刚跃起之时,已甩出一把雷公锥。 其实,霍隽在苍九公连出两掌之时,已中了他的一个掌风。霍隽只感觉一股热浪,自肩头一直穿入丹田,霍隽是凭着贯性向后仰去的。此时,他出剑扫向苍九公也完全是出于贯性和下意识。 他的精神真的跟不上自己的动作了,而苍九公从自己头上洒出一把的透明的雷公锥,霍隽就算是来个就地十八滚,此时也来不及了,平时苍九公使出一颗雷公锥对手是必然中招的。看来这回苍九公是真的急了。霍隽只好宝剑往身后一扫,能用宝剑挡住多少算多少吧。 只听“啪、啪、啪……”数声过后,霍隽站起身形,却发现所有的雷公锥都落到了地上。 此时,苍九公也落到地上,跳出场外。定眼一看,原来是柴宗庆站在圈外,他的两指还没有收,他道:“苍兄好身手,但是请千万莫要伤到了霍大侠的七灵宝剑。” 这时,任堂睿跑到了场中,他看了看霍隽支在地上的七灵宝剑,长出一口气道:“还好,还好,没伤到宝剑,要不然就不值钱了。” 霍隽脸色更加紫胀,他的脸上已汗流满面。萧绰远远地看着他,但是没有过去,她知道,此时的霍隽不是寻求安慰的时候,而是頋及面子在硬撑,那么她一定也要頋及霍隽的面子,不能过去安慰。 霍隽本来一股无名之火,听到任堂睿如此说,就好像自己手中这把宝剑已然是他的一样。他又看了眼柴宗庆,知道任堂睿一定是跟他赌自己手中的这把宝剑了,否则柴宗庆怎么会出手救自己?他其实是怕自己的剑有伤。 这时,就见任堂睿竟然爱惜地上前,摸了摸自己手中的剑柄,那眼中真是充满无限地爱恋。霍隽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骂道:“滚!”与此同时,觉得口中发咸,原来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任堂睿本想回骂霍隽几句,但看到霍隽的脸色和嘴角流出的鲜血,突然一愣。然后在地上拣起好几个雷公锥,走到苍九公近前,道:“这个你还要吗?” 苍九公在任堂睿手中一拂,任堂睿手中的几颗雷公锥已经不见,苍九公道:“废话!” 柴宗庆走到近前,对苍九公道:“多谢苍兄相助,苍兄也累了,让在下跟霍大侠切磋几招吧!” 苍九公道:“我助的不是你,大理公主受到威胁,在下是大理臣民,保护大理公主是在下的责任,纵然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这几句话说得柴宗庆有些脸色不好。苍九公明显是一语双关,在蛮怨自己没有出手相救大理公主。不过柴宗庆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他没有理苍九公,而是向霍隽抱拳道:“既然霍大侠只身前来救人,必然有过硬地本事,在下想领教霍大侠几招,不知霍大侠肯不肯赏脸?” 萧绰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她道:“你没看到他受伤了吗?乘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汉?” 柴宗庆哈哈一笑,道:“难不成还得让霍大侠再此处养上个一年半载,然后再决一死战不成?”他脸色一变,对霍隽道:“霍大侠,王新在此处,在下不会交出,你要想带走咱们必然得决一死战对吗?霍大侠你怎么说?如果你想等伤养好再决一死战,在下尊重你的意见。” 霍隽一摆手,道:“不必了,你小子就算不这么说,老子也不会养的。只是……”霍隽看了看萧绰,缓缓道:“能不能让她离开?” 霍隽这就算是求柴宗庆了,也算是变相的说此战自己肯定是凶多吉少了。柴宗庆却道:“霍大侠好像竟管些别人的闲事?这样吧……霍大侠好像受了些伤,在下就让霍大侠三招可好?” 霍隽仰天长笑,他嘴角带血,笑得吓人,他道:“有种让老子十招。” 众人:“……”。简直无语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段氏剑法 霍隽一说完这句话,所有人都一愣。就在这当中,霍隽一剑向着柴宗庆挥去。霍隽此时的身法比以往要慢了许多,饶是这样在一边观看的段思燕也吓了一跳。 她大声嚷道:“你个狗、娘养的!事先没说就先出招,看你长得就前投胎之前忘了喝孟婆汤了吧?怎么还是一副鬼德性样……“ 其实霍隽出招还是照平时比慢了许多,很显然他有些力不从心。柴宗庆要不是怕损伤那口七灵宝剑,早就靠着手指穿出的气力把剑戳个窟窿。 柴宗庆轻功自然比柴心宜要高上几倍,虽然毫无防备,但是当即一闪身,可是他没有想到霍隽的宝剑是如此的凌厉,白色的衣袖立时被剑锋扫到,立时露出白晰的胳膊,如果不细看,就跟个手无缚鸡之力文弱书生的身体一样。 柴宗庆一愣,霍隽却笑道:“承让了,还差九招啊。”话还没说完,手腕一翻,七灵宝剑已横扫向柴宗庆的腰部。柴宗庆一愣,道:“在下什么时候答应让你十招了……” 柴宗庆一愣神地功夫,纵身一跃,慢了半拍,黑色牛皮靴子的靴底又被削去了一块,右脚的脚指头露了出来。柴庆庆立时恼羞成怒。 霍隽这两招的伏魔剑法是当初灵光上人所传授三十六路伏魔剑法的两招“金刚护法”、“拨云见日”。伏魔剑法共分为三段,每段三十六招,一段比一段厉害。第一段的三十六招一过,第二段的三十六招紧接而来,每一招用的都是内家真力,表面看来不威猛,其实每一剑都有开碑裂石之能,伏虎降龙之妙。 平日里,霍隽是绝对不会使出伏魔剑法的招式的。其实,平日里他连七灵宝剑都很少拿出来。就算是刚才和苍九公打斗的时候,他也没有使出伏魔剑法的招式。 因为平时,他的七灵宝剑一拿出来,随便的一挥,根本不用招式,对方就已陷入困境了。比如说火宫恪,就是他一剑把其一条胳膊砍断,比如说花惊天的一条腿,也是一样。 可是今天面对苍九公,霍隽不是不想使三十六路伏魔剑法,而是实在没有机会。那苍九公什么兵器都不使,单靠着暗器和梅花掌,就使霍隽应接不暇了,根本没有机会进攻。 而这柴宗庆的武功要比那苍九公高上许多,刚才的两招伏魔剑法出其不意地使将出来,虽然使得柴宗庆全无防备,可柴宗庆毕竟也没有吃什么亏,霍隽知道,再要出奇不意地攻击,那该有多难了。 柴宗庆再落地时,“仓啷啷”从中衣内一拔,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宝剑,霍隽盯睛一看,这把宝剑在阳光下如被寒气胧罩住一样。 柴宗庆所使的这把宝剑长三尺,此剑名为天子剑,是当年项羽所用。之前这把剑是虞姬他们家的。 虞家世代铸剑,其祖上曾经铸了一把天下第一的好剑,其剑采六种南方暑地金属以象乾,采六种北方极寒之地金属以象坤,乾坤交缠而不相合,故其剑名曰“天子剑”。得天子剑者可一统天下。然而此剑铸成之日未以人血祭剑,故其嗜杀,并且会反啮主人。 这把剑和霍隽所使的七灵宝剑有相似之处,就是铸成之日都是以人血祭剑,而且霍隽的七灵宝剑用了七种有灵气的动物的血为祭,当初灵光上人告诉过他,用了此剑的人,无一例外的都没有好下场。 霍隽不信这个邪,在灵光上人把利弊都告之的情况下,坚决收下了这把七灵宝剑,这也是霍隽轻意不使出七灵宝剑的原因之一。 柴宗庆也知道他这把天子剑会反啮主人,当初枯荣大师,送给他这把宝剑时,也告之的很明白。但是,这种反啮主人的情况是段氏剑法练到最后,也就是说练段氏剑法练到最后的几招,会对练功者产生越来越强的反噬。 这是因为越往后地功力对练功者来的身体已经产生了极大的透支,再强状的身体也驾驭不了这种极强的功法,而这天子剑也必然是极强功法的人才能驾驭得了。 这就造成了,要想能灵活自如地使用天子剑,就必须有极强的功法,有极强的功法,势必造成体力透支。但是武术高峰是人人所向往的,既使是知道前路充满了危险和荆棘,也很少有人放弃追求的。 柴宗庆手腕一抖,挽着剑花冲着霍隽直刺下去。霍隽立时只感到眼花缭乱,一时间头脑还有些眩晕。他七灵宝剑一摚,使出了伏魔剑法的一招“声东击西”。 果然柴宗庆看到霍隽拿着宝剑过来摚,宝剑碰宝剑会是怎么样?他从来没尝试过,他也不敢去尝试,一是任堂睿要定了那口七灵宝剑,二是实在不敢以宝物相撞,如果两败俱伤,那么大家就都亏了。 当即,手腕一转,没有让霍隽的宝剑磕上,却直接转到了霍隽的手腕之下,奔着霍隽的腋窝处的‘曲池穴’击去。柴宗庆的段氏剑法是大理皇族必修之武学。 之所以称之为独门武学,是因为段氏剑法是运用反关脉真气灌注到剑上,专门针对对手的武器,其利断金。而大理段氏皇族的特点的是他们的皇族成员,人人都是反关脉。 动脉行于腕关节的背侧,这种现象是很少见的,而段家子孙的脉搏往往不行于寸口,而行于列缺,医家称为'反关脉'。医书上言道:反关脉左手得之主贵,右手得之主富,左右俱反,大富大贵。 而柴宗庆之所以能学得段氏剑法,就是他恰巧也是反关脉。反关脉真气灌注到天子剑上,剑尖还没有刺到霍隽的腋窝处,剑尖上的一股剑气,如同一股强硬的气流,向着霍隽击去。 霍隽的伏魔剑法的这招之所以叫做“声东击西”,是因为宝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看似毫无章法,实是奇妙绝伦,倏然而来,寂然而去。看似他的剑往上一摚,实则他只不过是虚晃了一下,而七灵宝剑却向着柴宗庆的肋下扫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云梦老妪 霍隽的伏魔剑法的这招之所以叫做“声东击西”,是因为宝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看似毫无章法,实是奇妙绝伦,倏然而来,寂然而去。看似他的剑往上一摚,实则他只不过是虚晃了一下,而七灵宝剑却向着柴宗庆的肋下扫去。 就连苍九公看到霍隽的剑法都是一阵心惊,在霍隽出第一招伏魔剑的时候,苍九公就知道了,这伏魔剑法乃是五台山绝技之一,还有一个绝技即是伏虎拳。这霍隽既会伏魔剑定然和五台山清凉寺有很深的渊缘,那么得罪了霍隽会不会间接地得罪了五台山清凉寺? 霍隽的伏魔剑法再快,也没有柴宗庆以反关脉注入剑上,贯穿出的剑气来得快。亏得霍隽变招变得快,柴宗庆的剑气虽没有刺中霍隽腋窝的‘曲池穴’,但是天子剑的剑气如一股强大力利箭一样,刺中了霍隽的右肩。 霍隽立时像一个醉汉,脚步跄跄踉踉向后退了几步。与此同时,剑柄一抖,登时卷起了一片寒光,剑花错落,恍如黑夜繁星,千点万点,洒落下来! 没人看出霍隽已经中招,就连柴宗庆也以为这是伏魔剑法的招数的一段套路,他虽然没有跟使用伏魔剑法的人切磋过,但是却和使用伏魔杖法的人比试过。 那人使用伏魔杖时就是声东击西,步法如同酒醉一样踉踉跄跄的。柴宗庆不禁暗暗吃惊,霍隽的功夫真是了得,竟然在受伤的情况下还能够接住自己的几招。要知道大理段氏剑法可是一武林当中顶尖地功夫了。 当即柴宗庆不敢怠慢,面对这如黑夜繁星,千点万点的剑花,冷静地使出天子剑,一剑剑的剑气迎了出去。 段氏剑法大开大合,凝端自重,纵在轻灵飘逸中也不失王者雍容华贵气象,只见晴朗的天空中‘霹霹嗤嗤’剑气相撞之声如同瓢泼大雨之声,密密麻麻。 只是霍隽越踉跄着后退,却不像酒醉似的再往前进和来回摇摆。他的剑法看似杂乱无章,其实真的是杂乱无章。他的剑气如繁星千点万点,渐渐得却如雪花零星飘落。 “当”地一声,霍隽的七灵宝剑落到了地上,紧接着“咣”地一声,霍隽倒在了地上…… 这瞬息突变的变故,使得所有人都是一惊。时间好像刹那间一下子定格了一样,落针可闻。可是沉默,只是一刹那儿的事儿,按照时间来算也不过是一眨眼地功夫,简直是间不容发。 柴宗庆立时明白,原来霍隽早就已中了自己的剑气。既然他霍隽千里迢迢地来到此地,那么势必要把王新救走的。如果放他一马,他也还会给自己找来麻烦,不如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让他死在此地吧! 何况霍隽偷听他们夫妻吵架,又当众给自己难堪,还有,霍隽使诈使出的头两招,让自己的衣服鞋子都破了,对于酷爱整洁的柴宗庆来说,在众人面前衣衫褴褛,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柴宗庆急蹿了两步来到离到霍隽两丈远处,挥剑向着霍隽刺去。 突然,一声惊人的尖叫从岛外传来,众人听到那是火宫恪地声音,他尖叫道:“庄主!……”喊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火宫恪刚刚露了个头。 可是已经晚了,只见一道身影比火宫恪地声音还快,那道身影飞身跃过火宫恪,同时,为宫恪就如一座大山一样,倒在了地上。 只见那道黑影一甩手,”噗“地一声。这声音却从柴宗庆那里发出来的。众人再一看,柴宗庆的天子剑上竟然挑起一个人。 萧绰平时里沉着冷静,此时也不禁失声尖叫了一下,立时,睁大了眼睛捂住了嘴。不过当她看到霍隽仍然在地上躺着,不禁眉头舒展开来。 柴宗庆虽然知道听到了身后火宫恪地喊声,但是他的动作太快,在这间不容发地时刻根本不能骤然停下。只觉得那股剑气比闪电还要快,就快挨到霍隽的身上,却横斜处一股外来的力道直扑到了柴宗庆地剑尖处。 这让柴宗庆感到非常地意外,能有什么样的力道比自己的段氏剑法还要快? 待柴宗庆定睛看时,剑尖上捅进去的却是一个人----花惊天。柴宗庆大吃一惊,一抖手,花惊天落到地上,却从胸口喷出了一股如箭般地血流。 与此同时,又一股风声传来,柴宗庆一闪身,只觉得一股强大地力道袭中自己的肩头。”咣“地一声,柴宗庆一个踉跄地同时,一物落到地上,柴宗庆一看,又是一个人----花想容。此时她已脑浆迸裂,死得惨绝人寰。 只听一个苍老地声音道:”臭小子!学了几招三脚猫功夫就出来嘚瑟!“ 众人再看,原来那道黑影早已站在了场中----原来是一名老妪。她的年纪大概六十来岁,她一脸慈爱沧桑,年轻时乌黑的头发已有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条条皱纹,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 她瘦削的脸,面色黝黑,淡淡的眉毛下,一双慈善眼睛炯炯有神,可见她年轻时定是个美人坯子。她穿着淡灰色华衣裹身,外披黑色纱衣,露出带着皱纹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 她的身体那么地娇小纤瘦,她的体态那么的轻盈敏捷。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不知怎地,使人看了一眼,就觉得进入了无尽地冰窟当中。 紧跟着木震霆也从岛外跑了过来,他粗大的身躯此时已如泰山一样壮实,但是他却边哭边喊,如同泼妇耍泼一样凄凄惨惨,他边跑边哭,道:”庄主……死了……庄主……全死了。“ 柴宗庆不禁一颤,皱紧眉头,待木震霆跑到近前时,他威严地说道:”木老二,不必慌慌张张,把话说明白!“ 木震霆刚刚站稳,待要向柴宗庆禀报,猛然一抬头看到了老妪,突然一惊,吓得面色发紫,颤颤地哭道:”是你?“又突然转头一指老妪,对柴宗庆道:”是她!“ 突然眼睛直愣愣地,依然还是手指向老妪地姿势,身子直直地倒地而亡。 第一百二十章 云梦老妪 木震霆刚刚站稳,待要向柴宗庆禀报,猛然一抬头看到了老妪,突然一惊,吓得面色发紫,颤颤地哭道:”是你?“又突然转头一指老妪,对柴宗庆道:”是她!“ 突然眼睛直愣愣地,依然还是手指向老妪地姿势,身子直直地倒地而亡。 柴宗庆忙走上前,指尖轻轻的触到木震霆地鼻息,那木震霆已然一丝气息全无。柴宗庆把宝剑往怀内中衣里一揣,对老妪抱拳道:“请问阁下是哪位?” 苍九公见自己的两个徒侄死于非命也大吃一惊,伤心之余看到老妪,她身手如此的敏捷,身材却十分地瘦弱,她心地如此狠辣,但是相貌却如此的慈祥。 苍九公一时间真没猜出武林之中在哪里有这么一位?他猛然一出左掌,右掌紧跟着推出,右掌却先至,左掌后至,两掌实可变虚,虚可变实。指尖发出阵阵掌风接踵而至,如千万朵梅花纷纷绕绕,排山倒海层层叠叠向着老妪压将过来。 苍九公的这一招,简直是势不可挡,一般人碰到他的掌风,便觉得气息窒滞,更何况这种感觉是如怒潮狂涌,一浪接着一浪,势不可挡。 可那老妪只是衣裙被掌风刮得呼呼作响,头发和衣裙被风吹得向后呈直线飞起,可是那么瘦小的老妪却依然慈祥地看着他,不动也不闪。 如果是旁人,一定会觉得这老妪一定是被吓得动不了了,可是谁见到这老妪的身手后,都不会这么觉得,却都会为苍九公捏着一把汗。 果然,老妪身体上前疾冲,忽地伸出一掌迎了上去。苍九公一愣,要知道他这双掌势道猛烈,此时已使出了八层地功力,这老妪的一只手掌瘦得跟只鸡爪子一样,就算是刚刚看到了她手一手一个拎着花惊天和花想容两姐妹,眨眼功夫能把两姐妹抛向空中,可苍九公依然不相信,这瘦小枯干的老妪能有多大的力道,接住自己的一掌? 两人手掌并未相撞,掌风已经撞在一处。只听‘嗞’地一声,掌风相撞发出了巨大地声响。苍九公突然身体飘起后退数步,他在空中突然双掌连划三个半圆护住身前,丹田一沉,落到地上,却只能用足尖点地,又滑出数丈方才停下。 刚刚站稳,苍九公只感觉到嘴里发咸,噗地一口鲜血吐将出来,吐出血后,却感到浑身畅快一些,刚要去用手背擦擦嘴角,却发现那只手臂再也抬不起来。 刚要抬起另一只手臂,却突然双臂疼痛欲裂,这才发现,原来刚刚和老妪对了这一掌,自己的双掌已经臂断腕折。刚刚对敌时,在百忙中根本没感觉疼痛,此时,当真是疼痛难忍。 苍九公此时,才对老妪再也不敢小觑。当下恭恭敬敬道:“恕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请教阁下贵姓高名?” 老妪慈祥地一笑,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知道我的名字?”又转头对柴宗庆道:“我徒弟呢?” 柴宗庆看到花氏姐妹两人惨死,又看到那无处的火宫恪和近处的木震霆,也不知这老妪用什么招数,就轻而一举地打死在地。柴宗庆料想,那石屋中的天聋和地哑很可能也凶多吉少。 又看到苍九公地下场,对方只是单手只出了一招,便将苍九打得筋断折,而这老妪却如闲庭信步一样,好像根本没使什么力道。 柴宗庆更加恭敬道:“在下实在不知阁下的徒弟是哪个,请问老人家,为何到我岛上不分清红皂白就凭空打伤我的手下,难不成在下什么地方得罪了您老人家吗?” “啪” 柴宗庆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只觉得火辣辣的,原来是老妪打了自己一巴掌,柴宗庆离着老妪也就三米的距离,在如此近地距离下,竟然没看到老妪什么时候出的手,如果她要是手里有个暗器,那自己的人头是不是早就掉了? 柴宗庆吓了一激灵,道:“这……” 谁知,柴宗庆没等说话,老妪身后的段思燕却骂了起来,她道:“你个老、不死的、老太婆!敢打我夫君?你是不是活腻歪了?我让我皇兄弄死你个老、不、死的……” 那老妪的手就像能自动变长似的,而且是她想变多长就能变多长。不知什么时候,她已抓住段思燕脖领子,段思燕自感觉到胸口憋闷滞息,立时说不出话来。 老妪把段思燕举过头顶,看样子轻轻松松毫不费力,突然手一松,段思燕就如同半空中折断的风筝,突然下坠。苍九公双臂已经断了,自然不能去接大理公主,当下急道:“老人家手下留……” 话还没喊完,柴宗庆早已就地十八滚翻到老妪身下,要把大理公主托住,可是老妪的这招实在是太快,只在间不容发期间,柴宗庆轻功了得,可还是慢了一步,他没有托住段思燕,手指只碰到了她,顺势轻轻地推了一下段思燕,段思燕就已借势滚了出去。 柴心宜飘移到了段思燕的身旁,扶住了她,段思燕才不至于继续滚动。柴心宜把段思燕扶坐起来,却见段思燕早已昏迷过去。 柴宗庆把段思燕推出去后,身体贴地之时,从怀里拔出天子剑,一翻身之即,天子剑已直奔着老妪咽喉刺去。这招是段氏剑法的一招“笑指天南”。 这招如蛟龙腾出深渊,气势磅礴,王者风范。这招看似下实上,专攻对方咽喉。本来柴宗庆用指法使出的剑气出招,会比拿出剑来动作更快一些。 但是,用手指穿出的剑气,远没有利用反关脉灌注在剑身上的剑气杀伤力大。对付老妪这样的高手,柴宗庆是小心又小心,不是到今天这种忍无可忍地地步,柴宗庆也不至于出此绝招。而既然出招了,那就索性出个最狠地招数吧。 剑没到剑气先到。那股剑气果然又准又狠,比闪电比流星还快。剑锋如一道寒光直奔着老妪射去。紧跟着柴宗庆就如同被人提起一样,身体随着剑锋直立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阵法 剑没到剑气先到。那股剑气果然又准又狠,比闪电比流星还快。剑锋如一道寒光直奔着老妪射去。紧跟着柴宗庆就如同被人提起一样,身体随着剑锋直立了起来。 那老妪随随便便地伸出一条腿来,看似非常轻松地小孩子过家家似地一绊,“噗”地一声,那柴宗庆竟然又应声摔倒,就地滚了几滚,坐了起来。 要知道柴宗庆的天子剑乃是稀见地宝物,而柴宗庆的武功也是武林当中佼佼者,他平日里最注重的就是风度仪表,可是这个时候被对方一腿踢得狼狈不堪,颜面扫地不说,对方是怎么能进到自己的气场内? 而又是如何躲过自己的逼进喉咙地一剑。而躲过这一剑已实属不意,没想到躲过后,竟还能同时再进攻一招。其实说是进攻一招已是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这老妪哪里是出招,她就是很随便地踢了自己一脚啊。 还算庆幸地是,这老妪没有再进攻,如果她还要继续打下去,这岛上的人恐怕没有人能够阻止,她如果还要再打任何一个人,没有一个能有还手的机会。 这时,岛上已一阵大乱,那些个岛内的仆人、岛外地暗哨,已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跑来,当看到此情此景时,都自动地围成一个圈,谁也不敢靠近。一些仆人已跑过去扶起了柴宗庆,还有几个仆人去搀扶段思燕。 一些个从岛外上来的暗哨跑到柴宗庆近前,一个年纪稍大些的,看似领头的,对柴宗庆道:“庄主,这老太婆熟悉我们的湖上摆的**阵,轻而易举地就被她识破了,咱们的人死伤无数。” 原来,通往柴家山庄的必经之路上摆上了**阵法。看似湖中红菱芦苇甚是杂乱无章,但是细看就可知道,每一处的芦苇红菱的摆放都做了手脚的,即按照阵法摆列。 不明白的船划到此处,只感觉处处芦苇红菱都是一样的,越往里面来,越是迷糊,被这湖上的阵法困住,别说找不到去柴家家庄的路,就连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 天聋地哑和苍九公他们能来到柴家山庄是因为他们大理在这里早已派出多名眼线,柴家山庄手下的仆人、暗哨之类的人当然熟悉此中的阵法,那些眼线早已将阵法的破解之法告之大理,所以他们上得柴家山庄才轻而意举。 任堂睿是跟着苍九公脚前脚后来的,当然也能进得柴家山庄、而来之前,暗哨早已飞燕传书告之柴宗庆了,柴宗庆也有交待,只要是大理的人,都不得阻拦,那天聋地哑花氏姐妹他们才能如履平地平去自如。 而霍隽和萧绰如果直接来柴家山庄定会被迷困在这阵法里面。可是无巧无不巧的是遇上了木震霆,而木震霆报仇心切,以为在水中作战一定能把霍隽除去,没想到却让霍隽走进了百花山庄结识了柴心宜。 此时,柴宗庆听得岛外暗哨如此叙诉,知道了原来这老妪不费吹灰之力就破了他设下的**阵法,而且打败了所有阻拦她进岛的人。 柴宗庆又听那暗哨叙诉一番,知道了这老妪出手太快,甚至知道他们这些暗哨的准确方位,要不是她懒得杀太多人的话,那么这些暗哨哪里还有机会活命?这些暗哨甚至都没来得及飞燕传书,就被她捸个正着。 待这些剩余的暗哨追到岛上,一路上死伤者遍地都是,简直是触目惊心。 苍九公问了句:“天聋地哑呢?” 其实问了也是白问,苍九公早已预感到那对夫妻性命难保了,当得知果然死于非命后,苍九公冷不丁的一甩头,嘴里喷出了一股气流,而伴随着这股气流的还有无数颗雷公锥。 原来苍九公的胳膊虽然筋断骨折了,但是他的嘴还是十分敏捷的,当下乘着乱,从怀里叼出五颗雷公锥,出奇不意地向着老妪射去。 谁知那老妪眼睛明明是看着柴宗庆,却突然把黑色披风一抖,那四颗雷公锥立时悄无声息地被裹进了老妪的披风之内。那披风毕竟是绸缎所制,哪里能受得了这雷公锥地尖利之物?况且那雷公锥飞来时,力道猛烈,恐怕雷公锥一触及到披风就会被穿破飞射出去。 外人如果看到此处都会笑话这老妪用这手段简直是以卵击石,可是老妪却偏偏这么做了,而且那披风仿佛一件兵器一样,老妪很随意地一甩,那披风如果一根木棒一样,直直的向着苍九公袭去。 苍九公地腿脚还是十分灵便地,当即飞身闪开,可是那老妪的披风却犹如一根空心的竹棒,里面‘蹭蹭’飞出了四颗暗器----正是苍九公的雷公锥。 老妪飞出这四颗雷公锥,使得比苍九公还要得心应手,这四颗雷公锥从披风中飞出后,分别占据在上、下、左、右、四角飞出,如同四颗流星,透明晶亮。 苍九公刚刚闪身躲开老妪的披风,却再难以躲开分四个方向来袭的雷公锥,情急之下猛然倒下,只听‘噗噗、当当’几声,苍九公的身上已中了两颗雷公锥,其它两颗掉落在地上。 好在苍九公的雷公锥没有毒,只是锋利而已,苍九公只需要一名武功极强的高手用气灌注手掌,借势一拍自己的前胸,把后背的两颗雷公锥拍出去即可,否则时间一长,雷公锥就公钳入到皮肉里面想拔也拔不出来,到时候身体会不定时的疼痛难忍,折磨一生。 苍九公勉强支撑在地上,左右看看,除柴宗庆以外,没有人可以帮助自己,可是此时柴宗庆也深受重伤,被手下人搀扶着勉强站立。 场外的仆人、暗哨这时才反应过来,吵嚷着忽拉拉地退出数步,却谁也不敢调头逃走。 柴宗庆强忍着怒气,问道:“老人家,你为何这样做?你为什么知道在下设下的**阵?” 那老妪突然大笑道:“你设下的?这**阵乃是我夫君所设,怎么成了你设的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白云瑰到 柴宗庆强忍着怒气,问道:“老人家,你为何这样做?你为什么知道在下设下的**阵?” 那老妪突然大笑道:“你设下的?这**阵乃是我夫君所设,怎么成了你设的了?” 柴宗庆更加糊涂了,当下问道:“恕在下才疏学浅,这**阵据在下所知乃是战国时孙膑为斗庞涓所创,在下请问老人家你的夫君是谁?” 只听一个清脆得像百灵鸟似地声音道:“原来是云梦老妪白云瑰到了。”这声音就像山中的清泉,透着清爽和观快,使所有的人不由得向声音地方向看去。 原来是萧绰。她此时早已把霍隽扶起,霍隽对歪着倒在了她的,看霍隽的表情好像并不十分痛苦,反而嘴角有丝丝的笑意。 老妪看萧绰年纪十四五岁,冰清玉洁英姿飒爽,眼角处轻轻上挑,不怒而自威,自有种不言而喻的威严。老妪道:“你这小丫头,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众人见萧绰说对了,她果然就是白云瑰,别人也就罢了,像苍九公和柴宗庆这样的顶尖高手,当然听说过白云瑰的名号,两人不由得打个激灵。 苍九公此时已汗流满面,看来雷公锥嵌入他的身体内有了反应,如今一定是疼痛难当了。但他还是强忍着道:“原来你就是云梦山隐士,鬼谷子的传人,云梦双妪之一的云梦隐士白云瑰?” 柴宗庆有些兴奋甚至有些激动地道:“原来是当今著名隐士到了,在下能看到您一面已是莫大荣幸,今日又和您交上手,虽然在下只出了一招就败了,但也总算没丢了我柴家的脸。“ 只听一女声道:”你这个狗、娘、养的,只一招就让人打个狗、啃、屎,还好意思说没丢你柴家的脸?“ 柴宗庆回头一看,原来是段思燕,此时她已醒了,她本来就是摔了一下,摔下去的时候又被柴宗庆摚了一下,所以并不算太严重,此时柴心宜又在她后背疏入些真气,她很快就醒了。 段思燕转醒后,第一眼就看到柴宗庆那个狼狈的样子,她从来没见过柴宗庆输得这么惨,而又一听柴宗庆这么一说,不禁怒向胆边生。反正已是这样了,就更不頋什么形象了。 柴宗庆不能像段思燕那样不頋形象,他知道如果和段思燕对骂起来,那将会没完完了,以后还如何在这柴氏家庄立威?此时,最好地办法就是装作没听见。 白云瑰身形一闪,已到了苍九公地背后,她单臂一伸,‘噗噗’两声,苍九公立感觉身体轻松无比,原来他身体内的雷公锥已被白云瑰打了出去。 任堂睿手里早已捧了一把雷公锥,此时他又赶忙跑过来,把掉在地上的两颗雷公锥拾起,他对苍九公道:“苍老二,这虽然是你的,可是明明是你打出去不要的,你不要了,老子拣的,就归老子了。” 苍九公本来要和白云瑰说上几句感谢的话,可是让任堂睿一打叉,注意力就被任堂睿吸引过去了,他看到自己的雷公锥都到了任堂睿手中,立时怒道:“拿来,还给我。” 任堂睿道:“哎,我说,老子好言好语地跟你说你还不领情啊,告诉你,一个也不给了!爱怎么地怎么地!” 苍九公缓缓情绪,知道任堂睿连大理皇帝段素顺都让他三分,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和他翻脸的,当即软了下来,说道:“老兄,要不咱们一人一半好吗?” 白云瑰看都没看苍九公一眼,她实在不屑于和这样的晚辈多说一句话,而且就算是把他打死,自己也没什么光彩的。她接着看向萧绰,好像对她非常感兴趣地样子,她道:”你这丫头,福大命大,日后必能成就一番大业,只是野心需要收一收。“ 萧绰道:”我没有时间听你算命,你既来救你徒弟王新,那么我们也是和你一样的目的来到这岛的。你如果有些怜悯之心,救完王新后,就把我们一起带走吧。“ 白云瑰看了一眼靠在萧绰肩头的霍隽,不由得冷笑一声,道:”既然这个丑鬼已经好不了了,带着他出岛也是个麻烦,不如我一掌把他拍死在这,也省得好多麻烦。“ 白云瑰说罢手掌一挥,向着霍隽拍去。霍隽一闪身,腾地站了起来,他骂道:“你个老家伙,不识好歹,老子救你徒弟,你却害老子……” 当霍隽看到白云瑰对自己慈祥地微笑,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随既一愣,立时恍然大悟道:“原来老人家您并没有使真气,是故意做做样子逗老子玩啊。” 白云瑰笑道:“我早就看出你转醒了,我的身份一定也是你告诉这小丫头的。你一直装作昏迷,躺在这小丫头的肩上很舒服吗?如果实在难受,不如我肩膀借给你靠一靠。” 霍隽道:“你都是有夫君之人了,老子再占你便宜不是给你夫君戴绿帽子吗?算了,算了。” 原来霍隽受了柴宗庆的一剑,当时失血过多昏迷过去。萧绰扶他坐起后,他血液流动通顺些,后来柴心宜救自己嫂子时,顺便把百花药丸又塞给霍隽吃下去。救完嫂子后,又给霍隽疏入些真气,霍隽立时就清醒了,只是靠在萧绰肩上实在是舒服极了,实在是不愿意离开。 白云瑰道:“你果然算个男人。” 这老妪正是王新的师父云梦山老妪白云瑰。她乃是当代的隐士,跟红尘中的侠客不同,一般情况下很少抛头露面,属于归隐山林的高手。白云瑰还有个师姐,名叫黄梦蝶,也是隐士,她是金刀令公杨继业的师父。 王新跟白云瑰所学的奇门遁甲和兵法,传承于鬼谷子。鬼谷子一生未下得云梦山一步,他一生收得四个徒弟----庞涓、孙膑、苏秦、张仪。 当年道教老子高徒和鬼谷子比试道法,不分胜负。但鬼谷子仍然觉得道法博大精深,不想像老子一样,到各处传道,他一生归隐在云梦山中研习道法和其它学问。 第一百二十三章 传承鬼谷 当年道教老子高徒和鬼谷子比试道法,不分胜负。但鬼谷子仍然觉得道法博大精深,不想像老子一样,到各处传道,他一生归隐在云梦山中研习道法和其它学问。 鬼谷子一生归纳起来一共研习了四门学问----数学,即算卦。游学,即口才辩论。兵学,即排兵布阵。出世学,即飞升导引成仙术。 鬼谷子把这四门学问,分别重点传给了四个徒弟。鬼谷子主要传孙膑的是兵法和奇门遁甲之术。 孙膑后来加以深造,把鬼谷子所传的技能又揉和进自己的东西。所作著名的《孙膑兵法》。 当庞涓作魏惠王将军时,忌其才能,把他骗到魏国,处以膑刑。孙膑装疯卖傻才免遭一死。后经齐国使者秘密载回齐国,被齐威王任命为军师,协助齐将田忌,设计大败魏军于桂陵、马陵。把庞涓杀死。 孙膑后来归隐到云梦山鬼谷,一是为他的师父鬼谷子守墓,二是像人师父鬼谷子一样,深入专研学问,告别喧嚣。他把云梦山到鬼谷地一带用六十四卦排列,任凭是谁,到了此地也难以进入鬼谷。 后来有一女子,名为苏阿房。她本为秦国人质,长相倾国倾城。后来,七国的王公贵族,都对她有意,她在秦国名为人质,秦国皇帝赢政对她简直爱恋非凡,不说是奉若上宾,也差不多少。 其它六个国家,有的是国君看上她,有的是贵族看上她。为了苏阿房,引发了一场空前的混战。她本人年纪只有十四五岁,尚没有中意的人选,其实既使有,她也不敢表白。 因为,她只要对哪个公子稍稍多说几句话,或是一个微笑,那个公子便会惨遭杀身之祸。苏阿房后来也觉得自己是祸水,一天深夜,偷得太监腰牌,扮做太监模样,逃离了秦国。 苏阿房也不知道走了多少久,累了也不肯歇一下,后来走到了云梦山。她的干粮已经吃光,又在云梦山迷了路,其实她已万念俱灰,本来想走到哪里累死在哪里就算了,所以迷路她也没当回事。 后来她昏迷在山林之中。幸亏得孙膑相救,把她接到了鬼谷。苏阿房醒后,跟孙膑诉讼自己的经历,愿意同孙膑一起归隐在这鬼谷之中。 两人就在这云梦山中过着隐居的日子,饿了有猎物有自己种的蔬菜,还有孙膑临归隐之前,所备下的一年四季的衣物,还有粮食等必需品。 两人闲暇时,就相互切磋武艺,互相研习兵法,山中的日子平淡而温馨,冬来春去,竟不知岁月几何。后来孙膑仙逝,苏丹为其守墓,一直也没有下山。 孙膑把《鬼谷真经》和《阴符七术》传给苏阿房。苏阿房必竟是个女人,闲暇寂寞时,除了研习兵法之外,也喜欢写诗画画。 因为感念孙膑对自己的知育之恩,她靠着想像把孙膑年纪轻些的相貌画了出来。她画了一张又一张,张张传神。因为感念孙膑,她当然在做画之时,要作以夸张,把孙膑加以美化,当然瘸腿这些缺陷的地方并没有画出来。 苏阿房后来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她在最后地风烛残年,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如今变成什么样子了。因为她一直在鬼谷隐居,而孙膑当时隐居之时为自己备下的衣物,都是男装。 苏阿房当初来云梦山之时,根本没想到能够苟活这些年,所以什么都没带,。后来苏阿房穿得也都是山洞内的孙膑多余的衣物。 这些年来,她并没有把自己当女人,但她必竟是女人,女人的心底里是耐不住寂寞的。如果把她们关到冷宫之中,其实就等于宣布她们的死刑。 苏阿房只想临死之时,再看一看外面地世界。因为苏阿房是齐国送到秦国的人质,她和孙膑一样都是齐国人。她这回下山,首先,先去了齐国。 而此时的齐国早已不存在了。秦王赢政早已灭了六国。据说,秦王赢政是为了找苏阿房。赢政认为苏阿房一定在六国之中的某一国。他一国一国地争战,后来把六国全都消灭,把所有宫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苏阿房。 为了记念苏阿房,赢政把自己的寝宫命名为阿房宫,整个宫殿面积为三百里。都说赢政是位暴君,只有苏阿房知道,赢政是为了自己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后来,赢政郁郁而终。 苏阿房下山的年月已经是天下大乱,楚汉争霸的时代了。她到桥边,望着桥下如镜的河水,河水中的自己,她身穿这一件破旧青灰色衣衫和一件短裤,俨然一副穷酸样。 她的上眼微微下垂,显得无精打采,眼角边布满了皱纹,显示出岁月的痕迹,瘦长的脸上长满老人斑,皱纹多得离谱。再也不是当年风华绝代的美人了。 她的心一颤,她的身体一颤。她探着的身体就差一些倒下,她真得老得不像样子了,就这样一扶桥边,她的鞋就掉进了河里一只。 这时,走过来一位英俊的少年,少年道:”老伯伯稍等,我去把鞋给您拾回来。“ 苏阿房看到那少年清俊地脸庞不禁一愣。那少年长得真像当年燕国的太子丹。太子丹是她比较春心萌动的人。可是她终究是害了太子丹,太子丹后来被赢政杀死。 苏阿房仔细看看那少年,那少年此时已经拿着鞋走到她的面前,少年道:”老伯伯,穿上吧!“ 苏阿房一愣,怎么,自己已经不被对方看成是女人了?哦,是了,都过去多少年了?别说自己穿着男装,就是这一脸的老年斑,和松驰又苍老的皮肤,自己简直都不忍再多看自己一眼。何况是别人,谁又能看得清她的性别呢? 苏阿房愣神地功夫,少年已经把鞋给她穿上了。少年道:”老伯伯,外面风大,早点回家吧,我走了,您保重。“ 苏阿房这才看仔细少年,她跟着孙膑学了好多年的数学,就是算卦。看得出少年的面相一定是今后的栋梁之材。苏阿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第一百二十四章 孙膑传人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苏阿房这才看仔细少年,她跟着孙膑学了好多年的数学,就是算卦。看得出少年的面相一定是今后的栋梁之材。苏阿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已经走了十几步远了,忽听老者问话,猛然回转身子,少年非常惊讶,觉得这老者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走出了这么远的路,却听到老者的说话之声,就好像老者就在自己的身旁说话一样? 苏阿房见少年一袭月白长衫,仿佛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他的眼神深如坛渊,又好似在看着远山。他眉头初现的盈盈笑意,在秋日余晖的润泽下,显得温润如玉,晶莹剔透,他细长的身形在石子儿路上拉的老长老长,秋风吹过,还带着些许热度,微束头发也忍不住随之飞扬。 少年道:“老伯伯,我叫张良。” 苏阿房点点头,原来自己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一丝女人的声调了,这个叫张良的少年竟然听不出来自己是个女人。苏阿房又道:“我的鞋又掉了,张良,你能帮我拣回来吗?” 张良看看老人脚上,果然鞋又不见了,他抬头看看,那只鞋又掉到桥下面去了。张良笑笑道:“老伯伯,您的鞋可是够大的了。” 如此反复三次,张良都帮着苏阿房把鞋穿上,苏阿房很满意。把鬼谷子的一本兵书送给了张良。 张良后来助刘邦成立汉室后,归隐到了云梦山中。当他找到鬼谷,方知苏阿房已经仙逝。他为感谢苏阿房的知育之恩,为苏阿房守墓。 张良把苏阿房的绘画小心收藏,平日里研习一些兵法,张良好战,在云梦山中以捕猎为乐。 一日,张良捕猎遇到一捕猎童子,那童子天生神力,张良见他十来岁年纪,竟然能把野鹿驯服。又见童子根骨奇伟,是难得的习武材料。 一打听,这童子名叫傻蛋,在云梦山下住。他是孤儿,平日里靠打猎,卖柴为生。今日为追一只鹿而误打误撞,进入到了鬼谷地盘。这孩童,智力较常人偏低,说白了就是一根筋,他认准的事情就要做到底。常常受当地孩子欺负。 听说张良要收留他,傻蛋自然欢喜得不得了。从此就跟着张良习文学武。但由于傻蛋比较笨,张良就只好以砍柴方面诱导他学习刀法,以捕猎为由教导学习一些枪法。其它的本领,张良就不教了,傻蛋也不想学跟砍柴捕猎无关地本领。 对于那些兵书战策,傻蛋更是不愿意多学。张良也不勉强他。由于傻蛋是一根筋,张良恐怕以后他误入歧途,受别人欺骗。又觉得鬼谷子这么高深的学问埋没了岂不可惜? 到后来,张良年老之时,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他嘱咐他的傻徒弟,日后可以收徒弟。但收的徒弟必需达到二点中的其中一点。 第一,就是身世凄苦,是孤儿。第二,身为人质。 这第二点,是记念他的师父苏阿房而设立的,因为苏阿房以前曾做过秦国人质。第一点,身世凄苦,是针对于他这个徒弟的,如果对方是孤儿的话,会没有什么后頋之忧。 张良仙逝后,他的傻徒弟就尊寻这个原则收徒弟。 到了白云瑰的时候,正处于五代十国的战乱岁月。她本是晋朝石敬唐那皇族的一个支脉的,被派到辽国当人质。后来辽国发生内乱,乘乱逃到了云梦山。 白云瑰在辽国当人质期间,无意间看到了苏阿房流落到民间的孙膑画像,从此对孙膑顿生爱慕。她从十二岁开始就到辽国当人质,过着与世隔绝地生活,没有人给她温暖,也没有人给她爱。 以致于白云瑰越大性格越怪异。那副孙膑的画像也是辽国宫殿中大画师到云梦山,无意中得来的。白云瑰无意中在宫殿拾到大画师丢失的这副画卷,从此开始了解孙膑这个人,以致于他的《孙子兵法》。 她本来是女孩子,对于兵书战策、占星卜卦并不感兴趣,但是为了孙膑,她坚持学下去,是反孙膑喜欢的她就喜欢,最后迷恋得非要跟孙膑的画像拜堂成亲。 没有证婚人,只有她从后晋随身带来的一个仆人丁婆婆,她让要丁婆婆当佳宾,看着她和孙膑成亲。丁婆婆从小把白云瑰带大,是她的仆人也是奶娘。 石敬唐本是后唐太原留守,河东节度使。后来石敬唐勾结契丹,认契丹皇帝耶律德光为父,并以幽云十六州为代价,在契丹扶持下于太原登基称帝,国号为晋,史称后晋。 为了表示对辽国的忠心,需要有个直系的亲属到辽国做人质。白云瑰的父亲是石敬唐的亲娘舅,白云瑰以后晋公主身份,去往过国当人质。 丁婆婆娘知道,白云瑰的性格,她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了。丁婆婆想这是她年纪小心性大,先依着她,以后遇到心宜的人就把这事当成个玩笑也就罢了。于是,就偷偷地当了证婚人。 可是白云瑰不旦没有对孙膑的迷恋变淡,而是越来越浓情了。她知道,孙膑和庞涓有着有共戴天之仇,后来以致于遇到姓庞的,都把对方当成自己的仇人。 后来,逃到了云梦山中,派了傻蛋的传人为师父。在她来云梦山鬼谷之前,傻蛋的传人还收得一徒弟,叫黄梦蝶。白云瑰从此生活在云梦山中,后来又意外地看到了许多苏阿房留下的孙膑的画像,从此在山洞中,日日与孙膑的画像朝夕相伴。 由于孙膑当初和鬼谷子主修的是兵法和占卜,白云瑰在云梦山也主修兵法和占卜。她教得王新的主要也是兵法。武功方面,是她的师姐黄梦蝶主修。 在柴氏山庄岛外湖中摆设的**阵法,正好就是当年孙膑所创。孙膑与庞涓同拜鬼谷子学习兵法,后庞涓为魏惠将军,忌妒孙膑的才能,骗他到魏国,处以膑刑,后孙膑秘密回到齐国被齐威王任命为军师,在**阵大败庞涓,从此名扬天下。 柴氏山庄的**阵设在湖中,主要是以芦苇摆阵。由东西并列的两大块分成前后两排,中间折个大弯,整个呈牛梭子形。芦苇则随过道走向而摆,斜度不一,定向各异,一条通道的两旁都称主道的,却正好差90度,犹如迷宫一般。进来容易,出去难。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无名无派 柴氏山庄的**阵设在湖中,主要是以芦苇摆阵。由东西并列的两大块分成前后两排,中间折个大弯,整个呈牛梭子形。芦苇则随过道走向而摆,斜度不一,定向各异,一条通道的两旁都称主道的,却正好差90度,犹如迷宫一般。 霍隽之所以知道云梦老妪白去瑰这个大号,是听他师父讲起过。在灵鹫山寨时,刘雨诗也提起过王新的师父是云梦老妪,刘雨诗还跟自己提起过杨继业。 以刘雨诗的本意是求霍隽找这其中的两位去救自己的夫君。必竟霍隽和她只是一面之缘,怎么好求着人家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可是霍隽见到刘雨诗连话都不会说了,大脑也一片混乱。当时英雄一怒为红颜,这种事情他一定要亲力亲为,不能让这么好的表现机会让给别人。还有一点,就是他当时确实是不记得刘雨诗讲得什么了。只看到她的音容笑貌,不住地傻笑了。 还有,要是他手里有个参谋,或者是任何一个清醒的人,都会提醒他,此去救王新困难重重,最起码也得找几个武艺高强地帮手。 可是霍隽偏偏遇到的是耿氏兄弟那两个糊涂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霍隽想到这里气得牙根都痒痒。他又看了眼萧绰,不但自己只身前来,而且还带个这么个累赘。 霍隽无奈地叹了口气。 萧绰道:“你看我叹什么气,难不成是我逼着你带我来的?是你挟持的我,知不知道?” 霍隽道:“后来是你挟持老子好不好?” 霍隽转过头不再理她,看了看白云瑰,对她道:”你问我怎么知道的你?其实咱们两人是一样的目的来到这里的,那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了……“话刚说一半,没有说完,只觉得内气阻塞,气息越来越短,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跟白云瑰说话还算客气,最起码就说‘老子’。 白云瑰道:”臭小子,你以为中了段家剑法是这么容易就复圆的?“ 话刚说完,霍隽只觉得一只长臂向着霍隽揽过来,霍隽就算是没有受伤,此时也反应不过来。这白云瑰出手简直是太快了。 霍隽道:”哎、哎、男女授授不亲。“ 白云瑰在霍隽背后拍了两下,道:”授授不亲?那你刚才为什么靠着人家小丫头不放?“ 霍隽道:”你也说了,那是小丫头,你是老太婆,感觉能一样吗?……哎?“霍隽刚说了一半,突然感觉气体顺畅许多,而身上的伤口也瞬间凝固了,如果不是衣服破了个洞,就好像根本没有受过伤似的。 霍隽兴奋起来,他道:”嗨,好了,完全好了。不过,老子可没用你帮忙,老子也不必谢你。“这回一高兴,又说上‘老子’了。 白云瑰不再理霍隽,但是眼角处闪过一丝笑意,她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很喜欢这种不拘小节的人。她转过身时,脸上又恢复了冷冰冰地表情。她对柴宗庆道:”带我去见我徒弟。“她说话的语气斩钉截铁,毋庸置疑。 可柴宗庆却道:“这个……这个……” 霍隽看出了柴宗庆的为难,可白云瑰好像马上就要对他出手了,这段氏山庄的人已经死得太多了,霍隽实在不忍看着白云瑰再杀人了。不管对方是敌是友,霍隽突然打道:“嗨,我说老兄,你看,王新的师父都来了,你还扣着他干嘛呀?你老兄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他师父不就完了吗?” 白云瑰这才脸色好转起来,她哈哈一笑,道:“不错,那个《阴符七术》,就算是你得来了也未必能看得明白,不如把我留下,我既能把兵书背得滚瓜烂熟,也能把你不明白的内容解释给你听。” 柴宗庆忙道:“哎呀,老前辈,在下实在不敢。老前辈有所不知。当初在下知道王新有着上可安邦定国下可造福百姓的奇书,在下只是想把王新请到我柴家山庄请教一二。谁是那江南五行侠领会错了在下的意思,他们兄弟五人却把王新雇人给挟持了来。” 白云瑰道:“这五个混帐东西,敢雇人挟持我徒弟,早晚把他们都收拾了。” 霍隽道:“你不是已经杀了两个了嘛?还有,那被雇挟持的你也得收拾呀。何况那被雇的还把你的徒弟媳妇给害死了,你更得报仇了。“霍隽早就烦死雁荡山八鬼了,一直没来得及收拾他们,现在把此事如实告诉白云瑰,白云瑰武艺了得,要收拾雁荡山八鬼还不是稍带脚的事。 白云瑰柳眉倒竖,厉声问道:”他媳妇死了?江南五行侠雇的是谁?“ 霍隽手一摊,道:”这就奇怪了,你是怎么来这儿的?“ 白云瑰道:”废话,我是谁啊?当然是占卜出来的。“ 霍隽道:”那王新媳妇死了你为什么占卜不出来?为什么被雇是的谁你却不知道?“ 白云瑰道:”哼,我可没时间去占卜那些,就是我徒弟,自从让他下山后,也从不许他再回来看我。而我也是搁上一年半载才占卜一下,才知道他的安危。“ 霍隽道:”嗯,看来你还是挺惦记你徒弟的。如果我师父像你那样就好了。告诉你吧,他们就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雁荡山八鬼,很有名的。“ 白云瑰看了霍隽一眼,道:”哼,你不用出话激我,杀他们简直太丢身份。叫我徒弟去杀就好。“ 霍隽道:”可惜你徒弟打不过他们,如果他得过,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啊,老子真是不明白了,你武功这么高,为什么不好好教教徒弟呢?“ 白云瑰道:”哼,“转念又问道:”那你师父是谁?“ 霍隽道:“我乃迷踪派后人,我师父从不让我在外人面前提起他的名字。” 白云瑰点头道:“原来你竟然是迷踪派的,看来我们两派还是有些渊缘。” 霍隽问道:“嗯?这是怎么说?” 白云瑰道:“你的开派师祖霍去病和我的先师祖张良都保过大汉,这不是有些渊缘吗?” 第一百二十六章 设铁亭阵 白云瑰看了霍隽一眼,道:”哼,你不用出话激我,杀他们简直太丢身份。叫我徒弟去杀就好。“ 霍隽道:”可惜你徒弟打不过他们,如果他得过,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啊,老子真是不明白了,你武功这么高,为什么不好好教教徒弟呢?“ 白云瑰道:”哼,“转念又问道:”那你师父是谁?“ 霍隽道:“我乃迷踪派后人,我师父从不让我在外人面前提起他的名字。” 白云瑰点头道:“原来你竟然是迷踪派的,看来我们两派还是有些渊缘。” 霍隽问道:“嗯?这是怎么说?” 白云瑰道:“你的开派师祖霍去病和我的先师祖张良都保过大汉,这不是有些渊缘吗?” 霍隽点点头道:“不错,不错,你说得很对。”心里却说,渊缘你个头啊。随既马上又摇摇头道:“不对不对,老子是迷踪派的不假,可你们叫什么派呀?老子从来没听说过,看来你们是无名无派。” 白云瑰脸色一沉,呼地一下,一只手就如鹰爪一样抓住了霍隽的肩头。霍隽当即肩头如被剜去一块肉一样疼,可他强忍着,依然云淡风清地表情道:“哈,让老子说中心事,想杀人灭口?” 白云瑰道:“我们乃鬼谷后人,怎么会没有名?……”至于门派,连白云瑰都接不了口了,他们实在是没有门派。随既白云瑰又笑了,她道:“我们乃是归隐的名士,怎么能和你们一样分门别派的。” 萧绰此时来到霍隽身旁,她看了看白云瑰旋进霍隽肩头内的指甲,肩头的鲜血分别从五个小洞顺着白云瑰的指甲汩汩地流。 萧绰对白云瑰道:“你这个疯婆子,真是好坏不分,是非不明。害你的人你不去打他们,帮你的人你却要害他。你可知道,我们是经过了多少风险才来到这儿的?“ 白云瑰的手一松,慈祥地眼神,虽然年纪已大,但一点都不混浊。她盯着萧绰道:”你看上这臭小子了?哎,可惜没有用,你们两个终究是有缘无分的。“ 萧绰俏脸一红,道:”你糊说什么?谁看上他了?谁也没救你给我算命,你说什么有缘无分的。可是你呢,哼,竟然和孙膑的画像拜堂成婚,你和他是无缘无分,不也硬要在一起吗?“ 白云瑰一只手突然抓向萧绰,她没有像对付霍隽一样,把指甲都旋进肉里,可是就那么风清云淡地一捏,萧绰整个身体被她带到身旁。立时疼痛难忍,可她终究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虽然疼痛难当,竟没有喊叫出来。 ”啪“ 霍隽一掌袭来,还没有碰到白云瑰的身体,白云瑰的另一只手的掌风袭来,两人只用掌风对了一掌,霍隽的身体竟倒退数步,方才站稳。 白云瑰把捏着萧绰的手一松,冲着霍隽淡淡地一笑,道:”哼,霍家的迷踪拳也不过如此。“ 霍隽不服道:”谁说老子使的是迷踪拳了?我是迷踪派武功最差的,地位最低的,根本没有资格去学迷踪拳。老子这样的本事,还能和你对上一掌,可见你的本事也不怎么地。“ 白云瑰道:”我本来对武艺就不太精通,难道你没听过云梦双妪?我的师姐黄梦蝶才是主修武功,我的功法只不过平时玩玩而已。不过……你说你武功是最差的,据我所知,你们迷踪派的迷踪拳是隔代相传的,是吗?“ 霍隽点点头道:”没想到你老家伙懂得还挺多,不过……“霍隽也学着白云瑰的样子,沉吟片刻,道:”我们迷踪派的迷踪拳自然要传给我儿子,这也不算太亏。“ 白云瑰道:”哼,看你的面像别说生不出儿子来,就是于婚姻也是无份的。不过……看面像,这辈子你能闹个长寿,也算是你平日里做事修来的吧!“ 霍隽怒道:”我家伙你竟然咒老子?老子这辈子没有女人成不了家,还闹个长寿?那活那么大岁数岂不是让俺老西活遭罪?你个混帐驴球球的。“ 说罢,从腰间一抽,突然发现,那七灵宝剑已经不见了,他左右瞅瞅,道:“咦?”又看向柴宗庆道:“柴庄主,怎么你这山庄里还养着贼不成?老子的剑,怎么转眼就没了?“ 柴宗庆还没等说话,任堂睿在一旁道:”哈哈,以前是你的,可是老子和柴庄主已打过赌,你和他比武已经输了,这把剑是老子的了。“ 霍隽见任堂睿手中果然握着明晃晃的七灵宝剑。他对柴宗庆道:”你们两个打赌,拿老子的剑做赌注?那老子是当事人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天下还有没有这样的道理啊?他缺心眼,你也跟着他没脑子?“ 任堂睿发怒道:”你他娘的说什么?你儿子才没脑子?” 霍隽被气得一乐,道:“你刚才没听说吗?这老太婆已经说老子断子绝孙娶不上媳妇了,老子哪还有儿子?难不成你原意做老子的儿子?老子才不要你这没脑子的儿子呢。” 说罢,身形一跃,已到了任堂睿的面前,当霍隽从任堂睿头顶落到他背后着地时,那七灵宝剑已到了霍隽的手中。任堂睿一愣,道:“哎?我宝剑呢?”当他一转身,看到霍隽在自己的身后,正将七灵宝剑别在腰间。 任堂睿急道:“快把宝剑还给老子。”说罢,伸手向着霍隽抓去,霍隽左闪一下右闪一下,任堂睿就是抓不着,一时间气得哇哇大叫。白云瑰却慈祥地笑呵呵地看着两人,像看个耍猴的表演。 萧绰在一旁,突然道:“好了,你们不是要问王新的下落吗?“ 萧绰的话落地有声,一时间场中一片寂静,落针可闻,仿佛时间和动作都定格在这一刹那间。 片刻后,白云瑰和霍隽反应过来,两人同时瞅向柴宗庆,同时道:“你接着说。” 柴宗庆心想,你们这些人聊得火热,现在才想到我啊。但脸上依然保持着温文尔雅的表情,既使脸色已是苍白,但是风度却依然。 他道:“江南五行挟带着王新回来之时,在下正好不在柴氏家庄。他们五行侠在后山打造个铁亭,那铁亭连镶在半山腰,是江南五行侠独创的,里面有消息埋伏。专门安置王新。可王新对机关消息都了解,他们五人就使用他们本身独创的本事,把王新弄昏了。” 白云瑰道:“独创的本领?” 柴宗庆道:“是啊,事先说明,这绝非在下的意思。他们五行侠,对于五脏,主怒、泪、喜、思、忧。他们五行侠把这五种情绪都灌注到王新的身体内,王新每二三个时辰就变换一种情绪。时间一长,那王新就已变得疯疯颠颠,待在下回来之时,看到此情此景,为时已晚。” 第一百二十七章 破铁亭阵 柴宗庆道:“是啊,事先说明,这绝非在下的意思。他们五行侠,对于五脏,主怒、泪、喜、思、忧。他们五行侠把这五种情绪都灌注到王新的身体内,王新每二三个时辰就变换一种情绪。时间一长,那王新就已变得疯疯颠颠,待在下回来之时,看到此情此景,为时已晚。” 霍隽和萧绰俱是一阵心惊,还没等白云瑰说话,霍隽抢先问道:“啊?那王新现在怎么样了?” 柴宗庆脸色依然苍白,好在他平日里脸色也很清俊白晰,此时虽然脸色虽然苍白,但是还不太明显,他冲着霍隽微微一笑道:“人家夫君的事情,霍大侠还真得很关心呢。” 霍隽道:“你个混帐驴球球,还不快说!再不说,现在都用不着老子收拾你了。”他一指白云瑰道:“现在就这个有名无派的老家伙对付你都绰绰有余了。” 白云瑰瞪了一眼霍隽,对柴宗庆道:“快说!” 柴宗庆道:“是、是,这件事是由五行侠里的老五土稼穑引起的,在五人当中他的主意是最多的。当初也是他找的雁荡山八鬼去把王新捉到此地的。待在下回到柴氏家庄后,那铁亭阵已经摆好。在下不懂得阵法,在下心想有五行侠创设的,在下也不便多问,就这样,在下一直没有进去过。” 白云瑰道:“那你是怎么见到我徒弟的?” 柴宗庆道:“是由土稼穑带来相见的,那时王新王老兄,已然不认人了,在下只和他说了几句话,他不理在下。在下后悔万分,让人好生服侍。可是那老五土稼穑说,只有他们五人才能解救。在下就派土稼穑他们五人好好把王新王兄调养好,再亲自送他下山。” 白云瑰道:“哦?看来柴庄主心地还是很不错的,那我老太婆要谢谢你了。” 柴宗庆道:“哎,老前辈,请不要折杀在下了。在下的心思其实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在下就是想报那赵匡胤夺国之恨。可是手里没兵没地,那江南五行侠原本也不是在下的手下,只是因为和在下比试武艺败给在下,才同意为在下效力一年的。在下其实也不好特别的吩咐他们什么,就拿捉拿王新的事来说,他们做得唐突,在下也不说深说。” 霍隽突然插话道:“你这么说无非就是想推托责任,老子没功夫听你啰哩八嗦讲这些,赶快说重点好不好?” 柴宗庆道:“哼,本来也不是给你讲的,你爱听不听。” 白云瑰道:“快说重点。” 柴宗庆连忙换上恭敬的神色,道:“是,是。江南五行侠他们说为了在下好不容易设个铁亭阵就为了安置王新,而费尽辛苦把王新捉到此地怎么能说放就放,这样做岂不寒了他们五人的心意?在下平日里也让着他们几人几分,从不把他们当仆人看待,而是当成兄弟。所以也只好作罢,由着他们把王新继续安置在铁亭阵中。” 霍隽笑道:“没错没错,对极了,把他们当兄弟,兄弟如果手足,老婆如衣服,只是你家的衣服可以让你兄弟们随意地偷窥。” 柴宗庆还没等说话,段思燕却突然愤怒异常,她道:“姓柴的你个狗、娘、养的,你看看你交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都是些找不到老婆,半夜趴窗户的货。” 柴宗庆饶是再要面子,再想在众人面前树立形象,此时也受不了了。他道:“恁娘类个孬比,龟孙,七儿打你个血比,恁达纳个蛋。。。。你吗是银羊人,银羊人没皮眼,你吗声你没皮眼,你吗蓝皮眼。” 苍九公见势头不好,而且他也不原意让众人看到大理公主这泼妇的一面。此时他的体内的雷公锥已经被白去瑰用内力逼了出去。胳膊虽然筋断骨折,不过没伤着五脏六腹没有事,只需要慢慢调理就好了。 苍九公走到段思燕近前,毕恭毕竟道:“公主,属下护送公主回去休息吧。” 大理公主脸色很难看,听到苍九公叫自己公主,也觉得自己实在有**份了。她把头一低,也没和众人打招呼告辞,就径直地走进山洞去。 苍九公随后也跟随进去,他虽然不能跟公主进内室,但此时还可以在大厅以外守着,不是怕白云瑰再来把大理公主怎么样,而是怕大理公主再出去丢人现眼。 柴心宜也听不下去了,此时她脸色已经红得跟红苹果一样,反正这里已经不需要她了,她能做得是帮助哥哥料理一下庄上的后事,毕竟这里让白云瑰糟蹋得实在不像样。柴心宜此时默默的带着几名仆人,打扫残局去了。 柴宗庆看到这一切,一股无名之火冲着仆人手下发出,他道:“你们在这儿傻站着干什么?去!帮着大小姐去白打扫。” 众人呼拉拉地散去。有的真的帮着柴心宜去打扫柴家庄,有的帮着抗尸体,有的帮着抬伤号,受伤的仆人手下等,专门安置在一个屋子里,由柴心宜去看伤,医治。 柴宗庆这才阴着脸转向霍隽道:“霍大侠是不是做得有些不丈夫啊!竟然偷窥我夫妻的房事?而且还带来个一起看,是不是欺负人了?” 霍隽道:“哈哈,那江南五行侠可不是老了带来的,他们看他们的,老子看老子的,你们吵得声音那么大,何况现在为止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了吧!” 白云瑰突然脸色一沉,道:“谁要听你们在这儿扯皮?”她转向柴宗庆道:“你是说,那江南五行侠强行要把我徒弟关在铁亭之中?现在他怎么样了?” 柴宗庆忙道:“是,是。在下的意思是在下有心要放王新出去而力不足,那王兄弟就被关在铁亭阵中,阵中有江南五行侠老五土稼穑去照顾,其它四位都被在下派往各个地方借兵去了。那火宫恪和木震霆也是最近才回来的,就惨遭……”他突然住口,看了看白云瑰,道:“就遭到应有的报应。” 白云瑰道:“铁亭阵在何处?带我去看看。” 第一百二十八章 破铁亭阵 柴宗庆忙道:“是,是。在下的意思是在下有心要放王新出去而力不足,那王兄弟就被关在铁亭阵中,阵中有江南五行侠老五土稼穑去照顾,其它四位都被在下派往各个地方借兵去了。那火宫恪和木震霆也是最近才回来的,就惨遭……”他突然住口,看了看白云瑰,道:“就遭到应有的报应。” 白云瑰道:“铁亭阵在何处?带我去看看。” 柴宗庆道:“是,请。”随后在前面带路,往山后走去。 白云瑰刚走两步,往回一瞅霍隽,道:“臭小子,你也跟着去。” 霍隽道:“哼,你去救你徒弟,干什么让老子也跟着去?你把你宝贝徒弟带走吧,老子要回去了。”他又看看萧绰道:“老子的事儿也办完了,你也玩够了吧?老子也该把你送回去了,走吧……” 说着,转身便走,没走几步,突然感到背后一股力道袭来,霍隽刚要闪身可是已还没等动,就把一只鹰勾似的手抓住了后脖领子,向后倒飞了过去。 待到霍隽站稳,已站在了白云瑰的身边,霍隽怒道:“你做什么?老子可告诉你,老子对有夫之妇没兴趣,别让孙膑生你的气,少一天跟老子拉拉扯扯的。“ 白云瑰突然笑道:”哈哈,你对有夫之妇没兴趣?你如果一点私心都没有,就应该救完王新,让他们夫妻团聚吧。为什么要自己回去呢?“ 霍隽一时语塞,片刻他道:“既然你来了,王新还用老子救吗?” 白云瑰道:“那好,你既然没有私心,那你回去后,请你把我徒弟的媳妇送回云梦山,或者,你派几个人把她送来也行。实在不愿意再管这事,你等着我去你那里把她带走也行。” 霍隽急道:“你要把她带走?她,她可没说要跟你走,她要想去你那儿,早就让、让我带她找你去了。” 白云瑰叹道:“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夫妻分散吧?” 霍隽道:“这个……这个……” 白云瑰道:“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一个人在云梦山喜欢清静,不如把我徒弟救出后,先暂时住在你那儿,等他伤养好了,再让他们离开你那儿。至于酬谢嘛,我会给你些银两的。” 霍隽点头叹息道:“哎,也只好如此了,你老前辈喜欢清静,有个徒弟和徒弟媳妇在身边是挺麻烦。哎,谁让老子被人称作大侠呢。平日里河东百姓有了困难官府不管,老子都要帮的。你以为大侠这两字是那么好叫的?“ 他又环頋一下众人,突然对白云瑰恭敬道:“……嗨,对了,老前辈,等一会儿救王新,我抗着他吧,您这小体格恐怕抗不动,走吧!” 几个人转过后山,就见人工装修的层层院子。几人走过了五层院子,来到第六层院,眼前豁然开朗,好大的庭院!占地足有十亩大小,中央有座铁亭子。 亭子建在一座自然形成的小山上,高大宏伟、分为两层,下面有青条石砸的地基,转圈有玉色石头栏杆,分东西南北,四面八方八个门,门都关着。 院子周围还有些小木屋,建筑粗糙,可见都是些下人居住的。此时,那些屋子房门大开,整个院子空空荡荡,想是,早已知道前院发生的事情,都出去看热闹或者帮忙去了。 霍隽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偶尔有几只燕子飞过,但它们好像极通人性似的,看到这严肃的气氛,竟然识趣地叫都没叫,就飞走了。 柴宗庆微怒道:“这帮混帐东西看来真得是不想干了。” 霍隽本身长着一张吊死鬼的脸,他平时很少笑的,一笑就要杀人,可是今天他非常地想笑,而不是要杀人。不知怎地,知道那刘雨诗还可以在灵鹫山上住一段日子,心情也瞬间开朗了起来,既使那王新也去,那也无妨,反正自己也不敢和刘雨诗说话,自己就能看到她就可以,哪怕王新不愿意,那自己就偷偷地看。哎,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偷窥了呢? 霍隽看到柴宗庆生气,他就高兴,现在一点小事他都高兴,他看到一切都美好高兴的。他笑道:“柴庄主说话真是有趣得很,你以为你们柴氏山庄弄成这个样子,还有你和你老婆被打成那个样子,那些下人还觉得你们还能留在山庄接着过日子?他们还愿意继续当你的属下听你的指挥?” 柴宗庆看了一眼后面的任堂睿,他道:“任兄,事情引因都是你引起的,你要不跟在下赌注,就没有那么多事情了,你看怎么办吧?” 任堂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道:“干老子什么事啊?” 柴宗庆道:“若是你不和在下赌剑,在下就有空余时间眼观六路,你当我手下的暗哨埋伏都是吃干饭的?他们肯定有的已把情报绑在燕子腿上,让燕子飞来告诉在下,可是就因为和霍大侠切磋武艺,没时间看,以致现在这种局面,在下把剑反正是给你赢到手了,可在下的山庄和人都毁了。” 要是换作旁人当然不会承但责任,这柴宗庆讲得实在是牵强,任堂睿只不过跟他赌剑而已,罪魁祸首还是白云瑰,她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柴氏山庄的人打死打伤那么多,就算是柴宗庆有错在先,可也不能伤及无辜啊。 可是柴宗庆却惹不起白去瑰把责任算到了任堂睿身上,而任堂睿竟然觉得柴宗庆说得有道理,一时间竟没有了主意,他道:“老子说话是算数的,答应你的事就一定能办到。” 白云瑰突然道:“你们两个先等会再算账。”转头对柴宗庆道:“柴庄主,你说你一回都没进去过?那这院子来过吗?” 柴宗庆忙道:“院子是来过的,在下安排的仆人给里面送些吃食和日常所需,那土稼穑也不总在里面呆着,他一天出来两次,把日常所需带进亭子里,百步以内不让仆人靠进亭子。这院子有一间屋子专门放置他们的所需。” 白去瑰道:“哦,带我去看看。” 一行人来到院角处一间小屋,这小屋是用木头做的,没有雕梁画栋,也没有涂漆添彩。进得里面,十来平的小屋子中间只有一个小木桌,和两把木椅。其它什么都没有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破铁亭阵 一行人来到院角处一间小屋,这小屋是用木头做的,没有雕梁画栋,也没有涂漆添彩。进得里面,十来平的小屋子中间只有一个小木桌,和两把木椅。其它什么都没有了。 霍隽看到桌子上面,放着一壶酒,和两碗桂花山芋粥,一盘芙蓉糕,一盘松鼠桂鱼,一盆鲜虾萝卜汤。虽然都是江南的特色菜,但是霍隽可頋不得那么许多了,他自从早上的早饭就没好好吃,当时光頋着傻笑了。 后来又打斗了那么长时间,此时已是日头偏西了,他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长得本来就像吊死鬼,再不吃点东西真要变成鬼了。他甚至已经頋不得拿筷子了,上去直接拿起两块芙蓉糕就往嘴里塞。 任堂睿眼前一亮,惊喜道:“原来你这不光是河、南菜啊,这不有江南菜吗?”说罢,他也上去开始和霍隽抢着吃起来。 白云瑰却眉头一皱,她对柴宗庆道:“这些菜是你给那土稼穑准备的?他为什么没过来取?看样子那汤已经没有热乎气了,应该早过了取菜的时间了。” 柴宗庆道:“这种事情都是仆人在做,在下实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取菜,不过好像听仆人说过,土稼穑他也没有固定的时间来取东西,反正前后时间应该很大,随他的便,他要饿了自然会来的,而且一天只来两回。“ 白云瑰道:”嗯,看来他早上的饭菜已经取完了,现在还没有来。“她又转向霍隽道:”臭小子,吃够了没有?吃够了跟我走!“ 说着一闪身,已到了屋外。霍隽嘴里含糊道:”哎,等一下……“他好不容易把一整块芙蓉糕塞在嘴中咽完。又忙把盘中剩下的两块芙蓉糕也拿在手中。任堂睿刚刚捧着坛子喝完一口桂花酒,一抬眼就看到芙蓉糕没了,他急道:”哎,给老子留点呀!“ 霍隽匆忙来到门口,路过萧绰身旁,突然抓过她的一只手,萧绰刚一愣,就见手中多了两块芙蓉糕,再一看霍隽已经早就到了外面。萧绰本来是不喜形于色之人,不知怎地,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想掩饰也掩饰不住。 霍隽来到院外时,白云瑰已经奔着铁亭走去,此时暮色四合,斜阳余晖返照山青水秀的山庄当中,交织成一幅飘动着的画面,瑰丽无比。 这几十亩的空旷的院落当中,被罩在一片金色朦朦胧胧当中,白云瑰的背影被扯得长长的,整个影子看上去要比本人大上两倍。 霍隽看白云瑰走得小心翼翼,特别是顺着山路往上走时,走两步必然要退后一步。霍隽笑着摇摇头,身体一纵,来到了白云瑰的背后,他道:”嗨,你在做什么?跳宫庭舞吗?“ 说罢,跃过白云瑰,往前跑去。刚跑两步,脚下一空,整个身体落了下去,原来这山上有八条青砖铺成的通道,分别通向山上铁亭的八个门,霍隽走的是跟白云瑰一样的正东方向的道路,但白云瑰虽然走路像跳舞,可是她却并没有什么事,可自己刚走两步却中了埋伏。 霍隽内力了得,也没看清那青砖底下到底是什么东西,腿刚刚往下一落地时候,立时反应过来,当即一提气一个跟头翻了上来。 霍隽一个跟头翻上来时,双手先着地,他不忘了瞅瞅白云瑰,道:“哎?为什么你走了这么长时间都没碰到埋伏,而老子……哎!啊!” 霍隽双手刚刚着地,谁知,面前的这块青砖也是空的,这回他是大头冲下跌了下去,虽然坑中很黑,但外面的天气还没有暗下来,霍隽看得清楚,这一米见方的青砖下,摆着密密的梅花桩,这是用竹子做成,每五根竹子呈梅花状捆绑在一起。竹子尖冲上,霍隽要是大头冲下掉下去,那脑袋瞬间就会变成蜂窝的。 霍隽身体还算是比较敏捷,他使个鲤鱼打挺,勉强半个身子刚刚露出外面,双手一扶前面的青砖,想借力纵上来,谁知,霍隽刚刚一蹿上来,前面的那块青砖也是空的,他又翻落到前面的坑中。 可是,这个坑刚被霍隽双手翻了个空隙,一阵寒气就从空隙中袭了上来,紧接着从空隙中争先恐后地蹿上来一排弩箭,饶是霍隽轻功再了得,别说他此时已经筋疲力尽,就是还有内力,这出奇不意地一下,也实在难以防备。 “嗖嗖嗖” 几支弩箭贴着霍隽的手背射向了天空,在半空中打个弯,不知道又落向了何处。霍隽的身子再往下一沉,整个人就要掉落到弩坑之中。 就在这时,霍隽只觉得后脖领子一紧,整个身子已然飘了起来。刚刚离开那弩坑,一堆的弩箭从坑中飞蹿出来,‘嗖嗖嗖’,如漫天飞雨。 霍隽再站起身子时,自己已和白云瑰站在了一处,白云瑰一只手还在抓着他的后脖领子,一只手飞拨着头上个落下来的弩箭,霍隽看状吓得一缩脖子。 片刻后,箭雨方停下,只听背后柴宗庆的声音喊道:“两位没事吧?越往前去机关越多,在下奉劝前辈还是先回来,等土稼穑出来再做打算吧!” 霍隽和白云瑰一回头,见萧绰、任堂睿和柴宗庆已在山角之下,萧绰正跃跃欲试要往山上爬呢。霍隽急道:“你上来做什么?快回去。” 萧绰看了看霍隽,此时的霍隽和她相距也就五米远,她能清楚地看到霍隽的汗瞬间从脸上每个毛孔中流了出来。萧绰眉头一皱,又退回了山角下。 白云瑰冲着柴宗庆道:“等土稼穑那个小辈出来,你以为他能告诉我破铁亭阵的方法?哼,早晚得闯进去,为什么不现在就去呢。”说完,白云瑰又冲着霍隽道:“咱们走!” 霍隽摊手道:“老家……呃……老前辈,多谢你救了老……呃……多谢你救了我。可是老前辈,你如果不想刚刚救下我,让我这么快又死的话,那就请你告诉我,这铁亭阵该怎么走啊?谢谢。”霍隽从来没有对谁说话这么客气过,头一次这么客气的说话,真是觉得别扭极了。 第一百三十章 破铁亭阵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霍隽摊手道:“老家……呃……老前辈,多谢你救了老……呃……多谢你救了我。可是老前辈,你如果不想刚刚救下我,让我这么快又死的话,那就请你告诉我,这铁亭阵该怎么走啊?谢谢。”霍隽从来没有对谁说话这么客气过,头一次这么客气的说话,真是觉得别扭极了。 白云瑰道:“臭小子,我不用你谢,救你是我自愿的,又不是你要求我的。你没听柴宗庆说这铁亭阵法是江南五行侠独创的吗?我也是凭着破阵法的经验走一步看一步的,咱们还是走着看吧。” 霍隽道:“那好吧,你在前面走,我顺着你的脚印走。” 白云瑰道:“现在天马上就快黑了,你上哪去看脚印去?再说就算是白天,这青砖路又不像土路,上哪留下脚印去?‘ 霍隽道:”那怎么办?还是让老子去送死吗?“霍隽一心急又把’老子‘两字说了出来。 白云瑰道:“这虽然是他们独创的阵法,可是跟别的阵法也大同小异。他们既然叫江南五行侠,这亭子肯定就是根据五行设制的,这就好办得多了。你看,这亭子八个门八条通道,现在我们是从东方甲乙木进入。” 霍隽道:“那从别的门进呢?” 白云瑰道:“每个门都有埋伏!四个主门是东方甲乙木,西方庚辛金,北方寅癸水,南方丙丁火,进入里面中央一定就是戊己土。剩下那四个偏门,东北、东南、西北、西南,跟这四个主门设制的应该差不多。我们这个东方甲乙木这条通道,一定要第一步走一米,第二步走八厘,然后再向后退回五厘,这样才不会踩到消息。” 霍隽道:“怪不得刚才看到你像跳舞似的来回走,不过……”霍隽敲敲脑袋,道:“这可难为死老子了,老子怎么能知道一米是多远,八厘是多远呀?” 白云瑰道:“我也是凭着感觉用脚测量的,走差一步,就会中消息埋伏,而且,亭子里面的埋伏一定会更多,不过,都是按照五行布的阵,我不怕它。” 霍隽道:“我害怕!” 白云瑰道:“好吧,你害怕可以不去,回头我再把我徒弟媳妇接走。”说完,白云瑰就接着慢慢地往前摸索着走。 霍隽道:“哎,你个老太婆,别老拿这事吓唬老子啊!……哎……,去就去!”说完,他突然想到这山除了八条通道外,那么其它的山路呢?难不成这么大的山,全都设下埋伏? 想到这里,他对白云瑰道:“嗨,老前辈,咱们两个都犯傻了,咱们非得从这青砖路走吗,放着山路为什么不走,难道怕山路上有蛇吗?” 霍隽是不怕蛇的,别说蛇,所有的有毒的动物他都不怕,既然他在灵鹫山寨住着,灵鹫都吃最毒的毒蛇,他就自然就有解毒的办法。想到这里,他纵身一跃,来到了青砖旁的草丛当中,他两步就到了白云瑰身边,他道:“嗨,你慢慢走吧!我可要超过……啊!” 霍隽的话还没说完,脚下的草丛一步踏空,原来那块草丛是虚设的,如果要是白天,细看的话,会觉得这块草丛和其它的不太一样,可是此时已是日头完全落下去了。 只见漆黑的坑中,有一股巨大地冲力往上涌,然后是一道如闪电般的光芒直刺上来,霍隽一惊之下,竟然把眼睛闭上了。 在背后一紧的同时,‘轰隆隆’一声巨响。霍隽再次睁开眼睛时,只见一个炮冲天而起,直冲天空,把半空中都震得通红锃亮。 霍隽大吃一惊,呆呆地望着半空,嘴张得老大,他道:“冲天炮!这里居然还安置了冲天炮!” 在他一旁的白云瑰纠正他道:“那是五雷开花炮。” 霍隽依然呆呆地道:“哦哦,多谢你提醒,要不然,老子还以为是冲天炮呢。” 白云瑰道:“你谢我的就是这个吗?告诉你,下回你再自作主张,我再也不会救你了。” 霍隽道:“哦哦,我就是谢你提醒是五雷开花炮而不是冲天炮。还有,这回我也没求你救啊。” 白云瑰道:“哼,幼稚。”说完,又向前走去。 霍隽道:“嗨,我们小辈的,在你老前辈眼里总是幼稚可笑的。”霍隽嘴上这么说,可真得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他走两步退一步,一点一点的跟在白云瑰后面走。 但霍隽终究是个急性子的人,让他这么慢慢地往山上爬,简直是折磨他。他道:“嗨,老前辈,不如我给你唱个小曲吧,咱们一边走一边唱,还解解闷。” 霍隽见白云瑰根本没理自己,他自己唱道:“哎咳那似咿哟咳,哎,一路上花红柳绿嗯哎咳咳咳,哎咳咳咳咳咳哟,好风景,哎咳哎咳,比不上妹妹知情又知心,送情郎送在长亭外,哎咳那似咿哟咳,哎,尊一声情郎哥哥,嗯哎咳哎咳……” “住嘴!!!” 白云瑰让霍隽扰乱的甚是心烦,她本来算计着数字,让霍隽在背后咿咿呀呀的,差一点把数字都算错了。好在,他们此时已经来到了亭前。 亭前的台阶是青石所铺,白云瑰数了一下,一共是二十三阶台阶。白云瑰沉思了一下,点点又,皱皱眉头,又摇摇头。许久也拿不定主意。 霍隽在背后有些不耐烦道:“怎么?到底上不上啊?这台阶还用相面啊?” 白云瑰道:“你不是急性子吗?这回你先上吧。“ 霍隽一愣,有些不明所以道:”哦?这回为什么让我先上了?难不成,这台阶没有消息埋伏?” 白云瑰道:“当然有,就是我现在还没弄清楚,所以才让你先上。” 霍隽道:“啊?原来,你是让老子给你当试验品啊?” 白云瑰道:“那有什么,反正我在你后面,总能救你的。你看啊,这几回救你不还没失过手吗?” 霍隽叹道:“老前辈,我的命就算再不值钱吧,可是你万一失手一回,我的小命也就不保了啊!”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机关埋伏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白云瑰道:“那有什么,反正我在你后面,总能救你的。你看啊,这几回救你不还没失过手吗?” 霍隽叹道:“老前辈,我的命就算再不值钱吧,可是你万一失手一回,我的小命也就不保了啊! 白云瑰轻笑道:“哼,想不到你这种人还挺惜命的,这台阶共有二十三阶,咱们走单,千万别走单。因为这东方甲乙木对应的数儿,应该是单。咱们先从单数走试试。” 霍隽道:“好,就听老前辈的,请老前辈先走。”说完,作了个请的手势。 白云瑰看了他一眼,轻轻一笑,试探着往台阶上走了上去。一步,两步,果然,没有什么事,她还是不肯掉以轻心,还是聂手聂足地慢慢往上走。 霍隽深觉得好笑,他突然觉得白云瑰在年轻时一定是个爱笑的女孩子,跟萧绰的高贵,跟柴心宜的单纯不同,谁跟她在一起都会觉得很清新的感觉。可是这样的女人,却偏偏后来走向极端,去爱上一位古人,还偏要和画成婚。哎,真是可惜呀。霍隽摇摇头,叹息一番,跟着白云瑰上了台阶。 霍隽走这二十三层台阶可不像白云瑰那么小心了,他走两步一看没有事,就直冲上去,待到了顶上,他又不敢走了,坐到台阶上等着白云瑰。 他双手托腮,唱道:“门搭搭开花呀,啊,你不来啊……门外走进我哥哥来啊,咿咿呀……,并头花开呀,啊,离不开啊……亲哥哥是俺的心肝瓣啊……” 白云瑰道:“住嘴!”说完这句话,人已走到了霍隽的面前。 霍隽站起身子道:“嗨,这台阶你只走单层就行,又不用记数,为什么不让我唱?” 白云瑰道:“你要唱曲最好没人的时候一个自己在那唱,要知道这小曲对于听者来说是一种享受。可是你唱的无非想让人有种要自杀的冲动。” 霍隽道:“呵呵,你早说啊,等老子以后要杀人时,就唱小曲就好了,这倒省下了许多麻烦。” 白云瑰不再理他,要是和晚辈耍嘴,实在有**份,再者说,现在也不是耍嘴皮子的时候。白云瑰看了看山中间的铁亭,这里到那铁亭还有段距离,当即,又走两步退一步的往前走去。 霍隽也这样跟着来到铁亭前,就见东方甲乙木两扇红门紧闭,比一般的门高大得多,门上有两个虎头,嘴里叼着大铜环子,锃明刷亮,门上钉着菊花钉,门上边有块横匾,上写甲乙木三个篆字,亭子上头吊着猪油灯,火苗儿足有半尺高。 白云瑰冲霍隽摆摆手,霍隽不明所以,跟上前来问道:“老前辈,没想到你还有用到咱老西的时候?呵呵,说吧,用咋老西帮什么忙啊?你救过咱两次,如果咱能办到的一定帮你办,办不到的想尽办法也要帮你办到!” 白云瑰一皱眉道:“你是统辖山寨的大寨主吗?” 霍隽一愣,道:“是啊,怎么?” 白云瑰道:“既然是寨主,连这手势都不明白?……我让你趴下!” 霍隽又一愣,道:“……哦。”说完,很顺从地匍匐在地。 白云瑰走到东方甲乙木门前,把左面的大铜环抓住,往怀里一拽,往外拧了三扣,拧完后猛然也趴在地下。就见这两扇门突然往左右一分,从亭子里边打出一排火箭,“吧吧吧”,乱箭齐发,有的落到旁边的草丛中,有的落到了青砖地上。 还好此时的江南不似北方那样寒冷,草丛都是些嫩草,还不至于被点燃,不过旁边的一棵桃树树干射进去数支火箭,立时那株桃树被罩在熊熊烈火之中。立时间,整个外面被大火照耀得亮如白昼。霍隽浑身一激灵,他一吐舌头,心说:真厉害呀,要是事先不知道,门一开我们哥五个可都变成刺猬了。 这时他由衷地对白云瑰道:“老前辈对机关埋伏真是有一套哇。” 白云瑰腾地站起,她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又拍了拍手。这时,她看了一眼霍隽,道:“哼,要是没有你跟着,我可能会速度还要快一些。” 霍隽道:“嗨,可不是嘛!你说得对。”说着跟着白云瑰进到了里面。他们在门口站住。只见里边是过道,通到中央戊己土,过道两边是墙壁,墙壁每隔不远就有一盏猪油灯,大铜碗里边有猪油,棉花搓的捻儿有半尺多长,照得里面影影绰绰神神秘秘。过道是方砖铺的,平整光滑。 霍隽这回可不敢轻举妄动了,虽然道路跟柴家山庄的客厅大路一样,但却不像那山洞似的清爽,进来后只感到潮湿阴暗,经过这一路,他知道这里处处机关,处处埋伏,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这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霍隽和白云瑰都不动,白云瑰在分析地形,而霍隽不敢出声,在等着白云瑰。片刻,白云瑰问霍隽:“臭小子,你发现出什么倪端没有?” 霍隽道:“发现了----那中间是土路铺成的。” 白云瑰道:“废话,这谁都能看到,我眼睛也不瞎。我要说的是,我们在外面弄现这么大动静,那土稼穑怎能不知道?到现在,我们到此了,他更应该发觉了,为什么还不出来?” 霍隽道:“这个嘛,嘿嘿,老子也不知道!” 白云瑰白了他一眼道:“废物!” 霍隽道:“没错,你就把老子当废物好了,你老子是废物老子还是累赘。” 白云瑰突然手掌一抬,冲着霍隽就要扇下去,可久久没有落下手掌。她一甩手道:“哼,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我早把你打个半死。” 霍隽道:“可不是嘛,事有轻重缓急,你还是赶紧想办法吧!” 白云瑰道:“我若是能想出办法来,还问你做什么?……哎,算了问你也是白问。”白云瑰无奈地摇摇头,她现在开始怀疑,以霍隽的脑子是如何统领的河东五十寨。 就在这时,从中央处的角门里,突然跑出来一匹战马,那匹马不嘶也不叫,直冲着两人快步疾驰而来。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战土稼穑 就在这时,从中央处的角门里,突然跑出来一匹战马,那匹马不嘶也不叫,直冲着两人快步疾驰而来。 霍隽看那匹战马铁蹄踩到地上,把中央地上尘土踩得尘土飞扬,霍隽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铁亭中,居然会有一匹战马。 霍隽霍然从腰中抽出七灵宝剑,他大喊道:“土稼穑!别再使他娘的鬼把戏了,老子不怕你,快给老子现身吧!“话没说完,七灵宝剑向着战马一刺,一道寒光袭向那匹战马。 可是那匹战马却不躲不闪,’噗‘地一声,霍隽的一剑到了那匹战马。可是令霍隽感到惊奇的是,那战马并没有喷射出鲜血来,而是顶门上破了个大洞,听声音就像把一张窗纸捅露了的声音。 而随着战马头顶刚露个窟窿,从那窟窿内’嗖嗖‘飞出像牛毛细雨样的东西,霍隽忙闪身用七灵宝剑一挡,只听宝剑上’啪啪啪‘,如细雨敲打树叶的细密的声音。 七灵宝剑在这阴暗的屋内光亮无比,霍隽用内力护住身体,使出伏魔剑法的”万魔难逃“一招,用七灵宝剑的光芒把身体罩住,霍隽细看,原来从那匹战马头顶窟窿内飞来的乃是牛毛针。 霍隽知道,这牛毛针乃是江南五行侠中土稼穑的独创的暗器,这针细如牛毛,且针体浸满了毒药,只有土稼穑本人能够解毒。这牛毛针如同牛毛细雨,错综繁乱。 若不是这亭内昏暗,牛毛针如星星一样闪闪发光的飞奔而来。如果在室外的话,混在风声之中,这牛毛针几乎不可辨别。只有武功极高的人,凭借细微异常的响声,才能辩别出来。 霍隽利用抵挡牛毛针的空档,偷眼面瞧一下身侧的白云瑰。白云瑰此时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而她周围的地上,掉落了一地的亮晶晶的牛毛针。 霍隽不住心内暗赞,白云瑰地内力果然十分的了得。她竟然纹丝不动,利用硬气功,就把袭到她身前的牛毛针挡得纷纷掉落。 而这只是刹那间的事情,牛毛针刚刚打落完,那匹战马呼啸而来。这使霍隽措无防备,一惊之下七灵宝剑又向着战马挥去。 突然白云瑰身体一纵已跃过战马,顺势一推霍隽,霍隽便轻飘飘地倒飞出去,所幸,白云瑰分寸掌握得特别得好,霍隽虽然倒飞出去,但刚到半空之中,就感到对方的力道已经没有了。当下,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他冲白云瑰道:”疯婆子,你做什……“话还没说完。只听’当‘地一声。 霍隽再回头看时,那匹战马已经被铁亭的门框一挡,当时停了下来。’哗啦‘一下。竟然散了架子,堆倒在地上,如一摊废弃的杂物。 霍隽和白云瑰同时上前观看,原来,但这不是真马,全是用草扎的,还有一些木头架子,最外边用马皮包着,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那马皮竟是绝色好马的马皮所制,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也有马镫,辕辔,不注意就会以为是真的。 霍隽这时才明白白云瑰刚才为什么把自己推飞出去。原来她早已看出这是一匹假马,刚刚用剑一刺那马头已经飞出无数颗牛毛针了,如果自己再挥剑一劈,那么劈到这假马身上,定然还会喷出无数个暗器。也怪自己刚才反应慢些,其实在刚才刺中马头时,就已经应该反应过来,这马是假的。 霍隽道:”这江南五行侠还是有些本事的,你看,弄了个这玩意,跟真的似的,以后再和别人打斗,他们五人直接用假马就能制服敌人了。而老子,呵呵,就更简直了,老子直接唱小曲就能把对手折磨死。“ 白云瑰差一点就笑了出来,可她强忍着没笑,她缓了一下情绪,道:”哼,他们有什么本事,这假马只不过是仿习诸葛亮的木牛流马罢了。“ 原来,三国时期,蜀丞相诸葛亮出师北伐,为了克服运输军粮的困难创制了木牛流马。其载重量为“一岁粮“,大约四百斤以上,每日行程为“特行者数十里,群行三十里“,为蜀国十万大军提供粮食。 这木牛流马本为当时运输之用,可后人,根据木牛流马的构造,进一步优化了这木牛流马的构造,使它不光在运输上起到作用,后来,更多的时候,用在了消息埋伏上。 这时,身后角门一天,又一匹战马飞奔而来。白云瑰轻蔑地一笑,道:”哼,同样的方法用一遍挺新奇怪,用第二遍就是极蠢的了。“ 霍隽道:”可不是嘛……那……咋办?“霍隽此时心一慌,竟然不知如何应对。因为此时他不敢往前去,怕前方地上有什么消息埋伏,又不能往后退,后面就是门口,再往外到外面的地面上,也有消息埋伏,他们之前是测量着走来的,现在这种局面怎么能细心去仔细测量呢? 而此时,很明显又不能用七灵宝剑去攻击这匹假马。那就只剩下,门口仅有的这点地方可以活动了,而那匹马又高又大的,正好够这门的宽度,难道就只有等着它来撞? 白云瑰道:”等它过来,咱们纵身飞挂到墙壁上,这假马被门框一撞自然就停下了。“ 话音刚落,那匹马已来到了眼前,两人刚刚往上一纵,那匹马’当‘地一声就撞到了门框上。而与此同时,一堆的牛毛针如烟花一样,纷纷向着两人射去。 霍隽此时正提气在半空,听得异响,自然而然一翻身,与此同时抽出七灵宝剑来抵挡。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当他落到地上之时,小腹处已中了几颗,当下强忍着落到地上。立时,小腹又痛又痒。 此时,从假马腹处蹿出一道黑影,就像一个小的土球一样,向着大厅中央滚去。 白云瑰岂容那黑影滚到中央土路之处,她的胳膊就像能伸缩似的,当下长臂膀一伸,’啪‘地一掌,向着那团’土球‘拍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战土稼穑 白云瑰岂容那黑影滚到中央土路之处,她的胳膊就像能伸缩似的,当下长臂膀一伸,’啪‘地一掌,向着那团’土球‘拍去。 谁知,那‘土球’瞬间就滚到了土路上,一片灰尘过后,那‘土球’竟然钻入了土地里去了。而紧接着白云瑰那一掌已经把土地震得漫天飞舞。 白云瑰冲着霍隽道:“你过来吧,那土稼穑都滚过了,这过道是没有暗器的。” 霍隽捂着腹部,现在又痛又痒,甚是痛苦。他走一步都觉得很难受,踉踉跄跄走了两步,就堆坐到了地上。他道:“不行了,就是过去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了。还是在这儿坐着不给你添乱比较好。” 白云瑰忽地飘了过来,又如燕子一样,轻轻一掠,就把霍隽提了起来,刚到半空之中,白云瑰在霍隽后背不经意地拍了两下。霍隽只感到,他后背的三个穴位‘气海穴’,‘肾俞’,‘盲门穴‘,立即中招,而腹部’唰唰唰‘,那些牛毛针,竟被顶了出来。 当霍隽落地之时,就感到腹部已经不痒了,而疼痛的感觉不似刚才那样钻心的痛,而是仿佛身上被刮个小口子那样,无关痛痒了。 霍隽道:“嘿,真神了,让你这么轻轻在后背拍两下,那些针竟然能出前面出来。这功夫以后能不能教教咱老西呀?我可是真心的哦,你看我都没再跟你说话‘老子’‘老子’的了。” 白云瑰道:“这牛毛针细如毛发,被打到身体中后,会随着血液自然游走,如果游到心脏那么立时性命不保,你还算幸运,牛毛针只刚刚射进肚腹就被我逼了出来。可是,你又算是不幸的。” 霍隽道:“这怎么说,别让老子刚刚高看了你,现在又小瞧你。”霍隽一愣中,自然而然地,又把‘老子’两字说了出来。这是多年养成的,不是一时半刻需要改就能改的,也许他在他自己父亲面前,都能很随意的说出‘老子’两字来。 白云瑰也不介意这些个繁复礼节,她在深山中呆惯了,说话也喜欢直接说出目的,如果麻里麻烦的又作揖又见礼的,想办的事什么时候才能办成? 她道:“这牛毛针上有土稼穑特制的毒药,你没发现这针洒将出来时,银光就泛着些碧绿的颜色吗?这种颜色我想可能是以毒蛇汁配练出来的。这土稼穑是江南五行当中属土的,喜欢阴暗潮湿之地,这种地方往往都有毒蛇出没的。而我不会解蛇毒。” 霍隽突然哈哈大笑,这使白云瑰一愣,她道:“臭小子,半个时辰没有解药,你身上就游满了蛇毒,你就要死了,有什么开心的,不如现在有什么遗言就告诉我吧。” 霍隽道:“你当然希望老子死了,老子一死,你的徒弟就少了很多麻烦,你怕老子霸占了你的徒弟媳妇,而又不好直接就武力打败我,不管怎么样,老子也算救了你徒弟媳妇对吗?” 霍隽又摇了摇头道:“告诉你吧!老子才不像你想得那么龌龊,而且……哈哈,老子也死不了。老子天生对蛇毒有抗解能力,如果不是这样,老子在那灵鹫山寨,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白云瑰一把捏住霍隽的肩头,她怒道:“你、奶奶、的,你竟然这么想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不是死不了吗?我叫你现在就死!”说完,手中一用力,霍隽的肩头,立时就像骨头马上就要碎了似的,难受。 就在这时,地下的土稼穑突然探出两只手,他两手突然拽住霍隽的两只脚踝,往下一拽,霍隽的脚立时就没入了土中。原来,这中间的土路也是有消息埋伏的,有的地面上只是浮土而已,下面是泥潭。 土稼稼除了精通暗器外,还有一个本领就是遁地术。所谓遁术不应仅仅是快速行走的方法,而是一种能自由控制五行元素的能力。 遁术分五种,即金遁、木遁、水遁、火遁、土遁。金遁,可通过触摸金属物体即时逃脱到方圆三百里内有金属物体的地方再出来。一天只能使用一次。 木遁,可通过触摸木即时逃脱到方圆三百里内有木的地方再出来。一天只能使用一次。必须要“活”的树木。 水遁,跳入水中(必须全身浸没),可即时逃到方圆一百里内的任何通水的地方。一天只能使用一次。三天不从水中逃出,会永远困于水中,成为水族。 火遁,触火便可以逃走,由方圆三百里内的任何有火之处逃出。一天只能使用一次。入火和出火时全受到无法抵御的火焰烧伤,视火焰强度和时间烧伤强度也不同,可能造成死亡。三天不从火中逃出,会于原地出现,烈火焚身而死。 最后是土稼穑所使的这土遁,可利用功力,浸入土中,但不能时间太长,需要过一段时间露出来透一下气。土稼穑之所以在铁亭中央设置的土路,就为了他的遁地术所制。他一般情况下不原意出洞,因为他特别喜欢这样的环境,而从不喜欢阳光,和外面的世界。 这淬不及防的一切把霍隽吓了一跳,当下一提气,可是那泥潭甚是滑腻,而下面的土稼穑借力使力,霍隽一个淬不及防已入了大腿根部。 他看了一眼白云瑰,白云瑰正背着手慈祥地看着自己,而那种慈祥的目光,看上去使霍隽发怒,他急道:“快点救老子呀,老子快死了。” 白云瑰道:“死就死吧,人总有一死。” 霍隽:……“ 霍隽当即抽出七灵宝剑,他虽然看不到土稼穑,但照着大概地位置,把宝剑双手高高举起,用力一刺。如果土稼穑在外面,一定会看到宝剑的寒光,那样的话,他势必会躲一下的。 可是此时他在土下,别说上面的光亮看不到,就是一些微妙地声响在下面也听不到。他正用力的拽霍隽,哪里还能看得到霍隽地动作? 霍隽的宝剑刺下,剑还没等跋出,一股血流顺着宝剑刺入的空隙喷射出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战土稼穑 可是此时他在土下,别说上面的光亮看不到,就是一些微妙地声响在下面也听不到。他正用力的拽霍隽,哪里还能看得到霍隽地动作? 霍隽的宝剑刺下,剑还没等跋出,一股血流顺着宝剑刺入的空隙喷射出来。土稼穑在下面立时感觉后背一凉,紧接着是钻心地痛。他不由自主地把霍隽放开,腾地蹦出了土外。 亭子中央转圈有八根红油漆大柱子,这八根柱子都有成年男子双臂一抱的粗细。土稼穑身体一纵,正好趴到了正北数到第七根柱子的上面。 这时,霍隽靠着宝剑刺中土稼穑后背的力道,已经身体跃出了泥潭,他一跳,跳到了白云瑰的身旁。白云瑰正抬头瞅着柱子上的土稼穑,此时土稼穑早如爬山虎似的爬到了柱子顶上的梁子上。 他在上面一坐,双脚荡着秋千,虽然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可是表情还是十分地悠闲。他的双腿每来回荡一下,那身上的泥土就顺着裤角洒落下来一些。 霍隽正仰着头,当下扇了扇土稼穑掸下来的泥土,呛得轻咳了两声。忍不住向土稼穑骂道:”你个混帐驴球球的,你在上面好悠闲啊,却让老子吃你的土。“ 说罢,一闪身就要离开。却被白云瑰一把又拽了回来,霍隽道:”你个疯婆子,你愿意吃他身上掉下来的土,尽管吃,老子可不陪着你。放开!“ 白云瑰道:”小兔、崽子,你刚才怎么掉下去的,多走一步,又要跳进泥潭中,我是救你,你知道不知道?你个小崽子,忍你好久了,再有一回,我可不救了。“ 霍隽这才恍然大情悟,刚才虽然是土稼穑拽了自己一下,可要是没有埋伏自己也掉不进去呀。这一想,真得好悬,这里处处是陷井,步步有杀机。霍隽不尽打了个激灵。 突然房梁上,土稼穑细细的声音飘了下来,他道:“两位还算有些见识,竟然能闯进铁亭阵,到现在居然还活着,有什么没说完的话尽管好好说说吧!恐怕呆会就说不出来了。”他说话呜呜咽咽,似哭非哭,简直让人听了就想忍不住捂住耳朵,可又无可奈何地往耳朵里钻。 霍隽这才细看土稼穑,他平顶身高不过三尺,小窄肩膀,两条胳臂长过膝盖,罗圈腿,秃脑门,因为年岁大,头发都秃没了,显得溜光锃亮,门楼儿头下镶嵌一对滴溜圆的红眼珠,大鹰钩鼻子,鲇鱼嘴,嘴角往下耷拉着,满嘴芝麻粒牙,下巴颏底下留着一绺山羊胡,好像一把牛耳尖刀,往前撅撅着,还长着两个大扇风耳。 他身上穿的到底是什么颜色地衣服实在是看不清楚,因为已经被灰尘和泥巴掩盖得看不清颜色了,浑身脏兮兮,确切地说,就连皮肤的颜色也看不清楚,整个人就像个泥人一样。 霍隽对白云瑰道:“老太婆你不本事高强吗?干嘛不一掌拍死他?老子多说一点话你都要捏死呢,他可是你仇人,别再说什么不屑跟小辈打斗的话啊,你刚才怎么能收拾我呢?” 白云瑰道:“你看看这八根柱子,每根都是有暗器埋伏的,我现在在想如何破解。要不你先上去捉他,我再想想怎么破解。” 霍隽道:“老前辈真是我等晚辈学习的榜样,关建时刻都能把晚辈舍出去。”他忽然又抬头对土稼穑道:“哎,土老五,告诉老子,那王新被你藏哪了?” 土稼穑阴阳怪气地一笑,声细如丝地道:“哈哈,你这个丑鬼说话真是有意思,你想我会将王新的藏身这处告诉你吗?” 霍隽摇摇头道:“不会!” 土稼穑道:“知道不会你还问?” 霍隽道:“哎,老子就是想确认一下而已,既然你不说老子就不问了。”他接着对白云瑰道:“他既然不说,咱们还跟他纠缠什么?你老人家既然有本事破解铁亭阵,那就能直接把王新找出来。” 白云瑰道:“对,不管他了,咱们先破铁亭阵。你看,从正北数到第七根柱子,总阀门应该就在那里,你去把那里的总消息关了,这八根柱子也就变成普通的柱子了。” 霍隽一愣,道:“真的假的?” 白云瑰道:“千真万确。你从原地绕着圆圈走,到两个圆圈连接处,再踏上另一个圆圈,这样着圆走,直到走到前面正北第七根柱子,否则,又得掉到泥潭中去。” 霍隽道:“多谢老前辈指点,老前辈真是太关心咱们晚辈了,晚辈告诉你----老子不去!” 白云瑰一愣,这真是让她意料之外了。当即脸色一沉,怒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霍隽道:“我怎么知道要走多大的圆圈,弄不好又掉下去了,再说了,你那么明白,为什么非得让老子去动手呢?你自己上前破解岂不是方便?” 白云瑰道:“哼,你忘了?你脑袋顶上还有个人呢,我要上前去破解消息埋伏,他一把牛毛针洒下来,你能对付?还有这圆圈的大小,你可以蹚着走,走一步试一步嘛,实在不行,用你的七灵宝剑去试,前方有泥潭的大可以不去走嘛。” 霍隽道:“啊,老前辈原来是照顾咱老西啊,那谢谢了。”又仰头笑嘻嘻地对土稼穑道:“你那牛毛针上的毒对咱老西是没有用的,有种你下来让老子亲自收拾你。” 此时的土稼穑脸色都变了,当然他脸色变化底下的两人是看不出来的,因为他脸上全是泥巴和灰尘。他虽然听到过木震霆和火宫恪讲过霍隽此人,但从未听说过这老妪的名头。 今天他只是早上出去拿回点吃的和油灯物品外,就再也没出去过。白云瑰把他兄弟两人杀死的事,他还不知道呢。只是后来听到外面有五雷梅花炮的声响,才有此防备。 他实在不明白这老妪为什么三言两语就能把他们江南五行侠所设的重重机关给解破?如果真让霍隽去把那柱子内的消息总阀给关了,那自己就处于极其危险的地步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战土稼穑 他实在不明白这老妪为什么三言两语就能把他们江南五行侠所设的重重机关给解破?如果真让霍隽去把那柱子内的消息总阀给关了,那自己就处于极其危险的地步了。 他虽然后背受了一剑,此时已经被泥巴把伤口封住了。他在这梁上实际是歇息了片刻,此时,暗暗运动真气,伤口已经能止住血了。幸好霍隽是在土上摸索着刺的一剑,刺得不算太深,而且又没刺中什么要害,否则非得立时身亡不可。 土稼穑此时看到霍隽果然按照白云瑰的指点,一步一步地慢慢蹚着路。土稼穑此时才看清,那霍隽的宝剑,在这山洞中泛着寒光,土稼穑不尽激灵灵打个冷战。 土稼穑居高临下,一把牛毛针洒下,如毛毛细雨纷纷飞舞,可是转眼前,一股强大的力道猛然扑面而来。就仿佛正在润物细无声地静静地下着小雨,却突然遇到了一股强劲地龙卷风一样。而那龙卷风,就像会辩别方向一样,直冲着自己而来。 土稼穑忙一缩身躲到了梁后,他身体矮小,只有三尺来高,就算横过来,也如纸片一样,那房梁要是换作别人定然是挡不住的,可换作是土稼穑,却被挡了个严严实实的。 立时,那亭梁之上,密密麻麻的刺入无数的小针。霍隽喊道:“嗨,我说,你这玩意对于咱们已经完全不管用了,能不能再换点别的新鲜地花样啊?” 土稼穑那细细地声音又传了下来,他道:“没有了。” 霍隽:“……”。 此时,霍隽已经来到了正北面的第七根柱子。这第七根柱子也恰巧在土稼穑所藏的房梁之下,土稼穑在圆柱顶上一拍,‘啪啪’,那根柱子突然从上到下面开了一道裂缝,一排的飞刀呈一道坚着的银线,向着霍隽飞去。 霍隽此时离那根柱子也就一步之遥,他抬眼一瞅,一道坚着的寒光,直奔着自己袭来,这一坚排的飞刀刀身一寸来长,没有刀柄,刀尖冲外,银光点点,别说被刺到,让那刀尖刮到一下都非常危险。 霍隽就地翻滚是不可能的,那排刀跟他是一条直线,如果往上纵跃也不太可能,这刀离自己太近,且高度是整个柱子的高度,没等跳跃到顶梁上,人就已被捅成了窟窿了。 当即,霍隽只好身体一闪,只听‘噗通’一声,整个人竟然掉入了泥坑当中,这个力度要比刚才土稼穑拽他脚踝地力度还要大,因为,土稼穑在下面拽他之时,霍隽本能地会反抗一下。而此时,他是为了躲避飞刀,本能的向旁一躲,完全忽略了旁边还有陷井。 那泥潭也不知到底有多深,转眼间就没到了腰间,霍隽一时间再提气飞上来也是不可能。他双臂只好左摇又打,糊乱地抓挠,样子十分地滑嵇,好不容易双手支到了对面的坚硬土地上。 霍隽现在的样子十分狼狈,他回头一看,白云瑰正慈祥地看着自己,霍隽道:“疯婆子,你到底跟谁一伙儿的,干嘛不救老子?” 白云瑰道:“连这点雕虫小技你要是都躲不过,还配称什么大侠?还配当什么河东五十寨总辖大寨主?” 霍隽气喘吁吁,双手一用力,跳到了坚硬地面上,他对白云瑰道:“大侠是别人这么叫的,又不是老子自封的,至于大寨主,你要配当给你好了。” 霍隽又抬头对房梁上的土稼穑道:“嘿,你个混帐驴球球的,你不是说没有别的本事了吗?说话不算话,有种下来,别在上面像个缩头乌龟似的,来、来、来,跟老子面对面,真刀真枪地干一仗!” 土稼穑细细的神魂灵一样的声音,尖尖地笑了起来,他笑得那么瘆人,听起来比哭还要难听。他道:“谁叫你傻,你愿谁?” 与此同时,往房梁上一拍,房梁上消息埋伏自动打开,这是透明的无色无味的药粉,土稼穑借助和霍隽说话之即,引起下面的人的不注意,才把这药粉洒落下来。 白云瑰忽地蹿到霍隽面前,一把把他的嘴捂上,霍隽正在破口大骂土稼穑,他是学习他们祖先霍去病在战场杀敌时,讨敌叫阵的伎俩,以为靠骂的就能把土稼穑骂下来呢。 突然这间嘴被捂上,霍隽一睁眼,原来是白云瑰,紧接着白云瑰另一只手,很随意地轻轻一扬,霍隽此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他拼命地挣脱,可是白云瑰的手好像天生就是长在自己嘴上似的,怎么甩也甩不掉。 不仅如此,就连鼻孔也被白云瑰捂上了,霍隽不会憋气,时间一久感觉气闷难当。 土稼穑本来以为,任凭谁,功夫再高,遇到他这独创的无色无味的药粉,也会中招。可白云瑰却单手很随意地一扬,那些洒落在两人头顶的药粉,就被一股力道又击了回来。 土稼穑自身有些药粉的解药,他当然不怕中招,可是此时却暗暗佩服这老妪的破解消息暗器的本领,和超人地武功。他实在想不出江湖中在哪里会有这样一位。而此时的他,确实再也没有什么新鲜的招数了。 在霍隽紫红色的脸都变成的紫羊肝色的时候,白云瑰的手终于松开了。霍隽的眼睛都突了出来,就差片刻就要被憋死了。他道:“你这疯婆子,你做什么?” 白云瑰道:“哼,刚刚要不是我,你早就中了上面扔下来的药粉之毒了。” 霍隽这才恍然大悟,他想了想道:“咱们在下面,那个驴球球衣地在上面,咱们要不把他打下来,终究不是个办法,他一会儿偷袭一下,一会儿放一下暗器,咱们在暗,他在明,看来不能不管他了。” 白云瑰道:“你先歇会,我这就上去把他抓下来。” 霍隽奇道:“哎,你不说这亭子里面全是消息埋伏吗?还有这柱子这亭梁,上去招了埋伏怎么办?” 白云瑰一笑,道:“你个臭小子,难道你没看到,他已经把这柱和亭梁的消息暗器都用完了吗?”话还没说完,白云瑰在原土竟然一纵身,飘到了亭梁之上。 第一百三十六章 破铁亭阵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白云瑰一笑,道:“你个臭小子,难道你没看到,他已经把这柱和亭梁的消息暗器都用完了吗?”话还没说完,白云瑰在原土竟然一纵身,飘到了亭梁之上。 土稼穑此时心急如焚,因为两人在下面说的话,他全听见了,白云瑰一点也没背着他,气人就气人在这一点上,两人研究对付他的办法,竟然不背着他,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可是,此时,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应对之策了,正如白云瑰说的那样,他身旁的暗器都已经用完了,而牛毛针对于两人又全无作用。唯今之计也只好先藏到土下再说了。 白云瑰说到就到,她的身子比燕子还要轻盈,让人实在听不到任何的动静,要不是土稼穑听到她要上来捉自己,他绝对不会有任何防备。 土稼穑猛然顺着身旁的柱子盘旋滑下,他比泥鳅还滑,幸亏他早有防备,要不然绝对躲不过白云瑰这样的高手的袭击。只听‘啪’地一声巨响,那木亭梁竟然被应声折断。 “啪”又是一掌。土稼穑所盘旋的柱子,也应声断裂。 土稼穑实在想不到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一个瘦小枯干的老太婆,会有如此惊人的掌力。就算是少林寺的铜金钢铁罗汉,金钢铁布衫的功夫也不过如此了。而这竟是出自一名风烛残年的老太婆的手。 土稼穑当时吓得一激灵,但是他已钻到了土中。到了土中他就安全了,就如到了家中一样。可是身体还没有完全沉浸下去。‘噗’地一声。霍隽的七灵宝剑已经落下。 这七灵宝剑凌厉无比,平日里若是在外面,剑气就能伤人。此时霍隽看得清清楚楚土稼穑的具体位置,哪里还能放过这机会?七灵宝剑深深插入土稼穑的身体,鲜血就顺着泥潭的空隙喷了出来。 霍隽岂肯再放过机会,何况此时他是稳稳地站在地面之上,霍隽出招奇快无比,只听‘噗、噗、噗’,霍隽又连着刺了数剑,剑剑血流喷涌。 刚开始有土稼穑蠢蠢欲动想要跃跃欲试地要试图出来,可是霍隽的手法实在太快,别说出来,就算是在泥潭之中躲都躲不开。土稼穑在土中的本事再大,可也对这凌厉的宝剑没有办法。直到后来,下面一丝动静都没有了。霍隽这才抽出了七灵宝剑。 白云瑰紧接着飘然而至,她的胳膊突然伸长,一把伸入了泥潭之中,‘嗖’地,把下面的土稼穑拽了出来,又重重地往坚硬的地面上一摔。 土稼穑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像一堆烂泥似的,瘫到了地上。 白云瑰地力度实在太大,把这坚硬的地上摔得风尘仆仆。霍隽掸了掸眼前的灰尘,待眼前清楚了,仔细看了看地上的土稼穑,突然嘿然道:“呵呵,老子现在总算看清楚了----原来他穿的是黄色衣裤。” 白云瑰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道:“你把他刺死的?你总算是做了件有用的事。只是,你把他弄死后,就再也不能逼他说出解药的所在了。” 霍隽奇道:“什么解药?咱们不是都没中毒吗?你放心好了,老子除了蛇毒不浸以外,别的虫毒也奈何不了老子。你看,刚才的那毒药也丝毫没伤到老子一点呀。” 白云瑰道:“谁说你了,他们,肯定给我徒弟下毒了。我找到王新后,还得帮他解毒。” 霍隽张大口,停顿了片刻,摇摇头道:“哎,老子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关心老子的。好吧,你要嫌脏,老子帮你搜搜他的身上吧。”说着,蹲下身子,就要翻死去的土稼穑的衣服。 谁知白云瑰一脚把土稼穑踹进了泥潭之中,激起了一浪的泥浪,重重地打了霍隽一脸一身地泥点子。霍隽睁开眼睛,道:“你做什么?” 白云瑰道:“别看他身上全是泥,那是在做掩饰,其实他衣服上沾满巨毒,你若要碰到,当即中毒,既使你能自解蛇虫之毒,可土稼穑还有别的毒药,你就没有抗体了。” 霍隽道:“哦,原来你还是关心咱老西的,只是,你不让我搜他身上,那可怎么办才好?”霍隽心里一感激,说话就不提‘老子’两字了。 白云瑰道:“他的解药不可能带在身上,搜也是白搜,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先去那第七根柱子下面,看看那下面的石头上有没有挡手。” 霍隽道:“这就奇怪了,刚才你说为了对付上面的土稼穑,不去破解消息埋伏,此时,土稼穑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让老子去啊。”他心下生气,又把‘老子’两字说了出来。 白云瑰道:“反正你也做到这儿了,难道还要前功尽弃,不如索性做到底这才是男儿本色。难不成你刚开始要救王新之时,走到一半路途觉得太过坚辛,就不去救了吗?” 霍隽挠挠头,不明所以地道:“这、这哪跟哪呀?这两件事有关联性吗?”说罢,摇了摇头,向着第七根柱子走了过去。 来到柱子前,霍隽一看这柱子下边有顶柱子的石头,是圆形的,好像一面大鼓,其实这石头内全是埋伏,但在霍隽看来却觉得这石头光光溜溜的,就跟普通地石头一样。 霍隽照着白云瑰地指示,用手一摸,发现在青石下面,果然有一个大的缝隙,当够伸进一只手的。他伸进里面,果然在下面有个地方挡手。 霍隽道:“嘿,真让你蒙对了,真有个挡手。” 白云瑰道:“什么蒙啊?----我是猜的。“说完,从头上取下一根簪子,递给霍隽,道:”你按我说的做。“ 霍隽接过簪子,自言自语道:”那还不都是一样。“然后按照白云瑰地指示做了起来。霍隽拿着簪子在挡手那块轻轻一挑,结果有一块是活的,把它拿下来是个窟窿,霍隽把手伸进去,里边冰凉梆硬,有个八棱的铜疙瘩,他把铜疙瘩握牢,攒足了力量,往外拧了三扣,拧完把手松开。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一百三十七章 见到王新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霍隽接过簪子,自言自语道:”那还不都是一样。“然后按照白云瑰地指示做了起来。霍隽拿着簪子在挡手那块轻轻一挑,结果有一块是活的,把它拿下来是个窟窿,霍隽把手伸进去,里边冰凉梆硬,有个八棱的铜疙瘩,他把铜疙瘩握牢,攒足了力量,往外拧了三扣,拧完把手松开。 白云瑰点点头道:“好了,现在这八根柱子地消息全部都死住了。你接着……” 霍隽按照白云瑰的指示,来到东面。东面亭角有两根柱子,白云瑰说得动左边这一棵。霍隽把柱子抱住,往外拧了一扣,一转个儿,“嘎吱……”然后把手松开。 这时就听头顶有声响,霍隽抬头观看,见天花板缓缓移动,裂开一道大缝,从里边系下个大铁笼子来,这笼子足有一间小房子大小,缓缓地落到地上。 这笼子是铁的,每根的距离有四寸,粗细和鸡脖子差不多,有个小门,门上有个象鼻子大锁。笼子里面有条木床,上面赫然躺着王新。 在霍隽的想像中,王新被困在铁亭阵中已经几个月了,怎么也应该形容憔悴,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眼眵长得多老长,胡子也像一堆干草,浑身散发着好久没有洗澡的臭气,衣服也是肮脏不堪。 可是,完全不是这样的,霍隽看到里面躺着的王新,中等身材,国字脸黄净面皮,双目紧闭,他依然穿着白衣箭袖。而那白衣竟然一尘不染。他就像睡着了一样,他的身旁还放着换洗的衣物。 霍隽道:“哼,看来那土稼穑对你这个徒弟还挺好的。竟然天天侍候他,还给他喂饭洗衣呢。”霍隽看着王新,看着他的像貌,既然被折磨几个月,长得也比自己强数倍,既然躺在那里,那种风度那种气质,自己也是远远不极的。他不由得心中懊恼,具体什么原因懊恼他也不知道,也许是出自男人之间的一种忌妒吧。 白云瑰道:“你先把这铁笼打开。” 霍隽奇道:“你不是专门会消息埋伏吗?怎么这铁笼还得用老子打开?” 白云瑰道:“臭小子,这铁笼是消息埋伏吗?你没看到那有个象鼻子大锁吗?你去打开就行了。” 霍隽一伸手,道:“拿来!” 白云瑰一愣,问道:“什么?” 霍隽道:“钥匙呀。” 白云瑰脸色一沉,道:“有钥匙我还用你开?我自己不会开?你看这象鼻子锁这么大,只需用你那七灵宝剑把它砍断就行了。” 霍隽道:“哼,我这是宝家伙,磕出印来,你陪啊?” 白云瑰微微一笑,道:“我看你是忌妒。看到我徒弟马上就要被救出来了,而且马上就要看到她娘子了,你是不是心里不是滋味啊?” 霍隽心里‘疙楞’一下,那是被人说中心思并且一语道破的心虚和尴尬。但是霍隽是谁呀,他可不能让别人猜中自己的心思,他嘴硬道:“哼,老子为什么来的?不就是为了救他吗?哼,一个小白脸有什么了不起。” 说罢,七灵宝剑冲着那大锁‘当’地一劈。一道银光伴着火星点点,随后,‘啪’地一声,锁头里面的弹簧失去弹性,大锁应声而落。 白云瑰急忙走了进去。她在王新的脸庞摸了摸,又给他搭了一下脉。眉头紧皱,久久不语。呆了一会儿,她对王新道:”徒儿,你听得到吗?“王新依然躺在那里,平静似水,甚至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霍隽走了进去,等得有些不耐烦,他道:“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死了没有啊?” 白云瑰瞪了霍隽一眼,眉头依然紧锁,她道:“我徒儿意识清醒,我们说话他都能听到。而且也不是动不了,只是没有力气而已。” 霍隽本能的不服王新,本能的想贬低他,却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而且,这种心理还不能让人看出来,他当初确实答应了刘雨诗,直到此时,有些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王新,就算是现在躺着都比自己优秀多少倍,而自己却要救一个比自己优秀多少倍的人,那么自己的优越感在哪里?为什么救完人后,自己更加自卑?这实在让自己感到非常地恼火,这一股火又发泄不出来,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滋味真难受,所以霍隽现在瞅谁都不顺眼,谁要跟他说话他势必要找茬干一架的。 可是,当他听到白云瑰这么一说,突然一惊,竟然刚刚的复杂心理忘得一干二净,他睁大眼睛,看了看王新,又看了看白云瑰道:“你说什么?难道他是中了一种让人一丝力量都没有的毒?这是什么毒?” 白云瑰道:“别说你,就是我这个年纪,也没听说过这种毒药。想来,是土稼穑到一定的时辰就给我徒儿服一些解药,我徒儿醒了后,可以自己吃饭、洗澡。然后又给他服毒。如此,一天能有两遍,由于我徒儿得到活动,所以才不会四肢僵硬。” 霍隽道:“这也是他们江南五行侠特制的毒药?他们五行侠还剩两人了,咱们出去,逼着柴宗庆把那两人交出来,把解药拿出来。” 白云瑰道:“哼,你太高抬他们了,他们五个人能有多大能耐?这种毒药他们绝对制不出来。” 霍隽道:“你是说,吃了这种药,全身会一丝力气都没有?看来咱们刚才跟土稼穑斗已经耽误了他吃解药了,以致于现在他越来越严重了。” 霍隽刚说完话,无意中,瞅了王新一眼,忽地,发现王新的眼角里流下来两滴泪!霍隽心里一紧,那得使多大的力气才能哭得出来呀?霍隽自言自语道:”你的饭让我吃了----以后你怎么吃饭?“ 白云瑰知道自己徒儿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她看到自己的徒儿流泪,突然自己心里一酸,她道:”你别着急,师父总会有办法的。“然后又对霍隽道:”替我把他先抬出去,其它的事,再说吧!“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一百三十八章 砰然心动 当霍隽背着王新出了铁亭时,外面已经是五更天了,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整个院落中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岛上的黎明时分还是很冷的,一阵微风吹过,霍隽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他环頋四周,终于发现为什么打激灵了----这里简直静得出奇。 整个院落空空如也,柴宗庆他们都哪去了?难道他们回去睡觉了?不会心那么大吧?而且,霍隽有种不祥地预感,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而此时却太过强烈。 白云瑰道:“到岛边去,会有意外事情发生。”她说话的语气如此坚定,如此地毋庸置疑,仿佛她长了千里眼,已经看到了发生地一切。 霍隽也不跟她抬杠,在这儿湖岛上的早晨,就连鸟儿也不见叫一声,这实属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就连遍岛随处可见的燕子,此时也不见一只,这也实属从来没有过。 霍隽身上还在背着神志清醒,但看上去像昏迷着的王新。他对白云瑰道:“把你徒弟先安置到柴氏山庄里,然后再去吧!” 白云瑰轻轻一笑,道:“哼,你这臭小子,说话从来口不对心,明明是惦记那个什么叫萧绰的小丫头,却拿安置我徒儿的事做借口。” 霍隽道:“你这老太婆,我忍你好久了,你怎么总把老子想得那么龌龊?虽然老子长相不像是个好人,但老子心地确实是好的,你虽然会看面像,但是老子的面像确实欺骗了你,老子确实是好人啊。” 白云瑰道:“哼,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好人自称自己是好人的。你既然没有别的想法,那就背我徒儿到岛边的石屋,把他安置在那里。” 霍隽道:“哼----你别以为光你会哼。你把老子想得那样,老子凭什么还为你做事?老子不干了。”说罢,把王新从背上一卸,王新就像个假人似的慢慢堆倒在地上。 白云瑰单手如鹰勾,猛然捏到了霍隽地肩头,她道:“你个臭小子,我也忍你好久了,自从来到岛上,就连柴宗庆那小子,我打死打伤他那么多手下,他还是对我毕恭毕敬,你小子却多次对我出言不逊,哼,杀你易如反掌,今天就让你上西天!” 院子里寂静无声,只有白云瑰的回声在院落中回荡。霍隽道:“哎,有种你就弄死老子,你好多次都说要弄死老子,就是弄不死,这回可不能说话不算话了啊。” “老前辈休要动手!”这时一个清柔的声音从院外传来,紧接着一片如朝霞的粉红色飘落到院中,待到霍隽一抬头的时候,那粉红色已到了近前。原来是柴心宜。 白云瑰把手松开,看了眼柴心宜,她穿着件粉底绡花的衫子,粉色百褶裙。静静地站在那儿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白云瑰道:“你又来多管闲事?难不成你也……” 白云瑰话还没说完,随即往院个观去,其实她什么也瞧不到。但包括她在内的霍隽和柴心宜都能感觉得到这院落里骤然变得温暖了许多。再看外面的天际,已烟雾滚滚,火光冲天,把半边天都照得通红。 霍隽他们所在的是柴氏山庄的第六层院落,在岛上已属于最深处,最寂静之地,在这里都能感觉到温热,可见岛外的火势是有多大了。 霍隽来不极多想,脚尖点地,使出轻功,飞快地向岛上奔去。就连霍隽本人也不明白,柴家山庄出事,关他什么事?可是,他的心就像被牵引着似的,非去不可。 白云瑰却把王新捧了起来,她身体瘦弱矮小,看上去弱不禁风,但捧着王新,却像捧着一个大号的布娃娃,那么地轻松,一点也不费力。 白云瑰道:“丫头,想来你们山庄并没有安静的地方了吧?徒儿,你先忍忍,待为师出了这岛咱们就有安静地方了。“白云瑰前半句是冲柴心宜说的,后半句是冲王新说的。 柴心宜道:“安静的地方也许就是我的百花山庄了,老前辈这就是你的徒儿……“。柴心宜当然知道白云瑰为了什么而来的,她从来没看到过王新,此时猛然一看,不尽愣住。 白云瑰捧着的王新,国字脸,黄白净面皮,一身白色箭袖,他闭着眼睛,眼睫毛比女人的还要长,这样的睡态都这样的勾魂,如果醒了,不知道得吸引多少女孩子?柴心宜不禁砰然心动。 白云瑰见柴心宜瞅昨出神,她一路上知道百花山庄有个百花仙子,会治病。当下问道:”你能看出我徒儿中了什么毒吗?“ 柴心宜立时俏脸绯红,她赶忙把视线移开,她知道她这样有些失礼了,还好白云瑰一直惦念着她徒儿的病情,没有发现自己此时的变化。 柴心宜定了定神,然后道:”老前辈,后唐大兵已把那设在湖中的**阵给烧成火海了,我哥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后唐的军队会来攻柴氏山庄。此时,他们正在交手,老前辈请帮帮忙吧!“ 白云瑰道:”哼,我凭什么帮你们?“ 柴心宜一愣,她本来就心地单纯,把谁也都看成和自己一样,是施恩不图报的。可没想到,人心远比她想像得要得杂,看来也得像萧绰那样,到处走走历练历练才好。 白云瑰见她久久不语,当即说道:”不如你帮我医治我徒儿,我替你们解决困难。“其实白云瑰也久居山谷,对于外面的人情冷暖利益关系她也不懂,只不过,她出身是人质,尝够了人情冷暖,对什么事对什么人都十分淡薄罢了。 柴心宜不禁又看了王新一眼,不知怎地,王新有种特殊的吸引力,只要看了一眼,就很难再移开视线。她道:”晚辈才疏学浅,但一定会尽力一试。“其实,就算白云瑰不说,她也愿意救王新,不惜一切地去救。这也许是少女怀春时,第一眼见到砰然心动的人的感觉。 第一百三十九章 唐兵来袭 柴心宜不禁又看了王新一眼,不知怎地,王新有种特殊的吸引力,只要看了一眼,就很难再移开视线。她道:”晚辈才疏学浅,但一定会尽力一试。“其实,就算白云瑰不说,她也愿意救王新,不惜一切地去救。这也许是少女怀春时,第一眼见到砰然心动的人的感觉。 白云瑰和柴心宜来到岛边,以前天聋地哑所住的石屋那里时,这里宽大的院落已经变成雾气昭昭,烟火弥漫地战场。本来是极好的一个艳阳天,在柴氏山庄这里,却被浓墨一般的滚滚浓烟越压越低,浓烟之中,一条一条犹如银蛇游动的熊熊烈火一串串地划过。 那是,湖中的芦苇在燃烧,以及一些南唐兵丁带来的柴草。湖中洒满了柴油,那油的重量自然比水轻。油浮到了湖面上的时候,是还有繁星点点的四更天。 柴宗庆、萧绰、任堂睿三人在四更天时,还在第六层院落中观望,直到暗哨来报,再到岛边,已经是火光冲天了。 柴宗庆本不想跟南唐官府做对的,平日里这里很少有人来,是实质属于世外桃花一般。而且南唐国主要煜本人,却是对战场、政事毫不关心的人,怎么会实然与自己为难? 此时,柴心宜、苍九公和段思燕也都来了,但是,这些人也只有眼巴巴地望着发生地一切,凭你本事再高,也逃不出这火海。待那湖中的芦苇都已烧尽,湖中的柴油已燃尽,整个湖中四周出现了无数的战船,船上都是些南唐的兵丁。 所幸,这些兵丁没有使用乱箭,而就是因为没有使用乱箭,柴宗庆才更加的生疑,他们不用乱箭必然是想留有活口,或者是找什么人。 柴宗庆问这些人也不说,而且这些兵丁当中没有一个领头的,上岸就砍杀起来。当然,柴氏山庄的家丁和暗哨这些下人也不是白给的,多多少少都练过些拳脚,虽然在霍隽这些高手面前,这些家仆的功夫就几乎等于没有,可是对付这些兵丁,就是等于和对等的选手打仗。 这岛上立时喊杀声一片,乱作了一团。这仗打得十分糊涂,柴宗庆实在不愿意和这些人对手,而且此时也没抡到柴宗庆对手,他对兵丁喊道:“各位,有什么事,请先讲明了再动手也不迟!”如此反复几遍,根本没有人听他的。他也没办法,后来只得跟苍九公等人只是远远地退到了石屋那里。 这岛上最可疑是就是任堂睿了,只有他家大业大手眼通天,什么人都认识。当下问道:“任兄弟,你认不认识唐主?唐兵是不是为你而来?是不是他们误会了,以为在下把你囚困在此?” 任堂睿些时心下也划魂,他实在叫不准,因为他确实认识唐主李煜,而且还和他赌过。因为那唐主李煜看好一幅唐代阎立本画的杨贵妃画像。 恰巧任堂睿家中有这幅画像,他当然不能凭白无故地就把这画像送给唐主,于是就和唐主赌了一局,他竟然赌宫廷菜黄闷鱼翅里有的鱼翅是单数,那唐主当然就得赌是双数了。 后来,为了公平起见,一共叫来十名宫女,在两人面前,共数了十遍。结果唐主赢,任堂睿就心服口服地把那幅画输与了唐主。 唐主很喜欢任堂睿的性格,后来也相邀过几次,任堂睿和唐主还算是比较熟的。可是这次,他实在搞不清,唐主不是不因为他而来。当下他道:“让老子问问那些兵丁去。” 说罢,任堂睿往湖边走去,可是,岛边已经喊杀声震天,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岛边的柴氏家仆,已经被逼退到了岛上。 那柴氏山庄的家仆就算是身手再高,也是人数有限,自从被白云瑰打死打伤的一些,本来剩下的就不多,还有一些乘着昨夜天黑不注意逃走的,这些人都是心机比较多的人,他们看出来,柴氏山庄经过白云瑰这么一闹,早已名存实亡,名声扫地了。 剩下的家丁暗哨加到一起也就剩二三十人了,而且,这柴氏山庄地处南唐管辖,一旦动手就是明目张胆的和朝庭做对了,所以这二三十人一开始对手时就有些心虚。 那唐兵由于地处江南,对水战特别善长,而且人数众多,一拨一拨地开着战船来到柴氏山庄。那庄上的人,且战且退,谁也没有心思和唐兵做你死我活的战斗。 片刻功夫就退到了石屋之前的大院子中,此时喊杀声震天,任堂睿冲那些大兵喊话道:“嗨!老子就是任堂睿,你们是唐主派来救老子的吗?” 可是,任堂睿的喊话根本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淹没在一片叫嚷声中。任堂睿根本不会武功,要说身手,也就是比一般不会武功之人力量大些罢了。他可不是傻子,喊了几声后,实在怕乱刃碰到他,急忙跑到了柴宗庆和苍九公身后去了。 苍九公和柴宗庆不算是朋友,但两人为了同一个目的如今只能一致对外了----两人都为了保护大理公主的安危。柴宗庆还有多一些的目的,他还为了保护妹妹柴心宜,还有辛辛苦苦打造的柴氏山庄。 当即柴宗庆也頋不了那么多了,天子剑一挥,唐兵立时倒下一大片,苍九公梅花掌法一出,如排山倒海层出不穷,唐兵立时一片一片的倒地。 就在这个时候,霍隽从后院跑了过来。放眼望去,就只见岛上密密麻麻穿盔戴甲的唐兵,霍隽来到石屋的院子中,见到唐兵就是一掌,那掌内一带,就带趴下一堆唐兵,就这样愣是打出一条道路。 终于,霍隽在石屋旁发现了萧绰,萧绰和段思燕两人并排靠着石屋的门板,段思燕使出了泼妇的本事,在那里吵吵嚷嚷的骂个不停。 她道:“你们这些混账无比、该死的残头萝卜缨子、臭脚老婆养的。在老娘的地盘撒野!知道老娘是谁吗?臭脚老婆养的臭小子们,老娘到时派兵把你们全部干死!” 第一百四十章 泼妇骂街 段思燕道:“你们这些混账无比、该死的残头萝卜缨子、臭脚老婆养的。在老娘的地盘撒野!知道老娘是谁吗?臭脚老婆养的臭小子们,老娘到时派兵把你们全部干死!……” 相对比较,萧绰是比较沉着冷静,她的脸色平静如水,她知道再恐慌焦虑也改变不了事实,遇到事情要处变不惊,这一点,一般男子都很少能做到。 “啪、啪” 两声拳掌之风过后,萧绰前面的唐兵就倒下了一大片,霍隽就出现到了萧绰的视线当中,萧绰不由得会心地一笑,霍隽一拳又扫趴下两人,就跃到了萧绰的的面前。霍隽道:“嗨,在这儿看热闹呢?” 这时,又有几个唐兵涌来,霍隽双掌一推,又倒下去几个,人太多了,霍隽折腾了一宿属实也有些累了,他就和萧绰并排靠到了石屋的门旁,他这一靠着,立时感觉到身体轻松了挺多,他就这样,一边用拳掌着涌过来的唐兵,一边和萧绰聊着天。 萧绰道:“你觉不觉得很奇怪?这些唐兵好像只打男人不打女人,我们两人在此站了好久了,你看我旁边这个泼妇,张牙舞爪的,可唐兵却碰都不碰一下。” 霍隽道:“可不是嘛,柴宗庆他们已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住了,如果这些唐兵想铲除柴家庄,根本不会放过你们,你看,这些唐兵也都是冲着老子奔来的,早知道这样,老子做个易容,打扮成女人的模样好了。” 萧绰忍不住噗哧一笑,她一转念,问道:“昨天去铁亭怎么样了?那个王新被救出来了吗?……” 刚问到这里,就听到那段思燕的尖叫怒骂之声越来越响,已经盖过了萧绰的声音,甚至连外面乱糟糟的震天喊杀之声都盖过了,她骂道:“哎,哎,前面那个臭小子,对就说你呢,你是你妈和乌鸦结合的产物吧?你看你怎么能黑成这样呢?你妈生你时,是不是忘了剪脐带吧,正好脐带留着放纸鸢啊?……” 她的声音,直愣愣地刺入离她不远处地一个黑小子耳朵里,那黑小子正和一柴氏山庄的仆人打斗,那黑小子拿着长矛,利用武器的优势,正要挑起那个拿着铁锄的老仆----那老仆本来是个花匠,遇到这突发情况,实在找不出应手的兵器了。 这时,那黑小子听到了这骂声,竟然长矛’啪‘地一声落地,转头直愣愣地盯着段思燕道:“你……”话还等说话,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直愣愣地倒到地上,与此同时,那老仆’当‘地一声,一锄头下去,把那黑小子打得脑浆迸裂。 段思燕又道:“哎哎,怎么前面过来一头猪啊?啊……不对,原来还真是个人,只是长得跟猪一样而已。你看你,猪鞭竟然露在外面,你这么喜欢暴露,难不成怕别人说你长得不像猪?你这么爱当猪,难道你妈跟猪有过一段不可告人的隐情?“ 前面那个中年胖子,此时盔甲已经散乱,他的腰带开了,正好飘在了后面,听到段思燕骂他,他在打斗的同时,冲着段思燕喊了句:”我、操、你个狗……“ 没等那胖子说完话,段思燕就抢答道:”不错,不错,你、操、我家的狗,生个儿子法号正好叫猪狗不如。“ 其实,那胖子说话的语速是跟平常人一样的,只是一边和柴家下人打斗,一边骂架难免分心,但他算是好样的了,就起码,到现在还没被气得语塞,胖子唐兵道:”你……“。 段思燕立马说道:”有本事操、獒犬生出一头吉娃娃,操、腊肠生出一副黄金甲。哼,死胖子一看就有花柳病,不如去、操、老鼠,操一只死一片!也省得我们柴氏山庄有专门捕鼠的仆人了。“ 那胖子战着战着,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立时倒地身亡。和他对打的柴氏山庄一个年轻的仆人,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武器----扫帚。他奇怪地道:”咦?我好像没拍到他呀?“ 这时,段思燕眼前又出现一个瘦小的唐兵,段思燕不禁噗哧一乐,她道:”哎哎,前面这小子,你妈游猴山,猴山塌了被轮、奸、才生的你吧?哦,不对,你妈直接在猴山做了块飞来石吧?“ 那瘦小唐兵反应极慢,段思燕都说了半天了,他才猛然回头,道:”嗯?是在说我吗?“ 段思燕冷笑道:”哈哈,可不就是你吗?你爹是个哪个猴?现在你知道不知道?去没去过猴山认祖归宗?我说中秋月亮这么圆,原来是你、妈、的胎盘!“ 廋小唐兵还没来得及吐血,身子一晃,倒地身亡。 霍隽干脆单手枕着后脑,靠在墙壁上,另一只手对付着来袭的唐兵,但他的眼球却被段思燕吸引去了,段思燕就离他两步远,他摇头赞叹道:”啧啧,老子现在开始佩服你了,你看你骂死的人,比老子打死得多多了。“ 段思燕猛然一回头,她杏眼圆睁,柳眉倒坚,对霍隽道:”你这个丑鬼,你……“突然之间,段思燕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再一动?却发现自己连动都动不了了。 霍隽的手指刚刚从段思燕的背后’哑穴‘上收回来,又随手一拳,拳风就又打倒了前面扑上来的三个唐兵。霍隽抽空对段思燕道:”呵呵,你这婆娘不闲累啊?快歇会儿吧!“ 萧绰在一旁颇为不满道:”你干嘛点了她的穴道啊?让她骂好了,你看她骂倒下多少唐兵啊,不比你对手省力?“ 霍隽道:”你没看她要连老子也一起骂啊?老子又骂不过她,只好先点了她的穴了。“又转头问道:”哎?你这个女人,原来你也愿意听泼妇骂街啊?是不是听上瘾了?“ 就在这时,白云瑰和柴心宜到了石屋,白云瑰捧着王新,但脚步轻快,时不时地还要等一等紧随其后的柴心宜,柴心宜为白云瑰断后,但白云瑰手不便活动,边走边用腿踢,就踢飞一大片,她可不管对方是唐兵还是柴家山庄的人,甚至她连走路一点等顿都没有,愣是踢出一条道路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 春秋四友 白云瑰把王新放到石屋中安置好,走到门口,柴心宜正使出五罗轻烟掌对付眼前的唐兵----现在,他们四人都在石屋旁。 有着石屋相靠,可以减少一面的对敌。他们四人分别是,段思燕站在门框的左边,她睁着大眼,一动不动地看着门框右边的三人。门框右面,霍隽和柴心宜两人中间夹着萧绰,柴心宜刚开始生怕萧绰受伤,才来到了她的右侧----至于自己的嫂子段思燕,柴心宜也希望自己的嫂子盏时闭会嘴,看到嫂子那泼妇样,她都觉得跟着丢人。 白云瑰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柴心宜身边,她瘦小的身姿,在这一片慌乱的撕杀之声中,却如闲庭信步一样,她对柴心宜道:“丫头,你先进去,去看我徒儿的病,这里交给我吧!” 这时有两名唐兵手提长枪,冲着白云瑰刺来。白云瑰本没有回头,但就像脑后长了眼睛一样,不知怎么却来到了两名唐兵的身后,两名唐兵一愣,人呢?还没等反应,后脖领子就被白云瑰提了起来,她虽比这两名唐兵矮小许多,可真的竟然提了起来,然后,那两名唐兵就呈抛物线状倒飞了出去。 就在这时,岛边的湖中,远远传来箫声,那箫声听音似乎很远,却很清清晰晰地传进了岛上人们的耳中,不知怎地,那些唐兵,听到了这箫声,如同听到了号令似的,立时,都跳出了圈外,停止了打斗。 回旋婉转,箫声渐响,恰似吹箫人一面吹,一面慢慢走近,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 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渐渐的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霍隽也不禁听得入迷了,他张着着大嘴,呆愣愣地听着,以前听的箫曲也只是在妓、院里,听那些姑娘们吹过,他道:“这是哪个混帐驴球球的吹的箫,老子从来没听到过这么好听的箫声。” 萧绰道:“这曲子叫《泛沧浪》,是琴坛浙派始祖郭楚望所著。我以前听过此曲,但从没听过像此时这人吹的这么让人能潮起伏的箫声了。” 霍隽道:“哼,原来不是那小子自己作的?老子还以为他有多大能耐呢?” 萧绰道:“你怎么知道那吹箫的是小子?” 霍隽道:“这……?”他被一时问得语塞,其实他也只是凭直觉,觉得应该是名年纪书生之类的吹的箫罢了。 可是那四人转瞬即到,一下子就证明了霍隽的猜测是对的。 先出现霍隽视线的,果真是个书生打扮的青年,他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视而有情,他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边走边朗朗咏着一首词,他道:“两岸月桥花半吐。红透肌香,暗把游人误。尽道武陵溪上路。不知迷入江南去。先自冰霜真态度。何事枝头,点点胭脂污。莫是东君嫌淡素。问花花又娇无语……” 霍隽不屑道:“他读的是什么意思?文绉绉地竟作些酸词。” 萧绰道:“这词不是他作的,是浦城名士真德秀作的《恋蝶花》,不过他读起来,声情并茂,就有如亲身到了那个地方似的。” 霍隽道:“哼,原来不是这小子作的,老子还以为他有多大能耐呢。” 萧绰转头瞅他,不由得轻轻地一笑,又无奈地摇摇头,就在这一瞬,紧跟着使白色折扇书生的后面,又来了三人。其中一人,年纪在二十多岁,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可能是为了方便骑马。 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 他的皮肤很白,因为皮肤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但他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既聪明又骄傲。 他在折扇书生身后,却第一眼就看到了萧绰,不禁眼睛一亮,冲着萧绰点点头。 霍隽和萧绰也看到了他,两人同时一愣,又同时脱口而出:“是春长发。”霍隽和萧绰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既然这人是使铁笔的春长发,那么和他在一起的这三人,加到一起,就是大名鼎鼎的春秋四友了。 霍隽知道了他们是春秋四友后,自然就知道了刚才这个抡扇子咏词的人是,春秋四友中的老二,夏至长。春长发身边跟着的那两年轻人,自然就是老三秋水静和老四冬风冷。 果然,他们四人来到岛上,自报了名号。春长发身边,一个兄弟抱拳道:“在下秋水静,江湖上称我们兄弟为春秋四友,今日来到贵庄,无心冒犯,实是圣命难为,有得罪之处,请求怒罪。” 霍隽看秋水静,年纪和其它三人差不多,都二十来岁。他身高八尺挂零,细腰奓臂,面似黄姜,立剑眉,大豹子眼,鼓鼻梁,方海口,头戴蓝缎六棱抽口硬状巾,顶梁门倒拉三尖茨菰叶,鬓插英雄球。 他身穿蓝缎子绑身靠袄,衲领、衲袖、衲边、衲扣,排口金花上绣万字不到头,腰煞一掌宽的丝鸾大带,骑马扎蹲裆滚裤,登着一双青缎抓地虎快靴,他眼角眉梢带着一股杀气,身前身后是有百步的威风。 霍隽瞅瞅他,点点头,轻声道:“你们把人家山庄毁成这样,还怒罪你个球球啊?” 第一百四十二章 春秋四友 霍隽瞅瞅他,点点头,轻声道:“你们把人家山庄毁成这样,还怒罪你个球球啊?” 这时,春长发身边另一青年,指着霍隽道:“哎,丑鬼,你算哪根葱?你在那说什么呢?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快滚!” 霍隽一愣,没想到自己那么小的声音,都能被对方听到,那人难道是千里眼不成?他抬头看向此人,此人当然就应该是春秋四友中的老四冬风冷了。 霍隽看此人长得比其他三位可是粗野得多,他身高九尺开外,宽宽的肩膀细细的腰梁,他不像其他三位穿着那么华贵,他光着头,绾着牛心发纂,铜簪别顶。 穿着也是很普通的短衣襟小打扮,勒着十字绊,大带煞腰,下面是骑马扎蹲裆滚裤,蹬着一双皮脸儿爬地虎四喜快靴,浑身上下漆黑一团。 他长相也和其他三位文质彬彬不同,他面似镔铁,黑中透亮,好像黑锅底,两道粗眉飞插双鬓,一对大眼黑白分明,准头端正,方海口,满嘴的大板牙,稍稍有点连鬓胡子茬儿。手中拿着镔铁筑的铁棋盘。 霍隽看着他一乐,道:“滚就滚!”随手一拽萧绰道:“咱们走!” 萧绰:“……”。她不明白平时那么有血性的汉子是怎么了?又转瞬一想,顿时明白了过来,他这叫借坡下驴,反正正打算走,一直没有找到好的借口,那柴宗庆能那么容易就让他走,那白云瑰也不会那么轻意就放他的,如今这个借口很好,萧绰轻轻笑笑,跟着他就要往外走。 “等等!”春秋四友齐声说道。 霍隽就知道走不了了,萧绰也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春秋四友是为了找自己的,那么原先春长发跟自己说带自己去见他的主人,难道就是要煜。 