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生》 第一章 A级通缉令 第一章a级通辑令 国家警察总部《a级通辑令》 张秋生男汉族1976年11月出生高中文化 1991年杀人未遂后逃亡,1993年故意伤害,因认罪态度较好免于刑事处罚。同年底入伍。1998年底退伍,不久又因杀人未遂,获无期徒刑。又因屡次有立功表现,于今年八月获释。 张秋生于今年十月二十日到十一月十日,杀害天关省麒林市警察局副局长伍少宏、麒林市宏洋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王绍洋、宏洋集团缘来夜总会经理洪明杰、宏洋集团轻风海岸桑拿休闲中心经理李卫军、宏洋集团购物广场及宏洋百货总经理胡斌、宏洋集团房地产开发公司经理何强等六人。 张秋生能熟练掌握各种枪械及单兵武器,射击成绩优秀。中国武术、散打、柔道、泰拳道、空手道,格斗及自由搏击各项成绩均优秀。会驾驶各种车辆。化装、渗漏、潜伏成绩优秀。精通英语、全国各地方言。 张秋生此人十分危险,有发现其线索者,请立即报告当地警察机关。据所报线索擒获张秋生者,奖励现金二十万整。 ――――――――――――――――――――― 这个通辑令在全国并没有引起大的反响,全国这么大,每天发生的事件这么多,只要没有推手有意推波助澜,一般的事还真的没人关注。 但是在通辑令事件发生的麒林市,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街头巷尾,机关办公室、茶馆酒楼、家庭餐桌,到处都在议论张秋生以及被杀的六个人。因为,麒林市很多人都知道张秋生的遭遇,以及被杀的几个人的所作所为。 张秋生是个孤儿。1976年11月,一个怀孕即将临盆的妇女,在麒林市火车站地下通道,被人抢夺背包时摔倒,又被匆匆抢上火车的人群踩了几脚。 妇女被送到医院没撑多少时间就去世,早产的婴儿奄奄一息,眼看救不活。婴儿母亲已死,背包被抢找不到一点身份证明。幸亏当时一位京城下放到这儿的老教授。这教授医术高明又有真正抚死救伤精神,他将这婴儿从死神手里抢了过来。 后来这婴儿被一对老夫妻收养。这老夫妻在收养他的同时还收养了一个女孩,这女孩叫张秋然,所以顺势给他取名张秋生。女孩其实不能叫收养,是插队知青的孩子,她母亲还经常来看她,应当叫寄养。那时没有计划生育,也没有《收养法》,所以老两口收养两个孩子很容易。 没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相亲相爱,张秋生幸福的成长着。 1991年,张秋生初中毕业,那时没有互联网电话也没普及,没有网上或电话查询成绩一说,姐姐陪他一道去看榜。由于考试时出了一点状况,估计对成绩有影响,所以姐姐很着急坚决要与他一起来。 可是在学校,在大白天,在几百学生眼前。姐姐张秋然被王绍洋、洪明杰、李卫军、胡斌、何强五个流氓拉进了教学楼。张秋生那时才十五岁多十六岁不到,在与王绍洋等人的搏斗中被打休克。 等张秋生醒来时,姐姐不见了,流氓也走了。围观同学说,张秋然是一个人先跑,流氓随后走的。教学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但张秋然没有回家。 事隔二十多年,麒林市的许多人还记得,那几天在麒林市的大街小巷一个苍老的声音呼喊着:“然儿----,你在哪儿----”。一个男孩用几乎滴血的声音哭喊:“姐姐----,姐姐----”。 那苍老,那哭喊,闻者无不泪下。街坊邻居们出动了,同学们出动了,警察也出去了,大家一直帮忙寻找。 几天后在流经麒林市的一条大河的下游,发现了张秋然的尸体。夏天,尸体已腐烂。法医鉴定结果,未发现他杀痕迹,结论为自杀。 张秋然妈妈疯了,整天抱着女儿遗像,嘴里喃喃自语:“秋然,妈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 她是隔壁姚河市市长的夫人。为照顾她,丈夫辞去了市长职务,以四十几岁的年龄当任政协主席。 办完姐姐丧事,张秋生揣着一把水果刀找上王绍洋家。剌伤了王绍洋和何强两人。 只是剌中两人腹部,伤的不重。但张秋生不知道啊,他以为剌死了。未满十六周岁,他还是个孩子。让他拉小提琴、二胡,吹笛子弄古琴都行,甚至让他画画下象棋也行。这些都是妈妈望子成龙,花钱让他们进少年宫或请专人教的。可他不知道什么叫杀人!见王、何二人捂着肚子,血从他们手缝里流出来,就慌了神。当下没回家直接就跑路了。 幸好的是他握着的水果刀没放下,带着一起跑了,现场没留下证据。 张秋然继父,其实叫继父不太合适,因为他不知道妻子还有这么个女儿。张秋然是妈妈与别的知青生的孩子。 秋然出生后就被送到张奶奶家,张奶奶老两口无儿无女,拿秋然姐弟当亲生。 粉碎四人帮后,秋然父母都考上大学,这时照说可以回到父母身边了。可她亲生父亲早抛弃了她们母女,另寻高枝不知跑哪儿去了。 外婆知道秋然的存在,但她以死威胁秋然妈,说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还是未婚先孕的那种,以后无法嫁人。又硬xing做主将秋然妈嫁给了一个刚转业的团级干部,我们就叫他秋然的继父吧,他现在已升任姚河市市长了。 要定张秋生杀人未遂罪时,秋然继父说话了,他请问警察局定张秋生罪有什么证据?警察局回答王、何二人亲眼见张秋生拿刀捅他们的。秋然继父反问,张秋生亲眼见王绍洋等五人,将他姐姐拉进教学楼,还有大量同学证明,你们为什么不定王绍洋等人的罪? 警察局无话可答,秋然继父毕竟是正厅级干部,虽然是隔壁市的。但正厅就是正厅,他说话的分量就不得不让麒林市领导重视。他的继女被侮辱你们无法追究,那你们就有法追究张秋生?此事也就马马虎虎作罢。现在通辑令上还是把这作为一次犯罪。 可张秋生不知道,他以为王、何二人死了,警察局肯定在通辑他。所以慌慌张张的跑路。 他在外面流浪了三年。这样的少年最容易被犯罪团伙盯上。三年里,他先被盗窃团伙拉去。由于自己出身的缘故,张秋生最恨抢劫盗窃一类人,在盗窃团伙里时间不长,就偷跑出来。 后又进一江湖门派修习武功。至于什么门派,众说纷纭。武功小成后,他跑回家,发现爷爷奶奶也死了。 有人告诉他,爷爷天天往各部门跑,要为孙女伸冤。在一次跑有关部门时,路上遇到胡斌、何强等一伙人。他们故意将香蕉皮踢到爷爷脚下,使爷爷摔倒。 爷爷在医院没挺过去。瘫痪在床的奶奶听说老伴死讯,也随之而去。 张秋生找王绍洋们报仇,将这伙流氓打伤。如果不是警察赶来的快,这伙流氓真有可能被打死。 不管人们怎样猜测张秋生进的是什么门派,反正这个门派有点势力,在与秋然继父的共同努力下,警方以认罪态度较好免于刑事处罚。秋然继父把他送进特种部队。 张秋生退伍后,在南方给人老板当保镖三年。就在人们以为他打消了报仇念头时,他回到麒林市,又一次杀王绍洋。可惜正要得手时,王绍洋才七岁的儿子出现了。张秋生不忍心当孩子面杀其父亲,在逃跑的路上又遇到一群过马路的小学生。为了不伤害小学生他被迫停车,束手被擒。 对于这样的累犯,谁也无法保他,这次获无期徒刑。他在监狱表现非常好,从监狱长到狱警都说他好,并多次立功。经多次减刑,最终服刑十五年狱,于2016年八月出狱。 张秋生这次出狱不久,就终于干掉了伍少宏、王绍洋等六人团伙。 为什么要杀伍少宏?伍少宏是王绍洋姐夫,是宏洋集团背后大股东,是王绍洋等人的保护傘。 宏洋集团在麒林市民愤极大,特别是宏洋地产的野蛮拆迁,坑蒙拐骗嚣张跋扈。 ―――――――――――――――――――――― 这是一艘远洋集装箱货轮,挂的旗帜张秋生不认识,大概是北欧某个国家。欧洲国家大多是十字旗或三色旗,不大好区分,也没必要区分。 张秋生坐在艏楼附近的甲板上,仰望悠远而深邃的夜空,满天繁星眨着眼睛仿佛在向人们述说着一个个远古又神秘的故事。海风吹拂着脸颊,那浓浓的海水气息,竟然让张秋生想起奶奶做的饭菜的香味。 小时候家里住的还是平房,那时奶奶也还没瘫痪。夏天的夜晚,坐在屋门口乘凉,总是喜欢和姐姐一起偎在奶奶身旁,听奶奶讲牛郞织女,讲鹊桥相会,讲七仙女嫦娥玉兔,讲天上神仙什么玉皇什么太白金星托塔李天王。奶奶还回答姐弟俩提出的许多许多好傻好傻的问题。有时奶奶回答不上来,就慈爱的摸着姐弟俩的小脑袋笑着说:“真是傻孩子。” 张秋生在杀了最后一个仇人后,来到爷爷奶奶姐姐坟前,给亲人们烧最后一次纸。原打算烧完纸,就在亲人们面前自杀算了。枪里剩下最后一颗子弹,这是留给自己的。大仇已报,这个人世已没什么好留念的。 他盯着亲人们的墓碑,仿佛看到爷爷奶奶慈祥的笑脸,姐姐生气的模样,姐姐督促他学习时经常就是这模样。 耳边仿佛听到了姐姐唱歌。深情、圣洁的歌声,在歌唱着生命, 歌唱着亲情爱情,歌唱着世上一切的美好。 如宗教赞美诗一般的音乐,在张秋生耳边廻荡。是啊,我为什么要自杀呢?那样不是辜负了爷爷奶奶辛苦把我养大?姐姐是不是要哭,要骂我没出息?还有,重要的是,如果自杀不就是陪王绍洋那些杂种死吗?他们有什么资格让我陪他们死! 不!我不死,我要活着!即使要死,也要为别的事去死。 张秋生给亲人们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离开了麒林市,开始了艰难的逃亡生涯。 三个月后,张秋生爬上了这艘货轮。 看着平静的海面,大概是进入了赤道无风带。不知道这船目的港是哪儿,下一步是经红海过苏伊士运河,还是到非洲沿岸? 这时大陆在过年了吧,家家户户喜气洋洋享受着亲人团聚的温馨,迎接春天的到来,憧憬新的一年平安顺利。 张秋生也不清楚在海上漂了多少时间,活一天算一天的人有必要计算时间吗?与他躲在一起的另一个人,大概也不知道,这人比张秋生还淡定。 这人是在启航的那一刻来的。当时张秋生正跪着向祖国,向家乡,向爷爷奶奶姐姐告别。货柜里光线很暗,但不影响张秋生这样长年习武又经特种部队严酷训练的战士对身边危机的感应。货柜狭小的空间里莫明其妙的多了一个人。 来人站在这狭小逼仄的空间却给人一种高山临风的飘逸,海滩漫步般的闲适,儒雅出尘翩若飞鸿的气势。上身穿一件休闲夹克敞着怀,里面是白色的衬衫。下身半新不旧的牛仔,脚上是白色旅游鞋。看不出年龄,三十或四十岁?四十到五十岁?再或者六十到七十岁?都有点像。也看不出职业,手掌生杀予夺大权的高官?有点像。身家亿万的富翁?也有点像。学富五车的学者教授?也有点像。嘻笑人间游戏风尘的得道高人?还是有点像,只不过穿戴不对,要是穿道袍或袈裟就更像了。 张秋生做了个请坐的手式,顺手擦去脸上的泪痕。那人明明两手空空身无长物,眼睛一眨手上却出现一个蒲团,也不说话眼睛一闭双腿一盘就此打起坐来。 张秋生仔细看这人的打坐方式,不是结趺跏坐,不是金刚坐不是弥勒坐,也不是如意坐。张秋生学的不是内家拳,不用练内力,但也每天打坐静心。师傅告诉过他各种打坐的姿式,并且告诉他这些打坐姿式都是佛教坐禅的方式,我们不是佛教徒就不用这么讲究,我们打坐主要是放松筋骨磨练心志而已。 张秋生认不出这人打坐姿式的明堂,但知道这人不是和尚。再看这人随随便便那么一坐,就如盘石如古松如龙盘如虎踞,又如云岫如轻烟如晨雾如暮霭,似乎他自亘古以来就坐在这儿,又似乎随时都要飘飘而去。 看来是遇上高人了,张秋生心里默默想着。没有打扰高人的打坐,张秋生也打了个如意坐,当然不是练内功,而是闭目养神。 将近二十多天,两人没说过一句话。张秋生本来就没什么倾诉欲,说不说话无所谓。不过那人好像更无所谓,万事万物神马都是浮云。藏身的货柜是浮云,货轮是浮云,大海是浮云,一旁的张秋生也是浮云,没有什么值得他说话。 第二章 海上惊魂 满天繁星渐渐西沉,没有了星星的天空墨黢黢像锅底,这是黎明前的黑暗。张秋生起身,打了一趟拳,又做了几百下俯卧撑。天亮后就要猫货柜里躲起来,趁现在锻炼身体。这是张秋生多少年养成的习惯,即使是在这偷渡时期也是坚持不懈。 货柜里那人还是在打坐,从上船那会起除了吃喝他就是这样。即使吃喝,也是张秋生递给他就吃,不递也就不要。每次张秋生递东西给他,眼睛睁都不睁,却知道水或食物递来了,手一伸接过。吃了喝了,一个谢字都不说,立即恢复原状。这人还挑食,火腿肠午餐肉泡面等等一概不吃,只吃水果、西红柿。 张秋生自从十六岁遭逢惨变,除在军队待了五年,其余时间都是在监狱或江湖道上混,最是讲义气。在部队的五年,不是训练就是执行特殊任务,那一份生命相托生死与共的战友情,也是世间最珍贵的情义。对朋友对战友,张秋生向来是有多少给多少,从没半个不字。何况现在他是心如死水,而高人本来都有一些怪脾气。 对这人的怪诞的行为,张秋生半点没在心上过,该怎样还是怎样。 张秋生回到货柜,拿起一瓶水递给那人,等那人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又送过去一个苹果。然后自己开始吃早餐,这么多天一直都是这样过的。 像他们这样的偷渡法,要给其他蛇头偷渡者知道那得气死。别人偷渡都是躲在密不透风船舱或货柜里生怕被发现,忍饥挨饿。浑浊空气,连屎尿都就地解决,死了尸体往大海一扔。张秋生还早锻炼,还一日三餐,还仰望星空。 水还剩下三四瓶,食物也不多了,看来今晚还要去偷。张秋生带的给养本来是够一个月的量,为此他冒着风险反反复复地溜上溜下。现在不是多了一人吗,就超预算了。张秋生喝水是一次一小口,补充一下必要的水分就行了。那人是一次一瓶咕咚咕咚全喝完,一点不考虑淡水在大海上的珍贵。以张秋生的身手,偷点给养不在话下,已经偷了两次了,也不在乎多偷几次。 一直打坐的人突然站了起来,出了货柜。张秋生有点诧异,但也没看他,也许他是去方便方便。这里有一个问题,好像这人这么多天就从来没方便过。他是怎么做到的?张秋生也就是想想而已,没往心里去。 不一会,这人回来了。过了一会又出去,如此反复三四次。最后一次回来,坐到张秋生对面。这次没结趺跏坐,而是像普通人的坐法。这很反常,而更反常的是,这人开口说话了:“我看你是以十二路谭腿、小红拳为根基,主修八卦掌。而后又练了柔道、空手道、跆拳道等乱七八糟的外国武术,还练过军队格斗、搏击,学的杂却又没练过内功是吧?” 这人不说话就不说话,一说就是这么多。张秋生有点茫然,他都是在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锻炼。仅仅是随心所欲的打打拳做做俯卧撑。这人好像从没出来看过。他是怎么知道的,还知道的这么清楚?这都不叫高人,那怎么样才叫高人?可惜相见恨晚,如果以前遇到这种高人非拜他为师不可。现在一切都晚了,心如死水漫无目的四处漂流的张秋生,已经没有生的目标,也没有了拜师的欲望。不过,他还是恭恭敬敬的回答:“是的。不过师傅说本门原来是有内功心法的,只是在一百年前国家内忧外患时,门中长辈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内功心法就此失传了。” 这人听了张秋生的回答,没说话背着手又出了货柜。 张秋生也跟了出去。他是意志力非常坚强的人,除了部队首长的命令,从来没人能左右他的意志。这次竟然莫明其妙的跟着出来。 他们藏身的货柜处于接近船艏部位的上甲板,前面不远是一根高高的船吊。那人背着手看着大海不说话,张秋生站在他身后也不说话。 天亮了,平静的大海,像一幅淡蓝色的绸缎,印衬着浅青的天空。渐渐地海水变红,越来越红,一眨眼在海的尽头放射出万道霞光,天也被烧红。太阳在红的海红的天的烘托下露出半边脸膛,慢慢地慢慢地上升,上升,突然一跳,就在了东方的半天空,把无数的金光洒向大海。 俩人默默的观看日出,仿佛被大自然壮丽所震憾。 “谢谢你这些时日对我的,那个,那个”这人在选择用什么词来表达他的感谢。 张秋生听这人说谢谢他,赶紧说:“不用谢。真的。出门在外大家都是朋友。同船过渡都是缘呢,何况我们是同船漂洋过海。” 前面说了,张秋生这二十年,除了在部队五年,其余时间不是监狱就是江湖道,不论遇上谁都以朋友相称,除非是对头,张秋生没对头只有仇人。他称那人做朋友只是江湖上说顺嘴的话,没别的意思。 那人听了张秋生的话,楞了一下,点点头说:“缘,这也确实是缘。”说着话脸上露出微笑,“朋友,呵呵,老夫的朋友非常少,还是不知多少年没见过面了。呵呵,没想到临死前还能有个朋友,呵呵,呵呵。” 说着,说着,怎么扯到死上面去了?张秋生正迷惑呢。那双手比活几下,然后对着张秋生脑门一指。 张秋生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好像大脑里多了什么。张秋生晃晃脑袋,也没往心里去。就听那人说:“这是一套内功心法,你年龄大了点,想练到大成是不可能了。不过,能有小成也就不错,目前会内家功夫的也没几个。现在没时间了,上岸后找个地方再练。” 内功心法?传说中的内功心法?只在武侠小说电影电视里才出现的内功心法? 要是以前张秋生肯定会激动若狂,倒金山推玉柱磕头拜师。可他现在没了兴趣。他已经没了活下去的目标,漂洋过海漫无目的,到一处算一处。内心里他已决定,以后要是有人打他,绝对不还手,如果有人要杀他,只要不是太过无理,就让人杀了算了,总好过自杀。那么,武功再高强有什么用呢? 那人一生中,也不知多少人为了拜他为师,不惜将头磕破;为了得到他一句两句指点,甘愿结草衔环做牛做马。此时见张秋生得了他的内功心法一点都不激动,还是那样站着,脸上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难道这年轻人已达到无喜无悲,无色无相,无色相无我相无众生相的境界?看着也不像啊。那人就纳闷了,高人也是人不是? “不喜欢?”那人终于发问了:“放进去了,要抠出来有点难。” 张秋生摇摇头。那就是喜欢了。张秋生还是摇头。 啧,那人已经不是纳闷,而是郁闷了。想了想,点点头:“是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武功再厉害还能厉害过枪去?雕虫小技,确实是雕虫小技了。” “不是,不是。”张秋生见他这么说,非常不好意思,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内功心法送给你,你还板着个脸,也太不讲意思:“我很喜欢,只是我已经决定戒武了,谢谢大师的好意。” “戒武?”有点啼笑皆非:“那有人打你呢?” “那就让他打呗。” “那人家要把你打死呢?” “打死就打死好了,”张秋生无可无不可的说:“自杀有点下不了手。” 咦----,这孩子年纪轻轻就灰心到这程度。 “来来来,先自我介绍一下,”那人边说边坐下,不再是趺跏坐而是像普通人一样席地而坐,只不过这儿没地,是坚硬冰冷的甲板而已:“我姓张,名道函,字达果。你呢?” “我叫张秋生。请问大师,您两个名字,哪个是您道号呢?”可怜的娃,真正学历只是初中毕业,没什么文化,弄不清名、字和道号的区别。 张道函笑着说:“呵呵,我又不是道士和尚,哪有什么道号?你也姓张,看来我们还是一家。我老人家活这么一大把年纪,虽然看淡了生死,也还是有点贪恋红尘。你这么年轻轻的,怎么就这样心灰意懒了呢?” 是啊,我怎么就这样心灰意懒呢?可我不心灰意懒又怎么样呢?一个通辑犯能和别人一样在阳光下劳动?能和别人一样恋爱结婚?能公然扶老太太过马路? 张秋生默默不语。 “像我这种人原本是将生死看的很淡了,看的淡并不是漠视生死。嗯,你知道我是什么一种人吗?”张道函说着说着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不敞开心扉就无法真正谈心,也不是朋友之道不是吗? “我猜,我猜是修真人吧?”张秋生确实是见人家这么问才猜猜看。原来见张道函能凭空变出东西。双手比划一下然后一指,就能将内功心印入他脑袋中。还有二十多天不拉屎撒尿,那就不是普通人。张秋生虽然不常看小说影视剧,不常上网,但并不是说一点不看一次不上。信息爆炸时代,铺天盖地的各种信息直往人脑袋里钻。修仙小说,修仙影视,修仙网络游戏等等。生活在现在的人,尤其是年轻人有谁不知道修真的?只不过没谁认为这事真实存在罢了。 张秋生原本也没当真,即使眼见蹊跷,也没往心里去。张道函这么一问,当然就这么猜了。以前没往心里去,现在这么一猜再这么一说,张秋生登时就不淡定了。这可是修真人耶,活的修真人。这世上还真的有修真人耶,我的个乖乖隆的咚,俺不是在做梦吧? 张道函见张秋生由原先的百事无所谓,变成现在白痴的模样,不由好笑,不过也充分说明他原来不是有所图而献殷勤。是个诚实的孩子。 “修真人也没什么了不起,”张道函停顿的一会,接着说:“本来我可以和你说说修真界的事,但现在没时间了。我把有关知识还有一套修真法诀送给你,--------” 一个水手拎着油壶来到船艏,猛的看到这两个人吓一跳,嘴里叽里哇啦的大叫。 张秋生两人完全拿这水手当透明,将他的大叫当耳边风,张道函继续说:“你这样的无所谓生死,我也没时间说你什么,反正人也总是要死的,迟死早死也没什么分别。----” 那水手大概知道了自己被吓懵后不自觉的用了母语说话,人家听不懂,改用英语喊:“你,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但是,你要记住,”两人压根不尿这水手的叫喊,张道函连顿都没打的往下说:“活着比什么都好。” 水手抓起对讲机大声喊话:“报告,报告,有情况,有情况,二轨汉克森有情况报告,我这儿发现了--------” 水手的报告没说完,对讲机里就传来呼叫声:“知道,知道,赶快回来,赶快回来,二轨汉克森赶快回来,进隔离舱。再说一遍立即回来进隔离舱。”呼叫声刚落,船楼上铃声大作,并伴随船长的命令:“全体船员注意,立即进隔离舱!发现海盗,发现海盗,全体船员立即进隔离舱!” 水手吓的立马就跑。慌乱中没注意船舷与集装箱之间用来固定集装箱防止货移的铁柱,被绊得一路跌的七荤八素。还没到水密舱门,一阵密集的枪声响来。真的有海盗来了。 子弹打在船舷上的防海盗钢板上,发出“叽儿,----当,当。叽儿----当,当。”响声。 张秋生两人靠近左舷,右舷的海面上三艘小艇飞快地向大船驶来。每只快艇上有两三个人,快艇飞速地向大船冲,ak47嚣张的喷吐着火焰。 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不知何时阴了下来,乌云密布,黑压压的直逼人的头顶。乌云越来越低越来越浓,像骏马奔腾像巨龙翻滚。 甲板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海盗上了船。海盗也被恐怖的天相吓倒了,急匆匆只想赶快做完这票活,疯狂地砸水密舱门。砸了几下砸不开,海盗又对着舱门拉手和锁孔开枪。一时间甲板上枪声四起,甲板下隔离舱内船员焦急的呼救。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乌云后面金光闪烁,不时向外吞吐着蛇信般的光芒。 张道函掩饰着内心的紧张,平静地对张秋生说:“这是对付我的飞升劫,天劫只针对应劫之人,与其他人无关。我还要准备一下。修真界有个规矩:不准在普通人面前使用法术。你躲一下,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过来。” 乌云更加凶猛的翻腾,金色的电光不断伸缩,像是在试探如何给下面应劫之人致命一击。 船上的防海盗设施大概很坚固,海盗们的砸门声枪声不断。 突然一声山崩地裂般的霹雳,伴随着数十道金色的闪电,一起砸向张道函。 然后就是沉寂,死一般的沉寂。四周没有一点点声音,海盗停止了砸门,船舶主机停止了轰鸣。云突然就散了,阳光普照大海。 张秋生终于回过神来,急忙向张道函哪儿跑去。 张道函靠在货柜上喘气,衣服破烂不堪,头发根根直立,脸上身上漆麻乌黑,周围甲板上散落着一地晶石粉末和破铜烂铁。 张秋生到货柜内取出一瓶水递给他,高兴地问:“天劫挨过去啦?是不是马上就要飞升了?”幸亏张秋生没有追星习惯,否则就要找他签名了。 张道函喝了几口水,缓过劲来才开口说话:“哪那么容易就捱过天劫?这飞升劫一共九十九道,分成三个阵法,一次一个阵法三十三道。你刚才也看见了,它轰的一下三十三道一起劈下,叫你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捱着。要是一道一道的劈,别说九十九道,九百九十九道,大多数修真者都能躲过。一千五百多年来,就没一个能捱得过去。修真者的命啊,最后都得形神俱灭烟消云散。我知道今天是必死无疑,所以才同你说这么多话,才又送你内功心法又送你修真秘籍。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这将死其言也善啦。” 听到张道函说这话,张秋生着急了。但修真的事他也不懂,病急乱投医的说:“那你尸解呀,听说修真人修到厉害处,可以元神出窍。您现在元神出窍,跑的远远的。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嘿嘿,”张道函看张秋生真心为他着急,欣慰的笑着说:“尸解当然好,你当我两千五百多年是一条命活过来的呀,是尸解了好几次,然后投胎重新做人。我这次转世是清嘉庆二年,公历就是1797年,已经二百多岁了。转世转膩味了,活也活膩味了,咱这次换个玩法。你看这船的锚地港不是阿姆斯特丹吗?它必定经苏伊士运河到地中海。经过亚平宁半岛时,我就在意大利下,然后躲进教皇的大教堂里去。 西方修士修的是灵魂,死后上天堂或下地狱。东方修士是灵肉双修,最终目的是肉身成仙白日飞升。西方修士没有天劫一说,所以我躲到他们那儿看看怎么样。不行临死也抓几个垫背的。 什么?为什么不御剑飞行?凭老夫的修为,飞行用得着法宝么。可我一个即将渡劫的人,运用法力飞行,那劫雷不劈的更快么。就像你逃亡一样,你能跑公安机关说,给我办个护照,我要到国外去。行吗?” 张道函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有点喘气。张秋生赶紧让他歇会,以迎接下一拨劫雷。 说话间,天又黑了,乌云压顶。这样说晴就睛,说阴就阴的天象,让海盗感到害怕,也不砸门了,一致枪口向下,抬头望天。 第三章 初到幽冥界 张秋生比海盗还要害怕,他不是怕自己会遭雷劈,而是怕张道函捱不过去。 第二波天雷劈下来了,比第一波还要猛。 这一波天劫过去后,张秋生立即跑过去。只见张道函已经没了人样,衣服全部变成了碎片,整个人被雷劈的外焦里嫩还散发着青烟。 张秋生上去把他扶起来,拿水喂他喝。喝了几口水后,张道函挣扎着说:“你要是修炼有所成就,千万别学我,一定要提早转世。方法我已经给你了。” 咚,咚,咚的跑步声,原来海盗也发现这边的蹊跷,一窝蜂的跑来看究竟。 张秋生迎面向海盗跑去。速度太快,最前面的海盗见张秋生跑来,赶紧举枪。可枪还没举起来,拳头就砸中他面门。 顺手抓住枪,再一脚踹中海盗胸口,枪带断裂。举枪一挥,枪托打中紧跟后面的另一海盗。闪身,躲进身边一排集装箱,再一伸手纵身爬上箱顶。居高临下一个点射,击中一个正在往前跑的海盗。 经验丰富的海盗纷纷寻找隐蔽物体,同时向张秋生射击。 海盗的射击非常盲目,他们被张秋生的凶猛,和一个点射就撂倒一个同伙的枪法镇住了,不敢过份暴露身体。双方就此僵持起来。其实张秋生坐十五年牢,没怎么摸过枪,枪法已经生疏,刚才那是碰巧。现在与海盗的对射就没再打中,而枪里已经没子弹了。 天又黑下来了,劫云深处的金蛇跃跃欲试。 险恶的劫雷随时就要劈下来,凶残的海盗伺机攻击,船舶主机关闭随流飘航,枪里没子弹。危机四伏步步惊心。 海盗已经摸到雷电的规律,上帝的处罚只针对船上的一个点,对其他人完全无害。啊,上帝是万能的。上帝降下雷电要惩罚的人必定是邪恶的,打死这个人是我们的给上帝的奉献。上帝啊,我们赞美你。 海盗用两个人正面牵制张秋生,其他人从右舷迂回。 张秋生急忙从集装箱上溜下来,快步向张道函处跑去。人的速度再快都比不上子弹,三个海盗远远地对张道函举起枪。 张秋生大吼一声一个虎扑将张道函压到自己身下,枪响了。三支ak47吐出狂暴的火焰,子弹撕扯着张秋生,穿过他的身体咬噬着张道函。几乎零点六秒的时差,劫雷声劈了下来,比前两次更凶狠更猛烈。张道函、张秋生被劈得渣都不剩,一阵海风吹过,连几片衣服的碎片也被风从甲板上扫进大海。 天又睛了,阳光普照。甲板上干干净净,好像两个姓张的从没来过这里,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 海盗们完全惊呆了,上帝的愤怒是巨大的,上帝的惩罚太可怕了。扛着死去同伙的尸体,受伤者相互搀扶着离船而去。这票活不能做了,上帝的威严不可冒犯。 眼前一片灰朦朦,灰朦朦的天灰朦的地,灰朦朦的远景灰朦朦的近景,说远似乎很近,说近似乎很远,一切都是模模糊糊。远近没有层次,明暗没有对比。除了灰色,没有其它色彩。不认真看,眼前什么都没有。仔细瞧瞧,身边有一个人影。 “这是什么地方?”张秋生问那人影,又好像自言自语。“当然是幽冥界,也就是阴间了,”人影回答,语气轻松带着明显的笑意:“否则,哪个地方有这样的个xing?” “那么,就是说我死了?”张秋生惨然一笑,淡淡地说:“也好,一切结束了,早就应该这样。”转眼又换了急切的口气问:“我可以去找姐姐了?去找爷爷奶奶了?能告诉我上哪儿去找吗?谢谢您了!” “非常遗憾,恐怕不能帮你这个忙,”人影回答:“为什么?你这人怎么死脑经呢?好吧,那么你家人什么时候死的?哦,一九九一年死的。你是阳间历二0一三年死的,对吧?下一个问题是,你爷爷奶奶姐姐是好人吗?当然是好人,我也认为是好人。既然是好人,这么长时间你不认为他们早投胎转世去了?既然投胎转世去了,我们上哪儿去找?” 张秋生听人影这么说,比刚才听说自己死了情绪还要失落的多,简直一落千丈,一缕若明若暗的阴魂竟然就要飘散。那人影见此情况赶紧说: “天道如此,你别难过呀!阳世归阳世阴世归阴世,一界事一界了。你死了,在那一世那一界的万事就算了结。你如果再次投胎转世,就又重新开始。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今后种种譬如今日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天道循环莫不如是。和我说说你在阳世的事,好的坏的喜欢的讨厌的都行。” 张秋生的事因为在麒林市很轰动,加上王绍洋一伙的飞扬跋扈,各种版本的传说沸沸扬扬,是茶余饭后重要的谈资,他自己却是很少和别人说。 对于这个人影有一种莫明的亲近感,于是张秋生向着这个人影述说了自己一生的事情,从一出生就成孤儿说起,直到当兵,在部队屡立战功后退伍,给人当了三年保镖,然后杀了伍少宏、王绍洋一伙六人,到逃亡、偷渡,在轮船上遇海盗,然后被海盗杀死。他没提为保护别人而被海盗杀死,自己的事都懒得多说,何况牵扯到别人。 说完这些,张秋生心情好了许多。看来这人影是优秀的心理学家,倾诉是情绪最好的发泄口。 人影听的津津有味,意犹未尽追问道:“还有吗?接着说,这儿没有时间,你就是说上一万年,也是这个时间。” 张秋生说:“就这些,没有了。”突然又想起什么问:“你说这儿没时间,怎么会没有时间呢?你刚才说我爷爷他们死的时间长了,已经投胎转世,找不着了。既然没有时间又哪来时间长了?”张秋生在爷爷他们的问题上是绝对的执着,八头牛拉不回。 那人影淡淡的笑着说:“你看这儿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没有日月哪来时间?不过,没有时间不是说这儿办事没有过程。比如吃饭,那就是一顿饭过程;烧香,那就是一柱香过程;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去,就是从某地到某地的过程。饭吃完了,香烧完了,到达某地了。时间还是这个时间,什么也没变化。你爷爷他们离开阳间,走黄泉路,过奈何桥,进轮转大殿,候判官查验身份,判断在阳间所作所为,决定奖罚,再决定如何转世,投胎何处。这么一系列的过程,从你爷爷他们离开阳间开始,你说是不是早完成了?说了这么多,你还没认出我是谁?” “你是谁?”张秋生疑惑了:“我在阴间没熟人呀。除了爷爷他们,可你说他们早投胎走了。” “嘿嘿,”这人影笑着说:“人说同船过渡都是前世的缘分,我们俩同船那么长时间,你都认不出我?” “你,你,”张秋生嘴巴张的能塞下鸡蛋:“你就是张,张,张大师?你没死?哦,这是死了。”张秋生一时忘了这是阴间,他们两个鬼魂在说话。 张秋生好奇之心大起:“张,张大师,你对阴间怎么这样熟悉,你刚才说的那些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人影说:“我都到这儿来过很多次了,还能不熟悉?另外,别叫我大师。你都说过了,我们是朋友。” 张秋生连忙说:“不,不不,我怎么配----” “别,别那么酸,”老张打断张秋生的话:“朋友就是朋友,两千五百年来我真正的朋友只有三个,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朋友,真正的第四个朋友。” 张秋生无言以对,除了感动还是感动。他生前到是有很多朋友,但这自称老张的可是修仙人啊,虽然现在是鬼魂了,那也是高山仰止的人物,现在居然成了他的朋友,他真的无法用语言表达此时的心情。 张道函说:“现在有的是时间,我们慢慢谈谈心吧。修仙之人一生要渡很多劫,飞升劫就是要渡的最后一次,你也知道渡过了就飞升仙界。可这一劫特别难渡,不知多少人在这一劫烟消云散形神俱灭,从一千多年前起竟然没有一个能渡劫成功飞升仙界。仙界完全切断了与另外两界的通道,修仙之人到了飞升期就算死路一条。 这次本来我是必死无疑,可是幸亏你在最准确的时刻扑了上来,将我挡住。要知道你这一挡,海盗的子弹要穿过你的身体才能打到我。就这么点时间最好最妙。你要不扑上来子弹会早一点打中我,元神出窍劫雷就会对着我元神劈。失去肉身的元神别说雷劈,一阵强一点的风都能吹散。 那么多的海盗,那么猛的火力,你当过兵还是特种兵,不会不知道挡根本没用。你明知挡只是陪我一起死,还义无反顾奋不顾身的扑上来替我挡子弹。这样重义气的人,我不与你交朋友和谁交朋友?” 张秋生搓着双手,又是无言以对。他这个人打架行,听不得别人说他好话,一听别人说他好话就难为情。 张道函说:“好啦,帮你找点吃的补补身子骨,你这魂魄太虚弱,这样不行。” 老张带着张秋生慢慢溜跶,一边走一边给他介绍阴间的各种掌故,需要注意的问题,也介绍了他自己的一些事情。 原来老张出生于战国时代,是当时韩国王室一个旁支家庭的第十九个孩子。按现在的话说是出生于奴隶主家庭吧,本来应当姓韩,张姓是他自己给取的。父亲有十几个妻妾,三十多个孩子,他没和父亲说过话,父亲也没正经看过他一眼,他怀疑父亲是不是认识他。在战国七雄里,韩国属于最弱最贫的一个。但韩国王室整天醉生梦死,没人考虑怎样励精图治强国富民。晚期倒是出一个名人韩非子,但韩非子的学说和治国主张,别国人认真研究,韩国自己没人拿他当回事。 老张自小就沉迷老庄之学,他说自己不是道士,是因为那时还没有道教。 他十几岁就随师傅进深山修炼,修行无岁月,这一修就是八百年。世间发生的什么秦灭六国,楚灭秦,汉又灭楚,三国魏晋什么等等等等,他全不知道。他只知道整个门派三百多人,其中扫地打柴,端茶倒水的二百多人,真正修行的六十多人。即使是这六十人,大多也是低阶修士。在八百多年里,这六十多人只有两个成功渡劫飞升仙界。一个是他师叔祖,一个就是他师傅。其他人不是渡劫失败灰飞烟灭形神俱散,就是在与别的修行门派的争斗中被打死。后来,飞升是越来越难,师傅冒极大危险返回人间界。可是师傅回来的迟了。 那时老张他们门派正与十二个修仙大派争战,掌门在对方几个高手的围攻下已战死,全派其他人也全部战死。老张做为全派修为最高的长老,正处于渡劫飞升期。这时渡劫已变的极其凶险,超过二百多年已没有一个能成功渡劫的了。师傅也是算好老张要渡劫,才冒死回来为他护法。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师傅赶到时老张已被对方的一个叫如意昆仑的法宝将肉身砸烂,几乎同时天雷也劈在他身上。 本来老张还可以等上一段时间,好准备更多的法宝应付天劫,这场打斗让天劫提前。对方也是修仙的,知道天劫只针对应劫之人。所以在头两阵的天劫,不仅没有躲反而加紧进攻,老张都抗过去了。但还是功亏一篑,最后一阵没抗过去而让对方砸死。 师傅见此一幕,悲愤欲绝,如果他不是仙人定然吐血而亡。自己的门派就在他眼前土崩瓦解烟消云散,可他还一点办法没有。凭师傅的仙人之力,抬抬手就能叫对方死无葬身之地。可仙人不能插手人间之事,这是仙界禁忌。师傅偷偷跑回人间界,已经冒仙界之大不韪,保住徒弟一条命才是最重要的。 师傅强忍悲痛,在如意昆仑将徒弟砸死,劫雷尚未挨着之时,抢走徒弟元神来到阴间。这其实就是所谓的兵解了,刚才张秋生说的尸解不对。尸解是修真人打不过对手丢下肉身,元神出窍的逃跑法门,哪能糊弄得过去天劫? 在幽冥界师傅教了老张两个投胎转世重新修炼的法门。一个是如何吞噬阴间各处飘散的阴魂,壮大自己元神的方法。有强大的元神才能在阴间生存,转世后精神力极其强大,记忆力理解力也特别好,有利于再世修炼。 不要同情这些阴魂,你不吞噬他们,他们也要吞噬你。你吞噬他们用的是仙家法术,他们没有什么痛苦;他们吞噬你用的是他们自己悟出来的办法,会让你比上刀山下油锅还痛苦。 张道函将吞噬阴魂的法门教给了张秋生,然后指着前面说:“那儿有一个阴魂,去把他吞了,这家伙比较弱,刚好拿他练练手。” 张秋生本来没发觉前方有任何东西,听老张话仔细一看,还真有一个灰白色的鬼影。可笑的是这鬼魂居然也想吞噬张秋生,只见鬼影张牙舞爪的向张秋生扑来,腿脚之间毫无章法。 张秋生轻松一闪,特种部队的擒拿手法使出,一下锁住鬼魂的咽喉,念动法诀,鬼影消失不见。张秋生从来到阴间就感觉全身轻飘飘不对劲,吞噬了这个鬼魂之后稍微感觉身体有了那么一点点重量。 老张又指指旁边,仔细一看也有一个鬼魂,张秋生像刚才一样将其吞噬。鬼魂越来越多,张秋生一一如法炮制。并且没有一点愧疚,因为这些鬼魂见到张秋生无一不是像是见着肥肉,张牙舞爪的要吃掉他。没有老张的及时提醒,说不定还真给这些鬼魂吃了。 老张背着手悠闲的指点张秋生,一边和他说话。 老张说在船上张秋生对他那么殷勤,是以为看出他一点门道,要向他讨教修炼法门。他也准备教张秋生一点内力修炼秘诀。谁知自始至终张秋生提都没提这事。他哪知道张秋生虽然不是一心求死,也是对生活失去兴趣,对一个陌生人好完全是凭本xing。 张秋生一边和鬼魂打架,一边问:“修仙人不是会读心术么?你怎么不读读我心里想什么?” 老张说读心术都是不入流的修仙门派的花招,修行到他这样层次的,对万事已无所欲无所求,哪管别人心里想什么。再说读心术那种下三滥的法术不能随便用,在读别人心思同时,也把那人心里的邪念吸到自己心里,那是给自己找麻烦。 随着张秋生吞噬的鬼魂越来越多,生前做人的感觉越来越清晰,渐渐也能看见模模糊糊的鬼影,已经不需要老张的提醒指点,自己就能找鬼魂吞噬。再渐渐地,这种感觉更加明显,已经能大致看清老张了。 这儿的鬼魂们果然愚蠢残暴。张秋生这样身影清晰的鬼魂,明显实力比他们高,但在贪婪之心的驱使下还是奋不顾身扑过来。正像老张所说,好鬼早上了黄泉路。滞留在这上不上下不下地带的,生前不是好人,死后也不是好鬼。 反正阴间没有时间,对于张秋生来说只有吞噬一个个鬼魂的过程。千百年来,这儿不知聚集多少鬼魂,弱的都被别的鬼魂吞噬,剩下的成千上万势均力敌,张秋生等于在这儿打扫卫生。 又不知吞噬了多少鬼后,张秋生的身影已经与活人没有任何区别,他自己感觉也是这样,他甚至觉得做鬼也不错。老张也笑着说,张秋生现在就这样回阳世,能够聚气成形不怕阳光,比混在阳间的鬼王都强。老张说阴间的鬼王才是真正的鬼王,阳间的鬼王与其相比不可同日而语。张秋生离鬼王实力还差的很远,即使离鬼将的实力也还差的远。与鬼兵比嘛,那也要看遇到什么样的鬼兵,遇到强的鬼兵也不一定比的过。 不过老张安慰张秋生,不着急慢慢来,这儿反正没时间概念。现在吞噬普通鬼魂过程算完成,下面要去吞噬真正的恶鬼。先把普通鬼魂在你身体里形成的阴气炼化,只有经过炼化这些阴气才能成为你自己的。 第四章 到此一游 老张结了几个手印,打进张秋生脑门。说打进他脑子里的是三个法诀,刻划在灵魂里永生永世不会忘记。这几个法诀一个是武功心法,他考虑很久觉得应当先学好武功。投胎再世为人后,先练好内力,内力好了学什么拳脚功夫都行。这套武功心法到极处可以入道,修真界极其险恶,以武入道的在打斗上占优势;第二个法诀就是入道后,继续修炼的法门,要武功大成后,才会从脑海里显现。第三个法诀是几个小法术,比如隐身、五行遁术、掌心雷。搬运术等等,也要等修炼小有成效时才会显现。 老张这种做法就是在授徒了,张秋生赶忙翻身拜倒。老张伸手制止了张秋生的磕拜,说:“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要以诚相待。我的那个门派一千五百年前就已被灭,师傅也叫我以后不要收徒。既然飞升无望,干嘛要收徒,那不是害人吗?我今天把修炼之法告诉你,是因为你原本是无神论者,你就当还是无神论好了。另外,你再世为人后,肉身也不一定适合练内家拳,或许根本没机会以武入道也不一定。要知道,这种机会万中无一。即使入道了,也不一定能修到飞升阶段,那就更是万万中无一。如果这样,我还有另外的法门,让你就不断投胎做人吧,带着前生的记忆,不断投胎做人也怪有趣的。” 老张叫张秋生现在就按第一个心法练功,炼化阴气。 没有时间概念,也不知过了多久,张秋生炼化阴气过程完毕,此时的感觉真是神清气爽,全身充满用不尽的力量。 老张见张秋生炼化的很好,开始教他另一法门。张道函教给他的另一法门就是在阴世如何转移空间,这阴世和阳世一样有许多空间。比如黄泉道、畜牲道、草木道、虫鸟道,恶鬼道、修罗道等。张道函传给了他在这些空间自由移动的法诀及修炼方法。 另外还告诉张秋生,在黄泉道上有一望乡台,高达千丈的望乡台下有一处地方叫怨孽海。这怨孽海是专门吸收并炼化鬼魂身上仇恨、恐惧、凶残、贪婪、怨念等等邪恶情绪。别看这情绪说的轻巧,如果有肉身可依附,情绪仅仅是一种气。而鬼魂没有肉身,组成鬼魂的全部是气。鬼魂如果邪气多正气少,被扔到怨孽海就如冰块遇火海无影无踪。怨孽海是阴间的禁地,即使阴间的高阶鬼魂如鬼将鬼王都是凶恶贪婪之辈,也谁都不敢来。吃饱了撑的,跑这儿找死?这些鬼将鬼王谁身上不是戾气重重,离怨孽海几里,就气喘心跳,别说到中间停一会儿,那就姓死,叫死得成。 在望乡台脚下,怨孽海边缘,有一棵不知叫什么名的小树,这小树有一种果子,张道函自己给这果子取名叫望乡果。取这名不仅因为这果子是长在望乡台墙根底下,还因为这果子是吸收了望乡台上新鬼之望乡的念力而结。人之新死,在阳间总有放不下之事。站在那高台之上遥望阳间,绵绵思念之情化作念力,思阳念力一般会被怨孽海吸去。但怨孽海只炼化邪念,思阳念力里也不完全是邪念,甚至有堂堂正正之人,思那留在阳间未竟事业。更有那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品洁高尚之人士,思念之力强大而不被怨孽海炼化,这些都被这无名小树吸收结成果。 张道函门派的开山祖师爷,是一个常常有些与别人想法不一样的人,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想法另类。他觉得杀孽过重,自己到幽冥界怨孽海炼化戾气。他本就是仙人,还是太乙金仙,当然不怕怨孽海会炼化掉他仙灵气。老祖宗偶然发现这果子,演算出吃了这果子能让人记住前世之事。老祖宗当然用不着吃这果子,回仙界之前也忘了把这事告诉徒弟,一来他们那时飞升渡劫容易,这果子对他们属无用之物。二来天地之私不能随便泄漏。这小树每次只结一粒果子,生长期视望乡台念力的多寡浓淡而定,加上幽冥界没时间概念,很难说是多久成熟。 张道函的师傅推算徒弟要飞升了,这时的飞升劫万里无一的都是绝命劫。张道函的师傅着急了,跑去求开山祖师爷有什么办法助一臂之力。开山祖师爷一点办法也没有,这是天道非人力可挽。后来就想起了这个果子,告诉了张道函师傅。渡劫无望千万不能硬捱,争取兵解,吃了这个果子,就能不忘前世之事,转世投胎重新来过。实在不能飞升,就提前尸解,躲过劫数再次投胎,只要能够不忘前事,也算获得永生。 张道函这次觉得准备充分,再躲到梵蒂岗大教堂,幸许能渡过这最后一劫,不到黄河心不死,人都是这样哪怕是准仙人。 张道函带张秋生去看看望乡果是否成熟,还告诉在阴间各道穿行全凭心中一念。因为张秋生根本不知阴间各道情况,现在是念无可念。先带着他到各道熟悉情况,以后就能自己穿行了。 张道函又结了一个法印,打入张秋生额头,这个法印详细记述了如何守住心头一盏灯,默念六道穿行诀的方法。然后带着他同时念诀,身子一闪眼睛一花,来到一处地方。张秋生只感觉全身不舒服,原本已觉得踏实的身体,现在却被一阵阵法力围绕着他身体旋转,似乎要将他身体撕碎。 这就是怨孽海在炼化鬼魂身上邪气,前面就是黄泉路,望乡台就在黄泉路上。能上黄泉路的都是要投人胎的。但世间也有那歪门邪教,在人世做多了坏事,依命不能投人胎,就通过邪术也上了黄泉路。怨孽海就是阻止他们,充满邪气的鬼魂过不了望乡台。按张秋生在阳间的所作所为,过望乡台没问题。 但张道函说没吃望乡果,稀里糊涂的投胎再稀里糊涂的做一次人没意思。让张秋生就在这儿如同刚才一样的练功,千万不能进入怨孽海,他自己去看看望乡果的情况去。 张秋生离怨孽海很远,从怨孽海幅射出来的法力在他身边时而环绕旋转,时而穿体而过,每一次都有割肉般的痛苦,每一次有抽血般的虚脱。他知道这是在炼化他身体里的邪气,这是他吞噬那么多鬼魂带给他的邪气,当然也包括他自身就有的。他咬牙坚持,以后无论做鬼还是做人,邪气淤积身体内时间长了影响神智,还不知道要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张道函从怨孽海那边回来,见张秋生顽强坚定的坐在原地练功,任由怨孽海收取炼化他的身体。也不打扰他,就在一旁默默护法。又过了一会,张道函叫住他,这时还不能完全炼化掉他身上的邪气,否则尽管不至于就此烟消云散,但肯定非常虚弱,不利于完成张道函为他安排的下一步计划。 张道函是真心把张秋生当朋友。所谓高处不胜寒,修行到他这样的地步,已难以交到真朋友。一千五百多年前,门派被毁,他自己被师傅所救,吃得望乡果投胎重新为人。奉师傅之命不再重建门派,他一人躲深山重修,五百年后又到飞升期。知道天地早已断绝,飞升无望,趁早尸解再次转世。他就这样每隔几百年转世一次,连这次已第四次到阴间了。人界的灵气已经非常稀薄,已根本不适合修炼。张道函根据自己的经验,在阴间吸收大量阴气,转世到人界之后再吸收太阳精华,阴阳交融相生相长自行转化为灵气。他指导张秋生吞噬的都是作恶多端永世不得超生的恶鬼,这是在做善事,又增添张秋生的修为。不仅转世后有利于修炼,在阴间也有利于生存。 张道函一边再次指导张秋生如何在阴间各道移转,一边带着张秋生一个转身来到另一处地方。 张秋生只觉得这儿阴风凄凄鬼声啾啾,不像刚到阴间那儿。他刚到阴间的地方无风无声,一片灰朦朦。他知道这儿是叫恶鬼道,刚才张道函已经告诉他了。张道函说,刚来的地方都是六道不收的孤魂野鬼,实力最弱,吞噬再多阴力不会炼化,最后也只落得爆体而亡,或自生自灭的下场。 而恶鬼道的恶鬼,都是生前就被定为永堕恶鬼道不得超生的命运,恶鬼实力绝对强悍,但吞噬他们后实力也增长的非常快。 刚刚到恶鬼道,张秋生还处在晕糊糊状态,正细细辨别这儿与刚到阴间时的区别,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张秋生一直在张道函的庇护下,从资历上说他还是一个新鬼。这种让人心脏悸动,牙齿发酸的叫声从没听过。不由一个激凌,向叫声处看去。只见两个恶鬼正在打架,一个恶鬼左手抓住另一个恶鬼右臂,右手将其左臂掰下来直接塞进血盆大口。发出凄惨叫声的就是被掰断左臂的恶鬼,左肩处正冒着缕缕黑烟。占了上风的恶鬼没有闲着,一边吧叽着断臂,一边又把右臂掰下来丢进嘴里。 转眼间一个恶鬼就这样被另一个恶鬼吃了。 张秋生看的目瞪口呆。张道函教他的是吞噬法诀,哪像这恶鬼直接就这样吃,震惊地天晕地转不由一阵恶心想吐。 可现在不是吐的时候,那恶鬼兴冲冲地向他跑来了。张秋生害怕了。能不害怕吗?想像一下,自己马上就要被这恶鬼嘎嘣嘎嘣的吃下肚。张秋生求助地朝张道函望去,可这家伙毫无义气的早躲的远远的。 恶鬼也朝张道函那儿望望,对这家伙的识大体顾大局似乎很满意,哈哈大笑着向张秋生逼近。那笑声像刮玻璃像敲破锅,从张开的血盆大口里发出熏人欲呕的臭气。 张秋生强力排除内心恐惧,屏住气全神贯注盯着恶鬼的一举一动,心里不由自主想手里要是有架火箭筒就好了,也不知恶鬼怕不怕火箭筒。 身高八尺的恶鬼迈步进前,一只蒲扇般大手貌似随意一拍,泰山压顶般沉重压力让张秋生几乎要散架。急忙使动八卦步,从离位撤巽位,再从巽位向震位滑步。恶鬼竟然也懂八卦,提起另一蒲扇大手,掌风立即封住艮位,掌风所及连坎乾二位都一起罩住。 张秋生退无可退,逃亦无处可逃。说时迟那时快,张秋生不退反进,迎着恶鬼大踏一步,右手如钢钳一般卡住恶鬼左边软肋,一阵大吼。吼声如狼嚎如猫啼,张秋生大惑不解,我怎么叫得这么难听?转而一想立即释然,俺现在不就一鬼吗,鬼叫还能好听了?心里想归想,手上可一点不敢放松,啸叫也不敢丝毫停顿。张秋生这嚎叫可不是一般的叫,而是在大声念吞噬法诀。以前都是小声念,这次不是太紧张了吗?一个不好就会生生被这恶鬼掰开吃下去,太也恐怖了,由不得他大声鬼叫。 恶鬼大吃一惊,同时也被张秋生的鬼叫弄的头昏脑胀。应当说这恶鬼实力强横,稍瞬即反应过来,原本就举着的大手朝张秋生头顶拍去。可是迟了,拍下去的手软绵绵的,毫无力道。恶鬼只感觉自己修炼千年浑厚无比的阴力,如溃口大河源源不断向流失,不对不是流失而是向对方流去。恶鬼大惊失色,正想拼了命的挣扎,还没鼓劲,发现原来比对手矮了两尺,由原来高两尺只一瞬间到矮两尺,这是怎样的可怕?以这恶鬼的见识,当然知道这是遇到高手了,可恶的是这高手竟然扮猪吃老虎。恶鬼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不再挣扎反抗,任由张秋生吞噬。恶鬼道有恶鬼道的法则,你可以随意吃别人,也要有随时被别人吃的自觉。 张道函过来,夸奖张秋生身手不错,把个太乙金仙的法诀念的像鬼叫也不错。下面就要像这样继续,他要去别的地方有事,一切就要靠张秋生自己了。至于如何更快、更准、更狠的吞噬恶鬼,就要张秋生自己在实战摸索,谁也代替不了。说完留下张秋生,自己飘飘然的去了。 无边的孤独寂寞向张秋生袭来。生前张秋生很多时间也是孤独的,但他从没感觉过寂寞。自从来到阴间,因为有张道函陪伴,这么长时间他从没感觉自己已经死了,只是好像换了地方继续生活,只是这生活方式很另类而已。 虽然心里非常惶恐,张秋生也不至于哭着喊着:“师傅,您老人家再陪俺一会吧!”张道函虽然让他以朋友相称,但内心里他从来都是认张道函做师傅的。 张秋生知道,这是师傅对他最大的爱护,总是关在山门里不出去的徒弟是成不了人的,只有闯荡江湖的弟子才有出息。 张秋生没有立即去找恶鬼,而是坐下修炼,先把刚才吞噬的阴力变成自己的,才能有利于下一步行动。 就这样,张秋生每吞噬一个恶鬼,就修炼一会。也不知过了多久,在这没有时日的地方,也没法计算。吞噬了多少恶鬼,他也赖得计数。渐渐觉得身体彭胀,身高已超过八尺比他吞噬第一个恶鬼还要高。他想了想,一掐法诀,按照张道函教的在阴间各道之间移转的法术来到怨孽海附近。谨慎地朝怨孽海一步一步走近,直到有点受不了,坐下来修炼。让怨孽海的法力炼化自身的杂气,吞噬了太多的恶鬼,身上所附邪气太多。良久,良久。觉得差不多了,也不强求,转身又回恶鬼道。 如此这般,来来回回也不知是多少趟,也逐渐靠近怨孽海,现在就坐在怨孽海边缘修炼。 张道函又出现了,对张秋生大加赞赏,特别是利用怨孽海修炼,古今算是第一人。他看着张秋生通体精纯的阴力,不含一丝邪气。这孩子聪明能吃苦,这个朋友没白交。 下面张道函将带张秋生到修罗道去。 修罗道与恶鬼道不太一样,除去修罗比恶鬼更凶悍,实力普遍比恶鬼更强外。修罗们喜欢拉帮结派成群结队,修罗道里各种山头林立。当然也有桀骜不驯特立独行的主儿。不管有山头无山头,修罗天xing嗜杀。他们的使命就是杀别的修罗,或被别的修罗杀。恶鬼是欺软怕硬贪生怕死,修罗是漠视生死软硬都欺。 张道函像给八路军带路的老乡,将张秋生带到修罗道,自己掐个法诀不知上哪儿去了。 好在经过恶鬼道的锻炼,张秋生已经没有那种孤寂的感觉了。 过程与在恶鬼道一样,张秋生吞噬着一个一个的修罗,吞噬一个修炼一会,吞噬一个修炼一会。开始阶段很顺利,尽管修罗比恶鬼厉害多了,可张秋生现在也很厉害啊。 麻烦终于还是来了。这次张秋生遇上一挺大个的修罗,很兴奋,就像垂钓的遇上大鱼。吞噬过无数的恶鬼和修罗后,张秋生的实力非常强大,身上也自然而然带有修罗思维。那是一种带有强烈嗜杀的冲动的情绪,只想着杀修罗或让修罗把自己杀了,一了百了。有时张秋生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像修罗这么没完没了的杀来杀去,每一次厮杀总有修罗要死去。特别是两个山头拼杀,死的更多。这修罗道的修罗怎么不死绝?难道修罗自己可以生育,以补充修罗来源? 在遇上这个大修罗前,有三个也很牛叉的修罗,被张秋生轻松的料理掉。张秋生现在吞噬能力非常强,修罗身体随便那个部位被他掐住,心里一动法诀,修罗就无法动弹被他吞噬掉。刚准备坐下修炼,抬头就看见这个大boss。 大boss就是大boss,一柄大刀舞得密不透风,招招守中带攻攻中有守。 这又是让张秋生纳闷的地方。恶鬼没有武器,打斗都是凭鬼爪和牙齿。修罗们却是有武器的,刀枪棍棒什么都有,难道他们有铁匠铺? 张秋生见此更加兴奋,全然不惧闪闪发光的大砍刀,蹿高伏低闪展腾挪大施身手,只觉得能这样打上一架死了也值,能让这样一柄大刀砍死是一种无上的荣耀,好歹老子也到此一游了。 boss级修罗见张秋生神勇,也异常亢奋,把那大刀舞的呼呼风响,嘴里呵呵大叫,也大有让张秋生一拳打死,一掌劈死是平生之最大愿望。 来来往往不知战了多少回合,张秋生发现情况不对。四周围上来许多修罗,大约有四五百之多。 修罗们没看过武侠小说,或压根没有江湖规矩?按江湖规矩老大打架一般人不准插手,否则就是瞧不起老大,认为老大不行。是修罗们没江湖规矩,还是张秋生神勇威武让这帮修罗们见猎心喜?四个修罗一起上来,一共五个围着张秋生。剑戟棍棒上下翻飞,鬼头大刀拦腰既砍。 张秋生只是过多的吞噬修罗,这阵子没上怨孽海去炼化,被吞噬的修罗气感染,当然不是就此变成了修罗。从前生到现在也不知经过多少生死战斗,练成越是紧张越是清醒的xing格。 这时大刀自上而下斜着朝张秋生右肩臂下,方天画戟正面向腹部搠来,一条大棒在后面扫到左腰。闪无可闪避无可避,张秋生急中生智一掐法诀,凭空消失。 这个地方不熟,张秋生晃晃脑袋揉揉眼睛,再次确定这个地方真的不熟。幽冥界各道都是灰朦朦一片,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无边无际一望无垠。随着张秋生实力修为越来越高,看东西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远。但总的来说一切还是灰朦朦,因为这是幽冥界的本来面貌。张秋生的所谓熟悉不熟悉是凭气味,孤鬼有孤鬼的气息,恶鬼有恶鬼的气息,修罗也有修罗的气息。这儿的气息与别处都不一样,像是进了猪圈马厩或动物园的感觉。 张秋生猜想自己可能是进了牲畜道。果然,只见一队队猪牛马羊豺狼虎豹,真正叫狼奔豕突的往一个方向奔腾,其中也杂有很多人形。 第五章 畜生道 张秋生放眼四顾心茫然。来幽冥界这么久,当然知道不能随着那人畜混杂的队伍走,那样就转投畜生胎了,到时不知变成牛或马,或者直接就是猪。自己不是天篷元帅,猪八戒是万万做不得的。再四下望望,发现也有一些不随队伍走的,这些不随队伍走的有牲畜也有人,多数还是人。人毕竟是高级动物,就是死了也是高智商,知道随队伍走就是变畜生,当然不愿意,于是就在这茫茫的荒野上游荡。 歇会儿,歇会儿,咱不急。张秋生一屁股坐下。 嗯?这旁边是什么?狗?一只狗。一只脊背是黑,从肚子下是棕,黑色的眼睛带棕色眼圈的土狗,学名中华田园犬。 土狗怕人,见张秋生坐到它身边,急速向后退。张秋生极力将声音放平静和蔼:“哦?小狗,来,过来,别怕。” 也许小狗在这儿从没人和它说过话,也许张秋生的声音特别有亲和力。小狗停止后退,既不上前也不后退,停在原地看着张秋生。 张秋生反正也没事,继续哄逗。慢慢地小狗来到他身边。小狗身上很脏,还浑身血迹。他知道这都是生前留下的印记,灵魂总是保留生前最后模样。伸手在小狗身上一挥,脏污血迹全都消失。这点小法术对于此时的张秋生来说是无师自通,不费吹灰之力。 小狗太弱了,魂魄只剩下淡淡一缕,好像随时都要被风吹散。张秋生慢慢倒转吞噬法诀,将阴力缓缓输给小狗。 狗眼里流出两行清泪,从生到死从没人对它这么好。从小挨打挨骂,被抛弃到最后被人打死。何时享受过如此的关心,如此的温暖? 也许有人会认为张秋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其实,他虽然是孤儿,但从小是在一个非常温馨的家庭环境里长大。爷爷奶奶姐姐一家人相亲相爱,还有经常来看他们的妈妈。他们家虽然不富裕,但亲人的关爱就是幸福,在幸福中成长的孩子一般心理是健康的善良的。 姐姐出事时,张秋生虽然小,但毫无疑问他是家里的男子汉。什么叫男子汉? 男子汉不是没事在胳膊上纹两条龙,在胸口纹个大虎头,拎把西瓜刀在街头砍人。男子汉不是见到美女就眼放绿光,尾随几条街。男子汉不是开个神马奔驰宝马,70码撞人后扬言我爸是谁谁。 真正的男子汉平时很低调很谦和,他们默默的在写字楼办公,他们认真的在车间做工,他们辛勤的在田间劳作。也许他们很富有,也许他们很贫穷。但是,当他们家园遭破坏,亲人受欺侮时,他们敢于拿起枪拿起刀,敢于拿起一切武器去保卫自己的家园,去保护自己的亲人。家是国的最小细胞,国是由一个个家组成。国是抽象的,家是具体的。外族入侵,男人们穿上军装,义无反顾的冲向战场。因为战场后面就是他们的家园,就是他们父母女人和孩子。 是的,和平社会遇到问题要依靠法律解决。但是所有法律追本溯源,都来自于原始部落的习惯,都来自于社会的既定规则。这个既定规则就是我的家我的亲人,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侵犯。如果法律不能解决,那就自己解决,哪怕是死。 一个社会的强大,不是拥有多少先进武器,不是拥有多少人口,不是拥有多少财富。这些财富人口武器当然都很重要,但最重要的是拥有多少真正的男子汉,他们才是顶天立地保家卫国的栋梁。 没有血xing的男人那叫男子汉吗? 张秋生所在部队,养了几只狗。三只德国黑背,二只边牧。他没事时就去和狗玩,有时一边听英语磁带,一边用英语和狗说话。说来奇怪,无论他用英语还是用汉语,狗们都能听懂。难道这些狗本来就是外国品种,它们生来就会外语?还是狗理解人话并不完全靠语言,而是综合人的表情、语气、手势等等?反正他跟狗在一起时都很开心。 张秋生退伍时,一个战友知道他心病,怕他一心报仇而出什么危险。拉他一起去了深圳,给一个老板当保镖。他不喝酒不赌钱,不泡妞没有女朋友。也有不少人给他介绍,可因大仇未报不愿连累人家女孩子。公司也有两个文员,还有前台小姐都明确表示愿做他女朋友,都被装傻充楞糊弄过去。也有人怀疑他是不是xing取向与众不同,但也没见他与同xing有什么牵扯。 老板家里养的拉布拉多与他最亲热,只要他在家,拉布拉多总是爬在他身边。他和狗说话,有时用汉语有时用英语,一人一狗和谐交谈,只不过是人说狗听而已。老板太太喜欢他,不仅是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他的身影,而是他话少还从不多事。多事又话多的保镖没哪个老板喜欢。老板太太甚至想把自己侄女介绍给他,虽然他没什么出身背景。可他是孤儿没有家庭拖累,不喝酒不赌钱不好色,这样的男人上哪儿找?招过来可以当儿子,绝对安全可靠。 老板太太的侄女一看张秋生,也立即喜欢上了。一米七八的身高不高不矮,英俊帅气阳刚。这些还不算,最吸引老板侄女的是他的那种酷,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酷。 但是,但是,但是这女孩儿与张秋生粘糊了几天就不干了。她姨妈问她怎么了。女孩说这张秋生跟狗说话比跟她说话都来劲,都要多得多。 这事在他们公司都成了笑谈,不过张秋生对人真诚,善待小动物,也得到大家公认。有人问张秋生,你是不是打算当和尚?张秋生想了想说,真要是能当和尚也不错。到这份上,公司众人也是无话可说。 张秋生一边抚摸小狗,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生前在哪里,主人是什么样的人,怎么死的等等问题。 人世间只有人才会说话,但幽冥界却是灵魂的对话,没有语言障碍。 小狗回答,它叫追风。一个很有点文化的名字,不像是农村人家给狗取的名。它刚出生三个月,就被城里来的几个学生抱回学生点。张秋生感叹,看来这追风还是插队知青养的狗。妈妈是插队知青,关于那段知青的事他知道一点。幽冥界没时间概念,追风从知青时代出生,到现在还在这儿也不怎么稀奇。 那几个知青不安分,经常不着家,所以它总是饱一餐饿几顿。他们脾气不好,经常无缘无故打它。他们中间有一人格外凶残,拿扎锹将它的尾巴扎断了,说是断尾的狗凶会咬人。尾巴被扎断时,它差点痛死过去。 那些主人常年不着家,它像丧家之犬一样四处流浪,最后被人打死。追风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主人们为什么常年有家不回,为什么脾气那么大。他们不仅对追风狠,对自己也狠,经常打架,打起架来不要命。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有什么心里过不去的坎吗?他们需要我帮忙吗? 追风一直坐这儿想,想不明白也要想。它不想转世投胎,如果转世还是一条狗,还不如不转世,就坐在这儿让阴风慢慢吹散它的身体,最后烟消云散。 张秋生听了追风的话,默默无语只是轻轻的抚摸着追风的脊背。他与狗打的交道比人还多,知道中华田园犬非常聪明也非常忠诚,只因为是中华本地品种而不招人待见。 “郝护法,这是哪儿?”一个大嗓门嚷嚷着,声音当然也是如同刮玻璃。 “我们好像是死了吧?”另一个声音说:“难道这儿就是阴间?也还不太坏嘛。”这人是乐观主义者。 下面是一阵乱七八糟的刮玻璃声音。 张秋生瞥了一眼,五个人。不对,应该是五个新鬼。这五个新鬼穿古代蒙古战袍,说话却是汉人口音,看来是真正汉奸,而且是老牌汉奸。 张秋生怎么能看出这是古代蒙古战袍?他生前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这可是信息爆炸时代,电视电影互联网上各国各朝代各种服装多了去。他做为一个战士,对各朝代的军服有所了解不足为奇。 瞥一眼就不理睬,一个汉奸还不够塞他牙缝,有什么好理睬的?张秋生还是轻声和追风说话。 “何为不太坏?”这大概是那个郝护法:“所谓不太坏,是谓尚有可取之处。李云河,你修为是很高的了,可见识竟如此之低。可叹,可气,可恨啊。” 李云河这时不乐观了,对郝护法拱手问道:“郝护法,我是看这里有人有牲畜,来来往往,倒也有点生机,才有如此之说。至于我李某有何可叹可气可恨之处,还要请教一二。” “唉----”郝护法长叹一声:“我说你可叹可气可恨,何尝不是说大家,又何尝不是说我自己?” 一众鬼影齐问:“郝护法,此话怎讲?” “我乌拉尔派,虽于苦寒之地立派。然我等修中华之典籍秘法,流中华之血脉。原本蒙古西征建金帐汗国,与我等修真之人毫无相干。我派受蒙古国师蛊惑,助其西征。斯拉夫非我中华族类,其修士既不受西方教廷约束,亦非我中华修真一脉,杀也就杀了。夺其珍宝,充我之库藏亦无不可。但汗国建立我等该当功成而身退,回我山门,暮鼓晨钟,做我修真人之本份。天道无常,飞升无望,求一善终应非难事。哪像现今,身负奸贼之名,遭万世唾骂。此乃可叹也!” 一众新鬼也大摇其头,长嗟短叹。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况这些人已经死了? “蒙古大军南下,铁骑过处,汉人家园每每毁于一旦。我等猪油蒙心,那时竟全无一丝悲悯。”郝护法痛心疾首继续说道:“想我等修行之人,视普通百姓如蝼蚁,漠视其生死,一向如此无话可说。而我乌拉尔派开山祖师本南华派长老,只是受人排挤,心中不忿而远离中土,至漠北开山立派。本无大怨,更非血海深仇,且其他各派与我素无嫌隙。何至于号称为祖师报仇雪恨,伙同蒙古修士一路向南戗杀修真同道?可气啊,可气!我等为蒙古立下如此功劳,甚至对同根同源同一祖师的南华派都毫不手软,蒙古贱狗照样不拿我等当自家人。眼看大军已过岭南,宋之少主赵昺年幼,张世杰用兵保守因循守旧,陆秀夫颟邗愚忠,文天祥独木难支。眼看宋之天下,将全部收之囊中。蒙古国师竟设下魔阵,诱塞外漠北修士与宋境修士决战----” 张秋生懒得听这些汉奸的自怨自艾,他连高中都没上过,当然对历史一点不懂,肚子里的一点点历史知识都是影视剧里得来的,兴趣不大。这时心里的感觉是,这些老牌汉奸堕入畜生道,真是苍天有眼,报应不爽。 过了这么一会,输入追风体内的阴力慢慢被吸收,张秋生又开始慢慢给它输送。追风现在还太弱,不能输送的太快。追风随着阴力的不断输入,身形渐渐清晰,个头也稍稍大了一点。自己刚到幽冥界时,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张道函就在身边不注意都没见着。吞噬了无数的恶鬼修罗后修为大涨,看周围虽然还是没有色彩,但却变成了一幅幅清晰无比的水墨丹青。问题是这几个汉奸,一来就相互打招呼,并看到了周围往生的人群。显然他们不仅能清楚的看见身边的同伙,也能看到远处东西。 看来,修真之人确实比普通人要厉害。我吞噬恶鬼和修罗,也是一种修真方式。那么,这些汉奸会不会也吞噬鬼魂?本来他准备带追风走了,现在到想留下看看再说。 汉奸那边一阵喧哗,又来了一拨。两拨见面互相寒喧。原来新到的这拨七八个,是长白派、祁连派混合编队。 汉奸也有各自xing格不是?一位长白派的大大咧咧的说:“哈,那啥,咱们都死了,还是咋的?”此人面白无须。嗯,面白是指他生前,现在嘛只能说他面青了。也是穿着蒙古战袍,一手虚握成拳状,像是在摇折扇。生前大概是有事没事就摇扇子,他的扇子大概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法宝,死后带不进幽冥界,但习惯没改。 “可不是吗,”另一个长相说是修真者,还不如说是土匪的家伙接话:“死也就死了吧,老子二十后又是一条好汉。” “嘿嘿,何须二十年,往前走须臾就是一匹好猪。”郝护法阴侧侧地说。 “郝护法是何意思!”土匪男怒目相向,大有一言不合立即出手的架式。 郝护法大声说:“众位没看出这是哪儿吗?啊!” 郝护法最后一声“啊”字,说的特别大。众人一激凌,四周一打量,稍稍一想。都是修真之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失神、震惊、痛苦、懊悔、发呆。 良久,终于一人受不了大声说:“这是畜生道,我们都变畜生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汉奸有哭的、叫的、骂的。一时间修真人平时的修养、骄傲、矜持全都丢到脑袋背后。哭声叫声骂声,最后归结一句话:我操你个蒙古狗,你们害老子欺师灭祖杀戮同胞,你们让老子死后变猪变狗,老子操你个铁木真、忽必烈个八辈祖宗!老子操死你个孛尔斤只氏全族! 第六章 枉死城 “呔,大胆!”随着一声暴喝,又来了一批穿蒙古军服之人。其中一扁脸络腮胡似是首领模样的人一挥手,大喊:“杀了这些人!” 郝护法这些人正是满腔悲愤无处发泄。见来了这批正宗蒙古狗,居然还大喊杀了他们,二话不说呼啦啦扑向前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棋逢对手将遇良材。 法宝,哦,没法宝。用惯了手的法宝因品级低,而带不进幽冥界,可施放法宝的姿式却做的与生前一模一样。 法术,也没法术。这儿没灵气,阴气他们还不会用。于是,双方直接用拳脚,你来我往拳打脚踢。发展到后来,干脆是用手抓,用牙咬。 张秋生悠闲的欣赏着眼前的一切。他已不知经过了多少打斗,这样的疯狂撕咬一点也引不起他的兴趣。这些汉奸死一个少一个,即使他们去做畜生恐怕也不是什么好畜生。 渐渐地,打斗的鬼们越来越少,留下来继续打斗的鬼越来越强壮。其间,也不断的有新鬼到来,可惜新加入的鬼魂太弱小,一来就被已强壮起来的鬼吃了。 现在已经不分敌我,逮谁吃谁。大家都知道,只有最强大的,才能留下来。只有留下来,才有机会考虑如何走出这畜生道。 又过了一会,打斗场上只剩下两个鬼。这两个鬼到底属哪一方,张秋生分辨不出来。他们吃了太多的鬼,身材样貎已发生巨大变化。变得身高丈八腰粗膀圆,眼如铜铃血盆大口。两个鬼相互望着,他们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其中一鬼向张秋生这边瞟了一眼,又看了看对手。两个鬼同时向张秋生这边奔来。意思很明显,他们先吃了这一人一狗。然后他们再分胜负。 在两个鬼看来,这一人一狗身材矮小,根本不是他俩的对手。两个鬼都奔向张秋生,而弃追风于不顾。张秋生的塊头要大些,吃了他能够得到的阴气补充也要多些。他们最后的比斗主要就是看谁的力量强了。 张秋生叫追风趴那儿别动。自己迎着两个汉奸鬼而上。自从到了这幽冥界,张秋生就处在不断的战斗中。他都记不清打了多少架,现在普通的恶鬼修罗他都看不眼,专找王级的恶鬼修罗打。这么两个新鬼真的不够他塞牙缝。 两个鬼分别抓住张秋生一条胳膊,一齐用力掰,都想有理无理先掰一条胳膊吃了再说。他们哪知道张秋生现在的身体是何等结实?全身的阴灵之气是何等的凝炼?张秋生无数次吞噬恶鬼修罗,又无数次在怨孽海炼化,现在张秋生身上的阴灵之气坚如磐石。哪是这等新鬼所能撼动的? 这两个家伙虽然做鬼是菜鸟,但毕竟是修真人出身,见识还是有的。知道大事不好,撒手就想跑。可是已经迟了,张秋生反手抓住这两个鬼,用力往回一带。先将两个鬼相互撞个七荤八素,踩住一个鬼的后背。再将另一个鬼的大腿掰下,扔给追风。 老实巴交的追风问:“这个,可以吃吗?”张秋生说:“当然可以吃。你没看他们刚才相互吃的多欢吗?你不吃他,他们就会吃你。快点,大补的。” 吃完两个鬼的追风身形如同大象。张秋生带着它来到怨孽海附近。 他不知道狗应当怎样炼化怨气。想了想,对追风说:“你就趴这儿。如果能承受住痛苦,就稍稍向前一点。如果受不了,就稍稍向后一点。让风将你身上的怨气吹掉。” 张秋生自己却向前走去。他现在几乎能够接近海的边缘了。怨孽海是火红的,这是幽冥界唯二的色彩。怨孽海是滚烫的,这是幽冥界唯二有温度的地方。另一处是十八层地狱中的火海油锅,那是为惩罚生前作恶之人而特意设置的所在。 怨孽海是自天地初开便已存在,是天道亘古永恒。火海油锅是大神通之人特意设置,两者天差地别不可同日而语。 在怨孽海修炼之人,自鸿荒始不足廖廖十数人。火海油锅每天都有那恶人受煎熬。经历怨孽海修炼之人,火海油锅何足道。而扔恶人至怨孽海,立即灰飞烟灭。 从此,张秋生带着追风穿行在修罗道、恶鬼道与怨孽海之间。 没有时间可以计量,也不知来回了多少趟。吞噬恶鬼修罗与不断向怨孽海挺进,已经是他修炼的手段与目的。 吞噬与炼化已变成他在幽冥界生活的全部,只有这样他才觉得有意义。不这样,又能干什么呢? 生前的一切执念随着怨孽海的炼化,已经渐渐在他的心中淡去。如果说生前还有什么留在他心中的话,那也只有一些美好的记忆。怨孽海不炼化纯粹的美好,只炼化一切怨孽。 又一次带着追风来到怨孽海。追风的阴灵之气已凝若实质,现在可以抵在海的边缘修炼了。 而张秋生却已经下了海,甚至在接近中心的地方修炼。进入海的中心,是张秋生现在目标。他为实现这个目标而坚强的忍受着难以形容的痛苦,但他却孜孜以求乐此不疲。 张道函终于出现了。见一只狗趴在海边。再极目远眺,远远的远远的火红的海面一个模糊的小黑点。吞噬一切怨孽执念的火焰包围着那个小黑点,只在火焰的闪动中偶而显现一下那坚强不屈的黑点。 张道函因震惊而颤抖。他从来没下过海。经过几次兵解来到幽冥界,他此时的修为也只能站在海边,还最多只能待一顿饭那么久。 张道函曾经为此而自豪,试问整个幽冥界谁的修为能达到这个境界?因为望乡果的事需要保密,他的这样修为从没告诉过别人,自豪也只能埋在心里,大有锦衣夜行的遗憾。 可是,这儿怎么有一只狗呢?难道秋生竟然养起了宠物?在幽冥界还玩这种闲情逸志? 张道函试着问狗:“你是张秋生养的狗?” 追风站起来说:“您指的是他吗?”追风用爪子指着远处的黑点。 张道函诧异了,难道海中的不是张秋生?一丝不安涌上他心头,如果不是张秋生那就说明幽冥界出了一个可怕的对手。 追风说:“我不知道他名字,他从来没说过。他是我的主人,但他从来都说我们是朋友。” 张道函点点头,不知道名字就好,那黑点就很有可能是秋生。说狗是他的朋友,这也像极秋生的口气。 张道函在海边待不了多久,他退后一段距离慢慢等着那黑点。围绕那黑点的火焰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没有。这说明他身上的怨孽已被炼化干净。 黑点慢慢往回走。到得海边,追风迎了上去,用爪子指了指远处的张道函。 黑点立即飞快的向张道函跑来。 果然是张秋生。张道函惊叹而又欣慰的看着他。此时的张秋生一身阴灵之力无比精纯。精纯到朴实无华返璞归真的境界,看上去就与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没两样。要不是亲眼见到他从怨孽海的深处走来,张道函还真不敢相信。 张道函对秋生说:“不能再这样修炼下去了,必须立即停止。” 张秋生说:“这样挺好的,我已经习惯了。停止了修炼,再去吞噬恶鬼修罗身形就会变的很大,那样太难看。还有我的目标是进入海中心,现在还差一段距离。” 张道函叹了一口气说:“你自创的这样修炼之法当然是极好的。除了要忍受其他人无法忍受的苦痛,方法本身却极简单又适用。 但世上凡事都有个度,幽冥界也不例外。海中心绝对藏有极大杀机。要知道,这怨孽海是与天地同时存在,你能战胜它就意味着你能战胜天地。天道绝不可能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也许在下一次你往前跨进一步之时,就是你在天地之间永远消逝之刻。吞噬恶鬼修罗身形会变大,可以通过别的方法炼化。其实你也无需再吞噬了,随我去各处玩玩吧。” 张道函已窥得无上天道,对天道的奥秘已大有心得。他的修为实际上已不比仙界的一般仙人低,只是天地阻隔无法飞升而已。 张秋生茫然地说:“那好吧,不吞噬恶鬼修罗就不吞噬吧。可我不想玩,就坐在这儿行吗?” 他已经被怨孽海炼化的没有了一切欲念,除了去吞噬恶鬼修罗。而吞噬也只是他在这儿生活的一部分,倒并不是为了增加他的修为。吞噬变成了他的本能,炼化是本能的另一部分。 张道函心痛的看着张秋生如同小孩一样纯真的脸。心想这孩子本来就心地单纯,现在被过度炼化,从外形到心理都变的与小孩一样,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仅就修真的角度来看,无欲当然是好事,心地单纯也是好事。可是,现在的天道绝无飞升可能,成天只知修炼活着有意思吗? 他希望秋生带着前生的记忆转世,快快活活开开心心无拘无束的做一回人。前生的秋生太苦了,来生一定要扳回本。投一次胎做一次人不容易,哪能不捞回票价呢? 练武也好修真也罢,都只是为了活的更自在。在张道函的眼里,现如今的修仙纯粹是扯淡。不能飞升还修个屁的仙,师傅早早叫他解散门派不要传徒是对的。 “走吧,在这儿枯坐有什么好玩的?”张道函拉着张秋生就走,还说:“你又不做和尚,无需练枯禅功。” 两人一狗悠闲地漫步在幽冥界的荒原上。 张道函说:“望乡果我看了,还没熟。要多久才会熟,我也不知道。我们慢慢等吧,过一阵就来看一次。” 张秋生说:“不急,我也不想投胎转世了。就这样也不错,不愁吃不愁喝,也无需操心穿什么衣。太好了!这样的日子人世间哪儿找得到?” 张道函想着上哪儿找一个恶鬼来让秋生吞了,给他补充一点邪念。一味的单纯就是白痴,张道函可不想交个白痴朋友。可是再一想,恶鬼不行。恶鬼道的那些恶鬼都不知是哪朝哪代的,更不知是生前作的是什么恶被打入恶鬼道。要是太邪xing的,让秋生吞了还得去炼化。 关键是不发作就不知是怎样的邪xing,等到投胎转世再发作的话可就迟了。要是在人世间干下伤天害理十恶不赦的坏事,那个账可要记在秋生的头上,生生世世也抺不去。 不管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张道函生xing豁达,从不自己给自己找烦恼。两人一狗晃晃荡荡,最后来到一座大城池。 张秋生看着气象森严的城门,上面有一块白色的石料,大概是白玉吧?上书三个篆字。他只初中毕业,不认识篆字。张道函告诉他,这就是枉死城。 城门口站着鬼兵鬼卒,个个持刀拎棒,神态骄横。张道函递了几个钱,鬼兵就放他们进去了。 张秋生问:“这是不是行贿受贿?” 张道函哈哈笑着说:“这倒不是行贿受贿,是正经的城门税。虽然幽冥界索贿成风,但这儿的守卒因没什么大权力,所以倒也没发现他们索贿。” 张秋生好奇的追问:“那什么地方行贿受贿严重呢?” 张道函说:“那还用说?当然是掌握生死的地方啊。这个枉死城进不进也无所谓,不让进就不进罢了。那些不该死而死的,非进这儿不可。不让进?不让进你把我弄回去啊,我还不想来这儿呢!” 张秋生默默无语。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同理,有鬼的地方也有江湖。江湖嘛,那就是弱肉强食。权大的大吃,权小的小吃。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人世界与幽冥界情同此理。 枉死城里街道非常干净,最起码没有西瓜皮香蕉皮到处乱扔,塑料袋废报纸随风起舞。街道上房屋鳞次栉比,酒肆商铺林立,看着很是兴旺。只是没人逛街压马路,似乎是经济大萧条时期。 张秋生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或者说戒严了?怎么一个鬼影都没有?” 张道函呵呵地笑着说:“没戒严,这儿就没戒严这个词。枉死城原本就是这样。” 张秋生又问:“这样的萧条,商家怎样做买卖?” 张道函说:“买卖嘛,有鬼上门那当然是要做。没鬼上门呢,也无所谓。 他们又没有什么电费、水费、煤气费、有线电视费,没有人员工资,没有治安联防费、垃圾费、卫生费要缴。更没有什么增值税、营业税、工商税、所得税、消费税,当然就没有什么教育附加税、城市建设维护税等等。 有人来买东西那很好,没人来买东西也无所谓亏不亏本。日子本来就要这样过,难不成他们不做买卖就不住房子了?” 第七章 阳间带来的茶叶 张秋生就不明白了,他问:“一样税都不收,那枉死城政府咋运作?干什么事不都得花钱,枉死城政府怎么办事?”张道函又笑,说:“哪有什么政府,你别把现代政治往这里代好不好?别说这儿是幽冥界,即使是阳间,在古代所谓的府衙县衙也就三班衙役。皂班、力班、快班加起来也就十几人。从来就没有什么一个县太爷加十几个副县太爷,再加十几个秘书长。而且县以下朝廷就不管了,让乡民自治。以后你多看看书,从来就没有什么乡衙。 枉死城就一个城主,再带几个鬼兵鬼卒,能花得了多少钱?这儿又不用修马路。更不用今天修好了,明天挖开埋电缆,后天再修好,大后天又挖了埋水管,再大后天又重修。城主也不用向冥王缴什么政绩,去建什么标志xing高楼大厦,再建什么花园广场。总之,这儿在城建方面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枉死城自亘古是什么样子,到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张秋生还是不明白,他问:“你还漏掉了一个问题。房租。商家不缴任何税费,但房租总要缴。商家没有生意做,必定要亏房租。还有,城建上不用花钱,但鬼兵鬼卒总要发工资。靠收那几个城门税恐怕不够吧?”张道函愿意与秋生说这些,他认为通过思考与提问,再加上他的回答,可以慢慢让秋生从白痴状态恢复过来。他说:“没房租要缴。这些房子都是商家自己的,没人会租房子做买卖。生意这么萧条还租房子做买卖,那就是十足的糊涂鬼了。生前糊涂还情有可原,死了还不明不白糊里糊涂,在这枉死城也待不下去。一顿饭过程就被别的鬼当早餐吃了。或被这些商家抓去做成物品卖了。” 抓鬼做物品?张秋生惊诧莫明。这儿的鬼就相当于阳世的人,能随便抓人做物品,那不就相当于阳间做人肉包子?枉死城最大的可能是没什么法律。可是即使没法律,也应当有什么规矩常例,原始部落还有习俗呢。虽然张秋生自己在恶鬼道修罗道,甚至畜生道都吞噬别的恶鬼修罗。但那是环境决定的。他不吞噬别人,别人就要吃了他。这就像在战场杀人与在和平城市杀人的区别一样。在战场杀人的是英雄。在和平环境杀人,那就是罪犯。就像他杀了伍少宏与王绍洋他们一伙,无论自己多么有理也不能否认这是犯罪。自己得赶紧跑路,要么就得乖乖被警察抓,或者投案自首。 张道函指着沿街的店铺说:“这些商家卖的所有物品,只有两种途径。一种是运用他们自己的阴灵气制作,另一种就是抓别的鬼做的。幽冥界不像阳间有各种资源可供利用,这儿没有什么矿山可供开采。又孤阴不阳,五行不全,造成万物无法生长。你说这儿凭什么制造器物?所以只能用自己修炼得来的阴灵之气,或者用别的鬼的阴灵之气。你别拿阳间的法律往这儿套,即使是阳间的法律对强者也全无用处。弱肉强食在哪儿都是一样,只是表现的方法不同罢了。” 弱肉强食这个道理张秋生懂。生前要不是他家太穷,爷爷奶奶又只是鞋厂的普通退休工人,王绍洋这伙流氓也不敢欺负姐姐。而姐姐的惨死都没有让王绍洋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还不是因为伍少宏是警察?而伍少宏的叔叔又是市中级法院的副院长? 经过怨孽海的炼化,张秋生现在已经没有一点恨意。但道理还是这个道理,它不因执念的消失而改变。如果能带着前世记忆去投胎重生,首要的事情就是一定要让自己强大。我不欺负别人,别人也休想欺负我。可是我为什么要投胎做人呢?在阳间是过日子,阴间不也照样过日子?我从此不再抓别的鬼吞噬了,别的鬼也休想吃我。就这样挺好,何必投胎! 张道函虽然不知道秋生心里的具体想法,但小朋友对阳世没有一点留念还是可以看出来的。用心如死灰来形容现在的张秋生那是一点都不为过。也只能慢慢开导了,这事急不得。 既然决定留下来,这儿的情况就要弄清楚。张秋生问:“您还没 说城主怎样给鬼兵发工资呢。还有,您说这些店铺的房子都是店主自家的。那这儿可以随便造房子吗?新来的鬼肯定都弱小,是不是都要被吃或被抓?那枉死城不是没新鬼补充来源了吗?”嗯,这孩子是真的打算在枉死城住下了。张道函一时没想出开导的办法,对这个提问还得好好回答。不能造成我在糊弄他的印象,否则以后说话他都不信了。张道函说:“城主无需发工资,或者只发很少一点吧。枉死城里有很多势力强大的派别。每一个派别里都有牛逼的人物坐镇。这些牛逼人物城主也奈何不得。他们大多在阳间有香火供奉,甚至受万人膜拜。你要想在这儿住下来,记住这些派别就非常重要。知道了枉死城里有众多派别,那么对这儿的一切疑问就都迎刃而解。 鬼兵就是各个派别支出来当差的。鬼兵的花销也由这些派别出。能不能随便造房子我不知道。但没有大实力的鬼压根造不出来房子。刚才说了,这儿的一切都是要阴灵之气来制造。没有强劲的实力,别说造房子就是一粒花生米也造不出来。 凭你的实力造房子当然足足有余。可是造出来之后你得能守住,不要让别人抢了去。凭你的实力还真没人能打得过你,可架不住他们人多啊。你再么厉害,又能打得了几个? 这些商铺说是商家自己的,实际上都是各个派别的。里面的掌柜实际上是支派来的而已,就像现代阳间组织人事部门任命一样。各派别势均力敌,谁也别打谁的主意。 至于新来的鬼会不会被吃被抓?糊涂鬼肯定要被吃被抓了。聪明的一来就要投靠某个派别,背靠大树好乘凉。你要想待这儿不走,也要投靠某个派别。” 投靠某个派别?张秋生虽然白痴了,但并没傻。监狱是个大学校,他生前有近一半时间在监狱度过,一些基本法律知识还是懂一点的。最起码他知道权利与义务相一致原则。投靠了某个派别,这个派别给你提供了庇护,那你就要为这个派别做出一定贡献。用俗话说就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张秋生试着问道:“那如果我投靠了某个派别,他们需要我做什么呢?”张道函仰望星空。哦,不对,这儿没星空。他只是仰脸向上,长吐了一口气,说:“像你这样的,肯定不会让你去守城门。至于具体要你干什么?谁能想得到呢!各派那些牛人的脑袋本就异于常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异想天开叫你去做那匪夷所思的怪事?如果你一不小心投靠的那个派别的老大或老二,哪怕是老八老九反正在派别中很有地位的一个人是金兀术。金兀术叫你把岳飞给杀了,你杀不杀?” 张秋生倒吸一口冷气。这,这,这也太可怕了吧?他结结巴巴的问:“岳,岳,那个武穆王岳爷,岳爷也在这儿?”张道函不负责任的说:“我也不知道。这儿这么大,这么神秘,我也无法调查。反正这儿牛人多的数不清。像岳飞这样的人,他是屈死的,死后肯定要上这儿。虽然阳间尊他为神,可从他那个时代起天地已然不通。他飞升不了仙界,进不了天庭,只有来这儿。像他那样的人,你认为他会甘心投胎做一个普通老百姓?” 张道函活了几世,总共两千三百年。就从来没做过政治思想工作。他的两千多年,要么就是与别人打斗,要么就是摸到哪个深山野洼去修炼。朋友也就那么三四个,还动不动就上百年不见面。像这样认真细致绕着弯子劝张秋生不要留在幽冥界,对于张道函来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张秋生还不死心,问道:“那么我先调查一下,看哪个门派当家的是好人再去投靠不行么?”张道函说:“能先调查清楚当然是好。可事实上却不可能。我们在这儿待不了多久。大概就他们吃一百多顿饭的过程,相当于阳间的一个来月吧。这还是我的经验,要是你恐怕只待到十几顿饭的过程。因为我已经来过这儿几次了,他们知道我不好惹,再加上知道我在这儿待不长,他们才忍耐着。这么一点点过程,你能调查出什么来?” 张秋生无语了。不过他现在是没执念的人。这儿待不住,那就不待吧。我回黄泉道上去,就在那儿坐着也不错,有追风陪着也不寂寞。 两人一狗,在枉死城东游西逛。枉死城有一门好,没有电线杆,不用担心一不小心撞上去。也没汽车,走路发呆不用担心被汽车撞。偶而有一辆马车路过,速度也不能与汽车比完全不用担心。很少的行人,都是急匆匆像是赶着去办事。绝没有像他们两人一狗这样悠闲的逛马路。 “老张,你来了!”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欣喜的大叫。张道函闻声回头,也大声说:“哈哈,原来是陆兄。杜老呢?你们俩不是形影不离的么。” 叫陆兄的说:“在,在这儿呢,只是喝醉了。”陆兄话刚说完,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谁说我喝醉了?” 张道函轻声对张秋生说:“这两个人,一个是陆羽,一个是杜康。”见张秋生一副茫然的样子,知道他没听说过这两人,于是小声说:“陆羽是茶仙,杜康是酒圣。” 张道函对陆羽马马虎虎,对杜康可是非常尊重,他对杜康鞠躬行礼,口说:“陛下近来安好?”杜康醉眼朦胧地摆摆手说:“别跟我来后世那一套。我就问你醪丹带来了吗?” 张道函面露愧色地说:“没有,那孟婆汤太厉害,这次喝多了,回到阳间就完全忘了这事。”陆羽插话说:“想来我的茶丹也是没有了。这也怪不得你,我懒得投胎转世就是因为这孟婆汤太厉害。如果转世后不会喝茶,我还不如就待在这枉死城。”两人都没责怪张道函失信,但均扼腕叹息,像是痛失什么无比珍贵的宝物。 张道函又说:“不过,我还是带了一点过来。是在阳间炼了自己用的。没用完就被雷劈死,稀里糊涂就到了这里。”说着拿出两个小瓷瓶,一个随手给了陆羽。另一个瓷瓶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递到杜康手边。 杜康与陆羽二人如获至宝,双手接过瓷瓶,放鼻子上闻闻,小心翼翼地放入怀里。张道函又拿出一个大袋,对陆羽说:“这里是茶叶,也是我在阳间平时喝的。”陆羽激动的连声感谢,对张道函说:“老哥,这,这,真真的是万分感谢了。阳间的茶叶必定是比我自己用阴灵之气炼造的要真。”长叹了一口气,又说:“我是多久没喝过真正的茶了?有时真想回阳间去。可是那孟婆汤一喝,再投胎转世,我陆羽就不是陆羽了。如若投生为贩夫走卒,屠户卖漿之流,整天将上好的茶叶只当寻常解渴之物,岂不是作天下之大孽?唉----”长吁短叹,感慨不已。又抓起一撮茶叶放鼻子前嗅,微闭双眼似是陶醉在茶香中。 张秋生生前就不喝茶,对茶之一道全无研究。此时看着那茶叶,一点门道都看不出来。幽冥界没色彩,捧在陆羽手心的茶叶形状倒是茶尖,成色只是略有浓淡区别的黑色。 张道函又拿出两个大坛子,递到杜康面前说:“这也是我酿来自己喝的。只剩这两坛了。”杜康大喜若狂,连说:“好好好,好。阳间的水总是比我自己炼的要好。我得想个法子保存。不然阳气跑了,酒就没了。” 陆羽此时已度过最初的陶醉,开始挑毛病:“这茶不纯啊!味不纯,形也不整。我告诉过你,茶要在常年有雾的高山之上采摘。还有,一定得由及笄年华之女子采摘。为何?实因这样的女子手小心细,采摘之时不会破形。我都反复----” 张道函与陆羽是一点不客气,听了陆羽的絮叨,连忙打断说:“你知道目前阳间是什么世道么?” 第八章 孙子、灰孙子 陆羽对张道函也殊无恭敬之态,说:“什么世道?哪个世道百姓也得吃饭喝茶。难道阳间正在打战?”张道函摇头说:“没打战。恰恰相反现在是大大的盛世。世界人民大团结,成立了联合国。除了个别国家,大部分国家都无战可打。” 陆羽一点不懂张道函的话,问道:“联合国是怎样的国?皇上又是谁?联合国人不喝茶?吃干炒饭?”张道函鄙视陆羽没文化,说:“跟你就说不明白,你对现如今的阳间之事一点不懂。这么跟你说吧,联合国不是国,而是各个国家派人去开会,大家共同商议如何消除战争。还有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事,也要在一起开会解决。” 陆羽也反鄙视张道函,说:“这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弭战之会吗?当初晋楚两国就会同当时的十四国,在宋国开了个弭兵会盟,约定各国不再打战。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你天天爬起来修道,修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就悟不透呢?这叫万变不离其宗,知道吗?好吧,你知道。那么,弭兵之盟上也规定弭茶?打不打战跟喝不喝茶有关系吗?” 张道函就无法与陆羽沟通,回头对张秋生说:“秋生,跟这家伙说说,你平时都喝什么?”张秋生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他觉得这儿根本就没他说话的份。喝茶都能喝出个仙来,这是何等的牛逼?献丑不如藏拙,我就乖乖的在一旁听着吧。见陆羽听说现在阳间的人不喝茶竟急成这样,不免大为同情。不愧是茶仙啊,世人都不喝茶这仙当的也确实无味的紧。就像佛祖,世人都不信佛了,恐怕也要着急吧?他哪知道陆羽纯粹是抬杠。张秋生是修炼过度成了白痴。白痴嘛,一般都以为别人也白痴。见张道函叫他说话,赶忙说:“我平时什么都喝,一般也就是可乐,有时可口可乐,有时百事可乐,有时也喝纯净水。还有果汁什么的,偶而也喝咖啡。” 陆羽被张秋生一连串的名词给弄糊涂了,努力抓住第一个名词,其余的暂时不管了,他问道:“可,可,可什么,乐?”张秋生点头肯定,说:“对,就是可乐。一般就可口可乐与百事可乐两个牌子,其他山寨的牌子多如牛毛。” 陆羽好歹也是高级知识分子,会抓事物的主要矛盾。什么“牌子”以及“山寨牌子”是什么他也不懂,但他就盯住中心词问:“可乐是什么?”张秋生理所当然地说:“是喝的饮料啊。” “饮料”这个词也没听过,还是撇到一边,继续追问中心词:“喝的?”张秋生点头:“嗯呐。” 陆羽再问:“喝的什么?”张秋生再答:“饮料啊!” “饮料”这个词看来撇不过去,陆羽只得请教:“饮料是什么?”张秋生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陆羽,怜悯地说:“饮料就是喝的啊”口气就像幼儿园阿姨教小朋友。 现在轮到陆羽觉得无法沟通了。回头问张道函:“这孩子是你徒弟?不是听说你从不收徒弟吗?你要收徒也没事,可你别把人家孩子带阴间来啊。有你这么当师傅的吗?啊!”张道函眼睛一翻:“别瞎说,这是我的小老弟。姓张,叫张秋生。” 陆羽马马虎虎恭喜了一下,又追问:“你还没说这茶叶中的怪味是怎么来的,还有采茶是怎么采的呢?我要找到其中原因所在,然后让你带回阳间去指导别人。”张道函对于陆羽的执着还是很佩服的,虽然修真之人就要破除执着,但陆羽不是修真之人不是?他对陆羽说:“现在阳间的人太多,仅我们华厦之国就有十五亿人之多。另外工业大发展,带来了严重污染。这些一时也说不明白,你也不懂。这么跟你说吧,现在阳间的河水很多都变味了,空气也变味了。空气知道吧?就是每时每刻都在吸的气。所以植物都不是你那时的味了。植物知道吧?就是所有地上长的东西,树啊草啊庄稼啊等等。 还有,现在的女人不插簮子了。不说十五岁不及笄,她们五十岁都不及笄。十五岁的女孩都上学读书去了,哪有给你采茶的啊。这些茶叶都是我自己采的,马马虎虎你就凑合着用吧。” 陆羽摸不着头脑地问:“十五岁的女孩都去读书了?哪男孩呢,男孩反倒不读书了?”张道函刚刚还佩服他的执着,被这话一问又不耐烦了,说:“我说过男孩不读书了吗?孩子们从六岁开始,不管男女全都得上学读书去。起码要读完初中。这个你也不懂。这么跟你说吧,就是每个人起码要读九年的书。不读书就是干犯朝廷律法,就是与朝廷作对。” 陆羽睁着眼睛拼命想像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光景,可惜想像力不够,只得再问:“女人都不插簮子,那头发怎么办?就这么披散着?及冠之年全都去读书,那壮丁咋办?谁去作工,谁服徭役?”张道函说:“头发怎么办?爱咋办就咋办。爱披散就披散着,爱编一根辫就编一根辫,也可以辫两根辫,甚而编上十根八根十几二十根都行。这么说吧,哪个女人愿意剃个光头满大街跑也没人管。这叫自由,懂吗?女人自由,男人当然也自由了。没什么壮丁。现在的阳间,不缺人作工,更不缺人服徭役。反倒是多出大批的人没事可干。哪个朝廷要是有办法,能让人人都有事干,那就是好朝廷。” 陆羽更加无法想像这是何等的光景。于是不再问了,越问越糊涂。更加不想投胎转世了,做鬼还差不多是个明白鬼,投胎做人恐怕就是个糊涂人了。陆羽不再说话,专心致志炼制水去。阴间没有水,鬼们也无需喝水。一些上层的鬼们想喝水,得自己或指派别的鬼炼制。 张秋生本来对陆羽很是尊重的。后来张道函告诉他,杜康竟然是我们华厦一族的老祖宗。原来杜康是华厦开开辟地第一个朝代夏朝的第五个国君,也叫少康。而且还是个很厉害的国君。在他的父亲,也就是老国君“相”被人杀了时,他还没出世。他母亲怀着他逃回娘家。少康从小历尽艰苦,后来终于报得大仇夺回王位。历史上叫“少康中兴”。 在少康的那个时代,天地是畅通的。凭他的能耐当然是进了天界,并且在天庭有神位。可是有一天他喝醉了,一缕元神出窍四处闲逛。逛着逛着,不知怎么就来到幽冥界。前面说过,幽冥界没日月也就没时间。他拜访了冥王,与阎王们聊了天,与鬼王鬼将们打过哈哈。然而恰在此时,天地之路断了。少康无法回天,这缕元神就此留在幽冥界。当然,他的本尊还是在天庭。 少康是神。按照他的身份完全可以与冥王住一起,起码也可以与阎王们住一起去。他在天庭一个人住宫殿惯了,不愿意与别人住一起。于是他摸到枉死城,自己起了一个大屋,就此住了下来。他是神,枉死城的各个派别也没哪个敢动他。他的大屋经常有各种鬼们来拜访,座上皆鸿儒往来无白丁,日子过的倒也不寂寞。 靠,杜康酒也就不提了,张秋生不喝酒但也听说过。国君也不提了,中华上国皇帝老儿多如牛毛,也不差他这一个。可人家是祖宗级别的皇帝,这就大大的不同了。祖宗吔,有谁敢不尊重祖宗吗?你天天爬起来说自己是炎黄子孙,华夏血统。你连祖宗都不敬,那是什么狗屁的华夏子孙?说不定是老母与那个外族的杂种吧? 杜康不仅是国君,不仅是祖宗,他还是神吔!张秋生想,我一个新来的小鬼,见到神都不膜拜那还去拜谁?何况这尊神一点没有庄严宝相,没有国君的威仪,没有祖宗的架子。完全一个马马虎虎得过且过的好老头,张秋生生前死后都服这样的人。 张道函很郁闷的看着秋生像跟屁虫一样围着杜康转。好好的一个阴灵之力已臻化境的小鬼,在这枉死城混着混着竟然变成一个马屁鬼。他对杜康也很尊重,但也仅仅是尊重而已。他的开山祖师是与天地同寿的太乙金仙,在天界的地位至尊无比。天、地、人三界极少有人能够让张道函去崇拜。秋生可是他的小老弟,变成马屁鬼而让他面子上大大无光。 尤其让张道函哭笑不得的是,张秋生竟然变成了**。只要他对杜康稍有不恭敬,张秋生立马出来维护杜康的尊严。大有六亲不认,大义灭亲的精神。张道函没他办法,说:“我说秋生啊,你怎么混成五毛了?啊!这可不像以前的你啊。” 五毛是二十一世纪的网络词汇,在场的鬼们都不懂。张秋生立即反驳,并且像真正的五毛一样引经据典:“我怎么是五毛啊?难道少康国君不应当尊重吗?不应当维护他的形象吗?现在正在天上快活的神仙资格都比他嫩吔。不尊重他就是不尊重众神,那是要遭天遣的!” “众神尊重不尊重也就这么回事,”张道函耐心的劝说:“你就是把所有的神仙都当祖宗供着,那天劫也是渡不过去。” 不固执的人当不了白痴,张秋生说:“既然反正都过不了天劫,那还不如供着神当祖宗。祖宗嘛,那是无论怎样也要敬重的。尤其是少康国君,封神榜那是在商未,少康国君是夏中。夏朝可是在商朝前面,众神还没受封时他就是神了,这不是更要敬重吗?” 这话大家都能听懂。特别是杜康听了很是受用,对张秋生大加夸奖:“秋生这孩子懂事啊,比他老哥强的多了。真是一娘养九种,九种不像娘啊。呵呵----”两人都姓张,大家都以为他俩是同胞兄弟。至于张道函本姓韩,这就让大家自动忽略了。谁让张秋生这孩子这么讨人喜欢呢? 张道函将秋生拉到一边,说:“你这孩子咋这么傻啊?祖宗是能乱认的吗?杜康姓姒,你姓张,整个一十三不靠。你这叫摸不准坟包乱磕头。有乱认老婆的,哪有乱认祖宗的?再者说了,我的开山祖师爷,那也就是你的开山祖师爷了。他老人家可是太乙金仙,在天界的身份地位无比尊崇。你认姒少康做祖宗,那我们自己的祖宗怎么办?还要不要?” 张秋生给说懵了,摸摸脑袋说:“书上不都说我们是华夏子孙么?华夏子孙敬重夏朝的中兴之主,那还能错了?”张道函气的敲了秋生一爆栗,说:“上学时不好好用功,文化概念似是而非。华夏是中华大地的一个别称。子孙嘛,是叫炎黄子孙。炎帝在南方,黄帝在北方,本身就是两条血脉了。炎黄二帝还是死对头,两人曾经打的头破血流。其实吧,做为中华后人,你不是南方人就北方人,所以你不是炎帝的子孙就是黄帝的子孙,统称炎黄子孙。在中华大地上做过皇帝国君的多了去,要是都认他们做祖宗,你在这枉死城就专门做孙子去吧。恐怕孙子都做不成,得做灰孙子,灰灰灰灰孙子。你愿意做这无穷尽的灰孙子,那你就去做,我可要走了,丢不起那人。万一啥时侥天之幸上得仙界,开山祖师爷要不把我给灭了,我跟你姓。” 张秋生一边摸脑袋一边嘟啷:“跟我姓也还是姓张。”张道函扬起手,又无可奈何的轻轻落下摸了摸张秋生的脑袋,说:“我们自己有祖宗,就别乱认其他的祖宗了。杜康的祖宗大禹,公认是华夏民族的圣祖,在他面前我们敬他为祖宗是可以的。除此之外,姒姓有自己的子孙。像姓姒、夏、夏候、鲍、曾、巢、娄、卜、杭、邓、窦等等,这祖宗给你认去了,人家正经八白的子孙怎么办?以后到了阳间,这个乱认的毛病改不了的话,你就乱认人家老婆吧。祖宗千万不能乱认。” 张秋生疑惑地说:“祖宗当然是不能乱认了。可乱认老婆也不太好吧?人家老公还不跟我打架?”张道函只要成功的把秋生的毛病引开就行,其它方面就不管了。他自己就是不计小节,鄙视世俗清规戒律的人,他对张秋生说:“你把武功练好了,人家老公打你不过,也只好让你随便认了。” 第九章 你是潘金莲? 张道函现在后悔秋生练功时没在一旁看着,生生的把秋生练成白痴,你看秋生怪话又来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很多事光凭打架是不行的,要依法办事。”靠,修真人什么时候依法办事了?他们不破坏法制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利于人民的人了。修真人只害怕天道天劫,俗世法律嘛,那是管普通人的。可这话不能跟秋生说,不能把一个纯洁的孩子教坏。张道函说:“不能打架,那你就好好读书,争取当个大官。那时无需乱认老婆,有人会把老婆送给你认。不过认就认了,千万不能写日记。为官之道,有些事做的说不的,有些事说的做不的。”这还是不教人家孩子学好。不过张道函的是非观与众不同就是了。 张道函出生于战国年间。那是一个波澜壮阔的时代,也是一个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时代。他出身在王室之家,虽然不受宠,那也是王子身份。别的条件不说,博览群书还是可以做得到的。以后他又经历了废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时代,佛学东进时代,直到存天理灭人欲的宋明理学时代。又一直看着中华文化怎样一步步衰落,西学如何步步入侵。甚至破四旧的那个疯狂年代。 太丰富的经历,让张道函看破一切。做为修真者,他自觉约束自己不干预世俗事务。那也只是不做影响世俗大的变动的事,一些小事就无所谓了。特别是经过几次飞升劫失败而死里逃生后。反正怎样做也飞升不了,何必再守那些繁琐的禁忌呢?有人说,肆无忌惮只能一时快活,但最终难过心劫。张道函说,废话!心劫正是源自禁忌,心无禁忌何劫之有?魔道没有心劫,既可证明。 后面的话说的有点绕,张秋生不太明白,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想了想,突然又兴奋起来,问:“你说咱们开山祖师爷是个很牛逼的人?”张道函自豪地说:“那当然。我们的开山祖师可是太乙金仙。仙界也是分很多级别的,其他的也不忙说给听。只说金仙吧,这已经是仙界最高级别的仙了。可是金仙也分级别,低级的是紫府金仙,往上是大罗金仙,顶级的就是太乙金仙。太乙金仙在整个仙界数不了十个,那是从混沌初开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的存在。我们的开山祖师就是其中之一。你说牛逼不牛逼?当初黄帝与蚩尤打架时,我们老祖宗就端个小板凳,一边喝茶一边嗑瓜子,在一旁看热闹。黄帝将位子传给了少昊,少昊又传给颛顼。嗯,反正传了很多代,后来帝位就到了尧手上。尧又将位子让了舜,舜再将位子让给禹,禹没将位子让给别人。他肥水不流外人田,将位子给了他儿子启,然后才有夏朝。从启开始,一直数到第五代才轮到少康。我说你乱攀祖宗吧,啊,高辈不攀,偏偏要攀低辈。有你这么缺心眼吗?” 张道函正与秋生瞎掰呢,来了两个人。哦,不对,来了两个鬼。都作文士打扮,好像到杜康这儿来的都是文人。两个鬼见了张道函都一楞,然后又一齐拱手说:“达果先生久违了,近日安好?”张道函也拱手还礼,说:“好还能上这儿来?当然是不好了,很不好,不好之极。” 这两鬼又一起拱手,说:“达果先生果然快人快语。那么这位是先生徒弟?不是说你从不收徒么?”又是把张秋生当张道函徒弟。张道函摇摇头,懒得说话。那两位误会了,说:“那么竟然是你儿子?达果先生娶妻生子了?可喜可贺啊,可喜可贺。” 张道函被这两位弄的头大,说:“是我小老弟,张秋生。两个糊涂鬼,糊涂之极。”这两位被张道函骂了也不着恼,还是拱手道贺:“达果先生找到兄弟了?骨肉相逢,这真真的是可喜可贺了。” 一个文士亲热的拉着张秋生的手,说:“破蒙了吗?哦,我的意思是说你识字吗?”靠,这话问的。张秋生再白痴也生气了。这年头提倡早期教育,三岁小孩都能识上几个字。我这么大的人了还不识字,那还还混个什么劲?张秋生哪知道在古代不识字的人多了去,十五六岁才开始学识字的人不在少数。人家问这话并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反倒是跟他套近乎。而张秋生将心头的一切念头全炼化了,没有一点人情世故。所以长相看起来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小少年,也不能怪别人问他识不识字。 那文士见张秋生不说话,以为他不识字受窘。连忙安慰他说:“不识字没关系,现在开始学也不晚。我来教你。”张秋生赶紧说:“识字!我这么大的个人了,还不识字就该一头撞死。” 两个文士都是好好先生,听说张秋生识字倒是欢喜的紧。拉着张秋生来到一旁的案几边,又拿出笔墨纸砚,说:“来来来,写几个字看看。”这是要考我了?张秋生想,考就考吧。好在他学过书法。虽然他做事没长xing,这个书法没坚持下来。但字写的比一般初中生还是要好一点的。张秋生拿起毛笔,在砚台上蘸满墨汁,刷刷刷笔走龙蛇写了几个大字。 两个文士看了一会,其中一个年龄老些的说:“问君何能而,心远地自偏。小小年纪字能写成这样,也实属难得。你读过我的诗?我的诗不适合小孩子读,太消沉,没朝气。” 张秋生小时候好动,在家读书写字时就听不得外面的吵闹声,老静不下心来。妈妈就教了他这句诗,陶渊明的《饮酒.其五》。听这年老的文士的话,不用说他就是陶渊明了。 张秋生登时精神大振,先前的那一点点小脾气也登时全无。奶奶的,这儿简直就是牛人集中营嘛。随便碰到一个人都是牛气哄哄的大神,我一个新来的小鬼还有什么说的?乖乖的夹着尾巴做鬼吧。 陶渊明又说:“字写得也还说得过去了。但这儿有两个错字。问字是门字里着个口字,你这门是怎么写的?还有这个远字也错了。”张秋生佩服归佩服,真理还是要坚持,他说:“没错啊,这两个字原本就是这样写的啊。” 另一个文士说:“秋生啊,你的蒙师是谁啊?这不是误人子弟嘛!字都不会写,怎能为人师表授业解惑?”张秋生不以为然的说:“这还要人教啊?书上报纸上都是这样写的。” 张道函早已跟过来了,这时说:“澹斋先生,还有五柳先生。秋生写的是简化字,现在阳间的字都这样写。”王羲之与陶渊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简化字是什么。张道函又对张秋生说:“秋生啊,澹斋先生都说你的字马马虎虎,明儿你要是回到阳间,如果还记得这事。嘿嘿,你就可以大吹特吹了哦。” 见张秋生一头雾水,张道函又说:“澹斋先生就是王羲之啊,号称书圣的牛人。”啊?王羲之!张秋生神情又是为之一震,枉死城果然是牛人大仓库吔。张秋生突然想起一事,向王羲之问道:“王,王,那个,王先生!”他没记清张道函刚才称呼王羲之什么,只能叫他王先生:“您的那个兰亭序藏到哪儿去了?阳间的人现在找它都快找疯了。”王羲之倒没计较别人称呼他什么,而是睁着大眼说:“兰亭序?藏什么地方了?我哪知道。生前之物,死后也带不过来。一张帖子而已,至于找疯吗?” 张秋生说:“可不是找疯了。兰亭序已经定为国宝了。谁要是找到它就发财了。据一些专家推测,它是被武则天死后带进她墓里去了。国家正准备开挖武则天墓呢。嗯,国家就是朝廷。一些专家整天撺着朝廷要开发亁陵呢。亁陵就是武则天墓。” 张道函在一旁看着不禁开始担心。秋生这孩子,放着大道不修,一会儿乱拜祖宗,一会儿又弄什么心远地自偏,这会儿又迷写字了?玩物丧志啊,玩物丧志!也不能说这孩子不修大道,只是他修的太过,竟然修成了白痴。白痴如果再迷上什么喝酒喝茶做诗写字,可能就八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得想个办法让他在枉死城待不下去。张道函暂时也不管秋生,自己出了杜康的大屋,到街上闲逛。两千多年的人生经历,张道函知道一个人如果迷上什么,假如要是硬拉是拉不回头的。可是如何劝张秋生恢复做人的信心,不在这枉死城做鬼,他还真没什么好办法。他没在组织部门待过,也没当过什么指导员政委,对于如何做思想政治工作是一点经验也没有。他修的是正宗玄门,不会像旁门左道那样给人洗脑。 张道函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逛了不知多久。抬头见到前方有一酒幌子,上书“三碗不过岗”五个歪歪斜斜的大字。张道函心中疑惑,卖酒给武松的那个酒家来枉死城了?这不可能!一个开小饭店卖酒的,即使到了枉死城也只能当个鬼兵鬼卒,根本没那能耐开酒店。难道是武松来了? 张道函信步进了酒铺。刚进门,一个浪荡的女声就大声说道:“哟,官人来了?这位官人,里面请,里面宽敞。”张道函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此时的他尽管只是元神,可就是止不住浑身发麻的感觉。抬眼看去,就见一少妇,烟视媚行的向他走来。这少妇除了浪劲骚气,倒也是个俊俏的妇人。只见她手里拿着一帕花手绢,冲着张道函媚笑着说:“这位大官人,奴家这里有最好的美酒,人称三碗不过岗。您要是喝了奴家的酒,保管您----”张道函受不了这腔调,连忙打断她话头,问:“你是----?” 那妇人说:“奴家姓潘,叫金莲。官人叫奴家潘姐儿也行,叫潘妹子也行,直接叫金莲也行。”我操,想不到在这儿遇上潘金莲了。张道函忍不住心里爆粗口。回头,这儿不能待。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特别要是让秋生知道了,他自己白痴还要拿我当白痴。 张道函掉头就走,潘金莲跟在后面说:“官人您怎么就走啊?您要是不吃酒,奴家这儿还有炊饼啊!”张道函突然停住了脚步,楞楞的看着潘金莲。 潘金莲不怕男人看她,反而越看她越喜欢。潘金莲的声音越发的软越发的嗲:“官人要是不吃酒,也不吃炊饼,那就坐一会也是不妨的。奴家好寂寞哟,有人陪着坐坐也是欢喜的紧哩。” 张道函楞了一会,说:“我有一事要你帮忙!”虽说是要人帮忙,可口气却是命令。潘金莲面露笑容,嗲着说:“哎哟,帮什么忙呀。有事就说,奴家能帮一定帮。可是,但是。奴家是清白女子,有些事,那个,有些事----” “你要清白,天下就没了荡妇。”张道函不耐烦地说:“你给我办一件事,让一个男孩在这枉死城待不下去。”听说要她去勾引一个男孩,这个差事似乎并不坏。潘金莲没有计较这男人的态度,说:“如果办成了,有什么奖赏吗?奴家很穷的吔。” 张道函生硬地说:“奖赏当然有,那就是不打你了。”别说什么男人打女人不文明不绅士,在什么山唱什么歌。古代没有男人不准打女人这一说,潘金莲是北宋人。潘金莲立时翻脸,大骂道:“你这个天杀的,老娘不怕你。告诉你吧,老娘是吕布,吕奉先大人罩着的。你个天杀的动老娘一根指头试试!” 张道函不把任何人放眼里,吕奉先又怎样?手一挥,桌椅板凳,锅碗瓢勺,连房子都没了踪影。潘金莲发现自己站在露天里,登时傻了眼,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张道函说:“你去叫背后的靠山来,我在这儿等一顿饭功夫。” 枉死城就这样好,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发生再大的事没人围观。连隔壁店铺的人都不出来瞧一眼。即使是本派别的人,没有管事的发话也不会出头为本派人说话,就更别说打架了。都混到做鬼的份上了,对世事还没看明白,那就真是糊涂鬼了。 第十章 怕了你们 潘金莲这样的女人吧,说贱就真是贱。她就喜欢凶狠霸气的男人,越凶狠越霸道她就越情不能自禁。当初她并不是嫌武大郎矮,而是恨他太软。武松对她爱理不睬,都不拿正眼瞧她,可她却巴巴的上竿子往武松身上贴。躺在西门庆胯下也同样是因为西门大官人的强横霸气。她喜欢男人拿她当马骑,喜欢男人对她的凌辱。虐恋是自古有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面对张道函的蛮不讲理,和霸气四溢的神通,潘金莲早就千般万般的愿意了。可她现在托庇在一个派别之下,不敢坏了规矩,否则今后就别混了直接烟消云散。鬼比人更怕死。人死还可以做鬼,鬼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也是枉死城的居民不多管闲事的重要原因,除非派别老大或管事的命令没哪个吃饱了撑着管闲事,因为不听命令的结果也是一死。 潘金莲托庇的果然是吕布。吕布的赤兔马被关羽得去了,到了阴间只能骑另外一匹枣红马。吕布骑着马,挥舞着方天画戟,后面跟着一众小啰喽。哗啦啦锵锵咣咣冲到事发现场,方天画戟一指张道函,大喝:“来将何人,通上名来。我吕某不杀无名之辈!”张道函不认识吕布,他知道吕布还是从后来的书本上。三国时代吕布叱咤风云时,张道函正在深山里苦修。修真人不问世事,杀来杀去都是内战,都是自家人抢夺大宝。修真人对这个没有兴趣,只有无上大道才是生命的真谛。 见吕布如此牛逼哄哄,张道函只是觉得好笑。他淡淡说:“张道函。”就三个字,连感情符号都没有。也不反问吕布是何人。打架而已问那么多干嘛。 张道函?没听说过。在吕布的心目中,他没听说过的人就是无名小卒。跟无名小辈放对没的失了他的身份。他朝手下的啰喽一挥手,意思是命令他们上。 吕布不屑于与无名之辈打,张道函就更不愿了。张道函没等那些小啰喽动步,一个跨步就到了吕布身边,朝那匹枣红马一挥手。马儿立即不见了,吕布张着两腿站在地上,还保持着骑马式。 这里毕竟是幽冥界,修真人不得在普通人面前施用法术的禁忌在这儿不适用。这儿都是鬼,别说普通人连特殊人也没有。 吕布慌神了。他虽然有勇无谋,但打斗经验丰富。对敌我双方实力的评估能力还是有点的。他知道自己与面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一个等级,今天他遇到的是仙。仙人既然能收了他的马儿,当然也能收他的本人。这时他才注意到,店铺也没了,他现在所处之地原本就是店铺的地基。毫无疑问,店铺也是被这仙人收去了。仙人要灭了他,也就是挥挥手的事。 在枉死城使用法术炼制器物是很寻常的,吕布自己也可以做得到。只要阴灵气吸纳的够多,修为深厚都可以。可是要把别人已炼制出来的器物尤其是活物,挥挥手就还原成阴灵气,再轻轻松松收为已有,却非仙人办不到。否则枉死城满大街的店铺就没存在的必要了。守城的鬼兵也没必要手持刀枪剑戟。 吕布掉头就走,他不好意思开口认输,不走还能怎么着?一不小心跟仙人成了对头,还不有多远滚多远。张道函喝道:“站住!”吕布一个激凌停住脚步,难道仙人不想放过他?仙人找潘金莲麻烦是假,主要目标是他? 张道函说:“借潘金莲为我办一件事,你答应否?”吕布说:“答应。”只求快快逃身,能说一个不字么? 张道函又说:“我一事不烦二鬼。再借我邋遢鬼、讨厌鬼各一名。用完他们如若不死,一定奉还。要快!”吕布无奈地说:“这个,我还要去找。平时真不注意这些鬼躲在哪儿。” 张道函目光平淡的望着吕布,一言不发却让吕布感到他的命令不容讨价还价。曾经叱咤战场的大将军,遇上仙人也只能徒呼奈何,转身对着手下大吼:“快去找!邋遢鬼、讨厌鬼各一名。要快!” 吕布手下一哄而散,他自己却自觉地站在这儿。吕布知道自己现在是俘虏,他当过俘虏这点自觉还是有的。上次当俘虏,本来曹操都要放了他,结果被那个大耳朵刘备撺掇着送了命。这次当俘虏情况不同,仙人的身旁没刘备那样的小人,仙人自是不会与自己这样的普通人计较吧?吕布心情忐忑七上八下的站在一旁,拿眼偷偷的瞟张道函。就见仙人纹丝不动,就如同亘古以来他就站在那儿,并且将永远这样站下去。 吕布心里那叫一个景仰啊。这才叫仙人!就仅仅这么个气派都不是一般人学得过来的。不过吕布要是看到仙人与张秋生在一起时那老不正经的样,可能下巴都要掉下来。 没一会张道函就闻到一股又臊又臭的气味,紧接着又是一阵恶寒。这种恶寒不是被臭的,而是莫明其妙的就是感到不舒服。也不是呕心的那种不舒服,就是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那种想拔脚就跑的感觉。 张道函知道邋遢鬼与讨厌鬼来了。邋遢鬼还好点,张道函给自己结了一个屏蔽阵法,臭味对他影响不大。可讨厌鬼不同,还没见着面张道函就想掐死他。待到见了面,又不忍心下手。就是感到难受就是厌恶就是嫌弃,可就是下不了手去杀这讨厌鬼。这讨厌鬼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文文弱弱白白净净,真的挑不出什么毛病。可他只要在你身边,你就会觉得别扭。为什么别扭,你还真说不出来。 境界啊境界!不知讨厌鬼的境界怎样算。眼前的讨厌鬼起码是黑带九段,这是顶级讨厌鬼啊。张道函带着三个鬼往回走。快到杜康门口时停下来,对三个鬼说:“现在我们开个小会。”讨厌鬼问:“什么叫开个小会啊?” 玛比,不知道领导开会最恨插嘴的吗?不知道发言要举手吗?张道函瞪了讨厌鬼一眼,本想以目光镇住多嘴的讨厌鬼。可是镇没镇住不知道,他自己心里却泛起一股酸水。张道函赶紧收回目光,这讨厌鬼功力太强,老子这么高的修为都受不了,秋生不知道怎么样。 “现在我宣布几个注意事项。这门里有个叫张秋生的人,长相只有十五六岁。你们要----”张道函话没说完,讨厌鬼插嘴:“长相只有十五六岁,那实际年龄呢?” 张道函运转心法,先压住一阵呕心,再冲讨厌鬼骂道:“你玛比,你再插嘴老子灭了你。你试试看老子做得到做不到!”讨厌鬼点头哈腰,说:“做得到,做得到。您老法力无边,您老飞升都懒得飞升,当然懒得跟我这小鬼计较。” 这叫哪壶不开提哪壶。张道函就是飞升失败被雷劈到这儿来的。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张道函提起右掌就要往讨厌鬼头顶拍落。幸亏是提前运转心法,狂怒的心情刚刚爆发就又落下去。伸手抽了讨厌鬼一耳光,张道函立马就恨不得将自己右手给剁下。 讨厌鬼看都看不得,他还用手接触。一股强烈的呕心感涌上张道函心头。赶紧加快心法运转,将心头的烦闷驱除。脑袋刚刚清明一点,又闻到一阵怪味。原来他一直屏住了呼吸,以防邋遢鬼的臭味。被讨厌鬼这么一闹,忘了屏住呼吸。 张道函就纳了闷了,三个鬼之间好像并不互相讨厌。潘金莲似乎不讨厌讨厌鬼,也不怕邋遢鬼的臭味。讨厌鬼不嫌邋遢鬼的气味,邋遢鬼不嫌讨厌鬼的讨厌。难道三个下流鬼相互间有什么克制的法门?有时间倒要好好逼问一下,以备今后不时之需。 张道函觉得自己心跳加速血压升高,两千多年没有疾病苦恼的准仙人感受到三高的痛苦。他不再理睬这三个鬼,加快速度将话说完:“你们把这孩子逼出枉死城,就算大功一件。”讨厌鬼问:“里面的人要是打我怎么办?我我,我可不会打架。” 张道函眼望别处,说:“里面都是文人,不会打架。”讨厌鬼又问:“那那,那我能不能打他?”你玛比,刚才还说你不会打架。张道函懒得废话,手里突然多了一条皮鞭,朝讨厌鬼抖了一抖。三个鬼拔脚就往门里跑。张道函擦了擦汗,想找什么东西炼一个养鬼的法宝。 以他的身份有些架不好打,人们会说他以大欺小。如果身边有这么三个鬼的话,那就不用打架,我恶心死你不犯法吧?张道函的储物空间里是有几塊高级晶石,可是用来炼养鬼的法宝太浪费。再说晶石含阳气太重,不适合养鬼。他就低着头四处找,想在枉死城的地下抠点什么出来。 具体在哪塊地上抠还没确定,就见陶渊明与王羲之匆匆忙忙从里面跑出来。张道函连忙打招呼:“怎么,这就走了?你们还没吃饭呢。”陶渊明擦擦鼻子,又朝张道函拱拱手说:“我采菊花去,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张道函跟在他们后面喊:“别走啊!还指着你们教秋生诗文书法呢。”王羲之一边打喷嚏一边说:“好说,啊切!好说,啊----切!我去去就回,啊,啊----切!” 张道函心里好笑,凭我的功力都受不了,你们文人架得住这三个鬼?不管他们,继续找地儿抠。还没瞅准下手的地方,陆羽跑了出来,后面紧跟着杜康。张道函喊:“喂,杜老爷子,你上哪儿去啊?”杜康靸拉着鞋,边跑边说:“我找地方住去,这大屋我不要了。” 张道函朝杜康喊:“这么好的一间大屋,干嘛不要了?”杜康早跑的没影,声音从远远的地方漂过来:“你要喜欢就送给你了。”一般品酒品茶的人,最是闻不得异味,哪怕是花香。何况是邋遢鬼身上的怪味,没人能受得了。 张道函也不在地上抠东西了,而是躲在一边偷看。他知道秋生一会就要出来,不能让他知道是自己捣的鬼。果不其然,没一会张秋生就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追风也紧跟其后。不是追风不护主,而是讨厌鬼的功力已达到猪狗都嫌的境界。再说了,三个鬼对张秋生明显没有威胁,他们亲热的要和主人玩呢。 张秋生一溜烟的跑出门,在枉死城里狂奔豕突。照说张秋生的修为比三个鬼不知高出几条街,速度要比三个鬼快了不知多少倍。可是他对枉死城的地形不熟,三个鬼总是能在他前面迎头赶上。他也试图放出神识超前探明路途,可是张道函没教过他神识的用法。加上枉死城里禁制太多,处处都是结界处处都有阵法护着,眼力根本穿透不过去。 张秋生糊里糊涂的在枉死城里左冲右突,突然眼前一亮前方不远处就是城门。他想都不想,直接往城门跑。快接近城门时,听见张道函在后面喊:“秋生?干嘛去?”张秋生跑发了xing子止不住脚,一溜烟就出了城,嘴里还在大声回答:“快跑,快跑!厉害,厉害!” 一来是出了城,二来是张道函在后面喊他,张秋生渐渐放慢脚步。可是刚刚慢下来,潘金莲的声音就在后面响起来:“秋生哥哥,奴家好想和你玩啊。秋生----哥----哥----”。随着这让人骨头酥软的声音,一阵臭气和一阵厌恶传来。张秋生拔脚又跑,直到张道函追上来。 张道函假模假式的说:“秋生啊!不是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被女人吓成这样,传出去你还能做人么?”张秋生惊魂未定的向后看看,没发现有人追来,才说:“不完全是女人,是臭!比屎还臭。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臭的人!”他哪知道这是混合配方。臭气、骚气加厌气,端的是厉害无比,遇神杀神佛挡杀佛。 张道函装作若有所思的问:“你在生前不会得罪什么人了吧?要不然他们咋不找我?这几个鬼一般不随便找人,总是与他们有些牵扯的人才找。”张秋生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生前得罪过什么人了。他生前的一辈子是很简单的。十五岁之前还是小孩子,总不会有什么仇恨让人一直追到地狱来报复。十五岁之后,不是报仇就是坐牢,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第十一章 你就姓赵吧 现在队伍又恢复二人一狗,在幽冥界茫茫的荒原上游荡。张秋生是打死也不回枉死城了,他还在努力回想生前得罪过什么样的人,而且是梁子结的天大的那种。因为不是天大的梁子,这人何至于要一直追到阴间?追风问:“你干嘛不灭了那三个鬼?”张秋生说:“臭是臭,可臭总不是死罪吧?仅仅因为他臭就杀了他?我可没那么变态。再说了,杀了他们,那臭肯定要传到我身上,我可不想臭的人见人嫌。你又为嘛不咬死他们?” 追风说:“我做狗已经很衰了,身上再要是臭的话,那就是衰上加衰。还有啊,你说,万一染上那种臭的话,去怨孽海能不能炼化掉?”张秋生说:“我刚才也想了这个问题,因为没把握所以只得拼命跑。” 张道函插嘴说:“炼化不了。怨孽海只炼化各种邪念。臭气连念都算不上,如何炼化?”张秋生心想,要照这么说幸亏没吞了那三个鬼。否则弄一身臭气可就不得了。做鬼做到连鬼都不理睬的地步,那也真是太惨了。可是我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呢?一时间,张秋生又回到原先的纠结去了。 张道函骗他说,没准你用太脏太臭的手段把某个人弄死了,以至于这人也要用又脏又臭的手段来对付你。 张秋生左想右想,没有啊。生前也只杀了王绍洋几个人,手段都不脏不臭啊。张道函见他想的辛苦有点不忍心,又骗他说恐怕是你生前玩的哪个女人要找你吧?要不就是你始乱终弃,这女人故意找两个臭鬼来恶心你。 张秋生大叫冤枉,他生前就没碰过女人。张道函奇道:“难道你竟然坐怀不乱?”张秋生苦笑着说:“坐怀乱不乱不知道,反正就没女人坐过怀。” “咦----?”张道函大为惊奇的叹了一口长气,又不知是夸奖还是讥笑的说:“秋生啊,真了不起啊。想不到在阳间的二十一世纪还有你这么个童男子吔。这可是稀罕物品,让我好好瞧瞧,你可比大熊猫还珍贵。”张秋生刚刚躲开他的魔爪,他又大叫一声:“哎哟,不好!那三个鬼恐怕就是冲着你这个处男来的。” 张秋生战战兢兢地说:“冲我,冲我来干么?处男,处男又肿么了?”心里一着急吐字都不清了。张道函说:“处男的元阳未泄啊,对于鬼来说最是大补。你没肉身,要是有肉身的话,人人都可以拿你当补品。知道唐僧吧?唐僧是十世金蝉子,就是说他十世都是处男。所以妖怪都要捉他,因为吃了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哇。”这个,中国人都知道。张秋生登时觉得无比的悲催。我做个处男招谁惹谁了? 张道函一惊一乍地又是一声大叫:“哎哟,不好!”张秋生被他吓一跳,颤抖着问:“又,又怎么啦?” 张道函问:“知道你前世是干什么的吗?”张秋生朝他翻白眼,说:“我哪知道。这个要问阎王判官。”张秋生拿张道函当师傅长辈,哪知道张道函是在与他开玩笑?又不放心地问:“我前世怎么啦?” 张道函装作若有所思的模样说:“如果你前世也是处男,再加上前世的前世,再一直往前都是处男的话就麻烦了。十世处男知道意味着什么吗?阳间普通人吃了你的肉,可以长生不老。阴间的鬼吃了你,立马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脱胎换骨成为鬼仙。是幽冥界真正的鬼仙,不是阳间的那种水货。难怪那三个鬼莫明其妙的追你,他们可能闻出了你身上的气味。”张秋生被张道函营造的气氛弄的很是慌神,问道:“我怎么,怎么会是十世处男?可要是真的,那,那该咋办?” 张道函毫不迟疑地说:“在这幽冥界,没哪个鬼吃了豹子胆敢碰你,我在你身边呢。现在的问题是赶快投胎转世,到了阳间尽快破了处男之身。”他的目的就是要秋生投胎做人,在幽冥界待长了没什么前途。他又不会做政治思想工作,只能想这歪点子。现在总算是达到目的了。 怨孽海与望乡台之间有一条大概十到十五米距离空隙。从下面往上看,根本看不到望乡台顶。张道函带着张秋生与追风沿着台脚走了很远,大约是在望乡台的中间,终于看到一棵小树。矮矮的,只齐人的胯骨那么高。不用说,这就是望乡果。因为到目前为止,张秋生在幽冥界只看到这一棵树。 红色的小树,晶莹剔透像红珊瑚一样美丽。珊瑚丛中一点绿,是的,是绿色。这是张秋生在幽冥界见到的唯一绿色。万红丛中一点绿,是那么的鲜艳欲滴,是那么的张扬着生命的活力。死气沉沉的幽冥界,只有它顽强的活着。 张秋生情不自禁的跪在望乡树前,凝视着它的果实。绿色的果实,它象征着生命,象征着希望。对于幽冥界的鬼,生命就意味着做人,希望就在阳间。到阳间去,重新好好做一次人。 怨孽海逼人的热浪炙烤张秋生他们,一阵阵阴风穿过他们身体,带走怨念之气。张秋生倒无所谓,他可以到海的中心地带修炼。而张道函与追风就受不了了,特别是追风。 追风对这望乡果毫无兴趣。能保住前世的记忆又怎样?他前世是只狗,狗有什么好记忆的?几个知青主人对他并不好,从小他就如同丧家之犬,这样的记忆忘掉最好。 张道函拍拍追风,示意他跟自己离开这儿。他们无需望乡果,没必要待这儿受罪。一人一狗迅速撤出,飞快的跑到离怨孽海远远的地方等着张秋生。 张秋生静静地看着望乡果,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儿没时间,即使放套日历再加一个大钟在这儿也毫无意义。渐渐的,绿色的果子更绿了,绿的似乎要滴下水来。张秋生小心翼翼的伸出双手,接在果子下面。张道函说了,这个望乡果入土既化,必须要用手接住立即送入口中。 当翠绿渐渐变成墨绿时,果子突然发出光芒。光芒很弱,只照亮眼前不大的一小塊,但在没有光的幽冥界,却如同石破天惊无比震撼。光芒越来越亮,正当感觉到刺眼时,张秋生感觉手心一热,果子落入他手中。 望乡果居然是如此的滚烫,如同一颗热烈的心。张秋生赶忙将之送入口中,真的是入口既化。一股热流顺着口腔、喉管,直到腹部,火辣辣而又暖融融,酸、甜、苦、辣、咸五味杂呈。这,就是思乡的感觉?说不尽的心酸,道不尽的甜蜜? 张道函与追风在离怨孽海稍远一点的地方坐着。长久的枯坐对于张道函来说没什么,两千多年来他经常是一人枯坐。对于追风来说更没什么,自从被人打死后在畜生道就一直呆呆的坐着,就等最后阴风将他吹尽的那一刻。 远远地,张秋生沿着望乡台墙根过来了。追风爬起来迎接他,而张道函坐在原地没动。在追风围着张秋生撒欢时,张道函说:“追风过来,我给你改个形象。”追风跑到张道函身边,说:“改形象?怎么改?改成什么形象?”追风从来没想过这样的问题。不过一只狗而已,而且是农村的土狗,从没见过高大威猛的狗是什么样,所以也就从没想过要改变自己的形象。 张道函说:“我们马上要经黄泉道,然后去轮回殿。我们都要投胎重新做人去了。你这个狗的形象,去了轮回殿可能要受当值的小鬼欺负。那些小鬼必定会觉得给一只狗投人胎就很不错了,至于穷人家苦人家甚至命运悲惨的人家他们都不管。所以,现在要给你改cheng ren的模样。让那些小鬼不至于小瞧你。”追风激动的热泪盈眶,可惜的是鬼魂没眼泪。他颤声的问:“那,那行吗?” 张道函说:“如果你有肉身,那当然不行。可现在你不只是鬼魂吗?鬼魂只不过是一团气而已,形象是很好改变的。都说仙人会变化,什么孙悟空七十二变。其实并不是所有仙人都会变化,只有达到聚则成形散则成气境界的仙人才会变化。来,在我前面坐下。” 追风现在的身形有初生的牛犊一样大小。张道函将两只手搭在他身上,说:“现在你想像着变成什么样的一个人,从脸形到身形,再到身高,当然还有气度。好,对,想仔细了。”张道函将手一下一下的拍在追风身上,追风也慢慢的改变着身形。 追风可怜想像不出来熟悉的人,他最熟悉的莫过张秋生和张道函,总不能变成他们的样子吧?另外就是他以前的四个主人,变成主人的样子对不对呢?他拿不定主意。最后,他才决定变成一个农村少年的模样。那个少年是他生前的那一带所有人里唯一对他好的孩子。 张道函一面帮助追风改变形象,一面顺手将他脑海里有关望乡果的印象全部抺去。天地之私绝对不能泄密。秋生自己吃了望乡果,当然不会说出去。追风没吃,而且只是一只狗,为保险起见还是抺去为好。 一个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农村少年出现在眼前,浓眉大眼虎头虎脑身材高挑。张道函与秋生都很满意,只是穿着太土气。那穿成什么样好呢?三个人商量争论了一番。张秋生认为应当穿西装打领带,再加上皮鞋。可是追风压根就没见过西装革履,这个没法变。张道函认为应当穿休闲服,加上旅游鞋,就像他现在穿的这样,可以照着变。 张秋生说,休闲服要三十岁以上的成功人士穿才像,追风这模样只是个少年不太合适。张道函却大不以为然说,那些大学生们不也穿休闲服吗?有几个大学生是西装革履的? 张秋生争不过,只能依张道函的了。再说,西装革履也没法变,追风没见过。追风现在成了一个身穿休闲装的少年,张道函以将他头发理了理,还真像一名在校大学生。这一切干完,张道函还没打算动身。 “我们还要为追风编个故事。”张道函说:“到了轮回殿,当值小鬼肯定要问来历。追风总不能说自己实际上是一只狗。所以一定要编个故事来糊弄,这真正的叫糊弄鬼。不过首先要取个名字。不然小鬼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总不能说叫追风,这还是狗名字。” 追风说:“还这么麻烦啊?”张秋生拍了他一下,说:“这有什么麻烦的。是人都有名字。你见过没名字的人吗?” 张道函说:“其实也不用取名,想个姓就可以了。叫个什么追风就行。”张秋生说:“史上什么姓最牛逼,追风就用什么姓。” 张道函说:“最牛逼的姓,当然是赵了。百家姓排第一,宋朝的皇帝就是姓赵。”那好吧,三人一致同意追风就姓赵,叫赵追风。 追风想哭,但没眼泪。他朝二张跪下来,深深的磕了几个头。吓得张秋生连忙将他扶起来,说:“追风,你这是干什么?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兴这个了。”追风揉揉眼睛,说:“我实在没有什么办法感谢你们,唯有磕头以示谢意了。”张道函站起身,说:“走吧,我们边走边说。” 站在望乡台下怨孽海边,似乎就可以看到黄泉路。其实离开怨孽海,要绕很远的路才能上黄泉道。他们三个人一点不着急,悠悠闲闲的一路走一路说话。 张道函为追风的故事定基调,他说:“故事宜粗不宜细。细了就啰嗦,啰嗦了就容易露马脚。还要带点悲情,这样比较容易打动小鬼。”其实,这只是张道函一人自言自语。张秋生现在只是白痴一个,哪里会编什么故事了。追风就更不用说了。 张道函边想边说:“追风啊,这样啊。小鬼问你年龄,你就说是六六年的。那年阳间正大破四旧,什么庙啊菩萨啊全都被砸了。这个,这个严重影响到阴间,轮回殿的鬼王啊小鬼啊什么的都神思恍惚。这样一说,他们查不出你的来历,也就好说了。 另外呢,你这模样也就十七八岁。按十八岁算吧,那你死的时候应当是八三或八四年,你就说八三年吧。哎哟,不好。你这衣服要换,八四年还没这种款式的衣服。” 第十二章 冥王诞辰 那八三年流行什么衣服呢?尤其是青少年都穿什么衣?那就穿牛仔吧,八三年改革开放就有人从广州往内地倒衣服。张秋生穿的就是牛仔,可以模仿。从八三年到二0一三年,三十年间牛仔的样式也有很大变化。张道函说:“小鬼们又不是搞服装研究的,不会对一些细微变化在意吧?再说了,小鬼们都是男的,个个都是粗料,应当不会在服装上太过留意。只要不明显违反时代特征,不会出大问题。” 张秋生说:“我这个牛仔也不是什么时髦样式,很多工厂都当工作服发给工人穿。”于是,又一番折腾,追风穿上了牛仔。 快上黄泉道时,张道函对追风说:“好故事我也编不出来。这样啊,出生时间就这样说定了。然后呢,就是上学。你就编一个农村的学校。然后就被国家某个部门看上了,再然后就死了。小鬼肯定要问你是什么部门,又是怎么死的。你就说,国家要你们发毒誓,哪怕死都不能透露秘密。这样小鬼们就不会要你再说了。守誓是小鬼也必须遵守的规矩,这位规矩谁都不能破坏。至于怎么死的,你就说是被汉奸卖国贼害死的。小鬼们无论是什么样的xing子,无一例外的都恨汉奸卖国贼。怎么害的?又牵扯到国家秘密,这个坚决不能说!小鬼们不仅不会再问你,还会大大的佩服。” 说着说着就上了黄泉道,来到望乡台。张秋生修为是超级高深,但不会使用法力,他没练过这玩意儿。他也请教过张道函,张道函说你练这这干嘛?你还打算在幽冥界待多长?光瓤的元神使用法力,与装在肉身里的元神使用法力不是一回事。 张秋生就不服了,问道:“那你干嘛练了?”张道函说:“我在阳间就会,到了阴间无需练就自然会用。你要想练就投胎转世去,有了肉身再去练正宗法门。”这还是前阵子的两人对话,主要是张道函怕张秋生待在幽冥界不想重新做人。 这会儿站在望乡台上,只觉得这儿真大。大到什么程度?反正张秋生运用神识都达不到边。他不会使用法力让神识加成,所以只觉得望乡台是无边无际的大。这儿简直是鬼山鬼海,鬼影重重一片鬼的海洋。张秋生发现这些鬼穿什么朝代衣服的都有。有穿民国长衫的;有穿清代长袍马褂,脑袋前面剃成光葫芦瓢后脑勺扎一大辫子的;有穿明朝宽袍大袖的,总之从古到今的服装样式都有,还有颠着三寸金莲的小脚女人。 张秋生疑惑地问:“这儿怎么所有朝代的人都有啊?”张道函是非常博学的。这也难怪,在长达两千多年的生命里,他也不是都在修炼,无聊时他是什么书都看。他问张秋生:“你知道外祖母悖论吗?哦,不知道。那么知道蝴蝶效应吗?也不知道。看过赫伯特.乔治.威尔斯的《时间机器》吗?唉,也没看过。好吧,你看书很少。那电影看吧?李连杰的《theone》中文翻译成救世主的,也没看过?唉,你生前活的真凄惨。” 张道函低头想了一会,他是在考虑用最简单直接的语言来说明一个非常深奥的学问。他说道:“在物理学界有一个理论叫平行宇宙。按照这一理论,世界不止一个,而是有许多世界平行存在。这个理论现在争论很大,因为用目前的科技水平无法证明。但是,你看,我们现在处于幽冥界。这本身就说明了这个理论的无比正确。 其实这世上有着许许多多的空间,每一个空间就是一个世界。人世间的科学家已经发现这个问题。这些空间随时会分裂,从一个节点分裂出去形成另一个空间,而这个分出去的空间自会成为一个世界。 打一个你最熟悉的比方:抗日战争,你知道最后美国在日本扔了两颗原子弹,苏联对中国东北出兵,中国经过八年抗战,最后我们胜利了,二战也结束了。这是一个世界,一段历史是吧? 可是,如果存在另一种结局呢?美国没扔原子弹,苏联也没出兵东北。而是中国自己硬碰硬的,在战争中磨砺由弱变强,参战民众也越来越多,最终我们完全凭自己的力量打败了日本,解放了整个东亚。那么,情况会怎样呢? 都说历史无法重写。但历史在宇宙中可以分裂,产生出另外一个空间诞生出另外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中国完胜日本,而日本也最终成为中国的一个省或特区。 记住这些对你很重要。我指的不是历史。而是对于修真人来说非常重要。修真人毕生所做的不过是两件事。一是吸纳灵气,二是探究天道。吸纳灵气是为了积累力量,淬炼肉身。而真正能称之为修真的,是他们毕其终生追求的天道。所谓追求天道,其实就是追求空间的运行与产生规律。 所谓的天、地、人三界,其实就是三个不同的大空间。而修真追求的终极目标是飞升仙界。这飞升仙界也就是从一个大的空间到另一个大的空间而已。 好了,现在明白为什么各种不同朝代的鬼聚在一起了吧?对的,各种不同的空间很多,可是黄泉道却只有一条,望乡台也只有一个。各种不同空间的人死了,他们的鬼魂只有到这儿来聚合。” 张秋生还是有点不明白的说:“那为嘛不多造几个,也免得这么多鬼魂聚在一起,阳间亲人也看不真切,更添苦恼。”在他最后一次报仇前,妈妈也因久病不起而去世。他自己在阳间没亲人可望,倒是为别的鬼魂操心。 张道函笑着说:“你要是当领导,肯定是个败家的。多建一个望乡台,就要多修一条黄泉路。这样还不行,还要多建一处阎王殿。你知道阎王殿是多少座?十殿阎王,就有十座大殿。十座大殿就要有十个阎王管着,还得有众多的判官、鬼王、小鬼侍候着,另外还要有大队的鬼兵鬼卒守卫。别的都好说,可哪来许多阎王?” 望乡台上的鬼们无不凄凄惨惨悲悲切切,鬼眼婆娑望穿秋水。望乡台上一片愁云惨雾,唯有二张一赵说说笑笑嘻嘻哈哈,显得格外另类。 无论是人是鬼,当他处于极度悲伤之时,最是见不得别人嘻嘻哈哈。二张一赵的行为激起了群鬼的愤怒,但也没鬼去干涉他们。自己的伤心还顾不过来,阳间还有许多事牵挂,哪有心思去管别人。 三人不知谈到什么有趣的事,又引起一阵大笑。终于有鬼忍不住上前干涉了,这是一个老婆婆。穿着不知哪个朝代的服装,没裹小脚,头插金钗手戴玉钏。老婆婆走上前来,对秋生说:“这个后生,老身说你一句别见怪啊。你年纪这么轻就死了,家里亲人必定伤心欲绝。你应当趁这最后的时刻再看看阳间,看看令尊令堂最后一眼。过了这望乡台可就再也见不着娘亲了。” 这老婆婆心是好的,可她哪知道秋生在阳间没什么亲人,哪有这些明堂?张着嘴望着老婆婆,无言以对。张道函却催着秋生说:“快走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张秋生与追风都楞楞的望着他。晚了就来不及了,什么意思?他们好像没什么急事啊。 老婆婆为秋生打抱不平,说道:“这位壮士!须知望乡台是人生的最后一程,多看看生前的光景是很好的。为何催的这样急?”张道函不理睬这老婆婆,继续催着张秋生二人。老婆婆觉得张道函太不通人情,说道:“你这人好生无理,为么不让人孩子看家乡最后一眼!竟然如此的催促。” 张道函像是被老婆婆说怕了,向她解释道:“婆婆有所不知。今天是那冥王五万岁诞辰,要大赦群鬼。放下十个投胎名额,两个帝王之家,三个将相之家,五个大富大贵之家。名额太少,去晚了就没了。我这是为他们好!”张道函是捂着嘴轻轻说的,但恰恰全望乡台的鬼都能听到。 老婆婆还想问点什么,但就觉得哗啦啦阴风大起。回头一看,望乡台上所有的鬼跑的一个不剩。老婆婆一个激凌,不再多话拔脚就跟着跑,那姿式那速度一点不像风烛残年的老婆婆。 追风眨巴着眼睛问:“这是真的假的?怎么这么巧?”张道函说:“当然假的。我又不是冥王亲戚,哪知道他生日是哪天。” 张秋生说:“那你干嘛要骗他们?”张道函说道:“俗话说,早死早超生。这些鬼站这望乡台上眼巴巴的看着阳间有意思吗?还不如早点赶去投胎是正经。不过这些都与我们无关,哪怕这些鬼在这儿站到天荒地老哩。与我们有关的是,让这些鬼一窝蜂的赶去投胎,给轮回殿制造点混乱。这样,追风就可以浑水摸鱼。毕竟他的身份有些可疑,趁乱才好混。” 张道函的话很有道理,两个青年无话可驳。但心里总觉得不是味,他们还是太纯洁了。被怨孽海炼化过的鬼,想不纯洁太难,何况这两个都炼化过度。 阎王殿外围鬼山鬼海,鬼头攒动。沿着围栏站着向大排鬼兵,持刀荷枪如临大敌。一队鬼兵在鬼将的带领下,结成队阵用力推搡着鬼群。冥王五万岁寿诞有重赏,现在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但可笑的是,密密麻麻数以十万计的鬼群没一个说出来。好像说出来就让别的鬼知道了,那样自己的机会就少了一份。 指挥鬼兵的几个鬼王莫明其妙,不知到底发生什么致使发生这样失控的局面。几个鬼王都拎着打魂鞭,可是都不敢下手真打。这打魂鞭只要打下去,被打之鬼就真的魂飞魄散。这么多的鬼魂,其中肯定有好鬼甚至是大善人转世。万一真是将有功德的或大善人打没了,鬼王自己功德就要大损。没办法只有火速调集部队增援,先控制住局面再说。 张道函三人不急不慌慢悠悠的来到阎王殿外围,离了还有很长一段路就走不过去了。这个得想办法。把这么多鬼骗来,目的就是趁乱好办事。如果排在最后,等一切都安定了那就等于白费力了。 三个人抓耳挠腮想不出好办法,鬼太多。凭三个人的实力当然可以硬挤过去,可是张秋生与追风都不愿去挤。这混乱本来就是他们造成的,现在再挤人家有点不地道,不带这样欺负鬼的。刚才就不应该磨磨蹭蹭。如果说了冥王寿诞之后,发一声喊拔脚就跑,效果会更好。我们跑在前面,也不会与这些鬼挤了。 但现在不是捡讨的时候,赶紧想主意才是正经。张秋生正在抓头皮呢,一个鬼在后面拍了拍他。张秋生问:“干嘛,你是谁啊?”这个鬼指了指他身边的另一个鬼,说:“我们是阎王殿的鬼差,今天不当值。怎么样,兄弟,想进去吗?” 张秋生说:“想,当然想。”这个鬼说:“我们可以带你们从别的门进去。一个人十两银子,或十万钞票也行。但是,钞票必须是手工的。阳间二十世纪末到二十一世纪机器印的不行。别想糊弄我们。” 张道函刚想说话,张秋生已经先说了:“我们没银子,也没钞票。连机器印的钞票也没有。”两个鬼差一句废话都不多说,掉头就走。张道函一手一个抓住这两个鬼差,揉巴揉巴就变成两团阴气。张道函给秋生与追风一人一个砸了过去,两团气立即被他俩吸收。 这是两个机灵鬼,知道趁乱捞外块的能不机灵吗?张秋生与追风吸收后,一个激凌好像一觉醒来变得精神多了。一改刚才的白痴模样,成了正常人。哦,成了正常鬼。 追风除外,张秋生本来就是精明人,只是在怨孽海修炼过度变得心无杂念而已。机灵鬼上身,那种机灵劲让张道函看着舒服。张道函心想,这才像话嘛。成天跟一个白痴在一起,再不把他改过来自己都要成白痴了。 张秋生自言自语的说:“刚才应当先与那两个鬼差讨价还价,让他们先带我们去其它的门边再说。唉,白白浪费一个机会。”张道函心想,只要你恢复正常思维,浪费一个机会算什么?他对张秋生说:“别急,阎王殿里捞外块的鬼差应当不止这两个,肯定会有其他鬼来。我们站远点。这种捞偏门的买卖,鬼差们一般不愿让其他的鬼看见。” 第十三章 快活做人 张道函说的没错。不一会又有两个小鬼过来。张秋生与他们讨价还价,言明将他们带到门口,证明情况属实才给钱。 两小鬼不同意。现在要求进围栏的鬼太多,他们不缺买卖。张道函趁大家都不注意,抓起两个小鬼揉巴揉巴成两团气之后,还是扔到秋生与追风身上。秋生与追风已不像刚才那样白痴了,感觉有一阵强硬的风吹到他们身上。回头看看,除了张道函背着手东张西望没有其他鬼。 两人晃晃脑袋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反而觉得人特别有精神,大脑思维也非常灵活。张秋生说:“我们自己去找找吧,就绕着围栏找。” 绕着围栏找其它的门,真的是非常简单的事。那儿已经有几百个鬼等在门口,看来聪明人到处都有,聪明鬼也不在少数啊。不过这些聪明鬼都是被鬼差们拉来的。这儿的门太少,况且这些鬼差是在干私活,他们不敢一次放太多的鬼过去,所以在这门口聚集了许多鬼。 张秋生他们三个站在后面,看着其他的鬼是如何通过这个门。价格是统一的,都是十两银子一个。不统一的是,有些鬼竟然不用拿现,而是报出自己的名字,由守门的小鬼从他账上扣。 张秋生问这是怎么回事?张道函说:“我也从来没上这儿来过,具体情况不清楚。不过,道理是很明白的。你没看过西游记吗?那唐王到了阴间,不也是找一个在阴间存了大量钱财的人借钱,等回到阳间再还人家?西游记是小说,虚构的成分多但也多少反映了一些事实。你再看里面,一排排的房屋似乎就是什么仓库,可能就是给一些人啊鬼啊存钱的。” 张秋生与追风认真向门里看,果然是一排排数不清的库房。竟然还有这等事,我在阳间活的太糊涂了。 又有两个鬼差带着走后门的鬼过来,他们将人往这儿一放回头就走。看来鬼差们是分工合作,拉人的拉人收钱的收钱放人的放人。 张秋生一拉追风跟在两个鬼差后面往回走。趁着没鬼注意,一把抓住两个鬼差。一个直接吞噬了,一个揉巴揉巴扔给了追风。吸收了机灵鬼就是不同啊,现在根本都不需要张道函动手了。追风不太明白此举目的,问道:“干嘛啊?秋生!”张秋生说:“这些鬼差不断的引人来,这儿的队就排不完,我们要等到何时?这叫断其后路,再没人来我们就可以想办法进去了。” 嗯,他们三人没钱,要想进去必得动手脚。动手脚嘛,给人看到就不好了。追风也开窍了,虽然是狗出身但机灵劲并不比人差。张道函很欣慰,这两人终于不白痴了。他们俩有无比深厚的纯阴灵气做底子,吸收一些机灵鬼保持精明的大脑,又不失善良本色这样最好。 三个人站在最后看着鬼们一个个交钱进门。除了交银子,也有交冥钞的。真的没看到用印刷机印的钞票,都是明显手工制作的冥钞。这话说的也是,当代印刷机多厉害?二十一世纪的人们多水?那些冥钞用的是质量最差的纸张,还动不动就是上亿的面额。这样的冥钞要是能用,阴间非通货鼓胀不可。 门外等候的鬼们越来越少,终于轮到他们三人了。看门的大概有七八个鬼兵,都是持刀荷枪杀气腾腾。一个鬼差将手一伸,也不说话,意思就是要钱。三人一见四周没有闲杂鬼等,二张立即扑上前去,双手齐抓连吞噬带扔给追风,三下五去二没一会功夫几个鬼兵就此消失。一来是鬼兵们想都没想到过,刚刚来这儿的新鬼敢不老实,更想不到竟然敢动手。二来两个姓张的手脚太快,太乙金仙的法诀的确非同凡响。同时也说明张秋生运用此吞噬仙诀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张道函一挥手,将后门守卫房间里的银子冥票全收了起来。三个人迅速往里跑,一直跑到前面有人时才放慢脚步,悠悠闲闲的跟在别人后面走。 十殿阎王,要一个一个殿的过,外面太乱局面逐渐失控。里面阎王殿就变得十分马虎,三人轻轻松松的到了最后一殿。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轮回大殿。 大殿里也是乱哄哄的,有近千鬼在十几个窗口排队。还有一些鬼不排队四处乱逛,叽叽啾啾鬼声鼎沸。新鬼说话的声音像刮玻璃,听了让人头痛。 大殿四周有一些值勤的鬼兵,个个持刀荷枪站在各个重要位置。还有一些鬼兵提着棍棒皮鞭,发现哪个鬼不守秩序立马上去不是一鞭就是一棍棒。打之前不警告,打完也不解释。打了就打了,被打之鬼还能怎么着? 张道函拿出一锭银子给追风,说:“你把这银子给那门边的鬼兵,叫他给你开个后门。”追风接过银子,又问:“那你们呢?” 张秋生说:“只要你没事了,我们肯定没事。你放心去吧!”追风到了那个鬼兵旁边,悄悄的把银子递了过去。根本都不用说话,那鬼兵就将门打开一个缝叫追风进去。张道函立马赶过去,将一个大袋递给追风,轻轻说:“看着给,官大的多给。”那鬼兵本来见张道函赶过来就很生气,但见到这么一个大袋的银子与冥钞,立即不吱声了。 见追风安全的进去了。张道函拉着秋生退出大殿,来到离大殿很远的一个山头。山上有一个小小的八角亭子,两人在亭子里坐下。张道函指着山下远远的地方,说:“看见那儿几座桥了吧?那就是著名的奈何桥,中间两座金色的叫金桥,银色的叫银桥。能走金桥过去的,投胎转世肯定是大富大贵的命。走银桥过去的,不是大富就是大贵。旁边两座就没谱了。这两座桥的旁边都有无数的夜叉牛头马面,还有恶刹什么的。据说生前做过恶的,过这两座桥时这些夜叉什么的就会出来拉他。即使没拉投的也是一般人家的胎,后世命运是很难过的。” 张秋生看到在通往奈何桥的道路前,有一个老婆婆。不用张道函介绍,他也知道这肯定是大名鼎鼎的孟婆了。果然,有几个鬼在鬼兵的押解下经过,无一不是在那老婆婆面前喝下一碗汤。看了多时,大概有几十个鬼过去,无一是走金桥银桥的。也有几个被夜叉拉入水中,不知死活怎样。 追风终于出来了,两个鬼兵与他并排走一起,勾肩搭臂像亲兄弟一样。看的两个姓张的非常开心,看来那一大麻袋银子起了效果。还有,事先编造的谎言也起了作用。追风东张西望,终于看到了二张。伸出手做出六的手势,连续摇了两下。怕他们不懂,又做出一九六六的手势。吸食的几个机灵鬼还是有作用的,追风就能猜得到二张肯定在看他,还抓紧时间传递信息。 追风的手势刚做完,孟婆就将汤递到了他面前。追风深深的看了二张方向一眼,将汤放地上,跪下来朝着他们磕头。连续磕了三个头以后,端起孟婆汤一仰脖子喝下。然后在鬼差的引导下,走金桥过去了。 追风走金桥过去了,投胎时间是一九六六年。以后肯定是好命运等着他,二张的一颗心完全放下了。张秋生很是舍不得追风的离开,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自己投不投胎无所谓,追风是一定要投胎,有理无理先要做一回人。否则即使做鬼,也是狗的身份狗的心态。孟婆汤其实是好东西,孟婆汤一喝过去的全都烟消云散,以后的一切都重新来过。 张道函对秋生说:“秋生啊,那望乡果的事绝不能对任何人说。此事属天地之私,传出去要遭天遣。兹事体大,万万记住。”张秋生尊重的点头保证,同时也为张道函将这大秘密告诉自己而感动不已。 张道函又说:“我看啊,以前传给你的修炼秘法已经不合适了。因为你现在已经积累了极其深厚的纯而又纯的阴灵之气,投胎获得肉身之后只需吸收阳光的日之精华,纯阳之气与你自身的纯阴之气结合自能变化精纯的灵气,这在灵气充足的古代也是难得的。我重新给你一个修炼秘法吧,这个秘法可以吸收纯阳灵气并与你自身的纯阴灵气相生相成。 你身上的纯阴灵气太足,即使修炼到飞升期,恐怕七八个肉身都难以容纳。这也怪我没看住你,让你一人瞎炼。我先将你的三个丹田都打开,能多容纳一点就多容纳一点吧。到了阳间再说,办法总是有的。” 张道函双手舞动,结着非常复杂的法印。这次的时间很长,不像在远洋货轮上那样随随便便。很久很久,法印结好了,张道函又一次将法印打进张秋生脑海。张秋生说:“你直接传给我不好吗?这样结法印很累的。”张道函一边小心的将原先打在张秋生脑海里的法诀取出来,一边说:“传给你有什么用?孟婆汤一喝什么都忘了。” 张秋生奇怪地问:“不是说吃了望乡果就不怕喝孟婆汤了吗?”张道函终于将原先的法诀从张秋生的脑海里清除干净,然后才回答张秋生的问话,他说道:“望乡果只能让人记住前世的一切,你在幽冥界的事孟婆汤还是可以让你忘掉的。这个要分两部分来说:首先,望乡果只是望乡台上的新鬼留下的对阳间的思念而结的果实,所以它只有让人记住阳间的功效;其次,孟婆汤主要的作用就是要让人忘掉幽冥界的一切。一个在阳间生活的人却记着阴间的事,难免他不说出来,这可是泄露天机。 什么?幽冥界不是天界,不算天机?你这孩子真幼稚,天地人三界都是天道的一部分。即使不泄露在幽冥界看到的一切,你在阳间的日子也不好过。想想看啊,一个人生活的阳间,心里却成天想着阴间的事。阴间有什么好的?到处灰蒙蒙,阴森森惨凄凄。那这人会怎么样?肯定会精神分裂,不得精神病才怪。” 张道函又随手结了一个法印,又打在张秋生脑海里,说:“这是武功秘法。拳脚你已经很好了,到了阳间即使忘了也会通过练习或打斗很快恢复。这个是内功习练方法,也无需你刻意去练。只是在修炼灵气时,分一丝丝灵气转化为真气存入气海而已。” 该做事的都做完了,两人也不着急,还是坐在亭子里闲聊。张秋生感兴趣的还是孟婆汤。张道函说:“反正我每次回阳间,都是主动喝那孟婆汤。我可不想在阳间变得神神叨叨,像巫婆神棍一样。你见过那些神棍没有?这些人其实都是依靠师傅传下来的一些有关阴间的传说,或者某个门派有专门过阴的法术能够偷窥一星半点阴间景象。即便这样,你看这些人一个个脸色青白瘦不啦叽,根本就不像人样。所以做为一个人,千万别想着阴间的事,太伤人。做人就好好做,阳光灿烂的去享受做人的乐趣。” 张道函真心希望秋生做一个快乐的人。他没灌输什么做人的道理,只希望秋生能快活。在张道函眼里,做人没什么道理,爱怎么活就怎么活,怎么快活怎么来。 有人或许要问了,阎王殿守卫也太松懈了吧?二张在这儿悠闲的聊天,这么久的功夫都没鬼兵过来干涉?问的好,鬼兵这就来了,而且还是一队十个鬼兵。这两个新鬼不急于去投胎,竟然跑这儿聊天。让鬼兵百思不得其解,又让他们大为恼怒。 费话也不多说,二张立即被押走。又被押到轮回大殿,不过不是进大厅的大门,而是来到一个类似办公室的小门。二张不用推不用赶,非常自觉的自己进去了。里面一个气场非常强大的鬼。张道函对秋生说,气场这样大的一般就是鬼王。并且这个鬼王的级别非常高,比一般的鬼王高出不止一两个级别。 这个鬼王却认识张道函。一见张道函,先是一楞,接着热情地说:“仙长又来了?”张道函苦笑着说:“可不是又来了,没办法啊。”他没称呼这个鬼王什么,大概也不知这鬼王的姓名。 第十四章 九世恶人 第十四章九世恶人 这鬼王斥责鬼兵队的头领道:“怎么这样对待张仙长?快快出去免得仙长生气!”见到鬼王对张道函如此尊重,张秋生心中大为欢喜。想不到张道函在幽冥界是如此有名,自己跟在后面也大大的沾光。 张道函朝鬼王摆摆手说:“这事也怪不得他们。是我见大厅里太乱,总不能与那些新鬼挤在一起吧?所以和我的小兄弟到外面小坐片刻,不想却遇上这位什长。” 张道函话说的客气,神态却马马虎虎漫不经心,浑不将此等小事放心里的模样。 鬼王笑着说:“仙长大人大量,不与这些小鬼计较,真令本官大为佩服。说来也是,以往这些新鬼赖在望乡台上,赶都赶不走。这会儿也不知什么缘故,全都无端鼓燥起来,一个个争着抢着要投胎。真真的是个怪事。本来并不该我当值,这不缺人手吗?” 张道函不紧不慢的说:“我刚才站在这些新鬼后面,倒是听说了一些话。说是冥王五万岁大寿,要大赦群鬼。派下十个投胎的好人家,所以群鬼都抢着投胎了。真有这等好事吗?那可得给我留两个!” 鬼王大吃一惊,说道:“竟有这等说法?简直是胡说八道!他老人家是于那天地初开时便已存在的大神通者,哪有什么生日了?这事我要向上禀报。仙长您也随我去去?反正您的事也不该我管,本官没那大能耐。” 张道函知道这鬼王管不着他的事,无可无不可的带着秋生随着鬼王往后走。七转八不转的走了很长的路,终于来到一个大厅,又进了大厅旁边的一个小门,里面是一个貌似会客室一样的房间。 鬼王请张秋生在这儿稍坐,他带张道函去去就回。张道函知道这地方确实不方便带闲杂人等进去,也让秋生别着急耐心在这儿等他。 这个会客室按阳间的计量单位算,大概有四十平米的样子。正中有一个半米高的台子,台子上一张金色的铺着不知是什么皮的大椅子。然后沿墙排着八张太师椅,一边四张。每张太师奇的前面有一张茶几,茶几上有一些茶具。 张秋生对茶道毫无研究,即使跟陆羽混也只是对如何品茶有些了解,陆羽还是说的多做的少。枉死城没水,陆羽要炼制水很是费神费力,哪还有精力去炼制茶具? 所以张秋生对这儿的茶具究竟是陶是瓷,还是什么角什么骨的一点不懂。不过这儿是有水的。窗台上摆着几盆花,一边放着一个小缽,缽里有水。看来缽里的水是用来浇花的。 这儿窗明几净,花儿盛开。这些花儿或红或粉,或黄或紫,真正的叫姹紫嫣红。红的花绿的叶相得宜彰,竟然比阳间还要生气勃勃。很久很久以来,张秋生都没见过如此五彩缤纷的事物了,此时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莫明感动。痴痴的看着花儿眼睛一眨不眨,生怕一眨眼这些花儿就此不见了。 这时又进来一个鬼。凭他身上的气场,张秋生知道这也是一个鬼王,只是比刚才那个鬼王要弱了很多。不再白痴的张秋生知道,这儿是人家的地盘。见这鬼王进来,连忙站起身打招呼。 这鬼王翻着一双鬼眼看着张秋生,问道:“你是谁?怎么坐在这儿?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这是人家的地盘,就得接受他的盘问。张秋生规规矩矩的回答:“我叫张秋生,是一个王爷带我来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鬼王点头说:“嗯,是一个王爷带你来了。那也就怪不得你了。不知这是何处倒也不奇怪。”说着又反复念叨:“张秋生,张秋生。”这样念叨了好几遍,突然抬头问道:“你是不是天关省麒林市的张秋生?” 我有这么出名吗?张秋生奇怪的说:“是啊,王爷认识我?”这鬼王阴恻恻地问:“哦,我当然知道你。那么,你死了?”这不废话吗,不死能上这儿来? 鬼王又问:“你打死了王绍洋,这我知道。可你是在何时何地,如何死的?从实招来!”这就是在审讯了。 张秋生非常生气,不过还是那句话,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张秋生如实回答:“是在大海上,不知什么时间,被枪打或被雷劈死的。” 他一边说话一边想,不是说人的生死都由阎王掌握的吗?他身为鬼王难道竟不知我是怎么死的?再又一想,阎王殿恐怕也是分工合作的吧?就像阳间的警检法司一样,警察抓什么人法官不知道,法官怎么判警察也管不着。人的生死命运应当是由判官掌管,一般鬼王肯定是不知道了。 张秋生在胡乱猜测,那鬼王听了他的话却勃然大怒。大叫:“好你个张秋生,打死王绍洋竟然不让警察抓你枪毙。你胆敢跑到大海上让雷劈死。你好大的胆子。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出了这个会客室的一个小门,再经过一个小院,小院的一角有一草庵。原先的那个鬼王将张道函带进草庵,向草庵里的主人鞠了一个躬就退了出去。 一惯嚣张的张道函一进门,就向里面一个宝相庄严的菩萨跪下去。口中说道:“冥王在上,晚辈三拜磕首。” 那个鬼王刚刚退出门,宝相庄严的冥王立马变成一个慈眉善目的好老头,对张道函说:“好了,好了,起来吧。别这么假马惺惺的给我装孝顺。” 张道函听话的从地上爬起来,垂手站在一边。冥王又说:“道函啊,你是不是嫌我这儿冷清,故意给我找热闹?你把的我年龄也报的太小了吧,啊!我才五万岁吗?呵呵!”原来冥王什么都知道。 张道函没说话,举手做擦汗状。他实在是无话可说,瞎胡闹被老人家戳破了,看样子也没责怪他,这还有什么话可说?只能假装擦汗表示惭愧了。 冥王像是在回忆往事,说:“想当初,盘古开天劈地之后。我们十数个道友又合力开辟了这幽冥界,以完成天地人三界之数。又创立六道、三界。人、畜、花鸟、草木往返轮回,恶鬼、修罗两道安放凶恶歹毒之辈不让他们祸害人间。以便众生生生不息永无止尽之意。 我懒于天人二界的争斗,自愿留在这幽冥之地。别人在为名为利为地盘打的头破血流,我在这儿悠然自得。闲暇之时,去天人二界找老友叙叙旧,谈经论道喝茶聊天,还有与你的开山祖师下下棋,真是快活逍遥啊。”冥王说到这儿停住,似乎沉浸在以往的快乐时光里。 张道函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着递给冥王。冥王轻轻啜了一口,接着说:“天道难测啊,谁知道天人二界竟彻底的断了。老友们死的死,没死的也全都上了天界,人界一个没留。 我也从此待在这幽冥之地无处可去,人界一个熟人都没有,天界现在也上不去。自愿留在这儿与被迫留在这儿,其中的感觉与意味是大不相同的。” 冥王一口将杯子里的茶喝干,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张道函赶紧又将茶给他添上。冥王没说话,张道函也不敢随便多嘴。屋子里登时变得很安静,静的可以听见外面的流水声,与鸟儿欢快的叫声。幽冥界其它任何地方都没有这种情景,这是冥王用他的大神通创造出来独为自己享受的小天地。 忽然张道函听见了很远的地方有吵闹声,并且可以很清楚的听出有秋生的声音。 张道函刚刚想出去看看,冥王制止了他。冥王说:“没事,张秋生得了你的真传,那些所谓鬼王不是他的对手。” 听冥王这意思,似乎有点希望张秋生在这儿打闹一场,并且还是向着张秋生的。张道函大大的放心了,继续垂着手站在冥王旁边。 原来张秋生听这鬼王的口气,好像是非常不满意他被雷劈死。好像非得让警察抓住枪毙,才让这鬼王过瘾,否则就是惹他生气。好吧,这儿是张道函带他来的,不能给张道函丢面子,张秋生极力的忍。 那鬼王却越说越来劲:“不行,得让你再回去让警察抓,抓住了就枪毙。枪毙了再抓,抓了再枪毙。” 操!我抱你孩子跳井了吗?竟然有这么大的仇恨?张秋生还是忍,不为别的,只为不能给张道函丢面子。 那鬼王命令张秋生:“你,跟我走!” 张秋生问:“去哪儿?”这个他不得不问清楚。倒不是他怕了,而是万一张道函来找他怎么办? 鬼王说:“送你回去,一切重新来过。王绍洋必须要让你家破人亡。而最后,你必须被警察抓了枪毙。” 张秋生不干了。多重平行宇宙理论张道函已经跟他说了,张秋生是非常相信的。依这个理论,姐姐与爷爷奶奶必然还在另一个空间活着。如果一切重新来过,意思就是姐姐还要被王绍洋他们侮辱,爷爷奶奶还要死在王绍洋他们手里。 你玛比,有这样欺负人的吗?忍无可忍,老子就不再忍。张秋生跳起脚大骂:“老子操你玛!给脸不要脸,还当真以为老子怕你?” 鬼王在幽冥界是何等的尊贵?从来没哪个小鬼敢骂他,连轻轻咕嘟也不敢。被张秋生这样跳脚大骂是从未有过之事。 鬼王微微一楞,随后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三尸神暴跳,四肢冰凉,抡起老拳就冲张秋生打来。张秋生稍一闪身抓住鬼王的拳头再转身,一个大背包将鬼王狠狠的砸在地上。 这一下集中了张秋生的全部怒气,鬼王被砸的太狠,在地上翻了几个滚都爬不起来。这还是张秋生顾忌不能泄露仙诀,否则这会鬼王就没了。 鬼王被砸的声响太大,惊动了门外的一些鬼们,立即有大批鬼兵鬼将涌进来。一见屋里如此光景,二话不说就一起动手围向张秋生。 事已至此张秋生也顾不得许多,在屋子里闪展腾挪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拳拳到肉脚脚见骨。不一会地上就躺了一大片鬼兵鬼将。张秋生却没有一点害怕,也没有一点点胜利的喜悦。 老子死都死了却还不放过我,到底是什么人在与我作对?他不相信王绍洋有这么大的势力,真有这么大的势力也不至于在人间做流氓。此时的张秋生有的只是满腔悲愤,自己吃苦倒没事竟然还要连累家人。 会客室里张秋生悲愤难当,欲哭无泪。草庵里冥王摇头叹息,说:“原来三界相通之时,阎王们干得好了,到了一定时日自会飞升天界,而其他干得好的鬼王升任补缺,鬼将再补鬼王的缺等等依次类推。大家都有前途,人人都有上进之心。 自从通天之路断了之后,一切都停了下来。幽冥之地就这么一点大地方,我又能知过去未来。你说,什么事都提前知道,其实是最无聊之事。活着没有期待没有惊喜,那活着还有什么劲?所以我干脆封印了知未来的神通,也不管那些杂事俗务,图的就是清静和排遣无聊。” 冥王封印了部分元神?张道函感到十分惊讶。冥王看了看张道函,知道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封印元神。 冥王对张道函说:“只是封印了一部分,一点不影响我想插手的事。比如张秋生吧。几个鬼王收了一个姓王的好处,想作弊让这姓王的通过十世善人。 是我借张秋生一次次的破坏了他们的谋划,倒是让张秋生受苦了。为什么不干脆制止鬼王们的胡作非为?我这不是无聊吗?跟这些鬼王们玩玩,看着他们气极败坏很开心而已。其实张秋生才是十世善人,那姓王的却是十世恶人。” 咦----?秋生竟然是十世善人!张道函真的感到十分的惊喜。这事太出乎意料。冥王看着张道函惊喜交加的样子,笑着说:“张秋生一次次的戳破姓王的伪善,本身就是行善。所以说他是十世善人。呵呵,那些鬼王却说他是九世恶人。” 就在张秋生悲愤欲绝,徒呼奈何之时。会客室里又来了两个鬼王,后面还跟了两队鬼兵。两个鬼王,一个凶神恶煞一个满面笑容。 凶神恶煞的鬼王冲张秋生说:“你就是张秋生?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跑阎王殿来撒野!”张秋生犟着头回答:“不是我撒野,是那个鬼先打我。他打我,难道就不能还手?” 笑嘻嘻的鬼王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鬼王打小鬼是家常便饭,哪有小鬼还手之理?何况你还是个新鬼。” 张秋生还是犟着头说:“天下哪有无缘无故打人的道理?阎王殿难道就不讲理吗?走,我们找阎王评理去!” 第十五章 是善是恶 笑嘻嘻鬼王却蛮不讲理地说:“见阎王?你想见就能见,你以为你是谁呀!一个小鬼随随便便就想见阎王。还反了你!”这话说的与他笑嘻嘻的面相一点不相配。笑嘻嘻也好凶神恶煞也好,都是一路货色。 凶神恶煞鬼王却老大的不耐烦,对笑嘻嘻鬼王说:“你和他废个什么话!”又喝令旁边的鬼差:“来人!把他绑起来,带走!”旁边的鬼差一抖捆鬼索,呛啷啷一阵大响。原来这捆鬼索是一长铁链。捆鬼铁索发着刺骨的寒光呼啸着飞向张秋生的头顶。 张秋生侧头避开铁索,跨步向前左手抓住鬼差的手腕,右手一拳击中鬼差的太阳穴。再一脚踹向鬼差胯骨,那鬼差一骨碌栽倒铁索到了张秋生手上。 张秋生生前打架就已经不讲究招式,专注的是一招致敌。什么南拳北腿、空手道跆拳道、泰拳柔道,擒拿格斗等等,什么方便就是什么。他这几下兔起鹘落令众鬼王鬼兵目不睱给,又完全出乎他们常见的古典套路。 没等鬼王们思索他这是那个门派的武功,张秋生抡起铁索一阵猛抽,只打的那些鬼兵鬼差东倒西歪呼爹喊娘。 笑嘻嘻鬼王一举打鬼钢鞭,大叫:“住手!张秋生听好了,这打鬼钢鞭是专门用来打你这样顽劣小鬼的。你须知,只要擦上一下就头破血流,要是用力打上一下你便形神俱灭,世上再也没你这号小鬼了。现在你只需放下捆鬼索,乖乖束手就擒饶你不死。” 饶我不死?哈哈哈哈----。张秋生悲怆的仰天大笑。他现在只求速死,死了好,死了就再也不会重新再来一遍那悲惨的生活,就再也不会连累爷爷奶奶与妈妈姐姐。死吧,我死你们也别活,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张秋生抡起铁索朝笑嘻嘻鬼王击去,笑嘻嘻猝不及防被一下击中。铁索被满腔激愤的张秋生贯注了阴灵之力,犹如散发着森森寒气的铁棒。饶是这鬼王功力深厚,也被打的皮开肉绽肋骨断了数根。 张秋生再次抢起铁索朝笑嘻嘻击去,意图一举将其灭了。凶神恶煞鬼王急忙跟上前,举起打鬼钢鞭朝张秋生背后用力砸下。张秋生不避不让铁索依然击向笑嘻嘻。嘭、嘭两声巨响。张秋生背后中的一鞭,但他的铁索也击中笑嘻嘻。可惜的是,张秋生身中钢鞭在先,剧烈冲击与疼痛,使铁索没有击中笑嘻嘻的要害。 张秋生踉踉跄跄向前冲了几步,又被躺在地上的笑嘻嘻绊倒。凶神恶煞赶上来又补上一鞭,张秋生五臓六腑翻江倒海一个翻滚不及,钢鞭狠狠的打在他前胸。 凶神恶煞又一次高高举起钢鞭,张秋生拼尽全力翻滚,顺手拣起笑嘻嘻的打鬼钢鞭。凶神恶煞的这一鞭没打着,有点大惊失色。这打鬼钢鞭是专门用来打恶煞厉鬼的,只有鬼王级别的才有配备。任何凶狠厉鬼都经受不住这钢鞭,从来都是一鞭就可以叫厉鬼烟消云散。这张秋生挨了两鞭居然没事,这到底是怎么情况? 张秋生头痛欲裂全身几乎要散架,此时他应当运转心法疗伤。但他却完全不顾身受重伤,举着钢鞭朝凶神恶煞扑去。他只求速死,他只求拼一个是一个。锵!钢鞭在空中相交,发出巨大的响声。双方都向后倒退几步。张秋生是身受重伤,凶神恶煞是实力与张秋生相差太远,此时却表现的势均力敌。 张秋生刚稳住身形就又扑上去,完全是完全不顾命的打法。凶神恶煞被迫迎战,鼓足全身之力奋起一击。锵!又是一声大响。双方还是被震的不住后退。张秋生的打法看似毫无章法,但却让凶神恶煞不得不全力迎击,毫无花巧可取。那打鬼钢鞭擦上了不死既伤,来不得半点疏忽大意。鬼比人更怕死。人死了还可以做鬼,鬼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笑嘻嘻躺在地上调息了一小会,爬起来取过一鬼将的大刀,与凶神恶煞并肩对战张秋生。他明白此时不是疗伤的时候,凶神恶煞如若倒下,就是他烟消云散之时。 张秋生状若疯虎,两鬼王拼尽全力与之对战,旁边的鬼兵鬼将大声呐喊助威。俗话说,狠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张秋生现在就是不要命,打鬼钢鞭发出阵阵灼热鞭风,刺得两鬼王浑身疼痛。鞭鞭相交鞭刀相交,震得两鬼王筋疲力软。张秋生全然置生死于度外,越战越勇。一把钢鞭使将开来竟然比钢刀还锋利,有几次都差点将鬼王的脑袋或肩膀给劈下。 两鬼王怯了。他们只是狐假虎威逼张秋生就范,可不想与他拼命。刚才已经说过了,鬼是最怕死的。好不容易混到鬼王地位,却这样不明不白死了,太不划算。两鬼王不约而同的掉头就跑,丢下还在**逼呐喊助威的一众鬼兵鬼将,突然就跑了。张秋生哪管许多,一钢鞭朝一鬼将砍去,一阵青烟这鬼将就没了。众鬼兵鬼将一楞,张秋生又是一鞭一个鬼将变成青烟消失。众鬼兵鬼将发一声喊:“啊吔----!”刹时间众鬼一溜烟的跑个精光,会客室里一片狼籍。 张秋生身疲力倦,撑着打鬼钢鞭大口喘气。阎王殿的鬼王并不比修罗道的修罗王厉害,只不过他们仗着势,又有打鬼钢鞭这样的法宝,以至张秋生重伤还差点殒命。 张秋生扔了钢鞭,坐下调息疗伤。原来的内功心法被张道函抺去,新换的修真心法只有遇到阳气才会发动,而武功心法也得等灵气转化成真气才有用。这些都必需有肉身,现在的张秋生坐下只是让自己紊乱的灵体慢慢自我平息。 吞噬过无数王级的恶鬼修罗,再经怨孽海的炼化,张秋生的灵体是无比的强大。别说只是两下,就是再来几下也只不过让他难受而已,动不了他的根本。没一会儿,张秋生就已经平复。不过他还是那样坐着,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这儿没床,否则他会躺上去。 一场激烈的打斗,并没有平息张秋生内心的悲伤与疼痛,也没有消除他想就此死去的念头。鬼王除了态度不好,应当没说假话。他们没必要说假话骗自己。那么我真的是恶人?那么我到底做了什么恶,要受此报应?真要报应也应当报应我一个,为什么要牵扯我爷爷奶奶和妈妈姐姐?好吧,我是恶人,我该死,可我绝不连累家人。 又进来两个鬼王,阎王殿的鬼王就是多啊。这次没带鬼兵,两个鬼王离张秋生远远的站着和他说话。先是声色俱厉的训斥了张一顿。大意是做鬼要有做鬼的态度,要尊敬鬼兵鬼将,更要尊敬鬼王。要尽小鬼的本份,鬼王要是打了你,那打了也就打了。小鬼不被鬼王打,那还叫小鬼吗?打你是瞧得起你,一般小鬼想鬼王打还想不着呢。 吧啦吧啦说了一大通。最后,一个圆头粑脑的鬼王说道:“现在有三条路让你挑选。一是重新回炉做人,还要与王绍洋交集最终死在他手上;二是打入十八层地狱,过刀山火海、下油锅、挨锯锯、剥皮抽筋,受尽诸般苦楚,永世不得超生;三是灰飞烟灭,勾消鬼籍。想要哪一项,你自己说!” 张秋生闭着眼睛坐在地上没动,听圆头鬼王问他话,眼睛都没睁就说:“我选第三项。”张秋生的选项大出两个鬼王的意料之外。刚才一番打斗之后,几个参与此事的鬼王在外面商量了好一会。他们猜到张秋生并不怕死,之所以不愿回去重新来过,八成是不想连累家人。也有个别鬼王也觉得这样做法太过毒辣,毫无必要的牵扯无辜之人,此举太伤阴德必遭天遣。不过大多数鬼王觉得不这样就不能平息王绍洋之怒。已经九世善人了,只差一步就是十世善人。十世善人的怒火是十分可怕的。大家得出的一致意见是用哄的方法对付张秋生。因为不能打,刚才的打斗肯定已惊动冥王。他老人家只是照顾大家面子没有出来干涉。如果真的把他老人家激出来,不用问他老人家就可以知道来龙去脉。冥王不问已给足了大家面子,问了我们肯定都是死路一条。在十世善人上作弊,罪名可大了。 哄鬼,对鬼王们来说可是老鬼遇到新问题。他们从来没哄过鬼,打鬼倒是经常的。鬼王打小鬼从来无需解释,打了就打了,鬼王打小鬼需要理由吗?反复商量来商量去,制定了三条路让张秋生选择。第一条是目的,后两条是威胁。如果不答应第一条就后两条侍候。其实第一条也不是目的,着眼还是一个哄。只要张秋生答应了,具体怎么办还能由得他?到时孟婆汤一喝什么都忘了。只要进转世轮时他不反抗,一切都好办。 可是张秋生直接选择了第三项,他一点都不怕死。两个鬼王没办法了,这超出他们想像之外。鬼王们恼羞成怒,另一个胖大鬼王咆哮道:“张秋生!别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地府十万鬼兵鬼将还对付不了你一个小鬼?” 张秋生丝毫不惧鬼王的咆哮,平淡地说:“当然对付得了我。不就是一死吗?我早就不想活了。来吧!别说十万,就是百万那又怎样?不过我有一事相求。告诉我,我到底作了什么恶,需要这样对我?请让我死而无憾。” 胖大鬼王奇了,问道:“你不知道自己都作了什么恶?”张秋生嗤之以鼻,说:“废话,要是知道我还问你?”胖大鬼王脸上肥肉跳了两跳,努力将怒气咽下。他连别的鬼王的妈都操了,说我废话也没什么。圆头鬼王插嘴说:“好吧,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也要让你知晓自己如何作恶多端,我们这是在挽救你。” 圆头鬼王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告诉你,幽冥界没时间,我所说的很久很久以前指的是阳世间的一个阶段,那个阶段阳世间的人叫做西晋未年或叫五胡十六国。五胡十六国里到底有哪些国,你也不必知道。反正在一个国里有一个姓王的大将军。王大将军厌恶世道混乱,赋闲在家。他有一个儿子,正值及冠之年。 眼看着王公子生日就要到了,王大将军当然是要办及冠之礼。不用说你也知道,这王公子就是王绍洋前身。此时他已是九世善人,今世只需做得一些善事寿终正寝,便功德圆满成就十世善人。 王公子生的一表人材,家产殷实。自是意气风发,不用多说。就在行及冠之礼的前一天,王公子喝了一点酒路过一村庄。这村庄里地全是他家的地,这村庄的人全是他家的佃户。这些佃户连部曲都算不上,也就是一些下贱蠢笨的农户愚夫而已。王公子也就是看见一小小的村姑长的还有三分模样,下得马来寒喧了几句。却被一混账小子用石头砸破脑袋,回家后竟感染风寒不治而亡。这个混账小子就是你,张秋生!” “喂,别搞错了,好不好?”听到这儿张秋生插嘴,说:“这王公子分明是调戏妇女,被砸破脑袋应当是活该。他家那么有钱,干么不请个好医生治?庸医治死人命,你把责任往我头上推?”圆头鬼王说:“庸医自是要罚。但王公子之死因果却要算在你头上。其所谓不推不跌,不跌不死。你要不砸破他脑袋,也就不会有庸医害命。”张秋生懒得与之争辩,问道:“还有呢,不是说我是九世恶人吗?这才一世。” 圆头鬼王说:“你做了恶事,理当受罚。依律罚你入畜生道,做一只公鸡。然后让王公子吃了,也算了却一段因果。至于是清炖还是红烧,那就随王公子心意了。”听到这儿,张秋生不由大怒,有这么算计人的吗?张秋生忍不住开口骂道:“我操尼玛!你是什么狗屁的鬼王,善恶不分丝毫不懂道理。你这个鬼王当的太也差劲。” 第十六章 通天塔 圆头鬼王不理会张秋生的谩骂,继续说:“王公子这一世投生于一户殷实之家,已经不叫王公子,而是叫王小少爷了。按说你一个公鸡除了被吃,对小少爷是没有任何危害。可是小少爷还刚满周岁呢,就被一只鸡蛋生生的噎死了。可见你这恶人太过恶劣,恶xing太重。”张秋生此时不怒反笑,说:“喂喂,你脑袋被门板夹扁了吧?我此时可是公鸡吔,难道公鸡也生蛋?哦哈哈哈哈----” 圆头鬼王勃然大怒。好你个张秋生,你骂也就骂了。你骂别的王爷在先,骂我在后也不算你太过无礼,况且你骂别的王爷是操他玛。可是我一个大好圆头你竟胆敢说被门板夹扁就极为可恶。你胆大包天的耻笑本王爷,让我成为第一个遭小鬼耻笑的王爷。太可气了,可气之极! 圆头鬼王提起打鬼钢鞭就要向张秋生头顶砸落。鬼王的武功非同小可,钢鞭一出既将张秋生前后左右所有的避让退路都封死了。可是张秋生不避不让,笑咪咪的望着那团团圆圆的鬼头。圆头鬼王的钢鞭没有砸下去,悬在半空。圆头鬼王疑惑地问:“你怎么不避让?”张秋生笑嘻嘻地说:“干嘛要避让?我已选择了第三项!” 圆头鬼王硬生生的噎下一口气。这小子真的不怕死。张秋生要是真不怕死,鬼王们对他也就无可奈何。他要是死了,鬼王们就无法向王绍洋交差。以前吃下的好处都要吐出来事小,九世善人的怒火虽然不比十世善人,但也非同小可。势必会引起冥王的注意,这事就大条了。地府近两千年人事没有变动过,许多鬼将等着升鬼王呢,巴不得他们倒霉。 胖大鬼王上来救场,他对张秋生说:“情况不是你说的那样。公鸡当然是不会下蛋。可是那下蛋的母鸡是公鸡的老婆啊!老婆作恶理当由其丈夫承担。”我操,这都挨得上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吧!胖大鬼王见张秋生鄙视的望着他,怕无缘无故的又挨这小鬼的骂,连忙将话头接上:“再说了,那个噎死九世善人的鸡蛋里有你的精血,实际上就等于是你害死了善人。” 张秋生欲哭无泪,你自己吃鸡蛋都能被噎死,还当什么狗屁的善人啊!不过转念一想,心中又是一喜。看来做公鸡时是有老婆的,那么就是说老子已破处男之身。最起码不是十世处男了。想起追得他满枉死城乱窜的那三个鬼,张秋生心中就一阵恶寒。公鸡就公**,总比十世处男好。 胖大鬼王见张秋生脸上阴晴不定,赶紧接着说话:“下一轮就不能再让你投鸡胎了。九世善人受委屈了,得让他报仇雪恨。九世善人要是愤怒起来,吵到冥王那儿大家都吃不消。你说是吧?”胖大鬼王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很委婉,尤其是最后一句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张秋生还处在不做十世处男的高兴中,没太在意胖大鬼王说了什么。 胖大鬼王看了看圆头鬼王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炫耀,看看本王是何等的能耐,又是怎样把一个顽劣的小鬼说的哑口无言。从这里也可以看出鬼王之间也不是铁板一块,甚而是矛盾重重。 圆头鬼王刚才一口怒气被硬生生的噎下去,憋在肚子里本就难受。现在被胖大鬼王的一眼瞅的更是郁闷,万般无奈的向胖大鬼王伸伸手,意思是你能耐大请继续。 胖大鬼王得意地向张秋生说:“你呢,啊,是吧?”他觉得用这种询问式口气说话效果比较好,所以就继续采用这种口气说话:“再做公鸡那肯定是不行的了。我们不能再让你将大善人噎死,这叫吃一堑长一智。你说是吧?”张秋生木呆呆的望着胖大鬼王,心想当然不能再做公鸡了。一个人老是做公鸡也没多大的趣味,虽然对破处是大大的好。 胖大鬼王见张秋生没多大反应,对自己的口才更有信心。他接着说:“所以呢,这次就让你投胎做猪。”说到这儿胖大鬼王小心翼翼的看了张秋生一眼,生怕他生气而突然发作。一般人被骂作猪都要生气,何况是真的去做猪?张秋生是有点生气,不过转而一想,猪好歹也是哺乳类动物,比卵生动物还是要高级许多。话说回来,小鬼在阎王殿还不是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变鸡变猪变牛变马能由得自己?由鸡到猪已经是很大的进步,有进步就是好事,没必要生气。 胖大鬼王见张秋生没什么大的反应,信心更加爆满,他说:“让你投猪胎嘛,也是为你好。大善人把你杀了,然后食你肉寝你皮,或红烧或炒肉片炒肉丝或做粉蒸肉或熬汤随了大善人的心意,你们之间的恩怨就算一笔勾销,你好我好大家好,共同庆祝十世善人的诞生。这有多好?你说是不是?”胖大鬼王越来越觉得与小鬼沟通的能力超强。不把话一次说完,每说一段就征求一下小鬼的意见,这就是阳间现在正流行的谈话艺术。他又看了一眼圆头鬼王,意思是问圆头,艺术!你懂不懂艺术?圆头鬼王受不了他的眼神,将脸转到一边眼不见为净。 张秋生虽然觉得很悲哀,但也不得不接受现实。既然已经做猪了,就得有做猪的觉悟,那就是随便让人吃。吃的人是善人也好是恶人也罢,是做官的还是穷苦老百姓没有什么区别。至于是煎是炒是烹是炸甚或是熬汤就更没什么区别。但有一点还是很重要,他问道:“这个猪有老婆吗?”虽然十世处男是破了,但能多破一次不是更好吗?所以这个必须得问清楚。那三个鬼的段位太高,骚气、臭气、厌气太重至今都是张秋生心里的一个结。 胖大鬼王被张秋生问楞住了,说:“猪哪有老婆?你见过猪老婆了吗?”张秋生又开始鄙视胖大鬼王:“猪没老婆,那小猪是树上结的吗?” 鬼王们最是受不得别人的鄙视。在幽冥界尤其是在地府里当差的鬼王,那是只在阎王之下万鬼之上。当然冥王除外,那是超级存在,向来不算在地府的编制里。现在胖大鬼王受鄙视了,虽然是在圆头鬼王之后也是很委屈。 胖大鬼王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愤懑、委屈压下去。本王不与小鬼一般见识,王爷肚内能撑船。稳了稳情绪,胖大鬼王对张秋生说:“小猪当然不是树上结的。小猪是母猪生的。但母猪是没有丈夫的。让母猪生小猪的是种猪。知道吗?种猪!一般来说,方圆十几里的地方才有一只种猪。种猪的主人用链子牵着它各村转悠。养母猪的人家想小猪了,就让种猪上他家与母猪那啥。于是母猪就生小猪了。只那么临时那啥一下,算不上老婆。”说到这里胖大鬼王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跟这小鬼说话真累。自打做王爷以来,就没一口气说上这么多话。 “种猪与老母猪都是不能吃的,”胖大鬼王耐心作科普工作:“像你这种要给大善人吃的猪,当然不能做种猪更不能有老婆了。” 张秋生就奇怪了,他问:“难道不等我长大就开吃?难道他娘的大善人要吃烤乳猪?”胖大鬼王感到很无语,这个张秋生看起来很是机灵的,咋就这么笨呢?胖大鬼王有点急燥地说:“烤乳猪清香爽口肥而不腻,大善人恐怕也是要吃上一吃滴。但是不会用你的肉滴。要煎要炸要炒要烹,还要红烧还要熬汤,总是养大了才有这么多肉滴。公猪要是不做种猪的话,到了时候是要阉掉的!” “什什什,什,什么?”张秋生预感不好,赶忙问道:“什么叫阉掉?”这下轮到胖大鬼王鄙视张秋生了,没文化没学问,他轻篾地说:“就是把那话儿给割了,太监知道吧?就是做太----” 胖大鬼王话没说完,满腔悲愤就在张秋生胸膛里爆炸,跳起来二话不说钢鞭就向胖大鬼王肉呼呼的脑袋敲去。这一下来的突然,又是集中了张秋生的愤怒。胖大鬼王根本来不及躲让就被打个正着,顷刻间化作一篷青烟消散而去。 圆头鬼王大叫一声:“啊吔----!”立即头都不回的拔脚就跑。他本来是懒得看胖大鬼王那得瑟的嘴脸将头扭在一边。这时他完全凭感应室内徒然爆涨的杀气而知道大事不好。出了门才略略回过头向屋内瞥了一眼,已经不见了胖大鬼王,只剩一缕青烟在袅袅消散。 草庵里,张道函也是满腔怒火,气的眼睛都红了。秋生原来有这么惨的身世,世世代代受这些狗屁的大善人和鬼王们的构陷。依他的xing子立马就要冲出去将那些鬼王杀的干干净净。 冥王感觉到了张道函的情绪波动,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善人自有苦痛磨砺,最后终成善果。”看着张道函还是愤怒的咬牙切齿,冥王长叹一声,说:“善恶终有因,去伪自存真,惩恶既扬善。一番十世善人之功德,岂有轻松成就之理?” 这些道理张道函何尝不懂。可他就是为张秋生难过。从远洋货轮上结识一直到现在,生生死死。秋生真的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热血赤胆。从未见他有过害人之心,对家人对朋友甚至对狗都是真诚相待。这些贱鬼王不杀难平他心头之恨。 凭张道函的修为还有什么没有勘破?只是因了飞升无望而百无禁忌,又因与张秋生是真正患难之交,对张秋生的苦难感同身受而不能自禁。这些冥王都知道,他也没办法安慰张道函,只能转移张道函的注意力说:“那个,那个通天塔没有一点消息?” 张道函的注意力果然被成功转移。秋生的苦难毕竟是过去,今天谁再敢欺负他定杀不饶。而通天塔却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通天塔全称叫玲珑通天塔。是十几个与天地同寿的太乙金仙共同炼制而成。当初共工怒触不周山,造成天柱折地维绝。这些平时不问世事只喜游山玩水的金仙觉得大大的不方便,为防止今后再出现这种情况,他们合伙炼制了一个法宝,冥王便是其中之一。 女娲补天斩鰲足为天之四柱,而鰲身却弃之未用。太乙金仙们就用鰲骨炼制法宝,鰲魂为器灵。此法宝当真有夺天地造化之功,能通天地人三界。为的就是今天在有人弄得天地大乱,他们可以通过此法宝往返各界。所以此法宝定名为通天塔,因为此法宝可以随便变换形状又可自行屏蔽气息,最后定全称为玲珑通天塔。 别以为太乙金仙有多牛逼,他们仅仅是修为厉害,其他如为人处事上都一塌糊涂。这些金仙一头热情的炼制法宝,没想许多。等法宝炼成功了,大家都很满意。但是问题也出来了,归谁持有?金仙们要说品质高洁,那都品质高洁。要说小鸡肚肠,也都小鸡肚肠。他们都表示这个法宝自己要不要无所谓,但又不同意让别人拿着。 然后他们将法宝扔在昆仑山的西边,大家都掉头就走。法宝就变成完全由器灵自己掌控。谁要是能让器灵认主这个玲珑通天塔就是谁的了。当时各位金仙谁也没往这方面想,一个法宝竟然归法宝自身所有。 后来天下再没出现过共工那样的猛人,天地之间相互往来畅通无阻。金仙们也渐渐忘了此事,本来就为方便天地之间来往的,在炼制过程中各金仙一时兴起各显神通添加了许多法门,却只是为了相互比试过了就忘。既然天地没什么阻碍当然也就不往这儿想了。金仙们算计起来是算无遗策,马虎起来照样是糊里糊涂。 三界沟通突然间就断了。待这些金仙们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法宝时,天地人三界相隔,都搞不清通天塔此时在哪一界。 不知是张道函运气好,还是他点子背。这个玲珑通天塔被他在无意中得到了。但是,不知谁走漏的消息,结果引起各大门派的围攻。张道函所属的门派就此惨遭灭门。这个通天塔从此就不知所终。 张道函在此后的几次转世中,除了修炼外,就是坚持不懈的追杀当初参与围剿他门派之人。但始终没有找到通天塔,还有最终打死他的那个人以及那人使用的法宝-如意昆仑。 第十七章 我选第二项 张道函摇摇头说:“没有任何消息。可能得此塔之人已经到了仙界。通天塔与如意昆仑都被带走了。” 冥王说:“没那么容易。得此塔已属不易,想此塔认主难上加难。那个器灵除了不许出塔之外,我们没给他任何约束。想器灵认主几乎不可能。你即使找回此塔,也不过是为门派报了仇。想通过此塔升往仙界也是不可能。” 此话冥王早就想对张道函说,只是怕绝了他的希望。现在委实要转移他的注意力,才说出口。 通天塔炼制成功之后,训化器灵之前金仙们就为持有问题发生矛盾。结果是放任器灵不加束缚,除非是所有参与炼制的金仙到齐否则就没法训化器灵。现在即使是冥王,通天塔就放在他面前也没办法让器灵认主。 是啊,人人都有一把辛酸泪。秋生是如此,自己难道不也是这样?张道函给冥王继上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捧着茶,竖着耳朵注意外面的动静。 话说圆头鬼王三步并做两步跌跌撞撞跑过外面大厅,来到厅外的一个院落。那儿正有五六个鬼王聚在一起。看见圆头鬼王气急败坏的跑来,都大吃一惊站了起来。圆头鬼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那,那,那张秋生恶xing大发!打死了,打死了,打死----” 下面话不用说众鬼王已知道结果。众鬼王吃惊不小,打鬼钢鞭要想打死一个鬼王起码要十几下,怎可能说打死就打死了?一个鬼王问道:“他们是如何打的?”圆头露着惊恐的大眼说:“没怎么打,张秋生只一下,只打了一下,一下,一招----” “咝----”众鬼王齐齐的倒吸一口凉气。只一下就打死一个鬼王,这是何等的修为功力? 静场片刻,一个鬼王事后诸葛亮地说:“其实九世恶人与九世善人一样,都是很厉害的。说不定恶人比善人更厉害。” 另一个鬼王点头称是:“是啊。自古有善必有恶,就如同有白必有黑一样。如若真有所区别,那也只是此消彼长而已。” 更多的鬼王不愿此时谈禅论道,他们着急的是眼前的事怎么办。圆头鬼王哆嗦着说:“别找我,要去你们去。小王修为浅陋功力低下,架不住张秋生一鞭之功。关,关,关键是,你打他,他不避不让,他打你,你立马就是一篷青烟。”接着圆头向众鬼王详细介绍了他们与张秋生见面的全过程。 也是啊,众鬼王暗忖。张秋生是只求速死,那就莫奈他何。我们众多鬼王神通是有的,法力也是强悍的。可那张秋生要是爆躁起来,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硬拉着我们做垫背可也就大大的难办。 上一次吃过亏的两个鬼王对张秋生恨意未消,其中的那个凶神恶煞试探着问:“能不能向大善人说说好话,仇我们帮他报了?如若善人肯了,我们大家并肩子上把这张秋生给做了。”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大家伙这么折腾不也就为了让大善人亲手报仇吗?如若这仇我们帮他报了,不是省了许多麻烦事? 一个长相没有明显特征整个一路人甲的鬼王,对凶神恶煞嗤之以鼻:“此话大谬不然。谬之有三:所谓大善人实为一泼皮无赖,如若不能亲手报仇,必找我等麻烦,此其一;并肩战恶人,此计甚好。然则,死道友可,死贫道绝计不可。倘若非要死,道友可否先死?” 路人甲说这话时脸就对准了凶神恶煞,意思就是说给他听的。凶神恶煞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终究无话可说。路人甲又说:“其三,尔等当真以为冥王不管事了!” 鬼王们全部气馁,沉默良久一鬼王问路人甲:“那依你说该咋办?”路人甲不负责任地说:“随他去了,该咋办咋办。” “不妥,此计大大不妥,”一个留三绺胡须的鬼王说:“其实大家都明白,这个大善人-所选非人,实则是一个泼皮无赖。 然则,事过千年如今也无法更改。我们所贪善人-之好处,全部吐出原也无妨。怕就怕这无赖就此闹将起来,我等只怕招架不住。” 三绺胡须鬼王太过迂腐,路人甲压根就没出什么主意,他却说人家出的计策不好。然后又啰里啰嗦的说了这么一大串子废话,其他鬼王早就不耐烦了。 凶神恶煞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哪来这么多酸腐废话。” 三绺胡须也不着恼,说:“依兄弟的意思,还是着眼一个哄字。哄得大恶人回头与那大善人对对碰。倘若善人灭了恶人,就算功德圆满皆大欢喜。 倘若恶人灭了善人,这又分两种结果。善人神形俱灭,罪过落在恶人头上,与我等毫不相干却又永除后患;如若善人形灭而神未灭跑这儿吵闹,我等只须叫他稍等勿燥,等那恶人也死了我们就在这儿帮他报十世之仇。” 众鬼王觉得此计甚妙。可是如何哄?又是一大问题,谁也不愿前去与张秋生交谈。 大家的眼睛一齐看着三绺胡须,意思是说点子是你出的那你去吧。三绺胡须捋了捋胡须,说:“其实也好哄。张秋生不知转世轮是何模样,也不知是如何转世,更不知生死簿模样。我们只须如此这般----” 鬼王们听了三绺胡须的计谋,都拊掌大笑,连说此计甚妙。至于谁前去与张秋生交涉,自是少不了一番推诿。最后决定大家一起上谁也别想置身事外,由三绺胡须出面关说。 为防止张秋生突起发难,大家站三绺胡须两旁保护不许疏忽大意。为显得正式,派一个鬼将先前去通报。 三绺胡须在前,其他六个鬼王一边三个稍后一步并排前行。三绺胡须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路人甲不乐意了,说:“怎么停下鸟?害怕鸟?告诉你,现在反悔迟鸟!” 三绺胡须没理睬路人甲,而是很严肃地对大家说:“我先说好啊。危难当头,谁要是先跑,哼哼!” 六个鬼王都伸长脖子,左边向右看齐,右边的向左看齐,同问:“那便如何?” 三绺胡须恶狠狠地说:“没事便罢,如若有事,我们大家就把此事从始至终全赖到他一人身上。大家觉得如何?” 不说这些鬼王各怀鬼胎,凑在一起商量鬼主意。且说那鬼将领命前去通报张秋生。 鬼将不知究竟,隔得老远就大喊:“七大王爷到----!”按常规,此时的情景应当是有鬼回应:“小鬼某某某拜见七大王爷”可是这会一点声音都没有。鬼将又大喊一声,还是没鬼回应。 没人?跑错门了?鬼将伸头向小门里看看,明明一个鬼靠着墙坐在地上。 这不有鬼吗?鬼将来气了:“喂,七大王爷驾到,你个小鬼快快起来接驾!”张秋生懒洋洋地坐着没动,斜瞥了鬼将一眼说:“七个老鬼而已,又不是七仙女。” 张秋生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哪管什么七大八大鬼王。打死那个鬼王后,他只觉心灰意懒。猪八戒还讨了老婆呢!我做一回猪,咋就被阉了呢! 想想生前自己对女人毫无兴趣,说不定就是这时落下的病根。九世恶人,后面还有六世不知是什么。哦,最后一世是人,至死还是一个处男。那么剩下的五世又是什么呢?难道都是处男?六世处男药效差点,鬼们会不会吃呢?这个很难说,药效差点总比没有好,说不定那些饿鬼还是要吃的。 张秋生虽然吞噬了几个机灵鬼,不再白痴了。可底子还是很纯洁,怨孽海的炼化功能可不是说着玩的。 他并没有怪王绍洋这个大善人。王绍洋害了他全家,他也杀死了他们五兄弟,算是扯平。他恨的是命运,竟然将他安排为恶人。恨的是鬼王,肯定是鬼王捣的鬼。可是捣鬼的鬼王已被他打杀了一个,这也算扯平。 该杀的都被他杀了,现在恨无可恨。张秋生变得垂头丧气,生前的情景一幕一幕浮现的脑海。小的时候,国家还没实行严格的退休制度,爷爷奶奶七十多岁还在厂里上班。 张秋生记事时,姐姐已经上小学一年级了。姐姐上学很早,别人家的小孩都八岁上学,她却是六岁上学。那时国家对上学年龄也没严格规定,家长们觉得自己孩子可以上学了就可以送去上学。 姐姐不上学时,比如放学回家,再比如寒暑假就带自己玩。好吃的姐姐总是让给自己吃,好玩的姐姐也总是让给自己玩。 妈妈利用一切可以抽出的时间来看我们。妈妈经常抱着两个孩子一边亲一边流泪。 妈妈把着手教小提琴,把着手教写毛笔字,妈妈多才多艺知xing美丽。总想着儿女多学一点东西,今后好在社会上立足。 妈妈常说,可惜钢琴太贵,不然可以教我们学钢琴。妈妈从来没打过也没骂过我,即使犯了错误她也只是温言劝告,最多就是自己默默流泪。 想到这儿张秋生突然后悔,怎么刚才没在望乡台上好好看看妈妈呢?好好看看爷爷奶奶姐姐呢?师父说过了望乡台是多重平行空间的汇总点,应当可以看到过去的。人家清朝、明朝、不知什么朝的古代人还在那儿看呢? 真的是在怨孽海修炼过度了吗?我真是太不孝了,我该死!还能回望乡台去看看吗?听说黄泉路是有去无回,是真的吗?唉,即使能回我也回不去了。打死鬼王,还想走出这屋子?妈妈!请原谅儿子不孝了。 张秋生脑海里又浮现出爷爷奶奶慈祥的面容。从小就调皮,但张秋生从没挨过打。 爷爷总是耐心的与他说道理,直到知道错在哪儿为止。小时候奶奶还没瘫痪,奶奶总是做好吃的给他们姐弟两个吃。 过年时,奶奶会炸很多的圆子。有糯米圆子,萝卜圆子、藕圆子还有肉圆子。每当奶奶炸圆子时,就与姐姐端着小板凳坐在锅前。奶奶炸一个他们就吃一个,姐弟俩轮流吃。 奶奶还会做糍糕,里面装各种的馅,有红枣、豆沙、芝麻等等。多么想再吃一口奶奶做的饭菜啊。 张秋生吃了望乡果。那望乡果完全是思乡情绪凝结成果,此时在望乡果的作用下张秋生陷入了浓浓的想念家人的情思之中。 张秋生忘记了身处绝境,心中只剩下甜蜜的回忆。鬼将那破锣似的嗓子将张秋生惊醒,一点好气都没有,要他站起来接七大鬼王?不打你就算他脾气好。 鬼将见张秋生不仅不来接驾,反而,反而,鬼将也想不出如何形容张秋生的狂妄。七仙女是仙,本就比鬼高贵。可你一个小鬼竟然敢不接驾,这也太不知死活了。鬼将蹿进来,想抓这个不知高低的小鬼。 张秋生坐着没动只拿着打鬼钢鞭对着这鬼将。鬼将却步了,这是鬼王的钢鞭,他这样的鬼将经不住一下打。鬼将掉头跑出门外自己去接驾,对着众鬼王说:“那小鬼好生无礼,叫他接驾,他竟然坐那儿理也不理。” 三绺胡须挥挥手说:“你去吧,没你的事了。”能一鞭将鬼王打杀的那还叫小鬼吗?这鬼将太无见识,看了叫人生气。唉,地府咋就养了这么一帮脓包。 七大鬼王看见张秋生那吊儿浪当的样子,就禁不住生气。他们在地府甚至整个幽冥界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待遇? 原来商量好的此次来见张秋生是以哄为目的,对于他的态度就当视而不见。可是眼前这情景也太气人了吧! 好吧,你懒得站起来见我们。那你也坐端正点吧?比如盘一个趺跏坐。你他娘的,一只腿伸着一只腿蜷着,还背靠着墙壁。你这是什么意思嘛,也太不把我们王爷当回事了吧? 三绺胡须将原先想好的丢一边,临时改词:“张秋生,你的胆儿也太大了,竟然敢打杀王爷。原本是给你三项选择的,现在去掉一项,只剩两项了。你选哪一项?” 张秋生懒洋洋的问:“你还没说是哪两项呢,叫我怎么选?”打死鬼王断无生还之理,反正拉泡屎是臭放个屁也是臭。你们还能把老子怎么着? 三绺胡须被呛着了,气狠狠的说:“去掉了第三项。只剩第一项回去重新来过,让大善人把你杀了;第二项打入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火海炸油锅。” 张秋生站起来,说:“哦,好吧,我选第二项。下十八层地狱。我不认识路,请派个小鬼带一下。” 第十八章 刀山火海下油锅 三绺胡须阴恻恻地说:“自作孽不可活。众王爷本还打算给你一条活路,既然你自己找死本王爷也不拦着。来人!送这不知好歹的小鬼去十八层地狱!” 一个鬼将带着两个鬼兵应声上前,就要带张秋生走。“且慢!”圆头与凶神恶煞同时拦住那鬼将。 圆头说:“这个九世恶人凶残狡猾,诡计多端。突然主动要去十八层地狱,其中必有蹊跷。本王猜测,十有仈jiu是想依仗修为高深半途杀了这几个兵将逃跑。” 嗯?这倒也是真话。半途中张秋生如若想跑,押解他的兵将确实拦他不住。这如何是好?三绺胡须望着圆头,想听他下一步有什么好主意。 圆头凑到三绺胡须耳边轻声说:“本王认为,应当我们七人一齐送这恶人去。” 三绺胡须紧皱眉头,说:“你这是什么道理?七大王爷亲送一个小鬼去十八层地狱,自古就没这般规例。传出去必惹多方猜疑。” 圆头轻叹一口气,说:“事已至此,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王爷难道忘了?送小鬼去十八层地狱必得有判官的判辞,判辞上言明该小鬼在阳间犯下何等罪孽,罚其在十八重地狱的哪一重受苦。 我们没有判辞,只能是私自办差。十八地狱不会卖小小将军的账,只有我们亲去说上一堆好话,恐怕还得略表人事人家才收。” 咝----,三绺胡须倒吸一口冷气。被这恶人气糊涂了,竟忘了这层。忽然又想到一事,三绺胡须问道:“这事本王一直没怎么过问,现在倒想起来了,这大恶人的诸般恶行在判官那儿没记账?” 凶神恶煞摇头说:“没记账。他的九世其实只算的一世。甚至一世都还没过完。” 三绺胡须不懂了,问道:“这是又是做何道理?” 凶神恶煞说:“要去判官那儿记账,就要问因何而死,看看与生死簿上的死法可有讹差。这样就会将善人的事带出来。善人是因调戏良家妇女而被恶人打破脑袋,最后死于庸医之手。这样一来,善人前九世所积功德就会一笔勾销。你也知道判官最是不讲情面,我们只能算他俩这一世都没过完。” 张道函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听到张秋生自愿去十八层地狱受苦,心中不由一阵难过。 这孩子白痴毛病还是没治好,还是这么傻。再想想秋生已经怨孽海的炼化,地狱里已没什么苦难能伤得了他,倒也不太着急他的安危。待听到秋生的九世苦难竟然只算一世,并且还没完。心中不平之气徒然上升。 原以为秋生已是九世善人,只要下一世不出大意外这十世善人就算功德圆满。闹了半天生死簿上没记账,这九世的苦都算白受。心中气愤难平,转眼看向冥王。 冥王不在意的说:“他们不记我记着呢!幽冥界这一亩三分地是我说了算。哼,这几个小鬼,弄虚作假胆子不小。”说着端起茶杯喝茶。 冥王喝了一口,再看看茶杯,里面的茶已淡成白开水,又将茶杯放下。张道函大喜,赶紧将冥王茶杯里的残茶倒了,重新给沏上双手恭恭敬敬递给冥王。 这事被办成了死结,三绺胡须大为踌躇。也顾不得埋怨,忙招集其他几个鬼王商议。商议来商议去,为今之计也只有他们七个一齐去。 一来是为防止张秋生半途上逃跑;二来是现在七个鬼王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掉你也蹦不掉他。大家一起去向看守十八层地狱的鬼王说好话,好歹也要让这恶人受苦。大家一起去的,有事大家承担。 集体讨论声音难免有大有小,张秋生从只言片语中渐渐听明白了。玛比的,原来这么为难老子却是你们私自办案。 生前张秋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监牢中度过,久病成良医对政法系统的办案程序非常熟。 这儿的鬼王相当于警察,而判官则相当于法官。警察抓了小偷,要法官判了才能送监,否则监狱不收。现在这几个警察循私枉法,想不通过法官就把老子送监。哈哈,有意思。 那么十八层地狱老子去不去呢?张秋生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不去这些鬼王没老子办法,他们没有判辞。 可是打死鬼王,无论怎样也难逃一死。不说这阴间,即使是在阳间杀人也要偿命。他们没让我偿命已是很客气了。那就去十八层地狱走一走? 不是为那狗屁鬼王,而是为爷爷奶奶妈妈姐姐因我而死于非命,我必须去十八层地狱去受苦才能抵消罪孽。 想到亲人,张秋生心中又是一阵难过。接着又想到,师傅说了经过怨孽海的炼化十八层地狱的诸般刑罚就不能奈我何。如果这是真的,那便如何是好?怎样才能多多的抵消我的深重罪孽呢。想到这儿张秋生心里更加难过。 再说鬼王们决定一同去十八层地狱后,又产生了新问题。十八层地狱并不像民间误会的那样,好像是个大坑从上而下分十八层。 十八层地狱是按刑罚的轻重分层次,指十八种不同的地狱。比如第一层叫拔舌地狱,第二层叫剪刀地狱,第三层叫铁树地狱等等,层次越低刑罚越重。 判官根据这人在阳间所犯罪孽判他入哪一重地狱,并不是十八层地狱层层都要过。比如第十层牛坑地狱,就是专门对付生前虐待动物之人的,死后让动物来虐待他。 让张秋生入哪一层地狱,让鬼王们大费踌躇。他们本来就没有判辞,而每一层地狱都有一名判官负责。就好像阳间的监狱里都有检察院驻监办公室一样。 张秋生所犯的每一条罪过,都不够入地狱的。九世中他只做过两次人。第一次因见到有人调戏妇女,拿石头砸破了这人脑袋。照理说,这不算罪过反而是惩恶扬善。 最后一次为人,一口气杀了五个人。但被杀的五个人的手上都有血债,都奸-淫过人家妻女。甚至有的逼迫妇女卖-淫,有的强买强卖欺行霸市。再说了张秋生是为亲人报仇,即使是为恶也算不上是大恶。 这几个鬼王间发生了内讧。路人甲首先发难:“这事我不干了。那所谓大善人其实是个大恶人,他才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我以前没过问此事,都是你们干的。我大不了把吃进去的吐出来,再大不了加上利息。” 三绺胡须与另外一个脸长的像鞋拔子一样的鬼王默不作声,似乎也是在考虑是不是要退出。 七大鬼王中倒有四个刚才受过张秋生的打骂。这四个鬼王中又以圆头与凶神恶煞的恨意最大。 圆头说:“话也不能这样说。你现在退出也不能免责了。事情过去这么久,在阳间都过千年,好事坏事都已石板钉钉跑不了了。 再说大善人的前九世也确实做过很多如敬惜字纸、修桥铺路,施舍棺材,赈灾施粥的善事,积有大量功德。 九世善人是实打实的,只是在第十世上因一时糊涂调戏妇女,才与大恶人结下不解因果。我们把这一关挺过去就万事大吉,你好我好大家好功德圆满。” 三绺胡须长叹一口气,说:“新死之鬼都要过十大阎王殿,一殿一殿的过一殿一殿的筛选盘问。你们胆子怎么如此之大?竟然九次都不过阎王殿?” 凶神恶煞耍无赖了,他说:“当初是你们懒得问事非要让我们办。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们想怎么样?我告诉你们,谁也别想跑。事情虽然是我们办的,但当初出主意的却是你们。” 圆头也说:“不是我们故意不过阎王殿,你们知道那些判官一个个铁青着脸,没有一点商量余地。善人如何敢从那儿过?” 鞋拔子苦着脸说:“我当初也只是可怜他修到九世不容易,同意第十世就马虎点放他过去而已。哪知道会闹成这样?” 三绺胡须摇摇头又摆摆手,说:“都别说了。事已至此,要死大家一起死吧。谁也别怨谁了,要怨也就怨自己太懒。” 三绺胡须说到这儿,又叹气:“唉,别个恶人都是一个比一个脑袋活泛,只有这个恶人却是死脑筋。放着能去阳间快活的好事不去,偏偏要去十八层地狱。他既然这样说,那必定就非去不可了。还是好好想想,到底把这恶人送哪个地狱去吧。” 路人甲沉思了一会说:“十八层地狱,每一层都有专门明目对付在阳间犯下的罪孽。这个所谓恶人哪一层都不合适。而且决不能找管事判官,只能找看守的王爷通融。 我看就请那儿的鬼王让恶人上刀山火海,再加上油锅。反正犯各种罪孽的人,如若罪孽过重这些都是可以罚的。” 众鬼王点头称是,圆头鬼王又说:“找看守通融当然是好的,可用什么说辞呢?那些王爷可不是好糊弄的。” 三绺胡须说:“这个倒是不难,到时由我来说吧。现在就走,免得夜长梦多。”恶人放那儿晾这么久,万一他又起什么恶意也是麻烦。 张秋生被众鬼王押送去十八层地狱,脸上没有一点愁苦之相,反而东张西望欣赏沿途景色。 鬼王们大惑不解,别的小鬼被送往十八层地狱的途中无不悲天抢地哭哭泣泣。哪有见过这样悠闲的像去春游的小鬼? 其实幽冥界哪有什么风景好欣赏了。张秋生是暗记路途,以备过完刀山火海好回来。他当然不能指望到时鬼王们再来迎接。他知道自己在十八层地狱不会死,师父说了经怨孽海炼化过的鬼可以经受幽冥界任何刑罚。他内心里从来都当张道函为师父,从小没有父爱使他觉得张道函就是他父亲。 不一会来到一个所在。一个由无数残破的棺材组成的丘陵地带。两座小山中间有一座宫殿,宫殿的屋顶也似乎是一具无比巨大的棺材。整个宫殿散发着森森的黑气,还有逼人的寒气。 三绺胡须找到一个鬼王,一通寒喧过后,说:“我们有一个小兄弟,十分顽劣屡教不改。怕他今后闯祸,没办法送您这儿,想您帮他改改。” 这个鬼王长得五大三粗,穿一身短打皂衣,腰间扎着打鬼软鞭。这个鬼王呵呵笑着说:“自家兄弟,好说,好说。只是不知要如何帮他?” 三绺胡须说:“给他上刀山下火海,再下油锅,总是要他知道怕才好。” 这个鬼王大吃一惊,说:“如若是其它地狱,比牛鼻、舂臼、血池或是篜笼地狱,甚或是刀山、铁树地狱,弄坏了还可以重塑鬼身。唯独在火海,一个不好就被烧的灰飞烟灭渣都不剩,可不敢胡来。” 三绺胡须递过一黑黑的物事给这鬼王,又说:“不碍事,不碍事。我们这小兄弟修为是很好的,麻烦王爷再多加点小心。总之是要他真心怕了。” 这个鬼王收起那物事,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众位王爷莫怪。” 七大鬼王同说:“不怪,不怪。王爷尽管放开了做。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也不怪得王爷。” 这个鬼王说:“众位王爷稍坐,我去去就来。只要他怕了,就送还于你们。”七大鬼王也不好说你最好把他弄死。也只得坐在这宫殿里干等。 看守地狱的鬼王见张秋生没有丝毫害怕的模样,还以为真的是那七位鬼王的自家兄弟。别的小鬼被送到这儿哪个不胆战心惊哭哭泣泣软声哀告? 鬼王心想既是自家兄弟可不能弄坏了,回头那几个王爷翻脸就没意思了。先将张秋生带到油锅那儿,这个炸坏了可以重塑。 别的被油炸的小鬼无不拼命挣扎,都是被大力鬼卒捉起来扔进油锅。张秋生是自己爬进油锅,像进浴缸洗澡一样。先伸手试试油温,觉得很满意再下双腿再将全身浸进去。 张秋生一点都不觉得烫?烫,非常烫!烫的几乎令他昏厥,几乎令他尖叫。可是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他觉得应当更烫一点,好清洗他深重的罪孽,清洗他对亲人的负罪感。 十八层地狱的煎熬,利用受罚小鬼的罪孽使他们痛苦,却不能清除罪孽。在漫长的过程中,反复让被罚小鬼受煎熬。张秋生哪知道这些,炸的时间一长身体适应了,便不觉得怎么烫。这对于要自我惩罚的张秋生很是不满意,他大叫:“把火再烧大点!” 第十九章 还有一个好玩的所在 两个大力鬼卒拼命拉动风箱,还有两个大力鬼卒飞快的往油锅底下添柴炭。油锅的油沸腾着,泛起阵阵油花。张秋生还是大叫:“火再烧大点!” 看守鬼王心想这兄弟原来不怕烫,他的那些兄长叫我只管用手段,看来不是客气话。想到这儿鬼王下令:“停,撤火!”两个大力鬼卒累的筋疲力尽,听到停火命令如蒙大赦。鬼可怜啊,人累了可以出汗。鬼没有肉身,累了只能干闷着憋心里难受。 张秋生赖在锅里不起来,还叫道:“烧啊!怎么停了?”鬼王当他是兄弟,很客气的说:“这油锅莫奈你何。你跟我走,换一个更厉害让你玩。” 张秋生哪是要玩,只是越痛苦越能减轻他对家人的负疚感。听说有更厉害的,赶紧从油锅里爬起来,跟着鬼王来到另一个去处。鬼王找了一个小板凳在一旁坐下不说话,心想自家兄弟我也就不逼了。这小子要是怕了,肯定要求饶。我就可以带他回去,这忙算我帮到了。鬼王为什么这样自信张秋生会怕?很简单,这儿就是著名的刀山。 这是一座堆满枯骨与骷髅的山,山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尖刀,黑黝黝阴森森。胆小的别说上去,看这光景就会吓死。最起码也会腿肚子抽筋,全身打颤。 张秋生也怕。但他没有退缩。只有这样才能赎所负罪孽之万一。张秋生纵身向刀山跳去,出于本能他将全身气力集中在双脚,一时使他的双脚比精钢还硬。 嗯?站在刀尖上竟然没被刀戳破脚,也一点没感觉疼痛。尖刀在他的体重压迫下晃动,他就这样颤危危地站着。过了一会,张秋生想明白了。师父说了,阴间的一切都是由阴气组成。那这刀山也是由阴气组成的了。组成尖刀的阴气没有自己身上的阴气精纯,所以伤自己不得。 想到这儿,张秋生微微有点失望。想受苦而不得的失望。不过他只是有很重的负疚感,并不是受虐狂。尖刀既然伤不了他,也就心态放松的玩了起来。在阴森恐怖的刀山上有什么好玩的?有!他在这儿练起了梅花桩。你看他在刀尖上左三步右三步,前三步后三步。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如穿花蝴蝶四处翻飞。 在阴曹地府当鬼王其实挺无趣的。像现在带着一个小鬼来上刀山,要是搁在阳间同样带小孩玩。大人可以泡一壶茶,放一包瓜子再来一盒香烟,找一棵大树。背靠大树,一边喝茶一边嗑瓜子抽烟,是何等的逍遥自在。 可是在阴间,这一切都没有。没有大树没有茶水没有瓜子更没有香烟,鬼王只能干坐着看张秋生爬刀山。鬼王看张秋生玩的越欢实就越郁闷,这都叫什么跟什么嘛。玛比的,是不是那七个老鬼故意寻老子开心,找这么个小鬼来消遣咱? 张秋生的梅花桩练的越来越得心应手,又加上一些拳法。很久以前他打拳就已没了固定章法,随心所欲行云流水却又虎虎生风。他觉得练武最好就要在刀山上练,这样才能真正练出拳法。 鬼王却不耐烦了,老大的不耐烦。可又不好发火。一来这是那七个老鬼的兄弟,不是判官送来受刑的小鬼。二来看他在刀山上练的武功,身手定然不弱。还是对他客气点的好,别一不小心弄得他不高兴,自家必定是打他不过。七个老鬼已经言明,他们这个小兄弟生xing顽劣。他真要与老子打将起来,吃亏的肯定是我。鬼王朝刀山上喊:“来来来,小兄弟,咱们换一个地方玩去。” 张秋生这一趟梅花桩练的顺手舒畅,听了鬼王的话高高兴兴的下了山来。问鬼王道:“换什么地方玩,是火海么?”鬼王点点头,说:“正是火海,怎么样,怕了么?”张秋生现在老大的纳闷,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的鬼卒都是凶神恶煞的,怎么这个鬼王倒和蔼可亲?他哪知道那七个鬼王撒谎,这个鬼王当了真将他当成小兄弟了。既然是兄弟那就是自家人,总是要客气的。 张秋生说:“那火海怕也要下,还不如不怕。”鬼王却说:“怕有用,你只要说怕了,我就带你回去。”鬼王认为受人之托便当忠人之事。那七个老鬼要把他们的小兄弟吓怕。那只要他说怕了,自己就算完成所托之事。 哪知张秋生却说:“既然来了,即使是火海也是要下一下的。”鬼王郁闷的想到,看来这小鬼就没得个怕。难怪说他顽劣,人家这是有顽劣的本钱。只是不知道这小鬼的一身修为是如何练出来的,难道是天生的? 前面已经说过了,整个幽冥界只有两个地方是红色的,其他地方一律是只有黑白两色。当然冥王的附近除外。这两个地方一个是怨孽海,一个就是这火海。隔的很远就一阵阵热浪逼人,比怨孽海要烤人得多。 张秋生义无反顾的跳起来向火海飞去,直到火海中间才落下来。是的,是义无反顾。他想让火海烧去身上的罪孽,哪怕就此成为灰烬他也在所不辞。 天空在燃烧,大地在燃烧,张秋生本人也在燃烧。火,全是火,四处都是火。火海不像怨孽海,怨孽海只炼化负面情绪,火海燃烧一切。只是张秋生身上没有什么可烧,他的阴灵之气太精纯凝炼。五行相生相克,唯有木才能生火,凝炼精纯的阴灵之气不含任何属xing,所以烧无可烧。但是火海还是猛烈的在燃烧,自古以来它就是这样烧,不管有没有助燃物。 猛烈的大火炽烤着张秋生,如亿万钢针刺遍全身每一个毛孔的强烈灼痛,让张秋生数度昏厥。昏厥的张秋生又在强烈的灼痛中清醒,然后再次昏厥如此反复。在不知是清醒还是昏迷中,张秋生仿佛看见了爷爷。爷爷正坐在小板凳上为他制作一支木头手枪。手枪已经制作成形,爷爷正用雕刀在上面刻枪机。奶奶送来了一碗绿豆汤,还用毛巾帮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姐姐也来了,姐姐含着眼泪说:“秋生,你傻啊!大热天的,你怎么靠煤炉上?烫死你!快过来!”张秋生想到姐姐那边去,可是发现一点都动不了。他拼命挣扎,还是动不了。妈妈来了,妈妈说:“秋生来,坐妈妈怀里,妈妈怀里凉快一点。”妈妈将张秋生拉进自己怀里,可是妈妈怀里还是热。 胖子怎么也来了?胖子是张秋生小时的玩伴,比张秋生大五岁却与他玩的不分你我。张秋生说:“人说胖子最是怕热,你来干嘛?”胖子说:“我们有难同当,有热同享。”胖子用自己宽大的身子为他挡住煤炉。可还是热,这热很古怪什么都挡不住。“咦----,二丫你来干嘛?”二丫是胖子的妹妹,与张秋生同年。张秋生与二丫同吃一个妈妈的奶,他吃过小区内许多妈妈的奶。胖子全家都胖,唯独二丫一点不胖反而很瘦。二丫说:“我瘦,不能帮你挡热。我来给你们淋水,帮你们降温。” 一阵强烈的剧痛让张秋生又一次清醒,爷爷奶奶,姐姐妈妈、胖子与二丫全没了。张秋生遗憾的咂咂嘴,这样的梦一直做下去多好?在美梦中死去,能看亲人们最后一眼然后被烧成灰烬那是幸福的。可是做了这么长久的鬼,他知道鬼是不会做梦的,刚才那只是幻境。是被烧糊涂后产生的幻觉。 张秋生闭上眼睛,希望能再产生一次幻觉,在甜蜜的幻觉中灰飞烟灭,真好。谢谢老天爷,幻觉真的来了。张秋生看着一个个熟悉亲切的面孔,爷爷奶奶、妈妈姐姐、胖子、二丫、林玲、王长青、向梅、陈健行、卫乐顺。享受着家人的温馨,与小时的玩伴与同学打闹嬉戏。 “小兄弟,玩了这一会也行了,快上来吧!”鬼王郁闷的在岸边大叫。熊熊大火包围着张秋生,鬼王看不见他。但凭他长期做这一行的经验,张秋生没死。平时那些被烧的小鬼,会有惨叫呼号,会有人形的鬼影四处奔突挣扎。而现在这个小鬼没有,火海里安安静静。 张秋生沉浸在幻觉里不愿醒来,甚至忘记了灼痛。鬼王的大声呼叫,最终还是惊醒了他。张秋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凭我现在的本事重新回去王绍洋他们能耐我何?最起码我可以保护姐姐再也不受他们的侵犯。什么十世善人,狗屁!他还不是一世世的被老子弄死?大不了害死十世善人的罪过我一人背上,王绍洋他们休想害我家人。再说了,我吃了望乡果,能记住前世之事。我知道他,而他不知道我。哈哈,想起来了,这叫重生!师父说我成了白痴真的一点不假,我早怎么想不起来重生这个词?生前看过的网络小说,那些重生人士是多么的牛逼?唉,白白与那些鬼王打了几架。 张秋生悠悠闲闲地从火海里上岸,问鬼王:“现在去哪儿?”既然打定主意重生,他现在有点迫不及待了。刚刚从幸福的幻觉中醒来的张秋生脸上挂着甜蜜的微笑。而这微笑让鬼王觉得是对他的嘲讽。堂堂的掌管十八层地狱行刑大权的王爷,竟至奈何不了一个小鬼,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传出去鬼们会怎么看他?特别是那七个老鬼,就是故意来看他笑话的。 “那个,小兄弟啊,还有一个好玩的所在,我这就带你玩去。”鬼王压住心头的怨气,和和气气地说。明显打他不过,表面上的客气还是要有的。张秋生一楞,还有一关没过?哦,是了。十八层地狱,应当有很多的折磨小鬼的法门。欲速则不达,这一点张秋生还是懂的。想重生与亲人团聚,但不能在脸上露出来。否则他们就在这上面折腾你。一定要不动声色,慢慢去闯关。 张秋生随鬼王来到一个地方。枯树、荒山,乱石、残墙,坟冢、白骨,一片萧索荒凉阴森可怖。鬼王双手朝前面比划了几下,眼前立即现出一个大洞门。张秋生知道这是个被结界禁锢的场所,没有鬼王的同意里面的物事出不来。这个张秋生倒不怕,有师父传的幽冥六道穿行法术,小小结界困不住他。只是不知道里面关的到底是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才最叫恐惧。 用结界禁锢的东西肯定是活物,并且是非常厉害的活物,怕它跑出来没人能治得了它才需要禁锢。其实张秋生不进去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进去就说明他怕了,鬼王会因此而高兴。鬼王受的委托就是要张秋生知道怕,只要怕了他就可以向七个老鬼交代了。 张秋生还是进去了。不是他不怕,而是认为怕也没用。杀死鬼王绝对要极刑处罚,怕就可以饶恕他吗?他进去了,结界立即在身后关闭。 一声凄厉的吼叫,似猫啼似狼嚎。紧接着张秋生就感觉头顶有异动,不及多想一个翻滚让了开去。老虎,还是飞虎?这是张秋生见到眼前动物的第一印象。这个动物塊头约有成年大象大小,长着一个硕大的虎头可嘴又是尖的,背上长着一对翅膀,全身的鬃毛如钢丝刷般根根倒竖。 飞虎,暂时就叫这个动物飞虎吧。飞虎前爪微蹲后爪直立,蓄势要再做一击。张秋生紧张地直面对着它,注视着它的哪怕一丝丝些微的举动。飞虎慢慢地前爪直立后爪微屈,突然一飞冲天,然后迅速俯冲向张秋生头顶抓来。张秋生等那利爪堪堪到得头顶,又是一个翻滚躲开这凌厉的一击。飞虎一击不中,又是迅速拉升,再次俯冲下击。飞虎占据空中优势,张秋生只有被动避让的份。 飞虎在空中盘旋,巨大的翅膀扇动着掀起狂风,搅得漫天飞砂走石。石块打在身上的那点疼痛,张秋生一点也不在乎,可是却不得不防着飞砂迷了眼睛。张道函没料到他会遇上这一劫,没有教给神识加成的法术。这种法术并不难,甚至谈不上是法术。张秋生现在就在战斗中自学了。这完全是生硬的使自己的神识能探得更远,不断运用自身阴灵气催动神识向外探,扫向四面八方锁定飞虎。 张秋生闭着眼睛躲避飞虎的不断攻击。这是一场持久战,看谁的能坚持到最后。 第二十章 好吧,我同意 第二十章好吧我同意 张秋生闭着眼睛躲避飞虎的不断攻击。这是一场持久战,看谁的能坚持到最后。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幽冥界没有时间张秋生也模糊了时间概念。他不断催动着体内的阴灵气,一方面使自己的神识伸展的更远更清晰的锁定飞虎,一方面维持强劲的体力对付飞虎。 张秋生的神识越来越强,越来越有如实质死死的锁住飞虎。飞虎稍有异动他立即便有反应。现阶段他也唯有避让一途,地面部队对空军还能怎样?除非手上有便携式防空导弹,如红缨-5或前卫-11单兵防空武器。这儿是阴间谈这些是真正的鬼扯,还是乖乖的躲吧。 但是,张秋生也有重大收获。他的神识越来越强了,强到如果飞虎离得太近他可以用神识骚扰它。张秋生发现飞虎的弱点在那尖尖的如鸟喙的嘴上,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在鼻子上。这个发现让张秋生扳回了一点点颓势,使飞虎不敢正面靠的他太近。不敢正面靠的太近?嘿嘿,那它就不能组织有效攻击。 飞虎毕竟不是飞禽,飞行不是它看家本领。况且,它的翅膀再么大要支撑那庞大身躯也是很费力气的。以前从来都是一击必中,现在拖了这么久却劳而无功,已渐渐感到气力不支。飞虎从空中落下,方一落地便一个虎跃向张秋生扑来,这才是它的真正看家本事。 武松打虎张秋生不知看了多少遍,知道老虎招式是一扑一掀一剪。他自忖没有武松的本事,可以骑到老虎背上打。这个老虎的塊头如同大象,即使骑上去也压不趴它。再说了,这老虎的鬃毛像钢丝刷根根直立,骑上去也戳屁股。 空中的飞虎如同空军,张秋生是陆军与空军作战。地上的飞虎就像坦克了,步兵pk装甲兵。这战没法打,还是就地翻滚避让。飞虎果然是一扑一掀一剪,幸亏知道它的招式而滚的远,没被接着的一掀给掀倒。也幸亏滚后没有站起来。否则飞虎那如同钢鞭的尾巴肯定要扫到他脑袋。 飞虎见自己超级无敌绝命三杀技没有奏效,气的哇哇大叫。叫声中突然爆起又是一扑一掀一剪,张秋生还是翻滚避让。飞虎再扑,张秋生再让。好在这儿虽然荒凉,但场地宽敞可以供张秋生尽情翻滚而不会被飞虎逼进死角。再扑,再让,如此反复,再次形成了比拼耐力的场面。但现在的比拼耐力已不是迫不得已,而是张秋生有意为之。飞虎放弃空中优势,说明它耐力不行。那就偏偏要消耗它的体力,直到它精疲力竭为止。到那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他是刚刚想起身上还藏着一支打鬼钢鞭,不算手无寸铁。 飞虎攻击节奏越来越慢,往往一次进攻后要等很长时间才组织下一次攻击。是时候了,飞虎又一次进攻,张秋生还是翻滚避向一边。但这一次翻滚过后张秋生站起来了,掏出钢鞭对准剪来的虎尾用力敲去,然后迅速闪向一边。 “哇呜----!”飞虎吃痛大吼,接着就是一掀向着尾巴被敲的地方扑去。张秋生早就闪在一边,见飞虎靠的近前对准虎后腿又是狠狠一击,又是迅速闪过一边。飞虎毫不迟疑的又是一掀,如同前一次的翻版,飞虎的另一后腿被重重的击中。 “啾呜----。”飞虎惨叫,叫声中已少了很多的愤怒,更多的是疼痛难忍。飞虎有了退意,这个鬼它吃不了。拖着受伤的后腿,飞虎掉头准备撤退。但它的尾巴还是高高的翘着,表示它并不服输。不服输最好,张秋生跃起来,双手握鞭对准这竖的像旗杆一样的尾巴根部狠狠一扫。老子先把你三式灭掉一式,张秋生快速飘过一边。 实际上飞虎的三式已被灭掉两式,它两只后腿受伤已掀不起来。但本能让它还是一掀,可是后腿支撑不了它沉重的身躯,这一掀没有到位,身子的侧翼暴露给了敌人。张秋生抓紧时机给它脑袋来了一个重击。 “叽喵----呜----。”飞虎只剩下哀嚎。尚未受伤的前肢吃力的支撑着庞大的身躯艰难的爬行,妄想避开张秋生。尾巴软软的垂着,不知是服输还是想举已举不起来?飞虎爬了几步,趴下来喘息。这说明它真的一点力气了没有了,否则强敌旁伺岂能趴下来休息? 除了王绍洋这等害他家人的杂种,张秋生从不赶尽杀绝。更何况他是爱护动物的,再怎么说飞虎也是动物不是?“喂,飞虎!你就趴这儿好好休息,别爬了。我不打你。”也许动物的脑袋没人那么复杂,飞虎真的很听话的趴下休息。张秋生盘着腿在飞虎面前坐下,对它说:“飞虎啊,我们谈谈好吗?这儿就你一人啊?” 飞虎明显是高傲的,它说:“我不是飞虎,我是穷奇。”张秋生生前读的书少,也不玩游戏,不知道穷奇是什么。不过他对这个没多少兴趣,他也不想当动物学家。张秋生还是问:“好吧,你是穷,穷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儿就你一人吗?” 穷奇郁闷地说:“这个鬼地方,就我一个都吃不饱,多了不更挨饿吗?”张秋生点点头,说:“你说的不错。这儿这么荒凉,是没什么出产。你不想办法出去吗?” 结界悄悄地开了一个洞,鬼王小心翼翼鬼头鬼脑地伸头进来四处看看。没发现异常,才探脚进来,左手提着一张大网右手握着钢鞭,随时准备大战的模样。原来在外面久久没得到里面的回音,心想别是那小兄弟被穷奇吃了吧?自己这么做是太猛浪了,虽然那七个老鬼说出了事不找他麻烦。可那是指刀山火海下油锅,送进穷奇的笼子可是出了委托范围的。 那小子不会这么快就挂了吧?他刀山戳不动火海烧不着,他的肉应当是非常结实的,穷奇恐怕一时半会咬不动,总会留他半条命在。只要没死,哪怕缺胳膊少腿也好向那七个老鬼交待。可是,可是穷奇向来是喜欢先吃鬼的脑髓的,那小子脑袋够硬么? 鬼王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张秋生就此遭了穷奇的毒手。后悔自己没忍得一时之气,出此下策。另外他自己也十分怕穷奇,特意找来专门对付凶兽的九幽地网再加上打鬼钢鞭,才敢一步一回头的往里面走。 鬼王又一次郁闷了。那穷奇像一只巨大的乖猫一样趴在那小子的跟前,正在与他说话。这小子是个什么种?地府什么时候出来这么个鬼?鬼王晃晃脑袋,他不是一个爱动脑筋的鬼,考虑问题向来是直来直去。把他交还回去吧,吓不了他你们找我吗,我又不是专门帮你们吓小孩的。 这个鬼王对那七个鬼王说:“你们的小兄弟我带回来了。我也没办法叫他害怕。下油锅他当洗澡,还嫌油不热。刀山火海全奈何不了他,连穷奇都被他打趴了。你们走吧,别再来找我了。” 张秋生被带回原先的那个似是会客室的地方。十八层地狱莫奈他何,七大鬼王抓瞎了。这样的一个异类必须马上送走,留在这里终是祸害。送哪儿去,怎么送都是个问题。恶鬼道、修罗道倒是好去处,不仅免去后患还叫他永世不得超生。可恶鬼道、修罗道都是人之刚死时,按判官的判辞直接打入那些地方。已经来到地府的就没法往那儿送了,除非犯下特别的大罪由判官下判。他们这事见不得光,不敢押张秋生走轮回大殿经往那些地方的通道。 看着这些鬼王沉默不语,张秋生老大不耐烦。冲着三绺胡须说:“喂,打算怎样处理我啊?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啊!”这个,这个,打算重生的事一定要他们提出来,我算是勉为其难的同意,这样才能将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 三绺胡须被逼到墙角,不得不回答张秋生。可又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他清了清嗓子,说:“这个哈,小兄弟啊,”这个小兄弟本来是他们骗看守鬼王的,现在却叫顺了口。三绺胡须说:“其实呢,让回阳间也不是完全的害你。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在阴间混的再好,也不如阳间好玩。” “等等,”张秋生打断三绺胡须的话,说:“你们还是先说说我其他几世都作了那些恶吧。我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大恶人。” 三绺胡须又是清嗓子。前几次都是因为说他前世所做之恶,而引起这恶人的暴怒。现在要是说的不好,遭殃的可就是我了。可不说又不行,都到了这份上。还是简单的说说吧,能一带而过就一带而过。三绺胡须再次清嗓子后,说:“做猪后面是做蚊子,却将大善人叮死了,你是毒蚊子;后来几次都是在草木道,也没什么好说的。第一次是做蘑菇,大善人吃蘑菇死了,你那是毒蘑菇;第二次是做路边草,本意是让大善人天天踩。可是有一天你绊了他一跤,他一下跌到路边几尺深的坑里跌死;第三次是做一大树,我们想着这总互不相犯了。可有一天下暴雨,旁边小河的桥被冲断了。大善人把你给砍了搭桥,结果大善人正走到桥中间你向旁边一滚,大善人掉河里淹死了。 我们想做树是不错的,只要不轻易砍你就行,下一次还是让你做树。这次是安排你在一个小镇上的行道树,不说大善人其他人也不敢轻易去砍。大善人是这个镇的副镇长,大树旁就是镇政府招待所。 那天大善人送母亲与姐姐给区长共修什么双飞之法。说是区长与他母亲与姐姐修了双飞**,就可以提拔他当正职。官当得越大,才能做更大的善事,才不辜负大善人的名号。我们也不知道阳间是否有这样的功法。只是觉得大善人太也xing急了一点,他才二十来岁尚未婚配就已经是副镇长了。 大善人在附近棒着鸡汤等那母女俩出来,说是区长修炼双飞**很是耗费功力需要补身体。此时忽然下起了大雨,大善人就跑到大树下躲雨。偏偏这时一个雷劈下来,打在大树上。大树将电传到了大善人身上,大树自己也连根断裂压在大善人身上。大善人又死了。 我们真没办法,最后一次让你做了人。这个事情你自己都知道了,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三绺胡须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见张秋生并没有多大反应,三绺胡须大着胆子说:“小兄弟啊,听我一声劝,还是去阳间好。阴间有什么好玩的?” 张秋生装着不情不愿的抓抓头皮,说:“我要是去阳间又把王绍洋打死了,可别赖我。一个吃鸡蛋能噎死,走路能跌死,送老妈与老姐给领导玩双飞的脓包是什么狗屁大善人?死了倒干净。”三绺胡须大喜,说:“不赖你,不赖你。你要打就最好把他的死死的,死的不能再死,让他形神俱灭灰飞烟散。”妈的,世上要是从此没了这狗屁大善人倒也省事许多。 张秋生又问:“那让我回去,是回到哪个时段?我告诉你,要我回可以,必须在我姐姐没出事前回去。否则我就赖这儿了。”三绺胡须大概是七个鬼王中能够主事的,对张秋生的要求没有任何反对意见,他说:“行行,行。按阳间历算,你是七六年生人的吧?把你安排在不满十六岁十五多时,初中刚刚毕业怎么样?” 张秋生算算时间。初中刚刚毕业?姐姐正是这年暑假时出的事,这个时段卡的有点危险。稍一耽误就会出大事,他摇摇头说:“我姐姐就是在这年刚刚放暑假没过几天出的事。最好能提前一点。”三绺胡须只要把这个祸害支走这点小事当然答应,他说:“行,就定在要放暑假还没放之时。”三绺胡须虽然是主事的,还是要与其他鬼王商量一下。这是为官的基本之道,即使在阳间也是这样。你哪怕是一把手也不能搞一言堂,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这道理在哪儿都是一样。 其他六个鬼王对三绺胡须佩服到极点。同样的话我们说就惹这恶人暴怒,他说一点事没有还同意重新回阳间。不过,也还有一点他们不放心。如果恶人在阳间又把善人打死了,他们还要到这儿来。到那时如何对付? 三绺胡须说,好对付。善人来了,不要告诉他恶人有多厉害。叫他稍安勿燥,在这儿等一会。等恶人也来了时,让他们自己对决。谁将谁灭了都是好事,与我们不相干。六个鬼王都拊掌大笑,连称妙计。 张秋生被引到一个大殿,又被带进大殿旁边一道小门。里面却是很大,除了大概百来尺长十来尺宽的地方可以站人外,前面就是一深坑。三绺胡须告诉他:“这儿就是转生池。”张秋生疑惑地问:“不是要喝孟婆汤,走奈何桥吗?” 问题解决了,大家心情都很好,圆头鬼王呵呵笑着说:“走奈何桥的是投胎,你是重新来过是不必走的。不过孟婆汤还是要喝的。”嗯,这个听师父说过。老是记着阴间的事,在阳间日子会很不好过。三绺胡须递过一碗汤,对张秋生说:“这就是孟婆汤。不过你先把那打鬼钢鞭还给我,这个带不走。” 张秋生将钢鞭还给三绺胡须,接过孟婆汤。看看前面的转生池,下面已呈现阳间情景。是一个教室,里面的学生似乎正在考试。张秋生认得这是中考考场,他甚至都看见自己坐的位置。 后面的鬼王们一齐催张秋生快喝了孟婆汤,真的害怕他临时反悔啊。张秋生一口气将孟婆汤喝下,脑袋立即一阵迷糊。接着就感觉被人在屁股上踹了一脚,不由自主的向转生池栽倒。 新书新人,惨淡经营。到这儿序篇就完了,明天开始更新第一篇。舒本凡在此谨向所有书友致以最诚挚的谢意,感谢你们能看到这儿。我保证会坚持到完本。 第二十一章 放声一哭 “这位同学,这位同学,醒醒,该交卷了”监考老师摇着一位考生的肩头:“考试都能睡这么死,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张秋生昏头胀脑地睁开眼,一时没弄清状况。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又是枪击又是雷劈还不死,不是神仙就是妖怪。可我在想死没死这个问题,就说明我没死,死人是不会想这个问题的。 张秋生不是笛卡尔,他发现不了“我思故我在”的哲学命题。那么我是在阴间?张望四周,窗明几净人声鼎沸,那是考生们纷纷在交卷。多么遥远而熟悉的场景?是中考考场,二十二年前的中考考场。 那不是外号叫杨志的同学吗?前面这圆脸的女同学,不是市一中的吗? “我重生了?”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冒出来,吓了张秋生一跳,又让他狂喜。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又亲见张道函渡天劫,对这种本来是虚无飘渺的事深信不疑。 记得前世的中考前夜,隔壁的邓胖子被他爸打的鬼哭狼嚎,折腾一夜,闹的一夜没睡。在考场上只剩最后一题时,扑在课桌上忍不住睡着了。没想到这次一睡,竟然睡出了个重生,哇嘎嘎----。” 随着人流往考场大门外走,张秋生心中突然一动:前世最后一门考完,姐姐是在大门外接我的,这次还这样吗?听说重生的人有蝴蝶效应,会改变一些人一些事。可我这个蝴蝶还没扇翅膀呢,姐姐一定会在大门外接我。想到这儿不由加快了脚步,向校门冲去。 前面两个女孩,一个披肩长发一个扎马尾辫。一会有个满脸长疙瘩痘戴眼睛的男生,会给这俩女生送冰棒,一毛钱一支的红豆冰棒。果然,张秋生才想到这儿,就真有一个男生跑到俩女生身边,将两支冰棒递到女孩手上,果然是红豆的。 女孩会惊讶的问男孩怎么进来的,大门不是不给进吗?男孩骄傲的回答:我二姨夫是看门的。张秋生这样想着。 果然女孩与男孩就是这样对话,男孩骄傲的神情就像说他二姨夫是市长一样。 没变,没变。一切还是原来那样,记忆是这样的清晰,清晰的好像都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张秋生出了校门,就向二十二年前的那个地方看。姐姐果然还是站在那儿向张秋生挥手,优雅娴静像深谷幽兰,像不染纤尘的青莲。 这是真的了,姐姐是真的站在自己面前。这个自己曾无力保护的姐姐,这个不堪忍受侮辱以死抗争的姐姐,这个带着委屈来到这个世界又带着委屈离开的姐姐,善良温柔的姐姐,冰清玉洁的姐姐。 泪水模糊了张秋生双眼,嘴唇颤抖着想大喊一声:姐姐----。可是竟然喊不出来,发现嗓子哑了。艰难地咽了一口,嘶哑的叫了声:“姐----姐----”嗓音颤抖,声音小的自己都听不清。 张秋然吓坏了,弟弟这是怎么了?弟弟从小就皮实,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呀。一门课没考好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不进省重点就是了。 