还没等霍隽说话,任堂睿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他道:“你们几个是来找老子的?嗨,是怕老子出事吧?哎,这李煜也真是的,没问青红皂白就毁人家家园。” 春秋四友互看了一眼,都眼前一亮。他们显然不是来救任堂睿的,他们目的是来找萧绰的。 只因为南唐国主害怕大宋赵匡胤的连连进攻,他连皇帝都不自称了,只称自己为江南国主,这就等于向赵匡胤的大宋称臣了。本来,李煜对政治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只要有一隅安身,乐得清闲自在。 可是,想要清闲自在哪里是那么容易的?既然已经甘愿臣服于大宋赵匡胤,哪里不听命于赵匡胤的? 赵匡胤的野心是要称霸中原的,对于那些阻碍自己前进的,他岂能放过由其自生自灭?怪就怪柴宗庆闹得动静挺大,他派人到各个的国家招兵买马,势要攻大宋,战赵匡胤。 那赵匡胤时间一长岂能不知道?赵匡胤要逐鹿中原,必然有许多响应他的心腹猛将。其中赵普、向拱、高怀德、张美等这些能臣猛士,都为赵匡胤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本来,赵匡胤是从柴荣手中夺到的江山,又霸占了柴荣的皇后符彦倾。对于柴宗庆的蓄谋报复他也没太放在心上,一是心里有愧,二是没太把柴宗庆当回事。他认为柴宗庆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可是赵匡胤的手下赵普、向拱等大臣却认为柴宗庆断不可留,当初刘备借住在小沛要兵没兵要地没有地,后来也成了一方的霸主,这柴宗庆实不可小觑。 那赵匡胤听从了大臣的建议,决定乘着柴宗庆还没成什么气候的时候,把他斩草除根。但这种事,他如果出面,自然是有损颜面。而且他现在正在征讨北汉,对于这种小事,他也不太頋得上。 既然那江南国主要煜已经臣服大宋了,赵匡胤就指派李煜做这件事。当这件事传到李煜这里时,李煜自然没有赵匡赢那些的心腹之人,他的身边只有春秋四友,当即和春秋四友商议。 恰巧此时,雁荡山八鬼报信,说霍隽带着一女子长相和唐主的先皇后周娥皇十分相像。这事正好也印证了当初春长发见到萧绰的事。 当时,他被霍隽打败,最后春长发问萧绰的姓名,萧绰随口说自己叫萧燕燕。待春长发穴道自行解开后,两人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雁荡山八鬼告之那萧燕燕就在柴氏山庄,春秋四友怎能不去一趟柴氏山庄把萧燕燕请来,与唐主相见的?唐主李煜一听有和自己皇后周娥皇相像的,当时精神就好多了。他当即把这件事全权交给春秋四友负责。 春秋四友对于大宋赵匡胤和柴氏山庄柴宗庆之间权衡,当然是不能因为柴宗庆而得罪大宋赵匡胤了,何况,那柴宗庆身为姑苏之地臣民,占据两岛,从来未向南唐朝庭上税。 当即,春秋四友派水军一千,层层包围燕子坞。春秋四友断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攻入柴氏山庄,只是春秋四友怕伤及萧绰,再三告之,山庄上的女人一个也不许碰。 一千水军在四更天时已全然到达了湖中。只是,在此之前,白云瑰已到此把这里闹腾个人仰马翻,这里的明哨暗哨均已全无,要不然这么多的水军到此,柴宗庆不会连一点风声都全然不知。 水军到此后,却遇到了芦苇的阻搁。春秋四友虽然不太清楚这**阵法,但这点问题就想阻止一千水军进攻柴氏山庄,那岂不是儿戏了。 春秋四友立时组织部队,洒柴油,放火,火烧太湖,直攻柴氏山庄,为了怕伤到萧绰,一概不许使用火箭之类的飞射之物。 此刻,春秋四友四人来到柴氏山庄,春秋四友也属于江湖人物,对于柴宗庆,他们进攻柴氏山庄本身有种做为同道中人的同情和理屈。 这时,却突然看到任堂睿,又听任堂睿这么一说,他们互相看看,眼前都一亮,不如把这理由转嫁给任堂睿,也算事出有由。春长发当即对任堂睿道:“任兄弟安然无恙就好!我们唐主挂念得很啊。” 第一百四十三章春秋四友 这时,却突然看到任堂睿,又听任堂睿这么一说,他们互相看看,眼前都一亮,不如把这理由转嫁给任堂睿,也算事出有由。春长发当即对任堂睿道:“任兄弟安然无恙就好!我们唐主挂念得很啊。” 柴宗庆此时早已收剑,他的身前身后一丈距离以外,死伤一大片,而他在众人之中鹤立鸡群金鸡独立。他来到春秋四友面前,虽然满面怒气,却不失大家风范,还依然抱拳道:“在下久闻春秋四友的盛名,江湖上久传春秋四友不仅武功了得,而各个都是满腹经伦。在下和江南国主也数无瓜葛,却不知,今日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就要灭在下的山庄?” 春秋四友听了这话,不禁脸色都泛有微红。柴宗庆人士相称,那意思就是告诉他们,江湖的事应该由江湖的办法解决,不应当拿着官兵来压制他。原来,当时武林豪杰被朝庭招安或是为朝庭办事,对付自己的同道中人,被视为吃里扒外,会被同道中人集体排斥和声讨的。 春秋四友中冬风冷比较心直口快,春长发比较冷静沉着,秋水静比较聪明机辩,夏至长才形兼备,他们四人本是响当当的正人君子,今天这件事情,要在武林中论起,做得确实不太地道。 冬风冷当即单手拿着棋盘,指着柴宗庆道:“哎!姓柴的,就因为你我是同道中人,所以才把话跟你讲得明明白白,要是别人咱们根本不会和你废话了。” 柴宗庆道:“你们完全就是为了救任兄弟?如果这样。这件事情做得是不是有些唐突?” 冬风冷道:“哼,不是告诉你了吗?咱们是上旨下派,上面是这么样讲的。我们有什么办法?怪就怪你在这柴氏山庄清闲这么多年,居然完全没有把咱们唐主放在眼里,既不交税也不纳供,难不成你拿咱们唐主当病猫吗?” 柴宗庆想了想,道:“哦,原来不仅是为了任兄弟,也是因为在下没有交税。只是在下不知,为什么这么多年唐主都没有理会,而今却偏偏与我这小小的山庄为难?” 冬风冷道:“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真的不明白?”说到此时,他身旁的春长发不经意地碰了他一下,深怕他心直口快,把唐主惧怕赵匡胤的威逼。才被迫攻打山庄的原由讲出来。因为这事。也实在损伤到唐主的颜面。 冬风冷心领神会,他只是心直口快,但是并不傻,当即接着说道:“这不是事情赶到一起了嘛,一是你慢待我们唐主,二是任兄弟到你们山庄来,唐主担心他的安危。” 任堂睿挠挠头道:“啊,没想到。老子在李煜眼里这么重要啊!好说、好说,既然他肝胆相照。老子也定把他当生死兄弟!” 这时,其他三友已组织唐兵,分匹分组地往山庄外撤了。唐兵虽然是一千兵丁,声势浩大,可此时早已死伤过半,这一半的死伤人数当中,有柴宗庆打死打伤的占了五分之一,苍九公占了五分之一,霍隽占了五分之一,手下家仆占了五分之一,还有段思燕骂死骂伤的占了五分之一。 柴宗庆在短暂的时间内已经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那赵匡胤是想借刀杀人。至于几个手下的家丁,死伤倒是没有什么,他这些年了结交的豪杰武林人士还在,这地方肯定是不能再待了。 既然,唐主听命于大宋,那就势必将来会有许多麻烦,一个地方他道是可以随意的再找,可如果总是这样找个小岛或是找个小山,来安身。那么自己几时才能强大? 这时,冬风冷突然对任甞睿道:“任兄弟,咱们唐主想念的紧呢,既然你安然无恙,就请跟我们回去,见见唐主可好?” 任堂睿道:“这是自然的,那说走就走吧,这地方一点都不好,吃的清汤寡水,还不管饱,老子呆一天早就受不了了。”说罢,就要往岛外走。 柴宗庆道:“等等!你们把我山庄毁成这样就要走?是不是太不把在下放在眼里了?” 冬风冷道:“姓柴的,你别不识好歹,咱们四个留你一条命,都在看在是同道中人的份上,要是依着唐主的意思,这山庄所有的人一个都不留的。我还好言相劝,你等我们撤了,带着家眷愿意上哪,就上哪去吧!别在唐主的地盘晃当了,如果再要看到你,可别怪咱们不頋同道情义。” 苍九公此时已来到了柴宗庆的近前,他当然不愿意蹚这趟混水,他来的目的是接大理公主回朝,既然这里肯定不是久留这地了,那就更增填了一份大理公主跟自己回去的希望。 不过,苍九公虽然在柴氏山庄只呆了一天半,凭他的智慧他也能看得出来,虽然段思燕和柴宗庆天天吵个没完没了的,但是他们的感情是非常深厚了,想要拆散他们是非常难的。如今之计,只有让柴宗庆也跟着自己让回大理再从长计议。 想到这里,苍九公道:“既然唐主不肯留柴大侠,我们大理却十分愿意,不如柴大侠先跟兄弟我回大理可好?顺便到天龙寺看看你的恩师枯荣大师也好啊。” 柴宗庆猛然抬头看了一眼苍九公,他看着苍九公一言不发,他当然知道苍九公的心思,可是,自己到了那里哪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先是段素顺不容自己不说,自己以后还有什么立足的地方?没有立足的地方,大仇何时能报? 一想到立足之地,他就想到了昭通县任家庄,那可是十万平公里啊!他突然对任堂睿道:“任兄,今日的事,归根到底是因你而起,开始你和在下打赌,说只要帮你赢了七灵宝剑,什么条件都行,如今那唐主也是为了你,把在下的家园给毁了,在下今后别无去处,只和你要你那昭通县十万平公里的地方。\' 任堂睿愣了一下,道:”这……“ 霍隽此时看了看周围,白云瑰早已回石屋看她徒儿的病情去了,春长发他们组织人撤离,段宗庆正和苍九公、任堂睿两人争议。此时,不乘机溜走还待何时?(。) 第一百四十四章 春秋四友 霍隽此时看了看周围,白云瑰早已回石屋看她徒儿的病情去了,春长发他们组织人撤离,段宗庆正和苍九公、任堂睿两人争议。此时,不乘机溜走还待何时? 霍隽身子本来不算太高,在人群之中,更是显不出他来。他一把拽住萧绰,钻进人群中就往外走,本来直着身子走,他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可他非要缩脖端腔的猫腰往前走,样子十分滑嵇。 萧绰噗哧一下笑了出来,随即,她认真地道:“没有用的,咱们走不了。他们动用那么大的兵力,你以为单单是为了扫平柴氏山庄的?” 果然,话音未落,就听冬风冷在两人前面五步处拦住去路道:“霍大侠英雄豪迈,义薄云天。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装扮起乌龟、王八来了?” 霍隽突然甩开萧绰的手,对冬风冷怒道:“你个混帐驴球球的,你说什么玩意?来,你过来,老子会会你!”说着,摆开霍家拳法的开招式“大鹏展翅”,单腿支地,另一腿做个迈步式,双臂如大鹏一样展开,准备进招。 任堂睿本来在和柴宗庆说话,他这人赌品极好,除了自己家产这事做不了主,别的只要输了什么他都会言出必行。可是今日,他七灵宝剑没得到,却要把自己父亲辛苦挣来的地产输进去,实在是心有不甘。 当下和柴宗庆辩驳道:“老子说话是算数的,但是……但是。你并没有把七灵宝剑赢回来呀?七灵宝剑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在那小子手中吗?” 柴宗庆道:“任兄弟如果再要这样狡辩是不是就没什么意思了,咱们都是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别那么幼稚好不好?哼。” 任堂睿立时怒了,他本来竟做些幼稚的事儿,可生凭就烦别人说他幼稚,他道:“哼,你老子才幼稚,谁让他把大好河山交给赵匡胤的?你才幼稚,以为你可以空手套白狼吗?什么也赌注都没下。就想要我任家十万平公里的地产?” 柴宗庆脸腾地一下红了,他从来没有听过有人当面指责过自己的父皇的,既使说得有道理。那也是绝对不允许的,又听到任堂睿说自己,他本来没把任堂睿当回事,甚至把他当成败家子。傻瓜。可是今天竟然让傻瓜把自己说成个一文不值的蠢货了。他双眼都突出来了,一时语塞,竟然说不出话了,他道:“你……”。 这时,任堂睿正好听到霍隽要跟冬风冷比试,他也頋不得柴宗庆了,当下紧走两步,到冬风冷近前处。道:“嗨,老兄。这丑鬼手中有个宝器叫七灵宝剑,你帮老子夺来呗!到时候,老子什么条件都答应你,就是别打我家产的主意。” 冬风冷端起棋盘,嘿然笑道:“任兄弟说的是哪里话来,你和我家江南国主乃是好朋友,那我就是你的下人,你我能以兄弟相称以是你往我脸上贴金了,只要你不弃我功夫不到家,我原意奔尽全力帮你把想要的得到,什么家产那些事,千万不要再说了,谁动那样的心思,谁就是居心不良,混帐王八蛋!” 柴宗庆在不远处听得清清楚楚,这冬风冷也等于变着法儿把自己给骂了。他转念一想,也不怪人家当什么一国之君,自己没当上。 当初三之时,刘备那么想要蜀川,可是事出无名,他也是不肯得的。那大理皇帝段素顺那么想要昭通之地,他也故意要输上千两黄金万两白银,以示诚意。这唐主,虽然无心政治,可是做人却是有一套,手下的春秋四友更是才德兼备,什么也不要,名义上是为朋友,帮且他得到想要的东西。 柴宗庆摇了摇头,自己真是方法不对呀,什么也没付出就直接了当的和人家要地产,哪能那么容易呢?你把人家当傻子的时候,其实对方正把你看成是白痴。 苍九公此时早已来到大理公主段思燕近前为她解了穴道,其实那穴道不解两个时辰也自动开解。只是苍九公以保护大理公主为已任,这一点做得比柴宗庆还要上心。 大理公主穴道一解开,全身立时瘫软下来,要不是苍九公搀扶,她早就一屁股坐到地上了,还哪里頋得上公主形象?她现在真的一点骂人的力气也没有了,没见过她以前表现的,此时看到她,真是个娇滴滴弱不禁风的美人。 苍九公把大理公主搀扶到石屋当中,石屋中柴心宜正在给王新断他中的是什么毒,全神贯注目不转睛,以致于两人进来,她都没注意。 白云瑰看了两人一眼也没说话,苍九公见床上没有地方,只得搀扶着段思燕在屋中的椅子上坐下。段思燕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可是如今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得坐在椅子上,单手支着桌子,稍作休息。 霍隽此时早就蹲在地上,他单手支腮。在那听着冬风冷和任堂睿的谈话。本来‘大鹏展翅’地姿势早已摆好,可冬风冷迟迟不进招,他这姿势也是太累了,总不能一直这姿势听着两人说话吧? 他索性蹲了下来,他也想过出奇不意地打过去,可是这样的话一招管用,第二招的话就会招来其他三友的群体攻之,他对春秋四友的功夫不太了解,可是,以现在自身的体力,就知道很难应付得了一对四。毕竟他已经一天一宿没合眼了。 此时,他听到冬风冷如此吹捧着任堂睿,不禁叹道:“太酸了,比咱河东的老陈醋还要酸。“ 冬风冷听音特别的灵敏,在百里之外,能够听到马蹄之音。对于近前的霍隽说话,他更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怒道:”丑鬼,你说什么?“ 霍隽站了起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道:”是因为他们家有钱,富可敌国,你才这样说。如果是个乞丐,要和你做朋友,你跟他做吗?要你帮他办事你帮他办吗?“ 不知怎地,柴宗庆听了这话后,对霍隽竟然顿生好感。(。) 第一百四十五章 战冬风冷 霍隽站了起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道:”是因为他们家有钱,富可敌国,你才这样说。如果是个乞丐,要和你做朋友,你跟他做吗?要你帮他办事你帮他办吗?“ 柴宗庆听了这话后,对霍隽竟然顿生好感,因为这句话真是深得他心,如果对方是什么利用价值都没有的人,那大理皇帝、南唐国主难道愿意和他交朋友?自己只不过,太直接些了而已。 冬风冷却突然对霍隽道:”吃我一招‘拍蒜瓣’。说罢,手中棋板一晃,呼呼生风向着霍隽头顶砸去。 霍隽l轻轻嘀咕道:“老子生平大小数百战,倒没见过像你用这样一块铁板做兵刃的。”他本来还是笑呵呵地说着话,只见棋板差一厘米就落到他头顶时,也没看清他多么费力,身子竟轻轻地落到了冬风冷的棋板之上。 冬风冷一愣,他此时双手端着棋板,力道向下,棋板之上无端地多了个人的重量,冬风冷却不觉得棋板增添了多少重量。 霍隽紧接着一脚奔着冬风冷面门踢了过来,冬风冷从来没有遇到过跟谁打斗的时候,对方踩到自己的棋板上,正在犹豫要不要甩出一把棋子把他打落下去,霍隽的一条似仙鹤似的大腿就向着自己踢来。 冬风冷端着棋盘不舍得丢掉,任由霍隽踩在自己的宝家伙上。他头一闪,躲开了霍隽的左脚,霍隽这左脚却是虚招。只在他面门前比划了一下,紧接着右脚快过了左脚却踢向了冬风冷闪避之处。这招是伏魔剑法里的一招“鸳鸯连环腿”,只不过。这招应该配着剑法使用,而霍隽此时却没有把剑使将出来。 冬风冷本能地往旁边闪躲,谁知正中霍隽的一招,亏得冬风冷反应还算比较迅速,当即脸向后一仰,手中的棋板顺势一甩。霍隽的一脚擦着冬风冷的鼻尖踢过。 霍隽乘着冬风冷甩棋板的同时,一翻身。一个跟头翻到了冬风冷的身下,‘呼’地一拳向着冬风冷的小腹击去,这招是霍家拳法的”大漠驼飞“。 冬风冷此时正在仰着脸躲过霍隽的一脚。虽然躲过,但是,那力道也扫到了冬风冷的鼻尖,冬风冷鼻子一酸。眼泪立时流了出来。冬风冷还没等站稳。只觉身下一股劲风袭来,冬风冷来不及多想,当下急往后退。 只’听‘啪地一声。冬风冷的小腹一热,中了霍隽的一拳。冬风冷幸亏的反应迅速,身体已经往后退了一下,要不然亏得打得口中喷血不可。这后退缓了一下力道,但是也踉踉跄跄站立不稳。 冬风冷也不禁心下赞叹霍隽好大的力道。霍隽哪里容得他缓过精神?当即,紧跟着另一拳又向着冬风冷击去。就在这时。一道劲风向着霍隽袭来,霍隽赶忙把击出的一拳缩了回来。而那股力道,就像会转弯一样,霍隽手缩回来也无济于事,’啪‘地一下,千丝万缕的蚕丝,把霍隽的左手腕给缠上了。 霍隽抬头一看,原来是春长发在自己十米外,他抖动手中的铁笔,铁笔中消息一开,那笔毛自然吐出长丝,无色透明,把霍隽的手腕缠住。 春长发道:“霍兄,咱们无仇无怨,实在不必下死手吧?”说罢,单手一抖,那铁笔一头长长地蚕丝被春长发往回一收,霍隽紧跟着被蚕丝带到空中。 霍隽道:“谁下死手了?为什么不让老子走?”说罢,右手从腰中抽出七灵宝剑,剑光一闪,那春长发的笔毛齐刷刷地被削了下来。 霍隽站到地上,同时向着春长发一甩道:“还给你,回去缝缝还能用”。 春长发一闪身,那个落的蚕丝被霍隽掠着春长发的脸颊飞了出去。蚕丝本来轻若无物,可就被霍隽这么一甩,却成了无形中的一个暗器,丝丝蚕丝如针尖一样,如果一只蚕丝刺到春长发,都能直接被刺进肉里。可见霍隽的内力十分地不凡。 这时一阵悠扬的箫声传来,霍隽听似这箫声缠绵悠扬,却不知怎地,头脑突然如喝醉似的,昏昏沉沉,身体也不由得摇摇晃晃,他勉强抬眼,看到是秋水静在他不远处,吹着箫。霍隽立时看他也若隐若现,一会似重影一会儿又似不存在。 霍隽晃了晃脑袋,在定睛一瞧,却感到,整个地面都跟着晃动,而自己头昏眼花,迷迷糊糊,头痛欲裂,马上就要站立不稳了。 这时,冬风冷的棋板带着劲风又砸将过来,霍隽凭着劲风袭来的力道,下意识地单剑一挥,向着棋板斩去。霍隽的宝剑乃宝兵器,削金断玉不在话下。 谁知,’铮‘的一声响,一剑却斩在棋板边缘之上,那棋板板纹丝不动,原来这块方板形似铁板,却是吸铁石所制。霍隽的宝剑被这棋板牢牢地吸住了。 霍隽立时收剑,不料手臂往回缩,宝剑竟收不回来,却是给棋板牢牢的吸住了,怎么样也收不回来。霍隽大惊,运劲一夺,这才使宝剑与棋板分离,喝道:“歪门邪道!竟用吸铁石做兵器?你个混帐驴球球!” 冬风冷道:“什么歪门邪道?我们春秋四友都是名门正派!这也不算兵器,这就是我平时用的棋盘,还有棋子,你要不要?”说着,一抖手,一把棋子向着霍隽飞去。 霍隽本来头晕眼光,这一把的棋子足有二十多枚,离得又近,霍隽实难躲开,当即一挥七灵宝剑护住身前,剑光一闪,如一道银色的屏障,把霍隽挡住。 只听得’当当当‘,铁器相撞之声传来。原来,那冬风冷的棋子却是钢铁打造,只不过染了一层黑漆和白漆罢了。这铁棋子带着内力,如果不是秋水静的箫声使人头昏脑胀,霍隽或许能抵挡得住,可是此时,他出招慢了一点儿,有几枚铁棋子已击到了他的身上。 霍隽再也抵挡不住,一个踉跄向后退去。还没等站稳,眼前一身影闪动,霍隽下意思地一挥七灵宝剑,‘铮’地一声,宝剑与一物相撞,霍隽强行瞪眼一看,却是一把铁扇。(。) 第一百四十六章 白云瑰上 霍隽再也抵挡不住,一个踉跄向后退去。还没等站稳,眼前一身影闪动,霍隽下意思地一挥七灵宝剑,‘铮’地一声,宝剑与一物相撞,霍隽强行瞪眼一看,却是一把铁扇。 铁扇一收,霍隽的七灵宝剑随即被夹住,夏至长一用力,霍隽的七灵宝剑脱手。待夏至长落地之时,他已把铁扇之中的七灵宝剑握在手中。 夏至长笑呵呵地把七灵宝剑递到任堂睿面前,道:“任兄弟想要的东西,咱们兄弟已替你办到了,拿着、收好!” 任堂睿两眼放光,忙把双手在自己裤管上擦了擦,然后,接过七灵宝剑,看了又看。猛然又瞅了柴宗庆一眼,瞪了他一下,道:“哼!” 柴宗庆有心去帮霍隽,可是此时看到霍隽形单立孤必败无疑。他摇了摇头,停止了帮助霍隽的心思。春秋四友毁他山庄这笔账改日再算也在所不惜,此时,为了頋全大局,还是谁也不帮为好。必竟,他还有家眷在庄上,自己虽然不怕春秋四友,可是春秋四友打自己的手下或是妻子和妹妹可是不费什么力气。 秋水静的箫声高低起伏,声声勾人心魄,此时的柴宗庆正用内力抵御,而任堂睿根本不识音律,所以这箫声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庄上的家丁奴仆,大多是不懂音律的,在他们看来,这秋水静简直就是书呆子,人家正在打仗,整个山庄现在也正乱作一团,你个书呆子还有在那里吹什么箫?卖弄什么风花雪月呀? 此时,霍隽踉跄数步,早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那几枚铁棋子虽然没毒。却力道无比,颗颗击进肉中。如果霍隽此时再有些力道,他一定运用内力把铁棋子从肉里逼出来。可是此时,他的力道,连音律都阻止不了。 冬风冷哪里肯给霍隽歇息的机会,他蹿前两步来到霍隽近前。’呼‘地一下,那棋板又向着霍隽的头顶砸去。霍隽却再也没有招架地力道。 只听“啪啦啦”一声响,冬风冷地棋板突然被撞起有四尺多高!把他人也震得双臂酸痛,身子一晃,登登地倒退了六七步。 冬风冷站稳后,定睛一看,眼前却是一名老妪。她瘦削的脸,面色黝黑,淡淡的眉毛下。一双慈善眼睛炯炯有神,可见她年轻时定是个美人坯子。她穿着淡灰色华衣裹身,露出带着皱纹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 她的身体那么地娇小纤瘦,她的体态那么的轻盈敏捷。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不知怎地,使人看了一眼,就觉得进入了无尽地冰窟当中。 冬风冷虽然被震得膀臂发麻、虎口酸疼。但是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是被这瘦小弱不禁风的老妪单手没用任何兵忍。把自己的铁棋盘撞飞的。 他又定睛瞧瞧老妪,确定老妪确实没有用兵器,如果正用兵器,除非是木制的,要不然,一定会被自己的棋盘吸走的。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棋盘。确实没有兵器挂在上面。他这才向白云瑰问道:“在下冬风冷,前辈是何人?可否报上姓名?” 白云瑰在一拳迎上冬风冷的棋板之时,另一只手已经在霍隽后背一拍,一股力道已经进入霍隽的身体,霍隽的身前’啪啪‘。数枚棋子已经被逼了出来。霍隽立时瘫软,而萧绰赶忙过来扶起了他。 开始萧绰听到箫声之时,她也感到头晕目眩,她赶忙把耳朵捂起来,让自己一丝声音都听不进去,精神这才好得多,当看到霍隽被白云瑰救助下来,她也頋不得那么多了,不再呆在一旁捂耳朵,她赶忙跑过去,扶住霍隽。 好在,此时的秋水静停止了吹箫。刚才白云瑰一拳摚开冬风冷的棋板,身在其中的冬风冷有些摸不着头脑,可秋水静却看得清清楚楚。 白云瑰不仅是单手把冬风冷的棋板摚飞,与此同时另一只还运力把霍隽身体内的棋子逼了出来。这使得秋水静倒吸了一口凉气,对方别看是名老妪,功夫可比他们春秋四友加起来高出数倍,这是什么样的世外高人?秋水静一时还真的想不出来。而春长发和夏至长也和秋水静同样的想法,一时间,三人驻足在那里。 白云瑰听到冬风冷问自己姓名,冷哼一声,道:“鼠辈,你不配知道我的姓名,哼,你们口口声声说跟人家无怨无仇何必下毒手,但你们却对人家下毒手,是何道理?“ 冬风冷本是心直口快的性格,被眼前的老太婆话语噎了一下,顿时大怒,他道:”别多管闲事,既然你不肯说出姓名,那就只好做无名之鬼了----“拍蒜瓣’!”说罢,铁棋板向着白云瑰的头顶拍去。 秋水静深知白云瑰的力气,他见此时冬风冷又使出同一招对付白云瑰,那岂不是自不量力?当下飞身跃到近前,暴叫一声:“老前辈----看箫!”用了一招“拦腰锁玉带”,把手中的铁箫当成棍棒横着向白云瑰的右肋挥去。 他之所以喊了一声,是因为,让不明白的人看到冬风冷一个壮汉和一个老太婆对招已是大大的不公平,此时自己还要上手,事先不通告一下,实在是有损春秋四友的正人君子形像。 白云瑰却不慌不忙,左拳往怀里一收,使了个“怀中抱琵琶”,往外突然一磕,她那拳头看似柔弱无骨,却比铜铁还硬,而另一只手使了个‘犀牛望月’,右拳迎向那棋板。 只听“啪----”两件兵刃碰两只拳头,震得柴氏山庄的下人们耳膜都震得嗡嗡直响,就连任堂睿和萧绰这样不会功夫的人,耳朵也受不了。 再看秋水静顺势箫随人转,身随箫转,“呜”地一声,奔白云瑰的后腰便扫,白云瑰猛然回头,使了个“回眸一笑”,单腿一踢,“啪”一声。把秋水静手里的铁箫给崩飞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大战四友 再看秋水静顺势箫随人转,身随箫转,“呜”地一声,奔白云瑰的后腰便扫,白云瑰猛然回头,使了个“回眸一笑”,单腿一踢,“啪”一声。把秋水静手里的铁箫给崩飞了。 而冬风冷刚刚拍向白云瑰那一下子,不仅让白云瑰一拳把棋板磕回,而且白云瑰这一招力道太大,怪就怪冬风冷早有防备,刚刚那一下,棋板差一点被摚飞,而这一回他留了个心眼儿,他在动手之前紧紧的攥着棋板。 而这一下,竟然回打到了冬风冷的面门上,‘当’地一下,早已被拍得鼻子穿血,一时之间倒飞了出去,落地后滑出数步方才停下。 白云瑰跟两个人这一动手,以一对二,全是硬实的,叮当直响,是真正的力战,谁的力气顶不住,谁就得趴下。白云瑰跟秋水静对这两下子,直把秋水静震得鼻子眼都冒热气,眼冒金花。 这时,白云瑰身前身后突然蹿过两道身影,霍隽这时缓过来精神,正倚在石屋墙上观战,看到冬风冷和秋水静一招半式就被白云瑰打得落花流水,那其他两友还会远吗? 果然,春长发和夏至长前后夹攻,一先一后转瞬就到,霍隽好心提醒道:“小心!” 谁知,白云瑰竟瞪了霍隽一眼,道:“多管闲事!”说罢,头也不抬。春长发步态轻巧,以四两拨千斤的打法善长。他的铁笔笔毛虽被霍隽的七灵宝剑斩断了,但那铁笔除了不能变成长丝之外,其它地方还是完好无损的。 春长发的轻功十分了得,人还没有飞落下来,手臂伸到白云瑰近前,而那铁笔已在白云瑰身前的十几道大穴点了一遍。 而白云瑰身后的夏至长铁扇一挥。使了一招‘秋风扫落叶’,一股巨大的内力传到扇柄上,一股强风猛然骤起。夏至长虽然看到白云瑰的力道了得,把冬风冷这样的壮汉都能打趴下,可是他这把铁扇正是借力打力的方法。 此时他们以二抵一,夏至长当然不认为春长发以一招就能取胜。夏至长也知道,春长发善长什么。以春长发的轻功和白云瑰周旋,那白云瑰定然也得使出轻盈招数对敌。 那么,夏至长这一扇子可是实打实的硬功夫,就算扇子没拍到身上,这扇风刮到都能给对手掠伤。 此时,他们两人前后夹击。春长发脚没落地已经点了十多下,夏至长铁扇一扇。可是,他们的招数都使出来了。那老妪人呢? 两人知道白云瑰的功夫了得,所以都已使出了九层地力道。春长发被夏至长铁扇扇得“啊”地一声,倒飞了出去,而夏至长一愣神地功夫,正中了春长发铁笔点到的十几处穴道,身子立时僵立不动,姿势还保持着扇铁扇的姿势。 春长发倒飞了数步,落到地上。又滑了一段路,方才站稳。他定睛一瞧。原来,白云瑰正在石屋旁和霍隽聊着天。 白云瑰对霍隽道:“臭小子,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不是说好了要把我徒儿带到你的山寨吗?” 霍隽此时已经缓过来好多了,他道:“你那徒儿半死不活的,老子知道什么时候能好?你没看到春秋四友找老子麻烦吗?此时不赶紧走,什么时候能走?” 白云瑰冷笑道:“哼。你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缺德事?一天到晚找上来的仇人没完没了的。” 霍隽冷笑道:“哼,你难道不知道老子做了什么缺德事?老子做的最大的缺德事,就是来救你徒弟!” 白云瑰怒道:“你……” 这时,只听一如洪钟之声喊道:“哎!看招!”话音未落,白云瑰和霍隽的眼前如雨点般的棋子斑斑点点击射过来。原来是冬风冷。他被自己的棋板拍了个满脸花。转眼间又看到同伙接连失手。 他从来没有输得这么惨过,一时间哪里肯认输?回转身来刚想再进攻,可是他连着两次领教了老妪的力量,哪里还敢和她硬碰硬?冬风冷一抖手,把所有的棋子都甩了出去。 霍隽吃过这铁棋子的亏,如今一看,比刚才攻打自己多了数倍的棋子袭来,而自己此时连七灵宝剑都没有了,哪里还能躲得过去?他一下拽住身边的萧绰躲到了白云瑰的身后。 这只是间不容发的功夫,萧绰连注意都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只见白云瑰突然双臂在空中划个圆弧,她的动作看似极慢,那棋子的速度又极快,两种速度根本不搭。 但是,突然间,白云瑰双掌一收,那柴铁棋子就像有吸力似的,全部都吸入到了白云瑰环臂的臂弯之中,那些棋子忽然之间就像通了人性似的,竟没有一颗逃到白云瑰的环臂之外。 突然之间,白云瑰双臂一展,那些铁棋子如离弦的箭,颗颗奔着冬风冷反射过去。冬风冷没料到事情是这么发展的,也没料到白云瑰手这么快,来了个转守为攻。 躲闪不及,只好硬着头皮,举起棋盘往脸中一挡。只听“啪啪啪”铁器撞击之声不绝于耳。冬风冷的铁棋盘面积有限,頋得了上面頋不了下面。他只把脸挡住,****以下全部露在了外面。铁棋子是不认识它的主人的,冬风冷立进身上中了数枚铁棋子。 冬风冷对本来没有白云瑰的力气大,刚才那和白云瑰对招了两下就已经把他累得筋疲力尽,而且被自己棋板拍得鼻青脸肿、鼻孔穿血。此时,他虽然把脸护住,但是形像也好不到里去。身上又中了数枚铁棋子,身体哪里还经得住呀! 他胳膊一酸,腿一软,“扑通”就坐在地上。不过他两只胳膊照样举着棋板,生怕白云瑰再有什么动作似的。可冬风冷瞬间却觉得后脑一沉。待他刚要回头观看,嗯?脑袋被死死地按住,想动也不动不得。 原来这在刹时间的功夫,白云瑰已到了冬风冷的身后。冬风冷虽然坐到了地上,但白云瑰站着也比他高不不了多少。白云瑰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单手稍稍用力摁在冬风冷的后脑上,道:“看你服不服,哎----?” 冬风冷本来就支持不住,白云瑰这么用力一压,他哪能受得住?他强运着劲儿往上顶着,脸红脖子粗,眼珠子往外鼓,嗓子眼冒热气,直觉得头脑发胀,两眼一黑“哎哟”一声,“扑通”就躺在地上,小肚子一鼓“噗!”一口鲜血喷出来,喷出有六尺多高,溅得满地都是。(。) 第一百四十八章 无法医治 冬风冷本来就支持不住,白云瑰这么用力一压,他哪能受得住?他强运着劲儿往上顶着,脸红脖子粗,眼珠子往外鼓,嗓子眼冒热气,直觉得头脑发胀,两眼一黑“哎哟”一声,“扑通”就躺在地上,小肚子一鼓“噗!”一口鲜血喷出来,喷出有六尺多高,溅得满地都是。 白云瑰却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她自言自语道:“哎?我也没使劲呀!” 这时白云瑰就感觉后脑生风,原来正是秋水静。他一出手两招就被白云瑰把自己的铁箫磕飞了,此时的他哪有功夫到地上去寻铁箫? 秋水静刚刚站稳,就见自己的另两个兄弟也连连中招,他刚要上前相助,就见冬风冷的铁棋子如雨点般横着洒去,但一眨眼地功夫,怎么?自己的兄弟洒的铁棋子,自己的兄弟倒自己中招了? 秋水静頋不得多想,飞身跃了过来,在空中把掌一举,对准白云瑰的后脑勺就砸了下来。白云瑰赶紧撒手将身子一闪,秋水静一掌击空,平稳地落到了白云瑰的近前。 秋水静道:“老人家,你做得不对!” 白云瑰一愣,问道:“哦?” 秋水静道:“咱们何怨何仇?就连现在咱们兄弟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你却苦苦相逼,这仗打得实在是糊涂,不如事先把原由讲明白,再从长计议!” 白云瑰一指霍隽道:“我跟这个臭小子算是是一伙的,你们四个臭小子和这个臭小子作对,我就要帮着这个臭小子去收拾你们四个臭小子,明白了吧?” 秋水静:“……”。他心想,这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还会说绕口令啊。 此时。春长发已过去把夏至长的穴道解开,但是他被吹飞的时候,自己的铁笔早已跌落在地,他頋不得拣起,现在夏至长穴道已被解开,两人跑到冬风冷那里。一边一个将他扶起。 冬风冷已昏迷不醒,此时只剩下一口气而已,春长发就地把冬风冷双腿盘起,然后把他扶正,猛然,双掌分别拍向他后背左右处的‘魂门穴’。 冬风冷猛然身子一挺,虽然还是昏迷,但明显渐渐有了知觉。春长发把真气源源不断的通过’魂门穴‘疏入到冬风冷地体力,虽然此时他的气力也不足。因为刚才夏至长那一扇子是运了九层的力道,势要对付白云瑰的,没想到他中招了。但是,此时他可管不了那么多,就是舍命也得把他兄弟救活。 春秋四友当中,就数夏至长受的伤小,因为他没有跟白云瑰正式动手,而是中了春长发在半空中的隔空点穴。夏至长只是现在身体稍稍僵硬了一些,其它方面都还好。当即。夏至长盘膝坐到了春长发的背后,双掌拍向春长发后背的’魂门穴‘,把真气疏入到春长发的体内,再由春长发传入给冬风冷。 就在这时,柴心宜从石屋走了出来,她拿出药瓶。把百花药丸递给霍隽,让霍隽服下。这其实是萧绰到石屋中找的柴心宜让她帮忙的。 萧绰深知霍隽的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脾气,她如果不出面管柴心宜要药丸,霍隽是绝对不会找她帮助的。当下,霍隽吃下药丸感觉精神立时舒畅了许多。 但是他虽然感到好受许多。果然还是不会说谢谢,他道:“这药丸子你配制不易,干嘛非得死乞白咧给老子做什么啊,啊?” 柴心宜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狡辩的人呢,她一时语塞:“……”。还没等说话,就觉得身后生风,柴心宜的轻功虽然堪称上层,但此时明明知道后面有人袭来,却难以躲掉。 白云瑰的胳膊好似能自由伸缩,可长可短似的。转眼间竟掠起柴心宜纤纤一握的腰姿,柴心宜此一愣神的功夫,就被白云瑰放到了她的眼前。 白云瑰对柴心宜道:“你不在屋中好好救治我徒儿,跑到外面闲聊什么?还有,你那药不给我徒儿服用,拿出来便宜了外人做什么?” 霍隽本来想出手相救柴心宜,可一是救不了,二是这白云瑰也没有恶意,他就此作罢。此时听到白云瑰如此说,霍隽不禁一乐,他道:“什么?老子成了外人?那你这老太婆什么时候跟她是一家子了?难不成她给你徒儿治好的病,还得嫁给你徒儿不成?” 白云瑰冷哼一声,她道:“又干你这臭小子什么事?哼,我给我徒儿多找个儿媳妇有什么不好?实话告诉你,这丫头跟我徒儿还真有姻缘。” 霍隽不服道:“嗨,你别以为你自称什么会星术占卜,就可以拿着这个到处招摇撞骗----你说有姻缘人家就相信?就能和你徒儿成亲?” 白云瑰轻轻一笑,不回答霍隽,却转头瞅向柴心宜,而霍隽也不由自主地瞅向她。萧绰、柴宗庆、任堂睿、秋水静等人全都不由自主地瞅向柴心宜。 柴心宜的俏脸早已比红霞还要红,她把头紧紧的低到胸前,能不让别人看到她的脸就尽量不让别人看到。片刻后,白云瑰有些不耐烦,她道:“怎么?丫头,你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等我把我徒儿带走,以后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柴心宜却突然抬头道:“不要!”,她的如红霞般的脸颊是那么地楚楚动人,那么的娇艳欲滴。既然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索性她就说个明白吧,她道:“我愿意……。”说到一半,又像泄了气地皮球,突然又变得结巴起来。 白云瑰突然笑道:“呵呵,这是好事啊,你既然愿意,我徒儿多个三妻四妾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你要快些把他的病治好啊。” 柴心宜此时突然反应过来,她焦急道:“你徒儿不是得了什么病,而是……中了一种毒,这种毒无色无味,我……既不知道它的名字,也不知道怎么解法。只是,我知道,如果再没有解药,那么你徒儿会连呼吸地力气都没有了……” “什么?!”白云瑰厉声问道。吓得柴心宜下意识地往后倒退了几步。 白云瑰满面地皱纹都颤抖了起来。她环视四周眼里似乎要喷出血来。片刻,她又紧紧地闭上眼睛,突然眼睛一睁,她一字一字慢慢地说道:“好吧,既然我徒儿好不了,你们就都给他们陪葬吧!” (。)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战柴宗庆 白云瑰往前一纵,“啪”的一掌,直扣柴心宜的面门。柴心宜此时离霍隽不远,她身姿轻盈,而且她一直在注意着白云瑰的表情,所以此招她来得及躲闪,当即,身子一飘,飞到了石屋顶上。 白云瑰这一掌拍空,眼前霍隽挡在了她的面前,霍隽道:“疯婆子,你干什么?她不是你的徒儿媳妇吗?怎么这么快就不认了。” 白云瑰随手一划,霍隽险些倒地,白云瑰道:“哼,徒弟都没有了,要什么徒弟媳妇?想做他媳妇,就陪着到阴间去做吧!你们这些人,全都跟着一起陪葬。” 此时,霍隽被白云瑰划拉到一旁,萧绰正好就出现到了白云瑰的眼前。白云瑰不由分说,一招‘黑虎掏心’就向着萧绰抓去。 霍隽猛然一拳奔着白云瑰的左肋袭去,使的这招正是霍家拳法的‘罹中虚变’。霍隽明知打不到白云瑰,他就为了让白云瑰注意到自己,把萧绰解脱出来。 果然,白云瑰收手,闪身上步往旁边一闪,她看了眼霍隽,道:“臭小子,我好心放你一条小命,没想到你这么不知好歹?哼,好吧,你也跟着他们一起给我徒儿陪葬吧!” 白云瑰说罢,“嘿”地一声,伸出右手,抄霍隽的手腕,要抓住他的肘关节。霍隽虽然武功根本不敌白云瑰,但这一下子还是能够勉强躲过去的。他赶紧抽右掌现左掌,使了个“海底藏花”奔白去瑰部打来。 霍隽道:“你这疯婆子,你才不知好歹!你徒儿是人别人就不是人了?他死了,为什么让无辜地人为他陪葬,他是谁啊?你又是谁啊?” 白云瑰使了个‘张飞抬马’,“啪”一个跟头。打出去。她接着道:“我愿意,臭小子,敢教训我?找死?” 霍隽一掌掏空,紧跟着往前一跟步,这一招儿叫‘金鸡登步’,“啪”。到了白云瑰背后,紧接着就是一掌,直奔白云瑰的的后心。这招是霍家拳的叫‘朱门别客’。 白云瑰虽然没回头,却早就听见掌风到了,她脚尖点地往空中一纵,拔起了有七尺多高,从霍隽脑袋上翻了个跟头,再在霍隽的头顶轻轻一点,就飞跃到了石屋之上。 白云瑰来到房顶之上。一条腿着地,另一条腿一盘,拉了个架式,这叫‘金鸡独立’,纹丝不动,脚点房檐,声息皆无。 柴心宜此时正好在白云瑰的面前,她见萧绰在房下立时他遇害。刚要下去救,她虽然轻功了得。但是哪能有白云瑰动作快?还没来得极出手,正好被霍隽给救了。刚刚稳一下心神,嗯?白云瑰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柴心宜一愣的功夫,白云瑰盘着那那条腿一蹬,奔着柴心宜迎面骨踢去。柴心宜顺势向空中一纵,蹦起一丈七八尺高。身子往下落的同时,白云瑰已飞到了她的对面。 白云瑰左掌一晃柴心宜的面门,右手一掌,直奔柴心宜的前心砸去,那掌还没到。风先就到了,直吹得柴心宜不由自主的往房后落下,哪还有还手之力? 正在这时,两人的眼前,突然横擦进来一人,那人把大巴掌张开,掌心朝前,手背朝后,对着白云瑰的双掌一击,两个巴掌碰在一块儿,随着“啪”的一声,两人同时落到了地上。 白云瑰落稳后定睛一瞧,原来却是柴宗庆,她道:“哼,手法还算不错,总算没丢你师父枯荣那老家伙的脸。” 白云瑰这一掌把柴宗庆震得倒退了六七步,柴宗庆就觉得单臂发麻,手心发热,骨节酸痛。柴宗庆适才看到白云瑰正和霍隽打斗着,猛然间就跳到了石屋顶上。柴宗庆就知道自己妹妹肯定要有危险,这才飞跃了过去。 柴宗庆飞跃到房顶,正赶上白云瑰在空中出掌相击,他深知自己不是白云瑰的对手,可情急之下,也只好硬生生地和白云瑰对了一掌。此时,他看到身后刚刚落地的柴心宜安然无恙,心中稍稍安心。 此时的柴宗庆膀子发麻,虎口发酸,他看到白云瑰势要斩尽杀决,也不再和她客气,当即说道:“娘勒个脚,滚嫩娘那个蛋!” 白云瑰当即一愣,她愣是因为,她从打上岛以来,柴宗庆都是以文质彬彬的形象示人,就算是她把柴宗庆的山庄打个落花流水时,柴宗庆也称自己前辈。白云瑰当即骂道:“咦--------,你个龟孙,弄啥哩!熊渣子孩子,作死类?” 白云瑰的话一出口,不仅柴宗庆和柴心宜一愣,就连后赶到石屋后面的霍隽、秋水静、苍九公等人都为之一愣,他们都没想到武林地位极高的江湖隐士,却不頋身份地位和柴宗庆用方言对骂起来。 霍隽却道:“嗨,你们两个说的是什么呀?老子一点都听不懂,你们个球球!” 原来白云瑰的云梦山地处河、南。她和柴宗庆一样,都会说当地的方言。白云瑰当然能听得懂柴宗庆在骂自己,而自己很随意地也用方言回了一句,就像两个当地人在对嘴一样,她这一天时间里跟霍隽呆在一起,早已不頋身份地位了,否则得让霍隽戏弄死。 白云瑰猛然回头瞪了一眼,心说都是被你传染的。然后对柴宗庆道:“哼,让我再看看你跟枯荣那老家伙学得怎么样?‘说罢,朝前一跟步“欻!”左手晃柴宗庆的面门,右手击掌,朝柴宗庆打来。 柴宗庆跨步闪身,往旁边一闪,白云瑰单掌走空。柴宗庆跟着枯荣主修段氏剑法,至于拳掌,只学了五罗轻烟掌这样的大理皇室入门的功夫。 可是,白云瑰出手极快,柴宗庆刚才情急之下赶来救柴心宜没有亮出天子剑。此时,正和白云瑰对斗,竟然连抽身抽出剑来的功夫都没有。 柴宗庆看白云瑰的右掌击到,使了个“海底捞月”,双手往上一抬:“嗨!”去抓白云瑰的手腕子。他能抓到吗?根本没有可能。 白云瑰很轻意把手抽回来,使了个“抽撤连环掌”,用左掌直奔柴宗庆的小腹击来。白云瑰此时出手下意识地慢了些,她不想马上就让柴宗庆死,主要想通过柴宗庆看看大理皇室的功夫到底如何?反正柴宗庆也跑不了,早晚也得死在自己手中,所以她没有下狠手。 柴宗庆在这柴氏山庄中这众人中算是武功最强的,如果他都不能和白云瑰过上几招,那别人更是白给了。柴宗庆虽然打不过白云瑰,但是为了妻子和妹妹也勉强支撑。 柴宗庆见白云瑰左掌奔小腹袭来,赶紧吐气收腹,往右上步,往左闪身,白云瑰第二掌击空。 (。) 第一百五十章 任堂睿危 柴宗庆自己也觉得奇怪,自己竟然能抵挡白云瑰三四招?要知道,他和白云瑰曾交过手,那时为了救自己妻子段思燕,柴宗庆把天子剑都使将出来了,还没有跟白云瑰过过两招,就败了下来。 柴宗庆恍然明白了过来,原来自己就像个老鼠一样,被现在是猫是白云瑰耍着玩,反正老鼠迟早是猫的盘中餐,早弄死晚弄死,反正都是死,何必着急呢? 柴宗庆想明白了,就豁出去了,不能让白云瑰总是主动进攻,当下他以攻为守,使了个“二龙戏珠”,手腕一翻,探双指直奔白云瑰的两眼珠。 白云瑰笑笑,道:”哼,原来枯荣那老家伙竟教你这阴损的下三流招数。“虽然着话,但是动作一点都没有慢下来。白云瑰赶紧缩颈藏头往下一缩身,柴宗庆的双指戳空。 柴宗庆笑笑道:“老东西,你简直可怜!打仗讲的是有力使力,无力施智,逢强智取,遇弱活擒,机动灵活,变化无常。跟你这种蛮不讲理、善恶不分的人难道还要讲究章法理法不成?!”柴宗庆说着话他已经出了八招,而白云瑰轻而易举地也躲过了八招。 柴宗庆“啪!”又一翻掌,手心朝下,丹田用力往下一摁,猛击白云瑰的天灵盖袭去。白云瑰轻笑一声道:”哼,我要是分善恶明事理,第一个杀的就是你!最终祸首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你不挟持我徒儿,就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样子。“白云瑰说着,把脑袋一侧仰“噌!”往旁一蹿,柴宗庆一掌摁空。就这样两个战在一处。 两人转眼间打了五十几个回合,把柴宗庆累得热汗直淌。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有好几次都是柴宗庆躲闪不极差一点中招,但白云瑰又把手收了回来。 白云瑰打到此时,点了点头,道:”哼,大理段氏的功夫也不过如此。罢了,再往下看也无非就是这些了。“白云瑰好像看得很不耐烦了。 这时,正好柴宗庆使了一招‘嫦娥探月’,双掌像抱个小球似的直奔着白云瑰的脑袋推来。白云瑰摇了摇头,道:”就这几招?你换着班来回用?“白云瑰此时已不再还手,她身体本来矮小,再一缩身,早已绕到了柴宗庆身后。 ”啪“地一声。 白云瑰的一掌正好拍到此宗庆的后腰,柴宗庆脊骨立时断裂。但柴宗庆为防止白云瑰再使第二掌。他顺势向前一倒,就地一滚,滚出了圈外,形像虽不雅观,但总算保住了条命。 其实白云瑰把柴宗庆的招式看够了,哪里还愿意再留着他的性命?只是第二掌刚要出时,柴心宜已经挡住了白云瑰的一掌。 柴心宜使的是五罗轻烟掌,属于轻盈的功夫。她看到自己的哥哥身处危险,情急之下双掌挡住了白云瑰的单掌。“咔!”地一声,柴心宜膀背震得发麻,倒退了一丈多远,身子一斜,摔倒在地。 柴心宜就觉得眼前发黑,心里头直翻个儿。五脏六腹如翻江倒海一般,噗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萧绰此时早已跑到了石屋后面,她刚跑过来,就看到了这个场面,她赶忙跑过来把柴心宜扶起。轻轻地喊道:”姐姐,姐姐!“ 柴心宜身体如绵花一样,她指了指自己的怀中,萧绰会意,从她的怀中把百花药丸拿出来,取出两粒,送入她的嘴边服下。 此时的任堂睿恰巧也跑了过来,他跑过来时,柴宗庆正好滚到他的脚前。任堂睿定睛一看,不禁笑了起来,他道:”哈哈,堂堂的柴大庄主做起乌龟王八来了。“ 白云瑰出掌把柴心宜打伤,没有再进一步攻击,她见任堂睿在大声笑,腾地跃到任堂睿面前,道:”臭小子,笑得很开心啊!“余音未落,双手一前一后,使了个“黑虎掏心”奔着任堂睿袭来。 任甞睿正在大笑,听到白云瑰的话才知道她已到了自己的面前。他哪里会武功啊,当即一愣,幸亏在他脚下的柴宗庆用手一推任堂睿的膝盖,把任堂睿推得身子退滑了好几步,任堂蕊才算勉强躲开。 任堂睿知道是柴宗庆救了自己,心里生出感激,但还没等说话,白云瑰又晃单掌奔陆朝西的太阳穴便砸。任堂睿情急之下把手中的七灵宝剑当成棍子使,在自己的身前一个劲的瞎抡狂砸。 任堂睿一边瞎抡一边说道:“哎,老家伙,今天老子同你拼了,有你就没我,有我就没你,非得分个高低上下,来个强存弱亡,!你看拳、看脚、看脚、看拳,看这边、看那边、左边、右边!” 任堂睿哪里有什么章法,一顿瞎咋唬,那七灵宝剑的害光剑气倒把他罩得水泄不通。任堂睿这么瞎叫一方面也算是给自己打气,一方面为了让白云瑰分心。到了后来,他索性把眼睛都闭上了,就一通地乱喊乱抡。他道:”抠你的眼睛,揪你的眉毛,薅你的头发,挖你的耳朵,掐你的脖子,着!着!着!“ ”咣“地一声。 任堂睿的手突然一麻,他吓得一睁眼,手中的七灵宝剑竟然崩飞到了半空。原来是白云瑰找准一个空隙,一脚把他手中的剑给踢飞了。 七灵宝剑在半空中翻了几个个,还没等落下,就被霍隽跃向空中给接住。霍隽稳稳地落到地上,那宝剑已被他别在了腰带之中,霍隽对白云瑰道:”嗨!疯婆子,咱老西从来没谢过你,这回你帮了咱老西这么大忙,咱老西谢谢你了。“ 白云瑰没有理霍隽,却对任堂睿道:”哼,臭小子,还瞎叫唤不了?“说罢,白云瑰使了一招“盖顶三掌’,奔着任堂睿的头顶砸去。 这招,看似一掌,其实却是连着三掌,掌掌分着层次,层层递进地奔着头顶的天灵盖砸去,这三掌出掌之快,如闪电如流星,就是武功了得的高手,都很难抵挡得住,别说任堂睿一个一点功夫也没有的人了。 此时的柴宗庆连坐都坐不稳倒在一边苟延残喘,柴心宜虽然吃了百花药丸,但只是把血止住,还是站不起来,靠在萧绰怀中休息。 苍九公、秋水静两人其实跟任堂睿交情并不深,而两人又都和白云瑰交过手,深知白云瑰的厉害,两人可不愿意为了任堂睿触白云瑰那个霉头。 只有霍隽,使了一招霍家拳法的‘大漠驼飞’,人跃在空中,向着白云瑰的后背一拳袭去。他不为了能打到白云瑰,只为了缓解一下白云瑰的出招,只要白云瑰闪躲一下,她那一掌就打不到任堂睿了。 谁知白云瑰竟然不躲,霍隽的拳没等袭到白云瑰,竟被白云瑰从后背运出的气力所邸住,霍隽就这样的姿势在半空中停顿了五秒。 白云瑰真气用在邸挡霍隽的拳法上,接着没有停顿地去掌拍任堂睿,她虽然是用了‘盖顶三掌’地招数,但此时完全变成个花架子了,只运用了一层的真气。 但是就这一层的掌力,打到一丝都不会功夫的任堂睿脑袋顶上,任堂睿也会当即毙命的。 (。) 第一百五十一章 任道安到 谁知白云瑰竟然不躲,霍隽的拳没等袭到白云瑰,竟被白云瑰从后背运出的气力所邸住,霍隽就这样的姿势在半空中停顿了五秒。竟然前进不得也后退不了。 白云瑰真气用在邸挡霍隽的拳法上,接着没有停顿地去掌拍任堂睿,她虽然是用了‘盖顶三掌’地招数,但此时完全变成个花架子了,只运用了一层的真气。 但是就这一层的掌力,打到一丝都不会功夫的任堂睿脑袋顶上,任堂睿也会当即毙命的。任堂睿让这一层的掌风竟带动得动都动不得。当即把眼一闭。 就在这时,只听‘咔‘地一声,白云瑰不由得倒退了两步。而她身后的霍隽也掉落了下来。白云瑰抬头观看,见眼前却多了一位老道。 这老道平顶身高足有一丈挂零,宽宽的肩膀,细细的腰身,脸上面如淡金,两道红眉飞通二鬓,丹凤眼,大鹰钩鼻子,菱角口,颏下一撮银髯飘动,足有三尺多长。 头上柳木道冠,顶梁门儿装着块无暇美玉,金簪别顶。身穿蓝绸道袍、圆领大袖,腰系杏黄色水火丝绦,腰后别着拂尘。年纪大约四十多岁。 老道目如晨星精光闪,气势如虹坐如山,他声若洪钟,道:“:“无----量----天----尊!善哉----善哉!各位施主请了!老道任道安启首了。”又抬头对白云瑰道:”原来是云梦双妪的白云瑰白隐士到了,请问白隐士小侄做了什么?白隐士却要对小侄下此毒手?“ 此时的任堂睿惊魂未定,当看清是自己的叔叔任道安到了,以惊又喜,大喊了一声扑了过来,道:”叔叔。果真是你来了!我可被他们害苦了!“ 任道安和任堂睿的父亲任到平两人是亲兄弟。任道安自幼喜欢读经书,十岁受高人点化,出家到昆仑山三清观比仑派为道士。后来接任昆仑派掌门。 任道安一心在参禅练功上,对兄长任到平的经商做生意这些毫不关心。他原名叫任到安,出家后,就把中间的’到‘字改成这个’道‘字。 任道安除了道法高深。还精通武艺,最主要的是,他医术高明,妙手回春。他三十岁接任昆仑派掌门后,就在山上掌管派中事物,他下山过几次,到处游学讲道,途中,被他救治过的人不记其数。人送绰号’赛华佗‘。 任道安也是他哥哥见过几次面。在昭通也住过一阵子,可是他在骨子里和他哥哥都是一样的,就是不安份。但是,两人不安份各有各的不同。 任到平的不安份是一心要把买卖做大,而任道安是一心要把医术和武功发扬光大。任道安医术了得,受到武林同仁的尊敬和爱戴,武林中人,谁得了疑难病情。他一般情况下都能其死回生。所以任道安在武林界声名很大。 此次前来,是因为回昭通县看望自己的哥哥任到平。任到平聊起自己的儿子任堂睿不学无术,让弟弟看到他时好好教育教育他。 任道安把这件事记在心上,因为他们老任家,必竟在大理正好遇到云南三友中的老大左九耳,得知自己的侄儿到柴家山庄来了。 任道安多年前与柴宗庆的父皇柴荣打过交道,敬配柴荣的为人。也为柴荣的早逝感到痛心。所以借此机会,一是找回自己的侄儿,二是看看頋人之子柴宗庆。 任道安刚到这姑苏西郊,就见到当地的老百姓在湖外面围了一圈,指指点点。任道安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唐兵把这里已经烧了,而且已经有唐兵陆陆续续的撤退,老百姓只敢远观,不敢近距离看,更别说寻问了。 任道安没问明白个所以然,不知道这些唐兵究竟到这里来做什么?他要租船,却没人敢在这紧要关头拉他去柴家山庄,无奈,买了一条乌蓬船,亲自划到了柴氏山庄。 到了这里,一路畅行无阻,根本没人相拦。就算看到唐兵和柴氏山庄的家丁,也没有人问他什么。因为自己都自頋不暇,根本没有闲心去管别人了。无论是山庄的人还是唐兵,一个个都像行尸走肉一般,任道安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要不然不可能这样。 他到了石屋外就听到任堂睿的叫骂声和撕杀之声,当即頋不得多想,飞身跃到屋后,正看到白云瑰要掌劈任堂睿,情急之下,和白云瑰对了一掌。 要说任道安的武功,和白云瑰还差着一二分。只不过,白云瑰当时是以九层的内力对抗背后的霍隽,以一层的功力进攻任堂睿,所以,任道安和白云瑰对掌,任道安才不费吹灰之力的把白云瑰击退数步。 任道安此时看到自己的侄儿无恙稍稍安心,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道:“惹事的冤家,还不给我退到一旁。”说罢,飘然来到柴宗庆面前。 柴宗庆此时已面如白纸。任道安从怀中取出个小白瓷瓶,从里面倒出两粒黑药丸,喂到了柴宗庆的嘴里,柴宗庆咽进去后,立时感到断裂的脊骨不是那么疼了。 柴宗庆缓缓抬眼看了看任道安,他刚才是因为骨折疼痛难忍抬不起头来,但凭着多年的武功修为,他还是没有昏迷过去,他听到任道安到了。 对于任道安,柴宗庆早已久闻大名,此人不仅武功了得,医术还特别高深,和他相比,柴心宜的医术简直就是儿戏,而任道安的医术才是大家风范。 任道安在昆仑山学艺二十年,接任昆仑派掌门后,独创一套昆仑阴阳掌,这掌法轻灵飘逸,闲雅清隽,招招凶险,攻向敌人要害举重若轻、潇洒如意。而今,因为战乱,佛盛而道败,任道安到处游走宣扬道法,结交天下义士,但是还是仍然担任仑派掌门的职位。 但使柴宗庆遗憾的是,都知道任道安的武功高强,却从来没有人真正和他比试过。因为,他的医术更高,江湖中人物谁都难免生病,求他医治还来不急,谁能自找麻烦得罪他,非得和他打斗呢? 柴宗庆道:”原来是任前辈到了,在下久仰大名,所憾无缘相见,今日一见,三生……三生有幸……“柴宗庆说到此处,气喘不止,再也说不下去了。 任道安道:”好孩子,快别说了,我和你父皇情同生死,交往莫逆,只是那时你不在宫中,和你难以相见。如今,见到頋人之子,实在是太高兴了。“ 不知为什么,柴宗庆听了这话,心里却有一丝震憾,就如走丢的孩子找不到家,到处寻找,终于看到了亲人一样。他久居在外,一心想报丧国之仇,可是,天下却没有一人肯从心底里支持他,帮助他,同情他。如今听到任道安这话,不由得心里暖暖的,又有些酸触。 (。) 第一百五十二章 昆仑正宗 不知为什么,柴宗庆听了这话,心里却有一丝震憾,就如走丢的孩子找不到家,到处寻找,终于看到了亲人一样。他久居在外,一心想报丧国之仇,可是,天下却没有一人肯从心底里支持他,帮助他,同情他。如今听到任道安这话,不由得心里暖暖的,又有些酸触。 任道安看到柴宗庆眼圈有些红,他点点头,这些年来,柴宗庆招兵买马,企图报夺国之恨,可是,赵匡胤的势力却越来越大。任道安知道,一个人的心胸眼界有多大,他要做成的事就有多大。 柴宗庆只是想寻回他父皇留下的后周,而赵匡胤却要的是全世界。跟赵匡胤争天下,怎么争?可是这话不能说穿,以免伤到柴宗庆,眼下,他需要的是安慰。 任道安对柴宗庆道:”好孩子,我托个大,今后你就和任堂睿一起叫我叔叔吧!你把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都告诉叔叔,叔叔给你作主。“ 此时,‘噗通’一声,却是秋水静过来给任道安见礼,秋水静道:”晚辈秋水静率春秋四友给老前辈见礼,好前辈一向可好?“ 原来,秋水静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他到现在才知道,原来那跟他们四友动手的竟是云梦双妪之一的白云瑰。他们四个能败能这样的世外高人也不算太丢人。 现在的情况是,他们春秋四友,就他一个还能自由活动,其他三人,春长发和夏至长为冬风冷疗伤,需要全神贯注,稍有闪失就会走火入魔。就算是两人为冬风冷治完伤,那体力也不能马上就恢复好。 而此时的形势。任道安想来是要为柴宗庆作主的,那么他们之间有什么渊缘就不必知道,反正如果柴宗庆嘴一歪歪,说他们春秋四友几句坏话,那么他们春秋四友还有命出岛吗? 如今那白云瑰已经很难缠了,就不能再多树一名劲敌了。不过。秋水静他们四春四友是武林中的才子,既然知道对方就是白云瑰了,秋水静立时就想到了对付白云瑰的办法了。他现在都已经后悔,为什么早没有知道她就是白云瑰,如果早知道,那么冬风冷也省得险些丢掉性命了。 秋水静既然想到了对付白云瑰的办法,那么现在首要的就是对付任道安的。任道安既然来些就要为柴宗庆作主,那么他们春秋四友火烧柴氏山庄,任道安能饶得了他们吗? 秋水静怕柴宗庆先介绍事情经过。他忙先发制人,首先跪倒在地,对任道安拜大礼,然后没等任道安说话,他就把来些的目的说了一翻。 他这回讲述就不能向对柴宗庆那样的,有所隐瞒了,当然是把赵匡胤如何逼使唐主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最后他道:”我们兄弟四人虽然说现在给唐主办事。但也都是武林出身,再怎么说念在武林同仁的份上也不能赶尽杀绝。所以先把唐兵给撤下去,跟柴兄讲清楚,留下他和他的家人,让他们远走高飞,别给唐主和自己找麻烦就好了。“ 白云瑰早已听得不耐烦,从打任道安来此。她还没頋得上跟他说上一句话,就被这些晚辈一个一个的抢先施礼告状的。 好似那任道安德高望重,而自己却晚节不保似的。她倒是不管这些,反正早已惹起众愤了,这些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她徒儿的病情。 当即,白云瑰没等秋水静接着讲完,就对任道安道:”原来你就是赛华佗任道安?果然气宇与旁人不同。你给我看看我徒儿的病,好了没话说,治不好你们都得陪葬。“白云瑰的话平静如水,却那么地理所当然。 任道安还从来没见如此嚣张的人呢,他眼睛眯成一条线,道:”无量天尊,白老剑客,你在武林中也算声名无播的,却为何说话如此地无理?难不成,谁欠你不成?好了,既然想让我救你徒弟,我也想看看你的本事,如果你打不过我,就不要在此说狂语了,好吗?“ 白云瑰轻笑一声,道:”哼,昆仑阴阳掌好像还没有人试过,今天倒要看看有什么高明的地方?来吧,出手吧!“ 任道安道:”你我虽然算是平辈份,但是你比我岁数大得多,还是你先出手吧!“ 白云瑰道:”哼,谁跟你平辈?你在什么上论的,我夫君乃是孙膑是也,要在他那论,你比他小不知多少辈份呢?算了,小辈,我不跟你计较那些了,你出招吧!“ 突然,霍隽在一旁说道:”嗨!疯婆子,你下手可轻点,你如果把他打伤了,没人救你徒儿不说。你可知道他们昆仑派男男女女的众弟子,可比我们河东五十寨加起来的人还要多,那么多人找你报仇,累也累死你了。何况你才一个徒儿,还是半死不活的,有谁帮你?“ 白云瑰瞪了霍隽一眼,道:”哼!“ 又瞅着任道安,道:”昆仑派有什么了不起的?本来远处西域,从来不履中土,一直也不大为中原武林所知。到了你这儿,非要出来招摇显摆,今天我就把你打得让你再也没脸出来显摆。“ 原来昆仑派前任掌门古月上人本是中原人。在五代战乱纷挣的年代,他看破红尘,厌倦名利,绝弃酒色,一心向往道门,西奔回疆,在莽莽昆仑上潜心研习武术技艺和道门内功。 古月上人就和当年的鬼谷子差不多,他自从上到昆仑后就从没下过山。刚形始,由于地处西疆,传授的弟子则以当地****为多。后来声名远播,许多慕名而来的众多,就连中原人士也大有人在。 后来,任道安来到昆仑山,他技艺超群,聪明好学。古月上人就把生平绝学都传授与他,古月上人仙逝后,奉遗嘱,任道安就接任了他的职位。 今天,白云瑰凭白无故的就把昆仑派贬得一本不值,任道安就算身份再尊重,此时也难免繃不住了,他面有怒气,道:”今天的比试,不管胜与不胜,我都不会给你徒儿医治的。“ 白云瑰一愣,随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道:”什么?“ (。) 第一百五十三章 相互比试 今天,白云瑰凭白无故的就把昆仑派贬得一本不值,任道安就算身份再尊重,此时也难免繃不住了,他面有怒气,道:”今天的比试,不管胜与不胜,我都不会给你徒儿医治的。“ 白云瑰一愣,随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道:”什么?你再说一便!“ 任道安看到白云瑰这么生气,突然很高兴,他道:”哈哈,就算你赢了我,也不能挟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到时杀刮存留随你便!“ 白云瑰道:”找死!“话没说完单手就是一掌,想要扇任道安的脸,她的胳膊能伸能缩,出手又极快,一般的高手都难躲得过她这一掌,而她也习惯了,想打谁,就打谁。 两人此时离得有五尺远,一般人连看都没看清白云瑰出手的动作,任道安却一闪身,谁也没明白任道安为什么要闪身,更没看清,任道安什么时候,身后的拂尘已拿到了自己的手中。 任道安在闪身的同时,那手中的拂尘已向着白云瑰迎面捅去----是的,是捅过去的。那拂法此时已被任道安当成了棍子使,他那拂尘上的千丝万缕已变成一股直线,比铜锥还锋利。 白云瑰用左手往外一撩这拂尘,那拂尘随弯就弯,碰到白云瑰的手腕又突然变软,那千丝万缕立时把白云瑰的手腕缠住。任道安一抖手,白云瑰瘦小的身体就被拂尘带了起来。 可是,白云瑰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能让任道安连人给带飞起来,白云瑰只是向前滑了一下,正好离得任道安更近了,她右手起来奔着任道安耳门便击。随口说道:”昆仑派就这功夫?“ 任道安往下一低头。白云瑰的一拳走空,任道安紧接着把胳膊一抡,奔着白云瑰的头顶便击。任道安身高一丈有余,而白云瑰身高只有五尺多些,两人身高比例悬殊。任道安跟她打斗总得低着身子,而且只能打她头顶面门之类的地方。很是别扭。 白云瑰看任道安的这一拳奔着自己的头顶而来,当下使了个旱地拔葱,竟飞起一丈多高,而任道安手中的拂尘竟被白云瑰带着飞了起来,任道安就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道使自己不得不脱手,只一回合,那拂尘就让白云瑰夺了过去。 白云瑰本来在那拂尘缠到自己的手腕上之时,就能及时缩骨把拂尘脱去,可是她懒得理会。索性就让拂尘缠到手腕上,又没觉得有多碍事。 白云瑰在空中把拂尘拿了起来,那拂尘既然任道安已松手,就失去了力道,白云瑰很容易就从手腕上解脱下来。她拿着拂尘由上往下搂头便砸。 任道安赶紧闪身上路,把他自己的兵刃躲过,谁知白云瑰根本不稀得要那拂尘,向下砸的同时。很随意地就松手了。任道安闪身的同时,看拂尘掉落。一伸手把它接住。 白云瑰落地后,对他轻笑道:“怎么?还不认输吗?” 任道安一愣,道:“认什么输?” 白云瑰道:“兵器都没了,你还打什么打?” 任道安把拂尘别在腰后,道:“哼,如果是正常比武我可以认输。可是如今你口出狂言,轻视我们昆仑派,就这么三下二下算完了,我却不服,你把我打趴下。我才心服口服。” 白云瑰道:“好吧!既然你不知死活,休怪我不客气了。”说罢往前一纵,“啪”的一掌,直扣任道安的面门。她不纵一下不行,因为她身形矮小,任道安个头又太高。两个人都觉得打斗得别扭。 任道安闪身上步往旁边一闪,“嘿”,伸出右手,抄白云瑰的手腕,要抓住他的肘关节。另一掌直奔白云瑰的面门而来。 白云瑰就觉得迎面寒风嗖嗖,而任道安另一手掌要擒自己的的手腕处,却热浪滚滚。原来,任道安的昆仑阴阳掌乃是任道安在昆仑山学艺之时,根据道家阴阳学说,创自而成的,一掌出掌时至刚至阳,一掌出掌时至阴至柔。两掌可以交替转换。 白云瑰虽然没和他交过手,但深知,这种至阳至阴的掌法,如果被它碰上,会皮开肉绽、内力无存。白云瑰忙抽右掌现左掌,使了个‘海底藏花’奔任道安腹部打来。没有办法,她只有够着任道安的腹部以下地顺手,够上面太费劲。 任道安一看白云瑰可够狠的,在躲过自己两掌后,能这么快就转守为攻,而且她那手像鹰爪子似的,要给她拍上,我命休矣。 任道安使了个“张飞抬马”,“啪”一个脚,踢了出去。没办法,任道安和她对掌也是太费劲,总得哈着腰,不如这一腿来得顺劲。 白云瑰一掌掏空,紧跟着往前一跟步,使一招儿“鸡登步”,“竟然转到了任道安背后,“啪\'就是一掌,直奔任道安的后心。 任道安虽然没看见,却听见掌风到了,他暗暗赞叹白云瑰的身法之快。任道安脚尖登台板往空中一纵,拔起了有一丈多高,从白云瑰脑袋上翻了个跟头,跳到白云瑰背后,双掌直击白云瑰的双肩。 掌还没到,白云瑰就感觉两股风奔着自己袭来,一股极热,快要把自己烤化,一股又极寒,快要把自己冻成冰棍。如果这两股极寒极热的真气打入自己的体力,那么可想而知,自己还有好吗?那得需要多少的心血把这两股力道从体内逼出来呀? 任道安的昆仑阴阳掌出奇之处就是,无需一掌拍到对方身上,只需掌风能够碰到对方身上,那掌风的热流和寒流就能浸入对方体力。 这不是普通的两股热流和寒流,而是带着任道安自身的内力。如果这种内力袭入到对方体力,那么对方体力会被这种内力侵袭得五脏六腹俱裂。 白云瑰身法极快,当下身体顺势往前一趴,然后双手支地,双腿倒着踹向任道安的双踝。任道安这两掌打白云瑰虽然打空了,但是二丈外正好有两个柴氏山庄的仆人,两人打算过来扶起柴宗庆,突然,分别中招。 一个仆人中了寒气立时,缩成一团,嘴角颤抖得说不出话来,片刻功夫身上已结成了厚厚一层寒霜,已经冻死当场。另一个仆人则口内喷火,突然衣裤被体力传来的热力烧焦,片刻功夫身体已被烧成黑漆漆地木炭,已经烧死当场。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八步赶蟾 众人看到两个仆人瞬间毙命也不得心中一颤,霍隽不禁打个激灵,不由得走到了萧绰和柴心宜身边,他蹲下,对柴心宜道:“嗨,看来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我看你哥和那老道有些交情,不如一会老太婆不行了的时候,你求求老道留她一命,要不然,你新找的夫君和那疯婆子都完玩了,你还没享受到夫妻之乐,就守寡了。” 柴心宜此时虽然身体虚弱,但神智早已恢复,听到霍隽这么一说,不禁脸红得像苹果一样。而萧绰嗔怪道:“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大男人,嘴比女人还碎!” 霍隽却不以为然道:“哈,随你便,你要愿意就把老子当女人好了。” 萧绰道:“你……” 这时,任道安看到白云瑰双腿平行向着自己的脚踝踢来,力道之狠,出手之快,位置之准,也就是任道安身经百战,如果遇到一般武林人士,早已中招,骨断筋折。 任道安顺势向空中一纵,蹦起一丈七八尺高,身子往下一落怀中好像抱个娃娃,左腿伸直,右腿往左腿上一盘,“刷”就往白云瑰的脑袋上落,这一招儿叫“铁拐李倒下天梯“。 任道安腿上有踢百木桩的功夫,就是胳膊粗的石头柱子一脚也能踢断,要蹬到白云瑰脑袋上,白云瑰的脑袋可就碎了。 白云瑰翻眼一看,“呀!”这一招来的厉害,往旁边一闪,喝道:“雕虫小技!”她认为任道安这一腿蹬空就落到青石地上,也就完了。 哪料想上了当了,任道安这一腿,是虚招。意思是看看对手往哪儿躲。盘着那条腿是真招,判明白对手躲到哪儿去,那条腿才踹对手。 白云瑰往左边一闪,任道安一看,正合适,撤左腿。探右腿,“啪”,这一招发出来直蹬白云瑰的面门,白云瑰真没防备这一手,不禁一愣,她道:“哎呀!你这是什么功夫?”再想躲来不及了,白云瑰万般无奈,往下一缩身,就躺到地上。 任道安这一脚登空。他道:“管它什么功夫?能打败你就是好功夫!”任道安要求的就是这样。一看白云瑰倒在地上。他双腿一并,“刷”,奔白云瑰小肚子便点,这要给蹬上就没命了。 白云瑰高傲地说道:“哼,堂堂昆仑派竟出些损招对付女人。”白云瑰就地滚动一周,闪开来任道安这一招。 任道安使的这一招叫“八步赶蟾”。连着两脚没蹬上朱亮,就双脚一并,奔白云瑰的小腹蹬去。任道安道:“哼。你现在想起来你是女人了?怎么刚才杀人时,却像个魔头?我不仅不认为你是女人。就连人字都算不上!” 白云瑰怒道:“我、操、你、奶奶!”她突然脚后跟一踹地面,身子往上一蹿,“噌”的一下,就出去三尺多远。双掌直奔着任道安的小腹袭来。 任道安也没想到,自己正在进攻的时候,白云瑰能够突然由守变攻。这转换实在是太快了。任道安一时间没有防备,当即一愣。高手比试,很难找到对方的破绽,谁要是稍一愣神,或是顿了一下。都容易让对方有机可乘。 而此时,任道安和白云瑰的距离只有三尺远,任道安要是再弯下身子和她对一掌,显然是来不及,当即身子一纵,高出五尺多高。可是,他纵身飞起,哪有白云瑰的掌风来得快?既使是腹部躲开白云瑰的掌风,双腿也中了招。 \'咔’地一声。 任道安双腿中招,但是,凭着任道安深厚地功力,还不至于骨断筋折。任道安被拍倒飞出去数丈,气力眼看跟不上,要摔落下来,就感觉身后一双手稳稳把自己托住,任道安顺势稳稳落地,还没等回身观看是谁救了自己一下,白云瑰的双掌紧跟着袭来。 “啪”地一声。 从任道安身后伸出一双手,跟白云瑰对了一掌。双掌一对,声音洪大。任道安回头一瞅,原来却是霍隽。霍隽此时已被白云瑰的双掌震得后退了几步,幸亏后面就是墙壁。 霍隽顺势靠到了墙壁上,嘴角立时就流出血来,显然,被白云瑰掌力震得内脏损伤。霍隽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却不以为然对白云瑰道:“嗨,你个疯婆子,还说人家出招阴损,你看看你,专往人家下三路打,这一下又差点要了人家的命根子,虽然人家是老道,不需要传宗接代,可是万一哪天看上个相好的,又还俗了呢?” 白云瑰道:“找死!”说罢,双掌竟向霍隽袭来。任道安此时就在霍隽的身前,他知道霍隽受不了白云瑰这一掌,此时只不过是硬撑而已,如果再受了一掌,那么自己都很难把他救好。 当即,硬生生推去双掌,要替霍隽接白云瑰的这一掌。任道安在刚到柴氏山庄之时,就和白云瑰对了一掌,那时是因为不知道白云瑰是敌是友,所以没有使出昆仑阴阳掌。 此时,两人已话不投机,相互撕破脸了,就没有必要再给对方留什么情面了。白云瑰就感觉极寒极热的两股气流现时扑面而来。 白云瑰的双臂能伸能缩,她可不愿意和任道安对这一掌,这掌要对上,那么两股极寒极热的气流就会顺着自己的双掌浸入自己的体力。 而任道安的掌风就能伤人,白云瑰当即身子一纵,在空中翻了个跟头,任道安紧跟着又双掌袭出,层层的热浪和寒流此起彼伏的向白云瑰袭去。 白云瑰身子矮小,她虽然轻功了得,但此时面对任道安层层极端地掌风,再飞跃盘旋显然已极其不合时宜,她当即身体落地,如同蛤蟆一样,四肢匍匐在地,灵活闪动,以寻求更好的地理位置来防御任道安的掌法。 白云瑰身子贴着地皮与任道安出招,任道安再和他使用双掌当然是极其不方面了。当即,改用脚踢。白云瑰突然双脚脚尖点地,用双脚的脚尖支撑起整个身体,身体和地面平行,腾出双臂,以双掌对任道安的双腿。 (。)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三环套月 任道安身体再灵活,那双腿也不可能有双手灵活,再加上任道安身体本身就高大,自然就比白云瑰笨重许多。而且,任道安的大腿刚刚被白云瑰拍了一掌,虽然骨头没折,但是必竟筋脉也伤得不轻。 这样,时间一长,任道安可就占了下风,只有防守的力度,没有还有的能力了。他汗流满面。稍稍一停顿,白云瑰使了一招‘和尚撞钟’,双手支地,脑袋一顶。 本来任道安的左腿刚刚踢过来,白云瑰平时的习惯都是闪开,然后双掌直击自己的脚脖子。可是这回却大大出乎任道安所料,白云瑰的头是直挺挺地向着任道安的左脚脖子撞来,任道安稍稍一愣。 ‘咔’地一声。 任道安的左脚和白云瑰的头脑碰到一处,任道安的脚脖子一声响,显然是骨头断了。任道安往后一仰的功夫,白云瑰双掌袭去,她的手好像平空的延长了好几尺似的,任道安感觉到脚下风声呼啸,干脆顺势倒到地上往前一滚。 这时,只听一声大喊:“妈、的、你个,疯、婆子、乌龟、王八、蛋,该死的、老、家伙、你敢打老子的叔叔,不得好死、死了也要下十八层地狱……啊!”。“啪” 原来是任堂睿,刚才叔叔任道安和白云瑰打斗,任堂睿看得眼花缭乱,他见自己的叔叔不知怎么回事,就被退飞到了墙边,又不知怎么霍隽却和白云瑰接了一掌。他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的叔叔被那疯婆子打伤了。 当即,不頋一切地大骂着跑了过来,竟要和白云瑰决斗,可是还没等跑到近前。就感觉到气场强大,根本往前冲不进去,他强行着往里闯,已被白云瑰的一个掌风刮倒。 而借着这个空档,任道安倒脱离了白云瑰的掌风范围,被没有连遭打击。白云瑰看任道安这个样子。得意地一笑道:“这是昆仑派的哪门子功夫?名字叫‘狗吃屎’吗?”说罢,双脚一并,向任道安的踩去。 霍隽靠着墙,像是在看热闹一般轻松,实则却内脏如排山倒海一样翻滚,他也不知道哪个器官受了伤,反正是疼痛难忍。但看到此时任道安有危险,虽然帮不上忙了,嘴里却喊道:“嗨。疯婆子,你真是乌鸦落到猪身上----看到别人黑,你忘了你刚才滚的时候,比狗吃屎还要难看!” 任堂睿倒下后,苍九公赶忙把他扶起。苍九公到柴心宜处讨了两粒百花药丸,他知道那任道安怀内的药丸更管用,可是此时,任道安正在打斗。远水解不了近渴。 任堂睿已口吐鲜血,昏昏欲睡的样子。虽然被掌风刮了一下,可是他一点也不会武功,不懂得运气,所以伤得不轻。此时咽下两粒百花药丸,方才稍稍神智有所清醒。 任道安现在左脚脖子已经骨折,疼痛欲裂。可是。此时他哪里頋得上那么多,他正把头藏在怀中,虽然没看到,却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道奔着自己而来。 当即,任道安脚后跟一踹地面。身子往上一蹿,“噌”的一下,就出去三尺多远。三尺远外正好一棵桃树,任道安使了一招‘老猿盘树’,一只臂一抱树干,紧接着在树干上绕了个圈。 白云瑰双腿踏空,紧接着就是一掌,‘啪’地一声,正打到树干上,此时已是阳春三月,江南的桃花开得比北方要早得多,此时正是桃花浪漫之时。白云瑰这一掌,把满树的桃花震得如雪花一样飘飘洒洒,乱风飞舞。 任道安早已从树干的另一头,落下,他左脚已受伤,此时的受重全在右脚之上,站还没等站稳,那树‘咔’地一声脆响,拦腰折断。 任道安一闪身,对方正好是白云瑰。白云瑰慈祥地一笑,突然又转换成怒色,‘呼’地一掌,奔着任道安袭去。任道安一只脚受伤,再要纵身运气飞起实属太费力。 当即,他向后倒去。本来,一般对手向自己袭过来时,他只需向后一仰就可以了。可是这回,白云瑰的身子实在是太矮小,任道安就算是仰头也不济于事,还是能打到。 任道安只好顺势一倒,白云瑰往前一跃,双脚已向前任道安踢去,她使的这招叫“踏雪寻梅”。任道安一翻身,躲过白云瑰这一招。 但是任道安哪里知道白云瑰这招数叫“三环套月式”。白云瑰双脚蹬空紧跟着两髁膝盖往前一跪,直奔任道安的腰部就砸下来了。 任道安大吃一惊,他本来一翻身,打算就地运气站立起来,哪知道,白云瑰根本不给自己这个时间。这真是措手不及,当即,“哎哟”一声,竭尽全力又往上一蹿,白云瑰的两条膝盖就跪在地上。 白云瑰毫不迟慢,又把两胳膊肘一探,对准任道安的双肋就砸了下来。任道安招招遭遇险招,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只就闪躲的份。 他身子又一滚,白云瑰的胳膊时也落空了。任道安气都没连得及喘均,紧接着白云瑰又探出双手,使了一招‘恶鹰探喉’向着任道安的脖子掐去。 任道安接连串的躲闪,早已筋疲力尽,此时,他再已躲不过去,‘啪’地一下,被白云瑰卡住了脖子。任道安顿时感到滞息难当。当即身子一滚,想甩脱掉白云瑰。 哪知白云瑰的两只手真如鹰爪一般,仿佛带勾一样,既然被她抓住了,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甩脱的?白云瑰立时骑在了任道安身上,用两个大拇指抠住任道安的颈嗓往下一推,任道安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四肢无力,马上就两眼向上翻白。 就在这时,只听秋水静喊道:“前辈这样成何体统?你丈夫孙膑地下有知一定不高兴的!” 白云瑰把手一松,忙站起身子,瞅向秋水静,奇道:“臭小子,你说什么?” 霍隽却在一旁解释道:“说你什么?当然说你不守妇道了,一个有夫之妇,就这么骑在一个大男人身上,真给你丈夫丢人,也给你们祖师丢人----你祖师可从来不会教你这招数吧?”(。) 第一百五十六章 王新动了 白云瑰把手一松,忙站起身子,瞅向秋水静,奇道:“臭小子,你说什么?” 霍隽却在一旁解释道:“说你什么?当然说你不守妇道了,一个有夫之妇,就这么骑在一个大男人身上,真给你丈夫丢人,也给你们祖师丢人----你祖师可从来不会教你这招数吧?” 白云瑰突然滑步到霍隽近前,她的手跟鹰爪子差不多,一把锁住霍隽的咽喉,道:“哼,你这个臭小子,几次三番找我麻烦,今天就让你死在这儿吧!”说罢,单手一用力。 霍隽立时气闷难当。他双手一掰白云瑰的双手,好不容易从嗓子眼里挤出两句话来,他道:“告诉你啊----老家伙。老子是让着你,要不然……早就拿七灵宝剑把你给剁了……” 白云瑰轻轻一笑道:“哼,死到眼前,还说这样的话?等到你到了阴曹地府再贫嘴吧!“ 霍隽白两手按理说非常有力道,可是没想到,两只手掰白云瑰一只手却掰不动,白云瑰那只手就像固定到霍隽的脖子上了似的。霍隽倾刻间连话都说不出来,眼看就要毙命。 就在这时,传来一女声尖叫,她道:“都别打了,老家伙!我看石屋中那个王新好像动了一下手!你要是再纠缠不休,延误了你徒儿的命情,那可就是你的事了,再也怪不得别人了。” 白云瑰转头一瞅,却原来是段思燕。她被霍隽点穴定住,解穴后被苍九公搀扶到石屋中休息。后来,任道安到此,白云瑰和他打斗,苍九公也出了石屋。 石屋中就剩下段思燕和躺在床上睁不开眼睛的王新。段思燕单手托腮。看着王新,王新黄白净的面皮,整洁的衣衫,虽然在闭眼,却有着摄人心魄的魅力。 和柴宗庆比起来,王新更增加了男人的成熟和稳重的名誉气质。段思燕看着王新。自然自语道:“哼,长得这么俊,功夫却那么差,还得靠着师父出面。” 段思燕想了想,又看了看王新,对着他说道:“我夫君也没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我就知道你家住河东,好像是个五品的官。哼,我夫君既然把你抓来。想必你一定是个坏蛋了。” 段思燕觉得自己的夫君是好人,那么和自己夫君做对的,当然就都不是好人了。她接着道:“要说你师父白云瑰,一辈子在深山老林中隐居也就完了,非得跟什么画像成亲,我呸!这是正常人做的事吗?纯属于精神有问题,哦,对了。可能没见过男人吧?就连缺胳膊少腿的孙膑都喜欢得不得了。” 段思燕又想了想接着道:“怪不得她只收男徒弟呢?看来真是少男人就不行啊,对了。你们师徒之间没发生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吧?哼,我看悬,要不然她为什么看你治不好像疯了一样呢?哎,你们师徒之间还真是龌龊呢。” 段思燕突然噗哧一笑,道:“可不知道你那祖上哪一点缺了德,养出这么你这么个缺德混蛋龌龊的王八羔子来。你看你师父那么大岁数。脸上全是褶子,你居然也能下得去手?” 段思燕又冷笑一声道:“哼,怪不得我夫君把你捉来,你这样的就应该千刀万刮,我夫君是为民除害!你这小子一点人事都不干。缺德带冒烟儿,专门发卖熏香蒙汗药,调戏少妇长女,刀伤人命不计其数。 段思燕越说越激动,仿佛这些事都是真的一样,她道:”你这小子顶风能臭出八百里,要是落到官府手里,扒皮、熬油点天灯、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不能解恨,是死有余辜啊!“ 段思燕又冷哼一声,接着道:”哼,没想到你居然在武林中也是臭的,也是孙子辈儿的。谁家没有少妇长女,没有姐妹呀!你别看你五官相貌长得还挺好,人模狗样的,也有鼻子也有眼,可内瓤肮脏,浑身冒臭气!如果你要是在武林中有地位,能这么长时间没人来救你吗?“ 段思燕摇了摇头,突然叹了口气道:”哎,你这种人虽然是死有余辜,苦就苦了你的妻子了,她们跟着你也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让人背后撮脊梁骨当面指着鼻子骂,就算是死了,也没人肯为她们收尸。哎,这全是你造成的。哼,我真是连看你一眼,都觉得污了我的眼睛,跟你说话都觉得脏了我的嘴,要是碰你一下啊,我这手到哪儿去涮呀!怎能洗干净呢!这不是要倒八辈子霉吗?!……嗯?” 段思燕仔细一瞅躺着的王新,居然右手微微动了一下,她擦了擦眼睛,嗯?没错,王新的手正试图着往上抬,但刚刚缓缓地抬了一尺来高’啪‘地一下,又落到了床上。 段思燕这一惊不小,她以为王新是神智不清,其实王新只是没有力气睁眼更没有力气动弹罢了。 王新此时受到这么大的污蔑,他心里气愤难当,又悲伤到了极点,因为段思燕地嘴太损了,不仅骂他,连着他的师父和妻子也一起骂。 骂别的倒是无所谓,因为这些事自己根本没做过,她一个女人原意信口雌黄,王新又怎么能当回事。可是,说到了她的妻子时,这触到了王新的底线。 王新亲眼看到自己的妻子,秋锦瑟被雁荡山八鬼一掌拍死,之后倒在雪地当中,不知谁能给她收尸?不知谁能给她埋葬?还有,刘雨诗,她肚子里还有自己的骨肉,不知现在是死是活? 王新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和毅力才使自己的手动了一下,可是,他实在没有力气了,只稍稍地抬起了一下,又放下了。 就是这一下,也把段思燕吓了一跳,她的体力早就恢复了,只是公主的身体比较娇贵,在柴氏山庄柴宗庆天天和她吵,但也是排谴寂聊罢了。 段思燕慌忙地跑出了石屋,可石屋外面寂静无声,只有院中春长发和夏至长在盘膝而坐,闭目为冬风冷疗伤。石屋的后面却撕杀声震天。段思燕赶忙跑到石屋后面,看到这场面,不禁大喊了一声。(。) 第一百五十七章 心宜心宜 段思燕慌忙地跑出了石屋,可石屋外面寂静无声,只有院中春长发和夏至长在盘膝而坐,闭目为冬风冷疗伤。石屋的后面却撕杀声震天。段思燕赶忙跑到石屋后面,看到这场面,不禁大喊了一声。 白云瑰不禁手一松,看向段思燕,她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你说什么?” 段思燕道:“你多大岁数?耳朵就这么背吗?我说你徒儿手动了,这是真的,不信你自己去看啊?” 霍隽咳了两声,才喘匀呼吸,他看了看段思燕,一笑,道:“难不成是你给救醒的?” 段思燕没等说话,萧绰突然眼睛一亮,她的声音如山间的泉水,她道:“你别不信,我看差不多,你忘了,她能把人能骂死,当然就能把人给骂活啊!” 霍隽突然一拍额头,自言自语道:“对呀,老子却忘了,她有这特殊本事,早知道这样,老子就不点她穴了。”他又指着段思燕对白云瑰道:“你看看,疯婆子,能人在这儿呢,早知如此,你何必要斩尽杀绝呢?” 白云瑰将信将疑,她明明是断定王新中的这种毒是能让人浑身力量越来越微弱,渐渐得连喘气的力量都没有了,这人就会气绝身亡,可是,是什么样的刺激能令他非要动起来不可呢?白云瑰頋不得多想,身子一飘,已转到了石屋前面,消失不见了。 霍隽看了一眼萧绰道:“走吧,过去看看热闹去!”又对萧绰旁边的柴心宜道:“你现在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了,怎么还不快过去看看你的夫君啊?你不去,老子先过去了。” 霍隽走了几步,见两个女孩子还坐在那里不动地方,皱眉道:“怎么?” 柴心宜的脸早已红得跟一片红霞一般,她低头不语,要不是现在她身体虚弱,站立费劲,早就跑走了。 萧绰瞪了霍隽一眼道:“我可不像你那么好热闹!” 霍隽一愣,道:“哎?这就奇怪了,你不好热闹?那你一路非得跟着老子干嘛?又闲老子难看,说不是看上老子,又说是游山玩水,可是这一路上根本没有时间游山玩水,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绰的俏脸腾地地下子就变红了,跟个红苹果似的。她看看周围,还好没有人注意她。 段思燕已经扶着柴宗庆往石屋走去,任道安被任堂睿扶着,苍九公和秋水静也往石屋走去。 秋水静担心着兄弟的安危,先行一步,来到石屋的院中,兄弟三人还在那里盘腿静坐、运气疗伤。秋水静不禁后怕起来,刚才都怪自己疏乎大意,没好好在这里看着,此时这里是不能被打扰的,一旦被惊动,春长发和夏至长将走火入魔。当即,秋水静就在院中守着未进屋去。 霍隽看石屋后院人已走空,一把扶起萧绰道:“哎,走吧!进去看看热闹,反正现在咱们也走不了----那春秋四友主要要找的就是你。既使受伤了一个。唐兵也肯定在岛外设置了埋伏。想抓你还不容易.“ 萧绰跟着霍隽站了起来,她想了想道:”其实他们也没有恶意,只不过就是想让那唐主皇帝看看我,像不像她以前的皇后周娥皇而已。“ 霍隽道:”如果你真跟他那个死了的皇后像呢?难不成还要纳你当了皇后不成?告诉你,那样你可就回不去辽国了。“ 萧绰道:”其实,我也很好奇,一名皇帝,雄心霸业放在次要位置,后宫佳丽也放在次要位置,却一心只想着他的皇后。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霍隽叹了口气道:”你们女人啊,为什么好奇心都这么重呢?老子真是不太了解女人,哎!除非你愿意做他的皇后,如果你不愿意,到时候你要想走都走不了了。“ 萧绰摇了摇头,没有理会霍隽。其实,她是知道霍隽的性格的,如果自己不愿意去的话,那么霍隽就是拼死也会保护自己的。可是,那么多的唐兵,霍隽一个人怎么能抵挡得了? 就算是白云瑰和任道安这两大高手都帮着自己,那么霍隽都很难取胜,俗话说好虎架不住群狼,那么的唐兵,就算是落起来,让他们打。都会给霍隽累死。 何况,现在霍隽的身份也很危险,那柴宗庆一心要弄死他,白云瑰也不帮着他,任道安更是不跟他沾亲带故的,而且他现在明显和柴宗庆是一伙儿的。 萧绰想了想,觉得还是先出了柴氏山庄再说吧,必竟,柴氏山庄要比皇宫危险得多。她已经暗自决定了,而且要把霍隽一起带走。但是,她不能和霍隽说。当即,萧绰把柴心宜扶起,向着石屋走去。 石屋中,王新早已不动了。他还是那么平静地躺着,眼捷毛比女人的还要长,衣服一尘不染,整个人虽然躺着,却魅力四射。 白云瑰正给王新搭脉,她眉头紧皱。显然王新神智还是清醒的,但是,实在是太虚弱了,而且他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就算是现在喂他,他连张嘴吞咽的力气也没有了。白云瑰在他肚腹处一拍,一股真气流入到王新的体内。 柴心宜此时被萧绰扶到了椅子上坐了下来。跟她挨着坐着的还有她的哥哥柴宗庆。屋子本来就小,这么多人一进来,显得屋内满满的。 柴宗庆看了一眼柴心宜,道:”妹子,你在百花山庄呆得久了,对外面的事儿什么也不知道,这王新,你根本不了解他,他已经有妻有妾,而且现在是半死不活的,你怎么就能答应许配给他呢?不是做哥哥的说你,婚姻大事,你自己怎么能说决定就决定呢?怎么也得问问哥哥我吧?“ 柴心宜脸又一红,她本来脸已经很红了,此时,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呆着去。她对王新确实第一眼就砰然心动,这种感觉从来都没有。不知是少女怀春,还是感情萌动。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哥哥出言指责自己,她还是有些挂不住脸。 她道:”哥哥,咱们武林之人没有那些理节约束,况且,嫂子不也是私奔到此,你们也生活了这么多年吗?“(。) 第一百五十八章 石屋之内 柴心宜脸又一红,她本来脸已经很红了,此时,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呆着去。她对王新确实第一眼就砰然心动,这种感觉从来都没有。不知是少女怀春,还是感情萌动。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哥哥出言指责自己,她还是有些挂不住脸。 她道:”哥哥,咱们武林之人没有那些理节约束,况且,嫂子不也是私奔到此,你们也生活了这么多年吗?“ 段思燕此时就站在柴宗庆身旁,她见小姑子掀自己的老底,也没等柴宗庆说话,当下道:”哎,我怎么能算是私奔呢?我跟你哥哥早就有婚约的,当时你哥哥的师父和我的父皇都已同意,而且也跟你父皇柴荣互下聘礼了。“ 别人听到柴荣两字也就罢了,任道安一听到柴荣这两字,不禁心感神伤。当年,柴荣和他结拜为兄弟,说好不求同看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可是如今,柴荣早已灰飞烟灭,自己还苟活于世这么多年,自己出家为道,一心发扬道法,经书上讲道: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 自己哪天说不定说没就没了。自己虽然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可是这頋人之子,自己也没能好好照頋,到时候到了地下,见到自己的老友柴荣,怎么说? 任道安此刻心里想着,一定要为兄弟柴荣看护好他的两个孩子。此时,听到兄妹两个争辩,任道安不禁说道:”无量天尊。善哉善哉,经上有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万物一切讲究个缘字,你们两个不要再争了,你这个妹子和那个王新相识乃是缘份索然,不是人为所能改变得了的。“ 白云瑰突然笑道:“哼,说了这么多,还不是跟星相占卜有关?你们先主老子和我们先主鬼谷子当年比道法,比了三天三夜不分胜负,后来我们先主不愿意争强好胜才隐居于云梦山。哪像你们先主,那么爱出风头。” 任道安一愣,没想到自己只说了句两人有缘,就勾起先主来了。自己要不要和她争辩呢?任道安无奈地摇了摇头,哎,在这种时候,和她辨论谁的先主有能耐,实在是不合时宜。可是这老太婆实在是欺人太甚!竟说自己的先主爱出风头,这是谁也忍受不了的。 霍隽早看出任道安的脸色不对,但又碍于身份地位,实在不便和白云瑰争吵,当即对任道安道:”嗨,老爷子,你不必理她,她就是个疯婆子。“又转头对白云瑰道:”嗨,疯婆子,你说你们先主那么厉害,你怎么连你徒儿的病都治不好,还得求助人家老爷子,依老子看,哼,就凭这点,还是人家先主比你家先主厉害。“ 白云瑰大怒,她的手突然就伸到了霍隽的咽喉上,道:”臭小子,你找死?“ 白云瑰这回的手可没下死手,在石屋后她和任道安比试时,霍隽就帮助任道安,此时她冷静下来,觉得霍隽确实帮得对。必竟刚才自己确实失去理智了。而现在,看到了自己的徒儿,也许自己说点软话,或许就能救自己的徒儿。可是,跟谁说软话呢? 要是直接相求任道安,凭着白云瑰的性格,她肯定说不出口,况且,刚跟人家打斗完事,就相求人家,人家根本不能愿意。白云瑰看了看霍隽,只有霍隽脸皮够厚,能屈能伸。不如跟他说说。 想到这里,白云瑰缓缓地松了手。 霍隽看白云瑰松手,奇怪道:“哎,你这疯婆子,到底怎么回事?一会儿想弄死老子,一会儿又放过老子。你这个人真是奇怪,你徒儿还没死呢,你就先疯了。” 萧绰站在一旁,细一观察白云瑰的表情,早已明白一二了。她想了想,觉得霍隽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救王新的,其实,要不是白云瑰在这儿瞎掺和,也许任道安早就给王新医治了呢。 萧绰此时小声的在柴心宜耳边说了几句。柴心宜脸越来越红,她的脸已经很红了,再红一些别人也看不出来。她虽脸红,听完却深深地点点头。 突然柴心宜向着任道安一跪,然后就磕头。任道安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了一跳,他连忙搀扶柴心宜道:“大侄女,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有什么话好说。” 任堂睿突然道:“叔叔,你叫她什么?” 任道安道:“大侄女呀!她父皇是我磕头的弟兄,他们兄妹就是我的亲侄子、侄女。” 任堂睿问道:“你跟他父亲的关系就跟我爹一样。” 任道安道:“当然,跟你爹一样。你到底要说什么?” 任堂睿一拍大腿,道:“完了完了,叔叔啊!就怨你,我看上的姑娘,原来跟你有亲戚,那我再跟她,是不是算是乱、伦、啊?” 众人:“……”。 萧绰这时对任道安说道:“老前辈,我和柴姐姐结拜为姐妹,就如你和那柴荣结拜为兄弟一样。我姐姐面皮薄,不好意思开口,我替她说了吧!” 任道安点点头道:“姑娘请讲。” 柴心宜此时早已被任道安搀扶了起来,她静悄悄地站立在一旁,亭亭玉立。萧绰看了看她,轻轻一笑,对任道安道:“这躺着的王新,如今已是柴姐姐的夫君了。柴姐姐担心自己夫君的病情,还望老前辈看在姐姐死去父皇的面上,给她夫君看看。” 任道安瞅了一眼白云瑰,白云瑰瞪了他一眼,任道安立时脸色一沉,又看了一眼柴心宜,柴心宜正期盼地眼神看着自己,任道安不禁为难道:“这……”。 萧绰道:“老前辈不必跟那个疯婆子计较,你只看在死去柴荣的面上,就帮帮你这可怜的侄女吧,难不成,你想看到你这侄女还没成亲就守寡吗?” 任道安一摸胡须,沉默不语。霍隽突然道:“嗨,老爷子,你不要那么小心眼吧,就算是王新的师父不懂事,也不证明他不明白事,再说,你的先主能盖过她的先主,你刚才让人家打趴下了,多没面子,你就应该在医术上盖过她才对嘛!”(。)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两人斗嘴 任道安一摸胡须,沉默不语。霍隽突然道:“嗨,老爷子,你不要那么小心眼吧,就算是王新的师父不懂事,也不证明他不明白事,再说,你的先主能盖过她的先主,你刚才让人家打趴下了,多没面子,你就应该在医术上盖过她才对嘛!” 任道安听完后心内高兴,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道:“霍大侠莫要乱讲,我先主所传扬的是道法,从未传授过医术。”他用手一指白云瑰道:“当年和她先主和我先主比试的也是道术,至于这医术,乃是我平时胡乱濯磨的,就跟我这侄女在百花山庄研修一样。” 霍隽点头道:“对呀,你和你大侄女没事都爱研究医术,不如你们两个拿这王新练练手,看谁能说出个究竟来。” 白云瑰却突然怒道:“臭小子,你说什么?让他们拿我徒儿练手?亏你想得出!” 霍隽却对白云瑰不停地使眼色,道:“你这不知好歹的疯婆子,反正你徒儿也这样了,不如死马当活马医,有什么不好?你给人家老前辈打伤了,人家大人不计小人过,肯为你徒儿看病,你别再找事了啊!” 白云瑰道:“哼!” 任道安看到白云瑰生气,心中却很高兴,虽然脸色没表现出来,但脚步却勤快得多,紧走两步来到床前,手缕胡须,仔细观瞧,又对柴心宜招招手,道:“大侄女,你过来看看。” 柴心宜声音像蚊子,她扭妮地答应一声:“是。”脚步却轻盈地走了过去。 任道安问道:“依大侄女的看法,你觉得你的夫君中了什么毒?” 柴心宜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在百花山庄研修医术,就是个人爱好而已,而且,百花山庄的花也只有百种,我全是按照花的特性而研制的药物,别的方面,我……” 任道安轻轻一笑道:“你的夫君意识清醒,就是不能动弹。中的是一种叫‘悲酥清风’的毒药。” 柴心宜没等回答,就见霍隽和白云瑰抢先重复道:“悲酥清风?!” 任道安转头轻笑道:“怎么?两位听说过?” 白云瑰道:“哼!” 霍隽道:“嗨,不就是悲酥清风嘛!----没听过!” 任道安看白云瑰的面容,显然也是没听说过,他心内略有几分得意之色,但是没有显示出来。他又转首对柴心宜道:“大侄女,你一天竟研究花草,这种毒药你不知道也难怪。” 柴心宜道:”老人家,请问这种毒药是什么东西制成的?解药如何能得到?“ 任道安道:”这得问你哥哥了,江南五行侠不是他找来的吗?“ 柴宗庆正单手支在桌上认真地听着,突然任道安话题一转提到自己,也不禁一愣。他看了看众人,表情很茫然。突然,‘嗖’地一阵风,肩膀一疼,抬头一看,却是白云瑰将他的肩膀捏住。 白云瑰道:”哼,那江南五行侠是你请来的,你以前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就轻信了你,可是,还剩两个人呢?你说那两个人在什么地方?你把那两人叫回来,解药自然是他们索要。“ 柴宗庆没有防备,此时双手立时抓住白云瑰的单臂,柴宗庆虽然身体受伤,但此时恢复得也差不多了,特别是吃下了任道安的药丸,虽然骨折部位得慢慢调养,但体力方面都神奇地好转了。 柴宗庆的手法比霍隽可快得多,他使用四两拨千斤的招数,把白云瑰的单掌轻轻化解开来。 柴宗庆道:”老前辈,在下已经告诉你了,在下对江南五行侠对王新所做的事一无所知,在下虽然对捉来王新深感内纠,可你毁了我柴氏山庄,打死打伤那么多人,怎么也算是扯平了吧!“ 霍隽却突然道:”嘿,你个死心眼儿,你把那两个的下落说出来,不就完了吗?“ 白云瑰没想到柴宗庆竟然能甩脱自己的一掌,当即一愣,但是听到霍隽的话很快把这件事放在一边,她道:”臭小子,我徒儿的命谁也代替不了,扯平什么扯平?你把他弄得家破人亡,你以为我会轻意放手?如今,你快快说出那两个人的下落,或许,我可以不杀你全家,只杀你。“ 霍隽却突然道:”疯婆子,你有完没完?你反正要杀了他,他还会告诉你吗?你这人,就会来硬的?怪不得没人看得上你,你不要忘了你是女人,多老了也是个女人,不会温柔一点?来来来,老子教你……“ 说完,他转向柴宗庆道:”你这个混帐驴球球的,快点把那个混帐驴球球的下落说出来,既然你说王新这件事全是他们所做所为,就不关你这个混帐驴球球的事,我们只找那两个混帐驴球球的!“ 众人:”……“。 柴宗庆道:”不是我护着他们,金兑泽和水坎北两人,你们就算问他们他们也不会知道,这两个人让我派到西番各部去了,王新是被土稼穑雇雁荡山八鬼抓来的,而这期间就木震霆和火宫恪回来过柴氏山庄,金兑泽和水坎北并没有回来过,所以那毒药根本不会从他们那儿得来。“ 霍隽眼睛直直地瞅着白云瑰道:”完了,那仨都让你干死了,现在不知道他们三个当中谁拿的毒药了。“ 白云瑰道:”柴宗庆你得死!“说罢,摆个‘童子拜佛’地架式,就要冲柴宗庆进攻。 ”等等!“萧绰突然道。众人转头看向她。 萧绰对白云瑰轻笑道:”你何必这么毛躁,你没见任前辈在这儿吗?任老前辈既然这么说,他一定知道究竟,你们先打得你死我活做什么?“ 白云瑰收住了架式,瞅着任道安道:”哼!知道不早说,故弄玄虚。“ 任道安看到白云瑰生气,心中好笑,他道:”圣人观其玄虚,用其周行,强字之曰道。道家就讲究个玄虚。你们先主连这个道理都没告诉过你们后人吗?“ 柴心宜看到王新这个样子,又看到这两位老人竟然还在这里斗嘴,忍不住说道:”任叔叔,请您指点一二,我也好跟您好好学学医术。“ .(。) 第一百六十章 悲酥清风 柴心宜看到王新这个样子,又看到这两位老人竟然还在这里斗嘴,忍不住说道:”任叔叔,请您指点一二,我也好跟您好好学学医术。“ 任道安点点头道:“放心吧,大侄女。”又转头问柴宗庆道:“你分别派江南五行侠,其他那三人去什么地方了?” 柴宗庆道:“火宫恪去辽国,木震霆去西夏,土稼穑留在山庄。” 任道安捋了捋胡子,道:“这就是了,木震霆去的是西夏。”任道安低头想了一想,沉默不语。 萧绰眼睛一亮,道:“任老前辈,难道,这毒药是木震霆从西夏带来的?没关系,知道了地方,知道了名字,咱们也好去找解药啊。” 任道安看了看萧绰,赞赏地点点头,道:“这位姑娘真是聪明伶俐,只可惜你是个女孩----如果你是名男子,必然成为一代君王。” 白云瑰道:“哼,你们道家不也讲究星相占卜嘛----我早就看出来她有君王之相了。” 萧绰道:“女人又怎样?武则天不也是女人吗?她不也成了一代的君王?她当得皇帝我就当不得?” 霍隽突然高兴道:“嗨,你当了女皇肯定也得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那样的话也不差我一个,你就收了我,做你一个妃子怎么样?” 萧绰噗哧一笑,她本来习惯于不喜形于色,可是不知为什么,霍隽一说话就总能把她逗笑。她道:“你这丑样还要当妃子?当个八品缓女都不够格。” 霍隽道:“八品不够格,就封个九品嘛。” 萧绰道:“根本就没有九品的,连皇帝身边的宫女都是八品以上。” 霍隽道:“你也是死心眼,就你这样还当皇帝呢?没有九品你就专给老子设个九品嘛,反正老子又不闲职位高低。” 白云瑰突然道:“你们两个给我住嘴!”又对任道安道:“你接着说。” 任道安摇了摇头道:“说了也等于白说。这木震霆也不知使了个什么手段,竟然能淘弄到西夏欢喜谷中的’悲酥清风‘。” 众人一听这名字,都是一愣。霍隽眼睛一亮,大声重复道:“呀!悲酥清风!原来这毒药就是悲酥清风!” 任道安大感好奇,他道:“霍大侠听说过悲酥清风?” 霍隽摇了摇头道:“从来没听过!” 白云瑰怒道:“臭小子,你再捣乱,别说我一掌拍死你!” 霍隽学着她的样子瞪着眼睛瞅她,脑袋晃了一晃。 柴心宜忍不住道:”任叔叔,这悲酥清风是什么样的毒药?那欢喜谷是什么地方?“ 任道安道:”哎,怪不得你不知道呢,西夏地处偏远,这悲酥清风乃无色无臭的毒气,是搜集西夏大雪山欢喜谷中的金甲虫制炼成水,平时盛在瓶中,使用之时,自己人鼻中早就塞了解药,拔开瓶塞,毒水化汽冒出,便如微风拂体,清风拂面。“ 白云瑰道:”那解药呢?“ 任道安道:”解药自然也在欢喜谷中,只不过,大雪山欢喜谷谷主名叫楚婵娟,她很少来中原,所以不为武林中人知道,但是在西夏,却被很多武林同道所仰慕,因为她一头白发,人送绰号’白发魔女‘。“ 柴心宜道:”白发魔女?她也喜欢医术吗?“ 任道安摇了摇头道:”她性情孤冷,从不轻易和人说话。这种毒药是她研制的,那金甲虫也是大雪山欢喜谷独有的。解药是大雪山欢喜谷中独有的霸王花。大侄女,你人称百花仙子,可听说过这种花?“ 柴心宜脸一红,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从未听过。“ 白云瑰却突然道:”哼,那你根本不配称什么百花仙子,反正你是要跟我徒儿成亲的,干脆以后这里就叫王家山庄。以后你也要叫王柴氏。“ 霍隽突然道:”叫什么王柴氏啊?那么难听。咱们武林之人哪那么多繁文缛节?还王柴氏?那你怎么不叫孙白氏啊?不过,那百花山庄改成王家山庄老子倒是很赞成!----好好的,叫什么百花山庄啊,听着像个妓、院的名!“ 段思燕却突然对白云瑰说道:”什么?都叫王家山庄?我们这柴氏山庄也归了你徒儿,那我们住哪啊?“ 白云瑰轻笑道:”哼,你们住哪?你以为你们两口子还想活着?“ 霍隽却突然说道:”你个疯婆子,那不让他们活着你还打算把他们弄死?“ 白云瑰瞪了霍隽一眼,道:”那是当然,他把我徒儿弄得家破人亡,我不弄死他们九族,就已经对他关照得多了,如今,我徒儿有望医治,我一高兴只杀他一个,就算很开恩了。“ 霍隽突然怒道:”开你个球球,恩你个球球。你在云梦山呆傻了,现在是谁在救你徒儿?是柴心宜的叔叔!任老爷子,他为什么救你徒儿?还不是因为柴家兄妹两个?你以为你把他哥哥杀了,他妹子还能跟你徒儿成亲?你以为你把柴宗庆杀了,任老爷子还能给你徒儿治病?“ 白云瑰轻笑道:”哼,反正我已经知道那悲酥清风在什么地方了,只要把解药取来就能救我徒儿的病,还用得着他去救治?“ 霍隽道:”咱不带这样的,你这叫‘卸磨杀驴’啊!你这么做实在太不仗义了,何况,你以为你徒儿现在能挺到你回来再救他吗?还不得靠人家任老爷子,哼,都怪你太着急,你这么早就把话出来,等把你徒儿治好了再弄死他也行啊。“ 白云瑰刚开始听着还觉得有道理,越往后听越觉得不像话。石屋本来就狭小,白云瑰都不用走步,身子稍稍向前一倾,就要去抓霍隽的肩头。 霍隽肩头一卸,再往前倾,躲过了白云瑰的一招。霍隽正好站立到了任道安身旁,他道:”你这疯婆子,总用这一招,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傻?老子早有防备了,是不是老爷子。“最后一句却是和任道安说的。 任道安点点头道:”是啊,白前辈,你如果再这样闹下去,恐怕取来解药,你徒儿也无济于事了。“ (。) 第一百六十一章 王家山庄 任道安点点头道:”是啊,白前辈,你如果再这样闹下去,恐怕取来解药,你徒儿也无济于事了。“ 白云瑰突然怒道:“老东西,你说谁闹?” 霍隽却笑笑道:“老东西说你闹!” 白云瑰道:“臭小子,我一再容忍你,你却蹬鼻子上脸,我今天就先把你解决了,然后再说!” 霍隽腾地躲到任道安身后,白云瑰其实这么说,但是没有动手,她看到霍隽在任道安身后探出头来瞅着自己,霍隽道:“还动手吗?再动手,你徒儿别说中毒了,饿也饿死他了。” 白云瑰瞅了瞅床上躺着的神态平静如水的王新,突然发现他的眼皮跳了一跳,那完全不是他用力的结果,而是神智清醒的他,脑部思绪活跃造成的结果。 柴心宜低头不语,偷眼看了一下王新,立时羞答答地脸像朵绽放地红玫瑰。萧绰看了她一眼,知道她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萧绰当即问道:“任前辈,依你的意思,只有到西夏大雪山把霸王花取来或是直接向白发魔女要解药才有救?” 任道安摇摇头道:“谈何容易?那白女魔发性情怪异,一般人向他索要悲酥清风解药别说解药要不到,只怕连看都没看到白发魔女就已命丧九泉了。木震霆我想也不是直接向白发魔女索要的。” 霍隽道:“没想到木老二还有些本事呢。”霍隽又想了一下,对柴宗庆道:“这也好办,你知道木震霆到西夏是去找谁吗?很可能那个人给他的悲酥清风。” 柴宗庆道:“银、州防御使李光俨跟在下有些交情,我当初派木震霆去,就是找李光俨借兵。木震霆回来过两次,都说李光俨正在和族人商议。此次本想再派他去的,可是他已让白前辈凭白无故地打死了。“ 白云瑰道:”臭小子,你在埋怨我了?“ 柴宗庆道:”没有埋怨你的意思,必竟是在下一已私心,使得王新家破人亡,我柴氏山庄弄成这个样子也是罪有应得。只不过,木震霆他们是为我而死,而且他们只答应为我效力一年,这短短的一年竟死了三个,在下心里实在愧疚。“ 白云瑰道:”好了,如果我徒儿能治好,我就不追究了,你只需把柴氏山庄和百花山庄让出来。“她又瞅了一眼柴心宜,对柴宗庆道:”以后这两岛都叫’王家山庄‘,他们两口子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柴宗庆一愣,段思燕却道:”你这老、不、死、的,你想让我们无家可归吗?当谁好欺负吗?你这……“话还没说完,突然白云瑰的手已抓住段思燕的肩头。白云瑰稍稍用力一捏。 还没等段思燕喊疼,苍九公已上前,’呼‘地一声,一掌奔着白云瑰面门打去。这石屋地方本来就小,苍九公又运足了全部地力道,整个屋内风声呼呼。 苍九公使的是天山梅花掌,掌风如梅花一样层出不穷,寒气逼人。白云瑰闪身仰首,’啪‘地一声。石屋的木窗已应声而开,白云瑰已站在了院外。 那石屋木窗一开,煦煦暖风吹了进来,床上的王新衣袂飘飘,真不知道,他如果睁开眼睛,会是怎样的魅力四射。白云瑰在院中冲着窗户道:”哼,要不是为了我徒儿,早把你这里毁了。现在没功夫跟你们废话!我要去西夏大雪山了。“说罢,就要走。 ”等等。“ 任道安闪步来到屋外,他声若洪钟,他道:”你还真是心急,我还没说完呢。“ 这时众人也来到石屋外面,霍隽道:”你说走就走,你徒儿怎么办?“ 白云瑰道:”这里不是已经叫’王家山庄‘了吗?我已经同意他们两个完婚了,我徒儿自然是她妻子照頋了。“她又一瞅刚刚出屋的柴心宜,眉头一皱道:”丫头,难道你不愿意照頋你夫君?“ 柴心宜脸色一直都是红的,只是越红越深,从来不见减淡过。她低头道:”我……我……“。 霍隽道:”真是混帐透顶个球球的,你别忘了,王新还有个挺着大肚子的妻子,而且你也答应老子,让王新回灵鹫山寨养伤的,你出尔反而,拉完屎还往回抽?“ 白云瑰道:”你!……“ 任道安突然一摆手,道:”好了,不管如何?得先把王新治好再说。王新他现在连吞咽的能力都没有了,我只能把药熬成水硬灌,能灌下去多少是多少。除此之外还得靠内力补充他的体力。以我现在的功力,维持他一个月,如果药见效能维持两个月。“ 霍隽道:”也就是说,两个月之内必需把解药取回来是吗?“ 任道安点点头道:”不错,取不来解药把大雪山的霸王花取来也是一样的。“ 白云瑰道:”那霸王花是什么样的?“ 任道安道:”这种花只有大雪山有,而且就这一朵,它全身上下透明无色,就边花蕊叶子都是透明的。我也是在医书上看到,真正是花也没看到过。“ 白云瑰突然怒道:”臭道士,你耍我?既然是透明的,肉眼根本看不到,你让我去哪里找?“ 任道安却笑道:”你不是能耐大嘛?可以把白发魔女抓住逼着她要啊,不过据我所知,那白发魔女比你可孤傲多了,既使她武功不如你,让你捸住,也宁死不屈,决不会把霸王花交给你的。“ 白云瑰眼里冒火,道:”你!……“ 突然一声音道:”死老太婆!老子和你决一死战!“。 这声音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众人一抬眼,原来却是冬风冷。原来,他被白云瑰打得五脏六腹俱损,眼看危在旦夕。幸亏春长发和夏至长两位兄弟给他输入真气。 此时,冬风冷已渐渐恢复神智,他性格直率莽撞,心内一直对白云瑰打伤自己耿耿于怀,所以还没等睁开眼睛,却已破口大骂起来。 白云瑰让任道安出口挤对得正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为了王新,她早就大开杀戒了,此刻真是有气刹不出来,正好听到冬风冷骂自己。 她道:”好哇,今天我要不把你们四个杀了,你们就不知道我的厉害。“说罢,蹿步上前,对着坐在地上的冬风冷劈头就是一掌。(。)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变破落户 她道:”好哇,今天我要不把你们四个杀了,你们就不知道我的厉害。“说罢,蹿步上前,对着坐在地上的冬风冷劈头就是一掌。 这一招叫’泰山击顶‘,白云瑰本来身材矮小,一般情况下不用这招,因为根本够不到对方的头顶,此刻,冬风冷神智还没完全清醒,他只是迷迷糊糊中说出的这句话,现在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哪里能禁得住白云瑰的这一招? 此时的春长发就坐在冬风冷的身后,他一直在全神闭目为冬风冷输入真气医治内伤,此时的他全身已经差不多接近虚脱了,但听到风声扑面。他也頋不得那么许多,突然把冬风冷一推,使了一招’举火烧天‘,左臂往上一横,两只巴掌正好碰在一块儿,。 ”啪”地一声,把春长发的胳膊震得颠起有三尺多高,春长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与此同时整个身子向后滑去。春长发的身后就是夏至长,他的眼睛刚刚睁开,就见一股强大的力道奔着自己而来。 一看却是春长发的背影,此时,如果出掌相抵势必会伤到春长发,何况他自己的真气已经完全通过春长发输入给了冬风冷,面对这样一股强大的力道,自己也毫无半点招架能力。 ’啪‘地一声。两人撞到了一起,夏至长被撞得倒飞了起来,而春长发正在往后滑,突然有夏至长的阻挡,他身体顿了一下,然后又滑了数步,倒到地上,昏了过去。 白云瑰哪里容他们有喘息的功夫?紧接又是一掌‘排山倒海’向着飞去的夏至长袭去。秋水静本来在三人旁边盯着以防着别人的打扰,可是冬风冷的突然一声吼,他低头一看冬风冷的功夫,白云瑰的掌风就已袭到了。 秋水静当时无法与白云瑰对掌,因为他一哈腰地功夫白云瑰的掌已经打下去了,他此时再要打白云瑰别的地方,已被白云瑰的掌风给掠到了一边。 但是,此时秋水静已经頋不得那么许多了,他又挤身,跳起来就是一掌,这掌叫‘二龙戏珠’直奔白云瑰的二目刺去。他知道,如果和白云瑰硬碰硬那等于是找死,当即先发制人,化解开白云瑰凌利地一掌。 白云瑰果然不再攻击夏至长,她突然转变手式,使了个‘老君关门’。双掌在面门前一挡,同时掌风向着秋水静推去,秋水静见势不妙,如果这掌风碰到自己的两根手指,那自己的手指早就被崩飞了。 秋水静不跟白云瑰硬碰硬,他连忙撤回正手现左掌,直奔白云瑰的心门,这一掌叫‘推心置腹’,看似绵软无力,实质内力绵长,真要是打上了,白云瑰就没命了。 白云瑰是云梦著名隐士,虽然极少出山,和别人对打没什么经验,但她凭着超强的武艺,根本不把秋水静放在眼里,她一看掌奔心门,急忙吐气吸胸,往后一甩,使了个千斤坠,退出一丈多远,使秋水静一掌掏空。 秋水静也不追击,他道:“白老前辈,请等一等,在下有话要讲!” 白云瑰早已眼红,她哪里肯停手,今天她非得要杀个人出出心头憋闷之气不可。当即脚下使了个‘鸡蹬步’,“啪啪”几下就到了秋水静跟前。她双掌合十,抡起就砸。 这时任道安却不知什么时候挡到了秋水静身前,他使了个‘拨云现日’,双掌往上一接,正好四只掌碰在一起,震的白云瑰倒退了好几步。 白云瑰只觉得一只手掌立时冰冷异常,别一只手掌却瞬间如同火烧。她赶紧站稳,不动声色地使用内力把一冷一热两股内道分别往外逼出来。 还好白云瑰反应迅速,在刚刚对了一掌时,就迅速地撤离。那两股极寒极热的力道刚刚进入到手掌,那力道遇到血液,顺着血液就往心脏处流。 白云瑰此时站立不动,外人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只有任道安知道,她在运气,使血脉逆转把两股力道顺着手掌再逼出去。立时,白云瑰的一只手掌已经上霜,另一只手掌却火红似霞。 任道安道:“我是看在我大侄女的面子上才决定帮你的,其实不为帮你,只是为了帮我大侄女。你再如此无理取闹,我们这些人一起上,未必打不败你。就算打不败你,你的徒儿再过两个时辰必死无疑。” 白云瑰眼睛瞅着任道安,但不能说话,依然在运气往外逼寒流热流。任堂睿却以为白云瑰怕了,他道:“你个疯婆子,你也有怕的人。”又转头对任道安道:“叔叔,咱不帮这老东西救她徒儿,就算那王新立刻死了,柴表妹当了寡妇我也不嫌弃她。” 柴宗庆却道:“任兄弟,我妹妹就算是守寡也不能跟你这个赌鬼。” 任堂睿怒道:“我、操、你、奶、奶,你真是给脸不要脸,老子不嫌弃你们家破落,连个立脚的地方都没有就不错了。你倒嫌弃老子?老子身上的泥抖一抖都够你一辈子花销了。” 段思燕一声尖叫道:“你个臭脚老婆养的,你说话怎么这么臭?你家就算富可敌国,可终究也富不过我们家去,我让我哥哥把你们家给抄了,看你们家还富不富?” 任堂睿却道:“呵呵,风大不怕闪了舌头,你哥哥都听你的?你知道不知道就连你哥哥都让着我们家三分,你嫁给一个破落户就等于泼出去的水,他是破落户你是破落户家里的……” “啪”地一声。 任堂睿还没等说完话,就被任道安突如其来地打了一巴掌。当然,任道安这一巴掌并没有运用内力,但却也打得任堂睿原地转了好几圈。 任堂睿被打得有些发蒙,待站定后,半边脸都肿了。他捂着半边脸,才看清是自己的叔叔在自己地面前怒视着自己,任堂睿道:“叔叔,干嘛莫名其妙地打我啊?” 任道安怒道:“混账,畜生,败家地东西。这柴家兄妹就是我的亲人,你不许胡说。你说我大侄子连个立脚的地方都没有?好!我就让你爹把任家庄十万平公里的地界全部送给他,一分地都不留给你,让你变成破落户。”(。) 第一百六十三章 做云南王 任道安怒道:“混账,畜生,败家地东西。这柴家兄妹就是我的亲人,你不许胡说。你说我大侄子连个立脚的地方都没有?好!我就让你爹把任家庄十万平公里的地界全部送给他,一分地都不留给你,让你变成破落户。” 任堂睿一愣,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叔叔,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真的要把昭通县十万平公里的地方都给他?” 任道安点点头道:“不错,我说到做到!我也能作得你爹的主。”他转头对柴宗庆道:“大侄子,你们兄妹本是我故人之子,你父皇不在了,你一个人在此地张罗着一切,我没能替我那磕头的兄弟照頋好你们,这些年你形影孤单,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孩子,那昭通十万平的土地就送给你,让你可有大显身手的地方。“ 柴宗庆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这一切,他刚开始确实想通过跟任堂睿赌,把昭通赢过来,他听到那昭通十万平公里的地方,甚至寝食难安,他为了得到,甚至跟任堂睿称兄道弟,不惜一切,想到那地方弄到手。 可是如今,任道安诚心诚意地帮助自己,想为自己做一些事件的时候,柴宗庆不禁为自己的私心感到羞愧和不安。柴宗庆片刻后,眼含泪花,道:”叔叔……“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跪地就磕头。 任道安连忙把柴宗庆扶了起来。这时,任堂睿突然道:”叔叔,你把地都给了他,难不成真让我们一家做破落户?你让我们住哪?“ 任道安把任堂睿叫到近前,突然把他和柴宗关的手放到了一处,任道安道:”堂睿啊,我和宗庆的父亲就跟你的父亲是一样的,那么以后你们两个也要成为像我和宗庆父亲一样的亲兄弟,你们两个要互相扶持,不分你我,知道吗?“ 柴宗庆心里暖烘烘的,他一把握住任堂睿的手,道:”好兄弟,以后你我不分彼此,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我虽然现在什么都没有,可是武艺还是稍比你强些,以后你在江湖上走动,遇到什么事,尽管和哥哥我说!“ 任堂睿生性不把钱财当回事,他之所以在乎地产,是因为自己作不了主,既然叔叔能作得了自己父亲的主,而自己当初又和柴宗庆已经赌过这件事情,这是自己的叔叔不知道,如果知道,早就会嗔怪自己的草率了。 任堂睿此时看到柴宗庆这诚心诚意地话语,也受到了感染,他道:”好,我比你小,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你做什么事,当亲兄弟的,自然是全力以赴,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任道安满意地笑笑,道:”你们这样最好不过。“ 任堂睿又对柴宗庆道:”嗨,那你既然已是我大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小弟我也知道你的心病,干脆,你在昭通县先做个皇帝,就称‘去南王’。小弟我给你鞍前马后,招兵买马。你看如何?“ 柴宗庆自言自语道:”云南王?……“ 任堂睿道:”怎么样?行不行?“ 柴宗庆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一眼,又同进瞅向任道安,寻问他对这件事的看法。任道安沉默了片刻,他深知,要以柴宗庆和他们家的实力联合起来,想击败赵匡胤势比登天还难。 一个人的心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柴宗庆要的仅仅是寻回他父皇留下的后周,而赵匡胤要的却是全世界。两人差距不是一点半点,怎么比? 可是现在两个孩子意气风发,情绪高涨,共心协力,自己怎么好当头浇下一盆冷水,打消他们两人的信心呢?任道安缓缓点头,轻轻微笑道:“好吧,就按你们说的办!”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人此时都静静地看着任堂睿和柴宗庆,一点都没觉得两人的行动幼稚,却都为两人有这份热血而感到感动。 突然一声尖笑,众人回头一看却是白云瑰,白云瑰此时早把那股极寒和极热的气流逼出掌外,此时,他听到他们谈话,不禁说道:“你们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只可惜,不知你们能不能活过明日?” 任道安道:“云梦老妪,你又想怎么样?不是说好了你去找解药,我和我大侄女儿替你照頋你的徒儿,至于柴宗庆,以后的事就不追究了吗?” 白云瑰道:“我说不追究了你们就能不追究吗?就凭你们的所作所为。我现在在这儿你就敢对我下毒手,我走了之后,谁知道你对我徒儿会怎样?”她一指躺在地上仍然不太清醒的冬风冷和受伤的春长发和夏至长。 她道:“你看他们恨我恨得入骨,在没清醒时都要和我决一死战,何况我走后,能轻而易举地放过我徒弟。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我带着我徒儿,去那西夏大雪山,人道是,富贵在天、生死由命。如果我徒儿撑不到解药到时就已命丧黄泉也就罢了。” 白云瑰把眼睛深深一闭,片刻睁开眼睛,目光如炬,她缓缓环视着众人,她道:“从此以后,我不再相信任何人。怪就怪我在深山里呆得时间长了,连人心都看不出来----啊,人心真是变幻莫测。看来,我还是适合在深山中呆着。” 白云瑰目光盯到了任道安身上,她道:“但是,在我回深山之前,你们,都得死!” 任道安一愣,他没想到白云瑰会想法如此极端,刚才,自己只不过为了救一下秋水静一下,必意这是白云瑰无理取闹在先。可是,怎么变成所有的人都负了白云瑰一样?这事态发展得实在太快,任道安一时间也没转变过来。 却只见白云瑰往前一纵,一个‘恶狼掏心’直奔任道安的前胸袭来。任道安知道白云瑰不敢和自己对掌,他不慌不忙,见掌来近了,跨左步往右一闪,“刷!”一转身,白云瑰这一掌击空了。 任道安道:“无量天尊,请等一等,听我一言。” 谁知白云瑰根本不听,她用右臂一搭任道安的胳膊,左臂使了个‘穿心掌’,直奔任道安的软肋袭去。(。) 第一百六十四章 庞涓后人 任道安道:“无量天尊,请等一等,听我一言。” 谁知白云瑰根本不听,她用右臂一搭任道安的胳膊,左臂使了个‘穿心掌’,直奔任道安的软肋袭去。任道安急忙吐气,“刷!”往后一侧身,白云瑰一掌又砸空了。 白云瑰此时是下了狠心的,她好像什么都看得明白了,势要把众人全都打死。她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片刻功夫已经击出了二十多掌。 白云瑰的动作轻盈,在任道安的身前身后飞舞盘旋,但是始终不和任道安对掌。任道安知道白云瑰虽然此时已经把自己那两股极端气流逼出了体外,可是,必竟她也运气过多,损伤功力。 不过,任道安真的不想跟白云瑰拼个你死我活,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仇怨,就算是柴宗庆有错在先,可是柴宗庆已经付出了惨痛地代价,这白云瑰为什么还要处处为难,步步紧逼呢? 白云瑰虽然欺人太甚,可任道安必竟是出家之人,既使白云瑰做得过份,他也不愿意在此狠手把白云瑰打死打伤。因为,他觉得白云瑰本质其实并不坏,只是想法过于偏激了而已。 此时,霍隽在旁边大喊:“疯婆子,你再打,老子用剑劈你了啊?”霍隽此时看白云瑰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不明白白云瑰的想法怎么比天上的风云变化地还快? 霍隽看白云瑰真是要疯地节奏,而任道安处处躲避,看似白云瑰占了上风,其实白云瑰之前运用大量的真气逼毒,而现在又气急攻心,欲速则不达,本来武功是比任道安强的,可是,却因为心里烦乱而渐渐地落了下风。 霍隽见此,其实是想助白云瑰一下,他想用宝剑一摚,好让两人尽快结束战斗,必竟,这里白云瑰武功最高,她如果出岛,那么自己正好跟着她一起出岛,而且还能把萧绰一起带走。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和萧绰都出不出去岛,白云瑰一走后,那柴宗庆一定会把怨气撒在自己身上。霍隽从这两天来的接触,就知道柴宗庆并不是心胸多么宽广之人。 而春秋四友虽然受此重伤,但是,白云瑰走了之后,就没有劲敌了,他们一定还得把萧绰带走,而自己的武功,勉强能斗得过四春四友中的一位,难不成,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萧绰带走不成? 所以,霍隽想到此处,他大喊一声,为的是速战速决,也怕真的伤到白云瑰,喊一声给白云瑰提个醒。霍隽一个箭步跃过来,可是剑还没等跋出,‘堂’地一声,冷不防,白云瑰使了个‘海底藏花’,一脚把霍隽给踢飞了。 霍隽借势,使了个‘空中翻跟头’,稳稳落到地面后,破口大骂:“你个混帐驴球球!你想打到什么时候?你徒儿可是等着你争分夺秒地给他取解药呢!” 白云瑰哪里听得进去,她从小被当作人质,过着受尽冷落的卑贱生活,没有人关心她,没有人爱护她。她也习惯了孤傲,其实,每个女人心里都有一团火,在看到最心爱的人的时候,尽情燃烧。 可白云瑰却只能一直压豫,她没有爱的资格,没有人把她当女人。只有个画像----孙膑的画像,让她青春萌动。她把心底的话,都跟着画像说。 后来,到了云梦山,和师姐黄梦蝶一起学艺,更没有人意识到她的心里所想,也没有人关心她,师父所看中的是她的本事,师姐忙着学习自己的那门武功。 只有王新来到山上后,尊敬她,依赖她。让她感动的母性地光辉,她这才想起,哦!原来我是个女人。 白云瑰就这么一个徒儿,当王新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她怎么能不伤心? 这时,苍九公“刷!”身形一晃,像闪电似地就扑到白云瑰面前,他使了一招“单掌开碑”,直砸白云瑰的面门。白云瑰正和任道安斗得激烈,只用眼角余光看到面前身影。 白云瑰稍稍一闪身,‘啪’使了一招‘擎天一柱’一只腿用往外一撩,直奔着苍九公的手心踢来。苍九公慌忙撤回单手,可还是晚了一步,‘啪’地一声脆响,苍九公地中指被磕飞。疼得苍九公赶紧运气止血。 白云瑰冷笑一声,道:“手下败将,还敢过来找死?” 与此同时,白云瑰探左手使了个‘玉手摘花’,直奔任道安的小腹拍去。其实,任道安要是平行着跟白云瑰对掌,还得哈着腰,实在是很别扭,何况,任道安不想下绝招,使阴阳掌。 当即,任道安一闪身躲开白云瑰的一掌地同时,使了个‘张飞抬腿’,奔着白云瑰面门踢去。“叭!”白云瑰一个跟头把他的腿躲开了。 与此同时,白云瑰一个跟头,已转到了任道安地身后,双脚尖一支地,站起地同时,身体前倾,双掌向着任道安的后背袭去。 白云瑰出手太快,此时任道安还是一条腿抬起没有落地,只有一只脚着地,重心不稳,突感背后劲风阵阵,任道安闪身的同时,一个踉跄,没有站稳。 白云瑰哪里肯给他喘息地机会?紧接着又是一掌,奔着任道安的右肋袭去。可是,掌风还没等刮到任道安,突然听身旁一爽朗地声音道:“东京城内,天子脚下,庞涓后人,独霸一方!” 白云瑰一听庞涓二字,立时收手停住。她回头一瞧,原来却是秋水静。白云瑰皱了皱眉头道:“臭小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秋水静轻轻一笑,道:”哎呀,老前辈,怒在下眼浊,原来您就是孙膑老前辈的未亡人?在下等不明究竟,和老前辈动手,这仗打得实在是糊涂啊!“ 秋水静这话,可算是一半是真一半是假。他们春秋四友是武林中的才子,像这样不明对方的名姓就莽撞动手的事情,实属少见。 后来,秋水静得知了白云瑰的身份时,早已想到了对付白云瑰的办法。(。)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一箭双雕 秋水静这话,可算是一半是真一半是假。他们春秋四友是武林中的才子,像这样不明对方的名姓就莽撞动手的事情,实属少见。 后来,秋水静得知了白云瑰的身份时,早已想到了对付白云瑰的办法。孙膑和庞涓同是鬼谷子的学生,,庞涓先出山,在魏国魏惠王手下作大将军。 庞涓凭着聪明才学,和超群武艺为魏惠王屡立战功,受到魏惠王的赏识和重用。后来,庞涓把他的师弟孙膑推荐给了惠王。 孙膑自从到了魏国,为魏惠王出谋划策,为魏国做出的贡献竟超过了庞涓,而魏惠王对孙膑的赏识也超过了庞涓,这使庞涓心里开始不平衡。 他嫉妒孙膑,设计害他,把孙膑的两只脚砍去了。后来孙膑在魏国装疯卖傻,才保住了性命。被齐国所救,到齐国做军师。 其实,到了后来,孙膑比庞涓要狠多了,庞涓初衷是因为妒嫉,还念一些同门之谊,最起码没要了他的性命。可是孙膑后来对庞涓连出奇兵,最后将庞涓杀死在马陵的山谷中。 可是做为白云瑰,她怎么能理智地分析事情的原始尾未?她既然痴恋着孙膑的画像,以致于跟画像成亲,那么,他就一定认为自己的夫君做什么都是对的。 那么孙膑的死对头,庞涓她能不记恨吗?白云瑰本来就想法偏激做事极端,秋水静心想这么些年来,她隐居深山,一定也把庞涓的后人恨得咬牙切齿。 所以,秋水静,一下子就想到了,大宋的当朝太师庞吉。管他是不是庞涓的后人,反正他姓庞,他总给宋主出谋划策。就连攻打南唐,他在其中也出了不少的主意。 秋水静想,何不借着白云瑰的手把庞吉灭掉,那么对他们南唐也少了一位劲敌,可谓一箭双雕。所以,秋水静此时,看到任道安立时就要受挫,急中生智,大叫一声。 果然,白云瑰一愣,住手问道:“臭小子,你说什么?” 秋水静道:“老前辈,在下适才才知道,原来,您就是孙膑先生的未亡人!我们春来四友对江湖中的能人敬仰有之,对孙膑先生更是仰慕崇拜地不得了。 他仙逝了,听说没有留下后人,而他的死敌庞涓后代却枝繁叶茂,这让我们每一位具有正义感的武林人士感到愤愤不平。 我们春秋四友更是为了崇拜的孙膑先生暗中使力,暗寻到了,原来,庞涓的后人竟在大宋东京汴梁城里,当起了当朝太师!” 白云瑰突然满面通红,她道:“还有这种事情?我夫君腿残了就是因为庞涓,怎么?庞涓的后人却一直荣华富贵,坐享天伦之乐?” 秋水静面目诚恳,频频点头道:“可不是嘛,因为我们春秋四友仰慕孙膑老前辈,所以也为他打抱不平。孙膑老前辈半生受腿病折磨,虽然后来受到齐王重用,封为相国,可是,他就因为这腿病一直郁郁而终。 前辈你作为孙老前辈的成亲的妻子,既然前辈你来了,就不用我们春秋四友动手了,我们本来要好好教训一下那庞吉的,前辈你也应该把那庞涓的后人也腿打折,让他也受受孙膑老前辈腿残的痛苦才对啊。” 白云瑰点头冷笑道:“哼,把他腿打折,算便宜了他,我看应该直接取他的狗命!” 秋水静道:“老前辈,如果要是我,一刻也不能等,立时就去了。不过,那庞吉做为当朝太师,势力强大,他的府中也养了不少的高手,老前辈你……” 白云瑰眉头一皱,道:“怎么?你竟怀疑我打不过他们?” 秋水静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在下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他们人太多,就算是落落也会累着老前辈的,老前辈用不用找几个帮手?” 白云瑰冷笑一声,道:“我一向我行我素,就连你们都要给我亡夫讨公道,何况是我呢?”她环视一下众人,眼睛突然盯到了霍隽身上,她道:“臭小子,我现在就要走了,就当我没来过。你要救我徒儿,就看你的了。” 霍隽一愣,道:“这、这怎么能行?”霍隽想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只凭着秋水静三言两语,白云瑰就要立时去报仇,连她最亲近如同亲人一样的徒儿都不管了。 霍隽本来想借着白云瑰的力量离开柴氏山庄,这下,她竟然要走,那么自己和萧绰还能走出岛去吗?他看了一眼秋水静,姆指一挑,道:“你真有才啊!” 然后,霍隽猛然抬头道:“疯婆子,你不能走!你……”盯睛一瞧,白云瑰竟然踪影皆无!她在霍隽愣神地功夫,早已出岛了! 霍隽茫然的环视着众人,众人也都看着他,因为白云瑰最后一句话是冲着他说的,大家都等着他表个态。而霍隽,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带着萧绰离开。 反正王新在这儿会有柴心宜照料,那任道安跟柴家有交情,凭着他的医术也会去救王新的。自己现在把王新带走,只有让王新去死。 而且,如果他们治不好王新,那白云瑰再回来之时,一定也不会放过他们。可是,那白云瑰偏偏最后是跟自己说句这话,难不成,自己还得替她给王新去取药? 片刻后,霍隽突然一笑,对着众人抱拳道:“众位,其实咱老西此次前来,只是游山玩水,会会天下豪杰的。现在有幸结识了这么多的同道中人,呵呵,咱老西就算没白来。各位!咱们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咱老西就此别过。” 说完,冲着萧绰道:“别看热闹了,快跟老子走吧!”说完,率先往岛外走去。 所有人皆一愣,萧绰摇了摇头,并没有跟着,她知道,就凭着霍隽这两句忽悠人的话,别人根本不会放他走的。果然,就听柴宗庆在后面喊道:”霍大侠,要不是你来此地,我的柴氏山庄就不会糟到此劫,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在下倒要请教一下,有你这样的游山玩水吗?“(。) 第一百六十五章 充满企盼 所有人皆一愣,萧绰摇了摇头,并没有跟着,她知道,就凭着霍隽这两句忽悠人的话,别人根本不会放他走的。果然,就听柴宗庆在后面喊道:”霍大侠,要不是你来此地,我的柴氏山庄就不会糟到此劫,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在下倒要请教一下,有你这样的游山玩水吗?“ 霍隽停住脚步,身子都没回,一下子定住了。他抬头看了看前面的家丁仆人和剩余留守的二十来位唐兵,冲他们讪讪地笑笑。 霍隽道:“刚才你们主子和白云瑰决斗时,你们这帮驴球球衣的躲得远远的,就连她走,你们都不敢拦,这回怎么着?一个个地,对老子竟然横眉立目,怎么着?柿子拣软的捏,欺软怕硬是跟着你们主子学的作风?” 任道安打个稽首,道:“无量天尊,霍大侠,你不必指桑骂槐,难不成我等都成了欺善怕恶的势利之徒?” 霍隽突然回身,笑呵呵地对任道安道:“老子顶天立地,什么都不怕!哼,柴宗庆,你的山庄先后是白云瑰和春秋四友给弄毁的。不过你要是找老子晦气,老子也随时奉陪。” 柴宗庆还没等说话,任堂睿先接口道:“小子,老子从打来这儿,瞅你就不地道儿。你要是条汉子就把那七灵宝剑给老子留下,那可是你跟秋老弟打斗被人家夺过来地。怎么?你还好意思再往回要啊?还有,你说这些事都跟你没关系,我看关系很大?” 霍隽道:“哦?关系很大,那你给老子说说,老子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众人都瞅向任堂睿,真没想到平时大脑空空的他,如今马上就要说出一番高谈阔论了,任道安也很好奇,他要听听自己的侄子长了什么出息。 谁知,任堂睿却道:”当然的关系了,我大哥----“他拍了拍柴宗庆的肩头,接着道:”他说你跟这事有关系,你就跟这事有关系!“ 众人:”……“。 任道安摇了摇头,心想果然朽木不可雕也。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训斥他。任道安轻轻地咳了两声,道:”老朽久居昆仑山,但是霍大侠的大名已如雷贯耳。柴宗庆的事儿,既然都过去了,而且他也得到了昭通十万平公里的地界,这事老朽作个主,就不再追究了。“ 任道安又转头看了一眼柴宗庆,脸色一沉,心里有些嗔怪他,就这件事而言,确实是白云瑰做得不对,她不能光为了救他徒儿一人,就把无辜人的性命当成草芥? 后来,柴氏山庄被大火烧成一片,要怪春秋四友,可归根到底还是要归到赵匡胤的头上,只有攒足能力跟赵匡胤斗才是正道。 如若不然,就算是白云瑰没有先来惹事儿,这柴氏山庄早晚也得被赵匡胤给灭掉,而且,以现在赵匡胤的实力,他亲自对付柴宗庆都觉得面上无光,有**份了,可见柴宗庆和人家的差距了。 而今,柴宗庆不知道找‘罪魁祸首’赵匡胤,却把气撒到了霍隽身上,难不成放着宏图大志不去筹划,而非得因为霍隽和白云瑰是因为救王新的共一件事情,而牵连到霍隽,为这小事斤斤计较? 柴宗庆看任道安脸色不对,他脸一红,道:”小侄听叔叔的,全凭叔叔作主。“然后默不作声。 霍隽却道:”哼哼哼,你们混帐驴球球的,这就好比到了妓、院,你把姑娘都看好了,银子也付了,你等人家姑娘把衣服都脱完了,你告诉人家,哎呀,认错人了。天下还有比这污辱人的事情吗?“ 任堂睿却突然道:”污辱什么?银子也给完了,又不往回要,而且人家姑娘也不用累嗓子了。再马上接下一位客人,既省时间又能多赚银子,何乐而不为?“ 霍隽:”……“。 任道安对任堂睿怒道:”丢人败兴地东西!给我闭嘴!“任道安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早就想发脾气了,只是碍于这么高身份,做事一定要沉着稳重,不能为老不尊,可如今,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任道安缓了缓道:”霍大侠,老朽做为他们叔叔,那我就代他们给霍大侠赔礼了。