张秋然赶紧打了一部面的,将弟弟往家带。张秋然平时非常节省,打的这么奢侈的事从来没干过,今天弟弟考砸了情绪太差,得快点把他带回家。 张秋生神情恍惚的跟姐姐往家走,多少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太多的苦难太多的心酸太多的无奈。进了家门,见到爷爷奶奶,忍了一路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抱住爷爷放声大哭。 这一哭惊天地泣鬼神,一家人被他哭的手脚无措。这孩子以前不这样啊。 张秋生哭的不可收拾,他要把前世的一切委屈一切痛苦,对亲人的所有思念统统发泄出来,久久不得停息。 邻居们听到哭声都跑了过来,他们不知出了什么事。 爷爷轻拍着张秋生的后背,一句话也没说。孩子考试没考好,自己都悔成这样了,爷爷还有什么好说的,有的只是心疼。 奶奶拍拍床沿说:“秋儿,过来,到奶奶这儿来。”奶奶喜欢叫孙子秋儿,叫孙女然儿。 奶奶已经瘫痪多年,张秋生听话地到奶奶身边,也不再哭了。孝顺地帮奶奶按摩双腿。 奶奶享受着孙子的按摩,轻言轻语的说:“秋儿啊,别难过,考的不好不要紧。我们只要尽力了就行,我们秋儿是爱学习的好孩子。啊,别难过了。” 姐姐这时也插话说:“就是,不就是上不了省重点嘛。学习主要还是靠个人,好学校自己不努力也没用。” 大伙儿都以为他是为考试哭呢,张秋生也不解释,因为没法解释。难不成告诉他们说:在我的前世,你们都被人害死了。我后来帮你们报了仇,再后来我被海盗用冲锋枪扫射死了。然后我穿越了重生了,看见你们分外亲,所以忍不住热泪盈眶嚎啕大哭?那他们包括围观的邻居都要认为他得神经病了。 还真别说,围观的邻居还真被张秋生给感动了。纷纷说:这孩子,啊,考试没考好自己知道哭。这就是好孩子啊,一般这么大的孩子没心没肺,考完了就知道玩,哪管考的好考的坏。 三楼的郑阿姨说:“要说没心没肺,我那闺女就是。数学得了个五十几分,她一点不着急,也不知暑假找时间好好补补。就知道玩。这还是女孩吔,要是男孩还不抓上天去?” 邓胖子的老爸也来了,满脸的不好意思:“听说秋生考试时睡着了?真对不住,昨晚闹了一夜,让秋生没睡好觉。耽误你考试的大事了。秋生你骂叔几句吧!”邓胖子的老爸是老实人,说话的语气极其诚恳:“真的,秋生你就骂叔几句吧。你骂了,叔叔心里要好受一点。” 其他邻居也指责邓胖子老爸,都问他干什么深更半夜打孩子,闹得四邻不安。 胖子老爸搓着手苦笑,说出原委。厂子不是停产了吗,工资只发百分之五十。胖子爸是炊事员,停产了日子就没法过,只得给人家办酒席。昨天到郊县一人家办结婚喜宴,把儿子带去给他当个帮手。结果胖子把人家一摞盘子给摔碎了。人家办的喜宴,西里咣当一大摞盘子被打碎,非常不吉利。 那人家虽然没说什么,但不高兴是摆在脸上的。胖爸觉得人家有理由生气,干哪行得有哪行的规矩,你坏了规矩人家不骂你,那是人家有涵养。但你不能因为没骂,这事就算完了。所以他回家把儿子猛揍一顿,胖子要是不吭声,他打得无趣,恐怕也早就停手。可胖子是鬼哭狼嚎,那就越揍越来气,越来气就越揍,胖子就赿鬼哭狼嚎。那就更是越揍越气,越气越揍,如此循环。 张秋然端出绿豆汤请大家喝。这是早上就熬好,准备秋生考完回家给他解渴的。 等邻居们回去后,张秋生到厨房帮姐姐做饭。他现在巴不得把家中所有的活都包下来,能为家里干活是一种幸福,在琐碎的家务活中体验这种幸福,心里甜丝丝的。 吃完饭,爷爷继续去摆修鞋摊。爷爷奶奶都是鞋厂工人,退休后爷爷就摆了修鞋摊,好贴补家用。 姐姐劝张秋生睡觉,好好补上昨夜缺的觉和考试的疲劳。然后自己去房间预习功课,她开学就高三了。好学生是怎样炼成的?除了聪明一点点,就是比别人少玩一下下,比别人多看点书,比别人多做点习题。 张秋生躺床上,兴奋激动的心情还是一浪一浪冲激着他的大脑皮层。没想到还能见到爷爷奶奶和姐姐,能不兴奋吗? 张秋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该仔细考虑今后怎么办的问题了。前世的神马现在都是浮云,一笔勾销。王绍洋几个害的我家破人亡,我也杀了他们几个,算是扯平。今后只要他们不招惹我,我也不招惹他们。我躲着他们,不求别的,只求一个平安总行吧。 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躲得了的。不过今生王绍洋们要吃张秋生的苦头而已。 张秋生经过二十二年的磨练,深知平安二字只是美好的愿望。要想将这美好的愿望变为现实,得有一定的势力。说到势力不外乎权与钱两样。爷爷奶奶都八十多了,他们这辈子经过了太多的动乱,与他们平辈的差不多都去世了,没什么厉害的人物给他当靠山。自己和姐姐都还是学生,远远不够混官场的年龄。 另外就是钱。想到钱,张秋生保持了大半天的激动心情就失落下来。人家重生不是博士就是硕士,最起码也是名牌本科还有着工作经验。赚钱的点子是袖笼里画眉拿出来就叫,随便出个手白花花的银子就像淌水一样往口袋里流。人家重生是专门到这个世界来捡钱的,而我呢? 初中毕业,前世除了练武功,就没学其它本事。也不能说一点本事没学,在盗窃团伙待过,难道去偷?在江湖门派待过,江湖各派的门道都熟,难道去骗?有一身还算不错的功夫,难道去抢? 啊呸!那还求屁的平安,纯粹是找祸。别说警察,爷爷就先把我打死。前世那样艰难,也不偷不抢不骗,俺张秋生人品是绝对保证童叟无欺。 想想,再想想。前世的经历,对现在最有帮助的就是当保镖的那三年。那老板都干什么发财的呢?房地产、连锁超市、机械制造、连锁餐饮、纺织服装,还投资娱乐传媒,炒股炒汇炒期货。这老板好像什么事都干。哦,也有坚决不干的,化工业不干,他说化工对环境污染太大,污染环境的事干了养儿子没屁眼断子绝孙。 房地产,这玩意儿动不动就是上亿的资金,还要有坚强的靠山,还得有利益共同体,一般人玩不起。 超市、机械、娱乐传媒都不是张秋生现在能玩的东西。炒股炒汇,也丢一边去。餐饮、服装,这两个行当还差不多。老板就是先卖服装,后开餐馆起家的。 服装、餐馆容易是容易,可总得有本钱。张秋生身上总共只有两元三毛钱,其中还有两张是伍毛的。 上哪儿弄本钱去呢?有一点必须肯定,这个暑假要充分利用。开学后,就要好好上学。张秋生渴望开学,他喜欢听老师讲课,喜欢和同学们打闹,喜欢校园里的气氛。经过了前世没有学上的痛苦,今生再也不能错过了。 一个暑假将近两个月,可以做很多事。但做什么事可以赚到钱?这是个问题。前世跟的那个老板,在与朋友聊天时,经常感叹八、九十年代钱好赚,简直是随便弯个腰都能捡到钱。 我上哪捡钱去呢,不要多,只要二三百元就行。有二三百元做本钱,我就去摆个烧烤摊。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上哪儿弄这二三百元钱呢?张秋生想的头大。有钱人家的孩子,区区几百钱,伸手找父母要就是。张秋生却不行,他知道家里很困难。爷爷奶奶就那点退休工资,妈妈每月都要寄点,勉强够用,但一点不宽裕,所以爷爷还要去摆修鞋摊。 实在不行,捡垃圾也要捡个几百元钱来。 想到这里,张秋生猛地往起一坐。是啊,什么叫实在不行,简直太行了。我为什么不能捡垃圾去,不偷不骗不抢,捡垃圾也是劳动,用自己的双手去挣钱,有什么不行的? 那么,捡垃圾需要什么装备呢?首先要有一个铁扒子,用来翻拣垃圾堆;再要有一只袋子,用来装垃圾。还需要什么呢?好像没有了。捡垃圾就是这么简单。 铁扒子可以自己做,家里有一段钢丝,是小时候捡来准备做弹弓的,结果因太粗而放弃。这粗钢丝应该还在吧,穷人家没有乱扔东西的习惯。袋子家里也有,编织袋麻袋布袋都有。 想到就做,张秋生轻手轻脚的爬起来。可不能惊动奶奶和姐姐,尤其是姐姐。姐姐心目中最重要的就是学习,当然包括一些才艺的学习。其它的神马穷也好,富也罢都是浮云。对自己和对弟弟的要求,都是做个好学生好孩子。 钢丝找到了,长短粗细正合适。要是有前世的武功,这么个钢丝空手就能搞定。现在不行,现在这身板是十五六岁少年的,细胳膊细腿。找到钢丝钳,三下两下成功。 编织袋也找着了,还有一段绳子也拿上,万一有什么需要捆呀扎的。 大功告成,零成本创业现在开始。那么下一步定什么目标?时间目标、地点目标。上午肯定不行,环卫工人刚把垃圾堆清除干净,光滑溜溜的没什么可捡。还有地点,上哪儿去捡…… 张秋生正在谋划创业大计,脑海里突然跳出一段话,清晰的在眼前展现,无论睁眼闭眼。 “朝吸日精,暮练内力。朝吸日精,不缓不急,顺其自然,万法随心;暮练内力,唯勇唯勤,心无杂念,循序渐进。” 张秋生立马想起了前世,在船上遇到的高人张道函,他在渡劫前打给自己的两道法印,一道是内功修炼秘法,一道是修真秘籍。这是提醒自己要练功了,想到这脑海里又出现一幅画面。一个没有血肉没有骨骼,像是三维立体网络组成的人形,慢慢地转动,一个亮点在网络中缓缓移动。 张秋生赶紧盘腿坐到床上。亮点游遍网络后,也盘膝坐下,亮点停在下腹部。这时,张秋生的下腹部一动,感觉有一小团热气在缓慢旋转,看看那个亮点也在旋转。过了一会儿,亮点开始移动。 遍及神州大地的武侠热,让他无师自通地引导热气跟着移动。张秋生的经络根本就没通,一点都没通,他这个小身板从来没练过,当然是不通的。亮点却自顾自的移动,张秋生想这大概只是让他记住气流的行走路径,所以他也只是默记着亮点的行走路线。 这样经过了几遍,画面消失。张秋生按照记住的路径,引导热气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前进。 到该做饭的时间了,张秋然出了房间。看见弟弟像和尚一样盘着腿,在床上打坐。摇摇头笑了,男孩子都或多或少有点武侠情结,没打扰弟弟。 爷爷收摊回来了,见秋儿在学和尚,也笑笑没打扰他。爷爷向来认为,男孩子嘛,只要品xing不坏不走歪路,就不要管的太严。管太严了,就没了男子汉气概。 秋然打水给爷爷擦完了汗,然后把饭菜端上来。绿豆稀饭加葱油煎饼。秋然会过日子,早上熬的绿豆汤,汤一般是给弟弟喝。今天来了邻居,就请邻居一起喝了,剩下的绿豆煮稀饭。 凉拌黄瓜,水煮花生,是给爷爷喝酒的。爷爷酒量不大,只是每天喝一点,不到八钱的量。年纪大的了人,喝点酒舒筋活血。 秋然先给奶奶把饭送到床上,然后再和爷爷吃。不管秋生,爱打坐就尽情的打,有本事你练出个郭靖郭大侠出来。 张秋生引导体内的热气,跟着亮点移动,不冲击目前还是闭塞的经脉,而是在意念上虚行,目的只是记住路线顺序。自认已牢牢记住后,睁开眼睛。虽然这不算真正的练功,但还是觉得神清目明浑身舒泰。 奶奶在床上看书,一生也不知看了多少遍的红楼梦。爷爷在忙摊位上没补完的鞋子。姐姐在练古琴,她每天早、中、晚都要练一会古琴、小提琴、二胡,还有画画,练声,反正她事最多。 秋然也逼弟弟练,弟弟练也练,就总是偷懒,理由是贪多嚼不烂。这个理由说服不了姐姐,姐姐的理由是艺多不压身。反正也不是要靠这些吃饭,而是提高个人素质,陶冶情操。所以无需精,无需样样拿得起放得下。 秋生没姐姐办法,采取的对策就是,姐姐盯住了就练一会这,练一会那。姐姐不盯,能偷懒就偷懒。 张秋生吃完晚饭,就拿床蓆子铺阳台上睡觉。家里就两室一厅,爷爷奶奶一个房间,小时候他和姐姐一个房间,后来长大了他就睡客厅。 “秋生!你不洗澡就睡觉?”姐姐在房间喊。 得,忘洗澡了。前世的二十多年,一直是自己打理自己,怎么一穿越回家就故态复萌,吃饭洗澡都要姐姐照顾着。 洗完澡,张秋生没有睡,而是在阳台上打坐,一点一点的冲击闭塞的经脉。不是叫我唯勤唯勇吗?那我就勤奋勇猛的练!很长时间没什么进展,张秋生也不着急。人家练内功,多则几十年少则十几年,才能有所成就,我这才刚开始呢。收功前再虚虚的把整个经络行游一遍,本意是复习,别时间长了忘记,却发现热气虽然在经脉的外表行游,但热气经过的地方非常舒服。既然舒服,那就多来几遍,三个周天下来,竟大汗淋漓。 这种情况所有武侠书都没有看到过,也没听说过,张道函不愧是飞升期的高人。他给的秘籍,是秘籍中的秘籍。 家里人都睡了,张秋生拿了铁扒编织袋,悄悄出门开始创业大计。他还是决定夜里捡垃圾,上午肯定不行,其实整个白天都不行。姐姐盯着呢!一天两天还差不多,时间长了肯定要被她发现,那就不好了。还是夜里好,人们把垃圾或他们认为是垃圾的东西全扔了出来,环卫工人没有清理,这是捡垃圾的最好时机。 城郊结合部,夏夜的风轻轻吹着,路旁行道树发出沙沙的声响。赶着上夜班的工人,骑着自行车飞快的驶过去,留下一串车铃声。 目前的问题,具体到哪儿去捡。到市中心,那儿富人多。有钱人不珍惜东西,好的坏的随手乱扔。到工厂区,现在绝大多数的企业不是国有,就是大集体。大锅饭时代,没人爱惜工厂的东西,垃圾堆里最起码破铜烂铁总是有的。 张秋生想了想还是往工厂区走,一是工厂区近,二是卖破铜烂铁也不错。 九十年代初,报纸电台电视天天都是宣传要解放思想,转变观念,大力推进改革开放事业,努力建设四个现代化。从中央到地方,从机关到工厂,从城市到农村,人人都想发财。但是想的人多,真正做的人少。想的都是在哪儿搞个批文,倒卖一批紧俏物资,这些还是正派人。邪派的都是想着走私,盗掘古墓,倒卖文物。要是叫他们摆个摊设个点,卖点小商品,那是打死他们也不做,宁愿守着半死不活的工厂,就别说叫他们捡垃圾了。 到了二十一世纪回头看,成功人士不外乎三种人:一是有强力背景靠山的;二是确实有知识有能力的;三是从改革开放初期至九十年代中期,一些敢为天下先,什么事都敢做敢干的人,别人不做我做的人。 张秋生站在堆的像山一样的垃圾场边,不由感慨万千。扔的到处都是的废铁,什么烂齿轮破机壳,什么半截头的角钢槽钢工字钢。城里明明有收购破铜烂铁的废品站,怎么就没人出个手,搬到废品站去卖钱呢? 张秋生先找到两根螺纹钢筋,并到一起做扁担。然后用绳子捆了几个废齿轮,大概有百十来斤。脱下汗衫扎到腰上,挑起废铁就走。螺纹钢磨着光肩头,非常疼。但是不能穿汗衫,皮磨破了还可以再长,汗衫磨破了可得花钱买。 将废铁藏到离家不远的一个地方,然后又去捡,往返几次。估计有四五百斤时就停工了,一次不能太多,太多了让废品站的人怀疑是偷的就麻烦了。 回家的路上,张秋生想到二十一世纪的一句话:要出名得趁早。其实干什么都得趁早,再过几年连窨井盖都有人偷,而现在堆成山的废铁,理都没人理。连捡垃圾都要趁早啊,前世的那些垃圾大王,现在恐怕也正在做着和我一样的事吧? 回到家大概三点来钟,张秋生悄悄地洗洗睡了。 天刚朦朦亮,张秋生一个激凌醒了。想起“朝吸日精,暮练内力”那句话,赶紧面朝东方盘膝坐好。 感觉身体里有一个大盘子,黑色的大盘,一动不动的悬着。张秋生也没什么办法让它动,叫他朝吸日精,怎么个吸法他也不知道,只能干巴巴的坐着。但还是能够感觉一丝丝暖气从东方向自己飘来,轻轻围绕着身体旋转,慢慢地进入自己身体。突然那个黑盘动了,顺时针方向旋转,进入身体的暖暖的细丝向黑盘飘去,在黑盘中心形成一个不易察觉的白点。说白点不准确,准确的是像八卦鱼形状,只不过与黑鱼太不成比例。 白鱼在慢慢变大,越变越大,渐渐地黑白相等,变成了一个正常的太极图,太极图慢慢旋转,越来越丰满却越来越小,渐渐又变成一个小球。太极球?张秋生从来没见球状太极,太极球以他不懂的几何轨迹旋转。由鹌鹑蛋大小慢慢长大成乒乓球大小,突然散开化成一股气流进入丹田。 张秋生正在楞神呢,又一个黑盘出现,重复刚才的步骤,只不过最后太极球化成的气流进入了膻中穴。张秋生知道膻中穴也叫中丹田。 紧接着出现第三个黑盘,还是重复前两个步骤,化成的气流,正像张秋生想的一样,进入印堂穴。 之后就没有新的黑盘出现。张秋生想,大概是下课了吧? 张秋生爬起来,全身那叫一个舒坦!不仅是身体上舒坦,精神也舒坦呀。别人能练出一个丹田就了不起了,老子同时练三个。靠,天底下还有比老子更牛叉的么? 当然真正牛叉的是张道函,这些都是张道函给的。张秋生不禁想起了这个高人,想起了一起偷渡的时光。连我都没死,这种高人肯定也不会死的吧。 张道函没死,是张秋生救了他。在幽冥界他还带着张秋生闯荡了一下,并且教了他如何带前世记忆转生的法门,这个我们在序篇里说过。 总之,幽冥界只有阴气没有阳气,张秋生在幽冥界一番闯荡,阴气吸的盆满缽满。孤阴不生孤阳不长,纯阴纯阳的结合才能产生灵气。所以张道函给他安排了这样的修炼方法,这些倒不用多说了,大家都已经知道。 姐姐已经起来了,正在背外语。爷爷也起来了,正在侍候奶奶洗脸刷牙。张秋生跑出门,准备去练拳。姐姐跟着后面喊: “秋生,大清早你干什么去?” 张秋生头也不回的说:“锻炼身体,保卫祖国。” 张秋然开心的笑,心想男孩子就是好,昨天还哭的昏天黑地,转眼就生龙活虎,没事人一样,考试成绩恐怕早丢到脑后了。 十二路谭腿、小红拳、八卦掌一路练下来,甚至以前只是稍有涉猎的咏春、查拳都打的行云流水虎虎生风酣暢淋漓。 昨晚的收获卖了二百多元,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张秋生很开心。原定的攒到二百元就摆烧烤摊的想法变了,既然捡垃圾这么来钱,那就多捡几天吧。 ―――――――――――――――――――――――――― 李卫军拉着垃圾车,洪明杰在后面推。这两人是一个厂的同事,平时两人吊儿浪当,迟到早退上班睡觉那是小意思,无故旷工也不在话下。 正月十五元宵节,按规定是不放假的。他俩就上班时间喝酒。你们要是在食堂喝,那倒也罢了,可他俩在车间办公室喝。好吧,喝酒就喝吧,他俩还边喝边骂人。 第二十二章 铜棒 那时的国有企业管理虽然松,但你上班喝酒还骂人,那也太不像话了。 李卫军的师傅就上来说他俩。 师傅苦口婆心口干舌燥的说了半天,李卫军倒不敢怎么样,毕竟是他师傅。洪明杰明显不耐烦了,不时地就要顶撞几句。 师傅见洪明杰这样,有点无奈地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小李、小洪啊,趁现在年轻,多学点东西不坏,多干点活累不死。俗话说力气是富财,用完了又来。我这是为你们好啊!”师傅做人还是很有分寸的,就是教育年轻人也把自己徒弟放前面。 李卫军脑袋也不知哪根筋断路,回了他师傅一句:“为别人好的话也不是能随便乱说的。”李卫军学着师傅的口气说:“师傅哇,您老可千万别吃屎啊!我这也是为您好,屎确实不能吃,对吧?” 师傅气的差点吐血。其他师兄弟看不过去了,纷纷指责李卫军太不像话。麻比的,有你这么对待师傅的吗?上下长幼不分,有娘老子养没娘老子教的东西。 李、洪二位平时在厂里是横着走的刺儿头,什么时候听过人家这样骂他们?登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李卫军抄起一盘青椒肉丝,连汤带汁的扣到离他最近的三师兄脸上。 靠,反了你了,众人气的一哄而上。李、洪二人那是无风都要掀个三尺浪的主,没事还要找事。打架斗狠是他们的最爱,这下见犯了众怒也有点慌。但心里慌归慌,面子却不能丢。李卫军一扳手打在大师兄头上,登时头破血流。 大师兄火大了,他都快四十的人了,早就出师。平时就看不惯这个小师弟,要不是师傅拦着,他早就要揍李卫军。大师兄虽然不会打架,心也没李卫军狠,但他力气大呀,怒火攻心下一把抱住李卫军,将他摔倒在地。 李卫军其实也不特别会打架,他的打法都是街头混混的一套。被摔倒后,一口咬住大师兄肩头。大师兄肌肉非常硬,李卫军咬的牙疼,急忙一手捏住大师兄的蛋蛋。大师兄惨叫连连,李卫军还不放手继续捏。大家赶忙来救大师兄,拉是拉不开的,大家就你一拳我一脚,打的李卫军鼻青脸肿,但他就是不放那只捏着蛋蛋的手,好像是在誓死捍卫他家什么祖传宝贝。 三师兄被泼得满脸青椒肉丝,那青椒汤汁辣得他眼泪流不住。等他眨巴眨巴眼睛,发现大师兄遭了殃,一时怒火冲天。也顾不得擦眼泪了,抄起一把鎯头,对准李卫军那只小臂,狠狠一鎯头。李卫军也是一声惨叫,叫声还没落音,又是又鎯头砸下来。李卫军手松了,不松也不行,骨折了。三师兄再接再厉,又是一鎯头对着李卫军脑袋砸去。这一鎯头给大家拦住了,不拦就要出人命。 洪明杰也是一样的泼皮打法,参与打架和围观的也不仅仅是李卫军的师兄们,车间里许多工人都来了。洪明杰拎了一条长板凳,抡圆了转圈子。上至日光灯管,下至电话机,什么茶杯水瓶玻璃台板,能砸的给他统统砸的个稀巴烂,那真是挡者披糜。 事后厂领导的处罚决定,是各打五十大板。所有参与打架包括围观群众,扣发本月奖金。为区别对待围观群众,李卫军、洪明杰、三师兄、大师兄各扣发三个月奖金,并作出书面检查。 李、洪二位无所谓。但工人们不干了,你们这些领导是怎么当的?是非不明黒白不分,你们领导看着李、洪二位家里有人,就不讲道理了? 厂领导也觉得这个处罚决定有点过份,但领导什么时候向群众承认过错误?不管是哪儿的领导,大领导也好小领导也好,向群众承认了错误,那以后还怎么保持领导的威信?错的离谱的话,以后悄悄的用其它方式补过来就是。 领导对这事的补救方式是,把李、洪二人吊起来。所谓吊起来,是在党政机关,事业单位、国有企业中广泛采取的一种处罚人的方式。就是不给处罚对象安排工作,听之任之不理不睬,工资照发福利没有。 机关事业单位现在还是这样,企业已经看不到了。这种处罚人的方式对想好要求进步的人来说非常有效,它会让人心灰意懒,甚至为此得抑郁症的都有。但对李卫军、洪明杰这样没脸没皮的人,那是一丝一毫的效果都没有。我正懒得上班呢,你不安排我工作正好。 广大工人是善良的,是坚守传统的。见厂领导这样对待李、洪两位,心中怒火也就渐渐平息,该干麻干麻去了。加上厂里现在根本见不着这二位的人影,就有人感慨了:还是领导有水平啊,对待这两人就得这样,把他们冷冻起来是最好的办法。要是给个什么记过记大过什么了,这二位还不闹翻天?要是闹出天大的纰漏谁负责? 令人想不到的是,这两位瘟神又回厂了。刚开始三师兄还非常害怕,因为李卫军曾扬言要打断他双手双脚。但过了几天人们发现这两人规规矩矩。不仅规规矩矩,领导不安排他们工作,就自己找活干,整天在厂里扫地搞卫生。这种表现就很好嘛,青年人就要给他们点苦头吃,玉不琢不成器啊。许多人更加佩服领导的高明,俗话说惩罚只是手段,重要的是要达到教育的目的。你们看看这教育的效果就很明显嘛。 三师兄提着的一颗心,慢慢也放下来。 也不是所有人都持这样的看法,但李、洪二位这会的表现确实让人无法可说。见到年纪大的也不那么嘻皮笑脸了,见到年轻的也不打闹了,也不调戏女职工了。就是还喜欢迟到,对于他俩来说这不是什么大问题,能来上班不闹事就是好同志了。 王绍洋家。胡斌怀里坐着个女人。他一手插在这女人的裤裆里,一手在摆弄一堆玉器、青铜器。这女人三十来岁,满脸的不乐意,不断地将胡斌的手从她的裤腰里往外抽。 何强也抱着一个女孩。这女孩似乎与何强关系很好,任随他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不亦乐乎。 李卫军和洪明杰从外面进来,洪明杰嘴里大声嚷嚷:“妈的,可累死老子了。” 没人理睬他们,胡斌继续他的两手抓,一手玩弄怀里的女人,一手摆弄他那堆玩意儿;何强继续在女孩身上乱摸,惹得女孩嗲声嗲气的:“不嘛,强哥。不嘛,强歌你好坏--------” 洪明杰火起,一把将女孩拉起来:“发你妈的哪门子騒,给老子出去!” 女孩看了看何强,见何强没吱声,委委屈屈的出去了。 李卫军一脚把胡斌的东西踢飞,那女人趁机逃出胡斌的魔爪。胡斌大骂:“你毛病啊,这些可都是钱呐,你发什么猪头疯?” “叫你借车,车呢,借到了吗?这些假古董要了干什么?”李卫军大声嚷嚷。 胡斌也冲李卫军嚷:“操,你叫老子借,老子就得听你的?你算老几哇?”说着也不理李卫军,自顾自的收拾被踢的满屋的假古董。又朝那女人背影骂道:“**装什么贞洁烈妇啊?老子还没上你呢,就摸几下,你给老子推三阻四。等会儿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这个破货!” 洪明杰鄙视地说胡斌:“看你那点出息,一个生过三个崽子的女人,三十多岁了。有什么稀罕的。” 胡斌无耻地说:“好男一身毛,好女一身膘。这个女人身上肉多,我就喜欢这样的。” 李卫军朝胡斌喊道:“这个女人是大家的哈!我们在外干活,你躲在家里玩女人。我们冒着被抓的风险,你在家贪图安逸。我操!” 胡斌也朝李卫军喊:“女人闲着也是闲着,我玩一下又怎么了?说的跟真的一样,你那有哪门子风险?不就把厂里的东西往外搬么?” 李卫军郁闷了,非常郁闷:“嗬,嘿呀,哈。合着老子累死累活的,一点功劳没有,连苦劳也没有。” 何强见自己的女孩与那个女人被赶跑了,心里老大的不痛快,可又不好说什么。倒不是怕洪明杰,他们这帮人在一起有许多不能为外人道的东西。所以洪明杰撵两个女人,他就不好拦着。可你麻比的,你就不能让老子玩过瘾了再说话?好吧,你急着有话说,可你他娘的就不能态度放好点? 心里不痛快,说话就没好气:“至于吗?弄点破铜烂铁就累死累活的了?胡斌弄那古董可是跟人打了一架的,被人像狗一样追几条街。”何强点根烟继续说:“,老子最瞧不起还没干点点活,就起好卖乖嚷嚷的生怕全世界不知道。” 李、洪两个被这话气的,指着何强一个劲的说:“你,你,你----”你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个整话。 何强弹弹烟灰,鄙视地望着这两个人说:“你什么你?两个人,十几天,弄了点破铜烂铁,有什么了不起?还跑来充六指儿!” 李卫军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还没说出话来,洪明杰跳起来大骂:“我操,你他娘的懂不懂?我们弄的是破铜烂铁?那是含铜量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铜。是纯铜,知道吗?老子跟你这种白痴就没话说。” “嘿嘿,哈哈,哈哈哈--------,”胡斌差点没笑呛过去:“老子,老子从来只听说过含金量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真金,还从来,哈哈,还从来没听说过,含铜量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真铜。哈哈,哈哈,哈哈--------” 何强也跟着笑,两人笑的泪花流,腰都伸不直。 李卫军、洪明杰两人很无语,想骂这两个白痴,可又找不着合适的词儿。他两个在厂里从未好好学过技术,就别说其他的东西了。 正在两人浑身无力欲说还休的时候,王绍洋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见那两个白痴还在笑个不停,冷冷的插话:“不懂就不懂,不懂还笑别人,就没见过你们俩这么白痴的。” 胡斌与何强听到王绍洋这么说,终于停住了笑,不过笑发了xing子一时止不住,何强笑嘻嘻地说:“怎么?洋哥,还真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真铜啊?” 啧,王绍洋嘬嘬牙花:“那不叫真铜假铜,我说你们没文化以后别出洋相好不好?铜按提炼方法的不同,分精铜与电解铜,----” 李卫军几个服王绍洋的原因就是,王绍洋比他们有学问。其实王绍洋同他们一样,都是高中毕业,并且学习也不怎么样。他跟别人吹牛说高考成绩离北大只差两分,其他学校懒得去。真正的高中生听到他这话,当然知道这家伙在吹牛。可李卫军这几个不知道哇,他们从小学到高中都是一路混过来的。 不过王绍洋喜欢看杂书,知识面还比较宽。另外,他长相白白净净,身高175公分,戴副无边眼镜。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学问大了去。 王绍洋对着胡斌那像烧饼一样的大圆脸说:“精铜含铜量达百分之九十九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七;电解铜含铜量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七。卫军和明杰搞的铜大概就是电解铜了。” 李卫军、洪明杰对王绍洋的景仰之情如淊淊江水如黄河泛滥,什么叫老大?这就是老大。同样都是高中生,老大的水平咋就这么高哩? 其实,王绍洋是听说李、洪二位能搞到铜时,就开始找下家,一个私营老板。这个老板听王绍洋说,他那儿有铜,就急忙问是铜块还是铜板,是铜丝还是铜棒,是精铜还是电解铜。 王绍洋哪知道铜还有这么多讲究,再说了,他也不知道李卫军俩到底搞的是什么铜。于是,虚心向老板请教。老板一看,知道来了个大棒槌。有心不理睬吧,可铜是国家战备物资。不说铜,就是钢材,那时没有批文有钱也买不着。那时一些有背景的人,不用干活,就光倒卖批文就能发大财。 老板就知道王绍洋的铜来路不正,那不正好可以压价吗?老板心意回转过来,就详细介绍了有关铜的各种讲究。 “你什么时候能把车弄来?”王绍洋这是在问胡斌。这厮的老爸是汽车运输公司经理,王绍洋是问他什么时间能把车“弄”来,意思就是不管他是借是偷还是抢,反正得要有车,还得把时间确定下来。 “后天吧,”胡斌说:“我爸后天出差,我爸要是在家,找谁借车谁都要先问我爸。” “那只有再等两天了。”王绍洋也无可奈何,想想又问:“用平板车拉行不行?”这是问在场所有人的。应当及早把脏物取出来,否则夜长梦多。 “那怎么行,”李卫军和洪明杰同时叫道,李卫军补充说:“三吨多吔,一部平板车只能拉七八百斤,要找十几部车。路又这么远。” 在场的就没一个勤快人。你叫这些个懒货去拉平板车?那还不如哄母猪上树。王绍洋想像着深更半夜,汗流浃背的拉着平板车,走五六里路就有点不寒而栗。于是用商量口吻对李卫军说:“要不,你俩这两天再去厂里搞点?多一点总比少点好不是?” “不去!”又是两人同时开口,斩钉截铁。 “怎么啦,这是?”王绍洋有点不明白,让你们再去厂里待两天,至于这么苦大仇深么? “操,你知道我跟卫军在厂里是怎样装孙子么?”洪明杰在倒苦水:“老子长这么大,都没这些天这么脓包,再这么下去非把老子憋死不可。再说,这种脓包样传出去,以后老子在道上怎么混?” 王绍洋又是无可奈何,只得问:“东西你们都藏好了吗?别我们在河里摸别人在箩里摸,累了个半天让别人得了好处,这可是好几万的钱啦。” 李卫军拍着胸口说:“没事,我们藏得好着呢。再说了,那垃圾堆本来就没人去。” ――――――――――――――――――――――― 李卫军说错了,这垃圾堆张秋生这几天不仅是天天去,而且还发现了藏的非常马虎的铜棒。李卫军这两个人既怕苦又怕累,根本就不是那种做实事的料,也就是胆大包天胡作非为什么坏事都敢干罢了。要是叫他们做一件具体的力气活,那是绝对做不好。那些铜棒是放在张秋生曾经挖过的一个坑里,上面随随便便盖了一些破铁皮烂齿轮而已。 张秋生乍一看到这么多崭新的铜棒,在他微弱的手电筒照射下发出灿烂的金光时,被吓了一大跳。这可是值好几万元钱的啊!他前世跟的那个老板做铜期货,知道在二十一世纪十几年代一吨铜价值七万多,现在的物价即使再便宜,起码也值四五万。 张秋生也不是什么正义感过剩的人,当即捆上两捆挑起就走,也没走多远,大概一二百米的样子到垃圾山的另一边,放进一个现成的坑中,这个坑也是前几天他自己刨的。来来回回十几二十趟,才全部搬完。现在他还想不出将这些铜棒放哪儿,就暂时藏这儿吧。他将铜棒藏得就比李卫军他们仔细的多了,不仅够深而且上面遮掩的也严实,还巧妙的作了伪装。 张秋生本来的打算是捡垃圾,攒上二三百元后就摆烧烤摊。现在发现捡垃圾来钱也很快,也就晚上一点时间,一点不耽误白天的事。姐姐要他预习高中的课,并把自己用过的书拿出来给他。 张秋生倒不急着预习高中的课程,他得先把初中的复习好,丢了这么多年很多东西都忘了。姐姐对他学什么倒也不管,只要别整天就知道玩浪费时间就行。这样就把摆烧烤摊的事往后推。晚上捡垃圾,白天练功练拳复习功课,拉拉二胡吹吹笛子,还有姐姐要求的其它才艺,日子过的轻松惬意。 夕阳西下日近黄昏,胡斌一身酒气开着一辆又旧又破的东风大货车来到王绍洋家的巷口。不是现在加长型的那种,而是带挂车的,九十年代初期以前的大货车都这样。 李卫军一手拎着一塑料袋猪头肉,一手拎着一塑料袋盐水鸭,那时快餐盒还没传到麒林这样的中部城市。何强拎着一捆啤酒,两手轮流倒换。见到胡斌,李卫军大声说:“胡子,我只有三吨多点货,你弄这么个大家伙来,至于这么夸张吗?” 胡斌把车停好,跳下车门说:“操,只有这样的车了,就这我还是把那家伙灌的差不多才偷到他钥匙。”又盯着何强手里的啤酒说:“先给我来一瓶,渴死了。” 何强二话没说,将啤酒放地下,甩开膀子就走。胡斌刚想解啤酒捆,突然知道不对,对着何强后背喊:“喂,你怎么就走了?啤酒捆解开了,我一人没法抱!”何强压根不睬他,继续往前走。 胡斌没办法,啤酒没喝着还得拎着。李卫军还没心没肺的说:“我说胡子,就算你只能偷到这样的破车,你好歹也把挂车给下掉吧?前面开一破车,后面跟一更破的挂斗,一路跑一路气里咣当闹不闹人?还有放这儿也占地方不是。你吃饭只长脸不长脑子,呵呵呵呵。” 来时就喝了酒昏头胀脑,现在被何强骗的出力拎啤酒不说,还被这家伙在一旁胡说八道。胡斌最恨人说他脸大,尤其是李卫军那呵呵的笑声,让他自觉地补充完下面的话:脸比脚盆还大,脑子比芝麻还小。一时气的也不管手上是什么,抡起来就朝李卫军砸去。 一捆啤酒十二瓶二十多斤,一般人根本抡不起来,结果“轰咚,啪啦。”啤酒摔在地上,碎玻璃四溅,地上泛起一堆泡沬。李卫军也不管,拎着盐水鸭猪头肉走自己的路,让胡斌发傻去吧。 王绍洋他们是夜里两点多钟出发,驾驶室只能坐三人,不是他们多么遵守交通规则,而是大热天的挤一起难受。当然胡斌开车,因为目前只有他会开。王绍洋和洪明杰坐驾驶室,李卫军和何强站上面车厢里,胡斌今天一晚上和他俩不对付,他俩自觉往车厢上爬。 胡斌是一肚子鬼火,整一晚都消不了。啤酒摔了事小,可还得买呀。胡斌口袋里没多少钱了,还得出这个冤枉钱。这也没办法,你把啤酒摔了当然得你再买回来。本来何强已经拎了一大半路,胡斌重新掏钱买,还得从头拎起。 吃完饭才八点来钟,现在出去作案时间早了点。于是就边打麻将边等时间。胡斌就专和李卫军、何强作对,带着情绪打麻将那能打的好?胡斌是输的多赢的少,越输气就越大,气越大就越输。四圈打完不行,胡斌坚持还要再打四圈。这样就快到夜里两点了,再不出去干活就太晚了,这才作罢。 带着一肚子鬼火,做事就更加毛糙。起步太猛,王绍洋和洪明杰后脑勺“呯”的一声,撞到在车厢后壁。那你倒是继续走哇,他不,猛地一下又停了。王绍洋和洪明杰正揉后脑勺呢,一下又差点撞向挡风玻璃。 李卫军与何强爬上车厢,李卫军递一支烟给何强。刚要点火车子猛然起步,两人一屁股摔倒。挣扎着爬起来,张嘴就要开骂,车子又猛的一停,两人再次摔倒,李卫军下巴还撞在驾驶室顶,那叫一个痛,李卫军眼泪都出来了。 “胡,胡,胡大,胡大脸,我操,”李卫军下巴被撞,说话不利索,但骂还是要骂:“你,你,**的是故意。” “老子就故意了,**的想怎么着吧!”要不是王绍洋做和事佬,胡斌真要停下车来和李卫军干一场。但车不停嘴也不停:“李大傻,你就是你妈偷人养的,老子就没见过比你还傻的。” “你,你,**,丝----”李卫军下巴被撞,牙齿咬了舌头,痛的冒冷汗,但嘴是绝对不停:“你才是,才是,你妈偷人,偷人养的,哎哟----,丝----”。 一辆破车五个破人,带着一路骂声向前冲。 张秋生完成了今天的定额,这个定额是他自己的定的。每天四趟,大约五百斤,挑到废品站附近藏起来,然后就回家。天亮时还要练功,所以不能搞的太晚,总还要睡一下,虽然他现在睡不睡觉好像无所谓。 正在一处残墙后面藏他今天的收获时,身后来了一辆大货车。车上吵骂声从老远传来,比汽车发动机的声音都大。货车带着叫骂声向他藏身处驶来,又带着污言秽语向远处而去。声音他很熟悉,是李卫军和胡斌。前世他把这几个人的相貌声音都记的牢牢的,哪怕化成灰都能识别。 这几个人要干什么去?张秋生直觉的感到可能是与那批铜棒有关。前面就是垃圾场,这几个家伙是从来不干好事的,如果不是为那批铜棒叫这些人半夜三更去垃圾场,天王老子叫都不行。 张秋生飞快的向垃圾场跑去。 第二十三章 烧烤 远远的张秋生就听到王绍洋几个还是在吵架。 准确的说王绍洋没吵,吵的是李卫军与胡斌,王绍洋是在一旁当和事佬。不过现在吵的内容变了。车到垃圾场不是要掉头吗?这条路不是国道,也不是省道连县道都不是,就是一条什么级别都没有的通往垃圾场的道路,确实不好掉头。胡斌应当再往前开一点,找一处能掉头的地方。可胡斌不这样,他一打方向盘车就一头插进垃圾场。垃圾场嘛,肯定是坑坑洼洼,大货车摇摇晃晃就像狂风暴雨的大海里的小船,随时都有翻船的可能。 这还不算,王绍洋和洪明杰坐驾驶室还好点,李卫军和何强正腾云驾雾神魂颠倒时,胡斌突然一个大转弯,右边车轮从一个大土堆压过去,整个车几近四十五度倾斜差点要翻车。要不是车厢板挡着,李卫军和何强就要像垃圾一样被倒出车外。 车开到路边停好,李卫军和何强哆哆嗦嗦下车,腿都吓软了,李卫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李卫军手指着驾驶室里的胡斌,点了几点竟然无话可说。有什么可说的,李卫军和何强虽然粗、横,但并不傻。回头还得坐这车,要是骂狠了回头胡斌再来这么几下,这条小命非交待在这小子手里不可。 那就干活吧,可胡斌这小子坐车上不下来。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就没见过要司机干搬运工的。 在九十年代初期以前,司机都是有组织的。不是国营就是大集体,司机确实是大爷。在七十年代甚至有首顺口溜叫:四个轮子一把刀,白衣战士红旗飘。四个轮子就是指司机,一把刀指卖肉的,白衣战士当然是医生了。红旗飘是指解放军官兵,那时取消了军衔制,领章就是两块红布。这四种特别吃香的群体,司机排在第一位,可见是多么牛逼了。没办法紧缺经济时代就是这样,到国家允许私人跑运输后,司机的地位才急速下落。 可这会情况不同啊,这会是大家共同出来作案,你装哪门子大爷充哪门子的六指?你开个破车就比大家多长个仔耳朵?忍无可忍,李卫军暴跳如雷,**刚才差点没把老子弄死,这会又装大爷。 张秋生听到的吵闹,就是李卫军一边问候胡斌家十八代祖宗,一边强行要他参与搬运。凭什么司机就不动呀,那铜还是老子费力从厂里搬出来的呢。不过这次是大家一致针对胡斌,连王绍洋也不装和事佬了。这些人全是懒货,干力气活偷奸耍滑是一个赛一个,少一个人搬运,他们就要多干一份活。 胡斌犟不过大伙,只得从车上下来,拿着扁担绳子和大伙一起往垃圾场里去。 张秋生偷偷跑出来,钻进车底下鼓捣一阵,爬出来想想又跑到车后,在挂车的连接处鼓捣一阵。拍拍手,回家去了。虽然在心里决定前世的事一笔勾消,但给这几个杂花来个恶作剧也无伤大雅。这么多天,在这条路上就没见过一个人,也没见过一辆车,不会出什么车祸吧。 张秋生悄悄打开家门,突然灯亮了。姐姐坐在门口的电灯开关边,张秋生吓了一跳。姐姐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就回了自己房间。张秋生明白那一眼的意思:现在不跟你说是怕吵醒爷爷奶奶,天亮再找你算账。敢半夜外出,哼! 张秋生没把姐姐的反应当回事,他本来就没有打算长期隐瞒。今天是最后一趟,明天开始卖烧烤。就是告诉家里我捡垃圾去了,你们也来不及反对了。 洗洗睡,一会还要练功。 王绍洋等五人站在垃圾堆旁不敢乱走乱动,这儿满地的破铜烂铁,一不小心就绊一跤,要是摔倒了划不来。李卫军挠着脑袋说:“咦----,明明是埋这儿的,怎么就不见了呢?杰子,你肯定是这儿?”这么一会儿,这句话他说了不止二三十遍。洪明杰鄙视地望望他懒得回答。 这种情况还用说吗,肯定是被别人提前搬走了。王绍洋叹了口气,一声不吭的掉头走了,其他人也默默的跟着。大家都无话可说,无精打彩。说起来每个人都有错,所以大哥二哥麻子哥,咱们谁也别说谁。 胡斌这次起步还是很毛糙,他本来就是阴天学的手艺,能将车开动就很不错了。但比刚才还是好多了,起码没让车厢上面的李卫军何强再次摔倒。胡斌开了一小段路就觉得不对劲,车好像变轻了。想停车下来看看,发现更不对劲了,没了刹车。胡斌吓得冒冷汗,要是前面突然来个人或车,可怎么是好。 胡斌虽是个横人,但要是平白无故的撞死人,他可还没那个胆量。他发横时有个底线,就是不当场死人。他爸只是个运输公司经理,他爸不是某某。 胡斌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两眼紧盯着前方。王绍洋看出不对了问:“胡子,怎么了?” 胡斌紧盯着前方回答:“刹车没了,车停不下来。” 我操,王绍洋也吓出一身冷汗欲哭无泪,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恐怕是个煞日诸事不宜呀。王绍洋心比胡斌要狠得多,敢当场把人往死里弄,他的底线是不给人发现,不把自己牵扯进去。但他又是一个绝对怕死的人。洪明杰也吓住了,大叫:“洋哥快跳车,你跳了我也好跳。”他是坐中间的,王绍洋挡了他跳车的路,倒不是那种你们先走我掩护的勇敢。 这段路恰恰是有点下坡,这车就一直往下跑。直到跑过六百来米,车才慢慢停下。李卫军和何强正坐车厢里抽烟,不是怕胡斌的车开的像跳迪斯科吗,坐着重心低老子不怕你跳。这次车很平稳,平稳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这俩也不知胡斌根本就没踩油门,不由就夸胡斌学好了。李卫军还大发感慨:“这小子啊,就是要骂,要狠狠地骂,要不他学不了好。” 这时发现车停了,车厢里两人奇怪了,怎么好好的停了? “挂车呢,挂车怎么不见了?”胡斌的声音疑惑中带着微微的哭腔,突然大骂:“李大头,和尚!我操,你们俩把挂车弄哪儿去了!你们今天要不给老子弄回来,老子就要你们好看!” 李卫军笑嘻嘻地说:“是啊,我刚才还琢磨着呢,胡子这开车技术见涨啊,啊,你老人家能把车开跑,挂车留原地不动,这得要多大的本事啊?我还以为你要在俺面前露一手呢。” “胡子,你瞎说什么呢?那么大个挂车又还是芝麻,我们俩能弄哪儿去,难不成揣口袋里?”何强看见挂车原地不动没随车走,原本是打算说的,可是刚才让胡斌害苦了,就懒得说。不过他平时和胡斌关系还好,不像李卫军和胡斌是对头,所以说话不那么阴阳怪气。 胡斌拿他们俩一点办法没有,骂骂咧咧的去倒车。四百来米正常开车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一段距离,可这倒车就难了,尤其是胡斌这技术,又是深更半夜漆麻乌黑非标准路面。 王绍洋站路左边,洪明杰站路边,一个劲的吆喝:“倒,倒,倒,倒----” 为什么一人站一边,有一个人站路中间不就行了吗?靠,这几个全是怕死鬼,谁放心胡斌那技术?要是这小子来一下猛的,死了倒也好说,假如给撞的半死不活?得,路中间给让出来给你小子折腾吧。 早晨,张秋生照例是先练功,再出去练拳,再回家吃早饭。爷爷出去摆摊后,张秋生没等姐姐开口,主动坦白交待。 张秋然听完没说弟弟没出息竟然去捡垃圾,而是睁大眼睛说:“是不是没考好不打算念高中了?”语气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吓着弟弟,其实更是怕吓着自己。她不愿相信弟弟没考好,不愿见到弟弟初中毕业就失学,不愿弟弟这么小就去为生活奔波。捡垃圾,多脏多累的活呀,是这么小的孩子能做的吗?不管张秋生心理年龄是多大,他现在的表面就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初中生,在姐姐眼睛里就是一没长大的小男孩。 “秋生,你还小,捡垃圾这活不是你能干的,”张秋然眼泪都出来了:“没考好不要紧,重点高中咱上不了,不是还有普通高中吗?普通高中不行,还有职高还有技校。我们不去捡垃圾好吗?” “那个,好吧,”张秋生装做听话的说:“那就不捡吧,从今天起我不捡垃圾了。”就汤下面,借风过鄱阳湖,反正计划内改行卖烧烤,能哄姐姐高兴也挺好的。 “唉,秋生就是听话。”张秋然确实被弟弟哄高兴了:“趁暑假好好复习功课,学习主要还是靠个人,普通高中照样出人材。你也不能老这么背吧?逢考试胖子哥就挨打?” “复习当然是要复习了,”张秋生前世一直梦想着能回学校上课,今世有机会当然不能放过。但发财梦也要做:“姐,告诉你啊,我下一步打算改行。” “改行?”张秋然被弄糊涂了,弟弟现在是哪行?又改到哪行去? 张秋生向姐姐解释:“是啊,由捡垃圾改卖烧烤,前期捡垃圾是为卖烧烤积累本钱。” “卖,卖烧烤?” 张秋生继续解释:“是啊,就是羊肉串,主要是羊肉串,也可以烤里脊肉、小鲫鱼、茄子、韭菜、卷心菜还有其它的,什么都可以烤。这个来钱的很。” 弟弟的话超出了张秋然的想像。张秋然一直都是好学生好孩子,在她的生活中从来都只有学习。当然从奶奶瘫痪后也管家,柴米油盐买菜做饭,置办一家人衣服鞋帽。可是做买卖,还卖烧烤,那都是大人做的事,离她那小脑袋很遥远很遥远的事。她们家虽然穷苦,但生活的艰辛一直是爷爷奶奶妈妈承担着,从来不要俩孩子操心。 张秋然没有瞧不起捡垃圾卖烧烤,穷人家的孩子没那么清高。只是认为卖烧烤弟弟行吗?难道他不想读书啦?她从报纸书刊上也看到过,许多男孩子因家庭困难主动辍学,然后辛辛苦苦挣钱养家。张秋然眼前甚至出现了弟弟在烟熏火燎中卖烧烤的画面,心中不由一酸。 张秋然忍着眼泪问:“你,你会做烧烤吗?” “会,那有什么难的,又不是造飞机、原子弹。” 前世张秋生除了坐牢,其他时间一个人,生活没规律,经常是来几串烧烤就几瓶啤酒,就算一顿饭把自己打发了。吃的多了,烧烤的口味就有点讲究。后来有一个牢友就是卖烧烤的,打了城管被判刑。这牢友详细说了做烧烤的方法,其实监狱是一所大学校。 张秋然擦了擦忍不住流下的泪水:“那好,我和你一道去卖。我也不上学了。” 张秋生知道姐姐这是没明白他的计划,只得向她解释:“姐,你别急,我和你说啊。这上学与卖烧烤没冲突,上学是白天,卖烧烤是晚上。我也没说不上学了,我不仅要上学,我还保证不管上哪所学校,成绩绝不会比省重点差。”他说这话有十足底气,因为这些天他复习功课,就感觉自己的记忆力和理解力非常好,无论什么课看看就懂,懂了就能记住。他把这现象归结于是练功的效果。 张秋然听弟弟这么说,高兴异常:“你还能上学,那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愿上学要去挣钱了呢。” “学是当然要上的,但钱也要挣,”张秋生对姐姐说:“上学的重要意义你比我清楚,就不用多说。我来和你说说要抓紧时间挣钱的道理。党和政府是号召要勤劳致富的吧?这也不用多说了。党的政策是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对吧?问题就在这儿。干什么都要趁早,所以要想富也得比别人先富。趁着别人还没醒过神,我们从小处做起,几年内也不想发大财,弄个衣食无忧,不让爷爷奶奶操心钱的事,总是可以做到的。就像我捡废铁,要是人人都捡哪儿有我的份呀。这卖烧烤也是,要是现在那些待岗的下岗的都一窝蜂的去摆烧烤摊,卖的比吃的还多,那还有我什么事?” “哎,你别说这么多,这些我都知道,我们一个同学的爸爸都辞职下海去了。”张秋然为弟弟能懂这么多感到高兴,更为弟弟想到就做的xing格感到自豪,这才像个男子汉:“你以为姐傻呀,什么都不懂?” 接下来的两天,张秋生和姐姐抓紧时间做准备工作。姐姐坚持要和他一起去,实在拗不过,也只好同意。他天不怕地不怕,杀人都敢,就是没家里人办法。谁让他最小,在家里向来是被管制分子。自己安慰自己,凭现在的身手,几个小混混还是能轻松对付的,也没什么好耽心,姐姐要去就让她去吧。 两天后,没看黄历也没选什么宜开业的好日子,姐弟俩都不懂也不在乎这些玩意儿。提前吃了晚饭,今天的晚饭主菜是烧羊肉,羊骨头汤,都是做羊肉串剩下的。 提前吃晚饭的目的是为了早点去摆摊,刚刚准备出发,张秋生突然心里一动。嗯?到练功的时间了,今天只想着要早点出发,把这事给忘了。张秋生往床上一坐开始练功,这可是头等大事,万万耽误不得,其他的神马都得让路。 张秋然就奇了怪了,弟弟这搞的什么鬼?提前吃晚饭提前出发,抢占根据地的主意是你说的,临了临了倒在这打起坐来。你这打坐也太不伦不类了吧?看电视里,人家打坐无不在深山老林古刹道观,还得坐在蒲团上。即使是落难的武林人士,那也得在四处无人的静室里打坐。可你张秋生倒好,就在家里,就在床上打坐。你这是练功吗?我看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看入了迷。 张秋然越想越生气,不能让弟弟养成做事三心二意的毛病,做任何事都可以失败,但绝不能是因为三心二意而失败。 想到这儿张秋然准备拉弟弟起来。幸亏她向来对弟弟都是轻手轻脚惯了的,她手还没接触到弟弟手臂,突然就感觉一阵发麻。怎么回事?难道弟弟真的在练功?而且还练出了一点明堂? 张秋然吓的没敢再碰弟弟,听说练功的人最怕打扰,轻则受伤重则走火入魔。她悄悄地坐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快晚八点张秋生才收功,也来不及跟姐姐多说,赶紧下楼蹬着辆三轮出发。三轮是在修自行车人那儿买的,很破但便宜。三轮上放着烧烤架、折合桌椅板凳、木炭、啤酒等一应家什,还有张秋然抱着个二胡琴盒坐在上面。她说要是买卖好,她就帮忙,要是不好她就在一旁拉二胡,算是做广告。 许多邻居正在外面乘凉,都好奇的看着这姐弟俩。爷爷想送送两个孙子,但姐弟俩跑的太快,等爷爷下楼早跑没影了。 邻居们就问爷爷他孙儿孙女是做什么买卖去。姐弟俩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出是做买卖,但做什么买卖有些人就不明白了。 爷爷笑着回答说是卖烧烤。 许多邻居们羡慕这张爷爷有两个这么好的孙儿孙女,这么小就懂事知道为家里分忧,还会做烧烤,许多邻居吃都还没吃过呢。于是就开始骂自家的孩子,成天只知道疯玩就不知道替家里想想。 这些都不说了。其实爷爷听了姐弟俩要去做买卖,一开始也是不同意。他心里难受哇,自己没本事,让两个孩子受苦了。可要是不同意,让孩子跟着继续受苦,心里又过不去。主要是孩子还太小啊,这么点大的孩子就让他们去挣钱,这张老脸就算不要心里不忍啊。 当秋生一下拿出两千多塊钱,并说了这钱的来历。爷爷惊呆了,半天没说话。回到自己房里待了很长时间,左盘算右盘算,要是不答应孩子们,秋儿还半夜偷偷摸摸去捡垃圾的话,那可怎么办?说不定然儿也要跟着去,她一个女孩子去捡垃圾?然儿看着柔柔顺顺,其实骨子里刚强的很。 爷爷最终还是同意了,他把那两千塊钱递给张秋然,做买卖要本钱的,要他们自己看着添置东西。爷爷说了很多,主要的还是要他们以功课为重,不要耽误了学习,爷爷奶奶最大的心愿就是他俩都考上大学。 路上张秋然忍不住问:“秋生啊,你真的在练功夫啊?” “那当然。”他既然就在家里练,本来就没打算隐瞒。 “功夫练厉害了,以后就好打架了,是不是?” 呃,可不能跟着姐姐话后面瞎答应,要是说练功夫就是专门为打架,姐姐非坚决反对不可。她的观念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她要是啰嗦起来绝对比唐僧还厉害,唐僧多少还是男人,姐姐可是女的。 “也不是为了打架才练功夫的,我练的这门功夫好处可多了,比如能增强记忆力理解力。” 张秋然点点头,弟弟这阵子的记忆力理解力确实厉害,初中课程一会就复习完,看教材比别人看小说都快。就算他初中功课学的扎实,可后来预习高中课程,也非常快。没见他怎么看书,该记的记了,该会的会了。看来,练这门功夫对学习还真有好处。 “练这门功夫还有一个好处,能一心二用甚至一心三用。”这也是张秋生刚刚发现的,对家里人他一般不隐瞒自己的事。因为家庭环境宽松没有隐瞒的必要,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有些事不告诉他们是不想要他们劳神。 还有这样的事?张秋然不相信。张秋生停下车,当场就要试验给姐姐看。他坐在绿化带的花坛上,拿过二胡,他一边拉二胡叫姐姐提问,他来回答。 张秋然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问题,就拿起随身带的一本英语书,点了一篇课文要弟弟背,这是她上午才抽查过的。 张秋生拉了一首《汉宫秋月》,一边拉二胡一边流利的背外语,一点不带打顿的。 张秋然惊呆了,这样也行?不服气又点了两篇要弟弟一口气背下来。 张秋生换了一首刘天华的《良宵》,然后又是流利的将两篇课文背下来。 张秋然服了,练武功还有这样的效果,这不仅不能反对还要大力支持。不过,那个,那个:“秋生啊,能不能教我啊?” “能啊,我看你平时讨厌打架,不然早教你了。” “是,吗?不是说武林门派不经师傅同意,不能随便传授的吗?”张秋然是根据武侠小说上的认识猜想的。 “我哪有什么师傅啊,我自己就是师傅,你要愿意学当然就可以教你了。” “你自己创的武功?那不可能,你就瞎编吧。真要教我还得请求你师傅同意,也收我做徒弟就行了。”张秋然说的是心里话,她怕弟弟一心想教自己,不管不顾的得罪师傅。 “我哪有本事自己创武功啊,是一个老头教的,”张秋生当然不能说前世偷渡时遇上张道函,张道函教了他,然后他又穿越了重生了等等这些虚无飘渺的东西,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这老头没让我拜师,只说和我交朋友。” 张秋然听说弟弟还有这么样的奇遇,大感惊奇,也为弟弟感到高兴。于是与弟弟约好,她明天就开始学。 时间真的不早了,得赶紧去开张。 张秋生选的地点离家比较远,在离市中心大约半站路的一条小街道上。这个街道傍着过去的知府衙门,所以叫府右街。出这个街道就是贯穿麒林市东西的大马路。他倒是想到市中心去,但那儿已被小商小贩占满,连附近的小街道都被占了。 张秋然问为什么不在大马路上摆,那儿的人流量不是大一些吗?张秋生受前世小商小贩被城管撵的满街跑,有的甚至被没收工具罚款的影响,不愿在正马路上摆摊。这时虽然还没有城管这种机构,但警察也说不定也要管。 但城管什么的也不能跟姐姐说。张秋生就说烧烤油烟重,在大马路上摆影响人家商店门前的清洁卫生。姐姐对这说法深以为然。并且在今后的日子,每天都要把周围打扫干净才收摊。 生意还真好,刚刚摆上摊,就有人来吃,还一来就是一帮,一人十串加一瓶啤酒。张秋生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姐姐可高兴坏了。羊肉串一烤好连忙掀开用棉被包着的泡沬箱拿啤酒,一一帮客人打开。家里没冰箱,这啤酒是吊在水井里放了大半天,再放泡沬箱里外面用棉被包起来。大规模城市改造后这些水井就全部被填掉了,张秋生想想都觉得可惜。 不多一会,爷爷也来了。老人家毕竟不放心俩孩子,在家怎样都坐不住。还有四五个与张秋生姐弟差不多大的孩子与爷爷一道来了,都是一个院子里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要来向张秋生学习,并且问张秋生,他们也来摆烧烤摊行不行。 第二十四章 化劫 张秋生说行啊,怎么不行,这马路也不是我家开的。一个叫王长青说,我们都来了,不是抢了你的买卖吗,就是怕你不高兴才特意问问你。 张秋生说:“生意场上有一句话,叫货多抬店,店多抬市。摆烧烤摊的多了,这儿就会形成一个市,我还巴不得人越多越好,最好形成烧烤一条街。” 张秋然扶爷爷坐着,陪他老人家说话。这会帮忙的人多,也不需要她上前。四五个差不多年龄的孩子一边帮张秋生干活,一边瞎聊天。 一个叫林玲的女孩骂邓胖子:“我说你个胖子,老爸打就打几下呗,你嚎个什么劲呀。这下害的秋生考砸了吧。秋生平时成绩多好啊,这下没高中读了,你看你干的叫什么事?” 邓胖子是个老实人,也跟大伙儿一起来了。那天听说秋生没考好在家哭,是因为他吵了一夜让秋生没睡好。胖子当时就恨不得一头撞死。他老爸到秋生家劝了一会,回家又把胖子打一顿,这次胖子咬紧牙关硬是一声没吭。 这会又被林玲说起这事,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皮说:“那个,秋生啊,真,真对不起,那个,那个----”那个半天也不知说什么好。老实人就这样,心里有数说不出来。 张秋生赶紧说:“没事,真的没事。谁说我不上高中了啊,”指指一边放着的课本:“我这不是在预习高中的课程了吗?” 林玲翻翻课本,果然是高一的。一惊一炸的说:“哇,秋生你真厉害,这就学高中的课了。”想想又说:“那你那天考完试,干吗什么哭哇?” 张秋生开玩笑说:“胖子害我一夜没睡,我害胖子挨他爸一顿总行吧?”也只有这样说胖子心里才好受,要不然他总觉得欠着张秋生的。 因为第一天,材料准备的不多,没一会就卖完了。大家七手八脚的帮着收拾东西,打扫卫生。有人陪爷爷坐公交,张秋然还是坐弟弟车上回家。 画了十几张人体经络图,包括正面背面侧面,各个部位分解图,标注好气息走向,流动途径等等,再详细写明各注意事项,一切搞定,张秋生才洗澡睡觉。 姐姐也要学武功,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在他印象中姐姐最是讨厌打架,甚至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吵架也是非常的深恶痛绝。看来还是练武功可以增强记忆力,让她动了心。至于一心二用,张秋生也没办法教姐姐。在猜测自己能做到一心二用或一心三用,必定是练了三个丹田的原故。但这种练法,他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他甚至不知道那一团黑气是怎么回事。只有以后遇到张道函再问了。他一直坚信张道函没死,像他这种菜鸟普通人都没死,或者死了都能重生。张道函那样的高人一定也不会死,极有可能也重生了。 第二天邓胖子、王长青、陈健行、林玲、向梅五个人都跑到张秋生家,要向他学习烧烤技术。这几人与张秋生姐弟差不多大年纪,都是从小在一起长大。七年前这个小区是纺织厂和鞋厂的宿舍,都是平房。住的人不多,许多人家都有小院。 那时离这片居民区不远有池塘,塘边有柳树林。一帮小伙伴春天在这儿捉蝌蚪,夏天在池塘里游泳。这是这帮小伙伴经常的回忆了,无限美好的回忆。后来,纺织局把这片居民区拆了,改建楼房以安排更多的纺织系统的职工居住。包括池塘柳树林,全都没了。那时不叫房地产开发,也不存在什么拆迁补偿,一切都是组织安排。 当晚,五个烧烤摊一字在那个小街排开。生意也还好。不对,不是还好,而是非常好。只有王长青一人不好。原因是他不随大部队,偏要到半站路外的市中心去。结果不多会鼻青脸肿垂头丧气,拉着平板车跑来与大部队汇合。原来他占了别人地盘,被几个摊主联合起来一顿好打。干哪一行都有潜规则,在市中心那片地,哪个摊主的地盘在哪儿,都有约定俗成的规矩。你贸贸然一个人去坏人家规矩,不是找打吗?所幸的是摊主都是穷人,穷人惜财,王长青的东西没被打坏。当然,九十年代初,民风也还很淳朴。 张秋生是练完功才出摊,现在姐姐也一起练,所以来的比较晚。他到时看见王长青眼睛肿的像大熊猫,两个鼻孔塞着卫生纸。还是幸亏他带着妹妹一起来的,要不然像他这样非把顾客吓跑不可。另外刚才要不是他妹妹拉着,可能被打的还要重。不管怎样人家看见一个小女孩在一旁哭,下手总要轻一点。 王长青一见张秋生就哭丧着脸说:“秋生啊,你怎么不早说前面那地儿去不得哇,你哥我这下可惨了。” 张秋生还没接话呢,林玲就抢着说了:“活该,谁叫你不跟着大部队,脱离组织,擅自行动,活该被打。我看还是打的轻了!” 林玲自小就喜欢与张秋生一起玩,张秋生到哪儿她跟哪儿。小跟屁虫一路跟张秋生,一步不拉。张秋生妈妈是教师给孩子上学早,秋然是六岁上学,秋生当然也是六岁上学。林玲听说秋生要去上学,在家大哭也要上学。 八十年代初全国大多数地区都是规定八岁上小学,但没规定低于八岁的不准招收。林玲爸妈说她还小,她就说秋生同她一样大,比她还小两月,秋生能上她也能上。爸妈不答应她就不吃饭。要求上学总是好事吧?你总不能因孩子要上学去打她,何况还是女孩子。爸妈被吵的无可奈何,只好答应。结果入学后与秋生没分在一个班,回家又是哭。她爸妈半天还问不出个明堂,还以为在学校受欺负了。 林玲爸跑学校了解情况,老师也莫明其妙,找其他同学调查也没查出原因。老师很喜欢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的,都准备指定她做班长了。可林爸爸还是决定找熟人把女儿调到隔壁班,这个班上有张秋生和王长青两个邻居家的孩子,而王长青八岁了。 林玲高兴了,可惜了一个班长名额。工人家的孩子,从小家长也没灌输什么学而优则士的观念,不当班长林玲也没觉得什么损失。 小学六年,林玲一直与张秋生同坐一位。幸福的小学生活啊,有两个男孩保护着,活泼伶俐学习好老师宠着,这样的日子上哪儿找? 王长青自认林玲是他的克星,他从小不知为林玲打了多少架,被老师-罚过多少次站请过多少次家长。有时他也觉得自己是不是贱,怎么就喜欢林玲骂呢?看着林玲骂完后帮妹妹收拾摊位,心里就一阵感动一阵舒坦。 眼看几个孩子摆摊很成功,陆续又有其他人家加入进来。原来任随孩子胡闹的家长也加入进来。比如林玲的爸妈,他们待岗在家正没着落,秋生等于为他们家找了一条出路,加上也心疼女儿,第二天就来了。 现在府右烧烤一条街已然小具规模。都是邻居,大家就能相互帮助。比如冰啤酒,张秋生发明的是放井里浸,这要有人在旁边看着。有人用井水时要告诉别人小心,别把啤酒瓶碰破。现在专派人在一旁守着,有人要用井水,主动帮人家打水,这样就避免了邻里争吵。再比如客人来了桌子随便坐,食材随便点,啤酒随便拿,各家记好账收摊时各家再结算。这样方便了顾客,做买卖嘛方便顾客实际上是方便自己。各种材料也是集中采购,然后分到各家。 转眼中考成绩就出来了。那时没有网上查询电话查询,都是学校先张榜公布,然后邮寄成绩单。早上,照例是练拳。林玲也来了,反正张秋生干什么她就要干什么。王长青也来了,林玲干什么都跑不了他。向梅也来了,哪儿有王长青哪儿就有她。 先扎马步蹲桩,再学十二路谭腿。大家练的都很认真。张秋然是做任何事都认真,林玲是事事向然然姐看齐。王长青是勉励自己不能比林玲落后,向梅也是如此想法。 现在张秋然早上要练拳没时间做早饭,都是在外面连菜一起买好带回家。有了烧烤摊家里经济宽松多了,不在乎早饭这点钱。 吃过早饭,张秋生帮爷爷将鞋摊送到摊位,回来把碗洗了。林玲和王长青来邀他一起去看榜。张秋生一个激凌,冷汗就出来了。他想起吃过早饭就没见着姐姐,姐姐一定是一个人去看榜了。 张秋生拔脚就跑,根本顾不得林玲和王长青两人一脸的不明白。他一边拼命的跑,一边想前世中考过后没什么反应,所以姐姐是和自己一道去看榜的。今世考完后的那一场大哭,姐姐肯定认为他没考好,于是她先去看看。如果成绩确实不好,可能要想办法安慰他。 姐姐千万不能出事,姐姐千万不能出事。上天保佑,佛祖保佑,保佑姐姐别出事。如果姐姐出了事,王绍洋我立即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全家。 张秋生仿佛看见前世印度洋上空的一幕,沉重的劫云黑压压地朝他头顶砸下来。金色的劫雷闪烁着毒信,朝他狞笑着,时刻要将他撕碎。 劫,劫,难道真的是在劫难逃吗?前世的一切苦难难道还要重新来一遍吗? 与前世一点不差,王绍洋几个还真到了学校。伍少宏的叔叔伍分田,是市中级法院的副院长,是伍少宏在政法系统的大靠山。伍分田的小女儿今年也参加中考,但伍分田把小女儿带了一起出差去了。虽然是亲叔叔该拍的马屁还是要拍,伍少宏就说他来看,知道成绩后打电话。伍少宏临时有事,就叫大舅子王绍洋来看,王绍洋把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带来了。 这几个从来没认真上过学,即使上学对成绩也从不关心,反正不及格的多也没什么好关心的。头天晚上接到伍少宏托他们办的事,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就他们在外面干的那些破事,政法系统的人都要巴结好。这个做报喜鸟,就要抢个头报,对吧。 王绍洋他们来早了,成绩榜还没张贴出来。几个流氓坐在花坛上,调戏那些初中刚毕业的小女生。那时《lolita》好像还没译成中文,动漫《魔法少女》也还没从日本传过来,“萝莉”这个词也就没流行起来。几个流氓口中叫小女生是:“小妹儿”,看着小女生红着脸匆匆从他们身边跑过就哈哈大笑。 间或也调戏调戏一些带孩子来看成绩的女xing家长,污言秽语出口成脏,别人掩鼻而过,他们却觉得其乐无穷。 胡斌突然大叫一声:“美女!”几个流氓向胡斌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由一楞。王绍洋惊叹:“我们麒林市还有这样的美女,以前怎么不知道?” 其他几个流氓擦口水的擦口水,擦鼻血的擦鼻血。其实美女离他们还很远,而且并不是朝他们方向过来。但仅从体形和走路的姿态,这绝对是美女没跑。 流氓们起身朝美女方向跑过去。 张秋然确实怕弟弟直接看到成绩不好心里难过,就决定自己先来看榜,要是真的不好回去好好安慰开导他。她走的不快而且很轻松,弟弟的成绩再不好,也只不过是考不上重点而已。这点她非常相信,弟弟平时成绩很好并且很稳定。这次中考也就最后一门可能没考好,进普通高中绝对没问题。从暑假以来这么些天看,弟弟的理解力记忆力简直变态。他就是念普通高中考重点大学也没多大问题,不,他就是在家待着考大学也没问题。 “小妹儿,来看榜啦?”又是搭讪的,张秋然经常遇到,一般不气不急不恼。但这次不一样,这次遇到的是真正流氓,而且是五个,团团把她围住。 张秋然停住脚,美目平静如水淡然的注视着为首的流氓。长的还算白净,但掩饰不住满脸的流气和猥琐。张秋然表面平静,内心里却非常害怕。虽然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但流氓不就是在公共场合寻衅滋事调戏妇女吗?要不然怎么叫流氓? 为首的流氓说:“小妹儿,成绩榜还没出来呢,哥哥在学校有熟人,哥带你去办公室看。”说着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教学楼,那根本不是办公室。张秋然初中就是从这学校毕业的,怎么会不知道?心里更加害怕。 为首的流氓见张秋然不动,就伸手来拉。秋然用力甩掉他脏手,大声叫道:“流氓,放开!” 几个流氓一拥而上,抬手的抬手,抬脚的抬脚。张秋然大声叫嚷,拼命挣扎。周围的人都跑来看。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甚至有的家长还拉住自己的孩子。流氓们放肆的淫笑着,大声地说着:“小妹儿,你今天就和哥哥们玩玩吧----” 眼看就要进入教学楼,张秋然感到了绝望。突然眼角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正极速的跑过来,是弟弟来了。秋然不叫了,也不挣扎了。弟弟来了,她就是安全的。 王绍洋也楞了一下,怎么突然就停止叫喊,也不挣扎了?他喜欢听女人的叫喊,喜欢看女人在他手里挣扎。他的那些流氓同伙也和他一样德行,微微的楞了一下。 王绍洋这么稍稍一楞,就看见一个人影电射而来。再次楞神,人影已扑过来,左右开弓。在后面抬脚的何强和洪明杰侧飞而去,躺到地上人事不知昏迷过去。在旁边空手的李卫军反应不慢,立即朝人影背后扑过去。人影稍一下蹲,抓住李卫军左臂一个大臂摔,将李卫军砸倒在地,手还没放开,又一脚朝李卫军左腋窝踹去再一拧,只听“卡”的一声,李卫军“啊----”的一声惨叫,左臂脱臼。 说时迟那时快,王绍洋想逃跑已来不及,没看清那人怎么动手,只觉得下巴一阵剧痛,然后也就人事不知。 胡斌吓傻了,他们做为混混是坏事做绝,调戏妇女无数,寻衅滋事打架斗殴,可何时见过这等猛人,一眨眼功夫砍瓜切菜摧枯拉朽,四个打架无数的“英雄”就此报销? 胡斌牙齿打战,哆哆嗦嗦叫道:“好汉,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我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下有黄口,黄口小儿----” 胡斌跪地磕头求饶,念念叨叨个半天发现身边没动静,抬头一看,咦?没人。美女不见了,猛人也不见了。刚才是做梦?三个人躺在地上没声响,李大头也躺地上辗转翻滚,嘴里一个劲地喊:“哎哟哟,哎哟哟,疼死老子了,哎哟,疼死老子了。” 不是张秋生饶过了胡斌,而是张秋然一脱魔爪,一秒钟都不愿在流氓身边多待,立即抬脚就走。张秋生只得放过胡斌,赶紧的护着姐姐去。 周围的群众热烈鼓掌,爆发出轰天叫好声。眼看着流氓行凶-却不敢上前,那是他们胆小,而不是没有正义感,有人出头痛揍流氓心里还是非常痛快解气。 张秋生护着姐姐,快速穿过人群,出校门,打的回家。很多人看到这儿不解气,觉得这几个坏人应当将其打死,起码也要打残。这个必须要说明,毕竟是法制社会,打死或重伤他人,张秋生肯定要去坐牢。即使是正当防卫,也属防卫过当。另外有人说,张秋生是重生的,知道姐姐有这一劫,就应当事先防止。中国自古就有一句话,叫在劫难逃。人有一劫,你用这种方式逃避了,它还会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历劫之人只有经历了,才算过了一劫。 林玲和王长青见秋生突然跑出去,也跟着跑出去,哪还见着人影。猜测肯定出了大事,赶紧打的往学校跑。卖烧烤让孩子们口袋里都有两个闲钱,偶而打个的不在话下。 王长青还问林玲怎么肯定秋生是到学校?林玲说今天是看榜的日子,秋生肯定考的一塌糊涂。然然姐先去看榜。秋生肯定是怕姐姐看到成绩生气,所以想赶到前面。王长青对林玲的推测将信将疑,不过跟着林玲走总是不错的。 两人到了学校,发现没人急着看榜,而是东一团西一团在议论纷纷。个个脸上都兴奋异常,回味无穷的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说的眉色飞舞,听的津津有味。两人好奇,一打听,立即明白刚才然然姐是遇上流氓了。 五个流氓个个是穷凶极恶,要不是秋生来的快,然然姐就危险了。群众津津乐道的是然然姐的美,秋生的武功。林玲和王长青却是一阵后怕,然然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可怎么是好?幸亏秋生赶得快,也幸亏秋生学了武功,否则真不敢想像啊。 自此,张秋然每天刻苦练习武功。她想弟弟是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自己身边,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只有自己学好武功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她算见识了武功的神奇威力,片刻之间群氓倒地,如秋风扫落叶。这可不是电影电视,这是自己弟弟,并且是自己亲眼所见。 其实张秋生一点没用上真正的武功,用的是特种部队的招数。快、准、狠一招致敌,一往无前打的敌人措手不及。 真正的武功张秋生现在还用不上,全身经脉还没有通,内力不能在体内自由运动。他现在是十五六岁少年的身板,体力和劲气还没有练出来。也幸亏没有练出来,否则张秋生在极度愤怒下出拳,王绍洋一伙非死既伤,那样乱子就大了。 现在王绍洋是轻度脑震荡,槽牙掉了两颗。何强与洪明杰均轻度脑震荡,李卫军左臂脱臼。只有胡斌被张秋生放过,但也尿了一裤子,让李卫军从此又多了一条鄙视他的理由。 自今天始,张秋生与王绍洋长达千年纠缠十世的仇恨,在今生今世拉开了报仇与反击之战的帷幕。报仇方当然是王绍洋,张秋生只是反击。其实他们之间的每一世都是王绍洋报仇,张秋生反击。 今世的张秋生武功已经达到巅峰之境。而王绍洋的阴险恶毒下流无耻也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张秋生姐弟每天都比别人迟到一小时左右,大家都以为他们在家学习功课。他们学习认真是出了名的,尤其是秋然,所以大家对他们迟来见怪不怪。他们的摊位也没人占,每天收摊还是一道回家。 这天张秋生姐弟来了后,发现自己的摊位被一个生人占了。这人卖的不是烧烤,而是小炒就是普通大排挡。众人见张秋生来了,马上就告诉他这人抢了摊位,他们已和这人争吵了很长时间,这人说你来他就让。 张秋生向那人望望,那人却大声说:“谁说他来我就让啊?这地皮是他家买的吗?有本事你们把我打走,我就算服了你。”说着把个炒勺在锅上敲的铛铛响,眼睛瞪的像铜铃。一付随时准备战斗的架式。 第二十五章 秋然打架 张秋生见这人这般架式,心里好笑。他两辈子都是苦孩子出身历尽磨难,对穷人有着天生的同情。见这人占了他的摊位,也没打算要回来。不过这人德行不好,大家在一起做买卖,本来都是邻居大家和和气气,买卖好做又舒心。要是插这么个人进来,一言不合就打架吵嘴,那这买卖就做不长。得给他立个小威,别在这儿拉横霸道。 想到这儿张秋生劈手将这人手中的炒锅炒勺夺了过来。这人正铛铛铛地敲着锅勺,唾沬星子四溅的在发狠斗勇,突然手中一轻锅勺都没了。这人神情一恍惚手上一沉,锅勺又回来了。这人原来在工厂里也是个中层干部,哪里受这等调戏。心中一怒不管不顾的大叫:“我把----”。 话没说完,手上一轻,锅勺又不见了。再一恍惚手上又一沉,锅勺回来了。这人看了看手里的锅勺,摇了摇头,将锅勺往摊子上一扔,长声道:“唉----,罢了,罢了。非我无能,实乃天欲灭我也!” 又对张秋生说:“我让,我让你行了吧?” 张秋生见这人说的好笑,似乎也不是凶恶之人,于是对他说:“我说过要你让吗?” “嗯?你没说?”这人挠挠头,再想想好像是没说过。这孩子从到这儿就没说一句话,都是自己在舞勺弄锅。 再继续挠头皮。太难为情了,人家是个孩子,自己却是个大人。人家孩子和和气气自打开始就没说什么话,自己却掂着锅勺要打架,这叫什么事?我什么时候变的如此浑了?这人陷入深深的自省。 原来这人姓岳,叫岳迺明,是市农业机械厂技术科科长,省工大机械专业本科毕业,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毕业后就到农机厂当技术员,八十年代中后期,国家开始评技术职称,他被评为工程师技术科科长。看来一切都很好,但不知不觉中厂子就不行了。产品卖不出去,现在是商品经济,不像以前计划经济工厂只管生产不管卖。好不容易产品卖出去了,可货款收不回笼,还不如卖不出去。 这种情况不是他们一个厂,全国这种现象很普遍。于是国家出了关、停、并、转政策。所谓关,就是厂子长期亏损负债累累,而产品适销不对路的一关了事,就是计划经济时期的企业撤销或市场经济时期的破产;而所谓停呢,情况与关相似,但并不关闭工厂而是停产待工;并就是几个企业合并;转就是工厂转项经营。 农机厂非常艰难的争取了个停,暂时停产待工以图东山再起。当时满厂职工还很高兴,在厂子的穷途末路中也算看到一丝亮光,纷纷表示暂时的困难我们能克服,只要厂子不倒总有翻身的一天。这就是工人阶级的纯朴,总以工厂的主人自居,一切为厂里考虑替领导着想。 没过多久工人们就发现,这停产还不如关闭。关闭的企业,职工还能重新分配到其他企业,而这停产似乎遥遥无期。刚开始还发百分之七十工资,没两个月改百分之五十,再后来改发一点生活费没什么百分之几十。那时还没有下岗这说法,统统叫待岗工人,农机厂的人全在家待岗。 岳迺明做为厂中层干部一开始还好,进了留守班子,比普通工人要多拿百分之二十。厂里有几个门脸出租,还有悄悄卖机器设备的钱。厂长书记除了照样吃喝外,也带留守中层分一点。机器设备卖的差不多时,上面说留守班子人多了,你一个光洁溜溜的厂子要许多人看着干什么? 岳迺明的苦日子就此开始。起先南方的私营老板还亲自上门请他,他没去。厂里好多人都去南方了,也有不少人劝他一道走。他不为所动,身为党员,身为国有企业职工,他有着很强的自觉xing。他有一整套想法,认为只要按他的想法,厂子一定能起死回生。可惜他的想法根本鸟都没人鸟。厂长书记正想方设法调动,到其他企业去继续当官呢,哪有空睬他一书呆子什么劳什子改革方案? 接着当初哭着喊着非他不嫁的老婆跑了,临走还骂他没出息窝囊废。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上有老下有小往哪跑? 人走背字,脾气就渐长。心里窝一肚子火逮谁跟谁吵,逮谁跟谁骂。这不?跟张秋生干上了。 岳迺明想通自己的毛病,赶忙向张秋生道歉:“对不起啊,小兄弟。是大哥的不是,我这就给你让地方。” 张秋生拦住他道:“别,大哥。左右就这么大地方,在哪儿都一样,我上那边去。”说着指了指对面几十米的地方。也不听岳迺明说什么了,自顾自的推着三轮朝后走。 张秋生是真的不怎么在乎摊位靠前一点还是退后一点,这么些天他已有了老顾客,有这些老顾客的维持,他这买**较好做,哪在乎这几十米的远近。 爷爷早来了,老人家隔三差五的来一趟。自从好多邻居都加入烧烤行业,他每次来都同几个孩子一道坐公交。有的邻居全家都来,也不用个个都踩三轮,所以坐公交的就陪爷爷一道。刚才要不是爷爷拦着,邻居们早跟岳迺明打起来了。看到秋生对摊位被占一事的处理,爷爷很高兴,俩孩子长大了懂事了。 张秋生摊子刚摆好,顾客就上门了。是个老顾客,叫陆克谦。二十多岁的年青人,有时伙同几个人一起来,有时一个人来。 张秋然把烤好的肉串、鲫鱼、高丽菜端上来,又给开了一瓶啤酒给陆克谦倒上。 陆克谦却不急着吃喝,对着张秋生说:“你忙完了吧,过来喝一杯,我有话要对你说。” 张秋生不知他有什么话要说,放下手中的事,过来和他对面坐下。 夏日的晚风轻轻的吹着,三三两两的情人相拥相偎在摊前路过,一个少妇一手挽着丈夫的胳膊一手牵着孩子散步,生物钟错乱的知了偶而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行道树的枝叶在灯光下轻柔地飘舞。夏日的晚上,坐在大树下让微风拂面,喝上一杯冰凉的啤酒,真是让人心情舒畅啊。 陆无谦惬意地喝了一口井水冰的啤酒,望着张秋生说:“看来这儿算你年龄最小,但众人却以你马首是瞻,你是他们的头。” 张秋生哪受得了这种恭维,刚想说几句客气话,陆克谦拦住他说:“别客气,我已看出来了。刚才对抢占摊位的处理,也说明你这孩子有涵养、大气,是个干大事的料。大哥有一事想跟你商量。行,你就答应。不行,也没关系。” 张秋生没吱声,静静地望他,等待下文。 陆克谦干了杯中啤酒,嗝了口气说:“哥马上要出国了,去年就考取了托福,一直等到今年。手续都办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差钱。差三万----” 陆克谦刚说到这儿,前面传来一阵吵骂声。仔细听听,是岳迺明的摊位,客人嫌他的啤酒不冰,正在吵闹。 秋然毫不犹豫的拿了三瓶啤酒过去,换下那三瓶尚未开盖的啤酒。三个顾客用手摸摸酒瓶,发现是冰的无话可说。抬头看见正准备离开的秋然,其中一个立即“咦”的一声,接着说:“美女啊,你怎么就走哇?来来,陪哥喝一杯。” 另外两个也接着说:“对,来陪哥喝一杯,不冰的也行。” 秋然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转身就走。弟弟就在这儿,她才不怕这些流氓呢。 见秋然不理他们,一个流氓立即拉住她。秋然手腕一扭一摆就挣脱了拉扯。这是弟弟教她的手法。弟弟说拇指与食指相交这处,是握力最薄弱的地方,向这个地方稍稍一扭就能挣脱流氓的拉扯。果不其然。 这三个顾客还算不上流氓,只是小混混而已。见一下没拉住美女,三个人一起站起来,将秋然围住。 邻居们纷纷围上来,邓胖子、王长青几个就要动手。张秋生拦住了他们,说:“姐,还有二丫、林玲,你们三人,一人对一个,先打了试试。” 众人大吃一惊,让女孩子打架?这儿的爷们多着呢,怎么让女孩子打? 张秋生说:“只有经过实战,武功才能有进展。上哪儿找这样好的人肉沙包?放开手脚打,有我在这儿呢。” 三个女孩一听这话,登时来劲了。正发愁上哪儿找人对练呢,这下送上门来了,可不能放过。 三个女孩立马上前,一人挑选一个打将起来。反正只赢不输的架,手脚放开开的打。秋然最先一脚踹着对手的胯骨,小混混一下倒撞在电线杆子上,瘫在地。秋然跟上去打算再跺一脚,但是她心软,所以只是作出个跺的架式。围观群众在一旁大声给秋然打气:“然然踹他,踹他狗日的。”“然然,朝他排骨跺,跺断狗日的几根排骨,看他今后还敢不敢耍流氓。” 小混混吓的一个懒驴打滚,爬起来毫无义气的丢下另两人跑了。 这下二丫、林玲士气大振。林玲一个锁手扭住对手腕关节,动作不太规范,但也疼的小混混额头冒汗。林玲依着革命群众的建议,对混混腹部加上一脚,混混仰天倒地。这个混混爬起来,同样没义气的丢下同伴跑了。 几乎同时二丫也一拳打到对手左脸颊,本来是要打太阳穴的,没打准只打到脸颊,力量也不大够。就这样混混也眼冒金星,还没回过神来,二丫又一摆拳擦中对手鼻子。还是要打太阳穴没打准,连脸颊都没打到,只擦到鼻子了。但混混更不好受,鼻涕眼泪全出来了。同伙都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这混混拔脚就想跑,王长青一把抓住他说:“想跑?菜都炒好了,不吃也要打包带走。” 岳迺明没有快餐盒,有人给他递了一个来。此时快餐盒还没有流行,还是秋生托林玲爸找人在南方带回来的。岳迺明也没多收这混混的钱,按原价给混混打好包让他带走。 几个女孩兴奋的击掌相庆,长这么大第一回打架,居然还打赢了,打的还是男的,是大流氓。其实只是小混混而已,女孩嘛,夸大战果也理所当然。几个女孩在一起叽叽呱呱地释放激动的情绪,无事之人包括顾客也都加入到一起胡吹。 等秋然回到自家摊位,发现弟弟和陆克谦还在谈事。 陆克谦考取托福要出国,但缺了三万塊钱,想把自家多余的一处房子卖了。就是现在张秋生摊位后面的这座房子,要不然他怎么天天在这儿吃烧烤? 那时代就是这样,买的买不着卖的卖不掉,市场经济还没充分发育。说是摸着石头过河,可许多人包括国家还没下水呢。不像二十一世纪遍大街的中介机构,买不着的找中介,卖不掉了也可以找中介。 陆克谦说:“一百多个平米,后面还有一个三十多平米的小院加一个厨房白送。就这么个价,觉得贵了,算是你帮了哥个忙。觉得便宜了,你也别谢哥,哥愿打愿挨。你现在就可以去看,转身就是,房产证土地证都在。” 张秋生在沉思,这个价再过几年,不,再过两三年绝对要翻几翻。他沉思的是埋在垃圾场的那批铜棒,到底上哪儿去找买家。 铜棒是绝对的紧俏物资,全国这时不知有多少企业在为缺少铜棒而头痛。可这与陆克谦的房子一样,买的买不着卖的卖不掉。 张秋生说:“大哥你能不能等几天?我要想办法筹钱。” “行,”陆克谦说:“我只有一个月时间,可以等你半个月。因为还要留半个月办手续,你要不行我再找别人。” “好,”张秋生说:“半个月内,我给你个准话,绝不耽误大哥的事。” 陆克谦心情大好,一口干掉杯中酒,拉着张秋生去看房。 说是就在摊位后面,可门却开在前面拐弯的小巷里。是个仿bei 精四合院形式的房子,共两户人家,陆克谦家房子的窗户临街。中间是个七十多平米的院子,不过已用花坛隔成两半,一家摊三十平米的样子。各家房子跟前的走廄归各家,然后一边是大门,对着大门的走廄又被分成两间,也是一家摊三十多平米这就是厨房了。正房有四开间一百多平米,客厅大概四十多平米,其余各间都是二十来平米。 产权证都给张秋生看了。陆克谦说:“本来厨房厕所都是有的,”他指着对面人家:“可是五十年代搞房改时,不知怎么就给划到对面去了。最多时这儿住了十户人家,八十年代初落实政策才还给我家这么一半。” 这房子真没的说,太好了。再过十来年三万都买不到它一平米。张秋生问:“大哥,你出国还回不回来?” “回来,当然回来,”陆克谦态度坚决的说:“我祖坟在这儿,我爸爸、妈妈、姐姐都埋在这儿,怎么能不回来?”长叹一口气神态落暮,但口气却是无比坚定。 “如果你回来,发现房价涨了,涨了很多,你后悔不后悔?”张秋生的口气严肃认真:“如果由于城市改造,这房子拆了重建,而房价却是现在的十倍以上,你又后悔不后悔?还有你回来住哪儿?”张秋生已经当他是朋友,对朋友一定要说真话。 陆克谦非常诚恳的说:“货卖当时价,没什么后悔不后悔。政府要拆了重建就更无活可说,政府决定的事我等小民能说什么?回来我还有地方住,我哪就这一处房产?” 两人就这样说定了。临分手陆克谦不放心又问了一句:“小老弟,你有多大把握,在半个月内筹到钱?” 张秋生回答:“百分之八十吧,因为我有一样东西,卖了就行。” 陆克谦彻底放心。张秋生一边考虑着上哪儿找到铜棒的买家,一边回到摊位。 摊位上坐着五个顾客,张秋然已经做好菜,顾客正在吃喝。爷爷大概见孙女闲了下来,正拉住她在训话。爷爷从不在别人面前倚老卖老,但自己的孙子孙女该训还是要训。 “然儿啊,女孩学点武防身是不错的。但绝不可随便惹事,女孩要有个女孩样。要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惹出事来你不一定接得下来,到时吃亏的还是你自己。知道吗?” 刚才张秋然几个和小混混打架,别人是看得兴高采烈大开眼界,爷爷可是忧心。要是不说她几句,以后在外面也是这样那还了得。爷爷人老成精,一眼看出那几个不是大流氓只是小混混而已。要是碰上真流氓,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以为自己了不起,就这么上去打那可如何是好?要是男孩大不了挨一顿打,然儿可是女孩。爷爷都不敢往下想。 张秋然一晚都处在兴奋中,这么多天的苦练终于有了成果,她也能打架了,打的还是男人。哈哈哈哈,想想都高兴。 这下被爷爷一批,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来,静静一想,爷爷说的对。这只是几个混混,那天的五个才是真流氓。要是再碰到像那天那样的情况,第一要务就是赶紧逃跑,第二就是报警。嗯,从明天起还要加一项运动,长跑。 想通了,站在爷爷面前乖乖说:“是,爷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张秋生见姐姐在挨训,立即就想悄悄的开溜。爷爷虽然老眼昏花,但自己的孙子可不会看错,一声轻喝:“秋儿,往哪跑!” 乖乖溜溜与姐姐站一排,爷爷说:“秋儿,你教姐姐练武是对的。万一要是遇上什么坏人,也能对付一下。可你今天就不该叫姐姐和二丫玲玲去打架!她们要是打出错觉,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以后遇见坏人就不知道跑,不知道叫人,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你能每时每刻都在姐姐身边?就算你能在姐姐身边,你能每时每刻在二丫玲玲身边?啊!你这不是在害她们吗?” 孙子毕竟是男孩,对男孩要比对女孩严厉的多。张秋生低头认错,不敢吭声。幸好有人来喊爷爷一道回家,晚了公交就没了。否则不知要罚站多长时间。 旁边五个顾客看着姐弟俩啧啧称奇,现而今上哪儿找这样的好孩子啊?这么小就出来挣钱,爷爷就那么轻言慢语的训话,这俩孩子就毕恭毕敬站那儿听着。靠,我家孩子要是这样,老子在外面累死也心甘。 回到家里,爷爷没睡,坐在椅子上等姐弟俩回来。 姐弟俩不知又有什么事,放下东西站到爷爷身边。爷爷问:“秋儿啊,你答应人家买房,可三万塊钱,你上哪儿去弄?” 张秋生早就算到爷爷会问这些,总不能对爷爷说,别人偷了一批铜棒,我又偷了回来,这批铜棒价值四五万,卖了就能把房子买回来?总得编一个能圆得过去的谎,这不能叫撒谎,说真话非得把爷爷气死。 谎话在路上就想好了。 第二十六章 借鸡生蛋 张秋生说:“爷爷,我想了个法子,叫借鸡生蛋。” 爷爷和姐姐听了都是一楞,“借鸡生蛋”?爷爷是旧社会过来的人,知道一些过去商人的手段。但也只知道一个大概,具体操作可不清楚,毕竟他那时只做过学徒。听了孙子这样说法,很感兴趣的望着孙子。 张秋然就更好奇的看着弟弟,弟弟的脑瓜是怎么长的?难道又是练武功的结果?练武功真有这样神奇?借鸡生蛋又是怎么回事呢? 张秋生见爷爷和姐姐都望着自己,等待答案。于是解释说:“是这样,我先找银行,哦,银行不行,银行不会管我这小老百姓的事。我先找信用社,问他们用房产抵押货款行不行。如果行,就去找陆大哥,签好买房协议。然后去信用社贷款,也不要贷三万,只要两万五就行,这么多天我们已有五千多塊了。房子成了我们的,可以将朝街的墙打通做成门面出租。府右街现在已成市,今天那岳迺明大哥就来跟风了,以后还会更多。这样租金就会上涨,一月六七百不成问题。我们继续摆烧烤,一月一千五的收入肯定有,加起来一年就可以还清贷款,房子就完全是我们的了。” 其实只要信用社有熟人,张秋生的这个办法也是行的通的。当然他的主意还是打在那批铜棒上。 不管能否行的通,爷爷和姐姐都很满意,不为别的,只为张秋生的聪明。 爷爷问:“你这办法好是好,但你陆大哥为什么不用?” 张秋生回答:“陆大哥是考托福出国的人头脑肯定不笨,应当想到这个办法了。但信用社不会贷给他。因为陆大哥拿了钱就出国,那以后谁来还款?信用社做的是钱买卖,目的是为赚利息,不是为买房。” 爷爷说:“你用陆大哥的房抵押借钱,再用他的房子赚钱还款,然后房子归你。办法是好,但也不适合我们去做。”爷爷说着从身边摸出一个古色古香的小木盒,打开来里面是一对玉镯和一个玉佩。 “我十六岁离家,经亲戚介绍到一个玉器珠宝行当学徒。”遥远的回忆使爷爷的嗓音沙哑,语速缓慢:“不知道现在怎么样,那时的玉器珠宝行学徒要五年才能出师。出师后从小伙计慢慢做起,十年熬到大伙计。东家说再过两年就栽培我当掌柜。可这时鬼子来了。兵慌马乱,人们抢的都是粮食、银元和黄金,玉器珠宝就与石头没什么两样了。东家和掌柜要逃往南洋。 临行前打发伙计,没钱就拿玉器充数。我是大伙计分到的东西还算不错,极品宝贝他们当然要带走。 珠宝玉器这些东西非得太平盛世,吃饭不再成问题才值钱。鬼子打跑后,天下一直不太平。这些就不多说了,对你们小孩子不好。直到现在这十几年日子才一年好过一年,珠宝玉器大概也越来越值钱了。 这一对镯子是翡翠的,老坑冰种。与玻璃种比虽然差点,但也是极难得了。这对镯子最好的地方在它的水头足,秧苗绿。这个玉佩是和田玉,也就是常说的羊脂白玉。 这手镯原本是打算然儿结婚时,给你做嫁妆的。玉佩打算秋儿带对象回家时,送给她算爷爷奶奶的见面礼。既然现在急用钱,你们明天就卖了它们吧。估计买那房子足足有余。以后有钱时再买就是。” 爷爷把手镯玉佩交给姐弟俩就回房了,年纪大了精神头不足,说了半天话累了。 张秋生看着手中的玉器,心想这可不能卖,这可是爷爷的东西。听说玉器这玩意,时间越长越好,这抗日战争前的东西,到现在六十年多年了。再说了,这手镯原本是留给姐姐的,我可不能把它卖了,得留给姐姐。 这镯子是我的不能卖,张秋然可没这想法。她洗了澡就回房睡觉。躺在床上想,弟弟怎么突然这么聪明起来了呢?以前虽然也很聪明,但也只是小孩子的聪明学生的聪明。现在连大人都想不出来的点子,他都能想出来。借鸡生蛋这样的主意,看似简单,可需要很多的知识积累和社会经验。难道真是练武功的结果吗?内力气功真有这么神奇? 算了,不想了,弟弟聪明总是好事。我也没什么野心想当女强人,一家出一个强人就是万幸,让弟弟当强人去吧,谁让他是男孩呢。我嘛,当个老师就行了,像妈妈那样的老师。 不要多少钱,够花就行。要是钱不够花了,就找弟弟要,谁叫你摊上这么没出息的姐姐呢?哈哈。 不过弟弟要是成家了呢?这个张秋生不会讨了老婆就不认姐姐了吧?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事也是经常有的,忘了姐姐大概也正常吧?好吧,忘就忘吧,只要弟弟过得好就行了。睡觉! 可是,可是,我要找什么样的男孩呢?班上的那个谁到挺好,就是特别爱显,有点好东西巴不得天下人都知道。这样的男孩不踏实,男孩还是要沉稳点好。 张秋然!你真不要脸,尽想这些无聊的事。睡觉! 其实三班的那个男生也不错,就是太懦弱了点,男人应当要勇敢才靠得住---- 张秋然在胡思乱想中慢慢睡过去。 第二天清晨,张秋然在例行的蹲桩扎马步练拳后,又开始跑步。林玲和二丫、向梅也跟着跑,但她们不明白为什么要跑。张秋然告诉她们,遇到坏人能跑还是跑才是上策,远远地就开始跑,不能让坏人沾边。 三个女孩还是不懂。张秋然又解释,昨天遇上的只是小混混,真要是遇上大流氓,不跑还等着吃亏?像那天在学校遇上的大流氓,我们根本打他们不过。哪能每次都有秋生在身边?还得见机不妙赶紧就跑才是正经。秋生也说了,耐力也是练武要做的功课。 这个小区的女孩从来都是张秋然干什么,她们也跟着干什么。张秋然既然跑步,那她们也自然跟着跑。 张秋生先回家吃早饭,然后就夹了一个包出门。包里装了一截铜棒,这是昨夜他偷偷跑垃圾场锯回来的,联系买家总要带个样品。 麒林市周边的一些私营工厂,成了张秋生瞄准的对象。可惜九一年私营工厂太少,规模也太小,而且与官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想想也难怪,那时国家向何处去还很迷茫,姓资姓社的讨论还没结束。这一切要等九二年改革设计师的南方讲话,明确了贫穷不是社会主义,落后就要挨打后,改革开放才真正加速。在这之前没有一定的胆量,没有一定的环境,是不敢开办私营企业的。而在官方没有一定的背景,执照也根本批不下来。当然,这也要看是在什么地方,南方和沿海地区私营企业已如雨后春笋般遍地开花。但内地还不行,麒林市更加不行。当时国家对个体经济和私营经济的区别标准是两个八,就是雇工八个以上注册资本八万以上的为私营企业。个体户都尽量将用人控制在八个以下,而八万资本也不是小数目,前几年家有万元都可能要上报纸,叫万元户。 张秋生跑了四五天没有结果。不是老板们不接待他,也不是说他的货不好。而是压价的太厉害,最多的一个老板报价也只有一万五。这些老板眼光毒的很,知道这是脏物。道理也很简单,这样的紧俏物资,一般都是倒卖批文。怀揣批文的主,都是别人上杆子巴结,哪有带着样品上门推销的?不是脏物就是骗子。 幸亏张秋生化了妆。皮肤弄得更黑一点,眼角做一个不大的小疤,戴一黑框眼镜,额头上弄了两道浅浅的抬头绉。上穿灰色短袖衬衫,下面青色西装裤子,脚穿黑色皮凉鞋。前世特种部队的化妆术,在这儿派上了用场。也幸亏此时袋里有两个钱,否则也置办不起这身行头。要不然让人记住相貌然后报警,祸事就大了。 这话是真的,差一点就出大事。那次,也是张秋生最后一次试图推销铜棒。进到这家工厂,张秋生就感觉不舒服。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说不出来。上辈子张秋生就是凭这种感觉多次死里逃生。这辈子由于修炼了张道函的不知什么秘法,这种感觉格外强烈。 见到这家老板,危险感觉就已经变得实实在在。不是这老板长的尖头猴腮,脸上写着坏人两字。相反老板五十多岁年龄,长的端端正正白白净净,只是右眼眼袋下的一颗青痣或小瘤,让人感到有点阴狠。 老板拿着样品慢慢看,长时间思考。然后站起来,对张秋生说他不要,但他可以联系朋友,他朋友肯定会要的,说着话就往办公室外走。 危险感觉越发强烈,张秋生也站起来跟他并排往外走,然后看似漫不经心又出其不意的从老板手中拿回样品,有意无意滑开一步走到老板前面。对老板说:“你不想要就算了,不麻烦你。我到下一家去。” “你别走啊,谁说还要了。”老板上前一步伸手想抓住张秋生。 张秋生肩头一矮,老板没抓住。张秋生快步往厂大门外走去。 老板眼看张秋生就要出大门,大喊一声:“抓住他!”图穷匕现,老板要黑吃黑。 张秋生一个箭步窜出厂大门,急速往门前公路上跑。只听后面老板大声喊人,说有人偷了厂里东西快追! 全国a级通缉都能逃脱的主,当然不在乎老板这种小儿科。张秋生反而放慢了脚步,慢慢在公路上倘佯。 后面响起了摩托的轰鸣,可以感觉到这摩托正对准他撞了过来。 近了,近了。闪身,向后挥起右臂,正中车手鼻梁。左手接过车把跟着紧跑,车手已落下,翻身上车,这摩托暂时归我了。 摩托风驰电掣,将追赶的一帮人甩的远远的。放心,这会110制度还没健全,电话还没普及。 将摩托扔在城郊无人处,将脸上化妆全部擦去,眼镜收起来。衣服脱下放包里,只穿裤衩汗衫,恢复中学生模样。走了几步,看见一粪窖,回头拉起摩托扔进去。想了想,在包里翻了一阵,取出一个大哥大,是刚才在老板办公室顺手扫来的,差点忘了,也扔进粪窖。 利用城乡结合部城建无规划,各家各户乱搭乱建街道特别复杂穿街过巷。来到大街上公交,再连续转了几路公交车,然后才慢慢回家。 金盆洗手,那铜棒就让它们烂那里吧。不是胆小,今生不比前世。今生张秋生可得做个守法公民,否则把爷爷气出什么毛病,罪过就大了。 回到家,发现一屋子的人,都是姐姐的同学,四男两女。 姐姐问张秋生吃没吃,他说没吃。 姐姐生气地说:“这都两点了,你怎么还没吃饭?我还以为你在外面吃了呢。” 张秋生挠挠头没回嘴,自顾自到厨房吃饭。两点了,难怪刚才东窜西窜的逃跑,大街上都没什么人呢。大热天的正午,人人都躲荫凉处睡觉。 吃完饭回到客厅,姐姐的几个同学正在胡侃海聊。从盘古到扁古,从鸿蒙初开到地球毁灭,从三皇五帝到希特勒、斯大林、罗斯福,一分钟绕地球三圈。几个男生为了在女生面前显示自己的博学多才,口若悬河唾沬四溅,天上知道一半地下全知。 张秋生听得索然无味,自己的床又被这些人坐着,想躺一会都不可能。 还是换班去吧,啤酒浸在水井里,要派人轮流看着。来到一楼的向梅家,想问问现在是谁在水井那儿。张秋生家的食材放在向梅家,每天下午都要做准备,该腌的腌该拣的拣。家住高楼层的都放一楼人家。 张秋生因为除了技术指导,还要到水井那儿去值班,所以琐碎的事不用做。 林玲也在向梅家,正帮着干活呢。她家有爸妈,不用她做这些,这孩子胳膊肘往外拐,跑别人家当劳力。 林玲看见张秋生急忙问:“秋生,你决定上哪个学校?” 那天张秋生护送姐姐回家后,林玲和王长青帮他看了成绩,离重点差好几分,比林玲还不如。林玲只差两分,感到一阵失落,又感到一阵高兴。做为学生,只差那么一点点,就与省重点高中失之交臂,当然难过失落。不过秋生也没考上,今后说不定可以和秋生上同一所学校,想到这儿忽然就高兴起来。 张秋生说:“二十一中吧,我想去二十一中。” 林玲大吃一惊:“你,秋生,你怎么想去二十一中?” “我去二十一中看过,就感觉一个大,比一中要大四五倍多。另外有山有水还有树林,环境太好了。” 奶奶的,气死我了,秋生这不是自抛自弃吗?“喂,张秋生,你可知道二十一中是麒林市最烂的学校吔?”林玲气的对张秋生大叫大嚷:“光环境好有什么用?它是因为在郊区所以有山有水有树林,占地不受限制才大。可二十一中打从恢复高考它就是光头,上那儿要想考取大学太难了。再说,那里是什么山呀?就是大土堆而已,听说山上还有坟墓,糁不糁人呀?” 林玲急了,说话也颠三倒四。张秋生却不以为然。 “中国五千年文明,死了多少人?可以说每一寸土地都埋了死人,所以坟墓没什么可怕。哦,不对。五千年以前不知多少万年,人还是照样有的。是人就得死,死了就要埋。你说那一寸黄土没埋过人?至于教学质量吗,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要是不好好学,让孔夫子跳你肚子里也没用。” 林玲无语了,她说秋生不过。说不过也没事,等会找秋然姐去。就不信秋然姐也任着他胡来,可惜的是张爷爷不管秋生学习上的事,这方面的事全交给秋然姐,要不然张爷爷哼一声,这小子就得改主意。 王长青对张秋生要上二十一中,是打心眼里高兴。张秋生与林玲的成绩上省重点不行,上市重点还是可以的。而他王长青差的太远,本来想着今后自己要孤孤单单去上普通高中。这下好了他也去二十一中。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除非活得不耐烦让林玲掐死。 林玲摆明了不高兴,张秋生也不敢在向梅家多待,那不是找不自在吗?还是去水井那儿吧。 大太阳毒辣辣的晒着,井边没人。邓胖子头上顶着塊湿毛巾,远远坐在一颗树荫下。见到张秋生过来,连忙说你不用过来的,我在这儿顶着就行,反正我也懒得回家。 张秋生苦笑着说,他也无地方可去,家里被姐姐的同学占领,向梅家林玲正在生气,去其他人家吧?可能不是在睡午觉就是在忙活。 邓胖子挪挪屁股,要让一处荫凉地方给张秋生。 张秋生摆摆手叫胖子不要让位子,说他喜欢晒太阳。他说的是真话,开始他不明白大三伏天的太阳晒在身上怎么这么舒服呢?后来一次偶然机会,在阳光下闭着眼睛看见了身体里那个黑色的盘子。那每天清晨出现三次,最后形成太极球化做三股气流,分别流向三个丹田的黑色盘子。嘿,张秋生高兴坏了,他命名这种现象叫自动化修炼。这可比前世看的那些修真小说牛逼多了。既能避暑又能修炼,何乐而不为? 太阳白晃晃地照得人睁不开眼,知了在“吱呀呀----吱呀呀----”拼命的叫着,一条黑白花的土狗躲在墙角伸出长长的舌头喘气,一丝风都没有树叶一动不动。 邓胖子羡慕的看着坐在大太阳下的张秋生。胖子最大的痛苦就是怕热,夏天是他最难熬的季度,那是度日如年。 嗯,胖子不仅羡慕张秋生不怕热,还有其他方面:“秋生,听说你爷爷把压箱底的东西拿给你去买房?” 张秋生正闭着眼,舒畅的看着纯黑的圆盘,怎样慢慢衍化成太极。听胖子问他话,漫不经心的回答:“你听谁说的?” “知道的人多了,我也不是听一个人说的。哎,你爷爷真好,我怎么就遇不上这么好爷爷呢?我那爷爷,哈,只知道打人。你要打吧,应当只打你儿子,是吧?可他连孙子也打,这不是越级打人吗?除了打人,那是一点本事也没有。解放前穷吧,咱也不怪他,谁叫那是旧社会呢?可他解放后还是穷!我这么想来想去,这就是他的不对了,他没本事! 看那电影电视,人家穷就闹革命,解放后就做大官发大财。他倒好,窝在家里生娃儿玩。你知道我爷爷生了多少娃吗?十三个! 这也不是他的本事,这是我奶奶的本事,是我奶奶生的。他还没本事养活,最后只剩下五个。我爷爷要是稍稍有点本事,十三个娃全在,那我们家现在就来个十三太保下西洋。美国咱放仨,英国放俩,法国放俩,日本放----,日本就不放了,意大利放俩,澳大利亚放俩,非洲放俩。过年我们家的人到齐了,就叫世界人民大团结。” 张秋生心想,这胖子尽瞎说。哪有什么十三太保下西洋的说法?三保太监倒是郑和的称号,也确实下过西洋,可那是一个人,又不是十三个人。不过这茬我可不能接,接了这胖子更胡说八道。胖子在他爸面前像龟孙子,离开他爸就胡说八道。 胖子又对张秋生说:“秋生,你好像什么都会,那个你会看风水吗?” “不会。”那玩意是专门的学问,我哪会。张秋生想。 胖子不死心地问:“那你认识看风水的吗?” “不认识,你要干嘛?”这胖子一出没完又来一出,张秋生也没他办法。胖子虽然二十一岁了,比张秋生大五岁,可就是长不大,小孩子脾气,张秋生倒是从小跟他玩的来。胖子只要有人跟他玩,那是不论大小。在大人面前,他不像小孩。在小孩面前,他不像大人。 胖子老爸也没把这二十岁的儿子当大人,该打时照打不误。 第二十七章 谁把粪桶放老子窗下 胖子没急着回答张秋生问他干嘛的话,艰难的站起来,跑井边打了一桶凉水,拎到树荫处。先擦擦汗,搓搓毛巾,再擦擦汗,再搓搓毛巾。然后把湿毛巾顶头上,坐下来说: “我吧,想了很久,也不能全怪我爷爷爸爸。我打听过了,我家八辈都这命,升不了官发不了财,只会生娃儿。我爷爷他爸也生了十几个,爷爷的爷爷也生了十几个,成活还都只有三五个。还全都他娘的穷人,没一个考状元中举人,连秀才都没有。好吧,那是读书人的事,我家没人会读书。可一个地主都没有。地主怕土改?开天辟地只有那么一次土改,就让他们碰上了?好吧,不会当地主,你倒是当个狗腿子也行啊,狗腿子也吃香的喝辣的。 什么都不会,只会生娃儿。生他娘的一大串,还养不活。听说前二十年我爷爷还到处作报告,说万恶的旧社会地主压迫他,让他养不活娃。 那个,秋生,这话是老家村子里人告诉我的,我分明看出告诉我这话的人眼里的怪笑。我真臊的慌,真的,就一个字,臊得慌!” 张秋生真想告诉胖子“臊得慌”是三个字,想想还是算了,这胖子反正是胡说八道,当不得真。 胖子继续:“你说你自己生的娃,你自己养不活怪别人。难道你什么事不干,专门在家生娃儿玩,然后交地主去养?天下哪有这道理。 别说旧社会,就是新社会十几个娃儿,你也养不起,还是要死七八上十个。新社会没地主你怪谁去? 秋生你别笑,我说的是真的。我是坚决拥护党的计划生育政策。要不然,你看吧。我大妹、二妹、我弟、小妹加我五个,我妈生了五个。要不是计划生育政策,我家现在肯定又是十三太保下西洋,说不定是十四太保,十五太保下西洋。然后呢,然后多余的就死,说不定就死到我头上,那这世上就没我邓胖子这么号人。感谢党中央感谢国务院,感谢英明伟大正确的计划生育啊。” 胖子说完这段话暂停了一会,默默地看着墙角那条张着嘴伸着舌头的狗,像一个沉思的哲学家。大花狗懒得理他,继续张着嘴伸着舌头不停的喘气。 胖子究竟不是哲学家,沉默不到一会又说:“嗯,刚才说哪儿了?反正吧,我是家里的老大,我要改变家庭的命运。这命运到了不改变不行的时候了。 你看啊,我弟前年不当兵了吗?和平时期不打战那倒也罢了,你倒是学个开汽车什么的,复员回家也能开开车吧?要不然学学通讯兵,回家给人修个电视冰箱什么的,也很来钱。 你猜我弟在部队干什么?在养猪种菜,偶而上街摆个摊给人民群众剃头。你说养猪种菜,你要费那么大劲到部队干什么?回老家不就得了?我们家承包的那几亩地不够你种的? 原指望着弟弟到部队就遇上打战,不管跟谁打。跟苏联打,跟越南打,跟美国打,最好跟日本打。死了不怕,我们家孩子多,还能弄个烈属当当。不死,那怎么样也能混个一官半职吧?那我们老邓家就算出人才了,就算改换门庭了,就算光宗耀祖了。” 都什么年月了,这胖子竟然还有光宗耀祖的思想。胖子45度角仰望蓝天,蓝天上太阳高高照,太晃眼,改仰望树叶。一脸的美好憧景,似乎看到他邓家祠堂的大匾在闪闪发光。不过这时间不长,胖子抺抺脸回到现实: “唉,我们家那个祖光不光耀不耀也就这么回事吧。反正门风一定要改变,不能光会生娃不发财。 我就想,我们家祖坟大概有问题。祖宗选坟地时可能只求多子,没求多财。所以呢,就想找个风水先生,把我家祖坟风水给改改。改成不求多子,只求多财。现在吧,目前吧,当下吧,政策规定只准生一个,你命中再多子也无用。” 张秋生在这儿听胖子胡说八道,阳泉警察分局这会可就热闹了。 两个农民抬着一辆铃木皇太子125摩托,可怜的摩托被一根粗绳子拦腰缠了几道捆着。前面的农民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兜,兜里装着一部大哥大。九十年代初大哥大可是了不得,那是身份的象征,有事没事手里拎一大哥大,那是倍儿有面子。 现在可怜的摩托和大哥大浑身散发着臭气,在这大热天里尤其让人受不了。俩农民进了分局大院,正要将摩托抬进大楼,一个警察大叫:“停,停!就放外面!” 警察捂着鼻子嘴,冲着农民埋怨说:“你们怎么不冲洗干净就抬进来?” 农民将摩托放一个窗台下,对这个警察说:“你也没叫我们冲洗,我哪知道?我还以为警察破案就要原汁原味呢。平时不都是保护现场么?” 警察捂着鼻子嘴,对农民翻白眼。操!大粪有什么原汁原味?不过他对农民也没办法,转身准备进楼,这儿太臭没法长待。 警察还没动步,农民又晃着塑料兜问:“这往哪放呀?” 警察指了指摩托,意思是放摩托一起。他不想张口说话,说话就要吸气不是? 他是不想说话,可这由不得他。这时老板刚好从大楼里出来,看见农民正要把大哥大放摩托一起,就对警察说:“你就把它们丢外面?还要取指纹吧?这可是证据,怎么能放外面。” 警察不得不开口说话:“指纹?被大粪泡过的东西上面能取到指纹?” 说话就得吸气,警察感觉自己要吐。其实老板也要吐,可是那两样东西是他的,他肉疼。那年头,大哥大就不说了。私家车还没出现,连一些国营厂也没有小汽车。像这样的进口摩托开在大街上,那是绝对的拉风。这是老板的宝贝。 虽然是要吐,还是忍不住上前仔细看看情况。这一看,老板就欲哭无泪了。整个摩托歪七扭八,扭头拐颈,把手断了,油箱破了。老板猛吸一口气,准备仰天长叹。可是发现这口气太,太那个,太臭。吸都吸进嘴了,怎么着也得叹出去吧。正准备叹,被一声暴喝打断: “谁他妈的缺德!”随着这声暴喝,一个人从楼里蹦出来:“谁这么缺德,弄个粪桶放我窗根底下?” 出门就看见原先那警察,继续大吼:“小许!他好大胆,你们王队呢!啊?老子今天要不整死你,老子跟你姓!”太欺负人了,太可气了,婶可忍叔不可忍。 小许显然有点怕这人:“冯科,冯科,真不关我事。是刘老板的东西,放您窗下了。” 冯科朝他办公室那边一看,一辆糊满大粪的摩托放在窗下,气真的不打一处来。你哪儿不能放,非得放我窗下? 那年月空调还是新鲜事物,别说一般人家,就是一般机关都没有。各机关都是门窗大开,办公人员在屋里吹电扇。冯科咬牙切齿,恶狠狠地问老板:“刘老板,这破车是你的?” 刘老板刚吸了一口臭气,正准备叹出去,被这个什么破科长一声大喝,给硬生生地噎回肚里,眼珠暴凸青筋虬张,憋进肚子里的臭气在发酵。态度恶劣的反问:“怎么是破车,明明是新崭崭的铃木皇太子,你是什么眼神?” 靠,就这么扭头拐颈,油漆崩落的破车,还新崭崭,我看你是叫毒太阳晒昏了头。“你把这破车放我窗下干什么?快点搬走!”冯科懒得跟刘老板多说,大太阳的晒得头晕,而且还臭得要命。“我为什么要搬走?这儿是你家的?”刘老板一向对警察都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今天不知怎么发了邪xing。是心疼摩托和大哥大,还是被臭气熏昏了头? 冯科还真拿刘老板没办法,人家是大老板,不是愚昧无知的小百姓。以后要整他那是以后的事,眼下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可心头火发不出去是很伤身体的。冯科年近五十,到了注意保养身体的时候。眼睛一转,看到俩农民站在墙荫下,一个抱着扁担,一个拎着绳子。现成的出气筒,不朝他们出气天理难容:“干什么的?出去,说你们呢,出去出去!” 俩农民没动。咦----,今天是什么日子啊?邪xing都这么大? 冯科窜到俩农民旁边,想推他们,到了跟前发现他们身上也臭,与那破摩托一样臭。于是就没推,改用一字一顿的不容置辩的口气说:“叫你们出去,听到没有?出去!”最后那两个字是突然提高八度音调加一百分贝音量吼出来的,这是冯科在长期实践中摸索出来的经验,一般能让被吼之人吓一跳,自觉听从命令。 让冯科觉得邪xing的是,俩农民还没动。冯科怒了,真的怒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连农民都不怕他,这是什么世道?冯科不得不拿出他最后杀着,瞪着他那双牛眼,逼视着俩农民。他这双牛眼在年轻时,哦,好汉不提当年勇。他这双让无数中老年妇女沦陷的牛眼,终于也让俩农民沦陷了。 一个农民说:“钱还没给呢,钱给了我们就走。” “钱?”冯科楞了一下,眨巴眨巴牛眼,大太阳底下瞪眼有点难受,接着问:“什么钱?” “捞车,抬车的钱。” 冯科明白了,指指窗根下的摩托问:“那破车?”俩农民点点头,没说话。 冯科对着小许大喊:“你快给钱让他们走啊!”俩农民走不走他其实无所谓,他只是要发火,有火就发出来,这也是保养身体之要诀。 小许怕是怕冯科,但牵涉到钱问题,该坚持的原则还要坚持:“凭什么我给呀,我给了冯科你给报销?刘老板的车,当然得刘老板给。” 啧,我这也是昏了头。刑警队的那帮小子,个个鬼精鬼精。小许真要是给钱了,回头说是我逼的,局头非杀了我不可。狗日太阳咋这么毒呢,晒得头昏眼花。要是不让刘老板把钱出了,小许指不定编排我什么。冯科想到这儿,不得不再次把牛眼逼向刘老板。 刘老板这会气平顺了点,当老板的但凡脑袋没锈死都不会去得罪警察,厂子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出什么事,还得请人家帮忙呢,就不提小鞋不小鞋了。刘老板没等冯科开口,就从口袋里掏钱包。 冯科见刘老板上道,这是摆明给他面子,心里那股邪火登时也就平息。转身回办公室,外面实在太热了。 冯科刚刚进办公室,一阵臭气又把他熏出来。靠,闹了半天光顾着与人治气,反倒把正事给忘了。这粪桶,哦不,这摩托还在窗根底下。冯科又转身往外跑,操,这该死的天,咋就这么热呢。冯科来到门外,见刘老板正和俩农民吵呢:“一人五十,两人一百?”冯科就想:嗯,刘老板算术不错,账算的挺准。 刘老板气急败坏:“一个工人一月工资还不到一百,你们这么一小会就要一百?”农民倒不愠不火:“你说的一个工人,我们这是两农民。” 刘老板心里那个火大,我不就是动了个小小的贪念吗,想把那批铜棒昧下。至于这么玩我吗?老天爷!那个啥,我不能生气,我好好跟这俩农民说:“五十也抵一个工人大半月的工资,懂吗?你们就这么一小会,我给你们一人十塊,行吗?不少了。”刘老板压着火气,和颜悦色的说。 “那你叫工人去大粪池捞这破车,还有大哥大。”这农民就是木榆脑瓜,见钱眼开冥顽不化。还有你们怎么也说这是破车呢?看来伟人说,最重要的问题是教育农民。真是一点没错。伟人就是伟人,站的高看的远。 不能生气,别跟农民一般见识,刘老板暗暗告诫自己:“这是新车,你们怎能说破车呢?”靠,话说出口刘老板就后悔。新车破车跟俩农民叫什么真呢,应当压价嘛。应当说老子随便叫俩工人下粪池洗澡都没问题。农民到从善如流,不与刘老板叫真:“好吧,是新车。” 刘老板心情一松,农民也很好说话嘛。说农民木榆脑瓜见钱眼开,那是污蔑,是不了解中国国情。可俩农民接下来的话又让刘老板差点吐血:“既然是新车,那就要加钱,再加二十吧!”俩农民倒是一分货一分价。 刘老板猛吸一口气,正要大发雷霆,一辆警车开进大院,生生地将他那一口臭气又憋回去。 其他人还没说话,俩农民倒高兴的迎上去,对着从车上下来的一个高大魁武的大汉说:“王队长,您回来了?”王队长见这俩农民一楞,说:“你们还在这儿?”一边说话,一边掏出香烟发给俩农民。 一个农民指着刘老板说:“他不给钱,我们怎么走?”刘老板也顾不得憋进肚子里那口臭气,连忙说:“不是不给钱,而是他们要的太多。” “刘厂长啊,你要想想,”王队长也不问多多少,语重心长地说:“这大热天的,谁愿意上那粪窖里捞你的宝贝?将心比心你愿意吗?多给他们俩钱,你能损失多少呢?要不,这钱我出,我私人出。让这俩兄弟抬回去,你再自己捞,好不好?” 靠,就这样还不知能不能修好,要是再扔一次就不用修了,直接放里面沤肥吧。刘老板一边掏出一张百元钞票,一边嘟咕:“我这是见义勇为勇斗歹徒,向社会不良现象做斗争。还要自己掏钱,这也太叫人寒心了吧。”一农民接过钱,对着太阳验真假,嘴却没闲着:“你可没说是见义勇为,你说是有人抢了摩托。你也没报案,而是追到我们村遇见王队长才碰巧说的。” 另一农民接口说:“还是在王队长审问下,你才说什么铜,什么前后有两个人上你那儿卖铜的。”刘老板确实是心疼这摩托,见摩托被抢后,立即坐另一部摩托后追。也确实眼热铜棒,多紧俏的物资啊?别说值大价钱,拿来和其他人交换,可得到什么样的好处啊?有的厂是等米下锅,满天下的找铜材。既可得钱又可得人情,人情那也是钱啦。 刘老板就想借警察抓到那个人,然后趁机卖好,把他摩托从粪池里捞出来。无论如何也要把铜棒搞到手。可怎么被王队长三问两不问的就透了底呢? 刘老板晃晃脑袋,火又大了,冲俩农民没好气的说:“去去去,有你们什么事?拿了钱还不快走。”王队长对着车子喊:“你们还要在车里待到何时?还要我给你们开车门?从车里下来的是王绍洋、李卫军和洪明杰。 厂里终于发现铜棒被窃,经过内部调查大家都怀疑是李卫军与洪明杰。现在想起来,这俩小子行为太反常了。很长时间没来上班了,平时吊儿郎当偷懒耍滑,前阵子突然就变好了。虽然没人理睬也照样认真干活,没安排工作也不着恼,自己找活干,到处打扫卫生。又突然不来了,说不来就不来连头都没伸一下。 厂领导没办法只得上报。那时经济改革刚刚起步,**与黑社会一样也刚刚起步。没后来那样大胆,上亿的窟隆都敢捂盖子。 警方立即立案侦查,带队的就是王队长。经过排查也同样将视线锁上李卫军和洪明杰。警方没有惊动这两人,而是先从他们外围着手调查。这一调查发现这俩小子就没做过好事,打架斗殴寻衅滋事偷鸡摸狗玩弄妇女。前一天还伙同几个狐朋狗友,在一所学校里企图强奸妇女,只是被女孩家里人给打伤。调查的警察心里都说,打的好打重点更好。 根据刘老板的描述,这人相貌王队长搞不清是谁,但前几天去的人相貌与王绍洋重合。这说明那批铜材还没出手,得赶紧行动,否则等他们卖了企业的损失就无可挽回。 王绍洋一下车,刘老板立即大声说:“就是他!”王绍洋一巴掌打开刘老板指着他的手,反过来指着刘老板说:“怎么啦?想在警局打架?” 刘老板才不怕王绍洋呢,何况这里是警局,仍然大声说:“就是你,那天去我厂里推销铜材。”王绍洋理直气壮的说:“是啊,这犯法?”王绍洋坐在车里,连听带猜已经知道事情的大概情况。不过,他不怕。俗话说捉贼要拿赃,他手上压根就没脏,不单没脏,他从来就没见过那铜长什么样。 刘老板连说带比划,反正一口咬定王绍洋与今天抢他摩托大哥大的人是一伙的。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你这两个同伙厂里丢了铜棒,你就来我厂里推销。我不上当,就又换一个人来。一路的强盗土匪扒手坯子,推销脏物不成就抢摩托大哥大。 王队长不说话,让刘老板一人尽情的说。王绍洋也不说话,面带冷笑望着他。李卫军胳膊还吊着绷带,半边身子靠着墙壁。伤筋动骨一百天,一时半会还好不了。所以他这几天都懒得说话。 洪明杰背对着刘老板,听都懒得听。他在想一个问题,到底是哪条道上的人偷了他的铜?老子在河里摸,你在箩里摸。好吧,算你本事比老子大。可你不该临了临了一泡屎还是拉在老子脖子上,你这就不上道了。大热天的警局里好玩吗,都是道上混的,这么搞就真没意思。 大家都不说话,自己说多了也无趣,刘老板终于住口。 刘老板住口了,王绍洋开始说话了:“你说完了?那该我说了。你刚才啰里巴嗦说那么多,我是一句没插嘴吧?那现在我说话,你也不能插嘴。你同意?好!谁插嘴是婊子养的。” 刘老板被这话气的刚要反驳,可一张口立即把话噎回去。要是他说话了,就等于承认自己是婊子养的。 王队长还是没说话。他一看就知道王绍洋这三个是滚刀肉,油盐不进的混混。这案子看着嫌疑人都带来了,可要想他们招认,恐怕难!先让他们斗斗嘴,看看能露出什么珠丝马迹。 第二十八章 都有嫌疑 有话要说却又不能说,刘老板呲牙咧嘴憋得辛苦。王绍洋却不管他,对着王队长说:“王队,您可不能听他的,您看他那长相就不是好人。”王队长看看刘老板,又看看王绍洋。心里说我知道这姓刘的不是好东西,不过那跟长相没关系。倒是你这油头滑脑的就是好人了? 刘老板差点背过气去,我这长相与你盗窃国家财产有关系吗?再说了,我这长相差了吗?想当年老子还不满十岁,上门给我提亲的都踏破门槛。哪个不说老子天庭饱满地角方圆,将来必成大器?当然没过几天就解放了,这会儿却说不得。 王绍洋见王队长不搭理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您看他啊,尖头猴腮五岳朝天,外表阴险内藏奸诈。”在场的都不由自主地朝刘老板脸上望去。虽说相由心生,这刘老板确实面带奸滑,但也是挺好的一张国字脸。怎么到了这小子嘴里变成尖头猴腮了?也知道王绍洋在故意东扯西拉转移视线,由着他瞎说。 刘老板见大家都望着他,气的浑身发抖。心里暗暗发狠,你这小子哪天撞老子手上,老子不把你大卸八块碎尸万段,老子就不姓刘。 刘老板心里想什么,王绍洋自然是不知道。就是知道他光棍泼皮一个,也是不在乎。他还是对着王队长说话:“王队,您看我们都是社会主义大好青年,对党中央国务院的号召向来是积极响应。现在不是号召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吗?那我们累死累活,实干苦干加巧干也得比别人先富起来不是? 我们几个反复研究。真的,王队您别不信。我们真是研究了几个通宵。不是通宵打麻将,是研究新时期新问题,是研究如何比别人先富起来。这是响应党的号召。” 王绍洋能当这么几个流氓的老大,除了他比别人更无耻更心狠手辣外,就是遇事比别人沉着。另外其他几个流氓上班不干活,是游手好闲寻衅滋事。他上班也不干活,但他不寻衅滋事,他摸各办公室看报纸。有时领导桌上有文件,他也照看不误。要不是全厂众所周知的坏毛病,厂领导真想调他到政工科去。 至于王绍洋这家伙有哪些众所周知的坏毛病,那叫罄竹难书。反正都是叫人恨的牙痒,可又叫人拿他没办法。要是说出来,影响这个故事的节奏,以后有机会慢慢穿插着说吧。 无人插嘴,王绍洋继续对着王队长说:“我们研究了好几个方案,都不好使。比如多打粮食多种地,可我们没地呀。总不能把家门口的青石板撬起来种地?这,政府不允许呀!街道上的老太太也饶不了我们。咱好好上班努力工作?那别说比别人先富,比别人先穷那是跑不了的。为什么?我们工资比别人少哇。纯粹靠工资,那我们不是必定比别人先穷?违**的号召的事,我们干不出来。” 这种奇谈怪论,在场的人都第一次听说,也没话回他。那时的人们还是比较纯朴,不像后来互联网时代,一些怪话一夜之间传遍神州大地大江南北。 王队长心想,棉纺二厂的人反映不错,这家伙是怪话说尽,坏事做绝。听说他姐夫是伍少宏,那厮也不是好东西。成天不干正事,一门心思的巴结领导,欺压百姓。幸亏不在我们分局。 刘老板见王绍洋这段话没牵扯自己,心里那团火慢慢平息下来。可这里刚刚平息下去,马上又“蹭”地一下火冒三丈。只听王绍洋继续胡说:“要不,我们像刘老板一样开个工厂,大家一起来挖社会主义墙角?” 刘老板再也忍不住,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婊子养的了,跳起来就骂:“操,老子怎么就挖社会主义墙角了,你个婊子养的今天给老子交待出来,不然老子跟你没完!”在社会主义国家,这个罪名任谁都背不起,也不怪刘老板着急跳脚骂娘。 王绍洋一点不怕刘老板跳脚,在警局莫非你还敢打人?就是敢打人,我还怕了你?今天一定要把水搅浑:“你挖了多少社会主义墙角,还要我多说吗?别的你藏着掖着,当别人不知道。你厂里那些工程师、技术员是不是从国营厂挖去的?你别抵赖,也抵赖不了。” 这个问题不仅现在,那时也是众所周知。早期私营企业的工程技术人员,一般都是从国有企业流失去的。“那是我挖的吗?都是倒闭停产企业职工,我这是在为国家分忧呢。”刘老板见王绍洋说这个,他还真不怕。振振有词的回答。 “切,”王绍洋鄙视地望着刘老板说:“国家花大量时间,大量精力,大量金钱培养的人才,国家会不管吗?你认为我们伟大的祖国会像万恶的地主资本家,不顾人民的死活?你以为我们国家缺了你这个八万就不能糊牌?” “你,你,”刘老板气急败坏,指着王绍洋想说点什么,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好词:“你,你----” 王绍洋不理睬刘老板的气急败坏,继续对王队长说话:“于是我们就想着做点买卖,加速社会主义商品流通,这也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也能加快我们勤劳致富的步伐。 本来想着摆个小摊,可是又一想这不行。我们是在职职工,没那时间。于是又想,我们可以搞推销啊,利用业余时间,拾遗补缺,这多好?先进行火力侦察,这是必须的。于是我就准备到处打听什么东西好买,什么东西好卖。 我到过的第一家,也是最后一家的地方就是刘老板那儿,以后就打消了这个推销的主意。为什么?刚开始刘老板也还热情周到,到后来这家伙越来越阴险,越来越狡诈。方脸变成尖脸,圆腮变成猴腮。那样子他一点都不掩饰,就像要一口把我吃下去。他以为我手上有货,并且这货是偷来的。 他就想黑吃黑,他就想把货扣下,严刑拷打加逼问。可我哪有这些啊,有只是火力侦察,试试深浅,就遇上这么个黑心老板。 我还要声明,除了向他打听铜的行情。我还向他打听过煤、化肥、农地膜、钢材、学生用品、妇女用品。今天是有工厂少了铜,要是明天哪儿少了煤、化肥等等,是不是都要找我?还有哪个学生丢了一支铅笔,哪个大妈丢了一件裤衩都要找我?就因为我找过这破老板打听过行情?” 说到最后王绍洋是慷慨激昂,义奋填膺。转身对着大伙说:“你们刚才也听到两位农民大哥说了,刘老板遇到王队并没有汇报铜的事。只说有歹徒抢了他摩托,他是把王队当傻瓜。一个人上他的老窝抢摩托,有那样的孤胆英雄吗? 必定是他们之间有什么猫腻,刘老板又想黑吃黑。说不定货已经被刘老板吃下去了,那人逃跑只是保命。否则,解释不了明明抢到了摩托,却扔到粪池里。” 王绍洋一点也不是想给抢摩托的人解脱,目前局势非得把水搅浑。非得把刘老板拖下水,一为搅和,二为报复,叫你没事把我扯进来。刚才说刘老板控社会主义墙角,其实这是他考虑了很长时间的问题。他太想挖这个墙角了,只是眼下缺少资本而已。他才不担心国有资产流失呢,国有土地房产,机器设备,人才资金全都流到他这儿才好。这就应了俗话说的,不怕流氓干坏事,就怕流氓有文化。 两人争到这地步,也听不出什么明堂了。王队长下令:“刘胜鹏,你回去写一份详细的事情经过,明天交来。不准马马虎虎敷衍了事,根据王绍洋的揭发,你现在也有嫌疑。”刘老板真的想哭了,这真叫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我就贪心了那么一点点,惹出这么大祸事。极不服气的大叫:“凭什么?就凭这小子的胡说八道?” 王队长冷冷地说:“是不是胡说八道,我们会调查清楚。小许小韩,把这三个带到留置室做笔录。”王绍洋知道这就是要对他们审问了,也大叫:“凭什么,凭什么他有嫌疑能放回家。我们没什么嫌疑还要关起来审问?” 小许小韩就要上前强制执行队长命令。王绍洋知道抗拒无用,一边大声叫喊,一边主动往里走。李卫军和洪明杰见王绍洋都主动服从命令,虽然嘴里骂骂咧咧,但也得跟着。 刘老板回家,赶紧交待厂里工作,指定他不在期间负责人。牙刷毛巾随身带,时刻准备进牢房。像他这种人哪能没干过一点坏事,就怕进去之后拔出萝卜带出泥。 另外准备了大量现金,交给稳妥之人。嘱咐只要他进去了,立即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捞出来。他对自己没信心,这几年养尊处优,在里面时间长了搞不好要吐屎。最好的办法是尽快出来。 无妄之灾呀,谁知道那小子这么厉害呢,眨眼就能抢到摩托?又哪知道王绍洋这么无赖,红口白牙的硬是把事扯到他身上? 不说刘老板心里如何懊糟,如何准备后事。 王绍洋三个被关进局子里后,那是比地下党还坚贞不屈,咬紧牙关不松口。一星期后王队长没办法,在各方压力下只得放人。 不是王队长办案能力差,而是此案的主角张秋生根本没有进入大家视线。王绍洋知道是李卫军和洪明杰偷的,这个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能说的。除此之外他真的是一无所知,连这批铜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叫警察怎么问去?何况这是个极其惫懒的家伙。 李卫军和洪明杰两个,无耻狡诈不如王绍洋,但比王绍洋更惫懒。是的,不错。这批铜材是他们俩偷的,但不是没到手吗?没到手就不算我偷的,我干嘛要给抢摩托的小子顶雷?所以面对审讯他俩都很坦然,那是一种基于流氓逻辑的从里到外的坦然。 王队长也找过何强和胡斌,这两个与王绍洋一样也不知道这批铜材长啥样,当然也问不出什么明堂。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说那三个在里面如何如何的坚贞不屈,也起了重要作用。 胡斌还阴阳怪气的说,他也怀疑是李卫军和洪明杰偷的,这俩家伙竟然瞒着大家伙发财。请王队长务必判他们个无期,最好是毙了才解气。妈的,要偷大家一起偷,要坐牢大家一起坐牢,是何等的潇洒?碰到这种无赖流氓,神仙都没办法。 不是王队长不敢顶上面的压力,领导说的在理。你没有一点证据就超期羁押,那是不行的,也不好向组织交待。虽然九一年刑诉法还没修改,执行也不是很有力,但凡事就怕认真不是?认真起来你这种做法就不对。 那就只好放人了。那时也没有保释一说,这种情况监视居住也不合适。只能对这几个说,这事还没完,要他们随叫随到。 照例,王绍洋三个剃头洗澡换衣服去秽气。然后大摆酒席,这酒席的名目叫压惊不太像,叫接风更不像。反正就是喝酒,混混们没那么多讲究。 席上还坐着一个王绍洋不认识的人,三十多岁透着一脸的剽悍,身后还站着两个马仔。俩马仔都身材魁武一脸横肉,背着两手戳在那儿,咋一看似模像样的。但到底是流氓出身,没有真素质打底,望着满桌的菜肴吞口水,露出混混的本色。 王绍洋疑惑的看看这人,又扭头看着何强和胡斌。何强马上说:“洋哥,这位是牛哥,牛跃进。今天这桌酒就是他请的。” 咝,王绍洋吸了一口冷气。牛跃进-他知道,是麟林道上鼎鼎有名的人物。听说三年困难时期,他那时年龄尚小,家里养不活把他送人。谁知就此进入一个武术名门,学得一身好武艺。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又回麟林市了。有人说是犯了门规被赶回来,他自己说是户口问题老是解决不了只得回来。 回来后也不找工作,成天呼朋唤友偷鸡摸狗,打架闹事调戏妇女。父母管不着他,稍微张口说他一下,眼睛就一瞪:“我也不是你们养大的,凭什么管我?” 父母也是觉得理亏,便不再管他。从此更加无法无天。八二年“严打”,本来是要判死刑的。他妈跑到市政法委大哭三天三夜,眼睛都哭出血。还一边磕头,一边哭诉:她有罪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是她把儿子送人了,是她从小没管儿子。牛跃进的一切罪责都由她来承担,请求政府枪毙她。 围观的群众人山人海,看见这位母亲模样无不为之落泪。那时的人心都还很软,那的群众都很纯良。后来判了牛跃进一个无期并取消城市户口,送大西北改造。 牛跃进母亲的这一哭,到底救了多少人就难以搞清了。反正当时麟林市只枪毙了两个,一个是报复杀人的,一个六十多岁老头**幼女的。其他的,因为没判牛跃进死刑,为公平起见一概能不杀则全部改有期或无期,送大西北改造。 王绍洋立即端起酒杯,站起身向牛跃进敬酒。刚想说两句,牛跃进伸手拦住他,举杯示意:“一切尽在不言中,兄弟,干!”王绍洋知道这是越狱逃跑的了,不让他问是为了他好,否则就是知情不报。 在道上混要义字为先,在道上混必要时义字只是手纸。牛跃进请我喝酒肯定是有事相商,他一个逃犯没必要公然请我喝酒。我一个刚逃出牢狱之灾的人,也没必要与他长时间粘糊。道上办事并不比官场简单,混白道混**谁也不比谁笨,只不过时也命也,各自走上不同的道路而已。 有时办事要迂回包抄,有时就要单刀直入。王绍洋不想跟牛跃进多接触,这家伙说不定正被警察瞄着呢,老子前账未消这又来一账。王绍洋端起第二杯酒说:“这杯再敬牛哥,您是麟林道上前辈,请教牛哥有何事要绍洋效劳?” 牛跃进摇摇手说:“没什么事要你帮忙。”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坐下来接着说话:“有个小项目介绍给小老弟,我们共同发财。”王绍洋现在急需项目,混到现在他还是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只要能弄到钱,他什么事都敢干。但什么事都敢干,并不等于什么事都乱来。就像这次的铜一样,毛都没见着却进局子坐了几天。这种事不能再有第二回。 王绍洋不动声色地望着牛跃进,等着他继续说。 “我在道上打滚这么多年,不瞒你们说,我什么事都干过,可始终还是穷。我想了很久看了很久,算是明白了。我缺少资本,或者说一点资本也没有。钱是资本,干什么不得要钱?靠山也是资本,有靠山弄几张批文放包里,有的是人来巴结你,给你吃喝给你piao赌。土地、房产、矿山什么都是资本,可我什么都没有。 我就会打几套拳这么点长处,可这点长处人家真有大能耐的人正眼都不瞧你。为什么?因为他们有的是特种部队的转业军人给他们当保镖。” 服务小姐端上一盆老鸡汤,放好后恭身对牛跃进说:“老板,菜上齐了,请问要什么主食?”牛跃进对小姐说:“暂时什么都不要,你先出去,叫你时再进来。” 牛跃进喝一口酒,也不吃菜。狠狠吸了一口烟,再慢慢地将烟吐出来,像是要将憋在心里的郁闷随着烟一起吐出来一样。“两手空空要打天下难啊,”牛跃进慨叹完毕,粗人一个本来就不是伤春悲秋的料,直接进入主题:“我发现还有一样资本,取不尽用不绝,人人都要用,用完还要用。什么呀?女人!你说哪个男人不要女人?女人多不多?这世上有一半是女人。” 贩卖妇女?这事不是不能做,而是难度大风险大,利润小了划不来。还有不能在麟林市做,万一哪个女人露饀他们跑不了。为这么个狗皮倒灶的买卖离开麟林市,更划不来。麟林市熟门熟路,只要肯干总能找到来钱的门道。王绍洋一听到女人两字,就想到这么多问题,决定不干。 牛跃进像看透王绍洋心思,对他摇头说:“不是买卖妇女。买卖妇女也是个技术活,你们没那个资本。我刚才说了,什么都是资本,技术也是。你要是有造机器的技术,就有人邀你开工厂,技术入股这就是资本。我有一阵想盗墓,可还是没那技术,拎个铲子找不到坟头,找到坟头不知道怎样挖,挖开了不知道什么是宝,拿到宝了不知什么价。所以只好打女人主意,这个技术含量最小。不是买妇女,也不是卖她们。而是让她们自愿去做,我们只是抽点头。这个抽头也不是白抽,我们给她们提供保护,还给她们提供吃住。” 何强和胡斌大概早知道这些,所以听了牛跃进这些话没什么反应,只顾闷头吃喝。王绍洋和李卫军、洪明杰听了就想,操,这是当“乌**”嘛。他们虽然是流氓,但还是不想当乌**,太难听。他们混的还没惨到那一步,不到万不得已这事还是不做的好。 牛跃进淡淡地说:“不是要你们当乌**,这个哥来当。哥混到现在这地步,也不在乎名声不名声。今后要是有钱了,再英雄不问出处也不迟。哥要你们做的,只是给哥介绍。不问城乡不论美丑不管老少,介绍一个哥给五百。要是特别好的,视情况哥再给你们加点。” 李卫军自从胳膊脱臼后,就不太爱说话,哪怕警察的审讯也懒洋洋的不开口,这次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不论城乡美丑也就罢了,不管老少是个什么说法?难道介绍个八十岁的老太太,你也要也给我五百?敬老院里多的是,我这就给你找去。” 道上像李卫军这样惫懒的人多,牛跃进也不以为意。放下刚端到嘴边的酒杯说:“这是哥说话不完整,这么说吧,下到十五上到五十都行。我一次把话说完,免得你再问。一些人变态就喜欢玩年纪大的,特别是日本,台湾人。还有,我说美丑不论,你也别尽找丑八怪。” 第二十九章 恶人的复仇 酒席散后回去的路上,李卫军一直抱怨王绍洋不该接这个拉皮条的活。游说妇女跟牛跃进去**,这个难度太大了。我要是能说得妇女去**,还不如说给自己做马子呢。给的钱也太少了,磨破嘴皮才五百。 王绍洋只有耐心劝说,没办法我们现在是一无所有,没有积累就无法办大事。聚少成多,蚊子也是肉啊,这不是穷闹的吗?牛跃进也是因为穷,连乌**都愿意当了。最后分了一下工,何强和洪明杰去拉皮条。胡斌还是倒卖假古玩玉器,他与李卫军配合。 胡斌声明:“香香你们现在不能卖,我还没玩够。”李卫军最烦的就是胡斌,尤其是这家伙太好色。男人嘛,都好这口,可你胡斌也太过分了。李卫军鄙视地说:“你什么时候又给那女人取名了?你怎么给女人取名总是香香?我操!比你妈小不了几岁,还生了三个崽。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老子明天就把她送牛跃进那儿去。” 一般情况下,这时胡斌肯定要跳起来与李卫军干架。可这次没有,胡斌只淡淡地说:“行,反正香香是大家的,你也有一份。是你们都不玩,我才玩的。不过,你要是把她送给牛跃进,那我就把那个什么小薇薇也送去。”李卫军跳起来,大叫:“凭什么啊?那个老女人是大家的。薇薇是我的马子,你凭什么送?”说着就捊袖子准备打架。 王绍洋喝道:“行了!大家都是兄弟,为了女人打架不嫌丢人?还有胡子啊,你别那么没文化好不好?是个女人你都取名叫香香。说说看,你都给几个女人取这名了?”洪明杰与李卫军是同事,他俩关系最好。洪明杰也说李卫军:“你与这小子计较什么?他就是一变态,他爱玩老女人让他玩去好了。” 胡斌听这话就不服了,他说:“我爱玩老女人?你们不也玩了?头汤还是你们喝的吧?还有,香香才三十七八岁,也不算老吧?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呢。” 还是叫香香,王绍洋真拿胡斌没办法。他对胡斌说:“你玩就玩吧,我也玩。可是你真不能叫她香香,这个叫法太猥琐。你妈才四十出头吧?你妈比她才大几岁,你像叫小女孩一样叫她,真的太变态。” 胡斌还是不服,他说:“那你们还叫她小妹儿呢,这更变态。”麒林土话叫年轻未婚的女孩做小妹儿。胡斌认为王绍洋他们叫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妇女为小妹儿才真是变态。 这帮人所说的女人叫段时英,就是李卫军与洪明杰在厂里偷铜回来时,看见胡斌抱在怀时那个女人。她的事如果展开说,没四五万字说不完,而且大都极其三俗且少儿不宜,写出来也要被删除。再者她也不是主角,连配角都勉强,我们就简单说一下。 她老爸与丈夫原来在麒林道上也有点小名气。这翁婿俩在道上干的是赌博买卖。他们在郊区租了一座小楼当赌博场。那天来了两拨人要在这儿赌一场。 开赌场的不管客人怎么赌,只要能抽头就行。合该这翁婿俩倒霉。这两拨人不知怎么就打了起来。赌鬼打架也是常事,这个不算他们倒霉。 倒霉的是因打架影响了邻居休息,于是报警。后来有人猜测,这两拨人都是或起码有一两个逃犯,否则不会见到警察就玩命。因为赌博算不上是多大的罪,甚至都不能说犯罪,充其量只是违犯治安管理条例。至多罚款加拘留,袭警才是重罪。 是的,这两拨人见到警察就跑。警察抓赌经验丰富,早在后门设了埋伏。结果后门的两个警察负伤,其中一个送到医院后没抢救过来,牺牲了。 事情变得非常严重。翁婿俩倒霉就倒霉在,是翁婿俩打开后门让大家跑的,这两拨人当然也在其中。当时后门只埋伏了两个警察。赌鬼们包括这两拨人全跑了,两个警察一死一伤,就剩下这倒霉的翁婿俩,还是这个赌场的主人。 牺牲的那个警察是颈动脉被砍断,送到医院时血差不多都流干了。受伤的其实是联防队员,不是正规警察。他根本就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只觉得头部受了一下重击,然后就人事不知。本市的赌鬼也抓了几个来,但没一个人看见是谁袭警,当时只顾逃跑哪有心思看别人干了什么? 凶器找到了,一个鎯头一把菜刀。两件凶器都是赌场的,也就是说是他翁婿俩的。案件很快就判下来了,段时英的老爸被判死缓,她丈夫被判无期。这还是翁婿俩从一开始就大呼冤枉,法院也确实没有直接确凿的证据,否则必定要立即执行。 段时英从此开始了为老爸与丈夫伸冤的苦难生涯。道只有一条,必须找到那两拨人,哪怕只找到其中一个都行。她老爸与丈夫只与其中的一两个面熟,其他情况一概不知。不知道姓名,不知道是哪儿人。 判决下来后,段时英去探监。她老爸与丈夫说,王绍洋认识那两拨人。因为他们曾见过王绍洋与那些人在一起喝酒,他的那几个兄弟都在场。不过王绍洋是出名的滚刀肉又心狠手辣,不可能为我们得罪道上朋友。 段时英决定去找王绍洋一伙,无论怎样都要问到凶手的真相。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老爸只有一个,没有老爸就没有我。老爸年纪大了,经不住牢房里的折磨。 另外段时英与丈夫感情甚好。虽然丈夫没正式工作,但从未让她娘儿四个饿着。丈夫干得不是正道买卖,可他是为了这个家。丈夫不在外面搞女人,身上有一分钱都交给她。丈夫是段时英的天,现在天塌了。 在别人的指点下,段时英找到了王绍洋的家。可是王绍洋根本不承认与那些人有任何关系,见都没见过。段时英抱着精诚所致金石为开的信念,天天去找王绍洋。见着王绍洋一伙中的任何一个她都哭都下跪。 段时英不知道什么哭啊下跪的对王绍洋根本不管用。王绍洋这人是铁石心肠,他就喜欢看人哭看人对他下跪。王绍洋本来就变态,对于段时英就更是享受报复的快感。 十多年前王绍洋有一次买早点插队,被排在后面的一个人将他拎出来打了一下。这个人就是段时英的丈夫,当时她也抱着孩子站在旁边。其实所谓的打充其量只是吓唬,那时的王绍洋也才是仈jiu岁的孩子谁会真打呀。这事段时英夫妻当天就忘了,谁会将这么一件小事放心里? 可是王绍洋记住了,记住了她夫妻的长相。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报今日之仇,一定要剥光他老婆的衣服再那啥啥。其实段时英长得并不漂亮,仅仅不丑而已。可是王绍洋开窍早,此时已进入xing萌动期。处于xing萌动的孩子,看女人注重的不是美而是xing。 那时国家刚刚实行严格的计划生育政策。这时段时英也恰好生完她的最后一个孩子,今天正是孩子满月抱着回娘家,那时女人坐月子只有三十天。段时英的身材根本没有恢复过来,在一般人眼里一点都不好看。不仅不好看,甚至还非常臃肿难看。 时值端午天气很热,刚生完孩子的妇女也不讲究形象。段时英上身只穿了一件汗衫,胀满奶水的胸脯高耸着,宽大的臀部随着走路的步伐一扭一扭。 段时英的这一切看在王绍洋眼里,登时让他产生了一阵莫明的骚动。他怔怔地看着这女人的背影,只觉得口干舌燥,眼光恨不得剥开她的衣服看看里面是什么样。这是王绍洋第一次对一个具体的女人产生的xing渴望。如果段时英丈夫没打他一下,使这个睚眦必报的恶人怀恨在心,恐怕时间长了也就忘了。 因为有这个仇记在心里,这个女人是报仇计划的一部分。所以段时英xing感的身体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多少个日子,大白天的他都在想着这个女人身上长什么样。想像着她的奶子形状,想像着她的臀部,想像着她的那啥长什么样,想像着她身上一切不给人看的地方是个什么光景。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像,王绍洋经常堵在段时英上下班的路上,无耻地明目张胆地盯着她身上各部位看。虽然是隔着衣服,但清晰凹凸的曲线加上自己的猜想,总是让王绍洋莫明的兴奋。 王绍洋放肆的目光很快就被段时英发现了。但一点都不怕,反而更加无耻地贴上前。他知道这个女人不敢叫喊,在成年妇女与孩子之间,人们更倾向于孩子。人们要么会说她自己发骚,要是会说你这个老妇女就是让小孩看一下又能怎么着? 后来段时英与王绍洋都搬家了。他不知道那女人搬到哪儿,从此就再也没见她。麒林市不大只有六十来万人,可分手后几十没见过面的人多得是。加上王绍洋又有了新的幻想对象,段时英的形象在王绍洋的脑海里就渐渐淡去。 直到王绍洋开始混**,见过段时英的丈夫,一下勾起了他多年前的仇恨,才想起他今生的第一个xing幻想对象。他去过段时英的家,还在她家喝过酒。段时英早就将他忘了,仈jiu岁的小孩现在已是大人,哪还会记得这就是当年盯着她的孩子? 王绍洋开始考虑怎样实现当年的报仇计划,但短时间内找不到好办法。想不到段时英家自己倒霉,这时要不落井下石就不是王绍洋了。 现在这个女人就跪在他面前,事隔十多年徐娘已老。但是脖颈后面的皮肤还是很白皙的,透过张开的领口乳沟还是很深的。臀部虽然已不挺翘,但还是硕大无比。腹部的赘肉像套着个救生圈,虽不美却格外xing感。 现在的王绍洋早已没了xing幻想。用他自己的话说是阅女无数,是真刀真枪苦干实干加巧干。一般女人已不放在他眼里,但段时英例外。所有仇家的女人,王绍洋向来是不管老少美丑都例外。而段时英是例外中的例外,这是使他产生xing向往的第一个女人。 段时英忍受着王绍洋及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的眼光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扫描。忍受的他们污言秽语的挑逗,忍受着他们动手动脚。她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群流氓,你还能指望流氓面对女人能正襟危坐?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感动这些流氓,说出那些真正的凶手,为自己的老爸和丈夫伸冤。 面对流氓们在身上这里摸一下,那里捏一下。段时英自己开解自己,都是未婚青年,没见过女人,有些饥渴也是难免。何况他们本来就是流氓,当然要趁机揩油。这些没什么,要是放在旧社会我都能生下他们。只要他们说出凶手在哪儿,就装糊涂吧。 段时英这是明显的自己欺骗自己。明知这些人是流氓,而且是麒林市出名的流氓。他们会没见过女人?会是仅仅因为xing饥渴而揩一点油? 新年除夕的中午,段时英想晚上就是年三十,然后就是过年。大过年的去王绍洋那儿哭不太好,会引起他们的反感。我趁中午去,算是今年的最后一趟吧。 王绍洋五兄弟都在。她对着这五个人跪下,说:“今天过年我不谈别的事。只是提前给各位大哥拜年!祝你们新春快乐!” 平时哭着喊着王绍洋都咬死不承认。今天没求他,只是拜年,他却坦白地说认识那些凶手。但不可能为她白白得罪道上朋友,她必须得为他们做点什么,如果他们认为值那就告诉她。 段时英潜意识里知道这些流氓可能要自己那啥。但理智上她又不相信,我可是比他们大十几岁的老妇女吔,他们要我做那啥就不怕伤天害理? 段时英睁着眼睛迷茫地望着这伙人。王绍洋直截了当地对她说,她必须伺候这五位大爷三年。在这三年里,她必须对五位大爷中的任何一位召之既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王绍洋对段时英说:“你自己考虑一下。愿意,你今晚吃过年夜饭就来,我们一起守夜。你不是祝我们新春快乐么?那就拿出实际行动,让大爷们乐和乐和。不愿意的话,你从此就别到我家来了。” 王绍洋是真的认识那些凶手,并且知道他们是哪里人,经常在哪些地方出没。他也打算出卖这些人。当然不是为段时英。这是一个杀害警察的大案要案,能破获这个案子是大功一件。这样的大功劳他当然要送给自己的姐夫伍少宏。 伍少宏刚刚提拔分局刑警大队副队长时间不长。等个两三年,到可以再进一步时,立个大功提拔就顺理成章了。 可是段时英哪知道这些。猜想突然变成现实,她一下懵了。过了好一会才哆哆嗦嗦地说:“这这,这,这恐怕,恐怕----,不不,不合适,吧吧?搁搁搁,搁旧社会,女人,女人结婚,结婚早,早,我都,都能生,生下你们了喂?” 王绍洋不耐烦地说:“哪来的废话?你是女人么?我们只要你是女人就行。你走吧!愿意今晚就来,不愿意从此别来!” 段时英回家无心做年饭,而是苦苦地在传统伦理与现实之间挣扎。吃饭时看着妈妈的满头白发,看着妈妈因这次的打击而徒然衰老憔悴的脸,以及捧着饭碗流泪的样子。再看着闷闷不乐的三个孩子,他们因爸爸与外公杀人而遭同学们歧视。 一直挣扎到晚上近十一点,段时英还是因形势所逼鼓着勇气去王绍洋家了。 这儿的du li小院是王绍洋家的老房子,现在归他一人所有,所以就成了他的五兄弟活动场所。他爸是被单厂厂长单位自有分房,老夫妻带着还没结婚的小女儿过。 王绍洋平时不回爸妈那儿,但过年还是得回去。五兄弟各自都要回家与爸妈吃年夜饭,吃完年夜饭才能出来玩。五兄弟也是刚刚到这儿聚齐。 段时英到王绍洋家时,他家大门洞开灯火辉煌,五兄弟正在门口放二踢脚玩。 王绍洋见到段时英就问:“想通了?想通了就好,来来来,进屋去。以实际行动祝大爷们新春快乐。”他又招呼那些兄弟:“大家都进屋!这女人给咱们送乐子来了。” 见此时的门口没有其他外人,段时英还试图做最后挣扎。她哀求道:“你们都是年轻人,应当找小女孩去玩。我这样的老太婆没意思,不好玩。”王绍洋立即翻脸:“大过年的,你跑来跟老子说这废话?老子喜欢玩什么样的女人还用得着你教?滚!” 段时英没敢滚,低头进了大门。李卫军在她后面大喊:“新年文艺晚会正式开始----。第一个节目,女声表演唱,十八摸。表演者段,段小妹儿----”李卫军到现在都没弄清段时英的名字。但他的破锣嗓子在这小巷子里传出很远很远,连前面的大街上的人都能听到。 胡斌学着小说《苦菜花》里日本鬼子虐待老百姓的桥段,跟在李卫军后面大喊:“第二个节目,奶铃舞。表演者,段,段香香----” 深深地耻辱感向段时英袭来。三个孩子的妈妈,被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如此戏弄,让她觉得无地自容。段时英站在屋门外迟疑了,她不敢进去。她不知道进去后会被这些流氓怎样糟践。 段时英不怕这些流氓与她做那啥,哪怕他们五个一起上。世上只有累死的耕牛,没有累死的田地。好歹都生过三个孩子了,还怕你们几个小屁孩?就怕他们糟践蹂躝,谁知道这些流氓会想出什么变态的花招? 可是都已经站在门口了,她能不进去吗?段时英还是要挣扎,她顺着门框给王绍洋他们跪下,哀求道:“我不求你们白给我凶手的消息。也不求你们放过我。只今天一晚上,行吗?不行?好吧,一直到十五行吗?” 这伙人根本不睬段时英。他们进门后,王绍洋叫道:“强子把门关上。这女人太啰嗦太烦人。过完年把她老爸老公的烂事再抖一些给警察!把死缓改成立即执行,无期改死缓!”段时英大脑一轰,她不知道自家两个男人有什么把柄握在他们手里。但在道上混的,烂事肯定不少。别搭救不成反倒害了他们。段时英赶紧爬进了门内。 九一年的除夕,是段时英永远不愿回首的一夜。虽然父亲与丈夫都是道上混的,但段时英自己却是非常保守的女人。道上混的人其实也是多种多样,各自做不同的买卖。段时英家的两个男人不能说有多好,但他们都不好色。她老爸以及老公对老婆都很好,否则她也不会不顾一切地要搭救他们。 除夕一夜让段时英痛苦的不是**上的折磨糟践,这个她完全能够忍受,既然来了她就已做好心理准备。王绍洋这些人专门打击她女xing的尊严,逼她做一些极其难为情的动作。 看着段时英因羞耻而通红的脸,这些人就觉得有趣就哈哈大笑。段时英几次都想一走了之。可是再想想,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现在走,前面不是白白做了吗?于是,又屈辱的留下来。 保守的段时英就想像不出来,这些流氓怎么就有那么些古怪的花样,每一个花样都针对她的羞耻心。这于她原先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她原来做最大的心理准备也不过让他们**。她想这个可以忍受,不就五个人吗?咬咬牙就过去了。 文化并不高神经算是粗线条的段时英,现在尝到了精神折磨的痛苦。这些人什么事让她觉得羞耻就叫她做什么,什么事让她感到无地自容就逼她干什么。 窘迫中段时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拼命喝酒。她要把自己灌醉,那样随便他们怎样糟践她的身子,她反正都不知道。这样可以避免尴尬,避免耻辱。 她平时不喝酒酒量很小,没喝几杯就醉了。段时英醉了也照样喝,只要还有一点意识她都喝。没一会,她就烂醉如泥人事不知。 如果喝醉了就放过她,王绍洋就不能叫恶人。除夕夜天寒地冻,王绍洋将全身**的段时英放进浴缸,往她身上浇冷水。段时英一个激澪就醒了。虽然头痛欲裂,但毕竟是醒了。 醒了段时英再次接受这些流氓的蹂躝,精神与**的双重蹂躝。直到天蒙蒙亮,千家万户开始放开门炮时才放过她。段时英带着**的疼痛与心灵的创伤跌跌撞撞地回家。 所幸地是,这些人除胡斌外都有马子。王绍洋享受过几次复仇以及实现少年时xing幻想的快感后,对段时英就没了兴趣。他与其他兄弟一样,只有马子不在身边时才召段时英来救急。 段时英最讨厌的就是胡斌。胡斌长的丑,又不是大款,没那个女孩愿意做他的马子。于是胡斌就经常召她来折腾。 段时英后来还是坚持问了,为什么一定非要三年?提早告诉她,让她老爸与老公早点出来不行吗?她保证即使他们出来,也照样这样伺候他们五位大爷。 也不知这次王绍洋被伺候得舒服,或是本来心情就好还是怎么的。反正他告诉段时英,你以为前面抓住了真凶后面就会放了他们俩?他们杀死的可是警察!这是大罪。凭她家的两个男人开赌博场、包庇罪犯、帮助罪犯逃跑、提供杀人凶器、最终杀死了警察。这样的大罪即使抓住了真凶,他们俩也算从犯,也得判个十年八年。我只要你伺候大爷们三年,你还觉得时间长了? 王绍洋就是喜欢侮辱段时英,最后他直言不韪地说:“我没要你伺候五年八年,不是我心善。而是估计你三年内还勉强能供老子泄火。三年后恐怕恐怕就真是老太婆了,老子也就不稀罕了。” 段时英到律师事务所咨询过律师。律师的答复与王绍洋说的大致差不多。不过律师加了一句,像你父亲那样年纪大的,抓住真凶后,服刑已有两三年可以申请假释,或者保外就医。袭警重罪,要想两三年牢都不坐太难。 没办法,段时英也只有死心塌地的做这帮流氓的玩物。 好吧,段时英的故事就告一段落。不喜欢读这些阴暗的狗皮倒灶的东西的书友对不起了。 王绍洋见胡斌还在啰嗦,知道他没有马子就指着段时英当灭火器呢,当然生怕李卫军把她卖了。 王绍洋对胡斌说:“放心吧,不会把英子卖了的。好歹还要她帮咱爷们泄火呢,卖了上哪儿再找一个?不过,咱们今后叫她英子好不好?这是她小名,她爸妈老公都这样叫。我听你叫香香就呕心,算你饶了我行不行?”唉,当老大难啊。要稳定军心,还要做兄弟们的政治思想工作。 王绍洋不可能将段时英卖给牛跃进。人都是有底线的,段时英的底线就是指望他们说出真凶。如果被卖,就会发现原来她一直是在受骗,激愤之下她什么事干不出来?那样会出大纰漏。王绍洋胆大包天,却又心细如发,是个天生的恶人。 第三十章 梁司琪的苦难 王绍洋这帮人为了钱什么事都干。主角张秋生也正为钱发愁。 铜棒是无法卖出去了,也无所谓,反正是随手顺来的就当从来没有过。手镯和玉佩他真不想卖,这可是爷爷奶奶的东西。可要是因此而没买成房子,爷爷肯定要生气。拖一天是一天吧,我怎么就和陆大哥谈到买房子呢?要是不答应陆大哥,也就没现在这样为难。唉,都是那铜棒害的,不义之财害人啦。 张秋生这几天要么去书店、图书馆看有关翡翠和玉之类书籍,尽量多掌握此类知识。要么去古玩街和摆摊的开店的接触,去看去摸去和老板们谈心,理论联系实践嘛。心中有数卖手镯、玉佩时,才能不被人蒙骗才能不吃亏。 明天还是把镯子和玉佩卖了吧,张秋生一路走一路想。把房子买了以后出租,可以提高生活水平,爷爷也不用再摆修鞋摊了,这也应当算孝顺吧? “哎,秋生!你走路想什么呢?”张秋生定睛一看是林玲。林玲上面穿一件无袖衬衫,下面穿碎花短裙,笔直的小腿下是双白色的浅帮运动鞋,长发随便绾在脑后。掩不尽的青春活力,惹人心动的明媚秀丽。 林玲一手拎酱油瓶,一手拿一支娃娃脸的雪糕。看来是给家里打酱油,顺便买支雪糕边走边吃。林玲把雪糕递到张秋生嘴边说:“下边的我还没碰,你咬一口?” 张秋生哪会吃这东西,摇摇头说他不吃。林玲也不强迫,自己美滋滋的吃一口,然后说:“哎,想起来了,你妈来了。然然姐不在家,你也不在家。” “哦,多会来的?”张秋生急忙问。妈妈每年都要参加高考阅卷,结束后都要来住上几天。“来了很长时间了,你和然然姐都不在家。在楼下遇见我妈,就到我家歇脚。”林玲跑到张秋生面前倒退着边走边说。 这几家邻居关系都很好,你家我家没什么分别。奶奶瘫痪开门不方便,上林玲家休息也是很自然的事。 秋然是梁司琪心中的痛,这种痛要到何时为止?难道真的要到永远,要到自己死的那一天?当年农村插队时,是下了决心要扎根农村一辈子。全国绝大部分知青都是这样想,站在田头放眼全球,农村是广阔天地在那儿是大有作为的。 后来有了零星招工指标,有的知青回城当工人了,引起了许多其他知青的羡慕嫉妒。梁司琪也羡慕,但她不嫉妒。做为历史反革命兼右派兼资本家后代,她是黑到边的黑五类,这些压根就没她的份。尽管宣传口号是出身不由已,道路可选择。梁司琪明白这个所谓的选择,只是让你选择是站在革命的一边,还是站在革命的反面。而不是让她选择回城当工人,还是待在农村当农民。 梁司琪老老实实劳动,努力改造自己的世界观,在自己灵魂深处闹革命。 七二年听说大学又要招考了,这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梁司琪像是看到了曙光。考试她不怕,这靠的是真本事,不是自己根本无法做主的出身。她没日没夜的复习,背数学公式、背外语、背考作文时用得着的大报社论。 人倒霉时烧洗澡水都粘锅,偏偏这时发大水。青壮劳力全部上河堤抢险救灾。那时对男女平等的理解是,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男同志能办到的事,女同志一样能办到。女人也要和男劳力一样挑土扛包,铁姑娘队在全国风靡一时。 梁司琪随着男劳力,挑着沉重的泥土,冒着瓢泼大雨深一脚浅一脚的战斗在抢险第一线。嘴里还在背着书,利用短暂的休息时间做习题。河堤上的高音喇叭反复播着战天斗地的口号,播着伟人语录,播着大报社论,播着新闻。当梁司琪听到广播里说,已经取消大学考试,改由工农兵推荐时,一头栽倒在河堤上。 醒来时不知自己躺在哪儿,她也不想知道,睁着黯然无神的眼睛望着屋顶。不知多少年没有翻新的草屋,露出已腐烂成灰白色的稻草。当年用石灰水刷过的墙壁,已脱去绝大部分的白色露出黒褐的土砖底,组一个个神秘的图案。 哀莫大于心死,希望的破灭比本来没有希望对人的打击更致命。怎么就没一头栽进河里呢,偏偏-栽倒在河堤上? 梁司琪又扛起扁担上了河堤。生命不止,战斗不已是那时的口号。河堤本来是有一些知青的,这时纷纷丢了扁担上公社要推荐名额去了。有资格争取推荐名额的,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梁司琪没资格,只能老老实实挑堤。也许沉重的劳动能麻痹脆弱的心。 浸透水的河泥,重重地压着梁司琪的肩头,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爬上二十多米高笔陡的河堤。跌倒了爬起来,和着雨水和着泥巴再来。 汛期过后,梁司琪恋爱了。受伤的心灵渴望爱情的滋润,孤苦寂寞需要爱情来驱散。男孩叫方晋中,也是插队知青,父母都是走资派。走资派的全称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本是红五类但被打入另册,待遇与黑五类差不多。 两人也算同病相连,相互寻找着心灵的慰藉。那时人们的道德观,单纯的像白纸。梁司琪就更是保守。两人恋爱一年多,牵手的次数都不超过十次。纯粹心灵的相依相偎,没有美酒没有咖啡没有鲜花,却又浪漫的如歌如诗。他们一起看夕阳慢慢落下,看新月渐渐升起。春天他们一起在小溪边看蝌蚪在水里游动,在开满金色的油菜花的田野里唱歌。秋天她为他织好纱衣好过冬,他为她把生产队分的粮食挑回家。 他们准备结婚了,反正要扎根农村一辈子。梁司琪写信回家,希望得到母亲的同意,当然也想获得亲人的祝福。父亲还在牢里,家中是母亲做主。母亲的回信首先是将女儿大骂一顿,当前最背时的就是黑五类与走资派。母亲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那时流行吃菜要吃白菜心,嫁人要嫁解放军。除了军人,母亲不同意司琪嫁给任何人。父亲还在坐牢,家中母亲做主。 梁司琪还是结婚了,她爱方晋中,她相信方晋中也爱她。爱情让她战胜了母亲的反对。 他们手牵手去公社办结婚证,二十里的山路,他们觉得很短很短,一会就到了。可惜的是民政助理不在,上县里开会去了。这太让人沮丧,回去的路,怎么就这么长? 生产队长对他们结婚还要办证大惑不解,他们这儿结婚从没人办结婚证。证明两个男女是否结婚,重要的是酒宴和喜糖。是啊,这会儿,连城市人对结婚证都不那么重视,别说农村人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九二年新的《婚姻登记条例》出来,国家对九二年以前没有结婚证的承认事实婚姻,九二年以后的结婚必须办理登记。 他们就这样结婚了,喜酒办了喜糖散了,人们都认可他们是合法夫妻。 冬天过去了,春天也过去了。夏天来了,每年一度的大学招生工作又开始了。方晋中回了一趟城,看看能不能弄个推荐名额。他的父母及爷爷的老部下有些已经解放,恢复工作。 方晋中去了,很长时间没回来。梁司琪天天挺着大肚子,站在村口看着脚下的路一直通向远方,而路的尽头一直没有方晋中的身影。夏天又过去了,秋天开始悄悄来临。大学招生工作已经结束,新生马上要入学时,方晋中回来了。 方晋中看着已有八个月身孕的梁司琪,说他费尽千辛万苦千难万难,只搞到一个名额,只能他一人先去上大学。他上了大学之后再想办法,明年或后年,最迟后年一定要把梁司琪弄上大学。 方晋中走了,再没回来。梁司琪在一个秋风苦雨的夜里,独自把孩子生下来。风雨飘摇的土坯房里,传出一阵新生婴儿的哭声。有点老了的接生婆,叹了一口气:“唉,一个女孩。”山村里重男轻女思想严重。 梁司琪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农村生活,其中的苦处就不用多说了。但她觉得很幸福,看见孩子就觉得什么苦都值。山村里人都知道她是正正经经结婚以后生的孩子,都骂方晋中是陈世美。可外界却说梁司琪是未婚先孕,秋然是私生女。结婚证平常真没人拿它当回事,可到了要紧处它还真就是回事。 四人帮粉碎了,国家各项工作也飞快地走上正轨,一切都好起来了。父亲也来信说,组织上正在复查他的材料,估计很快就要平反。 终于恢复高考了,这时母亲来了。这是外婆第一次见到秋然,这个过去的资本家小姐,现在的国家干部正眼都不瞧秋然一下。她告诉女儿,高考填表时一定要填未婚,更不能填有子女。 梁司琪说这样填是欺骗组织。母亲回答,怎么叫欺骗组织?你结婚证呢?孩子的父亲呢?孩子的父亲要是死了,死亡证明呢?要是离婚了,离婚证呢?你这些都没有,就不能填已婚。未婚而有孩子,那就是未婚先孕,未婚先孕属于品德问题。品德有问题你成绩再好,大学也不会录取。“那,秋然怎么办?没有秋然,我宁可不上这个大学!”梁司琪态度坚决。 母亲着急了。说她就知道司琪倔,特意赶来。不能因为女儿脾气倔,而误了她的前途。母亲又哭又闹,就是不能扳回女儿的心。母亲最后跟女儿说,你大学不考是吧,那你就在农村待一辈子?好吧,你愿意在农村待一辈子,我也管不住你。但是,你不是心疼秋然吗?你忍心让秋然跟你在农村待一辈子,做个乡下丫头? 乡亲们都赶来听这母女的争吵。乡亲们是淳朴的,他们知道知青们都回城了,现在只剩下梁司琪。他们明白城里当然比农村好,他们也知道女儿连着娘的心啦。 队长这时插话说:“我有个远房叔叔,今年六十多快七十岁了。老夫妻俩无儿无女,依我看把秋然送他那儿去吧。他是城市户口,秋然去了好歹能当上城里人。”梁司琪大喊:“秋然绝不能送人!秋然不能做没妈的孩子!” 梁司琪将秋然紧紧抱在怀里,放声大哭。秋然不懂事看妈妈哭,也跟着哭。乡亲们也跟着流泪,大骂方晋中是陈世美是白眼狼。 梁母最大的毛病是为人太过冷静,不知一个女人遇事要那么冷静干嘛。不过她也算不上女人了,一个老太婆而已。可她最大的优点也是冷静,所以他们家她做主。正在梁司琪抱着女儿哭成一团,乡亲们也陪着落泪时。梁老太太突然问队长:“你能问问那老人家能收寄养吗?生活费抚养费我来出。” 队长点头答应马上就去问。梁老太太拿出路费与辛苦费,千感谢万嘱托。见女儿还在哭,耐着xing子对她说:“梁司琪我告诉你,我可为你们梁家操碎了心。现在是寄养,孩子还是你的。你总不能带着孩子上学吧?你总不能让你孩子只是个农村户口吧?你还要为孩子今后考虑吧?孩子上什么学校受什么教育,到底是城里教育条件好,还是农村好这个你总明白吧?” 母亲这些话也很有道理,孩子今后的教育,确实城市比农村好。要是坚持带着孩子,自己考不上大学事小,确是害了孩子。 梁司琪考上了大学,考完试她就上张爷爷家去看女儿。奇怪的是秋然非常粘爷爷奶奶,并且还有一个男婴,听说只比秋然晚来几天。爷爷顺着秋然的名字,给这男婴取名叫秋生。女儿跟爷爷姓张,不然不好上户口。这个姓的问题,梁司琪倒无所谓,女儿就是姓方又有什么好了?本来想让女儿跟自己姓,但自己有弟弟,梁家不缺接姓的。 在大学里追梁司琪的男生可以列成一个加强排,得到的回答都是淡淡地:“我已经结过婚了,还有两个孩子。”没人相信,连女同学也不相信。这个温婉娴静,总是带着几分忧愁几分温柔的姑娘,是结过婚的? 梁老太太也百思不得其解,女儿长得不差啊,大学里那些男生都瞎了眼,怎么就没人追她呢?眼见着就要毕业了,年龄也越来越大。老太太开始着急了,托人一打听差点把老太太气死。 那时的大学生称为时代骄子,各地各部门都抢着要,这点要让现在的大学毕业生眼红。梁司琪与麒林市一中联系好了,毕业就去那儿上班。梁司琪一整个夏天都待在麒林市陪着一对儿女。心想着等正式到一中上班,学校答应分给她一套房。虽然是小户型,但带俩孩子过也够了。不过我们都走了,爷爷奶奶怎么办呢?梁司琪还在为这个伤脑筋呢。 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的派遣证却是把她分到姚河市一中。她再去找学校,找教委找人事局都迟了。梁司琪欲哭无泪,她不是会吵闹的人,哭着向领导请假。她要送女儿上学,孩子第一天上学不能没有妈妈送。 从麒林市刚回家,梁老太太把司琪叫到身边。拿出一根绳子一瓶安眠药,对女儿说:“你是想你妈上吊呢?还是想你妈吃药?”梁司琪懵了,不知母亲闹的哪一出。梁老太太对她说:“给你介绍了个对象,今天就去相亲。你还要为那陈世美守活寡?为了孩子,孩子不好好的吗?上一年级了。她有爷爷奶奶,有弟弟不挺好的吗?” 梁老太太又命令:“这是个刚从战场转业回来的团长,你要再说什么结过婚有了孩子什么的。我就死给你看。” 现在的梁司琪已经是心如死灰。昏昏沉沉地随着母亲去相亲。她连那男人长什么样都没看一眼,就同意了这门婚事。她只出了一个条件,她要去读研。那男人一下就看中了梁司琪,爽爽快快地答应了她的要求。直到领结婚证,看着结婚证上的名字,她才知道这男人叫李会元。另外还听母亲说过这男人是部队正团级转业,现在是副县长。是哪个县的副县长?梁司琪也不知道,她也懒得问。李会元是个精明主儿。拿到结婚证后,就与梁司琪商量。读研我当然支持,但我认为最好先去学校报到,咱们把位置先占了。然后可以弄一个带薪读研,这个我负责。反正今年的已经考过了,你总不能在家待一年吧?梁司琪现在只是坚持自己的底线,那就是读研。其它的都无可无不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梁司琪今天到林玲家等孩子们回家,林玲把秋然那天遇流氓的事和她说了。梁司琪正吓得心跳,王长青来了又说一遍。她在这一带人缘很好,邻居们听说她来了都来看她。秋然遇流氓的事大家都知道,七嘴八舌抨击流氓,议论这世道怎么这么不太平。 张秋生回到家,妈妈正抱着姐姐哭。这是怎么了?正糊涂着呢,妈妈一把拉住他,摸着他头说:“秋生啊,好孩子,好孩子。”待张秋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后,心想,没什么吧,这可是我姐吔。 府右街的烧烤摊越来越多了,由于接不上电,靠着路灯的亮光和各摊位前的乙炔灯照亮。得赶紧把房子买下来,这样起码可以从里面接电了,张秋生一边忙活着一边这样想。 梁司琪今天也跟来了。她要看看秋然姐弟俩带领邻居们干出来的这番事业到底怎么样,邻居们都夸着呢。连岳迺明这样不是邻居的摊主,听说她是秋然姐弟的妈妈,都跑过来夸两句。有人夸自己的儿女,做妈的当然高兴。孩子知道创业,知道勤工俭学,并且没耽误学习,这是好事。 听说秋生要把这摊位后面的房子买下来,梁司琪感慨这孩子的野心。干任何事敢往大里想往大里做,这孩子以后必然有出息。梁司琪忍不住到后面房子里看看。后面的大门开着,她前前后后仔细的看着房子的每一处细节,可以看出这房子以前是大户人家的偏院。她家以前的房子也是这样,小时候她住过这样的房子。秋生这孩子好啊,是干大事的料。 第三十一章 看你师傅面子 梁司琪回到摊位时,惊呆了。一个流氓正在调戏秋然。 张秋生见只有一个流氓,没怎么太担心。四下打量一下就发现了王绍洋等五个陪着另外两人,加上正在调戏姐姐的共八个。他们今天来找场子的?请来了三个帮手?再仔细一看,旁边的那个也认识,此人叫牛跃进。是他前世师傅的另一个徒弟,因为试图强奸一个师妹被师傅打出门派。张秋生拜入师傅门下时,他已经不在了。后来这家伙在外面闹的太不像话,还到处打着师傅的名号惹事。师傅不得不带着张秋生找到他,要给他个教训。师傅将牛跃进一个改不好的毛病告诉张秋生,这家伙出手时左臂总是抬得过高。每个学武之人,在刚开始时都有一些毛病,所以要师傅随时纠正。但有些人的毛病一生都改不了,牛跃进就是这种情况。那次他将牛跃进打倒后,师傅拿他弃徒做示范教张秋生怎样卸人关节,轻重怎样拿捏。 张秋生每天出摊都比较晚,二丫、林玲、向梅还有好几个女孩也都特别粘梁司琪。这些女孩现在都是家里大人在做烧烤,她们来只是帮帮忙,有没有她们无所谓。所以她们今天陪梁司琪先散步,然后一道坐公交车,来的也比较晚,王绍洋和牛跃进来的时候他还没来。 牛跃进是今天晚上的火车,到这儿吃烧烤。一方面是王绍洋为他践行,另一方面也是混时间,火车是夜里十二点多的。吃着吃着发现这些摊位上多了好些美女,再仔细看看这些女孩都是摊主不是顾客。要是顾客牛跃进还要小心点,谁知道顾客是什么人?说不定就惹了不该惹的,一个逃犯该小心时一定要小心。可是摆烧烤摊的,有靠山有背景的人家会出来卖烧烤么? 王绍洋几个也注意到了这些美女了,可是再看看,这几个不出声了。他们认出了张秋然,在张秋然身边再一瞧,那男孩也在呢。他们那天确实被打怕了,如果经过几番拳来脚往的打输了,他们可能还有不服。可那天他们经历的简直就是雷霆万钧摧枯拉朽的打击。五个人没有一个有还手之力,全是不敌一合之败将。这在他们心里留下了阴影,这男孩如无十分必要千万不能招惹。 要不怎么说王绍洋几个坏呢,他们没提醒牛跃进注意。他们倒是要看看到底谁更厉害一点。张秋生胜了牛跃进,这男孩以后老子们绝不招惹。牛跃进你以后也别在老子们面前充六指,你连个孩子都打不过。牛跃进胜了张秋生,那等于给他们报了一箭之仇,老子们再上去踹几脚解恨。至于那个小美女嘛,嘿嘿,嘿嘿。 牛跃进一歪嘴,两个手下就冲最美的秋然去了。他要在王绍洋几个面前露一手,叫他们看看什么叫彪悍。要是将这几个美女带到南方去,那可就真发了。 梁司琪见女儿被流氓调戏,立即冲上去。秋然见妈妈冲上来,急忙叫:“妈,你别过来。”你过来有什么用,这是添乱。有秋生在呢,怕什么? 那流氓一见梁司琪,就感到一阵惊艳,大喊:“牛哥,又来一个美熟女,今天发了。牛哥你----”这流氓话没说完,面门上就挨了一拳直接倒地。 另一个流氓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下巴上也挨一勾拳,也是直接倒地。 王绍洋几个登时傻眼,与那天的场景完全重合,都是一招致敌。李卫军受伤的臂膀一阵疼痛,老子今天幸亏稳重,要不然右胳膊说不定也要脱臼。 牛跃进大吃一惊,但还是不慌不忙的站出来。活动活动关节,来几手八卦掌。他混迹江湖,打架无数。一般情况下,对手都摆好架式等他把这套谱摆完,再动手开打。可他这次错了,张秋生不是江湖人,他是按部队的一套,先发制人一招致敌。 张秋生两步跨到牛跃进身前,纵身一跳双脚直奔牛跃进太阳穴。牛跃进后退半步,抬起双臂两掌半握,可化拳为掌也可化掌为拳,看似是在护住太阳穴,实则准备张秋生脚法用老来势已尽,再抓住张秋生两脚。 张秋生这个把月来,内力进展很快,虽然内力不能外放,但已经可以在体内自由运转。正因为这样,他才敢面对牛跃进这样的高手把招工用老。 牛跃进见张秋生双脚踢过来时,已经没有了力道,伸手就要去抓。可张秋生的脚竟然在空中一划,绕过他的那只正要化拳为抓的手,一脚踢中他的左腋,登时半边身子酸麻一口气提不上来,左臂也举不上去放不下来。 牛跃进稍一迟缓,张秋生又抓起他胳膊一个大背包,将他砸倒。一脚踩住他左腋,两手拧住他左臂。牛跃进知道张秋生只要一用力,他这只胳膊就要被卸下。这手他不会,但他师傅用过。这男孩学的是哪派功夫,既像古武又像柔道。 就在牛跃进以为自己这只胳膊不保时,张秋生说话了:“看在你师傅的面子上,留住你这只胳膊,请好自为之。”说完放下牛跃进,拍拍手转身走人。 牛跃进最怕的就是师傅,听到张秋生这话吓一跳,朝着张秋生背后喊:“你,你认识我师傅?”张秋生脚步顿了一下,没回答牛跃进的话,回到自己摊位埋头干活,就像刚才没什么事发生一样。师傅我算认识呢,还算不认识?说认识那是上辈子的事,这辈子还没见过面。说不认识吗?师傅拿他当亲儿子待的往事,一幕幕在脑海回放。 四周响起热烈的掌声,太刺激太过瘾了。摊主们是为张秋生鼓掌,张秋生已成为邻居们的主心骨,不管大人还是小孩。顾客和过往行人,为正义得到伸张,为自己看到了一场真正的武打剧。 岳迺明拉住李卫军没受伤的胳膊:“钱,你们钱还没付,没吃完的可以打包带走。”靠,又不是在你摊位吃的,你叫什么劲?李卫军那个憋屈,可又不敢出声,那个男孩太厉害了。道上牛逼哄哄的牛跃进都栽在他手下,一招都没扛过,输的比老子都惨。没办法只得掏钱,包也不打了,灰溜溜走人。 自此之后,府右街一般没有小混混来闹事。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人家大佬在这儿栽了,要找回场子也得大佬来。你小混混来算怎么回事?显示你比大佬还能?来来来,我来试试你到底有多厉害?传说府右街卖烧烤的,连小女孩都能打,小混混吃饱撑着跑这儿来闹事? 这也是府右街后来越来越火的原因之一,做买卖最怕的一是城管,二是混混闹事。城管那时还没有成立。少了混混闹事,这买卖也好做了许多不是? 妈妈白天就要秋然随她回姚河市,秋然没答应。说她跟爷爷奶奶过的好好的,干嘛要走。她舍不得爷爷奶奶,舍不得弟弟,舍不得邻居。她是麒林市人,她就待在这儿,哪都不去。妈妈问秋然上了大学怎么办。她说上大学也是麟林人,放假还要回这儿来,跟别的在外地学习工作的人一样。妈妈听她这么说,就把这事放下了没往深里说。 经过晚上这一出,妈妈再次要秋然随她回姚河市。这次态度非常坚决,说要是秋然不随她回去,她就想办法调麒林来,反正她不放心。同时也下定决心,回去与丈夫摊牌。母亲的反应就不管了,不能因为听母亲的话而让女儿时刻处于危险之中。 秋然也急了,叫了一声:“妈----,你也不想想,你调来麒林市有什么用?你又打不过那些流氓,况且你也不能时时在我身边。那些流氓都被秋生打怕了,不敢欺负我了。你看吧,今天八个流氓,有五个坐那儿没动。为什么呀,这五个流氓就是那天欺负我的,被秋生打怕了不敢动手。再说了,我自己不也在学功夫吗?还有,麒林市治安好的很,就这么几个流氓,全让您碰上了。” 妈妈不理秋然辩解的话,摸着女儿的脸说:“我女儿是越来越漂亮了。唉,谁家养女儿不巴望她漂亮?自古红颜多薄命啦,太漂亮了惹事啊。秋生是男孩,妈妈倒放心得下。可你太让人不放心了。妈妈这回不管了,十五年前妈就对不住你,现在妈一定要时刻把你放身边,就是没什么事我也落个放心。” 秋然对妈妈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几乎是用央求的口气对妈妈说:“妈,我没你说的那么漂亮。只是不小心才遇上这几个流氓,他们是闲得无聊,不管碰见什么样的女孩都这样。哪能每次都让我碰上了。妈,您就放心吧。”张秋然无论怎么说,无奈她妈决心已下,不是她随妈走,就是她妈随她来。 第二天一早,秋然妈也随着孩子们一起到他们经常练武的场地。一大帮男孩女孩热火朝天的练武,她在一旁看着心中着实欢喜。不管武练的怎么样,能这样勤奋就让她欢喜。秋然姐弟天刚蒙蒙亮就悄悄起来,练内功她不知道,要是知道可能更欢喜。 吃过早饭秋然妈就回姚河市去了,她要去和丈夫摊牌。秋然也没她办法。 张秋生送走阿姨就去了古玩街,今天要把镯子和玉佩卖了,明天就到了和陆克谦约定的日子。虽然心里很是纠结,但他不是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人。这房子一定要买下,过不了多久就要升值。现在还是穷人一个,生存才是王道。房子买下再租出去,租金管一家人生活没问题,以后说不定也是进一步发展的基地。 慢慢在古玩街逛荡,也没什么事他不着急。因他这几天都在这儿逛,许多摆摊的贩子都认识他。有人打招呼他也停下来与其聊几句,或看看摊上的货物。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胡斌也在这里摆摊,再向胡斌身后扫一眼,果然狼不离狈王绍洋和李卫军也在。 姐姐马上要走了,虽然舍不得,但觉得这对姐姐来说是好事。虽然将王绍洋一伙打怕,但不能保证他们不暗算姐姐,现在没什么好担心了。张秋生在胡斌摊子前盘腿坐下来,打量这摊子上的货物。两个佛祖头像,一个观音坐像,还有一个弥勒佛,都是镀铜的。另外就是铜八卦风水盘,铜戒尺等等。再加一堆玉器,什么镯子吊件挂件乱七八糟堆一起。 胡斌见一学生模样的男孩老滋老味坐自己摊前,心中火气立马就上来了。我靠,这谁家的孩子啊,也不管管,上老子这儿捣乱来了。 他一时半会没认出张秋生。那天在学校王绍洋他们被一阵电闪雷鸣猛揍,他自己只顾磕头求饶去了,没看清打人者模样。昨晚远远的是看到了张秋生,一开始并没有认出来。他们是从张秋然的出现,才知道那个正在做烧烤的男孩就是打他们的人,但具体面貌没看清。牛跃进被揍,也是电光火石的一招就结束,还是没看清男孩具体面貌。 胡斌蛮横的说:“去去去,一边去,没事跑这儿捣乱,小心老子抽你。”胡斌在古玩街充六拇指儿充惯了的,是出了名的横人,说话自然是要多冲有多冲。 “噢?你抽了试试看,有你这么做买卖的吗?”张秋生都觉得好笑。胡斌也觉得好笑:“做买卖,你买得起吗?” 张秋生也不着急,慢慢与胡斌玩:“你怎么知道我买不起?有我看上的好东西,你报个价,买得起我就买,买不起我走人。你先说说这堆零碎八脑的玉器多少钱一个。”这孩子怎么有点面熟呢?胡斌转动着脑袋想,嘴里回答:“这堆玉器二百一个随便挑。” 张秋生火气也上来了:“我说你什么意思,当我不知道行情?你这是成心欺负我是吧?”这些玉器撑死了也就十来元钱一个,开口一般都是三十五十了不得。这帮杂碎做的什么买卖,他们这样做能有人上门吗?一边说着话一边挑衅的在这堆玉器里翻拣。 不对,这孩子怎么就这样面熟呢,说话口气这么冲。胡斌一边思索一边说:“那你给个价,要怎么样才算不欺负你。”口气已经软了下来,不了解这孩子背景轻易不好得罪。“瞒天要价,坐地还钱。你是卖家当然你开价。”继续挑衅,在玉器堆里翻抄。 “胡子,说老实价。”王绍洋已经认出张秋生了,口气有点紧张。昨晚牛跃进说这孩子在江湖上的来头可能很大。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王绍洋怕张秋生是来报复昨晚的事。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这孩子姐姐,人家来给他们一个彻底了断也说得过去。 这条街上的其他古玩摊主,平常拉屎都与这几个离三条田埂,能躲多远躲多远。这时见张秋生盘腿坐在胡斌摊子前,都有点担心这孩子别遭了这三个流氓的打。 胡斌知道王绍洋看出了这男孩的出身,扭头身后看了看。李卫军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胳膊,朝张秋生努努嘴。胡斌一个激凌,朝张秋生再仔细一看。我操,怎么这个对头来了,难怪他不怕老子,是老子怕他。 胡斌想到这是对头,一时没说话。怕归怕,光棍还是要光棍的,大不了不惹这对头发火。考虑半天不知道开什么价好。开多了吧?这小子摆明是懂行情的。开少了吧?那也显得老子太脓包。 胡斌一时半会没开口。张秋生也不管他,自顾自的像炒饭一样翻抄着玉器。突然,丹田微微一动。嗯,怎么回事? 第三十二章 三万五成交 张秋生不动声色,在刚才翻过的地方重新再翻抄一遍。丹田又动了,这次是三个丹田同时。是非常非常轻微的一种感应,倒不是清晨练功时的那种丹田运动。随手抓起一把大概有五六个挂件,那种感应就在掌心。 张秋生右手抓着一把挂件,左手拿出一个假模假式的对着太阳看了看放下,再拿一个对着太阳看,如此这般将右手的挂件全看完,一共是五个。这才对着胡斌说:“你倒是说话啊,到底多少钱一个?” 胡斌不知道张秋生实际已挑好了,任是谁买玉器也不会随便抓一把来挑,还是以为张秋生在找茬。 “五十一个任你挑。”胡斌开出价,还是很光棍的价码。不过心里说,老子价是开出了。左右这条街开口都是这价,你不能说老子欺负你。不过你要是还个价,哪怕一元钱一个,老子也答应了。只求你小子快走别找麻烦,老子算怕了你。反正本钱才十元一个,有一半老子还是抢来的。 张秋生掏出三张百元大钞递给胡斌,说:“哦,五十一个啊,那我买五个。” 有这么买玉器的吗,也不还个价还一下买五个?胡斌傻不楞登的看着张秋生随随便便的划拉了五个挂件。张秋生把玉抓手上,不说话就这么望着胡斌。胡斌回过神来:“哦,找你五十。”心思飞快转动,这小子莫不是设套子让老子钻吧?一会带几个行家来,说老子拿几块破石头骗他,然后把老子打一顿。越想越有这种可能,这种事自己也不是没干过。要不然有这么买玉的?不还价不挑选,就这么随便划拉几个? “你,你不还个价?”胡斌嘴里这么问,心里却想着你还个价吧。哪怕还成一毛钱一个,老子让给你了。损失几十元钱是小事,你小子就不能说老子骗你了。 胡斌骗人无数,从无心理亏欠。只有今天一点都不想骗,巴不得张秋生还个价。想想李卫军还吊着的胳膊,他额头就冒冷汗。再想想昨晚送牛跃进走时,牛跃进说这小子恐怕有内功,只一脚就踢得他半身酸麻动弹不得。内功吔,那只是传说中的玩意儿,怎么就让老子碰上了。不要钱白送给他,破财免灾。操,统统加一起才几十元钱的东西,人家这种高手稀罕?看着不起眼的小屁孩,随手一掏就是三百大洋,真人不露像露像不真人啊。 张秋生哪知道胡斌肚子里的胡思乱想,他还等着胡斌找五十元钱呢,见胡斌要他还价,心说只要拣到宝,哪在乎这几个钱。嘴里却说:“买玉嘛,就是图个眼缘图个心情。心情好了又对了眼,哪在乎几个钱呢?”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心情好,这几块玉合了你眼,回头就不能说我骗你。胡斌暗暗舒了口气,赶紧找五十给张秋生。心里说,这小子也就打架厉害,其实也就一肉头。地摊上买东西不还价,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蹋的。不过,到底是他肉头还是我肉头呢?心里还是极不踏实。这小子与我们是对头,见到我心情会好? 见张秋生已离开他的摊位,忙转身跑到王绍洋身边。三人一阵嘀咕,也想不出张秋生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说是捡漏,有这么随随便便捡漏的?好吧,那随随便便是装出来的。可是,但是,可但是,有一把抓五个捡漏的吗? 胡斌说:“昨晚听牛跃进说,这小子学的是内家拳,有内力吔。可有内力的高手干嘛卖烧烤啊?我要会这招,靠,飞檐走壁来无影去无踪,那还缺钱吗?”王绍洋鄙视地望着胡斌说:“高手,高手毛病大了。还有高手专门要饭呢,你没看那些小说电视吗?越高手毛病越大,这小子这么点小年纪就是高手,那毛病就更大。” 内力?李卫军禁不住摸摸受伤的胳膊。听说有内力的高手能点人穴位,要是这小子点中老子肾经什么的,从此老子阳痿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久,那就真的生不如死了。这样想着受伤的胳膊好像也不痛了,看来这小子手下还是留了情的。 咦?那小子进了鑫源古玩玉器行。他去哪儿干什么?“胡子,你进去看看。”王绍洋现在只能支派胡斌,李卫军胳膊有伤。 胡斌一点也不想去,尽管也是大大的好奇。好奇不是好习惯,为好奇掉脑袋的多的是。这男孩当然不会要我死,但要是在老子身上这里戳一下那里捅一下,可受不了。昨晚就那么一脚,牛跃进上火车了还提不起气。有内力的人能随便招惹吗?就算你手上有枪,你敢随便开枪吗?可有内力的却可以在你身上随便捅一下,一点也不犯法,就算是犯法也犯不了**。他要是捅老子个阳痿不举,上哪儿告他去?法院会根据金庸《射雕英雄传》第多少章多少节,梁羽生《白发魔女传》第多少章多少节,判这小子入狱?国家根本不承认人有内力这档子事,当然也就不会理睬这玩意儿犯法或不犯法。 胡斌心里嘀嘀咕咕,人家不计前嫌,五十元一块玉不还价不眨眼。我们还能怎么着?就跟在他后面也看不出一朵花来。 王绍洋见胡斌不动弹,骂了一句:“你就这点出息!”起身自己往鑫源古玩玉器行去。胡斌和李卫军见老大去了,也只好跟着。进了店堂,见老板正在强光灯下拿放大镜看一块玉,正是刚才在胡斌摊上买的其中一块。老板看了很久,才站起来把玉放柜台上,问了一句:“小兄弟,给个价。” 这是真玉,但料子很普通,无皮的辽东籽料。中间是简单的八卦,四周也是简单的云纹饰。看似简单,细看又觉得不简单。到底不简单在哪儿也看不出,并且可以看出这个吊件刚做出不久。老板是浸润玉器几十年的老行家,觉得这块玉有一种说不出奇怪。做古玩玉器的就怕手上的玩意不奇怪,奇怪就好了,知道这奇怪的就有收藏价值,出让就是钱。 按道理人家请你鉴定,你得出个鉴定结论。可这个结论不好做,所以老板才直接要张秋生出个价。“五万。”这块玉肯定有古怪,丹田感应不会骗自己。张秋生也不知道该要多少钱,反正我现在正急需三万,开五万是好跟老板讨价还价。老板要不答应我就换一家。打定主意三万元钱就在这块玉上面出了。 老板心道,是了,这玉果然是有古怪。并且这孩子知道古怪在哪儿,否则一个孩子绝不会开出这样的天价。心里这样想但脸上毫无表情,淡淡的说:“孩子,你这是胡闹,这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不值钱。”我管你懂不懂行,能诈则诈无商不奸,讨价还价是商人的天xing,跟做人的基本品质无关。 “是吗,”张秋生也淡淡的回答:“那我换一家,好玩意儿要给懂它的行家。” “别,”老板急忙拦住,开玩笑这要真的是有点明堂的玩意儿,从我手上漏了,传出去就是大笑话,从此在行内也难以做人了:“一万,一口价。” “太少,您加点。”张秋生笑咪咪的说。这下心里有底了,果然捡了个宝。“不少了,这又不是和田玉,知道和田玉吗?”这么个男孩,穿着很普通不像有钱人家的孩子,可能只是碰巧知道这块玉的来历,真正的和田羊脂白玉未必见过。 “哦,和田玉当然知道,我有啊。”随随便便从书包里一掏,一块极品羊脂白玉递给老板。咝,老板倒吸一口冷气。这孩子果然不是等闲之辈,人不可貌相更不可看衣装啊。说不定这是玩玉世家的孩子,不然怎么会将这样的极品玉佩随身放书包里呢? “这玉佩多少----” “不卖。”不行老板话说完,干干脆脆打断他。把这块爷爷的玉佩放进书包,望着老板等他说话。 “我加五千,一万五。” “四万五。” 双方都有了松动。“两万。”老板再次松口。 “四万。” 双方的报价在接近。 “嗯----”老板在做长考,然后仿佛是痛下决心:“两万五,不能再加了。” 两万五其实也够了,家里现在大概有六七千。但再坚持一下看看?镇定微笑的看着老板不说话。 不止玉古怪,这孩子也古怪。他这么怪笑望着我,什么意思?一生中不知经历过多少谈判,也有人在谈判过程用怪笑望着我,自己也经常用这招对付冤大头。可我长得像冤大头吗?从来没人说我像冤大头像肉头,那么这是笑我不懂行吗?明明他是个孩子,我是个老人,怎么他的眼睛好像能看进我心里去呢?好吧,再加五千,算你狠。 “三万。”老板一咬牙一跺脚。 “三万五。”还是那种淡淡的笑。要是老板坚持三万那就卖了,目的已经达到。 突然想起一事,老板问:“你把玉拿出来卖,家里知道吗?”这孩子明显不满十八岁,好不容易成交后,他家里人跑来找倒账,传出去又是一大笑话。“跟家里没关系,”张秋生指了指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三个人,“刚刚在他们那儿淘的。” 王绍洋三个从听到张秋生报价五万开始,就如同五雷轰顶,头晕目眩,大脑停止了思考。老板见状就知道张秋生的话不假,做这一行的被别人拣了漏,大都是这种表情。这不仅是钱的问题,还是一种耻辱。从此在圈内被人笑话,抬不起头。 不过王绍洋他们没有什么耻辱感。不仅是皮厚,他们不是专做这行的,只是坑蒙拐骗捞外快而已。震撼他们的唯一原因是钱,天天想发财,财真到了手里又让它跑了。几万元钱啦,就这么从眼皮子底下漏了。王绍洋此时手边如果有老鼠药,他真能当场吃下去。 要不是这三个傻瓜戳这儿,老板真想对这孩子不耻下问。那就多花点钱吧,钱是小事重要的是搞明白这玉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古怪。“好吧,就依你,三万五。”老板最后做出决定。 王绍洋三个人六只眼睛,看着三万五千块大洋被张秋生装进书包,笑咪咪地和老板打声招呼后扬长而去。他们也心灰意懒的跟着出了店门,回到自己摊位坐下来抽烟。谁也不说话,就是一支接一支的抽烟。也不像平时你递我一支,我递你一支,而是老鼠吃尾巴自啃自,各人掏各人自己的烟抽,整个一魂不守舍心不在肝。 这两天洪明杰与何强干那拉皮条的勾当。两天时间一无所获,还动不动就被那些妇女骂得狗血淋头。他俩也急了,看见一约模十七八岁的女孩就上前搭话。这女孩长得就是一丑八怪,不过牛跃进说不论美丑嘛,拉过去就是五百。谁知道这丑八怪没听完他俩的话就放声大哭起来。 更没想到的是,这丑八怪就是旁边卖烧饼人家的女儿。结果洪明杰与何强被丑八怪的老爸与哥哥拎着火钳与菜刀追了几条街,连大马路上毫不相干的人都追着他们打。 唉,钱不好挣啊!三万五,拉七十个皮条才有这个数哇!咱哥们运气咋就这么背呢?三万五啊!白白让那小子捡走了,他还不说你一声好,他还会骂老子们是**! 正在三人垂头丧气闷声抽烟之时,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是他!”王绍洋抬头看见一个干瘦的老头正用手指着胡斌大叫。旁边还跟着四个人,一个高大魁武,一个瘦瘦精精,都是四十左右年纪。另外两个一男一女,都是中学生模样。男孩英俊帅气,女孩清秀美丽 干瘦老头指着胡斌说:“就是他,还有一个人,抢了我的古玩玉器。”要是平时胡斌肯定是耍横抵赖,或行凶打人。今天心情不好,懒得用平时的套路,直接就是:“老子就是抢了你的,怎么着吧?想找打你过来。”一付老子火气很大,你别招惹老子的架式。 话说完,一转头发现旁边还有一美女。立即把老头甩一边不理,色迷迷的打量那女孩。王绍洋和李卫军当然也不例外,心情不好看看美女能缓释神经,这是哪个有学问的人说的?老子们现在心情很不好,美女你就让老子们多看看吧。 那男孩蹲在摊位前,也像张秋生一样抄那堆玉器,像炒饭一样抄了一会,站起来对胡斌问道:“那块玉呢?”胡斌眼睛没离开那女孩,随口说:“哪块玉啊?” 男孩绉绉眉头说:“你从他那儿抢的那块。”说着指了指干瘦老头。胡斌对着女孩做了个自己认为最打动人的笑容,嘴里却耍横霸道的说:“我从这老头那儿抢的东西多了,怎知道你说的是哪块玉?” 女孩被三个流氓看的火起,又知道与这帮流氓就说不出好话来。对瘦瘦精精的人说:“孙叔,让这几个流氓好好说话。”胡斌流里流气的说:“妹妹,我愿和你好好说话,走走,我们一边说话去,我包----”话没说完,孙叔欺上前来,伸手在胡斌身上轻轻拍了一掌,不过很公平的,几乎是同时在王绍洋和李卫军身上各拍了一掌。然后像穿花蝴蝶一样在三人身上来回的拍,肩头、胸口、后背,很轻柔像掸灰。说来话长,实际很快,在王绍洋三人身上总共拍了十几掌,前后不过十几秒。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开始的,也没人看清他怎么结束的,就已经回到女孩身后恭手而立。 “ 第三十三章 吴痕吴烟 王绍洋三人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其实是连躲避的念头都没来得及生出就被这个叫孙叔的拍了几下。立时觉得全身奇痒,像有一万只蚂蚁在身上爬,又无处可抓无处可挠。那是一种从心里发出,再漫延至全身经络的痒。用手挠根本来不及,只得在地上翻滚,可是没用,这种痒不是皮肤上的。坚硬的水泥路面摩擦着皮肤只能增加疼痛,一点没有触及痒处,反而更加痛痒难熬。 这五人帮中一向以硬汉自诩的李卫军,这次最先开口求饶:“饶命,饶命,好汉饶命。”什么事都怕有人带头,好事也好坏事也好。战场上只要有一个人开始逃跑,其他人也会跟着,所谓兵败如山倒就是这个道理。李卫军没眨眼的功夫就求饶,王绍洋立马跟上:“大爷,大爷,大爷饶命,饶命啦,哎哟哎哟,痒死我了,大爷----” “爷爷,祖宗饶命,我上有八十老母,哎哟,下有黄口小儿,哎哟饶命----”胡斌的叫声最大,也顾不得想李卫军平时骂他贪生怕死,今天却第一个开口求饶了的问题了。 一般来说身上有痒处,用手挠挠只要挠到痒处,其实到有一种舒服感一种解脱感。最怕的就是抓不到痒处,那痒处是在皮下面是在肉里头在心里面,他挠不着。那种痒就是生不如死。他还死不了,他痒的浑身乏力想撞墙都没气力,想吃老鼠药手哆嗦着药都送不进嘴。那时任何人的想法都是,老天呀,打雷把我劈死吧。 王绍洋三人还没到盼着有天雷把他们劈死的地步,他们知道这痒是恭恭敬敬站在女孩身后的孙叔造成的,根子在他们问的那块玉上。这还用多说吗,用屁股想想也知道,他们所有的货除了刚才被张秋生挑走的,剩下的也就一堆烂石头。 三人中王绍洋最光棍,也不用别人逼问,自己就喘着气说:“那,那,那玉,那玉卖了,刚刚,哎哟----,刚刚卖的。哎哟,啧啧----。” “哦,卖了,卖哪儿啦?”帅哥不温不火不慌不忙的问。这三个,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就别说他们强买强卖欺行霸市了。看着坏人遭罪,着个什么急? 胡斌抢先指着鑫源古玩玉器行,艰难地说:“那,那,那----。”这家伙深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戴罪立功争取宽大处理的政策,积极表现想早一秒钟脱离这莫明的痛苦。可惜话都说不完整了。 帅哥美女转身向鑫源古玩玉器行而去。孙叔一手一个抓住李卫军和王绍洋的裤腰带,像拎着两个大塑料兜跟在后面。魁武汉子一手插裤兜里另一只手拽着胡斌右脚,像收工归来的清洁工拖着大扫帚一样,也跟在后面走。 胡斌这时身上再疼再痒也受不了,对着魁武汉子大喊:“哎,哎,大叔,人家老头拎两个,你,你。哎哟,你怎么,怎么只一个,哎哟,都,都拎,拎不动?”光棍无赖的毛病都是这样。除非用雷霆万钧的手段,打的他们从心里发颤,从心眼里怕了。否则都是肉烂嘴不烂。这个汉子看着很魁武,其实没什么吊本事。那老头与张秋生才是有真本事的人,人家有内力。这个壮汉没有内力,所以胡斌一点不服他。 魁武汉子也不搭理,照旧拿胡斌当扫帚拖着走。本来胡斌的摊位摆在人行道上,只要顺着人行道就可以到鑫源古玩玉器行。魁武汉子故意拖着胡斌下人行道,走一段路后再上人行道。胡斌被折腾的欲死欲活,再也不敢胡说。好在路不多,几十步就到。进到鑫源店堂,孙叔将王绍洋和李卫军像扔麻包一样往地上一扔,李卫军立马像杀猪的一样豪叫,原来是他受伤的胳膊先着地。 胡斌不由暗自庆幸,还是被拖着好啊,拎得高扔的重。反正破罐破摔,鸭子肉烂嘴不烂,一边哼哼还一边对魁武汉子说:“你看看人家孙大爷,拎两个人像拎两个破马桶,悠悠闲闲。你拎一个人还拎不动,只能倒拖。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啊,人比人气死人啊。” 魁武汉子听了这无赖的话,只能郁闷无话可回。自忖拎两个人当然也行,但要像孙叔如拎俩鸟笼子溜鸟那样悠闲,两只胳膊像正常走路一样摆荡,那是万万不行。拎一个人更没问题,但身子必定要向空手一边倾斜,那样比较难看,还不如倒拖来的潇洒。他自知武功与孙叔比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被胡斌说的这样难堪,一时也不由感到气闷。 胡斌还待胡说八道,孙叔过来对他腰间踢了一脚。这一脚还是很轻,就像他刚才拍人一样轻。胡斌可是知道这孙叔的轻可比别人的重还厉害,吓的赶紧闭口。不过这一闭口发现,身上竟然不痒了,再看看王绍洋和李卫军已不叫唤,可能也不痒了。 鑫源老板历尽世事处乱不惊,见这么一大帮人进来,却只对着帅哥美女不亢不卑的问道:“两位少爷小姐驾临小店,不知有何贵干?”说着话却瞥见像赖皮狗一样躺在地上的三个无赖,心中已大概知道帅哥美女是为何事而来。 帅哥上前对老板说:“打扰了,不好意思。只是有一事相询,”回头指着王绍洋三人说:“他们说刚才有一块玉卖给了贵店,不知是否确有其事,还望见告。” 老板坦然地说:“确有其事,小店刚刚收有一枚玉坠。但不是从这三人手上,而是从另一位与少爷一般模样的学生手上购得。”开玩笑,这三个流氓地痞,我要是从他们手上收的,今天就是大祸临头。谁知道他们是偷的抢的骗的,只怕是又偷又骗又抢。那我就怎么啦?那就是销脏!失主找上门我还有个好?不过老夫还是有眼力的,这玉坠必定大有来历。这对少爷小姐穿着不凡,后面跟着保镖,肯定是出身豪门的公子千金。这样的人家对这玉坠如此看重,那么这玉坠的来历还小的了吗? 帅哥说:“哦,那谢谢老板帮我们保管,请问你是多少钱收下的?”大户人家教养就是好,说话彬彬有礼出口文雅。 “那位少爷报价五万,我还价三万五也就成交。”人家只问是多少钱收的,也没问你怎样开价还价。老板这样回答,意思有两层。一是,你看我为你省了一万五千元钱;二是,既然我为你省了这么多钱,你要收回当然可以,但多少也给我点利吧?至于省去了中间艰难的讨价还价过程,老板是旧社会过来的人,知道豪门内部必有勾心斗角,八卦长舌之人,但对外不喜欢听人啰嗦。我一老头啰里巴嗦,难免饶舌之嫌。 果然,那小姐听了老板的话后说:“孙叔,给这位老板开张支票。”王绍洋三人有点稀奇的望着孙叔,看不出来啊,这老头,被窝里放屁能文(闻)能捂(武)啊,既会打人又能管账。孙叔上前问了老板银行账号,从包里拿出支票本,爬在柜台上写好支票,递给老板说:“这是五万,请收好。” 这老头怎么回事,明明只是三万五他怎么给五万?果然只会打人,管账水平却烂的一塌糊涂,整个拿那美女的钱不当钱嘛。王绍洋三人不由的腹非。 王绍洋这三个烂货怎么能理解修真门派的事呢?这是孙叔自己的钱。修真门派或世家,由于自古流传下来的一些规则,他们不能干预世俗生活。但修真又极需巨大的财富来支撑。解决这个矛盾的方法就是,修真门派或世家都培养或扶持一两个武术门派。由这样的武术门派来供养他们所需的财富,而修真门派负责传授他们武术和提供保护。这样由古代流传下来的武术门派,一般就叫古武。 修真门派与世家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一个传真门派衰落而其中一支保留下来。那么,这个门派就变成世家。反之,一个修真世家如果招收外姓门徒,并且在修真界发展壮大,这个修真世家就变成修真门派。如果一个修真门派或世家整体没落,只有一些武道保留下来,他们就变成武术门派或世家。 再有,古典武术门派或世家中出了由武入道的高人,而这高人又成功的带出了其他一批人,那么这个古武门派或世家又会成为修真门派或世家。 真要说起来情况很复杂,一般而言修真门派与古武门派间的关系是世世代代沿袭的。有些古武门派由于所依附的修真门派没落而孤立,这种古武门派是很痛苦的,因为他们失去了向上继续修炼的可能。 进入现代社会后,修真界的一些规则也有些松动,起码再也不是与世俗不相往来。虽然还是不干预政治和参与重大社会活动,但有限度的经济活动还是参与了。另外不干预政治和重大社会活动,也不是一点不过问了。只不过这种过问不是以修真人身份,而是派出自己的代理人间接过问。 再有,几千年来在这块土地上发生的战争,在他们看来都是自家人之间的战争,他们不管不问,因为规则不允许他们过问世俗之事。但后来情况变了,外来其他人种打过来。这块土地上发生了许多惨烈变化,他们应当保护的人群受到外来人种屠杀和欺凌。整个修真界为之震惊并反思,既然天空与海洋已不是隔断和阻止外族的屏障,并且外族修士也参与了入侵行动,那么他们也只能改变以前的规则。 还有现代工具的使用,现代工具威力强大,现代人的奇思妙想都让他们头痛。比如他们上千上万年赖以生存和修炼的山门重地,一般都是灵脉所在。如果那个当地领导突发奇想,要修条公路铁路走这儿过。那他们门派的整个风水格局都会被破坏,灵脉也可能被挖断。对他们来说,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要是再来个军事演习,那还不如直接来个天雷劈死他们算了。 有人说修真人不是会法术吗,弄几个法术让那些修路的军演的玩不成不就行了?笑话,那些普通人弄不死他们,他们就会继续。弄死了,弄死了麻烦更大。别忘了修真人有个最大的麻烦,就是天劫。 修真人不准在普通人面前使用法术,既是规则也是忌讳。渡劫时平生所做亏心事全像过电影一样从心底冒出来,你杀过普通人,那不等天雷劈下,你自己的心火也会把你烧成灰。 修真人也好普通人也好,各有各的难处,条条蛇都咬人。 修真人相互之间倒是经常争斗,尤其是抢夺天材地宝时,这是个弱肉强食一切凭实力说话的圈子。也有滥杀无辜的,一些知道前途无望,反正难逃一劫,快活一时是一时的。 这些话题说的太多影响本故事节奏,就不多说了。 刚才说了孙叔开的支票是自己的钱。大家应该明白了,孙叔就是依附于修真门派的古武门派中人。他开五万支票是不是有点傻?一点不傻,而且很聪明。 刚才老板说了,是一个与少爷一般模样的中学生送来的。能认出这玉坠不同寻常,就说明这个中学生也是同道,肯定是哪个修真门派或世家的公子。他报了五万的价,说明这个价对这玉坠只少不多。按照这位公子给的价,是对这个公子的尊重,夸他识货。数千年的积淀,五万元对他们来说是小事。以后要是结识了那位公子,也是预先卖个好。 老板这时也傻了,他原指望能给他几百也就满意了。个把小时就赚几百这样的好事上哪找?结果却是多给一万五。这,这,这也太不好意思了,慌忙说:“多,多了,不能要这么多。”帅哥却说:“不多,这是给你的保管费。另外麻烦老板一件事,如果再见到那位同学,请告诉他,我们柳家无痕无烟兄妹谢谢他。” 这兄妹俩其实是姓吴,哥哥叫吴痕妹妹叫吴烟。不知道底细的人往往听错,以为他们一个叫柳无痕一个叫柳无烟。兄妹俩在修真界也算小有名气,年纪轻轻就已筑基成功,让许多人羡慕嫉妒恨。要知道当今的社会自然条件,绝大部分人究其一生也完不成筑基。即使能够达到筑基境界,也要几十年功夫。能有开光后期水平的,就可以满世界充六指儿了。 第三十四章 活着真幸福 吴痕说这话并不是狂妄,柳家在修真界确实有名气。只要是修真界的人没有不知道柳家的。而吴痕、吴烟兄妹更是修真界年轻一辈仰慕的对象。 可吴痕没想到张秋生还真就不知道什么柳家,更不知道吴痕这么号人。他正美不滋滋地往中国银行赶路。张秋生刚才与陆克谦通了电话,约好在中国银行见面。前世张秋生出过国,但从来都是非正常途径出去。也不知道像陆克谦这样出国要办那些手续,怎么还要到银行去。 陆克谦见到张秋生很高兴,拍着他肩头说:“小老弟真了不起,哥哥我没看错你。哥哥我先到国外打天下,你好好学习然后我们在国外见面。” 张秋生对出不出国不太关心,并不是他不想,有机会去国外看看也不错。前世出国都是执行任务,来去匆匆。有时在一个地方待命,一呆就是十多天一个月,哪儿都不能去。根本没有深入到外国生活里去。可是要是出国了爷爷奶奶怎么办?父母在不远游,何况八十多岁的爷爷奶奶。 张秋生顺着陆克谦的话问:“出国都要办哪些手续啊,怎么还要在自己国家银行存款?”陆克谦告诉张秋生,出国要办的手续太多了,有些是自己国家的规定,有些是你要去国家的规定。自己国家的规定无非包括政治条件、身体条件,还有你申请学习的科目是否是国家所需要的等等。国外规定的条件就复杂了,各个国家规定不同。有的国家不同地区也不同,还有不同学校要求也不同。但所有不同中有一个共同,就是都需要保证金。你想啊,如果你身无分文跑到人家国家,你得吃饭,吃饭得要钱,没钱就要打工,你打工就占了别人的工作机会,就影响他们国家的就业率。你还要缴学费呢?至于保证金要多少,怎样缴又有不同规定。反正吧,到时候你要出国就知道了。 张秋生只是随便问问,并不往心里去。两人在银行办好存款手续,又到公证处办理了房屋买卖手续,一切办完后两人坐在小饭馆里吃饭,陆克谦请客。 陆克谦喝一口啤酒说:“秋生啊,哥现在穷,只能在这儿请你了。等哥出去混好了,回来再在大饭店请你。” 张秋生当然是客气谦让。陆克谦摇着头说:“秋生你别谦虚,哥能看出来,你小小年纪办事大气,有魄力,将来必有前途。哥肯定会回来的,到时我们哥俩好好合作。” 虽然是一不起眼的小饭馆,虽然只有三菜一汤,虽然一个喝啤酒一个喝白开水,但相谈甚欢,宾主尽兴。 饭后陆克谦还有许多事要忙,匆匆离去。张秋生在三伏天的大太阳底下悠闲地晃荡,也不管体内的太极是否在运动,反正他是一点不怕热,相反越热还越舒服。张秋生再怎么懵懂,也知道自己迈入了修真行列,而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正规修真先要拜师,师傅要告知徒弟有关修真一切知识,注意事项各种禁忌等等。然后打好身体基础,再为其开光,到这时才算迈入修真行列。师傅领进门修行靠各人,以后就看自己的资质勤奋机缘等等。 张秋生哪知道这些,张道函自己就是无视一切规则的人。哪会告诉张秋生什么修行禁忌?他就是想着让张秋生怎么快活怎么来,至于修行要修到什么地步,那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反正他给的修炼秘法是可以自行运转的,张秋生无需知道的太多。 张秋生对这种自动修炼非常满意,也没修真者的自觉,一切随缘由它去吧。他所胸怀的大志也不过是做个快乐的自由自在的普通人,以弥补前世的缺憾,然后就别无他求。自重生至现在,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实现这种理想而努力。 修真以求长生不老?不想!真的一点不想。生老病死乃一切生物的自然规律,没什么可怕的,何况我已经死过一回了,也没什么了不起。能活着当然更好,高高兴兴过好每一天,充分享受生活的美好。然后爷爷表扬一声,奶奶夸奖一句,那就更美好。那是说明爷爷奶奶心情好,子欲孝而亲健在,还有比这更美好的吗? 骄阳当空,没有一丝风,行道树在烈日的淫威下耷拉着叶儿。柏油路被晒软了,蒸腾着熏人的热气。马路上行人稀少,但凡有点办法的人也不会在这时出来活动。建筑工地还在施工,不时传来钢管落地的声音,使这夏日的正午反而显得更加靜谧。偶而一两个送货的工人,拉着板车或踩着三轮挥汗如雨的路过,如遇上坡张秋生会帮着推一程,然后挥手告别。 张秋生漫步在盛夏正午的麒林市人民路上,像是漫步在晚春的开满野花的田野,炎热的天气对他没有一点影响。身体的代谢活动照样旺盛,汗也一样的流淌,但就感觉不到一点热。舒服啊,惬意啊。这就是修真的好处吗?真好,我也只要这点好处,其它的就算了吧,人不能贪心。 一只全白的土狗,学名中华田园犬趴在墙角,伸着舌头喘气。一黄二黑三花四白,狗类中属土狗最卑贱,而土狗中又算白色地位最低。不是众生平等吗,为什么要将人分为三六九等,连狗也要分类定级呢?其实土狗最聪明最听话最忠实于主人,就像伟人说: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 拐进旁边的小店,买一根火腿肠,正在电视中做广告会跳舞的那种。来到狗狗身边蹲下,将火腿肠剥好放到它嘴边,狗狗立即含起来在身边放下不吃,摇摇尾巴表示感谢。嗯,大热天的没食欲待会再吃。行,那么再见。人摇摇手,狗摇摇尾。 继续漫步在盛夏正午的麒林市人民路上,像是漫步在晚春的开满野花的田野。这条路的尽头就是家。人的一生拼搏挣扎忙忙碌碌,不就是为了有个家吗?忙完每天的学习工作,有一个家可回,这就是幸福。失败了受伤了,有家让你哭让你舔伤口,那就不算失败不算受伤,你还可以重新开始卷土重来。 一阵哭声传来,童稚的哭声里透着委屈和焦急。一个小女孩,四五岁左右,扎两小辫,穿一身红色连衣裙。一边扁着嘴哭,一边用小手抺眼泪。可怜的小女孩腰上系着一根铁链,一头系在她腰上用铁锁锁着,一头系在防盗门上也用铁锁锁着。 旁边买冷饮的老奶奶说她爸爸去南方打工了,妈妈要到批发市场进货,家中没人只好把她锁在门口。难怪哭的委屈,是妈妈把她锁起来了,任谁被这样锁着也会委屈。难怪哭声中透着焦急,是啊,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可是妈妈愿意这样把你锁起来吗? 递两元给卖冷饮的老奶奶,买两根娃娃脸的雪糕。林玲最喜欢这种,大概女孩都喜欢,小女孩也是女孩不是?告诉老奶奶,现在给她吃一根,过会儿她妈妈还没回来再给她吃一根。 “谢谢大哥哥,大哥哥再见!”清脆的童音在身后响起,纯净甜美有如天籁。 生活有如许的苦难,生活有如许的无奈,而幸福又是如此的简单。带着邻居卖烧烤,未必是致富之道,籍此谋生不成问题。看着邻居们紧巴巴的脸上露出笑容,就是幸福。一根雪糕赢得一声甜美的感谢,也是幸福。每天晚饭能给爷爷加一道下酒菜,听着爷爷欣慰说秋儿长大了,就更是幸福。 张秋生漫步在盛夏正午的麒林市人民路上,像是漫步在晚春的开满野花的田野。家就在前面不远处,已经能看到大门口那颗大树。小时候曾经爬到树上掏过鸟窝。还记得姐姐生气的样子,满脸通红眼睛里噙着泪水。她大声问张秋生,如果鸟妈妈回来见不到鸟宝宝怎么办?鸟妈妈会不会难过,会不会伤心?然后姐姐就哭了,直到张秋生小心翼翼的把小鸟又送回树上为止。 这颗大树也不知多大年纪,这儿还是一片平房时它就是这么大,张秋生小时候经常与宿舍区的孩子们在树下玩耍游戏。后来改建成了楼房,所幸这颗大树依然保留。一定要开一家房地产公司,这个宿舍区由我自己来开发,为了这颗大树,为了树上的小鸟,为了这里的老邻居还能在一起。 到家了,家里还是许多人。都是姐姐同学,五个男生两个女生。家里唯一的一台电扇在拼命的摇着头。看到张秋生回来,姐姐问:“怎么才回来,吃饭了吗?”这是例行问话,只要张秋生回来的晚,都是这样问。小时候是爷爷奶奶问,姐姐上高中后对张秋生的管理权下放,就由姐姐来问。 张秋生回答吃过饭了。然后他们谈话继续。这次他们没有三谈六国,没有一分钟绕地球三圈。而是刚过去不多久的多国部队对伊拉克的沙漠风暴军事行动。一个戴宽边眼镜的男生,口若悬河。什么战斧式巡航导弹,什么空中优势,什么贫铀弹,什么外科手术式精确打击。这场战争的起因,战争结局,对世界格局的影响。 张秋生前世好歹是优秀特种兵,竟然被这眼镜男生侃的一楞一楞,差点以为他刚从伊拉克回来。乖乖隆的咚,他读的不是麒林市一中,他是美国西点军校高材生。不过眼镜男侃的再神乎其神,张秋生也懒得听下去。无他,家里能坐的地方全坐满了,在屋子中间戳着听人家瞎侃也不是个事啊。 “哎,姐,”张秋生打岔道:“你说买彩电好,还是买冰箱好?”也不是完全是打岔,今天那玉坠多卖了五千元钱,确实想给家里添一样大件。五千元可以两样都买,不过留点钱以防万一,房产过户还要钱。 “买彩电吧。”张秋然立即这样回答。奶奶经常一人在家,躺在床上太寂寞了。“我觉得买冰箱好,像这大热天的冰个西瓜,绿豆汤什么的最好。”宽边眼镜男看来是个话痨,什么事他都要插上一嘴。 “我觉得还是买台空调好,我家装了台日本日立的。别的不说晚上睡觉真舒服。”一个戴无边眼镜的男生说。这家伙就是一不着调,而且爱显摆。你看这简陋的房子,像是安得起空调的人家吗?九一年空调对普通百姓,那是既不可望更不可及的奢侈品。 话说完,见众人望着他,无边眼镜男自己也觉得他的话有点不靠谱,转头对张秋生说:“秋生你想买什么?” “我想买飞机,”无边眼镜男不着调,张秋生比他更不着调:“买两架,一架波音一架空客。”众人都笑。张秋生接着说:“一三五波音早上去h省买菜,空客去b市买豆浆。二四六反过来空客去h省买菜,波音去b市买豆浆。星期天两架飞机在空中相撞。” 众人更加哈哈大笑,一个女生笑弯了腰,一边笑一边说:“哦,秋生你花许多钱买两架飞机,就干这事啊?”所有人都在笑,只有张秋生一本正经:“我买什么都两个。买豆浆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买油条买两根,一根蘸白糖一根蘸红糖;打的打两辆,一辆在前面开一辆在后面跟;开公司我开两家,一家把另一家挤垮。” 这个在二十一世纪人人都知道的网络笑话,把这些高中生笑的前仰后合。刚才那个女生咯咯咯地笑着说:“还有呢,还有呢。” “也不是什么都买两个,马桶买四个。一边方便一边打扑克,也可以----”张秋生准备说也可以打麻将的,话没说完被姐姐一鸡毛掸子打过来,骂道:“叫你瞎说!” 张秋生装着怕怕地说:“我不说了,那我们就走啊。” “这就去买?你就是叫花子等不得粑热。”张秋然骂弟弟,还是站起来准备跟着去买彩电。连张秋生九个人呼拉呼拉下楼。来到楼下,嘿,有个男生居然是开了一辆新桑塔拉来。 两个女生原本是坐桑塔拉来的,现在不愿坐车了。说挤的太热,坚持要坐张秋生的三轮。开车的男生有点郁闷,车里有空调坐车里面热,难道坐三轮让大太阳晒不热?左劝右劝劝不动,女生宁愿被太阳晒,也不愿坐车里挤。 还有俩男生是骑自行车的,要求带她们。这俩女生也不愿意,说坐三轮比坐自行车后面舒服。还从包里拿出小折叠伞,一个女生与张秋然共用一把。 这么个奇怪的队伍开始出发。 第三十五章 终于有了根据地 一辆三轮两部自行车一辆小轿车,浩浩荡荡向宿舍区大门开去。还没出大门呢,头顶上有人大喊:“然然姐,等等我!”是林玲的声音。这丫头午睡刚醒,无意中伸头朝窗外一看,发现张秋生蹬着三轮往外走。张秋然和两个女同学坐上面,后面还跟着小轿车和自行车。这么多人一起行动肯定好玩,她也要去。 别的女孩到林玲这么大就知道了害羞,知道了在男孩子面前保持一份少女的矜持。林玲在别的男孩面前怎样不知道,面对张秋生她一点也没什么害羞矜持。也许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许是两人同吃过一个妈妈的奶水? 张秋生刚被爷爷收养时,瘦的像小猫。宿舍区内正在哺乳的妈妈们轮流给他喂奶。林玲妈妈、向梅妈妈、王长青妈妈、陈健行妈妈、卫乐顺妈妈,邓胖子妈妈。这份情张秋生永远铭记在怀,她们都是张秋生的妈妈。林玲爸妈是双职工,有时忙不过来,就把林玲送到张爷爷家。张爷爷老俩口退休在家,也喜欢孩子。那时这儿还是平房,抱着孩子几步路就到不用爬楼。林玲和张秋生打小一床睡一锅吃一对**喝,当张秋生跟屁虫在林玲看来是自然而然的事。 一般女孩子开窍早,可林玲好像、似乎、可能没开窍,她缺少开窍的条件。别的男孩没张秋生那么有趣,而张秋生又这么熟悉,熟悉的好像与自己是双胞胎一样,开不开窍好像无所谓,那就暂时不开窍吧。 初中时林玲与张秋生不在一个班,中学不像小学由她瞎闹。但她一下课就往张秋生班上跑,放学与张秋生一道回家。班上其他女孩就疑惑了,林玲与张秋生是不是好上了?但又不敢当面问林玲,就问同班的邓二丫。邓二丫是邓胖子妹妹,大家都知道他们是邻居。 “那个,呃,那个林玲是不是喜欢隔壁班上的张秋生啊?”邓二丫也是个没开窍的女孩,也许麒林市纺织系统东门宿舍区的地气有防止孩子早恋的奇效?邓二丫眨巴眨巴眼睛说:“喜欢?是啊,我们都喜欢张秋生啊,张秋生也喜欢我们啊。我们从小在一起玩大的,互相之间都喜欢。” 哎,跟这种没开窍的丫头说话就是费劲:“不是,不是那个一般的喜欢。就是说吧,他们是不是好上了?你的,明白?”这话是明白的,邓二丫也不是白痴。其时正西风东渐南风北吹,港台言情小说言情剧来势正猛。 邓二丫为自己语言学不过关而难为情,不过却正色说道:“没有,绝对没有。我们从小就都是这样。林玲到中学还好点了,小学她放着班长不当,哭着闹着跑到张秋生一个班。” “哇,青梅竹马耶。”问话的女孩两眼冒星星。“切,什么青梅竹马,大家都一样好不好?”邓二丫嗤之以鼻。生为女孩而不喜欢八卦,邓二丫也算一绝。 听到林玲喊,张秋生将车停下。两个女同学也将折叠伞收起,这儿不需要打伞。路旁是郁郁葱葱的两排槐树,阳光被遮住留下的是清凉。这是宿舍区做好后,职工们义务种上的。春天里小区到处是槐花香,夏天里处处是浓荫。 一定要成立房地产开发公司,这个小区我自己开发,这里的树我一棵都不砍。还有前面的那一片池塘,那一处柳树林也要恢复。张秋生再次下定决心。林玲不慌不忙的换衣,不慌不忙的下楼。她知道只要秋生听到喊声,就肯定会等她。 男生们对张秋然身边的人都认识,况且林玲也是小美女一枚。开小轿车的男生看见林玲立马热情地招呼:“林玲,来,上车。车上有空调,凉快。”令这男生郁闷的是,林玲睬都不睬,无比妙曼的拎着裙子上了三轮,像优雅的公主上她专属的豪华马车一样。 车队驶出大门没多远,张秋生又停下。就这么点路拉这么大架式?男生们无比疑惑,但也不敢问。张秋然似乎有一种气场,她做的事都是对的,那她弟弟做事也应当是对的,她允许你们跟在身边已经是赏脸。 对弟弟张秋然是很随和的,只要不学坏干什么都不管。当然前提是功课已做完,其他素质类学习任务也已完成。 张秋生带一帮女孩进了路边一家百货店,让姐姐和林玲各挑一把折叠伞。林玲高兴的跳脚:“哇,我早就想买了,妈妈一直不给。”说着就在一堆花花绿绿的折叠伞中挑选起来。姐姐却心痛地说:“秋生,你就喜欢乱花钱。我不要,晒一下又晒不死。你不知道现在钱多难挣吗?” 张秋生哈哈笑着说:“姐,现在是中国五千年来挣钱最容易的时代。只要脑袋好,勤奋敢拼挣钱比花钱容易。况且,伞是每个人都需要的,晴天遮阳雨天挡雨,这钱不能省。”姐姐听了张秋生的豪言壮语非常高兴,终是不习惯大手大脚花钱,看着花伞下不了手去挑选。林玲见然然姐这样,也不好意思的停下手。心里怪自己怎么就不如然然姐会过,难怪妈妈总是要我跟她学。 “姐,过几年我还要给你买车买房子,一把伞算什么?相信我,一定会给你买,时间不会太长。”看姐姐这么省吃俭用,张秋生心里难过。张秋然眼角现出泪花,这是高兴的泪花,弟弟有志气姐姐当然高兴。偷偷擦去眼泪,拉着林玲去挑伞了。 宽边眼镜男对张秋生的豪言壮语大加赞赏,拍着张秋生的肩头说:“好,有志气。明儿也买一辆桑塔拉。”他是手指着停在门外的车子说这话。他对开着车跑张秋然这儿烧包的同学很不以为然,家里有几个钱了不起吗,也不是你自己挣来的。 那时满大街跑的都是前苏联的伏尔加、莫斯科人、普希金,还有东欧一些国家的什么波罗莱兹、达契亚,桑塔拉是很时髦的。宽边眼镜男本以为这样就能够气气小车男了。 哪知道张秋生上嘴唇顶天下嘴唇撑地,牛气烘烘地说:“这车嘛,买了我自己开还差不多。买给我姐的,起码也得宝马、奔驰吧?最好是法拉利、兰博基尼或者玛莎拉蒂。”张秋生说的是真心话,这些话他一定要做到。他已经过了刚回来时的傍惶,虽然不懂经济学,也没留下什么九十年代经济事件的回忆。但二十一世纪的成年人都知道,九十年代是一个遍地黄金的时代,机会比比皆是,只要你善于发现加上一定的行动力,就一定会成功。 男同学们却觉得张秋生是在说大话。不过这家伙飞机都要买两架,一架用来买菜一架用来买豆浆。这样一想也就不足为怪了。要想追张秋然,她这弟弟这关恐怕难过。 门口的冰柜吸引了林玲,可她克制住了自己,要向然然姐学习,别馋嘴整天就想着吃。张秋生哪不知道她最喜欢吃娃娃脸雪糕?张秋生在姐姐耳边轻轻说了句:“今天发了一笔意外之财,庆贺一下也不为过。”说着就买了九支雪糕,一人一支,继续出发。四个美丽的女孩打着花伞坐在三轮上招摇过市,到成了大街上的一道风景,引来街上行人的注目。 经过反复斟酌买了台18吋彩电,奶奶房间小买大了伤眼睛,买小了奶奶看不清。奶奶又高兴又伤感的对爷爷说:“俩孩子跟我们吃够了苦,这还没长大呢,我们俩老不死的倒享起孩子的福来了。” 张秋生已经告诉爷爷和姐姐,他怎样在古玩街上拣漏的事。姐姐觉得不可思议,这样也行?爷爷反映到很平淡,古玩玉器市场拣漏这种事虽然不常见,但也不是没有。他年轻时做过这一行,对此也常有耳闻。 不过当听说张秋生是通过手心的感应识别出那枚玉坠时,他就搞不懂了。张秋然在一旁说秋生运功时身上像带电一样。爷爷更搞不懂,让秋生运一下功给他看看。张秋生现在运功已不需打坐,他握住爷爷的手稍一运动内力,爷爷便感到身上一颤。 爷爷到底人老成精,想了想对张秋生说:“我看那个玉坠可能是哪个江湖会道门的重要物事,卖了好。要是留在手上只怕是个祸事,你是拣漏的卖了人家不会怪你。” 爷爷的猜测不太准,但也相去不远。柳家兄妹不仅不怪,反而很感谢。 张秋生拿出镯子和玉佩还给爷爷,爷爷说既然给了你们,那就你们自己收着吧。张秋生又递给姐姐,姐姐说就放你那儿。张秋生说:“放我这儿怎么行?我睡客厅要是来人一屁股坐上去,把镯子坐断了怎么办?” 张秋然一想也对啊,就说:“那好吧,先放我这儿。等你有女朋友了,我就代表爷爷奶奶送给你女朋友。”张秋生说:“这样吧,你有男朋友时就把玉佩送你男朋友。我有女朋友时,你把镯子送给我女朋友。”张秋然抓起枕头打弟弟,大骂他老脸皮厚不要脸。 晚上卖烧烤时,张秋生带爷爷和姐姐看房子。邻居们也都跟来,连岳迺明都跟来看。在大家一致称赞这房子好时,另一半的房主对张秋生说:“小兄弟,能过来说句话吗?” 和邻居搞好关系是张秋生的准则,何况能住这样房子的人,不是解放前的牛逼人家就是解放后的牛逼人家,反正没点能耐是住不上这样房子的,尽管这只是一个大宅院的偏院。 对面的房主果然是牛逼人物,还是解放前后都沾边的那种,说话单刀直入:“我姓姬,你叫我姬叔叔就行。想不到陆克谦这小子死活不把这房子卖给我,反倒是卖给了你。我知道,这小子心里对我有疙瘩。我现在有三个建议,看看你选择哪个:第一,你把房子卖给我,五万。你一眨眼就赚两万;第二,我把房子卖给你,三万。和陆克谦那小子一样价,我房子后面还有厕所。第三,我们俩把这院子一隔为二,一家一半。材料钱和工钱也一家一半。我可以搞到工地上的旧材料,也可以找到要价便宜的施工队。老实说要不了几年这儿就会旧城改造,我们隔起来的院子可以算还房面积。” 牛人就是牛人,张秋生是穿越过来的人知道旧城改造,他却也知道。令张秋生不明白的是:“姬叔叔,我不明白,您既然知道这儿要不了几年就会拆迁,到时候房子会升值。你为什么还这么便宜的要卖给我?” 老姬长叹一声:“唉,我家与陆家近百年的纠葛矛盾,恩怨情仇一言难尽。我是左右为难,所以才出三个建议给你,你随便挑一个,我都认为是天意。一了百了,是情是债该背的背,该抛的抛。” 张秋生一心一意在这房子上所以说:“我选第三项,院子隔开。”老姬其实是爽快人,一拍大腿说:“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你给我一千元钱,隔墙的事就交给我了,包括材料钱工钱。一千元不多,不仅仅是隔墙,还要盖上屋顶,否则不算房屋面积。另外房管局我认识人,办理产权证的事也交给我了,不办产权证隔了也白隔,算违章建筑。” 好吧,承认姜是老的辣。张秋生就没想到这些,隔个墙不仅是将两家分开,而是增加实用面积。居住环境是差了,但我又不是居住是做买卖。 老姬见张秋生瞪眼望着他不说话,呵呵笑着说:“没想到吧,这房子反正也住不了几年,居住环境就随它去吧。你把买房子手续给我,一次xing的把产权证给办了最好。”张秋生还有什么话说?只能说今世的运气太好了。再三的对老姬说:“谢谢,谢谢叔叔,谢谢叔叔!” 毕竟买卖重要,众人看了一会就散去照顾摊位了。林玲爸借了一轻卡拉来一车啤酒,分到各家包括岳迺明。几个闲得没事的孩子把啤酒一梱一梱的放进水井里,邓胖子、王长青、陈健行、卫乐顺四个男孩,今天晚上就睡这儿,他们连凉蓆都带来了。各家的烧烤架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用每天装三轮来回搬了。今晚大家都兴高采烈,终于有了根据地,感觉就是不一样。 第三十六章 胖子要单干 一晚上张秋生只要有空就到邻居们的摊位上做工作,包括岳迺明。极力劝他们也买房。这儿的旺市是我们做出来的,不能让别人得好处;这儿过不了几年会拆迁改造,会成为麒林市商业中心,商业中心的门面会是什么价格? 没钱不要紧,可以去借,只需借三五个月的短期。先把房子买下来,改造成商业门面办好营业执照,然后拿产权证去银行抵押贷款,用贷款还掉先前借的钱。剩下的就是用营业收入分期还银行本息,要是自己不做租给别人也可用租金还银行本息。 林玲爸和岳迺明等在厂里是中层干部,一听张秋生的办法就叫好。而邓胖子老爸他们理解能力差,要张秋生反复解释说明。总之房子一定要买,还要悄悄的买,一哄而上房价就会涨。等到大家房买的差不多,我们一起把沿街所有的灯都点亮,弄得灯火通明。在街口做块府右烧烤一条街招牌,让全市想吃烧烤的都知道上我们这儿来。你们说这生意是不是就好做了,生意好做了还贷款还难吗。还有有了房子刮风下雨也不怕,做生意就要不断向上走。 张秋生说的口干舌燥,可是为了邻居们能过上好日子他觉得应该这样做。 第二天晨练王长青几个还是来了,连平时不参加晨练的胖子也来了。王长青几个好说,学武就要这样坚持,任何情况都不能中断。胖子怎么也来了,他这身体也不合适练武啊。 “你怎么也来了?” “想和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这么着急,让你老人家起早?”张秋生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事能让胖子放弃睡懒觉。 “我想租你的房子。”发小就是好,说话不用绕弯。 “嗯?你爸还是不打算买房?”白废一大通口水了。 “不管我爸买不买房,我都要租你的房。” “单干?” “是。” “你爸同意吗?” “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我都要单干。我都二十快二十一了,应该能给自己做主了。”胖子脸上难得的现出了坚毅的神色。 张秋生准备问他行不行,最终还是把这句话吞进肚子里。路总要自己去走,大不了跌一下,开个小饭馆跌不死。说不定就闯出一条属于他自己的路。 “行,我看好你。”拍拍胖子肩头表示支持。 “那租金?” “好说,你自己看着办。” “好咧!”胖子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如果不是身子太重。 张秋生没吃早饭就赶往府右街,他昨天与姬叔叔约好今天把陆克谦的房产证,还有买房协议公证书等送去,请姬叔叔帮忙办过户手续。 胖子已经回来了,正在把一梱梱的啤酒往井里放,他说现在开始就把这儿当家。张秋生欣赏胖子说干就干的脾气,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不过还是告诉他,这房子还要过段时间才能用,因为还要改建。胖子听说要扩大面积,就更高兴了,一边干活一边默默规划怎么把这店开好。 张秋生是提着两屉小笼汤包和一保温饭盒豆浆来见老姬的。人家替你办事,一点表示都没有那不是做人之道。昨晚就知道老姬就两口子住这儿,儿子女儿都在念大学不在家住,这么多应该够吃了。 老姬老婆刚起床,正准备做早饭,见张秋生这么大清早送早餐来了很高兴。他们家经常有人来送礼,送什么的都有。但都没有张秋生送的让他们高兴,早就想吃鼓楼小笼汤包,一直没吃上。一来没时间二来好容易去一趟还要排队。送礼并不是越贵越好,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轻轻地触动一下收礼人的心坎,那就叫礼轻仁义重。 张秋生拿出六千元钱说:“姬叔叔,我也不知需要多少钱,先给这么多,不够再补。” 老姬说:“哪用的着许多,也不是百年大计,哪个拆迁工地上拉一些破砖烂瓦,再找几个泥水匠,一千元足够。房产土地过户大概总的百分之十,你这房子买是三万,有三千就差不多了。什么评估费测量费杂七杂八的,我去他们不会收。” 张秋生说:“找人办事,那个烟酒钱总要出的,总不能要您出。”老姬笑咪咪的看着张秋生说:“你这孩子社会经验倒也丰富啊?比我家俩孩子强多了。不过这点小事,那些人不会找我私人要吃要喝的。官场虽免不了**,但也有一定规矩。你放心好了。” 从老姬家出来,张秋生心情爽的一塌糊涂。这大门楼里的两个人都对他太好了,只是不知他们两家到底有什么恩怨情仇,竟然延续百年之久。 也不急回家,先去新华书店。没事去书店逛逛,是姐姐带出来的习惯,即使不买,站在书架前看看也挺不错。 书店里人不多,大多是学生。正值暑假期间,书店里学生多也没什么奇怪的。张秋生看了一会书。给胖子选了两本,一本菜谱一本饭店管理。交钱时发现姐姐也在这儿,和她一道的还有二丫、林玲与向梅。答应姐姐把书送给胖子就回家吃饭,绝不在外面瞎跑瞎混。 返回府右街,胖子在打扫屋子,他真拿这儿当家了。 张秋生让胖子暂时别扫,泥水匠进来还会弄脏,等房子改建好后再打扫不迟。将两本书送给胖子,这厮苦笑着说:“秋生,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文化水平,向来看见书就打瞌睡。”张秋生耐心的劝说:“干什么光凭力气是不行的,一定要多看书。书都是别人的经验总结,你看了吃进肚子里了,那别人的经验就变成你的。比如这菜谱,你慢慢地照上面学。一星期学一道菜,一年呢?一年就能学会做四五十道菜,对吧?这饭店管理,当然说的是大饭店。但大中有小小中有大,你看了总能学到点管理饭店的知识,对吧?又没人逼你,又不考试,慢慢看。” 胖子听了张秋生的话,又开始沉思。这阵子胖子就喜欢沉思,弄的像哲学家。没有了以前没心没肺没大没小,二十多了还挨老爸揍的样子。张秋生又补充说:“你既然单干,那就要干的比你老爸好。想干的比你老爸好不容易,得想办法。多看书学习就是一种办法,其它的你自己再想。” 胖子拍拍张秋生肩头说:“秋生,你年纪比哥小可比哥聪明,哥听你的!”巴掌比较重,要是一般中学生恐怕得给这胖子拍伤,张秋生也没他办法。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数了五百元钱递给胖子:“忘了一事,趁房子没搞好,先到其他饭馆转转,看看别人是怎么搞的。店堂装修、服务水平、菜品特色,长处短处都记下来,我们取长补短。别伸头探脑的,炒两菜要瓶啤酒慢慢看。” 胖子接过钱一看吓一跳,忙说:“太多了,有一百元就行了。” “一百元怎么行?多转几家,高中低档的都转。钱不够再跟我说。”说完也不听胖子啰嗦,掉头走人。这几天中午都没回家吃饭,今天一定要赶回去。其实张秋生现在就没感觉到饿,吃饭只是一种习惯,当然吃饭也是一种享受。 到了家张秋生傻眼了,一屋子人。姐姐的外婆外公小舅舅全来了。 原来,昨天梁司琪回到姚河市,丈夫李会元不在家。当市长的尤其年富力强的市长,作息没有规律,永远有忙不完的事。梁司琪理解丈夫的事业心,又考虑自己的事当面和丈夫也不太好开口。于是写了一封信留下,自己又连夜坐火车回麒林市。埋藏在心里十几年的秘密,一下在信里说了出来,感到一阵说不出的轻松。下面就是等待丈夫的判决,不管怎样错在自己一方,丈夫无论怎样判决都得承受。 唯一牵挂的是儿子,儿子今年九岁,每年暑假都要回bei 精的爷爷奶奶家。幸亏不在家,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样丢得下。不过儿子虽小,但他爸是市长,在姚河市没人敢欺负他。不像女儿丢在一个普通人家,长得又那么美,太让人不放心了。 再说李会元很晚才回家,发现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自己这么多天换的脏衣都洗了,叠得整整齐齐。他们家没请保姆,家务活一向都是梁司琪做。李会朝知道老婆回来了,但又没见着人,喊了几嗓子也没应声。然后就在书房发现了老婆留的一封信。 信里把所有事情写的清清楚楚,最后说是她对不起李会元,并且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如果要离婚,请看在她从没求过他办过任何私事的份上,帮她把工作关系调到麒林市一中。 李会元怒火冲天,没想到一向文静贤惠的妻子竟然有这种事瞒着他这么多年。以前也有一些风言风语,说梁司琪是结过婚的女人,并且有一对儿女。李会元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一心扑在工作上,再加上毕竟是男人,把这些闲言当耳边风没往心里去。谁知这些传言竟然成真,让他受不了。 李会元拨通梁司琪家电话,呜里哇拉一阵叫嚷。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是心中的怒火要找地方发泄,这种事能向哪儿发泄?最好的地方只能是老婆的娘家了。 接电话的刚好是梁老太。梁司琪爸爸是全国著名学者,在沿海某重点大学工作,姚河市放不下这尊大神。梁老太早已退休,陪老伴在沿海生活。暑假期间梁老在附近城市参加一个学术活动,顺便回老家看看。 虽然李会元情绪不稳定语无伦次,梁老太还是听明白了。整个事情是她主导的只要几个词,她就能听明白。梁老太慌神了,她主导的这件事一切都进行的那么圆满,都过去十几年了,好好的司琪怎么突然就发神经了呢?当市长夫人多好,为什么就想不开呢。 重要的是,儿子刚升上副处级不久,还准备靠着女婿再升正处级,四十岁前能升成正处以后仕途就要好走多了,何况还有姐夫做靠山。这个司琪搞的什么鬼,就不知道为家里着想。不行,得找到司琪说她,说不定还有挽救的可能。 梁老太慌忙翻通讯录,找老伴学生的电话。梁老桃李满天下,有出息的学生也很多。这些学生的联系方法,梁老太平时都注意收集以备不时之需。她找了个在本市工行当行长的学生,说明要借车到麒林市一趟。这当然是一句话的事,师母要车还要多说吗?说好十分钟内在她家门口接,梁老太急急忙忙出门,把梁老一人在家都给忘了。 梁老太打电话像地下党接头,硬是没惊动老伴。家里的事说是梁老太做主,其实是她事事都瞒着老伴,加上那些鸡毛蒜皮的事老伴确实也懒得管。真要是重要的事情,梁老要管也由不得老太做主。 梁老好一阵没听到老伴的声音有点奇怪,从书房出来四处一看没有踪影。想起来好像听到老伴打电话,再接着好像是找衣服。到底是什么事,也不打个招呼。梁老对老伴干什么事都像特务般神神秘秘,也有点头痛。说不得打个电话给儿子,老伴的事无外乎儿子女儿吧? 儿子接到电话,说老妈不在他那儿,也不知老妈有什么事。梁老这就更奇怪了,于是打电话给女儿。李会元正郁闷呢,接到老岳丈电话,又是一阵呜里哇拉,不过声音小多了。李会朝对岳丈非常尊重,梁老在全国都属于德高望重的著名学者,谦谦君子。 但梁老还是没听明白,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李会元又说了一遍,梁老才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梁老心里非常难受,觉得对不起女婿,尤其对不起那从没见过一面的外孙女。孩子那么小,怎么就忍心送人呢?内疚深深剌痛着梁老的心。不行,我要去看看那苦命的孩子,一分钟都不能耽误。也不能任老伴胡来。 梁老打电话给姚河大学的老同学借车,老同学是校长答应借辆车也没什么问题。于是梁老跟在老伴后面星夜往麒林市赶。 再说儿子梁司剑,老爸大晚上的打电话说老妈不见了。一开始没放心上,过了一会打个电话想问问老妈回没回来。结果家里电话没人接,梁司剑有点慌神,是不是老妈出什么事了? 梁司剑对老妈做屁大的事都神神叼叼的,也不感冒。不过是自己妈妈,做儿子的也没她办法,唯一对付老妈的招数就是不睬她那一套。 第三十七章 外公外婆舅舅 梁司剑有点着慌,已经半夜了爸妈都不在家,到底出什么事了?赶紧打电话给姐姐问问情况,姐姐也不在家,姐夫李会元接的电话。 李会元跟岳父母发火是发火,还不敢骂人。但对着小舅子就没那么好了,开口就大骂。正在火头上说话当然不好听:“妈的,你们梁家人搞什么鬼明堂,你姐姐十八年前偷人养汉,居然拿来骗人。**的还书香门第,还,还诗礼传家。我操,整个一骗子世家。装的倒周吴郑王,其实是男盗女娼。” 梁司剑也不怕李会元,向来都不怕。尽管他母亲以为他的进步是因为有李会元这样的靠山,可他认为是自己实干出来的,供电局是省直管跟地方政府没关系。听到李会元这样骂他全家,登时也跳脚对骂:“李会元,老子告诉你,**嘴里放干净点,你家才男盗女娼。” 李会朝知道这小舅子平时就不大鸟他,经常说梁司琪是老妈的逼迫,否则根本不会嫁他,梁司琪太委屈了。李会元怒急反笑:“嘿嘿,你自己过来看看,你姐姐亲笔写的招供在这儿。我知道你小子不到黄河心不死,过来过来,过来看看荡妇的自白。” “李会元,我**!你对我姐干什么了,啊?你肯定打她了。要不然哪会有什么招供?老子告诉你,你要动了我姐一个指头,老子非杀了你不可!”梁司剑着急了,姐姐那么个柔柔弱弱的人,能经受得住几下打?李会朝可是当过兵的人,下手特狠。 李会朝也不说他今天根本没见着梁司琪,还是神经质地说:“嘿嘿嘿,你姐也就一坨臭屎,也值得我打?哈哈哈哈,你要杀我?来啊,来杀我吧!哈哈哈哈哈哈,你姐姐已仓皇逃窜,你爸妈星夜追萧何跟后面去了。知道逃哪儿吗?逃她私生女那儿去了,麒林市纺织系统东门宿舍区。我都告诉你了,赶紧过来杀我,杀完了一家人抱头痛哭去吧。为你们一家人丑行败露臭名远扬痛哭去吧。哈哈哈哈----” 要不怎么说相打无好拳,相骂无好言呢。双方在电话里互相攻击,极尽伤害对方之能事。李会元反正是一个人在家没人管,他们装有空调门窗紧闭也打扰不了别人,所以痛痛快快骂人。这时如果有人捅他一刀,他可能会觉得痛快。这时哪顾得着什么大市长风度,是男人遇上这事都受不了。 梁司剑就不行了,正拼命地和李会元干架呢,老婆打了他几巴掌都没发觉。老婆一生气,兜头一瓶凉白开把他浇成落汤鸡。梁司剑大怒,一肚子鬼火正要发作,老婆指着他鼻子大吼:“你跟李会元较个什么劲,还不快去找你爸妈,还有你姐!”梁司剑怒火攻心,正犯着糊涂。被老婆这么一吼,冷静下来:“是的啊,得先找爸妈,跟一粗人不值得生气。可,可上哪儿找啊?” “李会朝不是在电话里说了吗?在麒林市纺织系统东门宿舍。快去啊!爸妈那么大年纪了,别再出个什么事后悔就晚了。”吵架嘛,声音当然要吼到最大。女人总要比男人心细,李会元在电话里说的地址,被梁司剑老婆听的清清楚楚。 供电局是有钱单位,副职都配了车。梁司剑找司机要过车钥匙,亲自开车往麒林赶。他认为家丑不可外扬,不能让司机跟他一道去。 这样,梁家一家人先后从姚河出发连夜往麒林赶。 梁司琪先到,坐火车一夜没睡,这会想睡又睡不着,坐那儿发呆胡思乱想。不多时梁老太来了,见到梁司琪劈头盖脸一顿大骂。什么抛弃丈夫是为不忠,遗弃儿子是为不仁,未婚先孕是为无耻,不听父母是为不孝。反正梁司琪在她嘴里就是一个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坏女人。就该自行了断以谢天下。 爷爷是照例出去摆修鞋摊了,俩孩子不在家。奶奶躺床上听了梁老太骂秋然妈的话不住的绉眉头,哪有做妈的这样骂女儿的?可这是别人家务事,她也不便插嘴。 梁司剑虽然出来的最晚,但他车开的快,憋着一肚子火开车不要命。幸亏那时路上车少,幸亏是深夜没有行人。在将近麒林市时因为不认识路,车速才慢下来。不知道他爸坐的是什么车,超过了都不知道。他是差不多和梁老太前后脚到达纺织系统东门宿舍,可他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连打听都不知如何开口。 梁司剑正着急时,刚好见到一辆姚河牌照的皇冠车停在小区外不远处,立即就想到可能是送爸妈来的,否则那有这样巧的?赶紧上前一看,车里没人。再一看旁边是一家早餐店,知道车主可能在里面吃早点,进去一问果然是这样。 梁老太知道这儿,但十几年前这儿是平房,现在改建成了楼房。这没关系,梁老太知道外孙女叫秋然。虽然不知道外孙女姓方,还是姓梁姓张,但秋然的大名在这儿是家喻户晓,随便问一个人,这人不仅知道还热情的要为她带路。 梁老太虽然自私虚荣心重,但为人还是很大气的。她知道今天可能回不去,不能耽误人家司机。买了一条烟谢谢人家,又买好早点请司机慢慢吃,请司机吃完就可以自行回去不用等她。然后才跟随着人到秋然家,带路的人把秋然夸得像支花,她也充耳不闻。 梁司剑到的时候,梁老太第一段骂人的话结束。那是站在道德正义的制高点,先把女儿骂成不耻于人类的狗屎堆再说。现在正进行的是第二段,从父母养育之恩开始,到做姐姐的应当为弟弟考虑。 你弟弟现在才副处级,一定要在四十岁前进入正处。那样才能在下一步争取升副厅,只有到了厅级才叫做官。牺牲你一个,幸福全家人。再说你也没牺牲,当市长夫人多风光啊。啊!有多少女人眼红你的位置,你知道吗?啊!一个小丫头丢了不就丢了,有什么了不起? 梁老太不仅私心,虚荣心重,而且还重男轻女。 梁司剑听到这儿实在听不下去了,推门进去。梁老太刚才满腔怒火进门就开骂,忘了关门。梁司剑进门也不说别的,开口就冲着老妈说:“妈,照您刚才这么说,我好不容易混上的副局长,还是您卖我姐的收入?”这话说的实在难听,但他从昨晚到现在憋的火那是大了去了。他老妈刚才说的话,是他最忌讳最恨的。我累死累活没日没夜的干工作,临了临了还被认为是靠姐夫才升上去,那这人活着还有个什么劲? 梁老太被儿子的话惹火了,指着梁司剑骂道:“畜牲!你怎么偷听别人说话。还有怎么叫卖你姐?” “您自己没关好门能怪着别人偷听?”梁司剑见到姐姐在流泪心里登时一痛,一字一顿的说:“哦,还不止我姐,还有,我那可怜的,苦命的,从没见过面的,外甥女!” 梁老太跺脚大骂,骂的什么梁司剑也不听,自顾自的说下去:“毁了姐姐的幸福,毁掉孩子的骨肉亲情,就为了我的什么副处级。哦,还有以后上升的途径。妈,我本来不想当官的,我想留校进研究所,我想像爸爸那样做学问。是您安排我进机关,说这样有前途这样才是最好。我听您的,可我不知道您是用毁我姐母女的一切,来换我的前途。可要这样的前途干什么?我梁司剑不当官就没饭吃吗?早知道您是这样的安排,我梁司剑宁愿去跳河也不会接受!” 这时梁老也进来了。梁老找门很顺利。小区的人见一早就有两辆姚河牌照的车来找秋然,这一辆也是姚河牌照,肯定也是找秋然的就有人主动将梁老带来。 梁老听到了儿子最后说的话,拍拍儿子肩膀,对老伴说:“你知道犯的是什么错吗?”梁老说话从来都是平淡中透着威严:“你不仅毁了女儿的一生,也毁了儿子的尊严。一个男人可以贫穷可以潦倒,但绝不能没有尊严。还有,你的做法也伤害了女婿,还有那个苦命的外孙女。他们两个都是最无辜的。一个母亲为了儿女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本身并没有什么错。也许因为自己考虑不周,反而会害了儿女,不管怎样只要出发点是好的,出了问题就应当全家来承受。虽然这样封建保守的观念已经不能容于现代社会,可也还算是个道理。 但你不能伤害无辜,你没有任何道理为了自己的儿女去伤害别人,古今中外都没有这样的道理。也不需要你再说什么了,一切我都已猜出来。你逼迫女儿欺骗女婿,说不定还以死来要挟。更严重的是你逼迫女儿抛弃外孙女,七七年刚恢复高考,已婚的有孩子的都可以参加。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有多可耻吗?这叫散尽天良!”一口气话说多了,梁老大口喘气。 一个女孩走过来为梁老捶背。梁老一楞,回头就看见一个清秀靓丽明媚动人亭亭玉立的女孩,与女儿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比女儿还漂亮。知道这就是外孙女,多好的孩子,怎么就舍得呢? 梁老老泪纵横,颤巍巍地说:“孩子,外公对不起你,请允许外公代表全家向你道歉。请原谅外公和舅舅今天才知道。” “没什么,外公,我挺好的。”张秋然几乎是与外公同时到家,她在刚到楼下就有一个邻居告诉好几个人找她。听到外公批评外婆的话,心里非常感动。秋然是个善良的孩子,很容易感动。当时大家都很激动没人注意她,见到外公喘气忍不住上来给外公捶背 梁司剑一见秋然眼睛就一亮。多好的女孩啊,一看就知道是个善良温顺的孩子。老妈怎么就忍心呢?这孩子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啊,这可是真正叫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孩子。梁司剑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流泪,对秋然说:“孩子啊,你叫秋然吧?舅舅对不起你,你骂舅舅吧。” “我真的挺好的,舅舅,您别这样,”秋然心软,就见不得人流泪,看见舅舅哭也跟着哭着说:“我跟着爷爷奶奶过的挺好。不,不对。不是挺好,是幸福。是无忧无虑的幸福。邻居们对我也挺好,像一家人快快乐乐。” 这话他们都相信,秋然在这儿真的很好,来的时候只要一打听秋然,个个都热情带路。梁老父子感到无比的羞愧,亲人还不如邻居。 可梁老太不这么想。她想的是:我这还成坏人了,啊,我图什么啊。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女儿风风光光的当市长夫人,儿子体体面面的当副局长以后再升正局长副市长市长,这不好吗? 想到这儿老太太就火大,冲着老伴反唇相讥:“呵呵,不错啊。你倒是大义凛然啊,啊!我成买儿买女的坏人了。我还告诉你,儿女是我养大的跟你没关系,你少跟我假仁假义。” 梁老最怕的就是这话。他坐了二十多年牢,对子女没尽到抚养和教育义务,内心有愧于儿女。每次拌嘴梁老太就拿这个压他。有一次实在把梁老逼急了,就回老太说:是我愿意不管家的吗?那是冤案你不知道吗,要不然怎么给我平反。 吵架梁老永远不是老太对手,老太立马回他:冤?冤什么冤。那个什么破工厂怎么建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和领导顶,和领导顶嘴不抓你抓谁?那么多教授工程师不抓,为什么偏抓你 老太太东扯葫芦西扯瓢的本领,让梁老无可奈何。其实梁老就是为工作顶撞领导,顶多也就是个右派,坐牢也坐不到二十年。是老太太告发他经常与国外的同学老师通信,信里有对领导不满的语言,结果被打成反革命。右派兼反革命才判二十年。 梁老一提这事,老太就大哭说这还不是为了孩子,如果不揭发你,我也要被打成右派。那孩子谁来带?梁这就算陷入老伴的死结,终身摆脱不了。 梁老太继续说:“我伤害别人?我伤害谁啦?一个是我女婿,一个是我外孙女。这是别人吗?这是我家里人,我为什么伤害不得?就是伤害了,也是为他们好。” 梁老太这话说的一点逻辑都没有,或者说是逻辑混乱。但老伴和儿女拿她一点办法没有,她这就是胡搅蛮緾。梁老这么个高级知识分子的老伴就这么没文化?不是,这老太在外人面前落落大方有礼有节,她就是对家人这样。每当不占理时,她就这样。 张秋然第一次见到这样极品外婆,有点犯晕。正好张秋生傻呼呼的进来,连忙拉着给他介绍屋里这些人。 第三十八章 又是龙灯又是会 张秋生规规矩矩毕恭毕敬地喊:“外公好!”梁老看见这精气神十足的少年,刚才被老伴胡搅蛮緾的郁闷消了一半。乐呵呵的答应,老脸上还挂着泪痕。秋然又拉着张秋生介绍:“这是外婆,快叫。” 梁老太板着脸说:“我不是你外婆,我没有外孙女。我外孙现在在bei 精。”张秋然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耻到大红脸。张秋生连忙拉着姐姐来到梁司剑身边,问:“这是舅舅吗?” 这句话表面是询问梁司剑身份,实际上是问梁司剑认不认这门亲,不认我也不稀罕。 梁司剑站起来将张秋生搂在怀里,秋然是女孩即使是舅舅也要避嫌,秋生是男孩看着实在喜欢就一把搂住。嘴里连连说:“是,是舅舅。舅舅对不起你们,舅舅代外婆向你们道歉。”老妈刚才的话让梁司剑觉得脸红,哪有这么做外婆的。你不认外孙女,那你有什么权力待这儿?这是你外孙女的家。 梁老太见儿子擅自代她道歉勃然大怒:“你凭什么代表我?我说没外孙女就没外孙女,外孙也在bei 精。”张秋生怕姐姐难受,拉着姐姐说:“没外婆就没外婆,外婆也不是什么必需品。这么多年没外婆过的不也挺好?我们有奶奶,奶奶是最好的。” 梁老太张嘴想说话,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再加上张秋生连正眼都不瞥她,拉着姐姐就要去奶奶房间。梁老太哪受过这种气,还偏偏发作不得。人家不睬你,怎么发作? 梁老父子听了张秋生的话,却觉得十分解气。这父子俩被老太蹂躏的苦了,有别人来替他们出气也不错。梁老站起来说:“哎哟,来这么久都没顾上看奶奶,是我们失礼了。”跟着秋生姐弟俩往奶奶房间去。梁司琪姐弟俩也跟着进去,留老太一人在客厅生气。这叫不理不作,狗屎一撮。 今天对于张家来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按下梁老带着儿女在奶奶房间,向奶奶陪礼道歉,向奶奶表示衷心的感谢不提。 再说爷爷在离小区半站路远的街口修鞋。暑假期间这个时候秋然姐弟俩总有一个会送饭来。今天到时间了饭却还没送来,不过爷爷也不在意。送饭嘛,又不是打战,哪有那么准点的,早一会迟一会都正常,爷爷知道姐弟俩绝不会忘了送饭。秋儿是男孩就不说了,然儿是非常心细的。 爷爷正忙着手头的活儿,突然两辆车子在附近停下。从车上下来一帮人,来到爷爷面前,为首的一老人双膝一跪,叫声:“师兄----”泣不成声。后面一帮人也齐刷刷地跟着跪下,或叫:“大伯!”或叫:“大爷爷!” 这老人是爷爷的师弟,也是爷爷东家的儿子,还是奶奶的弟弟。尽管是东家的儿子,但在师门排行上还是爷爷的师弟。 说到这儿大家大概明白了,奶奶其实是东家的女儿千金大小姐。当年他弟弟年轻气盛,与当地一武馆发生冲突。奶奶去拉架在乱斗中被人踹断腰椎,而恰恰没过多时鬼子就过来了。全家去国外避难,而奶奶脊椎受伤无法行动。爷爷自愿留下来照顾奶奶,东家很感动当即将奶奶许配给爷爷。其实俩人早就互有好感,就在奶奶的病床前完成婚礼。 爷爷对秋生姐弟俩说的不完全是实话,当时东家,不,应当说岳父留了很多精品古玩珠宝玉器给爷爷。爷爷没要,他说乱世这些古玩珠宝玉器没用,应当带走做为本行的根基,以图今后东山再起。只拿了一对冰种的镯子和一个玉佩,说是此一别不知何时能相聚,这两样东西留着做个念想。 这一别就是半个多世纪,岳父从未放弃过寻找女儿女婿,怎奈关山阻隔时过境迁,每一次的寻找结果都是杳无音信。岳父在弥留之际念兹在兹的还是女儿女婿,最后的遗嘱也是严命儿孙必须找到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坟。老人带着满腹遗憾咽下最后一口气,双眼流下两行清泪,那是为女儿女婿流下的悔恨与遗憾。 照说师弟与师兄是平辈,见面是无需行下跪礼的。一是爷爷奶奶今生的一切苦难,其起缘是师弟宋毓轩的一时冲动;二是从前做古玩珠宝玉器这行,需要丰富的文史知识。拜师学艺不像其他行业,是要经过严格的经集史子学习,对忠孝礼义廉耻信最是看重。大家从小说电视里看到的这一行的尔虞我诈,当然也不假。但那是行业风气,做这行买卖或捡漏或淘宝确实是这样。但这并不是说正规从事这个行业的个人没有操守,恰恰相反这个古玩行业要求的个人操守非常严格。简单的说任何一个行业从业人员没有个规矩,这个行业绝对兴旺不起来。 姐姐、姐夫的苦难是宋毓轩造成的,这是他一生最大的心病最大的愧疚,传统的道德价值观让这心病日夜煎熬着他五十多年。这一下见到姐夫,情不自禁当场跪倒,也就可以理解了。 可是大街上行人不清楚情况,见一个衣冠楚楚的老人从一辆豪华轿车上下来,突然跪倒在一个修鞋的老头身边。这还不算,后面跟着的两个中年人两个青年人也跟着跪下。人们好奇和爱看热闹的天xing充分激起来了,也不顾大太阳晒得脑门冒烟,围观,围观,这可是千载难遇奇事,可不能错过了。 爷爷疑惑地看着眼前跪着的老头,依稀记起了当年的面貌,问道:“你是毓轩?”宋毓轩膝行两步,抱着爷爷双腿大哭:“是我,师兄,姐夫,我,我找得你们好苦啊----” 爷爷也老泪纵横,一手摸着宋毓轩的头一手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一样。也许他们小时候就是这样吧? 爷爷抬头看了看围观的群众,对还在哭的宋毓轩说:“好了,我们回家吧,啊。别让人看了笑话。”又对其他跪着的人说:“孩子们也起来吧,跟我回家。” 爷爷带领一帮人刚刚到楼下,就遇见秋生捧着饭盒准备去送饭。这下饭不用送了,又跟着爷爷回家。 张家这下可热闹了,又是龙灯又是会的, 宋毓轩进屋谁也不看,直接到姐姐房间,大叫一声:“姐----。”扑倒在姐姐身上。半个世纪的内疚半个世纪牵挂,带着父亲临终的嘱咐,七十多岁的老人泣不成声。 奶奶也是一手摸着宋毓轩的头一手拍着他的背,可能真的是小时候大家都这样对待小弟弟。 奶奶流着泪说:“原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们了,好,好,好。老天保佑让我又见到你了。真好,真好。然儿,秋儿,过来,见见你们的舅爷爷。” 秋然姐弟俩恭恭敬敬地叫:“舅爷爷好!”宋毓轩见过俩孩子,连说三声好:“好好好,孙女漂亮,孙子精神。好!拿来!”最后一声拿来是对旁边一中年男子说的。 中年男子先从随身皮包里拿出一个檀香木的首饰盒,递给宋毓轩。宋毓轩再递给秋然。中年男子又从包里拿出一个木匣子递给宋毓轩,宋毓轩再递给秋生。宋毓轩说:“这是给你们俩的见面礼,可以打开看看。” 秋然打开首饰盒吓一跳。里面是一只公主冠一对碧绿的翡翠玉镯一只钻戒一只红宝石项链及一对耳坠。那公主冠正中是一颗起码二十克拉的红宝石,四边镶满不知多少钻石。那翡翠玉镯绿油油水汪汪真正老坑玻璃种。 舅爷爷给的见面礼是不能拒绝的,可这太贵重了。奶奶却笑着说:“然儿啦,收下吧。你外曾祖是开珠宝行的,有这些东西也不算太过奇怪。” 秋生的是一把佩剑,刚从剑鞘里拔出来就感觉寒气逼人。宋毓轩说:“这据说是抗倭名将戚继光的佩剑,但是目前有争论。经碳十四测定已有五百多年历史,海外的中华武术家们一致认为这剑一定有来历,至于什么来历没人能说出来反正是它有灵xing。这里有收藏证书,可以带它旅行乘飞机。” 宋毓轩又给大家介绍他大儿子,就是拿见面礼的中年男子,小儿子是站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那位。 秋然姐弟赶紧叫:“大表舅好!小表舅好!”两个表舅自然也有见面礼,这就不用多说。 秋然对秋生小声说:“赶紧去饭店订酒席,做饭已经来不及。” 秋生答应一声就准备出去,一直不出声的小表舅说话了:“秋生,我已经叫人订了,别急。让他们多说会话。” 秋生佩服这小表舅,看似不言不语,做事却滴水不漏。姐姐这么小声说话,他都能听见。说明他虽然不说话,却一直在留意观察周围一切。 奶奶房间里是相逢的激动与喜悦,互相诉说离别的遭遇苦难和思念亲人的痛苦。外面梁司琪在秋然房间,其他人在客厅。梁老拉着爷爷的手说:“老哥哥哇,我梁某对不住你。是我治家不严,给你添麻烦了。” 爷爷说:“老弟,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秋然这孩子多好啊,她给了我们俩口子多少欢乐,没有秋然姐弟俩,那我们老俩口就清苦了。”这俩老头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梁司剑也进了秋然房间和姐姐说话,把梁老太一人撇在一边没人搭理。 秋然把见面礼包括秋生的拿回房间。梁司琪看了首饰惊呆了,这这这,这得值多少钱?她也是苦出身,从没见过这么华丽的全套首饰,只是首饰盒恐怕就得值不少钱。 梁司剑拿着那把佩剑,沉甸甸的。抽出来立即一股逼人寒气,知道这是宝剑。再一看匣子里的收藏证书、鉴定证书、拍卖行证书,没说的货真价实。梁司剑会英语,上面的货币符号是美元。五十五万美元。天啦,五百多万人民币啊。那时的人民币对美元汇率是十比一左右。 梁司剑拉住秋然问:“这一把剑就是五百多万,你这首饰得多少钱啊?”秋然说:“不知道。舅爷爷说了,外曾祖开了两家公司,都不大。做不大的原因就是,曾祖有一点钱就搜集流落海外的中国古董了。这剑是在拍卖行与别人争到手的。我这首饰真不知道值多少钱,奶奶说她家就是开珠宝行的,有这东西不稀奇。” 梁老太也好奇的跑进来。是毕竟是资本家小姐出身,她是识货的。梁老太对佩剑兴趣不大,看着秋然的首饰倒吸一口气。不说公主冠,好吧,其他也不说,就说翡翠镯子就让她眼红。她有一个戒指,翡翠戒面,是她母亲留给她的,果绿玻璃种,她一直当宝收藏着。可是与这镯子比,无论种水色哪点也比不上。 秋然打开她的小箱子,准备把东西都放进去。露出里面的另一付镯子和玉佩,梁老太眼睛一瞥,这小丫头真是小富婆耶。不算今天得到的首饰,就是箱子里的镯子玉佩也值不老少的钱。以前一直以为这是个穷人家,看来是真人不露像啊。 梁司剑知道他妈德xing,见他妈对剑不感兴趣,就说:“妈,别小看那把剑,值五百多万呢!” “啊?就一把那么小的剑值五百万?”梁老太不信,打死也不信。秋然锁好箱子出去了,端茶倒水的她现在忙的很,没时间与这老太太磨牙。既然她不认秋然外孙女,秋然心里也只好叫她老太太。 秋然即使生气也不给脸色给人看,梁老太没发觉秋然懒得理她。梁老太其实猜到那剑可能是古董,但她就不愿承认。梁司琪姐弟俩也懒得理她,随她一人嘀嘀咕咕。 秋生背着奶奶和大家一起出去吃饭,秋然进来喊:“妈,舅舅,还有梁奶奶请吃饭去。” 梁老太不认这个外孙女,秋然喊她梁奶奶她也无话可说。不然喊你什么?喊外婆你不答应,哼一声也不礼貌。梁老太从没吃过这种瘪,可又无可奈何这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第三十九章 为抗战出了点力 宋毓轩遵父命尽弟情,酒宴之铺张自不必多说。张宋梁三家围坐一起其乐融融。 奶奶与弟弟说了这么些年来是怎么过的:当年全家人走后,你姐夫就四处找郎中给我治伤,郎中找了不少药也用了不少,喝的敷的擦的不知其数,总也没什么效果。后来日本人就来了。我还告诉你,打伤我的那些武馆的人真是好样的,个个都是血xing汉子。他们一百多个人就凭着大刀长矛与鬼子的枪炮对着干,是他们拼了命才让乡亲们及时跑进山里躲过一劫。 我们随着难民一路向西逃。你姐夫背着我跑不快,渐渐就与难民队伍分散。然后就与撤退的**混在一起,再然后**也渐渐走远。留下一些伤兵,我们就和伤兵躲在一个山洞里。带领这批伤员的是一个老军医。我腰不能动只能帮着緾绷带洗衣服,半躺着慢慢干这些活,反正躲在山洞里的日子时间有的是。你姐夫偷偷跑出去搞粮食采草药。好歹我和你姐夫也算为抗战出了点力。如果不是我有伤在身,你姐夫肯定随这些伤员去了部队。 如果有伤员牺牲了,也是你姐夫背外面悄悄的找地方安葬。好了就两三人一组出发去找队伍。老军医和我们在最后两名重伤员合眼后,才离开这山洞。老军医是六十多快七十岁的人,本来是一中医,对治疗跌打损伤特别在行。他是抗战爆发时加入队伍的,他说要为抗战尽自己的一份力。我的腰伤就是在他的治疗下慢慢恢复。 我们出山洞时,到处都是日本兵。好在我们本来就是老百姓,身上没有一点军人的影子。而我确实有伤在身面黄肌瘦,爬在你姐夫身上。过鬼子关卡时真的好怕,鬼子派军医检查我的伤,证明确实不假才放我们过去。 就这样一道一道的过鬼子关卡,老军医一路随行给我治伤。就这样到了麒林市住下来没走了。哪儿都是鬼子占着何必再走呢? 为了生计吧,老军医摆了个算卦摊,中医对八卦易理本来就是通的。他不能开诊所,日本人对诊所查的紧,怕诊所给受伤的游击队治伤。我们认了老军医做干爸。 你姐夫到车站扛活,扛的全是军用物资。你姐夫干了几天就不愿干了,他说不能为鬼子扛炮弹去杀自己的同胞。我在家做鞋子,你姐夫就拿到外面去卖,就这样过了八年。 抗战胜利后,干爸要回家乡,他都七十多快八十了,他说就是死也要死在家乡。 一直到解放我们都是做鞋修鞋,竟麒林市做出了点名气。国家打了十几年的战,麒林市的人死的死跑的跑,没跑也没死的在那时期也大多时间都待家里,兵荒马乱谁没事在外面晃荡?所以很多人都以为我们就是麒林市人。五六年搞合作化我们进了鞋厂,成了工人阶级一员。 解放后我和你姐夫从没有吃过苦,除了困难时期缺吃的。可那时大家都一样,也不能说就我们吃苦了。没人知道我是资本家大小姐,也没人知道你姐夫是古玩珠宝玉器三界出名的张维匡。其实我们也不是故意隐瞒,在山洞里看到那些为抗战牺牲的将士,他们许多都没留下姓名。我宋毓秀和张维匡算什么呢?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我和你姐夫觉得做劳动阶级之一员,自食其力很光荣。不能如革命将士拼死于疆场,也当为国家建设出微薄之力。 奶奶说的很平淡,可大家听出了平淡里的惊心动魄,全都放下筷子听奶奶一人说话。奶奶见大家都停了筷子忙说:“你们都吃啊,别听我一人说话。老头子你陪梁老喝好。然儿、秋儿,你们陪两个哥哥吃好。” 两个哥哥,一个是大表舅儿子叫宋念祖,一个是小表舅儿子叫宋念乡。与秋生姐弟那是相见恨晚。两个哥哥都是大学生,与两个中学生聊得竟非常投机。两个哥哥都是在美国出生美国长大,由于家庭教育严格汉语都非常好,只是习惯说话中带英语。发觉自己无意中话里带了英语时,总要说声对不起然后再改汉语。 张秋生说,要是你们习惯一时改不过来,就完全说英语好了。宋念祖惊奇的问:“你会英语?”张秋生立即用英语回答他,一口地道美国口音让宋家俩兄弟大为惊奇。于是大家就直接用英语聊起来。张秋然差点,她就尽量多听少说,就是说也想好再说,毕竟省重点高中优秀生,大差不离的跟的上,她是女孩子话少也没人觉得什么。几个孩子越说越高兴,指手画脚高谈阔论。 奶奶在陪弟弟和俩侄子,爷爷陪梁老父子。梁司琪满腹心思坐那儿思考丈夫会对她怎么样。梁老太没人理睬她,百无聊奈被几个孩子的谈话吸引,听那满口的英语暗暗心惊。那两个从美国来的当然没什么,可秋然这丫头还有那秋生,怎么能直接用英语会话,还一点不打绊? 秋然这丫头其实是不错的,长得漂亮,学习看来也是很好。梁老太心里也有了点悔意,刚才对这孩子生硬点了。这点悔意在梁老太心里没占上半分钟,马上就被另一个念头压下去。我不对这丫头硬点行吗?我只要对她软一点点,她妈就会顺杆子往上爬。她妈要是真和李会元离婚了,那我这脸往哪搁? 梁老太一向以市长的丈母娘,中央领导的亲家而自豪。要是离了婚今后见人都抬不起头。还有司剑的前途,凭他那犟脾气能行吗。累死累活拼命干弄个副处还差不多,再想往上走就不可能。司琪这孩子也真是,这丫头少说也是千万富婆,你为她操哪门子心。正经回去好好跟李会元求饶,还可以挽回这个家庭。李会元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你求饶了,说不定他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上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再说你们还有儿子呢,这可是血肉连着的,李会元还能怎么着? 饭后梁老父子要回去,人家忙成这样再待在这儿不像话,况且自己家那是狗皮倒灶之事,夹不上筷子说出来丢人。可梁老太坚持不回去,她回也要带司琪一道回去。梁老气得浑身哆嗦,指着老太半天没说一句。这样的老伴叫他真的无话可说,高级知识分子又不会骂人。最后跺跺脚上车,靠在车座上叹气。梁司剑绷着脸,一句话不说开车。 宋毓轩一家人当然住宾馆,可几个孩子对上了脾味,非要腻在一起。宋毓轩看着也很高兴,表兄弟妹们有感情这是好事。 第二天一早宋家俩兄弟见这儿的年轻人,个个练武长跑,还有后来逐渐加上去的背古文外语。一个不起眼的工人宿舍区,却是这样朝气蓬勃生机盎然。宋家兄弟大为感慨,觉得这次回国收获真不小。 张秋生只是带着大家练武,那些戴着耳机长跑,长跑过后边休息边朗读什么的都是张秋然的主意,他从来不参加,都已经会的东西没必要炒现饭。 平常爷爷是出去遛弯,今天肯定是遛到宾馆去了。梁司琪和孩子们一道去锻炼,和孩子们在一起让她觉得自己也有了朝气,丈夫会怎样惩罚她都准备好了全盘接受。奶奶坐床上看书,自从瘫了后一直是这样。 梁老太起来后见屋里除了张奶奶,已没有一个人。心说我起来的不算晚,怎么这儿的人起这么早? 张秋生买好早点回家,见梁老太一人百无聊奈的坐那儿。也没理她,先侍候奶奶洗脸刷牙吃早点。然后请梁老太和自己一起吃,无论怎样她总是客人,该有的礼数还得有。与一个没什么感情,甚至有点厌恶的老太吃饭不太自在。张秋生就没话找话说:“梁奶奶,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哈,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梁老太喝了一口豆浆,用餐巾擦擦嘴角然后说:“想说就说,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小孩子说话吞吞吐吐。”应当说梁老太在外人面前说话做事都非常优雅得体。哪怕面对的是个小孩子。 “梁爷爷是科学家是吧?” “嗯,是著名科学家。”梁老太对这点还是非常自豪的,尽管对老头子没当官感到遗憾。 “听说搞科学工作的人,都非常执着,一件事不管成功失败都要干到底?” “那当然,干什么事都半途而废,那还搞什么科学?”梁老太只要不牵扯到利益,不涉及她的虚荣,思维也是清晰正常的。 “我昨天看梁爷爷走的时候非常生气,全身都哆嗦。” “他生气哆嗦关你什么事啊,你一个小孩管大人事干什么?”梁老太生气了,老头子生气是针对她的,她当然知道。可你一个小孩注意这个干什么,这不成心看我笑话么? 张秋生还就是看她笑话了:“梁老肯定是生您的气,他这个气肯定也不会半途而废。要不然也不会一句话不说就走。”这孩子怎么啦,人小鬼大的成心气我?梁老太淡淡的说:“生我气怎么啦,他能吃了我?” “那当然,梁爷爷也没那胆呀。不过,不过,哈,不过梁爷爷,要是梁爷爷,他,”张秋生在故意装作为难说不出口。张秋生两世加起来也没梁老太年纪大,前世经历的也是血风腥雨硬过硬,论玩弯弯绕勾心斗角两个张秋生也不是梁老太对手。 梁老太平静的看着张秋生,她倒要看看这小孩能说出什么花样。张秋生见梁老太不急着开口问他话,也没办法只能自顾自的说下去:“我是想啊,梁爷爷要是,要是回去了还不见您跟回去,气上加气,一时想不开,一时想不开。”梁老太好笑,这孩子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忍不住插嘴:“怎么了,他还能寻短见?” “那当然不会,梁爷爷是多坚强的人啊,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怎么会寻短见呢。我是说啊,梁爷爷一时想不开怒气难平,他老人家要是到法院递状纸要求离婚呢?”张秋生说完这话后急忙接着说:“我是瞎说啊,您别当真,真的,我是瞎说的,您千万别当真。” 梁老太听了张秋生这话,一时楞住了。她还真没朝这个方向想过,可又真有这种可能。以前做一些夹不上筷子的事,都是瞒着老头子的,倒也相安无事。这回他是知道了,而且坚决反对,连无耻伤天害理的话都说出来了。依这老头子的xing格确实不会善罢甘休,临走那恨恨的神态都说明他不会轻饶我。 老头子从不和我吵架,可他要铁下心来,不吵架比吵架更可怕。梁老太面色平静内心波浪翻滚。张秋生又说了:“梁奶奶,其实就是到了法院也不怕,您都是为了儿女好呢。法官也是人,也有人情,不会判您败诉的。” 张秋生看起来是在安慰梁老太。可梁老太听了却不是个味:“我不姓梁,我有自己的姓。”话说完又不说自己姓什么。心里却在骂,小破孩知道什么呀,到了法院就不是什么胜诉败诉,而是脸面丢光。那死老头子从来不知要脸面,我可是要的。 张秋生似乎完全在为梁老太考虑,忧愁恼闷的说:“就怕梁爷爷会写,他搞科学的,写的东西一定是逻辑分明条理清楚,梁爷爷还会大义凛然。要是碰上一个水平差的法官,稀里糊涂的瞎判,可就糟糕。” 梁老太被张秋生说的心烦意乱,这些话听了确实让人心烦。可依她对老头子的了解,这死老头子还真做得出来。五七年反右派风声那么紧,他为一个破设计图与领导拍桌子砸板凳,并为此坐牢,到今天也没见他后悔。 不行,是得回去。先将老头子稳住,司琪的事也不急在一时。先让双方冷静一下也不错,操之过急可能适得其反。 梁老太站起来收拾东西,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来的匆忙没带什么东西来,走的时候也就没什么东西带。 张秋生在厨房洗碗,听见梁老太在和奶奶打招呼说她走了。奶奶大声叫秋儿送一下梁奶奶,张秋生答应一声赶紧洗好碗,出了厨房梁老太已经出门了。 张秋生追出来,拎过梁老太东西,说:“梁奶奶,我来送您。” 第四十章 有一桩好买卖做不做? 张秋生送梁老太倒十分殷勤,一直送到火车站,又去站长室死磨硬泡买了一张硬臥。声明这是给全国著名科学家的夫人买的,虽然从麒林市到姚河市是短途,但路过的长途车上总有富余的硬臥不是?现在不是春运期间,车票没那么紧张。 梁老太是个要面子不要里子的人,这下觉得特别有面子,觉得秋生这孩子其实也还不错。虽然刚才一番话有点不安好心,但也有道理。 张秋生一直把梁老太送上火车,找好铺位,还买了瓜子水果给路上消遣。心里却说我这是为妈妈做的,你毕竟是妈妈的妈妈。我把你这瘟神送走,妈妈也少些烦恼。 张秋生又漫步在站前路上,像个小老头双手背在背后。生活真他妈的美好啊!前世哪知道还有这么个舅爷爷呢?都是王绍洋那帮杂种,将一切都破坏了。姐姐死了,爷爷也死了,奶奶跟着去了,自己逃亡。舅爷爷肯定找了,但找到的是恶耗,也就伤心的离开了。一定是这样。今生一定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正想着就这么轻易放过王绍洋一伙对不对,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 “张秋生!”这声音不太熟,张秋生迟疑的回头看去,原来竟然是牛跃进,坐在一辆中巴车上对他招手。 这家伙没离开麒林市?这逃犯有点胆色,光天化日敢于在闹市区招摇过市。张秋生懒洋洋地过去靠在车上问:“有事?”牛跃进递一支烟给张秋生说:“有个买卖给你做,你做不做?” 张秋生摇摇手说:“我不抽烟。什么买卖?”牛跃进说:“在道上混的怎么能不抽烟?一桩好买卖。” 张秋生嗤之以鼻:“谁说我是道上混的?我可是年年三好学生,家中奖状都放不下。”牛跃进的好买卖,必定是大坏事。他也就不再问。牛跃进见张秋生不追问,只好自己说:“好吧,你是三好学生。那买卖你到底做不做?” 张秋生说:“你又没说什么买卖,我怎么知道做不做?”原来牛跃进做过盗墓的活,由于不懂行结果什么也没捞着,大亏不少还差点被弄进去。后来改做诱骗妇女**的活,但这活麻烦挺多,小姐们不好管理,被抓住了还是重罪。哪个方面都要打点好,名声还不好听,在道上是最被瞧不起的一行。一直想转行,可是像他自己说的,没资本干什么都不行。 刚好以前盗墓时结识的一哥们来找他,说是有一处肯定是大墓,干好了的话可以吃一辈子。这哥们是武林同道也是武林败类,功夫比牛跃进高,练的内家拳,已经有三四分功力。当代社会内家拳能练到三四分功力,那是相当牛逼的了。这人心黒手辣,所幸的是这人也姓牛叫牛长风,道上人一般叫他风哥。风哥认为牛姓是个小姓,所以姓牛的都是宗家,对牛跃进还是比较好。 风哥告诉牛跃进,这一处大墓非常凶险,去了三批人死了五个。可是富贵险中求不是?我们也去试一试。墓道已经被人打开,我们要找几个替死鬼先下去探路。这替死鬼的条件要家里没背景,死了没人找麻烦。另外最好会点功夫身手灵活,替死鬼要是没死出来总可以说说里面情况,我们也好想对策。如果死了,我们再看看值不值得下去。 那墓离麒林市只有三百公里,虽然不是一个省,但也就六七个小时的事。所以他们就先到麒林市来了。 牛跃进向风哥介绍了王绍洋一伙。风哥听了这伙人的情况后说不行。王绍洋姐夫是警察,姐夫的亲叔叔是法院院长,如果死了或失踪肯定要追查。另外李卫军等人家中或多或少在麒林市都有点小权,出事后麻烦太大。但可以让王绍洋他们拉替死鬼,毕竟他们对麒林的情况熟。 王绍洋一伙这几天非常郁闷。横行古玩街的人,被人捡了漏还挨了一顿打。这事在古玩玉器界成了笑谈。这个无所谓,反正他们也不是专门吃这行饭的人。让他们郁闷的是,这事传出古玩街,现在道上的大哥小弟都在笑话他们。 二牛找到王绍洋,把这桩买卖详细一说。要他们找替死鬼?王绍洋立即想起了张秋生。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吃了张秋生几次亏当然记恨在心。既然那古墓里已死了五个人,再加一个张秋生也不多嘛。另外王绍洋也坚决要参与这个买卖。一是他缺钱,什么买卖都敢干;二是他喜欢看仇人倒霉。如果能亲眼看到张秋生死,那就太让人高兴了。 王绍洋立即就把张秋生本人及家里的情况向风哥说了。听王绍洋这么一说,牛跃进也想起来了。他也向牛长风介绍张秋生,卖烧烤的家里肯定没背景,武功很好自己都不是他对手。 于是,王绍洋就带着二牛去找张秋生。听说张秋生到火车站送亲戚,就一直跟到火车站。 牛长风见张秋生一直跟牛跃进唧唧歪歪,不耐烦的把头伸出车外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种啊,说个话绕来绕去。”张秋生鸟都不鸟风哥,对着牛跃进说:“你要是干那乌归头的事,我也跟着你去干?丢人都丢不起!你这一车子里恐怕都是乌归头。叽得拜!”说完就转身走人。 牛长风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道上人见了他谁不尊称一声风哥?今天被一小屁孩骂做乌归头。婶可忍叔不可忍,跳下车就要找张秋生算账。牛跃进假模假式地拉住牛长风说:“风哥,别跟小孩一般见识。” 王绍洋何强也下车拉着牛长风,对张秋生说:“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吧,以前的事算哥哥错了向你赔礼道歉。今天是真找你做买卖,绝不是跟妇女沾边的事。” 张秋生前世可是混过江湖,牛长风没见过但也听说过。此人平时也还算豪爽,但翻脸不认人心狠手辣。有人说他手上起码有上十条人命,但却从来没进过局子,在警察那儿没留任何案底。 张秋生翻着眼皮说:“你们把事情说清楚,能干我就跟你们干,不能干或我不喜欢干,对不起,我不奉陪。”这些人凑一起,估计要冒大坏水,跟去看看也不错。他也不是怕事的人。 牛跃进说:“进车里再说,总不能站大街上说事吧?这太阳也晒的慌。”上车后坐好,车子就开动了。在车上除了找替死鬼的话没说,其它的倒也说的清清楚楚。 张秋生问:“要我干什么,我干了能得多少钱?”这个必须先谈清楚。盗墓,前世时看过几本风靡一时的盗墓小说。觉得很刺激也想有机会试试,不过那时主要精力都放在报仇上,没往这方面用心。咦,今世倒好,竟然与仇人一起去盗墓,那去就去吧,这样更刺激。 牛长风这时说话了,他这次盗墓的组织者,又是这一帮中当然的老大:“这要看你能做什么。”张秋生笑笑说:“你们特意找我,总是看上我能做什么吧?**更没交情,你们会巴巴的来拉我发财?” 牛长风被张秋生这话说的很恼火,可偏偏不能发作,要这屁孩做替死鬼呢。牛长风无奈的说:“你要是不怕死,就先下去探探。不管下面是怎么样,给你一万。”张秋生又问:“那我要是怕死呢?” 牛长风奸笑着说:“怕死已来不及了,车已出城。你叫也无处叫,喊也无处喊。”火车站本来就在城郊,拐弯就出城。张秋生很害怕地说:“啊,那,那好吧。钱你可不许赖账。” “你到道上打听打听,我风哥什么时候赖过账?”牛长风心里说,只要你有命拿,我还真就不赖这个账。你有命拿钱,就说明下面没事,也就不缺这点钱。 张秋生立即想到这是拿他当替死鬼,心里立即感到窝囊。不是怕死,而是被人当**感觉非常不爽。可又没办法,仅就一个牛长风是不怕的,但加上牛跃进,还有另外两个看来功夫也不弱的人就不行了。王绍洋和何强不足为虑,但同时在这狭小的中巴里对付四个就不行了。等吧,先示敌以弱,再等待时机。 在其他人看来这车开的很快,但在跑惯了二十一世纪高速路的张秋生看来这车开的像蜗牛一样,路上到处坑坑洼洼,再好的车也提不起来速。 睡觉,好不容易找来的替死鬼,他们总不能半路上把我杀了。张秋生闭上眼睛,没一会竟然睡着了。 牛长风望了望张秋生,又和牛跃进对视了几眼。心想这小子果然不是道上混的,心倒真宽,这时都能睡着。这小子明显学的也是内家拳,但功力究竟如何不知道。牛长风对同是练内家拳的同道非常敏感。只能知道这小子是练内家拳的,但看不出深浅。这只说明两种情况,一是刚刚入门不值一提,二是比自己高所以看不出来。 牛长风不相信张秋生功力比自己高,自己可是练了二十多年才有现在的成就。这小子才多大?他年龄还没自己练武的时间长,能有现在这样的功力已是很了不起。 不过这小子师傅是谁呢?能教出这样徒弟的师傅一定很厉害。现在会内家拳的很少很少,全国也就那么几十个顶多上百个,那些隐世不出的就不知有多少了。这小子要是死了,而引出他师傅来,那麻烦可就大了,比惹了警察麻烦更大。世外高人可不像警察按法律按程序来,他怀疑你就可以要你死,死了连尸首都找不着。 这事一定要保密,不能漏一点风声。牛跃进相信不会乱说,他是老江湖了知道轻重。我的手下也不会乱说,跟我不是一年两年了。回头要好好跟王绍洋说说,这小子可是你找来的,到时别说你姐夫是警察,就是你本人是警察也照样是死无葬身之地。 哎哟,不好。牛长风想起一事。最近听说孙家到麒林市来发展,这小子莫不是孙家的徒弟?虽说孙家最近才来麒林市,但这些世家做事从来都神神秘秘,说不定早就有所布局只是最近才公开。 牛跃进说上次在这小子手上吃了亏,这小子还牛逼烘烘地说看在他师傅的面上饶了他。这么小的年纪口气这么大,肯定靠山大有来头,不是孙家还能是谁?一山不容二虎,麒林市是孙家地盘就不会再有其他世家过来。 孙家在军政两界都有人,孙家当家的道上人都称爷,不是叔更不是哥。他家要对付我,那就像捏死只蚂蚁。他们遇到普通人还真不怎么样,而遇上像我这样半吊子下手绝不会软。 牛长风越想越有可能,要不然这么小的年龄不会有这么高的武功,不会有这么大的口气。牛长风脑门上出了冷汗,要立即与王绍洋谈谈,说明厉害。张秋生一觉醒来,发现车停在一路边店旁。牛长风说:“下车吃饭。” 下车张秋生就考虑跑不跑。牛长风和言悦色的对张秋生说:“你现在可以走,我这车从来不开回头路,你要走我可以给你路费,吃完饭你就可以走了。” 牛长风想来想去,张秋生要是非走不可也不能拦着。我请你吃饭送路费,到时孙家也不能说我骗了这小子。何况现在这小子要跑也拦不住他,这公路边车来车往的总不能在这儿杀人。替死鬼到前面再找俩农民吧,虽然差点也比得罪孙家好。 张秋生郁闷不爽是被人当做**,至于盗墓他还是有点兴趣的。这事与他内心的正义感没什么冲突。盗墓当然是犯法的勾当,可盗墓犯的到底是多大的法,张秋生却不知道。不过有一点他是知道的,党的政策向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首恶必办,胁从不问。 万一被抓住了,我就坦白从宽,是他们在火车站硬把我拉上车的。首恶嘛当然是牛跃进了,他是逃犯他不是首恶谁是首恶?我还未成年,当然是胁从。 墓里很危险已经死了五个人,大概是这墓时间长了尸气郁积,当然会毒死人。我只要内息在体内运动,可以很长时间不呼吸,进去只要憋住气大概没问题。 “不走,说好了一万元,你可不能耍赖。”那把佩剑说是值五百多万,可又不能变现,钱还得自己一分一分的挣。“我牛长风从不赖账,这点请你放心。”这小子还不知什么辈份,在他面前可不能充哥。说完这句话就拉着王绍洋到一边去谈问题。 当牛长风说到当前武林最牛逼的孙家就在麒林市时,王绍洋脸变的苍白。牛长风注意到王绍洋的脸色变化,忙问是怎么回事。王绍洋将那天有关玉坠的事说了,他们吃过一个叫孙叔的亏。 牛长风冷笑:“你们什么人不好惹,惹到孙家头上?别以为你姐夫是警察,惹毛了这些世家那是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何况你姐夫还只是分局的刑警大队的副队长,他连你姐夫一起收拾也就收拾了。” 第四十一章 盗墓 “我当然不敢招惹他,我有多远离他多远。”王绍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不过他还是有话要问:“风哥我有一点不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问,今天刚好请教一下您。张秋生这小子这么高的武功,怎么去卖烧烤?还有一点不明这是刚刚想起来的,既然您说这小子是孙家的人,那他怎么把找到的玉坠拿去卖钱?而明明卖的是三万五,老板也承认是三万五,孙叔怎么倒给了五万?” 牛长风鄙视地望着王绍洋说:“切,武功高怎么了,卖烧烤又怎么了?我他娘的武功也算高的了,不也在干这盗墓掘坟的勾当?牛跃进那小子武功在一般人中也算高的了,他还在当乌归头呢?还有一些世家规定子弟必须入世历练,张秋生卖烧烤算好的了,还有在街头打拳卖艺耍把式,耍猴卖狗皮膏药的呢。” 牛长风点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鼻孔里喷出两条浓烟,浓烟散尽才开口说:“世家也有世家的难处啊,嘿嘿。你说的是孙叔为两个帅哥美女找那个玉坠,而且神态毕恭毕敬。这很好理解,师哥美女肯定是哪个大官权贵人家的公子小姐,公子小姐要找这个玉坠,孙家为巴结权贵当然要帮着找。不管在哪个朝代,光凭武功好是没用的,必须要有朝廷里的大官做靠山,要不然在社会上是寸步难行。” 牛长风又吸了一口烟,还是鼻孔里冒出两条长龙,长龙散尽才接着说:“张秋生知道师门正这找这玉坠,抢先一步到古玩街找到它。这小子肯定是孙家哪个长老的关门弟子,说不定就是当家的徒弟也说不定。所以他才敢胡闹。这个看起来像胡闹,可又守着规矩。这样做是最讨那些老家伙喜欢的。成天死板板的孩子老家伙们不一定喜欢,一味胡闹没规矩的老家伙们也不喜欢,就这样最好。” 牛长风又吸了一口烟,这家伙肺活量大,一支烟三口就完。他又接着说:“你看啊,这小子拿了玉坠并不回去邀功,也不跑远,就在你旁边卖了。意思就是让你告诉后面来的人,玉坠就在这儿。开口五万实际三万五成交,既找到了玉坠大功一件,又得三万五千元钱。孙叔明知是三万五却给五万,这是表示对那公子小姐的尊重,你家的东西值钱。孙家和那公子家像我们这么穷吗?人家都不缺钱,要的就是脸面。” 牛长风这些话说的虽然不靠谱,也还是沾到了一点点边,真难为了他那支香烟。 真实的情况是,孙家有一弟子任某军区司令。这司令有一战友,两人关系非常好。这位战友的小孙子今年才五岁,这孩子从小得一怪病,经常无端的受惊吓,无论白天黑夜都说看到了什么什么。有人就说这孩子眼睛与别人不同,是阴阳眼能够看到邪祟就是人们通常说的脏东西。 战友作为将军当然是不相信这些奇谈怪论,但跑遍了全国甚至世界各大医院也治不好甚至看不出是什么病。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哪怕是将军也得执行,所以他家就这么一个孙子,将军着急的不行。 孙家的这位弟子由于出身于武林世家,对有些事还是知道的。于是求到师门,看能不能想想办法。刚好吴痕吴烟兄妹在麒林市,孙家顺便求了下这兄妹俩。这个情况明显是这孩子体质招邪祟,几张安神镇邪符就行。可对于无神论者送几张符去不合适,人家不相信还以为你装神弄鬼呢。吴烟女孩子心肠好,找她师傅做了个玉坠,里面刻了个九宫镇邪符。吴烟与她哥哥画符倒行,玉坠尽管简单也属于炼器,兄妹俩现在还没有炼器的能耐。 那孩子戴了玉坠后,果真半年多没发过病。并且睡觉也安稳了,吃饭也香了,小脸也渐渐红润起来。 可前不多久,家人带这孩子出去玩。小男孩嘛总是调皮淘气的,不知怎么就与家人走散了。这孩子尽管从小身体不好,但毕竟是将军家的孩子不怕人。大热天的穿件小背心,站在冷饮店门口看着里面的冰激凌想吃。玉坠挂在脖子上,因为穿的是小背心就露了出来。这玉坠不是什么好玉,但也不是很差啊。这时一个小老头过来了,问小朋友是不是想吃冰激凌啊?小孩嘛哪知道什么东西贵重不贵重,于是两元钱一个的蛋筒冰激凌就把玉坠给换了。 小孩回到家就发烧。家人说怎么回事,半年多都没发病怎么这下又发作了?一看玉坠没了。再问孩子,小孩说和一个老爷爷换冰激凌吃了。 玉坠虽然没什么了不起,可它毕竟是修真者的东西。用它救人这是修德,是允许的。可是不能让它流落俗世,这也是规矩。于是就找啊,这样就出现了前面说的那一幕。 无耻的老头骗小孩,王绍洋一伙连买带抢带骗了老头。张秋生只是拣了个大漏,开口五万只是给老板一个还价空间。张秋生没那么多弯弯绕,他只是缺三万元钱买房子。 何强说:“听说练内家拳的上千万里也不一定有一个,怎么我一下子就见到这么多?” 牛长风没回答何强问题,他在考虑别的事。王绍洋却说:“没听说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也许你一生也碰不上一个,如果碰上一个了说不定就能遇上一箩筐。” 牛长风像是下了决心,对两人说:“这小子必须把他做了,你们精醒点,到时听我的号令。” 王绍洋听得精神为之一振,坚定地朝牛长风点头表示同意。可是一向话不多的何强这时却成了问题宝宝:“为什么啊?不是说他师门惹不起吗?”开玩笑,杀了张秋生要是引来他师门的追杀,你会内家拳,又本来就是四海为家可以跑,我往哪儿跑去? 牛长风又从口袋里掏烟,一边掏一边说:“就是他师门惹不起才要做了他。他下去探穴如果就此了账,那就一了百了。我们谁也不说出去,就怀疑不到我们头上。如果没死,那他回去告诉了师傅,我们骗他上车骗他下地穴。小孩子可能只是觉得好玩,而他师傅绝对知道我们没安好心,是拿他徒弟当替死鬼。做师傅的绝不可能容忍有人欺负他徒弟小就骗他。” 牛长风打火将烟点着,接着说:“刚才是阿灰上楼叫他的,我们都在车里没出来。我会叫阿灰从此不踏入麒林市半步;这个车本就是偷的,事情完了后就把它扔了。这样他师门应当查不出是我们干的。你们俩嘴一定把紧了,包括跟着你们的兄弟都不能说,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们。你们要明白,张秋生可是你们找的,在这之前我可是听都没听说过他。”牛长风毫不客气威胁完,转身又去找牛跃进说话。 王绍洋还是坚定的表示绝不会说出去。何强却有点后悔掺和这票买卖。 上车后张秋生还是睡觉,而且还是一闭眼就能睡着。他吃的太饱了,他不喝酒只吃菜,风卷残云呼拉呼拉巴唧巴唧。那几个喝酒的定睛一看,菜已被他吃了大半。这人啦,吃饱了就容易犯睏,所以一上车就睡觉。 其他几个人一来饭没吃好,二来各有各的心思,都睁着大眼抽烟说话,没人睡觉。 一直到车再次停下张秋生才醒,到旁边的小河沟鞠把水洗洗脸,精神十足。吃得饱睡的足,精神能不好吗?张秋生知道今天夜里等着他的没好事,抓紧时间睡好觉,才有精神应付可能发生的一切。 现在是下午六点多,上午十点多出发三百来公里的路,竟然开了八个多小时,可见这路太烂。当然离开公路往山里开,直到无路可开就更慢。从这里到目的地,还有二十里的山路要走。 夏天天黑的晚,紧赶慢赶在天全黑前到达目的地。四面高山环绕中的一个小山头,所谓的墓就在这小山的半山腰,墓前有一块平台,墓穴就在山腹里面,或者说整个小山就是墓。墓的进口堆着一些碎石块,大家用带来的铁锹洋镐七手八脚将其扒开,露出黑黝黝的墓道,呈四十角向下延伸,阵阵糁人的寒气向外吹,刺的人全身起鸡皮疙瘩。 牛长风向墓口扬扬下巴,对张秋生:“嗯!”了一声。 张秋生回了一声:“嗯?” 牛长风忍不住了:“下去啊,装什么糊涂?” “我装什么糊涂!是你装糊涂吧?” 牛长风有点生气了:“不是说好了你先下去探探吗?我有什么糊涂可装!” 张秋生说:“咦----,”这一声咦拖的一波三折:“不是说好了一万元钱吗,你钱给了吗?” “活还没干就先要钱?” “这么危险的活,起码要先付一半。五千元先拿来,我就下去。” 牛长风鄙视地说:“莫不是怕了吧,**的拿钱做借口?” 张秋生也鄙视地说:“**的别不是压根就没钱,想糊弄老子?” 牛长风的两个马仔慢慢移动到张秋生的身后,手都伸进包里,可以听见两轻响。以张秋生的耳力和前世特种兵的经验,这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牛长风全身骨头嘎嘎响,这是在运功的声音。这种声音听起来吓人,其实在内行看来是功夫没到家。真实内功高手内力的运行一点声音也没有,内力在体内是意到力到,力随意走随心所欲。 “你下去要是死了,要钱有什么用?”找个替死鬼不容易,还是先别杀他。 “你知道下去是一个死,为什么还要我下去?成心要我当替死鬼?” 看来这替死鬼是不会下去了,那就留你不得。牛长风猛然一拳直击张秋生面门,张秋生对准牛长风的拳头也是一拳过去。 这一拳张秋生只用了一半力道,不是他觉得自己有多牛逼只要一半力道就能对付牛长风这一拳。而是他主要力道要对付身后两个马仔,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何况是枪。 他不知牛长风的深浅,只能看出牛长风练的内家拳,但他不知道内力高低的评估方法,没人教他。 与牛长风一拳对过,立即飘身后转右拳击中一个马仔太阳穴,这个马仔反应不慢枪已从包内抽出,张秋生顺手夺过枪,同时一脚踹中另一个马仔胯骨,再跟进一脚跺在这个马仔抓枪的手背上。 两声半惨叫几乎同时发出。怎么是两声半惨叫?牛长风与张秋生对了一拳,只感觉一阵强浑无比的内力冲击,登时全身如遭雷击半边身子发麻,忍不住惨叫。刚刚叫出口又怕影响军心硬生生的强行忍住,所以只有半声惨叫。 被击中太阳穴的马仔,当然是全力的惨叫。幸亏是张秋生不想闹出人命,并没有用多大劲只想夺枪而已,另外也要留力道对付另一个马仔。 另一个马仔被踢中胯骨还没什么,重要的是右手骨折。那一声惨叫也是货真价实。 这一下兔起鹘落,三个最强悍的人被打倒。王绍洋和何强本来就没什么战斗力,他们也只有欺负普通老百姓的本事,遇上这种级数的打斗只有瞪眼的份。牛跃进本身就是张秋生手下败将,还是不到一招的败将。这下知道那天张秋生真是看他师傅面子,没对他怎么着。 张秋生一只手拎着两支枪,一只手翻着马仔的两只包。从里面翻出一叠百元钞票,和两只弹夹。他大大方方的把两支枪放地下,对牛长风说:“**的明明有钱,怎么不给我呀?没见过你这么抠门的。不是我爱钱,这是办事的规矩。干什么事规矩不能坏,这点你也不懂?还说自己是道上混的。我现在数五千,你看好了。” 一五一十的数好五千,放裤衩屁股袋里,又把两支弹夹一边裤袋里放一支。然后拎起两支枪说:“枪借一下壮壮胆,我这人天生胆小。”看着张秋生进了墓穴,在场的人都骂:“妈的,你要胆小,天下就没有胆大的。”当然都是心里骂,不敢出声。 王绍洋低声问牛长风:“现在怎么办?”意思是你打他不过,枪又被他拿走,还不能让他活着回去。想想孙叔那么轻轻一拍,他就浑身发麻。 牛长风正运功疗伤,没功夫与人说话。他现在不是半边身子酸麻,而是全身发冷。 被击中太阳穴的马仔正在呕吐,吐的一塌糊涂,看来有点脑震荡。另一个马仔捧着手在呻吟,这荒郊野外也没东西包扎,只有任他呻吟了。 第四十二章 虚静斋 牛长风初时还想忍住,但实在忍不住牙齿不住磕碰:“得得得,得得----” “寒冰掌?”牛跃进与王绍洋、何强互相望望。以他们的见识也只能往武侠小说上联想了。这三人是在场的人中没有受伤的,按道理他们负有照顾伤员的义务。可怎么照顾?脑震荡,他们没学过脑外科;手掌骨折,牛跃进倒学过一点跌打损伤,可手掌骨折他也没办法,要是胳膊、大腿骨折,他还可以找个树枝什么的帮他固定一下。至于寒冰掌,那只是传说中的东西,更没办法。 牛长风还是咬牙说话了,没办法有些事必须布置:“你们,得,得,得----,拿,拿,石头,得,得,得----,大,大石头,得得得,守,守,守住洞口,得得得----,那,那,那小子,得得得----,出,出来,得----,就砸,砸死,得得得----,死,死他----。呜----,呜----,得,得,得----” 牛跃进三人分头去找大石头,张秋生这小子要是不死,他们就没了活路。也许这小子年纪小,今夜会放过他们。但孙家那一关绝对过不去,到那时可就生不如死了。替死鬼哪儿没有,怎么就找了这么个瘟神呢?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何强抱着一块大石头悄悄问王绍洋:“孙家真的那么厉害吗?” 王绍洋心有余悸地说:“你要是挨了那老头轻轻一拍就知道了。张秋生恐怕也会,待会你叫他拍你一下试试?”何强缩缩脖子说:“老头武艺高强,下手有分寸。张秋生那小子恐怕学艺不精,下手没个轻重,老子最好不惹他。牛长风平时多牛逼,被这小子一拳打成这熊样。还不如干脆打断一只胳臂好,你看他得得得的,听着都难受。” 王绍洋吓唬何强:“是你说张秋生学艺不精的吧,他恐怕没走远,正在下面听着呢。”何强吓的一哆嗦抱紧大石头说:“我,我可没说什么,我说他武艺高强来着,一拳就把牛长风打的得得得。” 张秋生可没时间听他们说话,他现在正面临着生死考验。 进入洞口后大约是一百多米的墓道,坡度很陡滑不溜鳅。张秋生边往前走边想,在这山腹中开凿出这样一个大墓,要花费多大的人力物力?死了死了一死百了,古人咋就这么想不开呢。 你还把墓葬在这荒山野洼,临近二十一世纪了都没个路进来,古时要多少人多少时间来抬你这个烂棺材?你有这个精力兴修水利不好吗,开个水渠修个水库造福后代多好? 也许你生前是个暴君与人类有仇,坚决不造福后代。那你也别把金银财宝带进墓里去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嘛,这不是成心招惹牛长风这些人来盗墓吗?还得难为我老人家来为他们探道,为了一万元钱我容易吗? 任何人干这盗墓的事精力都高度集中,张秋生却一路胡思乱想。死人有什么可怕的?你厉害,你厉害那你别死啊。僵尸粽子?那也只是不知痛痒力气大点的死尸而已,能比大活人还灵活?死于僵尸粽子之手的,恐怕大都是被吓死的。最起码也是吓得行动失常,被僵尸粽子逮着揑死。还有僵尸粽子到底有没有还在两说,目前知道的都是小说家所言。 百来米长的甬道,对神经高度紧张的人来说很长。对张秋生这种大大咧咧的人来说很短,也就一分来钟的事。前面是一个门,开着的门。这很好理解,背后的洞也是被炸开的,是前面几拨人干的事,据说还死了五个人。 拿强光电筒往里面照了照,好像是个百来平米的大厅。没发现棺材呀等等什么坟墓里应该有的东西。张秋生屏住呼吸,僵尸粽子不怕,但古墓里的尸气肯定有毒。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伟人的话总是不错的,不听伟人言受苦在眼前。 再用电筒往里照,嗯,五具尸体,趴着的仰着的侧着的都有。牛长风所言不差,确实有五个人死在这里。 再再往里照照,看看这五个人是怎么死的?中毒气或窒息而死,面色应当有紫疳。不大看得清,强光手电照什么都是青白色。强光手电的发明者是为了探险救援,不是为拍电影而设计,根本就没考虑色彩问题。他哪知道某一天一个叫张秋生的少年,盗墓时居然还想看看死人的脸色? 看不清就看不清吧,屏住呼吸是第一要务,尸气应当是很臭的,堂堂的张秋生被臭气熏死说出去可没法见人。 小心翼翼伸进一只脚,又迅速缩回来。等等,还有死尸。一二三----,六具死尸。不过这六个也不能算死尸了,只是六个骨头架。看来这个墓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被人发现。 现在回头向牛长风报告,说里面有个大厅,大厅里有十一具死尸,其中有六个已经只剩骨头架,此外就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劝他们别下去了,宝贝已被人盗走,连棺材都被抬走了。并且里面尸气有毒太危险,几乎进去一个死一个。这么着当然也行,不过这不是张秋生的风格。张秋生的风格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张秋生果断进门。刚一进去,一声凄唳的鬼叫,背后门头上一道黄光一闪。张秋生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已被一双有力的大手卡住。张秋生可以长时间不呼吸,但被人卡住脖子时还真想呼吸。这双手非常有力,张秋生感觉脖子几乎要断。 张秋生拼命挣扎,他从没被人这样在背后卡住脖子过。并且这人身材肯定高大,将他双脚拎离地面。张秋生双手双脚在空中无力的划动,无意间一只脚勾住背后之人的腿。 张秋生果断的一用力,身子猛地往下一挫,反手抓住那人蛋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捏住,同时脑海似乎有什么念头一动。身后卡脖子之人渐渐没了气力,再渐渐地完全没了气力。张秋生突然发现被他紧紧抓住的蛋蛋没了,手里空空如也,卡住脖子的那双大手也没了。 转身看看,身后什么也没有。张秋生喘着粗气,向四处打量,地上还是十一具尸体,一个没多一个没少。 张秋生忘了屏住呼吸,还是喘着粗气,再仔细数数还是十一具。刚才是做梦? 这里大致交待一下原因,免得有人说俺故意制造悬念。 这里其实并不是坟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虚静斋的修真门派,这个门派很小只有几十人,在修真界中不太引人注意,他们也一直很低调。 直到大概六百年前,虚静斋的掌门飞升失败,元神与肉身均被劫雷轰的灰飞烟灭。于是换了新掌门,这个老掌门渡劫前就已经安排好的。 事情的发展如最狗血的电视剧一样,老掌门留下的一支很快就觉得日子没法过。老掌门在的时候他们是长支,日子过的当然滋润,在门派里横着走也没人敢管。现在换了新掌门,长支的地位一落千丈 现在的长支以老掌门的大弟子明志为首,他认为新掌门处事不公有意压制长支,在一次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中,一气之下带领整个长支出走,另立门户。 在修真界某人觉得自己修为够高翅膀硬了,而另立门户是很平常的事。一般都与原来门派保持联系,毕竟是同一祖宗一脉相传。可这个大弟子不这样,他觉得自己受了欺负,一定发狠修炼以雪前耻。 这样他就有了执念,修真人最怕的就是执念,这在佛修中叫着相。这大弟子修为本来就不高,这一执念就入了魔。他要是及早迷途知返回头是岸,也还有救。可他不,他一条道走下去,结果真成了魔,并且带了整个一支全都成了魔。 修真者一旦成魔心xing就会大变,一时成了修真界的一大害。虚静斋的人也不管他,你修你的魔,我修我的道,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你做恶自有修真界同道去灭你,我要干涉的话你又要说我欺负你。 真要是这样也挺好,实际情况也是一直维持了三百多年。此时大弟子已成为一代魔头,而虚静斋新掌门也到了渡飞升劫之时。 渡劫现场全派人马齐聚,个个庄严肃穆看着端坐在护法大阵中间的掌门。没有一个其他门派的人来助阵观摩。 此时正值天下大乱,李自成起义之后,又是清军入关。修真界惯例是每逢天下大乱,个个紧闭山门避乱不干预俗世之事。所以没有其他门派来护法助阵,也不仅仅是虚静斋小门小派一向低调的原因。 正在劫云越压越低,劫雷正要劈下之际,一道血红色的光芒扫过,将护法大阵毁坏。正好劫雷劈下,可怜掌门连一道劫阵也没躲过,就烟消云散灰飞烟灭。 明志却在这时现身哈哈大笑,嘴角还挂着鲜血。那一道血红色的光芒是他用本身心血炼制的修魔刀,在他毁坏护法大阵时也遭到雷劈,他也遭受重伤。可他觉得大仇得报,这个伤受的值,所以现身哈哈大笑。 这就不是一般的梁子了,这是血海深仇。虚静斋发誓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灭了这个叛徒。经过一番谋划,全派人马直扑魔窟而去,所有人都抱着一去不再复返的气势决心与魔头同归于尽。 魔头知道虚静斋的人一定会来报仇,身负重伤的他也别无它法,也抱着必死的之心与虚静斋决战到底。他在魔窟门后以一面九魔铜鉴为阵枢,布下一个三残六缺阴魔阵。这个阵法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阵,只是这阵法能阻绝一切阴灵及无形之物出去,而对活着的人却一点阻碍都没有。 大厅里留了三个金丹期魔道高手,见了虚静斋的人进来,指着三残六缺阴魔阵,恭敬的转告魔主的意思:“我们双方决一死战不死不休,只有最后活着的人才能出去。你们敢不敢?” 刚才张秋生进来,听见一声鬼叫,同时有一道黄光一闪,就是三残六缺阴魔阵阻挡鬼叫声传出去。而张秋生在外面感觉不到里面有危险,也是因为这个阴魔阵阴隔了里面的气息。要不然凭张秋生现在的修为是能够感觉危险的。 虚静斋的人此时也中魔了,听了这个建议觉得很好。不仅觉得很好,同时他们在第二道门其实是一个洞口上,加了一个二十八宿周天大阵。本来二十八宿周天大阵是一个在修真界有名的堂堂正正的阵法,可是他们也加了两个变化。一是禁爆,就是有些修真者在感到失败时,会爆婴或爆丹以图大家同归于尽。这个阵法就是让你无法爆,这也是为了阻止因爆炸而使大阵松动。二是同样的阻断一切阴灵及无形之物动它,为了防止里面的战死者的元神或元婴撼动洞门使大阵松动,他们在大阵中间加了一个师门法宝。 这个法宝是虚静斋开山祖师所炼制。开山祖师静虚道长无意中得到一块飞涎鸟皮,据《广博物志》记载飞涎鸟:“鸟,似鼠,赤足。口可分泌粘胶,用其洒在树上粘取飞禽食用,亦有时用其喷射,百发百中。” 这飞涎鸟不是神兽圣兽,但也属上古异兽,其皮留着无用弃之可惜。静虚道长有一次闲来无事,仔细研究发现其属xing不仅是口可分泌粘胶,此皮也具有粘合属xing。一时xing起就准备炼制一个具有粘合作用的法宝,因为它本身就具备粘合属xing,炼制就太也简单,再说这么一块皮就炼制一个法宝也太可惜,当家过日子的人不能如此浪费。 静虚道长闲的无聊没事干,就在这块皮设计了粘粘开开,粘开粘开,随粘随开,即粘即开等一切粘与开法术,以及能粘合天下一切物事的功能。说了这么多,它还是没离开飞涎鸟本身属xing。这与静虚道长身份不符,于是又加上一些小法门,比如:储物、五行雷、五行遁、瞬移、穿墙、隐身、隐形、聚灵、屏蔽、搬运、安神、乱神等等,然后炼制成无指手套。 所有这些法门在上古时代的修真界都是不值一提的小儿科,就是它最根本的粘合功能,也只能对付出窍期以下的修真者,出窍期以上就不行了。出窍期以上的修真者法力强大,根本粘不住。于是静虚道长就在它的精巧上下功夫,不断的精益求精。 静虚道长炼制完以后就往旁边一扔,再也没理睬过它。真所谓兴起所致,兴尽而弃。静虚道长飞升时也没带走,这玩意儿带到仙界去?这不笑话吗?静虚道长都已忘记了他还有这么个东西。 第二代掌门飞升时也没带它,第三第四等等,各代掌门飞升成功或失败都没带它,于是这东西就成了开山祖师的遗物,轻易不能乱动。 这次虚静斋是倾巢出动所以把这无指手套带来了,刚好派上用场。因为它有固定一切物事的本能属xing,用它镇住大阵正好。 第四十三章 无指手套 所以说人一中魔,思维就与常人不一样。他们也不想想已经好几百年都没有人成功飞升了,你们掌门反正都是一个死,用得着这么疯狂吗? 外面大厅里魔道留的三个金丹期高手,一直看着虚静斋的人布阵,很掍气的没动手打扰。虚静斋也留了三个金丹期高手,然后全套人马一呼噜进洞。 魔道高手静静地看着虚静斋留下的三个人盖好洞盖,将尚未完成的二十八宿周天大阵补完,再将无指手套压在大阵中央。一切完成,现在只有活着的人才能出去,死了的人别说修真修魔的有元神,恰恰是这个元神出不去。 下到洞里面的不知怎样,反正大厅里的六个人是同归于尽。六个元神又经过一番激战,最后只剩下一个。这最后一个是虚静斋的,是魔是道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就这么一个元神,在这儿一待就是三百多年,他已修成鬼仙。 吞噬了另外五个人的元神,他灵体已凝如实质。可再凝如实质,他也还是阴灵,受两个大阵的禁锢,他根本出不去。 三百年的禁锢,日子难熬啊。三百年中除了最初的那五个元神,他没得到任何进补。修炼鬼仙虽然无需吃饭,可阴灵之气是必不可少的,受两个大阵影响这里普通阴气浓重,但绝无半点阴灵之气。鬼仙在这里度日如年。 这个阴气与阴灵之气的关系,打个简单的比如:就像新鲜空气与灵气一样。纯粹练武的需要新鲜空气,灵气对他没用。而修真者却需要灵气,空气新鲜当然很好,没有新鲜空气也无所谓。不过一个地方既然灵气充沛,空气自然也就新鲜。 同样,阴气对普通鬼魂来说很重要,但对鬼仙就没什么用了,鬼仙需要阴灵之气。 这鬼仙等了三百年,好不容易前一阵子有人炸开了这个魔窟,陆续进来五个人,鬼仙迫不及待的抓住吸干了他们的魂魄。可惜只是普通人,吸干了他们三魂四魄也只能聊胜于无。第五个人之后就没有人进来,鬼仙开始后悔了。我怎么这样傻呢?应当抓住一个活的,让他移开阴魔大阵,我不就可以出去了吗?出去之后不就天高任我飞,海阔任我游了吗? 还好今天又来了一个,鬼仙心中暗暗叫到:“进来,进来,我不吃你。” 这人最是可气,他半天不进来。老是拿个发光的法宝往里照,照了照你该进来了吧?伸进一只脚又缩回去,把鬼仙气的一肚子火。搞什么嘛,你早进是死迟进也是死,何不干脆点? 终于进来了,鬼仙一把将他揑住。怕一下揑死了这次还特意揑松点。那五个是一揑就死,这个倒没死可他两脚乱蹬,鬼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揑住,可不管用,无论用多大力都不管用。最后反倒让这人捏住了蛋蛋。 鬼仙其实要不要蛋蛋无所谓,鬼仙哪有娶妻生子的?那东xi zang在裤裆里又还是放外面给人看,我要那东西干嘛使呢?鬼仙又开始后悔,当初修炼时就不该修出这么个东西。 现在后悔迟了,鬼仙感觉全身气力向这人涌过去。哦,不是气力而是全身连皮带肉全还原成阴灵之气,被这人吸收,如果鬼仙也有皮肉的话。鬼仙赶紧松手,可松手已来不及,蛋蛋捏在人家手里,人家不松手哇。 张秋生自从在远洋货轮上遇见张道函,就知道确有修真这回事,他还掺和了渡劫。渡劫身亡之后阴魂被张道函带到幽冥界,除重新修改了传给他的武、道双修之术外,还教了他吞噬之术,这些都是仙术。这些仙术都是张道函祖师爷所创,祖师爷是太乙散仙,在仙界都是属于最高级别的仙人。修真界一般法术可没法跟仙术比,鬼仙的鬼术就更不能比了。 张道函将这仙术打在张秋生脑海里,在幽冥界大家都是鬼魂没有**。如果在阳界仙术打在脑海里,实际上是打在大脑沟廻上,人要是死了就一切勾消。在幽冥界就是打在灵魂上,灵魂不灭就永远不会忘记。 人们都知道孟婆汤能让人忘记前世一切,其实孟婆汤最重要的功能是让人忘掉在阴间的一切。要不然转世投胎的人都记着在阴间的事,那这个世界就要乱套。 鬼仙揑住了张秋生脖子,两脚离地他双手无处抓挠,一旦他抓住鬼仙的蛋蛋,吞噬之术立即从他灵魂深处自动运行。说过的,他这是能吞噬一切灵体的仙术,他在幽冥界不知吞噬了多少恶鬼王修罗王。不管是什么强大的存在,他都能照吞不误,你这个阳间的小小鬼仙不够他塞牙缝。 张秋生挠了挠后脑勺,可能是修真界的现象吧,以后遇见张道函再好好问问。于是就不再多想,四下一打量五个新鲜尸体旁边有两把手枪三只短剑。这五具尸体面色青紫,仔细看看脖子上并没有揑痕。张秋生有点不服气,怎么我进来就卡脖子,他们进来就不卡呢? 张秋生有点冤枉鬼仙,不是不卡,而是轻轻一卡这些人就死了,根本没来得及留下揑痕。 六具枯骨上任何一根骨头上都没留下伤痕,也不知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在他们旁边散落着三把小剑三把小刀,都只有一寸来长散发着青幽幽的光芒;还有一支黑黢黢的铁棒,一支黄澄澄的铜棒,铁棒两尺来长铜棒一尺五来长;一支钢鞭,两条软鞭,一块铜不铜铁不铁的板砖;最后就是六颗大小不一的圆珠,大的有小学生玩的玻璃球大,小的如黄豆大,都发着或浓或淡的光芒。张秋生猜想这恐怕是修真者的所谓金丹,那么那些零碎就是修真者的法宝了。 怎么没黄金呢?你们修真难道就不要钱吗?有些金元宝金叶子金砖金条多好?嗯?有人民币,有零有整的人民币。整的有一万二千,零的有五百六十二元三角。这是从那五个新死的人身上摸到的。 再看看,这儿是个大洞,洞上盖着盖,盖上零零落落散着一些宝石,再仔细一看,这些宝石看似零落,其实是按一定规律排列组成一个奇妙的图案。图案正中放着一个无指的手套,在这儿放个手套是什么意思呢? 张秋生看过修仙小说,知道这些所谓宝石正确名称应当叫晶石,这些晶石组成了一个阵法。这些晶石可不能乱动,破坏了阵法下面不知有什么妖魔鬼怪跑出来。可有用手套布阵的吗?是不是布阵之人戴着手套布阵,阵布完了随手把手套脱下扔这儿了? 我把这手套拿起来大概不会破坏这阵法吧?如果有什么异常再把它扔回去就是。张秋生小心翼翼的拿起手套,没什么异常。看看这手套还是皮的,细腻光滑上面隐隐约约有一些神秘的图案,难道也是个法宝? 三把小剑、三把小刀、两支软鞭、一根铜棒、一根铁棒、一塊板砖加手套,这些被认定为修真法宝的东西被集中到一起。听说童子尿可以解开无主法宝的禁制,我可怜两世合一起都是童子之身,先撒泡尿到上面试试再说。 撒完尿后,张秋生想现在禁制可能解了,接下来应当是滴血认主,书上都是这样写的,也先试试再说。咬破指头一样样的滴血,除了手套其它的都不吸收血滴。手套既然将我的血吸收了,大概就是认主了。拿起手套凑到眼前一看,一阵恍惚张秋生仿佛进入了一个空间。这个空间大概,大概,嗯,大概有两三个足球场大小。高嘛,不知道有多高。 咦,居然得了一个储物空间,张秋生高兴的一跳。戴上试试。嗯?没了!再凑在手掌上看看,又进入刚才那个空间。哇哈哈!竟然是隐形储物空间。老子发了! 随手对那些战利品一招,心中一个默想。什么手枪、短剑,什么法宝、金丹,什么人民币全不见了,再对自己手掌看看,哈哈,全在里面呢。 再仔细检查一下,看看有什么遗落。这儿有一滴血,是刚才滴血认主时落下,得擦干净。否则万一警察来了,可以从这血查出我来过。这儿还有一滩水渍,是刚才撒尿解禁留下的,也得擦干净。还好五个新鲜倒霉鬼中不知哪个竟然带了擦汗毛巾,正好拿来做抹布。 张秋生前世受过严酷的专业训练,自是不会在这些问题上栽跟头。牛长风们不会告发,即使告发我也只是探路,而且是被枪逼着的。 再把牛长风的两只枪子弹全下了收起来,可以回去了。张秋生的修为可以暗中视物,干脆灭了手电,牛长风说不定会有什么诡计对付我。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张秋生才返身出去。 牛跃进和王绍洋、何强三人,在洞口抱着大石头等着张秋生上来。时间稍微一长就受不了,洞内阴风阵阵直往他们骨头缝里钻,那是一种彻骨的寒意。三人也像牛长风一样,上下牙齿开始打战,得得得,得得得。 牛跃进与何强不约而同的往后缩了缩。不行,还是受不了。再往后缩,再往后缩。远离洞口,不冷了才停下来。可是又犯睏起来,坐了一天汽车,又赶二十山路,刚才又被阴风一吹。牙齿不打架了,眼皮开始打架。晚饭只啃了几口干粮,喝了几口凉水。那是又睏又饿。 王绍洋却强咬牙关坚守着洞口。如此难得的报仇机会,依他的xing格绝不会放过。可是牛跃进都抵制不住的寒气,王绍洋如何能抵抗得了?他拼尽全力也只比那两人多坚持了十来分钟,终于还是往后退。一直到感觉不到阴风时才停住,也如同牛跃进与何强一样又睏又饿。 “喂,喂,你们怎么都睡着了?起来!起来!”迷糊中六个人听到张秋生的喊叫声。牛长风挣扎着站起来,可不能在张秋生这小子面前露出熊样,否则这小子还不知道用怎样的手段折磨老子。嘴也死死抿住,不能让牙齿打架露出败像。 “里面有一个门,进门是一个大房间,”张秋生开始假模假式的汇报情况:“房间里有十一个尸体,五个是新鲜的,六个是沉年的只剩骨头架。地上有一个洞,洞盖上散着一些宝石。我劝你们只拿这些宝石,千万不要进洞。洞里指不定有什么,到时后悔就来不及。” 张秋生说完见这六个人都不说话,不知道怎么回事。其实三个受伤的是说不出来话,牛长风更是不能说话,一说话就露馅。能说话的几个人不敢说话,谁知道哪句话说的不对张秋生口味,被他一拳打死。旁边就是现成的坟墓往里一扔,那只有天知道怎么回事了。三天不开口,神仙难下手。老子不说话不惹你,总是行的吧? 张秋生说:“哦,怕我拿了宝石是吧?我没拿,我这人做事守规矩,不像你们这些无赖。你们可以搜。” 见没人上来搜他,张秋生将手电和手枪扔地上,手枪里没子弹不怕他们抢。然后,张秋生将衣服全脱下,光溜溜赤条条的站在众人面前,反正都是男的他也不怕羞。他连屁股都掰开让他们看过,再把汗衫抖一抖,裤衩里的钱、弹夹拿出来,口袋翻过来再抖一抖。 六个人心里已经佩服的不得了,这小子做事确实讲究规矩,功夫硬做人也光棍,只是他们无话可说就这么僵着。张秋生把东西收拾好,从马仔包里又取了五千元钱,多一分钱都不拿。最后对他们说:“我可以走了吧?” 没人吱声,张秋生毛了跳到牛长风面前说:“你倒是说话啊,我可不可以走了!”牛长风哆嗦着说:“可,可,可以走了。”没办法,他一说话就是这样。如果不是怕张秋生忍不住火气,顺手再给他一耳光,他真宁愿不开口。 张秋生再挨个问他可不可以走,他之所以这么做作,是因为他得了许多宝贝。如果一样没捞着,哪个敢搜他绝对老拳侍候。但这六个人不这样看,他们都是流氓出身,得理不饶人是流氓本色。张秋生这番做作,在他们看来算是厚道的了。 张秋生不知道这几个被他打怕了打残了,见他们都说可以走了,把子弹撒一地,空弹夹丢地上,估计等牛长风几个检起子弹装上弹夹,他已经跑远了。 他这时才想起来,家里人可能着急了。 张秋生也不顺着路跑,而是遇山翻山遇水淌水。心中高兴跑起路来格外有劲,这一趟除得了许多法宝不算,这些法宝还不知道怎么用,暂时不理会吧。两支手枪就挺好,战士出身的就是爱枪。三支短剑看来不是凡品,并不比舅爷爷送给我的差。牛长风给的劳动所得加从墓中捞的共两万多元钱,这一趟也就值了。 最最重要的是拣了一个储物手套。哈哈,别人的储物法宝都是戒指手镯葫芦吊挂什么的,我的这个是手套,倒也新颖别致。可贵之处它是隐形的,别人不知道俺有这么个玩意儿。哈哈,真好! 其实这个手套用处多了,只是他目前不知道而已。比如那个屏蔽功能,戴上这个手套没人能看出你是修真之人,除了出窍期以上的修真者。可真到了出窍期,也看不上这么个小技俩了,人家自有功法让人看不出他是修真者。 这是很简单的功法,只是屏蔽住灵气不外现而已。即使不屏蔽普通人也识不出灵气,这个屏蔽只是针对修真同道。修真门派一些修为低下的弟子要出门历练,遇到修为比他高的同道,说不定就要杀人抢宝,我把自己屏蔽起来,让你看不出我也是修真的,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遇上修为高出很多的同道就没用了,可人家修为比你高出许多,你身上又有什么好东西能让他看上呢? 不过这个功能对张秋生却很重要,他是云里雾里只知修真其然,不知修真其所以然。要是遇上哪个不知好歹的修真者,说不定真要暗算他。戴上这个手套,在现在的修真界几乎没人能看出他也是修真者。硕果仅存的那么几个,在张道函的引荐之下都对他关爱有加。这个我们以后再说。 张秋生一点轻歌,逢山过山逢水过水。来的时候走的是盘山路,所以有二十里。他回去直接翻山,其实路很近。不一会就出了山,来到公路边。可是这公路不是国道,也不是省道,只是可怜的县道,上面没什么车。 第四十四章 这些人会飞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张秋生仰望星空万里无云,黑黢黢的夜空繁星满天。辨别了一下方向,也不管什么路不路的朝着麒林市的方向而去。 张秋生现在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这力量不知来源何处。他闭上眼睛,没见那个太极在运转。体内三个丹田也没动静。心想大概与刚才在墓内的遭遇有关,可能被那什么一揑激发了哪处神经。 张秋生这个半通不通的修真者,当然不知道鬼仙完全还原成了阴灵之气被他吸收,但也没完全炼化,剩下的一丝丝阴灵之气足够转化为无穷的力量。 想不通就不想,张秋生不是哲学家不是科学家,没有那种对问题穷追不舍的习惯,既然有力气那就拼命的跑吧。 又翻过几个小山头。嗯?铁路。有力气也不能白费,咱等火车。不多时一列朝着麒林市方向的火车呼啸而来,张秋生轻身一跃上了火车。这节车皮上装的是煤,张秋生没有坐下也没有蹲下,而是小心地脱下衣服。 这里全是煤,衣服可不能弄脏。要不然回到家姐姐问:“你上哪儿混来,身上怎么这么脏?”那就无话可回。 将汗衫裤衩鞋全收进手套。有了这个东西真好啊,不然衣服就是脱下来还没地方放。张秋生赤条条光屁股坐下来,光屁股弄脏了没事,随便找点水洗洗就干净。衣服弄脏了,就是洗干净一时半会也干不了。 我们现在不说张秋生,再来说说牛长风几个怎么样了。这个不涉及主角,我们就简单一点吧。 张秋生走了后,牛跃进等三个没受伤的,摸着黑在地上一粒粒的将子弹拣起来,装入弹夹。对张秋生的这种作法他们也毫无怨言,防人之心不可无也是他们道上混的人的准则。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们等牛长风的话。可牛长风半天不说话,他们只有等着。 牛长风有苦不能言,全身力气一点提不起来,而且几乎要被冻僵了。不像在小说上看到的寒冰掌那样一阵一阵的发作,而是就这样持续的冻着像一块万年寒冰。 牛长风现在也有点后悔,刚才张秋生在的时候为什么不放下脸求他放自己一马。看来张秋生确实没有一点恶意,单纯是来捞几个零花钱的大男孩。是啊,才这么一点大的孩子,那来许多花花肠子?是我自己想多了,结果却是害了自己。 张秋生下去没事不代表别人下去也没事,这一点牛长风清楚的很。古墓中有尸气,而尸气有毒是毫无疑问的,练内家拳的人可以很长时间屏住呼吸,不怕尸气。自己没受伤时,可以下去。时间可能没有张秋生长,但短时间绝对没问题。 现在自己受伤了,剩余的人都没有内息,下去可能是个死。这些人死了也无所谓,但留下我一人有点危险。现代社会这个山里没有了其它猛兽,可野猪还是有的,碰到野猪老子也是个死。不如等吧,等到太阳出来,看看三伏天的日头能不能逼出体内寒气。明天白天再下去,反正这个墓在这儿已经不知几百几千年了,也不在乎再多等这么一会。 反正脸面已经丢光了,再丢一次又何防。牛长风叫人把自己扶着到一处朝南避风的地方,那平台上东南西北风都沾,还加上洞口里的阴风实在受不了。众人也都窝在这个避风处,仰望星空等待天明。 众人自己想想也委屈,在这个大三伏天居然躲在一起避风。不过从牛长风身上可以感觉到持续的寒气散发出来,使这个窝风的小洼地竟然像座冷库一样。张秋生那一拳究竟是怎样的威力?众人想到这儿不禁暗暗咋舌,这小子以后不能惹,见到后有多远躲多远。 就在众人百无聊奈之时,一阵尖啸从天际传来,由远而近,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有啸声。接着十数道或二十几道反正弄不清到底是多少的啸声传来,再接着就看见平台上多了数十个人影。 我的妈呀,这些人会飞!牛长风等人吓得大气不敢出,躲在洼地连抖都不敢抖,生怕颤抖发出的声音被那些人听见立招杀身之祸。 话说回来,虚静斋内部魔与道两支人马决战,全部死于魔窟。其中之惨烈无人知道。因为当时正值清兵入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江山变色。修真界循例紧闭门户,不干预世俗事务。 等过了几十年后改朝换代完成,社会恢复平静繁荣。修真界也陆续打开门户时,也没人注意虚静斋已不存在。因为他们几千年都是保持低调原则。再过了几十年,等有人想起虚静斋时早已时过境迁。 当然也不是没人记起这个门派,也猜测到肯定是他们内部道与魔争持,最终导致灭门。可那又能怎样?这个门派算是在修真界除名了,也没人知道魔窟在哪儿,想寻找法宝也不知上哪儿找。 有这么一个所谓的古墓,进去多少人都是一个死,这事被如今的修真界知道了。如今的修真界可不像古代。古代修真界虽然飞升无望,但除非是顶级法宝没人掂记。因为那时还不太缺炼制法宝的材料。如今的修真界可怜到画个符都找不到正宗的纸笔,都千方百计的用替代品。 那么许多修真门派就猜想这个所谓的古墓,可能是古代修真者的洞府。里面设有禁制结界,普通人进去就是死。甚至有的门派根据祖传典籍,猜到可能是虚静斋道魔决战之地。因为如果是上古修仙洞府出世,会有异象出现起码也是灵气冲天。也不可能是一般修真门派,根据典籍那儿从未有哪个门派,因为那儿没有灵气。 修真界的圈子其实很小,一派知道的事其他门派世家马上也都知道。相互盯着你动我也动,你不动也我不动。结果就是在这一时刻都来到这里。 大家在魔窟前的平台上汇合,柳家家主柳莫言说:“大家先别急着进去,哪位去下面那个洼地看看。那儿有几个人,看样子是进魔窟受伤的。先去打听打听情况。” 柳莫言是元婴期高手,打问情况的事当然不能要他来做。元婴期在如今的修真界可是绝对顶尖的存在,除了传说中的三四个飞升期高手外,已无人能出其右。如今的修真界已出现断层,元婴期之上也没有出窍合体大乘高手了。有三四个飞升期高手也只是传说,谁也没见过。起码是元婴期以下的人没见过,元婴期高手见没见过?不知道,他们也不说。 一个金丹期高手应声立即过去。这次来的起码都是金丹期。太过凶险,修为低的就不要来了,这儿可能是魔窟。所以说牛长风这些人,包括死去的那些人是糊涂胆大。 可怜牛长风几个人,连抖都不敢抖还是被人发觉了。柳莫言这样的高手对眼皮底下的事真可以说是明察纤毫,别说你六个大活人,就是一只小老鼠也逃不过他眼睛。 金丹高手来到牛长风等人面前也不说话,先打量着他们一会。一个脑部受伤,一个手背骨折,三个吓得心脏收缩。最厉害的一个明显身上寒气侵体,血脉都已差不多冻住。他对着最厉害的一个问:“里面有什么?”口气倒也温和,一点没有我是修真高手,你们普通人在我眼里就是只蚂蚁的架式。 “十,十,十一个,个,死,死尸。”牛长风一方面是确实冷,另一方面是因为怕。别拿这人对你的客气当福气,他照样可以笑咪咪的弄死你。牛长风是老江湖,对这些传说中的修仙之人有点了解。他连忙用张秋生跟他说的回答:“五,五个,五个新鲜,新鲜的。六,六个,六个,得得得,六个陈,陈年的。”心说幸亏叫张秋生去探了一下,老天保佑这小子没骗我。要是他骗我,老子今天xing命不保。 “哦------”金丹高手长长的哦了一声,思考了一下说:“有东西侵入你体内了吧?” “得得得----,”金丹高手一声长长的哦,把牛长风吓坏了,鬼才知道这人心里在想什么,吓的只剩得得得加点头了,这点头是不由自主的倒不是同意这人的话。 金丹高手点点头,掏出一张草纸递给牛长风说:“你把这张符贴在丹田上吧。”说完就倒背双手走了。 是这个金丹高手特别仁慈?也许吧。不过这儿各门派高手云集,这样做倒是能够显示他们门派真的是仁慈的。至于不在普通人面前显露修真法术?此人是内家高手,对修真应当有一点了解,不算普通人。 这金丹高手将探询的情况向平台上众高手汇报,并加上:已经探视过他们身上,只有两把手枪三把匕首铁锹洋镐,及编织袋人民币之类,没有其它东西。应当是来盗墓结果被窟内魔毒侵袭,没有敢再继续。 众高手觉得这情况合情合理,并且与之前获得的情报相吻合。众高手在平台上商量下一步计划。 大家已经一致认为这里就是虚静斋叛徒的魔窟,三百年对修真界来并不遥远。但那时的修真人却无论怎样都比当今的修真人要强。这个魔窟里的人尽管死了,元神可能还在。而这些元神很可能修成了鬼仙。鬼仙无论是由道修成还是由魔修成,都将是无比强大。 最后决定由五位元婴期高手进去,其他人守住洞口。进去的人多了,地方狭小反而施展不开,会带来不必要的伤亡。 这五位元婴期已经是当今修真界的顶级高手。如果他们不行,那其他人更不行。这五位元婴期高手是:昆仑派闲云道长,希志道长;终南派无冲道长;齐云派云逸道长;柳家家主柳莫言。 五位道长来到地下那个大厅,先仔细勘察厅内情况。首先引起他们注意的不是尸体,而是大阵。这个他们认识,是二十八宿周天大阵,保存的很完整看来没人动过它。只是这个大阵有些变化他们看不懂,五人商量一阵还是不懂。但还是可以推测出,这个大阵都是阻止里面的人出来。 门后的一个就根本没见过,这里好像包含几个阵法,而每一个阵法又都是残缺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阵法也没人动过。就是说这儿没有修真者进来过,或者即使进来了也死在这儿。 更加可以肯定的是魔窟里面绝对没人进去过,因为洞盖完好无损镇住洞口的大阵也是完整无缺。 再看尸体,六个枯骨已分辨不出是何种人,骨头没有明显伤痕,也就不好分辨是何物所伤。五具新鲜尸体,从三个月前到十天前死去的都有。也没有明显伤痕,只是面部青紫。可以理解为缺氧,也可理解为中毒。 当然对这些尸体的分析都很马马虎虎,因为没必要认真。重要的是两个大阵完好,说明魔头或鬼仙没出去。 五个人退出大厅,来到过道又商量一会。决定先把洞口的大阵撤了,如果洞内有魔头或鬼仙,就让他们出来。留下门后的大阵,使魔头即使出来了也只能留在大厅。 组成二十八宿周天大阵的晶石都是好东西,五个人三一三十一的平均分好,赶紧退出大厅,守在门外。修真人有的是耐心,他们一点不着急,就这么等着。 他们在里面慢慢等着,直到外面天亮了,还是在等。外面大中午了,他们还是很有耐心的等着。 牛长风把那张符当宝贝贴在丹田上,感觉用处不大。他哪知道张秋生体内所谓内力,是他在幽冥界吞噬无数恶鬼修罗,其中包括许多鬼王修罗王,又经怨孽海炼化的至阴至纯的阴灵之气。。 张秋生又从没用过内力打人,不会调用炼化好的丹田之气,用的都是在经脉外游走的浮气,这种浮气时间长了张秋生自己都要受害。好在现在是三伏天,每天又自动炼化。 牛长风直到大中午,毒辣辣的太阳才慢慢驱散他体内寒气,傍晚时终于恢复元气。长长舒口气,但又不敢走,就这么枯坐着。 其实牛长风真要走一点事都没有,聚集在平台的高手们都紧张的注视着洞口,哪有精力管他们这些普通人?他们不断派人下去打听情况,每次所派之人回来都是一句话:等待。 第四十五章 鬼仙脱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渐渐到了子时。大厅内的洞盖发出阵阵轰响,是有人在里面撞击。大厅外面过道里打坐的五人全部站起来,神情戒备高度紧张。里面即将出来的绝对是恐怖级数的魔王或鬼仙。 撞击声过了一阵就停了,外面守着人却丝毫不敢懈怠。时间还是不管人们紧张或松懈,依旧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间渐渐接近子时正刻,突然一声大响,洞盖被炸得碎片横飞。两个人依次从洞口飞出来,站在大厅中央不动,只是翻翻眼皮看看门后的大阵。 三百年前虚静斋新掌门大弟子见志,以有去无回的气势杀进这魔窟。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一场厮杀最终是双方全军覆没,全是元婴以上高手,死后元神照旧捉对拼杀。最后只剩两个元神,新掌门大弟子见志,老掌门大弟子明志。 两人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这座魔窟是建在一个远古血海之上,否则明志也不会吃饱饭没事干,将自己的老巢建在这儿。所以这儿既不缺修魔所需的秽气,也不缺修炼鬼仙所需的阴灵之气。 外面大厅是因二十八宿周天大阵的阴隔没有丝毫阴灵气,里面却是非常浓郁。两个大弟子拼命修炼,都知道只要哪个修为稍差立即便会被对方吞噬。无论是人是鬼是仙是魔,对自由的渴望都是一样的。 两人后来也不打了,也没有了正邪之分。道亦非道魔亦非魔,都成了鬼仙。都觉得唯一要务是出去,虽然还是相互仇视。 渐渐两人就忍耐不住了,盼着有人能打开这门洞。两人甚至立下宏愿,只要有人打开这门洞,无论是谁,想修真的给修真功法,想修魔的给修魔功法。另外奉送法宝若干,金银若干。 但整整过了三百年从未有人来过这儿,昨天两人隐约感觉大阵被人破掉了。但等了半天没人进来,以为是自己盼出头出现幻觉,但这种大阵被破的感觉始终盘绕在心头。今天两人商量了一下,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先撞击一下洞门。在反复撞击下,证实大阵确已被破。至于破阵之人为何不进来,两人估计这肯定是修真之人,认识这个二十八宿周天大阵。被这个大阵镇压的必定是厉害之物,不敢轻举妄动而等待时机。 这两人猜测的完全正确,于是他们便聚集力量,要一举击破洞门,借破门的爆炸之力震松门后可能还完整的三残六缺阴魔阵。他们不敢寄希望于这个阵也被破了,有理无理先震了再说。三百年对自由的渴望,这时可不敢大意。 两个鬼仙站在大厅里,瞥一眼三残六缺阴魔阵,已然松动摇摇欲坠,但还是完整的。再看看门外的五个人,元婴期的小字辈。他们在死前就已是出窍期高手,修炼三百年鬼仙已相当于大乘期。两个大阵屏蔽了一切阴灵气,这两个鬼仙要是放在外面恐怕快要渡劫了。 两个鬼仙对望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意思,要引外面的小辈将阴魔阵破去。老掌门的弟子早就成魔,新掌门的弟子后来也入了魔,否则也不会带领全派人马做那种绝户之事。两人虽然现在已是鬼仙,但魔xing没变。 魔xing是怎样的啊,那就是没规矩。对一切清规戒律嗤之以鼻,越是说不能做的,老子偏要做给你看。 明志左手拇、食两指圈成一个圈,右手中指对圈里来回进出。这是古今中外国际通用标准手势,大家都懂的不用明说了。这还不算,这鬼仙嘴唇还做着“莫-啊-妈,莫-啊-妈。”的式子。 大厅外抵在最前面的是闲云道长和无冲道长,这两个在目前的修真界是最老古板。两个人见了这个严重侮辱的手势,气得闲云、无冲两位道长白胡子无风自飘,心说:“打架就打架,斗法就斗法,你骂我妈干什么!” 闲云道长不做任何考虑,一个五行正雷劈进去。三残六缺阴魔阵只阻阴气不阴阳气,而五行正雷是最阳刚的灵气。轰咚一声爆雷在大厅内炸开,大厅本来也就百来平米,哪经得住这样的爆雷,冲击波在大厅内四处扫荡。 一声清脆的轻响,九魔铜鉴被冲击波扫下地来。两个鬼仙不顾一切立即向外面冲去,外面五人哪是这两个对手?好在这两个鬼仙被自己设的大阵困了三百年,这时急于冲出牢笼,无心对付他们,这五个人才算逃过一劫,就这样五人还都受了伤。 两个鬼仙修为比他们五个高出不止一个两个层次,他们身上所自然发出的阴气魔气,以及刚刚从底下带上来的血海秽气,在这逼仄的甬道里无处宣泄,全部侵入五人的体内,不受伤才怪。 外边平台上二十多个金丹期高手,只觉一阵阴风伴随着两声并一声的凄厉尖叫,从耳边呼啸而过,个个登时浑身颤栗鸡皮疙瘩倒竖,修为浅的甚至流出鼻血。 机灵的在最初的恐惧过后,立即下到洞内探视五位前辈。发现他们均嘴角流血,昏迷在地。慌忙抬到地面上来,一番手忙脚乱五人算是醒过来。闲云最是仁慈,自己这样了还不忘天下苍生。与其他醒过来的同道商议,各自命自己门人尽快赶来,填平这魔窟以免再遗害后人。至于那俩魔头会如何如何祸害修真界或人间,一时也想不出应对方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牛长风等六个倒霉鬼,幸好离的较远背对魔窟又是避风的山洼,倒没有受到阴风的伤害,但那刺耳的尖叫震得他们口吐鲜血。也是幸好这里已是山野,尖叫声传到这里已衰减大半,否则就不是吐口血了事,而是吐血而亡了。 牛长风的伤本来就没好全,白天晒晒太阳好了很多,晚上又有点反复。这也幸好张秋生没有将内力往他经脉里打。张秋生也不会这招,见到牛长风运用内家拳打来,只能用内力回击而已。 有着上述三个幸好,牛长风等六人算是大难不死,不幸中之万幸。紧接着又是一阵阵呼啸离他们远去,知道这是修真者离开了。这呼啸声已没有来时那么有气势,显得有点有气无力,摆明是这帮修真者输了。 此刻不走更待何时?六个人相互搀扶着离开这凶险之地,连那魔窟的方向都不敢再看一眼。六个人边走边聊。现在都觉得张秋生报告的情况绝对准确,而且也绝对有眼光。这小子说下面有一洞口,千万不能下去。看来这些修真者是下去了,结果却是没讨到好。这小子以后要绕着他走,惹不起啊。 却说张秋生扒的那列火车确实是经过麒林市,但一路上开开停停避让其它火车,上午十点多才到麒林煤场。这小子偷偷看看,这火车的另一边无人,光着屁股溜下来,从其它火车底下爬过去。找到一个水笼头,赶紧将自己上下洗干净穿上衣服,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煤场。 站在煤场门口半天也没见到一辆面的,干脆走着回家吧。大太阳晒在身上觉得非常舒服,于是更加慢慢往回趟。闭上眼睛看到太极圈飞快的旋转,白鱼越来越大然后黑白相等,又转变成太极球,再旋转然后散开化成灵气进入三个丹田。然后又有一个黑色圆盘出现,周而复始。 路上行人见这个男孩闭着眼睛趟路,以为他是被毒辣辣的太阳晒昏了头有气无力。不知道他是接受太阳精华与体内纯阴之气阴阳交泰转换灵气,其中的舒服用欲仙欲死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对他而言还有另一层好处,昨晚他又吞噬了一个鬼仙的阴灵之气,体内阴灵之气过剩,凭他目前的肉身难以承受,这大太阳晒着当然舒服。 麒林市也就这么大,你再怎么慢慢走十二点边近也快到家了。张秋生突然想起回去怎么交差的问题。说我昨天跑去盗墓了,搞了两万多元钱?想死就这么说。撒谎当然是不对的,应当怎样糊弄?撒谎与糊弄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既不能违反原则又能对付过去。 这是卖什么的?许多人排队。是了,新开张的一家熟食店,专营老爷鸡及麻辣凤翅。在九一年这可是既好吃又时髦的新鲜事物。 对了,买一只老爷鸡及一斤凤翅,回去给爷爷舅爷爷还有两位表舅下酒。先把他们哄高兴,在高兴的气氛下人总是要好糊弄的多。那就排队吧。 站在长长的队伍后,别人都是要么打阳伞,要么拿扇子报纸手包遮着头。他老人家光着头站在大太阳底下,面带微笑悠闲自得,闭着眼享受三伏天的大太阳。 “秋生!你已经在排队了啊?”是姐姐的声音。 张秋生睁开眼,啊了一声算回答姐姐的提问。坏了,还没想好怎么糊弄呢,就碰上姐姐了,家里就算她老人家最难糊弄。一时就显得有点迷茫。 张秋然还以为弟弟是被大太阳晒昏了头,这么迷迷糊糊的,连忙关心地说:“你回家吧,我来排队。” 张秋生连连摇头说:“不,还是我来排吧,就快到了。我们做事要善始善终。”开玩笑,怎么糊弄你还没想好呢,何况这太阳晒的正舒服。 张秋然见弟弟这么坚决,也就没坚持。随口问道:“昨天梁奶奶到家还好吧?” 张秋生赶紧点点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只点了点头,不能算我撒谎。昨天到姚河去了,是个很好的糊弄理由。跟梁老太太关系又不好,绝不会打电话去核实,再说我家也没电话。要上公用电话去打,姐姐不会舍得这个钱。 张秋然又问:“外公没有与梁奶奶离婚吧?” “没-有!”张秋生不以为然的回答。离婚是我糊弄梁老太太的,你们还当真了。再说了,真要离婚也没这么快。 张秋然说:“那我走了,你买完了赶紧回家,别在外面疯玩啊!” “哎,好勒!”张秋生这次回答很爽快。哈哈,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糊弄过去了。所谓关心则乱,姐姐怕外公离婚,心思一乱就被我轻易糊弄过去。大概昨天奶奶说了,我是送梁老太太去了。奶奶话没说清楚到底是送到火车站,还是一直送到姚河。让我钻了个空子。 轻松过关,以后这种冒失的事不能再做了,不是每次都能发财的。久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边晒太阳边胡思乱想,很快就到了售货窗口。前面只剩一人,得准备好钱。张秋生同学往口袋里的摸,咦,钱呢? 噢,想起来了,钱全在手套里呢。手放在口袋里心念一动,手上出现一张百元大钞。然后将手抽出来,假装这钱是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哈哈,真好。 张秋生同学正洋洋得意时,一个人突然扑在他身上。后面立即就有人大喊:“不准插队!”说着就上来拉这扑在张秋生身上的插队之人。 张秋生扭头一看,操,认识,是伍少宏。 伍少宏长的还是很威猛的,这也是号称棉纺厂一支花的王槐香嫁给他的原因。伍少宏张着胳臂踮着脚尖尽力往前挤,将张秋生同学几乎夹在胳肢窝。后面的人猛力把他往下拉,他用力往前挤。 张秋生当然也寸步不让,我为什么要让你这个杂种啊,于是也用力往伍少宏身上挤。嗯?这杂种腰上什么东西硌得慌。低眼一看是手枪。这要不害你一下天理难容。 拉扯变成争吵,后面许多人大骂:“那个插队的警察要不要脸啊!”“**急着去死啊!” 两个人上来一起拉伍少宏,趁着他用力挣扎,张秋生打开枪套,心念一动,同时猛力一挤将伍少宏挤出队伍。前面人买好离开,刚好轮到他:“师傅,两只鸡,两斤凤翅。”挤得太辛苦将要买的量放大一倍,好摊薄辛苦成本。 伍少宏与拉他的两人大吵起来:“我有急事,急事知道吗?要不然大热天的我干嘛跑来买这玩意儿。” 别人回他:“谁没个急事啊?就你有急事。警察就了不起吗,警察就能不遵守秩序?警察就能插队吗!”广大群众你一言我一语,把伍少宏骂的狗血淋头。其中当然包括大量粗口,群众嘛,素质难免良莠不齐。 第四十六章 枪丢了 第四十六章枪丢了 在人们的一片骂声中,伍少宏突然大喊:“不好,我的枪呢?我的枪丢了!”大家被伍少宏的大喊惊住了,伍少宏自己也楞住了。人群出现短暂的静默,没一会儿,就有人说:“你刚才说什么,枪丢了?” 伍少宏傻了,晕糊糊的说:“是啊,枪丢了。”大家已经回过神,有人说:“去你的吧,枪不在你腰上别着呢,吓谁啊。” 伍少宏把枪套取下来,递给大家看是一个空套。突然又像狗被踩了尾巴,大叫:“都别动,一个不许走,走了的都是嫌疑人。” 一开始大家也怕担嫌疑,没过一会儿人们再次回过神,七嘴八舌的吵起来:“凭什么不要我们走啊,你枪丢了关我们什么事啊?” “你是在讹人吧,谁知道你枪丢没丢?” “对,他就是在讹人,枪就是丢了也不一定是在这儿丢的。” 伍少宏已不管不顾掏出对讲机在呼叫了。丢枪这可是大事件,不一会几辆警车和摩托开来,二十多警察将现场的人们全部围起来。 本来这大太阳晒的就难受,凭空出了这么挡子事,这下更是群情激奋忿忿不平。被围住不让走的怕太阳晒,围观群众却一点不怕,人越来越多,一下把街道围的水泄不通。 二十几个警察围五六十人足够,警察站那儿就起到威慑作用,被围的人就不敢走。但围观人群超过几百人,并且有不断增多的趋势。二十几个警察就成了夹心饼中的那点酱了。 不明真相的群众纷纷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 有人说是抓住了小偷,有人说是打架,有人说是流氓调戏妇女。但站在围观群众前排的人,看见最中心有一个警察被几十个人反包围在争吵。仔细听了会,就有人凭主观印象猜出了真像,当然这个真像是被歪曲了的真像。 “警察买老爷鸡不排队还打人,打架不行就诬陷别人偷了他枪。” “操,哪有这么不要脸的警察!”咒骂声一浪高过一浪。 一个警察奋力挤进人群向带队的头报告:“店内已经搜过,没有发现枪。”带队的领导非常有经验,在围住排队众人的同时也派人进店搜查了。万一有预谋的偷枪,得手后将枪藏进店内以后再转移呢?先搜过排除一个嫌疑也是为店家好。 剩下的就对在场排队的人进行搜查,九一年那时还没许多讲究,警察要搜查某人并不非得要什么搜查证。 夏天都穿得单衣薄衫,大多数人都穿裤衩,甚至有人打赤膊,很好搜的。警察挑重点的几个人或瞧得不顺眼登记姓名住址,像张秋生这样的男孩穿一汗衫大裤衩,两手还拎着四大包鸡啊凤翅什么的,随便看一眼就让他过去了。 有一四十多岁模样戴眼睛的男人,搜查完毕让他走他不走,非要跟带队的头掰扯两句:“我是市委党校的,姓名你们刚才已登记。”带队的头忙得团团转,哪有时间听他掰扯,让他有话可以到他们局里说,现在没时间听他的。 文化人脾气犟,非得就现在把话说完。张秋生也不走,站在外围听他说什么。小孩嘛喜欢凑热闹这很正常,也没人撵他。 “首先,这位警察同志缺乏公职人员的起码道德,广大群众都排队购物时他插队,这严重损害了党和政府的形象,也损害了你们警察的形象。现在造成这种混乱局面,他应当负完全责任。”党校教师有水平,说的义正辞严慷慨激昂。引起人们的鼓掌叫好。 “其次,枪支遗失是个严重事件。我认为不可能是在场的人所为。试想没人能想到他会来买老爷鸡,想到了也不会认为他会插队,即使想到了他会插队,也不可能想到会偷他的枪。为什么呢?” 带队的警察也来了兴趣,认真听这教师说话。 “他是从第三位插队的。第一个已经在买,头都伸进窗内;第二个是一个小孩也是背对着这位警察同志,不可能知道他身上有枪,既然不知道又怎么会去偷呢?第三个就是我,他是从我面前插队的,你们已经搜过我身上没有枪。我今年四十五岁已有二十党龄,我刚才站这儿想,你们就是送我一把枪,我拿它干什么?反正我人就在这儿,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随时欢迎你们检查我。” 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周围人群静下来听这教师一人说话。教师又指指身边两个人说:“刚才是这两位同志和我一起阻止这警察同志插队,我们都是在他背后拉他。只有我们三人接触了这位警察同志,与其他人无关。” 警察马上登记那两位的姓名地址工作单位。那两人也坦坦荡荡的回答。张秋生非常佩服这几位敢于承担责任的勇气,有点后悔不该惹出这么大的事。不过想了想,这些人也不会有什么事。捉奸要捉双捉贼要拿脏,脏在我这儿,他们上哪儿找脏去? “再次,我认为这次丢枪事件有以下几种可能。”教师话没说完,还要接着说下去:“一,这位警察同志的枪是丢了,但是在别的地方丢的,来到这儿才发现;二,这枪没丢,遗落在什么地方。比如家里,办公室。来到这儿发现枪没了,他自己也不好好想想就一惊一诈;三,这枪根本没丢,他可能拿去与什么人做了什么交易,为了隐瞒这个交易故意上这个公共场合来栽脏陷害。否则不能解释,一个堂堂的人民警察竟干出插队这样低级----” 教师话没说完,伍少宏就跳起来大叫:“胡说,你是在血口喷人!”带队的头喝止伍少宏的大叫:“闭嘴,让这位老师把话说完。” “这个大热天的正中午,连妇女小孩都知道规规矩矩的排队,难道你一个人民警察的觉悟还没普通群众高?这只能有一个解释,你是故意而为。为什么故意干这么丢脸的事,那只有比丢脸更重要的事要掩盖。”不愧是教师,逻辑严谨条理清晰。伍少宏着急的分辨:“我,我,我老婆要吃老爷鸡,所以,所以我才急着来买。” “这是理由吗?”教师鄙视的望着伍少宏:“这么大热天,我们这么多人陪你,出动这么多警力,只因为你老婆要吃老爷鸡?你老婆是杨玉环,是褒姒?”所有人都笑,哄堂大笑。“操,这也是警察,回家抱老婆去吧。”笑声,骂声响成一片。 带队的是三联分局李副局长,伍少宏是沿河分局的。光天化日之下公共场合丢枪,这个事件很严重xing质很恶劣。李局正在吃饭,接到呼叫放下饭碗就带人来了。情况毫无进展,倒弄成群众围观哄笑的局面。李局一肚子恼火,命令收队。不收队还有什么办法?该搜的搜了,该登记的登记了。 现在有一个人还要追查,就是当时排在第一的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走了,没有接受搜查。虽然可能xing不大,但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线索不是? 真是头痛,李局带队出了围观群众包围圈才问伍少宏:“你沿途还去了哪儿?”李局思路还是很缜密的,只要你沿途有过停留,那这个停留之处也必需检查。 “去了趟厕所。”伍少宏老老实实回答。不老实不行,现在就指着李局帮他把枪找回来了。李局破案是很有办法的,在麒林市警察系统很有名气。 “小号大号?” “大号。” 操,这大中午的,你这个白痴上什么大号哇?二十多个警察没有不骂伍少宏的。 “哪个厕所?”李局倒没骂伍少宏,现在最迫切的任务是追查线索。 “黄公祠旁边。” 李局说话的声音很小,但伍少宏的声音很大。他们是站在慢车道上说话,交通被阻塞反正也没车能通过。他们没注意到,人行道上有一个少年离的远远的在看墙上的广告。 “那个谁,小郭,你带几个人陪小伍去趟厕所。”李局命令:“仔细点,别马马虎虎。” 小郭领了命令没办法,点了两个人跟着伍少宏去厕所。路上小郭问伍少宏:“你怎么大中午的上厕所啊。” “操,有规定中午不许上厕所吗?”伍少宏怕李局,可不怕小郭。回头想想这态度不对,还求人家办事呢,语气又放软:“不就是上趟厕所耽误了时间,怕回去老婆骂,才去插队的吗,谁知道那些人这么不讲理呢。” 操,你插队还说人家不讲理,你都是什么脑袋瓜。小郭懒得和他说,招呼大家快点。午饭还没吃,先要去厕所,要是那枪掉在粪坑里还要去捞,想想都恶心。这他妈的都叫什么事,怎么遇上这么个白痴。 小郭是部队转业不久,不了解伍少宏。麒林市警察系统的人,都知道伍少宏说的是真话。伍少宏怕老婆在警察系统是出了名的,没办法老婆长得漂亮,有个漂亮老婆怕也是幸福不是? 王槐香长得是珠圆玉润皮肤白晳身材高挑,丰腴而不失苗条。王槐香本来爱上的是本厂的一个大学生。而这大学生对她也有点好感,漂亮女人无论哪个男人见了起码都不会讨厌是吧? 可这大学生不愿和王槐香处对象。原因一来是王槐香文化程度太低,二来是她弟弟王绍洋在厂里太不靠谱,让人怀疑他家的家教是不是有问题。你要是偷奸耍滑好吃懒做,迟到早退不遵守劳动纪律也就算了。国有企业吃大锅饭这种现象很普遍,只是王绍洋表现的格外特殊一些而已。 王绍洋尽做一些不长屁眼的事。比如在厂澡堂的浴池里大便;再比如国庆节厂里免费加餐,他与食堂炊事员吵过架算是有仇,他偷偷溜进食堂把仅存的一点盐全部放进粉蒸肉和骨头汤里。那还是八十年代,国家还没完全脱离紧缺经济时代。免费加餐这样的好事并不常有,而加餐的精华就是粉蒸肉和骨头汤。结果是粉蒸肉没法吃,骨头汤只有兑水,可水兑多了那还叫汤吗;一个女大学生到他们厂实习,很漂亮的女孩。由于纺织厂男厕所比女厕所小,并且门在角落里。这女孩犯了经验主义错误,误将男厕所当成女厕所进了。王绍洋跟进去,低头看人家还骂人家到底是男是女。 王绍洋的恶行那叫一个罄竹难书。大学生心想我要是与王槐香对象处成功了的话,这大舅子就算粘身上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我找别的去吧,听说她家还重男轻女。 王槐香后来就嫁伍少宏了,好歹也长得威武高大还是个警察,这是个令人羡慕的职业。她对丈夫谈不上爱或不爱,反正还行这日子凑合过吧。而伍少宏对老婆那是百依百顺。这年头老婆不好找,这么漂亮的老婆更不好找。 伍少宏看着同事们羡慕的眼光,就觉得特别来精神。同事们包括一些领导没事也喜欢到他家坐坐。那时代**还不太严重,当官的也少了些花花肠子。领导们对王槐香不一定有非份之想,也不一定要找她写日记。但漂亮女人多看看,也提神醒脑不是? 关于伍少宏老婆的事以后再说。伍少宏虽然是人渣但他老婆还是无辜的。无辜的女人为弟弟与丈夫作的孽而买单,那是以后的事。 老爷鸡旁边的小巷里一个少年在飞快的奔跑。这少年当然是张秋生了。事情闹到这么大是他所料未及的。这么多人受到牵连,耽误他们这么多时间,使张秋生心里非常不安。这些被登记的人,尤其是市委党校的那位教师和拉扯伍少宏的那两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要经常受到警察的调查,会反复让他们回忆当时情况。 而枪在自己手里,不可能被找到。那么这些人的生活工作都要被打乱。开伍少宏玩笑不要紧,现在连累其他人就不对了,得赶紧想办法还回去。 有了这样的想法,张秋生就留意警察们的行踪,结果还真让他听到了李局与伍少宏的对话。 张秋生假装漫不经心的闲逛,慢悠悠的晃进旁边小巷。一见旁边没人撒开丫子就跑。黄公祠离这儿不远,从这小巷插过去就一点点路。伍少宏他们开车要从大路绕过去,有这时间差来得及。 张秋生还是心太软,还缺少社会的磨砺,有时对一个人的一时心软,会在今后给更多人留下伤害。 第四十七章 再见张道函 好在天太热,大中午的小巷内一个人都没有。张秋生拼命的跑,速度快的到奥运赛场上拿个三千米冠军没问题。一边跑他还一边想,哈哈有这储物手套真好,用来做小偷那是呱呱叫别别跳,我做贼你拿不到脏。还有什么东西都能往里放,要是老爷鸡和凤翅拎手上就没法这样跑了,那多累赘啊?还有一会到厕所去,拎这些东西在手上,回去还怎么吃啊? 要是炼制这储物手套的静虚道长听到张秋生这话不得气死?我好好的一个仙家法宝,就被拿来派这用场? 远远的看到厕所了,附近也是一个人都没有,脚步不停侧着身子从厕所后面过去,顺手将枪扔进粪坑。再次确定附近没人才停下脚步。 一眨眼的功夫,伍少宏他们就来了。幸亏伍少宏在路上打了个电话,不然说不定还真来不及。伍少宏要打电话给自己分局领导,这事反正要报到自己分局去,自己汇报比滨湖分局通报过去要好。但是分局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他刚才的呼叫沿河分局也收到了,并且滨湖分局在第一时间就将这事通报了沿河分局。 张秋生哪知道伍少宏的这些事。他现在得赶紧回家,买个老爷鸡这么长时间不回去,家里人要着急。舅爷爷肯定是在家吃饭,要不然姐姐那么节俭的人不会舍得买老爷鸡的。 果然,一进家门爷爷就问了:“秋儿,你买个菜怎么这么长时间。这大热天的,你就不能在家待着?” 装乖宝宝,是张秋生重生后这段时间学会的拿手绝活。他一脸郁闷的样子说:“我哪想啊,大热天的在太阳底下晒着好受吗?一个警察他不排队不说,别人拉他却打起来了。后来他就说枪丢了,怀疑是我们排队买鸡的人偷的。然后就来了许多许多警察,把我们全包围起来,一个个的搜一个个的登记姓名家庭住址工作单位。群众和警察吵起来了,就更不让走了。好不容易算完事了,我就赶紧跑回来了。” 张秋生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大家都惊呆了所以没人打断他。大表舅丝了一口气说:“还有这等事?” 张秋生说:“真的,大表舅。现在那儿还有大量群众没散,您可以去看。” 舅爷爷呵呵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只是这事令人难以相信。公务人员在公共场合买东西,怎能不排队呢?” 姐姐将老爷鸡整理装盘浇上卤汁撒上葱花端上桌,对秋生说:“昨天晚上在梁奶奶家没睡好吧?我看你站那排队都昏昏欲睡,怎么这下精神了?吃了饭抓紧时间睡一觉。” 奶奶说:“我叫你送梁奶奶,送到火车站就行了,你竟然送到姚河她家。唉,你这孩子,听话怎么听不明白呢?” “这孩子实在,姐姐啊,孩子实在点好。”舅爷爷倒向着秋生:“现在的孩子实在的难找,尽是些虚头滑脑的。” 奶奶有点担心的说:“实在当然是好,可现在这社会实在很了容易吃亏啊。都不知道叫人怎样教孩子好了。” “奶奶,吃了饭我还要出去。”张秋生还想看看他们怎样找枪。没什么事,有热闹为什么不看?何况这热闹是他自己造成的。张秋生现在成年人的心态渐行渐远,很快的恢复到中学生的状态。 “出去干什么?”几个人几乎同时问张秋生。张秋生说:“我名字还登记在警察那儿呢,去看看找没找到。放在心里总是个包袱。”他这么说也不怕家里人真到警察局去查证,就像他们不会去姚河查证一样。 “啊?”张秋生这句把全家人吓一跳,这不就等于在警局留下案底了?张秋生见把家里人吓成这样,家里人这么关心我,我却为了好玩而撒谎。心里立即开始严格谴责自己真不是玩意儿,以后千万不能这样,仅仅为了好玩而已就把家里人吓坏了。但这次的谎还要继续,不然更不好。“没事的,几十都登记了,也不是我一人。” “我和你一道去。”秋然觉得这是自己的义务,刚才要不是自己没坚持要弟弟回家,现在被警察登记的就是自己。 “我也去,我也去。”宋念祖、宋念乡哥俩也叫着说。年轻人贪玩也不怕热。 和姐姐表哥们一起出门,又碰上林玲王长青,自然是一同去。来到老爷鸡门口,人群已散了。打听一下就有人说在黄公祠那儿,许多警察正在厕所里捞枪呢。也是大家都闲得慌,又向黄公祠进发,张秋生倒成随大流的了。 离黄公祠还有一段距离就闻见空气中迷漫着的臭气,远远的能看到那儿人山人海。真是围观群众不怕热不怕臭,一心只为看热闹。 张秋然不愿再上前了,她看着娇滴滴的其实一点不怕苦累,只是不愿往人堆里挤。但几个男孩却非要上前,秋然拉着林玲站在远远的荫凉处等他们。 拥挤的人群是难不住张秋生的,他这边一拐那边一溜就到了最前面,紧靠着警戒线。厕所附近家家紧闭门窗,臭气太让人受不了了。 站在张秋生旁边的一个正在破口大骂,上个厕所都能把枪弄丢这样的警察要来何用。原来这人就是住这附近,正吃午饭时一阵恶臭让他把刚吃下去的又吐出来。你说气人不气人?据众多目击者说: 开始只有几个警察在厕所里找,没找着就跑到后面的粪坑里找。这是一个老式的旱厕,粪坑有一米五宽十五米长,只有中间留出一个口子给掏粪用的。警察们先用竹竿在洞口里搅,这沉年粪坑那叫一个臭,四邻八舍被熏的受不了纷纷关门闭窗。但这大热天的门窗紧闭,待在家中就更受不了,于是大家伙都跑出来看到底怎么回事,要不然这大中午会愿意跑外面呀。 大家先与警察吵,说你们这样瞎弄还要不要群众过日子?但吵也没用,警察还是在那瞎搅。于是就有好事者起哄,说你们这样搅没用,这个粪坑十五米长就中间一个洞,你们知道枪到底是在那边?只有把上面盖板全部掀起才能全面查探。 这帮警察还真从善如流采纳了这些人的意见,不过他们自己不动手而是请求局里找工人来。这种事局里也不敢怠慢,真的答应了这里的要求。于是这帮警察就一边抽烟一边等民工。这样耽误了时间,直到现在民工才来。 天热干什么事效率都差,民工们懒洋洋的一块一块水泥板撬着,再一块一块的抬到旁边。对面人群又一阵骚动,原来环卫处的拉粪车也开来了。同时也来了很多警察维护秩序,看来警察局这次的决心很大。 张秋生心里很高兴,警察局决心越大,伍少宏受到的处分就越重。你让局里花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就因为你的糊涂大意,不处分你也是怪事。 张秋生退出人群,没必要再看下去了。四处看看没见着宋氏兄弟和王长青,不管他们的事。先找姐姐和林玲回家,热倒不怕这儿太臭。 刚刚走了几步,后脑勺被人拍了一下。张秋生吓一跳,凭他现在的本事根本没人能在他不知不觉间拍到后脑勺。抬头一看又高兴的一跳,竟然是张道函。 张道函也不说话转身就走,张秋生按压住兴奋的心情跟在他后面。就知道他老人家是不会死的!张秋生心里想,像我这样的水货都没死,而且还是这么牛逼哄哄的重生。他那样的高人怎么会死?真正的再世为人,真正的生死重逢啊。 张道函带着秋生来到一间新开张的茶楼,麒林市像这样的消费场所几乎都是新开张的。大中午茶楼里没人,张道函也没要什么包间雅座,随便在大厅里找了张茶桌坐下来。这两人也太随便了,这张桌子朝南明晃晃的太阳正照在两人身上。这茶楼也不规范,按道理侍者这时应当把窗帘拉上,你不为客人着想也得为你自己着想,这太阳照进来不浪费你空调吗? 一个小姐过来问喝什么茶,秋生是根本不会喝茶。枉死城里陆羽教他的茶经,被孟婆汤给抺去了。张道函要铁观音,小姐说对不起没有。张道函又改要碧螺春,小姐还是说对不起没有。按照一般高人的脾气,这时就要大叫这没有那没有你开什么茶楼啊?张道函脾气很好,既然这样除了龙井,其它就随便你上吧。 张秋生奇怪的问:“为什么不要龙井?听说龙井是很好的茶啊。”张道函说:“这个什么都没有的茶楼会有正宗龙井?要不事先声明,待会他随便上个什么茶,然后按龙井收费,我们有他办法吗?当然办法也还是有的,但那要看值不值。” 没有茶师没有茶艺茶道什么的,小姐拎来一个玻璃茶壶,里面半沉半浮着几片茶叶,另外还有两个玻璃茶杯一小碟瓜子一小碟山楂片。然后就径自离开,一句服务用语什么的都没有。秋生从没上过这样的消费场所,对这里的服务应该怎样不知道。不过总觉得像这样喝茶,还不如从家里拎个大茶壶,摸到哪个树荫下慢慢喝的好。 当然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秋生有一肚子话要问张道函。首先要感谢张道函,是他给了自己新生,也是他教了自己武功和道法。 张道函摇头说:“你不必谢我,相反是我应当谢你才对。没有你我已经死了,是真正的死了,天地间从此再没有我这号人。真的,我不骗你。当时你往我身上那一扑是恰到好处,早了没用。如果你不往我身上扑,我就会被海盗提前那么零点几秒左右打死,劫雷正等在头顶,只要我元神出窍立即就会劈上来。那样,这会哪还有我坐这儿喝茶?晚了的话,就更没说的,连肉身带元神全被劫雷劈了,飞升劫的第三道雷阵那是有毁天灭地之威,连渣都不会剩一点。 你恰在这时扑上来,子弹要先打烂你肉身,才能打死我。就这么一眨眼时间,我元神出窍带着你的魂魄瞬移,劫雷已经劈出改不了方向也收不回去。然后我就带你去了幽冥界。 是的,我传给你吞噬法术,那不是一般法术而是仙术。那是我师父知道天道已变,下界修行者已不可能渡过天劫,飞升之人百分百要落得魂飞魄散形神俱灭的时候,向本派开山祖师求来的。 本派开山祖师是太乙散仙,在仙界是数得着人物。据师傅说祖师爷听了他的求告,也无可奈何,只得传了这个仙术。 我传了你仙术,并不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这一点都不是客气话。你救我的命是义无反顾,我俩素不相识,而命在你只有一条。仙术与在我只是多余,传了你而我并不少。 只是你有两样事出乎我意料之外,当然只是出乎意料,情理我还是想清楚了。一是你竟然能吞噬那么多的恶鬼和修罗,其中包括众多的鬼王和修罗王;二是你竟敢去怨孽海去修炼。怨孽海是幽冥界的一个特殊所在,是专门吸收和炼化各种怨念的处所。幽冥界的一切生物,包括修炼到极致鬼王修罗王甚至轮廻殿的有职守的鬼王,都不敢去那儿,连附近都不敢去。 因为所有的生物都有怨念,这些怨念包括爱恨情仇,包括执念痴念缠念,包括贪婪恐惧嫉妒等等一切负面的情绪。谁敢走近怨孽海,可能的结果就是被吸收炼化的渣都不剩,最好的可能也是剩下点渣。 我想了很长时间才明白,你前世除了为亲人报仇竟然没有任何其它的想法,报仇完毕也认为万事皆休。这么单纯的好处是,你能大量吞噬鬼王修罗王,而能在怨孽海把这些鬼王等等的所带怨念炼化,留下的都是纯阴的灵气。然后再去吞噬,再炼化,如此反复。 这样我只能修改给你的武道双修的法门,否则你阴体聚集的纯阴灵气太多,回到阳世后肉身无法容纳,时间长了会伤害肉身。所以给你开了三处丹田,在纯阴之气与纯阳交泰生出灵气后多两处容纳之所。” 张道函说了这么多,完全是弥补张秋生被孟婆汤抺去阴间记忆。告诉他现在种种情况的来源,免得他犯糊涂。但望乡果的事还是没说,这是天地之密可不能泄露。反正这望乡果吃一次就行,秋生再也无需再吃了。 茶楼的服务小姐站在空调的冷风口,不停地用手帕擦汗,不时看一眼坐在大太阳底下聊天的两个怪人。地处内陆的麒林市改革开放刚刚开始,服务行业还没改掉国有企业的一些坏习气。明明开着空调还不停出汗,明明客人在阳光下喝茶,这些小姐都懒得去拉上窗帘。 不过凭这两人的修为,一点也不在乎这样的太阳,张秋生就更是越晒越舒服。 张秋生有一点不明白,问道:“可我怎么一点不记得你刚才说的那些?您说的幽冥界的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张道函喝了一口茶,然后回答说:“听说过孟婆汤吗?一般人都知道孟婆汤是让人忘掉前世的一切,转世投胎重新开始。其实孟婆汤最主要的功用是在让人忘掉在阴间的一切,否则活的阳世的人个个都记得阴间的事,那不都成的阴阳师?灰蒙蒙阴惨惨的幽冥景象留在人的头脑里,还让人怎么在阳间活下去? 张道函磕了几粒瓜子,喝一口茶然后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这么些天才来找你?” 张秋生说:“我怎么能问你这个?应当是我去找你,只是我不知上哪儿去找。”张道函叹口气说:“唉,你这孩子太老实。” 第四十八章 世上真有神仙? “还是说我自己吧,”张道函嘴角泛一个自嘲的微笑:“这次的天劫算是彻底把我劈醒了,不能飞升与天同寿,那就在地世世轮回吧,这样也不错,最起码比其他所有人都好。你能在怨孽海里炼化自己的灵魂,消除自己的一切怨念。我为什么不能呢,远远地站在怨孽海看着你,我突然就顿悟了。所以我不仅要感谢你求了我命,还要感谢你对我的身教。 无所欲则无所求,无所谓则无所惧。在幽冥界我就封印了元神,回到人间后又封印了肉身。这样的双重封印,天道可能很长时间都发现不了我,我就在这人世间逍遥快活吧。仙界怎么样,人间界又怎么样,不都是图个快活逍遥吗? 我现在就是个普通人,一点仙术都不会。以后我要游遍世界各地,吃遍天下美食。哈哈,这样----” “秋生,你怎么在这儿?”是秋然来了。 张秋然远远地看见弟弟被一个人拍了后脑勺,然后就乖乖的跟这个人走了。张秋然吓了坏,难道是拍花子的?传说中的拍花子就是拿一迷药在小孩脑袋上拍一下,然后小孩就糊里糊涂乖乖跟着走。 可从来都听说是拍小孩啊,顶多也就是小学生。弟弟都这么大了,马上就要念高中的人,平时挺机灵的也能拍迷糊吗? 张秋然心里那叫一个急,赶紧拔脚就追。可这俩人明明看着走的并不快,怎么眨眼就没了人影?林玲这丫头也跟着往人堆里挤,拉都拉不住她,要是她在这儿俩人分头找也好点。 张秋然急的快哭了,弟弟要是被拐走了,回去怎么向爷爷奶奶说啊。没命的在这附近找,四处都找遍了也没见个人影。失望的躲在角落哭了一会,打算回家发动大家一起找。她都想好了,车站、码头一定要派人守着,派出所也要去人盯着。心灰意懒的匆匆往回赶,无意中扭头看了这个茶楼一眼,坐在靠里面一边悠闲的喝茶,一边聊天的不是弟弟是谁? 见到姐姐张秋生很意外,她怎么也跑来了?伍少宏的枪找到了?赶紧向张道函介绍,这是我姐姐。然后向姐姐介绍张道函竟不知如何说了,跟姐姐说这是我前世认识的一个朋友,我跟他俩在阴曹地府转了一圈,现在在这儿相聚了? 总算还有点急智:“姐姐,这是,这是那个,我这一身功夫就是他教的。” 哦,秋然恍然大悟,难怪弟弟在这人面前这么乖,原来是师傅,赶紧鞠躬:“师傅好!” “不,不不,我不是他师傅,”张道函连忙否认自己是秋生师傅:“我和他是朋友。” 张秋生瞪着大眼睛迷惑不解,弟弟这么个小孩怎么会与这样的大人成了朋友。她把疑问的目光投向弟弟,这目光很明显:“你搞什么鬼?从实招来。” 张秋生挠挠后脑勺说:“我是要拜他为师的,但他不同意。你别这样望着我呀,这不是我的意思。”张秋然正要说秋生不懂礼貌,一个声音传来:“老张,我把他们两个都带来了。嗯,这就是你说的新交的朋友?” 随着话音,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都是属于看不出年龄的那种,说他们四十来岁可以,说他们七十也行。尤其是各自身上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逼人气质,不是富贵逼人也不是权势逼人。 张秋然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形容词来描述面前四个人的那种气质,再次望着弟弟希望能获得解答,但弟弟脸上是一付见怪不怪的态度。 张道函似乎很得意的说:“是啊,怎么样,不错吧。介绍一下,这是张秋生,这是他姐姐张秋然。和我是一家,都姓张。”然后又对秋然姐弟俩介绍这三个人:“这个穿老头衫大裤衩,靸拉着拖鞋的其实是个道士,道号叫非静。” 秋然鞠躬叫一声:“你好!”也不知该称呼人家什么,只能含含糊糊叫声你好。 张道函又指着另一个人说:“这个穿t恤的别看长得不怎么样,那可是中过两次进士,还又拿过博士学位的学者顾觉斋。” 秋然拉秋生一起鞠躬问好:“你好!” 那位女士拉过秋然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对张道函说:“我不要你介绍,我自己来。”拦住张道函后对秋然说:“我叫航婳,航船的航,女字旁着个图画的画。你叫秋然是吧?好孩子,我俩是一见如故,这就是缘份。可惜我现在不能收徒弟了,不然一定让你做我徒弟。” 顾觉斋说:“怎么不能收徒弟啊,我们的事也不急在一天两天。你先收了她做徒弟,把该教的都教了,然后你想干什么再干什么不也一样?” 航婳高兴的一拍手说:“对呀,秋然啊,你拜我为师吧。我还是三百多年前带过两个徒弟,现在看到他们那老气横秋的样就来气,有多长时间没见那俩的面我都忘了。你做我的徒弟----” 航婳说的正高兴被张道函打断:“停!别一个人在那儿臭美。他们姐弟俩是我平辈朋友,做你的徒弟那我不平白矮了你一辈?不带这样找便宜的吧?” 这说的也是啊,航婳为难了,刚才的兴奋一落千丈。突然又一拍手说:“不做徒弟就不做徒弟,该教你的我照样教。秋然啊,你愿意跟我学吗?朋友间也可以互帮互学的。先说明,很苦很累很寂寞很危险,每次渡劫都可能死,飞升肯定死。” 航婳是要把一切都先向秋然说好,可秋然不懂啊。前面说的什么苦累危险好理解,可什么渡劫飞升就一点不懂了。 张秋生知道姐姐不懂,姐姐平时只知道学习还有音乐绘画才艺类的东西,从不看杂书。于是给姐姐讲修真等等知识,当然张秋生也不大懂,说的大多是前世小说上的东西,不过还是让能姐姐明白。 张秋然将信将疑,难道这世上真有神仙? “没有,”航婳无奈无力的说:“现如今世上已经没有神仙了,如果真要说有那我们这几个就算是吧。” “啊?”张秋然大吃一惊,我今天见到神仙了,而且是活的。 顾觉斋说:“别听她瞎说,我们这几个不算神仙,原来应当可以的,但现在不行了,天道不允许。这儿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吧。” 非静也说:“对,换个地方吧,这儿茶也不好喝。” 服务小姐过来收费,要价二百。连张秋然在内六个人望着那玻璃茶壶,里面三五片粗不拉叽的茶叶,酱油不像酱油醋不像醋的水,这个值二百? 这几个顾客还没说话,过来两个男的,明明没什么肌肉还将膀子张着,那意思摆明了就是不给钱就要你们好看。 张秋生不想让这两个歪瓜咧枣坏了好心情,丢了两百拉着大家就走。快到门口了,听见小姐用充满崇拜的口气对那俩男的说:“你们真威武啊,这么多人都怕你两个。” 两个男的倒很谦逊:“也没什么啦,他们肯定知道这茶楼是操哥开的。在麒林市谁敢赖操哥的钱?” 小姐咯咯笑着说:“我还准备好了词,说这是龙井呢。谁知道这些人一句话不说就给钱。” 张秋生心情好不在意这些怪话。秋然还沉浸在刚才有关神仙的震惊中,对周围的人和事熟视无睹。四个高人懒得与这样的小人计较,这个茶楼算是逃过一劫。不过四个人都认为这姐弟俩是好脾气,心里格外喜欢他们。 到了茶楼后面无人处,顾觉斋一扬手一辆悍马凭空出现。航婳也一扬手,她招出的是一辆保时捷。航婳一拉秋然说:“你跟我坐这辆,别跟他们挤一起。” 航婳把车钥匙往秋然手中一塞说:“你来开。”张秋然慌忙说:“我不会开车。” “哦,不会开车啊,”航婳不以为然的说:“没事,你只管开,有我在呢。” 航婳指导秋然如何起步如何换档、加速的方法后,往座椅上一靠随便秋然怎么摆弄了。秋然战战惊惊地开着车,忽然发现这车很好开。刚一起步车就往电线杆上撞,但要撞不撞时它自己停了。秋然鬼使神差的倒车、停、打方向,再往前开、会车、避让行人,一连串动作起码像有了一年驾龄的司机。 秋然明白了,身边坐着神仙呢。你看她随手一招车子就出现了,这可不是变魔术。变魔术顶多也就变个金鱼鸽子什么的,大不了变个活人,从来没听说有变一辆汽车的。秋然胆子一时大起来。悍马车在她前面,她停悍马也停,她开悍马也开,秋然心情一时更加大定,车也越开越得心应手。 林玲和王长青、宋氏兄弟在路边摊买雪糕,林玲将雪糕塞到嘴边时突然停住了,面前一前一后两辆车驶过去。林玲疑惑的说:“前面那辆车好像是秋生在开耶,不会吧,难道我看错了?” 王长青也说:“不会我们俩都看错了,后面那辆车好像是然然姐在开。” 宋氏兄弟也连连点头,宋念祖说:“不错,我们也看见了。秋生开的是悍马,秋然开的是保时捷。好车啊,等我发财了也要买这样的车。” 可问题是这两人什么时候学会开车了?林玲和王长青对望一眼,林玲说:“哼,他们俩有事瞒着我,回头非找秋生算账。”林玲从小到大从没有任何事瞒过张秋生,秋生也没任何事瞒过林玲。但林玲现在生气了觉得委屈了,有本事你别回家,回家就找你算账。 九一年那时的道路状况是不太好,但那时的社会车辆也少,三伏天的正中午路上行人也少。张秋然这样的菜鸟有活神仙的保驾护航,倒也有惊无险的将车开出了城。一路带走了多少惊艳的目光?真正的香车美女啊。 出城后没走多远,前面的车就拐进一条小路,秋然赶紧跟上。然后就来到一处小山岗,停下来。顾觉斋和航婳手一招车又没了,看的秋然直瞪眼。航婳拉着秋然的手说:“喜欢吗?待会给你一个。” 小山岗不高只有百十来米,山上郁郁葱葱树荫浓密。但没有正经的路,所谓的路只是人脚踩出来的小道很难走。航婳的手传来一股绵和的力道,秋然登时感到一阵清凉,脚步也变得轻松起来。在这本应极难走的山间小道上,竟似闲庭信步一样上了山。 山顶的一小块空地上已经摆好了一张茶几,茶几上有六个茶杯一个茶壶,几张竹椅散放在四周。一把古色古香的瓦壶悬在空中,茶壶下一篷白底蓝苗的火焰在燃烧。航婳和秋然来时水刚好烧开,非静手一挥火焰没了,拎起瓦壶将开水冲进茶壶。 秋然不懂茶艺,也不知非静一连串的动作搞的是什么玄虚,她只顾欣赏着这儿的风景。这儿秋然写生时来过,但那时是秋天,满山红叶秋高气爽,晨霭中山岗呈现一片红紫,空气中凝结着淡淡的云烟。 而现在是盛夏,天气晴朗烈日高照,正逢干旱暑气逼人。只有偶而吹过的清风,给这小树林带来一阵凉爽。东边隐约可见麒林市的标志xing建筑“雁回塔”,南面是奔流不息的大河,西边和北边是绵延的高山。 交错着新栽秧苗的翠绿和尚未收割稻田的金黄,从山脚一直向城市向大河向高山伸延而去。田野里散落几处村庄,近处的可以看见树荫下啃着青草的黄牛,和在池塘里戏水的孩童。一幅充满夏日乡野的情趣图,秋然后悔没带画夹来。 一股茶香突然迷漫开来,非静正在给大家倒茶。这茶香让人神清气爽,舌下生津。顾觉斋问:“非静,你这茶丹还有没有?” 非静回答:“多的是,根本用不完。我每年都要炼,只是习惯,倒不管多不多。真要在家喝茶哪用什么茶丹?” 顾觉斋说:“送我一点吧,既然你有的多。” 非静说:“不行,除非你拿酒酿跟我换。” 顾觉斋不服了说:“你只喝茶又不喝酒,你要酒酿干什么?” 非静嘿嘿的笑着说:“我这是学习新事物新知识,懂么?报纸上电视里不天天说等价交换么?嘿嘿,说起来你还是博士,连这也不懂?” 顾觉斋被非静这话噎住了,他没觉得自己的修为高有什么了不起,觉得了不起的是自己学富五车才高半斗。他常常说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得八斗,谢灵运得一斗,我得半斗,自古至今天下人共半斗。他考进士读博士当然是图好玩,并不拿这些当真,跟普通人在一起考试没什么值得自豪的。但是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修真界第一知识丰富而全面的人,他以这个为自豪。 这下被非静说他没新知识,他还真找不出话来回,只得挠挠头皮说:“嘿嘿,这也不是什么新知识,两百多年前西方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就已经提出来了。我这不是长期学而不用忘记了吗?” 第四十九章 多了几个爷爷奶奶 几百年了这两人到一起就斗嘴,张道函没理睬这两人,他对张秋生说:“我在封印之前想给你炼制几件法宝,但又想法宝还是自己炼制的比较好,给你炼了一个储物戒指,外出旅行方便也可装一些比较私秘的东西。”说着递过一个戒指给张秋生。 白金托架碧绿的戒面,整个戒指的设计与制作简约而不简单经典而不失时尚,看不出张道函还是位珠宝设计与制作大师。但张秋生没接,他说:“储物法定我已经有一个了。”说着将无指手套取下来,递给张道函。 张道函大奇,接过无指手套仔细看了一会,连连称好:“好,好,好。一只无指手套集中如此之多的功能,巧思妙想炼制精到,好好好。”他虽然从元神到**都被自己封印了,但境界和见识还在。 非静与顾觉斋停止了斗嘴,航婳也停止了与秋然拉家常。因为张道函炼制法宝的水平很高,能让他不住口的称赞的法宝他们还没见过。 这三个人看了无指手套也连连称奇。要知道这几位与当年炼制这无指手套的静虚大师修为相当,修为比他们高的不是已飞升就是在飞升时被劫雷劈死。现如今的修真界已找不到比他们修为还高的,高处不胜寒使他们走到一起。同样的孤寂同样的对前途无望,既是傲视天下的高手,又同是天涯沦落人。偶而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以此排解寂寞,而对世间的一切已经看的很淡很淡。 他们对这无指手套都一致称奇,倒也不是这手套有多了不起,让他们称奇的是这手套构想的奇巧。除了储物功能外,粘开、五行雷、五行遁、瞬移、穿墙、避水火、隐身、隐形、聚灵、屏蔽、搬运、安神、乱神等等功能,全聚在一个小小的手套上。更重要的是,手套上面的符箓全是已失传的上古法诀。 张秋生见大家都在聚精会神的研究手套,茫然地问:“这手套很了不起吗?” 张道函说:“嘿,这一句话还真说不清。这手套有许多功用,这许多功用也没什么了不起。储物功用从来都是用玉啊晶石啊什么的做,而这个是用皮子做还是第一次看到。唉,奇的地方就在这里,我们发现皮子做储物空间比其它东西更好。另外粘开功用是这皮子本身自有属xing,炼制它的人把这皮子的本身属xing利用到了极致。为什么呢?正是这皮子有这属xing,所以用它做储物空间是最好不过,再加上它还有隐身、隐形、聚灵、屏蔽功用也是它粘属xing的充分利用。” 张道函讲的非常详细:“这些功用本身也并没什么了不起,都是一些符咒,大不了是上古符咒现在已失传而已。它了不起的地方在于每一个符咒都由更小的符咒组成,更小的符咒又由更小的符咒组成,依次类推就组成了一个阵法,一个非常强大的阵法。” 张道函是巴不得把自己懂的全部教给秋生,手套被非静几个拿在手上研究,他用一树枝在地上一边画一边说:“这些符咒交织在一起,包括那些五行朮,瞬移、穿墙等等,这个符组成那个阵,几个阵组成另一个阵。看着复杂却又简单实用,一切都又是用粘xing连在一起。可惜的是许多妙法对你无用。” 张秋生当然要问哪些妙法对自己无用了。张道函说:“那些五行遁、瞬移、穿墙等对你无用,你绝对碰不得。这些法术需要本身修为已到聚则成形散则成气境界的人才有用。你想啊,这些法术不仅要让你穿越一些空间屏障,当然都是一些小的空间屏障。比如地底、水里火里、钢筋水泥,像你这样的血肉之躯会被挤压撕扯成血沬。” 张道函反复向张秋生强调这些法术不能用。又向张秋生传授了其它法术的功能,用法及注意事项。特别是对粘开术的活用,比如即粘即开,粘而不开,开而不粘,连续和断续的粘与开等等。 另外告诉张秋生,瞬移术也不是绝对不能用。可以在眼睛看得到的地方用,可以在眼睛看得到地方连续移动。还可以练习短距离的瞬移,比如三五尺一二尺的瞬移,这样在与人打斗时可以更灵活。 航婳突然说:“老张,我有一件战甲,不知道是什么皮炼制的,但可以看出这皮子很好,柔软防御xing能也好,能不能把它改成这样的手套?” 张道函说:“把防御法宝改了,那你不是没了?这手套只是奇巧,其它并无大用。” 航婳说:“这战甲不是我的,很久以前与人打斗时得到的。这不是要封印了吗?现如今的修真界也没了规矩,全是宵小之辈,不小心遇上了也是头痛之事。这种集各种法术于一身的手套,正好可以对付小人不是?”张道函说:“只要你舍得,那就拿出来我们试试?” 航婳扔一团衣物模样的东西给张道函,然后问张秋生:“喂,秋生,这手套你从哪里弄来的?不是说你与修真界没来往吗?”张秋生于是将昨晚盗墓的事说了出来,他本来就要问张道函一些在盗墓过程遇到的事,特别是他进入墓室被人卡住脖子的事。 秋然听了张秋生竟然去盗墓,大吃一惊说:“好哇,你一天一夜没回家,我们还以为你送梁奶奶去姚河了。我们在家还说你老实,你这才叫老实呢!你这叫胆大包天胡作非为,你这可了不得了。啊,你这要把人气死,啊!你还撒谎,我看你不得了了。” 偷偷爬树翻墙上房顶下河游泳,男孩子嘛也还说得过去。可去盗墓,那是什么xing质?张秋然不太懂,但肯定是坏事,大大的坏事。坟墓里面不说脏了,那也太危险了吧?刚才不是说差点被鬼卡死吗?既然几个神仙坐在面前,那鬼也就肯定是有的了。秋然小脸气的通红,想狠狠的骂弟弟一通,可她不会骂人,只能气得跺脚。 “我没撒谎,是你们自己说的。”张秋生在狡辩。把姐姐气得想打他,就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东西。航婳扳着秋然的肩头呵呵呵的笑着说:“秋生说的那个不是坟墓,魔窟倒是一点不脏的。” 魔窟?秋然更加吓一大跳。魔窟比坟墓更可怕!这男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什么危险他玩什么。 四个高人看着秋然对弟弟发脾气,生气焦急关心,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不由陷入沉思。他们各自回想起了遥远的过去。很久很久或者从来没有享受过亲人间的关心和爱护,当然师傅还是非常关心爱护他们的。但师傅毕竟是师傅,起码师傅是不会为这样的事操心的。踏入修真界这样的事是家常便饭,修真者看起来比普通人寿命长,其实每时每刻都面对着生死。 有亲人的担心多好啊,这一刻他们懂得了什么叫幸福。幸福不是高深的修为,不是长生不老,不是拥有众多的徒子徒孙的膜拜,不是数不完用不尽的财富,不是威风八面生杀予夺的大权在握。幸福很简单,就是亲人间的相互关爱。 这几个高人什么都有,唯独没有亲人。当然他们也有徒弟,徒弟在他们面前都是唯唯诺诺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循规蹈矩。徒弟也适时的向他们送上祝福,但就没有秋然对弟弟这样的亲情流露,这样的害怕担心,为弟弟的冒失而这样地生气,为弟弟的狡辩而无可奈何。 张道函明白了前世的张秋生,为了姐姐的遇害而毕生为之复仇。面对多少生死仇杀的一代高人,此时眼睛竟然有点湿润。我得到了什么,我又失去了多少呢? 张秋生前世的遭遇,眼前的几个人都听说过,无不佩服他的为人和义气。所以他们在茶楼一见到他就毫不见外的称他小老弟,而张秋生倒不知如何称呼他们。这几人都在想,我要是有这样的姐姐,我肯定也要为她拼命。 航婳将秋然搂在怀里说:“秋然,你愿意做我的孙女吗?”张道函非静顾觉斋也好像忽然醒过来都说:“秋然,秋生,你们就做我们的孙子孙女吧!” 几百年过去了,他们从来没想过这问题。这时突然觉得天下最大最重要之事莫过于有这么两个孙子孙女,能享受天伦之乐才是完整的人生。那些什么修为、飞升等等,只不过是浮云而已。 做这些高人的孙女?那当然好了,他们可是神仙耶。可这事要有爷爷奶奶的同意吧?有姐姐在身边,张秋生是从来没什么主意的。 听俩孩子说要回去问爷爷奶奶,几个从封建朝代过来的人更觉得这俩孩子懂规矩。非静一挥手,一应茶具桌椅板凳立马收拾好。 秋然只觉得一阵风,眨眼已到了自家小区外一个无人拐角。六个人慢慢悠悠从拐角出来,一路说说笑笑进了小区。很明显这是一个贫穷的小区,虽然道路干净整洁,但贫穷是掩盖不住的。小区的人很和睦,一路上都有人与秋然姐弟俩打招呼,也与这四个高人微笑点头。他们也开心地与每一个遇到的人点头打招呼,是的,是开心的与人打招呼。几百年来,他们是第一次与普通平民这样接近,感受着他们的不求回报的热情与亲切。 到了家看到瘫痪在床的奶奶,几个高人震惊了,张秋生从未说过这事。航婳坐到床沿拿起奶奶的手把脉,过了一会说:“妹子啊,你这是年轻时受的伤,七年前复发,现在时间长了经脉已经痿缩完了。唉,就是我们也无法可医了。” 奶奶很坦然地说:“这个我知道,年轻时受伤本来以为就此好不了,没想到还能让我快快活活的在地上走将近五十年,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应该要感谢老天爷了。”奶奶说是说,但心里疑惑,这女人看起来也只有四十来岁,怎么叫我这个快八十的人老妹妹,难道她年龄比我还大? 航婳非常欣赏奶奶自然坦然淡然对待自己疾病的气概,这是要多么睿智的人才能做到这样?也难怪,有这样的奶奶,才会有秋然这样的姐弟。 来时心想要收姐弟俩做孙子,大概不会很难,这里竟然有点说不出口。 张秋生向爷爷奶奶介绍这些人就是教他功夫的高手。爷爷喝斥道:“这孩子这么不会说话,什么高手?应当叫师傅!” 张道函忙说:“是我不让他叫师傅的,不能怪他。今天来有件事想拜托老弟,有点不好意思,请你千万同意,不胜感激余情定当报答。” 刚才听航婳叫自己老伴妹妹,现在又听张道函叫自己老弟也就见怪不怪了,见这几人气宇不凡堂堂正正。而爷爷也不是等闲之辈,隐约猜到这几人说不定是什么世外高人,所以说:“有什么事就请说,能办到的我肯定办。” 航婳说:“我们这几人,也活了很长很长的年头,但从没有过家室。无儿无女无亲无故,见着这姐弟俩着实喜欢,就想收了他们做孙子孙女。刚才和他们俩说了,这俩孩子说这事要爷爷奶奶同意。我们这不是来求你们了吗?” 爷爷是个世事洞达之人,他并不把孩子看成自己的私有财产,辛勤的把俩孩子养大纯粹是爱孩子。眼前这几个人看来是世外高人,孩子拜了他们为爷爷奶奶不会吃亏,最起码能学到一身好武艺。然儿长得太漂亮容易招惹流氓,有好武艺傍身万一遇上个把两个流氓也好对付。 “行,只要各位老哥老姐喜欢,我没什么不同意的。”爷爷高高兴兴地说:“然儿妈去姚河了,等她回来工作我去做。”这下皆大欢喜。顾觉斋拿出几张纸片递给爷爷说:“老弟真是爽快人,不过我们也不是坏人。你看看这是我的证件。” 爷爷老花眼但还是能看到几个证件上研究员、教授字样。张道函几个也分别拿出证件给爷爷看。张道函的国家公共安全什么什么局的调研员;非静的是什么国家道教协会什么理事;航婳的是马来西亚什么公司董事局主席。 爷爷是什么人?他老人家活了八十多岁,什么事没见过什么事没听说过?知道这些证件只是他们对外的一种掩护,骨子里还是世外高人。当即对姐弟俩说:“还不给众位爷爷和奶奶磕头敬茶?” 航婳说:“我不跟你们一起,弄不好惹人家误会。然儿,秋儿你们先拜爷爷,再拜奶奶。” 张道函三个老头硬拉了爷爷一起坐好,姐弟俩给他们磕了三个头然后再每人敬一杯茶。就是家里的粗茶粗碗,非静这个老茶鬼喝的美不滋滋的,就别说其他三个爷爷了。 航婳坐在奶奶床沿,搂着奶奶一起受姐弟俩的跪拜、敬茶。航婳泪眼婆娑,用手背擦了擦对奶奶说:“妹子啊,我虽然不能治好你的病,但我这儿有几粒药丸,先给你三颗。你每月吃一颗,用温黄酒送服,或许可以缓和你的症况。我把这药方交给孙儿们,以后让他们炼制。” 非静也拿出一小袋茶丹递给爷爷:“老弟啊,这是茶丹。你把它放进茶叶里,过上三五天。这茶叶就比一般的好喝。这一颗大概可管二十来斤茶叶。这个方子我也给孙儿们,以后让他们自己炼制。” 顾觉斋也拿出一个小袋说:“老弟啊,这是酒丹。你打十斤酒放一颗进去,这十斤酒不能喝是用来勾兑的,每十斤酒兑一两就差不多。方子我也给孙儿们,以后让他们自己炼制。” 张道函苦笑着说:“我还真没准备,不像他俩一个酒鬼一个茶鬼,整天就鼓捣这些东西。过阵子我也来鼓捣个什么新鲜玩意儿,给老弟你玩玩。”非静与顾觉斋同声对爷爷说:“其实吧,这个茶丹与酒丹的方子都是他给的。他自己懒得炼制才交给我们。” 秋然到厨房去做菜,秋生在客厅给爷爷奶奶们端茶倒水。 老头们在客厅说话,航婳和奶奶在房间说话。奶奶尽管是大家闺秀出身,到底是女人不管多大年龄也是女人,是女人就有点八卦,忍不住问:“我说老姐呀,我想问一下,你到底有多大年纪啊?” 航婳笑笑说:“按道理我也不能瞒你,可我要说出来你可别怕,也不能对别人说。我具体年龄已记不清了也懒得记,我大概有六百多年了。”奶奶差点被一口水呛着:“什么?六,六百多岁?” 航婳忧怨地说:“说是六百多岁,可没过过什么正经日子。成年累月的在深山里修行,活一百年也抵不了你们一年的快活。没有家庭,没有儿孙。没有修炼成功前,成天提心吊胆生怕遭人暗算受人攻击。修炼差不多时又担心天劫,早就后悔当初嫁人生子多好。寿命虽短可实实在在,活一天快活一天。所以我想啊,俩孩子学当然还是要他们学,但绝不能把修炼当饭吃。寿命比别人长一点,坏人不敢欺负了就行。该上学上学,该恋爱恋爱,该结婚结婚。自由自在快快活活也不比当神仙差。妹子你说呢?” 第五十章 爷爷排座次 “秋生,”秋然在厨房里喊:“你去买酒,快去快回。” 张秋生答应一声就往外跑。在单元门口遇见林玲,她也是给爸爸买酒,不过她是买好了回来。林玲见到秋生就问:“咦,你回家了?在黄公祠时后来你去哪儿了?还有你和然然姐怎么会开车了?你现在干什么去?”劈里啪啦一连串的问题。 张秋生回答:“在黄公祠没一会我就要回家,找不着你们,却碰见了熟人。车就是那几个熟人的。我和姐姐都不会开车,高手坐旁边让我们瞎开着玩的。开车啊,也不难,以后有机会弄辆车,你上去摆弄几下也会开。我现在要买酒去,家里来人了。”一口气回答完毕。 林玲听了这样的回答很满意。就说嘛,开车有什么难的?宋家俩哥哥也说开车不难。他们说下次来就买辆车。嗯,到时也要开着玩玩。林玲张嘴想说什么发现秋生已跑远了,气的冲着他背景喊:“你跑慢点!” 也不知秋生听见没听见,林玲也没他办法,相反她就喜欢秋生这样毛毛燥燥。男孩子成天安安静静像个大姑娘有什么好?不过,他遇见什么熟人啊?好像他的熟人我都认识啊。 张秋生先去土产日杂商店买了两个小口的瓦坛,借商店里的水笼头洗干净。再去酒店买了二十斤粮食白酒,一个坛装十斤。抱着出了店门,于无人处将酒坛收进手套。又另外买了五瓶五粮液,这是今天马上就要喝的。 回到家,把五粮液往桌上一放,右手再随便一指。爷爷眼睛一花,就发现地上出现两个酒坛子。心想秋儿这孩子哈,就是聪明。这就学会了点门道,不错,不错。 吃完饭,航婳对爷爷奶奶说:“现在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们要带孩子去学点东西,开学前一定回来。另外,待会要是看见什么别惊慌啊。” 航婳拉着秋然,顾觉斋拉着秋生,非静拉着张道函,一齐说了声:“再见!”忽然就没了人影,只感觉一阵清风从窗口出去了。 爷爷奶奶面面相觑,乖乖!这俩孩子真是遇上神仙了。老俩口为孩子感到高兴就不用提了。 六个人分三对在空中飞行。秋然没乘过飞机,从没有从高空往下看的经验。下面是麒林市的万家灯火,一眨眼就出了城。下面是黑黢黢的大地,上面是晴朗的星空。航婳在秋然面前挥了一下手,不知有什么东西为她挡住了高空凛冽的寒风。 脚下似乎有什么轻轻地托着自己,难道是云?我这是在驾云飞翔吗?小时候做过很多很多的梦,其中最美的就是能像小鸟一样在天空中快活的飞啊飞。我现在就是在飞,可这是在做梦吗? 张秋生倒无所谓,前世他坐过无数次飞机,甚至练过黑夜跳伞。但这毕竟与坐飞机不同,无依无靠凭空飞行。下面是炎热的夏夜,而高空却是十分的寒冷。顾觉斋也没航婳那样细心,快速的飞行划破寒冷的空气,风在耳边尖厉的呼啸。张秋生赶忙运转内功心法以抵抗彻骨的寒冷。 张道函问非静:“喂,我说老非啊,你不是有一个大圆盘子吗?” “什么大圆盘子?”非静不明白张道函说什么。 “就是那个圆圆的,铜不銅铁不铁的,上面画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哦,你说的是太虚镜?”非静对张道函的说话不满意:“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成心糟蹋我的法宝是吧?” “不是,不是,”张道函连忙否认是故意糟蹋人家法定:“你把它放出来吧,我这么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有点怕。” 非静听了张道函这话,一时大奇:“我们这几人算你修为最高,再说你是没飞过的人吗?你这是在胡说八道。”张道函说:“我这不是一点修为都没有了吗?现在就普通人一个,当然怕啦。再说了,万一你茶喝多了,有点昏头胀脑,一不留神把我弄掉下去怎么办?” 非静也是闲得无聊跟张道函斗嘴:“从来都是酒喝多了昏头胀脑,你在哪儿听说茶喝多了昏头胀脑的了?你怎么像娘们似的,还不如俩孩子?”张道函盘着腿坐下,对非静说:“孩子是没这样飞过,也不知你们飞的好坏。我看你飞的歪歪扭扭摇摇摆摆,有点不大靠得住,难免就害怕了。” 非静被张道函的胡说气的不行。一挥手张道函就立即一落千丈,又一挥手被提了起来,再一挥手又一落千丈,上上下下如此反复。 后面的人到了,看见非静在忙的不亦乐乎,大家也不说话笑嘻嘻看热闹。非静见大家都不说话,也感到有点无聊。就对秋然姐弟俩说:“爷爷在打酱油呢,好玩吧?”说着话把张道函提上来不玩了。张道函原本是盘着腿闭着眼坐着,见非静不玩了,睁开眼说:“你们非静爷爷,刚入师门时做的是火工道士,每天要从水井里打一千桶水。从此就留下了毛病,隔一段时间不打水就难受。” 非静对他是不是火工道士没有分辨,而是大声反对张道函在孩子们面前称他为“非静爷爷”“什么叫非静爷爷啊,你是故意让孩子跟我生分是吧!你喜欢孩子叫你道函爷爷我不管,我这个爷爷是纯的。” 张道函爬起来说:“可这个问题不好办啊,总不能孩子一叫爷爷我们三个都答应吧?那不是把孩子弄糊涂了。”他们站在九霄云外讨论这么个弱智问题,可见高人也不是样样都高,有时还不如菜市场卖菜的妇女或者居委会的老大妈。 航婳这时说了:“你们排个大小吧,以后就按年龄大小来叫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航婳在这个问题上没什么纠结,她是奶奶没人跟她争。 仨老头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张道函说:“这儿我年龄最大,所以我是大爷爷。” 非静和顾觉斋不服,一齐说道:“怎么是你最大啊?你才三百岁,我们都六百多岁了。”张道函睁大眼睛说:“什么?我才三百岁?我都两千五百多岁了,你们才六百岁跟我的零头比?” 非静与顾觉斋说,你那是转世的不算,只能比今世。我们也转过世,只不过记不得而已。我们现在比的是年龄,又不是比记xing。谁的记xing好谁就是老大?天下没有这个道理吧? 这话说的确实有道理,张道函也无言以对,只得说:“好吧,算你们说的对。那么你们俩谁是老大呢?”这就叫祸水东移挑起内战。非静与顾觉斋明知张道函是挑起鹬蚌相争,然后他再来渔翁得利。可也没办法争还是要争,谁是老大这是个重要问题。 非静说:“我是老大,我六百九十九岁零三百六十四天亥时三刻下。”他抢先说就是要将话说死,让顾觉斋无话可说。顾觉斋哈哈一笑说:“那我比你大,我六百九十九岁零三百六十四天亥时四刻上。”他现在只有胡搅蛮緾,谁让他没有先抢到发言权? 非静鄙视地望着顾觉斋说:“一时只有三刻,你报的时辰已过亥时,应算第二天,那你就是七百岁了。可你刚才还说是六百多岁,自己说的话可不许赖。”顾觉斋无理搅三分地说:“赖什么赖啊?四刻就是亥时末子时初的那一刻。就像现在的零点与二十四点。我是整的,你是零的。所以我大。” 非静对顾觉斋的胡说八道也没办法,因为这都是凭嘴瞎说,谁也拿不出证据。他们都是古代过来的人,古代没有出生证制度。古代也有户籍管理,但那是一种粗放管理,方便按人丁赋税。以及把人民捆死在土地上,不让人民乱跑。从来就没有过什么身份证件,外出要带路引,也就是相当于介绍信之类的纸条。 非静争不过顾觉斋,也只得转移矛盾,他对秋然说:“然儿啦,你评个理,爷爷们都听你的。”他知道秋生在姐姐面前是没什么主张的,所以干脆只问秋然。 张道函和顾觉斋连忙响应:“对,对,我们争也争不出个明堂,干脆由孙女决定吧。”以前都是朋友,无所谓大小。现在有了孙儿,就是一家人了,总得有个大小之分。 “我?我怎么能决定?”秋然在这些爷爷们面前没有自信,看他们这么吵的不可开交只觉得好玩,真要她决定什么可没这个胆量。三个老头异口同声:“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们三个知道,凭自己空口说白话,就是说到太阳出山也争不出个明堂,还不如让孙女还决定,谁让他们只有一个孙女呢?当然极其宠溺秋然也是一个原因。 “那我就说了啊,”秋然见几个爷爷都明确表态,胆子也大了:“我看这样吧,你们比身份证,谁的身份证上的年龄大谁就是老大,依此类推。我知道你们身份证上的年龄都是随便编的,可既然当时你们随便编,那现在就要承担随便的责任。”几个爷爷连工作证都有,身份证肯定也有,虽然可以确定都是利用关系弄来的。 哈哈,对,对。几个老头都同意秋然的方案。尤其是当初瞎报年龄,那么现在就要承担瞎报的后果。嗯,我们孙女就是聪明。 三个老头手一晃身份证都出现在手上,一比对顾觉斋最大今年六十八岁;张道函第二今年六十七岁;非静只有六十五岁最小。 非静虽然不服气,但也没办法。事先说好了的,青石板上钉钉无可抵赖。顾觉斋哈哈大笑:“想不到我老顾当了老大,啊,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还没落,秋然说:“大爷爷,您身份证的出生月份和日期不对啊,怎么是二月三十一日呢?” 嗯,怎么回事?非静一把将顾觉斋的身份证抢去一看,立即哈哈大笑,比刚才顾觉斋笑的还开心:“老顾啊,你这身份证是假的。哈哈哈,假身份证做不得数。秋然、秋生,你们以后就喊他顾爷爷。假的不能参加排行。”顾觉斋大急:“怎么会是假的,堂堂国家衙门身份证管理机关发的,怎么会是假的?胡说八道!”一把抢过自己的身份证一看,也楞住了。 非静嘻嘻笑着说:“我不管是正规的衙门还是水货的衙门,你说二月有三十一天吗?哈哈哈,秋然说了凭身份证排行,假身份证等于没有身份证,所以你没资格参与排行。哈哈哈。” 顾觉斋气得大跺其脚,一连串的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混蛋,都是吃白干饭的,这么简单的事都给弄错。唉,老非,这是发证机关的错,跟我有什么关系?” 非静得理不饶人,继续嘻嘻笑:“发证机关没错,发证机关没错,堂堂的国家衙门怎么会错?跟你有关系,太有关系了,你这根本就不是国家机关发的证,所以是假证。嘻嘻,嘻嘻。” 顾觉斋被非静气的够呛,又拿他没办法。他身份证是别人帮他办的,送给他时看都没看,也从来没用过。今天才被细心的秋然发现,心里发狠回去要找发证的派出所好好算账。“好吧,算你狠,我算老三行了吧。”顾觉斋退而求其次。 这个九霄云外的争论算是告一段落。下面又为去哪儿发生争执。 秋然姐弟俩从来没见过这几个高人在修真界法相庄严的一面,更没见过修真人士见到他们中任何一个都大气不敢出的场景。以为这几位爷爷本来就是这样,修真界也是快快活活热热闹闹。他们也好笑,这几位爷爷奶奶连去哪儿都没搞清楚,就急急忙忙飞,像赶去抢什么宝贝一样。 张道函说上他那儿去,非静说上他那儿去。总之各人都说上自己那儿去。争执半天,秋然姐弟算明白一点,张道函和航婳的洞府都因修水库,现在已经是在水下,非静和顾觉斋懒得往水里钻。但是,张道函从来没收过徒弟也没有门派,所以他的洞府很清静。 航婳收过俩徒弟,但很久没来往。她看两个徒弟的样就生气,不允许徒弟去她的洞府,所以她的洞府也很清静。但她的洞府离这儿远,其他人既懒得往水下钻又懒得跑远路。 非静和顾觉斋的洞府倒在陆地上。但非静有门派,虽然他早几百年前就把掌门丢给徒弟,徒弟又丢给徒弟,但毕竟徒子徒孙一大帮。航婳是自己徒弟都懒得见面,怎会跑去见别人徒弟?张道函就更不用说,他是连徒弟都懒得收的人。非静家直接否决掉。 顾觉斋洞府在京城,他早年是收过三个徒弟,但都死了。两个是在与一群西方修士斗法时与他们同归于尽,这让顾觉斋非常自豪。一个连金丹期都没过就被心火烧死,这个不能怪顾觉斋。这徒弟渡劫前不知怎么被青楼的一个ji女缠上了,瞒着师傅顾觉斋,结果情劫没过去。这让顾觉斋大大的丢脸,修为这么高的一代宗师,关门弟子连金丹劫都没过。这让顾觉斋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见人。从此不再收徒弟,连京城都没回去过,洞府丢在那儿都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这让其他三个人都大摇其头,坚决不去。 争论到最后还是去张道函那儿最合适,钻水就钻水吧。于是大家向张道函洞府飞行而去。 张道函的洞府真的不远,就在离麒林市三百余公里的一个叫褒隐山的地方。这个山一点都不出名,山里一个水库,洞府就在水库底下。 张道函现在自己被自己双层封印,可怜一点法力都没有。幸好他及早做了几个玉佩,开启洞府的法诀就在玉佩里。秋生的手套有避水火功用,所以下水后自动分开一条水道让他通行。秋然还是航婳带着她,看见水在她面前分开,秋然觉得新奇的不得了。 在秋然秋生看来,很平常的一座水底山壁,张道函将一个玉佩在山壁上一按,山壁竟自动开启了一个一米五左右的门,而奇怪的是水并不往门内涌而是静静的停在门口。进了门一条长长的甬道,非常干净没有一点水渍,空气也非常清爽。 甬道尽头又是一道门,张道函还是拿玉佩在门上一按,又是自动开启。里面是一个百来平米的大厅,里面石床石桌石凳一应俱全。秋生秋然以为这就是洞府了,心里已感觉非常震惊了,这水底下竟然有这么一个好地方。可是马上他们就发现自己错了。 张道函在进门不远的地上又是一按,地下立马裂开一个洞口,下面有阶梯。顺着阶梯向下,大约走了二百多级,又是一个甬道。走完甬道又是一道门,张道函打开门后里面让秋生秋然大吃一惊。 里面是一个足足有三百多平米的大厅。大厅铺着柚木地板,墙上挂着许多字画。大厅顶部挂着豪华的水晶吊灯,四壁也装着各种灯饰。张道函将灯全部打开,立时一片金碧辉煌。秋生姐弟就不明白,这电是从哪来的? 四周还有十来个小门,不知道小门里面是另有什么光景。 第五十一章 倒转法诀 大厅的一角是个小圆桌,几把椅子,是喝英国下午茶的好地方。正中有一块红色地毯,如果这些人识货可以看出这是古波斯产。其它几个角都放着一组组沙发,全是白色真皮。 不知道的人猛一看还以为这是到了西方哪个王室的宫殿,怎会想到这是华厦古代修士的洞府呢?另三个人一脸古怪的望着张道函,非静忍不住问:“老张,张老!这是您的洞府?我怎么觉着到了欧洲?” 张道函嘿嘿的笑着说:“我不是琢磨着到梵蒂冈去躲劫吗?那不就要把他们的风土人情生活习惯统统都翻一遍?这些东西都是顺手偷来的,既然偷来了不用也白不用不是?你也还别说,沙发就是比板凳坐着舒服。站地板上也比站花岗岩上舒服,圆桌比八仙桌看着随和。这些也没什么华夷之辩,再说咱国家都改革开放了,我为什么不来个与时俱进呢?” 大家也分辨不出张道函这是狡辩还是正理,脸上古怪神色一时也改不过来。张道函也拿他们没办法,只得继续说:“你们的那些徒子徒孙灰孙子们,个个混进什么道教协会,还有什么佛教协会,这会那会的。我看电视上他们开会,不也是像我这儿差不多吗? 再说了,自从看了现代革命样板戏《智取威虎山》,我这洞府越看越像座山雕的匪穴,可一时半会也没办法改。前阵子去欧洲顺了些东西,这么一摆放,就觉得舒服多了。 顾觉斋你不是觉着学问大吗?电影里为什么要把匪穴都拍成洞府样?说明广大人民群众讨厌,觉得我们与土匪没什么两样。你们要是觉得匪穴好,回去呆着,别在我这儿唧歪。” 顾觉斋被张道函指名这么一说,不得不开口说:“不是,我没觉得你这样不好,只是一时不适应。其实吧,我觉得这样挺好。古时吧,修真之人都把道场放在山洞里,我看那也是因地制宜。有现成的山洞为何不用?后来有了门派,有了各种宗教,于是就开始造房子,许多门派或宗教的道场就放在什么庙啊观里。道场里摆放着八仙桌木板凳木椅子,其实也是当时普通人家里的样式。现代社会普通人家的装修家具变了,我们的装修家具为什么不能变呢?” 张道函拍拍顾觉斋的肩头说:“你这样说就对了嘛,这就叫与时俱进改革开放与国际接轨师夷之长技以制夷。”顾觉斋不与张道函穷扯,而是问:“我不明白的是,你这电是从哪儿来的?” 张道函不知是没听到顾觉斋的问话,还是故意不理他,反正他这时带着渴望老师表扬的小学生神态问秋然姐弟:“然儿,秋儿,爷爷这儿怎么样?喜欢吗?”“很好,喜欢。”姐弟俩异口同声地回答。 张道函这下更得意了,高兴的说:“喜欢?那这儿就是你们的了,在城里待腻了就上这儿歇息。”又指指十几个小门说:“你们自己挑一个房间做臥室,再挑一个房间做书房。” 顾觉斋被张道函搞的火起,大声说:“我问你电从哪来呢?”张道函朝顾觉斋翻翻白眼说:“嚷什么嚷?电当然是从电厂来的,难道我还自己发电?” 非静这时就说了:“喂,老张,你偷欧洲人东西也就罢了。偷自己人东西,尤其是偷国家的东西就太那个了吧?” 张道函不屑地说:“切,我偷电?我可告诉你,当初还是五几年的时候,听说国家要在这儿修水库,并据说水库修好后能防山洪。我就开始上心了,跑到他们设计室一看图纸,整个一贪大求洋。再一打听,也不能说他们贪大求洋。因为这本来就洋人设计的,而且洋人图纸都没做完就跑了。是我偷偷帮他们设计的,你们说设计费值多少?本来是发电灌溉两用,可后来电站雨季放水旱季蓄水,主要就是为发电。有几个雨季差点破坝,是我挽救这水库,这劳力该值多少电费?再说,我又不常在这住,从这水库修好到现在一共也没住上三个月。就点个灯,能用多少电? 我又没有徒子徒孙去杀人抢宝,又无门无派有年供月供供着,就那么几颗夜明珠放上面的洞室里。这下面在装灯之前,二千多年我一共都没下来过十来次。 哎,然儿、秋儿,我可告诉你们啊。我所说的在欧洲偷家具不是真偷,只是没通过正式途径买。我偷偷拿了他们东西,又偷偷给了钱。我也没办法,我到欧洲去没办护照,租不到房子,买这么多东西往哪放?总不能在商场就把东西收储物空间里去吧? 还有啊,你们俩给爷爷记着,做人不能太死板,大节不亏就行了。其它别管许多,高高兴兴的活着就好。”这话让大家无话可说,尤其最后一句,另三位大有同感,孩子不能太老实了否则在这个社会容易吃亏。 接下来争论秋然该学谁的功法。反正这几个人在一起是不停的争论,好在争归争不翻脸。可能他们的争论是排解漫长岁月寂寞的一种方式。现在好了,争论不下就问俩孩子怎么办。秋然怎么知道哪个功法好?她现在两眼一摸黑一窍不通,她原本想学到武侠小说上那样的武功就了不起,那知道是这样神奇的修真。 秋生说:“不管学什么,能自动化修炼最好。” 四个老头老奶奶一齐望向张秋生:“自动化修炼?”连张道函也这样问。 张秋生说:“是啊,我就是自动化修炼的,也不管我想不想修炼,到时候它就自己自动来,不管我醒了睡了走路吃饭该修炼时就自动修炼,省时省心省力,如果我自己勤快来了想加餐也行,多好?” 三个人一起望向张道函,因为都知道张秋生的修炼功法是他教的。张道函稍稍一想,他教给秋生的可不就是自动化修炼?一时大为得意,可又一想不对不对:“你的修炼方法,是我根据你的特殊情况想出来的,对别人没用。像你这样的机缘别人没有,从古到今都没有。”另三个老头老奶奶就要问了:“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机缘啊?被你说的这么玄乎。” 张道函说:“我在幽冥界教他吞噬几个恶鬼修罗,以增强灵体修为好在幽冥界混。这恶鬼界和修罗界就没一个好东西,修为不过硬就要被别的东西吞了。这孩子心地单纯又心无旁骛,在幽冥这两界不知吞噬了多少鬼王和修罗王,一般的恶鬼和修罗就不用说了。这也不难办,你吞噬的越多,修为就越强悍,要吞噬别人是很容易的。” 秋然悄悄问弟弟:“你还到过幽冥界啊,还恶鬼修罗什么的,我怎么不知道?”幽冥界,那不就是人们经常说的阴曹地府吗?而恶鬼界修罗界是幽冥界里最邪恶的两个地方。问题是弟弟成天在自己眼前晃悠,什么时候去过那儿? 张秋生怕说出前世之事惹姐姐难受,都已经过去的事没必要再刺激姐姐,于是糊弄说:“是我前世的事,前世死后到了幽冥界。别问我前世是怎么回事,我忘了干干净净,是人都得忘记。你能记住前世的事吗?爷爷奶奶们又另当别论,他们不是一般人。” 这个秋然倒是知道,听说有什么孟婆汤。人投胎之前都得喝,喝了就把什么都忘的干干净净。 张道函还在接着说张秋生在幽冥界的事:“这傻小子竟然跑到怨孽海去修炼,那地方是专门炼化怨念的,幽冥界就没人敢靠近。试问谁没怨念啊?就是冥王、阎王本人也有怨念,傻小子尽管单纯也不能说没有怨念,可见在那儿修炼的痛苦。他不止一次而是隔段时间就去,结果他的阴魂就不仅是强悍,而是纯而又纯,纯的不能再纯的阴灵之气。于是,我就给他定了这么个修炼方法。因为他是纯阴,所以只要有阳气就能自动激发纯阴之气出来,阴阳交泰转化为灵气。一个丹田根本没法容纳这么多的灵气,所以我又给他开的两个丹田。 不这样不行,这纯阴之气虽好,可如不能及时把它化了会伤及肉身。要是一个丹田,他身上这么多阴气,只怕要不了多少年就会和我们一样,为飞升之事操心,那可是糟糕。就是三个丹田,也不一定能化掉如此之多的阴气。可然儿不行啊,然儿没有纯阴之气激发啊,这自动修炼虽好,但不是每个人都适用。” 航婳慢慢地说:“灵气是阴气与阳气交合而生成,也不一定要纯阴纯阳吧?”张道函说:“是啊,只是纯的更好而已。可然儿身上阴阳平衡灵气十足,没有哪一样多余啊?” 航婳还是慢悠悠地边思考边说:“秋儿身上聚集的阴气多了,时间长了会伤身。然儿身上没有多余的阴气,能不能把秋儿身上的阴气抽点给然儿?”嗯?这个问题很大胆,理论上也是可行的。可被抽之人是非常痛苦的,比死还痛苦,这可是活剐灵魂啊? 张秋生知道可以将自己多余的阴气给姐姐,当然高兴。这样姐姐就可以像自己一样自动修炼了,也不耽误以后的学习。他知道姐姐最看重的就是学习,如果有不影响学习的修炼方法姐姐肯定喜欢。于是大声说:“对,对,把我的抽给姐姐,反正多了会坏事,为什么不把坏事变好事?” 张秋然对这些事是一点不懂,当然没感觉其中的难以形容的比死还要痛苦的痛苦。以为像义务献血觉得好可怕,自己好好的要弟弟的血干什么?于是坚决不同意,大家做她工作,说这样是救秋生,秋生现在阴阳失衡,时间长了后果难以想像。 好容易做能了秋然的工作,下面就是怎样抽取秋生身上的阴气。张道函说:“怎么叫抽取啊,直接就是吞噬,由然儿吞噬秋儿的阴气。 也只有用我的吞噬法术。好在秋儿现在练的功法我觉得也是我独创,虽然当时觉得对别人没用,可舍不得就这么没了,就留了一份。坏在我现在没法力,无法打入她元神。只有打入她元神才能起到自动修炼的作用,要她自己背熟再修炼没用。” 航婳说:“你的功法是留在玉简里的吧?是的?那好,你把玉简给我,我来打进然儿元神里去。”张道函考虑了一下说:“行是行,但是然儿现在还没修元神,所谓打入元神只不过是打入她灵台。这可是很危险的,一个不小心别把她弄成白痴,那罪过可就大了。” 航婳听了这话不高兴了:“我连这个都不知道吗?我自己的孙女当然心疼,我自会十分小心的。”张道函也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赔着小心说:“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吗?”说着递了一个玉牌给航婳。 废话不多说了,非静、顾觉斋和航婳小心翼翼地为秋然开了上中下三个丹田,然后由航婳将修炼功法及吞噬法术打入她灵台。 “把手放在他头顶就行了吗?”秋然有点害怕地问,心里想还好不是拿刀在弟弟身上割,或拿针在他身上戳。 张道函回答说:“嗯,只要把手放秋儿头顶上就行。不过你必须把眼睛闭上,无论听到什么声音,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睁开。好,眼睛闭上了。你看见一团白云了吗?繁体字认识吗?认识,那好。你照着那些字默念。先念慢一点,然后尽可能的快点,再越来越快,快到一闪就能念一遍地步,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大家都紧张的看着,秋然也不负众望的很快就念熟了咒语,达到一闪念间就能将咒语念完的地步。这时张道函说:“现在正式开始,秋儿头在这里,嗯,你把手放上去。好了,现在----开始!” 张秋生背对着姐姐盘坐在地上,当张道函一声开始,一阵说不出的痛苦涌上心头。是的,是涌上心头,那不是一般**的痛苦,那是灵魂的被剥离,那是灵魂的煎熬。**的痛苦到一定程度会麻痹,那时就感觉不到痛苦。而灵魂的痛苦是不会麻痹,永远不会麻痹,各种乱像让人不堪忍受的乱像在折磨你,面目狰狞的恶鬼体形如山的修罗,他们抓住张秋生,揑、咬、撕扯,他们尖叫、咆哮,他们让张秋生觉得生不如死。 张秋生想大叫想大吼,想抓住这些恶鬼修罗吞噬他们。可是,不对,张秋生突然有一丝明悟,是姐姐吗?对了,是我自己自愿让姐姐吞噬我的灵魂,我的灵魂太多。可是,可是,怎么到处是火,通红通红的火,连自己的身体都在燃烧。这好像是曾经来过,是了,是怨孽海,怨孽海能让一切怨念自行燃烧。 不对,不对,我已经重生,怎么会回幽冥界?怨孽海只在幽冥界。刚才想到什么了?对,是姐姐在吞噬我的灵魂,那就让她吞噬个够吧,对她,对我都好。 张秋生聚集残存毅力,倒转吞噬法诀。强大纯静的阴力,从张秋生的头顶往他姐姐的掌心澎湃而去。 张秋生大口的喘气,四个老头老奶奶焦急的看着他。大股的阻力从他头顶涌出,吓的四个人捂住嘴巴,生怕发出哪怕一点点声音惊吓了张秋生。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这要多么大的毅力,这是多么的痛苦。修真界有人自爆金丹,自爆元婴,甚至自爆元神。但绝没有人一点一点的剐自己的灵魂,没人能做到。可他们的孙子正在做这傻事,他们的心都在揪着痛,他们都流下了眼泪。四个人都不记得他们最后一次流泪是何时,但今天一起流泪了。 坚持,坚持再来一次。张秋生集中最后的力量,再一次的倒转吞噬法诀。汹涌澎湃的阴力向张秋然的掌心逼去,同样的法诀一正一反,形成巨大的吸力将奔腾的阴力吸的一干二净。 航婳悄悄地走近秋然,在一股阴力刚刚被吸尽时,轻轻将秋然手挑离弟弟的头顶。一切结束了,张秋生也无力再次倒转吞噬法诀,他也知道结束了。虽然他将继续痛苦一段时间,灵魂的痛苦不像**,**有自行麻痹机理。他比以往更加清醒的感觉着痛苦,别人无法帮他,只能靠自己去慢慢平复。 张道函悄悄的打开一个房间的门,顾觉斋一手轻轻一挥张秋生盘着腿离地而起,非静和航婳小心护持着将张秋生送进房间,放在一个蒲团上让他继续打坐。 秋然眼睛还是闭着的,庞大的阴极能量在她体内有序的奔腾不息,冲击着她全身经脉。她比弟弟要幸运的多。张秋生在幽冥界吞噬恶鬼修罗,由于没**,阴灵之气只能在他的灵魂上聚积压缩,没有经脉可运行。 而张秋然就不同了,这巨大的阴力在体内奔腾刚好冲击疏通了她的全身经脉,虽然非常难受但这是难得的机缘。阴灵之气在她**里奔腾要好长时间才能平息下来,四个老人静静地等着她。这时就体现了张道函所创功法的好处,秋然无需用心功法自行在她体内运转,也就是张秋生所说的自动修炼。 渐渐地这些阴灵之气与秋然的灵魂结合,体内经脉也基本疏通。张道函轻轻说:“然儿,你可以睁开眼了。” 张秋然睁开眼,感觉通体舒泰。张口说问:“秋生呢?他怎么样?” 第五十二章 方寸小筑 航婳说:“秋儿没事,累了,在休息。”说着从脖子上取下一个玉佩,一手托着一手朝上面打法诀,一边和秋然说话:“这个叫方寸小筑,还是我祖师爷留下的。他老人家飞升了,把我丢在下界不管。唉。这个方寸小筑里面是一个空间,里面的空间三十六天等于外面的一天。你知道吧,在古代一天分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分上中下三刻。那么就是说外面的一刻等于里面一天。要是用现在的算法,就是每四十分钟等于里面的一天。” 还有这样的东西?张秋然简直难以相信,可这东西就在奶奶手上。今天对她来说是非常新奇的一天,看到了她以前想都没想到的事情。比如爷爷奶奶们手一挥汽车就出现了,从来没开过车的她居然能开着车到处跑;比如以前做梦是飞过,但那毕竟是做梦,可今天她真的飞了;比如在水下可以走路,水在她的面前竟然分开。太多的神奇太多的不可思议。现在又来了一个时间竟然也能改变的东西,她想揑自己一下看是不是在做梦。 张秋然刚才吞噬弟弟的阴灵之气,没有注意时间,以为这些都一天内发生的。其实,就吞噬的那么一会就是两天。 “这个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我现在是嫌日子太长。”航婳继续说下去:“这个方寸小筑,奶奶就送给你了。你现在刚刚学步,需要尽快提升境界。另外对你上学也有好处,你可以比别人有更多的学习时间。现在已将我的印记抹去了,过阵子等你会法诀时,自己再打印记上去它就彻底是你的了。” 秋然被奶奶带进方寸小筑,发现里面是别有天地。小桥流水绿树成荫,老牛吃草鸡鸣狗吠,阡陌相连草舍间间。她现在就和奶奶站在一个草庐之前,稀疏的篱笆上攀爬着牵牛花,几只母鸡带着小鸡在院子里刨食,一只大黄狗在墙角懒洋洋地晒太阳。 大黄狗看见她们来了高兴的爬起来,扑到航婳身上亲热地舔着她的脸手背。这大黄狗足足有半人高,像头小牛一样。“喵呜。”一声猫叫,一只白色的波斯猫跳到航婳身上,在她怀里打滾撒娇。秋然惊奇地说:“奶奶,这里好像与外面没什么两样啊?” 航婳说:“你没听说过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吗?这是佛门的说法,其实我们修道之人早就发现了这个道理。只是修道之人只注重个人的修行,不像其他宗教广招信徒四处宣讲教义而已。正派宗教做法也是对的,因为他们注重的是灵魂与精神的修炼,追求的是灵魂往生极乐世界,这样就人人都可以修行。 修道之人追求的是肉身成圣白日飞升,这样就讲究个人资质根骨,百万人里不见得有一个。这一个有了机缘,但不一定有好的修炼方法,有好的修炼方法不一定修炼过程中不出岔。所以困难重重凶险异常,不是人人都能修就没必要大肆宣讲。 哦,扯远了。总之,无论哪种修行都是在寻找空间,天堂是空间地狱也是空间,仙界是空间地界也是空间,人界是空间幽冥界也是空间。寻找发现这些空间,还要修炼突破空间屏障的方法,做到能去能回。 难啊,越来越难。唉,又扯远了。除了寻找空间还有创造空间,你现在的丹田已经开出来了,这就是你的个人空间。以后修成金丹、元婴都将在这里,你的法宝也要放这里滋养。秋儿的那种无指手套看见了吧?那也是一个空间。 当然这都是最简单的空间。在上古时期,有大神通者能创造与大千世界差不多的空间,有折叠时间空间的神通。这个方寸小筑就是这样一个折叠了时间的空间。它与外面的世界差不多,外面有的里面都可以有。 你看这大黄和猫咪,我不在的时候谁给它们喂食?我在外面待一个时辰不回来里面就是三天,那还不把它们饿死?它们自己会去找食,这里面与外面世界一样也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这里有各种动物植物,我吃你,你吃他,同样有天道循环。 好了,不说许多了,这些你以后会慢慢明白。现在我教你一套重要的功法,这里时间比外面的快。别你是小姑娘进来,出去时变成中年妇女。这是一套养颜驻颜的功法,练好了可以永保容颜。 你看我干嘛?是说我现在这模样是中年妇女,也没保住小姑娘模样?唉,我都六百多岁了,再弄个小姑娘模样自己也难为情啊。我要是飞升了,那我就要恢复到你这模样。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了。别笑,站好了。” 航婳双手比划了几下,将法诀打入秋然脑海。秋然想这修真人教东西真简单,以后我要是当了老师教学生也不用说的口干舌燥,两手比划一下就把知识打入学生脑袋里,而且还永远不忘,多好? “奶奶,唉,那个,那个,嗯,这个功法能不能,能不能教给我妈妈?”妈妈可是大美女吔,要是能永保容颜那多好?不过,看武侠小说好像武功秘法不能随便传给别人,除非师傅同意。 “怎么不能?别说你妈,对任何人都有用,”显然航婳误会了秋然的意思,她以为秋然问的是这个功法对其他人有没有效果:“哪怕是对士兵都有用,所谓养颜驻颜的根本在哪儿啊?根本在强身健体,一个病秧子养的什么颜?只是强身健体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功效,你说像我们这样还需要强身健体?但一般普通人来说这功法的强身功用就厉害了,不信你以后找几个练武的给他们试试。不过要是教普通人要将这功法改一下,有些东西不能随便外泄。记住修真界的一个禁忌,仙家法术不能外泄。包括功法、用物、法宝等等。” “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啦,”秋然跟航婳撒娇:“我的意思是这功法是您传给我的,要教给我妈妈必须经您的同意。还有妈妈不算外人吧?教了妈妈不算外泄吧?” “唉,这傻孩子,”航婳疼爱的将秋然搂在怀里:“奶奶的就是你的,你爱给谁就给谁就给谁,扔河里都行。你这孩子就是这样好,有亲情。想我那俩徒弟,一点亲情都没有。虽说修真人不能太顾亲情,但要是太绝情也修不成正果。修真人修真人,再么修你也还是人,人怎能无情甚至绝情呢?所以我见了那两个就烦,以后你要是见了他们,该打时给我好好揍他们。至于妈妈嘛,告诉她不能外传就行了。”奶奶的徒弟可比自己长一辈。打长辈?这话秋然不敢接嘴。 秋然在方寸小筑里修炼了一个多月,相当于外面的一天,算是一次小小的闭关吧。秋然做事认真,叫她在这儿修炼,她就一老一实的修炼,一点偷懒的花招都没有。但也有一个好处,趁着热乎劲竟然一鼓作气的将经脉全部打通。张秋生还没全部打通呢,她倒比弟弟先完全打通经脉。 航婳带着张秋生进来时见秋然还在打坐,等一个周天完毕把她叫起来问:“你一直就这么练?中间没歇会儿?”秋然茫然地说:“是啊,不对吗?” “那倒没什么对不对,只是这样太辛苦,”航婳心疼地说:“不用这样努力,顺其自然就行。多多享受普通人的生活,别像奶奶到老了后悔。” 航婳来是带姐弟俩出去迎接日出修炼,她让姐弟俩就在里面待着,这样她拿着方寸小筑很方便的出了水库,找到一个面朝东方的悬崖峭壁,让他们俩出来。好在他俩都是自动修炼,不用她说什么。 就这样,姐弟俩每天清晨由航婳带着上这儿来修炼,吸收日精与体内阴灵之气阴阳交泰转化成灵气。其余时间秋然都是在方寸小筑里度过,她认真的xing格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爷爷奶奶们没事也进来陪陪她,这个教她一套拳法那个教她一套剑法,今天教一套掌法明天教一套鞭法。爷爷奶奶们会的东西太多,顾觉斋甚至教她英语及其它功课。 张道函、非静、航婳就不服顾觉斋了。英语和数理化算你狠,那就由你教吧。这语文和史地归我们。语文嘛,别的不说,古文我们教总没话说吧?历史嘛,好吧,世界史也算你狠,中国历史归我们了,我们就是活历史就是从那会过来的,我们教比学校的老师差吗?地理,世界各地我们哪儿没去过?专业术语,名词解释、地图画法,矿藏分布,外交政策、经济特点、各国首都,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懂?我们这些年闲着无聊就专门吃干饭吗? 几位老人家现在主要工作是在炼器。炼什么器?首先是仿造秋生的那个手套。这个手套本来他们也就是觉得炼制精巧布局独得匠心,要是以前赞叹几声也就完了。可是现在他们不是马上就要对自己进行元神到**的双层封印了吗?那这个手套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非常实用的好东西了,这得一人山寨一只。这样得省多少玉佩玉简?又啰嗦又麻烦,一只手套都搞定多好? 一件战袍做五只手套,只用了一只袖子。剩下的战袍不不伦不类了,扔了又太可惜。这战袍的料子绝对是什么上古神兽,起码也是异兽的皮。具体是什么皮爷爷奶奶们争执不下,反正是比张秋生的手套皮要好的多。 做飞行法宝吧。非静说:“马上做普通人了。到时万一有什么事也可以飞一下。”主意倒不错,可是这么个残缺的战袍做六件飞行法宝差的太远。张道函说:“谁去最里面的那个小门?那是我师门的仓库。师门惨遭灭门后,我自己从来没进去过。里面应当有做飞行法宝的材料,和着这袍子一起做吧。”都知道这是张道函的伤心之地,所以谁也不愿进去。非静说:“不用了。我这儿有一张飞蛇皮,好歹也是上千年道行的蛇妖。没什么多大用处,但做飞行法宝还凑合。” 飞蛇皮很大,大约有二十来丈长一丈来宽。加上那残破的战袍,做六件飞行法宝还有多。张道函一边与另外的爷爷奶奶炼制材料,一边对张秋生说:“这个洞府就送你了。最里面的小门是仓库,我也不知有什么东西。反正修真人需要的天材地宝肯定少不了,以后你要用就去拿。”见张秋生没答应,就说:“我不进去是因为我是师门长老。同门上下在我眼前死去,心里难过。你别有什么心理障碍。那些师祖们你也不认识,东西放那儿太浪费。” 六件飞行法宝炼制完成,却原来是黑色的紧身内衣。看起来不大,只有一握大小。张道函告诉张秋生:“等你跨入金丹之道后,可以贴身穿。不用可以直接收入丹田,要用时只要默念法诀就会自行穿上。” 大事已毕。再就是修改张秋生在魔窟弄来的那些东西。六把小刀小剑被非静全化了,重新炼成两把小剑。他说这些刀剑的材质太差,只有提纯再炼。他说修真者的剑很重要,最好是一生只用这一把剑,才能越用越顺手,所以剑的品质一定要好。 棍啊棒的还有那板砖,也被顾觉斋加在一起给化了,也是重新炼成两根棍子。他也是说这棍棒砖什么的当初就没炼制好,杂质没炼去完全。张秋生要求将棍子炼成棒球棒一样,顾觉斋问也不问为什么就照他要求做。 软鞭绳子被航婳拆了,也是重新炼化,又加了一些材料,做成两条软鞭两条绳子。 六颗金丹被炼去五行属xing,又加上大量药材,炼成一大筐灵气丹。这丹也没什么其它明堂,就是服用后能产生巨量灵气。每一颗对灵气稀缺的当今修真界都是无价之宝。其实张秋生姐弟根本不需要灵气丹,他们的灵气是从阳光里获取日精就行了。只是这些爷爷奶奶闲着没事,想来想去这六颗金丹也只有做这个,反正是打发时间。 四位老人家真的是没什么正经事干,闲着也是闲着。不过按惯例干活前是先争吵,然后定方案,再炼制。累了,争输了,就进方寸小筑教秋然学学这个学学那个算是休息,或是逃避争输了的尴尬。 张秋生懒得进方寸小筑修炼,既不会炼器也不会炼丹。他就在一旁听爷爷奶奶们争吵,或是看他们干活,偶而充当裁判。 一切事情都做完了,张道函拿着三把短剑看了又看说:“这三把凡剑怎么处理呢?”非静说:“这也不能说是凡品,上面煞气太重。要是送给哪个画符念咒捉鬼驱魔的神棍,还真是好东西。秋生说五个盗墓贼的,可能就是想用它们镇鬼,只是不知道里面是鬼仙根本不怕煞气。” 张秋生说:“能不能改成水果刀?小小的水果刀,我用来削削水果铅笔什么的。”非静说:“这是很简单的事,有什么不行的。只是一改上面的煞气就炼没了,怪可惜的。还有做为凡剑,这些合金钢已经很精纯了,改两把还剩一把。” 顾觉斋说:“秋儿要改就改把,哪那么多废话?将煞气引出来再放回去就是。”非静说:“那也太费事了吧?” 航婳说:“有什么费事的,我们很忙吗?我看改两把水果刀,另一把改个样式,以后做人情免得被人认出来历。”说着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将一把短剑扔进圈里,短剑立即不见却传来无数厉鬼的尖啸与嚎叫。 非静与顾觉斋也赶紧各拿起一把短剑如法炮制。大厅里只闻鬼哭狼嚎,几个人里最差的张秋生也是经历几次生死劫的,这样的声音无法影响其心境。一般的人听到这样的声音恐怕不肝胆俱裂,也要大小便失禁。 渐渐鬼叫声消失,三人手一招短剑飞到各自手中。顾觉斋是修改短剑样式,将剑身稍稍变窄一点,换了个剑柄既算成功,将剑扔回他自己画的圈内。 航婳和非静比顾觉斋还简单,各拿起一把刚炼好的飞剑,法力稍稍一运如削快刀削豆腐般将短剑削成水果刀。看看样式不满意,再接着削直到满意。不到两寸半的刀身用原来的剑柄就不大像了,两人东瞅西瞄,各拿起一把椅子。 张道函连忙大喊:“停,停,我知道你们要做刀柄。可一把椅子有四条腿,不够你们做两把刀的柄吗?非得一人坏一把椅子?”两人想想也对,放过一把椅子,准备在另一把上一人掰一条腿。张道函又喊:“唉,我说航婳,你方寸小筑里不是有树吗?砍一根粗点的树杈就行了,干嘛非得坏一把椅子?” 航婳说:“方寸小筑是然儿的了,我凭什么去砍?要不你去和然儿说。”呃,张道函说:“那个,算我没说,你掰椅子腿吧。” 两把式样不太一样而非常精致的水果刀制作完成,分别扔进圈里。就等着煞气慢慢依附到刀身上了。 剩下的时间又无事可干了。非静就干他最爱干的事,炼茶丹。顾觉斋见非静炼茶丹,他也炼起酒丹。 航婳对张秋生说:“秋儿,和我进去陪你姐打一架,打斗非得实战,光一人瞎练没用。” 张道函没事也跟着进去。航婳事先对张秋生说好,打就真打,不能有一点相让手软。以后的敌人也不会跟你姐手软,你从现在就要让你姐养成实战的习惯。 真打秋然哪是弟弟对手,每次弟弟都是只用一招就把她打得鼻青脸肿,摔得七晕八素。航婳大声称奇,忍不住亲自上,两人斗的难解难分昏天黑地,二百多回合不分上下。张道函一时xing起,跳出来接过航婳与秋生打了起来。 直到一百多招过后,秋生终因体力不支才被张道函一拳打中下巴栽倒。秋然看的目瞪口呆,弟弟怎么这么厉害?弟弟虽然有点调皮淘气,但也不是经常打架的人,什么时候这么会打了? 其实张秋生现在这么厉害,只能说他是身经百战,从打斗中汲取的经验。从武学的角度来说他已经达到一个相当高的高度,但并没有达到顶峰。前世学八卦掌,部队的搏击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他在幽冥界与恶鬼修罗的打斗,那往往是命悬一线的生死搏斗,那是无数场的生死相搏留下的本能。经历虽然喝了孟婆汤后忘了,但本能还在,加上今世的武道双修,所以才看起来这么厉害。 张道函对航婳说:“我们以前与人打斗太依赖法术与法宝了,今后做回普通人这武学可得大练特练。”航婳也有感而发的说:“是啊,即使不做普通人,这武学功夫扎实对使用法术法宝也至关重要。” 剩下的时间又有事可干了,天天相互打斗。反正在方寸小筑里打一天,也只等于外面的一刻。非静与顾觉斋在外面炼丹累了,就到里面打打架等于休息。 二十多天过去了,张秋然除了每天清晨到水库边的悬崖上修道外,都是在方寸小筑里勤学苦练,差不多有两年时间吧。不能说达到武学大成境界,但由于她一开始就经脉全通,现在内力已经能够外放。虽然只能外放两三米,这是因为她内力不足的原因。随着她内力越来越雄厚,内力外放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对专功武学的人来说,张秋然这种现象就叫以武入道了,或者有另一种说法叫进入先天境界。但对道武双修者来说,这没什么稀奇。道武双修者的主要目标是道,只有进入金丹境界,才算真正跨入修真大道。 第五十三章 府右陈酿 张秋然不知道她的境界已经与弟弟差不多,看弟弟打架那么厉害,就觉得自己差得远。于是就拼命苦练。 张秋生从重生回来到现在才不到两个月,他这个肉身也修炼不到两个月。他觉得自动化修炼挺好的,也就懒得主动再去加餐。他现在全身经脉也通了,再也没什么事要着急。武功再高还能敌得过菜刀?敌得过菜刀能敌得过枪?敌得过枪能敌得过火箭筒?敌得过火箭筒能敌得过导弹?所以慢慢来,反正是自动化,也不需我操心劳神。 可张秋然不知道弟弟的想法,一直勤学苦练不想让弟弟把自己丢太远。爷爷奶奶们看不过去了,劝她多休息不用那么勤奋。她嘴上答应着,可做事认真的习惯改不了,还是勤勤恳恳奋发图强。 爷爷奶奶们是人老成精,一会非静来找她下盘棋;再一会顾觉斋找她做一道题;再过一会航婳又拿着一架古琴叫她弹一曲听听;一会张道函跑来找她写几个字画几笔画等等。几个老人家几乎无所不会无所不精,好在秋然会的也多。 秋然知道爷爷奶奶们在变着法让她多休息,常常感动的流泪。这感动的结果又促使她更加发奋苦练,顾觉斋又跑来找她用英语探讨英国文学,莎士比亚、狄更斯、萧佰纳等等;航婳跑来找她来一段琴萧合奏,再对她说高山流水古谱是怎样的广陵散古谱是怎样的等等;非静找她研究茶艺;张道函找她交流古代各时期服饰及风俗习惯。 张秋生呢?张秋生不仅懒得在方寸小筑里待,他连洞府里都不常待。他天天到水库里游泳。暑假期间有许多有钱有闲之人跑到水库来避暑,游泳的钓鱼的玩游艇的瞎逛的人多的是,他夹在这些人中玩的不亦乐乎。 每天都到夜已很深了才回,张道函用做飞行法宝剩下的皮子给他做了一个指套,将开启洞府的法诀录在上面,所以他来回也不用人操心。张秋然的当然是直接录在手套上了,她一次都还没用过。 终于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三位老人家在张道函的指导下,先将自己的元神封印起来。然后张道函用事先录好的法诀让他们元神归位,剩下的肉身封印也是用事先录好的法诀完成。他们现在都成普通人了,竟然觉得做普通人很开心。回过头来竟然有点不明白几百年来自己孜孜不倦追求的到底什么? 清晨离开洞府,四个老人家陪姐弟俩做了在这儿的最后一次晨课。然后也不着急,在悬崖峭壁上慢慢爬到山顶,再找路到水电站旁的小集市。找了家早点铺,吃着包子喝着稀饭,很惬意。人生在世不愁吃不愁喝,有朋友有亲人夫复何求?对于四位老人家这是一种顿悟,心胸登时一片敞亮,进入了一种从未感觉过的天地。 在姐弟俩离家的二十多天里,梁司琪与李会元办理了离婚手续,并将工作关系转到了麒林市二十一中。 李会元左想右想还是决定离婚,他不能忍受欺骗而且是十多年的欺骗。办完手续后,梁司琪对他深深鞠了一个躬说:“对不起了,谢谢你的谅解。” 李会元等她开口,她在信里不是说求他帮忙将工作关系转到麒林市一中么?梁司琪没开口,她开不出口,自己骗了他十年内心非常愧疚。他在外面是叱咤风云的市长,可在家里却被妻子骗,梁司琪觉得真的对不起他。 梁司琪到姚河一中转工作关系,面对校长的为什么她平淡地说离婚了。有这一句话就足够了,离婚了就不再是市长夫人,校长就没必要巴结她,尽管她是特级教师优秀班主任。校长并不鲁莽,小心谨慎是为官之必备品质,他打电话给李会元秘书得到证实后才给梁司琪开了调动函。调动函直接开给麒林市教委,至于分到麒林市哪所学校就不是他考虑的了。 梁司琪到麒林市一中,一中校长说:“没办法,想进我们学校的人太多,即使你是特级教师也不行。” 梁司琪知道不管行不行都得先送礼。她毕竟是市长夫人出身,对这点事还是很清楚的。她现在身上没多少钱,另外她也不会送礼。考虑了一天,还是决定去二十一中碰碰运气。听说这是麒林市最烂的中学,但目前处境使梁司琪无权挑肥拣瘦。找到工作才是王道,一大家口要吃饭呢。她也知道俩孩子现在很有钱,但那些首饰古董是纪念品不能变现的。 另外,听说秋生要去这学校,二丫、林玲和一帮邻居中的孩子也要去这学校。如果二十一中能收我,那就进一步要求带他们这个班。 二十一中校长倒非常痛快的答应了梁司琪的请求。最烂中学的校长,在全市校长中当然也是最烂,教育系统开会时他都抬不起头。校长非常不服,给我的就是最烂的师资最烂的生源,最偏远的地段最少的经费,叫我有什么办法? 校长也不是没想过办法,可是法事做尽锣鼓敲破也没有起色。教师队伍不稳定就不说了,学生几乎是麒林市调皮捣蛋流氓混混大集合,全跑到他二十一中来了。学校还不能不收,不收你在哪儿找其他生源去? 校内是这样,校外也是混混流氓集散地。校长天天扳着指头算日子,看看自己还有几年能退休。天上掉下来一个特级教师优秀班主任,省重点中学姚河市一中金牌老师,名牌师大毕业,文学与哲学博士。一连串金光闪闪的头衔,晃得校长眼花,能不痛快答应吗? 梁司琪一点假不了,校长知道这个名字。这是上过电视报纸的名字,教育系统文件上也有她的名字。靠,这下拣到宝了。校长心想,我也不想你有多大的成绩,你能给我带一个班,这一个班也不想都出成绩,只要能出一到两个尖子生就行了。另外,在语文单科上再出点明堂,我就心满意足。 剩下的手续不劳梁司琪烦心,学校帮她跑了,包括上户口。姚河市与麒林市是平级城市,又是本省,由组织出面并不难办。 在俩孩子回来前,梁司琪的问题就这样算解决了。另外府右街现在火爆到不行。 爷爷按照顾觉斋的吩咐,五天后将浸泡着酒丹的坛子打开,一股令人醺然的酒香立即迷漫开来,连隔壁的邓胖子家楼下的林玲家都能闻到。 爷爷用一个五钱的酒杯舀了一杯,考虑了一下又倒回一点,剩下大概三钱左右兑入另外的装十斤的酒坛中。顾觉斋是叫十斤里兑一两,是按他自己的口味。爷爷直接就予以减半,是按他几十年养成的勤俭节约的习惯,考虑一会又倒回二钱是想着先少放点如果效果不好再加也不迟。 爷爷将浸泡好的酒坛收好。他已认定顾觉斋们是神仙,神仙的东西必定是好东西。过了一会舅爷爷来吃饭,他是每天在这儿吃饭回宾馆睡觉。 酒香浓郁入口绵和回味悠长,舅爷爷这辈子什么酒没喝过?但对这酒赞不绝口,连说这是仙酿。刚好林玲来看秋生回来没有,她每天都要来问几次。爷爷给她装了一瓶,让她送回家给爸爸喝。 林爸正在家喝酒。见女儿带来的酒,顺手倒了一杯尝尝,还没喝只闻了酒香就对女儿说:“林玲,你怎么把张爷爷这样的好酒拿来了?”邻居间有了好吃的好喝的相互赠送一点这是常事,但不能太贵重,谁家的日子也不是太富裕。 “什么好酒呀,他家一大缸呢,”林玲哪知道好酒坏酒?她连酒香都分辨不出:“你看看酒瓶,都是随便拿的旧瓶。”嗯,这个酒味好像是比爸爸平时喝的好闻一点。林爸在厂里效益好的时候也经常喝好洒,他是设备科长。 林爸看看酒瓶,二元钱一瓶的麒林特曲。自从厂子停产后他也是喝这样的酒,麒林市平民百姓都是喝这种酒。麒林特曲散打只要一元五,九一年这也不算很便宜。可这味不对啊,以前喝的各种好酒都比不过它。 林爸又倒一杯,越喝越想喝,平时八两的量,这酒他只喝了半斤就醉了。那晚的烧烤摊是林玲和她妈去摆的。 林爸第二天早晨起来头不痛口不干,还神清气爽口齿留香。好酒,绝对的好洒。 林爸也不管许多,清早巴早的就上楼,急不可奈的要问问这是什么酒?上了楼才想起来,这会张家没人。俩孩子和新拜的爷爷奶奶出去了,梁老师也回了姚河,张爷爷每天清晨要出去遛弯。 林爸摸摸头下楼回家,老婆见他就骂:“你清早巴早脸不洗牙不刷发什么神经?昨晚喝许多酒,喝醉了烧烤也不管!我看你以后别吃饭了,喝酒去吧!” 林爸捧一碗面条,坐在门口边吃边等张爷爷。人要是有一样爱好就这样,肚子里虫被钩出来顾不得许多。老婆在里面骂他充耳不闻,一心就想知道张爷爷这酒在哪儿买的。 张爷爷还没回来,胖子爸倒来了。胖子爸也是没洗脸刷牙,迷瞪着眼往楼上爬。原来好几家都收到张爷爷送的酒,都觉得从没喝过这样的好酒,都没喝多少就醉了,都醒来后感觉良好,都想问问这酒在哪儿买的。 张爷爷回来就被围住了,纷纷问这酒怎么回事。 爷爷这辈子经受了多少风雨?可以说是料事如神。昨天就与舅老爷商量好了,就说这酒是他们宋家埋在地下一百多年的陈酒,已不能直接喝,得当做原浆勾兑。另外,此酒的配方也给了俩孩子。 爷爷还说他家舅老爷已经决定报效祖国,准备把这酒捐献出来。是爷爷劝他将这酒给邻居们卖,以帮助他们的烧烤事业做大。 这话众人信。因为,张爷爷从没骗过人;奶奶家以前是大户人家人们现在也知道;舅老爷确实刚从国外回来;这酒在市面上根本没卖的,既使有卖也不是一般人喝得起,张爷爷也不可能随便送人。 爷爷想的是,反正酒丹还有很多,自己喝不完何不用来帮邻居呢?再说俩孩子有配方,不够再叫他俩制做就是。 众邻居欢欣鼓舞,但一致认为不能白要,既然做买卖就得有做买卖的规矩。他们每天在张爷爷这儿领三两原浆,兑一百斤酒。他们每斤卖五十,给爷爷三十。 把爷爷吓一跳,这样说那他一月要赚近十万,那还了得。不行,不行,坚决不行。最后在大家好说歹说下,勉强同意一两原浆一百。就这样爷爷还是吓得不轻,一月也有小万的收入哇。九一年一般人的工资很少有上百的,你月收上万有人要得红眼病。 大家进一步商定,不管好卖不好卖每天只有一百斤,坚持五十每斤不动摇。这样决定的理论基础是好喝酒的人不怕酒贵,这酒肯定好卖,顶多最初几天难卖一点。 几个原厂里中层再一商量,觉得这酒还不能马上就卖,必须先买房。争取尽可能多的把府右街的房子买下。没钱的设法去借,或者几家合伙无论怎样要先买房。不能我们好不容易将府右街做火了,让别人抢了好处。 他们这样商量时刚好舅老爷来吃饭,爽快地说我出一百万信用卡担保,你们都到银行贷款去吧。大家喜出望外,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众人对张家带领群众奔小康的大恩大德的那是感激不尽,就不用多说了。 银行平时对一般群众脸难看事难办,但归国华侨出头担保,情况就不一样了。贷出去的资金没风险,他们做的就是钱生意,有十拿九稳的生意为什么不做?何况这些人也不是不懂事,该尽的意思都尽到了? 买房计划紧锣密鼓又静悄悄的进行,有钱好办事,一旦说成立付现金。房管局产权中心全体工作人员被请到全市最豪华酒店大搓一顿,尽快办理产权过户。麒林市纺织系统东门宿舍区群众一心一意奔小康,钱不愁就剩下有力出力有脑袋出脑袋了。 事情办的真的很顺很快,十来天就大致差不多了。府右街现在的夜晚是灯火通明,有房子就好从里面接电,再也不是点乙炔灯了。麒林市的市民很多都知道了府右小吃一条街,生意现在是越来越红火。 百年陈酿,这是大家给这酒取的名字。百年陈酿上市这天,一开始并没有引起注意。一般人要的都是啤酒,大热天的喝啤酒正常。偶而有要白酒的也是市面上流行的酒。因为酒都是装在敞口的玻璃瓶里,瓶盖都盖的严严实实。 不要显得着急,这是大家商量好的营销策略,要真正做到酒香不怕巷子深。现在做烧烤的人家多了,一家只有两三斤,估计再过一阵子一家可能只分到两斤不到。反正真正目的是促烧烤,倒不是在酒上赚大钱。张爷爷的原浆没了怎么办?所以立足点要放正。再说,就这样一斤酒他们也能赚四十,人不能太贪心知足常乐。 终于有顾客问这酒怎么卖了,回答是五十元五百毫升。顾客大惊:“五百毫升就是一斤,怎么这么贵啊?”回答是:“这是真正的百年陈酿。用量杯量准确一点。” 顾客不信:“就你小烧烤摊有百年陈酒?别骗人了。”摇摇头离开。摊主笑笑也不解释。又有顾客问了,还是同样回答。这顾客可能好奇心重:“给我来五百毫升。” 摊主并不急着卖酒,而是问:“你酒量多大?”顾客好奇心更重了:“你卖酒还管顾客酒量?我平时半斤的量,我们三个人差不多都是这量。” 摊主说:“哦,那你来三百毫升吧。这酒进口平和,实际劲很大。”“咦?”顾客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你卖东西的还有嫌顾客买的多?怕我付不起钱?” 摊主说:“不不不,钱您肯定付得起。一来我这酒少,一会可能别人还要买。二来您如果喝不醉再来就是。”这儿卖酒还与别人不同,别人卖散酒是用酒舀子,这儿是规规矩矩用量杯。瓶盖一打开,奇特的酒香迷漫开来。再加上量杯这么一捣腾,酒香更加浓郁。 四邻八座都被惊动了,这是什么酒?好香啊!寻着香味找到正在仔细量酒的摊主。这摊主的回答是:“各个摊位上都有,你们要喝找你们自己摊主要去。” 一瞬间百年陈酿名头打响。去府右街吃烧烤,喝百年陈酿在麒林市迅速流传开来。每天只有那么一点,得去早晚了就只有啤酒或其它白酒喝。 姐弟俩是晚上到家的,听说了这种情况非常高兴。虽然他们已不卖烧烤,可还是高高兴兴的跑到府右街。在这个摊位上帮帮忙,到那个摊位上聊聊天,感觉这红火的气氛。 在林玲家的摊位上,林玲告诉姐弟俩梁司琪调到二十一中的事。两人就知道妈妈肯定离婚了,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尤其是秋然,妈妈是为她离婚的。不仅是离婚,还从省重点中学的优秀教师,到一个最破最烂的中学工作。这种无私的爱让她躲到一边默默流泪。 第五十四章 麒林市第二十一中学 其实邻居都知道梁司琪突然调到麒林市二十一中工作,肯定是为了女儿而离婚了。虽然没人知道她原是市长夫人,也是非常的敬佩。还有什么比伟大的母爱更让人景仰的呢? 张秋生不会说安慰人的话,只陪姐姐默默的坐着,不时递一张纸巾过去。林玲、向梅、邓二丫都跑过来安慰秋然。 林玲对秋然说:“我们这三个,还有王长青、陈健行、卫乐顺包括秋生。反正这个小区今年上高中的都去二十一中,都希望能到阿姨班上。在省重点优秀班主任班上学习肯定差不了。” 王长青等几个也来了,几个男孩都不会安慰人,他们坐在秋生旁边也是默默无语。秋然擦了擦眼泪,对林玲几个说:“明天去学校转学,我也转到二十一中去。”男孩女孩全都吃了一惊,林玲说:“然然姐,你上的可也是省重点耶。还有你是高三了,明年就高考了耶!千万不能转。” 秋然笑笑说:“妈妈为我能牺牲一切,我就转个学算什么?你们能去二十一中,我为什么不能去?去上学,又不是去龙潭虎穴。学习主要还是靠个人努力,照你们这么说那农村孩子怎么办?事实证明考上北大清华的有许多都是农村学生。” 秋然第二天果然去学校转学。她没告诉妈妈自己的决定,打算办好了再说。她是个外表柔弱骨子里非常有主见的女孩。 从麒林市一中向外转学一般来说很容易,省重点有他的矜持,他也不缺优秀生源。但是张秋然去转学还是受了点难堪,因为她是学校看好的明年夺冠的人选之一。另外,梁司琪要求到一中被拒绝,而现在学校已经知道她是张秋然的母亲。 校领导认为张秋然是因为母亲被拒绝而报复学校。教导主任阴阳怪气地对张秋然说:“你以为一中缺了你就不能夺高考状元了?你以为学习成绩好,就能要挟学校接受你母亲了?学习成绩好不感谢学校,反而拿来报复培养你的母校,你这是什么品质?像你这样品质恶劣的学生,一中不稀罕,你走吧。希望你不要后悔!”除了主任的恶毒,教务处里的人也是唾沫横飞,纷纷指责张秋然的忘恩负义。 以秋然现在的修为,当然不会因这样的小人而生太多的气。她在生活中处处都得到爱,那么多人关心她爱护她,她的心充满了阳光。昨晚更多的是因母亲对她的爱而流泪,一点也不是因为伤心,当然也有为妈妈难过。 心中充满阳光的人是不会生太大的气,顶多是鄙视这样的小人罢了。秋然向教务处所有老师鞠躬,谢谢麒林市一中所有老师对她的辛勤培养,转身出了教务处。 在校园里转了一圈,秋然想见见班主任和其他老师,可惜一个都没见着。一中的任课老师暑假有许多工作,要参加中考或高考阅卷,要集中备课,要参加各种培训,还有教学经验交流等等,在这临开学前才抓紧时间休息。更有一些老师跑出去躲债,是躲那些找关系想进一中的人。 没见着最想见的老师,秋然有点失落。以后有时间再向老师们道歉吧,现在要去二十一把转学手续先办好。 二十一中的校长季长海晚饭时给自己开了一瓶五粮液,酒杯端到嘴边又放下哈哈大笑。老婆骂道:“你发神经呀,不过年不过节你一个人在家喝这好酒,还无缘无故的笑!”季长海没回答老婆的话反而问老婆:“今年清明节上坟烧纸,那火头特别旺吧?鞭炮也放的特响特顺溜吧?” 老婆对这事没什么印象,谁没事记这个呀。望着老头,想看看他嘴里能吐出什么牙。自从当上这么个背时的校长,老头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唉声叹气。眼巴巴的看着别的学校红红火火,自己学校连生源都招不满。难道今年有什么好事? 季长海喝了一口酒后说:“今年我们学校来了一个特级教师你知道吧?”老婆回答:“知道啊,你不是说过了吗?我还听说是个大美女。”女人说话没什么逻辑,并且话题总喜欢往不着调的方向跑。 老季感叹的说:“想不到啊,这梁司琪还是个文学博士。凭她这学位可以去大学的,她竟然留在中学,留在中学吧,又竟然跑到我这个烂学校。” 老婆扁扁嘴说:“这有什么,就算你拣到个宝,她一个人也撑不起学校的半边天。再说你也没有好生源。”老季一拍桌子,把老婆吓一跳。他却不管老婆生气的脸色,自顾自的说:“对呀,你说的对呀。我这生源也突然好了起来。有七个新生跟着梁司琪过来了,这七个都是好学生啊,中间有三个稳而又稳的可以进二中,你说他们放着市重点不去而来我们学校,凭什么?是他们家长对梁老师有信心!” 老婆有点不可思议,放下正在舀汤的勺子说:“是吗?这些家长胆也太大了,拿孩子的前途开玩笑呢。”老季生气了:“你这叫什么话?好歹你老公我还是这学校校长吧。” 老婆不卖他账,勺子一扔说:“我这是实话实说。就你那破学校,整个一误人子弟。梁老师天大的本事也只能教一门课。别说她只是博士,就算她是勇士、壮士、斗士都不能门门课都行,就算她行也不能都教。”老婆这话说的那叫一个篾视,季校长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跟这老娘们就没话可说,端起杯子闷头喝酒。 老婆可不管他生气不生气,叽溜叽溜的喝着鸡蛋西红柿汤。喝完汤也不管老季还没吃饭,呼啦呼啦收拾桌子。一边收拾还一边说:“我可告诉你,别看人家长得漂亮又是单身就起花花心思,就你那肾虚的毛病经不起折腾。”啧啧,老婆的病根在这儿。 老季放下酒杯,既生气又好笑地说:“你这叫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在外面拈花惹草?” 老婆鄙视地说:“就你长那个熊样,当个校长还是最烂的一个,也没哪个女人看得上你。我当年是瞎了眼。”总的来说,老季今天心情好,也不与老婆治气。喝一口酒说:“这话算你说对了,当年你起了个卯早,没洗脸。眼屎糊住了眼睛,看错了人。否则也没我这个老公。我还告诉你,人家梁司琪是离婚了,但你知道她老公是什么人么?是姚河市市长!所以你这个醋吃的不值。”老婆大吃一惊:“真的?” “那还假的了?档案上写着呢。档案上她自己填的表,虽然家庭成员栏上丈夫只写了李会元,在市政府工作。但姚河市政府的李会元,那不是市长是什么?不信你翻翻省报去。”老季指指老婆说:“所以你吃的是飞醋干醋。” 今天教委将老季找去,告诉他有两个华侨子弟要到他们二十一中去,一个读初中一个上高一。还明确这两个学生是在美国出生,是美国公民。高一的学生还提出一定要分到梁司琪的班上。 另外,八个学生要到二十一中去,分别是高一和高三。这八个学生家中都有显赫的背景,起码都是将军或副部级以上,或者更高,高到什么程度,不许瞎猜。 教委是反复做工作,想让这十名学生去一中或二中。但这十名学生铁了心坚决要去二十一中,教委没办法只得将老季叫来。一再向老季强调,必须抓好教学与学生安全工作,尤其是安全,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我的个乖乖隆的咚,老季表面诚惶诚恐接受教委主任的指导,内心激动的颤抖。外籍学生,将军、副部级以上领导子女要上我这学校来?哈哈,哦哈哈哈哈。 等回到学校,听说市一中的一个女同学要转学到他们学校。再详细一了解,这同学可是一中的尖子生。年年三好学生不说,成绩好也不说,对于尖子生这些都不稀奇。稀奇的是这同学素质全面。参加过全省中学生音乐比赛并获奖;全省中学生英语比赛并获奖;参加过奥数比赛并获奖;全国中学生作文比赛并获奖。 我,我季长海家祖坟冒烟了。远的不说,明年二十一中高考就能打破零的纪录。老季真想对天长啸,苍天有眼啊! 在外面当然要低调,回家想跟老婆分享一下兴奋的心情。哪知道老婆是开自来水厂的,专门泼冷水。一时也没了说话的兴趣,闷头喝酒。嗯?酒也喝不成了,菜已被老婆收起来。不过也不生气,人的心情一好就生不起来气。 开学第一天,大家还是照常晨练。吃过早饭,呼啦啦一大帮人去上学。张秋然带着老妈,后面跟着刚进高一的一帮小伙伴。一路嘻嘻哈哈说说笑笑,在麒林市直贯东西的人民路上留下一道青春的风景线。 行到半途又加入一对外国佬,唐茜和宋念仁表兄妹。唐茜是舅爷爷的外孙女,本来在美国要念七年级,外公非要她回国念初二。这对姐弟本来有点不情愿,可一回国与张秋然姐弟及宿舍区一帮同龄人一接触,立即喜欢上他们。 这些孩子除张秋然是高三唐茜是初二外,其余全部是高一并且都在一个班,梁司琪是他们班主任。 二十一中人气不旺,一个年级只有四个班,一个班只有四十几个学生。有地处市中心的一中或二中的三到五个那么大。另外就是绿化非常好。这不是师生响应什么号召植的树,完全是不知什么时候留下来的,没什么规划。香樟银杏,柳树槐树,松树柏树,桃花桂花,冬梅丁香,反正各种树啊花啊很随便混杂在一起,没人管理却长得非常旺盛。 你要说校园花啊树啊什么的完全没规划也不全对。起码在两地方显出它的与众不同。一是遵守中国古代建筑的环境规则,那就是当道不伐。意思就是修路建房如果遇到树,宁愿换地方建房或道路绕弯也绝不砍树。所以校园里的路都是弯弯扭扭,教学楼排列的也不整齐。人们都说二十一中破,是以当代整齐划一的审美眼光来看的。如果是真正的美学家艺术家或环境学家来看,肯定说这是最美的校园。 另一个与众不同之处是校园里有一座小山,满山种的是樱花。据说抗日时期,二十一中被日军占领,成了日军的兵营,这些樱花是日本人种的。有人说这儿的樱花比武汉大学的樱花更多更好,可惜麒林市不出名二十一中也是烂学校埋没了这些好花。不管中日关系怎样,花总是无辜的总是赏心悦目的。 二十一中的教学楼真的是很破,初中部根本就不是楼而是平房。这些楼啊平房啊,有的是清朝末年刚刚时兴开办新学堂时由乡绅们捐资修建的;有的是民国时期修建的;也有少量解放后修建的,整个一大杂烩。 开学的第一天,高一(一)班,也就是张秋生的班级同学全部到齐,梁司琪是他们班主任。 全班四十二个同学,照例是梁司琪自我介绍,然后各同学自我介绍相互认识。梁司琪的自我介绍很简单,同学们的自我介绍就五花八门。反正都是老一套,不用多说。 梁司琪却注意听着看着每一个同学。有几个她要特别注意,这是校长左叮咛右嘱咐的。这学期二十一中来了十个特别的学生,校长既兴奋又紧张。而这十个学生有六个都在她班上。 宋念仁她不操心,剩下的四个男生一个女生。女生名叫吴烟,一个长得不亚于然然的女孩。多年的班主任生涯让梁司琪看出另外四个男生是围着这女生转的,只要把握好吴烟另四个男生就好办。 可能这四个男生就是奉命来保护吴烟的,这不仅是因为梁司琪是优秀班主任也因李会元属衙内一类的人物,她对这方面的认知比普通人多。 有人保护好啊,这样自己就轻松多了。这么漂亮的女孩确实需要人保护,可怜然然只有弟弟一人保护还不在一个班。 所有同学发言完毕,座位稍微做了一下调整。第一天第一课,学生们就已经自己找好了坐位找好了同桌,梁司琪比较尊重学生的选择,没有做大的调整。只是说明暂时先这样坐着,以后看情况再重新调整。 这时一个叫曹忠民的学生插话了。他也不站起来,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说:“老师,我要求换座位!”这学生长得黑胖高大,也是校长交代要特别注意的。曹忠民的爷爷是老红军,在麒林市是非常出名一个人物。 曹忠民爷爷原是一放牛娃,十几岁时贪玩把牛弄丢了,恰好红军从这儿路过他就跟红军上山了。这老人家直到退休也只是一个党委厂的厂长,要照现在的级别也就是正处级,还是企业的正处级。原因是他没文化。红军里没文化的多,但部队里组织过扫盲,解放后也经常为没文化的干部举办文化培训。但他打战是没话说的,勇敢不怕死。一看见书本就犯晕,别说书本只要带字的纸他看了就瞌睡。 与他同时参加红军的,只要没死现在都是部以上高官。唯独他上不去,他也无所谓。他的老伙伴们大多都找了女学生做老婆,他却在抗战胜利的空闲时间回家与他的童养媳完婚。别以为旧社会收童养媳的都是富人,其实只有穷人才收童养媳。为什么?便宜呀!荒年三瓜俩枣的换一个小女孩,养几年也不花费多少。到了年龄将儿子与她推到一起圆房,就算给儿子娶了亲。 老人家没文化,老伴也没文化。可能是遗传也可能是不重视教育,反正他家的孩子学习都一塌糊涂。 儿子辈的有出路,学习不好送去当兵。可现在的社会越来越重视文化知识,城市的孩子怎么着也得高中毕业吧?否则你再怎么老革命老资格,人家瞧不起你也没办法不是?于是老曹就要求孙子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学习这玩意儿光你要求不行,这得有个文化氛围。老曹不懂,见孩子学习不好他就打,不仅打孙子连儿子一起打。他说这是古训“棍棒底下出孝子”。 儿子孙子都是孝子,可学习就是不行。老曹拼着老脸把大孙子送进一中。大孙子进一中没多久离家出走。他不适应一中的气氛,一中的学生们都鄙视他。他也犯浑,打人骂人调戏女同学,可同学们还是鄙视他。他受不了,所以离家出走。 二孙子老曹知道也不是学习的料,退而求其次将他送到二中。老二的遭遇与老大一样,也落个离家出走。 老曹心灰意懒,文曲星与曹家有仇,也就不强求了。左不过混张高中文凭,哪儿不是一样混?决定把三孙子送最烂的二十一中,心中还是有点不服,即使最烂的学校我也要一个好老师好班级。 第五十五章 混混也有挨扁时 事前火力侦察,知道今年二十一中来了个好老师。老曹记住了这老师的一个头衔----博士。老曹自己没文化对博士却很敬畏。博士对他来说,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就是她了,说不定三孙子在她手上还真能学点明堂。 今天清早,老曹还把曹忠民及他爸叫到跟前,拎着他打人专用工具----铜头苏式军用皮带,指着儿孙的鼻子说:“老子好不容易给你找了个博士老师,你再学不好当心你皮肉。老师只要到我这儿哼你一声,老子就把你们屁股打开花。” 至于到时如何执行,是打儿子还是打孙子,还是儿孙一起打,要看他当时心情如何。曹老太爷训过,曹爸拎着儿子耳朵再训一遍,老子要是挨了老爷子的打,老子就加倍还给你小子。 上学前刚刚挨的训,按道理不该忘记。事实上曹忠民也没忘记,那苏式军用皮带是很恐怖的。可是还有一样东西让曹忠民原形毕露,那就是习惯。他从小学就交了一批损友,在一起不学好,逃课打架耍流氓。照着港台电视学古惑仔,成天打打杀杀,其实也没打出什么明堂。 长期形成的流里流气的习惯靠一次两次训话是改不掉的。今天他爷爷大清早就把他叫醒训话,所以到学校时很早。不仅他早,他的五个铁杆哥们也与他一道来了。这五个损友听说他到二十一中,也跟着来了。 他们六个人两人坐一桌,正互相吹牛的起劲时,张秋生和林玲一帮人来了。曹忠民几个一见二丫、林玲和向梅,眼睛立即放光。靠,我们班竟然有这样的美女,这次来二十一中来对了。紧接着就是吴烟进来,曹忠民几个口水都流下来了。 林玲和吴烟一见面就碰撞出火花,美女见美女必然要比美。两人不约而同的坐到一起,互相还礼貌的笑笑。二丫和向梅坐在她们后排,这两个丫头从来也不认为自己是美女到哪儿都很低调。 曹忠民想移到两美女身边去,根本来不及。八个男同学前后左右将四个女同学护在中间。靠,搞什么嘛,曹忠民忿忿不平。想上去挑衅又有点不敢,不是怕了这几个男同学,而是爷爷的教训还言尤在耳,苏式军用皮带还在脑海里晃荡。 梁司琪听了曹忠民的话回答说:“我说过,现在这个座位只是暂时的,以后看情况再做调整。我们班不搞按学习成绩排座位的那一套,原则上是按照视力、身高以及身体情况综合考虑。也结合同桌在学习上相互帮助的情况。现在我与同学们都刚来,情况还不了解,所以说现在的座位是暂时的。” 曹忠民又插话:“是啊,同桌要相互帮助学习啊。我学习不好,想那几个美女帮助。”说着指了指吴烟和林玲,还有二丫与向梅。 梁司琪严肃地对曹忠民说:“这里是学校,没什么美女不美女。这里只有同学!曹忠民,今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记住你是学生。中学生。”多年的班主任不是白当的,梁司琪说这些话时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压的曹忠民不敢再回话。 在中国不管多顽皮的学生,没有不怕老师的,就看这老师有没有威。 这是第一天没课,梁司琪说完话就布置全班大扫除,指定吴烟和林玲暂时代理班长和副班长,其他学生干部等大家熟悉后再行选举。目前的各组组长由班长副班长指派,今天的大扫除也由班长组织。 吴烟是不想当班长的,她到学校读书按族里长老的说法是历练。但看看梁老师-神态温和,又带着一种长者对好孩子的关爱与呵护。梁老师给班长的权力很大,连组长都由她指派,是老师看中她家背景?似乎不太像,以前也进过学校,也有老师-因自己的家庭背景而巴结她。 但那神色可以看出来,梁老师没有那种神色。吴烟已达到筑基境界,对人神色气质非常敏感,碰上同境界的修真者也许她看不出来,但对普通人她还是很有信心的。班长就班长吧,这也是一种历经。 梁司琪说完话就离开了教室。如果一个班都是好学生,那就鼓励学生相互竞争,看看谁的成绩更好。如果一个班都是差生并且都调皮捣蛋,那就选其中最调皮捣蛋的管理班级。如果参差不齐,那就让优等生管理差生。 吴烟见老师走了,于是拉林玲走上讲台,准备和林玲商量一下指派哪些个人当组长。张秋生拿出一本小说来看,刚才妈妈在他要维护她的威信坐那里规规矩矩。现在既然已经走了,看看小说问题总不大。 吴烟与林玲还没商量好组长人选。曹忠民带着五个哥们上了讲台,对吴烟和林玲说:“美女,对不起啊,打扰一下。我们有话要对大家伙说。”居然用上了“对不起”这样的文明用语,这对他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吴烟拉林玲回到座位,看看曹忠民嘴里能吐出什么牙。 “咳,咳,”曹忠民先清清嗓子,然后说:“今天能与各位相识,啊,这个这个,啊。这个就是缘分。今后哩,啊,那个,今后各位与我,就是那个朋友。啊,兄弟,兄弟不才,在道上也有点名气。”这家伙一嘴的江湖话,努力把自己装的像个老大: “兄弟我是靠着洋哥混的,今后各位就是由我罩着。我要是罩不了,自有洋哥出面,那就没什么搞不定的。”曹忠已自觉话越说越顺,心里有点得意。身边的几个哥们站没个站像,坐没个坐像。 孙不武越听越不耐烦,依他的成绩本来是可以进任何一个重点学校,家里要他陪吴烟来麒林市二十一中。来之前家里吩咐要保护好吴烟,不管是人身安全还是其他方面都要保护好。孙不武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孙家与柳家的关系,也知道吴痕吴烟兄妹是柳家的外孙。一点不敢怠慢,老老实实履行自己职责。 曹忠民打断吴烟的说话,已经让他不爽。这厮上来还满口的江湖话,想充江湖老大,让孙不武忍耐到了极限,冲着曹忠民说:“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曹忠民被孙不武噎住了,张口想骂。想想又忍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朝孙不武抱拳说道:“这位朋友既然要我快说,那我就快说了。既然今后大家由我罩着,那么各位就要缴费,这个就叫保护费。也不多,每人每月二十元就行。” 哈哈哈哈哈哈,全班爆发出一阵大笑。先是张秋生和孙不武笑,笑这个东西传染率极强,接着就是全班大笑。 不说张秋生了。孙不武是古武世家出身,道上混的什么人敢找他家收保护费?这事实在可笑,其他三个孙家外姓弟子也觉得可笑之极。 吴烟虽然在修真界年轻一辈中修为很高,但毕竟是小孩子心xing活泼开朗。普通小混混居然找修真者要保护费,也觉得这是天大的可笑之事,笑得花枝乱颤。 班上其他同学见曹忠民几个哥们像**一样站在讲台上被同学笑,也觉得可笑,越笑越感到好笑。曹忠民听俩堂哥说过他们在重点中学被鄙视的事,可鄙视归鄙视还没人敢当面笑他们,毕竟你学习再好也怕打。 这二十一中真的是不同,他还没讲两句话就受到如此哄堂大笑。这是当面的赤果果的嘲笑,这是侮辱,这是严重侮辱。奶奶的,生可忍熟不可忍。对着下面乐不可支的同学大吼:“不许笑,不许笑!谁他妈笑,老子揍谁!” 下面同学们笑的更加一发不可收拾,曹忠民在上面如同给大家表演猴子耍把戏。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想我曹忠民从小学开始混迹江湖,五六年来何时受过如此嘲笑?不是好学生都怕混混的吗,这儿的天气怎么不一样?气得对他对几个哥们大叫:“这些人他妈的皮在作痒。下去,谁再笑就他妈挨谁!” 五个歪瓜咧枣向下扑去,想寻笑的最厉害的打。孙不武一使眼色,另三个孙家弟子立马接过三个混混。王长青大叫:“喂,哥们留几个给我们。”宋念仁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跟着后面起哄:“留一个给我,留一个给我。” 这边五人都是经过正规训练的。连宋念仁在美国都练过截拳道,虽没进什么段位但毕竟是经正规训练的。五个混混哪受过什么训练?他们纯粹是瞎打,都是看着电视上香港古惑仔那一套。 双方一接触,劈里啪啦三下五去二,五个混混全爬下。曹忠民一见情况不妙,立即往前冲。孙不武就等着他的,见他冲来当胸一拳。严格来说就五分之一拳,孙不武没出全力。他知道学校打架一不能打脸二不能打伤,否则老师来了有理说不清。他也是从小在学校打架打出的经验,一般老师不分青红皂白就站在受伤的一边。 曹忠民受了半拳,踉踉跄跄东倒西歪一屁股坐倒爬不起来。他觉得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不能被一拳就打倒,那以后就没法混了。艰难的翻过身两手撑地站起来,指着孙不武说:“小子诶,你等着!”带着几个残兵败将就往教室外跑。 吴烟一声断喝:“站住!”曹忠民回头斜着眼说:“干,干什么?” 吴烟面无表情地说:“大扫除,每个人都必须参加。不准缺席不准请假。”曹忠民刚才被打寒了心,听了吴烟的话真的不敢走,极不情愿的站在教室门口。他并不笨,知道只要吴烟一句话几个男生绝对会打他们。所以不情愿也得在这儿站着。 崇尚武力的人,也容易被武力所征服。 吴烟笑嘻嘻的对全班同学说:“现在组长还没定下来,我和林玲商量了一下,大家都还不熟,也不知道谁合适谁不合适。所以我们暂不分组,大家一起先打扫教室前面,再打扫教室后面,最后是教室。现在开始行动!”与同曹忠民说话面无表情不同,态度非常亲切热情,又果断干脆。 全班同学在教室前面拔草的拔草,扫地的扫地。曹忠民找准机会开溜,刚刚抬腿没走几步就听吴烟在后面喊:“曹忠民,上哪儿去?”曹忠民有点搞不懂了,明明她是背对着自己的,怎么老子还没走几步就让她发现了?曹忠民无奈的说:“我,我上个厕所去,怎么,不行啊?” 吴烟修为再高也是女孩,碰上这么个无赖的男生也没办法,只得说:“好吧,快去快回。” 曹忠民去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回来,但身后跟了大约三十多个歪瓜咧枣扭头拐脑的混混。原来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也是二十一中的混混们开张的第一天。按惯例这一天大混混们要收保护费,招收新小弟。所以混混们到的也齐,平时根本不来或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全来了。曹忠民知道二十一中的这个惯例,他在决定上二十一中的时候就已经打听好了。其实其他学校也是这样,只是烂学校表现的更为嚣张而已。 张秋然和吴痕也跟在这些混混后面。曹忠民在他们高三呼朋唤友招降纳叛时被他们注意到了。张秋然当然是担心妈妈的班级,吴痕是担心妹妹,所以都跟着来了。 曹忠民领着一帮混混来到自己班级,冲着一个大约是混混头的大叫:“刘哥,就是他们!”他手一划拉,把全班同学都划拉进去。这帮混混来势汹汹,一多半打着赤膊,身上花里胡哨纹着青龙白虎秃鹰,手上公然拎着钢管西瓜刀。 张秋生刚准备开口,吴烟已经发话了:“学过武的同学上前,其他同学立即进教室,把门关好!”通过刚才与曹忠民小小的冲突,吴烟已看出她们班有不少男生学过点武术。所以指挥的从容镇定。 张秋生对孙不武说:“我们先把这些家伙手上的刀啊棍的拿下来,然后让女生和其他男生练练手。这样的人肉沙包不好找,我们在旁边盯着随时救援。” 孙不武觉得这个建议好,吴烟小姐喜欢玩,就让她玩玩。张秋生的声音很低,但他知道吴烟和吴痕肯定能听到,姐姐也能听到。早上一看见吴烟,就发现了她身上的灵气,知道她是修真者。至于修为有多深,他不知道。有关这方面他还没多少经验,张道函几个爷爷奶奶们也没教他。 吴烟吴痕果然听到了,张秋然当然也听到了,大家相互望了一眼,同时点点头。只有张秋然不动声色,她天xing是沉得住气。 吴烟是总指挥:“大家先别动,让我们先把他们武器拿下。”说完就带头朝混混群里冲去。她嘴里的这个“大家”范围很含糊,所以只有张秋生、孙不武、吴痕、张秋然,连吴烟五个人冲进混混群。 不过有这五人已足够。张秋生姐弟除外,剩下的三人也无不是当今武术翘首,对付几个小混混如同虎入羊群。好在他们也不伤人,只是把他们手上武器拿下。 只拿武器不伤人有点难度,但也不是做不到。一时间只听混混们哀号连连,钢管西瓜刀砰里啪啦往地上掉的声音。 开始张秋然嫌这些混混打个赤膊脏,见一把西瓜刀向她砍来,也不避让抬腿就是正面一脚将刀踢飞,又旋身一个腿鞭磕飞另一根砸来的钢管。她现在已经能够内力外放,身周十几米范围都在她感知之内。 漂亮女孩都有洁癖,吴烟也嫌混混身上脏。见张秋然只用脚不用手,也有样学样。另三位男生见女生不用手,他们要是用手似乎有点逊了。于是场上不见拳掌,只有腿影飞舞。 场外围观的同学是人山人海,个个看得眉色飞舞心旷神怡。全校同学被这些混混欺负的狠了,今天终于得见他们被狂扁的盛景,哪叫一个扬眉吐气大快人心。 老师们早就被惊动了,只是他们早已见怪不怪。开学打架是二十一中的惯例,不打架才是怪事。非主课又不是班主任的老师,开学那天干脆不来,免得殃及池鱼。 但是今天不同往年,有的老师发出感慨了:“今年真是新学期新气象啊。往年都是混混打好学生,今年是好学生打混混。啊?还有女生在打,还以少打多,还打得这么嗨。这压根不是打架,这是好学生狂扁小混混。不对,叫扁都不对,简直就是虐待。”众老师们也不拉也不喝止,个个心想这些混混打死一个少一个。 老师们没看到前面,张秋生几个已把混混们手上武器全拿下。吴烟手一挥其他同学,只要敢打的包括女生全上。同学们是士气大振,混混们刚才被张秋生等五人打寒了心。所以出现一边倒现象,混混们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同学们却越打越来劲。 正打的嗨皮,突然一声断喝:“住手,全给我住手!”声音很悦耳很温和,但又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第五十六章 第一次保卫战 围观的老生看傻眼了。这新来的女老师轻轻一声断喝,正打的热火朝天的双方立即停手了。准确的说是高一(一)班的同学们停手了,混混们是被虐一方正巴不得有这么一声断喝。 远处围观的老师们也傻眼了,他们经常遇见学生打架,什么时候他们轻喝一声就令行禁止的了? 梁司琪哪知道这些师生的想法,理也不理那些被打的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混混,对着自己班上的学生说:“高一(一)班参加打架的同学站到那边去!”她手指着教室前一块空地。然后又说:“张秋然,你也站到那儿去。这位同学你叫吴痕是吧?我不是你们班主任,管不着你。但是你要是觉得自己错了,请你也站到那儿去!”张秋然当然是乖乖站到高一(一)班一起去,吴痕稍一犹豫也站过去,他的四个跟班也自然站过去。 二十一中的学生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围观的师生更加傻眼。静,上千师生都静静地看着梁司琪与规规矩矩站着的一群学生。有些校导知道,这群站着的学生可是藏龙卧虎,有将军部长的孙子孙女,有美国籍的学生。 在全场一片寂静中,梁司琪说话了:“同学们,首先声明的是,在我的教师生涯中很少罚同学站着,尤其是像现在这样罚你们全站着。知道为什么吗?你们可能心里在想我们没错,甚至会想我们是在惩恶扬善除暴安良,是在做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我也知道你们在一开始的时候是正当防卫,当一群数量比你们多的人拿着刀和棍棒向同学们冲来的时候,为了保护体弱的同学你们挺身而出,这做的对,非常对,这要表扬。 但是,你们还是错了。知道错在哪儿吗?错在当你们已经缴了他们武器,并且他们已经没有还手之力时,你们还在打!错就错在这儿。 这不是我的妇人之仁,刑法上有一条叫做防卫过当。你们错就错在防卫过当上!另外,以后当你们走上社会,遇到类似的事件,要记住任何问题都有不止一个解决途径。我们不能选择最好的,起码也要选择最不差的。 今天,刚才,你们就是选择了一个最差的方案来处理问题。我希望我的学生,在今后遇到任何复杂问题都能用最好的方法去处理,实现完美的目的。 这,就是罚你们站在这里的原因。都好好想想,想明白了每人写一篇东西。我们不叫它检查或悔过什么,内容只要是通过今天的事件,你们想明白了什么就行。要求文字精炼,语言通顺流畅,言之有物。 我还有事,这就离开。站的时间由两位班长决定。还有,曹忠民你们几个,不准旷课,旷课我会上你们家去找。不准离家出走,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有办法找到你们。不准学坏,如果发现你们与外面坏人混一起,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不信你们就试试!” 话语轻柔,却掷地有声,有理有节,又饱含着一颗大爱之心和殷切的希望。梁司琪转身回办公室,所经之处围观师生自觉为她让路,中间不乏来接孩子的家长。 时间已近中午,高一(一)班所有同学都规规矩矩的站着,包括没参与打架的。吴烟的那一句“其他同学回教室,把门关好。”深得人心,现在他们要同甘共苦。 许多老师跟着梁司琪回了办公室,纷纷问:“梁老师,你怎么不把我们班的那些学生也罚一下站,他们有些也参与打架的。” 梁司琪有点哭笑不得,自己班的学生自己不管,让我来管,可又不好这样说,只得回答:“不是我们班的学生,我怎么好罚?” “那高三的几个你不也罚了吗?听说那几个学生还都挺厉害的吔。” 梁司琪拿这些同事没办法,耐心解释:“我带他们班语文,虽然不是班主任也算是他们老师是吧?另外,一个是我女儿,我罚了不就罚了?其他几个我没硬罚,而是征求他们自己意见,要是觉得错了就站那儿。要是觉得没错,他们可以走。” 哎,人比人气死人啦,她这样也行?我要是这样做行吗?众位教师要么向梁司琪胡乱发问,要么在心里胡思乱想。 梁司琪正被同事们搞的头昏脑胀之时,电话铃突然响了。 季长海每年新学期开学这天都借故不来学校,因为这是校内混混开山立派广招小弟大收保护费的一天。他在学校必受池鱼之殃。这些混混根本没有头脑,他们才不管什么校长不校长。大不了进看守所待几天,出来还是变本加厉。唉,二十一中搞不好,这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季长海今天一早跑教委去汇报工作。临走打了几个心腹招呼,有重要情况就打电话到教委找他。这眼看到中午了也没电话,估计是没出什么大问题,这才骑着辆破自行车回校。离学校还有两站路时,突然两辆大货车呼啸而过,车上蹲着站着许多手拿钢管刀片的混混。 季长海用屁股想都知道这是奔他们学校去的,前面没有打大战的去处,唯独只有二十一中。吓得直接从自行车上蹦下来,车子丢在路边也不顾了,跑到旁边的商店借个电话立即打过去。 办公室里炸锅了,肯定是校内的混混跑社会上搬的救兵。社会上的混混可比校内的混混高出几个数量级,那可是些真正的流氓。以前也有社会上的流氓跑到二十一中打架。那是校内混混抢山头各自到社会上找来靠山,是流氓混混之间的火拼,与普通师生关系不大。虽然也有殃及池鱼的,但只要躲远点就没事。 这次不同,这次校外的混混是专门来打好学生的。情况比往年的任何一次都要严重的多,xing质也完全不同。“赶快报警!”有人大喊。立即也有人打电话。那时的电话机还是转盘拨号,不像现在是按键。这老师哆嗦着手,一个号一个号的拨。拨了半天没通,听筒里静悄悄的。电话线被剪断了?刚才校长打电话进来还好好的,这一会就被剪断了?事态越发的严重了,严重到一群文弱书生手足无措的地步。 有个老师忽然惊问:“梁老师呢?梁老师到哪儿去了!” 梁司琪在听说有大群校外流氓往学校赶来时,就急忙出了教研室匆匆往自己班跑。见学生们顶着烈日还站在那儿,不由一阵心痛。顾不得自己跑的气都喘不过来,对着学生喊:“你们傻啊,叫你们站,站一会就行了,哪能站这么长时间?现在立即进教室,把门窗关好关严。” 已经来不及了,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传来,然后又嘎然而止。看着纷纷从车上跳下来的五颜六色的流氓,学生们一个没动。刚才参与打架的学生没动,其他学生也不动。只有曹忠民几个人吓得发抖。众流氓中他们认识好几个,都是麒林市道上有名的主。但曹忠民几个不敢动,他们稍稍动一下就要犯众怒,这一点他们非常清楚,无论是跑向对方还是跑回教室。 六七十流氓提着刀拎着棒,呼啦呼啦向这边扑过来。梁司琪低声告诫自己的学生:“不许轻举妄动,老师先去和他们谈谈。” 梁司琪迎面向流氓们走去,很慢但非常坚定。她不知在哪本书上看到过,面对燥动的流氓千万不能慌乱,一慌乱流氓们就会更加亢奋。只有镇定,用镇定的情绪去影响流氓。她不知道这话对不对,现在只能赌一赌了,此外她别无选择。 梁司琪不希望自己的学生通过打架来战胜这些流氓,那样必定会有伤亡,她不愿意自己的学生受一点伤害。同时也会让学生们产生崇尚暴力迷信暴力,用暴力解决一切问题的倾向,这样对他们的今后不好。 其实梁司琪很害怕。不对,不是很害怕而是怕极了。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面,甚至电影电视里暴力血腥的镜头都不愿看。但是没办法,她没有其他可供选择的余地,她必须去面对这群流氓。否则她的学生就可能会遇害。 梁司琪知道秋然姐弟应当没事,他俩有武功。吴烟兄妹大概也不会有事,他俩也不是简单的人物,这她能看出来。孙不武等六个人不会有事,这她也能看出来。这些人练过武,这是任何人都能看出来。 可是其他同学呢?这些同学必定要受到伤害。如果我死了或受重伤了,同学们还是受了伤害,那也没办法,我尽力了,能做到问心无愧就行。还有这些会武术的同学,包括秋然姐弟,要是打死人怎么办?那他们的一生就算毁了。他们还这么年轻,前途无限远大。不能自己一个处理不当就此毁了他们。 梁司琪左思右想,头脑有点混乱,内心害怕的要命,表面上显得沉着坚定。 张秋生姐弟一左一右跟在老师身后,屏住气息尽量不让老师发现。吴痕吴烟兄妹与张秋生姐弟并排,也是屏住气息不让老师发现。王长青为首的纺织宿舍子弟,孙不武为首的孙家弟子紧跟在后面。 xing格温和的张秋然这次动怒了,心中默念着手套中的打仙鞭,暗暗发誓有谁敢动她妈妈一根指头她将打得他永世不得超生。用顶级仙器打普通人会不会犯禁?她才不管这些,再温和的人也有底线。张秋然内力已经可以外放,内力现在已超过妈妈向前伸张。 张秋生怒了,今世他尽力的让自己平和,就是想有一个幸福的温馨的家庭生活。如果谁敢破坏他这小小的愿望,他将叫谁死无葬身之地。表面上他脸上还露出微笑,鄙视的微笑。暗地里却运转着内息,拼命的快速的运转。他从来没有主动运转过内息,尤其这么拼命快速的运转。刹那间他感到全身血脉贲张,大脑一阵嗡嗡作响,同时一阵眩晕袭来。不管这些,在这关键时刻绝不能退缩,退缩意味着妈妈要受伤害。内息疯狂的运转,猛烈地冲击着他已通却却不怎么宽畅的经脉。他感觉血管要爆炸,头脑要爆炸。 坚持,坚持,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现在除了坚持别无他法,内息已停不下来了。真是自动化的啊,自动在狭隘的经脉中冲击,冲击,冲击,欲罢不能。突然全身经脉豁然开朗,汹涌的内息在全身欢快的奔腾,在体内绕了几圈然后夹着一股杀气向体外喷去,浑厚的夹着杀气的内力朝着流氓们扑面而去,那是真正杀过人才能具有的杀气。 吴痕吴烟怒了,修真者的高傲让这些如蝼蚁般的流氓给激怒了。我们好好在这儿上学,没招你们没惹你们,今天既然要找死那就来吧。杀你们一个两个都无需处理后果。