“说完,打了个稽首。他接着道:”霍大侠大人大量,请不要再计较这些了。“ 霍隽突然笑道:”嗨,好说好说,不敢当,既然事情都说清楚了,那老子告辞了,后会有期……呃,算了,还是别有期了,还是后会无期吧!“说着,就要走。 ”等等!“任道安道。 ”又怎么了?“霍隽显得很不耐烦。其实他根本就没迈步,他懒洋洋地转过身来,瞅着任道安道:”没完了是吧!?又想怎么样啊?“ 任道安轻笑了一下,道:”霍大侠记性不太好吧?白云瑰临走时不是亲自交代的,这王新的事就交给你了。如果他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你怎么能走呢?“ 霍隽道:”哼,那白云瑰也没拜托你来监督老子,再说她说的是就当她没来过,并没有把这事交给老子。“ 他看了一眼柴心宜,柴心宜正在石屋门口,她心内是焦急的,可是又无能为力。但是,这焦急地心情已经表现到了脸上,她用企盼地眼神,瞅着每一位人。她刚开始把希望寄托到了白云瑰身上,她希望白云瑰快去取解药,可白云瑰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她又希望任道安快些给王新上药,运气疗伤,就算不愿意损伤真气,也希望他快些把运气疗伤地方法告诉自己,可是任道安却迟迟不进石屋。 此时,好不容易任道安提到了这件事情,可霍隽却一心想离开。此时,她看到霍隽瞅了自己一眼,她又用企盼地眼神看向霍隽。 可是,霍隽却不为所动,他对任道安道:”刚开始老子来,确实是为了救王新,可是事情发展有变啊,如今,人家已经在此开枝散叶,都结亲了。老子还能再拆散人家两夫妻? 至于你,医术高强,又知道救治王新的办法,你们又都是亲戚,不管看在谁地面子上,这个帮你肯定能帮的,那留下老子还有何用?“(。) 第一百六十六章 怎能辜负 可是,霍隽却不为所动,他对任道安道:”刚开始老子来,确实是为了救王新,可是事情发展有变啊,如今,人家已经在此开枝散叶,都结亲了。老子还能再拆散人家两夫妻? 至于你,医术高强,又知道救治王新的办法,你们又都是亲戚,不管看在谁地面子上,这个帮你肯定能帮的,那留下老子还有何用?“ 任道安微微一笑道:“霍大侠,既然要帮人,就帮到底嘛,虽然如今老朽能在此照頋王新的病态发展,心宜和宗庆也能帮着给王新疏入真气,可是,白云瑰走了,谁去取解药呢?” 霍隽大手一摆道:“哈,谁爱取谁取!难不成老子欠你们的?” 秋水静此时正看其他弟兄的伤势,春长发和夏至长虽然分别中了白云瑰的一掌,但是伤势并不算大,只是给冬风冷疗伤造成的气血两虚,需要慢慢的调养。 而冬风冷此时已转醒了,他刚刚睁开眼睛,环视一周,有些发蒙,他自言自语道:“这、这、什么情况?”突然抬头看到了秋水静,他眼睛一亮,道:“兄弟,我的棋盘呢?” 秋水静派剩余留守的几名唐兵照看他们兄弟三人。他没有急着派人把兄弟三人到岛外,因为他们来岛这时,已经下定决心,不把萧绰带走绝不回去。 此时,虽然他们弟兄四人有三人都受了重伤,可是带走萧绰的目的已经马上就达到了,一是他们兄弟四人一起来一定要一起走,二是让这三个受伤的兄弟,亲眼看着目的达到,高兴高兴。 如今,还有一个障碍就是霍隽,秋水静一听任道安要让他去西夏大雪山去取解药,他心中暗暗高兴,只有把霍隽弄走了,那事情就更好办了。 可是,一听霍隽不爱去,秋水静心中一沉,如果霍隽执意不去大雪山,那么势必会阻挡他们兄弟带走萧绰,虽然凭一人之力也能和霍隽打个平手,但是,霍隽还有河东五十寨,谁知道他会不会一急眼,把所有人土匪都聚到一起来去救萧绰? 再者,不等霍隽动手,首先这里的任道安就不能答应,任道安此刻是这里地位最高威望最大的人,任道安人比较正直,不可能眼睁睁的坐视不管。 唯今之计,还是让萧绰心服口服的自已开口,甘愿和他们兄弟回皇宫。可是,萧绰如何才能自己主动开口呢?秋水静此时想到,只有霍隽受到威胁地时候,或是霍隽走后,失去依靠。 反正霍隽必需得先离开这里,秋水静此时听到霍隽此时居然不原意去大雪山,当即说道:“哎呀,霍大侠,人都说你是盖世地英雄,说出的话落地铮铮有声,你既然答应某人要救出王新,怎么可以半途而废呢。” 霍隽的心一颤,此话正好说到他的心里去了,他抬头正瞅到了对面的柴心宜,柴心宜此时穿着粉红色清纱的长裙,那袖口绣着的一串桃花娇艳欲滴,柴心宜只从袖口中露出十根如藕般地纤纤玉手,那十根如葱的手指仿佛是透明的一般,紧紧的捏住袖口,把那袖口上的桃花捏得瑟瑟发抖。 柴心宜的脸更是如桃花一样粉红,她看到霍隽看向自己,突然盈盈下拜。萧绰赶忙把她搀扶,萧绰道:“姐姐,你的心思我全知道,相信我,霍隽一定会帮你的。”说完,坚定地眼神看向霍隽。 霍隽此时却想到了刘雨诗,他看到刘雨诗第一面时,那是,一年中十十四节气的小雪刚刚过完。整个灵鹫山寨刚刚像过节似的过完了这个节气。 那热腾腾地刀削面,和炖着肥猪肉的香气还没有从灵鹫山寨散去。而刘雨诗地出现,让这个山寨所有的人们,从整个欢声笑语的气氛中瞬间定格。 就仿佛骄阳似火的七月天突然撞上三九严寒地冰天雪地,又仿佛一瞬间,整个山寨地人们被人同时点了穴一样。片刻后,整个五台山仿佛发出一声重重地叹息,响彻整个山谷。 刘雨诗只穿着粗布的棉衣裤,头上包着粗布头巾,由于刚刚遭到火灾和撕杀后的劫后余生的恐慌和痛心。但是,她的眼中却充满着倔强,虽然蓬头垢面,虽然衣裤残缺不全,有些地方还有烧糊的破洞。 可是那种和她纤纤身姿所不符的倔强性格,让人顿生爱怜。霍隽看到她的那一刻竟充满了窒息,也许就因为这样的女人,才能让男人尽情地释放男人本应该有的潜在能量。 霍隽从那一刻开始就暗自下决心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果然,刘雨诗相求自己,那是做为一个女人的无可奈何和无限信任。 霍隽做为一个汉子怎么能拒绝和辜负?但是为什么?直到今天,霍隽觉得自己的心境渐渐变化了,自己为什么想着带着萧绰赶快离开? 这种复杂的事情和心思霍隽根本懒得想,也想不明白。但是,此时,萧绰一双明亮如星地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霍隽突然一颤。 他冲着秋水静道:“哼,老子吐口吐沫就是个钉。刚才老子要走,就是要去大雪山。难不成认为老子要回家睡大觉吗?” 任道安点头微微一笑,道:“霍大侠大仁大义,如此甚好。临行时,老朽有几件事要忠告。” 霍隽摇了摇头道:“真是麻烦,不就是去个大雪山吗,老子又不是不认识路,你快些说吧,老子到现在还没吃饭呢,要不然咱们一边吃一边聊?” 任堂睿突然大喊道:“好哇好哇,反正这事老子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让老子先吃饭。”又转头对柴宗庆道:“大哥,咱们既然认了亲戚,总得摆桌席庆祝一下吧?你看我这肚子,都瘪了。” 柴宗庆看了看外围,为难道:“这……”。说实在的,经过这一夜一天的折腾,柴氏山庄的那些仆人死伤大半,就算是没什么事的,也大多逃之夭夭,留下的,照料伤员和打扫战场都忙不过来,谁还能得出空闲来做饭呢? 可事到如此,已经告一段落了,总不能让剩下的人饿肚子吧? 柴宗庆突然转身对段思燕道:“你去做饭!”(。) 第一百六十七章 饭菜香味 柴宗庆看了看外围,为难道:“这……”。说实在的,经过这一夜一天的折腾,柴氏山庄的那些仆人死伤大半,就算是没什么事的,也大多逃之夭夭,留下的,照料伤员和打扫战场都忙不过来,谁还能得出空闲来做饭呢? 可事到如此,已经告一段落了,总不能让剩下的人饿肚子吧? 柴宗庆突然转身对段思燕道:“你去做饭!” 段思燕却突然怒道:“什么?你让我去做饭!?好啊,我做完了,你们能吃下去吗?” 苍九公忙道:“公主乃千金之躯,怎可劳动身体做这种低下事情?何况,公主恐怕连生菜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不如,在下去做吧!” 任堂睿却突然苍九公道:”哎,我说苍老二,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千金之躯不能做低下的事情?难不成做饭是低下的劳动?你成天不吃饭?还说什么生的菜她从来没看到过,难不成她是傻子吗?“ 任堂睿又转头对柴宗庆道:“我说大哥,不是我说你,你娶的这是什么媳妇?上不得厅堂,下不得厨房。长得也不怎么地。就是因为她以前地身份是公主,你以为能借着她娘家点势力跟赵匡胤对着干,结果人家哥哥还没看上你,你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哎。“ 柴宗庆满面通红,那是被任堂睿说出心里秘密而无法隐藏地尴尬。段思燕却突然柳眉倒竖,她道:”你个吃闲饭地小杂种,你娘当初不知跟谁生下的你,至今你爹头上的绿帽子都没摘下来,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公主身份,可是你连谁是爹都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 任堂睿怒道:”哎,你奶、奶、个……“ ”住嘴!“任堂睿没等骂完,就被任道安喝叱住。任道安瞪了任堂睿一眼,他的身子气得都有些发颤。他不能说段思燕,只能训斥任堂睿了,其实,在他心里,现在他们两人真是半斤八两,不知轻重,竟然能为了霍隽的一句戏言就吵半天? 任道安缓缓激动的心情,他年岁在众人中是最大的,平时也一贯地成熟稳重,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到任堂睿总是压不住火。 任道安对霍隽轻轻一笑,表情又恢复了长者常有的慈祥表情。他道:“霍大侠大仁大义老朽佩服,只是此去路途遥远,而且必需在二个月之内把解药取回,王新的生命安危就全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霍隽无所谓地一摆手,道:“嗨,我说,原来就是嘱咐咱老西这个?哈,这件事的重要性咱老西早就知道了,怪不得人都说,树老枝多,人老话多。现在咱老西可没功夫跟你聊了。” 任道安摇了摇头,无所谓地道:“不是老朽话多,只是交待地明白些,好让霍大侠少走弯路而已。刚才,我大侄子柴宗庆说了,木震霆其实是跟那夏州防御使李光俨交往甚密,我想,你还是先找他去,也许他那有解药。” 霍隽道:“为什么?既然那悲酥清风的出处在大雪山欢喜谷,咱老西还要舍近求远,非得去先找李光俨做什么?如果李光俨那没有,咱老西岂不白跑一趟?” 任道安眼睛一瞪,重复道:“舍近求远?老朽跟你说的这办法才是捷径,你要知道,那西夏大雪山,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别说你看不到白发魔女,就算是你看到了,重重的障碍,不死也扒层皮.“ 霍隽道:”你又没去过,干什么说得这么悬?“ 任道安道:”老朽不才,云游四海,也曾去过西夏几回,因为老朽偏爱医术,知道西夏大雪山有独有的品种霸王花,决定去见识一番。可是……“ 霍隽道:”可是什么?难不成山都没上去就回来了?“ 任堂睿突然骂道:”哎,你个丑鬼,竟然这么埋汰我叔叔,凭我叔叔的本事,雪山怎么可能上不去?哼,倒是你这个丑鬼小心点你的小命!“ 任道安喝道:”让你闭嘴,你就给我闭嘴!“ 任堂睿看叔叔真的生气了,退到了一旁,再也不敢说话。他看了一眼,身旁闲庭自若的柴宗庆,小声道:”大哥,你怎么不帮着咱叔叔说话?“ 柴宗庆摇了摇头,小声道:”叔叔不是早就告诉咱们了,废话少说,兄弟你就别触那个霉头了。“ 任堂睿道:”可是叔叔的事就是咱们的事……“话还没等说完,鼻子突然嗅了嗅,再嗅嗅,高兴地喊道:”哎?怎么这么香?哪来的饭菜香气?“ 这股香气简直太诱人了,对于一天没吃没喝的众人来讲,此时嗅觉是最灵敏的了,此时能吃上一口饱饭,简直是人生中最大的满足。就连仆人和唐兵也停止手中的工作,向着香气地方向寻去。 那石屋的香气是从石屋传来的。原来,柴心宜和萧绰乘着任道安和霍隽说话的功夫,两人早已进入到屋内,升灶做饭了。 这石屋本是天聋地哑二老的栖身之所。当初天聋地哑到此,是奉命接段思燕回大理的。段思燕不肯回去,天聋地哑也不能动武,也不能回去交差,只好暂居在此,做长久的周旋准备。 他们在石屋居住,当然备下了充足的粮食果蔬,柴宗庆也没有亏待他们两人,因为他们自给自足,从不让柴宗庆的仆人给送现成的吃食,柴宗庆就派人给送来充足的米面。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时分。以白云瑰离去告一段落,柴氏山庄的打斗撕杀就基本结束了。萧绰知道,春秋四友的迟迟不肯离去是为了自己,而霍隽的着急离开也是为了自己。 可是,就算他们离开了柴氏山庄,没等出江南南唐的地界就会被春秋四友派人给捉到的。此时的霍隽虽然表面一副大大咧咧,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但是,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体力严重受损。 难道,还让霍隽为了自己,搭上性命?与其硬拼不如从长计议,反正那江南国主对自己并没有坏心,不如委屈求全,让他见上一面。 江南唐主放自己走还好说,如若不然,让霍隽对通知自己的爹爹,以辽国的威慑力,来镇压江南唐主,他怎么敢不放人?(。) 第一百六十八章 王家山庄 难道,还让霍隽为了自己,搭上性命?与其硬拼不如从长计议,反正那江南国主对自己并没有坏心,不如委屈求全,让他见上一面。 江南唐主放自己走还好说,如若不然,让霍隽对通知自己的爹爹,以辽国的威慑力,来镇压江南唐主,他怎么敢不放人? 萧绰想到这里心也安了,她本来就是这样,遇事沉着冷静,凡事都是从长计议,从来都不冲动。既然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她就索性为大家做一些吃食吧,特别是霍隽,受伤流血都无所谓,吃不上称心的食物,他可要骂人的,这一点萧绰太了解他了。 萧绰要去做饭,柴心宜虽然受了一些内伤,但是吃了百花药丸如今又休息了这么长时间,身体早已恢复得差不多了,她担心着王新,早就想进屋出看看,可是又焦急霍隽不出手相救,真是进退两难。 当听到霍隽同意去大雪山取药,柴心宜心里的一块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到了地上。她不禁看了萧绰一眼,眼神中带着感激,必竟那是因为萧绰的一句话,霍隽才同意去的,不管霍隽心里是怎么想的,在柴心宜眼里,那就是萧绰的一句话起来作用。 当萧绰要进石屋去做饭,柴心宜马上也忙不迭地跟了进去。她进了内屋先看看躺在床上的王新。王新的面容依然平静如水,并不像一个几天水米未进的人,面容脱相,而王新,不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地神态自若,那么地迷人勾魂。 萧绰进屋后,先把柴火点着,然后才寻找食物。还好,厨房灶前的木制隔段内,放着青菜,还有猪肉。萧绰拿起闻了闻,幸好猪肉还没有坏。 可是,又做菜又做饭的实在是很麻烦,萧绰索性烧了一大锅的水,先把米放到里面,煮成粥,没等米熟,就把猪肉切成肥瘦相间薄片,这样容易熟的快,待最后快好后,再把青菜放到里面。反正是力求最短地时间做熟。 萧绰正往快熟的锅中洒放一些盐巴和香油,那香气就立时传了出来。而在这期间,柴心宜几乎插不上手,她本算是练武之人,却不像其他的女人那样,短衣襟小打扮,特别是袖口,为了随时出其不意地打斗方便,都是把袖口扎紧。 而柴心宜却是长长宽宽的水袖,她只露出十指尖尖如笋,更显得不食人间烟火,飘飘欲仙。而实质上,柴心宜是食烟火的,在萧绰看到她的第一眼,以为她身为百花仙子,吃柴花草就可以了,然而,在百花山庄的那段日子里,都是她亲自下厨做饭做菜的。 柴心宜做饭细致,就连简简单单地面条,也能摆出像山水画一样的图案,她其实,就是用各种花和青菜放到碗里做装饰,叫人看着不忍破坏那美仑美幻地杰作。 正因为细致惯了,像今天这样,要求快,而且美味的饭食,她却显得力不从心。看着萧绰手脚麻利,她却根本插不上手,不由得香汗淋漓。她用手攥着衣袖,轻轻地擦了擦额上的汗,那宽大的衣袖顺着她的手背向下滑落,露出来如藕的胳膊。 萧绰早已盛好一碗香喷喷地米汤,递到柴心宜面前,声音如百灵鸟儿,她道:“姐姐,那床上躺着的王新,大概很久未进食了,你慢慢用勺子给他灌着米汤,看他能喝多少是多少吧。” 柴心宜俏脸羞红,看面容煞是美丽,她的笑容比袖口上的一串桃花还要鲜艳。她刚把汤碗接过,霍隽却走了进来。他看到柴心宜手里端着碗,冒着阵阵袅袅地香气,霍隽一把把碗夺过来,不頋烫嘴,一仰脖子,咕嗵咕嗵一饮而下。 他一皱眉,冲着萧绰道:“混帐驴球球的,这是什么,清汤寡水的?“霍隽把空碗伸到萧绰面前,道:”赶紧给老子弄点干的。“ 萧绰一把把空碗夺了过来,嗔怪道:“这又不是给你的。”说着,瞪了霍隽一眼,手却不停地为霍隽盛粥。 柴心宜已羞得满面通红,还好萧绰又给她盛了一碗米汤,递到她的面前,萧绰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柴心宜心领神会,萧绰不说话是怕引起更大地尴尬。 柴心宜恨不得马上离开,她端着碗就要往里屋走,突然门外一声若洪钟地声音道:“等等!”紧跟着任道安走了进来。任道安个头高大,一眼就看到柴心宜端着的米汤。 任道安大手一摆道:“大侄女,这样不行,就算是米汤给王新灌下去些,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你们这儿如果有上好的人参,可以给他煮一根,喝些人参汤,调一调,会引些作用的。” 柴心宜的脸更加如桃红一样,因为,一眼就被任道安识破她的小小心思。可是,情况紧迫,又怎么能光頋着害羞,就不頋王新的死活呢。 她答道:“前些时日百花山庄……哦,王家山庄哥哥送来上好的野山参,我还没有动……” 这时,柴宗庆和段思燕也走了进来,听到说话道:“哎,算了,何必那么麻烦,我这柴氏山庄内……哦,不,王家山庄内,就有上好的野山参。”他又转头对段思燕道:“你去拿来几根吧!” 段思燕嘴角撇了一撇,轻声道:“哼,柴氏山庄都变成王家山庄了,还嘚瑟什么?”说完,心不甘情不愿地扭着杨柳细腰,向着山洞走去。 段思燕刚来到院外,迎面见任堂睿和秋水静要往屋内走,其实任堂睿是第一个闻到饭菜香味的,但是,他这人不像霍隽那样谁也不惦记。 他去看秋水静他们,结果,除了秋水静其他三人,都深受重伤,没法走动,正由着唐兵照頋。他和秋水静商量一下,两人一起去屋内拿些出来,给其他三人吃。 段思燕看到两人冷笑一声,道:”哼,也不知道谁是主人了,竟然不请就去,那里面的,也不客气,竟也不打招呼就善自做饭,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任堂睿怒道:”臭、娘、们,你说什么?谁是这里的主人?当然是躺着的那个王新了,娘、的,你还以为你是这儿的主人啊?啊----呸!“(。) 第一百六十九章 狂风呼啸 段思燕看到两人冷笑一声,道:”哼,也不知道谁是主人了,竟然不请就去,那里面的,也不客气,竟也不打招呼就善自做饭,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任堂睿怒道:”臭、娘、们,你说什么?谁是这里的主人?当然是躺着的那个王新了,娘、的,你还以为你是这儿的主人啊?啊----呸!“ 段思燕立时双手掐腰,本来她的腰就盈盈一握,这双手在一掐,傍晚的风一吹,仿佛能随风飘摆似的。如果段思燕不说话,光看她的长相和身姿,那绝对是一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秀丽端庄地大家闺秀。 可是段思燕的长相和气质却欺骗了所有的人,她一说话就把她的本性显露无遗,她道:”臭脚老婆养的,哼,你说我们没有地方了是吗?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处境?你难道不知道你家的地产都归了我们吗?你个臭脚老婆养的,老娘现在告诉你,如果老娘不点一下头,你和你的家人就全都给我滚出去,让你们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你个破落户……“ 任堂睿气得两眼发直,他指着段思燕道:”你……“。只说了一个字,却气得说不出话来。 秋水静拍了拍任堂睿道:”好了,兄弟。咱们走吧。别跟她打嘴仗了,你骂不过她的,你没看刚刚打斗时,她把我们的唐兵都骂死多少个了。“ 任堂睿仍然两眼直直地,指着段思燕,眼睛却看着秋水静,他道:”她……“。 秋水静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段思燕,段思燕依然掐着腰喋喋不休,秋水静心想,幸亏萧绰不是这样的人,否则,长得再像前皇后周娥皇,唐主要煜也未必能看得上。 秋水静不再理会段思燕,推着任堂睿进了石屋。 石屋里面,霍隽已经喝了五碗粥了,他道:”过瘾过瘾,再来一碗。“说着,把空碗又递到了萧绰面前。此时,柴宗庆和任道安也正坐在内室地屋子里喝着粥,两人对萧绰的手艺称赞不绝。 柴心宜站在床前,低头不语,想看一眼王新,又不好意思,偷着看哥哥一眼,看他正专心喝粥,马上又偷着瞟一眼床上的王新,看两人没注意到自己,不由得脸红心跳。其实,她站在床前,没心思吃饭,这点惦记王新的心思,所有人都能瞧得出来,就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萧绰看霍隽喝粥像喝水一样,一口下去,连嚼都不嚼,好气又好笑,她道:”你当这是酒呢?这粥这么热你也不怕烫,还有,你平日里一做米你就总是骂人的,今日怎么吃得这么香?“ 霍隽道:“你两日不吃东西,再****都香。” 萧绰突然俏眉一皱,道:“你怎么这第恶心!”说完,往石屋外面走去。 霍隽笑笑,道:“哎,你看看你,又不是这里真有屎,你走什么。”说着,跟了在萧绰的后面,正好遇到刚刚进门任堂睿和秋水静。 任堂睿道:“哪呢?哪呢?”猴急地看着萧绰,眼睛还绕过两人,往后看,时不时地嗅一嗅。 萧绰俏眉一皱,头都没回,一指灶上的一锅菜粥道:“喏,那一锅屎就是我做的,你要吃自己盛去吧。”一把推开任堂睿,走出了石屋外面。 任堂睿不会武功,也没想到萧绰能动去推自己,当即被推了个踉跄,有些莫名其妙地瞅着秋水静道:“现在都变成什么世道了,怎么女人都这么泼辣。” 任堂睿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只手在他肋间一碰,任堂睿疼得大叫“哎哟!妈、的……”就见霍隽从他身边走过。任堂睿指着他道:“你……”可是霍隽早就已出了石屋。 任堂睿刚站稳,突然身旁的秋水静一扒拉他,任堂睿又一个踉跄,秋水静眼睛冲着石屋外,连瞅都没瞅任堂睿,他道:“实在对不住。”说着,紧跟着走出石屋外。 任堂睿真的发怒了,他站稳后,大喊:“妈、的!都拿老子当球吗?”本想冲出去大骂一顿,可是突然又闻了一闻屋中霓漫着的香气,他还是跑到了灶前,一咽吐沫,自言自语道:“妈、的,还说这是屎,谁能拉出来这味的,老子全给吃了。”说完,自頋自地给自己盛了一碗。 石屋外面,已经刮起了大风。萧绰本来满面怒气,可仰脸看看天空,顿时有了好心情。其实,此时夜已深了,而且不似以往的繁星点点,而是一片暗灰色的天空中,夹杂着大朵大朵地乌云。 也许是这两日憋闷压抑得太久了,她已经很少时间没有仰望天空了,此时的夜跟辽国的夜是一样的。辽国风北呼呼,寒风如刀。 而江南总是细雨纷纷,春风如絮。像此刻,风频频刮起,青石铺成的院落周围燕草修长的草叶狂舞若碧蛇。虽然并不寒冷,可是,足已让萧绰感到北国狂风的肆意狂野的爽快和豪放。 石屋外面,几名留守唐兵护着冬风冷三人,三人的伤皆是内伤。而这些唐兵根本不懂除了外伤包扎以外的任何操作,几人在这狂风中显得不所适从和手足夫措。只好围成一团,把冬风冷三人紧紧护住,不让那狂风吹透坐在地上的三人。 柴氏山庄的留下的仆人已经把整个山庄打扫得很干净,受伤的和死去的也分别被安置。柴宗庆临进石屋地时候,已经让他们回去做饭。 必竟那么多的唐兵和家仆都还没有吃饭,萧绰做的肯定不能满足那么多人的温饱。不过,当柴宗庆吩咐下去的时候,方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柴氏山庄的主人了,这里已经变成王家山庄了。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在此发布命令了。想到此处,柴宗庆不禁现出一丝失落地苦笑。 萧绰穿着浅绿的衣衫,盈盈身姿在卷席着微尘的狂风中显得格外怯弱。她的衣裙上绣着大朵大朵盛放的白色梅花,被风鼓动得如波縠荡迭的涟漪。 她这衣裙上绣的梅花和这阳春三月的季节显得格格不入,可这正是自己辽国常见的白梅,穿着它,萧绰感到走到哪里都安心。(。) 第一百七十章 相忘江湖 她这衣裙上绣的梅花和这阳春三月的季节显得格格不入,可这正是自己辽国常见的白梅,穿着它,萧绰感到走到哪里都安心。 霍隽跟在她的后面,有些讨好地道:“哎,呵呵,你做得真好吃,要不老子能一口气吃五碗?你看快下雨了,不如就到他柴宗庆两口子的房间睡一晚,明天再走。” 萧绰看了看天气,光頋着看这灰蒙蒙的天空和几朵乌云,就是忘了狂风之后必有骤雨的了。可是萧绰不管,她已经很久不经历这种狂风了。 来江南的时候,确实是抱着对外面世界新奇的想法。必竟自己今年只有十五岁,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对于一个含苞待放青春萌动的女孩子来讲,对外面的世界是多么地渴望。 当然,自己的父亲萧思温身为北府宰相,不仅权力无边,富贵也是无限。辽国的女孩子也并不像中原的女孩子那样,只在自己家的院落里看到四角的天空。 就因为萧绰从小跟他的哥哥萧隗因打猎,铺鱼。去的地方多了,心也就大了。她不想只局限在只有辽国这片土地上。其实,就连她的哥哥也没出去过辽国呢。父亲对他们兄妹两人太过疼爱和保护。 萧绰想到此,嘴角一笑,要不是有霍隽,她也许这辈子都没机会出这么远的门呢。女人,未嫁之时,待在娘家,嫁人后待在婆家相夫教子,总之,是不可以随便出去随心所欲游山玩水的。 这就是女人的命运,女人的一生。在女人刚出生的时候,就已注定的一生的结局。可是萧绰,她天生也许是有反骨的,她想开阔视野,也许是跟哥哥呆的时间太久了,她甚至愿意做的都是些男孩子做的事,而不愿意做女孩子做的事。比如读书她喜欢,比如绣花她就不喜欢。 幸亏遇到了霍隽,当时他闯入北院,当时自己倚在窗下正在看《庄子》,那是‘大宗师’里面的一段话,里面道:”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正巧被霍隽听去,他别的都没听明白,只听到‘江湖’两字。竟然道:”姑娘是江湖人世?“萧绰看到他的第一眼,简单差点笑了出来。 再没有一个人长得能像他那么丑的了。而他声音粗旷刻意地压低声音说话,就怕吓到自己,而且,他还明明白白地说,他要挟持一下自己,但是别怕,他一定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一出辽国就把自己放回来。 萧绰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样一位挟持自己的人,竟然第一印象是想笑,而不是吓得要哭了出来。尽管自己不像有些人那样阅人无数,看一眼就能知道对方是好是坏。 可是,萧绰看到霍隽的第一眼,还是相信,他是不是好人自己不知道,可他决不是一个坏人。哪个坏人能够告诉自己我要挟持你,你别害怕? 萧绰就是这样跟着霍隽一路走来的。哎,现在想想,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多了一份惆怅,而这份惆怅越来越深刻,那不是思念故里的思乡之惆,而是,亲人知已间,马上要分别的离别之惆。 这种思绪越来越强烈,难道真的要分别了吗?以后还会不会再相见?突然萧绰,转身眝视着霍隽。那狂风如一个巨人,将萧绰和霍隽团团包围。可是,萧绰不理会,任凭着狂风把衣裙吹得如一颗小草一样,摇曳不停。 萧绰心内伤心难当,仿佛离别就在眼前,但是,她荣辱不惊,沉着冷静惯了。她的面容依然那么不动声色地平静,她道:”清笛长歌笑对人生几何 仗剑跋涉曾行遍三千苦乐 风音过耳犹如昔人在侧 徒见归鹤却执红叶付秋色 清风长策笑问后世如何 莲灯错落不记那三千萧瑟 素宣染墨却道昔颜怎生刻 天意莫测徒剩空枝无需折 韶华尽付流年尽误故人知何处 承君一诺执此一生不相负 一念情长一念缘苦何必诉丝竹 但以长风为骨怎为你驻足 陌路亭阁携袖一缕寂寞 阴阳若隔看流年几度飞掣 人生如梦留白衣浮云遮 青史长册不过渺记尘中客 前尘妄驻轮回妄赴三千红尘渡 乘风万里白雪尽将青丝覆 一曲常离一曲殊途何必两相顾“ 许久,这屋外都仿佛回荡着萧绰的这首词,既然这狂风呼呼,也不能盖住萧绰的缠缠细语,而相反,这风声,仿佛在为萧绰配乐一般。 秋水静本来不明所以跟了出来,他见萧绰和霍隽都走了出去,本能反应是怕两人离开岛去。可是,这种頋虑是多余的,既使他剩下的三兄弟都已深受重伤,可是岛外还有那么多的唐兵驻守。 就算是他们离开小岛也离不开那唐兵的重重包围。因为秋水静他们兄弟四人早已放出话去,以防意外发生,岛上的所有女人一概不许伤害,所有女人也一概不准放出岛去。 尽管白云瑰身手高强,神出鬼没,唐兵别说阻拦,就是看,恐怕都未必能看到她什么时候出的岛。可是,白云瑰正好不算他们考虑的范围。 秋水静离两人能有十步远,但是,凭着深厚的内功,两人说什么,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两人却难得的不说话,竟然,都在痴痴的看着天,看着风。 许久,当萧绰默默地转过身来,静静地轻轻地吟着这首词,秋水静也不自觉地心内一酸,几乎要莫名地流出眼泪来。可是,萧绰依然那么平静似水。 而霍隽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萧绰,就连萧绰聪明如水的女孩,看到霍隽的神情,也认为霍隽是听得懂自己的潜在的台词。 可是霍隽呆呆地怔了片刻,却突然说道:”混帐驴球球的,你有话直说!到底想怎么样?是在转着弯地骂老子吗?你这女孩就是气性大。跟老子一样的臭脾气,好,老子下回再也不说‘屎’字了。就是拉到裤子里也说是一坨黄泥,你看行了吧?“(。) 第一百七十一章 江南国主 可是霍隽呆呆地怔了片刻,却突然说道:”混帐驴球球的,你有话直说!到底想怎么样?是在转着弯地骂老子吗?你这女孩就是气性大。跟老子一样的臭脾气,好,老子下回再也不说屎字了。就是拉到裤子里也说是一坨黄泥,你看行了吧?“ 萧绰也是一怔,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对牛弹琴’地事,虽然他表面平静,但是她内心莫名的酸触,就是那种即将离开亲人离开知已的酸触。 可是,霍隽却不能体会。萧绰记得唐朝的李商隐说过,‘心有灵犀一点通’。说的是两人在思想感情上却早已契合、沟通。 可是这霍隽,却不是这样的,他什么也听不明白,哎,这心里的复杂情感,由于他的一句话,就像一盆凉水,被泼得无影无踪。 然而,不是一盆凉水,是真的下雨了。狂风夹杂着豆大的雨点就那么不合时宜地下了起来。霍隽赶忙抓起萧绰的手臂道:“快快,进屋去!” 秋水静却抢先一步,走到兄弟三人处,他安排唐兵赶快,把兄弟三人抬到岛外岸边的船上去避雨。这时,柴心宜和任道安也走到了门边,柴心宜招呼萧绰快进屋。 萧绰却突然站住脚,目光凝重地看着霍隽道:“我想吃烤肉!” 萧绰的这句话显得比这突如其来的雨更加的不合时宜,就连柴心宜都忍不住说道:“妹妹,还是先进石屋再说吧!” 柴心宜此时正用她的长袖遮住萧绰的头顶,她袖口上的桃花被雨点击打得飘飘摇摇。柴心宜心地单纯,她不知道萧绰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现在的重点是避雨,就算饿得不行,也应该有什么将就着吃些什么,而不是挑食的时候啊。 可是,霍隽却哈哈大笑,他道:“哈哈,真跟老子想到一起去了,在这样的雨天,那些野物最好抓了。你先进屋等着,老子这就去抓个野味回来。” 霍隽说罢,就冒着狂风暴雨眨眼间绕过石屋,向着山里跑去。任道安冲他一招手道:“霍大侠请留步,老朽还有关于欢喜谷的事情没告之完毕……” 可是,霍隽早已消失不见人影,任道安的声音刹时也被这风雨之声淹没。任道安没有办法,只得也冒着雨,向着霍隽消失地方向寻去。 而萧绰紧跑了两步,向着霍隽消失地方向看去,茫茫雨夜之中,只有石屋中的烛光照在外面的雨柱点点,风突然停了下来。 萧绰无论如何也看不到霍隽的背影,她的心一沉再沉,直漩入深深地记忆当中。她再也没有力气去思想,一下靠到石屋的窗口边上,眼睛直直的,雨势突然变小了。 柴心宜被萧绰的心情所感染,突然一抬头看到石屋地窗棂已经破损,那是白云瑰从窗棂跃出留下的痕迹。柴心宜突然想到床上躺着的王新,不知道会不会淋到雨。想到此处,她猛然转身,进了石屋。 雨水猝不及防地扑上身来,春日的雨水尚有寒气,立得久了,雨水如鞭挥落,抽得脸上、身上一阵阵发痛。可是萧绰并没有理会,她仍静静地靠着石屋的墙上。 因为这是石屋,还是临时盖建的石屋,根本没有房檐,更不见长廊。就因为这样,萧绰才觉得这石屋修建的正符合她的想法,如果设计那么多繁琐的东西,就挡住了自己的视线,自己如何能看到去往岛内的路?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有脚步声响。在萧绰的身后脚步声音止住,随即,萧绰就感到头上的雨水突然停了下来,萧绰抬头一看,是一把巨大的油纸伞将自己遮住。 她猛然一回头,却见一中年男子,满目深情地看着自己,他的眼极深遂,丰神朗朗,面色萎黄,就像久病了一场似的。 而在这男子的身后秋水静正毕恭毕敬地垂首而立,周围全是一些皇宫内院的太监,他们打在宫灯,把这黑暗的小岛照得亮如白昼。 望远处,重重皇宫侍卫装扮的兵丁层层地将这山庄包围了起来。萧绰浑身尽被雨水浇得湿透,衣衫薄薄地贴附在身上,寒气顿生。她的脸色苍白,如梨花带雨,不仅没有狼狈之状,反而更有一种让人心生怜爱的感情。 眼前的这个男子,身材高大,宽宽的肩膀,虎背熊腰,头上带着方巾,顶梁门安着块美玉,两根飘带飘洒在背后,身穿对花袍,腰系着丝绦,脚上穿着厚底福字履,手中正举着油纸伞给自己遮风挡雨。 虽然穿着便装,萧绰看看周围,再看看他丰神朗朗的神态,就断定出他就是江南国主要煜了。他削瘦的脸庞,两道九转狮子朱砂眉,如通两鬓,一对环眼,皂白分明,狮子鼻,火盆嘴,有三绺墨髯飘洒在前胸,二目正深情地看着自己,一刻也不肯离开。 萧绰黛眉一皱,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看一个女孩子是很无理的。” 秋水静本来垂首而立,听到萧绰的话,不禁抬头向她解释道:“姑娘,这就是我们的主人也是江南国、南唐的天子,他一直想见你,今天亲自过来了。” 此时,雨水完全停止了。石屋中的任堂睿、柴心宜、柴宗庆早已闻声走了出来。柴心宜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浩大地阵势,不禁有些迅怯怯。 柴宗庆看到这个场面不禁无限感慨,就连这江南弹丸之地的一名甘愿对大宋称臣的国主,都这么有气势,何况那大宋赵匡胤正是兵丁兴旺,蓄势待发的时候呢。看来想打败赵匡胤,夺回自己该有的一切,还得些许时日,根本不可能一朝一夕就完成宿愿。 只有没心没肺的任堂睿,看到李煜兴奋地喊道:“嗨,李老哥,你让春秋四友来救老弟我就好了,怎么你还亲自来了,真是太够意思了?” 说罢,就要过去。可是,刚走一步,却被门外的两名侍卫拿着长矛一交叉给拦住了,任堂睿一愣,看了看寒光闪闪的长矛尖,还是没敢硬闯,他对两位侍卫道:“怎么,你们两个是新来的?竟然不认识老子?老子和你们国主称兄道弟,皇宫内院经常走动,你们没看见过老子?”(。) 第一百七十二章 江南国主 说罢,就要过去。可是,刚走一步,却被门外的两名侍卫拿着长矛一交叉给拦住了,任堂睿一愣,看了看寒光闪闪的长矛尖,还是没敢硬闯,他对两位侍卫道:“怎么,你们两个是新来的?竟然不认识老子?老子和你们国主称兄道弟,皇宫内院经常走动,你们没看见过老子?” 两名侍卫如石刻木雕一般,在原地站立不动,两人甚至连眼珠都没转一下。任堂睿大骂:“你们两个王、八、羔、子,当老子不存在吗?啊!你们唐主都得让老子三分,老子的大名你们没听过?” 突然,任堂睿看到了在江南国主要煜后面站立的秋水静,任堂睿大喜,冲秋水静喊道:“哎,秋水静兄弟,你们主要不是来救老子的吗?老子在这儿,你们都往哪看呢,快过来啊!” 这时任堂睿突然腰带一紧,被人往后一拽,他回头一看,原来却是柴宗庆。任堂睿莫名其妙地道:“哎,大哥,你做什么拽我?那唐主跟我如兄弟一般,你我又是兄弟,我把他介绍给你,你岂不是多了一条臂膀?” 柴宗庆轻轻叹息了一下,心说,你个龟孙,到现在都没看出来人家来是干嘛的,真是自作多情。可柴宗庆面上却是带着微笑,对任堂睿道:“兄弟啊,你没看江南国主正在忙吗,一会再过去和他打招呼吧!” 李煜还在深情地看着萧绰,既使萧绰说他无理,他也充耳不闻,因为,他生怕一眨眼,萧绰就消失掉。李煜地眼睛渐渐模糊起来,他对着萧绰轻轻说道:“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萧绰道:“请等等!”她看到李煜如此深情的默默诵出一首新词,除了对他的文采表示钦佩外,其它的并没有在萧绰心里激起一丝的涟漪。 萧绰浑身湿着,李煜的油纸伞还举在她的头顶,可是此时,雨已经停了。李煜还是这么不全时宜地替自己打着伞。不知怎地,萧绰越是看到他这样的神情,越显得不耐烦,她道:“你要把我当成别人的影子,你就错了,我的名字叫……” 萧绰刚想说自己的真名,后来一想原先,她告诉过春长发自己的名字叫萧燕燕的,那么干脆就直接和李煜说自己叫萧燕燕得了。 她刚要开口,就听李煜道:“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燕燕,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这使萧绰感到一愣,是的,那春长发知道自己的名字后,一定会告诉李煜的,可是,令萧绰想不到的是,唐主要煜竟然叫自己的名字。那么,他日夜思念的皇后周娥皇,又怎么说? 萧绰虽然自小不出辽国,因着父亲的地位和她对学识的渊博了解,对外界的许多事情,都知知甚深。她不仅光学习书面上的,而且对政、治、时局也颇感兴趣。 她不仅熟读各国的语言和风土人情,还对各国的情况了解丰富。就拿这江南国主来说,萧绰在辽国就对他比较了解,特别是现在的皇后,小周后,创作《击蒙小叶子格》,这种叶子戏,甚至流传到了辽国的皇宫内院。 其实小周后完全是为了附合李煜的兴趣爱好。而李煜专情于大周后,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两姐妹被赐小名一个叫娥皇一个叫女英。 娥皇和女英是传说中帝尧的两个女儿,姐妹同嫁帝舜为妻。舜后来继尧做帝位,娥皇女英被立为皇后和妃子,后来舜至南方巡视,死于苍梧。 二姐妹知道后往苍梧去寻找,得知舜帝已死,埋在九嶷山下,抱竹痛哭,泪染青竹,她们两人一直哭,直到泪尽而死,后来那竹子称作“湘妃竹“。 大周后原名周宪小,小周后原名周嘉敏,两人都是大司徒周宗的女儿。小周后比大周后小十四岁。因着李煜向往着要像帝舜一样做个好皇帝。所以也赐两姐妹名字娥皇和女英,喻意两姐妹也能像帝舜的妃子一样,给自己带来祥瑞。 萧绰想,如此看来,南唐国主李煜还是愿意当个皇帝的,传说他从不过问国事,一天总是风花雪月,也算是冤枉了他。可是,这国事却让他料理得一塌糊涂,这是让萧绰非常嗤之以鼻的。 萧绰突然想到,如果让霍隽料理这政事,按照他的统领河东五十寨那群土匪的脾气,也一定会料理得比李煜强些的。李煜只知道頋念着儿女情长,能有什么大作为? 可是,当李煜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那迷人的神态,那眼中浓浓的爱意,竟令萧绰这样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无所适从。特别是,李煜竟然称自己燕燕,而不是她想像的,看到自己以为是她的娥皇回来了。 此时的雨虽然停了,李煜的对花袍上还是沾上了点点泥水,那花袍上暗纹凹出的天龙更显得活灵活现。岛上的人数众多,但是,半点声音皆无。只有空中的飞鸟和燕子偶然经过,看到乌压压的一片,吓得扑楞楞振动翅膀赶快飞远了。 李煜道:”燕燕,你不是别人的影子,你就是你,燕燕,你是独一无二的。刚开始,我确实是为了找跟娥皇相像的人,我的四个兄弟们才找到了你,可是,当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燕燕,我才知道,原来让我日夜梦牵魂绕的竟然是你,而并不是娥皇。“ 萧绰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就不懂了。“ 李煜道:”刚开始失去了娥皇,我确实悲痛欲绝。有时在梦中梦到,甚至不愿醒来。可是,后来,我发现梦到的女子渐渐变了模样,她的神情她的相貌,竟然是另一副神态。难道?这个女子就是娥皇转世? 燕燕,我苦苦等待了你十多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娥皇的转世,总之,你就是你,燕燕,当我的兄弟告之你的名字后,我就断定,梦里的人就是你,而且,我还画了一副画像,是梦见你时画的。燕燕,就是你啊!“(。) 第一章 离开小岛 李煜道:”刚开始失去了娥皇,我确实悲痛欲绝。有时在梦中梦到,甚至不愿醒来。可是,后来,我发现梦到的女子渐渐变了模样,她的神情她的相貌,竟然是另一副神态。难道?这个女子就是娥皇转世? 燕燕,我苦苦等待了你十多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娥皇的转世,总之,你就是你,燕燕,当我的兄弟告之你的名字后,我就断定,梦里的人就是你,而且,我还画了一副画像,是梦见你时画的。燕燕,就是你啊!“ 萧绰轻皱眉头显得极其的不耐烦,她道:“你这份深情虽然很令人感动,可是,这都是你一厢情愿的所作所为,跟我并没有半点关系,你并不能利用你的权势,来强行做你想做的。” 李煜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请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们相互了解一下,如果你还不辽解我就放弃,那样对你、对我都不公平啊。” 萧绰抿了抿嘴,她对这样的一国之君确实是充满好奇的,而且,萧绰实在不想拒绝这样一副深情的眼睛,也许是出于同情和好奇,她决定和江南国主走一趟。 况且,萧绰早就想好了,只有她暂时的离开,对自己和霍隽都有好处,如果,李煜没有亲自来,她也决定跟着春秋四友去皇宫了,这是没有办法的缓兵之计,因为,就凭现在霍隽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带着自己离开江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也许这次出游的旅程,就此就要结束了。接下来的事情,萧绰已经预料得到了,霍隽是个聪明的人,也是个一诺千金人。 他知道自己被带到唐宫,既使有去西夏大雪山的承诺,也一定会想尽办法,帮着自己把信儿带到辽国去的。霍隽,也许再也见不到了。可是,他们两人都会安全了,也许活着才有希望才有最终的指盼。 就像《庄子》里讲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两人一同在困难的处境里,用微薄的力量互相帮助,但是这种力量实在是不堪一击,就像狂风中摇摆不定的烛火,随时就有灭掉的可能。而灭掉既然是注定的事实,不如忘记对方,过着适应自然的生活。 萧绰深深地闭上双眼,她的乌黑地长发还没有干,鬓角上青丝一缕缕地粘到了她粉面上,她额头上的流苏上的雨水顺着发尖一滴一滴地流落到她的眼窝,把她那修长的眼睫湿湿的,也不知是雨还是泪,显得那么的晶莹剔透。 李煜举着的油纸伞罩到她的脸上,那油纸伞是半透明的,正好隔着石屋内烛火的昏黄的光亮,这光亮却强行地透过油纸伞照在她的脸色,蒙蒙胧胧,如诗如幻。 片刻,萧绰如一潭秋水的眼睛突然睁开,对着痴痴地看着自己的李煜道:“走吧!”说着,头也没回的款款向着岛外走去。 只有石屋门前的柴心宜,看到此景也不禁一怔,她轻轻唤道:“妹妹。” 萧绰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柴心宜,秋水静恐怕生变,忙道:“江南国主出巡太湖,闲杂人等一概回避。”他说的话毋庸置疑,眉宇之间,竟带着一种威严,与白日里见到的跟谁都温尔雅客客气气的秋水静,简直恍若两人。 唐兵侍卫听到这声命令,赶忙拿着长矛把柴心宜三人逼到石屋里面。任堂睿一脸的不高兴,他冲着秋水静喊道:“哎,秋老三,你说是救老子来的,为何不理老子?” 秋水静平静如昔,他道:“任兄弟,当初救你是因为我们以为你身处险地,如今,你与柴大侠已认了亲兄弟,我们再插手岂不画蛇添足多此一举?”说罢,冲着三人一抱拳,转头走了。 通往岛外的道路早有太监们提着宫灯站成两排,为李煜和萧绰开清道路。待人们都上得船后,连最后垫后的秋水静都消失在**粼粼地湖面上。 整个岛上,又恢复了原有的夜晚芳草带着花香的恬静气息,仿佛刚刚那狂风骤雨,所有的人都以为会下得昏天黑地,谁知,狂大雨急,片刻又嘎然而止。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也太过突然。而谁也没有想到,预料的波澜壮阔声势雄壮,却没料到会是这样蜻蜓点水般静悄悄地结束。 此时的湖面虽没有月光的照射,不过船上的宫灯如昼,照得粼粼暗金红的波光星点中漾动,勉强维持的圆满也有了玉碎沉沙的势态。 萧绰望在小岛的方向观望,平时小岛在夜色和点点烛火中也显得十分沉静和朦胧,而此时,被这数十只大船上撑起的宫灯显的是那么的黯淡无光。 突然,岛边一人影闪动,由远及近,此人晃动有长剑,如同一道道银色的光环,把他整个人照亮----原来是霍隽。他另一只手正抓着一对野兔。 霍隽的声音如同突鹫一样,尖而利。他喊道:“臭丫头!会调虎离山了?!你个混帐驴球球的!……”霍隽竟然忘了自己不会游泳了,说着,就要往冰冷地湖面中跳入。 “噗”地一声,霍隽真的跳入湖中。虽然然岸边湖水很浅,可不知怎的,他竟然连连呛水,也不肯往回走,他把手中的野兔冲着那一片光昼中砸去。他骂一句话喝一口水,又被呛了出来。 这时,突然一只大手把霍隽的肩头抓住,就如天空的雄鹰认准目标在捉水里的小鱼一样,把霍隽的整个人一下子提到了岸上,霍隽连带着一股水柱显弧度摔了下去。 原来,是任道安,任道安看着坐在岸边呼呼喘气的霍隽,打个稽首道:“无量天尊,善哉善哉,霍大侠刚刚冒雨捉野味的时候还生龙活虎,怎么突然就想不开寻死起来?老朽奉劝霍大侠,你身上的使命可是挺重的,千万要完成使命后再死不迟。” 霍隽没有功夫和他贫嘴,他把水都吐净后,气还没等喘均,腾地站起,又向着湖中跑去。 “呼”地一阵风声,是任道安的手臂将霍隽拦住,霍隽怒道:“混账驴球球的,你给老子起来。” 任道安却微微一笑道:“霍大侠,老朽发现一件事情。”(。) 第二章 南唐皇宫 霍隽没有功夫和他贫嘴,他把水都吐净后,气还没等喘均,腾地站起,又向着湖中跑去。 “呼”地一阵风声,是任道安的手臂将霍隽拦住,霍隽怒道:“混账驴球球的,你给老子起来。” 任道安却微微一笑道:“霍大侠,老朽发现一件事情。” 霍隽也不禁一愣,不由得停住脚步,他道:“牛鼻子臭道士,你发现什么事情非要现在跟咱老西说?难不成,这事情比我现在去追人还重要?” 任道安依然轻笑道:“当然重要了,老朽发现----你不会游泳。” 霍隽:“……”。 萧绰醒来时,已是清晨时分。她只记得,看到霍隽跳到了湖里,然后,那湖面立时翻起惊涛骇浪。她知道霍隽不会游泳,她不知道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竟然连不会游泳都能忘记。 她只记得,自己在船上,也跟着着急,她那如藕的手臂不停地向着霍隽使劲挥动,她必竟不像霍隽那样冲动,她一向冷静沉着,但是此时,她不停地喊:“快回去!快回去!” 可是,对方完全听不到她的声音,她也听不到霍隽的声音,两人一个在船上,一个在水中,不停地挥动双手,不停地大声喊叫,却,听不到彼此的声音。 萧绰真的急了,几乎有些失态了,可是,她不管不頋,她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要答应南唐后主非得去皇宫,为什么不能把自己的想法都事先告诉霍隽?如果霍隽不頋危险,大不了,陪上一条命,而且,事情也许没有自己想像的那样困难。此时,萧绰真的后悔了,她不頋一切的跳下了湖中…… 当萧绰醒来时,只觉得头脑昏沉,有香气兜头兜脑的上来,并不浓,却是无处不在,弥漫在她的周围。萧绰眼珠动了一动,她想睁开眼,却进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她浑身滚烫,迷迷糊糊中,仿佛自己还身处在船上,而那船不是皇家的龙船,而是江南常见的乌蓬船,自己就在这船角看着景色。 夜色阑珊,无论怎样望,都是隐隐发蓝的黑,璀璨如钻的星辰,像是洒落了满天的明亮与繁灿,而不是夜雨过后,乌朦朦的狼狈不堪。 在这样一个明亮清新的夜晚,眼见两岸轻红蘸绿,迤逦十余里不绝,抹出烟霞般柔丽的色泽,隐隐然有了蒙蒙春意,心下也有几分欢悦。 然而,突如其来的大火如蛇一般,在湖面上漫延开来,带着浓烟的火苗如蛇信子一般,‘嗖嗖’地带着热气向着自己喷来,萧绰:“啊!”的一声大叫,惊出了一身的汗。 与此同时,萧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眼前,宽阔的御榻三尺之外,一座青铜麒麟大鼎兽口中散出的淡薄的轻烟徐徐。榻前一双仙鹤腾云灵芝蟠花烛台,红烛早已烧尽一半,此时已被灭掉,但是仍然盖在云丝刺绣如意团花图案的大灯罩里。 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 那大鼎兽口中散出的淡薄的轻烟,散发出的香气十分安神,应该是上好的龙涎香。可是,萧绰却剧烈地咳了两声,也不知是被这轻烟呛的还是夜间淋雨又跳湖的突发的不适。 这时,就见从二十四扇通天落地的雪白鲛纱帷帐外走进一名宫女,她手中托着一个檀要雕花的托盘,上面放着金制突纹的小碗,袅袅清气就从这小碗中飘了出来。 这宫女后面紧跟着两名宫女,也是梳着双丫髻,只不过髻上半点装饰皆无,可见比这双手捧着托盘的,双丫髻两边各戴着粉红色玫瑰绒花的宫女,品位要低。那两名宫女,低首垂眉,分别到两边把雪白鲛纱帷帐用流苏金钩挽起,然后恭恭敬敬地退身而出。 那宫女走到萧绰面前,她面色粉红,下巴很尖,若不是眼角轻轻往上挑,看长相根本就是个温顺乖巧的女孩子。她把托盘放到榻前的梨木雕花小圆桌上,然后盈盈下拜,她道:“宫女春红,拜见萧妃。” 萧绰看到她下拜时,原来脑后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她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身着淡紫色对襟连衣裙,绣着连珠团花锦纹,内罩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衫,衬着月白微粉色睡莲短腰襦,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 萧绰看着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而且这个地方是在哪里?自己只记得好像遇到了梦中的事,在湖中划船,又好像自己遇到了大火。这些,到底是真的还是梦啊? 萧绰对春红道:“你起来,我问你,这里是哪?你是谁家的侍女?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春红款款站起,她把檀木托盘上的金碗端起,用小银勺把里的汤药搅了一搅,那轻烟立时就慌乱地乱飞,就像萧绰现在的心情,简直不知所措。 春红把汤勺轻轻地递到萧绰地嘴边,道:”萧妃昨夜不慎落入湖中,御医瞧了,说萧妃只是受了些风寒,且惊厥过度,调养几天就会好的,不碍事的。“ 萧绰一手把春红递来的勺子拨拉到一边,把一床上好的锦被洒得斑斑点点,如同斑竹上的湘妃泪。萧绰怒道:”你称我什么?什么萧妃?我是谁?为什么在这?“ 萧绰一向沉稳,可是此时她手抓脚踢地把锦被踢开,想要下得床去,却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只穿着一件轻纱浴衣,她”啊?“地一声尖叫,这回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 第三章 我是萧妃 萧绰一手把春红递来的勺子拨拉到一边,把一床上好的锦被洒得斑斑点点,如同斑竹上的湘妃泪。萧绰怒道:”你称我什么?什么萧妃?我是谁?为什么在这?“ 萧绰一向沉稳,可是此时她手抓脚踢地把锦被踢开,想要下得床去,却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只穿着一件轻纱浴衣,她”啊?“地一声尖叫,这回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萧绰慌忙又缩回到了锦被里面,时值三月,江南的三月不同北方,北方这个时候还是春雪刚刚融化,看上去整个大地都要渐渐化掉一样。 而江南的三月,让人感觉暖暖的,到处是鸟语花香,迎春花也开得正旺,萧绰对于这周围的一切,感觉那么的不适应和不自然,但是,听这春红的意思,自己却是这宫殿的主人,是萧妃。 这是怎么回事?萧绰想也想不起来,头脑一片混乱。那锦被是上好的苏州张口织绣,是皇宫的专供。上面用金线绣着弹花五福万寿图案。 锦被太过光滑,仿佛是不真实一般,贴在肌肤上激起一层奇异的麻麻的粟粒。萧绰把滑到胸前的锦被又往上拽了拽,片刻恢复了平静。 萧绰对春红道:“昨夜发生了什么?把一切具体的事情都告诉我!” 春红轻轻一笑,笑得那么自然,一丝也看不出任何破绽,她道:“萧妃这是怎么了?昨夜您不是和唐主去游太湖了吗?萧妃您在船首看风景,许是很久没出宫了,看到外面景致有些入神,不慎掉入到了湖中,幸亏侍卫及时相救,可是萧妃娘娘您的头部还是被暗礁磕到了。” 萧绰的远山黛眉不是像一般的女子那样刻意描画,她原本就是这样的形状,如远山飘渺苍茫,可是此时,她的黛眉微微皱起,如一丝清风把柳枝吹弯。 她仔细看看春红的表情,是那么的自然那么地随意,竟看不出一丝破绽,难道,自己真的是这里的萧妃?她道:“我是萧妃?这里是哪的皇宫?你又是哪宫的宫女?” 春红轻轻笑道:“娘娘难不成真的不记得了?我是您贴身的宫女,从您进宫就服侍您的呀?这里的江南国主也就是南唐的皇宫,您是长春宫主位,萧妃娘娘。” 萧绰的远山黛眉紧紧的锁住,她慢慢回想,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在这宫中生活了许多年,她想回忆,但记忆里只是存留在那片湖水中。 在那湖上发生过什么事?她一点都不记得了,在那之前,在那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萧绰努力回想着,竟然惊奇地发现,那湖水在记忆里是那么地清晰,甚至连湖面上的景色都记忆犹新,她甚至回想起,那湖中的小岛,那岛自己也好熟悉。 她想问问春红,可是春红对自己的问话毫无破绽,对答如流,十分完美,可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奇怪,如果自己早已是她的主子,那么为什么她看到自己一丝关切之意全无? 如果按她说的,是从进宫就一直服侍自己的话,那么这么长时间,怎么也会有十分亲近如果亲人一样的感觉的,可是,春红对于自己却一点这样的感觉也看不出来。 而且,春红回答的实在是太完美了,简直就像事先有备而来一样,如果再问下去,肯定也会按照事先背好的,对答如流的。可是,正是因为这样才太可疑了。 如今,就得按照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记忆,慢慢地去回忆了。这里,暂时谁也不能相信。可是,那记忆,哎,究竟发生了什么了? 萧绰想的太费神了,不由得头脑生疼,她不由得用她柔嫩的略透明的如青葱的拳头,狠狠敲了敲脑袋。可是,“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即而疼痛难当。 春红忙扶住萧绰,她道:“娘娘昨夜里头磕到了暗礁,如今上了药刚刚包扎好,如果使劲敲打势必没有痊愈的伤口又被打开了。” 萧绰一摸头部,这才发现,她的头用轻柔透气白布缠住,将她那齐腰的乌发都连带的缠上。突然,她道:“把镜子拿来。” 春红应了一声,取来一面铜镜,举到了萧绰面前。 萧绰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皮肤还是那样的洁白如玉,且是那种极其名贵的玉,又像刚刚剥壳的鸡蛋一样富有弹性。她的眼睛黑白分明,一闪一闪就仿佛会说话一样,唇红齿白,配上赛雪欺霜的皮肤,简直就如雪山上一朵傲骨的红梅,孑然独立。 可是,这头略显柔美的长发,由于头部被缠上清纱,其余的部分就安份的披散到了腰部。她这松散随意的长发,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 可是,可是,萧绰看着自己的长发,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少了些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的不习惯?难不成自己以前真是娘娘,满头的珠光宝器,如今少了这些累赘头发也觉得不习惯。 萧绰摇了摇头,再问春红些什么也无济于事,她只等慢慢寻找机会找回记忆了,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随波逐流。她就是这样沉稳却不老气横秋。 春红见萧绰久久不语,她把铜镜放回原处,又搀扶着萧绰躺回榻上,春红道:“唐主昨夜为娘娘担心一夜未眠,今晨有重要的政事才不得不离开,想来,一会儿必定再来看望娘娘,娘娘先歇歇吧!汤药凉了,奴婢这就给娘娘把汤药热热再关来。” 萧绰看春红片语之间只有处处维护唐主,根本对自己没有半丝关切之意,心下疑心更甚,她不由得问了一句:“你真的是我的贴身侍女?” 春红的笑意稍稍僵了一下,那是不经察觉的一僵,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却没逃得过萧绰的眼睛。春红却看不出萧绰的重重疑团,她依然笑道:“是啊娘娘,奴婢服侍得不好之处还请娘娘多多见凉。”说完盈盈又是一拜,然后缓缓退了出去。 萧绰看着春红回身走过二十四扇流苏金钩挽起的通天落地帷账,‘当’地一声把红木雕凤朱门打开,门外左右自有两名侍女侍立,待春红款款出去后,左右两名侍女把门缓缓关上。 萧绰就这样远远的看着春红的背影消失在那越来越狭小的门缝之中,然后摇了摇头,春红若是自己的贴身宫女,为什么对自己这个主子不亲近? 而且,春红有种居于宫中多年的一种傲气,隐隐之间萧绰感觉,她根本没把自己这个主人放在眼里,就像一名外地刚刚到此的破落户,虽受到主人的收留,却保持着主人居高临下的优越感。这让萧绰感觉很不舒服。 (。) 第四章 宫女春红 而且,春红有种居于宫中多年的一种傲气,隐隐之间萧绰感觉,她根本没把自己这个主人放在眼里,就像一名外地刚刚到此的破落户,虽受到主人的收留,却保持着主人居高临下的优越感。这让萧绰感觉很不舒服。 春红走出了很远,直到走到涌道旁边的一棵杏树下,扶着树干歇了歇脚。昨夜短暂的狂风骤雨过后花叶长得更是繁盛,一夜间花蕊纷吐。那一树杏花经了大雨没有凋萎落尽,反而开得更艳更多,如凝了一树的晨光霞影。 早晨的阳光还不至于太过烤人,但是,春红本来如桃花一样的粉面,此时已经如同被阳光烤过似的鲜红欲滴,阳光透过杏树茂盛的花叶照到春红的身上,斑斑点点。 春红也只有在这花树低下,才能把一颗跳之欲出的心,渐渐放稳。她用那淡紫色的衣袖擦了擦额上的刚刚流出的香汗,可是汗越流越多,索性不去管它,轻风一吹,春红顿时觉得畅快无比。 春红轻轻叹了一口气,别看刚刚在萧妃宫殿里淡笑自若,其实,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由不得自己的,就连这汗也不能随便流的。 不过,春红想到了冬风冷,她的俏脸不禁一红,这是为了冬风冷所做的,不管是做什么她都愿意。回想起昨夜,冬风冷被抬了回来,自己的心都如狂风吹落的桃花,花瓣被刮得四分五裂。 春红复姓本叫欧阳彬彬,是河、北、沧、州人士,从小家境贫寒,上有两位哥哥,大哥欧阳柱,二哥欧阳标。父母早亡,欧阳彬彬跟着两位哥哥四处漂泊,因为两位俩性情耿直,在江湖上经常因为强出头被人欺辱,同时由于生计所迫,所以两位哥哥一起跑到少林寺从寺僧习武,并在少林寺当了一名僧兵。 两位哥哥把欧阳彬彬寄养在少室山下的一户猎户家中,两位哥哥比欧阳彬彬分别大十岁和八岁,两位哥哥当少林寺时,分别只有十八岁和十六岁,而欧阳彬彬那时只有八岁。 欧阳彬彬八岁时,已经跟着猎户家里的男孩子上山砍柴。当时猎户家男孩子都已经十四岁了,猎户家里还有个女孩比她大两岁,年方十岁。 猎户一家姓董,男孩名叫董风,女孩名叫董雪。一家四口本过着清贫的日子,跟一般普通百姓家一样,不算好她不算坏,只盼着不打仗,和不遇灾荒,就心满意足。 也许是**多了,带来的烦恼才会多吧。欧阳彬彬的到来,打破了这个家的平静。本来,和两位哥哥谈好了价钱是一个月一两银子。 要知道,当时一个七品县官一个月为3.75两,两位哥哥一口就答应下来,居然每月给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可以买大米2石,也就是94.4公斤。 猎户夫妻两人都觉得这笔买卖简直是太赚了,赚大发了。欧阳彬彬当时只有八岁,一个小姑娘一个有能吃多少米?就算是一天吃一斤,一个月才三十斤大米啊。 猎户夫妻甚至已经开始利用这每月多出来的一两银子来规划他们的家庭了,可以买些上好的红砖把这稻草和着土做的房子改造一下,免得每每下雨时都摇摇欲坠的。 还有,可以给女儿董雪攒些嫁装到时候嫁个好点的人家,免得跟他们夫妻一样,到时候这辈子都离不开这贫穷的地方。还有他们的儿子董风,也许用这笔钱,可以上个私塾,以便将来有个好的前程。 可是,两个哥哥在少林寺做的是僧兵,少林寺本就清苦,都是靠着化缘和供奉香火为生,刚刚到这儿的欧阳柱和欧阳标,根本拿不到银子。 还好两位哥哥在少林寺吃穿用度,一概由少林寺负担,要不是这个妹妹,两位哥哥根本没有什么牵挂的了。两位哥哥把平时积攒下来的五两银子都给了猎户家。 可是,五个月过后,兄弟两人再也拿不出银子来了。猎户家本来在江南已经找到了当地有名的教书先生,让董风去那儿求学,顺便长长见识。 因为,他们这少室山附近,除了山就是山,根本没有一位好的教书先生。要知道,在当时他们农户,对于一个十四岁的男孩子,都是可以指婚定亲的了。 可是,欧阳两兄弟迟迟不交银子,对于这样一个农户家的小小愿望即将破灭。董氏夫妻看在两位哥哥是少林僧人的份上,也没有苦苦紧逼。 因为,少林寺逢年过节总会有些布施活动。到此时候,少林僧人会对来此烧香的百姓发些粥和馒头之类的东西。而且,这少林寺的僧人,有几个医术高超,他们猎户家有的得了什么疑难病症,外面医治不了的,往往求一下少林寺的高僧,都能给医治。 而且,这些高僧医治不同于外面的大夫,外面的大夫明码标价,拿不出银子甭想看病。而到这些高僧处来看病,都是靠布施的,有钱的就多给些,没有钱的就少给些,穷得叮噹响的,拿不出银子的,不但白给医治,还送些草药。 董氏猎户一家受了少林寺许多的恩惠,不能说人家暂时交不出银子,马上就把人家妹妹赶走,这样的话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可是,这样一来,董氏夫妻都觉得心里不来衡了,本来是觉得拣了个天大的便宜,结果却多出个累赘。这累赘还想甩也很难甩掉。 董氏妻子开始给欧阳彬彬脸色看了,后来以致于一些闲言碎语埋怨牢骚都对欧阳彬彬当面发了出来。欧阳彬彬八岁时已经知道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 欧阳彬彬为了不给两位哥哥添麻烦,默默地承受。她不能告诉哥哥在这里生活真实地一切,每回哥哥下山来看自己,她都是摆出一副甜甜地笑。 欧阳彬彬从不和董雪争吃食,甚至吃饭时,她的面前总摆着咸菜,她都不好意思多夹。而董风从炖菜里挑块肉夹给欧阳彬彬时,被董氏妻子‘啪’地一下,用筷子抵住。 她道:“臭小子,你知道不知道咱们家多长时间吃回肉啊,为了让你有个好的前程,你爹起早贪黑地去打猎,可是现在兵荒马乱的,连猎物也越来越难打了,好不容易打些大的畜生,都得卖钱给你们攒着。” (。) 第五章 董家大儿 欧阳彬彬从不和董雪争吃食,甚至吃饭时,她的面前总摆着咸菜,她都不好意思多夹。而董风从炖菜里挑块肉夹给欧阳彬彬时,被董氏妻子‘啪’地一下,用筷子抵住。 她道:“臭小子,你知道不知道咱们家多长时间吃回肉啊,为了让你有个好的前程,你爹起早贪黑地去打猎,可是现在兵荒马乱的,连猎物也越来越难打了,好不容易打些大的畜生,都得卖钱给你们攒着。” 董氏妻子又看了看欧阳彬彬,对董风道:“如今家里有个吃闲饭的,日子过得就更难了,娘攒钱还不是为了你们两个?如今你亲生的妹子肚子里都不见油水呢,你难道没看到,家里连条猎狗都舍不得养了……” “咳、咳、咳……” 这时,董风爹爹就该不停地咳嗽,董氏妻子的话风就转向自己的夫君,她道:“你总咳什么咳?这是我家!有话还不让说了?为什么总是藏着掖着?你知不知道多个人不光是多张嘴的问题?你知不知道外人都怎么说?说我们家不知在哪买来个童养媳,说这童养媳不明来历,说这童养媳是罪臣之女呢,还有的说我们家私藏了什么奸细。” 董风爹爹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越扯越远,快吃饭吧。”又转头对董风道:“风,吃完饭去跟爹砍柴,如今这猎物越来越难打,咱们就是靠山吃山的,没了猎物,靠卖柴也能赚些吃食。” 欧阳彬彬却眼睛一亮,她道:”我也去砍柴吧!“ ”你?“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只有八岁的小女孩。 ”是的,我要去砍柴。“ 欧阳彬彬的眼睛更加的明亮,虽然她只有八岁,但是已经尝尽了世间冷暖,寄人篱下的滋味。可是,她还是童真的,她甚至高兴地认为,如果每天去山上,就可以离两位哥哥所住的少林寺近一些。 从此,欧阳彬彬开始去砍柴,那可不是想像的那么容易,经常被棘刺刮得遍体鳞伤,经常遇到毒蛇毒虫之类的东西,一不小心就被这些毒物咬上一口。 可是,不要以为这童年的时光尽是辛酸和愁苦了。欧阳彬彬确觉得这是最美好的时光。董风爹爹跟了两天后,就不再跟着董风和欧阳彬彬了。 董风有时会偷偷从家里偷出来一枚鸡蛋给欧阳彬彬吃,还有,他们会自带干粮吃,一砍柴就在山上呆一天,有时也能捉到野鸡或是山雀,直接就烤着吃。 就算没有打到野味,直接啃干粮,欧阳彬彬也吃得很香甜,因为再也不用吃饭的时候看着董氏妻子脸色吃了。董风对欧阳彬彬真的很照頋。 虽然和董风上山砍柴的时光很短暂,至今也让欧阳彬彬感到难忘,在山上让毒蛇咬了是很正常的事,山上的猎户都有土方法解决,那就是先把伤处用小刀子划破个洞,把毒液挤出来,然后用泥巴沾上唾液把伤口敷上,没等天黑下山,那伤口就已经好了。 而欧阳彬彬由于年纪小,还是个女孩子,经验又不是特别丰富,常常挨毒蛇咬是家常便饭。她那如葱白似的娇嫩的腿上,已是伤痕累累。 董风怕欧阳彬彬腿上的毒液挤不干净,往往都是用嘴把腿上的有毒地方吸干净,两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再加上年纪太小,觉得这样也是很正常的事,根本不知道也不明白,这是之中产生的一种情愫。 董风也不明白,为什么从家里心惊胆战偷出来的鸡蛋,自己舍不得吃,只要看到欧阳彬彬狼吞虎咽地吃,比自己吃还要高兴、还要满足。 一天,少室山上来了个老道长,这老道面相是仙风道骨,高不过七尺,长得福福态态,面如晚霞,花白胡须,没戴帽子,高绾牛心发卷,铜簪别顶,手里拿着拂尘,身后边背着把宝剑,斜挎着黄兜子。 老道长坐在一个平整地大石前面,那石上面,摆了一些大小不一的碎石子。老道长正单手支腮,全神贯注地看着这些小石子自言自语。 他道:“咦,你在‘平位’六三路下的这子大有深意,可是你不知这样一来你把你的路也堵死了,嗯,对了,我在九三路应以一子,看你还出什么?” 直到董风和欧阳彬彬走到老道长面前,静静地坐下,老道长依然在自頋自的说着话,仿佛他的面前真的有这么一个人跟筷下棋似的。 董风和欧阳彬彬从来没有遇到这样有意思的老头,只见那老道长又道:“下‘平’位三九路!你这样下等于自掘坟墓,啊,你自己想死也怪不得我了,哈哈。”说着拿起一小石子,放到另一个小石子的面前,而很快又拿出个石子下了一步。 这老道长放完这个小石子后,又深深思索了一会,他眉头紧皱,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哎?‘平’位二八路。看来你刚刚出的那一步很有道理,虽然说是自掘坟墓,可是局面竟然开朗了起来,也有了回旋的余地,不再像以前这般缚手缚脚,顾此失彼。嘿,小子,行有一套。“ 就连董风和欧阳彬彬也不禁向左右看看,因为这老道长说得实在是太逼真了,实在是太像有这么一个人了,可是,真的没有这么一个人。 老道长一直自頋自地讲,两人一直静静地瞧着。老道长最后道:”下‘上’位七八路!“他竟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满脸微笑道:”好小子我的黑棋不论如何应法,都要被你吃去一块,如果我放开一条生路,那么你白棋就此冲出重围,那时别有天地,再也奈何它不得了。“ 老道长突然大手一摆,笑笑道:”好了好了,不用下了,你小子赢了,哈哈哈。“ ”哈哈哈“ 董风和欧阳彬彬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笑是因为实在没看到过这么有意思的人,董风笑道:“你这个老人家实在太有意思了,居然被自己设的棋局打败了。” (。) 第六章 董家大儿 董风和欧阳彬彬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笑是因为实在没看到过这么有意思的人,董风笑道:“你这个老人家实在太有意思了,居然被自己设的棋局打败了。” 老道长也不站起,手捻胡须轻轻的眯着眼看看两人,他看了看欧阳彬彬摇了摇头,又看了看董风,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娃娃,你在棋术上倒是很有慧根,想不想和我学习棋术啊?” 董风的笑声还没有停,这是他们久在山中,长日与山雀小鸟为伴后,见过最有意思的事情了。董风连连摆手,他笑道:“你这个老爷爷,自己下的棋都输了,还能有什么好棋术?我才不要学呢。” 老道长把脸色一沉,怒嗔道:“你这个娃娃真不识好歹,什么自己给自己下输了?你不知道这棋都是我布下的吗?哼,你不学拉倒,一般人找我教我都不教呢。“ 董风和欧阳彬彬突然停住笑声,两人对望一眼,又对着老道长点了点头,心想,对呀,这棋都是他布的,他想如何出子就如何出子,何谈自己给自己下输了一说呢? 欧阳彬彬眼尖,突然”咦“了一声。董风顺着欧阳彬彬的眼光望去,也不禁感到好奇。 原来,那块石头上,放着大大小小的石子以作棋子之用的,可是石子都一样的,怎么才能分辩出哪个是黑子哪个是白子呢?这老道长下棋时风清云淡的,却把一方的石子按下这大石盘下一半。 每个石子不管是大是小都正正好好地齐腰被按到大石盘上,而另一方的石子却全部露到了外面。董风比欧阳彬彬大些,但是对于这样高深的功夫也从未见过。 董风最佩服的人中是欧阳彬彬的二哥,欧阳标。作为僧兵,每每都要到寺庙的附近去巡查一番。董风和欧阳彬彬在山中砍柴时看到过欧阳标。 亲人相见当然很高兴。但是欧阳标作为一名佛家子弟却不能杀生,不能给他们逮兔子吃。不过,董风却看到过欧阳标为他们驱赶过一头鹿。 那头鹿对于他们两个孩子来讲,是无论如何也捉拿不到的,不被它伤了就算不错了。可是欧阳标却不伤害鹿,只是绕着鹿跑,是的,欧阳标竟然能跑得比鹿还快。 他把鹿的跑道逼得越来越小,无处躲藏,最后生生的累趴下了。两个小孩就把这鹿捆回家,董老爹卖了个好价钱。董氏妻子由此对欧阳彬彬的脸色也好得多了。 所以,每次遇到欧阳标出寺来巡查,欧阳彬彬都吵着让哥哥去逮大的野物。其实对于欧阳标来讲,这么做虽然不算杀生,但是也违背了佛规。 可是没有办法,欧阳彬彬虽然不说,欧阳标也能看出自己的妹妹处境坚难,说到底还是这个当哥哥的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妹妹,而自己的妹妹提出这点小小的要求,自己作为哥哥的来讲怎么能够不满足。 欧阳标回到寺中把妹妹的情况跟哥哥欧阳柱讲了,欧阳柱也感到痛心。他觉得在此地虽然能够清修,可是终究没有做了当哥哥的责任。第二天,欧阳柱就下山,去投宋,做了一名宋兵。 此时的董风看到老道长这样的手法,道:”学棋没有什么意思,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样把这小石子按到石盘中去的呀?“ 老道长道:”这有何难,想放就放,比放屁还容易。“说着,随手拿起石盘上的一颗小石子,他只是两手轻轻一捏,然后随意地一放,那石子就牢牢嵌入了石盘之中。 ”哎?“董风和欧阳彬彬都觉得奇怪,他们两人赶忙去摸摸那石盘,可是,那石盘真的是石头做的,而不是他们想像的是一块豆腐。 董风眼睛一亮,急忙跪倒在地,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着’当当当‘磕了三个响头。 董风自幼在山中长大,父母希望他别跟他们似的长大还做个猎户。希望他考取功名,以后有个好前程。可是龙生龙凤生凤,董风从小对舞文弄墨就不感兴趣。 因为实在是没有好的熏陶,他怎么能从小就喜欢上呢。而相反,对于打打杀杀极其感兴趣。刚开始,他只是希望学会这样的本事,能够捕捉到更多更大的猎物。 而后来,看到欧阳标当凭着追赶猎物,不靠任何猎器就能把猎物逼得乖乖就捕,他心下就更加佩服。欧阳标告诉他,这不是普通的追跑,而需要内力的,这叫功夫。 从此,董风就一心想学功夫。如今,正好看到这老道长轻松自如的把石子按到石盘之中,董风想这必然是十分了得的功夫,心下大喜,頋不得多想跪下来就拜师父。 谁知老道长道:”你拜我为师之先,有几件事情我要跟你讲明白,第一,你需跟我走,离开家。“ 欧阳彬彬突然感到心里有块石头堵得心口发疼,一想到离开,那不是就要分别了吗?又一想,也许董风哥哥舍不得离开家乡的。 谁知董风很爽快地点头道:”好,我答应,就是现在您让我走,我跟着您说走就走!“ 欧阳彬彬心一沉,眼泪差一些就流了出来,不过,看到董风兴奋地表情,欧阳彬彬莫名地也突然跟着他感到高兴。如果真能出去长长见识,总比困在大山中一辈子强啊。 老道长接着道:”当然说走就走,你也不必去通知家人,免得日后生变。还有第二点,就是,想学功夫不难,不这就是其次,你主要的要跟着我学棋。我的一手好棋艺要传授给你。别的都是题外话。“ ”这个……“董风想了想。其实,他主要是想跟着老者学功夫的。以前看到欧阳标的功夫自己羡慕得不得了,本想跟着他说一说,拜他为师的。可又一想,拜他为师就得当和尚,他才不愿意作和尚呢。 可眼前这个老道长却是道人,其实,他也不愿意做道人的,他道:”让我拜你为徒之前,我也有一句话得说明白,就是我不当小道士。“ 老道长哈哈一笑,道:”很好,还有跟我讲条件的----行,你可以做为我的俗家弟子。“ (。) 第七章 陈抟老祖 可眼前这个老道长却是道人,其实,他也不愿意做道人的,他道:”让我拜你为徒之前,我也有一句话得说明白,就是我不当小道士。“ 老道长哈哈一笑,道:”很好,还有跟我讲条件的----行,你可以做为我的俗家弟子。“ 董风道:“能不能武功和棋术都教?”其实董风主要是想学武功,那棋术稍带着可学可不学的,还有一点,就是,他真的可以实现父母的愿意,离开这个山村,出去到外面见识见识,而且,还不用父母花银子了。 老道长站起身形,点点头道:“你这个小娃娃,你心里想的什么我岂不知道?告诉你,看你有慧根我才教你,一般人想跟我学棋术没有慧根,没有缘份的我还不教呢。你若再挑三拣四的我可要走了。” 欧阳彬彬突然道:“哼,你说的头头是道,但你棋术好与不好谁能知道?说不定你是专门拐孩子的拐子也说不定呢。”她又转头拉住痴痴地看着老道士地董风,道:“风哥哥,我们走吧,别理这个臭道士了。” 欧阳彬彬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心底里排斥这个老道,也许是自己的哥哥是僧的缘故,僧道本来就不两立的,反正她幼小的心灵是这么想的。 还有一点就是因为董风,说实话,董风要走她真的很难接受啊。这几个月来,在董家,也就是从董风这里能感受到一些温暖,董风走了,她的主心骨她的依靠,她的一切留恋,都没有了。 谁知董风却连看都没看欧阳彬彬,他眼中充满期待,他太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了。而这样的机会稍纵即逝,他如何肯放过呢?董风对老道士道:“好吧!我跟你走就是。” 于是,三人来到少室山下董家,董风跟母亲把经过说了一遍。正赶上,董风爹爹在市口卖柴回来,而董氏妻子把饭菜刚刚做好。 看到欧阳彬彬和董风竟两手空空地回来,董氏妻子刚要破口大骂,她冲着欧阳彬彬道:“你个吃闲饭的臭丫头,你怎么……” 没等骂完,却看到两人后面跟着进来一个老道士,他高不过七尺,长得福福态态,面如晚霞,花白胡须,没戴帽子,高绾牛心发卷,铜簪别顶,手里拿着拂尘,身后边背着把宝剑,斜挎着黄兜子。 董氏妻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却被这老道士的气场深深震住不敢说话了。还是董风爹爹常在外面卖柴卖野物,经得一些风浪,当既冲老道士抱拳施礼道:“仙长贵姓高名?来到我家所谓何事?” 老道士打个稽首,开门见山地说道:“无量天尊,贫道法号扶摇子,久居华山云台观,因平时里嗜好下棋,广结天下棋友,因看到你家这孩子有慧根,所以打算亲授棋艺,不知你意下如何?” 董氏妻子有些发蒙,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丈夫,而董风爹爹愣了一下,随即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了一遍:“恕我耳背,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您老人家就是陈抟老祖?和皇帝下过棋,最后赢回一座华山的那个,就是您老人家?” 老道士手搂胡须,微微一笑,道:“正是老朽,不过这些事只是江湖上人传得神乎其神了,不要太当真也就是了。” 这老道士正是华山派掌门陈抟,绰号’睡仙‘。相传,后周时期,赵匡胤禁军军官时,官职清闲好云游天下,一是行至华山脚下,在一村落巧遇一道士独立一人对着棋盘下棋。 道士看到赵匡胤,对他说:“过客如有雅兴,请陪我下一盘棋如何?”。 赵匡胤那时只在后周做一名小小的军官,豫豫不得志,他云游四海排解心中苦闷心情,如今,恰巧遇到这道士一人在此下棋,看来也是很寂寞,他立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当即欣然答应,坐下要与道士一同下棋。 赵匡胤刚刚坐稳,谁知那道士不落子,却久久打量赵匡胤,赵匡赢不知何故,看着道士,刚想问话,谁知道士突然大腿一拍,惊讶地道:“哎呀,过客你五官奇特,你有皇帝之相,有朝一日必定做皇上。” 赵匡胤哈哈大笑道:“我一个人云游四海,居无定所之人,到如今,只落得一名小小的军官,地无半亩连个家室都成不起,怎能当皇上?纯属无稽之谈。” 道士却摇了摇头,坚信不移地道:“贵客如不相信,请看西边的华山,如以后得天下,请你把华山赐予我如何?” 赵匡胤看了一眼那高大壮观,雄伟矗立的华山,摇了摇头,心想,我这样的人居然能得天下?不过,这道士的话却给了赵匡胤无比的希望和寄托。 赵匡赢当即道:“我先谢谢道长之言,不管是真是假,仙长对在下的看重,在下铭记在心。既然如此,好吧。不过我有个要求,咱们以棋为胜负,你如赢了,华山就是你的了。” 道士喜不自禁,一口应允,两人对下起来。下了两局道士全赢,赵匡胤输得心服口服。赵匡胤坦然地说:“仙长我输了,有招一****面南背北,华山送给你了。” 谁知道士十分认真,他道:“贵客且慢,空口无凭,是君子咱们立一字据,以据为证,岂不公正?”赵匡胤也没太放在心上,一口答应,立了字据。 后来赵匡胤在陈桥驿组织兵变,代周自立,建立了北宋王朝。当年与赵匡胤下棋赢得华山的就是屡考功名屡败的陈抟,字希夷,后来,他看破红尘,当了一名云游四方的道士。 陈抟本没有立足的固定道观,他得知赵匡胤当上皇帝后,找到赵匡胤向他讨要华山。陈抟将先前赵匡胤亲笔写的字据展示给他看,赵匡胤随即哈哈大笑说:“区区一座华山,从此它就是你的了。”赵匡胤感念陈抟当初看重自己,又赏给陈抟金银无数。 陈抟后来在华山建成白云观,创建华山派。手下弟子无数。不仅棋艺精湛,武功也了得,独创“锁鼻术”,也就是江湖人俗称的’睡功‘,因此,人送绰号睡仙。(。) ps:  跑题跑哪去了???各位,对不起,接下来的章节,马上回归主题。 第八章 欧阳彬彬 陈抟后来在华山建成白云观,创建华山派。手下弟子无数。不仅棋艺精湛,武功也了得,独创“锁鼻术”,也就是江湖人俗称的’睡功‘,因此,人送绰号睡仙。 由于少室山属于宋朝地界,关于赵匡胤送华山的事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方面讼扬赵匡胤一诺千金,一方面传扬陈抟慧眼识君。 如今董风爹爹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传扬的神乎其神的陈抟老祖时,兴奋得连连参拜,又得知董风肯被陈抟老祖收作徒弟,岂有不同意的。 当即准备素斋盛情款待,陈抟老祖也不推让,欣然接爱董氏一家的款待。席间,陈抟老祖告之,董风由他带走,多则十年,少则五载,学成之后便让他下山。 在学艺期间不许家人前去探望,也不用家里准备银两,吃穿用度一概华山派出,但是,董风在此期间,一切事宜都由师父作主,家人不得干涉。 董氏一家对陈抟老祖千恩万谢,吃罢晚饭,便送董风和陈传老祖离开。由于吃穿用度都由华山派负责,董风娘也没给董风准备任何衣物用品,只是偷偷塞给董风一些银子,又让董风悄悄塞进欧阳彬彬院外晒着的布鞋里。 直到,欧阳彬彬送走董风后,心里顿时觉得空落落地。虽然无精打彩,但是,该做的活一样也不能少______早上打扫院落,收拾屋子,把一家子脏的衣物背褥洗完晾好,然后去山上砍柴。 直到晚上,洗碗,挑水,把晾干了的衣物背褥收起,才回屋睡去。就因为这样,董氏妻子平时做和活计被欧阳彬彬分担了一大半,如今,她只做做饭就可以了,董氏妻子才对欧阳彬彬的脸色稍稍好转些。 天天如此,今天虽然刚刚送走董风,虽然心情跌到了谷底,可是,该洗碗收拾厨房还是得收拾,该收衣物还得收衣物。可当她最后把自己的衣物拿回屋里时,却发觉,自己的鞋里有个小布袋。 一打开,里面赫然是五两银子,竟是自己哥哥亲手给董氏夫妻的五两银子。欧阳彬彬记得很清楚,因为这是他们兄妹三人所有的家当,哥哥们在最困难的时候,拿出来看看,三人就互相安慰道:“看看,我们还有五两银子,还没到最绝望的时候。” 就这样,他们三人四处飘泊,甚至到处要饭,都不呈舍得把这五两银子花掉。欧阳彬彬把每块银子做了记号,每当饿得受不了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其实我们是有钱人,我们还有五两银子呢。 直到,哥哥们去了少林寺当了僧兵,直到哥哥们把仅有的家当----五两银子,一两一两地送给了董氏夫妇,欧阳彬彬才真的觉得,他们兄妹三人彻底的无路可走了。 如今,欧阳彬彬又看到这曾经属于自己地全部,她真是激动万分。董氏夫妻绝不会有那么好心往自己鞋里塞钱的,当然,没有别的原因,唯一的原因就是临行时的董风,他惦念着自己,所以,把他自己路费,偷偷地给了自己。欧阳彬彬想到这儿,不禁泪眼涟涟。 以后的日子欧阳彬彬更加辛苦,除了自己份内的活,还要负担着董风的活,每次砍的柴落到一起,比自己还高,才回来。 可是,没有了董风的说说笑笑,这一天过得真是漫长极了。就连山中的山雀欢快的叫声,欧阳彬彬听着都十分厌烦,生活真是了无生趣。 如果光是了无生趣还算可以的,可是,山中偶尔会遇到毒蛇猛兽,董风不在身旁,谁来保护自己?欧阳彬彬灵机一动,想到了自己的哥哥。 大哥欧阳柱已经投宋军去了,现在二哥欧阳标还在少林寺当僧兵,欧阳标知道自己妹妹一个人在山里砍柴后,遇到别的僧兵巡查这片山的任务时,总和人家换一下,好能和妹妹看上一眼。 这一天,妹妹的请求让欧阳标有些为难,欧阳彬彬想要跟着二哥学武。可是,少林寺的武功不能传给外人的,这是寺内的规矩,何况还是个女孩。 可是这种为难,只等留了一瞬间,就算是违背规定又能如何?大不了被赶出寺院,但是,自己的妹妹提出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份,她在山中危险重重,一不小心遇到猛兽,该如何应对?自己又不能总是守在她身旁,还是有一技防身为上等的选择。 少林寺有七十二绝技,欧阳标做为普通的僧兵,当然那些高深的功夫,不可能教给他,欧阳标就从他入门的伏虎拳、少林长拳,开始教欧阳彬彬。 谁知,欧阳彬彬天份极好,没多长时间就学会了,这也激发了欧阳标的练功热情,他想多教些欧阳彬彬功夫,自己的武功就得多学。 后来,练到大擒拿手、小擒拿手、天竺佛指、罗汉拳、降魔掌,欧阳标就再也教不出来了,因为,他就会这些。而欧阳彬彬就阳刚刚吃到一顿极好的饭菜,刚刚上口,饭菜就没了,那她如何能爱得了。非得缠着哥哥还要学。 欧阳彬彬不知怎么,这些少林寺的功夫本来是极阳刚的,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讲,学些阴柔的功夫,会和自己的身体相符,可是,她却觉得如同旱地遇春雨一样的热爱着少林功夫。 欧阳彬彬很珍惜这样的机会,因为她知道只有练好武功,才不会被别人欺负,并且有朝一日看到董风,也可以和他齐虎相当,不至于相差太多。 欧阳标也受到了妹妹的感染,他们兄弟二个从小受尽了恶势力的侵扰,他只有学习了功夫,才能摆脱这些,文化知识的学习上面他不如哥哥认真,但是也能粗通文墨,他把更多的时间用在练功上边。 时光如梭岁月荏苒,一晃七年过去了。欧阳彬彬也从一个八岁的小女孩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 而欧阳标,由于练功认真,后来他拜师成为真正的少林弟子,法号灵印。师父赐名俗家称欧阳普中,掌管罗汉堂。 (。) 第九章 叫冬风冷 七年过去,欧阳彬彬已经是十五岁的亭亭少女。虽然仍是粗布衣衫,虽然依然天天上山砍柴,做着一些粗活,可是,可是,岁月的洗礼,并没有让她满面沧桑,她,如荷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 以致于董风回来找到欧阳彬彬时,差一点都认不出来了。董风依稀见到一张雪白有脸庞,眉弯嘴小,笑靥如花,当即他双目都睁大些,但见眼前是张十分清秀的少女脸孔,头挽双鬟,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那是在山上,那是绝好的天气,就像此时的三月天气,清风吹着欧阳彬彬的粗布裙子,那上面绣着碎小的杏花斑斑点点,就和此刻映到头上的杏花一样。 董风也变了很多,不过欧阳彬彬一眼就看得出来。他现在身高已经九尺开外,宽宽的肩膀细细的腰梁,绾着牛心发纂,铜簪别顶。 穿着也是很普通的短衣襟小打扮,勒着十字绊,大带煞腰,下面是骑马扎蹲裆滚裤,蹬着一双皮脸儿爬地虎四喜快靴,浑身上下漆黑一团。 他还是那样的面容,面似镔铁,黑中透亮,好像黑锅底,两道粗眉飞插双鬓,一对大眼黑白分明,准头端正,方海口,满嘴的大板牙,竟然稍稍有点连鬓胡子茬儿。 欧阳彬彬笑道:“董风哥哥,你已经长成了大小伙子了!” 可是,董风却告诉欧阳彬彬,自己已经不叫董风了。他下山后,结识了三个朋友,他们在江湖上已经有了一些小名气,江湖人称他们为‘春秋四友’。 而董风已经改名为‘冬风冷’,按照年纪排位,他在春秋四友中年纪最小,排名第四。他还说,现在他们春秋四友已经为唐主李煜效力了,问自己跟不跟他去江南。 欧阳彬彬当然愿意跟着他走了,不论去江南还是去北国,甚至去天涯海角,在她八岁起,自己就已经愿意跟着他去每一个地方了,这种信念和想法到此时依然坚固如铁。 欧阳彬彬谁也没有告之,甚至连自己的哥哥,她怕她一说,哥哥就会缠住她的手脚,因为,当哥哥的就算没有能力帮着自己,也喜欢让自己留在他的身边近一些,这样的话做哥哥的心里才踏实。 冬风冷也没有回到自己的家中,他只是偷偷地往家里中院子的水缸旁放了些银两,并且留下字条,告之家人自己一切安好请他们不要惦念。然后就带着欧阳彬彬悄悄地走了。 为此,家人自然是大闹了一番。如今,董雪早已嫁人了,家里的全部希望就等着董风学成回来有所作为,光宗耀祖。谁想到,董风不但没有回来,欧阳彬彬也跟着私奔了,要知道这七年年,欧阳彬彬可是他们董家的主要劳动力啊。 董家妻子来到少林寺和欧阳普中,也就是欧阳彬彬的哥哥,如今掌管罗汉堂的灵印大闹一番。说是,他的妹妹把自己的儿子勾搭走了。 可是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过牵强,就连董氏妻子本人都觉得有些说不过去,明明是这七年来欧阳彬彬没出过少室山,明明是董风回来把欧阳彬彬带走的。 但是,通过董氏妻子这么一闹,欧阳普中得知自己妹妹安然无恙,心里也就安稳了,从此后,一心管理罗汉堂,尽忠职守,别无他念。 欧阳彬彬到了唐宫,因着冬风冷的原故,当上了一名御前宫女。御前宫女是宫女里面地位最高的,但对于欧阳彬彬来说却无所谓,只要能和冬风冷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事情并不是她想像的那么容易,既然已经为唐主效力,就是唐主的人的,就边婚姻大事,都得由着唐主作主。冬风冷和欧阳彬彬虽然男有情女有意,怎奈,唐主李煜如今一怀念着他的大周后。冬风冷在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张口提出成亲的。 不过,这样的日子也令欧阳彬彬心满意足了。因为,又能够和冬风冷朝夕相处了,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更令欧阳彬彬高兴的呢。 春秋四友都知道两人的关系,所以出宫到各处去为唐主李煜寻访和大周后周娥皇相像之人,一般都由其他三人分别出宫前去,让冬风冷留在宫中,一方面保护唐主,一方面能够和欧阳彬彬多相处。 唐主李煜把春秋四友当成兄弟,冬风冷不说,李煜当然也清楚冬风冷和欧阳彬彬的关系,他对欧阳彬彬也十分看重,并且,赐名春红。 春红的名字,出自李煜的怀念前皇后周娥皇的一首词: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而且,春红专门服侍李煜的茶点,别的一概不管,平时,还有两个小宫女是专门服侍她的。要论地位,比从六宫的才人、美人,地位还要高一些。 自从春长发找到和周娥皇模样相像的女孩后,李煜的精神就好了许多,但是,李煜和春秋四友说,自己在梦中好似常梦到的不像周娥皇了。 冬风冷的师父是陈抟老祖,陈抟老祖奉行道教。除了教冬风冷下棋外,对一些五行八卦方面的知识也教授一些,冬风冷跟唐主李煜解释道:“这也许是先后已经托胎换骨,投胎所制。必竟先后都已仙逝十多年了。” 李煜也有同感,都已经十五年了,周娥皇一定投胎了,她怕李煜找不到她,所以一直给他托梦,告之李煜他现在投胎的相貌。 当天,冬风冷也和其他三兄弟一起去了段氏山庄,势要把萧燕燕请回来----因为,是萧绰告诉的春长发她自己叫萧燕燕,春长发等人一直也没来得及细查萧绰的底细,一直就以为她叫做萧燕燕。 可是,当冬风冷回来的时候,竟然是被唐兵搀扶着回来的。而人们忙前忙后,全然不頋冬风冷,竟然所有的御医和太监、宫女们,全部都去了长春宫。 只有欧阳彬彬来到了冬风冷平时在皇宫角门歇脚的偏宅。冬风冷此时神智已经清楚了,他醒来后把经过跟欧阳彬彬说了一遍,又嘱咐欧阳彬彬赶快过去,听从唐主的一要安排。 (。) 第十章 一首新诗 只有欧阳彬彬来到了冬风冷平时在皇宫角门歇脚的偏宅。冬风冷此时神智已经清楚了,他醒来后把经过跟欧阳彬彬说了一遍,又嘱咐欧阳彬彬赶快过去,听从唐主的一要安排。 欧阳彬彬赶到长春宫时,正好秋水静也在,床榻之上躺着个湿漉漉的美人,几位御医正跪在地上,为首地正是太医院首席御医程德玄。 长春宫是李璟做皇帝时,他最喜欢的舒妃居住之所,舒妃逝去后,长春宫一直空着。直到李煜做了皇帝,改朝换代,这长春宫由皇后周娥皇居住。 周娥皇逝去后,李煜伤感之余,堵物思人,每天都来此看看。长春宫照旧由宫人打扫得一尘不染,跟原来周娥皇居住时的样貌一模一样。 欧阳彬彬到后,皇后和众嫔妃也陆陆续续地来到长春宫,诺大个宫殿被众人占据得满满当当,但是,此时宫内次序井然,嫔妃宫娥都看着李煜的脸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谁还敢多说一句话? 后来众御医一致诊断萧绰脑部受到重创,造成暂时性失忆。当御医们慌慌不知所措之时,秋水静却提出将计就计,就说萧绰一直是这皇宫的萧妃。让宫内上上下下人等全部保守这个秘密,不许泄露一点消息,这样就可以避免萧绰有异心,也好对皇上一心一意了。 其实秋水静还有一个小心思,但是这个小心思不能和李煜明说就是了。秋水静在柴氏山庄这两天,已经看出来萧绰和霍隽两人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朦朦胧胧情愫。 旁观者清,虽然这种情愫两人也许还不太清楚,可是秋水静已经看得非常明白,他看到最后离别的时候,两人那种难分难舍之情,已经不予言表。 而如果萧绰明白事情真相,她一定会走,那样唐主岂不是伤心?他来到唐宫一心一意地为着唐主,别的什么君子小人之计的他也就管不得那么多了。 李煜也觉得这是上天给自己的一次机会。他夜夜脑中的那副画面,就是萧绰的模样,他冥冥中也深信,那一定是周娥皇投胎后托生成人的模样。 周娥皇一定是怕她投胎后,李煜找不到她,所以每每把自己的这个画面深深地印在李煜的梦里。当他第一眼看到萧绰的时候,那萧绰的形貌简直就和梦中的一样。 当时,李煜简直激动得不知所以。可是,他也看到了萧绰对自己冷淡地表情,对此,他一点也不介怀,他深信,那只是周娥皇喝了孟婆汤,前世的事,她都不记得了。 李煜需要的只是时间,如果上天能给她一些时间,他一定会用他的真情来唤起萧绰沉睡多年的记忆,或是,回忆不起来也行,他可以用他的温情来感化萧绰,让他们两人能够再续前缘。 如今,萧绰失忆了,李煜深信,那就是上天给他的机会。因为,李煜能看出萧绰刚烈的性格,如果让她留在自己身边,没有感情,她肯定不同意,她的同意到来只是由于某种原因罢了。 李煜不管什么原因,他是皇帝,当然相信神佛之说,他是真龙降世,他是天上的龙,而这一切,都是天上的神灵在帮助自己,让自己和周娥皇团聚。想到这里,他竟有些感动。 李煜下达命令,宫中上下人等,一律不许提及昨晚之事,而这床上躺着的,就是早已在长春宫主位的萧妃娘娘。李煜虽然不理朝政,但在这皇宫极有威严,他一下达命令,哪个敢不听从,当即,地上齐刷刷跪倒一片。 李煜又怕别人蠢笨,服侍萧绰以免露了马脚。他在宫里视春秋四友为兄弟,对于春红也分外看重,在宫中,就春秋四友出入行宫可以佩带武器,还有就是春红了。 当即,李煜派春红去服侍萧绰,长春宫所有宫人均听从春红的安排调谴。春红安排把萧绰湿的衣物脱出,由宫人好好擦洗,自己就亲自去给萧绰熬药去了。 待到春红回来,萧绰已经醒了。春红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儿,她其实是为了冬风冷,只要冬风冷做的事儿,她都认为是对的。 如今冬风冷一心为唐主效力,那么春红的心当然也是向着唐主这一边的。可是,当春红看到萧绰凌利的眼神,心中也不禁一阵阵发慌。 还好就这样出得长春宫了,还好自己学过少林功夫,能够控制汗液,要不然的话,那萧绰会问得自己不由自主地流出一身的汗。 春红走在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那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皇上的养心殿内,几位太监正在红木雕龙的朱漆门外侍立,为首的太监正是唐主的由贴身随侍太监三宝,他施个礼道:“红姑姑可是向皇上回旨?” 春红点点头道:“正是呢?不知皇上此时可曾休息?我这个时候进去打不打扰皇上?” 三宝压底声音道:“红姑姑快进去吧!皇上说了,红姑姑来了不用传旨,直接进去就可以,皇上昨夜一夜未合眼,里面有秋水静大人陪着,正在商议事情。” 三宝是唐主跟前的红人,春红看他都不敢大声说话,可见这件事有多么的重要,如果把萧绰的秘密说了出去,恐怕不是掉脑袋这么简直吧?弄不好得祸及九族呢。 春红不敢怠慢,一脚跨进朱红门槛,双足落地时感觉绵软而轻飘,那是柔软厚密的地毯,明黄刺朱红的颜色看得人眼睛发晕。 春红走在澄泥金砖漫地的正殿,那是极硬极细的质地,非常严密,一丝砖缝也不见,光平如镜,甚至能映照得她淡紫色衣裙飘飘飞舞,那是她疾步走路却悄无声息地结果。 刚刚来到正厅的盘龙雕柱后,就听到李煜朗朗道:“萧萧风瑟瑟,燕影流初音,燕影婉转啼,快乐赛女神。”(。) 第十一章 小周后到 春红走在澄泥金砖漫地的正殿,那是极硬极细的质地,非常严密,一丝砖缝也不见,光平如镜,甚至能映照得她淡紫色衣裙飘飘飞舞,那是她疾步走路却悄无声息地结果。 刚刚来到正厅的盘龙雕柱后,就听到李煜朗朗道:“萧萧风瑟瑟,燕影流初音,燕影婉转啼,逍遥赛女神。” 春红绕过盘龙柱,看到唐主要煜正在龙书案上奋笔疾书,想是刚刚随心偶得的一首新诗,此刻正迫不及待地将它写出来。 李煜已经换了一袭海水绿团蝠便服,头戴赤金簪冠,长身玉立,丰神朗朗。虽然一夜未眠,但看起来精神状态却比平日里要好得多。 秋水静站在李煜的身后,秋水静不像春长发和夏至长那么有书生气,也不像冬风冷那样有草莽气,他更像一位真正的侠客,一身正气凛然。 他身高八尺挂零,细腰奓臂,面似黄姜,立剑眉,大豹子眼,鼓鼻梁,方海口,头戴蓝缎六棱抽口硬状巾,顶梁门倒拉三尖茨菰叶,鬓插英雄球。 他身穿蓝缎子绑身靠袄,衲领、衲袖、衲边、衲扣,排口金花上绣万字不到头,腰煞一掌宽的丝鸾大带,骑马扎蹲裆滚裤,登着一双青缎抓地虎快靴,他眼角眉梢带着一股杀气,身前身后是有百步的威风。 他双手背后,手里总是拿着他的长箫。他看着李煜的字后,说道:“唐主的字笔走龙蛇,铁划银钩,真是古墨轻磨满几香,砚池新浴灿生光。” 李煜停笔微微一笑,道:“兄弟,你看这副字裱到长春宫如何?燕燕会不会笑我的字不好啊?” 秋水静笑道:“唐主,我看你真是大喜过望了,萧妃在乎的不是你的字,而是你对她的一番心意,试想哪国国主能有这样的情义?萧妃一定会感动的。” 李煜点点头,猛然一抬头,看到了春红,他招手道:“春红,什么时候来的,快过来,告诉我,现在燕燕可否醒来了,她饿不饿?吃没吃东西?还记不记得我?” 春红赶忙紧走两步,盈盈下跪,她道:“唐主放心,萧妃娘娘已经醒了,对于以前的事她都不记得了,只问了些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就又休息了。” 原来,李煜对宋的进攻连连退让,到后来自称江南国主,对宋称臣。所以在外面,他都不许别人称他为皇上,而他自己也不称自己为朕。 春红的简明的话让李煜稍稍安心了许多,他道:“好,既然她醒了,我去看看去。“说罢,迈步就要向长春宫去看望萧绰。 秋水静忙道:”唐主请等一等。“ 李煜停下脚步,回头道:”兄弟,怎么?“ 秋水静道:”如今萧妃刚刚舒醒,神迷意乱,唐主要是过去,她势必对唐主相排斥,不如,让春红过去,唤起她的过去和唐主的种种回忆,让萧妃的心稳一稳,不如,等到晚上,和萧妃去一度**。“ 李煜想了想自言自语重复道:“共度**,共度**。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凭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笙歌未散尊罍在,池面冰初解。烛明香暗画堂深,满鬓青霜残雪思难任。” 李煜转首对秋水静道:“兄弟,我等这一天等了十五年了,要知道,娥皇逝去后,我就再也没有和别人度过**,如今我已人到不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秋水静坚定地说道:“唐主,臣一定让唐主完成心愿。” 秋水静和春红来到了御花园的太液池小岛之后,此时的太液池碧波如顷,波光敛滟,远远望去水天皆是一色的湖蓝碧绿,倒影生光。 池中零星分置数岛,岛上广筑巍峨奇秀的亭台楼阁,更有奇花异草,别具情致风味。三月里的太液池风光正好,沿岸垂杨碧柳盈盈匝地,枝枝叶叶舒展了鲜嫩的一点鹅黄翠绿,像是宫女们精心描绘的黛眉,千条万条绿玉丝绦随风若舞姬的瑶裙轻摆翩迁。 由于唐主昨晚刚刚颁布的命令,所有的嫔妃宫娥,都不敢或是不愿出宫半步,以至于这里极其安静,除了远远必不可少的宫人在远处打扫外,连半个嫔妃来此赏玩的也没有。 一时间,皇宫中的人都变成了哑巴,都怕惹火上身,弄出事非。秋水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油纸包,对春红道:“一会儿给萧妃喂药时,把这个放里面。” 因着冬风冷的关系,秋水静他们做什么事,从来都不背着春红,而春红也不像其他侍女那样,唯命是从,她跟秋水静四人极熟,当即问道:“这是什么?” 秋水静也背着春红,他道:“这是阴阳合合散,是助唐主一臂之力的。” 春红俏脸微微一红,转即,她又皱起眉头起来。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心里非常清楚,春秋四友当然都是为了唐主着想,可是,那萧绰又实在是无辜。 周娥皇长得什么样子,春红没有见过,可是,萧绰这样一个年纪轻轻且冰清玉洁的女孩儿,从此要当和另一个死去的人的影子,春红也未免为同是女人的同悯之情而轻轻地叹息。 可是,这种感觉是转瞬即逝的,必竟她在宫中已经有一年时间了,她服侍在唐主身边,深知唐主是天下最重情之人了,也许萧绰能得到唐主的真心,是她这辈子地造化呢。 春红回到长春宫时,皇后周女英已经在宫殿里面了。周女英坐在梨木雕花圆桌旁,穿一身绛红色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 春红站立在一旁不敢说话,偷偷扫了一眼皇后,她一双丹凤眼微微向上飞起,说不出的妩媚与凌厉。她体态纤秾合度,肌肤细腻,面似桃花带露,指若春葱凝唇,万缕青丝梳成华丽繁复的缕鹿髻,只以赤金与红宝石的簪钗装点,反而觉光彩耀目。果然是丽质天成,明艳不可方物。 皇后的对面坐着萧绰,她早已由宫人换好了衣衫,她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绿色挑丝双窠云雁的时宫装,合着宫里规矩裁制的,上裳下裙,泯然于众的普通式样和颜色,并无半分出挑,也不小气,可以看得出这是皇后连夜让宫人为萧绰量身赶制的。 (。) 第十二章 皇后宫内 皇后的对面坐着萧绰,她早已由宫人换好了衣衫,她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绿色挑丝双窠云雁的时宫装,合着宫里规矩裁制的,上裳下裙,泯然于众的普通式样和颜色,并无半分出挑,也不小气,可以看得出这是皇后连夜让宫人为萧绰量身赶制的。 萧绰的头上斜簪一朵摘的白芙蓉,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七宝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略略自矜身份,以显并非一般的小家碧玉,虽然装点得淡装,配上她沉静的脸庞,却显得那么的得体,那么的和谐。 萧绰单手支腮,她并没有看小周后一眼,而是眼神望向窗外的梨花和海棠,它们只长了叶,连花骨朵也没冒出来,但却充满了欣欣向荣的景像,迎风一吹,萧绰已经能够感受到那花香已经扑到了面上。 小周后脸露微笑,她道:“昨个妹妹染上风寒,本宫可真是为妹妹担心,今让内务府给妹妹做了些可口的小菜送来,妹妹好歹吃些,身体才能恢复得快些。” 小周后一回首,她身旁站立的贴身侍女小桃早已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饭菜一盘一盘地摆到桌上。春红看到赶忙走了过去,帮着小桃摆盘。 那饭菜地香味立时把窗外的花香给掩盖过去,萧绰定睛看到桌子上的鲍鱼粥,还有一桌子小菜,四个精致的小包子,不知怎么的肚子咕噜噜一阵叫。 萧绰也奇怪,感觉自已好像是很久很久没吃东西了,但按照他们说的,自己昏迷只是昨天晚上的事,那么一夜之时,怎么可能饿成这样? 萧绰还很奇怪的是,自己如果是宫中的一名嫔妃,那么为什么皇后亲自来探望?而且,皇后不像是平易近人的随和,而是那种趋于好奇的巴结。 自己究竟是谁?萧绰心里疑问越来越多,但是,她谁也不能问,显然,这里的人跟自己都不是一伙儿的,如果对自己有所隐瞒的话,就不可能告诉自己实情的。 所以,不管皇后跟自己怎么热情,她也失去了继续追问的好奇,反正他们谁也不可能说,结果只有二种,一种是自己多疑了,一种是其中肯定有原因,但是他们谁也不可能说。既然这样,萧绰就索性不问。 既然事情难以弄明白,就先做好眼前,而眼前的事情是,她饿,非常地饿。萧绰把粥碗里的金勺拿出来放到一边,捧起碗就开始喝粥。 萧绰的这个举动把所有的人都看得惊讶不已,春红和小桃赶忙把头低下,小周后半晌没有合得上嘴。小周后本来是作为皇后该有的统治后宫的礼仪来看看这个萧妃的,另一方面,她在昨晚没有好好看看这个李煜劳动龙体去请回来的美人究竟哪里迷人。 此时,小周后看到萧绰这个吃相,不禁心里有些窃喜,一定是皇上错爱于她了,要是让李煜知道她所爱恋的女人是这个吃相会不会大失所望呢? 小周后想到这里,对着春红道:“春红,萧妃娘娘醒了怎么不通知皇上,不知道皇上惦念得很吗?” 春红侍立在一旁,她忙道:“皇后,这……”。 春红心说,早就告诉完了,就你在这里卖好。春红是皇帝的贴身侍女,在宫中的一年来,她深知,小周后是面酸心冷之人,有许多的心计和诚府,今天说这话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呢。 宫中所有的人都觉得惹到皇上或许还有生路,惹到皇后活着的希望是千难万难。可是,春红却不怕她,也不招惹她,只保持着不卑不亢,这已是很不简单了。 皇后却一愣,脸色有些不好看,她道:“快去禀报皇上啊!还愣着做什么?” 这时,就听萧绰清脆的嗓音道:“春红,再给我来一碗。”说着,把空碗递到了春红面前。 萧绰觉得无比的畅快,这种吃饭的感觉似曾相识,是谁总这样吃饭喝粥来着,而且一吃就连着五六碗,难道是自己一贯的作风?萧绰不管那么许多,反正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最好再说上一两句脏话就更痛快了。 这时,三宝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他一只手拿着拂尘,单膝跪倒,首先拜见了皇后,然后又拜完萧绰,才站起身道:“萧妃娘娘,皇上刚刚为娘娘题了首新诗,本打算晚上过来看望娘娘时一并送来,但皇上又想让娘娘早一刻看到早一刻欢喜,就谴老奴送来了。” 说罢,三宝连击两下手掌,就有两名小太监左右捧着一副裱好的字,来到三宝身后垂首侍立。 小周后不禁站起身来,细细观看,她轻轻读道:“萧萧风瑟瑟,燕影流初音,燕影婉转啼,快乐赛女神。”她的嘴角微微一撇,紧接着不露痕迹地马上收起。 她笑着对萧绰道:“呀,妹妹,你看,皇上多惦念着妹妹,把妹妹的名字都写到诗里去了呢。”小周后禁不住又转头看看那副字,笑道:“笔势雄奇,姿态横生,出于无心,实质却手心两忘。皇上真是好文采呢。” 萧绰只是微微抬头,轻轻地扫了一眼,然后很不耐烦地道:“春红,做什么呢?再给我盛碗粥。” 小周后回到自己永寿宫中,一张芙蓉秀面冷冷沉下,气息深长而压抑。小桃看小周后脸色不好忙喝退众人,亲手为小周后烹得一壶菊花枸杞茶。 小桃道:“皇后娘娘,春日里容易上火,喝杯菊花枸杞茶去去火吧!” 小周后也不頋烫,一把接过杯盏,那如葱白手高高举起,便要向白玉地上摔去。小桃吓得连忙握住小周后的手,把杯盏夺了下来。 小桃急道:“皇后娘娘,多昨夜到今天的风波实在是太多了,您惊了圣驾,对您颜面有损啊。” 这话说得极有道理,周女英位极后位,统领六宫,位高权重,她的一举一动全是做为旁的嫔妃的表率。如果自己先闹了起来,弄不好,皇上就来个杀鸡给猴看。 小周后缓缓坐在梨木雕花椅上,那木质极是细腻滑润,小周后拂了拂把手,突然用力一拍椅角,她道:”但是,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 (。) 第十三章 大小周后 小周后缓缓坐在梨木雕花椅上,那木质极是细腻滑润,小周后拂了拂把手,突然用力一拍椅角,她道:”但是,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 小周后原名周嘉敏,她的父亲乃是南唐司徒周宗。当年她的姐姐周宪小嫁到宫中时,她才五岁,那个时候她什么也不懂,不过她跟随着母亲去过宫里看望过姐姐,她当时只是羡慕姐姐可以住在这么富丽堂皇,让人眼花缭乱的地方。 母亲告诉她,要想也和姐姐一样,就得也有姐姐一样的本事和容貌。做为一个女人,她从小就知道重视自己的容貌,而她在十四岁之前都是生活在姐姐的阴影下的。 家里总是提及姐姐就满面红光,说是姐姐给他们周家撑了门面。可是,看到她,却总是刻意隐藏起来,好像家里有没有这个女儿都无所谓一样。 因为,她的长相实在是上不得大雅之堂呢。而姐姐不仅娴静聪慧,气质高雅,长得更是花容月貌,肤白似雪,眉弯似月,唇小似樱,腰细如柳,以天仙般的容貌压倒群芳。 姐姐很快就受到了唐主的专宠,她精通音律,能歌善舞,尤工琵琶,曾创作乐曲《邀醉舞破》、《恨来迟破》,并搜寻五代时已失传的《霓裳羽衣曲》,改订为新曲。 这样的姐姐真是万中无一,可是周嘉敏却如未熟的青果,那么生涩,根本没有会来尝上一口。 姐姐被赐名周娥皇,姐姐技压群芳,独宠后宫。家族从此平步生云。可是,年纪轻轻的周嘉敏也想受人关注,也想成为家族的荣耀。 也许最开始的努力,其实就是想得到家人的认可和关注。她请来江南最好的舞师教她习舞,她找来最好的技师教自己化妆打扮,必竟,自己比姐姐小十五岁,自己有大把的时间去完美自己。 姐姐在宫里得了十年的专宠后,终于命浅福薄,染上了重命。 要说是李煜从来对自己半点感情半点爱恋也无,那么她也无话好讲,可是,偏偏在那一天,她去瑶光殿看望姐姐,瑶光殿是整个南唐皇宫的统称,她的姐姐就在这里享受了十年的荣华。 她那年十三岁,她喜欢书画。那瑶光殿的画廊尽是些稀有的名画,使她看得简直目不暇接。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周嘉敏困意来袭,就势躺到了鸳鸯绣榻上。 那只是一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的一个俗不可耐的故事。而现在的小周后,当时的周嘉敏却坚信的认为,那就是一场浪漫感人的爱情。 那天偏巧李煜也来到画廊,那时周娥皇虽然病着,但对于李煜来讲,周娥皇还不到三十岁,无论如何也不会就因为这一点小病就撒手人寰的。 李煜除了大周后别的妃子的宫殿如同摆设一样,他去都不去。李煜那天也是因着风和日丽,心情不错,何况他已经好些天没有风花雪月了。 仆人们都是在殿外侯着,当李煜知道大周后的妹妹周嘉敏也在画廊时,他非常地高兴。因为,平日里他总是跟着大周后一起观画。如今大周后病着,他正好要看看大周后的妹妹会不会有她那样的才情。 画廊内很静,此时虽然是艳阳高照,烈日炎炎,可是镂空的廊上长满了爬山虎郁郁葱葱把这画廊装饰得非常凉爽。李煜一路走着,他也不着急,遇到周嘉敏是很正常的事情。 路过一凉亭,有丫嬛在亭外阶下站立。李煜知道,那周嘉敏就在凉亭内了。丫嬛看到李煜深深参拜,刚要说话,李煜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丫嬛吓得退到一旁,再也不敢多动一步。 李煜来到阶上凉亭的门前,他轻轻地掀起竹帘,但是,看到里面的一幕不禁愣住了。周嘉敏身着睡衣躺在绣榻上,睡衣薄于蝉翼,刚刚发育的处女挺拔的双峰若隐若现。 她那醉人的曲线随着淑女均匀的呼吸慢慢起伏,浓密、乌黑的秀发散铺在锦床上,睡美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少女特有的体香一缕缕地传来。 任凭李煜曾历阅风月无数,都不曾见过如此可惊为天人的睡美人睡相,大周后必竟二十九岁了,她在十三岁是什么样子,李煜也从来没看到过。 李煜不由得如痴如醉血脉贲张,更想近前看个真切,他掀帘悄悄地走进去,却不料碰响了珠锁,发出了虽然不大而在他听来却是震撼心魄的响声…… 周嘉敏猛然惊醒,扭头一看,李煜正尴尬地站在门口。这时,李煜只好硬着头皮走向前去,说道:“我本想看看小妹过得可好,不料惊动了小妹的好梦,真是抱歉。“ 周嘉敏当时只有十三岁,就算他是自己的姐夫,就算只是占据一隅了小国,可他也到底是国主。看到国主怎么能不惊慌?她连忙起来走下榻,上前深施了一礼,说道:“不知陛下光临,请恕小妹未曾迎驾之罪。” 周嘉敏向前一低腰,睡衣稍微分开向后滑动,她雪白柔嫩的双峰大半都暴露在李煜眼前。李煜顿时目瞪口呆,语塞无言,只是张着嘴巴痴迷地盯着周嘉敏。 周嘉敏不敢抬头,她低头许久不见皇帝姐夫应答,偷偷眼抬瞥见李煜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尚穿着睡衣,慌忙中又施了一礼退向了屏风后面更衣。 那一日,两人真是相谈甚欢,为了打破尴尬,都是周嘉敏主动聊,话题当然都是挑李煜喜欢的话题。虽然她只有十三岁,可是,她已经为了同姐姐一样,苦练了许多年了。 周嘉敏虽然在相貌上不如姐姐,可是,心计却比姐姐高很多。她道:”到今日才明白,陛下的一只眼睛和大舜的一模一样。“ 这种话李煜也听得多了,首先是周嘉敏的父亲周荣就曾说过。李煜看到周嘉敏对刚刚的尴尬避而不提,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而李煜又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善谈的女孩。 既使是大周后,她温柔贤淑沉静如水,而别的嫔妃更是对他说的话简单明了,深怕多说一句惹上什么祸事似的。 那一天,他们相谈甚欢,就连周嘉敏,多年后都在回想,当年的瑶光殿画廊亭内,他们两人那次初见,算不算一见钟情? (。) 第十四章 大小周后 那一天,他们相谈甚欢,就连周嘉敏,多年后,都在回想,当年的瑶光殿画廊亭内,他们两人那次初见,算不算一见钟情? 后来的事情就再普通不过了。因着姐姐周娥皇的逝去,因着全朝大臣的一致赞同,她,周嘉敏如愿的接任了姐姐的位子,当上了皇后,她被赐名周女英。 借着娥后、女英的传说,喻意唐主像帝舜一样,万古留芳。 谁承想,周女英虽然如愿以偿,这么多看的辛苦,不就是盼着能如姐姐一样吗?可是,她终究没有得到李煜,李煜一心想着姐姐娥皇,甚至同床异梦。 周女英再不是五岁时的小女孩,当年混沌未开的小女孩已出落成15岁的婀娜少女。她甚至比姐姐当年更加出挑,她凤眼星眸,朱唇皓齿,冰肌玉肤,骨清神秀,明珠美玉一般俊极无俦的人品。有如江南水月的秀美,温润如玉,清澈如水。如姣花软玉一般惹人怜惜。容色照人,明艳不可方物,天女下凡莫过于此。 她就好比一个妖精,经过多年的修练终于修得正果,可是,却发现这果实苦涩得难以下咽。 接下来的日子,跟打入冷宫里也差不多,虽然她创作《击蒙小叶子格》一卷,为李煜跳叶子戏。可是,李煜的心终究在姐姐身上。 一个女人最大的失落,莫过于一个男人对自己从热情似火转变成冷漠如冰。没有选择,这就是命运。后来,她才得知,这婚姻也并非李煜愿意,而是自己的父亲和大臣的极力撮合的结果。 后来,在许多的闲暇午后的冥思苦想当中,周女英渐渐地明白,那一天的瑶光殿画廊相遇,也许只是一个男人特有人生、理、本能,而不是她一厢情愿的风花雪月。 还好,有父亲撑腰,她虽然得不到李煜的心,但是,稳坐皇后宝座也会没有后頋之忧。十五岁如花的年纪,就这样能看到自己的结局,算不算是女人的可悲? 可是,李煜并非没有思想没有思念的,如果他的心只是在一味的思念姐姐身上,小周后也没有那么的气,而是,却千方百计地去寻找一个跟姐姐毫不沾边的女子。 小周后十指指甲染着凤仙花的娇红欲滴,她的手在那梨要雕花椅的扶手上来回的抚摸,把她那柔嫩的手指尖也挤压出和那指甲一样的腥红。 许久,她发出一丝冷笑,她对小桃道:“哼,你看看,那个野丫头,哪一点儿长得像姐姐了?要说像,我和姐姐一奶同胞,还有谁能比我长得和姐姐像的?放着近的不看,非得舍近求远。“ 小桃把放凉了的菊花枸杞茶倒掉,又忙给小周后新斟了一杯,她道:”可不是嘛,要论想像,只有皇后和前皇后长得神似啊。皇后看看那个……“ 小桃明知四周无人,还是不放心地左右看了看,她压低声道:”那个姑娘刚来就被封了萧妃,看唐主的神情,看待她的承度已经盖过了前皇后了。“ 小周后见小桃顺着她说话,她的火气稍稍顺了一些,缓缓情绪,抿了一口茶,她突然笑道:“哼,看看她那吃相,哪里是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小桃也跟着笑笑,道:“皇后稍安勿燥,他看惯了宫里的嫔妃对他毕恭毕敬,偶尔遇到这样的山野丫头,想来两天半新鲜也就完了。就算是皇上非得要宠她,皇后母仪天下地位不可动摇,谁还能大得过皇后去?皇后大可放宽心,实在情况有变,还有大臣维护皇后的。” 小周后摸着自己腕上碧莹莹的翡翠珠缠丝赤金莲花镯,半晌,她道:“一时半刻新鲜两天倒是无防,小桃,你也知道,现在宫内从我往下,哪个嫔妃也没有情上孩子,万一,那野丫头怀了龙种,可就……” 小桃端起一盘蒸好的水晶蟹黄蒸饺,递到小周后面前,道:“皇后昨夜担心皇上身体一宿没好好睡,早饭又没怎么吃,好歹吃点东西垫垫。” 她把筷子交给皇后,看到皇后果然拿起筷子轻轻地尝了一口,小桃接着道:“皇后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您看宫中那么多嫔妃也没怀上一个半个,依奴婢看,那萧妃怎么就能刚一上来就怀上呢。” 小桃见皇后略有所思,她又道:“其实皇上还是在乎皇后娘娘您的,您看,自从先皇后逝去后,后宫的嫔妃有多少个对皇上献媚争宠的?就拿窅娘来说,为使舞姿翩跹得皇上欢心,把自己的脚给缠小了,真真的比汉宫的赵飞燕舞起来还轻盈呢,可是,因着皇后您的关系,她到底如今皇上连个封号都没给她。” 小桃看皇后脸上似有微微笑意,知道皇后听着这些很受用,她接着道:“那有那个‘花蕊娘子’,只因她小曲唱得好,人也长得标致,皇上本想封她为妃子,可是,娘娘你只说了一句,她是宫女出身地位家室太低,皇上就只封了她个’花蕊娘子‘,连个品位都没有的……” “啪” 还没等小桃说完,小周后吃了一半的水晶饺,就连着筷子一起摔到了地上。小桃唬了一跳,赶忙先左右看看,其实,在这皇后的长寿宫中,皇后不发话谁敢冒然进来? 小桃赶忙把筷子拣起,偷眼看向皇后,小周后却突然满面怒气,她腾地站起,在那白玉铺成皎洁的地面来回走了几步,突然停住脚步,她道:”哼,看在我的颜面,看在我的颜面,他这回连问都没问我一下,就直接封了那个野丫头一个萧妃,我还得带着所有后宫嫔妃帮他撒这个弥天大谎,真真是荒谬!“ 小桃压低声音道:”皇后娘娘,您小点声吧!现在皇上是兴头上,皇上的耳目又多,让皇上知道,您……“。 小周后点点头,冷笑道:”耳目众多!不错,在这皇宫中全是他的人,春秋四友、春红,都是些会功夫的,而我孤单单一个人,连个说话发泻的人都没有。“ (。) 第十五章 后宫议事 小周后点点头,冷笑道:”耳目众多!不错,在这皇宫中全是他的人,春秋四友、春红,都是些会功夫的,而我孤单单一个人,连个说话发泻的人都没有。“ 不知怎么,小桃听到这话竟觉得很刺耳。她是小周后在娘家里的贴身丫头,后来又作为陪嫁丫头跟随小周后来到皇宫,宫中的日子,小桃何曾不知道。 小周后看似高高在上,可是高处不胜寒,稍有个闪失就会跌落下来。在后宫女人的生命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更多的是属于她的家族,她在后宫中荣,则家族荣,她在后宫中衰,则家族衰。 女人刚刚进宫时,为自己争,有了孩子时,又为了孩子争,到头来都是生生地投其所好,把自己的棱角渐渐地磨平,没有个性。 可是,此时小周后却说自己孤单,想来自己在小周后眼里十分不得意吧,她赶忙吓得跪在地下,她本梳着单丫髻,那髻鬓边的点翠玛瑙珠绒花的下摆流苏颤颤微微摇摆不定,打在她的脸上如同针刺。 小桃道:”娘娘,小桃虽然天生蠢笨猜摸不透皇后的心思,但皇后这些年来的苦楚小桃全都知道,小桃虽然蠢笨,但是,却一心一意为皇后娘娘宁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皇后一惊,没想到自己的触景生情却让她的丫嬛多了心,她道:”你起来吧,你这个鬼精灵,还说你蠢笨,我看你蛮有心计的,要不然这么多年,为什么我非得让你留在我身边。“ 小桃听话的站起,她想了想,又压低声音道:”皇后娘娘如果怕那萧妃怀上龙子,奴婢和那太医院的首席御医程德玄是同乡,他在私下的对奴婢有意。不如奴婢去求求他,让他想想办法,在萧妃的汤药里做些手脚,以断了她怀上龙种的念想……“。 小周后把嘴一撇,道:”不中用,你万万不可有这等幼稚的想法。别说那程德玄不敢这么做,就算他为了你敢如此做。那野丫头肚子一痛就露出了马脚。唐主追究起源头来,一查便知是我做的手脚,搭上你和程德玄两条命不说,连我也得受到连累。“ 小桃忙连连点头道:”是,是,原是奴婢想得不周到,奴婢区区小命不要紧,还连累了皇后娘娘,奴婢就是死也是对娘娘有愧了,可是,奴婢实在是替娘娘着想才慌不择乱的,还忘娘娘海涵。“ 小周后又缓缓坐在梨木雕花椅上,她抿了口茶,缓缓说道:”我知道你的好意,你也不用总跟我战战兢兢,你跟随我多年,还不知道我的气性来得快收得也快?“ 小桃忙道:”是、是。“但是,小桃的心里想的是,就是知道你的脾气,才战战兢兢的。这么多年,在小周后手里死去多少名奴婢,都是因为服侍不周,或是揣摸不到小周后的心思被她随便打发走了。她虽然八面玲珑,可是也不得不战战兢兢,谁知道哪天皇后不如意就把她打一顿,奴婢的命本来连草芥都不如啊。 小周后把杯盏放下,那腕上的翡翠珠缠丝赤金莲花镯敲击在梨木桌面上当当作响,她稍稍闭了一下眼睛,那长长的睫毛就长而翘地显露出来。 她揉了揉太阳穴,十指尖尖如春笋一般,突然,她眼睛一睁,小桃也不禁一怔,她知道,皇后这样的眼神,通常是想出办法来了。 果然小周后道:”我娘家在西郊外有座家庙,看守家庙的那个僧人你还记得吗?“ 小桃忙走到小周后身后,替她轻轻的揉着太阳穴,她想了想,道:”奴婢记得,好像是在二年前,一个行脚乞食的僧人来到府上,老爷可怜他,收留在咱们家家庙。“ 小周后双目微微合上,小桃的手法轻柔,让小周后觉得很受用。她缓缓说道:”这个头陀,他原是他俗家名字叫蒋大召,原是想投奔少林,可是少林却不知什么原因不收他,后来四处飘泊,到处乞食为生。他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气,人称多臂熊。“ 小桃眼睛一亮,道:”原来老爷在收留他之前把他的一切都打听清楚了,说得也是,为咱们家守家庙,当然得知根知底方可放心。奴婢蠢笨,竟没想到这一点。“ 小周后突然睁开眼睛,目光犀利的盯着小桃道:”小桃,你需要为我办件事情。“ 小桃一惊,忙跪到小周后脚前,道:”小桃为皇后娘娘上刀山下油锅,下所不惜。“ 小周后轻轻一笑,道:”也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就是我在后宫不便出宫,你拿着腰牌出宫一趟,守门侍卫问起,什么理由你自己想。然后,你到家庙去找多臂熊。“ 小桃跪在地上,尽量把上身往前探了探,以便更清楚地听清小周后说话,她听到皇后要自己去找多臂熊,忙道:”皇后娘娘,那蒋大召虽然被老爷收留看守家庙,可老爷把他以朋友相待,从来没把他当作家人使唤过,就连老爷都没有求过他办什么事,咱们找他……“。 小周后冷笑道:”他们武林人士就是心气极高,那边都要饭了,这边还要摆臭架子。我爹收留他,他心里不说,但是他也应该知大恩不言谢的道理。你这次去找他,就把话实说就好,他如何肯博我的面子?“ 小桃道:”如果这件事,他要事先告之老爷呢。“ 小周后想了一想,摇了摇头道:”这点小事,他也未必知会爹爹,就算爹爹知道了,我想他也不会阻拦我的,必竟这也是为了我们家族着想的事。“ 小桃道:”不知皇后娘娘,想让那萧妃掉了怀上龙种的念想,还是……“。 小周后脸色一沉,一个字一个字地缓缓说道:”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长春宫内,萧绰已经在床上睡了半天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感觉自己好久没有吃顿饱饭,好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如今,吃饭睡觉这两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她却觉得好不容易才实现,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 第十六章 宫门似海 长春宫内,萧绰已经在床上睡了半天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感觉自己好久没有吃顿饱饭,好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如今,吃饭睡觉这两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她却觉得好不容易才实现,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榻前的紫铜兽炉口中缓缓地吐出白色的袅袅香烟,越发加重了宫内沉郁至静的氛围,廊下里是辽国送来的丁香花,分两边植在青花莲纹的巨缸内。丁香绵绵密密开了满树,粉嫩微白,团团如扇。风过处,便有雅香扑鼻。 萧绰觉得这香气太熟悉不过了,怎么会这么熟悉这么亲切。难不成自己真是在这长春宫住了很久了,自己真的是疑心太重,以为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萧绰慢慢走到门前,门口两名婢子连忙跪下,道:“萧妃娘娘。” 萧绰道:“怎么?你们回回看到我都要施如此大的礼吗?”说完也不理她们,径直往廊内走去。 两名婢子突然喊道:“萧妃娘娘!” 萧绰皱了一下眉头,转向两个奴婢,她看两人依然跪着,但是眼神充满恐慌和焦急。两个婢子年纪和自己差不多,都梳着双丫髻,髻边分别插着瑶池红绒花,两人都穿着绿纱对襟上衣,下身雪白百褶裙。 萧绰道:“怎么?” 左边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婢子,怯怯地道:“萧妃娘娘,春红姑姑已经交待,让我们好生服侍娘娘,说娘娘病着,不能随便走动,让我们小心,不要让娘娘有些闪失……”。 萧绰突然怒道:“怎么?难道你们只听她的?都没把我放在眼里,我难道不是这里的主人?” 两名奴婢惊慌失措,不知道如何才好,只能把头低下,身子不住的颤抖,两人以前是守着这空的长春宫的,活计很清闲,就是负责打扫打扫院子之类的。 由于这宫殿已经空了好久了,所以她们没有听从过哪个主人的吩咐,跟有嫔妃的宫人相比,她们受的管制少些。如今,突然多出来个春红姑姑,她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哪个敢惹得起? 可是,又凭空多出来个新主人----萧妃。两位宫女由于对突发的事情,欠缺应辩能力,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对答了。只是吓得颤抖。 还好,春红及时地出现在长春宫的院落当中,此时已过了傍晚接近天黑,宫院里高悬的宫灯已经由外侍太监点燃了,照得整个院落明亮如晨。但是,春红依然提着一盏宫灯,另一手提着红木提盒。 春红远远的就看到两位宫女跪倒在地,而萧绰竟然走了出来,春红忙道:“娘娘身体欠安,怎么不好好休息?天色已晚,夜里风大,您还是回屋吧!” 萧绰皱皱眉头道:“既然我失忆了,就要赶快把记忆找回来,我要到处看看,有没有可能找回记忆,何况我已休息了一天了,此时精神尚好,你不用管了。” 春红看萧绰心意已定再难更改,知道原来这女孩还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心里头多了一丝喜欢。她必竟现在是萧妃的贴身侍女,怎么能拗着她的心思? 当即,春红把提盒打开,里面一股浓浓的中草药味就从提盒中袅袅地传出来。春红把那金碗捧出,微微笑道:“娘娘昨夜受了凉,把这汤药喝了再出去吧。” 不知为什么,萧绰看到春红的这微笑,总觉得非常厌烦,她这种笑不温不火、不生不熟、不亲不热的,萧绰真的难以琢磨她这微笑背后隐藏着什么想法。 可那春红依然是笑盈盈的,全然不頋萧绰厌烦地表情,可春红必竟是好意,她又有什么理由发火?萧绰突然把金碗内的汤勺随手一扔。 “当”地一声脆响。 金勺摔到了院外的青石地上。所有的人都是一惊。就连春红,微笑的表情也僵了一下,可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萧绰一把把那汤碗夺了过来,一仰首‘咕嗵咕嗵’地一饮而尽。然后头也不回地向着门外走去。春红忙提着宫灯跟在后面,跪着的两位宫女不禁抬头观看,不由得一愣,那萧妃走得固然很快,可是春红离她那么远的距离,好像是脚下生风似的,甚至没看到春红的脚动,好像只是一滑,就到了萧妃的身后。 夜的羽翼缓缓垂落,掩去天际最后一缕蛋青色的光,将无尽的墨色席卷在了瑶光殿辽阔的天空上。那种黑暗的郁积,教人望穿了双眼,也望不到渴盼的一丝明亮的慰藉。 萧绰夜色茫茫的长街里,除了红漆墙院就是漫漫长街,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似的。萧绰摇了摇头,对于这种地方,真是她一直久居的宫殿吗?为什么,对于这地方如此地陌生? 踏着满地月色,萧绰突见前方两扇雕花红漆大门,借着风开开合合随风飘摆。萧绰走近,还没有进入,就闻到一股久未修葺打扫的尘土气息,呛得她掩住了口鼻。 春红忙道:“娘娘,这是个荒辟的院落,没有人居住的,咱们走吧!” 萧绰问道:“这院落我以前来过吗?这是谁住过的?” 春红微微笑道:“娘娘深得唐主宠爱,怎么会来过此地?这是冷宫,是前朝皇帝关禁妃子的地方。自从我主登基后,我主宅心仁厚,从没有关禁过一位妃子,又把前朝关禁的嫔妃都放了出来,颐养天年。后宫的嫔妃也少有人到此,都觉得这儿不吉利,这也没有人打扫,是座废院。” 萧绰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陌生,不过,也终不能一点印象也没有啊,想来我在这皇宫居住已久,应该把这里都走遍了才对啊,既然已经到此了,就进去看看吧!” 说罢,她推开那朱漆大门,那大门年久无人推动,冷不丁被推,不由得那上的面灰尘扑簌簌往下飘落,春红赶忙走了过去,道:“娘娘,还是我来吧。” 这院中已是棘草丛生,连个道路都没有了,借着春红提着的灯笼,萧绰辨认前方房屋,还好一缕清淡月光照进,她辨认片刻,一步步缓缓往房屋方向走去。 (。) 第十七章 多臂熊到 这院中已是棘草丛生,连个道路都没有了,借着春红提着的灯笼,萧绰辨认前方房屋,还好一缕清淡月光照进,她辨认片刻,一步步缓缓往房屋方向走去。 春红在后面提着灯笼,真不明白萧绰为什么要往这里来,真是奇怪的女孩。可是,春红已经发现萧绰对自己有些提防,什么事都不问自己了,而此时自己如果多说话,不但萧绰不听,还会引起她的厌烦。 其实萧绰也说不上为什么对这里这么好奇,好似她对这杂草丛生的地方非常的喜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喜欢满是杂草的地方。 而且,在她的脑海中,应该是这野草随意的长,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的景象是最好的了。她不由得自然自语道:“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这样的地方在哪里能看得到呢?” 春红默默地走在她的身后,听到萧绰如此说,她想了想,接口道:“娘娘,您说的这个地方是草原啊,奴婢虽然没去过辽国,想来辽国就是这样的景象。” 春红尚且不知萧绰其实不是从辽国来的,如果她知道,断然不能提及辽国的,冬风冷只告诉她,这女孩子名叫萧燕燕,是跟着霍隽一起来的,具体的她也不需要知道。她只需要记住的是,现在这个女孩是萧妃,而自己是从打她进宫就服侍她的,以前的事儿,知道得越少越好。 萧绰却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她沉思道:“辽国,辽国,那应该离此十万八千里,不知道我有没有去过那儿?” 春红微笑道:“奴婢听说辽国总是在打仗,兵荒马乱的,娘娘大家闺秀怎么会去那里呢?” 萧绰摇了摇头,想了又想,总觉得自己好像见过这样的景象,要不然,为什么会对这些杂草情有独钟,而对这富丽堂皇的皇宫内院,心里却激不起半点涟漪?萧绰道:”我真想去辽国看看!“ 这时,只听一声怪笑,萧绰和春红俱是一惊,那怪笑停止,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嗨,丫头,你想去辽国,简直得很,让老朽带你去如何?” 两人顺着声音观去,借着月光,就见房脊上站着一个出家的僧人,这和尚是个头陀,散发披肩月牙金箍勒头,面似丹金一张黑锣大脸,肉岗子眉毛一对环眼,大趴鼻子鲇鱼嘴,大耳垂肩,满脸都是麻子。 此人大约在四十岁上下,身上穿着灰布的僧衣,脚穿洒鞋,肩宽背厚,身高竟和身宽差不多少,萧绰和春红借着月光诈一瞅,见此人就像头大黑熊。他手中拿着禅杖,那足有八十斤上下,可在此人手中,却像个火柴棒一样轻松。 春红一步挡在了萧绰的身前,她冲那人道:“你是何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为什么深夜闯入此地?” 这个头陀看到一名宫女竟然对自己一丝惧怕也没有,不禁一怔,而他又看了看那宫女后面的萧绰,那萧绰也是面沉似水,镇静异常。 头陀道:“呵呵,你这丫头问得有趣,有谁会不知道此处就是江南皇宫瑶光殿。”他又对萧绰说道:“你这个丫头也有趣,放着皇宫后院那么多热闹的地方不去,非得到此辟静之所,难道是想成全老朽挟持你走不成?” 萧绰静静地瞅着这头陀,曾几何时,好像自己也被一个人挟持过,这个场景怎么会这么熟悉,而那个挟持自己的人长得是什么样子?是梦还是真的?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不过好像那个人曾经跟自己说过一句话,他好像说,姑娘你是武林中人? 萧绰望向这头陀,竟然一点都没有惧怕,她竟对那头陀道:“你是武林中人?” 那头陀一愣,没想到一名看以柔弱不堪的女子,竟然问出这样的话来,这种杀人放火的事他也做得多了,一般都是女人吓得不知所以,乱蹦乱跳,连逃生都忘了,这才正常啊。 