两股杀气,带着修真者的傲然朝流氓们扑过去。 孙家弟子怒了,什么时候小流氓也敢欺负上我们孙家了?今天要不打的你们亲妈都不认识你,我孙家今后就不用在道上混,家里长辈也不会放过我们。杀气,带着在道上称雄百年的杀气向流氓们扑过去。 如果不是梁司琪的压制,这些年轻人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让流氓们全军覆没,甚至可以要他们全死。 纺织宿舍的子弟们也怒了,梁司琪过去是他们敬爱的阿姨,现在是他们敬爱的老师。他们怎么能让老师受到流氓的伤害。虽然他们不是修真者,他们没有内力,他们从没有真正伤害过人。但是他们毫无畏惧,勇敢的直视着前面的流氓。这也是一种杀气,一种勇往直前慷慨取义的杀气。 第一排只有一个人,梁司琪。她缓缓地坚定地向流氓们走去。 第二排四个人,四个修真者。当今修真界四个最杰出的年轻人,带着各自不同的杀气,沉着地配合着老师的步伐,一步一步向流氓们逼去。 奇怪的是他们的脚步一动,连梁司琪的步伐都自然而然的带有一种暗合天地韵律的节奏。好像就是这一步恰恰踩在对方的心头,一步两步,步步让对方心颤 第三排八个孙家弟子,带着江湖枭雄的杀气,合着前面四人的步伐,向流氓们走去。 第四排七个纺织宿舍子弟,七个普通年轻人,却带着舍我其谁的气势,一样踩着暗合天地律动的步伐,向着流氓们慷慨向前。 后面是全班同学,没有一个畏惧没有一个退后,包括曹忠民几个。 明明人数比流氓们少得多,给围观师生的错觉却好像千军万马;明明没有一个人说话,围观师生却感觉战马奔腾金戈交加。 城郊结合部的几所烂学校,包括一些职高技工学校,是麒林市黑帮的人才储备基地,又是招集打群架的后备军,还是零花钱的提款机,栽脏嫁祸顶雷之必备佳品。向来是**大佬必争之地。 六七十流氓气势汹汹杀奔而来。原以为这阵势吓也能把几个中学生吓死。突然感觉到一阵排山倒海的气势扑面而来,群氓们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这气势不断,越来越强,这是让人心悸的杀气。 虽然张秋生几个屏住了气息,但其他同学不会。梁司琪已经感觉学生们都跟上来了,现在已不能让学生们回去,那样会自乱阵脚,反而会大涨流氓们的气焰。 梁司琪原来只知道烂学校教学质量差,工资待遇低。哪知道还有这样可怕的事情?要是早知道打死也不来,大不了去摆个小摊卖卖小商品、服装。镇静,镇静,梁司琪不断告诫自己:你身后有四十多个无辜的学生,你是他们的老师,你对他们的生命安全负有责任。 梁司琪没有回头,低声说道:“你们听好了,万一发生什么,不要管我!一定要保护好同学们的安全。吴烟你是班长,必须对全班同学负责。有胆敢对同学下毒手的流氓,放开手脚去打。出了问题就说是我命令的,不管我死活都这样说。”她相信吴烟能听到,吴氏兄妹身上有同自己孩子相同的气息,武艺一定高强。 交待完毕,好像放下一桩心思。梁司琪的脚步更加凝重更加缓慢,她要寻找一个最合适的时机最合适的距离与流氓们说话。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梁司琪每往前一步,群氓们感觉到的杀气就重一分。恐怖,有如实质的恐怖杀气侵袭着群氓的**,刺激着他们的神经。平时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的流氓,哪儿见过真正的杀手?他们哪儿知道看似小男孩的张秋生,其实是个顶级杀手?他们又哪儿知道面对的四个中学生是视他们生命如蝼蚁的修真者? 第五十七章 临别遗言 群氓们害怕、恐惧,那是一种从心底最深处涌出的恐惧。这种深深的恐惧让为首的流氓不自觉的扔掉手中的刀片,双手乱摆对着梁司琪用颤抖的声音说:“你,你,你你,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梁司琪没有停步,还是沉着凝重地向对方一步一步走去,从没有经验的她不知道流氓是什么意思,她要找一个合适的距离与之对话。 群氓中出现了牙齿打颤的声音。太多的人受不了罩在他们身上凛冽的杀气,冰冷阴寒刺骨,让人不由自主的颤抖。 “轰咚!”群氓的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有人大喊:“洋哥跑了!” 这声叫喊一下惊醒众流氓,立马掉头就跑,狼奔豕突溃不成军。你推我攘哭爹叫娘,刀枪棍棒丢弃一地。 一向嚣张跋扈鱼肉乡里,在二十一中横行无忌的流氓,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狼狈。完全失去了平时里老子天下第一不可一世的气焰,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苍惶逃窜。 二十一中在东城,麒林道上的势力划分属王绍洋一伙的地盘。王绍洋刚才听了二十一中小混混的求援,相当重视。最近有点背时,这个地盘可不能再弄丢了,一定要给二十一中点颜色看看。 所以他立即招集了大批人马前去,要给二十一中一个下马威。想想不放心,莫不是其他道上人抢老子地盘?又让胡斌开着一辆破皮卡,带着李卫军、何强一起去督战。 进了二十一中,就感到非常诡异。这儿太静了,静得让人喘不过气。一点没有他们往日大战的喧闹。 他们的队伍似乎站在原地不动,而对方竟然在一位女老师的带领下一步一步往前逼。这是神马情况? 李卫军和何强下车要看个究竟。刚刚下车向前走了没几步,两人突然同时停步。他俩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张秋生、吴烟、吴痕。 两人一个激灵掉头就跑,李卫军感到刚刚好了点的胳膊又开始痛。何强一头撞在车门上,也顾不得痛,大喊:“快跑,快跑!” 胡斌在车里也隐隐约约看到了他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三个人,还好车子本来没熄火,一个掉头就往回跑。太慌张了加上驾驶技术太差,车子一头撞在学校大铁门上。胡斌赶紧倒车,接着车子再往前一窜逃出二十一中。 他们逃回王绍洋住处,说了在二十一中的情况。王绍洋只问了一句话:“他们发现没发现你们?”李卫军回答:“不知道,不过凭张秋生的机灵发现的可能xing很大。现在可以肯定,张秋生是孙家的人,因为他和孙家人在一起。” 王绍洋果断地说:“收拾东西,我们去外地躲一阵子。看看情况再说。”想起在深山里的那一天两夜,他都不寒而栗。这些学古武的比警察还可怕。 流氓们抱头鼠窜,梁司琪停住脚步,身后的学生也随之停步。她转身对着学生们鞠躬说:“谢谢同学们,我为你们骄傲!麒林市第二十一中学高一(一)班是我教过的最棒的一个班级。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们,请你们一定要记住,暴力和血腥决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们一定要好好想一想。老实说,我也要好好想一想。现在解散!” 令全校老师和学生都没想到的是,刚才沉着镇定威风凛凛的梁司琪,现在正躲在办公室里哭。后怕,深深的后怕。如果,万一,真要打起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简直难以想像。她并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她也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可做梦都没遇到过今天的事情。 无尽的委屈,满腹的伤心,却无人可以倾诉。秋然、秋生?他们现在是她的学生,是事件的参与者。她要在学生们面前装出很勇敢,非常应对有方,要装的精干老练。可她一点也不精干,一点也不勇敢,一点也不老练。 梁司琪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把学生当自己孩子的女人。命运不该让她面对这些恐怖、暴力和血腥。她感到很无力很无助,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是正确的,还有四十多学生需要她的引导。她该怎么办? -老师-已经宣布解散,就是说不用罚站了。同学们都散开,张秋然和吴痕及他的四个跟班都回高三(一)班。高一(一)班的同学在吴烟和林玲的指挥下继续打扫除。 这个打扫除干的非常快,没几分钟就干干净净。为什么这么快,太夸张了吧?一点不夸张,全校师生都在帮他们班呢。 全体同学包括部分老师现在对高一(一)班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如黄河泛滥。流氓混混这些年可把他们害苦了,可把他们欺压够了。今天的高一(一)班,没动一个指头没废一口唾沫,只凭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就将他们吓跑,大快人心啊大快人心。 活干完了人群还是不肯散去,激情未了的围着高一(一)班的同学叽叽喳喳说个没完。这也难怪,看场电影还能兴奋几天,别说这么精彩的真人版正邪之战了。 师生们正兴奋的交谈着,来了三个警察,带队的赫然就是伍少宏。 张秋生觉得刚才的事不足一提,所以没参加大家海侃吹牛,躲在一边看小说。他能一心三用,所以一边看小说一边注意观察着周围情况。张秋生知道麻烦来了,伍少宏是专门为王绍洋找场子的。 张秋生并不怕伍少宏找麻烦,你毕竟只能公权私用,不敢公然胡作非为。上次就不该把枪还他,这次要是再把他枪偷来会怎样呢?不行,这厮老是丢枪就显得太蹊跷。 张秋生眼睛看着别处,内力却在伍少宏身上搜寻。伍少宏穿的是仈jiu式夏装,一身橄榄绿。腰里还是别着枪,这家伙上哪都喜欢带枪。上衣口袋里有一包香烟,其他口袋里什么都没有。腋下夹了个黑色公文包,警察都喜欢这样夹个包不知是什么意思。 再仔细看看,包里有一叠纸一支笔,钥匙、钱包,还有一包香烟,这家伙烟瘾看来不小。钱包里有些钱、几张照片,还有警官证。 对,不错,把他警官证偷了,看他以后怎么混。可是怎么偷?公文包夹在腋下,拉链是拉好的。用内力拉容易惊动他。要是用手套的开字诀呢?吴烟可是修真者,会不会看出? 不管了,让吴烟看出比惊动伍少宏好。张秋生右手暗暗对准公文包拉链,默念一声“开”。 拉链立即张开,不是平常那样拉扣从头到尾的拉开,而是拉链的每一个扣齿自行蹦开。伍少宏这时正站在花坛旁边对广大师生训话,要他们交出刚才打架的肇事者。张秋生也不管拉链是怎样开的,装作看热闹站到花坛上,眼睛看着公文包。这个手套的“粘”“开”功能就是好,不仅将扣齿蹦开包口也张的大大的。张秋生双手抱在胸前,右手悄悄对准钱包心里一个默念“收”。公文包里的钱包已经不见。 伍少宏坚持要师生们交出肇事者,师生们坚持说刚才根本没打架,哪有肇事者可交?双方僵持不下。就在这里梁司琪来了,在场的师生一阵欢呼:“梁老师来了!” 梁司琪无形中已成为二十一中的主心骨。她刚才正在办公室里哭来着。有同事慌慌张张跑来说有警察来了,要抓她的学生。 梁司琪也顾不得同事好奇的目光,急忙洗把脸就向自己教室跑去。同事在她身后一边跟着跑,一边还在想大义凛然的梁老师也会哭? 伍少宏听到场上千人的欢呼,以为是校领导来了。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喝问:“谁是梁老师?” “我就是。请问你是谁?”旁边一个平静悦耳的女声回答。伍少宏转过头,看见一个端庄美丽又明显教师模样的女人在他旁边。“我是阳泉分局的,来调查刚才在你们学校发生的打架斗殴事件,并请你们交出肇事者。请你们学校积极配合。”伍少宏还是把梁司琪当成校领导了。 “请问是哪个分局?阳泉工商分局,还是阳泉税务分局?请出示你的证件!”梁司琪语气虽然还是很平静,但自有一股威严。她是语文老师有纠正病句的习惯,倒不是有意刁难。 伍少宏一时语结。他这样说惯了,从来没人对他口中的分局有过误会。但认真想想,他的话是真的有毛病。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出糗,赶紧在手包里找警官证。 咦,警官证呢?不,不对,警官证向来是放在钱包里,可钱包呢?老婆今天早上刚给的零花钱,新崭崭的一百元就放在钱包里。 再翻,再找,还是没有。笔、纸、香烟、钥匙全翻出来了,就是没有钱包。麻比的,老子办案从来就没出示过证件,今天头一回还忘记带了。伍少宏没意识到钱包丢了,还以为是忘了挪在什么地方。他抬头坦然的对梁司琪说:“证件忘带了,但这并不影响我办案。” 梁司琪不动声色地说:“这么说,我们无从知道你是哪个单位的。请你离开这儿,这里是学校,闲人免进。”伍少宏着急了,对两个手下说:“你们的证件呢,拿出来给他们看看。”两个手下,一个是今年暑假刚从警校毕业分来的,证件还没来得及发。一个是混了件警服穿的联防队员,哪有什么证件? 梁司琪见他们一个都拿不出证件,非常严肃地对伍少宏说:“请你们回去带好证件再来,这是第一。第二,我的学生都是未成年人,没有老师或父母在场你们不能对他们进行任何询问。他们即使说了什么也没有法律效力。现在你们可以走了,门在那边。”梁司琪手朝着大门方向指了指。她很生气,老师不在场的情况下询问学生,这是违法办案。还要抓她的学生,这是绝不能容忍的。她害怕刚才学生没经验乱说了什么,让这警察抓住了把柄。 伍少宏什么时候受过这样待遇?要是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那以后还怎么做人?这一急也顾不得许多,伸手就往腰间掏枪,心里的意思是枪总能证明我是警察。他也不想想,警察有权配枪,而枪并不是警察标志,犯罪份子一样可以有枪。 张秋生还是双手抱在胸前,眼睛似乎漫无目的的四处乱看,可是却一直密切注视着伍少宏的一举一动。他手刚刚接触到枪套,张秋生的右手就一动。 不仅是张秋生,吴痕兄妹、张秋然也密切注意着伍少宏。见他一抬手,立即猜到他要干什么,张秋然和吴烟一边一个将梁司琪夹在当中。她们相信,剩下的事由吴痕与张秋生对付足够。 伍少宏刚刚将枪拔出枪套,张秋生右手又微微一动。伍少宏稀里糊涂手一滑,枪就掉到地上。他吓一跳赶紧弯腰去拣,刚刚拣起来枪口还是朝下,张秋生对准扳机手指一抬。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打在地上留下一个周边整齐的圆孔,圆孔里还冒着青烟。伍少宏吓坏了,四周的师生包括另两名警察也吓坏了。 大家还没回过神来,又是一声枪响。周围无数女生发出尖叫,尖叫之后发现梁老师站那儿一动不动非常镇定,尖叫声立即停止。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梁司琪现在就是二十一中全体师生的榜样。 那时还没有手机,但来接孩子的家长中还是有人带着大哥大。立即打电话给市局,有疑似假冒警察在二十一中开枪。 伍少宏傻了,彻底的傻了。怎么会这样?他不知道。他自己的手怎么会不由自主的抠扳机,他也不知道。但这家伙不是遇到问题从自己身上找毛病的人。他习惯遇到问题就迁怒与人,他恼羞成怒的挥舞着枪对梁司琪咆哮:“现在能不能证明我是警察?能不能,你说!” 梁司琪害怕极了,哪见到过这样蛮横的警察?那挥舞的手枪就在她鼻尖前晃动,她禁不住要颤抖。恰到好处的两道暖流分别从秋然和吴烟掌心传到她身上,立即使她镇定下来。 “不能,有枪的不一定是警察,警察也不一定有枪。”梁司琪高傲而又平静的回答。没有秋然和吴烟的支持,她肯定害怕的颤抖,但即使颤抖她也会这样回答。面对枪口害怕就是人的本能,哪怕是死也要坚持原则同样是她的天生xing格。 旁边的警校毕业生和协警吓得双腿打颤心里在骂,麻比的,你这枪容易走火,你还瞎舞个什么?出了事要连累我们一起倒霉。 很多人因职业自豪感而在自己的岗位上创造出辉煌,也有很多人因职业自豪感而心理扭曲从此走入地狱。同一种心态会有两种结果,这就是一因多果。严重的挫败感让伍少宏失去理智,他用枪顶住梁司琪的脑门:“现在能不能?” 全场上千人吓的大气不敢出,生怕出气重了引起枪走火,这枪容易走火是已经被证明了的。 张秋生是吓的要命,一个“粘”字诀咬的死死的,生怕一松口就听见一声枪响。张秋然也更是吓的要死,也是一个“粘”字诀将枪机咬的死死,这是她第一次使用手套的功能。 梁司琪闭上了眼睛,今天可能就死在这儿了。这个警察是个疯子,我这辈子就没走过好运,临了临了死在一个疯子手里。 梁司琪又慢慢睁开眼睛,慢慢转动脑袋看看女儿,再看看儿子。又看向自己班上的学生,艰难的说道:“同学们,孩子们。今后要好好学习,一定要做个好人!”然后又慢慢闭上眼睛。这就算是她的临别遗言了,非常简短的临别遗言。此时此刻也不允许她多说。老师的天职,临死都不忘要学生们好好学习。 全体师生刷刷地流下了眼泪,还是大气不敢出,老师们静静地默默地流泪。刚刚调来,在开学的第一天,可能就要离开他们。这是真的,枪口就顶着她脑门。 正在这一触即发紧张万分之时,几名警察冲进来。他们也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激怒伍少宏做出什么傻事。一名年龄比较大的警察轻柔地对伍少宏说:“小伍,别冲动,来把枪给我。” 同样是警察的伍少宏对这套说辞清楚的很,这实际上就是缴他的枪。伍少宏激动的挥舞着枪说:“你证明一下,我,我,到底是,不是警察。” 张秋生姐弟等的就是枪口离开老妈脑门,见伍少宏握着枪在空中乱舞,同时手指连连动了几下。 “砰,砰,砰,砰----啪!”一连串的枪声在校园上空激荡,直到撞针一声微弱而清脆“啪”,证明子弹已打完。 年长的警察一拳揍在伍少宏脸上,另一个警察一个虎扑将伍少宏放倒。这家伙还想挣扎,年长的警察上来一脚踢在他腰上,痛得伍少宏身体一蜷,另一个警察趁势想将他双手反背铐上。 第五十八章 回到妈妈的怀抱 吴痕早就等着这一刻了。刚才是不敢随便乱动,现在可不管了,一个大力符加乱神符悄悄扔到伍少宏身上。修真者不能对普通人施加法术?靠,禁忌中还有本人或亲人受到生命威胁时除外呢。老师算不算亲人?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说是不是亲人? 伍少宏一时如魔兽附体。一声非人类的咆哮,反身将那个警察扳倒,顺手一拳打在他腹部。那警察痛得身体蜷成一团,痛苦的在地上翻滚。 那年长警察一见这还了得,飞起一脚向伍少宏踢去。伍少宏一把抓住飞来的那只脚,顺势一扭,年长警察被扳倒在地。伍少宏抡起拳头朝他脸上身上没头没脑的砸下去,年长警察在地上翻滚着叫嚎着,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身上,他已毫无招架之功。 年轻点的警察爬起来从身后一把抱住伍少宏,伍少宏双肘向后一撞,正中他两肋,痛得他冷汗直冒,但还是死死的抱住伍少宏。 伍少宏双手向后抱住年轻警察的头,准备一个背摔将他砸死。年长警察挣扎着爬起来,拼尽全身之力,一拳揍中伍少宏下巴。 这时又有两辆警车开进学校。 市局接到报案,说有人在二十一中开枪,并且开枪的还是个警察。如果是其它xing质的案件,接到报案可能会拖一会。但涉枪案件,尤其还是警察开枪,市局不敢怠慢。立即通知管辖二十一中的派出所先行赶过去,市局马上就派人过来。 这年长的警察就是这个派出所的周所长。周所长接到命令立马带人赶过来,就发生上述一幕。市局来人见到这种情况,七八个一涌而上将伍少宏制服,拿手铐将他铐起来。吴痕及时收了符咒,伍少宏如泄了气的皮球,立马蔫了下来。 再回头看周所长和年轻警察,发现这两人被打的已经没有人样。年轻警察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口吐鲜血。周所长已被打的认不出来,鼻青脸肿不说,也是抱着肚子蜷缩在地。脚上一只鞋子也没有了,裤子也破了。 市局一个貌似带队的命令手下将周所长两人抬上车,赶紧送医院抢救。然后对围观的学生说:“同学们,这是假冒的警察,我们这就带回去审讯。”他还想维护一下警察形象,伍少宏太给警察丢脸了。 “他叫伍少宏,是真警察,是大流氓王绍洋的姐夫。”人群里有人回答。“他是专门流氓不抓抓好人。”又有人在远处响应。 得,这回糗大了。带队的警察只好笑笑,对着人群问:“听说这家伙刚才乱开枪了,你们能说一下,子弹打在哪儿吗?”立即就有人指着地下的两个弹孔给带队警察看。没说的,这案报的不假。 看着地上的弹孔,气得这领队全身发抖,一耳光接一耳光的抽伍少宏。能不气吗?群众都认识你了,可见你在这儿影响多坏? 你麻比的,多危险啊,有你这么干活的吗?你那破枪在粪坑里浸了半天,只怕早就坏了。你还拿着它乱舞,万一打死人可怎么办?我草泥马,你也不是群众,你败坏了警察的形象,老子今天就打你了。 三个市局同志仔细的寻找散落的弹壳,给弹孔拍照,又将弹头挖出来。局领导会怎么处理这事件,不是他们能管得的事,现在要按案件程序走。 还有两个同志找在场群众询问了解情况。情况很好调查,上千师生及家长都在这儿,他们都目睹了事件的全过程。两位同志将调查到的情况向领队汇报:“沈局,情况已经调查清楚,这是笔录。” 从笔录上完全可以看出一个姓梁的老师对事件的处理非常得体,稳重、及时、正确。一开始是学校内部学生打架,老师给了罚站、写事情经过及认识、讲解正当防卫及防卫过当的区别;接着校外流氓冲击学校,老师及时出头制止了一场可能的流血冲突;伍少宏前来不分青红皂白要学校交出肇事者。因为冲突没有造成所以根本没有肇事者。伍少宏以抓人相威胁。老师要伍少宏出示证件,并且告知伍少宏相关法律规定,对未成年人的询问必须有家长或老师在场,老师的这些话是对的。 伍少宏拿不出证件就拔枪,并且朝地上开了两枪后,再用枪顶着老师的脑门要她承认他是警察。派出所周所长赶到,要伍少宏把枪交给他,伍少宏又朝天连开数枪直到子弹打完。周所长和另一个警察上前要缴伍少宏的枪,伍少宏不服与所长及警察打起来。 沈局长看完笔录直觉伍少宏这混蛋是疯了,以前接到过群众举报说他横行霸道欺压群众,没想到这混蛋竟然这样目无组织纪律目无法律到这种程度。 沈局长沉痛地对梁司琪说:“梁老师,对不起了。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没有及时发现这样一个害群之马,让老师和同学们受惊了。请允许我向全体老师和同学们道歉。” 梁司琪很累,要不是秋然和吴烟扶着可能都站不起来。听了沈局长的话仍然微笑着说:“没什么,工作中难免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这个我能理解,当警察也不容易。” 沈局长没想到老师这么好说话。一般情况下被人拿枪顶着脑门,事后无论怎样发脾气都不过分。有这样的好老师,二十一中怎么这样烂呢?估计是地处城乡结合部,周边的流氓混混太多,对他们学校的干扰太大。看来要向局里汇报,下大力气整顿这儿的治安,还人民群众一个晴朗的天空。 沈局长是市局分管治安的副局长,一位热爱警察事业并愿意为之牺牲一切的好警察。今天的事件让他感到深深的内疚。 二十一中的事我们暂时放到一边。再说纺织系统东门宿舍小区里,一个小男孩正在路上徘徊。他始终在小区大门附近走来走去,好像是在等人。中午十二点已经过了,该下班回家的都差不多回来了,可他要等的人还没来。 门口小卖部的老大爷终于忍不住了,上前问道:“小朋友,你是在找人吗?”小男孩机灵的大眼睛一亮连忙说:“老爷爷,这儿有个叫梁司琪的人吗?女的。” “梁司琪,梁司琪,”老大爷忽然想起来:“是梁老师吧?”小男孩高兴的一跳说:“对,对,是老师,是老师。” 小区的人都很热情,老大爷一直把小男孩送到张家,对奶奶说:“张奶奶,这个小孩找梁老师。”奶奶躺在床上问小男孩:“哦,梁老师是你什么啊?” 小男孩回答:“奶奶,梁老师是我妈,我是她儿子。”奶奶笑了:“哦,我看着就像,你是秋同吧?” “对,对,”秋同脑袋点的像鸡啄米,同时马屁跟着就上:“奶奶您真厉害,一猜就准。”奶奶被这马屁拍的哭笑不得:“奶奶哪会猜啊,是你妈妈天天叼念你,我就记住了。” 秋同双手合掌作出老天保佑的样子:“我就知道,妈妈不可能不要我的。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阿-----门。” 秋同每年暑假都是在京城过,今年也不例外。前些日子有人对他说:“秋同啊,你妈妈不要你了。”秋同嗤之以鼻。切,还拿我当小孩?见多了大人吓小孩,要不是妈妈不要你了,就是爸爸不要你了。 渐渐地,秋同发现情况不对。爷爷让姑姑给他在京城找学校,他觉得事态严重了。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往年这时候妈妈要来接他,今年没来。 秋同决定回家看看。他找准一个机会,在家里拿了几百元钱直奔火车站。结果火车站不卖票给他,说他太小要他家大人来。 大人来?大人来就走不了了。乘着上车时拥挤的人流,他拽着一个中年妇女的衣角混上火车。暑假结束时的客流是进京的多,出京的少,他在火车上倒也混了个座位,一直到姚河市。 李会元不在家。自从那晚他就没进过这个家,整天除了出差就住办公室,彻底成了工作狂。秋同在老地方找到钥匙,发现家里冷冰冰,也没有一点吃的。他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一定要找到妈妈为什么不要他的蛛丝马迹。 还真给他找到了梁司琪给李会元的那封信。李秋同才九岁,信里的话他能看懂但并不理解。九岁的孩子还没到理解人生的时候。反正他知道了妈妈以前还有个丈夫,也还有个女儿。秋同没感觉什么不对,反倒被信里的文字感动了。 一是梁司琪的文字功底好,二是秋同脑袋里装满了武侠言情电视剧。他觉得妈妈比爸爸牛逼多了,妈妈的经历同电视剧差不多,而爸爸是干巴巴的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同时他也知道了,在这世界上他还有一个姐姐。靠,这年头能有一个姐姐,那是多牛逼的事啊? 按照信上留下的地址,李秋同马不停蹄直奔火车站,路上感觉肚子饿了他也顾不得。到了火车站发现晚上八点多才有到麒林市的车,离现在还有五六个小时呢,这才找饭店吃饭。 奶奶听了秋同一路的经历,心痛地问:“那就是说你从昨天到现在才吃一餐饭?”秋同点点头说:“嗯,还吃了几个苹果,我得尽快找到妈妈,别的管不了许多。” 保姆没等奶奶吩咐,赶紧给这孩子准备吃的。现在家里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舅爷爷在古玩街开了家玉器行,请爷爷去掌眼。家里现在收入很好,光卖酒每天都有三百元。就请了个保姆,实际是钟点工只是那时没这个词。 一大碗面条正被秋同吃的赤拉赤拉响,有人敲门。门根本就没关,敲门纯粹是礼貌。秋同抬起眼皮一看,立即大叫:“你怎么来了?” 却说秋同的爷爷奶奶家。白天没见着孙子没太在意,心想可能是上哪儿疯去了。男孩子嘛,总是这样。可是到了晚上还没回来,爷爷奶奶就着急了。打电话到他伯伯叔叔姑姑家,都说没来。再到秋同平时玩的比较好的小伙伴家打听,也是一天都没见着他。爷爷奶奶就更着急了。 老爷子发动全家,包括警卫、秘书、司机,全部出去找,到一切想得到的地方去找。直到半夜也没一点消息。 秋同姑姑就打电话给李会元,打算骂他一顿。你男子汉小鸡肚肠,屁大点事就离婚。梁司琪那点事不告诉你,你说她骗你。现在告诉你了,你又受不了,你这是什么男人啊?离婚就离婚你把孩子丢爸妈这儿算怎么回事啊?你不知道秋同有多淘吗? 前面说了李会元现在是工作狂,每天不是在办公室就是下基层。全市厂矿企业,乡镇农村他一处处的跑。昨天刚好是到了一个乡镇,这儿大哥大没有信号,所以电话打不通。打电话到姚河政府值班室,深更半夜的值班人员也不知市长到哪儿去了。 孩子姑就一遍一遍的打电话,打不通就骂李会元。她的一个闺密插队那会也受过人骗,所以特别同情梁司琪。 市长的事值班人员也不敢怠慢,赶紧派人去查。查的结果是李会元到这么一个乡去了,这个乡前阵子发生过山洪泥石流,他去查看灾民安置情况。这个乡到目前为止通讯还没恢复,四面环山大哥大也没有信号。 值班室的人打电话将情况汇报给了李家,并保证会一直保持联系,一旦联系上马上报告。一家人没办法只有干等,现在越来越感觉这孩子是回姚河去了。因为奶奶发现少了几百元钱,这肯定是秋同拿了。 这孩子平时需要用钱都直接找大人要,家里七大姑八大姨多了去,他不差钱。现在突然悄悄拿了钱人又不见了,这还用说是上哪儿了吗?现在就是怕他在路上出事,才多大的孩子啊? 李会元清早从这个乡镇出发准备回市里,一出山区就接到电话知道孩子丢了。政府办公室的电话也打来了,说昨天中午有人在机关宿舍大院里见到过秋同,只是现在不知道上哪儿了。 李会元一边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一边火急火燎的往家赶,总要亲眼见到儿子才能放心。到家一看,李会元就头皮发麻。整个屋子像遭了土匪洗劫一样,所有的东西都被挪动了地方。毫无疑问儿子是回来过,只是不知这小兔崽子现在在哪儿。 书房里梁司琪留给自己的那封信还在书桌上,只是上面被人用红铅笔批了一行字“爸爸真没劲”。妈的,大人的事是你这小屁孩管的吗?李会元这叫一个恼火。用屁股想也知道秋同是到麒林去了,他既然能从京城跑到姚河,那从姚河再跑到麒林也没什么奇怪的。于是李会朝也按着信上的地址找到这儿。 李会元说:“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秋同立即站起来,不是他与爸爸客气,是知道爸爸肯定要抓他回去。他得做好反抗的准备。同时嘴上还说:“这儿是妈妈家,又不是你家。” 这小兔崽子要把你爸气死,李会元虎着脸说:“对,不错,这儿不是我家。现在你就跟我回去。你还了不得了,小小年纪学会离家出走了。”秋同绕着饭桌与爸爸兜圈子,嘴却不停:“爸,你怎么没文化呢?孩子上妈妈家叫离家出走吗?正确说法叫回到妈妈的怀抱。” 李会元懒得跟儿子斗嘴,威胁着说:“你跟不跟爸爸走,不跟爸爸走,看我不打死你。”小孩子总是怕打的,虽然他爸从没打过他。秋同趁绕到门口这边,猛地冲出门向楼下飞奔而去。大人没有小孩灵活,李会元一不留神儿子已跑下半层楼。 李秋同飞快地跑下楼,看见爸爸的车就停在不远处。他知道司机叔叔恐怕就在车里,一定要在司机叔叔从车里出来前冲过去。 司机真的是在车里,看见一个小孩从面前飞快的跑过去,认识这是秋同。赶紧从车里下来,跟在后面追过去。 秋同听到后面有人大叫他名字,知道是司机追上来了。冲出小区大门,看见一颗大树毫不犹豫几步跑过去,三下两下爬上大树。 司机追到树下不敢跟着爬树,怕一不小心将孩子吓掉下来,甚至连喊一声都不敢喊,眼睁睁的看着秋同越爬越高。 李会元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见儿子已经快爬到树顶。吓的也不敢叫喊,眼睁睁看着秋同找到一个树杈坐下来,才仰着脖子朝树上喊:“同同,抓紧了!同同,下来!” 司机看着平时威严沉着的市长在儿子面前进退失据,不由的摇摇头。你到底是叫儿子下来,还是叫他抓紧啊。秋同在上面回答:“你走了我就下去。” 李会元气的直跺脚,这个小崽子咋就这么不听话呢?这么顽皮的孩子梁司琪平时是怎么带的?他这时想起了梁司琪的好,真不容易啊,这个家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人,也从没听她说过儿子调皮。 李会元当然不会屈服于儿子,对着树上喊:“你不下来是吧?你信不信,我这就上去把你抓下来。不把你抓下来,我跟你姓!”李会朝做出要爬树的姿式。 “你要是爬上来我就跳下去,我说到做到,”小秋同神态绝决地说:“再说了,你跟我姓还不是姓李?我决定了,从今天起我改姓张,你也姓张吧。” 第五十九章 还得找项目弄钱啊 什么什么?改姓张?李会元无语问苍天,我怎么养了这么个儿子啊。四周不知何时多了许多围观群众,个个仰着脖子朝树上看。听了秋同的话都觉得这孩子有意思,连姓都帮他爸爸给改了。 小孩子的话嘛,当不得真只是觉得好笑。李会元听到旁边围观群众的笑,只觉得无地自容。可又没什么办法?上树吧,说不定这孩子真往下跳。不上去吧,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正在这里司机手里的电话响了,那时的大哥大跟板砖一样,一般的领导都让秘书或司机拿着。到九三年以后有折叠式的出现才好一点。司机接过电话听了一下递给李会元说:“李市长,您家里的电话。”电话是老爷子打来的,问秋同找到没有。早上给家里报平安只是说有人在大院见到秋同,有人看见与亲自看见完全不同。 老爷子就要秋同接电话,李会元正一肚子鬼火,也没瞒着,说:“没办法接电话,他正在树上呢。为什么在树上?我要他跟我回家,他不肯就爬树上了。我现在在哪儿?我在麒林市呢。是啊,梁司琪家楼下。梁司琪上班去了,不在家。是的,是的,我不会把你孙子怎么样的。 他非要跟他妈,不跟我,我有什么办法?把电话给他?没办法给,这树恐怕有几百年历史了,几十米高,我怎么上得去?是的,是的,我不上去,我知道万一掉下来不是玩的。 什么什么?就让他待在麒林市?那怎么行?我带?我也没法带,我带那工作怎么办?你和妈也不带?您这不是难为我吗?您自己的孙子您都不带,叫我上哪儿找人带去? 我混蛋?您老,嗯?是姐?爸妈身体不是挺好的吗?带带孙子不是天伦之乐吗?我亨天伦之乐,我这不是要工作吗?要不,你帮我带一阵子?姑姑带侄子不是天经地义吗? 好吧,好吧,算你们狠,算你们狠,你们都狠。” 李会元扬着电话朝树上喊:“同同,爷爷奶奶还有姑姑都要和你说话,你快下来。”秋同在树上说:“你骗人,我不下去。” 李会元对儿子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想着刚才电话里老爷子和姐姐都劝他让孩子留在妈妈这儿,对孩子有好处。虽然极不情愿,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见儿子对他一脸的不信任,也有点心灰意懒。仰着脖子说:“爸爸同意你留在妈妈这儿了,你下来吧。” 小孩子其实很好骗,这会李会元要是真骗,也能成功。但他不想骗了,儿子留给梁司琪确实比跟自己好,前阵子是自己偏执了。再说爸妈要是不帮他带,他自己真没办法。这次就是把这小子带回去,也难保下次他不跑。 李会元彻底向儿子妥协:“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下来吧,爷爷奶奶都同意你留在妈妈这儿,还有姑姑也支持。”秋同一声欢呼,飞快地往树下溜。急的李会元大喊:“慢点,当心,慢点。” 儿子一落地,李会元突然玩心大起,一把抓住秋同说:“跟我回去,刚才骗你的呢。”看着儿子一刹间变得要哭的脸,李会元又不忍心了。连忙说:“别别别,别,爸爸跟你闹着玩呢?” 长这么大哪经历过像今天这样的刺激,纺织宿舍的几个高中生一直到放学的路上都兴奋不退,一路是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梁司琪却坐在女儿的后座上睡着了,她太累了。不,不对,不是累,而是心力交瘁。如果不是秋然用内力护着,她肯定要从后座上摔下来。 秋然和秋生搀扶着妈妈上楼。刚刚上到家门口,就听见屋里有一个小男孩的声音正在和奶奶有说有笑。梁司琪忽然神情一振,推开秋然和秋生急忙跑进屋里,大叫:“同同,你怎么来了?” 正在和奶奶说笑的秋同听见妈妈的声音,立即从奶奶房里跑出来,一把抱住妈妈哭着说:“妈妈,你不要同同了吗?”这孩子刚才和爸爸那样大战都不哭,见到妈妈却这样伤心。 梁司琪本来有许多话要跟儿子说,可是见到儿子了一句都说不出来,也只是抱着儿子哭:“妈妈要同同,妈妈怎么不要同同呢,同同是妈妈的好儿子----。”母子俩抱着痛哭了一场,渐渐平息下来。秋然打好洗脸水,给两人洗脸。梁司琪这才问秋同是怎么来的。 当得知秋同一个人从京城跑到姚河,又从姚河这儿,吓得脸色苍白。伸手对着秋同屁股上就是两巴掌:“你这是作死啊!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啊!路上要是遇上坏人,把你拐了怎么办?”秋同大大咧咧地说:“坏人能拐走我?我不拐他们就很好。” 啪,啪,屁股上又挨两巴掌:“还犟嘴!”打完梁司琪又将儿子抱怀里,流着泪左看右看,看看儿子身上可少了什么。 梁司琪今天受的刺激够大了,现在儿子又给她来这么一出,神经都有点错乱。外面要假装坚强,在家里可管不了许多。 秋然从厨房里出来劝妈妈回房间躺一会,又拉过秋同说:“秋同是吧,我叫秋然,是你姐姐。现在你别说话,你跑了两天多,现在也睡会。就在哥哥床上睡。” 秋同嘻皮笑脸的说:“我知道你是姐姐,也知道你叫秋然,还知道哥哥叫秋生。”秋然早就知道这个弟弟,只是没想到这么皮,虎着脸说:“我叫你别说话,要不然我可要打人的。” “姐姐打人痛不痛?”还是嘻皮笑脸。这孩子一点不怕人。“当然痛。”秋然被这弟弟闹得头疼,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镇住他。进到厨房里,将菜刀拿出来。当着秋同的面将菜刀一撅,“铛”的一声菜刀被撅成两半。 秋同开始见姐姐拿把菜刀出来,以为姐姐要杀他。他对这姐姐还不太了解,吓的小脸煞白。后来见姐姐轻松地将菜刀撅成两半,张大着嘴半天没合拢。 秋然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一时也被自己的举动弄傻了。不过现在的张秋然已经不是暑假前的那个张秋然了,稍稍一楞马上回过神来,对仍然张大着嘴巴的弟弟说:“怎么样?姐姐要是打人,你觉得痛不痛?” 秋同听到姐姐问话才醒过神来,往起一跳:“哇!好厉害,姐姐会武功?”无限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拽住姐姐的胳膊说:“我要学,姐姐快教我武功。” 秋然还要做饭,哪有时间跟他瞎磨,将正马屁如潮的弟弟拎起来扔床上,顺手点了他甜睡穴。可怜张秋然学会武功以来第一次点穴,却用在让小屁孩睡觉上。 厨房里张秋生在用一把水果刀切黄瓜,姐姐将菜刀掰断了,只得从手套里将这水果刀拿出来。如果社会上画符念咒捉鬼驱魔的神棍看见了这水果刀,会捶胸顿足大骂张秋生糟蹋法器。 吃完晚饭,张秋生带秋同去府右街玩。秋然将妈妈拉进房间,告诉妈妈白天的事看着凶险,其实一点事没有。那么多流氓秋生一人都能将他们放倒,吴烟吴痕都行。准确的说她身边的十多个人,每一个人都可能打那些流氓。 至于那警察的枪也没事,他抠不下扳机。为了证明这点,张秋然将一支笔套下下来,然后叫妈妈将它再套上。在老妈无论如何也套不上笔套后,张秋然才告诉她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人叫修真者。 张秋然也不管什么禁忌,她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消除老妈的思想负担,白天所经历的都是有惊无险的事。他们这些人之所以没有及时出手,是因为顾及到许多禁忌,比如修真者不能在普通人面前使用法术等等。 梁司琪知道她班上的一些学生不是普通人,比如吴烟、孙不武等。也知道秋然姐弟俩学过武术,并且是非常厉害的武术。秋然教给她的气功练法,由于时间太短还没练出个明堂,但也知道是个非常了不起的气功,因为每次打坐后都是说不出的神清气爽。现在女儿的说法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修真,人真的能修成仙吗?或者说,这世上真有这类人吗?是不是这孩子杂书看多了? 秋然见老妈将信将疑,索xing一不做二不休抱住老妈身子一晃带她进入了方寸小筑。梁司琪恍惚间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片青山绿水田园风光。连忙问:“然然,这是什么地方?” 秋然说:“这个地方叫方寸小筑,平时就带在我身上。来我们先进屋再说。这里一天只有外面的四十分钟,时间有的是,我们慢慢说。” 梁司琪在方寸小筑里待了一天,吃饭、睡觉、散步与秋然聊天。秋然详细对老妈说了她和秋生新拜的爷爷奶奶们的身份,向她显示几样小法术。从方寸小筑里出来,秋生和秋同在府右街还没回来呢。 梁司琪现在彻底相信了,不用秋然打招呼就知道这事对外不能瞎说,要严格保密。不要说修真界的人饶不了秋然姐弟,就是国家有关部门也便宜不了他俩。 对秋然姐弟俩的学习也彻底放心,比别人多三十六倍的时间有什么学不好?何况他们大脑本来就比别人好。 当晚梁司琪就在方寸小筑里差不多待了十天,就专门练女儿教她的那个无名功法。秋然说航婳奶奶教她这个功法时没说名字,反正是强身健体延缓衰老养颜美容,多练练没错。 张秋生带着秋同去府右街,现在的府右街是热火朝天,摊位一个接一个,食客如云。但占主导地位的还是他们宿舍的一帮人,不仅位置好,他们还有好酒。另外他们身后大多有自己的店面,用水用电比别人方便,接纳的顾客也比别人多很多。 见张秋生来了个个都非常客气,他们都感谢秋生为他们带来的生财之道。张秋生坐在胖子的摊位旁,仔细想着下一步应当干什么? 他恨自己的前世对国家的经济发展一点也没关心,只知道他目前所处的时代是国家历史上最好的时代。前世他当保镖的那个老板总是感叹,说九十年代初生意好做。简直遍地都是钱,只要肯弯腰就行。 可惜啊可惜,自己在前世既没读多少书,也没注意经济大事。早知道自己要重生,怎么着也要先上图书馆将九十年代经济报纸看过遍。 现在自己的家庭收入只有酒,每天能收三百,对于现在的人来说真不少了。可是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眼里,这不算什么。哦,还有房租。胖子先和秋生说好每月五百,后来见生意这么好,他自己又主动加两百,现在生意只能用火爆来形容,胖子又主动加了三百。不过一个月还没到,房租到现在一分钱还没收。 加起来一月也有近万把收入,照说也不少了。可现在家里人也多了啊,现在家里有六个人。还得想办法增加收入,既使不贪心也不能丢重生人士的脸吧?另外还吹牛要给姐姐买辆车。买什么样的车暂时不说,这车买得起还要养得起。照目前的收入根本不行,上哪儿找弄钱的项目呢? 秋同吃多了烧烤肚子痛,哼哼唧唧的跑到秋生身边。这小家伙到哪个摊位都受到热情接待,烧烤冰汽水塞了一肚子不痛也是个怪。秋生用手掌在他肚子上按了一会,肚子里一阵轰响,又跑到胖子饭馆卫生间里拉了一通,浑身舒泰的出来,神神秘秘地对秋生说:“哎,哥,你也会武功吧?肯定会,教我行不行?” “行,当然是行,”秋生慢条斯理的吊这小家伙的胃口:“不过呢----。”秋同着急地抢先说:“我保证听话,真的,你叫我向东,我绝不向西。” “听话当然是要听话的了,”秋生还是慢条斯理的说话:“你见过不听话的徒弟么?不过呢,还有些规矩,必须得守。”秋同很老练的说:“武林规矩我知道,哥你快说咱们门派的规矩,我保证遵守。”小家伙当这儿是武侠小说呢。 秋生敲了小家伙脑袋一下说:“哪来什么武林规矩?我们又不是武林中人。这些规矩等我想起来了再说。” “那你什么时候想得起来啊,”看来这小家伙是急xing子,突然又想起来什么对秋生说:“这些规矩你都忘了,说明也不是了不得的东西吧?”秋生又敲小家伙一下说:“胡说我怎么会忘记?我是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我现在正琢磨重要的事情,你别打岔。” 秋同水磨功发达:“哥,你琢磨什么事情啊,要不说出来我听听,我也来帮你想想办法?张秋生被这孩子弄的哭笑不得说:“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就凭你还帮我想办法。” 秋同老神在在的说:“那也说不定,你的事情恰好给我碰上了呢?”张秋生反正也没什么事,发财大计也不在一时半会,于是对秋同说:“这个,这个,啊。保卫世界和平的事嘛,就不麻烦你了。关于这个问题,谅你也琢磨不出好主意。现在有个小问题,你给考虑考虑?” 秋同拍着胸口说:“行,小问题就交给我吧。解决小问题,我是袖笼里画眉拿出来就叫。”张秋生被秋同说的眨巴眨巴眼睛,这小屁孩哪来这么多怪话?张秋生装着严肃认真的神情说:“这个问题虽小,但很重要。你知道虾米是没有屁眼的,那虾米在哪儿放屁呢?” 秋同一楞,说:“嗯?虾米没屁眼?不会吧?”张秋生拍拍他肩膀说:“去,去吃烧烤去。很多事情小孩子是不懂滴。要不我们换一个地方玩去?” “好,上哪儿去?”秋同一下将什么虾米的问题丢到九宵云外,关心起上哪儿玩去了。张秋生先带秋同去溜旱冰,再带他去大河边游泳。张秋生成心要把这孩子累垮,他晚饭前睡了一大觉,要不把他累垮夜里不睡,那日子就没法过。不能总点他甜睡穴吧?点多了对孩子不好。 秋同溜旱冰和游泳都会,但也就仅仅止于会而已,受到张秋生大大的鄙视。不服气想努力赶上哥哥,可溜旱冰张秋生是没冰鞋也可以溜的人,他怎么能赶得上。张秋生纯粹是想先把这小家伙制服,免得以后不好管。压服当然是不行的,他也非常喜欢这弟弟,只有露点本事让他打心眼里服。 可秋同服了没有不知道,倒引起旁边一帮mm的追捧。几个长相还可以的女孩追着问张秋生是哪个学校的,高中初中念几年级等等。 张秋生不善于同陌生的女孩打交道,激烈运动没出汗倒被这几个女孩问出一身汗。拉着秋同说带他游泳去,赶紧逃出溜冰馆。 秋同说没带游泳裤,张秋生说穿什么游泳裤啊,就穿身上的裤头就行了,反正回家洗澡还要换。秋同一个小孩对穿什么裤头游泳没什么成见,只是见张秋生把他带到大河,却吓了一跳。 第六十章 黑道火拼 大河边光线很暗,除了星光就是远处趸船上的一点点灯光。张秋生看得出秋同很害怕,尽管他脸上装无所谓的样子,毕竟才九岁的孩子这很正常。 张秋生犯难了,要想痛痛快快的游泳,就要把秋同丢在岸边。可是秋同害怕,他就不能这么做。想了想,还是让秋同趴自己背上,游到大河中间再把他放下,让他自己游一会再趴上背休息。 秋同流泳姿式很正规,看得出是经游泳学校培训过,可惜年龄太小游不了多远。另外大河中间水流湍急,俗话说无风三尺浪,这么大的小孩在漆黑的夜里能游成这样就算不错了。 一艘大船轰隆隆的像山一样开过来,掀起的巨浪有四五米高。秋同这下真的怕了,放下伪装将哥哥抱的死死的。一个劲地说:“哥,我怕,真的,我怕。” 张秋生哈哈大笑说:“这有什么可怕的,在水里遇到船是好事啊。你想啊,如果你在大海里遇难了,茫茫大海一望无际。正在你绝望的时候,突然发现远方有一艘大船正向你开来,你高兴不高兴?当然高兴了,因为你得救了。” “可是,可是这浪也太大了。”恐惧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消除的,秋同还是怕。张秋生背着秋同冲浪,一会被浪掀上高高的峰顶,一会又被抛下深深的谷底。渐渐地浪越来越小,大船也越走越远。秋同也不害怕了,甚至还玩上了瘾。马屁也跟着拍上来:“哥,还是跟你玩带劲、刺激。早知道暑假我就不该去京城,白白浪费两个多月的时间。哥,你是咋学的这么好的本事啊,明儿个也教教我吧。” 张秋生将秋同放下来,让他自己游。他跟在旁边对秋同说:“秋同啊,哥这个人呢,什么都好说,就是最怕人拍马屁。我告诉你,以后别拍我马屁,有什么话就直说。对姐也一样,她比我更讨厌人拍马屁。知道吧!不过呢,爷爷奶奶喜欢,还有老妈恐怕也喜欢,你没事就多拍拍他们就行了。” “我那有拍马屁啊,我说的都是真话。”秋同游泳技术不行,张嘴说话一口水呛进喉咙。 张秋生赶紧在他背后拍了一巴掌,将那口水拍了出来。秋同一口气顺了过来,又说:“哥,我真不是拍马屁,你就这么拍一下我气就顺过来了。这本事一定要教我。” 张秋生拿秋同没办法,毕竟今世有了个弟弟也喜欢的紧。又有一艘大船从下游开过来,张秋生让秋同趴背上抱紧了,然后按三十几度角的方向,向着这艘游过去。这艘船满载着货物,船舷离水面很近。 张秋生再次叫秋同抱紧,然后双手抓住船舷一按,带着秋同就上了甲板。放下秋同牵着他的手,绕过船头来到另一侧船舷,找个地方坐下。从没经历过这种新鲜刺激的事,秋同兴奋地问:“哥,我们坐船要上哪儿去啊?” “我们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见秋同不懂,又耐心解释:“我们在河中心游泳的是吧,可河水是流动的,这么一会我们起码向下游淌了十几公里。要回家只有两种办法,一是就在这儿上岸,然后走回去。另一种就是坐船回去。” “哦,”秋同明白了,可紧接着问题又来了:“我们没买票,这犯法了吧?”张秋生就不明白这家伙哪来这么多废话,可又不能说他不对。可不能把小孩的价值观道德观给弄混了,只好冲着他说:“这是货轮,知道吧,货轮是不卖票的。现在是夜晚,如果是白天,你向他招手求救,他还有救助义务。” 处暑已过白露将近。白天虽然仍然很热,但夜晚还是很凉的,尤其是刚刚从水里上来。见秋同冻的瑟瑟发抖,张秋生对他说:“来,别呆坐着,我们练俯卧撑。” 练了一会俯卧撑,张秋生又教秋同跳迪斯科。哥俩在船上折腾不休,小孩子只要好玩什么都可以忘,渐渐就不觉得冷。还越来越起劲,秋同现在是真的后悔,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个哥哥多好? 到了该下水的地方了,秋同又感到害怕,打死也不敢往船下跳。还对张秋生说:“哥,你先跳,我在后面跟着。你是哥哥,你要做个榜样。”张秋生装做同意他的意见:“那好,我跳了啊。我跳下去后这水速加船速,一眨眼就到一两百米开外,你一定要追上我啊。你犹豫一秒恐怕离我就有四五十米,记住。我跳了啊!” 秋同急的又要哭了,连声说:“别,别,哥。还是我先跳吧,你可得尽快追上我噢。” 最后还是张秋生叫秋同趴他背上溜下水的,秋同一直不敢跳。张秋生也只是逗他玩玩而已,深更半夜的大河中间,叫一个孩子往乌漆麻黑的水里跳,玩笑也开的太大了。 秋同趴在哥哥背上,感觉就像坐在汽艇上,速度那叫一个快。心中羡慕不已,想着哪天自己要是也能这样,那该多牛逼啊。在同学中间绝对可以称王了吧,要是再在运动会上夺那么几个冠军,拿那么几塊金牌那可是大大的露脸。正在yy时听到哥哥轻声说:“别出声,遇到任何情况都别出声,千万记住了。” 秋同刚刚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突然感觉身子腾空像飞一样,然后又轻轻的落在趸船上。哥哥将他悄悄放下,用手指按着嘴唇示意不能出声。 秋同心中的那个兴奋简直无法形容。靠!哥哥这本事大了去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吧?不对,应当叫浪里白条。嗯,这本事也一定要学。秋同真是听话的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和哥哥一起爬在甲板上,朝着岸上望去。岸上除了几盏路灯发出昏黄的光晕,什么也没有,他搞不清哥哥搞什么明堂。但哥哥既然叫他不能出声,那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秋同正在胡思乱想,头顶上传来说话声。 张秋生在水里就听见趸船上有人说话,而且说的还与他有关,所以才悄悄的背着秋同上了趸船下层甲板。 “张秋生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孙家再怎样会调教弟子,张秋生才多大年纪?”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说话。“真的很厉害。据今天去他们学校的人说,他们几个人的身上发出的杀气就能要了他们的命。最前面的除了老师,就是四个人。这四个人里有两个是女孩,两个男生中就有张秋生。那杀气估计就是他发出的。这家伙随随便便一拳就差点废了长风的功夫,恐怕他是杀过人的,否则没这么重的杀气。”这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只怕那些混混胆太小,以讹传讹将张秋生吹大了。我就不信隔了七八米远不动手只凭一股什么气就能杀人。那也太神乎其神了,你们当拍电视剧呢?别的咱也不管,王绍洋既然吓破胆跑的不见人影,那这批货就给我得了。”这是说一口地道麒林口音的家伙。 “不行,”先前的那个中年口音说:“王绍洋虽然跑了,但他留下了话,指定了收货人。我这人做事讲信用。你真想要,可以等下次。” “别瞎扯鸟蛋,王绍洋已完了。他姐夫原来也就是分局的刑警副队长,前阵子已经被扒了,下到派出所。今天又乱开枪,威胁学校老师,还打了所长。这次他姐夫不死也得脱层皮,你这货就是不给他,他也不敢呲牙。”麒林口音的人接着说:“我认识市局的人,跟我合作绝对比跟王绍洋合作好。” “不行,”中年人还是拒绝:“说过了,等下次吧。” “既然这样,那我就失陪了,”麒林口音的人恨恨地说:“告诉你,在麒林这一亩三分地上,我操某还没碰上有敢对我说不的人。相信不相信,我发句话麒林没人敢吃你的货。这批货你拉走吧,麒林地面上不许卖了。我这是为你好。” 一般人会以为这姓操的生意没谈成,放几句狠话找回点面子。张秋生却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他已经感觉到大约有十几个人埋伏在防洪堤后面。果然姓操的刚刚走完栈桥脚一踏上岸就大叫:“哥几个给我上,做了船上那两个家伙!” 十几个人一涌而出,两个手持土铳的家伙跑在前面,一个握着五连发猎枪的紧跟其后,再后面就是仈jiu上十个拎着钢管刀片的家伙。 船上那两人中的老头,一纵身从船顶跳起,一个妙曼弧线划过天空向栈桥飞去。栈桥的登船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处,守住这儿就能起到以一挡十的作用。 另外一个人直接从船顶跳下来,姿式虽没老头漂亮,但这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落地后立即一个翻滚扑向栈桥登船口,看来打斗经验非常丰富。 五连发猎枪开火了,一颗霰弹射向老头。老头正在要落地没落地之时,枪手这个时间把握的非常好。老头临急变招,在空中一个翻身。硬生生移开了几尺。但这是一打一大片的霰弹,虽然避开了铅砂最集中的区域,还是不免挨了几粒铅砂。好在老头练的是内家拳,全身劲气激荡倒也没受多大伤。 中年人由于是直接跳下来,落地之后就势一个翻滚。猎枪的霰弹没打着他,一支瞄准他的土铳也没打着他。正应了那句莫装逼,装逼遭雷劈。老头要不是在空中来一个优美的飞翔,也不会吃枪子。 双方就此僵持着。老操一方冲不上趸船,老头两个也冲不上岸。 时间真的不早了,张秋生不知双方要打到何时结束,再说这种场面少儿不宜。背着秋同悄悄从船的另一边溜下水,游了很长一段路后再上岸。又找着下水前收藏好的汗衫鞋子自行车,今天回家恐怕免不了一顿骂。 千叮咛万嘱咐,叫秋同绝不能将今晚的事说出去。秋同正处于兴奋中。乖乖,人在空中飞,枪声砰啪响。这是电影电视里才有的东西,今天让他看见真的了,你叫一个小男孩如何不兴奋? 憋着一肚子的兴奋不能与人共享,那有多难受?秋同大惑不解的问:“为什么不能说啊,妈妈姐姐爷爷奶奶也不能说啊?他们可是自家人吔。” 这事得跟这小家伙说明白,否则后患无穷。我们今晚遇上的事是黑社会火拼,一不小心让我们看到了。他们说的那批货是什么?你不知道。我们走后,他们相互打没打死人?你也不知道,是吧? 不管是什么货,不管他们打没打死人。警察都要调查的,这是肯定的,不然你以为警察是干什么的? 警察正找不到目击证人呢,听说李秋同当时正在现场。嘿嘿,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那警察肯定要找你问话了。 就算你不怕警察,可警察问话你得回答不是?那批货是什么,你不知道。打没打死人,你也不知道。警察就会认为你包庇黑社会。你好好的一个社会主义优秀儿童,一下子就成了包庇黑社会的犯罪分子,你冤不冤? 我为什么不多看会,弄清楚他们打没打死人?无知啊,无知。幼稚啊,幼稚。教你一个成语,叫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意思就是正派的人不站在马上要倒的墙下面。不懂?唉,跟小学生说话就是费劲。这个墙不是一般的墙壁,是泛指一切危险的事。正派的人见到危险的事,要躲的远远的。 跟你说这个你也不明白,这么说吧。这么多人打架,真刀真枪的打。警察不知道?当然,就像电视电影里一样,警察来的一般比较晚。可再晚他们也要来啊!警察来了一包围,打没打死人不管,咱俩就成了饺子馅,直接就成了黑社会成员。 是啊,真金不怕火来炼,事实总会弄清楚。咱俩只是打酱油路过,跟这些黑社会没关系。可这得多长时间?一月两月一年两年?那你还上不上学?等事情弄明白了,到时恢复你名誉。可你同班同学都上中学了,你还从小学四年级重新开始。你们班上同学是叫你李秋同同学好呢,还是叫你李秋同大哥哥好? 还有,在这调查期间,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姐姐要操多少心?就算没事了,你也要买二斤桐油把全身油一遍,等着他们打吧。别说他们平时从不打你,这次非打不可,这祸闯的太大了。你让全家蒙羞,黑社会成员多难听啊? 其实吧,警察还好点。毕竟警察办事要按法律,要凭证据。咱们真要没做什么,事情迟早都会弄明白。最怕的是黑社会,他们知道我们偷听了秘密,那他们就要怎么着啊?肯定要杀人灭口。这都算轻的,当然算是轻的了。 因为黑社会不止一伙啊,这一伙只是杀人灭口。另外的几伙呢?想知道这伙的秘密,就要抓你来逼供。同日本鬼子差不多,辣椒水老虎凳是跑不了的。 最可怕的是他们从你嘴里得不到有用的东西,就抓你亲人来威胁你。好吧,你爸爸是市长,身边有司机秘书不太容易抓。可老妈总好抓吧,身边什么人都没有,还是个女的。 所以呢,嘴放紧点。自古水嘴都没什么大出息。你见过哪个皇上将军随便乱说话的?哎,这就对了,想吃什么?哥明天给你买。武功?武功当然教啊,你是我弟弟,不教你教谁啊。不过学了武功只是强身防身,不是用来随便打人的,这叫武德。规矩明天再跟你说吧。 张秋生一路又是吓又是哄,总算把秋同的兴奋劲给压下去了。 回到家见所有人都睡了,张秋生做个手势让秋同禁声。两人悄悄地洗了澡,悄悄地睡觉。 梁司琪现在知道秋生武功高强,秋同跟着他很放心。所以一直在方寸小筑里练功,根本没出来看儿子回来没有。 爷爷奶奶和姐姐也认为秋同跟着秋生不会有什么事,让张秋生和秋同躲过一劫。要不然不说别的,就是这么晚才回来一通盘问是少不了的。就凭秋同的德xing和经验,稍一诈虎就会什么屎都能吐出来。嘿嘿,深更半夜跑大河中间去游泳,就凭这一条张秋生吃不了也得兜着走。 第二天天刚亮张秋生就拉秋同起床。这家伙昨天太累,一上床就睡死过去,现在根本叫不醒。那就不管他了,大家和平时一样晨练。吃早饭时还是叫不醒他。本来梁司琪准备带儿子去上班,等早上忙过一阵子再带他去找学校。 现在既然叫不醒儿子,梁司琪估计是太累了。从京城坐火车到姚河,再从姚河坐火车到麒林,昨天晚上又接着疯玩。 梁司琪心痛小儿子,就让他继续睡。自己上班去,等会儿再回来接他。 由于昨天没上课,早读也就没什么可读的。好学生应当是做一些预习,但二十一中的学生没那么勤奋。在预习功课的只有吴烟和孙不武等五人,另外还有张秋生等一伙也在预习。 能坐在教室里读书,是张秋生从前世就有的梦想,这是一种幸福。这幸福来之不易啊,得好好珍惜。 树欲静而风不止,张秋生能过上平静幸福的生活吗?连他自己都知道不可能,昨晚大河边听到的那几个人的对话,还厉厉在耳。当时如果不是带着秋同,他还真要看看他们争执的结果。 张秋生隐隐约约感觉那老头会找上自己,从他说话的口气带着一股恨意就可以猜出来。而且这老头武功非常高,又相当自负。 第六十一章 冒充孙家人? 时间过的很快,平安无事过了两个星期。班上在组织秋游,实行自愿报名原则,主持并积极推动此事的是林玲。吴烟不太管这些小事,她只管抓纪律其它事情全交给林玲。 林玲主持的事,张秋生敢不去吗。除吴烟外全班积极响应,连孙不武几个都报了名。上哪儿去游成了大家热烈讨论的话题。去公园?拜托,我们是高中生吔。去名胜古迹?那当然好,可麒林市没有啊。李白没来过,杜甫没来过,佛祖、道祖都没来过,也没有什么美丽的民间传说。哎,我们怎么托生这这么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呢? 一向屁眼朝天只唯吴烟马首是瞻的孙不武,这次表现特别积极。他提议去九峰山,理由是秋游与一般的旅游不同,秋游重要的是领略秋天的景色,与名胜古迹关系不大。真要游览名胜古迹可以在下次,比如暑假时候去外地也是一样。 孙不武的意见得到大家一致同意。九峰山,麒林市人一般叫西山,因为它座落在麒林市西边。顾名思义它是由九座山峰组成,占地五百多平方公里,三省五市交界之地。那儿山青水秀奇石嶙峋,悬崖峭壁溪流纵横。山中有洞洞中有山,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大洞套小洞洞洞相连,地上有溪地下有河。 麒林市人不服的是,这么好的山水自古就没什么名人过来。根本没名人过来也无所谓,问题是无数的名人墨客到过九峰山,但就是不过麒林市这边来。人家都是到别的省市住下,留下众多的题字石刻,还有古刹名观。就连红军根据地都是建在别的省市,打战在麒林市打,打完跑别的省市去休整。这是麒林市最感自卑的地方,连带着也瞧不起西山出生的人。邓胖子老家就在西山,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孙不武提议在国庆节时去九峰山玩,理由不用说了,国庆节假多。那时没有黄金周,但有三天时间在本地玩是足够了。孙不武还自告奋勇说这个星期天他去打前站,将食宿景点及路线都解决好。在大家一致叫好的同时,孙不武邀张秋生一道去。 张秋生能不答应吗?人家这么热心班上的公益活动,要是不去肯定要受全班同学的鄙视。张秋生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究竟不对在哪儿。孙不武这家伙平时鼻孔朝天,并且与自己关系也不怎么样。这家伙想干什么呢? 约好周日上午八点钟在西门汽车站见面,张秋生以为这是坐中巴去。当见到孙不武开着一辆切诺基等在车站门口时,张秋生心里极其不痛快。你是开着车的,为什么要我从东门跑到西门来?不指望你上我家接,咱们在市中心碰面总行吧。同时心里那种不对劲的感觉也更加强烈。 张道函几位爷爷奶奶们曾说过,雷劫与心劫是一对矛盾。没有世俗磨砺,成天生活在幸福中的修真者心劫好过,但境界难以提高。因为境界的提高往往需要一种玄而又玄的机缘,这种机缘说不清道不明,各人不同。往往在一个不起眼的小事上触发而生。所以各修真门派在弟子修行到一定程度,就打发他们去世间历练,一是积累经验另就是以求机缘。 但是世间经历过于坎坷苦难,那心劫就难过。渡劫时肯定乱像丛生,最终被自己心火所灭。几位爷爷奶奶一再强调,要追求但不强求幸福的生活,随遇而安顺其自然。 张秋生本就不是小鸡肚肠之人,见到孙不武时心中的不舒服也就一闪而过。但是孙不武找自己干什么的疑问却没有放下。可以看出来孙不武是处心积虑的筹划这么一出,目的是要一个自己与他单独相处的机会。不是单纯地炫耀他的富有,羞辱自己的贫穷。 张秋生坦然的坐到副驾驶座上,一句话也不说。孙不武真要有什么事,他会主动开口。孙不武也不说话,冷着脸开车。张秋生调了调座椅,找了个舒服的姿式睡觉。 进山后路况不好,车子摇摇摆摆晃晃悠悠。张秋生随着车子的摇摆而摇摆,依然睡的很香甜。也应当承认孙不武技术很好,即使是山间小路也一样开的很平稳。 孙不武终于在一个山岰停了下来。他也不叫张秋生,自己一个人下了车。走了几步回头,发现张秋生没下来。没办法,又回过头朝车里看看,见张秋生睡的那叫一个舒坦,心中不由来气。一路上不说话就是想憋死他,结果人家根本没当回事。你开你的车,他睡他的觉。既没对你的车羡慕,也没觉得你会开车而惊讶。 孙不武敲着车窗咆哮:“起来,起来!”想憋张秋生没憋着,倒将自己给憋坏了。孙不武需要发泄,路上因任务在身不便发作,现在任务完成了。 张秋生睁开眼,揉揉。看到车窗外孙不武因咆哮而扭曲的脸,猛地将车门打开。孙不武正凑在车窗边大叫,没料到车门猛地被打开。急忙闪开已经迟了,鼻子被小小的撞了一下。撞的一点不重,但鼻子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一时间鼻涕眼泪加鼻血一起欢快的奔流而出。 孙不武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指着张秋生,跳脚大骂:“侬,侬,侬尼玛,尼玛。”鼻子不通说话也不清爽。 张秋生一边伸懒腰一边对孙不武说:“咦?侬细洒海淋?侬个小赤佬把阿拉----”孙不武知道要是让他把话说完非得把人气死不可,没等他说完飞起一脚踢了过来。 孙不武这一脚深得孙家武学精髓,集刁、钻、狠、准于一脚之中。孙不武这脚练了好几年,一直踢不好,不想今天无意中却成了。他这一脚将张秋生的从手三里到手五里与曲池全笼罩在内,张秋生只有两个办法回应。抬手切他这一脚,可是胳膊能拧得过大腿么?另一招是侧身避让,嘿嘿,那就将身体正面从关元到膻中全暴露出来,相信张秋生不会这么傻,他也没小看张秋生。 手三里到手五里包括曲池都不是什么大穴要穴,可恶心人啊,被踢中了怎么着也得酸麻一会,这样就行了,也算报了鼻子被撞之仇。今天要对付张秋生的另有其人,孙不武犯不着做这恶人。 看着张秋生不避不让木呆呆的盯着飞来的一脚,孙不武心里暗爽,这堪称经典一脚回去可以和兄弟们大吹特吹了。 可是张秋生在这一脚即将踢到时,稍稍后退了半步。孙不武大叫不好,你怎么不侧身而是后退呢,此时想收脚已无法可收。在孙不武的脚擦着张秋生胸前将过未过之时,张秋生手动了,不是切而是顺势向上一抬。 招式已经用老收无可收的孙不武被张秋生在脚上轻轻一掀,孙不武就被掀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山地嘛碎石总是很多的,孙不武只觉得屁股一阵火辣辣,一时半会爬不起来。爬不起来归爬不起来,孙不武还得做出防守的姿式,以防张秋生趁胜追击。 张秋生没有继续攻击,而是伸伸手弯弯腰,做起了广播体操。做完广播体操,又扳着汽车保险杠做起下蹲运动。孙不武看的莫明其妙,也顾不得屁股还在疼痛,爬起来对着张秋生喊:“你干什么啊?汽车跟你没仇吧,你别把保险杠拉坏了!” 张秋生一边做着下蹲运动,一边说:“孤山野洼地处偏僻,前不巴村后不巴店,是个杀人越货毁尸灭迹的好地方。我得将身体活动开来。待会儿你们动手时,我也能抵抗几招。你处心积虑设置圈套,不就为了对付我吗?” “明白过来了?”孙不武得意的笑,一时之间也没感觉屁股痛了:“可惜迟了,只能怪你自己笨,别怪我设圈套。” 是笨了点啊,张秋生也承认自己笨了。早上要是不来,他也只能回班上说我不守信用,不顾班上全体同学的利益。却不会使自己陷入如此凶险之境。再看看旁边停的另外三部车,看来今天要对付自己的人不少啊。自从重生以来没得罪过什么人啊,除了王绍洋。王绍洋有这么大能耐吗?伍少宏,那天吴痕也害了伍少宏。这孙不武不是与吴痕是一伙的吗? 后悔已来不及,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大方点。张秋生整整衣领像唱戏一样对孙不武说:“请----带路!” 跟在孙不武后面转过一个山角,前面是一个稍显平坦的洼地,站着五个人。张秋生“咦----”的一声,随即喊道:“班长,您老人家也参与了这场阴谋?” 五人中有一个女孩,正是吴烟。吴烟见张秋生这样说有点不高兴,撅着嘴说:“什么阴谋不阴谋,我只是来看热闹。你自求多福吧,我一个都不帮。”还有一个张秋生也认识,就是牛长风。不过他暂时懒得理牛长风。 张秋生拎着两边裤腿,行了个西方宫廷贵妇的屈膝礼:“小的给班长您老人家请安了。班长您老人家可得离这些家伙远点。您看他们个个獐头鼠目贼头贼脑没一个好东西。长得贼也没什么,主要是那叫什么?五行缺了四行半,伤友伤主伤父母。别看他们整天围着您转,要是伤害您起来绝对心狠手辣。”反正今天是讨不了好,先过过嘴瘾再说。 吴烟是个才十六岁的女孩,被张秋生一口一个老人家的叫着,心中说不出的别扭,而且还嘻皮笑脸。可你要是说他称呼的不对,那也不见得,麒林市对比较尊贵的人是不管年龄大小都称老人家。但是这词从张秋生嘴里出来就不是好话,嘲讽的意味比恭敬的多。 另外四个男人被张秋生一番话气的直哆嗦,其中一个干瘦老头说话了:“张秋生,是吧?今天叫你来没别的事,主要是有人说你冒充我们孙家人,还在外面招摇撞骗,败坏我们孙家名声。你说说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你们孙家人?看来你姓孙了,与这孙不武是一家人。”张秋生点点头,表示懂了这个孙老头的意思:“那么我姓张,就是张家人。她姓吴,就是吴家人。姓张姓吴都没什么了不起,没发现有人冒充。这么看来姓孙很有来头,值得我去冒充。能和我说说你们了不起在哪方面,值得我去冒充?” 干瘦老头气得一跺脚立即就要发毛,不过想想还是忍了下来,对张秋生说:“我们孙家没什么了不起,可也不让人随便冒充的。” “说的也是,”张秋生依着干瘦老头的话说:“比如我姓张,你要是冒充我张家的人,我也不乐意。” 人处于对自己不利的局面,一般的人是服软求饶。也有人是激愤大声咆哮,以缓解压力。还有人是话多,不但不求饶反而是激怒对方。张秋生就是后一种人。这是天生的xing格所决定。现在除了吴烟不算,四个男人中孙不武从早上到现在的态度明摆着姓孙的要对自己不利。另外两个中有牛长风,那也就不用说了。 干瘦老头已经懒得和张秋生废话,单刀直入地问:“你说吧,冒充我们孙家都干了哪些事?”凭良心说,这话问的口气虽然生硬,却没有要为难张秋生的意思。他没有问都干了哪些“坏事”,意思就是一般小孩子虚荣心喜欢攀高枝,只要没做什么坏事也不打算追究。至于干的“事”是好是坏,得由他来评判。 可张秋生听了这话不乐意了:“我说老头,你这话问的不对。你应当先调查清楚,我究竟有没有冒充你们孙家。”孙不武这时插话了:“这是我师叔,江湖道上大名鼎鼎的孙一行。你怎么可以开口老头闭口老头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你把我带这儿来这么长时间,都没介绍一下在场各位身份背景,叫我怎么称呼?”张秋生鄙视地望着孙不武说:“再说了,我又不是什么江湖道上的人,大名鼎鼎不大名鼎鼎和我有什么关系?” 孙一行不愿在这样的小事上纠缠,指着牛长风说:“据这位朋友说,你在他面前就冒充了我孙家人,现在你有什么话说?” “嘿嘿,嘿嘿,我无话可说,”张秋生见话头终于扯到牛长风身上,忍不住嘿嘿冷笑:“只想请孙师傅自己推算一下。你是相信一个江湖大混混,还是相信一个年年的三好学生。我的意思并不是说三好学生有什么了不起,只想说我压根都不是什么江湖人。在今天以前根本不知道江湖上都有哪些人物,更不知道还有什么孙家,想冒充也无从冒充。还是刚才那句话,冒充孙家有什么好处?冒充孙家就杀人不犯法?冒充孙家就可以红灯不停绿灯不行?冒充孙家就可以吃饭不给钱?” 张秋生的话里话外就是一个意思,你孙家没什么了不起,我没必要冒充。孙不武听的不高兴了,他是非常以身为孙家人而自豪的,所以在师叔还没开口时就插嘴道:“我们孙家是没什么了不起,但在江湖上提起我们孙家不少人还是要给几分面子,免得让人打了白打。”他意思是你小子肯定是惹了人怕人家打所以冒充我们孙家。 张秋生再次鄙视的望着孙不武说:“你们孙家有这么大面子?那我明儿帮你做个大招牌顶脑门上,绿色打底上书孙家两个红字,保证价廉物美,做工精良,终身保修。对了,你要塑料的还是要铝合金的?” 孙不武毕竟是吴烟的跟班,见他吃憋忍不住说:“孙不武是怕你在外面惹祸,又怕人打所以才冒充孙家。”就你这损人的嘴,在外面人家不打你也是个怪。 张秋生回头望望牛长风,然后指着他对吴烟说:“你的意思是说我怕他打?就凭他那熊样,我怕他打?你叫他过来打了试试看!”说完这句话,脸色又一正说:“吴烟,这就是你的不对。你说好是两边都不帮的----,算了,反正你们都是一伙的,帮不帮也就这么回事。” 吴烟气的直跺脚,人家这是为你好呢,你趁早说几软话会死啊?你武功再高能打几个,一味的尖牙利齿不是找打吗? 在场的另一位老头说话了:“张秋生,我的徒儿确实打你不过。别以为你会邪派功夫人家都怕你,今天老汉就来斗斗你的寒冰掌。” 张秋生真的莫明其妙,问这老头:“牛老头,你说什么叫寒冰掌?你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老头纠正张秋生的称呼:“我姓章,不姓牛。” “哦,你是章家人,不是牛家人。”张秋生随口应答。章老头被张秋生这油嘴滑舌弄得老大不耐烦,做出开打的架式说:“邪派之人人人得而诛之,今天就让我会会寒冰掌。” 张秋生根本不接章老头的招,却哈哈大笑地说:“哈哈哈哈哈哈----,我是邪派之人,哈哈哈哈,这么说来你是正派啰?你们章家欺骗妇女**,倒是正派了。哈哈哈哈,你们章家到处挖人祖坟倒是正派了。哈哈,哈哈,你们章家胆小怕死,挖开人家祖坟,却拿枪逼着中学生上前探路,这是正派。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第六十二章 留一件玩玩 章老头被张秋生说的恼羞成怒,大步上前抡起拳头就冲他击来。徒弟体内的一丝寒气始终祛除不了,隔三差五就要发作。章老头原本是想拿住张秋生逼他交出祛除寒气的方法,现在看来这小子压根就不打他的米,连脚丫子里都是一股鄙视他师徒俩的味道。章老头一气之下这一拳就比较重,拳风呼呼作响直奔张秋生左下颚而去。 这一拳有点猝不及防,张秋生正说着话章老头的拳头就奔过来了。张秋生也不招架,滴溜溜一个转身,遛到了章老头背后。然后就如影随形般的跟着章老头,章老头上前他也上前,章老头退后他也退后,章老头向东他向东,章老头向西他向西。 这一招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章老头就不用说了,你主动攻击人,结果人家跑到你身后,打又打不着甩又甩不掉,事实证明他已经输了。 孙一行暗暗吃惊也暗自庆幸,刚才他打算向张秋生出手的。只是想想实在没什么出手的理由,才没有开口。骗他到这儿来是因为听说他冒充孙家的人,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人家确实没必要冒充孙家人。寒冰掌是邪派武功,正派人可以群起攻之?笑话,武林中江湖道上向来是实力说话。再说寒冰掌只是传说中的功夫,现实中从来没见过,你怎么就可以说是邪派功夫了? 牛长风本来就是张秋生的手下败将,那就不用多说了。孙不武刚才吃过张秋生的亏心里还老大的不服,现在算是服了。章老头是与师叔同级别的高手,即使差也差不了多少。自己刚才的那一屁股墩摔的好像也不太冤,人家这样的高手只摔了自己一下,看来还是手下留情。 吴烟早知道张秋生是会家子,只是从未见他出手。那天从打曹忠民开始,一直到校外的流氓仓惶逃窜张秋生都没出手。现在看来要是自己和哥哥与他动手,也只能先用定身符将他困住,否则输赢很难说。最起码他能打着你,而你打不着他。可是这样一来就算犯了不得在普通人身上使用法术的戒律。这戒律没谁认真执行,一般悄悄的施用就行了。但与人打架能悄悄的使用法术吗?突然发现手脚莫明其妙的被束缚住了,他还不知道你在使用法术?这家伙还是不招惹他为好。 张秋生跟在章老头身后眼睛还东张西望,在场的人都以为他很轻松,其实他是能够一心三用。见牛长风捧着一柄短剑伺机扔给师傅,只是章老头被逼得团团转一时半会找不着扔剑的机会。 与一个小孩子打架还要带兵器,章老头丢不起那个脸,所以短剑交给徒弟拿着。按照现在的情形即使拿着短剑也没用,对手总是在他身后,手上有没有兵器是一个样。但是牛长风不这样想啊,见师傅目前这个处境总想帮一把,师傅手上有一个兵器总要好一点吧?所以牛长风跟着两人跑前跑后,像手上拿着球却总是发不出去的球员。 章老头发现了徒弟的举动,也想着手上有件兵器要好点,就主动向牛长风跑去。张秋生哪能让章老头拿到短剑,空手总比拿剑的好对付,这是简单的道理。 章老头刚刚跑到徒弟身边想接过短剑,肩中俞就挨了一掌刀。章老头全身一震,不敢怠慢立即侧身滑步让了开去。肩中俞不是什么要穴,但颈动脉就在附近,这一掌刀要是砍实了后果不敢设想。 张秋生这一掌没带内力,砍的也不重。章老头侧身滑开,而牛长风的短剑刚好递过来,好像就是递给张秋生一样。张秋生顺势一把接过,他砍章老头一掌的目的也就达到。无怨无仇的他可不想伤人命,法治社会杀人是要偿命的。 牛长风也是久经阵战的老手,见短剑被张秋生抢去吃了一惊,却并不慌乱。立即从背包里取出一物向师傅抛去。张秋生抢到短剑后没有继续跟在章老头后面,所以章老头这次很轻松地接过徒弟抛给他的物事。损失一把短剑将场上局面扳回来,代价有点过大但也算有点价值了。 章老头握在手上的叫如意神爪,前端是个拳头大的爪子,后面连着十丈长的筋索,再加一个把手。那个筋索不仅非常细而且异常坚韧,章老头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材料。他曾找很多人问过,没人能够鉴别出来。那个爪子可以做挂勾用以攀爬,也可以抓人还可以当流星锤使。这是章老头祖师爷留下来的兵器,做工非常精巧有无数的妙用。 章老头接过如意神爪对着张秋生当头就是一抓。张秋生正在鉴赏这把短剑,听到风声赶紧倒地一个翻滚才堪堪躲过这一抓。章老头使开如意神爪,砸、抡、抓、扫,将张秋生逼得个手忙脚乱。 手忙脚乱归手忙脚乱,张秋生嘴并不闲着。刚刚倒地躲过拦腰扫来的流星锤,嘴里跟着就说:“章老头,看你使用的这个兵器就知道你是老扒手出身,对吧。你这个爪手是用来爬墙的。哎呀----”他话没说完爪子又擦着地飞来,赶紧往上一跳躲过去,接着说:“可笑的是你还自称正派,还----。” 爪子直面向张秋生咽喉抓来,刚刚低头让过,爪子又拦腰扫来。没办法,张秋生只得再次倒地躲过。双方离的太远,大概有二十多米将近三十米。现在只有章老头打他,他还不了手的局面。 能够一心三用的张秋生面对无论多么凶险的局面都不妨碍他说话:“喂,章老头!我看你这个爪子很有些年头了,大概你们这一门是祖传的扒手吧?身上有没有什么鸡鸣五鼓断魂香,还有什么专门**妇女的春天之药?你也----”好险,好险。爪子擦着头皮飞过去。 章老头今年五十六岁,一生中也不知与人打了多少场架,哪一次都没有今天受的憋屈大。你说打架就打架嘛,哪来这么多废话?可就是这些废话他反驳不了,他师傅确实是扒手。连祖师的祖师都是扒手,那些**香确实有。但是章老头自己却从未做过偷窃之事,也未教过徒弟盗窃之术。不是他多么深明大义,要从此改变门风。他五岁拜入师门时,师傅正做了一票大的。从此洗手不再盗窃,而改做地主兼开当铺。那年月兵荒马乱年年天灾,百业凋零唯独当铺生意好。人们为了活命什么东西都拿来当,他们师徒大发其财。 解放时章老头师傅和两个师兄都被打成恶霸地主遭枪毙。他是因为年龄太小才十五岁而留了一条命。所以他从未做过偷窃之事,却被骂做扒手又反驳不得,心里的恼火可想而知。 张秋生一边躲着流星锤,一边还是说话:“喂,章老头啊,你尊姓大名啊。我不能总叫你章老头吧,这多不礼貌啊。要不干脆叫你章扒手?”这不废话嘛,章老头当然姓章了。 章老头气得差不多要吐血,张嘴就要骂张秋生。嘴刚张开感觉不对赶紧闭上,可是已经迟了。一颗石子飞来正正打在嘴唇上,连同一颗门牙被打落。人老了对牙齿最是爱惜,牙齿被打落牙疼心也疼。嘴唇也肿了想张都张不开,一颗牙齿硬生生的被吞下去,真正叫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原来刚才张秋生倒地避让流星锤时,手掌撑地摸到一地的石子。山地最不缺的就是这种石子。张秋生暗骂自己一声笨蛋,顺手就抓了一粒黄豆大的小石子。再故意说一些怪话气章老头,趁其生气立即将石子向他脸上弹去。见到竟然得手,短剑扔到一边也不要了,立马一手抓起一把石子,一个天女散花向章老头砸去。 总共才二十来米的距离,这一把石子砸过去并不亚于猎枪的散弹,章老头没有完全避让开。中了几粒石子正痛得跳脚,又一把石子飞来。这一把石子几乎大部分都打在章老头身上,章老头惨叫一声往后便倒。电光火石间章老头感觉右腕一痛,如意神爪已经脱手。 张秋生也不管在场众人的惊诧,章老头痛的满地翻滚,而是仔细研究刚到手的如意神爪。这玩意儿太有意思了,得好好研究研究,今后就做自己居家旅行的标准配置了。他试着将这如意神爪上下翻飞,左右穿插,前后吞吐,或抓或砸或挂,越玩越顺手。他记忆力本来就好,章老头刚才舞弄的招数被他一一施展开来,倒也似模似样。正在玩的开心,忽然发现众人要走。 众人当然要走,大家待这儿也太无趣了。一开始孙一行还打算教训张秋生,后来发现没有理由教训他。人家压根就没那必要冒充孙家人,哪还有什么借口去打人?再后来发现老章已出了全力都莫奈何,自己也比老章强不了多少。而张秋生显然很轻松,一边打架还一边屁话啰嗦。自己要是上去与他打,打得过打不过还两说,就是他那废话也得把人气死,还是不要去自找没趣了。现在在孙一行脑中挥之不去的是这小子的师傅是谁?这个问题不搞清楚说不定就给孙家招来祸端。 吴烟是个很单纯的女孩,自小在家族内修炼没接触过世俗社会。筑基成功后进入社会一边上学一边历练,孙不武一伙人名义上是保护她,实际却是怕她对社会懵懂无知而受骗上当。她觉得张秋生完全具备修道的条件,只可惜她们柳家是家族式修行不招外人。吴烟现在考虑怎样去说服外公收了张秋生,大不了改姓柳也行吧? 在场的其他人自知武功离张秋生太远,倒没有太多想法,而是忙着抢救老章。张秋生是在地上随便乱抓的,准确的说是砂石,而且是一大把砸出去力量分散了,所以老章受的只是皮肉之伤并不严重。只是有几粒砂子打在眼皮上确实钻心的痛,所以老章发出惨叫。众人帮着将嵌在皮肉里的砂子挖出来,很是费了一番功夫。看着血迹斑斑其实并无大碍,牛长风扶着师傅上车,众人也跟着散去。 吴烟倒想留下来和张秋生说说话,但毕竟是女孩子,有点不好意思又怕别人说闲话,也只得跟着走了。 张秋生玩如意神爪玩的正来劲,再加上中午的阳光晒得也舒服,所以任由众人离去。他一人玩得不亦乐乎。众位爷爷奶奶从自身经历出发谆谆告诫他们姐弟俩,勤练武少修或慢修道,趁年轻多多享受人生。可架不住这太阳晒的舒服,张秋生就把爷爷奶奶们的告诫忘到脑后,带着姐姐也跟着晒太阳。 直到将如意神爪玩的纯熟,其中的各种门道也琢磨的差不多,太阳已经偏西。张秋生这才急急忙忙向西山县跑去,他要赶最后一趟去麒林市里的班车。 课外活动张秋生正和孙不武、曹忠民一帮人打篮球。孙不武一帮四个人,曹忠民一帮六个人,外加张秋生十一个人组成班级篮球队。平时一边五人对抗,另一人当裁判。一般情况下张秋生与孙不武各领一队。与其他班比赛曹忠民是队长,张秋生与孙不武轮流上场。 牛长风和一个中年男人一同来了,他们静静地站在场外看同学们欢乐地打着球,心里非常羡慕。心想自己要是年轻十几岁一定也要加入他们中间去。能安安静静读书,高高兴兴打球多好。江湖上血风腥雨尔虞我诈,哪有他们这样的单纯快乐。自己年轻时为什么不好好读书呢?失去的时光永远追不回来了。这一刻的牛长风不再是那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他只想变小变小再变小,然后去上学。 张秋生早看见牛长风来了。但明天的早餐钱是他出还是孙不武出就在这一场球上,所以现在打球很重要。牛长风有什么事过会再说吧。 比赛最终以张秋生失败结束,大比分失败。他带领的曹忠民这一帮人虽然是拼了老命的争抢,但整体素质与孙不武的四兄弟不能比。张秋生输得也算心服口服。 相比别的的球场其他班级,高一(一)班的男生很可怜。他们就是孤零零的十几个男生打球,没有女生捧场,更没有女生帮着擦汗拿衣递水。高一(一)班的女生全被梁老师带着去练芭蕾了,说是练了芭蕾的女生形体美气质美,只要有这一条女生全跑去了。 曹忠民一帮人累得像狗一样喘气,张秋生与孙不武们就好多了。张秋生也不避讳同学们直接就问牛长风找他有什么事。 牛长风对同学们望了望,张秋生大咧咧地说:“没事,我这人没什么个人**,所做之事无不可对人言。” 张秋生最大的**就是修真,除此之外真没有什么值得他隐瞒的。做买卖赚钱,他希望大家与他一起去赚。学武功,谁想学他也照样教。其实也只有一切放开,才能包住最大的秘密。 牛长风见张秋生一副百事无所谓的态度,也只好当着大家的面说:“我来是想收回昨天的两样东西,你报个价?”旁边的同学没听懂牛长风说的是什么,也就不太注意。大家一边擦汗一边喝着自来水,那时还没时兴瓶装水。 张秋生一口气喝完一茶缸自来水,抺抺嘴说:“两样不行,你只能拿回一样。”牛长风继续争取说:“两样都是我们祖传的东西,丢了哪一样都不好,商量商量怎么样?” “不行,只能给你们一样,我要留一样玩玩,”张秋生脱下背心擦汗,一边擦一边说:“我老人家混到现在还没一样趁手兵器,好不容易捞着了,怎么着也得留一件。” 牛长风见张秋生这样说也不好坚持,干脆地说:“那好吧,我收回那把短剑,你报个价。” 张秋生沉思着说:“那把短剑,在国外拍卖市场上大概值五十万美金。考虑到----,”话没说完,就听见林玲在大喊:“你们怎么又喝生水啊!梁老师特意叫我们送凉开水来吔。”吴烟和林玲抬着一个保温桶过来,吴烟叫道:“孙不武、曹忠民你们还不快来接一下,累死我了!” 孙不武和曹忠民赶紧跑过去,嘴里还讨好卖乖地拍马屁:“两位好班长啊,你们真是人民的好干部,党的好女儿!你们送来的可是及时雨啊!” 林玲笑骂:“说的什么啊,文理不通,堆砌词藻。打回去重写。” 在大家嘻嘻哈哈中,张秋生和牛长风继续话题:“考虑到国内目前经济状况和你们的实力,和目前我所急需的资金,那把剑算三十万吧,人民币。” 舅爷爷送的那把剑有拍卖行的发票,张秋生知道这样的剑大概价格。牛长风与那位同来的中年男人也大吃一惊,他们想不到张秋生这么内行。牛长风还准备还价,那位中年男人制止了他说:“就三十万吧,什么时候交货?” “现在就可以交货,你们什么时候给钱?” “我们现在也可以给钱。”中年男人说着从夹在腋下的包里取出一叠存单,说:“这是定活两便,整存整取,不记名不挂失存单。每张五万一共六张,你数好。”中年男人从一叠存单中数出六张递给张秋生。 第六十三章 出差 曹忠民就站在张秋生身旁,听到他们说三十万时还没什么意识,等看到张秋生把六张五万的存单接过来时才突然想起这是什么,大叫:“哇,三十万元钱吔,张秋生你发财了。不是明天早餐,这一学期早餐都归你请了。” 张秋生拍了这家伙脑袋一下说:“这是我要办公司的钱,公司法规定要三十万才能注册。”九一年时的公司法规定一般公司的最低注册资本金为三十万元人民币,后来修改的公司法将这个最低注册资本金提高为五十万。 中年男人听了张秋生的话忍不住好奇地问:“小兄弟,你才多大年龄?就急着要办公司?” 张秋生挠挠着说:“这不是没办法吗?我爷爷奶奶是鞋厂退休职工,鞋厂两个月没发工资了,连退休金都没钱发。厂里的产品堆积如山卖不掉,职工要是缺钱可以去厂里拿鞋抵工资。我就想着办个公司,专门帮他们厂推销产品。” 王长青几个踢足球的也跑过来喝水,听了张秋生的话都纷纷附和。对张秋生要办公司推销鞋厂产品,既支持又羡慕。他们也想办这样的事,可惜没钱。那个时代三十万是笔巨款,别说中学生就是一般生意人也没有这么多钱。不像进入二十一世纪,三十万在大城市还买不上一间厨房。 张秋生假模假式的在书包里掏摸一会,从手套里将短剑拿出来递给中年男人。牛长风这时才介绍说这是他的大师兄。可张秋生早就听出了这是那天在趸船上说话的中年男人。这才知道当时是他们师徒二人在说话。 大师兄拿着剑看了一会,特别是剑身上的“吴夷”两个篆字,确认剑没错。心里暗想这个张秋生明知这把剑值钱,还是这么随随便便用张破报纸裹着放书包里。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孩子,又是谁的徒弟? 同学们起哄要张秋生请客吃冷饮,你办公司也不差这点钱。全班同学,练芭蕾的踢足球的打乒乓球的全来了,反正也到了放学时间。大家簇拥着张秋生向冷饮店出发,连梁司琪、张秋然、吴痕包括他的跟班都来了,好像张秋生的钱是大水淌来的一样。 牛长风和大师兄对望一眼,都感觉张秋生这小子在同学中的人缘不是一般的好。 晚上等秋同睡着了以后,张秋生向家里报告了三十万元钱的来历,并且说了自己准备办一家公司的打算。爷爷奶奶和梁司琪都亲眼见过姐弟俩的一些神奇,对于这钱的来历也没过于惊讶。 只是对于办公司大家都有点犹豫,主要是没人打理。张秋生要上学,顶多也就抽空请假出个几次差。公司日常总要有人看守。现在宿舍里的人家都在府右街忙得热火朝天,恐怕也没谁有空。除非已经证明这公司有大好前途。可是这公司还没办,怎么知道它的前途怎样? 最后还是梁司琪说:“我看把你舅舅叫回来吧。他辞职跑深圳帮人打工,还不如回来帮自家人。” 梁司剑那天从麒林回到姚河,将老爸送回家就去单位辞职。把单位一把手吓一跳,自己的副手怎么好好的要辞职?从整个社会来讲,供电系统的待遇福利最好,目前社会上喧嚣一时的下海经商没怎么冲击这块。刚好这时也快下班了,局长语重心长的对梁司剑说:“你先回家好好想想,这事开不得玩笑。另外这事我也做不了主,需要省局批准才行。” 梁司剑要辞职的事让梁老太回姚河后没时间找李会元。她原打算如果老头子没找她麻烦,就去找李会元谈谈。一家人打点矮桩没什么,只要外人知道她是市长丈母娘就行。可是被儿子辞职的事这么一闹,哪还有时间去找女婿? 梁老太也可怜,跟儿子又哭又闹又苦口婆心的做了几天工作,无奈儿子铁了心非辞职不可。最后达成的妥协是停薪留职三年。就这个三年都是梁老太拼了老命争取来的,依儿子的xing子起码要办五年停薪留职。 梁司剑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在留在目前岗位上。他无论怎么努力都免不了别人说他是靠姐夫上位,连自己母亲都这样认为那还能不让别人说?而最不能容忍的是这个姐夫还是靠出卖外甥女骗来的。 办好停薪留职后梁司剑就去了深圳,在一个同学办的公司里打工。同学对他不错,一去就封他一个副经理。深圳那时遍街都是经理。有一个笑话说,从天上掉下一块石头,砸死十个人。其中有九个是经理,还有一个是董事长。 同学的公司不大,注册资本二百万,实际只有五十万。公司主要业务就是从港商那儿拉单子,然后到内地找加工。另外是什么都做,什么来钱就做什么。据梁司剑的观察,所谓什么来钱就做什么,其实是什么都做不成。轻松而又能赚大钱的事都需要靠山背景,比如出口配额,紧俏物资批文,哪样不要靠山背景? 另外还有一样东西能赚大钱,那就是机会。全国各地的人才精英都涌向深圳,绝大多数人都没有靠山背景,很多人甚至身无分文。这些人都是冲着机会去的,他们相信改革的前沿阵地机会多。 梁司剑也是一边为同学打工,一边等待机会。接到姐姐的电话他非常高兴,听到姐姐家有三十万现金等他回去办公司时他惊呆了。他带着老婆省吃俭用的一万二千元钱来深圳,不敢随便乱花一分,指望能在关键时刻靠这笔钱搏命。秋生这小子轻轻松松就搞来这么大笔钱,让他拿着话筒不断感慨。不过想想俩孩子的舅爷爷送他们的礼物,他也就释然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钱这个东西就是越有越有。什么叫马太效应?这就是! 梁司剑现在正为公司盯一个单子,做人做事要善始善终,可能要两个月后才能去麒林。张秋生请他将个人资料寄回来,公司要以他为法定代表人注册。注册公司的同时,就开始运作。 公司终于注册成功,没有放鞭炮没有举行酒宴,静悄悄的开业。第一笔业务就是洽谈包销鞋厂的所有产品,第二笔是洽谈包销外贸服装厂的产品。 所谓的外贸服装厂,其实就是专做min zhu德国的工作服,简称民德工作服。德国统一后这些工作服就再也没人要。可在计划经济的惯xing下还继续生产,现在也是积压如山。厂里也早已发不出工资,工人全部下岗。 张秋生前世有一半时间都是在监狱里渡过。这些目前市场上已经没有销路的服装鞋子完全可以推销到监狱去。所以早就打了这个主意,只是一直没钱办公司。当然也可以虚假注册,那时的皮包公司都这样。但张秋生不想这样。倒不是他有多么遵纪守法,而是想着要做好一样事,那从一开始就要正规。 给厂领导们都送了两斤酒,这不算行贿,而又恰恰是目前麒林最红火的酒,有钱买不着的无名散装酒。在公司注册过程中,也是这种酒开道,是意想不到的顺利。 谈判很顺利,本来就是积压产品,堆在那儿烂也是烂。如果真被张秋生推销出去还盘活了资金,这是好事。纺织局和外贸局领导都非常支持此事,广大职工更是期盼。这些积压产品卖出去了,厂里拖欠的工资、没有报销的医药费都可以有着落了。 公司里现在暂时由爷爷坐镇。舅爷爷借了两个人,一个会计一个出纳。张秋生带着样品出发了,目标是西北几个省的监狱管理部门。 这是一列从深圳始发开往哈尔滨,路过麒林市列车。麒林市没有直达西北火车,张秋生要在郑州换乘。现在不是春运时期,北上火车上很宽松。张秋生一上车坐下就碰到熟人,当然是前世的熟人。 这人叫丁少明,与张秋生当保镖的老板是朋友。据说丁少明的生父是京城的一位高官,后来父母离婚他随了母亲。他虽然是高官子弟,但可能是没与父亲生活的原因,身上没有纨绔子弟的毛病。为人十分诚实,对名誉看的比钱重要。他在深圳也创出一片天地,拥有一个规模不错的公司。可惜后来被一个朋友所骗倾家荡产,穷困潦倒时张秋生的老板请了他去做自己的副手,老板将外汇、期货、证券等等一摊子全交给他,自己专心搞房地产。原因就是放心他的为人。 张秋生看着丁少明,心里想着他这时北上要干什么呢?这人商业嗅觉非常灵敏,缺点就是太诚实。老古话无奸不商,大脑无论多么好使不奸滑都难以成为一个好商人。实际情况真是这样吗?这话在丁少明身上似乎体现的非常明确。 张秋生还是在想着丁少明去干什么?他是南方人,没听说他在东北有亲戚。他现在应当正处于创业期,创业期的人没时间无事到处乱跑。 “喂,这位同学,你老是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丁少明受不了张秋生长时间的这么盯着,忍不住问道。“嘿嘿,不好意思,嘿嘿,”张秋生挠着头皮陪着笑脸说:“我在猜你是什么人,现在要干什么去。”盯着人看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虽然是“熟人”也不合适。 “哦,”丁少明被张秋生的话勾起了兴趣:“猜出什么了?” “这趟车是从深圳开出,我猜你是在深圳工作。当然这并没什么奇怪。”张秋生边想边说:“在深圳你不是打工,而是自己做老板。” “哦?你是怎么猜出来的?”丁少明淡淡地问。 “要是打工,那你这次就是出差。出差可以报销。从中国最南端到最北端这么长距离,你不可能坐这硬座。”张秋生心里好笑,我知道你老底糊弄你还不一句话的事,继续糊弄:“有的单位可以找臥铺差价。但你年纪很轻,不是那种拖家带口要省这个钱的样子。所以你是老板,但又是正处创业期的老板,事业还没做起来的老板。所以才这么艰苦奋斗。” 丁少明不服道:“那我是探亲呢?打工仔探亲也很刻苦的。”张秋生笑着摇摇头说:“你不是探亲的打工仔。首先这是北上列车,你说话是南方口音;其次现在不是传统节日,也不是结婚好时期,很少有人这时探亲;再次探亲的人都是大包小包带着,横贯中国南北探一次亲不容易,总要给亲人带点礼物。你只带了一个背包里面大概是你的洗换衣,因为东北开始冷了里面可能还有毛衣。所以你不可能是探亲,而是去出差谈生意。或考察,考察----,我就是在想你到底要考察什么,所以才失礼的。” 丁少明对张秋生开始感兴趣了,这不是算命看相。要是谁对他说:我看你印堂发亮,近期有财运;或者说:老板你鼻直口方,中庭饱满主官运亨通;或者大谈什么八卦易理,婚姻前途等等,他会嗤之以鼻。丁少明从来不相信这些玩意儿。 张秋生这个不同,他是对事物的细微观察,逻辑推理并且丝丝入扣,句句落到实处。丁少明不禁带着鼓励的笑容说:“我确实去东北考察,你接着猜我要考察什么?” 张秋生其实已经想起来了,丁少明是做中俄边境贸易起家的。东西德已经统一,所以才有我这个民德工作服。那么不久苏联也要解体,具体是什么时候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好像就在九一年年底。这是一个应当抓住的机遇,到底怎么抓还要同丁少明好好讨教。 “我猜你可能是去漠河,或者满洲里,反正是中苏边境地区考察,不知道对不对?”张秋生装着很犹豫的回答,越这样丁少明才越相信自己是猜出来的。总不能对丁少明说我前世就认识你,知道你是从中俄边贸起家的。 丁少明大吃一惊,连连称奇说:“小兄弟,我现在相信这世上有神仙了,你连这个都能猜出来。”张秋生能猜出他去考察中苏边贸,这包含了两层意思。第一层意思是他准确的判断出自己的意图和目的;另一层意思更重要,那就是他知道中苏边境有重大商机。要是不知道中苏边境有重大商机,就是神仙也猜不出来他会去那儿考察。 丁少明迫不及待的说:“小兄弟,你知道那儿的情况吗?说说看,我们要怎样做才能得到最大利益?”一心一意要做某种事情的人都会收集各种有关信息,征求各种建议,丁少明当然也不例外。 张秋生将自己对苏联目前局势的看法稍稍说了一下,当然都是前世别人对苏联解体的总结。当然只能含含糊糊稍微说一下,要不然丁少明又要以为他是神仙。就这样已经将丁少明唬得一楞一楞的了。 张秋生对丁少明说:“中苏边境肯定有重大商机,但是由于苏联缺少外汇,所以边贸只能是以货易货的形式。那么我们要怎样做?首先小打小闹没意思,大商机就要有大手笔。那我们来分析分析中苏双方都有哪些货物能互通余缺。” 张秋生好像张良、诸葛亮、刘伯温灵魂统统附体一样,做出运筹帏幄决胜算于千里之外的架式:“苏联的大宗商品有军火,这个麻烦太大,我们不能随便碰;高科技技术,这个要懂行,我不知道你懂不懂行,反正我是不懂,身边也没谁懂,不打算碰这个;石油、化肥、农地膜,这些可以做。但是这些在国内属于紧俏物资,受到严密控制,需要在有关部门有关系才行。尤其是石油、化肥个体与私营企业都不允许经营,怎样才能打通有关环节?有一系列的公关工作要做,做不好弄个偷机倒把或走私罪就划不来了。” 丁少明连连点头说:“对,你说的对。”这个问题他也考虑过,只是没有张秋生说的这么清晰。现在问题已经提出来了,剩下的就是怎样去解决这些问题。这比做之前没有问题,做的过程中处处碰壁要好的多。 张秋生接着说:“苏联是由于完全的计划经济失败,以及与美**备竞赛,轻重工业严重失衡,才造成目前局面。他们现在最缺的是食品、服装以及其它一些轻工业品。所以我们在与他们接触前要备好货,及时的交货接货是抓住这次商机的关键点。中国聪明人多的很,发现一个商机那是一窝蜂的上。谁有大量现货,谁就能抢占先机。中国现在组织货源不难,难的是需要大量资金。” 第六十四章 方爱娟 即使清楚这些,张秋生也不准备照做,他只想过安稳平静的生活。钱当然是要挣的,没钱想过安稳日子难。但是要想张秋生像牟其中那样,一会放卫星,一会又准备将喜马朗雅山炸个大口子,他没那雄心壮志。前世的流离颠沛,让张秋生今世的最大人生目标就是安稳。 这也并不是说就不做冒险的事,但这只是平静生活中的调味剂。张秋生绝不想成天的纠缠于算计别人,或防止被别人算计的商场中。 张秋生的许多观点其实是丁少明自己的观点,当然那都是到了二十一世纪丁少明事后的总结。但这恰好是丁少明正考虑还没理出头绪的问题,被张秋生这么一说,立即就引张秋生为知己,大觉相见恨晚一见如故。 可笑的是两人聊了半天,都还没相互介绍。张秋生是因为认识丁少明所以不需要介绍,但是丁少明不认识张秋生啊。丁少明忽然问张秋生:“小兄弟,我怎么看你都像是个中学生,你不上学吗?还是离家出走?” 张秋生这才自我介绍:“我叫张秋生,弯弓张。麒林市二十一中高一学生。不是离家出走,请假出差。真的是请假出来的,我老妈是我们班主任,离家出走那还了得。” 丁少明就更不明白了:“你请假出差,出什么差,是专门上中苏边境考察?还有,你学习怎么办?平时有你老妈罩着,高考可糊弄不过去的。钱要挣,学习可不能耽误。” 张秋生向详细丁少明介绍自己家办了一个公司,是专门为爷爷奶奶厂里积压产品办的。这次出差目的是什么,去哪儿推销。自己已经自学完了高中课程,回去还要保证考试成绩不低于年级前五。 丁少明又不明白了:“你不打算去做中苏边贸,怎么对那儿情况信息掌握的这么透彻?” 张秋生没想到丁少明会问这个问题,不过也难不倒他,用丁少明自己的话来回答:“做贸易嘛,就要吃着嘴里的,看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资本的原始积累只能这样啦,以后还是要搞实业才能干一行专一行,做精做强做大。再说了,做中苏边贸,做就做大,否则不够公关成本。我现在也是在积累资金,为这个做准备。” 丁少明点点头说:“是啊,看来我准备的还是不足,对很多问题考虑的也不周。” 其实面对前苏联即将解体,没人有思想准备。能够看清形势提前去考察就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丁少明拿自己与张秋生比,那怎能比得过?张秋生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有关前苏联解体的问题,有关那段时间中俄边境贸易问题,在二十一世纪都已经被人讨论烂了。张秋生也不过是在酒桌上听丁少明和一帮亲历的人谈论这段往事时了解个大概,现在与丁少明讨论这个问题当然显得胸有成竹。 两人有关中苏边贸的话题还没聊完,车就到站了。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丁少明一直将张秋生送下车,在月台上挥手再见。 张秋生的时间很紧,只请了两个星期的假。回去还要准备期中考试,曹忠民的学习归他和邓二丫两人辅导。班上学习好的两人帮助一个学习差的,这是梁司琪想出来的点子。她班上的学生好的特别好,差的特别差。 出了站口就立即进售票大厅。郑州有许多值得一玩的地方,只能等以后了。其实不仅是玩,就是吃河南菜也是有其独特风格。近几年中国流行过维扬菜,粤菜、川菜,东北菜,就是没流行河南菜,也不知什么原因。张秋生对吃没什么讲究,可还是念念不忘在这儿吃过的清汤东坡肉、糖醋鲤鱼。这个也只能等以后了。 买好到兰州的车票,离上车还有两个小时。张秋生在车站附近晃荡,想找个饭馆填填肚子。火车站正在改扩建,印象中郑州火车站的这次改建好像时间很长,都一直拖到本世纪结束时才完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影向张秋生撞来。张秋生哪能让人就这么撞上,身子微微一闪让过,又随手一拉将这人影拽住以免他摔倒。定睛一看是个二十来岁的女人。这年头姑娘或少妇很难区别,何况张秋生本来就没这方面经验。他也懒得考虑这个问题,是姑娘是少妇对他来说有区别吗? 见这女人站稳了,张秋生放开手准备走人。可是已经迟了,四五个人已将他们包围。如果这几个人等张秋生出了包围圈再说话,他们就不会受皮肉之苦了。张秋生不会管闲事,尤其是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 女人见张秋生要走,就像溺水之人抓到任何东西都是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张秋生胳膊。这要是个男人,张秋生稍稍甩一下胳膊就能摆脱。可这是个女人,张秋生没有对女人动粗的习惯。 几个人淫笑着说:“哦,找到新相好的了?小了点吧,看来你是老少通吃啊,哈哈。”张秋生看着这五个鸟人,个个歪瓜咧枣整个匪兵甲乙丙丁戊,生怕别人不把他们当坏人的模样。其中一个手里还拎着一根绳子,好像是要捆这个女人的。 一个似乎是头领的人冲张秋生骂道:“小屁孩滚远点,别挡你家爷爷办事!”说着就飞起一脚朝张秋生腰腹部踢来。 这一脚没什么章法,纯粹街头流氓混混耍横打人的一套。张秋生微微扭动身体,让过这一脚,趁势提膝在这人胯下轻轻一顶。真的是轻轻顶了下,光天化日的闹市区,张秋生不想出现不可收拾的局面,他还要赶火车呢。 可是那玩意儿没骨头不是?硬是经不住这么轻轻一顶,那家伙立即倒地,痛的满地打滚。剩下的四个人没见张秋生怎么着,他们老大就在地下打滚,一时找不着状态楞在那儿。还是拎绳子的那位最先醒过神来,朝着张秋生骂道:“草尼玛,找死啊!”抡起绳子朝张秋生兜头抽过来。 张秋生只要稍微偏下身子,就可以躲过这绳子。可是他身边还有个女人抱着他胳膊,如果他偏过身子,这一绳子肯定要抽到这女人头上。张秋生只得搂着这女人的腰轻轻一带,两人一起避过这抽过来的绳鞭。这一绳鞭抽是抽过来了,想缩回去接着抽就不可能了。张秋生伸过手抓住这绳子,用力一抖就到了他手中。 拎绳子的这个人被带得一个趔赽,还没站稳就感到背上一阵剧痛,一头栽倒在地。剩下的三个人一点没有做坏人的素质,明明两个人被打倒了,按道理要么三人齐心往前冲,要么立即逃跑。可这三个傻鸟中有两个同时说:“我是她老婆,不对,她是我老婆。” 另外一个望着张秋生一个劲的:“咦----,咦----,咦咦咦----。” 这家伙咦的张秋生火起,一鞭子抽下去先把这个脓胞打倒再说。然后对那两个傻鸟说:“她就是你亲娘跟我也没关系。”说完一人一鞭抽倒。那三人都抽倒了,这两个不抽不公平。 张秋生轻轻拨开女人的手,掉头就走。他要找地方去吃饭,还要赶火车,没功夫陪这些人瞎耽误。 女人一路小跑的跟在张秋生后面。张秋生就不明白了,停住脚步回头望着她问:“你跟在我后面干什么?”女人回答的倒也干脆:“跟在你后面安全,那些人不敢抓我了。” “我马上就上火车走了,你要跟到哪儿为止?赶快回家吧。”姐姐是美女,二丫、林玲也是美女,吴烟也是美女。有这些绝顶美女在身边,张秋生对女人长相有免疫力。他对这个女人长什么模样都没细看,而是劝她赶快回家。“我没家。”这女人带着哭腔回答。 没家?瞎扯吧。年纪轻轻,正当妙龄的女人没家?不大相信。女人没家都可以凭空造一个家出来。只不过家的质量有好坏的差别而已。张秋生不管她,大踏步走路。 看见一个小饭馆,这饭馆看着还干净,可后面的女人还没甩掉。总不能为甩这个女人饭都不吃了吧?不管啦,她要跟就让她跟好了,我一个男人还能怕了女人不成。是不是江湖上的什么门道?江湖上经常有利用女人设陷井安门槛,不过张秋生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值得江湖人士动大干戈的。现在是在郑州不是麒林,在麒林他胆小怕连累家人,在外地他孤零零一个人还真没什么让他害怕的。 点菜,一盘青椒肉丝,一碗番茄鸡蛋汤。女人来了,就坐在张秋生对面,看着他吃饭。抑制不住的吞咽口水的声音让张秋生无法下咽。女人犹豫一会从包里拿出一个馒头,已经冷得像石头一样的馒头。 女人费力的咬了一口,另一只手还放在下巴接着纷纷下落的碎屑。张秋生看不下去,叫老板再来一份。他吃饭快,重新叫的一份还没上来就已经吃完。 女人也不知多长时间没吃过热饭菜,也顾不上女人的矜持,低着头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菜喝着热汤。张秋生买好单,起身准备走人。女人立即放下碗筷,也跟着起身。 张秋生叹口气又坐下来,这女人抬头看了看张秋生,用手背擦了擦满脸的泪水,经不住饭菜的诱惑又坐下来吃饭。 这女人看来是甩不了了,张秋生就怕这种可怜巴巴的人。他真要跑谁能追得上?可是不忍心跑。跟就让她跟着吧,也就是贴点饭钱的事。说不定可以让她帮自己搞搞推销。一方面可以提高效率另一方面也可以给她增加点收入。有了钱她总要离开自己了吧?张秋生想了这个主意就不着急了,等着这女人吃饭。 张秋生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这个女人,问她同不同意。如果同意,那么每笔合同从签订到回款她可以得百分之二十的提成。 这女人名叫方爱娟,东北长白山人。今年二十三岁,是她们那个屯子里唯一上过中专,也是她们屯最有出息的姑娘。毕业分配在县城一个国企工作,一切都很好。追求他男人从她办公室可以排到厂门口,是她们厂排名第一的厂花。 可是今年夏天她被骗到南方一个**团伙。骗她的竟然是她男朋友,同厂的一个辞职下海的小伙子。她冒着危险从这个团伙跑回家,并且向警察机关举报了她前男友。这个县城的诱骗和拐卖妇女的团伙被端掉了,可是方爱娟却被厂里除名。理由很正当,长期旷工,这是事实她无处申诉。不仅厂里县城里,家乡屯子里也没法待下去了。父亲因她**的事气得臥床不起,哥哥直接把她打出门。 方爱娟无处可去,南方那个强迫妇女**团伙又在抓她。她报过警,可是没用。报警时那些人不知跑哪儿去了。一离开警局,那些人又跟上来。也有几个见义勇为的好人帮过她,但都被这些人打了。唯独张秋生不但没被打,反而将他们打了一顿。所以方爱娟认定只有跟着张秋生才能避免再次被抓。 两个傻鸟鬼鬼祟祟地跟在他们身后,张秋生是第一次被这样的非专业人士跟踪,有点好笑。懒得理睬两个尾巴,继续走自己的路。方爱娟也发现了这两个尾巴,紧张的要命,紧紧抱住张秋生的胳膊。生怕一松手张秋生就跑了,她也没了救命稻草。 售票大厅排队为方爱娟买票,两个尾巴也跟在后面排队。张秋生买好票离开,尾巴立即堵住售票窗口,一边说:“我买两张到兰州的票。”一边伸手掏钱,发现钱包不见了。问旁边另一个尾巴,另一个往口袋里一掏,钱包也没了。 张秋生和方爱娟坐在候车室等车。方爱娟心神不宁的四处张望,没有发现可疑之人。她有点疑惑,怎么不盯梢了?是不是已经知道他们去向,在前面等着他们? 张秋生装着闭目养神,神念却进到手套里查看刚才两个尾巴的钱包里都有什么。大失所望。这两个傻鸟太可怜了,两人的钱加起来只有三百来元。另外只有两张身份证,还是假的。假的也就假的吧,制作还非常粗糙。 前世张秋生刚刚流浪时加入过江湖门派,一个是盗帮,没待几天就偷跑出来。在那里学的只是一些“手艺”,没等“师傅”教江湖门道就跑了出来。他在与章老头打斗时,由于不知道江湖切口不会唇典,所以直接骂章老头扒手。把章老头气得跳脚。但孙一行等人却不以为然。因为张秋生只是个中学生不是江湖人物,所以觉得张秋生用一般人的骂法很正常。 张秋生加入的第二个江湖门派是骗帮,他在这里主要是学武功,没单独去江湖中立万。所以他对江湖并不了解,也不清楚江湖人士的生存方式交往方式。但毕竟在骗帮待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造假证是骗帮一项产业,这两人的假证造的太水了。估计也是逃犯,可能是没钱做好的,随随便便做一张糊弄人吧。 事情好像有点与张秋生本来的愿望相违。他不想与江湖**交往,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可怎么总是三番五次的遇上这些怪事?他虽然不怕事,但真的不想惹事。他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可现在就有女人死皮赖脸跟着他;他不想与江湖上人打交道,还处处都能遇上。遇上就遇上吧,像章老头那样的遇上几个还差不多,多少能发点财。可是像这样的小虾米,两个人加起来才三百来元钱,还是少遇点吧。 两个尾巴没了钱买车票,就无法跟踪了。方爱娟四处张望都没发现可疑之人有点纳闷。根据她这段时间的实践发现跟踪的经验已非常丰富。这时应当有人跟踪的却没有,让她有点惶惑。她弄不清是那个团伙改变策略了,还是身边这大男孩让他们害怕。 不过一直到上车找到座位,方爱娟都拽着张秋生的手臂,生怕一松手这唯一的靠山就不见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孩对她没有一点邪念,跟在他身边使她心情很放松。上车没多久她就抱着张秋生的胳膊睡着了,长时间以来她都没有放心地睡过一觉。 一路无事,方爱娟心情也慢慢放松下来,不再时时抱着张秋生的胳膊。好景并不长,列车快到西安时方爱娟再次抱住张秋生胳膊,并且比以前抱的都紧。 一个穿西服打领带的向张秋生座位走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穿休闲夹克的。方爱娟有点颤抖,紧紧贴着张秋生这个唯一的依靠。 西服男在张秋生面前站定,彬彬有礼的说:“这位小兄弟,我们经理请你去一趟。”说话时对方爱娟看都不看一眼。“经理?”张秋生有点懵:“你们是什么公司?” “娱乐公司,”西服还是彬彬有礼,但态度是不容抗拒的强硬:“去了就知道了。” 第六十五章 废了武功 张秋生最讨厌人装逼。你说你一个乌归头都算不上的家伙。充其量只是个大茶壶,你充什么六指儿啊。还,还娱乐公司,还他玛经理,还穿得人五人六,还带个马仔。张秋生真想一拳将这傻比脸上打开花。不过再想一想,这只是个茶壶,乌归头还没见着呢。打了这个茶壶,乌归头还会派别的茶壶,烦不胜烦。既然乌归头要见我,干脆将这归头打一顿,这叫擒贼先擒王。 张秋生站起来,在西服和那马仔身上拍了几下说:“那好,走吧。”西服和马仔稀里糊涂的不知怎么就被眼前这男孩拍上了,躲都没法躲。只是并没感觉痛呀什么的,也就没放心上。几个人一道往软臥车厢走去,方爱娟控制着颤抖紧紧的抱着张秋生胳膊。乘警不知在哪儿,车厢两头都他们的人,有几个她都认识。方爱娟知道没地方躲,只有指望这个男孩了。 西服敲了敲一个软臥房间的门说:“老板,人带来了。”里面一个声音回答:“等一下。” 张秋生一听这声音就乐了,这不是牛跃进吗? 没过一会儿门了,开门的是个女人。张秋生没有朝陌生女人脸上细看的习惯,也不管她长得如何,挤开这女人就进了房间。 牛跃进见到张秋生嘴巴张的老大,吃惊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说:“张张张张爷,您您肿么,肿么来----了?”他最近听说连牛长风的师傅都败在这小子手上,而孙家人也拿他没办法。我怎么又撞到这小子手上?这是牛跃进这时头脑里唯一的想法。 西服和马仔见事不妙拔腿就要跑,出门刚转弯没几步马仔就被一抓手抓住,西服被一根细索缠住脖子像羊肉串一样给拉回来。 牛跃进一见张秋生使用的抓手,眼睛都直了。如意神爪,牛长风师傅章爷的兵器在这小子手里,看来章爷是真的败在这小子手上了。 牛跃进正想着咱怎么这么背啊,怎么就遇上这小子了呢。这小子不是道上人,做事没谱,完全随他高兴。可谁又知道他现在高兴不高兴?只怕是不高兴的,大大的不高兴。人家在好好的坐车,是我叫手下把他带来的。他坐硬座我坐软臥,摆明我在他面前装逼。 张秋生可没想那么许多,这些人又不是他儿子管他们学好学坏?正经的是他现在考虑的是另外的事,苏联在今年肯定是要变成前苏联。应当趁这个机会发一下别人的国难财。这个财不发天理难容啊。丁少明已经去了,他在京城高层有关系,我应当就汤下面借风过鄱阳湖。现在要是把时间浪费在这些鞋子服装上就可惜了。得发动最广大的人民群众。是哪个大哲学家说过,世界上没有垃圾只有放错位置的财富。牛跃进这些垃圾我应当把他们变成我的财富,给他们指出一条比当乌归头强的发财路,也算是为社会除了一害吧。 张秋生站在房间中央,对那女人说:“把你床整理干净。”又对牛跃进说:“把窗子打开,这空气太龌龊。”那时都是绿皮火车,窗户是可以打开的,不像现在的空调车厢。 张秋生等床整理干净了才叫方爱娟和他一起坐下,对牛跃进说:“你架子不小哇,啊?别急,别急。我这人随和,不讲究这些。我正在到处找帮手,走共同富裕的道路,刚好就遇上了你。不过你这乌归头的买卖要是做的有滋味就算了,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强。” 牛跃进见张秋生并不讲究他的冒犯,有点喜出望外。心想,看来传言不假。孩子就是孩子,做事没什么成算全凭心情好坏。听口气还有发财的机会,牛跃进怎能放过,连忙说:“张爷,我牛跃进但凡有一点点办法也不会做乌龟,这不是没办法吗。您要是能指我一条明路,做牛做马我万死不辞。” “叫我张秋生,别什么爷不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道上混的呢。”张秋生纠正牛跃进对他的称呼后,接着说:“你也别跟我说什么做牛做马的。我介绍你的是正经买卖,讲究的是诚实、公平。讲究的是信用。具体是什么买卖,我现在还不能详细告诉你,说老实话对你不太放心。只能说个大致范围,是涉及到国际贸易。再跟你说明白,别想歪了。不是你们常说的走私,是国家鼓励的正经买卖。在做这个买卖之前先帮我把手上的买卖了结了,也看看你办事的能耐怎样。也不是让你白忙,我说过的正经买卖都是公正交易。” 牛跃进是只要能挣到钱的事都做,何况是正经买卖。听了张秋生的话连忙表白:“真的,谁骗您是婊子养的。您,您只要给我指条明路,不想发大财,只要我和兄弟们有碗饭吃,保证跟您走。谁敢有二心,我捅他三刀六窟窿。” 张秋生被牛跃进吓一跳,这些人跟我走,那我不成了黑社会老大了?这可不行:“别,我们各做各的,相互合作。你的人你自己带好了,跟我没关系。这次的合作,你不用做任何事,只要派两个人,保证方爱娟的安全。方爱娟的合同签完了,货送齐了,货款收回了,你们得利润的百分之十。” 接下来张秋生将这次任务的要点,详细地和方爱娟牛跃进讲解说明。并且指定保护方爱娟的就是西服和马仔,因为他俩会装逼。 张秋生没有帮教失足青年的想法,他也不相信这样能将牛跃进这样的人渣感化过来。他也没这个义务,他只想着多些人手帮着干活。他不怕牛跃进拿了货款跑路,也就是几十万元钱的事,他反正汤里来水里去。牛跃进敢贪污他的钱,那真是死到临头。抓到他都不用送警察局,直接送他师傅那儿就行了。 牛跃进沉默一会,试探地问:“方爱娟能得多少?” “方爱娟能得百分之三十,不过如果你们愿意du li去做,可以和我五五分成。去监狱推销只是我指的一条路,其实你们去哪儿推销都可以,纯利五五分成,我说话从来算话。”张秋生这样回答牛跃进,他真实意思就是只要尽快推销完这批货,让鞋厂工人早日拿到工资福利就行,少赚就少赚点。自己也可以腾出手干别的事。 说完又对着方爱娟说:“如果你不用我陪,自己du li完成推销任务,也是纯利润五五分成。” “还有,”张秋生又追加一句话:“必要的应酬开支,可以列入成本我们双方负担。这个所谓的必要,按营业额的千分之二,这是税务局规定的可以税前列支的额度,我们就按这个来。” 可以说张秋生给的分成比例非常大。当时一般国有企业职工的承包推销只有百分之五,最多没有超过百分之七八的。 可是方爱娟还是怕与牛跃进们在一起,或者说离开张秋生而与他们在一起。张秋生笑着说:“没事,我已废了他们武功。” 在场的人一时半会都没明白张秋生这话的意思,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是西服先想起来:“张,张,张爷,您,您不能这样,不能这样。”西服说着话都要哭了。 张秋生笑咪咪地说:“这是对你们害了方爱娟的惩罚。我们一码归一码,公归公私归私。不过呢,这次任务完成了,我可以给你们解除。你们也可以找其他人试着解除看看,比如牛长风,或牛长风的师傅就是那个什么姓章的老头。当然要找孙家人或什么张家李家人都可以。但是各人手法不同,他们要是把你们搞错了,我可不负责。” 牛跃进和那个马仔也明白过来所谓的废武功是怎么回事了。牛跃进苦着脸哀求:“张,张爷,您,您不用这样吧?我们保证跟您好好干还不行吗?” 张秋生说:“我已经再三说了,不要叫我张爷。我不在道上混,也不需要你们跟着我。推销这批鞋子服装是为你们自己干活。要是不愿干也行,你们继续去当乌归头去。我不是警察不会管你们这些。只是方爱娟现在是跟着我,你们害了她不能不受惩罚。时间以这批鞋子服装推销完为准,大概两个月差不多。” 刚才张秋生说话还一脸严肃,突然又换了一副嘻皮笑脸:“你们要不想这种惩罚也行,我们可以换一种。像这样成天软不拉瘩的确实不太好,换一种长期**的。这是我自有知识产权,没听说别人会这招。只是这手艺还不太成熟,主要是在人身上试验的少。怎么样?试试就试试?我还有一招取名叫自动爽,或者叫机关枪,是刚才那种长期**的升级版。比自己打手枪要强的多。有一点不好的就是太敏感,有时头脑里想到女人也自动发射。当然这也没什么,图的就是一个爽嘛。重要的是有时看见不相干的东西它也自动发射,比如看见菊花啦、香蕉啦、半截的水管啦等等。这招也可以叫处处乐。怎么样,试一下,可以三折优惠,你们只要完成百分之三十的任务就可以了。” 牛跃进一干人等吓得大叫:“别,别,张爷。您的自动爽、处处乐还是给别人吧。我们受不了。”方爱娟睁着大眼睛看着张秋生,心想这样也行?我这是碰上神人了吧?不过还是不愿和这些人在一起,没别的,就是恶心。 那行,你愿上哪上哪,张秋生无所谓。于是方爱娟抓紧时间与牛跃进约好,她去南方五省,其余的省份都归牛跃进。这样他们就算划分的势力范围,井不不犯河水。 张秋生带着方爱娟离开软臥房间后,牛跃进几个垂头丧气一言不发的坐了很长时间。马仔像怨妇一样幽幽的问:“这姓张的说的是真的吗?不会是瞎吹吧?”牛跃进望了马仔一眼说:“瞎吹肯定不是瞎吹。据我亲身经历,这小子说好了的事少他一分都不行,多一分也不拿。倒也是说到做到,一点都不含糊。” 马仔说:“我是说他那个自动爽、处处乐,有这么神的功夫吗?”西服敲了马仔头一下:“笨蛋,看看你那玩意儿这会能不能硬不就行了?” 马仔眼泪真的下来了,他擦了一下眼睛说:“不硬,一点都不硬,都缩得像螺丝一样了。这日子没法过了。你们的呢?”牛跃进和西服都不说话。良久,西服幽然长叹,叹完又沉默,沉默后突然大叫:“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大人也不管管。” 牛跃进吐了一口唾沬说:“大人不管?这小子要是在外面吃了亏,你看他师傅管不管?这么点大的孩子都这样厉害,他师傅还不知多恐怖。这不是咱们惹得起的。我就不明白,之前怎么没人告诉我他们遇到的是个中学生?我要是知道是个中学生,就会猜到可能是他。怎么着也不会撞他枪口上。你们这帮人办事,素质太差啊,素质太差。” 西服说:“这不是托郑州道上朋友办的事吗?这些人挨了打,肯定心里不服,让咱们也吃个亏他们心里才好受。” 牛跃进晃晃脑袋,似乎要把不愉快给晃掉,沉思一会说:“不管怎么说,这小子介绍的买卖是个正经买卖。他给的利润也很大的。要叫我们找还找不着这样的好买卖,要把它做好了能赚大钱,关键是它量大。这次要是做好了,后面还有更大的买卖。我们要是接连做几个正经买卖,也就可以上岸了。” 西服和马仔对牛跃进这话都点头同意。牛跃进接着分派任务:“叫弟兄们把手上的事都停下来,全力以赴的去做这事。对了,我们三人那话儿出了毛病,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切记,切记。”西服与马仔点头如啄米,西服说:“那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还到处嚷嚷去?” 牛跃进摇头叹气说:“这倒不是什么光荣不光荣的事,要是给咱们对头知道了。你们想啊,他们可能会找人对付姓张的小子。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万一那小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这话儿谁给解啊?” 马仔疑惑地说:“我们真的不能找别人解?比如牛长风,牛哥?他不是也会内家拳么?”西服又敲了马仔头一下:“牛长风师傅都败在那小子手下,牛长风的能耐比他师傅还厉害?再者,这小子刚才不说了吗,各人的手法不一样。要是被解成个死结,你负责?” 这个,这个,谁也不敢负责。开玩笑,是个男人都不敢拿这玩意儿开玩笑。牛跃进对西服和马仔说:“告诉弟兄们,把头发理理,衣服穿好点。做正经买卖要像个正经人,这次做好了再接几次我们也可以开一家公司,大家都可以弄个经理当当。” 不说牛跃进几个怎样筹划。张秋生没过两天就回了家,向家中说了将推销产品的事承包给了别人,好腾出手来做中苏边贸。并将火车上遇到丁少明的事,以及苏联目前的情况都与爷爷说了。 张秋生对爷爷说:“这事太大,我们一家做不过来。是不是和邻居们商量一下,他们要是愿意,就大家一起做,要是不愿意我们再想办法。” 爷爷说现在找邻居不太好。邻居们还都很困难,贷款买房的钱没一家还清,不能再给他们添负担了。重要的是这种事没有十分的把握,你把他们拖进来,万一亏了不是害他们吗?即使是百分百的商机也还要看你的操作能力,操作上一个失误照样得亏。 生姜就是老的辣。中苏边贸说的好听,真那么容易吗?就算你很顺利的找到了苏联那边合作伙伴,也顺利的交换到了中国非常急需的商品。比如弄了一船石油,运回国内你卖给谁去?这是专营物资,私营企业沾边都别想。所以在国内还得有渠道。张秋生家有吗?压根就没有。当然没有可以积极联系,从无到有。可谁去联系呢? 缺人手啊。这个公司就秋生一人能跑。爷爷八十多岁了,总不能叫他跑吧?梁司琪要上班,也是不能跑的。张秋然是女孩,爷爷奶奶的观点女孩能管住钱就行,挣钱是男人的事。张秋然虽然心里不同意这个观点,但没有爷爷奶奶发话她是不敢跑的。爷爷奶奶虽然从没对她说过重话,但张家就是这个规矩,规矩是不能坏的。 梁司琪抓起电话。自从办公司,家里顺便也装了电话,在这个年头算是非常奢侈的人家了。梁司琪电话是打给梁司剑的。只能先打他的呼机,然后由他回过来。这大晚上的,梁司剑可能不在办公室也不在宿舍。深圳的夜生活比内地要丰富的多,尤其是商人要应酬。 过了一会,梁司剑回了电话。梁司琪劈头盖脸将弟弟好一顿说:“你连孩子都不如,秋生上百万的单子,都能分一半给别人做。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抢一个商机。商机是稍纵既失,知道吗?男子汉当断不断,粘粘糊糊。自家的公司不做,跑去别人那儿掺和----,” 梁司琪话没说完,那头的电话被人抢了,接着就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姐,我的亲姐。我是马国强啊,小时候经常上你家玩的。司剑现在是我这公司的台柱子,你可不能挖啊。我把股份分一半给他怎么着?不行?那借我一年,半年,真的----。” 梁司琪看着电话苦笑,弟弟竟然成了香饽饽,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第六十六章 孙家与李家对战 谁不想发财?张秋生当然也想,只是他并不着急。既然苏联还没解体,还没变成前苏联,那就还不用着急。等苏联解体成俄罗斯后再想办法也还来得及。 还是上学去最好,张秋生喜欢上学,倒不是为学什么知识,而是他喜欢学校的氛围。与同学们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无忧无虑的校园生活是他前世的梦想,今世好不容易得到了当然要格外珍惜。 刚进教室就碰见孙不武,他拍拍张秋生肩膀说:“喂,老张!你发财怎么也不想着兄弟啊?”孙不武自从设圈套骗张秋生去西山后,回来立马态度大变,与张秋生称兄道弟。说老实话,孙不武是打心底里佩服张秋生。章老头是与他师叔平辈的人物。张秋生敢打就已经让他佩服了。打得如此漂亮轻松,这让孙不武更加佩服。孙不武也是十几岁的大男孩,平时虽然有点装逼,但人并不坏。不仅孙不武,他的那一帮人包括跟吴痕的四个,对张秋生的态度都大大改变。 是啊,中苏边贸的事可以和孙家联合做嘛。张秋生立即想到这个主意,孙家财大势大,上面有人,是个好的合作伙伴。张秋生笑咪咪地问孙不武:“你知道我请了多少天假?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在孙不武看来张秋生这个笑有点贼有点贱。不过没办法好奇心驱使着他还是傻呼呼地问:“是啊,你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好像是请了两个星期的假吧?”张秋生没接孙不武话茬,而是乾坤大挪移:“你知道苏联这会儿的总书记是谁吗?” 孙不武鄙视地望着张秋生说:“切,这谁不知道。戈尔巴乔夫呗。”他光顾着鄙视张秋生,忘了话头已被转移。张秋生继续追问:“那波兰的总书记这会儿又是谁呢?” 孙不武一楞,接着就想起来说:“你就跟我瞎咧咧吧,波兰现在是团结工会执政,那来什么总书记?他们现在是总统制,总统是瓦文萨。” 这小子政治看来学的还不错,是个好学生。张秋生又换个方式问:“那你知道什么叫军备竞赛吗?” 应当说孙不武知识还是很扎实的,对这个问题稍微考虑了一下说:“军备竞赛也是一种军事对抗,是和平时期的军事对抗。是双方各自以对方为假想敌,而展开的扩充军事实力的竞赛。这种竞赛自古就有,最著名的就是现在以美国为首的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与以苏联为首的华沙条约组织之间的竞赛,简单点说就是苏联与美国的竞赛。” 张秋生摆出老师的架式说:“孙不武同学很不错,时事政治学的很好,加十分。不过,你知道这场军备竞赛胜负如何?” 孙不武似乎不愿在张秋生面前掉面子,对他的问题有问必答:“华沙条约组织三个月前已经解散,所以现在可以给这场竞赛定论了。定论是双方不输不赢,打了个平手。” 这时一个同学插话了:“这个问题要看怎么理解,如果仅仅从军事上看,双方确实是各有千秋,不输不赢打了个平手。但是真的要打战,那凭的是国家综合实力,从这一点上看苏联输了。” 这个同学张秋生不认识,大概是在他出差期间插班进来的。 情况确实是如此。当前修真界年轻一辈中是以吴痕兄妹最为突出。但其他门派世家也不差啊,尤其是年轻人不服。心里都想着,咱们都是修真的,条件都差不多,为什么你们吴家兄妹行我们就不行? 在东北的白山黑水间,就有一个姓李的修真世家。据说原来也是关内某一门派的弟子,祖师爷因某种原因而远出关外du li门户。几百年过去也渐渐成了气候,隐然有了与关内各门派世家分庭抗礼本钱。 这李家与柳家有点不同。柳家是纯粹的修真,以前一直不过问世俗事务,一切有关世俗的问题是通过附属的古武世家参与。从吴痕兄妹的祖父开始,有了直接参与世俗事务的迹象。 李家不是这样,李家是将自家分为内堂外堂,子弟们都是从外堂练武开始,同时经营世俗事务,武学能够练到顶峰自然入道,也就离纯粹修真中的筑基成功只剩一步这遥了。但是战斗能力比纯粹修真门派要高上不止一吊两吊。筑基成功的进入内堂,不再参与世俗事务。 李家的小女儿李秀英,在一次修真界的聚会中认识了吴痕,从此心里就放不下他。可是情字是修真者十分忌讳的一个字,甚至可以说是禁忌,原因当然是情劫难过。李秀英害怕家里长辈知道她这份对吴痕的情意,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连瞟都不瞟吴痕一眼。只是与吴烟来往频繁,两人都是女孩子也没引起别人多大的猜想。 本来她与吴氏兄妹的修为就在仲佰之间,半年前听说吴氏兄妹双双突破筑基期,立即咬牙拼命苦修。族里的长辈见秀英这么苦修当然高兴,柳家一下出了两个筑基期的弟子,他们怎么样也不能太落后。长辈哪知道李秀英心里的想法是不能落后吴烟太多,否则以后借与吴烟交往而接近她哥哥就不可能了。修真界不仅辈份等级森严,修为等级也很森严,修为差的想与高等级的平等交往很难。 在族中长辈的大力支持下,李秀英终于在国庆前突破筑基。在家族内部的庆祝酒会上,李秀英提出要到麒林市读书,要与吴烟一个班。一来祖师爷高兴,秀英筑基成功,虽然比不上柳家出了两个,但在其他门派世家面前也可以扬眉吐气了。二来修真界这些年关于不介入世俗的禁忌松动了许多,柳家送子弟去世俗学校读书就是明证。而且同吴烟一个班也是好事,两个女孩在一起可以相互切磋,也可以增进两家的友谊。 李家有专门经营世俗事务的外堂,所以要将李秀英办到麒林市二十一中并不难,连同李秀英一起的还有四个男孩。柳家每个孩子配了四个跟班,李家当然也不能比柳家差了。李家不收外姓,四个男孩都姓李,分别叫李满屯、李满仑、李满斗、李满升。 有人说你作者瞎起名吧,现在的人家哪有给孩子起这样土名字的。没办法,这些名字都是李家祖师爷起的,祖师爷三百多岁了,是从比旧社会还旧社会的旧社会过来的人,思想顽固保守,他就觉得孩子取这样的名字才有意义。 李满屯几个是男孩子,对取什么样的名无所谓。李秀英就对自己的名字大大的不满意。一是这个名字太土太俗,没见到她人只听这个名字还以为她是六七十岁的老太婆呢。二是李秀英也是与李满屯一辈的,给她取个李满英也就认了。可祖师爷说女孩不入家谱不用算辈份,硬是给她起了这么个秀英。李秀英私下将自己名字改做李嫣,与吴烟同音不同字,可是不敢公开,全族上下没有不怕祖师爷的。 李秀英高高兴兴来到麒林市上学,满以为从此可以和吴痕在一起了。虽然不在一个班起码也可以天天相见。刚刚报完到办好入学手续,梁老师带了他们与全班同学见了面。一下课李秀英就拉着吴烟去见她哥哥。都是熟人,来了见见面也是一种礼节,吴烟没想许多陪着她一起往高三(一)班去。 到了高三一班,李秀英立即就发现敌情,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是假想敌。不用多说了,李秀英发现的就是张秋然。 张秋然见吴烟来了,因为是熟人很自然的打了一声招呼。张秋然虽然长的美,但并不是那种冰美人,她对谁都是客客气气。但李秀英见了心头却是一震,隐隐觉得事情有点不大妙。这女孩太漂亮了,吴痕会不会移情别恋? 吴痕要是知道李秀英此时心中的想法,肯定要吐血三升。什么移情别恋啊,我现在与任何女孩都没情,移无可移又哪来的别恋? 李秀英可不管这些。她心目中吴痕就是她的男朋友,任何人都别想打主意。恋爱中的女孩是非常敏感的,情人身边出现任何一个漂亮女人都会引起她们的警惕。恋爱中的女人又都是冲动的。修真者又怎么样,修真者一旦动了情比普通人更疯狂。所以修真界将情字定为一大禁忌是有道理的。张秋然轻易的就成了李秀英的敌人。 李秀英尽管是修真界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几个之一。但她毕竟是十六七岁女孩子,并且丝毫不通世故。不通世故是修真者的通病,一心向道整天闭关打坐,哪能通得了世故? 不通世故的李秀英要对付“情敌”,就想不出好办法。想来想去也只有把张秋然打一顿,然后警告她不准与吴痕来往这么个主意。 可是,但是,可但是,人家张秋然没招惹你,你凭什么打她?凡事总要讲个道理,修真者也不能例外。当然,李秀英也可以不问青红皂白,我就是打你了。不服?不服你也打我啊!要不,你撂石头打天去?上警局报案,去法院告我,都随你了。 这么不问青红皂白的打张秋然一顿好是好,可是李秀英的淑女形象也就毁了。人家没招惹你,你平白无故的打人家,那也就和泼妇没两样了。李秀英要琢磨出一个两全之策。这位大小姐并不是坏人,内心其实挺纯洁的。从小除了修炼就是修炼,没接触过污泥浊水,脑袋瓜里没有奸计阴谋的成功案例。 李秀英琢磨来琢磨去也只有让李满屯他们去把张秋然打一顿的主意。 李秀英挽着吴烟的胳膊往自己班里去,准备让李满屯几个施行自己的计划。可是突然发现大批同学往学校后面小山跑,其中有许多自己班上的同学。吴烟是班长,发现这种情况肯定要上去问个明白。 吴烟随便拉住一个本班同学一问,原来李满屯几个与孙不武几个约好在小山下比武。四个对四个,必定是一场好戏,同学们都兴奋的赶去围观。 现在是早读课后的休息,时间是二十分钟,比一般课后休息时间要长十分钟。李秀英拉吴烟去高三见吴痕,还没跟吴痕说话,李秀英就又拉着吴烟回头,耽误的时间不长。吴烟不知李秀英发什么神经,却赶上了这场大战。 吴烟也顾不得李秀英的神经了,自己班的同学打架,她这个班长必须得管。尤其是这打架的同学有一半是她的跟班,另一半是李秀英的跟班。吴烟拉着李秀英往小山跑。 到了小山一看,林玲已经在维持秩序。只见林玲对着正在酣战的八个人在喊:“你们只管打,打死了也归你们家长处理。但是!如果你们碰了其他同学,我告诉你们,决不轻饶!” 看见吴烟和李秀英来了,林玲对她俩说:“来了?我告诉你们俩,这些正在打架的男生都是你们的跟班家将,你们俩没参加也等于参加了。并且你们还是头儿,出了什么事都归你们俩负责。” 开学时间不长,但班上的风气已经形成。吴烟知道林玲会说到做到。老师和同学也会支持她。现在场上等于是柳家与李家之战,她不能弱了柳家的名头。本来吴烟还要站在班长的角度考虑问题,不能将事态扩大。但是现在林玲出头了,吴烟成了当事人一方,她心情完全放下来,安安心心的站在一边观战。 李秀英刚来,不明白二十一中高一一班的风气。见林玲杀伐果断完全不拿她与吴烟当回事,大小姐脾气上来了,冲着林玲说:“你谁呀,这么牛气哄哄?”林玲斩钉截铁一字一顿的说:“我叫林玲,是高一一班副班长。现在正班长吴烟是当事人,所以这儿归我负责。你也是当事人,必须听我的命令,不信你就试试看。” 第六十七章 打架变成长跑 说老实话李秀英没什么大小姐脾气,李家对子弟的管教非常严。只是最近不是筑基成功了吗,助长了一点骄气。她见林玲义正辞严理直气壮,又见吴烟规规矩矩听从林玲命令。李秀英本来就是聪明人,在家乡也是上过学的,上的还是县重点中学。知道学校的规矩,老师在听老师的,老师不在听班干的。 李秀英当下听从林玲的吩咐,老老实实观战。林玲又命令高一一班同学维持好秩序,不让外班同学靠近以免误伤。 场中的八个人分成四对,李满屯对孙不武,李满仑对钱不喜,李满斗对王不立,李满升对程不害。这八个人都知道今日一战代表了两个家族的脸面,只能赢不能输。天大的问题先搁到一边,打完再说。 八月流金九月授衣,寒露已过正值晚秋。满山的樱花树叶不青不黄要落未落,八个人的拳风掌劲激得落叶缤纷。一时间无边落叶萧萧下,不尽飞沙滚滚来。八个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材,拳来脚往掌劈肘撞。 看他们的架式,今天不是要分什么输赢,而是非得分出个生死出来不可。这要闹出人命或伤残事情就大发了。幸好上课铃响,林玲对着吴烟和李秀英说了声:“停!上课去。”林玲知道场上的男生们已经打红了眼,对他们喊没用。只有他们的主子的命令才能有效果,所以她只对吴烟和李秀英说话。 对于学生来说,上课是他们的天职。上课铃就是命令,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强调不用上课。吴烟十分佩服林玲处事的果断而又有分寸,她望了望李秀英。李秀英明白吴烟的意思,是要她与吴烟一起喊停。双方正打得热火朝天难分难解,谁先停谁就要吃亏。这个停了手那个却一拳打过来那还了得? 吴烟与李秀英同时朝场内喊了一句:“停!” 声音不大,场外围观的同学大多都没听见。但场内正作生死搏斗的八个男生都听得清清楚楚,听从自家小姐的命令立即停手。 十分钟不到的打斗,让八个男生筋疲力尽。但谁也不愿将自己的疲像露给对方,这八个男生装作无所谓的模样往教室慢慢晃。 刚才围观的同学不管是内行看门道,还是外行看热闹。反正个个是看的如痴如醉心旷神怡。只有林玲拿着一本笔记本在认真的记着什么。高一一班有同学注意到了林玲的举动,只是不知道她在干什么,难道是在记男生打斗的招式? 第一节课下课时,同学们算是知道了林玲记的是什么。老师出了课堂后,林玲让同学暂时留下来,她有话要说。 林玲站在讲台上说,刚才孙不武、李满屯等八个男生打架,共毁坏樱花树多少颗,其中各是谁毁坏的。击碎景观石多少块,其中各是谁击坏的。 林玲照着笔记本一一念完,然后说:“我的处理意见是,毁坏的东西照价赔偿,恢复原状。同学们同意我处理意见的请举手。”刷的一下,全班同学全部举手。连吴烟都举了手,孙不武等几个当然也跟着举手了。李秀英见吴烟举了手,赶紧跟着举手,李满屯几个也只得举手。 本来一场哄动极大的打架事件,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停。中午原本还在替梁司琪焦心的老师们,奇怪的发现高一一班的学生从外面请了工匠,正在修补被他们打坏的花草树木,连被打碎的石头都能补的补,不能补的重新换。 梁司琪今天是请了一上午假给儿子办正式入学手续。儿子户口不在麒林市,前阵子时间都是暂时借读。这种暂时借读不仅要多花钱,考试还要到原学校去考。小秋同的学籍从姚河市转出来了,又没在京城入学。这么小的孩子,这么个小学四年级的学籍竟然就这样悬着,长此以往也不是个事啊。 李会元找了麒林市军区的战友,麒林市军区司令和参谋长,这才将儿子的入学问题解决。梁司琪哪知道学校发生学生打斗的事?儿子的上学问题对她来说比天大,早读课将李秀英带到教室向全班同学介绍了一下后,就请假给儿子办入学手续去了。 全校老师见到这么激烈的打斗后,高一一班居然风平浪静。各科任课老师回到教研室都说高一一班很正常,同学们都很认真听讲。再加上中午参与打架的学生主动修补损坏山石树木的行为,让老师们眼镜掉了一地。 二十一中以前经常发生打架事件,打坏的门窗桌椅教学设备也不一定赔,就别说山石树木了。老师们由衷的佩服梁司琪的带班能力了。是的,不错,梁司琪一上午都不在学校,这一切都是班干部在起作用。 可是发现和培养班干部,引导班级风气这是一个优秀班主任的工作,也是评价一个班主任能力的标准。毫无疑问梁司琪不愧为特级教师优秀班主任。轻轻松松的将一个别的老师害怕粘手的班级短短时间带成这样,不服也不行。大家都是干这一行的,不服可以,你去带一个班试试? 不说老师们的议论。李秀英也将上午的事丢到脑后,她与吴烟没有任何嫌隙,相反吴烟还是她巴结对象。开玩笑,想泡人家哥哥,那还不得先将小姑子关系搞好?所以当前重要的是让李满屯几个把张秋然打一顿。 李满屯接了大小姐的命令哭笑不得。这都叫什么事儿?几个男生去打一个女生!妈拉巴子的这是人干的活吗?要是前几个月李秀英要他们干这种事,李满屯几个肯定要问:“秀英啊,你确定脑子没进水吧?” 可现在不行了,现在李秀英进级入道了,她的要求就是命令,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李家的家规就是这样,修道的地位比习武的高。不服是吧?那好啊,你刻苦修习争取早日突破,以武入道,让别人也听你的。 修补损坏的校园有民工就行了。下午第一节课之前,李满屯哭丧着脸领着满仓、满斗、满升来到高三一班。张秋然诧异地问李满屯:“你找我?”秋然xing格温和,哪怕不清楚对方来意,甚至觉得对方找她有点莫明其妙,也是面带微笑的询问。见李满屯吱吱唔唔,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又直截了当的问:“找我有事?” 李满屯摊了摊手,嘴里呜里哇啦地:“哪个,这个,啊,这个这个,啊,”他倒想说:“我是来找你打架的。”可这话打死也说不出口。人家美女笑语嫣然,你对她说“我要打你。”这都叫什么事? 可是话还是要说,一句话没说回去没法向大小姐交差。李满屯以英雄赴难的勇气对张秋然说:“我想和你切磋武功!”话好歹说出口了,李满屯心里也算松了一口气。张秋然没回答李满屯,但笑弯了的眼睛分明会说话:“你四个大男生找一个女生打架,很厉害吗?很勇敢吗?有意思吗?” 是的,李满屯读懂了张秋然眼睛里的话,恨不得找个窟窿立马就钻进去,哪怕这窟窿是个千年大粪窖。李满仓、满斗、满升早明智的退出八丈远,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李秀英见李满屯几个灰溜溜地回来,大吃一惊。心想:怎么了?难道打输了?李满屯谎报军情:“我们一去,高三一班全体同学都嘲笑我们,说四个大男生跑来找一个女生打架,真是不害臊!” 咝----。李秀英倒吸一口凉气,心想:是我大意了,这事做的有点差乎,落人笑料了。要是吴痕知道了,肯定要瞧我不起。 下午最后一节课高一一班是体育,高三一班是自习。这个时间段向来是学生寻衅滋事打架斗殴的好时光。虽然这个学期以来这种现象在二十一中已经绝迹,但李秀英还是来到高三一班。 “什么,要与我切磋武功?”对于李秀英的挑战,张秋然感到可笑,点点头对她说:“好吧,你已经赢了,武功切磋结束。”张秋然当然看出李秀英是修真者,修真者随随便便的找普通人比武,她是听都没听说过。张秋然也知道自己外表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异,李秀英找自己比武是属于脑袋进水的行为。 嗯?李秀英被张秋然毫无争胜之心弄懵了。之前听别人说过张秋然会点武功啊,学武之人怎么一点好胜之心都没有呢?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学武之人都是不服输的xing格。这张秋然怎么这么没用呢? 不行,怎么也要打她一顿做警告,以后离吴痕远点。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李秀英不管不顾的伸手朝张秋然抓去。嗯,竟然没抓着?堂堂的李大小姐抓一个人居然没抓着?李秀英恼羞成怒,上前一步接着再抓。 张秋然轻轻一闪让过李秀英的一抓,掉头很没出息的就跑。最起码在李秀英看来张秋然掉头就跑是很丢面子的。 想跑?我看你往哪儿跑,李秀英拔脚就追。张秋然的后背就在前面,李秀英一个箭步跳过去顺手一抓。咦?还没抓着。张秋然还是在不紧不慢的跑,与李秀英只有两个胳膊的距离。李秀英发现她快张秋然就快,她慢张秋然就慢,始终与她隔两个胳膊的距离。 两个人从教学楼前面跑到操场,然后就沿着跑道跑,好像是两个练长跑的运动员。说是运动员吧,又有一点不像,两人都没穿运动服。张秋然穿的是校服,二十一中的校服奇丑无比,可是穿在她身上就另当别论,最起码非常合身。 李秀英因为今天刚来,校服还没领。所以下身穿的是紧身牛仔,上身里面穿的是白色羊毛衫,外面套一件粉色的春秋衫。 上课铃响了。张秋然因为是自习课,以她的学习成绩自习上不上无所谓。李秀英反正是体育课,一会全班都要到操场来,也不急这一会,先把张秋然抓住打一顿再说。 想抓住张秋然谈何容易,明明离她就一步之遥,可就是抓不着。气得李秀英真想使个法术将张秋然定住,然后将她暴打一顿。可李秀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光天化日之下对普通人使用法术这是修真者之大忌。只能心里暗暗发狠,待会抓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班上的同学都来了,见自己班的李秀英与高三的张秋然在跑步。还以为她们在比赛长跑呢,也没谁在意。学生间的比赛五花八门,谁会注意两个女生的跑步?虽然两个女生都是大美女,但天天见面的美女能引起的注意度也不是很高。 高一一班的同学每个人都有体育项目,或是篮球队的或是足球队的,也有乒乓球队的。梁司琪说服校长,要想高考出成绩,将体育抓上去也是一种办法。只要在省市的各项比赛中取得成绩,高考都是可以加分的。 校长听从了梁司琪的建议,咬牙从学校不多的经费中拿出一部分,从市体委请教练来学校正规教学。 李满屯几个今天刚来,还没考虑好参加哪个运动队。也不是你想参加哪个运动队就可以参加的,教练还要看你的身体各方面素质才决定是不是收你。 李满屯几个暂时没事,就坐看台上看李秀英与张秋然的长跑比赛。李满斗对哥几个说:“小姐亲自去对付张秋然这才像话嘛,女生对女生,这多好?先前她怎么想起来要我们男生去打女生?”李满仓也说:“就是嘛,亏她想的出来,要男生去打女生。” 李满屯打断他们的对话:“别瞎咧咧了,小姐可能要吃亏。”几个人连忙朝场上看去,还是张秋然在前面跑,李秀英在后面追,还是只有一步之遥,李秀英就是抓不着。 几个人都看出问题来了,毕竟都是修习古武之人,这点眼光还是有的。李秀英的武功可是比他们几个高的,要不然也不会突破武学巅峰而入道。可这么长时间李秀英就是抓不着张秋然。抓不着也就罢了,可距离老是那么长。既不远也不近,她就在前面,可李秀英就是抓不着,这就显示出了功夫的高低了。 如果被抓住了当然没话可说。如果张秋然将李秀英甩的越来越远,那也没话可说,人家跑的快或轻功好而已。可不快不慢不远不近,始终就在你面前一步之遥,你还就是抓不着,这就是功夫了。 第六十八章 借力 跑了这么长时间,李秀英也知道张秋然的武功不一般了。这更激起了她斗志,心想你会武功很好,待会我用过激的方法对付你就不算犯禁。当然法术还是不能用,吴烟就在旁边的排球场打排球。我用法术别人看不出来,但引起的灵气波动吴烟能感觉到。 哼,不用法术我就对付不了你么?放眼天下比我武功还高的能有几个?本小姐可是以武入道的,你看好了,哼,哼。李秀英对着张秋然左腿的膝阳关、阳陵泉、飞扬三穴发出三道指风,她倒没想把张秋然怎么样,只是要张秋然绊一跤,然后上前打几下,算是对张秋然的警告。 可是,不对。张秋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跑的欢欢实实。马尾辫在李秀英眼前来回晃荡,似乎在嘲笑她鼓捣的玩意儿只是小儿科一般。 李秀英对自己的隔空点穴很自信,对自己的内力也很自信。难道是指风射偏了?她不相信张秋然能扛得住自己隔空点穴。但即使是射偏了也很丢人,小七几个哥们在一旁看着呢,回去他们怎么看我? 旁边的排球场传来一阵欢呼。原来二传做了一个好球,林玲跳起一个大力扣杀。吴烟一个鱼跃几乎擦着地面飞行一段距离将球接起,这队的二传急忙将球传给等在一边的向梅和邓二丫,两人跳起邓二丫挥臂做了一个假动作,向梅扣球。 林玲这队没有被邓二丫迷惑,三人跳起拦网,将球拦了过去。吴烟前扑接拦回球,二传再次将球传给向梅、邓二丫。向梅、邓二丫再次跳起扣球。 排球场上紧张激烈热火朝天,比赛过程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女生们清脆的嗓音呼叫连连。连体委请来的教练都暗暗心惊,这些学生的素质上哪找去?市女排运动员也比不过她们。还有在跑道上练长跑的两个女生,跑了这么长时间速度不减,不快不慢的匀速跑动,好像市田径队的那几个活宝也没这功夫吧?你看那长腿,天生就是运动员料子。到这学校来指导怎么能收费呢?正经体委应当拨经费给学校才对。你体育教育经费留着干什么?专门是用来喝酒的吗?不行,回去要给领导提意见。这个学校搞的好就能出成绩,就给麒林市体委争光。 李满屯几个哥们坐在看台上索然无味,这长跑最是枯燥没什么看头。李满升站起来说:“你们继续看大小姐跑步吧。我去看女排去,既紧张激烈又有美女看。”李满屯头都不回地说:“你去看美女吧。小姐已经输了,回头她把一肚子火撒你身上,我可管不了。” 另三个哥们一齐说:“不会吧,我们小姐会输?小七你别瞎咧。我们怎么没发现?”李满屯鄙视的望着几个哥们说:“你们眼睛尽盯着美女去了,有那么一会半会看小姐与人比武吗?” 李满仓不服道:“小姐是在与人比武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再说了,小姐与张秋然难道不是美女吗?张秋然可是二十一中头号美女吔。”李满屯懒得与他争论,神情关注的看着场上两个女生的长跑。李满仓几个也认真的看起来。 李秀英真的很郁闷,她已经打遍了张秋然腿上所有穴位,可她就是无动于衷。根本就像没事一样的在前面跑。李秀英觉得张秋然是在嘲笑她。气得不管不顾朝着张秋然背后的大穴一顿猛轰,从大椎、风门、神道一直到命门、气海俞,指风激荡着空气发出“吱、吱”的声响。 这太过分了,也太出格了。李满屯几个哥们将头插在两膝中间,装没看见。你一个武学高手,在背后打人。你将人打倒也就罢了,你还打不着!丢人啊,丢人。 确实丢人,李秀英也知道。但反正也就这样了,也不怕更丢人了。李秀英一不作二不休,提起一口气跳起来对着张秋然后心就是一拳。这一拳是如此的霸道如此的肆无忌惮,拳风带着劲力咝咝作响。可是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没打着。 张秋然头都没回,还是欢欢实实的在前面跑。李秀英由于用力过猛,又因没打着,一个踉跄差点没摔着。趔趔赽赽双手在空中划了好一阵才站稳,又咬牙跟在张秋然后面追。 人的思维都是受环境影响。李秀英出身修真世家,而且是以武入道的修真世家。在武学上自认当世无人能及,顶多只有与他们并驾齐驱的非常有数的几个门派世家。今天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不知什么门派的张秋然给调戏了,心中那个气就可想而知了。 李秀英坚持认为,如果张秋然是出身名门,那她肯定会知道。家里也会事先打招呼。而张家也会照会他们李家。而这些都没有,那就说明张秋然出身非常低微,高攀不上他们李家。甚至吴烟和孙不武也没告诉她张秋然的出身,可以充分肯定张秋然家的江湖地位不过而而不值一提。 李秀英暗暗发狠,待会抓住你我要扒了你皮,叫你调戏我。你现在跑出操场会死啊,你跑出操场,我就假装追不上你。你有了里子,我有了面子。大家你好我好,啊,这多好?你偏要这样调戏我,我待会儿再叫你好看。 李秀英冤枉张秋然了。张秋然真不是成心调戏她。张秋然是个老实本份的女孩,做人做事从来规规矩矩。她认为做孩子就要好好孝敬老人,做学生就要好好学习,将来工作了也要好好干活,习武修道也是要好好习武修道。 张秋然没有一点点江湖经验,对江湖中人的心理活动及荣誉观没有一点概念。她只认为不能在学校打架,学生在学校打架是严重违犯校纪的行为。不过要是跑步嘛,那倒没什么。跑步是一项体育活动,是一项很正规很传统的体育活动。既然跑步不违犯校规,那就好好跑步吧。 张秋然当然知道李秀英是要抓她,但一被抓住肯定就要打架。打架违纪那就不能让李秀英抓住。但又不能跑远吧?跑远了她今天没抓住我,明天还要抓,哪有许多时间天天陪她跑步?所以张秋然就不紧不慢的在李秀英前面跑。 大家知道张秋然从一开始习武修道,爷爷奶奶们就给她开了三个丹田。她做事认真勤学苦练,内力外放的比张秋生还要厉害。所以她虽然在前面跑,李秀英在她后面的一举一动都被她清楚的“看见”。 李秀英要用真气点张秋然的穴道,她刚刚作式就被张秋然发现了。开玩笑,张秋然的打斗经验是被张道函几个当世顶级高手磨练出来的。说张道函他们是当世顶级高手都不太合适,只能说他们是传说中的存在。当今修真界的大佬们都已经上百年没见着他们了。 只是张秋然不喜欢打架,她刻苦练习是因为爷爷奶奶们教了她,那就应当好好练习。发现李秀英要用真气点她穴,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你一个修真者使用武学手段来对付我,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没使用法术说明这李秀英是遵守修真规则的,张秋然认为李秀英很好。 张秋然有两种方法应付李秀英的点穴,一种当然是避让,这对张秋然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事。另一种是弟弟教她的“借力”之法。 张秋生是闲的无聊。还是在张道函的洞府时,他就无聊的成天跑出去游泳。后来就更无聊了,学习吧也没什么可学的了。他喜欢上学纯粹是享受校园的氛围,享受上课的乐趣。可是老师讲的他都懂了,要是再认真听就太无聊了。再说了,他能一心三用,根本没必要全副精力都用来听课。 所以张秋生上课时,表面上是在听课,实际上是在鼓捣一些歪门斜道。自从经脉全通之后,他对人体经络是熟的不能再熟。再说他脑海里有张道函给的,相当于立体三维的经络图。于是他整天就琢磨这些经络穴位。他不是研究怎么治病,而是鼓捣怎么致病。 张秋生本来就聪明,触类旁通倒也真给他杂七杂八的鼓捣出一些明堂。这些明堂都是不能登大雅之堂的玩意儿,千万不能让姐姐知道,否则等于是找死。但其中有一样可以教姐姐,那就是“借力”。 借力嘛,在武林中倒并不罕见。无外乎“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等等,就是将别人打过来的力道引偏去打别人或打他自己。无论内力外力,只要是借力莫不如此。这些门道张秋然本来也会,连这些都不教张道函们可以买塊豆腐撞死了。张道函们虽然不想姐弟俩过早的渡劫,一再劝姐弟俩不着急慢慢来,所以在修道方面教的大而划之。但在修武方面却是教的很全面很严谨。 但张秋生的“借力”不仅仅是“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重要的是它能“借力化力”。就是借别人之力化为自己之力。 修习内家拳之人,是将自然之气吸纳进自己体内,炼化为真气收入丹田。使用时真气在体内游走,增强攻击力。真气能够外放的,外放的真气形成的打击力就是内力。 内力有质无形,实力差不多的人只能避让,无法将之引偏。这就是内力能够外放之人的牛逼之处。但是遇到实力比之强大的就不行了,人家不仅可以硬抗,还可以在你没打着他时就把你灭了。 张秋生这个“借力化力”,并不是像武侠小说中那样,将别人打来的内力还原成真气然后纳入丹田永久据为已有。真气由于各人修炼的方法不同体质不同,也分成不同的属xing,贸然纳入自己丹田会坏事的。张秋生当然是不怕这个,他的真气无属xing。他的真气另有来源,所以懒得贪人家这点小便宜。 张秋生这个“借力化力”是将别人打来的内力化成真气,在自己经脉里暂时保存然后视情况再使用出去的一种方法。简单好学,易懂易做。俗话说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这玩意没流行是因为没人想到,张秋生因无聊瞎琢磨所以想到了。 张秋然从弟弟那学来借力化力,在方寸小筑里试验了无数次。这也是张秋然的习惯,就像她做习题,每一个题型都要做无数遍。她有方寸小筑就更有时间多做练习,还绝不会受外人打扰。 李秀英的内力被张秋然还原为真气,在小腿部游走,跑的更加轻松,简直不用自己出一点力。在方寸小筑里练习,都是弟弟的内力,这次是真正的外人,感觉真的好极了。 李秀英越打越气,打出的内力越猛,张秋然还原的真气越多,跑的就越轻松。张秋然还不知道李秀英叫什么名字,心里想这女生恐怕很生气了,这怎么办?也只有让她多打了,反正这种打法别人看不见。 张秋然跑的是越来越轻松,可李秀英却是越来越累。李秀英等于是一个人长跑,却要出两个人的力气,能不累吗?尽管李秀英是修真者,是以武入道的修真者,可内力再怎么充沛也经不住这么糟蹋啊。 当然李秀英毕竟是武学高手,尽管感觉累也还没到支持不住的程度,所以长跑还在继续。只是李秀英已不再攻击张秋然了,既然所有攻击都是无用功,干嘛还要浪费力气? 李秀英非常盼望着下课铃响,上午小七他们打斗,上课铃一响立即停止。李秀英觉得这是个好规矩,下课铃响了上课铃还会远吗?只是她忘记了,这是下午最后一节课,接下来的是课外活动。张秋然只要想跑还可以继续跑下去。 谢天谢地,下课铃响了。谢谢三清道祖西方佛祖,张秋然没有继续跑下去的欲望。她听见下课铃响,就冲出跑道向自己教室跑去。 李秀英心想这学校的规矩好啊,下课铃是个好东西啊。假意随着张秋然跑了几步,然后向高一一班教室跑去。幸亏二十一中都是解放前的老式小二层楼的教室,要是像现在的新式教学楼都是五六层或十几层,各个年级都在一个教学楼里,李秀英都不知怎么偷偷回自己教室。 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体育课连着课外活动,谁会回教室呀,都在外面接着玩呢。李秀英坐在自己座位上调息,万一有人进来还以为她玩累了坐这儿休息呢。 第六十九章 握手 李秀英没用多长时间就调息完毕,体力恢复神清气爽。令她奇怪的是教室里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冷冷清清空空荡荡。稍瞬她也就反应过来,现在是课外活动时间,同学们都在外面玩呢。 令李秀英奇怪的是,外面没看到女生,尤其是高一一班的女生。她心里有点发慌,莫不是有集体活动而自己缺席了?已经说过了,李秀英并不是坏女孩,甚至一直是好学生,只是应了“被爱情蒙住双眼的女人都是愚蠢的”那句老话,才有今天的反常行为。 缺席班级集体活动肯定是要挨批的了,最起码会给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说来可笑,她刚才找张秋然打架没想到老师会对她有什么看法,现在倒想起来老师对她的印象了。 终于在一间大教室找到了,高一一班的女生全在。女生们在钢琴的伴奏下跳芭蕾,弹钢琴的就是梁老师。女生们都穿着紧身练功服,领舞的正是张秋然。 李秀英有点震惊,跑了将近一个小时,这张秋然竟然没休息继续跳舞。李秀英意识到张秋然的功夫比自己强的不止一点半点。自己没弄清情况就贸然找她打架,是不是太冒失了?同时也意识到张秋然采取跑步的方式教训自己,这种做法其实是很厚道的。 事实是明摆着的,张秋然敢于将后背完全暴露给你,并且一点不在乎你的内力袭击,就已经证明她实力比你强出很多。要想胜张秋然只有使用法术,可即使用法术胜了她,在武学上你还是输了。 话又说回来,当时要是用了法术,吴烟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并且会由此鄙视自己。再回头一想,李秀英觉得张秋然是缺乏明师指点,否则要入道是非常容易的。这么小的年纪武学造诣就这么高,说明她修习的秘籍高明,说明她非常聪明。缺的就是道学上的明师指点了。 可惜李家不收外姓,否则将张秋然拉到李家来倒真不错。李秀英现在对张秋然倒惺惺相惜起来,所以刚才说她并不是一个坏女孩。 张秋然看见李秀英站在窗口,没有停下舞蹈也没说话而是面带微笑向她招招手,意思是要她进来。李秀英在张秋然脸上看不出一点记恨的痕迹,有的只是浓浓的善意。李秀英反而觉得老大的不好意思,自己无缘无故的要打人家,而她却以德报怨不计前嫌。 李秀英正在为自己的小鸡肚肠而纠结,吴烟也看见了她,也是招招手要她进来。看到里面的女生们跳得那么美,李秀英真是心动,女孩子都是爱跳舞的。 女生们跳的是著名的芭蕾舞剧《胡桃夹子》中玛丽到了果酱山受到糖果仙子欢迎的那一段。吴烟扮玛丽,张秋然扮糖果仙子。众女生伴舞。柴可夫斯基的音乐神秘而又梦幻,舞蹈诙谐而又充满童趣。张秋然与吴烟,人美舞也美。优美典雅的舞蹈似乎将这间简陋的教室变成了梦幻的仙境,张秋然与吴烟正是这仙境中的天仙,而伴舞的女生们则成了美丽的精灵。 李秀英如痴如醉地看着同学们的舞蹈,心中充满羡慕嫉妒恨啦。别误会,她不是恨别人,而是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到大城市上学。与二十一中比,她以前就读的县重点中学简直什么都不是。她哪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是这学期才悄悄改变,而且到目前为止仅仅局限于她们这一个班,原来的二十一中也是烂的不能再烂的学校。 一曲终了,梁司琪喊李秀英过去问她喜不喜欢跳舞。李秀英头点的像小鸡啄米,喜欢,太喜欢了。梁司琪打开一个柜子,对李秀英说:“这是集体批发来的练功服和舞鞋,还剩下几套,你挑一套合身的吧。” 女生一边休息一边叽叽喳喳。林玲大声嚷嚷:“说好了啊,白天鹅的角色是我的了,谁也别和我抢。”向梅赶紧抢着说:“那爱丽丝是我的了,谁也别和我抢!” 邓二丫幽幽的说:“我也不想主角了,四个小天鹅总有我的一份吧?” 邓家人都胖,唯独二丫不胖。邓家人虽然胖,但个头都高并且皮肤白晳,二丫单单将这些优点继承了下来。并且自从暑假以来,她跟在众人后面练武、长跑,这又是跳芭蕾。现在身材没话说,整个一婷婷玉立苗条少女。她姐邓大丫看着眼红,经常抱怨说:“我怎么就没遇上梁老师呢?”她妈听见大丫如此抱怨不无鄙视地说:“就你那学习成绩,连高中都没法上,你上哪儿遇梁老师去?赶紧找对象把自己嫁出去才是正经出路。” 梁司琪帮李秀英穿好舞鞋,然后拍拍手对着女生们喊道:“好啦,休息的也差不多了,现在开始练基本功。李秀英你站后面,照着大家的动作做。预备----,开始。一,哒哒;二,哒哒----” 芭蕾舞的练功房,四周应当有大镜子和扒扞。学校现在还没条件装上,梁司琪也只有先这样对付着再说。无论怎样学生的素质教育不能耽误,尽管这样的素质教育在其他重点中学都还没有开始。 李秀英对张秋然的怨念渐渐淡了下去,她原本就是拎得起放得下的女孩。加上她仔细观察好像张秋然与吴痕也没多少交集,是自己多心了。少女的心思本来就善变,何况是多愁善感的单相思。发现张秋然与吴痕没什么,立即就与张秋然好的如同亲姐妹。 李秀英的心思变了,可李满屯几个哥们不知道啊。他们早打听到了张秋然有个弟弟就在高一一班。连名字都打听清楚了,这几天请假没上学。他们哥几个商量,打女生是万万不可的,照目前的情况看就是打也打她不过。 可是张秋然的弟弟是男生啊,男生当然是可以与之打一架的。输赢暂且不说,交交手也总是不错的。所以在张秋生与孙不武胡侃神聊时插进来,将话头引到自己这边来。 李满屯见张秋生望向自己,伸出手来自我介绍说:“张秋生是吧?我叫李满屯,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请多多关照。”嘴里说着话,手掌却握着张秋生的手猛地发力,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李满屯的功力离真气外放也差不多,并且他的手掌非常有力,曾经将一个练铁砂掌的指骨捏断,当然这练铁砂掌的是一个采花贼武林败类。李满屯对他的掌力很自信,也很自豪。可他今天运气有点背,背就背在他面对的是张秋生。 张秋生的打斗经验是由八卦掌打基础,再经特种部队训练。从人间界打到幽冥界,又从幽冥界打回人间界,经过千锤百炼而形成。这里还不说他内力如何,仅凭打斗经验李满屯就与他差了不知几吊钱。 张秋生从李满屯伸出手来,就从这家伙眼里看出他不怀好意。也懒得戳穿他,随随便便用真气包裹着手掌就任由他捏。 李满屯一用力就发现不对,非常的不对,大大的不对。他仗着自己掌力强劲,不知让多少人吃过苦头,也因此得出丰富的捏人经验。一般没什么实力的人稍一捏,立马就疼得身子下挫,惨叫连连。势力强横的会与他对捏,那时就会感觉对方的手掌也像铁钳一样。更有那内力深厚的主儿,手掌像棉花软绵绵的让你无处用力,即使你用尽全力那力道也像石沉大海无影无踪。 可是捏着张秋生的手掌感觉与哪次都不一样,既不像铁钳也不是软绵绵无处用力,张秋生当然更没有惨叫。 好吧,不惨叫倒也罢了,张秋生还拍着李满屯的肩头胡说八道。李满屯刚刚发现张秋生要拍他肩头吓了一大跳。这张秋生要是心存歹意,这一掌拍上肩头我今天就算栽了,想赶紧躲。可张秋生要拍他肩头哪是他能躲得过的?一巴掌还是拍下来了,谢天谢地张秋生没有任何歹意,这巴掌只是普通的巴掌。 李满屯心里暗暗庆幸躲过一劫,张秋生却在胡说八道:“满屯老哥----呀!可算见着你了。”这语调这神态就像失散多年的老哥俩今日喜相逢一样。一边说一边还继续拍着李满屯肩头:“满屯老哥啊,咱俩有日子没见了吧,啊?你今年种了几晌地哇,啊?种的是苞谷还是高粱?都种了一点?那好哇,苞谷能做大茬子饭,还能酿酒。高粱呢,可以做窝头哇。省着点吃可以接上明年开春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七老八十的农民在拉家常。班上同学也没几个注意他俩。早读前的那段时间,在学风好的班级是非常紧张的。组长、课代表们要收作业,作业没做完的要抓紧着补完,好学生还要预习今天的课程。 但吴烟却密切注意着这俩家伙。她知道这两个没一个好东西。又因为她是班长,发现情况不对要赶紧制止。 李满屯有一见面就给人下马威的毛病,而这毛病表现在捏人家手上。李满屯刚刚向张秋生伸手,吴烟就拎着一把汗。她倒不怕张秋生吃亏,而是怕他翻脸。果然,张秋生一点不在乎李满屯的那点小伎俩,脸上表情是若无其事。张秋生要拍李满屯肩头时,吴烟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想制止已经来不及。张秋生的这一巴掌要是稍微带点力,李满屯肩骨非断不可。 还好只是普通的巴掌,张秋生完全是恶搞。吴烟对张秋生还是有点了解的,是个非常好的同学,就是有点调皮喜欢恶作剧。但是男生嘛,总是有点调皮的,这点完全可以理解。另外他是张秋然的弟弟,梁老师的儿子,就凭这点也可以认定他坏不到哪儿去,否则他妈妈姐姐绝不会饶了他。 张秋生还在胡说八道:“满屯呀,屯子东头的李婶知道吗?哦,我弄糊涂了,那是你娘哩。知道你娘家的老母猪下了多少崽吗?啊,就是昨天夜里。” 李满屯没功夫听张秋生胡说八道,他现在要把手从张秋生的掌握中脱开。李满屯悲催的发现,他的手掌被张秋生吸住了脱不开。这一发现让李满屯大吃一惊,着急的用力甩。那哪能甩得脱? 被张秋生粘住的东西,在当世除了他自己的几个爷爷奶奶,就没人能弄得开。即使李满屯那个二百多年前就已达到元婴期的太祖爷爷来也不行。 李满屯用力甩,他和张秋生的手连在一起在他们俩中间来回摆荡。不明真相的同学还以为张秋生又在搞怪,假装和李满屯亲热呢。 张秋生还在信口开河:“昨天夜里,满屯老哥呀,你老娘家的老母猪下了整整一百多个崽呀!你老娘家现在灶台上、炕头炕尾、地上、衣柜里全都是猪崽呀。进门已分不清哪是猪哪是人了呀呀呀。” 同学们是不明真相,可吴烟和李秀英看出李满屯遇着麻烦了。上课铃还没响,只要两人没真打起来,吴烟可以不管。但李秀英不能不管,满屯额头已经出汗了,再加上张秋生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待会儿还不知要说出什么怪话。 李秀英来到张秋生身边,拍着他肩头说:“我叫李秀英,以后----”。李秀英拍他肩头时是带着内力的,本想将两人的手震开。 哪知李秀英话还没说完,张秋生就亲亲热热的说:“秀英啊,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你娘哩?你怎么把娘弄丢了?”把个李秀英三魂气掉个二魂半,下手更加用力,把个张秋生的肩头拍的山响。可是张秋生无动于衷,他还唱上了,唱的还是东北二人转:“正月里的那个,一十三的那个啊,啊----,啊----,啊----,秀英的的那个,去呀去的那个,啊----,啊----,啊啊个咦呀,去的外婆家呀----。咦呀,呀子哟,啊----。” 李秀英气得改掌为拳,打算将张秋生的肩头、后背当大鼓擂。 张秋生也没练金刚不坏之身,李秀英毕竟武学造诣到了顶峰之境。真要给她实打实的擂上去,非得吐血而亡。他只能一边硬扛,一边卸去她大部分力道,再化去她的内力传到李满屯身上去,还一边继续唱:“秀英她的爷爷,本姓马呀,本,姓,马----呀,啊----,哎哎,哎,呀----,她的外公,名那,名那,名叫户三郎呀,啊啊啊,呀咦哟,呀咦哟,哟,哟,哟----。” 第七十章 天杀的 李满屯现在如同在油锅里煎熬。张秋生将从李秀英那儿借来的内力,都送到他身上。单纯的送到他身上也无所谓,重要的是张秋生将李秀英的内力送到他小弟弟上。李秀英每拍张秋生一下,李满屯的小弟弟就被蹂躏一下,或拍或弹或拽。李满屯现在连死的心都有,这都叫什么事? 他还不能说,这可是他家大小姐的内力,说出来小姐肯定要杀了他然后自杀。他家小姐的脾气他当然知道。他先前打听过,知道张秋生喜欢恶作剧,可哪知道这家伙这样惫懒。可怜李满屯长这么大,他的小弟弟除了自己还没被人碰过,何况还是这样糟践。 李秀英越来越急燥,手法越来越重。张秋生卸是卸不了扛也扛不住,只有避让。他往左避李满屯跟着往左,他往右让李满屯跟着往右,没办法小弟弟在人家手上呢,能不跟着走吗?就这样一直退到教室后面墙壁。 李满屯欣喜的发现张秋生松开了他的弟弟。心想你只要不糟蹋我小弟弟就随你去了,他这也算是认命。可是,不对,还不如让他糟蹋小弟弟。小弟弟被糟蹋别人看不出来,他可以装做没事。 张秋生现在是在李满屯肚子里一阵乱翻,什么大肠、小肠、升降肠、回旋肠,包括膀胱都被这杀千刀的张秋生绞的一塌糊涂。不行,憋不住了。尿急、屎急、屁急,人生三急李满屯现在是全占。李满屯憋的辛苦,脸色由红变紫,由紫变成猪肝,由猪肝变得煞白。憋不住了,真的憋不住了。 李秀英见满屯脸色不断变化,知道这孩子肯定遭了大罪。不立即解救还不知道会出什么状况。李秀英大喝一声,将全身气力集中到右掌,不顾一切的朝着张秋生胸口击去。 张秋生知道自己扛不住这一掌,慌忙向一边躲过去。“轰隆”一声大响,整面墙壁被击倒。墙壁后面是隔壁班的黑板和讲台。幸亏隔壁班是放羊式教育,早读课没老师来带班,早读课前就更没老师站在讲台了,否则这非出人命不可。 李秀英一击不中,她根本不管墙壁不墙壁的事,也不管隔壁班的同学全都惊讶的看着这边,跨步上前打算再击。恰好此时上课铃响了,吴烟大喝一声:“住手!”一个闪身隔在李秀英和张秋生之间,又朝张秋生喝令:“放开他!”这个“他”当然指的是李满屯。 张秋生听令的默念了一个开字诀。李满屯刚觉得手被松开,立即一个闪身向教室外狂奔而去。 两个班的同学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挤到破墙之处看稀奇。吴烟皱了皱眉头,喝令:“高一一班的,全部回自己座位上去!” 这时就能看出班长的权威了。高一一班的听到命令都回到各人的座位,虽然免不了还有回头看的,但没有一个敢留在原处。 其实吴烟对这样的局面很是无语。她知道李满屯喜欢借握手而捏人的毛病,前天就是这样才与孙不武几个发生一场大战。今天又是这样。张秋生是孙不武可以比的吗?在李满屯向张秋生伸手的那一会,吴烟就知道这家伙要倒霉。 张秋生与武林前辈打架都将人家调戏的团团转。就凭你那点微末技俩不是跟找死一样吗?还有李秀英前天在操场,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与张秋然比赛长跑。吴烟怎么看不出其实是李秀英要打张秋然?张秋然不与她计较尽量躲避而已。那场比试李秀英完全失败,事实证明张秋然比她高明的不止一点两点。 今天李满屯吃了亏,李秀英要解救也不错。可你用那么大的力量就错了,万一要是打死人怎么办?张秋生是打不死的,但墙壁那边万一有老师或同学呢?李秀英你也太肆无忌惮了吧?这里是世俗社会,是学校,不是你那个李家向阳屯。我们到世俗社会是来历练的,不是来闯祸的。 世俗社会发生的事,还是要按世俗的规矩来处理。吴烟向全班下令:“全体同学,各人做好自己的事。李秀英和张秋生也各回座位,仔细想想刚才发生的事。等李满屯回来,我们再讨论怎样处理。” 隔壁班的同学兴奋异常,围在破墙边叽叽喳喳。传说中的武功高手吔,一拳打倒一面墙壁的高手吔。除了小说、电影、电视剧,哪里能见着?嘿,我们可见着了。就是我们隔壁班的,还是个女同学。操,见过牛逼的,你们见过这么牛逼的吗? 隔壁班的兴奋了一阵子,又奇怪了。这高一一班也太酷了吧?一个个规规矩矩安安静静,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做作业。这让隔壁的同学感到有点自惭形秽,太没见过世面。是的,只有没见过世面的人,才一丁点小事就大惊小怪。你看看人家,这才叫牛逼。 老师们也来了,发生这样的大事肯定有学生报告老师。一拳把一面墙给打倒,这是多大的轰动效应?许多老师都赶来了,他们不是来处理问题,而是来看稀罕,老师也是人不是?也喜欢八卦不是? 老师们跑来一看,高一一班安安静静,同学们看书的看书写字的写字。反倒高一二班乱哄哄的,有大呼小叫有交头接耳,桌子椅子书包早餐盒没一样在应该待的地方,乌七八糟一片狼籍。 大多数老师一致认定,这墙是高一二班弄倒的。否则无法解释眼前这现象。一边是纪律严明,一边溃不成军。你说坏事是哪一边干的?高一二班的几个混混大呼冤枉,一个混混说:“我倒想一拳打倒一面墙呢,我去帮人拆迁也能混碗饭吃。” 另一个混混说:“拆个什么迁呀,我要有这本事,哪就是麒林道上兰博万。谁要是不听我的,就在他家墙上打一拳。从此吃香的喝辣的,哪还用受罪上个什么学哇?”老师拿这样的学生也没什么办法,只是扬言要叫他们家长来赔偿学校损失。 吴烟突然抬头对孙不武说:“你去厕所看看,李满屯怎么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不回来。” 高一一班两个班长都有自己的亲兵。吴烟的亲兵是孙不武几个哥们,林玲的亲兵是张秋生几个哥们。两队亲兵都是势力强横,一般人无法掳其锋芒。两个班长也以身作则,为人热情公正。所以高一一班有良好的班风,和严明的纪律。否则,恐怕比其他班级更乱。要知道,孙不武几个哥们,只要吴烟一声命令,那是杀人放火都敢做的。林玲这边,向梅、邓二丫是女孩不算,王长青等几个哥们是不敢做犯法的事,但这边有一个张秋生啊。 像这些跑腿等一些出力的活,两个班长都是找自己的亲兵,自己人用的顺手不是?前天孙不武哥们与李满屯哥们打架,吴烟必须回避,由林玲主持大局。今天张秋生与李秀英、李满屯打架,林玲回避,由吴烟主持大局。这是两个班长之间形成的默契,事前都不用打招呼。当然这种默契也是在梁司琪有意的引导下形成的,而梁司琪也是在听了张秋然介绍的这些学生特殊xing后做出这种教学方式,别人无法模仿。所以这个班别的老师看来非常危险,可实际上梁司琪非常轻松。否则每天愁都愁不过来,哪有心思带她们跳芭蕾? 李满屯急奔厕所,一阵风雨交加电闪雷鸣,连从娘胎里带来的积便都被拉出来后,才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幕。打从他记事以来就从没哭过,今天他哭了,两行清泪忍不住地往下流。我遭的是个什么罪啊?他娘的日本鬼子也不过是老虎凳辣椒水,你个千刀万剐的张秋生把我的小弟弟当破皮球蹂躏。 被日本鬼子严刑拷打,只要不死出来还能当资本吹,还能上报纸当英雄。咱这受的罪还不能说,对谁都不能说,打死都不能说。这要让小姐知道了她的内力糟蹋了我的弟弟,后果不堪设想啊不堪设想。 你个张秋生,你至于这样吗?我不就是要捏你一下吗。你不让捏就不让捏呗,何至于出这么歪着,你这都是打哪儿学的坏招? 李满屯一个人躲在厕所里,自怨自艾自拉自唱,如果不是怕人听见真想嚎啕大哭一场。孙不武进来时,他正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像个老妇女在悄悄的骂街。 孙不武见李满屯鼻涕眼泪糊一脸的,吓了一跳。但还是装做若无其事的说:“李满屯,你还没拉好啊?”李满屯见孙不武来了,悄悄地拉起衣角将脸擦了擦,觉得差不多干净了才回答说:“没呢,快了。” 孙不武看着李满屯那样,有点不忍心,忍不住开导他说:“张秋生那人吧,就是这样。其实他人挺不错的。我也吃过他亏,事情过了也就过了,现在我俩关系不也挺好的?” 李满屯听说孙不武也吃过张秋生的亏,算是找到了知音,想问问他吃的是什么亏,是不是小弟弟也被蹂躏了。可是想想还是不敢问,万一孙不武告诉了他,然后再问自己到底吃的是什么亏?哪怎样回答? 孙不武见李满屯不答话,以为他还是想不开,继续开导说:“张秋生这人吧,只要你不招惹他,他也绝不会招惹你。他只要认你是朋友,吃点亏他也无所谓。”这是孙不武与张秋生打交道以来的真实感想,他是真的觉得张秋生这人不错,值得做朋友。 见李满屯还是不答话也懒得再劝了,孙不武也不是有耐心的人,他对李满屯说:“喂,满屯老哥,你快点。”李满屯听见孙不武叫他“满屯老哥”身上就一哆嗦。张秋生蹂躏他的时候就是一直“满屯老哥,满屯老哥”的叫着,他现在对这“满屯老哥”敏感,有心理障碍。 你不知道老子现在蛋疼吗?真正的,如假包换的蛋疼。要不叫张秋生也喂你几招试试?他没好气的冲孙不武说:“催什么啊,这儿蹲位多的是。”他还以为孙不武也有问题有解决呢。 孙不武不耐烦了,出来这么长时间不回去,待会吴烟不骂他也是个怪。也没好气的冲李满屯说:“什么蹲位不蹲位啊,你快起来!班上等你回去开会呢,快点!” “啊?”李满屯听孙不武这么一说大吃一惊:“等我开会?开什么会?” “开什么会?你不知道开什么会?”孙不武拿这木榆脑袋没办法:“你们捅出这么大篓子,整面墙都被你们打倒了,你说开什么会?” 李满屯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刚才他光顾着自怨自艾去了,没想到这茬。这可是在校园,不是**上打斗,整面墙被打倒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他随口就赖账说:“墙也不是我打倒的,找我干什么?”孙不武见李满屯赖账也不着恼,反正这事与他也不相干,笑嘻嘻地说:“对,对。不是你打倒的,是李秀英打的。待会回班上你就这样说,我支持你。” 听孙不武这样一说,李满屯吓一跳。操,得罪李秀英比得罪张秋生死的还快。得罪张秋生不如得罪日本鬼子,得罪李秀英不如得罪张秋生。今天是诸事不宜的日子,随便说句话都犯忌。李满屯头大如斗的对孙不武说:“老孙别,我是随口瞎说的,你别当真。我这就起来。” 李满屯全身口袋翻了个遍,却发现没带纸,忙问孙不武:“老孙,你身上有纸吗?我没带纸,这厕所上的太匆忙。”孙不武全身上下翻了个遍也没纸,摇摇头对李满屯说:“你继续蹲着,我回去帮你拿。” 孙不武跑回教室向吴烟报告:“那个,那个,李满屯他没,没带纸,”说这话孙不武也不好意思,不断的抓耳挠腮:“没带纸,他起不来。” 李满屯跑的那么急,八成就是没带纸。大家都感到好笑。只是高一一班的同学迫于班长的威严,不敢笑出声。高一二班的同学却没顾忌的哄堂大笑,墙壁打通了,两个班等于一个班。连外面围观的老师都忍不住笑出声。 在大家的笑声中,孙不武对张秋生说:“老张,我也没纸,你有纸吗?拿点过来。” 第七十一章 重点保护对象 这也不是孙不武故意要找张秋生这个罪魁祸首,而是他们座位本来就挨在一起。当初开学的第一天,曹忠民几个要调戏吴烟、林玲等几个美女。这几个美女的亲兵们将她们围起来坐在一起,后来座位就没调整过。吴烟与林玲坐一位,张秋生与孙不武前后坐一起,与吴烟、林玲隔一个过道。 男生一般都粗心大意,很少有人身上常备什么卫生纸、餐巾纸。女生身上一般倒是有,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意思往外拿。 张秋生身上也从来不带这些玩意儿,他从不伤风感冒流鼻涕,大便也特有规律都是每天清早起来那一次,在家就解决了。所以没必要带这些零碎,他手套里吃的喝的用的都有,就是没这些东西。 但是这不犯错误了吗?得好好表现争取宽大处理。张秋生将包书的封皮拆下来递给孙不武,说:“我没别的纸,你把这个送给李满屯吧。”他这包书的封皮原是年历画,250克腊光铜板纸,不仅又厚又硬,重要的是这玩意儿不吸水不粘油。 孙不武挠着头,眼睛盯着这腊光铜板纸说:“这,这,这也太硬了吧?还不如瓦片石塊呢。”张秋生义正辞严的说:“有纸用就很好了,红军长征时哪有这样的好纸擦屁股啊?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 几个老师在外面笑岔了气,高一二班的同学更是哄堂大笑。别人还不知道张秋生就是罪魁祸首,只是知道他入学摸底考试全年级第一,是梁老师的儿子。 吴烟知道要是任随张秋生贫嘴,那是贫到下课都贫不完。皱着眉头冲孙不武命令:“买去!”孙不武答应一声:“哦。”然后掉头就走。吴烟冲他身后说:“快点!” 孙不武随着吴烟的命令落声,身子一晃,门外的老师只感觉一阵风刮过,眼睛一花,就不见了孙不武的人影。几个老师朝栏杆外面一看,孙不武已经在大路上飞快的往小卖部跑了。难道他是直接从这二楼跳下去的? 孙不武与李满屯还没回教室时,梁司琪先来了。她每天早上要送小儿子上学,这是与校长说好了的不算迟到。当然也有人呲嘴,也有人羡慕。呲嘴的是说梁司琪搞特殊化,她凭什么每天就可以来晚一点?更多的人是羡慕,在计划生育是根本国策的今天,她竟然有三个孩子。小儿子就不说了,两个大孩子那是顶尖的学习成绩,女儿还是顶尖的美女。让人怎么能不羡慕? 女教师就更羡慕了,梁司琪生三个孩子身材还保养的这么好,人到中年竟然与少女差不多。见到梁司琪教女生们跳芭蕾,女老师们恍然大悟,这练舞蹈的果然是对身材有好处。于是纷纷去找舞蹈学习班,也不管自己是多大年龄是什么样的身材。一传十,十传百在麒林市教育系统倒掀起了跳舞热。 梁司琪来了一句话也不说,就站在教室前面。门外的老师们就看不明白了,有人来到梁司琪身边悄悄问:“梁老师,你怎么不说话?还有,你怎么不上讲台?”梁司琪微笑着说:“高一一班的规矩是同学们自己的事,自己能处理好。讲台现在应当归班长。” 梁司琪的说法并不新奇,教育界一直有人这样提倡。但说是容易,真要做到很难。大家都是干教育这一行的,酸甜苦辣心中都有一本账。老师们有的抱怀疑态度,也有很多老师却认为在别的班这样做不行,但高一一班肯定可以。 连几个校长和教务主任都来了。发生这样的事,肯定有人报告校领导,想不惊动他们很难。有人就问那些认为高一一班学生可以处理自己事情的老师,你们凭什么这样认为? 有老师回答:“你们不知道前天他们班有几个男生打架吧?就在后面那个小山,当时打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那样硬的大石头都能一掌劈得粉碎,满山的树叶都给激的在空中飘舞。我们当时都想着这可了不得了,这下非出人命不可。可上课铃一响,立即停止,所有人立即回教室上课。那个叫林玲的班长,拿出对这事的处理意见,参与打架的同学无条件执行。本来是惊天动地的一场架,结果却是风平浪静,连被打碎的石头都能修补的修补好,不能修补的也给换上好的。所以我们认为高一一班的同学能够自己处理好自己的事。” 不知道前天打架的老师,听说了还有这样的事,都来了兴趣。有的就站在高一一班门口,有的跑高一二班坐下,反正现在两班成了一个班。大家都拭目以待,看看高一一班学生怎样处理自己的事。如果同学们真能处理好的自己的事,那比打坏一扇墙意义更大。学校就是教书育人的,能出好的学生当然比修一扇墙重要。虽然二十一中以前一直是烂学校,但是教师的天职就是培养出好学生,哪个当老师的不想教出好学生? 孙不武和李满屯回来了。李满屯拉的虚脱走路有点晃荡,到了教室旁边为了不显得那么怂,努力挺起胸昂起头。 等孙、李二人坐好,吴烟才沉着冷静的来到讲台前,没有一句废话直奔主题:“我们需要有同学向老师们报告刚才事件的开始、过程与结果。现在我请邓二丫同学与李满仓同学来介绍。要求客观公正,简明扼要。邓二丫同学先来,李满仓补充。” 邓二丫是张秋生这边的人,李满仓就更不用说了是李满屯兄弟。这样的安排非常公正,李秀英与李满屯都无话可说。 吴烟说完就将讲台让给邓二丫,自己回到座位。围观的老师诧异了,这个班长就这样说完了?就这么短短几句,怎么样也要来几句慷慨激昂痛心疾首,吸取教训今后努力等等吧? 邓二丫站在讲台上,有点紧张,小脸胀的通红。但心态还是很稳定,侃侃而谈:“班长要求叙述客观公正,但我认为很难做到客观描述今天发生的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有些事眼睛是看不见的,只能靠主观推测。我力求自己本着公正之心,尽量客观地去描述这件事。” 林玲这帮女孩都以张秋然为榜样,遇事都想着如果然然姐会怎样做。张秋然的特点就是做人厚道公正,严于律已从不护短。“今天是李满屯与张秋生第一次见面,李满屯要与张秋生握手。而李满屯其实是想借握手之机捏痛张秋生。” 这话说的让旁听的老师拎了一把汗,要是李满屯或他的哥们不服岂不是当场就要吵起来。可是高一一班全体同学情绪没有一点波动,都安安静静的听邓二丫说。众位老师甚至高一二班的同学都奇怪了。 这时应当有人站起来反驳啊,即使李满屯真的有这样的企图也应当赖账啊。要知道邓二丫这句话要是坐实了,那就是李满屯挑衅在先,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邓二丫这是自由心证,很好反驳的。 老师们不知道的是,无论李家,还是孙家、柳家,都是有着古老传承的家族。也不能说他们就不搞阴谋,但他们最起码的原则是自己做过的事从不赖账,赖账那是无能的表现。与人干输了,那是技不如人。这没得说,回去发奋用功,十年百年后再来找旧账,但输了赖账却为他们所不齿。 “我这样说当然是主观推测,却是有客观依据的。前天李满屯就是借握手之机捏孙不武的手,结果是他们狠狠的打了一架。今天大概是张秋生手劲比李满屯大。对不起,这还是主观推测,力量仅仅用眼睛是看不出来的,只能主观推测。李满屯被张秋生反捏住挣脱不了。可能李满屯当时正要上厕所,但手被张秋生抓住挣不开,于是就用力挣扎。李秀英这时过来帮李满屯,她用力打张秋肩膀、后背。李秀英最后猛力一掌打向张秋生胸口,张秋生躲开了,这一掌打在墙壁上,墙倒了。” 邓二丫三言两语将情况介绍完毕,做到了简明扼要。之后又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下面说说我个人对这件事的看法。错了请同学们指正,也欢迎李满仓同学反驳。李满屯有事没事喜欢捏人手这个毛病要改。今天是他有错在先。张秋生反捏李满屯的手也有错,既然李满屯捏你手你不高兴,那你就更不应该反捏他的手。我们不能以一个错误是纠正另一个错误。” 邓二丫一开始说李满屯不对,李秀英一帮人就不服了。你的任务就是介绍情况,介绍完了就应当下去,凭什么一板子就打在我们身上?不赖账归不赖账,板子打在谁身上也不好受不是? 有这个想法主要还是他们不了解高一一班的班风,对邓二丫也不也了解。等到邓二丫接下来就指出张秋生的不对之处,李秀英们才感觉这小丫头真的非常公正。从此以后他们与邓二丫,包括林玲、向梅几个女孩关系都非常好。 “张秋生更加错误的地方在于他骂人。拉着李满屯不让他上厕所就已经是恶作剧了。他还变着法绕着弯编故事编二人转骂人,这是非常的不对,你这是在激怒人家。不带脏字的骂人,比爆粗口更加让人生气,这是大家都明白的。” 听邓二丫这样一说,李秀英们更服气了。看看张秋生,再看看林玲等人,神态都很自然,没有因为邓二丫的话而有生气的表示。李秀英意识到张秋生们是大度的,不像一般人打架后的争吵,急赤白脸的赖账狡辩。 李满屯对张秋生一帮人的坦率很佩服。虽然心里还是暗暗发狠,此仇不报枉为人。吃了这么个蛋疼的亏,要让他脑袋一时半会就转过弯来也不现实。 倒是老师们和高一二班的学生们心里好奇,不吐脏字不爆粗口编故事编二人转骂人到底是怎样的骂法?真的想问问。 只是老师们毕竟是有素质的,维护老师的形象也很重要,实在不方便问。高一二班的学生是不敢当场问,全校任何班级的学生都不敢招惹高一一班的人。事后二十一中那些不学好的混混多方打听,张秋生究竟是怎么骂人的。有的甚至连行贿的手段都用上了,可是高一一班的同学没一个肯吐露。混混们感慨的说:尼玛,骂人不吐脏字的人伤不起啊,尼玛伤不起。 邓二丫接下来的话就针对李秀英了:“李秀英要帮助李满屯原本是没错的,但是你出手太没轻重太没分寸了,你最后那一掌要是打在人身上是要出人命的。就算张秋生是死有余辜,可是隔壁的高一二班呢?高一二班讲台前当时没人,这是万幸。真要有人,那后果不堪设想。” 李秀英对邓二丫的指责无话可说,她自己现在想想也非常后怕。别说闹出人命,就是伤了人,她也犯了不对普通人下手的武林大忌。哪怕是误伤,那也是你出手前没计算好。一个已经入道的武学高手,对周边情况都没弄清就出手,你怎么都说不过去。以前一直躲在家族的大树下乘凉,从没吃过什么亏,才造成今天遇事冲动的毛病。李秀英也在深深的反省。 邓二丫这些话深合旁观的老师们心意,这位女同学认识深刻啊,能有这样的认识以后就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特别是校领导们深感欣慰,邓二丫只是高一一班一名普通同学,能对这次事件有这样深刻清醒的认识,这说明什么啊?这说明高一一班是大有希望的,说明二十一中在近两年打个翻身仗是有把握的。 校领导们不一定就是高尚的人,但是麒林市最烂的中学这块大石头压的他们太久,压的他们透不过气来。人总是要脸的,校领导们做梦都是如何咸鱼翻身。 现在校领导们终于见到了一丝曙光,一丝翻身得解放的曙光。校领导们低声交头接耳,一致决定高一一班做为二十一中重点保护对象,梁司琪老师同样做为重点保护对象。 第七十二章 处理事件 邓二丫说完话后,吴烟问李满仓有什么需要补充。李满仓果断的说没有,邓二丫说的很客观全面。邓二丫说话时没有一点帮派意识,针对双方有什么说什么,充分显示了她的正直坦率。李满仓知道他要是唧唧歪歪,必定要遭全班同学的鄙视。虽然他知道李满屯要上厕所是张秋生捣的鬼,但这个不足为普通人道。邓二丫这样说客观上还是为李满屯遮了丑,应当感谢她。 吴烟还是她的那种简洁明了风格,走上讲台单刀直入:“同学们,这堵墙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修好。还得不影响两个班级的学习和老师的讲课。所以修复工程定在今天下午放学后,到明天天亮之前这段时间。待会我们要将乱砖头与垃圾清理干净,这件事要在第一节课之前做好。男生负责搬运砖头与垃圾,女生负责清扫与拖地。” 旁听的老师们对吴烟这段话由衷的赞赏。尽快恢复教学秩序与处理犯错误的同学,孰轻孰重?显然是前者。这充分说明吴烟在处理复杂问题时,对轻重缓急把握的十分到位。 “对这件事有不同意见的同学请举手。”吴烟等待了一会,不见有人举手接着说:“没人表示不同意见。那好,我们讨论第二个问题。对张秋生、李秀英、李满屯三位同学的处理意见。我先提一个方案供同学们讨论。” 这是戏肉部分,旁听老师和高一二班学生都饶有兴趣的听着,看看吴烟会拿出什么方案。全场登时鸦雀无声。 “我的方案包括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物质方面的,另一部分是精神方面的。”吴烟伸出两根葱白一样的手指,表示两个问题。然后缩回一指说:“所谓物质部分,就是修补墙壁的费用问题。李满屯同学无事生非挑衅在先,应当承担百分之十的费用,这是考虑到他毕竟对墙壁倒塌没有直接责任。 张秋生恶作剧不让别人上厕所,又变着法儿骂人激怒李秀英,是造成她情绪失控的主要原因。应当承担百分之四十的费用。 李秀英为了一点小事就对同学,尤其还包括隔壁班的无辜同学使用极端暴力,使同学们生命健康处于危险之中。并且是造成墙壁倒塌的直接责任人,应当承担费用的百分之五十。” 吴烟说完这些话停顿的一会,平静的注视着班上每一位同学,然后说:“不同意这个方案的请举手。” 旁听的校领导与老师们啧啧称奇,一般会议表决都是先要求同意的举手。吴烟施行的是反对派优先原则,不同意的先举手。这是对整个事件的充分把握,和对自己方案公正xing的自信,才敢这样做。 没人举手,吴烟又说:“同意的请举手。”刷的一下,绝大多数同学都举起手。曹忠民那家伙站起来说:“我没举手是因为一致通过太没劲,所以弃权。没别的意思。”另外还有几个没举手的也表示他们弃权的意思与曹忠民一样。有的老师摇头,这高一一班都是什么学生啊?古里八怪什么人都有。 吴烟也觉得好笑,她对那几个没举手的同学说:“每个同学都有自由表达意思的权力,包括没劲的意思。”然后又正面对着全班说:“这个方案获得绝大多数同学支持,就这么定了。张秋生等三位同学必须执行。下面我们讨论关于精神方面的问题。墙壁倒塌惊吓了高一二班的同学,也造成他们班同学学习和老师讲课的不便,张秋生、李秀英和李满屯必须向高一二班同学和老师道歉,请求他们原谅。我,吴烟和林玲,做为高一一班班长,负有对班级管理不力的责任,陪同这三位同学一起道歉。这个问题无需讨论,立即执行。” 高一二班班主任和几位任课老师都在门外旁听。林玲立即站起来和吴烟一起来到门边,张秋生几个也老老实实跟在后面。梁司琪也默默的站在他们身后,意思是做为班主任她也负有责任,她也向高一二班道歉。 向梅和邓二丫站起来了,王长青和陈健行、卫乐顺、宋念仁站起来了;孙不武几个站起来了;曹忠民几个站起来了;李满仓几个也站起来了,最后全班都站起来了。 吴烟对着老师们说:“由于我们班的错误,给高一二班造成惊吓与不便,我们感到十分的抱歉,并请求你们原谅!” 说完后鞠躬,全班包括梁司琪跟着一起鞠躬。这个情节太感人了,有几个老师都转过背偷偷的擦眼泪。老师们这是高兴的眼泪欣慰的眼泪,那个时代的老师哪个不巴望学生好?见到高一一班的学生这么懂事,这么有纪律能不高兴吗?即使不是本班那也是本校的学生。 同样的情节又对着高一二班全体同学又来了一遍。高一二班学生哪见过这阵势?高一二班的班长是个男生,他连连摇手说:“别,别,你们一一班大半同学都是我们的偶像,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先外后内,向隔壁班道歉后,吴烟接着说:“张秋生骂人,给李秀英造成的伤害。张秋生是当众骂人的,也要当众向李秀英道歉。同学们不同意的请举手。” 张秋生连忙站起来说:“别举手了,我这就道歉!”说完就跑到李秀英桌子旁躬身说:“李秀英同学,对不起!请你原谅!”李秀英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吴烟说:“李秀英,你接受不接受张秋生的道歉?愿不愿意原谅张秋生?” 李秀英这才反应过来,说:“接受,愿意原谅。”中国人最讲究的就是一个脸面,修道习武的就更是这样。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很能说明这个问题。有多少门派世代为仇,其实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是在很久很久,很久到他们后代都记不清的年月,一方伤了另一方的脸面。 李秀英一掌打倒一面墙,在校园和世俗社会来看是闯了大祸。可在修真界和武林道上这根本不算什么,甚至还更加证明李秀英实力强大。至于赔偿这很重要吗?只要面子有了多赔几个钱算什么? 张秋生还向她公开赔礼道歉,那就更是既有里子又有面子了。李秀英很满意很知足,只不过结果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加上没见过这场面而已,所以一开始才发楞。等到吴烟问她时,哪有不答应之礼? 吴烟大功告成的松口气,回头问梁司琪:“梁老师有什么话要说吗?”梁司琪摇摇头说:“没话要说,你们抓紧时间清理垃圾吧。” 李满屯见吴烟要张秋生向李秀英道歉,心中暗暗得意。心想待会也要向我道歉吧?毕竟我遭张秋生的祸害比谁都惨。小弟弟惨遭祸害这事不可为外人道,那就算了。我的肠胃尿泡被他翻箱倒柜乱炒一通,那个罪是人受吗?要不是我内力深厚便便都要拉裤子上了吔。这事普通人看不出来,可吴烟必定是知道的,她总会为我主持个公道。 听见吴烟与梁老师的对话,李满屯知道这件事算处理完了,没他什么事了。忍不住轻轻嘀咕一声:“这就完了?” 李满屯声音很轻,普通人估计就是坐在他身边也听不清。可高一一班是个特殊班级,班上妖孽众多。他的话刚落音,十来双眼睛朝他望过来。李满屯泗泪横流风中凌乱,我不就轻轻说了这么一句话吗?至于遭大家伙儿的这么鄙视? 吴烟笑魇如花的问他:“李满屯同学,你还有意见吗?”她当然知道李满屯被张秋生祸害的不轻。她一边惊叹张秋生的内力深厚如斯竟然能吸住别人的手,一边也琢磨他用的是什么手段竟能让人拉稀。李满屯小弟弟的事,他不说别人也看不见当然也不会朝这方面去想,吴烟也肯定不知道。不过使用这种古怪手段达到这种效果,太过匪夷所思,说出来旁听的校领导和老师们也不会相信。就这样马虎过去,也算给李满屯留了脸。 李秀英和李满仓们也是这样想。张秋生拉住你,不让你上厕所只能说张秋生恶作剧。如果说你跑肚拉稀是张秋生害的,那就说明你太过脓包。你堂堂一个李家传人被名不见经传的张秋生弄的惨不忍睹,李家脸上好有光是吧? 李满屯见吴烟这么问他,全身不由自主的一哆嗦。一是张秋生他伤不起,二是也知道他所遭受的祸害实不足为外人道。这就是张秋生最可恨之处,把人糟蹋惨了还让人不敢说出来。 李满屯可怜巴巴地说:“没,没意见。你别听我瞎说,我这人就是嘴贱。”他就生怕吴烟突然大声说:“大家静一静,李满屯同学有话要说。”那他能说什么?赶紧自己个抽自己个耳光得了。吴烟的笑在别人看来甜美而又灿烂,在李满屯看来那是不怀好意的笑,是带着邪xing的笑。 这件事以及吴烟的处理方式,对二十一中的影响是深远的。为二十一中今后成为重点中学打下了一定的基础。 高一一班全体同学包括梁司琪在内,投入到紧张的清理现场的劳动中去了。可二十一中的学生和老师们,包括校领导却还在热烈讨论刚才发生的事。这事一时半会能冷下来吗?这是一场大戏啊。有文有武的大戏。 武的是一掌打倒一面墙,你们谁行?打一掌给我看看?文的,你看看高一一班同学的发言,那叫一个认识深刻,叙述条理清楚逻辑分明。你看看那班长处理问题,整一个公平公正公开。轻重缓急严谨有序,迅速果断滴水不漏。 有的班主任老师感叹的说:“高一一班有两个好班长,要是匀一个给我多好,那我的班也好带多了。”其他老师对这话嗤之以鼻:“切,匀一个给你?你知道高一一班的学生有多妖孽么?别说班长,随便拉一个给你,你也管不好。” 这老师就不服了,急赤白勒的说:“我们都是搞教育的。一个学校一个班级能不能搞好,老师固然重要,但生源更加重要。这个道理你们不懂?” 有老师立即反驳:“这道理谁不懂?但好的学生也要好的老师去带。你我都没这能力。你还别不服气。你说面对一百多个社会上的流氓,提着刀拎着棒气势汹汹的杀进学校。你敢一人站在最前面,将学生与流氓隔开吗?你能仅凭气势就将流氓吓跑吗?” 这话大多老师都大为赞同,一个老师说:“还有。为了保护学生的合法权益,你敢脑门对着枪口都不退缩吗?梁司琪是以自己的行为让学生服了她,谁要能做到这些我帮他到校领导那儿做工作,调一个班长到他班上去。” 扪心自问,谁也不敢说枪口对着脑门自己都绝不退缩。当时自己仅仅是围观,看到那场景都吓的心惊肉跳。 是了,高一一班的学生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也只有让他们打心眼里服了,你才能带好这个班。 一个女老师说:“其实梁司琪也是怕的,我亲眼见她在教研室里哭来着。” “害怕是正常的,不害怕只能说这人是糊涂蛋。”立即就有人为梁司琪辩护:“唯其害怕还是迎着危险上,这才是真正的勇敢。糊涂与勇敢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梁司琪不仅勇敢的面对危险,还勇敢的面对错误。你们看到了,她今天随着学生给我们赔礼道歉,这是勇于承认错误。其实这错误与她真的没多大关系。这高一一班搞的好以后就是二十一中的旗帜,搞不好梁司琪还不知要担多大的风险。高一一班不好带啊!” 不说老师们在议论纷纷。这事在高一一班却是过眼云烟,垃圾清理完了,课也一节一节的上了。高一一班的各科老师倒没觉得什么,与以往上课没什么不同。高一二班的各科老师就奇怪了,今天课堂纪律特别好。墙壁打通了还有这么个效果?高一二班老师们大惑不解大摇其头,有的老师甚至建议这墙也别修了,就这样挺好的。 上午最后一节课上完,学校后勤基建科科长带了一个包工头来,是与李秀英几个谈修墙价钱的。 第七十三章 你长相不好 包工头姓郝,张口就要两千五。李秀英老家向阳屯是东北深山里的一个村庄,住在这个村庄或叫屯子里的也就是农民了。这是外面不明真相的群众,当然也包括领导的看法。其实这就是李家的山门所在。而李家人平时也确实从事农业生产,也就是说是农民吧。 李家还顽固保持着封建传统思想,重男轻女。但李家的重男轻女又别人的不同。他们重男是对男孩要求非常严格,苦活累活危险的活全都让男孩去做,理由是他们今后要挑家族的大梁,从小不磨好以后怎么办? 而轻女呢?那就各家随便,家族不统一管。李秀英家生活条件好,家里本来就惯得厉害。加上她功课、习武、修道样样都非常出色比男孩都好,那就更惯得了不得。我们从李满屯几个哥们一直称呼她为小姐就可以知道。 李秀英是大小姐做惯了,不知生活的艰难柴米油盐贵。两千五她一口答应下来,连一秒钟的算计都没有,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说:“两千五吗?行,就这样定了。” 把个郝老板喜的嘴都合不扰。可张秋生就不行了,他可是苦孩子出身,也知道当下的行情。九一年是什么行情?说一下城市居民收入就行了。九一年一般人每月工资也就百来元钱,居民年人均消费额为714元。 张秋生买个一百多平方的房子才三万多元,还连院子带走廊。就算泥瓦工属重体力劳动,按月工资二百算,一天才摊七元多一点钱。好吧,你们夜里加班多给百分之二十的加班费,算你十元又怎么着?就这么一扇墙,两个瓦工八小时砌得好吧?再加你三个小工,因为小工还要清理垃圾,那么小工给大工的钱,一共五十元就顶天了吧? 再算材料钱,这儿的大部分砖头还能用,只需再添加一两块就行了。红板砖顶多只要一毛钱一块,就算你添加五百块砖也只要五十元钱。还有水泥,425号水泥就是现在也只要二十来元一袋,那时大概是十二元一袋。就算你用五袋水泥,也不到一百元钱。黄沙钱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人力加材料总共二百来元钱,他张嘴要二千五。张秋生绝不能答应,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蹋的。 郝老板乐呵呵的与基建科长打招呼:“那我走了啊,下午放学后再来。待会找时间我们杀一盘,你这人不打麻将这点不好,只有找你下棋了。”郝老板当然乐了,基建科长已经透了底给他。这次是三个学生私人出钱,只管狠宰没事,这几个学生家都是有钱的主。谁让他们犯错误,将墙弄倒了呢? 张秋生冲着正与科长打招呼的郝老板说:“别急着啊,我们三个人出钱,现在只有一个人答应不算。” 谈好了的买卖有人说不算数,郝老板生气了:“你一个学生,有什么资格答应不答应?”郝老板真的很生气,连一旁一个劲拉扯他袖子的科长都顾不得了。 张秋生点点头说:“学生没资格答应不答应是吧?很好,”他指了指李秀英说:“她也是学生,她也没资格答应,所以她刚才答应的不算。” 咦?郝老板被张秋生这话给噎住了,张了张嘴也不知说什么好。科长满脸堆笑的拍拍张秋生的肩膀说:“张秋生同学,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操,高一一班的学生有哪个是省油的灯?这张秋生更是大名鼎鼎的祸害,你郝根生不了解情况瞎炸呼个什么? 张秋生很和气地问:“请教一个事,这么个破老板,是学校指定的,还是推荐的?”晚秋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体内的那个大黑色的圆盘又在自动旋转,张秋生心情真的很好,所以语气很温和。 语气温和归温和,这话的本身却很戳人。科长一个激灵连忙说:“是推荐,是推荐。”本来说指定也行,可科长做贼心虚没这个胆。本来基建科长虽然不是教师,但在学校里除了学生和工友都可以称老师。老师对学生,那是强势对弱势。但那是别的学校,二十一中不同。 以前的二十一中混混当道,这些混混对真正的老师还有三分敬畏。但对你这么个说好听点基建科长,说的不好听也就一个跑腿打杂的打了也就打了。现在的二十一中又不同了,混混们是嚣张不起来了,跑的跑了瘪的瘪了。但出现了个高一一班,这高一一班能逼走混混,就说明他们比混混还厉害。这是你郝根生招惹的起的吗? 科长也不是为高一一班厉害而心虚,这郝老板是他表姐夫。二十一中穷没什么大工程,但小修小补是不断的。这些小工程科长老是找郝老板做,二十一中即使有大工程也轮不到郝老板,他没那资质。每次科长都是能拿回扣的,刚才老郝约他去下棋其实就是以输棋的方式送回扣。这只是最初级的行贿方式,更生猛的方式多了去。 张秋生说:“是推荐就好。”转头用一副望子成龙的口气对李秀英说:“秀英啊,你还年轻,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还有呢,以后要多学着点看人。社会上的人啊,复杂着呢,一个不小心,就要吃大亏。俗话说人心隔肚皮,你知道这个老板肚子里装的是什么下水?” 张秋生嘴里唠唠叨叨,心里却在想着这个价怎么砍。他能一心三用,心里想事不至于说话都有口无心。主要是他放出一股真气在瞄老板夹在胳肢窝的那个包包上,刚才在教室郝老板从包包里拿卷尺测量时,露出里面一叠百元大钞,大概有一千多的样子。 他一面和李秀英说话,心里却在想这个老板心太黑,一会价要是砍不下来,干脆把他那一千多元钱偷走。黑心老板的钱不偷天理难容。 李秀英拿张秋生一点办法没有,早上刚大打一架,这会就亲热地叫秀英了,还信口胡说八道。不过她也不是傻子,张秋生能砍下价来她也能沾光,也就任他胡说。 郝老板在社会打滚多年,最是见风使舵。见科长很是在乎这男学生,迅速变脸:“哎,哎,这位同学,有话好说。两千你看怎样?”他还是当张秋生是十几岁的中学生不识数。 张秋生装作没听见郝老板的话,继续对李秀英胡说:“我说秀英啊,女孩子呢,要学会过日子。俗话说呀,吃不穷穿不穷不会算计一世穷。宁死当官的老子不死要饭的娘,就是这个道理。满屯老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李满屯正在啃烧鸡塊,听到张秋生又喊“满屯老哥”,差点没让鸡骨头卡着嗓子。高一一班同学都围在他们旁边吃饭,只有张秋生一人没吃在胡说。 林玲大喊:“张秋生你不吃饭在胡说什么啊,你再不吃我们把你的菜给分了哦,我们就喜欢吃然然姐做的菜。” 郝老板好不容易等到林玲打断了张秋生的鬼扯洋谈,立即插话说:“喂,我说张秋生同学,两千你看行不?” 张秋生犹豫了一下说:“不行。”他这犹豫是在考虑,是答应两千,然后再偷他个一千呢?还是正经八白的砍价。最后还是决定认真砍价,偷毕竟不是好事。 “两千不多啦,”郝老板瞒天过海的算账:“你看啊,砖头、黄沙、石子、人工,这要加夜班,我总不能亏待了工人吧?” “材料我去买,”张秋生从李满屯饭盒里捞了一鸡塊塞嘴里,边咀嚼边说:“人工费我出,你找五个人来,我一人给二十行了吧?你的利润我另外再给,所有材料人工费加起来的百分之十行了吧?” 啧,这小屁孩怎么这么难缠呢?郝老板涎着脸说:“还有黑板呢?一边靠讲台的黑板总不能再用那老式的水泥刷黑漆的了吧?应当装毛玻璃的了。另一边呢,虽然不是讲台,但也要做个黑板出墙报吧?”这郝老板经常在二十一中做小工程,对教室的布局还真懂行。 张秋生摇摇头说:“不行。”他再怎么聪明,平时不注意这些就说不出道道来,只能干干脆脆的说不行。 郝老板见张秋生这样说就知道他肯定不懂行,一个中学生能懂什么行呢。所以他追问:“为什么不行,你总要说个道理吧?” “我看你的长相不行。”张秋生又捞了一块鸡塊。李满屯后悔怎么就站到了他身边,现在走开吧,又显得自己太小气,只得抓紧将鸡塊吃光。 麻比的,这跟长相扯得上吗?郝老板忍住气,将这小子的钱弄到自己口袋才是正经。勉强咧出个笑脸问:“这砌墙与长相有关系吗?小兄弟别开玩笑了,就这么说定了啊?” 李秀英这时却插话了:“没说定啊。你总要听他说说长相与砌墙的关系吧?说完再定不迟。” 与郝老板认为张秋生在胡说不同,吴烟和李秀英听到张秋生扯到郝老板长相上。同时都有点疑惑。因为算命、看相、卜卦、占课,风水,包括过阴、请神、画符念咒、捉妖驱鬼、还有巫门等等等等都属于修真类,只是非玄门正宗属左道旁门而已。所谓三十六正道七十二旁门,门门都能修成正果,玄门正宗并不能就轻视左道旁门。 难道张秋生学过命理术数?他武术这么高强,还真有点说不定。哪他就应当算是修真界的人,再不能让他扮猪吃老虎。李秀英甚至想着,张秋生要是修真者,看我不用正罡天雷轰他个外焦里嫩。再请大力天丁把他拎到半空先吓他个半死,再扔下来摔他个半死。哈哈,想想都爽。 吴烟倒没想的这么邪恶,她在想如果张秋生真是修真者,到底属哪个门派呢?他嘴里说看郝老板面相,但一般旁门门派都不止修一门功课。比如看风水的,也给人卜卦;画符念咒的,也给人看相算命;捉妖驱鬼的,也炼秋石、炒红砂。吴烟在为张秋生纠心,真要修炼旁门也没什么,问题是旁门左道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张秋生别在里面跟人学坏了。 这个最好说话的小妹儿也变卦了,郝老板强压怒火问张秋生:“那请教这位小兄弟,我这长相怎么了?” 张秋生瞅瞅李满屯饭盒,鸡塊已经没有了,这倒霉孩子可怜在啃白干饭。再瞅瞅孙不武饭盒,里面是青椒肉丝、番茄炒蛋。张秋生不满意了:“我说老孙啊,你怎么就吃些零碎八脑的玩意儿啊?男子汉就要大鱼大肉,你看看人家满屯老哥烧鸡塊多带劲?” 孙不武今天的饭菜吃的确实不带劲,但他们哥几个的账归钱不喜管。听了张秋生的话扭头朝钱不喜看看。钱不喜见老大投来不满意的眼光,分辨说:“你别听张秋生胡说,他想吃你的菜呢,零碎八脑的他不好捞。” 孙不武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吃就吃呗,你还能因张秋生要吃故意不弄荤菜?”这是活天冤枉,我哪知道张秋生今天要吃你的菜?早知道我弄半片猪来,你这还讲不讲理了? 兄弟俩为这事争吵起来。郝老板被弄得头晕,冲张秋生说:“喂,你还没说我长相与砌墙有啥关系呢?” 张秋生朝郝老板脸上左瞧瞧右看看,就是不言语。郝老板被他看得发毛说:“看仔细了,慢慢看别着急。”张秋生篾视地说:“你又不是什么美女,有什么仔细看的?整个脸长的跟丝瓜似的,我都不知在哪下筷子。” 郝老板脸是长的长了点,但也不至于像丝瓜吧?他被张秋生说的火起:“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就说我的长相与砌墙有啥关系。”张秋生在其他同学饭盒里搜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头都不回地说:“你那鼻子太通气。” 郝老板觉得被一个中学生调戏了,心中火气更大,跺着脚说:“鼻子当然是要通气的,不通气那是擀面杖。你压根就不会看相,你是拿老子穷开心,是吧?” 吴烟和李秀英会心的笑了笑,这张秋生向来喜欢胡说八道,他哪会看什么相?整个一拿人寻开心,我这是多疑了。 吴烟和李秀英觉得自己多疑,张秋生却不干了:“谁说我不会看相?我可是正宗鬼谷子传人。鬼谷子知道吗?不知道?不知道就别想我告诉你,这可是知识是学问。你照镜子看看,你上嘴唇那焦黄的稀稀拉拉的胡子。这叫什么啊?相书有云:赤日炎炎似火烧,田里稻谷半枯焦。你那鼻孔就是炎炎赤日,烧的上嘴唇的稻谷半枯焦。他娘的你还长两个鼻孔,要是只长一个鼻孔也还马马虎虎。” 郝老板没文化,真的一点文化都没有,连水浒里这么两句著名的诗都不知道。不过人都是长两个鼻孔的,这个他倒是知道,哪有长一个鼻孔的人? 郝老板被张秋生弄的昏头胀脑,一时没回过神来。张秋生掏出纸笔说:“我写几个字给你吧,改改你的长相。” 第七十四章 里是大沙壁 张秋生笔走龙蛇,刷刷刷写好递给郝老板后,接过宋念仁递过来的饭盒。这是邓二丫悄悄让宋念仁送给张秋生的,这家伙空着肚子与人胡说八道,看着让人生气。 钱不喜不服张秋生刚才说他们饭菜质量差,伸头朝他饭盒里瞧了瞧说:“我说张秋生啊,你饭盒里也没有大鱼大肉啊。” 张秋生的饭菜当然是姐姐做的。张秋然做的饭菜色香味都行,就是偏于清淡。以前家里条件差,加上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不能吃重油。她自己是女孩子也不愿吃重油,所以饭菜就清淡了。只是考虑张秋生是男孩子又是长身体时期一星期加两次荤菜单独给他吃。 现在家里条件好了,但现在张秋生一星期不吃饭都无所谓。他是稀里糊涂的就过了辟谷期,他自己不知道只是习惯xing的按时吃饭,对油荤什么的真无所谓。张秋然现在只给秋同加荤菜,张秋生爱吃不吃随便他。 张秋生一边吃着饭一边和钱不喜说:“哎,你这孩子。一点不知世事艰难啊。想那旧社会,我们劳动人民当牛做马吃糠咽菜,遭受着地主阶级的残酷剥削。现在有这样的好饭菜吃,要感谢党感谢**了。孩子啊,俺们要牢记阶级苦,不忘血泪仇,可不能忘本啊。列宁说了,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背叛是什么知道吗?背叛就是欺师灭祖,为世人所不齿。” 我操,刚才是你自己说我们饭菜质量不好来着,合着好话歹话都让你一人说了,钱不喜被张秋生弄的头晕。 郝老板拿着张秋生给他的字,左看右看看不懂。他本来就没文化,简体字都认不到几百个,何况这是繁体字。再加上张秋生的字龙飞凤舞张牙舞爪,他就只有望字兴叹了。他对张秋生说:“这字这么潦草我看不懂啊。” 张秋生一边大口的嚼饭,一边说:“看不懂就对了,各行各业的字都有各行各业的规矩。医生的字你能看懂吗?这字只能这样写,换了别样写法就不灵了。这字贴门头上能辟邪,贴床头上能避孕,你可得收好了。” 林玲、向梅、邓二丫这帮女孩集体啐了一口,这家伙又在胡说八道。吴烟扭过头去,抿嘴而笑,这家伙真是什么鬼话都能说出来。 李秀英时刻绷紧张秋生是不是修真者这根弦,虽然也知道这家伙在胡说,还是忍不住好奇,说不定这不是字而是符录?她对郝老板说:“拿过来我帮你瞧瞧?” 李秀英看着郝老板递过来的纸条,上面是两行字,第一行是“赠给砌墙工头郝老板”。第二行是“里氏达沙壁,木油啸几机”。李秀英一时半会也没看出意思,不由的低头思考。见李秀英思考的深沉,吴烟、林玲及其他同学不由围了过去。 郝老板见李秀英也看不明白,许多学生都围过去看,一时也没人拿出见解。心想这字条说不定还真有点明堂,就想将纸条收回来。 还没等郝老板走到李秀英身边,张秋生又说话了:“郝老板,知道你稻田为何枯焦吗?你是两个鼻孔出气,这叫天有二日。天下不可一日无君,天上不可同现二日。” 郝老板刚刚平息下的火气又上来了:“你也不是两个鼻孔出气吗?天下人都是两个鼻孔出气。你这小屁娃,拿老子开洋心。”张秋生慢条斯理的说:“我又不砌墙,你管我几个鼻孔出气?你这面相一般是砌墙墙倒,下棋棋输。你待会要和我们科长下棋去吧?今天你是必输无疑,我们科长是大胜特胜。” 张秋生这话是无心的,他只是成心气这个黑心老板,倒不是指他俩行贿受贿。可科长做贼心虚,他受不了这话。要是别的学生这样说,他当然要大声喝斥。可这是高一一班的学生,高一一班是学校重点保护对象。张秋生又是梁司琪的儿子,梁司琪又是学校重点保护老师。他可不敢喝斥张秋生,只是装着若无其事地说:“张秋生啊,郝老板棋下的可好着呢。是他们那一带的常胜将军,我和他下棋倒是十输九不赢。你棋要是下得好,不妨和他下一盘试试?” 这郝老板除了吃喝piao赌,其他时间唯一爱好就是下棋。他棋也确实下的好,这也是他的骄傲,虽然他这种好只是街头的野路子。听见科长这样说立马接嘴说:“对,我俩下一盘怎么样?我要输了,你随便给个成本价就行,我的利润不要了。你要输了呢?咱们就按刚才的价,怎么样,敢不敢?” 张秋生其实是臭棋篓子一个,梁司琪虽然把他送市青少年宫学过棋,但他一来是贪多嚼不烂,中国象棋、国际象棋、围棋等等弄一大堆哪样都没学好,二来是他前世小时候做事没长xing,直到家里惨遭剧变之后xing格才变得坚毅沉稳起来。 张秋生虽然是臭棋篓子,嘴上却不服输:“这个,那个,这不大好吧?这可是赌搏吔,我可是年年三好学生,这种犯法的事是不做的。” 郝老板正想骂张秋生,你也就是鸭子煮烂了就剩下嘴硬。张秋生又说话了:“要不咱们这样吧,棋还是要下的。要不然你也不服我这看相的水平,这是给祖师爷鬼谷子丢脸。同时我也要证明你那两鼻孔不是个好鼻孔,得想法堵一个起来。” 郝老板火气又上来了,这小屁娃怎么总是拿老子鼻子开涮呢?张秋生像是做出重大决定:“我看这么办吧,咱们下棋归下棋,但是不分输赢。好不好?” 郝老板有关鼻子的火气还没消,又被张秋生这话弄晕了。下棋就得分输赢啊,不分输赢是怎么个下法? 围着看纸条的同学们也被张秋生这话吸引过来了。纸条上的字是二十一世纪网络恶搞的话,这个时期的人一时三刻怎么能弄明白?就算他们修道的修道习武的习武,说到底都是思想非常单纯的孩子,对这样带着几分邪恶几分淫贱几分流气的东东弄不明白十分正常。 张秋生显得很庄重的说:“我建议啊,谁把对方的将军佬儿给吃了,谁就是第一名另外一个就是第二名。怎么样?没有输赢,只有第一名第二名,这个主意好吧?”我靠,这不是一回事吗?同学们集体鄙视张秋生,你们总共就两个人,还第一名第二名弄得周吴郑王一样。 郝老板无所谓输赢叫什么名称,只要能骗张秋生下棋就行,他对自己的棋力非常自信。郝老板连点其头说:“行,行,依你的,就这么个说法。不过总要有个彩头吧?咱们一局五十元钱,怎么样?”所以说郝老板心黑呢,那时一般工人的月工资也就六七十元,他骗一个中学生下棋居然要一局五十元钱。 “那可不行,这样一来就是赌搏,”张秋生坚决反对,大义凛然的说:“我一个社会主义新时期的五好少年,怎么能做犯法的事呢?” 吴烟和林玲听了郝老板的话,就认为这是赌搏,正准备制止。听到张秋生说的这么大义凛然,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心想张秋生虽然喜欢胡闹,但基本原则还是能把握的。那知道张秋生接下来的话让她们无语凝咽。 张秋生像做战前动员一样,慷慨激昂的说:“我们应当是响应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的号召,而组织的一场中国象棋比赛。比赛的双方是郝老板代表施工队出场,我代表世界上三分之二还没解放的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受苦受难的劳苦大众出场。我们为了世界和平,为了人类安宁而比赛。如果我获得第一名,郝老板为了社会主义的教育事业自愿为本次修墙工程减免四分之三的工程款。” 吴烟和林玲带着全班同学风中凌乱,木呆呆地望着张秋生。你这还是赌搏,而且比刚才郝老板说的还狠十倍。只是说的冠冕堂皇,一时半会不好反驳而已。 张秋生的话说的比较长,郝老板半天才反应过来。靠,这小屁孩狠,太狠了,不过我喜欢。郝老板追问:“那要是我赢了,哦不,要是我得了第一名怎么办?” 张秋生一手叉腰做伟人状,一手挥啊挥的说:“工人阶级是我国的领导阶级嘛,啊,是吧,啊。是我们广大青少年学习的榜样,啊。如果在这次比赛中,啊,那个,那个,郝老板荣幸获得第一名,我,张秋生自愿出资一千五百元慰问施工队的工人们。他们深夜加班辛苦了,请他们买点,啊,营养品补补身体。以表示我们青少年,啊,那个,对工人阶级无比崇高的敬意。那个,啊。” 林玲气的大骂:“啊你个大头鬼,啊。”林玲终于被张秋生啊啊啊的,啊出了辣椒脾气:“这是学校,不准赌搏!”吴烟还在考虑怎样反驳张秋生的歪理斜说。但林玲要骂张秋生无需理由,感觉他不对就可以骂。 张秋生决心把损失的钱从郝老板那儿赚回来,谁让他心这么黑呢?张秋生对林玲说:“现在是课余时间,你班长管不着。”林玲没想到张秋生会说这话,更生气:“只要在校内,班长就可以维护班风班纪,不准赌搏就是不准赌搏,你说出个大天来也不行。”哼,你想跟我来公事公办,那行,我就跟你公事公办。 张秋生举手投降说:“好,好,算你狠,好吧?”又拉着郝老板说:“走,我们到大门外下去,校外班长管不着。” 郝老板本来就是个赌徒,赌心太重。现在又觉得张秋生就是个肉头,既能宰下棋的钱又能敲定砌墙的钱何乐而不为?被张秋生一拉就急急忙忙跟着他向校外走。 林玲这下没辄了,你个小小的班长还能管到校外去,还真当你是太平洋警察啊?其实林玲还有一招必杀技----哭,对于张秋生那是一招必杀。不管林玲真哭假哭,只要她一哭张秋生立马投降。可是当着这么多同学面林玲不好意思哭,现在是高中生了不像小时候。 林玲突然想起一妙招,冲着张秋生背后喊:“你要敢到校门外去下棋,我就告诉然然姐去。”哼,你就是跑到天边,你姐总是能管你的,我看你往哪跑?李秀英就不明白了,悄悄问吴烟:“林玲为什么不告诉梁老师?让他妈来管不是更好吗?” 吴烟摇摇头说:“要是告诉梁老师,就等于我们打小报告了。你说要是我们小报告,张秋生会想些什么怪招来班上捣乱?你能对付得了吗?我可没法对付,这家伙的怪招层出不穷防不胜防。早读前幸亏你把墙壁打倒了,动静闹得太大他才老实。要不然李满屯非拉裤子里不可。”说到这里吴烟忍不住红着脸偷笑。 李秀英回想早读前的事心有余悸,李满屯要是真拉到裤子里那就糗大发了,老李家捡几百年的柴算一把火烧完,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张秋生听到林玲的喊话,脚步顿了一下,拉着郝老板说:“走,我们去男厕所下,我姐不敢去男厕所。”林玲真是欲哭无泪了,去厕所下棋还不如去校门外呢,那多脏多臭啊?这家伙怎么变得这样死皮赖脸呢? 郝老板虽然没文化,但在社会上打滚这么多年,却是精明无比。他虽然嗜赌爱钱,却也胆小谨慎。见张秋生这么不顾班长的反对警告,坚决要和他下棋,不由起了疑心,这小屁孩也许是棋坛高手?扮猪吃老虎要赢我的钱?郝老板停下脚问张秋生:“你真的以为能赢了我?” 张秋生昂着头回答:“那当然,不然我钱多烧的慌啊?我看相准得很,百无一失。怎么,怕了?怕了也可以不下,不过砌墙的钱得重新谈。我花几倍的价钱砌的墙,没三天就倒,我有病啊?” 第七十五章 你是不是男子汉 怕了?笑话,老子怕过什么人来。无论是棋还是牌,郝老板还真没怕过什么人。有的人你叫他看书学习他头晕,捧起书本就打瞌睡。但这并不表示这些人就是笨。他们这些人中有些对服饰特敏感,做裁缝或卖服装总能把握住时代潮流。我们在大街上或其它场合经常可以看到穿着时尚漂亮而说话做事土的掉渣的一般就是这样的人。有些能当上高级厨师。有些能成为优秀战士。有些有成为优秀技工。还有种田能手,养猪能手等等,这些人都是人才。 郝老板就是一个对棋牌特别有悟xing的人,不过这种对棋牌特别有悟xing的人一般都成为赌徒,还赌xing特别大。郝老板以自己牌打得好棋下得好而自豪。这没什么错,人总得有一点自豪感。一个人要是一点自豪感都没有,剩下的全是自卑,那活世上也太没劲了吧? 问题是以棋牌好而自豪与赌搏总是赢而自豪是有区别的,棋牌是一种技艺,赌搏是一种恶习。就像车开的好是一种技艺,但你不遵守交规那是犯法。 不怕归不怕,必要的谨慎还是有的,像郝老板这种半桶水的赌徒要到输急时才会失去理智。现在还没开赌,理智尚存。情况有点不正常,郝老板觉得还是不赌为好。 “这就对了嘛,”张秋生摸摸郝老板的头说:“你这种面相万中无一,记住以后一三五七九,和二四六八十都不能下棋。” 郝老板一边整理被张秋生摸乱的了发型,一边跟他往回走。张秋生施施然回到教学楼前,眼睛东张西望嘴里说:“咦----,我饭盒呢?记得是放在这花坛上的啊。” 一大帮男生刚才跟着张秋生往校门外走,现在又跟着回来。男生与女生不同,女生认为张秋生是胡闹。男生却是45度仰望星空,把他当大神一样膜拜。包括李满屯现在都是充满崇敬的心情望着张秋生。要是别人那样蹂躏糟蹋他,李满屯绝对会与之势不两立。可对张秋生,李满屯却发现恨不起来,他对自己的恶搞充其量也只是同学间开了个过份的玩笑。 男生都帮张秋生找饭盒。女生不睬他,继续在研究那纸条。李秀英说:“第一句好理解,关键是第二句。你们看啊,里氏达沙壁,是吧。里氏指的是地震,对吧?沙壁呢,像沙一样的墙壁还结实的了吗?所以,这句话是说郝老板砌的墙抗不住地震,哪怕是轻微的地震也抗不住。” 众女生深以为然。李秀英继续分析:“第二句,木油啸几机。这句不好理解。啸,指海啸?地震会引起海啸,可我们这儿离大海远着呢。还有几机是个什么机?这个几机是又一个关键。意思大概是要想墙不倒,需要有这么个机。你们说对吧。” 邓二丫是最实诚的女孩,忍不住问李秀英:“那张秋生说这纸条贴大门上能辟邪,贴床头上能避那,那啥意思呢?”李秀英拍了一下邓二丫的脑袋说:“傻丫头,张秋生的话能全信吗?他十句中有三句是真的就不错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三分真找出来。” 众女生还是深以为然。 郝老板发现纸条还在女生手里。又听了李秀英的分析,觉得这纸条说不定还真有点明堂。得要过来,明天找高人参详参详。这女孩说的什么机,说不定是天机。 李秀英觉得纸条上就那么两句话,她已经记的滚瓜烂熟,没二话就将纸条还给了郝老板。这家伙将纸条小心翼翼地收进皮包里。张秋生却冲着郝老板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郝老板说:“我钱还没收啊,怎么走?” “收什么钱?” 郝老板理直气壮地说:“砌墙的钱啊,这是要先付款的。我把墙砌好了,你不给钱,我找谁要去?” “谁要你砌墙了?那墙凭什么让你砌?” 郝老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着脚大喊:“刚才明明说好了的,怎么?才多一会就反悔了?小屁孩,我告诉你,做人不能像你这样的。像你这样,早晚要吃亏。”张秋生注意力都集中在寻找饭盒上,一边在花丛里探寻一边平淡的对郝老板说:“别嚷啊,有理说理,嚷什么嚷?” 郝老板眼见两千多元的业务就快没了,能不着急吗?他照样大声嚷嚷:“我就嚷了,你想怎么的?跟我搞,你还嫩着呢!老子在社会上混的时候,**的还没出世呢!” 吴烟和林玲等听郝老板骂人,脸色都变了。张秋生胡闹是不太合适,可你郝老板不能骂他。张秋生这人你不招惹他,什么都好说。万一张秋生发毛打人,凭你郝老板经不住他一下打。你姓郝的挨打是活该,可张秋生就又闯祸了。 林玲赶紧从书包时拿出饭盒,递到张秋生手上说:“吃饭,吃饭。别和他一般见识。” 张秋生及众男生掘地三尺没找着的饭盒,原来是林玲给收起来了。张秋生一点脾气没有,这叫一物服一行。饭盒在书包里焐着还是热的,张秋生一边吃饭一边对郝老板说:“嚷啊,怎么不嚷了?大声点,没关系。” 郝老板这样的包工头,心是非常的黑。这样的包工头后来有很多发展成房地产商,在拆迁时心狠手辣简直是祸乱中华。这样的包工头也是最无赖,最会见风使舵。当然这个郝老板家里孩子多,养家的负担太重,赚钱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郝老板见张秋生满不在乎,立马自己将声音放低:“你总要讲个道理吧?咱们中国人说话算话,男子汉一口唾沬一颗钉。说好了的事情能反悔?” 张秋生坐在花坛边沿上扒饭,嘴里嚼着饭说话有点不清楚:“要讲理是吧?要讲理那就好办。我们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又说好了什么?” 这是摆明了要赖账,郝老板火气又上来了:“明明就是在这儿,就在刚才,说好了的这墙归我砌,两千元钱。怎么,想赖皮啊?别以为没合同就可以赖皮,我有人可以证明。做人不能像你这样,你年纪轻以后路还长着呢。” 张秋生将最后几口饭扒完,将饭盒朝花坛边沿上一放,朝着郝老板嘿嘿冷笑着说:“地点倒不错,就这这儿。时间错了,说好的事情也错了。” 一般吃过午饭,同学们或者去教室休息一会儿,或者去打打球,也有特别用功的会看看书。今天见张秋生与郝老板争吵,都放弃休息与活动纷纷围观。现场围了个里外三层。 不说郝老板不明白张秋生的话,同学们也不明白。明明就是在这儿就是刚才就是两千,张秋生怎么说时间错了?说好的事也错了?你明明是耍赖、狡辩。 郝老板当然更是认为张秋生是在耍赖、狡辩了。 李秀英本来是坐在一张椅子上的,现在围观的人一多将她挡住,她也从椅子上爬起来。站着观看这场争吵,这个争吵毕竟与她有关。张秋生分开众人,将椅子拿过来,将靠背45度角搭花坛边沿上做成临时躺椅。闭着眼睛回答郝老板的话:“到底谁耍赖狡辩?时间确实是刚才,但刚才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你要两千五,我没答应;第二部分你自己减为两千,我认为你长相不行,你这个面相是砌墙墙要倒下棋棋要输,所以还是没答应。” 中午的阳光照身上好舒服,只是为这么事争吵真闹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多么斤斤计较,还以为我胡搅蛮緾。可就这么答应了他吧,那是真的不服气。凭什么要开出比市场高三四倍的价钱啊?你要是高出一两倍那也就算了。 可是为这点钱与这黑心老板争值吗?同学们肯定拿我当小丑看。张秋生内心为这破事纠结、犹豫。 郝老板不知道张秋生内心活动,还是嚷嚷:“我不管几个部分,反正你最终是答应了。答应了的事就不能反悔。你还是不是中国人啊?你是不是男子汉啊?”看来今天要是不让他砌这墙,中国人都没的做,男子汉也没的做。 烦,真的很烦。可就这样随他了愿,更烦。张秋生重生以来,本着随心所欲快快活活做人的原则。基本上天天都很开心,偶而与熟人弄点恶作剧,却也无害人之心。就连王绍洋这些人渣都不再计较。对牛长风的那一拳冻住他全身经脉,也是无心之举。按道上规矩,王绍洋、牛长风的所作所为,就是杀了他们也不为过。张秋生都能轻轻放过,图的就是一个心无挂碍。 现在被这么个破事,这么个破人唠唠叨叨不依不饶,还被大群的同学围观,想好好晒个太阳都不得,你说烦不烦?本来想先给他两千元钱,然后再偷回头,现在心烦也懒得再这样做。早知道这水货这样无赖,刚才真不该与他开玩笑。 好吧,你要认真,我也与你认真。张秋生睁开眼睛,望着郝老板说:“我做不做中国人,关你什么事?你是国家总统,还是朝廷宰相?我都懒得跟我说,你还唧唧歪歪没完没了。我前两部分说过了,你没意见吧?那么最后呢,最后是我嫌你面相不好,砌墙墙倒下棋棋输。你不信,要与我下一盘,以决定我相术准不准,是吧?在这样的情况下,为证明我相术高明,才答应这墙归你砌。要是正规的说法就是,一个合同两个条款。一是下棋二是砌墙。一个合同不能只执行一半,要执行应得全部执行。是你先违约的,责任在你。你还有什么说的?” 郝老板立马反驳:“切,小毛孩还想糊弄大人。你当我是白痴?哦,我面相是砌墙墙倒,与你下盘棋砌墙就不倒了?” 这确实是张秋生逻辑上的一个漏洞。众同学也是这么想的,也许张秋生棋力着实厉害,想在棋盘上将修墙的钱扳回来。但你哄人也不是这么个哄法,这年头谁也不是白痴。 林玲却是知道张秋生是个臭棋篓子。从小张秋生姐弟俩学什么,她也跟着学什么。就张秋生那好动的xing格,任何棋都没学好。不管是象棋还是围棋,他都下不过林玲。见张秋生一口一声的要和郝老板下棋,林玲也不知他搞什么鬼,只能默默的看着不表示态度。 李秀英递过一杯水给刚刚吃完饭的张秋生,不管怎样这家伙也是在为自己争吵。她尽管是大小姐也不是傻子,好歹还是能分清的。再说了,这老板看起来就不像好人。张秋生虽然是在胡说,但万一这老板不靠谱砌的墙真倒了,那自己还是跑不了罪过。 张秋生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喘口气才说话:“叫我怎么说你才好呢?跟我下一盘棋当然不能改你那破运了。就你那二日当空,田地枯焦傻不拉呼面相,我敢把墙交给你砌吗?万一墙倒了,不对,你砌的墙肯定倒。墙本来是我弄倒的,找个人来砌又倒了,我的错误不更大吗?所以我写了个十字谶言给你,可保你砌的墙不倒。对了,那十字谶言呢?还给我,现在墙不归你砌了,这十字讖言就不能给你。” 吴烟与李秀英暗暗好笑,她俩是玄门正宗出身,虽然看不懂那纸条上说的是什么,却是知道那哪是什么十字讖言,说是一派胡言倒差不多。不过倒也是佩服张秋生弄的像模像样,故弄玄虚的本事。 可郝老板不是玄门出身啊。他连这世界上存在一类叫修真者的人都不知道。他没文化,又迷信。巧的是他做的工程还真有墙倒了的,而且还不止一处。 这就让他不由的相信了张秋生的话。人为什么要迷信?那是因为人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于是就认为冥冥中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控制着自己。他们要膜拜这种力量以祈求原谅,或者赐给他财富、健康、美女、权力。 有人就要说了,郝老板既然相信迷信,那就相信鬼神,怎么能不知道修真呢? 第七十六章 摸子动子 这话问的是没错。但忽视的一点,九一年那个时代信息还是很闭塞的,不像进入二十一世纪信息爆炸时代。信息时代人们坐家里利用搜索引擎,打两个字动动鼠标你所需要的任何知识信息都应有尽有。 那个时代只有国家正规出版物,不会有这些东西的。就是有郝老板这样的人也不会去看,这些人根本没看书的兴趣。只有在信息时代世界观、价值观多元化了,才会有这些东西给人看到。 还有迷信是什么啊?迷信就是糊里糊涂五迷三道的相信。真正的修真者反倒一点不迷信,你到深山老林去找找,找那些在简陋的草庵、石窟里修行的人看看,他们大多拜佛而不烧香。他们是明信,明信就是明明白白相信。因为他们可以看到,甚至可以与神佛交流。 修真者就是带着明信,去探索去追求去修炼。他们是要自我掌握命运,而迷信者是祈求好的命运。 好了,咱们是在说故事,不是写论文。郝老板既然相信为什么还要与张秋生计较许多?郝老板是包工头啊。而包工头也是商人的一种啊,哪怕是小商人。商人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可以铤而走险可以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这可是老马的经典名言。 现在郝老板被提醒了,这个纸条当然不能还给张秋生。他紧紧地夹着皮包对张秋生说:“好吧,说好了的事,我们全做到。我与你下棋,总行了吧?” “不行,”张秋生摇摇头说:“你已经说过不下了,不能反悔。再说我们班长认为这是赌搏,班长的话会错吗?赌搏是恶习,咱们社会主义青少年是不能赌搏的。” 张秋生现在最喜欢用青少年来称呼自己。为什么?青少年好啊。青少年不像青壮年,青壮年上有老下有小,被生活的重担压得透不过气来。年纪比他们老的骂他们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年纪比他们小的骂他们老气横秋老奸巨滑。青少年比中老年更好,中老年体能老化行动不便,日薄西山朝不保夕。 青少年多好?吃得饱睡得着,能打架能泡妞,没有生活压力前途无限。未满十八岁杀人都不用偿命,即使刚满十八岁只要不是情节特别恶劣法律也会网开一面来个缓期执行。 唯一缺憾是学习压力大,如果没有学习压力那是快活的飞天。