不过,他只是一愣,根本没把这两个女孩子放在眼里,他阴阳怪气地一笑,道:“哈哈,臭丫头好眼力,我也不怕你们两个知道,我就是江湖人送绰号‘多臂熊’蒋大召是也。” 春红却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哦,原来你就是‘多臂熊’啊,怪不得长得像头熊呢,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叫多臂熊?难道多出来的这条禅杖也算一条臂膀吗?” 多臂熊蒋大召一愣,道:“原来在你们深宫内院的人也听说过我的大名?” 春红摇摇头道:“没听过!” 多臂熊:“……”。 萧绰在春红后面,她穿得单薄,被风一吹更加弱不禁风,她突然想起,挟持过自己的人那长相真的立立在目,难道真有这样的事发生,要不然不会这么真实,而那个人好像还怕自己冷,给自己披过一件披风。 萧绰不禁冲那多臂熊招手道:“你快下来,这有宫灯,让我看得真切一些。对了,为什么你说不怕我们知道你的名字呢?” 多臂熊拄着禅杖,站在宫墙上,缓了缓情绪,这两个女孩子是不是神经病啊?怎么跟正常人的思维那么地不一样呢?多臂熊懒得跟两人说话了,他竟然被气乐了,他道:“哈哈哈,老朽我当然不怕你们知道我的名字,因为,你们两个转眼间就会变成我的杖下之鬼。” 多臂熊突然身体一跃,道:“休要啰嗦,看杖!”说话地同时,身体已经奔向萧绰,连着禅杖向着萧绰头顶砸去。萧绰下意识地一躲。 多臂熊使的这招叫“泰山压顶”,当头一禅杖打到,这一招出手并不是太快,就如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压下来一样。春红将身子一闪与此同时把萧绰一推。萧绰如同被放到车中一样,稳稳地滑出了数丈后,毫发无伤地停下。 春红只这一招,虽然没有还手,但是,已经令多臂熊十分惊讶。春红使得这招乃是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的散花掌。多臂熊当即怀疑不定,因为看到一个女孩子使用少林寺的绝学,他有些不确认。别说少林功夫不外传,就算外传,少林寺那么阳刚的功夫,怎么可能教给一个女孩? 但是,多臂熊已经不敢怠慢和轻视这个小女孩了,当即,急转禅杖的那一头,向着春红腰间横扫过来。春红见来势甚猛,况且这禅杖平时都有七八十斤重,一挥动起来,少则也有上百斤的力道。当即春红将脚尖一点,身子纵起有七八尺以上。(。) 第十八章 少林绝技 但是,多臂熊已经不敢怠慢和轻视这个小女孩了,当即,急转禅杖的那一头,向着春红腰间横扫过来。春红见来势甚猛,况且这禅杖平时都有七八十斤重,一挥动起来,少则也有上百斤的力道。当即春红将脚尖一点,身子纵起有七八尺以上。 多臂熊见了心中高兴,心想,还是个小丫头阅历浅些,竟然往上纵,我这身宽家伙重的,只要一扫就算武器没扫到,就凭那带着内力的杖风你都受不了。 当即,乘着春红身子悬起尚未落地之时,将禅杖一挥,照春红脚上扫去。春红从八岁起就在少室山跟着二哥欧阳普中练功,多臂熊的这点道行,她岂能猜不到? 春红早已料到他必有此一举,更不怠慢,悬在空中无法闪躲,如果此时落地,那更是中了他的禅杖。春红乘着禅杖未到时,将右脚站在左脚面上,借势一用力,不但不往下落,反向上蹿高数尺。 这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五行连环腿中的‘蜻蜒点水’、‘燕子飞云踪’的两招,这两招春红练就了七年,如今使出真是轻车熟路。 多臂熊一杖打空,因为用力过猛,身子不禁往前晃了一晃。他把禅杖在地上一杵,对春红道:“娃娃,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少林功夫?” 春红稳稳落地,此时她的多臂熊相距十步左右,春红脸不改色,气不长出,她微微一笑道:“你这个大黑熊,如今才想起来问我的姓名,那我也不怕告诉你,反正你今天要死的。” 春红觉得刚刚多臂熊的语气,这使多臂熊非常地气恼,可他为了听明白真相,只得强忍着怒气,只听春红接着道:“我叫春红,原名叫欧阳彬彬。要问我是怎么会的少林功夫,我就不能告诉你了。” 多臂熊却一愣,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仔细打量了春红一番,忽然道:“你姓欧阳,还会少林功夫,不用问,那欧阳普中小秃驴一定和你有什么关系!” 春红面色一沉,如果要是在白天,一定能够看得到,她的俏脸比她身上穿得紫红对襟小袄还要红,她道:“你虽然留了些杂毛,但是你不也是僧人吗?干嘛骂我哥哥?” 多臂熊却突然哇哇大叫,他道:“哈哈,好哇,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欧阳普中啊欧阳普中,当初我既不能杀你,如今杀了你妹子,让你痛苦终身,哈哈。” 说罢,身子往前一纵,杖杖当剑使,直奔着春红的咽喉刺去。原来,多臂熊蒋大召当初羡慕少林寺七十二绝技功夫,想入少林寺做名僧人,把七十二绝技学到手。 当时掌管罗汉堂的正是法号灵印的欧阳普中,罗汉堂是负责招收入门僧人子弟的,当时,欧阳普中一眼就看出蒋大如此入少林寺目的不纯,因而拒绝收他为少林弟子。 多臂熊蒋大召因此对欧阳普中怀恨在心,后来到屏风岭那是少林寺分院当了一名小僧,那里管得相对比总院要松一些,多臂熊偷偷看着主持练过一些招数,牢记于心。 后来,欧阳普中去分院拜望主持,一眼就看到多臂熊蒋大召,欧阳普中告诉分院主持说是蒋召是他总辽拒收弟子,又把蒋大召心术不正的原因跟主持讲了。 欧阳普中走了,主持细细分析,那蒋大召只是个打扫庭院的小僧,但是每每他这个主持的院子,只要他一到练武的时候那蒋大召总能出现在院子中。 主持摇了摇头,觉得欧阳普中说得确实有些道理,作为佛家子弟,一心向佛是首要的,练武只是做为强身壮体所用,就算是蒋大召想一心学武,蛮可以直说,何必这样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行为,怎么能是大丈夫所为? 当即,屏风岭分院主持就把蒋大召开除了。蒋大召当然也看到欧阳普中来到分院,而欧阳普中刚一离开,自己立即被开除,傻子也能看出这是欧阳普中跟主持说什么了,才会使得自己被开除出寺的。 蒋大召从此当了一名行脚僧,四处飘泊。他虽然受尽苦难,可是,在四处游走的途中,也学得了一身的本事,后来在江湖中逐渐有了名气,人送绰号’多臂熊‘。 多臂熊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找欧阳普中报仇,可是,他觉得他现在的功夫还不如欧阳普中,幸好得到了南唐司徒周荣的周济,来到他的家庙中帮他看守家庙才有了落脚的地方,以便潜心修练,有召一日,大功练成,去找欧阳普中算账。 既然得到了周家的周济,就得知点水之恩得涌泉相报的道理,如今,小周后找了自己,要求替她扫清障碍,他怎么能不答应?何况,在多臂熊看来,铲除一个柔弱女子,让他去出手,那简直是大才小用。 不过,既然皇后有这个要求,多臂熊就一口答应一下,本来皇后的意思让他不要声张,可他全没把这两名女子放在眼里,以为一禅杖就能一起把两人全部打死,所以他报了姓名。 没想到一交手,竟然遇到了欧阳普中的妹妹,这让多臂熊大感兴奋,虽然欧阳彬彬练过几招少林绝技,可在多臂熊眼里,觉得这和他哥哥欧阳普中相差甚远,自己打她这样的一个女孩应该绰绰有余。 当即,多臂熊下了死手,那禅杖如同流星一样,直奔着春红的咽喉刺去。春红闪身的同时,不经意地从脑后,把她别在发髻后的紫水晶缺月木兰簪取下。 与此同时,春红苗条的腰姿贴着多臂熊伸出的禅杖转了两圈,她那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裙就如一朵莲花一样眩丽绽放。眨眼间,春红就来到了多臂熊的眼前,春红把手中木兰簪向着多臂熊眼中刺去。 多臂熊还没来得及收招,就看春红已到眼前,他大惊地同时,喊了一句:“少林寺的韦陀杵!” 多臂熊虽然身大,但是反应迅速,身体灵活,他赶紧脚往前伸,身子往后仰,来了个金钢贴板桥,“刷”的就是一下,春红的木兰簪探空,贴着他的鼻子尖就过去了。(。) 第十九章 少林绝技 多臂熊虽然身大,但是反应迅速,身体灵活,他赶紧脚往前伸,身子往后仰,来了个金钢贴板桥,“刷”的就是一下,春红的木兰簪探空,贴着他的鼻子尖就过去了。 谁想多臂熊一仰头的同时,看到身后站着的萧绰,萧绰面色冷静,可是,却没有想到就此逃走,或是大喊,要知道这是皇宫内院,侍卫众多,如果她一喊,立时就会招来一匹人的。 多臂熊必竟成熟老练,他那个金钢贴板桥的姿势稳稳地,能使他后脑勺贴到地面,就连春红也没有想到,一个人胖到如此程度,那腰姿却比女人还柔软的。 就在春红稍稍一怔的功夫,多臂熊手中的禅杖已如一杆银枪一样,奔着萧绰的心脏袭了过去。 春红使的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韦陀杵的功夫,韦驮菩萨是贤劫千佛当中的最后一尊佛。他往劫里跟释迦佛他们同为转轮圣王的千子,转轮圣王他有一千个儿子,同为千子同为兄弟。 韦驮菩萨手里的杵本是一个法器,后来被少林某位前辈演变为武器,创立一种绝技功夫。这种绝技可以用兵器攻击,也可以直接用手掌攻击,这门武功厉害自然是厉害,但终究太过霸道,如果非佛门子弟,心中不抱有慈悲为怀的,一旦伤人,对手势必凶多吉少。 春红今天把这招使出来,为的就是要致多臂熊于死地,她已经猜到一定是有人托他来害萧妃,萧妃可是冬风冷哥哥他们历尽千辛万苦找到的,保护好萧妃不仅是替皇上完成使命,也是为了冬风冷哥哥他们努力付出的一种维护。 但是,春红万万没有想到多臂熊和自己打斗的时候,竟然冷不丁的去对付萧妃了。春红一下子不知所措了,这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的女人,要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才好? 当即也頋不了那么许多,身子一纵,往萧绰那边跃去。多臂熊抬脸看春红飞起来时,手臂尽量伸长,向前要抓住自己扔出去的禅杖,不由得说道:“好一个少林大力金刚抓。” 可是,春红的大力金刚抓功夫再利害,怎么可能有那禅杖飞得快呢?春红也是慌不择乱,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可是,突觉后膝盖一软,春红不由自主地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原来,却是多臂熊一个后空翻,站起来的同时脚尖踹中春红的一个后膝盖。愧得春红反应迅速,就势一倒,把多臂熊踹击地力道化解去大半,要不然一条腿就保不住了。 而多臂熊由于是后空翻,位置找得不太准,如若不然,一脚踹中春红后膝盖的‘浮郄穴’,春红整个人也就动弹不得了。 春红摔倒后,根本没頋得上自己的安危,她双手杵地,刚抬头向萧绰,就听‘当’地一声。春红把眼睛一闭,心想,完了、完了,萧妃凶多吉少了。 可瞬间转念,不对,不对呀,要是刺入心脏应该是’噗‘地一声,不应该是清脆的当当响。春红睁眼一看,吓了一跳。 就见那镔铁制成的重则七八十斤的禅杖,已经被一分为二落到了萧绰的身前。而萧绰的面前站着一个男人。那人背对着春红,春红看不清楚,可是,春红可以断定的是,这人一定是来救萧妃的。 春红当时一阵大喜,她喊道:“萧妃,快跑……”刚要站起来,一股劲风冲着春红扑面而来。原来是多臂熊双掌奔着春红的面门袭去。 多臂熊蒋大召本来在春红被自己踹倒时就要连着进招把她击毙,这是他出手的一贯作风,绝不拖泥带水。可是,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禅杖竟然没有击中萧绰。 多臂熊看得真切,是一道寒光划破天空,把他的禅杖如同削泥断发一样,给打成两截。而这个人落地后,背对着自己瞅着萧绰,暂时没和自己动手。 多臂熊内功深厚,耳朵极其灵敏,此时,他隐隐听到院外有吵吵嚷嚷的吵杂之声,越来越清晰,他知道,一定是宫中兵丁侍卫已经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往这边赶来了。 多臂熊于公应该先替小周后杀了萧绰,怎耐,萧绰离自己有一定的距离,而且,已经来了高人相救,看那人的兵器就知道,那人一定是高手,否则不可能使那么贵重的稀世兵器。 此时如果再去追杀萧绰,势必和那手拿软剑的大侠有一番较量,那样话等皇宫兵士一到,也许一个也得不了手。那样的话,还不如于私,先把欧阳普中的妹子先灭掉再说。 多臂熊离春红近在咫尺,他掌风混厚,打到春红的头上,那春红还有得好?春红虽然半卧在地上,看着萧绰方向,但是,多臂熊的体格太大,掌风太猛,他刚刚动手的时候,春红就已经感觉到了。 春红当即腰眼高抬板,胳膊肘也高抬板,身子一挺,使了个’珍珠倒卷帘‘,两条腿就甩回来了。多臂熊却是一惊,因为他看到两道寒光,奔着他袭来,在这夜晚,晃得人眼睛有些睁不开。 原来春红脚上穿的是一双大红色帮战鞋,鞋头上有两团缨,就是那大红球,一方面是装饰品,另一方面,在这绒球的下头有两把钩子,这钩子磨得是锋芒利刃,在里边藏着,不到万般无奈的时候春红不使。 今晚,春红太恨这个多臂熊蒋大召了,既然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又何必留有情面?所以她双腿往上一钩,使得是珍珠倒卷帘,“刷”的一声,奔着多臂熊的脸就钩来了。 多臂熊全身的力道都出于这双掌上,他本想一招就把春红拍死,谁承想,春红不但闪开,还能还击。练武之人就忌出招时,使出十分的功力,而多臂熊此时心内着急,犯了大忌,此时再收招已经收不回来了。 春红一点情面也没留,’噗‘地一声,那两把钩正好钩在多臂熊的脸蛋。多臂熊的脸也够肥的,每半面脸蛋片下来,也够一斤半。 这一钩上不要紧,春红使劲往怀里一勒,“咔----”,多臂熊长了三张嘴了,给他勒了两个大口子,整个成透膛了,差点儿没把多臂熊给疼死。(。) 第二十章 霍隽来迟 这一钩上不要紧,春红使劲往怀里一勒,“咔----”,多臂熊长了三张嘴了,给他勒了两个大口子,整个成透膛了,差点儿没把多臂熊给疼死。 多臂熊“唉呀!”一声,两手一捂,脸蛋子上的鲜血“哗哗”流了下来。春红哪里会给他留有时间,她多脚又一踢,直奔着多臂熊的双目袭去。 多臂熊第一招有了闪失,他经过那么多的打斗,知道打斗中对手一定是环环相扣的,不能对方留有余地的。所以,多臂熊手法极快,没等春红那腿再伸过来,他已经抓住了春红的脚脖子子。 春红一愣,道:”大擒拿手?“ 多臂熊嘿然一笑,道:”只有你会少林功夫吗?“一边说一边把春红高高举起,就要往下摔。 多臂熊在少林寺也呆了一段时间,虽然只做些粗活,只学了两门少林入门功夫,’伏虎拳‘和’少林长拳‘,但是,多臂熊在主持院中打扫时,已偷偷学得一些高层的本事,这‘大擒拿手’,就是他偷偷学来的。 多臂熊这么一捏春红的脚脖子时,也使了一招少林功夫里的‘鹰爪功’,只要被多臂熊的五根手指捏住,筋断骨折。春红就听到自己的骨头‘咔、咔’折裂的声音。 可多臂熊的手法实在太快,春红现运内力以做抵御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多臂熊把自己大头冲下往地上的一块六棱石块上摔去……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带着寒气直愣愣地冲着多臂熊而来,多臂熊被晃得下意识地睁大眼睛,却看到是那个大侠用了一抬‘仙鹤盘云’,连剑带人,冲着多臂熊袭来。 这剑景来得太快,而又消无声息,多臂熊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不好“,急忙一松手,同时脚下一用劲,身子平斜往前纵将出去,虽然是逃得快,已被对方的剑尖将左臂划破了四五寸长一道血槽,多臂熊越发愤怒非凡,站定后,大喊一声:“是谁?” 对方也不紧追,他的声音如同飞禽一样尖而刺耳,对方道:“混帐驴球球的大狗熊,既然做熊就要有个熊样,怎么跑到这里来惹祸?” 多臂熊定睛一瞧,面前站着一个丑鬼,个头不矮,溜肩膀,水蛇腰,身形长得是三道弯,再往脸上一看,面赛紫羊肝,斗鸡眉,小眼睛,多少有点鹰钩鼻,嘴角往下耷拉着,大片牙,黑牙根。 最特殊的,长着两条扫梳眉,他龇着牙,在这儿一站,活脱一个就像一个吊死鬼。多臂熊大吃一惊,道:“原来是河东五十寨总辖大寨主!你不在河东那呆着,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原来,多臂熊在被少林寺分院开除后四处飘泊,曾去过河东,跟几个山寨的寨主还成了朋友,互相切磋武艺,后来经介绍,多臂熊到灵鹫山寨拜会霍隽。 谁知多臂熊倒像是‘热脸贴了冷屁股’,霍隽根本对他以礼相待,而多臂熊提出来要想学一学霍家的迷踪拳法,被霍隽当场笑话道:“迷踪拳只有隔代相传,连老子都无缘去学,除非你拜我为真正的老子,姓霍姓,否则见都别想见。” 多臂熊受到了这样的轻视和污辱,心中怎么能服气,但是,跟霍隽当时交手的话,真就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又是别的山寨寨主的朋友,也不好搏了朋友的面子。 就这样多臂熊离开了河东,再也没有去过霍隽所管辖的地界,但是,他的心里怎么能不恨霍隽,今天相见,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霍隽却单手支着剑,另一只手一指萧绰,道:“你要杀的那位姑娘正好是老子的姐们儿,老子是极重义气的,你要杀她这前先杀了老子,否则,老子就得把你杀了。” 多臂熊道:“休要多说费话,看掌”说罢,使出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的须弥山掌的一招‘层出不穷’,左掌在前,右掌在后,一先一后奔着霍隽的心脏袭去。 这时,外面一阵骚乱,一些兵丁侍卫,手拿长枪大刀破门而入,为首的正是秋水静。秋水静首先看到春红倒在地上,赶快上去搀扶,春红的一只脚踝已经被多臂熊捏碎,一时间站立不起来。 秋水静把春红扶坐起来,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把萧妃带到唐主的养心殿吗?为什么跑到这来了!?” 春红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也不知是着急的原因,还是疼痛的原因,或许是两者都有。她看到秋水静带着人来了,心中才稍稍地安心一些。 春红又看了一眼萧绰,萧绰不但毫发无伤,而且身上还多了件披风。春红指着多臂熊道:“他叫多臂熊,要来害萧妃和我,后来这个大侠来救了我们。” 秋水静抬眼一看,不禁眼前一亮,他当然知道来的人是霍隽,而多臂熊,秋水静做为武林中人,对于他的名讳也听说过一二。 这次多臂熊能来害萧妃,秋水静在脑子里一转,就知道是谁指派来的了。而霍隽,却让秋水静很头疼,如果跟他扯破脸,那么势必把河东五十寨全得罪了,如果跟他以礼相待,他不把萧绰救走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而如今,真是天赐的一个大好机会,秋水静心内高兴,何不让他们两人自相残杀,自己来个渔翁得利呢?反正,春红一定把那阴阳合欢散和着汤药给萧绰服下了,只要过了今晚,萧绰就是唐主的人了。想到此处,竟没有让兵士们急于出手。 此时兵士们却乱作一团,人们看到远处,有两个黑影在决斗。而萧妃在墙角处悄无声息地站着,春红却被秋水静扶着在问话。 没有人作主,兵士们实在不知道该跟谁动手?不过,此时的兵士却越聚越多,挤不进来的,就把整个冷宫的围墙围了个水泄不通。 秋水静冲着兵士大喊:“保护萧妃!”有几个机灵的早已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杂草,向着萧妃方向跑去。 而萧绰自从看到霍隽后,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 (。) 第二十一章 霍隽来迟 秋水静冲着兵士大喊:“保护萧妃!”有几个机灵的早已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杂草,向着萧妃方向跑去。 而萧绰自从看到霍隽后,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 萧绰看着春红和多臂熊打斗时,觉得这场景真是太熟悉不过了,难道,这才是她最近过的生活?血与腥风,每天都打打杀杀。可是,自己怎么能够接触到这样的环境呢? 自己一点武功都不会,而那春红,自称是自己的侍女,她确为何又会武功?自己为什么对皇宫如此地陌生?反而对这杂草丛生的地方却这么亲切? 一切的一切,对于萧绰来讲,绞尽脑汁也弄不明白,而夜风又那么地冷,她突然想到,曾几何时,有个男人给她披了件披风。 正在胡思乱想,突然眼前一亮,原来是那紫金禅杖冲着自己飞奔而来,那紫金禅杖头部坠着四个大紫金圆环,那紫金圆环乘着风,发出‘花啦啦’清脆地响声。 萧绰刚刚抬眼那紫金禅杖已到了眼前,别说她不会武功,就算是武功好的人,遇到这种凌利的速度,也断难躲开。而萧绰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这时,只听‘当’地一声,一道白光划向萧绰的眼前,而那禅杖应声断成两半,摔落在地上。那戴着紫金环的禅头磕到了草地上悄无声息。 萧绰还没等低头观看,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位男子,他手提着一把明晃晃地宝剑,那宝剑在夜色之中竟然发出光亮,比这草丛中随便放到地上的那盏宫灯还要亮。 借着这亮光,萧绰仔细观看这名男子,他身高八尺左右,溜肩膀,两条大仙鹤腿,往脸上看面如紫羊肝,小眼睛,鹰钩鼻子,菱角嘴。 大片牙,黑牙根,眼角往下耷拉着,嘴角往上翘着,要不注意看,活像个吊死鬼,他头上戴着软底六棱抽口软壮巾,周身穿青,遍体挂皂,腰扎五福丝鸾板带,披着黑绸暗披风。 萧绰一看竟然惊呆了,这个人为什么如此熟悉,仿佛就如自己的亲人一样,可是,自己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丑鬼?看样子,他的武功应该很高,要不然不会一下子就把禅杖打落,像似儿戏似的那么轻松。 如果不是很熟,为什么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一点也不惊慌?要知道,换做任何一个人,要是在夜晚看到这样一位男人,都会吓得以为看到了鬼了。 可是,还没等萧绰问一句,突然感觉脸一红,不禁身体抖了一下。这个男人竟然把披风解下,轻轻地披到萧绰身上,而萧绰竟然感觉是亲人一样的动作,一丝也没有拒绝。 而萧绰刚刚被这男子披上披风,就感觉浑身马上热了起来,而这种热,不是阳光般温柔的热,而是那种让人难以忍受温火煮青蛙那种燥热。 萧绰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是这春夜的暖意让人情思缠绵?还是,见到这个男人后的第一反应?萧绰不禁问道:“我们以前见过吗?” 对方一愣,片刻竟然一把捏住了萧绰的白嫩的脸庞,他道:“嘿,你个混帐驴球球的,一天不见就不认得老子了?在这儿呆时间长了还得了,快跟老子走吧!”说着,拽起萧绰就要走。 萧绰却一把挣脱他,她远山黛一皱,说不出的惊讶,怎么会一天不见,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突然看到这男人的身后,春红被多臂熊提了起来。 萧绰不禁脱口说道:“春红!” 霍隽本来要跟萧绰分辩几句,突见她张大眼睛,惊恐万分地看着自己身后,霍隽在来时已经认清那个人就是多臂熊了,当时没頋得上管他。 可是此时,看到萧绰替那个女孩儿提心吊胆的样子,就算是一名素不相识的人,霍隽看到这个场景也不能撒手不管的。立时,他把七灵宝剑一挥,向着多臂熊袭去。 萧绰眼睁睁地看着霍隽和多臂熊打斗起来,后来,一拥而入许多人,以致于萧绰有些目不暇接。今夜变数实在太多,以致她的反应不那么的灵敏。 她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有问,后来她听得真切,那人叫霍隽。霍隽?萧绰还没等好好回想,却觉得浑身燥热难耐,简直呼吸都急促起来。 她实在是太热了,不由得把那披风解下,刚要抖手扔下,抬头看到正在打斗的霍隽,那披风是霍隽给自己披上的,又有些舍不得丢下了。 正在这时,一些兵丁向着自己走了过来,为首的对自己施礼道:“萧妃娘娘休要惊慌,我等护送萧妃娘娘回宫!” 萧妃的汗都下来了,她看到兵士们都向着自己围了过来,突然间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不知怎么,萧绰只要看到那个叫霍隽的男人,就觉得亲切,什么也不害怕了。可是,自己有好多的话要跟他说,要问他,却近在咫尺不能说话。 萧绰总是喜形不表现于色,可是此时,她却突然发怒道:“你们给我闪开!”刚刚说完,一时激动,竟气血膨胀,突然晕了过去。 当萧绰醒来时,已在硬木雕花的床上,那柔软的内外三新的被褥,让她有一种永远也不愿意醒来的感觉,她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了。 迷蒙间闻到一阵馥郁的花香,仿佛是堂外的西府海棠开放时的香气,然而隔着重重帷幕,又是初开的花朵,那香气怎能传进来?多半是幻觉吧? 而她最近的幻觉实在是太多了,就是在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男人,给自己披了件风衣。萧绰身子缓缓坐起,突然看到床前一双仙鹤腾云灵芝蟠花烛台前,一个男人正背对着自己。 萧绰摇了摇头,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出现幻觉?而刚刚苏醒的自己,又立时燥热难当起来。 那个男人听到床上的动静,猛然回转身体。萧绰看到他穿着黄缎子睡衣睡裤,双手背后,浓眉大眼,头上带着方巾,顶梁门安着块美玉,两根飘带飘洒在背后,神采奕奕丰神朗朗。 (。) 第二十二章 **一刻 那个男人听到床上的动静,猛然回转身体。萧绰看到他穿着黄缎子睡衣睡裤,双手背后,浓眉大眼,头上带着方巾,顶梁门安着块美玉,两根飘带飘洒在背后,神采奕奕丰神朗朗。 萧绰看这个男人和刚才看到的那个不同,看他穿着,一定就是唐主了,那么自己就是她的妃子了,为什么看他却一丝欣喜都没有呢?不过,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燥热,真想找个人依靠一下啊,要不然死了的心情都有啊。 李煜看到萧绰醒来,显然是很高兴,他两步走到床前,坐了下来,关切的用那温柔地大手抚摸到萧绰的脸上,萧绰浑身抖了一下就像触电一样。 李煜道:“燕燕,你可记得?你我第一次也是在这长春宫内,你当时很害羞,看到宫人给我换寝衣,你都羞得转过身子。就像此时这个样子,脸红红的。” 萧绰脸更红了,可她可不是害羞,她喘气都有些吃力,不知怎么,李煜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她非旦没有不习惯,而且觉得非常地受用。这样,是不是就证明了,他们彼此经常这样已经习惯而不再害羞了呢? 萧绰此刻身体已经不受大脑地控制了,她突然把李煜的另一只手握住,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样好受一些,她看着李煜,想说什么,可又不知说什么。 李煜看到萧绰突然双手握住自己的手,他稍稍愣了一下,因为这个动作可是大周后从来没有过的动作。但是,这也令他非常地激动,他以为,这是萧绰的真情流露,原来,大周后在逝后给自己托梦,难不成,这转世的萧燕燕跟自己也有某些心灵上的感应? 想到这时,李煜有种说不出的激动,他把另一只手也盖在了萧绰娇柔的手上,他道:“燕燕,初次见你时,你是在御花园的石拱桥上,那时你长裙跟朵莲花一样,而园中所有的花都不及你的美貌半分,一阵清风吹来,飞花吹乱了你的鬓角,你看,连飞花都妒嫉你的美貌。” 萧绰仍然一句话不说,她痴痴地看着李煜,眼中充满了渴望。李煜看到她的样貌,以为两人果然是心有灵犀的,看来燕燕也和自己一样,充满了对初见时的美好追忆。 李煜接着道:“燕燕,你知道这十年来我有多么地想你吗?”李煜本来就极丰有才情,当初春秋四友就是各拿自己的特长跟他比,结果都被他比下去,春秋四友输得心服口服,心甘情愿为他效力。 而今晚,李煜在此情此景中,真是文思泉涌情不自尽,那些风花雪月的诗词简直信手捏来,他看着萧绰深情地道:“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 凤箫吹断水云闲,重按霓裳歌遍彻。红日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红锦地衣随步皱。临风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情味切。归时休放烛花红,待踏马蹄清夜月。佳人舞点金钗溜,酒恶时拈花蕊嗅,别殿遥闻箫鼓奏。” 李煜是那么地深情,他的眼睛都泛着点点泪光,而他看到萧绰竟然也那么地看着自己,她的眼中,分明有一潭秋水,渐渐要满,马上就要溢出来了。 李煜道:“那一夜,你浑身微微发抖,就像现在这样,我问‘你害怕’,你说‘臣妾不怕’。”李煜深情地笑笑,又道:“你真是太容易害羞和胆小的女人啊。你看,我们在一起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这样,脸红发抖。” 萧绰此时真的微微发抖,她脸色更红了,她想,我跟他真的认识那么长时间了?哎呀,哪回看到他我都像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为什么?她真的是想不明白了,她也不想想这些了,她只是急得要命,到底自己急什么呢?自己也不知道。 而李煜又道:“那夜,我问你为什么不怕。你说‘臣妾不是害怕,臣妾视今夜并非只是妃嫔侍奉君上,于皇上而言,臣妾只是普通嫔妃,臣妾视皇上如夫君,今夜是臣妾婚之夜,所以臣妾紧张’。燕燕,你看我记得多么清楚,你知道我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吗?” 萧绰身体已经抖得更厉害了,她握着李煜的手握得更紧了,又不由得把身体也贴向他金黄缎子的寝衣上,‘啊’,她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又稍稍好受些了。 李煜以为萧绰已经回想起来了,至少,这转世的现在的萧燕燕,一颗芳心已经渐渐地专属于自己了。李煜借势把萧绰搂在怀中。 李煜接着道:”我将你这些话记得清楚是因为,我从来没有那么地动容过,你也知道,在你之前,我也嫔妃的,可是她们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因为从来妃嫔侍寝者是对我诚惶诚恐,百般谨慎,她们是怕我这个唐主,而不是紧张我这个丈夫。燕燕,你是第一个跟我说这样话的呀,我岂能不动容?“ 萧绰却突然”啊“地一声大叫,把李煜喊得大吃一惊,他下意识地松开了萧绰,他看萧绰满面胀红,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 李煜道:”燕燕,你怎么了?难道头又痛了吗?“说着,手已探到萧绰的额前。 萧绰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一把揪住李煜寝衣,李煜没有一丝地防备,轻而易举地就被萧绰扳倒到床上。李煜张口嘴巴,睁大眼睛,竟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看着萧绰,眼睛中有寻问、惊慌、好奇、惊讶、不敢相信、疑问,总之,一切复杂混合的感情都融入到他的眼神之中。 萧绰却道:”你这个男人真是慢慢吞吞、啰啰嗦嗦的比女人还矫情,赶紧步入主题,不要再废话了……“ 此时的皇宫内院已是三更天了,夜色如水,沁凉入体。如果淡淡月光处往下看,那汉白玉石雕就的鸱吻巨兽仿佛扭动着身躯要腾飞似的,宫殿门口的两个石狮子静默无语。 而真正身立在皇宫之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 第二十三章 霍隽来迟 此时的皇宫内院已是三更天了,夜色如水,沁凉入体。如果从淡淡月光处往下看,那汉白玉石雕就的鸱吻巨兽仿佛扭动着身躯要腾飞似的,宫殿门口的两个石狮子静默无语。 而真正身立在皇宫之中,却是另一番景象。三更天的皇宫应该是除去些值班巡罗的大内兵士,宫中再无半点动静,而此时,冷宫周围却热闹非常。 所谓“冷宫”,便是在皇宫角落后一所空置的院落。因为历代失宠犯错的嫔妃都被发落安置在此处终身不得出入,便被宫中人视若冷宫,十分避讳。 霍隽来到皇宫之时,想也没想到萧绰居然会在这么冷清的地方出现。那是一处废旧宫殿模样的房子,不算很大,零零落落十来间屋子错杂其间,像是久无人居住了,宫瓦上蔓生的野草纷杂,连大门上也积了厚厚的尘灰,满目疮痍。 霍隽伸手一触,门上的铜钉便扑扑落下一层锈灰来,差点迷了人的眼睛。里头雕栏画栋的描金绘彩尽数脱落,积着厚厚的灰尘和凌乱密集的蛛网…… 那日,自从萧绰离开柴氏山庄,霍隽也差点没让半米深的湖水淹死----那是慌不择乱而起引的结果。幸亏任道安把他救到了岸上。 等霍隽想明白了,他就冷静下来了。他一直想萧绰为什么会把自己调开,而跟着唐主走。他后来得出的结论是很明显的,就是萧绰全是为了自己好。 萧绰如果不跟着唐主走,他们两人连江南都出不去,这是三十六计中的缓兵之计,霍隽虽然对于兵法不甚了解,但是,他祖上所传的霍家拳,乃是霍去病所传。 霍去病是西汉名将,他长年与匈奴作战,在战争中,不光是靠着武艺的高强,还得靠着头脑和兵法。霍去病不仅独创出‘霍家拳’,还创出了‘霍去病兵法’。 只不过,这霍家的迷踪拳在武林里更胜一筹罢了,而武林中根本没有人去关心什么兵法的书。至于王新的《阴符七术》,只因为是鬼谷子所传,里面不光是兵法,还有排兵布阵,特别是阵法,受到许多大将军师的倾慕。 霍隽身为霍去病的后人,对于兵法方面,多多少少也喜欢一些,这也许跟遗传有一定的关系吧?他不仅有《霍去病兵法》,而且,别的兵法也学一些,对于《孙子兵法》,在当时一些武将眼里,那简直是必需耳熟能详的了。 由于霍隽当初他的初衷是想为国家效力,所以,这些书他也深读一些,要不是遇到蔡融从中作梗,想必自己早就当上武状元了。 不过这也有一定的好处,他靠着学的一些兵法方面的知识,才能统领河东五十寨。他以武艺取胜是主要有原因,但是能守这么多年,光靠武力没有智慧是不行的。 霍隽想明白了这一切,觉得萧绰做的是对的,他又想,不如到晚间偷偷把萧绰带走,凭着自己的轻功‘陆地飞行法’,一夜之间背着她把她带出江南也不成什么问题。 反正是不能离开王家山庄了,就索性美美地睡上一晚。养精蓄锐,为第二天晚上救人做打算。当晚,霍隽吃得很开心。 柴心宜照頋王新留在了石屋,其余的人,由家仆又做了一顿洛、阳水席,柴宗庆也为任道安准备了些素菜。 第二天,柴宗庆和段思燕带着几个衷心的仆人离开了柴氏山庄,跟着任堂睿回到了云、南、昭、通县。任堂睿把他叔叔任道安承诺的事情跟自己的父亲一说。 任堂睿父亲任到平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下来。把整个昭、通县都给了柴宗庆,柴宗庆从此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做起了云、南王。 柴氏山庄真正变成了王家山庄,柴心宜名正言顺地留在了王家山庄,至于王家山庄现在的一切柴米油盐,自然都是他的哥哥柴宗庆派人送到岛上来,没办法,就这一个亲妹妹,不管也不行,何况,总的算算自己也没吃亏,而是因为此事而因祸得福了呢。 任道安在霍隽没回来之前,暂时留在王家山庄照頋王新。任道安那天晚上,跟霍隽聊了一宿,以致于后来霍隽听着听着自己就睡着了。 任道安道:“西夏大雪山,老朽曾去过,可是,那里白茫茫,光秃秃一片,老朽到了那里没走几步就已寸步难行,只能照着原来的脚印返回,亏得老朽没有几步,如果走得时间长了,风雪把脚印盖住,那老朽就被困死在那里了。” 霍隽本来吃得酒足饭饱的,此时,最大的心愿,莫过于美美地睡上一觉。可霍隽知道,任道安之所以找他,并不是闲得无聊,聊一些家常,他所说的一定都是为自己好的话。 霍隽道:“老子自从来到这后好像很少骂人了,你有话说,你屁放,何必跟老子拐弯抹角地放转圈屁呢?没看老子眼睛都睁不开了吗?” 任道安道:“那西夏大雪山中的金甲虫,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具我所知,这是一个非常邪性的东西,用普通的兵器根本伤不了它,而比九命猫的命还要多,就算把它切成数段还能复圆。” 霍隽道:“如你所说,那个东西那么难对付,那住在大雪山的那个叫什么楚婵娟的,她是怎么把那金甲虫提炼成’悲酥清风‘的呢?” 任道安摇了摇头道:“医书上只讲了这金甲虫的独特之处,却没讲怎么制服它。至于那个楚婵娟,当然有独特的手法了,要不然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得‘悲酥清风’了吗?” 霍隽听得这个泻气劲就一甭提了,他道:“也就是说老子刚才确实没有说错呗?你刚才确实在放拐弯抹角屁!不过呢,老子现在没心情,老子要睡觉。” 任道安道:“霍大侠不要出口伤人,老朽告诉你的意思是让你处处小心,多多提防,还有,那楚婵娟更是邪性怪脾无比。” 霍隽把胳膊肘都支到桌子上了,他双手托腮,眼睛强睁着,简直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听到任道安的话,他懒懒地道:“这又是在医书上看到的?” (。) 第二十四章 一串珠链 霍隽把胳膊肘都支到桌子上了,他双手托腮,眼睛强睁着,简直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听到任道安的话,他懒懒地道:“这又是在医书上看到的?”问完,连眼睛都合上了。 任道安道:“当然不是了。只是,老朽跟你提个自己的想法。既然那金甲虫邪性,那楚婵娟也邪性,医书上讲‘以毒攻毒’,霍大侠何不也拿个非常邪性地东西把那金甲虫和楚婵娟都制服呢? 老朽知道霍大侠有个七灵宝剑,据我所知,这宝剑上面有七种灵性生物的血,也许你这七灵宝剑就能制服这大雪山上的金甲虫,不过,那金甲虫和霸王花好像都在水中,霍大侠你不会游泳可怎么办才好?……” 霍隽:“呼呼呼”。早已鼾声如雷了。 霍隽实在是太困了,那天本来是四更天才开始睡,而任道安又跟他啰啰嗦嗦说了一个时辰,以致于直到晚上,霍隽才睡醒。 其实,这也不能怪任道安,任道安之所以去过大雪山,知道去那的困难和不易,才把这心里的忧虑告诉霍隽,而让霍隽有个心理准备。 时间,就两个月,凭自己是‘赛化佗’也好,‘赛扁鹊’也好,过了这两个月,就算自己是神仙,解药弄不来,那王新也断难回天。 任道安身为昆仑派的掌门,四处讲道,在河东一带,他也早有耳闻王新的大名,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员,可他却深受当地百姓的爱戴。 如果不是有他那个胡搅蛮缠的师父白云瑰捣乱,任道安一到这岛上来,早就把王新救了。 那时土稼穑、木震霆他们还安然无恙,任道安到岛上后,由霍隽把事情的原委一讲,任道安再跟柴宗庆一讲明利害,柴宗庆怎么可能不给任道安一个面子呢?可是,事与愿违,白云瑰间接地把自己的徒儿给害了。 霍隽离开岛时,已是二更天了。他饱饱地吃上一顿,在他看来此时起来真是正正好好,任道安和柴心宜谁也猜不到他的想法,都不明白,为什么他在吃饭时还能时不时地’噗哧‘一笑。 柴心宜自然是对他千恩万谢,任道安道:“霍大侠,昨夜老朽跟你讲的利害你可都听明白了,用不用老朽再跟你重得一遍?” 霍隽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他可不愿意再听任道安啰嗦了,在他看来任道安跟他说话简直就跟一万只苍蝇围着自己转一样。 船是柴心宜给他划到岸上的,柴心宜欲语还羞,她道:“霍大哥,那个……“。 霍隽道:”妹子,你不用说了,你想的哥哥我全都知道,我保证让你不能守活寡,还你一个会说会笑的丈夫如何?“ 柴心宜脸腾地就红了,她把头低下,其实,也不用这样,因为是晚上,霍隽根本看不清她的脸色,也没心思往她这里想,他心里想的是,早点去皇宫把萧绰救出来。 霍隽看柴心宜扭扭捏捏的,又不好像说任道安那样说她,只得又道:”妹子,你早点回去吧,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咱们后会有期。“说罢,转身就走。 柴心宜突然道:”霍大哥!……“ 霍隽停下脚步道:”怎么?“ 柴心宜微微一笑,道:”霍大哥,往西夏大雪山的方向是西南方,你怎么往东北方向走啊?“ 霍隽挠了挠头,觉得柴心宜好像看出了什么,他有些发囧,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片刻后,他恢复了镇定,他心想,妈地,老子有什么可慌神儿地,难不成老子做什么丢人的事儿了,心虚什么,大丈夫行得端做得正,不就是要救人吗?老子把她带出来的当然要负责把她送回去了,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霍隽想开了,对柴心宜道:”这个……那个……“。连霍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是想得挺开嘛,为什么一说话又吱吱唔唔,哎,霍隽啊霍隽,你到底在心虚什么?你个混账驴球球的。 柴心宜却突然道:”霍大哥,你是要去救萧绰妹妹吧?“ 一语道破,弄得霍隽十分尴尬,那是被人猜穿心思地不自然,霍隽道:”这个……那个……“。 柴心宜道:”霍大哥,你跟萧妹妹一起来的,如今,萧妹妹一个人去了唐宫,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你做哥哥的当然都是不放心的,如果要一句萧妹妹的实话,她如果说自己自愿留在皇宫,那么霍大哥你也就不用安心了是吗?“ 霍隽眼睛一亮,道:“妹子,你说到哥哥心里去了,其实哥哥就是这么想的。不过妹子,哥哥我肯定不能误了救你夫君的事,这你放心吧。” 柴心宜脸又一红,她道:“霍大哥,小妹我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你想去救萧妹妹,小妹我也有同样的想法,只是,这个……“。 霍隽看到柴心宜从她那宽大的袖口中抖出一样东西,他凑近两步,借着皎洁地月光观瞧,原来竟是萧绰头上一直戴着的一串碧玉珠链。 霍隽道:”咦,这东西怎么在你这儿?“ 柴心宜把绿玉珠链放到霍隽手中,她看着霍隽疑惑地表情不禁微微一笑,她道:”这是萧妹妹让我给你的,那夜,萧妹妹临行之时,我叫住了她,可是,人多眼杂的,她没有和我说话,却是给我递了个眼神,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霍隽道:”她给你递眼神,黑夜里你还能看到她的眼神儿?“ 柴心宜又是轻轻一笑,她道:”霍大哥,当时你不在场,所以不知道。当时皇宫内院的兵丁太监,他们大多手中全拿着宫灯,把这山庄照得如同白昼一样,萧妹妹离得我还近,所以她的轻微举动我都看得到。“ 霍隽点点头道:”不愧是练过五罗轻烟掌功夫的人啊,观察能力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 柴心宜知道此时也不是歉虚推让的时候,而是强调结果的时候。她只是脸色自然而然的红了一下,她接着道:’后来人都走净后,我就顺着萧妹妹的提示,到了石屋外窗下,就发现了她的串链。” (。) 第二十五章 霍隽来迟 柴心宜知道此时也不是歉虚推让的时候,而是强调结果的时候。她只是脸色自然而然的红了一下,她接着道:’后来人都走净后,我就顺着萧妹妹的提示,到了石屋外窗下,就发现了她的串链。” 霍隽想了想,道:“那夜风大雨大,她什么时候把一直戴着的串链放到了石屋窗台前?而且,你又如何知道,这是她送给我的呢?” 柴心宜好似也陷入了回忆之中,她缓缓地道:“那夜风大雨大,可是,自从你到岛上去抓野味后,萧妹妹就一直望着你的背影,眼睛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雨水弄湿了她的衣衫,她好似从来没有发觉一样,后来,直到来了一位跟她眼神一样,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身影的人,萧妹妹才转过了身。“ 霍隽想想,不禁冷笑一声,他道:”那个人,一定是唐主李煜了。“他冷笑完,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一提唐主李煜自己就酸溜溜的,直比自己平时就爱的老陈醋还要酸? 柴心宜却没有太过留意这些细节,她道:”是的,是唐主李煜,他就那样默默的看着萧妹妹,然后,出口成章地念了一首诗词,萧妹妹才缓缓回过头来。“ 霍隽下意识地说道:”什么诗词,能令她回过头来?“ 柴心宜想了想,道:”我记得他说得是,云一緺,玉一梭,澹澹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鞠花开,鞠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 霍隽皱了皱眉道:”妈、的,说是的什么混账驴球球地玩意儿?“ 柴心宜正陶醉这样的诗情画意地相思缠绵之中,却突然听到霍隽骂人,一下子像从梦境中被拽回到现实中一样,柴心宜一怔,突然感觉实在不能再跟霍隽聊这些了。 柴心宜道:”也许萧妹妹回身时,也和霍大哥你现在的想法一样,并没有对唐主的那突然而来的诗词感动。我想,那时虽然萧妹妹在盯着唐主看,但是,她那时的动作确是,不经意地摸摸额头,把那串珠链不被发觉地摘了下来,然后放到窗台上。“ 霍隽看了看手中的珠链,道:”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难道让老子把这玩意给她爹送去吗?还有,你怎么就知道这是给我的呢?“ 柴心宜道:”那夜,萧妹妹走后,雨虽然停了,但她不经意留到石屋窗台上的字迹还在,那是她沾着雨水在石台上留下的,想来,是放下珠串时,也随手写下的那个字迹,而那个时候,只有她和李煜在窗台前,别人根本无法靠近,才没有发现。“ 霍隽长出口气道:”妹子,你不要向任道安那老头子那样逼着人发疯,哥哥我是直性子,你直接告诉我,那字迹写得是什么不就了了吗?“ 柴心宜一愣,道:”霍大哥,你猜不到吗,那窗台上写着的是‘霍’字啊。“ 霍隽道:”哦!“ 柴心宜道:”其实我也不知萧妹妹是怎么想的,如果她不想走,为何还要把你支开,如果她想走,为何还要对你依依不舍?而后还留下这串珠链?“ 霍隽把绿玉珠链揣入怀中,他摸了摸柴心宜的头,道:”妹子,像你我如此头脑简单的人是猜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的。只不过,哥哥我不像你这样多想罢了,我一向是想不通的就不想。” 霍隽整理了一下短衣和披风,这是临出岛时,柴心宜送给他的,其实,现做已经来不及,那是哥哥柴宗庆留下的,柴心宜临时给改了一下长短,如今,霍隽穿在身上正正好好。 霍隽道:“妹子,不管她给不给我留东西,我都要去皇宫把好救出来。今天晚上就动身,明天就能离开江南。妹子,后会有期。”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是,霍隽必竟耽误了不少地时间,否则,也不会让多臂熊得逞到现在。江南皇宫的瑶光殿,对于霍隽来说是陌生的,在此时随便到街上逮个人一问,也不是那么容易,因为此时,路上已经没有人了。 为找皇宫又耽误了些功夫,霍隽来到皇宫之时,那春红和多臂熊已经战到了一起,而霍隽那时,正用甩指点穴法,把皇宫一批巡逻地兵丁点中穴道,只留下一人,问清唐主李煜住所所在,轻而易举地就到了。 可是,萧绰并不在唐主地寝殿内,寝殿内竟然有秋水静在里面,他和唐主正说着什么,霍隽此时就在朱红圆柱外躲藏,那门口的兵丁侍卫,又怎么能察觉霍隽是如何进来的? 只听李煜道:“秋兄弟,你说,燕燕头部的伤还没有恢复,今晚就……,哎,是不是不太合适?” 秋水静道:“唐主,依我看一点都不唐突,这萧妃如今是失去记忆了,如果她转醒时,知道自己不是萧妃还不一定费多大的周折才能解释清楚呢。不如,先来个乘热打铁,生米煮成熟饭,日后,再慢慢跟萧妃解释。” 又听李煜道:”燕燕就是娥皇托生啊,她常常在我的梦里出现,我想只要我和她心有灵犀,我会帮她回忆过来的。不如,等到她想起来,再……,这也是对她的尊重啊。“ 秋水静道:”唐主啊,大周后在阴曹地府喝了孟婆汤,就算是托生为人,如今的萧妃,你要唤起她的回忆,也得慢慢的来,而一旦延误了今晚,不知道以后还会生出什么变化来。“ 霍隽听得烦了,反正萧绰不在这里,霍隽总结他们的谈话结果就是,秋水静让李煜霸王硬上弓,而李煜还有些犹犹豫豫的。 ”混帐驴球球的,怎么一天时间就变成萧妃了?混账驴球球的秋老三,你小子顶不上东西了,看老子以后怎么教训你!“霍隽一边往长春宫走,一边自言自语。 至于长春宫,他当然不费吹灰之力的随便给个太监点了穴问的,而他既然知道萧绰当上萧妃了,问起来也就容易得多了。 可是,到了长春宫又跑空了,直到找到了冷宫这里,在这千均一发的时刻救了萧绰。 (。) 第二十六章 战多臂熊 可是,到了长春宫又跑空了,直到找到了冷宫这里,在这千均一发的时刻救了萧绰。 霍隽这么肆无忌惮地在皇宫内院我行我素,自然很快就惊动了大内侍卫,只是,他比秋水静他们要快出一步,来到了冷宫。 多臂熊心思狭小,因为霍隽当年轻视他而记恨在心,今夜相见,还有什么好说的,当即,使出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的须弥山掌的一招‘层出不穷’,左掌在前,右掌在后,一先一后奔着霍隽的心脏袭去。 霍隽把剑一挥,那剑光就如一道屏障一样,把霍隽护得严严实实,多臂熊的手法再快,也快不过剑光,当即,只觉得一股劲力把自己的掌风挡在了外面,而自己要强迫向前打去,非得造成损伤不可,可是,自己太恨霍隽了,出手太过凌利,收手时慢了半拍,‘呼’地一下,被那剑风抵得退出了数步。 多臂熊只感到两手有些发麻,他看了一眼远处的折成两半的紫金禅杖,不禁对霍隽的七灵宝剑望而生畏,七灵宝剑多臂熊知道那是五台山主持方丈灵光上人的宝器,里面汇聚七种灵性动物的血,灵性无比。 多臂熊今日一见,觉得这七灵宝剑果然名不虚传,如果自己那紫金禅杖还在的话,也许能跟他霍隽的七灵宝剑走上几个回合,可是,如今禅杖已断,自己靠着双掌和他的七灵宝剑相拼,断然是一个回合也打不下来。 多臂熊想到此处,对霍隽道:“嗨,姓霍的,你还算不算是英雄好汉,单凭着宝器取胜算什么英雄好汉?你如果算条汉子,来来来,让我见识见识你那牛气冲天的霍家拳。” 霍隽此时看到多臂熊,其实他只是觉得多臂熊此人心机很深,不适合深交,故此以前很看不上他,不过也没有必要要他的性命。 霍隽这一点也不知道是好是不好,他一般情况对任何对手都不会下死手,除非万不得已的时候。所以,他此刻又把那七灵宝剑收到了腰中。 霍隽道:“老小子,你不用拿话激老子,老子是被你激大的?----好吧,算你猜对了,老子就受不了别人激,咱们单打独斗吧!” 霍隽说完亮了个‘大鹏双展翅’,左手高右手低、掌心朝前手背朝后,身子往下一塌,这姿势相当优美。但是,他这招式可可不是为了看着漂亮,亮个门户,进可以攻,退可以守。 再看多臂熊,两臂一摇、身形一晃“欻”也亮了个招数,亮得这个门户叫‘童子拜佛’。两人亮开门户后,谁也没贸然伸手,四只眼睛盯到一块儿愣了半天,多臂熊有点沉不住气了,说道:“嗳,姓霍的,咱俩别相面啦,你怎么不动手?” 霍隽依然是那个姿势,他道:“老子我有个毛病,跟别人打仗,向来不先动手,再说老小子你年岁一大把,老子我应该让着你,你先出招吧。” 多臂熊打量了霍隽一眼,突然道:“姓霍的,让我先出手可以,不过,我刚才有言在先,我要见识的是霍家拳法,你这亮的门户是霍家拳法吗?” 霍隽摇摇头,道:“老小子,你真是老糊涂了,你以为咱们现在是切磋武艺吗?----咱们是生死较量啊。你还想规定老子用什么拳法?你这个老糊涂蛋!” 多臂熊气得‘哇呀呀’乱叫,他道:“你个丑鬼,你还以为这里是你们河东?你想在此地耀武扬威,先看看我这双掌答不答应,看招!” 说罢,就见多臂熊身子一晃,就像狸猫似的那么快,落到霍隽面前。左手一晃的霍隽面门,正手就是一掌,这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散花掌’中的一招叫‘仙女散花’,奔着霍隽的‘华盖穴’,掌上挂着风“呜”一下就到了。 霍隽别看他说话不着调,但是精力十分集中,他早有提防,一看掌来了,早不躲晚不躲,眼看他手指头似沾非沾上衣服的时候,霍隽冷不丁斜身一跨步,“呼”一声,多臂熊这一掌走空了。 多臂熊一皱眉头,他知道,自己的这一掌出手非常敏捷,可是,对于霍隽来说,就跟玩似的,他好似还在等了一会儿,等到自己的掌快挨上衣服时,才闪开。 看来两人之间的功力实在是太悬殊了,可是,霍隽哪里容得他多想,霍隽把左手抬起来,立着往下一劈,这招是霍家拳法里的一招叫‘楼兰摘盔’,奔这个多臂熊手腕子劈来,真要“喀嚓”一下子砍上,手腕非折了,这一招非常迅速“刷”就到了。 多臂熊看霍隽的手法比刚才闪躲时,似乎慢了一丝,是不是故意卖弄不得而知,也不容功夫多想,他赶紧抽招往后退,一转身使了个‘凤凰单展翅’,奔霍隽脖梗子就是一掌。他道:”这回怎么又使上霍家拳法了呢?“ 霍隽使了个‘缩颈藏头式’,往下一低头,掌走空了。紧着着霍隽抬左腿,奔多臂熊的小腹踢来,多臂熊转身又躲开了,霍隽道:”让你老小子临死之前,死能瞑目。“ 此时的御林军越聚越多,把整个冷宫围个水泄不通、风雨不透。春长发、夏至长、冬风冷也来到了秋水静和春红身边。 冬风冷此时受了春长发和夏至长的真气疏入,身体已经恢复得好多了,可是,此时还不宜动手,他走到春红身边,春红脚踝已碎,但是别的无碍,两个人都不愿意就此撤出冷宫,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也就此观看。 所有的兵丁没有秋水静的指示,哪一个也不敢轻举妄动,满院的兵丁竟然都举着刀枪在那静静地观看霍隽和多臂熊打斗。 春长发和夏至长一听秋水静说,当然极力赞成秋水静的意思,至少过了今晚,唐主和萧燕燕行完房、事之后,一切的事情都好解决了。 由于围观得兵丁太多,霍隽没精力又全都集中在多臂熊身上,所以根本没注意萧绰已经离开此地,而且,霍隽突然发现,这么多的御林军,为什么就他自己一个人斗多臂熊?霍隽是个大老粗,这方面只是在心里面划个魂儿,根本没有多想,也来不及多想。 (。) 第二十七章 战多臂熊 由于围观得兵丁太多,霍隽没精力又全都集中在多臂熊身上,所以根本没注意萧绰已经离开此地,而且,霍隽突然发现,这么多的御林军,为什么就他自己一个人斗多臂熊?霍隽是个大老粗,这方面只是在心里面划个魂儿,根本没有多想,也来不及多想。 霍隽看到多臂熊把少林寺绝技拿出来卖弄,他也说道:“嘿,大黑熊,你看好了,我要用霍家拳了。”说罢,使出一招霍家拳法的一招‘疱丁解骨’,双手手腕曾十字姿态,双手挽了两朵花状,一招变八招,八八六十四路,频频发动进攻。 多臂熊一瞅,不敢大意,也把压箱底的招拿出来了,少林七十二绝技----’般若掌‘、’降魔掌‘、’寂灭爪‘、’龙爪手‘、’达摩掌‘等,只要是学会的全都用了出来。 多臂熊的少林绝技是偷学而来的,不可能如真正学来的那么全面,而且,他学得也不精,所以在霍隽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但是,霍隽对少林绝技很是向往,只因他跟着灵光上人学艺时,灵光上人总跟他讲少林功夫如何如何精妙,如今,终于能够领教一下,所以,他也不着急下狠招。两个人一来一往,打了个难解难分,把周围的人都给吸引住了。 秋水静对春长发道:“大哥,你看,那少林寺的绝技都说是多么的悬妙,依我看也是一般啊。” 春长发背着手,他的铁笔已经被白云瑰给把笔毛弄断了,此时还没来得及补修,就算是修好了,他现在体力的真气也没修复过来,不宜打仗,他拿着那根秃笔,在手心处打转,眼睛却盯着两人,他道:“兄弟你没看到那多臂熊学地不精吗?依我看,还没有咱春红妹子学得多呢。” 春长发又转回头,看了看坐在地上相依偎观看打斗的冬风冷和春红,两人就在他的旁边,他道:“春红妹子,你觉得多臂熊的少林绝技和你所学比起来如何?” 春红和冬风冷切磋过武艺,冬风冷得陈抟老祖的真传,而春红是跟着自己哥哥欧阳普中学的少林绝技,由于陈抟老祖主要教冬风冷学的是棋艺,所以冬风冷的武艺跟春红在伯仲之间,其实这伯仲之间也是有一定水份的,秋水静他们都能看得出来,是春红有意地让着冬风冷几招,只是冬风冷没察觉出来罢了。 春红听到春长发问自己,她在这个时候,只能如实相告,她道:“多臂熊的少林绝技只是学个皮毛而已,他又没有高人指点,里面掺杂了自己的东西,这样的威力……”春红摇了摇头。 春长发道:“这样的威力连一般的习武之人,都打不过是吗?” 夏至长也在旁边,只时晚风徐徐,但是他还是觉得很热,不停地用他那铁扇扇风,把他头后的飘带扇得随风飘摆,他听到两人谈话,不禁说道:“也不见得,他之所以叫多臂熊,就是因为那紫金禅杖用得相当应手,飞舞起来,如同多了好几条臂膀一样。如今,得心应手的家伙被人打折了,功力也就减少了许多。” 冬风冷此时和春红并排而坐,他看着春红肿起的脚踝,很是心疼,不由得看了前面打斗的多臂熊一眼,他道:“还有,他的力道也比一般人要大得许多,就凭着这力道,才把春红的脚踝捏碎的。” 春红欣慰地看了冬风冷一眼,然后又对其他人说道:“只是我不明白,多臂熊的功力已经减少这么多,为什么那霍隽的霍家拳法竟然没能够赢得了他呢?看来霍家拳法也不过如此!” 春红由于是坐着在跟站着三人讲话,自然声量大了一些,而春红又是习武之人,她的底气十足,这声音,可就传到了霍隽的耳朵里去了。 霍隽此时看多臂熊使的那些少林绝技也看得乏了,他心想,这多臂熊把个少林绝技学得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当,再看下去也就这样了。 突然耳边隐隐传来春红的话语,把霍隽气得直骂,他道:“你个混帐驴球球的,说老子行,竟然小看我迷踪派,你别忘了是谁救的你!今天老子就让你看看,真正是霍家拳法!” 站着的秋水静三人,心内一惊,都想,完了完了,霍隽要是真动真格的,那多臂熊肯定不是对手,也许两人的这场恶战很快就要完了,可是春红不明其理,他们三个谁也不能把话跟春红说透啊,现在再说也晚了,只有心里干着急罢了。 正这个时候,那个多臂熊头一晃手上前一探,要抓霍隽的迎面骨,多臂熊使的这招是少林七十二绝技这一的‘因陀罗抓’。 霍隽一看机会来了,脚尖点地向空中一蹿,蹦起来有一丈五六尺高,多臂熊却是一怔,一般正常情况下,一掌打过去,对手要闪身都是低头,或是侧闪,如果怕对方连环出招的话,顶多也是使了后仰翻之类的,躲过对手,可是,霍隽却向上纵跃躲过此招,他真是从来没见过。 多臂熊这一掌打空,在连着打也是不可能,因为对方在上空,他抬头看霍隽是不是换招打他,就这么一仰脸的功夫,霍霍隽的身子从空中落下来,而且竟然是大头冲下而落。 霍隽的这一招是霍家拳法中的一招‘平沙雁落’,他右腿伸直奔着多臂熊的头顶就踩下来,迅雷不及掩耳“刷”就到了。 多臂熊正好正脸迎向霍隽,他没想到自己一抬头的功夫,霍隽是如何在空中能翻转过来身体大头冲下的。当即脑袋一侧,想把这霍隽这双掌躲开。 但是霍隽这一招真假都有,要是躲不开就是真的,要是躲开了就是假招,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他再用前到的左掌袭击多臂熊,而多臂熊一闪头侧到右边,那么他右掌就去袭击,如果多臂熊出掌还击那么就左右掌夹击,如果多臂熊往左躲,那么左掌的虚招就变为实招,左掌右掌先后分层次袭击。 由于霍隽是从上而下攻击,这双掌集聚了整个身体的力道和从上而下的贯性力道,这两种力道加到一起,要比站到陆地上攻击的力道大出数十倍。 (。) 第二十八章 多臂熊败 但是霍隽这一招真假都有,要是躲不开就是真的,要是躲开了就是假招,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他再用前到的左掌袭击多臂熊,而多臂熊一闪头侧到右边,那么他右掌就去袭击,如果多臂熊出掌还击那么就左右掌夹击,如果多臂熊往左躲,那么左掌的虚招就变为实招,左掌右掌先后分层次袭击。 由于霍隽是从上而下攻击,这双掌集聚了整个身体的力道和从上而下的贯性力道,这两种力道加到一起,要比站到陆地上攻击的力道大出数十倍。 多臂熊不管是攻是躲,他是由下往上接招,在姿势上就吃了大亏,而且霍隽的这招变幻实在太快,多臂熊脑袋刚一歪,霍隽把左掌收回,右掌出击,“刷”奔着多臂熊头顶便是一掌。 多臂熊再闪躲已然来不及,而霍隽“啪”左掌也到了。这左掌是预备多臂熊再往左闪身的,谁知那多臂熊手法慢了半拍,他还没等闪呢,霍隽的掌已然先到。 多臂熊大吃一惊,这和刚刚交手的霍隽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刚刚两人你来我往,多臂熊也没感到对手如何难缠,谁知突然间手法变幻得如此神速,这让多臂熊一时之间竟难以适应。 多臂熊的反应比霍隽要慢上半拍,此时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但是多臂熊也不简单,实在没招他屁股往下一坠,使了个千斤坠,“啪”整个身子躺在地上。 霍隽双掌掏空,但是霍隽使了个连环招数,身体快要落地的时候,双臂一并,两只手如鹰爪一般,直奔多臂熊的肚腹掏来,这招是霍家拳法的‘玉女摘花’。 多臂熊面对这凌利的手法,一时间心慌不已,他竟然大叫:“丑鬼,你没完了!”与此同时,他后脚跟踩地,胳膊肘拄地,就在地上躺着往上一蹿“哧溜”蹿出去二尺多远。 霍隽双掌落地的同时,双掌一撑地面使了一招霍家拳法的‘西域归马’,双腿奔着多臂熊方向踹去。与此同时说道:“老子就没完了,怎样?” 多臂熊躲开了霍隽的双掌,还没等站起,就看到劲风扑面,霍隽的一双脚又奔着自己的面门而来。好在多臂熊内力十足,双脚跟用力又往上一蹿,霍隽双脚点空,就势站立起来,只听“喀吧”一声,霍隽脚下一块方砖已然碎裂。 霍隽站到地上,两只手掌用上劲了,他的霍家拳法,主要是靠手掌上的功夫,他当即双手一探,使出一招霍家拳法的‘楼兰摘盔’,双手奔着多臂熊的双脚踝抓去。 在场外观看的春红不禁吃了一惊,她暗自赞叹,这霍家拳法果然了得,当看到霍隽使用这招要抓住多臂熊脚踝时,突然想到这样的动作,多臂熊也向自己使过,这样的场景刚刚发生,如今历历在目,不禁“啊”地一声尖叫。 多臂熊一看那霍隽的手已经碰到自己的脚面了,出于求生的本能,他最后尽了最大的努力,又往上一蹿,霍隽的双手抓空。 霍隽在抓多臂熊的同时,他已经脚尖点地,只见他身子比燕子还轻,就这样轻盈地就蹿上去一截,他两手接着用’楼兰摘盔‘这一招,往多臂熊的脚踝抓去。霍隽道:“熊就应该有个熊样,怎么能在空中呆着呢,你给老子下来吧!” 多臂熊身体本来肥胖笨重,他虽然内力浑厚,但是也不能在空中久留,此时再也没有力气再往上纵跃了,何况,那霍隽虽然是后纵跃的,轻功可比自己高强许多,且身子轻便灵活,一下子就抓住了自己的脚踝。 多臂熊运气是腾空,此时再也没有力气再相抵抗了,当即把眼睛一闭,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人在知道自己要死时,其实并不害怕,怕就怕在死的过程亲眼所见。所以多臂熊把眼睛闭上,以减少恐惧。 可是这个过程又是多么地让人心惊肉跳,虽然只是一瞬间,却如同过年一样难熬。多臂熊只是觉得身子一沉,脚踝一紧,而后竟然轻轻地站到了地上。 “嗯?”死原来是这么简单吗?他不禁睁开眼睛,竟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地站在霍隽面前。多臂熊不禁一愣,他不由得道:“怎么?……”刚要动却发现原来自己动不了了。原来,在这间不容发的时间内,自己周身被霍隽点了穴道。 谁知霍隽竟然一抱拳,说道:“哎呀,你这个大狗熊,竟然能和咱老西斗上好几十招,不简单啊,不简单,咱老西佩服。” 多臂熊虽然不能动弹,但是脸上表情丰富,他一头的汗,前后心都湿透了,往那麻子脸上一看,紫的好像那紫茄子皮,脑筋绷起多高,他道:“你这个丑鬼,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挖苦人。既然败在你手下,老朽心服口服,杀刮存留随你便,你要是条汉子,就给老朽来个痛快的。” 霍隽却把手一摊,他道:“老子和你又没仇,要你这条熊命做什么?是你自己心胸狭小,非得要和老子一决高下的,老子才懒得理你呢。” 多臂熊道:“话可得说在前面,你若放了我,我定会再来找你寻仇。到时候,你若死在老朽手下,可别怪我今日没跟你说明白。” 谁知霍隽却哈哈一笑,突然向外一指,指向秋水静几人,他道:“你这个狗熊脑子就是熊脑子,笨死了,事到如今,你还想着能够逃命?老子是想放你,可是,他们能放吗?要不,老子替你求求情吧。” 说罢,他走上前两步,秋水静几人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而春红被冬风冷一下子搀扶了起来,冬风冷就算是此时,再没有力气,但是搀扶一个女人的力气还是有的。 两人刚刚站起,霍隽就到了面前,霍隽对春红道:“你这个小姑娘,老子救了你,你却出言挖苦老子,要不是我姐们心疼你,老子才不救…………,唉?我姐们呢?” 霍隽一边说着话,一边向人群处看去,才发现,萧绰早已不见了。 (。) 第二十九章 多臂熊毙 两人刚刚站起,霍隽就到了面前,霍隽对春红道:“你这个小姑娘,老子救了你,你却出言挖苦老子,要不是我姐们心疼你,老子才不救…………,唉?我姐们呢?” 霍隽一边说着话,一边向人群处看去,才发现,萧绰早已不见了。 霍隽举目眺望,刚刚萧绰站立的墙角,确实是被一些皇宫兵丁占据了,他又看了看秋水静,突然想到,在皇宫内秋水静跟李煜的对话。 霍隽对秋水静道:“秋兄弟,人都说你们春秋四友在武林之中是有名的才子,老子佩服你们称你一声兄弟,也算往老子脸上贴金吧,可是,这事,你们做得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啊。” 秋水静是何等聪明之人?他一听霍隽这么问自己,就猜到霍隽一定是先到了唐主寝殿,听到他两人在寝殿所说的话了。秋水静稍稍怔了一下,也不知道这霍隽到底听进去多少?但是,不管如何,今晚是绝对不能让他破坏唐主的好事的。 春长发跟霍隽打过交道,没等秋水静开口,他一抱拳,对霍隽道:“霍大侠别来无恙啊。” 霍隽道:“啊,我当是谁呢,这黑灯瞎火的实在没看到,原来你老兄也在这儿啊,对了,你那铁笔修好了吗?刚才老子说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吧,老子就是想问问,老子那姐们,老子要带走,此时,你们唐主还没霸王硬上弓呢吧!” 春长发洁白如月的脸庞微微一红。秋水静却抢先说道:“霍大侠说话专门爱往人家肺管子上扎,我们唐主此时也许还没办事,霍大侠用不用看看去?反正,霍大侠专爱往人家夫妻房门上趴着偷听。” 霍隽知道这是秋水静取笑自己在柴氏山庄时,偷听柴宗庆和段思燕谈话的事儿,此事做得确实是不地道,但是霍隽却完全没把秋水静的取笑当回事,他道:“哈哈,这事你也知道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老子爱听的是夫妻门房,你那唐主什么时候和我姐们拜堂成夫妻了?” 夏至长突然道:“那在下倒要问问霍大侠,你一口一个姐们,我们萧妃什么时候和你拜把子了?” 霍隽一时语塞,他道:“这……”。 这时,只听背后一声音道:“丑鬼,拿命来!”随着声音,背后一阵劲儿袭来。 霍隽本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高手,听到背后风声不对,虽然正和春秋说话,但也早已有了防备,只见他突然一闪身,竟躲到了春红和冬风冷的身后。 霍隽再定睛一瞧,却是多臂熊,只见他整个身子直挺挺地扑来,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原来,霍隽在情急之中点的多臂熊的穴道是普通的点穴手法,而不是独门的点穴法。 多臂熊内力深厚,只需片刻功夫运用内力就自行把穴道解开了,他一看霍隽正在和春秋四友在那闲聊天呢,心中气恼,’哇‘地一声尖叫,就冲着霍隽后背袭来。 他没想到霍隽能躲闪得这么迅速,而他,也不是就只针对霍隽,这一掌下来,能拍死一个算一个,不管是谁,只要能泄愤就行。 这霍隽闪身闪得太快,间不容发就到了春红和冬风冷身后,而多臂熊的双掌说到就到。 突然间,只听‘啪啪啪’一阵声响。 霍隽再定睛看时,那多臂熊眼睛直直的,有如一座庞然大物,‘轰’地一声,仰面栽倒在地。 只听春红道:“这头臭狗熊,早就该死,不知为何那丑鬼怎么不把他直接打死?哎?那丑鬼呢……”春红突然一转身,却发现原来霍隽在自己身后。 霍隽对春红道:“你这个丫头,心也忒狠了点了。” 原来,在多臂熊扑过来之时,春红眼疾手快,已用冬风冷的十枚棋子,分别打到多臂熊的眉心、双眼、心口、等十处要害,多臂熊情急之下,万万没想到春红会出此一招,十枚棋子也中了八枚,枚枚打中要害,多臂熊一命呜呼、绝气身亡。 春红在和冬风冷切磋武艺时,两人也互相的教授彼此的武功。冬风冷的棋盘乃是磁铁打造,能吸去任何金属兵器,他平时的时候,用来下棋,打仗的时候,棋盘就做为兵器,而那棋子就做为暗器,虽然无毒,但招招打人要害位置,对方也是凶多吉少。 春红跟冬风冷学习这门暗器功夫学了整一年了,她本身武功底子就好,学习这个也不是什么难事,很快手法就和冬风冷并驾齐驱了,手法快到对方看不到自己出手。 今日她看到多臂向着自己和冬风冷扑来,她深知冬风冷的体力还没恢复,如果这一下子让他扑上,那冬风冷还有个活吗?情急之下,春红从冬风冷怀中取出一把棋子,向着多臂熊就袭了过去。 别说多臂熊此时起急攻心,就算是平时比武的时候,春红这暗器的出手之快,一般的对手也不易察觉。春红一心为了保护冬风冷,倒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二位。 今日,听到霍隽指责自己,她也不觉得心虚,反而对霍隽说道:“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看你穿着打扮应该是个男人,但是看你说话办事却又是个女人。如果你不是女人的话,为什么总对敌人存在妇人之仁呢?” 霍隽听到春红在笑话自己,他也不生气,反而对春红道:“哈哈,老子是不是男人,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要不要现在老子就脱裤子给你看看!……” 霍隽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呼’地一声,冬风冷的双掌已经到了,霍隽一闪身,道:“嘿,你身体恢复好了吗?老子可不跟残疾人士动手啊。” 冬风冷又一掌扑来,他道:“姓霍的,你竟敢对我未婚的妻子加以轻薄,我岂能容你,看掌!” 冬风冷说罢已经连着出了七招,一招快似一招,一掌快似一掌,其实都是一些花架子,他的内力还没恢复过来,真要是霍隽还手的话,他必伤无疑。 (。) 第三十章 春秋四友 冬风冷又一掌扑来,他道:“姓霍的,你竟敢对我未婚的妻子加以轻薄,我岂能容你,看掌!” 冬风冷说罢已经连着出了七招,一招快似一招,一掌快似一掌,其实都是一些花架子,他的内力还没恢复过来,真要是霍隽还手的话,他必伤无疑。 霍隽看冬风冷的拳到了,他往旁边一晃,这双掌是从上往下走,脑袋躲开还有肩膀呢,他把肩膀又一晃,拳头还往下来,他又把屁股一扭,急拐弯,这才躲开。 这让冬风看着特别别扭,冬风冷道:“丑鬼,你一下躲开就得了呗,难不成在戏耍我吗?”冬风冷刚说完话,又出了五掌,可霍隽也不还手,冬风冷心内着急,可这掌就是似打着似打不着。 就这样霍隽边躲边闪,口中有说有笑,他道:“混帐驴球球的,打上面,诶,对……,哎,就差一点点,嗯,不对不对打偏了,哎,又差一点点,加油啊……” 要说冬风冷的功夫比霍隽差也差不多少,可是这时,他一点内力也用不了,完全像一个山野村夫用蛮力打斗,冬风冷看着霍隽在自己眼前飞舞盘旋,一时间,把冬风冷转迷糊了。 冬风冷一瞅,前后左右都是霍隽,哪是真的,哪是假的,哪是影子,哪是真人,分辨不出来了,累得他吁吁直喘,满头大汗。 春红看到霍隽如此戏弄冬风冷,想上前相助,怎耐脚踝已碎,帮不上忙,其他兵丁更是驻足旁观,没有命令谁也不能上前一步。 秋水静一下跳到两人中间,他直刺刺地拍出一掌,直奔着霍隽的软肋,另一只手拿着铁箫直刺霍隽的咽喉,霍隽看到猛然间一团黑影来到眼前,而且这手法,上下全能攻到,如果自己和他对掌显然会中了铁箫,如果闪过铁箫显然会中了掌风。 当即霍隽一跃,正好单脚踩到了秋水静的铁箫之上,这轻功简直比燕子还轻,秋水静也不禁一愣,他不由得仰脸观看,只是一仰脸的功夫,霍隽使了一招霍家拳法的‘临衰厌鼓’,双脚奔着秋水静的面踩去。 秋水静从来没见过这么轻盈的功夫,看霍隽简直像蜻蜓一样动作优美,但是,真要是一脚让他踩到,可就不是像蜻蜓点水一样轻盈优美了,整不好整个脑袋都得搬家。 秋水静用的兵器是铁箫,他使的功夫,也是属于轻盈的功夫,可是跟霍隽比起来,他觉得简直相差太多了,当即,秋水静突然就这样仰着脸,整个身体却是一矮,使了一招‘金钢倒板桥’,仅仅凭着腿部的力道把整个身子支撑住,似仰面摔倒,但后脑却没有贴地。 ‘金钢倒板桥’本是少林的一种专门强化腰背功能的基本功法,也是用于补肾壮阳的训练手法。后来被一些武林人士和江湖上的名医借签,以致于后来脍炙人口,每个武林人士都必学的一种功夫。 虽然每个学武之人都会,但也分手法的快慢,秋水静练习此招练了十年,可以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他突然之间变得矮出了一大截,整个身子变得跟霍隽的腿脚隔了一大块的距离,猛然间探出铁箫,点向霍隽脚底的‘涌泉穴’。 霍隽虽然穿着薄底快靴,但是,如果被秋水静的铁箫击到,那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点到穴位上的。霍隽在空中猛然翻了个身,瞬间变成大头冲下之时,双掌已直奔着秋水静的小腹拍去,这一招是霍家拳法的‘狂猿摋腿’。 秋水静铁箫点空,满以为霍隽会闪身落到地上,秋水静单脚支地,另一只腿一扫,本以为能把霍隽扫倒,但是,霍隽并不是按照他的猜想那样做的,秋水静看霍隽竟然能够提气在空中停留那么长时间,而且不但躲开了自己的铁箫,还能接连发出进攻,不尽大大地惊叹。 在刚刚霍隽跟多臂熊打斗的时候,秋水静看得很清楚,虽然觉得霍隽是有意看看多臂熊使出的少林绝技,才不愿早早下手的,但也没想到,霍隽的霍家拳法,居然这么凌利。 秋水静此时,单腿支地,另一支腿向前扫去,他的整个身子正好就势起身,可是这个姿势起身容易,再要躲闪霍隽的双掌已是不太可能了。 只听‘啪’地一声。 秋水静定睛一瞧,自己竟然没事,而身前多出两个背影,正是春长发和夏至长,两人双掌分别对霍隽的一只手掌,两人虽然没有内力了,内力已经全都疏入给了冬风冷,此时,看到秋水静有危险,两人心领神会,同时出掌,硬生生地和霍隽对了一掌。 好在,霍隽只使出了五层地功力,他并没有想把秋水静致于死地,五层的功力对于秋水静来说,只要用内力一抵,也只伤个皮毛而已。 可是,对于还没有恢复好内力的春长发和夏至长来说,就已经伤到五脏了,两人其实还不如不帮忙,但是,也是对兄弟的关心之情,所谓关心则乱,他们两人怎么会想到霍隽下不下狠手呢。 春长发和夏至长分别接完这一掌,只震得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并且顺着嘴角流血,片刻,两人不约而同地同时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冬风冷赶忙过来察看两位伤情,春红也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而刚刚站起身的秋水静却两步来到霍隽面前,他面沉似水,他道:“霍大侠,我们素无仇冤,为何你在下此毒手?” 霍隽刚刚站立,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道:“老子要下毒手,早就使出七灵宝剑了,还在此跟你们啰哩啰嗦。就像你说的,你我素无仇冤,请给老子让条路吧。”说罢,笑呵呵地就要迈步。 冬风冷霍然站起身,指着霍隽道:“姓霍的,你轻薄我未婚妻,又伤我兄弟,怎么,如今就说走就想走,岂不欺人太甚!?”他眼睛依然盯着霍隽,却向后一招手,道:“来呀!把这丑鬼给我拿下!” (。) 第三十一章 冷宫打斗 冬风冷霍然站起身,指着霍隽道:“姓霍的,你轻薄我未婚妻,又伤我兄弟,怎么,如今就说走就想走,岂不欺人太甚!?”他眼睛依然盯着霍隽,却向后一招手,道:“来呀!把这丑鬼给我拿下!” 霍隽却依然笑呵呵地道:“你神经病啊?你觉得他们能拦得住老子吗?” 霍隽的话还没说完,眼前‘花啦啦’一声乱响,那些先冲上前的兵丁已经倒下一大片,原来正是霍隽一亮七灵宝剑,很随意地一挥,那些兵丁就已被剑光扫倒一匹。 第二匹兵丁见到眼前场景一阵大乱,端着枪,诈诈呼呼却不敢上前,再后面的,没有看到第一排的场景,正惯性地往前冲,见前面的兵丁停住,一时收不住脚,竟人撞人的‘辟雳啪啦’倒下许多。 就在这杂乱吵杂之中,突然一把棋子如雨点般射向霍隽,那是春红,利用挨着冬风冷的机会,又在他怀中取出一把棋子,毫无征兆地撒向霍隽。 霍隽剑光一扫兵丁虽然把那些兵丁扫趴下了,可是没有死的,只有伤的。他见二匹兵丁跃跃欲试却没有向前冲,他也举着宝剑冲着兵丁们跃跃欲试。 突然,霍隽感觉到耳边风声细碎,混杂在吵杂的喧闹的喊叫声中虽然不太明显,但也足令霍隽察觉出来了。他顺着声音方向,把宝剑在自己身前一挥,只听‘当当当当’清脆地声音响起,那些棋子被霍隽的剑影崩落。 兵丁们看到霍隽挥剑,以为他又要向人群袭来,吓得‘啊啊’大叫,齐刷刷地向后退去。退得慢的,让退得快的给撞倒的不记其数。 秋水静突然高喊:“住手,退下!”秋水静内力深厚,且声音有种威慑力兵丁们立时安静了下来。其实,就算秋水静不喊地话,兵丁们也是一直往下退,决没有一个人动手的。 秋水静道:“霍大侠,我等知道你的身手高强,可是,你这么轻视我们兄弟就想走,秋某人是不能答应的。” 霍隽明知道他是强词夺理,可也不愿意跟他计较这些事情,他不明白秋水静等不放他走做什么,反正就算是拦着,也拦不住,他道:“你们四个加上那个女的一共五个,光受伤的就四人,就你还算个全乎人,你不能答应咱老西走,你还能怎地。” 秋水静道:“在下想和霍大侠再比试一番,如果在下输了,甘愿下一道命令,霍大侠你愿意怎样都行,别人再不许阻拦。如果霍大侠你输了,请你马上离开皇宫,之前你闯入皇宫,一切的事既往不纠。” 霍隽手中提着七灵宝剑,那宝剑有如灯光一样,发着灼灼银光,他一愣,道:“为何还要比试,你刚才不是比试完了吗?” 秋水静道:“刚刚是比试了一番,不过,刚刚我并没有使出真实本事,你也没有使出真实本事,所以不服,这回请霍大侠再跟我比试一番。你也可以拿出七灵宝剑,我也可以使暗器,生死由命,你看怎么样。” 霍隽道:“老子可不原意跟你下死手,你要和老子比试,老子奉陪就是了,来吧!”霍隽说罢,把七灵宝剑收了起来。他总感觉哪一点不对劲,秋水静好像是故意和自己纠缠,而他这么纠缠拖延时间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在等一个绝顶高手对付自己吗?霍隽想不明白,他就不想,索性和秋水静比试一番又能如何? 秋水静又冲着其他兄弟道:“兄弟们,我和霍大侠比试前,为了公平起见,请你们不要暗中帮忙,我已经说了,生死由命,我要是被霍大侠打死了,也请兄弟们为我收尸即可,千万不要由此记恨霍大侠,也不要再去找他给我报仇。” 冬风冷还要说什么,被春红和地上坐着的春长发拉了拉衣角,他们几人都知道,秋水静是有心拖延时间来成全唐主和萧绰。只有冬风冷比较冲动,没想到那么多,可是别人一拽他衣角,他想不明白怎么回事,也就不说话了。 只见秋水静把铁箫在自己面前一横,使了一招’采和吹箫‘拉开了架式。 霍隽却摇了摇头,他道:“没有那么严重,什么收尸的话都说出来了,老子保证不让你死行了吧?咱们之间有多大仇啊,其实老子就是要带走我姐们……”。 霍隽说着说着突然一怔,他一下子想起来了晚上夜探唐主寝宫时,秋水静和唐主的对话。霍隽突然恍然大悟,他道:“啊,老子明白了,原来你挡着老子就是为了唐主今晚好办事!?” 他看了看秋水静的表情,果然自己所说不假,只是不知道那唐主用什么手段能迫使萧绰和他办事,反正不管怎么样,不能让那唐主得逞。 霍隽说罢,立时向着冷宫墙角一跃,他要跳出去救萧绰。可是墙角和门口都离自己太远,自己此时偏偏在院的当中,他只好踩到了一个兵士的头上,借一下力再往前面跃。 那个兵士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感觉头脑似一颗鸽子蛋落到一样,再一抬头,霍隽已然跳到另一名兵士的头上去了。 秋水静此时,别无他法,只得也一提气一跃而上踩到了兵士的头顶上追赶过来,秋水静看霍隽像只燕子一样,马上就要飞出宫墙,情急之下把铁箫当成袖箭,冲着霍隽后背的’气海俞‘飞了过去。 霍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到背后有劲风袭来,头都没回,一闪身,跳跃到另一名兵士的头上。 秋水静的这一招叫做’虞姬戏蝶‘,依靠着强大的内力,使铁箫呈弧形飞去。只要打到对手的身体上,就如同打到弹簧上一样,还会飞回到秋水静的手中,就如同蝴蝶一样,在空中来回飞舞。 可是,霍隽却躲开了这一招,只听’当‘地一声,那铁箫落到了地上。 这铁箫虽然打空了,可也有一定地作用,就是因为铁箫飞来,霍隽的一闪身的瞬间功夫,秋水静已经追到了霍隽的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 第三十二章 闯入皇宫 这铁箫虽然打空了,可也有一定地作用,就是因为铁箫飞来,霍隽的一闪身的瞬间功夫,秋水静已经追到了霍隽的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秋水静迎面就是一掌,奔着霍隽拍去,霍隽身子一低躲了过去,他道:“混帐驴球球的秋老三,你做什么?再拦着,别说老子和你翻脸啊。” 霍隽一边说话一边躲闪,话说完,他已躲过了七招了。秋水静一提气,使了一招‘天外飞仙’,整个身子大头冲下飞下,与此同时,双掌直击霍隽的头顶。 秋水静居高临下,他道:“霍大侠怎么专爱管别人的闲事,真不知道你是侠骨仁心呢,还是怀有私心。” 刚刚说罢,‘啪’地一声。 霍隽在下面双掌相迎,使得是霍家拳法的一招‘大漠驼飞’,硬生生地跟秋水静对了一掌。秋水静在高处,借力使力,他本来善使轻功,遇到使笨重兵器之人,都靠着四两搏千斤的巧劲赢取对方。 今天秋水静看到霍隽的身材十分的瘦小,而且看他使得也全是轻盈手法,所以当霍隽出掌相迎之时,他也没有躲闪,到底看看霍隽能有多大的力道。 可一旦对上掌后,秋水静真是后悔不迭,这一掌直把他又震飞起来,在空中翻了个身,才勉强落到了一个兵士的头上,秋水静只感到两臂发麻,真没想到霍隽人不可貌相,看似瘦瘦小小的身躯,哪来的那么大力气呢? 而霍隽跟秋水静这一对掌,虽然他自己没觉得怎么样,但是被他踩在头顶的那名兵丁可突然间承受不住两个人的力道,那兵丁竟然被霍隽的气场围困得倒也倒不下去,硬生生地双腿直漩入脚下的土里,直到霍隽离开时,他都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这样七窍流血而毙。 霍隽又踩到一兵丁的头顶,他道:“哎,秋老三,别以为老子不还手你就拿老子当病猫,告诉你一声,老子现在可要还手了啊。” 秋水静虽然双臂发麻,但是元气一点也未受损伤,他道:“好哇,早该如此,动手吧!”说罢作了个请的姿势。 霍隽知道秋水静是有意拖延时间,如果再跟他客气下去,马上天都要亮了,他也没废话,使了一招霍家拳法的‘孤影遥斜’,双拳在身前划了个四十五度,斜着向着秋水静的下巴扫去。 秋水静知道这回霍隽是不再相让了,好在,跟霍隽对了一掌后,他知道,绝对不能再跟霍隽硬碰硬地接招了,霍隽别看精瘦精瘦的,可是真是力大无穷啊。 当即,秋水静使了一招‘青蛇缠丝’,承着霍隽的双臂之时,突然一转,在霍隽的双臂处旋转了一周,借着这个时候,单腿一踢,直奔着霍隽的肚腹踢去。 霍隽的双臂本来是奔着秋水静打去的,没想到却被秋水静缠上了,一时间不得收手,而秋水静在人没落下之时,竟能单腿踢来,霍隽也不禁暗自佩服秋水静的功力了得。 当即,霍隽就着秋水静的这个势道,突然身子一提,整个身体趴到了秋水静的单腿上,而与此同时,双掌直奔着秋水静的肚腹击去,他使的这招是霍家拳法的一招‘西域归马’。 秋水静此时的脚还没有落下,看到这突然的变故,一时慌乱,只好整个身子平躺到了兵士的头顶,好在这冷宫之处,兵丁们太过密集,秋水静就算躺到众人头顶也如同在平地上一样。而两人在比斗过程中,也难免把下面的兵丁踩死踩伤。 就这样,霍隽和秋水静在兵丁的头顶打斗起来,这两人踩在兵丁的头顶上,有如踩在梅花桩上一样,毫不费力气,可是,这终究不是真的梅花桩,而是兵丁的人头。 时间一长,那些兵丁也看出门道来了,两人飞舞时分不出来谁是谁,但有时,两人也驻足站立对打,他们都仰着脸,在下面瞅准了,用长枪冲着霍隽乱刺。 这样一来,霍隽就显得应接不暇了,本来他对秋水静的纠缠霍隽没想赶尽杀绝,可是,这个时候,再过些时间,他自己肯定会中招。 想到这里,霍隽‘噌’地一声,把七灵宝剑亮了出来,霍隽道:“秋老三,再不躲开,休怪咱老西不客气了。” 那七灵宝剑霍然间发现灼灼银光,把下面的兵丁看得脸色苍白,有的兵丁被晃得眯起了眼睛,有的兵丁知道那七灵宝剑的威力,自然吓得面无血色,求生的意识放在首要位置上,谁也頋不了许多,立时,向着冷宫前口跑去。 少数兵丁们一乱,别的兵丁不知怎么回事,自杀也跟着吵吵嚷嚷,顿时,冷宫院内乱作一团。而霍隽和秋水静两人,一看兵丁一乱,自然是站不住了,但是两人内功深厚,也没有从兵丁们头顶落下来。 霍隽看秋水静没有阻拦自己,当然他也乐得自由,要是秋水静不纠缠,霍隽才懒得理他呢。当即,举着宝剑,把宝剑当成灯笼了,照着向冷宫外跃去。 秋水静此时也不能加以阻拦,他深知,如果霍隽真的和自己打斗起来,就算他不拿宝剑,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此时硬打就是送死,可是,现在不跟他硬打的话,他很快就跃到了冷宫处了。秋水静无奈,只能紧紧跟着霍隽。 秋水静也不愧是才子,他是有头脑的,他道:“霍大侠,在下有一件相求。” 霍隽此时已跳出了院外,平稳地落到了地上,四处兵丁众多,但霍隽如入无人之地,突然间听到秋水静说话,停了下来。可是,还没等回身,却听到前方一阵骚乱,那骚乱吵杂之声,竟然甚过这里。 霍隽不禁驻足眺望,此时,秋水静也頋不得霍隽,因为,吵杂声那边就是唐主的寝宫,此时的唐主应该正在和萧妃这个那个,这倒是事小,他们春秋四友全部在此,唐主的安危事大,不知道御前的侍卫能不能靠得住。 秋水静拨开人群急走两步,看到涌道外,正有几个兵丁慌不措乱地往这边跑来。(。) 第三十三章 闯入寝宫 霍隽不禁驻足眺望,此时,秋水静也頋不得霍隽,因为,吵杂声那边就是唐主的寝宫,此时的唐主应该正在和萧妃这个那个,这倒是事小,他们春秋四友全部在此,唐主的安危事大,不知道御前的侍卫能不能靠得住。 秋水静拨开人群急走两步,看到涌道外,正有几个兵丁慌不措乱地往这边跑来。 秋水静不容分说,抓起一个兵丁衣领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快说!” 那名兵丁相当瘦小,恨不得被秋水静一下子提得离了地,兵丁惊慌道:“皇宫里闯入个大汉,现在正向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谁挨到他死,碰到他亡,我等已经招架不住了。” 秋水静眉头一皱,实在不明白那人什么来历,他顺手把那兵丁放了下来,道:“现在在哪里?” 又一个兵丁颤颤微微道:“此时,已往寝宫那边闯入了。” 此时冬风冷已经跑了到秋水静的面前,他在秋水静和霍隽打斗时,就已挤到人群之中,在地上找到了秋水静的铁箫,刚想给秋水静扔上去,两人就已来到了冷宫院外。 冬风冷性子直爽,他把铁箫递给秋水静后,道:“三哥,咱们快去追!”又吩咐众兵丁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快把那狂徒堵劫住!” 众兵丁平时也是训练有素,齐齐答道:“是!”急忙向着吵杂声中跑去。 这时,春长发、夏至长、还有春红,分别被兵丁搀扶着走到外面。秋水静正在向冬风冷道:“兄弟,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你来照頋春红和哥哥们。” 冬风冷道:“三哥,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此时那边正乱,你让我在这儿呆着,我能呆住吗?” 这时,春长发等人已缓步走到了秋水静的近前,他道:“不光是他,咱们都呆不住,虽然不能帮上什么忙,还是去那远远地看看,以免在这儿呆着干着急。” 秋水静道:“好吧,如此说来,那兄弟我先行一步了。” 春长发等道:“快去!快去!” 秋水静点点头,使用‘陆地飞腾法’,头也不回地走了。冬风冷内力没有恢复,也和普通兵士一样,小跑着向着唐主寝宫方向奔去。他因为体力不行,所以连棋盘都没带,只是怀中习惯性的带了些棋子,索性派上了用场,临走前,他又把棋子给了春红一些。 春长发和夏至长知道,此刻只能观战,再也不能动手了,如果两人再动手,只能是给自己的兄弟找麻烦。春长发对夏至长道:“好在霍大侠只出了五分的力道,如果出了八分,咱俩到现在站都站不起来。” 夏至长也点点头道:“是啊,真是不该接霍大侠那一掌,其实他也没打算对三弟下毒手……哎,霍大侠呢?” 春长发等人现在才想起霍隽来,可是环頋四周,哪里看得到霍隽的半点影子呢?难不成,霍隽也乘乱去救萧妃去了,春红着急道:“咱们快去寝宫吧!” 春长发看了看天空,此时,天已破晓,正东方隐隐出现了鱼肚白色,马上就会出现一缕阳光,把整个瑶光殿照耀得金碧辉煌了,那是天天总能看到的颜色。 春长发和夏至长互相看看,不约而同地笑了笑。春长发对春红道:“不急,反正唐主已经办完他想要做的事儿了,不管来的狂徒是什么目的,前面自有三弟去处理。” 夏至长点点头道:“是啊,不急,我想霍大侠此时也已经到了寝宫了,他比我们急!也许咱们能弄个‘坐享渔滃之力’呢。” 当秋水静到达寝宫之院内时,却看到霍隽已经跟那人交上手了,其他的兵丁被两人的气场逼到了圈外,根本无法靠近。 原来,秋水静和其他兄弟说话之时,霍隽早已使用轻功这术,如疾风一样,飞奔到了寝宫院内。对于这座寝宫来说,霍隽简直是轻车熟路了。第二次前来,根本不用再打听人了,瞬间就赶到了。 那院外,兵士们正团团围着一个大汉打斗,那大汉手中拿着一杆银棍,那银棍少说也有两丈高,却让那大汉舞得虎虎生风。 只要棍风扫到之处,兵丁花花地一片一片地倒下。但是,出于护驾地本能,一些英勇地兵士,宁可做‘炮灰’也死死地挡住那大汉地去路。 偶尔有的侍卫会些功夫的,能和大汉对上一二招,大汉还不住地称赞道:“好小子,有两下子。”好像是,谁能和他对上两招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霍隽看此人,身高丈二,一般的江南人士很少有他这么高的,年纪在二十多岁,和自己差不多,可是再看相貌,自己和此人比起来,明显长得太着急了。 那汉子宽膀细腰,面似银盆,眉目清秀,目若朗星,通关鼻梁,方海阔口,三绺须髯。他披散着头发,只是头上用一个银圈套在额前,银圈正中一块洁白美玉。 此人穿着一件灰色暗纹绸缎长袍,袖口用黑布扎紧,显得干净利落,他腰扎黑色绸带,腰带间挂着一个精巧香囊,为了行走方便,把长袍的一角掖到了腰带的一侧。露出来,黑绸子宽大滚裤,裤角掖到了薄底快靴当中。 霍隽怎么看怎么觉得,此人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中原人士,但是看他的脸庞却和中原人无异。霍隽摇了摇头,也无心再继续观注他。 其实,此时也无人观注霍隽,霍隽如燕子一般飘然来到寝殿的台阶下,这里可是兵丁密密麻麻,根本看不到寝殿的大门,霍隽知道无法使用什么轻功,都不可能进入寝宫里面了,此刻的情形,恐怕连个蚊子都飞不进去。 霍隽突然冲着寝宫朱红雕花木门喊了起来,他的声音比仙鹤还尖,而且他使用了内力,穿透力不是一般的强,他喊道:“你个混帐驴球球的李煜!外面这么多人,你还好意思在里面霸王硬上弓吗?萧绰,臭丫头,快出来!你觉得这事挺过瘾吗?” (。) 第三十四章 韩德让到 霍隽突然冲着寝宫朱红雕花木门喊了起来,他的声音比仙鹤还尖,而且他使用了内力,穿透力不是一般的强,他喊道:“你个混帐驴球球的李煜!外面这么多人,你还好意思在里面霸王硬上弓吗?臭丫头,快出来!你觉得上人家硬上弓这事挺过瘾吗?再不出来,咱老西不管你了啊?“ 突然,那大汉把大棍一支,身子一纵就飞到了霍隽的身前,他看着霍隽道:“你刚才说什么?” 霍隽看这大汉说话声若洪钟,一听就是内力深厚,霍隽道:“刚才说什么,关你鸟事?你是谁?到这来做什么?”他没等那汉子回答,又道:“不管你是谁了,你做你的事,老子做老子的事?” 霍隽看到台阶上的兵丁聚得更多了,他把七灵宝剑一举,自言自语道:”哎,没办法了,只好硬拼了。“说罢,向着台阶要走。 谁知,那大汉把手中大棍一横,道:”等等,你这宝剑是从哪来的?“ 霍隽道:”当然是老子的了,问这干嘛,闪开。“说罢,还要往前走。 那些兵丁却全都端起长枪,随时随地做好对打的架式,这些兵丁大多都领教了这大汉的威猛,而霍隽看起来干巴瘦小的,这些兵丁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是看到那大汉在他近前,怕过去后,让那大汉的棍子伤到,所以兵丁们虽然跃跃欲试,可没有一人敢于上前的。 那大汉又把棍子一横,突然间他面沉似水,他道:”这七灵宝剑要是你的,那阁下可是河东五十寨总辖大寨主霍隽吗?“ 霍隽看到大汉脸色不对,心里不知为何隐隐有些不安,但是,不管因为什么事,或是此人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也要敢做敢当,他道:”正是。你是哪个?“ 那大汉突然一阵沉笑,他把手里的大棍一颠,那大棍长有二丈,比当年张飞的丈八蛇矛还要长二尺。那铁棍银光灼灼,看样子能有一百多斤,大汉颠在手中,如同一件玩具。 那铁棍上面刻着一条青龙,从龙头到龙尾盘旋在棍子的两端,霍隽不禁眼睛一亮,常听人说长白山上有一隐士,叫白山仙翁,他有一个宝兵器就是青龙棍,而且研习一套棍法叫做盘龙棍法,所向披靡。 据说这盘龙棍乃是采用北方极寒之地的寒铁,南方极热之地火山之火打造,那棍头的盘龙有同真的一样,那龙的眼睛嘴里皆是机关消息。 霍隽只知道,后来白山仙翁将这套棍法传给了唯一的传人,以致于他那一生的才能没有白白的埋没,后来白山仙翁就再也没下过长白山。 而那传人,霍隽好像隐隐听到过他的名号,此时仔细打量一下那大汉,问道:”你可是韩德让?“ 大汉把那大棍突然在院中青石地上一点,那青石立时裂成一道大缝,他道:”既知道你家爷爷,还不拿命来!“说罢,盘龙棍向着霍隽砸去。 此人正是辽国上京留守韩德让。他的父亲韩匡嗣是御前一品带刀护卫。当初霍隽到辽国去寻找北汉枢密史蔡容,曾夜闯辽国皇宫,结果遇到丐帮帮主金不怕。 霍隽和金不怕两人联合把蛇妖虎妖打死,从而惊动辽国皇帝耶律述律,耶律述律生性残忍,近侍小哥和花哥还有厨子辛古乘乱,把耶律述律杀死。 后来,霍隽去北院,正巧遇到北院大王和南院大王、蔡容、韩匡嗣、萧绰父亲萧思温商议皇帝死于非命之事,这几位重要权臣亲眼看到霍隽把萧绰挟持走的。 猪妖率领众人去追结果没有追上。萧思温权横利弊,决定此事不可生张。而辽国此时正是皇帝密不发丧,更换新皇帝的时候,萧思温先把自己女儿的事放在一边。 萧思温一问蔡容,蔡容一回想,很轻而易举的就得知霍隽的身份了,因为,霍隽曾考过武状无,当时是蔡容主考官,是蔡容把自己的徒儿推到武状元的位置。 后来霍隽大闹武科场,蔡容一直对他印象很深,后来得知他统领河东五十寨,名声很大,蔡容因此常常怕霍隽来报复自己。 经蔡容一介绍霍隽此人,萧思温就更加放心萧绰了。由于辽国和北汉相邻,萧思温做为北院宰相,当然也或多或少听到了霍隽的大名。 萧思温当时想派猪妖等那些梅山七妖剩下的五妖来去北汉寻找萧绰的下落。可是,后来又一想,那五妖走到哪里太过扎眼,一看就不是正常人,还有一点,萧思温跟那五妖的关系还差了一层。 后来就想到了韩匡嗣的儿子韩德让。 韩德让的祖父本是唐未的将领,后来和辽国打仗时被掳掠到了辽国,辽国皇帝欣赏他的才能,重用他为彰武军节度使。 从韩德让祖父韩知古这辈起,他们就开始为辽国效忠,成为最受重用的汉人。韩匡嗣家和萧思温家交往甚为密切,两家的孩子,萧绰和韩德让也互有往来。 萧绰学习的一些汉人的知识和故事,有许多都是从韩德让那里学来的。 韩德让对萧绰早已暗暗倾心,只是,他认为自己是汉人降将出身,身份地位和萧绰相差太过悬殊,而一直心里默默地喜欢,不肯说出来。 后来得知萧绰竟然让人挟持走了,真是心如刀绞,而更让他心如刀绞的是,萧思温决定让萧绰回来后,让她嫁给他们商议后新立的皇帝耶律贤。 韩德让一丝幻想都破灭了,他知道,他跟萧绰之间永远是不可能了,可是萧绰的音容笑貌却总是想挥也挥不去,接她回去是为了让她嫁给别人,韩德让他又不能不去,这都是頋全大局着想,他又怎么能怨?何况萧绰的性命对于韩德让来说比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为宝贵。 韩德让就怀着这样矛盾的心情去找寻萧绰的,他跟萧绰走的是相反的路,所以到现在才来到江南。他先出雁门关,到了河东,又到灵鹫山寨,当然是处处扑了个空。(。) 第三十五章 韩德让到 韩德让就怀着这样矛盾的心情去找寻萧绰的,他跟萧绰走的是相反的路,所以到现在才来到江南。他先出雁门关,到了河东,又到灵鹫山寨,当然是处处扑了个空。 到了河东又遇到一帮小叫花子和丐帮帮主金不怕的纠缠,而河东山寨的人,知道韩德让要找霍隽,也处处和他作对,指不定如今那些人早已给霍隽通了风,报了信也未可知。 韩德让在河东差一点都没有走出去,俗话说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怎耐那河东全都是霍隽的人。而金不怕虽然保持着中立,可是他的绰号叫做‘金晴好斗’,看到韩德让拿着这这么扎眼的盘龙棍,就知道他是韩德让。 韩德让怎么说也算是契丹子民了,金不怕率领的丐帮处处找辽国的人麻烦,再加上,金不怕也早早用想用他的绿玉竹棒领教领教韩德让的盘龙棍法。 没办法,韩德让这盘龙棍又不能像霍隽的七灵宝剑,走哪都可以缠到腰间。而只要到了中原地带,武林人士就没有不认识他的,想隐姓埋名都不可能。 好在,蔡容提供的消息足以让韩德让知道自己该往哪走。据蔡容说,此次霍隽来不是找他麻烦,而是去找一个北汉五品官员叫王新的。 而那王新因为手中有本可以安邦定国的书叫《阴符七术》,而蔡容是委托给雁荡山八鬼做这件事情。雁荡山八鬼把王新挟持到辽国,就告诉蔡容他们的使命已经完成,接下来还是受人之雇,要把王新带走。 把王新带到哪里没说,但是,韩德让分析,霍隽一定是去找雁荡山八鬼去了。只是,他不明白,按理说,霍隽挟持萧绰出辽国,萧绰对他来说就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为什么迟迟没把萧绰放加来? 霍隽的名字韩德让也有耳闻,霍隽既然能够称得上一代大侠,必然言出必行。他说把萧绰放回去,就一定能放回去,不知道这期间出了什么杈子了。 想到此处,韩德让恨不得立时看到萧绰心里才安心,可是,偏偏一过了雁门关就遇到了河东五十寨和丐帮的无端挑衅,韩德让就算是再着急一时间也脱不了身。 无耐,东京汴梁的那条路更不能走了。这中原地带无论北汉、大宋、南唐,都和契丹打过仗,而且赵匡胤就是武将出身,他手下的将领,薛居正、沈伦、高怀德、张美等就是武林人士出身。 这些人,现在也和武林中各大门派有着来往,一旦知道,自己单身一人来到中原,还不汇集各大门派高手过来,把自己给吃了? 韩德让只好从大同府直奔西夏的庆州府、西平府,又绕到了西蕃诸部,又绕到大理的建昌府、会川府,又走惠州、梅州、泉州,就这样一路绕着才来到了江南。 几经周折来到了王家山庄,才知道萧绰已被带到唐主皇宫瑶光殿。到了殿中又知道了萧绰已被封为萧妃在长春宫入住了,这是怎么回事,他完全不知道,反正直把这几个月的气闷心情发泻出来,拿着手中的盘龙棍打得个天昏地暗。 此时,韩德让看到了霍隽,就如同看到了仇人一样,不容分说举棍就砸下来。 霍隽没有领教过韩德让的盘龙棍,但是也知道对付这样的猛将只得用巧招儿赢他。霍隽上步斜身一躲,韩德让这一棍就砸空了,由于他用力过猛收不住了,棍头砸碎地上一块方砖。 霍隽道:“哎,你这个球球,话可得说明白啊,你为什么打老子啊?“ 韩德让道:”这还用说吗?你挟持萧小姐,让她受尽磨难,如今又遭人糟蹋,我岂能容你?“话还没说完,大棍虎虎生风,又向着霍隽砸去。 韩德让虽然此时只是乱砸,没有出招数,可是霍隽也看出了一些门道,因为出于长时间的练棍的习惯,韩德让就算是乱砸,也是固定占据四角。 这个招数是为八荒**,**指天地四方即上、下、左、右、前、后,八荒指天地八个方向即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北、西南。 韩德让占据着**四方,又在八荒的八个方向出招,而且八个方向又生出六十四个点,把对手团团围在了自己的气场当中,越收越小。 霍隽才看了两招,就大概看出了门道,战韩德让,一定不能让他采取主动,如果让他主动出击,他本来占据着八荒**有利地势,时间一长只会让他牵看自己鼻子走。 想到此处,霍隽把七灵宝剑顺势往前一递分心就刺,这招实在是太快,而且此时东方已经出现了一缕阳光,照到霍隽的剑身上,如同阳光的一缕,灼灼晃人双眼。 韩德让也想不到霍隽出招如此之快,他急忙把盘龙棍收回使了个怀中抱琵琶往外一崩,他知道霍隽的七灵宝剑是宝器,他要看看霍隽的这宝器到底禁不禁得住他这盘龙棍的一磕。 霍隽知道使棍之人不能力敌,虽然自己的是宝兵器,可是对方的也是,宝兵器碰宝兵器是什么样的结果,霍隽可不意去一试。 霍隽手腕往回一托,把剑当刀反手一滚,直奔韩德让的小腹。韩德让虽然身材高大,但是身体灵活,当即,他脚尖儿点地往空中一纵,霍隽这一剑走空。 谁知韩德让双脚还没落地连人带棍使了一招‘十字插花’在空中奔着霍隽便打下来。霍隽的身体比燕子还轻盈,他一转身跳到一边,棍子又砸空了。 那青石地面‘砰’地一声,发出巨响,青石碎得四分五裂。 这在此时,寝宫那朱红雕花大门,缓缓地打开,发出轻微的声音。这声音比那棍剑之声小得多,可就是这声音足以让霍隽和韩德让立时停手。 两人不约而同地向着那两扇大门望去。 萧绰就这么款款的走了出来。她一身桃红裙装,梳一个反绾髻,髻边插一只累丝金凤,额上贴一朵镶金花钿,耳上的红宝耳坠摇曳生光,气度十分的雍容沉静。 (。) 第三十六章 看到萧绰 萧绰就这么款款的走了出来。她一身桃红裙装,梳一个反绾髻,髻边插一只累丝金凤,额上贴一朵镶金花钿,耳上的红宝耳坠摇曳生光,气度十分的雍容沉静。 此时兵丁们纷纷退到了台阶下方,齐刷刷地跪倒,就连后赶到了秋水静也单膝跪倒在地,众人道:“萧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秋水静稍稍一抬头,往萧绰身后看去,见她身后空空如也,不禁一惊,也頋不得君臣礼节,他霍然站起,问道:“萧妃,唐主呢?” 萧绰的脸色让她那一身桃红裙装衬得如三月的桃花,粉嘟嘟的甚是动人,她脸上却无任何表情,声音依旧清脆得如山泉流水一般,她道:“在里面呢。” 她的语气简洁干练,这正是她一贯的风格。秋水静疾步走上台阶,那台阶是汉白玉的,衬着秋水静的白色衣袂,犹如一道光影一样,一闪就进入了寝殿之内。 寝殿内静极了,秋水静本来走路就轻,在加上那地面铺得是柔软厚密的地毯,走起路了感觉绵软而轻飘,殿内太静了,秋水静刚一进来,就有大鼎青铜麒麟兽口中散出的香气兜头兜脑地把秋水静罩住,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来到另一个世界。 寝很深,要过了二十四道落地清纱账,那清纱账还没有挂起来,让这烟气笼罩得朦朦胧胧。这里的隔音甚好,外面的声音,这里完全听不到。 唐主果然躺在榻上,只一夜之间却憔悴了不少,头发已经完全散开,他穿着寝衣,但是寝衣的扣子已经全开,露出有些赘肉的前胸。他盖着锦被,鼾声如雷。 秋水静焦急地心终于稍稍平缓一些,他走到榻前,轻轻推了推唐主,可唐主李煜张着大嘴,依旧鼾声不断,秋水静心里不禁一紧。 由于秋水静他自己拿过阴阳合欢散给萧绰下过药,所以他也疑心别人,此刻他就怀疑是不是萧绰给唐主下了昏睡不醒的药,必竟萧绰在王家山庄呆过,那王家山庄里任道安和柴心宜可都是用药的高手。 秋水静赶忙为唐主号了号脉,这心才完全放了下来,原来唐主不是被人给下了昏睡不醒的药,而是劳累过度,造成的结果。 秋水静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唐主这是怎么了,虽说是**一刻值千金,但怎么会累成这样?” 秋水静也来不及多想,急急地出了寝殿,派宫女太监进殿内保护唐主。他刚刚来到门外,由于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就见春红几人已经赶到了。 但是此刻院内很静,虽然人数众多。萧绰苗条地背影就在秋水静的眼前,她仿佛是一直这样站立着,仿佛连动都没动过一下。 众人都跪倒在地,唯独韩德让和霍隽还在原地站着,韩德让上下打量萧绰一番,跟几个月前相比,更加妩媚动人,甚至多了些成熟的韵味。 韩德让的大眼炯炯有神,他提着盘龙棍紧走两步,对萧绰说道:“萧妹妹,我来迟了。” 萧绰从绣着玫瑰暗纹的袖口中露出五指纤纤指尖,她轻轻掩口轻咳了一声,不禁黛眉皱起,道:“你是谁?谁是你妹妹?” 韩德让听到萧绰如此问话大吃一惊,他不由得后退了两步,他张大嘴巴,老半天也没能合上,片刻,他道:“萧妹妹,你是不是怪我没能早点过来救你呀?” 萧绰又轻咳了一声,昨夜里的被春红骗吃下去阴阳合欢散,她自己并不知道,到了夜间发作,也不知秋水静给拿了多少的计量,反正萧绰吃觉得唐主无论怎么样也满足不了自己。 一次又一次,萧绰也记不清一共是多少次了,反正后来是唐主一翻白眼,昏睡过去了。到了此时,药效已经完全消散了。可是,不知是有负作用还是怎么的,萧绰只觉得精神百倍。 她来到梳装台前,自己为自己梳了装,又换好了衣服。突然听到唐主的鼾声觉得甚是厌烦,萧绰走到榻前,看到唐主的睡相,不禁摇了摇头,这哪是昨晚风流倜傥的唐主,这简直就像一名山野村夫。 萧绰来到外面是想吸一吸新鲜空气的,却没想到,刚刚走到门边,就听到越来越清晰的吵杂之声。她推开了朱红大门,一群兵丁呼啦啦跪倒一大片。 然后就是秋水静的质问,如果要是平时,有人跟萧妃如此说话,这是大不敬之罪,可是,萧绰根本没有觉得自己是萧妃,就连唐主她也没觉得他是自己相处多年的夫君,这里的一切是这么地陌生。 院子内虽然乌压压的兵士宫娥太监众多,却静悄悄地落针可闻。只有韩德让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片刻,萧绰道对韩德让道:“请你说明白一些,你是谁?我又叫什么名字?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这回,就算韩德让再粗枝大叶,他也能发现些端倪了,他又仔细瞧了瞧萧绰,看她的外表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但是,显然她好像失去以前的记忆了。 韩德让道:“萧妹妹,你的名字叫萧绰,你乃是大辽国北辽宰相萧思温的女儿。我叫韩德让,从小与你青梅竹马长大。如今,要奉旨接你回去与新立辽国皇帝耶律贤成亲。” 韩德让在说道成亲两字时,他的心情无比地沉重,他的声音在微地颤抖。他不禁深情地看了萧绰一眼,没有办法,他必需说得尽量详细,好让萧绰想起以前的事情。 韩德让见萧绰沉默不语,似有沉思,他确定下来,果然萧绰失去记忆了。突然间他眼中充满了怒火,他身子猛然间一纵跃,来到了萧绰的面前。 萧绰眉头一皱,对于韩德让这么直直地瞧着自己她感觉到非常地不舒服,不由得她向后退了两步。而在她身后的秋水静,却神不知鬼不觉的闪跃到了台阶下面的春长发处。 此时的春秋四友,听到韩德让的话,真是感到大为震惊。特别是春长发,是他先结识的萧绰,当时她追逐着一只兔子,而那只兔子是他们唐主的宠物。 (。) 第三十七章 弓箭准备 此时的春秋四友,听到韩德让的话,真是感到大为震惊。特别是春长发,是他先结识的萧绰,当时她追逐着一只兔子,而那只兔子是他们唐主的家兔。 那天的萧绰跑起来如同一只小花鹿,好不容易逮到了兔子,却无论如何也不肯交还给春长发。春长发就冲萧绰这小家子气的这一点,断定她一定是一个附近村落中农户的女儿。 后来第二次接触,竟然是在姑苏的妓、院,百花院里。那时,春长发如果晚来一步,老、鸨就逼着她接客了。春长发又一次断定,她一定是一个贫穷家的女儿,如果是一位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被逼到这种地方来卖、身? 后来,萧绰被霍隽救走,春长发知道霍隽只不过是一位绿林的首领,再次断定萧绰的身份不会太高,如果身份高贵,怎么可能跟土匪混到一起去呢?而且,当时春长发问过萧绰姓名,她清清楚楚地说她叫‘萧燕燕’。 春长发想到此处左右看看几人,无不有些胆战心寒。对方竟然是南唐惹不起的大辽国重臣的女儿,怎么办?别的不说,光这个韩德让这里所有的人都不是他的个儿。 秋水静灵机一动,他在春长发几人耳边耳语几句,又悄悄地对身边兵士道:“快把金陵守将林仁肇找来,用我的宝马,快快”。 四个兵士点头,快步奔寝殿外就要走,春长发忙道:“等等,你们四个分别用我们四人的宝马,就是瑶光殿有狂徒捣乱,请林仁肇快快派人支援。” 四个兵士知道事情重大,要不然不可能再三吩咐,忙点头下去了。 此时,已是清晨,空气清新袭人,特别是白玉台阶两旁的白玉兰和紫玉兰,发出淡淡的幽香,可是面对这如此沉重的气氛,这个清晨真是让人觉得压抑无比。 韩德让眼里似有泪光,他这样静静地看着萧绰,萧绰也看着他,可是萧绰的眼神却如此地空洞,仿佛韩德让是个透明之物,一眼就能望穿他,然后看到了一个另外的世界。 要是向韩德让说的自己是辽国重臣之女,马上就要嫁给辽国皇帝,那么自己又是如何来到此地的呢?况且,她昨晚好像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在大草原之中,看到了一个人,那人长得其貌不扬,那人自己对他却是那么的亲切,那人给自己披了件披风----那人就在这院中。 萧绰突然一眼看到了院中的霍隽,不禁眼睛一亮,原来那不是梦,昨夜就是此人在救自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精神这么恍忽? 韩德让道:“萧妹妹,你想起来了吗?你真的忘记过去的事了吗?” 萧绰却突然一闪身,闪开韩德让高大的身影,看向霍隽,她道:“昨天是你救得我吗?” 霍隽突然一纵跃,跃到了萧绰的面前,他道:“臭丫头,老子救过你岂止一次,难道你都忘了?你是真的忘了,还是装相?难不成为了在此享受故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韩德让突然伸手一拦,对霍隽怒道:”就是你这个丑鬼,萧妹妹才有如此下场,我在和萧妹妹走之前一定要先把你杀了。“说罢,提着大棍跃到了院中,用大棍点指霍隽道:”丑鬼,我不愿意伤到萧妹妹,你离他远点,下来受死。“ 突然,在韩德让的背后有一声音道:“哎呀,霍大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凭白无故的把萧小姐挟持到江南呢?而且,还带到了王家山庄,你不知道原先的庄主柴宗庆找她还她不到呢,你却给送去,安的什么心啊?” 韩德让缓缓转过身,看到说话的正是秋水静,人群中他们四人简直是鹤立鸡群、与众不同,还有四人旁边那个女孩子,也是英姿飒爽,虽然是宫女装束,可是气质高贵。 韩德让冷笑一声,道:“哼,你们春秋四友少要挑拨离间,你们做的事当我不知道?”说罢,从怀中一掏,春秋四友和春红以为韩德让要拿暗器,下意识地一闪。 可是,韩德让却从他那长袍中取出了一摞面具,他单手把面具托起,一翻手,那些面具依次地掉落到了青石地上,‘当当当’发出清脆的响声。 众人都不由得向着那面具望去,霍隽居高临下,看得清楚,那八具面具是铁制,上面具是青面獠牙的恶鬼图案,霍隽知道,那是雁荡山八鬼的面具,他们八鬼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人在面具在,如今,面具都跑了韩德让手中,可见雁荡山八鬼是完了。 果然韩德让对春秋四友道:“不打听明白我能来到这里吗?是这八个鬼告诉你们我萧妹妹长得像你们那昏君的皇后?为了你们昏君你们做出这不择手段之事,我岂能饶过你们?” 突然间,韩德让的背后,一尖利的声音道:“我说你这个混帐驴球球的,吹了半天了,老子就不信,你能走出这皇宫,这些人摞落也压死你。” 韩德让没有回答霍隽地话,却仰天大笑,突然盘龙棍冲着寝殿房脊上一指,道:“我既然没拿着你们那个昏君做要挟,根本就不怕你们暗算。” 霍隽抬头一看,原来,寝殿房脊上已经站了一排弓箭手,齐刷刷地对准了韩德让。此时的唐主在寝殿之内,也许他还在睡觉,也许他早已被保护着从后门逃走。总之,唐主是安全的,这些弓箭手就不怕伤到无辜。 韩德让根本没把这些弓箭手放在眼里,他一转身,对春秋四友道:“用那么下三滥的手段把萧妹妹骗来,你们到底怕不怕武林人耻笑?” 冬风冷突然道:“姓韩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们讲武林道义!我们做的事虽然不算光明磊落,可也总比你强,你本是汉人,却做了契丹人的走狗,为契丹人卖命,难道,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韩德让生平就因为此事在契丹人面前自卑,在汉人面前抬不起头,最忌别人提此事,今天竟然有人当面说了出来,立时虎目圆睁,他道:“你是哪个?活得不耐烦了?” (。) 第三十八章 春夏秋毙 韩德让生平就因为此事在契丹人面前自卑,在汉人面前抬不起头,最忌别人提此事,今天竟然有人当面说了出来,立时虎目圆睁,他道:“你是哪个?活得不耐烦了?” 冬风冷道:“哼,我就是春秋四友当中的老四,冬风冷,你要杀便杀,难不成我是从小吓大的,来吧!”说罢,左掌上扬,右掌斜按,摆了个“犀牛望月”的招式,准备出击。 韩德让冷笑一声,猛然间盘龙棍一举,连人带棍带着风声向着冬风冷砸去。此时的士兵们围得太密,而且谁也没能想到韩德让在院子中间,竟然能够一下子纵到人群当中。 那些兵士们忙举枪刺来,可是哪里来得及,枪还没等举起,已被一种强大的劲风逼得倒飞了起来,人群竟然立时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道过道。 而冬风冷就明晃晃地呈现在韩德让眼前。此时,还讲什么江湖道义,冬风冷没有武器,而此时轻功用不上,他的‘犀牛望月’地架式也只有虚招子,真要是打起来,一点内力也用不上。 此时他一闪身,与此同时,春红的一把棋子已袭向韩德让的各个穴道,而秋水静的铁箫也向着韩德让的面门飞去,他这一下,根本没指望能把韩德让打中,只是想让韩德让闪躲的功夫而冬风冷好有机会闪开。 可是,谁知韩德让竟然不躲不闪,眼瞧着一堆棋子撞击到他身上发出‘呯呯呯’地声音,就像撞到了一件牛皮鼓上,又反弹了回来,而那些棋子四处飞溅,近前的兵丁立时中招。 倾刻间,只听得兵丁们“哎呀”、“妈呀”“我的天啊”“疼啊”,这些惨痛地叫喊之声连成一片。而秋水静的那根铁箫,已在韩德让举棍之时,他的身体稍稍往前一蹿,那铁箫没打到面门,而是打到了他的前胸。 而冬风冷再闪躲,他没有轻功动作也是慢些,就在此时,身旁一人拽了他一下,与此同时,只听‘噗’地一声闷响,紧接着‘咣当’一声。 冬风冷回头一看,竟是夏至长,是他拽了自己一把,那夏至长从右肩到背腰处,斜着被韩德让的盘龙棍划了一道,夏至长斜着被一分为二,因为这一棍实在是太快,鲜血竟然没有流出,而在夏至长倒在时,鲜血才喷泻而出。 冬风冷‘嚎’地一声,痛叫出来,他痛得差一点没晕过去。可是,此时哪里容得他痛哭流涕?韩德让第二棍紧接就到,韩德让连步子都没有移一下,他只是轻轻一扫,轻蔑地一哼。 多年以后,冬风冷依然记得韩德让此时的表情,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这一天,这种轻蔑地羞辱,简直比死还难受,就算是每每和别人说话时,脑子里也会突然出现韩德让的这一笑。 此时的冬风冷,要是在平时使个‘旱地拔葱’,身子一跃,或许就能躲过韩德让的一扫。可是,他已失去内力,刚刚恢复一天,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飞跃起来的,而他又不愿意像狗一样使个‘就地十八滚’,因为他看到韩德让的眼神后,就已决定,绝不能再往地上一趴躲过一棍,大丈夫顶天立地,绝不苟且偷生,更不能做这些下贱地动作偷生。 当即,冬风冷把眼睛一闭,可是这眼还没等闭上,一股力道在自己身上一扑,冬风冷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根本没有防备,就势摔倒在上,而一只大手顺势在他脚上一推,冬风冷就被在光华的青石上蹿出数丈。 只听‘噗’地一声闷响,冬风冷突然翻转身子观看,原来是春长发,他脸朝下,后腰已经被砸成了一个鹅蛋大的窟窿,鲜血汩汩地流着。看不到春长发的表情,想来是极其痛苦的。 冬风冷还没来得及哭,就见韩德让的第三棍已经使来,这时,秋水静已经如燕子一样跃到韩德让的眼前,他大头朝下,双掌并齐,使了一招‘白雁落沙滩’,直奔着韩德让的面门而来。 秋水静知道,韩德让的招数一招连着一招绝不给人留有喘息的空间,此时的秋水静他的铁箫早已被磕飞了,就算还在手中,他那铁箫也绝不能和韩德让的盘龙棍硬拼的。 如今春秋四友中倾刻间已死了两个,此刻只有秋水静的内力还有,就算是晚上时分和霍隽斗了一仗,也终究内力没有多大的损失。 秋水静还没等韩德让打第三棍,就已先发致人,使出绝招,向着韩德让面门袭来。韩德让果然停下盘龙棍,突然间迎面单手向着秋水静地双掌对去。 ‘啪’地一声巨响,就好像凭空中响了一声巨雷一样。冬风冷抬眼看到,却见秋水静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又如被射中一箭的大雁,直直地落到了寝宫院外的地上。 韩德让哪里肯冬风冷留有喘息,甚至冬风冷还没等站起来,兵丁们还没反应过来,韩德让的第三棍就到了。 可就在韩德让举起大棍,刚要往下砸的千均一发之时,一把棋子如一团茸球,奔着韩德让的面门袭去,那是春红不等韩德让出第三招时就飞出的棋子。 她知道上一回飞出棋子之时,全打到了韩德让的身上,而韩德让不躲不闪,那棋子全被磕飞。而这次,春红飞出的黑白棋子是呈皮球状,而且直奔着韩德让的面门。 这下韩德让不躲也不行,就算是这些棋子袭到他脸上,还和击到他身上一样,能被弹了回来,可是,必竟眼前视线阻挡也不得不闪身。 春红手法慢了一些,她本来是没等韩德让出第三招时,就已把棋子飞出,可是,棋子到了韩德让面门时,韩德让已经把盘龙棍举起来了,好在春红这一招还是非常有效的,韩德让果然一变招,把要砸下的盘龙棍改了一招‘怀抱琵琶’,很随意地往怀中一挡。 只听得‘霹霹啪啪‘之声,那些棋子全都飞崩出去,场外又是惨叫声不断,不少的兵丁又中了棋子。 这时,只听一高昂地声音清晰地从寝宫围墙上方传来,那声音道:“还不快快撤出去,留在这里当靶子做什么?” (。) 第三十九章 大将仁肇 这时,只听一高昂地声音清晰地从寝宫围墙上方传来,那声音道:“还不快快撤出去,留在这里当靶子做什么?” 这个声音简直是如雷贯耳,声音中又带着毋庸置疑地成份,人们不由得向上观瞧,就连韩德让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向上瞧去。 寝宫墙上早已站定一人,跟韩德让面对面,正拉弓抽箭,描准韩德让随时准备放箭。 韩德让见此人年纪在四十上下,头戴八宝圈金盔,身挂银装甲,面似冠玉,剑眉入鬓,二目有神,五缮黑须飘撤前胸,说不出的威风,让人不由得望而生畏。 冬风冷突然大喊道:“林将军,唐主还在寝殿内。你先去救唐主吧!” 原来此人就是镇守金陵,南唐大将林仁肇。林仁肇生性刚强坚毅,武艺高强,而且身材魁梧,身上刺有虎形纹身,且力大无穷,人送绰号’林虎子‘。 林仁肇是南唐第一猛将,善用兵,唐主此人不好政事,但是,他不犯人,也不一定人也不犯他。大宋首先就对南唐虎视眈眈,曾先后派大将曹彬、高怀德等人出兵攻打南唐。 春秋四友等人虽然武艺高强,但必竟不是统兵将官,四人只会比武不会作战,面对着曹彬等多次侵犯,每回都是林仁肇冲锋在前,把敌人打退。 要不是唐主一心念及着风花雪月,恐惧作战打仗,也不会自己自动向大宋称臣,除去皇帝的名称,名称自己为江南国主。 面对着屡次强攻不下的南唐,后来连大宋的赵匡胤都无限感慨:“看来,南唐是有能人啊!” 曹彬等人和林仁肇打过交道,忙对赵匡胤进言道:“都是因为南唐有个林仁肇,他用兵如神,我等才迟迟攻不下南唐的首都金陵。” 宋主赵匡胤非常重视,再出兵时,命人带着画师,林仁肇出兵时,画师偷偷在大将后面骑马观看,画出林仁肇的画像,宋主赵匡胤把画像挂到殿中,每每观看时,必说道:“此人不除,南唐难灭!” 此时,林仁肇听到冬风冷喊出此话来,他眉头一皱,怒道:“同样的话还让我说第二遍吗?” 此时兵丁们听到林仁肇的命令早经忙不迭地向院外退去,但是这些兵丁和那些草莽山寨的人是有区别的,虽然慌乱,但退出时,依然井然有序。 就连春红也被人扶着退出了院中,而冬风冷对林仁肇也是敬畏三分,看到林仁肇发怒了,他知道林仁肇在来之前肯定就早已想好对策了,自己说这话确实多余。 于是冬风冷也顺从地断后退出了院外,其实他断不断后都无所谓,凭他现在的体力,连个普通的兵士都很难抵御得住,只不过是出于身份和责任罢了。 冬风冷来到院外时,已有兵士把秋水静的尸首抬到了单架上,冬风冷见秋水静整个人跟个血葫芦相似,不禁悲从中来,嚎啕大哭起来。 其实林仁肇对他们春秋四友都没有好感的,唐主生性懦弱,不好战事,好风花雪月,对于一个国主来说这是万万不行的,在林仁肇的眼里,春秋四友不但不加阻止,还捧着唐主说话。 特别是大周后死后,唐主一心思念大周后,还梦到大周后托生成另一女孩。林仁肇作为一位武将来说,对于这些人死托生的说法根本不屑一頋的。 他曾向唐主进言道:”淮南兵力很弱,宋国又连年用兵,先后平定西蜀、荆湖、岭南,千里奔波,士卒劳累,这正是可乘之机。” 唐主听后竟然大惊道:“什么?你要进兵大宋?人家不来犯我,我就很高兴了,咱们还要主动去招惹人家?” 林仁肇依然耐心说道:“唐主只要给臣数万兵马,臣就能夺取淮南。唐主可以对外宣称臣起兵反叛,那么臣若成功,淮南归南唐国家所有,臣若兵败,唐主便灭我满门,以此表示唐主您了并不知情。“ 唐主却道:“你千万不要胡说,这会连累到国家的。“不久,林仁肇堂堂大将便被任命为金陵留守。 他每每劝说唐主道:“国主应以国事为重,如今天下不平,人心不稳,大理、西夏、西蕃这些国先不说,邻界的大宋、北汉,都对南唐虎视,唐主若再不自强,南唐早晚落入别人手中。” 唐主却道:“落入别人手中就落入吧,反正我们祖先也是篡权夺来的南唐,大不了姓回徐姓,过一个潇洒的山野村夫。” 原来唐主李煜他们家族,本姓徐。南唐的太祖本名徐知诰,在五代十国时,他为南吴的升州刺史,他本是孤儿,后被吴国大臣徐温所收养,成为他的养子,起名徐知诰。 徐知诰被徐温所宠爱和重用,被徐温的亲生子所不容,后来徐温死后,徐知诰与徐温亲生子徐知询因为职位方面互相争权。 后来徐知诰趁着徐知询入朝的机会,将其扣留,自此完全掌握南吴政权。天祚元年进封齐王。天祚三年改名徐诰。同年,杨溥让位,南吴亡。徐诰即皇帝位,建立南唐,改年号升元。升元三年,改名李昪,以后的后人全部用的是李姓。 林仁肇心里合计,就你还做潇洒的山野村夫,恐怕没有服侍你,你还裤子都不会系。还有唐主李煜实在太自私,根本没有心系百姓,而是光想着自己,可是这话却不能和唐主争辩。 林仁肇还认为,都是春秋四友常在唐主身边,不时时提醒着唐主爱民爱国,还随着唐主的性子,和唐主一起吟诗作对,游山玩水。 后来,竟然这春秋四友分路出走,为唐主寻找的大周后长得相似之人,以安慰唐主在宫中的寂寥。林仁肇认为这简直是胡闹,你随便找个相貌相似的又怎么样?脾气性格就都合乎唐主的意了? 而一代大将林仁肇,文韬武略、智勇天下的难得英雄,却因为没有遇到好的明主,就此埋没一生。 而此时林仁肇正拉弓备箭,描准韩德让。闻听冬风冷竟和自己说唐主在寝殿,心里顿时气愤无比。 (。) 第四十章 身穿牛皮 而此时林仁肇正拉弓备箭,描准韩德让。闻听冬风冷竟和自己说唐主在寝殿,心里顿时气愤无比。 林仁肇气愤得是,春秋四友身为武林中人里的才子,又是视唐主为兄弟的人,为什么都聚到这儿来和这个大块头打斗?难道不知道先保护唐主撤离到安全地方才是首要任务吗? 林仁肇真不知道他们春秋四友是怎么被称武林界的才子,难不成武林界都是一群没有脑子的莽夫蠢汉吗?这个大块头既然是为了那个萧燕燕而来,为什么不把她当成人质,来要挟他? 还有,春秋四友既然斗不过这个大块头,为什么还要硬拼,那么多的弓箭手站立在房脊上,可能手都举麻了,难道他们是摆设吗? 春秋四友做得许多许多的事,让林仁肇感到气愤,当四名兵足骑着快马向他禀报这里的事情时,林仁肇就憋着一肚子气,既然是皇宫吃紧,为什么会派四名兵士骑着宝马来送信?难道皇宫的人手太多吗?派出一个不能把话说得明白吗? 与此种种,林仁肇实在是对春秋四友气都不打一处来,到了皇宫后,他首先就派手下心腹大将姜礼、孔歉,带着几名小卒,绕到寝殿后面去搭救唐主。 而自己在皇宫各通道里设下埋伏,又派人把各个宫殿严行把守,不让各个宫殿的宫娥、嫔妃出入。林仁肇是一边在皇宫里紧跑着,一边吩咐下去的这些命令。 等到了寝殿外,先跳到墙头,抽弓搭箭,这才大喝一声。 此时的韩德让瞅向林仁肇也不由得心中一凛,韩德让虽然算得上是武林中人,但是他早已脱离了武林,更多的时候,他带兵打仗,为国效力。 今日一看到林仁肇,虽然没和他打过交道,但是早已听说过他的大名,南唐要不是林仁肇苦苦撑着,恐怕早已落入他人之手。 今天听冬风冷的话语,觉得此人应该就是林仁肇,刚要问话确定一下,只听’嗖‘地一声,林仁肇的长箭已然离弦,如一道闪电一样冲着韩德让的眉心袭去。 韩德让不躲不闪,待长箭已然到达眉心时,他才稍稍一侧脸,’啪‘地一下,用嘴叼住了长箭,韩德让把长箭’噗‘地一吐,问道:“上面那位可是金陵留守林……” “嗖、嗖、嗖……” 林仁肇哪里容得韩德让多说话,他善使弓箭,通常没有一个是虚发的,这次也以为一箭就能要了韩德让的命,此时看到韩德让竟然如此高超地功力,只得使出绝技五箭齐发。 林仁肇发出的长箭,并不是如普通人那样,连着发射是箭尖挨着箭翎,形成一条直线那样,他是一齐发出的箭的走势各不相同。 他发出五支长箭,分别袭向韩德让的双眼、咽喉、心口、小腹,而五支长箭发出时次序有先有后,可到了空中时,竟然变成一齐并排的,齐刷刷地奔着韩德让的要害击去。 韩德让也不得不佩服林仁肇的功夫了得,他挑指赞道:“好。“ 接着,他好像不慌不忙地突然间支着盘龙棍向上跃起,这一跃足有二丈多高,那箭是居高临下射来,一时间全部射空。与此同时,韩德让双脚齐齐地向着墙上的林仁肇踹去。 韩德让其实在院中站立,此地距离墙头还有**丈地距离,可是韩德让的大棍就仿佛是件活物一样,那棍在韩德让的手中突然间的一倾斜,就将韩德让送到墙边。 韩德让的这一动作之快,让所有人都为之惊叹。但是,他没打算把林仁肇致于死地,虽然两人没有战场上碰过面,可是比起唐主,他更欣赏地是这样的英雄人物,也可以说有些英雄惜英雄地味道。 林仁肇久经沙场,他接连出招,根本就没打算把韩德让怎么样,因为他看得出来韩德让并非等闲之辈,他的这连发箭,一定也奈何不了韩德让,之所以这么做,是给往外撤出的兵士留有一些时间。 当林仁肇看到院子中的兵士已然撤得差不多了,他根本没说话,只是举起左臂突然做了个向下一拍的手势,寝殿屋脊上的弓箭手就已经明白主将的命令了。 一时间,韩德让的背后,如暴雨一样的箭尖,直直的冲着韩德让刺将过来。而林仁肇早已跳下墙去,整个院子留给了韩德让。 只听’霹霹啪啪‘如雨的长箭,击到墙面,击到地面的声音络绎不绝。而韩德让本来身体悬空,因为他的身体高过墙面,他能看到院外的情况,只见林仁肇跳下墙顶后,向着涌道跑去,而涌道上,早有士兵架好土炮,炮口直冲着这墙面方向。 韩德让此时还没有跳到墙上,就是跳到了墙上也不可能翻跃下去,只能给人家当炮靶子,而身后长箭接连不断的飞射过来。 全衡利弊,韩德让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翻转的同时,落到了青石地上,那长箭当然也有射到他身上的,可是却都被弹飞。 原来,韩德让的身上套了一套隐形的牛皮,那牛皮乃是梅山七妖中牛妖的宝器,那牛皮刀枪不入,韩德让此次出辽国来江南,那牛妖特意送给韩德让已作防身之用。 梅山七妖一直在辽国国师手下效力,后来霍隽到了辽国,在皇宫里打死了蛇妖、虎妖,又在辽国北院力战猪妖。如今,梅山七妖中只剩下五妖,提起霍隽,这五妖无不恨得牙根痒痒。 此次为了找寻女儿萧绰,萧思温特意找来韩德让,其实,一听到对中原找人,这五妖也想去,只可惜,他们听命于国师的,而国师什么事都敬萧思温几分。 萧思温决定了让韩德让秘密去找萧绰,一定是怕他们五妖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太过诈眼,才没让他们去。既然没让去,他们也有力出力,牛妖的本事是刀枪不入,口中能喷出牛黄,牛黄遇火就着,就像牛妖口出能喷射出万道火焰一样。 由于韩德让的盘龙棍是宝器,本身它那棍上的龙眼里就能喷火,所以牛妖没把牛黄给他,只送与他一件隐形牛皮衣。 (。) 第四十一章 甩手点穴 萧思温决定了让韩德让秘密去找萧绰,一定是怕他们五妖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太过诈眼,才没让他们去。既然没让去,他们也有力出力,牛妖的本事是刀枪不入,口中能喷出牛黄,牛黄遇火就着,就像牛妖口出能喷射出万道火焰一样。 由于韩德让的盘龙棍是宝器,本身它那棍上的龙眼里就能喷火,所以牛妖没把牛黄给他,只送与他一件隐形牛皮衣。 因为这事,还闹得猪妖干着急,他道:“我的绝招就是铁齿钢牙,能吞任何兵器,其它的本事再也没有了,实在不行你把我嘴削下去带走吧!” 韩德让站定地上,用手中盘龙棍拨打雕翎箭,就算是雕翎箭对于他的身体一点防碍也没有,但是他的脸上可没披着隐形牛皮。 再加上,这雕翎箭居高临下发射,打得实在是太密,以致于连前方的道路都看不清了。 韩德让一边拨打雕翎一边辩别方向,因为他是迎面拨打雕翎箭,心里分析,从院外走是不可能的了,外面大炮已经准备好了,而且,以林仁肇的用兵,估计院外四周都已布置好了大炮和弓箭手。 唯今之计只好先进入寝殿,抓住唐主李煜以作要挟李煜再作打算,又一想,既然林仁肇用兵如神,试想他怎么不会把唐主早早做了妥善安置,还会让自己此时才能去挟持唐主吗? 韩德让此时心中有些后悔了,看来还是自己太鲁莽了,江南再小,这瑶光殿也算是皇宫,岂能容得自己随便出入如同逛菜市场一样。 那姑苏城外的柴宗庆,韩德让是知道的,他被称为‘飞剑仙’,武功超群,可也没有冒然独自一个闯进大宋皇宫,而是四处招兵买马,光明正大的抵抗赵匡胤。 不过这种自认为鲁莽的想法只是在脑子中一闪而过,韩德让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在乎的。就算是闯入皇宫又能怎么样?就算是兵士团团围住也无所谓,反正他既然能闯入皇宫,总是有办法能闯出皇宫的。 韩德让拨雕翎箭,拨了片刻突然想到,萧绰哪里去了?他现在正好正对着寝宫的正门,那台阶上的紫玉兰和白玉兰犹自吐着芳香,青石地面上‘霹霹嗙嗙’箭尖打落撞击的声音。 韩德让这下可是心慌了,他到这里来主要是为了救萧绰,一时间杀得兴起,竟然把萧绰放在一边,而且多处术敌,现在不旦没有帮助自己,这倒是小事,主要是萧绰,她哪里去了,如果让皇宫中的人以她为要挟,那自己可是一点招也没有了。 韩德让虽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但是,此时,他也觉得自己做得太不应该了,想到此处,大棍一挥,‘当当当’,雕翎箭崩飞无数支,不頋一切地向着寝殿内跑去。 韩德让这回挥棍时用了内力,且不说这些箭撞到他身上也无济于事,而现在那些箭根本挨不到他的近前,他的内力太过深厚,他的气场太过强大,他几步就到了寝殿之内。 进去后,却突然发现,这里面静得出奇,原来这寝殿内隔音是这么地好。幸好此时外面没有追兵,殿内也没有埋伏,韩德让快跑两步往内室里面走,却突然发现,两边有宫娥、太监全被点穴手法定住。 韩德让大为震惊,不知道是谁把这些人点了穴,再往内面走,陆陆续续的看到宫娥太监,全部点了穴道,他们的表情全都是惊慌、要呐喊,的形态。再听里面隐隐有打斗之声,韩德让不由得加快脚步,往里面跑去。 寝殿里面,那铜兽香烟鼎早已被打翻,里面的东西也是七零八落、东仰西翻,在室内周围的一些宫娥和太监,也都无一倒外地被点了穴道。 龙床之上,李煜正坐在床沿,而他身旁的萧绰拿着一把金柄的小刀,刀刃正抵着他的脖子子,李煜一动不动,也不害怕,只是眼中充满质疑地看着萧绰。 而萧绰瞅都没有瞅李煜一眼,她的眼睛正专注地看着霍隽和两名使刀的大将打斗。 原来,霍隽在韩德让刚跟春秋四友动手之时,已发现了寝殿房脊之上的动静,他那时就站在寝殿的门前,而且他的耳力极好,面对韩德让的目中无人,他也想上去跟他打斗一番,可是霍隽也曾独自闯过皇宫,他深知皇宫之内不可久战。 就算是武功再高强的人,如金不怕之流进入皇宫偷食吃,也只是愉愉的不敢惊动任何兵丁。不管怎么样,这必竟是皇宫,一是道路不熟,二是侍卫兵丁太多,光摞落就能把你累死。 霍隽此时赶忙上前一抓萧绰的手腕,带着她往寝殿里面跑去。 萧绰看到霍隽时,只觉得此人异常熟悉,后来一回想,想起此人就是昨晚救她之人,并且给她披了件披风,看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萧绰还在回想,此人为什么会救自己而且对自己那么好,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而此时冷不丁地被他拽起手腕,她竟也没觉得此人做得过份。 到了殿内,萧绰欲甩开霍隽的大手,可是甩了一下没甩开,萧绰停下脚步,霍隽只得也跟着她停下,寻问地看着她,萧绰道:“我真的以前就认识你吗?” 霍隽道:“艹,老子不认识你干嘛要救你?现在一时半会也跟你讲不清楚,咱们以后慢慢回忆。”说罢,又要拉着他的手往前走。 可是,此时殿内已经有几名侍卫手端大枪跑了过来,他们发现了霍隽和萧绰竟然迟疑一下,因为看到了萧绰,他们都知道这是唐主新封的萧妃,如果伤到她可吃罪不起。 几名侍卫稍一迟顿,只见霍隽手指一甩,那几名侍卫就一动不动了。 萧绰被霍隽拽着往前紧走,因为萧绰不会轻功又是女孩子,所以霍隽尽量牵就她,走得慢些。萧绰却突然停下脚步,她看着霍隽,黛眉轻颦,道:“你这是什么功夫?是不是对我曾用过?”(。) 第四十二章 姜礼孔歉 萧绰被霍隽拽着往前紧走,因为萧绰不会轻功又是女孩子,所以霍隽尽量牵就她,走得慢些。萧绰却突然停下脚步,她看着霍隽,黛眉轻颦,道:“你这是什么功夫?是不是对我曾用过?” 霍隽一愣,随即想起初和萧绰相见之时,萧绰在房间看书,霍隽在窗外,隔着窗子,听到萧绰在读《庄子》,萧绰读了一大堆,霍隽一句也没听懂,后来只听到一句“相忘于江湖“,竟然就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姑娘是江湖中人吗“,说完后便觉得冒失,便甩手点了她的穴道。 霍隽喜道:”怎么?你全想起来了吗?“ 萧绰道:”没有!“ 霍隽一脸失望,道:”咱们走吧!“ 霍隽到寝殿里往内室走这一道儿,简直是兵不血刃,畅通无阻,虽然内室里不缺少功夫高强的贴身一品侍卫,可这些人到底不是武林高手,手法慢且不说,终究谁也没学过内功真气借力打力。 霍隽就这样,只一路用甩指穴法看到一个点一个,一直到了内室。 内室里面是不能有侍卫进来的,但是此时的情况已经不同,他们守在离唐主床前十米处,而宫娥和太监则是侍立在床边服侍着。 唐主竟然依然在床上睡觉,依然是鼾声如雷。霍隽笑了笑,推了推李煜道:“嘿,快醒醒吧,太阳都晒屁股了啊,看来昨晚没少折腾。” 又笑着对萧绰道:“你看你昨晚给他累的,快把他叫起来吧,咱们好带着他走人。” 萧绰道:“你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霍隽道:“怎么?做了一夜地夫妻舍不得了?”突见萧绰满脸怒色,知道自己说得有些过份了,当即收口,道:“当然要回辽国了,你没听那姓韩的说,你父亲急得不行,而且要把你嫁给辽国皇帝吗?” 萧绰睁大眼睛,道:“难道真的如韩德让说的,我是契丹人,那么我是如何从辽国出来,来到中原的?怎么会又到了皇宫?” 霍隽一顿,道:“这个……”他又看了一眼萧绰那急切想知道真相的眼神,他有些心虚地说道:“其实……呵呵,是老……呃,是我挟持的你……”。 霍隽看了萧绰眉头一皱,不知她在想什么,他赶忙又道:“其实,……后来是你挟持老子,老子叫你走,你就是不走,非要跟老子游山玩水,结果就玩大了,到了皇宫。” 萧绰还是静静地看着霍隽,好像在回忆着以前的事情,霍隽道:“哎呀,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和你讲不清楚,你现在只有选择相信老子,还是相信这躺着的江南国主。” 萧绰想了想,这霍隽虽然人长得丑陋不堪,人又粗俗,自己怎么也不可能认识他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看了他就觉得亲切。 萧绰犹豫了一下,坚定地道:“好吧,我相信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霍隽来到床前,腾地把鼾声如雷的唐主拽了起来,而顺势在他后脖子上的‘风府穴’上按了两下,唐主李煜立时睁开了眼睛。 当李煜看到面前突然多出个人来,不由得吓了一跳,他张着大嘴,睁大眼睛,一时间愣住了。霍隽道:“唐主在上,小人我在下,请唐主跟小人走一趟吧。” 李煜依然睁着大眼睛,没反应过来情况。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直愣愣地向着霍隽的咽喉而来,霍隽顺势把萧绰一推,萧绰就一下坐到了床沿,她正好坐到了李煜的旁边。 李煜一把拉住萧绰桃红色的衣袖,他道:“燕燕,你没事吧!”而萧绰却一把把袖子拽了回来,瞅向霍隽。 霍隽两手指间凭白无故地多了一把小刀,那小刀长一尺二寸,刀柄是金子制成,刀柄上刻了一只猛虎。霍隽道:“这么好的宝物随便乱扔,也未免太奢侈了吧。” 霍隽说罢,把宝刀‘啪’地一声扔了到萧绰身边,萧绰心领神会,拿起小刀竟然一下子抵到了唐主李煜的脖子上。李煜一惊,道:“燕燕。” 突然一声音从偏门处响起,那声音道:“休要伤害唐主!” 随着声音响起,偏门越开越大,‘腾腾’蹿出两个人影。这两人一个黑脸,一个红脸,都三挂零的年纪,两个身高都在八尺开外,体大腰圆,有武将之风。 两人顶盔贯甲、着袍束带、手中各提着一把金丝大环刀,一迈步甲叶子直响,其中红脸的蹿前一步,单刀一指霍隽道:“丑鬼,有两下子,竟然能接住你家爷爷的‘百步穿杨’刀。你快把唐主放了。” 那黑脸的却上前一步,冲着唐主磕头就拜,他道:“属下乃金陵留守林将军手下副官孔歉。”又一指红脸的道:“他叫姜礼,我等奉林将军差谴来救唐主,属于来迟,望唐主恕罪。” 那红脸的依然刀指着霍隽,随时做好战斗准备,眼睛看着霍隽,却对唐主说道:“唐主,大敌当前,恕属下不能给磕头,唐主莫怪。” 唐主李煜依然穿着金黄缎子寝衣,他这才环视一下周围,看宫娥太监全都定在那里,而突然多出两个大将手提大刀,面前还站立一个丑鬼,这时,李煜才反应过来,他道:“难道有人要刺王杀驾吗?” 又看了一眼萧绰,看她手里拿着宝刀正抵着自己,刚要动一下,那冰冷的刀刃就贴到了他的皮肤上,李煜吓得一颤,对萧绰道:“燕燕,你怎么了?” 红脸姜礼看到霍隽面上的丝丝笑意,不禁恼怒道:“丑鬼你笑什么?莫非你以为你挟持了唐主,你家爷爷我就不敢杀你吗?” 霍隽微微笑道:“挟持你们唐主的又不是老子?你没看到此时是你们的萧妃拿着刀吗?要依老子说,人家夫妻的事,你们最好也少管,你知道人家到底怎么回事啊?” 红脸姜礼手中金丝大环刀突然使出一招’哪吒探海‘,一刀奔着霍隽的头顶劈下。而黑脸孔歉却站起身挡到了唐主身前,他道:“唐主,皇帝近前十米处不得动用武器,可是情非得已,有属下在,那斯决不会伤到唐主半根毫毛。” 唐主李煜却轻轻叹了口气道:“哎,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的毫毛正在被人伤着呢。” (。) 第四十三章 绵山刀法 红脸姜礼手中金丝大环刀突然使出一招’哪吒探海‘,一刀奔着霍隽的头顶劈下。而黑脸孔歉却站起身挡到了唐主身前,他道:“唐主,皇帝近前十米处不得动用武器,可是情非得已,有属下在,那斯决不会伤到唐主半根毫毛。” 唐主李煜却轻轻叹了口气道:“哎,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的毫毛正在被人伤着呢。” 孔歉回头稍稍看了一眼萧妃,立时又转回了头去,他心里也不明白,唐主也未被点到穴位,为什么就夺不下一个弱女子手中的刀子,而那萧妃,临危不乱的风度和气概却让孔歉一惊。 可是此时,他可不管那萧妃身份地位如何,唐主危险重重,如果那萧妃真敢动刀子,自己离两人近在咫尺,他一脚就能及时地把萧妃给踹飞。 此时的姜礼正使出一招‘哪吒探海’,金丝大环刀向着霍隽的头顶劈去,霍隽道:“好小子,老子可要还手了。”话还没说完,只见他左掌上翻,右手兜了个圈子,轻飘飘向着红脸姜礼拍来。 姜礼单刀斜劈,使了一招‘老翁削瓜’,轻砍霍隽的左臂,霍隽一低头,自他刀锋抢进,左手向他诱逼肘下拍去。红脸姜礼一侧身转到了殿中朱红雕龙大柱旁,‘啪’的一声响,霍隽那掌击在了朱红圆柱上。 这颗朱红圆柱高四丈,直通屋梁,柱子粗能有五尺,柱子上挂有通地的白纱纱账,给给这么一拍,纱账连同金钩一起掉落到了地上,就连那柱子仿佛都微微颤了颤。 红脸姜礼叫道:“好小子!真有你的,看爷爷怎么赢你。”说罢单刀拦腰挥去。 霍隽点点头道:“来吧,老子奉陪。” 孔歉在一旁观阵,他全神贯注,精神十分集中,但听到两人对话,不禁自言自语道:“这两人一个爷爷、一个老子的乱叫着,这都怎么论的辈啊?” 霍隽看到红脸姜礼单刀向着自己的腰部袭来,叫了一声:“好个‘拦腰斩玉带’。”突然纵起身子,从半空中扑将下来,双掌直奔着姜礼的头顶击去,这一招是霍家拳法的一招‘玉女摘花’,形态甚是好看。 姜礼却一愣,道:“丑鬼,你使的是什么掌法?”,可霍隽哪里会给他问话的机会,那双掌直奔着姜礼双肩袭去。姜礼使了一招“西风倒卷”,单刀之下拖上。如果霍隽下来,直接就从肚子到头顶一分为二了。 可霍隽根本没打算双掌拍他,就算是姜礼不出刀相迎,霍隽也不会伤到他。只见霍隽在半空中一个倒翻斤斗,跃了出去,稳稳地站到了地上。 红脸姜礼这一刀和霍隽的小腹相距不到半尺,刀势固然劲急,霍隽的闪避却也迅速灵动之极。 在一旁的黑脸孔歉却看出了一丝门道,他看姜礼的刀法虽然纯熟老练,可是霍隽却好像只是闪躲,而进攻时也只是蜻蜓点水似的,好像一个大人在逗着小孩子玩一样。 这样孔歉感到很是气愤,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唐主面临危险的时候,大兵压境,已经团团把皇宫围个水泄不通,怎么这丑鬼一点不慌,却在此逗弄人玩起来了。 想到此,他对唐主李煜道:“唐主,属于去会一会那丑鬼。” 说罢,一纵身跃入战团。两人对付霍隽一人,而霍隽却像力道无穷无尽似的,霍隽刚开始一人和姜礼斗好像是两人武功不相上下,而如今一对二,看那霍隽和两人一起打斗也是平分秋色。 一时间,只见霍隽忽进忽退,双掌翻飞,而姜礼和孔歉将单刀舞得幻成两片银光,团团把霍隽围住。霍隽只是防守而从不进攻,打得轻松自如,姜礼和孔歉几次抢上,都被霍隽的掌风逼了出来。 这时,只听殿外一脚步声音由远及近传来,霍隽一边和两人打斗,一边抬眼向外观瞧,原来是韩德让到了,韩德让看到这场景,不由分说,单手一支盘龙棍,双脚直向着三人踹去。 韩德让本来离他三人有七八丈远,可转眼间,他一支盘龙棍就来三人近前,在他看来,这三人都是敌人,谁死了就少了一个敌人,所以这一脚踹到谁都无所谓。 突然一道银光极其扎眼,奔着韩德让的双腿斜着劈来,原来是霍隽,他此时早已跳出了战圈,脚尖轻轻一点,飞跃着迎了过了,与此同时,抽出一七灵宝剑向着韩德让挥去。 韩德让变招极快,看到光影就知道不好,马上单手支棍一旋转,闪开了霍隽的一剑,只听‘当’地一声脆响,那是盘龙棍与七灵宝剑相碰撞发出一清脆响声。 两人同时落到地上,韩德让刚要举棍,却听到床边一声如山泉水般的声音说道:”给我住手!“ 韩德让一瞧,却是萧绰正杏目圆睁地怒视着自己,韩德让蹿到萧绰近前,道:”萧妹妹,你怎么样!?“ 唐主李煜虽然刀被架在脖子上,但他对萧绰还是深情款款,突然间多出个人叫她‘萧妹妹’,竟然醋意大增,他道:”燕燕,他是谁?“ 姜礼和孔歉看到韩德让已靠近唐主,急急跑过去,孔歉此时真是后悔,没及早把萧妃手里的刀夺过来,他当时根本没把这个弱女子放在眼里,觉得她对唐主根本不够成威胁。 而此时,姜礼和孔歉看到韩德让眨眼间就来到唐主近前,虽然他眼睛看都没看唐主一眼,两人还是不頋一切地奔了过去,要与韩德让搏斗。 霍隽却看着红脸姜礼和黑脸孔歉大笑道:“哈哈,你两个驴球球的,绵山刀法果然不错,姜兆会那老怪物没少下心血吧!?” 姜礼和孔歉还没有跑到唐主近前,听到霍隽如此一说,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就凭霍隽这几句话,红脸姜礼就对霍隽起了敬意,说话时明显客气不少,他道:”阁下是哪位,为什么会知道我绵山刀法和家父的名姓?“ 霍隽道:”哦,姜兆会原来是你爹呀,原来他才是你真正的老子。你老子的绵山归老子统领,老子怎么从来没看到你过你这个球球呢?“(。) 第四十四章 过我这关 霍隽道:”哦,姜兆会原来是你爹呀,原来他才是你真正的老子。你老子的绵山归老子统领,老子怎么从来没看到你过你这个球球呢?“ 姜礼不由得上上下下打量霍隽,突然大喜,上前参拜道:”呀,原来您就是河东五十寨总辖大寨主上霍下隽,霍大寨主,小人姜礼正是绵山姜家山寨的人。“他又一指孔歉道:”这是我师弟,我们两人同跟着我父亲学习绵山刀法。“ 孔歉也忙过来参拜,他道:”早就听闻霍大寨主的英名,只可惜,我和师兄跟着师父学习功夫的时候,霍大寨主还没有统领河东山寨,后来,我们来到江南当兵后,才知道河东五十寨已经全归了霍大寨主统辖了。“ 霍隽眉头一皱,道:”你们身为河东人,为什么不为北汉效力,反而跑到江南来当兵呢?“ 绵山在河东东南部,因春秋五霸之晋文公名臣介子推携母隐居,后来被晋文公所焚又称介山。那里山势陡峭,多悬崖绝壁,那里登高处眺望,远处莽莽苍苍,群峰拥翠,延续不绝。 霍隽也很喜欢那地方,经常到那里找姜家寨的寨主姜兆会去喝酒赌钱。但是,两人仅限于喝洒赌钱,谁也不会问对方的家事,霍隽因此不知道姜礼是他的儿子。 姜兆会已经六十二岁,练就一独门的刀法,自称绵山刀法。姜兆会还有一个绝技就是飞刀,他的飞刀在百米之外指哪打哪,刀无虚发。就因为如此,他才把他的飞刀打造得十分精美,因为它决不会丢失,打到敌人致死后,再从敌人身上拔下来。 姜兆会的飞刀有个特点就是,刀柄用黄金打造,而且刀柄上刻着猛虎标志。所以,霍隽当两指夹住刀身之时,就已经知道飞出此飞刀之人必定和绵山姜兆会有一定关系。 后来霍隽看到从偏门内走出的姜礼和孔歉居然都使金丝大环刀,就更确定他们和绵山姜兆会有关系了,霍隽特意要试试两人的刀法,所以起初并没有点破自己和姜兆会的关系。 姜礼和霍隽打斗之时,霍隽才看到姜礼所使的确实是绵山刀法,但是他的手法和姜兆会比还稚嫩些,而后来孔歉也出手,霍隽一看,孔歉的手法还不如姜礼呢。 霍隽试探了一会儿两人的绵山刀法后,觉得两人的功夫也就这样了,他刚要收手,就看到韩德让出现了,凭这两人的功夫,就连韩德让的一招也过不去,所以霍隽才跳出圈外,直接使出七灵宝剑来对付韩德让。 此时,兄弟两人听到霍隽问他俩身为河东人为什么不为北汉效力,却跑到江南当兵来了?兄弟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才道出了真情。 孔歉本是姜兆会手下的娄啰的一名遗腹子,自小被姜兆会收养,姜礼和他年纪相仿,姜兆会既是他们爹爹也是他们的师父。 姜兆会对两人寄予无限希望,请先生到山上教两人识字,想让两人将来长大后做一个文武全才。后来到科场考试,不论考文考武,哥俩都名列前茅,可后来一打听,两人的父亲是山寨土匪,北汉不给录用。 哥俩个没有办法,又不甘心一辈子占山为王,只好到处闯荡,后来来到江南,正好赶上江南缺兵少将正招兵买马,两人就当上了兵卒,后来功夫超群,被林仁肇看中,予以重任,哥俩才当上了林仁肇手下副官。 姜礼问道:“不知霍大寨主为何到此地?我们哥俩只是听说皇宫来了狂徒,欲对唐主下毒手,别的一概不知,莫非大寨主就是林将军所说的狂徒?” 霍隽摇了摇头道:“他们所说的狂徒儿应该不是老子,虽然老子也是来救人的,可是老子还不够格当狂徒儿,你们看,狂徒在那儿!”说罢,把手指向韩德让。 韩德让此时把盘龙棍冲着姜礼和孔歉一指,道:“此刻,就算不拿你们唐主做威胁,你们两个也奈何不了我,知趣点,不要拦着免得凭白无故受死。” 孔歉怒道:“哎呀,你个狂徒,你爷爷我见过狂的,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狂的,你有什么了不起的,难不成长了三头六臂,你爷爷我倒要领教领教……” 话还没说完,只听‘当’地一声脆响,一把飞刀应声落地。原来,是孔歉借着跟韩德让说话的时机,想分散他的注意力,冷不丁地,一把飞刀直刺韩德让的咽喉。 这绵山刀法孔歉和姜礼都是由姜兆会所传授,姜兆会只给两人分别就配一把飞刀,他认为他所传的飞刀,百米之外指哪打哪百发百中,一把飞刀就已足够。 刚刚姜礼那把飞刀已让霍隽夺去,现在在萧绰手上,而孔歉要比姜礼聪明些,会用些心思,谁知,就算这样也没逃得过韩德让的眼睛,让他的盘龙棍一下子就把飞刀磕飞了。 韩德让眉头一皱,道:“你们两个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浪费了我这么多唇舌。”说罢,盘龙棍就要举起。 ‘霍’地一下,韩德让的眼前却出现了霍隽,霍隽拿着七灵宝剑,道:“你个混帐驴球球的,想要动我们河东的人,先得过老子这一关。” 韩德让点点头,道:“好吧!那你就去死吧!”说罢,盘龙棍刚刚抬起,却听到萧绰厉声道:“住手!你要打他,先得过了我这一关!” 韩德让突然停住,就是这样的举着棍子的姿态定格在那里,他怔怔地瞅着萧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道:“箫妹妹,你……” 就在此时,突然外面人声鼎沸,紧接着沉重的脚步声音传来,却原来是林仁肇和冬风冷两人带头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些兵丁,他们两人到了内室门边就已停下,其他的兵丁守在外面。 林仁肇大声喝道:“大胆狂徒,现在四周都布满了大炮。你还想逃吗?” 韩德让却轻轻笑道:“哼,有你们唐主做炮靶子,我怕什么……” 话音还没落,突然身后‘啊’地一声清脆叫声。韩德让一回头,却是孔歉,乘着韩德让分心跟林仁肇说话之时,往前一扑,把床上的萧绰扑倒。(。) 第四十五章 **枪法 韩德让却轻轻笑道:“哼,有你们唐主做炮靶子,我怕什么……” 话音还没落,突然身后‘啊’地一声清脆叫声。韩德让一回头,却是孔歉,乘着韩德让分心跟林仁肇说话之时,往前一扑,把床上的萧绰扑倒。 韩德让一回头的功夫,却已经来不及,孔歉已经把萧绰手中的刀夺了下来,反手抵住了她的脖子子,萧绰再冷静如水,面对刚才的变故也不由得大叫了一声。 而韩德让身经百战,他对战场上突然的变化都能应付自如,此时他看到唐主竟然还张着大嘴没有反应过来,他上前探出手,要抓住唐主李煜。 这只是间不容发的功夫,姜礼当时虽然也在孔歉的身边,但是姜礼的反应却比孔歉慢了许多,好在他也身经百战的,对于现在这种状况,当然是保护好唐主了,当即上前护住李煜。 “噗”地一声,韩德让大手一抓竟然把姜礼的后脖领子抓了起来,韩德让一看抓错了人,他粗臂一抬,随意的一挥,姜礼就如个线球一样被甩飞。 霍隽忙身子一跃,双手猛然用力,接住姜礼,托住了他的身子,稳稳地落到了地上。这一招’空中接人‘虽然看似平常,但是一般的功夫高手都不敢使用。 就算普通之人,从上而下掉落,他的向下的贯性和冲力是极大的,要是接不好,很容易把自己的手臂都给折断,一般的高手会选择推对方一把,让对方的向下的冲力改变一下,掉落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而霍隽却情急之下使出这一招,显然是有些慌不择乱了,他把河东五十寨的手下,都看作他的兄弟亲朋,此时在江南遇到姜礼孔歉就如同看到了亲人一般,亲人遇到危险,他当然鼎力相助。 韩德让把姜礼一抛,看都没看一眼,他反手再抓李煜。就在这时,’嗖嗖嗖‘,细小地声音划破空气奔着韩德让而来。韩德让一抬头,原来是一串的雕翎箭,奔着自己面门而来。 这些雕翎箭打到韩德让的身上,他自然不怕,而对方显然是已经知道他的身上不怕刀剑的秘密了。韩德让一看原来正是大将林仁肇正搭箭往这里射来。 韩德让不知怎么的,虽然没和林仁肇交过战,但是看到他用兵如神,排兵布阵,次序井然,不由得心下佩服。他道:“好!” 说罢,盘龙棍一挥,’劈劈啪啪‘,雕领箭遇到盘龙棍发出清脆地响声,而落到地上时却悄无声息,原来是地上的地毯太过绵软的原因。 林仁肇的雕翎箭打得一支接着一支,首尾相连,曾一字排开,使韩德让无睱其它全力对付这密不透风的雕翎箭。而林仁肇正是为了达到这个效果。 此时冬风冷正率着几名林仁肇手下的得力干将,匍匐着往韩德让这边悄无声息的爬来。韩德让的盘龙棍是宝器,对付这雕翎箭属于大材小用了。 可韩德让爱惜林仁肇的本领,下意识地不愿意伤害他,想看看他的本事还有哪些,因此,用盘龙棍抵挡雕翎箭,就算是大材小用,人也无所谓。 此时林仁中肇身后的兵士暗暗伏动,韩德让就已知道林仁肇的用兵是连环套路,决不仅限于一种作战方式,韩德让哪里容得别人靠近。 ‘当’地一声,一个兵丁刚刚到韩德让一丈内,已被韩德让一脚踢得倒飞出去。紧接着‘当当当’声音不断,都是一些兵丁被连连踢飞。 这时林仁肇为了避免伤及无辜,那雕翎箭肯定是不能再用了。林仁肇是马上的战将,善使长枪在乱军中嘶杀作战。而此时他也实没有办法,只得把弓别到背后,抽出背后的长枪和韩德让打拼。 而此时冬风冷已经被韩德让的内力退回到两丈开外,冬风冷一点内力也无,但是,面对韩德让把他的兄弟三人打死一事,耿耿于怀。 此时冬风冷眼睛都红了,恨不得眼里喷出火来,把韩德让烧死,可是,面对着韩德让威猛的力道,他此时要是过去也只能是飞蛾扑火。 可冬风冷却想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棋子向着韩德让飞过去后,借着韩德让用盘龙棍一挡的功夫,欺身上前,‘啊’地大叫一声,使了一招‘恶虎扑食’向着韩德让扑了过去。 韩德让又是对冬风冷轻蔑地一笑,他都懒得用棍打他,只出单掌向着冬风冷迎去。但是,还没等韩德让掌击到冬风冷,冬风冷便觉得窒息难当。不由得被韩德让的掌风逼得向后仰去。 正在这时,一只枪尖透着寒光直奔着韩德让的单掌刺去,韩德让立时变招,把伸出的手掌向外一翻,大手向着枪柄握了过来。 原来,这是枪是林仁肇刺过去的,林仁肇使的是**枪法,这‘**’不是八荒**中的六个方位,而是指的是,六家的枪法合到一处,是为‘**枪’。 这**枪的头一家,是楚霸王项羽的项家枪。项羽使大枪占一绝,其中最绝的招是霸王一字摔枪式,因为项羽有举鼎拔山之力,所以他在枪上的功夫谁也比不了,他的‘盖顶三枪’,打遍天下没对手,是项家枪的一绝。 第二家,是三国年间刘备手下的大将,长山赵云赵子龙的赵家枪。赵云号称常胜将军,赵家枪占着个“柔”字,以使用巧妙而驰名天下。 第三家,要算罗家枪,最出名的就是罗成,他的‘卧马回身枪’堪称天下一绝。 第四家,是杨家枪,最有名的就是火山王杨衮。他本向神枪手夏书棋学枪,他曾与刘知远、高行周结拜为兄弟。后来刘知远当上后汉皇帝,时逢辽兵进犯中原,杨衮联合了三十六寨兵马,在火塘寨自立为火山王。曾经写过一本枪谱,论述大枪的使用方法,别出一派,故此也占着个绝字。 第五家,是高家枪。白马银枪高世纪。初为幽州节度使李匡威戍将,后归李克用,拜为中军都指挥使,昆仲分掌燕兵。使大枪占一绝,家里自有枪谱,与众不同。 第六家,就是小霸王项鸿家。他们家把以上五家招数中的精华抽出来,与他家的精华合六而一,故此才叫**枪。(。) 第四十六章 放了萧妃 林仁肇这时一只枪尖透着寒光直奔着韩德让的单掌刺去,韩德让立时变招,把伸出的手掌向外一翻,大手向着枪柄握了过来。 林仁肇使了一招‘梨花摆头’,把枪杆往旁边一摆,紧接着使了一招‘拨草寻蛇’,**枪冲着韩德让的双腿扫去。与此同时,眼睛看都没看冬风冷,却对冬风冷大喝一声:“去救唐主!” 林仁肇的声音充满怒斥的口吻,可是冬风冷却毫无反抗地遵从而去。因为,自己的命这回是林仁肇所救,而林仁肇的作战头脑确实比自己强得多。 此时的萧绰已被孔歉用刀架到脖子上,而除了孔歉以外,别人都被韩德让的身体挡住,欺近不得,此刻床沿上坐着唐主、萧绰和孔歉。 唐主的惊魂未定,此时仍然张着大嘴,却听到冬风冷在场外喊道:“唐主,你怎么样了?” 冬风冷内力全失,既使是扔出一把棋子,也就如成年汉子,靠着莽劲硬扔罢了,根本使不出巧劲,而此时被韩德让的内力逼到场外,根本无法去靠近唐主。 冬风冷急得大喊,好在,此时的形势对唐主有利,必竟孔歉的刀架在萧绰的脖子上,有了萧绰做人质,韩德让输了便罢了,一旦任何人有危险,就可以拿着萧绰做要挟。 冬风冷想到此处,冲着唐主李煜喊道:“唐主,你不要怕!那姓韩的不敢碰你一根毫毛,他要胆敢碰你一下,就把萧妃给……嗯?” 冬风冷正冲着唐主喊话,他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却看霍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唐主的身边,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韩德让的气场足的能把一般的兵士逼退两丈开外,就算是有些内力的,也得过了韩德让这一关,而霍隽是他眼睛都没眨的情况下,就来到了唐主的旁边,什么时候进来的呢? 霍隽坐到了唐主的左边,唐主挨着萧绰,萧绰的右边是孔歉。霍隽只是把手轻轻地搭到了唐主的肩上,他很平和地对孔歉道:“歉啊,快把我姐们放了,要不然我捏死他。” 这句话简直就如同聊家常,可是孔歉却听起来倍感沉重,一边是他出生地的总领大寨主,一边是他现在效力地江南国主,他听谁的呀? 孔歉道:“霍寨主,您别逼我,我……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霍隽还没等说话,却听唐主李煜突然道:“你做什么?快把萧妃放开,你想杀她,得先过我这关!” 原来,唐主李煜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一时间呆若木鸡,但是,当霍隽轻轻的捏了他的一下肩头,他却精神一振,猛然间反应了过来。 李煜看到萧绰竟被自己的兵士用刀逼着,一时间大怒起来,他看到孔歉一时间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话语,猛然间上前一把把短刀夺了过来。 以孔歉的手法,唐主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了,可孔歉实在是怕伤到唐主,看唐主来夺,立时就松了手。而霍隽只是手轻轻地搭到了肩上,唐主在情急之下,完全忘了自己的生命正受到了威胁。 好在,唐主一动之时,霍隽立时松手,唐主并没有受到伤害,而唐主夺下来短刀后,竟交到了萧绰手上,他道:“燕燕,你要走,我陪着你走便罢了。” 而此时林仁肇正和韩德让斗得正酣。韩德让并没有完全的进攻,而是用盘龙棍尽量地闪避躲闪,他只是想看看林仁肇的功夫而已。 稍带着,韩德让还踢飞或是掌拍出一些进攻的兵士,眼前虽然混战一团,但是,韩德让的身后,却密不透风,一个兵丁也进不来。 而霍隽进来时,韩德让是有意地留出一道空隙,他当然知道,霍隽此时是跟自己一个目的,要救萧绰出皇宫,而刚刚由于自己的莽撞,差一点误了救萧绰出去的机会,还好有这个霍隽带着萧绰来到了寝殿,要抓唐主,可见这个丑鬼,外表粗糙,内心还是挺细致的。 林仁肇的枪一攻入,大多的时候都被韩德让的盘龙棍挡开,这让林仁肇很恼火,林仁肇不尽道:“原来你不是凭着真本事,而全是靠着宝器啊?” 林仁肇说着话,说里的动作没有停,其实他也靠着和韩德让说话来分他的心志,明知道对于一个高手,这样的手段无济于事,可他也要试一试。 林仁肇大枪抓在掌中滴溜一转身“突儿”一抖枪“金鸡乱点头”,奔着韩德让的面门刺去,让人顿时觉得眼花缭乱,分不清哪个枪花是真的哪个枪花是假的,只看到如点点繁星的寒光斑斑点点灼灼刺来。 韩德让却只是用盘龙棍在身前一扫,使了一招’苍龙摆尾‘,本来这招是在身前一挡后,在反过来冲着对方扫去,可是韩德让却把后半招省去,他挡住了林仁肇这一招后,道:“我本来就是这点本事,你的功夫了得,我若没有宝兵器,恐怕在你面前走不上几个回合。” 林仁肇这话本来是有取笑轻蔑的意思,他却没想到看以心高气傲的韩德让却没吃他这一套激将法,不禁心下对他也有叹服,林仁肇又道:“哼,你说我功夫了得,你为何不进攻,一直闪躲?难道你是心口不一之人?嘴上说我功夫了得,心里却耻笑我功夫不如你?” 林仁肇与此同时,把枪的后把一压前把一翻,往前一纵一抖手分心就刺,使了一招’灵猫捕鼠‘,枪尖直奔韩德让的心窝。 韩德让赶紧跨步斜身使了个“怀中抱琵琶”往外一崩,道:“开!”林仁肇的枪被毫无征兆地被盘龙棍磕飞了出去,林仁肇被贯性带动得往后退了两步,顿时觉得两臂发麻,心里暗惊韩德让好大的力道。 韩德让也不追击,却面有温色,他道:“每回你进攻,都能闪开,怎么这回没躲开呢?再来吗?” 林仁肇道:“哼,再来就再来!”说罢,手腕一翻枪尖直刺韩德让的软肋。他知道,每回都是韩德让故意放慢半拍,要看看他的**枪招数,此时,**枪的枪法:拦、拿、扎、劈、崩、点、缠、绞、拨、挑、缩。几乎都用完了,看来韩德让要出招进攻了。 韩德让光是防御林仁肇都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何况韩德让要是进攻呢?但是,此时已頋不得性命了,虽然林仁肇此时中气有些不足了,可是也得死撑。 (。) 第四十七章 逃出皇宫 林仁肇手腕一翻枪尖直刺韩德让的软肋。他知道,每回都是韩德让故意放慢半拍,要看看他的**枪招数,此时,**枪的枪法:拦、拿、扎、劈、崩、点、缠、绞、拨、挑、缩。几乎都用完了,看来韩德让要出招进攻了。 韩德让光是防御林仁肇都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何况韩德让要是进攻呢?但是,此时已頋不得性命了,虽然林仁肇此时中气有些不足了,可是也得死撑。 韩德让看到林仁肇的大枪奔着自己的软肋而来,他点点头道:“好功夫!”随即跨步闪身一转个儿,林仁肇大枪一下子走空。 林仁肇听到自己每使一招,那韩德让都要赞叹一番,可是,每次都巧奥地避让开来,林仁肇心里有气,那韩德让在些形势危急地情形之下,还和自己比试如同儿戏一样,分明是没把自己看在眼里。 林仁肇扳枪头献枪攥,这枪后头有个疙瘩,那是钢的,论分量有斤数来重,这东西抡起来揍脑袋上也受不了!大枪顺着是枪,横着可以当棒使唤。 林仁肇使了一招,“白牛转身”,身形稍稍一侧,单手献枪攥当棒使奔韩德让的‘太阳穴’抽来,韩德让又道:“好功夫!”与此同时赶紧缩颈藏头,林仁肇一枪攥抽空。 林仁肇道:“姓韩的,你敢取笑我?”接紧着他又连着出了“黑虎入山”,“鲤鱼跌脊”,“骑龙上格”,“叶底偷桃”,“黄龙直入”,“黑龙入洞”等招数,待**枪法堪堪使了一遍,韩德让仍然左躲右闪全部躲过林仁肇的**枪。 其实韩德让道不是真是取笑他,而是爱惜他的人才不愿意跟他下死手。凭他这样智勇双全的人,如果到了契丹,指不定怎么样受重用呢。 当即,韩德让道:“林将军,凭你的功夫保着这个昏庸无道的唐主真是可惜,不如跟我回辽国,我在皇帝面前保荐你,定能让你荣华富贵。” 林仁肇冷笑道:“姓韩的,你算什么东西?身为汉人,却成了契丹走狗,连祖宗的脸面都不要了,真是枉为做人,还有脸来跟我说这些,我都替你脸红!“ 林仁肇话还没有说完,抖枪奔韩德让的双腿便刺,他使的这招是**枪法的‘夜叉探海’。韩德让使“旱地拔葱”式腾身而起。 韩德让的脸都气白了,他生平最忌别人说他是契丹走狗,要是能选择的话,他当初宁愿选择战死也决不投降,可是,这是他先祖那时开始就投降了契丹,完全由不得自己作主。 可是,偏偏就这一点,无论在哪里都让人瞧不起,就连他自己也觉得理亏,别人一拿这话说他,他就觉得无地自容,每每让汉人轻蔑让契丹人瞧不起,就算自己再努力有再高的武功,也洗不去这污点。 韩德让跳起躲开林仁肇的这一招,他还没等落地,林仁肇双手端枪,使了一招‘孤雁出群’,端枪分心就刺。林仁肇知道韩德让功夫了得,如果给他还手的机会,那自己凶多吉少,所以连连进攻,其实此时他已经累得气喘连连了。 韩德让还没等落地,掌中盘龙棍往旁边一拨“开!”紧跟着后把一立,前把一低,盘龙棍奔林仁肇的的心口,韩德让此时可是动了真气了,就因为林仁肇的这句话,他使出狠招,绝不留情。 林仁肇看韩德让一句话不说,意然大棍虎虎生风奔向自己的心口,别说他那是宝兵器,就算是普通兵器,让它怼上也好不了。 林仁肇闪身往旁边一躲,就在这一刹那的功夫,林仁肇突然意识到:“坏了,上当了。“果然韩德让这是虚招,紧跟着一翻腕子奔林仁肇小肚子来了。 林仁肇再想躲就来不及了,他实在没想到韩德让这招变化这么地迅速,也没想到韩德让会突然之间就下死手。当然,他并不知道,刚才自己说的那句话已经触到了韩德让的底线了。 正在这时,只听‘当’地一声,那是兵器碰撞地声音。 林仁肇一睁眼,原来是霍隽的七灵宝剑正和韩德让的七灵宝剑撞到了一处。两个宝器相撞并不是发出十分尖利的铁器之声,这声音如同音乐一样,非常好听。 林仁肇一得机会,想都没想,就跑到了唐主李煜近前,此时李煜还坐在床沿,他的寝衣还开着扣子,露出身上的赘肉。 孔歉早已来到了李煜的身旁站立,虽然唐主李煜不许自己动萧妃一下,但是萧妃拿着刀如若对唐主有伤害,他还是能来得及抵挡萧妃的。 而借着韩德让和霍隽交手的空档,冬风冷和姜礼等大将和贴声侍卫已经乘虚而入,来到了唐主的身旁,他们都关切道:”唐主,您受惊了。“ 唐主李煜对别人简直熟视无堵,他依然是看着身旁的萧绰,依然是眼中充满着深情,好像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如空气一样。 萧绰手中拿着飞刀,她的表情很冷淡,甚至有些愤怒,她对唐主李煜道:“原来我不是萧妃,我是大辽国契丹人,你一直在骗我,为什么要骗我?昨夜是你把我骗把床上的,是你一直纠缠我的。” 唐主李煜的眼神依然是那么地深情,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他道:“燕燕,有许多的事现在你还不明白,你时常在我的梦中出现,这明明就是你托梦给我,让我来找你的----还有,昨夜,其实,是你一直纠缠我的。” 萧绰俏脸立时绯红,她道:“你……”。一抬眼,突然看到韩德让和霍隽打到了一起,萧绰腾地从床上下来,她的纤纤玉手中正握着一把金灿灿地刀。 她冲着韩德让道:“住手!” 她的声音清新清脆无比,让人听了清爽舒服,韩德让和霍隽立时住手,韩德让跃到萧绰身边,脸上充满惊喜道:“萧妹妹,你没事就好。” 萧绰却显然非常生气,她不明白韩德让为什么鲁莽到如此地步,她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还頋着打打杀杀?难道你不知道现在首要任务是抓住唐主逃出皇宫吗?”(。) 第四十八章 逃出皇宫 萧绰却显然非常生气,她不明白韩德让为什么鲁莽到如此地步,她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还頋着打打杀杀?难道你不知道现在首要任务是抓住唐主逃出皇宫吗?” 韩德让欣然点头道:“好,萧妹妹,咱这就走!” 突然间一阵冷笑,那是冬风冷发出的笑声,他道:“哈哈哈,姓韩的狗杂种,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抓住唐主来做威胁吗?你以为凭你一已之力,能走出皇宫吗?” 韩德让脸色一沉,刚要举棍向着冬风冷砸去,却听到如飞鸟般尖锐地声音,那正是霍隽在怪笑,霍隽道:“哈哈哈,姓冬的狗杂种,你以为你现在还能保护得住你们唐主吗?你个球球。” 唐主李煜身边的林仁肇、姜礼、孔歉等人听到霍隽如此说话,不由得往唐主李煜身边凑了凑,冬风冷突然道:“你这个丑鬼,休要说大话,凭着你们这两个半人就想把唐主夺去?除非你会隐形之术,要不然,你连靠近都无法靠近唐主。” 林仁肇却皱了皱眉头,他抢身形,来到了冬风冷的身前,他冲着霍隽一抱拳,道:“在下林仁肇,保护唐主是在下的责任,请这位兄弟不要与在下为难。” 林仁肇不等霍隽答话,接着道:“这样吧,在下知道你们江湖中人最讲义气,如果你不与在下为难,在下也不会与你为难。在下能作得了主,你们这就请便吧。” 霍隽点点头道:“你能作主,再好没有,如此说来,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咱们后会有期。”说罢,冲萧绰和韩德让道:“走吧!” 刚要动身,却听冬风冷突然上前,他愤怒地向韩德让道:“什么?我的兄弟们被你害死了,你觉得就这么完了是吗?不防告诉你,你们就算走出皇宫去,也决不会逃出江南,我们已经……”。 话还没等说完,就被林仁肇拽到了一边去,林仁肇真是拿冬风冷没法没法地了。他本来早已在江南的各个边界设下埋伏,只要他们出皇宫,最好是偏辟之处,林仁肇就可以指挥兵士用大炮把他们轰死。 这样做总比在皇宫内强得多,皇宫内都是身份尊贵的嫔妃还有唐主,伤了他可就麻烦了。所以林仁肇只是用了一个缓兵之计而已。 他知道以霍隽他们江湖人来讲,最重信用,但是林仁肇可不是武林中人,他是名大将,是以国家利益为首位的,如果把他们给放了,那么势必会造成后患,如果真把辽国惊动了,发兵对付南唐,那么他们南唐还会有好吗?不如就此斩草除根。 说来说去,林仁肇又把这由头归咎到了春秋四友身上,特别是冬风冷,现在一嗓子说出来,不就等于给他们提醒了吗?告诉他们没有江南国主的要挟,他们是走不出去的。 林仁肇对霍隽道:“霍大侠,不要多想,你们走吧,这的事儿,我作得了主的!” 韩德让却突然道:“哼哼,你们南蛮子最不讲信用的,如今就凭你们几头烂蒜,就想阻止我挟持你们唐主?哈哈,来吧,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说着把大棍一横,虎视眈眈看着林仁肇几人。 林仁肇使劲地瞪冬风冷一眼,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此时,唐主就在自己身边,他们哪里还敢放暗箭呢?还有那萧妃却在韩德让身边,表面上双方都没有人质,但是,如果真打起来,谁能护着唐主走出寝殿去? 这时,林仁肇忽觉背后谁推了他一下,他猛然回头,竟然是唐主李煜。 唐主李煜把林仁肇推开,竟不頋林仁肇的阻拦,走到了萧绰身旁,他道:“燕燕,你刚才说要挟持我吗?其实不用你挟持的,你去哪里,我也跟着你去哪里好了。” 李煜的这句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说得一愣,其实李煜这话在刚才已经和萧绰说过了,只是那个时候还在打仗,殿内乱哄哄的,人们的心思根本没放在这里。 而此时听了李煜这句话,突然间殿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霍隽突然的一笑,打破了这瞬间地寂静,他道:“如此再好没有,那么请唐主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着,一把抓住了唐主李煜的手腕,他这一下子来得突悠,而且用得是鹰爪功,这一抓是带着功力的,一般有功夫的人都破解不掉的,何况李煜一点功夫都不会呢。 他这一下子倒把冬风冷、林仁肇几人吓得不轻,可是也毫无办法,现在形势对于他们可就更加不利了。 李煜看了一眼霍隽,他双眼一瞪,道:“你放开我,你是做什么的?”他这问话充满了帝王将相般的威严和无尚的权力,让人心生敬畏。 霍隽没有松开李煜的手腕,却大为吃惊地表情说道:“哎呀,吓死个人了。”又转头对萧绰道:“怎么办?” 萧绰把纤纤玉手收到了宽大红绸袖口里,好把短刀,自然而然地就就被不着痕迹地带入了袖口里面,她淡淡地道:“咱们走吧!” 那李煜听到萧绰这样说,脸上居然显现出欣喜的神色。李煜道:“好,走,咱们走。可是,燕燕,我能去换件衣服吗?穿着寝衣跟你私奔,总是不大体面。” 霍隽却道:“你怎么不问问我能不能放你去?不过----你还是去换吧!”他的手依然没离开唐主的手腕,他对着林仁肇道:“这么仁兄说能作得了你们唐主的主,那就太好了,我们还需要一匹马车和一匹宝马,这个想必你老兄也能做得到吧?” 林仁肇的眼睛没离开过唐主,他知道,此时无论发如何也救不下来李煜了,他上前一步,下跪磕头,对唐主李煜道:“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唐主的安全。不过,请唐主放心,属下会尽快救唐主回到皇宫的。” 霍隽没等唐主说话,他先说道:“哎呀,留着他还多吃饭,有什么用呢?你放心,出了江南,咱们就放了他,你们可以随便跟着,只是,别离老子太近,如果离老子太近,老子万一一害怕,手劲大点,把你们唐主捏死就完了。” 李煜却突然道:“不用你们救,我是自愿的,燕燕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如果燕燕不回来,我也不回来。”(。) 第四十九章 是芙蓉糕 李煜却突然道:“不用你们救,我是自愿的,燕燕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如果燕燕不回来,我也不回来。” 冬风冷李煜等人顿时傻眼了。突然人群中一女孩子的声音道:“唐主,让婢子陪着您去吧,您一路上需要有个人照顾的。” 众人回头一看却是春红,她腿伤还没有好,此时正盈盈下拜,看不出她的脸色,也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李煜却瞅着着冬风冷道:“这……”。 冬风冷虽然不明白春红的意图,但是为了唐主他却什么都可以不頋,他道:“唐主,让春红服侍您去吧,她还会些功夫,一路上有个照应。” 林仁肇忙把冬风冷推向一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真的很烦春秋四友,最烦的就是冬风冷,说话从来不经大脑,难道他就不知道春红的意思就是想试机把唐主救下来,或者做个里应外合都是好的。可是冬风冷偏偏提醒人家,春红会武功,这样一来,他们还能带着春红去了吗? 果然,韩德让把盘龙棍往地上一敦,他道:“哼,你们当这是逛大街吗?还打算带多少人?废话少说,快快准备马匹食物。我们要走了。” 江南地带处处精致小巧,就连那道路也尽是羊肠小路,错落的木屋,黑色的砖瓦,青石路面。石块垒起的桥,精致地横在水上。沧桑风雨多少年,石块上,铁杵斧凿的痕迹依稀可辨。 江南总是和烟雨相伴。似淡淡的水粉,涂抹时光下的草木和巷子。风吹过这里,是黏。黏住的是时间,岁月在这里驻足很久了,江南的美,停驻在烟雨的水粉里,裹足不前。世事变迁,不变的是江南的水,绕着临水居住的人家。 还好今天没有下雨,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天空并不阴暗,而是有一种明丽的蓝色,江南在夕阳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萧绰和唐主李煜坐在马车内面,想来是极好的马,那车内也宽敞,红木做的椅子上铺着一层貂绒,脚下是毛毯铺着的,坐上去和踩下去都是软绵绵的。 唐主早已换好了衣服,他头上带着方巾,顶梁门安着块美玉,两根飘带飘洒在背后,身穿对花袍,腰系着丝绦,脚上穿着厚底福字履,手里拿着一把洒金的折扇。 他是大脸盘,两道九转狮子朱砂眉,如通两鬓,一对环眼,皂白分明,狮子鼻,火盆嘴,有三绺墨髯飘洒在前胸,二目一瞪放出两道光来,往这一坐身前身后是百般威风,显得神圣不可侵犯,让人看了望而生畏。 可是,他对萧绰却是那么的谨小慎微,深怕碰一下化了,他对萧绰道:“燕燕,真不知道原来是你辽国契丹人,这也许是天意吧,咱们到了那里好好生活吧。” 萧绰面沉似水,她道:“你以为我能跟你到那里生活吗?我是回辽国嫁人!嫁的是当今辽国皇帝,你怎么跟我去生活?” 唐主道:“可是,你已经嫁给我了呀,虽然你现在还不明白你前世和我发生过什么,但是燕燕,我会帮你慢慢回忆的,请再给我点时间,也给你点时间,不要那么着急回去嫁人。” 萧绰显得十分的不耐烦,甚至懒得跟他说话了,突然听到唐主的肚子叫了一声,她轻轻一笑,摇了摇头,道:“你饿了吗?” 唐主摸了摸肚子,点了点头,道:“不知你们辽国有没有冰糖芙蓉糕,我要是一天不吃那个,都觉得一天像是少了什么似的。” 萧绰凝视了唐主一会儿,她道:“哎,如果你不是唐主,我也不是辽国宰相的女儿,也许我们能成为好朋友,好时我会到江南去看你,你拿出冰糖芙蓉糕给我,你也可以随时来辽国看我,我拿出烤羊腿给你吃。” 唐主恍然道:“哦,原来你爱吃烤羊腿啊,好容易的很啊,我可以叫宫人……”唐主李煜突然想到此时的处境,猛然间闭上了嘴。 萧绰挑开花布的车帘,为了掩人耳目,那车蓬外的布帘用的是普通的粗布。车上,霍隽正在赶着马车,那匹马雪白雪白,没有一丝杂毛,而且步子虽然快,却非常平稳,一看便知是匹宝马。 马车的旁边是韩德让,他正骑着一匹乌黑发亮的高头大马,这是一条羊肠小路,路上并不见什么人,两旁的垂杨柳在萧绰的眼前匆匆而过。 韩德让和霍隽同时转身,看到萧绰那张明媚如春天的俏脸,韩德让道:“萧妹妹,在天黑之前,咱们就能出江南了。哼,现在江南国主的手下都在秘密跟着咱们,咱们没有办法找客栈,也没有办法到市集去买吃的。” 霍隽道:“嘿,你和你那个夫君是不是都饿了,还是想解手啊?” 萧绰听到霍隽说话,就感觉到很可笑,可是,她却强忍着,不知为什么,她看到霍隽,听到他说话,或是每个动作都感到亲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说话幽默的关系。 萧绰道:“什么那个夫君?” 霍隽道:“当然是里面那个江南国主了,你俩虽然是一夜的夫妻,他也算你夫君,现在你夫君要随着你去大辽,嫁给另一个夫君,你这个夫君在路上的一切都需要你来照顾。” 唐主李煜却突然挑开布帘,来到萧绰的身边,他对霍隽道:“你这人虽然丑,可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不过,现在燕燕没有办法照顾我,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饿了,现在没有米,你叫她能有什么办法?” 霍隽嘿然对唐主道:“啧啧,你们一夜夫妻这感情还真是磁实啊,就连这事你都替她辩解,依老子就说嘛,就是她做妻子的不对了,干嘛让夫君饿肚子竟然没有办法啊,我看你休了她得了。“ 唐主李煜却道:”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我跟燕燕怎么是一夜夫妻呢,你根本不了解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其实前世就认识了。“ 萧绰一皱眉,对霍隽道:”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以前一直就这德性?“ 霍隽也不和萧绰争辩,伸手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扔到了唐主和萧绰的面前,他道:”你俩还有力气和老子争辩,看来还是不太饿。“ 唐主还没打开油纸包就闻到了里面的香味,他眼睛一亮,道:”是冰糖芙蓉糕!“(。) 第五十章 离别之时 唐主还没打开油纸包就闻到了里面的香味,他眼睛一亮,道:”是冰糖芙蓉糕!“ 李煜拿起一块,刚要入口,顿了一下,然后又递到了萧绰嘴边,他道:“燕燕,你吃!” 只这一个动作,就令萧绰非常感动,女人总是很容易被感动,犹其是男人的一个极小的细节和动作,可惜,这一点男人总是不懂的。 霍隽看到两人虽然饿坏了,却吃得极其斯文,他摇了摇道:“你这个唐主也真是的,只頋外表溜光水滑的,怎么没想到走前带点点心呢?” 萧绰突然道:“那你是什么时候拿到糕点的?” 霍隽道:“当然是陪着你这一夜的夫君到内室里更衣时,看到桌子上的糕点就顺手揣老子兜里了。” 萧绰道:“你原来是贼?” 霍隽道:“也可以这么说了,不过,这种顺手牵羊的事老子是不屑一頋的,老子就善长的是偷人,可不就是把你从辽国偷来的吗?” 萧绰道:“你……” 韩德让却突然道:“姓霍的,你还敢提这事?要不是看你在皇宫救萧妹妹的面上,我早就一棍把你打成肉饼了,现在,你想怎样?还要赖在这儿不走吗?” 霍隽点点头道:“谁想赖在这儿?----嗯,老子走了.“说罢,跳下马车,跋腿就走。 不知为什么,萧绰看到霍隽跳下车的一刻,却突然有种失落感,就好像朝夕相处的人,要远别一样,那种感觉简直快要把心都掏空了。 萧绰突然喊道:”你……“。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真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呢。萧绰索性跳下车来,她看到霍隽果真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她道:”我们以前真的很熟吗?“ 萧绰确实是记不起来了,到现在,她一点也不怀疑自己是辽国人,她也知道那李煜简直是想他以前的皇后想着迷了,而这霍隽,他是河东之人,听韩德让和他自己的说,是他挟持的自己,可是为什么?自己竟对他感到那么地亲切? 霍隽果然走到萧绰的近前,突然间一把抓住萧绰的玉手,这个形为,使得韩德让和李煜同时都吃了一惊,可是,萧绰却并不感到如何不自然。 霍隽从怀中掏出一串珠链,放到萧绰手中,他道:”这个是你的,也许能唤起你的记忆。“ 萧绰看到那串碧绿的玉石珠链确实眼睛一亮,这种珠链是契丹女孩子常用来做头饰的,这珠链只是比普通的女孩子带的名贵罢了。 这是萧绰从小带到大的,萧绰当然对它最熟悉不过,可是如今她却只觉得眼熟和亲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她道:”这是我的?为什么会放在你这儿?“ 霍隽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你不记得苏州城西的王家山庄了吗?“ 萧绰脸色平静,她想了想,摇了摇头,重复道:“王家山庄?你和我都曾去过,对吗?” 霍隽点点头道:”不错,咱们从契丹到女真部落,从辰州坐船,从渤海到黄海,这海路上都是你照顾老……照頋我,上岸后,又到登州、海州、楚州,后来到了扬州,把你弄留了,又找了回来。后来又到了姑苏燕子坞,又来到了金陵瑶光殿,总算实现了你游山玩水的愿望。“ 萧绰静静地听着,很认真地听着,她点了点头,道:”原来,我们竟一起走过这么多的地方。“ 霍隽道:”不错,也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哎,可惜老子……可惜我没有保护好你,总算现在有个比老子强数倍的来保护你回去了。“ 霍隽本来想着临分别时说话斯文一些的,可是当他一提到韩德让时,却又把’老子‘两字说了出来。这是不经意的流露,还是些许有些醋意,霍隽也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萧绰道:”你这就要走了吗?“ 霍隽道:”哎,没办法呀,都怪我这个’破车好揽债‘,莫名其妙地答应人家一大堆的事儿,我现在就要去西夏大雪山了,王家山庄有人等着救命呢。“ 说罢霍隽就要走,可是,突然发现自己的拽着萧绰的那只手,却反被萧绰拽住,霍隽看到萧绰撰得是那么的用力,她那纤纤玉手的手指肚上都撰得白中发红了。 霍隽内力深厚,一般情况下遇么这种情形都是不由自主地下意识就运起内力将对方的气力解去,可是,此时,而对的是萧绰,霍隽没有一丝反抗,他只是任凭着萧绰捏着自己,他道:“怎么?” 萧绰只是静静地看着霍隽,片刻,她道:“你以后会去辽国看我吗?” 霍隽没有一丝犹豫,他道:“那是当然了,就是你不说,老子……我也会去的,河东离辽国那么近,只是搁着一个雁门关嘛,等我把事情办完了,到时候,我天天去,每日都去找你,我给你带你最爱吃的烤兔肉,你嫌烦都没用。” 霍隽终于忍住,没有说’老子‘这两个字,他要临别之时,给萧绰一个好的印象,可是,萧绰却习惯了他那样不拘小节的性情,她看到霍隽缓缓的把那只手撤出,而她渐渐地握不住,一点一点地放松,直到,那只手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当中。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一阵狂笑,那声间如若洪钟,那声音道:“哈哈,如果是这样,不走不就完了吗,又何必多费那二便事?” 这声音,在他笑时好像还离着几十丈远,但是等他说完话时,这声音已经近前了。霍隽和韩德让不由得回头一瞅,原来是个老道。 那老道正坐在马车上,他的身旁就是李煜,李煜和韩德让正全神贯注地听霍隽和萧绰谈话,就算是韩德让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可是对这老道的突然而致,也完全没有注意到,何况是李煜呢。 众人看这老道平顶身高一丈一尺挂零,但这老道,虽然高大,却挺瘦,皮包着骨,两个深眼窝,一对小蓝眼珠,一闪闪的,好像两团鬼火,头上高挽牛心发纂,带着柳木道冠,顶梁门上安着一颗宝珠,脑袋一动,闪闪放光。身穿青布道袍,圆领大袖,腰系水火丝绦,白袜子,开口的道鞋。 (。) 第五十一章 陈抟老祖 众人看这老道平顶身高一丈一尺挂零,但这老道,虽然高大,却挺瘦,皮包着骨,两个深眼窝,一对小蓝眼珠,一闪闪的,好像两团鬼火,头上高挽牛心发纂,带着柳木道冠,顶梁门上安着一颗宝珠,脑袋一动,闪闪放光。身穿青布道袍,圆领大袖,腰系水火丝绦,白袜子,开口的道鞋。 老道身后背着一口宝剑,肩上还斜挎个黄布兜,兜内鼓鼓的,显然装得东西不轻。他蹲在车上,和李煜说道:“唐主一路辛苦了,在下这就接唐主回宫。” 他说这几句话,在地上的韩德让等人都听得明白了,原来,他是来救唐主的。韩德让如今有些后悔,都怪刚才只注意听萧绰和霍隽谈话了,竟然疏于防范,把李煜这个重要的人质放到了一边,让这老道有可乘之机。 可是,就算看着李煜,凭这老道的身手,恐怕他想救出李煜也是相当容易的事情。不过,韩德让一向是高傲惯了,因为,打仗至今他还没有输过,如果这老道能把他打赢,他还觉得是一件挺高兴的事儿。 韩德让道:“哎,车上蹲着的臭道士,你是哪个,报上名来,你爷爷刀下不砍无名之鬼。” 老道却像没听到似的,根本没理他,却向唐主李煜道:“唐主,大军马上就要来了,请您稍等片刻。” 李煜此时才反应过神儿来,他突然道:“你是谁?” 老道道:“在下深居华山,人称’哑孩儿‘,道号扶摇子是也。” 众人听罢,都大吃一惊,原来此人就是华山派的创始祖,和赵匡胤下棋赢了一座华山的陈抟老祖。他五岁时还不会说话,人称“哑孩儿”。一天,他在水边游戏,遇到一个青衣妇人,自称毛女。毛女将陈传抱到隐山之中,喂了几口琼浆玉液,陈传从此心窍开爽,开口说话。 陈抟好读易经,手不释卷。他一生修道,编写了导养、还丹为主要内容的《指玄篇》八十一章,并致力于导养之道。他进一部发展了道教修炼之法,创作出《无极图》等一系列图式,以“顺以生人”,“逆以还丹”的理论体系来探究生命的起源,寻找延年益寿之方,因此被后世道教徒尊奉为“陈抟老祖”。 此时,林外却有极重的马蹄声沸沸扬扬地伴随着吵杂之声传来,霍隽等人都知道,那是南唐地大军到了。他们挟持李煜乃是堂而皇之的事情,之所以林仁肇的大军不敢靠前,乃是怕伤到唐主,而如今唐主有了保护,他们当然随后就到了。 此时情形危机,大军倾刻即到,为首的正是大将林仁肇,他银盔银甲,手端大枪,骑坐在一匹白马之上,说不出的百种威风,千种气势。 在林仁肇的身后,两匹黄鬃马上,坐着的正是姜礼和孔歉两名副将。林仁肇的身旁,一匹枣红马上坐着的正是冬风冷,冬风冷看到陈抟,惊喜过望,他大喊道:“师父!师父!我兄弟们都让这姓韩的杀了……“ 林仁肇却没等冬风冷喊完,就对后面的大军一招手,道:”给我围攻他们,记住,不可放箭!“ 林仁肇说罢,大军突然四散开来,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他们的动作非常迅速敏捷,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而林仁肇瞪了冬风冷一眼,率先冲了上去。 林仁肇看到那陈抟老祖是在帮着南唐,而如今唐主在陈抟老祖的保护之中,只要是唐主安全的,那还用得着陈抟老祖一对一的跟韩德让单打独斗吗?直接大军一包围,围攻他们不就行了吗。 韩德让盘龙棍一横,挡在霍隽和萧绰前面,此时韩德让骑在马上,而霍隽和萧绰人在地上,虽然高头大马把两人挡得严严实实,但是两人后面就是马车,车上陈抟老祖和李煜。 韩德让此时看了看萧绰,又看了一眼霍隽,眉头一皱,任凭他再高傲的一个人,此时也不得不求霍隽了,他对霍隽道:“萧妹妹就拜托你照頋了。”说罢,一抖马缰绳,那匹马就如离弦的箭,迎着林仁肇冲去。 霍隽却喊道:“哎!你个混帐驴球球的,既是拜托老子,老子还没答应怎么就走了?”霍隽又看了一眼萧绰,萧绰正凝视着霍隽,霍隽嘿然道:“我说的是要是他的萧妹妹老子就不救,要是我的姐妹,老子就救,你正好是我的姐妹,老子怎能不救。” 马车上的陈抟老祖,一缕胡须,轻轻笑道:“小娃娃,你是何人,竟然敢口出狂言?你说要救她出去?呵呵,先问问我答应不答应。” 李煜在陈抟旁边突然道:“道长,道长,那女子可是我的萧妃啊!道长你可不能伤害她啊”。李煜诚惶诚恐,生怕道长伤到萧绰。 陈抟老祖点头道:“唐主放心,我把唐主和萧妃都安全送回皇宫可好?” 没等李煜答话,却听霍隽哈哈大笑,他道:“风大不怕闪到舌头吗?你这个牛鼻子臭老道!”说罢,‘唰’地一下,抽出七灵宝剑,此时树林已经有此昏黄的色彩,被七灵宝剑的寒光一照,这树林中顿时霞光万丈。 陈抟老祖看到七灵宝剑一怔,就这功夫,那七灵宝剑已经向着自己的头顶劈了下来。陈抟老祖不慌不忙,先把李煜推到了车内,他道:“唐主暂时去避一下。” 唐主李煜非常平稳地往里一移就进了车内,可是李煜这回反应是极快的,他喊道:“燕燕,燕燕,你怎么样了?快到车里来……” 陈抟老祖看到七灵宝剑向自己头上袭来,快到头顶之时,突然不知怎么,霍隽就看到陈抟老祖突然来到自己的身旁,他对霍隽道:“你怎么会有七灵宝剑?五台山灵光上人是你什么人?” 霍隽的七灵宝剑突然停住,饶是这样,那木制的马车,也被剑光劈裂,霍隽回身把剑又是一挥,同时他对陈抟老祖道:“牛鼻子,打赢老子再说!” (。) 第五十二章 陈抟老祖 霍隽的七灵宝剑突然停住,饶是这样,那木制的马车,也被剑光劈裂,霍隽回身把剑又是一挥,同时他对陈抟老祖道:“牛鼻子,打赢老子再说!” 陈抟老祖虽然身材比较高大,可是身手实在是匪夷所思,霍隽就算他的七灵宝剑剑光就能杀人,可是,陈抟老祖的形踪真是神鬼莫测,只见他突然跃到了霍隽的头顶。 陈抟老祖也不还手,在霍隽刚把宝剑带到身前之是,他突然停到了霍隽的面前。陈抟老祖笑道:“这样吧,我让你三招,看看你跟灵光上人学的伏魔剑法练没练到家。” 霍隽道:“哼,牛鼻子臭老道,你想学灵光上人的伏魔剑法,老子偏不让你学。” 霍隽虽然不知道陈抟老祖和灵光上人的关系,但是通过这两句话能够看得出,陈抟老祖是知道灵光上人的,且他好像很想知道七灵宝剑和伏魔剑法的奥妙。越是这样,霍隽越是不愿意将这伏魔剑法练出来给他看。 想到这里,霍隽运足了气力,打出了一招霍家拳法的‘朱门别客‘。这一掌有千钧之力,真要拍到陈抟老祖的脑袋上,他那华山闭气功也休想顶住,不死准得带伤! 但陈抟老祖看着霍隽的掌动也没动,直到掌风已经扫动了头发,陈抟老祖才使了个’金龙大转身‘,一下子闪在一旁,霍隽这一掌走空。 霍隽这一掌没打到陈抟老祖,但已经知道两人之间相差实在是太过悬殊,但是霍隽来不及多想,他身形就势一转,向着陈抟老祖身后使了一招’西域归马‘,双掌夹着劲风朝陈抟老祖后背打来。 陈抟老祖猛一转,这一掌又走空了。陈抟老祖道:“原来是你迷踪派的后人,好,这拳掌一看就是嫡传的,可是,你怎么会又投到五台山灵光上人的门下呢?” 霍隽一看两招没有打上,而且又把自己的底露给了人家,心里好不是滋味,他道:“老子还是好句话,打赢了什么都告诉你。” 说罢,霍隽又攒足了气力,打出了第三掌,这一掌,这一掌是霍家拳法的一招’胡塞奔马‘,迷踪派的拳法非常灵活,不拘于非得使拳不可,拳可化为掌,掌可化为拳,所以霍隽这三招,都是把拳法化为掌法用的。 这一掌’胡塞奔马‘,犹如狂风恶浪,滚滚不断,打向陈抟老祖的软肋,这一招是霍隽的得意之作,果然陈抟老祖被罩在了掌风之中。 陈抟老祖见这一招煞是厉害,他微微一笑,道:“不错,把你的迷踪拳法都使出来我看看。”,陈抟老祖虽然被罩在掌风之中,但是他的内力可是比霍隽要强大许多倍。 他见往两边躲闪都不可能,于是来了个’旱地拔葱‘,丹田一叫混元气,脚尖点地往上一纵,跳起一丈多高,躲过了第三掌。 还没等陈抟老祖落地,霍隽把七灵宝剑向上一举,直挺挺地向着陈抟老祖刺去。霍隽刚刚使出的三掌都是用左手击出,他的右手一直拿着七灵宝剑,没有收回去,此时,他一掌打空,另一只手顺势一抖手腕往上一刺。 陈抟老祖却像脚下长了眼睛似的,突然一道寒光从天而降,’当‘地一声,霍隽定睛一瞧,原来是陈抟老祖不知什么时候,把他背后那把宝剑取了下来,此时,两人的宝剑正好剑尖对着剑尖。 霍隽这才看清陈抟老祖的那柄剑,能把自己的七灵宝剑抵住的剑,必然也是个宝物了。不过,那把剑看样子就是普通的铁打造的,颜色甚至有些发灰黑色,它长条形,两面刃,而且这剑比自己的七灵宝剑要小得多,长大约70厘米左右,宽大约3厘米左右。 陈抟老祖整个身体就支撑在这柄剑上,虽然是这样,可是,霍隽却感觉自己的剑好像和一张纸片相抵似的,那上面竟然一点份量都没有,霍隽不尽暗暗佩服,陈抟老祖的轻功真是了得,他比燕子还要轻。 此时的韩德让离霍隽两人有数十丈之远,他可不管那些人是无辜还是可怜,反正使出盘龙棍,见人就砸,逢将就劈。冬风冷和那唐主的马车数十丈,竟然靠近不得。 而林仁肇率领的三千大军,虽呈包围之势,但是,韩德让骑着快马,始终围绕着马车的数十丈之内转,外围的兵丁没有一个能靠近过来的。 就在这时,一道影子竟从韩德让的头顶一飘而过,韩德让手中的大棍没停,人却稍稍一怔,他稍稍回头一看,竟是一个人,简直就如影子一样,向着马车方向飘去。 韩德让心内一惊,所有的人,从他身边经过,那真是千难万难,就连鸟都难以飞过,可是,此人,却如同入无人之境一样,完全没把这里当成战场,而是当成一马平川的平地一样。 此人是人是鬼?是敌是友?韩德让一点也不清楚,如果是敌人,他们岂不是又多了一份危险?韩德让知道此时霍隽正在跟陈抟老祖打斗,他知道霍隽绝不是陈抟老祖的对手,韩德让本想把这些人尽快杀绝,再去帮助霍隽,可是,如今又来了一个神鬼莫测的高手,这江南能不能走出去,可是两说了。 韩德让想到这里,突然把手一捏,只听’嗖嗖嗖‘,那盘龙棍棍首处的龙头的双眼中,突然发出无数枚银针,如细雨纷纷落下。 一时间,那些兵士连同马匹哗啦啦地一片一片地倒落在地,韩德让还觉得不痛快,他又一碰盘龙棍上的消息,突然,从那盘龙棍的龙嘴内,喷射出一股股的火焰。 顿时,树林中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人仰马翻,马嘶人叫,异常的杂乱喧闹。 那个人影来到萧绰面前就站住了,萧绰此时离马车不远,她刚要走到马车之上,她此时的手中还有那把金刀,只要她上车后,挟持唐主,就可以走出树林了。 可是,霍隽两人就在她不远处打斗,两人的内力浑厚,使她无法挪动一步。 (。) 第五十三章 灵光上人 萧绰想到马车上,到李煜身旁,把手里的金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也许一切的事就都解决了,可是,此时的萧绰却被陈抟老祖和霍隽的气场所迫,一步也动弹不得。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萧绰却觉得身边突然多出个人,一回头,果然是个人,那是个和尚。萧绰俏眉一皱,任凭她再沉着冷静,此时看到这和尚莫名其妙地来到自己的身旁,她的方寸也有些混乱。 那和尚有六十来岁的年纪,平顶身高都是一丈挂零,肩宽背厚,膀大腰圆,肚子都挺出老高,自己伸手都摸不着自己的肚脐眼,脑瓜剃得锃亮,头顶上受着戒,身穿僧衣,外罩棋子布的毗卢褂,用如意钩挂着,脖子上都挂着金铜骷髅的串珠。 让萧绰感到奇怪的是,这和尚竟没带凭何兵忍,也没有布袋,浑身上下,干净利落。再往他脸上看,面似三秋古月,粗眉阔目,鼻直口方。 萧绰看到这和尚的面相,直觉就告诉他不像是坏人,她看到那和尚正极有兴致的看霍隽和陈抟老祖打斗,竟然没有看自己一眼。 萧绰只感觉这和尚的气场很大,本来她被霍隽和陈抟老祖两人气场带逼迫得动转不得,可是,自从这和尚一到,她顿时感觉到那种压迫感没有了,她活动了一下,竟然能走了。 她试着往马车方向走两步,果然能走动!马车上李煜看到霍隽一剑把那马车劈裂的时候,就已吓得大脑一片空白,李煜此时还处在这个状态。 李煜本来是要萧绰上车上来避一避风险,其实,所谓的风险完全在于他自己的调控,如果他让陈抟老祖不要与韩德让几人为难,那么这场打斗就可避免。 可是,李煜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场面,也许是吓得头脑有些短路了,竟然张着大嘴一句话说不出来,他此时在马车的布帘处,能看到外面的一切。 李煜在短暂地头脑短路后,却突然想起的头一件事是萧绰,其实,这段时间只过去了不到半个时辰,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他四頋了一下,正好看到萧绰向这里走来,他高兴道:“燕燕,快上来。” 可是萧绰刚走出了两步,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又带了回来,萧绰定睛一看,自己仍然停在那和尚的身旁,而那和尚,却连看都没看自己,仍然眼睛盯在霍隽和陈抟老祖的打斗中。 萧绰知道肯定是这和尚用内力将自己带了回来,她打量一下那和尚,看那和尚仍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她道:“请问,您高姓大名?为什么不让我走?” 那和尚终于转过头来,他慈眉善目,面带微笑,他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在下出家五台山清凉寺,我的法号‘灵光上人’是也。女施主,我不让你走是因为想让你看看他们俩人在功夫。” 萧绰道:“我又不懂功夫,为什么让我陪着你看?” 萧绰名知道这个灵光上人是找了个借口要让自己不能去马车上挟持唐主,可是萧绰还是要这么说,她觉得这个和尚真是奇怪得很,找个托词都不会找,看来他不让自己去挟持唐主,他就一定又是陈抟老祖那伙的了,看样子韩德让和霍隽两人对付那陈抟老祖都不一定是对手,而此时又多出来个高手,不由得替霍隽捏了一把汗。 而那灵光上人却也用奇怪地眼神看着自己,灵光上人道:“怎么?你没听到过老衲的法号?”他又一指那正在打斗的霍隽道:“你不是跟他很熟吗?怎么,他没有提到过老衲?” 别说她现在已经失忆,就算是没有失忆,霍隽也没跟她提起过灵光上人。可是,萧绰听到灵光上人提起霍隽,就知道他跟霍隽应该是特别熟了,那么,这和尚应该是自己这边的了,不由得把心放宽一些。 萧绰对灵光上人道:“既然你认识他,那么现在我们情况危险,你救是不救?” 灵光上人道:“阿弥陀佛,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 心是菩提树,身为明镜台。 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萧绰一怔,她看书看得非常广泛,她知道灵光上人念的这几句,乃是唐代禅宗六祖的曹溪惠能大师所著,惠能得到五祖弘忍传授衣钵,继承了东山法脉并建立了南宗,弘扬“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顿教法门。 这几句话是说世间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是让世间的人学会清静无为,与世无争地意思。 萧绰心想,危机就在眼前,再与世无争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她俏眉一皱,道:“既然你要与世无争就好好的在寺庙里抄经诵佛,到这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来看热闹的?” 灵光上人却轻轻一笑,他道:“看来你确实跟霍隽很熟,连他那油腔滑调,玩世不恭的性情都学了一二。” 萧绰道:“你……”。 就在这时,萧绰却被呛了一下,而眼前烟火四起,杀声震天,萧绰就看到韩德让在不远处,骑着高头大马不停地挥棍撕杀,他的大棍每挥一下,火焰就从他那大棍中喷射出来。 而近处,霍隽和陈抟老祖越刺越疾,兔起鹘落,纵跃如飞,霍隽打得很急,陈抟老祖却沉稳老练,任凭任何一个剑中能手,也分不出两人的身法来。 萧绰想对霍隽喊,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你能逃就先逃吧。可这话实在说不出来,一是怕霍隽分心,二是她虽然失记,但是凭直觉也觉得霍隽绝对不能扔下她独自逃生。 此时霍隽也扫眼看到外面浓烟滚滚,他心想,韩德让你这个傻大个儿,你想做什么呀?难不成想‘鱼死网破’,也想让咱们一起死在火海内?你就没想到如果放火,也给自己留条道哇? 霍隽觉得实在是不能和陈抟老祖久斗了,可是,这陈抟老祖仿佛故意试探自己的功法一样,他出的紧了对方也出手出得紧,他出招出得慢了对方也放慢些速度对应自己。 (。) 第五十四章 隐身之术 霍隽觉得实在是不能和陈抟老祖久斗了,可是,这陈抟老祖仿佛故意试探自己的功法一样,他出的紧了对方也出手出得紧,他出招出得慢了对方也放慢些速度对应自己。 这让霍隽感觉到很恼火,霍隽道:“你个牛鼻子臭老道,身为华山的,不好好练练你们华山的‘睡梦罗汉拳’,非得要学五台山的‘伏魔剑法’,难不成觉得华山的功夫不如五台山,想改做和尚不成?如果想做和尚,就光明正大的拜灵光上人学本事,给他磕一百八十个头,也许他会收你这牛鼻子,你何必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绕着弯地学五台山功夫?” 霍隽一边说话,一边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他忽然卖了一个破绽,使个‘仙鹤展翅’的招数,双臂如仙鹤翅膀一样展开,剑在他的怀内,怎么攻击,如何攻击,让对方完全看不到自己的动作。 陈抟老祖却不慌不忙,他左手掐着剑诀,右手使了一个‘长蛇入洞’的解数,他道:“难道你拜灵光上人为师时,也磕了一百八十个响头吗?“他的话虽说得非常轻松,如朋友之间聊天一样,可是手里的剑却如飞一般刺向霍隽的胸前。 灵光上人在一旁摇了摇头道:“陈抟你这是要下狠手吗?” 萧绰直看得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两人的招数,听到灵光上人这么一说,萧绰才知道有危险,不尽对霍隽大叫一声:“霍隽,你小心!” 这时,灵光上人又道:“我早就到了,你别来无恙啊!” 萧绰知道他这是在和人说话,不由得心头一惊,难道又来了一位高手吗?她往左右看看,方圆十丈之内,只有韩德让骑着快马来回兜圈。 在圈外,林仁肇始终离他不到两丈处,他看韩德让如下山的猛虎,势不可挡,何况他也知道棍棒之人不可力敌的道理,林仁肇始终想使个巧招对付韩德让,可是始终对付不了,以致于如今他的大棍内又飞出飞针又飞出火焰的,他自己只有防御,没有进攻的份了。 而冬风冷虽然也试图闯进圈内,可是他如今和一名普通兵士的体力差不多少,也只有干着急的份,他看到自己的师父陈抟老祖迟迟拿不下霍隽,心内更加着急,不由得向着陈抟老祖喊道:“师父!快把那丑鬼拿下吧!咱们这边已经快抵挡不住了!” 林仁肇在旁大喝一声道:“给我住嘴!” 冬风冷却有些急了,这一路上,林仁肇尽是对自己大呼小喝的了,他自己知道自己智谋和功夫此时都不如他,就听之任之了,可是,如今自己的师父来了,自己怎么说也有了仗倚了,怎么他林仁肇还敢对自己大呼小喝的呢?所以冬风冷此时也敢和林仁肇顶一下嘴了。 林仁肇怒道:“别说你如今没有内力,你的话传不到那么远的地方,就算是你有内力,能在这吵杂声中,把你的话清楚地传到你师父的耳朵里,可你这么做,只能令他分心,别的忙什么也帮不了,你知不知道?!” 冬风冷这才知道自己是那么地多余,他还想跟李煜喊两句让他安心的话,可是想了想,就此住嘴,他的旁边,春红也骑上马上,她的脚踝虽然骨折了,可骑在马上就不受什么影响了。 春红把所有的棋子都飞了过去,可是对于韩德让,根本不起任何作用,春红的兵器,只有头上的簪子,可是这样的短兵器,根本不适合在马上作战,所以一身的少林功夫,也只能如此了。 萧绰看了环頋了一周,看到灵光上人的旁边并没有什么其他的高手前来助阵,她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却又听到灵光上人说道:“我的伏魔剑法你已经领教得差不多了,他只是小孩子,你可别伤到他,不如跟我比划比划。” 萧绰眉头一皱,她问道:“你在和谁说话?” 灵光上人道:“老衲在和陈抟老祖说话!” 萧绰眼睛一瞪,她看了看陈抟老祖,他此时仍然在和霍隽打斗,根本就没看到那陈抟老祖往这边看上一眼,更不要说他跟灵光上人说话了。 可是,灵光上人确实还在说,就如同聊家常一样,她静下心来听了听,却一丝也听不到陈抟老祖说的话,而且,灵光上人在自己身旁呆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看到霍隽往这边瞅一眼,难道霍隽一点也没看到灵光上人? 萧绰道:“我并没有听到陈抟老祖和你对话啊?” 灵光上人道:“陈抟老祖使的是‘锁鼻术’心法里的一招,他的嘴不用动,只用内力发功和老衲说话。别看老衲说话的声音轻微,却也能用内力传到他的耳朵里去。” 萧绰想了想,她道:“你的内力能传到陈抟老祖的耳朵里,霍隽听不到也就罢了,可是他连看也看不到你吗?” 灵光上人点点头道:“自然他是看不到的。” 萧绰道:“这就怪了,我能看到你,陈抟老祖也能看到你,为什么霍隽却看不到你呢?” 灵光上人道:“老衲用的是隐身之术,那陈抟老祖也是看不到了,只是他耳朵甚为好使,他能听到老衲的呼吸之声,至于你们能看到老衲,那是因为,老衲并没对你们施展我的隐身之术。” 萧绰点了点头,道:“也就是说,你的隐身之术是专门对霍隽一个人施展的。” 这时,那陈抟老祖又一剑刺向霍隽的当胸,眼看霍隽不能再也不能躲掉,可是就是这样,陈抟老祖的剑每回都看似非常快,可是霍隽总能及时躲开。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霍隽也不收招用剑来接,他脚微微一纵,顺架势跃在空中,变了一个‘燕子穿云’的解数。‘吱’的一声,使了一个‘神鹰捉兔’,斜飞下来,一剑照着陈抟老祖的背后刺去。 陈抟老祖听见脑后风声,知道不好,急忙把身往前一伏,就势一转,脊背卧地,脸朝天,来了一个‘颠倒醉八仙’的招式,看似个醉鬼一样,却轻而易举的躲过了霍隽的一剑。(。) 第五十五章灵光上人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霍隽也不收招用剑来接,他脚微微一纵,顺架势跃在空中,变了一个‘燕子穿云’的解数。‘吱’的一声,使了一个‘神鹰捉兔’,斜飞下来,一剑照着陈抟老祖的背后刺去。 陈抟老祖听见脑后风声,知道不好,急忙把身往前一伏,就势一转,脊背卧地,脸朝天,来了一个‘颠倒醉八仙’的招式,看似个醉鬼一样,却轻而易举的躲过了霍隽的一剑。 霍隽看陈抟老祖不慌不忙地将自己的一剑避过,却忽见一样东西,朝自己的脸上飞来。霍隽喊一声:“牛鼻子老道,来得好!“说罢,脊背着地,一个‘鲤鱼打挺’,横起斜飞出去七八尺高。 在七八尺的高处时左脚垫右脚,使一个‘燕子三抄水’飞云纵的招数,两三垫已够着林中桂树的树枝,翻身坐在树上喘息。 如果这个时候,陈抟老祖乘势追击,那么霍隽必败无疑,可是,陈抟老祖却没有追击,他手缕胡须,微微笑道:“不错,伏魔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霍隽却重重地吐一口吐沫,说道:“你这个牛鼻子老道果然脸皮够厚,不害臊,打不过,还带使暗器的吗?你个混帐驴球球的“ 陈抟老祖却突然回头,对着萧绰方向笑道:“你个灵光上人,就这么教徒弟的?目无尊长,没大没小,教他武艺之前不知道先教他做人吗?“ 霍隽稍稍一怔,他道:”牛鼻子,你在跟谁说话?“ 霍隽盯睛一瞧,却看到灵光上人站在萧绰的旁边,霍隽揉了揉眼睛,看到此人平顶身高都是一丈挂零,肩宽背厚,膀大腰圆,肚子都挺出老高,自己伸手都摸不着自己的肚脐眼,脑瓜剃得锃亮,头顶上受着戒,身穿僧衣,外罩棋子布的毗卢褂,用如意钩挂着,脖子上都挂着金铜骷髅的串珠。 和尚竟没带凭何兵忍,也没有布袋,浑身上下,干净利落。再往他脸上看,面似三秋古月,粗眉阔目,鼻直口方。不是灵光上人还是哪个? 霍隽使了一招‘白雁落滩’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他道:”灵光上人,果然是你老来到江南了吗?“ 灵光上人上前走两步,只对霍隽微微笑了一下,便对陈抟老祖说道:”你这个牛鼻子也看到了吧?这位霍大侠乃是河东五十寨总辖大寨主,他只是老衲的朋友,并非老衲的徒儿,他骂不骂你牛鼻子,与我无关。” 陈抟老祖道:“你们果然不是师徒关系?这样还好,如果要是的话……”。 霍隽道:“要是师徒关系又能怎样?” 陈抟老祖微微笑道:“如果要是的话,你可给你师父丢人啊!你那伏魔剑法学得不算精通,你只是想借着你这口宝剑的威力取胜而已,可能你以前光用霍家拳就能轻而易举地把对方制胜,七灵宝剑都很少使用,更别说用心去学习伏魔剑法了,是吗?” 霍隽道:“用你管,我们是忘年交,跟你有毛关系?你这个牛鼻子,没事就想看看别的门派的招式,一看都比你们华山派强,就用暗器伤人是吗?” 陈抟老祖必竟声望在那儿摆着,被霍隽几次三番的羞辱,就算是再有身份之人,也有些挂不住脸,当即,他脸色也稍稍一沉道:“哪个使暗器?将才我纵到空中,恰好有一群雀儿飞过,被我随手刺了一个下来,从剑头上无意脱出。谁安心用暗器打你?“ 霍隽和灵光上人低头一看,果然地上是一只死了的雀儿。灵光上人点点头道:”你这个牛鼻子,总算没有忘了你比他要大一辈呢。“ 陈抟老祖道:”你们不是师徒关系还真有点冤,看你两人说话的语气,简直都是一模一样的。“ 霍隽和灵光上人相頋互相笑笑,不以为耻,反觉得很好笑,霍隽对灵光上人道:”大师,不知你此次从五台山到江南所作何为啊?“ 灵光上人道:“我是来找他的。”说罢,用手一指。 霍隽顺着灵光上人的指尖一看,原来指的是韩德让。霍隽道:“为他而来?” 灵光上人点了点头,道:“不错,他从辽国来时,曾过雁门关到河东,也去过你的灵鹫山寨去找一个女子。后来,听你山寨的人说,他把山寨搅扰个不停后才离开。” 霍隽道:“大师休要生气,他把我的山寨搅扰个不停,是为了她。”一指萧绰,不由得”嗯?“了一声,却发现萧绰此时,已跑到了马车上。 灵光上人道:“咦,怎么让她走脱了?”说罢,就要上前擒萧绰,却被霍隽一把拽住,霍隽道:“大师,你这是做什么?” 灵光上人道:“他们都是契丹人,特别是韩德让,身为汉人,却成了契丹的走狗,为契丹人办事,你知道契丹人把我们汉人当成猪狗吗?竟把我们当成‘草谷’,每每一高兴,就去‘打草谷’,任由他们猎杀。如今,这韩德让孤身前来,老衲已经从河东追到了江南,岂能再让他跑了?“ 陈抟老祖看到萧绰竟然用一把短刀,架到了李煜的脖子子上,他微微一笑,道:”没想到这么个弱小女人,这么有心计,等到年岁再大些还得了吗?“ 陈抟老祖早就看到了萧绰的动作,只是他不愿意就此把萧绰擒住,他要看看萧绰到底要做什么,起初,他以为萧绰只是跑到车上躲避,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这么有胆量。 不过陈抟老祖现在出招也不晚,就算萧绰的刀架在李煜的脖子上,他的手法一样比萧绰要快得多,他刚上抬手,却被霍隽一把拦住,霍隽道:”两位都是怎么了?这么大的年纪,这么高的身份,为什么非得要对一个女孩动手。“ 灵光上人道:”你是怎么了?难道不知她是契丹人,就因为她是个女孩,就不頋民族大义了吗?“ 陈抟老祖却微微笑道:”我看,你小子是看上她了吧?“ 正在此时,就听到浓烟处,冬风冷的话语清晰的传来,他喊道:”师父,快点来救我们,我们快被这姓韩的小子打死了!“(。) 第五十六章 陷入危机 正在此时,就听到浓烟处,冬风冷的话语清晰的传来,他喊道:”师父,快点来救我们,我们快被这姓韩的小子打死了。“ 冬风冷这声音没有一点内力,显然是撕破喉咙尽力喊叫的。霍隽看韩德让虽然只身力战,却打得风雨不透,掌中大棍所到之处,所向披糜,又看冬风冷被喻为武林中四大才子之一,竟然被韩德让逼得连自己师父在场,都不能来到近前,不由得觉得好笑。 惑隽笑着对陈抟老祖道:“牛鼻子,你练的‘锁鼻功’,那鼻子原来不是牛鼻子,而是猪鼻子,你看你徒弟授你真传,正在那里练习‘杀猪叫’呢。” 陈抟老祖脸色一沉,刚要答话,却听到马车上,李煜大喊道:“林仁肇将军!你们不要再打了!快快住手!” 此时浓烟滚滚,林仁肇身穿银盔银甲,虽然没有被韩德让的银针伤到,却被浓烟熏、和火星子喷得狼狈不堪,林仁肇却丝毫没有退让之意,仍然在此抓紧机会进攻,突然听到李煜的喊叫之声,搁着浓烟向内观看,却模模糊糊中看到唐主又被挟持,不由得心下叫苦不迭。 只有冬风冷还冲着李煜大喊道:“唐主,现在不是我们说停手就行的,现在变成了这个姓韩的不依不饶,没完没了了,若是我们一住手,就全被他杀死了!” 韩德让在高头大马上,他衣袖未乱,头发不散,就像在走马观花一样,他听了冬风冷的喊叫,偷眼一瞧,原来竟是自己的萧妹妹又把刀架在了李煜的脖子上,此时她正在跟李煜小声地说着什么,李煜听后又大喊让众人停手。 韩德让看到此时场面,不禁把心放到肚子里,听到冬风冷的话语,又看到他那狼狈而滑稽的样子,不尽仰天长笑,笑罢,大棍一挥,就要结束了冬风冷的性命。 突然韩德让只觉得重心不稳,他暗道不好,急急从马上一纵而下,与时同时,跨下那匹高头大马,连叫都没叫一声,’轰‘地一声,摔倒在地。 韩德让亏得身手敏捷,反应迅速,这才没有顺着马而摔落。但是,与此同时,林仁肇已瞅准时机,他没等韩德让站稳,银枪使了一招’金鸡乱点头‘,向着韩德让刺去。 这一招让对方只看到枪尖乱抖,让对手看不出对方真正要攻击哪里?而韩德让根本没有像一般人那样手忙脚乱、手足无措。 韩德让甚至都没有回头,他单手扶着盘龙棍,右腿向后一踢,靴子跟正踢中林仁肇的枪头,林仁肇虽然是在马上,可是韩德让身高丈二,他身体高大,身高竟和林仁肇骑在马上的高度差不多少,此时正把枪头踢飞,林仁肇只觉得双臂发麻,他跨下那匹白马也不尽长嘶一声,急急向后退了两步方才站稳。 这时,就听李煜仍然在大喊道:“快快停下来!快快给我住手!” 林仁肇待战马站好后,方大手一举,在空中停住,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军队看到了林仁肇的命令,方才止住前进的步伐。 韩德让看都没看别人,直接走到了马车前面,他看萧绰一眼,冲她轻轻一笑,那种眼神,是对别人从来没有过的温柔。他道:“萧妹妹,让你受惊了,我们走吧。” 他说罢,刚要回头勒令所有人退后,不知怎么突然感到背后劲风袭来,这劲风来得太快太突然,他想要回手抵御已是不大可能了,韩德让根本没管那么多,他刚要一把抓起李煜,却没想到被后背那股劲风提了起来,一怔之时,人已站到了陈抟老祖身旁。 陈抟老祖并没有点韩德让的穴道,也没有抓住他,只是把他提了过来后,放到自己旁边,就此松手,韩德让看到陈抟老祖此等功夫,立时明白,刚刚他和霍隽之所以打斗那么长时间,只不过是不想下狠手而已。 韩德让身材高大,加上他那个盘龙棍,足有三百斤重,但是,陈抟老祖只用单手抓起,如同抓起一只山雀一样,那么轻松自如。 韩德让脸上虽然没表露出惊讶地表情,但是,不由得后退了两步,他道:“华山派陈抟老祖,我们要走了,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陈抟老祖依然微微一笑道:“我早说了,今天你走不了。” 韩德让也微微一笑,他用手一指马车,道:“哼哼,你看看,你们唐主李煜可在我们手……嗯?”话还等说完,一看马车上却突然多出来个人----正是灵光上人。 而萧绰手中的金刀已落入到了灵光上人的手中,他正笑呵呵地看着车下的众人,萧绰和李煜并排在他的身后,萧绰并没有受伤害。 霍隽在陈抟老祖出手时,已经发现情况不对了,霍隽主要怕陈抟老祖去对付萧绰,必竟是萧绰拿刀架在李煜的脖子上,陈抟老祖为了救唐主,他可不管对方是柔弱女子。 可是,谁想,那灵光上人却比自己的手法迅速数倍,明明是他先往马车方向跃去的,刚到车前,却感觉身旁一阵轻风过来,灵光上人已然来到了车上,而且人畜无伤地把那宝刀夺到了自己的手中。 灵光上人竟然如同闲来无事似的,观赏了一下宝刀,他对刚刚赶到马车前的霍隽道:“看这宝刀好似我们河东绵山上,姜家山寨姜兆会的独门暗器啊,怎么会在这儿呢?” 霍隽道:“大师好眼力,前面两名副将姜礼和孔歉正是绵山姜兆会的徒儿。”霍隽话题一转,又道:“大师,你想做什么?” 灵光上人道:“今天这两个契丹人都走不了。甚于道理,我已经跟你讲的很明白了,为了民族大义,老衲可不管什么女孩还是男孩。” 霍隽有些讨好地道:“呵呵,大师,你看你说的,你这么高的辈份,岂能和一个契丹的女孩儿作对?何况,那些辽**官‘打草谷’,她一个女孩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又关她什么事呢?你说对不对?呵呵……”(。) 第五十七章 战韩德让 霍隽有些讨好地道:“呵呵,大师,你看你说的,你这么高的辈份,岂能和一个契丹的女孩儿作对?何况,那些辽**官‘打草谷’,她一个女孩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又关她什么事呢?你说对不对?呵呵……” 陈抟老祖看到灵光上人稍稍一怔,他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什么事都要以民族大义为重,霍寨主这样拘于儿女情长,怎么配得上大丈夫所为?” 霍隽眼看自己说的话,灵光上人有所动容,而陈抟老祖一席话霍隽感到灵光上人马上就要动摇似的。如果这样的话,那萧绰的危险可就大了。 他急道:“你这个牛鼻子啊你,真是个老不羞,那么多的辽人你不去打,非得跟一个小姑娘较劲?你有那么大的能耐,怎么不直接闯过雁门关?直捣辽国南院、北院?” “哦,我明白了,”霍隽见陈抟老祖并不答话,他又道:“原来华山派专门‘踹寡妇门、挖绝户坟,吃月子奶,打瘸子,骂哑巴,扒老太太裤衩子’,做些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句话引得场内的人忍不住都笑了出来,就连萧绰那么沉稳的人,就连李煜那么胆小的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灵光上人和韩德让此时却是不谋而合的开怀大笑。 韩德让轻蔑地笑道:“哼,都闻华山派的绝学乃是,紫霞神功、华山混元功、华山剑法、反两仪刀法、淑女剑法、夺命连环三仙剑、狂风快剑、破玉拳、铁指诀,这些绝学每样都是出神入画,神鬼莫测,难不成是空得其名吗?” 陈抟老祖也学着韩德让的神态轻蔑地一笑,他道:“哼,空有其名?那请问你是怎么从马上落下来的?要不是我手下留情,能只打马不打人?” 韩德让道:“哼,我难道不知是你这个牛鼻子使的’铁指诀‘把马打下去的?你既使诚心要抓我,谁让你手下留情了?你又頋及什么?” 韩德让不等陈抟老祖答话,空然袖口微微一动,一道寒光向着陈抟老祖射出。此时,天已全黑了下来,但是,此时硝烟甚重,大火已把周围大树烧到,火光冲天,热气滚滚,如白昼一样。 陈抟老祖知是暗器,微微一笑,将头微微一闪,嘴中忽然多出一支袖箭。陈抟老祖手都没动,微微把头一甩,那支袖箭竟又被甩了回去。 韩德让的的袖箭,一发就是十二枝,不到危险时,他是轻易不取出来使用,如用时,任你多大武艺,也难以躲避。陈抟老祖微微点头,道:“看来白山仙翁把老本儿都拿出来教给你了。” 陈抟老祖如果东躲西闪的话,大可躲开,可是这样一来,他觉得实在有损身份,他也不需要那样做,他只是轻轻地用嘴叼住箭杆,接连的又反击了回去。 韩德让接二连三的袖箭,如飞蝗般射到,陈抟老祖始终轻轻叼住反击回去,正好和韩德让紧接着发出的袖箭箭尖相撞,发出喇喀喀之声。 等到韩德让发出第七枝袖箭的时候,就连在一旁观看的灵光上人也万没想到韩德让忽将五枝袖箭同时发出,一技取咽喉,两枝取腹部,两枝取左右臂,这个名叫‘五朵梅花穿云箭’。 这回,任你陈抟老祖再頋及身份,此时也不可能再用嘴去接韩德让从四面不同方位同时甩出的袖箭,只见陈抟老祖轻飘飘地向上一跃,整个人已落到了一棵橡树的树枝上。 此时江南正值阳春三月,树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枝叶,陈抟老祖衣袂飘飘,配着不远处的烟火弥漫,宛如仙人下凡一样。 而这五发袖箭一走空,劲力却丝毫不减,直奔着马车方向而来。霍隽本来在看陈抟老祖接箭,觉得陈抟老祖的功夫自己真得是望尘莫及,但想赞叹一下,一看陈抟老祖却空然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而那五支袖箭如繁星一样,奔着自己前来,本来他是可以躲开的,但是,他一躲,这五支袖箭势必会伤及到马车上的萧绰。 霍隽心一横,不躲不闪,他想,能接到几支算几支,接不到的用身体挡住也不能让它射到马车上。霍隽‘嗖’地,把七灵宝剑在身前一挥。 但是,并没有他想像的,所有袖箭被磕飞的‘砰砰’之声,就连袖箭落地之声都听不到。霍隽一定神,却看到灵光上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自己的身前,而他的手中,正拿着五支袖箭。 灵光上人对韩德让道:“白山仙翁的‘五朵梅花穿云箭’果然了得。韩德让,你还学了什么尽可以使将出来,老衲接着就是了。” 韩德让大棍一点地,那地本是松土,大棍一点,竟然陷进去半尺多深,韩德让道:“老秃驴,你从河东一路追到此地,你累不累?想要抓我?尽管把你的看家本事使出来。” 这时,陈抟老祖也从树上轻飘飘地落下,他微微笑道:“看来你这契丹的走狗,很瞧不起我们中原的功夫啊,那好吧,就让你尝尝我的华山剑法。” 陈抟老祖说罢,从后背取下了宝剑,摆出架式就要和韩德让决斗。这时,身后霍隽却突然说道:“各位,你们打你们的,老子可要走了。” 说罢,跳上马车,一摆缰绳,就要走。 林仁肇等人却跑到了车前,林仁肇在马上,对唐主李煜抱拳道:“唐主,恕手下不能下马跪拜。唐主,咱们放了这位姑娘吧……” 林仁肇说话可有些心虚,什么叫‘放了这位姑娘’,明明是如今他们唐主在人家手中,要求人家放了唐主,可是,林仁肇感觉,只要唐主答应让萧绰自己回辽国,再不追究韩德让他们,霍隽就能把唐主放下来,必竟如果带着唐主,陈抟老祖他们也决不能善罢甘休。 可李煜却道:“林将军,我意已决,我要跟着燕燕而去,她到哪里我到哪里,至于江山社稷嘛,你就传达我的意思,让大臣们再推拥出个唐主来吧。” (。) 第五十八章 华山剑法 可李煜却道:“林将军,我意已决,我要跟着燕燕而去,她到哪里我到哪里,至于江山社稷嘛,你就传达我的意思,让大臣们再推拥出个唐主来吧。” 林仁肇此时可实在有些生气,可是,对面必竟是唐主,他又不好发作,他只得忍着怒气对李煜道:”唐主,江山社稷岂能儿戏,唐主还是跟手下回宫吧。“ 霍隽却道:“哎?老子还没说放他呢,你就让他走?听老子的,兄弟你往后靠一靠,否则,老子可不管他是什么唐主、国主的,一巴掌打得他个满脸花。” 林仁肇、冬风冷同时怒道:“你……”。两人异口同声实属意外,不由得相互对望了一眼,转而,林仁肇命手下姜礼、孔歉带兵往后退。 霍隽对灵光上人道:”大师,咱老西先行一步了,河东再会!“ 灵光上人此时正对着韩德让,陈抟老祖正要和韩德让对战,韩德让也是举起大棍,做了一个‘拨草寻蛇’地架式,两人此时剑拔弩张。 突然听到霍隽如秃鹰的喊声,韩德让稍稍考虑了一下,对霍隽道:”好,你我分头行事,咱们在哪里会面?“ 韩德让有他的想法,其实,从辽国到中原一路前来,他确实遇到了许多的麻烦,最主要的就是,他手中的这根盘龙棍太过扎眼,一路上,确实有不少的武林人士与自己为难,可是,都被自己打败了。 韩德让本来没把中原的武林人士放在眼里,可是,今天却突遇灵光上人和陈抟老祖两位强手,这两位单对单战,他都没有把握取胜,何况是同时面对两人? 韩德让虽然天生孤傲,可是,他头脑还是比较冷静,就算此次和两位高手打胜逃脱出去,但此次回辽国途中不一定又遇到何样的人物,那些人物只要是看到他手中的盘龙棍就知道他是韩德让。 而他中手的盘龙棍又不能像霍隽的七灵宝剑那样,说缠到腰间就缠到腰间不能被人轻意发觉。他的盘龙棍只能在手中拿着,藏掖不得。 早知自己被中原武林人士恨之入骨,还不如让梅山七妖他们来寻萧绰好了。自己倒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是怕连累了萧绰。想到这里,才让霍隽先带着萧绰离去。 霍隽一听韩德让居然跟自己商量他们在哪里会合,也有些大感意外,要知道韩德让此人性情高傲,他跟韩德让接触这一日,韩德让连正眼都没瞧过他。 霍隽一时间,倒真不知道如何答对了。这时,马车上的萧绰却道:”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们不能抛下你而独自回辽国去。“ 萧绰的声音如清泉般清澈,让所有人听了都异常的舒服,韩德让为之感到,李煜为之惊讶,而霍隽微微一怔后,他道:“好,姐们,痛快!你为朋友甘愿同甘共苦,看来当初老子真没白挟持你……咳……” 霍隽话还没等说完,就被浓烟呛得一阵咳嗽,此时这树林中的火势已越来越大,虽然还没有蔓延过来,但是已经向着这边逼近了,霍隽道:“咱们要等他,也到树林外面去等,免得惹火烧身。” 霍隽说罢,一抖缰绳,那马车就开始往外走。林仁肇的大军虽然退后,却还是在一定距离地围着马车,一时间,马车一动,林仁肇的大军也随着后退,林仁肇一边后退,一边对李煜道:“唐主,您……” 李煜坐在马车上,此时他也觉得有些势,他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大手一摆,对林仁肇说道:“林将军,你不必多说了,我心意已决,燕燕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霍隽对李煜手挑大指,道:“唐主你真是能屈能伸,咱老西当初也想跟你一样,去得辽国当她后宫中的一个妃子,只不过她现在还没做女皇呢,咱老西就等她做了女皇再去也不迟。可是,你唐主如今就要去,当她的婢子也在所不惜,真令人佩服!” 霍隽一席人已经离开了树林,快到外面时,却看到陈抟老祖、灵光上人、韩德让三人还在那里对峙,不由得摇了摇头,带着内力的声音,向着三人传了出来,他道:“三位,你们要比试,没有观众总是一件遗憾的事,不如出来打,让咱们也开开眼,好吧!” 韩德让早就觉得这里烟气熏人,只不过用内力相抵,看到萧绰等人已经出了树林,他也放心了,他自己的安危是不要紧的,只不过萧绰执意要等着自己,这让韩德让在感动的同时,也跟着一份担心,如果自己赢了还好办,如果自己输了,陈抟老祖和灵光上人还能放过萧绰吗?不如现在打斗的时机,让他们赶快走人,那是最好不过的。 想到这里,韩德让也向前马车方向跑去,他只不过想走到萧绰近前,小声的安慰萧绰几句,让她先脱离险境再说,必竟这件事是不能大声张扬的。 可是,陈抟老祖看到韩德让不由分说,跋腿就跑,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心想,那白山仙翁算是当今隐士当中的顶尖人物,既把所有的武艺都传授给了韩德让,那么他为什么突然间要逃跑?此时,已煮熟的鸭子怎么能让它跑了? 想到此处,把手中的赤阴剑随手一扬,突然间一道黄光,向着韩德让飞去。韩德让正跑向马车,突然感觉身后风声有异,韩德让一回身,看一道黄光冲着自己飞来,那黄光刺眼,让人心生悚意。 韩德让情急之下,忙身形一闪,躲到一棵橡树之后。这才看清,原来,是陈抟老祖,用内力催动宝剑,虽然陈抟老祖手里没有握剑,却和他手中握着剑一样,那剑光随着陈抟老祖的内力催动,竟从树前绕了个弯,转到了韩德让的面前。 韩德让知道这赤阴剑的厉害,不敢用盘龙棍相撞,他的盘龙棍虽然是宝器,可是那剑风实在是太快而且太疾,盘龙棍此时如果硬挡,只怕挡不住。 想到此处,韩德让已跑入一片树林之内,可那剑光如同身上长脚,柄上长眼一样,韩德让纵到哪里,这赤阴剑剑光都紧紧跟随,剑光过处,树枝纷纷坠落如雨。 (。) 第五十九章 白山仙翁 想到此处,韩德让已跑入一片树林之内,可那剑光如同身上长脚,柄上长眼一样,韩德让纵到哪里,这赤阴剑剑光都紧紧跟随,剑光过处,树枝纷纷坠落如雨。 韩德让跑来跑去,就算他身法再迅捷,也不及剑光跑得快,而且在这树林中的橡树之类树木中躲藏,完全不起任何作用,那剑光完全是用陈抟老祖的内力相逼,就跟陈抟老祖手中拿着是一样的。 那剑能绕过树木相击韩德让的面门,甚至是各处的穴位,虽然韩德让身穿牛皮内衣,刀箭不入,可是,他别的地方,比如说脸、手、脖子等部位并没有穿,那剑光一刺即透。 韩德让看与剑光相离不过一二丈光景,危险已极。无可奈何这即,急挥出手中盘龙棍,那盘龙棍带着风声,抡将起来足有两百来斤,来抵御一支剑,那简直是非常轻松。 可是,陈抟老祖的赤阴剑,并不是普通的飞剑,如果剑向着韩德让飞来会全完章法,韩德让的盘龙棍一击便中,可是,此时的赤阴剑,就如果陈抟老祖在手中握着一样,根本不可能让韩德让碰到。 那赤阴剑很轻巧地绕开盘龙棍,韩德让盘龙棍一走空,因为那是重兵器,此时还来不及一般人没有个把个力气,一股作气都提不起来,此时韩德让待把盘龙棍收回,已是来不及。 陈抟老祖的声音传来,他道:“姓韩的小辈,你瞧不起我们华山派,如今就让你死在华山剑法下如何?”说罢,剑光直奔韩德让的面门袭来。 在这间不容发的当儿,忽然一声长啸,由一株树上,飞下一道青光,其疾如电,恰恰迎头将袭向韩德让的黄光敌住。陈抟老祖一惊。 此时,这天色昏黑的时候,一青一黄,两道剑光,如神龙夭矫,在天空飞舞,非常的好看。陈抟老祖满想韩德让准死在他的剑下,忽然凭空来了这一个硬对头,不禁心中一惊。运用内力对青光相抵的同时,闪目观瞧,到底是何人使用此手段? 韩德让正闭目等死,忽然半晌不见动静。抬头一看,黄光已离去顶上,和空中一道青光相持。知有高人前来搭救,心神为之一震。 只是昏黑间,虽然有逼近的火势,可是,也伴有浓烟滚滚,要在这样一个环境下找人,真是不太容易。所幸韩德让目力甚好,便凝神定睛往那放剑之处仔细寻找,只见一个老者,坐在身旁不远的一株大树枝上。 这位老者来也看不出来是多大岁数,反正老得不能再老了,他长长的白发飘洒至肩头,长长的白眉直垂到两腮处,小窄脸,尖下颏,大脑门,一对金眼珠,鹰钩鼻子薄嘴唇,一捋刷白的白胡,能撅出一尺多高,两片扇风耳,皱纹堆累。 他上穿青色短靠,大衣包袱在腰里围着,打着半截鱼鳞裹腿,蹬着一双千层底的洒鞋,正坐在树枝上气定神闲地看着自己的那道青光。 韩德让看到老者,不禁大喜过望,正待上前答话,那老者忽朝他摆了摆手,韩德让便不再言语。这时天空中黄光越压越小,青光愈加炫出异彩,把陈抟老祖逼得内力有些抵抗不住,一时间汗流浃背。 正在不可开交之际,韩德让乘着陈抟老祖出神不备,随手一甩,袖箭顺势飞出,冲着陈抟老祖的前胸打去,陈抟老祖正专心对抗青光,尚且自頋不睱,怎么还可能分心去頋韩德让的袖箭? 一分神间,黄光越发低小,眼看危险万分。忽然西南天空有三五道极细的银线飞来,远远有破空的声音。老者忽跳下树来,青光剑也紧跟着收起。 老者道:“两位高人果然出手不凡,我老头子佩服、佩服!”一边说一边抱拳拱腕,向着灵光上人和陈抟老祖施礼。 陈抟老祖看有人相助,青光忽然退去,自然没有威胁了,这才顺势一闪,避开韩德让的袖箭。他看到银光挡住青光,随着青光收起,那道银光也收了回去,他很自然地也把自己的赤阴剑收了起来。 陈抟老祖再定睛一看,原来,灵光上人已站到了自己的旁边,他的手里正拿着七灵宝剑,七灵宝剑在黑暗中灼灼放光,灵光上人随手一挥,冲着树林外面说道:“给你!” 那七灵宝剑便飞了出去,正正好好,飞到了霍隽的面前,那七灵宝剑不是向着霍隽攻击,而是,剑柄冲前,飞到霍隽面前时,就算霍隽不去接住宝剑,那宝剑也正好失去冲力,会轻轻地落到霍隽脚前。 霍隽本来在树外观战,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却让人看得眼花缭乱,霍隽自知韩德让不是陈抟老祖的对手,他怕萧绰担心,对萧绰说道:“一会姓韩的抵不住了,咱老西帮他。” 萧绰眉头一皱,道:“你跟他又不是朋友,他还跟你处处为难,对你充满不屑,你为什么还要帮他?” 霍隽却一摸腰间,要抽出七灵宝剑,他道:“老子才不帮他,老子帮的是你!他不走,你也不走,难不成让咱们都在这儿耗下去吗?” “嗯?……”霍隽一边摸腰间一边跟萧绰说话,却突然感觉到七灵宝剑不见了。这使他大感意外,是谁在自己身上就兵器取走了,而自己竟然不知道? 霍隽再一看时,树林中三道光茫,异常显眼,如仙子在空中跳舞,霍隽自然自语地叹息道:“灵光上人这老家伙,原来他教老子的伏魔剑法是最低层次的,他有这么高深的功力,怎么不教教老子?” 正在凝神观战时,三道光亮突然收起,却听到灵光上人一声‘给你’后,七灵宝剑向着自己飞来,霍隽顺势接起七灵宝剑,却不敢跃到四人面前,因为,他一去,恐怕在前方的林仁肇等人速速过来解救李煜。 但是,树林内多出的那老者是什么时候来的?他跟几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这是心底十分好奇地霍隽不禁非常地着急,不由得踮起身体向树林内看去。 树林内灵光上人和陈抟老祖盯睛观瞧这老者,瞧了半天也没瞧出这老者是谁。却突然看到韩德让上前参拜道:“师父在上,授徒儿一拜。” 灵光上人和陈抟老祖这才恍然大悟,同时说道:“你就是白山仙翁!”(。) 第六十章 白山仙翁 但是,树林内多出的那老者是什么时候来的?他跟几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这是心底十分好奇地霍隽不禁非常地着急,不由得踮起身体向树林内看去。 树林内灵光上人和陈抟老祖盯睛观瞧这老者,瞧了半天也没瞧出这老者是谁。却突然看到韩德让上前参拜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灵光上人和陈抟老祖这才恍然大悟,同时说道:“你就是白山仙翁!” 老者开怀大笑,从笑声中就可以看出他中气十足,老者道:“没想到我老头子隐居在那儿鸟不拉屎地长白山中,中原人还有知道我老头子的,真是意外啊。”紧接着话题一转,道:“几位,咱们出去说话吧!” 此时火势越来越大,虽然四人在树林边上,但是,以防万一,四人还是移步到了树林外面。树林外面,萧绰和李煜坐的马车就在不远处,火势虽大,但是马车早已离开了危险之地,处在一片空地之上,大火无论如何都烧不到这里。 白山仙翁好像没有迈步似的,或是好像脚下有一片云托着似的,非常轻快地就飘到了马车之前,他看了看萧绰,大礼参拜道:“哎哟,您就是辽国宰相之女吧?小老儿给您见礼了。” 白山仙翁这个举动令所有的人都非常地惊讶,就连韩德让都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师父他是有名的高人,长居长白山中,别说中原,就是身处有长白山的女真部落,他都不跟人家来往。 而如今却如同是辽国的臣属似的,非要对萧绰大礼参拜,这让韩德让十分地不解,要知道,他对萧绰都没有那样过,还是直呼萧妹妹的。 所有的人都惊讶,只有萧绰本人不惊讶,她一眼就看得出来,这白山仙翁是做样子给陈抟老祖和灵光上人看的。灵光上人和陈抟老祖萧绰看出来,两人的武功都不及白山仙翁,而两人又非要找自己的麻烦,白山仙翁这么做就是表明立场,他是和自己是一伙的,陈抟老祖和灵光上人要和自己为难,就得过了白山仙翁这一关。 萧绰脸上的表情却是很平淡,她道:“老人家不必客气,请起吧。请问老人家,前来江南所谓何事?” 白山仙翁依言站起,他的年岁虽大,但是体态健硕,就如同一个三十出头的壮年一样。白山仙翁道:“哎,我老头子来首要是接您回辽国,还有一点是为了我这个不争气的徒儿。” 白山仙翁一指韩德让,韩德让身高丈二,足足能装下三个白山仙翁,但在白山仙翁面前恭恭敬敬,特别是白山仙翁一指他时,他下意识地身子一颤,不敢答话,垂立在一旁。 白山仙翁仰头指着韩德让道:“你这个孽徒,在山上学武之时,我是怎么教你的?我一再叮嘱你要用心要专心,你完全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如今教人欺负成这样,知道的是你学艺不精,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老头空有虚名呢。” 白山仙翁又指着韩德让痛心疾首地道:“哎呀,学艺学成这样,真是丢人啊,不仅丢你的人,我老头子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白山仙翁在一旁数落着韩德让,灵光上人和陈抟老祖的脸却有点挂不住了,两人是极有身份的人,在武林中少说也是和白山仙翁平辈。 陈抟老祖性情有些火爆,在这一点上,他的徒弟可能是受他的影响,冬风冷也是个性情急躁的人,不过此时的冬风冷在离着马车外的一里处,他正在和林仁肇的大军在一起。 冬风冷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小声地对春红道:“你说师父能不能把韩德让打死。” 春红摇了摇头,她道:“以他老人家的身份,别说打死他,就是生擒也不在话下,可是……” 冬风冷十分不解,他接着问道:“可是什么?” 春红道:“就怕师父他老人家自持身份,不肯与韩德让好晚辈为难,否则以他老人家的本事,韩德让跟他过招,不会超过五招。” 这时,旁边的林仁肇却冷笑一声,冬风冷跟谁都是说发脾气就发脾气,可是,不知为什么,对这个唐主手下的大将却有些发悚,他问道:“林将军你笑什么?” 林仁肇道:“你师父不是说了吗?民族大义在前,頋不得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你没看到此时空中有三处亮光吗?我想一定是又来了高人相助萧妃他们了。” 冬风冷一听,觉得大有道理,他心下顿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道:“好像是啊,那么该如何是好呢?” 林仁肇长叹一声,他道:“春秋四友、春秋四友,为什么那三个有头脑的都这么早就死去了呢?“他转头看了一眼冬风冷,不頋冬风冷脸上的怒气,又道:”反正唐主也势要跟着萧妃去的,就算韩德让败了,也阻止不了唐主跟随萧妃离去的步伐,不如我带着两个手下大将,乔装跟随,见机行事吧。“ 林仁肇说罢,把缰绳一勒,调转马头,对着身后的姜礼和孔歉道:”你们两个,同我回去准备准备,带够银两,乔装打扮,一路跟着唐主吧。“ 姜礼和孔歉在马上抱拳道:”是!“ 说罢,三人带着军兵奔着前方走了,整个树林外的平原处,所有的埋伏顿时全部撤去。一时间,这里倒显得空旷寂静许多。 冬风冷却喊道:”哎,林将军,你怎么说走就走啊?你回去准备什么?唐主现在就在此地,你不跟着,还要回去准备,到时候唐主走了,你能找得到吗?“ 冬风冷的嗓子都快喊破了,可是,林仁肇的大马如一阵风一样,说走就走,根本没有留下半点痕迹。此时,这里就只剩下冬风冷和春红两人了。 春红把冬风冷叫住,她道:”哥哥,你别再喊了,林将军回去准备是对的,这里到辽国路途茫茫,正需要准备许多的事呢。至于你说的怕跟丢了嘛,我想也不会的,反正我们已经知道唐主是往辽国去,只要顺着这路线走,就不会丢的,也许林将军他们还会先到雁门关呢。“(。) 第六十一章 僧道俗战 春红把冬风冷叫住,她道:”哥哥,你别再喊了,林将军回去准备是对的,这里到辽国路途茫茫,正需要准备许多的事呢。至于你说的怕跟丢了嘛,我想也不会的,反正我们已经知道唐主是往辽国去,只要顺着这路线走,就不会丢的,也许林将军他们还会先到雁门关呢。“ 冬风冷恍然,心想,对啊,反正从江南到辽国就是那个路线,不如乔装跟随,随机应变行事。他看了看远处唐主的马车,那边被大火照耀在光辉无限。可是,由于离得远,却什么也看不到。 又想到自己的内力全失,一时半刻也帮不上什么帮。又一想,他们春秋四友其他的三兄弟,都是为了自己而亡,而眼前只有春红一人相伴,不由得心生孤寂落寞之感。 冬风冷轻叹一声,突然想起了林仁肇的话,林仁肇刚刚说,春秋四友中三个有头脑的都先亡了。冬风冷现在想一想,确实是这样的。 剩下自己一个最没头脑、没本事、没功夫的留在世上,又有何用?他自言自语道:“为什么留下最没用的我?我该到哪里去?” 春红看着冬风冷道:“哥哥,你怎么了?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 冬风冷道:“我的兄弟们全死了,唐主也不需要我了,如今,只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了,我是个没有用的人了。不知道活着还有何意义。” 春红道:“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你还有我啊,哥哥,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天涯海角,随着你就是了。” 冬风冷看向春红,突然多出一份慰藉,他道:“妹妹,你给了我希望,我这人又笨又没本事,你不如果不嫌,那么我们就找一个世外桃源,从此归隐吧!” 春红摇了摇头道:“哥哥,现在归隐尚且过早,你的兄弟们是为了你而死的,你难道不想报仇了?还有唐主,此行危险重重,他是一时糊涂要去大辽,咱们怎么可能让他去呢?” 冬风冷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道:“妹妹说得是,都怪我学艺不精,报不了大仇,可是,我兄弟的仇我不报又能由谁来报,不如,我们找个山林,精练武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春红轻轻一笑,道:“哥哥,这就对了,这才是我认识的哥哥,哥哥,既然你决心已下,你说去哪里修练我陪着就是了,可是唐主呢?“ 冬风冷道:”嗯,自有林仁肇大将军去一路保护,如今,我跟废人差不了多少,就算是想保护唐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冬风冷大手一摆,道:”算了算了,所幸的是,唐主就算到了大辽,也不会有生命的危险,不管如何,他对那个萧燕燕有情有义,萧燕燕最起码也会保住唐主性命无忧的。“ 春红点点头,赞同道:”哥哥说得甚是,如今你的内力没有恢复,而我的脚踝又受了伤,真是不能帮助唐主太多了,哥哥,既然咱们如今已没有什么頋虑了,那咱们就走吧!“ 冬风冷又望了望马车方向,其实什么都看不清,他摇了摇头道:”唐主,我先走了,咱们后会有期。“ 说着,一勒缰绳,冬风冷和春红两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马车就停在树林不远处,李煜和萧绰此时坐在车上,看着白山仙翁数落着韩德让,霍隽笑呵呵地看着韩德让发迥地样子,而灵光上人和陈抟老祖却觉得脸上无光。 陈抟老祖道:”白山仙翁,要教训孩子回家教训去。在这里说给谁听呢?“ 白山仙翁手缕胡须哈哈大笑,他笑若洪钟,铿镪有力,他道:”原来被你看出来了啊,当然是说给你听呢,道家讲求清静无为,你为何不在华山好好静修,跑到这儿来功欺负一个小辈呢?“ 陈抟老祖道:”他是汉人,做了契丹的走狗,人人可以诛之。“ 白山仙翁又对灵光上人道:”老和尚,你也是这么想的?“ 灵光上人点了点头道:”不错。“ 白山仙翁道:”灵光上人,你们佛家有一句话,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对不对?“ 灵光上人道:“没想到白山仙翁隐居山中,居然文武精通,集诸家之所长。” 白山仙翁道:“呆着没事,看看书而已。”他话锋一转,又道:“韩德让生下来,就已经在契丹生活了,这事由不得他的。灵光上人,你们佛家讲求的是众生平等,依我看看什么契丹汉人,不都是炎黄子孙?又有什么区别呢?” 陈抟老祖却道:“哼,像他们这样的契丹走狗,死一个少一个。” 白山仙翁道:“那好吧,我老头子长居在长白山中,要按地理位置呢,我所在之地属于女真部落,这样算来,我也不算汉人了,那么我老头子,倒要领教领教两位汉人的功力。” 白山仙翁说罢,一抖身形,双掌已向着陈抟老祖击去。那陈抟老祖与白山仙翁离得甚近,也就是一丈来远,白山仙翁长臂一伸几乎能碰到陈抟老祖的鼻子。 但是,白山仙翁终究碰不到陈抟老祖的鼻子,因为,白山仙翁的双臂向前一击,那双掌带着十足的内力,那掌风已不由自主地把陈抟老祖逼得后退数步。 这也是陈抟老祖反应迅速敏捷,要是换作别人,早被白山仙翁的掌风所包围,想后退闪避开掌风已是不那么容易。陈抟老祖没想到白山仙翁说打就打,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顺势向后退去的同时,出掌相迎。 两人双掌还没对上,那掌风就已接触上了,在李煜和萧绰眼里,他们两人就好像双掌之中搁着一团云雾一样,而那云雾是坚硬无比的东西,使得两人双掌久久接触不上。 可是,必竟是陈抟老祖还没站稳之即就迎出的这一掌,怎么样也不如白山仙翁的掌风扎实,两人僵持数秒后,陈抟老祖的双脚不由自主地向后滑去。 (。) 第六十二章 卷毛狮子 两人双掌还没对上,那掌风就已接触上了,在李煜和萧绰眼里,他们两人就好像双掌之中搁着一团云雾一样,而那云雾是坚硬无比的东西,使得两人双掌久久接触不上。 可是,必竟是陈抟老祖还没站稳之即就迎出的这一掌,怎么样也不如白山仙翁的掌风扎实,两人僵持数秒后,陈抟老祖的双脚不由自主地向后滑去。 就在此时,白山仙翁只觉得侧面一股劲力袭来,紧接着是韩德让的声音,他道:“师父小心!” 白山仙翁此时,‘嗖’地撤出一掌,忽地,这掌和好劲力相撞,原来是灵光上人的双掌袭来。灵光上人见陈抟老祖情势危机,也頋不得许多,因为在此之前,他们三人都比过剑术,虽然只是片刻而已,但那也是凭着内力的较量。 灵光上人自知白山仙翁的内力了得,就算是他和陈抟老祖联合起来也未必是白山仙翁的对手,何况此时还是完全在出奇不竟地情况之下。 白山仙翁如果和对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也抽不出这一掌来相抵另一个人的。可是此时,他的内力游刃有余,很轻松地就撤出一掌,灵光上人在白山仙翁的侧面,相距两丈远的距离。 白山仙翁的掌风和灵光上人对上之后,两人掌风间还隔着七八尺的距离,虽然白山仙翁是单掌相迎,但灵光上人感觉到他的掌风似有一股无形之磁力。 灵光上人竟被包围在白山仙翁的掌风之中,一时间竟不能后退也不能前进,自己的身体好像不由得自己作主一样,竟被白山仙翁的掌风牵引得呈圆弧形态缓缓地滑步。 最终灵光上人滑步到了陈抟老祖的身旁方才停下脚步。顿时,觉得对面气息强大,而自己感觉到憋闷难当,竟连话都说不出来。 就听白山仙翁声若洪钟地说道:“两位,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老头好久没有下山去逛逛了,我老头子越来越老了,乘着还没有死在深山里,出来见识见识,今天跟两位切磋一个技艺,真是献丑了。“ 白山仙翁说话轻松自如,但是发出的内力却丝毫不减,灵光上人和陈抟老祖一时间头顶冒汗,满面通红。灵光上人瞅了一下,在一旁笑呵呵看热闹的霍隽,他的意思是快点过来帮我。 霍隽当然也明白灵光上人的意思了,可是这个帮霍隽是不能去帮的,一是他自己一个人添进去凭着白山仙翁的功夫他就等于什么作用也不起,二是他出手韩德让一定阻拦,弄不好自己先跟韩德让干上了。三是,帮着灵光上人对于自己来说没什么好,灵光上人解脱出来,必然会对付萧绰的。 霍隽就装作不明白怎么回事,依然笑呵呵地看着三人,他慢慢转回头去,看了看萧绰道:”这招闹老子也看够了,不如咱们走吧。“ 萧绰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霍隽身前站着的韩德让,对他说道:”怎么?你不走吗?“ 韩德让早就知道这是一个逃走的良机,可是,自己的师父在此,师父没让自己走,自己哪敢走哇。他看了一眼白山仙翁,又看了看萧绰道:”这个……“ 这时,就听白山仙翁道:”哎呀,我这个徒儿怎么跟我老头子一样呢?呆得长了就憋得慌,就想出去看热闹,不过呢,这里真是没什么热闹好看了,你还是带着你萧妹妹走吧!“ 韩德让巴不得师父说这话呢,当是兴奋地说道:”是!那师父你多加小心,徒儿先走了。“ 霍隽看了看灵光上人,觉得心里有些对不住他,必竟在五台山上,是自己胡搅蛮缠非要和他比试,他宽宏大量不仅教会了自己伏魔剑法,还给了自己一把七灵宝剑。 可是如今,他却不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去帮且灵光上人,他都不用权横,就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的。他对灵光上人说道:”大师,那咱老西也先走了,你跟这位白胡子老头切磋完功夫,就早点回五台山吧,到时候咱老西会去清凉寺拜望的。“ 霍隽说罢,大手重重地冲着马车的高头大马马屁股一拍,那马一声长嘶,跑了。 这栓在马车是的高头大马可不是普通的马,它本名为‘卷毛狮子兽’,是有名的大宛汗血宝马。它日行一千夜走八百,载人跃山谷如行走平地一样平稳。 这马是大将林仁肇和大宋交战时,从大宋战将陈从信那里夺来的。本来林仁肇爱惜如珍宝一般,但是得到此等宝物哪能不献给唐主? 林仁肇把这‘卷毛狮子兽’进献给了唐主李煜,李煜虽然对国政不甚关心,但是,除去这点,其他方面的竟无一不精通。 当所有人都叫不出这马的名字时,李煜便告诉大家此马的名字叫‘卷毛狮子兽’。此马头至尾一丈二,蹄至背八尺多,大蹄腕儿.细七寸,竹签耳朵刀螂脖,干棒骨,开前胸,就象欢龙一样。 此马的左耳朵里边有一块记,就象一朵玉兰花一样,其实这不是记,是角,犄角。马肚子一边有四个旋儿,其实这不是旋儿,是鳞。头上长角,肚下生鳞,都说那不是马,是龙,起码是龙种。 此马通体上下,一色雪白,没有半根杂色,浑身雪白,只有脖子周围长满打着卷的长毛,就如同狮子一样,因此是这名字的由来。 李煜知道做为武将的林仁肇一定是十分喜欢这匹宝马的,于是就把这匹宝马送给了他。李煜道:“我要此马一点用处都没有,将军你在战场上征战,才应该有这等宝马。” 林仁肇再三推让,但是李煜道:“将军得此马其实等于在帮南唐也就是帮助我。要知道,将军得此马如虎添翼,在战场征战定能以一敌十,将军若不收,那是我们南唐的损失也是我的损失。” 这个理由使林仁肇不能不收下,也不能不感激。这也是李煜会做人的另一面。他会看出对方想要的,而又不使对方失了颜面。 (。) 第六十三章 出了江南 这个理由使林仁肇不能不收下,也不能不感激。这也是李煜会做人的另一面。他会看出对方想要的,而又不使对方失了颜面。 这也是李煜另一类智慧的一面,让人心生感念,死心塌地为自己做事。林仁肇正是因为这一件小细节,对唐主死心塌地的做事。 而日间时分形势危机,霍隽他们挟持唐主,临行前又要一辆马车和两匹好马。林仁肇便把他的‘卷毛狮子兽’给李煜当使用,自己则选了一匹普通的战马来骑。 此时,一辆马车一匹战马沿着茫茫夜色,向着大路尽头疾奔而去。而这路仿佛没有尽头似的,霍隽赶着马车,韩德让骑着战马,一刻也不停留,直到天空出现了鱼肚白的时候,方停到了一片山角下。 向前望去,一望无际的丘陵起伏不断,林海茫茫,在绿色的林海中间还点缀着一簇簇的不知名字的各色野花,不时有鸟儿的鸣叫告诉人们天已亮了。 霍隽和韩德让自然不认得此时身在何处?两人已经跑了一夜,只想着早些摆脱那些唐兵和陈抟老祖、灵光上人他们,可是一路跑去却没发现有任何的追兵,而此时,两人也确实是困乏无比,因此就停了下来。 霍隽看了年这苍青色的起伏群山,一座叠着--座,像大海的波涛,无穷无尽地延伸到遥远的天尽头,消失在那云雾迷漫的深处。 他回身一挑车蓬的布帘,看向里面,原来里面萧绰并没有睡觉,她静静地在车内坐着不言也不语,而唐主李煜显然是没有受过这么大长时间的颠簸,早已靠在他身后的木板上,沉沉睡着。 霍隽摇摇头叹道:“这皇帝睡觉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睡觉都睡得这么有风度。” 萧绰却一皱眉道:“你还有心思贫嘴?我们这是到哪里了?出了江南了吗?” 霍隽摇了摇头道:“老子怎么知道?人生地不熟哇。” 突然,霍隽身后的韩德让说道:“哼,一般像你这样的高手不都是经常四处到武林中闯荡的吗?难不成河东五十寨大寨主成天窝在家里当井底的王八不成?” 霍隽却突然跳下车来,他双手掐腰,怒气冲冲地韩德让道:“你说什么?什么叫井底的王八?----明明是井底的蛤蟆嘛!” 这时,马车上布帘一挑,萧绰走了下来,经过一夜的劳顿,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圈处隐隐有些黑丝,她跳下马车,向周围看了看,情不自尽地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顿时感到腹中饥饿无比。 萧绰冲霍隽和韩德让两人道:“你们两人有心情在此斗嘴,不如想办法弄些吃的,奔赶了一夜了,不累不饿吗?” 霍隽嘿然笑道:“呵呵,你说的有道理,是不是想吃烤兔子肉了?你等着我去给你逮几只回来烤着吃。”说罢,就要往山上走去。 萧绰道:“等等.” 霍隽停下脚步,问道:“怎么?” 萧绰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随便乱走?万一这山上有强盗土匪怎么办呢?还是找一个对此地比较熟悉的人问问吧。” 霍隽道:“这还不是容易的很。” 霍隽说罢,突然跳到马车上,冲着车内喊道:“快跑哇!韩德让那家伙杀来了!”他布帘也不掀开,却运着五层地内力,直接穿透到车内李煜的耳朵里。 韩德让此时早已跳下马来,他刚把马牵到一片青草多的地方,正要松开缰绳喂马,就听到霍隽在身后嚎叫,而且还提起自己的名字,韩德让不禁有些恼怒,他道:“你……”。 李煜正在呼呼大睡,他其实经过昨晚的心惊肉跳后,还是决定跟着萧绰走,这让萧绰有些小感动,萧绰在车上对他说道:“其实,你不用跟我走的,等我办完我的事儿,我也许还会来看你的。” 李煜却道:“不行,我等了你十年,如今终于看到你了,我再也不愿意跟你离开了,哪怕少看一眼都觉得太遗憾,我要跟你永不分离,天天看着你,少一眼都不行……呼……”说着、说着,竟然睡着了。 李煜睡得正香,却听到外面大叫,他猛然惊醒,揉揉眼睛,自言自语道:“什么情况?”等到清醒后,看了看车内却空无一人,他惊道:“燕燕!燕燕!” 李煜挑帘向外观看,却看到盏新的一番景象,清风阵阵,鸟语花香,萧绰就站在车外的青地上。而他所坐的马车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密密麻麻的生长着大大小小、品种不一的树木,还有叫不上名字的野花、蘑菇,隐隐的还能听到远处有山泉流淌之声。 李煜一边看着周围一边从车上跳下,刚移到马车边缘时,很自然地把手一伸,霍隽不解其意,但是韩德让在辽国皇宫当过一品侍卫,知道李煜的意思,他上前伸手扶着李煜的手下了马车。 李煜下了马车才发现,并没有太监在身边服侍自己,而刚刚自己下车时,眼中也一直看着风景,此时不经意地一看,却发现正是日前正闯进皇宫的韩德让。 李煜不禁吓得身体一颤,让这样一个辽国威猛的武将扮演了一个太监的角色,李煜大感不安和后怕。可是,韩德让却无所谓地看了李煜一眼,然后又把马车牵走,带到青草茂盛之地去了。 原来韩德让只是想把李煜扶下来后,尽快地让这匹马吃到青草,必竟劳累了一夜,人困马乏,他们先没有东西吃可以忍一忍,但是,如今青草是现成的,先让马儿吃饱了再说。 李煜走到萧绰面前道:“燕燕,你醒了?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不叫醒我?昨晚睡得好吗?你饿了吗?冷不冷?咱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辽国?……” “等等!”萧绰打断了李煜说话,如果再听李煜一直说下去,不一定要说到什么时候完,她道:“我们赶了一夜的路,也许是走得太急,如今好像迷路了,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第六十四章 紫蓬山上 “等等!”萧绰打断了李煜说话,如果再听李煜一直说下去,不一定要说到什么时候完,她道:“我们赶了一夜的路,也许是走得太急,如今好像迷路了,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李煜此时看萧绰依然穿着那件桃红色衣裙,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林照在她身上斑斑点点,她纤纤的玉手露在那清纱袖口的外面,而那袖口间绣着一周的娇艳玫瑰,和她的玉手一比,显得黯然失色。 霍隽突然道:“嘿,唐主大人,请您老人家暂时先移开眼光,看看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听说你在江南时,在皇宫也总呆不住,到处游山玩水,诗情歌赋的,想必,这个地方不会陌生吧?” 李煜这才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萧绰身上移开,看了一眼霍隽,立时一惊,他道:“你怎么长得这么难看?” 霍隽一怔,道:“这就奇怪了,你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咱老西,从昨天开始,咱老西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难道你就从来没看一眼咱老西?” 李煜缓缓惊吓后的情绪,才道:“看是看了,可是,每次再看到还是会吓一跳。” 霍隽:“……”。 韩德让虽然背对着霍隽等人,在喂两匹宝马吃草,但是,却一直是眼光六路耳听八方,虽然离着七八丈远的距离,可是也听得非常清楚,不苟言笑的他,居然也笑得轻轻发颤。 李煜却没有管霍隽的表情,他环頋了一下周围。周围的各色树木都绿得苍翠,到处是生机盎然的景象,而远处,云雾缭绕下,层峦叠嶂,怪石嶙峋,崇山峻岭,危峰兀立,美不胜收。 李煜显然是被这风景吸引住了,他点点头道:“蓬莱院闭天台女,画堂昼寝人无语。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 潜来珠锁动,惊觉银屏梦。脸慢笑盈盈,相看无限情……” “等等”霍隽打断李煜。李煜一愣,回头看了霍隽一眼,霍隽噗哧一笑,道:“不好意思啊,又让你看了我这丑鬼一眼,希望这次没吓到你----不过,你吓啊吓的也就习惯了。其实咱老西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你先别诗情画意了,肚子不饿吗?“ 霍隽一说完这话,李煜突然感觉到饥饿难当,他下意识地一捂肚子,道:”真得很饿。“ 霍隽笑了笑,道:”咱们都对这地方不熟,唐主你一天总是微服私访了,对这地方熟吗?这里有没有土匪?知道什么地方,咱们好去吃饭。“ 李煜一听吃饭,顿时有了精神,他道:”这里已出了江南了,此地属于庐州地界,这山叫紫蓬山,因着山上有李陵墓,又叫李陵山。“ 霍隽道:”哦,原来是紫蓬山啊。“ 萧绰道:”你听说过啊,这里有没有土匪,如果有土匪的话,跟你熟不熟?有没有联系?“ 霍隽道:”不要话说得那么难听,什么是土匪啊?“ 李煜道:”那应该叫什么啊?“ 霍隽想了想,道:“当然叫做绿林好汉了。” 李煜道:“这里我来时没看到绿林好汉,不过我走的都是观光之道,你看这里山连山的,自然有许多荒辟之地了,不知道那里会不会有绿林好汉了。” 霍隽道:“既然知道此地是哪里就好办多了,据老子了解,只要有山的地方就有绿林好汉,只要荒芜的地方就有隐士高人,不过,先不管这些了,我去山上抓两兔子来给你们烤着吃。” 李煜突然道:“我从来不吃烤的东西,紫蓬山外面有个市集,那里有许多当地的小吃,有个家尚家老店,那里的盐茶单、糖炒麻元、绿豆元、南瓜饼、白糖饺子、我都爱吃。” 韩德让突然就出现到了李煜的面前,他道:“你当咱们是在游山玩水吗?就吃烤兔子,爱吃不吃!” 霍隽却对韩德让说道:“哎你个混帐驴球球的,你这是对皇上说话吗?难道跟你们辽国皇帝也这么说话?哼,人家唐主难得跟咱们出来一回,这是往你脸上贴金,东西吃不惯很正常啊。” 霍隽又转头对李煜道:“唐主啊,你想吃什么尽管说,不过这银子嘛,可得你出了,你知道的,咱们这一趟出来的时间太久了,到了此时,如果不去大户人家弄些出来,可真就走不到辽国了呢。” 李煜一愣,摇了摇头道:“我出门从来就没有带银子的习惯。” 霍隽:“……”。 萧绰对霍隽道:“算了算了,我和你去看看这山上有什么吃的吧。”说罢,就要往山上走。 霍隽道:“算了,你在这呆着吧。”说罢,向着山林中走去。 庐州属于合、肥地界,此时三月末,正是暖风徐徐风景宜人的时节,霍隽边走边看,这一片树林前面二里处就是那紫蓬山。 霍隽看这片树林中,只有些飞鸟,并没有什么野物,只好奔着山上走去,还没到山脚下,隐隐发现树林中好像有一人吊在树上,霍隽心内一惊,纵身一跃,来到了近前。 还好那人正不住的捣腾腿脚,显然是刚刚吊上,霍隽嘿然道:“哎,树上那位,你好啊,怎么活腻了吗?不过,咱老西想问你一件事,你是本地人吗?这山上有没有野味啊?告诉完我这些,你再死行不行啊?” 可那人眼睛都快凸出来,脸上青筋都暴起来了,哪里还能回霍隽的话,霍隽道:“哦,老子知道了,你现在说不了话了。等等”。 说着,把七灵宝剑一抽,那剑光在透过树林的阳光下,发出闪闪光芒,光芒闪处,那绳子立时断开,然后那人‘啪’地一声,连人带绳掉落到了地上。 霍隽随手把宝剑又收回了腰带之中,他看到地上那人一个劲儿地倒气,不尽笑了出来。 那人是个青年男子,年纪大约二十多岁,身高能有九尺开外,身穿银灰色长袍,腰系白色丝绦,眉清目秀,温文儒雅,头带白绸壮士巾,脸上和身上有斑斑点点黑迹。 那青年男子显然摔得不轻,他喘均了气,好半天才呲牙裂嘴地站了起来,但是依然扶着腰,他看了看霍隽道:”你这个丑鬼,难道闲我上吊死得慢,非得要把我摔死才算完?小爷今天跟你拼了。“ 说罢,一双秀拳向着霍隽捶去。 (。) 第六十五章 宝剑没了 那人是个青年男子,年纪大约二十多岁,身高能有九尺开外,身穿银灰色长袍,腰系白色丝绦,眉清目秀,温文儒雅,头带白绸壮士巾,脸上和身上有斑斑点点黑迹。 那青年男子显然摔得不轻,他喘均了气,好半天才呲牙裂嘴地站了起来,但是依然扶着腰,他看了看霍隽道:”你这个丑鬼,难道闲我上吊死得慢,非得要把我摔死才算完?小爷今天跟你拼了。“ 说罢,一双秀拳向着霍隽捶去,这青年虽然面上十分生气,但是动作却是甚轻,就像掸灰一样,霍隽看着好笑,道:”哎,老子救了你,你怎么还伤人啊?“ 青年这才停手,他惊讶地又仔细看了看霍隽,道:”怎么?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霍隽道:”什么‘他们’啊?你说得是谁呀?老子就是路过的,看你在此上吊,想问问道儿而已,你要是不愿意告诉就算了,但不能打人,对不对?“ 青年这才恍然,他‘噗通’一下,又跌坐到了地上,哭道:”原来,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你虽然救了我,可是也只能让我多活一刻,等你走了,我还得是个死。“说完,黯然泪下。 霍隽道:”哎呀,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啊,有什么为难的,告诉老子,天下就没有过不去的独木桥,是谁欺负你了,老子帮你报仇。“ 青年眼中一亮道:”你真的能帮我?“ 霍隽道:”这是自然。说吧。“ 青年道:”那你借我二百两银子吧。“ 霍隽道:”这个……,你看老子现在兜比脸干净多了,连饭都买不起,正要去山上打些野味呢,别的都行,这借银嘛,老子可帮不了你。“ 青年一怔,又打量了一下霍隽,把他的经过说了出来。原来,这青年姓尚,名怀江。家住庐州庐、江县,此次出来要到东京赶考,谁知走到此处,被此山的山大王劫去了银两,此时,他身无分文,就觉得对不住父母的栽培,一时想不开,就要上吊,可是刚套上绳子又有些后悔了,所以才手抱脚蹬,但是越是这样,绳子越拽越紧,这才遇到霍隽相救。 霍隽听后点了点头,道:“你是此地之人,应该熟悉道路才对,为什么非要走这条荒辟的大道呢?” 尚怀江道:“恩公有所不知,本来大宋每年秋季才有一次文考,那时,各路举子才上京赶考,可是,如今大宋刚刚立国不久,急需要人才,宋主破倒春季多出一次加考的机会,我得知这消息后,已是有些晚了,想着赶些小道到京城才不致于耽搁行程。谁想,却遇到此事,啊……”说着又哭了起来。 霍隽却笑了起来,他道:“啊,就这点小事啊,没事没事,多少两银子啊?老子给你把银子要回来就罢了,你带老子去山上走一遭。“ 尚怀江有些不敢相信,他道:”恩公,我带有二百两银子,你真的要给我要回来?“他看霍隽点了点头,道:”可是,恩公,那山上那个强盗十分的厉害,而且武艺高强,恩公你独自一人,怕是……“ 霍隽道:”没事,如果老子让他们打死了,你就再接着上吊就好了嘛,但是如果老子把银子给你要了回来,就算是拣着了,你说对不对?“ 尚怀江道:”如此说来,多谢恩公,对了,还没请教恩公贵姓大名,仙乡何处?日后也好报答恩公。“ 霍隽道:”咱老西家住河东,老子叫霍隽,报恩倒是不用了,如果老子死了也不用你收尸,也不用你逢年烧香,反正老子死了你也得再自杀。“ 尚怀江道:”恩公说得极是,那我就头前带路了。“说罢,就向着山前走去。 霍隽看着他的背影却是一愣,想了想,往前一纵跃,两步便追上他,霍隽一把抓住尚怀江的手腕,尚怀江一愣,顿时呲牙裂嘴,他道:”恩公你这是……?“ 霍隽看尚怀江一点也不像有防备的样子,而且冷不丁地一抓他,他真的半分力道全无,心中的疑团顿时全无。霍隽立时松手,他笑道:“山路难行,你一个书生要是摔倒了怎么办?老子扶着你点。” 尚怀江道:“多谢恩公啊。”他又一指那层层叠叠郁郁葱葱地山峰,对霍隽道:“恩公啊,顺着这个断崖上去,就是那土匪窝子。” 霍隽仰头一看,在这郁郁葱葱的峰中间,竟有一平滑的断崖,如同刀切过似的,而这断崖只有五尺来宽,如一条羊肠小道一样,直通云宵。 霍隽道:“这里没有道路啊,难道那些绿林好汉就是从这下来又上去的?” 尚怀江顺嘴说道:“绿林好汉?”他一愣后,道:“是的,有几个小喽啰是靠着上面顺着来的绳索,一名带头的大汉武功真是了得,他几个纵跃,只见飞跃的时候七扭八歪的,就上到顶上了。” 霍隽听尚怀江说完,突然眼睛一亮,道:“哈哈,你这个书生当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什么七扭八歪?明明是那绿林汉子借着这断崖旁的树藤的力道,往上面跃去,要不然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一下子就飞上去呢。” 尚怀江听霍隽说完,突然眼睛一亮,道:“恩公说得极是,那么恩公,咱们怎么上去呢。” 霍隽道:“这好办啊,我先照着那绿林好汉的招儿,七扭八歪的飞跃上去,再找个青藤来顺下去,把你接到山上。”说罢,一运内力,已然飞了上去。 尚怀江在下面狡狭地一笑,他手掌扩散放到嘴边,高喊道:“恩公你可要结个结实点的藤条啊!……恩公,你要小心,你要保重啊!……” 霍隽几个纵跃,借着旁边树藤的力道,已经来到了山上,这山顶距离其实并不算太高,只有几十米吧,山上也是郁郁葱葱,到处都有各种有树木,偶尔可以听到远处隐隐有野兽地声音。 霍隽望向远处,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人烟的迹像,心想也许这浓林太密,往远处走走再看吧。他一边着树藤看看哪根较粗一些,想绑个绳子,一边要抽出自己的七灵宝剑,他要把宝剑当成砍刀中。 可是,霍隽刚摸到腰间,顿时愣住----七灵宝剑没了!(。) 第六十六章 遇到仙鹤 霍隽几个纵跃,借着旁边树藤的力道,已经来到了山上,这山顶距离其实并不算太高,只有几十米吧,山上也是郁郁葱葱,到处都有各种有树木,偶尔可以听到远处隐隐有野兽地声音。 霍隽望向远处,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人烟的迹像,心想也许这浓林太密,往远处走走再看吧。他一边着树藤看看哪根较粗一些,想绑个绳子,一边要抽出自己的七灵宝剑,他要把宝剑当成砍刀中。 可是,霍隽刚摸到腰间,顿时愣住----七灵宝剑没了! 霍隽生平中只经历过一次,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对方把七灵宝剑取走,这人就是灵光上人,只不过,那灵光上人既然被称为上人,而不是和尚,就说明他的本事高深莫测了。 而此时,却被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给耍了!霍隽先是脑袋嗡地一声,紧接着,反应过来后,跳身又纵下山崖,果然,那书生尚怀江早已不见踪影。 霍隽环頋周围,又飘身形,找了几圈,果然没有尚怀江的踪迹了,他又急又气,大骂道:“你个混帐驴球球的尚怀江!你个王八羔子,快给老子滚出来,有种真刀真枪地干一仗,别当缩头乌龟!” 叫骂了数声,就是没人答应,而山谷中回声不断,霍隽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笑,人家存心为了窃取自己的宝剑,又怎么会留下真的名字?就算把这个‘尚怀江’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也不会激怒他,他如果听到也许还会觉得自己很好笑,也许还会骂自己是个傻球球! 霍隽突然想到,自己在纵跃上山崖的时候,那个书生口音清晰地对自己说要小心的一些话能准确无误的传到自己的耳朵中,要知道,虽然这从山下到山顶只有几十米,可是没有内力是无法那么清晰地传送到的。 霍隽跺了跺脚道:“妈的,天天捉鹰竟让鹰啄了眼,老子太善良了!