张秋生有学习压力吗?显然是没有的,他上学只是享受生活。同学们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他却只是发泄快活。越这样他的心态就越快的恢复到少年时期,早已忘了前世诸多的痛苦。 每当想到自己不仅重新见到了爷爷奶奶和姐姐,而且从三十几岁的老爷们回炉成少年,他就心情大好。 郝老板见张秋生翻脸不与他下棋了,习惯xing的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取出一支递给张秋生。张秋生还没接呢,吴烟与林玲同时大喊:“怎么回事!”吴烟接着说:“你怎么教中学生吸烟,啊!” 林玲也说:“张秋生,不准你与这种人在一起,尽教人学坏!” 张秋生笑嘻嘻地说:“班长大人,没那么严重。我不是没接吗?我张秋生是那么容易学坏的吗?我很小的时候,奶奶找人帮我算命。算命先生说把我丢鬼窝里鬼都不要,因为太祸害。像我这样的祸害,一般人能带坏我吗?你也太抬举郝老板了。” 李满屯一惊一炸的说:“哇,还有这样的事?这算命先生真的太神了。”林玲没吱声,邓二却点点头证明确有其事。当时就在小区外那颗大树下算的命,小区里许多人家的孩子都算了。只有张秋生的命最怪,所以做为笑谈留传下来。 李满屯是泪流满面啦。原来张秋生这祸害是有来历的,此时他早读前被其祸害的愤懑之心彻底平息下来。刚才他全程跟踪张秋生与郝老板的争吵,就是想看看郝老板是不是也受其祸害。有人说遇到强奸,如果不能反抗,那就干脆闭上眼睛享受吧。李满屯被张秋生祸害无法翻本,就想看看别人也同样被祸害,以此摊薄难言之隐。 郝老板被吴烟和林玲的断喝吓一跳,赶忙陪笑说:“两位班长,嘿嘿,我不是故意的。我们跑业务都是先递烟,这不成习惯了吗?没教中学生学坏的意思,我自己也有孩子呢,哪有让孩子吸烟之理?”其实他老婆给他生了三个女儿,没一个男孩。 郝老板发誓一定要生个男孩以传他家的香火。这人满脑瓜封建思想没办法。他今年都四十岁了,老婆三十五岁。现在他老婆正怀着一个在肚子里呢,都已经五个月了。生过五个孩子的婆娘肚皮本来就大,怀了五个月的身孕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从这个月起,郝老板才让老婆就待在家里不出来,对外就宣称她回乡下娘家了。以此来逃避计生委以及街道广大群众的眼光。所以说郝老板的家庭负担太重,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此次业务。 郝老板与吴烟说完后,又对张秋生说:“你就当我放了个屁,自己又吃回去得了。咱们重新来过。你不是说班长管不着校外吗?咱们还是去大门口下?” 郝老板是软磨硬泡,张秋生是油盐不进。吴烟不胜其烦,冲两人说:“去去,到校门口去吵去。好好一个中午休息被你们两人吵没了。”郝老板抓到理由:“你看,你看,这个班长叫我们到校门口去。她也是班长吧?” 从这件夹不上筷子的小事,可以看出吴烟现在还不是经商的料。商人与将军一样,大脑神经都是花岗岩做成的,比钢铁还坚韧。要能够屡败屡战越挫越勇,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手。清高、高傲,大买卖做不了,小买卖不屑一顾的人成不了好商人。 张秋生也不是做商人的料,因为他太大而划之。好商人除了要有坚韧的神经,比城墙厚的脸皮,还要有锱珠必较的品xing。他也正不耐烦呢,听了吴烟的话后对郝老板说:“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别又赖皮。最烦的就是你这种人。” “行,不赖皮,谁赖皮是孙子。”郝老板还怕张秋生赖皮呢。有人说了,郝老板不是家庭负担重吗?他怎么还这样喜欢赌呢?这个我也闹不明白,赌鬼的脑袋与众不同。就像酒鬼,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他酒还是照喝。 说好后郝老板不动步,原来这次他要把钱先收了。说不定又弄僵,张秋生真的不让他做这业务了。李秀英没有一点社会经验,听说要钱就让李满仓回家拿。一千多元钱在那时是一笔巨款,谁也不会没事带这么多钱在身上。 张秋生制止了李满仓。对李秀英说:“别听这奸商的,那用得着一次xing的给许多?先给八百预付款的就行了,你明天再给五百,一星期后没问题再给五百,一个月后没问题再一次给清。这奸商欺我们不懂行呢。” 郝老板无话可说,行规确实是这样,甚至比张秋生说的还严。问题是张秋生身上没钱,他这阵子捞得是多,但都交给姐姐了。于是当场向同学们借钱。张秋生对李满屯说:“满屯老哥哥,你帮我记下账,到时候我好按账还钱。” 闹哄哄的借钱活动开始。林玲悄悄问吴烟:“你怎么同意他们去校门口下棋?”吴烟翻翻秀气的丹凤眼说:“我哪有同意?我是叫他们去校门口吵架好不好?不过话说回来,你不同意他们下棋,他们就不下了?张秋生是那么听话的人?我想啊,还不如让他们下去。张秋生这家伙诡计多端,我估计吃不了亏。既然管不了,那就随他去吧,眼皮底下总比偷偷摸摸好。” 林玲想想也对,大不了就是一个输,让这家伙吃点亏也好。现在五百元钱对他也不算什么。 问题是四十多学生竟然凑不齐八百元钱,凑来凑去只有六百多一点。那还是李满仓身上有二百多,钱不喜身上有二百多,这两人都是管账的。其他同学身上有十元二十元就了不起了,更多同学身上只有三五元,甚至一两元。邓二丫身上只有一元钱,那是她准备下午放学买冰激凌吃的。 张秋生炸炸呼呼地说:“二丫,你身上怎么就这么点钱?你大哥也不多给点?我明天得好好说说这胖子,抠门抠到妹妹身上了,这还了得?”邓二丫被张秋生说的跺脚:“尽瞎说,那有抠啊。大哥给了我,是我自己不要。他正是创业时期,手上也紧得很。” 最后还是吴烟拿出一百多,一二班的同学也跟着凑上七八十元,才算凑齐八百元。 郝老板伸手就要拿钱,张秋生将钱揣口袋里说:“这钱还不定是你的,先放我这儿,万一你要是第二名,我就只用给你三百。” 郝老板拿张秋生没办法,何况他说的是实情。两人往校门走去,后面跟着一大帮男生。张秋生本来就是许多男生膜拜的偶像,现在又是一大壮举,能不跟去围观凑热闹吗? 李秀英看着乌央央的人群向校门涌去,有点不明白。就问站在身边的向梅:“张秋生的棋很厉害吗?”向梅听李秀英问这话,笑弯了腰说:“厉害个鬼呀,他连林玲都下不过,是个臭的不能再臭的臭棋篓子。” 在场的众女生听了这话,眼睛都看向林玲。嗯?林玲也会下棋?林玲见大家望着她,就说:“我哪会下棋啊,只是张秋生下棋更差劲就是。张秋生也不是下不好棋,他就是好动没耐心。这家伙干什么事都没长xing,可惜了他那聪明脑袋。” 众女生更不明白了。既然是臭棋篓子,干嘛还与郝老板去下呀,还赌这么大的注。这家伙胆儿也太肥了吧?李秀英却对张秋生信心满满,她说:“张秋生鬼点子层出不穷,保不齐揣着什么坏水去害郝老板呢。我看这郝老板是死到临头不知死,还死乞白赖的非得与他下棋。” 吴烟白了李秀英一眼说:“你还有脸说呢,张秋生赢了,你跟着沾光。他要是输了,那也没你的事。多好?” 不说众女生在校内议论张秋生。只说张秋生与郝老板在大批男生的簇拥下,来到校门外。随便找一块草地坐下来。自有张粉将门房大爷的象棋和棋盘拿来。门房大爷是个棋迷,他热情的邀张秋生两人去门房里面下棋。 还没等张秋生说话。张粉们纷纷说,大爷您不知道,校内不准下棋,您老的门房属校内,在您那儿下棋就是犯法。 门房大爷说:“二十一中什么时候这么有规矩了?”想了想,拍拍脑门说:“你们是高一一班的吧?”得到肯定回答后,大爷欣慰地说:“好,好。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二十一中以前就是缺少规矩。梁老师了不起,高一一班的同学是好样的。”二十一中的教职员工都希望学校好,以前是没办法,现在有了高一一班的榜样,连门房大爷都觉得有了希望。 棋子摆了一半,张秋生停下来,在身上挠痒。挠啊挠,没完没了的挠。郝老板帮他把棋摆好了,他还在挠。挠着挠着突然对郝老板说:“这棋不下了,草地上有虫子咬。” 好容易棋摆开了,这小子又说不下了,这不是消遣人吗?一分钱还没拿到手,你要是真与这小子说什么中国人说话算话,他要是回一句“我就说话不算话了,有本事让我做不成中国人?”那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中国人说话算话”,本来就是空话。 郝老板头摇的像拨浪鼓的说:“哪有什么虫?我怎么没发现?你好歹也是个男人,咋就这样娇贵呢?下棋,下棋,快点。”张秋生做作半天等的就是郝老板这句,装作勉为其难的说:“下吧,你先。” 郝老板倒也客气,让张秋生先。张秋生说:“我是红方,占红不占先,你先下吧,别客气。”郝老板也不再与张秋生客气,先下,来了个卒三进一,拱卒。该张秋生的了。这小子半天不摸棋子,一边挠痒一边长考。 众围观的张粉有七八十人。后面的看不着,着急的问前面人:“怎么样了?”前面的人不吱声,一着都还没动呢,有什么可说的? 郝老板那叫一个郁闷,一般都是中局之后才开始长考。好吧,偶而也有开局长考的,可哪有一步都没走就长考的?忍无可忍,真的忍无可忍,郝老板催了一句:“你倒是走啊?” 张秋生倒也听话,伸手向炮摸去,可到了炮边又停了下来问:“摸子动子,落地生根吧?”张秋生终于下棋了,郝老板松了一口气。见这小子又停下来,心想又怎么了?听到张秋生来了这么一句,不假思索的顺口回答:“那当然,摸子动子,不准悔棋。” 第七十七章 搞不懂 张秋生终于下了一个炮八平五,当头炮。该郝老板下了,手伸向棋盘时不知怎么碰到了“老将”。真是他自己不小心碰的,张秋生没捣什么鬼。虽然他就是本着捣鬼的打算才来下这盘棋。他知道自己下棋水平太臭,不捣鬼根本没法赢。 郝老板恨不得把自己这只手给剁下来。他也知道主要是盘腿坐在草地上,手与棋盘的高低距离没适应。但不管怎样,摸子动子这是刚刚说好了的,他摸了老将应得动老将。 看着老将孤零零的待在中帐,郝老板自己都觉得好笑。他现在并不担心会输,大不了是走了一步废棋。张秋生那姿式,老下棋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个菜鸟。可是,但是,可但是,这草地真的有虫。这都深秋了怎么还有虫呢?糟糕的是后背痒,手极力的向后背挠,可是挠不着啊。双手抓着衣袖来回运动,利用衣服的摩擦力挠,效果也还不错。 效果还不错?那就对了。张秋生当然不知道郝老板内心感受,但看他脸色可以知道。张秋生原来想用手套上的乱神咒。但仅仅用乱神咒不行,事后他会觉得事情太古怪,就会怀疑自己搞了什么鬼。 先自己假装痒,埋下伏笔。然后让他痒,就不会怀疑有它了。再放乱神咒,他只会以为是痒弄得他心烦意乱,而不会往别处去想。 张秋生手套上的乱神咒与别人的乱神符不同。乱神符都是符纸画的,属一次xing用品不说。乱神符上的法力是固定的,制符的人在符上用了多少法力那就是多少法力,用的时候不能多也不能少无法控制。 张秋生手套上的乱神咒,是静虚道长用现在已经失传的上古符咒,不仅威力无比还妙用多多。最重要的是它可以控制法力的大小,视不同的对象不同的场合而有不同的用法。 治大国如烹小鲜,治这个郝老板如烹老母鸡汤。一缽好鸡汤,没经验的厨师得一点点的放盐。一次xing的盐放多了,汤咸了再加水汤就不好喝。先放少一点,不够再加。既要他心烦意乱六神无主,事后想想还又怪不得别人。 先用真气刺激穴位让他痒痒,再用乱神咒侵其灵台,双管齐下文武兼济。这叫什么呀,张秋生想给这种手法取个名。手套里许多接近仙器级的法宝他不取名,反倒为这么个不相干的夹不上筷子的事情取名。可见他重生生活是胸无大志随心所欲。这也怪不了他,都是爷爷奶奶劝他要悠悠闲闲轻轻松松快快活活过好每一天的结果。 取个什么名好呢?有武有道,应当叫复方什么的,比如复方感冒冲剂。我这个叫复方什么呢?叫复方党参片,不行。我这个无影无形,不能叫片也不能叫丸更不能叫什么冲剂。我这个应当属散手,不成系统du li的一着应当叫散手。所以应当叫复方什么散。党参片是治脑血栓的,我这个是使其暂时xing脑残。就叫复方脑残散吧,这个名字好。《本草纲目》曰:“脑残者,无药医也”,我这个复方脑残散,灵力消失就不治而愈。行,就这样了。看来我对中医还是有点潜质的,哪天没饭吃就当中医去。 郝老板现在正处于浑身痒痒的境地,其他地方痒也还好说,要命的是菊花处痒。痒的他不得不用手去抠,仅靠括约肌的松紧已不能止痒了。当然他现在还处于轻微的,恰到好处的脑残状态。对这个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大约觉得人生在世菊花也是要这样痒痒的。 棋已到了中局,该张秋生下了。考虑再三深思熟虑后,他将自己的车放到郝老板的马口上。这不是他的什么妙着,他就是这么个臭棋篓子。这小子立马也发现他走了一步错棋,但为时已晚,摸子动子落子无悔这是铁律。 郝老板脑袋虽然有点糊涂,但他是多年街头混战练出来的棋油子。无需大脑只凭经验也知道一匹大肥车送上门,不吃天理难容。张秋生的这颗车要是被吃了,他是必输无疑,哪怕请胡荣华来也救不了他。 郝老板已经拎起了他那只马。旁边观战的同学个个摇头叹息,有的张粉甚至闭上眼睛不忍卒睹。张秋生自己心里也暗暗叹气,看来仅仅靠复方脑残散还是不够啊。说不得指头轻轻动了一下,用了一个粘字诀。 在观战的同学们看来,奇迹发生了。郝老板没有拿稳棋子,那匹马从他手上落了下来。明明马四进六就可以吃了张秋生的车,可它偏偏落到马四退六位置上去了。 早已飞升仙界的静虚道长,要是知道他弃之不用的手套竟然可以有这种用途,说不定会老怀大慰。废物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也不枉当年炼制它时花费的那些精力了。 郝老板气的拍了自己脑门一下。旁边有人说,你拍脑门干嘛?应当打你那只手,那只手抠菊花抠多了背气。郝老板深以为然,立马用左手猛打右手。脑残之人,无可理喻哈。 张秋生一点没有因为自己作弊而手软,立即挺车吃马。心想这汤还是淡了点,再给他加点盐,又放了一丝丝乱神咒进了郝老板灵台。郝老板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再对上张秋生这臭手。在观战的同学看来,两人是昏招迭出,臭着纷呈。 不管怎样清醒者对脑残,最后当然是清醒者胜出。郝老板却没有失败的沮丧,反而觉得很过瘾。认为这是他纵横棋坪二十多年来最痛快的一次。下棋嘛,图的就是个痛快,输赢倒在其次。强烈要求再来一次,今天不杀个天翻地覆绝不罢休。 张秋生假模假式的再三推让,最后被逼不过才勉为其难的同意与郝老板再下一盘。其实张秋生早就打算,如果第一盘输了还要找郝老板再下一盘。毕竟复方脑残散是没经过验证的单方,第一次试验难免会有误差。 废话不多说,第二盘当然还是老郝输。但老郝却是信心百倍斗志满怀,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豪不气馁,越挫越来劲。 四局对完,老郝已输了两千元,墙还没砌工程款给他输光了。张秋生坚决不再陪他下了,同时悄悄的把留在他灵台里的乱神咒抽回,当然是一丝一丝的抽,不能一下抽猛了。一次xing抽猛了,一来是他人受不了,二来是事后他会思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秋生耐心的劝告老郝,你已经把工程款输光了,这样不好。我们下棋的目的不是为了争输赢,而是为了证明你的面相不适合下棋,也不适合砌墙。你怎么就长了两个鼻孔呢?长两个鼻孔也不打紧,可你却两个鼻孔一起出气。这样的面相就不对了,不适合下棋和砌墙。 这叫前后照应,脑残前说过的话,脑残后再说一遍,以免让他觉得事情透着诡异,回头又去苦苦思索原因。 张秋生又拿出二百元钱给老郝,对他说我们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墙还是不能让你白砌。其实你也知道砌这个墙总成本只要三百来元,这二百你拿去买材料。明天你砌好墙后再给你一百元,一星期后再给你一百元,一个月后再给一百算结清。记住了,墙必须砌结实了,否则,否则后果你知道。 后果张秋生自己都不知道,他对这个社会闲散包工头能有什么办法?只不过这样吓唬他而已。 可是基建科长在一旁听了心里就不是个滋味。他是全程陪同,亲眼目睹这棋是怎么下的。老郝的棋平时不这样臭啊,今天是怎么啦?不过张秋生的棋也同样臭。他不知道张秋生平时棋下的怎样。这种诡异他只能归结到他俩身上都痒痒,痒痒尤其是菊花痒,确实是影响心情。下棋是一门需要心静的运动,心绪不宁输棋也不足为怪。老郝输在他菊花痒,而张秋生不。人家是棋差一着,他俩是痒差一着。 基建科长心里暗想,算老子倒霉,今夜不睡也要监视他们施工。眼见着二十一中往好处走了,可不能在这里候被除名,那就真的不划算。我怎么就介绍这么个胞衣来呢?天悬二日、田地枯焦,这是个什么面相,得找人好好问问。 张秋生请所有在场的同学磋了一顿。大家都是吃过饭的,虽然人多但也只花了二百元不到。三元钱给门房大爷买了瓶麒林特曲,给女生们买了二十来元的糖果。踩着上课的铃声,浩浩荡荡回了学校。 课间休息时,众女生吃着糖果向男生们打听棋赛情况。男生们含含糊糊的说张秋生赢了。李秀英抓住李满屯问:“听说张秋生的棋臭的厉害,怎么他就赢了?” 男生们之所以回答的含糊,是因为四局棋确实没什么妙着供他们描述。再说吃了人家嘴软,二百多元人家一下就花出去了,你总不能骂他臭吧?李满屯遇上自家大小姐,只能如实相告:“张秋生的棋确实臭,可郝老板的棋也臭,两个臭对臭,张秋生略胜一筹。” 同样的问题,吴烟在抓着孙不武问;林玲在抓着王长青问。都是差不多的回答,谁也没问出个明堂。第二节课间休息,几个女生抓住李满屯、孙不武、王长青,来个三堂会审。她们还就不信张秋生不捣鬼,非得问明白不可。她们详细询问比赛期间有没有蹊跷、古怪的事情发生? 几个男生回答的是,要说蹊跷、古怪的事,也只能说郝老板身上痒痒。可是张秋生身上也痒啊。这可能是草地上有虫子而已。只是郝老板痒的部位比较敏感难耐格外难以忍受。 李秀英就认为必定是张秋生做了手脚。刺激穴位让人身上痒的手段,不仅孙家有他们李家也有。不要说修真门派任何一个古典武术门派都有这种手段,只是需要修为达到一定程度的人才能使用罢了。 那么,张秋生的修为达到了吗?答案是肯定的。今天早读前李满屯就吃了他苦头呢。但是其它现象就难以解释了:比如郝老板的手总是无意中碰到不该碰的棋子。再比如明明要吃张秋生子了,可无巧不巧郝老板的手一松,棋子落到不该落的位置。 这就无法解释了。不说古典武术各门派没这手段,即使是修真门派也没这手段。除了修为已达通神之境大乘期高人,他们可以轻松控制人的神识,通过控制郝老板的神识让他输棋。你说这么个高人,有这么样的大能耐,他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吗? 再说了,张秋生是高人吗?不说李秀英,连吴烟都嗤之以鼻,切,他要是高人,那我明天就飞升。 要说控制人的神识,还有一种流派,那就是修炼邪术的。那也只能控制人的魂魄,而不是神识,这是有根本区别的。何况动用邪术不是那么容易的,吴烟李秀英非常清楚,毕竟她俩修炼的是玄门正宗。 邪派动用邪术,要摆香案请法器,使法之人要仗剑蹈罡步斗念动咒语,排场大着呢。哪能像张秋生下棋时轻轻松松。而且施法过后,被施法的人如同大病一场,哪能像郝老板一样还骑着自行车回家?别说吴烟李秀英想不通,林玲从小与张秋生一起长大也想不通。还有那纸条,到现在也没想通其中关窍,三女生不由的有点气闷。 借的钱基本已还回去了。只剩李满仓和钱不喜的各二百元没还。张秋生只需还钱不喜的二百就行了,李秀英反正要出三百,这钱也是归李满仓给的,他直接给郝老板就行了。不管怎样李秀英还是很感谢张秋生的,本来要出一千二,现在只需出三百,谁的钱也不是大水淌来的不是? 张秋生压根没理睬三女生抓住三男生,在一旁神神叨叨嘀嘀咕咕。他抓住曹忠民督促这小子学习。他语重心长的对曹忠民说:“忠民同志,我过些日子还得出差。你要趁我在的时候把一些重点、难点搞通,要多做习题。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初中的知识点都掌握了吗?还没有,是吧,那你抓紧啊!那么小学的呢?哦,那还差不多。要是连小学的知识都没搞清,我劝你买塊豆腐撞死得了。”吧啦吧啦。 第七十八章 五联公司 却说郝老板离开二十一中,头脑已经清楚,但身上还是痒痒。道理很简单,他灵台中组成乱神咒的灵气已被张秋生抽出,但留在他穴位中的真气却还要有一阵子才能消失。他骑着二八大自行车往回家的路上赶,半途上遇见李卫军和洪明杰、何强、胡斌。 王绍洋家就在旁边,他们肯定是去那儿。像郝老板这样的小包工头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相互间都认识。王绍洋们平时除了要敲诈郝老板几个钱,一般情况下不太搭理他。而郝老板是拉屎也要与他们隔三条田埂,能躲则躲能溜则溜。 今天见了这几个人,郝老板突然想起来二十一中是他们地盘,向他们打听打听张秋生到底是什么来路?如果是有来头的,今后还是少招惹为妙。郝老板热情地与李卫军四个打招呼:“哟,李哥,何哥,胡哥。忙呢?”边打招呼边散香烟。四个人原本手上就有,接过郝老板递过的香烟夹耳根上。 郝老板点头哈腰的说:“打听个事,二十一中有个叫张秋生的学生,哥几个认识吗?”四个人本来是吊儿浪当,不打算理睬郝老板的。猛地听到张秋生三个字,一齐瞪大眼睛盯着他。 自从开学那天王绍洋他们跑路,将近一个月。渐渐觉得没事了才悄悄回来。今天刚刚到家屁股还没挨板凳。道上人跑路都是躲警察,他们跑路是躲一个中学生。可见张秋生三个字在他们心中是何等的恐怖。李卫军谨慎地问:“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郝老板看出来了,这几个有点怕张秋生。不,不是有点怕,而是很怕。于是,郝老板就将今天与张秋生打交道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李卫军四人听完郝老板的话,松了一口气。还好,张秋生没有找他们算账的意图。他们在悄悄回来前,遇到过牛跃进。 牛跃进请他们吃饭,说他现在是在为张秋生干活,利润五五分成。操,五五分成这是合伙人的待遇吔。一般跑腿干活的能拿个百分之七八就了不起。这小子不是傻气就是大气,不管怎样张秋生没把牛跃进曾经得罪过他当回事。 酒足饭饱后牛跃进居然还要发票。那年代道上混的都没成大气候。吃饭喝酒都是老鼠吃尾巴自啃自,哪有公家给他们报销? 别小看报销两字,那代表着兄弟我是有组织的人。如果是在道上混的,那代表着这人已修成正果已经或将要脱离江湖道。用一句术语那就叫洗白了。可洗白那么容易么?那得有钱,关键就是钱从哪来? 王绍洋问发票找谁报销。牛跃进回答,税务局规定销售额的千分之二做为业务招待费可以税前列支,张秋生全部给他了。这发票也可以说是找税务局报。 眼红啊!王绍洋孜孜不倦的追求就是有一家自己的公司。他们几个虽无恶不作,但到目前尚无案底。只要有钱就可以成立公司。可就是弄不到起码的注册资金。你就是虚假注册,也得有一定的活动资金吧? 不用注册公司就能享受这种待遇,能不叫人眼红吗?牛跃进深有感触的说,张秋生非常讲义气。但你别招惹他。要是招惹了他,这小子不杀人也不打人就可以叫你生不如死还哭笑不得。 王绍洋立马想起,孙叔在他们身上拍了几下,他们就全身奇痒难熬。张秋生一拳就让牛长风全身经脉冻住,大三伏天打摆子。想到这些哥几个就不寒而栗。 牛跃进含含糊糊地说,张秋生手段可能比孙叔还厉害。加上他还是孩子,又不在道上混做事没顾忌,你们还是少招惹他为妙。 与牛跃进分手后,他们仔细分析过张秋生的xing格。一致认为这小子虽然霸气十足,但从不找小账。回顾近三个月与他打交道的经历,这小子一般是事情过了就过了,还没见过他找后账。所以才鼓着勇气回来。 王绍洋几个人还商量好,对张秋生有机会一定要杀了他,咱哥们向来是有仇必报。但目前暂时还是能躲则躲,实在躲不过去就巴结好这小子,大丈夫能伸能屈。听说连牛长风的师傅都栽在他手下,巴结他也不算丢人,说不定还能捞点好处。这刚刚回来连门都还没进,就被老郝来这么一出。李卫军又问了一句:“你没与他提起我们?” “没有,”郝老板摇摇头说:“提你们干什么?我又不知道你们认识。”何强叮嘱道:“以后也不许向他提起我们。还有那墙给我砌结实了。如果因为墙没砌好,张秋生顺大腿摸卵子找到我们,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郝老板被吓的一哆嗦。心里那叫一个悔,我没事找这几个混蛋干嘛。我真是昏了头,张秋生就是一中学生,再怎么调皮也是学生。这几个是职业混蛋,再多长一个仔耳朵也是混蛋。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事事不顺心。 郝老板准备打个招呼回家,李卫军在他后面说:“老郝在哪个女人床上睡过?别得了什么xing病了吧?我看你不停的挠痒痒啊。”郝老板头都不回的说:“哪有啊,我是与张秋生坐在草地上下棋,给虫子咬的。”他急着离开这几个混蛋,说的很简单。 李卫军几个听了却是一惊,张秋生果然会这招啊。要不然这深秋天气,哪来的虫子?胡斌急忙冲着郝老板背后大声咆哮:“老郝,老子告诉你,墙砌结实点,要不然老子绝不饶你。” 老子怎么砌墙与你这混蛋有毛的关系啊?郝老板一边猛蹬自行车,一边腹腓。不过这墙看来真得砌好。连这几个著名的流氓都怕成这样,那小子还是一般的中学生吗?万事小心为妙,老子现在只能吃补药不能吃泄药。等哪天老子发达了,要把你们今天搓方明天揉圆。 见郝老板骑着自行车越走越远,李卫军突然想起什么要对他说。张嘴刚要喊郝老板,一辆出租车在三个人旁边停下,看见正准备下车的女人,李卫军就放弃了将郝老板喊回来的打算。 王绍洋们在外面待的这一个多月憋得很辛苦。不是生活而是生理上的辛苦。这些玩惯了女人的流氓一下没了女人就难受。去找小姐?不,他们不找小姐。小姐再年轻漂亮他们都不稀罕,他们要的是良家妇女。良家妇女长相差点,年纪大点都行。 有人说了,别瞎扯了,还有流氓不找小姐的?王绍洋们还真的就不找小姐。一来是怕病,小姐哪有良家妇女干净?二来是小姐皮厚,不会脸红,花了钱却不知道到底是他们玩小姐还是小姐玩他们。三来是王绍洋觉得自己是高品味的人,找小姐的人太没品了。说明我们哥们缺了找女人的能力。四是ji女的同义词是piao客,哥们好歹也是有理想有抱负的新一代流氓,哪能去当piao客呢?那也太丢人了。 憋得狠了难免就要幻想。各自幻想自己的马子,这是内心活动别人不知道。大家一起幻想公众人物,比如明星歌星啥的。明星们当然都是美女啰。 明星们都是要被人幻想的,尤其是他们的粉丝就更是满脑袋的幻想着自己的偶像,现在的网络语言称作丫丫。但是,别人幻想明星都是情意绵绵,或者是设想着怎样去泡。最多也就想像一下床第之欢,柔情蜜意。 王绍洋这五个人与别人不一样。他们在一起都是讨论着怎样折腾那些明星。幻想着折腾她们,幻想着她们怎样跪在哥们面前求饶,这五个人就感觉爽。可是爽归爽,他们知道这一点都不切实际。就不说明星们鸟不鸟普通老百姓,他们连面都见不着。 于是共同的幻想对象就往熟人身上转。转来转去也没想到哪个女人值得他们瞎想。除了段时英,但段时英对于他们无需瞎想,那是他们嘴边的一盘菜想吃就吃。 这几人中就王绍洋是明白人,只是他的明白从来都是往坏里使。王绍洋说,现实中的人都是有缺点的。其实明星也有缺点,而且缺点还比一般人大。只是明星们都被包装得光芒万丈,我们老百姓看不到她们的毛病而已。 李卫军就说了,要是照这么说,我就觉得曾大有的老婆不错。那长相起码也能打个六七十分吧?洪明杰反对,曾大有的老婆的长相也算马马虎虎了。但这女人太喜欢放屁,而且还特响。那次在他家喝酒,老子只喝了一杯就被屁熏得受不了,连忙放下杯子逃跑。哎,你们不也随老子一道跑了么? 其他几个一致说,那是人家偶而闹肚子。哪有人长年累月放屁放个不停的?洪明杰还是不同意大家的观点。他说,要是老子玩得正嗨皮,她突然放了响而又臭的屁,那不是大大的扫兴? 很长时间没说话的王绍洋又语出惊人,我觉得郝根生老婆不错。他的几个兄弟都张大着嘴巴吃惊地望着他。郝根生的老婆都生了三个娃吔。那个啥恐怕比城门还大吧?这不是主要的,段时英也生了三个娃。主要的是那肚皮上赘肉也太多了,时刻都像怀孕五六个月了吔。老大,我们知道你变态,可也不能变态到如此地步吧? 王绍洋却有他的独到见解。会生孩子的婆娘才是真正的好女人。再说了,你们也见过,郝根生老婆也是细皮白肉的吧?一般小妹儿的皮肤比得过她?那脸模子也挺不错的吧?大眼睛大鼻子厚嘴唇,多xing感啊! 几个兄弟承认老大说得是不错,可心理上就是接受不了。同时也纳闷,这婆娘的几个女儿怎么没一个长得像她呢?郝根生的大女儿十六岁了,正是花样年华。可这女孩偏偏长得像老爸,长丝瓜脸单眼皮,皮肤黑而粗糙。白送给哪个小伙子,人家都不要。目前跟在她老爸后面当小工,和和水泥搬搬砖。 几个流氓的变态跟不上老大的先进步伐,都对王绍洋的提出的女人不予置评。 对了,郝根生就是给高一一班砌墙的郝老板。刚才李卫军追着屁股喊他,就是要他将老婆带过来给兄弟几个看看。李卫军已经记不清这婆娘具体长相。他要掌握第一手资料,以决定同意还是反驳老大的意见。 剩下来的这几个流氓还就兄弟间的老母相互打趣。这就不用多说了,九世恶人带领下的流氓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什么话也说得出。 前天他们决定回家就打电话给段时英,要她准备好道具表演节目。哥们在外面憋坏了,你得跳几个舞给我们欣赏欣赏。因为他们成天想着明星,而明星们都是会跳舞的。所以他们就想到要段时英给他们跳舞。段时英不像明星,她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是听命于他们的。 段时英在电话里说她根本不会跳舞。充其量也就会一点广场上的中老年迪斯科。这几个流氓说,行,会跳迪斯科就行。王绍洋冲着电话里的段时英说:“要你准备的舞没什么难度。也就是女人独舞,是个女人都会。道具你给老子准备好了,就这样的----” 对了,从出租车上下来就是段时英。王绍洋的电话打得急,段时英自行车都不敢骑打的赶来了。王绍洋们又想起一出糟践人的把戏,可她没办法。有求于人又被抓着把柄,只能惟命是从。 李卫军看见段时英的同时,体内的荷尔蒙就“篷”地一下升起,立马将喊郝老板的话变成:“东西带来么?”见段时英点头,他们立即浑身发热,一起簇拥着段时英进了王绍洋家门。 张秋生这阵子总的来说很清闲。柳家、李家、孙家、舅爷爷宋家都要加入对苏边贸。连同张秋生家一共五家,每家出资二百万,重新注册一家五联公司。梁司剑也从深圳赶回来了。自己家要成立注册资金达一千万的大公司,他还给别人打工,那真是有毛病了。他同学也不好意思留他,他的公司注册资金只有二百万还是虚的。 但是,注册公司的手续那叫一个麻烦。起草公司章程、会计事务所验资、工商部门审核。转了一圈,又说你们公司里含外资,要到省工商部门登记。舅爷爷说,那就不外资,我本来是中国人,就算内资吧。 第七十九章 二帮一 可市里不干了,这是他们招商引资的政绩,怎么能让明明白白的政绩跑了呢。人家没有的还造假呢。苦口婆心的做舅爷爷工作,并且说即使是内资,超过二百万也要省工商登记。然后回过头再重新走程序等等。 还有银行贷款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跑好。虽说一百万美元的信用证担保,贷二百万人民币完全没有风险。行长们也非常愿意贷,有赚无赔的买卖谁不愿意做?可还是这该死的程序,得慢慢走。你急他不急。 再有就是主管部门。国内任何一个单位任何一家企业都得有一个主管部门。五联实业有限责任公司归哪个部门主管,也发生纠纷。好几个部门都抢着要。这时不像二十一世纪,你注册一个公司,注册资本金不上亿都算不上大公司。 九一年,上千万的公司可是了不得的大公司。何况是实打实的一千万就趴在银行账户上,何况其中有实打实的外资呢。另据银行方面透露,五联公司的发起人“安然同生”轻纺贸易公司有一百万美元的信用担保放在银行,是长期的不可撤销的信用担保。银行方面已去东南亚做过核实,提供担保的航华投资公司是家百年老公司,实力雄厚信用绝对保证。 有麻烦相互推诿有好处积极争抢,这是国内有关部门的一贯作风,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无需为尊者讳。 外贸局说,根据五联公司的企划书,他们第一笔要做的是中苏边贸,所以五联公司应当归我们外贸局管;轻工机械局说,五联公司是实业公司,中苏边贸只是暂时帮助苏联人民摆脱经济困难做一份贡献。他们目的是第二步准备成立的通讯设备分公司,所以从长远打算应当归我们管;经委说,这家公司实力雄厚,目前的注册资本是一千万,但从它的发起人还有一百万美元的信用担保来看,可以肯定还有后续投资,所以应当归我们经委管。另外还有侨办、侨联、商业局、建设局等等。各部门都给出优惠条件,当然最优惠的条件就是无论五联公司干什么,主管部门都无条件支持,只要不做明显违法之事主管部门绝对不管。 依据正规程序,成立一家公司,应当由这家公司的筹备机构自己根据行业xing质找主管部门提交申请报告。但由于“安然同生”公司要向银行贷款,这风声由银行传出去,这才引起各部门闻风而动。这事弄的梁司剑唯有苦笑,却无可奈何,这些部门都是大爷最好一个都别得罪。照说柳家李家孙家在高层都有势力,可再么有势力拿这种现象也没办法不是?人家这是上杆子巴结你呢,伸手不打笑脸人,你还能怎么着? 好在方爱娟与牛跃进办事很卖力,鞋子服装一批批的运出去,货款一批批的结进来。否则贷来的二百万利息都没钱付。安然同生公司的三十万全部垫到鞋厂和服装厂去了。 反正张秋生不管这些。一切有舅舅梁司剑在做,他只管具体跑腿的事。现在没腿可跑,就安心上学。 说清闲只是公司的事不用张秋生操心。学校里这阵子还真忙。马上要期中考试了,张秋生自己当然不在乎,但曹忠民的学习归他负责,天天要盯着这家伙。另外,全市中学生运动会就要开始,学校正紧张的准备迎接。 原来麒林市中学生运动会都是春季或秋季举行,今年却放到冬季。因为明年春季要举行全省中学生运动会,各地市今年的冬季运动会就算是为明春省运动会的选拔赛。重要的是,在省中学生运动会取得成绩的学生明年高考可以加分。这个后来成为了一个政策,当时可以说是一种为提高学生素质的创举。不知其他地方怎样,反正本省在九二年以前没有这项政策。 这项政策可了不得,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具体可以加多少分。但那时大学没有扩招,高考号称千万学生过独木桥,哪怕是零点五分也可改变一个学生的命运。可想而知,各个学校对这次运动会的重视程度了。 二十一中校领导深深感谢梁司琪的先见之明。他们学校提前就进行了准备,并且请了市体委的教练来校指导。校领导和老师们都说,特级教师就是特级教师,对教育的发展趋势看的就是比普通教师清楚。他们不知道的是,梁司琪也是听张秋生瞎说,而她觉得很有可能才向校领导提出建议的。 体委成了香饽饽。不仅体委大门,就是体委领导和各教练家的大门都被各学校的公关人员踏破。可不管怎样,二十一中是体委的优先照顾对象。无他,体委在这儿发现了好苗子。不是说体委的人多么大公无私多么正派。体委领导也要政绩不是?各教练也要成绩不是?俗话说君子顾本,不能说我现在贪点小利,就丢掉自己升迁的大好时机。除非脑子进水了还差不多。 二十一中今年各运动队都是以高三的为主。体委领导表示谅解,毕竟是这个高考加分政策才激励了各学校的重视。但也指定了李秀英必须参加女子长跑;高一的张秋生和孙不武必须参加男子篮球或足球;吴烟和林玲、向梅、邓二丫必须参加女排。 体委领导的指定也有道理,有高一的这几个加入,高三的才能取得更好的成绩。 张秋生现在是每天陪着曹忠民读书,陪着高三的打篮球。好在他现在是乐天派,陪人读书、打球都不厌其烦。死都死过一次的人了,有什么想不开的?当然是乐天派了。 篮球队的隐形主力是吴痕、张秋生。吴痕的跟班一个没上,篮球队的目的是高考加分,他们高考没问题起个什么哄?除了吴痕与张秋生,高三中身高达一米八的,学习成绩差但又想好的全上。 张秋生的小日子过的轻松悠闲。别人可不是这样。不说校领导紧张的筹划运动会事宜,还有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不说各运动队里的普通同学紧张的训练。就说曹忠民吧。 梁老师在班上宣布了两项决定,一是学生自治,二是成绩好的帮助成绩差的。刚开始这个学生自治让一些抱着混高中文凭的学生大伤脑筋。无论多精明的老师,也不可能全天候的管到每一个学生。而学生不同。学生成天待在一起,同学们的一举一动都相互放在眼皮底下,别指望能瞒过广大群众的眼睛。 高一一班的学生自治与其他学校的学生自治还有点不同。有些学校也尝试实现学生自治,但效果没有二十一中高一一班好。为什么?高一一班的学生自治由两个班长为主。而两个班长身后都有跟班。这些跟班一个比一个彪悍,一个比一个变态。想混?行!你先找麒林道上最牛逼的大哥叫板,然后再找这些跟班中任何一个叫板。赢了,你尽管混。 难道这些跟班中就没差点的?当然有,论武力宋念仁最差。他是在美国学的截拳道。这不重要,他的截拳道在美国也就学了个二把刀,回麒林市重新回炉呢。重要的他是美国籍。那个道上老大活腻了找他麻烦,不用多说什么,外事办就先灭了这所谓的老大。 最重要的是班长们非常公正,即使她们跟班犯了错照样处罚,让人不得不服。时间一长这些人也打消了混的想法,也习惯了班上的风气。高一一班让差生服气的还有,班上没有一点歧视xing待遇。成绩优秀的对成绩差的没有一点歧视的话语,没有一点歧视的眼色。 优生帮差生实行的是二对一政策。就是两个帮一个。用梁老师的话就是抓两头带中间。曹忠民就是由张秋生与邓二丫帮助。曹忠民是差生的头。张秋生摸底考试第一名,却是优生中最操蛋的一个,比差生还操蛋n倍。也不知梁老师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样搭配。 梁老师宣布这样搭配关系的当天下午放学。张秋生拉着邓二丫一道去曹忠民家。曹忠民吓一跳,大叫:“你,你去我家干么?”张秋生理直气壮的说:“家访啊。你家我认识,不用你带路。” 曹忠民本来准备放学去电子游戏厅玩一会的,这下不敢去了。要是张秋生到了他家,而他本人没回来,老爷子不打他才怪。曹忠民家住在干休所,这里面住的全是老红军老八路,麒林市市民没不认识的,所以张秋生不用曹忠民带路。 张秋生和邓二丫见到曹老爷子,一口一个爷爷的叫着,那叫一个亲热。让曹老爷子非常高兴。这两个孩子真好,懂事,有礼貌。与平时来找自家孙子玩的孩子完全不同。平时与孙子来往的孩子站没个站像坐没个坐像,哪像这两个孩子大大方方。 当老爷子知道了张秋生的来意后,更是高兴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成语老爷子不知道,但跟好学好跟坏学坏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曹老爷子当兵出身,想法做法与人不同。当即从房间里拿出一条皮带,就是前面提到过的苏式军用皮带。老爷子将皮带交到张秋生手上说:“先谢谢小张同学,你代我管忠民这孩子,帮助他学好。如果他不服从管教,你就用这皮带打,就等于是我在打他。” 不管怎么说现代社会打人是犯法的。曹忠民还以为张秋生会拒绝接收这皮带。哪知张秋生恭恭敬敬的站起来,双手接过皮带说:“谢谢曹爷爷的信任,我一定帮曹忠民同学把学习成绩搞上去。如果不能完成任务,任随曹爷爷惩罚。” 张秋生这时的站姿,接过皮带时的神态,说话的语气与军队将士接受任务时一样标准。连曹老爷子见了精神都为之一振,多少年没有下级这样对待他了? 曹忠民见了这一幕,心情与他爷爷完全不一样。心想,操!这张秋生弄的真三四五六一样,你也就是学习好,其实比我操蛋多了。可他一点脾气都没有,爷爷自然是怕的。张秋生他也怕的厉害,打又打不过人家,说又说不过人家,不怕怎么办? 曹忠民老爸也在一旁,见此情景很有触动。身为市警察局副局长,也是当兵熬出来的出身。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要不然怎么也比现在高上两级。他也跑进房间拿出一根戒尺,黄檀木做的,桐油油过,油光瓦亮。双手递给邓二丫说:“谢谢小邓同学代我管教忠民,如果不听你话,用这根戒尺代我打他。”可以天下父母心啊。哪个父母不望子成龙?只是教育方法表现形式不同而已。 张秋生在曹忠民家表现的真是个好学生乖宝宝。出门就露出了祸害的本来面貌。想给曹忠民一个杀威棒,又不能真打他。东张西望,发现前面有一辆皮卡,车门上华丽丽的印着“中国税务”字样。 那时麒林市还没通管道煤气,普遍的还是使用罐装液化气。一般人家都是自己用自行车去液化气站换气。领导嘛自然有单位派人送了。干休所里老干部子女当领导的多,即使像曹忠民家的子女这么不争气,他爸也混了个市警察局副局长。 小区里的道路比较窄。皮卡的半边在路上半边在路牙子上,整个车倾斜的放着。驾驶室里没人,八成是给领导送气上门去了。车厢里还有五六个煤气罐,大概还有其他领导要依次去送。 张秋生挥舞着皮带对曹忠民说:“看好了,评比一下是你爷爷用这皮带厉害,还是我用这皮带厉害。”说完力贯皮带,一下抽在皮卡后轮上。 皮带被贯注张秋生的真气,几乎是无坚不摧。只听“轰咚”一声巨响,皮卡后轮爆胎。皮卡本来就是斜放的,上面五六个煤气罐有点偏重。后轮爆炸,皮卡慢悠悠好像极不情愿地翻倒。五六个煤气罐像萝卜一样向四处滚动。 不说邓二丫,连曹忠民吓得都要撒腿就跑。张秋生拉住这俩傻孩子说:“不能跑。一跑,不是你也是你了。”曹忠民和邓二丫几乎同时腹腓,本来就是你,怎么叫不是你也是你啊?不过还是听话的没跑,站在一边装打酱油路过。 爆胎的巨响首先引来的是家住附近的孩子。小孩总是喜欢凑热闹,动作也快。第一个跑来的是个小男孩,大约是初中生。看着侧翻的皮卡,又看看张秋生三人说:“是你们弄的吗?” 曹忠民刚想骂人。张秋生却说:“当然,不然你认为是谁弄的?谁有这么大本事啊?是我用一招降龙十八掌中亢龙有悔推翻的。”说着做了一个电视剧里的经典动作。初中生大感有趣,抢着说:“是我的一招飞龙在天弄的。”说着也学着电视剧里的动作。他还学戏学全套。扎马步,运气,双掌平推,嘴里:“哈,哈----,吔----。” 又来一男孩。见原先的初中生在比划,也立马下蹲,扎马步,一手双指作剑伸向天空,一手单指做式戳向皮卡。 两个男孩争吵起来,一个说是他飞龙在天推翻了皮卡,一个说是他一阳指戳爆了车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也有小孩说是他用蛤蟆功推翻了汽车,更有小孩说是兰花拂穴手戳爆车胎。反正乱七八糟。真相,已经没有真相了。 车主来了也只有自叹倒霉,一个趴下身子换备胎,一个收集四散的煤气罐。 曹忠民本来就是一操蛋的货,经过最初的一小会慌乱后,马上就镇定下来。对接下来发生的事目瞪口呆,真相就是这么被破坏的?自认操蛋的功力与张秋生比,差的不止一把火两把火,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打架肯定是打不过张秋生,说也说不过他,操蛋也不是他对手。服了,曹忠民彻底服了张秋生,决心今后就跟他混了。 收服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手段。对曹忠民这样的人,你用正统方式绝对教不了他。要是能教育好,他以前经过的那么多老师当真都是吃干饭的?他爷爷、父母都教育不好,你要是不用歪招,还真难以打正。 曹忠民这个还不算。李长江,也是与曹忠民住一个大院,是曹忠民六个死党之一。李长江爷爷听说了此事,还专门赶到学校将一条苏式军用皮带送给孙不武和程不害,同样声明不听话就代表他用这皮带抽。 两位老爷子在干休所最怕的事就是,几个老家伙碰面问他们孙子学习怎么样。最恨那些吹嘘自己孙子学习怎么好,获得什么奖,上了什么学校。可是怕也好恨也罢,他们没有与人抬杠的本钱。现在他们是下狠心出血本,以图打个翻身仗。 第八十章 打劫 让曹忠民欣慰的是,梁老师在班上严肃地告诫张秋生、孙不武几个人,不准将那些皮带、戒尺带学校里来。老人家送给你们这些,只是表示对你们的鼓励,并不是要你们真打。曹忠民哥几个在一起碰头,都觉得梁老师是他们遇见的最好的老师。梁老师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对好学生很严厉,对他们这些差生却很温和,一点没有歧视。做人要讲义气,梁老师对我们这么好,我们可不能辜负了梁老师。 张秋生可没少在曹忠民身上操心,只是别人看不出来而已。开始几天,他几乎时时刻刻把心思放在曹忠民身上。那天,见曹忠民几个哥们躲在一旁嘀嘀咕咕,约好放学后去哪个游戏厅玩,憋了好几天有点受不了。离张秋生很远,他们太小看张秋生的能耐了,以为他听不见。 张秋生立即将情况通报给了曹忠民老爸。他也明人不做暗事,随着一帮警察冲进游戏厅。警察进游戏厅并不是将曹忠民一伙弄回家,而是突击检查。检查什么?什么都查。要想在这些公共娱乐场所查点毛病,就没有查不出来的。最起码也是消防安全不达标,停业整顿。 曹忠民几个气的跳脚,问张秋生是不是你捣的鬼?张秋生很坦然的回答,是我捣的鬼,怎么啦?不服?不服来打我呀,你们一起上。 曹忠民几个知道打他不过,不服也得服。如此几番,麒林市的游戏厅、桌球室被封了好几家。有人去分局说情,分局说没用,这是市局的布置。到市局,市局有关人员说这是曹局亲自抓的事,谁来说情也不好使。 真的不好使。曹老爸听信张秋生鬼点子,为了保护青少年的身体健康,邀请市妇联、共青团、教委联合检查全市公共娱乐场所。 渐渐有人闻出其中的味道,气的大骂,麻逼的,你管自家儿子让我们遭殃,你这是**。可是**怎么了?这种**广大学生家长欢迎,广大老干部欢迎。 各娱乐场所老板自认倒霉,也形成一种共识,不仅曹忠民几个哥们,整个二十一中的学生不准进门。二十一中的学生对张秋生恨的咬牙切齿,可又没他办法。张秋生祸害的名头也是这时响起来的。所以说他为曹忠民花的心思真不少。 张秋生知道不让中学生玩,那是极其残忍的,这么大的孩子本来就是贪玩的年龄。于是向梁司琪建议搞体育运动,以这种方法转移学生的兴趣。 梁司琪如果不在二十一中当教师,张秋生才不管这么多,管好自己和身边的几个人就行了。 不过效果渐渐出来了,第一次单元测验,九门课曹忠民五门及格,第二次测验六门及格,第三次测验竟然有八门及格。 曹忠民长这么大,考试从没有大部分及格的。他将试卷带回家,老爷子和一家人都高兴。他在家中的地位也渐渐上升,几个堂兄渐渐靠边站。 不过曹忠民要参加班级篮球队,却遭到老爷子和全家的一致反对。曹忠民是老曹家最小的孙子,好不容易看到这孩子学习往正路上走了,这打篮球不就是玩吗?这一玩不又要耽误学习?老曹家就指望你考上大学,为祖上争光了。不行,绝对不行。 这事还是张秋生拉着邓二丫再次去曹忠民家,苦口婆心的做曹老爷子工作。两人诚恳的态度,加上曹老爷子本身十分信任这俩孩子才算勉强答应。其中过程就不多说了,免得影响篇幅。 方爱娟坐着出租车来到二十一中。大门很破败,但走进里面绿树成荫环境幽雅。高大的香樟树都是上百年的树龄,婷婷玉立的广玉兰,还有叫不上名的常绿乔木。池塘小溪曲幽通径,校舍教室错落有致。 人们说二十一中是麒林市最烂的中学是指它教学质量差,地处偏僻,而不是说它环境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百年校龄的大学呢。 方爱娟在校园内还差点迷路。二十一中在清朝末年刚建立时就本着当道不伐的原则,不砍一颗树。所以校内道路修的弯弯曲曲,初来或方向感不强的人真的容易迷路。 校园里很安静。方爱娟有点疑惑,她也是学生出身,而且刚毕业不久。这时不正是课外活动时间么?校园里怎么这样安静,难道今天是星期天? 方爱娟进门前向门房大爷打听过张秋生。大爷告诉她张秋生在高一一班,还告诉了她怎么走。方爱娟心想,看来张秋生在学校是名人,连门房大爷都知道他。 可是七绕八弯她还是迷路了。顺着一阵钢琴声,她来到一个大教室前。站在教室门口,方爱娟看见一群女生在跳舞,跳的是芭蕾,这个她还是识得的。这些女生个顶个的漂亮,其中有两三个简直美的让人目眩。 对自己的长相方爱娟一直很自信。可是面对这群女学生,难免生出一点自惭形秽的感觉。方爱娟心想这是普通中学吗?一个也是美到极致的女老师看到方爱娟,来到门口问她找谁?方爱娟老实说她找张秋生,但现在迷路了。 美女老师笑笑,朝着教室里喊:“林玲,这位同志找张秋生,你带她去一下。”一个小美女一边答应,一边找条短裙套上又披上一件休闲衫,将练功服完全遮起来,才领着方爱娟去找张秋生。 路上小美女没问方爱娟找张秋生干什么,只是说张秋生在操场打球。 火热的球场与安静的校园形成强烈的反差。张秋生果然是在打球。方爱娟又想这张秋生在学校真的是名人,随便找一个人都知道他,不仅知道他这个人还知道他行踪。方爱娟不知道她随便找的这两个人,一个是张秋生老妈,一个是他青梅竹马。当然,张秋生在二十一中也确实是名人。 林玲将方爱娟带到球场就走了,留她一人站在球场边看学生们打球。球场在大操场的旁边,围着大操场有好几个球场,一副朝气蓬勃的景象。操场中间在踢足球,旁边有学生在练跳远、跳高,掷铅球等等。跑道上有学生在练跑步,老师在一旁或督促或测时间。 散在大操场周边的球场,有篮球、排球,每一个球场上都是打的难解难分热火朝天。旁边的水泥球台上,也有学生在打乒乓球。 方爱娟坐一旁渐渐陷入沉思。好怀念自己的学生时代,也是这样的无忧无虑,也是这样的朝气蓬勃。几许的哀思几许的忧愁涌上她的心头,美好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曾经的纯真,曾经的幸福,曾经暗恋过的人,曾经要好的同学朋友都一去不复返了,她再也没脸去见他们。 张秋生没注意到方爱娟,全神贯注的打球。直到一场比赛结束,刚好女生送水过来。其他班级也学着高一一班,由女生给男生送水。一时间学生都停止了活动,纷纷跑到场边喝水。打闹声笑骂声此起彼伏。 高一一班这次是两大班长亲自送水,众男生受宠若惊,纷纷讨好拍马屁。张秋生这时才看到方爱娟。 方爱娟这次亲自来麒林市除了送鞋子和服装的销售合同,还带来了另一份合同-一百万米的人造棉坯布。以前的鞋子服装合同都由邮政快递送,这样节省差旅费。 方爱娟的鞋子服装销售相对于牛跃进来说要少得多,但得考虑她一个人而且包揽的省份也少,所以实际上她比牛跃进销售业绩要好的多。还有她的销售成本也比牛跃进少。张秋生曾在电话里告诉她,业务招待费用不完可以开发票,照样可以给她报销。他做人的一项基本原则,绝不让人吃亏。 张秋生带方爱娟去见梁司剑。安然同生公司法人代表是爷爷,但是现在由梁司剑在打理。五联公司还没注册成功。鞋子服装源源不断的销售出去,货款不断的结进来。不仅救活了两个厂子,梁司剑数钱也数的来劲。虽然并不多,但贵在细水长流,一个公司最怕的是业务时有时无。所谓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只是指做古玩或一些偏门生意,对于一家正经公司是不可能的。 张秋生把方爱娟介绍给小舅舅。梁司剑见是人造棉坯布,非常高兴。这意味着公司又多了一项业务。亲自把方爱娟安排进麒林市最好的宾馆,一切开销都由公司出。剩下的就没张秋生什么事了,他继续当他的快乐中学生去。 想快乐?没那么容易。第二天一上学,吴烟和林玲就抓住他。 主意是林玲出的。纺织系统东门宿舍的孩子家里现在一般比较宽裕。但这些孩子比较懂事,知道家里正处于创业期,不好意思多要零花钱。 昨天见方爱娟来找张秋生。知道他家不仅鞋子服装卖的红火,而且又来了一桩买卖。林玲就想,秋生鬼点子就是多,悠悠闲闲就将买卖做了,还做的这么大。不行,得让他也给自己出个鬼点子弄点零花钱。 于是,一早就找吴烟商量。吴烟虽然掌管着兄妹两人的钱财,家里也更是有钱。但钱这玩意儿没人会嫌它戳手,修真者也不例外。两人一拍既合。 林玲为什么不直接找张秋生?凭她与张秋生的关系,那还不是府里到了县里?这个林玲当然知道。问题也就在这里。 林玲要对张秋生说想弄点零花钱,这小子想都不会想,身上有多少钱掏多少钱全都给了林玲。如果身上钱不多就会找然然姐要。甚至会找她老爸说,林叔叔,你怎么不多给点零花钱给林玲?反正这家伙不会动那个脑筋。这家伙聪明,就是死懒。 吴烟和林玲对张秋生说,这是给班上同学搞的福利,现在就落实在你身上了。这绝对是两个班长假公济私。张秋生大叫冤枉。叫冤也不行,难不成你为自家搂钱来劲,为同学们找点零花钱就蔫了? 啧,这大帽子压得人透不过气。透不过气归透不过气,不到一节课时间张秋生就将此事丢到背后。两个班长也是太天真,赚钱的点子那么好找?如果那样好找,这世上人人都是百万富翁了。 两位班长似乎也忘了,歇了两三天都没提起这事,好像那天只是随便说说不用当真。有这种想法就真的错了,这两位班长做事非常认真,说过的事就绝不会忘。 星期六早读前,张秋生正在检查曹忠民的作业,林玲和吴烟来到他身边。张秋生抬头看了看两位班长,见班长们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埋头继续检查作业。 林玲忍不住敲了敲桌子说:“哎,哎,我想你肯定忘了一件事,我们来提醒你一下。”张秋生想起是什么事了,抬头说:“没忘记,点子已经想好。现在正筹划具体行动方案,好测算成本呢。” 两位班长立马来精神了:“哦,想好了?说说看要多少成本,怎样的行动?”张秋生正儿巴白的说:“这行动需要孙不武的那辆切诺基,还要到批发市场买一打丝袜。” 吴烟一时没明白张秋生的意图,要孙不武过来一下。孙不武听说为了班级的集体福利需要借他的车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张秋生铺开一张白纸,在正中间画了两条弯弯扭扭的直线,在直线中间标上人民路三个字。又在人民路两旁画了几个圆圈大约是表示建筑物,因为他在这些圆圈上分别写着新华书店、百货商场、政协电影院、工商银行等等。在人民路两边又有数条弯弯扭扭的平行线,大约是表示支路,同样因为这些平行线上标着路名。 张秋生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大白纸。哦,现在不能叫白纸了,应当叫地图。张秋生像战前布置任务的将军,指着地图说:“今天下午十七点正,吴烟你带领一队人埋伏在新华书店附近;林玲你带领一队人埋伏在百货商场附近;李秀英你带领一队人埋伏在政协电影院附近。孙不武你将切诺基停在贞节牌坊别熄火。” 两位班长与许多同学不知张秋生要搞什么鬼明堂,都聚精会神的听着。也有不遵守纪律的,曹忠民就是一个。曹忠民白痴一样的问:“张秋生,你要搞什么明堂,这么周吴郑王的?” 李秀英马上打断曹忠民的问话说:“别打岔,班长安排给张秋生的任务,给全班同学搞福利呢。” 张秋生一本正经地继续说:“曹忠民你带上一把扫帚,李长江也带上一把扫帚。这扫帚回头还可以用,无需计入成本。李满屯你带上一支二踢脚,钱不喜也带上一支二踢脚。这二踢脚一支算一元吧,应当计入成本。你们四人于十六点五十九分准时到工商银行门口,立即将丝袜套头上。李满屯与钱不喜点响二踢脚,曹忠民与李长江立即冲进工商银行,嘴里要同时大喊,打劫!记住,扫帚一定要用衣服遮起来,要让人以为这是枪而不是扫帚。” 吴烟和林玲等一帮人绝没想到张秋生出的是这馊主意,一时都楞住了。傻傻地看着张秋生胡说:“吴烟、林玲、李秀英听到炮仗响要同时作乱,掀摊子、砸玻璃、打人、放火,反正越乱越好。曹忠民四人抢到钱,立即往贞节牌坊跑上孙不武的车。孙不武接到他们四人立即开车逃跑。这其中可能有人要被捕,有人要被当场击毙。被当场击毙的最好,人越死得多越好分钱。俗话说的好,人多好办事,人少好分钱。我们分钱的地点定在----” 张秋生话没说完,连一向端庄稳重的吴烟都忍不住了,捞起一本英汉大辞典对张秋生头上就是一记重磕。林玲也抓起一文具盒打在这家伙头上。曹忠民笑的直咳嗽,一连声的说:“这是班长给我们搞的福利?哈哈哈哈----” 第八十一章 勇战群豪 李秀英一爆栗磕在曹忠民头上,大骂:“找打!”福利的话刚才是她说的,现在被这家伙笑的脸上挂不住。心里却在骂张秋生,忘了这家伙是个祸害,他能出什么高明的主意?还福利呢。 全班同学都嘻嘻哈哈,吴烟和林玲只有相对苦笑。早读课铃响了,一切又恢复常态,读书的读书,预习的预习。中学生活就是这样平淡到枯燥,又是情趣横生。张秋生喜欢这样的生活,这是他前世的梦想。 下午课外活动时梁司琪告诉张秋生,舅舅要他放学去公司一趟。学生上学带大哥大不像话,公司给梁司琪配了一部。公司或家里有事就打电话给梁司琪,再由她通知两孩子。有时张秋生要用电话就从老妈那儿拿。 到了公司原来是梁司剑今天要请棉纺厂的一干领导吃饭,找张秋生来陪酒。麒林市棉纺厂就是生产人造棉坯布的。厂子已经停产了半年多,产品积压了将近二三百万米。麒林市棉纺厂规模并不大,被这二三百万米的产品积压的喘不过气来。 见安然同生公司来人,带来了一百万米的单子,那叫一个喜出望外。安然同生公司最近在纺织系统是名声鹊起。那个老式解放鞋和民德工作服,属于淘汰产品积压严重。安然同生公司不仅将他们积压的产品销售一空,而且新的单子还源源不断,让两个濒临倒闭的厂子起死回生。 而且安然同生公司信誉绝对良好,说什么时间给钱就什么时间给钱,绝不多拖一天。这年头厂家最怕的就是商家拖欠货款,尤其头疼所谓的三角债。像安然同生公司这样的非常少,也就非常受厂家欢迎。 梁司剑带着方爱娟与棉纺厂洽谈不到两个小时,合同就签订完毕。一方愿买,一方急着要卖,这个合同好签。一百万米说起来挺吓人,其实坯布的利润非常低。如果对方是国字号的棉纺厂,那一米只能有几分钱的赚头,顶多不超过一毛。 麒林市棉纺厂是小厂,又是产品大量积压濒临倒闭。再加上受国字号大厂的排挤,所以条件非常优惠,让安然同生公司每米有一毛二的赚头。合同签订完毕,梁司剑就将预付款打给了棉纺厂。这阵子鞋子服装的进项不少,公司账面上很有点钱。 棉纺厂的领导们异常兴奋,多少年都没有见过如此痛快的合作了。安然同生公司果然名不虚传,重合同守信用。而且并没有因他们厂子处于困境而欺压他们,完全是与他们平等协商。 不仅棉纺厂领导高兴,方爱娟看了也打心里佩服,感觉与这样的公司合作是一种运气。这笔业务照目前来看她能分到六万,加上鞋子服装的总共可以拿到十来万。连同以前的分成,她现在好歹也有近二十万的身家了。有二十万现金,在那个时代可以称大款了。 棉纺厂当天就发货,方爱娟第二天坐飞机回深圳等待接货与收款。今天方爱娟来电话,说货已收到,外商对这批货的质量与速度非常满意。该外商已取消与国内其他厂家的定单,决定与我们长期合作,每月一百万米。 纺织局与棉纺厂上下都高兴坏了。这下棉纺厂又能开工了。麒林市纺织行业普遍不景气,大量工厂停产倒闭。工厂倒闭影响财政收入不说,纺织行业本来就是劳动密集型行业,企业倒闭造成大量的下岗职工,最是令各地政府头痛。 安然同生公司一下救活三个厂子,这在纺织局眼里就是大功臣。至于产业结构合不合理,在市场经济环境下这些厂子的产品是不是真正适销对路,这不是小小的纺织局所要考虑的问题。这些问题太深奥,让经济学家和上级领导去研究吧,我们只需顾得眼前日子好过就行。 纺织局领导今天上午拜访了安然同生公司。在知道梁司剑是机电工程硕士、高级工程师原姚河市供电局副局长,停薪留职下海的情况后恍然大悟。难怪梁经理做人做事说话谈吐与众不同,完全不像那些皮包公司爆发户。 纺织局最近一直在争取做五联公司的主管部门,知道五联公司的发起人是安然同生公司。看中的是他们的雄厚实力。特别是安然同生公司的那一百万美元的担保。长期的不可撤销的美元担保,靠,这钱就等于是安然同生公司的。 宾主双方进行了十分友好的谈话,临分别时纺织局领导一再强调晚上在大富豪见面。大富豪是麒林市新近才开张的酒店,也是目前麒林市最豪华的酒店。 客人走后梁司剑就头痛了。他一个人对上纺织局加三个厂子的领导。这要是上了酒桌还不得醉死?可是上哪儿找人帮他挡酒呢?中午梁司剑上姐姐家,看舅爷爷公司能不能抽两个人帮他挡酒。他知道舅爷爷每天都在姐姐家吃饭。一是他喜欢吃姐姐和秋然做的饭菜,二是那儿酒好喝啊。 梁司剑也喜欢上姐姐家吃饭。外面饭吃多了觉得还是姐姐和秋然的饭菜香。梁司剑向舅爷爷要人,可舅爷爷公司里骨干不是美国人就是港台人,他还真没注意其他国内员工会喝酒的。 梁司剑一筹莫展的只吃饭不喝酒,他要留着酒量去会晚上那一餐。小秋同看着舅舅那愁眉苦脸的样就说:“舅舅,要么你让我哥哥陪你喝酒去吧。”秋同从没见过张秋生喝酒,根本不知道他酒量。不过小家伙对哥哥是盲目崇拜,觉得哥哥什么都行。 梁司剑冲着小外甥挥挥手说:“去去去,一边去,小孩子捣什么乱!”秋同是连爸爸都不怕的孩子,当然不怕这个舅舅。见舅舅这样对他,扁扁嘴说:“切,不识好人心,我这是为你好。不听就算了。” 爷爷是知道秋生的能耐。他姐弟俩跟着会飞的人学过,喝点酒问题肯定不大,何况那些能人中有一个造酒的大师?于是爷爷说:“实在不行你就带秋生去吧,要他将一桌子人都放倒不知道行不行,但这孩子肯定不会醉。” 梁司琪身为母亲与老师,看问题的角度与爷爷不同,她说:“这样不好吧?秋生还是学生呢。” 梁司剑惊异于张秋生的酒量,不太相信的问道:“秋生真有这么大的酒量?今天晚上那一桌可都是酒精沙场的老将吔。” 梁司琪将饭菜送进奶奶房间,出来一边给爷爷倒酒一边说:“别说秋生,秋然也行的。就我这样,喝个两斤白酒问题也不大吧?”姐弟俩新拜的爷爷奶奶她没见着,但方寸小筑的神奇她是见着了。这方寸小筑现在基本是她在用。一方面是要练功,另外是备课。她备的课非常广泛,包括高中所有课程,另外还加上音乐、舞蹈。只有待方寸小筑里时间才够用。秋然教的功夫,她自信已有小成。没学过什么招式打架不行,但对付两斤白酒大概不成问题。 梁司剑就郁闷了,都是一个妈妈生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梁司剑倒想让姐姐陪他去。但张家的规矩是女人参加一般xing工作当然行。现在是新社会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时代已经过去,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能做。但绝不能进这种龙蛇不分的场合,不让秋然参与公司买卖用意也在于此。 最后商定,还有一下午时间,梁司剑尽量去找会喝酒的人。实在不行就让秋生上,毕竟他是男孩子。不管怎样场面还是要撑的,商场官场讲究的就是一个面子。 好酒的人满大街都是,但真要找能对付一桌子的人还真不好找。梁司剑赶紧趁放学前打电话给姐姐,免得秋生那孩子放学跑哪儿玩去了,一时半会找不着人。 临到大富豪门口梁司剑还是不放心,问张秋生到底行不行千万不能勉强。张秋生从没试过喝酒如何不醉,但想想应该行吧?他叫梁司剑放心,要将一桌子人都放倒恐怕不行,但可以保持自己不倒。 他不知道真气或灵气能不能分解酒精,也没试过你小说中那样将酒从少商或少冲、中冲穴逼出去。再说了,就算小说中说的是对的,与段誉喝酒的萧峰是个粗狂豪放的真汉子,不注意段誉喝酒玩小动作。今晚面对的却是酒场上的油子,而且是十来个盯着你的油子,这样做是不可能的。 但是用真气将肠胃及五臓六腑保护起来,让自己的身体不吸收酒精却是可以做到的。所以张秋生说的自信满满。嗯,仅仅不吸收酒精还是没那本事,只能是暂时什么都不吸收。还有呢,就凭我这体质扛个三四斤酒也没问题吧?不过我的膀胱容量也不知有多大,平时也不知道计量一下。 张秋生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随梁司剑往包厢里去。到了包厢里一看,嘿,许多人都认识。也难怪,纺织系统嘛。张秋生住的就是纺织系统宿舍。这里的什么局长啊,厂长、副厂长啊,有很多一开始就与张秋生是邻居,只是后来他们混好了才搬出去。 张秋生装乖宝宝,叔叔伯伯阿姨的一通乱叫,并且坦诚的宣布他是来帮舅舅挡酒的。 友好的酒宴大致相似,不友好的酒宴各有各的不友好。今晚的酒宴是在充满友好的气氛中进行。席中的那些互相奉承互相拍马屁的话就不用多描述了,大家自己想想就知道了,不用浪费字数。 纺织局还真做了充分准备,带了两个号称酒桶的人来。一个是四十来岁的妇女,是纺织局工会的。一般传言女人除非不喝酒,一旦喝酒酒量必定大的吓人,尤其中年妇女。 一个是二十多岁三十边近青年人,是棉纺厂供销科的。据说最大的战绩是曾经为要债而与欠款单位的人拼了二斤多白酒。欠债的那个单位也有意思。他们说我们欠你们钱那是不错,要我们还也行,但你必须陪我们把酒喝好了。照张秋生的看法,这些人就是莫明其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有不喝酒就不还钱的主儿。 张秋生可以用真气在自己五臓六腑上形成一层保护膜,让这段时间内自己的内臓不吸收任何东西。但是他没经历过这种场合,不会拉酒,不会说酒场上那些场面话。可他也有他的门道,专门盯着几个局长。 有人敬梁司剑张秋生来代酒,按规矩替人代酒必须两杯抵一杯。行,他老老实实喝两杯。然后他敬局长,他年纪小两杯敬局长一杯。几巡下来局长架不住了,也由别人来代。那代的人也要喝两杯。 他还不吃菜,大家劝他吃点菜。他说今天是舍命陪领导,因为肚子容量只有这么大,要把肚子全部留出来装酒,所以不能吃菜。话是这么说,实际上是他怕肠胃被真气隔了一层膜,吃什么都不吸收,生怕吃的菜不消化,如果吃什么拉什么那就糟糕。他哪知道酒桌上说这种话,等于将火力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来。 几个能喝的不服了,要和张秋生比比酒量。大家轮流上场,友好的酒宴也还公平,没再要求张秋生两杯拼一杯。张秋生来者不拒,不仅不吃菜还喝得快喝得猛,间插着还要敬局长厂长们。 喝着喝着张秋生突然全身一震,气海中的真气迅速在全身经脉中流动。聚集在肠胃中的酒精被真气炼化蒸发,化作汗水从他额头、胸口、后背、脚下哗哗流出。 张秋生笑了,开心的笑了。我这自动化练武真不错啊,关键时刻自觉发动。原来酒精不是分解,而是干干脆脆把它蒸发随汗流出来啊。靠,这么简单刚才怎么没想到?这只能怪自己笨,以前的武学高手也不懂化学,他们哪知道什么化学上的聚合、分解? 不管怎么说肠胃不需要保护了,那么就可以吃菜了,这么多的好菜光看着不能吃,憋都将他憋死。 张秋生欢快的喝着酒吃着菜,头上汗如雨下,身上的衣服都汗湿了。酒鬼们都相信一句古老的话,喝酒出汗的人酒量都特别大。众人见张秋生的汗出的这么多,都想这小家伙喝酒真的厉害啊。 现在才想到张秋生酒量确实大已经迟了,这些人都已喝的二麻二麻的。酒桌上刚开始都是谦虚低调,越是到后来越是放的开,你就是不让他喝都不行。 最后的结局。除了张秋生,所有的人包括梁司剑都钻到了桌子底下。张秋生要一盆青菜汤,就着汤盆倒了满满一盆饭,哗啦哗啦吃完拍拍肚皮,心想这才叫酒足饭饱啊。 张秋生要给纺织局值班室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将醉倒的人接走。但他不知道纺织局的电话号码,又没有电话。只得将满屋的醉鬼丢下跑酒店大堂借,又要向114查纺织局值班室号码。好容易折腾一番,纺织局来人了。可酒店方不让走。 为什么?钱还没付呢,能让你们走么?酒店的经理、领班都来了,说死说活今天不给钱就是不让走。纺织局值班人员反复解释,这大晚上的谁会带许多现金在身上?我们是政府机关难道会跑了你们钱? 张秋生不管这些,将没怎么动筷子的还比较完好的菜打包,背起舅舅准备走人。酒店方面也是不让走。张秋生笑笑说,这么十几个人在这里押着,难道还抵不上你们这点酒钱?难不成你们的酒钱比人钱还贵? 酒店方面看着张秋生也就一中学生模样,不像是埋单的主,放走也就放走吧。张秋生背着舅舅临出门前丢了一句话:“这些喝多了的,中间恐怕有酒精中毒,得赶快送医院抢救。如果耽误了抢救时间闹出人命,把你们酒店卖了恐怕也赔不起。”说完也不管他们怎样处理,背着舅舅出了酒店。 一般酒店周围都有要饭的,大富豪也不例外。张秋生刚出大门就有一个老头上前,伸着一个搪瓷盆,里面有几个钢镚。老头一下一下的颠着搪瓷盆,钢镚在里面跳着舞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第八十二章 打的 张秋生右手托着舅舅,左手拎着两个大塑料兜,里面是六个快餐盒。见老头要饭赶紧将塑料兜递过去,好腾出手来背舅舅。 嘿,这老头不要快餐盒,他只要钱。张秋生向他解释这里面的菜没动过的都是干净的。这老头还是不要。张秋生见他不要也没办法,对老头说我身上没钱,这些菜你不要就算了。说完就准备背着舅舅打的去。 这老头却指着梁司剑说,这领导身上肯定有钱。张秋生对这老头真的很无语,他虽然捣蛋虽然祸害,但却不会与这些可怜的人计较。继续背着舅舅找的士。 正值酒店散席高峰,大批食客从酒店里出来。的士见张秋生背着个醉鬼,都不愿搭他。载着别的客人都一溜烟跑了。张秋生背着舅舅在酒店周围晃荡,一边等的士一边想公司应该买辆车了。出租车与公交车的德xing就是,你需要时千等万等它不来,你不需要时一辆一辆的在你面前过。 一个妇女带着两孩子要饭,缩在离酒店很远的一个角落。两孩子一男一女,男孩大约四五岁大,女孩大约六七岁。张秋生将塑料兜递过去,问她们要不要?声明这是干净的。 妇女连忙说要。还没等妇女话说完,女孩就已经接过塑料兜,迫不及待的打开招呼男孩来吃。看来是饿坏了。 这种情形不用问也知道,酒店大门前肯定是被那老头一伙霸占了。像这妇女儿童的只能站在外围。张秋生看的有点心酸,让小女孩在他口袋里掏掏看有没有零钱。张秋生大额钞票都放手套里,口袋里一般只装零钱。而零钱有多少,他心里还真没有数。 女孩的小手在张秋生的口袋里掏啊掏,竟然掏出二百三十多元钱。两张蓝莹莹的百元钞票,和几张拾元五元不等的散碎钞票。 嗯?我口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张秋生虽然疑惑,但还是没有什么犹豫的全给了小女孩。背着舅舅等的士时才想起来,这是妈妈通知他放学陪舅舅喝酒时塞给他口袋里的。 梁司琪哪知道张秋生手套里还有几千元呢?张秋生歪门斜道弄来的钱多的是,比如在荒山魔窟在牛长风那儿弄的钱。他一般上万了都交给姐姐,剩下一千两千就放自己身上,以备不时之需。梁司琪不知道这些,总是时不时的塞给他一点钱零花。 等的士那叫一个心焦啊,如果一辆都不过来也无所谓,大不了将舅舅背回家。问题是不时有的士开过来,空车灯亮着,可在张秋生面前就是不停。 张秋生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脸,无奈的想难道我脸上有屎?他没想到的是,的哥们见他背着人拦车,一般都会以为背着的是病人。这年头离麻烦远点好,万一病人在他车上出了点什么事可说不清。唉,人心不古啊。 终于等到一辆的士在旁边停住,是因为上面乘客要在这儿下,的士不得不在这儿停。张秋生赶紧背着舅舅跑到车边,正要扶着舅舅上车。司机喊了:“等等,你这个不是传染病人吧?” “你才是病人,你一家都是传染病人。”张秋生等了这么长时间,正是一肚子鬼火无处发泄。赶紧打开车门,车门打开了司机就不敢开车。“嘿,你这孩子是怎么说话的?”司机觉得无缘无故被张秋生骂,火气也上来了。他哪知道张秋生在这儿等了很长时间,路过的的士都不停,惹得张秋生将对别的司机的火撒到他身上? “我就这么说话了,有本事来打我啊!”张秋生将舅舅扶上了车,自己也坐了上去,态度强横的回司机话。司机觉得今天是碰上了小混混,这几年麒林市的混混猖獗,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得,算我倒霉。闷着头开车,开了一会觉得不对,开口问:“你这是要上哪儿哇?” 舅妈也调到麒林了,就在麒林市供电局上班。梁司剑在省供电系统还是有点人脉的,他老婆这是属于系统内部调动,并不太难。五联公司还没注册成功,他老婆就调过来了。 张秋生要给舅舅买套房子,被梁司剑拦住了。他说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有公家的房子为什么不住?刚好麒林市供电局一个宿舍区完工,但地点在目前来说比较偏,虽然户型很好面积也很大,但很少有人愿意去住。梁司剑给几个局长送了点礼,他老婆就分了一套。 麒林市供电局宿舍,在西门的城乡结合部。是供电局刚刚完工的一片宿舍小区,到现在也还没正经取个名,附近好像也没有显著的标志。张秋生虽然知道那儿以后叫政务新区,是麒林市繁华地段之一,但现在还真没法说。只得含含糊糊的说:“一直往西走,到了我告诉你。” 司机又闷头开车,过了一会,司机又说话了:“麒林道上的操哥知道吧,他是我邻居,住的很近,我们两家紧挨着。” “哦,操哥?那他操你方便的很嘛。”张秋生话说出口就后悔,干嘛呢?这个司机也没怎么得罪你,怎么能将对别的司机的火撒到他身上呢? 司机被噎住了,心情极度郁闷。这是上杆子递话给人骂呢,我没事提这姓操的干什么?看来这小混混不是姓操的一条道上的。再想想麒林道上还有哪些老大?提出来能吓唬就吓唬,不能吓唬也套套近乎。司机闷着头开车。车子里显得很沉闷,只有发动机的嗡嗡声。 没过一会,司机又说话了:“王哥认识吧?王绍洋。王哥手下的胡斌跟我可是卵子黄豆大就在一起玩的。”张秋生本来气已经消了,乐天派嘛不容易生气,生气了消气也快。他现在正自我反省呢,不该无缘无故朝这司机发火。可这司机一提王绍洋,他火气又上来了。 是的,不错。前世王绍洋几个侮辱了姐姐,害得他家破人亡。他也杀了王绍洋等五个人。他认为这段冤仇在前世已了,相互扯平。并决定今生不再找他们麻烦,但也仅仅不找他们麻烦而已。你这司机拿王绍洋吓唬他,而且还是拿他们中最脓包的胡斌来吓唬他。 “王绍洋啊,认识。”张秋生慢条斯理的回答,慢条斯理是因为他告诫自己别拿无辜的司机发火,他无论是道还是武的修为都已经很深,控制情绪很轻松。情绪是控制了,但并不妨碍他口头上糟践王绍洋:“你哪怕卵子芝麻大与就胡斌在一起玩,也没我认识王绍洋早。我是在王绍洋连坯胎都不是的时候就和他妈在一起玩。嗯,经常和他老爸一道。没办法他爸热情好客,说老婆如衣服,朋友如手足。” 这小混混必定是王绍洋的对头。不对,应当是这小混混的老大是王绍洋的对头。王绍洋这阵子混的是不咋样,听说前些日子还跑出去躲仇家。出租车司机虽然是处于社会的底层,但他们经常拉客,接触各种人等,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司机很无语,这小混混怎么就吓唬不着呢?司机又尝试着说:“龙哥你认识吧?就是龙、虎、豹、彪、熊五兄弟的老大?”张秋生知道这司机是拿麒林**上的人物来吓他,那么在司机心目中肯定也是把他当**中人啰。他也懒得解释,随口回答:“不认识。我认识蛇哥。就是蛇、虫、蚂蚁、老鼠、跳蚤五兄弟中的老大。” 尼玛,老子今天是碰到怎样的一个混混?这家伙年纪不大,水火不侵油盐不进。莫非是麒林道上又冒出来一伙强人?好,好。让他们自相残杀,死一个少一个。司机不再言语,大不了这趟活算白拉。这小混混背着一个醉鬼,还不至于劫车劫财吧?司机正胡思乱想,突然听到一声:“到了,从这个大门开进去。” 这是一个新崭崭的单位宿舍区,很气派的大门,并且有门卫。里面环境很好,路灯通明。就是大门上没字,不知道这是那个单位宿舍。 司机当然不管是哪个单位宿舍。只要是一个正规单位宿舍,他吊了半天的心算是放了下来。他最怕要他开到哪个村子,或某个黑咕隆咚的地方,突然冒出十几个人将他围起来。很显然是自己看走眼了,硬是将普通中学生看成道上混的。这小家伙口气是冲了点,可现在的孩子不都这样么?自己是驴子放屁自惊张。 今天是周末。张秋生从舅舅家出来,一个人在大街晃荡。他年纪轻身体好,又没有慢慢走路的习惯,即使散步也比别人走的快,不知不觉就来到市中心。 自从没搞烧烤后,他就从没有在晚上出过门。现在看着市中心的灯红酒绿倒也觉得十分新鲜。再过一站路就是府右街,他也懒得去。刚才喝酒的,到那儿去被邻居们看到了,肯定要拉他吃啊喝的。尤其是胖子,不拉着张秋生吃点喝点就好像欠着他什么。 前面是一个广场,一大群中老年在那儿跳舞,音乐放的热火朝天。张秋生过去时看见一男子正与一女人吵架。那男人一张特别长的马脸。女人却是圆圆的苹果脸,年轻时应当很漂亮。 语言粗俗不堪就不用描述了。内容却是女人说她来跳舞是为了减肥,马脸说家里买了一大堆减肥药,所以来跳舞是为了找汉子。 旁边劝架的说减肥药没用,只有运动减肥才是真减肥。那男子说运动减肥?那好啊,你们跑步去啊、举重去啊、踢足球去啊、帮五保户搬蜂窝煤去啊,分明就是狗念经偷人,还减肥呢。 这男人的话犯了众怒,大家七嘴八舌的将他一顿猛批。但跳舞的都是老头老太太多,没什么战斗力。那男人也不怕他们,还是一边和自己老婆吵一边和众人对骂。 这边马脸单挑众多老头老太太外加自己老婆,那边音乐照放舞照跳。这样的场景张秋生还从来没见过,不由的停步围观。 张秋生津津有味的像看大戏一样看吵架加跳舞。如果撇开污言秽语这架吵的也算妙语连珠,这些老头老太太的舞跳的也不错,当然也不都是中老年二三十岁的人也不少。 一辆解放牌大货车轰隆隆的开过来,直接上了马路牙子到舞场旁吱呀一声停下。大晚上的也没交警管,倒把旁边看热闹的吓的四处逃窜。 车头擦着张秋生身边而过,这要是胆小的非吓死不可。这还不算,车子刚停下车门就擦着张秋生鼻尖猛地打开。凭张秋生的警觉早就看到开车的是胡斌,另外两人是李卫军和何强。他背着双手眼睛都不眨的盯着车门在自己鼻尖前打开,盯着李卫军从车内下来。 李卫军一脚刚落地,另一脚还留在踏板上,心里感觉有点不对,定睛一看乖乖不得了。怎么怕谁就来谁啊?这小子怎么会有兴趣看老头老太太跳舞啊?他想退回车内去,可是何强抵在背后,催魂一样催他:“下啊,你倒是快下啊!”还在后面踢了他一脚。 李卫军被踢下车。何强正准备迈脚,抬头一看,操!难怪卫军不敢下车呢。我刚才要踢卫军一脚干嘛呢?就让他挡着,我与胡斌一道从驾驶那边下车多好?虽说张秋生这小子出名的你不招惹他,他绝不招惹你。可胡斌这车开的太烂了,这不等于招惹他了吗?胡斌这小子从那边下去了,他娘的要老子来顶缸啦!记住了,记住了,张秋生要是抽老子一耳光,老子就当是给孙子抽了。绝不能让他在老子身上拍那么一下两下,情况不对立即掉头就跑。 胡斌一点不知道李卫军和何强现在正问候他十八代女xing长辈。他找老爸有点事,听说爸妈在这儿吵架,又正好开着大货车从这儿路过就这么过来看一下。李卫军有点结巴的对着张秋生说:“秋,秋那个,秋生,那个对,那个对,对,对不起哈!” 何强也赶紧的赔礼道歉:“对,对,对不起,那个,秋,那个秋,秋生!”这两人都不知道称呼张秋生什么好。凭牛长风的师傅都栽在他手里,叫他一声张爷都不为过。可这小子不是道上混的,连哥都不让别人叫。连名带姓的叫好像不合礼数,叫秋生是显着亲热,但不知这小子喜欢不喜欢。实在是被这小子打怕了啊,还听说这小子手段阴毒,老子们都怕了你了。 还好张秋生对直接称呼他名字不在意。 第八十三章 老鹰捉小鸡 李卫军对张秋生说:“胡斌他爸妈在这儿吵架,我们听了就火急毛燥的赶来劝架来了。你说这老俩口摸这儿吵架不是丢人吗?真是!”照他说的好像胡斌有多孝心,他们又多么讲义气一样。其实也就路过,顺便劝劝架。不过最重要的是为刚才车子开的太猛,差点撞着张秋生找点冠冕堂皇的理由。什么理由最冠冕堂皇?孝哇!你看,胡斌听说娘老子吵架就急急忙忙赶来劝架,这有多孝啊。我们做为朋友也跟着赶来,这是义哇。 李卫军为自己的急智感到骄傲,他娘的老子真是太聪明了,孝字当头百善在后,车子开的不好只是吓了你一下也没撞着你,你张秋生也总不好发火吧? 那吵架的马脸和圆脸是胡斌的父母?张秋生再想想胡斌的长相就笑,越笑越好笑,笑到最后腰都直不起来。李卫军和何强被张秋生笑的莫明其妙。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听见娘老子吵架就急忙赶来劝架不对?再不然就是压根就不相信老子们有这么高的觉悟? 李卫军小心翼翼地问:“那个,秋,秋生,是真的。你,你笑什么?”问是问了,问的同时向后退了两步。千万不能让这小子在老子身上拍那么几下,那老子就算遭了大殃。娘的,不就是想找胡斌老爸将这破车过户吗,明天不行?即使过十天半个月也行吧,干嘛像抢着投胎一样着急呢?胡斌老爸早十几年就认识车管所的人,只要不死还不照样认识,着个什么急呢? 张秋生一边笑一边回答李卫军的话:“那个,那个,人家孩子都是完美继承父母的优点。哈哈,嘿嘿,胡斌是完全继承父母的特点。嘿嘿,嘻嘻。” 李卫军见张秋生不是纠结他们孝不孝义不义的问题,而是笑胡斌的继承他娘老子的特点。放下心来,向前进一步说:“我也觉得胡斌长相有点古怪,就是不知道究里。秋生你说说,他是怎样继承的?”只要张秋生没拍他的意思,李卫军说话也利索起来。 “那个,那个,”张秋生努力控制自己的笑:“他爸的脸太长,是吧?而他妈呢,是圆脸。”发现张秋生心情很好,没有拍他们的意思。何强胆也大起来,上前一步说:“是啊,胡斌爸是大马脸,他妈是苹果脸。” “嘿嘿,对,对,”张秋生还是笑着说:“人家投胎都是从父母的优点或特点中各取一点,然后组成自己。嘿嘿,嘿嘿。胡斌是瓠子黄瓜一把掳,把父母的特点全要来。以老妈的鼻尖为圆心,以老爸的脸长为直径,原本想画一个苹果结果画成一个向日葵。嘿嘿,嘿嘿。我以前就想一个人的脸怎能长成向日葵?今天算是明白了。” 嘿嘿,哈哈,嘻嘻。李卫军与何强都捧腹大笑。李卫军边笑边说:“嘿嘿,对,对。就是向日葵,我想了十几年了都没想出这个好词。嘿嘿,嘿嘿----。”何强也一边琢磨一边说:“别说哈,还真像向日葵哈。那么个大脸,配上那么长的细脖子,还真他娘的像。我一直就觉着这小子脸看着别扭,就是不知道别扭在哪儿。操,整一个向日葵哈。嘿嘿----。” 三个人在这儿拿胡斌的长相开玩笑。胡斌一点不知道,他要找他爸说事。那知他爸见儿子来了,一把抓住他说:“斌斌来了啊,你看看这些人跳的是什么舞?整一个诲淫诲盗,极其下流无耻。” 胡斌妈和众多中老年听了这话不乐意了,纷纷大骂胡斌爸。你这人是怎么说话的,啊?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不会说话比吃屎还难。这交谊舞是最高雅最文明的运动,是国家大力提倡的。 大马脸毫不逊色反讽:“这种破舞还最高雅最文明,那你们的意思乒乓球就低俗了?太极拳就不文明了?扭秧歌就庸俗了?还国家大力提倡呢,国家是怎么提倡的?你们拿文件给我看看?” 拿文件给他看,这会儿在哪儿找文件去?众人被大马脸说的无话可回,气的跳脚大骂:你这人怎么这样卑鄙无耻无聊不要脸,只有下流的人才会说高雅的艺术是下流,下流的人看什么都是下流。七嘴八舌热闹非凡。 场子中这时正放着快三步舞曲,一对对的舞者随着舞曲旋转的嗨皮。大马脸拉着胡斌说:“斌斌你看啊,这叫跳舞吗?啊!男人把一只脚插进女人两腿中间,是吧?再抽出来,再插进去,插进去抽出来,抽出来插进去。插插抽抽,抽**插,快活的打转转。这是什么动作,啊?这不下流,这还叫高雅?” 中老年们气的直哆嗦。只有一个中年大嫂鄙视地看着大马脸说:“切,懂不懂物理学啊?男的一只脚不插进女的两腿中间再抽出来就无法旋转,懂吗?没文化。”大马脸点点头说:“对,对,我不懂物理,不抽**插就转转不起来。可我懂化学啊,抽**插才能怀上娃啊。嘻嘻,哈哈----。”这事与物理、化学挨得上吗?旁边打酱油的登时哄笑声响成一片。 众人与这大马脸无话可说,中老年妇女们先行离开。不管怎样中老年妇女那也是女人啊,这样的话题她们无法接口。重要的是与这种粗人说话太丢身份。女人们走了,中老年男人们也陆续离开。有个老头想对大马脸说点什么,但张了几次嘴还是把话噎下去,跺跺脚掉头离去。 人家晚上出来跳个舞,图的是身心愉快,谁没事与粗人浑人吵架找气受啊。胡斌妈气的脸通红,这些中老年伙伴以后是不会带她玩的了。胡斌妈越想越生气,冲着大马脸大骂。 奇怪的是如此一个浑人对老婆却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看出张秋生的奇怪,李卫军说:“胡斌爸其实是很怕老婆的,除去不让她出来跳舞,其它的都好说。关起门来跪搓衣板,倒洗脚水,一日三餐做好端手上喂老婆吃都行。” 何强也笑着说:“胡斌妈原来是长途客车上的售票员,胡斌爸坑蒙拐骗的弄到手。从此就等于请了个奶奶到家,还得打个香案天天供着。”吵架的众人散了,胡斌也不管他爸妈,转头向他兄弟们这边看来。一眼就看见张秋生,吓的一哆嗦。再一看李卫军与何强两人站在张秋生身旁没事,胆子也大了。张秋生既然没为难李卫军与何强,那一般也不会为难自己。 胡斌本来找他爸是有事要说的,现在也顾不得了。事情可以待会再说,张秋生那儿可得先打个招呼。李卫军见胡斌过来就开心地笑着说:“向日葵啊,向日葵。祸事来了,你刚才开车差点撞了秋生,我看你怎么办吧?” 胡斌知道自己是阴天学的手艺,他所谓的驾驶技术只是能将车开跑,其它的什么交通法规文明开车礼让三先紧急避险等等一概不知。差点撞了张秋生?这可真是祸事了。他本来就怕张秋生,这下就更怕。 “那个,那个,秋,秋,”胡斌不知如何开口为好,叫秋哥的话张秋生不是道上混的;叫张秋生显得太生硬。李卫军倒是脆蹦蹦的叫秋生,可问题是李卫军没差点撞了张秋生。据说这小子恩怨分明,我差点撞了他却直接叫他秋生,是不是有点不敬?人家没与我亲热到这份上,也许会引起他更大的怒火。 不过亲热点恐怕要好点,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秋,那个秋,秋啊秋,那个秋,秋-秋-秋----。”即使称呼问题解决了,这个车是怎么开的问题也不好说。胡斌一边秋啊秋的,一边思考。“秋你玛逼,秋!”张秋生本来没打算找胡斌麻烦,现在反倒被胡斌秋啊秋的,秋出一肚子焦燥,出口大骂。 张秋生现在根本不将王绍洋一伙放眼里。他骂胡斌时就忘记一个重要问题,胡斌妈正在旁边呢。胡斌妈正在训斥老公,忽然听到有人骂她儿子,立即将矛头指向张秋生:“他妈在这儿,你有本来秋啊!”她儿子秋了个半天,现在别人也秋。她不知秋是什么意思,以为是骂人的话。 张秋生无语而泪流,我好好一个名字,啊。秋生,多嘹亮多霸气,啊。秋,多么的富有诗意,多么的给人遐思,啊。怎么就成了骂人的词呢?不行,得好好跟胡斌算算这账。 还没等张秋生找胡斌算账。胡斌妈祭起泼妇**,斜着膀子撞向张秋生,一边撞还一边说:“你秋啊,你秋啊,老娘在这儿,你秋啊!”心里却在想着,小破孩老娘揉不死你! 张秋生虽然操蛋,但从小被家人培养成的基本素质非常好。起码他不招惹女人,从不对女人发火。他明白即使与胡斌有过节,但这与他妈无关,不能把火气撒到人家妈妈身上。 胡斌妈的超重撞击对张秋生来说不算什么,他躲都懒得躲。只是胡斌妈身上洒多了花露水,让张秋生直想打喷嚏。这小子对化妆品没有任何概念,女人身上只要带香味他就以为是花露水。 还有胡斌妈脸上蛤蜊油也抺多了,油光闪闪像生煎包子一样在张秋生眼前晃动。撞击可忍,花露水与蛤蜊油不可忍。胡斌妈又不能打,那只有打他本人了。张秋生冲胡斌吼道:“我今天要不打得你葵花朵朵向阳开----,”说着话一掌就向胡斌拍去。 张秋生这一掌有讲究。自从上次让李满屯跑肚拉稀之后,他觉得这招挺好玩,于是将此招加以研究开发。对付李满屯时倒没有用什么穴位刺激,那是借用李秀英的真气在李满屯肚子里一阵乱搅和,使李满屯肠胃蠕动功能紊乱。这也是李满屯有比一般武学之人都高深的内力,要是一般人这肠胃蠕动功能就恢复不过来。 老话说的好,一窍通百窍通,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这小子成天没正经事干就琢磨这些歪门斜道,也没用多长时间就给他琢磨出来了,并且经过几次修改现在已做到精细化操作。就是说要你怎么拉就怎么拉,要你拉多长时间就拉多长时间。他的几个小招术都能做到精细化操作,主要是他没事干闲着无聊瞎琢磨的结果。 其实他这招要人跑肚拉稀的招术是有正面效果的,比如治疗便秘,比如帮人排毒养颜,尤其是对减肥有特殊疗效。可惜他脑袋没往这方面想。他家没人便秘也没人要减肥,更没人要养颜。 胡斌在见到张秋生第一眼起就时时刻刻提防他拍自己。胡斌不是怕拉稀而是怕痒痒,上次孙叔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他们几个兄弟一致认为不怕打就怕拍。 胡斌知道张秋生动作快,是以全神贯注的提防。见张秋生手臂一动他立即就将老妈往前一推,自己躲到老妈身后。 张秋生万万没想到胡斌将自己老妈推上来挡。一般情况下都是儿子为母亲挡灾,胡斌这孽畜真他娘的不孝之子。由于这么意想不到的情况,张秋生稍稍迟疑了一下,就立即收掌,但掌风还是扫到胡斌老妈的肩上。 这掌风轻飘飘落在胡斌老妈肩上不痛不痒。手掌既没挨着也没碰着,胡斌妈一点没在意。倒是被大马脸的猛力撞了一个趔赽差点摔倒。原来大马脸见张秋生要打自己儿子,一着急来了个围魏救赵。打张秋生救自己儿子。可是凭他怎么能打到张秋生?反倒将自己老婆猛撞了一下。 要搁平时胡斌老妈被马脸这么撞一下,她要不劈头盖脸的破口大骂才怪。说不定马脸上还要添几道血痕。但今天没有,她认为现在是非常时期。胡斌老妈发扬无产阶级大无畏精神,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精神,发扬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住院精神。她冲着马脸大喊:“别管我,保护斌斌要紧!”那姿式,那气势,整一个黄继光、董存瑞。 旁边看热闹的李卫军和何强怀疑胡斌老妈下一步是不是要学电影里动作,将口袋里的钱都掏出来,然后递给他们说:“孩子,这是我的党费,请,请,请帮我缴给组织!” 马脸听到老婆的命令赶紧跑后面抱住胡斌。胡斌妈在最前,张着两手拦着敌人。后面依次是胡斌和他爸。张秋生向左,胡斌妈也向左,后面的两个跟着向左。张秋生向右,胡斌妈也向右,后面的两个跟着向右。完完全全一个老鹰捉小鸡游戏。 张秋生是老鹰,胡斌妈是老母鸡,胡斌和他爸是小鸡。 第八十四章 第十二塑料厂 张秋生现在骑虎难下,进退两难。胡斌有他妈拦着打是打不着了,可不打他一下就这样灰溜溜的走?张秋生不是道上人,也不在乎没有面子。可是在王绍洋一伙面前,这个架子不能丢。前世的仇也不是一句扯平就能抺的一干二净,今世尽管不报仇,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总是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张秋生打算找几句硬话说了好体面的下台。前世这些混蛋不是挺横的吗,今世怎么如此脓包? 骂不过就打,打不了就骂,国人一向如此。这样相持不下的局面张秋生也不能免俗:“胡斌,你这个大向日葵,有本事缩回你妈妈肚子里去回炉重造,我就佩服你。”胡斌哪敢答张秋生的话茬?他打定主意躲在老娘身后,躲一时是一时。胡斌妈却答腔了:“老娘的儿子,老娘愿意回炉就回炉,你个小兔崽子管得着吗?有本事你过来啊!”知道张秋生不会碰她,显得有持无恐,非常嚣张。 秋末冬初的晚风,带着深深的凉意,一阵一阵吹向广场的人们。舞场上灯火通明,此时正在播放一首恰恰舞曲。 恰恰舞曲热情、火辣,充满着拉丁民族的狂野和豪放,感染力极强。胡斌妈不由自主的随着恰恰的节奏扭动腰肢,两手也在空中划呀划。看这架式,她没少混舞场,尽管她老公看的这样紧。这年头别说中小学生,就是胡斌妈这样的中年妇女也是管不住的。 胡斌妈极其嚣张的划拉着双臂,臀部也一扭一扭,那个意思就是小屁孩有本来冲老娘来啊! 张秋生骂完刚才那句场面话就准备走人。他欣赏不来中国式的拉丁舞,尤其是胡斌妈这种老娘们胯部扭的太恶心。张秋生要转身没转身,胡斌妈突然叫道:“斌斌快放手!” 胡斌妈叫的声音不大,除了张秋生耳朵特别好之外没人听见。胡斌还是紧紧抱着他妈不放。他妈见胡斌不放手,不得不提高声音:“斌斌,快放开!” 这次胡斌是听到他老娘的叫声了,可他哪敢放手?他老娘急坏了,双腿并拢扭身子说:“斌斌,快,妈要解手,快放开妈!”胡斌根本没将他老娘的话放心里去。他只道自己的安全重要。张秋生都看不下去了,对胡斌说:“你妈要解手,你再不放开她,就要拉裤子里去了。” 胡斌妈一点不领张秋生的情,朝着他嚷道:“我愿意拉裤子里关你什么事?趁我解手去,你好打胡斌是不是?告诉你门都没有,窗户也没有。哎哟,斌斌,快快,快放手啊!” 胡斌还没打算放手。可他老爸不干了,一手拎住他脖子,一手给了他一耳光。这耳光抽的很重,将今天一晚上的火气都出在了这耳光里。操,这日子过的真他娘的窝心。老婆偷偷跑出来跳舞,儿子在外惹了祸事竟然推老妈出来挡灾。老妈都急成这样了,这个孽子还不放手,叫这个做老子的怎能不生气。 胡斌妈见儿子被老公打,又不干了:“你干嘛打儿子啊!你不知道他多可怜吗?啊!在外面被人欺,在家还被你打,啊!你叫他还怎么活啊,啊,啊,老胡,快,快。”老胡被老婆骂的灰头土脸,蔫头耷脑,听见老婆叫他快,有点茫然的问:“快,快什么啊?” “快你个大头鬼啊,纸,纸,”胡斌妈急促的说:“纸,你没带纸吗?快,我憋不住了!”老胡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在身上掏摸,发觉他身上也没纸。大男人谁没事带那玩意儿啊。急中生智将香烟盒里的烟卷全拿出来,又将身上的几张纸币一股脑的递到老婆手上。老胡着急起来,也不管那几张纸币够买一板车的手纸了。 张秋生准备走人,但还是没走成。一来他要向李卫军、何强交待几句话,意思是他并不是因为他俩的几句话而为难胡斌。开玩笑,我张秋生就因为你俩的挑拨而打人?那我成什么了? “刚才有人拿胡斌来吓唬我,”张秋生确实是因为出租车司机的话而临时想起要打胡斌一顿:“说他与胡斌是卵子黄豆大时就在一起玩的,他要叫胡斌来打我。并且说胡斌是和王绍洋等几人是兄弟。招惹了他,就算是惹祸上身。”李卫军吓一跳,这把火说不定有烧到自己身上的可能:“这是谁呀?我操,秋少您别管他说什么,大嘴巴的抽他。” “我抽他干嘛?我从不打普通人。”张秋生一下打量着李卫军,看的李卫军心里发毛才说话:“再说了,我打了他,以后还会有别的人拿你们吓我。只有把胡斌打了,以后就不会有混混拿你们吓人。这叫一劳永逸,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张秋生没说是出租车司机,怕这些人查出这司机那就害了人家。 果然李卫军与何强此时心里正想着怎样查出这胡说八道的家伙。他娘的,这不是成心害我们吗?以后要是哪个仇家掌握了这方法,故意在这小子面前这样说,那还日子还过不过了? 李卫军正打算向张秋生解释点什么,旁边突然来了一辆出租车。从里面下来两个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个三十多岁的稍年轻的男人。 两个男人急匆匆来到李卫军身边。那四十多岁的男人对李卫军说:“李哥,李大哥。这车您千万不能开走,这是公家的车。”李卫军正被张秋生整的一肚子邪火无处发作,见到这两个男人说不出的腻歪。要不是张秋生还在旁边,他早大耳刮子抽过去了。李卫军冲这男人喊:“我管你是公家还是私家,你欠钱不还还有理了?” 那男人近乎哀求道:“私人欠的钱,我肯定会还。可这公家车被你们开走,那就是拿公家财产抵债,那就是贪污,是要坐牢的。” 张秋生朝停在旁边的大货车看看,见上面确实有“麒林市第十二塑料厂”几个大字。心想要是硬逼人家拿公家财产抵债,真的是在害人犯贪污罪。再说公归公私归私,你强行拿人公家的东西抵私人的债,在法律上好像也说不过去吧? 法律上说不过去?李卫军不这么认为:“姓候的你就瞎咧吧。啊!你是塑料厂的法人吧,啊?法人事就是厂里事,对吧?不对!怎么不对了?法人在饭店吃饭喝酒,明明那饭那酒是进了法人的肚子,单位照样给报销。这就叫公款吃喝。这也不对?法人出差住星级宾馆,明明那单人套间是法人住的,公款照样报销。法人找小姐,明明那小姐是法人睡的,公款也报销。你能说法人的事不是厂里的事?”候厂长急赤白勒的解说:“话不是你这样说的。出差要按级别才能住什么样的宾馆,这是有规定的。公款找小姐,也是犯法的。” 李卫军不讲道理:“公款找小姐犯法?那你抓几个给我瞧瞧!”候厂长见李卫军这样不讲道理,急的跳脚:“我又不是警察,又不是法院,我凭什么抓,我凭什么判?” 李卫军斜着眼睛望着候厂长:“那你刚才怎么判自己贪污了?”候厂长在这初冬的晚风中一片凌乱,我怎么就遇上这样讲不清道理的人呢?不行,事关重大,讲不清道理也要讲:“我说李哥,我什么时候判自己贪污了,我那是说----” “咦----”李卫军不等候厂长将话说完,重重的“咦”了一声:“我说你这人,哈。不仅赖账,连话也赖。刚刚说过的话就赖,你这是什么人啊,啊?”候厂长用力的咽下一口口水,拼命挣扎着说:“我,我,我怎么赖账了,我----” 候厂长话没说完,大楼拐角处传来一声怒吼:“谁在这儿大小便啊!还是个女人,你要不要脸啊!” 原来胡斌妈抓了老公递给她的“纸”,一时却想不起附近哪儿有厕所。这广场上本来倒是有个厕所,后来建大楼加修广场给拆了,从此就没再重新建一座。左右两站路范围都没有厕所,大晚上的附近各单位也关门闭户。 胡斌妈也顾不得许多,转身就往大楼拐角跑。这是一个死巷道,除巷道口有逃过拆迁命运的一人家,再就是被大楼业主用围墙围起来的停车场。 胡斌妈今晚出门没看黄历,没掐过课,没占过卦。先是跳舞被老公当场抓住,再就是被儿子推出做挡箭牌。在刚刚准备解决一时之急,裤带都已松开,旁边的那户人家的门灯突然亮了。 这人家出门送客。胡斌妈拎着裤子贴大楼墙壁站着,等这人家送完客她好尽快办事。一般送客的,送到大门口,道一声珍重,祝一个一路走好,再挥挥手来个叽嘟拜再见,不就完了吗? 这人家的主人与众不同,他们站大门口继续与客人说话。胡斌妈拎着裤子心里就骂开了,你们有话不能在家里说完再出来吗?整篓子的废话车轱辘转,说来说去还是那么几句,你们烦不烦啊?难怪这一带都强拆了就是不拆你家呢。强拆人员再么横遇上你这样的话痨恐怕也犯晕。不行了,憋不住了,再憋肚子就要爆炸。老娘不管了,活人总不能让那啥憋死。 本来那人家的主人专心与客人说话,也没注意对面大楼下的胡斌妈。可是一来胡斌妈闹的动静太大,那是电闪雷鸣炮声隆隆,风雨交加中还伴随着轻微的憋气呻吟,再憋气再呻吟。 二来胡斌爸守卫在旁边。老婆在这,那啥,大庭广众之下方便,做为老公守卫在一旁是应当的。可是他却站在那儿抽烟,当然自己的老婆是不能嫌弃的,但抽支烟遮遮气味也可以理解,男人上厕所都是要抽烟的。 这就引起那人家主人的注意了,不由上前几步看看。小巷子嘛,从这边到那边总共也就几步路。在远处看胡斌妈蹲的地方是黑暗的,那是因为前面有舞场的灯光,侧面有那人家自己的灯光。其实走到近旁光线是很好的。 那人上前一看,发现一个女人蹲在那儿,正惊恐地睁着大眼望着他。不用细看,仅凭鼻子就可以判断这女人在干嘛。任谁发现有人在自己家门口大小便也要勃然大怒,这男人立即高声大骂。 一般来说,这时老胡应当上前陪个礼道个歉,说明这是事急从权,完事后保证打扫干净。你做错了事,极力求得别人谅解,这样才是明智之举上上之策,才能将事态和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可老胡倒好,跳起脚对骂:“我操,你这个流氓,你偷看女人解手,你还敢嚷嚷!” 形式立变,攻守易位。这人家男人立即分辨:“谁看啦?谁看女人解手啦?”老胡揎拳捋袖地大骂:“我操,你没看怎么知道有人在解手?我操,你没看怎么知道是女人?” 单纯的吵架斯文人永远吵不过无赖。胡斌能混到麒林道上的大哥,看来也是家学渊源。这些狗皮倒灶的事我们就不多说了。 李卫军与何强在老胡大嗓门嚷起来时就赶到那儿,朋友的父母与别人吵架他们理应去帮忙。张秋生见李卫军与何强走了,问那个中年男人:“请问贵姓?是这塑料十二厂的人?”候厂长见张秋生年纪小,又是与李卫军他们在一起,心里没将他当回事。但还是回答张秋生,他是这个厂的厂长。 张秋生问塑料十二厂做不做塑料管。候厂长说他们就是做各种规格的塑料管。张秋生目前正在考虑给高一一班找个什么样的项目,既花钱少又见效快。这个项目不必有多大,但一定要风险小,最起码自己能承担得起失败的风险。 经过这广场,见这么多人在跳舞。就想现在的人生活好了也有苦恼,这浑身的肥肉减不下来。满大街减肥药品,其实没哪样是有效的,但还是有人买。你说胖子要减肥吧,有些人并不胖她也要减肥。 第八十五章 民间讨债 这时张秋生也没想到让高一一班做减肥产品,都是中学生没能力搞那些化学配方什么的。心里想想也就过去了,没当回事。直到看见这货车上的麒林市塑料十二厂几个字,他才联想到呼拉圈。这个高一一班可以做,这仅仅是如何推销的问题。 推销呼拉圈最关键的问题就是要造声势,也即所谓的引导时尚潮流-。这方面高一一班还有点优势,他们班有十几个长相身材都特级棒的女生。拉出去往大街上这么一站,再呼拉拉的转起来,肯定吸引眼球。 可惜的是高一一班男生多女生少。不过再在其他班上找几个问题也不大,不是有许多其他班的女生跟着跳芭蕾吗?“你们厂能将塑料管做成圈吗?”张秋生用手比着呼拉圈的大小问。 “哦,你想要呼拉圈?”候厂长竟然一眼看出了张秋生是要什么。说明他对这个问题很了解。果然,候厂长接着就告诉张秋生,他们厂做过呼拉圈。前几年他们厂子效益已经不好,集思广议找出路。结果发现大城市有人玩这个,就觉得非常不错,工艺也很简单。虽然觉得这玩意儿成本小利润低,需要将量做出来才能有效益。可蚊子腿也是肉啊,于是也做了一批。可是根本卖不动,一直压在仓库里。麒林市太穷,人口少,思想保守,不会玩,所以经济搞不上去。 张秋生问候厂长成本是多少钱一只?候厂长漫不经心的说:“你想买?明天送你一两只,不要钱。”等弄清张秋生是要批发,而不是买一只两只回家玩时。候厂长说:“这玩意儿成本很低,才五毛来钱一只。不过,如果你要批发一千只以下,那得八毛一只。五千只左右大概需要七毛,一万只左右可以六毛五分。”候厂长没指望张秋生能做什么大买卖,所以说的都是老实价。 张秋生向候厂长伸出两个手指说:“两个问题。一是质量。你们厂现在的处境是不是因为质量不好造成的?当然,我这也是废话,你肯定说你们厂的质量一点问题都没有。二是你们厂现在积压了多少呼拉圈?” 候厂长苦笑着说:“你的第一个问题真没法回答。只能说我们厂现在积压的呼拉圈大概五万来只。怎么,你真想批发?”张秋生低头想了好一会对候厂长说:“我要去你们厂看看质量到底怎样,才能决定是不是批发,批发多少。” 候厂长觉得有门道,这中学生看来不是凡人。他拍着胸口说:“你尽管去看,质量保证没问题。不过,这汽车----?”张秋生早就注意到了胡斌驾驶素质太差,钥匙没拔人就跑了。张秋生上了车,对候厂长两人说:“上来吧。”又朝着大楼拐角吵成一团的人群喊了一嗓子:“李卫军,何强,车我开走了!”也不等他两人回答开了车就走。 在路上,候厂长说了他是怎么欠的钱。厂子里效益年年下滑,到去年底已经揭不开锅了。厂里没办法动员中层以上干部集资,期限一年。普通职工如果愿意,也可以参加。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当时找一个好项目――pvc管。这是一个有着广泛前景的新型产品,也是国家在八十年代初就开始提倡的产品。 厂里效益一差职工就都穷,一共才集资了二十来万。候厂长也没钱,是找一个朋友借的两万。这年头人一穷,朋友也没得做。这朋友见候厂长没钱可还,还没到期就将欠条卖给了王绍洋一伙。 塑料厂成功的试验出pvc管。实际上这pvc管工艺并不难,投资也无需太多资金,连购买设备加原材料,也只需七十来万。集资来的二十万,试验时用去五万来元,实际资金缺口也就五十来万。 可就这五十来万难死了塑料十二厂。他们根本贷不着款。他们已经欠了银行五百多万元的贷款无法偿还,厂房土地,机器设备全都抵押出去了,再也拿不出值钱的东西做抵押。主管局已经准备放弃,随时让他们厂倒闭早死早超生。这种情况下,也没哪个兄弟单位愿意为他们提供担保。总之,他们现在就是死路一条。 可候厂长真的不甘心。他是在厂子已经走下坡路时接手塑料十二厂的。候厂长没有多么的伟大,为了什么事业而献身。他只是单纯的看中pvc材料的广阔应用前景,如果能尽早的上这个项目,抢得市场先机他们厂就有救。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钱多好的项目也上不了。现在只是苟延残喘,等待上级宣布倒闭的那一天。候厂长现在所要做的,只是保护好厂里的剩余资产。最起码不要成为替罪羊,工厂倒闭总是要追究一些人过错的,所谓黄狗偷食白狗当灾。 今天要不是遇见张秋生,这汽车铁定是追不回来。而这会不会成为让他做替罪羊的借口,谁又说得准呢? 听候厂长的介绍,麒林市现今有一些人专做替人讨债的买卖。其中有些人甚至还想成立“讨债公司”,只是法律不允许才作罢。这样替人讨债反倒成了麒林道上的一项买卖,王绍洋一伙就是其中之一。 有人说讨债能算得上是一项买卖吗?回答是不仅能算,而且是一项很大的买卖。九十年代初,盘根错节的三角债已经成了严重困扰经济工作的问题。有资料显示,一九九一年至一九九二年间三角债的规模已经占银行信贷总额的三分之一地步。 三角债的形成和消失的原因很复杂,一直到现在研究者还是众说纷纭。我们只是在说故事,没必要在这儿进行深入的理论探讨。当时有专家指出,三角债不仅阻碍了经济的发展,也败坏了社会风气,增加了社会不安定因素,滋生了黑恶势力和**现象的蔓延。 又有人说了,你这是在忽悠书友呢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还钱去法院告他丫的。此话从理论上说当然没错,依法讨债是最正确道路。可是实际情况远远要比理论复杂的多。首先依法讨债要按程序走,很多人付不起这时间成本。厂子正等米下锅呢,哪有时间慢慢耗?其次诉讼总有风险的,官司不一定就能赢,赢了不一定就能顺利执行。这个问题的原因众所周知就不多说了。 就是在这种背景下民间讨债业务悄悄兴起。民间讨债遵循的是讨债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绣花绘画,不能那样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民间讨债没有程序,一般都是事先与债权人说好,讨回的钱三七开、四六开,甚或五五开,基本看难易程度而定。 然后就是冷面无情秋风扫落叶,雷霆万钧干脆利落。今天不给钱就让你见红。你欠五千,是私人欠的是吧?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行,这钱我也不要了。命?你的命我也不要,我要你命干嘛?一千买你一根指头,今天砍五根指头下来。你要砍左手还是右手?你也没钱,你的钱在离婚时被老婆带走了?行,反正她现在也不是你老婆了,我现在就把她带走。 欠债的是公家?那更好办。土地厂房是搬不走,那积压产品我们来帮你推销。卖积压产品的钱不足以抵债,不是还有汽车机器设备吗?我们帮你卖了冲债。 许多债权人走民间讨债之路,就是他们比法院麻利,什么事都敢做。打人、绑架、勒索等等。所以说民间讨债败坏了社会风气,滋长了黑社会的嚣张气焰。 王绍洋一伙就是专门找厂矿企业收债。除非哪个人家里有什么好东西让他们惦记上了,否则一般不做向私人讨债的“业务”。 在麒林道上王绍洋一伙因年龄都比较轻,势力并不是最大,但无疑是最精明的。私人欠债额度一般都不大,即使是五五分成也得不到多少油水。何况私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真敢与你拼命。而公家就不同,公家欠债一般额度都比较大。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企业账面上再没钱,他们也有积压的产品、机器设备。再说谁会为公家的事去拼命啊? 王绍洋也不是绝对不接私人欠债的活。一些确实已一点油水都没有,还可怜巴巴见到债主就哭就哀求的欠债人,一般人都不愿借这种活。但王绍洋接。他就喜欢看人哭,看人在他面前磕头下硊。 今天李卫军三个人就是趁塑料十二厂下班了,他们跑去拎着司机的脖子逼他将车钥匙交出来。他们太需要一部汽车了。 李卫军与何强眼睁睁地看着张秋生将汽车开走。愤怒,无比的怒火燃烧着他们。张秋生,你这是断人财路,大大地坏了道上规矩!他们在骂张秋生时恰恰忘了,他们自己就最不守江湖规矩。不过人都是这样,自己不守规矩行,别人不守规矩就愤怒。 愤怒了,骂人了,可又一点办法都没有。张秋生不是道上人。他们合起来也打他不过。 王绍洋一伙是最不能受气。如果受气了,又不能找回场子,他们绝不憋在肚子里让自己难受,必定要找一个地方出作。眼前就有现成的出气筒当然不能放过。 李卫军与何强冲向那户人家的男人立即大打出手。这户人家的男人虽然文弱,虽然从来没打过架。但是面对如此的欺人太甚也是奋不顾身与李、何二人拼命。不会打架?不会打架我抱住你用牙咬! 李、何是无理取闹,这户人家是捍卫尊严。这一战打得毫无花哨,但又极其惨烈。伤筋动骨一百天,李卫军的胳膊还没好利索,被这户人家的户主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死死地抱住在地上打滚。何强被这人家的儿子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也是抱住在地上打滚。 最为惨烈的是,正当马脸老胡准备用脚踢与李卫军抱在一起打滚的男人时。这户人家的七十多岁近八十的老人扑上去,抱住老胡然后一起摔倒,老人死死地咬住老胡的耳朵。 这人家的女人也与胡斌妈打成一团。这女人都近五十了,根本不是胡斌妈的对手。但胡斌妈吃亏在裤子没系好战斗力大打折扣,才让这女人勉强与她战成平手。这是决死之战。旁观之人根本无法将他们拉开。 广场边已落光叶子的法梧将它那光秃秃的枝桠伸向晴朗的夜空,似乎是无声的呐喊似乎在诉说着千古的不平,凭什么星儿要高高在上,而我却要扎根在泥土之中?深蓝的夜空繁星点点。星儿眨着眼睛看着下面,仿佛在回应:这个我也不懂,我也不懂。 旁边大楼里的香水月季正努力绽放着它们今年的最后灿烂。浓浓的香味混合着胡斌妈那黄白之物的臭味,使这广场的空气显得那么的诡异。 舞场的音箱里,孟庭苇正唱着:“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那么憔悴----”如泣如诉似爱似恨。 两耳不闻身旁事,一心只跳交谊舞的中老年成双成对粘粘糊糊磨磨蹭蹭叽叽歪歪兴趣盎然其乐无穷逆时针地绕着广场慢慢趟,慢慢趟,慢慢趟。 远处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警察终于闻讯赶来了。一辆警车在胡斌原先停车的地方吱地一声停下。两个警察下车向正打地昏天黑地人群走去。 两个警察在快接近大楼拐角时停步,转身向舞场而来。他们受不了那诡异的气味,决定将打架的人带到这儿来讯问。 一个警察叫跳舞的人将音响关了。放音响的老头不愿意了。我好歹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对付那马脸功力是差点,难道还怕了警察? 老头犟着头质问警察:“市政府有文件禁止跳舞?你把文件拿我看看!”嗯?警察没想到老头还有这么一问:“没,没有” 那你要我关音响干么?这个,你看,那边有人在打架,我们要在这儿问讯当事人。 骂人的话吵架双方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点都没嫌我这音响碍着他们。你这警察是什么耳力?难道你这当警察的还不如普通群众? 一般老头怕流氓。流氓不讲道理,一句话不对大耳光就上了脸。但老头绝不怕警察,我没犯法你还能抓我? 警察们鼓足勇气冒着难闻的气味将打架的一干人等全带去派出所。 法梧还是不屈不挠地将它那光秃秃的枝桠怒刺深邃的夜空,星星还是在眨眼,孟庭苇还是像怨妇一样在唱:“是否每一位快乐的红颜,最后都是你伤心的妹妹。她的心碎,我的心碎----” 第八十六章 林玲的纠结 星期一一大早张秋生就跑的不见人影,这让林玲很生气。星期六下午放学说是陪舅舅请客人吃饭,然后一直到现在就没见着他人。这坏蛋仗着自己聪明学习好,一点都不努力不用功,整天就知道疯玩。 林玲坐在卫乐顺的车后座上心里不停的骂张秋生。每天早上她都是坐在张秋生自行车的前横梁上,后面坐着然然姐。今天只能坐卫乐顺的车,然然姐坐陈徤行的。 林玲一只脚稳着身子,一只脚一踢一踢的,好像张秋生就在面前的空气中。卫乐顺喊:“喂,大姐!你别折腾好不好?你这叫人怎么骑车啊。” 林玲不管,照样踢。她要把空气里的秋生踢坏才能解心中之气。秋生是越来越坏。还是小时候好啊,小时候秋生干什么事都叫上自己,哪怕干坏事也要叫自己一道。 秋生好像是从这个暑假起就变了,变得越来越像大人了,也更加胡闹了。说他越来越像大人,是因为他总能想出连大人都想不出的赚钱点子。说他胡闹是因为胆儿越来越大,恶作剧的手段越来越高。比如像把李满屯弄得拉肚子,简直就是个祸害。 秋生一大臭棋篓子,竟然敢与郝老板这样的老油子下棋还下那么大的赌注。宿舍区的小伙伴们都认为秋生肯定使了什么坏,要不然根本赢不了。林玲不这么认为,她觉得秋生只要认真没什么事干不好,赢郝老板这样的街头野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林玲扭头又一次问张秋然:“然然姐,你怎么不把秋生看紧点?”这是这一路上第八次问同样的问题了。张秋然只是笑,并不理睬林玲。这个问题回答一次就行了,林玲白痴般的反复问同一问题,如果反复回答那也是白痴。秋然可不想做白痴。 林玲没听见秋然的回答,对着空气狠命一脚。像是判定张秋生死刑,一脚执行一样。卫乐顺一个不留神自行车来了个大s,差点摔倒。卫乐顺大喊:“我说林玲大姐,你别瞎折腾好不好?会出人命的。” 林玲不理会卫乐顺的大叫,照样一脚一脚的踢。卫乐顺没办法,代替张秋然回答:“然然姐与我们一道晨练的,她怎么知道秋生这小子跑哪儿去了?这小子是该死,回头我们帮你打他。”没办法啊,这个小区用张秋生的话说就是女尊男卑,女孩使小xing子男孩就得哄着。 “干嘛要打他?”听卫乐顺要打秋生,林玲又不乐意了,虽然明知他也只是说说而已,林玲还是立即反对:“不准你们欺负秋生。”靠,秋生是我们能欺负的了的吗?卫乐顺不敢明说,可禁不住他腹腓。我们加起来都打秋生不过,凭什么欺负他啊?你自己一路上为着秋生而折腾我,我多说一句都不行? 卫乐顺也知道林玲的毛病,平时挺精明的人,遇上秋生的事就犯糊涂。当下也不说话,抓紧车把,拼了命的蹬车。 向梅坐在王长青后面,陈健行带着秋然,只有邓二丫一人骑着车。见卫乐顺将车骑的飞快,王长青和陈健行也跟着快起来。邓二丫可就跟不上了,朝着众人大喊:“等等我,你们干嘛这么快呀!”她爸和哥在府右街各买了一套房子,家里有点紧,骑的车还是她妈骑过给她姐,她姐骑过又给了她的二六女车。这车的年头太久,没法骑快。 车子虽破,却是家里对二丫上高中的奖赏。她从小就向往着,有一天能骑上妈妈的自行车去上学,那是多么美的事啊。现在这愿望终于现实了,二丫非常喜欢,一点也不嫌它破。每天骑着它上学放学,心里特别的美。 往常张秋生在的时候,卫乐顺的车后座是空的,二丫完全可以坐他后面。可她就是喜欢骑自己的车,对,不错,这是她自己的车。二丫每天都将它擦的干干净净,并给它取了个名叫“赶月”。骑着赶月上学,这才叫惬意的人生。 学校门房的大爷见林玲坐卫乐顺的车上学,奇怪的问:“林玲,张秋生呢?”大爷喜欢高一一班同学。这是打心眼里的喜欢,不是因为校领导把高一一班当重点班。这个班的同学与其他班不同,与二十一中以往所有的学生都不同。至于有什么不同,大爷也说不上来,反正他看着就是舒服。 林玲与张秋生的事,全校师生人人共知。她每天坐在张秋生自行车的横梁上,等于是坐在张秋生怀里上学放学。林玲也从不瞒着掖着,大大方方光明磊落。 也有被抓现行的早恋学生不服,反问老师:“高一一班的张秋生和林玲呢?你们怎么不管,单单就来管我们?” 老师一般会非常鄙视地说:“切,凭你们也想与张秋生、林玲比?你要本事也找一个打从出生就吃在一起睡在一起的青梅竹马,那我也不管你们。还有,你们学习要是有张秋生、林玲他们一半好,我也不管你们,你们行吗?再有,人家双方家长都知道,都没意见。你们要是有双方家长同意,我还是不管,能把你们双方家长都请来吗?” 同学们那就更鄙视了:“哥们,会泡妞我们都挺佩服的,可你别与张秋生比啊。比也没什么,可你得打得过他,你打得过他吗?打他不过也没事,你要是比他会搂钱也行。一把短剑从那人手上抢来的,再三十万卖给那人。三十万啊,一个实实在在公司的钱啊,你行吗?对了,你知道那人是谁吗?道上响当当的大哥的师傅。那是什么级别知道吗?那叫“爷”,能从“爷”手上抢东西,再卖给这位“爷”,这种牛逼五百年出不了一个。就你这种歪瓜咧枣能和人家比?” 这个,唉,还真没法比。比青梅竹马?这是一种传说中的美好,破坏青梅竹马那是伤天害理的事,戏文里电视剧里都是这么说的。比学习?做为学生,学习好的就是要比学习差的高上那么一头,不管你是不是混子都得承认这个事实。 混混对学习好的学生,唯一掩盖自己心虚的手段就是打。可他们又打张秋生不过。这可是敢与道上大佬放对的家伙,大哥级别的见了他都绕着走。自己要是惹毛了张秋生,一个大耳光抽过来,上哪儿找地方哭去? 不说那三十万,就是带领邻居们卖烧烤,短短几个月撑起餐饮一条街。这见识这魄力这气派,别说混混就是道上大佬也只有仰视的份。人比人得气死人呐。 林玲和一帮邻居同学,包括张秋然见到门房大爷都下车向他问好。这又是高一一班与众不同的地方,经过门房都要向大爷问好,骑车的都下车表示对大爷的尊敬。 林玲今早有点像祥林嫂,絮絮叨叨没完没了。见了大爷像见了亲人一样,抱着大爷胳膊说:“张秋生大清早的就不知跑哪儿疯去了,您说他会不会入了什么坏伴,被带了去学坏?” 大爷笑呵呵地说:“不会,不会。你看张秋生像是能被别人带坏的样儿吗?他往哪儿一站,都是别人学他,他怎么会去学别人?没事,放心。这孩子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忘了与你打招呼。他不就是大事精明小事糊涂的人吗?” 林玲听了大爷的话立即眉开眼笑:“对,对。他就是大事精明小事糊涂。可是他这个小事糊涂太气人。”大爷慈爱的拍拍林玲脑袋:“男孩子嘛,都是这样,再过几年长成大人了就好了。” 嗯,再过几年,我们都大了。都是大学生了,我还要和秋生考一个大学。可是考什么大学好呢?考北方大学,那儿太冷吧?考南方大学,南方有什么好大学?不管了,反正秋生考哪儿我就考哪儿,永远和他在一起就好啦。 林玲的思绪一时飘的很远很远,将刚才的生气丢到了九霄云外。想像着她和秋生在一个大学的生活,嘴边不由露出甜美的微笑。 在林玲他们进教室不多久,张秋生也来了。还背了一大卷纸,嘴里却炸炸虎虎地喊:“老孙、老李快带几个人下楼,把汽车上的东西搬教室来。”什么汽车,什么东西?孙不武和李满屯被搞得莫明其妙,犹豫着该不该听张秋生的话下楼去搬什么东西。 张秋生见孙、李两人不动,也不与他们说话。而是对吴烟和李秀英说:“我可是为班里的福利着想,你们的大内总管不听我的那就算了。这个项目给我家邻居们做去,那些下岗职工等钱买米下锅呢,你们只是缺零花钱。” 孙不武和李满屯听张秋生叫他们大内总管,心里特别扭,这不等于叫他们太监吗?可又听到张秋生说什么班里福利。如果说班里福利被他俩破坏了,这个大帽子可戴不起。两人也来不及计较什么大内总管了,各自叫上几个人下楼。 张秋生用孙不武、李满屯用的非常顺手,经常支配他俩干这干那。孙不武一听张秋生叫:“老孙呐----”头皮就发麻,知道这一声称呼后八成要支派他干什么活。李满屯只要听见张秋生叫他,就感到蛋疼。打又打不过人家,说也说不过人家,没办法只得乖乖听他支派。 吴烟与李秀英也习惯了张秋生支派她们的人干活,为了公平她们也经常支派王长青他们。只是若非必要的事情,王长青们可以不听从命令。即使听了命令也是废话多多,当然也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废话。不光是吴烟与李秀英,林玲也不能随便的支派他们。 王长青们只是普通人。他们没孙不武们那样古老世家的传承,有的是更多的自由min zhu思想。他们倒是听张秋生的,这种听从不是服从,而是下意识的认为听秋生的没错。这不仅仅是因为张秋生重生过来,见识大涨武功也高的缘故,这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吴烟看着张秋生将背上的纸筒取下来,放在课桌上也不打开,忍不住问道:“张秋生,找到好项目了?”吴烟自打听说了张秋生的创业经历,就想也找个项目试试。修行人出世历练,一般是要找一样营生的,否则吃什么? 古代修行人来到浊世,因为有修行人不得干预世俗事务的规矩在,所以很少有做官的。他们的谋生手段无外医、卜、星、相之途,也有要饭、跑江湖卖艺游戏风尘之类。古代修行门派都规定道行达到元婴期以上的才准许出世历练。这是因为道行低的出世,一来危险太大,技不如人即使被杀了也怨不了别人;二来没有个真本事,出去也只能骗人。 到了现代社会情况不同了,元婴期修士已经成为传说中的存在,很多人修行到死都没见过元婴期的前辈,甚至有些人连金丹期修士都没见过。 现在在世面上出现的修行人,能有筑基期就了不得了。别看吴烟、李秀英小姑娘家家的,在二十一中这样的烂学校上学,只不过是两个小小的班长,李秀英还是副的。她们俩要是往哪个在俗世中栖身的修行人面前一站,这个修行人无论是腰緾万贯的大款,还是手握大权的高官,又或是儿孙绕膝白发苍苍耄耋老人,只要他们是真正的修行人都会朝这俩小姑娘顶礼致敬。 无他,只因为她两人已经是筑基期了,这是绝大多数人修行一辈子的梦想。他们不完全是向小姑娘致敬,更多的是向天道顶礼。 话扯远了,再扯回来。在现代社会修行入世历练已经不能随便从事医卜星相了。首先从医得有医科大学文凭,另外还得有医师资格证书,否则就是非法行医。 至于卜、星、相那是封建迷信,属国家明令禁止的违法行为。大街上到处都是算命的看相的看阴阳宅的,这其中只有极少部分修行不成的人,其他都是江湖骗术。玄门正宗已达筑基境界的人会干这种事?修行人的尊严不是这么糟蹋的。 现在对修行人不准参予世事的规定没那么严格了,吴烟的父母就是因为不适合修行改而从军从政。可这也是因为不适合修行,如果适合也不会让他们走仕途。 第八十七章 呼拉圈 自古以来修行人很少有入世经商的,经商不像为官是修行人的禁忌。只是中国自古就是重农抑商的社会,商人不仅经常受官府的打压排挤,也受到社会各方面的鄙视。修行人一般也都认为无奸不商,逐利之小人。堂堂修行之人怎能入世去做那掺杂使假,短斤少两,囤积居奇,大秤进小秤出的奸滑小人? 但现在不同了,商人已经不再被鄙视,反而相当的受人尊重。修真者也不再坚守陈规,不仅放出大量弟子入世,而且鼓励经商赚钱,不这样门派也无法挺下去。 让张秋生想主意为班级搞福利表面上是林玲想的点子,其实点子就是吴烟出的。她是不断的暗示林玲应当找个什么机会为全班同学搞点零花钱。她出山时就想着除了上学还得干点什么。可是想了很久都没想出个明堂。 自己能干些什么呢?医卜星相是不能搞的了,丢不起那个人。做官自己年龄还太小,从军又是个女孩。女孩在部队无论有多大能耐,也不会有很大的前途。 看来只有经商了,可经商两个字,说来轻巧做起来却无从下手。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在成长。这话说的有点夸张,但在九十年代初期下海经商成了一股疯狂的潮流却是不争的事实。可是如此众多的经商者,到底有多少是正经经商的,又有多少是成功的?历史已经给出了答案,绝大部分绝大部分是在瞎闹,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闯一气。 小小年纪的吴烟用心地观察着她所处的这个时代这个社会。白手起家创业最好的项目莫非餐饮与服装。吴烟需要上学,这是她入世的主要目的,越是小本买卖越是需要她亲自守店,这在她是不可能的。 张秋生也是从餐饮起步,到最后不也放弃了亲自守店吗?吴烟密切地注视着张秋生,包括他的一言一行。就连听说张秋生会久已失传的邪派功夫,为了亲眼证实,她甚至不怕自降身份亲临现场。 吴烟发现张秋生明知自己在观察他,却毫不在乎,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并没有因为自己是个美女而刻意巴结,也没有因为被人监视般的观察而生气。整个一我是正宗名牌,不怕你验货的架式。 吴烟这样做得到一个好处,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张秋生要办一家大公司的想法。她将张秋生的想法告诉了外公,也同时通知了李秀英,因为李秀英虽然与吴烟是两个世家却原是一个门派。 外公狠狠地夸奖了吴烟,说她目光敏锐。可这不是她想要的,吴烟想要的是自己也能运作一个项目。吴烟还是注视着张秋生,发现这家伙将办大公司的想法提出来后就不管了。公司如何注册如何运作仿佛与他无关,他还是开开心心的上学,做他的无忧无虑的中学生。真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还有让吴烟感到羞愧的是,她以前想到卖服装只是开个小店。再找准批发渠道就行了,还是因为没时间守店而放弃。可人家张秋生也卖服装,我吴烟怎么没想到工作服也是服装呢?看看人家做的多轻松,大进大出,不用出劳力坐家里就能数钱。 最绝的是让利百分之五十,五五分成。看似让得太多,可换来了这家伙的学照上,书照读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的局面。由于分销商人员众多,售出的货也就多,钱一点没少挣。 从开学不久与章老头打架,抢其兵器,再三十万卖还给章老头。拿卖兵器的钱开安然同生公司,有了公司执照就可以做鞋子服装的大买卖。再以安然同生公司名义组建更大的五联公司。整个过程一环套一环,一气呵成。 吴烟以为这是张秋生精心设计的创业计划,佩服的五体投地。她哪知道这只是张秋生的率xing而为? 离早读课开始的铃声没多少时间了,张秋生见吴烟问话,就没像往常一样从盘古到扁古的废话连篇。他简单的回答:“呼拉圈,减肥产品,运动减肥。”说完又指指课桌上一大卷东西,意思是你自己看。 林玲、李秀英等一干人都围过来。林玲本来在校门口气就消了,现在见秋生确实是去干正事了,心里倒有点抱歉,今天是错怪秋生了。林玲一边在心里埋怨自己,一边摸着秋生的脑袋以示道歉。 张秋生可不知道林玲心里想的是什么,只不过他脑袋是被林玲摸习惯了,喜欢摸就随便摸吧。反正脑袋被林玲摸得也很舒服,是一种说不出的享受。 张秋生的脑袋除了林玲其他人可不敢摸。虽说没人见过张秋生打同学,但是人的名树的影,他不祸害你就很好,你还去摸他脑袋?可以肯定张秋生不会因为你摸他脑袋而打你,但却不保证他会不会捉弄你个哭笑不得。 吴烟等人展开那卷东西,才知道原来全是广告招贴画。有呼拉圈的各种玩法,有关于呼拉圈的发展史,现在世界各国的呼拉圈协会,玩呼拉圈对减肥的效果等等。这都是塑料十二厂在考察呼拉圈立项时搜集的资料,被张秋生整理放大成平面广告。 同学们被花花绿绿的广告画吸引,纷纷围上来抢着欣赏。张秋生急着大喊:“轻点,轻点,别扯坏了,两千块钱做的呢。”李秀英疑惑地问:“就这么几张画要两千块?” 张秋生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话?这是简单的画吗?这些都是资料,资料懂吗?这多难搜集啊?好吧,搜集资料算我为班级出力,不能算钱。可是这些画都是胶片放大的,135胶片只比指甲盖大不了一点,要放大成这样差不多一人高的广告画,这得什么样的技术?这得什么样的机器?何况还这么多?我忙活这么多天,费时费力不说,钱都垫了一万二,就换来你这么不识数?” 李秀英顾不上张秋生骂她不识数,张着可爱的小嘴说:“怎么又变成一万二了?刚才还说是两千的。”张秋生被李秀英完全打败了,摇头叹气。刚好李满屯、李满仓搬着呼拉圈进教室,张秋生将气撒到他俩身上:“我说满屯老哥,还有那个仓鼠,你们怎么跟了这么个不识数的大小姐?” 李满屯知道,肯定自家小姐与张秋生掐起来了。张秋生拿女生没什么办法,就拿他们撒气。李满屯摇头苦笑不说话,说话就蛋疼。李满仓企图转移话题:“喂,我说,这么多的圈圈,你站着说话也不知帮把手?” “靠,我大清早,天还没亮,”张秋生火大了,忿忿地说:“我一个人从城东跑到城西,一个人从工厂仓库将这些圈圈搬到汽车上,那时谁帮我了?你们这么多人搬这点东西就不行了?” 林玲听了张秋生这些话心疼了,轻轻摸着他的脑袋以示安慰。一个人做好事却得不到体谅,甚至一句好话都听不到,秋生受委屈了。吴烟见状赶紧说:“这些呼拉圈都是你垫钱买的吧?我代表全班同学谢谢你,你辛苦了!” 张秋生是服软不服硬的xing子,听吴烟这样说,连忙摇摇手表示这些不值一提。他对吴烟说:“一块钱一只,我一共订了五万只,预付了一万,暂时搬来一千只。剩下的我就不管了,我想班委们一定知道怎样做。” 吴烟点点头说:“我们一定会做好这个项目。”笑话,张秋生将一切都铺好了,她吴烟要是再做砸,那这学也不用上了,重回山门修行去得了。吴烟就是从现在开始,慢慢的学习经商之道,并迅速成长。 呼拉圈搬完了,最后搬上来的是张贴广告的硬纸板,和安放广告的金属架,还有四面横幅,还有几个大氢气球。气球现在当然是瘪的,上面写了各种广告词,只要充上氢气就行了。让吴烟感动与佩服的是,张秋生连氢气发生器都准备好了。 吴烟多想能永远与张秋生搭档干活啊,有他的策划,自己只要执行就成了。 吴烟哪知道张秋生是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二十一世纪是营销达到顶峰的时代,各种营销手段层出不穷,广告轰炸铺天盖地。张秋生只是凭着记忆尽量模仿而已。只可惜这个年代还没有彩虹门,否则也弄一个那才拉风。 这下连李秀英也觉得两千块钱做这些东西太值了,红着脸向张秋生道歉,说自己不了解情况就乱发言,这个毛病以后得改。 张秋生很大度的摇摇手,表示这些不值一提。别人都以为这是张秋生的一贯风格,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从不找后账。其实这些东西都没花钱。一方面候厂长见张秋生给的出厂价高,另一方面当张秋生说出自己的营销策划后,候厂长是直拍大腿由衷的叹服。自己的厂当时只是派人去批发市场文体商店去推销,从没想到打广告造声势,更没有什么营销策划。于是心甘情愿的帮张秋生张罗这些。 车也是厂里工人给装的,没张秋生什么事。不过天大的事都是一笑了之,从不没完没了的打缠皮架倒真是张秋生的风格。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事?连王绍洋一伙都能放过,还有什么人不能放过? 张秋生与班委们商量好,因为马上就要期中考试,这个呼拉圈时间不能做长,等到学校干涉就不好了。高一一班在前期打出声势,以后就专做批发。批发对象是张秋生的邻居,如果高一一班哪个同学的家长愿意做也行。 高一一班从厂里拿货是每只一元,批发价是一元五角,零售指导价是五元。 早读课铃声还没响,张秋生到教室后面向同学们示范呼拉圈怎么玩。一时间高一一班教室里热闹起来。教室里空间不够,又跑到外面走廊,走廊里也容纳不了,又有更多同学跑到楼下小操场。 吸引了众多其他班级的同学及老师都来观看。这高一一班鬼明堂就是多,这又是在玩什么花样?但让全校师生最佩服的是,上课铃声一响,高一一班所有人不管正玩的多么疯立即收心回教室。 老师们都指着高一一班对自己班上的学生说,你们看看,什么叫纪律?这就是纪律。玩的时候玩发疯的玩,学的时候认真的学,这才是好学生。你们看看梁老师在不在?不在吧!老师在不在都一个样,这才是好班级。 人比人气死人啦。高一一班摆明了是刺儿头最多的班级,可硬是让梁司琪调教的比部队还有纪律。看看梁司琪现在多轻松?就没见她怎么管这个班级,什么事都让学生自己做主。要是自己的班级也像梁司琪这样管理,非乱套不可。 开始有老师认为梁司琪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她儿子张秋生就在这个班上。张秋生可是剌儿头中的剌儿头,社会上的**大哥老流氓都怕他。利用刺儿头管小混混,这也是老师们经常使用的招术。 可是接着老师们发现张秋生不仅不是班干,还经常在班上胡闹。最后老师们只有将高一一班搞的好的原因归结到他们班有三个好班长上。李秀英在打倒墙壁后反倒被封为副班长,又是老师们没想到的一件事。不过,事实证明梁老师的做法是对的。老师们都暗暗想三个好班长匀一个到自己班上多好?愿望是好的,事实却是行不通的。三个班长没一个愿意离开高一一班,老师们只有流口水羡慕梁司琪的份。 今天的所有课余时间全校的师生都看着高一一班玩呼拉圈。 美中不足的是高一一班女生太少,四十几个学生女生只有十几个。呼拉圈是面向妇女的产品,这广告的主体必需得女生。 张秋生真的撒手不管,他拉着曹忠民复习功课,马上就要考试了,你曹忠民如果给我丢脸,那我可真要请尚方宝带。 曹忠民一听张秋生要请尚方宝带,立即打消玩呼拉圈的想法,连看看热闹的心思都丢到九霄云外。连汽车轮胎都能打爆的皮带,打在身上是什么滋味他可不想尝。别梦想张秋生不敢打,这家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有张秋生带头,曹忠民的几个难兄难弟以及其他几个原来的混子都被各自的辅导同学拎回教室。这些辅导同学当然都男生,女生现在缺人手呢。 第八十八章 成绩好才能一好遮百孬 孙不武、李满屯他们当然也有带差生的任务。相互之间都憋着劲,共同的对象都是张秋生。一致认为可不能让这小子比下去,起码不能差太多。否则那小子得瑟起来,非得把人气坏不可。 有意思的是,这些人都有尚方法宝。有的是尚方宝棍,有的是尚方宝尺,有的是尚方宝刀,还有一个是尚方宝链,最有意思的是李满屯的尚方烟袋锅。 谁不巴望自己的孩子好?一不小心孩子走了歪路那是哭都没眼泪。二十一中虽说是全市最烂的学校,里面却有许多干部子弟。这些干部子弟不像穷人家的孩子,穷人家的孩子不学好就干脆不学了,初中毕业就让他打工去。或者就任随孩子在社会上混,混到哪一步是哪一步,家长正为生活在拼命,哪有时间去管孩子。 干部家庭就不同了,孩子哪怕只有一丝丝希望学还是要上的,哪怕是混一个文凭。看着孩子惨不忍睹的成绩,好学校是去不成了,即使找人将孩子送到好学校也会被活活拖死。烂学校就烂学校吧,好歹混个文凭,以后再说。最不济高中毕业送他到部队去,就不信军队管不好他这野马似的xing子。 二十一中烂也就烂在这儿,孩子在外面闯了祸家长帮着擦屁股,孩子被欺负了家长帮着找后账。盼着孩子学好,家庭教育不得法也没用。 李满屯帮助的对象叫秦川,父亲是市中级法院的一个庭长,已经去世的爷爷原是市政法委书记。李满屯和另外一个女生学着张秋生也搞了个家访,向这个家长说明了来意,并把自己从小学到初中的成绩让家长过目,证明自己有资格帮助他的孩子。 庭长看着李满屯的成绩单,门门功课就没有低于九十五分的。听说梁老师指派他帮助自己孩子,一帮一一对红。不,是二帮一,三人一起红。庭长夫妇俩差点流下感动的泪水,终于遇到好老师了!终于遇上好同学了! 许多人遭遇失败都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是千方百计的在别人身上找毛病。庭长夫妇就是认为自己的孩子原本是非常好的,只是没遇上好老师,又被其他同学带坏,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庭长夫妇也听说了梁司琪是博士,全省优秀班主任。心想博士水平就是高啊,优秀班主任也不是白叫的。 庭长仿佛看到了儿子的希望,很是激动。为表示积极配合学校教育孩子,从房间里拿出一支烟袋锅。北方老汉抽的那种烟袋,一尺五寸来长,前面是一寸五左右的铜锅子,后面是汉白玉的烟袋嘴,中间是明净瓦亮呈紫红色的竹管。别的老干部进城后都渐渐洋派起来,而秦川的爷爷却一直保持着农民作风,一直到死都这样。 庭长双手捧着烟袋锅,眼含泪水庄重严肃的递给李满屯:“他爷爷没见到孙子学好,临死都不闭眼。这是他爷爷用了一辈子的烟袋,小李同学你拿去。今后你用这个打他,就如同他爷爷在打。”李满屯在同学家长面前到是规规矩矩严肃认真,双手捧着烟袋锅说:“叔叔放心,三年后我会连同秦川同学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一起还给您。”这话让庭长夫妇听了心花怒放。想不到误打误撞来到二十一中,竟然遇到最好的老师,最好的班级,又有这样好同学。儿子的前途看来不用愁了,起码不用时时担心去派出所捞儿子。 出了秦川家门,李满屯就故态复萌,其实比张秋生的祸害也差不了多少。他东张西望,要像张秋生一样找个东西立下马威。宿舍区外不远就是新落成的中级法院大楼,大楼前是数十级台阶,衬托的大楼格外的庄重威严。台阶前一边一个石狮子,呲牙咧嘴雄壮威武。 三人来到石狮子前,李满屯暗暗将内力贯注到烟袋锅上。他真气还不能够外放,要他隔段距离打人还做不到,但贯注到兵器上却足足有余。 李满屯指着石狮子说:“这石脑袋比你的肉脑袋结实吧?”说完看似轻描淡写的用烟袋锅对着石狮子头一敲,只听轰隆一声响,石狮子头碎了半边。 李满屯有点不满意,怎么才敲碎半边呢?要是孙不武敲会怎样?他现在是不与张秋生比了,张秋生肯定比自己强,比了也没劲。但千万不能输给孙不武,这一点是必须坚持的,否则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可是却将旁边的女生与秦川吓坏了。特别是秦川,自己的脑袋当然没有石头结实,可现在不是考虑自己脑袋问题。这可是法院的石狮子,刚刚从外省著名的石雕之乡买回来的,光运费就花了不知多少。要是被发现祸事就大了。 秦川泪流满面的想,我这是进了怎样的一个班级啊?班上的大神们一个比一个祸害,可又一个比一个学习好,还又一个比一个能打。看着李满屯若无其事的样子,秦川又加上两句:一个比一个能惹事,又一个比一个不怕事。人生的最高境界恐怕就是像我们班的大神一样。其实是无比的祸害,但却人人都说他们好。我们以前的混跟他们比算什么啊?连小儿科都算不上。 秦川下决心跟着班上大神们混了。第一就是要将学习搞上去,学习是一好遮百孬。高一一班的祸害们还不就是学习成绩漂亮,哪怕作恶多端大家却都说他们好?另外一定要学武功,他们除了要教我学习,武功恐怕也会教吧? 武功当然教,不仅教武功还要打篮球,每天清早练长跑,每天傍晚扎马步练蹲桩,后来又增加打沙包。大神们指导练习方法也不陪练,只是不定期的检查。说好了如果发现不合格会有惩罚。 会有怎样的惩罚曹忠民、秦川们不知道,因为他们都很努力。学习不行,练武又怕苦,文不成武不就,自己找棵歪脖子树吊死算了,免得活在世上丢人。 校长季长海这时坐在办公室里,高一一班的动静他早就知道了。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期中考试后接着就要全市联考。今年是把宝押在了高一一、高三一两个班,希望在联考中前进几名,也算打了个翻身仗。 时间还太短,小翻身要等高考。高三一能有那么几个上重点分数线,二十一中就算有了零的突破。不,也不指望重点分数线,只要能考上大学,哪怕只是二本三本,那也是零的突破。真正的大翻身是寄希望于高一一班,高一一班整体素质好,希望就在他们身上。 可是高一一班这时来这一出,大出季长海的意料之外。高一一班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不知道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还有期末考试,也就是全市联考?你们不知道学生的唯一任务就是学习,年纪这么小急着挣钱干嘛呢?学习搞好了,考上名牌大学,以后有的是挣大钱的机会。这些道理学生不知道,梁司琪也不知道吗? 想到这儿,季长海坐不住了。他要找梁司琪问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随即季长海想到一个问题,又慢慢坐下来。自己亲自在会上说过,高三一和高一一班就交给梁司琪了,随便她怎么带,学校绝不干涉。 梁司琪到目前为止没出过什么错,两个班班纪班风和学习成绩明显比其他班级好的不是一点半点。而且梁司琪来二十一中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校领导和老师们都能看出来,她的教学方法和教学风格就是与众不同。轻轻松松,随随便便,举重若轻,她带的两个班还就成了二十一中的明珠。这个任何人都没法不承认。 没有理由去亲自质问梁司琪,这个问题难不倒季长海。一校之长对付一个教师有的是办法。他将教务主任喊来,要教务主任去问问梁司琪。 教务主任兼高一二班的班主任。季长海觉得将宝仅仅押在高一一班是不够的,其他班也要跟上去。其他班如果能出一两个二本三本啥的,那不也很好吗?出家人不爱财越多越好,能考上大学的学生就是二十一中的财富。所以季长海将自己的心腹派到高一一的隔壁班,要他盯紧高一一,高一一班干什么他们班就可以干什么,无需向他汇报。 可是高一一班的学生有近一半都是特殊人才,别的班根本无法复制。教务主任累死累活,心力憔悴也学不到高一一的一点皮毛。 教务主任听校长派他与梁司琪谈话,脑袋摇的像拨浪鼓,连说不用谈。高一一班虽然玩的欢实,但一点都没有耽误学习。在外面玩的都是成绩好的学生,学习差的都安安静静的在教室用功呢。 季长海像京剧道白一样问:“此话当真?” 主任不由也学着说:“当真!” “此话不假?” “不假!” 季长海抓起外套披上,对主任说:“走,去看看。” 高一一班教室里果然有许多学生在认真学习,不仅有本班的学生,还有不少其他班上的好学生来向张秋生们请教问题。好学生哪儿都有,哪怕是在烂学校。就像坏学生哪儿都有,哪怕在重点学校一样。 第八十九章 学习挣钱两不误 高一一班是季长海的希望。夸张点说高一一班就是他的命。高一一班上的每一个学生他都认识,知道他们的名字,知道他们入学摸底考试及单元测验成绩,甚至他们的家庭情况,在初中时的表现。 看到高一一班安排的如此井井有条,不仅自己班的差生在用功,还能带着其他班的同学一起学习。难能可贵的无私精神啊,梁司琪老师果然是优秀班主任。季长海的心像柔软的巧克力,慢慢的融化直到全身都充满了甜蜜。 好,好。只要没有耽误学习,玩就玩吧,挣钱就挣钱吧。这年头能挣钱是好事,国家也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嘛。 万一,如果,假使高一一班真的赚了钱,是不是找他们要几个添点教学设备?哦,不,应当先修修那些坏了课桌椅,许多班的课桌椅都没法用了;也不对,应当先修学校的围墙,尤其前面的围墙都快倒了,那可是学校的脸面。 季长海无可奈何的想着钱。到处都要用钱啊,可是上哪儿去找钱去?每年只有那么一点拨款,与别的学校比二十一中学费收的最低,全部收入加起来根本不够用入不敷出。老师们除了死工资,没有一点福利。所以人心不稳,教师队伍不好带啊。 高一一没任何问题,季长海带着教务主任到高三一班看看。高三一班也是他的宝贝疙瘩,这一个学年的希望所在。也是梁司琪担任班主任。原先的班主任死活不干,不知通过什么办法从医院搞来一张乙肝证明。学校也没办法,不能让有传染病的老师带学生。那年头也没有疾病歧视的说法。 校领导开会研究来研究去,还是请梁司琪来担任高三一班班主任。让一个刚来的女教师带两个班的班主任,有点强人所难。可这不是没办法吗?如果说这两个班是季长海的命,那么,梁司琪就是那吊命的绳子。二十一中从来就没有过省级优秀班主任,连市级、区级的都没有。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了。目前看来,梁司琪真是不负众望啦。 高三一班不出所料,并没有因为是休息时间而像其他班要么学生跑的没影,要么人声鼎沸大吵大嚷,而是分成几个小圈子在讨论学习问题。并没有因为校长与教务主任到来而异常,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季长海仔细分辨了一下,这几个小圈子分别是不同的课目。每一个圈子都一个好学生在为同学们讲解难题,同学们遇到任何一课问题都可以到对应的圈子去提问。 最能引起季长海注意的是张秋然的圈子,显然她的圈子是英语。季长海听不出张秋然的口音是牛津的还是美式的,但那一个流利听了就让人舒坦。季长海心里不由鄙视市一中的校长,像张秋然这样的学生,要是我打死也不会让她出一中。有条件尽管提,想出一中没门。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一中校长傻,这样的好学生能轮到我二十一中吗?想到这儿,季长海差点笑出声。一中最好更傻点,这样我才能拣到更多的便宜。 张秋然不仅学习好,运动也好。长跑、女排、女篮都能挑大梁,这是市体委的教练说的。嗯,除了全市联考,还有即将来临的全市中学生运动会,全省中学生运动会。往年季长海对这些都不大关心,反正没自己的份,操哪门子闲心?今年倒是非常的期待这些联考联赛了。 秋末冬初的阳光暖暖的照在季长海身上,说不出的惬意舒暢。几片红叶依依不舍的离开树枝,在微风中缓慢的飞舞飘荡,仿佛轻吟着一首生命的赞歌,又似乎是用自己的妙曼轻舞表达着对生活的留恋。 季长海倚着栏杆凝视着空中,思绪随着红叶飘舞。人难道不是如这树叶一样吗?顶着初春料峭的寒风绽放出一苞嫩芽,历经着风吹雨打慢慢长大,慢慢变老。最后离开这世界时,不忘跳一曲最美的舞蹈,无论有没有人欣赏,都是将最美的献给这世界。没有索取,有的只是奉献,哪怕微不足道,哪怕无人领情。 季长海算算时间,自己还能干三年,可以等到现在的高一高考。这就够了,像这红叶一样来一次最后的绚丽,此生无憾。 傍晚正是下班高峰时间,麒林市人民路离市中心约一站路的市外贸大楼前的广场上热闹非凡。 二十几个正当妙龄的女孩,一个比一个漂亮,其中有两三个可以说是祸国殃民级别的美女。这二十几个女孩分两排站开,每人腰间都有一个塑料圈在转动,并发出呼拉呼拉响声。广场上空拉着几条大横幅,横幅再上是几个氢气球,上面写着“呼拉圈,运动减肥”,“运动减肥才是真的减肥”,“运动减肥不反弹”等等。 四周铝合金架子上张贴着宣传画,详细介绍着呼拉圈的起源、玩法、功效。反复强调着花小钱办大事,经济实惠方便,好玩又减肥。 围观的人一时堵塞了交通。那时私家车拥有量非常少,尤其是麒林市这样的内陆城市。那年代也很少有群体xing事件发生,所以交通堵塞的情况非常罕见。 闻讯起来的交警,首先就是要找到制造交通堵塞原因。可是看到是二十多个青春四溢的美少女,尤其是其中的几个绝顶美女带着歉意朝他们笑笑。什么叫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什么叫千金难买美人一笑?这几个警察在这一刻算是明白了。 一个美得让人窒息的女孩来到带队的警察面前,弯腰鞠了一个躬,轻轻的一句:“对不起,给你们制造麻烦了。”带队的警察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没关系,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跟着又上来三个祸水级的女孩,一人手里提一个书包,从书包里拿出大把的巧克力,往警察手里塞:“给你们添麻烦了,请吃几塊巧克力。”几个警察接过巧克力,慌忙说:“你们忙,我们维持秩序去。” 本来是要驱赶她们的警察,现在反倒帮着维持秩序,疏散交通。第一个女孩无疑是张秋然了。高一一班女生太少,只好向外班救援。张秋然是第一个要拉来的,其余的都是平时参与高一一班一起跳芭蕾的女生。 另外的三个女生当然是吴烟、李秀英、林玲了。她们事先就设想了各种可能会遇上的情况,对各情况都设计了相应的预案。甚至包括如果混混、流氓、**人物捣乱怎么办,肯定是要打,打起来进了局子怎么办等等。 越来越多的人买呼拉圈,有不急着回家的人就当场玩起来,不会的也安排有人教。广场上玩呼拉圈的竟然多达上百人,气氛越发的热闹。热闹的气氛,带动着更多的人购买。 二十几个男生骑着三轮,飞快地补充着货源。市中心大货车不准许开进来,只能停在三站路开外的地方,再用三轮拉到现场。反正这些男生有的是狗力,不找点力气活让他们干天理不容。 吴痕也带着他的四个跟班过来了,他妹妹是高一一班班长,他能不来吗?虽说十来个流氓都伤不了吴烟,但做为哥哥总是不放心的。 广场前面不远就是府右街,餐饮一条街的老板们怎会让自家的孩子饿着?好吃的饭菜流水般送过来。 一个活动方桌撑在广场稍偏辟的一角,这是特意招待帮忙维持秩序的警察。菜肴的精制就不说了。最让警察们开心的是桌上的两个土坛子,这是麒林市出名的府右陈酿。这个酒没名,老板们也没给它取名的打算。府右陈酿是顾客酒友们叫出来,并得到一致承认的酒名。 警察知道这个土坛子装的是一斤六两。唐四两宋半斤,据说是唐朝是四两为一斤,宋朝是八两为一斤,清朝和民国是十六两一斤。成语八两对半斤就是这样来的,清代和民国八两就是半斤。这个土制酒坛还是清末民初的度量衡制,由此可知,说它是百年陈酿一点没错。 府右街的酒是限时限量供应。每个客人只有二两,多一点都别想。并且还得去早,晚了就没有了,说没有就没有了,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现在打酒是由量杯改成那种竹舀子,一舀子一两。 以前的商家都遵循紧打酒慢打油的规则。因为酒轻,酒舀子猛地按到酒桶里,再迅速提起来,利用酒本身的上下摆荡可以晃出近五分之一出来,最后快速倒入打酒的漏斗里。而油呢?因为油的粘稠xing,利用它的上下摆荡作用不大,就慢慢的往起提,利用提的过程尽量让油多淋点出来。 府右餐饮一条街的老板们没有紧打酒慢打油的德xing,竹舀子慢慢放下酒坛,再慢慢提起来。顾客们就喜欢围在柜台边,看着浓浓的酒液凸出竹舀子边沿,证明这酒确实比别的的酒浓稠度高,非几十年以上的窖藏而不可得。 像今天这样成坛的端来,那是只有市领导才有资格享受的待遇。特别让几个警察受宠若惊的是孙叔和市军区参谋长俞安成亲自来陪他们喝酒答谢。 如果胡斌在这儿就认识俞安成。这就是在古玩街拎着他一只脚倒拖的中年大汉,只不过不知道俞安成是军区参谋长而已。而孙叔则是麒林市所在的大军区特种部队特聘教官。张秋生前世所在的部队不属于这个军区,否则应当认识孙叔。 那时还没有实行警衔制,带队的警察只是副科级。有这么两个高级别的人物陪着喝酒,只能说是三生有幸。都感觉今天的事真是做对了,当时要是稀里糊涂的驱赶那些女孩,现在多半是在挨批,就不要说喝酒了。 孙叔是必须来的,他在麒林市的一项主要任务就是保护吴痕兄妹。吴烟这么抛头露面,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可担不起。 俞安成更是必须来。不说吴痕兄妹的爷爷是老将军、老首长。李秀英叔公也就是李满屯的爷爷也是一位老将军,特意打了麒林军分区的招呼,他的孙子与侄孙女带着几个兄弟到麒林上学,安全问题就交给他们了。与情与理他都必须来,何况司令还给他下了命令。 俞安成早就听说了府右陈酿,只是一直没时间去品尝。见只有两坛酒,大呼太少了,两坛怎么够喝?他一人都要喝掉一坛。 带队的警察也姓俞,两人当即认了本家。俞队说:“知足了吧,俞参谋长。平时任何人到府右街只有二两,今天我们八个人能有三斤二两,整整翻了一倍。我们是沾了这些学生的光,可以说这些学生的面子比市长都大。” 孙叔对俞安成说:“俞参谋长,这酒可不是像你那样喝的。要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品,像你那样,简直是暴殄天珍。”他喝下第一口酒,就感觉丹田里暖洋洋的。心知这酒对武功修炼定然大有好处。明天问问小五,他们的同学肯定与府右街的老板们有关系,否则今晚不会又是菜又是酒的往这儿送。如果有可能一定要多搞点,这酒来历不简单,不仅仅是年头长。 广场上热火朝天,呼拉圈卖的火极了。麒林日报与麒林电视台得到讯息也赶来采访。女生们轮班休息,吃饭喝水。林玲一边喝着冬瓜排骨汤,一边问负责记账的卫乐顺卖了多少。卫乐顺翻翻账本说:“三千六百多只了。” 林玲差点被一口汤给呛到,心里却乐开了花。当初几个班委商量给同学们搞点福利,也只不过想着弄几千元,一个同学发上那么百十来块钱就行了。九一年全国的平均月工资也才一百来元,一个中学生身上揣着一百多元钱,心里就别提多踏实了。 这么一小会就有一万八千多元入账?乖乖不得了,这么小小的塑料圈竟然这么值钱,真是想不到啊。秋生就是聪明,随便想个点子就能来大钱。不过,也不是随便想的点子吧。这几天都忙的不着家,辛苦他了。我还骂他,真不应该,以后可不能跟他使小xing子了。你看,然然姐知道他在干正事就不管他,连问都不问。这方面我与然然姐比差远了,沉不住气不说,还一点不相信他。 林玲一个人坐这儿自己埋怨自己不体谅秋生,自我反省许多方面做的不够,决心以后要多多体贴秋生同学,不能老是“欺负”他。 张秋生摇摇摆摆的凑到林玲身边坐下,伸手拿过林玲的手里的碗,将碗里剩的汤一口气喝了。仰着脖子将碗里的排骨倒进嘴里,排骨太多在嘴里翻不过身,没办法又吐出两根,留一根在嘴里慢慢咀嚼,嫩排骨被他咬得发出咯嘣咯嘣的声响。 第九十章 躲难与府右街保卫战 林玲想说张秋生的吃相难看,想想刚才自己的决心,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吞回去。将手中的筷子递给张秋生说:“慢慢吃,别着急。”等张秋生吃完碗里的排骨,又连骨头带汤的给他盛了一碗。 张秋生感觉林玲从来没有过的温柔,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是递筷子,不是叫他慢慢吃这些。而是只有张秋生才能体会到的感觉,从小在一起的女孩,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都能让张秋生感觉出不同。 林玲这是怎么啦?张秋生的危险意识非常敏感,但对家里人包括几个小伙伴除外。他猜不出林玲突然温柔的原因,心里有点着慌。要是知道林玲现在真实的心思,恐怕他立即会兴奋的跳起来,并趁机大吃豆腐。 可这不是不知道林玲的心思吗?于是就往坏处想。是不是什么地方不小心让她生气了?现在的温柔只是待会翻脸的前奏?想想,再想想,这几天好像没做什么让她生气的事啊。难道是因为昨天一天没照面? 一天没照面不会让林玲生多大的气,等知道我是干正经事了,这气就会烟消云散。而且今天一整天也没见她有什么不对,肯定不是为这事。林玲不是腹黑女,将一件事整天藏肚子。那么就是刚刚发生的事。 刚刚会发生什么事惹林玲不高兴呢?呼拉圈卖的这么火,影响这么大,不应该生气啊?林玲也不是小鸡肚肠动不动就生气,拿脸色给人看的女孩。 刚刚发生的,并且值得林玲生气的事,看来只能是孙不武、李满屯这两个小子使坏了。这两个就喜欢看我出洋相,就是要把欢乐建立在老子的痛苦上。这俩小子别的办法也没有,只能在林玲这儿找突破口。已经好几次了,他俩在林玲面前说我坏话,只是林玲根本不信而已。 张秋生为什么这样想?他是做贼心虚。刚才蹬三轮时,孙不武、李满屯问他怎么就想起了呼拉圈这么好的主意。 怎么想起了这个好主意?我是重生来了好不好。我前世就看了满大街的呼拉圈。其实是不是呼拉圈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极致的营销策划。这个在九十年代后期到二十一世纪发展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程度好不好?我只是随便看看,知道点皮毛而已。反正知道营销大师能随便将垃圾狗屎给推销出去,能把梳子卖给和尚,能把砍柴的斧头卖给美国总统。 可是,能告诉他们我是重生过来的吗?就是告诉了他们也不会相信。张秋生只得将星期六晚上的事告诉了他们,顺便将胡斌妈在大街上光屁股的事也说了出来。这个顺便害人啊,这俩个家伙八成是告诉林玲了。 林玲知道了会不会生气?那还用说吗。你把一个中年妇女弄的当众脱裤子,这是何等的罪大恶极,这是何等的无耻无聊。张秋生决定先躲过这一劫再说,到时候能赖则赖,反正他和孙不武、李满屯之间扯不清的狗屎账。 轮到林玲上场了,张秋生趁机开溜。上哪儿好呢?张秋生在广场外围徘徊,拿不定主意去哪儿。反正得尽快离开这里,林玲记xing不好,像这些小事她过一会就忘。这时千万不能在她面前晃悠,时时刻刻提醒她。 反正同学们没谁指望张秋生干具体的活,他能动动脑子出出点子就行了。具体的体力活么,他自己愿意干当然好,不愿意干也没人管他。 张秋生左想右想都没什么好地方可去。回家,妈妈和姐姐都到广场来了,自己倒跑回家,太没道理太反常了,爷爷奶奶问起来没话回答。 张秋生信步晃悠,不知不觉来到府右街,却发觉这里已经打成一团。准确的说是被砸的一塌糊涂,更准确的说是林玲家、邓家、岳迺明三家的酒店被砸的一塌糊涂。因为这三家的位置最好,一进府右街就是。也是因为当初的烧烤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岳迺明是占了张秋生的位置。以后各家都尽量将自己摊位身后的房子买了下来。 三家店面里都各有三四个人在砸东西,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中青年站在街中间指挥。看他頣指气使威风八面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肯定要以为他有多大来头。其实也不过是麒林道上的一个老大,名字叫操守仁。他的地盘在麒林市中心地段,包括府右街和高一一班卖呼拉圈的广场都是他的地盘。 一般情况下操守仁从不亲自参与这些打砸抢活动,他的场子已经拉的很大,一般的活儿自有小弟去干。 今天是听手下人说外贸大楼广场上有一帮小妹儿在搞推销,这帮小妹个个嫩的冒泡美的冒泡。那时没有互联网没有vcd,连磁带录像机都没普及,所以没有什么小萝莉、**等名词,麒林人对年轻小女孩都叫小妹儿。 听说有美女而且还是中学生,操守仁才亲自前去,总不能让别人代看吧?确实是一群小美女,其中有几个美的让人心悸。 操守仁没有上前调戏。这倒不是怕在大楼拐角喝酒的警察。怕警察就不用在道上混了,回家去当好孩纸吧。操守仁在分局和市局都有熟人,能保他犯点小事不被追究。即使追究,也是前面抓后面放。 操守仁都三十五六岁了,这时的广场上人山人海,要是跑去调戏才十六七岁的小女孩,他自己都觉得太过无耻,要犯众怒。另外重要的是电视台在摄像,要是让电视台摄下他的无耻行径,那个,那个,啊,那就不大好了。一个人流氓点不要紧,要紧的是千万不能让电视台拍下来。 操守仁不便上前调戏小姑娘,可又不甘心就这样打道回府。大晚上黄金时间,不在家喝酒、打牌、搞女人,辛辛苦苦跑出来再灰溜溜的回去,这不是操守仁的风格。俗话说贼不走空,操守仁虽然不屑于做贼,但既然出来一趟总要干点什么吧? 突然就看到了大楼拐角的桌子上放的酒坛子。他认识这种土制的酒坛子,是用来装府右陈酿的。联想到府右街就在旁边,操守仁的猜测就更加准确无疑了。 府右街座落在操守仁的地盘上,他早就想收拾那些老板们了。玛皮的,凭他操哥的面子想多要一两都不行。害的他每次想喝府右陈酿就得让小弟提前去排队。何况还有保护费一直都没缴,今天总算是找到借口了。 府右街好像是一夜之间就火爆起来,让操守仁没来得及给老板们一个下马威,这条小街就在麒林市出了名。整天酒友食客不断,各种饕餮之辈来往不绝。操守仁要是没有过硬的借口,还真不好下手。 今天正好,你们不是自己定的规矩吗?任何人到府右街这儿喝酒,你们每人只提供二两陈酿吗?今天你们给八个人提供了两坛,就是三斤二两。 你们自己坏了规矩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要叫你们知道在我的地盘上发财就得守我的规矩。操守仁今天带的人手不够,只有十来个人。不过操守仁认为只要打了街口的几家就行,这叫杀鸡给猴看。 这时已经过了饭点,食客们酒足饭饱后差不多已经离开。府右餐饮一条街正逐渐冷清,有的店都在准备下一拨的宵夜食材了。操守仁带领手下冲进林、邓、岳三家酒店,二话不说就开砸,那叫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三家的人及剩下没走的顾客都被砸懵了,手脚无措的看着他们砸。 操守仁站在街中间大声喊道:“这儿的老板们听着,我叫操守仁,承蒙道上人看得起,叫我一声操哥。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要砸你们场子吗?是你们坏了规矩!坏了什么规矩呢?前面外贸广场上有八个人喝酒,你们给了两坛子就是三斤二两,这就是坏了你们自己定的规矩。我操守仁最是讲究规矩,你们坏了规矩就别怪我砸你们场子。” 操守仁咆哮完上面长篇大论后,又对正在三家店面里砸的起劲的手下喊:“给我砸,死劲的砸他个稀巴烂!要叫他们永远记住不守规矩的--------。” “啪!啪!”操守仁话没喊完,脸上就挨了两巴掌。哦,不是巴掌,是鞋底。操守仁被打的昏头胀脑两眼发花。晃晃脑袋,定睛一看,面前有一中学生模样的男孩,正慢条斯理的穿鞋。 操守仁气的话都说不圆:“你,你,你,你竟敢打,打我?” 酒店里正砸火热,杯盘酒瓶碗筷汤匙,破砸的稀里哗啦。张秋生看都不朝里看一眼,三家店铺,没法同时去救,擒贼先擒王。反正砸坏的都要赔。今天女人们都去广场凑热闹了,男人们挨两下没事。他笑嘻嘻的对操守仁说:“我吧,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个规矩,我这人最讲究规矩,”语气不急不徐慢慢悠悠:“知道我的规矩是什么吗?” “我他妈管你是什么规矩,”操守仁回过神来,破口大骂:“老子今天要弄死你个逼养的。” “啪!啪!”又是两声闷响。张秋生不知怎么又脱下鞋子,用鞋底又抽了操守仁两耳光。操守仁又被抽懵了,没看见他脱鞋啊? 张秋生脱鞋快得让人看不见,穿鞋却很慢。保持金鸡du li的姿式,一边穿鞋一边说:“我最讨厌说话被人打断,发言要举手不知道吗?你父母是干什么工作的,怎么一点家教都没有,啊?想知道我有什么规矩吗?” 操守仁点点头,他被打怕了,怕说话又挨抽。 见操守仁点头,张秋生就准备跟他说说自己的规矩。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看见操守仁的一个手下正准备打林玲爸,这还了得?砸东西不要紧,打人就绝对不允许,何况还是林玲爸。 张秋生鞋子也顾不得穿了,右手一挥一抖,要打林玲爸的家伙就被拎出来,摔在他面前。抬起一只没穿鞋的脚踩在这家伙脸上,也不管被踩的家伙疯狂的挣扎,继续与操守仁说话:“我的规矩是长着圆圆苹果脸的男人就讨厌,圆圆苹果脸上再长个厚嘴唇,我就有打人的冲动。如果再大眼睛双眼皮,这打人的冲动就有点控制不住。如果加上一个肉头鼻子,那我就真的打人了。”玛逼的,这不摆明了是说我吗?这意思是不是说不管有事没事,看见我就要打? 操守仁不笨,笨也混不到大哥级别。他猜出来这是遇上了传说中的张秋生。武功高强,讲理的时候讲理,不讲理的时候一点都不讲理。府右街是张秋生创出来的,这是早就听说过的事。 操守仁想说点什么,比如长什么样是爹妈给的,自己做不了主。可是这话实在说不出口,太那啥,太过脓包了。 张秋生却帮他把话说出来了:“你想说长相自己做不了主,是靠爹妈遗传是吧。不知你是随你爹呢,还是随你妈。要是随你妈的话嘛,说明你妈长的还行。那个厚嘴唇,长在女人脸上叫xing感,长在男人脸上就是**。”尼玛,这太侮辱人了。操守仁立马就要发作,可是看到被张秋生踩着脸,已经奄奄一息无力挣扎的手下又不敢。 张秋生像钓鱼一样,又拎出一个家伙。放开原先被踩的那个,同样一只光脚踩在新来的这个家伙脸上。新来的家伙同样是疯狂的挣扎,张秋生还是继续与操守仁说话:“喂,令堂贵庚?能饭否?”见操守仁没听明白,摇头说:“唉,没文化真可怜。我是问你妈今年多大年纪,老了没有。” 路边围观的群众发出嗤嗤的笑声,委实操守仁在这一带名头太大,认识的人都害怕得罪他,所以不敢放声大笑。 操,是可忍孰不可忍。操守仁哇哎哎怪叫着跳起来,抡起右拳用尽全身之力朝张秋生打去。这样的侮辱如果不拼命,今后也没法在这一带混了。 操守仁的拳被张秋生一手抓住,登时浑身酥软分毫动弹不得。稍过片刻身上开始痒痒,先是脖子后面,再后背、前胸,再全身到处都痒。操守仁想起王绍洋几个说的,不怕打就怕拍。可是这不是没拍么?就这么抓着老子的拳头也能痒痒? 张秋生左手抓着操守仁,右手一挥再一抖,又一个家伙被拎到面前,如法炮制放过旧人踩新人。 第九十一章 鸡汁干丝怎么做? 散在三家店面里打砸的马仔们终于发现情况不对,纷纷抢出店门向操守仁这儿奔来。张秋生放开操守仁,和被踩住脸的家伙。没办法,好汉不敌四拳。张秋生也没那能耐站着不动对付仈jiu个人。 操守仁的手下有很多人都认识那只如意神爪。几个月前在大河边的趸船上,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章爷就是用这只爪伤的他们几个同伴。当时他们手上有枪,都对付不了这只如意神爪。今天又是这爪子,将同伴们一个个像小鸡一样抓住拎到大街上。马仔们心里都不免有点害怕。但害怕也没用,老大被人家制住必须要救。 这是遇上张秋生了,早就听说章爷的爪子让他抢了。这些马仔心里大骂章老头太过脓包,几十岁的年龄活狗身上去了,好好的一个爪子怎么就能这么小的孩子抢了?你的祖传兵器被抢了也不打紧,你老婆老妈被人抢了都不打紧,问题是现在这个破爪子在打老子们兄弟,这就是你章老头不对了。 因为没有统一号令,奔来的马仔就有先有后。张秋生倒也没用如意神爪,而是用手来一个抓住一个,全是一个招术----抓住胳膊,一扭一拧手臂关节脱臼,然后一脚踹倒。 重生以来,张秋生还没对人下过这样的狠手。这完全是他们要打林玲爸,如果仅仅是砸砸东西,事情完了叫他们赔也就是了。可是要打林玲爸,那就是找死,没打着也不行。 片刻时间张秋生脚下就躺了七八个人。除了三个被踩脸的,其他人都手臂关节脱臼。剩下的三四个见势不妙就想跑,可是已经太迟了。张秋生右手一挥,如意神爪飞出去,在每个人的小腿迎面骨上来了那么一下,这三四个人无不立马栽倒,抱着小腿痛呼连连。 林玲爸、邓爸和岳迺明都跑到张秋生身边。张秋生没等他们招呼,立即叫他们将损失情况报上来。 砸的都是一些锅碗瓢勺的不怎么值钱,值钱的也就是一些酒,特别是高档酒。酒友们在喝了府右陈酿后,再喝低档酒当真是一点味都没有,所以府右街各餐馆卖的大都是高档酒。 邓爸最是老实:“大概一两千塊吧?”这还是他壮着胆子说的,说完像做了亏心事一样红着脸站在一旁。“没搞错吧?”张秋生赶紧插话:“前几天我送你的那几瓶五粮液可都是从四川弄来的十年陈酿,一瓶都要上千元的吔。”这邓爸也太老实了,儿子打碎雇主家几个碗,他回家都能将儿子打一夜。唉,这年头老实人吃亏啊。 邓爸被张秋生弄糊涂了,你什么时候到四川去了?又什么时候给我带了酒?岳迺明就要精明的多:“哟,秋生你那五粮液是从四川原厂带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藏起来,白白被打碎了。可惜了,可惜了。这损失怎么着也得五六千吧?” 张秋生快刀斩乱麻:“这些流氓也挺可怜的,就算五千吧。三家就是一万五。这是物质损失,另外精神损失,压惊费总共算他们一万吧。哦,不对,一万五加一万等于二万五,就是十个二百五。这不好,弄来弄去还弄成二百五。这样吧,我们也不能欺负人,那个精神损失费算一万五,总共三万。” 张秋生踢了踢第一个被踩脸的家伙:“你回去拿三万元钱,今天的事就算一笔勾消了。”被踢的家伙爬起来,望着操守仁。没有操守仁发话,他回去拿不到钱。 操守仁全身痒的五心烦燥、六神无主、七窍生烟,见手下听了张秋生的话还站那儿不动,不由破口大骂:“操,还不快去!” 听到操守仁的喝骂,也不管脸上还和着鼻血、大鞋印等乱七八糟的东西,这马仔拔脚就往他们一伙的老巢飞跑。一不小心撞在一个胖墩墩的小伙子身上,这胖小伙被撞得踉踉跄跄差点摔倒。胖小伙脾气似乎也很好,自己稳住身子还拉了一把也差点摔倒的马仔。 啰嗦了这么多,其实整个过程并不长。操守仁带着人前脚进府右街,刚刚开砸,张秋生后脚就来了。操守仁一伙是吃饱了撑的,纯粹是要寻衅滋事,所以一路晃悠。而张秋生走路很快,他没有慢悠悠逛马路的习惯。虽然比操守仁一伙从广场动身晚的多,却是前后脚到达府右街。 张秋生打操守仁一伙也快的很,也就一人一下而已。府右街上许多老板们还没反应过来,甚至很多老板还不知街口这儿出了事,这事似乎就要结束了。 胖子也是事情快结束才得到消息,他家的店被人砸了,砸店的是这一带的老大。得到消息邓胖子慌慌张张放下手里活计就往街口跑,东西砸了没事,老爸可千万不能被打了。胖子虽然从小被老爸揍,但还是个孝顺的孩子。棍棒底下出孝子,还是有点道理的。 胖子刚到街口就被猛地撞了一下,憨厚的胖子也没往心里去,还顺手拉住撞他的人。定睛一看,此人脸上鼻涕和着眼泪鲜血和着泥土,就不成个人样。还带着浓烈的脚臭,张秋生这两天忙呼拉圈的事,没顾上洗脚。踩在这倒霉小子脸上,脚丫子味难免留下许多。 善良的胖子拍拍此人身上的灰尘:“兄弟,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姓操的那狗日的打的?没事,放心,待会叫我兄弟帮你打还他。我兄弟没别的本事,打架倒还是有几招散手。” 马仔要哭都没法撇嘴,急着想脱身去拿钱。胖子虽然打架不行,可蛮力挺大。马仔奋力抽了几次都抽不出被胖子抓住的胳膊。忠厚、老实、善良的人一般都有点木头木脑,胖子也没察觉被他拉着的人正着急,还是继续安慰这马仔。没办法胖子别的都还行就是有点话痨,逮住个人不管认识不认识都要说上半天:“我那兄弟打架行是行,就是太祸害。姓操的要是遇上他,就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他要是不将姓操的整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三尸神暴跳四肢冷凉,五,五,五那个,五魁首啊六个六啊,七匹马啊八仙过海,九,九那个九----。” “彭!”一声闷响,还带着嗡嗡的回音打在胖子头上。 邓爸是过日子人,特痛财,看见遍地狼籍,就别提多心疼。见秋生把一切都搞定了,就赶紧回店内收拾东西。那马仔撞了儿子一下邓爸是看见的,他知道自己儿子肉多耐撞,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径直回店内收拾东西。 邓爸一边收拾一边就听到胖子呱啦呱啦,知道这小子犯话痨病了。那一个气啊,恨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一大摊子事等着做呢,他倒有时间犯话痨。再说了,那小流氓是秋生命令他回去拿钱的,你这么拉着他说话不是耽误事吗? 邓爸气哼哼的找了半天没找到趁手的东西,只得拿个平底锅出来,见胖子正在划拳呢。那个气就不用说了,直接一平底锅砸在胖子脑袋上。 邓爸打孩子从不解释,打过就立即回头收拾店面去了。待会还要开宵夜,没时间费话。 胖子挨老爸打也从不问为什么。操,老爸打儿子还需要理由吗?不过这平底锅一砸,倒让他看见了坐在街中间的张秋生,以及横七竖八躺着的一群人。 胖子立即放了那倒霉的马仔,来到张秋生身边:“喂,我说秋生,坐地上干嘛,站起来不好吗,地上多凉啊?不对,操,把鞋子穿上,你几天没洗脚?” “能坐着为什么要站?”张秋生倒不怕胖子话痨,有时候他比胖子话还多:“你不知道站着说话腰痛吗?”胖子也只得艰难的挨着张秋生坐下来:“你这是成心,你知道我坐下来还行,待会起来就受大罪。”胖子埋怨张秋生几句,又换上一副严肃认真的态度对张秋生说:“秋生,我想请教你一个事。” “别问我做饭做菜的事,”胖子平时没个正形,唯独对做菜开饭店认真。在胖子看来,这世上最神圣的事莫过于将食材变成美味佳肴,再将它们卖出去。所以张秋生一见胖子少有的严肃认真就事先声明做菜的事别找他:“不过你要是请教怎样煮面条我可以教你,或者再在面条里窝两个鸡蛋也行。将鸡蛋做成荷包蛋这样的精细活,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胖子没理张秋生一副拒人千里的狗屁样,特认真说:“前天-我妈去你家,你们正在吃晚饭。我妈说你家的那个鸡汁煮干丝特别好吃。” “前天?”张秋生回忆不出前天到底吃没吃过这菜:“我怎么没印象?” 操守仁一伙躺在地上,疼的疼痒的痒,痛不欲生。听这弟兄俩悠悠闲闲的讨论什么鸡汁干丝,无不用怨毒的目光看着这俩,如果目光能杀人,这时张秋生与胖子已被千刀万剐。没办法啊,打他不过,只盼着同伴快点拿钱来。 张秋生是不在乎操守仁们的怨念,而胖子本来就反应迟钝,何况他现在是一门心思要找张秋生讨教做菜秘籍:“怎么没印象啊,我妈说你和秋同吃的吭赤吭赤巴唧巴唧呢。” “怎么可能呢,”张秋生摆出一副比窦娥还冤的架式:“我家的饭菜分两种类型,一种是猪食,份量足,盆大碗大。这是给我和秋同吃的,随便我俩巴唧。一种是鸡食,一个菜只有一点点,不够我一筷子夹,这是他们吃的,他们不吃都不够我巴唧。像你说的这种鸡汁干丝,肯定是给我爷爷喝酒的。我要是一筷子给巴唧了,爷爷拿什么下酒?” 这话说的也是,毕竟是老邻居,各家对各家的情况都是一本全知。胖子虽然迟钝,对张秋生家的情况也是一清二楚。 操守仁一伙个个在心里腹腓,你个张秋生确实是个吃货,也确实要拿猪食喂你,就凭你这样还想吃细料,做梦吧你呢。这些人哪里知道,张秋生家好的都是给他和秋同吃,男孩子正长身体不吃好怎么行? 张秋生突然拍拍胖子肩头:“我想起来了,前天确实吃鸡了。秋同这孩子,小的一点不知道让着大的,一只鸡给他吃了大半。想必我姐舀了点鸡汤做了个干丝。哦,对了,你妈也确实来过。” 胖子鄙视的望着张秋生:“得了吧,吃大半的肯定是你,并且鸡胗、鸡肠、鸡心、鸡肝等等也都是你吃了,还有鸡汤也是你喝的多。恐怕你还会叫秋同背《孔融让梨》。”张秋生的这些花招邻居们都耳熟能详。 张秋生摇头否认:“鸡肝我没吃,我一向坚持大的让小的原则。” 其实张秋生还不至于无聊到与弟弟抢东西吃。这是受到梁司琪的支持和鼓励的。秋同原来在姚河,由于家里只有他一个孩子,养成挑食偏食这不吃那不吃的毛病。现在有哥哥与他抢,变成什么都吃而且吃的还多。 操守仁们心里更加鄙视张秋生了。操,这是什么狗屁哥哥。有你这么做哥的吗?打架厉害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就当个好哥哥。这些人里面也没几个好哥哥,这不是拿张秋生没办法吗?只能攻其一点不计其余,以聊慰心中的愤懑。 胖子突然一拍自己脑袋:“操,让你小子绕糊涂了。你倒是给我说说这干丝的做法啊!” 张秋生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胖子:“我哪会做?我只会吃。这是我姐做的,你问我姐去啊。哎,对了,你这当厨师的,弄了半天一个豆腐干都不会做,你是干嘛吃的?” 胖子听张秋生这话急了,你可以侮辱胖子智商但不能侮辱他人格,你可以侮辱胖子人格但不能侮辱他不会做菜:“你,你,你今天别回家了,我做一桌豆腐宴给你吃。我不是问干丝怎么做,而是我妈说你家的干丝切得不仅细而且匀称。这个刀功,你要教我。” 张秋生见胖子叫真起来,也不敢惹他。一个对自己事业无比认真的男人,在任何时候都值得人们尊重:“这个,这个,你要问我姐去吧?菜是她做的。” “当时我妈夸这干丝切的好时,”胖子幽幽的说:“你在一旁说你也会的,你说做菜不会,但刀功比你姐好,是不是?” 张秋生挠挠头皮说:“我这人喜欢瞎吹,这你也不是不知道。不过,我的刀功恐怕确实比我姐好。如果单论刀功,你也不用找我学,找你家二丫就行了。” 第九十二章 以后要砸就先砸我的 胖子疑惑地问:“二丫?那丫头会切菜?我们家就她和三丫没做过饭,和你一样只管吃不管做。”张秋生贼兮兮地对胖子说:“你把这话和你爸说去,就说二丫只管吃不管做?” 胖子缩缩脖子,这话他可不敢和老爸说。二丫现在是他们家镇宅之宝,爹妈对她珍贵的了不得。胖子要敢在老爸面前说这话,立马老拳侍候。再说,胖子自己也疼这妹妹,也舍不得让妹妹干活。 张秋生见胖子这熊样,也不忍心再逗他,说:“放心吧,二丫的刀功是我姐和我教的。杀人虽然不行,切个豆腐嘛应当是没问题的。”胖子摸摸脑袋,也是啊,二丫天天跟秋然、秋生姐弟俩练武,这刀功只怕有点火候了。切别的恐怕差点,切个豆腐总是没问题的。靠,绕了半天,真经竟然就在自己家。想到这儿,胖子心情大好。 胖子心情大好,做菜的事暂时丢到脑后,人就故态复萌。他指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一群人问:“这些人是干嘛的,好好的怎么躺地上?” “地上凉快啊。”张秋生其实也不是什么靠谱的人,与胖子刚好是一对。 地上躺着的一帮人听了这话,心里就骂开了。凉快你玛比,老子明儿也把你胳膊弄脱臼,也把你小腿迎面骨打肿,也让你尝尝躺地上凉快的滋味。这是凉快吗,已经快立冬了吔,这是冷知道吗?老子们现在是又冷又饿又痛,老子现在是真正的饥寒交迫。 还好的是,这儿是操守仁的地盘,说明他们老巢离这儿不远。时间不长那马仔就回来了。但不是他一个人回来。随他来的是三四十气势汹汹的马仔。这些马仔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有关公的青龙偃月刀,有张飞的丈八蛇矛,有刘备的雌雄双剑。知道的这是群流氓,不知道的还以为桃园三结义穿越过来了呢。 另外还有岳飞的沥泉枪,赵云的百鸟朝凤枪,陆文龙之双枪。嗯,这三人不是一个朝代的,不知怎么穿越到一起,成了操守仁的手下。难道是初来乍到生活没有着落,跑操守仁这儿暂时混碗饭吃,以谋今后发展? 其他流氓手中的兵器就更是五花八门。有八棱鎏金锤,有方天画戟,腰刀、扑刀、鬼头刀,水火棍、齐眉棍、熟銅棍,狼牙棒、哭丧棒、三截棒。林林总总叉叉丫丫,整一个冷兵器大展播。 原来那倒霉的马仔踉踉跄跄的跑回去,将在府右街的遭遇如此这般的一说。神态表情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悲悲切切,配合着脸上的泥土鞋印眼泪血迹及带着血丝的鼻涕泡泡,还有脚丫子的臭气。 在家的群氓气坏了,义愤填膺。尼玛,从来都老子们欺负人,今天竟然让别人给欺负了。这个场子不找回,今后在麒林道上没法混。为首的两个一个抄起青龙偃月刀,另一个抄起丈八蛇矛,齐叫一声:“哥几个,抄家伙,救老大去。” 这为首的两人都是操守仁的姐夫。两人都是复员军人。复员后都安排在国有企业,当一个光荣的工人阶级。大姐夫还是岳迺明同事,同在市农机厂工作。后来,后来,没有后来。厂子倒了,都成了下岗工人。 大姐夫郑孝友还会点理发的手艺,小姐夫蓝四清是什么手艺都不会。不过郑孝友的理发手艺是在部队学的,用来战友间相互理发。每年三月要上街学雷锋,免费给群众理发。下岗后他在街角处支了个理发摊,半年都没什么生意。上年纪的人嫌他只会理发,不会修面刮胡子。年轻人嫌他理的发型太土,琢磨来琢磨去还是那么个瓦缽形。 窘迫的生活给他们指出,只有跟小舅子混才是出路。两个女婿做手艺不行,打架却都是好手,毕竟军人出身。 九十年代初通讯不发达,一时半会只能纠集这么三十多个人。不过也都是操守仁一伙中的精锐,个个敢打,个个敢拼命,将进局子坐牢跑路当家常便饭的主。 三四十流氓杀气腾腾在府右街口排开,一步一步朝张秋生逼进。张秋生也不敢托大,站起身直面群氓。表面上坚定沉着,一脸的平静。暗里张秋生将三股神识紧紧地笼罩住这伙人,他不能让这些人伤害这儿的老板和顾客,必须先发制人,谁敢乱动就从谁开始给他们以雷霆万钧迅雷不及掩耳之一击。 胖子艰难的爬起来,拍拍屁股与张秋生并排站一起。一时间胖子想起小时候带着秋生一帮小屁孩打架的情景。那时他们小区的孩子打遍东门一带无敌手。儿时的风光真让人留恋啊。想到这儿,胖子豪情万丈,能和秋生并肩再打一架死了也值。 二比近四十的对峙,空气似乎要凝固成冰,大战在即,一触即发。 突然一个童稚声音响起:“哥,胖哥,你们打架也不叫上我,哼!”话音未落,李秋同就从人群里钻出来,也与胖子一样站到张秋生的另一侧,一副要与两个哥哥同生共死的坚定神态。 张秋生悄悄地对秋同说:“秋同啊,你来的正好,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我们身后不躺着一大帮人吗。中间有一个全身痒痒的家伙,是他们的头。他胳膊也被我弄坏了,你过去想办法把他弄的鬼哭狼嚎,扰乱他们军心。他们军心一乱,这一仗我们就算赢了。快去,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要是直接叫秋同到后面去,这小子肯定不听。好在张秋生对付弟弟有的是办法。 哎,好勒!秋同高兴的向后跑去。做这种不靠谱不着调叉丫棍打野鸭的事,秋同最是来劲也最拿手。何况这还是哥哥交给他的重要任务。 秋同来到操守仁身边,也不管操守仁张着惊恐的眼睛望着他,从裤裆里掏出小**对着操守仁鼻孔滋过去。 操守仁见秋同的动作就知道这小子要干什么,连忙紧紧的闭嘴闭眼。可秋同滋的是鼻孔,操守仁嘴闭紧了不能呼吸,一不小心鼻子被呛到几滴,登时张嘴咳嗽喘气,秋同的一泡童子尿直射入操守仁咽喉。操守仁情急拼命,提起一脚向秋同扫去。 秋同好歹也练了几个月武,哪能让操守仁扫到?轻巧向旁边一跳,让过这一脚。可毕竟年纪小,练武时间短学艺不精,一没留神踩到躺在旁边胳膊被脱臼的人的关节,痛的这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妈吔--------!” 这一声惨叫真的扰乱了对方军心。操守仁大姐夫一声大喊:“冲啊----!”就双手握刀朝前冲来。但他前脚在冲,后脚还没迈出突然就感觉像腾云驾雾一样飞起来,然后被重重地砸在地上,青龙偃月刀也不知丢到哪儿去了。直接大腿一痛,却是胖子在上面跺了一脚。 操守仁二姐夫随着他大姐夫也往前冲,恍惚间看见大姐夫飞了起来,不觉一楞。还没回过神来,自己也腾云驾雾飞起来。同样被重重地砸在地上,同样的丈八蛇矛也不知丢到什么地方,同样的大腿被胖子跺上了一脚,痛的满地打滚。 两个以上的人群,在没有统一号令的情况下行动不可能一致。张秋生打的就是这个不一致,否则等对方一窝蜂的涌上来就只能是混战一团。那样后果就无法控制,可能会有无辜群众受伤。 操守仁姐夫带来的这批人果然凶悍,见为首的两个人已被张秋生制服,依然不知死活的往前冲。 张秋生将如意神爪当流星锤,朝着最前面舞着雌雄双剑的小腿迎面骨上重重一击。然后如意神爪毫不停留飞舞一圈又击中后面一个,如此反复,顷刻间击倒五六个人。大部队迟疑了,凶悍的本xing要他们继续冲,但躺在地上的人抱着腿哀嚎声又让他们止步不前。 如意神爪继续飞舞,现在不止打小脚迎面骨。一个端着方天画戟的被击中右下腭,惨叫一声栽倒在地。一个手拿狼牙棒的见如意神爪向他头部飞来,双手握棒全神贯注准备抵挡。可如意神爪突然改变飞行路线向下直落,一下击在他脚踝骨上。 是的,小腿迎面骨和踝骨都不是什么要害部位,但最是怕痛,只要被打中那是钻心的痛。狼牙棒痛的站不住跌倒在地。 操守仁的大部队在损失四分之一时,大家发现谁站在前面谁倒霉。有人就悄悄往后移。一个人往后缩,就会带动其他人往后缩,什么叫兵败如山倒?这就是了。先是有个把人往后移,再就有两个三个往后缩,然后大家都往后退了。最后就不是退,而是向后转,拔脚就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张秋生专打脚后跟,打一个倒一个。被打倒的人大多数都在倒地时抱住前面正跑的欢实的人脚,前面的人也跟着跌倒。表面看这是无心之失,我要跌倒了,为保身体平衡条件反射的抱住了你的脚。其实是孤老拼绝户,我跑不了你也别走。 人是七倒八歪躺满一地,刀枪剑戟撒的到处都是。最后只有十来个人成功大逃亡。 外贸广场上这时还热闹轰天,呼拉圈卖的相当火爆。高一一班的同学心里那叫一个美,这都是钱啦,每卖出一只就赚四元钱啦,能不叫人兴奋吗? 又该林玲休息,她正一边喝冰糖桂花红豆汤,一边与孙叔、俞安成还有几个警察说笑,府右的几个伙计来了。他们是来收桌子及碗筷的。 几个伙计就说,今天真是热闹。你们这边热闹,我们那边比你们这边更热闹。那是一个全武行,刀枪剑戟齐上阵,比看电影还过瘾。林玲忙问怎么啦,伙计们如此这般这么一说,其中当然少不了加油添醋。伙计们说,事情的起因就是给这儿的酒多了,坏了规矩。 林玲毕竟是小女孩,听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并且秋生还在那儿,也就放了心。她对张秋生是无原则的相信,有秋生在那儿天塌不下来。 而孙叔与俞安成就不同了。孙叔是老江湖,事情没彻底搞定绝不会放松警惕。俞安成是现役军人,麒林军区上校参谋长,他就更是从不相信敌人会自动放下武器。 孙叔问伙计们,最后还是跑了十几个人?伙计们点头,秋生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将他们全抓住。 俞安成问,那么他们会不会重新再叫人来? 伙计本来没考虑这个问题,他们只是打工的,考虑问题不会像孙叔、俞安成这样全面深入。但被这样一问,不由深深点头表示极有可能。因为一个人回去拿钱,结果叫来三四十人。现在十几个人跑回去,会不会叫来更多的人还真难说。 孙叔将孙不武、李满屯叫来,交代了一番就要同俞安成一起去府右街。林玲当然也要跟去。警察留了两个在这儿继续维持秩序,其余也一道去。 俞则成是带了一个排的人来的。不过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社会影响而放在附近,全体坐在军车里待命。这时也命令他们向府右街集结。 府右街这边,事情已经接近尾声。而胖子得知操守仁要赔被砸店家三万元钱,气的哇呀呀怪叫如雷,大骂操守仁砸店都找不准门头,最应当砸的是他胖子酒馆。那样他也能获一万元的赔偿了。 胖子拎着操守仁的耳朵,指着远处一个酒馆说,那儿就是我的店面,以后要砸先砸我的,要不然老子跟你没完。 张秋生笑着对胖子说,你弄错了,现在涨价了,他们要赔六万了。如果他们再有人过来打架,那就要他们赔偿十二万。 六万?那如果砸的是老子的店的话,我就可以得两万元的赔偿。那老子剩下的债就可以全部还完了。胖子很伤心,这混蛋砸个店都不利索,都认不准门头。 再次派出去拿钱的马仔将六扎蓝莹莹的百元大钞,一家两扎的赔给三家被砸的老板后。张秋生给操守仁们解穴的解穴,接骨的接骨,好一通忙活。 第九十三章 紧急情况第二号 麒林市市长方晋中正在看本市电视新闻。做为市长只要有时间,本市新闻是一定要看的。这是一个新闻专题,一群中学生在广场上玩呼拉圈。 严格说呼拉圈算不上是什么新闻,早几年沿海大城市就已经在玩了。方晋中家也有一只,是他老婆胡佳惠买的,说是人到中年身体开始发福,要注意减肥。 麒林只是内陆的三线城市,没有什么惊天动地吸引眼球的新闻。这样,卖个呼拉圈也上电视。起码推广呼拉圈的这些女生的长相是能吸引眼球吸引观众的。 方晋中突然坐直身体,盯着电视里一个美的不像话的女生。精致的五官,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浅浅的微笑,像是对着每一个人,又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大方而又羞涩,热情而又不失庄重。乌黑的头发简单的扎一马尾,朴素的校服掩不住骨子里透出的高贵。 像,太像她了。不过,也不完全像。这女生还有点像姐姐方艳玲。这女生将她和方艳玲的优点全吸收了。还是不太像,不是长相不像。而是这女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气质,是她和方艳玲所没有的。 这女生除了骨子里透出的高贵,出自书香门第的儒雅外,还有飘逸出尘悲悯众生气质。这是一般人甚至一线明星也无法模仿的。 电视镜头一转,方晋中如遭雷击。是她,真的是她,梁司琪!她还是那么美,只是没有了过去的青涩,换成成熟的风韵。 方晋中将头插在双膝间,拼命的撕扯自己的头发。这是我的爱人,这是我的女儿!原本,原本,原本我可以很幸福。人生在世,有一个美丽贤慧的妻子,有一个漂亮听话的女儿,其它的又夫复何求? 胡佳惠发现丈夫情况不对,坐到丈夫身边,听见轻轻的啜泣声。胡佳惠吓的不轻,这是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是什么刺激到方晋中,使他情绪失控? 四十岁出头,在九十年代初的官场还算年轻,尤其像方晋中这样已干到正厅级干部。方晋中一向以冷静、沉稳、果断、干练著称,能让他激动的事很少。而像现在这样情绪失控,结婚十几年来胡佳惠从没见过。 胡佳惠目前在省委机关工作,麒林市暂时没有合适的位置安排这个副厅级。今天是抽空到麒林市看望老公,却遇上这样莫明其妙的事。 遇上什么事了,这点可以肯定。可是在家里会遇上什么事?能混上厅级的人,不管男女智力都不差。是麒林新闻触动了他!胡佳惠很快的做出正确的判断。 看看电视,屏幕上欢乐祥和,一群青春活力光芒四射的女生在玩呼拉圈。这样的新闻没有任何的刺激xing,不会让方晋中失态痛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什么事会让方晋中伤心?胡佳惠知道他与市委乔书记的矛盾很严重。两人为了一些人事安排、城建规划及经济建设的方向曾在常委会上拍桌子砸板凳。但这只会激发方晋中的斗志,不可能会让他伤心。 结合种种现象,胡佳惠还是认定是电视新闻刺激了方晋中。这样喜庆的新闻,能刺激方晋中失态的只能是屏幕里出现的人物。胡仁惠心里突然一动:“她在麒林?你刚才在电视里看见了?” 方晋中没有回答,但停止了抽泣。胡佳惠明白了。 准确的说,方晋中与胡佳惠是一对政治夫妻。两人的结合没有感情基础,完全是为了双方家庭的需要。但是两人关系尚算融洽,从未红过脸。胡佳惠因为不能生育而对方晋中心存愧疚。尽管是为政治需要走到一起,但毕竟是夫妻,生育后代是夫妻双方共同的权利和义务。 胡佳惠曾经也是插队知青,这是她们那一代青年的共同命运。那时女人们最流行的口号是不爱红装爱武装,到处都成立了铁姑娘队。胡佳惠也参加了她们公社的铁姑娘队。那时的胡佳惠是一个积极响应各种号召的姑娘。铁姑娘,顾名思义就是比男人还铁,比男人还强。 有一天,胡佳惠与另外两个铁姑娘看见河里漂浮着一段木料。这是公社的财产,绝不能让它流走。三个铁姑娘不顾此时正是三九隆冬,同时跳入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将这段木料打捞起来。 这其实是一段烂木料,烧火都只冒青烟没火苗。不过公社还是表扬了铁姑娘们为抢救集体财产而英勇无畏的献身精神。三个铁姑娘都因感染肺炎而住院。不同的是胡佳惠当时正遇大姨妈来访,经过此事,大姨妈从此与她绝交。 胡佳惠那时年轻不懂事,没觉得这是多大问题。大姨妈绝交就绝交,这样更方便干革命工作。这样才更像男人,才真的比男人更强。一段烂木头葬送了她的生育能力,造成她终生的痛苦。后来胡佳惠的母亲带她看过许多名医,大多是摇头叹惜,事隔十多年医治不及时,他们已无力回天。当然依照惯例,中药还是给她开了一大堆。 方晋中与胡佳惠相互开诚布公的说过自己的过去。方晋中的我们已经知道了。而胡佳惠也结过一次婚。胡佳惠的前夫是回乡知青,他俩为了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结婚没多久,她的前夫就去世了。正确的说,是牺牲了。 胡佳惠前夫是大队基干民兵。那天他与另一个民兵一起发现一个形迹非常可疑之人。那人可疑之处倒不在外表,而在屁股后面鼓囊囊的,像是手枪。 两个民兵紧随其后,千万不能让携枪的可疑之人漏网。基干民兵都时时绷紧阶级斗争这根弦。不幸的是,在盯梢过程中,胡佳惠前夫落下悬崖。说是悬崖有点夸张,其实也就四五米深的一个徒坡。当时公社给县里的报告上说是悬崖,我们也跟着说悬崖好了。 胡佳惠前夫当时并没有死,要是及时抢救肯定没事。英勇的基干民兵胡佳惠前夫对另一个民兵说,别管我,盯紧那个可疑之人,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敌特分子。 另一个民兵紧盯那个可疑之人一直到公社,发现所谓的敌特嫌疑原来是新上任的区武装部部长。再找人救胡佳惠前夫时,却因内出血过多抢救无效而死亡。 方晋中夫妻领养了一个女孩,是胡佳惠祖籍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这孩子也不知是基因原因,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不是读书的料,学习成绩是一塌糊涂。方晋中找了不知多少名师指点,毫无效果。夫妻俩发现就是找孔夫子来坐到女儿肚子里也没用后,也就放弃努力听之任之了。 这孩子你要说她笨吧,也不尽然。吃喝玩乐是样样都会,吃要吃好的穿要穿好的,玩要玩新奇的。方晋中看到女儿就头痛。目前女儿随她妈住在省城。 胡佳惠知道了丈夫情绪失控的原因没说什么,默默地回到书房。因为她无话可说,她知道方晋中不会因此而背叛她。做出如此判断的出发点是,她不知道丈夫哭泣的根本原因是发现了亲生女儿。不管怎样发现丈夫心里有别的女人,做为妻子心里都不好受。 弟弟去警察局办理出国护照,张秋然放学没了专车可坐。高一一班最近特别忙碌,当然是为卖呼拉圈了,全班赚钱都赚发疯了。张秋然不想找王长青们麻烦,决定自己走回家。 张秋然一出校门就感觉到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张秋然现在感觉的敏锐程度,除了修行界的几个元婴期的老头以外,还真难找出几个能超出她的人。 盯着她的目光不像色狼那样恶心,也不像普通人欣赏美女,这些张秋然都已经习惯了。现在盯着她的目光也没有恶意,而是带着深深的关爱浓浓的亲情,还有迟疑、炽热、期待、忐忑等等复杂的情绪。 张秋然“看”到注视她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这男人坐在汽车里后排的领导座上。汽车里还有一个司机,另一个秘书模样的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张秋然没兴趣知道这男人是谁,为什么要盯着自己,她现在只想回家。 情况有点不对,张秋然发觉那汽车跟着自己。看似悠闲,其实已经加快了脚步。但是再快能快过汽车吗?光天化日也不能惊世骇俗的施展轻功,张秋然只能看似不紧不慢的加快步伐。 汽车里面,司机却不由啧啧惊叹,这女孩长的美,走路姿式美,却又能走的这么快。 女孩拐进一条小巷。司机立即一打方向盘跟进去。凭这车的车牌,麒林市没什么地方不能去。凭司机特种部队的出身,没什么地方不敢去。身后领导的安全?是领导叫他跟进去的。 女孩突然起跑,司机刚想加速跟上去,女孩一个旱地拔葱,跃起有一百多公分高,然后扬起白嫩的小手搭上高高的墙头,整个身子飘起来荡过墙头消失不见。 车子里的三个男人嘴都张得可以塞进一个拳头。好半天司机回过神来,扭头对后面的男人说:“市长,这女孩会武功!绝顶轻功,传说中的轻功!”司机有点语无伦次,他太激动了。今天终于见识了只在影视里才能见到的武功。 方晋中也半天才回过神。自己的女儿,亲生的女儿,竟然会这种神奇的轻功。太出乎意料了,令他喜出望外。女孩的大致资料已经搜集到。女孩叫张秋然,原市一中三好学生。除学习好外,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曾获得各种才艺大赛的优秀成绩,奖状证书多不胜数。今年随母亲转学到二十一中高三一班。 母亲梁司琪,特级教师,文学与哲学博士,省优秀班主任。今年从姚河市一中调到本市二十一中。 家里有爷爷奶奶、妈妈、两个弟弟,一家人相亲相爱,贫寒而幸福的生活着。搜集的资料有点落后,没有提到他们家现在一点不贫寒甚至是相当富有。但这些对方晋中来说,已经足够了,张秋然确凿无疑是他的女儿。 梁司琪没有听他的话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更没有抱着孩子来找他并以此要挟。梁司琪选择了一条艰难困苦的道路,她是怎样忍辱负重将孩子生下,又是背负怎样的压力将孩子养大?这些方晋中没有去想,他也不敢去想。这些想法一旦露头,他就赶紧将之掐灭。 不管怎样,我方晋中算是有后了,并且是这样一个优秀的孩子。这孩子已经长大,可能不会认我这亲生父亲。不过没关系,时间长了相信她会认的,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嘛,何况是血缘关系? 方晋中期待着女儿认祖归宗的那一天。 姚河市市长办公室,李会元案头的电话响了。这个电话只有他的上级或平级或至亲才知道,其他电话都是由秘书先接,秘书觉得这个电话必须市长亲自接才会转给他。 电话里响起了李会元的老战友麒林军区夏司令的笑声:“紧急情报第二号,方晋中正积极向弟妹靠拢。再说一遍,麒林市市长方晋中正积极向弟妹靠拢。哈哈哈哈哈哈----,我真高兴呀,真高兴,你小子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玛的!狗日的方晋中,你趁人之危,太他妈的不是东西了。麒林市军区的情报就不像方晋中的情报那样粗疏了。上次给的情报就已经告诉李会元,方晋中就是梁司琪的前夫。现在方晋中密切接近梁司琪,是不是想破镜重圆? 按照道理可能xing不大,毕竟方晋中有家室。可当事者迷啊,李会元越想越觉得方晋中是图谋不轨。否则一个当市长的这么不顾影响,频频接触一个单身女子干什么? 李会元一时冲动离了婚,没多久就开始后悔。时间越长就越后悔,酱油都悔成了醋。加上整个李家都喜欢梁司琪,这个那个的打电话来都要将他埋怨一通。尤其是姐姐李燕铃,往往是破口大骂:人家不告诉你她的往事,你说她瞒着你,告诉你了你又要离婚。这年头像这样贤惠温柔的老婆上哪儿找去?梁司琪向你瞒了她的往事,你不也是向她瞒了往事吗?没有,你暗恋你们班的那个女生,当我不知道? 李会元对这个老姐一点办法没有,加上确实后悔也只有听骂的份。 第九十四章 酱油悔成醋 李会元离婚的消息刚一传出,立即就有女人**。像他这样年富力强身居高位且家世显赫的男人,正是很多女人的攻击目标。一时间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中年熟妇妙龄少女,各种温柔炮弹狂轰滥炸。更有一些觉得自己有资格与李会元说话的人,纷纷前来保媒拉纤。 李会元并不是柳下惠,正值如狼似虎的年龄,要叫他做怀不乱那是强人所难。可是与每一个女人接触后,李会元总感觉此女缺点什么。狂放的没有梁司琪稳重,羞涩的没有梁司琪大方,清秀的没有梁司琪端庄,温柔的没有梁司琪细心,皮肤白的没有梁司琪细腻,大声**的没有梁司琪轻轻的呻吟让人爱怜,逆来顺受忍受狂暴蹂躏的没有梁司琪热情似火,处女没有梁司琪的经验,熟妇没有梁司琪结婚十几年还保持着新婚的娇羞。 总之,李会元自觉不自觉的拿别的女人与梁司琪比,越比越觉得梁司琪好。这比的还仅仅是床上的那点事,要论过日子他认为没有人比梁司琪更好。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更重要的是自从离婚他就没吃过一顿可口舒心的饭菜。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啊,是多么的美好。梁司琪知道他每天的行程,总是将合适的衣服放到他手边。梁司琪认识他所有亲近的朋友,如何接人待物完全不用他操心,对那些朋友的xing格爱好梁司琪比他自己还清楚。 最最最重要的是梁司琪淡泊名利,从不利用他的名义为自己或她家人谋利。就是她那个有点虚荣的母亲,也从不谋实利。这让李会元没有后顾之忧。 还有那个臭儿子。应当说李会元与儿子关系是非常好的,他俩既是父子又是朋友。他从未在儿子身上操过心,每天回家从不问儿子冷不冷热不热,也不问学习成绩怎样。李会元把念小学的儿子当大人,总是与他神聊胡侃或打打闹闹。梁司琪是教师,儿子的学习需要他操什么心?他自己的冷暖还要梁司琪操心,儿子的冷暖他瞎掺和什么? 唉,多么美好幸福的生活,是我自己断送了。 不行,得把梁司琪找回来。大不了打个矮桩,说几句软话。实在不行就抽自己几个耳光。李会元了解梁司琪的脾xing,功夫做到了肯定会回来。 可这阵子不是太忙吗?一直抽不出时间去麒林。怎么就给方晋中钻了空子呢?李会元咬牙切齿暗下决心,找个没人的地方先将这家伙揍一顿。当然要找一个名头,就叫回忆火红年代寻找失去的童年自由搏击友谊赛。 李会元与方晋中很小就认识。李会元是部队大院的孩子,方晋中是机关大院的孩子。按道理是井水不犯河水,两人挨不着边。可他俩是同校啊,只是不在一个班。原本应当相安无事,大家各上各的学,各读各的书,各人有各人的圈子,**不是一个圈子的相互不太来往。 两人交恶是在特殊时期后期,那时学校停课。中学生们精力过剩,没课上当然要找地方发泄。不知怎么李会元的圈子与方晋中的圈子发生矛盾,相互经常打架。方晋中远远不是李会元的对手,被李会元狠狠揍过几次。 李会元准备将工作安排一下,在最短的时间内赶麒林去一趟。这方晋中从小就不是好人,梁司琪老实巴交的别再次中了这家伙的圈套。 令李会元郁闷无比的是,他刚放下电话没多久,秘书就送来一份省委组织部的通知。要他去中央学校参加一期厅干培训班,为期两个月,后天就要报到。 李会元刚刚想抓紧安排好工作,坐晚上的火车去麒林,明天从麒林动身去京城也一样。省委组织部的电话过来了,要他去报到前先来省城一趟,省委要找他谈一次话。 李会元只能感叹,人在官场身不由已啊! 就在李会元去中央党校报到时,方晋中终于下定决心找梁司琪与秋然摊牌。方晋中很幸运,梁司琪与秋然很少一起在大街上走路,因为平时各有各的事,都很忙。 张秋生这阵子忙着去苏联的事。而梁司琪忙着期中考试的准备工作。张秋然今天骑着妈妈的自行车去接秋同。接秋同是个技术活,必须提前在他班级门口等着他,还得在他出教室门时将他喊答应,否则眨个眼睛这小子就不知跑哪儿去了。梁司琪抽不出来空,就让秋然赶紧去接。恰逢今天该秋同值日,所以张秋然在他学校等了一会。 平时遇到梁司琪没空,都是叫张秋生去接。秋同特别粘哥哥,张秋生只要露个脸,过一会秋同就会主动向他靠拢。 张秋然没接小弟弟的经验,人又腼腆没有在秋同教室门口露脸,加上秋同虽然服姐姐却并不粘她。等到张秋然发现秋同的同学陆陆续续走的差不多时,赶紧到他教室找,哪有秋同的人影? 张秋然一着急,运足神识满校园一通扫描,发现秋同正在厕所背后的空地上。与秋同在一起的还有十几个人,明显分成两个阵营。看这架式是要打架,而且是打群架。 张秋然推着自行车往厕所后面赶,心里却不断感叹,男生怎么都喜欢打架呢?还有这秋同,打架就打架,你找好一点地方不行吗?躲厕所后面打架,万一不小心掉粪坑里,臭都把人臭死。 秋同捊捊袖子正准备开打,扭头看见姐姐来了。心里想老姐也太厉害了吧?躲到这儿都能找到。嘴里却对对面的人说:“我姐来了,不打了,过几天再说。”秋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姐姐。至于为什么怕,他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受哥哥影响。因为哥哥怕姐姐,所以他也跟着怕。 上次在府右街打架,事情已经完毕。操守仁的钱赔了,受伤的人张秋生也给恢复了。并且张秋生已经让操守仁一伙走了。这时不知是谁在街口大喊:“八路来了,快跑!” 操守仁一伙刹时作鸟兽散。张秋生也没拦着,一来是他已经让操守仁走了,二来他搞不清所谓“八路”到底指的是什么。可能是指警察吧?打架斗殴总不是好事。万一警察来了,即使再么有理,进局子被询问做笔录是免不了的,麻烦透顶。还不如就此散了,警察来了就一问三不知。 结果所谓“八路”五花八门,有部队、警察、孙叔,还有张秋然、林玲等一大帮人。当然都是自己人了。府右街的老板、顾客、围观群众热情迎接亲人解放军,场面热闹非凡。张秋生却悄悄溜走了。嗯,今天大展神威的如意神爪,是当着孙叔的面抢来的,张秋生有点不好意思。 最喜欢凑热闹的秋同也打算悄悄溜走。因为他看见姐姐也在赶来的人群里。要是被姐姐发现,必定死路一条。参与打架就不说了,反正是哥哥派的任务,有哥哥顶着。哥哥虽然也怕姐姐,但哥哥皮厚没关系。自己仅仅是偷偷跑出家门一条,就吃不了兜着走。 张秋然现在是什么修为?一个小屁孩想从她眼皮底下溜走?那简直是笑话。轻轻的一声断喝:“秋同,站住!”这小子就真的动都不敢动一下。只是心里纳闷:这儿这么多人,我个头这么矮小,都能被姐姐发现,今后还有活路吗? 现在又被姐姐发现打架了,不管怎样先表现个好态度,争取从宽处理才是正经。秋同向对方说不打了,一点都没有不打的意思。他纯粹是说给姐姐听的,意思是待会打起来,姐姐你别怪我,我是被迫还击。 秋同的话要想糊弄张秋生那是难上难,但糊弄张秋然是足足有余。张秋然一本本分分的女孩,从未经历社会上的歪门斜道,也不善于玩弄鬼花招。这方面两个弟弟可比她强多了。 张秋然刚想拉秋同回家。对面的小**说话了:“哟嗬,李秋同,你是姐姐养的?这么怕姐姐!”张秋然从未听过这样流氓话,大脑一时没转过弯。秋同却如同愤怒的猎豹冲出去,一个头锤击中一个**的下巴,接着将书包抡起砸中另一个**脑袋左侧太阳穴。 秋同的攻击迅速猛烈,完全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两个被攻击的**立即倒地不起。但对方明显比秋同年龄大,大概是初中生模样,最起码也是六年级的学生。人数虽少,只有五个人,但显然是在社会上混过的。 一个小**抡起钢管对准秋同的脑袋砸下,如果击中秋同必定要脑袋开花头破血流。张秋然吓坏了,不假思索的一抬右手,一个粘字诀丢过去。砸向秋同脑袋的钢管莫明其妙的偏向一边,砸到旁边同伙的脚下,一塊石头被砸的碎成几大块。 也是张秋然宅心仁厚,她要是将粘字诀的目标指向那**自己的脑袋,头破血流的就是**自己。一个小**失声高叫:“九阴真经,不,九阴白骨爪。她会九阴白骨爪!”另一个小**思索着说:“这不是九阴白骨爪,是乾坤大挪移,张无忌的乾坤大挪移。” 第九十五章 请叫我张秋然 这些孩子都是武侠小说中毒太深。五个小**齐齐朝张秋然跪下:“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张秋然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女侠,还乾坤大挪移,移你个大头鬼。秋同却顾不得在同学们面前得瑟,拉着张秋然说:“姐,这手功夫你可得教我。这功夫可比哥哥的那些散手漂亮多了。” 张秋然虎着脸对秋同说:“姐会的东西多了,你怎么好的不学学打架?这些功夫必须上了高中才能学,记住,必须是省重点高中。” “那二十一中算不算?”秋同干任何事,从没有不讨价还价的。张秋然说:“如果到你考高中时,二十一被定为省重点,那当然算。”为防止弟弟狡辩,张秋然又说:“我可是市一中转到二十一中,哥哥也是特殊情况进二十一中的。” 秋同到嘴边的话被堵死,只得嘀咕着:“那我找哥哥学去,哥哥恐怕也会。”这手乾坤大挪移太牛叉了,无论如何得学到手。张秋然检起书包,拍拍自行车后架叫秋同上车:“你不想想看,没有我的同意,你哥他会教你这些高深的武功吗?”这弟弟不将他制的哑口无言,是绝不会服软,即使表面服了也是口服心不服。 由于有这么一段插曲,张秋然带着秋同回家就晚了。刚好在离小区不远处遇上妈妈。而方晋中就在小区附近等着梁司琪。方晋中知道,要证明孩子的父亲是谁,只有母亲才是唯一最权威的证人。 梁司琪迎面遇上方晋中,并且立即认出来。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儿,这个时间遇上方晋中。梁司琪没打算弄明白这个问题,一切都已经过去,再纠缠这些细枝末节毫无意义。 梁司琪平静的看着方晋中,没有痛苦没有悲伤也没有回忆,她现在面对的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方晋中有点畏缩,他害怕直视梁司琪的眼睛。那双美丽而平淡的目光会刺进他内心最深处,那始终被小心翼翼遮掩着一处叫做良心的伤疤。 张秋然“见过”这个人,此时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她没说话,静静的站在妈妈身边。 秋同察觉气氛不对,立即像择人而噬的小老虎站到妈妈和姐姐前面,准备随时扑向猎物。同时在暗暗评估双方力量对比。 梁司琪沉默了一会对张秋然说:“然儿,面前的这个人在十七前离开了我,后来我就有了你。正是有了你,妈妈很满足也很幸福。你长大了,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妈妈现在回家,妈妈不干涉你,对你的任何决定妈妈都支持。” 张秋然本来话就不多。有人曾经笑她,说她的话都让两个弟弟说去了。妈妈走之后,她还是静静的站那儿不动。按她的修为,如果情况允许,她可以保持这个姿式站三星期不动。 方晋中受不了张秋然的这种平静,这种平静比任何吵闹带给他的压力都要大。他要抵抗这种压力,必须打破张秋然的平静。 方晋中鼓了鼓勇气说:“秋然----” “对不起,先生。我姓张,请叫我张秋然。”语气还是波澜不惊的平静,却有不可抗拒力量。 清脆悦耳的声音却像重锤击在方晋中心口。是啊,她姓张,叫张秋然。她本来应当姓方的,叫方秋然。是我差点杀死了她,多好的女孩,却因我的无情差点让她死在妈妈的腹中。她有权恨我,她有理由恨我。 可是这孩子恨我吗?她面对着我是那么的平淡,平淡的像看着一颗树,一根电线杆。我在她眼里连陌生人都算不上,只是匆匆而过眼角都无需掠一下的路人甲。面对着给她造成巨大伤害的人连恨都不恨,这又是怎样的一种恨?方晋中没有往下想,他害怕往下想。 方晋中嗒然若失走在已是万家灯火的大街上。两旁的各家各户飘出饭菜的香味,或炒菜铲与锅子碰撞的声音。隐约中传来阵阵母亲的呼唤,呼唤在外的孩子回家吃饭。 方晋中从来就不是多愁善感的人,经过短暂的失神又清醒过来。将刚刚有点抬头的悔恨、愧疚丢到脑后,忘了面对张秋然时那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他回望着纺织系统东门小区,喃喃自语的说:秋然,你姓方,叫方秋然。我会让你叫我爸爸,会让你回家和我一起吃饭。 二十一中文理没分班,反正是差生混文凭的地方,没必要分那么细,再说师资力量也不够。 今天是期中考试的最后一堂。今年学校对这个期中考试非常重视。因为从今年开始学校有了希望,有希望就有干劲。 张秋生好容易捱到下课铃响,匆匆交了卷就往林玲考试的教室跑。为防止作弊,本次考试各班级全部打乱,张秋生与林玲不在一个教室。考前校领导就亲自到各班讲话,反复强调不准提前交卷,题目做完了也要反复检查。想着校长说这话时那种殷切的目光,张秋生不好意思提前交卷。最后这门课是史地,这种完全靠死记硬背课,张秋生二十分钟就做完了。 去苏联的一切手续都办好了,就等着期中考试一结束就出发。同去的还有吴痕、孙不武、李满屯、宋念仁。一共五个人,分别代表五联公司的五大股东。吴痕因为年龄最大,被指派为临时组长。 林玲做事认真,是最后出教室的一批。张秋生等在教室门口,有那先出门的哥们见到他都问:“老张干嘛呢?”“等林玲一道回家。”张秋生很坦然的回答。一点没有要注意影响的觉悟。马上就要出差了,也不知要多少天,得抓紧时间与林玲多待会。 张秋生很郁闷,真的很郁闷。林玲坚持要与王长青等一道走,她说每天放学都是一道回家的。好吧,这个,无法辩驳,大家一道回家吧。这个不算太郁闷的,非常郁闷的是林玲又坚持不坐前大梁。她说平常坐前大梁是因为然然姐坐后面,今天既然后面空了她就要坐后面了,否则别人会笑话她。 说老实话,林玲还真没跟张秋生约会过。尽管从小她就是张秋生的跟屁虫,但那必须是张秋然在的时候。用林玲自己的话说她是跟然然姐玩,才不会跟秋生瞎闹呢。林玲大方的每天坐在张秋生怀里去上学,也是因为后座是然然姐坐的。 林玲长大了,少女的羞涩让她再也不敢当众与张秋生过份的亲热,有正当理由除外。 张秋生拗林玲不过,与小伙伴们一道嘻嘻哈哈回家。进入小区,有家归家有庙归庙,有鸡罩归鸡罩。张秋生不回家,他跟着林玲走。 一进林玲家门,张秋生就一把将她抱住。吓了林玲一跳,他俩虽然亲密,但从来没有这样过。不过被秋生抱着的感觉真舒服,好想让他就这样一直抱着自己。 林玲的身子真软和,还有微微的颤抖,还有抵着胸口的那两团坚挺。张秋生低下头,寻找林玲的嘴唇。林玲吓的推开秋生那企图作恶的大嘴巴:“别,别。” “为什么?” “这可是我的初吻。” “可,你初抱都让我抱了,还在乎初吻?” “谁让你抱了?是你趁人不备强迫的好不好?” “好吧,是我趁你不备强迫的。我继续趁你不备----” “不行,我妈说了,女孩子不能太随便。”林玲真想让秋生吻她,这应该很美妙。不然书里那么多女孩子都喜欢男孩吻她们呢?可是妈妈真的说了,女孩子不能太随便。女孩子太随便了,男孩子就不懂得珍惜。还有初吻是非常珍贵的,不能轻易给人,哪怕秋生也不行。 可是,秋生会不珍惜我吗?不会的,他永远都会爱我。不管他在外面多么野,多么祸害,爱我是不会变的。那么,那么,就让他吻一下,一小下下?我,我可以尝尝,尝尝接吻的滋味? 哎呀,羞死了。林玲,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抬起通红的小脸,偷偷看看秋生是不是发现她刚才内心的秘密? 秋生那讨厌的大脸正等在那儿,林玲慌忙扭头。这只是潜意识的反应,其实林玲是想让秋生吻她的。如果张秋生这时扳过林玲的小脸,就可以轻松的尝到林玲小嘴的味道,这是他朝思暮想事。 可是张秋生错过大好机会了。林玲通红的小脸明艳如花,一时让张秋生看的呆了。加上他从来没有强迫林玲的习惯,终至错过大好良机。要不然林玲一直说秋生是傻瓜呢。林玲挣开秋生的怀抱:“我要做饭了,爸妈一会就要回来吃饭。” 张秋生无可奈何的放开林玲:“我说你爸妈傻不傻啊?自己开着饭店,却跑回家吃饭。吃完饭再往饭店赶,累不累啊?” 林玲没搭理秋生的废话,赶紧准备做饭。林爸就是喜欢吃自家的饭,他说饭店的既不好吃又不养人。林玲家的饭店是请的厨师,不像其他人家都是自己兼职。这样虽然增加了成本,但林爸觉得值,不能因为挣钱而搭上自己身体。林爸就佩服张秋生,整天优哉游哉的,钱却没少赚。也难怪林爸从来都拿秋生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嗯,两个孩子快快长大,快快结婚。张家二老百年之后,秋生肯定会到林家来过。 第九十六章 爸爸的弟弟叫叔叔 林玲在切菜,青椒牛肉丝,番茄鸡蛋,得先切牛肉丝。张秋生在林玲身后抱着她,下巴架在林玲肩膀上看着她切菜。 林玲一边切菜一边想,秋生怎么变得这么粘人呢?不过这样也很好,只希望今后他都这样抱着我干活,那就真好。“你在这儿吃饭吗?”林玲问。“那当然。”张秋生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还得多做点,秋生的饭量林玲知道,一头牛都能吃得下。 张秋生环抱着林玲的后腰,少女的小腹上没有一点赘肉,脖颈处散发着少女的体香,耳鬓的发丝轻拂着他的脸激起心中一阵阵的荡漾。真想把手向上或向下移一下,可是张秋生没那个胆。今天已经获得了突破xing的进展,万一再被林玲取消可就得不偿失。 “秋生,去买瓶酱油,还有芡粉。”林玲就喜欢支配张秋生干这个干那个。“哦。”张秋生恋恋不舍的放开林玲,却没看到林玲在抿着嘴偷笑。 在小店里碰到秋同也在买酱油。 “哥,我听别人说,人家是童养媳,你是童养婿。”秋同一脸坏笑:“哥,你别生气,我真是听别人说的。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啪!”秋同话刚说完,头上就挨了一爆栗。这小子一手拿酱油一手拿醋,没空去揉被敲疼的脑袋。先跑开几步,站在安全距离又说:“哥,别人还说你是吃家饭拉野屎。” 张秋生跳脚:“是谁说的?你告诉我,我去撕烂他们嘴。” 秋同跑到离自家单元门不远的地方才大声说:“许多人都这样说,包括梁司琪和张秋然,有本事你去撕她俩的嘴。”小店老板与其他顾客都笑弯了腰,知道绝对是秋同这小子胡说,成心要气秋生。 没过一会,林爸回家吃饭,路过小店买烟。老板和其他邻居都笑着将秋生与秋同的话说给他听,林爸林妈听了也觉得好笑。林爸吸了一口烟说:“这秋同明天见了要打,他哥在我家干活怎么叫拉野屎?” 小区的邻居关系好,各家也没什么秘密。那个时代的人还没有什么**权概念。邻居们知道秋同的毛病。这小子不服家里酱油归他包圆,成为他的专项任务。他也反抗过。但无论猜硬币,抓阄,还是剪刀石头布,他都是输。他怀疑哥哥作弊,只是没抓到哥哥把柄不好说出口。 秋同见到哥哥为林玲家打酱油,不由小心眼发作。他要不狠狠的胡说几句,真的难消心头之恨。说过之后跑回家又后悔。他不是后悔自己的胡说,而是害怕哥哥的报复。打肯定不会打他,但哥哥的手段他知道的很清楚。别的不说,该教他的东西不教,他也没哥哥办法。即使教了,也难免偷工减料拖泥带水。比如那个神奇的乾坤大挪移,如果磨得姐姐答应了,最后还得哥哥教。还有,一些好玩的地方哥哥不带自己去,这个也拿哥哥没办法。 古怪精灵的秋同一边吃饭一边琢磨怎样将老哥的马屁拍肿。三口两口将饭吃完,秋同拿一个大碗将桌上的油焖大虾倒进去,再拿一个大碗将他吃剩的咖喱牛肉也倒进去。然后说了声:“我去林玲姐家,给哥哥送菜去。” 一家人都很诧异秋同今天怎么变的这么好?难道是知道哥哥明天要出差舍不得?不过大家也没管他,不管怎样这总是好事。 秋同将菜送到林玲家,对林爸林妈的夸奖他倒不怎么放心上。而是腆着脸对张秋生说:“哥,你看我多讲义气。这世界上哪儿有我这样的好弟弟,家里的活都是我干,有好吃的自己不吃就想着哥哥。” 张秋生瞪着眼睛说:“怎么叫家里的活都是你干?你不就打个酱油吗?你搞搞清楚,那可都是你打赌输了的,压根都不是你主动去干。”想要张秋生上小屁孩的套,很难。秋同说:“那有好吃的,我总想着你吧?” 呃,一不小心还是上了小屁孩的套。要说你小子平时在家从来都是与我抢食吧,这桌上明明是他送来的大虾和牛肉。要说这小子有好吃的都想着哥哥吧,那是天才知道。 林玲见秋同送来大虾,赶忙到厨房做调料。先切姜末,然后用开水冲出汁。再捣蒜泥,切葱花。在陈醋里倒入姜汁,再放入蒜泥、葱花。 将调好的醋放到大虾旁,再在每人前面放一个醋碟。正好听见秋同在自吹自擂,林玲如何不知这小子的德xing?拿筷子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吃饭!饭都堵不住嘴。” 秋同知道宁愿得罪哥哥,都不能得罪林玲姐。挨了一筷子立马埋头吃饭。刚才在家他根本没吃饱,现在见林玲家有糖醋排骨,这是他最喜欢吃的。老实不客气,吃的不亦乐乎。 林爸一边喝着府右陈酿,一边与张秋生谈着苏联问题。一再嘱咐他到了苏联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有那儿天寒地冻的一定要注意保暖,别冻坏了身体。 张秋生是老老实实的一一答应。他不喝酒只吃饭。吃完了一碗,林玲给他到厨房去添饭。秋同突然若有所思的说:“林玲姐要是生了孩子----,应该叫我舅舅,还是大伯?” 张秋生知道这小子又要冒坏水,不睬他。林爸也喜欢秋同,但不知道这小子的坏:“不叫舅舅,也不叫大佰。应当叫叔叔,爸爸的弟弟叫叔叔。” “那我叫这孩子外甥,还是侄子?”四年级的孩子对这些称呼确实不大弄得清楚。 “叫侄子,姐妹的孩子叫外甥,兄弟的孩子叫侄子。”林爸今天心情很好,耐心给秋同解释。 秋同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林玲姐要是生了孩子,这打酱油的任务就交给他了。杀鸡焉用牛刀,有事侄子服其劳。” 林玲刚好端着饭碗进来,听到秋同的胡说八道,气得大骂:“李秋同,你找死!”随手将饭碗朝桌上一放,就要去卫生间拿拖把。 秋同一溜烟的跑出门,临走还不忘顺两塊排骨。 好像从一年级开始家里酱油就归我打。好吧,那时在姚河,家里就我一个小孩。可现在家里这么多人,起码具备打酱油资格的还有一个哥哥,怎么这打酱油的重担还是落在我身上呢? 秋同左想右想还是心有不甘,只盼着家里再出现一个小孩。我李秋同也不欺压弟弟,只是把打酱油的重担交给他而已。不过还得练练打赌作弊的手法,老哥要是没作弊我李秋同把头拧下来当球踢。老哥手法太高明,怎么都抓不着他把柄。还得继续拍老哥的马屁,要他把打赌作弊的手法也教了我。不说欺负家里的小孩,骗骗同学总是很爽的。 张秋生与吴痕等五人天不亮就乘车上省城,从那儿再乘飞机去哈尔滨,再转车去苏联。这算是最快的速度,他们觉得没必要为省几个钱白白耽误时间。可惜麒林没机场,否则直接飞更快。 张秋生一行走后,出了一件大事----操守仁攻打二十一中。为了不使故事节奏混乱,我们还是先说二十一中的事吧。张秋生们苏联行,我们过会再说。 期中考试的试卷在老师们加班加点的批阅下很快就出来了。成绩让全校教职员工都大喜过望。 高三一几乎近三分之二过及格线,往年是有三分之一过及格线就了不起。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吴痕、张秋然等六位同学,除了语文、英语,其它几乎门门满分。张秋然甚至连英语也是满分。 照这样下去,明年高考二十一中最起码有六位同学过重点分数线。这已经超出校领导的预期了,校领导的预期是明年有零的突破就行,哪怕是二本三本。 而那些过及格线的,其中有近一半成绩都非常好,完全有更进一步的空间。这学期才过去一半,明年还有一学期。真让人期待啊。 这次期中考试,二十一中是参考市一中等重点中学的标准出题,能考出这样的成绩,能不让校领导们大喜过望吗? 而高一一班就更不用说了。全班过及格线。除语文、英语外,有三分之一以上的同学门门满分。其他成绩优秀的也很多。 更让校领导们高兴的是,在高三一、高一一两个班的带动下,其他班级的成绩也出现了明显的进步。 校领导的兴奋就不说了。曹忠民、秦川六兄弟,面对着自己的成绩单竟然都流下了眼泪。这哥几个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没哪学期门门功课及格的。原来,只要努力,我也行的。 操守仁一直密切关注着二十一中。那天他被张秋生打的落花流水后,麒林道上的各路豪杰齐集。名义上是来慰问,实际上是来看笑话。都是道上混的,谁撅撅屁股,大伙都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如果操守仁是被条子关照了,那么大伙来还确实有那么点慰问的意思。他操守仁被一个小屁孩打成这样,那就肯定是来看笑话。尤其是王绍洋来,就更是看笑话的了。当初王绍洋一伙见到张秋生就跑,很是被操守仁嘲笑的一段时间,现在是该被笑回来了。 第九十七章 挑唆 面对大伙儿皮里阳秋的慰问,操守仁恶狠狠的说此仇不报非君子,老子要不把张秋生这小子的老窝端了就不姓操。王绍洋接着操守仁的话头说:“对对。操哥果然大智大勇。张秋生这小子的老窝是二十一中,府右街他只有一间铺面,还是租给别人的。” 操守仁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王绍洋。这家伙能在麒林道上混下去,不是有什么势力,而是这小子阴坏。与王绍洋打交道时时刻刻都要睁大眼睛:“二十一中不是你的地盘?你是什么意思?” 王绍洋坦然的望着操守仁:“没什么意思,就是没安好心。”操守仁指着王绍洋的鼻子说:“没安好心,你还敢对我说?” 王绍洋吸一口烟,再徐徐吐出来:“我确实没安好心,但对你却未必不是好意。你不是要端张秋生老窝么?一个小毛孩有什么老窝?真要说老窝他有三个。一个是他家,那可是居民区。操哥你要敢冲,我王绍洋只能表示佩服。” 居民区没哪个敢冲击,除了想公开造反。哪怕港台电视剧里虚构的情节,也没哪个大佬派小弟去冲击居民区。大规模的斗殴,只能是道上的黑吃黑抢地盘。警察可能是睁一眼闭一眼,反正都不是好东西,打死一个少一个。 你要是大规模的攻打居民区普通群众,这事恐怕都不归警察管了。政府会派军队来镇压。军队可不像警察,那是真开枪。你要是敢负隅顽抗,机枪、火箭筒甚至装甲车都能上。 小规模的打架是可以的,但派十几个小弟去能打得过张秋生吗? 王绍洋见操守仁不作声,继续说:“第二个是府右街,我刚才说了,那不是他老窝。操哥真要再去打一次,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附近的派出所,你平时也摸的很顺溜,相信一时半会也没什么事。可是府右街现在已是麒林的一个品牌。操哥把他们打烂了,你认为市委市政府不找你麻烦?警察局可是归市委市政府管的!你知道府右街安排了多少下岗职工?你知道府右街每月缴多少税?增加了下岗职工,少了税钱。市政府要不把你捏扁再揉碎,我王绍洋倒着在麒林市爬一圈。切!” 也是啊。解决下岗职工就业是政府的一大难题。人家好不容易自谋职业了,这就是政府的一大政绩。平时派几个小弟去吃吃霸王餐,砸那么一家两家,再给附近派出所一点好处,那是没事。 可要是把府右街一锅端了,这是给政府脸上抺黑,是把政府的税钱往大河里扔。这是活的不耐烦,找死。操守仁狠狠的吸了几口烟,又长长的吐出来。王绍洋看着是在向他献计献策,实际上还是在嘲笑他。 府右街是不能一锅端的了,隔三岔五的派几个小弟去捣捣乱,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形势比人强啊,由不得操守仁生出这样退缩的想法。 可是,但是,可但是,小弟们还敢去府右街吗?四五十人被一个小屁孩打的稀里花拉,六万塊大洋赔出去才拉倒。这种震憾不仅是皮肉上的,更多还是灵魂上。换句话说,操守仁的手下对张秋生有了心理障碍。 玛比的,这日子没法过了。操守仁又狠狠地抽了口烟,问王绍洋:“那你怎么就说二十一中是张秋生的老窝呢?”玛比的,王绍洋说了两个就不说了,留下二十一中让操守仁开口问。老操恨的牙痒,心想等老子过了这一关再来慢慢收拾你。 王绍洋扔掉烟屁股,又给在场的各位发了一圈香烟,再给自己点上。然后若有所思的问:“你知道卫军、胡斌他们在二十一中见到张秋生为什么掉头就跑吗?你知道张秋生背后的靠山是谁吗?” 呃,操守仁被这两个问题噎住,老江湖在王绍洋这新花子面前露怯了。不搞清人家背景就动手是江湖大忌,今天这面子是丢到姥姥家去了。不过张秋生这小子莫不是真有什么过硬的靠山?否则不会这么嚣张。自己打人家店他不认为是嚣张,张秋生维护店不被砸反倒是嚣张了。人的思维就是这样,总觉得自己是对的,错的都是别人。 十几根烟枪将操守仁家客厅熏得乌烟瘴气,连山壁上供奉的关二爷像前的香火都已经看不清火头。操守仁老婆进来,一边捂着嘴咳嗽,一边打开窗户。再拿一个不锈钢的盆子,到卫生间装了点水,端着盆子到这些麒林**大佬面前,让他们将手里的香烟不管抽没抽完都扔到盆子里去。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们想死出去死,别带累我们母子。就算该着要我陪你们熏死,我儿子也不能陪。我就没见过像你们这样抽烟的,你们这是拿香烟当柴烧。” 操守仁不怕老婆,大家也就都不把她当回事。女人刚刚转背,龙虎豹彪熊五兄弟中的豹子又给大家散烟。今天五兄弟中只有老大谷雨龙和老三李奎发来了。五兄弟中只有老大名字中带龙,老五姓熊外,其他人跟这些动物没什么关系,只不过他们各自取了个外号罢了。 豹子一边散烟一边说:“老王你继续说啊,张秋生的靠山是谁?” 何健插话说:“王绍洋只会告诉你妹,你回去问你妹就行,问你老婆也行。”何健说这话时的表情很贱。麒林市是全国出名的美女之乡,麒林市的美女却是出在西山。 五兄弟都是西山人,当初他们到市里来混时,何健就已经是麒林道上的大佬。何健曾经就调戏过豹子的妹妹,双方恶战过几次,五兄弟才算在市里站住脚。 何健已渐渐洗白,现在是一个建筑包工头。但他们双方是势同水火,张家遇到薛家,见面非掐不可。 豹子真的如同一只狂怒的豹子,听了何健的话立即转身向何健窜过来。身边的几个人立即将豹子抱住。他们之间的过节麒林道上的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都认为错在何健。何健仗着是市里人,欺负从县里来的五兄弟。 现在五兄弟也不是好惹的,与何健是势均力敌,何健轻易也不敢招惹他们。五兄弟也组建了一个施工队,这与何健的业务就有了冲突。尤其令何健气忿的是,他的施工队现在招不到西山的泥瓦匠。西山县是一出美女,二出好泥瓦匠。以至麒林市有一个奇怪的现象,许多泥瓦匠的老婆都非常漂亮。 五兄弟一是西山人,在市里已经打出了天下。二是为人仗义,给的工资高又从不拖欠。三是他们自己就都是泥瓦匠出身。西山的泥瓦匠当然往五兄弟那儿跑了。 何健就成心挑衅,要与五兄弟再干一场。 五兄弟老大慢悠悠站起来,对操守仁鞠了一个躬:“操哥,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 操守仁刚想说一句没关系,谷雨龙突然转身一拳打在何健右腮帮上。何健被打得从椅子上滚落地下。谷雨龙跟上去再一脚踹到何健肚子上。 也不管何健抱着肚子在地上翻滚,谷雨龙又对操守仁鞠一个躬:“真的对不起,过几天摆酒给您赔罪!”谷雨龙拉着豹子走了。何健也捂着肚子走了,他一是要去医院看伤,二是要招集人马与五兄弟干架。 操守仁家的客厅重新恢复秩序,王绍洋才接着刚才的话头说:“卫军和胡斌他们见了张秋生就跑,也不完全是因为怕张秋生。而是他们发现孙家人与张秋生在一起。” 孙家人?在场的有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王绍洋知道许多人没听说过孙家,他自己也是不多久前才听牛长风说的。但为了显得自己见多识广,显得自己老江湖的身份,他老神在在的说:“别跟我说你们不知道孙家。连孙家都不知道,还在道上混个屁呀?” 众人被王绍洋这话噎得透不过气来,都不发一声的听他掰活:“孙家,那可是百年老字号。不对,不止百年,他们家在清朝,不,也许在明朝就自成门户了。当年江湖道上谁人不知孙家啊?说句老实话,我也不知道孙家的水到底有多深。反正孙家是习练内家拳的,江湖道上爷字辈的才有资格与他家打交道。” 王绍洋云山雾罩的掰半天,众人还是没听出个明堂,这所谓孙家到底是干什么的。众人在心里总结王绍洋的意思。大概是这个孙家很厉害很牛逼,轻易不要招惹。众人还不能埋怨王绍洋扯淡,因为他自己也承认不知孙家水有多深。 王绍洋继续掰:“张秋生的靠山很可能就是孙家。这可不是我说的,而是牛长风牛哥说的。但是据我调查和分析,张秋生绝不是孙家的人。夏天时,张秋生在我们手上淘得过一个玉佩。这个玉佩明显是孙家丢失的。张秋生将这玉佩卖了三万多元钱。没过十分钟孙家人就找来了,又花五万元买回去。” 第九十八章 山雨欲来 操守仁鄙视地说:“做古玩是个技术活,就凭你们那逼样也想做古玩?” 受到鄙视的王绍洋面不改色心不跳:“是啊,本来我们就是小打小闹,现在收手不干了。这是我亲身经历,为此我还挨了孙家人的打。张秋生要是孙家的人,断不会捡到自家的东西却拿去卖钱。孙家人在得知张秋生的长相时,也没露出过多的诧异,反而要鑫源古玩店的老板代他们谢谢张秋生。那天卫军他们去二十一中打架,正是看见张秋生与寻找玉佩的人站在一起,才吓的往回跑。” 有关那块玉佩的事,牛长风已经给王绍洋分析过。分析的准不准不说,反正牛长风认定张秋生是孙家的人。王绍洋纯粹是要挑唆操守仁与张秋生再打一架,这才故意这样说。王绍洋是纠集李卫军等几个直接就在麒林道开山立万,不像一般人先从小混混做起然后才做老大,他是从一开始就是老大。 不过王绍洋这种老大在操守仁眼里也是与小混混一般无二。在混的过程中,王绍洋当然免不了要吃点亏。凭他睚眦必报,芝麻大的事都当仇恨记一生的xing格,操守仁也是他必欲置于死地而后快的人。操守仁与张秋生,两个人中谁死对王绍洋来说都是好事。最好是同归于尽。 一个肥头胖脑的人问王绍洋:“玉佩是孙家人弄丢的,又是张秋生拿去卖钱,他们怎么打你啊?”王绍洋没好气的冲这人嚷道:“老子们与张秋生犯冲,只要与张秋生沾边的事,老子们就倒霉。知道了吗?猪头!” 猪头不服气地回他:“你自己挨了打,冲我发什么火?有本事找张秋生打还回来啊!操,什么德行!”王绍洋今天只是一个人前来,但显然他不怕这个猪头,他站起来捊捊袖子:“老子打张秋生不过,打你却足足有余。老子就朝你撒火了,你说怎么着吧!” 操守仁连忙出来打圆场,这毕竟是在他家,打起来首先倒霉的就是他自己:“那个,我说绍洋。照你这么说,寻找玉佩的孙家人也是中学生?”转移话题是打圆场的最好手段,都是道上混的,思维都没什么逻辑xing,话题非常容易转移。这个不仅是混黑-道的,就是各个大单位开会也经常会议开到一半,发现讨论的内容离这次会议的议题相差十万八千里。 王绍洋见操守仁问他话,暂时放过猪头说:“是啊,是一对兄妹。哥哥叫吴痕,妹妹叫吴烟。哥哥读高三,妹妹读高一。我估计他们不是孙家的直系,一来他们不姓孙,二来真要是直系会读二十一中这么个烂学校吗?不过孙家还是有一个直系弟子在二十一中,叫孙不武。估计是看中妹妹吴烟漂亮,拼死赖活跟着来的。因为我的人发现这孙不武总是跟在吴烟屁股后面。” 虽然说吴氏兄妹不是孙家直系,操守仁也不敢轻举妄动。在道上混关键不是你有多狠,而是会审时度势。否则你有多少条命也不够死的。 有消息报告,张秋生天天往警察局跑,据说是在办出国护照。还有消息,张秋生家开了一公司,专做服装鞋子买卖,不是开一个门点卖服装的那种,而是大进大出的搞批发。操,有钱人啊。 又有消息传来,张秋生已经出国,同去的共有五人,包括叫吴痕、孙不武的。靠,太好了。几个厉害的全部离开,重要的是孙家人都离开了。也不全对,孙家还有一个女孩在。不过女孩子嘛,遇到打群架还不躲的远远的?即使她胆儿特别大,也不过是站在旁边看看热闹吧? 依王绍洋的心思是要操守仁与张秋生碰,双方最好都死趐趐。可操守仁不是傻子。所谓孙家他还没摸清底细。但张秋生他是明显打不过,再加上一个孙家直系就更打不过。你王绍洋见了他们就跑路,撺掇我去送死? 张秋生走了,姓孙的也走了。这很好。我这时去打张秋生的老窝,这样胜算就很大,就此将面子捞足。张秋生不在?是啊,真的很遗憾!否则,哼,老子要把这小子排骨给拆开! 操守仁召集人马,做攻打二十一中的准备工作。为防止张秋生秋后算账,操守仁重金聘请了两个拳师做保镖。这两个拳师都是练内家拳的,能单掌劈开五塊板砖。在江湖上也有点名气,确确实实是某名师的传人。 今天大清早,最后的消息传来,二十一中的校长和梁老师都到市里开会。操守仁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决定今天就攻打二十一中。校长倒无所谓,那个梁老师可是个能人。枪口顶着脑门都不眨眼,黑-道老大也要敬她几分。现在天时、地利、人和全占,此时不打要等到何时? 所谓的大清早,是对操守仁这类黑白颠倒的人来说的,其实此时已经上午九点多钟。上午下了第一节课,梁司琪就被季长海拉去市里开会。这是个关于全市联考,以及中学生冬季运动会的事。 二十一中往年对这样的活动都是听之任之漠不关心。今年不同了,今年有希望取得一定的成绩,季长海竟然迫切的期待起来。但是希望在哪儿?希望就在高三一和高一一班,梁司琪任这两个班的班主任,这个会当然要把她拉去一起开。 操守仁的人马都是乌合之众,除了几个骨干是召之既来,其他人要想召集齐全,真的很难。操守仁急的直跳脚。这一战如果成功了,就确立了他在麒林道上的龙头地位。至于张秋生回来会怎么报复,孙家人会不会为了吴痕和孙不武而出手,那是以后要考虑的问题了。 有人劝操守仁别着急,张秋生等几个是出国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梁司琪每天中午都要接儿子,即使不开会中午也不在学校。我们只要在中午时光开打就行了。 操守仁也没别的办法,只好派人继续一家家的催。那时的通讯太落后,不说手机没问市连座机都没普及。虽然已经有了大哥大,但那是大款级别的人才用得起。 二十一中还是如往常一样宁静祥和。第四节课已经上到一半,除了高三一和高一一班,其他班上已经有同学偷跑出来吃午饭了。 突然有学生慌慌张张的跑进高三一和高一一班。也不管正在讲课的老师,大声报告说麒林市的道上大哥今天要攻打二十一中。消息千真万确,是以前的二十一中同学打电话给外面饭店,他们正在饭店吃饭听到的。 高三一和高一一两个班都接到同样的报告。张秋然与吴烟、李秀英、林玲等四个女生立即成为全校同学的焦点。而张秋然是高三的,自然成了处理此次危机的领袖。 又有同学来报,电话已经被切断,打不出去也打不进来。大门外有混混,二十一中只准进不准出。 张秋然天生就是异常冷静的女孩,她决定在最接近大门的初中部前小操场做决战的战场。因为孙家的人是最多,命令孙家同学为主力,由吴烟带队;李家由李秀英带队;纺织系统小区的由她自己带队。 