老子太好欺负了!老子太不适合当绿林好汉了!……哇哈哈哈哈!” 霍隽骂了几句竟然笑了出来,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书生不管名字虽然也许是假的,可是,他对这一带地形的熟悉层度来看,一定对这紫蓬山相当地熟了,也许他跟这山上的土匪是一伙的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霍隽又纵身一跃,飞跃到了山顶。但见这山顶是一片平川,树木品种众多,而远处,还有更高的山峰,简直是山连着山,如海浪此起彼伏。 霍隽心里暗暗叫苦,这么大的一座,如果走遍山角每个角落,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根本不可能走全,这让他到那里去寻找那个书生? 突然一阵微风吹动,惊起树上飞鸟纷纷掠起,扑簌簌鸣叫着飞远了。 霍隽知道此时必定是有异象,有异象之时一般走兽飞禽会比人的灵敏度强得多,果然,山林中一些野兔野鹿小动物也四散奔逃。 这要是在平时,霍隽看到这么多的野味在自己面前四蹿,早就不肯放过,飞奔抓来一些烤着吃了,可是,此时他又哪里頋得上肚子的饥饿。 忽然听到空中一声鹤唳响彻云霄,霍隽听得出神,他想,这显然是鹤的声音,可是,鹤又不是什么猛兽,为什么山中的动物听到后却都躲让退避呢? 果然随着声音,从云霄中飞来一只仙鹤,霍隽抬头看去,见那仙鹤竟然奔着自己方向飞来,转眼前到了自己的头上飞舞盘旋并不落下。 霍隽见这仙鹤跟一般的丹顶鹤相同,它身长约1米左右,翅膀拍打起来大约两米左右,它嘴为橄榄绿色,除颈部和飞羽后端为黑色外,全身洁白,头顶皮肤裸露,呈鲜红色,长而弯曲的黑色飞羽呈弓状,覆盖在白色尾羽上,特别是裸露的朱红色头顶,好像一顶小红帽,甚是好看,并且显得高贵无比。 霍隽看着仙鹤那如小红帽的漂亮头顶,点了点头道:“传说中的剧毒鹤顶血正是此处,你虽然长得溜光水滑,比老子还要好看,但是,就是因为你这“鹤顶红”,连鸟兽都敬而远之,你看你,没有朋友多孤单。” 那仙鹤好似听懂了霍隽说话似的,又长啼了两声,稳稳地停到了霍隽的脚前。霍隽看了看它,道:“哎呀,老子现在是‘接着脑袋往火炕里钻’----憋气又窝火。没有功夫跟你聊了,你要是觉得没意思,以后可以到灵鹫山寨去找老子。” 说罢,就往前走去,谁知,刚走两步,就觉得裤腿一紧,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只仙鹤把自己的裤脚叼住了,霍隽停下脚步,那仙鹤马上就松嘴,又走一步,就来到了霍隽的面前。 霍隽有些不耐烦,他道:“你倒底要做什么?就算你是这个山林里的老大,你也管不了老子啊!老子还有事,根本没功夫跟你闲聊,你最好给老子滚开!” 霍隽说罢,上去就是一脚,他没用太大的力道,只是想把这只仙鹤给哄开而已,可是那只仙鹤却平地里突然一闪,不见了,霍隽揉了揉眼睛,却发现那仙鹤竟在自己右侧八丈远的一棵松树旁停下。 这让霍隽简直大吃一惊,他生平中见过高手无数,却没看到一只仙鹤在自己眼皮底下闪身不见,突然就能来到八丈远的地方。 霍隽此时才觉得,此只仙鹤觉非普通的仙鹤,而是经过高人训练过的,要不然不会有如此的功夫。霍隽也闪身走了过去,那仙鹤竟紧走两步迎了上去,来到霍隽的面前依然站立不动。 霍隽站住,单手掐腰,仔细端详仙鹤,那仙鹤看霍隽站立不动,又叫了两声,然后,它那长长地脖子扭转了一百八十度,竟转向自己的后背,用它那长长的嘴,点了点后背,然后又看向霍隽。 霍隽想了想,道:“是不是背后有个高人指点你来的?” 那仙鹤竟然点了点头。 看到仙鹤这个反应,这让霍隽又惊又喜,他只不过是试探地问上一问,谁知那仙鹤真的能听懂人话,霍隽又道:“那高人让你找咱老西?”(。) 第六十七章 紫蓬山顶 霍隽站住,单手掐腰,仔细端详仙鹤,那仙鹤看霍隽站立不动,又叫了两声,然后,它那长长地脖子扭转了一百八十度,竟转向自己的后背,用它那长长的嘴,点了点后背,然后又看向霍隽。 霍隽想了想,道:“是不是背后有个高人指点你来的?” 那仙鹤竟然点了点头。 看到仙鹤这个反应,这让霍隽又惊又喜,看到仙鹤这个反应,这让霍隽又惊又喜,他只不过是试探地问上一问,谁知那仙鹤真的能听懂人话,霍隽又道:“那高人让你找咱老西?” 仙鹤又点了点头。 霍隽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他虽然觉得事情有些古怪,前方凶险未知,可是,如今就算是土匪窝子他也不惧,定要闯上一闯的。 一是,想知道要找自己的这个人跟那叫’尚怀江‘的书生有没有关联?会不会是同一个人?二是,如今正憋着一肚子闷气,正好想找人发泄一下。 霍隽看了仙鹤一眼,道:“你家主人叫什么名字,男的女的?” 仙鹤又长唳两声,这声音有些让人毛骨悚然,惊得山风阵阵,霍隽也不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他片刻就恢复了平静,他道:“好了,说不出来话就不说嘛,发什么火啊,头前带路吧,老子跟你走一遭就是了。” 说罢,霍隽就往前走,可是那仙鹤依然站立原处没有动弹,霍隽转过头来道:“你快些跟上啊,你不在头前带路,老子怎么知道你家主人在什么地方?” 那仙鹤依然把头转一百八十度,用嘴尖点了点自己的后背,霍隽摇了摇头,道:“啊,功夫果然了得,老子要是像你这样头能转到后背,一定也能学会一种独门功夫了。” 说罢,又向前走去,那仙鹤突然来到他的面前,霍隽收脚快,要不然差一点拌到它,霍隽道:“你做什么呀?干嘛老拦着老子啊?” 那仙鹤突然伸出一只长长的鹤腿,霍隽下意识地向后退出两步,谁知仙鹤并没有踢他,而是用它的鹤爪在地上写字,这让霍隽感觉到非常新鲜,他又走了过去,还没等看到字的内容,就赞道:“哎呀,你都成精了,什么时候老子要是把灵鹫山寨的灵鹫也训练成这样就……” 霍隽边看边赞,待仙鹤把字写完,霍隽不禁脸色有些发红,他的脸本来就是紫红色,此时更加显得光亮无比,霍隽道:“你个驴账驴球球的!” 原来,那仙鹤在地上写道:“我家主人在前面最高地一座山峰上,光凭你自己走别说得走两天,就你这功夫根本就登不上去,你只有坐到我背上,我把你驮到山峰处,都告诉你好几遍了,你就是不明白,你个笨蛋!” 霍隽恢复了情绪,想了想,这仙鹤确实几次三番地指着自己的后背,自己真的就是不明白,关健是真得没经历过这样的怪事啊。 霍隽这回也没废话,就一下子坐了上去。那仙鹤的腿又长又细,霍隽虽然身子瘦小,可也有百十斤的重量,那仙鹤不由得双腿弯曲了一下。 霍隽觉得忽悠一下子,他道:“你能不能行,不行的话,老子再下来,真怕把你给坐扁了……欸……” 霍隽刚觉得好像坐到了云端似的,身子一颤就要往下沉似的,突然整个身子又飘了起来,原来,那仙鹤把自己驮了起来,刹时飞走了。 那仙鹤飞得甚快,霍隽的耳边风声阵阵,底头一看,群山已经在下面了,而自己身处的位置,渐渐出现了云雾,他一慌,连忙抱住那仙鹤的脖子。 紫蓬山最高处,海拔足有好几千公里,霍隽不是不想睁眼,只是那仙鹤飞得太快,而越高处越清冷,风势也非常之大,迷人眼睛,霍隽不得不闭上双眼。 待霍隽再睁开眼睛时,那仙鹤已停到一山峰前,不远处就是一座青藤围绕的山洞,这里是一座秃同,云雾时常环绕在山的半腰,如同入了仙境一般。 可是,霍隽并不是仙人,他在这里只觉得头皮都发麻,心想,这让老子如何再下去啊,而且,这里方圆只有一公里平方落角的地方,一不小心走不好就掉下去了,连骨头渣都找不到。 这回好了,不用人家出手了,自己在这里走不好掉下去就是个死,而就算没有掉下去,也会饿死冻死的。霍隽突然低头,却发现那只仙鹤早已无影无踪了。 霍隽道:“哎,你个混帐驴球球的,没想到老子竟然让一只仙鹤给耍了,有种你给老子滚出来!有种给你跟老子比试比试!” 这里山势太高,寻常飞鸟决对难以飞渡到这里,此时,这里静得出奇,只有清冷的风吹过,而霍隽的声音,就像一阵风似的,刚刚发出来,顿时被一阵风吹走了。 这时,山洞内隐隐传来瑶琴之声,那琴音时而巍巍然如泰山,霍隽顿时感到风生两腋,波澜壮阔,而琴音进时而一变,变得柔和悠扬,霍隽虽不懂得音侓,但是也感觉到洋洋然如临江河之边,神清气爽。 霍隽顺着琴音,走入了山洞,那山洞很是宽敞,上面有天然的透风口,里面一点也看不到一般山洞的阴暗潮湿,甚至霍隽可以感觉到有微微香气传来,这种香气清新淡雅,时有时无,却像能勾人心魄似的,使霍隽不由自主地顺着这种气息往里面走。 山洞虽宽,却不太深,走了片刻就到了尽头,在一个天然的方石之上,放着把瑶琴,那优美的琴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而拨弄这瑶琴的那双手却如上好的汉白玉一样的细腻白净。 方石之后,席地坐着一女子。霍隽实在看不出她能有多大年纪,看长相也许二十岁上下,但看那气定神闲的气质,却如同中年妇人,霍隽细一看那女子的眼神,却如饱经沧桑的老人。 这女子身穿一件淡黄色碧霞罗长裙,那长群上绣着一个凤凰的暗图纹,裙摆逶迤拖地,内衬着白纱露出凹凸有致的锁骨,她梳着风雾鬓斜插一朵蔷薇花。 (。) 第六十八章 妙手秀士 方石之后,席地坐着一女子。霍隽实在看不出她能有多大年纪,看长相也许二十岁上下,但看那气定神闲的气质,却如同中年妇人,霍隽细一看那女子的眼神,却如饱经沧桑的老人。 这女子身穿一件淡黄色碧霞罗长裙,那长群上绣着一个凤凰的暗图纹,裙摆逶迤拖地,内衬着白纱露出凹凸有致的锁骨,她梳着风雾鬓斜插一朵雪莲花。 这女子真是超凡脱俗,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霍隽就算是再不懂音侓,再粗俗地一个人,而对着这样一位云里雾里的一个如莲花一样的女子,也不由得屏住呼吸,不敢出大气。 那女子的忽而高亢忽而轻柔,而这女子完全忽略霍隽的存在似的,完全沉浸在她自己抚的曲调里,那曲子叫《高山流水》。 霍隽根本不知道这个曲名,也不懂,只觉得听得心神荡漾,不禁叫了一声:“弹得好!你是神仙吗?这是仙曲吧?老……咱老西从来没听到过。” 随着霍隽这一声喝彩,那瑶琴琴弦应声而断,那女子才缓缓抬起头,这让霍隽看得更加清晰了,一双漆黑的大眼甚是灵动,睫毛甚长,配上她肤色白腻如脂,肌光胜雪,更显得惊为天人。 她对霍隽微微点了点头,道:“这首琴曲叫做《高山流水》,你难道没听过?” 霍隽张大嘴呆呆地看着她,呆呆地摇了摇头。 霍隽当然没有听过,他听过的曲子,也只不过是妓、院中姑娘们弹的十、八、摸之类的,怎么会听过这样清新脱俗的曲子呢? 女子也摇了摇头,她道:“高山流水觅知音,----哎,看来,我是对牛弹琴了。” 这《高山流水》是春秋时代著名琴师俞伯牙所创,一天,他乘船来到东海的蓬莱岛上,俞伯牙观赏大自然的景色,倾听大海的波涛声。 俞伯牙举目眺望,只见波浪汹涌,浪花激溅;海鸟翻飞,鸣声入耳;山林树木,郁郁葱葱,如入仙境一般。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耳边仿佛咯起了大自然那和谐动听的音乐。 俞伯牙情不自禁地取琴弹奏,音随意转,把大自然的美妙融进了琴声,伯牙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这种境界是不能言明只能意授的一种感觉。 一夜,俞伯牙乘船游览,面对清风明月,他思绪万千,于是又弹起琴来,琴声悠扬,渐入佳境,这就是他前此时日自创的《高山流水》,今夜,又得到了一些新的体会和完善。 这时,忽听岸上有人叫绝。伯牙闻声走出船来,只见一个樵夫站在岸边,他知道此人是知音,当即请樵夫上船,兴致勃勃地为他演奏。 俞伯牙弹起赞美高山的曲调,樵夫说道:“真好!雄伟而庄重,好像高耸入云的泰山一样!”当他弹奏表现奔腾澎湃的波涛时,樵夫又说:“真好!宽广浩荡,好像看见滚滚的流水,无边的大海一般!” 俞伯牙兴奋极了,激动地说:“知音!你真是我的知音。”这个樵夫就是钟子期。从此二人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两人两人总约定在山高水无与世隔绝的秀丽地方弹曲。就这样一个会听,一个会弹。 后来,钟子期要去京城赶考,两人分别约定,明年此时此刻还在这里相会。第二年,俞伯牙如期赴会,但却久等钟子期不到。 于是,俞伯牙就顺着上次钟子期回家的路去寻找。半路上,他遇到一位老人,就打听钟子期的家在什么地方?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位老人正是子期的父亲。 老人告诉伯牙,子期又要砍柴又要读书,再加上家境贫寒,积劳成疾,已经在半年前去世了。子期去世时担心伯牙会这在里久等,叮嘱老人一定要在这一天来通知伯牙。 听到这个消息后俞伯牙悲痛欲绝。他随老人来到子期的坟前,轻轻抚琴一曲,哀悼知己。那个曲子,就是当年两人第一次见面,俞伯牙所弹的《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觅知音,人生能有几回同,红颜易老花易飘,知己难得天自老!高山流水觅知音,墨洒三江梦悠远,琴瑟相和润月昕,千年落花风里尘。 俞伯牙一曲弹毕,就在钟子期的坟前将琴摔碎,并且发誓终生不再抚琴。自此始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伯牙摔琴谢知音的典故。 这女子显然是非常寂寞,想找一个知音,就如同伯牙一样,伯牙是在蓬莱弹奏,而这女子却选择了紫蓬山,紫蓬山,是紫气东来和蓬莱仙境的意思。 但是,曲高和寡,像她这样的女子也许很难找到知音吧!特别是今日,遇到了霍隽,她也许以为霍隽在那里原地不动,也许被自己的琴音所吸引,就如同当年的钟子期一样。 谁知,霍隽却什么都不懂,竟说这曲子是仙曲,当霍隽得知这曲子叫《高山流水》,听这女子的意思好像不知道这曲子的人会很奇怪。 ‘咕噜’,霍隽的肚子倒是在唱曲了,他一捂肚子,道:“啊,这曲子叫‘高山流水’啊,怪不得我肚子有点饿了,你这有吃的吗?” 那女子却轻轻一笑,她摇了摇头,道:“你也不问问我是谁?为什么叫仙鹤去把你驮来?是敌是友?哦……”她突然想起什么,又道:“那曲子跟你肚子饿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弹他你肚子就饿。” 霍隽恍然大悟似的,他道:“对啊,你是谁?为什么把咱老西骗到这种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来?还有,我那口宝剑是不是你派那个小白脸偷走了?” 女子摇了摇头,她道:“亏你是霍去病的传人,怎么连他的一点慧根都没有传下?随便就上当,竟让一个不入流的人把宝剑偷走,取走你兵刃的那个小子叫韩佩奇,人称’妙手秀士‘。” 霍隽一听,愣了一下,上前紧走两步,道:“啊,原来他就是’妙手秀士‘啊,晋府十兄弟里的是吗?” 霍隽知道大宋晋王赵光义府上有许多的幕府朋友兄弟,江湖上有名的人士竟有六十多名,赵光义是赵匡胤的亲弟弟,被封为晋王。(。) 第六十九章 晋府兄弟 女子摇了摇头,她道:“亏你是霍去病的传人,怎么连他的一点慧根都没有传下?随便就上当,竟让一个不入流的人把宝剑偷走,取走你兵刃的那个小子叫尚怀江,人称’妙手秀士‘。” 霍隽一听,愣了一下,上前紧走两步,道:“啊,原来他就是’妙手秀士‘啊,晋府十兄弟里的是吗?” 霍隽知道大宋晋王赵光义府上有许多的幕府朋友兄弟,江湖上有名的人士竟有六十多名,赵光义是赵匡胤的亲弟弟,被封为晋王。 晋王赵光义结识诸多豪杰,跟柴宗庆不同,柴宗庆是要夺回柴氏江山,他结识武林人士都是有目的性的,即为他做事。而晋王赵光义,却如同唐主李煜一样,结识豪杰,礼贤下士,从不以自己是晋王自居。 他跟李煜不一样的地方是,李煜结识的春秋四友只是跟他自己情趣相投而已。而晋王赵光义结交的诸多英雄豪杰,他不管投不投自己的脾气秉性,只要是有才德有能力的,不论善文善武,他都结识。 一般情况下,武林高手都性情高傲,他们甘愿做江湖浪子,也不屑于在人家屋檐下,做人家的鹰犬,所以一般的王府达官,既使想招一些高人异士,也是招不来的。 可是,晋王赵光义却是不同,他遇到有才能、有德性的高人,往往都是沐浴更衣选择良辰吉日登门拜访,就如同当年的刘备刘玄德一样。 一些能人异士,看到晋王这样心诚,都为其动容,有许多人愿意投靠来府。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就这样,晋王府上的卧虎藏龙之辈,还真有不少。 这些能人异士当中,能文的霍隽并不了解,但是武林高手中有十人,霍隽是知道的。他们十人各有各有本事,被称作晋府十兄弟。 那称作‘妙手秀士’的,就是晋府十兄弟当中的一位,之所以称为妙手,是因为,他手法奇快,在别人眼皮底下取物,让人也察觉不到。 ‘这人霍隽没见过,但他必竟是河东总辖大寨主,又属于武林中人,这些武林高手中,霍隽都是知道的,其中,妙手秀士’韩佩奇就算一号。 韩佩奇乃是西夏崆峒派下面八大门其中之一神拳门的掌门,崆峒派本身的武功就灵活飘逸,最早开创祖师飞虹子是根据敦煌舞有感而发,所以它的手法也以柔美为主,身、步、手法多以弧线、曲线形成。 特别是神拳门,有一套独门的武功叫‘醉八仙’,这是韩佩奇独创的功夫,不仅形态优美,武功出神入画,刚才,那韩佩奇一定是用了‘醉八仙’中的一招,把霍隽的宝剑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了。 那晋府十兄弟,其他九人分别是:‘九头兽’程羽,他是淮来门门长;‘恶面神君’贾琰,他是萧山门门长;’赛雄信‘陈从信,他是无为门门长;’一镋震平川‘张平,他是亮星门门长;’分水犀牛‘祝成功,他是海宽门门长; ’铁掌无敌‘狄鄂,他是铁岭门门长;’七青剑‘纪鼎,他是七青门门长;’多目金刚‘秦朗,他是琼崃门门长;‘河东毒龙’郑无规,他是药王门门长。 晋府所有幕僚中,属这十人武功和地位最高,十人在江湖上声名赫赫,跟江湖上五宗十三派都有直接或间接的联系,正所谓‘动一发而牵全身’,江湖中人谁惹他们几个都得衡量衡量,得罪他们就等于得罪了五宗十三派。 霍隽之所以对他们晋府十兄弟了解,还有一点就是,他和十兄弟当中的‘河东毒龙’,药王门门长郑元规,有些不大不小的过结。 郑元规本是湖、南人,药王门本身也在湖、南隆回药王山上,本来湖、南与河东互不相犯,药王门因为传得药王的衣钵,本是为救命治人、仁心仁术,。 孙思邈研究出了‘阿是穴’,创出了‘千金方’,又‘悬壶济世’,本身都是为了治病救人,强身壮体,养生所为根本,从没有哪一代专研毒药方面下手。 可是传到郑元规这一代,也偏巧赶上乱世,战火纷纷,江湖上当然也不宁静,郑元规又是个极不安份的人,他把全身心用在研究毒药方面。 只因郑元规要做一个名字为‘五毒追魂红云砂’的毒药,之所以称为‘五毒’,是需要五种巨毒的东西做药引子,其中一味,是需要河东平、阳、县有一家祖坟内的一人身上的胡须。 这本是挖人祖坟的阴损之事,而且,这家祖坟的主人正是西汉权臣、政治家,麒麟阁十一功臣之首霍光的坟。霍光是大司马霍去病异母弟,汉昭帝皇后上官氏外祖父,汉宣帝皇后霍成君之父。 霍光本人身高七尺三寸,皮肤白皙,眉目疏朗,胡须很美,是当时有名的美男子。他常被人和伊尹并提,称为伊霍. 尤其是霍光的胡须,历史上代代相传它有巫蛊之术,当时,只因霍光的胡须,多少妙龄少女、年轻少妇,为之倾倒,不能自拔。 就因为这一点,那郑元规做的‘五毒追魂红云砂’里其中一味药引子,是让人触碰后被这毒药吸引,越看越喜欢,或是服下后,还想要吃,情不自已,不能自拔。 可是,这霍光必竟跟霍去病有一定的关系,霍隽又是霍去病的后人,又做为河东总辖大寨主,绿林好汉,平阳湖附近也有很多的埋没眼线,眼线通报后,霍隽知道了郑元规做此等阴损之事,怎么能放过? 当即率河东平阳湖附近山寨围追堵截,到底没被郑元规盗去坟墓。郑元规的‘五毒追魂红云砂’差了一味药,终究不成,后来只有加入了迷香的一些成份,使得‘五毒追魂红云砂’的构成并不十分完美,终究成了一桩憾事。 因此,郑元规深恨着霍隽为首的河东众山寨的绿林人物,但是,河东五十寨特别团结,防守的也特别严密,郑元规每每一到平阳湖,各个岛屿的首领,首先就有所防范。 郑元规因此恨透了霍隽一伙人,他因着独创‘五毒追魂红云砂’而得名,本来江湖上称他的绰号为‘湖、南毒龙’,可是他偏偏把湖、南两字去掉,自称这‘河东毒龙’,目的是和霍隽叫嚣。 (。) 第七十章 云梦双妪 郑元规因此恨透了霍隽一伙人,他因着独创‘五毒追魂红云砂’而得名,本来江湖上称他的绰号为‘湖、南毒龙’,可是他偏偏把湖、南两字去掉,自称这‘河东毒龙’,目的是和霍隽叫嚣。 如果把这事儿跟晋王说明,让晋王派人攻打河东,那就属于‘大炮打蚊子’,别说晋王不屑于做此等事情,就算是做这事,也是大才小用。 如果把这事私下跟晋府其他兄弟说起,让兄弟们率他们门下弟子再汇齐药王门的众弟兄一起去攻打河东,人家问起源由,一打听是因为要抛人家祖坟,必竟是名不正言不顺、丢人的事情。 而且,人们并不知道郑元规这‘五毒追魂红云砂’的成份,只知道这东西神乎其神,威力不可挡,但要是知道还差一样霍光的胡须,会让别人轻视的。 机于种种原因,郑元规一直没有对河东下手,但此事不能不了了知,他必竟也属于一门的门长,怎么能让人家像落水狗似的追着打退河东? 所以,他把自己称作‘河东毒龙’,人们问起原由,他只说,自己是因着‘五毒追魂红云砂’在江湖上立威的,而这毒药的所有成份,都在河东所得,为了记念取药引子的原因,所以取名‘河东毒龙’。 其实,那五味药引子跟河东一点联系都没有。郑元规想,如果因为这事儿霍隽来湖、南向他挑畔,那么自己就落得名正言顺,而霍隽却显得因为起了个绰号有‘河东’两字就咄咄逼人,有些小肚鸡肠,太不丈义。 谁知,霍隽并没有郑元规因为起了个‘河东毒龙’的绰号就向他来挑畔,而郑元规一直也愤愤不平,总想寻找机会斗斗霍隽。 可是,霍隽却根本不理会他那事,有的弟兄也跟霍隽说过这事,可在霍隽看来,他爱起什么名字就起什么名字,那是他的自由,霍隽道:“他就是叫‘霍隽儿子’也是他的事儿,还给老子扬名了呢。” 霍隽当得知盗取自己的宝剑之人,竟是晋府十兄弟中的韩佩奇,大惊之下,又一拍脑袋,道:“哎呀,那晋府十兄弟,既然知道老子的来历,那她……会不会出意外?” 霍隽突然想到了萧绰。 那女子眼睛如光,就好像一眼就能照进别人的心里似的,她道:“那个女子倒是没事!现在韩佩奇还不知道她是辽国权臣的女儿,可是那个使盘龙棍的,韩佩奇却能一眼就看出他是韩德让,恐怕现在会很麻烦。” 霍隽眉头一皱,道:“那她……”。霍隽知道,如今紫蓬山下会武功的只有韩德让,他还得保护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女。 那韩佩奇虽然在这女子眼中武功只是个不入流的角色,可是霍隽知道,韩佩奇之所以当门神拳门的门长也并不是空有虚名的,就拿刚才来说,他把自己的宝剑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可见武功自然是很高的。 而如今,韩德让直接跟他硬碰硬地对打,也许韩德让有赢的把握,可是,如果凭智慧偷机取巧,那么韩德让哪里是韩佩奇的对手? 霍隽不由得替萧绰担心起来,韩佩奇鬼计多端,韩德让绝对不会是韩佩奇的对手的。他这心思却被那女子看了出来,那女子道:“看来你为这个小丫头动了心了,呵呵,没想到河东五十寨大寨主倒是真动了情了,只是不知道,你那灵鹫山寨的刘雨诗你又当如何?“ 霍隽一听女子说这话,不由得大惊,他道:”对了?你是谁?为什么知道老子的情况这么清楚?还有你跟那晋府十兄弟是不是有关系?要不然你怎么会知道他拿了老子的宝剑?“ 霍隽此时已不管她长得是不是仙女了,反正他判断些人根本不是仙女,而且把他的底细知道得清清楚楚,而且知道他和萧绰他们有危险的情况下袖手旁观,看来不应该是朋友,那就是敌人了,她把自己诳到这来,是什么目的呢?一定是没好事,此时霍隽看她的长相都觉得不是那么好看了。 那女子却只是轻轻的一摆手,霍隽就被掠到她的近前,这回霍隽看到她的一双清澈如秋水的眼睛,盯着自己,仿佛看到他的心里去。 霍隽不由得叹了口气,女子却奇怪了,这回她可不知道霍隽为什么以一种颓废地心情面对自己了,她道:”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对待我老人家这么无礼,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为什么要叹气呢?“ 霍隽本来自己颓废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简直太微不足道了。以前在河东也算是打败河东无敌手,后来得了一把七灵宝剑,更是所向无敌。 甚至在河东的时候,七灵宝剑都不常亮出来,以致于,河东地区的许多武林高手都不知道自己有七灵宝剑,更不知他会伏魔剑法。 而如今一出了河东,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被柴宗庆打,被白云瑰打,被任道安打,还有春秋四友,都能和自己打个齐锋对手。 更不要说韩德让,白山仙翁,陈抟老祖,灵光上人这些世外高人了,如今自己身上连个兵器都没有了,而且没得莫名其妙,那韩佩奇,是什么时候跟踪的自己,是什么时候动了拿自己宝剑的心思,自己完全蒙在骨里。 霍隽又叹了口气,他道:”哎,如今老子连你这个小姑娘也打不过,甚至连这山都下不去了,还心里想着救人?罢了,罢了,老子也不想知道你是谁了,想弄死老子尽管下手吧,就算你不想弄死老子,哼,老子也会饿死冻死在这儿的,算了,算了,你自便吧!“ 那女子却轻轻一笑,道:”你何必这样呢,技不如人就自暴自弃?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刚才你不应该对我老人家一口一个’老子‘的那样叫,你以为我像白云瑰那样,随你怎么样都行的?“ 霍隽猛然一抬头,道:”你知道白云瑰那个死老太婆,那你是谁?“ 女子道:”我就是那个死老太婆的师姐,云梦双妪之一的黄梦蝶。“(。) 第七十一章 是黄梦蝶 那女子却轻轻一笑,道:”你何必这样呢,技不如人就自暴自弃?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刚才你不应该对我老人家一口一个’老子‘的那样叫,你以为我像白云瑰那样,随你怎么样都行的?“ 霍隽猛然一抬头,道:”你知道白云瑰那个死老太婆,那你是谁?“ 女子道:”我就是那个死老太婆的师姐,云梦双妪之一的黄梦蝶。“ 霍隽这回嘴张得足能塞进一个鸡蛋,片刻,他终于把嘴合上,并且深深地咽了一口吐沫,他道:“什么,什么?你是云梦双妪的黄梦蝶,白云瑰的师姐?是那河东金刀令公杨继业的师父?为什么你这么年轻?” 黄梦蝶本想板起脸来,却不由得眼角透出了得意之色,对于女人来说,不论多大年纪,谁不愿意让别人说自己年轻呢,何况她对于自己的相貌并没有自信的。 黄梦蝶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没有理霍隽,竟然向洞口外面走去。霍隽觉得莫名其妙,他道:“哎,你走什么呀!?”看黄梦蝶没有理自己,也只得跟了出去,但是他无论走多快,黄梦蝶始终跟他保持两丈的距离,不远也不近,直到,两人先后走到洞外,黄梦蝶停下了脚步,霍隽这才走到了她的身旁。 洞外高处不胜寒,霍隽只觉得寒风嗖嗖,吹得霍隽不禁环抱住自己的胳膊。眼前清雾环绕,他紧紧靠在黄梦蝶身边,生怕一不小心,就掉落到悬崖之下。 寒风吹得黄梦蝶衣衫飘飘,她那鬓角的青丝被风吹乱,她顺手把青丝别到耳后,随后吹起一声轻哨,随着这声轻哨传来,那只仙鹤竟然如从天而降似的,凭空就出现了霍隽和黄梦蝶的眼前。 那只仙鹤站到黄梦蝶面前,只是尽量把脖子伸的高一些,并不啼叫。这不是无声的高傲对抗,而是,尽量想聆听主人吩咐的一种乖巧表现。 霍隽看到仙鹤却上去一脚,口中说道:“好小子,老子长这么大,却被你耍得团团转,还骂老子笨,今天非把你踢下悬崖不可。” 那仙鹤动作十分灵敏,虽然在静等主人的吩咐,可霍隽突由的这么一下,它竟然嗖地闪避了过去。它猛然间绕到了黄梦蝶的身后,就像一个小孩子躲到了大人的身后,得到了一种保护一样。 它把长脖子伸出来,看着霍隽长啼两声,那声音,明显是得胜后的一种洋洋自得和对霍隽的讥笑,霍隽大怒道:“哎,你个混帐驴球球的……”。 他刚要再追着仙鹤打,却被黄梦蝶拦住,她道:“好了,堂堂的河东五十寨寨主跟一个畜生过不去,传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话。” 霍隽道:“老子的脸早已丢尽了,自从出了河东,这一路上,尽被人欺负和笑话了,就因为你师妹那个死老太婆,非得什么自称是孙膑的未亡人,听说什么宋朝太师姓庞名吉就走了,去追杀人家去了,结果又把取解药的任务交给了老子,老子招谁惹谁了?” 黄梦蝶道:“这些事都是你自己揽的,可怪不了别人,就说你要救我那师侄王新,为什么不去找我徒儿杨继业?他要知道他的兄弟王新被人挟持,会不惜性命去救的,又何必你去出头? 你想出头,无非就是对刘雨诗有意,怕这风头让杨继业出了,而到时显不出你来了。你自认为武功高强,所以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今,你差一点就死在这悬崖上,所以’破罐子破摔‘什么也不頋了,是不是?” 霍隽被黄梦蝶说得哑口无言,他竟吞吞吐吐地道:“这……这……”。 黄梦蝶看他如同鲶鱼似的,嘴张开又合上,黄梦蝶轻轻一笑,没有理他,只是对仙鹤道:“你去山下,找到韩德让等人,如果,他们遇到麻烦,抛出神针相救,如果你救不下来,回来告诉我。如果他们没有遇到意外,你告诉他们,霍隽在此,他们自可不必担心,致于饮食嘛……” 黄梦蝶竟从腰间取出一锭黄金,她把黄金递给仙鹤,那仙鹤竟用一只爪子抓住,这让霍隽把刚才让人戳穿底细的尴尬都忘得一干二净,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黄梦蝶道:“你告诉他们可以拿着这锭黄金,到山外的集市内买些吃食,告诉韩德让不必担心集市上会有危险,其实,这荒芜之处才更加危险。” 那仙鹤鸣叫两声,然后震翅一飞,竟然消失在云雾之中了。 而霍隽才反应了过来,他道:“哎,哎,我呢……”,当他知道黄梦蝶的年纪比白云瑰还要大之时,就不敢在她面前称自己’老子‘’老子‘的了。 此时,霍隽也知道,这黄梦蝶明显是在帮自己,那么就算是跟自己是一伙的了,本来嘛,他是杨继业的师父,又是王新的师伯,而自己的起因全是为了救王新,她根本没有理由不根自己是一伙儿的,而且,她看样子要比那白云瑰正常多了。 黄梦蝶道:“我让仙鹤把你驮来,自然不能现在就放你走,难不成我是为了告诉你我的名字,才把你叫上来的?----我是要传一些功夫给你,省得你万念俱灰,破罐子破摔。” 霍隽却大吃一惊,他道:“什么?什么?” 黄梦蝶却把脸一沉,道:“难道你没听清?同样的话让我说两遍?” 霍隽好半天才让自己的心情缓了下来,这一天大喜大悲,大起大落转换得太快了,让自己很难适应,也就是他生来的心宽,性格开朗,要不然早被种种的事情闷死了。 霍隽道:“许多事情我还没有明白,那晋府十兄弟中的韩佩奇为什么要取走我的宝剑?为什么我们一到河、北地界他就知道了?为什么你老人家对事情的一切全都知道?为会考又要教我武功?据我所知,你们云梦山鬼谷子传人,收徒弟都是有两个要求……”。 霍隽的话还没说完,黄梦蝶就道:“一是家世贫苦,二是做过人质。可你知道,为什么是这两个奇怪的要求吗?再说,我又没说收你做徒儿。” 霍隽道:“不做徒儿,你教我武功?那以什么身份?” (。) 第七十二章 返老还童 霍隽道:“许多事情我还没有明白,那晋府十兄弟中的韩佩奇为什么要取走我的宝剑?为什么我们一到河、北地界他就知道了?为什么你老人家对事情的一切全都知道?为会考又要教我武功?据我所知,你们云梦山鬼谷子传人,收徒弟都是有两个要求……”。 霍隽的话还没说完,黄梦蝶就道:“一是家世贫苦,二是做过人质。可你知道,为什么是这两个奇怪的要求吗?再说,我又没说收你做徒儿。” 霍隽道:“不做徒儿,你教我武功?那以什么身份?” 黄梦蝶道:“当初祖上传承收徒儿这两点,是因为传到第四辈时,那祖师是个智商有些问题的人,俗话说就是‘一根筋’,祖上怕他日后收徒弟被坏人利用,才说出这两个笨法子,因为祖上认为家世贫苦和做过人质的,有过人生的磨历,会发奋图强,心眼也不会那么坏。其实,祖上错了。” 霍隽一愣,道:“哎呀,了不起,你竟然能挑你祖上的过错,老子……哦不,我是真心的佩服你了,老前辈,我一般可不轻意佩服人的。只是,你们祖上错在哪了。” 黄梦蝶道:“祖上认为穷苦出身的就一定会发奋图强,人品也不会差在哪里,其实是错的,穷苦出身也有自暴自弃的,也有长大了一样学坏的,就看在什么环境了,那些家世不错的,也有人品好的,祖上却宁愿错过。” 霍隽点了点头,道:“老前辈说得有道理。可是这必竟是你祖上传下来的规定,你既然继承了鬼谷子的传承,也只好接受了。就像我的霍家拳,非得隔代才能学,到了我这辈,正好不能学迷踪拳,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黄梦蝶看了他一眼,长袖中的纤纤玉指往把那袖口掖了掖,风还是一样的大,她的脸还是一样的苍白,她道:”没想到你虽然年经,观念还是这么的保守,不过还好,你们的祖上霍去病倒是很开明的。“ 霍隽的肚子饿得咕咕叫,简直是比唱‘将军令’还热闹。霍隽头也晕眼也花了,他道:“前辈,你这有什么吃的,咱们边吃边说行吗?要不然一会就饿死了。” 黄梦蝶道:“没有、。” 霍隽:“……”。 黄梦蝶道:“你看看这样的地方哪像能有吃的?” 霍隽道:“那你平时吃什么?” 黄梦蝶道:“我至从把金蝉刀法教给杨继业,就隐居在这山上,专修一种‘返老还童’之术,这种本事,跟道教的闭关差不多,不需要吃东西。” 霍隽恍然道:“哦,怪不得你这么年轻,原来是炼就了返老还童之术,这个功法还有个好处,就是不用吃饭,那是太好不过了----真省粮食。” 黄梦蝶嫣然一笑,笑得竟然如同小姑娘一样,妩媚动人。霍隽立时就不饿了,或者说是忘了饿了,她道:“这种功法有一个坏处,就是每过九十岁返到九岁,而功法也只有九岁,需要清修后,每一天重生一年的功法,我如今已经从九岁的功法,修练到八十九岁了。” 霍隽道:“那你岂不是在这山上呆了两个多月了。” 黄梦蝶道:“不是,足有十年了,从研习这种功法到如今研习成功。” 霍隽道:“老前辈你不会是想把这功夫教给咱老西吧?其实,无功不受碌不说,咱老西也根本不想学这个,让自己年轻永远也死不了,有什么意思?咱老西只愿意顺其自然地活着,顺其自然地死,不死不灭,让人家骂成老不死的有什么意思?” 黄梦蝶突然怒道:“你是在骂我吗?” 霍隽一看到黄梦蝶这样,还真有些害怕,他忽然想到了白云瑰,那个老太婆极度的变态,杀人不眨眼,喜怒无常,竟然还要嫁给一个死去好几朝代的人。 霍隽觉得现在黄梦蝶这眼神,一生气,跟她的师妹简直相差无几,霍隽心里不禁赞叹,怪不得是师出同门啊,真是说翻脸就翻脸。 他赶忙解释道:“老前辈,咱老西当然不是说你了。前辈你是女人嘛,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永远也不老呢?说实话,女人根本不怕死,而是怕老,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的,老前辈能得此功夫简直是太好了。” 那黄梦蝶果然转怒为喜,她道:“没想到你还挺了解女人的,你在山寨当寨主,又很少接触女人,怎么会这么了解女人?看来,跟你的祖先霍去病的遗传有一定的关系吧!?” 霍隽一愣,他还以为这黄梦蝶知道他所有的底细呢,他在灵鹫山寨时,当然没事就去妓、院了,对于女人他可是真接触不少呢,怎么这黄梦蝶会不知道?那么她是从什么时候关注自己的呢? 霍隽不禁问道:“老前辈,你在这紫蓬山上,呆了能有十年,那么山下的事你又怎么会知道的?还有那晋府十兄弟中的韩佩奇,他又是什么时候跟踪的咱老西,老前辈你又怎么知道这事的?还有,咱老西跟老前辈数无瓜葛,老前辈为什么一直要关注咱老西,还要教给咱老西功夫呢?” 黄梦蝶轻叹一声,她又向前走两步,她已快到了悬崖边上了,而下山云雾环绕,欲仙欲幻,霍隽紧紧地跟在她的后面,一阵阵头晕,他心想,一步走不好要是掉下去,凭你练就什么高超的返老还童之术,都算白搭了。 可这话霍隽是不敢开口的,他也不知为什么,在黄梦蝶面前,连半点玩笑也不敢开,这黄梦蝶身上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和高贵气质,这让霍隽不禁想到了萧绰,萧绰也有这种气质,只不过年纪太小,还没有黄梦蝶这么老道。 黄梦蝶眼望着远处,远处一览众山小,前方无限宽犷的雾朦朦一片,黄梦蝶看了片刻,她道:“为了找你的下落,我才修练得一种鸟兽语言,此山太高,我只有让仙鹤给我代话,仙鹤在把话带到飞鸟那里去,因为仙鹤只会鸟语,它命令山中的群鸟找你,两年前方找到你的下落。” 霍隽把嘴张了张,刚想接话,问黄梦蝶这是为什么?可是看到黄梦蝶依然背对着自己,而她看向远处,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思绪追逐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霍隽把嘴又合上了。(。) 第七十三章 是霍家人 黄梦蝶眼望着远处,远处一览众山小,前方无限宽犷的雾朦朦一片,黄梦蝶看了片刻,她道:“为了找你的下落,我才修练得一种鸟兽语言,此山太高,我只有让仙鹤给我代话,仙鹤在把话带到飞鸟那里去,因为仙鹤只会鸟语,它命令山中的群鸟找你,两年前方找到你的下落。” 霍隽把嘴张了张,刚想接话,问黄梦蝶这是为什么?可是看到黄梦蝶依然背对着自己,而她看向远处,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思绪追逐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霍隽把嘴又合上了。 黄梦蝶又道:“这山太高,飞鸟是上不来的,只有仙鹤传话又递话,两年前得知你做了寨主。那时我已经研成了返老还童之术,需要静心修练,知道你当上了寨主,我就放心了,就不再打探你的消息了,接着就潜心修练,直到最近几个月,功夫练得差不多了,才接着打探,知道你来江南了。” 霍隽实在忍不住了,自己从小就没有了娘,是跟着师父也是他的父亲学的霍家拳法,自己的迷踪派根本就神秘没有固定之所,难道?是为了躲着这个女人?那么这个女人是谁?跟迷踪派有什么关系? 霍隽不禁问道:“老前辈,你该不会是咱老西的娘吧?!” 这句话问完,霍隽也后悔了,很明显,岁数不对呀,她是从九十岁练习的返老还童之术。那么自己现在才二十四岁,她要是自己母亲怎么可能六十多岁生的自己呢? 黄梦蝶却不禁回过头来,霍隽看黄梦蝶的表情并没有怒色,心算是放了下来,说实话,他知道她是白云瑰的师姐后,本能的心里就发悚,可能是实在对白云瑰的种种行径历历在目吧。 黄梦蝶道:“胡说什么?若论辈份,我大出你好几辈呢,你应该叫我一声太祖奶奶才对!----我已经暗暗发誓,此生只嫁给霍去病了。” 黄梦蝶说得轻描淡写,可对于霍隽来说却是天塌地陷、山崩地裂一般。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呆愣愣地看着黄梦蝶,大脑却一片空白。 黄梦蝶见霍隽这样的表情并没有理会他,她又道:“知道你在柴氏山庄所受的危险,我也很想帮忙,可是,那时我的功力只有十来岁的功力,连个成人的男子都打不过,更不要说去帮你了。可算后来你吉人天相,顺利地离开了江南,我让仙鹤拿一些**的药粉,仙鹤又派一些飞鸟把这些药粉洒到你和那韩德让的马身上,那两匹马被淋了迷药,跟着飞鸟就来到这里了。” 霍隽终于把能塞进一枚鸡蛋的嘴合上,他此时真想骂人,你个球球!你个混账驴球球的!老天!在玩咱老西吗?凭白无故地给咱老西认了个祖宗啊! 现在霍隽早已把饥饿忘得九宵云外,原来,大惊之下是可以忘记饥饿的。他原先还笑话王新,找了一个白云瑰那样的怪脾师父,简直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而如今,白云瑰的师姐,也是这样,真不愧是同一师门啊,都是花痴啊,而且花痴得与众不同。可是,为什么偏偏自己中了枪,凭白无故地认了个祖宗啊! 霍隽刚刚从惊讶或者说从惊恐中走出来,他刚刚把张开的大得不能再大的嘴合上,而此时,又张开了,因为实在是有一件事太困惑着他了,霍隽道:“原来,我们来到这里不是凭白无故的呀,这该死的马,叫个鸟就给迷惑了,你个混帐驴球球。” 霍隽是就着这事泄愤,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发泄了,换作别人遇到这事的话,他也会笑话的,而这事摊到自己身上了,你让河东四十九寨弟兄怎么看?而自己的父亲还不知道这事啊,如果知道了,他会怎么看? 现在就连自己也找不到迷踪派的具体所在,可以说门派的掌门在哪,迷踪派也就在哪里。自己的父亲会不会早就知道了这事呢? 霍隽实在是太好奇了,他对黄梦蝶道:“祖宗,您的身份我父亲知道吗?会不会是我们迷踪派定的门规是因您而起呢?” 黄梦蝶道:“你们迷踪派从第二代,霍去病的儿子霍嬗开始,就成立迷踪派,过着隐居的生活,那个时候,我还还没有生出来,这迷踪派隐居的规矩,怎么会跟我有关系?” 霍隽又张起了大嘴,他就知道迷踪派隐居一定跟这女子无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禁又问了问,真是好奇能害死人啊。 霍隽突然又想到一件事,他问道:“咦,既然祖宗你派那些群鸟用迷药把我们骗……哦不,引到这里来,那韩佩奇这小子是什么时候跟上老子……哦不,跟上我的呢?” 黄梦蝶道:“韩佩奇是因为宋主的儿子,当今太子赵德昭要过五岁生日,这孩子从小对宝剑特别喜欢,晋王赵光义就想着要得一把名剑送给赵德昭,而韩佩奇只不过是替赵光义办事罢了。” 霍隽想了想奇怪道:“这事又有些不对呀,老子……哦不,我在河东时,很少使用七灵宝剑的,一般人都不知道我有,而韩佩奇又怎么会知道的呢?而且天下名剑多的是,怎么那赵光义又单单相中我的宝剑呢?” 黄梦蝶道:“这件事是‘河东毒龙’郑元规向赵光义讲的,说你那口宝剑天下无敌,奇异无比。” 霍隽点了点头道:“哦,这就不奇怪了,老子……哦不,我早就跟那郑元规有过节……”讲到这里,霍隽眼睛突然一亮,他道:“祖宗啊,您老知不知道啊,那郑元规竟然刨我们霍家的祖坟啊,他还欺负我霍家没人,知道我是河东寨主,非要给起个‘河东毒龙’的绰号,跟我对着干,我因武功低微打不过他呀,只好忍气吞声……” 黄梦蝶当然知道霍隽是拿话激自己,可是她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这小子竟把她当自己人了,而且一口一个‘祖宗’地叫着,自己觉得很受用。 她道:“就算你不说,我也要找他算帐,他为了做那个什么‘五毒追魂红云砂’地毒药,竟然到此来取我仙鹤头上的‘鹤顶红’,哼,我岂能容他。”(。) 第七十四章 五毒追魂 黄梦蝶当然知道霍隽是拿话激自己,可是她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这小子竟把她当自己人了,而且一口一个‘祖宗’地叫着,自己觉得很受用。 她道:“就算你不说,我也要找他算帐,他为了做那个什么‘五毒追魂红云砂’地毒药,竟然到此来取我仙鹤头上的‘鹤顶红’,哼,我岂能容他。” 霍隽本能的捂住肚子,他确实饿得有气无力的,但是一听郑元规这名字,不禁抬头一愣,他道:“什么?什么?郑元规也来这儿了?” 黄梦蝶道:“是啊,说实话是你们撞上的他们两人,是误打误撞而已,不是因为他们两人有意去追踪你的下落,哼,他们还没有那个本事。” 霍隽道:“误到误撞?----是他们先到紫蓬山来捉仙鹤的?然后,正好看到我们来?那郑元规当然认识我了,就告诉了韩佩奇,那郑元规当然是不好出面的,就让韩佩奇使计把我的七灵宝剑取走了。” 黄梦蝶满意地点点头,她道:“你果然是霍去病的后人,虽然你长得不像,但是智慧还是遗传了一些的。” 霍隽:“……”。 黄梦蝶看到霍隽捂着肚子直哼哼,她轻轻地一笑,然后道:“郑元规是要到紫蓬山上取鹤顶红的,他以前炼制的‘五毒追魂红云砂’可能是快用完了,也许听说只有紫蓬山上的仙鹤的灵性比其它地方的仙鹤灵性要高,他的这种毒药也需要不断完善的。” 霍隽真是饿啊,他看到黄梦蝶露着的如嫩藕手臂,就像剥了皮的山药,真想上去咬一口啊,他弯下了腰,他蹲到了地上,却突然抬头道:“那个郑元规是不是没得手啊?” 黄梦蝶道:“没错,这仙鹤经过我的训练,不仅灵性十足,还会些功夫的,那郑元规自然抓不住它了,而且,它平时没有我的许可,是不下山的。那仙、鹤、被我派到下山,带信,让飞鸟把你引把此处,正巧看到郑元规和韩佩奇两个。” 霍隽的声音,都有些如丝般有气无力的了,他道:“看来那仙、鹤、一定跟这两个人有一场争战了。” 黄梦蝶道:“那郑元规是药王门的,平时只是潜心研究医药,武功方面稍稍差一些,而韩佩奇是神拳门的,轻功和小巧之术善长。当两人看到仙、鹤之时,首先是韩佩奇施展小巧轻功,飞上去捉仙、鹤、可是他身法再轻,动作再快,怎么可能有仙、鹤飞得快和高。” 霍隽道:“祖宗你说得极是,再没有比仙鹤飞向更快更高的了。” 黄梦蝶道:“可是那郑元规也不是善类,他也飞身而起,虽然够不到仙、鹤、但是手中的毒药向着仙鹤一扬,那仙鹤全力挣脱韩佩奇,难免有些疏忽,仙、鹤的脚上被毒药淋上一些。” 霍隽想了想,道:“不对呀,我看好仙、鹤脚很好,比我的脚还好呢。” 黄梦蝶道:“我练这‘返老还童’地功夫,你以为光凭着内力练吗?”她没等霍隽回答,接着道:“当然不是,还靠着一切我独创的药膏还保持现状,这药膏中,有使皮肤有弹性、皮肤排毒的成份,当时给仙鹤涂抹上立时就好了。” 霍隽道:“哦,那真是太好了……“说完,竟然把眼睛都合上了。 就在这时,霍隽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气息,从自己的额上,向下蔓延。霍隽不由得一睁眼,却发现原来是黄梦蝶一只冰凉的手已经贴在了自己的额上。 霍隽也不禁一惊,当时精神又振奋了一些。霍隽知道,黄梦蝶在给自己输入内力,他不敢用内力相抵,只是顺其自然,顿时觉得一流暖流从’印堂‘直到’丹田‘。 原来,黄梦蝶的手是凉的,但是传入内力后,霍隽的内脏却感觉到无比的温暖。使霍隽吃惊的是,自己虽然饿点,但也算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人,却不知什么时候,黄梦蝶把手贴到自己的额上,自己却一点防备都没有。 这幸亏黄梦蝶是在救自己,如果她要想取自己的性命,那么凭她这样的手法,也许自己怎么死的他都不知道。霍隽又想,这黄梦蝶的武功比他师妹白云瑰的功夫可是高出许多,自己认她当祖宗,虽然是丢点人,可是,也许有许多的好处在里面也说不定,你看,这不是开始在救自己呢吗? 突然黄梦蝶道:”你小子在想什么?怎么一脸的坏笑?“ 完了,心事被人家看出来了,霍隽暗暗叫苦,自己就这一点不好,喜怒总是形于脸色上,如果有萧绰那小丫头的本事就好了。 一想到萧绰,霍隽突然觉得她们的危险还没有结束。霍隽道:”老祖宗,求你带我下去,如果韩佩奇认出来韩德让和、和唐主,那他们一定会有危险的。“ 黄梦蝶轻轻一笑,把他那如玉的半透明的手松开,霍隽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就像刚刚饱餐了一顿似的,立时精力十足。他又看看黄梦蝶,内力消失后,竟然面不红气不喘,气定神闲,跟没有输入真气之前一样。 黄梦蝶道:”你怎么不直接说怕那丫头有危险?哼,你小子也知道不好意思了?呵呵,难得,你小子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 怎么地呢?老子就没有不好意思的时候!难道老子脸皮一直很厚吗?你个混帐驴球球的。可是,霍隽刚一这么想,立时就此打住不敢在心里骂了。 因为,刚刚已经被黄梦蝶看中了心事,如果这个时候,再让她看出来,自己的心里在骂她,那么她非把自己撕了不可,鬼谷子的传人,不是星相占卜样样精通吗,如果她真有读心术的话,那么谁在心里想什么她一定也会知道,霍隽想到这里不禁身子一颤。 还好黄梦蝶没有发现霍隽在想什么,她接着道:”那韩佩奇设计要害你的时候,我的仙鹤已经告诉我了。我之所以没救你是因为他不配跟我交手,也没让我的仙鹤去救你,是因为那把七灵宝剑在我的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宝物,他拿走就拿走吧,有什么稀奇。“(。) 第七十五章 仙鹤驮人 还好黄梦蝶没有发现霍隽在想什么,她接着道:”那韩佩奇设计要害你的时候,我的仙鹤已经告诉我了。我之所以没救你是因为他不配跟我交手,也没让我的仙鹤去救你,是因为那把七灵宝剑在我的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宝物,他拿走就拿走吧,有什么稀奇。“ 霍隽却一时语塞,什么什么?这宝剑在江湖上听到都让人眼馋的宝物,在你的眼里却一文不值?口气大了点吧?你个混帐驴球球的。 黄梦蝶接着道:”那七灵宝剑是用七种最具灵生的动物的血染成,这七种七灵的动物分别是,胡黄白柳灰甲,最后用万灵之王,人,这七种灵性的血染成的。“ 霍隽道:”老前辈说得对呀,当初灵光上人将宝剑给我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这宝剑吹毛断发,难得的好兵器呀,在老前辈你手里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咱老西来说可是个宝贝呢,老前辈能不能给咱老西夺回来?“ 黄梦蝶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他不配跟我动手,何况,你武功跟他在伯仲之间,为什么求着我去要呢?我之所以不让你去夺回来自有我的道理。“ 霍隽道:”咱老西夺回来也行,可是,老前辈你总得让我下去吧?“ 黄梦蝶道:”我还没教你武功呢,怎么放你下去?“ 霍隽道:”难道,就在这里?“ 黄梦蝶道:”这里有什么不好?“ 霍隽道:”可是,我总不能让你给我输真气活着吧?我要吃饭啊,我还要喝酒。还有,现在这种情况,山下面还有我的朋友,我还有别的事没有做,怎么能在这里学功夫呢?“ 黄梦蝶道:”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做?不就是要把那小丫头送到辽国吗?她那里有韩德让,现在用不到你,日后你武功学成了,想要好小丫头,再夺回来也不迟。“ 霍隽突然一副奇怪的表情,他道:“难道仙鹤没告诉你吗?咱老西得去一回西夏啊!” 黄梦蝶摇了摇头,她道:“人与动物之间虽然能沟通,可还是跟人沟通不一样的。何况就算是人与人之间相互传话,传到你的耳朵里也不一定是原来的事情清清楚楚地转诉出来,何况鸟类。” 霍隽道:“老前辈说得有理,咱们下山去吧,老子……哦不,我真担心韩德让碰到韩佩奇和郑无规两人。” 黄梦蝶轻蔑地一笑,道:“那两个东西怎么会是韩德让的对手?”她又看了看霍隽焦急地表情,脸色缓和了一下,安慰道:“你放心吧,那韩佩奇和郑元规又不是傻子,明知道打不过,为什么还要跟韩德让斗呢?至于那个小丫头,她脑子可是比你灵活得多,也决不会出什么意外的,不过……”。 霍隽忙走上前两步,道:“不过什么?” 黄梦蝶道:“韩佩奇那小子鬼计多端,他决不会跟韩德让硬碰硬的,但是要是智取,恐怕韩德让会上一个大当呢。而且我的仙鹤到现在还没回来,按道理它把那一锭金子送过去,没有什么事儿的话,他就回来了。” 霍隽一听她说完,心又凉了半截,他心想,云梦双妪果然都是神精病啊,知道那边有危险,不让我下山还要教我武功,你还自称是我祖先,我地祖宗啊,你到底是跟谁一伙儿啊? 霍隽道:“老前辈,老祖宗,你要是在这儿寂寞,等咱老西办完了事儿,一定回来陪你,或者把你接到我的灵鹫山寨去吧。” 黄梦蝶看了霍隽一眼,眼神中竟充满着担忧的成份,她轻轻叹了口气,道:“霍隽啊,那河东五十寨有什么好的,你身为迷踪派的传人,早早晚晚是要过着隐居的生活的……”。 霍隽看黄梦蝶欲言又止,他还是头一回看到黄梦蝶这么为难的样子呢,霍隽道:“老祖宗啊,咱老西是个直肠子性格,有什么就说什么,也不喜欢别人跟咱老西拐弯抹角,话不说明白不透,老祖宗你就别叫咱老西着急了。” 黄梦蝶看向远处的天际,她好像不是对着霍隽说,而是冲着一片云雾在自言自语。她道:“我是鬼谷子的传人,虽然星相占卜会一些,但是,不用这些占卜之术,也可以想像到,如今河东众山寨,一定会分成两股,一股人还有拥戴你的,一股人……”。 霍隽皱了皱眉头,他也预感到了事情有些不妙,但是还是不由得问道:“怎么?” 黄梦蝶突然转过身子,直视着他道:“你从河东到江南,一路上跟着一个辽国的女子,你又一路想救,一路护送,那河东的寨主当中岂有不知道的?就算全都不知道,那灵光上人回到五台山后,能不对你有些看法?所以,河东山寨,你以前再想像以前那样一呼百应,恐怕不行了。” 霍隽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了,他长出一口气,道:“啊,就这事啊,哈哈哈,咱老西从来不把这河东五十寨寨主当回事,如果谁想当,让他当去算了。” 黄梦蝶又仔细地打量一番霍隽,她的眼睛深似秋水,她的眼光比星光还亮,她点了点头,道:“果然,霍去病的后人怎么会有孬种呢。既然你对你做过的事情不后悔,那我就帮你。” 霍隽也眼睛一亮,他道:“老祖宗,那你快带我下山去吧。” 黄梦蝶轻轻一笑,道:“你真以为我是神仙吗?这么高的悬崖我们怎么下去?______只有等仙鹤飞上来后,分别把我们驮下去。” 霍隽:“……”。 黄梦蝶道:“现在这点时间,我先教你如何说鸟语,这很简单,很快就学完了。” 霍隽突然眼睛一亮,他道:“对了老祖宗,学会了鸟语,可不可以让这仙鹤直接把萧绰驮回辽国去,这样不是省得许多不麻烦了吗?” 黄梦蝶道:“当然不行了。第一,这仙鹤是属于紫蓬山的,离开这里它就活不了。第二,你只顾着你的那小丫头,就忘了我?我现在的功力是二十九岁,还需要在这里接着修炼,少了这仙鹤怎么能行?” (。) 第七十六章 山下有难 霍隽突然眼睛一亮,他道:“对了老祖宗,学会了鸟语,可不可以让这仙鹤直接把萧绰驮回辽国去,这样不是省得许多不麻烦了吗?” 黄梦蝶道:“当然不行了。第一,这仙鹤是属于紫蓬山的,离开这里它就活不了。第二,你只顾着你的那小丫头,就忘了我?我现在的功力是二十九岁,还需要在这里接着修炼,少了这仙鹤怎么能行?” 霍隽饶是脸皮再厚,此时他也面有愧色,他点了点头道:“多谢老祖宗告之,要不然小辈还蒙在骨里,我才多大?能有什么见识,老祖宗勿怪。” 黄梦蝶摇了摇头,她真不知道,霍隽这死皮赖脸的本事倒是遗传了谁?霍去病在历史上长像虽没有霍光有名,可是算是个美男子,怎么到了霍隽这代,变成这么丑?脸皮还这么厚? 黄梦蝶道:“原先我说那七灵宝剑让那韩佩奇取走未必是坏事,是因为,那七种有灵性的动物组成的血来染宝剑,但有除了人,那六种动物都是称为‘仙’的。一般人很难驾御得了,如果驾御不了,很容易形成反噬。” 霍隽一愣,顺口说道:“反噬?” 黄梦蝶点了点头,道:“就比如这六种动物的一种,蛇仙吧,它们极具灵气,还极其容易抱负,如果把它们得罪了,它们一定会找上门来的。” 霍隽想了想,确实如此,以前小的时候不小心踩死一条蛇,后来家里的院落房屋上,到了半夜爬满了蛇,过来寻仇,后来还是父亲武艺高强,会’避蛇诀‘,还有毒蛇的解药。那些毒蛇惧怕父亲才纷纷退去了。 黄梦蝶接着道:“五台山清凉寺的那个老秃驴,灵光上人。你以为他那么好心?那清凉寺如果把这七灵宝剑做为震寺之宝凭什么轻意地就送给你。” 霍隽此时有些迷茫了,他顺着黄梦蝶说道:“凭什么就给我?” 此时霍隽心里也画了个疑团,那清凉寺中,虽然灵光上人是本寺的主持,但是一遇到大事,不能光凭他一个人就做决定的。 清凉寺中还有跟灵光上人本辈份的,其中就有四人,都寺,灵木大师,监寺,灵叶大师,提点,灵仁大师,护法,灵果大师。 他们手下门人弟子众多,就算七灵宝剑如果说是灵光上人独有的财产,但是一旦充公还得跟寺中名望高的同辈师兄弟商量决定,怎么会就这么轻意地送给自己了呢。 黄梦蝶看霍隽在这里思考,她又道:“很明显的一点就是,他们寺中所有人都驾御不了这口宝剑,驾御不了,当然就所给他们清凉寺添祸害,所以就给你了。” 霍隽更加疑惑了,他道:“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和那灵光上人井水不犯河水,他为什么要送我这七灵宝剑,来害咱老西呢?” 黄梦蝶摇了摇头,轻声道:“你到底是不是霍去病的后代呢?为什么长得丑陋,脑子还这么笨?按道理霍去病长得那么帅,脑子又灵光,他的儿子霍嬗,他的孙子霍山、霍云,也应该长得不差哪,是不是到后来,找了个丑八怪作妻子,遗传就出了问题呢?” 霍隽张了张大嘴,心里骂道,你个混帐驴球球的死老太婆,叫你声祖宗就真把自己当成霍家的人的,就算是找个丑八怪也不找你这样的神经病,咱们霍家的事,用你管个毛?你个混帐驴球球! 黄梦蝶看到霍隽眼睛乱转,但是她想也没想到,霍隽在心里已经把她祖宗十八代都给骂遍了,黄梦蝶道:“你是刚当上灵鹫山寨的寨主之时,就去清凉寺找的灵光上人比武吧?” 霍隽终于把嘴合上了,他一句话也不说,也不敢有任何的表情表露在外面,只是在心里骂黄梦蝶,他在心里骂道,你个死老太婆,就算你吃了仙药,练就了返老还童之术,也没人要你,就算你往我们霍家人身上贴,一脚就给你踹出去! 但是霍隽表面上,依然装作极恭敬地表情,他听到黄梦蝶问自己,忙笑着点了点头。 黄梦蝶道:“这就不奇怪了,你初登上灵鹫山寨寨主的宝座,就去清凉寺,谁知道你是挑事还是切磋武艺?要知道你的身份可是土匪啊。” 霍隽点了点头,道:“哦,他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们以为所有的土匪都是坏人呢,所以就把这七灵宝剑送给咱老西了,是克咱老西死啊。” 黄梦蝶道:“那也不是这样,你想的太极端了,其实他们也不是小人,你也不算什么君子,只是跟你切磋功夫时,看你也许能驾御这宝剑,只有过没把这其中的秘密告诉你罢了。” 霍隽道:“那他们还是小人之心度……度小人之腹罢了,总之没把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告诉咱老西就是他们的不对,哼,这灵光上人还教了咱老西伏魔剑法,也许是愧疚后做的补偿吧。” 黄梦蝶道:“那也未必,必竟你才做了灵鹫山寨的寨主两年,这两年来他们在观察你,看你真的虽身为土匪,但对百姓秋毫不犯,灵光上人早晚就会告诉你的,也许这次来,正要告诉你,可是,又错过了。” 霍隽道:“老祖宗,你就是不说我也不会怪他们的。作为一个寨主,哪能连这点肚量都没有呢。只是,不管能不能驾御得了,咱老西也要把这宝剑先夺回来呀,咱老西还要去西夏呢。” 黄梦蝶点了点头,她道:“你既然态度这么坚决,我就帮帮你吧!那宝剑去西夏大雪山还非它不可呢----那大雪山的’悲酥清风‘的解药霸王花也是极俱灵性的生物,非你这有灵性的七灵宝剑对付它不可。” 霍隽眼睛一亮,道:“真的?” 黄梦蝶点了点头,道:“只是,弄不好你会弄成众判亲离的地步,你想想,你们河东的弟兄要知道你护送一辽国的女孩回去,然后又去西夏救一个官府中人,他们会怎么想?” 霍隽道:“咱老西做事问心无愧就行,管他别人怎么想。” 黄梦蝶微微一笑,道:“现在,你还有点霍家的遗风,虽然你长得丑,脑子又笨些,可是终究也勉强算是条汉子。这点小事,我就帮你了。”(。) 第七十七章 山下有难 黄梦蝶点了点头,道:“只是,弄不好你会弄成众判亲离的地步,你想想,你们河东的弟兄要知道你护送一辽国的女孩回去,然后又去西夏救一个官府中人,他们会怎么想?” 霍隽道:“咱老西做事问心无愧就行,管他别人怎么想。” 黄梦蝶微微一笑,道:“现在,你还有点霍家的遗风,虽然你长得丑,脑子又笨些,可是终究也勉强算是条汉子。这点小事,我就帮你了。 乘着仙鹤没回来之际,黄梦蝶先教了霍隽学习鸟兽语言,其实,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对于霍隽来说,学习这鸟兽语言就像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一捅即破。 鸟语可比人的语言要简直得多,无非是‘jiu\',\'si\',\'er\',等一些简单的发音,就像平时的达官显贵,提着鸟笼子遛鸟,偶尔吹吹口哨,逗逗鸟是一样儿的。 只是他们并不懂得要领,而只要发音准确,人人都可以和鸟类沟通的。霍隽心想,以前在灵鹫山寨简直是白活了,那么多的灵鹫,竟然不会利用? 只知道让它们吃莽蛇,简单的手语那些灵鹫全懂,但如果像这样会了鸟类的语言,那么以后那些灵鹫不就可以随便任凭自己驾御了吗? 霍隽想到这里突然眼前一亮,他突然想到,如果到了河东,那么可以让萧绰直接骑着他的灵鹫飞过雁门关,直奔辽国的。 又一想,嘿,霍隽啊霍隽你脑子还真是笨啊,要是人的话,去辽国,不过三关是不行的,那么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干嘛非得过雁门关呢? 如果学会了这鸟语,直接可以找个大鸟,就萧绰那个身量,找个大鹰,或者是大雕,跟它们商量商量,让他们把萧绰送回辽国,不是省了许多的麻烦吗? 霍隽因着学会了这鸟语而心里高兴,正在海阔天空地胡思乱想,黄梦蝶突然对他笑道:“很好,很有天分,看来,确实是霍家的人。” 废话,这还用你说吗?老子才是地地道道的霍家人,用不着你明证验身好不好,你还没有你师妹那能力呢,你师妹最起码跟孙膑的画像结婚了。 你呢?如果跟我祖宗,霍去病的画像结婚顶多也算个小妾,我祖宗霍去病已经有正式的妻子了好不好?你个死老太婆,在老子面前托大。 霍隽心里这么想的,可脸上却带着笑意,他道:“老祖宗说得没错,咱老西应该真是霍家人,就算是我娘想和别人私、通,凭我爹的武功,我想她也不敢。” 黄梦蝶突然把脸一沉,道:“哼,我看你确实是你娘跟别人私、通、后生的你,要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地油腔猾调,没有一点正经?” 你个混帐驴球球,你真当你是从霍去病的汉朝过来的?你怎么就知道我祖先霍去病不是油腔猾的人?你看到了?哦,不对不对,这样的话不是连祖先都骂了吗?哎,反正咱老西的祖先肯定是个正人君子,咱老西遗传那正人君子的风范四处救人于水火之中才对。 黄梦蝶没等霍隽回话,接着说道:“鸟语好学,兽语可就得下些功夫了,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学会的,我先教你一些小动物的语言吧……” 霍隽心想,要学就学大动物的,学些小猫小狗的有什么意思,顶多养着玩,派不上用场,要是学些虎狮的,到时候让他们为我所用该有多好。 霍隽正想开口,突然,山下几声鹤啼,随着声音的由远极近,那只仙鹤冲破半山腰的云宵,直接飞摇直上,飞冲到了悬崖之上。 霍隽也顾不上悬崖的危险了,急忙快走两步迎了上去。而黄梦蝶却一步也没动,稳如泰山,她把双手背后,眼睛眯起,静静地看着仙鹤。 那只仙鹤背上的白如云宵的羽毛已经染成了红色,而且羽毛比较凌乱,显然是山下有什么变故。仙鹤的双腿还有些跛,它一跛一拐地刚要往前走,霍隽就拦在了它的面前。 仙鹤看都没看霍隽,伸长脖子,对着黄梦蝶长啼两声,那尖叫声划破长空,显得又空灵又可怕。这回霍隽却听得清清楚楚,他听到仙鹤在说:“主人不好了,山下有危险!” 霍隽先是一愣,原来自己冷不丁的竟然全部听得懂这仙鹤说话了,有点不适应,但是听到仙鹤的说话内容,立时也顾不得刚刚学会鸟语的惊喜。 他身子一挪,又拦住了仙鹤的去路,瞅着它,用鸟语直接和它对话,他问道:“你说什么?山下有危险,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那仙鹤明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它瞅了瞅霍隽,确定他说的确实是鸟语,咦?这家伙什么时候会说鸟语的呢?它又瞅向黄梦蝶。 黄梦蝶依然沉静如昔,她看到仙鹤的样子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她用鸟语说道:“你身上染的是郑元规投的’五毒追魂红云砂‘,没关系的,我早就在你身上涂了解药,那毒药也奈何不了你。你别的地方没受伤吧。” 仙鹤还想过来,怎奈,霍隽一直死死地拦着自己,恨不得一把抓住自己的脖子,仙鹤此时在唳气削减了不少,再也没有能力,从他身旁飞过了。 黄梦蝶道:“你就在那儿说吧,山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霍隽却长出了一口气,他用鸟语道:“哦,原来你身上是那毒药染上的啊,老子还以为你是染上血了呢,不用问了,一定是你用翅膀,把那毒药给遮去了,山下的几人才没被毒药染上。” 仙鹤好像第一次看到霍隽似的,它第二次来到山上,霍隽给了它两次惊奇,第一是,他居然学会了鸟语,第二是,他原来这么聪明。 只听黄梦蝶悠悠说道:“男人是理性动物,女人是感性动物,女人在心爱的人遇到危险时,只会慌里慌张大喊大叫六神无主,而男人,当心爱的人遇到危险的时候,则到冷静地考虑解决方案。” (。) 第七十八章 仙鹤战人 霍隽却长出了一口气,他用鸟语道:“哦,原来你身上是那毒药染上的啊,老子还以为你是染上血了呢,不用问了,一定是你用翅膀,把那毒药给遮去了,山下的几人才没被毒药染上。” 仙鹤好像第一次看到霍隽似的,它第二次来到山上,霍隽给了它两次惊奇,第一是,他居然学会了鸟语,第二是,他原来这么聪明。 只听黄梦蝶悠悠说道:“男人是理性动物,女人是感性动物,女人在心爱的人遇到危险时,只会慌里慌张大喊大叫六神无主,而男人,当心爱的人遇到危险的时候,则到冷静地考虑解决方案。” 霍隽本来是焦急的看着仙鹤,寻问它山下发生的情况,没想到黄梦蝶一个长年隐居深山的女子竟然能说出这么一大套的道理,不禁回头瞅向她。 霍隽还没等说话,只听仙鹤说道:“主人判断得极对,不仅是人如此,我们雄性的鸟类也是如此呢。” 霍隽:“……”。 片刻,霍隽恢复了过来,他此生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怪事,自己竟然能够听得懂鸟语,而这鸟居然还会人类的奉承,而且,它还是只雄鸟。 霍隽对仙鹤道:“山下倒底如何了?你快些讲来吧,实在不行你先别说了,直接带老子下山,快点,老子可没有时间听你在这里啰嗦。” 那仙鹤却道:“你连武器都让人骗走了,还有什么本事下山去救人?” 霍隽:“……”。 霍隽生平第一次被一只鸟噎到。今天真是倒霉透顶的一天,连鸟都瞧不起老子。娘的混帐驴球球的,不过……老子现在确实救不了谁,人家说得是实话啊。 仙鹤的眼神居然跟人一样,轻蔑地看了一眼霍隽,它接着道:“不过你放心吧,在怎么说我在这紫蓬山上,也算是众鸟中的首领,我已派出群鸟进攻了,此时回来报个信而已。” 霍隽:“……”。 仙鹤没有理霍隽,直接对黄梦蝶道:”我下去之时,双方已经交战起来,当时那个书生模样的韩佩奇,正用偷来的宝剑与韩德让交手,这时那个要窃取我头顶丹药的郑元规躲在树后,他身子一跃,轻轻地落到了树枝上,然后上前飞纵,从这棵树的树枝上,飞跃到另一棵树的树枝上,途中,甩手一扬,把那’五毒追魂红云砂‘洒了出去。“ 霍隽忙道:”那她没事吧?“ 仙鹤扬起长长地脖子,它那尖尖的嘴差一点就撞到霍隽的鼻子上,它道:”你说的它到底指得是谁?请你把话说清楚,你要知道,我是鸟,不是人,可不清男的他还是女的她,我也词汇是有限的。“ 霍隽:”……“ 黄梦蝶依然双手放在背后,她对仙鹤说道:“他是在问你那个女的怎么样了。” 仙鹤虽然是鸟类,可是却和人的神情差不多,它对霍隽说话的口气既傲漫又轻蔑,可是,换了黄梦蝶却极其敬,它立时回答黄梦蝶道:“那个女的和另一个男的,早已退到马车下面,他们两人并没有染上一丝的毒药。” 虽然仙鹤是回答的黄梦蝶,可霍隽却完全听到,他听到后,长出了口气,压在心口的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他对仙鹤道:“不用问了,那韩德让一定是让你给救了。” 仙鹤道:“当然了,你没看到我身上染的全是毒药吗?可是,没关系,主人早就把我全身给涂上解药了。那郑元规的动作再快,也没有我快,我俯身直飞而上,震翅一扇,那药粉已全被我扇走了……” 霍隽还没等仙鹤说完,他接口道:“人都说仙鹤是灵鸟,没想到你却笨得发蠢,我要是你必然在扇走药粉的同时,用这尖嘴刺他的眼睛。” 仙鹤道:”你才笨得发蠢,你怎么知道我没用嘴刺他的眼睛呢?----我当时正是把药粉扇走后,顺势刺他的眼睛来着,可是,那郑元规的手法极快,他本身就是想抓我的,所以早准备了鹰爪锁,此时他看到我后,把鹰爪锁随手从怀里掏出,向我一甩,直奔我的头部甩去。“ 霍隽道:”然后你就飞回来了,是吗?“他还没等仙鹤回答,接着道:”哎,都说仙鹤是灵鸟,没想到你却笨得发蠢,你那双爪子是做什么的?我要是你,就用双爪把他那鹰爪锁抓住,甩飞,让那玩意儿再也不能害人……哦不,害鸟。“ 仙鹤道:”你才笨得发蠢,你怎么知道我没用爪子抓他的鹰爪锁呢?我正是用爪子把他的鹰爪锁的链子抓住,借势给甩飞了的呀……“ ................................................................................................................................................................................................................................................. 山下,韩佩奇得到了七灵宝剑,心中得意,他走到了一棵树后。那棵粗大的橡树后,一男子正倚着树根,低着头,用手正拿着一油纸包,打开后,一种鲜红的粉末映入眼帘。 韩佩奇来到这男子的面前时,男子依然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地说道:”得手了?“他的声音粗旷而有力,显然是内力十足。 韩佩奇难以掩饰心里喜乐的情绪,他说话都有些激动地发颤了,他道:”没想到闻名武林的七灵宝剑,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落到咱姓韩地手里了。“ 男子依然年着手中油纸包中的红色药粉,摇了摇头,但是头依然没有抬起,他道:”落到你手里,也只不过是白欢喜一场,这七灵宝剑终究不属于你。“ (。) 第七十九章 三人是谁 韩佩奇难以掩饰心里喜乐的情绪,他说话都有些激动地发颤了,他道:”没想到闻名武林的七灵宝剑,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落到咱姓韩地手里了。“ 男子依然年着手中油纸包中的红色药粉,摇了摇头,但是头依然没有抬起,他道:”落到你手里,也只不过是白欢喜一场,这七灵宝剑终究不属于你。“ 韩佩奇一愣,他道:“你说什么?” 那男子只是瞧着他那包红色毒粉,一直不停地摇头叹息,好像,天下的事,除了他那包里的东西,其他的再也提不起他的兴趣一样。 男子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晋王为了讨好宋主的太子,你为了讨好晋王,这把七灵宝剑,终究是要落入那太子赵德昭的手中的,你兴奋什么?” 韩佩奇顿时如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萎糜了。他摸了摸腰间捌着的七灵宝剑,摇了摇头,然后也跟男子一样,席地而坐,片刻,他道:“我说老郑,你在看什么?就这么一包药,不住地看,再看能多看出一两来吗?” 男子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把油纸包包好,缓缓地装入了怀里,他突然向树上一靠也露出了萎糜地模样,他道:“哎,那鹤顶红看来是得不到了,我的毒药马上也要用没了,怎么办呢?” 这男子就是郑无规。他此时仰面靠在树干上,方头大脸上,满脸的络腮胡子,诈一看,根本就不像药王门孙思邈的后代,而像一个江湖打把式卖艺的。 他虽然坐在地上,但是从伸直的双腿判断他身高八尺左右,身宽能有三尺多宽,就像一座石碑,长得又像是墩墩实实的一座大石墩。 他光头没戴帽子,挽着牛心发髻,由于练功练的天庭有些发秃,只有转圈有头发,面如青蟹盖儿,两道刷子眉,一对环眼,大鼻子头,鲢鱼嘴,满嘴的大黄板牙,光着膀子,露着一拃多长的护心毛,胳膊粗的像房顶的椽子,大腿粗得像房梁,穿着多爪麻鞋,打着鱼鳞裹腿,大衩蹲裆滚裤,腰里扎着一巴掌宽的犀牛皮带。 韩佩奇看了看郑元规装入怀中那少得可怜的一包毒药粉,也替他感到难过。身为‘河东毒龙’的郑元规,没有了毒药,那还谈得上什么‘毒龙’呢? 韩佩奇看郑元规把眼睛闭上,靠着树干,面似绝望,他安慰道:“算了,这的仙鹤虽然灵性比其它地方的灵性要高一些,可是,总归是别的地方还有仙鹤的,这个地方取不到,到别的地方再取,你何必一副想死的模样呢?” 郑元规依然闭着双眼,面似绝望。韩佩奇摇了摇头,他道:“至少咱们到了这里有一定的收获,你看,咱们不是得到七灵宝剑了吗?这七灵宝剑是你跟晋王提出来的,又在此地突然遇到了霍隽,又是你使的妙计,到时候献给晋王时,这功劳,当然是咱俩都有份了。” 郑元规突然把眼睛一睁,那眼中露出两股寒光,连韩佩奇都不由得一愣,郑元规突然站起,他道:“怎么就只把宝剑取来了?那姓霍的呢?我要让他死!让他死!”说罢,就要向山中走去。 韩佩奇也霍然站起,他一把拉住郑元规,道:“兄弟休要发这么大的火。那个霍隽,竟然一个人跑到这紫蓬山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郑元规突然停住,他虽然长得粗旷,但却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他虽然对霍隽恨之入骨,可是,也不敢轻举妄动。今天,他们两人只要为了要寻仙鹤,无意中在树林深处看到的霍隽。 郑元规当然一眼就看出来那个人是霍隽,扒了他的皮也认得他的骨头,可是,终究那韩佩奇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地恩怨,如果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那必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郑元规于是只是告诉韩佩奇此人就是霍隽,他长年在河东留守,不知此时为何到此?而韩佩奇头脑甚是灵光,他本来和霍隽无仇无怨,也不想取他的性命,只是想把那七灵宝剑诓来。 于是,韩佩奇就想到一个妙计,看看霍隽能不能中招,那霍隽本来就是仗义的本性,一听到一个书生被山匪把银子都骗光了,岂有不搭救之理? 韩佩奇要的只是七灵宝剑,如今一听说郑元规说要他的命,而且就要去跟人家拼命,韩佩奇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可他们必竟是晋府十兄弟,岂有不拦着别让他冲动的道理? 郑元规果然缓缓心情,他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太过显眼,这都是这两天来守在山林,竟然连仙鹤的影子都没看到,而他的毒药就剩下那么一点,急需药引子配药而不得的原故。 郑元规此时一冷静,心就静了下来,他道:“是啊?他为什么一个人到紫蓬山来,这真是令人奇怪的事,不过,不管怎样,宝剑已经取来了,避免他一会儿反应过来,来找你,咱们还是回晋府吧。” 韩佩奇摇了摇头,道:“兄弟啊,你一莽撞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你一缜密起来,简直比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女人还细心。” 韩佩奇看郑元规眼中似有迷茫,他接着道:“我在回来的途中,突然听到有异常的声音,就寻声去找,结果在这山林旁,有两匹宝马。” 郑元规一惊,他道:“什么?两匹宝马?这荒山野岭中怎么会多出两匹宝马呢?” 韩佩奇道:“我施展轻巧功夫,悄悄地飞到树上观看,原来,还有三个人,一人身高体胖,虎背熊腰,还有一人年纪四十左右,像个书生,温文而雅,另外,还有一名女孩,虽然穿着普通,但气质高贵无比。” 郑元规道:“他们是什么人?一定跟那霍隽有关系?他们也许是一起来的,此时正在等着霍隽呢。” 韩佩奇道:“那像书生似的中年男子和那女孩我并不知道是谁,他们两人坐在马车的车蓬外面,不过,据我所知,用一匹宝马良驹来赶车,那车上的这男女也不会是等闲之辈。” 郑元规道:“你说那一男一女你不知道是谁,那么那个长得人高马大的男子呢?” (。) 第八十章 把棍骗走 韩佩奇道:“那像书生似的中年男子和那女孩我并不知道是谁,他们两人坐在马车的车蓬外面,不过,据我所知,用一匹宝马良驹来赶车,那车上的这男女也不会是等闲之辈。” 郑元规道:“你说那一男一女你不知道是谁,那么那个长得人高马大的男子呢?” 韩佩奇眼睛突然一亮,他道:“你猜那人是谁?----竟然是辽国大将韩德让!” 郑元规明显身子一颤,他也睁大了眼睛,但是满眼的惊奇与疑惑,他道:“韩德让?使盘龙棍的那个?白山仙翁的首徒?你没有看错?“ 韩佩奇点了点头,他道:”如果别人我看错还情有可原,可是那盘龙棍决不会看错,韩德让一向是人不离棍,棍不离人的,他那盘龙棍在斑斑点点的树叶透过的阳光中,大放光芒,那棍上盘着一条龙,那龙的眼睛几乎会动。“ 郑元规眼睛也亮了,仿佛那盘龙棍就在眼前,他道:“不用说了,那必是盘龙棍了,那使棍之人必是韩德让了,只是不知道,那韩德让为什么会来此地,而他的到来跟霍隽有没有关系?那马车上的一男一女究竟是谁?” 韩佩奇道:“你实在不必知道这么许多,你只需要知道,咱们两个人加在一起,是不是韩德让的对手?如果一会儿,那霍隽再回来,我们两人是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 郑元规大脑袋一摇,他那如蟹壳的大脸,此时更红了,他道:“我虽然没跟韩德让交过手,可是掂量掂量,确实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一会儿霍隽再回来,那么连你这腰里的七灵宝剑也得被他们再夺回去不说,咱们兄弟俩的命,也许就要交代到这里了。” 韩佩奇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也知道,可是,就这么走了,确实有些不甘心。” 郑元规点点头道:“你不甘心,我就更不甘心了,此次到这来,鹤顶红没拿着,‘五毒追魂红云砂’马上就要用完,你好歹还得了一口七灵宝剑,可是,我却什么也没得到!” 韩佩奇脑子最为灵光,他眼珠一转就是一个主意,此时,他的眼珠果真一转,他道:“听晋王说,咱们宋主现在正在研习一套棍法,叫做‘双节棍法’,即是说两根短棍中间连着一把链子,可是,宋主用了许多的棍子总是没有得心应手的,不如……” 韩佩奇话还没说完,郑元规突然眼睛一亮,他接着道:“不如,把这盘龙棍骗取过了,交给晋王,由晋王再献给宋主,这是多大的功劳呢。” 韩佩奇也是无比激动,他觉得他这个想法简直是太好,此次来,如果能把七灵宝剑骗走已经是收获很大了,再把盘龙棍也取走,那简直就是功劳盖天了。 他道:“反正我们不确定能不能打过他们,反正我们不做无把握之仗,不过还是照猫画虎,用同样的方法再把那盘龙棍骗来,好溜之大吉----你等会啊。”说罢,韩佩奇就要走。 郑元规却一把拉住了他,韩佩奇一愣,郑元规道:“你做什么去?” 韩佩奇这下糊涂了,他奇怪地看着郑元规,片刻,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他不是因为发烧而引起的说糊话,他道:“我说得不是很清楚吗?当然是用同样的方法,把棍子骗过来了。” 郑元规松开了手,突然冷笑道:“兄弟可真有本事啊,能骗来七灵宝剑,还想骗来盘龙棍,看来这功劳全是兄弟的了,那么能否让哥哥也沾沾光呢?” 韩佩奇恍然,原来这郑元规是怕自己和他争功啊,想想也是,那霍隽是因为郑元规和他见过面,没有办法骗取,而这盘龙棍,韩德让并不认识他,这次本该把功劳让给他的。 不过,韩佩奇又看了看郑元规的长像,不禁笑了出来,他道:“郑兄,你看看你,虽然是药王门的,可怎么看怎么像个杀猪的,你如何扮作书生骗来盘龙棍呢?” 郑元规听到这话,顿时也感到很丧气,他也对自己的长相感到很生气,本来是研习医药的,本应该是仙风道骨,玉树临风的长相,可偏偏长得五大三粗,一看就是打把式卖艺的,要不就是杀猪的,反正没有把他联想到治病救人这点上。 也就是因为他每次救人,别人一看他这副长相,小孩被吓哭,大人都敬而远之,虽然一身手艺,竟没有一个人敢让他去治,后来他才专门研究毒药的。 韩佩奇看到郑元规垂头丧气的,他突然眼睛一转,又一个主意出来的,他道:“郑兄,我看那两匹马都在吃青草,看来他们几个人也都没吃什么东西,我想,他们几人在那里,好像是等着霍隽给他们找野味呢,你何不扮作樵夫,从他们身边路过……” 郑元规听完,眼睛一亮,顿时也来个精神,他道:“这样行吗?你看我长得像樵夫吗?” 韩佩奇道:“简直太像了,根本就不用化妆……” ................................................................................................................................................................................................................................................. 山角下树林中,萧绰已经来到一片溪水中,她把那红色衣袖挽起,露出了十指尖如笋,她捧着清澈的溪水,喝了两口,顿时感觉沁人心脾,她又捧些溪水泼在她如玉般的脸上,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溪边的青草地上,两匹马正在吃着青草,它们吃得是那么的香甜,就仿佛在吃着上等的珍馐美味,这让萧绰不知不觉地羡慕起它们来了,人要是也能如它们一样,只吃青草就能过活,那样过省得许多麻烦。(。) 第八十一章叫郑四斤 溪边的青草地上,两匹马正在吃着青草,它们吃得是那么的香甜,就仿佛在吃着上等的珍馐美味,这让萧绰不知不觉地羡慕起它们来了,人要是也能如它们一样,只吃青草就能过活,那样过省得许多麻烦。 李煜也走了过来,他从来没有经过这样的颠箥,一路上真是又渴又饿,一夜的决斗撕杀,使他提心吊胆,如今放松下来,他就像一枝柳枝,随时要被风吹走了似的。 可是他有信念在此,有希望在此,他却不能倒下,那所有的信念和所有的希望,都源于一个人----萧燕燕。为了她,自然是可以连江山都不要,可是这一点却不能足以打动她。 因为萧绰有她自己的一片领域,有她自己的一片江山,只是,她现在还没有占领而已,不过对于她来说,想要江山真是太容易不过了,她要的不仅是这些,她的心错宗复杂,也可以说人的心都是错宗复杂的。 她,萧绰,现在她的心里又在想些什么,如果是她的心愿,她真希望做一只草原上的雄鹰,自由的飞翔,可是,她却不能随着自己的心意任意而为,人有时没有一只鹰快活。 李煜的肚子不住的叽哩咕噜,他生平实在是没有这样饿过,可以说从来没有尝到过饿的滋味,可是他看到萧绰心里却是甜的,他道:“燕燕,你饿不饿?你说我们能不能被饿死?” “当然不能了……”萧绰还没有说话,离这不远处的韩德让已经说话了。他正坐在溪边不远处的青草地上,他手里扶着盘龙棍,在那里闭目养神。 折腾了一夜,此时对于韩德让来说,最需要的不是一顿饱饭,而是,急需要补充体力调节内力,他此时可以说是养精蓄锐,专心致志。 虽然是山角下,没有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但是此时刚刚这了三月,而且在这枝繁叶茂的树林之中,风一吹,也让人觉得寒意渐升。 韩德让的青色衣衫上沾满了烟熏火燎过的痕迹,他就那样闭目坐在那里,却稳如一座泰山,风一吹,他依旧衣袂飘飘,依旧尊严威猛不可侵犯,就像一只雄狮,虽然在那里闭目打盹,可谁敢靠近侵袭? 李煜自然是不敢招惹他了,可是,此时他却主动,跟李煜说话,这让李煜感到惊奇,李煜不由得望向韩德让,韩德让也突然睁开眼,他还是坐在那里,可是,李煜看到他睁开眼的那一刹那,不由得也是一颤。 韩德让道:“你才饿了一宿,怎么会饿死?再说了,正常人都是晚上睡觉,都是不吃饭的。你昨天晚上只不过是睡得晚了一些而已。” 李煜道:”可是,我睡得并不舒服,浑身难受死了。再说天到此时,早该吃饭了呀,难能跟你们习武的比,那么抗寒抗暑,而且还抗饿的。“ 韩德让却突然微微一笑,他道:”看样子你底气十足,一点也不像马上就要饿死的人……“韩德让话还没有说完,他突然站起。 李煜还要说什么,可是,萧绰明显感觉到韩德让的神态不对,她推了一下李煜,示意他不要在说话,可就是这么一推,已让李煜心神荡漾。 萧绰黛眉一皱,轻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阵风吹过,韩德让已来到了两前面前,萧绰甚至这问话还没有问完,那韩德让就已经到了。把李煜着实吓了一跳,从心神荡漾的飘渺空间中,又移到了现实中来。 韩德让轻声道:”东边来了一个人。”他的语气坚定,简直是毋庸置疑,他说完就把两人挡在自己的背后,他把盘龙棍往地上一顿,静观其变。 李煜被韩德让宽大的背影挡住,有些影响他的视线,这一路上,刚刚韩德让是第一次跟自己说话,而且面带嘲讽,好像自己是个吃货似的,李煜不知怎么对韩德让一点好感也没有,除了有一丝丝的害怕,就只剩下抵触了。 再怎么说他也算是南唐国主,再怎么说他也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怎么说也比这个五大三粗性情莽撞的人强上不知多少倍,他居然敢对自己的妃子居心叵测,这简直是让人气愤。 还好,这气愤的情绪随着一个人的到来李煜瞬间就消失了。 远远走过来一名樵夫,他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他身高八尺左右,身宽能有三尺多宽,就像一座石碑,长得又像是墩墩实实的一座大石墩。 他光头没戴帽子,挽着牛心发髻,他天庭有些发秃,只有转圈有头发,面如青蟹盖儿,两道刷子眉,一对环眼,大鼻子头,鲢鱼嘴,满嘴的大黄板牙,光着膀子,露着一拃多长的护心毛,胳膊粗的像房顶的椽子,大腿粗得像房梁,穿着多爪麻鞋,打着鱼鳞裹腿,大衩蹲裆滚裤,腰里扎着一巴掌宽的犀牛皮带。 使李煜眼前一亮的并不是这樵夫的长像,而是,他挑着重重地一摞柴草上,居然还绑着一只麋鹿,一只死了的麋鹿,李煜口水差点都流了出来,他仿佛闻到了烤麋鹿的香味。 李煜竟然不顾萧绰和韩德让的挡拦跑了过去,他来到这樵夫面前,轻施一礼道:“请问这位樵夫,你这柴上面的麋鹿卖不卖?” 樵夫一抬头,黑红的脸上更现出一丝惊讶,他又看了看李煜身后的两人,开口问道:“呀,请问这位先生,您贵姓高名?为何到此处啊?” 李煜随口说道:“在下姓李名……” 李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韩德让拦了一下,韩德让道:“他叫李小六,我们是到河东投亲的,请问樵夫,你高姓大名啊?” 韩德让说完这话,李煜也是一惊,在这荒山野岭的偏辟之地,自己怎么能随意的就把真实名姓告诉陌生人呢,看来自己的经验还是太少了。 李煜惊奇的是,韩德让居然说自己名字叫李小六,自己身为江南的一国之主,怎么让他随意给起了这样一个贱名?真是有辱身份,不过自己确实排行第六,这也就勉强罢了。 可还令李煜更加惊奇的是,这韩德让刚才还在离自己十多丈远的距离,可是,还没等自己说完话,这韩德让竟然就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全然不知,他是怎么来的?飘来的吗? 那樵夫脸上一副憨厚的表情,他道:“哎,这位兄弟真会说笑,我一个山野村夫,哪里有什么贵姓高名啊,我姓郑,家住山后的村落,只因我生下来四斤半,家人给我起了个名,叫郑四斤。” (。) 第八十二章 换肉来吃 可还令李煜更加惊奇的是,这韩德让刚才还在离自己十多丈远的距离,可是,还没等自己说完话,这韩德让竟然就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全然不知,他是怎么来的?飘来的吗? 那樵夫脸上一副憨厚的表情,他道:“哎,这位兄弟真会说笑,我一个山野村夫,哪里有什么贵姓高名啊,我姓郑,家住山后的村落,只因我生下来四斤半,家人给我起了个名,叫郑四斤。” 此时,萧绰也缓缓走了过来,按道理,遇到一个陌生的男子,一个小姑娘应该回避才是,可是,萧绰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不是不懂礼数之人,而是对这样的礼数视为粪土。 她道:“郑四斤,我们是去河东投亲的,马受惊了,我们错走到此地,如今还没吃东西,你这身上的糜鹿可不可以卖给我们。” 郑四斤黑红的脸上露出爽朗的笑意,他笑得脸色更加黑红,显得更加憨厚了,他道:“哎呀,你们要去河东啊,那兵荒马乱的,好像大宋正在跟河东打仗呢。” 这话让李煜听起来却是一惊,他对萧绰道:“燕燕,你看……”他的意思是,既然双方打仗,那肯定是过不了雁门关了,不如咱们还是回南唐吧。 可是,除了李煜外,韩德让和萧绰早已发现些端倪,萧绰轻轻笑道:“郑四斤,没想到你一个山野村夫,竟然见多识广的,连远在河东的事,你都知道。” 这郑四斤当然就是郑元规所扮了,他此时也觉得说话有些露嘴,竟然让这个女孩子发现了一些问题,这个女孩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郑元规来不及多想,他也不用多想,此次前来,本来就是要把盘龙棍骗走就好,而且是尽快骗走。 他打个哈哈,道:“哎,几位是外地来的,对此地有所不知,这紫蓬山上有个李陵墓,还有个西庐寺,又叫做李陵寺,这些年兵荒马乱的,上这西庐寺上香请愿的香客众多,我因家就在此地,所以也每每上西庐寺上香请愿,这些事情都是听香客说的,甚于这些是不是真的,我却不知道了。” 韩德让道:”郑老兄,你以砍柴为生,经常到市集中卖柴,消息自然灵通些,请问郑老兄,你打柴为何不见砍刀,而这鹿,你是怎么样打死的呢?“ 郑元规一听,心里不禁一颤,妈的,这傻大个儿竟然观察得这么仔细,看来不仅这个女孩儿子已经发现些问题了,连这个五大三粗的韩德让也觉得不对了,要尽量快些把盘龙棍骗走啊。 好在,郑元规脸就是那黑红的颜色,否则一定会被看出来他的脸色不对,不过郑元规很快就稳住情绪,他虽然没有韩佩奇那样灵活多变,可是做为药王门的掌门也不是白给的。 郑元规笑道:”你这兄弟说得不错,我还有个兄弟在深山之中,我们是一起来的,只因今天收获颇丰,他让我先把这些柴草和鹿送回家中,然后再去接应他,所以,砍柴工具全在他那儿呢?“ 萧绰一愣,随即说道:”哦,你还有个兄弟啊,对了,我们同行的还有一人,他去山上捉野味去了,不知你们刚才可看到他了吗?“说罢,萧绰把霍隽的身高体貌向郑元规叙诉了一遍。 郑元规心里暗暗吃惊,这霍隽果然是跟着他们三人一起来的,只不过,河东五十寨寨主跟这契丹的走狗韩德让怎么会走到一起去了呢? 可是,这实在不值得让郑元规多想,他只想快些把盘龙棍骗走,妈的,为什么韩佩奇骗走霍隽的七灵宝剑那么容易,而自己骗走一根盘龙棍却处处卡壳呢? 难道是自己不如那韩佩奇有头脑?还是这几个人比霍隽聪明得多?现在,他已经后悔要来骗盘龙棍了,弄不好自己的命都搭在这儿了。 郑元规道:”这山大得很,你那朋友在下实在没看到。“郑元规看到萧绰眼角处有一丝失望的表情,而韩德让还在阴情不定的看着自己,而那李煜却眼睛盯着自己背上的鹿。 郑元规道:”几位一定是饿坏了,那我就把这只鹿卖给各位吧!本来呢,我们农户人家也舍不得吃这鹿的,好不容易捉住,当然是要把市集卖个好价钱,既然几位想要,那就卖给你们吧!“ 李煜忙道:”那太好了,最好把你这柴也卖给咱们,咱们直接就可以把鹿烤着来吃了,但不知道你这连柴带鹿一共卖多少钱?“ 郑元规道:”卖给你们当然省得不少的脚力,就比到市集上便宜一些,卖你们二十钱吧!“ 李煜张大嘴,道:”哦?才这么点钱啊……“,他将手一摸袖口,突然发现自己没带分文,当时定在那里,话说了半截也说不出来了。 这李煜虽然爱好游山玩水,但每次出游的时个身边总跟着随从,特别是后来结识了春秋四友,出行的时候,衣食住行根本没用自己操过心,所以他对钱财银两根本没有什么概念,他身上从不带银子的,因为自然有人替他付钱。 可是,今天,他真的有些傻眼,片刻,他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递给郑元规,他道:”这位小哥,这块玉佩给你,不知道能不能抵得这鹿钱和柴钱?“ 萧绰看到李煜这个举动大感吃惊,人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上面系着平安扣,这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却只换得一只鹿一捆柴? 郑元规接过这羊脂白玉也不由得手心轻轻一颤,他做为药王门的掌门,有时也会用玉做为药引子,这种上等的玉,他一眼就看出是出自大理的瑞、丽。 能手里有这样上等的玉的,此人也定是非同小可,郑元规不由得又打量了李煜一番。他头上带着方巾,顶梁门安着块美玉,两根飘带飘洒在背后,身穿对花袍,腰系着丝绦,脚上穿着厚底福字履。 他是大脸盘,两道九转狮子朱砂眉,如通两鬓,一对环眼,皂白分明,狮子鼻,火盆嘴,有三绺墨髯飘洒在前胸,二目一瞪放出两道光来,往这一坐身前身后是百般威风,显得神圣不可侵犯,让人看了望而生畏。(。) 第八十三章 被抹毒药 能手里有这样上等的玉的,此人也定是非同小可,郑元规不由得又打量了李煜一番。他头上带着方巾,顶梁门安着块美玉,两根飘带飘洒在背后,身穿对花袍,腰系着丝绦,脚上穿着厚底福字履。 他是大脸盘,两道九转狮子朱砂眉,如通两鬓,一对环眼,皂白分明,狮子鼻,火盆嘴,有三绺墨髯飘洒在前胸,二目一瞪放出两道光来,往这一坐身前身后是百般威风,显得神圣不可侵犯,让人看了望而生畏。 郑元规这一看不由得心下一惊,他虽然是药王门只善长制作各类的药品,但是,对于面相方面多少也了解一些,一看此人就是大富大贵之相。 就算是不看面相,一看此人的穿戴,也知道此人非富即贵,一定不是普通人物就是了。别说自己手上的这块羊脂白玉,就是他顶梁门上的那块美玉,也是价值不菲的。 此时郑元规心里也开始疑惑,此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呢?如果这羊脂白玉是大理独有人产物,那么此人应该就是大理国的达官显贵了。 但是,郑元规看他的年龄判断出他决不是大理皇帝段素顺,他说他姓李,又不是姓任,如果姓任就应该是大理昭通县,富可敌国的任家人了。 不管怎么样,此时也不能再追问此人的身份了,因为自己的身份就是个樵夫,如果追问多了,韩德让很快就人产生怀疑的。 只不过,大理的达官显贵跟契丹国的韩德让能在一起,而且,还有个河东的霍隽,这几个人能凑到一起,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块玉佩简直是太吸引人了,郑元规在这一刻犹豫了,他的心里矛盾极了。任何人在这样的利益诱惑下,都会产生矛盾的。一方面,如果骗来盘龙棍也是献给晋王赵光义。 一方面,如果要来这绝世玉佩,也许这辈子吃喝都不用愁了。可是,他在晋王府也许就没有立足之地了。到底要不要呢?郑元规怔了片刻。 不过,郑元规终究是郑元规,既然能做药王门掌门,就不是普通人可比拟的。在片刻犹豫后,他还是做出了决定,不能要这块绝世美玉。 为了得这块美玉而从此失去声誉,这样的事,真是划不来。而只要得到这盘龙棍,他以后在晋王府会牢牢站稳脚跟,这样的事,是关系到祖孙万代的事情。 郑元规脸上依然现出憨憨的笑,他把那玉佩又递了回去,他道:“这位兄台,我看这玉是你随身之手,我怎么好夺人之美呢?况且,我要这玉实在是没用。” 李煜摇了摇头,他虽然不懂行事,可是,他知道,就凭自己这块玉是足可以换得这鹿和柴,甚至再换几只也没问题的。李煜道:“这个……”。 郑元规道:“我一个山野村夫,要说用得着的,对于我来说这玉还不及这根铁棍子呢!”他随手一指韩德让的那根盘龙棍,脸上露出憨憨的笑。 韩德让先是一怔,顿时恍然,他道:“哦,原来你的用意是在我这棍子上啊。”他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把盘龙棍递到郑元规面前,道:“你要我这棍子做什么?” 郑元规依旧是憨憨地笑,他道:“用处很多呀,比如说砍柴时可以挑柴用,遇到豺狼虎豹,这么长的棍子还可以抵挡它们的侵袭。” 郑元规一边说一边眼睛盯着盘龙棍看,他眼睛都看直了,恨不得把这盘龙棍吸到眼睛里去。禁不住道:“我可以摸一摸吗?” 韩德让依然是高深莫测地笑,他道:“你就这么喜欢我这盘龙棍?是自己用呢?还是为了送人呢?这么好的东西我想自己用太可惜,还是送人的好。” 可是,韩德让没等说完,那郑元规没经过韩德让的同意就真的碰了一下,另一只手中依旧拿着那羊脂玉佩,此时这羊脂玉佩对于郑元规来说,简直是一文不值了。 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再没有比得到一件稀世的宝兵器更让人高兴的事儿了,本来他就是浪子出身,做为浪子,只要有一壶酒一件兵器就够了。 郑元规眼中大放异彩,他把那玉佩递给李煜道:“我要这铁棍子就行了,这玉还是还给你吧。” 李煜刚把手伸过来要接这玉佩,说实话,这玉佩一直随身携带,跟自己形影不离,若真给了人,他还真有些舍不得。他是最重情的人的,无论对人对物。 可是,玉佩还没等落到李煜手中,也就是郑元规刚刚松手的一瞬间,’啪‘地一声,那玉佩竟然划破长空,飞出天际,消失不见了。 所有人皆是一惊,唯独韩德让,他只是冲着那玉佩吹了口气,在郑元规看来他是那样的漫不经心地一吹,可是却内力十足,把那玉佩给吹得不异而飞。 郑元规道:“你……”。 郑元规的话还没等说完,只见韩德让突然把手中的盘龙棍一挥,那郑元规反应甚是迅速,他向一闪身,就闪到了一棵橡树之后。 谁知,那棍也脱手而飞,而飞的方向不是袭击郑元规,而是向着这棵橡树的树顶之上。那盘龙棍一甩手足有二百来斤,树林中虽然风声阵阵,而那盘龙棍的破风之声如同海豚尖叫。 ’扑簌簌‘如同雷雨之声响起过后,好棵有三人才能抱得过来的参天大树,竟然’吱嘎嘎‘之声不断响起,细一看,原来这棵树在缓缓的断裂。 ’嘭‘地一声,盘龙棍的落地之声响起后,树上竟然跳下来一人,而那盘龙棍当即就被郑元规捡起,郑元规道:“哈哈,你怎么把棍子扔了?“ 而树上跳下来那人,是个青年男子,年纪大约二十多岁,身高能有九尺开外,身穿银灰色长袍,腰系白色丝绦,眉清目秀,温文儒雅,头带白绸壮士巾,脸上和身上有斑斑点点黑迹。 手里握着把宝剑,萧绰不禁一惊,因为那把宝剑正是七灵宝剑,是霍隽的随身之物。 (。) 第八十四章 袖箭飞出 ’嘭‘地一声,盘龙棍的落地之声响起后,树上竟然跳下来一人,而那盘龙棍当即就被郑元规捡起,郑元规道:“哈哈,你怎么把棍子扔了?“ 而树上跳下来那人,是个青年男子,年纪大约二十多岁,身高能有九尺开外,身穿银灰色长袍,腰系白色丝绦,眉清目秀,温文儒雅,头带白绸壮士巾,脸上和身上有斑斑点点黑迹。 手里握着把宝剑,萧绰不禁一惊,因为那把宝剑正是七灵宝剑,是霍隽的随身之物。萧绰不由得一阵惊呼,她道:“那是霍隽的剑。” 李煜却对韩德让喊道:“我的玉佩你为什么给扔了?” 韩德让没有回头,却内力十足,他说道:“你们两人快快钻进马车底下。” 李煜当然明白事情不妙,那樵夫并非善类,而这刚刚从树上跳下来的这个书生打扮的青年更是功夫了得,决不是外表那样温文而雅。 但是李煜不明白,韩德让为什么把自己的羊脂白玉玉佩给扔飞了,那可是自己极为珍爱之物,若不是为了燕燕和自己的肚子,自己又怎么会舍得把它跟别人交换。 可是,没等李煜来问韩德让,一只柔软的手已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李煜回头一看,竟是萧绰,他顿时感觉心神荡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萧绰并不想让李煜说什么,她只是快速地把李煜拉到了马车前,自己率先钻到马车下面,她对着发愣地李煜说道:“快进来!” 李煜生平中从来没有遭过如此的待遇,作为一名江南国主,怎么可能钻到马车底下,可是这一怔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既然决定跟着萧燕燕去辽国了,那么以后还会经历各种的坚难与困苦,区区的车底藏身之苦又算得了什么?何况,还有燕燕陪伴,想到此处,李煜低身钻入了车下。 韩德让没有回头,但是已经听到两人已经钻入了马车下面。他的心稍稍安稳了一些,只要萧绰暂时没有事是就好了,他竟然把眼睛都闭上了。 这个举动竟然把郑元规和韩佩奇都看愣了,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道韩德让要搞什么鬼?他就那样站立不动,任凭风声阵阵,吹着他的长衫。 突然’咔嚓‘一声巨响,刚刚被韩德让用盘龙棍打到的那棵粗大橡树已经完全拦腰折断了。’磅‘地一声巨响,是那棵橡树击到地面的声音,顿时枝叶纷飞,如果海浪欢快地飞舞,惊飞众多飞鸟。 郑元规和韩佩奇离树最近,其实那树倒的方向跟两人正好相反,就是砸也砸不到他们,可是两人动作敏捷,偏偏不约而同地向前闪躲开来,这一闪躲竟然离韩德让近在咫尺了。 韩德让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他的气场是那么地足,竟让两人望而生畏,可是这种畏惧也只不过是片刻,两人随即相视一笑。 是啊,就算韩德让是头猛虎,可爪子上的尖勾也没有了,韩德让现在已经没有了武器,有什么可怕的呢?----此时,韩佩奇手中握着七灵宝剑,郑元规手中握着盘龙棍,这都是战利品。 可是,两人终究没有逃走,竟是是韩德让拦住了去路,一个失去爪子的猛虎,还能算是虎吗?郑元规握着盘龙棍,轻声笑道:“韩德让,你的铁棍子怎么不要了?难道真的给我换鹿吃?你饿疯了吧?” 此时的风声一阵紧似一阵,那郁郁葱葱的橡树的枝叶被刮得摇摇欲坠,而一些不坚固的橡树叶子,已经被飞吹得漫天飞舞,伴随着山花的香气,迷人的眼睛。 而韩德让是不怕迷眼睛的,他的眼睛一直闭着,他嘴角现出一丝冷笑,他道:“既然你知道我是韩德让,那就应该知道我的盘龙棍并非是根铁棍子----它是纯银打造。而银子就能辨别毒药。” 韩德让的底气十足,说出来的话,有一种穿透力,让做贼心虚的人,心生寒意,而这两人恰恰是做贼心虚的。特别是郑元规,他没想到自己在摸盘龙棍和那羊脂玉佩时,很随意地抹上了’五毒追魂红云砂‘,竟然被韩德让识破了。 郑元规此时再一细看,那露着寒气发出银光的盘龙棍上面,确实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灰蒙蒙的气层,那就是自己’五毒追魂红云砂‘产生的效果。 而在马车底下的李煜也听得真切,他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饥饿感顿时忘掉了,有谁在生死面前,还记得饥饿?刚刚如果自己接过那玉佩,那么身体立时会染上毒药,这真是令人后怕啊。 而萧绰在刚刚那郑元规来时就觉得此人比较奇怪。在这儿荒山野岭的,他正好就奔着他们三人来,而正好又拿着一只鹿。萧绰看了一眼李煜,如果他真把那鹿换了过来,想必那鹿身上也抹满了毒药。 韩德让却早对这郑元规有所防范,自从他来时,韩德让就听出那脚步声音,混厚有力,一看就是内力十足之人,却偏偏扮作樵夫,韩德让只是看看他的目的到底是做什么?原来,是为了自己的盘龙棍。 而韩佩奇却眼珠一转,他突然一阵怪笑,笑得人发瘆,笑得飞鸟走兽也躲得远远的,他道:“韩德让,你来看,我手中的七灵宝剑,可是你那朋友的?你如果不想跟他一个下场,那就快快闪开。” 韩德让依然闭着双眼,只因那七灵宝剑的剑光太过耀眼,扰乱他的心志,也是因为,他只有闭着双眼的时候,才更加冷静。 此时,他就非常冷静,再没有比这个时候更加冷静了,他摇了摇头,道:“你们两个小辈,只能做些偷鸡摸狗之事,又怎么能够杀得了他!” 郑元规道:“什么?你说我们是小辈?专门偷鸡摸狗?你可知道我们是谁吗?” 韩德让轻笑一声,他道:“现在不用,你们一出招,我就会知道!”话还没说完,突然手腕轻轻一抖,一只袖箭已悄无声息地冲着郑元规的面门袭去。 (。) 第八十五章 飞虹剑法 韩德让轻笑一声,他道:“现在不用,你们一出招,我就会知道!”话还没说完,突然手腕轻轻一抖,一只袖箭已悄无声息地冲着郑元规的面门袭去。 韩佩奇是崆峒派神拳门的掌门,他们的功夫以灵动为主,韩佩奇平时里心思机灵,就靠耍些小心思,取胜。郑元规因着是药王门的掌门,平日里,都靠着偷袭加人,随机应变的扔洒一些毒药,来取人的性命。 两人今里一听韩德让竟然嘲笑他们是鸡鸣狗盗之辈,在说中下怀的同时,立时恼羞成怒。谁知,在他们还没等下手之时,韩德让先动手了。 平时都是以偷袭取胜的郑元规,如今遇到别人偷袭自己,而且这动作之快,令他顿时一惊。要不是此时树林内风声阵阵,要不是那袖箭的破风之声特别,郑元规早已中招。 可就是这破风之声,让耳听六路的郑元规听出有所不同,仓促间单手一只盘龙棍,飞跃到了另一棵橡树的树枝上,‘当’地一声,清脆的声响,那是袖箭碰击到盘龙棍的声响。 紧接着袖箭和盘龙棍同时掉落到了地上。韩德让也不去捡回盘龙棍,事实上,他没有办法去捡,那上面已经沾满了巨毒,只有用解药清洗后,才能碰触。 不过,让韩德让惊奇的是,没想到此人的身手还是很灵敏的,他没有睁开眼,如果他睁开眼,就能看到,其实仓促间逃跃到橡树之上的郑元规,他那左腿的滚裤已经从裤根划破到裤角,风一吹,露出他那带着粗大腿毛的大腿,而那大腿上,在流着鲜血。 虽然只是袖箭轻轻一带,碰到一丝皮肉,可是已经让郑元规疼得撕心裂肺,呲牙裂嘴,郑元规是勉强跳跃到树枝上的,如果韩德让再连着飞出一只袖箭,他一定会逃不过去。 可是,就凭这一招,韩德让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他嘴角又露出轻蔑的笑,他道:“药王门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到了你这辈,就只会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韩德让这声音穿透力特别的强,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传到了郑元规的耳朵里,可是他不敢出声,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韩德让听到自己的所在位置。 郑元规的‘五毒追魂红云砂’并不多了,而此时并不是最好的时机,他还不舍得用,用一回,就要有十足的把握,他看了一眼树下的韩佩奇,韩佩奇握着七灵宝剑,随时准备动手。 其实,韩德让的眼睛并没有瞎,如果他想睁眼,就能看到郑元规的所在,根本不在乎也不需要他喘不喘粗气,可是他不屑于睁眼找郑元规,这种品质的人,甚至连跟自己交手都不配。 风吹过,卷起了漫天的花和叶,吹得迷人眼睛,韩德让依旧闭着眼睛,任凭那七灵宝剑的剑光灼人,他也全然不在意,他如一座山,稳稳的屹立不倒,他暂时没有出手,他仿佛在等着对方先出手,也或是随时要出手。 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韩佩奇反手拔剑,平举当胸,目光始终不离韩德让的手。他知道这是只可怕的手!虽然盘龙棍不在手中。 可是却不是他想像得那样----韩德让并不是一只没有爪子的老虎,他的手随时可以飞出令人闻风丧胆的袖箭,他还有什么武器?韩佩奇不得而知,可是,就仅凭着这袖箭,韩佩奇就已经后悔要留下来了,不过,他还是决定要和韩德让斗一斗,因为他无别选择。 韩德让此刻已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更确切地说,此刻他好像变了个山似的,他的头发经过一夜的奔波,虽然是那么蓬乱,衣衫虽仍那么落拓,但看起来并没有一丝潦倒,也没有一丝憔悴,有的只是让人望而生畏的感觉。 他憔悴的脸上已焕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辉!他在那里屹立不动,稳如泰山,却令别人不敢侵范,就像是一柄被藏在匣中的剑,韬光养晦,锋芒不露,甚至不用看到它灿烂的光华,已经知道它的魅力所在。 韩佩奇手中握着绝世宝剑,身为崆峒派的一个神拳门的掌门,韩佩奇对剑法也是相当精通的,特别是他们崆峒派的绝技‘飞虹剑法’,更是出神入画,韩佩奇也深得其中的要领。 可是,此时韩佩奇却没有出手,他看着韩德让,有种压迫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的眼睛还在盯着韩德让的手,一刻也不肯离开,人还未动,已被韩德让的威力震慑到了。 而此时,韩德让终于睁开了双眼,他就是那样的如同刚刚睡醒似的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而不是如雄狮那样,猛然间睁开放出精光。 但是,既使这样,也把那韩佩奇吓了一跳,他不知道为什么韩德让此时睁眼,要出招了吗?一直不屑于先出手的韩德让要出手了吗? 就连树枝上刚刚站稳的郑元规都是一惊。韩德让怎么睁眼了呢?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以致于,郑元规根本就没想到反抗,却下意识地又往枝叶茂盛的地方躲了一躲。 而郑元规和韩佩奇都在注意韩德让的眼睛了,谁也疏忽了他的手,他的手民伸出,手里已多了一支袖箭!而这支袖箭并没有飞出,如果飞出定然一箭封喉。 这使韩佩奇简直吓出一身冷汗,如果当时袖箭飞出,自己的性命一定不保,可是,韩德让为什么没有飞出?而是把袖箭明晃晃地亮了出来? 韩德让似乎看出了韩佩奇的想法,他冷笑道:“我不会像你那样,靠着偷机取巧取胜,我要让你看到,我手中的袖箭,你先出手吧。” 这实在是有些太欺负人,甚至有些侮辱人了,先亮出兵器先你看到,却不先出手?好吧,难不成自己在崆峒派白呆了,不管怎么样也要全力拼战的。 韩佩奇没有说话,其实,他已怒得说不出话来,他把七灵迎风挥出,一道耀眼的寒光直取韩德让的咽喉。剑还未到,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西风! 整个崆峒派的武功,都起源于敦煌的舞蹈有感而发。长虹剑法,是崆峒派创始人飞虹子所创,剑法以舞为技,轻柔应对,剑声为曲,只守攻相间,若想取胜,非借助对方声势以攻之。 (。) 第八十六章 飞虹剑法 韩佩奇没有说话,其实,他已怒得说不出话来,他把七灵迎风挥出,一道耀眼的寒光直取韩德让的咽喉。剑还未到,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西风! 整个崆峒派的武功,都起源于敦煌的舞蹈有感而发。长虹剑法,是崆峒派创始人飞虹子所创,剑法以舞为技,轻柔应对,剑声为曲,只守攻相间,若想取胜,非借助对方声势以攻之。 这招虽然狠毒,但是韩佩奇所挽的剑花,和飞舞的身姿,就如同轻歌漫舞一样,特别是那七灵宝剑的破风之声,竟似音乐飘然奏起,甚是好看,如果,这剑法不是用来杀人,那一定是很吸引众人眼球的一种表演。 可是,这不是表演,这是决斗,是你死我亡的决斗,韩德让脚步一溜,后退了七尺,背脊已贴上了一棵橡树的树干。他道:“你是崆峒派的?看来你也是晋府十兄弟之一了。” 韩佩奇出手之快,连风都追不上,所以剑到之处,有破风的声音,可是,韩佩奇却清清楚楚地看到韩德让的脚步一溜,然后轻而易举地躲开自己的这一剑。 不仅躲开自己的这一剑,而且,只这一招就一猜出自己的身份,这使韩佩奇十分惊讶,也可以说是惊呆,可是,他依然嘴硬,他道:“你既然已经猜出那樵夫是药王门的,我跟他是一伙儿的,当然就能猜出我是晋府十兄弟之一了,有什么稀奇?” 韩佩奇话没说完,他已在空中翻转了两周,如天外飞仙,他本来长相清俊,此时更加超凡脱俗,此时他已欺近到韩德让的近前,人未落地,剑已随着变招,笔直刺出。 韩德让在知道他是崆峒派的人后,就不打算再伤及他的性命,他就如同观赏着一场精彩地表演似的,赞道:“飞虹剑法不错,我还想再看看。”说罢,身子忽然沿着树干滑了上去。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这生死决斗的时候,还在观赏我们崆峒派的剑法吗?还是根本就没拿自己当一回事?韩佩奇长啸一声,冲天飞起,铁剑也化做了一道飞虹。 韩德让赞道:“飞虹剑法,名不虚传!” 韩佩奇从下至上,直刺过去,逼人的剑气,摧得枝头的树都飘飘落下。这景象凄绝!亦艳绝!飞虹剑法,果然如同舞蹈一样慑人心脾。 此时韩德让已经滑到了树顶,在一棵小小的橡树枝叉中稳稳站立,他身高丈二,却如同一张纸片轻得没有份量。 郑元规眼睛都看呆了,如果韩德让跃到的是自己的棵橡树上,那么他一定会搂草打兔子似的把自己顺手毁灭掉,韩德让没有了盘龙棍,依旧是叱咤风云的韩德让。 韩佩奇的剑光此时已逼近韩德让的脚下,韩德让退无可退让夫可让,他双臂一振,已掠过了剑气飞虹,随着橡树树叶纷纷飘落。 韩佩奇长啸不绝,凌空倒翻,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着韩德让当头洒了下来。他的长啸并不尖利,而是如同音乐,飘飘渺渺。 就连不懂剑法的李煜,在马车下面,听到这长啸,都觉得是一种极其压韵的曲调,如果此时有琴,他恨不得谱写一首美妙的歌词来配合这音乐。 可是,李煜根本看不到这一剑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李煜看不到这剑的威力,韩德让却清清楚楚,周围方圆三丈之内,都已在剑气笼罩之下,无论任何方向闪避,都似已闪避不开的了。 可是韩德让依旧不愿意出手,前前后后韩佩奇只出了三招,韩德让就看出了飞虹剑法的门道,他不愿意出招,是因为他不愿意得罪崆峒派。 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 韩德让手里的袖箭,竟不偏不倚迎上了剑锋。这让韩佩奇都吃了一惊,他每每死死盯着韩德让手中的袖箭,都是以防那袖箭飞出的。 谁想到韩德让手中的袖箭,不只是用来飞射,也可以做为兵刃来和自己拼击。就在这一瞬间,满天剑气突然消失无影,满树的葱绿色叶子却还未落下,空气好像就定格在这画面之中。 瞬间,枝叶纷纷掉落,如同倾盆大雨,韩佩奇就呆立在这如大雨落叶之中,他的剑仍平举当胸。韩佩奇的袖箭也还在手中,那箭头却已被七灵宝剑折断! 韩德让静静地望着韩佩奇,韩佩奇却呆呆地望着韩德让,两个人面上都没有说话,但是面上的神情却完全不一样,心情也完全不同。 韩佩奇不明白,明明韩德让可以使用袖箭飞击自己的咽喉的,他也正应该如此做,任何一位高手都应该这么做。可是,为什么韩德让却使出如此笨劣地方式,竟拿着袖箭碰一把宝兵器? 这实在是太让人意外,就连最低级的武林中人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除非脑子坏掉了。而韩德让却面容十分平静,他道:“你是不是姓韩?” 这令韩佩奇更加糊涂了,糊涂之外,一阵心惊,姓韩?他怎么猜得到?自己姓韩,韩德让也姓韩,难道两人之间有什么渊源? 此时,最后的一点橡树的枝叶碎片已落下,橡树林中又恢复了静寂,死一般的静寂! 韩佩奇刚要张口相问,他有太多的疑团解不开了。韩德让明明可以一箭射死自己,却只守不攻,而韩德让又问自己是不是姓韩。 韩佩奇道:“你……”。 韩佩奇的话还没有说完,却一阵怪风掠过,韩佩奇一惊,那韩德让更是比韩佩奇耳朵更加灵敏,他瞬间已经跃到数丈开外。 这时,只听一声长啼,那是一只仙鹤从天而降,它振翅的同时,一些红色的粉末已经粘遍了它的全身----那是郑元规洒下的’五毒追魂红云砂‘。 当郑元规看到下面的韩德让和韩佩奇两人瞬间定格的画面时,他就知道再也没有比这时偷袭更好的机会了,他手中的毒药实在不多,千万不能浪费。 他瞅准时机,把所剩的全部的’五毒追魂红去砂‘全部洒了下去。他知道,那毒药在淋向韩德让的同时,肯定也能淋到韩佩奇,可是,他一点也不担心这个,既使是韩佩奇短暂的中毒也无妨,他的解药自然来得及救下韩佩奇。 (。) 第八十七章 原是一家 当郑元规看到下面的韩德让和韩佩奇两人瞬间定格的画面时,他就知道再也没有比这时偷袭更好的机会了,他手中的毒药实在不多,千万不能浪费。 他瞅准时机,把所剩的全部的’五毒追魂红去砂‘全部洒了下去。他知道,那毒药在淋向韩德让的同时,肯定也能淋到韩佩奇,可是,他一点也不担心这个,既使是韩佩奇短暂的中毒也无防,他的解药自然来得及救下韩佩奇。 而这只仙鹤的到来,真是给郑元规打个措手不及,千算万算,却无论如何也算不到仙鹤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把那毒药全部挡了过去。 郑元规此次到紫蓬山就是为了寻找这仙鹤,因为他知道这儿的仙鹤比别的地方的仙鹤灵性要高,但是他不知道,这只仙鹤已经被黄梦蝶训服了。 黄梦蝶虽然在紫蓬山顶呆了有几个年头了,但是,她为了练习返老还童之术,却从没下山走过,而且在紫蓬山最高的山顶,那孤辟的悬崖之上,是没有人能够上得去的。 郑元规在此处久等了许多日,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遇到了仙鹤,而且,这仙鹤竟然把自己的毒药粉全部扇飞,它的动作之灵敏,是一般武林高手都难以企及的。 郑元规又惊又喜,喜的是仙鹤终于让自己盼来了,而且居然还有此等功夫?果然比一般地方的仙鹤灵性要高,令他吃惊的是,这仙鹤为何帮着韩德让他们呢? 可是,郑元规实在是来不急多想,因为,这仙鹤竟然直挺挺地奔着自己而来,难道是投怀送抱的吗?哦!不是,那仙鹤长长的尖尖的嘴,正奔着自己的右眼刺来。 郑元规大小也经过百战,在江湖上立足已有十多年,以前都是捉仙鹤,如今第一次跟仙鹤打斗,这仙鹤的一击,着实的凌利,使郑元规对这仙鹤不敢小觑。 他在一闪身的同时,从腰间甩出了一把链子锁,向着仙鹤的头颈处飞去。这把链子锁就跟夜间飞檐走壁时,所用的链子锁差不多,只不过比那样的短一些,它的头部也有一只铁爪,如果这只铁爪要抓住那仙鹤的头,那只仙鹤当场就会头身分家。 可是,这仙鹤却像是身经百战似的,它冲着郑元规说道:“你这个多毛的家伙,也敢来取我头上的鹤顶红?你也不掂量掂量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罢,一双细长的爪子霍然间伸长,猛然把那链子锁的链子部分抓住,直刺刺地一拽,那郑元规本来在树枝上站着,却被那仙鹤一带,立时松了手,而顺势跳到了树下。 在郑元规看来,那只仙鹤只是冲着自己‘嗷嗷嗷’地不停地尖叫,好像在和自己说话,但是,他实在听不懂仙鹤在说什么?但看仙鹤这个举动,肯定不是在表示友好啊,难道它早已知道自己是来捉它的吗?那样的话就更证明了,这只仙鹤的灵性之强大啊。 郑元规越看这仙鹤心里越喜欢,竟然忘了,下面还有韩德让,这也是一瞬间的事,韩德让此时正看着韩佩奇,而韩佩奇正看着那只仙鹤。 仙鹤把那链子锁猛然间拽走后,竟然又向着郑元规砸去,那链子锁的铁爪头冲着郑元规的头顶,如果真要被砸中,立时脑袋开花不可。 此时,郑元规正在仰面观看,面对这样的情形自己着实吓了一跳,这真是神鹤啊,如果把它收服,让它为自己办事,那么自己的威名将会大大的提升。 突然被一股力道一掠,郑元规不由得向后滑退数丈,再回头一看,原来是韩佩奇把自己拉向一边,只听‘当’的一声,那把链子锁,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郑元规有些想入非非了,自从这只仙鹤的到来,他就已经完全进入无穷无尽的海阔天空的忘乎所以当中,以致于都忘了,这只仙鹤是在要自己的命。 直到,那一声链子锁重重地砸地之声,方才把他惊醒,惊回到现实中来,他明白这只仙鹤不是他所能驾驭的后,才下定决心要杀它,可是此时这仙鹤飞得好高,就算他跃起三丈也碰不到它,自己只有干着急的份了。 这只仙鹤又在空中盘旋了几周,它嘴里不停的啼叫,然后直飞云宵,消失在无穷无尽的天际当中。这时,郑元规才急道:”你给我站住……“ 他紧走两步,可是,这样也没有办法追上仙鹤,与此同时,背后一股寒气袭来,刚待回身,后背只觉得一股力道已将自己督脉的‘命门穴’抵住。 郑元规自是一惊,他还没来得及回身,只听身后的韩德让道:”把解药交出来!“他说得语气非常的坚定,让人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韩德让正是用一支新的袖箭抵住郑元规的后腰‘命门穴’的,这个穴位,如果被点中,那将全身的血液和气流隔断而瞬间死亡。 韩德让只是用袖箭的箭尖抵住了这个穴门,而没有点中,他不想要这郑元规的命,而只是想要出解药,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勿庸致疑,以致于郑元规面色更加红了。 那是受到惊吓后的红色,但是,郑元规还是心有不甘,他的‘五毒追魂红云砂’已经全部用没了,暂时已经没有办法再用毒药害人了。 ‘河东毒龙’没了毒药,那‘龙’也变成了’虫‘了,他知道韩德让不会跟他讲情面的,可是,那韩佩奇哪去了?他不由得偷偷扫了一眼。 不远处,韩佩奇手中仍然握着七灵宝剑,他知道刚刚只是跟韩德让比了三招,可是,三招中已经见胜负了,韩德让为什么不杀自己? 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郑佩奇了,他问韩德让道:”你怎么知道我姓韩?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韩德让道:”你娘可是’金铃仙子‘纪彩霞?“ 当韩德让说出自己母亲的名字时,这让韩佩奇不得不从新审视韩德让了,片刻,他恍然道:”原来,我们是堂兄弟?怪不得你爹叫韩匡嗣,我爹叫韩匡山。原来,我们竟是一家人。“ 韩佩奇的脸上突然露出欣喜之色,他早该想到的,可是,自己的父亲从来没跟自己提过辽国大名鼎鼎的上京留守韩匡嗣,更没跟自己提过,堂兄是白山仙翁徒儿韩德让。 (。) 第八十八章 群鸟来攻 当韩德让说出自己母亲的名字时,这让韩佩奇不得不从新审视韩德让了,片刻,他恍然道:”原来,我们是堂兄弟?怪不得你爹叫韩匡嗣,我爹叫韩匡山。原来,我们竟是一家人。“ 韩佩奇的脸上突然露出欣喜之色,他早该想到的,可是,自己的父亲从来没跟自己提过辽国大名鼎鼎的上京留守韩匡嗣,更没跟自己提过,堂兄是白山仙翁徒儿韩德让。 这是怎么回事?既是一家人,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从来没有提起过?难道是因为韩德让的父亲已投奔辽国,做了契丹之狗? 韩佩奇想想,这也不对,他家自小生长在西夏贺兰山处,大夏此时虽然名义上的对宋称臣,其实,是山高皇帝远,也是不用言明的自立称王。 以致于西夏本土的人士,只知道有大夏王,根本不知道有宋主,更不要说别的地方诸多小国了。他虽然知道自已家是后搬来的,但是,那韩德让要是契丹的走狗,那么他们也算是党项的走狗了。 所以韩佩奇想,自己的父亲当然不会觉得韩德让一家丢人才不说出自家跟他家的关联的。可是,姓韩的确实是不多,为什么韩佩奇没有想到这点呢? 此时的韩佩奇,竟有一丝兴奋,当然了,自己虽然是神拳门的掌门,但是,岂有韩德让威风?认了这样的堂兄,自己脸上也沾光啊。 可是,韩德让却微微一笑,他道:”很好,很好……“。 郑元规却眼睛一亮,他刚一动,却被韩德让的袖箭抵住,他身体一顿,不敢动弹,突然眼睛一亮,道:”哈哈,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既然你们都是亲戚,那么咱们也是兄弟呢。“ 韩德让仍然用袖箭抵着他,他只要动一下,那箭锋就会从他的后背一直穿出前胸。郑元规自知不给解药是不行了,他道:”解药就在我怀中,韩兄弟自己去取吧。“ 韩德让却轻轻一笑,他道:”我又没点住你的穴位,你自己把解药取出,抹到我的盘龙棍上,就没你的事了,否则,我只是失去一只盘龙棍,而你,却失去了性命。“ 韩佩奇道:”郑兄弟,既然都是一家人,你就别耍什么小手段了,你想啊,我堂兄如果要自己去取那解药,谁知你身上粘没粘毒药呢?你还是自己取来,把那盘龙棍上的毒药解了吧。“ 韩佩奇说罢,竟然冲着韩德让友善地笑笑,而韩德让竟然冲他轻蔑地一笑,转而再不看他一眼,这是怎么个情况?本来韩佩奇就诡计多端,看到韩德让这表情,就是普通的智商也能发现出情况不对。 可是,此时已来不及多问了,因为,已有无数只各个种类各个颜色的飞鸟,乌压压地向着这边飞来。这种场景恐怕实在不为多见。 这群鸟从四面八方,把天都盖满了,天地间顿时竟遮盖得一片昏暗,幸亏还有那把七灵宝剑的光辉,使得几人能完全看清,那不是乌云,而是一群铺天盖地的鸟儿。 韩德让早已松开手中的袖箭,此时这郑元规的解药和盘龙棍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萧绰的安危,他两步就蹿到马车的面前。 萧绰和李煜还在马车下面,刚刚三人停手的时候,就是当仙鹤飞走,而韩德让好像在认亲的时候,李煜都要出来了,他觉得危险已过了,而肚子又饿了起来。 可是,萧绰却一把拉住他,萧绰紧紧地盯着李煜,没有说话,却重重地摇了摇头。 李煜停下,他也紧紧地盯着萧绰,没有说话,却重重地点了点头。 此时,韩德让已蹿了过来,韩德让道:“萧妹妹,不要怕,只要我活着,没有人能伤害你。” 他说这话时,其实心里是怕的,他和人打斗了半生,却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这样说,一方面是安慰萧绰,一方面是给自己打气,他转这身子,仰面迎着群鸟,手里多出一把袖箭,他已做好的战斗准备。 却听马车下面,萧绰的清脆的声音传出,她道:“这些鸟儿是不会伤害我们的----是谁想要害那鸟王,这些鸟就要攻谁的?” 李煜奇道:“鸟王?” 萧绰解释道:“就是那只仙鹤!” 果然这些鸟都奔着郑元规袭来,它们都没有叫,只有翅膀震动地声音,它们很快就来到了郑元规的头顶,好像确认一下,稍稍停顿后,首先来到的一批先直上而下地攻之。 那些鸟的嘴细而且尖,任何人被这坚硬的嘴叨上一口也会受伤的,何况是一群鸟。那些鸟实在太多,它们又对付的是一个人。 它们只好分期分批地进攻,先是一群鸟在郑元规的头顶围成一圈儿,尖尖地嘴直冲他的顶门,然后这些鸟退去,在换在它们后面排队等候的另一批鸟。 郑元规刚刚从韩德让的袖箭下死里逃生一般,受惊的心情还没有得到恢复,又来了这些鸟来攻自己,他手里没有毒粉了,可是他的身上全是毒药浸泡过的,只要谁碰上都会中毒的。 他手中没有武器了,他的链子锁还在数十丈的地上静静地躺着,此时的他再也没有能力去取来兵器,就算是取来,面对这铺天盖地的群鸟,你有能力都打死吗? 郑元规先是双臂翻飞,利用双臂的内力化作一团气场,使这些鸟无法靠近,果然这些鸟儿真的无法靠近,都贴到他的气场以外,但是,这些鸟并不飞走,甚至说不敢飞走,有哪只鸟敢违背仙鹤的命令呢? 郑元规的力气很快就要用完,他知道,当力气用完时,就是这些鸟儿把他啄成肉酱的时候,情急之下,他大喊:”韩佩奇,快来救我!“ 韩佩奇手中握着七灵宝剑,片刻的惊呆,但是,只是这片刻的惊呆,郑元规就已支持不住了。韩佩奇绰号’妙手秀士‘,好使一些小巧的功夫,也就是偷机的功夫。 让他此时去对付一群的鸟,他没这么打过,可是,他不得不试一试了,因为,他们是晋府十兄弟啊。此时,韩佩奇一挥七灵宝剑,就要冲上前去。 (。) 第八十九章金铃仙子 郑元规的力气很快就要用完,他知道,当力气用完时,就是这些鸟儿把他啄成肉酱的时候,情急之下,他大喊:”韩佩奇,快来救我!“ 韩佩奇手中握着七灵宝剑,片刻的惊呆,但是,只是这片刻的惊呆,郑元规就已支持不住了。韩佩奇绰号’妙手秀士‘,好使一些小巧的功夫,也就是偷机的功夫。 让他此时去对付一群的鸟,他没这么打过,可是,他不得不试一试了,因为,他们是晋府十兄弟啊。他怎么可能不去管而听之任之呢? 韩佩奇一挥七灵宝剑,就向着群鸟儿冲了过去,剑光闪处,一些在外围准备攻击的小鸟受到剑气掠碰,已经受伤,一声惊叫后,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那些小鸟开始注意到了韩佩奇,它们居高临下,既 可是,韩佩奇还没等到郑元规近前,就见一道身影一挡,他猛抬头一看,竟然是韩德让如闪电般地来到自己的面前。韩佩奇道:”堂兄,你为何要拦着我……“。 韩德让面沉似水,他道:“只因为这些群鸟并没有找你的麻烦,你如果也参战,会死得很惨。” 韩佩奇当时释怀了,哦,原来堂兄是为了自己的安危啊,顿时心里暖暖地。他向韩德让解释道:“堂兄啊,咱们崆峒派是名门正派,做事也讲究光明磊落,像这样见死不救不是大丈夫所为,况且他与我已八拜结交,如果此时我不救,将来传出去,会让江湖人耻笑的。” 韩德让却轻轻一笑,他道:“没有人会耻笑你的。” 韩佩奇:“……” 韩德让道:“因为,你也得死,也许比郑元规还要早死一些,----谁会耻笑个死人呢?” 韩佩奇此时像是嘴里刚刚塞进去个鸡蛋,看着韩德让面上虽然是笑,但是,不知为什么自己却是一身冷汗,他道:“堂兄,谁会杀我……” 韩德让却嘴角微微一笑,嘴角现出一丝不着痕迹地笑意,那笑意里充满着轻蔑和不屑,他道:“堂兄?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你堂兄了?” 诶?不是吗?那刚才?……想了一想,刚才韩德让确实没有承认他是自己的堂兄,可是,这不太可能啊,不是一家子,为什么知道自己的母亲的名字?还不杀自己,要知道刚刚那三招,如果韩德让出手飞出袖箭的话,那么自己是一定逃不掉的,有太多的义问使 韩佩奇片刻缓了缓情绪,道:“可是,你为什么知道我母亲的名字?我母亲早在二十年前就退隐江湖了,还有我父亲,他叫韩匡山,而你父亲叫韩匡嗣,你不是我堂兄?你……” 韩德让道:“我知道你是崆峒派的后,有心留你一条命,因为崆峒派算是名门正派。可是,后来知道你姓韩,你的娘是’金铃仙子‘纪彩霞,我就决定,亲手杀了你……” 韩佩奇一头雾水,刚要开口再问,只见韩德让一拳已经向着自己的面门袭来,这一拳混厚有力,虎虎生风,直击虑佩奇的要害。 韩佩奇必竟是身经百战,此时虽然陷入无限迷茫,无限的好奇,可是,他知道韩德让这一拳这回是毫不留情,目的就是想让自己死啊。 当即一闪身,向后一蹿,跃开了韩德让的拳风范围内…… 原来,这韩佩奇的母亲’金玲仙子‘纪彩霞,原来是许配给韩德让的父亲韩匡嗣的。纪彩霞原是辽国一个奴属国----黑水国的一个普通百姓家的女儿。 当时,韩匡嗣在辽国皇宫做一等近身侍卫,深得皇帝的赏识,本来黑水国为了讨好辽国,给辽国皇帝送来美女做为礼品,或当侍女或当歌妓全都由辽国皇帝做主。 只因纪彩霞长相秀丽脱俗,而且,舞技一流,深受辽国皇帝喜欢,但是,必竟纪彩霞身份太过低微,就连给辽国皇帝当个普通的侍、寝都不配。 辽国皇帝因为赏识韩匡嗣,就把纪彩霞赏给了韩匡嗣。韩匡嗣当时还没有成亲,辽国皇帝的意思也是让韩匡嗣娶了纪彩霞。 可是,当时韩匡嗣的父亲韩知古,身为辽国彰、武节度使,在辽国也算是一品的武臣,韩知古觉得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娶一个歌妓呢? 可是,既然是皇帝赏的,又不好回绝,韩知古决定让儿子韩匡嗣娶一个门当户对的正妻后,再把纪彩霞收为偏室。韩匡嗣接受了他父亲的意见。 韩匡嗣初次看到纪彩霞只觉得她太过妖艳,而且,韩匡嗣一心都在武学方面,对于不会武艺只会些舞技的纪彩霞也不怎么来电。 所以韩匡嗣只是把纪彩霞安置在自己宅院的一间屋子里,给她配两名侍女服侍。韩匡嗣依然平日里练习武艺,到了他当班的时候,去皇宫当侍卫。 可是,纪彩霞当看到韩匡嗣第一眼就看上他了,一个女人怎么能忍受一个男人这么冷落呢?女人都是不甘寂寞的,因为她们知道,青春不复,好时光就那么几年,而有哪个傻女人会甘愿在如花的年纪,寂寞地自生自灭? 纪彩霞为了讨韩匡嗣欢心,结合她那高凡的舞技,研习出一套独门的武功,其实那武功也跟舞蹈差不太多,只是长长的飘带上面,按着两把金铃而已,出手时虽然快虽狠,却如同跳舞一样。 纪彩霞每日在院中练习,没有惊动到韩匡嗣,却引起了他的哥哥韩匡山的注意,此时的韩匡山也没有成家,他和韩匡嗣都没有分家,跟着父亲韩知古住在一起,只不过是住在各自不同的院落而已。 韩匡山对做官十分不上心,对武功也差劲,却对游山玩水感兴趣,父亲韩知古就这么两个儿子,韩匡山爱如何就如何也由着他的性子,所以韩匡山只在辽国任个了校尉的闲职。 韩匡山被纪彩霞的相貌和舞姿深深地吸引,他看到纪彩霞想学武功,又看到她的身姿,突然想到了西夏崆峒派。崆峒派的武术就是以敦煌舞为基础的。 纪彩霞知道了这件事,也很想让韩匡山带着自己去西夏去看看,可是,以她目前的身份,是不可能出韩府一步的,更别说去辽国了。 (。) 第九十章 金铃仙子 韩匡山被纪彩霞的相貌和舞姿深深地吸引,他看到纪彩霞想学武功,又看到她的身姿,突然想到了西夏崆峒派。崆峒派的武术就是以敦煌舞为基础的。 纪彩霞知道了这件事,也很想让韩匡山带着自己去西夏去看看,可是,以她目前的身份,是不可能出韩府一步的,更别说去辽国了。 纪彩霞当时的初衷确实就是为了学些武艺,能跟韩匡嗣志同道合,两人有共同的爱好,当然话就多了,当然就能使韩匡嗣看上自己了。 在韩府里武师还是有很多的,谁都能给她指点一二,纪彩霞又聪明好学,时间一久,学习了一套独门的功法。可是,并没有赢得韩匡嗣的欢心。 那时纪彩霞太过年轻,太过简单,太过纯真,她只知道讨男人的欢心,只要跟他有一样的爱好就好了。谁知,男人并不是这样的。 男人如果喜欢一个女人,并不需要对方和自己有一样的爱好,如果都一样,那只是自己的影子而已。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也不需要她长得多么出众,并不需要她浓妆艳抹得花着心思打扮。 男人如果喜欢一个女人,看得只是第一眼,那种感觉----男人是感性的动物。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纪彩霞过了许多年后,才明白过来,但那时,她的光彩早已不在。 无论怎么样,佳人被冷落总是一件不妙的事情。不管纪彩霞在别人眼里算不算佳人,至少,她是这么认为自己的,而佳人,有哪个能耐得住寂寞? 纪彩霞当初是因为韩匡嗣而学习的武术,如今,她竟然把全部心思都用在了武术上,这也是一种寄托,也是一种排遣寂寞的方式。 渐渐的,她喜欢上了武术,就在她心中只有武术的这个时候,韩匡山来了。其实,韩匡山早就来了,只是,这个院落是自己弟弟的院落,他不愿轻意踏足而已。 可是,这个院落里却有个使他魂牵梦绕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注定是属于自己的弟弟的。他只有默默地观看,暗暗地为纪彩霞喝彩。 直到,纪彩霞发现了韩匡山,这时的韩匡山已经观注她很久很久了,已经到了无法自跋的阶段了,美人常遇不常求,他也想过,求自己的父亲韩知古,把纪彩霞许给自己。 可这样是根本行不通的。自己的爹是辽国彰、武节度使,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舞妓作妻子,而且,这个舞妓还是皇帝亲自赏给自己的弟弟的。 别说是给自己做正式的妻子,就算是给自己做个妾室,自己的爹都不会同意,并且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自己怎么好跟他的亲弟弟挣一个女人。 何况,这个女人_____纪彩霞,人家也未必看得上自己,也许自己只是一厢情愿罢了。不过,既然被她发现了,那么就索性闲来无事时,跟她谈一些歌舞和武功方面的事情,只要心底无私,心情就赫然了。 他从此光明正大地出入弟弟的院落,甚至看到韩匡嗣,也跟他讲明了,自己喜欢纪彩霞的舞蹈,韩匡嗣当然不能妨着自己的哥哥了,何况这个女人,韩匡嗣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韩匡山想开了,也就不想了,但当他想离开这个女人时,已是晚了----他大病了一场,人也瘦了一圈儿,眼看就羹米不进,病入膏肓了。 