命令曹忠民带领高一一班全体同学负责将初中同学疏散到后面高中部,曹忠民还要带领他的六兄弟待正式开打后负责将外面的混混解决掉。其他同学以平时的小组为单位,组长为负责人,负责全校巡逻,防止有人趁机捣乱或搞破坏。 另外派人告诉门房的大爷,将校门打开,请大爷赶紧躲起来,以免不必要的伤害。请各位老师退到办公大楼,高三一班全体同学守卫办公大楼,只要有一个人在就绝不让外面流氓进大楼一步。 最重要的是在小操场决战的高一一班,绝不能让一个流氓进入后面高中部,以免初中同学受伤害。 张秋然作完这些布置,就往体育器材室跑。吴烟知道张秋然是要找体育器材作武器,赶紧跟了过去,她也需要一件武器。吴烟平时虽然看着斯文,但习武修真之人骨子里都流淌着好战的血液。大战在即大多数人都难免恐慌,她却兴奋异常。当然不止吴烟,高三一与高一一班许多人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李秀英与她的班底说了几句话,转身发现张秋然与吴烟都不见了。这两个当然不会害怕打架而躲起来,那就肯定有什么事去了。问了下别人,有人告诉她,看见张秋然与吴烟往体育室去了。 李秀英立即知道张、吴两位是去找武器了。体育定的里的标枪啦,铁饼啦等等都是打架的好武器。李秀英赶忙也往体育室跑。 李秀英来到体育室,发现张秋然与吴烟并没有拿标枪、铁饼什么的。她俩将一些跳绳接起来,一人大概接了十几根,加起来大概有三十几米长,尾部还当然的有一个手柄。李秀英觉得这真是好东西,可是跳绳已经没有了,全部被张秋然俩人接了起来。 李秀英可惜自己来晚了。但突然看见墙角有一盘粗绳,这是用来拔河用的,又粗又长大概也有三十来米。李秀英也不管这绳子粗笨了,拎起来就走。 第九十九章 第二次校园保卫战 其他同学也来到体育室,标枪、铁饼、铅球等等被抢走一空,李满仓则拿了撑杆跳的那个长撑杆。全校的拖把都被集中起来,拣那杆子粗壮的将前面墩布去掉就成了一根哨棒。 操守仁尽管知道张秋生与几大主力都出去了,但还是做出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的战术。为了不引起警察的注意,他的人马分成几路乘几辆大货车,分次分批接近二十一中,然后听亲临前线的大姐夫郑孝友的命令,一起冲进去。 上午十一点半时,郑孝友见各路人马已经到齐。一声令下,三十多辆摩托开道,六部大货车紧随其后,呼啸着冲进二十一中。 二十一内树木参天茂密,几条小路上堆了障碍物,并且大树上都绑了粗铁丝拦住不让摩托通过,只有中间的大路敞开着。三十多辆摩托载着六十多人,人多胆气大,也没顾许多就往大路上冲,大货车照样紧随其后。 打头的摩托刚刚冲出,眼见前面是个操场时,一根长竹杆横扫过来,正正打在摩托车手的前额上,摩托车登时翻倒。 大战就此拉开序幕。操守仁的人马成群结队从大货车、摩托车上跳下来,二百五十多人呼啸着、尖叫着冲向小操场。 二十一中方面总共才二十人不到,他们分成三个小队,坚定得毫不畏惧地冲进十二倍于他们的对方阵营中。立即被操守仁的队伍包围分割,又或者说他们在切割着操的队伍。孙家、李家子弟各自为战;而林玲与陈健行、向梅与王长青、邓二丫与卫乐顺两两组成搭档。 说是小操场,其实只是与大操场相比。二十一中地处城乡结合部,占地面积极大,小操场足够几百人捉对厮杀。二十一中的人被分割开来,像一叶叶大海中的孤舟,拼命与狂暴的风浪作战。 操守仁的人马像暴烈的猛兽,像咆哮的洪水。冲击着人数极少学生,仿佛要把他们抓住撕碎。可是这些学生极其顽强,极其英勇善战。郑孝友一次次的组织人手发起进攻,每次都以受伤惨重败退下来。 张秋然、吴烟、李秀英在战斗中熟悉着战斗,不断调整作战方式。吴烟不再照顾孙家子弟,而是密切注视着通往后面高中部的道路,绝不能让一个姓操的人马溜过去伤害无辜同学。 李秀英也不再管李家人,挥动着三十多米长粗绳,专朝操方人多的地方击、扫、绞、缠,长绳如出海蛟龙,左冲右突上下翻飞,操的人马挨着长绳无不皮开肉绽筋断骨折。 张秋然密切注视着林玲一帮人,不时提醒他们注意:“注意调整呼吸,就像平时练的一样。注意步伐,步伐与呼吸保持一致。注意保持体力。健行注意林玲左边,二丫保护乐顺----” 二丫挥舞拖把棍劈开一把正砸向卫乐顺的钢管,却没防着一把西瓜刀正向自己背后劈来。 开战以来自己一方伤了十几二十,对方学生却一个没伤着,让操方人马大为郁闷。操守仁的小姐夫蓝四清亲自上前,一刀劈向一个女孩。眼见即将得手,蓝四清觉得终于由自己开创了零的突破,很是得意。却不防手腕一紧,接着整个身子飞向天空,然后又被狠狠砸下来。登时被摔得头破血流七晕八素,右胳膊脱臼。 一个马仔握着一根钢管恶狠狠的扫向向梅的肩头,张秋然如法炮制一抖跳绳,将这马仔拎起来抛向天空,再砸下来。 郑孝友发现了问题。这三根绳子给他们造成的威胁太大,立即指挥人马去攻击舞绳之人。首先攻击的倒不是张秋然,而是李秀英。 李秀英的绳子又粗又长,威猛无俦杀伤力强大。四个马仔分两边向李秀英包抄过来。这样粗长的绳子及远不及近,包抄过来近身搏斗才是妙招。 左边的两个刚刚接近李秀英,还没来得及动手,张秋然挥动跳绳当头劈倒一个,绳头顺势一卷缠住另一个脖子,拎起来抛向天空再砸下来。 右边的两个被吴烟如法炮制。郑孝友又指挥人去对付张秋然,四个人还没近到她身边就被一根粗绳扫倒。 三条长绳互为犄角,相互照应,让郑孝友无计可施。 小操场上高中两个班的英勇感动了二十一中全体师生。办公大楼上有老师要下来给学生助威。被守住大楼的高三一班的同学阻止了,他们的任务就是保卫老师们的安全。张秋然给他们的任务是死的,人在楼在! 曹忠民带领他的兄弟,满校园搜索混迹于二十一中的操方人员。凡没穿二十一中校服的一律抓住先打一顿再说,然后赶出校门,除非报出班级并有人证明。此时曹忠民们完全可以跑出校门去打电话。可是他们压根就没想到,其实想到了也不会去打。好斗的本xing使他们觉得打的越激烈越好,他们相信高一一班必胜。 门房大爷老泪纵横的看着小操场上激烈的打斗。自从他干上二十一中门卫以来,见过多少场群殴。但都是本校学生窝里斗,或吃里爬外帮外面流氓打本校同学。而这次不是,这次是孩子们保卫校园,保卫老师,保卫同学与社会上流氓的殊死打斗。高一一班都是好孩子好同学,他们学习最好,最懂礼貌,最有规矩。 大爷看了一会,回头跌跌撞撞的跑出校门去打电话报警。孩子们虽然打的很有章法,连他这个老头都能看出来。但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要是哪个同学有了什么闪失,他的余生将要在悔恨中度过。 郑孝友见局面相持不下,命令一部分人去攻击办公大楼,一部分人绕到后面攻击高中部。他认为张秋然必定会分两拨人去救援,这样就会将三条长绳组成的铁三角破坏掉。 随着操守仁大姐夫的命令刚落音,张秋然开始发布命令:“曹忠民!” 张秋然的声音并不大,但在打斗激烈的小操场却人人都能听见,连远在大门附近的曹忠民都能听见。曹忠民听见张秋然叫他随即答道:“在!” 张秋然说:“曹忠民带着你的人,去办公大楼后面,防止有人企图偷袭。篮球队、足球队、排球队、田径队!守住高中部通道!高三一班原地严防死守!” 进攻办公大楼的是三十来名马仔,刚刚来到大楼附近,还没来得及分出几人绕到后面偷袭,就迎来一阵铅球、铁饼的袭击。这些沉重的铅球铁饼挨着皮开,擦着头破。密集的投掷物砸向密集的人群,命中率非常高。顷刻间有十来个马仔头破血流,其他马仔不由自主停住脚步。高一一班同学同时一声发喊:“冲啊----!” 这一声呐喊气势如虹,操守仁的马仔不由心虚扭头就想跑。刚好曹忠民带着人冲了过来。他们早就憋足了劲,好不容易见机会来了如何不兴奋?抡起大棒没命的朝操方马仔们身上招呼。这是场人数对等打斗,操方除中了铅球铁饼的也只剩二十来人。高一一班赢在士气高涨精神饱满。操方输在心虚胆怯,还有前面经过打斗已精疲力竭。 绕向后面高中部的马仔遭遇的是与奔袭办公大楼一伙同样的命运,全部遭殴后束手就擒。 今天裁了,郑孝友心头冒出这个念头。他没想到二十一中还留有预备队。分出去的人虽然不多,但他们的失败却极大的打击了已方的士气。 郑孝友称手的青龙偃月刀被张秋生没收了,现在只有西瓜刀可用。他脱掉上衣,一手拎一把西瓜刀,大喊一声向张秋然冲去。必须将二十一中的总指挥干掉,否则今天他们将全军覆没。 郑孝友点出二十几个马仔,每人都拎着两把西瓜刀护着他向张秋然方面运动。 这二十几个人个个都是悍不畏死的凶徒,为操守仁“打天下”做出过血的贡献。他们与大姐夫一样**着上身,拼死的护着大姐夫。他们不顾吴烟与李秀英的攻击,被绳子抽中后背他们硬挺着,被绳子卷起抛向空中跌下来,只要还能动,他们就爬起来继续护着大姐夫向张秋然方向突击。 郑孝友的这支队伍运动的非常艰难,但极大的鼓舞了他们的士气。暴徒们大声呐喊着为自己打气。同时拼命的缠住二十一中的学生,不让他们增援张秋然或阻挡大姐夫们的运动。 张秋然突然主动向大姐夫方向冲过去。必须打击他们的士气,灭了这支突击队是打击他们士气最有效的办法。 张秋然的绳鞭并没有放弃保护林玲他们。她以一种连吴烟、李秀英都叹为观止的奇异的步伐在恶斗不休的人群中穿行。 刚才高一一班同学迎击暴徒时,一部分年轻教师趁机冲出办公大楼。这是平时学生用来对付老师的办法,今天被老师们用来对付学生。 老师毕竟是老师,知道这时他们不能掺和进去,那样只会给学生们添麻烦。但是他们得做点什么。他们的学生为保卫校园正在与暴徒们恶战,老师不能袖手旁观。老师们终于想起一个主意,他们去找来各个单位都常备的锣鼓家什。这个国家有那么十来年需要庆祝的事情特别多,这样的锣鼓家什一般单位都有。 第一百章 大获全胜 张秋然的速度也不快,但却是坚定地向郑孝友这边移动。一场双方灵魂人物的大对决,一场火星撞地球的大战即将开始。 张秋然的行为打击了对方气焰。面对二十多人的突击,不害怕不躲避反而迎面而上,充分体现了张秋然气势的强大与自信,与对对方的藐视。 吴烟与李秀英,并不打击对方的突击队,这个完全交给张秋然去对付。她俩的跳绳与粗绳,一个如灵蛇吐信,一个如蛟龙出海。李秀英负责给张秋然清场,吴烟负责保护李秀英及林玲等人。 郑孝友挂在腰间的大哥大响了。这是操守仁来电询问战况,这么长时间一点消息没有他很着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煎熬着他。 郑孝友将双刀并到左手,掏出大哥大。还没按接听键,张秋然一跳绳劈过来,准准的劈在郑孝友的左手上。大哥大落地,郑孝友右手像火烧一样疼痛。 张秋然滑步前进,跳绳像钢鞭打在大姐夫周围的死土身上。张秋然花了很长时间专门练过绳技。因为爷爷奶奶们给了她姐弟俩各一条绳子,那是接近仙器级的法宝。张秋然不像弟弟吊儿浪当,她为了用好这仙绳狠下苦功练过。好笑的是姐弟俩的所有法宝都没有名,张秋然等弟弟取,可张秋生成天都是鼓捣祸害人的小技巧,对给法宝起名根本没兴趣。何况这些法宝一件都用不上,张秋生对他有法宝的事差不多都忘了。 孙家与李家弟子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见吴烟的举动立即领会了作战意图。各自向四边散去,吸引操家马仔跟过去,让出中间给张秋然与他们决战。林玲们也快速靠拢,尽量活动在吴烟跳绳笼罩的范围,不给张秋然增添负担。 张秋然没了指挥与照顾林玲们的负担,跳绳招式突然一变。以她自己为中心,半径为二十米范围一片绳影。跳绳裹着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直摄操家马仔心脉。跳绳四处翻飞,不断抽在护卫大姐夫身边的暴徒身上。 战鼓隆隆,杀声阵阵,伴随着跳绳抽在皮肉上“啪、啪”声,暴徒的惨叫声。张秋然闪展腾挪窜高伏低,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瞻之在前怱焉在后。直打得暴徒们嗷嗷惨叫,肝胆俱裂心神失守。 最后一个护卫郑孝友的暴徒被一绳抽倒。张秋然错步向前一脚踹在郑孝友胯骨上。郑孝友一头栽倒,头撞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血流满面。这家伙倒也是条硬汉子,挣扎着站起来,双刀兀自捏在手中。 伴随着一绳子抽在他握刀的手上,张秋然同时跳起来一腿鞭抽在他脑袋上。郑孝友又一次栽倒,再也没能爬起来。 对方的主力被全歼,高一一和高三一班全部同学同时发一声喊冲向战场痛打剩余的落水狗。尤其曹忠民众兄弟,好不容易轮到他们上场,兴奋的嗷嗷叫。 再接着其他班级也跃跃欲试,准备上前拣便宜。张秋然、吴烟等班干怕事态闹大不好控制。要是闹出人命问题就严重了,打架不要紧但底线是不能出人命。 这时就看出张秋然与吴烟在各自班级的威信了。张秋然只说了一句:“高三一班集合,保护现场与同学!”吴烟也说了同样的话,只是将高三一改成高一一。 两个班级同时散开,各就各位站在小操场边沿,组成警戒线阻止别班同学进入操场,也防止暴徒们突起发难。 梁司琪没在会议上吃饭,她要接儿子。回到家立即就忙午饭。好在钟点工将菜都拣好洗干净了,她只要切切然后下锅。张家的主餐是晚饭,因为只有晚餐秋然和秋生才都在家。中午就马马虎虎,抓紧时间吃饭,然后睡午觉。尤其是秋同午睡要是没睡,怕他下午上课打瞌睡。 饭菜快要做好时,电话来了。打电话的是教务主任。他告诉梁司琪,他们学校中午发生重大事件。几百社会上的流氓冲击学校,同学们进行了英勇的校园保卫战,并且大获全胜。现在需要做善后工作,要她立即回校。 教务主任在电话里说的天花乱坠,将这次事件描述的如何热闹如何惨烈。不过梁司琪听出来了,学生们除了擦破皮的崴了脚的扭了筋的,没有其它重大伤害。 梁司琪听了教务主任的话,也不十分着急,只要学生没事就好办。她手脚麻利的将饭菜做好,然后一边换衣一边给梁司剑打电话。不顾秋同的强烈抗议,要求梁司剑下午负责秋同的接送。 侍候好奶奶吃饭,自己随便扒了两口,然后才出门。一边骑着自行车往学校赶,一边还在想幸亏有五个同学不在校。否则再多一倍流氓来袭,恐怕也没好果子吃。吴痕xing格温和也就算了,高一一班的那四个就没一个善茬。这些流氓怎么就这么不开眼呢,什么人不好惹,非找我们班的这些同学? 梁司琪知道秋然、秋生都不是普通人。那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高三一高一一两个班有多少像秋然、秋生这样的学生呢? 由于清楚自己学生的能耐。所以听说打架,梁司琪现在是一点不惊慌。听说自己学校的学生大获全胜,她也没有一点惊喜。有什么好惊喜的?流氓再么凶猛也只是普通人,能打得过她的那些特殊的学生?她只是为那些流氓默哀,打架都没找对对手。 梁司琪到了学校也没什么好善后的,攻击学校的流氓全部被抓。受伤严重的被送到部队医院治疗,病区周围有当兵的把守。受伤轻微的全抓进了警察局,一个个接受审讯。 当然学生这边也有警察询问。 张秋然和吴烟对钱不喜、李满仓说:“你们应付警察去吧,不要提我们参加打架了。这些事总不能要我们女生抛头露面吧?” 两边的询问笔录对不上码。操守仁那边的笔录众口一辞的说二十一中的女生怎么怎么厉害。而学生这边却极力否认。这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学生是正当防卫,完全占理,有没有女生参加都一样。 这时的操守仁却是处于一种惊慌、茫然、六神无主的状态。全军覆没,全军覆没啊!连散在周围打探消息通风报信的小啰喽都一个没漏的全被抓走。他从八六年开始起家,在麒林道上打拼了五六年。也算是经历了风风雨雨坎坎坷坷,可从来没像今天这么惨。 可是不管怎样,操守仁还得去捞人。作为老大,弄到钱你可以多花,弄到女人你可以先上,出了事小弟可以为你顶雷。但是,兄弟们受伤了老大得给治,兄弟们进去了老大得想办法去捞。否则跟你这老大还混个屁啊? 操守仁找了平时关系比较好的警察系统内部的人。这些人都埋怨他做事不长脑子,学校是好冲击的么?当然,二十一中是烂学校,平时也经常打架。可平时打架是他们学生自己内部打,最起码两边都有学生参与。 你这完全是社会流氓一边倒的攻击学校,这叫什么知道么?刑法上给你定了,叫扰乱社会公共秩序罪。 这个,那个,有没有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操守仁把桩打的矮矮的,低声下气的询问。当然必要的意思还要尽到。 意思尽到后,还是有人给操守仁出主意。今天的事要看造成了什么后果。而这个后果很难说,就看二十一中是什么态度了。二十一中要是说你给他造成了难以估量的后果,比如扰乱了他的教学秩序。教学秩序有没有被扰乱别人哪知道?这是他们说了算的。另外给青少年心理造成了不良影响,这也是他们说了算的。要是说这样大规模的打架斗殴,对青少年没有一点影响是不可能的。学生以后都学你这样,那怎么办?这样你的罪名就算成立。那是非判不可。 要是二十一中不追究,那你们今天的行为也可以按治安行政处罚办。那就可松可紧,事在人为了。当前最重要的事是赶紧找二十一中沟通,争取他们不穷追不舍。操守仁不是笨人,无需别人指点,孰轻孰重能分的清楚。 下午放学,张秋然带着妈妈,林玲坐在卫乐顺车后,王长青带着向梅,还有邓二丫、陈健行一大帮人按往常一样回家。 因秋同今天下午归舅舅接送,所以梁司琪是第一次与孩子们一道放学。刚刚走到小区外不远的大树下,遇见三个男人挡住了道路。这三个男人就是操守仁与他花重金聘请来的保镖。有人给他出主意,要想与二十一中沟通,就必须先与梁老师说好。校领导容易摆平,梁老师难说话。 给操守仁出主意的人还指出他今天失败的一个主要原因。他选择了梁老师不在的时候去攻打二十一中是最大的失策。否则他今天即使失败也不会这样惨,那些学生只听梁老师的。上次要不是梁老师制止,王绍洋的人能跑得了? 张秋然见有人拦路,没有停车。自行车一个漂亮的弧线从三个男人身边擦过,其他同学也跟着像玩车技一样从操守仁身边绕过去。操守仁着急了。好不容易打听到梁老师回家的必经之路,在这儿等了大半天,人家不搭理他。 第一百零一章 树下之战 其实这么多人里,只有张秋然认识操守仁,还是那天在府右街认识的。其他人见张秋然绕着走,也就自然而然的跟着。 操守仁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黑-道枭雄大都这个xing格,否则他们也做不大。操守仁伸手就向骑在最后的一个人抓去。 最后一个人是陈健行。陈健行哪那么容易被操守仁抓住?一个漂亮的弧线与操守仁伸长的手相隔一厘米绕了过去。旁边又现出一只大手,陈健行再想绕就没那么容易了。这只大手是操守仁重金请来的保镖,叫李天放。 李天放见老板要抓陈健行,义不容辞的上前一把抓住了陈健行的车后架。陈健行双手一用力,双脚在脚踏上一蹬,人就像跳鞍马一样跳出去,将车留给了李天放。 陈健行双脚一落地挥拳就向李天放打去。可以说陈健行这一系列动作非常流畅,要是一般拳师恐怕要吃他一拳。但李天放显然是高手。他见陈健行一拳打来,不慌不忙将手中的自行车往陈健行怀里一推,同时人向后退了半步。 这小区的孩子刚刚脱贫没多久,自行车可是贵重物品。陈健行舍不得车子摔坏了,说不得赶紧接过车撑好。 如果这保镖不怎么高手,动作没怎么快,让操守仁说上几句话,后面的架也许就打不起来。李天放被操守仁重金请来,心想怎么着也要露一手漂亮的给老板看看。虽说对付一个中学生显不出多大的本事。但不管怎么说,老板没抓住我轻轻巧巧就抓住了这也是能耐不是? 这一切发生的都非常快。李天放抓住车后架,陈健行飞身下车回身就是一拳,李天放顺手将自行车往前一推,陈健行接过撑起,等等。都是兔起鹘落,在一刹那时间里完成。操守仁看得目瞪口呆,暂时忘了说话。 冬季天黑的早,这时街灯已经亮了。陈健行刚将自行车撑好,路灯就将李天放的身影投射过来。陈健行再迟钝也知道后面有人要袭击他。自行车挡着他的前路,让他无法可躲。急中生智,陈健行抓起自行车同时一个回身将车子抡起来朝身后砸去。 李天放已经接近了陈健行,没想到这中学生反应这样快,回身太突然自行车又抡得太猛,猝不及防下仗自己皮粗肉糙内力深厚双臂护住头部硬是挨了一砸,然后双手抓住自行车抬脚朝陈健行踹去。 陈健行将自行车砸出去时,就已双手松开车子,自己贴着大树向侧边移动。但他练武的时间毕竟不长,基本功还是不太扎实,一下被大树根绊倒。李天放将车子扔到一边,箭步上前踩住陈健行右脚。 李天放弯腰一把抓住陈健行衣领,突然觉得背后有袭,急忙收手跳开。陈健行趁机一个懒驴打滚脱开保镖踩住的脚。可惜他没滚几步又被另一树根挡住。这颗大树太大,树根太多又大都暴露在外。好在李天放已被林玲缠住,陈健行赶紧爬起来配合林玲与保镖打在一起。 林玲与陈健行是搭档。这也是张秋生见二十一中的孙、吴、李几家太过强大。自己倒是不怕,在二十一中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大家关系都挺好。但是出了二十一中呢?既然二十一中有这么几个变态,那保不定其他地方也一定有。 张秋生仔细看了几个小伙伴的资质,只有邓二丫适合练内家拳。没办法只有教他们练配合打法。林玲与陈健行、邓二丫与卫乐顺、王长青与向梅平时在一起练配合打法。 林玲见陈健行与李天放打起来了,立即从卫乐顺车上跳下来。由于陈健行与李天放打的很快,等林玲跑到近旁时,保镖已踩住了他的右脚。林玲急忙抢步腾空两连踢,她已看出此人是高手,此举只想救人没指望能踢中这保镖。饶是这样,保镖的反应还是令林玲大吃一惊。 李天放见背后有人来袭,立即松手回身,右手并指成掌朝林玲腿上切去。林玲本就没打算踢中他,双脚腾空踢出后立即回收。就是这样林玲左脚还是被保镖扫中,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林玲落地不稳,右脚连续单跳,一时找不着平衡。 李天放一脚踩住陈健行也没多大的事,怎么右掌轻轻扫了林玲一下就让疼到如此程度。是不是林玲太骄气了? 当然不是林玲骄气,再么骄气的女孩碰到与这样的陌生人打斗也要把骄气放口袋里揣好,集中全力去对付。李天放踩住陈健行只是要抓住他,踩得他不能动弹就行。而林玲是背后偷袭,李天放就不得不全力以待。 李天放见林玲这么个娇滴滴的漂亮女孩被他扫中了脚,竟然只是有点站不稳,不免有点惊讶。心想老板也不一定要抓那个男孩,这个小妞说不定更重要,于是张开大手朝林玲肩头抓去。 林玲见李天放抓来,顾不得脚疼,一个军体拳中的“鞭拳转身盖”,再一个“右格左冲拳”。这是第三套军体拳中的招式,说老实话这时并不合适用这样的招式对敌。军拳刚猛,尤其这第三套军拳普通部队都不怎么练。相比李天放,林玲体弱,脚又刚刚受伤,用这种不留后路的打法太危险。 林玲可不想让臭男人的脏手碰到自己,情况紧急一时也想不起其它办法,本能的用起了中午在学校对付流氓的招式。面对数以百计的流氓林玲大多数情况下都用军拳,感觉得心应手。急切中她忘了军拳不留后路,她之所以得心应手是因为有陈健行的配合,再加上一直有张秋然在照应着。现在没有了陈健行的配合,张秋然不知怎么也没照顾她,等待她的只能是吃亏了。 李天放在当今江湖道上也算是佼佼者了。入门功夫练的是十二路谭腿,后来又练过铁砂掌,算是内外兼修。内家拳练的只是周身经脉刚刚打通。这是很了不起的了,不知有多少武师穷其一生也打不通周身经脉,最后只能含恨而终。 李天放见林玲打的是军拳。虽然拳风刚猛深得军拳三昧,但谅这娇滴滴的小妞也不会去练脏而野蛮的外门功夫,拳风中也不含内力。 李天放不免就有点好笑。他醉心武道,又混迹江湖过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他卖弄功夫,也用军拳对付,先是“歇步亮掌”再接“挑臂右砸”。这家伙无聊透顶,大老爷们在小女孩面前得瑟。 幸亏林玲没指望打倒李天放,拳势没有用老回抽及时。幸亏林玲学了秋生教她的缷力之法,缷去了李天放的部分力道。幸亏张秋生平时教小伙伴们练武时就有点没轻没重,极大的提高了林玲他们的抗击打能力。 即使这么多幸亏加起来也没免除林玲受伤。林玲的双臂似乎被烧红的铁棍猛击了两下,疼得出声尖叫人也倒在地上。 陈健行见林玲为救自己而受伤,也不顾刚刚站稳还没缓过劲立即扑了过来。他这时也没了什么招式,完全一副拼命的打法,已经与普通人打架没有区别了。 邓二丫见势不妙,抢步上前与林玲一样的腾步两连踢,嘴里同时大喊:“阿健闪开!”二丫是几个伙伴中功夫最好的。说来也怪,邓家全家都胖只有二丫不胖,不仅不胖还体形窈窕身轻如燕。要说二丫是因为正长身体时跟张秋生姐弟练武,使她不长胖了吧?可在小区所有的小伙伴中就她全身经脉通畅清晰,张秋然没费什么事就让她练出了内息。 照说资质再好的人到了十五六岁时经脉也有点阻塞,可是二丫不,她的经脉非常通畅,比秋然刚练武时还要通畅。张秋生对姐姐说二丫是个异类,这样的资质不练内家拳可惜了。因为二丫是女孩,张秋生教有点不方便,他只能让姐姐教。为了让大家不产生歧视感,这事是瞒着大家伙儿的。在林玲他们看来,二丫每天是与他们一样打坐调息,其实二丫练的功法与他们不一样。 小区的伙伴们中间,只有二丫勉强够得上高手的称呼。毕竟练习时日太短,张秋生xing急想揠苗助长,张秋然不同意。说那样对二丫不好,还是慢慢习练打牢基础才是正经。 李天放感觉这个女孩与刚才的女孩用的招式虽然一样,但气度威力明显不同。保镖心想,中午能打得老板手下二百多人落花流水,看来不是随便吹牛,这些看似中学生的孩子中果然有练内家拳的。 李天放想是这样想,二丫的双脚已逼近他脑袋,让他不得不撤回拍向陈健行的那一掌。也没时间让他采用什么攻守兼顾的招式,他力运双臂打算硬扛二丫两连踢。 二丫在双脚临近李天放粗如缽口的双臂时突然变招,左脚落地腰部一拧猛地发力右脚一个360度回旋踢,直奔李天放后脑壳。 李天放暗暗吃惊。只有内力炼到一定火候才可以这样于前进力道不同的方向变招,普通人做不了。勉强这样做最轻的也会让自己关节脱臼。李天放弄不懂的是,这女孩的招式明明是跆拳道,难道现在跆拳道也炼内力了? 二丫的连续两个变招难不倒李天放。他已经看出这女孩内力并不深厚,不敢与他硬碰。李天放不慌不忙的转身,左手上托右手高举,只等二丫的脚踢来先弄断她右腿再说。 二丫突然又是一变,右脚没有挨着李天放却已落下,接着身形一矮双掌推向他右肋。李天放这下大吃一惊,他双臂上举准备断二丫的腿,双肋却是门户大开。这要是让会内家功夫的女孩击中,非受重伤不可,最轻也得吐血落败。 李天放立即右臂下劈,直击二丫头顶。二丫以左脚为轴身子向后微微一撤让开这一击,左掌却招式不变继续击向李天放的右肋。 第一百零二章 鞭打枪手 保镖就是靠打架混饭吃,怎么会让二丫这样的女孩击中软肋?轻轻跳过躺在地上的陈健行,让过二丫志在必得的一击。不过他本来想踢或跺陈健行一脚的,现在是不行了。因为二丫紧紧追了上来。 刚才陈健行已经决定拼命,二丫的喊话根本就没听进耳朵里去。当他用尽全身力气一拳打在李天放后背时,却如同打在铁板上,全身像散了架一样疼痛,同时还被李天放的内力震倒在地。 从这点也可以看出李天放的德行不咋的。你一个修炼内家功夫的,对付普通武者至于用内力反震人家吗?一般来说,练内家拳的人遇上普通人打,只需用内力护住自己不被打伤就行了。所以古典武术界将使用内力对付普通人列为禁忌,这是有道理的。 二丫知道自己不是这保镖的对手,但她还是追着他打的目的就是要保陈健行。陈健行吐了两口血,知道自己躺在这儿碍事,挣扎着爬到林玲身边,两人并排坐着自己调息疗伤。 卫乐顺是二丫的搭档,刚才兔起鹘落的几下他没插上手。现在当然立即加入战团,与二丫一同对付李天放。 王长青当然也不能闲着。几乎与卫乐顺同时,他也扑向另一个叫徐学兵的保镖,向梅紧紧跟上。不为别的,只为牵制住这个保镖。纺织系统东门小区的孩子们现在打架非常默契。 二丫一改刚才的迅猛,攻击节奏慢了下来。不仅攻击节奏变了,连拳法也变了。刚才是跆拳道,现在却是八卦掌。 张秋生武学入门学的就是八卦掌,当然这指的是他前世。话又说回来,张秋生所有打架功夫都是在前世学的,他前世点儿太背学武都没遇上明师未能修习内家功夫。今生他运气又太好,前世所有的缺憾都补了回来。 张秋生前世不喝酒不搞女人,一心报仇发愤练武,他所能遇到的武学都有涉猎。今生都教给了这些发小,内家功夫除了二丫其他人都不适合炼,否则也要教给他们。 二丫由于有内功心法的配合,这八卦掌使起来当真是身随意走,形若游龙,一掌套八掌,八八六十四,手眼身法步,步步不同。手法推带拦截,扣勾捉拿,封打拍闪,或如龙爪或如牛舌。加之有卫乐顺的配合,倒也令李天放一时莫奈其何。 二丫和王长青都预感形势的严峻,因为然然姐到现在都没出手。这说明有更重大的危险在威胁着他们。然然姐是在注视着这个潜在的威胁。四个人都全神贯注,发挥自己最大的潜力尽量拖住这两个保镖,以免然然姐分心。 情况确实是这样,这说明小区的孩子们相互间心有灵犀。张秋然刚一见到操守仁就感觉有什么不对。立即放出神识,是的,是放出神识。张秋然现在内力可以外放一千多米,也可以放出神识到更远的距离。这就是武道双修的好处,神识外放可以搜索的更远更清晰。 张秋然很快就发现身旁的大树上躲藏着两个人,是两个带枪的人。这让她感觉非常棘手。她没把握一次将这两个人都打下来,因为这两个人都是趴在树干上。 如果一次只打一个下来,另一个必定开枪,这样不仅会伤了妈妈和林玲等伙伴,还可能会伤及无辜。 操守仁身边只剩下这四个人,两个保镖两个枪手。他今天倒了大霉,害怕仇家趁火打劫,所以都带了出来。两个枪手藏在大树上,是为了以防万一,倒不是对付梁司琪等人。枪也不过是五连发猎枪,当然是没有枪证的黑枪。 可以说这两个枪手没有操守仁的命令,或操守仁的人身受到威胁绝对不会开枪。 可张秋然不知道啊,她自然以为是针对她们的,否则鬼鬼祟祟躲在她家附近干什么?另外她对枪械也一窍不通,“看见”那枪比电影上的枪要大,枪管也粗的多,以为是什么厉害的武器。 张秋然装着在书包里掏摸,在手套里将中午用了没还回去的跳绳拿出来。可就一时想不出能同时解决两名枪手的好办法。 情况越来越不妙,二丫已经是在苦苦支撑,卫乐顺也只是围着李天放做些偷袭干扰的动作,对大局没什么影响。 王长青就更是招架不住了。几个发小兼同学里面除二丫所学不同外,就算王长青功夫最好。可是他功夫再好也不过是普通练武之人,对付三四个普通流氓是绰绰有余,面对保镖这样真正的武林高手根本不够看。幸亏向梅不管不顾,哪怕自己死了也要救长青,局面才撑到现在。 围观群众也越来越多,也幸亏天色已黑又正值吃晚饭时间,要不然恐怕已是人山人海了。因为自己打架而连累无辜群众,这样的事张秋然绝对不会等闲视之,何况这些围观群众大多是本小区的邻居。该动手了,如果有什么后果就自己承担吧。 想到此,张秋然不再犹豫,右手一抬跳绳笔直的向树上扫去。这时如果有达到筑基期的修真者在旁边,可以察觉一道灵气一闪即没。 是的,张秋然放出了法宝。在张道函的洞府里,几位爷爷奶奶给姐弟俩炼制了很多法宝,像什么剑啊刀啊,钢鞭软鞭,棍啊棒的,也包括一根尺来长的小绳索。张秋然是什么也不懂,爷爷奶奶给什么就要什么。张秋生见到这根绳索时问张道函:“这绳索该不该叫捆仙索?” 张道函摇头叹气说,这些法宝只能说接近仙器阶级,可毕竟不是仙器。一来凭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修为是没那能耐炼制仙器,二来手边的质材也差了点。捆仙是别想了,但对付人间界那些个修真者是足足有余。再说你俩的手套就完全能对付目前存世的那些修真者,这些法宝只是给你们玩玩。我们闲着也是闲着,炼些法宝打发光阴而已。 张秋然姐弟俩手套里的一堆可以让修真界眼红发狂的法宝,原来只是爷爷奶奶们炼来给他们当玩具的。 张秋然利用跳绳掩护法宝的攻击,也只有法宝才能同时将两个枪手打下树来。法宝的攻击不到零点一秒,就被张秋然收回。她胆小怕万一有修真者从此路过,发现她用法宝攻击普通人。 这小小绳索果然厉害非凡,就这么一闪即逝的零点一秒,就听见“啊、啊。”两声惨叫,接着“扑通、扑通,啪,啪”四个东西落地的声音。 “扑通”声沉闷,“啪啪”声清脆。原来是两个枪手同时落地,“扑通”声是他们发出的。两支猎枪也同时落地,“啪啪”是枪支落地声。 其间速度快的人们都没反应过来,打斗的依然在打斗。徐学兵左拳向王长青太阳穴打去,向梅不顾一切双拳冲向徐学兵胸口以解王长青之危。徐学兵突然收回打向王长青之拳,双拳冲向梅来了个双风贯耳。 向梅本是前冲之势无法后退,她也不想后退,只要王长青没事她死了都值。双风贯耳顾名思义就是双拳打向对手的耳朵,左右都无可闪避。 应对双风贯耳的应当是金盘托月,可是向梅招式已经用老,她的双拳笔直已近徐学兵的胸口,根本来不及变招。而徐学兵的手臂比向梅长,等不到向梅打中他胸口,他的双拳就会击中向梅两侧太阳穴。 千钧一发之际,张秋然的跳绳从树上倒卷过来直点徐学兵的左边章门穴。这章门穴在人的左右软肋上,大致位于第十一根肋骨附近。对于普通人你就是将该穴下的肋骨弄断也无大碍。 可对于练内家拳之人,这章门可是纳气之所。与膻中、中脘、隔俞、阳陵泉、太渊、大抒、绝骨并称人体八大聚会穴,又是三**穴之一。要是章门穴被破了生命也无大碍,但一身的内家功夫肯定得废了。 这个将二十多米长的绳子弄的要直就直,要卷就卷的女孩会内家功夫吗?谁这么沙比,问这种白痴的问题。 徐学兵吓的魂飞魄散,立即向右倒地须臾不敢怠慢的接着就地打滚。张秋然很随和,解了向梅的围后并不紧逼徐学兵。而是来到陈健行和林玲身边,察看他俩伤势。 陈健行受的伤有点重,内脏都出血了。林玲倒没什么,只是手臂软组织损伤毛细血管破裂,有点红肿发紫。 张秋然在陈健行背心拍了两下,暗中施放了一个手套上的愈伤符。这愈伤符是专门治疗打架受伤的修真者的,用来给陈健行治伤是小菜一碟。然后又如法炮制的在林玲后背拍了两下。 陈健行感觉然然姐的两掌拍在后背,立即一股清凉之气遍布全身,这股清凉之气在他身体里绕行一周后,哇的吐了一口淤血。然后,刚才还郁积在胸中的恶闷全部消失,甚至比没受伤时还要轻松。 第一百零三章 今后不准来麒林 陈健行对然然姐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什么叫高手?然然姐这才叫高手!当然秋生那小子也不赖。陈健行跳起来,对王长青说:“长青,你休息会儿,让我来。”他也看出王长青快架不住了,赶紧来替换他。 林玲也跳起来换下向梅。和陈健行又双战徐学兵。这次他俩学乖了,跟二丫一样用八卦掌与保镖游斗。 围观群众纷纷惊异从树上掉下来的两个人和两支枪。他们对张秋然打下这两人的手法倒没有表示惊奇,好像两个坏人躲树上原本就要用跳绳将他们扫下来一样。他们惊异的是这是一伙什么人,出门打架竟然带枪。要不是秋然将他们打下来,没准他们会胡乱开上那么一枪两枪。他们胡乱开枪不打紧,可说不定就会打中自己。放着家里做好的晚饭不吃,跑出来看热闹如果中枪,岂不冤哉枉哉? 人们议论纷纷,大声指责操守仁一伙丧心病狂。张秋然怕有人乱动那两支枪,再弄出什么危险。跳绳一抖卷过一支,再一抖又卷过一支,都放在自己脚边。引得围观群众同声叫好。有人叫道:“然然,你这手跳绳玩的漂亮,都可以上台表演了。” 张秋然不回答人家的话,只是腼腆的笑笑。她对人一向都是这样,没人说她架子大不理睬人。再说都是邻居,从小看她长大的,没人不夸她一个好。 操守仁也惊呆了。开始时他没阻止保镖,是想给梁老师一个下马威,以利于接下来的求和与谈判。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朝着他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他-娘-的,这都是王绍洋这混蛋害老子的。他自己见了张秋生掉头就跑,却唆使老子去打二十一中。这二十一中就没一个省油的灯,连这样娇滴滴的女孩都这样厉害。 操守仁将王绍洋上八辈女xing亲属全问候个遍,然后又大叫:“别打了,别打了,我是来谈判的。” 操守仁喊破嗓子也没人理睬他。两个保镖是被二丫和林玲緾住,一时半会无法脱身。这两个保镖现在是有苦难言。按说他们一人对付两个中学生是轻松有余,可是现在不能使杀着。一使杀着,旁边看似漫不经心拎着跳绳的女孩就会替同伴解危。 两个保镖知道这个拎跳绳女孩的武功境界,比他们高出不知几个阶级。要知道武功境界有一条分界线,就是看内力能不能够外放。内力能够外放的才是真正的高手,哪怕他只能外放一厘米。 张秋生前世的八卦掌师傅,就因为本支的内功心法在战争中丢失,现在想练而不得。常常是仰天长叹,泪流满面。 也有一种说法,将内力能够外放称做先天境界。还是那句话,哪怕你只能够外放一厘米,你也是先天境界的高手。这个分界线的两边不可同日而语,分界线这边的武者对那边的高手必须仰视。这是所有武者毕生所追求的目标,尽管这目标是绝大多数绝大多数的武者今生都无法实现,甚至许许多多的武者连见一面先天高手的愿望都无法达到。 这个拎着将十几条跳绳接起来的女孩,能将这二三十米破跳绳用内力轻轻松松弄直去树上打人,又能倒卷过来点他们穴位。这女孩内力能外放多少米?达到的是何等的境界? 两个保镖很难受。不!是在受煎熬。阶级低的武者应当对已突破内力外放的高阶武者致敬。可是他们被缠住脱不开身。打又不能认真打,不说只要他们使出重招那高手女孩就会解救,被她的绳子点中某个大穴前半生的辛苦就算白费了。关键在于,缠住他们的这几个必定无疑的与这女孩高手有最亲密的关系,万一要是伤了他们自己能讨得了好?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这是国人的天xing。十几里远的地方有个什么事,都不惜蹬自行车打的跑去凑热闹,何况是发生在自己家门口的事? 秋同也从人堆里挤进来,这小子唯恐天下不乱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他。何况还是在家门口,何况还是自己老妈和姐姐参与其中的事。 秋同看看老妈,老妈一脸平静,看不出喜乐哀怒。再看看姐姐,姐姐也是一脸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真没劲,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老妈和老姐?要是哥哥在就好了,那肯定会将对方打个人仰马翻。说不定还会带着我一起打。不是说不定,而是肯定会带我一起打。上次在府右街不是带我一起打的嘛,还是老哥好啊。 秋同问张秋然:“姐,你怎么不上去打?”姐姐样样都好,就是不爱动弹讨厌。别人说她是文静,照我看是太死xing。“哦,你也来啦,作业做完啦?”张秋然开口说的竟然是与眼前这热闹完全不相干的话,让秋同大觉扫兴。 “还没呢,做了一半,听说这儿有人打架就跑出来看看。”秋同不敢撒谎,他知道姐姐最恨这一套。他跟哥哥是无需撒谎,跟姐姐是不敢撒谎。虽然都是不撒谎,但是xing质完全不同。 “哦,那待会回去要抓紧做作业。”张秋然这次倒没批评弟弟,很温和的说:“我不能上去,好不容易遇上两个优质人肉沙包,得让你林玲姐他们练手。” 两个保镖听到张秋然与秋同的对话,内心大声呐喊:大地啊,苍天啊,你一雷劈死我吧!弄了半天他们竟然拿我们当沙包玩。这没法活了!我就说这女孩高手的那破绳子怎么到穴位边都不点下去,原来是怕我们倒下他们就没的玩了。是啊,早就听说了,这些达到先天境界的高手是不把我们普通武者当人的。在他们眼里我们只是蝼蚁,只是他们手中的玩具。 这两个保镖错怪张秋然了,人肉沙包这样的怪话版权是张秋生的,她只是随手拿来引用一下。而版权所有人张秋生没有将人分成高低贵贱的观念,别的普通武者他也拿来给林玲他们当沙包。 操守仁的大声叫喊没人理睬,正在无可奈何之际,突然看见了秋同。那天在府右街被他用尿滋鼻孔,虽说童子尿喝了也没事,但却是被呛的难受。当时操守仁发誓有机会一定要把这小崽子好好修理一顿。今天见到秋同却像见了亲人一样。为什么?好歹也是熟人啊!他是张秋生的弟弟,又听他叫那特厉害的女孩姐姐。那么通过他差不多能与这女孩说上话,再接着与他妈妈也就是梁老师搭上话吧? 操守仁跑到秋同身边:“秋同,秋同,还认识我吗?”秋同扭头看了看操守仁,有点面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也不能怪秋同记xing不好。府右街那事是在晚上,操守仁被张秋生弄的全身麻痒痛苦的脸都扭曲变形。而当时操守仁又是躺在地上,秋同只顾好玩也没仔细看他长相。 操守仁循循善诱的提醒秋同:“那天,在府右街,你还朝我脸上滋尿来着。” 哦----。秋同想起来了。那晚的事做的很爽,秋同小同学记忆深刻怎会忘记?不过秋同突然紧张的问:“今天就是你来找我哥哥打架?想找回场子?可我哥不在家,你找我姐干什么?告诉你,我姐比我哥还厉害!”其实秋同一点也不紧张。有姐姐在,打架是不可能输的。他是怕朝人脸上滋尿的事让老妈老姐知道,打不死也得让她们唠叨死。 老妈、老姐正关注场上的打架,大概没留意我与这坏人的说话。在她们眼里我就是小孩子嘛,小孩子与人说话有什么好注意的。不过得赶紧转移话头,不能再说什么在他脸上滋尿的事了。 果然,操守仁听了秋同的话急了:“误会,误会。我是来赔礼道歉的。真的,我是来向梁老师赔礼道歉的。哪知道事情弄成这样。” 这时李天放突然跳出战圈,跑到张秋然身前,双手抱拳躬身九十度行礼:“小人有眼无珠,多有得罪,万望海涵。任打任罚,万死不辞。”他将后背完全暴露给对手,就是任打任罚的意思。幸亏二丫心善,没有趁机袭击,并且还拦住了卫乐顺。 李天放的这段话如果不是在现场,还真不知道哪码对哪码。这段话明显是道歉,但谁向谁道歉还真听不出来。李天放为这段话很是纠结了一阵。首先他不知道如何称呼张秋然。直呼其名肯定是冒犯高人;叫其同学,自认没那资格;这年头称呼年轻女孩为小姐,那是骂人;称呼她女侠?这又不是武侠小说;叫她高人?无论是武林中还是词典上都没这种称呼。再者说,怎样称呼自己也是个问题。称自己晚辈,这在武林中是说的过去的。这么年轻的女孩有这么高的武功,必定是哪个隐世的前辈高人调教出来的,所以这女孩的辈份应当极高。可是当着这么多围观群众,一个四十几岁的老男人在十几岁的女孩面前称自己为晚辈,那也太厚颜无耻了。 不过李天放道歉的态度是诚挚无比的,可以看出没有一点虚假。徐学兵这时也不顾后背暴露给对手,跑到张秋然身边,做着与李天放同样的动作,说着与李天放同样的话。林玲也没有趁机袭击他后背。 第一百零四章 去哪儿? 张秋然哪遇到过这种场面?她是个只知道学习读书,做饭、侍候爷爷奶奶,捎带着管管两个弟弟的女孩。家与学校两点一线,就是她的全部生活。她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很知足。现在她心里在暗暗自问,平常这些外面的事是不是太依赖秋生了?自己经常骂秋生在外面瞎玩胡闹,现在看来秋生也没什么不对。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要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现代社会已不允许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了。 幸好还有妈妈在,张秋然赶紧躲到妈妈身后,天塌下来有妈妈顶着呢。呵呵,女孩有女孩的好处,觉得自己不行了可以叫妈妈出来,要是男孩这样做得让人笑死。 围观群众也没觉得张秋然躲到妈妈身后有什么不对。小然然一向如此,遇到外面的事都是躲到妈妈身后,妈妈不在甚至躲到弟弟身后。张秋然羞红的脸蛋灿若云霞,明艳不可方物,还有些许腼腆,些许害羞的娇态。让在场的人都看傻了。 当然,也有人大大的不满意大大的鄙视张秋然。这就是李秋同小同学。明明是打了大胜战,明明是将几个江湖上有名的高手打服了,打得向姐姐鞠躬赔礼。这让做为弟弟的李秋同同学感到倍儿有面子,感到腰板也硬了腿也直了,一口气上他个十八二十八层楼都不喘气了。可是这个老姐倒好,躲到妈妈身后去了,李秋同登时觉得脸上无光。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没出息的老姐呢? 满腔的郁闷要找地方出作,否则要把李秋同同学憋死。他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操守仁,说:“你不是要向梁老师道歉吗,傻不拉叽的站着干嘛!”秋同是在发泄郁闷嘛,口气当然不善。可是梁司琪听了儿子这样说话大吃一惊,这孩子怎么这样?她可以容忍贫穷容忍平凡,但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没有教养没有礼貌。 一道严厉的目光扫过来。秋同知道坏菜了。他最怕妈妈这样的目光,他能读懂妈妈目光中所蕴含的内容。妈妈的目光严厉中其实包含着失望与哀伤,还有深深的自责。 秋同老老实实垂手站立,嘟着嘴嗫嚅着:“妈,这位操先生要向您赔礼道歉。” “向不向我道歉无所谓,”梁司琪严肃地对秋同说:“现在你必须先向这位操先生道歉。” 操守仁听了吓一跳,比刚才激烈的打斗还可怕。秋同的口气在他听来一点没觉得什么。他是流氓出身,流氓嘛相互间说话不太讲究。他就弄不明白梁老师要儿子给自己道歉是什么意思,是好事还是坏事。这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梁司琪随时不忘教育儿子:“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失去基本道德文明素养。无礼表面是侮辱了别人,其实是侮辱了你自己。哪怕面对你的敌人,你可以像勇士一样去战斗,但不要去羞辱他。勇士的战斗与流氓的打架有本质的不同。这种不同表现在哪些方面?现在没时间,以后我们再说。现在为你的无礼向这位先生道歉!” 梁司琪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但就是这种平淡中却透出无比高贵的气质。这种高贵不是一个人勤奋就能修炼来的,它需要一个家族几代人的努力积淀。梁司琪与梁司剑就是继承了梁家的傲骨铮铮。尽管他们母亲极力的干扰,也不能破坏他们骨子里的泰山压顶而不弯腰的高贵气质。 梁司琪的这种气质彻底折服了操守仁。他哪里见过真正的经过数百年传承的大户人家底蕴十足的高贵?恍惚间听到秋同的道歉,慌忙摆手说:“没事,没事,是我不对,是我不对,该道歉的是我。我,我----” 操守仁话没说完就听见“扑通,扑通”两声响。定睛一看却是两个保镖朝梁老师跪拜敬礼。两个保镖向张秋然鞠躬赔礼,张秋然却躲到妈妈身后。两个保镖理解张秋然的这种小女儿作法。一个人不管是男是女,在外面混的再好,在妈妈面前也是小孩。何况张秋然确实还是个孩子。 话虽是这样说,但毕竟张秋然没有接受他们的赔礼道歉。张秋然不接受,那向她母亲道歉也一样。而且她母亲是老师,他们可以用武者最真诚的方式道歉。拜天拜地拜师父,一直是古典武术流派秉承的传统。与普通人不同的是将拜父母改成了拜师父,这不是说父母不拜了,而是将师父看的很重而已。 李天放双手撑地低着头说:“李天放、徐学兵粗莽无礼,冒犯梁老师及各位同学,罪该万死。请梁老师降罪处罚!”现代社会一般人害怕看见别人对自己下跪。要是其他人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肯定是急忙叫两保镖起来有话好好说。梁司琪没有叫俩保镖起来,坦然的接受着他们的跪拜。 自从知道两个大孩子不是普通人,梁司琪就开始搜集这方面资料研究。那时没有互联网,搜集资料没现在这样方便。不过还是让梁司琪了解了一些古典武术流派、门派,以及修习古典武术之人的禁忌、规矩、习惯,还有一些古老的传说。所搜集的资料中还包括很多有关剑仙、修真的内容。 这些古武、修真之人的规矩、禁忌看起来神秘,其实也没什么。都是古代社会的一些习俗。整个社会在前进,许多古代习俗也被废除、放弃或遗忘。只有这些古老的门派或世家传承了下来,并做为他们的伦理道德和价值观一直坚守着。 梁司琪已经大致猜测出了这两个保镖的心理活动。他们看出了然儿的功夫明显比他们高。明师才能出高徒,明师一般辈份都高,那么然儿的辈份也就高。依照他们规矩见到“前辈”高人,必须行跪拜礼。可是然儿连他们的鞠躬都不接受,于是只好向我行跪拜礼了。当然,依照规矩,他们冒犯了“前辈”高人,还得接受处罚。 梁司琪语气平和的对跪在地上的两个保镖说:“你们也只是忠于职守,错不在你们。不过,你们必须以最快速度离开麒林市,今后如无特殊情况不要再来!”这两个人不是什么好人,留在麒林是祸害。高一一班的同学也不可能不上课,天天派人盯在身后监视他们。如果我的话能有作用的话,还是将他们撵走最好。 二十一中的事暂时算是告一段落。我们还是回到主角身上来。 张秋生哥几个没像当时去苏联从事边贸的人那样,在中苏边境城市住下来,然后办理临时出国证件,到苏联方面指定的地点从事易货贸易。 也没像其他一些人办好护照、签证,然后大包小包的背着货物深入苏联腹地摆摊设点。 不是他们老练,更不是牛-逼。他们压根就是两眼一抹黑,一窍不通瞎闯一气。他们也办好了护照签证,这都是梁司剑帮他们弄好的。梁司剑也不懂这中苏边贸是怎么个做法,该通过什么渠道什么方式去做。 五联公司的其他股东就更不懂了。他们只知道修炼,现在是指望跟着梁司剑搞活经济。当然宋家是商人世家,但他们的根以前只是在中国,现在是在美国,与苏联是从没打过交道。 不过五大股东包括梁司剑都一致认为让孩子们去闯闯也不错。不就是几个差旅费吗?我们出得起。就当是让孩子们出国旅游了,自家孩子什么都好说。 出了麒林市,首先到了省城。现在摆在五兄弟面前的首要问题是去哪儿? 这事要是传到外面那是滑天下之大稽,几个人出了门还不知道去哪儿。知道的人说是出差做买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犯了事亡命跑路呢。 出国当然是出国,也知道是去苏联。可苏联大着呢,到底是去苏联哪个地方?这就是问题,有问题就要根据min zhu集中制原则讨论出个结果。否则怎么订飞机票? 坐飞机去?那是当然滴。他们现在就在省城国际机场呢。就是因为到了机场才想起来不知去哪儿。 开会!吴痕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这个决定一做出,出国去哪儿的问题就退到第二位。这个问题等开会时再讨论。第一位的问题变成了五人小组第一次会议即将隆重召开,但是会址放哪儿?怎么着这也是第一次会议,按照张秋生的说法这就像少女的初吻或者像新郎官的洞房花烛夜一样,可不能马虎了。 五个人虽然修真的修真习武的习武,可都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处男,最是听不得初吻、洞房这些字眼。张秋生的提议立马获得一致通过。五个人认真的沉思默想慎重考虑,这第一次会议的会址选哪儿好呢?良久,张秋生提议:“要不,我们把省政协礼堂包下来?” 五个人开会包一千二百多座位还不算主席台的大礼堂?这个提议完全不着调。不说场地太大,有钱人家也不会租给你。其他四个成员没人理睬张秋生。 第一百零五章 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宋念仁从小在美国长大,五人中算他洋派最足。他指了指旁边的咖啡厅说:“就在这开吧,国际上许多重要会议都是在咖啡厅召开的,许多名人的重要著作也都是在咖啡厅里构思或完成的。” 这个提议不错,最起码比张秋生的提议要靠谱。吴痕带头进了咖啡厅,其他人也只好鱼贯跟进。 咖啡厅里大约只有一半座位有人。有人的座位上大多放着像大板砖一样的大哥大。在那时这是身份的象征,就像现在住豪宅开名车一样。 大哥大真正的名称叫手提电话,价格昂贵事小,通话费也贵的离谱。正因为贵,所以用得起的人才显得身份尊贵。那时你开一辆法拉利在街上跑,没人羡慕你。因为一来没人知道这是名车,一辆法拉利可以值上百部大哥大。二来私家车距离人们很遥远,人们的念头没往车子上转。 话题扯远了,书归正传。 吴痕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可以透过玻璃窗看到机场跑道及停机坪。张秋生还没坐下,就看见桌子上放了一块有机玻璃牌。拿起来看看,上面写着“最低消费78元,每人”。 张秋生放下牌子,招手让侍应生过来。侍应生过来了,态度很倨傲,有一种店大吃客的架式:“叫我有什么事?” 张秋生没理睬侍应生那种装-逼的态度,指了指牌子问:“最低消费78元,都有些什么啊?” 侍应生鼻孔朝天地说:“一杯咖啡啊,还能有什么?当然你要白开水也行。”神态就是没打算做这五个人的生意。 吴痕、宋念仁、孙不武都是大少爷出身,平时在家是伸手不掸阳尘灰油瓶倒了不扶的主,对钱不钱的没什么概念。李满屯虽然也是大少爷,但他家的根据地向阳屯就是东北一村庄,多少还是知道民间疾苦。78元一杯的咖啡或白开水,简直不可思议,这都和抢钱差不多了。 张秋生是道道地地的苦孩子出身,最是不能容忍装-逼式的奢侈。前世他执行任务,二百元一杯的咖啡他也喝过,那是任务需要。但今天在这个机场咖啡厅花这个冤枉钱,只为装一次逼,他绝对不能容忍。他不是舍不得钱,该花的钱多少他都不在乎。 张秋生对四个人说:“自来水三毛六一吨,78元可以买二百吨,还不止。你们要是愿意在这儿喝白开水,你们喝。我是不会喝的,只有沙比才跑这儿装阔。” 三个大少爷对钱是不在乎,但在乎侍应生的态度。三个人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对他们这样傲慢。张秋生话一说完,三个少爷站起身就走。张秋生与李满屯在三个少爷前面往外走,他俩本来就没坐下。 咖啡厅会议还没开始就已落幕,事情到此为止也不算太坏,起码对咖啡厅来说不算太坏。可是侍应生不知死活的冲少爷们来了一句:“这儿不是你们穷人来的地方,回市区一毛钱一碗的大碗茶----” 侍应生话没说完就被孙不武“啪啪啪啪”一连四耳光抽倒在地。速度非常快,四声清脆的耳光像连珠炮一样,咖啡厅的人还没发觉怎么回事,侍应生就已经栽倒在地。 五个人中,张秋生两世为人,前世不说是穷人甚至是犯人。穷人这个字眼加在他身上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所以没怎么生气。 李满屯虽说是出身修真世家,但向阳屯除了是他们一派的山门所在地,村民的谋生手段基本是种地耕田,也就是说都是农民。听了侍应生的话,也有点生气,但还没愤怒到动手打人的地步。 而三个大少爷就不同了,穷人不穷人的不说,这侍应生是在鄙视人在骂人。吴痕与宋念仁生气归生气,但他俩脾气好,凡事忍忍就过去了。孙不武就不同了。他生气了就要打人。而且不顾时间场合,说要打人那就立马打人。 侍应生被打倒在地,隔了三四秒钟才反应过来他被人打了。加上两边腮帮子火辣辣的痛,爬起来大叫:“你,你,你打人!” 孙不武不回答打人的问题,而是指着侍应生的鼻子说:“谁叫你爬起来的,啊!谁叫自作主张的爬起来的!”“啪”的一脚再次将这倒霉的侍应生踹倒。 打了人还不准人家自己爬起来,这也太霸道了吧?旁边座位上就有人打抱不平了:“你怎么随便打人呢?”这人手握大哥大,用大哥大上面的天线指着孙不武的鼻子喝问。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不知何时在某些人中间形成了喝咖啡是高雅行为,只有高贵的人才懂得品尝这么一种观念。你这几个穷小子跑这儿打人,这不是胡闹吗?所以这人就理直气壮的指责孙不武了。 孙不武伸手挡开指着他鼻子的大哥大:“我说胖子,你那只眼看到我随便打人?我是认认真真打人。打人能随便吗?又不是打狗。”孙不武的口气比质问他的胖子还理直气壮。 胖子其实并不胖,只是有点啤酒肚而已。听孙不武叫他胖子就已经生气了,再听到他下面的歪理就更加来气“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啊!那我也认认真真的打你行不行?”这胖子一点没有眼色。就凭孙不武刚才四耳光一气呵成,就应当知道一般人不是他对手。 胖子没眼色到孙不武已经再次逼近要打人的临界点了,他还没看出来,还在哇啦哇啦:“打人要有个理由,既然你无理打人,那我也可以无理打人。”哇啦哇啦。 李满屯拦住了孙不武又要煽人耳光的冲动:“老孙,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做人不能多吃多占,你已经打了一个,这胖子应当让给我。”依照正常思维没人能理解李满屯的意思,胖子也没弄明白。不过他也无需弄明白了,李满屯对孙不武说完话,一转身“啪啪啪啪啪啪”六声脆响,胖子在糊涂中倒地。 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人在任何事上都要比个强弱高低。刚才孙不武四个耳光一气呵成,那李满屯就来个六星连珠。李满屯对侍应生和胖子并无半点意见,纯粹是与孙不武比试。 不过,这两人有个共同点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不欺负老实巴交的穷人,坚决打击装逼犯。 李满屯打完人想起了平白无故的打人似乎有点不对,总得给人一个挨打的理由。挠挠头皮蹲在胖子身边说:“其实吧,那个吧,啊,我们打人也不是没理由。那个理由呢,我想啊,应当是这样的。它是怎样的呢,我是这样考虑的。你说呢?打人是需要理由的,没有理由是不能打人滴。啊,这个这个,啊?我们文明人,是吧?啊?” 李满屯一时半会编不出一个正当理由。本来孙不武打人并不仅仅是因为侍应生骂他们是穷人,而是在骂他们穷人时的那种鄙视。而李满屯对这种鄙视无所谓,所以就猜不出孙不武打人的理由。 不知是谁说过,在绝对的暴力下没人敢反抗。这话不知对不对,反正在此时此刻天关省的国际机场咖啡厅没人再敢质疑这群貌似中学生的人。如果孙不武这时用丝袜将头蒙上,再对着众人大喊:“不许动,打劫!”,也许还有人敢于反抗。毕竟知道这伙人是劫匪,知道他们的目标底线。 可是这伙人阳光帅气不像是坏人,就是行为怪诞。说打人就打人,打完再现编理由。谁知道一个不慎,下个挨打会不会就是自己?李满屯实在编不出好词,扭头对张秋生说:“喂,老张,你给这胖子说说?你口齿利落,灵牙利齿。” 张秋生毫无义气地说:“要学会自己的事自己处理,不要事事都指望大人。”那口气是长辈的语重心长,寄托了对后辈的无限的期望。 李满屯自从离开家来到麒林市,只对两个人没办法。一个是李秀英,另一个就是张秋生。指望不上张秋生,就只能接着瞎编。玛的,我应当先打,打完了让孙不武编理由去。这次吃亏上当,下次一定要注意。打人容易编理由难。 李满屯是个有原则的人,打人一定要给个理由,这个理由就是:“这个,啊。这位胖子同志----”说到这儿又没了词,李满屯一边把最后一个“志”字尾声拖的长长的,一边搜肠刮肚的想词。 胖子与侍应生都躺在地上,压根就不要求李满屯给他们什么理由。他们唯一的盼头就是能让他们起来。刚才侍应生未经同意私自往起爬,被孙不武一脚踹倒,现在他们两人再也不敢胡乱往起爬了。 这时,一个面白无须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过来,对李满屯说:“这位小兄弟,能不能让我们董事长起来说话?”李满屯正在绞尽脑汁想词呢,没搭理这个人。张秋生却插话了:“我们是文明人,办事是要排队的,现在轮到我了。” 面白无须的男人不懂张秋生这话的意思:“什么轮到你了?你有什么事要排队?”也别怪这人要这样问,换谁也不懂张秋生这话的意思。 张秋生很耐心的跟这人解释:“我们这几个人呢,都是文明人。在一起做事讲究规则。打人是要排队打滴。你看啊,他们两个已经一人打了一个,现在就轮到我了。我呢,一时半会也没人可打。这不,你老人家就勇敢而又善良的出来了。” 面白无须男目瞪口呆的望着张秋生,心想这伙人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思维与行为都与常人大相径庭。这是哪个精神病院管理上出了问题,一下子跑出这么多病人? 第一百零六章 打人要有理由 确实是神经病,这是站在一般人的角度看。但是要深入的看待这件事,孙不武他们并没有什么大错。 机场咖啡厅只是一个服务企业,顾客在这儿有权决定消费还是不消费。那位侍应生狗眼看人低对顾客恶语相向,就应当受惩罚。其次那个胖子,他明明听到了侍应生对孙不武他们的讽刺挖苦,却跳出来一边倒的指责孙不武,根源还是在于瞧不起无钱享受这种高消费的穷人。 不过也要承认这几个家伙太胡闹了点,也不屑于向在场的人们解释他们为什么打人。不仅不解释反而是毫无逻辑的胡说八道,这就让人误会了他们是神经病。 说再说回来,这个社会最好有更多的像他们一样的人。这样就会少很多装-逼犯,物价就要下降很多,社会也要清静许多。 好吧,我不是哲学家不是社会学家,只是个说故事的。犹太人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说故事的一思考,看故事的就发笑。我们接着说故事。 张秋生严肃认真的对面白无须的男人说:“请给我一个打你的理由,没理由我是不打人的。”神态像请求党和人民交给他什么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这男人更加认定这帮人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我又没有神经病为什么要给你打我的理由? 张秋生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刹时又变成狼外婆哄小羊羊一样:“请问啊,哈,您这位同志啊,是什么的干活?” “我,我,我是,是他的秘书。”白脸看着张秋生狼外婆似的笑脸,结结巴巴的说。 “你看,你看,”张秋生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得意的说:“这就是该打的理由。秘书是什么啊?这在古代就是太监,太监是该打吧?”张秋生又指着躺在地上的胖子:“再说了,当主子的都挨打了,你当奴才的怎么着也要挨一下吧?” 张秋生说着就一脚将这秘书扫倒在地:“你看,我多好。有理由才打人。不像他们,打完人再编理由。素质啊,素质。” 李满屯最烦张秋生说他没素质:“谁说我先打人再编理由啊?我就是因为这胖子太没素质才打他的嘛。”说着扳开胖子的手,拿起还被胖子攒在手中的大哥大,对胖子说:“有素质的人说话手是放在背后或抱在肚子上。你说话怎么拿这玩意儿指着别人鼻子呢?这是极没素质极没教养极不文明的行为,打你是为你好,是让你长记xing。” 李满屯拿着大哥大左看右看对胖子说:“你既然不拿这玩意儿当电话使,那要了也没什么用,干脆砸了吧。”说完就像过去的县太爷拍惊堂木一样,将大哥大往水磨石地上这么一拍。好好的大哥大就变成一堆散碎零配件。 胖子心痛的像火烧屁股一样跳起来,一时倒忘了他私自爬起来会不会再次挨打。幸好李满屯不计较这种事。胖子哆哆嗦嗦的指着李满屯:“你,你,你你你----” 心痛啊,心痛。胖子说起来是个董事长,其实经营的也不过是家注册资本二百来万,实有资金只有百来十万的公司,还是多人合股的。咬牙买了部大哥大,主要是用来充门面。这下被李满屯砸了,叫他如何不心痛?李满屯还不如打他一顿来的好。 胖子是无论怎样骂李满屯都难解心头之痛,所以你啊你的半天说不出个完整的话。正在没着没落时,警察来了。除了那个白脸秘书,他的职责必须护主外。其他人虽然明的不吭气以免触霉头,但暗地里打电话报警还是大有人在的。 这五个人不是不知道有人报警,只是懒得理睬。再说,理睬了又怎样?还当真个个都打?那不成了恶霸吗?他们打人有他们的道理,只是懒得向众人说而已。公共场所遇到打架斗殴立即报警,这是一个公民的应有素质,人家没做错凭什么打人家? 他们除了张秋生都有背景,这种打架的小事自有家里人替他们擦屁股。张秋生没背景也不怕,大不了坐牢去。前世大半时间都在牢狱中度过,这次撑死也不过拘留几天,没什么可怕的。重生回来这段时间日子过的太舒坦,也是要有点小灾冲冲,人不能太享福了。 只来了一个年纪轻轻的警察。警力紧张像这种小事有一个警察来镇镇场子就行了。警察刚一进门,侍应生、胖子和他的秘书像迎接亲人解放军一样,紧紧拉住警察的衣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说革命家史。 吴痕觉得坏菜,事情闹大了。他也不是怕事的人,只是从小到大都是听话的好孩子,老老实实做人,勤勤恳恳修炼,xing格温和品德端方,从不闯祸。从未遇见过现在这种事,不知如何处理。 在如何处理突发事件,以及如何管理团队方面吴痕确实没什么经验。这方面他比妹妹吴烟差的很远。要是吴烟在这儿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必定在孙不武炸刺前就予以喝止,这时恐怕已经召开全班会议讨论处罚孙不武了。 高一一班别看一个比一个胡闹,一个比一个祸害,其实班风极严。要是在学校,这几个敢这样胡闹那绝对是找死。吴烟看着温和,其实不该她管的事那是不管,该她管的事绝对不手软,无论要处罚的人是谁。 吴痕还为妹妹担心,这些高一一班的灯没一个省油,妹妹在那当班长日子是怎样熬的?不管怎样今天这事他必须处理,谁叫他是组长啊。再说了,他带领一帮人出国办事,这省都还没出呢,难道就要被警察押解回朝?那他这个组长不是窝囊废吗,这面子也太挂不住了。 如何处理?吴痕也想不出好办法,那只有找人了。平时吴痕最是痛恨求人,这会痛恨也得去求了,这不是没办法了吗? 求人就得打电话,总不能现在跑出去吧?吴痕来到吧台借电话打。吧台的人没给他好颜色,说打电话要钱。吴痕掏出一叠百元大钞往柜台上一放,拿起电话就拨号。那时的电话不是数字键盘,而是一个转盘,要一个一个数字的拨。 吴痕拨着拨着,看了看正在向警察忆苦思甜的三个人,心想过会高一一班的这几个肯定要炸刺,他们一炸刺警察必定要请求支援。那就肯定要打电话。 吴痕也是有点焉坏的,他拨着拨着将听筒交给吧台上的人说:“这电话怎么没声音啊?” 吧台上人接过听筒,听了听确实没声音,拍了拍叉簧还是没声音。吧台恶狠狠的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你一打就坏了?” 吴痕心说不怪高一一班的这几个,这些人是该打,这都是什么态度。吴痕不习惯与人吵架,耸耸肩示意我也不知道。 吴痕将那叠钞票揣回口袋,摇摇摆摆的来到一个拿着大哥大的老板那儿,像拿自己东西一样拿起大哥大就拨号。 这老板正伸着脖子听那被打的三个人控诉阶级仇民族恨呢,突然就觉得手上一轻,捏得紧紧的大哥大不知怎么就到了一个年轻人手上。再定睛一看,正是打人那一伙的。吓的也不敢说什么,一句话说的不好惹恼这位爷,他也把大哥大给砸了,我也参加控诉队伍去? 吴痕教养良好,一边拨号一边谦和的朝这老板笑笑说:“借电话打一下,话费我出。”咦,这些人挺好的啊,不像凶神恶煞,怎么那三个倒霉鬼就挨打了呢?不过也不能给了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老板也恭敬的说:“您用,没事。” 侍应生、胖子和秘书三个倒霉鬼虽然声泪俱下,无奈语言表达能力有限,夹七裹八缠杂不清。警察楞是闹不明白他们说了什么。不过看情势,三个倒霉鬼不停指着张秋生这边几个人,还是能知道他们是挨打了,打人的就是他们指着的这几个人。 不过事情的起因是非对错就闹不明白了。不管怎么说打人就是不对,这几个人年纪轻轻不学好,跑这儿来寻衅滋事打架斗殴,那就更是大大的不对必须严惩。 严惩嘛,应当从询问开始。警察指着离他最近的张秋生说:“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为什么打人?”干脆果断,神态严厉。 张秋生吊儿啷当的正准备回答警察的询问。宋念仁插进来:“别,现在该我了。” 宋念仁刚被爷爷命令回国内上学时,还真不情愿。他在美国有自己的小圈子,有自己的朋友。甚至有暗恋的女孩,就等有朝一日去向她表白了。猛然要他放弃这熟悉的一切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感情上真的是难以割舍。好在那陌生的地方是他的祖国,是他早已向往的地方。 他与表妹唐茜回到国内,与纺织系统宿舍的同龄人一接触。靠!比美国那些朋友好玩多了。待到开学进了高一一班,第一天就打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再靠!这也太刺激了。就凭这个回国就太英明了。渐渐他融入了高一一这个班集体,这个集体里人人相互帮助相互依赖,相互团结也相互祸害。天大的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一点不影响以后的交往。再再靠!他喜欢这样的集体。 第一百零七章 宋念仁的自卑 以前都听说国内的教育质量差,即使是学习好那也读的是死书。可是经他观察,起码高一一班不是这样。他努力学习,成绩也不过勉强在前十几名。排名在他后面的就不说了,排名在他前面的没一个是读死书的。就连他最拿手的英语,却也争不过张秋生。那么张秋生是读死书的?那是笑话,这家伙玩的比谁都疯。 宋念仁努力模仿与学习高一一班同学们的思维与行为方式,尤其是那几个变态大神。可是模仿不过来。这些人的行事方式完全无轨迹可循,天马行空一分钟绕地球三圈。再再再靠!他喜欢极了这种行事方式,思想的自由才是最大的自由。 今天孙不武、李满屯、张秋生轮流打人,这倒也好玩。这几个人也确实该打。那侍应生狗眼看人低侮辱顾客,本来就应该打。不过最应该打的是这咖啡厅的老板,没有歧视顾客的老板就不会有歧视顾客的雇员。 那个胖子可打可不打吧。花高价充六指以为多么高贵,以为高贵的人可以对低贱的人指手画脚,打了也就打了。 秘书嘛,秋生说的不错,太监一个也归打了就打了的一类。不过下一个就该我宋念仁上了吧?轮流坐庄嘛,该我坐庄了。吴痕是组长,当然的老大,总不能叫老大亲自出手。 宋念仁有点兴奋的想着下一个该自己打的是什么人。最好是体格稍差点的。我可没那几个变态的好身手,到时候打的不好看可就丢脸了。他几分期待,几分失望,没人出头他就无人可打。 在期待与失望的交替中来了一个警察。从理论上说这个警察摊到宋念仁打了。他不是傻子,警察那么好打的吗?那可是袭警,按照美国法律是犯罪,中国法律大概也差不多吧?违法与犯罪之间的区别,宋念仁还是知道的。所以他一直犹豫着没上前。巴不得这个警察是个好好先生,安慰安慰那个胖子几句就走人。三个人中就算胖子叫嚷的最厉害。 可是,但是,这个警察不是好好先生,他开始追问责任了,口气还很冲。这就该打了,宋念仁认为自己不能做孬种,哪怕打完这个警察就去坐牢。所以他急忙插话。 警察可不知道这几个中学生的逻辑。他所遇到的中学生见到警察都像老鼠见到猫,哪怕再横的中学生。见宋念仁插话非常不满意的皱着眉头大声喝斥:“你插什么话!问到你了吗?” 宋念仁完全一副有事好商量,有话好好说的模样:“那个,是这样啊,警官同志。事情呢,是这样滴。我们几个呢,是有规则的。既然是规则呢,就不能破坏,您说是吧?” 也不怪警察被宋念仁弄的莫明其妙,这段话没头没脑谁都弄不明白。警察不耐烦的喝道:“有话快点说,别栀子花茉莉花的乱绕,想在我面前耍滑头你还嫩着呢。” 宋念仁还真不会玩滑头,他一老一实的回答:“是,是。我们的规则是打人要轮流,遇到谁打谁。也不知是您倒霉还是我倒霉,该我打人时遇到的是您。您看,我是非打您不可,规则不能被我破坏了,您说是不是?只是,几个人中间数我打人技术最差,打得不好敬请谅解。” 全场目瞪口呆,警察都敢打,还打的不好敬请谅解?侍应生、胖子和秘书登时觉得他们挨打也不算什么了,脸上的解放前不见了,也没那么苦大仇深了,警察都打得还有谁打不得? 我操,反了你了。警察勃然大怒,抡起警棍劈头朝宋念仁脑袋砸下去。今天要不弄服了你,我跟你姓。从警也有五六年了,小混混大流氓剌儿头见过多少,还就没见过这型号的。 宋念仁左手格住警察右臂,身形下挫一个抱摔将警察砸倒在地。这个动作完成的不太好,一是力量小了点砸的太轻。二是动作变形,抱摔差点弄成过肩摔。虽然抱摔与过肩摔的效果差不多,但对于从严要求自己的宋念仁来说,这属于未达到战术要求,应当扣分。 宋念仁抱歉的对暂时还躺在地上的警察说:“对不起哈,技术差了点,没砸好。离党和人民的要求还差的太远。要不,我们再来一次?”嗯,好的结果都是由协商开始。 靠,这些家伙真敢打警察。在场的都倒吸一口凉气。好吧,打就打了,你还阴阳怪气的挖苦他。现在的孩子啊,太胆大狂为了太无法无天了太不知轻重了。 这些人错怪宋念仁了,他真不是挖苦警察。宋念仁虽然在美国出生在美国长大,但宋家家教甚严,时刻不敢忘记自己是中国人。宋家的孩子从小都经过严格的国学训练。忠、孝、仁、义、廉、耻、信各种训诫,宋老太爷在世时对子孙们要定时抽查。 说话就好好说话,绝不允许语带讽刺挖苦。那非君子之道,哪怕是对着仇人。问题是在五人小组中宋念仁的武功确实是最差的,差到让他自卑的程度。在美国时他怕过谁来? 每当有朋友同学问他打架怎么这样厉害。他都骄傲的回答,我们中国的君子,嗯,就是你们所说的绅士。文的方面琴、棋、书、画,武的方面拳、剑、骑、射是君子必修课。你们去博物馆看看中国的古代人物画,文人腰中没有不佩剑的,武人大多手上都捧着本书。 可回国后,姑奶奶小区里的同龄孩子他一个都打不过。男孩子打不过也就罢了,竟然连女孩子也打不过。我怎么差劲到连女孩子都打不过?表姐除开,她是变态,咱不比。可常态的其她女孩也打不过就说不过去了。 慢慢地宋念仁发现了一个让他惊喜,让他兴奋的现象。武侠小说中描写的一些武功并不完全是虚构,更不是传说,因为表姐表弟就会。表姐表弟就在自己身边,这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实。 宋念仁眼前开了一扇门,一扇通向神奇的门。接着又发现不仅表姐表弟会,高一一班许多人都会,这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天天朝夕相处,又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实。 感谢上帝,感谢西天佛祖、感谢三清道祖,感谢真主,感谢诸天神佛。当然最要感谢的是爷爷,感谢英明神武睿智的宋家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让我及时回了国。 宋念仁知道这些古老武术的传承都有规矩的,起码要通过正式拜师仪式。宋念仁佩服表弟张秋生,完全没有这些门户之见,甚至对古老传承的仪式表现出一种漫不经心。一点都不庄重得嘻皮笑脸地说:“拜什么师?我们俩平辈,你就不怕把辈份搞乱了?喜欢学就跟着学,长青、阿健和顺子不都在学嘛?” 秋生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没个正形,拜师这么严肃的事他都嘻嘻哈哈浑不当回事。不过可能对他来说真的不算回事,因为表姐秋然也没表现出什么郑重其事。不过,肯定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的缘故,一家人分什么彼此? 那么小区的同伴呢?当然也是一家人,宋念仁又一个重大发现就是,姑奶奶所住的小区里人都像一家人般的亲热。 不过,可是,但是,宋念仁在高一一班的大神们面前还是自卑。从小在美国长大的孩子,宋念仁是非常开放自由的。可他发现高一一班的同学比他更开放更自由,简直就是无拘无束为所欲为。 宋念仁也不是在别的方面自卑,别的方面他与同学们一样完全融入其中。唯独打架,那是不自卑不行。你看孙不武煽那侍应生,四耳光不单单是快而匀速而且层次分明。如果不是这阵子刻苦练过,宋念仁还真听不出来这是四下。李满屯就更厉害,也是快也是匀速也层次分明,可他是六下。而秋生是毫无花哨,伸脚就那么掏一下,那秘书就倒地。 这就是差距啊,由不得宋念仁不自卑,我是何时才能练到这等境地呢?我却连一个简单的抱摔都做不好,惭愧啊惭愧。他们那是叫打人,抱摔叫打架,两者有着云泥之别。 所以,宋念仁是真心地向躺在地上还没回过神来的警察致以最诚挚的道歉,没把你摔好,对不起了。 操,不带这么羞辱人的。警察本来就怒火万丈,现在更是火上加油。一个老驴子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朝宋念仁扑去。 还是同样的架式,同样的动作,宋念仁同样的一个抱摔再次将警察砸倒。这次动作比较规范,砸得也比较重。宋念仁比较满意,当然也不值得骄傲,与旁边的那几个变态比差的太远。 警察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这个动作他平时练了无数次都没有这次完成的好。暴走,出离的愤怒。两次,两次都是一照面就败下阵。疯狂,疯狂的想将眼前的小子扯个稀巴烂。 正在警察作式要再次扑向宋念仁时,一个大哥大出现在他眼前,一个温和的声音说:“警察大哥,有你的电话。”大哥大就抵在他耳边。“我是省厅的----” 第一百零八章 又砸了一部电话 处于暴走疯狂之中的警察哪管这些:“我他妈管你是哪里的!”抓起电话“啪”的一声砸在地上。地上又多了一堆手提电话的散碎零配件。 借电话的老板一声惨叫:“我的电话!”然后就无语流泪的怔怔的看着那堆零配件,像看着逝去的亲人。 这是一种渲泄,愤怒的情绪需要有一个渲泄渠道,不仅是愤怒,任何不良情绪都要有适当的渲泄。 砸了大哥大后,警察冷静了下来。第一个念头,我这是犯错误了。处警方式不对,方法简单粗暴。一年的工资还不抵它一个零头,赔是没办法赔。这可怎么办?第二个念头,得赶紧打电话请求支援。 抬头向有人的桌子上望去,刚才还如一群骄傲的公鸡矗立在桌子上的大哥大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靠,这么一会就砸了两部大哥大,谁还那么傻-逼将大哥大放桌上?这可是贵重物品。众老板像公交车上躲避老人和孕妇的人们,躲避着警察的目光。 警察心里苦笑,我可是人民警察为人民来着。我是为你们弹压流氓解决纠纷来着,你们不能这样待我。怀着满腔的悲凉,警察蹒跚着往吧台走,吧台上总有固定电话的。一双有力的手轻轻的扶住了他,一个谈不上漂亮但绝对酷的男孩露着一口白牙正朝他笑。 张秋生在警察怒砸大哥大时就喜欢上了他。喜欢不畏强权不事权贵的人,可能是所有硬汉的天xing。这警察被摔了两次,腰与脚都扭了,走路已经有点困难。张秋生忍不住过来扶住他。 张秋生无聊时话痨,真有事时一点都不多话。警察疑惑的望着他,张秋生只是善意的笑笑。警察也没与张秋生说话,打电话要紧。 “那个,倪经理,电话借我打一下。”原来吧台里的人就是这咖啡厅的经理。他躲在吧台一直不伸头,却仔细观察着大厅里的一切。倪经理指着吴痕说:“电话被他弄坏了,没声音。” 吴痕不乐意了。电话确实是他弄坏的,但你没抓住把柄就说是我弄坏的等于诬陷一样。吴痕脚步一滑就到了吧台前。单手一伸,抓住倪经理的衣领将他从吧台里拎出来,摔在地上:“这咖啡厅质次价高态度恶劣,就是你这经理带的头。你凭什么说我弄坏了电话?”很少发怒的吴痕一脚踩在倪经理胸口,一边搧耳光一边问:“你凭什么说我弄坏了电话?啊,说啊!” “我,我我我,我是猜的。”倪经理被搧的七荤八素,不得不回答。“猜的?”啪啪,两耳光:“你胡乱猜,”啪啪,再两耳光:“就能胡乱说啊?”啪啪,又是两耳光。 吴痕还是老实人,抽了几了耳光后将倪经理丢一旁懒得再打。张秋生搧阴风点鬼火地说:“老吴,接着抽啊,今天要蹲局子肯定是跑不了了,多抽几下少抽几下没什么区别。” 吴痕掏出餐巾纸使劲的擦手:“这家伙脸上油腻腻的,太脏,要不你来抽?” 张秋生帮警察在腰上按摩,腰上鼓捣完后又给他腿上揉了几下,三下五去二完工。警察立马觉得不疼了,而且全身轻松舒泰。好奇的望着张秋生,心想,今天算是遇上高人了,肯定会气功。八十年代中期开始到九十年代末,气功热吹遍长城内外大江南北。 张秋生拍拍警察:“我佩服你不畏强暴不奉迎权贵,而不是巴结你。该怎么处罚你就怎么处罚,依法办事,我们一定积极配合。” 警察被弄糊涂了。要说这些家伙不怕吧,那是真的不怕。不仅警察敢打,而且没多长功夫省厅的电话就过来了。显然是有极硬的靠山,没把老子这个小小的警察放眼里。可现在又要老子依法办事。处罚?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处罚吧?依法办事还真没什么明堂。 打了几个人,既没出人命,也没重伤,看样子连轻微伤都没有,也就搧几个耳光能有多大的伤?砸了两部大哥大,其中还有一部是老子砸的。看来这几个人,不对,这几个孩子不缺钱,最起码他们家里不缺钱。那么,对他们的处罚顶天也就行政拘留几天。 行政拘留对普通人来说算是可怕的。可这几个孩子这么能打,进了拘留所要不了三分钟就是牢头。他们要不把同监室的那些人渣打的服服帖帖才怪。 这么能惹祸的孩子恐怕拘留所早就几进几出了吧?待在拘留所必定还很舒服。失去自由是很可怕,可如果只是三五天十来天,那也就当休息了。如果再有其他犯人把他们当大爷一样侍候着,短暂的失去自由真的没什么了不起。有些二进宫三进宫的,进看守所像到了姥姥家一样,比那些新参加工作的狱警还老练。 警察在胡思乱想,张秋生又一次拍拍他肩膀:“按程序,你应当做现场调查笔录,弄清我们这些打人和被打者的姓名、年龄、xing别、籍贯、住址、民族、婚否等等,然后再弄清事情的起因、过程、结果。一边做这些工作一边等待增援的大部队。是吧?” 嗯,是啊。奶奶的,果然是惯犯,这程序比老子还熟。不过,这些程序还真得走,不然今天是错上加错。 警察振奋精神,冲宋念仁说:“把身份证拿出来!”是宋念仁打他的,所以第一个他就照应着宋念仁。宋念仁抓抓头皮说:“我,我没身份证。” “其它有效证件。”警察心里又开始打鼓。操,忘了,这些孩子明显是未成年人,杀了人也不会判死刑。我是被这小子砸糊涂了,连这基本常识都忘了。遇到未成年人闹事,先带回所里再说,得保护他们**权。唉,白白让他砸了。 “哎。”宋念仁老老实实从行李箱里掏摸出一本护照,恭恭敬敬地双手捧着递给警察。 刚才还霸气四射,这会就前倨后恭,中间没有任何过渡。旁边的人看的就有点莫明其妙。这孩子挺好的啊,刚才真的是神经病发作? 警察接过护照就倒吸一口凉气。护照封面上是一个秃鹰,一只爪子抓着橄榄枝另一只爪子抓着利箭。这是世界上很多人都熟悉的美国国徽。 “你----,是美国人?”警察犹豫着问宋念仁。 “不是!我是中国人!”斩钉截铁,毫不含糊。 “可,这是美国护照。”警察翻开护照,里面确实是宋念仁照片:“查-理-颂?你叫查理颂?”警察不会英文,但毕竟是警察学校毕业,英文拼音规则还是知道的。 宋念仁又开始抓头皮:“这是我爸妈瞎弄的,他们把我生在美国。这个----,你知道,这个由不得我做主。待我满了十八岁,我就将它改过来。我叫宋念仁。” 警察心里这个小鼓越打越激烈。倒不是完全怕外国人,重要的是涉外案件不归他这个普通警察管。接到涉外案件他只能立即向上级报告,然后移交给外事部门。不问青红皂白情况都没弄明白就与外国人打起来,上级会认定外国人袭警吗?恐怕会认定自己粗暴执法,而人家是正当防卫吧?很简单的一条,你连人家身份都没查,这不是简单粗暴是什么? 妈的,这又犯了一个错,事情没闹明白就与他打架。胖子与那满脸疙瘩痘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好鸟,我怎么就信了他们一面之词呢? 侍应生,就是警察说的疙瘩痘听说宋念仁是美国人,立即两眼放光,刚才还火辣辣的脸也不疼了。似乎被外国人打与被中国人打的感受不同,被中国人打是一种疼痛,而被外国人打不痛并且很光荣。 疙瘩痘腆着脸凑过去问宋念仁:“唉,你是美国人?” “不!我是中国人。你要敢再说我是美国人,老子揍你!”刚刚好了点的浑劲又上来了,吓得疙瘩痘往后一跳。这伙人是真的说打就打,好汉不吃眼前亏。但还是满眼的羡慕嫉妒恨。 疙瘩痘再看看张秋生几个,都拿着护照等警察询问。疙瘩痘瞥了一眼,封皮的颜色与国徽说明是中国护照。疙瘩痘刚想鄙视,再一想不对,这些人都拿着护照了,摆明了是要出国。 又是羡慕嫉妒恨啊,这些人肯定是马上就要去美国了。这是毫无疑问,他们是跟美国人在一起的。持中国护照出国,在美国混上几年就可以拿到绿卡,再混的好几年后还可以入美国籍。 疙瘩痘再一想还是不对。这些人年龄这么小出国都没大人陪着,连送行的人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是经常往返于中美两国间,出国回国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那又说明什么呢?说明他们马上就可以拿到绿卡!看看人家,这日子没法活。是的,这次是我看走眼了。人家这身份是有资格嫌这儿咖啡贵的,客大吃店嘛。人家是有资格打人的。你能拿他们怎么着?还没怎么着呢,人家大使馆就来人了。我得加倍的努力,宁愿去外国当狗也不在中国做人。 警察在前思后想,疙瘩痘在胡思乱想。大厅里的众人也议论纷纷。特别是对宋念仁明明拿着美国护照却坚决认为自己是中国人的行为众说不一。有人说这孩子是脑袋烧糊涂了;有人笑着说这是小孩子胡闹,他家大人会由着他xing子胡来?更有人大声喝彩,好!这孩子有见识。 这时门被推开了,进来两个人。 第一百零九章 琼斯,你这个混蛋 进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是老外女的是国产。两人进来觉得这咖啡厅里的气氛不对,女的拉着男的要出去。男的抬眼却看见宋念仁,立即兴奋的大喊:“嘿,查理!” 宋念仁抬了抬眼皮,显然没这老外见到他那么兴奋。老外不会看人眼色,还是一副他乡遇故知的兴奋对宋念仁说:“在这儿遇见你真高兴,难怪很长时间找不着你,原来你到中国来了,” 老外说的都是英文,警察听不懂。疙瘩痘不知是巴结警察还是要当众秀自己的英文水平,主动给大家翻译。宋念仁厌恶地对老外说:“喂,琼斯,我不管你这混蛋是怎么找到我的,反正我现在没钱还你。” 老外兴奋依旧不减:“哦,亲爱的查理,这只是偶遇。我向上帝发誓,真的是偶遇。不过,你不会真的没钱吧?你的家族是那么的富有。告诉我,你刚才只是说说玩的,只是为了表达见到我的高兴之情。” 宋念仁对老外说:“钱我肯定会还你,但现在不行。你看,我马上要坐牢去了,兴许还要受审判。这事过去后,我会还你的。我不会欠一个混蛋的钱。” 老外的注意力立即被转移:“什么,你说什么?坐牢,审判?你给大使馆打电话了吗?” 疙瘩痘给大家翻译过后,加上自己的感慨,你们看美国人法制观念就是强,有事立即找大使馆。美国大使馆知道吗?美国公民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出一点点小事,他们大使馆立马就替他出头。啧啧,做美国人真幸福啊。 宋念仁对着老外大叫:“我一个中国人在中国犯事当然要接受中国法律的审判,干嘛要找美国大使馆?” 老外却不同意宋念仁的叫喊:“不,不不。查理,你听我的。不管怎样,我们不能让大使馆那些混蛋闲着。我们交税就是为了让他们干活,知道吗?我们不能便宜了那帮人。我们美国人在世界各地都不能受欺负,不能,一点都不能。这就需要大使馆那帮人放下咖啡杯,出来干活。” 宋念仁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琼斯,你这个混蛋,杂种,狗娘养的。你给我听好了,我是中国人,你要再敢说一句我是美国人,我就揍你!” 老外听了宋念仁的话哈哈大笑:“查理,你还是那么可爱。你练的中国功夫都是假的,没用的。你在我手上已经输了不止一次,再来一次,你还是输。不过你真要打,我乐意奉陪。” 老外话说完就站到场子中间,左拳在前右拳在后,两脚不停跳动摆出一副拳击的架式,向宋念仁招招手。 宋念仁上前也没做什么花招,左拳在老外眼前一晃。老外立即左拳回收,右拳一个直拳朝宋念仁面门打来。这一拳也还有几分力道,又快又猛。 宋念仁突然身子一矮,让过直奔面门的拳头。然后自己的右拳狠狠的打在老外的小腹上,趁老外双手捂住小腹时,一个360度回旋踢,老外一下栽倒在地。 那个傍老外的女人大声尖叫。咖啡厅里的众人也是惊呼,但是比那女人的尖叫要平和多了,就这么一会这些人已见惯了这帮孩子的神勇,已经不那么大惊小怪。 老外爬起来,晃晃脑袋:“好吧,查理,你赢了。看来,你在中国学到了点什么。不过,钱我还会要,我会把欠条寄给你爷爷。”宋念仁刚想说什么却被张秋生拦住了:“等等,你真欠了这家伙的钱?”见他点点头,张秋生又问:“为什么,多少,怎样欠的?” 宋念仁沮丧地说:“这家伙是个骗子,他骗我玩扑克牌,一万。”张秋生拍拍宋念仁肩膀:“没事,哥帮你搞定。” 宋念仁心情尽管很低落却反驳张秋生说:“不对,我比你大两个月,我是你哥。” 张秋生一边往老外那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那就对了,所以我是你哥。”旁边的人听得莫明其妙,这叫什么逻辑?只有孙不武、李满屯他们一点不奇怪,高一一班对这些斗嘴磨牙,反正也争不出个结果的事,都是这样以非逻辑的方式对付。这方面张秋生是集大成者。 张秋生对老外说:“嘿,琼斯,听说查理欠你一万?我是他哥,这钱由我来还。” 老外听张秋生这样说,高兴的往起一跳:“哈,你也是宋氏家族的人?看起来,比查理那小子强上很多。我喜欢你。那么,钱呢?” “恰恰相反我讨厌你。当然,钱不是问题。还有那个,查理的欠条呢?”张秋生注视着这个身材算是高大的白种人,针锋相对的说。 老外一边在包里翻寻宋念仁的欠条,一边说:“你这样说让我很遗憾。实际上我们才刚刚见面,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甚至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对了,这儿。你看,我对个人物品向来保管的很仔细,别指望我会把这欠条遗失。” 老外将欠条在张秋生眼前晃了晃:“现在该你拿钱了。”张秋生吹了个口哨说:“嗯,我认识查理的笔迹。钱先别急,我有个好主意,你想不想听?” 老外轻篾地看着张秋生说:“我没兴趣听你的狗屁主意,快点把钱拿来。别想玩花招,”老外指着吧台边的警察说:“相信警察不会允许你胡来,记住,我是美国人。” 老外的话刚落音,就感觉眼前一花,脸上挨了两下火辣辣的耳光。围观的人也没看清,只觉得张秋生手挥了两下。接下来就看见张秋生一边慢条斯理的穿鞋,一边笑咪咪地说:“你刚才已经听查理说了,我们马上就要去坐牢。坐牢懂吗?就是入狱。你看,反正都要入狱了,也不在乎多加一条罪名。现在,你愿意听了吗?我保证是个好主意。” 老外晃晃脑袋,该死的,他竟用鞋子抽我的脸。看来,打架不是他对手,没办法,实力决定一切:“好吧,实际上我也想知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再晃晃脑袋,这老外发现自从进入这个咖啡厅,他就不由自主的晃脑袋。 张秋生一只脚站地下一只脚架椅子上,左手叉腰右手肘撑在架椅子的那只腿的膝盖上,食指点着老外说:“现在是在中国,我们得按中国方式解决问题。你知道我要说什么,赌债赌还。” 老外一边躲让张秋生不断点着他的手指,一边说:“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实际上这种方式在全世界都行得通。”张秋生打个响指,收起架椅子上的脚说:“ok,我知道你会同意的。下面,我们玩什么?” 老外耸耸肩膀:“你们中国有种说法,叫做,叫做客人跟随主人的方便。” 疙瘩痘与傍外女像是互相较劲,又像是借此学习提高英语翻译能力,又像向在场众人秀他们的英语水平。这对男女像是形成了默契,疙瘩痘翻译张秋生的,傍外女翻译老外的。 傍外女将老外的这句话翻译成了“客随主便”,马马虎虎算的上信、达、雅了。众人点头,中国确实有这么句话。咱国人喜欢赌的太多了,所谓十亿人民九亿赌嘛。在场的许多人因张秋生与老外要表演赌技,都兴致勃勃的等待看好戏。 张秋生问老外:“真的要随我的便?”老外再次耸肩确认。那个动作,那个表情,那个神态,一副赌坛圣手非我莫属的架式。刚才张秋生与宋念仁的对话,因疙瘩痘与傍外女还没形成默契没有翻译。在场众人不知道这老外其实是在装-逼。你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去骗十几岁的小孩赌博,高手会做这种不长屁眼的事? 张秋生被老外的装-逼也弄得哭笑不得:“中国流行的赌博方式是麻将,可能,那个,你不会,我是个诚实的人,不想以我的长项去攻击你的弱项。” “no,no,”老外越发的装-逼:“麻将我会,我太喜欢这个运动了,非常考验人的智力。十三不靠,一条龙,碰碰糊,太棒了,太有趣了!” 我操,他还来劲了。张秋生没办法,方案是他提出来的,人家接受了,那就得照办。说来可怜,张秋生两世加起来还真没打过麻将,只是有时别人打他站一旁看知道点麻将规则而已。 张秋生硬着头皮问疙瘩痘:“你们这儿有麻将吗?”疙瘩痘摇头说没有。张秋生又问在场的众人谁带了麻将。有人居家旅行麻将是随身带的,没准这儿就有人带了。不巧,没人带这玩意儿。 张秋生朝老外摊摊手表示遗憾。老外又一次耸肩表示与张秋生同样的感受:“你可以再选择其它的玩法。我想,我已经成了中国问题专家。哦,你知道,我指不是政治,让政治见鬼去吧。我指的是玩法,各种玩法。” 张秋生真有点佩服这老外了:“你说精通我们中国的各种玩法?我是说,能用来赌博的玩法?” 老外牛皮哄哄的点头:“差不多吧?我对好玩的东西总有遏制不住的兴趣。也包括你们东方的女人。”说着用他毛茸茸的大手拍了拍身旁的傍外女的屁股。 傍外女若无其事,仿佛拍的不是她的屁股,或者她的屁股能被外国人当众拍之很光荣。 张秋生难得的感觉无奈。照说屁股是傍外女自己的,她愿意让人当众拍之与别人不相干。可张秋生就是感觉不舒服而又无奈。 第一百一十章 怎样玩 第一百一十章 张秋生很聪明,也很勤于思考,可他的心思从来没用在对付女人上。他身边的女人,从奶奶到妈妈、姐姐,二丫、林玲到小区里其他女孩,再到高一一班的女生,个个是那么的优秀。他还从来没遇到这样下贱的女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惩罚一个人,无外乎动手与动口。 动手?这可是女人,无论怎样男人可不能打女人。动口?对女人动口,动的不好就变成调戏妇女。调戏这样的女人?张秋生看看这女人,脸长得像过期面包,眼睛像是在过期面包上划了两条缝,蒜头鼻子加一嘴七拱八翘的牙齿。操,我去卫生间吐一下先。 张秋生自己安慰自己,这样的残次品老外拣去也就拣去了,没必要没来头的纠结。想个什么玩法将老外的钱骗来才是正经:“那个,我们来划拳怎么样?” 老外没听说过这种玩法:“猜测拳头?这是什么玩法?”自称中国玩法通的终于有点露怯。 张秋生也不管傍外女与疙瘩痘对“划拳“这个词应当意译还是音译的争论,自顾自对老外说:“这种玩法简单有趣,一学就会,人人都能玩。重要的是它不需要工具,所以不存在作弊的可能。” 老外狐疑的望着张秋生说:“不是那个,那个剪刀、石头、布吧?那个就是猜测拳头。” 张秋生点点头:“严格来说剪刀、石头、布也是划拳,可是那太简单,是小孩子玩的。我所说的划拳是这样的。” 说着张秋生又恢复一只脚站椅子上的姿式。不过这次胳膊肘没撑在膝盖上,而是悬在空中,吸一口气突然大喊:“五魁首啊,六个六啊,七个七啊八匹马----” 老外被张秋生突然的大吼吓一跳,惊恐的望着围观的众人,意思是中国有这种玩法吗?旁边的众人却笑的七仰八合,纷纷点头。老外又问傍外女,这儿也只有她是最可信任的了。 傍外女说确实有这种玩法,不过通常是在喝酒时玩的,输了罚酒一杯。老外头摇的像拨浪鼓:“这个,这个不行,我们不是在喝酒,现在甚至连咖啡都没有,尽管是在咖啡厅。” 张秋生眼睛瞪的像铜铃:“怎么不行啊?琼斯,我觉得你太笨了,我们把罚酒一杯改成罚钱一万美金就行了。这可是我们中国最古老的玩法之一,比麻将的历史可要久远多了。”疙瘩痘听老外说这儿没咖啡就给想给他推荐,可又怕张秋生。一个不小心这家伙是真打人,他们连警察、老外都说打就打。还是不招惹为妙。 张秋生耐心向老外介绍划拳的玩法。最后老外还是摇头说:“不行,我记不住那些口诀,还有,我不会中文。”张秋生鄙视地说:“不会中文没关系,记不住口诀也没关系。你能用英文从一数到十吧?你刚才不是吹牛,说你是中国通吗?” 老外心想张秋生如此坚持要玩这个叫“划拳”的赌法,必定是有什么花招,可不能上他当。再说,他到现在也确实没弄明白怎样玩,于是坚决不玩:“不行,我们换一种玩法吧。关于中国通的问题,我收回刚才的说法。我承认,对中国还是了解太少。” 美国人不都是很狂妄的吗?这个怎么这样无赖啊?张秋生叹口气:“好吧,既然你坚持,那就换一种玩法吧。这次你来选择。我已失去耐心了。”虽然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子只是为了麻痹这个老外,但绕到现在张秋生确实没了耐心,他本来就不是有耐心的人。 老外心里笑歪了,中国的小孩,你还太嫩了:“你真的要我选择?那么,好吧,我还是喜欢玩扑克。你不会连扑克都不会玩吧?”老外一边说话,一边在旅行包里将扑克拿了出来。貌似崭新的连封装都没拆的扑克在老外拇指骨节上旋转了几圈后被放在桌子上。 张秋生说:“好吧,就扑克。不过我要验牌。”老外做了个请的手式:“那当然。” 张秋生笨拙的打开封装,再笨拙的验着一张张扑克牌。这不是扮猪吃老虎,张秋生很少玩扑克,更没有功夫去练各种花活。完全就是没怎么玩过扑克的人那种对扑克牌的生疏,这是装不出来的。 宋念仁不忍心看张秋生这笨手笨脚的样子:“秋生,你要不行还是让我来吧,就没见过你玩扑克。” 张秋生认真的查验扑克,头也不抬地说:“如果你有钱,那当然行。”宋念仁不干了:“秋生,别忘了五万美金中有一半是我的。” “没忘,”张秋生继续验牌,继续头也不抬的说:“本来我们各占百分之五十,但现在有一万已经是这个老外的了。这一万应当从你份额里扣除。现在要按所持份额投票,我是多数。当然是我胜出。” 五联公司为五人小组准备了五万美金做差旅费,应当算比较宽裕了。携带巨额美金出关很麻烦,这笔钱早就打到苏联远东银行,汇票在组长吴痕手中。 舅爷爷怕张秋生兄弟俩钱不够花,又私下给了他俩一人一万美金。舅舅梁司剑也怕他俩钱不够花也私下给了一人一万;而梁司琪就更怕他俩钱不够花了,不知托什么人换了一万美金塞给他俩。梁司琪还想多兑换一点,可是那时国家施行严格的外汇管制,她还是托了很多人才换到这么一点。外汇管制一直到九四年以后才慢慢放松,也可怜了梁司琪这颗母亲之爱心。 张秋生手快这些钱全被他揣口袋里去了。宋念仁xing格一贯随和,尤其是他本来就服张秋生,对张秋生的行为没有一点异议。 张秋生也不是见钱就抓的人。想想五万差旅费都要事先打到境外银行,那舅爷爷的这两万美金没准也很难出关。舅爷爷不知道,张秋生做为过来人可是知道苏联海关人员的德行,别自己国家海关过了却被苏联海关没收那冤枉就大了去了。他当然要将钱抓过来放储物手套里。 后来舅舅和妈妈再给的,当然也要抓过来放手套里去。 兄弟俩的对话是用中文说的。按默契,张秋生的话应当由疙瘩痘翻译,但傍外女不顾这个默契飞快的将他们俩的对话翻译给老外听。 老外心里乐开了花,连满脸的络腮胡子里都充满了抑制不住的笑意。这么说来,这两个小家伙一共有五万美金,我也有五万美金,但加上那张欠条就是六万,实力比这可爱的小家伙雄厚。另外我还有二十三万人民币存单,这小家伙能随身带二十多万人民币吗?看看那警察旁边的吧台上一叠护照,很明显他们是要出国。要出国的人会带很多本国货币?答案是不可能的,他肯带海关也不会让他过。 再看这小家伙理牌的动作,明显是个菜鸟。哈哈,我太喜欢他们弟兄俩了,这简直就是给我送钱来的。看来,我要与他玩梭哈。梭哈玩的就是实力,当然不能与他规定上限,他可能也不懂规定上限的重要xing。不过,但是,不能高兴太早,这弟兄俩实力不足,可他们还有三个同伴。这也得规定好,只能以自己身上的钱下注。 张秋生看着傍外女那过期面包的脸,妈的,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要是国难当头,这贱货说不定就是汉奸。不,肯定是汉奸。要不看她是女人,张秋生早一个耳光抽过去了。 是滴,张秋生不喜欢赌博,他的赌技特烂。但遇上他要对付的人还是愿意赌上一赌的。他有两大必胜赌技,使他并不在乎傍外女泄露他的底细,他只是恨这贱货的行为。 张秋生的必胜赌技当然一是复方脑残散,再么精于计算的赌徒,“服用”了复方脑残散脑袋里也一团糨糊。张秋生没事喜欢穷琢磨,他的一些祸害人的小明堂小法术现在都已经改良升级。复方脑残散现在不仅能收发自如,而且能控制“服用”者兴奋、冲动、多疑、胆怯、沮丧等各种情绪。本产品已经通过了动物试验,正进入人体临床试验阶段,今天这个老外算是第一个志愿试用者。 第二门赌场必胜秘籍不用说就是他的透视能力和变态的记忆力。凭他强大的内力修为和神识,比张秋然搜索的距离更远范围更大。小小的一个旅行箱,几十张扑克牌稍稍瞅一眼就一本了然。老外以为知道了张秋生的底细,其实张秋生更知道他的底细。 警察面对吧台,那两个人公然在赌博,完全不拿他这个警察放眼里。没办法,这几个人真敢打。虽然是警察,但好汉不吃眼前亏也同样适用?我惹不起,我躲,躲无可躲,我后背对着你们,我没看见行了吧? 吴痕与警察并排坐吧台前,与他详细介绍事情的起因、过程、结果。警察在等待增援的大部队,可是电话没打出去,不是电话打不出去,而是压根没电话打。什么时候派出所同事找他找到这儿来,那谁知道?反正有的是时间,慢慢说。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的结婚戒指对我没意义 围观群众现在是真的围观,众人将张秋生与老外的那张桌子围的严严实实。已知张秋生有五万美金,那么这个老外想必也有不少于这个数的钱,否则不敢向张秋生叫板。涉及十万美金的赌博,在那个还不怎么富裕的时代可是世纪大赌。能目睹这样一场豪赌,也是平生一大快事,谁愿意错过?何况赌博基因几乎人人都有,国人尤甚。 还剩一半纸牌,张秋生没耐心一一验下去,草草看了看就将扑克推给老外。围观众人摇头叹息,还是个孩子啊,怎能这样草率呢?这外国佬难保没在扑克上玩花招啊。 老外一边洗牌一边对张秋生说:“我们得先议定一下规则,首先是玩什么,二十一点,还是梭哈?”张秋生无可无不可的说:“说了现在由你选择,你说吧。” 老外的笑意更甚:“你看,我们这是在等机,时间对我们来说有限。我们来玩梭哈吧,这样要快点。怎么样?另外,我们仅就个人随身财产下注,不能涉及旁人。坦白的说,这一点是专门针对你的,你有四个同伴,而我只有一个。我喜欢公平。呶,我就是这只箱子。你呢,你也指定一个?” 张秋生点头:“ok,我也是这样想。”他指了指随身旅行包,意思是就这个旅行包。这老外太不要脸了,对一个孩子这样算无遗策。围观群众内心大多不平,但想想这些孩子刚才的嚣张,又觉得让张秋生吃点亏也不错,也要让他知道外面的世界不是那么好混。 老外洗好牌,伸手示意张秋生切牌。张秋生随随便便切了一下,老外开始抓牌。 老外的上面明牌是梅花八,张秋生的是黑桃三。老外说话,老外扔了两千进去。 围观群众倒吸一口凉气,心肠好狠毒啊。刚才规定了这个规定了那个,独独没规定上下限。此时一出手就是两千美金,他是要把这孩子弄死啊。 张秋生若无其事的跟了两千。人要死拉是拉不住的,你家再有钱也不能像你这样糟蹋。继续抓牌。 老外身上有点痒痒,忍不住伸手挠。几十双眼睛盯着老外,别是玩什么花招?你早不痒痒,晚不痒痒,单单这时候痒痒?现在的牌面,老外一张梅花八一张方片j;张秋生一对三。张秋生说话,这小子扔了三千进去。 这些都是谁家的孩子啊,出门也不派个大人跟着。寻衅滋事打架斗殴,赌博耍钱还这么不知死活。这是一部分人心里在痛骂。而另一部分人则有点兴灾乐祸巴不得张秋生输,输的越多越好。 老外后背痒痒,可他手又挠不上痒点。傍外女主动将手伸进他内衣里帮他。也许是傍外女技术差点,老是挠不到那个痒点。 老外见张秋生扔了三千进去,不假思索也扔了三千。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是要挠到那个痒,挠痒还是要自己来不能依靠别人。 扔完钱随随便便抓了张牌,老外又专心找痒去了。人要是一痒起来,任何事都无法阻止他挠。钱当然重要,可挠痒更重要。老外大脑一片空白,一心想着的是挠到痒处时的那种快感。 这次老外抓的是一张方片九,张秋生是一张梅花九。桌面上还是一对三大,该张秋生说话。 张秋生看了看自己的暗牌,扔进五千。周围一片嗡嗡声,有人骂张秋生败家;有人觉得张秋生的暗牌可能也是一张九,这样他就是两对,赢面比较大,扔五千进去是对的。 老外似乎忘了痒痒,认真的思考应不应该跟进。他也怀疑张秋生的暗牌是一张九,否则不应该这样胆大。而他明面是梅花八、方片九、方片j,暗牌是黑桃k。这副扑克里有六张做了记号,他能认出来。当然特别的高手也能认出来。显然,这个中国小家伙没认出来。否则刚才他验牌时就指出来了。 可问题是做记号的牌被切到下面去了,老外看不见。也就是说他也不知道下面他要抓到什么牌。话又说回来,即使他能抓到一张好牌,也最多只能凑一对。而中国小家伙是两对,这样他就肯定输。老外决定弃牌。 张秋生洗牌,手法非常的笨拙。他抱歉的笑笑,将牌交到老外手上,示意老外来洗。 还是张秋生切牌。老外明面是一张红心k,张秋生是一张梅花九。老外还是扔两千,张秋生跟进。然后老外是一张方片k,张秋生是一张黑桃九。老外又扔两千,张秋生跟进。两人再抓牌,老外是一张梅花八,张秋生又是一张方片九。 张秋生是三张九,该他说话。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这小子一下将他所有的美元全推到桌子中间,就是说他这次下了五万一千。 老外兴奋的长满络腮胡子的脸都通红,也将自己全部的美元推出,刚好也是五万一千。两人算是势均力敌。令老外兴奋的是,他看到了那堆未抓的牌的第二张边沿上他自己做的记号,那是一张梅花k。哈哈,三张k对三张九。 张秋生在自己口袋里摸呀摸,最后从屁股口袋里掏出一叠美元,数数刚好一千扔进去。周围的人大气不敢出,这太猛了,太刺激了。 老外已没有了美元,他打开旅行包从里面掏出一张面额一万的“整存整取,定活两便,不记名不挂失”的工商银行存单。这种存单在九十年代初期非常流行,实际上可直接当人民币使用。而且这种存单面值大便于携带。 老外将存单扔进桌子中间说:“我们这是在中国。”张秋生点点头说:“你说的对极了,我也是这样想。”说着打开旅行包,里面拿出一叠同样的存单,数数一共有二十三张,都是一万面额的。张秋生轻轻巧巧的将这些存单扔进桌子中间。 老外急忙打开旅行箱,从里面拿出所有存单,数数只有二十二张,差一万。老外着急,明明就要赢了,胜利在望了,就差这该死的一万,还是人民币不是美元。不能认输,不能就这样认输,三张k一定要赢三张九。 老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里面有六千五百七十二元五毛五分,全扔进去。还差三千多元。老外取下戒指押到堆成山的钞票上。张秋生摇摇头:“这个一千都值不了。” “这是我的结婚戒指,对我有着特别的意义。”老外激动的大声说。张秋生还是摇头:“它对你有特别的意义,对别人却什么都不是。” “那好吧,我不与争。我知道,通常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东西都很难喊上价。”老外哆嗦着脱下手表押上:“这是劳力士的,我父亲留给我的,愿上帝保佑他的在天之灵。”张秋生冰冷的摇头:“也值不上二千,如果你父亲是什么名人倒差不多。” 老外又在箱子里翻找,希望能找出什么值钱的东西。 张秋生懒懒的说:“你可别把衣服抵钱。联合国人权宣言规定,人有免于饥饿与冻馁的权利。我可不想因为一次小小的游戏违反联合国人权宣言。就算你这个戒指和这个手表值,嗯,加上这副扑克,原本它就是你的。” 老外激动的说:“真的?哦,扑克归你了。这是一副好扑克,我是花了大价钱定制的。那么,我们接着抓牌吧。”很多年以后他都在想今天为什么这么激动,为什么说了许多愚蠢的话,但他始终没想明白。 张秋生说:“no,no,no,我们继续下注!”说着又拿出两张存单。 这两张存单像两颗重磅炸弹,炸的老外晕头转向。在巨大实力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老外经过绝望、沮丧之后,倒也爽快:“好吧,你赢了。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吗?我想看看你的底牌。” 张秋生的底牌是一张黑桃三,老外以手扶额,如果他再多两万人民币,今天的胜利者就是他。老外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傍外女:“今天早上,是你拿走了我两万!” 傍外女将手包挎上肩头:“那是你给我的。”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老外对着傍外女的背影咆哮道:“你如果不伸手要,我会到京城后再给你。由于你的贪婪,我失去了一次胜利的机会,一次辉煌胜利的机会。你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 桌子上的钱,已经被张秋生收时旅行包。戒指被他揣进口袋,手表则戴上。张秋生望了望那个被警察砸了大哥大的老板:“是你的手提电话被砸了吧?”那个老板点如啄米:“对,对。” 张秋生数出两张存单加五千元现金递给这老板。胖子见有门赶紧上前:“我的大哥大也被砸了。”张秋生翻了翻眼皮:“你的大哥大不是我砸的,你找那小子赔。”用手指了指李满屯。 胖子嘿嘿的笑:“嘿嘿,他的大哥大也不是你砸的,你就没砸过东西。”胖子指了指那个老板。 第一百一十二章 赔偿损失 张秋生见这胖子笑的可爱,一点不像刚才用大哥大指着孙不武时的嚣张,点点头说:“好吧,我们八路军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损坏东西要赔。”点出三张存单给胖子:“多余的钱,给你们俩压惊吧。” 疙瘩痘凑上来:“也应当赔我一点吧?我也被打了。” 张秋生看看他满脸的疙瘩痘有点恶心,就不情愿给钱了。不过又想想这家伙虽然贱了点,其实也挺可怜的,最起码比那个傍外女要好。抽出三千元丢给他:“好吧,我们八路军也不打人,打人必赔偿。” 一切事情都处理完毕,张秋生拎着旅行包来到警察身边:“你们大部队什么时候来啊?”警察朝张秋生翻翻白眼:“我哪知道?又没电话打。” 一个老板递过一部大哥大给警察。既然砸坏了赔偿,人们也不吝啬了。咖啡厅的顾客现在对张秋生一行人有了大概的印象。一群被家里宠坏了的孩子,本质不坏,拿钱不当钱,不招惹他们就没事。 至于张秋生瞬间赢了老外几十万,也是张秋生拿钱不当钱,没有心理压力的人赌博一般赢面都大。相比那老外就差劲了,又叫又嚷又痒痒,心理素质差不输才怪。老外就不应该随张秋生下注,应当慢慢来。青年人xing子急,时间长了待张秋生耐不住xing子再瞅准机会下重注。 不说众人对这场赌博的议论了。警察拿了大哥大,正要拨号。倪经理从里面办公室出来说:“不用打电话了,大部队警察马上就要来。”原来他自被吴痕打之后就跑到办公室打电话找人,一定要出这口气。开始打算找道上朋友,想想这帮人虽然年纪小但非常能打,要是在他这个咖啡厅打起来,打坏了东西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后来又人托人保托保,总算找了省厅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答应马上就来。 倪经理挑衅的看着吴痕。心想,跟我搞,搞不死你我不姓倪。吴痕哪把这种挑衅放眼里,他只是反省自己刚才做的确实有点不对,一时容忍着姓倪的嚣张。吴痕就是这样的人,除了刚才要与孙不武们有福同亨有难同当,要打就都打时有点冲动外,大多数时间都是自我检查自我反省的人。 倪经理见吴痕目光不与他接触,心里更得意了。你小子现在知道怕了?告诉你,迟了。 张秋生却不管姓倪的什么态度,径自往吧台里走。众人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倪经理虽然嚣张,但也不敢阻拦他。好汉不吃眼前亏,等警察来了再收拾这小子。 张秋生从里面拿出一罐雀巢速融咖啡,及咖啡伴侣和一个大壶。没轻没重的将一罐咖啡粉全倒进大壶,咖啡伴侣也全倒进去,然后又将一开水瓶水倒进壶里。尝尝,咖啡浓了苦得不能进嘴,甜味淡了。拿一盒方糖又是全倒进去,看看旁边有一罐炼乳也全倒进去,再倒一瓶开水。再尝尝,嗯,咖啡又淡了。再想想,又倒大半罐咖啡加两盒方糖,还有咖啡伴侣、炼乳等等,再尝尝,这次是真的不错了。 倪经理看着那叫一个心疼,忍不住冷笑着说:“造吧,你就可劲的造。我这都是有价的,待会你乖乖的给我付钱。” 张秋生将壶盖盖好,朝姓倪的笑笑说:“我知道,最低消费78元。几十元我消费的起。” 姓倪的跳脚:“是一杯78元,你搞没搞错?” 张秋生诧异的望着姓倪的:“我搞错了?你78元一杯就是速融咖啡加炼乳?你这是以次充好,以假充真。你以为我会惯着你这种投机倒把行为?”说着也不管苦不苦,将剩下的小半罐咖啡又加进壶里去,又加咖啡伴侣、方糖、炼乳。 倪经理气的手直哆嗦:“你,你,你等着。” 张秋生拍了一百元到吧台上说:“我等你干什么?我请在场的众位喝完这咖啡,如果警察再不来,我就走了。78元的最低消费给你,剩下的钱不用找了,算壶钱。” 孙不武、李满屯、宋念仁三人帮着分杯子,张秋生给全场客人一个个的冲上咖啡。众人喝着咖啡,喜笑颜开谈笑风生,虽然是速融咖啡,可不花钱就是好喝。大家的中心话题就是这姓倪的经理是个傻比,明知这些小爷不好招惹他还要招惹,这不是找虐么? 姓倪的受不了了,大声朝疙瘩痘等一帮侍应生吆喝:“还站着干什么,把他们赶出去,今天停业。”他忘了要等警察来收拾这帮兔崽子。见没一个侍应生动手,姓倪的经理勃然大怒,指着站在近旁的疙瘩痘大骂:“我操,你个傻比,站着像个死人,给我上啊!” 疙瘩痘瞪着眼睛望着经理。心想,经理今天脑袋被门板夹了,这些人谁打得过?他们不打我就谢天谢地,再要是挨了打还指望他们赔钱? 倪经理见疙瘩痘不但不听命令还朝他瞪眼,火气更大:“滚!你被辞退了,滚!” 命令员工打架本就是无理要求,被骂也就罢了,还要辞退老子。疙瘩痘也火了:“我草你玛,老子早就不想干了!有本事你自己打去,不打你就是孙子!”正吵的不可开交,大门被推开,进来一队警察,大约有五六个之多。 倪经理可把亲人盼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张秋生一伙人指给警察看。一个带队的警察一本正经不苟言笑,与原先的那个警察简短的交谈了一下,就要将张秋生们带走。 几个祸害背好背包,张秋生面向全场:“各位父老乡亲老少爷们,给诸位添麻烦了,我们在这里向大家郑重道歉。再见了!谢谢各位的宽宏大量!”五个人排成一排向在场的众人深深鞠躬。 咖啡厅的顾客们心想,这些孩子也有正经的时候啊。张秋生将双手一并伸到警察面前,意思是让他们加手铐,其他四个有样学样的都双手并着伸向警察。带队的警察强忍笑意,拍了拍最靠近的宋念仁脑袋一下:“铐什么铐,你们跑的了不成?快走!” 姓倪的经理大喊:“警察同志,这些人罪大恶极,怙恶不悛,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一定要重判,为社会除害。”张秋生突然来到吧台旁边,拿起那个大水壶,对警察说:“警察叔叔,这壶是我花钱买的。”说完将壶扔地上,然后一脚将其踩扁。 倪经理像火烧了屁股一样跳起来:“他们还喝了咖啡没给钱,一大壶,就是这个壶。” “不是,他们给钱了。”疙瘩痘反正已被辞退,立马叛变与倪经理对掐起来。警察不管这些事,带着张秋生一行就走。 民航大楼外的广场上停着一辆带警徽的中巴,张秋生一行倒也自觉,不用吩咐鱼贯而入。一般拉犯人的警车前后分为两个部分,用铁或不锈钢栅栏隔开。这辆警车没有,只是一辆配置有点豪华的普通警车。 车刚起步,宋念仁就问:“秋生,我们这就是去坐牢吗?”张秋生欣赏着窗外风景,头都不回的说:“当然,你以为是拉你去过生日?” “那倒不是,”宋念仁也看着窗外说:“我就是想问问坐牢的日子难过么?” 张秋生回过头来望着宋念仁说:“这要看你是带着什么心态去坐牢。你要是觉得冤,比窦娥还冤,那这个牢就难熬,就度日如年。你要是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那你这个牢就坐的悠哉游哉,其乐无穷。” 这些同学当然知道张秋生又在胡说八道,这小子无聊时就没说过正经话。可是警察们不知道张秋生这德xing,相互望望又相互摇摇头,遇到一个几进宫的老油条了?不会吧,听说这些孩子都高官子弟啊。其中一个警察忍不住问道:“这位同学,你坐过牢吗?” 张秋生把头一昂:“当然坐过,没坐牢的男人不是完整的男人。”完完全全一副我坐过牢,我骄傲、我自豪的神气。警察们也被张秋生这神气弄糊涂了。不会吧?年龄看起来不大啊,怎么就坐牢了呢? 孙不武看出警察们的疑惑,身子凑前说:“警察叔叔,别听他瞎扯蛋。这小子嘴里就从没吐出过象牙。”问话的警察点点头说:“我说也是,确实有不怕坐牢的惯犯。可是还从来没听说过坐牢还悠闲自得其乐无穷的。要照这位同学说的,国家设立监狱对罪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了。” 这个警察哪知道张秋生确实坐过牢呢?只不过那是在前世,说起来也没人相信。 宋念仁也知道张秋生是在瞎扯蛋。但他在五人中间心理素质是最差的,他现在只是要说话以减轻心理压力:“不是说要经过审判吗?怎么没审判就直接去坐牢了?” 张秋生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宋念仁说:“坐牢是要分成两个半截坐的。审判前坐一段,要不然你小子跑了审判谁去呀?古今中外都是这样,你们美国也是这样,这个都不懂,这么一大把年龄不知怎么活的。我告诉你啊,坐牢就是这前半段最有滋味。” 第一百一十三章 坐牢最有滋味的攻略秘籍 四个人包括警察都被张秋生这话勾起来了兴趣,审判前蹲的是看守所,蹲在看守所还有滋味?警察也想听听,虽然已经知道这孩子是在瞎说。司机都特意将车开的慢了一点。 张秋生煞有介事的说:“审判后呢,犯人都有了着落,该送哪监狱去劳动改造送哪去。法院宣判无罪就放回家,是吧?劳改的监狱比较大,因为要劳动啊,所以比较大。而审判前的看守所呢,场地就比较小。我们国家还不那么富啊,好人还没房子住呢,哪能把监狱做大?这样,女犯就和男犯住一起。” 李满屯打断张秋生的话:“你就瞎掰吧,男犯女犯关一起?从来没听说过,那就乱了套。” 张秋生摆出一副我就懒得和你说的架式,扭头和宋念仁说:“男犯女犯当然不是关一起,是关在一个看守所,但不在一个牢房里。就像我们学校的厕所,都在东边围墙那个犄角,只不过分男厕所女厕所而已。” 孙不武抬杠:“东边围墙就那么一个厕所,你怎么说厕所都在东边围墙?那下课东边围墙就成菜市场了。”接着大摇其头:“语文没学好啊,语文没学好!” 张秋生笑着说:“现在我们分两个小组,一组跟孙不武同志讨论厕所问题。孙不武同志对厕所问题研究多年,尤其对男女厕所的构造、蹲位分布,以及厕所空气品尝深有体会,曾先后在国内外发表过重要论文数十篇。另一组与我讨论监狱问题。对于这个问题我也没什么经验,建议由老吴为首,他坐过牢,尤其对策划越狱暴动做过专门研究。” “你才对厕所有研究,”孙不武气的大骂:“你才品尝厕所空气。” 吴痕摇头苦笑。他属于温文尔雅的性格,从不和人红脸。今天在机场咖啡厅发脾气已经是破天荒了。这只能说明吴痕并不缺少战斗基因,修真者没有战斗基因只能是死路一条,残酷的修真界决定要想走这条路就必须去战斗。可从小受到的温良恭俭让的教育又让他若无必要绝对没脾气。这很矛盾是吧?修真本来就是一个矛盾玩意。一方面要求一切随缘道法自然,另一方面又违反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追求长生不老不死不灭。一方面苦苦追寻天道的奥秘,另一方面又逆天道而行要求肉身成圣白日飞升。 修真的矛盾造就了修真者的矛盾性格,行为乖张的大有人在。行为乖张变态到极致就是入魔。修真者一个不慎而入魔的比比皆是,本故事开头的虚静斋就是一个例子。不管你是什么因由,思维进入死角出不来就是入魔。 千百年来修真各门派绞尽脑汁克服这种稍一不慎便入万劫不复之境的方法,许多方法在各门派是一致的,于是就形成的修真界的禁忌。另外,有许多门派要求弟子琴、棋、书、画样样都要会,意思就是一旦想不开,抚抚琴下下棋练练字画几笔画换换脑,别一门心思的想不开。大多数的门派都规定有弟子入世修行,除了另有秘法外大多还是要弟子们体会普通人的生活,别只顾修炼最终想不开而入魔。 吴痕由于出身良好,在修真界柳家地位显赫,在俗世也是高官大户人家。所以他兄妹的境界进展神速,在修真界是出名的年轻俊杰。柳家要送他兄妹入世意思就是他们从小就没出过门,只知道修炼和学习。单纯是好事,心无旁鹜对修炼无疑最好。可在这复杂的二十世纪,人世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世间的事必然会影响修真界。 修真的道路上有多少挫折有多少坎坷,谁都说不清。太单纯了也最经受不了挫折。修真者的挫折与普通人的挫折不同。普通人遭受失败,至多哭一场。然后高喊年轻没有失败,大不了重新再来。修真者的失败,可能是灰飞烟灭,可能是万劫不复,来不的半点马虎。 送子弟入世不止柳家,而柳家选择与别家不一样,将吴痕兄妹送到了最烂的二十一中。柳家的长老认为,烂学校烂事多,最能磨练孩子的心性。结果吴烟一来就当上了班长。这不是柳家本来的想法,不过长老们还是认为这也不错,从小锻炼领导能力以后对管理柳家庞大的家族有好处。世俗社会飞快的发展,令老家伙眼花瞭乱。几百年后还不知会发展成什么模样,现在就培养管理人材也确实是当务之急。 扯远了。吴痕不会像孙不武一样开骂,不过以他这样聪明转移话题还是会的:“喂,老张,”他现在也学会了高一一班相互之间的称呼:“牢我是没坐过,也感到好奇。你刚才不是吹牛说坐过牢吗?你说说怎样坐牢才最有滋味?” 孙不武不屑一顾的说:“切,你听他瞎吹,他什么时候坐过牢了?没事坐坐马桶还差不多。”张秋生指着孙不武对吴痕说:“要我说可以,但你让这家伙闭嘴。” 孙不武立马反驳:“凭什么叫我闭嘴?你能说话,我就不能?”张秋生又望着李满屯与宋念仁,说:“这样吧,下面我介绍坐牢最有滋味的攻略秘籍。如果在我说话的半途孙不武插嘴,那么在这次出差的整个过程中,我的洗脚水归他打。现在举手表决,怎么样?” 宋念仁说:“我们这是去坐牢吔,还出什么差啊?” 李满屯说:“嗯,这话说的也是。不过呢,万一这个牢坐不长,只是罚款和拘留十几天,出来还是要出差的。这样吧,要是出差老张的洗脚水归老孙打。要是长期坐牢,老孙就要把罪名顶下来,他一个人去坐牢,我们接着出差。” 孙不武大叫:“我反对!”张秋生果断地说:“反对无效,现在开始表决!同意老李方案的举手。” 警察们面面相觑,这帮孩子也太搞了吧?这种事也投票表决? 表决结果是四票通过,连吴痕都投了赞成票。 孙不武张张嘴,最终还是将话咽下肚子里。他可不想一个人去坐牢,他们四人去苏联玩。即使不坐牢,他也不想给张秋生倒洗脚水,那家伙死懒,脚必定很臭。 在大家的催促下张秋生只好胡编乱造:“其实吧,要说滋味也是黄连树下跳舞苦中作乐。你们说男女关在一起,虽然不是一个房间,但隔壁连隔壁的总是有办法沟通的。中国人民是伟大的、勤劳的、勇敢的、智慧的。” 李满屯插话:“你别说许多形容词,直接说怎样能苦中取乐。” 张秋生说许多形容词,其实是在为想词拖延时间,他突然间像是想到什么:“喂,你们谁会莫尔斯电码?”众人大摇其头,张秋生又追问孙不武:“老孙会吗?” 孙不武不上张秋生的当,只摇头不说话。 张秋生摇摇头叹息地说:“可惜啊,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会。不过,没关系,到了牢房会有人教你们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莫尔斯电码就在全世界的犯人中间流传。为什么?不同牢房间的犯人交流信息啊。比如,一个新犯人进来。同牢房的犯人当然是问寒问暖,相互握手拥抱,热烈欢迎新同志加入犯人的伟大行列。不在一个牢房的就只得发莫尔斯电码,得,得得得,得得,得。意思就是问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这边新来的也敲墙壁,得得,得得得,得得,得。意思是我叫孙不武,请多关照。” 孙不武自从决议通过,就知道张秋生肯定要拿他名字作践,倒有心理准备。尽量告诫自己,咱不和这小子一般见识,努力使自己不生气。 张秋生继续胡编乱造:“隔壁的竟然是熟人,立马回答:原来是老孙啊,你又进来了?这回是踹了村东头赵寡妇的门啊,还是刨了西头李绝户的坟?我记得上回你是偷看女人洗澡进来的。” 孙不武忍无可忍,跳起来对着张秋生脑袋就是一掌,决议只说不能插话没说不能打架。 张秋生坐在孙不武前面,孙不武要打他很容易,可张秋生胡说这些的时候就提防着孙不武暴走。所以孙不武一掌打来,张秋生只向下一缩就让过这一掌,同时伸手一牵一引,孙不武这一掌就向前面警察的后脑勺上扫去。孙不武知道要坏菜,赶紧收手,可是稍稍迟了点。 前面几个警察被张秋生的胡说八道逗的正在哈哈大笑,这个警察突然觉得脑袋一凉,大盖帽被打飞了。回头看见孙不武憋红着脸,又是敬礼又是作揖又是鞠躬。千方百计的赔礼道歉,就是不敢说话。又引起一场大笑,这个警察倒也不怪他了。 带队的警察在政法系统工作了二十多年,什么人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这么顽皮而又精灵古怪的孩子。 李满屯催促张秋生继续说下去:“老张,照这么说坐牢确实有点意思啊?本来我还以为坐牢挺枯燥的。看来让老孙一人坐牢还有点便宜了他。你接着说,还有什么有滋味的事?” 孙不武气的在心里大骂李满屯,你就落井下石吧。等我能开口说话了,也挑张秋生来收拾你。上次张秋生弄得你小子拉稀,我就不该给你送纸。不过,送纸是吴烟让送的,倒不能违抗。可我当时要是在卫生纸上弄点辣椒粉什么的多好?下次遇到这样的机会,我要不辣得你姓李的菊花盛开,我就不姓孙。-------------------------------------------那个啥,谁有推荐票么?赏一张,谢谢了!真不好意思。 第一百一十四章 弄个团长旅长干干 张秋生对着李满屯说:“有滋味的事?最有滋味的事莫过于隔壁刚好是女监。得,得得得,得,得得。新来的小子,你叫什么,多大了?我叫孙不武,今年十六了。那边回答:哦,才十六哇,姐姐今年七十八,不太适合你了。我找一个小点的给你。她叫翠花,今年才三十八,刚犯了点强奸罪,正适合你。” 孙不武反正不能说话,任随张秋生糟践。众人包括警察在内都笑的喘不过气来。宋念仁好奇的问:“女的也犯强奸罪?不会吧。” 张秋生拍了宋念仁脑袋一下说:“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男同志能犯的法,女同志也能犯。你说两个人隔着墙壁,用莫尔斯电码谈人生谈理想,多浪漫啊?这样没日没夜的谈下来,会不会情愫暗生?牢狱生涯是不是变得有滋有味了?每当朝阳露出灿烂的笑脸,监狱里也开始了第一次放风。孙不武在栅栏的这边,翠花在栅栏的那边。两眼相望,默默无语。朝霞染红了翠花的脸庞,泪水淋湿了孙不武的双颊。最后,翠花还是忍不住说话了:不武,你放心的去吧,我已怀了你的孩子----” 孙不武猛地一个虎扑将张秋生扑倒,两人倒在过道上打成一团。孙不武被张秋生一个翻身压在底下,还不停嘴的骂:“我操,没见过像你这么糟蹋人的。老子今天跟你拼了,打你不过也要打。” 几个警察就没见过这样的活宝,个个笑的前仰后合。车子这时已进入市区,带队的下令停车。汽车停下,司机爬方向盘上狂笑,刚才要集中注意力开车,忍的很辛苦。 带队的率先下去,站外面大叫:“下车,下车。” 警察们都下车了,“犯人”们却一个没下。带队的很奇怪,伸头朝车里看了看。张秋生与孙不武在过道里打架,堵住别人出不来。张秋生坐在孙不武屁股上,将孙不武两手反背着问:“你服不服?”孙不武大叫:“不服!”张秋生腾出一只手敲了孙不武一爆栗再问:“你服不服?”孙不武宁死不屈:“不服!” 张秋生也没他办法,改口:“从今天起,我的洗脚水归你打。这是组织上决定。你也不服?” 孙不武犟着脖子:“那是两码事,老子今天就不服你,没你这么糟践人的。” 张秋生再给孙不武两爆栗,这家伙还是不服。宋念仁傻呼呼的问:“老孙隔着墙壁也能让翠花怀孕?” 张秋生坐在孙不武屁股上像骑马一样,听宋念仁这样问,也不敲爆栗了,贼兮兮的说:“你没听说过高级武功中有一招叫隔山打牛么?”宋念仁点点头说:“听说过,武侠小说中经常有。” 张秋生说:“这就对了嘛,隔山打牛都打得,隔个墙壁打人有什么打不得的?老孙就会。” 车外围观的警察中有两个正在吸烟,被张秋生这话给呛得咳嗽不止。带队的哭笑不得对着车里大喊:“怎么,舍不得走,非得去坐牢?” 张秋生这才醒过来:“什么,不让我们坐牢了?”赶紧从孙不武身上爬起来,抓起背包跳下车。带队的笑咪咪的说:“我以为你们不想下车,坚决要去找翠花呢。” 张秋生一边在他背包里翻腾,一边说:“不找,不找。翠花都三十八了,要找也是孙不武找。” 李满屯也接口说:“对,翠花还怀着孙不武的孩子呢,他肯定要去找。”孙不武打张秋生不过,与李满屯可是旗鼓相当,闻言立即就扑向李满屯要拼命,被众人给拉开。 吴痕见闹成这样感到非常的无力。这张秋生也真是能瞎掰。他临出门时妹妹还告诉他,要领导好这个小组,张秋生是关键。这次苏联之行,成,要靠张秋生,败,也可能是张秋生给折腾的。想想妹妹这话真不错,你看这家伙折腾劲。张秋然是多么文静的女生,怎么她弟弟的操劲就这么大呢? 张秋生从背包里翻出三条中华香烟,递给带队的警察:“警察叔叔,这是别人让我转送给你们的。”带队的警察看见中华烟眼睛一亮,问:“是谁让你转送的?”心里确实疑惑,没人知道我们认识,事实上到现在也不算认识,谁这么未卜先知? 带队警察乜着眼睛看着张秋生。这小子两手一摊说:“是刚才那咖啡厅的老板,就是那个姓倪的经理。他把这三条烟交我手上说,待会警察要来抓你,你把这三条烟送给警察,求他们多判你们几年。” 这小子又在胡说八道,这香烟八成,不,十成十是从咖啡厅里偷来的。那倪老板看着就不是好人,遇上这么油滑的小子也算他倒霉。 孙不武与李满屯也不打架了,齐齐的看着张秋生。心里一致的想法是,这肯定是他进吧台冲咖啡时顺手偷的。这小子不去做小偷真是屈了材,众目睽睽之下连我们都没发觉,他是怎么将香烟偷了来? 带队警察将香烟收下,连一声谢字都没说。上了车之后才将头伸出窗外:“那个是姓吴吧?你们叫老吴的,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子,就说天关省警察厅某人想念老首长。这个某人当然不是我,我只是奉命执行任务。”汽车一溜烟的开走了。 五个人在大街上溜跶,寻找他们五人小组第一次会议的会址。这次非凡的意义深远的会议最终选在了一家大碗茶的摊位旁隆重召开。 一九九一年十一月六日农历十月初一星期三下午两点多钟。为什么没有具体时间而是用两点多钟来含糊其事?因为当时谁也没看时间,事实上五个人中只有张秋生戴了只不知是真还是假的劳力士手表,他说是两点多钟那就两点多钟吧。 组长吴痕首先发言。组长的发言比较冗长,如其说是发言不如说是做政治思想工作,如其说是做政治思想工作不如说是居委会大妈唠家常。比他妹妹吴烟说话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差的太多了。 孙不武是柳家跟班,虽说他具体跟的是吴烟,但吴痕是吴烟哥哥。平时虽然无所谓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但一旦正经起来孙不武可不敢造次,规规矩矩坐那儿听吴痕演说。 李满屯虽然没达筑基境界,可他是修真世家子弟,尽管以古武身份入世,可知道吴痕已筑基,本能的敬仰也让他与孙不武一样,规规矩矩的坐着听吴痕说话。玩闹归玩闹,正经时一定要正经。 宋念仁是五人中最懵懂的,不说修真,连古典武术都不知道。他将这些统称为中国功夫。见高一一班这些大神们的神乎其技只有佩服的份,处处模仿学习。见李、孙二人这时的规规矩矩,也跟着规矩起来。 对于吴痕的忠厚张秋生也很欣赏,再说他也不是一味的操蛋。就像吴烟对哥哥介绍的那样,张秋生胡闹归胡闹,正经起来非常厉害。另外轻易别招惹他,没人招惹时他也很安静。此时的张秋生就很安静,尽管他思想一直在开小差压根就没听吴痕在说什么。 吴痕见这四个人此时如此安静的听自己说话,心里很高兴。忠厚的他赶快结束发言:“总而言之就一句话,今后不要胡闹了。须知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退一步海阔天空,要懂得吃亏是福的道理。好了,我的话完了。下面进行本次会议要讨论的议题:去苏联的第一个目标城市是哪个?” 张秋生这时插话:“别,我们把第一站去哪儿放后面,第一个议题先讨论别的。”吴痕倒也很随和:“第一个议题应当讨论什么?说说看。” 张秋生说:“我发现吧,我们这个小组吧,只有你一个领导,是吧?其他的都是老百姓,是吧?” 吴痕摸不清张秋生葫芦里卖什么药:“是啊,有什么不对吗?还有,别什么领导、老百姓的,都是同学、同事、朋友。” 张秋生看了看其他几位,孙不武等人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望着他,没有得到想像中的声援,只好自己说:“你看吧,是这样的。兄弟们呢跟着你打天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大家伙儿怎么着也应该弄个团长旅长什么的干干。这样我们大家都是干部,都是当官的,干起活来也有劲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也能奋勇争先不是?” 孙不武们领会了张秋生的意思。刚才他们还不明白这家伙又要捣什么鬼。五个人有一个组长就够了,就我们这些水货不当老百姓难道还想当官?被张秋生这么一说,觉得这样也不错。每人都弄个团长旅长干干,虽然人人都当官就人人都不是官,可说出去也好听啊。我老子是团长,这多牛逼? 于是,同志们积极拥护张秋生的提议。可是,宋念仁提出了一个小小的疑问:“喂,我们这是一个商业项目组,要是个个都是团长旅长,那不成军队了?另外,团长旅长是不是比组长还大?我们是想造组长的反吗?” 张秋生扭头瞅瞅宋念仁说:“我也就这么一说,意思就是大家都弄个官当当,至于官名嘛那好商量。叫经理也得,叫科长也行。” 第一百一十五章 无聊抽支烟 宋念仁毕竟是商业世家长大的,不像张秋生这些人属于独来独往的猛虎型人物,对于组织形式比张秋生这些人要稍稍熟悉一些。他说:“这个叫经理,那个叫科长,显得太乱。而且经理明显比科长大,这样不利于团结。老吴是公司定的,这个不能推翻,那大家还不如都叫副组长。副组长嘛,虽然也分第一第二什么的,但到底是同级别,只是排名顺序不同而已。我们打括弧啊,说明排名不分先后。” 几个人郑重其事的讨论排名问题。李满屯无所谓,按姓氏笔划,他李字笔划算少的,按姓氏拼音首字母也是排在前面,按年龄他也是稍长。 孙不武就比较纠结。他孙字笔划是少,比张字少一划。可张秋生坚持要按繁体字来,孙字繁体就比较张字多一划。孙不武提议按姓氏拼音首字母排,可是又遇到麻烦。张秋生的是z开头,这是不用说了。可宋念仁与他都是s开头。 宋念仁说,干脆比武,按胜出的先后排名。张秋生头摇的像拨浪鼓说:“我们是去苏联做买卖,又不是去抢银行,武功高有个屁用?不如干脆比各人现在身上的钱,谁的钱多谁就最大。我认为这个办法好,做买卖嘛,就是讲究个钱多。” 众人对他这个提议嗤之以鼻,还不如比武。虽然他的武功是最高的,但多少还堂堂正正的打了一架。但是比钱多,谁都知道刚才他赢了老外的钱,身上仅美金就有十多万,这个提议最虚伪。 几个人吵的不可开交。吴痕发话了,按年龄大小排,各人将护照拿出来。四个人都是同年,但李满屯最长,他是三月出生的。孙不武第二,宋念仁第三,张秋生最小他是十一月出生。 排名出来了,李满屯当常务副组长,孙不武当第二副组长,宋念仁是第三副组长,张秋生是第四副组长。张秋生嘀嘀咕咕:“忙了半天,现在倒好,就我一人是老百姓。” 吴痕也好笑,张秋生这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封官的事情忙完,终于进入正式议题。可是问题又来了,要讨论的是第一站去苏联的哪个城市。可手边连一张地图都没有。 关键时候还是听宋念仁的。商业世家在商业策划上面就是比修真世家古武世家要好,当然比张秋生这个草莽更好。因为在知道要去苏联时,宋念仁就开始做这方面功课,收集有关苏联的资料,甚至学习俄语。 宋念仁说:“根据我们护照上签证的苏联城市有五个,除去莫斯科、列宁格勒外,就是伊尔库茨克、布拉戈维申斯克、符拉迪沃斯托克。我们主要任务是去边境贸易,所以我说莫斯科、列宁格勒除外。伊尔库茨克与我国并不接壤,去那儿得到满洲里再经蒙古国过境,我认为也应当暂时排除在外。剩下来只有布拉戈维申斯克,和符拉迪沃斯托克两个城市。我们要讨论的就是第一站到底是去布拉戈维申斯克,还是符拉迪沃斯托克。实际上,这两个城市原来都是我们的,一个叫海兰泡,一个叫海参崴。” 吴痕问:“那到什么布市和海参崴都要怎么走?”宋念仁说:“布拉戈维申斯克就在我国黑-河市对岸,去海参崴可以从芍药江市的绥芳河走,当然从其它地方也行,反正得去黑龙江省。” 孙不武问:“直接坐飞机去这两个市不行吗?”宋念仁不好意思的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就没想到要坐飞机。” 孙不武抬杠的毛病又上来了:“没想到要坐飞机,那你从美国回来是坐火车的?”宋念仁嘻嘻的笑着说:“要听真话吗?告诉你吧,我是骑毛驴回来的。” 孙不武被噎住了,摇摇头说:“我说阿仁啊,以后别跟老张混,跟他混就学不到个好。” 张秋生突然往起一蹦,孙不武以为张秋生要打他赶紧做出防卫架式。哪知张秋生抓起背包说:“还不快点走,万一这时就有去苏联的飞机,磨磨蹭蹭的不就误了机?”说完丢了一张百元钞票给大碗茶老板,就往路边去拦出租车。 众人见张秋生说的有理,也纷纷背上背包跟在他后面跑。大碗茶老板在后面大喊:“找你钱----!”等老板将九十多元钱找好,这些人早跑的不见人影。 吴痕五人小组二进浮云市国际机场。吴痕怕自己手下惹祸,亲自去询问台问有没有去苏联的机票。询问台的小姐翻翻眼皮,像看珍稀动物一样看着这五个中学生,鼻腔里哼了两个字:“没,有。” 张秋生就问了:“那都有去哪儿的机票哇?”一口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港台腔:“去哪儿的机票都有,你哪儿都去吗?” 这都神马态度?张秋生没办法,这又是女人。他就不明白各行各业都把女人杵前面干什么?不能吃不能喝的,看也看不饱,带也带不走。好吧,算你狠,张秋生换一种问法:“都能订到去国外哪个城市的机票啊,美女?” 本地口音的港台腔说:“可以订去香港的机票啊,你去香港吗?”张秋生说:“我是问去国外的,香港不是中国吗?” 小姐又朝张秋生翻眼皮,纯粹的翻眼皮,不是那种放电式的翻眼皮。她没必要跟一个小屁孩放电。 吴痕见张秋生面色不善,怕他脾气又发作赶紧将他拉开,自己陪着笑脸问:“那去哈尔滨的机票有吗?这是国内的省会城市,应该有吧?” 吴痕年龄要大点,又是一副谦谦君子风度,口气又温和。本地口音的港台腔说:“没有,只有到长春的,马上就要登机了。” 吴痕立即与小组成员们商量,怎么办,去不去长春?大家一致说,去!说是出国,出来这么一天,连省都没出,说出去丢人。 吴痕又赶紧将各人的护照收齐,他亲自带着宋念仁去订票。另外三个人,怕他们惹祸,命令他们站在原地不准动。 站在原地不动真的很无聊,尤其是这三个好动之人。张秋生突然问:“老李,老孙,你们抽不抽烟啊?”李、孙二位被张秋生的话问懵了:“抽烟,抽烟干嘛?老张你抽烟?” 张秋生摇头说:“我也没抽过烟,但是现在想抽。你看站这儿多无聊?”张秋生前世抽烟,是在监牢里学会的。今世还没抽过。他这不是无聊吗?抽过烟的人,无聊时就想抽烟。 孙不武说:“练武之人不可吸烟,对修炼内功不好。” 李满屯倒没这样的想法,他是修真门派的人,只是现在还没达到修真的境界而已。筑基之后,能够吸纳灵气,可以洗涤体内毒素,倒不怕抽烟的那点毒。他李家就有长老吸烟。他到现在都没吸烟,只是没考虑这个问题。 李满屯大咧咧的说:“谁说吸烟对修炼内功不好了?内力深厚之人,连吸入香烟的那点毒都排不了,那还修炼个屁啊。” 张秋生从背包里掏出一包中华烟丢给李满屯,问孙不武要不要。孙不武犹豫了一小会说要,张秋生也丢了一包。 孙不武问张秋生:“你到底偷了咖啡厅多少烟啊?” 张秋生又摸了两只一次xing打火机,给他们两人一人一只:“那儿一共就三条零几包,我全给扫来了,还有十几只打火机。” 大厅里不准吸烟,三个人跑到门外吞云吐雾。过来过往的人看见三个中学生在这儿吸烟,都摇摇头感叹世风日下啊,这几个中学生怎么也没大人带。 孙不武怕吴痕过来找不着他们,不时的伸头往里看。张秋生说:“不用伸头,我盯着呢。” 李、孙二人疑惑的问张秋生:“你内力已经外放那么远了?”张秋生大咧咧的说:“这才多远?二十来米三十米都不到。你们不行?” 孙、李二人对张秋生的景仰像长江之水像黄河泛滥。操,二三十米还不远!要知道修习内家功夫的分几个阶段。第一步是有气感,但有气感并不一定就是修炼内家功夫的,这是所有修炼气功者都必须要有的。有气感只能说这个人可以修习内家功夫。 有了气感就要进行第二步的修炼,纳气。将游走于体内的真气纳入气海保留起来,通过勤修苦练日积月累,使丹田里的真气越来越多。这也不是修习内家功夫独有的。其他养生、健身的功法也是这样。 只有能够引导真气在体内任意流动,使真气成为一种力量,这种力量修习内家功夫的叫做内力,这时才能称之为修习内家功夫。 这个修习过程的艰难和痛苦实不足为外人道,不管你有什么样的师父,甚至你有逆天的奇遇修习内家功夫也要吃尽苦头。即使像张秋生这样,在重生前他的灵魂在幽冥界的恶鬼道、修罗道不知经过多少惊心动魄的厮杀,不知吞噬过多少鬼王、修罗王。到后来经过怨孽海不断炼化的魂魄比常人肉身还高大坚实,重生后面对原来羸弱的身体要打通经脉也不知吃过多少痛苦。只是这些痛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而已,但这些痛苦要放到别人身上,不死也要脱几层皮-------------------------------------------------------这一章写得有点沉闷,对不起各位书友了。那个,有推荐票么? 第一百一十六章 扳倒垃圾筒 一般能借助器物或通过手脚将内力作用到别人身上,这就是高手中的高手了,从拥有内力到内力能够外放是一大关,哪怕只能外放一厘米,这一厘米的两边就是两重天。这边依然只是普通武者,哪怕你是公认的武林高手。而跨过了外放这道坎,有人将之称为先天境界,也有人称其为以武入道,意思是一样,就是已经进入修真界了。 孙不武咽了咽口水,又难为情的挠了挠头皮:“我,我还不能外放呢。” 李满屯狠狠的吸了口烟没有说话。内心却像开了锅一样,剧烈的翻腾着。李家是修真世家,修炼方法就是以武入道。张秋生内力能够外放,并且能够外放这么远,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与李秀英一道进入突破的边缘,但秀英突破了,他却进入了荒原现象,无论怎样努力都没有进展。所以家中长老叫他陪秀英出来读书。换换环境,这事急不来。 难怪他能扛得住秀英的击打,他内力比秀英雄厚。李满屯又狠狠吸了一口烟,张秋生是没有明师点拨,否则立马就能筑基。经脉已开丹田初具规模,所需的不过是感觉和吸纳灵气而已。 孙不武试探的说:“老张,你能不能把那个垃圾箱给弄倒?”如果张秋生的内力能够外放二三十米甚至更远,那么距离十来米远的垃圾箱应当能扳倒,不过这也要看这垃圾箱本身的重量。 孙不武的话刚落音,张秋生头都没回,大厅内的垃圾箱突然就倒了。一个西装革履打领带老板模样的人刚好从旁边路过,垃圾箱突然倒地把他吓一跳。这倒不要紧,问题是垃圾箱的顶部有水,是给烟民弹烟灰用的,垃圾箱里的水溅到这人裤脚上,将他裤脚弄湿。 这人不干了,跑到询问台去大吵。询问台小姐还是用本地口音的港台腔回答:“不好意细啦,醉细意外的啦。”这老板大怒:“怎么叫意外啊?啊!你们一方面挂着大厅里不准吸烟,另一方面又在垃圾箱里放水让人弹烟灰,你们这是故意。” 吴痕刚订好机票,见这边吵了起来,心想恐怕又是那三个家伙在惹事。急忙往回走,马上就要登机,千万不能耽误了。 张秋生“见”吴痕过来,叫李、孙二人赶紧将烟掐灭,三人回到原地安安静静的站着。吴痕见吵架的不是自己人,一颗心放了下来,招呼这三个赶紧去安捡准备登机。 吴痕的嗅觉是何等的灵敏?突然停下脚步:“你们吸烟了?” 张秋生只是不愿暴露自己修真身份,怕惹上预料不到的麻烦。但他并不怕吴痕。对吴痕客客气气只是敬佩他做为修真者身上没有一点传说中的傲气,对普通人一样平等看待。 李、孙二位就不同了。李满屯出于尚未入门的修真弟子对高阶修真者的敬畏而怕吴痕。而孙不武本来就归吴痕管,他们家族统统归属于柳家。孙不武是打心眼里怕吴痕,尽管因吴痕的平易近人平时看不出来。 被吴痕这么一问,李、孙二人吓得不敢回答。吴痕笑笑:“你们二人如果修为有老张那样,或者差一点,只要内力能外放,也可以吸烟。那一点尼古丁、烟焦油伤害不了真正的武者。我外公和一个师叔祖都吸烟,不过是那种用水烟袋吸的旱烟。老张还有吗?给我一支,我也尝尝香烟是什么滋味。” 吴痕真是宽厚仁义的兄长,对这么四个歪瓜咧枣真是极尽哥哥般的爱护。张秋生又从包里拿出一包中华丢给吴痕。 这五个人又不急于去登机了,齐齐摸到大厅门外,张秋生与吴痕抽烟,其他三人看着。吴痕看看四周没人,吸了一口烟,然后伸出右手食指,一缕青烟从指尖袅袅上升。然后对李、孙、宋三人说:“你们要能做到这样,就可以吸烟了。” 咦,这样的玩法还没做过。张秋生也伸起一根手指,让青烟从指尖升起。他的青烟不像吴痕那样飘飘渺渺袅袅上升,而是笔直升起直冲屋顶。 吴痕见状也是玩心大起,当然也是好胜心促使,吸了一口烟伸出手指,一股青烟也是笔直的向屋顶冲去。两根细细的烟柱抵达屋顶又披散开来形成两个小小的伞向下垂。 景仰啊,崇拜啊,羡慕啊。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宋念仁就更是目瞪口呆,吸烟还能吸成这样?他早就听说过内力一事,可没想到内力还有如此妙用。 吴痕不是那种喜欢显摆之人,只玩了一小会就收了烟柱,对李、孙、宋说:“这个不仅仅是将吸进的烟从手指逼出来那么简单。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从口鼻里出烟也一样。重要的是将这些烟雾里所带的毒素也全部从手指上逼出来。这样你抽烟不抽烟也就一回事,偶而抽抽烟也多一份生活的趣味。” 张秋生补充:“实际上我们吸的空气、吃的饭菜里面都有毒素,内力深厚之人没事都得将他们逼出来。其实日常的逼毒是从大小便中出去,谁没事伸个指头排毒啊?当然,也可以通过出汗排毒。” 大厅里的争吵还在继续。咨询小姐把港台腔抛到九霄云外,直接用本地话说:“我现在怀疑你是故意弄倒的,要不然这个垃圾筒戳这儿几年了从来没倒过,怎么你一来它就倒了?”西装老板大叫:“我好好的没事把垃圾筒弄倒干什么?我有病啊?” 咨询小姐又翻眼皮:“你有病没病我哪知道,我只知道垃圾筒旁没人,只有你一个,它怎么倒的还用说吗?”一般男女吵架输的是总是男人。西装老板气的指着咨询小姐说:“好好,我不跟你说,我找你领导去。” 咨询小姐昂起高傲的头颅,一副悉听尊便的神气。西装老板气愤的拎着提包去找机场领导了。 张秋生这些人也该登机了。 上了飞机一路无话。大概在晚上八点钟差一点时到的长春。这几个家伙一整天在省城浮云市找事、打架、胡说八道不着急,这下又像救火队员一样火急火燎。出了机场分打两辆的士直奔火车站。 与任何中心城市一样,长春火车站灯火辉煌人山人海。火车站永远没票,去哪个地方的票都没有。但是只要你有人有钱,去哪儿的车票都能买得着。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二十一世纪情况都没改变。嗯,那个,大家都知道。 这几个都是身强力壮倒也不怕挤,可问题是仅仅力气大没用,人家不卖票给你。这个不是力气大能解决的问题,已经说过这得有人或有钱才行。张秋生毕竟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见这种情况扭头就往外走。 平时的管理者是吴痕,这个没得说,无论从公司决定还是他本人的威望人品。可关键时刻的主心骨是张秋生,这个也没得说,这家伙见识广眼界宽诡计多端敢想敢做,跟他后面从不吃亏。 站前广场上有黄牛兜售车票,张秋生睬都不睬。孙不武说:“就买他们的吧,多几个钱就多几个钱。就是找人买,你也得送礼,还落一份大人情。” 张秋生边走路边说话:“找什么人?要找人也得老李找,东北是他家地盘。我是两眼一抺黑,什么人都不认识。可这些倒票的鱼龙混杂,万一买到假票你上哪找他们去?重要的是还耽误了我们行程。” 李满屯就不明白了,问:“那你现在去哪儿?要不我找找人去?”张秋生说:“有找人的功夫票都买好了,我找旅馆去,附近的旅馆肯定与铁路部门有关系。” 看到前面“铁路八八八六六六招待所”几个霓虹大字,张秋生直奔过去。还没到门口,就有人上前问:“住旅馆吗?八八八六六六招待所安全有保障,晚上七点至十二点有热水,有电视,有内部食堂。可以代订火车票。” 那时各地的旅馆不像后来都是打着宾馆、酒店的招牌,进门是富丽堂皇的大厅,总服务台。八八八六六六招待所很大,但宽敞的大厅也只是几只日光灯,服务台也是缩在一个房间里,对外只露一个小窗口。 拉客的见张秋生没理睬他,却一直走进招待所,当然也跟了进去。他跟进去,说明这帮人是他拉来的,不是有提成就是算他工作成绩月底也应有奖金。改革开放初期,各地各单位的制度不一样。 张秋生对着窗口里说:“我们住店。但首先要弄明白的是,你们是不是真的能代订车票?” 窗口里一个胖大婶说:“当然可以代买车票,你们几个人,住几天,要买什么时候的车票?” 张秋生说:“我们五个人,要买今晚去哈尔滨的车票,越快越好。住宿费我们照付。”胖大婶说:“我们的规定是起码住两天才给代买车票。” 张秋生说:“我们付两天的住宿费,就要今晚的车票!”这话让胖大婶非常动心。五个人白给两天的住宿费,这可是大便宜:“你们要不要发票?”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中了丐帮的埋伏 这几章都属于过渡章节,比较沉闷。还是请朋友们给几张推荐票---------------------------------------------------- “不要,只要车票。”张秋生知道,如果不要发票,这住宿费她就可以随便处理,可这与他有什么关系?他只要今晚的车票。既然你不开发票,那就要加个条件:“软臥硬臥都行。” 东北女人就是爽快:“行,你把钱先拿来。” 几个人在招待所的食堂吃饭,然后坐在大厅里等。张秋生点一支烟,也不抽只是捏在手上玩。兄弟几个都佩服,这样买票虽然花的钱比在黄牛手上买要多一点,但放心啊。这叫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至于没有发票,操,公司是自家的,肉烂了在锅里。 看来即使是铁路招待所,要搞到今天晚上的票也不容易。张秋生他们拿到票时,送票的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告诉他们离开车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了。 五个人抓起背包,又像火烧屁股一样往车站跑。这几个人不愧是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之辈,没用三四分钟就到列车旁边,就这样还是因为在检票口耽误了一小会。看到绿皮列车像菜青虫一样停在月台上,几个人才放慢了脚步。气还没喘匀,发现少了一个人,宋念仁没跟来。 已经来不及沿来路去找,张秋生与吴痕不约而同的展开神识搜寻。张秋生是宋念仁表弟,吴痕是小组负责人,两人都心急如焚。这是什么时候啊,火车马上就要开,这时却发现人不见了,能不急吗? “阿仁还没进站,在站前广场上。”张秋生发现了宋念仁。“好像被几个人围住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吴痕也发现了。 张秋生对吴痕说:“我去看看,你们先上车。”说完拔腿就往站外跑。吴痕冲着张秋生背景喊:“脾气放好点,别再惹祸!”他长这么大,从没像今天操这么多的心。 张秋生飞快的向站外跑,他没从检票口那儿走,那儿太麻烦。他直接从出口跑出去,很快来到宋念仁身边。 原来宋念仁随大伙跑到这儿时,看见一个满脸脏污的小孩伸手找他要钱。这个小孩坐在地上,看来是双腿残疾。宋念仁慈悲之心大发,掏了一张百元大钞给了这小孩。他如果掏的是几毛,或几元甚至十元都没事。可宋念仁身上没零钱。出门时家里给的都百元整钞,今天一天他没花钱,该用钱的地方不是吴痕付了就是张秋生付了,百元大钞就没机会换成零钱。 宋念仁要是将钱往小孩脚前一扔,自己拔脚就去追大部队也没事。但宋念仁有点迂腐,认为人人都有人格都有自尊。他怕伤了小孩幼嫩脆弱的心灵,恭恭敬敬的用双手将钱递给小孩。然后宋念仁想扭头去赶火车已经迟了,他突然被十几个从四面围过来的乞丐缠住。 有几个同样是小孩的乞丐抱住了宋念仁的双脚,他心地善良不忍心用强力摔开这些乞丐。局面就这么僵持住。 张秋生远远的就发现在这些乞丐的外围有一个中年男人,是这个男人在指挥着小乞丐。张秋生的速度很快,从他看见宋念仁陷入的困局,到来到他身边只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在那个男人身上稍稍的擦了一下,手里已多了一个钱包和一个布袋。 张秋生将布袋口打开用力一抖,哗啦啦一阵大响无数的硬币和小额纸币撒向围住宋念仁的小乞丐们。小乞丐们稍稍一楞,等知道发生了什么后纷纷放开宋念仁低头去抢钱。张秋生又打开钱包,抽出里面全部的百元大钞,连同钱包一起撒向乞丐们。 蓝莹莹的百元大钞更是引起一阵骚乱。张秋生趁机拉着宋念仁就跑。幸好这时没有火车进站,出口也就没有出站人流,两人像风一样飞快的朝三号站台跑。 刚刚到三号站台,火车已经启动。吴痕和孙不武分别在相邻的两个窗口向他们招手。绿皮火车有一门好,就是车窗可以打开。要是换成后来的空调火车,车窗打不开,那张秋生与宋念仁也就干脆死心,别干追火车的傻事了。 火车虽然刚刚启动,但隔着十几节车厢呢。张秋生拉着宋念仁拼命的跑,立正站在列车旁为列车送行的铁路员工纷纷阻止这种追火车的行为。无奈张秋生两人的速度太快,又太滑溜,几个人分别都没拦住他们的疯狂。 这些阻拦的铁路员工是职责在身,而一些开电瓶行李车的,推小车卖各种小商品的,及其他闲散人等则大声叫好,为他们呐喊助威。充分体现了东北爷们的豪爽。 不仅站台上的人,坐在火车里面的人,看见张秋生两人飞快奔跑,也打开车窗伸头大声为他们加油。可惜只有被追过的车厢才能看到他们,否则可以在他们窗口扒上去。 终于追上了自己的车厢,张秋生先将宋念仁的背包扔进窗口,接着再一手抓住宋念仁衣领一手抓住他裤腰,紧跑几步大喝一声将宋念仁头前脚后的向窗口扔去。宋念仁像炮弹一样被发射进车厢,里面有吴痕接着,宋念仁毫发未损的进车厢。 宋念仁进了火车,张秋生就感觉轻松了。他像三级跳远一样,一个大踏步再一个大踏步,在第三个大踏步时将背包扔向窗口,紧接着人也跟着背包箭一般的向车厢里射去。 李满屯刚刚接过射进来的背包,没想到张秋生跟在包后面射了进来,双手抓住两边二层床铺的边沿停在两铺中间。 李满屯大叫:“靠,你怎么跟包后面进来?吓我一大跳。”说是这样说,但心里还是挺佩服的,这个动作不是谁都能做。李满屯暗自忖度,自己勉强也能做到,但绝没有张秋生这样轻松潇洒。 吴痕和孙不武、宋念仁从隔壁床位过来,问到底怎么回事。张秋生将情况一说,宋念仁是中了丐帮的埋伏。那个中年男人就是这群孩子的头,也许这中年男子的上面还有更大的头。他们才不管你善良不善良,也不管你赶不赶火车。 这些丐帮的行为会不会伤害社会同情心?这个问题张秋生不知道怎样回答宋念仁。现在这个社会各行各业各个部门有几个不是短期行为,只顾眼前利益?善良人爱心受到的伤害太多了,以致到后来老人倒在地上没人敢扶,小孩子迷路没人敢送他回家,慈善机构也没人愿意捐款。人们都在一个大染缸里泡着相互伤害,相互之间得不到帮助。这些怎么告诉宋念仁,以及吴痕他们? 张秋生不想当预言家,更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是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实际上现在的张秋生已经渐渐忘记前世的事,完全融进了这个时代。这里说的是张秋生的心态已经完全进入了一个正常中学生,前世的不幸尽量忘的干干净净。但不是说前世发生的社会大事都忘记了。 列车广播说马上就要熄灯,请各位旅客抓紧时间睡觉。 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都说睡就能睡着,感应到危机也能立即醒来,一个优秀的战士都能做到,就别说这些修真习武的五个人了。几个人听了广播立马各上各的床铺,不一会就沉入梦乡。 感觉没睡一会广播就响了,说哈尔滨已到,请旅客们拿好行李准备下车。张秋生看看手表,才凌晨两点半不到。众人就开始埋怨了,早知道就这么一点点路还不如包一辆面包车,也省了在长春折腾。 孙不武趁机攻击李满屯:“我们搞不清情有可原,老李你是东北人,你也搞不清?害我们尽瞎折腾,还白白花冤枉钱。”李满屯回嘴道:“靠,东北三个省呢。你能把家乡周边的省份都搞明白吗?再说了,我也从来没坐过长春到哈尔滨的火车,我哪儿知道?” 在哈尔滨火车站一打听,去黑河的车最早是七点多的。 这种情况最讨厌。只有四个小时住旅馆太不划算,五个人虽然都是有钱人,但也不是败家子。逛街?深更半夜的上哪儿逛去?坐等,漫漫长夜如何熬? 五个人在候车室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张秋生取出香烟,点着吸起来。吴痕也要了一支。人无聊时吸烟确实是一种消磨时间方法。 孙不武跑站内小卖部买了几包瓜子,几个不抽烟的就嗑瓜子。五个人抽烟、嗑瓜子、打屁聊天混时间。 两个三四十岁模样的男人挨着张秋生他们坐下来,其中一个脑袋中间光秃秃一根头发都没有四周却茂密乌黑的人,看着张秋生和吴痕说:“嗬,小老板有钱啊,抽中华。” 张秋生盯着他脑袋研究没答话。另一个挺瘦的男人对张秋生说:“别看他脑袋,他脑袋有个明堂,叫地中海。”张秋生刚才就是在想这种头型好像有个名字,就是一时想不起来。现在听这瘦子这么一说,还真想起来了。不错,是叫地中海。 地中海与瘦子与张秋生搭讪起来,问他们去哪儿,干什么去等等。张秋生一一回答,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谈话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相互敬烟点火。 第一百一十八章 这两个人吸粉了? 张秋生虽然两世为人,但前世大部分时间在监狱里度过,剩下的时间又一门心思报仇。所以对人情世故了解并不深,与陌生人交谈的技巧还有点欠缺。他要是用心思也可将别人绕晕,但他很少用心思,因为今世他很强大,不必害怕任何人。 地中海与瘦子却很明显的老与世故,话题不知怎么就扯到候车的无聊。中国太穷,外国人哪有候车的,人家都是坐飞机,或者自己开车想去哪儿去哪儿。 说着说着,瘦子提议打扑克。说这大冷天的一不小心睡着了容易受凉。张秋生与吴痕两人都没回应瘦子的提议,原因是两人都有口无心的与他们瞎扯淡。 瘦子又重复了一遍提议,张秋生与吴痕随口应承,打扑克?好吧,打就打吧。打什么好呢?地中海提议诈金花。这就是赌博了? 吴痕是忠厚老实,张秋生是懒得用心思。这两人要是认真起来,谁能玩的过他俩?吴痕说他不会玩诈金花,他只会玩升级,争上游打对家。那时斗地主还没流行。张秋生揉了揉脸说他会玩诈金花。 吴痕很同情的看着地中海与瘦子,找死也要找个好人给你们送行,找张秋生这个祸害他会让你们死的很惨。 地中海与瘦子也不勉强吴痕,有张秋生一个就行了。相互间交流了一下规则,三人达成一致。地中海就说:“咱们谁也别空手套白狼,先亮亮水。”说着就掏出鼓鼓囊囊的钱包,抽出来是一叠百元大钞,大概有四五千模样。这倒没什么,关键是里面有三张一万面额的存单。 地中海拿着存单对张秋生说:“你看看,这是工行的不记名不挂失的定额存单。” 瘦子也是这样,也要张秋生查验他的存单。张秋生说:“不必了,我也是这样。”说着从背包里也取出三张存单,与一叠现金。 照说地中海与瘦子也不是没见过钱,但见到张秋生的钱时却异常的激动。这个,原因大家都知道,就不多说了。 诈金花正式开始,用瘦子带的大旅行箱做台面。刚才交流规则时主要是地中海与瘦子说,张秋生只是答应。让这两人认为张秋生只是个刚走出家门中学生,什么都不懂还要装懂。 瘦子还激张秋生:“你不会玩到兴头上不玩了吧?咱们先说好了,谁先说不玩了谁就是乌龟王八蛋,谁就是婊-子养的。” 张秋生懵懵懂懂的说:“啊?那好吧。”两个骗子连锅底都没交待,意思是看情况,张秋生钱多锅底就下大点。现在发现张秋生确实有钱,地中海丢了两千做锅底,瘦子与张秋生依次都丢了两千。 吴痕觉得有点奇怪,用聚音成束问张秋生:“这两人怎么这样激动,不至于吧,有这样不沉着的骗子吗?”张秋生同样用聚音成束回答:“我哪知道,这两人恐怕有什么毛病。” 原来,张秋生逢赌必用复方脑残散。前面说过所谓复方,就是用乱神诀打入对方灵台穴,再隔空点穴让人痒痒啊尿急啊等等。乱神诀是法术,隔空点穴是武术,所以张秋生取名叫复方脑残散。 但是今天这个乱神诀不能随便用,因为吴痕就在身边,动用法术或多或少要有灵力波动,那样吴痕会察觉。只有趁吴痕回头与李、孙、宋说话的当口抓紧时间打入这俩傻比灵台穴。吴痕不注意的时机很难得,所以张秋生一次就多打了点,好在现在他对这套法术已控制自如。 吴痕也是用乱神符的好手,上次就是他用乱神符对付伍少宏的。他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用纸符,已经很了不起了。用纸符无法控制量的问题,纸符有多大威力,用的时候就是多大威力。 他哪想的到张秋生有这么个手套,可以直接启动手套上的诀法。张秋生还可以控制量的大小,想要多大威力就是多大威力。要是张秋生也是用纸符,吴痕即使是背对着他也会察觉。 地中海发牌,瘦子坐他下手。瘦子没看牌,又丢了两千进去。张秋生跟,地中海也跟。锅里现在已经有一万二了。瘦子第二轮还是没看牌,又丢了两千进去。张秋生跟。地中海忍不住看了牌,方片四、方片五、梅花七,很小的散牌,地中海弃牌。锅里现在是一万六。 瘦子看牌,红桃j一对,赢面很大,又丢了两千。张秋生没看牌,丢了一千。说好了的暗注是明注的一半。 瘦子又丢了两千进去,要求比牌。这也是说好的,比牌要花钱买。张秋生的是三张黑桃五。旅行箱上的钱被张秋生全收进他的背包。 接下来的几局,互有输赢,张秋生赢多输少。地中海与瘦子输钱却异常兴奋,手里明明是烂牌还拼命下注。 吴痕就不明白了。虽然他不懂这玩意儿,但钱不断往张秋生的背包里跑总能看出来。难道是我看走了眼?这两个压根不是骗子,而是雷锋和他的战友?怕张秋生钱不够用,来做好事不留名的?这种情况似乎不太可能,张秋生比这两个傻货有钱的多,那背包里美金都有十多万。张秋生的外表也完全不是缺钱用的样子。 要不就是这两个傻货打了鸡血,刚好跑这儿发作了。好像没这么巧的事吧?要不就是张秋生对他俩动了什么手脚。这种可能xing很大,张秋生这祸害对送上门来的骗子会好言相告,劝他们回家洗洗睡觉?张秋生就不是那种人!不过张秋生是怎么动的手脚?我就坐在他旁边怎么一点不知道? 吴痕要是透视一下两个骗子的灵台应该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一来吴痕是谦谦君子,一般情况下不会做这种偷窥别人灵台的事,这比普通人偷窥别人**还要无聊;二来吴痕的修为还达不到随便一眼就能透视别人灵台,他还要掐法诀。这个法诀掐起来动作比较大,旁边围观群众不以为他是巫师也会以为他是神经病。再说了,张秋生会怎么看他? 赌博还在继续,两个骗子输多赢少。偶而赢上一次两次,两个骗子都会兴奋的尖叫呻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荡-妇**。 两人加起来的六张存单,现在只剩下两张了。输成这样一般应当鸣金收兵。萍水相逢的一场赌博,不知对方的根底,手气又这么背,再继续赌下去不跟找死一样吗? 人要脑残起来就是没办法,地中海与瘦子现在一门心思就是不能当乌龟王八蛋,不能做婊-子养的。再说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有赌不为输。 终于等到机会了,瘦子得到三个a,他做暗牌操作。先加了两千,再加两千,再加五千,再将自己所有的钱全加进去,又不避嫌疑的将已经弃牌的地中海的钱全部加进去。 张秋生不管瘦子怎么加,都是一如既往的跟。两人的钱都没有了,开始比牌。 瘦子得意洋洋的翻出三个a,又迫不及待的自己动手将张秋生的牌翻开。 红桃二、梅花三、方片五。周围一片惊叹声。这儿赌博早已引来许多人观看。深更半夜的等车大家都无聊,他们赌的又这么大,能不引起围观才是怪。 瘦子与地中海扛起自己的旅行箱,雄纠纠气昂昂的走了。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没有失败的懊恼,没有输的精光的沮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赢了钱赶紧撤离战场。 呃,那个,这种情况是因为吴痕在旁边紧紧盯着,张秋生没办法将乱神诀收回。也不知道这两个傻比的脑残状态要持续多久。 吴痕看看时间,都快六点了。心想张秋生赢老外几十万也没花几分钟时间,赢这两个骗子六七万却用了近四个小时。从时间成本上看,张秋生这次不算赢。不过,怎样不动声色的将两个人变成傻子,这个问题一定要搞清楚。张秋生身上的鬼明堂太多,掏他一样两样出来,以后说不定有用。 吴痕拉着张秋生说:“不早了,吃早饭去。”李、孙、宋也嚷着肚子饿了。其实这几个人都明白,吴痕是要将张秋生拉到无人处问明情况。这几人何尝不想知道? 车站附近的商店总是通宵营业的。几个人找了一个饭店,李满屯负责点菜,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锅包肉、一锅出、小鱼贴饼子、酸菜粉等等,再有就是酱棒骨、酱猪蹄,也不管吃得完吃不完,反正是张秋生买单。 点完菜李满屯大咧咧的准备问张秋生赌博细节,吴痕朝使了个眼色。李、孙立即明白有人跟踪。但宋念仁不明白,他出身于商业世家,对江湖上一套不是很熟悉。今夜的事,让他好奇的要命。世界上有这样的傻子,拼命的将钱往别人口袋里送的?送完了还得意洋洋趾高气昻,吹着口哨离开。是不是秋生家的亲戚故意用这种方法来送钱的?可是张家除他宋家外没别的亲戚。要说有也就是梁家了,可五联公司总经理就是梁司剑,要送钱用得着这种方法么? 宋念仁刚想开口问个究竟,张秋生自己倒先说了:“你们说今晚那两个傻比是不是吸多了粉?”宋念仁又好奇了:“吸粉,什么粉?” 第一百一十九章 搭顺便车 张秋生对好奇宝宝说:“就是吸-毒啊?你看他们那亢奋,就像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一样。只有输钱他们才觉得过瘾。”这话说的连吴痕都觉得有可能。在座的都没见过活的瘾君子,有关这方面知识都是从书本而来。 几个人边吃边聊,吴痕认为只要不涉及武功秘法什么的,其他的东西都可以放开说,所以也不怕被盯梢跟踪。 孙不武说:“这两个人恐怕是赌鬼加吸粉。候车时偷偷吸多了,精神亢奋又没处发泄,只有找老张赌-博。越输就越来劲。倒是便宜了老张。” 吴痕慢慢点头,他认可这个说法。否则无法解释今夜的古怪现象,找死不是这样找的。他本来就不太相信是张秋生使了什么手段。因为自始至终自己都坐在他身边,没见到他有什么反常动作。如果张秋生要做什么手脚的话,自己绝对能看的出来。这点自信吴痕还是有的。 五个人都是吃匠,加上饿了一夜,一桌子菜风卷残云没一会就消灭完。再加氽白肉、乱炖、熘肥肠、红烧蹄筋。另外还有饺子一斤一斤的上,吃多少算多少。 这时过来两个人,都是二三十岁边近,问张秋生一行要上哪儿。张秋生吃的正快活,随口说去黑河。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说出来也没什么关系。 这两个人听了张秋生的话,立马就赔着笑脸说:“这感情好,我们的车正好要去黑河办事,这样我们就可以捎带个私活,弄点外快。你们呢,也可以图个方便。” 吴痕就怀疑这两个人可能有什么明堂。因为这两人进店直接就往自己这桌子跑,旁边桌子连看都没看一眼。 吴痕最是不愿惹麻烦,这一路过来惹的麻烦够多了。吴痕说:“我们坐火车去,去黑河的火车马上就要开了,我们这就去买票。” 两人中脸色比较黑的一个说:“火车七点开,车站要到六点四十才卖票。你们排队了吗?” 五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在车站混了一夜,居然忘了排队买票。现在去排队,恐怕要排最末一个吧?不是最末,也肯定是在队尾部。 黑脸汉子知道击中了要害,继续说:“距离开车时间还有十分钟,车站就停止卖本次列车的票。票没卖完影响经济效益?铁路是国营的,在乎什么效益啊!”这话说的也是,可吴痕还是不想坐这两人的车。看着就不像善类,吴痕不怕麻烦,但一点都不想惹麻烦。 黑脸汉子又说:“坐汽车比坐火车好。想走就走想停就停,沿路看哪个店里妞长得俊就在那个店里吃饭。我知道有几个店里的妞又俊又骚,带你们去玩玩?” 这五个人虽然有时也口花花,但真没有一个是好色之徒。吴痕负有带领这帮人的职责,更不可能让他们去piao路边鸡了。 黑脸汉子察颜观色知道说错话了,连忙改口:“哦,你们年纪都还太小,不适合这口。那也行啊,我也讨厌这样的。可是坐汽车比坐火车快啊!火车要十五六个小时,汽车只要十一二个小时就行了。我们黑龙江这疙瘩,冬天天亮的晚黑的早。” 东北菜份量非常足,这么多菜居然不一会就被这五个人吃完。张秋生喊服务员来结账,时间不早了,不坐汽车也要去买火车票。尽管可能会排到最后,那也要排啊。 这一路过来就没付过账的孙不武和李满屯突然抢着付账。两个人都将背包打开,露出里面花花绿绿的钞票。人民币倒不多,可美金起码每人各有一万多元。 都是有钱人家孩子,生怕孩子出国没钱花哪家不准备个一万两万的给带着?孙不武急赤白勒的说:“老张,你别跟我争,这次一定要让我埋单。”李满屯也抢着说:“别,老孙,这次让我来,下次才轮到你。” 吴痕看着好笑,这几个哥们是成心要找事。吴痕虽然怕麻烦,但毕竟少年心xing,也打开背包,里面也是花花绿绿。只有宋念仁没有美元,他的美元都在张秋生那儿。可他也不甘落后,打开背包里面也有不少人民币。 那两个接客的眼睛都看绿了,他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美元。还有张秋生包里那明显是大额存单的纸张,心里登时砰砰跳。哎呀,妈呀!这几个孩子咋就这么有钱哩? 前来结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娘,见这些孩子个个都把包打开露出里面的钞票,好心的说:“孩子们啊,要照大娘说啊,这钱呢就不能外露。常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出门在外可得小心!” 张秋生感谢大娘的好心提醒,请大娘将酱猪蹄、酱棒骨再来几份打包。大娘收了张秋生的钱,还一再告诫张秋生要小心。 黑脸汉子也假马惺惺的说张秋生几个太粗心大意,古语说的好,财不外露等等。张秋生一边拿出保温杯装开水,一边说:“这又不是私人的钱,是公司的公款,让我们去黑河做买卖的。本来应当从银行转账,可现在银行转账太慢,不如自己带。” 黑脸汉子试探的问:“你这是什么公司,让你们这么小就出来做买卖?”张秋生露出难为情的神态:“公司倒是自家的。我们吧,都不是读书的料。初中毕业呢,都没考上高中。在家闲着呢,那也不是个事,是吧?家里怕我们学坏,就让我们出来做买卖了。” 孙不武也愁眉苦脸的说:“钱吧,也就这么几个钱。我家反正想好了,在路上丢了也比在家赌博输了好。”李满屯拍着大腿说:“就是哟,我家也是宁愿做买卖赔了,也不愿我天天给人赔医药费。” 吴痕与宋念仁不会说瞎话,听这三个人说的活灵活现,暗地里肚子都笑痛了。吴痕明白了弟兄们要找事的意图,干脆也由得他们,反正也没什么可怕的。这世界上有能耐让他们死的人很少。想玩就玩玩吧:“坐你们车去黑河也不是不可以,”吴痕跟张秋生也学坏了:“可是,你不会半路抢我们钱吧?” 黑脸汉子急赤白勒地说:“那能呢,这位兄弟说笑话了。正经你们坐我的车才是最安全。你想啊,你们五个人。我们呢,只有两个人。打也打你们不过啊。到时你们别抢我的车,就谢天谢地。” 吴痕爽快地说:“那,好吧。就坐你的车。从这儿到黑河多少钱?”黑脸汉子也豪爽的说:“别谈钱,谈钱伤感情。我把你们送到黑河,你们看着给,行吧?” 黑脸汉子留下另外一个人在这儿,他自己去开车来接吴痕等人。其他桌子上的几个人,见黑脸汉子出去也匆匆忙忙跟出门。张秋生与吴痕对望一眼,又与孙不武、李满屯互相望望。知道去黑河的路上太平不了,真有点期待啊。 黑脸汉子开来的是一辆八成新的金杯面包。五个人中算宋念仁身体差一点,吴痕让他先到后面睡觉。剩下的四个睡不睡觉无所谓,另外这李、孙二人都会开车万一遇见情况可以抢夺驾驶权。 车子出了城,张秋生才想起来说:“靠,我们干什么救火一样的赶时间啊?又没人逼我们。我们应当去玩玩太阳岛,逛逛中央大街,再参观一下索菲亚大教堂。下午或明天再去黑河不也行嘛!”孙不武一拍额头说:“是啊,靠!老张你早怎么不说?” 李满屯拍拍孙不武肩头:“你还不知道老张?他向来是屙屎屙尿拿不定主意的人,经常是拎着裤子站厕所里左思右想,我是拉屎好呢还是撒尿好。”张秋生没理睬李满屯,扭头对吴痕说:“要不,我们下车。今天不走了,先把哈尔滨玩一圈再说?” 吴痕还没开口,黑脸汉子抢着说道:“哈尔滨没什么好玩的。太阳岛要夏天去,现在大冷天的有什么意思?还有你们又不信东正教去教堂干什么?”张秋生说:“俗话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好歹我张某人来哈尔滨一趟,总要留点纪念。回去也好与别人吹牛。” 李满屯觉得这话说的不错,跟着响应:“是啊,最起码也要把在哈尔滨吃的东西再拉回去吧?不然好像咱欠着她什么。” 孙不武冲李满屯说:“去去去,你一东北人起什么哄?我们非东北人才应当下车好好玩玩,最好玩三天,一天恐怕不够。” 黑脸汉子似乎有点怕这五个人现在就下车,又急又快的说:“你们是乡下人吧?城市有什么好玩的?天下城市都一个样。无外乎都是房子商店,大不了楼房高一点,街上汽车多一点。女人会打扮一点,穿的好一点罢了,有什么稀奇?” 这话说的李满屯不高兴了,这五个人中还只有他是乡下人。吴痕与孙不武虽然从小有大半时间在深山修炼,但他们是正宗京城户口。张秋生麒林市人,虽然是地级市,但好歹是城市户口。宋念仁是美国籍,不存在什么城市农村户口问题。只有他是向阳屯人,正宗农村户口。 第一百二十章 遇劫 “会说话么?啊!”李满屯冲黑脸嚷嚷:“不会说话比吃屎还难!乡下人咋啦?上数三代,谁家不是乡下人。娘的,这车老子不坐了。咱乡下人坐不起城里人开的车。” 黑脸见李满屯发毛,连忙赔小心:“别,这位哥哥,别发火。对不起了哈。咱也就是这么一说,其实咱也是乡下人,这不刚进城么?咱不懂事,您啦,别怪。咱给您赔不是了。” 张秋生废话又来了:“我说哥们,你这是往黑河开吗?我可是两眼一抺黑,你就是将我拉到广州我也不知道哇。” 擦汗,不断擦汗。黑脸被这几个小子弄的头晕:“这位哥哥,去黑河是往北,去广州是向南。你总不能东南西北分不清吧?再说了,广州那多远,咱也不划算呀。我说你别拿我穷开心行不行?我叫你哥了,亲哥哥吔!” 明天才立冬,麒林市还是深秋季节,人们普遍还只穿薄羊毛衫。黑龙江这儿就已经零下十多度,具体多少度张秋生们没问,他们也不怕冷。半夜到的哈尔滨也没觉得怎样,现在车子行进在农村,广袤的田野一片白雪皑皑。 “下雪了?”张秋生自言自语。 黑脸心里鄙视着张秋生。操,你现在才知道下雪了?刚才在城里没见着?城里路上虽然扫干净了。可屋顶上,马路边不都有雪吗?他只能心里这样说,怕一开口又引来一串废话。这些孩子也就仗着家里有钱,仗着生在南方改革开放搞的好。要不然屁都不是,连高中都考不取的主,在老子面前装大辫蒜充二世祖。 不仅黑脸没搭理张秋生,其他人也没搭理他。大家都在打瞌睡,这很正常,一夜没睡嘛。大约又过了二十来分钟,张秋生突然叫道:“阿仁啊,起来了!”见宋念仁没答应,又提高声音大叫:“阿仁!起来!” 张秋生这一嗓子把其他人都嚷醒。宋念仁坐起来,揉揉眼睛说:“干什么嘛,刚刚睡着。” “要打架了,”张秋生扭头看了看后挡风玻璃,远远的两辆拉达正飞快的追上来。这种苏联车仈jiu十年代在中国风行了一时,现在已退出中国市场:“这个架归你打了,难得的人肉沙包,可不能浪费了。” 宋念仁还没完全醒,有点迷迷糊糊:“打架,又打什么架?” 张秋生对宋念仁说:“不是我们想打架,是有人来抢我们钱。不打架也行,把钱都给他们,我们要饭回家?” 宋念仁完全醒了:“抢劫?哪儿啊!” 张秋生朝后面努努嘴,拉达车已经追上来了,面包车在减速。 孙不武感叹的道:“这个地方抢劫好啊,前不巴村后不着店。是个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的好地方啊!” 李满屯也深有同感的说:“东北人喜欢猫冬。都这会了,你看,四处无人。要是不杀个人,抢个劫,出门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张秋生开始分派任务,这事吴痕不在行,他只有越俎代庖了:“这架阿仁负责打,老吴在旁边照看着;老孙、老李负责去把拉达车的油给弄到我们车上来,这车上的油只够跑到这儿再回哈尔滨的。” 李、孙二位同时问张秋生:“那你呢?你干什么。” 张秋生指了指黑脸二人:“这两个劫匪的同伙不要派人盯住?要不一会儿他们把车开走了,你步行走到黑河去?” 孙不武挑肥拣瘦的毛病又犯了:“我来盯住这两傻比,你去弄汽油。” 张秋生说:“别,你太粗鲁,别弄坏了这两人。我比较温柔一点,会好言好语和他们商量着办事。” 张秋生几个肆无忌惮的当着黑脸二人的面说着这些话,这二人不搭腔,只是将车开的越来越慢,直到最后停下来。 后面拉达车停在面包车屁股后面。呼拉拉连司机下来九个人,一个个凶神恶煞,手上拿着钢管铁棍,还有两个拿的竟然是过去骑兵用的马刀。 黑脸拔下车钥匙,和另外那个人各自打开两边的车门准备下车。被张秋生一手一个抓住后脖将两人脑袋对撞了一下扔在一边,然后自己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 九个人冲向面包车,领头的是一个光头,这雪天也不怕冷,拎一把大马刀顶个大光头向车门边跑来。 光头直接来到副驾驶车窗边喊:“二子,黑哥呢?”看到张秋生贼嘻嘻的冲他笑:“咦----,你是?”张秋生也不答话,突然伸手勾住光头后脑勺,将他连额头带脸朝车门上撞了两下,光头双腿一软瘫倒在车轮旁。 与光头来到副驾驶旁的同时,宋念仁打开车门。门口站着两个手拿钢管铁棍的人,正用钢管指着他大叫:“下来!”宋念仁双手抓住车门上沿,居高临下双脚齐出正中两人下巴,然后脚前头后一个飞跃跳出车外,着地后一个翻滚站起来。 李满屯与孙不武跟着下车。见挤成一团还没回过神来的劫匪,李满屯推推这些劫匪大喊:“让开,让开,打架去那边,别耽误老子偷油。” 孙不武也对劫匪们推推搡搡,骂骂咧咧:“靠,劫道劫到你们这份上真给梁山好汉丢脸。”随手把一个人手上的马刀夺下来:“我这是为你好,要不然被别人夺去,反手砍你一刀划不来。” 躺在车厢里的黑脸趁张秋生正注意车外之机,拔出别在腰间的匕首,一个鱼跃刺向张秋生。 张秋生头都没回,在匕首堪堪刺到肋部时一手抓住黑脸的手腕,顺手将他拉到车窗边:“你看看,你的人怎么这样脓包哇,就这样也想劫道?” 车外雪地里五个劫匪围着宋念仁打的不亦乐乎,这些劫匪似乎知道李满屯与孙不武厉害,不敢与他俩打只好集体围攻宋念仁一个。至于将宋念仁打倒后怎么办?现在哪想到许多。 黑脸闭着眼睛不看自己兄弟的惨像。张秋生也拿他没办法,总不能将他眼皮挣开来,只好夺过匕首重新将他扔到车厢里。 吴痕对张秋生说:“喂,老张,给支烟。” 张秋生有点奇怪,吴痕怎么主动要吸烟了。吴痕见张秋生疑惑:“我觉得吧,点支烟看着别人打架特别有型。” 靠,这好孩子怎么也有古惑仔的潜质?张秋生扔了支万宝路给他。吴痕看了看烟:“你在机场咖啡厅到底顺了多少烟?” “不多,不多,”张秋生非常谦虚的说:“不多乎?不多也。大头就三条中华,全给了那几个警察。剩下的都是几包外烟。” 吴痕也就随口问问,其实并不关心张秋生弄了多少香烟。他此时双手插口袋里,嘴里叼支烟斜靠在车身上,眯缝着眼睛看宋念仁与一帮劫匪打架。一个劫匪高举着铁棒朝宋念仁头顶砸下,宋念仁迎面而上,左手托住劫匪举铁棒的手腕,右拳狠狠的打在这劫匪的肚子上。这劫匪胃部一阵痉挛,丢掉铁棒蹲在地上捧着肚子干呕。 张秋生与吴痕看的正带劲,李满屯与孙不武跑回来。原来这俩人用抢来的马刀将一辆拉达的油箱盖撬开,这时才想起没办法将里面的油抽出来,即使抽出来也没东西装。 张秋生在副驾驶位置旁摸呀摸,摸出一个铁皮桶,铁皮桶里还有一圈塑料管。孙不武接过铁皮桶说:“老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知有这些也不早告诉我们,害我们两头跑。” 张秋生说:“我那时正跟光头较劲呢,我哪知道你们俩跑的比兔子快?” 李满屯拎着二子就走。张秋生问:“老李,你拎他干嘛?” 李满屯指指铁桶:“看看这玩意儿,就知道这家伙是专业偷油贼。这事得让他来干,专业的事得由专业的人来干。” 宋念仁一脚踢中一劫匪裆部,痛的这劫匪满地打滚。吴痕皱皱眉头,心想这损招必定是张秋生教的,这要是把人那话儿踢的不中用了,那不害人一辈子吗?当然宋念仁用这招没什么问题,他的功夫也就这样,首先得把架打赢,不能要求过高。张秋生功夫已经到了顶级水平,他要是也用这招那就得好好说说他。 场子上只剩下两个劫匪了,其中一个眼见打不赢丢了铁棒扭头就跑。宋念仁飞身上前,腾空一脚将这劫匪踹倒。再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转身面对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劫匪将钢管一扔,蹲下,双手抱头,投降。 宋念仁拍拍手打算回车厢,张秋生在车门口堵住他:“你干嘛呢?” “回去睡觉啊,累死了。”宋念仁其实心里很兴奋。但他知道不能在这些人面前表现出来,他的这点功夫在这些人眼里其实不算啥。 张秋生对宋念仁说:“你这孩子,做事怎么做半拉截子啊?打完战接下来一定要打扫战场,知道吗?”拉着宋念仁回去,一个一个劫匪身上搜索。 张秋生搜索的很仔细,连一毛的硬币都不放过。令他气愤的是,九个人身上的钱加起来才一千二百来元。平均每个才百十来元。你们这么大的个人了,出门不知道带足钱?不知道在家千般好出门事事难,带足钱很有必要?啊,好歹你们也是干劫道买卖的,难道就不知道多带钱的重要xing? 第一百二十一章 劫道不发财 黑脸见张秋生正骂人骂的起劲,悄悄爬到驾驶座,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刚刚准备点火,就感觉有什么不对,扭头一看吓一跳,吴痕正笑咪咪的看着他呢?黑脸登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今天算撞铁板上死定了,这些人太厉害了。 二子拎着铁桶,李孙二位跟在后面过来。李满屯看见光头不觉气上心头,扯着光头耳朵说:“你们怎么不把油箱加满?啊?两部车的油加起来都没一桶。”再低头看看光头,额头一个大青包,满脸鼻血,又有点不忍心,松开光头。对张秋生说:“老张,累死累活就弄了这么一点油,你说这些个劫匪咋就这么寒碜呢?看来,劫道也发不了大财啊。老孙一气之下把火花塞给拔了,发动机皮带也给砍断了。” 张秋生没理睬李满屯的牢骚。他正提着一把马刀给每个劫匪三刀。当然不是杀人,也不是伤人,而是将他们的裤带和鞋带全割断。 张秋生一般情况下有点懒散,可真干起活来非常利落,不一会功夫九个人的裤带和鞋带全被他割断。 看着这九个人耷拉着脑袋,拎着裤子靸拉着大头暖鞋,步履艰难的离开。五个人也准备上车开路。时间不早了,到黑河还有很多路。张秋生坐到司机位置,正准备打火,孙不武说:“老张,你开车?” 张秋生一边打火一边说:“是啊,听说一会儿就要进兴安岭了,你看这两个的技术行吗?别把我们开到悬崖下去。”孙不武挤过来说:“我来开,我来开。你的技术我也不放心。” 张秋生把刚点着的火又给熄了,油不多要省着用。他对孙不武说:“你开就你开,不过得过一会儿。好像又有劫匪在找我们。” 远远的后面来了两辆车,一辆小车一辆面包。孙不武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这是找我们的劫匪?” 张秋生看了看黑脸,问孙不武:“打了这么半天架,你见过有一辆车过往吗?如果这是通黑河的国道,国道会是这样吗?” 孙不武恍然大悟:“是啊,我就觉得奇怪,心里还想恐怕是人们怕冷躲家里没出来呢。原来这家伙把我们带到一条死路?” 李满屯也跳起来:“要不咋的?起码是一条断头路,或是废弃的路。这家伙太阴了,我们得小心点。” 后面的来车遇到正提着裤子靸拉着鞋的那帮人,停下车来问话。孙不武突然点火,挂倒档,车子飞快的掉头,来到这两辆车旁边。 前面小车里下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壮小伙,对着将头伸出车窗的孙不武喊:“别误会,别误会,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过来看看。” 这小伙姓杜,叫杜利民,在黑水道上也算小有名气。高中毕业,当过兵。复员时分配到政府某部门给领导开车。时间不长就将领导的儿子打伤。据他自己说是因为领导的儿子使唤他像使唤狗一样,他受不了这等闲气。其实是他女朋友被领导儿子夺去。他认为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所以将领导的儿子打了一顿。 杜利民姐姐骂他,是你女朋友倒追人家的好不好?那种骚货跑了的好,你还为她打架。反正结果是杜利民被判了三年缓刑。按那时的国家政策,被判缓刑的还可以保留工作关系。但原单位已经不要他了,要求他及早调走。可是他打了领导的儿子,哪个单位会要他? 有人说他给领导开车的时间太短,如果再长一点等脾气磨没了就好了,别说女朋友就是老婆领导要玩也是乖乖的送去。 反正这小子从此就在道上混了。杜利民混黑-道懂得趋利避害,该仗义时仗义,不该仗义时躲的谁都找不着他。今天大清早天还没亮,他就得到消息。火车站有人赌博,输赢十几万。赢家还没走,正在车站饭馆吃饭,包里还有许多美元。另外大老黑已经钓到这些人,正要开车送他们去黑河。 消息很模糊,但有一帮关内人带了很多钱这一点是明确的,这就行了。大老黑嘛,这个好办,我们也赶去,大家来个见财有份就行了。 根本无需派人跟踪大黑子,去黑河的路上哪儿最方便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杜利民带着人紧赶慢赶,刚刚拐进这条死路不久,就看见大黑子的一帮手下。那叫一个凄惨,个个像押赴刑场的囚犯,提溜着裤子拖着沉重的步伐,艰难的移动着。再仔细一看,靠,裤带没了也就算了,鞋带也没了。这下雪天,个个穿的都是大棉鞋,这鞋带没了老沉老沉的棉鞋就不得不擦着地面拖着走了,难怪远处着像戴着脚镣在走路呢? 大老黑栽了,并且还栽得很难看。大老黑在黑水道上没什么名气,但却是最厚颜无耻,办事从来不肯吃亏的主儿。今天输得这样惨,他遇到的是一帮什么样的主? 杜利民停车就看见光头,大老黑最得力的手下。此时的光头额头像寿星老一样顶个大包,满脸鲜血眼睛微闭,一步一探像行尸走肉一样跟着前面同伴移动。 杜利民想问问什么情况,就看见大老黑的面包车迅速掉头向他开过来。操,这还要问吗?现在的面包车已经是那伙强人的了。光头已被打成猪头,自己人虽然多一点,但必定讨不了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但现在还走得了吗?杜利民开始后悔,大冷天的,放着暖被窝不睡觉,老子干嘛要趟这浑水?好汉不吃眼前亏,杜利民赶紧大喊,表示他没有恶意。 孙不武跳下车,绕着杜利民走了一圈:“你真不是来劫道的?” “不是,不是。”杜利民坚决否认:“劫道是犯法的。” 孙不武又朝小车和面包车里看看:“你们有随身带刀枪棍棒的习惯?” 咳咳,这个,嘿嘿。杜利民一时回不上话,临场瞎编也找不出个好理由。孙不武又说话了:“你不会是说大清早不睡觉,特意来找,找,叫什么来着?哦,大老黑。来找大老黑打架?” 杜利民还真想找这个理由,但被孙不武这么一说,显然不好再扯下去了。清早巴早,跑上百公里,到这条死路上来打架,说出来他自己都不相信。 “其实吧,我是想找大老黑借点,那个借点钱,”杜利民决定说老实话,这小孩太精明,与精明人还是说实话比较好:“真的不是来找你们的。” “你的意思是要来个黑吃黑?”孙不武饶有兴趣的看着杜利民说。 “是,算是吧,反正不是针对你们。”杜利民觉得这小孩说话不像道上人。不是道上人,又这么厉害,到底是什么人? “那好吧,不是找我们,那就算了,”孙不武懒得磨唧,还得赶路呢,他对杜利民说:“既然来了,我们还有一事相求,借点汽油行不行?” 汽油?找我借?我哪有汽油?一连三个问号在杜利民脑门上飘荡,他还没闹明白就听孙不武在喊:“二子,把铁桶带来抽油。” 麻比的,这是要抽老子车上的汽油。可是还不能说个“不”字。孙不武虽然用的是商量的口气,但却没有一点商量的意思。 二子屁颠颠的跑过来,一手拎着铁桶,一手提着把马刀。杜利民当然认识二子,知道这是个傻子,与大老黑是一个村子的堂房兄弟。 杜利民见二子拿着马刀要撬油箱,急得大叫:“喂,二子,你干嘛呢?我来给你开!” “刚才都这样撬的哩。”二子将刀尖对准油箱缝隙,杜利民赶紧快步跑过去,跟一个傻子也不能叫真。孙不武站在旁边看风景,他才不管油箱是撬开的还是用钥匙打开的,反正要搞到油。谁知道下一个加油站在哪儿? 杜利民磨磨蹭蹭的凑到大老黑的面包车前。他想看看大老黑。既然来了,做为同是道上人这点义气还是要有的。要不然以后传出去要遭同道鄙视,大老黑倒霉了,你就在旁边都不看一下,人家进局子了还想办法进去看望呢。 杜利民在车门口伸头探脑的,发现里面的人包括大老黑都在睡觉。仔细看看大老黑,身上没有挨打的痕迹,更没有被捆着绑着。杜利民就不明白了,手下被打的走路都像游魂,这个老大倒一点事没有? 可能这个大老黑隐藏的极深。这些强人没有发现他其实是暗藏的阶级敌人。想想也是,这些人强是强,打架也是好手,但毕竟还是一些孩子。 二子拎了一满桶油过来,杜利民看的有点心痛:“二子,你给哥留点啊,你总让哥的车能开回去。” “还开回去干嘛,”二子一边往面包车里灌油,一边傻呼呼的大嗓门说话:“我们的车都开不回去了。” 大老黑被二子吵醒,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杜利民:“你跑来干什么?是想来吃老子一口,还是来看老子笑话?” “你说咱想干嘛,咱就干嘛。”杜利民不怕大老黑。老子来看你了,至于你领不领情,随便吧。老子是做给道上人看,谁在乎你呀。 第一百二十二章 停车检查 大老黑架着二郎腿做出很悠闲的姿式:“没看见我惨样很失望,是吧?”其实他现在脑仁还痛,刚才张秋生将他与二子的脑袋对撞了一下,外表一点伤没有,但却非常痛。大老黑就奇怪,二子怎么一点没感觉痛,欢欢实实的帮这些家伙偷油。不过还是要在杜利民面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免得被他笑话。混黑-道不容易啊,任何时候面子都不能丢。 “嗯,是有点失望,”本来杜利民没这个心思,他只想顾全一下道义。现在见大老黑这个逼样,什么道义不道义也丢一边去了。你他娘的活儿没干好,害得老子也掉进窟窿里,你还跟老子在这儿装-逼:“我原本以为你现在成了猪头,你老婆都不认得你了。” 大老黑没回杜利民话。不是他不想回击,而是在想用什么话来刺激这小子。杜利民见大老黑没回话,转身对孙不武说:“你们咋不打他啊?他可是老大!”这话可把大老黑气的差点吐血,麻比的,你小子等着,看老子以后不整死你。 “打他干什么?”孙不武正无聊的看着二子倒腾汽油,随口回答杜利民:“他一直坐车上,没参加打架。” “可,可他是老大哇。”杜利民不明白这人脑袋是怎么长的,想事怎么与正常人不一样呢? “老大老二又不是朝廷委任的,很重要吗?”孙不武还是吊儿啷当的:“他要打,那我们就还击。他没打,我们没理由打他啊。” 杜利民睁大眼睛看着孙不武,这是个什么道理?当头的指挥部队进攻,自己在一旁观战,这是常有的事。你只打进攻的战士,不打指挥的头,脑子没病吧? 杜利民哪知道这几个人的德xing?这几个人对于不那么重要的事,从来都是信口开河。杜利民的问题如果是张秋生回答,可能就是这样:哦,我是看他黑的像乌龟,舍不得打。要是换成李满屯来回答,也许就变成这样:没打?那对不起了,我现在就补上。接着大概就会补上一耳光。再换成宋念仁呢?八成就得到这样回答:打什么打?可怜兮兮的。 总之,各人有各人的说法。外人还不明白的是,他们个个说话都算数,就看是谁先说。对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谁先说了,其他人都没意见。他们内部可以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抬杠,对外却是一致。高一一班这样的风气是怎样形成的,谁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这样了。吴烟等班干对付这些男生的办法就是,歪门邪道的事不予理睬,说正事时你们给我听好了就行。 大老黑听了孙不武的话,心里却在大骂:操,不打?不打我脑袋怎么现在还在疼?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的口是心非:“那谁,这个,我现在可不可以走了?”他心想,你既然说我没参加打架,那照你的逻辑就不应该留我。如果你不让我走,那你刚才的屁话就不攻自破。你会这么轻松的让我走?用屁股想也知道不会轻易放过老子的。 谁想到孙不武很讶异的说:“可以啊,谁拦你了?你早就可以走了。不过你留个黑河的地址给我,到了黑河这车送给谁保管就行了。” 大老黑随便留了个地址,下车拉了二子就走。刚好面包车的油箱也满了,老大拉他走就走。走了几步没人拦他,又继续走,走了很远真的没人拦他。 大老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这到底是咋回事呢?圈套,肯定是圈套。这伙人别看年纪小,其实老奸巨滑,兴许背后有高人指点。我真是昏了头瞎了眼,赌博输了几万元竟然像完成任务一样兴高采烈,有这样的傻-逼吗?没有!所以赌博其实就是一个引子,勾引老子这样的傻-逼上勾。 在车站这样的公共场合赢了钱,应当是马上就走,以免引起像老子这样的坏人打主意。可他们不走,还在车站旁边吃饭,这不是故意勾老子上当是什么?还生怕老子反悔,又露出包里的美元,这下老子就像见了腥的猫。 可他们做这样大的局让老子钻,到底要干嘛呢?想不透啊想不透,这个火坑老子是非跳不可了吗?可他们为嘛又让老子走呢? 哎哟,是了。车在他们手上,要是他们用这车干了什么,罪名必定是由老子来背。杀-人?贩-毒?抢-银-行?走-私-军-火?一个个罪名在大老黑脑海里冒出来,按都按不住。冷汗打湿了他的后背,审判、死刑、枪毙。我操,阴沟里翻船啊。 不行,还得回车上,死也要死的明白。大老黑掉头往回走,二子不明所以也跟着往回走。没走多少路,面包车就过来了。 大老黑站路中间,意思明白不过的是要对方停车。面包车速度很快,见大老黑站在路中间也没减速,直冲着他开过来。大老黑吓懵了,冷汗刷的一下打遍全身,就在车子刚刚要撞到大老黑时,突然方向一转堪堪擦着他肩膀过去,在前面不远处停下。 大老黑摸了摸剧烈跳动的心脏,深深吸了一口气,心跳慢慢平稳下来。他自己是干司机出身的,看看没用急刹车,完全靠减档利用发动机制动,将车平稳的停在二十米开外,虽然被吓的够呛,但也佩服孙不武的车技。 杜利民的车已在后面跟过来了,看着大老黑站在路中间,将车停在他身边问:“大黑子,干嘛呢?” 大老黑没理睬杜利民,抺抺脸上的冷汗朝面包车走去,二子忠实的跟在后面。大老黒对趴在车窗上的孙不武说:“我要跟你们一起去黑河。”他接下来打算说,车子丢给别人他不放心,要自己开回来。 可是孙不武没要大老黑说什么理由:“那快点上车啊。”这就是让大老黑摸不透这伙人的地方。自己出而反而,他问都不问一句?脸上表情既没有鄙视,也没有不耐烦。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意料之中。 面包车飞快的行驶在前往黑河方向的国道上,大约将近一个小时,车里除了发动机就没有其它任何声音。孙不武有点受不了了,大喊:“喂,我拉的是一车死人吗?” 大老黑皱皱眉头,这话说的太不吉利了。其他人对孙不武的叫喊没有一点反应,都睡的像死猪一样。连二子都睡得哈喇子流了一地。 孙不武要开车图的就是沿途不寂寞,没想到别人都睡的香甜,就他一人在辛苦。心里顿时就不平衡了,凭什么你们睡觉要我做牛做马啊?伸手拿起平时大老黑喝水的保温杯,头都不回的朝后一扔。 大老黑担心杯子砸坏了玻璃,紧盯着杯子看。只见这杯子似乎是朝那个叫老张的孩子飞过去。可能是车速太快,或是太颠簸,又或者是方向多变,总之这杯子后来好像是朝那个叫老吴的飞去。 大老黑只是普通人,看不太真切。只是觉得可能真是车速太快太颠簸,方向不断变换,这杯子最后砸在那个叫老李的脑袋上。 李满屯睡的正香,毕竟是一夜没睡。修习内家功夫到了李满屯这个火候的可以不睡觉,但并不是不需要睡觉,既使神仙也是需要睡觉的不是?但他没有张秋生与吴痕那样的修为,可以在睡觉时都能察觉危机。所以脑袋上就挨了这么一下。 李满屯被砸得往起一跳,瞬间就判断出这是孙不武搞的鬼。抓起滚在一边的杯子就朝孙不武砸过去。全然不顾孙不武正在开车,会不会影响行车安全。 孙不武单手接过杯子,放回原处:“老李陪我说说话吧,大家都睡觉,就我一人在干这体力活,这也太不公平了吧?要不换你来开?” 没有声音,李满屯又继续睡了。孙不武长叹一口气,我干嘛要和张秋生抢车开呢?假如是张秋生开车,他会如何对付这些家伙呢?这小子绝不会任劳任怨的干活,让别人安生睡觉。他要不搅得四邻不安鸡飞狗跳,他就不姓张。 孙不武一边开车一边胡思乱想。远远的可以看到山了,这就是大兴安岭吧?进了山就好了,起码风景不断变换。不像平原,到处雪皑皑的一片,枯燥无味。 嗯?前面的汽车竟然排起了长队。一打听原来前面在检查。孙不武开车开的正无聊,停车检查也不错,正好可以歇会与别的司机聊聊天。 前面在检查什么啊?孙不武问。查什么?你这孩子是第一次出门吧?告诉你吧,什么都查,又什么都不查,主要就是收费和罚款。缴了钱,天大的问题你也可以过去。不缴钱,一点问题没有你也得留下来。这叫公路“三乱”。 公路“三乱”指的是乱设关卡、乱收费、乱罚款。这个问题一直困挠着我国经济的发展。从改革开放一开始到二十一世纪的现在就从来没有根除过。为什么根治不了?因为制造公路“三乱”的都是一些权力机关和公用事业单位。他们通过非正常的收费与罚款,增加自己小单位、小团体、小金库的收入,公款吃喝、公款旅游、公款包二奶都从这些非正常收入开支。 公路“三乱”最严重时,那叫八国联军侵略中国。但凡是戴个大盖帽的都可以上路去检查、收费、罚款,甚至一些乡镇、村庄都擅自上路设关卡检查收费。 第一百二十三章 礼花绽放 公路“三乱”不仅影响了物资的流通,非正常的收费、罚款必然会加入到物流成本中,由此引起物价上涨,最终这些**账由全国老百姓买单。同时,公路“三乱”也影响当地经济的发展。有的地方由于治理“三乱”一时不力,而造成长期遗憾。比如,甲市、乙市、丙市都出产茶叶,而丁市是平原地区根本不产茶叶。 甲、乙、丙市公路“三乱”严重,广大茶农不堪重负,公路走不了他们肩挑臂扛翻山越岭去丁市卖茶叶。结果是,不产茶的丁市建成了在全国都有名气的茶市,而此时甲、乙、丙市领导后悔已晚,每年还得派人组织茶农去丁市参加展销。 吃亏的是国家政府和人民群众,肥只肥了有关部门,滋生了**。 孙不武一边大把的散着中华香烟,反正是张秋生给的,他又不能抽。一边听着司机的牢骚。 渐渐地检查到他们这儿了,孙不武回到自己车上。睡觉的人都醒了,正在吃从哈尔滨带来的熟食。二子坐在副驾驶位上抓着一根酱棒骨,啃的津津有味。 孙不武又不平衡了:“你们也太不讲义气了吧?吃东西都不叫我一声!”骂骂咧咧就准备去张秋生包里拿吃食,他知道自己不拿没人会送给他。 孙不武刚扭转身子,屁股还没离座位,就听见车门被拍的“砰砰”响。孙不武正没好气,又扭正身子对窗下喊:“干嘛!啊,谁叫你砸我车的?”车下拍车的也不含糊:“检查,下车!” 孙不武哪受过别人这么对他说话:“检查你麻比!” 检查的还没受过司机这么对他说话,张大嘴巴就准备骂人。孙不武哪容得他骂出口?右手夺过二子啃的差不多的大棒骨塞进这人正张开的嘴巴里,左手抓起他大盖帽用力一扔。大盖帽像风筝一样在天空中飘啊飘,一直飘到远远的田野里,白雪皑皑的田野里像开了一朵橄榄色的向日葵。 孙不武扔了大盖帽就打火起步,面包车起步速度快不起来。张秋生打开车窗,将一个正站在一边的大盖帽也抓起扔向天空,吴痕也如法炮制。李满屯手边没有大盖帽,立即打开车门跑出去。宋念仁有样学样,也跟着跑出去。 李、宋二位向面包车前方跑,只要看见大盖帽就顺手抓起扔向天空。这次他们不是恶作剧,而是要检查人员去拣大盖帽,孙不武好趁这时间提速。大老黑看呆了,这些人胆大包天。老子是招惹了什么人? 这么一闹,如果这次检查的是什么路政、工商、税务、烟草、农机、卫生捡疫,甚至是交警可能都算了。敢公开拒绝检查,敢扔他们大盖帽,这么牛逼的人物,说不定有什么背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偏偏这次查路的是某地的刑警。是的,是某地,也就是说他们并不在自己的辖区查路。这不是队里经费紧张吗?警察系统的都知道,刑警最苦最累,任务最重也最危险。案子破了是他们应该做的,案子破不了挨骂的就是他们。干什么吃的,一群窝囊废,一个案子都破不了,养了你们有什么用?这些话刑警们耳朵都听起了茧。 除了财政拨款没有什么其它经费来源。不像治安、消防、交通、甚至内保都有各自的小秋收渠道。刑警没有,你总不能罚罪犯的款去吧?那些罪犯大都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主。当然也有经济犯罪,但经济罪犯大多先经纪检委,有的是直接由检察院侦察。 当然对于一些可抓可不抓的,也可罚一点款了事。这有多少油水?这支刑警队在一起合计,咱们也学学兄弟单位,去别人辖区查路罚款。大不了被这辖区的同行发现,至多也不过被报告上级挨一顿批评,总比穷死要好。这年头什么都能缺,就是不能缺钱。 这支刑警队头头抽了五六个精干,两个头头亲自带队来到这相对比较偏僻的地方设卡,为的就是怕被同行发现尴尬。虽然偏了点,但就这么一小会罚款就一万出头,把几个刑警喜的美不滋滋的。 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一切都这么突然,这么快。快得让刑警们都没来得及反应,五六顶大盖帽就像礼花一样射向天空,面包车从他们面前驶过,两个人影飞快的跳上车。没来得及阻拦,面包车已提速绝尘而去。 也不愧是刑警,反应也算及时正确。带队的命令留下两个负责拣帽子,其他人立即上车,追! 两辆警车打开警笛呼啸着尾随面包车而去。 这下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当着这么多司机面帽子让人给扔了。宁愿于无人处被打一顿,也不能在人多处帽子被扔。伤树不伤根,打人不打脸啊!麻比的,那些烟草、防疫、农机等杂牌军天天查路咋就遇不上这种倒霉事呢。我们可怜轻易不查路,就这么一次还让我们遇上。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警察们暗暗发狠,小子吔,别让我追上了,老子要扒了你们皮!别说你们有靠山,任何人来说情都不行,非得叫你们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警车是桑塔拉,九十年代初期是国内小车中的佼佼者,xing能比面包车要好的多。开车的也算超级车手。不多一会警车就追上了面包。 看着渐渐追上来的警车,李满屯与宋念仁也渐渐兴奋起来。李满屯拍拍二子肩头,让他到后面坐去。宋念仁一只肩膀撑着李满屯,一只肩膀撑着孙不武也不管他正在开车。 两个人对着孙不武乱指挥:“向左,向左打半圈,回,回方向。右,右,向右撇死他----” 大老黑看的直皱眉头。待会就要进山,要还是这样乱来一气,非掉下悬崖不可,大家都玩完。他现在巴不得警车快点追上来。不管怎样,警察逮住这些小子总可以保住一条命。可是警车太也脓包,只在后面哇哇乱叫,就是超不上前来。 大老黑再看看张秋生与吴痕两人,一个坐车左边一个坐车右边,两人都在闭目养神,两人都一手拿着大棒骨一手端着保温杯。闭着眼睛咬一口骨头嚼一阵,喝口水再咬一口骨头。车子晃动的这么厉害,杯子里的水却没有一滴溅出来,关键是两人都是闭着眼睛的。大老黑摇摇头,都是些什么人呐,死到临头不知死。 车子渐渐就要进山了,前面出现一辆大四轮拖拉机。拖拉机压线逆行,见对面飞快的来车,赶紧向右让。 孙不武见拖拉机向右让,方向向左一打,正对着拖拉机而去。李满屯与宋念仁立即知道了孙不武的意图,这个太危险,都闭住了嘴,不敢有丝毫的干扰。 拖拉机怎么让,孙不武也怎么让,反正是正对着拖拉机。目的是堵住后面紧咬不放的警车,让他们看不见前面的拖拉机。 当后面警车见孙不武逆左行驶,一辆警车正打算从右边超车。孙不武突然一打方向,面包车擦着拖拉机扬长而去。正打算右边超车的警车干脆顺势向右让,堪堪躲过一劫。而紧跟后面的警车就没这么幸运,面包车突然一闪,露出正面而来的拖拉机。这辆警车也不愧是刑警,当机立断方向左打,车子一头栽进旁边的路外。但却避免了与拖拉机相撞的悲剧。 路外原本是一个池塘,现在是冬天池塘干枯,上面被雪覆盖。警车深深的扎进雪里。 躲过拖拉机的警车没有一丝的犹豫,还是紧紧咬着面包车。这就显出这支刑警的作风顽强,技术过硬了。警车始终超不过面包车,不是他们技术问题,而是碰上了孙不武这样的非普通人。 追追赶赶,车子进山了。翻过一山又一山越过一岭又一岭,山势越来越陡。九十年代初,不像后来进入二十一世纪国力强盛,修路遇到山都是开隧道。那时公路都是盘山而上,山越大越高,盘山公路也越陡越长。 吃过前车之鉴,警车在盘山公路上不敢随便超车,不仅不超车相反密切注意面包车的动向,跟面包车保持同一动作,只是紧紧咬住它等待时机。有一次在山路拐弯处,张秋生用聚音成束之法提醒孙不武前面有来车。孙不武得张秋生的提醒,及时打方向,右边的车轮几乎悬空,堪堪让过前面来车。后面的警车见面包车如此,毫不犹豫的也照做,极其惊险的躲过一劫。 经过这么长时间,警车里面的刑警气也消了一点。现在反倒佩服起孙不武来,当然他们不知道孙不武的名。 坐副驾驶座上的说:“头,这个人不错,车技已达到顶峰级别了。” “嗯,”头正聚精会神开车,说话很简短:“抓住后,查查,没大问题,想办法弄到我们队来。”这个头倒起了爱才之心。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有问题他也不会停车那么长时间等我们检查。”副驾驶慢慢分析:“是我们态度激怒了他。可能是领导干部家子弟。平时被人惯着,所以脾气大。从他开的是一辆普通面包车,并且车牌也很普通,不会是太大的领导家孩子。”这个分析虽然不太准,也相差不远,不愧是干刑警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是不是故意? 车子翻过山,就是下坡了。孙不武并没有怎么减速,飞快地朝山下冲。警车也没有怎么减速,始终保持着二十来米的距离往山下冲。 张秋生打开车窗玻璃,将啃的差不多的大棒骨随手往后一扔,棒骨在空中翻着筋头,“砰”的一声正中后车引擎盖挂勾部位。吴痕像与张秋生比赛一样,也随手将他的大棒骨扔出去,也“咣”的一声正中同样的部位。 警车里两个刑警对看一眼,也不知这两下是前车故意还是碰巧。你要说是故意吧,这是什么样的准头?你要说是碰巧吧,两下都砸中同一部位,哪有这么巧的? 李满屯见了觉得好玩,将自己的大棒骨递给张秋生:“我不吃了,你帮我扔了吧。”张秋生接过来,还是随手往后一扔,“啪”,又是正中刚才的部位。 吴痕也接过宋念仁递过来的骨头,也是往后随手一扔。“咣”,还是同样部位。不同的是引擎盖挂勾终于砸松了。随着车子的剧烈颠簸,警车的引擎盖一张一合,发出“咣当,咣当”的响声。 操,这就明显是故意了。警车在吃惊面包车上的人有如此准头的同时,也被引擎盖的“咣当”声弄的心烦意乱。但刑警的心志是无比的坚毅,依然速度不减的紧紧咬着面包车。 张秋生起身从驾驶台边拿起一张报纸。这是一份地方出版的《法制晚报》,上面醒目的标题都是《警方勇破特大卖-淫-窝点》、《小树林里的裸-体女-尸》、《色狼盯上十六岁花季少女》等等。这是大老黑在地摊上买的,他就喜欢看这样的报纸。 吴痕也拿起一份报纸,这样的报纸驾驶台上有一叠。 张秋生擦擦手上的油腻,然后将报纸又随手往窗外一扔。吴痕也是同时用报纸擦擦手,也是随手往窗外一扔。两张报纸在空中展开,飘飘荡荡忽忽悠悠在空中飞舞。到了警车前面突然像被警车吸住一样,平平整整的贴在驾驶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刑警头聚精会神的开着车,他是看到什么东西飞过来,好像是布又好像是纸,反正这次不是棒子骨,应该没有什么打击力。但他内心有预感,觉得大事不好,想采取什么措施避免。但是迟了,已经来不及了。 刑警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本能以及丰富的驾驶经验让他急打方向,将车往山体一侧碰擦。左车头抵在山崖上,左轮别在排水沟里,刑警头左手打死方向,右手死死的拉住手制动,右脚也拼命的踩死制动踏板。 车终于停稳了。头吁了一口长气,抬眼一看一张报纸平平整整的贴在挡风玻璃上,醒目标题《她,为什么背叛了他?》。玛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副驾驶苦笑着说:“头,你还别说,这报纸贴的比裱糊匠还平整。” 两个刑警下车,四处找石头抵到车轮下,生怕一个不小心车子像萝卜一样滚下山可了不得。做完这些事之后,头儿有点虚脱,一屁股坐下来,掏出香烟扔给副驾驶一支。两人狠狠的吸了几口烟才开始说话。 副驾驶说:“头儿,你说这报纸不是故意的吧?” 头儿摇摇头说:“不可能。不说两辆都在飞快下坡的汽车,山高风大。你就是在房间内,拿一张报纸叫你扔,你能扔这样好?” 副驾驶点点头说:“也是,可那四根棒骨绝对是故意的。在房间里,也拿四根棒骨,你要能扔中两根,我就服了你。” 头儿吸了一口烟,叹了口气:“人才啊,人才。这也说明这几个孩子不是坏人。你想啊,以他们这么准的手法,要是砸挡风玻璃,我俩今天非车毁人亡不可。哎,你还拿他们没办法。车上没弹痕,没其它凶器痕迹。只能鉴定为开车不慎,落入山崖而亡。” 副驾驶反驳说:“棒骨痕迹还是有的。” 头儿嗤之以鼻说:“棒骨算凶器吗?能扔得这么准吗?至多推断他们无意扔了一根棒骨,凑巧碰到我们的车。这算不上什么罪。连过失罪都算不上。谁会预见一根棒骨会碰翻一辆汽车?法院肯定还会说,他在前你在后,难道你不会避让吗?他娘的,我让了!不让还好,让了倒刚好给他打个正着。人才啊,不仅手法准,算的也准,知道我肯定会怎样避让。” 两个刑警正说着话,来了两俩车。一辆是原先掉入雪坑的警车,一辆是普通伏尔加车。 那年代伏尔加一般是公务用车,本来也是在等候检查。其他等候检查的车辆见警车火急火燎的去追赶面包车,剩下的两人分头去拣大盖帽。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大家一哄而散。只有这伏尔加没走,并且主动要带这两个警察去追前面的车。 这不是伏尔加学雷锋做好事,也不是警民一家亲。一来反正是公家车,不在乎这汽油,领导不在车上司机说了算;二来东北人真的是豪爽,但也喜欢凑热闹,既然顺路有热闹为何不瞧瞧?三来这司机的主要目的是,敢把警察的帽子扔的像礼花绽放一样的猛人,咱爷们一定得瞻仰瞻仰。 伏尔加紧赶慢赶,见前面又有一堆人在围观什么。车上的两个警察认出了自己的同事也在其中,感到纳闷,大叫停车。司机说你不叫停车我也要停,反正是看热闹哪儿看不是看? 两个警察下车,见到自己同事头发、胡子、眉毛上都还挂着雪,皮警服的雪也没拍净,忙问:“咋了?” 另两个警察看了看问话的同事,将脸扭到一边。怎么回事,他们说不出口。问话的警察知道自己问的冒失了,赶紧拿出四顶帽子让他们挑。各人的帽子只有自己才认识。 原来这警车掉入雪坑后,里面的两个警察倒也机智。立即摇开车窗玻璃,非常辛苦的钻出汽车,再钻出雪坑。 第一百二十五章 脚太臭 拖拉机倒也没逃逸。拖拉机手知道警察要抓他这个开拖拉机的农民那是小菜一碟,还不如不逃。反正是警车超速逆行,有理总能说得清。 两个警察从雪堆里狼狈地爬出来,拖拉机手上前想分辨事故对错。警察摇摇手:“不用多说了,是我们的错,麻烦你能不能帮我们把车子拖上来?” 农民是很朴实的,拖拉机手见警察主动认错,倒有点不知所措:“也,也,也不是,也不是你们的错,你们是追捕逃犯,是逃犯太狡猾。”说着赶紧张罗拖车。好在拖拉机是农闲跑运输,拖斗上带有现成的绳子。 废话不多说了,车被拖上来,检查了一下还好没损坏。主要是雪堆松软,东北的雪不像南方,东北的雪干的像面粉,所以发动机没进水,连漆都没掉一塊。 两个警察又坐上汽车,快马加鞭去追前面的车。拣帽子的警察现在也坐进警车里,其中一个又追问:“到底咋的啦,你平时车技不是贼好么?” 开车的警察腾出一只手揉揉鼻子,刚才掉进雪堆时由于惯xing,鼻子碰在方向盘上,现在还痛,说话有点瓮声瓮气:“抄,不细咱车技豪,现已车灰仁忘!”见他说话这么受罪,那警察也不多问了。 终于追上头儿的车了,但看到车的惨状吓得四个人都不敢多问。倒是伏尔加司机不知趣,来到这倒霉的车边左看右看,前看后看。然后又拿起已滑落到车头上的报纸看起来,看就看吧,他还念:“警察与小姐不得不说的故事”。 操,这是怎么回事嘛。拣帽子的一个警察不乐意了:“你怎么跟来了,我们向你道过谢了。” 开公务车的司机一般胆儿大,鸟都不鸟这警察,还是拿着报纸念:“警察勇破卖-淫-窝-点。操,这文章写的,这是在污蔑你们警察吔。卖-淫的怎么也得是女人吧?抓个女人也算勇敢?切!” 副驾驶一把抓过报纸,这是今天的大恨之所在。副驾驶将这祸害报纸揉巴揉巴,扔下山崖。回头看看伏尔加司机还没走:“你怎么还不走?” 司机犟着脖子说:“走干嘛?我还等着看那几个神人哩,打从今天起他们就是我的偶像。” 众刑警没这司机办法,合着他不是学雷锋,他是跟着来看我们笑话的。头儿站起来下命令:“你们开这车回去,”头儿指指车头还拱着山崖的车。然后指着刚来的车说:“这辆车给我留下。”你不走,我走行了吧?你给领导开车,算你牛。 众刑警听到头儿这个命令都大吃一惊,那个副驾驶说:“刘队,你一个人去抓他们?这绝对不行,要去我们俩一道去!” 其他四个警察都要跟去,誓把面包车上的几个小贼抓住,先扒了他们的皮,再拉门外枪毙五分钟,再扒皮再枪毙五分钟,再扒皮再枪毙。 刘队喝令:“停,哪来许多废话。谁说我是抓他们去的?我是去拜会他们。这些孩子能力比我强,该服就得服。再说他们也没犯什么**,抓什么抓?都回去!我和老李去就行了。” 孙不武在甩掉警车后也没减速,还是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一路狂奔下山。后面没人追,李满屯与宋念仁也没什么可兴奋的了,回座位接着睡觉。除了孙不武在开车,大老黑提心吊胆外,整车人都在睡觉。 路过一加油站,孙不武进去加油。他虽然自小修习古典武术,但毕竟将门之后,初中后每年或寒假或暑假,都要接受严酷的特种军事训练。逃亡过程中,只要条件允许,油箱里必须时刻加满油。 加了油又过了四五公里,一路边店。孙不武将车开过去,店老板赶紧迎接。孙不武问老板:“车上有一些重要的东西,停路边进去吃饭不放心,能停你后院吗?” 这有什么不行?路边店拉客人进来吃饭第一重要。进店孙不武就叫老板有什么好吃的全端上来,然后就迫不及待的翻张秋生的包,他记得里面应当还有一根酱棒骨。 李满屯骂孙不武是饿狗记得千年屎。孙不武一边啃骨头一边咕嘟:“你们都吃了,就我一人饿着肚子开车。下一拨归你开了,我也一夜没睡呢。” 大老黑说这儿属齐齐哈尔,离黑河还有三百多公里。当然大老黑说的是那时的公里数,现在准确的距离是二百九十七公里。 张秋生这些人也不关心具体的公里数,他们只要个大概,做到心里有数就行了。给大老黑与二子要了一瓶白酒,他们是菜、饺子、米饭大口的造。任何开饭店的老板都喜欢这样的客人,要是再能多喝点酒就更好了。 吃饱喝足,开路。这回换李满屯开车,孙不武回座位上睡觉。吃饭时就看见追他们的警车开过去了,所以李满屯悠悠闲闲在下午五点来钟将车开到黑河。这儿的十一月下午四点钟不到,太阳就落山,五点钟天就完全黑下来。 张秋生给了大老黑一千二百元钱,做为包车费用。凭良心说,在九十年代初,这钱给的真是很多了。而且路上有吃有喝,汽油还全是他们出。但大老黑心里还是不痛快。为什么呢?这钱其实是从他的手下那儿搜来的。 大老黑将车开到一家小饭馆,带着二子进去喝酒。中午一瓶酒不够他与二子两人喝,张秋生干脆又给他要了两瓶。三斤酒两人喝下去,就有点多了。所以晚上他只要了一瓶半斤装的人参酒,又炒了两个小菜与二子两人慢慢喝。 边喝酒边回想今天的经历。如果不是自己劫道,今天还是个赚钱的买卖。酒是尽量喝,烟是中华、万宝路、剑牌尽情的抽。山路上的追逐是太危险,可是过去之后还是觉得很刺激很过瘾。老子平时见了警察像老鼠见了猫,今天跟着这帮小子也出了口气。 大老黑现在已肯定这不是什么圈套。这帮小子纯粹是随心所欲,想到什么就干什么,无拘无束天不怕地不怕。还有,拿钱不当钱,特大方。 不过这帮小子到底是干什么的呢?他们家里又到底是干什么的呢?大老黑慢慢的呷着小酒,细细的琢磨,就是琢磨不出来张秋生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大老黑突然觉得眼前一暗,抬头一看,两个警察站在他面前。虽然吓的一哆嗦,但也没惊惶失措。毕竟是道上混的老大,尽管没那帮小子那样胆大包天,但也不是见了警察就尿裤子的怂货。 与大老黑分手后,吴痕带着弟兄们找到一家饭店。外地人初到一个地方也只有找饭店,大冷天的在街上逛也没意思。吴大少找的饭店当然不会像大老黑那样的烟雾腾腾的小店。他的打算是先吃饭,然后找一家比较高级的宾馆好好睡一觉,明天以精神饱满的姿态走出国门。 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孙不武却吱吱唔唔的说:“明天出国吧,可能吧,还有点小麻烦。” 四个人眼睛都齐齐望着孙不武,看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孙不武现在的唯一想法就是待会睡觉恐怕要给张秋生倒洗脚水了。这张秋生死懒,他的脚必定臭不可闻。他为什么这样想呢?因为他自己就脚臭。这也难怪,练武之人运动量大出汗多,脚臭是必然的。 在孙不武的心目中,张秋生的脚必定比他自己的脚更臭,因为张秋生武功比他高。自己脚不嫌臭,别人的脚却嫌之又嫌。尤其像他这样大少爷出身的,想想张秋生的洗脚水都恶心。再加上从昨天起大家都没洗脚,那张秋生的脚就更加臭上加臭。 不行,得想办法赖掉。怎么赖?张秋生可是精的似鬼滑的似油,没有好借口是想都不要想。要是弄巧成拙,这家伙肯定会变本加厉的折腾老子。 “这个吧,麻烦呢,可能要出在老张身上。”孙不武迟疑地、犹豫地,像是不愿说出口一样说出口。 张秋生鼻子哼了一声:“你就装神弄鬼吧,问题出在我身上?”其实张秋生早把洗脚水的事给忘了,当时的目的也仅仅是堵住孙不武的嘴而已。可孙不武不能忘啊,这事搁谁身上都忘不了。尤其是在机场抽烟时,张秋生说可以通过内力将毒素排出体外。这话说的让孙不武茅塞登开,经常与高手在一起的好处就是这样,常常一句两句不经意的话,却让别人受益非浅。 这个问题以后再琢磨,而内力排毒却让孙不武觉得大大不妙。提出这个办法的张秋生肯定是内力排毒的了。可是往哪儿排?不会往脸上排吧?男生脸上不涂脂抺粉也不能弄臭。从手上排?人前人后手一伸出来臭哄哄的?从肚脐眼排?捂在身上自己臭自己?张秋生就不是委屈自己的人。那么,就极有可能是从脚上排。 第一百二十六章 汉奸不能当 反正有关张秋生臭脚的问题,孙不武是越想越恶心。所以今天他狗嘴里必须吐象牙:“我说吧,老张吧,钱带得多了一点。你别急啊,听我把话说完。听说啊,无论哪个国家的海关,对于外汇的带进带出都有规定。至于到底是多少,我也不知道,我没出过国。但老张明显是多了,美金都十几万,就别说人民币了。” 宋念仁点点头说:“嗯,是这样的。至于中国与苏联各自规定是多少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他是权威。其他四个都没出过国,只有宋念仁现在正是出国进行时。 张秋生前世倒是出过国,但那是执行任务。从来都是悄悄的出去,悄悄的进来,打枪的不要。正规进出海关他也从来没经过,有什么样的规定更是一窍不通。他的钱本来是收在手套里的,在机场咖啡厅赌-博时拿出来后就再也不便收回去。否则,这四个问起钱到那儿去了,不好回答。 本来这不是问题,过关时将手伸进包里装做拿护照将钱收进手套就行了。可现在被孙不武当问题提出来,就要认真对待了。 孙不武危言耸听的说:“这些钱吧,如果被我们自己国家海关收去,那也就算了,就当是支援祖国建设。可是如果被苏联海关没收,那就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你们想想看啊,全国人民辛辛苦苦努力建设,挣点外汇容易吗?可我们倒好,一下子让外国没收这么多。这是神马行为?这是汉奸、走狗、卖国贼!这是吃家饭拉野屎,这是通敌卖国的行为。” 张秋生等四人被孙不武说的一楞一楞的,玛的,有这么夸张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也不能说孙不武的话没有道理。 吴痕严重点头,修真者虽然不问世事,但民族大义不能丢。拿自己国家的外汇送给外人,这事掉脑袋都不能做,吴痕试探的问孙不武:“那你说怎么办?” 孙不武见自己的话起到了效果,心中暗暗高兴。不过还是告诫自己,不能得意忘形。糊弄老吴容易,糊弄张秋生难。他摸摸鼻尖说:“我也不知道,让我好好想想。”这叫以退为进,要是一开始就说出办法,张秋生肯定会认为我早就想好圈套让他钻。 张秋生大咧咧的说:“这还不好办,找个塑料兜把钱装起来,然后埋到哪儿。我们回头时再取出来就是。” 孙不武望着张秋生,用迟疑的口气问:“你能确定,并且肯定,我们回来也从黑河过?我们绝对不从其他口岸回国?比如,我们到了莫斯科、列宁格勒,我们坚决不坐飞机直接回国?还有计划没有变化快,你肯定公司不会给我们新的指令?” 呃,这个。怎么被孙不武一说,事情变的越来越复杂。 现在四个人都殷切的望着孙不武,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这家伙有狗头军师的潜质,堪比汉之张良、明之刘伯温。 孙不武也一副运筹帏幄决胜算于千里之外的姿式,深吸一口气,艰难地作出一个重大决策:“偷渡!” 张秋生勃然大怒,这是什么狗屁主意:“我-操,你们在宾馆睡大觉。我却半夜三更黑灯瞎火冰天雪地乌漆麻黑的去偷渡?老子把这钱烧了!” 宋念仁听张秋生说要把钱给烧了,连忙说:“别,秋生!千万不能烧,烧了也是汉奸、走狗、卖国贼,起码也是里通外国,吃里扒外。” 宋念仁与张秋生可是表兄弟,而且他一般不瞎说。张秋生盯着宋念仁:“照你们的意思,我弄了几个钱,汉奸、走狗、卖国贼这几个词就赖上我了?” 宋念仁对张秋生说:“秋生你别急啊,听我跟你慢慢说。我打个比方,你手上有十万美元。这说明什么呢?十万美元本身只不过是几张纸而已,对吧?但是,它说明美国欠你十万元的货,你可以凭这几张纸找他要。如果你把这几张纸烧了,那说明什么啊?那就说明你放弃了找美国要货。美国明明欠我们十万元货物,你不要,你白白的便宜美国,那你不是汉奸是什么?” 道理是这个道理,张秋生也不是不懂,但他就是不服:“照你们的意思,该着我就应当冰天雪地黑咕隆咚的去偷渡,而你们命该在温暖的宾馆里睡大觉?这个苦命我是跑都跑不了,赖也赖不掉?我明天起大早,把钱寄回家行了吧?我就不信,有被尿憋死的,还有被钱憋死的?” 宋念仁摇着头不说话。张秋生就不明白了:“又怎么了?我把钱寄回去,还是汉奸卖国贼?这个坏词粘我身上就像狗皮膏药下不来了?” 宋念仁商业世家出身,从小耳濡目染对一些经济问题比较清楚。他对张秋生说:“我们国家目前施行强制结汇,就是说任何人拿外汇到银行去,都强行按当天官方牌价给你换cheng ren民币。” 张秋生无所谓的说:“换cheng ren民币就换cheng ren民币吧,总比当汉奸卖国贼强。” 孙不武赶紧抢着说:“别呀,到了苏联还指着你那外汇花呢,你都换cheng ren民币寄回去,到时用什么啊?” 张秋生犟着脖子说:“不是还有公款吗?都已经打到苏联银行去了,凭支票去取。差我这几个钱吗?” 宋念仁挠挠头皮说:“换cheng ren民币寄回去,也不是不行。但是有两个问题不得不重视。一呢现在各个地方政府都有创汇任务,你把麒林市的外汇送给黑河,麒林市人民还是会骂你吃家饭拉野屎。二呢,我爷爷也就算了,他是外商换汇容易。叔叔也算了,他以公司的名义申请用汇也容易。可你知道姑姑找私人换点外汇多难么?可你倒好,又把它换回来了,中间的差价就不说了,姑姑的一点心血也让你糟蹋了。” 宋念仁嘴里的姑姑就是梁司琪。别的都好说,提到梁司琪张秋生没脾气了。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前妈妈千叮咛万嘱咐,要他路上保重自己,一定要吃饱了睡好了。 张秋生揉揉鼻子说:“那好吧,你们找宾馆睡觉去。我去偷渡。不就是偷渡嘛,有什么了不起。” 孙不武大声说:“不不,不。不是让你一人去偷渡,我陪你去。我老孙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吗?”偷渡,这事比较好玩,比较刺激。孙不武一时忘了与张秋生一起偷渡,恐怕还是要帮他打洗脚水。 李满屯也要陪张秋生一起去偷渡,宋念仁也吵着要去偷渡。吴痕说干脆大家都去偷渡吧。这些人吵归吵闹归闹,屁大的事能吵到天上去。但干正经事还是非常齐心的,为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孙不武说:“老吴和阿仁不能和我们一起去偷渡。为什么呢?老吴是组长,相当于将军佬儿,阿仁就是士。你们俩要稳坐中帐。我们三个是车、马、炮,可以在外面横冲直闯。你们想啊,如果我们都是偷渡,到了苏联怎么办?住个旅馆都无法登记。这天寒地冻的,一天两天倒无所谓,时间长了可不好受。你们俩规规矩矩的过关,护照上有苏联海关的签章,就可以在那边登记旅馆,尽量找好一点的。五个人的住宿钱登记两个人的旅馆总可以找高级的了。这样,我们白天在外办事,晚上你们俩正大光明的回旅馆,我们仨偷偷溜进你们房间。凭我们身手,不管他是多少层的楼也可以爬得进去吧?” 这个主意倒也不错。张秋生也不想宋念仁跟他一起偷渡。出门前奶奶和舅爷爷虽然都没说什么,但照顾阿仁的担子肯定是交到他肩上。 接下来五兄弟开始商量细节。比如偷渡时万一走散了怎样联系,他们明天如何与吴痕碰头等等。正说到热烈处,张秋生突然说:“好吧,就这么定了。大老黑带着警察找我们来了。待会我们一起冲出去,中途老吴和阿仁悄悄溜走。我们三个和他们捉迷藏。” 吴痕从包里拿出两万多美金交给张秋生,这是他私人带着路上用的,既然海关有没收的可能,那还是让偷渡的带走稳当。 刑警老刘应当说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我们不能一提到警察就是负面形象。今天上路搞“创收”也是迫不得已,经费严重不足,地方财政鼓励搞“创收”。就这样他还像做贼一样跑到别人地盘,生怕祸害了自己辖区。他只有这么大的一点官,只能尽量保自己辖区的一方平安。 帽子莫明其妙的被扔了,当时确实很生气。但在追孙不武的过程中也渐渐冷静下来,知道是自己违规在先,面包车到没犯多大的法。由于孙不武的表现太强劲,引起了他的好胜心。这种好胜心又渐渐变成爱才惜才之心,要追上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产生了招揽之意。 老刘带着大老黑在黑河满城转悠,希望能找到这些人。他已从大老黑口中知道都是一些中学生模样的孩子。 第一百二十七章 爱辉城旧址 老刘没有找黑河的同行。这个根本不是案子,不能以案件的名义请求协助。以私人名义找熟人帮忙?也不行。人家要是问怎么回事,他丢不起这个人。 好在黑河城不大,外地人总要吃住。重点在饭店旅馆找就行了。刚刚改革开放时期,不像后来饭店旅馆比厕所还多。一家一家去找,工作量不是太大。 结果还真让老刘找着了,可惜的是这些孩子太机灵,一照面就跑的没影。老刘在后面喊:“孩子别跑,不是抓你们,我有话说!”可这些孩子根本不听,跑的比兔子还快。 老刘干了二十多年刑警,xing情无比坚毅,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就这样与张秋生们在城里周旋起来。但老刘不知道的是,他所面对的不是普通人。张秋生三股神识一齐搜索,周边一千多米范围一只老鼠的活动都瞒不过他。而如果他用一股神识搜索,可以尽查周边三千多米的动静。 事情就是这样,老刘看不见张秋生,而张秋生可以“看见”他。哪怕老刘躲在最隐蔽的地方守候,张秋生也带着李满屯和孙不武有意无意地在离他十几米的地方“路过”,等到老刘现身想追,他们早就跑的没影。 说老实话,张秋生也不是有意调戏老刘,他们是要造成一个假象-他们还在街上转悠,让吴痕与宋念仁可以安心睡觉。 二十多年的老刑警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张秋生三人还是被逼出城,扒上一辆汽车逃跑。所幸的是老刘没有发现他们已出城。三十来分钟后,他们在一个小城镇偷偷下车。不能跑的太远,他们还要保证吴痕的安全。 三个人商议后决定十点多钟后开始偷渡。太早了苏联边防军还没睡,太晚了不便于在天亮前向苏联纵深突进。并且要在警察眼皮底下偷渡,让他们死心不再去满城搜索。至于这样做会不会因动静太大而惊动苏联方面,他们商议了很久。觉得只要苏联边防军睡下,发现动静后穿衣的时间就足够他们穿越最前线的哨所了。为了吴痕与宋念仁的安全,这样做值得。 现在他们站在一个广场上。广场周围苍松翠柏环绕,边上有一个城门或谯楼的建筑,三层高古色古香。 农历辛未年十月初三,立冬。无星无月,天地一片漆黑,远处积雪的反光使这城楼像一个高大的老人,向着这三个青年默默诉说着什么。一股带着百年苍桑,百年屈辱,百年苦难的气息紧紧包围着他们。 分明听见从城楼的深处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叹息里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也充满了殷殷的期待。张秋生不由自主的跪下趴倒,以五体投地的姿式去拜谒这片土地的英灵,去倾听历史长河的廻流。 凛厉的寒风刮过松树枝头,百年老松挺直着它那坚强的躯干,它在告诉这三个中华青年当年它的亲眼所见。实际上它告诉每一个前来凭吊的中华民族的后人,不要忘了那段屈辱的历史和对岸那片广袤的土地。 一百多年来,也许张秋生是最真切的“听到”这样的诉说,最清楚的“看到”当时的情景。穆拉维约夫的傲慢与奕山的卑恭,“与中国人不能用和平方式谈判”的咆哮与噤若寒蝉般的唯唯诺诺。沙俄军舰上的枪炮齐鸣,与这片土地上的鸦雀无声。 李满屯与孙不武不由自主的随张秋生跪下去五体投地。他们修为与张秋生差的太远,但也能感受到一种强大的气场。这种气场与他们所学的任何阵法都不一样,沉重压抑令人心碎。两人浑身颤抖,呼吸急促,一种迫不及待的冲动而又无处发泄的痛苦折磨着他们。 张秋生知道国之殇必须永记,但这种气场对修为低的人是一种伤害。赶紧拉起二人就走。离的远远的才对二人说,刚才那儿就是爱珲城旧址。就是在那儿中国被迫割让了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6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你们感受到的就是一种山河破碎的国之殇,这种气场其实也是一种负面情绪。普通人反倒没事,但对修炼没达到一定境界的人不好。但是我们一定要记住这种感受。 李满屯与孙不武做为高材生,对爱珲条约当然知道。回想刚才的感觉,那是怎样的一种痛心与屈辱,恨不得立即就去拼命的冲动,可是又不知怎样去拼命向谁去拼命的无奈。此时他们深深感觉到,即使是修真或习武之人在国之命运前是多么渺小。 李满屯用沙哑的声音说:“慢慢来吧,终有一天,我们会收回对面的那片土地。”张秋生与孙不武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点头。 三个人又回到黑河城,他们要不断的在警察眼皮底下晃悠,让警察想不到去宾馆搜查,以保护吴痕与宋念仁。 老刘正怀疑张秋生们是不是出城了,如果出城又是去了哪儿。正在这儿猜测呢,又发现了那几个孩子的身影。老刘又是生气又是佩服,这种反跟踪能力太强了,是当刑警的好料子啊。不过这样频繁现身不太好,容易暴露自己,应当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尽量少活动。当然这个大冷天,他们不敢住旅馆,不活动也是太冷了,听说他们都是南方的孩子。 张秋生望着一家店铺,久久不动步。孙不武催他:“走啊,老站这儿干什么?” 张秋生问孙不武:“你说这个是不是体育用品商店?招牌这么破也不知道换一个,八成是国营商店。” 李满屯腻歪张秋生经常不分轻重缓急,这个时候还研究人家商店卖什么国营还是私营:“你管他卖什么?快走,再勾引老警一次我们就可以偷渡了。” “当然要管了,”张秋生径自上前拿起门上的大铁锁。不像现在的商店都是卷闸门,那时的商店大都是铁栅栏门,就是一拉就开一推就关的那种,用一个大锁将两边的栅栏栓一起。大铁锁被张秋生七弄八不弄“咔嚓”一声开了,再将栅栏门两边一推“吱吱呀呀”的也开了:“如果是卖体育用品的,肯定有篮球。待会偷渡我们一人抱一个,比救生圈也差不多吧?” 李满屯无语泪流:“拜托,这是东北,江面已经结冰了好不好?” 张秋生打开电灯开关,日光灯起辉器不太好一眨一眨的。李满屯与孙不武骂道:“凭我们修为,根本不需要灯,你好好的开什么灯呀?” 三个人站那不动,大概等了一分来钟,日光灯才启动正常。张秋生说:“今天才立冬,说不定江面还没冻磁实,万一掉进冰窟窿里,有个篮球总要好点吧?这叫人有前后眼,富贵万万年。不听老人言,吃苦在眼前。” 确实是一家体育用品商店,球类柜台很醒目的就在旁边。可张秋生压根就没朝那儿看,而是专心的在寻找别的东西。 孙不武压低声音说:“喂,老张,篮球在这儿呐。”见张秋生没理睬他,也过去看看老张弯着腰在干什么。 李满屯也与孙不武一起过去。发现张秋生将自己的鞋子脱下来,拿着柜台上的冰鞋在一双双的试穿。这是个好主意哈,穿着冰鞋溜过冰面比穿普通鞋走过去又快又舒服。这两个人也不说话了,赶紧找适合自己的冰鞋。 三人每人脖子上挂一双冰鞋,张秋生又拿了一个足球。李满屯问:“你不是要篮球当救生圈吗,怎么拿足球啦?” “篮球太大,不好拿。”