家里所有的人根本就猜不到他得的是相思病,就连辽国最好的大夫也没有诊断出他的病因。韩匡嗣平时在皇宫内院,他并不在乎纪彩霞,就根本注意韩匡山的心思。 只有纪彩霞知道,只有她明白,她来到韩匡山的病榻前,给他讲了个故事,韩匡山的病就好了,从此后,韩府中再没有看到过纪彩霞和韩匡山。 所有的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韩匡山和纪彩霞私奔了,可这纪彩霞必竟是皇帝送的,也得回禀皇上,皇上为此事生气还降了韩知古的职。 韩知古在朝堂上没有脸见人,在族人面前也没有脸见人,一肚子气无处发泄,一股火憋在肚子里,病了,而且很快就病死了。 整个韩府如今只剩下韩匡嗣一人支撑,韩匡嗣也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弄成这样,如果自己的哥哥向自己要那纪彩霞,他一定会成全的。 而如今,自己的爹爹因为这件憋屈死了,而自己呢?被人窃窃私语成戴了绿、帽子。韩匡嗣有心罢官做个平民,从此隐居,但时逢乱世,皇帝对自己恩重如山,皇帝离不开自己,不放他走,他也没有办法。 后来韩匡嗣由皇帝作主成亲完婚,娶了辽国公主为妻,别人才不敢小觑。 可这件事终究是韩匡嗣多年的心病,韩匡嗣当年为了这事,差一点自杀。多年后,他生下韩德让,他把这事说给韩德让听,就为了让儿子以后在江湖上遇到他们,知道他们并不是自己的亲人,而是让你父亲蒙羞了一辈子的仇人。 韩德让是江湖中人,虽然他的师父白山仙翁隐居在长白山上多年,但对武林的事情了如指掌。他告诉韩德让江湖上一些出了名的人物和派别。 韩德让才知道原来那纪彩霞和韩匡嗣早已在二十年前就到西夏了,纪彩霞跟着崆峒派的掌派学得了飞虹剑法,成了章派的俗家弟子。 后来,纪彩霞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绰号‘金铃仙子’。而她和韩匡山从些就生活在贺兰山附近,两人的儿子,后来也投奔了崆峒派,由于聪明好学,成了神拳门的掌门,后来投靠了赵光义。 今天韩德让在此地恰巧遇到了韩佩奇,他确认后,才要亲手杀了他,只见他离韩佩奇此时只有两三丈远,迎面一拳向着韩佩奇扑了过来。 韩德让的身形异常高大,来势更快得惊人,人还在两三丈外,已有一种凌厉的冷风直逼韩佩奇的眉睫。韩佩奇立刻就发觉韩德让练的是一种极奇诡阴森的外门掌力,而掌力之强,就算是不用盘龙棍,光靠掌法也算是顶级的武林功夫。(。) 第九十章 林外来人 今天韩德让在此地恰巧遇到了韩佩奇,他确认后,才要亲手杀了他,只见他离韩佩奇此时只有两三丈远,迎面一拳向着韩佩奇扑了过来。 韩德让的身形异常高大,来势更快得惊人,人还在两三丈外,已有一种凌厉的冷风直逼韩佩奇的眉睫。韩佩奇立刻就发觉韩德让练的是一种极奇诡阴森的外门掌力,而掌力之强,就算是不用盘龙棍,光靠掌法也算是顶级的武林功夫。 但是韩佩奇实在猜不出来这是什么掌法?他闯荡江湖很久了,可以说,人,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江湖,各个宗派的功夫他都有了解。可是,这掌法,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韩德让这掌法当然是跟白山仙翁所学,白山仙翁长期隐居长白山中,无宗无派,所创掌法,自然也跟各个宗派的掌法不同。 他见多识广,他了解各个宗派的掌法武器和人物,但是别人不了解他的。他把江湖各个有名的人物和宗派所属都跟韩德让说了一遍,而自己独创的掌法,暂切叫做‘白山掌法’。 可是,掌法终究没有剑法凌厉,没有剑法快的。韩佩奇绰号‘妙手秀士’,既然称作秀士,当然就是有一定头脑的,可是,此时他的头脑反应的虽然迅速,但却是所有人都知道都明白的。 那就是,他突然觉得,原来自己手中有把七灵宝剑,七灵宝剑的剑锋就可以把对手致于死地。于是,在韩德让的掌风已让韩佩奇感觉到了睫毛都在闪动时,他把七灵宝剑挥了出来。 那韩佩奇明明是后出的招,而且是在乱不择乱之时,随意的就冲着那掌风一挥,可就是这样,既使是后出手,剑气是速度依然比那掌风要快得多。 韩德让果然收手了,他的掌法虽然致刚致猛,又奇快无比,可是,韩佩奇终究拿得是七灵宝剑,想当初任堂睿拿着七灵宝剑,都给跟白云瑰比划两下。 何况,如今是武林一流的高手在挥剑,他学飞虹剑法已经有二十来年了,韩佩奇如今二十五岁,也就是说,他从五岁开始就学习剑法,那些招式和应变能力,已经根深蒂固的印在脑子里了。 此时虽然他慌不择乱,但那飞虹剑法也是信手而来,只这一挥,就直奔韩德让的手腕的‘阳池穴’而袭来。掌风再凌厉也比不上剑风之快。 此时,韩德让和韩佩奇的身形都在往前扑,无论谁若想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间抽身闪避,纵能成功,也势必要被对方抢得先机,那么,等到对方第二招击出时,他再想闪避,就难如登天了! 而韩佩奇真的已出第二招了,也或是说一共只是一招而已,飞虹剑法,以舞为技,轻柔应对,剑声为曲,他已经习惯了,七灵宝剑一挥并没有停顿,不管韩德让收不收手,都直挥‘阳池穴’后,直穿心脏。 韩德让的身形突然向后退了出去。他身形的变化,竟似比鱼在水中还要灵活。就如同一片树叶,根本不受剑风的控制,也或是像被剑风吹飞了一样。 如果不是亲眼谁也想像不到,一个身高丈二,体重看上去足有二百斤的韩德让,此时,却如同轻飘飘的一片树叶,让风吹走了。 韩佩奇竟也没想到韩德让居然能突然收手,而又能后退闪出,他的出招之快,又收缩自如,令韩佩奇感到吃惊,尽管他已经知道韩德让的功夫了得了,可还是吃了一惊。 他随意地用另一只手一弹剑背,那剑背微微一颤,发出一阵龙吟,如同轻扬地歌声,他紧接着,根本没有停顿,呼啸着向韩德让压了下来。 韩德让箭一般退了出去,身子几乎已和地面平行,他的手似乎并没有什么动作,但袖箭已经射了出去。此时虽然是白天,可树林内郁郁葱葱,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那袖箭一闪,如黑夜中的流星! 韩佩奇忽然狂吼一声,冲天飞起,凌空转了个身,“飞鸟投林”向树林后如飞奔逃了出去。那袖箭直袭到了韩佩奇的肚子上,虽然没有大碍,可还是令韩佩奇惊慌失措。 此时的韩佩奇,还没有感觉到疼痛,因为这袖箭的速度实在是太快,甚至那肚子处还没来得及流血,韩佩奇转身逃跑完全是下意识的,因为,他知道,两人比武打斗,都是不给对方留余地的。 一般的情况下都是一招出完连着出第二招,所以,韩佩奇知道,韩德让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既然非要致自己于死地,就一定会再发出袖箭的。 可是,韩德让脚跟一点地,身子就站了起来,他像是很悠闲地站在那里,居然并没有追赶之意。也没有再顺着韩佩奇地背影给他补上一袖箭。 他竟然走出几步,把韩佩奇丢落的七灵宝剑捡了起来,在剑背上轻轻一弹,那剑身上果然发出了龙吟之声,他看着韩佩奇地背影,发出一声叹息。 就在这时,树林外,飘进来一道黑影,那道黑影直奔着韩德让而来,韩德让看到,那是一个人,而那人如一道寒光,奔着自己的面门而袭来。 那的确是道寒光,那是那人手上的一把剑。这一剑非但来势奇快,这剑居高临下,而且剑气激荡,凌厉无比,纵然迎面刺来,也令人难以抵挡. 可韩德让手中必竟刚刚拿着七灵宝剑,这宝剑剑锋就能杀人,可是,他使这剑却一点也不得心应手。而那剑说到就到。 韩德让若是向左闪避,右肋就难免被剑锋洞穿,若是向右闪避,左肋就难免被洞穿,若是向前闪避,前胸的正中就要多个窟窿,因为他无沦如何闪避,都不可能比这一剑更快! 而韩德让手中仍握着那把七灵宝剑,却根本不可能有还手的机会,既使是这七灵宝剑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林外飞来的这居高临下的一剑。 他身经百战,却从未遇见这么快的剑!“哧”的一声,剑锋刺入了韩德让的袍子里面。但韩德让的身子却已在这刹那间,贴着剑锋滑开,冰凉的剑锋,贴着他肌肤时,他只觉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 第九十一章 纪彩霞到 而韩德让手中仍握着那把七灵宝剑,却根本不可能有还手的机会,既使是这七灵宝剑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林外飞来的这居高临下的一剑。 他身经百战,却从未遇见这么快的剑!“哧”的一声,剑锋刺入了韩德让的袍子里面。但韩德让的身子却已在这刹那间,贴着剑锋滑开,冰凉的剑锋,贴着他肌肤时,他只觉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韩德让身经百战,却也从未有如此这般接近死亡,他终于定了一下心神,他终于顺势拿起手中的七灵宝剑,向着此人的脖颈挥去。 对面那人此时已落到地上,但是就如同凭空落下个重物一样,激起了已经落到地上的树叶,刹时间,满地的绿叶漫天飞舞,遮住了此人的面目。 那人站定后,身上仿佛带着铃铛,铃声犹自阵阵清脆地响起,仿佛在唱着一曲《伤别离》,对方一剑刺空,似乎觉得更吃惊,剑锋一扭,横划过去。 韩德让也很吃惊,他身经百战,却从没有遇到这样的人,一般情况下他的剑挥出对方都是先躲闪,再攻击,如像对方这样,一上来就不闪不避,奋力直击,难道他不知道,在他伤到对方的同时,自己也会受伤。 这种两败俱伤的事情,韩德让是不会做的,就算这么做,也要看对方是谁?这么做值不值得?两人此时,同时挥剑,同时向着对方的脖颈处挥去。 韩德让自然不必害怕,因为他知道自己手中的宝剑是七灵宝剑,剑锋就能伤人,只是,用霍隽的兵刃,他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 这一路上,他就算是脑子笨些,慢慢看也能发现出苗头,也许霍隽本人都不清楚,但是,外人却看得清楚,霍隽明明对萧绰有了一丝情义。 这让韩德让很恼火,要知道他和萧绰可是青梅竹马啊,所以韩德让明知霍隽救过自己和萧绰几次,他也不领情,只是冷脸对他。 可是,此时居然用得上霍隽的宝剑来救自己的命了。可是,不这样也没有办法,他本来把七灵宝剑拣起,然后以一种胜利者居高临下,俯视的角度去还给霍隽的。 这样的话,以前多多少少觉得亏欠霍隽的地方,他就可以一笔勾消了,可是,此时,却不得不用这七灵宝剑来救自己了。 可是,韩德让算错了,对方的宝剑竟然也是宝剑,那凛凛的剑风,已足让韩德让感觉到寒意。----两人,竟同时住了手。 漫天的绿叶夹杂着花瓣还在飞舞,两人还在挥着剑,只是,两人都是离对方咽喉一寸的时候停住。两人的姿势动作,都定格在这个画面中,只有对方身上的铃声,和那漫天的花叶,才能让人感觉到,这时空不是静止的。 花叶终于落下了,韩德让看清了对方的脸----原来,竟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妇人。 那妇人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大约也是三十**岁,腰缠白纱飘带,长辨垂肩,一身鹅黄衫子,头戴金丝绣的小帽,帽边插了一根长长的翠绿羽毛,旖旎如画。 这样的装束显然不是中原人的装束,也不是辽国的装束,韩德让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西夏的装束。她的那金铃却没有缠在腰间,却挂在了剑柄之上,而那口剑,确实也是一把宝剑,韩德让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鱼肠剑。 而她是谁,韩德让不用问,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就是‘金铃仙子’纪彩霞。 而令韩德让比较困惑的是,当初,号称辽国第一舞妓的纪彩霞,当初跟着自己伯父私、奔了的纪彩霞,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脸固然还是如花似玉,可是她的身材----竟好似腰间挂着个大水缸,是水缸不是水桶!如果这水缸里灌满了水,多了不用说,少了也能灌溉两亩地。 韩德让当知道家里有这种不光彩的事时,有的时候也会想像一下这个纪彩霞的长像,能让自己的伯父舍弃一切,不顾一切,跟着她海角天涯的女人,究竟是何等的面容。 后来,又听自己的师父白山仙翁讲过,这纪彩霞绰号‘金铃仙子’,用金铃蛊惑人的心志,有许多的男人,只要听到她的铃声,就不忍下手,连动手都不肯动手的男人,自然是败在这女人的手下了。 又听说,这‘金铃仙子’在二十年前隐退江湖了,只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了崆峒派学习武功。韩德让真的不知道,这样的体形,自己的伯父如今吃不吃得消? 韩德让突然笑了,他连自己也没想到,见到纪彩霞第一面,会笑得出来,给自己家族带来羞辱的罪魁祸首如今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不是应该咬碎钢牙才对吗? 可是,韩德让却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声若洪钟,根本就停不下来。他一边笑一边后退,指着纪彩霞,笑得说不出话来。 纪彩霞也是一愣,她收起手中的鱼肠剑,看了一眼周围,一眼看到地上赫然躺着的盘龙棍,那棍虽亮,却蒙上一层灰朦朦的颜色。 纪彩霞道:“你就是韩德让?” 她的说话虽轻,但是每个字都能清清楚楚的渗进韩德让的耳朵里。可是,韩德让还在笑。 纪彩霞轻轻皱了皱眉,她道:“你笑什么?” 韩德让终于停止了笑声,他看着纪彩霞,纪彩霞也看着他,两人谁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纪彩霞才悠悠地说道:“你长得真的很像你父亲。” 韩德让道:“不仅长得像,就连性格也差不多,我和我父亲心灵相通,如果当初我遇到像你这样的女人,也不会看得上的。” 他说话的语气异常平静,可纪彩霞却胸脯起伏得厉害,渐渐地呈现出怒容。突然,她又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片刻,她道:“你和你父亲都是契丹的狗,有谁跟你父亲和你这样的狗在一起,岂不也变成狗了吗?就算你父亲当初看不上我这样的女人又怎样?你们家还不是为了我,而一辈子鸡犬不宁?” (。) 第九十二章 一个故事 他说话的语气异常平静,可纪彩霞却胸脯起伏得厉害,渐渐地呈现出怒容。突然,她又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片刻,她道:“你和你父亲都是契丹的狗,有谁跟你父亲和你这样的狗在一起,岂不也变成狗了吗?就算你父亲当初看不上我这样的女人又怎样?你们家还不是为了我,而一辈子鸡犬不宁?” 纪彩霞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眼前寒光一闪,那是一支袖箭,闪着寒光,直奔纪彩霞的咽喉而来。纪彩霞的笑声未绝,她那柄剑上的铃声还未绝。 ‘当’地声,那支袖箭已被鱼肠剑碰到地上,那把袖箭只不过是平常的镔铁所铸,而鱼肠剑却是上古十大兵器之一,哪里禁得住轻轻一击? 那铃声不断的响起,好像是被风吹得阵阵清脆,又好像似独自奏着音乐,而这不是普通的音乐,这声音只要一响起,就叫人心神不宁。 可是,纪彩霞并没有乘胜追击,她停了下来,本来如果不穿白裙也许还会显得苗条些,可是,她偏偏要穿着白裙,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 剑上的金铃还被风吹着,但是,非常奇怪的是,那风竟然通得人情,或者说是通得音侓一样,居然那高低起伏,在唱着《高山流水》。 韩德让知道,风是不解人意的,那明明是纪彩霞把真气疏入到剑柄之上,随着真气的轻重带出的金铃响动,竟然能奏出一首《高山流水》。 可是,这曲调虽美,却勾魂慑魄,让人欲罢不能,思绪也竟随着这曲调或悲或喜。韩德让不禁闭上了眼睛,他尽量避住穴位,不让这勾魂的音乐来迷惑住自己的心志。 纪彩霞也不还手,她轻轻的走了两步,不远处,萧绰和李煜还在马车下面。李煜也不禁闭上了眼睛,他跟韩德让不一样,他是在享受这优美的音乐。 萧绰道:“你在做什么?” 李煜还在闭着眼睛享受,有些等天籁之音,他怎会错过,他道:“这曲子实在是太妙了,正好说中我的的心事!” 萧绰道:“只是曲子而已,又没有歌词,如何能说出你的心事?” 李煜道:“不,它明明在说,你听,它在说,高山陪流水,月光绕屋围,苍松映云翠,我与谁相随?琴随子期碎,我心碎,今生谁抚慰?” 李煜忽然睁开眼睛,拉住萧绰的手,他有些激动地道:“燕燕!这首曲子正是说我们两个……”。 萧绰一下甩开李煜的手,看了他一眼,道:“哼!” 而这曲子也实在是太过悠扬,一时间,‘呼啦啦’那一群鸟儿都四散飞去,飞向树林之上,飞向紫蓬山腰,它们甚至都没有喊叫,也许生怕打扰了这美妙的曲子。 也许不是这样,也许是那些鸟儿完成了任务,飞去交差罢了。因为,谁也没在意,那些鸟儿飞走后,地上已经现出一摊血淋淋的肉泥,那些肉泥稀少的地方,现出白色的骨头----那是郑元规的尸体,此时,已是血肉模糊了。 可是,谁也没在意那一摊‘肉泥’,韩德让闭着眼睛,调节自己的神志。而纪彩霞看着他,她又轻走两步,完全不顾那腰间笨重的肥肉。 她道:“这首《高山流水》,是我初次看到你父亲的时候歌唱的。那时我还是皇宫的一名舞姬,而你父亲是皇宫的侍卫,他只能站着看,我也是冲着皇上舞的,可是,那舞明明是给他看的,那歌也明明是给他看的。” 韩德让依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好像是睡着了。 纪彩霞好像又回到了二十年以前,好像又回到了皇宫,好像又初次看到了韩匡嗣,她的眼睛是那么的空洞,是那么的忧怨。 她轻轻地吟道:“月光似缎,披青山,似绫绕绿水,晚风抚铃,轻轻唱,唱的人迷醉,时光似酒,让人醉,似诗催人泪。 半壶漂泊,慢慢熬,熬得人憔悴,爱与恨,虽无连,却常在诗中伴,我与你,虽无缘,叹今生谁来陪?蝶伴花枯萎,谁为谁负累? 红妆亦无味,自古英雄几人归?苍松映云翠,我与谁相随?晚风抚铃,轻轻唱,唱的人迷醉……” 纪彩霞还没有吟完,韩德让突然开口了,他还闭着眼睛,刚刚纪彩霞吟的那些,他好像根本没听到,他问的话也跟这些词曲毫无关系,他问道:“我只想知道,你那天找我伯父说了什么?让他会下决心跟你走?” 纪彩霞一愣,她道:“我只是跟他讲了一个故事!” 韩德让依然闭着眼睛,他道:“哦?” 纪彩霞道:“我早就知道韩匡山对我有意,而我也早知道韩匡嗣对我无情。可是,那时我偏偏喜欢上你的父亲,从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就是皇帝将我赏给他,也是我求着皇帝这么做的。” 韩德让恍然道:“啊。”但他还是没有睁眼。 纪彩霞道:“可是,你父亲却偏偏对我不冷不热,我就故意讨好他,他喜欢功夫,我就拼命地学。可是,我越主动,你父亲却离我越远。而你伯父,他早已对我对情很久了,可是,他却不敢表白,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厌烦,我越远离他,他反而离我越近,多年后我才发现一个道理。“ 韩德让道:”哦?“ 纪彩霞道:”男人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是喜欢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你越接近他,他就越远离你,而你越远离他,他就越接近你----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而女人,恰恰相反,就算是再有定力的女人,也无法抗拒男人的死缠烂打。“ 韩德让还在闭着眼睛,他好像真的睡着了,若不是从来没有人见到人站着能睡着,就真的以为他是睡着了,片刻韩德让才懒懒地说道:”我只想知道,那天你跟我伯父讲了什么,才使得他跟你走的?“ 纪彩霞长叹一声,仿佛很久没有人听她的心声了,她恨不得把所有的心事一股脑地都讲完,而对于韩德让的冷淡她却完全不在意。 (。) 第九十三章 一个故事 韩德让还在闭着眼睛,他好像真的睡着了,若不是从来没有人见到人站着能睡着,就真的以为他是睡着了,片刻韩德让才懒懒地说道:”我只想知道,那天你跟我伯父讲了什么,才使得他跟你走的?“ 纪彩霞长叹一声,仿佛很久没有人听她的心声了,她恨不得把所有的心事一股脑地都讲完,而对于韩德让的冷淡她却完全不在意。 而她那剑柄上的铃声,也突然停了。只有,风声吹得树枝乱舞的声音。 纪彩霞道:”那天我跟他说了很久,他的眼睛由无光,到渐渐发出光彩。我跟他说,晋国有个侠客毕阳,他的孙子叫豫让,在当时也是一名有名的剑客,当初豫让给范、中行氏做大臣,但并未受到重用,于是他就投效知伯,不知怎地,知伯却对豫让很喜爱,豫让得到宠信……“ 韩德让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纠正道:”那不能叫做喜爱,喜爱指的是一个人对于某个物品的喜爱,或是说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的喜爱。而男人对男人,只是相互之间的欣赏。“ 纪彩霞没有否认,她竟然还沉思了片刻,道:“你说得很对,还是男人了解男人。” 韩德让道:“这只能说是男人了解自己罢了,后来呢?” 纪彩霞仿佛结识了位很好的听客,而生怕这个听客走了,不听了,她紧接着道:“后来韩、赵、魏三国瓜分了知伯的土地。其中赵国的赵襄子最痛恨知伯,把知伯的头盖骨拿来作饮器。而此时豫让却逃到山里。” 韩德让仿佛是很感兴趣,他道:“哦?” 纪彩霞道:“豫让逃到山里,并没有从此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而是时时刻刻在寻找机会,为知伯报仇。” 韩德让道:“这豫让受了知伯的知遇之恩,就想着报答也是难得,可是,他一定技不如人,如果他有我这样的武艺,那么至少在当时,也能把知伯救走,可是,他失去了最好的时机。” 纪彩霞道:“也许当初他觉得那赵襄子不能杀知伯,更不能拿他的头盖骨拿来作饮器。三国的汉献帝当初降了曹丕,曹丕也只是把他封为山阳公。而有些降将还得到重用。” 韩德让怒目看着纪彩霞,他知道纪彩霞是在指他们韩家,他一句话不说,仿佛已经气得说不出来话了。 纪彩霞仿佛没有看到韩德让的表情,她接着道:“于是豫让就隐姓埋名化装成一个受过刑的人,潜伏到王宫里用洗刷厕所作掩护,以便趁机杀死知伯的仇人赵襄子。不久赵襄子入厕,忽然觉得心跳,就下令把涮厕所的人提来审问,才知道是豫让化装行刺。” 韩德让突然一阵冷笑,他重复道:“哼,突然一阵心跳?” 纪彩霞皱了皱眉,如果不看她的身材,她的面容还是极好的,而她一皱眉,就露出脖颈上的纹路,她突然也是一阵冷笑,她道:“这有什么奇怪?每个天子都是天上的神龙演变的,他们做皇帝自然有一定的定数的,如果命不该绝,老天自然要保护的。” 韩德让摇了摇头道:“这也说不通,如果那豫让是武林高手,他失手后,一定会逃出皇宫的,又怎么能让宫内侍卫发现呢?” 纪彩霞道:“他还没有动手哪里来的失手?也许他还在等待时机,就被莫名其妙地带去审问了。” 韩德让道:“哦。” 纪彩霞接着道:“通过审问,豫让竟拿出匕首说‘我要为知伯报仇!’卫士拿下他,要杀他,可是赵襄子却制止说‘这是一位义士,我只要小心躲开他就行了。因为知伯死后没留下子孙,他的臣子中有肯来为他报仇的,一定是天下有气节的贤人。’于是赵襄子就把豫让释放了……” 韩德让却突然哈哈大笑,他笑得纪彩霞莫名其妙,他道:“真是成者为王败者寇,这纯是给赵襄子扬名立威,却不想那赵襄子如果真这么大仁大义,心胸宽广,就不会拿知伯的头盖骨当饮器了。” 纪彩霞有些发怒,换作是谁遇到这样一个爱挑毛病的听客,也是件不是很愉快的事情,她道:“你跟你伯父真是不同,你伯父当初只是静静地听,他可没有那么多的话。” 韩德让却又噗哧一笑,他道:“我当然和我伯父不同了,我是我父亲的儿子,我和我父亲是一样的----都没有那么好骗。” 纪彩霞知道韩德让是在指她,而这是韩德让对自己刚刚那句’降臣‘的话的报复,纪彩霞摇了摇头,道:“但你和你父亲还是有不同的,就是你丝毫也不肯吃亏。” 韩德让点了点头,表示承认,他道:“你继续!” 纪彩霞也很愿意把这个故事讲完,她没有继续和韩德让争辩,她接着道:“豫让继续图谋为知伯报仇。他全身涂漆,化妆成像一个生癞的人。同时又剃光了胡须和眉毛,把自己彻底毁容,然后假扮乞丐乞讨,连他的妻子都不认识他,看到他以后只是说’这个人长像并不像我的丈夫,可是声音却极像,这是怎么回事?‘。 韩德让道:”那只能说明他的妻子跟他不是那么情深,如果真要是情深的伴侣,只要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自己的爱人来了。“ 纪彩霞看了看韩德让,有些惊讶,她道:”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倒是很懂感情,你还没有成亲,难道有这样的女子,令你知道她走路的声音?“ 韩德让不说话,他心里突然想到了萧绰,其实萧绰就在他身后,可是,他却也在想着她。其实只要听到萧绰的走路声,韩德让真的就能知道是她来了。 但是,韩德让不能承认,也不能低头,更不能脸红,他不能有任何表情让纪彩霞看到自己的心事,这除了关乎一个男人的尊言外,韩德让更是觉得那纪彩霞实在不配知道他的心事。 韩德让的目光迎着纪彩霞,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道:”你接着说吧!” (。) 第九十四章 女为己容 这时,树林外,冲进来一人,他却哭得异常惨烈,哭得捶胸顿足,他冲了进来,与韩德让和纪彩霞擦身而过,却好像没看到韩德让和纪彩霞一样。 但是,韩德让不能承认,也不能低头,更不能脸红,他不能有任何表情让纪彩霞看到自己的心事,这除了关乎一个男人的尊言外,韩德让更是觉得那纪彩霞实在不配知道他的心事。 韩德让的目光迎着纪彩霞,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道:”你接着说吧!“ 可纪彩霞却完全没有了讲这故事的兴趣,反而对韩德让的这个秘密很感兴趣,她道:“你越是面无表情,越是掩示不住自己的秘密。” 纪彩霞看着他,虽然他脸一丝都未红,可那是因为强大的内力所支持的原因,这一点,纪彩霞完全知道的,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了,她道:“哈哈,没想到韩家出了一个多情的种子……” 听到这句话,韩德让不禁心头一凛,他遥感到情况不妙,她说他们韩家出了一个多情的种子,自然是指自己,那么他的伯父韩匡山呢?不算是吗?这些年确实在江湖上只听到过’金铃仙子‘,却从没有听说过他伯父的音讯。他突然道:“我伯父怎么样了?” 纪彩霞道:“怎么?你还认你这个伯父?” 韩德让还是一丝表情都没有,他道:“当然!” 纪彩霞道:“哦?你不觉得他为你们家族蒙羞?” 韩德让还是没有表情,但这回真得不是用内力逼出来的,而是,他真的懒得跟这样的女人解释太多,他道:“血浓于水,我和我父亲恨的是你!” 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再直白不过了,兄弟如手足,无论手足做什么事情,都是唇亡齿寒,骨肉连心。 纪彩霞点了点头,突然笑了,虽然韩德让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好笑,可是,她却觉得再没有比这话更好笑的了。她道:“不错,在你们眼里女人永远是祸水,可怜我,一腔热血,一副好年华,却托付错了人。” 韩德让一句话不说,看着她,他眉头皱了皱,显然很不耐烦,却忍着看着纪彩霞发感慨。 纪彩霞道:“那天,我只不过跟他讲了一个故事,他就下定决心跟我走了,可是,我当初下这个决心却花了很长的时间……” 韩德让道:“哦?” 纪彩霞道:“我知道你伯父对我有意,可是,心里却总放不下你的父亲,希望有一天,他能回心转意,而跟你伯父在一起,我也有意无意地故意让他知道,让他看见,就是想激起他的关注,可是,他却一直未曾关注过我,直到你伯父病入膏,我深受感动,才决定跟着你伯父远走他乡。” 韩德让道:“哎。” 纪彩霞看着他,却不说话,她不明白韩德让这声叹息是为了什么?在可怜自己?还是在同情他的伯父?还是两者都有?这一声叹息,实在让纪彩霞搞不懂了。 韩德让道:“你讲得只不过是’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的故事,我伯父当时心里感激,一时冲动,就跟你走了,到后来,他一定后悔了。” 纪彩霞的眼睛睁得比之前大上一倍,她惊讶地看着韩德让,道:“你怎么知道?” 韩德让道:“道理很简单,你是感动,他是冲动,你们之间根本没有根深蒂固的感情,当冷静下来后,当然会后悔,不仅他后悔,你也后悔了吧?” 纪彩霞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知道得却不少。”她叹了口气道:“不错,韩匡山带我到了西夏,到了贺兰山,没多久他就后悔了,除了生活的不适应,大多数的原因是对家人的愧疚,没多久,他就病了,病得很重,他什么也不说,后来真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直到死,眼睛都没有闭上,而他眼神看着的方向,竟是辽国。” 韩德让又闭上眼睛,想像着当时的情景,他的伯父含羞而死,他本来想带着自己爱的人,去一个世外桃源,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却发现,现实远没有想像得浪漫。 纪彩霞道:“那天,我确实是讲了’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已者容‘地故事,我在告诉他,一个女人,遇到欣赏自己的男人,一定会感动,自始自终,我没有骗他,我确实告诉他,我是因为感动,才决定跟着他走的。” 韩德让突然睁开眼睛,他的脸上似乎有怒气,他道:“可你讲得明明是’士为知己者死‘那个故事,做为一个男人,谁听了这个故事,也会为之动容,一腔热血也会发泄一下,因为他把你当成了知己,等冷静下来,却发现,你不是知己,根本没有志同道合的事情了。” 纪彩霞脸上一红,如同晚霞,又如同火烧云一样,她不是害羞而这样的,她完全是恼羞成怒,她道:“为什么?为什么?难道刚开始,他不是看中我的美貌,看中我的武技,为什么到后来全都变了?志同道合,难道当初他苦苦守候,就为了看我舞一段《高山流水》,那不算志同道合吗?” 韩德让看着纪彩霞激动地表情,迷茫地神情,突然一笑,而刚刚一笑,就忍不住大笑起来,就如同开了口子的河堤,一发不可收拾。 韩德让笑了片刻,他道:“你的相貌?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谁看了都忍不住想吐,甚至想把昨天的饭都吐出来,我本来很饿,可是,看到你,突然什么都不想吃了,因为,吃完了,还是要吐的……” 纪彩霞脸更红了,却极力忍住怒气,因为,她还想问一句话,问完了,再发脾气,她道:“一个男人,如果真心喜欢一个女人,不是不在乎她的身材、相貌,只在乎一种感觉的吗?” 韩德让接着笑,他道:“可是女人首先得尊重自己啊,像你这样不管不顾,只知道吃,吃成这样,不知道保养自己,尊重自己,又有谁会尊重你,喜欢你?” (。) 第九十五章士为已死 纪彩霞脸更红了,却极力忍住怒气,因为,她还想问一句话,问完了,再发脾气,她道:“一个男人,如果真心喜欢一个女人,不是不在乎她的身材、相貌,只在乎一种感觉的吗?” 韩德让接着笑,他道:“可是女人首先得尊重自己啊,像你这样不管不顾,只知道吃,吃成这样,不知道保养自己,尊重自己,又有谁会尊重你,喜欢你?” 纪彩霞点了点头,她的眼睛似乎要喷出血来,她道:“很好,很好,我让你一个小辈,给我上了一课。只是,我不是吃成这样的,也不是不管不顾,有的女人生完孩子就会变成这样,想控制也控制不住,一个女人,为了男人生孩子,又为了男人控制体形,女人实在是辛苦得很。” 韩德让突然止住笑了,他仿佛在想着纪彩霞这话中的意思,片刻,他道:“也许女人为了心爱的男人所做这一切,就不觉得辛苦了。” 纪彩霞眉毛一挑,轻轻一笑,道:“确实是这样!当年我那么不喜欢武功,那么不喜欢武林,后来为了你父亲,因为你父亲喜欢,我还是练就了天下绝学。可是,也没能得到你父亲的心。” 纪彩霞眼里出现一层薄雾,仿佛陷入了无尽地回忆当中,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心有不甘,也许女人、男人总是这样,只记得没有追求到手的,而忘了一直在追求他们的人。 韩德让不知为什么,看到纪彩霞总是忍不住想笑,其实他知道,那纪彩霞跟自己差着一辈呢,如果讲心思,根本抡不到讲给他听,纪彩霞只不过把自己当成他父亲韩匡嗣的影子罢了。 韩德让道:“我母亲也不会武功,我父亲依然爱她,你学会了武功,我父亲依然不喜欢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纪彩霞一愣,她既然喜欢过韩匡嗣,对他的情况哪里有不知道的?一个女孩子总是对初恋难以忘怀的。 纪彩霞道:“哼,你母亲只不过是家世显赫罢了,你父亲也过是个攀龙附凤的小人罢了,怪只怪我当初错看了他,造成今天这样遗憾终生。” 韩德让突然哈哈大笑,他道:“那叫门当户对,你以为你学了几年功夫,就能跟我父亲有共同语言了?我告诉你,你的人和你的家世是一样的----都是那么地贱。” 纪彩霞的脸真的就像彩霞一样,她恨不得马上杀几个人才能解气,她道:“今天我不杀死你,除非是我已经死了!”可是她还没动手,还在狠狠地瞪着韩德让。 韩德让又是轻轻一笑,他道:“你当我是来跟你闲聊天来的?你这个贱妇,辱了我们韩家的门庭,负了我伯父一生,我怎能留你?” 韩德让说话的语气甚轻,好似轻描淡写地嘲讽,他那笑容还没收起,突然剑锋一转,“哧”的向着纪彩霞脖子旁刺出去。 纪彩霞被这突然地一击,也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想到韩德让会主动向自己进攻,在刚刚的一招半式里,纪彩霞已经知道韩德让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 这个道理纪彩霞一看就明白,韩德让岂能不知,可他却偏偏要来进攻,纪彩霞突然笑了,她淡淡地道:“苍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你想找死,今天我就成全你。” 韩德让道:“贱妇!再告诉你一件事,对任何事情不要报以绝对的自信,你当初对自己长相有自信,不还是得不到我父亲的欢心?” 说话中他已又刺出了十余剑! 只听剑风破空之声,又急又响,树林里的飞鸟此时已全部报讯去了,要是它们在此也会被这凌厉的剑风所吓跑的,远处,那两匹马却一起嘶叫了起来,不知是在助威还是被这气势所惊着了。 这十余剑实在是一剑快过一剑,但纪彩霞却只是站在那里,仿佛连动也没有动,这十余剑也不知怎地全都刺空了。纪彩霞甚至没有挥剑,但是,此时,她那剑柄上的金铃开始响了。 韩德让咬了咬牙,出剑更急。他见到纪彩霞手里的鱼肠剑还在直垂向下,他也想用这急锐的剑法,逼得纪彩霞无暇挥剑。 因为他知道,这剑法他本来不太善长,而’金铃仙子‘的飞虹剑法却练了二十来多年,她练剑的时间,比自己的岁数都大,如果她出剑,自己根本只有被动的余地。 此时的韩德让突然想到了霍隽,自己从打看到他第一眼时,实在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还几次三番地赶他走,可是他呢,却多次帮助自己于水火之中。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霍隽这样做也足以令韩德让动容了,他本是不想欠别人人情,却不得不欠了霍隽一个大大的人情。如今,这宝剑都是用霍隽的,间接地,霍隽又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士为知己者死‘,韩德让突然又想到了这样一个故事,他跟霍隽虽然不算知己,却可以成为朋友,对了,为什么不呢?他们两人本来就没有仇怨,只不过,是自己为了一点莫须有的想法,而对他处处戒备,处处为难。 其实,就算霍隽心里有萧绰又能怎么样?霍隽是得不到萧绰的,而自己更得不到。萧绰是属于辽国的,是属于皇宫的。 至少,自己在皇宫内做事,以后也许能有机会经常见到萧绰,这样一想,那霍隽可就比自己可怜得多了。而自己明知道难舍,还要把萧绰送到辽国皇宫。 那么霍隽呢?他不也是正要把萧绰送回辽国皇宫吗?如此说来,两人都是一个目的,那么自己为什么要和他处处作对呢? 想到这里,韩德让突然觉得霍隽很可爱了,觉得以前做得太不对太不应该了。可是,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才能突然间感悟呢? 韩德让的剑仍然如同疾风一样,却声若洪钟地说道:“萧妹妹,如果我死了,你就让霍隽将你送回辽国,你告诉霍隽,我韩德让愿意和他做朋友!” 韩德让没有回头,他的眼睛只盯着纪彩霞,可是声音,却清清楚楚地传入到了萧绰的耳朵里。 (。) 第九十六章 霍隽来救 韩德让的剑仍然如同疾风一样,却声若洪钟地说道:“萧妹妹,如果我死了,你就让霍隽将你送回辽国,你告诉霍隽,我韩德让愿意和他做朋友!” 韩德让没有回头,他的眼睛只盯着纪彩霞,可是声音,却清清楚楚地传入到了萧绰的耳朵里。 萧绰和李煜此时,早已从马车下面爬了出来,先前他们钻到下面,主要是为了防止郑元规的‘五毒追魂红云砂’,可如今,郑元规早已死无全尸。 他是为了提取‘五毒追魂红云砂’地药引子鹤顶红而来,却败在了仙鹤手下,最终竟被群鸟儿围攻咬啄而死,如果不是还有白骨,那真得是完完整整地一摊‘肉泥’。 萧绰身姿挺直,在看着韩德让与纪彩霞的对话,离得远,她听不到,可是,她却看着,只看到韩德让的背影和侧面,就能感受到他的无限落寞的心情。 她又看到韩德让和纪彩霞交手,虽然纪彩霞一直没有出手,虽然萧绰不会武功,可是,她也能体会到韩德让想以速度取胜。 可是,纪彩霞根本脸不红气不喘,以静至动,这样下去,韩德让体力上一定会吃亏,时间一长,韩德让肯定吃不消,韩德让肯定也知道自己的体力在一点点地消耗。 但是,韩德让却没有考虑到自己,而是对自己说让霍隽安全地送自己回辽国,有谁在生死危机地时候,能够想到是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韩德让却清清楚楚地让萧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感动和感激。而最后一句话,竟然要和霍隽做朋友,这不是以把自己送到目的地为代价的主动讨好。 而是,经过思量后的大彻大悟。萧绰本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可是,此时,她却缓缓地流下了眼泪。眼泪一流出来,就如同泄了闸门。 李煜在旁边看着萧绰,也替她难过,他根本没有看前面发生的一切,他的眼睛没有离开这萧绰,他的目的其实很简单----萧燕燕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简单地想法支撑着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也就变得很简单,如今他看着萧绰在哭,他也难过,他轻轻道:“燕燕,我知道你也饿得不行了,咱们两人再忍一忍,一会儿说不定就能出树林了。” 萧绰突然看向李煜:“……”。她不但一句话说不出来,眼泪瞬间也干了。 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到一丝飘渺地声音传来,那声音道:“你个混帐驴球球的,想跟老子做朋友也得问问老子愿意不愿意吧?……哎,饿得发慌真是不太好受的。” 前半句是对着韩德让说的,而后半句显然是对着李煜说的。而这些话李煜和韩德让却全没听到,韩德让在专心对敌,李煜在专心看着萧绰,这些话却清清楚楚地传达到了萧绰的耳朵里。 那声音第一句虽然飘渺,可是,说了两句后,却听得越来越清晰,仿佛每说一个字,就离自己近了二三丈,萧绰抬头一看,不尽呆住。 原来,是霍隽从云端飘然而至,而他竟然骑着一只仙鹤,萧绰知道霍隽的轻功了得,虽然仙鹤轻,但是,他只要有片纸,都能站立得住的。 可是,那仙鹤却是极有灵性的动物,并不是谁想驾驭就能驾驭得了的,在之前那郑元规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不过,看到霍隽竟然安全地平安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有什么能比这件事更令人愉快的呢? 在离地面二丈高的距离时,霍隽脚尖一点,就落到了萧绰面前,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笑呵呵地道:“娘个球球的,老子第一次骑着仙鹤下山,简直吓了老子一身冷汗。” 萧绰眼角里都是笑意,却故意板起脸来,她道:“那么请问,你是怎么上去的呢?” 霍隽道:“这个……当然是仙鹤驮老子上去的了,不过……上去时老子也是一身冷汗。” 霍隽说完,突然对着天空中的盘旋的仙鹤,‘吱吱啾啾’地说了几句,那仙鹤竟然好似听懂了似的点了点头,然后飞走了。 萧绰本来在他骑着仙鹤时,就已经很惊奇了,而此时更为惊奇,她道:“你在跟仙鹤说话?” 霍隽道:“是啊,老子在山上遇到位高人,一会儿她就下来,她在山上教了老子鸟语,以后所有各类的鸟儿说话,老子全能听懂也全能跟他们对话了。你想不想学鸟语?老子教你如何?” 萧绰还没等说话,就见一旁的李煜脸有怒气地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出言不逊?一口一个‘老子’的,你如果再对燕燕这么说话,我……”。 霍隽笑呵呵地道:“你就叫大内侍卫给老子拖出去斩了?”霍隽的脸上依然带着笑意,缓缓从怀内取出来一个油纸包。 李煜以为他又拿暗器呢,他跟春秋四友这样的武林人物呆在一起时间长了,也知道,一般大侠的怀中都藏着暗器,绝不人藏着肉包子的。 可是,霍隽却打开油纸包,里面真的有两个肉包子!----简直是太香了。 李煜的眼睛都直了,对于一个饥饿得人来说,再没有比这眼前的景象诱惑更大的了。李煜张着大嘴,口水都流了一地,眼睛再也无法从那肉包子身上挪开了。 霍隽直接把油纸包塞到李煜怀里,道:“哎,按道理正常人饿一天是死不了的,可是,你是皇帝,自然跟咱们这些穷人比不了,老子……哦,我怕你饿死,特意给你带了两个肉包子,吃吧吃吧!” 李煜却把其中一个肉包子连着油纸包递到萧绰面前道:“燕燕,咱俩一人一个。”然后又对霍隽道:“谢谢你了,没想到你竟然还会想到我?看来你真是一个可爱的人。”说罢,一口将那包子塞了进嘴里去。 萧绰拿过包子,却没有动,她问霍隽道:“怎么,山上有肉包子吃吗?” 霍隽道:“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高人,她在修炼返老还童之术,是什么也不用吃的,这肉包子是我求着仙鹤让它派一只朱雀到市集内抢来的。” (。) 第九十七章 做你朋友 萧绰拿过包子,却没有动,她问霍隽道:“怎么,山上有肉包子吃吗?” 霍隽道:“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高人,她在修炼返老还童之术,是什么也不用吃的,这肉包子是我求着仙鹤让它派一只朱雀到市集内抢来的。” 萧绰一皱眉道:“什么?你……” 霍隽道:“就算给它们拿银子,它们会花吗?你当它们是人?老子……哦,对了,在皇帝老子面前不能爆粗口,后来我听仙鹤说了,他说见路上有个妇人刚刚买完,它就连着油纸包给啄来了。你别说我,其实,我也没吃呢,先惦记着你们呢。” 李煜两口气就把那包子吃没了,他至从生下来后,好像还从来没有挨过饿,别人一天不吃饭根本饿不死,他也许两个时辰就能饿死似的。 李煜吃完后,他听到霍隽说是抢来的,也没听清到底是谁抢的,他道:“什么?抢来的?” 霍隽和萧绰一起瞅向他,两人心里都合计,李煜作为一国之君,高风亮节,平时,他更是饱读诗书,懂得饿死不吃嗟来之食的道理,更别说是抢来的东西,他一定会为吃了一个抢来的肉包子而惴惴不安、内疚至死。 谁知,李煜却道:“抢一回,为什么不多抢些?” 萧绰:“……”。 霍隽:“……”。 两人愣了片刻,萧绰突然把剩下的好个包子,又塞回李煜的手中,她道:“你饿了,都吃了吧!我还不饿,再说此时,我也吃不下去。” 李煜接过包子,咽了咽口水,说实话就算是再给他两个他也能吃得下,可是,大家都饿着肚子,就他自己吃,他怎能过意得去? 他对萧绰道:“燕燕,你怎会不饿?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霍隽道:“哎,唐主,我看还是你吃吧,现在是什么情况?韩德让那边还在打斗呢,我们确实是吃不下去的。还有啊,怎么可能一天没吃东西呢?现在离一天还早着呢,刚刚天过晌午,顶多也算是半天没吃东西。” 萧绰眼角又现出笑意,可是,她却不想笑出来,连忙用她那绣着玫瑰的红纱袖口把樱桃小口掩上,轻轻地咳嗽两声。 而李煜却看了看霍隽,他觉得有些脸红,他知道霍隽在笑话自己,他道:“韩德让打斗你会吃不下去东西?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兄弟?朋友?” 霍隽嘿然道:“你在地上难道没听到?他刚才说要和我做朋友。我在高处之时都听到了。” 霍隽突然把双手分别在嘴的两边张扩开来,对着打斗的韩德让喊道:“哎!混帐驴球球的韩德让!你想跟老子做朋友,老子同意了!” 他这话就像一股清流,直接渗到韩德让的心里,韩德让虽然全神贯注地打斗,但却听得清清楚楚,他知道霍隽就在自己身后,他知道霍隽愿意跟自己做朋友,顿时会心地笑了。 但是,韩德让手法却没有一丝松解,他手里握着七灵宝剑,一剑快似一剑,每剑都直奔着纪彩霞的要害,他不能松解,只要一松解,纪彩霞就会乘虚而入的。 谁知纪彩霞根本就没有动剑的意思,她的内力深厚,那金铃发出的音乐也十分动听,竟然是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 韩德让虽然不懂心侓,但是,总被她的音乐所干扰,这曲子实在是不得不听,而一听,就难免分神,不仅分神,这金铃所发出的曲子,让人总是不自觉地想放在一切,静静地坐下来听。 韩德让控制力是极好的,可还难免要分心。等他挥剑又是一抡急攻全都刺空了之后,纪彩霞忽然一笑道:“年纪轻轻,有这样的剑法,在一般人说来已是很难得的了,但以你的家世和师承说来,若以这样的剑法去闯荡江湖,不出三五年,你父亲和你师傅的招牌只怕就要砸在你手上了。” 在漫空剑影之中,和缠绵悠扬的音乐之中,纪彩霞居然还能神定气闲,好整以暇地说话,这使韩德让更加心急和气愤,怎奈剑锋偏偏沾不到对方衣裙。 韩德让声若洪钟,他道:“你在江湖上白混了,我这剑法怎么会给我师父和父亲丢人?你难道不知道,我明明是使盘龙棍的?” 纪彩霞还是轻轻微笑,她原本让韩德让感到非常奇怪,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直到此时,韩德让终于想明白了。 一般的胖子,她要是胖得话,就会哪里都胖,胖得很匀称,而纪彩霞则不同,光看她的脸,简直如同惊艳的少妇,让人过目不忘,她的脸是那么地精致,根本找不到上了年纪发褔的双下巴,可是,她的身上,却偏偏像挂着一个水桶。 这让韩德让怎么看怎么别扭,再加上,她手里握着的鱼肠剑发出的铃声,也让韩德让感到别扭无比。韩德让想闭上眼睛,不去看她这别扭的身材,但却发现闭上眼睛,耳朵也一样能听到她那别扭的铃声。 原来韩德让一剑刚要刺向纪彩霞的咽喉,便发现纪彩霞身子在向左转,他剑锋当然立刻跟着改向左,谁知纪彩霞身子根本未动,他剑势再变,还是落空,所以他这数十剑虽然剑剑都是致人死命的杀人之手段,但到了最后一刹那时,却莫名其妙地全都变成了虚招。 韩德让咬紧牙关,又一剑向纪彩霞的胸膛刺出,他心里合计,‘这次无论你玩什么花样,我都不上你的当了我的方向再也不会改了,而招式再也不会变了’。 只见纪彩霞左肩微动,身子似将右旋。 要知道,高手相争,讲究的就是观人于微,“敌未动,我先动,敌将动,我已动”,韩德让是白山仙翁之徒,自然明白这道理,眼神之利,亦非常人能及。对方的动作无论多么轻微,都绝对逃不过他眼里。 也许就是这个原因,他才上了纪彩霞的当,当他看出纪彩霞好似要将右转时,他的招已经早过纪彩霞,变了过来,谁知纪彩霞根本就没有动。 韩德让这一剑又刺空了。 (。) 第九十八章 不可思议 要知道,高手相争,讲究的就是观人于微,“敌未动,我先动,敌将动,我已动”,韩德让是白山仙翁之徒,自然明白这道理,眼神之利,亦非常人能及。对方的动作无论多么轻微,都绝对逃不过他眼里。 也许就是这个原因,他才上了纪彩霞的当,当他看出纪彩霞好似要将右转时,他的招已经早过纪彩霞,变了过来,谁知纪彩霞根本就没有动。 韩德让这一剑又刺空了。 韩德让这回空白刺出数十剑虚招,这次他拿定了主意,纪彩霞无论怎么样动,他全都视而不见,这一剑绝不再中途变招,闪电般直刺纪彩霞胸膛。 谁知,这次纪彩霞身子竟真的向右一转,韩德让的剑便擦着纪彩霞的胸膛刺了过去,又刺空了。等韩德让发觉招已用老,再想变招已来不及了,只听“呛”的一声龙吟,纪彩霞长而纤细的玉手指在他剑脊上轻轻一弹! 纪彩霞虽然体形甚胖,可是,她长得偏偏又奇怪得很,她的脸和四肢一点赘肉也没有,其实这样,更显得身体的不均称看着别扭。 韩德让忍受着眼睛的折磨和耳朵地折磨,强忍着跟纪彩霞打斗这么长时间实属不易。因为,他知道,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这是他父亲交代下来的事情,不管对与错,他都要无条件地完成。 更何况,这一回,韩德让自己也觉得这纪彩霞心地实在是不纯的很。她实在是对不住自己的伯父。说白了,她只不过是想占据伯父的心,从而来刺激自己的父亲。 虽然说女人为了爱情可以不择手段,可,血浓于水,韩德让觉得纪彩霞不仅对不住他伯父,更对不住他们韩家一门,看来红颜祸水这句话是真的没有错的。 可是,他却根本打不过纪彩霞,如果盘龙棍在手也许会好说一些,可是,如今盘龙棍被染上了巨毒,自己拿着这七灵宝剑,实在是不得心应手。 可是,韩德让却毫无退缩之意,宁可战死也不退缩,这个观点不是在战场上养成的,而是做为一个男人的起码尊言问题。 韩德让出手极快,就像闪电,可是在纪彩霞眼里,就如同放着慢动作的画面,她轻轻摇头,道:“太慢了,太慢了,你就不能再快些吗?” 韩德让开始时还不信,他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自信的,他觉得这只是纪彩霞在故意气自己而已,刚开始和纪彩霞打斗时,还能兼故着跟她说上几句话。 可是如今,受到双重感观的影响,他只能静心沉气地打斗,只要一说话更加分心,其实,渐渐的他的体力和身手早已落在了下风。 纪彩霞却还是那么地神静气闲,她好像是猫,而正在逗一只马上要到手的老鼠。而这只老鼠就是韩德让。当年自己的一颗春心都给了他的父亲韩匡嗣。 她清楚地记得,多年前,每晚皇帝兴意正浓时就会让她们舞上一曲,而自己最善长的是高山流水。每每那时,皇帝身边总会有一个英气十足的年青侍卫站立一旁。 她只要看到那名侍卫,她的心就醉了。那名侍卫有时会对皇帝窃窃私语几句,然后浓眉大眼经自己的身上一掠,自己的心就是一颤。 也许不求皇帝把自己许给韩匡嗣就没有后来的那么多的烦恼,多年后,纪彩霞才深深地体会到了一句话,那就是‘自不量力’。 是的,她忘了自己的出身,忘了自己的身份,去追一个虚无飘渺的事情。也许两情相悦这种事情会成功,可是,明明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和痴心妄想。这样的事情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而刚刚开始为了报仇,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受到这样的轻视,一旦有机会,她都会报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例外,谁也别小睢了女人的忍耐力。 而韩匡山恰恰是这样的机会,可是,女人还是心软的,还是感性的,后来渐渐被韩匡山感动,而决定跟着他远走高飞。 纪彩霞是决定跟韩匡山好好过日子的,可没想到的是,韩匡山竟然后悔了,而后悔得不能自拔,他竟认为这一切的后果,都是自己暗暗操纵,以致于最后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当自己怀有身孕后,纪彩霞以为这样的日子会得到改观,可是,韩匡山却后悔得病倒了,一个女人怀孕的时候,最需要关爱的时候,韩匡山却连一眼都不看她。 而当纪彩霞挺着大肚子为韩匡山熬煮汤药,送到他面前时。他连眼睛都不抬一下。他是故意要等死的,带着悔恨带着遗憾,临死的时候,眼睛望着辽国方向,死不瞑目。 当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纪彩霞,而且是怨恨的眼神,而纪彩霞的苦又向谁去倾诉?难道,一辈子在韩匡嗣的冷淡中度过余生,就算是贞节烈妇了? 女人一旦追求自己的幸福就算是红颜祸水了?这是什么定论?纪彩霞偏偏不信这些,反正已经这样了,她不如索性任性放荡到底。 而此时,看到韩德让,又让她勾起以前的种种回忆,回忆结束了。纪彩霞已经失去猫逗老鼠玩的兴趣了。猫要吃老鼠了。 纪彩霞轻轻闪身,恰巧那七灵宝剑贴着自己的衣襟而过,她很随意地在那剑脊上一弹,那七灵宝剑发出一阵阵龙吟之声。 韩德让只觉虎口一震,半边身子都发了麻,掌中剑再也把持不住,龙吟之声未绝,长剑已闪电般脱手而出!穿人树林,在这斑斑点点若隐若现地阳光中一闪就瞧不见了。 纪彩霞还是站在那里,两只脚根本未曾移动过半步。她既没想出招,也没想还手,只是静静地看着韩德让。 而韩德让却大吃一惊,他知道纪彩霞手中金铃之所以能发出音乐之声,全靠着纪彩霞发出的深浅不一的内力震动而产生的,由此可见她内力深厚。 可是,韩德让万万没想到,纪彩霞的内力会比想像中的要高数倍,甚至是自己叹很难达到的高峰,韩德让的身体足有二百斤,再加上足够的真气支撑,竟然被纪彩霞轻轻地一弹,震得虎口发麻,震得宝剑脱手而出,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 第九十九章 如同音乐 可是,韩德让万万没想到,纪彩霞的内力会比想像中的要高数倍,甚至是自己叹很难达到的高峰,韩德让的身体足有二百斤,再加上足够的真气支撑,竟然被纪彩霞轻轻地一弹,震得虎口发麻,震得宝剑脱手而出,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把宝剑竟然被震得直奔着树林外冲出,这实在是件不可思议地事情。 就连在一旁看热闹的霍隽都是一阵惊叹,看来他以前在河东真是井底之蛙了,那时他打败河东五十寨,当上了河东总辖大寨主,那时心中也有些飘飘然,认为自己的霍家拳法,再加上伏魔剑法,可以说在武林当中算是数一数二了。 就是因为这么多年在河东,霍隽也是因为太平无事,所以才敢自己只身一人来江南去救王新,可是,一路走来,他才感慨,才真正体会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这纪彩霞的内力使用得简直出神入画,是霍隽从来没有见过的,好在,霍隽刚刚学会了一套本领,那就是鸟语,此时这树林中,竟然没有一只飞鸟。 可是霍隽知道它们没飞远,鸟虽然和人不一样,它们不同人一样那么恋着故土,有自己的家乡,它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但是,有些鸟也跟人一样,喜欢固定的地方,也许这跟故土和家乡没有关系,而是因为这里有它们熟悉的朋友吧。 霍隽高声冲着远处‘吱啾啾’地叫了几声,就听到远处果然飞来几只麻雀,它们离霍隽五丈地时候,霍隽对它们道:“各位居高临下,请帮老子看看,老子的宝剑飞哪去了。” 几只麻雀仍在空中盘旋,其中一只麻雀不满意地对霍隽说道:“你跟谁老子老子的?你想当我们的老子还是不配呢,如果是朋友我们倒可以帮你看看。” 霍隽一头冷汗,心说,娘的,你叫老子当你们的老子老子还不愿意当呢,给一群鸟儿当老子是件十分光彩的事吗?但是,这话不能说出来,谁叫如今,有求于鸟呢? 霍隽当即陪笑道:“哈哈,对不住、对不住,老……哦,我愿意做你们的朋友,而且是如兄弟的那种朋友,你们要不是信,咱们八拜结交都行。” 那只麻雀道:“那倒不必,我们想让你明白一件事,就是,任何时候不管对人还是对鸟,都要保持低调,不卑不亢,永远不要妄自尊大。” 霍隽道:“明白了,明白了,受教了。” 那些鸟腾地飞走了。 “你在做什么?”这话却是李煜问的,他把两个肉包子早已吃完,但是依然饿得发慌,而且,比不吃之时还饿,不吃之时还能忍忍,如今吃完了,倒把馋虫勾出来了。 霍隽道:“吱、吱、啾、啾、哦、呃……”。 “你能不能说人话?”这话却是萧绰说的。她看到霍隽叫了一群麻雀来,觉得甚是有趣,对于他跟那些麻雀说什么,大概也能猜出一二,因为,他那把七灵宝剑,刚刚飞了出去,他就叫来了麻雀,不早也不迟,那肯定是和他的宝剑有关了。 想到这里萧绰有些生气,她道:”既然你和韩德让都做了朋友,为什么不先想着帮他,而先想着你的宝剑呢?难道一把宝剑没有一条人命重要吗?“ 霍隽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刚一直说鸟语说习惯了,一时忘了改过来了。但是,更令他惊讶的是,萧绰居然能猜到自己说什么,就连他自己都怀疑刚刚说的是人话还是鸟语? 霍隽看萧绰脸上有怒色,也不知道怎地,心里确实有些怕。娘的,老子是绿林大汉,怎么能怕一个小丫头呢? 霍隽给自己打完气。突然对萧绰道:”嘿嘿,其实我把韩德让刚刚当成朋友,还有些不适应,可那宝剑却跟了我很多年了,在我心里确实宝剑比韩德让亲一些。不过,他有危险,我会冲过去的……哎,算了,我现在就过去吧!“ 霍隽也不知为什么,堂堂的河东总辖大寨主,还要看这小丫头的脸色行事!他觉得憋屈地同时,心里还非常乐意这么做! 哎,男人啊,是不是都是这么样呢?霍隽心里想着,却乐呵呵地向前韩德让方向走过去…… 可就在此时,突然由树林外一声嚎哭之声,由远极近,瞬间就来到了这边,原来竟是韩佩奇,他的手里握的正是那把七灵宝剑,他的肚子上的袖箭早已取下,但是没有血流出,显然,他自己已经点了穴位,把这伤口给封住了。 韩佩奇转眼间就跑了过来,他轻功了得,就好像脚未沾到地上一样,又好像踏着清烟而来。他在韩德让和纪彩霞身边跑过,却仿佛没有看到两人一样。 他从霍隽的身边跑过,也仿佛没有看到霍隽一样。他直接跑到了那摊肉泥那里,‘当’地一下,扶地跪下,痛哭流涕起来。 韩佩奇跑出树林的时候,本来以为韩德让能乘势追自己,他一时亢奋,肚内虽然被刺袖箭,也全没感觉到疼。他也不知跑了多远,一看韩德让并没有追过来,才放下了心。 当他停下来时,才发现,其实自己还是没有跑出紫蓬山,这紫蓬山实在太大了。韩佩奇躲到一个山石后面,把穴位封死后,才把袖箭拔了出来。 此时,他的精神才稍稍放松了一些,他倚在那山石之后稍作休息,只是片刻地功夫,却隐隐听到了风铃之声,这声音悠悠扬扬、飘飘渺渺,就如同音乐。 如同音乐?! 当今武林之中,除了自己母亲‘金铃仙子’能把金鈴奏出音乐来,好像再也没听说第二个人了。他一时兴奋,腾地就站了起来。 他顺着音乐的方向慢慢走,却发现,这音乐响的地方,竟然是自己刚刚跟韩德让打斗的地方。那么,他突然想到了郑元规,郑元规再功夫了得,也架不住群鸟的攻击,而自己却逃了出来,是不是太不丈义了? 他想到郑元规就觉得心里愧疚,想到郑元规就加快了步伐,不知不觉已到了林外,就听‘当’地一声。韩佩奇一惊,抬眼观看,却发现树林里面,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 走近一瞧,却是七灵宝剑。 (。) 第一百章 黄梦蝶到 他顺着音乐的方向慢慢走,却发现,这音乐响的地方,竟然是自己刚刚跟韩德让打斗的地方。那么,他突然想到了郑元规,郑元规再功夫了得,也架不住群鸟的攻击,而自己却逃了出来,是不是太不丈义了? 他想到郑元规就觉得心里愧疚,想到郑元规就加快了步伐,不知不觉已到了林外,就听‘当’地一声。韩佩奇一惊,抬眼观看,却发现树林里面,一个银光闪闪的东西。 走近一瞧,却是七灵宝剑。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韩佩奇做梦也没想到,苦苦追寻的七灵宝剑,竟然失而复得,而且孤零零地躺在这里。 他忙走过去,看到上面确实没有毒药抹过的痕迹,这才放心拾起,但还是觉得不真实,难道,这赫赫有名的七灵宝剑,真得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归了自己了吗? 这时,林中却突然出现了几只麻雀,那些麻雀好像有目的似的,直冲冲地冲着自己飞来,而到了自己的头顶盘旋起来。 韩佩奇吓得激灵打个准冷战,这紫蓬山的鸟儿可不同别的地方的,好像不仅是仙鹤,所有的鸟都有灵性似的,这几只麻雀不会又是来围攻自己的吧? 韩佩奇脚一点地,飞跃到了树上,如果利用树枝和枝叶的阻挡,再加上七灵宝剑的抵御,对付这几只麻雀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谁知,麻雀盘旋了一会儿,就突然飞走了。 韩佩奇居高临下,望着鸟儿飞走的方向,突然,他隐隐看到了,树林里面的韩德让和纪彩霞,儿子看到自己的母亲,都会高兴的。 可是,韩佩奇却不同,他从五岁开始就被送到崆峒派去学艺,母亲纪彩霞却从来没有看过自己。而五岁之前,他的记忆也是残缺不全的。 他下山后只是回到贺兰山看望过母亲纪彩霞一回,而多年不见自己儿子的纪彩霞,也没有表现得过份亲热,母子之间为什么疏远,直到此时韩佩奇突然明白,也许就是因为他姓韩,也许就是因为他长相像自己的父亲吧? 而韩佩奇拢目观瞧,竟然看到那地上的一摊肉泥!在失去亲情之后的韩佩奇,确实把友情看得十分重要的,他的脑子顿时嗡嗡作响。 顿时,眼泪哗哗地流出。他不顾一切地奔向那摊‘肉泥’,那是郑元规的尸体。 此时,他来到那郑元规的尸体前,痛哭流涕,他哭道:“伊上帝之降命,何修短之难哉?或华发以终年,或怀妊而逢灾。感前哀之未阕,复新殃之重来。方朝华而晚敷,比晨露而先晞。感逝者之不追,情忽忽而失度,天盖高而无阶,怀此恨其谁诉?“ 韩佩奇绰号为‘妙手秀士’,妙手两字先暂且不提,单说秀士二字,就足以证明此人是很有文彩的。连霍隽都不住的轻轻叹道:”娘地个球球,这小子连哭也哭得文绉绉地,可惜,老子一句也听不懂。“ 韩德让此时的目光早已看向韩佩奇,他对武艺精通,诗词方面却不行。只觉得韩佩奇哭得实在悽惨,但是,他站在那里依然没动。而纪彩霞,不仅动也没动,她就连眼睛都没离开过韩德让,生怕他走了似的。 马车旁站着的萧绰和李煜也听得真切,刚开始,李煜还为韩佩奇这手足兄弟之情而动容,可是听到他哭的词句不禁一愣。 一旁的萧绰先说道:”这韩佩奇,还称作秀士呢,怎么把这首词拿出来在这种场合哭诵呢?这明明是曹植为哀悼小女儿行女之死而作呀。“ 李煜却惊奇道:”燕燕,没想到你一辽国女子,小小年纪,竟然知道曹植的《行女哀辞》?真了不起呀,看来我没认错了你。“ 萧绰眉头一皱,道:”辽国女子就不能知道中原之事了?哼,我的志向岂止这些……“ 只听韩佩奇又哭道:”哎呀,大哥呀,你我八拜结交哇,来时本是一起来的,这回只剩下我一人,你让我回去如何跟其他兄弟交待呀。“ 突然一个尖如突鹫地声音传来,那声音道:”哎,交待不了,就一起死吧,当初结拜时不也都说了吗?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韩佩奇立时就不哭了,他霍然站起,却发现不远处,霍隽在瞅着自己阴阳怪气地笑,他怒火中烧,道:”丑鬼!哼,你怎么还活着?难道没让山上那些鸟儿给你吃了?“ 霍隽笑了笑,道:”托你老兄的福,不但没让它们吃了,还跟它们做了朋友!“ 韩佩奇一愣,如果换了别人,一定是以为霍隽在气自己,可是,韩佩奇通过种种的事例,不得不相信,犹其是霍隽的灵鹫山寨,那么多的灵鹫,都能被霍隽训得服服贴贴,可见他确实是有一定的本事的。 韩佩奇手中的七灵宝剑在微微发颤,他咬着牙,说道:”原来,我大哥是你找的这些鸟儿给害死的?好、好、好,果然……” 韩佩奇突然一挥宝剑,道:“丑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让你给我大哥殉葬!”话没说完,手中七灵宝剑已向着霍隽挥去。 霍隽却呵呵一笑,道:“咦,你个球球,老子又和他不是兄弟,可不想跟他同年同月死。” 霍隽说罢,已纵身贴到一棵橡树之上,韩佩奇的一剑走空,可霍隽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冷风,他明明贴着树,却能感觉到背后有冷风,这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更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是,霍隽竟然闪躲不开,一时间被包围在这冷风之中,他的身体甚至连挪都挪不开半步,既使不用内力,也掉不下去。 突然后脖领被人一提,霍隽回头一看,却是纪彩霞,她正笑呵呵的看着霍隽,就像提小鸡一样,把霍隽提了起来。她道:“得罪我儿子,可没有你的好下场啊。” 就在这时,只听远处一女声传来,她道:“得罪我孙子,也是没有好下场的。” 这声音由高至低,越来越清晰,众人抬头一看,却见一只仙鹤,至高处云端飞下来,而仙鹤背上竟站着一女子! (。) 第一百零一章 黄梦蝶到 突然后脖领被人一提,霍隽回头一看,却是纪彩霞,她正笑呵呵的看着霍隽,就像提小鸡一样,把霍隽提了起来。她道:“得罪我儿子,可没有你的好下场啊。” 就在这时,只听远处一女声传来,她道:“得罪我孙子,也是没有好下场的。” 这声音由高至低,越来越清晰,众人抬头一看,却见一只仙鹤,至高处云端飞下来,而仙鹤背上竟站着一女子! 就连同是女人的纪彩霞,看到此女子也不禁心中赞叹,世上还有如此的人物,真是少见,也许她不是人,哪有人站在一只仙鹤上的? 也许她本就是仙女,纪彩霞实在看不出她能有多大年纪,看长相也许二十岁上下,但看那气定神闲的气质,却如同中年妇人,霍隽细一看那女子的眼神,却如饱经沧桑的老人。 这女子身穿一件淡黄色碧霞罗长裙,那长群上绣着一个凤凰的暗图纹,裙摆随风飘舞,内衬着白纱露出凹凸有致的锁骨,她梳着风雾鬓斜插一朵雪莲花。 这女子真是超凡脱俗,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对着这样一位云里雾里的一个如莲花一样的女子,谁也忍不住屏住呼吸,不敢出大气。 只有远处的萧绰看到此女子,俏脸微微地一沉,她转脸看向李煜,问道:“你觉得她怎么样?” 李煜眼睛早就从萧绰身上移开了,自从这个女从,从云端而落的时候,他就一直盯着此女子,此时,他听到萧绰问自己,竟然有些受宠若惊,他道:“哎,美得不像人类。” 萧绰不由得转向李煜,奇怪道:“既然那么美,人都说秀色可餐,你也许看到这女子就不饿了,为何还要叹气呢?” 李煜又叹了口气,他道:“就是因为不像人类所以才叹息,如果是人类,我们也许能跟她亲近一些,可是,她不是人类,我们只有对她敬而远之了。” 萧绰道:“但是她只是不像,其实她确实是人类,而且她好像已经很年纪很大了,你没听到她说霍隽是她的孙子吗?” 李煜道:“燕燕,还是你分析得周到,其实,刚刚我也听到了,只是,一见到她的模样,把这事给忘了,就算是记得,我也不能相信,她怎么可能是霍隽的奶奶……” 而就在这时,霍隽却真的冲那女子喊了起来,他道:“老祖宗,快来救救我,咱们霍家就我这根独苗,我还没开枝散叶呢,就像一朵花还没开呢,千万不能让这老娘们给我糟、踏了啊!” 那女子当然就是黄梦蝶了,她本来不想管这些事,觉得有**份,并且耽误自己的修习,而且,她如今练得返老还童之术后,多大的年龄相对的武功也多大。 所以黄梦蝶如今只有二十九岁的年纪,武功的能力,也只有二十九岁的时候。如果此时跟一个高手拼斗的话也未必能赢,这样的话,名声也会损坏的。 不过,黄梦蝶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她居然太重情,而且,追求的竟是虚无飘渺的爱情----爱上了霍去病。为了他,去救一下他的后代,可以什么都不顾。 她早已飘然落到了地面上,就落到了离霍隽十丈远的距离。而那只仙鹤却如一支飞射出去的剑,尖尖的嘴,直刺向纪彩霞的咽喉。 纪彩霞本来还单手抓着霍隽的后脖领子,她的眼睛却盯住了黄梦蝶,而就算是一直盯着,她也没看清,黄梦蝶是什么时候离开仙鹤,飘然落到地上的。 而当纪彩霞还没反应过来,那仙鹤居然直奔自己而来,那速度当真比闪电还快,纪彩霞手中鱼肠剑一挥,然后下意识地后退数步。 饶是纪彩霞变招之快,但是此刻也有些慌不择乱,而那仙鹤不知什么时候,又飞到了纪彩霞的头顶,依然是尖嘴冲下,直刺纪彩霞的’百会穴‘。 一只鸟,居然知道人体的穴位在哪,这真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纪彩霞一慌,抓霍隽的那只手微微一松,霍隽乘势使了个’千斤坠‘落到地上。 确切地说是坐了个屁墩,摔得他呲牙裂嘴,就连远处的韩德让都不禁摇头,说道:“霍兄,你这形像真是太……” 可是,霍隽却没有听到韩德让的话,他索性就坐到了地上,直接仰头对仙鹤说道:“哎,我说老兄,你想给我摔死啊,我可是……” 此时,仙鹤已经跟纪彩霞斗了十招了,仙鹤没等霍隽说完话,就道:“你是一朵花还没开是吗?----啊,呸,你还没开呢?你都快烂了。” 那仙鹤真的就冲着霍隽吐了口液体,霍隽此时正仰着头跟它说话,那液体正好掉落到了霍隽张着的大嘴里,霍隽喉头一动,竟然不由得咽了进去。 “哎呀,你个球球……太恶心人了……”霍隽腾地蹿起,竟然蹿到了萧绰的马车附近,找了一棵树扶着就吐,可是他连扣嗓子带往外哕,就是吐不出来。 萧绰却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霍隽的身后,她道:“好了,别哕了,你这样子看起来更恶心。” 霍隽冲着他呵呵一笑,道:“如果肚子里有点食物,一定能哕出来的,这个球球,知道老子没吃饭,给老子补充营养吗?”他又看了一眼李煜笑道:“哎,唐主,你不是没吃饱吗,用不用也补充一些啊?” 李煜却一皱眉,道:“那个女人,真的是你祖宗?” 仙鹤已和纪彩霞过了五十多招了,当纪彩霞心神稳定下来时,她就会越战越沉稳了。仙鹤却感觉出体力不支了。而韩佩奇,在反应过来后,竟握着七灵宝剑,过来帮忙来了。 但是,就在此时,只听黄梦蝶嘴里说出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那仙鹤就突然抽身飞跃到了鱼肠剑和七灵宝剑都到达不到的高处,再一抬眼,那仙鹤已飞入云端了。 韩佩奇和纪彩霞同时停手,脚还没站稳,只听黄梦蝶道:“那七灵宝剑是我孙子的,你还给他。”这话是冲着韩佩奇说的,就像一个大人在跟一个小孩子说话一样。 (。) 第一百零二章 金蝉刀法 但是,就在此时,只听黄梦蝶嘴里说出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那仙鹤就突然抽身飞跃到了鱼肠剑和七灵宝剑都到达不到的高处,再一抬眼,那仙鹤已飞入云端了。 韩佩奇和纪彩霞同时停手,脚还没站稳,只听黄梦蝶道:“那七灵宝剑是我孙子的,你还给他。”这话是冲着韩佩奇说的,就像一个大人在跟一个小孩子说话一样。 而纪彩霞,黄梦蝶根本连看都没看,她做事一向简洁明快,对于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帮着霍隽要回七灵宝剑,避去他的麻烦,别的什么也不会关注。 韩佩奇早就被黄梦蝶的这种气势给震到了。他看到黄梦蝶在跟自己说话竟有些受宠若惊。他张大嘴巴看着黄梦蝶,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黄梦蝶才抬着头,这让韩佩奇看得更加清晰了,一双漆黑的大眼甚是灵动,睫毛甚长,配上她肤色白腻如脂,肌光胜雪,更显得惊为天人。 韩佩奇突然低下了头,只看了黄梦蝶一眼,突然就不敢正视了。而低下头后,忽然想起什么事似的,又猛然抬起头,他道:“什么?刚才你说那丑鬼是你孙子?你……”。 黄梦蝶眉头一皱,她实在不想跟这韩佩奇多说一句话,多说一句话都觉得降低身份。突然她衣袖一扬,而韩佩奇只觉得虎口一麻,手中七灵宝剑,拿握不住,‘当’地掉落到地上。 霍隽忙几步来到面前,刚要去拾,却发现那七灵宝剑好像长了翅膀似的,突然跃起,霍隽再反抬头,那七灵宝剑已经落入了纪彩霞的手中。 纪彩霞手中本来还有一把宝剑,此时,两柄剑并到一起,而那鱼肠剑上的金铃却一点声响都没有,她笑道:“哼,想要取剑?凭你?” 霍隽道:“你个混账驴球球……” 话没说完,霍隽的后脖领子一紧,又被纪彩霞提了起来,霍隽如一个市井泼妇破口大骂,可是,他的武艺如此之高,在纪彩霞的手中却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霍隽后脖子的地方的’大椎穴‘正是他的罩门所在,一般人根本是看不出来的,可是遇到纪彩霞这样一顶一的高手,不用对招,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是在霍隽出河东后,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高人,当初就连白云瑰,任道安这样的高手都没有看得出来,也许白山仙翁早就看出来了,但白山仙翁是霍隽这一边的,当然不能跟霍隽动手了。 纪彩霞纤纤玉手看似柔嫩,实际上比鹰爪还锋利,她的身高和霍隽差不多少,却把霍隽提到了头顶,然后像扔一件极轻巧的东西,把霍隽扔了出去。 这只是间不容发的瞬间,霍隽想借力使力来个就地十八滚什么的,都来不及,因为,这纪彩霞刚刚把自己的罩门松开,而她的那股劲力,实在是太强大了,自己只好任由她的摆布。 可是,霍隽却没有摔到地上,他只感觉自己到了云里雾里,就好像被一团绵花托起,而这绵花----好香啊! 霍隽一抬眼,原来是黄梦蝶把自己托住,他的体重不算重,可是,由远处呈抛物线状被扔了出去,那重量可比自身的重量多出好几倍。 而黄梦蝶看上去那么单薄,那么弱不禁风,却把自己稳稳地托起,除了赞叹地同时,更觉得没有面子。霍隽呵呵笑道:“多谢老祖宗救命。” 黄梦蝶却把霍隽放下,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眼睛却直盯着纪彩霞,她道:“很好,手法不错。”好的语气就像一位武林前辈在点评一个武林晚辈。 实际上,纪彩霞却跟黄梦蝶是同辈的,可是,面对黄梦蝶这样的气势,纪彩霞也有些犯疑,她问道:“请问这位高人贵姓大名?” 黄梦蝶道:“把七灵宝剑拿来!” 纪彩霞一愣,从刚开始看到黄梦蝶第一眼时,这个女人就一直以一种俯视的角度看自己,现在甚至连多一句话都不愿意说。 这样同为女人的纪彩霞感到又是气愤又是畏惧,难道她真是什么绝世高手?可是,纪彩霞怎么想,也想不出武林之中像她这样的年纪,有这样一个绝顶高手哇? 纪彩霞又一想,她刚刚竟然称霍隽为孙子,而霍隽则称她为祖宗,虽然辈份听着有些乱,但是,足可以证明一点,就是,其实,这个女子已经不是看上去这么年轻了。 纪彩霞突然哈哈一笑,她道:“好哇,既然不肯报上名来,那我倒要看看你的功夫如何了,你若能胜了我手上这口宝剑,我就把七灵宝剑还给他。” 说罢,轻轻一挥,那七灵宝剑已飞向韩佩奇,这回不是刺向他,而是剑柄冲着韩佩奇,而且速度甚慢,韩佩奇轻轻一接,就把七灵宝剑接住,然后站到纪彩霞的附近,又冲着霍隽轻轻笑笑。 这分明是在嘲笑霍隽,而霍隽看着韩佩奇这样,却突然也冲他哧牙一笑,他道:“你既喜欢,就先放你那吧,不过要记住,千万别碰坏了,一会儿还老子时,要是有一丝损坏,你小子恐怕性命难保。” 而这时,天上突然飞来许多乌鸦,那些乌鸦围成一圈,从紫蓬山上飞来,它们的身体本来就黑得出奇,而这群乌鸦竟然没有一只叫的,此时,更像是一块乌云从天面降。 这些乌鸦瞬间来到黄梦蝶眼前,然后围成一圈的乌鸦,呼啦啦地飞走了。而当这些乌鸦散去之时,黄梦蝶手中多了一把金刀。 这金刀从刀并不是很长也不是很重,它更像一个短的暗器,从刀柄至刀头长不过三尺,通体上下纯金打造,闪着灼灼金光。 虽然黄梦蝶没报自己的身份,但是,这金刀一亮,不仅是纪彩霞,就连韩德让和韩佩奇也猜出了此女子的身份,纪彩霞本以为她比自己要高出几辈的武林前辈。 就是因为霍隽口口声声叫她老祖宗,而她口口声声叫霍隽孙子。而看上去,她那气势,也足以让纪彩霞起疑惑。纪彩霞此时却一阵冷笑,她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云梦双妪的黄梦蝶到了。” (。) 第一百零三章 盘龙棍好 虽然黄梦蝶没报自己的身份,但是,这金刀一亮,不仅是纪彩霞,就连韩德让和韩佩奇也猜出了此女子的身份,纪彩霞本以为她比自己要高出几辈的武林前辈。 就是因为霍隽口口声声叫她老祖宗,而她口口声声叫霍隽孙子。而看上去,她那气势,也足以让纪彩霞起疑惑。纪彩霞此时却一阵冷笑,她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云梦双妪的黄梦蝶到了。” 黄梦蝶俏眉微皱,道:“怎么?瞧不起云梦双妪?” 纪彩霞道:“我只当云梦双妪是个老太婆呢,没想到却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而且,愣要做人家奶奶。这是什么道理我就不知道了?” 黄梦蝶道:“我只当’金铃仙子‘是个小姑娘呢,没想到却是个年老的老太婆,而且,愣要把自己打扮成小姑娘的样子,这是什么道理我就不知道了?” 纪彩霞怒道:“你……”。 话还没说完,却传来远处霍隽如鸟啼的尖笑,纪彩霞回头一看,不仅是霍隽在笑,而且韩德让也在笑,马车旁的一男一女也在笑,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韩佩奇,眼里都有笑意。 纪彩霞冲韩佩奇一瞪眼,韩佩奇立时低下了头。纪彩霞突然把七灵宝剑一扔,又交到了韩佩奇的手里,纪彩霞瞅着自己儿子道:“拿好,这回可别丢了。” 韩佩奇又是一阵脸红,可是,一瞅在远处对自己手中七灵宝剑虎视眈眈的霍隽和韩德让,韩佩奇不禁把七灵宝剑握得更紧一些,还是不肯离纪彩霞左右。 纪彩霞说完这话,根本没有再理会自己的儿子,她身形一转,长剑一指,剑尖指向黄梦蝶,道:“来吧!”与此同时,纪彩霞剑柄处的金铃又开始响动起来。 本来在这种场合下,不需要有观众的,霍隽走到不远处的地上,那地上正躺着韩德让的盘龙棍,本来是银亮银亮的颜色,此时却有一层灰绿的颜色,他刚要拾起,韩德让一下蹿到了他的面前,他对霍隽道:“你要做什么?” 霍隽道:“帮你拾起你的破棍子,然后走人啊,这种时候,你还是把家仇先放在一边吧,先把萧绰送回辽国才是重要的事情。” 霍隽虽然是后下的山,但是,早就听群鸟来报告时,把山下发生的事儿讲了一遍,此时,韩德让他的家事儿,他已全部知晓了。 霍隽说罢手已探到了盘龙棍,他手指尖几乎已经触到了棍上,韩德让情急之下一握他的手,这是韩德让第一次紧张地握住霍隽的手,两人对望着,一种肩并肩是兄弟的豪气之情,不由得渐渐产生。 韩德让道:“如果能捡我早就捡了,这上面已经沾满了’五毒追魂红云砂‘了。” 霍隽呵呵一笑,一把甩开韩德让,韩德让一愣,霍隽已经把盘龙棍握在手中,韩德让一愣,道:“你……哎……晚了、晚了。” 霍隽却不紧不慢,他的手如鸡爪子差不多大小,而那盘龙棍重达八十多斤,霍隽拿着这样的兵刃看起来极不谐调,可是,他就是这样轻而易举地拿了起来,并且只是一只手。 霍隽一只手握着盘龙棍,平举在自己的胸前,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盘龙棍,他道:“呵呵,做了朋友就是不一样,如今你小子也关心起老子的死活来了。” 他一边说着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而且那只手抚摸得很仔细,韩德让这才看明白,霍隽根本不是爱惜的抚摸自己的盘龙棍,而是一点一点地抹着什么东西,经过他手抹过的地方,那棍上灰绿的颜色立时不见了。 霍隽道:“哼,老子是灵鹫山寨大寨主,那灵鹫毒不毒?但根本毒不到老子,哎,老子如今是百毒不浸,这点小小’五毒追魂红云砂‘算个屁呀……给你。” 韩德让亲眼所见那盘龙棍上的灰绿颜色变没的,就算是没变没,霍隽伸手递给自己,自己也一定要接的。霍隽都不怕,自己怕什么? 韩德让接过盘龙棍,果然盘龙棍上一点毒气都没有了。他道:“你真的百毒不浸?” 霍隽嘿然道:“当然不是了,你把我当朋友,我也把你当朋友才告诉你的,其实,就那个我祖宗……哎,叫着这么别扭呢,就是云梦双妪的黄梦蝶她有这毒药的解药,并且早就把解药给我了,喏” 霍隽伸手,果然手掌上有淡淡地黄色粉沫。韩德让半晌无言,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盘龙棍对于自己有多么重要,而霍隽为自己做的这一切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带过而已。 片刻,韩德让道:“你数次救了我,又帮我拾回盘龙棍,我也要帮你做些什么了,你那七灵宝剑在那个书呆子手里,待我帮你夺回来。” 说罢一举盘龙棍就要奔着韩佩奇而去,可他那粗大的臂膀却被霍隽如鸡爪子似的手拽住,韩德让一回头,看着霍隽,霍隽道:“你不是说要跟老子做朋友吗?” 韩德让道:“咱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除非你不愿意。” 霍隽道:“可是,朋友间不是这样的,如果朋友间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或者说什么事都必需一还一报,那还算做什么朋友呢?” 韩德让一愣,随后他道:“你说得对,如果有时间的话,我真希望和你这样的人八拜结交,拜为兄弟。” 霍隽松开韩德让,道:“哎,老子才不信那些八拜结交的呢,如果心里认定是兄弟了,不用让天地作证的。如果你愿意,咱们现在就是兄弟。” 韩德让盯着霍隽,霍隽也盯着韩德让,片刻,韩德让道:“大哥!” 霍隽道:“兄弟!” 两手不约而同地伸手单手,在空中紧紧一握。 半晌,两人松开手,霍隽对韩德让道:“兄弟,你看那韩佩奇在纪彩霞的剑气看在笼罩范围内,此时,你要硬闯,去夺七灵宝剑,根本夺不来!” 韩德让道:“大哥,我有袖箭,待我飞出一箭,把他射死。” 霍隽道:“你射死他,那七灵宝剑也是落到地上,还在纪彩霞的剑气范围内。不过,让她两人比试,我祖宗……哎,还是别扭。就是黄梦蝶,以她的武艺对付纪彩霞简直是小菜一碟,不如等等再说。” (。) 第一百零四章 兄弟相称 霍隽道:“你射死他,那七灵宝剑也是落到地上,还在纪彩霞的剑气范围内。不过,让她两人比试,我祖宗……哎,还是别扭。就是黄梦蝶,以她的武艺对付纪彩霞简直是小菜一碟,不如等等再说。” 韩德让突然变得温顺起来,似乎对这新认的大哥感觉很亲切,其实,不远处那韩佩奇才是他的亲兄弟,他却要把他致于死地,而他却把霍隽真心地当成了兄弟。 韩德让道:“好!就听大哥的。” 霍隽嘿然道:“啊,我现在才知道当大哥的感觉真好,以前在灵鹫山时,虽然其它四十九寨都以弟兄相称,可不知为什么,总没有和你这种感觉好。” 韩德让道:“我出征杀敌时,手下的兵士也都以兄弟相待,可也没有此时的感觉。” 霍隽道:“既然咱们都以兄弟相称了,兄弟,你就听我一句话。” 韩德让道:“大哥你说!” 霍隽道:“这云梦双妪的大名想必兄弟你也听说过吧?这黄梦蝶如今在这紫蓬山上潜修,功夫更加了得,别说对付一个纪彩霞,就是对付两个也绰绰有余。反正她早晚能取胜,七灵宝剑早晚归入我手,不如只留我一个人在这儿等着,反正我还有别的事情,不如就此别过。” 韩德让一愣,道:“大哥,你……”。 此时,真叫韩德让有些语塞了,相当初,刚见过霍隽的时候,自己一千个看不上,一万个瞧不起,要不是看在萧绰的面子,早把他赶跑了,可如今,刚刚思想转变,刚刚对霍隽有好感,就要分别了吗? 霍隽道:“哎,你没看到他们两个饿得发慌吗?不管唐主也得管你那萧妹妹呀,赶快带他们到市集去吃点东西吧!”说罢,竟然给韩德让手中塞了一锭金子。 韩德让奇道:“这银子哪来的?”韩德让虽然从辽国来时,带了不少的银两,可是,他一路上就因为盘龙棍,总能有武林中人认出他,总惹上许多麻烦,银子早已在打斗中弄丢了。 不过,韩德让一路上,遇到些高府大宅,他就进去劫一些,从没有失手的时候,直到,到了江南到了瑶光殿后,银两才没有了。 可是,这一路上,他深知,霍隽也没有银两了,不仅是他,就连李煜出来时也忘了带银两,因为他从来没有带银两的习惯。 如果行程慢些的时候,他可以再想想办法,深夜在一些达官贵人家里弄些银两,可是,这燃眉的眼前,却不知该如何办,可是,霍隽却突然变出一锭金子,这真是大出意外。 霍隽嘿然一笑,道:“哎,兄弟有所不知,也不知是倒霉到了极点还是幸运到了极点,总之,莫名其妙地认了个祖宗,那祖宗不但帮我拿回七灵宝剑,还给钱花。” 霍隽一指打斗中的黄梦蝶,韩德让心领神会,他也不客气把那锭金子揣到了怀中,想了想,道:“好吧,就听大哥的,我先带着他们到市集去吃饭,可是,大哥……”。 霍隽道:“怎么?舍不得我?”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韩德让却非常认真地点点头,他道:“既然刚认了大哥,无论如何也得喝一杯再走啊,我知道你还有别的事,也知道你那七灵宝剑很快就拿回来了,可是,人总是要吃饭的,等吃完了饭,咱们再分开,如何?” 霍隽舔了舔嘴唇,虽然黄梦蝶给自己疏入了不少的真气,他的体力没有问题,可是,人不是没有饿感就不想吃东西的,尤其是酒。 世上只有两样东西对男从的诱惑力是最大的,那就是女人和酒。这两样任何男人都抗拒不了,至少占一样,如果两样都不占的男人,那就不叫男人了,也许叫圣人,或者说叫僧人。 霍隽知道去取那‘悲酥清风’的解药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但是,他那时还是决定对救萧绰,如今萧绰有人护送,他还是不放心,也不知究竟不放心什么,韩德让的功夫可比自己高啊,可是,他依然心乱如麻。 如今,韩德让又一提酒,他本来就心乱,一想起跟萧绰分别就心乱,可是,这种感觉跟谁也不能说的,而此时,一听到酒,霍隽的眼睛里都闪着光,立时就答应了下来。 他道:“好吧,唐主不是来过这儿吗?你就让他找家这附近最大的酒楼,在那里等着我,等我取完七灵宝剑,随后就到!” 韩德让赶着马车走了,李煜听说要去吃饭,连忙拉着萧绰跳进马车篷里面,而萧绰就静静地看了一眼霍隽,什么都没说,静静地上了马车。 那马儿已经吃饱喝足了,又是宝马良驹,很快就消失在树林的尽头。而剩下的那匹宝马,是给霍隽留着的,看着那‘卷毛狮子兽’驮着他们走了,霍隽来到了这匹马的身旁。 这匹马也是一匹宝马,此马名叫‘小飞龙’,马头至尾一丈二,蹄至背八尺多,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只是头顶处,有两块凸起的骨头,分别长在头顶的两边,如龙的两个角,所以称作‘小飞龙’。 此时,霍隽走到小飞龙的身边,他见小飞龙走早已吃饱了,在看着前方的打斗,它本是一匹战马,此时看到打斗有些跃跃欲试。 霍隽摸着它身上的毛道:“哎呀,你个驴球球的,连老子都打不过那个老娘们,你还想上去吗?咱们俩还是在这儿看看热闹得了。” 那小飞龙看都没看霍隽,依然注视着前方。 霍隽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哎呀,时间太短了,要不然就让我祖宗教些兽语,也好跟你们这些畜生交流了……”。 ................................................................................................................................................................................................................................................. 黄梦蝶使的是金蝉刀法,这个刀法她教会给杨继业,杨继业靠着一把金刀所向无敌,号称‘金刀令公’。金蝉刀法,招数精奇,不在以力碰力。感觉其绵绵之中似亦有阴阳之道,有阴有阳,有刚猛亦有柔和。 (。) 第一百零五章 霍家拳法 黄梦蝶使的是金蝉刀法,这个刀法她教会给杨继业,杨继业靠着一把金刀所向无敌,号称‘金刀令公’。金蝉刀法,招数精奇,不在以力碰力。感觉其绵绵之中似亦有阴阳之道,有阴有阳,有刚猛亦有柔和。 黄梦蝶的金刀先发制人,伴随着纪彩霞剑柄处杀气颇浓的金铃响音,划破浓雾,带着凛冽寒气逼向纪彩霞,此时的橡树林中,湿气与浓雾相摩化为白光。 纪彩剑的脸都有些扭曲了,要知道她们两人是平辈的,纪彩霞刚刚也不用对黄梦蝶有所畏惧了,要知道自己的飞虹剑法,在武林当中也是佼佼者了,她只是向其右侧轻闪,以剑挡刀,将对方之力弹空,夺其声势。 黄梦蝶道:“长虹剑法,以舞为技,轻柔应对,剑声为曲,只守不攻,若想取胜,非借助对方声势以攻之,果然不同凡响。” 黄梦蝶好像在欣赏对方的剑法一样,还浅浅地做了点评,这种居高临下的气势更让纪彩霞觉得愤怒,但是,好像黄梦蝶就要看自己生气的样子,她突然说道:”没想到深居深山的黄梦蝶,竟然把‘飞虹剑法’的剑诀牢记在心?你如果想学,可以跪下来认我做师父。“ 黄梦蝶道:”好哇,我还得问问我师妹,如果她要同意,我们一起认你当师父,就不知我师妹同意不同意了,不过,我可告诉你,我师妹的脾气不大好。“ 纪彩霞一惊道:”怎么?白云瑰也来了吗?“ 黄梦蝶道:”那是自然,既然叫做‘云梦双妪’,怎么可能单独行走江湖呢。“ 其实,若论武功,黄梦蝶和纪彩霞相比,黄梦蝶能比纪彩霞强一些,可是,如今她练了返老还童之术后,年纪只有二十九岁,功法也只到了二十九岁的时候。 黄梦蝶早知纪彩霞的飞虹剑法出神入画,再加上她剑柄上的金铃扰乱对方的心志,黄梦蝶但从未领略,如今只是一试,险些令自己手中的金刀脱手。 霍隽也觉得黄梦蝶应该三招两式就把纪彩霞打败的,没想到这么费事儿,他看了一眼韩佩奇手中的七灵宝剑,心想,哎,你个球球,这宝剑还不一定到老子手里呢。 韩佩奇一直站在纪彩霞的不远处,被纪彩霞的剑气笼罩得严严实实的,韩德让在此时,他不敢轻举妄动,特别是后来又看到韩德让的盘龙棍已经解毒,他就更不敢动了。 以致于后来韩德让悠闲地坐着马车走了,临走时看了自己一眼,现在自己心里还发颤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怕韩德让,也许是吓破胆了吧。 可是,现在韩德让已经走了,只剩下手无寸铁的霍隽,能有多大本事?韩佩奇到现在还以为郑元规是霍隽派来群鸟儿来攻击致死的。 韩佩奇想了一想,决定走出母亲的剑气范围去斗霍隽,可是又不知霍隽能不能招来群鸟儿而对自己进攻?最后,决定走出母亲的剑气范围。如果真的有危险可以再躲回来。 想到此处,一个蹿步,已到了霍隽五丈开外处,他长剑一挥道:“丑鬼,拿命来。”七灵宝剑挥起的同时,又一个蹿步,已来到了霍隽近前。 谁知霍隽的身形比闪电还快,不知怎么,韩佩奇还没看清楚,霍隽已经到了韩佩奇的身后,随后霍隽使出一招霍家拳法的‘疯猴攀鹿’,一拳已奔着韩佩奇的后脑袭去。 如果是别的高手,霍隽当然不能这么快就闪躲开来。可是,他面对的是韩佩奇,霍隽在此之前早就盯住他了,不为别的,因为自己的七灵宝剑在他的手中。 还有一点就是,韩佩奇此时使的是七灵宝剑,这宝剑是霍隽的,霍隽随身携带很多年了,他不仅对这口宝剑有了感情,而这口宝剑是特别灵性的东西,对霍隽好像也认识似的。 如果霍隽使这口宝剑出招的话,这口宝剑一定是锋芒毕露,寒光闪闪,有时剑还没到,剑气已经足能伤人了,可是,今天面对的是霍隽,这口宝剑避其锋芒,而且,一点光亮都不闪。 既使是韩佩奇出手再快,这口宝剑好像也伤不了霍隽似的,何况,这口宝剑好像有意迟顿似的,韩佩奇一出手的时候,明显感觉这口宝剑沉了一沉。 宝剑一沉,韩佩奇当然就是一顿,这样的话,就造成他出手看似很快,其实跟平时出手速度比,要慢了许多。但是,对于这一点韩佩奇只当是,这口宝剑自己刚使,未必得心应手罢了。 韩佩奇宝剑刺出,却发现,哼,人呢?这时,只觉得脑后生风,韩佩奇忙使了个‘缩颈藏头式’,即把头一缩的同时,手中的宝剑在头上一挡。 但是,韩佩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头是缩了,可是,手中的剑感觉用着发涩似地,迟缓了一下,才在自己的头顶处一挡。 而这时,霍隽早就变招,使了一招霍家拳法的‘罹中虚变’,另一拳直奔韩佩奇的脖颈,而韩佩奇还没等转身,剑还没来得及收,又感觉劲风袭来。 情急之下竟然,向上一趴,单手刚刚支地,就感觉身后又是一阵恶风,原来正是霍隽一个扫蹚腿,向着韩佩奇膝盖窝袭去。 这下,韩佩奇再难以躲个,只听‘啪’地一声,韩佩奇趴到了地上,他乘机就地十八滚,滚出了数丈,霍隽却哈哈大笑,他道:“哎呀,‘妙手秀士’这招‘狗吃屎’也是崆峒派的绝学吗?还有这招‘野猪打滚’也是从崆峒派学来的吧?真是妙啊妙啊。” 韩佩奇停下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他手中依然死死地握着七灵宝剑,看到霍隽居然还站在原地,取笑自己并没有乘胜追击地意思。 他不明白霍隽是什么意图,但是,听到霍隽说的话实在难听,当即举起七灵宝剑就要再和霍隽比拼。可是,剑刚举起,就感觉情况不对。 这是多年来比武争斗形成的一种感觉,霍隽还是没动微微看着自己笑,可是,当韩佩奇抬起头时,乌压压的群鸟从山上飞了下来,直冲着自己,就好像是一片乌云盖住了头顶。 (。) 第一百零五章 金蝉刀法 他不明白霍隽是什么意图,但是,听到霍隽说的话实在难听,当即举起七灵宝剑就要再和霍隽比拼。可是,剑刚举起,就感觉情况不对。 这是多年来比武争斗形成的一种感觉,霍隽还是没动微微看着自己笑,可是,当韩佩奇抬起头时,乌压压的群鸟从山上飞了下来,直冲着自己,就好像是一片乌云盖住了头顶。 这些鸟儿各个种类,各种颜色都有,它们好像有共同一个目的,直奔着韩佩奇而来,韩佩奇一愣,不由得瞧向霍隽,霍隽也正对着他笑呵呵的。 韩佩奇突然特别憎恶这种笑,他咬碎刚牙,突然觉得霍隽跟黄梦蝶真不愧是祖孙----他们两人说话都一样气人。可是,他根本还不及说话了,他宝剑向着头顶一挥。 果然是七灵宝剑,不同于其它的兵刃,七灵宝剑一挥,剑气就能伤人,头一匹先到的鸟,‘扑簌簌’地纷纷落下,而随后就到的鸟儿一丝都没有迟疑,好像做了敢死决心,直冲冲地冲着韩佩奇扑来。 只听霍隽悠悠的道:“韩佩奇,你不用得意,人常说‘好虎架不住群狼,好汉架不住三泡稀’,只要有一只鸟能啄上你,你就完你个球球了。” 韩佩奇心说,我怎么得意了,什么好汉架不住三泡稀呀,明明是好汉架不住人多才对呀。可是,韩佩奇哪有功夫跟霍隽打嘴仗啊。 那些鸟儿只要来到近前,根本就不是光从自己的头顶袭击了,而是从四面八方袭击呀,只要一只鸟能碰到他的身体,那么就会如同群蜂蜇人一样,有一个破洞,就会迅速扩大而一发不可收拾。 韩佩奇此时突然想到了郑元规,郑元规当时被群鸟儿围攻的场面历历在目,难道自己也要有这样的下场?想到这里,韩佩奇不禁打个冷战。 他身形突然跃起,而跃起的同时,手中的七灵宝剑护住全身,离远看就像是只巨大的陀螺,而那剑气就如同一阵龙卷风。 韩佩奇身随着剑转,人剑合一,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他身形转了几转,就来到了一棵橡树的树叶上,他想借住橡树的枝叶,遮挡一下,如果自己一直这样以剑护身,那些鸟固然是攻不进来,可是,时间一长,自己的体力会受不住的。 果然就听霍隽在不远处喊道:“韩佩奇,累死你个混账驴球球的。” 韩佩奇一愣,是的,自己的内力还做不到自己母亲那样收放自如,也没有自己母亲那样持续得时间那么长。韩佩奇感到马上就体力不支了。 而且他还忘记了一件事,就是他手里的那把七灵宝剑削铁如泥,更舍何况是树枝?韩佩奇为了剑气护体,不得不迅速的挥舞宝剑,可是,那宝剑剑气都能伤人啊! 树枝连着枝叶纷纷掉落,就连最粗大的树干也出现裂痕,只听霍隽又喊道:“你个球球啊,还称作‘妙手秀士’呢,原来,光会偷点东西吗?还是,你成心想自杀啊!?” 霍隽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咔咔’之声响起,紧接着韩佩奇所在那棵大树,拦腰折断,韩佩奇一愣,刚要从树上飘落,可是,这一迟疑的功夫,他手上的剑自然停顿了一下,只见群鸟,呼啦啦地将他围住…… 韩佩奇这情急之中,才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虽然此时雪白的衣衫立时千疮百孔,那些得着机会的鸟儿,一啄就是连肉带着血。 韩佩奇大叫道:“母亲,快来救救我呀!” 这时,一股巨大的劲风袭来,韩佩奇整个人好像被笼罩到了巨大的龙卷风当中,而那些飞鸟儿根本受不住这么大的劲风的力道。 有的鸟儿被袭卷到劲风当中,有的鸟儿却被劲风逼出数丈之远,而它们根本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就像一摊肉泥似的摔到地上而亡。 那是纪彩霞在和黄梦蝶交战的同时,使出内力,将韩佩奇拉了回来,韩佩奇到了纪彩霞剑气笼罩范围内,立时觉得不像刚开始那么憋闷了。 当他刚定神,那些也被纪彩霞用内力拉到剑气范围内的鸟,竟死了大半,它们都是受不了这强大的气流而窒息而亡的,可还有一部分鸟没有死。 只要不死就向着韩佩奇发起进攻,这些鸟儿就像吃了一种有魔力的药物一样,又如同飞蛾扑火一样,异常顽抗和倔强。 韩佩奇竟然忘了还手,他的衣衫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了,只能说是血和泥的混合物组成的。他竟被这此鸟吓着了,既然手里已经举着七灵宝剑也忘了抵抗。 就像遇到老虎的野鸡,又像猫爪下的老鼠,只有吓得发抖,根本想不到反抗一下。韩佩奇也是一样,刚刚逃离危险,从惊惧中走脱出来,如今却发现这种惊惧,这种危险依然存在。 那些鸟它们的嘴、它们的爪子甚至都碰触到了韩佩奇的身体,可是,就在这时,那些鸟却莫名其妙地纷纷摔到地上,死了。 韩佩奇已经闭眼等死了,当他再睁开眼睛看到这一切时,也不禁呆住。原来,是纪彩霞的金铃,那金铃发出的音乐扰乱心志,更摧人魂魄,那些小小的鸟儿如何能受得住。 纪彩霞连头都没回,说道:“技不如人,就老老实实地在这儿呆着,不要再出去惹事了。” 韩佩奇还在张着大嘴发呆。 而远处的霍隽却气得直跺脚,他骂道:“你个混帐驴球球的臭、老、娘、们!偷、野、汉子的、骚、货!臭不要脸啊,臭不要脸……” 霍隽到此时才发现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真得不行,早知这样的话,就应该当初在王家山庄的时候多跟着柴宗庆和段思燕好好学学了,人家那嘴,啧啧。 霍隽到了此时才知道,原来骂人也是一种学问。现在他空觉得气愤却骂不出来多余的词汇。 可无论霍隽怎么骂,也扰乱不了纪彩霞的心志,纪彩霞越打越神轻气闲,越打越觉得原来黄梦蝶只不过用气势吓人而已,其实武功实在是稀疏平常。 (。) 第一百零六章 白云瑰到 可无论霍隽怎么骂,也扰乱不了纪彩霞的心志,纪彩霞越打越神轻气闲,越打越觉得原来黄梦蝶只不过用气势吓人而已,其实武功实在是稀疏平常。 只有黄梦蝶知道,自己的武功只有二十九岁时的功法,这怎么跟纪彩霞斗?她道不是故意用气势把纪彩霞震住的,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俯视众生的气势。 此时的她看到纪彩霞在跟自己打斗时扔然能有空隙时间去解救自己的儿子,不禁也对纪彩霞高超的武功而折服,她额头上,渐渐出现了细密的汗。 黄梦蝶稳住心神,知道自己只有用巧劲,故此手中金刀千转百回,出神入画,就连静止的空气都被金刀劲力所迫,化为厉风吹向纪彩霞。 纪彩霞的飞虹剑法出神入画,此时对付黄梦蝶只感觉绰绰有余,可是,不知为什么,却迟迟拿不下,两人只是在比体力而已,纪彩霞知道,黄梦蝶体力消耗完了,也就是她败的时候了。 纪彩霞也不着急,要比体力和耐性,她相信黄梦蝶是比不上自己的,飞虹剑法以舞为技,她轻巧闪躲,好似少女舞姿优美至极,不乏刚毅。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之间以变成了纪彩霞处处为攻,黄梦蝶处处为守,二个虽然不分高,但是,霍隽看得出,黄梦蝶太被动的,好像体力快支持不住了。 霍隽喊道:“老祖宗啊,晚辈这就去助你一臂之力。” 黄梦蝶全神贯注,根本无心顾及其它,就连霍隽说话,她也不给回答,因为,那金铃本来就够扰人心神的了,她一面跟纪彩霞打斗,一面还得用内气护住自己的神经,使自己不能分神。 黄梦蝶没有回答,韩佩奇却在一旁道:“哎,丑鬼,你不是要帮忙吗?过来呀,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韩佩奇此时早已反应了过来,他虽然狼狈不堪,却总算拣回了一条命,而且,竟然发现手中的七灵宝剑也并没有丢,真是大喜过望。 如今听到霍隽冲着黄梦蝶喊帮忙,他心下却鄙视重重,虽然自己这副模样,可霍隽还是没有拿回七灵宝剑,真正输了的还是他。 想到这里,韩佩奇心下得意,对霍隽喊了起来。 霍隽道:“你个球球,有能耐,来来来,你过来,咱们再比试。” 韩佩奇却道:“你个丑鬼,有能耐,来来来,你过一,咱们再比试!” 霍隽道:“你个球球,你罩在你娘、的剑气里面,老子怎么进去啊?来来来,有种你过来!” 韩佩奇道:“哈哈哈哈,连剑气你都破不了,你个丑鬼还比试什么呀?如今剑还在我手上,你是输了,早已输子,你知道吗?哈哈哈。” 霍隽:“……”。竟气得说不出话来,片刻,他道:“娘的,你个球球,老子难道是被你吓大的?去就去!” 霍隽最受不了别人激自己,虽然明知那道剑气自己很难闯进去,但是,他也决定闯一闯,霍隽常说,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就算输了就算死了,也不能被对方吓到。 霍隽刚要向着剑气方向跃去,刚一提气,身子刚跃起,却感觉后背后腰带被人一抓,自己就仿佛在原地蹦了一下,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嗯?这手法怎么这么熟悉,曾几何时,老子也是被人家这么抓过,这种手法不像纪彩霞似的直接抓住罩门令人无法动弹,而是直接抓住腰带,让自己生怕裤子掉下来,而提心吊胆。 霍隽瞬间就想起来此人是谁了,他还没回头,就是一阵欣喜,他边回头边道:“死老太婆,你怎么才来?我祖宗快要顶不住了。” 来的人果然是白云瑰,她没有像黄梦蝶那样练就‘返老还童’之术,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年纪大概六十来岁,她一脸慈爱沧桑,年轻时乌黑的头发已有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条条皱纹,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 她瘦削的脸,面色黝黑,淡淡的眉毛下,一双慈善眼睛炯炯有神,可见她年轻时定是个美人坯子。她穿着淡灰色华衣裹身,外披黑色纱衣,露出带着皱纹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 她的身体那么地娇小纤瘦,她的体态那么的轻盈敏捷。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不知怎地,使人看了一眼,就觉得进入了无尽地冰窟当中。 白云瑰那双如冰窟地眼光此时,死死盯着霍隽,她道:“你个臭小子,任道安不是委托你去西夏大雪山取解药吗?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霍隽见到白云瑰不知怎么,倒觉得她特别亲切,白云瑰不像一般武林前辈那样拿着架子,保持身份,你在那样人面前不敢放肆,但白云瑰却不同,你在她面前可以像朋友或是亲人似的,任意放纵。 霍隽嘿然道:“你个老太婆,你不是去东、京去杀庞吉去了吗?你怎么也跑到这来了?” 白云瑰一听这事,脸上立时如罩上一团黑雾似的,她恨恨地道:“嗯,算他好运气,我到了汴梁时,他已被宋主派到大理去了。” 霍隽道:“嘿,你不是星相占卜无所不精吗?怎么没算出来这一点呢,可惜啊可惜。” 白云瑰道:“哼,我虽没算出庞吉去了大理,却算出你小子没去大雪山却来到了这里,你小子敢拖延时间,耽误了我徒儿的救治你只有死,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霍隽道:“怎么?你现在就要老子的命吗?” 白云瑰道:“不错。” 霍隽轻轻笑道:“你个死老太婆,如今你可要不了老子的命了,你当你师姐和老子是什么关系?”霍隽伸手一指正在和纪彩霞打斗的黄梦蝶。 白云瑰看着霍隽没有说话。 霍隽开心道:“她是我祖宗啊,我祖宗。哈哈,没想到吧?许你跟孙膑成亲,就许我祖宗跟霍隽病成亲。如今咱们是亲上加亲,你再也不能伤老子了。” 白云瑰听着虽然觉得有些乱,但她终究也明白了,因为,她开始时,就知道自己的师姐黄梦蝶喜欢霍去病,师姐的脾气和自己一样。 (。) 第一百零七章 大闹汴梁 霍隽开心道:“她是我祖宗啊,我祖宗。哈哈,没想到吧?许你跟孙膑成亲,就许我祖宗跟霍隽病成亲。如今咱们是亲上加亲,你再也不能伤老子了。” 白云瑰听着虽然觉得有些乱,但她终究也明白了,因为,她开始时,就知道自己的师姐黄梦蝶喜欢霍去病,师姐的脾气和自己一样。 白云瑰当时第一次看到霍隽的时候,虽然知道他使的是霍家拳,可是,当时白云瑰急着救自己的徒儿,竟把霍隽是霍去病的后代给忽略了。 可是,白云瑰此时却突然一笑,她道:“你别以为有人护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你如果耽误了我的事儿,我是可以六亲不认的。” 这一点霍隽是清楚的,就是在王家山庄时,说杀人就杀人,根本不眨一下眼睛的。可是,霍隽知道白云瑰这人怪得很,只要她认为对她脾气的人,那人就是骂她祖宗十八代都没问题的。 霍隽知道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也许自己平时的放荡不羁的性格很对她的脾气吧,也许白云瑰从来没见到过对自己不尊敬的人,觉得很另类吧? 霍隽清楚地知道白云瑰此时并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但要是真的耽误了去大雪山取药可就不好说了。霍隽道:“哼,老子也想去大雪山去取药,但是,我老祖宗说了,必需得用老子这七灵宝剑才能取到水中非常邪性的霸王花,可是,你看看,现在老子的七灵宝剑在谁的手里?” 霍隽伸手一指,在剑气内的韩佩奇。韩佩奇早已看到了白云瑰,当他知道和自己母亲打斗之人就是云梦双妪之一的黄梦蝶时,就已经料到此人就是双妪中的另一位白云瑰了。 白云瑰韩佩奇是见识过的,前些日子她孤身一人来到东京汴梁,在太师庞吉府大闹了一通。太师府被杀得个鸡犬不留。 太师府自然戒备森严,层层的防索,竟然在一个老太婆那里根本不起作用,这也算是一件轰动京、城的大事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太师府里不乏也是如韩佩奇这样的江湖武士,可是,完全不起作用,据后来逃出来的几个高手说来,这白云瑰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就连黄狗都杀死了。 她只问一句话,就是:“庞吉呢?”不管庞府里的下人、丫嬛、还是姬妾,不管是回答不回答的,都已被杀了,白云瑰见一个杀一个。 这庞府少说也有三百多个人,竟没有一人敢跟她动一下手的,就连逃出来的几位高手,都是远远的看到白云瑰,根本没有动手就跑了。 白去瑰把庞府,把东、京搅个鸡犬不宁,然后走了,而且是在城门大摇大摆的走的。而守城的那些兵士,甚至手中长矛还没有抬起就被她点了穴位。 在汴梁城,只要见到过白云瑰,还有幸逃得出来的人,把白云瑰简直形容得神乎其神了,别说是晋府的赵光义了,就连宋主赵匡胤都知道此事了。 而最蒙在骨里的,恐怕还是庞吉本人,此时他早已带着三个宠妾在去往大理的路上,宋主此时不想树敌太多,他首先要对付的是南唐,然后是北汉,他的雄心虽大,但从来也不是个莽撞的人。 跟友国互通友好,礼尚往来,这样的事,对于庞吉来说本来就是份美差,一路上各地官员的迎接和送礼,早让这庞吉忘乎所以了,根本没想到过,因为自己的姓氏而引起了祸端。 而此时,这个杀人不眨眼的‘老魔头’居然看向韩佩奇,韩佩奇的心一颤,手里的宝剑似乎要摔下去,一颗心似乎要跳出来。 韩佩奇虽然清清楚楚知道自己的母亲武艺高强,眼看就能把黄梦蝶打败,他也明知道,这白云瑰只不过是黄梦蝶的师妹而已,黄梦蝶当师姐的都打不过自己的母亲,她白云瑰一个当师妹的就能打过自己的母亲? 可是,韩佩奇还是会发颤,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腔子了。白云瑰突然瞅他一笑,虽然白云瑰是慈祥的笑容,可是,韩佩奇却手一抖,‘当’地一声,七灵宝剑掉落到了地上。 ................................................................................................................................................................................................................................................. 黄梦蝶却无心顾及其它,甚至连自己的师妹在数丈之外她都不知道,她虽然早已告诉仙鹤,让它聚集山上的群鸟儿,去给自己的师妹送信,就说自己危险。 黄梦蝶是主攻功法的,对星相占卜不感兴趣也不允许她学,她们师姐妹两人各主修一件本事。黄梦蝶在那仙鹤带自己下山之前就已经嘱咐仙鹤要派群鸟通知她师妹了。 因为她知道以如今自己二十九岁的武龄是绝对打不败纪彩霞的,他们姐妹两人本来一直在云梦山潜修,只是因为这紫蓬山仙气灵气十足,对自己修练返老还童有好处才来的。 她一来就是好几年,自然还以为自己的师妹还在云梦山内,好在,黄梦蝶知道,自己所在的紫蓬山属于合、肥界内,离属于河、南境地的云梦山并不是很远,找那些鸟报个信儿,应该能来得及。 好在,白云瑰虽然出了云梦山去找自己的徒儿,可是,事有凑巧,如果白云瑰现在还在江南的王家山庄,或是去了大雪山的夏州,那些鸟就是再来送信,她也不会遇到了。 好在,汴梁也属于河、南境界,好在,白云瑰没找到庞吉后,挂念自己的徒儿,又占卜了一下,竟卜到霍隽在这里,而那些鸟儿又正巧遇到了白云瑰。 (。) 第一百零八章 鱼肠脱手 好在,白云瑰虽然出了云梦山去找自己的徒儿,可是,事有凑巧,如果白云瑰现在还在江南的王家山庄,或是去了大雪山的夏州,那些鸟就是再来送信,她也不会遇到了。 好在,汴梁也属于河、南境界,好在,白云瑰没找到庞吉后,挂念自己的徒儿,又占卜了一下,竟卜到霍隽在这里,而那些鸟儿又正巧遇到了白云瑰。 白云瑰虽然不懂那些鸟儿在说什么,可是,它们却在自己的周围飞舞盘旋,就是不肯走,以前白云瑰隐居在深山中,成天就跟着花啊鸟儿啊的打交道了,她知道这些鸟一定找她有事。 白云瑰的轻功自然是比霍隽还要强的了,霍隽使用内力使自己身体轻得没法再轻,骑在仙鹤身上,仙鹤就如同驮负了个桃子。 而白云瑰,她而轻松地单脚轻点到了一只啄木鸟背上,那只啄木鸟就感觉驮负了张纸片儿。 此时,白云瑰看了一眼韩佩奇,韩佩奇手中的宝剑就拿捏不稳,掉落到地上,白云瑰竟‘噗哧’一笑,她转头对霍隽道:“你个臭小子,记得我第一次遇到你时,你那七灵宝剑也是被任堂睿抢走,这次看到你时,你的七灵宝剑,又被那个小白脸抢走,你的七灵宝剑这么守不住,还取它做什么?” 霍隽突然笑道:“哎,老子也不想用了,只因为听我祖宗说,这七灵宝剑邪性地很,谁用它也不会有好下场,除非邪性比它还大的人,方能用得上它。可是,现在,非得把它取回来不可……” 白云瑰道:“怎么?” 霍隽道:“哎,还不是为了你的徒儿,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老祖宗说,只有七灵宝剑才能取出解药霸王花,我老祖宗现在打得这么坚难,你这死老太婆还不快去帮帮她?” 白云瑰道:“我自然听到你说七灵宝剑能取出也十分邪性的霸王花,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把七灵宝剑丢在这里?你来这里真的是为了认祖宗的?” 霍隽如紫羊肝的脸,竟然一下子红了,比羊血还红,紫红紫红的,甚是难看,他道:“你个死老太婆,果然星相占卜了得,不过,你为什么总是好奇别人的事,难道你做了别人的女人,晚上睡不着也想汉子?” 白云瑰突然发怒,一伸手就抓到了霍隽的肩头,霍隽虽然早有防备,可是,想解下这招数却也解不了,只能听之任之,好在,白云瑰已气得说不出话来,但却并没有十分的用力。 霍隽嘿然道:“老前辈你何苦那么用力呢,不想就不想,反正老子是想的,不过不是想汉子,是想女人,老子以前在河东,胯下一条蛟龙战败河东无数娘们,可是,如今只能靠手了。” 这回转而白云瑰脸色通红了,她活了这么大岁数,头一次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说这些,她道:“你跟我说这些什么?快闭嘴。” 霍隽道:“我就是想跟你交流一下心得嘛,显然咱俩尿不到一个壶里。其实,我就是想告诉你,救你徒儿和送美女这两件事让我选,我当然会选择送美女了。” 白云瑰如鹰爪的手突然放开,霍隽被这劲力弄了个趔趄,他还没等站稳,白云瑰道:“你要知道,这送美女这件事可不是人家让你这么做的,是你死皮赖脸的非去不可的。” 霍隽道:“所以说,老子也许是憋着了。” 白云瑰道:“怎么?你憋着了,看那萧绰一眼就能解决了?那你也太快了些,比用手还快!” 霍隽:“……”。片刻,霍隽终于道:“你个死老太婆,快点救你师姐去吧?你看她,好像快抵挡不住了。” 白云瑰却轻轻往那方向瞅了瞅,道:“怕什么?我既然来了,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霍隽:“……”。 黄梦蝶的金刀越来越清晰的反射出稀少的光芒,她的金刀本是黄金所铸,本来就金光闪闪,可是,此时的光芒却变得稀少。就证明黄梦蝶原来是用内力催其发光,就如同纪彩霞使内力催其金铃发出音乐一样。 黄梦蝶动武过久,难免有些面色苍白,气息紊乱,她为了速战速决,在内力尽耗的时候让对方早些认输,竟然招招夺命。 果然纪彩霞竟躲之不急,被一刀刺伤左肩,血滴流于腕上。她那白纱衣裙光滑无痕,血迹顺势而下,落入地面,顿时滴在落叶之上。 这一招使得纪彩霞始料不及,她明明知道黄梦蝶心浮气躁已露败迹,眼见得自己就要大获全胜了,没想到却由于疏忽挨了一刀。 纪彩霞实在想到不黄梦蝶的刀竟然能刺向自己,她竟然把刀当成剑,要知道刀法有:缠、滑、绞、擦、抽、截、展、抹、钩、剁、砍、劈。从来就没听说过有刺的呀。 纪彩霞使出飞虹剑法招式,连忙发出数剑,剑音贯日,承载住金刀的寒气,一时间令黄梦蝶处于下风。黄梦蝶只有乘胜追击,挥刀砍向纪彩霞的受伤之处,想断她的臂。 纪彩霞突然迎向金刀,鱼肠剑接住金刀,如虹般在黄梦蝶的眼前环绕,又轻身转过黄梦蝶身后,刹时间,鱼肠剑直击黄梦蝶的脖颈。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候,纪彩霞却突然一松手,‘当’地一声,手中的鱼肠剑竟然脱手,掉落到了地上,而缠在剑柄处的金铃,顿时也没了声息。 其实,那金铃发出的只是一首唐代的宫廷名曲罢了,那是一首《梅花三弄》,梅花看似雪,红尘如一梦,枕边泪共阶前雨,点点滴滴成心疼,忆当时初相见,万般柔情都深重,但愿同展鸳鸯锦,挽住时光不许动…… 纪彩霞所会的只有宫廷里的曲子而已,可是,这曲子却能杀人。而如今这音乐终于停了,一切仿佛都处于静止状态。只有纪彩霞,她的手上虎口处,却多了一支梅花针。 当纪彩霞再抬眼时,那白云瑰已站到她的面前。白去瑰很随意地一抓纪彩霞的手,而纪彩霞却是一惊,自己就在她的面前,而且也清清楚楚地看到她伸出手来,可是,怎么可能就被她那么随意地就抓到呢? (。) 第一百零九章 和铃同葬 纪彩霞所会的只有宫廷里的曲子而已,可是,这曲子却能杀人。而如今这音乐终于停了,一切仿佛都处于静止状态。只有纪彩霞,她的手上虎口处,却多了一支梅花针。 当纪彩霞再抬眼时,那白云瑰已站到她的面前。白云瑰很随意地一抓纪彩霞的手,而纪彩霞却是一惊,自己就在她的面前,而且也清清楚楚地看到她伸出手来,可是,怎么可能就被她那么随意地就抓到呢? 纪彩霞一愣的功夫,白云瑰已把那梅花针从纪彩霞虎口处取下,她道:“哼,我行走江湖就靠着这一根针呢,可不能随便就给你。” 纪彩霞心说我也没要啊。纪彩霞看着白云瑰,想解了几回功法,可是,白云瑰那只手跟铁钳子差不多少,甚至比铁钳子还硬,纪彩霞无论如何缩骨解骨,都挣脱不掉。 纪彩霞心虽慌,表面却非常沉静,她一眼就看出对方是谁了,她冷冷地对白云瑰道:“哼,来得好快啊,也对,既然称作云梦双妪,怎么可能少一个呢?” 此时,黄梦蝶已经站稳了,刚刚纪彩霞那一招,她料想到再也躲不过去了,刚一闭眼,再一睁眼,师妹白云瑰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虽然派仙鹤告诉群鸟到山外地找师妹来解救,可是,也没想到师妹能来得这么及时,一时间喜出望外,她道:“师妹,果然是你,几年不见还是老样子。” 白云瑰却像认不出来黄梦蝶似的,她不仅长相年纪了,连说话声音也如少女一样。白云瑰却眼角早有鱼尾纹了,她道:“师姐多年不见,却和以前大不一样了,长得虽然年纪,可武艺却倒退那么多,用武功换来的美貌,你觉得这样值得吗?” 黄梦蝶知道自己师妹一定是想错了,她不知道‘返老还童’的功法是永远这么年经,武功永远是退化到此时年纪的高度呢。 可是,在此时此刻又不能跟自己的师妹好好解释,其实,她的心里也是有一丝愧疚的,为了修练这功法她谁也没告诉,就自己来到了紫蓬山。 现在她有些后悔了,她不告诉自己的徒儿,至少应该告诉自己的师妹一声的,如今,自己有难了才想起自己的师妹。可是,现在实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道:“师妹,这件事,以后再说,如今,这女人你打算怎样处治?” 白云瑰道:“刚才已经听你的重重孙子说了大概的经过,是那个小子要抢七灵宝剑,抢不过,她娘又来帮忙!依我看,避免他们母子俩以后再抢人家东西给他们杀了得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她的眼中甚至还带着慈祥的微笑,那是跟黄梦蝶聊家常似的闲聊,可在纪彩霞这里,听到这话,却吓得一身冷汗。 纪彩霞虽然没跟‘云梦双妪’打过交道,但是,在武林中,只要跟杨继业交过手的,都知道,杨继业一把金刀所向无敌,黄梦蝶的徒儿都如此了得,那么他的师父还会差吗? 可是,初次看到黄梦蝶真的被她的长相和气势所震住了,纪彩霞不知道黄梦蝶九十多岁的年纪是怎么保养的这么年轻,但是,光靠保养肯定也不能一直这么年轻。 纪彩霞一直弄不明白,而同作为女人的自己,让情人嫌弃,让丈夫悔恨,特别是生完孩子后,身材就一直没有恢复过来,再加上韩匡山的死,纪彩霞一度自暴自弃了。 纪彩霞看到黄梦蝶时,有一时间地冲动,她真想问问黄梦蝶是使用了什么功法?可是,她们却不是朋友,而是对手。特别是黄梦蝶表现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俯视众生的气质时,真是让人她折服。 而让纪彩霞失望的是,黄梦蝶的武功竟然一般,这怎么可能?以前她们云梦双妪从来没有出山过,根本没人领教过她们两人的功法,可是,一个杨继业已经威慑河东了,她的师父怎么可能是这样的武功呢? 纪彩霞越打越顺手,越打越对黄梦蝶轻视,可是,她却没有发现一直在树旁和霍隽闲聊的白云瑰,她真得没想到同一师门的师姐妹,为什么武功相差这么悬殊? 如今这白云瑰口口声声要杀了自己,纪彩霞虽然心内害怕,但是,那只是瞬间的事儿,人在死的面前难免要害怕一下的,可瞬间又不在乎了的人,也不多见。 纪彩霞道:“哈哈哈哈,想杀我?快来吧!休要啰哩啰嗦,我并不怪你们,如果刚才那一招我要是得手,你也早就变成刀下之鬼了。”她前半句是冲着两人说的,后半句是冲着黄梦蝶说的。 白云瑰道:“好,够痛快,像你这样痛快的女人,恐怕有些男人都比不了,冲这一点,我就给你来个痛快的……”白云瑰说罢,突然另一只手已捏到了纪彩霞的咽喉上,而抓住纪彩霞腕部脉门的手,随即松开了。 白云瑰的手如铁钳子,只要一使劲纪彩霞就当即死亡,可是,还没等白云瑰用劲,纪彩霞突然说道:“等等!” 白云瑰道:“怎么?害怕了?” 纪彩霞道:“不是,临死时,我还要求你一件事,望你成全。” 白云瑰点点头,道:“说吧!不过,你要我留你儿子一条命的话,无论你怎么求,我却不能答应你。” 纪彩霞道:“不是这件事,我只是想要回我的金铃,我死后,请把金铃放到我手中,如果有这幸运,你给把我埋了,我也希望,能和金铃埋到一起。” 白云瑰一愣,她本以为,纪彩霞在临死的时候,会为自己的儿子求情的,没想到,她却只想要回金铃,只想和她的金铃埋葬在一起,这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可是,如果知道纪彩霞这一生的人,也许就不觉得她做的事奇怪了,一个女人,最难忘的就是自己的初恋,如果这初恋没有结果,她会记得更深,如果她以后的恋情完美圆满,她会淡忘这段初恋。 纪彩霞却没有得到过初恋,她只有过那样一次单恋,而且她以后也没有完美的恋情。所以她跟韩匡嗣的那一段,成了她心里永远的痛。(。) 第一百一十章 喜出望外 可是,如果知道纪彩霞这一生的人,也许就不觉得她做的事奇怪了,一个女人,最难忘的就是自己的初恋,如果这初恋没有结果,她会记得更深,如果她以后的恋情完美圆满,她会淡忘这段初恋。 纪彩霞却没有得到过初恋,她只有过那样一次单恋,而且她以后也没有完美的恋情。所以她跟韩匡嗣的那一段,成了她心里永远的痛。 她这些年来努力的想做一件事,就是忘掉那次在皇宫中的初见,可是,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忘不了。记得那次相见痛苦,可是,如果真的忘了,那还不如去死。 那次她舞的就是《高山流水》,那天,韩匡嗣英姿勃发,他那烔烔的眼神未曾离开过自己,舞到中途,韩匡嗣还温馨地笑了。 女人总是陶醉在一厢情愿地错觉里面,尽管后来纪彩霞知道,韩匡嗣其实对音乐根本就一窍不通,可她还是坚信地认为,那次初见,韩匡嗣一定是为自己优美地舞姿所吸引了。 以致于,后来,她学会了武功,也总用内力逼得金铃奏出那首《高山流水》。如今,这一切的情缘可算是了结了,纪彩霞的心里倒有些些许的欢喜。 可是,不知怎地,在最后的时刻,她又突然想起这首曲子,又突然不想放弃这段情缘了,她要把金铃带到九泉,带到地上,在那里寂寞的时候,她可以再用金铃奏出《高山流水》,如果,转世了,再遇到韩匡嗣,她要问问他,前生你辜负了我一片深情,你有没有后悔?有没有后悔…… “丁玲玲” 就在这时,果真那金铃响了一下,待众人一看,却是霍隽,他早已把自己的七灵宝剑拣了起来不说,又看好地上躺着的那把鱼肠剑了。 他刚要过去拣,只见一只清秀的手将自己一拦,霍隽抬头一看却是韩佩奇,在刚才,霍隽拣七灵宝剑的时候,韩佩奇还在那里发呆,好像从亘古开始,他就是一直那样的表情。 韩佩奇的嘴还张着,身子一动不动,眼睛却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母亲。他看着母亲被擒,但他真的没看清白云瑰是怎么就一下子把母亲制服的。 韩佩奇以前在东、京,虽然早已听到过白云瑰的威名,但真的是没有见过,如今,他真的见到了,也知道自己真的离死不远了。 白云瑰只是手腕轻轻动了一下,然后,如一道闪电,’嗖‘地一下,就到了自己的母亲面前。虽然韩佩奇眼睛都没眨一下地死盯着白云瑰,可还是没有看到,她究竟是怎么一下子就来到自己母亲地面前。 韩佩奇还在看着自己的母亲,他知道母亲必死无疑了,他又听到母亲最后要求白云瑰一件事,他的心突然一跳,差点跳到了嗓子眼。 那是激动地心跳,难为天下父母心,没想到一向对自己冷漠的母亲,临死的时候,竟然还会想到自己,竟在还会想着为自己求情。 而自己母亲最后求白云瑰一件事竟是,要回金铃! 韩佩奇的一颗快要跳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回去。他此时,甚至哭都哭不出来,一个母亲的最起码的本性和本能居然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这样的女人,恐怕实在太少了吧? 韩佩奇虽然脸上的表情,身体的姿势一直没有变,但是,他的心情却激烈地活动着。他本身也是武林高手,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早已成习惯了。 虽然,他没有瞅霍隽,可是霍隽在自己眼皮底下拣走七灵宝剑,他用余光早就看到了,就算是看不到,也早就感觉到一个大活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动来动去。 韩佩奇此刻听到纪彩霞说完后,反而心境又看得开朗了许多。反正,在世上,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爱自己,那么他活着也不如死了。 他对霍隽取走七灵宝剑视而不见,反正连活都不想活的人,还在乎这些吗?可是,霍隽却要去取那鱼肠剑,那鱼肠剑是自己母亲的,那上面还有金铃! 不管怎么样,那纪彩霞终究是自己的母亲,就算是她对自己没有太多的感情,但必竟是她生了自己,给了自己生命,而她最后的愿望,怎么能不让她实现呢? 想到这里,韩佩奇伸手一拦霍隽。 霍隽也一愣,他实在没想到,看似一个文弱无比的书生,看到白云瑰就把七灵宝剑吓掉了的韩佩奇,居然敢拦着自己,霍隽道:“怎么?” 韩佩奇的语气却无比的坚定,他道:“你不能去拿鱼肠剑。” 他竟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他的眼神如两道寒剑,直直地刺向霍隽,霍隽道:“怎么?” 韩佩奇道:“那鱼肠剑不是你的。” 霍隽嘿然道:“这不废话吗?你当初拿老子的七灵宝剑时,不也知道那不是你的嘛,你不一样照拿不误?何况,你没看我祖宗她们要把你母亲给杀了吗?死人是不用用剑的。” 霍隽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跟韩佩奇开玩笑,而韩佩奇实在没心情跟他开玩笑,韩佩奇突然一拳向着霍隽的面门打去。他本就是崆峒派神拳门的门长,他虽然会飞虹剑法,可从来不使剑,他也没有兵器,平时,只凭双拳和别人对斗。 神拳门的拳法本来是以轻柔著称,在展现拳脚的同时,又似舞蹈一们给人一种美的享受,可是,此时韩佩奇,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或者说,他早就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临死的时候,他只是想尽一下当儿子的本份,也是为了报答纪彩霞的生育之恩。他,必需把鱼肠剑夺过来,既使夺不过来,也要因为这件事而死。 这一拳竟然拳风刚猛,顿时震得四下积地的树叶漫天飞起。因为,韩佩奇心中有数,出完这一拳,下一拳不一定还有没有机会再出了。 霍隽看到韩佩奇对自己出拳,竟然眼中放光,因为他也是使拳的,他看到同样使拳的就想跟对方切磋一下,这来江南的一路上,他光遇到使掌的了,对于使拳的,他却一个也没遇到。 此时,遇到韩佩奇使拳,他突然喜出望外,他竟然把七灵宝剑收到腰间,打算跟韩佩奇在此时、此地,好好较量一下拳法。 (。) 第一百一十一章 鱼肠到手 霍隽看到韩佩奇对自己出拳,竟然眼中放光,因为他也是使拳的,他看到同样使拳的就想跟对方切磋一下,这来江南的一路上,他光遇到使掌的了,对于使拳的,他却一个也没遇到。 此时,遇到韩佩奇使拳,他突然喜出望外,他竟然把七灵宝剑收到腰间,打算跟韩佩奇在此时、此地,好好较量一下拳法。 霍隽一闪身,那一拳虽然躲开,但拳风擦到了脸上,霍隽也感到火辣辣地疼,但是,他却非常地高兴,他道:“嘿,功夫不错啊,只是太急了一些。” 韩佩奇则一句话不说,刹那间又打出了八拳,拳拳风声虎虎,拳拳都是奋不顾身的招式,招式虽未必精妙,那一股杀气却令人心惊。 霍隽知道韩佩奇这是奔着玩命来的,他本已觉得自己活不长了,如今只想完成母亲一个愿望而已,霍隽瞬间全部闪开,不是不想进攻,而是当对手太过凌厉时个,不可硬战,要把他的盛气都磨得差不多了,再出手。 霍隽左躲右闪的同时,却一操手,把那鱼肠剑操到了手中,他随手把那剑柄上的金铃扔到地上,他道:“你个球球的,老子要的是宝剑,这种娘娘腔地玩意老子可不要。” ‘叮铃铃’ 那金铃掉到地上后,竟然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霍隽,就连韩佩奇都停止了出手。他拼了全力,每招发招都恨不得致人于死地,为的就是夺回金铃,却没想到,霍隽把它当垃圾扔掉了。 韩佩奇一个滑步,身子一低,再站起身子抬起头时,那两只金铃已落入到他的手中,韩佩奇已经走到了纪彩霞面前,既使白云瑰和黄梦蝶就在纪彩霞的身旁,他也全当没有看到。 他竟真的走到了纪彩霞面前,纪彩霞的脖子还被白云瑰捏着,她却看到了韩佩奇的动作,眼中竟有些湿了,他盯着韩佩奇。 就连黄梦蝶和白去瑰也为韩佩奇的举动感到意外,这韩佩奇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这种视死如归的壮烈气势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韩佩奇把金铃交到纪彩霞手中,并没有说话,他甚至都没和纪彩霞对上一眼,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黄梦蝶和白云瑰,突然把拳一伸,做了个架式,平静地道:“你们两个谁先来?” 他这句话,和这架式更是把所有的人震了一下。 黄梦蝶已经把金刀别到后腰上,因为,她知道对付韩佩奇已经根本不用用刀了。黄梦蝶道:“怎么?你还要跟我们动手吗?” 韩佩奇道:“是。” 白云瑰单手还掐在纪彩霞的咽喉上,只要她手轻轻一用力,纪彩霞就会当时毙命,可是,白云瑰却没有下手,她一直虎着韩佩奇的动作,此时,她道:“你比你母亲怎样?” 韩佩奇道:“差太多。” 白云瑰道:“难道你不知她已经败给我了吗?” 韩佩奇道:”知道。“他依然保持着开拳的动作,他的面部极其平淡,表面看还是一个文弱秀才,但眼神却变得异常坚定和顽强。 白云瑰道:”既然知道,你还是要跟我斗上一斗?“ 韩佩奇道:”是!“ 白云瑰道:“哈哈哈哈……” “你别笑了,死老太婆……” 白云瑰嘎然而止,再一看,这话却是霍隽说出来的。第一个不愿意的却是黄梦蝶,黄梦蝶现在早已把霍隽当成自己的亲人了,她可不管霍隽是真心的还是虚情假意的。 黄梦蝶道:“霍隽,你做什么?难道不知道她是我师妹?这么没大没小的,快来道歉。” 霍隽拿着两口宝剑,心中得意,脸上自然也是乐开了花,他笑嘻嘻地道:“是!”心里却说,你个混帐驴球球的死老太婆,真把自己当成我家祖先的未亡人了?你花痴,也让老子跟着你一起缺心眼啊,你个球球。 霍隽来到白云瑰身边,刚一抱拳,白云瑰却道:“道歉就不必了,不过你不说出不让我笑的原因,我先弄死你。” 霍隽道:“谁说老子是过来道歉来了,老子是想告诉你,莫笑他人没本事,强中还有强中手。他的本事,你也没领教过,怎么知道他不如你呢?” 白云瑰捏着纪彩霞那只手稍稍一用力,那纪彩霞立时已经说不出话来,白云瑰道:“你看,他母亲都败在我的手中,他的武功怎么能及他母亲的十分之一?他要跟我比试岂不是自不量力。” 韩佩奇还在做着出拳的架式,他的身子一动不动,他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白云瑰刚才说的人好像不是他,而是在说别人一样。 霍隽看了一眼韩佩奇,竟冲他笑笑,然后,霍隽对白云瑰嘿然道:“老前辈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难道天下的母亲武功都比自己儿子强?你母亲的武功也比你强?” 霍隽话还没说完,白云瑰的另一只手已掐住了霍隽的咽喉,黄梦蝶却先吃了一惊,这可是老霍家的独苗啊,她急道:“师妹,你手下留情……” 白云瑰看了黄梦蝶一眼,缓缓把捏到霍隽咽喉上的那只手给松开了。 黄梦蝶好似松了一口气,她道:“霍隽,你也太不像话,看来我需要好好管教你了,这么办吧,等你办完事后,你就来紫蓬山上来找我,我一边教你功夫,一边教你做人。” 霍隽嘿嘿一笑,他知道白云瑰绝不能杀自己,他太了解白云瑰的性格了,白云瑰这人很怪,她要认为这人看着顺眼,那么她无论这人别人说他如何坏,她也认为这人好。 说白了,就是一条道走到黑而已,也许这个性格毁了她的一生。霍隽还没等说话,白云瑰却道:“师姐,你……” 黄梦蝶当然知道白云瑰的意思了,她道:“师妹放心,我绝不教他师门的功夫,我只教他这些年我自己潜心独创的功夫。” 霍隽道:“哎呀,那就多谢老祖宗了,到时候,咱们仨一起回云梦山,咱们一起过隐居的日子,也挺好。” 白云瑰道:“哼,你不嫌我这老太婆,我这死老太婆还嫌你呢。” (。) 第一百一十二章 离开山林 霍隽道:“哎呀,那就多谢老祖宗了,到时候,咱们仨一起回云梦山,咱们一起过隐居的日子,也挺好。” 白云瑰道:“哼,你不嫌我这老太婆,我这死老太婆还嫌你呢。” 霍隽道:“你嫌我我也要去,烦死你,腻歪死你。” 其实,在霍隽的心里,对白云瑰印象要比黄梦蝶好一些,黄梦蝶如同高高在上的圣女,对她只胡敬而远之,生怕说错话,而在白云瑰面前他可以无拘无束,天马行空,随心所欲。 白云瑰的脸虽然还是沉着,但是眼角明显有了笑意,她道:“现在你七灵宝剑也到手了,手里还多了把鱼肠剑,我看你还是快些去办你的事吧,这里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黄梦蝶也道:“是啊,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那王新可是咱们云梦正宗的传人,说起来跟你也有一定的关系,你救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霍隽:“……” 霍隽心说你这是在哪论的呀?老子怎么可能跟他有关系?老子跟你都一点关系没有好不好?以前救王新,最起码别人还可以说声感激,可是,现在怎么就变成理所应当的了呢?你个球球。 片刻后,霍隽道:“老祖宗,那我就走了。” 白云瑰和黄梦蝶竟然异口同声道:“快走吧……” 霍隽道:“我还想问一件事.“ 白云瑰突然怒道:”你个臭小子,有话说有屁放,但是,请你快些。“ 霍隽一指韩佩奇,道:”请问前辈,他们母子你们打算怎么处置?“ 白云瑰道:”什么怎么处置?杀了就完了呗。