张秋生将足球在地上拍了几下说:“对面地广人稀的,没事踢踢足球也不错。” 李、孙二人习惯了张秋生有时不靠谱的毛病,懒得搭理他。张秋生居然还细心地关闭电灯,将铁栅门拉上锁好:“这可都是国家财产,让小偷进来就不好了。” 李、孙二人对张秋生的话嗤之以鼻:“操,你自己就是小偷。”骂张秋生时,他俩都忘了自己脖子上挂的冰鞋。 在城里溜了一圈没发现咬了他们一晚的警察。怎么啦?警察做事不会也没长xing吧。这还早着呢,就放弃啦? 嗯?大老黑的面包车,旁边的是警车。张秋生掉头往那儿走,李、孙二人也不问话,默默的跟着。李、孙二人不问话,是因为他俩“看”不见,没有发言权。他们毕竟是同学,不像武林中修为低的绝对服从修为高的。他们之间没大没小,完全平等关系。关键是张秋生不摆谱,从来没有流露任何一点瞧不起人的神色。相反,张秋生经常说,武功高有什么了不起?三岁小孩拿把枪对着你,你都要投降。什么?你不怕手枪,行,狙击步枪怕不怕?还不怕,弄个火箭筒你怕不怕? 所以高一一班打架是很牛逼,但谁也没以这个而自以为是。曹忠民那些人要学武功,他们也照样教,也没像江湖上说的要拜师什么的。只是曹忠民他们要学内功时,他们没教。这不是敝帚自珍,这个规矩是家族或门派的,他们不好破而已。最关键的是,他们看了曹忠民一伙没一个适合练内家功夫。 不过李、孙二人都劝曹忠民他们去找张秋生。好像张秋生没什么门派约束或者门派约束不了他。同样最重要的是,他们发现林玲、王长青几个也不适合练内家功夫,却依然在练一种他们也不知道的什么秘籍。 找张秋生的结果很好。他说教当然可以,但我这人没什么耐心。林玲他们都我姐教的,你们去找我姐吧。 曹忠民一伙不敢找张秋然,尽管张秋然一点架子都没有。但美女对男孩自有一股逼人的气场。曹忠民一伙就纠缠张秋生。这家伙被逼无奈说,你们找梁老师吧,她本来就是老师教你们挺合适。 第一百二十八章 再斗车技 曹忠民一伙大吃一惊。什么?梁老师也会武功?张秋生毫不负责任地说:废话,老妈不会,儿子怎么会?曹忠民不放心,偷偷问王长青他们,得到的回答竟然确实是梁老师在教他们内功,原本是张秋生教的,但他只教了几天就撒手了。 嗯,话题扯远了。三人来到一个小旅馆旁边,面包车和警车都停在窗户旁。小旅馆不大,只有三层楼。这个钟点,大多数窗户里的灯都是亮的。 老刘与副手,大老黑与二子都在一个房间。现在的黑河已经成了重要的对苏联边贸口岸。全国各地的客商云集,旅馆相当紧张。这时如果不是特别有权或特别有钱想找一个差不多的旅馆就一个字,难!另外,刑警队经费也非常紧张,如果不紧张老刘也不会同意上路罚款这样的屎主意。 老刘万般无奈与大老黑住一个房间,心想,反正也睡不到几小时,半夜还要到各个旅馆或那个避风的犄角旮旯去找那几个孩子。 老刘追了一晚上没追着张秋生他们,决定暂时不追了,先找旅馆睡觉。相信这几个南方孩子受不了北方夜晚的寒冷。到时发现警察没追了就要去找旅馆,或者躲哪个避风的角落睡觉。到半夜再去抓他们,否则这几个孩子太滑溜,不在睡梦中恐怕没法抓住他们。 李、孙二位问张秋生老警和大老黑在那个房间,张秋生用嘴朝面包车上面的二楼努了一下,然后扭身就走。李满屯问他干什么去,张秋生说他去厨房瞧瞧有什么吃的。 李满屯与孙不武跃上面包车,站在车顶上往窗户里看。没办法,他俩不说没神识,连真气都不能外放。只能爬车顶上看看老刘与大老黑他们在干什么了。 不多一会,张秋生回来见这两个还趴在窗户外往里看。张秋生一边骂:“操,又不是美女,偷窥几个大老爷们恶心不恶心?”一边上车将汽车发动起来。 房间内老刘和大老黑正在洗脚,其他两个一边抽烟一边看电视,一台十二吋的黑白电视。窗户是保暖的双层玻璃,应当很隔音。但汽车发动的声音还是引起了老刘的注意,他竖着耳朵认真倾听。张秋生像是生怕引不起老刘注意一样,猛轰了两脚油门。在安静的夜晚,这两脚油门声响是这么的惊天动地。 老刘像屁股上有弹簧一样跳起来,**的脚也不擦直接插进棉鞋里,抓起外衣就往外跑。大老黑与另外两位也是与老刘一样着急忙慌的往外跑。操,这几个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啊,这种折腾劲还要不要人活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被这两脚油门给轰下车顶。这时也不管什么轻功要诀,什么轻若羽毛飘若柳絮了,直接就轰隆轰隆两声跳下来,一头钻进面包车:“操,老张你干嘛呢,不带这样吓人的啊!” 张秋生一边继续轰油门,一边说:“我怕大老黑和老警找了小姐,正在干那啥。看了对你们不好,知道吗?少儿不宜!” 李满屯与孙不武大怒扑上去就要撕打,张秋生稳坐驾驶座嘿嘿冷笑。李、孙二位猛然收手,张秋生这种奸笑就是要冒坏水的先兆,不能贸然进攻,以守代攻是为上策,这是无数次沉痛的教训换来的经验。 张秋生也不管他俩以攻代守还是以守代攻,慢慢启步,车子缓缓向马路上开去。 老刘跑出旅馆大门,见面包车已驶上马路。跑步肯定是追不上了,赶紧上了警车。紧跟着大老黑、副手、二子都跑过来,大家一起上了警车,向面包车追去。 面包车开的并不太快,警车紧紧咬上去。可是老刘发现面包车开的虽然不快,但要想超它却没门。面包车总是在老刘要超时恰到好处的用屁股正正的对着他,或者面包车突然变道让行,老刘吃过亏,知道前面肯定有危险。 老刘已经消了的气又被激起来。妈的,这也太欺负人了,你们连觉都不让老子睡。啊!老子不找你们,反过来你们倒找起老子麻烦来。 老刘打开警笛,呜哇呜哇,凄厉的叫声响彻着城市的夜空。突然前面车子两边各伸出一个人头,然后两颗银白色的东西急速地向警车飞来。老刘吓得全身汗毛倒竖,不知道对方用什么武器攻击他。 刹车、避让。老刘的棉鞋没系鞋带,而且鞋窝里全是水,右脚踩在刹车踏板上滑了一下,棉鞋竟然滑到脚背,光脚也滑到油门上。车子猛地跳了一下,慌忙下再用力踩,车子又跳起来。脚乱手就忙,让过了右边的,却没躲过左边。“啪”的一声轻响,是很轻很轻的响声。 全车人闭上眼睛,等待不幸发生。但一点事都没有,再睁眼一看。我操,一口浓痰粘在左挡风玻璃上,老刘更是火大。你们这是,这是欺人太甚。抓住你们,拼着这警服不穿了,老子非扒了你们皮不可。 老刘刹车,前面面包车也刹了车。又一个亮晶晶的东西飞过来,车是停的,老刘让无可让。还没想出对策,只听得“咣当”的一声,警笛被砸坏了。呜哇呜哇的叫声立即停了下来。 老刘欲哭无泪。苍天啊,大地啊,你就降一道雷劈死我吧!队里就这么两部好点的车,一天里就被这些小屁孩子糟践的不成样子。我不活了,老子今天跟你们拼了! 面包车在前面跑,警车在后面追。两车一前一后,风风火火向城外跑去。 到了城外,面包车突然将前大灯关了。老刘不明白其用意,好在前车的尾灯与示廓灯是开的,到也不至于将其跟丢。突然老刘想到一个问题,赶紧也将自己的前大灯关了,乌漆麻黑跟着面包车的尾灯前行。 关掉大灯跟着前车走问题倒也不大。但一些小的坑坑洼洼避让不掉,而速度又快,车子的那个颠簸连从来没晕过车的大老黑都受不了。 二子当然也受不了:“干,干,呃,呃,干嘛,嘛,关,关灯?” 前面的老刘与副手都不睬二子,大老黑说:“怕,怕砸。”颠的太厉害,大老黑说话尽量简短。他的意思是告诉二子,如果前大灯继续开着,说不定要被前面的人给砸了。 大老黑估计砸掉警笛的八成是自己的保温杯。他一点都不心痛。活这么大从来都是看见警察欺负人,哪儿见过别人欺负警察的?今天算是见识了,心里特别痛快。自己的手下被打的像猪头,现在也不怨恨了。本来就是自己不对,难不成你劫人家的道,人家还你打不得? 张秋生开不开前大灯无所谓,他故意关掉大灯训练自己神识探路的能力。如果吴痕在场,只能用真气探路,否则吴痕会知道自己也是修真者。他倒没想到老刘也关掉大灯。 前方一百米处有一条便道,继续搜索是通向江堤的道路,大概是夏天时防汛的专用通道。张秋生对李满屯与孙不武说:“准备跳车。前面右拐是一条上江堤的便道,上了便道再左拐时你们跳车。然后直接过江,在对岸的隐蔽处等我,不到万不得已移动位置不要超过二百米。无论看到我这边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要乱动。三十分钟内见不到我,你们自己走,按约定的方法与老吴见面。” 李满屯与孙不武非常严肃的回答:“是!”一点没有平时的嘻皮笑脸。 面包车右拐进入便道,在满是积雪又坑坑洼洼的道路上行驶了一段距离再左拐。李满屯与孙不武像两道轻烟跳了下去,几个翻滚已经来到堤下。他们换好冰鞋时,警车才到他们刚才跳车的地方。 摸黑开了一段距离,老刘就开始怀疑前面那些孩子是不是来过这儿,要不然怎么对道路地形这么熟悉?那么剩下的问题是,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圈套?所以老刘非常谨慎,既不能跟丢,又要防备出现突发情况。待面包车拐进这个便道后,老刘更糊涂了。他知道这是个防汛备用车道,他曾经来过并且知道这是条死路。 面包车竟然进了死路,说明他们对这一带并不熟悉。莫非在这死路上好下手?一股寒意沁上老刘的脊梁骨,他冷静地对车内其他三个人说:“一会儿如果发生什么事,你们立即跳车,能跑多远跑多远。” 副手也感觉情况不对,听了老刘的话立即问:“队长,那你呢?” 老刘握紧方向盘,坚定地说:“别管我,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车内气氛有点紧张,但大老黑与二子有点无所谓。因为那些孩子要杀要打他们,早在过兴安岭时就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大老黑与这些孩子待了一整天,直觉告诉他这些孩子不是坏人。这些孩子在车上,你翻我背包,我翻你背包找吃的,大老黑瞥了几眼包里都是衣服、钱、和吃的,没有武器,连水果刀都没有。有不带武器的坏人吗? 张秋生打开了车大灯,慢慢在江堤上行驶。江堤比较窄,到也不怕后面超车。 老刘想对面包车喊话,要他们停车,可是发现喇叭也被砸坏了。当然老刘也知道,即使喇叭没坏,喊话也不会被理睬。 第一百二十九章 偷渡 庆祝签约,今天三更 ----------------------------- 渐渐地到了路的尽头。前面是一个大闸口。别说车,人都不过去。老刘心中暗喜,现在看你们往哪儿跑? 老刘的高兴没持续几秒钟,就见面包车突然冲下江堤。 现在是枯水季节,车子只要平稳到了江滩,闸口的另一边有一斜坡。如果老刘不敢向下冲,面包车只要顺斜坡上了闸对面的江堤,就可以扬长而去。 老刘一咬牙大吼一声:“坐好了!”,然后也一打方向盘向江堤下冲去。今天要是让你就这样跑了,老子就买塊豆腐自己撞死算了。 老刘好不容易冲到江滩,却发现面包车并没有重上江堤,而是直接向江心开去。老刘慌了,只要过了主航道中心线就算越境。老刘将油门踩到底,拼命的想追回面包车。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面包车也是飞快的朝对岸冲去。 老刘又慌忙踩住刹车,警车不可以随便接近国界线。老刘跌跌撞撞在冰面上跑,没命的跑,疯狂的跑。一边跑一边大喊:“孩子,快回来,危险!危险!” 老刘后悔了。自己错误的认为孩子们是在调戏他,其实是孩子们怕他而玩命的逃跑。这都是自己逼的。老刘跌倒了爬起来,再跌倒再爬起来,徒劳无益的喊:“孩子----快回来!老毛子真开枪,抓住真坐牢----!” 老刘的喊话张秋生听到了,可是到了这一步已无法停止。李满屯与孙不武已经过去了,如果见不到自己不知会发生什么。虽然打过他们招呼不要轻举妄动,但依这两人的xing格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做出危险的事情? 警察叔叔,对不起了!此情今后定当相报。张秋生加大油门,更加快速的向对岸冲去。冰面非常滑,方向速度都不好控制。此时的黑龙江冰结的还不十分结实,张秋生用神识探索着,在差不多二三百米的远方有一处特别薄,对着那地方打了几个千钧符。 面包车已经过了航道中心线,还在继续前进。对岸的苏联边防军早被江心的动静吸引了,一直注视面包车距中心线的位置。 “砰,砰砰----”,苏联边防军开枪了,这是带有警告xing质的开枪。张秋生根本不理睬这种警告,依然开着车在冰面上跳舞。对,是跳舞。冰面太滑了,车轮几乎转一圈滑三圈。车轮与冰面几乎没有摩擦力,方向也非常难以掌握。但是面包车依然坚定的歪歪斜斜,一路之字形地向对岸冲去。 枪声再次响起,张秋生关闭大灯摸黑向已被千钧符压裂的冰面驶去。红色曵光弹划破夜空击穿面包车,张秋生还是坚定的向目标前进。枪声越来越密集,子弹已将面包车打的像马蜂窝。张秋生凭着对危险的敏感躲避着子弹,但是冰面太滑车子太难控制。 老刘跪在冰面上,副手以及大老黑、二子都跪在冰面上。经过最初的震惊,他们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面包车冒着枪林弹雨艰难而又坚定的向对面开去。 他们是去找死,明明知道前面是死,却毫不犹豫的上前。是什么原因促使他们这样做?仅仅是因为我的逼迫吗?老刘不得不这样想,有什么能让五个正处花季的少年这样不畏死亡?没有啊?他们是未成年人,即使杀了人也不会判死刑。 想不通,想不通,老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虽然干了二十多年刑警,可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仗,这样密集的子弹向一辆车子射击。 大老黑跪得笔挺,他打心眼里佩服这些孩子,宁死也不屈服。他在江湖道上也混过这么些年了,见过多少所谓血xing汉子。但这五个孩子是他所见过最牛逼的。大老黑服了。他大老黑心狠手辣老奸巨滑,今天算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汉子。 李满屯与孙不武早已到了对岸,密集的枪声揪着他们的心,一颗颗流星一样的曵光弹照亮了在冰河中蹣跚前行的面包车。孙不武抓紧了李满屯的手腕:“老张会不会有危险?” 李满屯咽了咽口水,嗓子有点发干地说:“不会,这家伙掉油锅里都不粘油,滑溜着呢,怎么会有危险?”接着又像对孙不武说话,又像安慰自己:“他在车里面,有车壁挡着,子弹打不着他。” “反器材狙击步枪连装甲都能打穿。”孙不武反驳李满屯的妄想,顿了一下他说:“不行,我们得做点什么吸引火力!”说着放开抓住李满屯的手,就要往起跳。 李满屯一把抓住孙不武:“别瞎闹,吸引什么火力?苏联边防军缺这点火力?暴露了目标,就辜负了老张的苦心。” 已经到了被千钧符压裂的冰面附近,张秋生又轰了一下油门。车子往前一窜,张秋生突然觉得身子一震,他中弹了。子弹击中了肩头。立即封闭穴位止住正喷涌的鲜血。油箱也被打中,车子马上就要爆炸。紧急抓起背包,刚想跳车,发现冰鞋没带,赶紧拿起冰鞋。看看旁边的那个足球,不管了,掐隐身符,从车窗钻出来。再掐瞬移符,不多只有二百米,这是他平时练习的最大距离。他的肉身现在只能承受这么远,还得是在空旷之地。 面包车突然爆炸,熊熊的烈火四溅,发出绚丽的光芒。车头栽入河水中,而被炸成碎片的车身在空中飞舞,然后也落入水中溅起高高的水花。 老刘等四人呆呆地看着这惨烈的一幕。在烈焰的背景里,一个人头在水中挣扎。带着曵光的子弹击在人头上,人头慢慢下沉。然后就再也没看到浮起来。 全死了吗?死的这么悲壮,却又这么不值。真的不值!老刘心里默默呐喊,我只想找你们谈谈啊。 不说老刘被请到边防哨所,要求他写一份详细报告。也不谈双方边防部队如何交涉。 自从汽车爆炸,李满屯与孙不武就一直没发现张秋生的身影,此时他俩望着渐渐熄灭的火光,心中焦急万分。 就在李满屯与孙不武按捺不住急燥的心情,要到出事地点看个究竟时,张秋生悄悄无声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将他们吓得一大跳。 孙不武打了张秋生一拳:“你这家伙没死啊?” 张秋生痛得身子一矮,嘴里却牛逼哄哄的说:“我怎么会死,我这样像是要死的人吗?” 张秋生负伤了!李满屯立即悄悄地将一张愈伤符打在他身上。这张符刚才就一直掐在手上,就是防止张秋生可能会受伤。 张秋生的手套上也有愈伤诀,但他没用。即使伤治好了衣服上破洞也瞒不住他俩。兄弟就是兄弟,张秋生心里很感动,却装作没发现李满屯的动作。以他招牌式的大咧咧,极其自恋极其欠打地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知道么?象征着男xing美,知道么?老吴那样的奶油小生只能说帅,不能说美。” 李满屯无语泪流,看来我一张愈伤符是白扔了。孙不武却以资深军迷的身份对张秋生的牛皮不屑一顾:“切,你就吹吧。要不是子弹先穿过车壁威力大减,你此时已经在水底喂鱼了。还男xing美呢!” 不过李满屯与孙不武都佩服,这家伙的修为比我们是高的太多了。 牛皮吹完,张秋生将两个人围在一起说:“现在两边的边防都会加紧巡逻,我们得赶紧上岸。另外,为防止被军犬发现必须从树上跳过去。赶快收拾背包,做好准备。” 张秋生让他俩跳到树上后,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往他们刚才所站的地方洒了几下。然后也跳到树上。树林比较密,间距最多不超过两三米。三个从一颗树跳到另一颗树,转眼就跳了两三百米。 不得不承认李满屯的愈伤符真不是盖的,这么会功夫伤已完全好了。张秋生一边跳树一边想,有时间一定要将愈伤诀好好琢磨透。 远远地听到狗叫声,苏联边防军果然带着狗出来巡逻。三个人赶紧再加劲跳树。也许是因为冬天,鸟儿都飞向南方过冬去了。也许这儿的边防军经常夜间巡逻,使鸟儿不在这里做巢。他们这么跳树也没惊起鸟雀,否则还是要被发现。 又跳了两三百米,三个人各自吊在一颗树上休息。张秋生运用神识密切注视着巡逻队的动向,又小心翼翼的不为李、孙二人发现的打了一个屏蔽符。他不知道军犬的嗅觉能达到多远,况且他们是处于上风处。 这次偷渡与张秋生前世所有的偷渡都不同。前世偷渡都是人不知鬼不觉的过去。这次闹出这么大动静,还迫使边防加强巡逻。如果没有这个手套,事情还真难办。 等到两支巡逻队在一处地方会合,又各自回转后,张秋生落到地上。李、孙二人知道巡逻队过去了,也跟着下地。 孙不武好奇宝宝一样地问:“老张,你刚才在江边是洒什么啊?是不是秘制迷-幻-药?” 第一百三十章 住别墅 庆祝签约,今日三更,这是第二更。请推荐,请收藏,谢谢!--------------------------------------张秋生被这家伙弄的哭笑不得:“什么迷-幻-药?你当我是采-花-大-盗?或是人-口-贩-子?这是胡椒粉,洒在你们待过的地方让狗闻不出你身上的臭气。”说着拿出刚才的小瓶子丢给孙不武。 孙不武将小瓶盖拧开轻轻闻了一下,确实是胡椒粉:“你没事带瓶胡椒粉干嘛,你出门时就知道今天要偷渡吗?” 张秋生劈手夺过胡椒粉:“你当我是神仙呢?出门就知道要偷渡。偷渡的馊主意是你出的好不好?这是我刚才在旅馆厨房里顺手拿的,待会泡面时放点口味比较好点。废话啰嗦,待会你别吃。” 农历月初,天上既无星又无月,黑黢黢的树林里连积雪都没反光。李满屯与孙不武一点也不担心看不见路,跟着张秋生走就行了。唉,自己什么时候真气能够外放啊?这一路看张秋生与吴痕两个,真是羡慕嫉妒啊。真气外放,不仅赌博能作弊,能抽烟,连走夜路都不用烦神。 晚饭时尽商量事去了,没吃多少。加上大老黑突然带警察来找,匆忙离开饭店时肚子还是空的。李满屯心想,也就是吴痕和孙不武,还有宋念仁他们喜欢上高级饭店。要是依张秋生的,找一家中低档饭店,上他几盘大棒骨、酱猪蹄,再来几斤馒头、饺子什么的,临走时可以带上,现在拿出来边吃边走路多好? 做人还是要像张秋生踏踏实实,不能学他们阔少不着四六,到时饿肚子的可是自己。李满屯一边这样胡思乱想一边问:“老张,你在那旅馆的厨房里偷了些什么啊?”他的意思是如果有可以拿手上吃的,他现在就要了。 “拿了两斤面条,和一些煮面条的调料。”张秋生漫不经心的说。 李满屯就不满意了:“操,我说老张,你怎么这样不会偷东西啊?啊!你应当拿大棒骨、猪蹄、馒头。你拿个破面条上哪儿煮去啊。” 张秋生反唇相讥:“我好歹还拿了两斤面条,比你们偷看人家老爷们洗屁股要强。回去后我要问问秀英,你们老李家的人喜欢偷看大老爷们洗屁股是个什么毛病。” 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跳脚:“是洗脚好不好?” “好吧,是洗脚,”张秋生不抬这个杠:“回去后问问吴烟和秀英,你们吴家和李家都得的是什么毛病。偷看老男人洗脚。” 我操,两个人同时跳起来要与张秋生撕打。那哪打得着,张秋生比泥鳅还滑溜,何况是在这乌漆麻黑的树林里。 李、孙二人也知道不能当真与张秋生打,虽然他不至于丢开他们,但是要跟他们玩恶作剧可也受不了。条件不对等,张秋生能“看见”他们,他们“看”不见张秋生。 李满屯正经的对张秋生说:“老张别瞎说。我们是监视敌人,这是与敌人周旋时的常识。” 张秋生鄙视的说:“得了吧,当时的情况是要激怒和惊动敌人,根本无需监视,直接把他们轰出来就行。” 孙不武举白旗投降:“好吧,是我们对敌斗争经验不足。可是,你千万不能瞎说,传出去没法做人了都。” 张秋生笑的在地上打滚,引的李满屯和孙不武也跟着笑。三个人在树林里打打闹闹,边走路边说话,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张秋生突然停了下来,另外二人也跟着停下来。 张秋生说:“前面有一个木屋,好像是个别墅,里面似乎没人,我们过去看看。弄的好今晚就在那过夜。” 苏联远东地区地广人稀,许多人在郊外都有别墅。张秋生他们眼前的这一间就是。轻松的将大门搞开,再打开电灯。在外面看不怎么样的房子,里面还真不错。进门是个客厅,有壁炉有沙发。另外还有两间卧室、厨房、卫生间,还有一个储藏室。 孙不武自告奋勇的说:“你们俩睡卧室,我在客厅睡沙发就行了。” 张秋生说:“先把壁炉点起来,要不然夜里会把你冻死。” 李满屯和孙不武忙着生壁炉。门外棒子劈柴有的是,张秋生搬了许多进来。李、孙二人不是过日子人,用劈柴将壁炉塞的满满的。当然,火要空心的道理两人还是懂的,要不然又要挨张秋生的骂。 熊熊大火燃烧起来,李、孙二人脱了衣服到门外拿雪擦澡。张秋生到厨房煮面条。 李满屯与孙不武擦完澡回屋里,发现饭厅那儿传出一阵香味。孙不武大叫:“我就知道老张死懒,不洗澡就吃饭。”不过叫归叫,还是抓紧时间将衣服穿好往饭厅跑,肚子早饿了。 三个呼啦、呼啦吃着面条。李满屯与孙不武是赞不绝口。他俩不是恭维张秋生,这两人就没有恭维人的习惯,尤其是对张秋生。 两大锅,一锅是面条,另一锅是汤料。面条下糊了,并且没有划开,像许多小棍一样掺和在面条里。关键是那汤料。张秋生几乎把人家饭店的厨房搬空了。 一大磁盆的肉丝,就是纯粹的肉丝。一般饭店的厨房是先将纯肉丝炒好,到开饭时一大勺青椒加一点点纯肉丝,这就是青椒肉丝;一大勺土豆加一点点纯肉丝,就是土豆肉丝。等等,反正只要是肉丝菜都是如此办理。张秋生用一塑料袋,将人家明天的肉丝菜全装来了。 肉丝也就罢了,另外还有一副肥肠,一大块牛肉脯,一只板鸭,全都是切好了的。还有大把的葱、蒜、干辣椒,半瓶胡椒粉,一袋一百克的味精。 以上这些统统被张秋生下到一锅里,李满屯与孙不武吃的能不叫过瘾吗?至于面条没下好,他们本来就对张秋生的厨艺没有寄于过高期望,他能做给你吃就已经不错了。 张秋生先吃,所以先放碗,交代了一句:“我们八路军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不管怎样吃完了得将人家盆子、叉子洗干净,归置好。”然后就不见了人影。 李满屯与孙不武对这话没有一点意见,人家做给你吃,难道你连碗都不洗?两人将面条及汤料吃的干干净净,将盆子、叉子还有锅洗干净,归置好后,就见不到张秋生的人。客厅里没有,卧室里也没有。 这时听见卫生间里好像有声音,两人跑去一看。卫生间里热气腾腾,隐约中拐角有一浴桶,张秋生正坐在浴桶里泡得舒服呢。 李满屯与孙不武又不平衡了。像他俩的修为,歇那么两三天不给吃的,饿不死他们;把棉衣扒了丢雪地里两三天,也冻不死他们。但耐饥受寒的训练是从小打基本功时练的,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就不需要练了。除非万不得已谁会有福不享去找罪受?就像革命老前辈完成了革命大业后,谁没事去爬雪山过草地? 今天李、孙二人就傻-逼一样找罪受了,有这么好的热水泡还拿什么雪擦澡。这不仅是没享到福,而是叫明了他们俩是傻-逼。 奶奶的,得想办法祸害这家伙一下,怎么着也要找回点平衡。正在想着把张秋生的衣服偷走时,这家伙说话了:“看来回去是得问问吴烟和秀英了,李家和吴家人确实有看男人----” 话没说完李、孙二人赶紧打断:“谁看你洗澡啊,我们是想问问你在哪儿弄的热水?”这是李、孙二人软肋,张秋生这家伙真会去问,也会到处宣扬。你要是拿他的糗事去问林玲或张秋然,这家伙是一点都无所谓。有所谓碰上无所谓,那是逢赌必输。 “哦,是这样啊,”张秋生头靠在浴桶沿上懒洋洋的说:“壁炉上有一个水箱,有水管通这卫生间。这个别墅的主人环保意识比较强,懂得节约能源。出去时把门带上,热气丧失也是浪费能源的,俺们可是高素质人材。” 李满屯与孙不武算是被张秋生死死的吃定了。孙不武还是不服:“你别把热水用完了,留点给我们泡泡脚。” 张秋生倒也不为难他们俩:“你们知道,俄罗斯民族做什么都大,这个水箱也大。里面的水供你们泡澡可能不够,但洗个淋浴应当是可以的。” 一夜无话。这个地方天黑的早,但亮的也早。五点不到天就亮了,李满屯与孙不武习惯xing的起床做早课。看看张秋生倒也起床了,也跟着他们打坐。但是,张秋生打坐的时间太短。本来就比李、孙二人起来的晚,打坐时又懒懒散散,别说什么脊直、头正等等,他连手印都不结,还是单跏趺。 李满屯与孙不武对望一眼,心里都在想:张秋生的师傅不知是谁,怎么教出这么个懒家伙。如果他俩像张秋生这样,家里长辈不把他们打死也要发配去做杂事,从此不准修炼。可是,但是,可但是,张秋生修为比他们高,功夫比他们好,这又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人比人气死人啦。 李、孙二人不管张秋生的事,自己抓紧时间修炼要紧。 等李、孙二人早课完毕,张秋生已经做好早餐并且在开吃了。 早餐是面包,配有苹果酱、草莓酱、番茄酱、黄油,另外还有牛奶。牛奶是奶粉冲的,不仅浓得像糊糊,而且还没冲开,里面有许多像面鱼儿一样的疙瘩。 第一百三十一章 过关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不问这些东西都从哪儿弄来的,反正跟张秋生混吃喝不愁这一点是肯定的。手艺不好也不能怪他,在家他可是伸手不掸阳尘灰的。这一点不用上他家去调查,只看梁老师与张秋然那贤惠样,就知道张秋生在家不做家务,顶多也就打个酱油什么的。 李满屯与孙不武在家也不做家务,李满屯虽然在向阳屯长大,但他爷爷奶奶父母都在京城,与孙不武一样家里都有保姆。即使是在向阳屯,也有佣人侍候他。但是由佣人或保姆侍候的感觉,与妈妈、姐姐的侍候是截然不同的。后者那是一种幸福,前者只能说明你家有钱。 很多东西都无法用钱来衡量。从表面上看吧,李满屯与孙不武两家的社会地位比张秋生家不知要高上多少台阶,可是他们没有梁老师那样的妈妈和张秋然那样的姐姐,这一条就让这两个家伙对张秋生充满羡慕和嫉妒。 吴痕在过关前分别给公司和家里打了电话。幸亏他打了这个电话,否则昨晚的事件就会掀起轩然大波。这个事件两国边防都要向上报告。苏联那边怎样不知道。中国这边如果接到报告,说有五个中学生模样的孩子被打死在hlj苏联一侧。那老刘不死也要脱层皮。你违法上公路搞三乱,人家依法拒绝检查,你竟然把几个孩子撵过界河被别国边防打死。你自己说说,怎么个处理法? 所以说梁司剑指定吴痕当组长不仅仅看他年龄大一点,做事稳重才是关键。 吴痕与宋念仁顺利过关。尤其是宋念仁持的是美国护照,苏联边防只稍微看一下就盖章放行。有时也不得不承认,美国护照在全世界的大多数国家真的是非常好使。 吴痕与宋念仁一出关就看见张秋生那三个人在抬杠。他们三人偷了一部拉达很早就来到布拉维戈申斯克市。布市不大他们开着车没一会就将其转悠的差不多。 三个人来到海关接吴痕,也不是他们有多好人。因为车是偷来的,在大街上转悠的时间越长被人发现的可能就越大,于是丢了拉达车才跑到海关来。 依吴痕的话就是这三个人不能闲,一闲就要惹事。这不是在等吴痕过关吗?等的过程就有点无聊。这时一对已经过关的男女在吵架,吵的内容张秋生压根就没听。他只是木呆呆的在想着如何捞钱,如何尽快完成任务回家。两眼无意的落在那女的背影上。 这女的穿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戴一顶红色的绒帽,一头黑色的大波浪卷发披在肩头,脚下是一双棕色的高腰皮靴。其实这样的打扮也没什么,那时一般有钱的女人都这样。背对着这三个人,看不出脸长的啥样,穿的厚厚的也不知身材如何。 可是这三个人不是无聊吗?吴痕说这三人闲着就惹事有点冤枉了张秋生。张秋生只是有点无拘无束肆无忌惮,当然也有点胡闹。但一般情况下他不惹事。惹事的是孙不武,偶而也有李满屯。 你说张秋生在想心思,没招谁没惹谁,也没碍着谁对吧?可孙不武就不放过他:“看什么看?我说老张,在外面可不能这样看女人啊。你可是有妇之夫。我得帮林玲管着你,免得你犯错误。你说对吧,老李?” 李满屯与孙不武现在正经事是绝对听张秋生的。但这些狗皮倒灶的事那是里捣外戳谁也不放过谁。李满屯一本正经的说:“老孙说的对,老张你可不能做对不起林玲的事。” 操,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张秋生无语的看着这两位。眼睛转两转说:“好不容易遇到个美女,不泡也太没天理了吧?要是让吴痕和阿仁传出去的话,当然,传出来我们也不怕。不过呢,要是让人误会你们喜欢男人,以后要泡妞恐怕就难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现在最怕的就是张秋生说他们偷看男人洗脚,那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要是再加上他们不喜欢女人,那以后在高一一班就没法混。孙不武一拍胸口:“我们只说你不能对不起林玲,又没说我们不能泡。看我们的!” 别看孙不武将胸口拍得像高压锅,其实他俩都是没对付女人经验的大男孩。在这两人看来女人比男人可怕的多。男人嘛,不行就打,我就不信打不服你。可女人就麻烦,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挨得近了说你是流氓,离得远了那是连流氓都不如。 说到底他俩长这么大主要时间都是用来练功,剩下的就是学习,而且家庭教育以传统为主,基本没与陌生女人接触过。现在长大了,由于天xing当然知道女人是要泡的,可怎么泡?一时半会还没学会。 话说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可不能让张秋生看笑话。见到女人就脸红的两个水货,蹭、蹭、蹭到了正在吵架的那对男女旁边。不知是习惯成自然,还是觉得与男人说话自在一点,反正李满屯是找男人说话:“我说这位哥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同女人吵架呢?女人嘛,应当哄着、疼着,捧在手心护着----”他自说自话,说着说着发现不对。这好像不是哥们,不能说是大爷嘛,起码也是大叔。这男人戴一个护耳大棉帽,就近一看脸上的折子写满了苍桑,胡子已经花白,鼻子被西伯利亚的寒风吹的通红。这,这,这,李满屯说不下去了。 孙不武侧面站在男人旁边,正面让李满屯占去了,这男人的大棉帽让他看不清其长相。而女人背对着他,更看不清长相。同男人说话的先机被李满屯抢去,孙不武只能同女人说话,从没经验的他按照港台电视上的路子:“美女,你好委屈哦,跟了这么个死男人。要不要我帮你打他一顿?”这家伙是三句话不离打。 女人听了孙不武的话,猛地回头大吼:“我们夫妻吵架关你什么事啊?啊!小流氓,回家调戏你老母去。” 孙不武张着大嘴,看着那女人:“奶奶,啊,不对,阿,阿姨。不好,妖怪啊----”喊完也不管李满屯正被那男人敲着脑袋,拔腿就跑。 孙不武的叫声,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吓得李满屯与张秋生也跟着就跑。 张秋生一边跑还一边向后指着吴痕与宋念仁说:“唐僧在那儿,别找我们。”说完就撒丫子追孙不武去了。 那老两口气的直哆嗦,平白无辜的遇到这么几个小流氓。老两口也不吵架了,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吴痕这边走来。吴痕与宋念仁也有点害怕。他俩是老实人,既然那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都吓跑了,那这对男女总有什么古怪。 老两口盯着吴痕与宋念仁:“你们是一伙的?” 吴痕长这么大就没撒过一句谎。现在要说与张秋生他们不是一伙的,这个谎他说不出来。要是承认是一伙的,恐怕立即就要大祸临头:“这个,这个,啊,问题是这样,对吧。那三个人呢是那个,那个,啊,对吧?我呢是那个,那个那个,所以呢,你看啊,是吧?你要这样看,要从发展的眼光看,你说呢?这个、这个----” 吴痕一边说话一边研究这女人为什么是妖怪。真是妖怪他是一点都不怕,玄门正宗会怕了妖怪,传出去是一大笑话。如果妖怪很厉害的话,打不过可以跑,可如果看都不敢看那就太丢人了。 吴痕暗暗的开了天目,仔细打量了这老两口。明明白白普通人,绝对不是妖怪。只是这女人脸上皱纹多了点深了点,脸上的粉抺得太厚了点太白了点,与耳朵、下巴等处的黑皮肤形成的反差太大了点。还有嘴巴大了点,而口红又擦得太艳了点而已。一头的黑发明显是染的,不对不对,是做功非常好的假发罢了。 “我问你们是不是一伙的!”男人咆哮。 “你是不是叫唐生?”女人质问。 幸好宋念仁是高一一班出身,长期与张秋生他们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瞎话也是张嘴就来。见吴痕不是应付突发事件的料,只能自己上阵:“谁和那三个是一伙啊,他们是神经病。” 老两口也觉得张秋生三个是神经病,正常人有那样的吗?不过活了一大把年纪,今天无缘无故的受那几个小子的气,这冤枉一定得找回来:“不是一伙的?他们怎么认识你?”女人问宋念仁。 张秋生头都没回只是手向后指的喊了一声,唐僧在那儿,别找我们。夫妻俩搞不清到底哪个是唐生。 宋念仁瞪着眼睛说:“你凭什么说他们认识我?” 女人说:“他们叫你名字,唐生,是吧?” 宋念仁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女人:“他们还叫你妖怪呢?你是妖怪吗?” 那女人一时楞住了,不知如何回答。宋念仁接着说:“妖怪与唐僧是连一起的,有妖怪就有唐僧,没妖怪就没唐僧。妖怪要吃唐僧,悟空要打妖怪。你不会连西游记都没看过吧?” 老两口知道又上当了,男人跳脚大骂:“我操他奶奶的,待会别让我再碰见这三个兔崽子,碰见了非扒了他们皮不可。不过,你们真的不认识?他们为什么不说别人是唐僧,单单就说你们?” --------------------------------------- 今天三章已更。请推荐,请收藏,谢谢! 第一百三十二章 找岔了 谢谢阅读!请推荐,请收藏。再次谢谢! 这个男人有点难缠,但单单遇上宋念仁这个水货:“我哪知道?我说过他们是神经病,神经病有道理可说吗?像我这么英俊潇洒,阳光帅气小伙子,他们不教我泡妞。为什么却单单教你这样胡子拉碴,一副倒霉样儿摆脑门上的老头泡妞?” 正好这时大巴来了,这男人也不管。一头的死脑筋的问宋念仁:“我怎么就一副倒霉样儿了?啊!你给我说明白,我怎么就一副倒霉样儿了?” 宋念仁抱着膀子冲这男人“嘿嘿”冷笑。要是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人听到这男人的话,肯定要从四柱命理、紫微斗数上胡侃一通,非把好人侃成神经病不可。宋念仁不会这一套。他当然也可以问吴痕,可这男人就在旁边咄咄逼人的质问,你这样现学现卖也要人家愿意买是吧?他没办法只能“嘿嘿”冷笑,装成一副成竹在胸老子就是不告诉你的样子。 宋念仁这种态度把这男人惹的心里发毛,犟脾气一上来就准备和宋念仁来个不死不休。这时女人上前了,不是找阿仁麻烦,而是找她自己男人:“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 这男人大概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xing子:“你先走吧,我把这小子收拾完了再走。” 女人大概最是了解自己男人的德xing,无可无不可的说:“你把我的护照给我,再慢慢收拾别人吧。” 这男人头都不回的说:“那不行,护照不能给你。你弄丢了就不好办了。” 这话说的有意思,在国外没护照寸步难行。如果人弄丢了你留个护照有什么意思?刚才他们两人就是因为这个争吵。于是,被李满屯与孙不武打断的争吵又接上茬,两人又开始激烈的吵起来。 吴痕摇摇头,这一对老夫妻也是特殊品种与张秋生那三个有的一比。这三个活宝跑关口来接他们,还没来得及感动又突然跑了。好在本来就没指望他们上关口来接,否则他们这么突然跑了还不知上哪儿找他们去。 你们俩尽情的吵吧,我们恕不奉陪。直到大巴开动,吴痕与宋念仁看着那老两口还在争吵不休。吴痕继续摇头,张秋生你们惹事也要找明白人,这么两个混沌人你们惹了干什么? 张秋生三个人可不管吴痕在腹腓他们,一阵狼奔豕突就到了列宁大街。听这名字就知道这是布市的主要街道,就像中国很多城市的人民路一样。三个人放慢了脚步,再跑会引起街上人们的注意。 宋念仁出门前作过功课,说布市的主要街道叫列宁大街,列宁大街有一个广场叫列宁广场,列宁广场上有一座列宁雕像,约好了他们就在列宁广场上碰面。 这三个人刚才开着车在全市遛了一圈,已经看到这条街上有两个广场,其中一个广场上有列宁雕像。列宁站在高高的石台上,翘着山羊胡子,挥舞着右臂,昂首目视前方。这个造型中国人民太熟悉了,以至于张秋生他们老远就认出来并确定这就是列宁广场。 三个人慢慢蹓跶着。这三人即使是慢慢走路也比一般人快,如何逛街这门学问要由心爱的女孩来教才行。李满屯与孙不武目前还没有女朋友。张秋生虽然有林玲,可说来可怜,他俩到现在都没有单独两人手拉手的逛过街。 列宁广场上冷冷清清,偌大的广场上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还多是一些老人。列宁雕像下放满鲜花,这些鲜花在零下十几度的气温下迅速被冻的萎缩枯黄。 孙不武看着这些鲜花摇摇头说:“可惜这些鲜花了,这大冷天的献个什么鲜花啊?应当学我们中华上邦点上三柱香,再来一堆黄表纸,一下烧起来红红火火浓烟滚滚,最后放上一挂十万响的鞭炮,还有二踢脚冲天炮,那才来劲。嗯,在祭奠先人方面,洋人还是要与我们接轨啊。” 李满屯接着说:“是啊,你看这广场啊,这么大。这要是布市全体人民集中起来,怎么也有十来万吧。好吧,苏联人口少,那就算他五万。你想想看,五万人,一溜顺排开,女的在前男的在后。全部跪下磕头。”李满屯指指列宁雕像东边的一个大台子:“我们站在这个台上,看着台下五万个崛起的屁股,那是何等的壮观啊!” 孙不武说:“别想的美,那台子上站的都市领导好不好?凭你这个水货还想站台子上?” 李满屯摇摇头说:“这你就外行了吧?我们在国内是水货。可到了外国,那就是外宾。外宾,知道吗?做为外宾是有资格站那台子上检阅屁股的。” 孙不武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一个偷渡犯,还外宾。人家不抓你是没那闲功夫,他还自己凑上去充外宾。哈哈哈哈----。” 李满屯抓抓脑袋。是啊,自己是偷渡来的。稀里糊涂倒把这茬给忘了。他也跟着哈哈大笑。 三个人说说笑笑,嘻嘻哈哈,胡说八道,信步穿过列宁广场,往附近的小树林走去。广场周围种满了各种树木。由于是冬天,许多树都已落叶,除了白桦树他们认识,其它树没有了树叶就不认识了。 三个人方向感绝对得好,也不走正道直接穿过树林。他们是从东边过来,所以现在是往西边去。走啊走,走啊走,又是一个广场。宋念仁没说,这个广场他们就不知道叫什么名儿了。反正这个广场极大,宽阔而又平坦。 张秋生三个人的身旁是一群雕墙,大概有十几米长。革命的现实主义艺术手法,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反映二战的内容。对面是一座白色的纪念碑,高大雄伟。张秋生几个不识俄文,不知纪念碑上写的是什么。基座上的浮雕还是一个红军战士,手握钢枪头戴钢盔,目光坚定的望着前方。 几个人猜也猜的出,这个广场是纪念二战,在苏联是叫卫国战争的。纪念碑下还有青年人在寒风中站岗。他们看不懂这些青年是什么人。身穿军装又戴着红领巾,戴着红领巾还又握着冲锋枪。难道苏联的少先队是配枪的?不过,这个问题也只是在他们头脑中一闪而过。他们秉承不过问世俗事务的原则。所谓不过问世俗事务主要就是不过问政治。一些胡说八道也只是有口无心的胡闹而已,他们自己并不当真。 在这个广场逛了逛,三个人又回头去列宁广场。说好是在那儿碰面的,可不能耽误了。玩归玩笑归笑,但不能误事。 张秋生等三个人又回到列宁广场。现在已经上午十一点来钟。广场上有好几对新人结婚。男人的西装革履,女的身着洁白的婚纱。三个水货一边对新娘评头论足,一边感叹这些新人不怕冷。 孙不武问李满屯:“今天是黄道吉日,宜结婚?” 李满屯说:“今天是1991年11月9日星期六,农历辛未年十月初四。是不是黄道吉日就不知道了。老张知道吗?” 张秋生摇头说:“不知道。我又不是神棍,记这玩意儿干什么?再说了,苏联人哪管什么黄不黄吉不吉日。他们想结婚了那就结,想离婚了那就离。” 每一对新人都向列宁献花,神情肃穆虔诚。这三个人还没到理解新人结婚心情的年龄,也不了解苏联的婚俗。只觉得这样结婚,远没有中国结婚时的热闹,看的索然无趣。孙不武突然问:“这个布市到底有多少人口啊?” 李满屯回答:“不知道。阿仁要是在的话,可能他知道,待会你问他吧。不过,你问这干嘛,难道你想当市长?” “市长不当,”孙不武胸怀大志地说:“要是戈尔巴乔夫好好与我商量,我就接了他的总书记算了。我问它人口的意思是,你看啊,这儿这么多鲜花,大多数都冻坏了,那得多少人结婚啊?那他们总人口又得是多少?” 张秋生鄙视的说:“切,没文化。前天11月7日,是十月革命节。恐怕全城的人都来向列宁献花。幸亏这儿没外人,要不然我这张老脸都给你丢光了。” 孙不武一点没因张秋生鄙视他而懊恼,一拍大腿说:“这就对了嘛,在十月革命节结婚的人多,就与我们在国庆节里结婚的人多一样,哪用得着什么看黄道吉日!何况苏联恐怕就没有黄历,想看也没得看。” 三个人在这儿看人结婚,一边闲扯淡一边给新娘打分。有时为一个新娘的零点五分都能争的面红耳赤,所幸的是他们的中国话这儿没人能听懂,即使有会中文的也听不懂他们的麒林土话。要不然恐怕又要惹祸。人家好好的在这儿结婚,你站在旁边一会说这个新娘鼻子坏了,一会说那个新娘脖子短了。人家不打你也是怪事。吴痕说的一点不错,这几个人就不能让他们闲着,闲着就要惹事。 张秋生看看他赢来的破劳力士表,都中午十二点了。吴痕与宋念仁怎么还没来?吴痕做事是很细心很把握的人,难道遇上什么麻烦了? 孙不武说,吴痕不可能遇麻烦,他就不是惹麻烦的人。肯定是与我们走岔了。张秋生与李满屯同意孙不武的判断。刚才他们去前面一个广场时,吴痕可能就来过这里。等了半天没等着他们,又去前面找,而他们恰巧又回来了。 这个判断是正确的。吴痕在“纪念日宾馆”定好房间立即在来找张秋生他们。张秋生他们跑的快,汽车也不慢,而“纪念日宾馆”就在列宁广场旁边。吴痕比张秋生他们只迟到二十几分钟时间到的列宁广场,其中还包括在宾馆定房间的时间。可惜的是张秋生三个xing子太急,走的还不是正道,是从广场旁边的小树林穿行的。 吴痕与宋念仁在列宁广场等了很长一段时间,怎么算张秋生三个都应当到了。估计是早就来了,可能没等着我们又去了胜利广场。吴痕在宋念仁的提醒下知道前面叫胜利广场,以纪念苏联卫国战争的胜利。 说到底吴痕也是年轻人,他只是比一般年轻人稳重一点,但xing子也是比较急的。如果他与宋念仁坚持在这儿等,张秋生三个终究要回来。可是他没等,而是带着宋念仁去胜利广场去找。当然,其中也有怕张秋生他们惹事的因素。 恰恰吴痕没走多久张秋生他们回来了。问题是列宁广场在列宁大街与红海军街之间,吴痕走的是列宁大街,张秋生他们走的是红海军街,两下走岔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抢救阿仁 请推荐,请收藏。谢谢! 两拨人一整天都在走岔,直到下午四点来钟。这儿天黑的早,眼看着天就要黑,张秋生着急了,放出神识四下搜寻。 有人要问张秋生这大半天的时间为什么不放出神识搜寻?其实习练古武的也好,修真者也罢,谁也不会没事就把内力或神识放出来。比方说,你家有一把强光手电筒,你也不会没事就到处照是吧? 那如果遇到危险怎么办?习武或修真到一定程度,比如像到了张秋生与吴痕这样的程度,在得知危险前会有感应。这种感应不仅像张秋生这样的人有,经过严格训练的特种战士也有。张秋生今世即使没修真,他也会有这种感应。 张秋生现在就感应到危险,所以再也不管吴痕会不会发现他是修真者,而极力展开神识四处搜寻。不到三四秒,张秋生就找到了宋念仁,现在列宁广场上被二十多苏联青年人围着打。 我靠,张秋生一个箭步跳起来,像一阵风一样向列宁广场跑去。 如意神爪抡出去,打倒一个正准备跺阿仁的家伙。再抡出去,又打倒一个也是拿脚跺阿仁的家伙。 眨眼,只是眨眼功夫。如意神爪就打倒七八个人,张秋生已经到了这些人中间。没有停手,继续狂暴的揍人。二十几个苏联人根本没看清张秋生长什么样就全部被打趴下,其中不乏昏迷之人,断胳膊断腿的几乎全都难免。 张秋生抄起宋念仁就跑。宋念仁全身是血,肚子上插着一把匕首。张秋生已经探知阿仁脾脏破裂,右肾出血;肋骨左边断了三根右边断了两根,一根断了的肋骨插进肺腔;颅脑积血,眼球凸出;心跳极弱,呼吸也几乎停止。 这种情况现在送到任何一家大医院都无可避免的要宣布死亡。张秋生慌忙封住匕首四周的穴位,先把血止住。正准备用手套上的愈伤符时,吴痕赶上来保持与张秋生同步,一个愈伤符打到宋念仁身上,这时根本顾不得在张秋生面前暴露修真者身份,一切以抢救阿仁生命为最高原则。吴痕心里想,以张秋生这样的武功修为,可能对修真也有了解。 张秋生抱到宋念仁,由吴痕引路亡命的飞奔。李满屯与孙不武也咬着牙紧紧跟随。吴痕放开神识,专拣无人的路线跑。施放愈伤符会有灵气波动,吴痕不敢肯定这儿没有修行之人,被他们发现会增加难以预料的变数。另外,需要一个无人打挠的地方救阿仁。吴痕已经用神识探过了阿仁的伤势,严重到不用非常手段就无力回天的地步。 匕首周围的穴位已被封,血已止住。愈伤符也起了效果,右肾已停止出血,脾脏破裂没有扩大。颅脑也停止继续出血,眼球也慢慢回缩。断了的肋骨,除完全断开的两根,另外三根也慢慢愈合。 但这根本不够,还不能挽救阿仁生命。张秋生还是抱着宋念仁飞跑,吴痕还是与他平行奔跑。李满屯与孙不武拼命追赶。 不知跑了多少路,前面是一条大江。从地理课上他们知道,这可能就是精奇里江,俄罗斯叫结雅河。张秋生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将宋念仁放下。先将匕首取出来,再用内力将插入肺部的肋骨拔出来复位。 吴痕又打了一道愈伤符。肋骨在慢慢复原,破裂的脾及肾脏也在慢慢复原。颅脑也不再出现新的出血点,眼球也慢慢复原。 但这远远不够,首先体内淤血排不出去。尤其是颅脑内淤血。时间长了还是会要了阿仁的命。 一般情况,体内只要不再出血,通过血液循环会将这些淤血排出体外,虽然这个过程很慢,但总比宋念仁目前的情况要好。但他的情况是失血过多,仅维持血液循环就已很难。就凭失血过多就已经足够要他的命,还何谈靠血液循环排除体内淤血?要是在医院可以输血,但这儿怎么输?既没有输血设备,又不知道各人的血型。 还有一个重要情况,愈伤符不能通达宋念仁身体各处。大家知道愈伤符是修真者用来治疗外伤的,主要是修真者在与人打斗而受伤时用来疗伤的。对于一些浅表伤,那真是符到伤除,比如张秋然治疗陈健行和林玲那样。可阿仁现在的伤势严重,严重到五脏六腑都破损、移位。愈伤符的灵力必须能深入肌体的深处,才能彻底治疗伤势。 重要的问题是宋念仁经脉不通。他的经脉如果通的话,张秋生早就教他内家功夫了。其实宋念仁的经脉是完整的,并且也是清晰的。只是他从小在美国长大,西方的饮食习惯使他的经脉淤塞严重。说简单点就是,西方人以肉为主食。虽然宋家是中国人,宋家长辈极力保持国学传统,但毕竟还是要入乡随俗的,尤其青年人在外面生活。 这儿不是久留之地,被张秋生打的那些人不知有没有死的,可以肯定的是重伤一大批。布市警察说不定正在搜捕他们。 张秋生抱起阿仁又开始逃亡,还要找更安全的地方挽救阿仁生命。 张秋生抱着阿仁流泪,一边跑一边哭喊:“阿仁,你不能死,你要挺住。我们哥俩还有许多好吃的东西没吃,许多好玩的东西没玩。你一定要挺住。你要死了,我决定不活。舅爷爷和奶奶把你交给我,我没保护好你,我没法活下去。” 吴痕也在流泪,一边跟着跑一边擦眼睛。李满屯与孙不武咬着牙追张秋生,任泪水在风中被吹干又哗哗的流出来。 远远地听见火车的隆隆声。张秋生停住脚步,等火车过来。这是一列装载木材的火车,也许是苏联车皮充足,不像中国火车堆得木材都要冒出好高,它的每一节都没装满。张秋生等到一节装的最少的车皮到眼前,猛一提气,抱着宋念仁跳上车皮。 吴痕与李满屯、孙不武被张秋生这样绝顶的轻功惊呆了,眼看着张秋生抱着宋念仁窜起,在空中打了一个华丽的旋转轻松上了车,赶忙也纷纷上车。 李满屯与孙不武不用吩咐,一上车来不及等气喘匀,两人就赶紧往车下扔木材,直到腾出一个窝风场所。 张秋生靠车壁坐好,将宋念仁放在自己膝盖上,贴着自己身子。然后对李满屯与孙不武说:“你俩一人抓住阿仁一边的手脚,抓紧了!无论他怎样挣扎都不要松手。”又对吴痕说:“你在我背包里把毛巾拿出来,一会阿仁要是叫喊就将毛巾塞他嘴里,防止他咬碎自己的牙齿和舌头。” 吴痕试探着问:“你要干什么?”张秋生回答:“我要强行打通他的经脉,然后才能用真气帮他疗伤。” 吴痕倒吸一口冷气:“强行打通经脉?那是生不如死的痛楚啊,阿仁受得了吗?”张秋生说:“现在没办法,他失血太多,本身血液已无法吊命,也无法排除体内淤血尤其是大脑里的淤血,更无法彻底修复受伤的脏器。还有他只要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痛可以保持他的清醒。没办法,只有这样了。” 吴痕想想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这是真正的死马当活马医。张秋生从口袋里一阵掏摸,掏出一个塑料小盒,里面是上百根毫针。这都是平时张秋生琢磨小玩意时准备的,其实他没少在自己身上扎。想祸害人,得先祸害自己。 张秋生抓起一把毫针,迅速的扎进宋念仁身体,其手法之快认穴之准,让其他三人叹为观止。张秋生非常慎重的将最后几根针扎进宋念仁头部各穴,让手掌抵住头顶百汇慢慢施放内力。 遍布宋念仁周身的毫针渐渐直立,并放出嗡嗡的响声。宋念仁刚刚张开嘴大叫,吴痕及时将毛巾塞进他嘴里,并随手又打了一个愈伤符。 宋念仁痛苦的挣扎,可是手脚被死死的按住,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淌下来,被吴痕用毛巾轻轻帮他擦掉。 张秋生带着哭腔说:“阿仁挺住啊,不是我狠心,只有这样才能救你命。你活下来了,我也就活下来了。你挺住等于是在救我的命。啊,知道吗?你答应我的,说要我到美国,去你家玩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挺住,挺住。” 宋念仁全身开始痉挛,他想就此死了算了,可死不了。秋生不让他死,秋生在他耳边哭,他还从来没听过秋生哭。他想昏迷过去,不是说痛到极点人就会昏迷吗,这是人的自我保护机制。可昏迷不了,秋生不让他昏迷。秋生就是喜欢恶搞,喜欢祸害。可是,这次好像不是祸害我,他在哭。恐怕我真的要死了,不然他怎么会哭? 痛,撕心裂肺的痛,剜心剜肝的痛,传说中的凌迟般的痛,五马分尸般的痛。血,到处都是血。天空是红的,大地也是红的,树是红的草也是红的。不,不,这不是血,是火,是火在燃烧,在烧我的头烧我的脚。 经脉在一寸一寸的被打通。吴痕一手帮宋念仁擦汗,一手放到他章门穴上,将一丝灵气慢慢输入他体内,跟在张秋生真气后面修复刚刚被打通的经脉。 第一百三十四章 海参葳的郊外 请推荐,请收藏。谢谢! 火车在西伯利亚广袤无垠的荒原上轰隆隆的前进,张秋生不知道它将开向哪里,他们甚至连想都没想这个问题。他们唯一的念头就是宋念仁不能死,他们集中自己全部的力量在抢救。其实与其说是抢救,还不如是在与死神搏斗。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西伯利亚的冬夜是漫长的,火车在漫漫黑夜中穿行。张秋生们蜷缩在其中一节车皮里艰难的要打通一个人全身的经脉,并希望以此来挽救他的生命。 被打通的经脉越来越多,吴痕不再跟着张秋生的真气,而是在已打通的经脉里输入灵气以修复附近受伤的脏器。同时吴痕发现张秋生的真气竟然没有属xing。 一般来说,习武或修真者的真气或灵气都有五行属xing。吴痕听家中长老说过,只有极少极少的人真气是没有属xing的。那是说此人修炼的功法极其高明,能够炼化五行。这样的真气或灵气也是最纯的。只是这些功法早已失传。 无属xing真气有一个好处,它可以输给任何人。就像o型血,可以输给任何人一样。不同的是o型血可以输给别人,别人非o型血却不能输给自己,亏本买卖有去无回。无属xing真气不这样,他可以输给别人,别人也可以输给他。典型的不吃亏,有来有往。 吴痕心想不知张秋生师傅是谁,这也太牛逼了。照这样看张秋生没理由不知道修真的。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以后再试探试探这家伙。 宋念仁的痛楚渐渐变小,被打通的经脉越来越多,已几近全身。张秋生再次催动内力,将真气直灌入宋念仁体内,又引起宋念仁一阵痛楚。不过已经比刚才开始好受多了,宋念仁没有颤抖,咬牙坚持过去。 突然,遍布宋念仁全身的毫针剧烈颤动,发出尖锐的啸声,盖过了隆隆的火车,也盖过了呼呼的风声。这种尖啸持续了大概十几秒钟,又嘎然而止。张秋生收针,说明大功告成。吴痕赶紧又加一张愈伤符,张秋生手还是不离宋念仁百汇穴,不断输入真气。一是助宋念仁疗伤,二是等于教他运气路线练功之法。 又过了两个或三个小时,愈伤符中的灵力已完全被吸收,宋念仁的伤势也好的七七八八。张秋生的真气也在宋念仁体内运行了两三遍,谅来他也应该记住了。张秋生这才放开宋念仁,站起来说:“撒泡尿,憋了一夜。” 李满屯赶忙说:“你到下个车皮去,哪有站上风头撒尿的?” 张秋生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破劳力士手表,再将手表凑耳朵上听听,自言自语的说:“没停啊。”赶紧拉上刚刚解开的拉链说:“靠,都下午四点多了。怎么一整个白天都不知道?我还以为是天快亮了呢。” 这几个孩子心无旁骛,全副心神都放在宋念仁身上,一天一夜几近二十四小时,连天黑天亮都没注意。幸亏西伯利亚地广人稀,这火车一路也没停站。 张秋生木呆呆的看着前方,突然像火烧屁股一样大叫:“快下车,前面是一个大城市,火车恐怕到站了。”说着就抱起宋念仁跳下车。 吴痕几个筋疲力尽正昏昏欲睡,听到张秋生像鬼掐着嗓子似的大叫。稀里糊涂慌慌忙忙跟着跳下车。抬头往前方一看,果然是高楼林立的一个大城市。这次张秋生倒没胡说。 几个人朝一座小山背后走去,也不管前面的到底是什么城市。 来到一处背风的地方,张秋生为宋念仁堆了一个雪窝子,将他放进去。然后对大伙说:“你们在这儿休息一会,我进城去看看,弄点吃的。” 宋念仁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张秋生脱下棉衣毛衣毛裤给他盖上,然后才转身向城里去。吴痕和李满屯、孙不武也脱下棉衣毛衣,及一切保暖的衣物将宋念仁垫好盖好。 时间过去很久很久,大概有三四个小时,天早已黑沉沉的了。吴痕几个一点也不为张秋生还没回来着急。凭张秋生的能耐,遇到危险打不赢逃跑总是可以的。他们放心的打坐练功,这儿的空气非常好,适合李满屯与孙不武练武。其实灵气也很好,吴痕悄悄摆了一个聚灵阵,自己坐在阵中吸纳灵气。 将近晚上十点来钟时张秋生回来了。拖着一个雪爬犁,上面堆满了货物。他自己也换了一件新羽绒服,原来那件被枪打破了。 宋念仁还在沉睡,其他的人都沉醉在修炼中。张秋生将爬犁扔在一边,拎起爬犁上的一只大铁锅,还有一些鸡啊鱼的到附近的小河边去洗。 嗯,小河上冻了,冰层很厚。张秋生懒得费那力气砸,跑回爬犁边拿出一个工兵锹,再跑回河边用工兵锹铲出一个冰窟窿。张秋生跑前跑后忙忙碌碌,拾柴生火,洗锅洗菜,任劳任怨。 大铁锅里大概有三四只鸡,一大塊羊肉一大塊鱼肉。张秋生没什么厨艺,所有食材都一咕脑放锅里。认真的感应了一下,吴痕没有放出神识。张秋生从手套里拿出一粒灵气丹,这是暑假时在张道函的洞府里,几位爷爷奶奶闲的无聊将张秋生在魔窟里得到的金丹,再加上他们随身携带的各种金丹炼的灵气丹。炼制这些丹之前,爷爷奶奶们还认真讨论了一下,到底炼什么丹好。 凭姐弟俩特殊的修炼方法,似乎无需什么归元理气之类的丹,更无需什么易经伐髓之类的丹了。要是炼碧露丹、紫金丹之类帮助渡劫的丹吧时间不够。别看现在闲的蛋痛,其实俩孩子马上要开学,这是严格的时间限制。 其实非静提出过到方寸小筑里去炼丹,这样时间就够了。但航婳反对,她说方寸小筑需要灵气支撑,炼丹会浪费里面的灵气。哦,这很重要,别炼个破丹,把一个夺天地造化的法宝给弄坏了。 那么炼还阳丹、九转丹这类修补受伤肌体的丹?张道函说,手套上的愈伤符可是上古符箓,并且都是单符套单符,无数单符组成一个稍大点符,再由稍大点的符组成更大点的符,如此类推。所以张道函佩服手套的炼制者构思精巧就在这里。 有了威力强大的愈伤符,再炼救伤类的丹真的没什么意思。再说了,这么多材料要炼多少这样的丹啊?一个孩子有那么几颗就行了吧,他们一生哪会受许多伤? 想来想去,干脆给孩子炼灵气丹吧。修真之人对灵气是永远需求的,孩子们体内的纯阴灵之气用完后可以服用灵气丹。灵气丹简单,就是灵气而已。可是他们随身携带的各种类金丹太多了。这是他们多年的收藏。材料一多就杂,炼的时候就尽量纯而又纯,现在姐弟俩的手套里有都有成堆的灵气丹。 张秋生用戴手套的右手拿着一颗丹。因为手套有屏蔽灵气的功能,防止吴痕发现后不好解释。吴痕当张秋生面用了修真灵符,张秋生也无所谓隐瞒不隐瞒了,只是一时懒得啰嗦。重要的是吴痕人品当然是没得说的,但他背后有一个家族。他的家族大概也是很好的,但他的家族背后又有整个修真界。所以,张秋生认为还是不暴露修真身份为好。 放多少灵气丹进汤里呢?既不让吴痕喝出来,又能让阿仁得到灵气的滋养。张秋生小心翼翼的用小刀在灵气丹上刮了点粉末放进汤里。先放少点,不行下次再加。 吴痕等四人就从没吃过如此美味的东西,此时肉是一塊一塊的吃,汤是一碗一碗的喝。李满屯吧唧着嘴说:“老张厨艺不怎么样,做的东西没什么看相,但口味确实好。你不去做厨师是浪费人才了。” 孙不武说:“他哪是什么厨艺。他做什么都是一锅熟。你们看啊,这锅里有羊肉有鱼,鲜字怎么写啊?就是鱼字旁着一个羊。” 吴痕白了孙不武一眼说:“你这么聪明,明天你也弄一个鱼羊汤来?”吴痕很感动。自从出发以来,张秋生虽然怪话多多,但干活却是最多,最任劳任怨。就像今天,张秋生累了一天一夜。别人都打坐修炼时,他却去为大家弄吃的。做人能有这样的朋友,出门能有这样的同伴,这是一大幸事。 孙不武怕吴痕,吓得再也不敢挑张秋生毛病。而宋念仁重伤初愈没有胃口,委实被这鲜美口味所吸引,勉强吃了一小塊鸡肉喝了一小碗汤。有了点力气后,宋念仁对吴痕说:“我没闯祸,真的,我不是有意闯祸。” 吴痕赶忙拦着宋念仁,不让他说下去:“我知道,我知道。这事以后再说,现在你先把身体养好。”宋念仁不像那三个,根本不是闯祸的人。这点吴痕坚定地相信。可怜宋念仁从小被长辈认为是宋家最顽皮的孩子,现在与这些人相比倒成最老实的了。 从宋念仁断断续续的说话中,他们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眼看天快黑了,吴痕有点着急。他让宋念仁站这儿别动,如果张秋生他们三人来了也站这儿别动。他自己四处去找,这样就可以防止两拨人老是走岔。 第一百三十五章 工作还是修炼? 请推荐,请收藏。谢谢! 这时来了一伙青年,个个都是光头。宋念仁没招惹他们。实际上对方二十多人,宋念仁是孤身,除了脑袋进水才会去找事。可是这二十多人可能是太无聊,指着宋念仁嘴里呜里哇啦的说着什么。宋念仁俄语并不好。他只是在知道要来苏联时恶补了几天俄语,口语与听力根本不行。但这些人的神态上可以看出是在骂他。宋念仁没有回嘴,一比二十多他没有回嘴的实力。可宋念仁也不害怕,他知道吴痕与张秋生他们就在附近。只要那四人中任一人回来,这二十多人就要满地找牙。 也许这些人觉得宋念仁的不理睬是对他们得侮辱,于是他们开始推推搡搡。宋念仁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推他那肯定要还手。最先推宋念仁的家伙下巴被揍了一拳,终于引发大战。寡不敌众,宋念仁输是肯定的。只是想不到这些人如此心狠手辣,非要致人死地而后快。 张秋生说,这些人叫光头党,极端民族主义者。这是他在前世时,部队组织学习前苏联解体原因的分析资料里说过的。张秋生说,以后遇上这些人时,如果附近无人就将这些杂碎朝死里打。苏联人民也十分痛恨这些人,他们与黑手党没什么分别。 这个提议得到李满屯与孙不武的一致同意。吴痕却赶紧说,如果附近有人最好别招惹。我们是来发财的,不是找祸。 张秋生一再劝宋念仁多吃点多喝点,你现在虽然经脉已被打通,真气在体内各处流淌。但你失血过多,血液是不能让真气替代的,只有多吃多喝靠充足的营养才能补得过来。 哄着宋念仁又吃了一小塊羊肉喝了一小口汤。张秋生从爬犁上拿起一套帐篷、睡垫、睡袋。在雪窝子里撑起帐篷,铺上防潮保暖的睡垫。宋念仁钻进睡袋后,张秋生又为他掖好帐篷门。 这可是好东西,李满屯与孙不武也不等张秋生招呼,自觉到爬犁上一人拿了一套。用工兵锹做雪窝子,撑帐篷铺睡垫,忙的不亦乐乎。连吴痕都跟在后面忙活。谁不想睡个好觉啊? 就这样,张秋生进城为大家当起了后勤部长。其他四个人成天的打坐,或练习拳脚。张秋生却进城采购吃的喝的用的,甚至还带回一个木桶供大家洗脚。 大家看着张秋生每天拉着爬犁出去,再拉着爬犁回来。嘴里不说,心里都是很感动的。其实只要到了没人看见的地方,张秋生就把爬犁收进手套,回来时再取出来。还有他带回的东西全都是偷的,包括吃的用的,还有那些帐篷都是偷的。不过他秉承一个原则,只偷公家的东西。苏联是计划经济,工厂商店都是国营的。尼玛,你们占了老子国家那么多土地,你们还打伤了阿仁。幸亏阿仁没死,现在只要你们赔偿一点损失,难道委屈你们了? 不过,老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我们是来做买卖的,不是来练功的。要练功在国内不一样练吗,何必大老远的跑这儿来?就算这儿空气好一点,灵气浓一点,那又怎么样?你又不能在这儿待一辈子。 可话又说回来,大家在这儿修炼上瘾了。包括经脉刚刚打通的阿仁,每天也练的如痴如醉。硬要他们离开,他们会老大的不愿意。得想个办法哄,或吓他们走。 来这儿的第三天,天黑时张秋生像往常一样回来了。爬犁上空空如也,今天没采购?张秋生在一个雪堆里刨啊刨,将昨天剩下的牛羊鸡鱼肉取出来,连锅在河边洗干净了加上水煮。张秋生做饭就是这样,什么东西都是放一起煮。其他人也习惯了,好在这家伙做的东西不好看但好吃。 张秋生一边生火一边说话:“老孙啊,你恐怕祸事来了。”语气平稳,不急不慌。不像是真有什么祸事来了,也不像平时开玩笑。 孙不武想着这几天一直待在这山洼里哪儿都没去,这样也会祸事上头?继续教宋念仁小擒拿,睬都不睬张秋生。 宋念仁伤是好了,但失血过多元气大伤短时间没法复原,只能玩玩小擒拿这样不怎么费力的招式。 张秋生见孙不武不理睬他也没继续说下去,一门心思的生火。这里现在已成了一个营地,火堆的周围是各人的帐篷。李满屯看着孙不武教宋念仁小擒拿,不时为宋念仁支招。吴痕在一旁写日记,他要将每天的活动记下来。这是他多年形成的习惯,只是在这漆麻乌黑的晚上写日记比较少见。 这样的日子过的很平淡,日记也没什么好记,吴痕几笔就写完。放下笔,吴痕问张秋生有什么祸事?孙不武的祸事就是大家的祸事,现在五个人是连成一体的。做为组长不能不问,这叫防患于未然。 张秋生漫不经心的回答:“其实呢,也没什么。我是故意吓老孙的。你们还记得在布市海关遇到的那对老头老太太吧?” 是啊,记得。大家都记得。火生着了,张秋生小心的在火上加柴,人要实心火要空心嘛。张秋生一边加柴一边若无其事的说:“你们知道前面那个大城市叫什么名吗?” 孙不武一拍大腿说:“操,不会是那火车带我们绕了一天一夜还没离开布市吧?” 李满屯也目瞪口呆的说:“不会是庆祝环城铁路修通,弄列火车在城外兜圈玩吧?这样的巧事都让我们遇上了?” 宋念仁笑着说:“你俩想像力真丰富,哪有装满货物的火车在一个地方绕圈的?这儿是海参葳,苏联叫符拉迪沃斯托克,老张说是吧?” 张秋生点头说:“阿仁说对了,加十分。这儿就是海参葳。” 孙不武摸着头皮说:“阿仁真有学问。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宋念仁理所当然的说:“海啊。我闻见海洋的气息。如果猜的不错,翻过这山,后面不远就是大海。苏联的远东地区,临着大海的,又是大城市,那就只有海参葳。” 大家成天在一起斗武斗文,现在连这个都不知道。孙不武与李满屯都觉得难为情,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吴痕又问张秋生:“海参葳与那对老头老太太有什么关系?又怎么说老孙祸事来了?” 柴添加的差不多了,张秋生抱着双膝坐在火堆旁,轻轻的若有所思的说:“我在城里遇见那对老头老太太了。”原本没想好怎样骗大家挪屁股,提到这老头老太太也只是一次试探。现在吴痕问起来就说明有可能上钩。 稳住,稳住。韦小宝的撒谎秘籍,七分真话里带三分假话,别人就无法识破。老子这全是假话没一分真话,那只有在细节上尽量真实。另外,一定要他们问才回答,绝不能主动说。 吴痕还是太老实,李满屯与孙不武还在思索张秋生所说的真实xing,他就又问了:“老头老太太怎么会出现在海参葳?布市与这儿隔几千里地呢。还有你是怎样遇到他们的?” 李满屯与孙不武对张秋生说的每一件事都要思考,这不是说他们不相信张秋生,相反高一一班同学相互间非常信任。当然,这种信任只是指根本利益,没人会沾同学小便宜,也没人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两面三刀,更没人会侵犯同学的生命或健康。 他们要思考张秋生的话,只是智力上的比拼。说通俗一点就是面子问题,千万不能钻了这家伙的套子,那丢人就丢大发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老头老太太的女婿是警察 请推荐,请收藏,谢谢! 看着张秋生那懒洋洋的态度,不像平时祸害他们时的样子。李、孙二人吃不准张秋生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暂时保持沉默,让老吴去对付。是对是错自己都没什么损失,这样比较不丢面子。 张秋生用拨火棍拨着火,盯着吴痕的脸说:“我在咖啡馆遇见那俩老人的。我每天都在这咖啡馆喝一杯咖啡。然后,将爬犁放这咖啡馆屋后再去逛街。我总不能成天拖一爬犁满街跑吧?”话要说慢一点,要想好再说,千万不能留下一点漏洞:“那老头老太太对我不大认得准。当时我离的远,而且是对着老头的侧面老太太的背面。老头一再的看我,肯定是有点吃不准。所以,我说是老孙祸事来了。老孙当时是站在老太太正面,老头的侧面,重要的是面对面。” 吴痕“嗯”了一声:“还有重要的,是老孙骂了老太太妖怪。”老太太因为妖怪一事找过他麻烦,所以吴痕记忆尤为深刻。 孙不武不服了:“噢,我骂她妖怪,她就妖怪了?那明天她找到我,我就说她是七仙女,是何仙姑,是王母娘娘。我看她能不能变成七仙女、何仙姑、王母娘娘。”李满屯立即抬杠:“你骂老太太是妖怪,这里强调的是骂。就像我骂你是狗屎,你也肯定不会变成狗屎一样。但你肯定会因为我骂你狗屎而生气。” 张、李、孙属于三国杀,谁逮到别人毛病都要痛下杀手。孙不武挨了李满屯一记必杀,暂时无法还手,只能将矛头调回张秋生:“老张是在瞎扯吧。布市离这儿几千里,老头老太太怎么会跑这么远?” 张秋生现在将灵气丹刮成粉与盐掺和在一起,以免被吴痕发现。他正在往汤里放盐,先放一点,用汤匙尝尝咸淡,再放一点点,等觉得咸淡刚好了,才收起装盐的小瓶。这时才扭头对孙不武说:“我哪知道他俩人怎么跑这儿来了?我既不是海关人员,又不是警察,管得着他们怎样跑吗?” 孙不武被张秋生这似攻似守的说法弄的也不好抬杠,只得说:“这也算不上什么祸事吧?大不了下次遇见我跟她们赔礼道歉。道歉不行,就让他们打我几下。他们总不能杀了我吧?” 嘿----,孙不武这话说的,还真不能说他不对。可要就此让他们挪动屁股----,还真难。得下点猛料。 张秋生伸手在怀里一阵掏摸,等手从怀里抽出来时,多了一把手枪。这是张秋生在魔窟里带出来的两把枪中的一把。 见到枪,四个人全都围了上来。吴痕问张秋生:“你哪儿弄来的枪?”这么一把小手枪,伤害不了修真有成的人。但非法拥有枪支却是很严重的事。所以吴痕不得不问。 锅里的水开了,张秋生拿着勺子一边撇沬一边说:“这俩老头老太太为什么会在这儿?这样的疑问我也有。说不得就要注意他俩。可是这么一注意,就发现这两人进了一个大院。你们知道,我这人平时吊儿郎当。但真要遇到事,我要不弄他个底儿掉,我就不姓张。 我悄悄的进了他们的屋子。屋子很大。楼上楼下两层。老俩口正在厨房里一边做饭一边说话。说的还恰恰就是我。老头说刚才在咖啡馆里看见的小伙儿,特像在布市海关前遇到那帮家伙中的一个。” 张秋生撇沬连带着将汤也撇掉很多,拎着小提桶去小河边打水,再将锅里添满水。期间众人都没说话,就等着张秋生忙完继续。 张秋生忙完添水的事,又忙着给火加柴,似乎忘了刚才没说完的话。吴痕催张秋生说:“老张你话没说完呢,接着说。” 张秋生好像特别的无可奈何:“也没什么可说的。那老太太特别恨我和老孙。” 孙不武这时倒来兴趣了:“哦?我骂老太太是妖怪,你也没骂她。实际上你连上前都没上前,她干嘛要恨你啊?” 这是大家都要问的问题。按说张秋生离那老两口远远的,也没骂他们,怎么会恨上他呢?要恨也应当恨李满屯,这家伙居然要教人家老头泡妞。 同时李满屯与孙不武心里很酸楚。张秋生肯定看到了老头老太太的长相,故意骗他俩说是美女,害他们吃了老大一个亏。张秋生真气能够外放,能够绕过去“看”那老两口。而他们屡次吃张秋生的亏,关键就是真气不能外放。什么时候能突破这关口啊,真是要把人急死。 张秋生也很冤枉的说:“老太太恨我比恨你还厉害。你骂她是妖怪,那是直接骂她,还好点。我随口说了句,唐僧在那儿。老太太认为这话更恶毒,是说她要吃人。” 张秋生不知道那老两口找了吴痕与宋念仁麻烦,否则这谎话说的更顺口。可吴痕遭遇过纠缠啊,所以对张秋生这谎话一点没有怀疑,并且立即证明这句话对老太太伤害够大:“是的,你们倒跑的快,留下我和阿仁被那老两口弄的头晕。要不是刚好大巴来了,真不知道后果会怎样。” 好球!现在李满屯与孙不武也不怀疑张秋生的满嘴胡话了。吴痕的证明是非常强有力的,因为他从不说谎。何况张秋生说的是自己,也没说他俩。大家催着张秋生继续说下去。 张秋生继续在汤里撇沬,继续添水,再尝尝咸淡。由于添了许多水,汤现在有点淡了。张秋生取出装盐的小瓶,又加了点盐。叫宋念仁坐火堆近点,他身体还是很虚弱,离火堆近点要暖和一些。 在大家再三催促下,张秋生“不得不”继续说:“老头老太太咒我和老孙的话,也不需要多说吧?” 这话孙不武同意:“对,骂我们的话不需要转达。你只要拣重要的说就行了。”把老太太骂他的话说出来,这不是自己找骂吗?老张不说是对的。 张秋生就拣重要的说:“本来都准备溜走了。我特意巴巴的进来,就是听他们骂我?”这话说的义愤填膺,越来越让李、孙二位深信不疑。吴痕与宋念仁就更不要说了。嗯,效果越来越好,那就继续忽悠:“可是,我又想,常言道贼不走空。是吧?你们骂吧,老子顺你一样两样东西,咱们才算扯平。于是,我就摸上二楼。玛的,进了一个房间,我才发现老头老太太的女婿竟然是这儿的警察。 怎么发现的?这房间里挂着结婚照呢。女的是黄种人,男的是白种人。那男的是女婿还用说吗?问题不是这个,是那男的穿着警服,肩头上扛着四颗星。我也不知道苏联的警衔是怎样的,但能扛四颗星,不管怎样也是一个不小的官了吧? 我在房间里东翻西找,在一个柜子里发现许多枪。那些枪牌子除了左轮,其他的我不认识。只有这把枪,有点像上次来我们学校的那个警察的枪,所以就把它顺了出来。” 孙不武接过手枪看了看说:“来我们学校的那个警察是6si式手枪,这是五四式。”还没等他鄙视张秋生,做为男子汉连枪都不认识,李满屯发话了:“老张,你恐怕进的是犯罪分子的老窝。一般人哪有藏许多枪的?即使警察也只有一支配发的枪吧?” 孙不武转而鄙视李满屯:“老李,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叫枪支收藏家么?就像我们国家有人喜欢收藏瓷器,有人喜欢收藏字画一样?我们国家对枪支管理严格,没有收藏枪支的,但别的国家多的很。” 李满屯最不服的就是孙不武,就像孙不武最不服的就是李满屯一样。李满屯狡辩:“你怎么知道老张进的是枪支爱好者的家?说不定就是犯罪的匪窝。土匪一般比较喜欢扮警察,就像警察有时也扮土匪一样。” 孙不武严重鄙视李满屯,正准备张嘴反驳。吴痕突然说:“准备撤离!” 吴痕其实早就想离开这里。他们是带着任务来的。现在不去完成任务,而整天坐这儿修炼,这叫怎么回事?只是心里舍不得这儿的灵气,比麒林市的好多了。所以吴痕不断的拖延,拖了一天又一天。现在终于下了决心。当然做为组长,为了小组的安全必须防患于未然。老头老太太事小,张秋生偷了人家的枪,这可是大事,说不定会引来大搜捕。 吴痕的话就是命令。命令就是命令,无需解释。李、孙二人立即着手准备撤离。二人首先拆了帐篷,把它们塞进小河的冰窟窿里。再拆了爬犁,也塞进冰窟窿里。孙不武用工兵锹将雪窝铲平,李满屯拿一根松枝扫除周边一切活动痕迹。 然后大家坐下一边吃饭,一边商量去哪儿以及如何离开。总体来说,这个问题大家都听张秋生的。这几天已经形成默契,吴痕决策,张秋生负责行动。 张秋生说不能坐火车,因为坐火车就又回到布市。为什么?海参葳是苏联最东边的城市,现在无论去哪儿都是走回头路。那么只有乘飞机。订不了飞机票?五个人中有三个是偷渡的,有两个人说不定正遭受通缉。操,谁说要乘民航客机了?在海参葳城外有一个机场,大概是货运机场。因为这几天观察没见着什么客机飞。我们偷偷爬上飞机,能把我们带到哪儿就哪儿吧,以后再想办法。目前要做的是尽快离开。 第一百三十七章 转移 一锅肉吃的干干净净,汤也喝的干干净净。然后将锅也塞进冰窟窿,总之张秋生这几天搬回来的东西全都塞进了冰窟窿。是怎样来的,还是怎样离开。 宋念仁有些舍不得这些东西,尤其是帐篷、睡垫、睡袋。这就体现出商人后代与军人后代的区别。 巨商花钱如流水,生活极尽奢华,这只是自己图舒服爽快。本质上商人是非常痛财的,绝不会随随便便无缘无故的浪费钱财。而军人不同。军人为了战斗胜利,可以牺牲一切。商人时间就是金钱,军人时间就是生命。绝不会因带多了东西而影响行动速度,战场上动作慢一秒迎接他可能就是一颗子弹。 张秋生背着宋念仁在前面开路,李满屯在最后清扫痕迹。过了山顶几个人迅速向机场方向移动,大概晚上九点来钟时终于来到机场。 这机场不像一般民航机场那样灯火通明。只有导航区有灯,其它地方都一片漆黑,包括停机坪。刚好一架飞机降落,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趁着飞机降落,机场人员注意力都放在飞机上,几个人迅速靠近停机坪。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停机坪上有三架飞机,看样子明显是货运飞机。不知哪一架今晚起飞,所以只能干等。 又过了四十来分钟或一个小时,一架飞机慢慢的像开汽车一样开过来,同时一辆轻型汽车也开向这架飞机。苏联工人开始往这飞机上搬货。大概机场不准许进大货车?反正这小货车卸完货就开走了,而机舱门没有关上。这飞机的舱门是开在屁股上,张秋生与吴痕“看”到机舱里还很空。 张秋生第一个摸进机舱,仔细观察了一番。收了大概五百公斤的东西进手套,他怕加上五个人万一超重飞不起来。 孙不武进来了,宋念仁也进来了。接着没人进来了,而小货车来了。卸货,野蛮装卸,东西被扔的砰里啪啦。苏联工人根本不进机舱,抓起包裹站在门外就往里扔。张秋生与孙不武小心接着扔到头上的货物,怕万一砸着宋念仁。阿仁目前还没那本事准确接住砸来的货物。 这次货物卸完了,装卸工却没走,站在机舱门前抽烟。又过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钟,小货车来了。再次野蛮装卸,砰里啪拉。货车上东西越来越少时,大概李满屯等不及了,胆大包天的摸到机舱门口,趁两个装卸工都转身到货车上搬货时,“刷”的一下钻进机舱。 张秋生连忙用聚音成束喊了一声:“在这儿,后面!”并且扒开一个口子让李满屯钻进来。机舱里的货物已经装的很满了,如果装卸工将货物码整齐应该能多装一点。但装卸工显然不操这个心,他们就是不进机舱,就是抓起货物就扔。 货车里的东西搬完了,又来了一个人站在机舱门口与装卸工交谈。听口气似乎没埋怨他们野蛮装卸,而是拿着一张表格在相互签字。大概是交接货物。 不能再等了,货物交接完毕肯定就要关舱门。吴痕不得已拿出一张隐身符,这次出门他带不少符,就是怕万一碰上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吴痕隐身从那些苏联人身边溜过,进了舱门也不敢贸然从货物上爬过去,只能站在舱门侧边。因为要从货物上爬,货物受到他一百多斤的压力必然会变形,必然会发出响声。 这几个苏联人肯定是慢xing子,交接完货物并不急着离开,而是继续站舱门口聊天抽烟。又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过来一个穿飞行服的人看了看表格,没说什么就将舱门关上。 飞机终于起飞了,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飞机快速的爬升,爬升,终于平稳的飞行,只是不知高度是多少,反正很冷。想来也不奇怪,地面上都是零下十几度,爬到高空不更冷才怪。 张秋生脱下棉衣,叠好垫到宋念仁屁股底下。吴痕怕不够也脱下棉衣垫到宋念仁屁股底下。李满屯将棉衣披到阿仁身上,孙不武将棉衣盖到他腿上。 张秋生又叫宋念仁运功抗冷。这一切感动的宋念仁泪流满面,他庆幸自己有这样的好兄弟好同学好朋友,庆幸自己听爷爷话回国读书。 李满屯突然说:“你们知道这飞机往哪儿飞啊?也不打听清楚,个个像狗一样往上爬。” 孙不武不愿意了:“你才像狗一样!怎么打听,你会俄语吗?” 吴痕知道这几个打嘴仗纯粹是排解无聊,所以不仅懒得管,反而听的津津有味。与这些人待的时间长了,怀疑吴痕也要学坏。 张秋生加入仗团说:“老李,你闭上眼睛,仔细想想世界地图。飞机从这儿起飞,往东就是去日本。真要是这样不也挺好吗?我们给他来个五鼠闹东京。向南呢?那是回国,这不更好吗?回了国,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好好休整一下再杀他个回马枪。往西呢?那就还在苏联境内,这不正是我们要求的吗?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往北是北极,进北极看极光也是非常难得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可巴不得这飞机往北极飞。” 张秋生这话说的倒让几个水货期待着飞机往北飞,极光吔,从来都是听说还真就没见过。吴痕甚至想到有极光的地方灵气是不是更充足? 这几个孩子根本不知道看极光的最好地点与最佳时间,就被张秋生这么一句弄的充满无限的遐想。不过旅途无聊,有些话题嚼嚼,总比大家在一起大眼瞪小眼的无话可说的好。 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不寂寞。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飞机在降低高度。张秋生想起自己还戴了塊手表,抬起手腕看看,还是九点不到的时间。将手表放耳边听听,操,已经停了。再想想,好像这表自从戴到手上就没上过发条。那么这个九点还不知是哪天的九点,更不知是上午九点还是晚上九点。张秋生觉得还是电子表好,它不用上发条。 没等兄弟们回过神来,飞机已经降落。机场上的导航灯闪闪烁烁,现在要打开机舱跑出去已经来不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大家把衣服穿好,背包整理好。几个人商量好,等货物搬走三分二时再冲出去。这时的机舱差不多要空了,向外冲时没有货物碍脚。另外,装卸工已经搬了大部分货物都没发生情况,这时突然冲击,能给机场人员一个出奇不意,争取跑出机场的时间。 还有就是,冲出去后向导航台的对面跑。张秋生背着宋念仁,然后大家以他为目标集中。张秋生跑的时候也要兼顾其他人。等等等等。几个人商议了半天,飞机已经停稳,却并没有打开舱门。张秋生放出内力,发现飞机在加油。而两个飞行员模样的人进到一间屋子里喝咖啡。 不多久飞机再次起飞。虽然是场虚惊,但也是个教训。兄弟几个又将棉衣脱下,给宋念仁铺的铺盖的盖。一边忙活一边讨论下次如何下飞机。上山容易下山难啊,当时上飞机时没考虑许多,现在仔细一想,要想不引起机场注意的下飞机非常困难。 飞机如果是到了目的地,一到停机坪恐怕就有装卸工等在那儿。这种事可不能指望装卸工懒,飞机停那儿半天没人搭理。要是在飞机刚刚着陆就跳,也非常困难。如果是白天着陆,那就不用说了,就等着被人抓吧。如果是夜晚呢?跑道上的导航灯,也会暴露你的身影。 所以,最好是在飞机要着陆没着陆那一刹那跳机。高了会被摔死,低了时间来不及。必须要在飞机过导航台之前跑过导航灯。因为飞机本身会挡住导航台的视线,只要跑过地下的导航灯,灯光也反而会挡住导航台上的视线。 张秋生与吴痕可以做到在机尾离地七八米高时跳下,李、孙二人勉强也可以做到。问题是宋念仁肯定不行,不仅是他身体虚弱,他的功夫也不行。考虑了很长时间,吴痕说阿仁就交给他吧,他保证阿仁安全着陆。 飞机在空中盘旋,这是要着陆了。张秋生先爬到机舱门那儿,装作研究门锁,然后做了个ok的手势。众位兄弟都聚在门口,等待跳机。 飞机在降落,还剩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机舱门“啪嗒”被打开,还剩十米,五米,孙不武跳下去,紧跟着李满屯跳下去,几乎同时张秋生也跳下去。 每个人跳下来时,都按事先看好的导航台对面的方向急速翻滚,再飞快的射向导航灯外。飞机着陆点离导航灯只有三四十米,众位兄弟也只用不到四五秒时间跑到导航灯外。 飞机已经着陆,起落架在地上弹了一次又落下。机舱门耷拉在跑道上,与地面摩擦发出阵阵火花。吴痕给自己打了一张隐身符,抱着宋念仁顺着机舱门滚下。再牵着宋念仁的手飞快穿过跑道,与张秋生们汇合。 第一百三十八章 伊尔库茨克 也许张秋生几个行动迅速,也许吴痕隐身符用的好,也许导航员的目光被机舱门在跑道上擦出的火花吸引。反正个个都很顺利,五人小组神不知鬼不觉的安全着陆,并且隐没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张秋生在前面开路,宋念仁紧随其后。接着是孙不武、李满屯,吴痕断后。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前面灯光密集显然是一个城市。这是废话,有机场的地方当然有城市。五人小组现在就是摸黑朝这城市前进。 走了大约十来分钟还没找到大路,所以要张秋生在前面开路。吴痕漫不经心的跟着李满屯,连神识都懒得放,前面有张秋生呢。对张秋生的真气外放能力,吴痕非常放心。但是,事实证明,对高一一班这些家伙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一点都大意不得。 吴痕走着走着就踩到一个坑里,小小的一个坑,吴痕没放心上。可是随即传来一阵不好的气味,吴痕登时明白他踩着什么了。吴痕除了恶心外还有一点不明白,他明明是踩着李满屯脚步走的,李满屯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吴痕问:“老李,你踩着什么了吗?” “嗯。”李满屯回答很简短,就一个嗯字。吴痕就郁闷了:“你怎么不说一声?” “老孙也踩了,他也没说。”回答依然很简短。孙不武不等吴痕发问主动说:“阿仁也踩了,他也没说。” 下面不用问了,肯定是张秋生最先踩到,这个祸害自己倒霉了,那是一定要拉别人下水。所以他不说,宋念仁也不说,依次传下去,最后吴痕收尾。 这高一一班的都是些什么人啦。吴痕一边大摇其头,一边大骂:“不是说苏联人素质高吗?怎么也随地大小便?”他拿高一一班的几个人没办法,只有骂苏联人出气。然后在雪地上猛擦鞋底。像瘸子一样,一脚走路,另一只在地上拖。要不是不习惯赤脚走路,他早将鞋子给扔了。 其他人也学着吴痕擦鞋底,只有张秋生不擦。孙不武说:“老张,你把鞋底也擦擦,别你一人影响空气。” 张秋生嘿嘿的笑:“嘿嘿,我不用擦。我踩的时候表面是冻着的。是你们把馅踩出来了。嘿嘿,哈哈,哈哈哈哈。” 张秋生像牧鹅人在前面走,后面跟着一群鹅,一拐一拐的走着。大家都想把张秋生打一顿,可是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时刻,打起来必定乱成一团,要是谁掉了队就不好了。再说,既然有一处,就说不定有二处三处。打起来的话,难免要在地上打滚,弄到身上就更坏事。 前面是一片民居,有人就有路。果然稍微绕了一个小弯,就出现一条大路。张秋生虽然不分时间场合的胡闹,但带路的功夫还是要佩服的。 再穿过一片白桦林,前面就现出了高楼大厦。其实所谓的高楼大厦,也就是针对九十年代初以前的中国。这儿的楼房最高也就七八层,没有特别高的高楼。十年以后,中国随便哪个二三线城市,十几二十几层高的大厦比比皆是。 天已经亮了,宋念仁用他半桶水的俄语慢慢拼着高楼上的俄文,最后得出结论,这儿是伊尔库茨克。 伊,伊尔,伊尔,伊尔库茨克,什么的干活?除了宋念仁,其他四个出发前都没做功课。张、李、孙三个是压根没往这方面想。出差嘛,就是公款旅游。尽管这公司是他们家开的,但差旅费也可进入成本税前列支不是? 吴痕倒是想做做必要的功课。但是,一来懒得学俄语,二来妹妹说无需做什么准备。吴烟认为哥哥跟高一一班这几个出去重要的是防止他们闯祸,其他的不用操心。这些家伙个个精的似鬼,跟着他们不会吃亏。人都是有惰xing的,妹妹既然说不用准备,吴痕也就懒得做功课了。 宋念仁说:“伊尔库茨克,在中国古代称为北海。没海,这儿怎么会有海。之所以称为北海,是因为这儿有一个湖,一个像大海一样的湖。知道是什么湖了吧?对了,贝加尔湖。也就是苏武牧羊的地方。” 苏武,两千多年来无数中国人景仰的人物。这次误打误撞竟然跑这儿来了,五人小组一致认为应当好好瞻仰凭吊他老人家生活和战斗过的地方。 宋念仁还向哥们介绍,伊尔库茨克是西伯利亚第二大城市。工业基础非常雄厚,矿产资源也非常丰富。 前面有一条河,河上有桥。宋念仁说伊尔库茨克市有三条河,分别是安加河、伊尔库特河、乌沙柯夫河,三条河将将全市分成四个区。这四个区又分别为市中心、水电枢纽区、工业区与重型机械厂区。居民区通往市区都有白桦林连接。如果对岸是市中心的话,这边就是工业区,那这条河就是安加河。 河是什么河,区是什么区,五人小组目前并不关心。现在最迫切的问题是找住处,找解决早餐的地方。对于吴痕来说,还要找百货商店。他要把脚上的鞋扔了,重新买一双。出发前因为考虑要轻装上阵,所以多带了几双袜子,鞋却就是脚上穿的这一双。 几位大少爷都不能容忍脚上的鞋子,都将鞋子扔了,只穿了袜子坐在一家看似百货商店的对面,等着它开门营业。 吴、李、孙都一再问宋念仁:“对面墙上的俄文真的不认识?百货这个俄文单词你不知道?” 宋念仁摇摇头,懒得开口。一个问题问了几百遍,像老娘们似的。孙不武不死心还是追问:“上面也没有鞋子这个单词?” 宋念仁还是摇头。孙不武说不得就埋怨:“我说阿仁啊,你这学习态度不对。学俄文你连百货、鞋这样的单词都不学,那你还学什么俄文啊?阿仁啊,不是哥说你。啊,学习嘛,首先态度要端正,其次方法要正确。是吧?” 宋念仁这次开口了:“我学习态度、方法都没话说。但教材上没有啊,你让我自己去变?” 吴痕也无聊的参与胡说:“你用的是什么破教材啊?连日常用语都不全。”宋念仁回答更绝:“不是不全,是压根就没有日常用语。” 靠,你用的教材也太烂了吧?居然连日常用语都不教,那还叫外语教材吗? 宋念仁回答:“我哪知道是什么教材。我爷爷给我找的一个老师。这老师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工程师,他五十年代在苏联留学的。教材就是他给找来的,你们要是觉得这个教材烂,影响了你们买鞋,回家找他算账去。” 再靠,我们找他干嘛。人家也没招惹我们。“哦,对了,”吴痕说:“你家不是美国公司吗?不是说你家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都是从美国带过来的吗?这怎么来了个苏联人?”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吴痕现在也学会抬杠了。 宋念仁抗冷的功夫还差了一把火,当然这与他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有关。他一边搓着脚掌一边说:“我说过他是苏联人吗?” “用功,搓什么搓。”吴痕指导宋念仁运功抗冷:“你现在已经有内力了,怎么不知道用?你现在还不熟练,但可以将气息在体内运行一周,然后集中到脚上。那就是说,这人加入美国籍了?”吴痕指导功夫还不忘抬杠。 宋念仁暂时没有回答,他在试着运功抗冷。这个比抬杠重要,有了功夫还得会用。张秋生在背包里翻呀翻,其他四个人立即围拢过来。跟着张秋生不愁吃的,这已是这伙人的共识。 果然,张秋生从背包里翻出一大塊巧克力,立即被李满屯抢了过去。又翻,又翻出一大塊巧克力,孙不武抢了过去。再翻,这次是一塊巧克力和两包牛肉干。宋念仁拿了巧克力,张秋生与吴痕一人一包牛肉干。 这样的食品张秋生手套里太多了,可以供这五个人吃几个月。原来他上飞机时收入手套里的全是食品,五百多公斤,还不够他们吃的?海参葳是远东地区最大的海港,这些大概是苏联进口的食品,用飞机不知要运到哪儿去。结果被张秋生随手顺来五百多公斤。 五人小组发现苏联人真懒,这天都大亮了,街上还一个人都没有。众人望着对面的商店,还不知它卖不卖鞋,心里又是一阵纠结。关于宋念仁俄语水平的问题又被提了出来。你说你宋念仁如果能看出这家商店不卖鞋,我们就换一处地方去坐等。这么两眼一抺黑的,叫怎么回事呢? 李满屯纠结的问宋念仁:“你那老师到底是苏联人,还是美国人还是中国人啊?做人怎么能够这样复杂?”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何伯 宋念仁咬一口巧克力慢慢咀嚼:“都不是。那地方他出生时统称叫南洋,现在叫马来西亚。他是马来西亚人。或者说,他的国籍是马来西亚。” 孙不武吃东西快,人家巧克力才吃一半,他的都已经吃完了。听了宋念仁的话,用手拍拍脑门:“操,绕来绕去,绕到马来西亚了。那他不在家好好待着,跑你家干什么?” 孙不武话刚一落音,发现四双眼睛带着怜悯、鄙视的望着他。他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极其没学问,没水平,极其弱智,极其白痴。赶紧改口:“阿仁,我是说你家是怎么挖到这样的人才?” 宋念仁吃东西很斯文,一小口一小口的咬巧克力,有时是慢慢咀嚼,有时是含在嘴里等巧克力慢慢融化。他这时就是刚咬一口巧克力,细细的体会着它的香味,没功夫回答孙不武的问题。 吴痕却说话了:“老孙,先把那包装纸捡起来。” 呃,那个,乱扔垃圾是最没素质的表现。孙不武觉得自己又出糗了,乖乖去捡垃圾。同时也不无愤懑的想,我干嘛要吃这么快?要是让李满屯先吃完,这家伙肯定也是随手扔垃圾,老子倒让他学了个乖。不过,要是张秋生先吃完呢?会怎么样?这孩子没个谱,有时表现极有素质,有时却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随即孙不武又发现,这伙人平时吃东西像饿鬼投胎,现在却个个斯斯文文细嚼慢咽。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是斯文节? 孙不武冲李满屯嘲笑道:“吃个东西像女人样,男子汉吃东西像你这样吗?”为什么嘲笑李满屯?因为是老对手,没一天不干架的。找吴痕、宋念仁?他俩可能不理睬他。找张秋生麻烦,胜算不大,与张秋生干架十次倒有九次输。 李满屯也是咬一小口巧克力,放嘴里慢慢等它融化,细细品尝巧克力的香味。见孙不武找他干架也不着恼,笑笑摇着头说:“这是在吃东西吗?这是在品尝。我就跟你说老实话吧,空着手空着嘴等商店开门,不是太无聊吗?你看啊,让时间在充满巧克力的香味中慢慢流逝,这是多么的浪漫,多么的富有诗意。”说完又摇摇头。意思分明就是说,与你这没文化的无法勾通。 操,就凭你这傻样,还浪漫,还诗意。这可把孙不武气坏了。想找李满屯继续干架,可这家伙已经离他远远的,一副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的态度。 不过,这两手空空的捱时间,也的确难受。别人都有东西吃,你在这儿傻坐着,这叫个什么事儿? 张秋生也不是慢慢吃东西的料,吴痕的牛肉干还有一半,他的已经吃完了。将包装袋揉巴揉巴,揉成一团弹入旁边商店门口的邮箱里。这儿商店门口都有一个邮箱,而这些邮箱不像国内只有一条缝让邮递员投递书信报纸什么的,这儿的邮箱是一个烧饼大的圆孔。 吴痕看了看张秋生,张了张嘴,想想还是丢了一塊牛肉干进去,他不说话。其实他也无话可说,要是说张秋生乱扔垃圾吧,这家伙肯定要说他没乱扔他是认真的扔进邮箱的。说不定他还要说,也没哪个法律规定邮箱里不准放包装纸。妹妹的话在耳边回响,跟张秋生不能较真,跟他较真要把人气死。 孙不武看了大乐,还是老张聪明啊。赶紧找一个邮箱,将巧克力纸放进去。他比张秋生还认真,吴痕总没话说了吧。 张秋生吃完牛肉干,掏出一支烟。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啊。孙不武又干瞪眼了,他还是没东西打发时间。于是,就找宋念仁麻烦:“你刚才话还没说完呢,你家公司是怎样挖到那人才的?” 宋念仁倒不跟孙不武一般见识,老老实实回答:“这人到我家公司工作时,我还没出世呢,我哪知道?只知道他热爱祖国,一心要为建设新中国添砖加瓦。国家看他是大学生,就派他跟苏联专家学习。把苏联专家肚子里那点料给挖过来,好洋为中用。后来苏联专家要回国做一个重要的试验,将他一起带到苏联莫斯科大学一个什么研究所。 没多久,中苏不知怎么就翻脸了。他舍不得那个试验,想办法留在了苏联,直到试验结束。好像还拿到了博士学位。 千辛万苦的回到祖国。为什么千辛万苦?我哪知道,我只是听说。经过了怎样的千辛万苦?我也不知道,我也不常去公司。不说我爷爷,从曾祖爷爷开始,就不准家属没事跑公司。家规就是这样,说是要公私分明。 估计老张可以没事跑公司,他干什么我爷爷都说是对的。老张最得宠?不,不不。最得宠的是然然姐。估计然然姐拿个炸药包把公司炸了,只要不死人,我爷爷都会笑咪咪的说炸得好。夸张了?不夸张。要是不相信,老吴哪天没事,你叫你们班上的张秋然去炸了试试!老年人要是喜欢哪个晚辈,那是一点道理都没有。他就是喜欢了,你能怎么着?家产都是他的,他愿意让人炸,你又能怎么着? 哦,刚才说到哪儿了?千辛万苦回国。回国后,有一次参加所里的一个会议。据说,他只参加了唯一的这么一次会议。在会上他为课题负责人说话。结果与所主任吵起来,说所主任不懂科研。然后,他就被打成右派。再然后,他不好好当右派,还是胡说八道,就被打成反革命兼特务嫌疑。再再然后,他就去坐牢。 这人吧,我怀疑像三国中魏延,脑后有反骨。当右派不好好当吧,他坐牢也不好好坐。跟你们说啊,坐牢就要像列宁那样坐。没事看看书,写写文章。用面包做一个墨水瓶,监管干部来了,就把这墨水瓶吃到肚子里。这样多好,多让监管干部省心?也能积极改造世界观,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争取宽大处理,早日出狱,尽快回到建设社会主义的事业中去,报答党和政府对他的教育之恩。” 吴痕打断宋念仁的话:“我说阿仁,你哪来那么多词儿?还用的牛头不对马嘴。” 宋念仁取下帽子,摸摸头皮说:“牛头不对马嘴吗?回国前我叔叔拿了许多报纸书籍,有的还要我背下来,说回国后说话要注意。一定要用这些词儿,不然容易犯错误。不过在高一一班,大家说话都很随便的,包括老师。对了,政治老师还表扬我。说我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孩子,能这么快融入祖国的语言环境,非常难能可贵。” 孙不武说:“操,你听那老头的,他盐都能给你卖馊。没哪个学校要他,只有二十一中这样的烂学校才收留了他。” 宋念仁将帽子戴上说:“我哪知道,我以为老师都是对的。当然,在美国读书我不是这样。回国时,家里人告诉我,咱中华文明可是尊师重教,不准像在美国一样对老师不礼貌。” 啧,啧,啧。大家都嘬牙花。这话还不好向这傻孩子解释。尊师重教当然是对的,但而今目前眼下有些老师还真犯不着尊敬他。但这说起来话长,一个不小心反倒教坏这孩子。 李满屯想了想,试着循循善诱:“阿仁你看啊。梁老师呢,其他课都不管。只对两门课,没事给同学们指点一下。一门是英语,一门就是政治。英语呢,她还只对口语,并且不亲自指点,而是叫你和老张代劳,是吧?而政治呢,梁老师是亲自为同学们提纲挈领,亲自为同学们划重点。这是为什么呢?做为老师,她总不能对同学们说,政治老师是个水货,他的课讲的太烂,我现在来重新讲一遍。梁老师只能默默的做补救措施,所以说梁老师是一个好班主任啊!” 大家都重重点头。吴痕说,梁老师在高三一班也是这样。她看似不管同学们的事,其实是明察秋毫。同学们在学习上有粗疏的,有忽略的,梁老师都会该补上的补上,该提醒的提醒,不管是哪一科都是这样。她不仅要懂这些课,还要深入的研究,还要细心关注。甚至包括那些其他重点高中,到了高三已经放弃的副课,像什么音乐、美术、舞蹈,体育。能遇上这样的好老师,那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大家都不说话了,都在深深的想念梁老师。一直没说话的张秋生这时却说话了:“阿仁啊,你说的那个老师姓何吧?他怎么就不好好坐牢了?” 宋念仁说:“是啊,我们都叫他何伯。他坐牢时还泡妞,泡的竟然还是管教干部的女儿。牛逼吧?哪像老孙和老李,泡人家老头老太太,还差点挨人家打。哈哈哈哈----。” 这个,现在已成了李满屯和孙不武的软肋。生怕传出去会成为大笑话,连忙好言好语的求宋念仁:“阿仁,这个可不能瞎说。这事就到此为止,回去提都不能提。从现在开始,我们天天陪你练拳脚,练掌法,给你当人肉沙包。” 那么张秋生回去要是胡说怎么办?放心,张秋生的话没人相信,最起码也是将信将疑。 孙不武像思考哲学问题一样说:“也是怪了啊,从背后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老太太。这老太太头发怎么长这么好呢?” “操,你个白痴,”吴痕从来都不说粗话,现在也学坏了:“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假发,这你都不知道啊?你的饭都吃到肚脐眼里去了?” 孙不武觉得是活天冤枉:“这老太太,没事戴个假发干什么?任谁在背后都看不出她是个老太太,老张不也没看出来?他还说是个美女呢。” 第一百四十章 闲聊 请推荐,请收藏,谢谢! 张秋生骂了一句:“靠,你什么时候相信过我的话?” 孙不武厚着脸皮说:“老张,我们俩是什么关系啊?你说的话,我当然是相信的,句句都相信。”必须把张秋生拉下水,否则他回家一定会乱说。光是靠抵赖也不是个事,让他闭嘴是最好的办法。 张秋生歪着脸看着孙不武说:“真的吗,我说的话你句句都相信?好吧,那我说对面这商店根本不卖鞋,而是卖茶壶的。看来,你也相信啰?” 嗯?那个,这个,啊。孙不武说不出话。大家在这傻等,是因为知道吴痕肯定探查过这商店,知道这商店有鞋卖。否则吴痕会立即换一家。这是用屁股都能想出来的道理。 你要相信张秋生的每句话,就要相信这商店只卖茶壶不卖鞋,那就得赶紧挪地方。这儿不卖鞋,还傻等干什么?可是,你要说这商店肯定卖鞋,那就是不相信张秋生说的每句话,那就是自己打自己嘴。 妈的,张秋生这小子最好别理他,得转移话题:“阿仁,你刚才说那个何伯泡了管教干部的女儿是怎么回事啊?后来怎样了呢?他们结婚了吗?生小孩了吗?生了几个?男孩女孩?现在比我们都要大了吧?上哪个学校?在哪儿工作?结婚了吗?生孩子了吗?生了几个?男孩女孩?” 连李满屯都看不过去了,虽然他俩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老孙,你也太能扯了吧?泡老太太就泡老太太,你看你都扯哪儿去了?” 孙不武心说我好不容易把话题扯远了,你这家伙又扯回来。李满屯你这是什么意思嘛:“你泡老头就光彩了?那么大一个糟老头,你下的了手去泡。” 靠,这话说的比张秋生说他们偷看大老黑与老刘洗脚还恶心。李满屯跳起来:“我是教老头泡妞好不好?比你直接泡老太太要好的多。”这个要坚决划清界线,这是两码事。不能让孙不武搞混了。 正在孙、李二人吵的不可开交时,宋念仁说话了,声音低沉:“那个女孩怀孕了,也正是因为怀孕才被家里发现。他们两人都被绑到劳改农场的场部批斗。听说,他们两人都挨打了,他们被捆住了双手,挨许多的人打,女孩当场被打流产。听说,女人怀孕了,要是流产就会有生命危险。 女孩的爸爸毕竟是管教干部,女孩被送进农场的医院。何伯也被关进农场场部的监室,准备第二天继续批斗。当天晚上,女孩偷偷从医院跑出来,不知通过什么办法打开了监室,将何伯放走了。与何伯一同逃跑的还有同监室的另外四名室友。 他们逃到海边,偷了一条船,漂洋过海。哦,我这说的夸张了。算不上漂洋过海,只是漂到了香港。香港不是归英国管吗?他又跑到英国,还是读书。何伯拿手活就是读书。他在英国拿了第二个博士学位,然后就到了美国。然后就进了宋氏集团公司。 宋氏集团名字取的好听,其实在美国只是不大的一家公司,而且主业还不是机械制造。何伯说小公司反倒可以让他施展。另外可能是看我家是华人。 那女孩后来怎么样了?----。她死了,不是被人打的。何伯亲自去那家农场,他要找到那女孩。可是,人家告诉他,那女孩死了。那天放走何伯后,女孩的血已流尽,爬到医院门口就再也爬不动了,死在医院门口。 何伯至今没有结婚,孤身一人。每年他都要去女孩的坟上看看。这次公司要到国内投资,他自告奋勇的要回来,为的是能方便去看那女孩。” 大家都被这凄婉的故事感动,一改平时的玩世不恭嘻嘻哈哈,都低头为这样一位女孩而哀思。很久,很久,吴痕轻轻的对宋念仁说:“阿仁啊,以后再说这个故事时,一定要用恭敬的口气。不要像开头那样嘻嘻哈哈。这是一个令人敬佩的女孩,值得何伯用一生去守候她。” 宋念仁说:“是的,我知道。可是,我开头的那些话是何伯自己说的。他说坐牢就要好好坐,他不应该教那女孩英语,不应该教那女孩唱歌。” 吴痕试图转移话题,老这样让人难受:“你还没说用的是什么教材,是哪儿出版的,怎么没有日常用语啊?” 宋念仁说:“市面上不是买不到俄语教材吗?我爷爷也不知在哪儿找的,很旧很破的几本。何伯也无所谓。其实还是有日常用语的。只不过不像我们现在用的英语课本,每一课都有专门一节日常用语。这教材是将它穿插在课文中,只是我还没学到百货、鞋子什么的单词。 我觉得这教材很好。中间有许多课文都能让人学到知识。比如流放中的列宁、列宁的大衣。对了,如果现在我们要买大衣,这个单词我就知道,可惜是没鞋子。 还有我的祖国有一条大河----伏尔加、集体农庄、保卫莫斯科等等。还有歌曲。我刚刚学了一首,真的很好听。何伯翻译了。我前一半用中文唱,后一半用俄文唱啊: 我们祖国多么辽阔广大, 她有无数田野和森林, 我们没有见过别的国家, 可以这样自由呼吸。 打从莫斯科走到遥远的边地, 打从南俄走到北冰洋, 人们可以自由走来走去, 都是自己祖国的主人。 ……………………” 下面宋念仁接着用俄文唱。另外四个兄弟都是过目不忘之人,听了前一半就已记住旋律,都伴着宋念仁哼唱起来。 这是苏联的《祖国进行曲》,在苏联是家喻户晓。一个警察过来了,看见五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在唱他们国家的《祖国进行曲》,感到非常激动又非常奇怪。 这五个男孩明显是东亚人,奇怪的是在这个寒冷的大清早,这四个孩子赤着脚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唱歌。激动的是他们唱的是苏联的《祖国进行曲》,说明他们是苏维埃的朋友,他们热爱苏维埃。说明苏维埃的朋友遍天下。 歌唱完了,几个兄弟早就看见了警察。不懂啊,不懂。苏联的老百姓咋这么懒,天都大亮了,大街上楞是没一个人影。苏联的警察咋又这么勤快呢,这儿一个人影都没有,你晃悠个什么劲? 警察并没有因对这几个男孩有好感而放过他们,说不定能挑到什么毛病,罚上几千卢布的款还是挺不错的。 “护照!”警察对宋念仁说,刚才就是他大声唱歌,其他人都哼哼。 说宋念仁老实,从不惹事生非主动挑衅,也只是与孙不武等人比而已。要论沉着镇定遇事不慌,那要比一般人强的不是一点半点。因为不知道张秋生在布市打的那些人中有没有死的,不知道布市或阿穆尔州有没有通缉他们。要是通缉,那只能是通缉他和吴痕,因为张秋生三个是偷渡,没有过境记录。 尽管不知道面前这个警察是否接到通缉,宋念仁还是面带微笑,一副懒洋洋的表情,慢慢在背包里翻。 其他四个兄弟抱着臂膀,似笑非笑的看着警察,完全没有将警察放眼里的态度。其实孙不武与李满屯却是在暗暗打量这个警察,寻找攻击的机会。如果警察发难,必须一击致命。他俩只负责打,擦屁股的事有张秋生与吴痕。 吴痕放出神识,寻找附近有没有毁尸灭迹的地方。没有,附近没有好地方毁尸灭迹。只有五百多米外刚才过来的安加河,河面已经结冰。用搬运术将警察尸体搬到河边,只需一秒不到。但自己赶过去却起码要四五十秒,张秋生也起码要四十秒左右。 那就只能用瞬移,第一个瞬移到前面街口,再第二个瞬移到河边再到河中间,大概要七八秒,主要是中间换符费时间。然后砸冰,大概要五六秒。嗯,总共只需十四到十八秒。剩下的就是不能遇上行人,苏联居民不起早好啊。要是在中国,这时候跑步的、打拳的、练嗓子的、跳舞的、遛鸟的,早已热闹轰天。 张秋生却盯着警察的灵台,手掐乱神诀。心想,你这个杂花,你要是敢挑刺,老子要不把你搞成白痴,并且是那种严重健忘,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痴老子就不姓张。不过,孙不武与李满屯肯定要打,我这手段就做为没打死的补充吧。 宋念仁终于找到护照了,坐那儿动也不动的递给警察,脸上还是那满不在乎的微笑。警察浑然不知死神的阴影正笼罩着他,伸手接过护照。一看护照封面的国徽就是一楞:“你是美国人?” 第一百四十一章 娜娅与娜塔莎 宋念仁没说话,两手一摊耸耸肩膀。一副没办法,这个不由我决定的表情。这是宋念仁真实心情的流露,一点都不做作,他现在就想做中国人。 他妈的,腐朽的没落的帝国主义,该死的美国佬。他居然坐在那儿都不站起来,另外四个人个个抱着膀子,藐视着我----一个苏维埃警察。今天一定要给点颜色给他们看看,要让他们知道,在苏联就要按苏联的规矩来,你们必须懂得尊重警察。 照片没问题,确确实实是他本人。签证没问题,明明确确有伊尔库茨克州。入境记录没问题,从阿穆尔州布拉戈维申斯克市入境。嗯,还是一年的长期签证。 竟然挑不出毛病?再看看还是没毛病。算了吧,他们还是孩子。何况他们还是热爱苏维埃的,这从刚才他们唱歌就可以看出来。美国佬就这样,大大咧咧,听说他们对自己国家的警察也这样。还有,那个,那个,美国大使馆可不是吃素的,随便找这几个孩子的麻烦,他们会向莫斯科施压,而莫斯科的官僚们不会放过我。 “你们到伊尔库茨克干什么?”警察决定向孩子们示好,像狼外婆一样微笑着问,同时将护照还回宋念仁。 宋念仁收回护照,看来布市还没发通缉,一颗心总算暂时落下:“贝加尔,我们来看贝加尔湖。” 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警察这次是真诚的笑着说:“嗯,贝加尔是值得去看看。可是你们坐这儿干什么?” 宋念仁指指对面商店,又指指自己赤着双脚说:“等这商店开门买鞋,我们要换新鞋去贝加尔湖。” 警察看看其他几个孩子,有四个都赤着脚:“你们原来的鞋子呢?” “扔了,”宋念仁还是那满不在乎的样子:“既然要换新的,那旧的还要干什么?” 警察又忿忿不平。该死的腐朽的没落的美帝国主义。我们现在缺少食物,缺少衣服,缺少轻工业品,而这几个美国孩子却因为要换新鞋就将旧鞋给扔了。这不公平!可是,但是,能问问他们将鞋子扔哪儿了吗?我家的孩子也要换鞋子了。不过,还是算了吧。无论如何,警察的尊严不能丢,尤其不能让美国佬看了笑话。 警察拖着疲惫的步伐,无精打采的离开了。他不是起的早,而是一夜没睡,现在要赶回家睡觉。 有惊无险,大家舒了一口气。孙不武没心没肺的说了:“阿仁,你刚才唱的歌真好听,继续唱下去。” 宋念仁说:“唱完了啊。还怎么继续?再重新唱一遍?” 吴痕也插嘴说:“真的很好听。重新再唱一遍也行。不过,如果你会其他的歌的话,最好换一首。” 宋念仁说:“不会了,就学了这一首。” 宋念仁话刚说完,张秋生却唱了起来,用俄语唱的。整首歌曲充满着激情,澎湃着斗志,有一种一往无前敢于战胜一切敌人而不为一切敌人所吓倒的气势。 兄弟们屏住呼吸,听着这首渴望战斗勇于牺牲的歌曲,直到张秋生唱完。沉默了十几秒,孙不武结结巴巴的问:“老,老张,你,你会俄语?” 张秋生摇摇头说:“不会。我妈搜集了许多世界名曲,世界名歌,都录了磁带。苏联歌曲是其中重要一部分。我姐要是喜欢哪部音乐或哪首歌,没事就反复放。有一些歌我硬是听会的。我妈说唱外国歌曲就要用外语唱,才能唱出原味。” 宋念仁问:“你刚才唱的是什么歌?有一种令人发奋的冲动,苏联还有这样的歌曲?何伯怎么没教给我?” 张秋生说:“这首歌叫《神圣的战争》,被称为苏联卫国战争的音乐纪念碑。它第一次是在白俄罗斯的火车站演唱,当时车站内满是疲惫的红军战士。听到这首歌后,全都站起来跟着一起唱。 一九四一年十一月七日,苏联十月革命节这天,斯大林在红场举行庆祝十月革命节阅兵,受阅红军战士就是唱着这首歌接受检阅,然后像滚滚洪流直接开到前线战斗。 这是一首三拍子歌曲,却唱出了二拍子队列进行曲的气势。具有积极向上的勇往直前的战斗精神。这首歌的歌词也非常华丽:让高贵的愤怒,像滚滚的波浪翻腾;巨大的国家,作决死的斗争,要消灭一切法西斯。你们看多带劲?” 这时的五兄弟没有了平时无事生非,打嘴仗扯皮无聊到蛋痛的样子了。大家认真虚心的讨论起音乐,并进而延伸到文学、美术等等方面。一时间倒将什么修炼,什么习武忘的干干净净。 原来无聊难以打发的时间,现在过的飞快。对面的商店终于开门了。 张秋生不买鞋,待在门外没进去。不想买东西,张秋生是从来不进商店门。自从有了秋同,他是连酱油都不用打,所以连家门口的小店都很少进去,除非帮林玲家打酱油。 两个女孩走过来,典型的俄罗斯美少女。看见张秋生目不旁视,像卫兵又像电线杆一样站在门口,觉得很好玩。一个长着栗色头发的女孩用英语对张秋生说:“嗨,你站这儿干什么?” 张秋生木呆呆地回答:“不干什么,就这样站着。”可怜的孩子,两世加起来,除了邻居女孩和班上女同学,他就没认真与女孩说过话。这么个胆大包天胡作非为的人,见了女孩就脸红,说了没人会相信。既使是方爱娟,到今天他都不知道具体长相,因为从来没仔细朝她脸上看过。 “我叫娜娅.乌丝丽亚。您可以直接叫我娜娅。”这女孩也许是生xing大方,也许是看这腼腆的男孩很有趣,这才见面就热情的自我介绍:“你叫什么?” “我叫张秋生,”脸胀的更加通红,似乎要滴出血来:“您,那个,可以叫我老张。这个,同学们都这样叫。” 两个女孩突然咯咯的笑起来,声音很好听,像银铃一样的一串笑声,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张秋生更加手脚无措,他不明白女孩们笑什么。要是男孩敢这样笑他,早大嘴巴抽上去了。可这不是女孩吗?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感觉到自己脸上发烧,他知道这是出糗了,运功退烧也没什么效果。 另一个金色头发的女孩也伸出手来说:“您好,老张!我叫玛莎.别列斯卡。朋友们都叫我娜塔莎。认识您很高兴。” 张秋生程式化的与她握手,程式化的说:“认识您,我也很高兴。”书上介绍两人初次见面都是这样说,张秋生是灵不灵照书行。 “请问您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娜娅问道:“或者南韩人?” “中国人。”张秋生回答的很简短。他巴不得这两个女孩早点离开,好让他清静一点。 “啊!中国人,”娜娅和娜塔莎兴奋起来:“我们喜欢中国,喜欢中国人。” 娜娅用汉语说:“我们都喜欢中国。我们的祖父都在中国工作过,而我们的父亲也都是在中国出生长大。老张,你看,这么多的共同点,使我和娜塔莎成了好朋友。现在,我想,我们和您也会成为好朋友。你说呢?”娜娅的汉语说的很标准,就是有点生硬。 在与两个自来熟的女孩的交谈中,张秋生慢慢平静下来。心想,这外国女孩咋就这么不认生呢?在他所熟悉的女孩中,好像没一个像这两个女孩自来熟。姐姐是个非常腼腆的女孩。林玲虽然泼辣,但绝不会与陌生男人说话。二丫和向梅比姐姐还认生。吴烟与李秀英,那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女孩,别说陌生男人,即使是熟悉但没交情的男人也绝不会理睬。 交谈中知道,她们俩都是十年级学生。她们俩的心愿都是去莫斯科读大学。她们俩都想在读大学前去中国看看,看看长城、故宫、长江、黄河,登登泰山、昆仑山。 张秋生心想,登泰山还差不多,昆仑山就免了吧。当然,张秋生也向两女孩介绍了自己的一些情况。他心境一平定下来,瞎话就随嘴跑火车。他说这次到伊尔库茨克,是专程来看贝加尔湖的。与他一道来的还有四个同学。如果发现合适的商机,也打算做一下。中国现在已经改革开放,人民的生活也大大改善。国家鼓励人们勤劳致富。为什么不上学?哦,我们学习成绩都很好,学校奖励我们,给了一个月的假期让我们旅游。嗯,那么,你们为什么也不上学? 第一百四十二章 寻找苏武 娜娅说:“我们昨天阶段考试刚结束,今天放一天假。难道你们没有阶段考试?” 张秋生想所谓阶段考试,大概类似于我们的期中考试:“哦,有的。我们上星期已经考过了。看来,无论哪个国家的学生,都免不了考试。区别就在于,考试结束放不放假。” 谈话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进行,并越来越亲切友好。 待吴痕四人买好鞋出来时,看到张秋生与两个俄罗斯美女谈笑风生,眼镜掉了一地。操,果然是能者无所不能啊。就这么一会功夫,他就泡到妞了?还是美女!还是两个! 张秋生这下牛逼大发了,假装绅士般的给双方介绍:“这是吴痕,我们这次旅行的临时组长,你们可以叫他老吴。这是娜娅.乌丝丽亚,这是玛莎.别列斯卡。” 吴痕还不如张秋生,脸胀的像塊大红布。另外几个,除了宋念仁好点,都不是泡妞的料,别看他们平时油嘴滑舌。真正面对女孩,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完整。 不善于同陌生女孩说话,与很少与女孩打交道有关。更重要的是吴痕与李满屯出身于修真世家。为防情劫,家中长辈与师傅都是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灌输色字头上一把刀的理念,举出许许多多活生生的因情劫而心火焚身的事例。并且反复教育女人其实没什么,除去那外面的表像,也就是一副骷髅头。 其实这些教育别说在现代社会,即使在古代也没什么作用。孟子曰:“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这是人的天xing,靠压制、吓唬是没用的。 现在造成的局面是,这些孩子都渴望与漂亮的女孩交往,又由于从小的教育使他们不知道怎样与她们打交道。人xing的必然要求,与这种要求目前难以实现,就形成了吴、李、孙三个兄弟的苦闷。 要不是后面在张秋生的开导下,不知他们会有什么结局。恐怕只能是不在苦闷中歇菜,就是在苦闷中变态,反倒要经历凶险的情劫。这要到张秋生修真者身份暴露,直接与他们家的长辈说话才行。 挥挥手与娜娅与娜塔莎告别,仿佛没带走一片云彩。谁知道这两位俄罗斯少女竟然与这几位兄弟有着难解之缘呢? 贝加尔湖离伊尔库茨克市还有六十多公里,五个人打了两辆出租车,花了一个半小时才到湖边。贝加尔湖目前还没结冰,可能是因为她的水量太大,也可能是她有一百多河流注入活水,所以结冰期比其他河流要晚一点?这个问题,张秋生他们没什么研究,毕竟他们才是中学生。 兰兰的天空,兰兰的湖水。极目望去,远远的天际早已分不出哪是蓝天哪是湖水,水天一色大概就是形容这样的美景吧?西伯利亚的寒风吹动着湖面,掀起阵阵狂浪,一时间让人以为是站在真正的大海边。 贝加尔湖是世界上最深的淡水湖,汇水面积三万五千一百平方公里。也是世界上最深的湖,平均深度七百三十米,最深处一千六百八十米。还是世界上容水最多的湖,总容量二点三六万立方千米,占世界淡水湖总量的五分之一,据说够全人类喝一百年。贝加尔湖的形成距今已有二千五百万年,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湖泊。 孙不武问宋念仁:“阿仁,你知道苏武牧羊的地方吗?我们过去凭吊一下。难得来一次,不过去看看他老人家说不过去。” 宋念仁难为情的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贝加尔湖长六百多公里,平均宽近五十公里。这么大的地方,我真不知道苏武在哪儿牧羊。都怪我疏忽大意,没有留神找这些资料。”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在为这次出差做准备时,我们都在玩。真要说对不起,应当是我们对不起你。孙不武不会说客气话,只是拍拍宋念仁肩膀。然后像想起什么问道:“阿仁,老张呢?他跑哪儿去了?” 宋念仁回答:“老张找房子去了,他说这么多人成天在伊尔库茨克城里逛荡容易引起警察注意。不如就在这儿租房子住下,以这儿为根据地。” 张秋生也确实是这样想的。一时也不知道商机在哪儿,五个人天天在街上晃荡也不是个事。还有布拉维戈申斯克不知有没有通缉,如果通缉了又不知是否苏联全境通缉,存在这么多不安全因素,还是别那么招摇为好。 孙不武大叫:“别啊,苏武牧羊的地方还没找到呢。等找到了我们再在那儿租房也不迟啊。你们想想看,我们就住在苏老爷子曾经战斗过的地方,这样为了这次的任务工作起来也格外有劲不是?每当思想放松时,想偷懒时,干劲懈怠时,想想他老人家就会觉得惭愧不是?这是一种无形的鞭策不是?” 张秋生被紧急召回,听了孙不武的长篇大论,知道这小子就是想先周游贝加尔湖,然后再干正经活。不过,先找到苏武牧羊的确切地点,好好的凭吊一番是应当也是值得的。再说,阿仁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利索,找一个灵气充足的地方让他好好修炼一番也不错。宋念仁不会吸纳灵气,可张秋生有办法不是? 这儿大概是一个旅游景点,有很多人来游览贝加尔湖,出租车很好找。包了两辆车,开始环贝加尔湖旅行。 苏武牧羊的确切地点哪那么好找?苏武在中国家喻户晓,在苏联却很少有人知道。苏联英语普及率是高,但也不是人人都会,这语言不通就如同瞎子摸象。吴痕带着宋念仁这么个半油篓子俄语翻译,一路走一路问。越问越糊涂,越走越远。 终于,吴痕说就这儿了,反正也找不到就在这儿住下吧。张秋生看了一眼里程表,三百五十一公里。稍稍感受了一下,这儿灵气确实十分充足,比贝加尔湖其它地方都充足。为了阿仁的身体,就这儿了。至于任务,再说吧。张秋生前世的一个同牢难友说,运气来了山都挡不住,没那运气非要强求结果都是进大牢。古人早就说过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张秋生有点相信这话。 这儿的房子很好租,尤其是付美金就更好租。房东是位俄罗斯大婶,不会英语也不会汉语。幸亏大婶的儿子在家,这位上九年级的俄罗斯男孩也因为昨天考试,今天放假在家。 大婶的儿子叫张秋生直接叫他阿廖沙,他的母亲叫乌娜若娃·尤金斯卡娅,也让张秋生直接叫她尤金娜大婶就行了。 尤金娜大婶的丈夫和女儿都在离村子五十多公里的贝加尔格勒工作,他们不经常回家。这儿只有她和儿子住,所以多了几间房子。 尤金娜大婶家烧了一个比张秋生还高的大铁炉子,燃料就是劈柴,那种现在在中国已经很难见到的用整棵树劈开的柴。有了这大铁炉,房间里很暖和,也不缺热水洗澡。 吴痕很感激张秋生。出差以来,所有吃住行的事几乎都是张秋生在操持,而且从没说过一句怨言。都是自觉自愿的去办,甚至他没想到的事张秋生也主动办好。刚才在湖边,吴痕就感觉这儿的灵气比他们家的洞府也差不了多少。于是跑了三百五十多公里后挑选在这儿住下,好每天修炼。这个想法刚冒个头,张秋生就已经将房子租好了。 吴痕也不会说客气话,也是拍拍张秋生的肩头。其实这五个人没一个会说客气话,说气人话倒在行。 租了三个房间,实际上就是将尤金娜大婶家空余的房间全租下了。吴痕一人一个房间,孙不武与李满屯一个房间,张秋生与宋念仁一个房间。自从出国以来,今天算是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清早起来,发现正在下大雪。张秋生几个兄弟们算是见识了西伯利亚的大雪,那是真正像鹅毛一样大的雪花,飞飞扬扬飘飘洒洒从天而降。 吴、李、孙、宋四个人冒着大雪在湖边练功。这儿的空气可能也是全世界最好的。练完功李、孙、宋回家,留吴痕一个继续在那儿修炼。李满屯就不用说了,连孙、宋都知道吴痕练的东西与普通人不同,除了羡慕之外也只能恨自己无缘了。 张秋生一人大清早就进城了。这次任务是他提出来的,五联公司也是根据这个提议成立。现在来到苏联了,却两眼一抺黑,不知从哪儿下手。不是说人生地不熟,而是从未正经做过生意,不知一个商业项目要从策划到立项再到执行,其中每一个关节都要怎样做? 不说张秋生,目前国内大多数商业机构都不知道,都还处于刚刚改革开放,刚刚起步摸索状态。流行的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无论办什么事,第一想法就是找熟人。连国有大型企业都没有正规的商业企划,实行的是领导拍脑袋决策。 第一百四十三章 风雪遇故人 梁司剑也不太懂,虽然他文凭高学识高,但毕竟没有干过商业工作。他只是因为在深圳待过一段时间,看着那些最早下海吃螃蟹的老板的一些做法,隐隐的觉得不太好。然后自己找书研究,算是边干边学吧,终究还是没有实战经验。 梁司剑也尝试着让张秋生出一个计划书。让吴痕在出发前组织一个会议,小组成员全部参加,讨论一下对此次任务的认识、目的,制定一个粗略的纲要。 但其他股东们说:唉,孩子们嘛,还能指望他们能做出什么惊天伟业?让他们出去闯闯,碰碰运气。运气好就订一两份合同回来,运气不好就当是让他们出去玩玩了。股东们还有就是对张秋生盲目的相信。一个初中毕业生,能白手起家,从拣废铁到卖烧烤,到建立烧烤一条街,再到餐饮一条街。这可是相当不简单的,可他还是没少玩,也没少读书。 对这样的马马虎虎,梁司剑也无可奈何。反正五大股东,各家孩子都有,花些差旅费也不失公平。梁司剑不是那种轻易妥协的人,否则也不会一怒之下而辞职下海,同事的挽留与母亲的哭闹都动摇不了他的决心。之所以让步,还是因为他也相信秋生的运气好办事能力强,说不定还真给孩子们闯出点明堂。 张秋生在前世不屈不挠,定杀王绍洋一伙为家人报仇,说明他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今世虽然定下快快活活做人,让家人邻居朋友都过上好日子的目标,但这种百折不挠的xing格没有改变,虽然表面看起来整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 张秋生将尤金娜大婶家那辆破的不能再破的拉达车买下。阿廖沙说这儿地广人稀,很少交通事故。所以警察对车辆与驾驶人管理不严,几乎不查车。也没有车辆依年限报废的规定,车子只要能跑,你就尽管开,没人管你。 张秋生九点多钟才出门,早了没用,昨天是晴天,伊尔库茨克是大城市,大清早街上都没人。何况贝加尔格勒是小城市,而今天又是大雪天?他的驾驶技术没的说,开着这么个破车,在这风雪交加的西伯利亚,一个半多小时就到了贝加尔格勒。与昨天出租车速度差不多。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张秋生将车收进手套。这样比较方便,要用车随时找个没人的地方就可以拿出来,而无需往停车点跑。 帽子围巾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在这大雪天很正常。张秋生不怕事,但一般不惹事。我是来寻找发财机会,不是来惹事的。一个偷渡之人,没必要太招摇过市。 每当一个国家社会遭遇重大危机或灾难时,对于商人来讲就是一个重大商机,这就是所谓国难财。发自己国家的国难财良心上说不过去,可是发别人国家的应当是心安理得。不对,不是心安理得,而应当是势在必得,咱爷们也不是善男信女。 风息了,但雪未停,由漫天飞舞改为静悄悄的下。密密匝匝的雪花像雪的幕帘铺天盖地,五步以外不见人。 张秋生不知道贝加尔格-勒的城市规划,完全是信步在街上乱逛。这也有一个好处,让他对这个城市的街道渐渐熟悉起来。直到傍晚才打道回府。现在无需特意找无人之处,这里傍晚静悄悄。这样的大雪,哪怕是西伯利亚人也躲在温暖的家中。有几个像张秋生这样包藏发财的野心,又不怕风雪的人? 大雪封路,车子非常难开,好几次都陷进雪堆出不来。不过这对张秋生来说不是困难,出不来就出不来好了,右手一挥将车子收进手套,走几步再放出。 尤金娜大婶惊喜的收到张秋生送来的牛肉、黄油、面粉还有糖。这些东西在食品短缺时期太珍贵了,只有用外汇才能买到。尤金娜大婶觉得这几个中国小伙子太好了,中苏人民的友谊太重要了。 尤金娜大婶为孩子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张秋生送给她的东西太好,她必须回报孩子们。 一连几天张秋生都是在贝加尔格勒转悠,明知道这儿有大塊的肥肉,可是却无处下口。给一般人可能会着急。但张秋生却不,他不着急。有些东西急是急不来的,关键是你努力了。成功了当然很好,如果不成功也没什么。只要你一直在努力,说不定,下一个机会正在等着你。 张秋生推开一家咖啡馆,这几天每当疲惫时他都会喝杯咖啡。休息一会,让滚烫的咖啡顺着喉咙下到肚子里,再暖遍全身。修真人只是不怕冷,并不是不知道冷。如果修真修到不知冷热像个僵尸,那还有什么乐趣?如果那样,这个真不修也罢。 张秋生意外的在这儿遇见娜娅和娜塔莎。在苏联他唯二认识的两个人。两个姑娘正与几个男孩激烈的争辩着什么。 一共五个男孩,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染着或绿或蓝的头发剪成鸡冠状,戴着银色的大耳环,每个人手上都夹着香烟。仅凭扮像就知道这几个男孩没一个好鸟。一个蓝鸡冠的青年突然抓住娜娅的胳膊,引起她的大声尖叫。娜娅拼命的拳打蓝鸡冠,不但无济于事反而引来其他男孩的哄笑。娜塔莎想帮忙,却被另外一个尖鼻子抓住头发。 “放开她们。”张秋生不想打架,所以这样说。要是这些混蛋抓的是姐姐,早大耳光搧过去,废个什么话。 五个苏联流氓像见到天下最好笑的事。这么个黄皮肤黑眼睛的半大小男孩竟要他们放开手中的女人。这样大的男孩正是他们平时最喜欢欺负的对象,何况还是黄种人。 两个女孩看到张秋生,叫他赶快走。娜娅用中文说:“快走,你不是他们对手。他们是黑手党。” 黑手党?苏联也有黑手党?黑手党不是在意大利和美国吗?张秋生也只是一时的惊讶,他马上就回忆起前世在部队学到的知识。 俄罗斯黑手党正是崛起于这几年。从八十年代末开始,苏联经济持续恶化,不得不大量缩减军费。军队与克格勃也大量裁员,黑手党吸收了这些精锐力量,势力迅速彭胀。暗杀、走私、抢劫、贩毒、买卖人口、收保护费,成为危害社会一大毒瘤。尤其八一九事件后,黑手党就简直是肆无忌惮,光天化日下就敢当着警察面犯罪。 一个长得比较粗壮的男孩推了张秋生一下,发现被推的人纹丝不动,自己却“腾、腾、腾”的倒退不止,不由嘴里叽哩咕嘟的骂了一句什么。张秋生不懂俄语,也知道是在骂他。 张秋生是不惹事,但并不怕事。见这小子竟然敢骂人,不等他再次推过来,左手一拳击中这家伙右下巴。一阵稀里哗啦,桌椅板凳倒了一地,粗壮的男子已栽到地下昏迷过去。 这群小子被激怒了,在这贝加尔格勒已经很长时间没人敢招惹他们。今天竟然被人打了,打人的是一个看来比他们还小的孩子。 蓝鸡冠与尖鼻子放开娜娅与娜塔莎,向张秋生扑过来。剩下的另外两个也向张秋生扑过来。他们恨不得将眼前的小子撕成碎片。敢打他们的人,就要让他知道后果。 尖鼻子最先冲到,挥舞着拳头想给张秋生一个摆拳。张秋生左手托住尖鼻子拳头,进步转身右手抓住其胳膊,一个过肩摔。张秋生的过肩摔质量比宋念仁不知要高多少倍。尖鼻子在地上痉挛了几下昏迷过去。 尖鼻子倒在蓝鸡冠脚下,蓝鸡冠稍一迟疑,下巴上已中了重重的一记,一个倒栽葱摔倒。桌子椅子连同咖啡壶、咖啡杯打倒一地。 另外两个害怕了,他们没见过这样凶猛的。他们五人中三个最厉害的,每人都经不住一下。这不是普通人,恐怕是职业杀手,没人规定职业杀手必须是多大年龄。两个人打算逃跑,可是已经迟了。张秋生是研究公平的,既然开打了,那么在场的同伙一个都别想跑。 刚刚动步想逃跑的两个人,被张秋生抓住脖领,他们脑袋重重的撞在一起。 张秋生有点犹豫,他想送两个女孩回家,可他不习惯对女孩献殷勤,就这样让她们自己回家又有点不放心。已经有了林玲,他不想泡妞,何况还是外国妞。但是,你不泡她们,就可以不顾她们的安危吗?纠结啊,纠结。 咖啡馆老板这时出来了,刚才打架时他不知躲在哪儿。咖啡馆老板要张秋生赔偿被打坏的东西。张秋生不乐意了:“应当要他们赔,”他指着躺在地上的五个人说:“要知道,我是正当防卫。” “这个我不管,”老板摇摇头:“我只知道,是你们打架弄坏了我的东西。至于进攻与防卫,那是警察的事。” 第一百四十四章 星期日俱乐部 看着老板那奸诈的眼神与肮脏的大胡子,张秋生深吸一口气。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没必要与这种奸商生气。真要闹到警察那儿,我这护照就成问题。 “那好吧,要赔多少?”张秋生心平气和的问。“二百。”老板顿了顿,接着说:“美元。” 娜娅与娜塔莎同时惊叫。不怪她们对老板的狮子大张口感到吃惊。此时的苏联经济已几近崩溃,世界上堪称第一的超级大国的外汇储备不足二百亿美元。国家与社会对外汇的渴求可想而知。 娜塔莎说:“我有卢布。说吧,要多少卢布?”老板看着娜塔莎说:“八千。是的,八千。” “什么?一比四十?”两个女孩又是大吃一惊:“国家的汇率是一比四点几。” “不错,不错,”老板说:“准确的说,是一比四点八。如果你们能兑换得到,我愿意出一比三十。怎么样?我给的价很优惠吧?” “好吧,就依您的。”张秋生掏出钱包,抽出两张百元面值的美钞,对老板说:“不过,你得给我们来杯咖啡。” 老板难以掩饰的高兴:“行,这是小意思。”接过美元,仔细验看后收入钱柜。又说:“待会警察来了,我会证明是这些杂碎主动攻击您的。” 几个黑手党相互搀扶着离开,张秋生没有阻拦他们。两个俄罗斯姑娘有点害怕,娜塔莎说:“他们说不定会叫同伙来,我们还是快点回家吧。” 娜娅也催着张秋生说:“赶快回去吧,他们人非常多,而且还有枪。个个心狠手辣,真的敢杀人。”张秋生说:“我去下洗手间,然后再决定是留下来喝咖啡还是立即就回家,好吗?” 然后张秋生离开两个女孩,不知去哪儿转了一会。回来时,老板已经将咖啡端上了桌。张秋生对她们说:“这么好的咖啡,不喝太可惜了。” 在两个女孩的催促下,张秋生三口两口喝完咖啡,说:“那好吧,我们回去。” 在路上张秋生才有时间问两个女孩:“你们不是伊尔库茨克人吗?怎么到了这儿?” 娜娅望向娜塔莎:“我们说过是伊尔库茨克人吗?”经常有男生找她们搭讪,遇到讨厌的她们不会说自己真实姓名与住处。娜塔莎肯定的说:“没有,事实上老张没问,我们也没说。” 呃,张秋生取下帽子抓抓头皮,他确实没问。当时就没想着以后会打交道,萍水相逢过后既忘打听许多干嘛? 那个,张秋生想问问,贝加尔格勒离伊尔库茨克四百多公里,她们只放一天假跑那么远干嘛?再想想,好像自己没那资格问吧?万一牵涉到女孩的**呢?大男人太八卦了不好。 到了娜塔莎家门口,她坚决邀请张秋生与娜娅进去坐一会。除了邻居家,张秋生还从来没去过其他的女孩家。于是坚决谢绝,说自己该回去了。 两位姑娘打从见到张秋生第一面起,就知道这是一个腼腆害羞的大男孩。这样的男孩在目前的苏联属于稀缺品种,所以她们从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了他。 两个姑娘推着张秋生,硬是将他推进了娜塔莎家。 娜塔莎家的房子非常大。一个du li的小院,还带花园、游泳池。在这大雪满天的当口,花园已被积雪覆盖,泳池里堆满了雪。要是换成在国内,这样的住处怎么着也得副部级以上的待遇。一个国家还是人口少好啊。 娜塔莎的母亲在家。典型的俄罗斯中年美妇,有着与娜塔莎一样的金色头发和蓝色的眼睛,对人热情大方好客。 两个姑娘见到娜塔莎母亲一齐抱住她,叽哩呱啦说了一大通。张秋生一句也听不懂,但还是能猜出来,大概是在讲述刚才的遭遇。看来,娜娅跟娜塔莎家的关系很好,都几乎把娜塔莎的母亲当自己的母亲了。 果不其然,娜塔莎母亲拉着张秋生的手连声表示感谢,非常流利的牛津口音:“勇敢的小伙子。你是好样的!我代表我全家感谢你,同时也代表娜娅全家感谢你的勇敢行为!” 随后张秋生与娜塔莎的母亲聊了起来。娜塔莎母亲有一种亲和力,与她谈话很轻松。张秋生老实说了自己来苏联的目的,只是到现在还没找到必要的渠道。 娜塔莎母亲轻松的笑着说:“在贝加尔格勒,有一个星期日俱乐部。里面集中了这里的企业家。恰好的是,这个星期日定在我家聚会。现在我正式邀请您,请务必光临,勇敢的小伙子。” 前世在特种部队,学英语时有一个课程,熟悉欧美国家的风俗人情,知道西方贵妇人沙龙。可是这儿是苏联,是社会主义国家,也有贵妇人沙龙吗? 今天是星期五,后天就是星期日了。回去时,张秋生特意去刚才那家咖啡馆绕了一下,刚才已经做过侦察。于是,尤金娜大婶就得到了红肠、火腿,尤其让大婶尖叫的是鱼子酱和黑松露,还有一只大肥鹅。 五人小组开了一个会,这次是正正经经开会。众兄弟面对张秋生都感到很惭愧。他们或在修炼,或在习武,或干脆在玩时,只有张秋生一人为着任务在跑路,而且还是冒着这么大的风雪。 会议围绕要不要现在就向公司报告讨论,讨论了一晚上拿不定主意。如果谈的买**较大,他们无法做大资金的主,还有国内也需要组织货源。这样最好就要向公司报告。可是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如果没谈成,及早向公司报告了,丢人不说也会造成公司大量人力物力的损失 五个人都没做过买卖,在这个问题上一点主意也没有。最后还是决定明天先去看看,如果对方意向明确,再向公司汇报也不迟。即使需要签订合同,吴痕也有公司的特别授权。先走一步算一步。 所谓的星期日俱乐部,其实只是一帮人在一起喝喝咖啡,聊聊天。他们在娜塔莎家温暖的客厅里,三五成群或站或坐,有的轻声交谈,有的大声辩论。 张秋生与吴痕去的时候,娜塔莎母亲热情的将他们介绍给每一位客人。为了让张、吴能听懂,她用的是英语。这也可证明在座的都会英语。 接下来张、吴二人就傻眼了,这些人都是用俄语交谈,叽哩呱啦,他们一句也听不懂。娜塔莎的父亲是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俄罗斯男人特有的严肃认真,不苟言笑。但对张秋生与吴痕却异常热情。看来,对于张秋生前天救了他女儿一事非常感激。 娜塔莎父亲用汉语同张、吴交谈,当了解到张秋生的此行目的后,叫了一个粗壮矮胖的人过来介绍说:“谢尔盖,我给你介绍两个来自中国的朋友。这位叫吴痕,这位叫张秋生。这位叫谢尔盖.托米列夫斯基。好了,大家都认识了。中国朋友是来帮助我们渡过难关的。他们有大量的食品、服装及其它轻工业品,这些正是我们所急需的。而他们需要石油、化肥、地膜及机械产品,这些是我们所富有的。我们可以与他们互通有无。事实上这些事已经有人在干了,阿穆尔州和滨海州就干的很起劲,而他们的日子比我们好过的多。谢尔盖,好好想想。这样的机会给别人抢去,你会后悔的。”娜塔莎爸爸是用英语说这些的,意思是要张秋生也能听懂,也能证明他做事的光明磊落。 娜塔莎爸爸陆续给张秋生、吴痕介绍了几个商人,都是很有势力的商人,对这个提议都很感兴趣。可又都吱吱唔唔,言不由衷,不尽不实。 娜塔莎父亲拍拍张秋生肩膀,叹了一口气说:“张,你们还太年轻,可能有些事无法做主。我的意思是,年轻人不太了解社会。苏联社会与其他国家一样,也许比其他国家更**,这一点无法否认。看看苏联现在的状况就知道了,苏联已经**透顶了。每一个掌握权力的人都**。于是,苏联就这样了。” 娜塔莎爸爸的话,说的也是不尽不实,欲言又止。也许吴痕不懂,但张秋生懂了。毕竟张秋生经历过二十一世纪,中国**到了无官不贪的地步。说白了,与张秋生做这样的项目,他们个人能得到什么好处?尽管他们知道这买卖对苏联有好处。 张秋生对娜塔莎爸爸说他懂了,知道必要的商业回扣是促进商业项目完成的润滑剂。如果数目不是太大的话他可以做主。我们在中国属于新型的股份制公司,在这方面受到的约束不大。关键是在你们这儿,以什么样的方式才最合适? 第一百四十五章 遇袭 娜塔莎爸爸欣慰地说:“张,你很聪明。我为娜塔莎有你这样的朋友而高兴。不过,别着急。他们都是一些贪得无厌的家伙。你要是在他们面前表现出着急,他们就会狮子大张口。项目能不能赚钱不是他们要考虑的第一目的,关键是他们自己能赚钱。” 娜塔莎爸爸又陆续给张秋生介绍了几位商人,态度大致与谢尔盖差不多。最后他对张秋生说:“好了,你们算认识了。明天,或再晚些时候去他们办公室或他们家去谈具体的事项,这儿只合适交朋友。记住,谈的时候要心狠,但不要翻脸。我知道你是聪明的孩子,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 娜塔莎爸爸毕竟是主人,他不能老陪着张秋生。张秋生与吴痕小声商议着,刚才娜塔莎爸爸的话无疑是对的,并且毫无疑问的是肺腑之言。即使在国内你要想干成一件事,也得给相关办事人的好处。尤其像石油这样的国家战略物资。 这样就真的要向公司请示了,他们两人不敢做主。再说,行贿的事,他俩也不会做。他们的行事风格是行就行,不行拉倒,再不行就打。另外,如果要现金回扣,他俩也没许多钱。五万美元差旅费放在远东银行,虽然到现在都没动用,但用来做这样大的买卖恐怕杯水车薪吧?张秋生这儿还有十多万美元,吴痕与李满屯、孙不武加起来有五万多,一共加起来二十万左右。 张秋生与吴痕商量来商量去,真的要现金行贿也就尽在二十万美元。行就行,不行也就算了,这样就无需请示公司。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请示来请示去太耽误时间。 娜塔莎与娜娅见张秋生与吴痕不会俄语,坐这儿听不懂别人说话,怕他们感觉受了冷落,两人赶紧手拉手的过来陪他们。 娜娅抱歉地对张秋生说:“我爸爸去莫斯科了,今天不能帮你的忙。非常的抱歉。我觉得你要做的事非常的伟大,你是在帮助我们苏联人民。” 对着这样纯洁的女孩,张秋生内心真有点不好意思。心想,我来就没安好心,我一点也不伟大,甚至还很卑鄙,我就是来发你们国难财的。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口。为了引开话题,张秋生对两位姑娘说:“那些人都在讨论什么啊?这么激烈?” 娜塔莎认真听了一会扁扁嘴说:“他们都在发牢骚,都在骂莫斯科的官僚,主要是骂银行的官僚。他们说,现在黑市上美元对卢布的比率已经是1:50到1:60之间,可是国家银行还是僵死的保持固定利率1:4.8。这样就造成了国际上的金融投机家蜂涌而来,他们贿赂银行官员倒卖卢布。国家外汇正迅速的流失,而他们真正想用汇的企业要买外汇却难上加难。他们说的一些话我也不太懂,大概就是这些意思了。” 这倒是好买卖,可惜不认识莫斯科的银行官员,否则这要比以货易货贸易来钱的多,不仅来钱多而且还快。 张秋生又回头想想,这个买卖好像有一个词,叫“倒汇”。前世他听自己的老板或丁少明经常与别人聊过这事。常常后悔他们没赶上这茬发财的机会。主要原因还是缺钱,倒汇所需资金都是以亿来计算的,否则不划算。 我现在就在苏联,要是放过了这样发财的机会,以后会不会后悔呢?两个问题,一是资金从哪儿来?这个问题可以找华航投资公司,航婳奶奶的公司好像挺有钱的。第二个问题是,如何认识莫斯科银行官员的家门?这个也只有去了才知道。不管几个问题,发自己家的国难财道德良心不安,别人家的国难财不发天理难容。 张秋生拼命的回想前世老板与丁少明们谈论苏联这段时期的话题,他今世的记忆力惊人,对前世的记忆也清晰的连他自己都吃惊。但他还是没完整的回想起有关倒汇的问题,这可能是在前世他就没关心过这问题。没有记忆也就不可能有回忆,前世的自己太不学无术了。今世无论如何也要试试,不要给来世留遗憾。 张秋生正沉浸在对前世的回忆中,突然心中一动。吴痕也是突然一个激凌。两人不约而同跳起来大叫:“快趴下!” 张秋生一个虎扑,将端着酒杯正与客人谈笑风生的娜塔莎的父母扑倒。吴痕也顺势将娜塔莎与娜娅扑倒。 两人对着还在发楞的众人大喊:“快趴下!” 有人听从了张秋生的叫喊,慢慢趴下。而更多的人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依然站在那儿发楞。张秋生与吴痕不得不飞快的将发傻的人一个一个扑倒。 “哒,哒,哒--------”一阵密集的枪声,从娜塔莎家的四周响起。子弹打碎结实的橡木门,打碎窗户玻璃。几个一直站着的人中弹倒地,偌大的客厅登时弥漫起一股血腥气。 锁已被打坏的大门被一脚踢开。一个穿黑色作战服,戴着黑色头套,手端akmc突击步枪的人冲进来。他一脚刚刚跨进大门,手中的枪就朝趴在地上的人一指随即扣动扳机。 千钧一发之机,吴痕从旁边冲出一手将枪口朝上一托,哒哒哒一串子弹打向天花板。没等子弹打完,吴痕就一拳重重地打在这人上腹部。趁这人不由自主痉挛弯腰之际,吴痕身子一矮扛起此人一个背摔将其扔进屋内,枪也到了吴痕手中。 紧跟在第一个倒霉鬼身后的,也是一个穿黑衣戴黑头套,也是手持akmc突击步枪的人。见前面突生变故,反应也是非常快,一声大喝立即开火。他快,张秋生比他更快,一个搅拌咖啡的不锈钢小匙正中他面门。此人仰面后倒,哒哒哒一梭子弹打向天空。 屋内众人经过最初的慌乱,现在都清醒过来。目睹吴痕与张秋生的神勇,所有的人无不大感钦佩。俄罗斯是一个好勇斗狠的民族,他们崇拜英雄渴望战斗,视荣誉比生命更重要。男人们立即行动起来,吴痕夺来的那支枪交给一个四十来岁的人,毫无疑问此人枪法最好。 娜塔莎爸爸匍匐着飞快跑进书房,拿出两把猎枪,一支双筒一支五连发。桌子沙发已被推到门边,做成临时工事,拿着akmc的人守卫着大门。娜塔莎母亲和另一位女人包括娜塔莎与娜娅正在救护伤员。 娜塔莎爸爸拿着一支五连发去守卫后门,另一个拿着双筒猎枪的在各个窗口巡视。一个人蹲在墙角不停的拨打电话,但电话线显然被割断了根本打不通。 张秋生与吴痕用神识探查了一下,外面一共有十九个人,连同被俘虏的这个还有一个被打中面门失去战斗力的,就是说对方这次来了二十一人。他们显然要对屋里的这些人置之死地而后快,除了两挺班用机枪外,还有三个狙击手带着狙击步枪,其他人都是突击步枪。三名狙击手,一名布置在大门外。两名布置在后门,肯定是防止有人从后门逃跑。 张秋生对吴痕说,外面的人还是对这次任务的艰巨xing估计不足,要是带一支火箭筒来,这个屋子还真不好守。 一阵短暂沉寂,外面的人大概是在考虑怎样攻进这屋子。而屋子里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在拖延时间等待警察。 张秋生一把扯去那俘虏的头套,露出一个非常年轻的脸。当然,比张秋生的脸还是成熟的多。张秋生亲热的对他说:“对不起,让您受伤了。来,我给您治一下。” 俘虏看着张秋生这明显狼外婆式的亲热,惊恐的大叫:“不,你不能用酷刑!” 张秋生从怀里掏出一个钢笔,打开笔套,里面是十几根毫针:“您误会了,您知道,我是中国人。中国的针灸听说过吗?革命的人道主义听说过吗?我现在就给您施行革命的人道主义。” 张秋生拿着一根毫针,考虑了一下,对俘虏说:“不介意我把您捆起来吧?应当知道,现在您是俘虏,而战斗还在继续。将俘虏绑起来,是符合国际惯例的吧?” 张秋生自认为这话说的文明,很有绅士味。可在俘虏眼里,张秋生说话时眼里透着一股狼外婆哄小红帽的味道。不由自主全身就开始打颤,后悔自己干嘛要抢第一冲锋。 张秋生也没管俘虏答应不答应,直接将他绑在一张椅子上,而椅子则固定在暖气片上。然后张秋生开始给俘虏施针,将十几根针胡乱扎到俘虏身上后,张秋生就坐在他对面的地板上静静的看着。 吴痕看着张秋生施针大皱眉头,这叫针灸吗?简直是乱扎一通,起码有一半的针扎的都不在穴位上。要说张秋生不会针灸也不对,他给阿仁打通经脉时用针非常精奥。现在这么乱扎一气,到底是什么意思? 答案不久就出来了。俘虏开始出汗,大颗的汗珠不断涌出来。他开始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过了不到两分钟,他坚持不住了,张开嘴巴想大声嚎叫。可是倒霉的俘虏悲哀的发现,他根本叫不出声,拼了命也只能发出低沉的“啊,啊”声,像野兽临死时低沉的哀嚎。 第一百四十六章 并肩战斗 张秋生将针全部拔出来。俘虏大口的喘气。待他气喘的平了一点时,张秋生问:“伤势好了点吗?看在我给你治伤的份上,能说说你们是什么人吗?还有,为什么要来这儿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人?” 还没等俘虏回答,旁边拿双筒猎枪的说了:“这个不用问他。我们知道是黑手党,专门刺杀政商界人士。问问他这次来了多少人,配备什么武器?” “二十一人,两挺班用机枪,其它是突击步枪。”俘虏回答的很简短,也很老实。他不想再被张秋生治疗。 屋内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这就是一支小型军队。而自己这边只有一支突击步枪,还只有半匣子弹。另外加两支猎枪。实力相差太悬殊。 张秋生突然随手拿了一个咖啡杯,像扔手榴弹一样朝窗外扔出去。随便传来一声惨叫。原来黑手党准备加强正面攻击,从后门调来一名狙击手。这名狙击仔细打量了地形,选择了一棵大树准备爬上去,刚刚爬到一半被一个咖啡杯砸中脑袋掉下来。 二十来米的距离,对于一个普通狙击手,那都是指哪打哪。如果让他占据有利地势,与另一个狙击手形成交叉火力,对屋内的人威胁太大了,必须将他灭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屋里所有的男人都对张秋生竖起大拇指。尤其是三个拿枪的男人,他们都当过兵,知道干掉这个狙击手的重要意义。 而在吴痕这个在行家眼里,张秋生的这招太不可思议了。先前见张秋生在俘虏身上胡乱扎针竟然引起那么大的痛苦,他就感到震惊。这说明在看似胡乱扎针的地方有他不知道的穴位。现在他又用咖啡杯打倒那个狙击手。别人没看出来,但吴痕却看得清清楚楚,咖啡杯在空中转弯了。 如果是一个圆盘,要它在空中转弯,许多普通人都能做到。用圆球在空中转弯,一般人就做不到,但也不是太难的事。可是用带把的咖啡杯在空中转弯,并且角度刁钻、精准还不失力道,这就不可能做到。用纸用布慢慢悠悠的飞行,这个有真气引导的吴痕能做到。但像这样刚猛,能一下将人打昏迷的吴痕做不到。 不知张秋生的武功是跟谁学的,不仅厉害非凡而且明堂特别多。吴痕哪知道,张秋生根本没用什么明堂,他只是将咖啡杯扔出去,然后用一个粘字诀就行了。 娜塔莎爸爸持五连发到后门,与狙击手干起来。他必须牵制住这个狙击手,防止他打冷枪。前面的黑手党们终于失去了耐xing,开始猛烈的攻击。 除了拿枪的,其他人都趴在地上。子弹太过密集,稍一不注意就会中弹。张秋生与吴痕随大家一起趴着,面对这种枪林弹雨,他们也没办法。毕竟修道未成,子弹打中肉身照样一个大窟窿,照样翘辫子。他们可以通过真气外放或神识查得外面情况,可这于事无补,对于近距离的子弹他们无法避开。 张秋生可以继续扔杯子盘子,但此法只能用一次,多了就会引起别人怀疑。你哪来的巫术,随便扔一杯子都能准准的打着人? 与张秋生并排趴着的正是谢尔盖。这家伙也够种,虽然趴着躲避子弹,但并不慌张。张秋生微笑着朝谢尔盖点点头,似乎这不是在枪林弹雨中避难,而是在街头相遇好朋友高兴的打招呼。 谢尔盖握着张秋生的手说:“谢谢您救我。我欠了您一个人情。待这些该死的黑手党退了,我们就把合同签了。我保证给您最优惠条件。” 张秋生考虑了一下说:“不,亲爱的谢尔盖先生。这事并不着急。我们都应当考虑好各自的条件,然后再签合同。我们中国有一句话叫做:做买卖要各方都有得赚,才是好买卖,这样的买卖才能做的长久。我们中国现在还有一句话:公对公的买卖,无论怎样都不能让私人吃亏。所以,我们双方都考虑好。” 好不容易等到人家答应与他签合同,张秋生怎么说这话?嘿嘿,他草鸡了,怕露怯,所以才说这样的话。张秋生根本不懂怎样签合同,尤其是与外国人签的外贸合同。比如据娜塔莎爸爸介绍,谢尔盖是石油公司经理。那与他就要签订石油合同,那么石油的质量参数,国际原油价格怎么样?张秋生是一点影子都不知道。再比如,谢尔盖需要中国的哪些商品?这些商品的质量参数,价格、产地等等,同样是两眼一抺黑。这合同怎么签?怎么谈?估计吴痕也不知道,不仅不知道甚至还不如自己。所以要大而划之的糊弄过去,然后紧急要求公司派人来。我们只是打头阵的,负责冲锋陷阵,至于善后工作打扫战场那就麻烦公司了。 张秋生歪打正着,一句做买卖不能让私人吃亏,一句做买卖各方都要有得赚,真是大得人心。苏联即将解体,整个社会面临剧烈转型,手握权力的人没有不考虑后路,都抓紧时间贪污受贿化公为私。符拉迪沃斯托克、伊尔库茨克这些口岸城市,已经干得热火朝天。贝加尔格勒不靠近口岸,他们只是干着急。现在机会来了,而且是这么明白事理的人来合作。 好几个人都趴过来,向张秋生介绍自己的经营范围,希望与张秋生合作。吴痕被张秋生搞得一惊一乍。先是听说这就要签合同,就有点担心这合同怎样签。他连石油的基本计量单位都搞不清楚,更不要说质量、价格了。后来听张秋生说暂时不签,就在心里埋怨张秋生胡闹了。关键时刻你打什么退堂鼓呢?他自己不懂谈判、签合同,但从不怀疑张秋生懂。 待见到好几位商人都趴到张秋生身边,谈的又都是要与张秋生合作的事。吴痕眼珠都要掉下来,难道这家伙刚才玩的是欲擒故纵?吴痕看了一眼张秋生,这家伙与一帮商人已经改趴为躺了。你见过躺着谈买卖的吗?吴痕苦笑着摇摇头,这家伙身上谜团太多。 外面的枪声紧张激烈,里面生意谈的热火朝天。当然,张秋生谈的都是虚头巴脑的生意,重点在拉拢感情,先把甜蜜枣给他们喂饱,坚定他们与自己做买卖不吃亏的信念-。 枪声稀疏下来,外面放松了攻势,里面也没了子弹。张秋生心想,外国人打战不懂节约子弹啊,哪像我们八路军每一颗子弹都要消灭一个敌人?缴获的枪里本来有半匣子弹,加上从俘虏身上搜的两匣,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打出去,也没见打中一个敌人。 张秋生拿自己的水平比普通人,也不想想力量如此悬殊,靠三支枪压制二十多敌人冲不进来是多大的战果?何况三支枪中还有两支是猎枪。 三个拿枪的男人紧急磋商,怎样对付黑手党的下一轮进攻。商量来商量去也没个好办法。一般情况下还有投降一条路,但现在投降都无法投降。人家本来就是要杀你们的,投不投降都是一个杀,那投降有什么意义呢? 拿突击步枪的那个说:“投降吧,可以提一个条件,请他们放过妇女和孩子。” 众人还在犹豫,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想放弃生命。张秋生举手说:“请他们放过妇女和女孩,男孩就算了。实际上我应当算男人。” 张秋生的话让本来处于-紧张状态的人们稍稍放松下来,一边钦佩他的勇敢与视死如归,一边继续商量对策。 没等商量出个结果,黑手党又开始进攻了。黑手党见屋子里停止了还击,知道里面没了子弹。三个黑手党,一前两后冲过来。 大门已被打烂,只有沙发桌子抵挡在门口。而沙发桌子也被打的支离破碎,只能勉强算是障碍物。屋里有人已准备大喊投降,但看见张秋生从厨房里拿了一个平底锅,悄悄闪到门边。吴痕也同样闪到门的另一边。先前成功的战例,让这些几乎绝望的人又燃起一丝希望。大家尽量趴在屋子的边角,屏住呼吸静待两个勇敢的男孩是如何对付穷凶极恶的黑手党。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们都高素质人 黑手党这次学了乖,没有一步跨进来。而是小心翼翼的先用枪将挡在门口的破烂沙发桌子推开,再迅速向后跳举枪对准黑洞洞的大门。没见到什么动静,再枪口朝前平端保持随时开枪的姿态,慢慢地小半步小半步地往大门挪动,距大门仅剩半步之遥时再不前进了,伸头探脑的住里张望。张望一阵朝屋里开几枪,再张望一阵再开几枪。 张秋生本来就是急xing子,看着黑手党们这慢腾腾的窝囊样,实在按捺不住。就在估算黑手党一匣子弹打完时,身子一晃窜了出去,一平底锅打在头一个黑手党面门上。再随手两个粘字诀打到后面两个人的枪机上,毫不停步的一人赏了一锅底。然后将平底锅朝一棵大树上扔去。平底锅在空中发出“呼、呼”的尖啸,将所有人的眼睛吸引过去。 吴痕与张秋生配合默契,像两个合作多年的农工收割麦子,一个将麦把身后扔,另一个麻利的接住一样。张秋生在前面打昏一个,吴痕跟在后面半秒不停的连人夹枪的抓住扔进屋内。屋里的男人也高度配合,扔进来一个立即有两个男人上来死命按住,先将枪拿下再用绳子、皮带、鞋带等等把俘虏绑上。 平底锅呼呼地朝大树飞去,连一手反扭着俘虏胳膊一只膝盖抵着后背的娜塔莎爸爸,以及做着同样动作的其他人都不由自主的盯着这个平底锅。 藏在大树上的狙击手一直在寻找机会给张秋生一枪,只是这家伙的跑动非常快,实在无法瞄准。打不准倒也没什么,但张秋生与自己的同伙挨的太近,要是打到自己同伙麻烦就大了。整个一场战斗,到现在屋里的人都躲藏的很好,一直没让他有露一手的机会心里异常郁闷。 眼见自己的三个同伙全被打倒,狙击手想都不想正准备抬手给张秋生一枪,他对自己的枪法非常有信心。但是,可是,优秀狙击手对危险的敏感让他发现一个白晃晃的东西正带着呼呼的风声朝他飞来。 砰、砰、砰。狙击手还是想都不想对着这飞行物就是三枪。优秀射手就是不同凡响,三枪全中。两枪准准打在锅底上,一枪打在把柄上。不用说大家都知道,张秋生是在平底锅上附着粘字诀的。这个法诀用的非常顺手,要粘就粘、要开就开、粘粘开开、连粘连开、断续粘开,如此能偷机捣巧的事,如果不用那就不是张秋生了。何况在他的专心钻研下,像这样只做引导的粘字诀,所需的灵气都可以忽略不计,不说吴痕就是再高上两个境界的修真者来也看不出这儿有人施用法术。 平底锅虽然被附着了粘字诀,被子弹打中也抗拒不了物理定律。平底锅被迫改变飞行路线,并迅速向下坠落。但被打断的把柄在空中翻转着,继续按既定路线朝着大树飞去。所有人包括狙击手本人的视线都被体积较大的锅本身吸引过去,忽视了小小的把柄。等狙击手警觉不好紧急避让时,稍稍迟了一点点,整个把柄擦着他的脸飞过去。在别人看来,狙击手是堪堪躲过把柄的打击。谁也没注意到,包括吴痕都没有,把柄轻轻的擦了一下狙击手的眼睛。 几近仙术的粘字诀是那么好对付的么?只是这么轻轻一擦,狙击手立即觉得天晕地暗,眼泪鼻涕稀里哗啦全下来了。骁勇的狙击手立即抱紧大树以免掉下去,但这时已没人注意他了。 张秋生退进屋时,可能是慌张不小心踩了一个俘虏脚踝,疼得这个俘虏惨叫一声,将大门里外的人目光全吸引过来。黑手党老大怒火中烧,亲自端起一挺机枪对着二十来米外的大门猛烈开火。战斗再次全面展开。 屋内新得三支突击步枪,又从俘虏身上缴得弹匣,士气大振。时不时的还击一枪两枪,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与黑手党周旋并拖延时间。警察再怎么效率低下,再怎么警匪一家,这儿打得这么热火朝天,就不信他们敢不来。 狂暴的射击使黑手党的子弹消耗也很快。老大点了几个人,又朝后门一指。意思就是命令这几个人去袭击后门,不能再耗下去了必须速战速决。 被老大点名的几个人悄悄向后门摸去。几个人不约而同的鄙视老大的这个命令。我们摸过来有什么用?就是里面的人不还击我们敢进去么?刚才里面明明没子弹了,我们倒好,白白送三支枪进去,还搭上三个人。这种情况如果只发生一次,那还可以说是自己不小心没留意。可接连两次,这说明什么?说明谁进去谁就是傻瓜,即使里面不开枪挂着白旗等我们。 几个黑手党朝着后门一阵猛烈扫射,在他们扫射的间隙,门后面也会反击。局面就这样僵持着。中国有句歇后语:麻杆打狼-两头怕。外面的人有两怕,一怕时间太长,警察肯定要来;二怕即使里面不反击,他们再也不敢往里冲。里面的人也怕,他们的怕好理解,毕竟力量相差悬殊。 张秋生躺在地板上,双手枕着脑袋,神态悠闲,好像这不是西伯利亚的冬季而是在中国长江以南的夏天的晚上躺在凉蓆上数星星一样。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一个个都由趴改躺,也都双手枕着脑袋。门外炒豆一样的枪声,以及子弹穿过破烂的门窗打在屋内墙壁上发出“叽儿,叽儿”声音,这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游戏。 谢尔盖问张秋生:“喂,张。你们学过中国功夫吗?”他这句话引起其他所有人的注意,都侧过脑袋听张秋生怎么回答。 “那当然,”张秋生架起二郎腿,老滋老味的说:“像我这样英俊、帅气、阳光的少年不学点功夫说不过去啊。只有学了功夫,身上带有英武之气,这样才像一个男人。否则,在我们中国就叫奶油小生。” 一个叫伊凡·伊凡诺维奇的重型机械公司经理也一边学着张秋生将两腿架起来,一边说:“我就知道你学过中国功夫,刚才那几下太漂亮了。” “不,不不,”张秋生将头从谢尔盖这边扭向伊凡说:“伊凡·伊凡诺维奇同志,这个,这个不是中国功夫。这个是战术,准确的说是兵法。中国孙子兵法听说过吗?什么?你连孙子兵法都没听说过。哦,你不是学军事的,这难怪。我这么简单的跟你说吧,中国兵法的高级境界就是以少打多,以弱胜强。而最高境界是不战而屈人兵。当然这些与刚才的突袭也没什么关系。刚才我们采取的是出奇不意攻其不备。要是详细说呢: 第一次打的是出奇不意。黑手党只知道我们都是一些文人,在他们强大的火力下肯定吓破了胆。所以他们就大意了。结果我们没吓破胆,并且出乎他们意料的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对,就是措手不及。 那么,第二次呢?他们知道我们不怕,也知道我们没子弹了。但是,他们不知道我们是一群高素质的人。我们事先没有商量,没有排练,没有演习。结果是我上前只管打,吴痕只管抓,你们只管缴械绑起。” 张秋生这番话说得大家自豪感油然而生。他们面对的是什么人啊?是黑手党!黑手党自从八十年代末在苏联产生,就专门从事贩毒、走私、买卖妇女人口、暗杀政商人士,以凶残狡诈著名,政商界成功人士谈之色变。 而今天,面对黑手党如此大规模的进攻,子弹像狂风暴雨,我们却从容以对,我们躺这儿谈笑风生,我们无需排练演习在刹那间每个人都迅速找准自己位置迅速干着最正确的事。这是何等的勇敢?何等的高素质?能不为此骄傲为此自豪吗? 这些苏联大佬们那知道张秋生早将三个黑手党的枪机粘了起来,回屋后见枪都被缴下来才打开。而一向做事细心稳重的吴痕也顺手将他们穴位封住才扔进屋里。 有这样的双保险,就是来一帮小学生都能轻松将三个黑手党制服住。张秋生也不稀罕这样的荣誉,他要的是这些大佬对他的信任,有了信任和交情下面才方便谈买卖。尽管他们许多人已经答应签合同了,可多一份交情谈生意时总要好一点吧? 至于黑手党与这些大佬之间的事,张秋生才懒得管。那是你们苏联的内部矛盾,与我这个外人何干?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中就有互不干涉内政,我一个小老百姓就更不能管你们的闲事。我只关心你们的资源,关心你们的外汇。 吴痕哪知道张秋生此时心里在想什么。他现在真的是佩服张秋生,这个水嘴真能掰活,硬将一帮苏联大叔掰活成兄弟。看来下一步的合同应当很好签,兄弟嘛,有什么话都好说。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不趁风过鄱阳湖就汤下面现在就把合同给签了,非得让他们考虑几天?不过妹妹已打过招呼,任务上的事要完全听张秋生的,这家伙鬼点子多多,除非自己愿意从不吃亏。 第一百四十八章 开车不用学 远远的传来警笛声,警察终于来了。黑手党迅速撤离,娜塔莎爸爸与另外两个人追他们屁股后面打了几枪,黑手于逃跑中仓惶回了几枪。然后一切归于沉寂,没有枪声,没有呼喝声,甚至没有了风声。有的只是远处的警笛声,“呜哇,呜哇,呜哇----”,比蜗牛还慢。 张秋生站起身,笑着说:“哈哈,警察总是在正义战胜邪恶后才慢慢赶来。以前我以为是导演们瞎编的,现在看来还真这样。” 黑手党已经跑了,大家也纷纷站起来。张秋生的话勾起了这些大老板的愤慨。他们是这儿的主人,是的,是主人。这些人不是州党委委员就是市党委委员,起码也是州、市苏维埃大会代表。他们在这个州这个市是人们仰视的存在,是受人尊重的对象,是不容忽视的力量。在刚刚过去的枪战中,他们考虑的是生命。现在他们考虑的是尊严受到了严重侵犯。在他们生命与尊严受到威胁时,警察却不知躲在哪儿喝伏特加。当他们依靠自己的勇敢、坚定、智慧打败那帮垃圾后,这些饭桶才姗姗来迟。这决不能容忍,这是一起非常严重的事件。州、市党委与苏维埃必须责成警察局就此事提出书面报告,必须就此事做出令人满意的解释。 在贝加尔格勒的众位重量级大佬义愤填膺中,一小队警察进了娜塔莎家。这些警察如何被骂的狗血淋头,如何面临灭顶之灾我们就不说了。我们只关心资源与外汇,而不干涉别国内政,嘿嘿。 回临时根据地的路上,吴痕问张秋生为什么不抓紧与苏联人签合同,难道不怕夜长梦多?张秋生问:“你知不知道石油的质量怎样判断,它们有哪些指标?还有化肥、地膜、重型机械这些的质量、价格?即使知道质量、价格,也还要知道我们交换的货物品种、数量、质量、价格。各种货物还要有一个中间价格,还要有一个中间货币结算,比如美元。可我们知道美元与卢布是什么价?卢布与人民币是什么价?人民币与美元又是什么价?另外,官方牌价与黑市价格差多少? 我们这可是大宗贸易,每样商品差一分钱就可能多赚几十万或者亏损几十万。我俩一窍不通两眼一抺黑,赚了倒好说亏了可担当不起。这个得向公司汇报,让公司派人来。” 吴痕出了一身冷汗,张秋生说的不错,如果不懂装懂贸然签下合同,稍有失误就有可能给公司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张秋生看似大大咧咧干任何事都漫不经心,其实非常细心非常小心谨慎。 吴痕心里想着事,一个不留神将车开到沟里去。五人小组中只有吴痕不会开车。甚至从来没摸过方向盘。张、李、孙三个就不说了,宋念仁虽然开的不好但起码他会开车。看着宋念仁将个拉达车在雪地上摆弄过来摆弄过去,吴痕就难堪了就不服了。 吴痕虽然少年老成,但那也是少年不是?做为男子汉,做为生活在汽车时代的新青年竟然不会开车,做为干任何事都一直走在同龄人前面的吴痕觉得羞耻。为了面子他一直没说什么,别人当然也不知道他心思。 今天与张秋生一道出门,等车刚一开出村庄他就要求张秋生教他开车。吴痕知道张秋生不会拿这个开他玩笑。要开玩笑李满屯与孙不武的素材多了去。果然,张秋生听了他的要求,用他招牌式的大咧咧说:“老吴啊,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正经不好。开车还要学吗?任何人只要不是太傻,开车就不用学,上手就会开。” 吴痕现在已经习惯高一一班这几个人的德行,对他们的话不能全信也不能一点不信。尤其是他们认为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如果一句真话里不掺杂九句水份那都不算本事。张秋生这句话意思就是说开车很简单,稍微学一下就会。 张秋生下车将驾驶位让给吴痕,然后说了下离合器、刹车、油门等等的作用,就让吴痕自己去开了。方向盘?操,方向盘有什么好说的,你想往哪就往哪边掰。其它的什么灯光、仪表?这大白天的管它灯光干什么?还有这荒郊野外四处无人的也无需开转向灯。仪表就更不用管,什么速度、里程、油量暂时都别睬它,你就只管开。你要知道,现在我们是在西伯利亚雪原,不是在中国的大都市。没有交叉路口,没有红绿灯,没有行人,没有会车,所以小车不翻只管开。那些在国内要求的什么倒桩、压饼、起伏路、s路、侧位停车、过单边桥、双边桥等等等等都是因为中国人多,怕出交通事故而要求驾驶员技术必须高超。交通管理部门也有点吃饱了撑着,不折腾人显不出他们的权力。 张秋生将座位调平躺上面睡觉,随便吴痕折腾去。 毕竟吴痕不是普通人,除去修真之外也是聪明绝顶。加上身体的协调xing,方向感、速度感、距离感都异于常人,还有无论怎样折腾都不知道累。就这样,车子在他手上一会无缘无故停车,一会突然往前一窜,一会又无故熄火。但是,不管怎样,他总算是将车摆弄进了城。 现在吴痕算是“会”开车了,却又一次将车开进沟里。张秋生不得不下车,与吴痕两人将车抬起来。在来的路上也抬了无数次,当然也不在乎多这一次,反正他俩有的是狗力气。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吴痕,在这冰天雪地就是中国南方的老司机也难免要将车开进沟里去。 两人下午四点多钟出城,跌跌撞撞歪歪扭扭晚上八点多才回到临时据点。尤金娜大婶给他们留着热饭。尤金娜大婶现在对张秋生比对自己儿子阿廖沙还要好,让李、孙、宋们嫉妒的眼红。只要阿廖沙在家,这三个就要他当翻译对尤金娜大婶说:张秋生长的歪瓜咧枣,好吃懒做偷奸耍滑,睡觉打呼噜,还有脚也特别臭。大婶您就别喜欢他了,喜欢我们吧。我们可是新时期的好青年,社会主义的四有新人。 尤金娜大婶知道他们是开玩笑,因为他们说这些话时总是嘻皮笑脸,而且很多时候张秋生就在当面。尤金娜大婶喜欢张秋生不仅是因为他送了很多东西,而是他对长辈的那种打心眼里的尊重,让大婶由衷的就是喜欢他。 两人饭刚吃完,李满屯就张罗着打扑克。大家无一例外的踊跃参加。本来就是闲的无事可干,一天到晚窝在这儿总不能成天练武吧? 张秋生高高兴兴从背包里拿出扑克,李满屯一把抢过来说:“老张就别掺和了,你站一边看吧。要不睡觉去?” 这是怎么啦?高高兴兴打个扑克,还搞歧视xing待遇?李满屯赶忙说:“老张,别误会。我们小老百姓可不敢跟你这千王打扑克。你老人家要是作起弊来,我们就只有输的份。” 孙不武也说:“就是,打扑克就是图个乐和,可不是找虐的。” 张秋生就不服了:“靠,谁作弊啦?扑克还没打呢,你们就说我作弊,什么意思嘛?” “我说老张啊,”宋念仁现在也学着李满屯与孙不武叫老张:“你要是牌好呢,那肯定是不会作弊的。要是牌不好呢,那就难说了。” 唉,人怕出名猪怕壮啊。张秋生摇摇头说:“要说作弊,老吴也一样作弊,他真气不也可以外放?真气能够外放就可以偷偷看牌。你们以为他是好人?知道老古话是怎么说的吗?咬狗不叫,叫狗不咬。” 吴痕一般不参与高一一班的几个人斗嘴。他有自知之明,斗他们不过。高一一班的这几个都油嘴滑舌,无理也要搅三分。一般情况下,这几个人斗嘴,吴痕都端一小板凳坐着看热闹,顺带磕磕瓜子喝喝茶水。 现在张秋生无缘无故把自己给扯进来,吴痕就不得不回应了:“靠,老张,你扯我干什么,我又没得罪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吴痕这老实孩子现在也爆粗口了。 没人理睬张秋生的挑拨。吴痕是公认的老实人,自己人在一起玩玩扑克绝对不可能作弊。而张秋生就不同了,就他们亲眼所见那是叫人倾家荡产,血淋淋惨兮兮的教训啊。这家伙能招惹吗?你要说这家伙没作弊,打死他们都不相信。李、孙、宋三人得出一个结论,今后凡与赌沾点边的事,绝对要与张秋生离远远的。 自己人在一起玩玩,这家伙不至于作弊吧?话是这么说,可关键问题是这家伙没谱,要是一不小心哪根筋搭错了他还就真要作弊。 四个人拉开架式正准备开打,张秋生说话了:“老吴,你不能打扑克吧?” 李满屯把洗好的扑克放桌上,大声说:“抓牌,抓牌。老吴别上老张的当,无论他千变万化花招用尽,你要稳坐钓鱼台。这都是我们用鲜血换来的教训。”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不能愧对儿孙 孙不武也感慨万千的说:“真是一次次惨痛的教训换来的经验啊,你稍不留神就着了他的道。老吴,现在就看你的定力了。” 吴痕笑呵呵地说:“嘿嘿,我今晚就坐这儿不动了,用起重机来吊也不动。” 另外三人一致赞赏吴痕的态度:“对对对,这是对付张秋生的必杀技。任凭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 “嘿嘿,嘿嘿,”张秋生在一旁不断的冷笑。那四人只管抓牌不理睬他。张秋生又笑:“嘿嘿,老吴你真的就这样坐着不动是吧?那我睡觉去了。出了问题归你负责,反正你是组长。” 李满屯三个以为张秋生还是玩花活,不理睬他继续抓牌。吴痕却被这话惊醒,一拍脑袋丢下牌就跑。 声称起重机都吊不起来的吴痕突然像火烧屁股一样自己爬起来,此举让李满屯几个傻眼了。奶奶的,吴痕还是嫩了一把火啊。组长都吃不住张秋生,往后这日子还怎么过? 李满屯几个一来是闲的蛋疼,二来是好奇。一向沉着镇定的吴痕被张秋生一句话就激的往起跳,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样火急火燎?大家一窝蜂的跟着吴痕,要看个究竟。 第二天一大早,五人小组就已经整装待发。这个所谓的一大早,其实是对普通人的。他们是天不亮就起床,跑步到湖边去修炼,一番吐纳之后再练拳脚。今天他们没有练拳脚了,所以就叫做一大早。 要是依张秋生与吴痕的意见,李、孙、宋三个就不要进城了。此番进城只是联络感情,又不是打架要许多人什么? 昨天晚上电话向公司做了汇报,梁司剑异常兴奋,表扬五人小组办事积极而又稳妥,说他会在最短时间内亲自带队过来。同时也指示,虽然五人小组与苏联商人结下的是战斗般的友谊,但还是要经常保持联系,加强感情联络,该花的钱一定要舍得花。 李满屯等三个人从电话汇报里得知,他们此次出国任务差不多已经大功告成。还知道了今天老吴、老张与黑手党干了一架,虽然汇报中说的轻描淡写但其中的紧张激烈是可以想像的。 操,错过了,错过了。天天在贝加尔湖边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竟然错过了如此的大好时机。虽然五人小组共进共退,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但千载难逢的精彩好戏,自己适逢其会却没有参与,说出去丢不尽的人啊。 若干年以后,自己老了,孙儿孙女的爬在膝头上问:“爷爷,听说当年你们五人小组在那遥远的贝加尔湖大战黑手党,赤手空拳对抗机枪步枪的狂风暴雨,硬是为咱们五联公司挖得第一桶金,为咱们家立下汗马功劳?爷爷,说说你们当年的故事吧!” 那可怎么回答?说五人小组其实是二人小组,你爷爷与另外两个爷爷在湖边看风景,专门喝茶聊天打屁?说那第一桶金没爷爷什么事,那次的苏联之行爷爷只是跟后面瞎起哄?说爷爷只是个正事不足邪事有余,公款吃喝公款旅游纯粹是消耗差旅费的二货? 靠,这叫遗臭万年。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下无颜面对儿孙。李满屯三个现在说什么也要跟着一道进城。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按说,孙不武是吴痕的跟班,一般情况下是万万不敢与吴痕耍横的;而李满屯属于尚未入门的修真者,对上吴痕这样筑基期的大佬只有膜拜的份,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不听吴痕的命令。可是吴痕本来就是一个温良敦厚之人,而李、孙二人又是极其惫懒,再加上三人是同学又天天在一起厮混一锅吃饭一床睡觉一起胡闹一起打屁,时间长了就将这等级关系给忘了。 这中间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张秋生。张秋生压根就没什么等级观念,他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形。高兴了三岁小孩都可以欺负他,不高兴了天王老子也要拔下三根胡须。谁要是在五人小组面前端什么高人架子,他第一个就先灭了谁。 在李满屯等三人的坚决要求下,吴痕也只得答应。不过一再招呼,进城后不准闯祸。闯祸者斩立决、杀无赦,公司大计不能因闯祸者毁于一旦。 孙不武将车从库里倒出来,众人准备上车,却发现张秋生不见了。“嗯,老张呢?”孙不武咕嘟着:“这家伙不会临上轿临撒尿吧?” 李满屯嘻嘻笑着说:“懒驴子屎尿多。老孙,没准还真给你说中了。”回头又对宋念仁说:“你这秋生哥,人虽不咋的,福气还真没的说。几早巴早的就弄了个美女做童养媳,还美其名曰青梅竹马。要不然像他这样找老婆还真难。” “是弟弟好不好?他比我小两个多月呢,不能把辈份弄混了。”宋念仁立即纠正李满屯的错误,随后又毫无义气的说:“是啊,我也不明白。这小子怎么弄了个美女做青梅竹马呢?长得又不帅,一身毛病还死懒。林玲不知看中了他哪一点。” 宋念仁这阵子与吴痕及李、孙等人打的火热,成天向他们讨教武功。他的经脉已完全打通,内功心法张秋生也教了他。剩下的就是修炼具体技巧和一些心得体会,还有拳脚上一些功夫。吴痕这三个都是当今顶级高手,出身名门正派,他们的修炼心得在江湖上是磕头都求不着的。现在随随便便就教给宋念仁,使这小子不仅身体复原如初功夫也是突飞猛进。 不过不管怎样宋念仁与张秋生都是表兄弟,他之所以与李、孙在背后说秋生坏话,那也是因为张秋生无所谓。还有五人小组虽然没事就打嘴仗,其实相互之间感情深厚,比亲兄弟还亲。 几个人正在背后编排张秋生的坏话,一个人影箭射而来,到了汽车旁边又一个漂亮的大回旋嘎然而停。众人定睛一看,原来张秋生脚踏滑雪板手拿雪杖,正对着大伙笑。 大家看张秋生这笑,就觉得是不怀好意。这小子分明是在说,各位傻-逼,你们能再傻点么?操,婶可忍叔不可忍。要不是打他不过,这些人早扑上去了。 四个人纷纷从车上下来,问张秋生哪儿弄来的滑雪板。张秋生还是贼兮兮的笑着说:“阿廖沙的啊,他坐爬犁去上学滑雪板就借我了。” 李满屯是东北人,从小就喜欢滑雪。他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在这儿都待了十多天了,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样大的雪,怎么就想不起来滑雪?猪脑子啊,与张秋生比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啊。 张秋生见大伙儿都下了车,催着他们说:“走啊,时间不早了。虽然只有五十来公里,可冰天雪地的要三小时左右才能到。快点吧,别磨唧了。” 李满屯问:“那个,老张。尤金娜大婶家还有滑雪板吗?我也想滑雪进城。” “哪有,”张秋生头摇的像拨浪鼓:“她家就阿廖沙一个男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真要想滑雪,那只有去别人家借去了。” 别人家?那就算了吧。不说有没有,语言也不通啊。四个人悻悻的上车。在车里看着张秋生像飞鸟一样在雪原上滑翔,四个人说不出的羡慕嫉妒恨啊。当然,这个恨的对象不是张秋生,而是自己。恨自己怎么早没想到这样好玩的东西。对张秋生层出不穷的花花点子,他们已司空见惯恨不起来。 话又说回来,恨自己总不能真的抽自己两耳光吧。那只有编排张秋生的坏话来当渲泄口:“阿仁啊,”孙不武一边开车一边说:“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劝告林玲,要把张秋生看管好。这话我们不便说,你与林玲是一拨的一定要关照好她。” 宋念仁被孙不武这没头没脑的话搞懵了:“看管什么啊?在家时林玲与张秋生住一小区,上学放学都是一道走,在学校也是一个班。还有什么好看管吗?” 孙不武拍打着方向盘说:“幼稚啊,缺乏社会经验啊。你想想啊,就在我们买鞋子的那么会功夫,张秋生就能泡上美女,还是两个美女,还是俄罗斯美女。厉害不厉害?这都不能用情场老手来形容了,应当叫情场大神。能不叫林玲防着点吗?林玲可是我们班长吔,她一人吃亏我们全班丢脸啊!” 吴痕见孙不武这活宝的胡说八道心中好笑,心想这也就是张秋生换第二三个人都受不了。吴痕正在感慨孙不武的胡说,李满屯又接话了:“就是,就是。林玲是多好的女孩啊!长的漂亮不说,学习又好,脾气又好,还团结同学乐于助人,为我们高一一班的事操碎了心。我们可不能让她吃了张秋生这狼子野心的亏,我们都得帮她盯紧了。” 宋念仁无需为张秋生打抱不平,所以往往夹在一起编排他瞎话,可是对李满屯说林玲脾气好就有不同意见了:“不是吧?林玲什么时候脾气好过?就她那辣椒脾xing,还好?” 第一百五十章 李满屯的哀怨 李满屯坐副驾驶,宋念仁与吴痕坐后面。李满屯回过头痛心疾首的对宋念仁说:“阿仁啊,做人不能这样,你可不能被猪油蒙了心,你可不能跟张秋生那小子学哇。在我们高一一班当班长容易吗?啊!你看我们高一一班有一个正经料子没有?没有!一个个横七竖八歪瓜咧枣。啊!要不露点辣椒xing子能镇得住场子吗?啊!这也就是林玲,要是换了其他第二三个女孩还不天天哭哭泣泣以泪洗面了?什么,什么什么?阿仁你小子再说一遍?这样的日子吴烟、李秀英也一样过的很好?你这是成心要把我气死,啊!啊!啊!” 李满屯“啊”了半天没想出新词,宋念仁接口说:“满屯老哥啊,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要分清问题的主要方面与次要方面。对于林玲的脾气问题你要这么看,怎么看呢?要这么看,是吧。这样你就能看清楚了。” 李满屯倒没认为宋念仁这样的车轱轳废话有什么不对,反正是磨牙打发时间,他一拍大腿说:“行啊,阿仁。你小子是明白人。我还以为分不清是非,辩不明大方向呢。我告诉你啊,林玲不能与吴烟、李秀英比。林玲是普通人,而吴烟、李秀英呢?她们不是普通人。这话以前不能与你说,现在你经脉也打通了,正在正经八白的习练内家功夫,而且还小有成就。所以你应当知道练内家功夫的人不能与普通人比。” 车里的几个人正磨牙磨的起劲,突然“呼”的一声,一个黑影从车头前窜过去。孙不武习惯xing的一脚急刹,拉达车被惯xing甩到路边大沟里。雪地开车最忌急刹车。 吴痕学着张秋生坐在后排睡觉。昨天自己这种菜鸟中的菜鸟,车子开的一塌糊涂张秋生都照睡不误。孙不武怎么着也是老司机了,在大兴安岭与警察都能飙车的主,在他车上睡觉一定没什么问题。吴痕不是犯睏要睡觉,他是觉得像张秋生那样装逼挺酷的,所以一定要睡觉。睡不着他还运功将自己弄睡着,吴痕干什么事都认真,连装逼也要认真的装个十成十。 吴痕是因为强迫自己睡觉的,所以强行封闭了一切神识,对外界危险没有了一点感应。本来这也没什么,他身边的这些伙计个个都是人精,有点什么危险都不用自己出手就能解决。 吴痕哪知道,孙不武这一脚刹车,直接让他一个老驴子打滚从自己座椅上翻到前面座椅下,额头上还擦破一塊皮。连带着宋念仁也一头撞到前面靠背上,将鼻子撞破鲜血直流。 四个人狼狈的从车里爬出来。吴痕无语问苍天,张秋生天天装逼从来不出事,我难得装这么一次就出这么大洋相,这到哪儿去说理去。不过老实人毕竟是老实人,他没责怪孙不武。他责怪的是自己,常言说莫装逼装逼遭雷劈,可是为嘛不劈张秋生单单就劈我呢? 李满屯就没吴痕那么厚道了:“我说老孙,你会不会开车啊!啊?在这冰天雪地急刹车,你能耐啊!啊?你不知道在雪地开车要全神贯注,要压慢速度,不能急刹哇!啊?你这开车技术都是阴天学的吧?啊!教练是胡斌老妈?”张秋生告诉过他们胡斌老妈的事,所以一遇到开车出糗的事,就拿这个开玩笑。 要是平时李满屯这样骂他,孙不武非与李满屯打起来不可。可现在他看着吴痕额头上擦破的皮,吓得连嘴都不敢回就别说打架了,毕竟他打心眼里还是怕吴痕的。孙不武没理睬李满屯的破口大骂,而是关心的问吴痕与宋念仁:“你们没事吧?我是看一个人影从车头前晃过,下意识的急刹车。对不起啊,对不起!” 李满屯见孙不武不理睬他,更是来气:“什么人影啊?那是老张在玩花活,你是什么眼神啊?老张嘛,你照直开过去,撞死拉倒!还傻-逼哄哄的急刹车。” 吴痕阻止了李满屯的唠叨:“抬车!”就两个字,这是命令。组长发命令,全体都得执行。四个人有的是力气,轻轻巧巧将车从大沟里抬出来。孙不武抢先坐到副驾驶座上,对李满屯说:“我不会开车,你来开好吧。”只要吴痕不怪,他才不怕李满屯呢。 车子翻进大沟,张秋生也远远的停下来,找个树桩坐下一边休息一边抽烟。看着张秋生那惬意舒爽,这边四个都恨的牙痒。他们不是恨张秋生别的,甚至他们打心眼里佩服他。只是这小子时不时的故意气他们,才让人恨。 你说你这么多天进城都是开车,单单今天大家都一起进城了,你偏要滑雪。好吧,滑雪就滑雪,待会进了城我们也买滑雪板去,今后大家伙儿都滑雪。可是你滑雪就好好滑吧,你没事干嘛从车头前晃啊?害得孙不武将车翻进大沟,你还坐得远远的抽烟,还呲着牙朝我们笑。你说气人不气人? 李满屯打火起步,重新上路。张秋生远远的滑雪,还不时的窜过来窜过去,花样百出自得其乐。孙不武气得对李满屯说:“老李,把车停下,我们下去联手将这小子打一顿。” 李满屯鄙视的看着孙不武说:“你肯定能抓住这小子?” 呃,抓不住,这是肯定的。孙不武只得闭嘴睡觉,眼不见心不烦。宋念仁突然开口:“你们说这老张是怎么回事啊?滑雪吧,应当是下坡才滑得快,上坡应当是慢慢往上走。老张怎么上坡也这么快?” 吴痕誓将装逼进行到底,重新上车还是闭眼睡觉,好像他三天三夜都没合眼,现在要抓紧每一分钟时间补觉一样。孙不武是懒得看张秋生得瑟样,闭上眼睛坚决睡觉。李满屯一人开车无聊,正需要有人陪他说话,所以很耐心的对宋念仁说:“阿仁啊,你以后可不能跟张秋生这小子学,跟他学不到好。他的内力不是能外放吗?他不是内力雄厚吗?可你内力再么雄厚也不能糟蹋哇!可这小子倒好,用内力来滑雪。你还没搞懂?是这样,他不是上坡吗?上坡时用他雄厚的内力击向雪地,利用反作用力不就将滑雪板推上去了吗?明白了吧。你还得明白,这小子是成心气我们。怎么就气我们了?唉----,我们这四个人,除了老吴真气都不能外放。他这样做不是成心气我们还能是什么?” 李满屯像唐僧一样唠唠叨叨,不断唉声叹气。李满屯的叹气引来孙不武也跟着叹气,嘿嘿,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平时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内心却有着多少苦楚酸痛? 李满屯叹气,是因为他与李秀英是一家人,同时习武同时修炼。李秀英早早突破真气外放,又顺利跨入修行门槛并筑基成功,成了修真界为数不多的青年才俊。在家族中也是可以与长辈一起坐着说话。而他却只能站着,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就这站着还是长老们开恩,外堂其他弟子连进内堂站着的资格都没有。 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本来吧也还有几个难兄难弟,碰到一起都是大哥二哥麻子哥大家都差不多,还能找到点心理平衡。 可是华寒舟、韩冠阳,这两个傻-逼中的战斗机,居然也筑基成功。从小都是追在我屁股后面玩的主,现在神气活现成了修真高人,整一个老太太骑摩托老逼哄哄。天理何在啊天理何在! 还有孙妙因那个丫头,每年聚会都跟屁虫一样叫老子满屯哥哥,就这么个黄毛丫头居然也筑基成功。都说天道难测,可他们怎么就这样容易,筑个基比放个屁还轻巧,而我咋就这样难? 好吧,你们聪明,你们悟xing高,你们比我刻苦比我发奋,我李满屯服了你们成吗?可你们咋就想起一出是一出呢?你们跨入筑基期了,就应当关起山门闭关修炼奋勇精进百尺竿头再进一步,争取早日踏入金丹大道才是正经。你们咋就与张秋生一样成天尽做一些不着调的事呢?你们咋就想着要入世修炼了呢? 呃,那个,好吧。你们是高人,你们要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一个普通人原本也没资格管你们。尼玛,世界这么大,你们为嘛就要到天关省来?天关省十八个地市你们为嘛偏要到麒林市来?麒林市七十二行,行行可以出状元。尼玛,你们为嘛偏要选择上学? 这是要在我面前显摆,这是成心气我,以报我从前欺负他们的一箭之仇。可以肯定,他们是怀着这样的心思。要不然为嘛学我们一样,也是每人带四个跟班?说不定还会找机会打我一顿。 嘿嘿,打我?好好,好!他们不知道我们高一一班的厉害。吴烟与秀英再加上吴痕就可以对付你们三个傻-逼。另外呢?另外你们就是死路一条。 第一百五十一章 哎哟,不好 其实张秋生一人就可以对付你们三个。张秋生不是修真界的,你们不能对他用法术。不用法术与张秋生打架,他要不把你们打出屎来才怪。要是搞得这家伙发了xing子,说不定也要扯扯华寒舟与韩冠阳的蛋蛋,然后再去厕所蹲上半天。哈哈,那就太有意思了。真的很期待啊,求求你们了,快来打我啊! 李满屯开着车,一边自怨自艾,一边想像怎样虐华寒舟、韩冠阳与孙妙因三人。心思忽然又是一转,这孙妙因怎么和华、韩两家搞一起去了?照说孙妙因是全真教的,供奉的是吕祖,开山祖师是王重阳。重阳真人是修真界最后一个飞升的了吧?听说重阳真人的飞升还是吕祖甘冒天条给他吃的飞升丹的结果。 反正不管怎样,全真教与华、韩两家本无关联,现在怎么搞一起去了?孙妙因还是孙不二一脉的传人。孙不二是全真七子中唯一的女xing,为追求修真大道受尽了苦难,xing子最是暴烈。怎么八百年后出了个孙妙因这么个不孝子孙? 我看这丫头应当叫孙不四,她师傅叫孙不三。不然就解释不了她怎么跟华、韩两小子瞎混。不好好在终南山待着,大老远的跑麒林市来。这个,那个,这丫头不会与华、韩两小子中的某人有了什么不三不四的牵扯? 不会,绝对不会。道教中全真对情之一字管得最严,不像天师可以谈情说爱可以结婚生子。全真出家就是出家像和尚一样,不准许结婚生子的。再说了,就凭华、韩俩小子的熊样,孙丫头会看上他们吗?要是吴痕那就另说了,修真界著名的帅哥对少女的杀伤力那是太大了。莫非,难道,那个,这个,莫不是这丫头看中的是吴痕? 嗯,有可能。可孙妙因为嘛不来二十一中而去了一中?这不废话吗?这叫欲说还羞欲迎还拒,这叫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这叫犹抱琵琶半遮面。违反教规? 操,祝公远还规定祝英台不准嫁梁山伯呢,管得了吗?哈哈,我真聪明,这都让我看出来了。回去后见着孙妙因要好好捉弄捉弄。最好带着张秋生一道去,这小子对付女孩还有几招散手,眨眼功夫就泡两个洋妞,这是一般二般的手段吗? 李满屯一边开车一边与宋念仁瞎侃,还一边胡思乱想。想着,想着,突然大叫:“哎哟,不好!”下意识也是一个急刹车,车子又一次翻进大沟。 刚才说了,吴痕是誓把装逼进行到底。这次完全是上一次翻车事故的重演,好不容易运功复原的额头又擦破了皮,宋念仁的鼻子又一次撞的血流如注。与上次不同的是,上次李满屯没睡觉,这次孙不武睡了,所以孙不武嘴唇碰在门把手上,嘴唇肿了牙齿也出血了。 四个人再次狼狈的爬出车子。李满屯也不管孙不武的破口大骂,直楞楞的看着吴痕脸。 吴痕被李满屯看的心里发毛,伸手在脸上抺了一把,倒是抺了一手血。他也懒得说什么,高一一班就没个正经人,全是他娘的神经病。弯腰抓了一把雪将手脸洗干净,心想这几个与张秋生比差了不止一把两把火。张秋生虽然胡闹,但正经事绝不含糊。 李满屯是由孙妙因可能暗恋吴痕想到了自家大小姐。李秀英肯定也是暗恋吴痕才吵死吵活的要到麒林市二十一中来。这太有可能了,不!这简直就是绝对可能。如果说世界这么大华、韩、孙三人哪儿不能去,为嘛非到麒林市来的话。那秀英也是同样解释不通为嘛非得到麒林市,而且还非得进二十一中。那三人还是关内人,我们是关外人,哭着喊着非关内麒林市二十一中不进。 还有刚一来,秀英就莫明其妙的让他们兄弟去打张秋然。当时没细想,现在想来肯定是见张秋然太美,秀英把张秋然列为假想情敌了。奶奶的,老子太英明了,当时没动张秋然一根指头。当时要是稀里糊涂打了张秋然,打得过打不过还两说,张秋生这小子能饶得了我们?不说张秋生是如何折腾我们兄弟几个。就只说梁老师是张秋然老妈,还有她在学校里的人气,那兄弟们在二十一中的日子就没法过。 被爱情蒙住眼睛的女人如同被猪油糊住脑子的男人一样,都是傻-逼中的战斗机。 孙不武踢了李满屯一脚:“起来抬车,你发什么癔症啊?” 对于这几个家伙抬这样的小车只要两个人足够,昨天就是张秋生与吴痕两人抬的。四个人一起抬纯粹是孤老拼绝户,谁也别想偷懒。 照说吧,这几个人为了兄弟的安全可以以命相搏,可以拼着脑袋不要也要保得兄弟周全。可为了一些小事,小的夹不上筷子的小事,他们争得面红耳赤。许多人不理解,其实这很简单。为了兄弟命都可以不顾,那是他们的本质,那是大节。 小事上斤斤计较,不是怕吃亏,而是面子重要。小事上吃了亏,那叫什么呀,那叫弱智叫傻-逼。命可以不要,但绝不能做傻-逼。有道是,你可以要我的命,但你不能侮辱我人格,你可以侮辱我人格,但你不能侮辱我智商,你可以侮辱我智商,但你不能让我当傻-逼。 又换成孙不武开车。吴痕这次不再装逼了。古人言装逼遭雷劈,诚不我欺啊。李满屯还是魂不守舍的坐在副驾驶座上,怔怔的盯着后视镜里的吴痕。 也许感觉车内太沉闷,宋念仁突然问:“老李,在想什么啊?怎么我感觉你有点怪怪的?” “怪怪的?”李满屯摇摇脑袋晃晃脖子:“我这是在思考,思考知道吗?” 听李满屯在思考,车内的另外三个人都笑了,这个猪脑袋也会思考?宋念仁摸摸鼻子,刚刚运功止住了血。这两次撞破鼻子也有一个好处,学会了运功疗伤。三个大行家的指点,其中还有吴痕这样的顶级行家,运功疗伤是小菜一碟。 宋念仁摸摸鼻子笑着说:“犹太人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你思考什么啊?别惹三清道祖如来佛祖大成至圣孔老夫子发笑。还有,思考出结果了么?” 李满屯没计较宋念仁的嘲笑,牛逼哄哄地说:“那当然!思考没结果那叫瞎琢磨,那叫胡思乱想。” 吴痕等三人大感兴趣,思考到能翻车的结果,定然是伟大而辉煌的成就。三人洗耳恭听,听仔细了形成文字申报上去没准能捞个诺贝尔奖,起码也混个国家科技进步奖。 孙不武放掉油门,想想不放心再将安全带系上。要是李满屯思考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石破天惊的结果来,搞不好又要翻车。吴痕与宋念仁也弓身屈膝,双手撑住前面椅背。 “我想吧,男人不能长得太帅,”李满屯老神在在的揭破惊天秘密:“男人长得太帅,那就是妖孽。像老吴这样----,啊,啊,啊----” 吴痕知道李满屯下面要编排自己,立忙点了李满屯的哑穴。他用的是武术手法,但输进李满屯体内的却是灵气,凭李满屯现在的修为无法冲开。 一个人话说到一半被打断都难受,何况被封住了哑穴,其中痛苦可想而知。可李满屯没办法,他打吴痕不过也只能忍受。 要是张秋生就不会行这手段,他会与李满屯斗嘴,不管输赢绝不动手,除非是李满屯先动手。而李满屯明知打不过他,只要脑袋没烧糊涂没吃饱了撑着或者上火便秘是绝不会动手的。 吴痕不行,他口齿没高一一班这些家伙利索,只能来横的。要是任随李满屯说下去,还不知道这家伙会说出什么不堪的话来。他可不想像孙不武一样被张秋生弄个翠花出来。 颠颠簸簸磕磕碰碰一路坎坷总算进了城。吴痕命李、孙、宋三人在城里随便晃荡,但不准闯祸。他和张秋生去拜访有关人员,又不是打架一窝蜂的上人家去叫怎么回事?他这是以组长身份发令的,那三人不敢不听。 李满屯哇啦哇啦的指着自己嘴巴,意思是让吴痕解开被封的哑穴。吴痕说:“你又不会俄语,能不能说话一个样。”说着也不管李满屯的痛苦,拉着张秋生就走。 孙不武与宋念仁幸灾乐祸的拍着李满屯的肩膀:“老李啊,我们在精神向你老人家表示亲切的慰问,当哑巴的滋味不好受啊。” 李满屯今天这个憋吃大了,也没心思与孙不武打斗,耷拉着脑袋跟在他俩身后在大街上瞎逛。 张秋生与吴痕第一站当然是去娜塔莎家。一来是只认识她家,二来看看昨天被打的千疮百孔的屋子怎样了。张秋生进屋前在后备箱里掏摸了半天,取出两瓶红酒一罐鱼子酱和一个纸盒装的黑松露。 这让吴痕很惭愧,这些必要的人情礼物他连想都没想到。看来自己与他比是差了一截啊,入世修炼修的是什么呢?还不就是修人情世故?要好好向他学习啊。 第一百五十二章 美女带我游 娜塔莎一家人都在,娜娅也在。请了工人正在修理门窗,墙上的弹孔以及打坏的家俱倒无所谓,门窗坏了这大冷天的日子就没法过。 学校给了娜塔莎与娜娅的假,她们昨天遭黑手党袭击的事差不多全城都知道。 娜塔莎爸爸很热情的让两个女孩陪张秋生们去各有关人家转转,人有见面之情这在各国各民族都一样。娜塔莎父母都认同张秋生的计划。 昨天的激战没有在两个女孩心里留下阴影,反而令她们很兴奋,一直到今天都回味无穷。听说让她们俩陪两个中国帅哥出去,两个女孩高兴的用俄语-叽叽喳喳说过不休。 正在要出门时,娜塔莎爸爸突然叫道:“等等,我想起来了。今天不是假日,那些人应当在上班。第一次就上办公室不好。”说着娜塔莎爸爸狡黠的笑笑:“趁他们不在家,先上他们家去,这样花费不多。但他们的太太会很高兴,肯定会打电话给他们。” 娜塔莎却皱皱眉头说:“可是,爸爸!谢尔盖叔叔,还有好几个叔叔家都在伊尔库茨克呀。” 娜塔莎爸爸很慈爱地说:“我们银行的飞机今天刚好要去那儿,你们乘飞机去。下午再跟这飞机回来。” “乌拉----”娜塔莎与娜娅高兴的大叫起来。不用上学,还能坐飞机出去玩,太好了! 张秋生与吴痕在街上找到李满屯他们,告诉他们现在就去伊尔库茨克。要他们自己回根据地去,不许在街上闯祸。 几个水货看着坐在汽车里向他们招手,笑靥如花的娜塔莎与娜娅,羡慕嫉妒恨啊,羡慕嫉妒恨。你说都是同学,差距咋就这么大哩? 四百多公里的路程,飞机没飞一会就到。机场有车接他们进城,然后车就直接交给了张秋生他们。 有了这两个女孩,张秋生与吴痕才算真正认识了伊尔库茨克市。贝加尔格勒是一座建立不到五十年的新型工业城市,而伊尔库茨克市却是苏联远东地区著名的历史名城。娜塔莎与娜娅一路上给张秋生们介绍着伊尔库市的风景名胜,以及该市的布局规划。 “这是安加拉河,这个是基洛夫广场,也是他们市的中心广场,”娜娅小手指指点点,颇带自豪的说:“漂亮吧?可惜现在是冬天,假如你们夏天来,广场上开满了鲜花四周绿树成荫,那才是真的美极了。喏,尽头处就是市政府。”娜娅指着远处的一座赭红与浅灰相间的方方正正只在正中间突出一个钟楼模样的的大房子说。 哦,这就是市政府,那天路过都没注意。现在知道了,恐怕以后还有到这儿的机会,没准要找市政府办事,一定得记住了。 有两个小美女做导游,这是一般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可张秋生与吴痕俩无福消受,他俩还有一屁股的正事要办,没闲功夫陪美女磨。 张秋生的车开的很快,要不是在市区他可以开得更快。吴痕佩服张秋生的车技,不仅快还特稳,让人感觉不到一丝颠簸。吴痕刚学开车,所以对别人的车技十分注意。 “我们现在所走的路叫马克思大道,伊尔库市有两条主要街道,另外一条叫列宁大道。”娜塔莎说:“待会到了再告诉你们。” 伊尔库市并不大,在两个姑娘的建议下张秋生开着车先来了个熟悉环境游。人家美女这么热情,你总不能逆拂她们的好意吧?不过张秋生内心里还是摇头叹息,女孩子就是分不清轻重缓急。 “喏,这个是无名英雄纪念碑,”娜塔莎语调有点严肃:“是为了纪念在卫国战争中牺牲的无名英雄。那些穿着军装的是守卫英灵的少先队员。” 这个张秋生知道,他们在布拉戈维申斯克市也见到过。娜娅说:“在我们苏联的每一个城市都有无名英雄纪念碑,就像每一个城市都有列宁塑像一样。” 嗯,这个张秋生也相信,因为在布市也见过列宁像。他甚至怀疑不仅每个城市都有列宁像,而且这些像都一模一样。列宁都敞开着短大衣,翘着山羊胡子,一手叉腰一手抬高伸直作号召人们前进状。 “这是ephiphany教堂。”娜娅指着纪念碑侧面的一个大教堂说。她俩一直都是用汉语与张秋生说话。只有介绍在教堂时用的是外语。是的,是外语,因为张秋生也弄不明白她说的是俄语还是其它语言。 张秋生追问这个ephiphany用汉语是怎么说。娜娅说,这个用汉语不太好说,它的含义太复杂。有显示、光照、宣告的意思,又可以翻译成主显,天主教里就有主显节。 好吧,张秋生不是执着的人,也不是什么学问家,对这个问题也就置一边。一边开车一边欣赏着这个教堂的建筑。三个屋顶,一尖一圆,一个像蒙古包。全都是红白相间的外墙,上面绘有壁画。非常漂亮,真想进去看看,可惜没有时间。 一个漂亮的建筑,红黄相间,还是绿色的蒙古包屋顶,娜娅说这是伊尔库茨克歌剧院。歌剧院前的广场上有一尊高大的雕像,娜娅说这个雕像是亚历山大三世沙皇。 张秋生侧着脑袋张着嘴巴观赏着,心想沙皇就是沙皇噢,这个雕像比列宁的雕像都大得多。可是当时的俄国二月革命不是将沙皇推翻了吗?后来列宁领导的十月革命又推翻了二月革命后的资产阶级政府,建立了无产阶级政权。怎么还是这么崇拜沙皇呢? 要是照这么办,中国是不是也可以树一个康熙大帝的雕像?或者,弄个光绪皇帝的雕像?算了,我又不是政治家,管不了这些事。 娜塔莎指着歌剧院对面一栋富丽堂皇的公寓楼说,她家就住在那里面。昨天被打烂的只是她家的冬季别墅。而娜娅家也住在这里,所以她俩不仅是好朋友,还是好邻居。另外,石油公司总经理谢尔盖也住在这里。还有其他许多人都住这里,昨天张秋生都见到了。那就是说,她们都是这儿的人,贝加尔格勒只是她们父母工作的城市?这样也好解释那天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她俩了。 乖乖,张秋生惊讶的想,这就是相当中国的高尚小区了,能住这里的人应当是非富既贵。娜娅说谢尔盖和其他人这时肯定都不在这里,他们都有各自的冬季别墅。 西伯利亚地广人稀,土地非常便宜。这儿的人只要向政府缴象征xing的一点儿钱就可以得到一块土地。在这儿别墅倒不是富人特权,一般人都有。 这个张秋生也相信,从黑河偷渡时他和李满屯、孙不武就在布市的郊外某个别墅里住了一夜。想想自己一家六口人挤住在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里,张秋生心里真不是个滋味。不过又回过头来安慰自己,挤有挤的好处,一家人显得亲热温馨。 娜娅与娜塔莎似乎是抢着当导游,这个说完另一个马上接着说。娜娅又指着一个学校模样的地方说:“这是胡志明外语学院。” 嗯?胡志明不是越南的领导人吗。不对,应当是越南的前领导人。难道这所大学是胡志明办的?越南是那么的穷,胡志明在世时天天打仗,他有钱跑这大老远的办学校? 娜娅继续说:“它的前身是师范学院外语系,因为越南前领导人胡志明在这儿学习过,所以改名叫胡志明外语学院。它是东西伯利亚及远东地区唯一的语言类大学,直属国家教育部管理。” 原来这样啊。张秋生心想,我就说嘛,胡志明即使有钱也应当多办中小学。苏联家大业大的,也不用他拿钱来这儿烧包。 谢尔盖的冬季别墅离城比较远,都快到贝加尔湖了。那天张秋生他们刚来时,就是走的这条路。两位女孩随口说伊尔库市有一处民族木制建筑博物馆,谢尔盖家就在旁边。 张秋生当机立断说,我们去看看这个博物馆,顺便拜访谢尔盖同志。伊尔库市虽然不大,但这么陪两个女孩绕下去也太耽误时间。要是直接说不逛了,也太伤了女孩的好心。 谢尔盖不在家,这是预料当中的事,要是在家才怪。同样是两瓶红酒一罐鱼子酱一盒松露,一再向谢尔盖的妻子表示敬意,祝她永远美丽。因为有两个熟悉的女孩陪着,谢尔盖的妻子倒也没觉得张秋生他们唐突,对张秋生的马屁也欣然接受。 塔里茨博物馆其实是一个西伯利亚各民族原始建筑群,另外还有一个塔里茨教堂。一九六九年为了修建伊尔库茨克水库,将散落在各处的原始建筑搬迁集中到这一处。这样的搬迁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搬家,而是将原建筑原汁原味的整体搬过来,最大限度的保持着古建筑的原来面貌。 第一百五十三章 指骨 四十多个建筑群,大致分为四个大部分。有俄罗斯族景区、布里亚特族景区、托拉法尔族景区和埃文基族景区。据说埃文基族是贝加尔湖区的原住民。原住民?张秋生不太明白,苏武牧羊时他们就住这儿吗?他们与匈奴是什么关系? 建筑太多,一时半会也看不过来。张秋生与吴痕也不是建筑专家,更不是西伯利亚民族学者。埃文基族与匈奴的关系虽然有疑问,但也不是迫切需要知道。 但他俩对萨满教巫师毡包却表现出极大兴趣,尤其是其中展出的巫师法器、祭品等。可惜两个小女孩对此毫无兴趣,只是出于良好的教养没有催促他们。 也许前世在盗帮待过?可张秋生在盗帮时没有做过一次案啊!也不知什么原因,他偷偷拿了一个小小物件,似乎是人的指骨。也许这就叫鬼使神差吧? 抢忙抢慌的拜访完家在伊尔库茨克的人物,再搭便机回贝加尔格勒。天已完全黑了,将两姑娘送回家,再匆匆忙忙往回跑。 很晚才回到家,哦,应当是根据地。张秋生将在萨满巫师毡包里偷来那东西拿出来仔细打量。明显的骨质,一寸来长,两头有骨节。对着灯光照照,隐约还有血丝。 李满屯的哑穴早已自动解开。他也没将此事放心上。高一一班的班风就是事情过了就算,兄弟之间开玩笑输了算你弱智或傻-逼,赢了哈哈一笑为自己的英明神武而大吹法螺。也许今后还会拿这件事继续开玩笑,当绝不会当真。 李满屯伸手将这东西拿过来也是仔细打量,半天也没看出个明堂。问:“老张,你从哪儿弄这么个东西来,干什么用的?” 张秋生说他是从塔里茨民族博物馆的萨满教巫师毡包里拿来的。吴痕听了这话大吃一惊,头皮一乍:“你怎么把人家博物馆展品给偷来了?” “喂,我说老吴啊,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好不好?”张秋生满不在乎的说:“这个并不是展品,是扔在犄角旮旯的一小塊骨头。博物馆里的东西就都是展品吗?那厕所里的手纸也是展品啰,娜娅与娜塔莎俩今天用了多少展品?” 宋念仁也吊儿浪当的说:“老吴他就是正义感过剩。你鞋底上还沾着博物馆的泥呢,是不是也算盗窃博物馆展品啊?” “玛的,跟你们这些家伙就没法说道理。”吴痕头晕。最近是越来越喜欢爆粗口了,都是跟这些家伙学的。 这就对了,和这些家伙就无需说道理,说也说不明白。除非是重要的、正经的、规儿八矩的事,否则你越规规矩矩说道理越显得傻-逼。 孙不武拿着骨头左比划右比划,最后做出判断说:“这是人的手指上第二节指骨。”说着他将这骨头在自己手上比给大家看。 宋念仁跟着比划了一番,点点头说:“差不多是这样,不过我认为是第一节指骨。因为比第二节骨头短了一点点。” “切,”孙不武鄙视地看着宋念仁的手说:“你以为谁和你一样?你这手指又细又长,天生是做扒手的料子。” “操,懒得和你这个粗人说话,”宋念仁以双倍的鄙视看向孙不武:“这是拉提琴,弹钢琴的手好不好?” “嗯,”孙不武点点头:“其实扒手小偷原本也是可以当小提琴手,或者当钢琴家的。只不过时运不济,迫不得已走上偷窃的道路。” 好好的讨论骨头,怎么又扯到这些不相干的事上了?吴痕叹了一口气,对这些家伙实在无话可说。扭头问张秋生:“你怎么好好的拿一根人骨头回来?”现在吴痕改变观点了,认为张秋生偷一件展品回来才是正经。那样虽然不好,但多少还有理可循。像这样没头没脑的叫怎么回事啊? 宋念仁突然大叫一声:“哎哟,不好!”顾不得与孙不武斗嘴,着急忙慌地说:“要是哪儿发,发,发生了凶杀。老,老警正愁得破不了案。现在在我们这儿发现了死者骨头,那,那可如何是好?” 孙不武也菊花一紧头皮一麻,跟着一惊一乍:“啊?是啊!我说老张,你没事拿个死人骨头回来干嘛?那个,啊!你小子没烧糊涂吧?” 要是在国内,张秋生别说拿根死人指骨回来,就是拿个死人头骨回来他也不在乎。可这是在苏联,还身负公司重大任务。眼看这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了,这时要是出个什么意外,会不会前功尽弃? 这不是兄弟不讲义气,只想着公司任务而不顾张秋生的死活。张秋生万一受冤被抓,凭他的能耐在监狱里不会受苦并极有可能逃出来。再说了,兄弟们也会拼了命去营救。要不将西伯利亚闹成东伯得亚,老子们就把头拧下来。大不了一死,割了头碗大的疤,砍头只当风吹帽,十六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可要是公司任务泡汤,那就真要抓瞎。要说忽悠人,这里除了吴痕那是个顶个。可是将人忽悠得心甘情愿地与自己做买卖签合同,除了张秋生他们都没那能耐。他们对自己肚子里有多少水水,能吃几碗干饭还是清楚的,人贵有自知之明。 吴痕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ing。俗话说这世上除死无大事,就是说天大的事以死相抵也就一了百了。这指的是个人惹的私事,要是遇上公事呢? 这次公司虽然没定任务指标,但是在与谢尔盖、伊万·伊万诺维奇等商人的初步交谈中可以知道这些人都是做大买卖的,低于千万美元的买卖都不屑一顾。 对方胃口大是好事,说明这次的苏联之行取得了巨大成功。可是泡汤了那损失也是巨大的,如果这泡汤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那真叫百死不得恕其罪。自己是组长,首先就要承担这个责任,何况是自己与张秋生一道去那儿玩的。一道去的,没有看住张秋生,那就是失察之罪。 三伏天都不出汗的吴痕额头上冒出密集的汗珠,细声细气好像生怕吓着张秋生似的问:“你怎么就想起来拣这么个既不能吃又不能喝的人骨头呢?其实架子上的展品,那个,啊,那个也不是绝对不能拿。抓住了就叫偷,没抓住嘛,那个,这个,哈,哇,总之,比拣这个死人骨头要好。”玛的,跟这些家伙待一起,真的要少活几年。这叫什么?这叫按下葫芦泛起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次在布拉戈维申斯克差点死了一个自己人,这次又一个陷入凶杀嫌疑。 张秋生见吴痕紧张成这样,也有点过意不去。他从来不欺负老实人:“我就是好奇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还有博物馆的清洁工也太懒了吧,地面都没打扫干净。所以就拿来看看,你要是觉得很严重,那我明天再扔回去就是。” 是啊,既然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了回来,明天再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回去就是,有什么好紧张的?自己还是定力太差,遇到一点点事就惊惶失措,与张秋生比还是差了一把火啊。抺抺头上的汗,大度的说:“拿了就拿了吧。不过明天还是还回去的好,这东西又不好玩。” 只是四百多公里的路程,来回近九百公里。明天还有便机可搭? 然而张秋生又说:“拿之前我用内力感知了一下,觉得这骨头有点古怪。否则我也不会去拿,要是拣了一根别人刚吐的骨头还当宝,说出去也是大笑话。” 听张秋生这样说,吴痕也好奇的拿起这骨头,动起灵力仔细感知。没一会他就放下,面露思索的神色:“这里面有一股阴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吴痕出身玄门正宗,修行的内容主要就是探寻天道。修行中当然还要习练一些法术,但玄门正宗习练法术的本意还是通过这些习练来体会天道运行规则。玄门正宗当然对于旁宗的一些经典也有涉猎,目的也是为了更好更全面的体会天道。但绝不会太过深入,因为一不小心会误入歧途。 而柳家为了尽快让吴痕兄妹突破筑基,完全忽略修行道路上的这些旁枝以便心无旁骛去冲击筑基。所以吴痕兄妹在目前修真界青年一代中修为最高,但却对捉鬼驱邪,斩妖除魔,算命卜卦,阴宅风水等等一窍不通。 其实也不止吴痕兄妹,在他兄弟俩突破筑基后,雨后春笋般涌现一批青年都突破了筑基。这些青年都是在本门派或家族的指导下放弃了必要的旁宗修习。张秋生开玩笑写了一张“里氏达沙碧,木油啸机机”的纸条给郝老板,吴烟与李秀英到现在都没参详出来,原因就在这里。 所以,吴痕只能探得这骨头里有阴气,却无法进一步探知究竟是什么。老话说得好,一门不到一门黑,术业有专攻。 孙不武大咧咧地说:“死人骨头嘛,总应当是有阴气的。你们见过喜气洋洋的死人?” 第一百五十四章 游子身上衣 半天没说话的李满屯缓缓开口说:“在我家附近有一个少数民族,他们是信萨满教的。当然也只是老年人才信,现在的青年人是什么教都不信只信钱。好像,似乎,萨满教巫师的法器很随意,除了长柄鼓和腰铃是统一的外,其他的就什么都有。也有用骨头的。但我所见的骨头都是很大很长,拿在手里像棒锤一样的。用指骨的还没见过。” 五个人这一晚就围在一起研究这骨头,提出了各种假设,甚至连外星人的骨头都被提出来。当然也免不了争吵,更少不了胡说八道。孙不武与人争论的口干舌燥,喝了一口水后突然说:“咦,我想起来了。你们看啊,这根指骨比阿仁的指骨要短上那么一点。对吧?其实比我们的指骨都要短上这么一点。这说明什么?” 除吴痕外另外三个人心有灵犀的同时一拍桌子:“这是女人的指骨!” 吴痕唱反调:“就不能是小孩的指骨?小孩的指骨更短!” 切,四个人鄙视的望着吴痕,一副不与逻辑思维差的人说话的神态。既然知道小孩的指骨更短,你还说这是小孩的指骨? 既然是女人的指骨,那它的主人就很有可能是美女。美女吔,这想像空间太大了,多么的令人遐思啊? 张秋生突然捞起左手旁的一件毛衣,也不知怎么右手上就多了一把水果刀,手挥刀落就割下半截衣袖。孙不武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大叫:“我-操,你怎么把我毛衣袖子给割了!” “这可是美女的骨头,”张秋生理所当然的说:“能这样放在冷冰冰**的桌子上吗?” 刚才瞎吵吵,吵热了大家就将毛衣脱了扔床上。这是张秋生与宋念仁的房间,两张床中间一张桌子。五个人有坐床上的有坐板凳的,骨头就放在中间的桌子上。 孙不武叫道:“怎么不割你自己的?单单要割我的?”这不是孙不武小气。在这天寒地冻的西伯利亚,室内都有暖气。上哪儿都是脱去外衣,只穿一件毛衣的。即使去商店都是先去寄存处将外衣寄存,然后你再逛商场。孙不武的毛衣现在是一只袖子长一只袖子短,你让他出去怎么做人?在商场,在咖啡馆,在小酒吧,你一只袖子长一只袖子短,人家不骂你傻-逼也是怪。那就干脆不穿毛衣了,脱去外衣就是衬衫?那就更是**。如何穿衣是有一定的社会风气约束的。 张秋生不理睬孙不武的叫嚷,小心翼翼无比虔诚的将骨头放到那半截毛衣袖子上。李满屯却对孙不武嗤之以鼻:“切,你那是什么破毛衣?人家老张毛衣是他妈妈手工织的,你的毛衣是在商店里买的。工厂里一分钟能织几百件的东西,能与慈母织出来的比吗?” 呃,这个,是没法比。尤其张秋生的妈妈是梁老师,那就更没法比。再看看李满屯身上毛衣,也是手工织的,宋念仁的毛衣还是手工织的。只有吴痕的毛衣同样是工业品,虽然是名牌但却掩不住机器的那种冷漠。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啊! 孙不武朝吴痕望望,眼中明显的黯然。他与吴痕的母亲都是高官。不能说母亲不爱他们,但却很少亲手打理孩子,家务事一般都是让保姆去做。身为高官的母亲当然很忙,忙到没时间照顾自己的孩子,这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梁老师也很忙啊,她一人带两个班的班主任,而且这两个班还全都是些歪瓜咧枣,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 吴痕与孙不武同时都在想,自己的妈妈要是像梁老师那样多好?其实当不当官,当多大的官是无所谓的。能穿上妈妈亲手织的衣服,吃到妈妈亲手做的饭,这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张秋生突然将毛衣袖子连同指骨一起揣进口袋,又从枕头下面取出一副扑克,也不洗牌就分做四份,给每人发了一份,当然吴痕除外。 四个人配合默契,装模作样的玩起扑克来。 房门没关,阿廖沙来找这些中国的中学生玩,看见他们正在玩扑克就站在一旁观战。张秋生客气的请他也一起玩,阿廖沙摇摇头拒绝了。 扑克是世界流行的游戏,几乎人人会玩。虽然各国各地玩法不同,但总是有规律可循。比如大牌压小牌,再比如某种花色压另一种花色。可是阿廖沙楞是看不懂这些中国学生玩的是什么。张秋生一张梅花八压了李满屯一对k,而孙不武一张方片五又压了张秋生的梅花八,等等等等。 这种玩法不会,站在一旁看就看不出个明堂。阿廖沙有点无聊,突然注意到孙不武那半截衣袖,好奇的拎着看。半截衣袖,这是小事,问题是还没绞边。阿廖沙虽然是男生对服装不太懂,但这毛衣不绞边的后果他还是懂的。 阿廖沙牵牵这衣袖问:“喂,孙。你这衣袖怎么了?” 孙不武作认真思考下一步如何出牌状,头都不回的说:“酷。” “cool?”阿廖沙被弄糊涂了:“今天是零下十八度。孙,至少我认为,少半截衣袖并不能使你更凉爽。” 更加认真思考如何出牌,更加头都不回:“流行。”只蹦出一个单词。张秋生就在眼前,不能在他面前说英语,实在要说也只蹦单词。这叫现丑不如藏拙。 孙不武经过艰苦的努力英语会话能力已经很好了。这些天他经常与阿廖沙谈心,那可是长篇大论,说的那叫一个顺溜。可是他知道,就这样与张秋生比还差的很远。 张秋生是一口的标准美式英语,时不时的还冒一些成语、惯用语、俚语,甚至非常流行的黑人俚语。还有说话时的神态语气动作,活脱脱像是八辈儿在美国土生土长的一样。这家伙就是一个怪胎,与他没法比。 其实孙不武与李满屯找阿廖沙练习英语会话能力时宋念仁就在旁边,阿廖沙也是要练习英语会话能力,他是要拜阿仁为师。 孙、李二人也是要拜阿仁为师,只是嘴上不说而已。他们不怕在阿仁面前露怯,他们不是样样都比阿仁差,比如武学就比阿仁好。这样算扯平,心理上没有失落感。 他娘的,与张秋生这怪胎就无法扯平。无论文武,无论做买卖捞钱,甚至打屁磨牙,他们都比张秋生不过。这就让他们郁闷。 兄弟归兄弟,最起码也要有一样长脸的东西撑门面吧?李满屯从小在农村长大。虽然是被长老们强迫的,不管怎样身上总有农民的烙印,对面子的在乎程度要好一点。 孙不武可是大少爷出身。在家是警卫、秘书、保姆围着转。在外会打架、学习好、有钱有势,长得又帅,成天也是马屁精围着转。这样环境长大的主,自尊心特别强。可自从进入二十一中他算是遇到了克星,也知道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孙不武屙屎捏拳头暗地用劲,想赶上张秋生,哪怕在某一方面能赶上他就好。在这之前能藏拙尽量藏拙,当然也不能太瘪食,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对了,叫避短扬长。能与张秋生放对的尽量放对,该藏拙的一定要藏拙。 现在孙不武就在藏拙,他不说长句只蹦单词。 “流行?”阿廖沙不太明白,扭头问宋念仁:“中国现在流行这个?毛衣袖子一只长一只短,还不绞边?”同时看了看孙不武手中的牌,三、四都是四张。另外三张五,刚才出了一张方片五,应当也是四张五。还有大、小王,这牌照说是很好的啊?再看看李满屯的牌,j、q都是四张,另外两张k两张十。嗯,刚才出了一对k,就是说k也是四张。这牌更好。可为嘛要拆开打呢?还小的能压大的,单张能压对子?看不懂! 宋念仁似乎也在考虑如何出牌,不过还是很礼貌的扭头回答:“是的,流行。不过,只在极少部分人中流行,这个指的是脑袋被门板夹了的人,意思就是大脑出了问题。阿廖沙,你知道,流行这东西,很难说明白道理。” 阿廖沙点头认可这个说法。比如明明是人头,他非要剃个鸡冠;比如明明很好的金黄色的头发,他非染成蓝色的。好好的一个鼻子,他非要穿一个孔,还套个环。确实是极少部分人,确实是没道理可说。孙这样算好的了,毕竟没伤及身体。 孙不武无缘无故被阿仁骂了,恨得直咬牙,可一时拿他没办法。总不能刚才阿廖沙问你话,你苦苦思索如何出牌没空搭理人家。现在你就有空了?就不考虑牌局了?你住在人家里,不能太没礼貌了。装作没听见,继续考虑如何出牌。 第一百五十五章 李翠兰 其实这牌没法打,大家手里都是炸弹。昨天认真清理了这扑克,全是四张四张的叠在一起。张秋生这家伙,你要是不带他打牌,他就偷牌。要是只偷走一张倒还好说,打牌时不够分就知道了。他经常是偷走一张,再塞进一张。让人搞不清少了哪一张,又多了哪一张。只能认真清理。 大家也偷偷搜过张秋生背包,看他到底带了几副扑克。可是包里没有,不知这家伙放哪儿了。总不能将他绑起来老虎凳辣椒水侍候,逼问他将其它的扑克藏哪儿交待出来吧? 玩也玩过了,闹也闹过了。这五个人不是科学家,没有那种执着的探索精神。这骨头也不像是修行者的法宝,否则吴痕肯定要仔细参详一番。半天没研究出个明堂,也就丢在一边睡觉去了。几个现代少年还保持着早睡早起的作息习惯,天不亮就要起来练功,早睡是必要的。 一轮明月升起在贝加尔湖的上空,将清冷的月光洒向大地。如霜的月光照进房间,放在桌子上的骨头慢慢冒出一股青烟。 青烟在空中袅绕,渐渐现出一个人形。 宋念仁自从全身经脉被打通,张秋生偷偷喂他微量的灵气丹再悄悄将灵气转成真气。加上吴痕等三个武学大家的指导,现在内家功夫已经小有成就,对身边异常情况的感知能力很强。他刚刚睡着,心里突然一个激凌睁开眼睛就看到这一幕。 “秋,秋,秋秋,”宋念仁害怕,紧张的推着张秋生,遇到危险张秋生就是他主心骨:“秋,秋生。”他长这么大哪见过这种诡异现象? 张秋生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双腿盘膝看着已cheng ren形的青烟,对宋念仁说:“别怕,我早就醒了。” 张秋生当然早就醒了,他只不过微微眯着眼睛盯着这股青烟,想看看这青烟究竟会有什么明堂。现在既然宋念仁害怕,那就干脆坐起来。心想,变就变吧,千万别变个丑八怪或青面燎牙,其实我也是很害怕的哟。 青烟形成的人形越来越清晰。门外人影一闪,吴痕进来了。这些人睡觉从不关门,都是男人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是两个人影不分先后的闪进来,这是李满屯与孙不武。这两人是谁也不服谁,除了在对付张秋生时一致,其他情况都是争先恐后。 吴痕手扣一张正罡五雷符,时刻准备情况稍有不对就轰出去。这次出来他很带了一些符,以备不时之需。但偏偏就没有对付鬼的符,原因是他没学过捉鬼驱邪的术法。事急从权,也只有先准备好雷符,尽管这符轰出去会将这木屋毁了,但保命要紧哪又管得许多。 李、孙两人在宋念仁身边一左一右站好,做出保护宋念仁的架式。危险情况由吴痕与张秋生对付,他们只要保护好最差的一个就行了。 一切都是在一刹那间完成。青烟也完全变形成功,站在五少年面前的竟然是一个美丽的少女。上身穿一件蓝底白花的大襟布褂,下身是一条靛青布长裙,裙边上绣着白色的花儿。裙下露出小脚,脚上穿着一双绣花鞋。 标准的鹅蛋脸,挺直的鼻梁,大眼睛长睫毛忽闪忽闪的。一根乌油油的大辫子垂在脑后,几绺的发丝散在耳鬂。美女啊,美女,只可惜脸色太苍白了。 少女双手手指交叉按在身体左侧,弯腰屈膝行了一个万福礼,口中说道:“翠兰拜见各位大人。” 张秋生傻不楞登的问:“崔兰?你姓崔?”别说张秋生傻,另外四个还不如他。要么还保持着警惕,比如吴痕;要么像猪哥盯着少女看,比如李、孙;要么还没消除害怕的心理,比如宋念仁。 少女躬身回张秋生道:“小女子姓李,名翠兰。” 古代未婚女孩一般自称小女子,闺名是不会告诉外人的。她将他们当做“大人”,也就是朝廷来的人才说自己名字。古代等级制度森严,小民在“大人”面前没有**。 这一切太过诡异,一切又来的太过突然,张秋生还没回过神来,又问:“看来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成了这模样?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就成了鬼?”既然是鬼,那就说明她年纪轻轻就死了,那么是怎么死的呢?要是苦大仇深,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可你别找我们啊!我们家离这儿千山万水的,平生难得来一次,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仇怨吧? 李翠兰欲泣还诉的说:“小女子也不知道,当时就是打仗,天天打战。阿爹也去打仗,小女子等阿爹回来。天天等,天天盼。然后马队过来了,再然后我就这样了。许多事我都不记得了,渐渐忘了。” 战争的受害者!这是什么战争?奶奶的,难道是小日本害的?张秋生搜肠刮肚也没想起小日本在中西伯利亚打过什么战。 日俄战争,这是日本与沙皇俄国在中国东北打的一场战争。诺门坎战争,这是日苏在中蒙边境打的一场战争。战争地点都与这儿没什么关系。 “那个,翠兰啊,”张秋生叫翠兰没有叫秀英那么顺口:“你知道是谁跟谁打仗吗?” “回大人话,”李翠兰努力回忆了一会说:“是朝廷与罗刹打。” 嗯,罗刹就是现在的俄罗斯,那么朝廷就是清朝了,明朝时俄罗斯还没实行西伯利亚殖民计划。而清朝与沙俄打了很多仗,到底是哪一场战争?奶奶的,想起来又生气,清朝与沙俄打仗从来都是输的多赢的少。 张秋生吐了一口浊气问:“翠兰啊,好好想想,是哪一仗,当时是哪个皇帝当朝?” 李翠兰想了好长一会说:“不知道是什么仗,当时好像是康熙皇上。对了,是康熙皇上。阿爹是康熙二十四年走的,我等了一年多。” 五个人同时拍桌子,倒把李翠兰吓一跳。没跑了,这是雅克萨之战。奶奶的,仗打赢了,倒签了个不平等条约。自从尼布楚条约以后,这一带就名正言顺的属于沙俄了。 “那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据我所知,雅克萨离这儿很远。”张秋生确实不明白,她躲在骨头里怎么跑这么远的路。好像,听说,鬼都是在自己死的附近活动。 李翠兰摇头说:“不知道。最开始的那段时光,我天天在村子周围转,我想看到阿爹。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我被一个巫师做了他的法器,和许多其他的鬼在一起被串成他的项链。 这个巫师-法力很大,他能够勾通天地。我们能感觉他的力量,他给我们贯注天地之力,让我们强大。他带我们去打仗,然后让我们吃掉打败仗的人的魂魄,使我们更强大。 我想这个巫师可能不是最强大的,他在一次与别人打仗时死了。他自己的魂魄,还有与我一起的那些鬼都被胜者吃了。 我们的巫师在最后与对方拼命,抡起项链打击对方时项链散了,我被抛的很远很远。在巫师的一百多个鬼魂中我是最弱的,但我有一项本领他们没有,就是我会屏住气息。” 五个人深更半夜的听一个鬼讲故事,还一个个听的聚精会神。说出去有人相信吗?要说没人相信那也太绝对了,恐怕高一一班的人会相信。因为高一一班的同学知道这五个人是什么鬼事都做得出来。 李翠兰说到这儿停住了,似乎陷入沉思中。宋念仁最喜欢听故事,忍不住催道:“说啊,接着说。” “我很长时间就待在那儿。到底是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一百年也许是二百年。我也不知道那儿是什么地方。只知道那儿阴气很重,很适合我修炼。后来,来了很多人,都是罗刹人,他们要在那儿修一条路,可以跑很长很长的车的那种路。阴气被破坏了,我只得离开那地方,来到一个萨满巫师很多的地方。 这儿的萨满巫师虽然多,但已没有一个法力强大的。有一个巫师成了我的朋友,她的法力很弱,完全没能力役使我,所以我们成了朋友。她教了一套吸收月光之法,换我帮她的忙,就是她跳神时,从请神、降神、领神一直到送神,都由我帮她完成。 这位叫奥德根的成了这一带最有名的巫师。也就可以庇护我在那儿安心的待下去。后来奥德根死了,我还是在那儿待着。又过了很多很多年,那儿又来了许多人,说是要修一个水库。萨满的村子要搬走,其他所有的村子都要搬走,因为这一带要沉入水底。 我在四处游荡了许多年,最后还是找到这个萨满气息最浓的地方,我喜欢萨满气息就待了下来。直到今天遇上大人们,就想办法跟了您过来。实在太莽闯了,请大人见谅。” 第一百五十六章 盘问李翠兰 “别,我们不是大人,”大人这个称呼可担当不起,张秋生赶紧纠正:“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可不是什么大人。” “我躲在塔得茨看了很多年,也想了很多年,”李翠兰说:“大清国凡是能上这儿的人,都是不是普通人。你们当得大人的称呼。” 别说,虽然是鬼,也还有一点观察能力。 国门到现在还没完全敞开,没有一点小门道确实上不了这儿。即使再过一段时间苏联解体了,大量的中国人涌向俄罗斯,但都是些上这儿淘金,上这儿发财的。哪有人闲的蛋痛跑塔得茨玩的?即使是自己,今天也是要拜访谢尔盖顺路,加上娜娅与娜塔莎一再推荐,要不然也没心情与闲功夫。 张秋生虽然喜欢与同学瞎扯蛋,但做正经事时还是很正经的,现在弄明白这个鬼找他的来意就是正经事。 “今天是你有意找我的?”今天一晚上虽然与大家瞎扯,其实心里一直很疑惑,当时为什么心里一动就将这骨头拣起并带回来了? 李翠兰低头说:“是的。大人的感知力太强大,我稍微放出念力您就知道了。” 是吗?张秋生回想当时情景,好像心念一动就发现墙角有这么一个玩意,心想这博物馆的清洁工也太懒了,地都打扫不干净。当时是出于好奇才拣起来,哪知道是李翠兰这个鬼引诱的呢?看来还是没有认真看书学习啊,离拒腐蚀永不沾的要求还很远啦。经不住敌人的糖衣炮弹的攻击,不对,应当是经不住女鬼的勾引啊。 张秋生指着吴痕说:“那你怎么不找他?”大大的不服啊,应当也要吴痕经受一下女鬼的考验嘛,不试怎么能知道差距呢:“你看他长得多帅,又白又胖,又软又糯的,好吃又好看。” 操,好好的怎么扯我身上了?吴痕大怒,又气又窘,又自恋的说:“我哪儿又白又胖了?我是标准身材好不好?” “好吧,你是标准身材,”张秋生从善如流,又催问李翠兰:“你看,这么个标准身材,香脆爽口,酸甜适中,老少咸宜,男女通杀。你怎么不找他,单单找我?” 自己大好形象被这家伙说的如此不堪,吴痕无语泪流。真想封住张秋生哑穴,但这是不可能的,这家伙可没李满屯那么好对付。一个没搞好,鬼的问题还没解决自己人倒先打了起来。 李翠兰始终保持着古代女子见陌生男人时的姿态,低着头恭敬的回答:“当时是您离我最近。” “就这么简单?”张秋生觉得这样的答案太大路货了,没有一点新意。 “嗯啦。” “你不是觉得我虽然没老吴帅,但也风流潇洒、玉树临风、一枝梨花压海棠,才忍不住找我的?” 李翠兰低着头没回答这个问题。 吴痕把对张秋生的鄙视发挥到极致,还没见过一个人这么无耻的自卖自夸。这个张秋生的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 李满屯等三个水货却觉得暗爽,老张对吴痕的形容太贴切了太形象了,比李满屯简单的一个妖孽高明多了。重要的是老张这番话可当泡妞宝典啊,面对的虽然是鬼可也是少女啊。嗯,这段话要记下,以后会有用处的。 当时除没有互联网外,连录像机都没普及更别提vcd了。对于张秋生说的在二十一世纪人人都知的话,李满屯他们是第一次听说。 张秋生大概也觉得刚才的话太过无耻了,挠挠头皮说:“那,你找我有何贵干?” 李翠兰抬起头来说:“想拜托大人带我回国,回到我的祖国。在别人的国里飘荡的鬼,是野鬼中的野鬼,永世不得超生的野鬼。”这是她自从现身以来第一次抬头说话,面带凄苦语音呜咽。 五人同时肃容,对李翠兰肃然起敬,也可以想像她心中的孤苦。 李满屯三个冲动的想要张秋生立即答应李翠兰的要求。但这个时候没他们说话的份,这是在不知不觉中形成的规矩,他们不敢破坏。平时打打闹闹,正经时要有个正经样。 “回国?”有些事必须搞清楚,尤其是带一个鬼回去,这是听都没听说过的事一定要慎重,张秋生不是一味的胡闹:“现在不是大清国了,大清国已被推翻,已经没有了皇帝。现在是共和国,人民当家作主。” “我知道,”李翠兰的头又低下去:“我知道大清国可能垮了。” “嗯,你怎么知道的,你难道还会看报纸电视?”张秋生被李翠兰的智力搞糊涂了,她可是鬼吔,鬼也会读书看报? 李翠兰摇摇头,没说话。 “那么你是偷听俄罗斯人说话知道的?”这就对了嘛,从没听说过鬼会看报纸电视的。再说了,辛亥革命那会还没电视电台,报纸也没后来的那样铺天盖地哪容得鬼随便看的? 李翠兰还是摇头,但这次说话了:“我从不偷听俄罗斯人说话,那样很危险。东正教牧首的法力很强大。我能活到现在,哦,不对,我能到现在没给各方灭了,就是从来都小心谨慎,不做冒险的事。”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五个人都抓瞎了。难道,莫非,竟然是掐指一算就能知道过去未来?从康熙那会儿算起,李翠兰已三百多岁了。乖乖,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三百年的老鬼吔,应当是法力无边了吧? 五个人都不知道鬼是怎样算级别的,尽管其中还有当今修真界奇才吴痕。玄门正宗就了不起?遇到这样诡异的事照样抓瞎,还就不如那些旁门左道管用。术业有专攻啊,一门不到一门黑啊。 李翠兰见五个水货像木头一样发呆,只得解释说:“大清国的男人都梳辫子,你们都没有辫子。还有很长时间来这儿的关内人都没辫子,所以我估摸着大清国垮了。就像大明被大清打垮一样。” 五个水货恍然大悟。操,这么简单的事,我们怎么没想到?平时个个吹牛显摆学问,似乎都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大才子。到了考校真学问时,却是一群白痴。这次集体出丑了,这个糗出大发了。 张秋生知道今天这个丑一定会全部赖到自己头上。李满屯几个一定会牛皮哄哄的说他们早就知道,只是遵守规矩不乱发言。所以这次出丑完全是他与吴痕两人的事。问题是,吴痕从不显摆学问,所以这个糗得他一人吃下。大意失荆州啊,阴沟里翻船啊。关键是总想着对方是个鬼。鬼嘛,总是要害人的。她找我必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要陷我于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地。都是阴谋论惹的祸啊,从此落下给李满屯们笑话的把柄了。 外面大好月光,让她出去吸收月亮光华吧。别瞎耽误功夫,还出丑。张秋生心灰意懒的想。刚刚想叫李翠兰出去,自己好继续睡觉。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出糗就出糗吧,该问的还得问明白:“这么多年了,你应该见过不少中国人。你早不找别人,为什么拖到今天单单找我?” 李翠兰苦笑着说:“国界都有神灵护佑,不仅罗刹国有,中国那边也有。要不然我自己就回去了,哪等到今天求人带?必得火气旺的人才能带我回去,不然我就此灰飞烟灭事小,带我的人也会受极大伤害。我是看两位大人火气极旺,才敢找您。” 好吧,新闻发布会到此结束。张秋生正准备宣布李翠兰去吸收月光,我们大家继续睡觉时,宋念仁突然问:“那个,翠兰啊。我听说鬼的双脚都是悬空的,你怎么是脚踏实地?还有,清朝时女人都裹小脚,俗称三寸金莲,你怎么没裹小脚?” 这孩子,怎么连看女人都不会?看女人要看脸蛋,看胸。看腿,当然穿长裙你也看不到腿。还有看屁股,啊不对,应当是看臂部。你怎么看脚去了?难道你是恋脚癖?张秋生心里大骂宋念仁变态,决定回家后要好好说说他。 李翠兰微笑着看了宋念仁一眼说:“刚开始,我双脚也是悬空的。但是我很久很久以前就能脚踏实地了。另外,只有关内的女子才裹小脚,我们关外的女子,特别是兴安岭以外的女子没这习俗。” 第一百五十七章 方晋中的烦恼 张秋生又准备宣布散会时,孙不武又问了:“翠兰啊,你多大年纪啊?我是说你是几岁时死的。” 李翠兰刚才还带着微笑的脸变得凄苦起来:“十六岁。”心情不好,回答也就简短。 张秋生打算说,啊,我们是同龄人,握过手先。但看李翠兰那伤心的神情,打消了这想法。开玩笑也要分场合。果断宣布散会!再继续下去还不知这些水货会提出什么白痴问题。 今天继续拜会有关人物,这次当然不用去伊尔库茨克了。不能像孔子访阳货一样,专门趁别人不在家时去。娜娅与娜塔莎要上学,今天不能再陪他们。 吴痕今天终于彻底装了一回逼,从上车就开始睡觉。张秋生开车可以绝对放心,李满屯三个人滑雪想干扰,那是想都不要想。 昨天李满屯他们买了四副滑雪板,是除了张秋生每人一副。他们不知道吴痕不会滑雪,也不愿当众人面学习。吴痕自己也不知什么原因,他不怕在张秋生面前露怯,有些东西他宁愿偷偷找张秋生学也不愿让李满屯他们知道自己不会。 受拜会的每一个商人都非常热情的接待张秋生与吴痕,毕竟是在战斗中凝结的友谊,何况还受到暗示他们会得到好处。大家都急不可耐的等待中方公司的总经理的来临。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如此这般的进行了三天,该拜访的人物都拜访完毕,前期工作都准备就绪。梁总今天就要到伊尔库茨克,大家抓紧时间吃完早饭就赶去机场迎接。 梁司剑自从接到五人小组电话,连夜召开董事会。将五人小组在苏联的工作成果向董事们做了汇报。董事们也异常振奋,各自再连夜召开本家族会议。 各个家族都高速运转起来。张家是最没势力的一家,但他家提供了最急需的资金,用华航提供的一百万美元担保贷了一千万。当然这是由于张家良好的还贷信誉,银行才百分百的给予贷款。 宋家在国内虽然在政治上没有什么势力,但在商界的势力很大,特别一同来国内投资的华侨界。宋家也提供了一千万人民币。 一千万在进入二十一世纪后已经微不足道,但在九十年代初绝对是个了不得的数字。其他的三家尽管是大家族,却一时半会拿不出这么多钱。他们有他们的优势,发动全家族力量联系有关部门,打通各种关节。 国有中小型企业的领导整天为产品积压而头痛,听说五联公司大批量收购轻工业产品,全都闻风而动,不仅是麒林市,包括省会浮云市及本省其他一些城市都赶来了。这一切除了积压的库存太多外,五联公司的发起人安然同生公司的良好信誉起了重要作用。 