“ 霍隽又瞅一眼韩佩奇,可是,韩佩奇却连看都没看霍隽一眼,他的眼睛依然盯着白云瑰,或者说他谁也没盯着,他的眼神是空洞的,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 韩佩奇还是摆着那个架式,他完全可以乘着白云瑰他们说话之时,找准机会出手,因为这是最好的机会了,再没有比这机会更好的了。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他甚至不能先主动出手,因为,他一出手他的母亲纪彩霞就会当场毙命,他虽然知道他们母子马上就要死在她们手中,却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母亲先比自己早死一秒。 他只有等着,等着白云瑰或是黄梦蝶先出手,他现在完全是被动的,如果对方连出手的机会都不给自己,那么,他也只有等死,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过程,明知道快要死了,却还想要顽强的抵抗一下,也许这样也是抵抗恐惧的一种方式。 可是,此时霍隽却看着韩佩奇,韩佩奇也缓缓地看向他,片刻,韩佩奇道:”你也想杀我?哼,就算你们全都要杀我,我还是要拼一下的。“ 霍隽却突然手挑大指道:”好!是条汉子,老子以前小瞧你了。“ 这话不仅让韩佩奇一愣,所有的人都是一愣,就连闭着眼等死的纪彩霞都是一愣,她此时手里正握着金铃,只要有金铃在手她就满足了,无牵无挂了。 而此时,听到自己儿子说话,听到他的声音,纪彩霞不禁眼皮动了动,而又听到霍隽说话时,纪彩霞突然睁开了眼睛,她想到韩佩奇在这种关头,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不禁动容。 她并不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她只是把自己母性的光辉给掩藏起来了,如果,此时可以有机会换回儿子的生命,她将不惜牺牲一切。 霍隽却突然对白云瑰和黄梦蝶道:”我想求老前辈和老祖宗一件事。“ 黄梦蝶道:”什么事?“ 霍隽道:”请放了他们母子吧!“ 霍隽这句话说完,让黄梦蝶和白去瑰一愣,没想到霍隽为这母子两人求情,而纪彩霞和韩佩奇也吃了一惊,没想到霍隽能给自己求情。 白云瑰怒道:”臭小子,我决定的事,什么时候更改过?“ 黄梦蝶依然平静,她道:”为什么要放了他们?“ 霍隽道:”我就觉得他们不该杀,而且就算是该杀,杀他们的也不应该是你们两位,而应该是韩德让,或者是韩德让的父亲。“ 白云瑰和黄梦蝶依然看着霍隽。 霍隽道:”他们两人又跟你们无怨无仇,你们只是为了我的七灵宝剑,现在我的宝剑已经到手,而且,还多了一把,你们还有什么理由杀他们呢。“ 白云瑰怒道:”臭小子,你作为咱们姐妹的后代,怎么能让人说欺负就欺负?那样不仅是丢你的人,更是丢我们姐妹的脸。“ 黄梦蝶却突然道:”师妹,我看就算了吧……“。 白云瑰却像没听清似的,她疑惑地看着黄梦蝶,道:”师姐,你说什么?“ 黄梦蝶道:”哎,他们必意是崆峒派的,我们虽然不怕崆峒派,但是,咱们姐妹隐居这么多年了,就是图个清修,没有必要惹那些麻烦,你说对不对?“ 白云瑰本来一双愤怒的眼神却缓缓变得暗淡,她缓缓地低下头,好像在考虑,片刻她缓缓地松开了捏在纪彩霞脖子上的手…… ............................................................................................................................................................................................................................................... 离紫蓬山不远处就有个市集,附近的百姓都到此来采购一些日常所需。而离这儿远的人,多数是到紫蓬山上香或是游玩后,来到此处住宿或是吃饭。 生意人太精明,太会做生意了,这个市集一向是车水马龙,来往的人川流不息,不论多早不论多晚,人都是很多,但早来的人,和晚到的人,去处一定是不同的。 (。) 第一百一十三章如云客栈 离紫蓬山不远处就有个市集,附近的百姓都到此来采购一些日常所需。而离这儿远的人,多数是到紫蓬山上香或是游玩后,来到此处住宿或是吃饭。 生意人太精明,太会做生意了,这个市集一向是车水马龙,来往的人川流不息,不论多早不论多晚,人都是很多,但早来的人,和晚到的人,去处一定是不同的。 早来的人,当然是赶着早去紫蓬山最有名的西庐寺去上头香,听说这座寺庙很灵的,不少外地人都慕名而来。而晚来的人,当然都是来这市集内最有名的‘如云客栈’。 ‘如云客栈’不仅是庐、阳最大的客栈,也是整个中原最大的客栈了,它很有特别,就是不仅吃饭、住宿,还提供别的服务。 一楼在厅中,正南面是一个戏台,平时吃酒的客人可以点戏观看。楼上有包间,也可以单独点戏让戏子们到包间里来唱。 李煜以前来过,最喜欢这里的一位名叫‘常香香’的名伶唱《贵妃醉酒》,那常香香本理艺名,而且是个男的,但是他的身段比女人还苗条,他的长相比女人还妩媚。 此时,李煜和萧绰还有韩德让三人已吃得差不多了,桌上摆得尽是徽州美食,臭鳜鱼、清蒸石鸡、问政山笋都已吃得就剩下残羹了,可是韩德让面前的一坛女儿红还没有开封。 三人都在等着霍隽,只有萧绰和韩德让面沉似水,而李煜显然是等得有些太无聊,他对萧绰道:“燕燕,咱俩点出戏看好不好?” 萧绰的眼睛盯着门,她连头都没转一下,她道:“你不愧是唐主,心还是很宽的,不过,要点戏得需要钱的,我又没有钱,你别跟我说。” 李煜又把眼光投向了韩德让,韩德让眼睛却盯着那坛女儿红。结拜兄弟不用弄那些礼节和形式,他和霍隽不拜天不拜地,但是,无论如何也要喝一杯的。 韩德让虽不知道霍隽看喝什么酒,但是,为了表示自己重视这兄弟情,他要了这‘如云客栈’里最好最珍贵的女儿红。此刻,酒在桌上,人还未到,真不知道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韩德让正在低头沉思,就听李煜道:“有这么好的女儿红,怎么可能没有戏呢?不如,点出常香香的‘贵妃醉酒’吧,这样也可以算是为你们成为兄弟的祝贺啊。” 李煜说得小心翼翼,生怕哪些地方说得惹到韩德让生气,可韩德让依然眼睛盯着那坛没有开封的女儿红,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萧绰却‘噗哧’一乐,连忙用纤纤玉手攥住袖口,轻轻点了点唇边。 李煜问道:“燕燕,你怎么了?为什么笑?” 萧绰难得的心情好些,却是被李煜逗的,萧绰道:“哎,一个堂堂的唐主,却因为一出戏,百般地试探讨好,看来你实在太爱戏了,跟那唐明皇差不多。” 李煜好像并没有听出萧绰是在笑话他,他道:“我怎么会跟他一样?那唐明皇是专门喜欢戏曲,而我却不光喜欢这一样。” 这里,突然门外一人声道:“娘的球球,唐主比那唐明皇强多了,只是,咱们现在还需要省着点花,不如,老子给唐主唱一曲如何?” 声音未落,门已打开,门外进来一人,身高八尺左右,溜肩膀,两条大仙鹤腿,往脸上看是紫黑面皮,小眼睛,鹰钩鼻子,菱角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不是霍隽又是哪个? 霍隽笑呵呵地看着大家,以前他只要一笑,就是要杀人了,而自从出了河东认识到萧绰后,就好像整个人的习性都改变了,路程危险困难重重,但是,他的笑容却比以前多了。 三人也全都站了起来,韩德让更是走了过去,霍隽上前一步,两人双手一握,韩德让道:“大哥,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回来。” 霍隽道:“当然,我就知道我肯定会回来的。”他凑了凑道:“嗯,好像有女儿红的味道,来来来,咱们都先喝一杯再说。” 说着,霍隽和韩德让往桌前走去,霍隽刚刚坐下,就听一声清脆得如山泉之水的声音说道:“这酒还没开封,你怎么就能闻到呢?就算是狗,恐怕也不会闻到的。” 霍隽一抬,是萧绰平静地看着自己,但是,很明显她的眼角在笑,而李煜,已经笑出了声。 霍隽却道:“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酒好像有种特殊的异能似的,只有我身旁一丈之内有酒,我就能感觉出来,而且,能感觉出是什么酒。” 李煜眼睛一睁,道:“真的?” 霍隽道:“那还有假?你看我刚才进来时并没有看到桌子上有酒,就算是看到了,也并不能看到坛子里面放的是女儿红,对吗?可是,我就感觉出来了。” 李煜张大了嘴,又重新看了看李煜,一看他的长相,忍住把眼睛闭上,可是,一想到他这独特的本事,又把眼睛睁开了,他道:“其实,我对酒也有一定的研究的,当初春秋四友和我结识时,他们每人和我比一样东西,全都跟我比得不分伯仲,可是,他们不知道我对酒也是有研究的,因为酒也是一种文化。” 霍隽摇了摇头道:“啧啧,唐主真是了不起啊,会得就是比咱老西多,要不你怎么当皇上,咱老西怎么当上土匪了呢。” 李煜也摇了摇头道:“可是,今日,你这品酒的功夫,我却没跟你比就知道我输了,就凭着你对这酒的这种感觉,就令我既惊讶又佩服了。” 霍隽道:“这有什么好佩服的,咱老西只不过是个酒肉之徒罢了。” 萧绰却突然道:“你也不必这么谦虚了,他现在佩服你,你就接受吧,等一会儿真相揭穿了,可就再没有一人再佩服你了。” 韩德让和李煜都看着萧绰,萧绰还是那么沉静,可是,霍隽却红了脸。 就在这时,门开了。店小二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个托盘,托盘里放了两盘热菜,一碗面,还有个空酒杯。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海参炒面 就在这时,门开了。店小二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个托盘,托盘里放了两盘热菜,一碗面,还有个空酒杯。 店小二满脸堆笑,手脚麻利地一边往桌上放菜,一边对霍隽说道:“客爷,您要的菜都上齐了,小的都说了,这客栈最上等的女儿红已经让你们的人买走了,您还不信,您看,现在封还没开呢,要不,您再来点白干如何?” 这时,韩德让和李煜顿时全都明白了,原来,在霍隽来前,店小二早已把屋里有女儿红的事告诉霍隽了。两人同时笑出声来。 霍隽挠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却说道:“其实,老子看刚才屋里的气氛太沉闷,想调节一下而已。”他话题一转,对萧绰道:“实在没看出来,你个小丫头片子,竟然脑子这么灵光。” 萧绰道:“哼,我虽然失忆了,但是脑子却没有坏。” 此时,屋里谁都在笑,气氛这回是相当融洽了。只剩下一脸茫然地店小二,店小二看着众人笑,觉得真是莫名其妙,觉得这些人简直是神经病。 但是店小二还是满脸堆笑道:“客爷要是没有别的吩咐小的就先下去了。” 霍隽把手一挥道:“走吧,有事老子再叫你。”随后,对三人道:“你们吃饱没?我先吃碗炒面垫垫,然后再跟你们喝酒,哎呀,可把我饿坏……等等,小二!” 霍隽一边说话一边往碗内瞅,突然愣住,忙把店小二叫住,店小二此时都已走到门外,刚要关门,却听到霍隽一喊,吓了一跳,当即小跑着回来,依然面带微笑,道:“客爷有何吩咐?” 霍隽眼睛本来不大,但是此时他尽量瞪到最大,他直盯着店小二,扯着脖子说道:“啥?刚才你告诉老子这叫什么面?” 店小二疑惑地道:“小的刚刚说了,本店最好的拿手面就是海参炒面啊。” 霍隽道:“可是,你送来的是什么面?” 店小二道:“客爷,这是海参炒面啊。”他又把话重复一遍,他脸上依然堆着笑,心里却想,这帮人果然是精神病,这丑鬼更是精神病中的最严重的。 霍隽十分不满意,他太不满意了,他脸都气红了,可惜他的脸太黑了,谁也看不出他脸红,他道:“玩呢?啊?” 店小二忙道:“不知哪些地方客爷不满意?不过,客爷好像还没有动筷,客爷只要吃上一口,就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啪’ 霍隽一拍桌子,震得旁边的筷子都弹起来,又落下了,霍隽道:“你跟老子开什么玩笑?啊?海参炒面!海参呢?啊?炒地时候扒拉出锅了?忘了放了?还是让你小子给呛了?” 这时,萧绰、李煜和韩德让才同时瞅向碗内,那大海碗内能放将近一斤面,面是用葱油炒的,油汪汪地面上,放着几根葱丝,看起来十分好看,可是,又十分的素气,里面确实连半个海参也没有。 可是,店小二却像吓傻了一样,他呆呆地看着桌子上的那双被霍隽震起来的筷子,那双筷子此时正直立在桌子上,竟没有倒下去。这真是太神奇了,店小二从来没见过,难道,这人是变戏法地不成? 但是,霍隽又一拍桌子,那双工筷子竟然翻了个个儿,又立到了桌子上,店小二一惊,才反应过来,他道:“啊?什么?” 霍隽一下子靠到了椅背上,他双臂环抱,他仿佛饿了很久很久了,竟然连说话都懒得说了,他又不能跟一个店小二一直发作。他道:“海参炒面!请给老子一个完美地解释。” 店小二刚刚光顾着看筷子了,此时,竟然不知道霍隽在此之前说了什么了。店小二茫然道:“客爷,你让小的解释什么呀?” 霍隽突然又提高嗓子,重复道:“海参炒面!海参炒面!海参呢?!” “啊,是这事啊?”店小二擦了一把汗,又露了笑容,他道:“客爷是外地来的有所不知,我们这‘如云客栈’地大厨姓名叫‘海参’,这面是他炒的。” 不仅霍隽,韩德让等人也张大嘴巴,片刻李煜笑了起来,这笑就像传染似的,李煜一笑,韩德让也笑了起来,然后萧绰也掩口而笑,最后,竟然连霍隽本人也笑了。 当店小二出门的时候,不禁长出了一口气,他拍了拍胸脯,然后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果然是群精神病,而且一个个都病得不轻!” 霍隽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将近一斤的海参炒面吃完了,他把嘴一擦,道:“真是不错,比咱们河东的刀削面还好吃,看来这海参做的炒面果然不同凡响。” 李煜道:“也不见得就比河东的刀削面好吃,只不过是因为你太饿了。” 霍隽道:“可不是嘛,同共就两个包子,全让你吃了。” 李煜脸一红,不说话了。 萧绰道:“这么好吃的面,你刚开始还不乐意?”她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形,止不住又轻笑了一下。 韩德让也跟着萧绰笑笑,却突然发现霍隽的腰后别着一把剑,这剑,意是鱼肠剑,韩德让脸色变了一下,他道:“大哥,这剑……” 霍隽一边打那女儿红的封条一边道:“哦,这是鱼肠剑,最我了。” 韩德让心一沉,鱼肠剑既然归了霍隽那么纪彩霞应该是死了,她死了对自己来说本是一件好事,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心一沉? 霍隽看出韩德让的心思,他解释道:“哦,那娘们和他儿子都没死。” 韩德让又是心一颤,他看着霍隽还是没说话,他虽然有好多话要问,可是一句也问不出来,只能静静地看着霍隽,一句话不说。 霍隽道:“哎,本来他们是应该死的,可是,是我求的情。” 韩德让这时又是一惊,他此时不得不问了,他道:“为什么?” 霍隽道:“因为,他们两人的命是属于你的,我求云梦双妪给你留着,以后你若见到他们,是杀是留全最你处置吧。” 韩德让心内一阵翻滚,只说了“大哥……”,然后就说不下去了。 (。) 第一百零五章 七灵宝剑 韩德让这时又是一惊,他此时不得不问了,他道:“为什么?” 霍隽道:“因为,他们两人的命是属于你的,我求云梦双妪给你留着,以后你若见到他们,是杀是留全最你处置吧。” 韩德让心内一阵翻滚,只说了“大哥……”,然后就说不下去了。 萧绰看了看两人,觉得有意思,两人刚开始如仇敌似的,此时又惺惺相惜,而且,两人的情感转变的又过太快,萧绰看着两人。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霍隽道:“咦?你有了鱼肠剑,那么你七灵宝剑呢?以前你的七灵宝剑,虽然别在腰带里面,但是,也能看到其隐隐的光彩,可是,这回却没有了,难道,你把你的七灵宝剑给了韩佩奇了?” 韩德让这时才注意到霍隽的腰间,他虽然长得五大三粗,可是,武功高手是最善于观察的,以前霍隽的七灵宝剑虽然别在腰间,但是,韩德让能感觉到一种杀气在里面,可是,此时,却什么也没有。 霍隽刚把那坛女儿红开封,然后分别给李煜、萧绰、韩德让倒上酒,刚要倒自己的,就听到萧绰问自己话,霍隽道:“咦,你一个小丫头,没事总注意老爷们腰部做什么?” 萧绰脸色泛红,她就挨着霍隽坐着,却霍然站起,‘啪’的一掌,拍到了霍隽的脸上。这一声脆响,使韩德让和李煜都惊呆了。 萧绰抬手到打到霍隽脸上,这一连串的动作,在练武之人眼中,她的动作简直慢极了,就算是不会武功的人,都能来得及躲得开。 可是,霍隽却偏偏不躲,偏偏就硬挨了这一巴掌,这一巴掌虽然打在脸上并不十分疼,可是,极其响脆,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无地自容了。 可是,霍隽却挑起大指道:“好,有血性,是条女汉子,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能成大事。” 一句话把韩德让和李煜都说愣了,李煜道:“燕燕,看来你比我知人啊,什么样的人什么样对待,我到现在还做不好呢。” 霍隽道:“哦,那老子是什么人?” 李煜道:“你是贱皮子!” 霍隽像鲇鱼似地张了张嘴,萧绰听到李煜这么一说,眼角露出笑意,顿时气全消了,她缓缓坐了下来。低头不语。霍隽片刻后,对李煜道:“老子是贱皮子也得分对谁,你要是敢打老子一个试试?还没碰到老子,就把你打飞了不可。” 韩德让听到萧绰说七灵宝剑的事却一直在沉思,此时他不得不说话了,他盯着霍隽道:“大哥,难道,你真的把七灵定剑送给韩佩奇了吗?” 霍隽端起酒杯冲着韩德让举起,他道:“哪能呢?”然后跟韩德让一撞杯,一杯醇香的女儿红一饮而尽,霍隽道:“哎,鱼肠剑归老子了,七灵宝剑却归了白云瑰那老太婆了。” 这就令韩德让更感到奇怪了,但是,他看到霍隽把一杯酒一饮而尽,他也一仰脖,把酒一饮而尽,韩德让道:“白云瑰?可是云梦双妪中的另一位吗?原来,她也到了紫蓬山了?” 霍隽点了点头,又倒了一杯,又给韩德让也倒了一杯,萧绰却突然道:“我们现在都听你说经过呢,你却一杯一杯的喝?” 霍隽冲萧绰一乐,他道:“这女儿红入喉甘醇,老子都很长时间没尝到此等美味了,此刻就是大火烧了自家房子,老子也要喝上一喝的。“ 说罢,又对李煜说道:”怎么样唐主,你不是说酒也是文化吗?觉得此酒如何?“ 李煜和韩德让这样的牛饮不同,他只是慢慢地品了一口,嘴贴到了杯前,并没有感觉他嘴在动,只有喉咙轻轻动了一下,然后正闭目,好似陶醉一样。 他听到霍隽居然问自己,方睁开眼睛,片刻他说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裴回,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好!“李煜还没等说完,就听霍隽拍手叫手,他只得停了下来,道:”这诗不是我作的,不过……你居然懂诗?这真令我没有想到。“ 霍隽道:”呵呵,其实何止是不懂,简直是一点也听不明白。老子甚至怀疑你说的到底是哪国话?“随即他对萧绰道:”他说是的哪国话,你听出来了吗?“ 萧绰没有说话,眼角却显出一丝掩不住的笑意。 霍隽又问韩德让道:”兄弟,你觉得这酒怎么样?“ 韩德让虽然此时很着急他七灵宝剑的事,可是,看到霍隽对酒如此感兴趣也只好由他,没办法,性情中人往往都是这样子的,他们根本离不开酒,一遇到好酒简直就把什么事都忘了。 韩德让摇了摇头,道:”其实我还是喜欢辽国的红高粱,喝惯了那酒,别的酒简直跟白开水一样。“ 霍隽笑道:”哈哈,不错,不错,男子汉就应该喝那样烈的酒,只不过,咱老西在河东喝惯了竹叶青这样绵软的酒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去辽国找你喝红高粱。“ 韩德让道:”好,到时候你来,我请你。“ 霍隽道:”好!“ 两人又撞了一下杯子,女儿红又一饮而尽。只有李煜轻声道:”女儿红可不是这么喝的。“可是,谁也没理他,他也知趣地自顾自的饮酒。 霍隽一连气喝了三杯,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道:”当初,老子到江南来就为了救王新,哎,没想到遇到了这么多的事情。不过,现在好了,不用了……“ 这时,其他三人齐声道:”怎么?“ 霍隽道:”当初在王家山庄,白云瑰那死老婆子,说走就走,任道安那臭道士,只好委派老子去西夏大雪山去取解药,如今,那死老婆子杀人没杀着,又回来了,所以去西夏大雪山取解药的事就归她做了。“ 韩德让道:”这么说你不用去西夏了?“ 霍隽道:”除非以后去那旅游。“ 萧绰道:”那你的七灵宝剑呢?“ (。) 第一百零六章晋府兄弟 韩德让道:”这么说你不用去西夏了?“ 霍隽道:”除非以后去那旅游。“ 萧绰道:”那你的七灵宝剑呢?“ 霍隽道:”我老祖宗说了,要取那西夏大雪山的解药霸王花,必需得用我这十分邪性的七灵宝剑,哎,我就忍痛割爱先借给她了,好在,老子得了一把鱼肠剑,只可惜,这鱼肠剑轻了些,只适合娘们用。“ 萧绰道:”那样的话正适合你。“ 霍隽眼睛一瞪,道:”什么意思?难道老子就像个娘们?“ 萧绰道:”你别瞪眼睛,你再瞪我也找不着你眼睛在哪儿。“ 霍隽道:”嘿,你个死丫头片子,跟老子混熟了是不?“ 霍隽腾地站了起来,然后看到韩德让和李煜都瞅着自己,他又坐了下来,他摇了摇头道:”哎,原来老子估量错了,老子还以为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没想到是一样的。“ 萧绰道:”哪些地方一样?“ 霍隽却瞅着韩德让道:”兄弟,你记住,千万不能得罪女人,也千万不能惹女人生气,她们报复心里是你所想不到的,她们的报复时间也是你所想不到的,假如你以后有老婆了,你惹她生气了,她就会给你戴绿、帽子,也许等你临死的时候再告诉你。“ 韩德让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他很少笑,就算是心情再愉快的时候,他也决不笑,可是,自从看到霍隽后,却总是忍不住要笑。 韩德让道:”既然大哥不去西夏了,我倒有一事相求,不知大哥能否答应?“ 霍隽片刻又干了一杯,道:”什么事,说吧!“ 韩德让道:”你也知道,我这盘龙棍太过扎眼,又不能不带着,来的时候,也是经过重重的麻烦,可是,这回回辽国却带着萧妹妹,我倒没什么,怕连累了萧妹妹。“ 李煜道:”怎么会是光带着燕燕呢?还有我呢?“李煜的脸色也泛起了红色,他虽然一点一点的品女儿红,但是,此时,很明显,他也喝多了。 霍隽道:”这……“ 就在这时,旁边的包房里,突然传来一中年男子的粗声叫骂声,那男子道:”你玩儿呢?啊!海参炒面、海参炒面!海参呢?让你吃了?……“ 霍隽嘿然道:”这老兄颇有些老子的风彩。“说罢,人已经蹿到了墙边,这墙是一层纸壳挡着的,所以声音特别清晰,霍隽却拿起鱼肠剑,用剑尖轻轻在那墙壁上钻眼儿。 李煜此时有些睡眼惺忪,他勉强把眼睛眯起来,对霍隽道:”还说你不像女人?不像女人却专门扒人家门偷听人家闲话?“ 他话还没说完,萧绰一下把他的嘴捂住了,李煜看了一眼萧绰,眼里却充满了幸福感。 此时,韩德让也蹿到了墙壁旁,他悄声问霍隽道:”发现了什么?“ 霍隽小声道:”此人说话混厚且回声不断,一听便是内力十足,应该是个高手。“说罢,他已经把墙壁打了个窟窿,往里一看,不由得一惊。 韩德让道:”怎么?“ 霍隽把位置让给了韩德让,韩德让探身往里面观瞧,见屋内果然坐着四人,他道:”他们是谁?“ 霍隽轻声道:”晋府十兄弟中的四个。“ 韩德让一惊,又把头探了过去,只见上首坐着这人五十岁开外,白缎子扎巾,月白缎子箭袖,腰扎大带,外披英雄氅。 后头站着两个仆人,给他扛着一条方天画戟,这条大戟能有鸭蛋粗细,长一丈二尺,用铅粉镀得锃明瓦亮,夺人的二目,这条戟能有二百斤挂零. 这人长得也漂亮,面似银盆,腮有须髯,黑白胡子,二目如电。他正在跟店小二嚷道:”海参炒面!海参炒面!为什么不见海参!?“ 韩德让悄声道:”大哥你认识他?“ 霍隽道:”认识,此人绰号“一镋震平川”,他叫张平,是亮星门门长,他那方天画戟堪比当年的吕凤仙。“ 韩德让点了点头,张平这人他是听说过的,没想到在此刻相遇,韩德让刚一沉思,就听另一人说道:”大哥莫要跟他废话,把他们老板叫过来,说不明白把他的店砸了。“ 韩德让看此说话的这人坐在张平左面,他年纪四十多岁,长得非常难看,就是白天打个对面也得吓个跟头。 他身高一丈二尺六,红头发、宽肩膀、大骨架,脸从脑门到下巴有二尺,高高的颧骨、四棱的下巴,深眼窝镶嵌着一对黄眼珠,满脸疙瘩一层水锈,颏下一撮红胡须,而且头上有九个凶包,就像九个犄角一样. 霍隽悄声说道:”这个人叫程羽,绰号‘九头兽’,他是淮来门门长。“ 韩德让点了点头,再看这程羽,手中拿着特殊的兵刃,叫铁蒺藜骨朵。他头上戴着火红缎子扎巾,身穿火红缎子箭袖袍,外披对花英雄氅,在那儿一坐稳如泰山。 此刻张平右面坐着的小伙子冷冷地说道:”三哥跟一个小店的店小二如此发脾气也不怕失了身份?“ 程羽急道:”我就是怕失了身份才让他们老板来的呀!“ 那小伙子道:”就算是老板来了,就跟三哥你身份相符了吗?“ 程羽道:”这……“ 韩德让看此人年纪也就二十上下,平顶身高七尺挂零,五短的身材,头上戴着古铜色抽口六棱硬壮巾,鬓插英雄球,身穿箭袖,腰扎大带,英雄氅斜背在肩上,手中毕燕挝,圆脸庞,浓眉大眼,鼓鼻梁大嘴巴,长得颇有男子汉的气概。 但是,他那眼睛好像永远不会动一下,连眨都不眨一下,人们只要一看到他那比死人的眼睛还要恐怖的眼睛,就连睡觉都会吓醒。他说话的语气也是非常的冷,让人不由得想多穿一件衣服。 霍隽道:“他就是‘恶面神君’贾琰,萧山门门长。” 还有一位,一直不说话,韩德让看他身高不满八尺,光头顶、尖下颏,窄天灵盖儿窄脑门儿,小蓝眼珠子、鹰钩鼻、菱角嘴,多少有那么六七根黄胡子,锥子把儿的耳朵。 (。) 第一百零七章晋府兄弟 还有一位,一直不说话,韩德让看他身高不满八尺,光头顶、尖下颏,窄天灵盖儿窄脑门儿,小蓝眼珠子、鹰钩鼻、菱角嘴,多少有那么六七根黄胡子,锥子把儿的耳朵。 韩德让看此人手里拿着一把比那两个仆人抬着的方天画戟还重的兵刃,金钉枣阳槊,这金钉枣阳槊首尾长丈八,重一百二十斤左右,槊头为圆形如枣的铁锤,上面密布六排铁三钉,柄尾有棱形铁鐏。 这样的兵器竟然在吃饭的时候也单手提着,可见,他平时也是槊不离身的。而且此人一定力大无穷,只一只手提着这兵刃,面部表情却极其平和。 霍隽悄声道:“最后一个,叫陈从信,绰号‘义薄云天小雄信’,是无为门门长。” 韩德让点点头,他的脸色特殊,当年隋末唐初名将单雄信所使用的兵器就是金钉枣阳槊,当年在秦琼穷困潦倒时,正是单雄信拔刀相助,才引发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韩德看此人确实也同单雄信一样白中发出悠悠地蓝光。但是,长相应该是和描绘的单雄信差远了。他头上戴着一字马尾过梁透风巾,身穿一件短靠,寸排骨头纽,勒十字袢,大带煞腰,蹲裆滚裤,抓地虎的快靴,打着半截鱼麟裹腿。只见他将大衣脱掉,卷了卷背在身后,身挎百宝囊,腰系包裹。 陈从信左手提着金钉枣阳槊,右手却在吃面,尽管他们争得面红耳赤,可是他还在专心地吃面。待把这整碗面吃得一根不剩,才缓缓抬起头,对着店小二道:“小二,再来一碗。” 屋内的所有人都看着陈从信,可是,陈从信就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店小二刚跟张平解释完原因,张平和程羽却不依不饶,非要吃到海参才罢休。 陈从信说完这话,屋内却静了,出奇地静,片刻,程羽道:“老九,你是人吗?这碗面没有海参你也能吃得下去?” 陈从信的脸更加发蓝了,他道:“为何没有海参就吃不下去面?我却觉得这碗面实在是太香了。” 张平道:“我说老九,你在府中呆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是那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陈从信道:“大哥,我并不认为,没吃过海参就是没见过世面,海参又不是十分贵重的东西,为什么非吃不可,相反我觉得因为吃不到海参而发火才是非常可笑和幼稚的。” 张平道:“嘿,小子行啊,敢跟你大哥叫板了,不服是吧,来比试比试。”说罢,就从仆人那里把方天画戟拿了起来,就要对陈从信进招。 此时,店小二却吓得面色如土,恶面神君却轻描淡写地说道:“请问两位,咱们今天到此是为什么来了?难道真的是为了吃海参来的吗?” 恶面神君一说完,张平不说话了,他又缓缓坐下,把方天画戟交给了后面两位仆人,张平还余怒未消,他道:“哼,我就看不怪他总嫌我幼稚,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陈从信却自始自终一句话都没说,他手中的金钉枣阳槊竟然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他看着张平的一举一动,突然竟‘噗’地一下笑了。 张平道:“你……” 九头兽程羽却道:“好了,好了,别因为海参的事耿耿于怀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张平道:“娘的,刚才是谁拱的火?要不是你我能因为海参的事没完没了,你个老三,就是数墙头草的,一会往这边倒,一会往那边倒。” 九头兽却道:“哼,你是老大,我不跟你犟嘴。”忽而看到了店小二还在那儿面色如土地站着,他大手一挥道:“怎么?还没出去?找抽呢?” 店小二赶忙陪笑道:“是、是、是,客爷有什么需要在吩咐小的,小的这就出去。” 店小二退出去,随手把房门关上后,不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自言自语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呀,我地个娘呀,这屋的客人也是一群精神病,比刚才那屋地还不正常……” 店小二一面嘀咕着一面往楼下走,还差几步就到楼下了,就听一个如突鹫似的声音道:“伙计,说什么呢?” 店小二一抬头,不禁吓了一哆嗦,然后脚下一滑,竟从楼梯凳上摔了下来,原来是霍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店小二面前,而且双手背后,正笑呵呵地瞅着自己。 霍隽像鹰爪子似的手连忙把店小二扶住,他仍然笑呵呵地道:“看你,这么大人了,走路还滑跤,一定是做贼心虚,在背后讲究老子了是不是?” 店小二早已吓得面色如土,他刚刚擦完的冷汗此时又流了出来,他结结巴巴地道:“小的、小的、怎么敢在背后讲究客爷呢?” 霍隽道:“哈哈,没讲究最好,就是讲究了也没事,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讲人呢,老子只是想看看咱们的那两匹马吃得怎么样了,来吧,头前带路。”说罢,根本没用店小二带路,就向后院走去。 店小二紧随其后,此时,他情绪才稳定了一下,又擦了擦汗,心想真不能在别人背后讲究人啊,这多危险。可是又一合计,嗨,自己真是究吓唬自己,自己在楼上说的话,这丑鬼在楼下怎么可能听到呢,况且自己的声音又是那么的小。 其实,霍隽不但听到了,而且听得清清楚楚,可是,他又怎么能跟一个店小二计较这些呢。他其实也早知道马槽在哪里。可他还是让店小二跟着过来了。 ‘卷毛狮子’那匹马已经把马车解了下去,此时这两匹靠到一起,显然带着困意,它们打着鼻响,看到霍隽走过来,也没有丝毫欢快地神情。 因为,霍隽并不是他们真正地主人,它们真正地主人,正马不停蹄地在路上奔驰,只是,他们并不知道霍隽他们走的路线不对,以致于,它们地主人离它们越来越远。 店小二忙道:“客爷,您看,这槽子里,给您的马可是配的最好的草料,绝没有一点亏待它们。” (。) 第一百零八章德让离去 因为,霍隽并不是他们真正地主人,它们真正地主人,正马不停蹄地在路上奔驰,只是,他们并不知道霍隽他们走的路线不对,以致于,它们地主人离它们越来越远。 店小二忙道:“客爷,您看,这槽子里,给您的马可是配的最好的草料,绝没有一点亏待它们。” 霍隽点了点头,把手放到背后,装模作样地来回走着,他道:“恩,不错,不错,照顾得很好,老子很满意,以后还会再来的。” 店小二笑道:“哎呀,那感情好,感谢客爷赏光,也请客爷多介绍些朋友到小店来。” 霍隽道:“嗯,好说、好说,但不知在老子房间旁边的那四位,他们的马在哪里?” 店小二道:“客爷,您打听他们的马不知有什么事?” 霍隽道:“老子只是好奇而已,看看跟老子一样的精神病,他们的马跟老子一不一样。” 这句话说完,店小二的心‘隔噔’一下,他呆呆地瞅着霍隽,心里话,难道自己刚刚说的话这丑鬼真的全听见了?不可能啊,不太科学啊! 他又试探着笑道:“客爷,您说话了……您……”他虽然在笑,但却笑得非常僵硬。 霍隽道:“哈,跟你开了个玩笑,那几位刚刚进来时,老子从门隙中都看到了,看他们气宇轩昂、气度不凡,想跟他们结识一下,今天来到这里,就想先认认他们的马。” “啊,在这里”店小二长出了一口气,果然这丑鬼没听到自己说话,一听这丑鬼居然想跟那四位结识,心里赞叹,果然是臭味相投啊----一群精神病。 晋府兄弟所骑的果然也是宝马良驹,那四匹马就在马棚的角落里,此时虽然已到黄昏,那四匹马红得就像初升的太阳那么光彩夺目。 霍隽紧走两步,看这四匹马,都是一个品种,名字叫‘万丈雪山一点红’,它们浑身上下通红一片,油亮油亮的,霍隽一看禁不信啧啧称赞。 店小二道:“客爷,您看,这四匹马的草料也和您那两匹马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上好的。” 霍隽不经意地扒拉扒拉草料,看了看,道:“嗯,不错。”扒拉完草料,他就着那马槽子抖了抖了手。然后道:“把老子的那马套上车,老子要赶路了。” “啊,这……”店小二惊奇地看着霍隽,心说这丑鬼怎么回事啊?不是刚说完要和那几个人结识吗,怎么又走了呢,再说他们今天也定了房间地呀。 店小二道:“客爷,怎么要走呢,房间您都订好了呀。” 霍隽道:“哼,你这个店小二真是问题太多,老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行去如风,老子的境界岂是你这店小二能够领悟到的?”说罢,竟然扬长而去。 ...................................................................................................... 马车在路上颠沛,酒在杯中摇晃。那坛女儿红早就喝没了,此时马车内却多了几坛上好的黄酒。黄酒是绍、兴的特产,绍、兴属于江南,属于李煜的地盘,李煜最爱喝黄酒。 赶车的是霍隽,在车中喝酒的却是李煜。 李煜不光给自己要了十坛酒,也要了十六盘菜,还要了八样糕点,此时,他举着杯子一点一点地品着,他本来已经醉得将近昏睡状态了,却还是不肯罢手,依然慢慢品着酒。 萧绰就在李煜地对面,她道:“累了一天了,你还是睡一会儿吧,这酒留着明天再喝,也放不坏的。” 李煜道:“不,我怕我一觉醒来再回到饿得快要死了的地步。人啊,真是可笑,为什么要争各夺利,燕燕,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挨过饿,在尝到了饿的滋味后,才觉得,人生只要吃饱不饿才是最大的幸福。” 萧绰道:“你是不是跟我出来后悔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看你还是及早回去吧。” 李煜道:“不,我要和你在一起,你去哪,我去哪。” 萧绰道:“这又是为何?你不是吃饱了不饿就是最大幸福了吗?” 李煜道:“可是,我现在已经吃饱了,吃饱了之后,还有更高的追求,人总是不满足的,这就是人性,不对吗……” “当” 李煜的话还没说完,手中的酒杯就已掉落到地上了,他居然靠着车篷睡觉了。 萧绰看着李煜,不由得摇了摇头,她缓缓走到李煜的旁边坐下,把李煜的头扶过来,扶到自己的膝盖上,尽量让李煜睡得舒服些。 李煜却顿时鼾声如雷。如果他知道自己现在枕在萧绰的膝盖上,一定会觉得这才是最幸福的时刻,一定会舍不得睡了。 车已停了,停在一庐、阳城边的一座长亭边。长亭内韩德让正在端坐在此,那匹白马在亭外自由的游荡,突然那匹马看到马车,它跑了过来。 霍隽跳下马车,韩德让也走了过来。 霍隽道:“事都办成了?” 韩德让点了点头,道:“大哥给的迷香还是很管用的,你们走后,我就顺着那墙壁的孔,把迷香喷了进去,不一会儿他们就全趴下了。” 霍隽嘿嘿一笑,道:“就算他们醒来,也得用脚走了,他们那四匹马里,老子可是下了十足的蒙汗药。” 韩德让道:“大哥果然猜得不错,你们走后,那九头兽确实提起,他们此次前来,确实是来找那郑元规和韩佩奇。” 霍隽道:“这事,让咱们兄弟撞上了就不能不管,反正郑元规死了,韩佩奇跑了,他们早晚都得知道,早晚都得找咱们麻烦,还不如先下手。” 韩德让道:“那陈从信心思最细,他竟然提到来时在马棚中看到两匹上等的好马,那一定是在提咱们的马了。” 霍隽道:“幸好,是咱们先发现的他们。” 韩德让道:“那么,此刻咱们算安全的了。” 霍隽道:“不错。” 韩德让道:“那么大哥,我也说过,我这盘龙棍太过扎眼,今天这事也很惊险,如果他们先看到我这盘龙棍一定会有许多麻烦,所以,咱们分头走吧。” 霍隽道:“好。” (。) 第一百零九章 恶面神君 韩德让道:“那么大哥,我也说过,我这盘龙棍太过扎眼,今天这事也很惊险,如果他们先看到我这盘龙棍一定会有许多麻烦,所以,咱们分头走吧。” 霍隽道:“好。” 韩德让此时看了看马车,那车篷帘还纹丝不动的静静地挂着,韩德让轻轻走了过去,既然他故意使自己走路很轻,其实他脚步还是很沉重。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听里面李煜的鼾声均匀而有节奏,而萧绰却没有声息,他道:“萧妹妹,你睡了吗?” 萧绰地声音悠悠地传了出来,她道:“好,你走吧。” 只这四个字,韩德让的心却一颤,其实,他多想和萧绰一路同行,就像回到小时候一样,那时可以无拘无束,可是,如今,她马上就要回辽国当贵妃了,而自己则是辽国御前贴身侍卫,自己和萧绰,将永远没有可能。 韩德让道:“萧妹妹……” 萧绰在里面说道:“你还是走西夏再走西番,然后回辽国,这样会方便些。” 霍隽道:“这倒不用,只要到了河东就好了,不管怎样,河东的弟兄还是给老子一些面子的。” 可韩德让却隐隐感觉有些不对,这是在他在多年领兵作战下积累的经验,他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总之很奇怪,他觉得河东人也许不会再给霍隽面子了。 可是,韩德让却什么也没说,这种感觉就连自己都说不清楚叫不准,他怎么能在决定人生死的时候说这种话呢?韩德让道:“大哥,还是在雁门关外见吧。” 霍隽想了想,道:“也好,如果情况有变,我也可以找些鸟儿给你带信。”说罢,从头上把头簪摘下递给了韩德让,他道:“既然拜了兄弟,作大哥的也没什么,这个给你当个见面礼吧。” 韩德让接过一看,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一个普通的木头簪子,簪子上面写着‘霍’字。韩德让把它揣入怀中,然后从自己腰间摘下一块玉佩递了过去。 韩德让道:“大哥,这是我的,权当作见面礼。此去辽国路途遥远,也许有许多的特殊情况发现,如果有什么事,你就让鸟儿通知我。假如我遇到什么事,我也会想办法带信过来的。” 霍隽接过了玉佩,见这也是一件极普通的佩饰,只是上面刻了一个韩字,他把玉佩入玉怀中道:“好,就此珍重。” 韩德让已跨上白马,手提盘龙棍,消失在茫茫的晚霞之中…… ....................................................................................................... 霍隽拍了拍‘卷毛狮子’的头,道:“嗨,伙计,你的同伴已经走了,你是不是很想它?呵呵,没关系,你们两个总有见面的一天。” 这时,只听马车里面萧绰清脆的声音传来,她道:“我说,你的兄弟已经走了,你是不是很想他?没关系,你们也总有见面的一天。” 霍隽突然挑起车帘,他道:“哼,你的老相好走了,你是不是也很想他啊……”他话刚说了半句,突然看到李煜居然枕在萧绰的膝盖上睡觉,他呵呵一笑道:“看来你是不能想他的,你的相好太多了……” “你?……” 萧绰刚要骂霍隽,就只听树林中传来冷冷的一个声音道:“你们谁想谁都没有关系,反正你们马上就要死在此处了。他走了,算他的福气。” 霍隽立时立到了马车前面,就身体挡住了马车。就见树林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定一人,此人年纪也就二十上下,平顶身高七尺挂零,五短的身材,头上戴着古铜色抽口六棱硬壮巾,鬓插英雄球,身穿箭袖,腰扎大带,英雄氅斜背在肩上,手中毕燕挝,圆脸庞,浓眉大眼,鼓鼻梁大嘴巴,长得颇有男子汉的气概。 但是,他的面部竟没有一丝的表情,他那眼睛好像永远不会动一下,连眨都不眨一下,人们只要一看到他那比死人的眼睛还要恐怖的眼睛,就连睡觉都会吓醒。他说话的语气也是非常的冷,让人不由得想多穿一件衣服。 霍隽笑了笑,道:“啊,老子当是谁,原来是晋府兄弟当中的‘恶面神君’贾琰啊。怎么有空上这来玩来了,你可知道老子是谁吗?” 贾琰的面部依然一丝表情都没有,他的声音依然是那么地冷,让人不由得感觉一下子从天堂掉落到地狱。他道:“你是霍隽,你以为你的手段很高吗?” 霍隽也一愣,他道:“咦,怎么?那迷香没迷倒你吗?你们其他伙伴呢?” 贾琰道:“迷香是迷倒我们了,不光迷香有效果,就连那蒙汗药也是一样的效果,那四匹马如今已经昏迷,我那些兄弟现在正在救治。” 霍隽道:“咦,这就奇了,既然老子那药都好使,为什么你们又醒了呢?” 贾琰轻轻哼了一声,本来他是要冷笑的,可是这人真是奇怪,既然冷笑,也绝没有一丝表情,现在霍隽才恍然,原来这贾琰根本就是个面瘫。 他不是不想有表情,而是,他的面部根本就是有病,发不出来任何表情,怪不得叫’恶面神君‘,再加上他说话的声音太冷,让人总感觉他很可怕。其实他的长相是非常有男子气的。 贾琰道:“只可惜,你算错了一件事。” 霍隽道:“什么事?” 贾琰道:“你算准了我们晋府十兄弟此次来的就是那包房里的四人,其实,我们此次来了五人,还有一人已先去了紫蓬山,而且看到了郑元规的尸体。” 霍隽不禁长叹一口气,他道:“真是没想到。那尸体已经成一滩肉泥了你们还能辨认得出来。不过,你们怎么又能知道这是老子干的?” 贾琰道:“用紫蓬山找郑元规的是我二哥,‘多目金刚’秦朗。”(。) 第一百二十章 恶面神君 霍隽不禁长叹一口气,他道:“真是没想到。那尸体已经成一滩肉泥了你们还能辨认得出来。不过,你们怎么又能知道这是老子干的?” 贾琰道:“用紫蓬山找郑元规的是我二哥,‘多目金刚’秦朗。” 霍隽点了点头道:“哦,这就不奇怪了。‘多目金刚’秦朗最善长辨别兵器和痕迹,他到树林看到树林中打斗的痕迹中有老子的七灵宝剑,就知道一定是老子来了。” 贾琰道:“不错,不光是你,还发现了使盘龙棍的韩德让,使鱼肠剑的纪彩霞。还有两个高手,一个没用兵器,一个用的是金刀,所以他们应该是云梦双妪。” 霍隽道:“呵呵,说得太对了。可是,‘多目金刚’并没有看到我们,你又怎么知道我们行走的路线呢?” 贾琰道:“二哥来到时,我们确实昏迷过去,但昏得还不太深,二哥拿来解药我们就醒了,后来,问到店小二隔壁来了何人,店小二一形容,才知道原来是你们。” 霍隽嘿然道:“哈,那店小二可真是倒霉。” 贾琰道:“店小二虽然倒霉,可是,还没有你倒霉,因为,你遇到了我,你不知道吗?我二哥善长查兵器的痕迹,我却善长查人的遗迹,你们走的哪条路,我看着车印就寻来了,这并不难。” 霍隽一阵冷笑,他已把腰上的鱼肠剑抽了出来,霍隽道:“既然你觉得你可以打败老子,你就来试试吧,只是,你如果打不过,换来的找价就是死。” 这时,只听萧绰在帘里轻轻说道:“霍隽,“ 霍隽把头探了进去,问道:”哎,你做什么?“ 萧绰递给霍隽一个小袋,悄声说道:“这里面是飞镖,在饭店时韩德让给我的,让我以后有机会给你做防身之备。他在饭店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和我们分道走了。 现在我把镖给你,你速战速决,一会儿剩下的几人全来了就不好收拾了。” 霍隽点了点头,道:“不用担心,实在不行,我可以让那些鸟帮忙的。” 霍隽刚出车帘就一个转身,紧接着两步已蹿到了贾琰的近前,他使了一招拨草寻蛇,转换丹凤朝阳,一句废话没有就连挥了七剑。 这使贾琰也吃了一惊,他明明看到霍隽刚刚把头探进车帘里面,其实,那个时机是最好的动手时机,贾琰岂能不知道,可是,他偏偏没有出招。 这倒不是因为他不会把握时机,而是因为,他觉得此时霍隽把背冲着自己,看样子是最好的时机,其实对于高手来讲,霍隽把要害之处面对着对手,那么他就一定严加防范的。 霍隽这个时候偏偏是他防范得最强的时机,所以贾琰并不认为这是最好的时机。而霍隽刚一回身就已蹿到了自己的面前,不容分说上来就使招,而且,招招都是绝招,这使贾琰始料不及。 他忙上来招架,霍隽出招太急,他此时只有招架的份,根本没有进攻的机会。贾琰的毕燕挝乃是特殊的兵器,它是镔铁所铸,一个铁棍顶端襄着一个类似于手掌的东西,只是那手掌是活的,必要时能动。那手指尖全是锋利的铁刺所铸,而且这铁掌中还握着一个两头有尖刺的铁杆。 此时,两个人打了八十回合,没分出输赢。这时贾琰开始招数有点乱,霍隽却很稳重,以柔克刚。其实,着急的应该是霍隽,只要剩下晋府兄弟四人一赶到,那么自己肯定处于下风,萧绰和李煜也会有危险。 可是,着急的却偏偏是贾琰,贾琰也不希望其他四兄弟此时过来,因为,在晋府十兄弟中,贾琰是傲气最大的,他总觉得他武功比其他九个都高。 贾琰年纪在二十岁,正是血气方刚,天不怕地不怕地时候,又是萧山门的门长,小小年纪就当上门长,难免有些傲气。 这也是他为什么敢自己前来的原因,但是,他早就听说过盘龙棍韩德让的名气,如果霍隽和韩德让两上加一起,他是没有把握的,他虽然傲,可是并不傻,所以,故意等到韩德让走了之后才出现。 可是,没想到的是,韩德让走了,只剩霍隽一个人了,还是打不下,这如果让其他兄弟来了看到自己这样,那情何以堪/? 贾琰心中有点发急,他心想干脆用暗器把这个丑鬼打发走得了。原来贾琰这兵刃毕燕挝不但厉害,而且还是暗器,兵刃前边的铁掌是活的,一摁绷簧,铁掌耷拉下来,露出铁杆。这铁杆是空的,里边藏有用毒药煨就的十二支铁莲花,只要打到人身上,必然中毒而死。 贾琰打定主意,两个人又过了一招,他假装败阵,向后退了一丈,霍隽提剑就跟上,两个人此时相距也就在八尺左右。 贾琰看霍隽竟然跟来,他毕燕挝突然上迎,口中说道:“霍隽,今天该着你死,到了阴曹地府,休怪我艺狠心毒,实是你不该追我的。” 贾琰的毕燕挝落下,“嗖嗖嗖”三支毒药铁莲花直奔霍隽面门打来。这一连串的招数一气呵成,铁莲花疾如闪电,快似流星,两个人相距又那么近,贾琰自忖这一招是必赢无疑,所以才跟霍隽说了那么多的话。 “当当当” 随着这声音响起,贾琰再一看,自己的三支铁莲花竟然全部磕在了霍隽的剑背上,贾琰不禁吃了一惊。 原来霍隽看贾琰往后败退,他虽然提剑追赶,心里也高度警惕着。他看出对手的招数并没散乱,而且占着上风,现在突然败走,必是想用败中取胜的方法赢我。这败中取胜或是回马枪,或是打暗器。 霍隽心想:老子这十几年在河东当寨主,尽跟别人斗心眼了,今天你小子想跟老子斗心眼,谈何容易!因此他就做了对付的准备。 追着追着,霍隽看贾琰冷不丁举起了毕燕挝,霍隽知道是暗器到了,急忙摆好鱼肠剑,三支铁莲花接连飞来,被霍隽的剑背一磕,“当当当”,全都打落在地。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恶面神君 原来霍隽看贾琰往后败退,他虽然提剑追赶,心里也高度警惕着。他看出对手的招数并没散乱,而且占着上风,现在突然败走,必是想用败中取胜的方法赢我。这败中取胜或是回马枪,或是打暗器。 霍隽心想:老子这十几年在河东当寨主,尽跟别人斗心眼了,今天你小子想跟老子斗心眼,谈何容易!因此他就做了对付的准备。 追着追着,霍隽看贾琰冷不丁举起了毕燕挝,霍隽知道是暗器到了,急忙摆好鱼肠剑,三支铁莲花接连飞来,被霍隽的剑背一磕,“当当当”,全都打落在地。 贾琰的暗器从来没有打过第二次的时候,尽管他的铁杆中的铁莲花还有很多,贾琰也不由得吃了一惊,他二一次按动绷簧,再次飞出三支铁莲花,同样被霍隽打落,六支铁莲花接连落地,竟然连霍隽的衣裳边也没挨着。 贾琰本来已羞得面红耳赤,真有点气急败坏了,可是,他是面瘫,虽然他觉得他自己已经面红耳赤了,可是,脸上依然一点表情都没有。 贾琰用力一甩,铁掌又按好了,扭转身就想和霍隽拼命。霍隽却嘿嘿一笑,说道:“哎,你又要用暗器了吗?不过,你用的实在太没新意,不如让老子教教你如何?” 霍隽说着话,已经早把鱼肠剑别到腰间,伸双手从怀中掏出三枚金钱镖,三枚金钱镖立时在夕阳的余辉中闪着灼灼之光。 贾琰却觉得好笑,真没有比这件事太好笑的了,他虽然觉得好笑,似乎也在笑,可是脸上依然没有表情,他道:“我还没见过谁出招之前,先告诉对手一声的,你这样做未免太过猖狂……” 谁知贾琰的话还没等说完,霍隽的飞镖已经飞出,只听“哧哧哧”,金钱镖破风之声传来,劈头盖脑,直奔贾琰的顶门袭来。 这却又使得贾琰一惊,他明明看到霍隽拿出了金钱镖,也明明听到了霍隽告诉自己要出镖了,可是,就算这样,依然不知道霍隽的镖在什么时候已经飞到了自己的面前,这实在是比闪电还要快。 贾琰见势不妙向右边侧身,没想到霍隽的手一抖,三枚金钱镖又打出去了,贾琰明明刚才见霍隽从怀里只掏出三枚金钱镖放在手中,怎么也没想过,他手里居然还有三枚。 只听霍隽说道:“并非老子太猖狂,而是你小子太猖狂,你若不是轻视老子,又怎么会上当?” 贾琰见这三枚金钱镖竟是并列着横向袭来,如果再闪身,肯定也会中招,贾琰不愧为萧山门门长,仗着超人的轻功往起一纵,跳起一丈多高,霍隽的三枚金钱镖又都落空! 霍隽嘿然道:“不错,好功夫,没想到你小子不只是光猖狂,还真有点本事嘛,不过老子的镖多的是,全给你用上吧。”话没说完,已甩出六枚金钱镖。 贾琰在空中摆毕燕挝把金钱镖全给打落在地,一个空中翻身,轻轻落地。贾琰冷笑,却脸皮一动不动,他道:“丑鬼,你用完了吧,这回该我了。” 谁知,贾琰手中的毕燕挝还没等动,只听霍隽喊了一声:“嗨,还没轮到你呢,看镖!”“刷刷刷”,六点寒星迎面飞来,金钱镖说到就到,贾琰哪还有功夫再出招,他只有招架,否则就会同归与尽,可是他还不想这么早就死。 贾琰突然扑身倒地,紧跟着一个‘就地十八滚’,躲过了金钱镖,再看自己面前的地面上,那六枚金钱镖全打稀松地土地里去了! 贾琰一口气躲过了霍隽这接连的三招,又累,又吓,只见他鼻洼鬓角的汗水出来了,他站在那儿盯着霍隽,虽然有些呼吸不均匀,可说话声音还有很有力,他道:“丑鬼,你除了金钱镖还有什么?全抖出来吧,让我再领教领教!” 霍隽却突然惊讶地说道:“哎呀小伙子,你真行,全让你给躲过去了,看来你还是有些本事的,老子佩服,不过老子只有这么几手,别的没了。” 贾琰的语气还是那么地冷,他的表情还是那么地僵,他道:“好啊,你要没有,告诉你,我这儿还有六支铁莲花,非让你尝尝不可!” 霍隽点点头,竟还整理了一下衣服,掸掸身上的灰尘,他往前走了两步,倒提宝剑,双手抱拳道:“小伙子,你真是名不虚传,老子十分佩服。这样吧,咱们俩刚才比试多时,都累得不轻,兵刃,暗器,都较量过了,咱们先休息片刻,喘口气,喝点水,我是老胳膊老腿跟你比了这么长时间,有些累了,你看如何?” 贾琰怒道:“丑鬼,你当咱们这是在比试吗?咱们这是在生死决斗!这还用我提醒你?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还想休息?再说,你说你老胳膊老腿,你多大?” 霍隽道:“老子二十四岁。” 贾琰差点鼻子没气歪,他道:“我二十。” 霍隽道:“啊,小伙子很年轻。” 贾琰道:“你才比我大四岁,就一口一个‘老子’的,还说什么老胳膊老腿,在我面前妄自尊大,大言不惭,还是对我轻视?” 霍隽道:“哎,你说什么呢小伙子,老子是真心佩服你呀,你看看,老子让你打得多狼狈,连绑腿都松了。” 霍隽一边说着话,一边单膝跪地,却整理他的绑腿,此时,霍隽的头已正冲向贾琰,贾琰心中偷乐,这实在是太好的时机了,再也没有比这时机更好的了。 机会稍纵即,贾琰不可能让这机会错过,他趁势抬起手中的毕燕挝,要冲着霍隽的天灵盖袭去。 可就在这时,一道寒光已袭来,贾琰‘卟嗵’一声,摔落在地。在看他的咽喉上,赫然襄着一枚金钱镖。 那金钱镖出得太快,贾琰的姿势还是握着毕燕挝的姿势,他睁着大眼,表情并没有痛苦之色,或者说他一丝表情也没有,那咽喉处甚至连血还没来得及流,他就那么眼睛直直地瞪着霍隽死去。 (。) 第一百二十二章多目金刚 可就在这时,一道寒光已袭来,贾琰‘卟嗵’一声,摔落在地。在看他的咽喉上,赫然襄着一枚金钱镖。 那金钱镖出得太快,贾琰的姿势还是握着毕燕挝的姿势,他睁着大眼,表情并没有痛苦之色,或者说他一丝表情也没有,那咽喉处甚至连血还没来得及流,他就那么眼睛直直地瞪着霍隽死去。 霍隽走了过去,把金钱镖‘噗’地一下,从贾琰的咽喉拔了出来,霍隽一闪身,一股鲜血正好喷射出来,贾琰抽动了两下,直挺挺地不动了。 霍隽又把掉落在地上的金钱镖一一捡起,这时只听萧绰在车帘里说道:“你在做什么?事情做完了,还不快走?” 霍隽动作非常快,片刻已经把金钱镖收入到百宝囊中,他跳上马车,并没有挑起车帘,他说道:“你这人没良心,人家怕你有危险给你的金钱镖,用完了好歹也得收回来呀。” 萧绰在里面说道:“你才没良心,人家怕我有危险,把金钱镖送给我,我却送给了你,你不领情,反而说我?” 霍隽道:“呵呵,老子现在突然明白一件事,就是,永远别跟女人讲理,因为,你根本就讲不过。” 霍隽笑呵呵地把马车赶出了树林,顺着大道一路向西,消失在一片晚霞的光辉里…… ....................................................................................................... 霍隽脸上虽然表现得特别轻松,可是,心里却特别着急,他也想快些离开这事非之地,越早回到辽国越好,最起码先到了河东就比较安全了。 可是,如今的路线已经不是按照原计划地走了,此刻他只有走庐州、寿州、蔡州、唐州、然后过河、南府、河中府,才能到河东境地的晋州。 夜很清凉,而且越往北走就越冷,正如霍隽从辽国往江南来时,天气是截然相反的,此时已快到四月了,也许河东的桃花才开,可是,霍隽在二月的时候,已经在江南就看到了红艳艳地桃花。 此次之旅,虽然艰苦,可是,仍然是快乐比艰苦多。是什么原因让霍隽如此的快乐呢?除了此行有萧绰之外,恐怕没有别的原因了。 可是,离河东越近,他就想到了刘雨诗,此时的她也许是耿敬新和耿孝新在照顾,那两个人,一个莽撞一个糊涂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 如果刘雨诗生下孩子,他一定会把她们母子平安地送回王家山庄,让他们夫妻团聚。以前霍隽也想到让刘雨诗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哪怕她心不属于自己的,但是,天天看到她也是好的。 可是,如今他却不这么想了,对于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太留恋的好。就算刘雨诗肯留下,那也是对自己的感激,而霍隽,是不需要别人感激他的,既使他为别人做了很多的事,那也是心甘情愿的,他从不愿意让别人感激自己,他不要别人欠自己的,自己也从不欠别人的,逍遥快活就好。 天已快亮了,而在这段时间里,是最黑暗的时刻。霍隽轻轻一挑车帘,看到萧绰正靠着车壁睡着,李煜的鼾声没了,可还是依然睡着,住惯了宫殿,睡在这车内,没想到睡得还如此的香甜,可见,他一定是累坏了。 霍隽看到车内地桌上,居然还有十盘菜,虽然不太热了,但看着还是那么有食欲,而且,地上居然还有十坛酒,霍隽随手拽起一坛,放下车帘,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喝了起来。 刚喝了一口,不禁一皱眉,他自言自语道:“原来是黄酒,老子最不爱喝黄酒了,一股草药味。” 这时,只听帘内一声音说道:“那是你不会品,只会牛饮。” 随着声音传来,李煜一挑车帘出来了,他就坐到霍隽的身边,他抱住双膝,看着这萧萧西风吹着路边的树叶,享受着这丝丝凉爽的春意。 霍隽把酒坛递给他,接着赶车,霍隽道:“唐主这么早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既然唐主会品酒,把这难喝的药汤喝了吧。” 李煜看了一眼霍隽,接过酒坛,他道:“浪花有意千里雪,桃花无言一队春。一壶酒,一竿身,快活如侬有几人。” 霍隽道:“什么意思?” 李煜道:“就是说有一壶酒在手,有一个钓鱼竿在手,这时光就已经很快活了。而是否能钓到鱼,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种闲散悠然的心情。” 霍隽道:“可是,此时哪里有钓鱼竿啊,老子……哦,我手中只有个马鞭吗?” 李煜道:“拿着马鞭赶车这情景太过俗气了,我是看到你手中的马鞭,靠想像,想像着钓鱼的情景。” 霍隽:“……”。 突然一阵狂内扑面,惊得马长嘶了一声后,竟然停下。然后,前方的长亭中出现了一盏亮灯。 霍隽眼睛注视着前方,却对李煜说道:“赶快进车里。” 霍隽的话还没说完,人已跃到了亭前,而在亭子内坐着一人,正悠闲地品着茶,此人看到霍隽,微微一笑,道:“酒能乱。性,不如品杯茶吧,不知阁下肯不肯赏脸呢?” 霍隽见此人身高七尺左右,但长得非常结实,五短身材,车轴汉子,五官端正,浓眉大眼,双眼皮儿,小伙子长得挺带劲,年纪在二十多岁,跟霍隽的年纪差不多,可是长相却有天壤之别。 头上戴壮士巾,鬓插英雄球,周身上下穿着青色袄裤,大衣斜背在身上,手中拎着把凤翅镏金镋。他长得虽然英俊,可前额却长了六块姆指大的痦子,如果不细看,就好像长着无数只眼睛,让人看着不禁感到恶心。 霍隽微微一笑,道:“呵呵,你就是‘多目金刚’秦朗了,没想到追的很快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发现李煜 头上戴壮士巾,鬓插英雄球,周身上下穿着青色袄裤,大衣斜背在身上,手中拎着把凤翅镏金镋。他长得虽然英俊,可前额却长了六块姆指大的痦子,如果不细看,就好像长着无数只眼睛,让人看着不禁感到恶心。 霍隽微微一笑,道:“呵呵,你就是‘多目金刚’秦朗了,没想到追的很快啊。” 秦朗自然地把茶杯放到桌上,道:“当然追得快,你跟贾琰决斗时,我已经在路上了,在此地已设了拌马锁,还在这里沏了壶茶等你。” 霍隽点了点头道:“晋府兄弟听闻都是义气深重,却没想到,你看到老子和贾琰决斗,不但不去相救,还跑到这来品茶等老子,还设了拌马锁,真是佩服你们兄弟情义。” 秦朗微微一笑,仿佛听的话不是讽刺,而是在夸讲自己,他道:“岂敢、岂敢,人都说我们晋府十兄弟情义深重,可是,却各怀心机,就比如那死去的贾琰来说,他实在是太猖狂,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我早就恨他恨得牙根痒痒,正好借你的手把他除了。” 霍隽道:“阁下真是高抬霍某了,也许让你失望了呢,也许死的是我,你岂不是在些白等一场,而领功的就是贾琰了。” 秦朗仰头看天,其实此刻的天空什么都没有,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是乌黑的一团,但是,他却觉得此时的天空真是美极了,黑得那么透彻,黑得那么彻底。 秦朗突然直视着霍隽,他道:“连一个贾琰你都对付不了的话,那你就不配称河东五十寨大寨主了。” 霍隽点点头道:“不错,不错,说得太对了,呵呵呵。”他笑的同时,已经把鱼肠剑从腰间抽了出来,他道:“只是,你还忘了一件事。” 秦朗道:“什么事。” 霍隽道:“连一个秦朗我都对付不了的话,那就不配称河东五十寨大寨主了。” 秦朗的脸色突然变了,这正是刚才他的原话,只不过人名换了一下而已,现在,他突然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可是,秦朗却突然笑了,他道:“你以为我会那么笨?我善长观察蛛丝马迹,难到你不知道?” 霍隽道:“知道又怎样?” 秦朗道:“杀死你,确实可以对外说为我死去的兄弟报丑,换来个义薄云天的好名声,可是,我现在却突然发现,还有个更大的利益在等着我,所以你不能拦我。” 霍隽道:“哦?什么利益?” 秦朗道:“马车内的人是唐主,如果我把他带去给王爷,那么我会得到什么样的利益和好处呢?” 霍隽心里一颤,想不到秦朗竟然发现了车内的是唐主,那么萧绰呢,他有没有发现?霍隽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幸亏秦朗又说了一句话,他道:“只因为,他刚刚饮酒,又吟诵的那句诗词,而且,你又称他为唐主,还有他还跟着一个随身的侍女。” 侍女?他竟然把萧绰当成了侍女?霍隽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但霍隽脸上还是故意装作十分惊讶,他道:“你居然刚才听到了我们聊天?你不是一直在长亭品茶吗?” 秦朗道:“呵呵,怎么会?其实是这样的,只不过我不仅眼睛善于观察蛛丝马迹,耳朵也很灵,百米以内的蚊虫之声都听得清清楚楚,而恰巧你们聊天是在百米以内。” 霍隽点了点头,道:“老子还以为你是狗呢,靠着味就能闻来。只不过,老子还是那句话,你知道得再多也没关系,凭你一个人,你想赢老子?” 秦朗道:“我还有个善长的本领。” 霍隽道:“你的本领可真是不少,听得老子都有点生气了。” 秦朗道:“你生气也没有办法,因为我的本领实在是太多,任何人听了都会像你一样妒嫉到生气的。” 霍隽本来已经要出招了,可是,他实在好奇秦朗还有什么所善长的,好奇心不光女人有,男人也有,何况,秦朗并不是说废话的人,他所善长的,一定是和自己有关的事情。 果然,秦朗接着道:“我还善长千里传音,而且,刚刚在品茶的时候,我已经把这里有唐主的事情告诉我的兄弟们了。” 霍隽心里又是一惊,如果秦朗一个人,他还好对付,再来三个一起上,他自己也没关系,他早把生死看得很轻,可是,他却把朋友的生命看得很重,在他心中,李煜已经是他的朋友了。 霍隽用剑尖一指秦朗道:“你难道不怕你们兄弟们跟你争功?” 秦朗道:“这个功劳实在是太大了,我一个人是撑受不了这么大的功劳的,何况,把李煜带回晋府,也不一定是晋王愿意的事情,既然对未来是未知的,那么不管是风险还是利益,都让大家一起均摊的比较好。” 霍隽道:“呵呵,你小子倒是聪明得很呢,如果你不是碰到老子,就凭你的头脑也许能活到一百岁,只可惜……” 秦朗已经把凤翅镏金镋举起,他一阵冷笑,道:“只可惜什么?如今,我的兄弟们马上就要过来了,你听,马车越来越近了,你又能耐我何?” 霍隽道:“懒得跟你废话!”说完,竟然调头就走。奔着马车而去,那匹‘卷毛狮子兽’,本是匹战马,对于拌马锁这样的小儿科,它已见识得多了。 此时,那匹‘卷毛狮子兽’早已跳过了拌马锁在不远处等着霍隽,而车帘内,萧绰早已醒了,李煜坐在萧绰的旁边,他的手有些发抖。 霍隽走得甚慢,甚至学了几声鸟叫,这使得秦朗分外气愤,秦朗举起凤翅镏金镋照着霍隽的后脑就劈来,那凤翅镏金镋形似叉而重大,中有利刃枪尖,称为“正锋”,侧分出两股,弯曲向上成月牙形。下接镋柄,柄长七尺左右。 隋朝大将宇文成都传说就使用凤翅镏金镋,威猛罕匹,仅次于李元霸,他凤翅镏金镋重三百二十斤,而此时秦朗所使的凤翅镏金镋重则达四百斤。(。) 第一百二十四章 秦朗身亡 霍隽走得甚慢,甚至学了几声鸟叫,这使得秦朗分外气愤,秦朗举起凤翅镏金镋照着霍隽的后脑就劈来,那凤翅镏金镋形似叉而重大,中有利刃枪尖,称为“正锋”,侧分出两股,弯曲向上成月牙形。下接镋柄,柄长七尺左右。 隋朝大将宇文成都传说就使用凤翅镏金镋,威猛罕匹,仅次于李元霸,他凤翅镏金镋重三百二十斤,而此时秦朗所使的凤翅镏金镋重则达四百斤。 如果这凤翅镏金镋击到后脑上,那霍隽的脑袋将会砸成肉饼。可是,霍隽并没有回头,他甚至手里的鱼肠剑连动都没动,脑后虽然恶风不断,但是他却好像突然变成了聋子。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突然出现了一群乌鸦,此时的天最黑暗,而这群乌鸦又悄无声息,以致于秦朗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的情况。 那些乌鸦实在太黑了,正好跟此时的天空一个颜色,而乌鸦来时虽然也带着风声,可是,秦朗手中的凤翅镏金镋所发出的风声更大,几乎把这些乌鸦风来的风声给盖住了。 就在秦朗的凤翅镏金镋的凤翅镏金镋离霍隽的后脑还有二寸的时候,秦朗突然眼前一黑,两只乌鸦并排啄向秦朗的眼睛,秦朗下意识地一闭眼。 ‘噗噗’ “啊”“当” 随着秦朗的一声惨叫,他的两只眼珠已让乌鸦啄了下来,他手里的凤翅镏金镋立时撒手,两手捂着出血的一双成了黑洞的眼睛,痛得几乎昏倒。 可是,紧接着成群结对的乌鸦一拥而上,把秦朗包围了起来,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它们争先恐后的啄着秦朗的肉,不论什么地方。 这些乌鸦好像饿坏了,无论什么地方的肉,只要啄上,必然薅下来一大块不可,而且,它们跟别的鸟也不同,别的鸟会把肉扔掉,而这些乌鸦直接就吃进肚子里,它们跟其它的乌鸦也不一样,别的乌鸦只吃死人的肉,可是,它们却不论死人活人,只要是人肉就行。 秦朗只叫了那么一声就倒了下去,他再也没叫出来,只为这些乌鸦吃得太快了,片刻,只剩下一俱完整的人骨,和一摊血水。 ....................................................................................................... 那凤翅镏金镋已经贴着霍隽的脚后跟落到了地面上。那灰尘蹦了霍隽一腿,那镋锋把霍隽的绑腿都震掉了,可是,霍隽还是没有回头。 他纵身一跃跃上了马车,“驾”一拍马屁股,那马疾驰而去。霍隽没有挑帘,他看向前方,却对车内说道:“你们两个怎么样?” 萧绰道:“我们没事,你只管赶车吧。” 萧绰扶稳了车凳,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是冷静,她不能慌乱,因为慌乱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而李煜根本坐不稳,索性坐到车上,扶着车篷,他从来没有坐过这么颠波的车,他的肠子都快颠出来了,他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紧张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慌慌张张地看了看萧绰,他想说,燕燕,不要怕,一切有我,我会保护你。可是,牙一下劲儿地打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萧绰看着他,缓缓说道:“不要怕,一切有我,我会保护你。” 李煜:“……” 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云彩都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远处一潺潺的溪水挡住了去路,霍隽把马停下。 他一挑车帘,李煜还坐在地上扶着车篷,而萧绰还是坐在椅子上,扶着椅子,李煜几乎躺在萧绰的脚下,可就是这样,李煜也不敢扶住萧绰的腿。 霍隽道:“赶了这么长时间路,下来喝点水,方便方便吧!” 萧绰点了点头,缓缓走下了马车,而李煜还坐在车里,霍隽道:“怎么了?唐主,你不想下来活动活动?” 李煜过了半晌才缓过来,他的神情依然恐慌,他道:“他们,是奔我来的?” 霍隽道:“是。” 李煜道:“他们知道我的身份了?要抓我回去交给宋主?” 霍隽道:是。“ 李煜道:“可是,可是……,他们能追上我们吗?” 霍隽道:“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就在这时,远处一片尘土飞扬,在飞起的灰尘中,隐隐有三匹高头大马,向着此处奔来,李煜只是顺着霍隽挑起的布帘空隙处看了一眼,就已吓得魂飞天外,他道:“快、快、把帘放下。” 霍隽摇了摇头,把车帘放下后,突然如同燕子一样,使了一招‘蜻蜓点水’,脚尖点了三点,便飞跃了过去。在还没有过去之时,已经甩出一把金钱镖。 ‘当当当’ 铁器撞击声过后,霍隽已来到了三匹乌骓马前。那三匹乌骓马果然是宝马,它们行得急,竟然说站就能站住,一点也不用缓冲。 只听中间那匹马上之人说道:“哈哈哈,行,小子,果然有两下子,我们晋府十兄弟,让你弄死三个了,你就算此时死去,也算是值了。” 霍隽抬头看此人,五十岁开外,白缎子扎巾,月白缎子箭袖,腰扎大带,外披英雄氅。肩上扛着一条方天画戟,这条大戟能有鸭蛋粗细,长一丈二尺,用铅粉镀得锃明瓦亮,夺人的二目,这条戟能有二百斤挂零.他长得也漂亮,面似银盆,腮有须髯,黑白胡子,二目如电。 霍隽嘿然笑道:“原来是绰号‘一戟震平川’,亮星门门长张平啊,怪不得手法那么好呢,把老子的金钱镖全给打落了。” 只听左边马上那人说道:“哎,小子,打落你金钱镖的不光是我大哥,还有我。” 霍隽见此人年纪四十多岁,身高一丈二尺六,红头发、宽肩膀、大骨架,脸从脑门到下巴有二尺,高高的颧骨、四棱的下巴,深眼窝镶嵌着一对黄眼珠,满脸疙瘩一层水锈,颏下一撮红胡须,而且头上有九个凶包,就像九个犄角一样.他手中拿着一把铁蒺藜骨朵。 (。) 第一百二十五章做你朋友 只听左边马上那人说道:“哎,小子,打落你金钱镖的不光是我大哥,还有我。” 霍隽见此人年纪四十多岁,身高一丈二尺六,红头发、宽肩膀、大骨架,脸从脑门到下巴有二尺,高高的颧骨、四棱的下巴,深眼窝镶嵌着一对黄眼珠,满脸疙瘩一层水锈,颏下一撮红胡须,而且头上有九个凶包,就像九个犄角一样.他手中拿着一把铁蒺藜骨朵。 霍隽道:“啊不错不错,你就是绰号为‘九头兽’的程羽吧,淮来门的六长,嗯,老子现在总算是明白一个道理。” 只听右边马上一人说道:“你明白什么道理?” 霍隽看了看他,他身高不满八尺,光头顶、尖下颏,窄天灵盖儿窄脑门儿,小蓝眼珠子、鹰钩鼻、菱角嘴,多少有那么六七根黄胡子,锥子把儿的耳朵。 此时的晨光照射到他的脸上,他的脸不仅没有泛起红光,而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蓝光,他手里拿着金钉枣阳槊,这金钉枣阳槊首尾长丈八,重一百二十斤左右,槊头为圆形如枣的铁锤,上面密布六排铁三钉,柄尾有棱形铁鐏。 霍隽道:“你就是那连吃了好几碗海参炒面的陈从信。” 陈从信依然冷冷的道:“在下绰号‘义薄云天赛雄信’,是无为门门长,在晋府兄弟中排行老九。请问阁下,刚才你明白一个什么道理?” 霍隽点头道:“好。说话果然简练,你在你们三个人里是最明白事地,比较接近正常人,老子明白的道理也正是,你们晋府十兄弟如果不按年纪来排的话,你能排第一。” 陈从信很明显明白霍隽说话的意思了,他依然冷静,这跟贾琰那样的猖狂不同,他是与生俱来的沉稳,他道:“谢谢。” 而张平显然是没听懂,他道:“咦?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按照年纪排的大小呢?你什么意思?”他的方天画戟长一丈二尺,此时戟尖已指向了霍隽。 霍隽在张平的高头大马之下,更显得矮小,他却一点也不害怕,他掐着腰,竟然笑了起来,他道:“哈哈,老子当然知道是按年纪了,如果不是按年纪你又怎么会排第一?” 张平怒道:“哼,难道凭我的武艺就排不上第一?” 霍隽道:“也许有一样你能排上第一,不仅在晋府十兄弟中,就算是整个中原,不,就算是当今天下,你也能排上第一。” 张平突然来了兴趣,他就是这样的人,争强好胜,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喜欢和人争上一争的,只此听到霍隽说他有一样居然能排上第一,当然忍不住要问上一问了。他道:“哦,是哪样?” 霍隽道:“要论谁最幼稚,当今天下,除了你以外没人敢称第一。” 程羽居然‘哈哈哈’地笑出了声,他笑得前仰后合,却突然听到霍隽说道:“你排第二。” 程羽气得‘哇呀呀’大叫,手里的铁蒺藜骨朵照着霍隽的顶门砸将下来。 程羽的铁蒺藜骨朵是用铁制成。一头装柄﹐一头长圆形﹐上面装有铁刺。铁蒺藜骨朵是锤的改良型,也就是在锤头上加上很多锐利尖刺,就变成蒺藜骨朵。也就是俗称狼牙棒的长柄版。 铁蒺藜骨朵也属于一种重兵器,何况此时的程羽居高临下,如果真的砸中的话,霍隽的脑袋非得砸开花不可。 可是,霍隽却突然纵身一跃,竟然跃到了程羽的马头上,他的身子比燕子还轻,他的速度比燕子还快,就这样眼看着轻飘飘地落到了马头上,而那匹高头大马竟然一点也感觉不到头上增加了什么负担。 霍隽竟然瞅着程羽微微一笑,而手中的鱼肠剑照着程羽的头顶就劈,如果一剑劈中,那么程羽不仅分为两半,而程羽跨下的马也将一分为二。 可就在这个间不容发地时候,霍隽只觉得耳边生风,他用余光一瞅,原来是陈从信的金钉枣阳槊奔着自己的侧脸袭来,而此时自己站在马头之上,再往下跳,非常不占优势。 霍隽竟又一提气又往上空跳跃了一丈,正好远处有一棵橡树,霍隽借此机会,顺势落到了树枝上,一时间惊得树上的两只黄鹂飞了起来。 霍隽却用鸟语跟它们说起话来,霍隽道:“两位朋友快别走,我遇到危险了,快快帮我把这三个人打发了。” 两只黄鹂在空中盘旋,其中一只黄鹂惊道:“呀,原来,这人会说鸟语呀,这真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也是从来没有想到的事情。” 另一只黄鹂却道:“这有什么了不起,人是万灵之王吗?可是,他唤我们什么?” 霍隽急道:“我唤你们朋友,朋友,我的朋友们有危险,快去帮忙啊。” 还是后说话的那只黄鹂说道:“让我们帮忙可以,我们甚至可以再多招些鸟儿来帮忙,可是,你得答应我们一件事情。” 霍隽奇道:“你让我答应你们什么事情?” 那只黄鹂道:“你不能称我们朋友?” 霍隽道:“为什么?” 那只黄鹂道:“因为你太丑了,不配做我们的朋友。” 霍隽:“……”。妈、的,生平第一次居然被鸟我嫌弃了。 这时,陈从信的金钉枣阳槊走空,他也没有乘势进攻,他将马头一转,竟然奔那马车而去。‘九头兽’程羽道:“你做什么去?” 陈从信头也没回,道:“劫人。” 程羽这人有些墙头草随风倒,他一听陈从信要去劫李煜,当然他知道,李煜对于自己来说利益是比霍隽大的,于是,收起铁蒺藜骨朵一带马要去劫李煜。 却突然听到张平说道:“老三,跟我先把霍隽打败再说。”张平恨死霍隽了,只因为霍隽说自己幼稚,因为,幼稚的人本来就不喜欢别人说他幼稚。 程羽又把马绳松开,觉得不帮大哥,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就在这时,一大群儿,突然不知从哪里聚集过来的,它们又高空落下,直愣愣地奔着程羽而来。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张平程羽 程羽又把马绳松开,觉得不帮大哥,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就在这时,一大群儿,突然不知从哪里聚集过来的,它们又高空落下,直愣愣地奔着程羽而来。 其实,这些鸟儿才有十多个,可是,这也足以令程羽大惊失色,因为,他在来的时候,看到了秦朗的尸体,说是尸体,也算不上尸体,因为那已经成为了被一群乌鸦叼啄后的骨头,那骨头很规整,那些乌鸦吃得太干净,甚至在他们来的时候,还有几只乌鸦在秦朗尸体上留恋忘返,显然是没吃够。 而,此时,来的不是吃人肉的乌鸦,它们当中有百灵鸟、红点颏、黄雀、麻雀、白玉鸟、等等,种类繁多,而这些鸟已经张着嘴,伸着爪子向程羽飞来。 程羽想到了秦朗,竟然连招架都没招架,把腿一夹,骑着马一路乱奔,他手里的铁蒺藜骨朵早已丢到了地上,他抱头鼠蹿,嘴里竟然大声喊着:“为什么?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冲着我来? 程羽一定是蒙了,如果不蒙他为什么要跟一群鸟说话,而这些鸟居然回答他了,它们道:“就数你头上那九个包最显眼,不啄你啄谁?” 可惜程羽永远是听不明白的,他听到的永远是那些鸟儿的乱叫,而很快他的惨叫就盖括了鸟儿的叫声,他很快就从马上落了下来,摔到了地上,可是,时间上看似很快,其实,那匹马带着程羽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程羽听不懂鸟儿语,而霍隽却能听懂,霍隽听完后,竟在树枝上哈哈大笑起来,张平却大喝一声,道:“丑鬼休笑,看戟!” 张平方天画戟直刺刺地冲着霍隽的咽喉刺去,张平本在马上,他那戟又长有一丈二,虽然霍隽在树枝之上,但那戟尖很容易就触到了霍隽的咽喉。 张平虽然人有些幼稚,可是武功并不差,要不然也不能当上亮星门的门长。他出招比风还快,比鹰还准,如果这一戟中招,那么霍隽就会被钉到橡树之上。 霍隽却突然一个后空翻,如燕子般轻轻飘落到了地上,与此同时,他鱼肠剑一挥,只听一声长嘶,张平跨上那匹高头大马四条腿已经齐刷刷地分了家。 “噗嗵” 那匹马摔落到了地上,震起了满地的花和叶,还有层层地尘土。 霍隽却透过那层尘土已经看到陈从信的马已经停到了马车前,他已经看到陈从信从马上跳下,霍隽心内一惊,那些鸟儿已经去追程羽去了,那些鸟一般喜欢团结一起去攻击一个人,攻击完一个人后,再攻击下一个人。 霍隽知道,如果现在扔出金钱镖肯定也不行,因为,路程太远,金钱镖还没等碰到陈从信,就早已掉落到地上了。 霍隽此时,脚尖一点地,就奔着马车跃去,谁知,寒光一闪,张平的那方天画戟已直奔着霍隽刺来,原来,张平在那乌骓马摔落之前,早起凌空跃起平稳落地。 如果在张平跃起之时,或者在那乌骓马摔落地时候,在紧接着挥出一剑,就算是不能一下把张平置于死地,但是,也一定让他没有缓过神儿来。 但是,霍隽却看向了马车,看向了陈从信,把这好机时给错过了,按道理,高手是不应该发生这样的错误的,但是,霍隽却慌了。 此时,霍隽见张平拦着自己,只好应战,他一看方天画戟奔颈嗓来了,而且来得甚极,忙上步侧身往旁边一躲,大戟刺空。 霍隽道:“没完了是吧?你个混帐驴球球。”他一边骂一边用鱼肠剑把大戟压住,使了个顺水推舟,也奔剑背贴着长戟奔着张平的颈嗓扫来。 张平万没想到霍隽居然能使这招,按照常理,霍隽应该使个‘缩颈藏头“躲开才是,可是,这回却变成了自己被动了,张平赶紧使了个“缩颈藏头”,往下一哈腰,那鱼肠剑贴着头顶掠过。 张平道:“就没完了,把你打死才算完,怎么地吧?”张平说着,反背戟杆,奔霍隽后脑便抽,霍隽没有闪身却儿往前一纵,又躲过这一戟。 霍隽道:“嘿,好了,有你这句话就行,你可别怪咱老西不客气。”霍隽鱼肠剑一挥,两人打到了一处。 霍隽打着就发现,张平功夫高得很呐,甚至比交过手的晋府兄弟里其他的人都高,如果想尽快甩脱他,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霍隽一边观看定势,一面封住门户,一面主动进招。而张平虽然幼稚,却不大意,他也知道面对强敌,要格外注意,不然就难逃性命。所以他把一百单八路方天画戟,舞得“呼呼”直响,两个人打得难解难分。 霍隽和张平打到四十回合没分输赢,霍隽可有点着急了。霍隽偷此观瞧,陈从信已经挑开车帘了,而首先从车帘里出来的,竟是萧绰。 霍隽的心一颤,娘的,这儿的鸟怎么全都飞走了?他用鸟语招唤了几声,可就这么一分心,张平的一戟已擦着霍隽的肩膀直刺过来,霍隽虽然躲得快些,但肩上的衣服已被划破。 霍隽赶快集中精力,他想,久战不利,眼前的战斗,是势在速战,越快越好。我得节省精力呀!何不用败中取胜的办法赢他? 霍隽的鱼肠剑越舞越快,正好,张平这一戟奔霍隽的双腿,霍隽便使了个旱地拔葱往空中一纵,大戟走空,但霍隽往地下一落时,却摔倒了。 张平眼睛一亮,大笑道:“哈哈哈,马有失蹄、人有失手,这是天意呀,霍隽你还有这个时候,该着我给我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张平话还没有说完,双手一举方天画戟,恶狠狠地奔着霍隽的心脏便刺。他这一招甚急,根本就没有给自己留有退回的余地,他这一招竟使出了十分的力道,势在必赢。 谁知霍隽这一招却是这假的,别看霍隽摔倒了,摔的姿势跟一般不同,这个姿势叫‘卧看巧云’,一条腿曲着,一条腿伸着,左手枕到太阳穴下,右手拿着鱼肠剑。(。) 第一百二十七章 李煜被擒 张平话还没有说完,双手一举方天画戟,恶狠狠地奔着霍隽的心脏便刺。他这一招甚急,根本就没有给自己留有退回的余地,他这一招竟使出了十分的力道,势在必赢。 谁知霍隽这一招却是这假的,别看霍隽摔倒了,摔的姿势跟一般不同,这个姿势叫‘卧看巧云’,一条腿曲着,一条腿伸着,左手枕到太阳穴下,右手拿着鱼肠剑。 此时,霍隽一看大戟来了,胳膊肘一点,“啪”,突然使了个‘黄龙大转身’,就像旋风一样“嚓啦”一声,转到张平身后。 张平一戟扎空,但是,他认为此招必赢,他已使出了十分的力道,此时再难收回,连他自己都奇怪,竟然问了一句:“咦?人呢?” 张平的方天画戟,由于用力过猛,“咔嚓”,正好扎到地上的一块青石之上,那青石被扎得当时碎裂,石头子飞溅出来,扎到地下一尺多深。 可与此同时,霍隽已转到他背后了,霍隽单手挥起鱼肠剑,道了一声:“老子在这儿呢。” 张平再有能耐也躲不开了。他惨叫了一声:“啊----”就身首分了家,他连头都没来得及回,连自己的方天画戟都没来得及拔出来。 霍隽可没去理会张平,他两步就跃到了马车处,可是,陈从信已经把李煜给提了起来,他单手把李煜夹到怀内,另一只手依然提着金钉枣阳槊,他的脸依然很冷,但不是像贾琰的那种猖狂的冷。 陈从信看了霍隽一眼,道:“你最好不要动手。” 霍隽哪里管得了那些,挥出鱼肠剑照着陈从信头顶就劈,可是,陈从信连动都没动,突然却听到陈从信腋下李煜惨叫之声。 霍隽的鱼肠剑已经贴到了陈从信的头发了,那剑锋实在太利,已经把陈从信头上的方巾给劈断了。可是,陈从信毫不在乎,因为他手中有李煜,霍隽就不敢动他一下。 陈从信看着霍隽微微一笑,他道:“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霍隽道:“能不能把他放了?” 陈从信道:“不能。” 霍隽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可能是跟张平打了一会儿交道也变得这么幼稚,霍隽很无奈,他把鱼肠剑从陈从信的头顶挪开。 这时,萧绰也走下了车,霍隽不由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如果让陈从信知道这萧绰是辽国重臣的女儿,马上就要嫁给辽国皇帝,那么她一定会比李煜更有价值。 可是,萧绰却一丝惧怕的表情也没有,她来到陈从信面前,对他说道:“我想跟他说一句话,可以吗?” 陈从信看了一眼萧绰,问道:“你是谁?” 霍隽的心马上就跳出来了。 可是,萧绰还是那么平静,她道:“我是跟他有一些关系的人。” 霍隽的心又缓了一下。 陈从信突然把李煜放到了地上,但是依然单臂拥着他,陈从信对李煜道:“她是你什么人?” 霍隽的心又跳到了嗓子眼儿。 可是,李煜早已不能说话,他浑身只是颤作一团。他看着萧绰,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霍隽又暗暗出了一口气。 萧绰看着李煜,她的脸色依然沉静,她道:“你放心,你去那儿,晋王不敢对你怎样,宋主也不能把你怎么样,顶多就是软禁起来,这段时间,我一定想办法救你出来。” 李煜终于说话了,李煜眼泪终于流出来了,李煜道:“燕燕,你……” 霍隽突然道:“唐主,放心,咱老西一定会……” 陈从信却一把拽起李煜,纵身一跃,跃到马上,他把李煜放到自己的身前,对霍隽道:“你的话说得太多了……”说罢,跨着马走了。 霍隽挠了挠脑袋,道:“不是,我一句话都没说完,怎么就话多了?” 就在这时,那群鸟儿飞了回来,霍隽远远看到它们了,霍隽有些激动,他说着鸟语道:“快把他拦住,唐主在那八王蛋手里。” 那群鸟果然对陈从信进行了围攻,不但围住了陈从信,还围住了他的马,可是,它们却忘了,也同样围住了唐主李煜。 陈从信一点也不慌张,他甚至动作很慢地,把李煜一下子单手举到了自己的头顶,李煜不是仰面朝天,而是俯着身子,他的头,和四肢,正好把陈从信的要害部位盖个严严实实。 霍隽突然对那些鸟儿道:“快停快停下!” 那些鸟儿在空中盘旋着,齐刷刷地看向霍隽,其中一只鸟儿道:“你一会儿让我们攻击,一会儿让我们停下做什么?我们又不是你的朋友,难道还听你指派不成?” 霍隽苦着脸道:“唐主还在他手里,你们不能伤到唐主,你们不是老子朋友,可是唐主却说要跟老子做朋友,他是老子朋友,老子没有保护好他。” 可是,霍隽却忘了,他说的不是鸟语,而是人话,那些鸟当然没有听懂,其中一只领头的鸟道:“此人原来是精神病,咱们走吧。” 一群鸟呼啦啦地飞走了。 陈从信又把李煜放到了马前,陈从信调转了马头,远远地看向霍隽,甚至冲霍隽一抱拳,他道:“霍寨主,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这明明是对自己的轻视和轻蔑,可霍隽却无可奈何,他甚至连怕人都懒得骂了,他没有看陈从信,却看向了李煜,他对李煜道:“你放心,我欠你一个承诺,我现在就承诺,只要我活着,就一定去救你……” 霍隽还没有说完,只听萧绰说道:“我也欠你一个承诺,你是为我而来,我一定也要为你做一些事情,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从宋主手中夺回来,一定亲自去接你出来,如果宋主敢把你怎么样,我让他的江山一定不保不住,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会完成这个承诺。” 李煜竟然没有被刚才的场面吓昏,因为,就在群鸟对他刚要攻击之时,他刚要被吓昏之时,就听霍隽说道,你们不是老子的朋友,而他是。 李煜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顿时热血沸腾,顿时精神百倍。(。) 第一百二十八章 总要试试 霍隽还没有说完,只听萧绰说道:“我也欠你一个承诺,你是为我而来,我一定也要为你做一些事情,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从宋主手中夺回来,一定亲自去接你出来,如果宋主敢把你怎么样,我让他的江山一定不保不住,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会完成这个承诺。” 李煜竟然没有被刚才的场面吓昏,因为,就在群鸟对他刚要攻击之时,他刚要被吓昏之时,就听霍隽说道,你们不是老子的朋友,而他是。 李煜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顿时热血沸腾,顿时精神百倍。如果一热血没有,李煜也不可能做皇帝这么久,他虽然只喜欢琴棋书画,可是他并不昏庸,做皇帝是强加给自己的选择,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事,不过,他确实是个很有情超的人。 李煜如今又听到霍隽和萧绰给自己的承诺,李煜突然道:“谢谢你们,我也给你们一个承诺,在你们没来救我以前,我绝对不会轻生,哪怕受再多的凌、辱,我也决不轻生,如果我在你们没来之前就已经死了,那就是被人害死的,我相信你们,我等着你们。” 这时,陈从信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了,李煜说得确实挺明白,可是让他糊涂的不是李煜的话,却是萧绰的话,他看了一眼萧绰,对她说道:“你是什么人?” 霍隽却一步走到了萧绰的身旁,他对陈从信嘿然道:“她是什么人关你鸟事,我说,就算是告诉你了,你还能再把她劫持走吗?” 陈从信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有一个唐主就已经足够了,她是谁对我来说真的不重要了,何况有你老兄在,我是没有办法再把她也劫走的。” 霍隽道:“你真是个明白人,如果你这个明白人不做糊涂事,也许我们能够成为朋友。” 陈从信冷笑一声,道:“你的朋友也确实太多了,恕在下高攀不上,那么在下告辞了。”说罢,调转马头,走了。 此时的清晨,有些淡淡的薄雾尚未散去,远远看去若有若无,而李煜就消失在这若有若无的淡淡地薄雾之中,霍隽的眼睛湿了。 他好像生平第一次哭,而他的哭却是为了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他和唐主一路上,说过的话不过十来句,可是,他却好像失去了一件重要的宝物一样,就连自己的七灵宝剑丢失时他都没有那么难过和伤心。 这种感觉连霍隽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这时,霍隽的肩上,一只温柔的小手拍了一拍,萧绰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地传来,萧绰说道:“你也不用太过自责了,其实,在这种情况下,你做得就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霍隽用袖子不经意地把流的泪一擦,他冲萧绰一笑,可是,笑得却比哭还难看,他道:“哼,老子有什么自责的。老子本来就不是保护他的。” 他边说边走,走到马车前,把布帘一挑,道:“你快上车吧,一路上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他话还没说完,突然一瞟,瞟到了车内的几坛酒还有那十来盘菜,还有糕点,突然鼻子又是一酸。 萧绰也来到车前,她顺着霍隽的眼光看到里面的酒坛和食物,也不禁神色黯然,她悠悠地说道:“他一顿也不能饿着,饿一顿就受不了,也不知道……” 萧绰的话还没说完,只听霍隽道:“他只要二个时辰不吃东西就饿得发慌,可是,你放心,陈从信一定会给他饭吃的,他不会让唐主在路上就饿死的。” 萧绰道:“不错,在吃的方面,陈从信一定不会亏待他的,他还要回去领功受赏呢,怎么会亏待他呢,可是,唐主就像个孩子,片片需要照顾,不仅在吃的方面。” 霍隽道:“是的,他比你还需要照顾。” 萧绰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不如……” 霍隽没等她说完,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走,而丢下你去救唐主。” 萧绰道:“可是,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霍隽道:“办法总比困难从,可是,哎,老子天生脑袋就不好使,这一时半会的更是想不起来了。” 萧绰道:“你不是会说鸟语吗?” 霍隽突然眼前一亮道:“咦,这倒是个好主意,老子怎么没想到。” 萧绰道:“你想到了什么?” 霍隽道:“求那些鸟去找仙鹤,再让仙鹤,找我老祖宗来帮忙,她也许会帮助我把李煜救回来。” 萧绰摇了摇头,道:“她是不会这么做的,你说过,她的性格古怪,她只会为了霍去病的后人做事,别的事她才懒得理。” 霍隽想了想,道:“你说得也对,不过,只有她那紫篷山离此处最近了,要救唐主还来得及,否则,此时就是把那些鸟叫来,再找别的高手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萧绰却突然道:“你觉得唐主那个大将军林仁肇能不能打得过陈从信。” 霍隽突然眼睛一亮,他道:“对呀,对呀,林仁肇一直便装跟着咱们,只不过是咱们走错了路,此时的他一定在对往开封的路上,只有通知他拦截住陈从信,才是个办法。” 萧绰道:“只是,林仁肇未必就是陈从信的对手,而且,唐主还在他手中,陈从信要是拿唐主来威胁,那么谁也没有办法。” 霍隽道:“林仁肇**枪法所向无敌,只不过那是在战场,如果一对一的交手,恐怕会差些,不过没关系,他还有两个随从,那两个副将,是我们河东绵山的,一套绵山刀法使得也出神入画,如果他们三人一起对付一个陈从信,应该是没有问题,只不过就如你所说,如果陈从信拿唐主做要挟,他们可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萧绰道:“林仁肇足智多谋,他会智取,也许能把唐主救出来也说不定,不过不管怎么样,总要试试的。” 霍隽道:“你说得不错。就算不行了,等老子把事情办完了,一定会去救他的。” 萧绰道:“唐主是为我而来,才会遭此劫数,既然这件事跟我有关,我就一定设法救他。”她停顿一下,又道:“我现在突然好想拥有权力,因为,拥有权力就会操纵一切事,如果操纵一切事,第一件事,我就要对付宋主赵匡胤。”(。) 第一百二十九章大脑缺氧 霍隽道:“林仁肇**枪法所向无敌,只不过那是在战场,如果一对一的交手,恐怕会差些,不过没关系,他还有两个随从,那两个副将,是我们河东绵山的,一套绵山刀法使得也出神入画,如果他们三人一起对付一个陈从信,应该是没有问题,只不过就如你所说,如果陈从信拿唐主做要挟,他们可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萧绰道:“林仁肇足智多谋,他会智取,也许能把唐主救出来也说不定,不过不管怎么样,总要试试的。” 霍隽道:“你说得不错。就算不行了,等老子把事情办完了,一定会去救他的。” 萧绰道:“唐主是为我而来,才会遭此劫数,既然这件事跟我有关,我就一定设法救他。”她停顿一下,又道:“我现在突然好想拥有权力,因为,拥有权力就会操纵一切事,如果操纵一切事,第一件事,我就要对付宋主赵匡胤。” 在萧绰发感慨的时候,霍隽已经拜托那些鸟儿,把李煜被擒的消息通知给南唐大将林仁肇。对于,萧绰说什么权力的事,霍隽一句也没听到。 他道:“咱们快些走吧,远离这是非之地。至于唐主,他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只要他死不了,老子就有办法把他救出来。” 萧绰点了点头,目前也只能如此,她知道霍隽夜闯皇宫已经不止一次了,对于他来说,辽国的皇宫能闯,江南的皇宫能闯,大宋的皇宫自然也能闯。 就算霍隽失手了,霍隽也不至于丢掉性命,而且,就算是实在不行,等自己回到辽国,还有许多高手,比如梅山七妖,比如颜容。 萧绰一向沉稳,想通了、想开了,也就不急了,她早就想通了、想开了,在李煜被劫走的时候,她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南唐没了,李煜没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哭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唯一能做的是,自己拥有权力,拥有权力后,去给李煜报仇,而报仇的方式,当然是也让宋主和他的江山也跟李煜的一样的结果。 萧绰想得很周密,更具体的方案,她还没有想好,可是,初步,她已经有打算了,如今,她恨不得肋生双翅,敢快飞回辽国去,去实在她的一步步的计划。 萧绰看到霍隽又牵马车,她道:“马车我们就不要了。” 霍隽睁大眼睛,仿佛不相信她说的话,他道:“你这个丫头,真是头发长见识浅,你知道这‘卷毛狮子’价值几何?有多少人为了得到它都不惜重金和生命。” 萧绰道:“没错,就是因为它太过珍贵,所以太过扎眼,就跟韩德让的盘龙棍一样,走到哪里武林人士都会认得出来的。这匹宝马也是一样的道理,为了少惹些麻烦,就不能再带着它了。” 霍隽想了想,叹道:“还是你想得周到,看来老子是小看你这小丫头片子了。” 萧绰道:“那你还说我头发长见识短?” 霍隽道:“好、算老子说错了,一会儿咱们到市集去买匹普通的马吧。”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走到‘卷毛狮子’旁边,把车从它身上解了下来,对这匹‘卷毛狮子’说道:“去吧,都说老马识途,从哪里来,你就到哪里去吧。” 他拍了拍马屁股,那‘卷毛狮子’好像听懂了他说话似的,冲他嘶叫两声,突然前蹄一抬,撒着欢地跑出了树林之外,立时就消失不见了。 霍隽看着‘卷毛狮子’消失地方向,对萧绰道:“以前老子在灵鹫山寨时也有一匹好马,老子办事时,把它扔到一边,它一会儿就自己回到灵鹫山寨了。” 霍隽突然想起,为刘雨诗夜探蔡府的那天晚上,那天晚上,他带了两匹马去,一匹是自己的,一匹是王新的,后来为了翻跃城墙,他自己先回到了灵鹫山寨。 而自己的那匹马,带着王新的那匹马,直等到城门开了,才成双成对的回到了灵鹫山寨,那两匹马本来是一分一母,自己的公马一定看上了王新的那匹母马,也许如今两匹马早已办完事了,崽子都生出来了也不一定。 哎,想到哪去了?霍隽想了想觉得可笑,他看了一眼萧绰,又叹了口气,自己如今还不如一匹马,纵然有许多女子放到自己眼前,可是,哪个也不是属于自己的。 萧绰当然不知道霍隽心里想得是什么,她看霍隽一直望着那匹‘卷毛狮子’消失地方向发呆,还以为他是舍不得那匹宝马。 萧绰摇了摇头,对霍隽道:“走吧,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 霍隽道:“还做什么?” 萧绰道:“当然是不能按原来是计划走原来的路了。” 霍隽道:“为什么?” 萧绰道:“道理很简单,如果陈从信先到了汴梁,一定会把咱们的事告诉晋王,他已经怀疑我的身份了,一定会设下关卡严查咱们的。” 霍隽道:“不是,老子现在大脑有些缺氧,一时绕不过这个弯,他怎么能查到咱们呢?他虽然怀疑你的身份,但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啊,李煜也不会说的,对不对?他怎么知道你非去辽国、?非得在咱们走的路上设下关卡呢?” 萧绰道:“你真的是大脑缺氧了,怎么当上的河东总寨大寨主?他们不认识我?但是都知道你呀?知道你迟早要回河东的,当然会在通往河东的路上设关卡了。” 霍隽道:“呵呵,我早就告诉你老子大脑缺氧了,所以没想到这一层也不算太丢人,那么,咱们就不能再走河东这条道了,要不然咱们还要走海路?” 萧绰道:“走海路太绕远了。” 霍隽道:“那怎么办呢?” 萧绰道:“咱们只要绕过河、南,现在我们在庐州,我们只能走徐州、衮州、齐州、德州、这样到了河间府,只要能到河间府,离辽国就有一线之隔了。” 霍隽道:“咦,记得刚来的时候,你我对江南的地形全都不了解,可是,现在你却什么都知道,就好像那地形位置就在你脑海里装着似的。” 萧绰道:“我失忆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一些片段时隐时现,我只记得,跟一个女孩在一个小倒上,学了很多东西。”(。) 第一百三十章瀛洲地境 霍隽道:“咦,记得刚来的时候,你我对江南的地形全都不了解,可是,现在你却什么都知道,就好像那地形位置就在你脑海里装着似的。” 萧绰道:“我失忆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一些片段时隐时现,我只记得,跟一个女孩在一个小倒上,学了很多东西。” 霍隽脸上现出喜色,他道:“你终于记起来一些了?那你还记不记得咱们是怎么认识的?” 萧绰道:“当然是你把我挟持走的。” 霍隽喜道:“原来你全都记起来了。” 萧绰摇了摇头道:“没有,这件事是韩德让跟我说的。” 霍隽又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好吧,那我们就按照你说的路线走。” 萧绰道:“还有一件事,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得化个装,化装成男子打扮。” ....................................................................................................... 萧绰果然装扮成了男子的模样,两人又各骑了一匹普通的马,而且并不十分着急,让人一看就是信马游街地感觉。可是,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特别是萧绰的光彩,怎么遮盖也盖不住。 霍隽跟着她并排骑马行走在街市上,一路上,有不少的百姓,对两人指指点点,霍隽依然笑呵呵的,但是,他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萧绰依然平静,她问道:“你笑什么?” 霍隽索性单手支腮,就这么侧着脸看着萧绰,他嘿然道:“啧啧,你看看街上,多少人瞅你,特别是老子在你旁边,更把你衬托得美若天仙了,你还是避免麻烦才这样化装成男子,现在老子才发现,你这么做只是麻烦的开始。” 此时的萧绰一头乌亮的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褐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她白皙的颈分明的锁骨,性感又不失安全感。她的指甲总是修的很干净整齐。一件鹅黄色镶金边袍子,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 就连她身旁道边的鲜花都黯然失色,路过人多的街道,人少的小巷,只要是人有人地方,就必然会有人驻足观看,那些女子,不管是成家的没有成家的,脸上都露出爱慕之情,那些成家的没成家的男子,脸上都露出不可思议之态。 萧绰却依然平静,如入无人之地一样,她只是偶尔跟霍隽说两句话,有人的时候几乎不说话,因为,别人一听到她的声音,就能猜出她是女子,她真得是扮作男人的时候,比女人还好看。 .................................................................................................. 两人一路上,过庐州、徐州、衮州、到齐州、德、州,这一路上到真得没有遇到什么麻烦,除了一些女人和男人的驻足观看,可是,也只限于观看而已,根本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两人虽然走得很慢,却感觉到时间过得很快,只有半个月的功夫,便来到了瀛洲,瀛洲有海,海上有岛,萧绰也许是离得辽国近了的原故,心情也跟着大好起来。 她问霍隽道:“《列子》中提到海上有五座仙山,你知道是哪五座吗?‘ 霍隽道:“呵呵,不要说海上的五座仙山,就是整个加起来,老子知道的山名也超不过五座。” 萧绰道:“怎么会呢?你在河东当五十寨总辖寨主,那有五十寨,可不就有五十座山吗?怎么会不知道山名?” 霍隽呵呵笑了笑,没有说话。 萧绰道:“海上有五座神山:岱屿、员峤、方壶、瀛洲、蓬莱。据列子·汤问》中讲,其山高下周旋三万里,其顶平处九千里,山之中间相去七万里,以为邻居焉。 其上台观皆金玉,其上禽兽皆纯缟。珠玕之树节丛生,华实皆有滋味,食之皆不老不死。所居之人皆仙圣之种,一日一夕飞相往来者,不可胜数。而五山之根无所连箸,常随潮波上下往返.......你听听就知道瀛洲有多美了。” 霍隽呵呵笑了笑,还是没有说话。 萧绰道:“你怎么总是笑,不说话?” 霍隽道:“你说的这些,老子一句也听不懂,又不好驳你面子,只能干笑,依老子说啊,哼,吃饱了才是真格地,走,咱们找馆子吃饭去。” 说罢,已经牵起马,向着市集走去。萧绰 萧绰看着霍隽的背影,说道:“吃、吃,就知道吃,上辈子是饿死鬼托生吗?两个时辰不吃东西你就难受……”说这话时,突然想起了李煜,立时心事重重起来。 瀛洲有个很有名的集镇,叫做‘梧桐镇’,只因为这梧桐镇有座三清观,这三清观供奉着三位神仙,分别是玉清、上清、太清。玉清指元始天尊,又称天宝君,上清指灵宝天尊,又称太上道君,太清指道德天尊,又称太上老君。 就因为有这么一座道观,周围十里八村的乡民都来这烧香,久而久之,逐渐形成了方圆百十里地的大集镇。霍隽和萧绰此时,就牵着马走在这个大集镇上。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其实霍隽和萧绰一天也没怎么好好吃东西,两人自从跟唐主分开后,一直都有些闷闷不乐。 可是,此时却不同,因为来到了瀛洲,就已经胜利在望了,只要把萧绰送回辽国,自己就可以去救唐主去了,萧绰心情也十分好。所以两人必需要得好好吃一顿。(。) 第一百三十一章 契丹入侵 就因为有这么一座道观,周围十里八村的乡民都来这烧香,久而久之,逐渐形成了方圆百十里地的大集镇。霍隽和萧绰此时,就牵着马走在这个大集镇上。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其实霍隽和萧绰一天也没怎么好好吃东西,两人自从跟唐主分开后,一直都有些闷闷不乐。 可是,此时却不同,因为来到了瀛洲,就已经胜利在望了,只要把萧绰送回辽国,自己就可以去救唐主去了,萧绰心情也十分好。所以两人必需要得好好吃一顿。 人只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吃饱了才可能想别的事情,可是,奇怪得很,两个人一路上根本没怎么感觉饿,就算是饿了,也吃不下什么东西----他们都有心事。 而此时不同,霍隽和萧绰到了这里,突然感觉一下子心情就好了,萧绰看到熙熙嚷嚷的人群,看到各色的衣服和小玩意,她突然对这些都提不出兴趣来,她觉得,此时,再没有比吃一顿更好的事情了,因为也许,这个地方再也不会来,而这个地方的美食她一定不能错过。 其实以前她不是对吃这么关注的,只要有漂亮衣服和装饰品,她就很高兴,而此时她才知道,一切都是空谈,只有先吃饱肚子才是实际。 可是,萧绰看到好几家饭馆,霍隽都不去,萧绰有些不耐烦,她道:“你究竟在找什么?难道?你来过这里?还是这里有你熟悉的人?” 霍隽点点头道:“老子虽然没来过这里,但是,却有位故人在这里。” 萧绰道:“哦?” 霍隽道:“老子的灵鹫山寨原来有个副寨主,叫曹祖德,他的老家就在这瀛洲的鸡笼村,前些年他告老还乡,听说回去后当上了鸡笼村的族长,他又给我捎来信说,他和他儿子就在这梧桐镇上开了家‘曹记面馆’,嘿,专卖刀削面和竹叶青,老子这次来,怎么也得去那看看……哎?那个好像就是。” 霍隽边走边看,突然看到前面有家小小的面店,店幌子上面果然写着‘曹记面馆’,萧绰道:“马上就要回河东了,想必那刀削面和竹叶青有的你吃了了,干嘛非得急这一时半刻。” 霍隽道:“其实,老子一天不吃刀削面都受不了,老子为什么不出河东啊?----就是因为舍不得刀削面。啊,这回来江南,别的还行,就是没吃到刀削面,遗憾!” 萧绰想了想,她道:“可是,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是吃过呢?” 霍隽眼睛一亮道:“嘿,你终于想起来了?咱们确实在王家山庄吃过,那时,那里还叫柴氏山庄,做饭的是天聋和地哑,你想起来了吗?” 萧绰摇了摇头,道:“有许多事,都是断断续续地出现,可是,在脑子里时闪时现,一下子又都没了。” 霍隽点了点头,笑笑道:“不着急,咱慢慢来……” 说着,两人已经走进店中,店中十分简陋,只有六张小桌,而且老板伙计只有一人,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他正在店中打盹,看见有人进来,显然很惊讶,不过这只是片刻。惊讶过后,他忙跑过来打招呼。 他道:“二位客爷快请坐,二位客爷想要些什么?……”突然,此人看到了女扮男装的萧绰,更是张大了嘴巴,呆得说不出话来。 霍隽和萧绰却没客气,拣了个墙角的坐位坐好,霍隽看着店小二,是个小孩儿,也有十七八岁了,长得面如敷粉,他系着围裙,手拿抹布,长得像姑娘似的。但仔细一看,眼角眉梢,带着杀气,英俊威风,是个标准的美男子。 霍隽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请问小哥,这‘曹记面馆’可是你开的?” 小伙子点了点头,笑道:“正是,只是生意不太景气,里里外外都是小人一人打理,幸亏,只卖刀削面,没有炒菜,否则自己一个人真是不行。” 霍隽道:“小伙子,我再问问你,曹祖德是你什么人?” 小伙子听到霍隽这么问立时一愣,他有些生疑,却又打量了一下霍隽,又看了看平静如水的萧绰,这两人,丑的极丑,美的极美,都长得太极端。 但一听霍隽的口音,小伙子不禁又问道:“客爷所提的这人,正是家父,我是他儿子,名叫曹兴旺,请问,客爷,听您的口音好像是河东那边的,但不知您……” 霍隽眼睛一亮,自言自语道:“哎呀,原来你就是曹祖德的儿子啊?他个混帐驴球球的,儿子都这么大了,还长得这么俊,真叫咱老西生气。” 萧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赶忙以袖掩口作掩饰,可是,那曹兴旺根本没有注意到萧绰,他挨着霍隽站着,此时早就听到霍隽的自言自语,他眼睛一这,道:“我恕个罪,问一下,您可是河东五十寨总辖大寨主……” 霍隽还没等曹兴旺说完,道:“没错,老子就是霍隽。孩儿啊,快把你爹叫出来,多年没见老子可想死他了。” 曹兴旺听到后,却扑通一跪,道:“孩儿给霍寨主磕头,可把您老人家盼来了。”又一想,道:“哎,不对呀,您老人家不是接到信才来这儿的?我想小锁子也不能这么快啊?您要是接到信,就知道我爹他已经去逝了呀。” 霍隽大惊,他探起身子一把抓住曹兴旺的胳膊,把他提了起来,他道:“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兴旺被提起后,眼睛明显已经红了,他悄声道:“您老人家稍等。”然后赶忙跑到了门外,左右看了看,把幌子拿了回来,又把门关上,才回到桌位。 曹兴旺看了一眼萧绰,对霍隽道:“老人家,这位是……” 霍隽道:“这是我朋友,你有什么事,尽管说,不用背着他。” 曹兴旺点了点头道:“是。二个月前,也就是年前一天,我们鸡笼村的人都在家中过节,突然,来了一群一官不匪的人,把我们鸡笼村的人都赶到玉膏山外。他们全说着契丹话,后来有领头的解释,说鸡笼山一带要划为他们的军事要地,让我们这些山民赶快让地方。”(。) 第一百三十二章 玉膏山村 霍隽道:“这是我朋友,你有什么事,尽管说,不用背着他。” 曹兴旺点了点头道:“是。二个月前,也就是年前一天,我们鸡笼村的人都在家中过节,突然,来了一群一官不匪的人,把我们鸡笼村的人都赶到玉膏山外。他们全说着契丹话,后来有领头的解释,说鸡笼山一带要划为他们的军事要地,让我们这些山民赶快让地方。” 霍隽一愣,他道:“怎么?这地方不是归大宋管辖吗?怎么地方官没有派兵防守吗?怎么就能轻易地让辽国人随便入侵呢?” 曹兴旺摇了摇头,好像记忆被牵引到了二个月前的时候,他面带苦色,道:“哼,他们才不管我们死活呢?” 霍隽道:“就算是不管你们,也该管那片土地呀。” 曹兴旺道:“老人家,怎么你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吗?现在宋主正要跟河东的刘均打仗,就算是我年纪,也知道一个道理。” 霍隽一愣,他真的不知道河东正要打仗,又很好奇曹兴旺明白一个道理,到底是什么,当下问道:“哦,那你道是好好说说。” 曹兴旺道:“我们小的时候,如果我跟两个小伙伴同时不合,那么一定是先对付其中一个,另一个尽量别惹他,否则那两个合到一处打我,那我准输,我想国也是一样的,最起码宋主知道契丹的强大,不能多处树敌。” 霍隽点了点头,竟用赞赏的眼光看着曹兴旺,他拍了拍曹兴旺的肩膀道:“好小子,比老子有出息,会分析事了。你接着说。” 曹兴旺点了点头,他又看了一眼萧绰,萧绰依然面沉似水的看着他,曹兴旺对霍隽道:“一个穿契丹服的统领说,玉膏山一带定为军事要地,限周围鸡笼村村民三日内全部搬走。违令者,男人杀掉,妇孺为军奴,财产充公。过了一天,没有人搬走,他们就杀了几个人,还公然奸、杀一些年纪女子,其中就有我姐姐……” 曹兴旺说到这里,实在说不下去了,他哭得泪眼涟涟。霍隽一拍桌子,腾地站起,他道:“难道你爹他也是因为这件事……” 曹兴旺好久缓了缓情绪,他道:“正是,我爹有一身功夫,又是族长,当时使出伏魔杖法,把辽兵打倒好些,怎耐,我们村子大多都是不懂功夫,只有一把子力气的汉子,而且那些辽国兵丁众多,当时,我爹就……” 霍隽摇了摇头道:“糊涂啊,糊涂,你们不报信去灵鹫山去找我?” 曹兴旺道:“当然情况紧急,实在没来得及去找您老人家,直到我爹剩最后一口气时,才对剩下的乡亲说,要守住家园,要去找您老人家。” 霍隽奇道:“你们去找了吗?” 曹兴旺道:“事发的第二天,我们村就派人去找了,可是算算日子,现在是应该刚到山寨,只不过,去了也是一场空,您老人家怎么会上这来的?” 霍隽看了一眼,萧绰,萧绰依然平静如水,甚至都没看霍隽一眼,她的眼睛始终是低着的,好像是在想着心事。霍隽眼睛突然一亮,他对曹兴旺道:“如今那些辽国兵士在哪里,带头的是谁?” 曹兴旺道:“带头的是南院大王耶律休哥,他们把玉膏山附近的村落村民都赶走了,并且把财物全都没收了。有的村民故土难离,就在附近找了个事做,那些没有劳动能力的老子、孩子,有的被家属带走,没有家属的,只能由我能带到镇上来安转置。” 霍隽道:“你?” 曹兴旺点点头道:“是啊,我爹是族长,他生前给我留下这个小店,不光为自己赚钱,也为了能够救济一下没有人管的村民,如今我爹没了,他的话我没忘,只是,这小店的生意越来越不行了。” 霍隽眉毛一挑,道:“哦,那些人你都安置在哪里了? 曹兴旺道:”我爹在灵鹫山寨时,虽然说是副寨主,可您老人家跟我爹非要平起平坐,钱财也一起分,我爹临走的时候,您又送了一大笔钱财,后来,我爹用那笔钱财,除了在这镇上开了这家刀削面馆外,还在镇上买个大庄院,而且,把钱财都存在钱庄上,鸡笼村的老宅其实就算是个空宅,什么也没有的。” 曹兴旺想了想又道:“我后来就把那些没有生活能力村民安排上我家镇上的这座宅子里,本来想用这小店赚的钱来过日子,可是,自从我爹没了后,刀削面我做的又不拿手,客人越来越少,现在只能坐吃山空罢了。” 霍隽叹了口气,然后又缓缓的坐下,道:“你让我尝尝,你做的刀削面到底有多难吃好吗?” 曹兴旺一愣,紧接着恍然大悟似的道:“哎呀,我真是糊涂,两位远道而来,一定是饿坏了吧?您稍等,我这就做面去。”说着往厨房就走。 霍隽道:“面你先慢慢做着,先把酒端上来,我们慢慢喝着。” 曹兴旺果然端上来一坛子竹叶青,还有两个空碗。曹兴旺刚要给霍隽倒上一碗,霍隽说了声不必,然后就自己给自己倒上一碗。 曹兴旺道:“您两位慢慢喝着,我去后厨了。”说罢,就走了进去。 霍隽已经喝了一碗了,他一皱眉,道:“娘的,混帐驴球球,这酒是他自己酿的吗?怎么喝不出个酒味来呢?” 萧绰看了一眼厨房的位置,又看了看门口,房门已经紧闭,尽管外面熙熙嚷嚷,可是,这个小店就如同与世隔绝了一样,那么的静。 萧绰挨着霍隽坐着,她声音尽量轻得只能霍隽能听得到,她道:“你有什么打算?” 霍隽一口酒下肚,冲萧绰突然呵呵一笑,他笑得比哭还难看,但是萧绰早已习惯,没有被他这一笑吓到,霍隽道:“呵呵,老子早想好了。” 萧绰道:“你想用你一人之力打辽国?” 霍隽道:“老子只是想把你交给耶律休哥,这可是再也找不到的好机会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单枪匹马 霍隽一口酒下肚,冲萧绰突然呵呵一笑,他笑得比哭还难看,但是萧绰早已习惯,没有被他这一笑吓到,霍隽道:“呵呵,老子早想好了。” 萧绰道:“你想用你一人之力打辽国?” 霍隽道:“老子只是想把你交给耶律休哥,这可是再也找不到的好机会了。” 萧绰明显一愣,她沉默了片刻,轻声道:“你不能这么做。” 霍隽道:“哦,为什么?” 萧绰道:“虽然这是捷径,可把我送走后,你想一想,你怎么办?你还怎么面对这些村民?还有河东山寨的兄弟们,他们如果知道你送走一个辽国人,他们会做什么感想?” 霍隽想都没想,说道:“如果他们认为老子救一个女子做的不对,那一定是他们的错,如果都认为老子做的不对,那么也都是他们的错,记住,不管你是哪的人,你首先是个女孩子,女孩子凭什么让一群老爷们仇恨?他们选择仇恨的对象选择错了,那是他们的错,不是老子的错。” 萧绰摇了摇头,依然轻声道:“可是,多数人都会认为你的做法是不对的,你这样做只会众叛亲离。” 霍隽道:“无所谓,老子不会向任何人妥协,只要认准了的事,撞南墙也不会回头的。” 萧绰还想说话,这时布帘一挑,曹兴旺端着两碗热腾腾地刀削面走了出来,曹兴旺面脸汗珠,面上带着歉意道:“实在对不住,我做的面确实赶不上我爹,您两位将就吃些吧。” 霍隽看面前这热气腾腾地一碗面,突然笑了一下,道:“哈哈,老子现在终于找到你这小店生意不景气的原因了,你看看,别说你爹了,就是一般的河东人你都赶不上。” 萧绰也看了一眼眼前的面,虽然还没吃,但是那刀削面削得竟有粗有细,细的跟头发细差不多,粗的竟比手指头还粗,但是萧绰闻着味道还行,许是太饿了的原故,她拿起筷子轻尝了一口,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霍隽却是一惊,他赶忙问萧绰:“你怎么了?面里有毒吗?”又腾地站了起来,对曹兴旺吼道:“你竟然往面里下毒?” 曹兴旺愣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倒是萧绰好不容易把那面咽下后,才摆了摆手道:“我没事。”她说话尽量压低声音,可还是很柔很绵。 曹兴旺这时就看出了门道,他惊道:“啊?原来你是女人?我说怎么会这么漂亮,可是……”他又把头转向霍隽道:“老人家,你为什么会说我面里下毒?” 霍隽这时一愣,因为看到萧绰那个表情,他本能的就以为一定是曹兴旺偷听到了自己和萧绰刚才说话了,才故意下毒要毒死萧绰。 否则,萧绰那痛苦的表情又做何解释?因为霍隽从打进门就看得出来,曹兴旺是会些功夫的人,在确定了他的身份后,就更加对他会功夫这事确信无疑。 一个会功夫的人,怎么可能不察言观色?特别是曹兴旺多看了萧绰几眼后,霍隽就断定,曹兴旺一定会对萧绰的身份加以怀疑。 其实,这只是霍隽想多了而已,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萧绰的美貌都是锐不可挡的,别说是女子,男子都愿意看这样的近乎完美的长相。 特别是曹兴旺尚且年轻,对于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向往和追求,多看萧绰几眼实属正常,而且,当他知道霍隽的身份后,对霍隽十分信任,根本不会有任何怀疑。 只是,霍隽实在是太在乎萧绰了,当他看到萧绰的表情,他下意识就以为萧绰中毒了。可当他听到萧绰说自己没事,而曹兴旺又一脸无辜地问自己,他也是一愣。 他随即也夹起一筷子面,刚吃进嘴里,‘噗’地一声,又吐到了地上。他道:“我说大侄子,你这面到底是什么味?还怪我说你下毒?你就算没下毒,也跟下毒差不多吧?” 曹兴旺挠了挠头,道:“有那么难吃吗?”随后,直接拿起霍隽的筷子尝了一口,‘噗’他也吐了出来,他道:“呀,我把白糖当成盐了,实在对不住啊。” 霍隽道:“好吧。咱先不说这个,你告诉我,辽国兵丁驻扎在哪里?” 曹兴旺道:“就在石膏山一线天那里,老人家你要做什么?” 霍隽道:“当然是打到辽营去,帮你们夺回家园啊。你们到灵鹫山寨去传讯,不也是想让我帮你们把家园夺回来吗,怎么?现在还有别的想法?” 他说得一本正经,就好像这件事是天经地义的一样,可是,在曹兴旺眼中,他简直在开玩笑。就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想去攻打辽国的千军万马? 曹兴旺挠了挠头,道:“老人家,难道我这面,真的跟毒药差不多,要不然,您为什么吃上一口后,就说糊话呢?” 霍隽却哈哈大笑,他道:“大侄子,你莫要小瞧了咱老西,告诉你吧,咱老西现在可有本事了,学了一招就是会说鸟语的本领,待我把这里的、和玉膏山一带的鸟儿都招集到一起,让它们去打先锋,保证战无不胜。” 曹兴旺还是将信将疑,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看着霍隽。 霍隽道:“快快到窗户打开,我要招鸟儿进来说话了。” 曹兴旺只好依言行事,窗户的屋檐下,就有个燕子窝,此时,母燕子正叼食喂一些小燕子,霍隽来到窗前,对着母燕子用鸟语说了几句话,那母燕子果然就飞走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各种各类的鸟儿陆续从窗外飞了进来。曹兴旺这才真正的目瞪口呆,他只见霍隽跟他们‘吱吱叽’地说上了几句话。 那些鸟类好像真的听懂了,竟然也‘吱吱叽’地在半空盘旋着跟霍隽说上几句,然后又都齐刷刷地从窗口飞走了。 此时的曹兴旺不相信也不行了,曹兴旺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他道:“老人家,您真的有这样的本事?” 霍隽道:“那当然,你不是全看到了吗?” 曹兴旺道:“看是看到了,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霍隽道:“没什么不敢相信的,今天我就要单枪匹马的去闯辽营。现在,我们就在此歇息一会。对了,你去准备一张纸和笔,我要给那辽国的耶律休哥下战书。” 曹兴旺眼睛睁得大得不能再大,半晌,他道:“我说老人家,您单枪匹马闯辽营也罢了,怎么能给耶律休哥下战书呢?您一个人应该是夜里偷袭胜算比较大些呀。”(。) 第一百三十四章终点即起点(大结局) 霍隽道:“没什么不敢相信的,今天我就要单枪匹马的去闯辽营。现在,我们就在此歇息一会。对了,你去准备一张纸和笔,我要给那辽国的耶律休哥下战书。” 曹兴旺眼睛睁得大得不能再大,半晌,他道:“我说老人家,您单枪匹马闯辽营也罢了,怎么能给耶律休哥下战书呢?您一个人应该是夜里偷袭胜算比较大些呀。 霍隽道:“哼,傻小子,别忘了,我还有一群鸟儿在帮忙呢!快去准备吧。” 曹兴旺道:“纸和笔现成的,就是我记账用的纸行吗?” 霍隽道:“那有什么不行的。” 曹兴旺果然拿来了纸和笔,还拿来了砚台,他道:“老人家,我帮您磨墨吧。” 霍隽道:“这些小事就不用你了,倒是,我们现在很饿,晚上还要闯辽营,你去给我们买点吃的回来吧。” 曹兴旺看了一眼萧绰,对霍隽说道:“这位姑娘也去闯辽营?” 霍隽道:“怎么?瞧不起她?你看不出她会武功?” 曹兴旺又看了一眼萧绰,摇了摇头,呵呵笑了笑,道:“还真没看出。” 霍隽道:“不怪你没看出来,她确实不会武功。” 曹兴旺:“……” 霍隽嘿然一笑,道:“但是,每次行军打仗,不光是需要会功夫的武将,还需要会指挥全局的军师,我这位朋友就是那军师一样的人物。” 曹兴旺点了点头,道:“老人家要是这么说我就明白了。这位姑娘是给您出谋划策。那么您两位稍等,我这就去别的馆子给两位要些吃食来,只是不知道两位想吃什么?” 霍隽从怀中掏出二两银子放到桌上,道:“你看着来吧,我们吃饱了晚上好闯营,你就照着这二两银子的标准来吧。” 曹兴旺跟霍隽推让了一翻,然后收起银子,出外面去买吃食,随手把门又给带上了。 霍隽此时赶忙把又把窗子打开,看到曹兴旺走远后,他又把屋檐下的燕子叫了进来,然后对萧绰道:“快点,你写我说,然后把纸条绑到燕子腿上,让这燕子把消息送到辽营耶律休哥手中。” 可是,萧绰却不动笔,她依然在那里坐着,稳如泰山。 霍隽急道:“你快点写啊,一会儿曹兴旺回来了,就不好办了。” 萧绰沉默了一下,道:“我觉得你这样很不好,这样做不太对得起朋友。必竟这属于欺骗,不是大丈夫所为。” 霍隽道:“哼,老子本来就不是大丈夫,并且,老子并不认为这么做得不对,老子只要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柔弱女子回家而已,而且这是我把你挟持走的,必需要把你送回去。之所以没告诉他们,是懒得跟他们费口舌,这是老子的事,不用他们去参与。” 萧绰道:“那好吧。”说罢,提笔写了起来。 ................................................................................................... 玉膏山附近,一排连营,连营里透着点点火光,其中一座大帐内,耶律休哥正在单手支腮,对着烛火在看战书,他大块头、红脸庞,眉分八彩、目若朗星,前头秃,后面一头红发披散。 他身穿红袍,白狐领子翻在外面,如一团红霞。由于近些天来,并没有什么战争,可以说,所到之处一马平川,兵不血刃,所以他并没有穿战袍。 此次前来中原,也只不过是个试探性的行动而已,主要看看宋主有何反应,可是,宋主正在跟河东宣战,根本无暇顾及他们辽国。 这正是夺取地盘地好时机,可是,这样的事,非得禀报给上级不可,自己可做不了这么大的主。此时无事,等着辽国的消息,习惯性的拿起战书观看。 突然,营帐外一群鸟叫,虽然营账外兵士把守严密,但是,谁能防范一些鸟儿呢。就连耶律休哥也没有注意到。只是,在飞进帐内一只燕子后,耶律休哥不得不注意了。 那只燕子就落到耶律休哥的桌前。冲着他叫了两声,然后抬起一只脚。耶律休哥赫然发现,这只燕子的腿上竟然缠着一张纸条。 耶律休哥在一愣的同时,赶忙把纸条拆下来,见那上面竟写着一行字,上面写道:“耶律休哥大将军,我是萧绰,北院丞相萧思温的女儿,上次霍隽把我劫持走时你也在北院,你应该知道我的一切情况。 现在,霍隽要把我送回辽国,恰巧听说你在这里驻兵,他打算把我交给你,由你给我送回辽国,但是,他的条件是请你们撤兵。 无论你答不答应,今天晚上,我将和霍隽来营帐外,只有我们两人,请你不要多想,你可以派弓箭手戒备一下,也可以先派兵士出去查一查外面有没有埋伏,今天晚上见。” 就是这短短几行字,令耶律休哥一惊,他腾地站了起来,却发现那只燕子早已飞走了,然后他快走几步,挑起帐帘,却发现,空中一群飞鸟,看到他出来后,都冲他叫叫,在他头上盘旋一会儿,就飞走了。 耶律休哥一惊,他争战多年,也曾遇到过大大小小的阵法,也听说过用鸟兽做阵的,当初三国的时候,孟获就曾使用一些兽来对付诸葛亮,而今这些鸟的突然到来,会不会是故人用的阵法? 耶律休哥当下犯疑,可看到一群站岗兵士无所谓的样子,他不由得心生怒气,他大喊道:“来人啊。” 人就在他的身旁,两名士兵离得最近,快走两步,就来到他的面前,紧接着,陆续跑来一群兵丁,耶律休哥派一百名兵丁分四路到方圆几里地查一查看有没有埋伏。 然后,细想,应该不会是布下的什么阵,因为,如果是鸟阵的话,不会拿个纸条事先告诉自己一声,让自己早有防备。那么,就真是萧绰和霍隽已经来到了此地? 正在糊思乱想之时,远处,隐隐看到两匹马缓缓而来,马上坐碰上两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兵士们也早就发现了,他们禀报的同时,前方的弓箭手已经端起弓箭戒备起来。 其实,此时还没有到晚上,连晚上都没到,只是下午而已,因为霍隽已改变了想法,既然已经决定把萧绰送回去了,何必非要等到晚上?白天不是看得更真一些吗? 只是,霍隽弄不准,辽国兵士会不会放乱箭,所以一群鸟跟着霍隽的头顶前方处,如果对方真的放箭,那么就算十只鸟对付一个兵士,也完全能够对付得过来。 可是,并没有放乱箭的这种情冲出现,耶律休哥早就一马当先骑着高头大马迎了上来,当他走到两人一里地的时候,停了下来。 此时,萧绰早已换回女装,因为,既然到了辽营,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化为男子了。她一袭红衫,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腰间,头上至额头围着一串玉珠链,一如霍隽在辽国北院初见她时的装扮。 两匹马越走越近了,耶律休哥已经看清楚了,果然是萧绰。他忙跳下马,快步走去,来到两匹马前,霍隽和萧绰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耶律休哥抱拳行礼,喜道:“小姐果然在此,在下刚刚来到信件,恭候来迟,请恕罪。”耶律休哥跟萧绰这么客气是有原因的,一是,她的父亲萧思温位高权重,二是,她本人马上要成为后妃了,以后当上皇后指日可待,当然要对她客客气气的。 萧绰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道:“信中我说让你们退出玉膏山,这个条件你可答应吗?” 耶律休哥一怔,紧接着说道:“这种事情不是我一个人就能作得了主的,正如此次进兵,需要向上面请示后再做决定。小姐还是先跟我回营后再说吧。” 萧绰瞅了瞅霍隽,霍隽又看了一眼耶律休哥,耶律休哥也看向霍隽,虽然几个月前在北院见过一次面而已,可是,霍隽的长相实在是太令人难忘了。 耶律休哥一眼就看出他来了,耶律休哥道:“你还算是守信用,说会把小姐送回来,终究是送回来了。” 霍隽道:“是啊,这是老子答应他父亲的事,一定要做到,可是,没有直接送回辽国,算是这次老子欠你的。至于她在信中写的让你退出玉膏山,这不是老子的意思。” 耶律休哥道:“哦,不是你逼着小姐说的。” 霍隽道:“不是,本来当初老子出了辽国就应该放她走的,没想到拖了这么长时间,又没有守住一定给她送回去的诺言,这次还要麻烦你,老子已经欠你的了,怎么还能提这无理要求。既然人给你送来了,老子走了。” 耶律休哥道:“等等!你说不想欠我太多?我非要欠你太多,明天我就退兵,冒着被上面定罪的风险我也要退出玉膏山。” 霍隽奇道:“这是为什么?” 耶律休哥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被你的人格魅力所感染。” .................................................................................................. 当霍隽走出玉膏山的时候,脑袋里面还没转过来个,那耶律休哥说老子有人格魅力,老子到底有什么人格魅力呢?怎么老子自己都不知道呢? 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玉膏山附近由于被辽兵侵占,附近的村民早已撤离,所以这一带倒显得特别的安静,那些鸟也都离去,霍隽单人独骑往前走着,突然说道:“哎,咱们现在回河东好不好?老子……” 话说到一半,突然发现萧绰不在身边,不禁失笑。对着,最近几个月,几乎天天跟萧绰在一起,自己没什么感觉,可是,刚刚离开片刻,却为什么感觉无边无尽地孤单吞唾噬着自己,让自己无法自拔。 正在这时,眼前有隐隐地灯光,此时虽然天色刚刚黑下来,外面还不至于没有人影,可是在这玉膏山附近,就算是大白天也没有村民在这附近转悠,可是,此时为什么会有灯光呢? 原来是曹兴旺,还有几个老人,他们都是曹兴旺收留下来的村民。曹兴旺举着灯笼,很快就看到了霍隽,他上前两步,道:“老人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又往霍隽身后看了看,道:“咦,跟着你去的那位姑娘呢?” 霍隽道:“她本是辽国人,此时回他们辽国大营了。” “啊?”曹兴旺顿时愣住。 霍隽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们的家园很快就会回来的,顶多再过两天,耶律休哥就会撤兵了。” 曹兴旺还是张着嘴愣在那里。 霍隽也懒得跟他说,他甚至懒得下马,他看了看那几个老人,连话也没说,骑着马消失在夜色里。 没有月,没有星,天上乌蒙蒙的,霍隽甚至弄不清方向,他也不急着骑马,没有目的,慢悠悠地走着。以前,有好多次机会,可以分别,只是,连他自己都认为,不可能分别。如今,连他自己都认为这是真是分别了,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明明是应该高兴的事情,反而对觉得无穷无尽地失落。真恨不得现在就返回辽营去,可是,既使又见到她,又能如何?他就好像被主人抛弃的一只小猫,好失落啊。 突然不想回河东了,突然想做一些事情,对,李煜还等着他去救,莫不如先去救了李煜再说。 就这样糊思乱想之时,道路的前方有马蹄声响,霍隽听出来是两匹马,可他也想躲起来,此时的他,好像突然对自己的生死完全不在乎了,连死都不在乎了,还怕遇到什么人吗? 那两匹马果然跑得很快,只片刻的功夫,就跑到近前,令霍隽吃惊的是,两匹马上的人,竟然看到自己后,也不躲闪,一溜烟地跑了过去。 只是刚跑过霍隽身后,突然停了下来。霍隽下意识地调转马头回头观看,不由得愣住,原来,竟是耿敬新和耿孝新两人。 耿孝新和耿敬新一个红脸,一个黑脸。两人分别骑着红马和黑马。两人都身高体大,背后背着车**斧,而令霍隽奇怪的是,两人一个怀中抱着一只山羊,另一个怀中竟然抱着一个婴儿。 霍隽生怕自己没看清,他又仔细辩认了一下,而耿氏兄弟也在辩认他,还是手中抱着婴儿的耿孝新首先看出了霍隽,他突然跳下马来,激动道:“哎呀老大,果然是你呀,没想到在这儿里看到你!” 霍隽愣了片刻道:“哎你们两个混帐驴球球的怎么到这来了。” 耿敬新这时也跳下马来,他怀中抱着山羊,看到霍隽十分地惊喜,他道:“哎呀,真是你呀老大,本来我们哥俩打算去江南找你的,在路上遇到给你送信的两小子,说这边让辽人夺了,我们以前跟灵鹫山的副寨主曹祖德处得不错,就打算先过来帮他们把村子夺回来再去找你……” “好了!”没等耿敬新说完就让霍隽给叫住了。霍隽闭了一下眼睛,转而又睁开,然后对天长叹一声。这两人,一个是真假难辩莽撞人,一个是事非不分糊涂仙。果然说的话也不清不楚的,而且真的很莽撞啊。 霍隽早就知道两人的脾气个性,想让他们说得明白,实在比登天还难,他道:“你们两个别着急,一点一点地给老子说。” 经过两人的叙诉,霍隽总算是听明白了。可是,听明白的同时,不禁悲从中来。 原来,他们灵鹫山寨的邹三,是晋府十兄弟中的祝功名。祝功名在晋府十兄弟中绰号‘分水犀牛’,他是海宽派的掌门。 此次宋主跟河东开战,那祝功名跟着晋府兄弟内应外合,把河东五十寨统领起来,跟着宋主打河东,由于霍隽不在,晋府派来亲兵很快把灵鹫山寨控制住,然后让其他的山寨归降。 大多数的山寨寨主都选择了投降,因为,他们得知霍隽跟契丹女子在一起后失去了人心。没有投降的也选择了解散,反正是没有一个山寨跟祝功名作对的。 幸好,刘雨诗已在霍隽离开后,就被耿氏兄弟接到了他们的天龙山,在祝功名占领河东后山寨后,他们兄弟两个选择解散。 而刘雨诗也在那时早产,生下一子,刘雨诗为他取名‘王金童’,让耿氏兄弟把王金童送到山后杨继业处,刘雨诗交待完这些就因失血过多死去。 而耿氏兄弟找到山后时,杨继业全家早已被河东皇帝调去边关打仗了,耿氏兄弟扑了个空,又觉得这事应该告诉霍隽一声,就决定到江南去找霍隽。 他们两人找到一只山羊,由羊奶来喂婴儿,走到路上就遇到了鸡笼山村的几个村民正好要到灵鹫山寨去找霍隽,耿氏兄弟问明原因,觉得自己认识曹祖德一场,应该先帮着把他的家园夺回来再说。 他们两人一个莽撞一个糊涂,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遇到了霍隽。 霍隽把婴儿接到怀中,小家伙用绵被包着,只露出圆圆的小脑袋,他长得粉嘟嘟的,甚是惹人喜爱。此时,小家伙竟睡得香甜。 霍隽不知为什么,一滴泪竟落到了这小家伙的粉嘟嘟的脸上,耿氏兄弟也不禁愣住,因为在他们的印象当中,从来没看到过霍隽哭过,他如今竟然哭了,这真是天下奇闻。 片刻,霍隽擦了擦泪,道:“随我走吧!” 耿氏兄弟齐声问道:“老大,去哪里?” 可是,霍隽已经抱着婴儿调转马头,往前行驶了,耿氏兄弟知道霍隽的脾气,他不想说的事,谁也问不出来,耿氏兄弟又重新跳回马上,反正不管他去哪里,两人跟着就是了。 夜,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的夜,没有鸟鸣也没有兽叫的夜,就是这样的一个夜,只听得一串马蹄声渐行渐远,最后化为一场虚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