这年头产品不好卖,而收货后能立即不少分文给钱的就更少。安然同生公司的信誉不是随便吹的,有一批工厂被救活的案例做证。安然同生公司是五联公司的发起人,安然同生公司的法定代表人现在就是五联公司的老总。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安然同生公司只要与哪个工厂建立了关系,不仅是能帮着盘活库存,重要的是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单子。这才是一个工厂活命的根本。 那个年代许多人都认为办公司做买卖,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将钱搞到手,很少有人将信誉当回事。 也有部分人知道信誉本身就是价值,并且是无价之宝。但他们又相信资本的原始积累是肮脏的血腥的,在自己事业发展的初期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待事业发展起来再建立信誉不迟。 所以这时有人坚守信誉,哪怕自己吃亏也决不损害别人。这样的公司自然就引起别人注意。 很多城市都由政府主管部门的领导亲自带队,有的甚至分管市长都来了。方晋中做为麒林市市长,当然不能坐视。五联公司可是麒林市的企业,他们这个大动作应当让本市获取最大利益。盘活国有企业存量资产,解决国有企业开工不足,避免企业倒闭和安置下岗职工。这些可都是当前最大的政绩。 可是方晋中非常头痛,五联公司的发起人是梁司琪家的公司,五联公司的总经理是梁司琪的弟弟。别的城市分管市长都来了,作为官场礼节这些分管市长都来拜会过自己。而做为麒林市的市长到这时还不出头,实在说不过去。 方晋中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也不是脸皮薄的人。能当上市长的人,没一个不是心xing坚毅之辈。可是现在他犹豫了,他知道自己给梁司琪的伤害太深,手段太过卑鄙。如果梁司琪对他说,你找秋然去,那怎么办? 安然同生公司,顾名思义秋然占四分之一股份。孩子们现在未成年,所以由大人代为管理。可是秋然会理睬自己吗?答案是否定的。秋然连眼角都不带瞅自己一下,会在这个大事上听自己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方晋中很苦闷。即使五联公司深明大义,带领麒林市的国有企业走出困境。这个政绩能算他的吗?你他娘的连头都没伸一下,有了成果你来抢政绩?更有那些政敌,比如市委那班人知道了他与梁司琪的关系后,会不会拿来做文章? 方晋中将秘书长叫来,问能不能召开个会议,将五联公司的人请来,安慰一下鼓励一下,再给他们提一些要求,并且给一点优惠政策,以示政府的重视? 秘书长苦笑着说,他早就与五联公司联系了,一些轻工主管部门也纷纷上门。特别是纺织局与外贸局,一向就与安然同生公司关系良好。安然同生公司可是实实在在救活了他们下属的一些厂子。 问题是五联公司根本没时间来开会。他们从总经理到打字员全都忙的两脚不沾灰。你到他们公司去看看,人人走路都一溜小跑。就没有坐那儿喝茶看报纸,厕所一蹲半小时的。 至于优惠政策,无非人、财、物。人,梁司剑本身就是副处级干部下海的,硕士学位。公司里一水的本科、硕士、博士,连打字员都是自考大专。钱,在五联公司就不成问题。一天之内就拿出两千万,连同一直放银行没动的一千万,一共就有三千万了,钱在他们还是问题吗? 物,就更不成问题,有钱什么买不到? 秘书长提议,政府唯一能给的政策优惠就是在税收方面,建议能免的免能减的减,并形成文件,由市领导亲自送过去以表示重视。 方晋中觉得秘书长这个建议不错,当即召财政局、税务局过来开会。五联公司本来就是中外合资企业,除国家给的政策一定要给足外,另外地方税包括附加税费暂时给予一年全免,两年减半。 方晋中带着文件硬着头皮去了五联公司。梁司剑带着一班人去了京城,一边办签证一边订机票,签证办好就直接从京城去苏联。听了五联公司的接待人员给市长大人的解释,方晋中感觉这才真正叫做争分夺秒。各个企业要是都这样干事,何愁麒林市搞不好? 五联公司里热闹的像菜市场,来联系业务的比公司职工还多。令方晋中生气的是,浮云市的一个副市长公然当着他的面对副总经理游说,想要五联公司迁到浮云市去。 浮云是副省级城市,副市长也是正厅与方晋中平级。方晋中与那位副市长都顾及到正厅的面子,他俩没有当面冲突。但各自带来的人员就没那么好了,双方面露微笑说话却夹枪带棒互相攻击。 浮云市说自己是省会城市,格局大经济规模大,发展空间大。麒林说自己是历史文化名城,文化底蕴深厚,工业布局产业结构合理,同样有着极大的发展空间。 浮云的人讥笑麒林人,你们屁的历史文化名城啊!你们拿一处古迹给我们看看,拿一个名人给我们看看?这是麒林的短板,提出来就让市民们脸红。 五联公司的副总经理苦笑着说,目前公司管理层里就他一人值班,其他人都办事去了。连股东、董事都当成普通职员去办事,搬不搬迁真的不是他这个副总能决定的事。 从五联公司出来,方晋中突然想去安然同生公司去看看。一个小小的私营公司,竟然能掀起这么大浪,而公司的实际所有人却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梁司琪这一家到底都是什么样的人? 安然同生公司经理室里只有一位坐在轮椅上的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接待方晋中一行。老奶奶说公司是几个孙子的。孩子们太小目前还要上学,所以这个公司暂时由大人代管。本来是舅舅当经理,但现在舅舅在五联公司太忙,现在改由爷爷当经理。 老奶奶不卑不亢,一点没有面对市长而紧张或受宠若惊。言简意赅简明扼要的介绍着公司状况。当方晋中问公司有没有扩大计划时,老奶奶笑着说没有。 第一百五十八章 经验不能照搬 听说这公司连财会机构都没有,方晋中感觉很奇怪,连忙问没有财会室公司财务怎么运作? 老奶奶回答说,聘请了两家会计师事务所做财务顾问。一家负责会计工作一家负责出纳工作。这样做虽然花费比较大,但也有几个好处。首先是税务局从不找公司麻烦,因为本公司没有做假账的可能,有关纳税问题他们直接找会计师事务所就行了。其次尽管两家财务顾问的费用比较大,但考虑到自己设会计、出纳,这些人员的工资、福利、劳保等等加起来与顾问费也差不多。当然,本公司比较小,运作模式简单,才可以这样做。大公司经营范围广,运作与管理都相当复杂,还是应当有自己的财务部门。 安然同生公司还有一特色,没有自己正式的业务人员。全部业务都外包出去,利润与销售人员五五分成。陪同方晋中一起来的纺织局局长耿长河,与外贸局局长朱国强向方晋中汇报时说,他们在自己下属企业也推广过安然公司的做法。但收效甚微,大多数情况是产品发出去了货款收不回来,有的甚至连销售人员都跑的不见人影,货款却给他们带跑了。 他们就不明白安然公司的销售人员怎么就那样忠心耿耿,竭尽全力的跑销售建渠道,不仅能将产品推出去,回款又及时。这还不算,他们的业务人员还能找单子,而且找的还都是大单子。耿长河气的在市长面前都骂娘,他娘的,难道真的屎只有狗吃,羊吃了粘胡子? 一个很漂亮的女孩进来,没理睬方晋中这一班人,虽然这帮人带着很明显的官气。女孩却对老奶奶非常亲热,像是对自己的奶奶。 耿长河与朱国强却是认识这女孩,两位大局长亲热的叫:“小方回来了?” 小方明显很生这两位局长的气,冷着脸说:“别跟我套近乎,我被你们俩给害惨了。”当然漂亮女孩即使生气,那模样也不令人讨厌,反而让人生出许多爱怜。 耿长河与朱国强平时都口花花的沾点便宜,但今天情况特殊他们不敢。一来市长就在身边;二来安然公司里他们最怕的就是张奶奶。这老奶奶很和气,可身上就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场,压得这两位见过大世面的正处级不敢放肆。 两位局长赶紧介绍:“小方,这位是方市长,今天来看望安然公司的全体职工。”又对方晋中介绍说:“方市长,这位是方爱娟女士,深圳秋叶轻纺贸易公司经理。” 张奶奶的气场对方晋中也有压力。可能心中有愧的原因,他受到的压力比耿长河与朱国强还厉害。方晋中向方爱娟伸出手,而方爱娟落落大方与市长大人握手。方爱娟认为这世界上只有安然公司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有在这儿她心态才能放的最开,什么人都不需要害怕,一切都有公司给她顶着。 这几个月来,是方爱娟长这么大过的最开心的日子。生意做的非常顺,现在她已有六十多万的身家了。在深圳注册了一家公司,为了表示不忘本,她将公司取名叫“秋叶”。因为她知道,安然同生的前面都是一个秋字。 方爱娟对自己公司的员工说,她是安然同生公司的业务员,而秋叶公司就是安然同生公司的业务公司。没有安然公司就没有她方爱娟的今天,也就不会有秋叶公司。 方晋中握着方爱娟的小手,极力使自己显得非常亲民地说:“呵呵,你也姓方吗?看来我们两个五百年前是一家了。” 方爱娟俏皮地说:“想不到还遇上本家,还是大市长。市长大人,您可要给我做主,我被这两个局长欺负了。” 两个局长被方爱娟的话吓一跳,耿长河急赤白勒的说:“方经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们怎么欺负你了?”这方爱娟没轻没重,竟然在市长面前开这种玩笑。她没混过官场,不知道在领导面前可不能随便说话。 方家娟撅着嘴说:“你们棉纺厂上次的那个人棉坯布,整整晚了三天才交货,你知道我被罚了多少钱吗?最可气的,是外贸服装厂。我的报关员在海关等他们的业务员送箱单、来样加工合同、委托书等等,等到海关下班都没来。你知道为什么吗?他们喝醉了酒!中午喝的酒,到下午下班都没醒过来!让香港那边的货柜司机返空,这损失怎么算啊?这算怎么回事啊?这让我怎么向外商解释啊?以后还怎么能拿得到这家的单子啊?”方爱娟越说越生气,俏脸都气的通红。 两位局长脑门上开始出汗,尤其是朱国强。棉纺厂还仅仅是延迟交货,他的外贸服装厂可是出大丑丢大脸。往大里说这是丢了整个麒林市企业的脸。好死不死的是,这可是在方市长当面,市长会怎么想? 朱国强来不及解释,实际上也没什么可解释的。他赶紧出去打电话,命令外贸服装厂的厂长到安然公司来。立即,马上,一分钟不准耽误。方市长抓经济可是出名得雷厉风行,作风强硬。生起气来谁的面子都不卖,市委书记出面都不行。现在是什么时期?是别的市公然跑麒林市来挖墙角,当着市长的面打脸。市长正处在气头上,他会怎样处理这事? 方晋中没理睬两个狼狈的局长,亲切问方爱娟:“小方,这事后来怎么处理的?如实告诉我,别害怕。” 怕?方爱娟才不怕呢。她又不是麒林市人,公司也是深圳的,麒林市长再大也管不到她。会不会连累安然公司?据她观察,安然公司在麒林市很低调,但好像也没怕过谁来。就是现在面对市长,奶奶好像也是没什么紧张,一样的不温不火平静淡然。 方爱娟一副受到委屈的模样:“还能怎样?在错误面前一切狡辩都是苍白的,还不如老老实实认错,接受处罚。这次有一样好,五联公司有进出口经营权,我们是通过五联公司做的。以前我们连报关员都没有,现在报关员等于是自己人。钱没什么,关键是信誉受损。” 方晋中无话可说,大家都沉默着。信誉就是金钱,这道理一般人都知道。可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方晋中感到很无力,国有企业长期养成的这种懒散、不负责任的状态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改过来的。 外贸服装厂厂长七喘八吁的赶来了。朱国强只问了一句:“说说吧,怎么回事?”他相信这厂长已经知道,他的业务员犯了什么错。 厂长抬头看见市长也在这儿,吓的直哆嗦。玛比的,至于吗?连市长都跑来了。厂长点头哈腰,哆哆嗦嗦的说:“方,方市长,您,您也在啊?朱,朱,朱朱----” 奶奶对方爱娟说:“爱娟,倒杯水给这位厂长”又对厂长说:“喝口水,慢慢说。” 厂长虽没见过奶奶,但看到这老奶奶是坐在轮椅上,且面相和蔼慈祥,立马就猜到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张奶奶。传说中张奶奶不管闲事,但她所说的话在张家是一言九鼎,上从老爷子下到孙儿孙女没有不听的。甚至不止张家,包括她自己的娘家都是说一不二。她娘家是谁?麒林市最大的归国华侨,最大的外商宋毓轩。 其实这也没什么,很多年逾古稀的老人在娘婆二家都受到尊重,这种现象很普通。但这张奶奶不同啊!她孙子,能一人将麒林的**老大都打服。这也没什么,男孩嘛,会打架的也多的是。 可是张奶奶的孙女,一个高中生凭一根跳绳就将麒林市黑-道老大操守仁,麒林市最大的黑-道大佬打的跪地求饶。操守仁带着四个人,其中两个是江湖上早已成名的高手,另两个还各带了一支枪。一个小女孩像猫戏老鼠一样打的几个老爷们哭着喊着求饶,这是什么概念? 这还是没什么,咱们现在是法制社会,你武功再好你敢和警察叫板吗?也就保着没人敢欺负你家而已。 可张家与宋家都是麒林市最大的私营公司-五联公司的股东,等于五股他们家占其二。现在是买方经济,谁能买你货谁就是老大。五联公司现在是麒林市最大的买家,别人工厂企业都上杆子的巴结他们。五联公司的掌门人梁司剑,就是张奶奶的媳妇梁司琪的弟弟。 说了这么多,其实在厂长脑袋里是一闪而过。老天保佑,张奶奶在这儿,老奶奶心肠好,看来市长也要卖她三分面子。厂长想到这儿心情稍微平定了一下,喝了一口水才说:“那两个业务员不是我们厂正式工,现在已被取消外包权。” 方晋中看了看朱国强,意思是要他解释什么叫取消外包权。外包这个词他刚才听说过,但还没真正了解其含义。 朱国强这叫一个气啊,尼玛逼的,你这是成心让我在市长面前难堪。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得赶紧想词把这关过了再收拾这混蛋。 朱国强对方晋中说:“方市长,是这样的。刚才我汇报过,安然公司没有正式业务员,全部业务都交给外人做。比如这个方经理,她就是专做安然公司业务的。我们把这个经验向所属企业做了一个推广,但是很不成功。原因还在总结中,但外包人员的素质不高肯定是其中之一。” 这里张奶奶说话了:“我不懂工厂的情况,照说没有发言权。但我想啊,工厂就和人家一样,各家有各家特殊情况,不能照搬别人家的方法过日子。安然公司小,可以这样办。另外最主要的是,我们不怕亏本。亏了就亏了,大不了关门,有饭吃就行。而工厂就不行,那可是国家的,当不得儿戏。” 方晋中点头说:“张奶奶说的是,任何一种经验都不能照搬,都要结合自己的实际。但是这事与外包没关系。服装厂别想将责任推到局里。这笔业务是安然公司代理的,从下定单到货物出口都是安然公司一手办理。这样现成的业务也要包给别人办吗?那要你们厂领导干什么?” 朱国强松了一口气,市长大人英明神武目光如炬。 离开安然公司回去的路上方晋中对两个局长说:“张奶奶说的好哇。安然公司的业务能全部外包,是因为他们不怕亏,因为不怕亏才能放得开。而国有企业不能当儿戏,那都是国家财产。” 朱国强与耿长河都点头说:“这些厂长经理都是属驴的,前几年任务吃不饱,天天三孙子一样到处跑业务。这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就忘形了。我们回去就开会,要通报这次事件,纠正一些错误做法。” 撇下国内这些暂时不谈,梁司剑一行于十一月二十七日到达伊尔库茨克,吴痕等五人小组与谢尔盖、伊万等当地企业家到机场迎接。娜娅、娜塔莎与她们的父亲也一同去了。 梁司剑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场面,对五人小组的工作成绩非常满意。心想,别看这几个孩子平时胡闹,干起正经活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接下来的一星期,梁司剑都是奔走在各个谈判桌前。他带来的随行人员有很多都是柳、李、孙家利用关系从有关外贸部门借来的,对这次交易的各种商品都非常熟悉。桌前的谈判与会后的私下交易,我们就不用多说了。双方都有诚意,一切也就进行的非常顺利。 梁司剑对这次的谈判结果做了一个初步统计,五联公司筹集三千万的资金,按百分之十预付款打给厂家收购积压产品,总共收购了近三亿的货物。苏联商人对样品进行了仔细的检验,结果令他们很满意。因为这些全是国有企业的产品,样式虽然不新潮在国内没人要,但质量绝对过得硬。 而所谓新潮不新潮,目前在国内是按照港台的审美标准。苏联人不赶这个新潮,国有企业很多恰恰是按苏联审美标准设计的产品。这没办法,国有企业大都是五十年代成立,有些甚至就是苏联人帮着建设的。 这些货物没怎么讨价还价,苏联人愿意出四亿二千万。当然这四亿二千万是以石油、化肥、矿山机械及农地膜交换。出国前就已经联系好有关专业公司,也给了梁司剑他们的收购底价及浮动比率。不算浮动,只按国内出的底价这些可以有百分之三十的利润。 这一头一尾就是二亿四千万的利润,不包括应当给苏联商人的回扣。回扣按惯例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苏联商人也遵照这个原则将这部分计算到了两边的价格里了。问题就是回去怎么做账。 第一百五十九章 孙不武的纠结 梁司剑越想越兴奋,越兴奋就越睡不着。睡不着干脆就不睡,起来找人喝酒。可惜几个小子不在,不然可以详细问问他们是怎样联系上这些苏联大商人的。一起战斗的事知道了,但战斗前呢?怎么认识的?这些天太忙,一直没有与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间。 小子们坚持不在城里住,每天早出晚归也不嫌累,说他们在贝加尔湖建立了革命根据地。根据地的老乡们与他们是军爱民民拥军,军民鱼水一家亲。 梁司剑也真的想去他们的根据地看看,看看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贝加尔湖,看看让这五个顽皮小子恋恋不舍俄罗斯村庄。 张秋生在吃晚饭时对孙不武说:“把你身上的美元都拿出来。”孙不武警惕的看着张秋生说:“干嘛?干嘛要把美元交给你?” 张秋然在三天前就来了电话。说自从接到张秋生的电话,她就与华航公司联系上了。对张秋生要借钱去莫斯科炒外汇想法,华航公司表示理解和支持。华航公司也派人去了莫斯科,据了解那儿情况非常复杂,很多的国际炒家都蜂涌而至。现在的苏联只有有数的几个人有大额外汇批准权,都是多年以来形成的金融寡头,八一九以后更加变本加厉贪得无厌。如果张秋生能搞到大额用汇批文,请尽快去莫斯科,钱不是问题。 华航投资公司,业内响当当的百年老店,竟然对一个十六岁的男孩说这样的话,传出去会摔碎一地眼镜。可是华航公司知道张秋生不是普通人,他是本公司创始人航婳的孙子。航婳是什么人公司最高层知道。他们实际上都是航婳资产的守护者,是航婳忠实的仆人,而这姐弟二人是他们小主人。 苏联八一九后这样的乱局,华航公司当然要赶来分一杯羹。华航公司的派出人员正在为无法接触苏联方面有批汇权的金融寡头而着急,听说张秋生也要来喜出望外。 此时苏联官方卢布兑美元汇率是一比四点八,而黑市却高到一比五十左右甚至将近六十。要是能搞到批文,这将是非常的暴利。只是这几个金融寡头非常难以接近,无数的国际炒家怀揣着巨款千方百计想找到他们。 都是在发国难财,只是苏联的金融寡头们发的自己国家的国难财,而国际炒家们则是在发别人家的国难财。受苦受难的只是苏联人民,一场浩劫之后所有损失都由他们买单。 张秋生的想法是,反正这场灾难苏联人民免不了,苏联终归要解体。这个财谁发不是发呢?我不趁机拣几个钱,别人也会拣去。 五人小组一致同意赶这最后一班车,在公司签完所有合同后就出发。他们虽然不参与谈判工作,但当当下手跑跑腿的事是免不了的。这样大型的商务活动,杂事是非常多而且说不出的繁琐,人手少了肯定不行。 今天终于一切都尘埃落定,梁总已经给国内去了发货指令,而这边也组织好货源准备发货。明天有一个庆祝酒会。张秋生准备酒会结束就出发去莫斯科。当然是晚上走了,还是偷偷搭乘飞机,他的护照没过境记录订不着机票。 经过几番讨论、争吵、胡说八道,最后决定李满屯与张秋生一道去。这是吴痕拍板决定的,千人打锣一锤定音,这就叫min zhu集中制。这事人多了没用,有两人相互照应就行了。 张秋生没回答孙不武的问题,而是说:“你要是怕赔,那就算了。但如果我们赚了,你别眼红就行。” 孙不武觉得这是对他人格的侮辱,赚也好赔也好他都无所谓。他现在全身都感到不自在,原因是竟然不让他去莫斯科。可是他又无话可说,这是吴痕决定的,他不敢反对,也没有理由反对。他知道吴痕的决定是对的,张秋生本身就代表了两家股东,而去莫斯科也只有张秋生有本事去赚苏联人钱。 他与吴痕等于是一家,吴痕让李满屯去是高姿态的让李家。吴痕从来都是宁愿自己吃亏也要让着别人,特别是朋友就更是忍让。这些孙不武都懂,但就是觉得不自在,他渴望冒险渴望战斗。 没人理睬孙不武的别扭,吴痕将五万美元的差旅费支票交给张秋生,他身上的美元在黑河时就交了,至今没拿回头。宋念仁的美元本来就在张秋生身上,李满屯反正要莫斯科,现在就剩孙不武一人了。 五个人决定为自己冒一次险,搞一点小秋收弄点零花钱。五个人现在加起来有二十一万多美元,张秋生一人就有十万多,他是赢了那老外的。 梁司剑在电话里与董事会紧急磋商过后,同意张秋生向华航公司借钱,额度是一千万美元。这次的外贸毛利就二亿四千万多,拿一亿出来冒险值得,即使赔了也输得起。 清晨,张秋生与尤金娜大婶告别,说他和李满屯要先一步回国。依依惜别之情就不用多说了,尤多娜大婶很伤感。她真的舍不得张秋生的离开,告诉他回国后一定要常来信。叫张秋生暑假一定要来,夏天的贝加尔湖非常美。 阿廖沙也一再与张、李二人拥抱,相互交换纪念品。又拿出一个可以进博物馆的照相机,请村子里另一个伙伴给大家拍照留念。六个中俄小伙子将尤多娜大婶簇拥在中间,背靠着贝加尔湖,快门按下留住了永恒的纪念。 还是孙不武开车,无形中他已成为五人小组的专职司机。原先他以为只有自己会开车,本来也是,十六岁的学生会开车的很少,他为此感到骄傲。可是孙不武后来发现,这五人小组人人会开车,而且车技也并不比他差,张秋生甚至比他更好。可是专职司机的形象已经形成,想赖也赖不了了。 五个都坐在车上,现在已没人愿意滑雪。滑雪这玩意儿,偶而玩玩挺有意思,要是当成一项工作就会腻味。 孙不武一边开车一边说:“老李哇,你行不行啊?不行就老实说,换我去得了。就你那笨样,能成得了事吗?你知道什么叫金融,什么叫外汇吗?你可别坏了党国的大事!”他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名额只有两个,这是讨论时他自己同意的。现在只有将李满屯忽悠下来。 李满屯没回答孙不武的挑衅,这不是不理睬他,而是自己得了便宜就不能再卖乖了。采取息事宁人的手段,省得这家伙再闹个鸡飞狗跳。 孙不武继续忽悠李满屯:“老李哇,去了莫斯科一定要记住,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鬼子不挂弦,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千万别上了当受了骗,传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李满屯还是没吭声,宋念仁说话了:“我说老孙,你不懂就别瞎说好不好?什么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外汇买卖两边都是钱,钱就是货货就是钱。你这话要是传出去,倒真是叫人笑掉大牙。”宋念仁也是被孙不武一路聒燥的心烦,忍不住接口说话。 受不了的不止宋念仁一人,吴痕也受不了:“老孙,专心开车。当心又开进沟里,现在是五个人,可不好抬。” 吴痕现在算是吃透了这些家伙的德xing,车要是翻进沟里,两个人很好办,一人抬一头就行。四个人也好办,一人抬一角。如果是三个人或五个人,事情就难办了。这帮家伙绝对是孤老拼绝户,谁也别想手插袖笼里看着别人抬。于是就没完没了的争论,从盘古开天地扯到扁古扫大街。 工作上的事好办,争论不下吴痕可以一锤定音,大家也都照办。可这抬翻进大沟的车子,与工作不大能扯上关系,吴痕的话就不好使。这还是小事,如果吴痕说我是组长,所以应当是我笼着袖子看你们抬车。张秋生首先就要反对,你什么破组长啊,你这个组长只能管工作,管不到抬车的事。你要是能以身做则一个人将这车抬起来,那你就笼着袖子在一旁看吧。 你要说这是废话,这帮家伙就是专门说废话的。你要说这话毫无逻辑,他会说,好吧,你要是能以身作则一个人将这车抬起来,那你就不用笼着袖子在一旁看了,这符合逻辑吧? 对这帮家伙的狡辩、诡辩吴痕已经很清楚,但没想出应对方法。所以吴痕事先将话说明白,不要到时真翻进大沟,为抬车的事吵得人头晕,还耽误事。 “我开车会翻?哈哈,哈哈。”孙不武对自己的车技极其自信,听了吴痕的话不由大笑。 吴痕不与孙不武计较,反正话说到就行了。宋念仁秉承高一一班抬扛传统:“那前几天是谁将车开到大沟里了?” “那是老张害的,不算。”孙不武赖账,还振振有词的说:“老李还无缘无故的将车开进大沟呢,那才叫臭技术。” 第一百六十章 吻别 李满屯是任凭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这战法在这几人中间还是首次施用,效果奇佳。孙不武再唠叨几句自己都感到无趣,再也不开口了。 孙不武不开口了,张秋生却不放过他:“老孙,我先说好了噢。你把钱收裤裆里放好,别弄丢了。我们要是输了,你就尽情的笑。我们要是赚了,你也别眼红。” 孙不武一拍大腿,大叫:“哎哟,我倒把----”话没说完,车真的翻进大沟。双手松开方向盘,再不由自主的踩了一下刹车,在这上了冻的雪地上不翻才怪。巧的是,路边还就是一个大沟。 张秋生武功再好,也还没到张道函、航婳他们的境界,能靠内力或神识控制汽车。 五个人又是狼狈的从车里爬出来。贝加尔格勒已经遥遥在望,张秋生爬出来看都没看汽车一眼,双手插口袋里就向市区走去。吴痕也没看汽车一眼,与张秋生并排而行。李满屯当然也紧紧跟上,当下与孙不武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宋念仁刚要紧随大流,就被孙不武一把抓住:“阿仁,我俩关系是最好的,对不对?帮把手,我一人不好弄。” 车子抬上来,孙不武就掉头往回开:“阿仁,对不起啊。回去拿钱,我把这事给忘了。”宋念仁见孙不武那可怜样,心里老大不忍。对孙不武说: “老孙哇,你也别太纠结。我估计这样的机会以后有的是,下次总不会有人与你抢了。咱们是文明人,干什么都得排队。你说是吧?” 孙不武说:“这些我都知道。可我就是想去莫斯科。听说莫斯科很美。听说莫斯科现在很热闹,人民群众天天在游行示威。这样的热闹咱爷们有机会都不去凑一下,心里别的慌。还有,听说莫斯科美女如云,难道你不想去看看?老张在这儿一下泡俩妞,把我们那一份都泡没了。就不兴咱爷们去莫斯科也泡她一个两个?” “就你?还泡妞?”宋念仁毫不客气的说:“就你那洋胫浜的英语,你说的话莫斯科美女能听懂?语言不通,能泡上妞?我劝你回去还是好好练练口语,下次有机会再泡吧。” 孙不武被宋念仁说的一点脾气没有,这确实是他的短板。英语考试还行,会话能力就差了点。平时他还可以说李满屯会话能力也差,并且以此来安慰自己。可要说泡洋妞,这个借口就不行了,李满屯可没说他要泡洋妞。 孙不武讪讪地说:“我这不是一边泡美女,一边练口语吗?有动力才有干劲,这是谁说的来着?再者说了,人家公款旅游都牛逼的不行,咱公款旅游还兼泡妞,怎么着也是牛逼中的战斗机了吧?”这时“手机中的战斗机”那句广告词还没出来,这都张秋生带给他们的怪话。 等孙不武回头拿钱,再赶到场时,酒会已接近尾声。 张秋生接过孙不武递过来的美元说:“这酒会真没意思,连桌子都没有,大家都站着四处游荡。还没什么下酒菜,酒又难喝之极。唉,苏联人真的不会享受生活。” 宋念仁骂道:“靠,你个土包子。”骂完后又感慨地说:“全世界的酒会都这样。哪像咱中国,大圆桌坐上十几二十人,开上几十桌,再放上十万响的鞭炮。然后相互拼酒,划拳行令,起哄架秧子,那才叫热闹。” 孙不武环顾着这酒会大厅。俄罗斯民族做什么东西都大,这个酒会大厅光层高就可以做两层楼。面积不知是多少,孙不武没有评估面积的经验,但摆四五十桌酒席是绰绰有余。现在却只有百十来人参加这个酒会,其中还有二十来人是中国方面的。 看着孙不武喝了一口伏特加后,那呲牙咧嘴的样子,张秋生觉得好笑。走过去对孙不武说:“老孙啦,参加这种酒会,手里拿一杯酒只是做做样子,不是像国内那样酒到杯干的。这杯酒你可以从开始到结束,一直就这样端着。有人找你干杯,你可以举起杯子象征xing的意思一下。没人说你不把这杯酒喝干了就是瞧不起他。” 孙不武舌头有点发麻,咽了一口口水说:“多喝点酒没事,就是没下酒菜难受。” 张秋生指了指靠墙的一排长桌:“那边有糕点,还有一些我也不知道的东西。” 这样的酒会乏善可陈,张秋生偷偷看了下破劳力士手表,才两点来钟。宾主正在发表热情洋溢的演说,大力宣传中苏人民的友谊牢不可破万古长青。张秋生听了有点伤感,苏联马上就要解体了。张秋生对历史细节不太了解,只知道是在九一年底。 临近酒会结束时,娜塔莎与娜娅也来了。知道张秋生今天就要回国,她们下午请了假给他送行。 张秋生心里苦笑,我是偷渡客,送什么行啊。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我钻进飞机货仓?没办法,也只有假模假式的到火车站,买了两张去伊尔库茨克的车票。 两个女孩有许多话要与张秋生说,比如要他经常来玩啊。她们想去中国要他当导游啊,中国的长城、长江、泰山、昆仑山都怎样的景色啊等等。当然也有一点,一点点,一小点点的那个。可是,在站台上,火车进站了,张秋生马上就要上车了,她们竟然想不起来要先说什么,她们哪个先说。 张秋生向来没有与女孩打交道的经验,一时半会也找不出话来说。三个人就这么站着,你看着我,我看着我。 宋念仁看着奇怪,问道:“他们怎么都不说话,就这么站着?” 李满屯拍了一下宋念仁的脑袋说:“白痴,没水平,没文化。这叫此处无声胜有声,知道吗?” 境界啊,这就是泡妞的最高境界!花言巧语只是泡妞的基本功,于无声处听惊雷才是境界。如此泡妞**,无价之秘籍呀,要好好学习,终生受用啊。 张秋生哪知道他那些损友的龌龊思想,他现在大脑就是一片空白,脊梁出汗手心出汗脚底也出汗。这个----,是无法运功抵抗的。可怜张秋生,两世为人,到现在还是处男一枚。除了口花花,从来没想过要泡妞。女朋友嘛,有一个就行了。他已经有了林玲,还需泡别的女孩么?这个东西当不得饭吃,要许多有什么用? 再者说了,多一个女朋友就多一份花销,钱是很难挣的。古代法律没什么限制,娶三妻四妾的也只是那些二世祖败家子,正经人大都自觉实行一夫一妻。直到现代阿拉伯律法允许男人可以娶七个老婆,可大多数阿拉佰男子也只娶一个。这才是过日子人,知道钱难挣人难养的道理。 反正张秋生从来没想过要泡妞,所以从来没揣摩过女孩的心思,所以没有一点应付女孩的经验,所以与女孩单独在一起时无话可说,所以他只能冒虚汗。 平时在男生中间口花花那是吹牛,是出于男人的虚荣。青春萌动期的中学生,总是要讨论女人的,总是越讨论越觉得女人神秘。别人在吹的神乎其神,某人呆一边不说话别人会认为这人有什么毛病,要不就是闷骚。 说来说去,这还是时代风气造成的。再过个几年,vcd出世毛片大行其道,中学生们很少有不偷偷看黄碟的。再进入二十一世纪互联网时代,有几个中学生没看过日本a片的?到那时要想找张秋生这样的纯情男生,那可就比找大熊猫还难了。 铃声响了,在催促旅客上车。张秋生鼓起勇气,伸出手想与两位女孩来个握手告别。两个女孩像约好一样,都将手放背后俏皮地看着他。握手被拒一般来说是很尴尬的,尤其是被女孩拒绝。那就不是尴尬,而是难堪。张秋生的脸一下了变得通红,好像全身的血都涌上头顶。脑袋嗡嗡作响,他从来没遇过这等事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又一遍铃声响了,这是告示马上就要开车。羞刀难入鞘啊,张秋生伸出的手趁势摸摸头皮,转身打算上车。少女的心秋天的云,女孩的心思你别猜。不猜就不猜,我老子从此不泡妞,戒了。 张秋生刚刚转身,后面娜塔莎“喂”了一声,张秋生礼貌的回头。娜塔莎一下扑进他怀里,双手勾着他脖子。张秋生脑袋又是嗡的一声,这又是哪一出?还没回过神,娜塔莎轻轻的在他脸上吻一下。 “咳,咳。该我啦!”娜娅抵在身边说。娜塔莎放开张秋生,娜娅挤上前同样勾住他脖子,也在他脸上吻一下。 列车员大声催促,并且准备关门了。张秋生稀里糊涂跳上列车,两个女孩在下面大声喊:“再见!记得写信,还有记得带我们去玩黄河、长江----” 列车已经开动,两个女孩还在喊:“还有,带我们去登泰山、昆仑山----!” 第一百六十一章 莫斯科的郊外 吴痕带着孙不武与宋念仁,看着这一幕简直是目瞪口呆。张秋生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太神奇了,太牛逼了!诸天神佛可以做证,真的没有说一句话吔,就可以骗得少女的吻吔,还是一次两个。还是财色双收,这次上亿的大买卖可不就是这两个女孩牵的线搭的桥? 回去的路上。孙不武想对两女生说,昆仑山没什么明堂,要爬就爬喜玛朗雅山,爬珠穆郎玛峰,只要她俩去中国他一定带她们去。可是,他一次次的鼓气,又一次次的泄气,再鼓气再泄气,一直到将俩女生送到家话还是没说出口。 五个人中,就孙不武与宋念仁是在城市里长大。宋念仁刚刚打通经脉,刚刚体会到内息在体内游走的美妙,现在是一心扑在武学上,泡妞的事暂时放到脑后。 孙不武虽然是在京城长大,并且是在部队大院里。部队大院里的孩子早恋的比比皆是,但那也是起码上高中以后。初中生嘛,也不是没有,但孙不武不行。孙不武做为孙家这一代最有希望的孩子,族里长老对他抓得很紧。 当然这个紧也是相对的,也只是在学习与练武上抓得紧。其它方面比如胡闹,比如在学校拉帮结派打架斗殴,则听之任之。长老们认为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有紧有松才是正道,否则要把孩子逼傻。 但是,对于早恋问题却防的非常紧。孙家只是古典武术世家,倒没有情劫一说。但正因为练的是古典武术,对传统国学就格外注重。特别重视男女之大防,认为男孩过早将精力放到男女之事上,是丧德丧志败行的行为。 孙不武的父母祖父母毕竟是高官,毕竟受过现代教育。所以对孩子的教育是和风细雨的,润物细无声的,是渐进的,是渗透式的。这些教育方法很成功,但也就是在他初中以前。现在,他已经是高中生了,追求异xing的人类本能开始抬头。于是,杯具来了,孙不武不会与女生打交道。 孙不武一面羡慕张秋生,一面恨自己没出息。自怨自艾,魂不守舍,一路上又将车开进大沟里几次。后来不得已换宋念仁来开车。吴痕没责怪他,因为吴痕也陷入深深的,深深的那个啥。 吴痕与孙不武哪知道,其实张秋生与他们是一样的货。只不过两个俄罗斯女生敢于向自己喜欢的男生表白而已。 随着国门的打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在解放思想更新观念的大潮中,再要找纯情中学生就难了。到了二十一世纪,有人不无伤感的说现在要找处女只能去幼儿园了。而男生过了二十岁还是处男,他自己都觉得难以启齿。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众说纷纭谁又说的准呢? 火车上,李满屯无限景仰的望着张秋生:“喂,老张,哥们!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也让兄弟我学学。” 张秋生还沉浸在那一瞬的美妙中,那温润柔软的香甜让他回不过神来。电光火石、石破天惊、惊天霹雳,无数个白天黑夜,无数个梦中想像的情节,就这样在他毫无思想准备时实现了。原来是如此的甜蜜、如此的醉人,让人如此的晕晕糊糊,又让人如此的难以忘怀。 李满屯见张秋生没理睬他,推了他一把:“喂,哥们,别装傻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可不能藏私啊!” 张秋生茫然的望着李满屯:“藏私,我藏什么私了?” “泡妞**啊,泡妞秘籍啊,”李满屯流着口水说:“老张哇,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这么高级的泡妞**,竟然不知道与兄弟分享。做人嘛,不能太自私,是吧?”吧啦吧啦吧啦。 张秋生继续茫然,继续沉浸在美妙回忆中,半天回不过神,也不愿回神。直到又被推了一下:“老张,你到底说不说?”李满屯准备老虎凳辣椒水,满清十大酷刑侍候。 张秋生无辜的眨巴眼睛:“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你也在旁边。” “我知道,我就在旁边,”李满屯点头:“我操,你什么都没说,都能这样。你要说了什么,那还了得?” 张秋生渐渐清醒,极其诚恳地说:“你应当看到了,我找她们握手,她们都不愿意。” “那是,那是,”李满屯点头如小鸡啄米:“握手哪有接吻来劲!” 我操,这还无法说理了。张秋生掉头就走。 “别啊,老张,”李满屯跟在后面追:“你要上哪儿?我就问你个话,取个经。你跑什么跑?” 张秋生停住脚步问:“你准备坐几百公里再下车?你可以一直坐到海参葳,我可没功夫陪你。” 呃,光想着如何泡妞去了,倒把正经事忘的干干净净。李满屯自觉闭嘴。泡妞重要,但工作更重要,这点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钻进厕所,张秋生问:“你先跳还是我先跳?后跳的要顺手将车窗关上。虽然没什么可怕的,但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最好。” 李满屯立即说:“我先跳。我可没那能耐趴在光溜溜的车壁上关窗户。”现在五人小组中已经形成共识,在张秋生面前露那么一小点点怯不算丢人。 李满屯麻利地钻出车窗跳了下去,然后跟着火车跑。他要看看张秋生是怎样抓住光滑滑的车壁将窗户关上。他看见张秋生钻出窗户,就凭几个指头抠住车窗不到半厘米边沿,然后用一只手将窗户关好,佩服的五体投地。唉,能者无所不能啊,人家不仅会泡妞。 他哪知道张秋生只要一个粘个诀,就可以这样一直挂到终点站。 飞机是有惊无险,一路平安到达莫斯科,不再赘述。关键是早已打听清楚,每晚有一架红眼航班飞莫斯科,他们只要掐准时间钻进行李仓就行了。 现在知道苏联的城市外围有许多别墅,张秋生就打定主意不住旅馆。别墅既舒服又省钱,只有脑子坏了才去住旅馆。过日子得精打细算,张秋生可是苦孩子出身。 张秋生的计划得到李满屯的大力赞同,他虽是官二代但从小在向阳屯长大,没有沾染纨绔之气。勤俭持家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是中国农民的本色。 摸黑在莫斯科郊外找啊找,找到一间小别墅。有点旧,离其它别墅有点远,孤零零的独处在一片森林的深处。李满屯像鬼子进村一样东张张西望望,漆麻乌黑也看不到什么明堂。张秋生冲他喊:“看什么呢,还不快进来!” 李满屯说:“我在看附近有没有什么河流啊,湖泊啊。这样的别墅才值钱。” “看到什么了吗?” “没,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到。” “哪你也看个什么劲?”张秋生打开屋内电灯,打量这个他们暂时“征用”的驻地。 这个别墅确实不大,只有两间卧室一个客厅,也就是国内的二室一厅的房子吧。另外如同俄罗斯其它的房子一样,有壁炉有厨房有卫生间,两样如国内所说的厨卫齐全,只是多一个壁炉而已。 似乎很久没人来住过,尽管是在森林深处桌椅沙发上还是蒙了一层灰。卧室里的被子也很薄,根本不是冬天用的。另外,厨房虽然有天然气,但却没有烧壁炉的劈柴。 李满屯说:“老张哇,这个房子好像很久没人住过了吔,要什么没什么,这怎么住啊?” “长期没人住好哇,”张秋生倒是对这房子很满意:“这说明我们可以安心住这儿,不怕它主人来撵我们走哇。现在,你先将厨房里的锅碗洗洗。我去弄劈柴,不管怎样壁炉还是要烧起来,不光驱寒气还有热水洗澡。” 张秋生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别动客厅里沙发什么的,让上面的灰保持原样。” 李满屯不明白了,问:“干嘛?那在哪儿坐啊?” 张秋生说:“尽量不让人觉得我们来过这儿。随便找个板凳坐就行。” 李满屯还是不明白:“别这样驴子放屁自紧张好不好?在布拉维戈申斯克那个别墅,我们不是像回到家一样嘛。” 第一百六十二章 今天没练功 张秋生走回来,耐心解释:“在布市我们只是简简单单的偷渡,这个没什么大不了,偷渡的人多的是。这次我们是来炒外汇,而且八成要通过特殊的方法。很可能要引起有关方面关注,所以一定要小心,有备无患。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我们这次赚了他们一千万美元。那么,就相当于一亿人民币,五亿至六亿卢布。你说人家会放过我们吗?万事小心点为好。” 李满屯大感惊讶:“特殊方法,什么方法?炒汇不就是低价进高价出吗?” 张秋生从背包里掏出两包巧克力,递一包给李满屯,自己撕开一包咬了一口后说:“理论上是低价进高价出,做任何买卖都是这样。可你知道什么价是最低价?最低价人人都想,你准备上哪儿去搞这个最低价?” 李满屯拿着巧克力没吃,他被张秋生的话弄懵了:“不是说找那几个金融寡头去批吗?不就是要点回扣嘛,咱们给就是了。” 唉,张秋生碰上这么个榆木脑袋也没办法,摇摇头继续解释:“回扣?那几个金融寡头就缺你那点回扣?现在全世界的投机分子都跑莫斯科来了,拎着钱袋子找不着门头的你知道有多少?除非他们是你爷爷,或者是你老爸,要不然是你丈老头,否则你就是捧着金条也送不出去。” “哦,是这样,那怎么办?”李满屯抓抓头皮,终于咬了一口巧克力:“你准备用什么特殊方法?” 张秋生到厨房打开自来水笼头,先让水放一会。长期没使用的水笼头前面一段水不能喝。然后又将水壶洗了又洗,装满水放到天然气灶上。 直到干完这些活,巧克力也吃完了,才对李满屯说:“我打算先礼后兵。俺们是文明人,一向是以礼服人。首先得找一个长相好的,最好是瓜子脸双眼皮,高鼻梁厚嘴唇。皮肤细腻,金黄头发蓝眼珠的。” 李满屯眨巴着眼睛,不知道张秋生又要搞什么怪:“干嘛?咱俩到底是炒汇还是选美啊。” 张秋生拍拍李满屯肩头说:“这你就不懂了吧。一般长成这样的人,他女儿也是美女。然后我就找到他,对他说:我们这儿有一个小伙,长得高大威猛相貌堂堂,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我们送给你做女婿,您看如何? 怎么样?我对你还是很负责的吧?这叫屙尿浇麦一举两得,既方便了工作,又为你找了个美女做老婆。在你春风得意洞房花烛之时,就是我们大发横财之日。” 李满屯一开始还洗耳恭听张秋生的炒汇方略,只是越听越不对劲,这家伙越说越离谱,最后居然扯到自己身上。不由勃然大怒,要不是打他不过,早就扑上去撕打起来。 不过打不过也要打,太气人了,不打不能平民愤。李满屯四处打量,想找一样趁手的家伙什。拿着兵器打,总比空手要占点优势。可惜客厅里要保持原样,还真找不着合适的东西当兵器。 看着李满屯那狂怒暴走的样子,张秋生连忙说:“别呀,老李。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又没说非得拿你做人情。我们再商量商量,好方法都是在商量中产生的。” 听张秋生这样说,李满屯的愤怒算是平息了一点。就算拿兵器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他,还不如就汤下面借风过鄱阳湖趁机下台。 张秋生没住口,还是在胡说:“其实现代社会包办婚姻买卖婚姻都无效,你不同意谁也没你办法。”李满屯火气又在上升,张秋生赶紧接着说:“再者说吧,俄罗斯美女可是世界闻名,你那长相人家恐怕看不上。说不定还坏了党国大计,别成了千古罪人。” 操,你还没完了。李满屯暴跳如雷。张秋生赶紧闪人,临到门口打声招呼:“注意灶上的水开了没。” 李满屯泪流满面,仰天长叹,看来这次莫斯科之行是有受不完的气了。平时张秋生恶搞还有四个人分摊,四个人联合抵抗。现在只有他一人承受,这日子如何熬到头? 将近两个小时后,张秋生回来了。一段树干当作扁担挑着两梱劈柴,还有被褥什么东西。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手里提着鱼啊肉等等吃的喝的。张秋生也太牛逼了吧,这么一会又套了个妞?李满屯定睛一看,原来是李翠兰。这么些天倒把她给忘了。 张秋生放下担子,拿着食材去厨房。李满屯给壁炉生火,李翠兰去卧室,帮两个人整理床铺。三个人,不对,应当说两个人一个鬼分工合作,配合默契。 吃饭时,李满屯忽然心血来潮问李翠兰:“翠兰啊,我听说鬼都怕鸡叫,夜晚出来再怎么折腾的欢实,只要一听到鸡叫就立马要回去。这儿虽然没有鸡叫,但好像也过了鸡叫的时间。怎么没见你有一点点害怕?” 李翠兰不吃饭,坐在一旁看他们两个吃。听了李满屯的话说:“这个情况有点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简单的说吧,一些新鬼害怕阳气,鸡叫说明一天时间阴极转阳,所以一听到鸡叫就得赶紧回去。倒不是害怕鸡叫。像我这样的境界,大中午的太阳都不怕了,所以完全不用理会鸡叫不叫。 另外,鬼怪都是归城隍、土地或鬼差管的,到时不回去会受惩罚,当然要赶紧回去。这儿又没有城隍、土地等神灵,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李满屯大感惊奇地说:“那你在这儿不是横着走都没人管?那是多么的牛逼,还回国干嘛?就在这儿混得了。” 李翠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世上就没有完全不受人管的人,也就没有完全不受鬼管的鬼。这儿虽然没有城隍、土地这样的神灵,但却有天使、恶魔和精灵等等神灵。要是遇到这儿的神灵,我的下场恐怕比在国内还要惨。” 李满屯吃了一惊,赶紧说:“那你还是躲好了,千万别出来。别听老张这小子指派你干活,遇上那些管鬼的玩意儿就坏菜。” 李翠兰向李满屯万了一个福说:“谢谢你的好心。不过跟老张一起没事,他火气重,一般神灵不敢靠近他。” 李满屯大摇其头说:“别,千万别迷信这小子的火气。这小子干什么事都没个谱,火气时大时小。你还是躲严实了为妙。再说了,老张也不是天下第一大的火气,万一碰上厉害的神灵,那麻烦就大了。” 张秋生反正也被这些人攻击惯了,对李满屯的扯淡免疫。吃完了将盆子一扔,抓紧时间去泡澡。回去也在家里装个大浴桶,也省得爷爷往澡堂跑。爷爷年纪大了,自己在家还可以陪他一道。不在家呢?万一在澡堂里滑一跤就坏了。 泡了一个舒服的澡,再睡了两个小时,看看表已经七点钟了。起床到客厅一看,就见李满屯坐在小板凳上发呆。平常这个时候,他应当是练完了内息,转而练拳脚了。嗯,要是在国内这时应当上学了。在苏联由于无所事事,大家都自觉延长练功时间。 “练完功了?”张秋生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问。 李满屯叹了口气说:“没,今天没练功。” 张秋生大吃一惊,这些人如无大事绝不会放弃练功:“怎么了,遇上什么难事?过不去这个坎?” “我想了一夜,就是想不出怎样对付这儿的几个金融寡头。”李满屯皱着眉头说:“你想到好办法了吗?我就佩服你这一点,天大的事都能吃得饱睡得着。”说完话抬头发现张秋生根本没听,连脚步都没停的进了卫生间。气得他又咬牙又跺脚,跟到卫生间门口说:“喂,老张!我也算见过没心没肺的,就没见过你这么没心没肺的。” 卫生间里没声音,李满屯提高声音说:“老张你怎么啦,掉马桶里淹死了?要不要我带个网兜捞你?”还是没声音。 李满屯准备接着唠叨时,传来冲水声。然后门开了,张秋生一边系裤带一边说:“老李啊,叫我说你什么好?我可是十六年如一日,每天清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清除体内垃圾。雷打不动,可以不练功,但不能不拉屎。唉,今天没拉痛快,都是给你闹的。” 李满屯不管张秋生的埋怨,还是执着的问:“你想没想好对付那些个人的办法?这可是大事,一点都马虎不得。我是想了一夜也没想好,就指望你了。” 张秋生刷牙、洗脸,李满屯就跟在后面吧啦吧啦。好在男生打扫个人卫生快,牙刷在嘴里捣三下,毛巾在脸上绕两圈就大功告成。 李翠兰已经将早餐做好,烤面包、火腿煎鸡蛋、牛奶。生活中有个女人就是好啊,哪怕是个女鬼。张秋生在餐桌前坐下,看着李满屯也跟着坐下问:“你刷牙、洗脸了吗?” 李满屯原准备说洗了,可是看看李翠兰还是站起来往卫生间去了。张秋生要是问李翠兰肯定就知道他没洗,徒然惹这家伙的严重鄙视就划不来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得有一个方案 还没过两分钟,李满屯就回到餐桌,脸上的水珠还没擦干净。拿起一片面包,一边抺黄油一边还是问:“你想好主意了吗?” 张秋生嘴里咀嚼着食物,含含糊糊地说:“想了几个方案,还没最后确定。看情况再说吧。” “哦?”李满屯来了精神:“想了几个方案?我是一个都想不出来,勉强想出来的都不靠谱。快说说看,我来参谋参谋。” 张秋生喝了一大口牛奶,将嘴里的食物送下去,然后说:“首先,所有的方案都基于一个前提,就是能够摸进他们的办公室或家里。我想,凭我的身手这个应当不难。” 李满屯点头同意:“嗯,摸进去是应当不难。但我们要知道他们的办公室在哪儿,还有他们家住哪儿。” “快吃,边吃边说。”张秋生看着李满屯手上还没啃一口的面包催促他快吃,自己又叉了一片火腿送嘴里,一边嚼一边说:“这个放心,其他同志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 “哦,那就太好了。”李满屯知道,来之前张秋生与有关方面联系过。五人小组之间没什么秘密。他咬了一口面包又说:“那剩下的就是具体方案了。你打算怎么做?” 张秋生已经吃完了,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然后才说:“方案我准备了五六套。第一套叫巴巴拉库兹煎蛋蛋,这个滋味你尝过。” 李满屯停住送到嘴边的面包,莫明其妙的说:“巴,巴,巴巴拉库兹煎蛋蛋,我什么时候尝过?” 张秋生没解释李满屯的疑问,继续说:“只是,只是,我考虑啊。咱们这么严肃、神圣的事业,让他们在厕所签字,有点恶心,不太合适。” 我操,李满屯想起了他与张秋生第一次见面时的惨痛经历。再看看面包上抺的黄油,有点吃不下了。放下面包,拿起叉子准备吃鸡蛋。再定睛一看嫩嫩的蛋黄,还是吃不下去。 李满屯毕竟是男生,胃口没那么浅。稀稀黄黄的东西看着恶心,其它东西还是吃的下的。拿了一片面包不抺黄油,再叉起一片火腿也照样吃的津津有味。 一边吃一边想,巴巴拉库兹煎蛋蛋,这招太毒。要是我就把字给签了,反正财产是国家的,蛋蛋可是自己的。再说了,大冷天的,滴水成冰。巴巴拉裤子里也不是个事,要是冻出个毛病,这身体还是自己的不是? 张秋生见李满屯低头认真思考,心里有点好笑,继续忽悠:“巴巴拉库兹太脏,气味也难闻。我们干的是再正经不过的事,结果弄的在厕所签字也不怎么合适。第二个方案叫,流淌吧-别什阳诺维。” 李满屯被面包噎住了,赶紧喝了一大口牛奶,呼了一口气说:“老张,瘪食就瘪食,阳萎就阳萎,你搞个别什阳诺萎,土不土洋不洋的。还有流淌吧,这是什么的干活?” 张秋生看了李翠兰一眼,挠了挠头皮说:“这不是入乡随俗吗?尊重人家的语言习惯嘛。这个其实是很简单的,切断他向老二的供血,他老二就皮塌塌的像隔夜的老油条一样。再打开水笼头一样打开他的精门,那不就一泄如注像自来水一样流淌?他要敢不签字就会精尽而亡。你看怎么样?” 李满屯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也太过毒辣了吧?” 李翠兰虽然经历了三百多年的岁月,但毕竟是少女。听张秋生越说越不像话,化做一股青烟飘向客厅钻进张秋生挂在墙上的背包里。她的那根指骨就放在这里。 张秋生掏出一根香烟点上,悠然的吸了两口后说:“是的,我也认为有点毒辣,所以方案到现在还没定下来。我一直在考虑,什么叫毒辣呢?布拉戈维申斯克原来是我们的,原名叫海兰泡。可阿仁就在原先是我们自己的土地上差点被人打死。要不是我们手段高明,阿仁是必死无疑。你说到底是谁毒辣? 还有翠兰,在自己的土地上好好的生活着,可别人来侵犯他们的家园,来抢他们的土地。她老爸为保卫家园保卫土地而参战去了,结果是生死不明。翠兰却被哥萨克骑兵杀害,到底是谁毒辣? 话再说回来。做买卖讲究的就是公平交易,诚实信用。他自己定的四点八卢布兑换一美元,现在我按他定的价格去兑换,他却不给换。这是做正经买卖的态度吗?比如,你早上去买牛肉包子,老板定的价格是一毛一个。你拿一元钱要买十个包子,老板就是不卖给你,你会不会大耳光扇他?” 李满屯喝了一口牛奶,将杯子重重地放桌上说:“照这么说,别什阳诺维还是便宜了他们,自己说话不算数,是要好好对付这些家伙。那个,老张,还有什么招式?咱们给他来个综合运用,大不了干了这一票从此不来了。” “老李,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张秋生将没抽完的香烟在盘子里按灭,然后说:“你这话是劫匪说的。我们是劫匪吗?金融工作是一项高级的高尚的脑力劳动。说深了你也不懂,我们简单的说吧。从事金融工作的首先要在大学学四年,本科文凭在资本市场上只是小虾米。本科学完还要读硕士、博士,连小学、中学起码要读二十多年的书。 而劫匪只是拿条丝袜往头上一套,提把菜刀就可以了。不要什么学问,只要胆儿肥就行。劫匪能与金融硕士、博士比吗? 我们这次只是对付他们僵化的经济体制,心黑手辣贪得无厌的几个寡头,才不得已出此下策而已。” 李满屯被张秋生说的一楞一楞的,他也确实一点不懂拿不出话来反驳,只得转移话头:“你还有什么招式?一并说出来给我听听啦。” “哦,”张秋生不知在想什么,有点漫不经心的说:“都是一些不能登大雅之堂的玩意儿,比如有一招,与别什阳诺萎相反。只是我还没正式定名。” 与别什阳诺萎相反,那是什么招? 张秋生解释说:“与别什阳诺萎相反嘛,就是阳而举,举而坚,坚而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他时时都举,时时都坚。就是没水,无法喷射,也无法流淌。中了这招的不能踢足球,老是不射肯定就赢不了不是?” 我操,这小子整个就是一祸害千年的家伙。 “这招不好,见效慢,一般人在最开始会认为举了就举了,还会觉得很爽。这时要他们签字肯定是不行的。”张秋生十分婉惜的说:“中招的人只有在久战无功时,才会着急。所以这招没打算用。” “你就没有其它正经的招式?”李满屯隐隐觉得情况有点不大对,要是这小子将这些招式用在兄弟们身上那可如何是好?这小子是有前科的,自己就中过那什么巴巴拉库兹煎蛋。 张秋生突然一拍大腿说:“这招我想好名儿了。就叫铜锤阳诺亢。全称是停止吧-铜锤阳诺亢。流淌对停止,瘪食对铜锤,阳萎对阳亢。怎么样,对仗工整吧?” “我问你有没有正经招式,”李满屯再次强调,这小子整天尽琢磨一些不着调的玩意儿。哪一天他心血来潮在自己身上来那么一招就坏菜了,成天跟他在一起太危险。得想办法打击他,你的这些招式一点不好玩:“你这些招式都是专攻人家下三路,也太委琐了吧?” 张秋生无语泪流,这不是忽悠你吗?我最正经拿手的是复方脑残散好不好?可是这个不能对外公开,只能拿这些来糊弄你了。 老子的复方脑残散现在是用的炉火纯青,于本方剂的加减配伍深得其奥妙。而且无公害无毒副作用,居家旅行之必备良药。唉,一番苦心倒变成下三路,成了委琐男。 想到这儿张秋生有点心灰意懒,看着李满屯洗盘子一边说:“非下三路的也有哇,比如老孙家的那招,就是叫人全身痒痒的那招我也会。我可不是跟他学的。老孙自己还不会呢。我是听说有这么一招,于是就自己琢磨出来了。完全自主知识产权,仿冒必究。我给它取名叫满天花开。怎么样,这个名字还有点诗意吧?” 好吧,有诗意。他要是能用这些招式弄来钱,暂时也就随他去了。人生在世难得两全其美,你不能要求他既能搞到钱又要求他不祸害。李满屯快速洗好盘子,准备出发该干活了。 张秋生对着背包说:“翠兰啊,你是留下来看家,还是跟我们一道走?” 第一百六十四章 第五银行 李翠兰的声音从背包里传出来:“这个家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这家是你的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连李翠兰这样的女鬼都跟着学坏了。 莫斯科是世界闻名的大城市,这个别墅说是在莫斯科郊外,其实离市区远的很。好在这两个人有的是力气,不怕走远路。 走了大概五六公里,前面是一片别墅区。张秋生向那里拐了过去。李满屯不明白了,你这小子大路不走走小路,你往里面拐干什么? 张秋生没有回答李满屯的埋怨,在一个别墅旁边鬼鬼祟祟的打探一番,确定附近都没人后大摇大摆来到别墅门口。装模作样的在门锁上鼓捣了一下,将屋门打开。两人闪身进屋,再赶紧将大门关好。 张秋生这才对李满屯说:“借电话打一下。公用电话得要钱不是?俺们得学会过日子,能省就要省。” 李满屯已习惯了张秋生这种明明是正经不过的事,他非要往邪里说的德行。他知道这次来炒汇,张秋生就没打算通过正常途径取得用汇批文。所以一切都小心翼翼,尽量不留下他们来过的蛛丝马迹。 普希金广场附近一家小咖啡馆,张秋生与华航公司派出的乔闻华见了面。乔闻华是这次项目的负责人,随他而来的也是一个五人小组。 乔闻华是美国人,原名尼克·乔纳斯。乔闻华是他加入华航公司后给自己取的中文名。他的五人小组差不多就是五国联军,除乔闻华是美国人外,还有马来人、新加坡人、日本人,还有一个德国人。这也说明华航公司是一个国际xing的大公司。 乔闻华大略的介绍了苏联目前的情况。本月一日,在人口与经济实力占苏联第二位的乌克兰经过全民公决,已经同意du li。八日俄罗斯、乌克兰与白俄罗斯甩开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签署《du li国家联合体》协议,宣布苏联做为国际法主体与地缘政治现实正在停止存在。还有十几个国家正在酝酿加入这个du li国家联合体。 简而言之,苏联在政治上已经名存实亡,在经济上还依着惯xing坚持计划经济那一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可以看出实际上苏联已群龙无首一片混乱。 乔闻华他们已经做好了前期准备工作,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用汇批文。而用汇批文只掌握在几个寡头手上。张秋生所要做的就是弄到批文,剩下的工作全部交给乔闻华他们去做就行了。 乔闻华为坚定张秋生信心还说:“张,你别为苏联难过。它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没有之一,就是最富有。一个国家是否富有,不是看他拥有多少外汇储备,而是看他拥有多少资源,多少矿产。苏联无疑是世界上拥有资源、矿产最多的国家。他目前的商品短缺,外汇枯竭都是暂时的。都是他们**、腐朽、愚蠢的官僚体制造成的。苏联这个政治僵尸吸够了兄弟国家的血,它的灭亡给苏联人民来说是一件好事。” 张秋生对政治没兴趣,他只知道在布拉戈维申斯克,阿仁无缘无故差点被人打死,尽管打阿仁的极可能是那儿的流氓无赖或黑手党。 如果没有特殊手段,阿仁是必死无疑。好吧,人被你打了,现在拿点钱出来赔偿吧。 乔闻华的五人小组工作做的很细,他递给张秋生一个档案袋,里面有各个银行寡头的资料,包括照片。还有一叠各种手续都已办齐就差最高首长签字批准的用汇申请表。依苏联银行机构的程序,必须有银行行长签字的用汇申请表,然后根据这个用汇申请表制作批文,再根据批文发放兑换单,最后根据兑换单兑汇。 乔闻华怕张秋生不懂俄文,特意用一张纸将各银行的地址做了俄英对照。 张秋生看了看这张俄英对照表,发现国家第五银行就在这旁边。他打算从这家开始,先试试看。目前有个很头痛的问题。乔闻华虽然说只要他弄到行长签字就行了,剩下的事由他们来办。但这些行长跟他又不是亲戚,不可能乖乖签字,只能用复方脑残散将他们弄晕糊再签字。问题是拿到签过字的用汇申请表,再办其它手续需要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行长肯定会清醒过来。这样,不仅会宣布用汇申请作废,可能还会引起大麻烦,比如金融诈骗什么的。 张秋生将这种情况向乔闻华作了说明。他只向乔闻华说了可能会用到一些特殊手段,至于什么手段他没明说。这个连李满屯都不知道,何况其他人? 乔闻华对张秋生的特殊手段一点没表示惊讶,也没问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段。看来公司高层已经向他交过底,否则对张秋生这样明显太过年轻的中学生也不会当大人待。 两人商议了一下,搞还是要搞。以后会发生什么,以后再说。莫斯科现在就是冒险家的乐园,高收益就是要有高风险。另外,以后两人再也不能这样相见。一切以电话联系,电话也要经常换。乔闻华还保证他不会向五人小组中的其他人透露张秋生的一切情况。 张秋生让乔闻华就在这咖啡馆等一会,他去第五银行一下看看情况。 在第五银行附近,张秋生四处观察了一番。叫李满屯守住一个街口,假模假式的要求他如果发现有苏联内务部队过来,务必要坚守两分钟。 李满屯不明白此举的意图,张秋生忽悠他说:“我在里面折腾,不敢保证不惊动银行保卫。保卫人员我是不怕的,就怕他们会打电话通知警察。你只要在这儿坚守两分钟,我就能撤出来。”张秋生的主要目的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复方脑残散,那个太过诡异,容易被人误解成邪术。 张秋生又从背包里取出那根指骨说:“翠兰啊,你与老李守在这儿。一般情况你不要出来,如果老李遇到生命危险,千万拜托救他一命。” 被张秋生这么一弄,李满屯也不由紧张起来。张秋生对他说:“老李啊,无论发生任何情况,你都不要乱动。除非有大批军警过来,你也只要坚持两分钟。记住,两分钟过后就跑,不要管我。我们在别墅见面。” 张秋生向第五银行的后面走去,李满屯还以为他想从后门进,也没想到其它问题上。张秋生待李满屯看不见时,刚好四周无人捏了个隐身诀,然后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了第五银行。 这是第五银行的总部,荷枪实弹的门卫对想进去的人检查的非常严格。也许现在是非常时期吧,门卫检查严格很正常。 第五银行是座十二层的大楼。根据资料行长办公室在第十一层。张秋生没乘电梯,一口气爬上十一层。先进卫生间抽出那张第五银行的用汇申请表,仔细看看。再仔细数数用汇额度栏上那一连串的零,知道这是两千万。 好不容易来一趟,才搞两千万,值得吗?得将这张申请表改成两亿!阿拉佰数字一看就知道,对准那一串数字用了个开字诀,然后吹一口气,上面数字完全消失,就像从来没写过一样。大写栏有点麻烦,他不认识俄文。幸亏上面有一个美元符号,这个认识,估计就是大写栏。依样葫芦的消掉上面的字。 问题又来了,阿拉佰数字好说,二字后面加八个零就是。可俄文的二亿是怎么个写法,张秋生不知道。不管了,就这样拿给行长,看他怎么说吧。 尼古拉·留卡列夫斯基行长像往常一样坐在自己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但是心情却没有往常一样平静。有兴奋也有烦恼。兴奋的是这阵子卢布与美元的汇率,由于官方牌价与黑市价存在巨大差价。他利用手中的批汇权很捞了一大笔。烦恼的是,苏联可能要解体,行长大人不知何去何从。存款都已经转到国外了,妻子与孩子也都在国外。自己什么时候走他拿不定主意。走早了,这样一个肥缺放弃实在可惜。走晚了,晚了能走得了吗? 想着国外银行里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存款,尼古拉·留卡列夫斯基行长左右为难犹豫不决。苏联万一解体,会不会对他们这些**分子实行清算?凭他贪污受贿的数额枪毙几次都不为过。可假如苏维埃挺过这一关,这样好的位置就再也找不到了。这个位置不仅仅代表钱,它更重要的是权势。手握大权的感觉太美妙了,它比腰緾万贯要美妙的多。 尼古拉·留卡列夫斯基行长突然感觉眼前光线暗了一下,抬头一看,一个年轻的男人坐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这个年轻的男人,年轻到几乎可以说是未成年,不能算严格意义上的男人,只能说是男孩。 可是尼古拉·留卡列夫斯基行长毫不怀疑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男人,而不是大男孩。因为他感觉到这男人身上有一种气质。是的,是一种气质,一种大权在握生死予夺的气质。一种经过战火的磨练,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气质。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机场 他是谁?外面套间的秘书怎么让他进来的?荷枪实弹戒备森严的门卫又是怎么让他进来的?肯定是某相关部门的人,只有他们才能在苏联进出任何机关都不受阻拦。 恐惧、害怕的情绪深深攫住尼古拉行长的心。难道我的事败露了?这个部门派人来抓捕我?可是,不对,抓捕是一个严肃的法律程序,不可能只来一个人。那么秘密处决?有可能。现在局势这么混乱,走法律程序很慢,我所属的派系会保护我,中途还容易让我走脱。只有秘密处决,才一了百了,为苏联人民除一大害。 现在苏联经济这么糟糕,银行家要负首要责任。是的,没有责任他们也要将责任推到银行身上。苏联政治更加糟糕,派系林立生死斗争。随便哪一派看我不顺眼了,都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干掉我。从苏维埃成立的那天起,政治暗杀就从来没停止过。我死了,我所属的派系不会为我难过,只会为空出来的位置而斗争。 尼古拉行长越来越恐惧,但他也不是没经过事的人,光恐惧没用必须想办法对付:“请问您是谁?有什么需要我帮助?” 来人没说话,只递过一张纸。尼古拉·留卡列夫斯基接过一看,不由吸了一口气。这是一张已办好各种手续的空白用汇申请表。 这样的空白表,说明几个问题。首先是本行内部有他们的人,而且是强有力的人;其次它代表的意义是行长可以根据情况批具体数额,但持表人也可以要求行长批什么样的数额;再次如果行长不批,有人会乐意见到他被干掉然后取而代之。 尼古拉·留卡列夫斯基擦擦汗:“请问,您要批多少?”他指着申请表上的金额栏问。 来人还是没说话,只伸出两个指头在尼古拉行长面前晃了晃。“两千万?”尼古拉行长试探着问。这样的人起步价不会少于两千万,你要是敢说两百万说不定当场他就能拔枪。 来人微笑了,但还是伸出两根手指在尼古拉行长面前晃。两亿?尼古拉行长目瞪口呆,他们行现在一共只有三十亿美元的额度,一下就批给他两亿,下面工作怎么办? 来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让尼古拉·留卡列夫斯基又一次感到心悸。不管了,明天我就离开这个位置。后面的工作怎么做,是后面接任者的事。苏联已经完了,我没必要为它而战。 尼古拉·留卡列夫斯基填上金额签上自己大名,抬头看看来人。只见他微笑着,却并不拿已经签好的申请表。 这种未成年人最讨厌,最是心狠手辣冷酷无情。这个该死的部门派这样一个人来,就是要置我于死地。那么,好吧,我带你将下面的手续办好。拉屎是臭放屁也是臭,在这个位置上就做最后一次好人吧。 尼古拉·留卡列夫斯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请跟我来。” 路过外面的套间时,秘书傻呼呼的对他们笑。该死的,这秘书肯定是有关部门安插在我身边的钉子,我为什么以前对他那么好?明天要狠狠收拾他。哦,不,我明天就走了。让你继续做钉子吧,去盯住我的后任吧。 当乔闻华接过张秋生送来的外汇兑换单时,眼珠都差点瞪掉下来。一切手续都办的完美无缺,就差去银行营业部门去兑换了。而且非常快,快到不可思议。 接下来的两天,张秋生无所事事,成天与李满屯在莫斯科大街小巷乱逛。李满屯建议要多去名胜古迹旅游景点,张秋生对他说:“老李啊,我们不是来玩的。现在的任务是熟悉莫斯科的地形街道,以备万一有什么事时好逃跑。要玩的话,以后没事时再来,我们好好的尽情的玩。” 乔闻华这两天忙的焦头烂额,又兴奋的觉都睡不着。向公司申请紧急拨款,找同行紧急拆借卢布,到银行去兑换美元,兑换了美元又再到黑市兑换成卢布。 张秋生这几天的晚上都要李翠兰教他俄语,着重是数字。他说一点俄语都不会差点误了事,幸亏他聪明机智,完全凭瞎猜完成的任务。 张秋生的聪明机智是大家公认的,这点李满屯也没什么扛子好抬。实际上,李满屯这两天脑袋一直晕沉沉的。张秋生这家伙一小时不到就搞来两亿美元,这是什么概念?李满屯到现在也还没清醒过来。有时候你对张秋生这小子还必须得服气。 两天过后,以及以后的几天张秋生都是如对付尼古拉·留卡列夫斯基一样,基本大同小异略有不同的搞定。 如此暴风骤雨式的炒汇,必然会引起苏联有关方面的注意。没人能说得清这有关方面是哪个部门,苏联现在已四分五裂。各派系各部门的负责人都在为派系为自己找后路。他们认为张秋生是对立派系在疯狂捞钱。好吧,钱你们已捞够了,现在该分一半给我们了。不给?不给我们就强迫你给,要么就消灭你。 在张秋生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ing时,乔闻华却注意到了。他迅速结束了在莫斯科的一切业务,同时通知张秋生尽快出境。这次战果非常辉煌,除去一切费用净得十五亿美元。按照张秋生的意见华航公司得八,五联公司得七。另外张秋生五人小组的小秋收,现在也有二千三百多万美元。 张秋生与李满屯按乔闻华电话里的通知来到谢列蔑契娃机场。约好了的,乔闻华将交给他办好的假护照与机票。 还在机场前面广场时,张秋生就感觉情况不对。不说他现在是武道双修,就是前世的特种兵训练这种危机感也非常准,这是有人盯梢。他看看李满屯,李满屯也朝他点点头,意思是他也发觉了。 看看手表离登机还有一会时间,张秋生不急于进机场大厅,就在广场上遛跶。同时放出三股神识,锁住几个盯梢的人。一共五个人,个个都是身高马大一脸精悍的样子,就看这长相就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 有两辆悍马汽车没按规定停在停车场,而是停在大楼的拐角。悍马汽车在目前的苏联很少见,都是一些特殊部门使用。汽车里没人,大概人都出来盯梢了。 另有两辆大客车停在一旁,里面坐满了持枪荷弹的士兵。客车的窗帘都拉了起来,外面的人不会知道里面情况。 有意的往盯梢者身边晃荡,怎么将他们身上的车钥匙偷来呢?首先要确定车钥匙在他们中的哪个人身上,慢慢找吧不着急。 那个穿皮袄的家伙身上有一串钥匙,还有那个穿黑呢大衣的身上也有一串。嗯?另一个穿皮袄的也有一串。 他奶奶的,三个人身上都有钥匙,到底哪两个的是车钥匙呢?要是只有一人身上有,我上去借个火就能将它偷来。俺有无敌扒手工具-无指手套呢。嗯?好像手套上有搬运术,从来没用过差点忘了。 想想,搬运诀是怎样掐。对了,很简单。一个、两个、三个全过来了。哈哈,到时你们找车开去吧。 再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进大厅,得与乔闻华打个招呼。 由于天气原因,前两天取消了不少航班。大厅里非常拥挤,人头簇动,人声噪杂。乔闻华焦急一会看手表一会四处张望。突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别到处看,你们先走,别管我们。再说一遍,别到处看,你们先走,别管我们。” 这明显是张秋生的声音,乔闻华依言而行,赶紧去安检口等待安检。这个张秋生是一个有大能耐的人,听他的不错。 张秋生与李满屯看似漫无目的的在大厅里晃荡,直到乔闻华进了登机甬道。又慢慢晃悠到机场商店,东看看西瞧瞧,什么也不买。之后又晃到大厅,东张张西望望,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盯梢的也非常有耐心,似乎是一定要等到与张秋生联系的人,好一网打尽。这几个人也非常嚣张,一点没把张秋生这两个中学生模样的人放在眼里。那神气就好像在说,我们就盯你们的梢了,我们就等着你们的同伙来了好一网打尽,你们想怎么着吧! 张秋生与李满屯慢慢晃到厕所,两个盯梢的人也跟进厕所。这两个倒霉鬼刚一进门,就一人挨了一拳头,直接就被打昏迷。然后一人一个,将这两个倒霉鬼拎进隔间,两人不约而同的都将倒霉鬼的头插在马桶里。 两人也不急着出去,就待在厕所里。张秋生掏出三把钥匙问:“老李,你看这些钥匙中哪两把是车钥匙?” 第一百六十六章 逃亡 车钥匙一般来说与别的钥匙长相不同,两人很快就分别出来,一人拿了一把。李满屯有点疑惑地问:“老张,你怎么搞到他们的钥匙,还三串?” 张秋生很不负责任的说:“我哪知道?我是在这个傻-逼身上搜出来的。” 李满屯一拍大腿说:“你怎么只拿钥匙呢,应当再搜搜钱包。卢布虽然不值钱,可那也是钱啦。”说着又转身进了隔间,不一会还真拿了一个钱包出来。钱包里还真有一叠卢布,还有一个工作证。两人不识俄文,也不知这是什么工作证。 张秋生赶紧如法炮制,也拿了一个钱包出来。取出里面的卢布,将钱包扔进小便池。两人安详的一边数钱一边步出厕所,外边还有三个**在等着。两人睬都不睬那三个**,专心数钱。 路过这三人身边时,张秋生突然一个肘撞撞向一人的咽喉,同时一脚踹向另一人裆部。李满屯干脆一拳击向第三人的太阳穴。不到一秒三个**全部倒地,两人立即加快脚步,快速跑出大楼。 张秋生把钥匙交给李满屯叫他去开车,自己跑到那两部大客车旁边,掏出匕首将两部车的后轮都戳破。车上的士兵发觉情况立即下车,向已经跑远的张秋生开火。 李满屯打着火,车子起步加速,他知道张秋生一定能赶得上来。张秋生还不急着上车,而是跑到另一辆悍马旁边,将这车的车轮也扎破了。然后才急速追赶李满屯的车子。 毕竟广场上人很多,听到枪声惊慌的人群四处奔走大声呼号。苏联士兵也不敢平端着枪扫射。张秋生蹿高伏低追上李满屯,一个箭步蹿上去。 见到张秋生上车,李满屯油门踩到底,一路狂飚而去。等那些士兵征用到民用车辆时,李满屯的车早不知开到哪儿去了。 在快到机场高速关卡前两人就弃车而逃。要是认为苏联的通讯系统只是摆设,那是拿自己的命不当命。 依李满屯的意见就站在铁道旁,见到无论哪一列火车就爬上去,能到哪儿就哪儿。可张秋生说:“我们都是好孩子,坐车要买票,逃票是可耻的行为。” 可是刚刚到火车站,还在站前广场边沿呢,张秋生就感到一股严重的杀气。再定睛一看,大批军警荷枪实弹检查来往旅客,还有大量密探四处探巡。两人立即止步,慢慢回头向别处走去。 幸亏这几天将莫斯科大街小巷跑了个遍,两人在车站旁边的街道左拐右拐七转八不转,迅速出了城,来到铁道旁。刚好一列火车过来,两人翻身上车。苏联的火车大多是卧铺,并且空铺很多。两人找了两张床铺,躺了上去。随便这列火车去哪儿吧,带到哪儿是哪儿。 两人很快就睡着了,随时能睡着,才能随时保持战斗力。张秋生不怕,一般有危险时他会有感应。就是李满屯,当危险强烈时也会有感应。所以两人放心睡觉。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两人突然被人摇醒。睁眼一看,原来是李翠兰。他俩睡觉时,李翠兰自觉在为他们放哨。 李翠兰说有士兵在检查,是士兵不是警察,情况可能很严重。李翠兰话说完就化作一缕青烟钻入背包。张秋生放出神识,果然两队士兵一前一后的检查过来。因为距离还有两节车厢,所以没感应到危险。 本来就没脱衣睡觉,两人翻身起来就往厕所跑。事情怎么就这样不巧呢,这节车厢两边的厕所都有人。你说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你上什么厕所啊? 两边的士兵已越来越接近这节车厢,时间已来不及到其它车厢。不管了,张秋生一掌打碎车窗玻璃,又一掌清理掉留在窗沿上玻璃茬。让李满屯先跳出去,接着张秋生也跳了出来。 车上的士兵发现了情况,对着车下一阵盲目扫射。等到火车慢慢停下来,张秋生两人早已跑的远远的了。 现在问题是不知道所处地方是哪儿。到处是冰天雪地白雪皑皑,微弱的星光照着大地,四处一片静悄悄。 张秋生对着背包说:“翠兰啊,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 背包里传来李翠兰的声音:“不知道,我没来过这地方。我的活动范围一直都没超过贝加尔湖一带。不过刚才在车上好像听人说这儿是乌克兰大草原。” 我操,跑乌克兰来了。这不离家越来越远了吗?这儿要是西伯利亚多好,随便再爬一列火车,睡一觉说不定就回到了祖国。 没办法只有走吧,铁道附近肯定是重点搜查目标,离铁道越远越好。张秋生在背包里翻啊翻,翻出几包牛肉干和巧克力,丢给李满屯几包。两人一路走一路吃,一直走到天亮也不知走了多远。 来到一条小河边。吃多了牛肉干与巧克力口渴的厉害。李满屯砸了一个冰窟窿,跪在冰上捧水喝。张秋生望着远处的村庄说:“我们到那个村子里去要点热水喝喝,这冰水喝了难受。” 李满屯将一口凉水含在嘴里焐暖,然后才咽下去:“你当这乌克兰的农夫会是根据地的人民群众?会像迎接亲人解放军一样欢迎我们?别异想天开了,喝吧。这凉水还行,不塞牙。” 张秋生又从背包里翻呀翻,翻出一个牛奶锅。李满屯惊讶的说:“我操,你这背包里怎么什么都有啊?够开一个杂货铺的了。” 舀起一锅水,找三塊土疙瘩将锅支起来,再搜集一些枯枝败叶。反正也没什么事慢慢烧开水。张秋生又从背包里拿出两袋方便面下到锅里。李满屯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现在张秋生从背包里取出一架飞机来,他也会认为是理所当然。跟着张秋生不愁吃喝,这已是毫无疑问的了。 用两根细树枝做筷子,兄弟俩你一口我一口将面条吃光,再烧一锅水喝了。收拾东西继续赶路。 乌云密布的苍穹笼罩着一望无垠的雪原,除了白的雪四处一片灰败的景色。叶子已落光的枯树,尚未被雪覆盖住的败草,灰色的天空下成群的乌鸦乱飞。 两人再一次的砸冰取水下面条。李满屯边吃边问:“老张,我们这样走何时是个头啊?还有啊,我们这是要到哪儿去呢?” 张秋生哧溜一下将一口面条吸进嘴,嚼了几下咽下肚才回答说:“是这样啊,老李。我是估摸着走的。我们现在大概距离铁道三十至五十公里,我一直是大差不离的沿着这样线路走。离铁道不能太近,太近容易被发觉。也不能太远,太远回不了头。照这样走下去,大概能到一个城市。到了城市就好了,我们可以补充给养。混上一列返程的火车,咱们再回莫斯科。莫斯科估计我们已经逃远,现在大概已放松警惕,咱们就好浑水摸鱼。” 李满屯说:“为什么要再回莫斯科哇,我们从乌克兰出境不也一样吗?” 张秋生叹口气说:“从乌克兰出境当然也一样。但我们只知道大致方向,具体出境后是哪个国家我们不知道。也许是波兰,也许是捷克斯洛伐克,也许是罗马尼亚或者匈牙利等等。这仅仅是东欧,再然后呢,再然后就进入西欧。西欧要进入哪些国家就更不知道了,因为这要看我们是从哪个国家出去。我们的护照没有签证,到哪个国家都是偷渡,无穷无尽的偷渡。在这世界上流浪到何时才能回家?” 见李满屯陷入沉思,张秋生继续说:“不管怎样苏联与中国接壤,只要到了西伯利亚,我们就是爬也能爬回家。” 李满屯点头说:“对,老张你说的对。只要到了西伯利亚,没火车我们可以偷汽车,没汽车我们可以偷滑雪板滑雪回家。一样没有,我们爬也可以爬回家!” 吃完面,再烧一锅水喝。张秋生看看手表,已经下午两点半。收拾东西继续赶路,但愿前面就是大城市。 无尽的荒原也有一门好,不用看路。皑皑白雪茫茫一片,反正也没路,只要照准一个方向就一个劲的走。不过,这要方向感极好的人才行,否则说不定会在原地转圈 茫茫大草原,路途多遥远,有个马车夫,将死在草原。 车夫挣扎起,拜托同路人,请你埋葬我,不必记仇恨。 请把我的马,交给我爸爸,再向我妈妈,安慰几句话。 转告我爱人,再不能相见,这个订婚戒指,请你交还她。 张秋生在这乌克兰大草原上放声高唱,沙哑富有磁xing的歌声感染了李满屯。他问:“老张,这是什么歌啊?真好听,好像唱的就是眼前的情景。” “这是俄罗斯民歌《草原》。哎,老李,今天是几号?”张秋生突然想起一事。记忆中苏联是九一年年底解体的,这都已经是年底了怎么还没解体啊?难道是农历年底?没听说苏联也使用农历啊。 “不知道。”李满屯很干脆的回答:“我现在只关心几点钟了。” 张秋生看看手表说:“四点差一点。你关心时间干什么?既不上班又不上学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李满屯负伤 李满屯说:“人啊,无聊时就喜欢数着时间过日子,现在不是无聊吗?你看看这风景,雪原、枯树、昏鸦,没有小桥、流水,也没有人家,否则也是一首好诗了。满目都是这些,走了一天都是这些,无聊不无聊?远远的倒有村庄,可是不能进去。” 见张秋生没答话,李满屯又说:“老张,再唱一首歌吧。没想到你小子唱歌真好听,以前在学校怎么没听唱过啊?” 张秋生还是没答话,李满屯接着说:“在浮云机场,你赢那老外的手表还真对了。要不然现在连个时间----”李满屯话没说完,张秋生突然大喊一声: “快跑!” 李满屯听到张秋生叫喊,立即像上了发条一样跳起来就跑。张秋生跟在后面继续大叫:“往前面树林里跑,往树林里跑,快跑。” 两架直升机迅速向两人飞来,机枪吐着火舌,子弹在他们脚后跟激起一串串夹着泥土的白雪。这不是警告,这表示直升机接到的命令是直接打死。 一枚火箭在张秋生前面爆炸,他一个翻滚避开弹片与燃烧的火焰,爬起来继续绕着s形路线跑,想为李满屯引开直升机的注意。 两架直升机分开,一架对付张秋生,另一架对付李满屯。一枚火箭追向李满屯屁股,张秋生大喊:“老李,火箭!” 李满屯一个前扑就地翻滚,火箭在他身后爆炸,燃起一片大火。爬起来继续向树林飞快奔跑。“哗哗哗----”子弹疯狂射向李满屯。李满屯借助沟坎,前扑、翻滚、奔跑,渐渐离树木越来越近。 张秋生全力放出三股神识,一股盯住李满屯,两股盯住直升机。曲线奔跑,与李满屯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又一枚火箭在他前面爆炸,一个后仰倒翻接着侧翻,避过爆炸的弹片与气浪。神识再注意“看”李满屯,已经接近树林边缘,只差几步就可以进去了。进了树林直升机就难以像这样肆意攻击。 只要不为李满屯牵制直升机,张秋生就可以进树林。白杨树很高,直升机也害怕会撞上树林开始拉高。一切都很好,胜利在望。只要进了树林,看老子怎么玩你! 就在一步窜入树林之际,张秋生回望了李满屯一眼,恰好看见李满屯双手突然向前一张扑倒,身后溅出两团血花。 “老李----”张秋生双眼呲血,大声叫喊。急中生智一扬右手,对着两架直升机挥舞,口中大喊:“粘、粘、粘、粘、----”一连喊了十几声,直到一口气呛着嗓子才停止。 奇迹发生了,两架直升机周围卷起一股旋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它们撞到一起。在直升机相撞的一刹那,张秋生又挥着右手大喊:“重、重、重----”又是接连十几个千钧诀发出去。 两架直升机重重相撞,又重重摔下来爆炸,升起一团猛烈的火焰。张秋生没管直升机的大火,而是向李满屯飞奔而去。 李满屯趴在地上,鲜血已将后背湿透。张秋生一边哭喊着:“老李,你可千万别死啊----”一边迅速封住他伤口四周穴位止血。 这是机枪子弹,伤口相当大。幸亏李满屯背着背包,又是穿了厚厚的棉衣,多少还是阻挡了子弹的冲击力,但弹头也留在了体内。 李翠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旁,对张秋生说:“快走,前面有人过来了。” 原来这里又是枪声又是火箭爆炸,更加上直升机坠落。早引起附近村民注意,纷纷跑过来围观。乌克兰草原上的村民,就是大家都熟悉的哥萨克,虽然已经是现代社会,但很多人家还是习惯xing养马。大批村民骑着马向这儿奔来。 李翠兰帮着将李满屯扶到张秋生背上,自己又化作青烟钻入背包。张秋生全力运转内功心法,虽不能说是踏雪无痕,但也只是在雪地上留下非常淡的脚迹。 张秋生背着李满屯一边亡命奔逃,一边哭着说:“老李,这次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想发财想昏了头,我就不该想炒什么汇。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张秋生背着李满屯奔行了大约二十几分钟,知道时间不能拖长,找了个树林将他放下。可能是放下时牵扯到伤口,疼痛使李满屯醒过来。 看到张秋生泪流满面,李满屯欣慰的笑了一下:“老张,别哭。我,我恐怕,恐怕死不了。” 张秋生连忙应声:“对,对对。你死不了。你忍着点,我把子弹取出来。有点痛,忍着点。” 李满屯喘了一口气接着说:“我背包里有愈伤符,就是看着像草纸的,的,那个符。你用内力,内力,”李满屯已没说话的力气,但他知道这话很重要,坚持着把话说完:“激发它起,起火,然,然后打,打到伤口,伤口上。”说完他就再次昏迷过去。 张秋生将右手掌放在伤口上,用神识观察出子弹位置,运用内力慢慢吸出一颗子弹。他不敢使用粘字诀,怕没有轻重反倒给李满屯造成二次伤害。再用同样方法将第二颗子弹吸出来。 李翠兰已经出来,在李满屯背包里将愈伤符翻出来。可惜符已被子弹打破,又被血浸得稀烂。李翠兰掩面哭了,只是鬼没有眼泪而已。这样的伤势,没有修行者仙符,即使是华佗再世也救不活李满屯了。 张秋生看看那被鲜血浸烂的符纸,没有婉惜只是感到痛心。随即右手挥了两下,两道愈伤符分别打到两个伤口上。这就看出了手套上符咒的不同凡响,它发出的愈伤符带着肉眼可见的金色灵气,一接触伤口就如同甘露进入干渴的土地,甚至发出滋滋的声响。伤口明显快速的,由里而外的愈合。 但一个明显的坏处是没考虑接受这个符的人的承受能力,遭打烂的破碎的**被强行拉扯、粘连、生长、愈合,其疼痛让李满屯再次惊醒张口大叫,张秋生赶紧抓起刚撕下的棉袄一角塞进他嘴里,以免他咬断自己的舌头。 张秋生这时才有时间观察伤势,一颗子弹打断了脊椎骨,接着嵌进右肺;另一颗子弹打断一根肋骨,擦着心脏嵌入胃部。这是十二点七毫米航空机枪子弹,幸亏不是穿甲弹,但如果不是背包、棉衣、骨头等等的阻拦,心脏必定会被打爆。张秋生想想都一头冷汗,他都不敢往下想后果。 李满屯痛的又一次休克。张秋生为了保险,又打了两道愈伤符到伤口上。好在李满屯全身经脉是通的,出于潜意识的自我保护内息在自动运行,让符咒能深入到他身体各个部分修复受损细胞。 所以李满屯不像宋念仁,宋念仁是张秋生不让他休克,他一休克就醒不过来了。张秋生用针灸刺也要刺醒他。而李满屯昏迷了最好,可以让他减少许多痛苦。 自觉跑到远处警戒的李翠兰跑回来:“老张,后面许多人骑着马追过来了。” 张秋生抬头向后面望去,地平线处出现了许许多多的黑点。张秋生没有动,现在要抓紧每一分钟让李满屯平静的接受符咒上灵力的修复,不能有太大的簸动使刚刚修复好的伤口又被扯开,特别是心肺与骨头。 乌云密布天色昏暗,大概是他们要辩明地上淡淡脚印吧,地平线上的黑点移动很慢。李满屯体表的伤口已开始结疤,他的呼吸也已经平静下来。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刚才的疼痛太过剧烈使他虚脱,现在正由休克转为昏睡。 李翠兰细心的为李满屯擦着身上的血迹,和额头上因疼痛而流出的汗水。可是出血太多,棉衣都像被血浸泡过一样,无法擦干净。可她还是一点一点的擦着,非这样无法平息她内心的难过。这些天已经把这两个人当做了她的兄弟,她的亲人。 这些人从没有因为她是个鬼而歧视她,更没有一点想役使她的想法。完全把她当做一个人,一个与他们平等的活生生的人看待。甚至就是在生前也没人这样尊重她,那是一个女xing没有人权的时代。 这些人阳光朝气,他们勇敢无畏。他们相互间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他们开起玩笑没皮没脸,没羞没臊。但是他们又善良温和,相互间又关心爱护。这一切都感染了李翠兰这颗死了三百多年的心,让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一个死了三百多年的鬼,竟然感受到了温暖。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又不自禁惊喜。惊喜,鬼能有惊喜的本身就是一个惊喜。李翠兰为自己能遇上这样一些好人而庆幸。 刚才李满屯中弹,眼着要死了。李翠兰在刹那间感到天昏地暗,觉得自己再存在于世已没有意义。她等在旁边,只要李满屯灵魂一出窍,她就准备带着他一起去赴幽冥道。她要在一路上保护好这个虚弱的新魂,直到他踏上转生之路。 第一百六十八章 李翠兰的愿望 她看到张秋生使出法术将两架飞机打下来,这时她知道了,张秋生不是普通人。普通人武功再么高强也使不出这样的法术,张秋生必定是修行之人。可是张秋生哭了,修行人会哭吗?李翠兰糊涂了。 李翠兰知道吴痕是修行人,所以在博物馆时她找张秋生,而不找吴痕。修行人都喜欢捉鬼、养鬼、役鬼,强迫鬼做他们的奴隶。她看出吴痕的道行并不太深,她并不怕他,只是不愿找他做佑护人而已。 后来发现吴痕是非常好的一个修行人,知道她是一个鬼后一点没有歧视她,也没有一点要役使她的意思。但是,她还是喜欢跟着张秋生,因为他是普通人。 现在发现张秋生也是修行人,而且道行似乎比吴痕要深得多。还有李满屯似乎也是修行人,否则他背包里怎么会有符? 当张秋生空手使出法术时,李翠兰震惊了。那种法术的强大,让她惊心动魄,法术使出时发出的灵气都是金色的,这是怎样的威力? 道行这样高深的修行人,对自己这样一个鬼却平等相待。不知他修的是什么道?不管怎样李翠兰相信张秋生修的是一门仁慈的道,因为他会因为朋友有难而哭。 李翠兰再次庆幸自己跟对了人,他们不仅不会害她反而会保护她。她把他们当亲人,也能感觉到他们也把自己当朋友。 那些黑点近了,已经能清楚的分出人和马了。张秋生还是没动,再让李满屯多躺一会儿。已经接近黄昏,天格外的阴沉下来。透过密林,已经能看清那些哥萨克衣服的颜色。将李满屯那被子弹打破的背包塞进自己的背包里,张秋生在李翠兰的帮助下,小心翼翼的背起李满屯。挥了挥手,用内力将这块地方打扫干净,不留一点痕迹。 等李翠兰钻进背包后,张秋生掐了一个隐身诀,然后悄悄爬上一颗大树。背着李满屯站在树梢上,一个瞬移向着哥萨克们的后方而去。在这空旷的原野,极目四望没有任何障碍物,张秋生不怕用瞬移。按照张道函的说法,盲目瞬移如果碰到障碍物,像你这样的肉身会被撕扯或挤压成碎沬。 接连几个瞬移,张秋生停下来喘气。这瞬移不用跑路,一眨眼就从此处到了彼处,咋也这么累人呢?嗯,张秋生也就高中物理水平,也不想探索其中深奥的原因。他得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再来几次瞬移,天黑就不敢了。 稀里糊涂的又来了几个瞬移,他就像不带氧气瓶的潜水员,在水底猛潜一阵再露出水面吸口气再潜下去。 张秋生突然想到两个问题,赶紧停了下来。一是李满屯身体可经受得住这样瞬移,自己身体这么好都累的喘气,他一个重伤员能受得了吗? 想到这儿慌忙将李满屯放下,仔细检查一遍,很好。睡得很沉,伤口上的疤已经结好,疤周围的皮肤颜色也正常,没有红肿炎症迹象。好了,第一个问题解决了。李满屯没事就好。 第二个问题让张秋生头痛,自己稀里糊涂一阵猛蹿到底跑了多少路?刚才只是朝着大致的方向跑,目标是铁道。可只顾着不能碰到障碍物,没注意铁道。现在是不是跑过了?跑过了就要回头,没跑过就还要跑。现在是回头,还是继续往前? 头痛啊。爷爷奶奶还有姐姐都骂我做事慌慌张张,每遇大事无静气。骂的一点不错。这叫不听老人言,受苦在眼前。 人在遇到困难时总是想念亲人,张秋生现在就怀念爷爷奶奶,怀念妈妈姐姐。希望他们能骂他一顿,甚至打他几下。 家里人都吃过晚饭了吗?晚饭是家里的正餐。白天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只有晚饭才能团聚在一起,一家人欢聚在一桌。一边吃饭一边交换一天中遇到的有趣的事,或商量一下家务。简单、平实、温馨,中国普通人的家庭都是这样。 爷爷奶奶,妈妈姐姐还有小秋同一定在叨念我怎么还不回家。阿仁一定已经回去了,可我还没回家。一定让家里人着急了,他们一定在挂念我的安危。 让爷爷奶奶为我担心了,这是不孝。爷爷奶奶那么大年纪,还要为我操心,我就是个畜生。 张秋生陷入深深的自责。看看沉睡的李满屯。他家肯定也在为他还没回去而着急担心。他家虽然是修真之家,但也有人伦之情,甚至比普通人还要深重的亲情。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回去怎么向他家人交待?这是不义! 林玲呢,林玲这会也在吃晚饭吧?她肯定生气我还不回去,让她平白无故的焦心。林玲吃饭时生气,就喜欢用筷子戳菜。这时她说不定就假设某段白菜为我,一个劲的用力戳。嘴里还不停的说:“臭秋生,叫你不回来,叫你不回来!”唉,让林玲为我操心,这叫无情吧? 好在张秋生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自我反省自我责备一番后抺把脸。挥手用内力清出一塊空地,从手套里取出帐篷、睡垫、睡袋还有棉被等等。这些都是他从海参葳顺来的,当时没全拿出来。将李满屯安顿好,再将帐篷压严实。 然后又从手套里取出一个不锈钢锅,和一些牛羊肉以及鱼啊鸡什么的。这些东西手套里多的是,白天是怕李满屯惊讶没拿出来。 李满屯倒是没机会惊讶,刚刚出来站在张秋生身边的李翠兰却惊讶了。现在她毫无疑问的肯定,张秋生是一个修为高深的修行人。他连储物空间都有,那他的修为还用说吗? 得熬些汤,重伤之人要补水。医院里一般是直接给病人输液,现在只能给李满屯多喝汤了。以后有机会要学学护理知识,特别是打针输液的技术。手套里也要备一些常用药,现代医学还是很厉害的,不能什么伤都靠法术。尽量要做一个普通人,那些神神叨叨的事能少做就少做吧,除非万不得已。 不知附近哪儿有水源,不过好在遍地都是雪,干净的没有任何污染的雪。李翠兰帮着用雪将食材擦干净,又四处收集枯枝败叶,然后鸡鸭鱼肉一锅煮。 茫茫的乌克兰大草原上,天连着地地接着天,天地间一片漆黑像浓的化不开的墨汁。在这黑暗的中心燃起了一堆篝火,篝火上吊着一个不锈钢汤锅,篝火旁有三个东方少男少女。两个少男一个坐一个躺,而少女是个死了三百多年的鬼。 这现象十分诡异又非常和谐。坐着的少男拿一把勺子在锅里撇沬,蹲着的女鬼在拨着火以便让火烧的更旺。熊熊的火苗映照着女鬼,使原本苍白的脸平添了几分红润,竟然是无比娇美明艳不可方物。 张秋生不习惯两人在一起没话说。与娜娅、娜塔莎在一起是因为少男面对少女的心理压力,而与李翠兰在一起却没有这些。 张秋生没话找话说:“翠兰啊,你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我指的是理想类的。”这真叫没话找话,你与一个鬼谈人生谈理想? 李翠兰听了这话却是神情一震,好半天才说:“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国!” 张秋生用勺子舀了几把雪添到锅里,然后说:“这不叫愿望,更不能说是什么理想,只能称为短期目标。我们过几天就要回去了,这个目标很快就可以实现。而理想是指一种长期的,在未来要实现的目标。” 李翠兰沉思了很长时间,才幽幽地说:“我有两个愿望,在你来说根本不叫愿望,而在我来说,却根本实现不了。” 张秋生对李翠兰的愿望大感兴趣,催着她说:“哦,快说来我听听,看看我能帮上你什么忙不?” 李翠兰摇摇头陷入深深的悲苦中,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说:“没有人能帮上忙。仅仅是回国的愿望,我想了三百多年。你能说这不是一个理想吗?只是我很有运气的遇上你们,这个愿望才马上就要实现。” 张秋生也沉默了,他理解李翠兰心中的苦楚。他还记得李翠兰说过的,飘流在国外的孤魂野鬼,是孤魂野鬼中的孤魂野鬼。其中的悲哀凄凉,当时五个人都为之动容。 过了一会,张秋生还是说:“你还是说说到底是哪两个愿望吧,说不定能想到办法克服呢?这世上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事。” 李翠兰往火里添了一把枯枝,深吸一口气说:“我想做梦,哪怕是做一个恶梦。我活着时最爱做梦,做一个女孩都爱做的梦。可是,可是,现在我只是一个鬼,鬼是无法做梦的。” 今天两更。 第一百六十九章 李翠兰的第二个愿望 张秋生吃惊了,想不到她的愿望竟然这么小。做梦,就像穿衣吃饭,就像呼吸空气一样简单的事。在她却变成了一个无法实现的愿望。没有一点野心一点贪婪一点奢望的祈盼。 人,可以没有财富,可以没有社会地位,可以没有爱情。但,他起码可以做梦。而李翠兰连这可怜愿望都无法实现。 爷爷奶奶们能想到办法吗?他们可都是通天彻地,视造化为无物的人。有机会一定要他们帮着想想办法。 张秋生抬起头对李翠兰说:“回去后我问问爷爷奶奶们,他们本事大,说不定能想到什么办法。只是他们四处游玩,我也不知他们跑哪儿去了。”他对李翠兰说这话的目的,是给她一丝希望。让她多一点存在于这世界上的盼头。 李翠兰激动的全身颤抖,立即倒地给张秋生磕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她本来已跟大家一样老张、老吴、老李的瞎叫了,现在又回头称大人。 张秋生吓得连忙避让,一连声的说:“别别别,别这样。现在是共和国时代min zhu社会,人人生而平等,千万不能这样。” 李翠兰本来激动无比的心情被张秋生的搞笑神态与胡说弄平复了,不过她还是万分感激的一再谢谢张秋生。 张秋生表情认真的对李翠兰说:“翠兰哇,我对你说啊,以后千万不能这样了。你知道现代社会要人行跪拜礼的都是什么人么?都是要被打倒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的地主老财反动派。” 李翠兰就不明白了:“地主干嘛要打倒呢?还踏上一万只脚,还叫他永世不得翻身呢?” 张秋生卖弄知识的机会来了,岂会轻易放过?他咳了两声说:“地主他剥削广大劳动人民,那个,那个那个----”他想起来了,李翠兰那个时代,地主将地租给农民种收租子,那是天经地义。就像他自己将房子租给邓胖子,胖子开饭馆他收租金,这道理似乎是一样的。胖子总不会哪天跑上楼,一脚把他家门踹开,说他是在剥削劳动人民吧? 我操,这个知识就没法卖弄了。张秋生挠挠头皮说:“其实吧,那个吧,啊。打倒地主,再踏上一万只脚,这是政治。政治懂吗?” 李翠兰摇摇头说:“不懂,什么叫政治啊?” 张秋生嘿嘿地笑着说:“不懂?不懂就对了。我也不懂。政治啊,我告诉你,是一门极高深的学问。搞政治的人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天上知道一半,地下全知。搞政治的人,一般都叫政治家。你说一个人干事都干到成名成家的地步,那就乖乖不得了了,对吧?” 李翠兰猛劲的点头。连修为这样高深的张秋生都佩服,那肯定是极高明的人了。 张秋生松了一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可是糊弄一个三百年前的人,也不算多大能耐吧?那时代根本就没有这些事,人家不懂情有可原。你他娘的明明懂,却说不出个道道,就万难原谅了。可真要说出道道来,那自己就成了压迫剥削胖子的财主。问题就在这里,实际上我自己也不懂!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俺不懂装懂,那就不是“是知也”,而是“非知也”了。卖弄学问果然有害健康啊。好为人师者,人之患也。古人所言,诚不我欺啊。 不过,那个,还得继续糊弄一下。要不然等李满屯醒来,李翠兰向他请教,我就露馅了。李满屯家虽然有钱,但他家好像没房子出租,也没土地出租。他娘的,他家明明是修真人家,典型的封建主义。听说当初还顺应潮流成立人民公社,还吃大锅饭,还集体出工集体收工呢。 “嗯,那个,翠兰啊。现在呢,地主老财全都打完了,没有了。不懂就不懂吧,没什么关系。现在人人平等,都是同志。要是生人不认识,你叫他一声同志,准没错。要是认识,又不太熟,你在同志前面加上他的姓,就行了。” 李翠兰点点头说:“这个我知道,我暗暗的听苏联人都这样叫。偶而有中国人来,也有这样称呼的。我还以为是老乡的意思,原来是表示平等。” 张秋生欣慰地说:“翠兰啊,你真聪明。知道了吧,以后不能磕头,也不能叫我什么大人。要是给别人知道了,那可就害了我了,那就惨了。” 不磕头就不磕头了,不叫大人就不叫大人了,怎么就会害了他,甚至是害惨了呢?李翠兰又不懂了。不就是一个礼节一个称呼吗,有那么严重? “当然严重,非常严重,”张秋生拿出装盐的那个小瓶,往汤里一边加盐一边说:“这年头还接受别人磕头,还让人叫他大人的人,就是什么啊?就是封建余孽,就是践踏人权,人人得而诛之的坏人。最起码也要遭人唾弃的狗屎。要是年轻人,那他这辈子就算完了,没哪个女孩愿意嫁给他。你说像我这样一个大好青年,混得连老婆都找讨不着,还有比这更严重的吗?” 李翠兰没想到磕个头竟然会有这样的后果,还想问些什么。张秋生已经在叫李满屯起来吃饭了。 睡觉虽然对伤口恢复有好处,但补充营养更重要。失去的血要补回来,新生成的肌体也要营养巩固。这不是符咒能起到的作用,只能靠增加营养,这个在阿仁身上得到充分证明。 李满屯被叫醒,看了看帐篷,稀里糊涂的以为还是在海参葳。听张秋生叫他吃饭,还问老吴、老孙呢,还说阿仁是伤员让他先吃。 张秋生没说话,默默的舀汤装肉,试试咸淡和看看烫不烫,然后递给李满屯。刚才与李翠兰东扯西拉,无意中也是为自己减压。现在看到李满屯,他又陷入自责中。 李满屯直到看见李翠兰,才慢慢清醒。才想起是自己负了重伤,是张秋生救了他。李满屯也没说废话,兄弟间说些感激的话太肉麻,一切都在无言中就行。但是,感激的泪水却控制不住,顺着脸颊一直流入碗中。 张秋生也怕肉麻的话,兄弟之间过命的交情无需多说。他问李翠兰说:“你还没说第二个愿望呢,说来我们听听,也许能想想办法帮你实现。” 李翠兰看着李满屯控制不住激情而流泪,这种场面非常令人感动。突然听到张秋生问她话,微微一怔马上知道这是要分散李满屯注意力。可是自己的第二个愿望同样是无法实现,想起来也是心酸。 “第二个愿望也是你们不会当回事,甚至是讨厌。而在我却是根本没可能实现。说出来你们别笑啊,我的第二个愿望是想出汗,包括流泪。能在阳光下出一身汗,多好啊。我现在不怕阳光,可就是无法出汗。我知道鬼是没有汗的,这个愿望是妄想。” 鬼是可以吸取食物精华的,否则人们就不会给阴灵上祭了。李翠兰面对诱人的肉香无动于衷,却妄想着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 张秋生与李满屯都没有说话,默默的喝汤、吃饭。 这个汤的味道没有在海参葳时的那么鲜美,难道是盐里面的灵气粉失效了?有可能,灵气丹被刮成粉,灵气就挥发了。不过关系也不大,李满屯不像阿仁。李满屯内力深厚,不像阿仁一点没有。 李满屯毕竟是玄门正宗出身,虽然没有正式修道,但也听说过一些修真界的事。他想了很长时间说:“翠兰啊,我好像听说有一些专修驱鬼捉鬼的道门,在他们所需的天材地宝中有一种叫鬼泪的东西,是非常珍贵非常难得的宝物。要照这么说,那鬼就是有眼泪的了,你怎么不会流泪呢?” 李翠兰拿一根树枝一边拨火一边说:“是有一种鬼可以流泪。我被巫师捉去做法器时,那一百多名鬼中就一名。那必须是女鬼,必须是为情自杀或被杀,反正是为情而死。死的又极为不甘,生前又得是极为强悍的xing子。这种不甘又强悍的怨念支撑着她成了鬼。 我们一百多名鬼同为一个巫师役使时,就她最为难緾。她的鬼力极差,连我都不如。可一点亏都不能吃。甚至是没占到便宜,在她就算吃亏。” 两个人听了就觉得奇怪了,李满屯说:“既然这么讨厌,大家合起伙来干掉她就是。难道鬼之间也讲究顾大体、识大局?讲究相互团结,相互帮助?” 李翠兰说:“有巫师护着她呢。开始大家也不明白,后来等她鬼力上升到一定程度后,巫师故意带她去生前的情郎那儿,故意让她看情郎与妻子的恩爱,激的她发狂。她掐死了情郎的妻子、孩子,吃掉了她们的魂魄,并要情郎跟她走。 第一百七十章 你才是鞑靼鬼 一个是鬼一个是人,你让人怎么跟鬼走?那不就是让人死吗?情郎吓的大哭求饶,可她还是掐死了他。最后,她哭了,流出了眼泪。鬼只要流出眼泪,就等于没了,连气都不剩,她全部的一切都化成的那一滴眼泪。 我们都明白了,巫师之前一直护着她,要的就是这滴鬼泪。 巫师自己也因这滴鬼泪而死。为什么?别的巫师知道了就来抢呀。我们巫师法力不如人,就被打死了。” 张秋生好奇的问:“那巫师死了不也变成鬼?巫师鬼呢?他跑哪儿去了?他生前都那么厉害,死后变成鬼那还了得?我们得躲着他点。以后请个高明的法师来,将他捉了也给你役使役使玩儿。” 李满屯遇上这样的话题最是来劲,连伤势都忘了,接口就说:“对对对,这叫风水轮流转。三百年前他役使你,三百后你役使他。他役使你,你还有机会翻盘。你役使他,我们得想个招,要他永世不得翻身。哎,那个老张,你鬼点子多,给翠兰支个招。” “这个不行,”张秋生头摇的像拨浪鼓:“这个我不熟。我要是学这个,不用等国家政府上门破除迷信,爷爷奶奶就先打我一头包包。 不过呢,这个专业的事要请专业人员来做,这叫术业有专攻。我们可以请茅山道士啊,那可是百年老店,国内名牌。还可以去龙虎山请天师啊,那可就更是优质名牌了。 要不,干脆悬赏招聘。谁能将这个巫师拿下,奖励一百万;谁要是能让翠兰役使这个巫师,再奖励一百万。我说的是美元。重赏下必有勇夫,那些民间高手一定会踊跃报名。” 李翠兰知道这两人胡扯的毛病又犯了。她喜欢他们这种乐观精神,天大的困难,天大的挫折都难以让他们消沉,要不了一小会就会重新快乐起来。 张秋生盛了一碗肉给李翠兰说:“吃吧,我知道你会吃。” 李翠兰背对着他们吃肉。吃完碗里的肉还是完好无损。她将碗里吃过的肉倒掉,用雪擦洗干净。 不早了,张秋生扶李满屯钻进睡袋,再将帐篷拽严实。 李翠兰去拾柴火,在这皑皑白雪覆盖的荒原,漫漫长夜篝火不能熄灭,必须准备充足的柴火。 张秋生在火边打坐。他很少正经打坐修炼,现在不是正好没事无聊吗?这也是排解无聊的最好办法。 没过一会,李翠兰突然慌慌张张的跑回来。 李翠兰跑到张秋生背后躲着还发抖,看来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张秋生刚想放出神识查探,一个粗野的声音就传到耳边:“哈哈,别跑,快让我吃了你。能被我,英勇的谢尔甫洛夫将军吃,是你的荣幸。快来感谢我吧!” 话刚落音,一个高大威猛的,穿着古代铠甲的鬼怪就来到面前。此鬼怪的脸被那种只有古代才有的战盔包裹,看不清具体长相。不过从他绝不低于两米的身高,粗壮的腰围脸相必定也很生猛。 这鬼怪来到篝火旁看见张秋生一楞,随即又是一阵怪笑:“哈哈,哈哈,今天运气真不错,竟然是两个鞑靼鬼,可以饱餐一顿了。哈哈哈哈----,” “你才是鞑靼鬼,你老母才是鞑靼鬼,你一家都是鞑靼鬼。”张秋生一口气骂完,才认真想招,如何对付眼前这猛鬼。 这鬼明显实力强横,不是好相于之辈。穿着连脑袋都一起护着的铠甲,靠拳头恐怕很难打痛他。他想起手套里还有一堆法宝,可是用哪件才能打死或重创这傻-逼呢?这些法宝从来没用过,不知道好不好使。 “你竟敢骂我,你竟敢骂英勇的谢尔甫洛夫将军是鞑靼鬼?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撕成碎片再吃了你!”凶鬼朝张秋生望了望,突然又怪笑起来:“哦,哈哈哈哈。是的,我承认你目前还不是鬼,不过马上就是了。我要慢慢吃掉你。我要让你知道侮辱我,谢尔甫洛夫将军的代价! 我得赶快,免得被别的鬼抢了。他们都闻到了美味,像草原饿狼一样扑过来。”这个猛鬼说着就向张秋生扑过来,嘴还说着:“让我将你变成鬼吧!” 张秋生握着一塊毫不惹眼的板砖,迎着凶鬼冲上去,跳起来抡起板砖就砸。凶鬼见张秋生不仅不怕,还敢冲上来跟他对打不由微微一楞。不过他怎会将一个凡人放眼里,挥起拳头朝板砖击去。轰隆一声巨响凶鬼胳膊断了,板砖完好无损。张秋生毫不停留,抡起板砖再次砸到凶鬼脸上。 凶鬼如山一般的身躯轰然倒地,连脑袋都被砸没了,双腿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动静。李翠兰在旁边都看傻了眼,张秋生这也太厉害了吧?这个凶鬼她都看不清实力,只感觉非常非常厉害。那如山一样的气势压得无论人或鬼都只有颤栗的份,看见他就产生不了任何反抗的念头。可是却被张秋生两下,就那么两下给灭了,连脑袋都被打没。 张秋生心情也很激动,只是觉得爷爷奶奶们太牛逼了。随手制作些个法宝就是优质国产,国际iso质量认证啊。又急忙对李翠兰说:“听说鬼对鬼来说是大补的,你快趁新鲜的将这傻-逼吃了。晚了营养流失就不好了。” 李翠兰尽管听惯了张秋生的怪话,听到张秋生如此怪话还是忍不住想笑:“不吃,我吃相太难看,回头你会笑我。” “吃相难看打什么紧?”张秋生大咧咧地说:“老李、老孙他们吃相不也难看之极?快吃,快吃,什么东西都是新鲜的才好吃。你怕难看就背过身。” 这个凶鬼吃下去,可以抵她上百年的修炼,李翠兰当然想吃。听了张秋生的话,也不管难看不难看了,背过身子就吃起来。 李翠兰还没吃到一半,阴风四起搅得积雪满天飞舞,呼拉拉一下来了一支百多名鬼兵。为头的是一个如同刚才那个谢尔甫洛夫将军一样的猛鬼,不过这个猛鬼是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与这个凶鬼一样骑马的还有另外十来个鬼,大概是古代军队编制中的百夫长。 张秋生背对着李翠兰说:“别怕,抓紧时间吃。新的大补之物又来了,这个吃完了好吃别的。” 这队鬼兵看见一个女鬼坐在一个人的背后,正在吃另外一个鬼。这种诡异的现象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一时间场面变得静悄悄的,都楞楞的看着李翠兰大吃特吃,吃得不亦乐乎。 李翠兰当然是抓紧时间吃了。快快吃完。不为别的,起码也可以帮张秋生打架。这可是成建制的鬼兵队伍,这次是万万打不赢的了。当鬼三百多年,从来没打过架,即使是在被巫师役使时,也是别的鬼在前面打,她躲在后面呐喊。不过能遇上这些好人,在这最后时刻痛痛快快打上一架,然后与张秋生一起烟消云散。值! 鬼兵们不淡定了。孤鬼在那边吃的津津有味,我们却在这边傻呼呼的看着。千夫长向一个百夫长下了一个什么命令,那百夫长冲出队伍向张秋生这边冲过来。大概是因为只有一个鬼与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吧,这边只出一个百夫长。 两世加起来打架无数的张秋生哪不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右手一抖,一条绳索朝千夫长飞去,一塊板砖砸向百夫长。 百夫长面门中砖,翻身掉下马来双腿抽搐了两下不再动弹,再一看脑袋也被砸的稀烂。而千夫长没机会看他的下属了,他被同时飞来的绳索套住脖子又被扯向天空,然后重重的摔到李翠兰身边。 张秋生背对着李翠兰说:“快趁热吃了。冷了不营养。”说完手一抖将那没脑袋的百夫长也拎了过来。 鬼兵队伍一阵喧哗,立即骚动起来。一柄飞剑绕着鬼兵转了一圈,前排的全部倒下。张秋生现在是试验他的法宝,目前所用过的都不错,不愧是国产名牌。 鬼兵队伍却一下静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张秋生像钓鱼一样将他们的百夫长们一个个的钓过去,砸在那女鬼身边一字排开,等着让女鬼慢慢品尝。 鬼兵们发一声喊,争先恐后掉头就跑,唯恐跑慢了被钓过去让那女鬼吃了。张秋生也懒得追,太多了李翠兰吃不了许多,只能拣肥壮的送给她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凶鬼。听第一个凶鬼说的,好像有许多很厉害的鬼都闻到了李翠兰的气味,都要赶来吃这美味。这“许多”指的仅仅是这一队鬼兵,还是指另外还有许多鬼王指挥着鬼兵要赶来? 张秋生掀开帐篷,见李满屯睡的很熟,又加点了他的甜睡穴。让他稳稳的睡觉吧,如果还有鬼来由我来对付就行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误入古战场 不知什么时候,张秋生手上多了一把小提琴。如泣如诉的琴声,在深夜的乌克兰大草原上空响起。篝火映照着琴手的背影,好像是在向苍天向大地诉说着一个哀婉动人的故事。 这是齐普里安·波隆贝斯库的《叙事曲》。罗马尼亚国歌《三色旗之歌》的作者,一生困顿贫苦四处漂泊命运多舛,但始终保持着热爱祖国,热爱家乡、热爱亲人的情怀。在意大利,年轻的音乐家站地中海狂风呼号浪花四溅的礁石上,拉着这首小提琴曲,怀念着祖国,怀念着深爱的姑娘。在囚牢,年轻的音乐家拉着这首小提琴曲,感动的惯犯也泪流满面而忏悔自己的罪行。 张秋生琴技并不好,但他此时对祖国的热爱,对亲人的思念,对爱情的憧憬无不与此曲相呼应。他完全投入进了音乐的意境,如痴如醉忘我的拉着琴。 一曲结束,张秋生坐在篝火旁,陷入深深的沉思。 月亮也似乎被琴声中那对祖国对亲人对心爱姑娘的深深眷恋所打动,终于露出它皎洁的身姿,给茫茫雪原披上一层银色的光辉。月色与白雪交相辉映,极目所望近旁的树林,远处亮晶晶结冰的小河,一切变得如此清晰。 李翠兰已经解决掉所有的鬼尸,正盘坐于地贪婪的吸收着月之光华。尽管她此时是坐着的,也可以看出她身体明显变得高大。 今天是农历十五?否则月亮怎么这样圆。那么公历是十几号?苏联怎么还没解体?难道由于我的重生历史发生了偏差,苏联缓过劲来不解体了? 张秋生晃晃脑袋,不想这些国际大事,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我也不想当政治家,只想依爷爷奶奶的心愿考个大学,毕业后找个马马虎虎的公司当个小职员,安安稳稳的服侍好二老就行了。什么修道成仙,什么升官发财等等他连想都没想。甚至已经拥有的亿万家财都没往心里去。他搞钱只是觉得这钱该搞,搞到手了也就算了。正像后来流行的一句话,重在拼搏的过程,而结果并不重要。 起风了,乌云又遮住了月亮。大地又恢复漆黑一片,无边的黑暗中只剩下这一点篝火的亮光。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冷。不是人们通常感受的寒冷,而是砭人肌肤的阴冷。 张秋生知道更厉害的鬼来了,这样的先声夺人应当是极其厉害的鬼。他坐着没动,静静的等待它们的现身。 李翠兰站起来了,挡在张秋生前面。尽管她非常害怕,但她认为不能让张秋生一人为她战斗,而她却坐亨其成。 张秋生猜到李翠兰的心思,也知道她现在正紧张害怕。于是轻松平静微笑着说:“翠兰啊,你长高了吔。靠,比我都高了一头。以后我可不敢与你站一起了,男人比女人还矮,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李翠兰连忙说:“不是啦,刚刚吸收了过多的阴灵之气,才这样的。有时间炼化一会,就可以恢复原样了。” 张秋生夸张的大叫:“别啊,现代女xing是以高为美。” 李翠兰娇嗔道:“那不是让你丢人吗?” 张秋生做出电影中英勇就义的模样说:“为了李大美女,丢人就丢人吧!俺豁出去了!” 看着张秋生那搞怪的样子,李翠兰不由的弯腰大笑,紧张害怕的心情完全放松下来。竟然没对此时围上来的鬼兵鬼将瞧上一眼。 从气势看,这次来的鬼比谢尔甫洛夫将军与那个千夫长都要高上几个境界。手下带的鬼兵也比千夫长多上二十来倍。这叫什么,叫万夫长或两千夫长? 万夫长见这娇艳如花的女鬼完全没将他放在眼里,气得哇哇大叫,眼睛似乎都要从护具里瞪出来。 现在可以肯定,自己是闯入了一个古战场,这才能解释这儿鬼兵为何如此之多,来了一拨又一拨。历史上这儿发生过残酷的战争,造成很多军队全军覆没,所以战死将士的阴灵如生前一样保持着原建制?不知这儿在古代属于哪个国家,军队首领如何划分等级,各级指挥应当如何称呼?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就以万夫长、千、百夫长称之吧。 对上这样强横的凶鬼,张秋生对自己也没多大信心。他不敢托大仅凭绳子将它钓过来,也不敢冲进它的队伍中与它对战。 不过,还是要试试看,不试怎么能知道谁强谁弱呢?再说了,自己的法宝也要试试威力啊。先找一个百夫长?不对,百夫长太不经打不说。从实力看,这个队伍有二十多名百夫长。两名比明显比百夫长强的。 不行,得重新评估,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大概是领头的万夫长,带了两支千人队。张秋生头大如斗,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第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第二擒贼先擒王。这两大古老的战术,是经过无数军事天才战斗英雄江湖霸主街头混混以无数的鲜血总结出来的百战百胜屡试不爽的经验。 呼----,板砖向万夫长飞去,不求有功只求牵制,要叫这个大boss没时间发号施令。刷----,一支狼牙棒向一个千夫长飞去,也是不求有功只求牵制。嗖----,绳索朝另一个千夫长飞去。 三股神识施用三件法宝,只有绳索是主要目标,其它两件都是牵制。正好这个千夫长有点缺心眼,看着板砖与狼牙棒朝自己上司与同僚飞去,操着傻-逼一般的闲心张着嘴盯着板砖与狼牙棒看,还觉得自己一双眼睛看两样东西看不过来。突然就觉得自己脖子一紧,整个身子就飞了起来。想要挣扎却发现一点都动弹不了,庞大的身躯飞向天空再重重砸向地面,然后彻底失去了知觉。 张秋生热情的招待李翠兰:“吃吃,新鲜麻辣,趁热的吃。别客气。”嘴里说着,手却没有空闲。绳索一抖又套上了另一千夫长的脖子,而狼牙棒却朝万夫长飞去同板砖形成夹攻之势。 那万夫长却甚是骁勇,右手持大斧左手持盾牌迎击一棒一砖,越战越勇。而板砖与狼牙棒也毫无花哨,板砖一下一下砸向盾牌,狼牙棒一下一下击向大斧。咣当、咣当、咣当,像铁匠在打铁。 张秋生一边指挥着板砖与狼牙棒与万夫长打斗,一边密切注视着面前两千多鬼的队伍。两千多鬼要是一涌而上,那可乖乖不得了。暗暗戒备着,心想刚才那个千夫长是缺心眼,现在要是哪个百夫长多长个心眼准备以多打少以众欺寡以强凌弱,打着群殴的主意就必须将其消灭在萌芽状态。稍有异动,立即灭之。迅雷不及掩耳盗铃,杀一警百杀鸡给猴看。 可是观察来观察去,张秋生发现两千多鬼兵个个都张着嘴巴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大boss与砖、棒苦苦打斗,那一份敬业精神那一种全神贯注真叫张秋生汗颜。 张秋生现在算明白了。以前他看《三国演义》、《水浒》就总是不懂,哪怕这一方是百万雄师,对方只有三数千老弱残兵,这一方哪怕是操正步也能将对方踩得骨头渣都不剩。可这一方偏不,他们要派出一员大将与对方头领单挑。 结果呢?结果往往是强的一方大将不是被一刀斩于马下,就是被一枪搠了个透明窟窿。给对方创造一个以弱胜强以少胜多的战例,给那弱方头领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最可笑的是,还由此得出一个治军宝典:三军易得,一将难求。我操,这都叫怎么回事?所以张秋生是坚决不相信,认为那是小说家所言当不得真。 可现在的场景颠覆了张秋生一向的观点。古人打战还就真这样打,虽然这是外国的古人,可这也是古人不是?像有些人说的古代人思想单纯,没现代人这么多花花肠子。 也是啊,想那两千多年前赵武灵王搞改革,也就是将军服的长袍下摆剪了改成短装,将乘马车打战改成直接骑马打战。就这么小小的变动,却成了历史上有名的重大改革,叫做“胡服骑射”。不可否认的是,骑兵做为重要的军事力量一直延续了两千多年,直到三四十年代的抗日战争都是战场上不可忽视的军种。 但是,将领们单挑士兵不掺和的好传统咋就没传下来呢?那样的话,希特勒直接与斯大林单挑,邱吉尔与墨索里尼单挑,日本天皇与罗斯福单挑。咱大中国有两个领袖,东条英机随便找哪个单挑我们都认账。那样不是没老百姓什么事吗?何必要死几千万人呢? 张秋生上课思想开小差开习惯了,现在紧张激烈你死我活的打架也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心里猛然一惊,赶紧定神一看,乖乖不得了。原来万夫长打的心中焦燥,突然张开大嘴喷出一口黑气。这黑气污秽之极,张秋生站的远远的都感觉到刺鼻的腥臭。 第一百七十二章 战鬼兵 法宝受了秽气的玷污,让张秋生的指挥变的困难滞重。操,还有这么打架的?在麒林道上这叫打不过人拉屎。奶奶的,这腥臭比屎还难闻。 刷、刷,一钢鞭一软鞭飞向万夫长,板砖与狼牙棒返回。 返回的法宝被蒙上了一层秽物,厚厚的黑色粘稠的糊糊。看了就让人恶心,更别说那刺鼻难闻的气味。张秋生引导着法宝钻进雪堆,双手擦洗着法宝,神识却认真的操控着钢鞭与软鞭。现在不能大意了,可没有许多法宝让这恶鬼玷污。 本来沾染秽气的法宝最好用火来烧,这个张秋生也知道。但一来他自己还没那能耐发出三昧真火;二来也不愿放篝火里烧,上面吊着汤锅呢,被秽气熏着那里面的汤就没法喝了。 古人云,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今人说,刚柔相济打架必赢。一钢鞭一软鞭,一硬一软,让万夫长苦不堪言。钢鞭秉承刚才板砖、狼牙棒威猛之道,直上直下狠狠的砸,软鞭羚羊挂角无迹可循。硬的砸得恶鬼手臂酸麻,软的令它头昏眼花。 古人中也有那种不墨守成规,具有改革意识的人?张秋生是时刻都警惕着那二十多个百夫长,对于他来说这些百夫长才是最可怕的。他们要是发动进攻,一窝蜂的冲过来就很麻烦。他还是不太相信古人打仗真的是头领们的单打独斗,这些鬼兵明显是成建制的被消灭就是证明。 果然,一个百夫长向张秋生这边看了几眼,回过头再看看首领的战况。发现首领情况不太妙,又朝张秋生这边看过来,突然大叫了几句。张秋生听不懂它叫的是什么,但能猜到肯定是叫:“弟兄们抄家伙,冲啊----” 张秋生哪容得它发动进攻,那还不乱了套?立即绳索出手,向这不守规矩的百夫长飞去。 鬼兵百夫长冲锋的命令没发完,就觉脖子一紧身子飞向天空又重重摔下,在女鬼脚下排队等着被吃。此举果然镇住了其它百夫长,一时没有了再敢出头喊冲锋的了,最起码是暂时没有。枪打出头鸟的中国古训在哪儿都通用,包括在国外的鬼界。 钢鞭势大招猛,软鞭轻盈灵动,恶鬼万夫长坚持不了又故技重演,大嘴一张准备喷黑气。可是这次没上次那么好了,现在张秋生是全神贯注。见恶鬼又要喷黑气,钢鞭立即升得高高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万夫长的头顶。软鞭绕到它脑后,对准脖子就是一鞭。 万夫长立马扭头准备朝软鞭喷黑气,软鞭却不等招式用老又转而甩到它前面,还是朝它脖子上抽。而钢鞭却直落而下,对准它头顶戳下。 万夫长听到钢鞭下落时带出的呼呼风声,不假思索立即仰脸要朝钢鞭喷黑气。冷不防脖子上被软鞭抽中,疼得它浑身直哆嗦含了多时的黑气硬生生的被迫咽下肚。来不及感受咽下自己黑气的痛苦,赶紧举起盾牌迎击钢鞭下砸。咣当,一声大响,钢鞭立即弹向半空,然后又重重落下砸向恶鬼头顶。 恶鬼张开大嘴,正准备向钢鞭喷气就觉得脑后风声大起,软鞭已经向它后脖袭来。脖子是恶鬼铠甲与头盔的连接处,是全身防护最薄弱的地方,刚才已经吃了一鞭疼痛还没过去,现在不敢怠慢赶紧举大斧迎击。 轰,啪。钢鞭击在盾牌上,软鞭抽在大斧上。恶鬼奋勇抵挡住,刚刚想喷的黑气又一次被自己咽下去。它自己的黑气对自己的伤害当然不会太大,但心中却也无比的郁闷和憋得慌。当下怪叫连连,将大斧与盾牌舞得水泄不通。 张秋生倒也不着急,知道恶鬼再么厉害天亮也得消失。所以只是緾住恶鬼不让它喷黑气,同时密切注视它的众手下。 张秋生不着急,可鬼兵那边众百夫长着急啊。眼见着自己这边的最高统帅打不赢那个凡人,而那边的女鬼的身形越来越高大它们这些百夫长合起伙也不是其对手了。如果任其将剩下的半个千夫长吃完,再吃躺在地上排队等着被吃的百夫长。吃完再与那凡人联手,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一众百夫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实力大约是比较厉害的作了一个手势,意思大概是大家一起上。可是手势没作完,脖子一紧身子就飞向半空,重蹈前面百夫长的覆辙被砸到女鬼旁边排队等着被吃。 什么叫枪打出头鸟?这就是。众鬼兵一阵喧哗,然后就是沉寂。他们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个凡人不是普通凡人,大概就是在鬼界中传说的修士。因为这儿鬼兵众多,所以从来没哪个修士上这儿来找麻烦,它们也就从来没见过这种上帝的使者。今天算是见识了,果然是厉害无比。 万夫长见自己手下如此脓包,被一个修士吓得畏缩不前,气得哇哇大叫。大概意思是要他的手下往前冲,几千鬼一哄而上打群架。 张秋生现在发现鬼直接与他说话,他能听得懂。而鬼们相互之间说话他就听不懂了。这不是他不会俄语或乌克兰语的原因,也不是鬼会现代汉语。而是鬼与他说话,其实是一种直接的精神交流。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万夫长的哇哇大叫的意思是要手下打群架,这是明白无误的。众鬼兵由害怕到转而鼓起勇气往前冲,这中间是得有一个过程的。 张秋生趁着众鬼兵犹豫不决踌躇不前的当口,分别给钢鞭与软鞭各加了一个千钧符。 轰隆,噼啪。两声大响,震撼夜空。恶鬼连人带马摇摇晃晃,硬挺着没摔倒。没倒?再各加两道。得抓紧了,待众鬼兵一窝蜂冲出来就迟了。 轰隆隆隆----,噼啪啪啪----。恶鬼还是没倒,只是与其说它强悍还不如说是它的马强悍,马硬撑着没倒恶鬼只是拼命夹紧了马而已。它本身就如风雨飘摇的破船,已经不堪一击。 张秋生不忍伤害马儿,绳索一抖奋力将这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恶鬼钓了过来。 自己的统帅已经成了女鬼的食料,剩下的鬼兵群龙无首,出于对这个神秘修士的害怕恐惧,刹时一哄而散。张秋生也没趁机追杀。各种生灵的存在都有其理由。除非危及自己或朋友的生命,否则绝不滥杀。刚才万夫长的坐骑他都不忍心连累,何况这些鬼兵。 张秋生掀开帐篷看看,见李满屯睡的很好,又给他将帐篷拽好。再跑远远的地方取来干净的雪,给汤锅添水。做这些事时,始终不看李翠兰。李翠兰说她吃相难看,这话他相信。鬼吃鬼难不成还赏心悦目? 干完这些活,张秋生才认真仔细的擦拭板砖与狼牙棒,这两件被法宝玷污的厉害。先用一层真气将自己双手包裹起来,再拿着法宝去到很远的地方用雪好好擦洗。擦干净了还不放心,又拣了许多干柴点起火,将法宝放火里烧。 从刚才的打斗可以知道,自己对这法宝的掌握还差的很远,操控能力也不行根本发挥不了法宝本来就有的威力。最后在钢鞭及软鞭上加千钧符,是个非常臭的招术,因为法宝本身就应当能加大打击力度。 张秋生坐在火堆边做着战后反省,看着火焰渐渐变小,正考虑要不要再拣点柴添上。突然听见轰隆隆的一片声响,是骑兵队催马奔驰的声音。绝不能让它们冲到那边,李满屯还在熟睡。张秋生一个瞬移阻挡在这个马队前面。黑呼呼的骑兵队朝他飞奔而来。 这队鬼骑兵不像刚才的鬼兵,它们穿的不是古代的军服,拿的也不是古代兵器。没有铠甲没有头盔,而是头戴黑色的皮帽,身穿黑色的皮衣,挥舞着亮闪闪的马刀气势如虹的冲杀过来。 飞剑带着尖啸旋转着向鬼骑兵杀去,刚刚擦干净的狼牙棒也是旋转着向鬼骑兵扫去。鬼仰马翻,鬼头滚滚。但鬼骑兵悍不畏死,前赴后继一往无前继续冲锋。 张秋生已无法再用法宝,他的神识只能同时使用两件。三股神识还要留一股以备不时之需,不到万不得已不敢随便乱用,何况还要密切观察敌情。 一个异常骁勇实力强悍的鬼兵,见飞剑向它杀来一个翻身躲入马腹下,然后又一个翻身上马向张秋生奔来。 张秋生正指挥着狼牙棒与飞剑。见这鬼兵如此凶悍,想也没想甩出一柄水果刀向它飞去。这水果刀不是法宝,这样甩出去弄丢了也不心痛。但奇迹出现了,这水果刀直刺鬼兵心脏后,这鬼兵立马消失。但是却以水果刀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大的漩窝,周边的鬼兵无论多厉害都被吸进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什么叫法宝? 早知道有这好东西,刚才何必怕那些鬼兵一哄而上啊。张秋生看着那漩窝越来越大,吸力越来越强,周边鬼兵纷纷避让不及统统被吸进去。张秋生像操作吸尘器的清洁工,操控着水果刀四处游走。鬼骑兵避之唯恐不及,四散逃窜。 哇哈哈,哇哈哈。张秋生仰天大笑,你们别怪我,要怪就去我爷爷奶奶们。他们太牛逼了,你们要不服就去打他们。哇哈哈----。 专业的东西就是好使啊,做专业的事就得用专门工具。想想一直都用这水果刀切菜割肉削水果,真是太对不起你了啊。爷爷奶奶们没说你是法宝,你可怪不得我啊。 张秋生记起了当初航婳奶奶与非静、顾觉斋爷爷制作这水果刀及短剑时,就是先弄了一个阵法将短剑里原本的冤魂吸进去,制做好又将它丢时阵法里将里面的冤魂再拘进去。同时这个阵法也附着在水果刀及剑上了。那个阵法就是一个漩窝。当时看着并不起眼,没想到威力这样强大。看来,这个阵法是专对鬼魂阴灵的。 张秋生不知道,航婳与顾觉斋不拿这水果刀与那短剑当法宝,是因为一来它们虽然是非常优质的钢材,但毕竟是普通材料没有经过炼化。二来他们是正宗玄门没将这些对付阴神的招术当回事,当然也就不将它们当法宝了。他们纯粹是哄孙儿玩呢,法宝不法宝的有什么了不起? 其实附在水果刀与短剑上的阵法非常厉害,它可以吸附任何阴神,鬼魂就更不在话下。这个阵法本来是航婳的,但在一次的偶然机会下被张道函发现。张道函与非静、顾觉斋及航婳是亦师亦友的关系,有什么好东西都愿意与他们分享一下。 他自己的那个吞噬仙诀不能外传,但取一部分再变通一下加在航婳的阵法上还是可以的。这样一切没有**的阴魂、阴神只要遇上这个阵法都会被吸进去。没想到今天却救了孙子一命。 风轻云淡,月亮又出来了。一切重新归于平静,似乎刚才这儿什么也没发生,仅仅是一个东方少年带着一个女鬼和一个负伤的同伴在这儿露营而已。 柴已烧尽,篝火就要熄灭。月亮西沉,天快亮了,这旷原已不能再待。要是再被直升机或哪个哥萨克发现,可比鬼们难对付得多。是的,是可以使用粘字诀让直升机坠落。但直升机在这儿老是坠落,必定会引起有关部门注意。 张秋生跑到另一堆篝火旁,他的板砖还在这儿呢。这儿的篝火也已熄灭,只剩下红红的余烬。反正也无事可做,他就坐在旁边等灰烬慢慢变冷。也是让李翠兰慢慢将那些鬼将们吃完。他知道,李翠兰吃完了肯定会钻进指骨里修炼,等形貌恢复正常才会出来。女人都爱美,女鬼也一样。 东方已露微曦,新的一天开始了。灰烬已经冷却,法宝被取出擦干净收好。李翠兰已不见踪影,必定是已经钻进她的指骨。张秋生叫醒李满屯,现在正是晨课时间。养伤不能忘了练功,而练功也是更好的养伤。 李满屯看着张秋生递过来的厚绒衣与羽绒服,奇怪地问:“老张,你这是在那儿搞来的?” 跟着张秋生不愁吃的,这已经在五人小组中形成了固定思维。李满屯对汤啊肉的没有任何疑问,却问衣服在哪儿搞来的。 “偷来的,”张秋生没法回答,只能随口胡说:“翠兰跑很远的路帮你偷来的。你的衣服从里到外破的无法可穿,而且全是血。” 李满屯看看衣服惊讶的说:“这是咱中国的衣服吔,你看这商标?” “靠,中国衣服好稀罕吗?”张秋生鄙视的望着李满屯说:“现在中苏边贸如火似荼,中国的食品、轻工业品如潮水般涌进苏联也不是什么新闻了。你不也是来做中苏贸易的吗?” “那倒也是。”李满屯心怀感激的说着,赶紧穿上新衣。他就没想到身上干净的新内衣是从哪儿来的。 其实这些衣服都是张秋生在麒林市时为舅舅梁司剑买的,只是一时没机会交给他。严格来说这衣服也不是他买的,是爷爷买好了叫他送给舅舅。舅舅虽然不缺买衣的钱,但你送会让他高兴。只是爷爷眼光没那么新潮,衣服式样有点过时。 李满屯练功。张秋生却又拣了一些柴重新生火,又加了新鲜肉与雪将已经冷了的汤煮开。 收拾好帐篷与睡具,李满屯练功完毕。用张秋生早就准备好的温水刷了牙,再用雪擦擦脸算是个人卫生打扫完毕。 吃饱喝足,张秋生背着寢具锅具李满屯空手,慢慢向远处的一个树林走去。 在树林中待了五天,两人轮流睡觉。张秋生睡白天,李满屯睡晚上。对总是不缺的食物,张秋生的解释是李翠兰天天到远处为他们偷来的。对这些话李满屯是深信不疑。鬼嘛,总是夜里活动白天躲起来的。李满屯对李翠兰这样辛苦为他们弄食物,还帮他搞到了衣服深深的感谢,暗暗下决心以后一定好好报答她。 李满屯身体已经完全好利落,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第五天的傍晚,两人吃完晚饭坐一起聊天。这是两人每天固定的聊天时间,因为天刚刚黑李满屯也不可能现在就睡觉。但今晚李满屯是不会睡觉了,他们已决定今晚就走。 李满屯看着篝火不说话,似乎陷入对什么问题的沉思中。张秋生最是见不得两人在一起枯坐,那比独自枯坐难受,因为独自一人是没人说话。两个人在一起无缘无故的不说话,其中一人必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么就是装逼。张秋生冲李满屯说:“怎么不说话,是装逼还是扮酷?” 李满屯摇摇头,又沉思了一会突然抬头问:“老张,武功到了你这样的水平,应当听说过修真吧?”说完就满脸期待的等着张秋生回答。 张秋生心里一惊,给他看出什么来了?或者那天夜里与鬼们打架时,声响太大把他惊醒而看见什么了?他马上又将这种想法给否决掉了,李满屯不是那样的人。要是他看见我与鬼们打架,肯定会爬起来参加一个,绝不会装睡。 告不告诉他真话呢?不说真话不是朋友之道。可说了真话,他身后的家族可能会牵扯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听说过,实际上我师傅就是修真者。”还是来个半真半假吧,万一牵扯出什么,让他们找爷爷奶奶们去。 “嗯?”张秋生的回答在李满屯意料之中,又出乎他意料之外:“那你为嘛不修真?凭你的武学修为那还不是水到渠成。” 张秋生摇摇头笑着说:“我师傅不让我学。他们说凭我现在的武功在社会上混,一般来说是没人能欺负的了。可如果沾上修真的边,那就是小虾米一个。不定哪天就给人灭了,那是哭都找不着地方哭。如果实在要修真,也要等四五十岁以后再修。为什么? 先享受青春享受生活啊!他们说大好的青春年华拿来修真划不来。修真这玩意儿,动不动就闭关,一闭就是几年上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都有,偶而闭个半年一年的那是家常便饭。 他们叫我和姐姐趁年轻多玩玩。等五十多岁以后,玩够了,美好生活也享受了,然后再修真也无所谓了,闭关就闭关吧。他们还说,与其年纪轻轻的闭关,等老了再出来。还不如先入世玩,等老了再修炼。”这些都他前世看网络小说的心得。 张秋生一顿大忽悠,把李满屯说的一楞一楞的。傻呼呼的望着张秋生眨巴眼睛,好一会儿才呼出一口气说:“你咋就这么好命呐,遇到这样的好师傅。俺咋就这样命苦呢!” “操,”张秋生鄙视的望着这家伙:“你怎么就命苦了?有吃有喝的还命苦,那广大劳苦大众呢?人家不活啦?” 李满屯的意思很明白。他原来是修真界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可现在别人都获得重大突破,纷纷筑基成功。可他却原地踏步,到现在连真气外放都做不到。在外边尽量躲着其他年轻修真者,以免丢人。可总是要回家的,家族长老每年底还要检查功课,督促小辈们用功。 这次回去要不了多久就放寒假,这样就要回家。他都能想像家中长老们见到他时的那一付婉惜的神态,还有没完没了的唠叨。张秋生师傅多好哇,竟然不要他修真。竟然认为玩比修炼重要,这是多么的英明神武啊。我咋就遇不上这样的师傅呢?不过,张秋生的师傅就是坐对面我也不能拜,谁叫我是家族式的呢?没有家族长老的同意你想改换门庭?那是找死! 张秋生听着李满屯忆苦思甜,看着他鼻涕都拖到下巴上不由好笑。至于吗?不就是真气外放吗,就弄成这样。站起来踢了李满屯一脚:“去,去把鼻涕擦干净了。恶心不恶心啊!假如、如果、要是你愿意让我帮你把一下脉,就把手也给我擦干净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打架的第一要务是赢 李满屯听了张秋生的话楞了一下,然后飞也似的去打扫个人卫生。毫无疑问,张秋生要是愿意出手,自己的这个真气外放说不定还真能被他解决。他连宋念仁那样一窍不通的都能打通,我这样只是出了一点毛病的没准真行。 家庭长老知道了会不会找茬?不知道,就是找茬也等以后再说。现在先把问题解决了,以后什么都好办。找自己的茬,大不了打一顿再罚闭关几个月一年。找张秋生的茬?切,他是普通人,你们不能对他用法术。凭武功打?李家好像没人打得他过。多派几个人一起上?哈哈,你一个修真世家几个打一个普通人,李家以后还做不做人了?想当初,秀英要打他姐姐,人家张秋然根本不和她打,只一个长跑就让秀英出尽洋相。 李满屯将手脸擦干净,规规矩矩坐到张秋生对面伸出左手。张秋生将李满屯手臂放自己膝盖上,伸出三根手指随随便便搭上桡脉。过了抽一支香烟的时间,张秋生放下手说:“老李啊,从李秀英的修为可以看出,你们老李家的心法是没问题的。你全身经脉畅通,内力也深厚。坚持一段时间应当有所突破。要想立即就让真气外放,我倒有个办法。只是这办法不是你家的,不知你同意不同意。还有你师父知道了,会不会反对?” “我师父?我师父是我四叔,他自己还千方百计的为我想招呢。”李满屯大揭自家老底:“我爸是老大,秀英爸是老二。我爸和秀英的老爸都不适合修炼,家里派他们出去混社会。其实包括我和秀英的爷爷都不是修行的料,都出去混社会。 秀英的师父是三叔,我的师父是四叔。都是堂叔了,亲叔叔都不是修行的料。现在秀英成功以武入道,并已圆满筑基。现在三叔成天在四叔面前得瑟,把四叔气的不行。他现在成天想的就是怎样能够让我真气外放,然后才能步入修真大道。 不过长老们可能会反对,那也没关系,要惩罚也是惩罚我。他们不会惩罚你这个外人的,再说你是普通人,他们也不好找你麻烦。这个你放心。” 张秋生一边在全身各口袋里掏摸,一边说:“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修真界的人要找我麻烦,自有我师傅给挡着。我正不知上哪儿找他们去呢,有那个修行人找我麻烦,他们必定会出来。只是担心你,家里会怎样整你?” 李满屯满不在乎的说:“也没啥厉害的惩罚,大不了打一顿再罚闭关几天而已,还能杀了我?” 张秋生说:“那行,只要你不怕我就开始了。先声明,很疼的,你受得吗?” 切,再疼还能比阿仁那次疼吗?阿仁可是全身经脉不通,他都抗过来了。我李满屯还不如阿仁? 张秋生终于从屁股口袋里找到一个小塑料盒。李满屯见过这塑料盒,知道里面装的是毫针,那次给阿仁打通经脉时就是这塑料盒。张秋生说:“我这就开始了噢,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针用上了就不能中途拔下来,否则伤人。” 李满屯点点头就准备脱衣。张秋生奇怪的问:“你脱衣干嘛?” 李满屯理所当然地说:“扎针啊,扎针不是要脱衣吗?” 张秋生摇摇头说:“我说老李啊,还是少见识啊。古代医者施针是不让人脱衣的。你想啊,咱中华在古代可比现在文明,现在跟西方人学强调什么**权。其实咱们古代才真的尊重**权。知道那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吗?你说,丈夫给一个女人施针,他能随便看人家的身体吗?再者说了,人家女人是宁愿病死也不能将身体给人看呀。 你说什么?男人?男人的身体也不给人看啊。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这身体是父母的,能随便给人看吗?所以古人穿的都是长袍大褂,个个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哪怕大热天的也照样这么焐着。就是不能给人看。 什么?我胡说?古代穷人也照样打赤膊。你这是抬杠,在那万恶的旧社会穷人是没任何尊严的。就这样也仅仅是做工、种地的穷人,那些在富人家为奴为仆的穷人也照样不能露身子,大热天也得焐着。 你说,在这种环境下医者怎么给人施针?就只能,对,你说对了。就只能隔衣施针。” 李满屯抬杠的xing子又起来了:“这也不尽然吧?外科手术怎么办?那个关公刮骨疗毒,不就露着胳膊吗?” 两个放着正经事不办,又抬起杠来。张秋生说:“当前,现在,眼目下,你说说在人们的心目中,是中医厉害还是西医厉害?不用我多说吧,老百姓都认为西医比中医好。好在哪里呢?你到大街上做个调查,十个有八个都会说西医外科手术厉害,西医的检查机器厉害。 中医师们都不服,懂点中医的人也不服。这里的情况太复杂,我们就不多说了。只说这外科手术,中医还就真不如西医。中医的外科主要是跌打损伤,无名肿毒。这方面一点不输于西医。但你得承认,中医在脑外科、眼外科、胸腹外科,还有泌尿、口耳鼻等等外科上真的不如西医。 为什么?古代人身体不给外人看啊!除了活人身体不暴露给外人看,死人也不给解剖。什么叫死者为大?就是死人比活人大。活人的身体都不让外人看,死人的就更不允许了。将尸体解剖,了解人体结构好为活人服务,那是想都别想。现在叫侮辱尸体,古时叫侮辱人家祖宗,要治大罪的。你说这么一种环境下,中医外科怎么发展?所以中医针灸也就练就了隔衣下针的绝技,比现在让病人脱光光的下针要难的多。” 李满屯扁扁嘴说:“你就绕吧,绕了半天你还没说关公为什么光了膀子刮骨疗伤。关公可是圣人,圣人都光了膀子,老百姓却焐着?打死我也不信。” 张秋生给沸滚的肉汤加了几大勺雪,将勺子在锅沿上敲的邦邦响:“遇上你这样的木榆脑袋真没办法,读书不思考还不如不读书。你知道关公所处的是什么时代吗?三国!三国是什么时代?那是群雄割剧,狼烟四起的时代。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战争年代,是乱世。 知道关公一边让华佗在骨头上刮啊刮,一边看春秋吧?知道春秋是谁编的吧?对了,是孔子编的。知道孔子他老人家是怎么曰乱世的?那叫礼崩乐坏。 知道什么叫礼崩乐坏?就是大家都遵守的礼仪道德都没人去讲究了,主旋律歌曲也没人唱了。战争年代人们早上起来要考虑的第一件事,就是今天上哪儿躲着别让乱箭给射中,别让乱刀给砍死。儿子别给拉了壮丁,老婆女儿别让败兵给糟蹋了。哪儿有时间琢磨礼仪道德,更没时间去唱歌颂皇上的主旋律歌曲,接下来谁当皇上还不知道呢,唱给谁听去啊? 处于这样一个背景下,大家伙都不讲究,你让关二爷一个人去讲究?关二爷是圣人,可他是武圣啊,说白了就是军人中的兰博万。军人的第一要务就是打胜仗,其他的统统靠边。 子路扶帽子将一条老命送掉了事知道吧?打架就打架,别讲什么礼义道德,先把架赢才是第一要务。讲廉耻的被人杀了,没有廉耻的却赢得胜利,他上台做了皇帝,于是在他的统治下大家也没什么廉耻。 华佗的外科医术达到登峰造极,也是他处于这样的背景。你把他放到大唐盛世,华佗大不了也就一个好郎中而已。你再想想中国那么多的盛世里出过几个外科医圣?对吧,盛世人们吃饱了没事,就讲究礼仪廉耻,道德文章去了。身体又不给人看了,死尸又不让人解剖了。 在那战乱年代遍地死尸,华佗也不知偷偷挖了多少死人解剖过多少尸体,才积累了丰富的外科经验。突然间就让曹操给杀了,好不容易积累的医术也没人继承。中医外科又停止不前,针灸也还得隔衣施针。” 李满屯觉得张秋生纯粹是歪理邪说,胡说八道。搜肠刮肚的想找出论据驳斥这种离经叛道的言论。可张秋生说完就开始拆帐篷,整理背包。李满屯大吃一惊,也顾不得反驳张秋生了:“老张你这是干嘛呢?” 张秋生头都不回地说:“收拾收拾准备开路哇,你不急着回家,我可恨不得一下子就飞回祖国的怀抱。” 李满屯大急:“你还没给我下针呢,不是说好了的么?” 张秋生在拆完了的帐篷里仔细翻找,看有什么遗漏的东西,慢条斯理的说:“你又不相信我能隔衣施针。我呢,又不喜欢看你脱光了的样子,皮粗肉糙的一点美感都没有。你要是女人,并且是那种细皮白肉的女人,哪怕你脱一丝不挂我也不反对。就你那身体?不带恶心人的。待会我还要吃饭呢,吃饱好开路。” 第一百七十五章 回到布市 “别啊,”李满屯大叫:“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你了?我说过你隔衣施针不行吗?我只是没见过这样针灸而已。算我孤陋寡闻行了吧?真不是不相信你。”为这真气外放的问题,李满屯是锣鼓敲破,法事做尽,一筹莫展,说不出的苦恼与羞辱。现在突然出现了希望的曙光,他哪能就此放过。为了迈过这由习武转向修道的难关、瓶颈,李满屯是刀山敢上火海敢闯,何况只是向张秋生说几句软话,打几个矮桩?这可是自己兄弟,兄弟间抬杠归抬杠佩服还真得佩服,这也不算软话。 张秋生放下正整理的背包,拿出塑料盒说:“这么说就对了嘛,坐端正了,俺们这就开始。抓紧弄完了早点上路,我可急着要回家。” 李满屯依言盘膝坐好,等着张秋生下针。张秋生捏着一根毫针正要扎下时,突然说:“不对,俺还有话没交待清楚。这个,八成是能帮你真气外放。只是,只是,那个可能有点副作用。可得先说明了。免得以后说我侵犯了你的知情权。” 李满屯知道这小子做事从来都拖泥带水,没完没了的搞怪,他装着大义凛然的说:“说吧,有什么副作用?” 张秋生笑嘻嘻地说:“恐怕有点那个,哈。嘴巴可能要歪点,眼睛嘛恐怕要斜,鼻子也许要横过来。我是先说好了,你要是怕,俺们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操,糊弄人呢。我就从来没听说过打通经脉还有这样的后果,武侠小说上也没有。这小子做好事从来不图人家感谢,就是喜欢捉弄人。“扎吧,我一个大男人也不讲究相貌,嘴巴歪就歪了,鼻子横了也就横了。” 这话说的让张秋生大为赞赏:“对了嘛,男子汉成天琢磨长相真的没什么意思,弄得像娘们似的。其实眼睛长斜了了也有好处,起码可以放心大胆的盯mm,人家mm压根就不知道你在看她。” 李满屯懒得搭理张秋生的胡言乱语,一心一意的准备让他扎针。张秋生嘴巴是胡说,但手上功夫一点不含糊这是大家都公认的。 张秋生像玩梭镖一样出手就是三根毫针同时扎入李满屯身体。李满屯只是凭突然获得的气感才知道张秋生已经施针了。心里正佩服的紧,张秋生又说话了:“哎,还有一个副作用忘了告诉你。那个,啥?就是可能会阳萎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久。” “停,停,停,”李满屯紧急叫停。虽然不相信张秋生的胡说,但还是十分害怕。这小子做事有时的确不靠谱,他要是哪根筋搭错了这事也不是做不出来。 停?已经迟了。张秋生“刷----”的一下将二十多根针全扎下去。李满屯原本以为张秋生要帮他打通什么他自己以前没注意的穴位。现在发现张秋生根本就没有去碰他的什么穴位,而是凭这二十几针刺激他自己的真气在全身急速流动。经过几个周天后,真气开始冲击周身各处穴位。 比如手上的少冲、中冲、关冲、少阳、商阳、少府、关府、劳宫等等,头部的神庭、印堂、上星、颅会等等等等。其实都李满屯自己平常也不断冲击的穴位,只是现在在张秋生的刺激下冲击的力度更大更强而已。哪里会造成鼻耳歪斜,阳萎不举了,尽胡说八道。 全身真气在针刺下前所未有的强劲,猛烈的冲击着各处穴道。确实很疼,这点张秋生倒没胡说。但李满屯完全能承受这点痛苦,他甚至希望这种痛苦来的更大更强烈一些。因为他知道,张秋生的这种方法一定行。 李满屯年纪虽小,但于修炼内力却是老鸟。以前不过是不得其法又没有强力援助,现在有张秋生的强力刺激并留下真气在他体内助其破关,经脉中真气汹涌澎湃冲击着各个穴位。大约一个来小时就将手上的各穴位冲破。 李满屯依次用各指头虚弹雪地,只见雪地上出现十几个淡淡的比针眼还小的痕迹。虽然距离不过四五厘米,可是李满屯却禁不住热泪盈眶,他终于成功了。 激动无比的李满屯翻身就给张秋生磕头。张秋生正百无聊赖的仰望星空,计算着还有多长时间月亮能出来。见李满屯给他磕头,吓得往地上一趴:“老李,发什么神经病啊?别把我的针弄坏了,你身上插许多针像刺猬一样好看啊?” 李满屯跪着没动,他今天轻易成功冲关,是受益于张秋生。无论是按武林或是修真界甚或是江湖规矩,张秋生都当得他师傅。这些天张秋生救命在先,授业在后,他必须拜谢。 李满屯弯腰准备磕头,看看张秋生趴在他对面。按规矩按常理,接受跪拜的应当在上。现在张秋生趴在地上比他还低,这头就没法磕。你总不能磕头时屁股翘得比对方还高,那也太不像话了。 李满屯说:“张秋生,你起来,坐好了,让我给你磕头。”张秋生趴地上说:“李满屯,你要咒我死就来痛快的,别来这招。” 李满屯说:“我要谢谢你救了我命,又帮我打通经脉真气外放。我非得给你磕头不可,否则我就不是人。” 张秋生还是趴地上说:“行,要谢你也来点实在的。磕个头又当不得吃当不得喝又不能卖钱,我要你磕头干嘛?这样吧,从今天起到回国止,你天天帮我打洗脚水,不准像孙不武那样赖皮。” 张秋生趴地上就是不起来,李满屯也没他办法,只得答应他的条件。两人爬起来,面对面坐着,李满屯好奇的问:“你是怎么就想起来这个好办法?既简单又实用,我以前怎么就怎么没想起来?我师父,还有家中长老怎么都没想起来?” 张秋生一边拿碗在锅里舀肉一边说:“你在家肯定是装乖宝宝吧?你家里人都以为你是好孩纸,腼腆、害羞、脸皮薄。我是什么人?我可是火眼金睛,打从第一次见面就看出你这家伙皮厚,比城墙拐角还厚,没有十分的力道真气根本钻不出来。” 操,我怎么就忘了,这小子从来都是做好事不说好话的人。一时也懒得跟他多说,拿碗舀肉盛汤。大恩不言谢,反正以后就跟这小子混了。起码在世俗界,甘当他的马前卒。 吃完饭,李满屯又继续打通关。 张秋生也没李满屯什么办法,这家伙就是一个武痴。张秋生不是天文学家也不是星相家,继续仰望星空也没什么意思。万般无奈只得将已打包好的帐篷撑起,铺好睡垫钻睡袋里睡觉。刚刚要睡着,李满屯就穷叫唤:“老张啊,麻烦你再给加把劲。” 张秋生极不情愿的从刚焐暖的睡袋里爬出来。看看满身被扎得像刺猬的李满屯,摇摇头将银针都收起来,拍了他两掌。这两掌所含的内力比刚才用针时要猛的多,老子疼死你,叫你没事瞎折腾。 张秋生干完活又赶紧钻睡袋里。不怕冷不等于不知道冷暖,零下二十多度还是躲睡袋里舒服。还是晚上睡觉舒服啊,这么多天都是白天睡觉,像工厂里上大夜班的工人一样。 睡了这么多天来最舒服的一觉,直到李满屯将他折腾醒,看看表凌晨三点一刻。李满屯兴奋的手舞足蹈:“通了,全通了。我全身各穴真气都能外放了。” 哦,大功告成?那行,该动身回家了吧?张秋生心心念念就是想回家。李满屯哪怕全身都是窟窿眼,往外冒真气也好冒傻气也罢,他都没觉得有多重要,重要的就是赶快回家。 这些天张秋生早就打探明白,那天果然是瞬移过了头,一个不留神过了三十多公里。现在当然是往回赶。半路上将帐篷等一应东西全塞进一条冰河的冰窟窿里,毁尸灭迹不留一点他们来过的痕迹。 在离布拉戈维申斯克市火车站不远的一个拐角处,张秋生在放哨,李满屯在鼓捣一部汽车的门锁。李满屯真气刚刚能够外放,于是坚持由他来开锁,他要尝试各种真气的使用方法。 张秋生看了手表,凌晨两点十八分。他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期,只知道已经是月底也是年底。苏联解没解体他不知道。 这些天他们俩除了在莫斯科换车,以及采买礼品外,一直是马不停蹄归心似箭。一路上也是小心谨慎,生怕出一点差错而耽误行程。 终于到布市了,对面就是黑河,就是中国,爬也能爬回去。张秋生算是彻底放下心来,李满屯要鼓捣车子就让他鼓捣去吧。 车门已被搞开,李满屯拆了电路开关直接拿了电线打火。打了半天没打着火,李满屯叫道:“老张,推一下,天太冷,打不着火。” 这个天在西伯利亚不算冷的吧?天气晴朗,繁星满天,一弯残月斜挂在远远的树梢。张秋生说:“什么天太冷?是你技术不行。这儿的车肯定都加了防冻液和其它防冻措施。”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条毛巾,将毛巾垫在车尾才开始推车。 这儿的天气手直接放任何铁器上都可能会被冻在上面。张秋生非万不得已从来都是喜欢做一个普通人,像普通人那样生活。他宁愿用毛巾垫手,也不愿用什么真气包裹。 车子终于发动了,还要预热一段时间。李满屯掏出一支香烟点上,他现在就喜欢抽烟,喜欢看一缕青烟从指尖袅袅升起。 张秋生懒得看李满屯的得瑟样,也不好意思调笑他,梦寐以求的事终于现实谁都会这样。放矮座椅,闭上眼睛睡觉。 刚刚要进入梦乡,李满屯突然问:“哎,老张!你真的没美元了?” 张秋生闭着眼睛说:“是啊,不是都拿去炒汇了吗?剩下一点都买了礼品。”想想又睁开眼睛说:“你问这个干什么?过了江就可以用人民币了,要美元干嘛?” 李满屯摇开车玻璃将烟屁股扔出去后说:“我不要美元。我是突然想到在火车上那卖-淫的。我想苏联不也是社会主义国家吗,怎么卖-淫-piao-娼这样猖獗啊?” 操,这孩子,还在想这事呢。 他们这些天一直很低调,只想平安回国一点都不想惹麻烦。苏联的长途火车几乎都是卧铺车厢,而且硬臥只有两层,不像国内硬臥是三层。车上旅客不多,这时去莫斯科的火车上人多,大都是中国的倒爷。而从莫斯科回远东的车上人却不多,张秋生与李满屯两人占了一个隔间。 火车在过了新西伯利亚市以后,他们车厢里进来一个青年带着两个女人,外面过道上还站着几个男人。这个青年用俄语叽里哇啦的说了一通,同时用手指着那两个女人。 虽然不会俄语也能猜出来,这是个卖-淫-团-伙,而这个青年就是拉皮条的。但张秋生装着不懂,脸上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皮条客干脆露骨的拍着女人的屁股,又掀开她们的皮短裙,然后又一手拇指与食指捏成一个圈另一手食指在圈里捣呀捣的。这是国际标准手势,意思就非常明显了。可张秋生还是不懂,脸上表情更茫然。 语言不通是最让人着急的,皮条客改用英语。嗯,非常糟糕的英语,他的英语老师应当为他而羞愧。皮条客指着张秋生说:“你,”再指指两个女人:“他,”主语男xing的单数他。最后蹦出一个单词:“玩!”继续一手捏成圈,另一手指在圈里捣。 张秋生点点头表示这下明白了。皮条客正为自己高明的英语水平自豪时,张秋生却摊摊双手说:“爱依,路,毛利。”他的英语水平比皮条客还要高明。三根手指捏一起搓搓,摊手,耸肩。也是国际标准手势,表示没钱。 为表示自己说的是真话,张秋生将口袋都翻过来,都是一些零散卢布。又将背包里东西都掏出来,除了衣服与一些小玩意,也只有一些卢布。张秋生知道卢布这些人不稀罕。果然,皮条客见费了好大精力却是两个穷鬼,气的用俄语骂了一句什么,然后悻悻的带着两个女人走了。 等这些**团伙的走远了,李满屯好奇的问:“你为么说没钱,干脆回绝不就行了吗?还可以证明我们拒腐蚀永不沾,光明磊落的良好形象。” 张秋生将翻出来的小东西重新往包里装,抬头讥笑着李满屯说:“你在这些ji-女与乌归头面前树光辉形象有意思吗?指望他们发一朵小红花给你戴戴?你要是直接回绝他们,他们就会继续纠缠。你说没钱,他们立马就走。你求他们纠缠人家都没那闲功夫。” 这事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张秋生差点都忘了。没想到李满屯这小子还记着。张秋生坐起来说:“苏联恐怕已经解体,已经不是社会主义国家了。你没注意火车上大多数年轻人兴奋不已,叽里哇啦的手舞足蹈。而一些年纪比较大的人黯然神伤,默默的坐那儿发呆?年轻人喜欢新鲜事喜欢变革,年纪大的人比较保守念旧。” 李满屯空踩了几下油门,然后对张秋生说:“你这话说的像七八十岁的老头。哎,你就凭这么一点点感觉就判断苏联已经解体?你也别参加高考了,直接上街摆摊算命去吧,很有前途的。” 张秋生说:“要不我们打个赌?” 李满屯问:“赌什么?” 张秋生想了想说:“不多,十万美元。怎么样,敢不敢?” 李满屯是早就挂在一档上,脚踩着离合器,手刹也是松的。听了张秋生的话,不由自主的一哆嗦,脚就松了离合踏板。车子往前一窜,立马熄火。一边找电线重新打火,一边说:“操,你小子口气咋这么大呢,十万美元,杀了我也卖不了这么多钱。” 第一百七十六章 气死孙不武 张秋生又往下一躺,闭上眼睛说:“你就说吧,愿不愿意打这个赌?” 李满屯重新将火打着,松口气说:“如果我有钱当然愿意。” 张秋生又往起一坐说:“行,这话可是你说的。笨人的钱不赢,他娘的,天理不容。上次在莫斯科乔闻华就对你说了,我们五人小组已经有两千多万美元了。我们一人可以分到四百多万。这次可不许赖皮了。十万啊!哈哈,分赃时我可要扣下来。” 我操,李满屯往起一蹦。头一下碰到车顶。头被车顶撞了不要紧,要紧的是脚又松开离合踏板,车子又往前一窜再一次熄火。 李满屯也顾不得重新打火,揉着生疼的头顶还大叫着:“我操,老子现在是百万富翁了。哈哈,还是百万美元,是真正的百万-富翁。哈哈哈哈----” 要不是车窗关的严实,李满屯的笑声会将附近睡梦中的人吓醒,以为是鬼叫。笑完又将张秋生拉起来:“喂,老张!这笔钱,你打算怎么花?” 张秋生被这家伙一惊一乍弄的哭笑不得:“哎哎,冷静点好不好?当初在莫斯科乔闻华说的时候也没见你有多大的反应啊,怎么现在就这样了?” 处于兴奋中的李满屯扭头对张秋生说:“在莫斯科时除了第一次,乔闻华就和我们没见过面好不好?我哪知道他在电话里和你说了什么?只模模糊糊听说弄了几亿,我想这都是公司的,与我没什么直接关系,我高兴个什么劲?哎,那个。老张,你准备拿这笔钱干嘛?” 张秋生笑笑说:“我钱都交家。一般上五千就交给姐姐。别看我身上有二十多万存单,那是公款,要报账的。”这个规矩是他自己定的,没谁强迫他交。他就喜欢这样的日子,在这世上没什么比家更重要。 李满屯无限向往的说:“交家?我大钱也交家啊。不过总要留一些,家里也要奖励一些。就算留个十万二十万的,那也值一二百万人民币啊。老子还是百万富翁。 先买部汽车,也像孙不武那样的切若基。老子看着那小子得瑟就来气,咱怎么着也弄一辆。另外,另外,另外----。”平时不愁吃不愁喝不愁穿的,还真想不起来他缺什么。要是一般的孩子,这时最想要的恐怕都是游戏机。可是像李满屯、孙不武这样的孩子,包括高一一班的所有同学,认为玩游戏机太小儿科。他们有的是更有意思,更富刺激xing的东西玩。 李满屯转过身子对着张秋生说:“哎,老张!你鬼点子多,帮帮忙出出主意,该怎么花这笔钱?要有那么点,那个啥,那个劳苦大众翻身得解放的爽快劲。”李满屯的话将张秋生刺激的一下子坐起来问:“真的?要爽快?” 李满屯牛逼哄哄的说:“那当然。你就照爽快的说,别替我省钱。” 张秋生咂巴咂巴嘴说:“你有二百万,是吧。这么着,你找二百个人。让他们面对面站好,一人脚下放一万塊钱,再一人发一块板砖。让他们相互用板砖拍。最后没死没昏迷的,拿钱走人,包括对方和自己的。死了的昏迷的算球,管杀不管埋一分钱没有。爽快不爽快?” 李满屯嘬着牙花,嘬了半天问:“我二百万就这么没啦?二百万吔!就这么一下,俺又回到解放前?” 张秋生大有将此策划进行到底的架式:“是啊,这样多好?多壮观啊?你想想看啊,二百个人分两排,面对面站的笔直。每人脚下是一万塊钱,手上是一块红彤彤的板砖。你从这边看,刷----,齐崭崭笔直的两条线。你再从那边看,刷----,还是齐崭崭笔直的两条线。多美啊! 你再想想看,这么二百多人,其中有一半待会不是进医院就是进火葬场。你是不是悲悯之心油然而生?念天地之悠悠,感造化之弄人?你是不是立时大彻大悟,决心下次再干票大的,弄两千人来拍板砖?” 李满屯拍着方向盘说:“不行,这个太邪xing,简直就是臭的不能再臭。人命关天,打死人警察不找我,人民群众也饶不了我。人民群众饶了我,我家里长老也非灭了我不可。拿人命当儿戏,这叫为富不仁,是要遭天遣的。” 张秋生点点头说:“你也知道为富不仁要遭天遣?那好,俺们再换一个。你不是有二百万嘛,先拿一百六十万出来。注册两个公司,每个公司注册资本金八十万,这也就算不小的公司了。两个公司的经营范围经营方式都一样。然后你为每个公司聘请一位经理。命令他们相互竞争,相互排挤。你不是还有四十万吗?请公证、律师、注册会计师、审计师,全程跟踪监督。看看哪个公司能把另一家公司给整垮整惨整死,剩余资产就归胜出的那个经理。 怎么样?这个也很爽,又不死人。不过,失败的经理要跳楼除外。” 李满屯一边将车子缓慢起步,一边骂:“妈拉巴子的,我这人就是不长记xing,早就知道你这小子肚子里没好水,还要你出主意。算了,咱们要勤俭节约,这点钱要省着慢慢花。我就买辆切若基,省得孙不武那小子成天跟我得瑟。”李满屯由最初的兴奋慢慢冷静下来,也不急于将钱花光了事了。 张秋生却大叫:“别呀,千万别买切若基。要不然孙不武会说你跟他学,那多没面子?咱们做事总得有点创意,才能显出咱们的水平。” 李满屯大点其头,认为张秋生这话说的有道理。咱爷们怎么着也不能跟在孙不武那小子后面学,那样也确实太没面子了。李满屯思索着说:“要不咱买奔驰?宝马?那也太贵了点吧?咱那点钱不经花啊!” 张秋生也不管李满屯正在开车,拍拍他肩头说:“你啊,你啊。你这脑袋瓜咋就这么不开化呢?不管你买什么奔驰、宝马、兰博基尼、保时捷、法拉利等等等等,这都是车。孙不武都会说他买车你也买车,你是跟在他后面爬,是爬行动物。” 李满屯被张秋生说的头昏脑胀,赌气说:“照你这么说,那干脆买飞机得了。可钱又不够啊?你小子钱多,能不能都借给我?” 听说李满屯要借钱,张秋生立即缩头:“我哪有钱?早告诉你了,我钱都交家。”想想又伸头说:“我说过要你买飞机吗?你就是买了飞机放哪儿啊?那玩意儿要放飞机场,目前好像国家还没这个政策,飞机场里准许停放私人飞机。” 李满屯还就不服了:“我买直升机停自家房顶上总行吧?告诉你,我是钱不够。要是把你那份借给我,我就买一架黑鹰,要不法国海豚也行。” 操,不就是那点钱吗?看把李满屯这小子闹的,带累自己想闭目养会神都不行。反正也睡不成了,张秋生将椅背调好再慢慢和李满屯说话:“直升机吧,你就是有钱也买不着。国家不卖,也不允许私人进口。即使你有门道,买来了黑鹰,国家也给你没收了。再者说了,把直升机停你自己家房顶那是行的,可你能停别人家房顶?你不能停别人家房顶,也不能随便停人民路上或其它任何公共场所,那你的直升机往哪开?你好不容易背债买来直升机,目的就是停自家房顶上看着玩儿?咱们就不提孙不武了,任何人都要说你是**。” 李满屯将车停下来,侧过身子朝张秋生说:“照你这么说,我这钱就没法花出去了?我辛辛苦苦起个大清早,大老远的跑到这苦寒之地来,受尽千难万险九死一生弄这点钱,临了临了却没法花出去?”说着说着掏出一支香烟,就像老烟民遇到困扰要抽支烟提神一样。 这小子通气时间不长倒弄出烟瘾来了。张秋生看着李满屯这苦大仇深的样就烦:“我说过这钱没法花吗?我只是说要花的有创意,要让孙不武没话说。” 李满屯苦恼地说:“除了车之外,我还真想不出怎么花这钱,既让孙不武没话说,又让这小子无法得瑟。” 张秋生又拍拍李满屯肩膀:“这个容易啊,你买部拖拉机,履带式的那种。他是车你是机,这样就不算跟他后面学。其中的妙处还在于,你可以开着拖拉机撞他的车。小汽车无论如何是撞大拖拉机不过,这还不把孙不武给气死?” 哦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李满屯大笑,张秋生也大笑。都认为这是一妙着,都为能阴到孙不武而得意。笑着笑着,李满屯想起一事:“不行,拖拉机速度慢,孙不武那小子比泥鳅还滑,追不上他。” 第一百七十七章 战神灵 张秋生再次拍李满屯肩膀:“操,你咋怎么笨啊!你又不天天撞他,只要撞一次就叫他永世不得翻身,从此不敢在你面前得瑟。你可以侦察好他的必经之地,事先埋伏好堵在他面前。这就不叫追,叫迎头撞上。 对了,我还想起一招。咱不买拖拉机了,咱改买挖掘机或推土机。这家伙更厉害,比坦克也差不了多少。重要的是,这个可以出租啊。出租给哪个工程队,咱像地主老财一样收租金,大概一年就能收回投资,剩下的就是纯赚。孙不武是车,咱是机。不仅名字没跟他学,xing质也不一样啊。小汽车是消费型投资,咱们是生产型投资。格调上就高出他一截,说明咱们比他有经济头脑,比他会过日子。 这家伙不仅撞车更无敌,还可以趁哪个杀人放火之天月黑风高之夜,咱们去把他家大门口的路给挖断,看他车怎么开出来!” 李满屯大拍方向盘,大点其头,大声说妙,妙,极妙,妙极。李满屯兴奋的将车开的飞快,好像这就要去挖孙不武家的路了。 车是拉达,路是上次偷渡走的路,熟车熟路。很快就到了上次埋东西的地方,将三双冰鞋刨出两双来,其它东西还是继续埋好。 继续上路。车子还没走上十几米,突然一阵大风吹来掀得车子都摇摇晃晃。李满屯车技好,驾驶着拉达艰难的前行。这样大概走了二三百米,张秋生突然大喊:“掉头,往回开,快!” 对于张秋生正正经经发出的命令,李满屯从来都立即执行绝不问一句为什么。刹车、飘移、摆尾、原地掉头。李满屯一连串操作,娴熟漂亮无瑕可击。车子向来路飞驰而去,奇怪的是风就此停了。 “找通向江边的路。”张秋生再次发出命令。前行五六公里,李满屯将车拐进一条向南的道路。怪事又发生了,在这条路上没前进两公里,又刮起大风。比刚才更加猛烈的大风,似乎要将小车掀翻。 对于李满屯来说,越是困难越是来劲。胡闹归胡闹,办起正事那是毫不含糊。车子马达粗重的轰鸣着,艰难而又坚定的向前一米一米的突进。大概两三公里后,张秋生又是大叫:“掉头!” 李满屯刚一掉转车头,风又停了。到了横路上后,李满屯一只手才敢松开方向盘,抓抓头皮后说:“真是邪门了哈?大冬天的西伯利亚竟然刮南风,还是这样猛烈的南风。” 张秋生低沉地说:“这不是普通的南风,这是阴风!是阻拦翠兰回去的阴风。” 李满屯一拍方向盘破口大骂:“我操他妈,什么歪魔邪灵竟敢阻拦老子带翠兰回家?把老子惹急了,明天去把附近的教堂全炸了,把附近的墓地全刨了。”发了一会狠,以对张秋生嚷:“老张,刚才为嘛叫我掉头?那些歪魔邪灵还敢把老子们怎么着了!**原来也是个胆小鬼!”骂着骂着,见到前面有一条向南的道路,也不待张秋生吩咐直接就拐弯。 张秋生也没阻止,已经看见布市的灯光,再不拐弯就进城了。等李满屯骂声暂告一段落,张秋生才说:“也不知这些神灵是怎样与人勾通的,苏联边防军已经出动。刚才两下算是调虎离山,现在他们肯定正掉头往这条路上赶。你车开快点,无论如何在边防军赶来之前冲到江边。” 李满屯不是不晓事之人,听了张秋生的话立即闭嘴,集中精力开车。他对张秋生是绝对信任,张秋生能“看到”几公里之外,不是他这个刚刚能够真气外放的菜鸟可比的。 又起风了,比刚才两次更猛烈。如果不是李满屯技术高超,如果不是张秋生配合平衡,车子几次都差点给掀翻。 张秋生对着背包说:“翠兰啊,别怕哈。我们一定能带你回国,一定!相信我们!” 李满屯双手抓紧方向盘,也大声说:“对,翠兰!相信我们,我们一定能带你回国!你躲好了,千万别出来!” 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被风吹起来砸向前挡风玻璃,李满屯轻点刹车急打方向,利用冰路打滑让过石头。再接着向前进,迎着啾啾鬼泣迎着凄厉鬼叫迎着怒号的阴风前进。 车窗被蒙上一层黑糊糊的粘稠物,看不见车外任何状况。李满屯极力伸张着他那只能外放七八厘米的真气,一点也不能穿透这黑糊糊。张秋生暗暗捏了个开字诀,李满屯觉得眼前一亮又能看见车灯所照之地了。 一棵大树倒在前路上,车子已经无法再前进了,两人下车飞快地朝江边跑。对于李满屯来说,现在跑路实际上比开车还轻松还快。因为阴风只针对张秋生,而放过了李满屯。 江边其实离他们下车的地方并不远。张秋生带着李满屯,躲避着夹杂石头、土塊、树枝的阴风没一会就看到一个小镇,透过直贯小镇的街道就可以看到结冰的江面在星光下熠熠闪光。 张秋生带着李满屯钻进小镇背后的树林,阴风似乎也非常着急。疯狂的怒吼疯狂的尖啸,树林里的土地都扭曲变形,整张的带着枯草青苔的地皮劈头盖脸的朝张秋生砸过来。这样的攻击让人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张秋生只有运力硬扛。 避过一根横扫过来的树枝,张秋生对正准备帮他扛打的李满屯说:“前面就是黑龙江,你赶快先过去。” 李满屯一拳击碎一塊石头大叫:“不,你先走,我来掩护!”说话间又扛了一塊地皮,枯草青苔弄了满头满脸。 张秋生抓住李满屯说:“你听我的!这边闹出这么大动静,肯定也惊动了那边,边防武警必定已经出动。你是大衙内,到了那边赶快亮出身份。不要千辛万苦回到家,反倒被自家人打死。别担心我,我死不了。快走!”说完抓住李满屯朝树林外面猛的一推。 李满屯被推出树林,热泪盈眶的朝树林里一拜,大喊一声:“老张!保重!”然后大步朝江边跑去。 真男儿都不是婆婆妈妈之人,李满屯快步流星从小镇背后跑过去。小镇上家家关门闭户,连狗都缩在窝里不敢叫唤。李满屯眨眼时间来到江边,看着对面黑河城的灯光。心里不断的大叫,祖国,我回来了! 张秋生在树林里展开轻功与阴风夹带的杂物游斗,直到估计李满屯到了江边。才闪身出了树林,右手一挥拿出水果刀对着虚空“刷”的横扫一刀,阴风立止。刀交左手,右手又现出一支手枪。在魔窟一共得到两支手枪,在海参葳骗吴痕他们用掉一支,还剩这一支。 张秋生一手持刀一手拿枪,飞快地朝上游方向移动。他早就知道边防军已经迅速赶过来,现在离他只有二百来米距离。继续向前移动,迅速靠近边防军。在离边防军将近百十来米时,张秋生朝天鸣枪。 砰、砰、砰三枪,打完立即后撤二十来米。神识中感知到边防军听到枪声立即停步,向着枪响的方向凝神戒备。然后十几名军人朝他这个方向奔来,另外留有十几个继续在江堤巡逻。 张秋生转身迎着边防军而去,在将近距离四五十米时,又朝天鸣枪,砰、砰两声,停一下又是砰、砰两声。打完立即换弹匣,同时后退。 前追的十几名军人全都匍匐在地,紧张的判断着情况。留存江堤上的十几名军人又有五六名向这边低身奔来,另外几名军人也都紧张的看着这边,已经没人留意江面上的情况。 李满屯听到枪声,他估计这是张秋生为掩护他突破国境线,而故意引诱苏联边防军开的枪。虽然月亮已经西沉,但冰面反射着星光可见度非常高。任何人从冰面上过,不管速度有多快,在主航道之前都会被人看见。 李满屯躲在一艘被冰冻住的大船后面将冰鞋换好,深吸一口气猛地向对岸滑过去。他将真气全部集中到脚后跟,拼命的催动冰面。冰鞋像离弦之箭带着他以接近子弹的速度向前射去。这是李满屯从没体会过的感觉,如果不是担心张秋生的安危,他肯定会在这冰面上好好玩玩,体会真气外放带给他的奇妙的快感。 黑河这边早就注意着对岸的异常情况,先是军队的反常动作,再是气象的异常情况,再就是枪声。边防武警集结江边,密切注意着江面。刚刚发现江中心主航道附近有一个黑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这边飞过来。正准备发出警告,黑影已经来到哨所旁边。 黑影举着双手低沉的说:“别开枪,自己人!”说完就举着手,站那儿不动。 两个哨兵走过去,黑影递给他们一个证件说:“请报告你们总队或省军区,就说我回来了。” 哨兵请黑影进哨所,黑影说:“不!还有一个同伴,我要在这儿等他。请你们尽快与上级联系,就说我回来了!”虽然用的是“请”字,但口气不容置疑。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这不就是脑残散嘛 又过来几个武警,其中有军衔比较高的。听了黑影的话,命令哨兵陪着黑影,自己拿着证件回哨所打电话去。 几个当兵的在一旁悄声议论,这是什么人?虽然是穿了冰鞋,但从来没见过溜冰速度这么快的。还有刚才对岸那几阵大风是怎么回事?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风,只在一个小范围打转,还发出那种恐怖尖啸。每次时间都不长,突然而起又突然而失。 一个似乎见多识广的战士神秘的说:“你们听说过龙组吗?” 有几个战士没听说过什么龙组,只有一个战士似乎大吃一惊的问:“你是说----” 那个战士连忙用手指压着嘴唇:“嘘----。”然后指指黑影。众战士顺着手指向黑影看去,又是大吃一惊。只见那黑影在吸烟。当然吸烟很正常,男人嘛有几个不吸烟的?但不正常的是,在哨所灯光微弱的辐射下可以看到他的手指在冒烟。烟从嘴里吸进去,从手指上冒出来,这是变魔术?显然不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没谁会闲得玩魔术。 这不是人,起码不是普通人。众战士立即取得共识,龙组,一个若隐若现的组织。神秘莫测,战功彪炳的组织,干着最危险工作,却低调的不为人知。 对岸又起风了,猛然一下狂风骤起地动山摇,又仿佛夹杂着千万只鬼怪在同时尖叫。但倏然而至又戛然而止,就这么一下又归于沉寂。 黑影又在穿冰鞋,意思很明显他要过去帮助同伴。刚好这时武警军官过来了,见黑影在穿冰鞋,而战士们似乎很敬畏这黑影,正处于阻拦不好不阻拦也不好的两难境地。军官快步上前对黑影说:“小李同志,电话已打通。首长命令我一定要保护好你。” 小李当然就是李满屯了。李满屯却不管军官说了什么,继续穿冰鞋,一边穿一边说:“别理睬那个狗屁首长,我要去和同伴汇合。要死也要死一起。没理由他死了,我却活着。” 这话说的,大得人心。周围的战士对李满屯的敬仰之情立马如滔滔江水,如黄河泛滥。当兵的最是佩服热血汉子,几乎个个都有英雄情结。战友死了,自己决不独活,这叫什么?这就是英雄!有这样的战友就是幸运,在战场就敢向前冲,因为后面有战友护着。 军官听了李满屯的话却是大急,连忙说:“首长说了,你的同伙本领比你强,能耐比你大。不可能你活着,他却死了。” 李满屯听了军官这话,嗒然若失楞楞出神,喃喃地说:“是啊,他的本领确实比我强。这世上还没人能让他死。只有他玩别人,哪有别人玩他的?可是,可是,万一,万一,----。” 不说李满屯在江左纠结。只说张秋生成功吸引了边防军的注意后,估计有这么点时间李满屯应该已经过江了,起码已经过了主航道国境线。立即闪人撤到刚才路过的小镇,躲到小镇的背后。他做这一切都没事,因为没有朝江边移动。 神识中边防军还在原地慢慢摸索前进,离他还有三百多米距离。时间充足,不着急,李满屯即使到了对岸也要与边防武警解释半天。李满屯是大公子,与谁都能平等对话。我这个草民百姓就算了吧,戳那儿不合适。估计他联系好了,俺再过去。过去就有饭吃,有觉睡,多好? 张秋生在一棵树旁坐下,掏出一支香烟点上。他处于下风口,不怕边防军能闻到烟味。风轻云淡空气清新,吸一口烟伸一下懒腰,真惬意啊。如果后背不是火辣辣的痛,如果脚踝刚才不是扭了一下。那就更惬意了。 不能说守护边疆的神灵是脓包,神灵就是神灵。神灵的威力不是你一个凡人,或小小的初级修行者能够抵抗的。刚才被石子、土塊还有地皮砸够呛,虽然极力运功护体不是受了不小的伤。 想运功疗伤,但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待内息运行一周天,天就已经大亮。人要干超体力的活就应当一鼓作气,中途不能歇气。张秋生抽完一支烟后想站起来,发现全身酸痛两腿乏力。 挣扎着站起来,做了几个深呼吸开始往江边走。刚刚走了几步,表现出明显的过国境线的意图时,阴风骤起。带有实质感觉的像山一样排压过来的阴风,一下将张秋生砸得踉踉跄跄身后倒退十几步,吐了一口鲜血才勉强站住。 张秋生面朝南方站定,慢慢抽出水果刀护住面门。风早已嘎然而止,就像它倏地而至一样。这似乎是一个警告,如果胆敢向南方迈一步杀无赦斩立决。 张秋生调匀呼吸,坚定的向前迈出一步。在神灵的面前一切花招无效,不如光明正大向它说明自己的意志。没有停顿,再坚定的迈出一步。 感觉不到风,但树枝、草皮、石块铺天盖地轰然而至砸向张秋生。在这样的实物面前水果刀已然不能对付,它毕竟只是一件凡器,只不过附着了吸纳一切阴灵的阵法而已。但现在张秋生面对的是石块、草皮、树枝,这样的凡器就无能为力了。 “咄!”张秋生大吼一声,刹时手上多了一根熟铜棍,头顶上悬着一把钢鞭和一根狼牙棒。张秋生将熟铜棍舞的水泄不通,抵挡着纷纷砸来各种杂物。钢鞭与狼牙棒发出阵阵杀气,一前一后护住张秋生。 突然一切又停止了,树枝、草皮、石块等等又恢复原状。是的,一切都停止了,甚至连时间都似乎凝固,空气也仿佛粘稠的像巧克力。物理规则好像在这里发生的变化,地球重力变大。铜棍变的无比沉重,神识也几乎支撑不住钢鞭与儿狼牙棒。 张秋生咬牙苦苦坚持,他知道一定不能露出败像,否则会死的很惨。与神灵作战,并且是异国的神灵,没有谈判没有和解。你只有表现出力量与不可战胜,之后兴许会有与之沟通的机会。但必定不是现在,现在求饶只能说明你是个懦夫,异国的神灵会同情懦夫吗?不知道。 张秋生武功虽然已达巅峰水平,但在修真上道行尚浅,他连自己的几样法宝都不能完全发挥它们的功能。他的特别之处就是开发了三处丹田,有三股神识,往往能出奇制胜。 既然支撑不住,那就不支撑。同时使用三股神识太过耗神耗力,集中精力打歼灭战才是上策。况且对方已经放弃了铺天盖地乱扔杂物的战法,我也无需全面防备。张秋生收回钢鞭与狼牙棒,双手紧握铜棍与看不见的神灵对峙。 对峙中张秋生忽然感到一阵恍惚,然后突然一种恐惧紧紧抓住自己的心理。紧接着又是一阵慌张与冲动的情绪控制着自己,还没等有所反应又感觉到一阵莫明的灰心、沮丧、绝望,再就是贪婪、凶恶、憎恨、悲伤等等各种负面情绪轮番在他脑海里折腾。 这是精神攻击,短时间内各种截然不同的情绪转换,一般人立马会疯掉会抓狂。可张秋生不是一般人,也许他的道行尚浅,但他可是在幽冥道混过的。重生前喝的孟婆汤虽然抺去的那段记忆,但他在幽冥道吞噬过无数的恶鬼与修罗,甚至众多的王级的恶鬼与修罗。又经过怨孽海的无数次炼化,魂魄不仅无比强大而且十分纯净。可以说,如果单比精神力,面对的不知名的神灵也比不过张秋生。 经过短暂的失神,张秋生立即觉得好笑。他倒是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力有多强大,而是觉得神灵玩的这招太小儿科了,都是他自己玩剩下的。不过他只是在与别人赌博时用用,至多也不过在这次炒汇时用了用。这不就是复方脑残散吗?而且用法还没自己巧妙。哪能一次用这么多的情绪呢?更不能一次xing的来这么强烈。这样会引起别人警惕,效果就会大打折扣甚至没有效果。 任何精神攻击对于张秋生只能得逞于一时,待他明白怎么回事后再想用这种方式攻击那是徒劳的白费力气的。不过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仔细咂摸咂摸神灵级别开的处方,对以后自己改进复方脑残散也应当有用处。 张秋生在这儿分析神灵的脑残散配方,李满屯在对岸却已几近发疯。先是倏起倏落的阴风,又是一阵飞沙走石。再到现在的沉寂,死一样的沉寂。李满屯等不及了,张秋生在那边拼命,我却在这边隔岸观火。 李满屯迅速的穿好冰鞋。旁边的战士赶紧阻拦,虽然他们明知拦不住。就在李满屯准备起步冲向对岸时,一个军官快步跑过来说:“小李同志,首长请你去通话。” 李满屯原地旋转了一圈停在军官面前:“请转告你们首长,孩儿也许不能给他老人家尽孝了。我在这里给他磕头!”说着偏过一边面朝南方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掉头就要跑。 军官大声说:“等等,还有一个叫吴痕的战友,也让你过去说话。”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人神对峙 “老吴?”李满屯狐疑的望着军官,他没理由知道吴痕名字,看来真是老吴来电话。可他有什么话对我说,在这样危急的时刻? 军官又补上一句:“吴痕说,他是这次行动的组长,你必须听他的命令!” 是的,不说都差点忘了。吴痕是组长,正经工作必须听他的。其实无论是这次任务,还是在修真界的地位,还有老吴本人的威望自己都必须听他的。张秋生如果在这儿也会听他的。 接个电话吧,接完电话再过去也不一定就迟了。老张你再挺一会,我接个电话,如果咱俩这次都挂了也算将这段工作做了汇报,也算留了遗言。 李满屯没有做任何架式,身子就那么在冰面上动起来,向着岸上冲去,在接近防浪堤时,双脚一蹬身子突然拔高,然后落在哨所院墙外,再一纵就进了哨所。他是一心一意要抓紧时间打完电话,立马就去与张秋生并肩战斗,一点炫耀的意思都没有。可是旁边的官兵却看的目瞪口呆,这是怎样牛逼的功夫? 龙组,只有传说中的龙组才有这样的牛逼。尤其后来听说这个牛逼之人是京城某个首长的孙子时,更是感叹高级首长的子孙也并不都是纨绔子弟。 李满屯进到哨所机要室,拿起电话就听到里面传来爷爷的声音:“小七,情况我已经听说了。”李满屯在一众堂兄弟中排行老七,在家中的小名就叫小七。 李满屯说:“既然情况您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多说了。我得赶时间,”李满屯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说:“爷爷代我向太上祖爷爷,及各位长辈说一下,如果我不能回来尽孝,请他们原谅。” 电话里的爷爷听李满屯说这话大吃一惊:“小七,你听我说!” 李满屯悲怆地说:“爷爷,您什么都不要说了。张秋生有难,我绝不独活。我们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如果不是他我早死了。在两架武装直升机的机枪扫射,还有火箭的轰炸下,是他冒死救了我。现在,凭我能力救不了他。我不求同生,只求同死。爷爷,我向您磕头了。原谅我的不孝!” 李满屯正要放下电话,吴痕的声音响起来了:“老李,你这是去给老张添乱!”吴痕的口气从来没有过的严厉。李满屯听见吴痕说话,立马反问:“我怎么就给他添乱了?” 吴痕口气放缓和一些说:“老李,你想想哈。我们五人中,老张是最精明的吧?啊,你别不承认,你和老孙加起来也玩不过他。是吧?他睡着了也比你们清醒,对吧?老张为嘛要你先回来,你知道吗?” 李满屯嗫嗫嚅嚅地说:“他要我先回来联系边防武警。他,他说,他说,好不容易回家了,别被,别被自己人打死,那就,那就划不来了。” 吴痕长叹一口气:“唉,这话也有一定道理。可他的主要目的不是这个。让自己人辩明身份的方法多的是,不必非让你先回来不可。他是觉得保一人可以,再加上你一个很难,所以才让你先回来。明白我的意思吗?老张是自觉没那能力保护你了,才让你先回来。” 李满屯相信吴痕的话,大家一直都相信吴痕的话。可是相信归相信,李满屯却陷入深深的自责中:“我怎么就这样没用?山一样的大恩无以为报,叫我以后怎么做人?老张如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无颜面独活在这世上!” 吴痕又只有叹气,他太了解这一帮人了。张秋生今天如果回不来,李满屯真的就算垮了。没办法该有的劝说还得说:“男子汉战死疆场原本也是正当本分,战友间相互救助也是常见,有许多好战士都是在救助战友时牺牲的。你也不要过于自责了,我相信老张不会有事。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出事?” 李满屯痛苦的说:“老吴,你不知道。老张对我不仅仅是救命之恩。他帮我打通了玄关,使我迈进入道境界,这是相当于师恩。师恩不报,何以为人?” 嗯、啊、啧、哦、啊,电话里传来各种惊叹声。显然,此时的电话开的是会议模式,这在当时已经是高科技了,不像后来的互联网时代随便一个扣扣群都可以上百人凑一起瞎聊。 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激动的问:“七儿,你,你说的当真?”李满屯也激动的问:“四叔,您也来了?”四叔其实是他师父,是最想将自己玄关已通的消息告诉的人:“是的,一点不假。” 四叔急切地问:“他可说了,你以前错在哪儿?可告诉你其中关窍?”李满屯回答说:“没,他就说我皮太厚,挡住真气出不来。不过您别信,这小子从来做好事不说好话。” “不许胡说,”四叔斥责道:“今后尊他如尊师,不敢有半点轻侮。”李满屯心想,尊他倒没什么,只怕张秋生自己不自在。 吴痕插话说:“李四叔,您老不知道张秋生。这小子是那种拉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家伙。大家都是兄弟,满屯对他客气了他难受。天天在一起打打闹闹才亲热。”吴痕又对李满屯说:“老李啊,给你说个老张的故事吧。这是林玲与王长青他们说出来的,绝对真实。老张小时候太淘气,经常偷偷跑大河里去游泳。他奶奶成天提心吊胆,就找瞎子给他算了个命。你猜瞎子给他算出了个什么命?嘿嘿,瞎子叫他奶奶放心,这小子死不了。为什么?因为这小子太祸害,鬼见愁,丢鬼窝里鬼都不要。所以死不了,命大。 老李啊,你就放心吧。再说,你看老张像要死的样子吗?你说的那个邪灵遇上老张,算他倒霉。哦,老张喜欢泡热水澡。你与其瞎担心,还不如请武警同志帮忙烧点热水,等他回来好泡澡。”吴痕说了许多,目的只有一个,分散李满屯注意力,将他从一根筋状态拉回来。他现在去对岸于事无补,反而会成为张秋生的累赘。 不说众人在电话里劝说、拦阻李满屯,回过头来再说张秋生。 张秋生扎稳马步,双手紧握铜棍,作出凝神防守的姿式。无论神灵还是妖魔,是人还是鬼见他这种神情都会认为他在苦苦支撑,都会持续加大攻击力。其实这家伙是在细细品味精神攻击中的精奥,为自己的复方脑残散改进配方积累经验。他不怕精神攻击,但又不想让实施这种攻击的对手轻松,所以故意作出吃力的表情。这家伙无论何时何地都忘不了祸害,忘不了恶作剧。神灵们如果照着刚才劈头盖脸的方法打,张秋生还真支持不了多久,血肉之躯怎能经受得住各种杂物没完没了的打击,即使他内力深厚也终有枯竭之时。 神灵被张秋生作出的假象蒙蔽了,持续的加强攻势。张秋生的脑海里出现了各种各样恐怖血腥的幻象,不过这些幻象都是西式的一点不比中国寺庙里的十八层地狱更恐怖。无非是一些什么将人浸在血池里或毒蛇咬噬着人的身体或长的像恐龙一样的怪兽不断喷火或穿着黑色长袍戴着长长三角帽的巫婆发出尖叫等等。这些对于中国的男孩子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尤其是对明明知道这只不过是精神攻击的一种方式的人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觉得可笑。 但张秋生还是作出紧张害怕的样子,他除了要学习精神攻击也是在拖时间。天总是要亮的,他知道所谓神灵也不过是没有**的灵物,只不过是有司职的灵物而已。只要没有**,再么强大的灵物都见不得阳光,起码在阳光下威力要大打折扣。 就这样,张秋生好像随时随地都要发疯发狂,但一直就是没有发疯发狂。好像随时随地要倒下,可偏偏始终都没倒下。 先忍耐不住的是神灵。郁闷的神灵大概、也许、可能是察觉自己被耍了,堂堂神灵居然被一个凡人给耍了,这也太伤自尊了。 一个穿着黑袍戴着斗篷手拿长柄镰刀面部模糊不清的全身散发着死气的幽灵突然出现在张秋生面前,他知道此相既是西方传说中的死神。死神似幻似真,似虚似实。这次不像刚才,刚才所有种种都是幻象。张秋生不敢乱动,不知此相背后会有什么陷井。 死神挥舞着大镰刀发出尖锐的呼啸,带着死亡的气息砍向张秋生。慌乱中,张秋生捏了一个粘字诀,这是他使用的最顺手法术。 死神毕竟也是神,粘字诀对他的效果不大,只迟滞了他一小会镰刀就依然向张秋生脖子扫过来。死亡之气带着冰冷刺骨的寒意直砭张秋生的肌肤,让人觉得其实你只不过是一棵牧草般的植物正等待着被这镰刀收割。 张秋生当然不会受这些情绪的影响,粘字诀虽然只让死神呆滞了一小会,但这一小会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第一百八十章 亲吻祖国 板砖、钢鞭、狼牙棒的呼呼声伴和着镰刀的尖啸向死神背后飞去,形成一个笼罩着死神背后45度的扇面。这三件法宝并不是当法宝使用,张秋生手里还握着铜棍,他没那能力同时使用四件法宝。三件法宝只是当普通兵器砸出去,只是希望法宝本身的属xing能给对方造成威胁。 砸出三件法宝的同时,张秋生手握铜棍大喝一声转身向背后抡圆了扫去。铜棍似乎打中了什么坚硬的物事,在铜棍光华大闪中一声凄厉、阴森、怨毒的非人类的惨叫发出来。张秋生不为所动,片刻不停地耍了个棍花朝惨叫处当头砸下。 那三件法宝似乎也没落空,身后传来同样的非人类尖叫。张秋生转身,死神已经不见。右手一招收回三件法宝,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他对这些法宝已使用的得心应手,其实他只是利用手套的收物储藏功能。 张秋生单手持棍,右手又多了一把晶光盈盈的三寸短剑。短剑向前一指,立马光芒大盛变成三尺长剑。剑指前方虚空,张秋生沉声说道:“一个才十六岁的少女,被你们的骑兵马队杀死。她并没有怪罪什么,认为这是战争在劫难逃。现在她只是想回家,漫漫三百年的等待,只为了回家。这个要求过份吗?叶落归根魂系故土,是我华夏传承。如若不信你们就试试!” 张秋生将铜棍抛起护住头顶身后,右手持剑左手护包,迈开大步向江边走去。 这次风轻云淡,月沉星稀。星光下晶莹的冰河已经在望,看来神灵们已放弃阻拦。但刚才不知处于什么位置的边防军却突然出现在五十米开外。急促的跑步声,军官低沉的斥令声,枪械的磕碰声清晰地传来。张秋生看准江心主航道,收起铜棍、长剑,捏了一个瞬移诀,眨眼间已经到了国界线。 张秋生在冰面上跪下,口中喃喃有词:“华夏子民李翠兰,因故命丧海外。一缕香魂心系故园,悠悠三百余载念兹在兹。今张某受其托付带其回家,恳请华夏各路神灵放行!” 冰天雪地零下二十多度的江心,忽起一阵柔和的清风,如春天般的温暖,轻轻抚过张秋生的全身。张秋生情不自禁匍匐在地,忽然间心中充满莫明的感动而泪流满面。 李满屯正与吴痕及家人通电话,突然就听到那非人类的惨叫。电话里的众人也听到了这种奇怪的声音,李四叔紧张地问:“七儿,怎么啦,这是什么声音?” 李满屯已经站起来准备跑出去看了,听到四叔在电话里焦急的声音,只得拿起电话说:“嘿嘿,可能是那些邪灵中了老张的套了。您听它们叫的多惨啊!” 李四叔追问:“七儿,你肯定是邪灵的叫声?”他在为张秋生担心。 吴痕知道李四叔的意思,说:“不知道是不是邪灵的声音。但肯定不是张秋生的。这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就不像是人的,就更别说是那小子了。那小子诡计多端花样百出,恐怕真是邪灵中了他下的套。” 李四叔与李爷爷都着急的说:“七儿,还不快去看看?”他们都忘了是自己叫住李满屯的。 李满屯快步奔到江边,已经众多战士在围观了。望着黑黢黢的对岸,什么也看不见,但大家还是睁大眼睛努力的想看出点什么。今夜的事太诡异了,全哨所的战士没一个能睡得着,都爬起来要看个究竟。 突然有个战士大喊:“快看,在江中心,那个黑点!” 星光朦胧中,晶莹的冰面上确实有一个黑色点。军官举起望远镜,在当时属于先进武器的红外线望远镜中证实了确实是一个人趴在冰上。 军官制止了准备蜂踊上前的战士,动静太大会引起对面的注意。另外这个人不像是负伤,我们最好等一会看情况再决定怎么办。 军官的话刚落音,冰面上的黑点就开始蠕动。渐渐可以看出是一个人在走,速度很快且异常轻松。李满屯早早的就迎了上去,兄弟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然后相互勾腰搭肩的回到岸边。 李满屯问:“老张,你刚才趴冰上干嘛呢?” 张秋生摇摇头说:“老李啊,不是我说你。智商停滞不前嘛那也就算了,怎么情商也不见长呢?远出的游子归来,难道不应当亲吻祖国?我那是拥抱祖国母亲,你知道吗?” 李满屯心里暗骂,张秋生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娇情了?可这话确实应景应情,至少旁边的军官就大为感动,琢磨着明天一定要在全队中就张秋生的这种行为展开讨论,以增强爱国主义激情。 进了哨所,屁股还没落板凳,张秋生就问李满屯:“热水准备好了吗?” “嗯,热水?”李满屯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这个,那啥,忘了。” 张秋生也没李满屯什么办法。别说他忘了,他就是故意张秋生也同样没他什么办法。“唉,”张秋生叹口气说:“我们好像从乌克兰起,就没洗过澡了吧?” 李满屯过了最初的尴尬转而不屑一顾的说:“你一个大男人,成天都惦记什么呀?洗澡,那是女人的事!” 张秋生被这家伙的变脸速度给弄糊涂了:“那你说男人该惦记什么?” 李满屯作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姿式说:“男人嘛,满脑子都应当是,那啥,都是保卫世界和平啦,解放全人类啦,拯救地球啦等等。” 张秋生点头接着说:“还有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计划生育是我国的基本国策。一胎要上环,二胎要结扎?” 李满屯老脸皮厚的说:“对极,对极。总之,别整天想着洗澡。你站着撒尿,躺着拉屎也没什么脏的,洗个什么澡?” “操,”张秋生大骂:“你才躺着拉屎,你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躺着拉屎!” 旁边的军官看得好笑,要不是刚才亲眼见着李满屯拼死拼活的要去张秋生死在一起,还真以为这两个是什么对头呢。军官笑呵呵地说:“呵呵,小张同志啊,洗澡嘛,很容易的,叫锅炉上烧一下就是了。锅炉房要烧暖气,本来就有热水,稍微再加热一下就可以了。可是,你恐怕没时间泡了。首长命令我们尽快送你们去军区,直升机已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原来哨兵早已发现张秋生,报告了值班军官,值班军官报告了军区。李满屯爸爸很快就知道了,命令尽快送他们回军区。 直升机并不在哨所而是在离黑河很远的一处军营。张秋生估计直升机不飞到哨所,是因为不想引起对岸的注意。 其实对岸也封锁了消息,除了世俗的边防军封锁。小镇上居民也稀里糊涂的,有的人以为那晚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而大多数居民连梦都没有。看来他们的神灵也不想扩大此事的影响,不在世俗中显露灵异看来是国际惯例。社会偶而出现的灵异事件都是违规现象。所以只要发现,各修行之人人人得而诛之。而显灵的鬼怪没有一个有好结局,道理就在这里。 到了军区天都已经泛白了。军区首长关心地让他们先休息。招待所的服务员已经将热水放好。张秋生泡在热水里,舒服的直哼哼。 李满屯不泡澡,而是站在卫生间门口问:“老张,你说实话。刚才你趴在冰上,是不是受伤了?” 东北人实在,这浴缸做的大,整个身子都能泡进去。张秋生充分享受泡热水澡的惬意,懒得理睬李满屯,甚至李满屯问了他什么话都没听进耳去。 李满屯着急了,这家伙不答话说不定真的受了伤:“喂,我问你话呢!到底受没受伤?” 嗯,受伤?被砸得吐了几口血也算受了伤吧,可已经没事了。自己体内那个自动修炼的太极,也能自动疗伤,只要不是身首异处或四肢离开身体,一般都能自动恢复。 李满屯见张秋生还是不答话更着急了,冲进卫生间就要掀布帘。张秋生吓得大叫:“喂,你是什么古怪毛病啊,喜欢看男人洗澡?” 李满屯手停在半空说:“呸,谁看你洗澡。我是问你受伤没有。” 张秋生也“呸”一口说:“你看我像受伤的样子吗?我告诉你,泡热水澡是一种享受。享受那种懒洋洋的感觉,懒到手指头都不想动,懒到不想说话的感觉。懒的最高境界是什么知道么?那是全身放松,连大脑都停止思考,世界在眼前消失。操,跟你这粗人说了也不懂。” 第一百八十一章 李翠兰受了重伤 李满屯不理会这些,还是执着的问:“那你趴冰上干什么?别跟我来娇情的,说实话!”虽然外表看不出什么,但如果受了内伤还是及早治疗的好。这里离家近,可以叫家里送几粒疗伤丹药来。 “唉,有些神神怪怪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我本不想说,你非要问,那就告诉你吧。”张秋生现在的口气已没有一点玩世不恭:“别人家的神灵,咱们死磕也就罢了。可对自家神灵必须恭敬!我是在国境线上恳求放行,恳求我们自家神灵放翠兰回国。” 李满屯沉默了很长一会,才肃穆地说:“老张,你是对的。我是太鲁莽了,太粗心了。”可是没严肃一会又咬牙切齿地说:“对岸的邪灵也太变态了吧,翠兰就一小女孩至于那样吗?” 张秋生的看法显然与李满屯不一样:“真正变态的是我们吧?两个大活人偷渡也就算了,还带着一个女鬼偷渡。这样的人鬼双重偷渡,要是你当神灵会放过吗?如果我们是在机场、车站、码头等人流众多的场合带着翠兰,神灵这样搞就是他们不对。可是在荒郊野外,我们违法在先就没理由怪责别人。” 其实张秋生犯了一个错误。他如果将李翠兰放到胸口或贴身的任何一处地方,无指手套有屏蔽功能自会掩去鬼气。而他将指骨放在背包里,边界神灵肯定会发现。 妈的,这小子打也是他打,说也是他说,坏事好话都让他一人占全了。李满屯无语泪流,交友不慎啊。这么一会,张秋生也泡过瘾了,爬起来穿上衣服掀开布帘,发现李满屯还在发楞:“天亮了,你今天不练功啊?” 李满屯练功是雷打不动,即使是身受重伤只要不是处于昏迷状态他都要练功。不像张秋生有一下没一下,即使练也是敷衍了草马马虎虎。这是让五人小组其他四人最生气的地方,凭什么我们练的这么辛苦,而这小子马虎了草,可功夫还是不如他呢?就算你心法高明,可也要练啊。 吴痕甚至想,假如你是修行之人,那也可以不练,因为修行中有一样叫点化的法门,只要师傅高明能点化与你,或给你一个醍醐灌顶都行。可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修行之人,习武也能不练功真是匪夷所思。 吴痕哪知道张秋生体内的太极就是张道函用点化的方式灌给他的? “练功?当然要练,我可没你那么变态,学武不练功。”李满屯回过神来说:“不过也不急在这一会,我还有一个重要问题要问你。” 张秋生一边用干毛巾擦头发,一边说:“你哪来许多问题啊?你把这提问题的精神多放到学习上,别整天想些乱七八糟的好不好?” 李满屯不管张秋生怎么说还是坚持问道:“你是用什么办法打败那些邪灵的啊?我对这个特感兴趣。”他真的对这个感兴趣。那可是神灵吔,虽然他嘴上说是邪灵。神灵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吗?李满屯出身于修真世家,对于这些神灵可是太了解了。 一个凡人,能赤手空拳将神灵打败。这是多么牛逼的事啊?人前人后的吹起牛皮来,那也是太有面子了。好吧,贪天功为已有是不对的。可若干年以后,在自己孙子面前还是可以吹吹的,说当年爷爷还没入道时就打败过神灵,那也是太能树立威信了吧?关起门在家里吹吹,也不算对不起张秋生。 “打败邪灵?谁说我打败邪灵了?我有说过吗?”张秋生立马反驳说:“我要有那本事,早就拦着大街不让人走了。”这个问题不能照实说,否则这家伙立马会猜自己修真的身份。得想词糊弄过去,自己兄弟当然没什么,可是传出去麻烦太大了。修真界那么大,难免良莠不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是喜欢过普通人的日子,低调享受生活才是王道。 李满屯才不信张秋生这一套:“那你说,邪灵们是怎样放过你的?” “我操,你这家伙怎么就木榆脑瓜呢?”糊弄人之前先把他骂晕,这是张秋生常用招术:“常言说的好,有话好好说,有事好好商量。是吧?俗话说和气生财,对吧?我与他们好商好量的,慢慢作他们思想政治工作。 我还掏出香烟敬他们。我说啊,各位大神,本来呢,按规矩呢,我应当给你们上香。可你们这儿,那个啥,不是买不着香吗?就只能给你们敬香烟了。香烟,香烟,好歹也是香好歹也冒烟不是?等回头啊,我给你们送猪头三牲,送花红香烛。那个,啊,这个,这个----。” 李满屯见张秋生又在忽悠,连忙打断他:“别在这儿瞎掰,说实话!”他要的是今后能吹牛皮的资料,可不是这些没谱瞎咧咧。 张秋生也知道这样的话糊弄不到人,立即脸色一正说:“真话实在不太好说。你真要想知道,那个,这个,这样吧,明天你请我吃灌汤小笼包我就告诉你。这可是我的独门秘技,一般人我不告诉他。”这小子一时半会实在想不出好词,只能先来个缓兵之计。 李满屯一拍胸口说:“灌汤小笼包算什么?明天我给你来十笼,吃不死你。快说,到底使了什么花招让那些邪灵放过了你。” 张秋生往床上一倒说:“明天吃了包子再告诉你。你和孙不武都说话不算话,洗脚水倒了吗?” 还在从黑河哨所去乘直升机的路上就已经知道了苏联解体的事,这个打赌算李满屯输了。赖账已成事实,张秋生要吃了包子后再说也有道理。 李满屯没办法,又换了个问题:“喂,老张。这些天怎么没见李翠兰现身啊?你真的带她回国了吗,别无意中将她弄丢了。要不然那些邪灵会放过你?” 张秋生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她受伤了,受了很重的伤。她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到处为你找吃的穿的。到后来实在支撑不住一头栽倒。现在正闭关呢,怎么会弄丢?” “啊!”李满屯大吃一惊:“是怎么受的伤?我怎么不知道?” 张秋生说:“你怎么能知道?当时你正昏迷着呢。你以为我有那种大本事在两架直升机的攻击下救你?是李翠兰冒着危险,拼了老命掩护,我才能背着你跑远。她却差点被火箭弹炸的一命呜呼,最后在干掉直升机时差点被螺旋桨绞得烟消云散。勉强聚得点鬼气,又撑着为你跑前跑后,元气大伤奄奄一息勉强撑着回到我身边。现在只得闭关修炼,还不知能不能复原呢。”嗯,先将干掉直升机的事推到李翠兰身上去。她反正是鬼,有点法术也不足为奇。 李满屯信以为真,心里大为感动:“我,我不知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我要如何感谢她为好?这,这样的恩情,怎样才能报答?” 张秋生说:“也不要提什么感谢报答吧?都是自己人,需要这么客气么?我觉得吧,五人小组应当改成六人小组,因为后来我们所有行动李翠兰都有参与,可不能抺杀了她的功劳。” “对,对对对,”李满屯对这话大为赞同:“贝加尔格勒的谈判,莫斯科的炒汇她都参与了。军功章上应当有她的一份,我们可不能贪天功为已有。”差点将李翠兰这救命恩人给忘了。嗯,张秋生这小子别的都不咋的,但为人诚实从不贪天功为已有,这是个好品质。 “睡觉,你不睡就练功去。”张秋生开始撵李满屯:“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李满屯当然是去练功,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可不敢有半点放松,只是太羡慕张秋生这小子了,这小子居然可以不用练功而睡大觉。 李满屯练了一会功也去睡觉,与张秋生待久了人也会变懒。两人一直睡到上午十点钟才起床,这个时间早点店已经关门,灌汤小笼包肯定是没得吃了。 李满屯去招待所餐厅找吃的,这儿是他家地盘当然由他负责吃喝。张秋生没事在房间里打电话。先给华航公司的乔闻华还有家里报了平安,然后给公司打电话。 张秋生打的是梁司剑的大哥大,梁司剑现在忙得放屁都计算时间,整天到处出差。谁知道他现在在哪儿?打他大哥大最方便。 梁司剑接到张秋生电话,知道他平安回国大喜过望,前些日子就成天担心他们的安全,连炒汇带来的巨额收益都没让他兴奋多少。 电话里聊了一会,梁司剑突然问张秋生现在有没有时间,如果不急于回去上课的话就赶快来申洋一趟,有重要的事要和他商量。 梁司剑现在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就喜欢找张秋生商量。不说张秋生有精准的预测能力,即使是他的胡言乱语奇谈怪论也能大大启发梁司剑的思路。 张秋生听说梁司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他商量,当然一口答应马上去申洋。当然也急于回学校上课,但那课上不上也无所谓。回学校上课只是他喜欢那种上学的感觉,倒不是要在课堂上学什么知识。期末考试还有一段时间,中学生运动会好像也不差他一个吧?吴痕与孙不武已经回去了,足够应付一个小小的中学生运动会。 第一百八十二章 计划搬迁 李满屯听说张秋生要去申洋,说什么也要跟着去。张秋生说的什么期末考试,什么运动会等等,李满屯才不管呢。期末考试?我老李什么时候拖过班上后腿!那么个破运动会,有老吴与孙不武就行了,另外还有李满仓、李满斗,钱不喜等等。人家是人才济济,俺们高一一班是人才挤挤,不差我们两个。 李满屯也不管张秋生说什么,自顾自的找军区首长去订机票。他坚决要去申洋,不仅仅是要跟张秋生去玩,而是听说梁总在申洋。五联公司在俄罗斯进了一批重型工程机械,其中就有挖掘机与推土机。张秋生劝他买这两样机械只是开玩笑,他却真的上了心。 李满屯早就看着孙不武的切若基来气。看着那小子玩车技心里就骂,操,你这纯粹是烧包。当然,他也知道自己是嫉妒。可嫉妒归嫉妒,你孙家人怎么就这样放得开?这小子明明还是中学生,你们家就由着他买车?当然,他也明白这不能怪孙家放得开,正儿巴经的应当怪自己家太小气。老李家始终保持农民本色,满脑袋瓜的玉米高粱麦子大豆,就不知道过现代化的生活。 可知道归知道,明白归明白,李满屯看着那辆切若基就没来由的生气。他有好几次都想拿刀子将轮胎扎了。至于最终还是没扎,倒不是怕孙不武找他打架。孙不武真要找他打架那倒好了,大不了打一架就是了。 怕只怕孙不武不找他打架,只是冲他笑笑。这扎轮胎的举动与打架输了,深更半夜去砸人家窗户玻璃是一个德xing,那叫无赖。人家孙不武不与无赖计较,李满屯就彻底落了品级。 没品的事不能干,李满屯一直为这事苦恼。要不大家怎么公认张秋生是祸害中的极品呢?轻轻巧巧的一个主意,那叫一个天衣无缝。你是小汽车,我是工程机械。这两样东西不是一个xing质,所以不存在我是跟你后面爬,也就扯不上我以前眼红你的问题。 工程机械当然要做工程,挖你家大门口的路不是工程?不管合适不合适,那都叫工程。至于停车问题,你先来我后到当然要停你前面。要我把机械开走给你让路,那当然可以,不过等我上个厕所先。哈哈,想想就爽。 李满屯跟到申洋的目的就是想与梁总商量,看能不能先赊一台挖掘机或推土机。这事实际上他先回麒林,以后等梁总回了公司再办也行。但李满屯等不及啊。梁总做事向来把稳,一般都是在国内找好买家再去俄罗斯订货。万一这批工程机械已经找好了下家,那就要请梁总与人家商量看能不能匀一台。这事一定要在最快时间内办好,等回到麒林再办,那时恐怕菜也凉了汤也冷了。 没一会李满屯就兴冲冲的跑回来,一进门就大喊:“老张快收拾东西,现在就走。有一架飞机正好要去申洋执行任务,我们可以搭个顺风机。” 苦孩子出身的张秋生对于任何能省钱的事都是抓住不放的。听了李满屯这个话,立即起身背起背包就出发。 一路无话,两人在飞机上充分补觉。不过军用飞机与民用飞机不同,它降落的机场与其说是申洋,还不如说是在弯江。不过这对于张秋生两人来说不算什么。今天凌晨还在零下二十多度白雪皑皑的西伯利亚,现在就已经到了零上十几度的江南。这种感觉好极了。 张秋生很有草根老百姓的自觉,不闻不问只跟着李满屯。李满屯走他走,李满屯坐车他坐车,李满屯吃饭他吃饭,李满屯喝水他喝水。反正只要不让他花钱,干什么都行。该花钱的时候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是能省钱时他绝对要省。 两人在天快黑时才在宾馆见到梁司剑。梁司剑见到两个孩子时真是万分高兴,将他们抱怀里好好亲热了一番。然后亲自领他们去早已订好的房间,先让他们安顿好再随他一道去吃饭。 梁司剑没想到几个孩子这么能干,不仅梁司剑没想到其他股东也没想到。大家都欣喜若狂,现在五联公司在天关省那是名声在外好评如潮,既赚了钱又赚了名声,既有面子又有里子。 梁司剑可没被胜利冲昏头脑,他非常冷静的分析了目前形势。他始终认为搞贸易虽然来钱快,但终归不是为商的根本之道。只有走科研加实业的道路才能使公司真正立足于不败之地,才是公司长久的发展之路。 公司刚成立时才一千万资金,在别人看来已经非常多了。但要想干真正的实业却差的太远,只能一步一步地来了。梁司剑第一步就是成立通迅器材分公司。他敏锐的看到电话普及的时代已经到来,生产电话机只是他做实业的第一步。他的野心是做移动电话。俗称的大哥大,利润太高了。他知道搞移动电话困难重重,不说要突破技术壁垒,仅仅是获得生产许可证也是比登天还难。做固定电话的另一目标就是借跑固定电话生产与入网许可证与邮电部搞好关系,为下一步生产移动电话打好基础。 不要笑梁司剑没看到几年后手机泛滥,每个人都要受其所处时代的束缚,能像梁司剑这样有野心在那个时代就已经非常了不起。 梁司剑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想将五联公司迁出麒林。麒林市的格局太小,不能满足五联公司做大做强的要求。至于迁到哪儿还没最后确定,反正不是g省就是z省或者申洋。让张秋生来就是想问问他的看法。 梁司剑隐隐发现秋生这孩子有一种非常超前的意识,而且对一些事情的判断非常准确。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孩子对社会的发展趋势比大人甚至比一些专家看的还准。他也懒得探究其中原因,反正他是自己的外甥,能有如此出众的能力是好事。 在饭桌上梁司剑向两个中学生说了要将五联公司迁出麒林市的意思,并且说明现在只是他个人想法。现在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认为合不合适迁,迁到哪儿为好。 张秋生想都不想的说:“迁好哇!要想做大做强,公司必须迁到一个信息快捷交通方便,政治环境经济环境都十分优良的地方。其它的要求很多,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认为将总部迁申洋来,分公司与工厂放z省或g省,当然部分也可以留在麒林。” 李满屯对这问题无可无不可,他压根就懒得动这脑筋,反正张秋生说怎样好那就怎样好。张秋生见梁司剑鼓励他说下去,就接着说:“我建议在黄东买地自己建办公大楼。政务院与申洋市政府已经做出了开发黄东的决定,正在积极招商引资。这时的地皮便宜,我们又刚好有钱。这样的好事一定要赶早,等到黄东开发成了规模再想入场就难了。在今后的国家经济发展中,黄东绝对是一个战略要地。谁能在这儿分得一杯羹,谁就能在今后二十年的发展中据于绝对优势地位。” 就在梁司剑与张秋生、李满屯吃饭之时,李秋同也在与他爸爸李会元吃饭。 梁司琪今天下午放学有事,让秋然去接秋同。秋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弟弟,知道必须到他教室门口去等,否则眨眼功夫这家伙就不知跑哪儿去了。 张秋然在学校大门口看到一个中年大叔。她没有朝陌生人脸上看的习惯,之所以注意到这中年大叔是因为他身旁停了一辆小汽车,还有一个明显的马屁精。她对小汽车没什么知识,只知道这车子很气派。也没什么看人的本领,只是修为到她这个境界对气机很敏感,她能感受到那人明显的讨好巴结的气机。 不过张秋然对这些也只一扫而过没往心里去。大街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哪能一一去留心? 老师宣布放学,秋同并不急于出教室,而是在与几个男生在密谋什么。几个小男生讨论的热火朝天,连值日打扫卫生都不知道让让。李秋同知道,放学他就不能出教室,只要一出教室立马就被等在教室门口的老妈提溜回家。 老妈还好点,老妈只在教室门口等。要是老姐和老哥,他们会直接进教室提人。同学都知道,李秋同再么调皮放学时是最老实的。不老实行吗?老妈的话当然要听。老姐、老哥那是惹不起,无论他翻出多大的花都逃不出老姐、老哥的手掌心。 话又说回来,学校里的小霸王们在放学时也不敢找李秋同麻烦,甚至不敢和他待在一起。李秋同姐姐可是会乾坤大挪移,一条绳鞭打得江湖成名高手跪地求饶。这可不是传说而是真事,许多人都亲眼所见。传说他哥哥更厉害,没见过他哥哥出手,但看他那样子就拽的没谱,所以李秋同还是少招惹为妙。 秋同正与同学们说的高兴,突然就听到姐姐在叫他。声音是一如既往的不大,但就能让人清楚的听到。 第一百八十三章 爸爸也来麒林了 秋同立马闭嘴,同学们也跟着闭嘴。李秋同今天是姐姐来接他,这可是乖乖不得了的高手,识时务者为俊杰该闭嘴时就得闭嘴。小学生思维简单,觉得某人该崇拜就盲目崇拜,觉得某人该害怕就稀里糊涂的害怕。对李秋同的姐姐那是既崇拜又害怕。 秋同对姐姐也是相当崇敬的,乖乖的跟在姐姐身后走路。到了校门口看到那个中年大叔,高兴地大叫:“爸----!你怎么来了?”说着就飞快的往爸爸身边跑。 跑着,跑着,都快到他爸爸身边了,突然又一个转身往回跑。边跑边大叫:“姐,可了不得,那人是个坏人,专门捉小孩的。你可不能让他过来。他敢过来,你就打!”说着还躲到姐姐身后。 “胡说,”张秋然反手将弟弟抓到身前,大声喝斥:“有你这么对待爸爸的吗?没大没小!” 张秋然刚才是没注意,现在听弟弟叫爸,再注意一看弟弟长得就像这人。这不是传说中秋同的爸爸吗?秋然对李会元没什么好印象,妈妈就是他不要自己而离婚的。秋然心境平淡,对伤害自己的人不怎么记恨,但这人抛弃妈妈却是不可原谅。 不过,原谅不原谅那是自己的事。他毕竟还是秋同的爸爸,秋同就不能这样没大没小。所以秋然狠狠的斥责了弟弟。 秋同抝姐姐不过,感到既委屈又紧张。委屈的是姐姐从来没像这样严厉的责备过他,紧张的是害怕爸爸又要带他回去。他可不想回去,不管姚河还是京城他都不想去。他在麒林市待的很快活,家里人人都关心爱护他,学校里因为学习好老师喜欢他,与同学们也都处得很好。 在京城,他家那个大院里的人虽然表面上恭维他,实际上他明显能感觉出大家都拿他当祸害。在麒林市就不同了。这儿的祸害多了去,老哥就是第一大祸害,他躲在大树下好乘凉。 在姚河市政府大院,他老爸是市长那感觉与在京城是一个样。在学校也是因为老爸是市长,与同学们的关系总是处不融洽,总是感觉隔着一层什么东西。现在同学们不知道他老爸是谁,只知道他妈是老师,大家都拿他当自己人看。 还有一点是潜移默化的,麒林的家里没谁把大款大官当回事,做人最重要是做好自己。这点对秋同的成长非常重要,使他身上没有人人深恶痛绝的富二代官二代那种坏习气。对秋同影响最大的姐姐哥哥,从来没崇拜过什么人有钱什么人有地位,更没有崇拜过什么明星歌星。人人生而平等的观念,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灌输进秋同的观念中。 秋同还是抱着姐姐不放,离的远远的对李会元说:“爸,你不会又要带我回去吧?告诉你,打死我也不回去。” 李会元有点好笑的看着儿子,又看看张秋然。知道了这就是梁司琪在信里提到的女儿。心中不由惊叹这女儿的美丽清纯。这样的女儿确实不放心让她一人在外面,心里登时百感交集。有对梁司琪的理解,有对自己的悔恨,还有觉得深深对不起眼前这个纯洁的女儿。本来,要是自己稍微冷静一点,这孩子恐怕要叫自己爸爸了吧?可怜的孩子,刚出生就被亲生父亲抛弃。这是怎样的一种悲伤,我竟在她伤口上撒盐。 李会元对张秋然说:“你就是然儿?我,那个,叔叔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妈。那个,妈妈还好吗?”李会元这人就这么好,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干脆利落从不拖拖拉拉。其实那个时代的许多人都是这样,不像到了后来大多数人心里只有钱,变得六亲不认没有是非。 张秋然没想到李会元一见面就这么坦坦荡荡的认错,对他的好感立时大增,加上她修为虽高思想却十分单纯,马上就回答说:“没事的,妈妈也很好。” 李会元又说:“然儿啊,我带秋同去吃个饭可以吗?”他已经看出来了,秋同服这姐姐。自己儿子当然知道德xing,这小子就从没服过人,无论在姚河还是在京城除了妈妈就没人能管得了。但刚才姐姐只喝斥了一句,儿子就立马闭嘴。这让李会元大感奇怪又大感欢喜,儿子多一个人管总是好事。 张秋然还没答话,秋同就大叫:“不行!姐,你别听我爸的,他这人诡计多端。表面叫我去吃饭,转背就将我抓去姚河,或者京城。我可不去,我死都要死在麒林。” 李会元在外面是叱咤风云挥斥方遒,在家却是没儿子办法。并不是过分溺爱而是不知如何教育孩子而已。以前反正指望着有梁司琪倒也不操心这些琐事,现在没了指望就变得一筹莫展。 张秋然正色对秋同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能这样说爸爸的吗?你这叫目无尊长,以下犯上。快去跟爸爸道歉!” 秋同心里就憋屈了,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个死xing的老姐啊,比妈妈管的还厉害。难怪哥哥那么拽的人都服她呢,果然是怪胎啊。秋同没办法,只得吱吱唔唔地说:“爸,那个啥,你不会真的带我走吧?”没有真的道歉,只是语气变恭敬了点。 就这样李会元已看的心花怒放,这个淘气的儿子终于遇上管的人了。这时越看张秋然越顺眼,也越来越恨自己当时猪油蒙心,不仅把老婆弄丢了也白白失去这么好的女儿。继女,那是法律承认的女儿啊。 李会元心里胡思乱想嘴里却说:“秋同啊,爸爸不带你走。现在反过来,爸爸调麒林市工作了,现在是爸爸跟你走,好吧?” 秋同闻言立即大喜:“真的?你调麒林市来了?”旋即神色又黯下来:“骗人,麒林市又有什么工作好给你做了?你除了会当市长,旁的一门不会。我们麒林市市长当的好好的,会平白无故的让给你当?” 李会元与旁边的中年人还有司机,都被秋同这孩子气的话给逗乐了。李会元哭笑不得的说:“真的,爸爸真调麒林来了。难道调麒林来非得当市长?你妈妈都在麒林工作的好好的,你老爸就没能耐干点别的?” 秋同扁扁嘴说:“切,老妈除了会当老师,还会弹钢琴,会拉小提琴,会画画,会唱歌,还会做菜做饭,还会做衣。你会什么?我还就真的想不出,你除了会当市长还会干什么。”他本来想大大的鄙视一下老爸,但姐姐在旁边他不敢。 李会元被儿子说的无语泪流。市长,正厅级干部,在一般人眼里那是牛逼的不行。可儿子是实用主义,又从小比市长还大的官都见了不少,一点没把市长放眼里。李会元只能反复说:“真的,我还骗你不成?真调到麒林工作了。” 秋同眨巴眨巴眼睛说:“那你把工作证给我看看,在那儿工作总得发个工作证吧?”他打心底还是相信爸爸是调麒林来工作了。爸爸妈妈都在自己身边,无论怎样也是开心无比的事。不过总是有点不放心,总要有什么东西能证明一下那就更好了。 李会元苦笑着说:“我今天刚到,哪来工作证了?就是现场制作也没这么快。”旁边的中年人灵机一动地说:“我来证明,我是市委秘书长。你爸现在是麒林市市委书记。这是我的工作证。”秘书长心想,这工作证平时从来不放在身上的,今天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竟然带了来。 秋同一颗心彻底落地,高兴的向爸爸怀里扑去,倒也没仔细看秘书长的工作证。小男孩没有不要爸爸的,只是相比较起来还是妈妈更亲而已。 张秋然推着自行车对李会元说再见,又嘱咐弟弟早点回家别忘了写作业。 李会元让秘书长与司机都回去,自己带着儿子随便打了一辆的,让的哥拉他们去麒林市比较热闹的地方。带儿子吃饭也无所谓随便哪个饭店都成,他今天刚来只是想熟悉一下麒林市。一边与儿子聊着这阵子的生活与学习,一边看着车外的街道。出租车渐渐的驶进市中心,正是下班高峰时期车子开的很慢,司机不耐烦的按着喇叭。 李会元递过一张五十元的票子,对司机说:“不着急,慢慢开。我正好可以看看街景。”那时的五十元钱可以打的绕城几大圈,司机接了钱登时就一点也不急了,把个车开的与走路差不多快。 李会元不着急,秋同就更不着急。平时放学一出教室门就被提溜回家,从来没机会在外面玩过。今天沾了老爸的光,那是一点也不着急。 车子走走停停,李会元忽然看到一座高楼。其实也不算什么高楼只有七层,但是这楼建的气派,每一层都要比其它的楼房的层高要高上一半或对倍,所以显得特别高大。只是这大楼上贴满了封条,大门、橱窗、墙壁上贴的都是。 第一百八十四章 贴满封条的大楼 李会元大奇,让车停下,自己下车去往近前要仔细看看。秋同当然也跟着下车,司机因为钱早已付过也就任由他们下去,自己将车靠在路边等。 既然被贴满封条,那不用说这个大楼的业主已然倒闭。整个大楼黑咕隆咚,看不清上面的字。待李会元穿过大楼前广场,再借着路灯的光亮才看清上面“麒林市工业产品展销中心”几个铜字,已经歪七竖八锈迹斑斑。再凑上去看那些封条,大多是外地法院的也有几张是本地法院。大楼五个大门,正中一个两边各有两个,全都被贴上封条。门缝上贴封条也就罢了,可门扇页上也贴了封条。门扇页上贴了封条也不奇怪,连十几个橱窗上都贴了封条。 秋同惊呼:“哎呀,乖乖可了不得。爸,你说这个大楼里的人得犯了多大的法,这么多法院找他们?”那时候不说秋同这样的小孩,就是大人也都觉得法院是庄严神圣的,被法院找上就一定是犯法了。一般人没有民事案件与刑事案件区别的概念。 李会元闭着嘴没说话,如刀削般的脸绷得紧紧。他现在是这个城市的一把手,在市中心竟然有这么一处贴满封条的大楼,无疑是刚来就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耳光。这虽然是前任丢的烂摊子,并不影响他的政绩。但从今天起丢的就是他的面子,如果有同僚走这儿过他能一一去解释?姚河也有三角债,这是全国普遍存在的问题。这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形成也不能一夜之间解决,但没见哪个城市严重到如此程度,在市中心繁华闹市地段的商业大楼被封成这样。这么多法院的封条,说明欠债非常严重,严重到将这大楼卖了都还不起。 李会元从手包里掏出一个记事本将这事记下来,明天要好好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牵着秋同的手回到出租车上,向的哥打听这个大楼的情况。出租车司机整天迎来送往消息最是灵通,虽然所知不那么准确但却非常广泛。 的哥一边打着火一边说:“怎么,你想接下这个盘子啊?”的哥听李会元是外地口音,以为他要买这大楼。 李会元叫司机熄了火,就这样停了车说话车钱照付。的哥当然乐意,心道今天遇上一个大老板。 从的哥的话中李会元知道,这工展中心是八十年代初开始建设。那时刚刚改革开放,市领导雄心壮志要大展鸿图,找银行贷款修建这个工展中心。大概是八五年建成,但归属不明,先是经贸委、计委、商业局、外贸局、轻工局等等都抢着要管,但后来一个都不管。这个工展中心从一开始就经营不善年年亏损,不到三年就关门大吉。经理抓了两个,会计与业务员抓了五六个,欠下一屁股烂账。 首先欠银行就有八百多万,其中包括建这大楼的钱。另外管理混乱,别人欠它的钱根本要不回来,而它欠别人的钱被人追着屁股要。本地还好一点,有市委市政府压着。但外地的债主可不怕麒林市的市委市政府,纷纷向法院起诉。工展中心经理被抓了,其他负责人也抓的抓跑的跑,一时也没人做主。法院开庭也没人去应诉,随便人家外地法院怎么判。 法院判是判了,判决书也等同一张废纸,工展中心压根就没钱。仓库里倒是有一大堆货,可没人愿意要那些烂货。谁也不傻,有推销那些过时滞销的烂货时间精力,还不如推销自家的产品。于是,各地债主就同时打这大楼的主意。 如果当初债主来的不多,市政府既决定卖了这大楼也就没有了后面的事。单位没了,大楼也已换主,债主们也就只剩干瞪眼。可是市里的老干部不同意,他们说外地的很多债主都是沿海的私营业主,国有资产绝不能流失到私人手里。银行也有不同意见,他们说卖可以,但买主接收工展中心资产的同时必须包括它的一切债权债务。 这年头各行各业都缺钱,哪个单位能一下子拿出两千多万买这么个烂摊子?不仅是烂摊子,而且麻烦多多。刚开始时,也有不怕死的,贪图这大楼的黄金地段好市口找工展中心租了铺面经营。可是没多久,外地法院蜂涌而至,法官们可不管你是租是赁,统统当你是业主。弄得这些人几乎倾家荡产。 的哥接过李会元递过来的香烟,吸了一口后说:“我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这个工展中心一开始就没正式职工。都是各单位抽调来的。哪个厂有产品要在这儿展销,哪个厂就得派人过来。后来效益不好,各个厂都不愿意将自己的产品放这儿也就不愿派人来,市里就改成强迫各单位派人。所以麒林市知道工展中心这些烂事的人多的是,我自己的亲弟弟就是在这儿工作过。” 的哥又吸了一口烟说:“所以我劝你不要打这个大楼的主意,要是好事早就有人买走了,哪等到现在?” 李会元说:“不是有规定,法院不准重复查封吗?怎么还像贴大字报一样贴上这么多封条?” 的哥摇摇头说:“你这人是不是从国外才回来?规定,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还有规定只是针对老百姓,哪有针对官家的?第一个法院封了大门后,第二家法院又来封。我弟弟那时还在这儿上班,上前制止就是说了这个规定。你猜人家法院怎么说?他们说没违反规定,第一家法院封的是中间大门,我们封的是旁边大门,各封各的互不相干。其他法院也是这样,这个说别的法院封的门我们封的是橱窗,那个说别的法院封的是门窗我们封的是墙壁,不算重复查封。这就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李会元听了这样的话没有出声,只是怔怔的发呆。秋同却惊奇地说:“咦----,这倒也好玩。明天我要是与人打架,也可以用到这招。” 李会元的沉思被儿子的怪话惊醒,大声喝斥:“胡说,人家是正经工作,怎么能与你打架胡闹相比?” 秋同说:“那当然,我要是打了别人一耳光,就说我只打了脸没打人,更不算打了他脑袋。这不与墙壁归墙壁,大门归大门,都不是封了大楼的道理一样?” 李会元没有循循善诱教育孩子的能力,只得严厉斥责:“不准打架,再有理也不能打架。”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色厉内荏没有任何说服力。唉,儿子的教育问题,除了梁司琪确实一点办法也没有。 当下再也不多说什么,拉了秋同一起下车,找饭店吃饭去。 远远看见一家中档酒店,就拉着秋同过去。带儿子吃饭重要的是与他说话,无需什么高档酒店。隔着玻璃门见里面人影重重,想来这酒店生意很好。推门进去发现里面人倒是不少,这些人或站或坐,不像是来吃饭喝酒的模样。 一个坐着的汉子朝对面也是坐着的汉子说:“王大头,令堂贵庚,能饭否?”立即引来一帮人大笑。王大头气得立即反驳:“你才令堂贵庚,能饭否!”又引来另一帮人的大笑。 李会元却听的满头雾水莫明其妙,这都叫什么与什么嘛?他哪知道这话当初是张秋生调戏操守仁时说的。操守仁只感觉这是在骂他,到底是何用意却不太明白,后来找中学语文老师请教才知道意思。 后来这话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在麒林道上越传越广。道上混的污言秽语的粗口多了去,当真是荤腥不忌。但能做到骂人不吐脏字,却是被认做是极高境界。而不仅不吐脏字又能显得文绉绉的,那就是终极境界是混混们终身追求的目标。 张秋生骂操守仁的话,与他们的日常用语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麒林道上的兄弟们越品越觉得意境深远,回味无穷。道上弟兄们开打前一般是要口头攻击,谁先用上这句话,那是倍儿有面子,显得特别有身份有文化。 两拨人正要开打,突然就有人发现秋同。这人暂时先不打架了,而是跑到秋同面前恭恭敬敬的说:“小秋少,你怎么来了?要在这儿吃饭?这个酒店老板欠了我们钱,关张大吉了,没饭吃,你换一家吧。” 其他正要开打的混混听这人这么一说,也赶忙定睛一看,还就有好几个人认识秋同。于是纷纷来向秋同讨好,纷纷解释这个酒店关张的原因,请小秋少换一家吃饭去。 我操,打架的事先不忙,讨债的事也不急。先合伙把这个小秋同对付走,他哥哥姐姐可是麒林道上谁也惹不起的。要是不小心让这小祖宗少了一根汗毛,那就不要问别人家的令堂贵庚,先交待自家的令堂贱庚,能吃几碗饭吧。 李会元见此情景不禁大皱眉头,他不知自己的儿子怎么会认识这些流氓。但总之不是好事,好好的一个小学生怎么会与流氓有瓜葛?这事要好好问问。当下也不说话,拉着秋同就出了这个酒店。 第一百八十五章 儿子不好教育 到得酒店外面,李会元虎着脸问秋同:“你是怎么与这些流氓认识的?说老实话!”这孩子从小就鬼精鬼精,在他妈妈面前当然是不敢作怪,但转背离开妈妈很难说不与坏人厮混。这要入了坏伴可怎生是好? 秋同摇头说:“我不认识这些人。”李会元闻言大怒“撒谎!不认识,那些人会知道你名字?不认识,他们会对你这么亲热?”秋同很无辜,也大声辩解:“我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他们怎么认识我,我哪知道?” 李会元一向以沉稳干练著称,但眼见儿子与流氓相识还当他面抵赖撒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没有教育孩子的经验,说不得一把抓住秋同的胳膊拉了就走。他要找梁司琪问问,她是怎么带孩子的,孩子现在与流氓混在一起她到底知道不知道。 秋同胳膊被抓得生疼,又从没见过老爸这样凶巴巴的,一下子被吓住了,由着爸爸拉着一路小跑。跑着,跑着,突然就往地上一赖,再也不肯跟着跑了。李会元气的用力将秋同往起拉,秋同就拼命往下赖。 秋同虽然才十岁不到,但毕竟也练了将近一学期武。尽管力气没爸爸大,但知道怎样让老爸拽他时更费力。踢爸爸他当然不敢,但用脚抵爸爸的膝弯还是可以的。 李会元拽着儿子,走不到三步就被儿子在他膝弯上抵一下差点跌倒,再走几步又是一下差点跌倒。还没走百十来步就累的他气喘吁吁。这要搁平时,他肯定要夸儿子聪明。可现在正在气头上,心里更加恼恨,这孩子怎么学的这么坏? 李会元生气起来也是不管不顾的xing子,当下不再拽了,伸手一夹将秋同夹在腰间,大踏步的往前走。秋同一下急了,八成这是要将自己送回京城去了。登时也不管不顾的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下班高峰虽然接近尾声,街上人还是很多的,毕竟这儿是闹市区。不一会就有人上来围观。李会元堂堂市委书记,麒林市一把手哪受得了这个。但初来乍到也不好对群众发脾气,只能好言好语地解释:“我是他爸,管孩子呢。” 秋同被老爸夹在腰间两脚直扑腾,嘴里却大喊:“他不是我爸,他不是我爸。我家里欠他钱,他要抓我去抵债。”秋同明白他爸穿得西装革履,相貌堂堂一脸正气不像流氓,只得说他要抓自己去抵债,也许能糊弄群众把自己救下来。 这下把李会元气的差点背过去,可了不得了这孩子瞎话张口就来。梁司琪也不知是怎么管教的,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变成这样。 要是白天群众还能从长相看出这是一对父子,可现在是冬天黑的早,秋同又是被夹在腰间看不清相貌。再加上李会元是外地口音,而秋同来了一学期早已学得麒林话,现在故意一口的麒林土腔土调。 要是一般大人吵架,群众也许只是围观没人干涉。可现在是一个孩子,有热心群众就拦住李会元不让走。李会元从来没有以这种方式与群众打过交道,全无一点经验。转念一想,假若自己真是绑匪,有这些热心群众倒也能保得儿子安全。 李会元正要向群众作进一步解释时,来了两个警察。这儿是闹市区巡逻警察向来不少,何况正值下班高峰,所以警察来的很快。 李会元见警察来了立马松了一口气,有警察在倒也容易将事情解释明白。警察向来都为领导服务的,哪有领导怕警察来的。 李会元对警察说:“同志,我叫李会元,在市委工作----”话没说完,秋同就大叫:“警察叔叔别听他的,还在市委工作呢。你让他把工作证拿出来给你们看看,明明是撒谎。” 嗯?李会元一时语结,他还真没有工作证。警察倒认为秋同说的有理:“同志,麻烦你把工作证拿出来!”另外一个警察很严肃的命令:“你先把孩子放下!” 李会元先依言把秋同往下,反正这小子也扑腾得他受不了。再向警察解释说:“我今天刚来报到,工作证还没发。” 秋同一边整理被弄乱的衣服还有挂歪的书包,一边冷笑着说:“哼,哼,这叫无巧不成书。今天找你要工作证,你就今天刚到。明天再找你要,你就说是明天刚到。在市里找你要,说在市委工作。在京城找你要,就说在中央工作。”李会元被弄的哭笑不得。警察却觉得秋同说的大有道理,哪有这么巧的事? 警察对李会元说:“跟我们去派出所吧!” 去派出所?很好,也免得被群众围观。李会元欣然跟着警察走,手上还牵着秋同。这小子滑溜的很,不抓着他必定是眨眼就跑的没影。秋同也是打着开溜的主意,哪能让老爸抓着不放?于是拼命挣扎。 一个警察对李会元说:“放开他!我来牵着。”说着就伸手牵秋同。李会元倒也不坚持,由警察牵着也一样。 到了派出所秋同倒也不负隅顽抗承认李会元是他爸爸。但是爸爸冤枉他,说他与流氓交往。警察也被这小子弄的哭笑不得:“喂,小同学。即使爸爸冤枉了你,也不能说爸爸是绑匪啊。”秋同扁扁嘴说:“他与绑匪也差不多,时时刻刻就想绑我去京城。” 警察给李秋同同学做耐心的思想工作:“京城好哇,京城不比麒林市好多了?爸爸这是为了你好啊。”小家伙不屑一顾的说:“京城有什么好?京城有妈妈吗?有哥哥姐姐吗?有爷爷奶奶吗?有许许多多的好朋友吗?” 呃,这个,孩子舍不得离开亲人朋友,这也可以理解,这位家长是操之过急了。李会元见警察也说服不了儿子,不由火又上来了:“麒林好,在麒林没人管才是最好吧?啊,你都与流氓混到一起去了!小孩子竟然与大流氓混到了一起,这还了得吗?不管你,明天还不要杀人放火了?” 秋同跳脚:“我说了,我不认识那些流氓。你偏要冤枉我。” 毕竟这里是派出所,毕竟是市委书记,不好在这些下属面前丢面子。虽然这些警察现在不认识自己,但以后总会认识的。李会元冷静下来,平静的说:“你不认识那些流氓,可那些流氓明明认识你。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老爸冷静下来,秋同也冷静下来:“我哪知道。不过极可能是他们认识哥哥姐姐,所以连带着认识了我,而我却从来没注意过他们。”秋同别看年纪小,思维清晰口齿便给。 李会元又是大吃一惊:“哥哥姐姐?你哥哥姐姐与流氓打交道?”这也是了不得的大事,秋同的哥哥姐姐也不过是大孩子而已,这就与流氓混到一起了?这可了不得了!秋同与他们天天在一起生活还能学到好去? 不过,那个家庭,两个老人三个孩子,靠梁司琪一人的工资生活只怕很困难。自己好像没给过秋同的生活费,梁司琪也从没找自己要过倒是给忘了。生活困难,孩子们难免要做点小买卖,也就难免要与流氓混混打交道了。可是那些流氓怎么对秋同那样客气呢?欺负小买卖人不是流氓的天职吗?不管怎样小买卖是不能做了,别的不说也太耽误孩子们的学习。 李会元接着对秋同说:“回去告诉妈妈,没钱说一声,爸爸会给的,要多少都给。” 秋同再次扁扁嘴说:“你有多少钱?我们家好歹也是万元户,哪缺你那点钱。”李会元听了秋同这话,心想这就是了,这年头做小买卖成了万元户的很多。李会元急忙说:“以后不要做小买卖了,缺钱就找爸爸要。你们年纪小,还是要以学习为主。” 秋同被老爸这么不开窍弄的不胜其烦:“谁做小买卖啦?我们家做的都是大买卖。再说了,缺钱找你要干嘛?舅舅那样的大老板不找他要找你要?你不就几个工资钱吗?” 李会元就奇了怪了,梁司剑停薪留职下海才几个月,这就大老板了?虽然孩子的话信不得也忍不住好奇的问:“你舅舅是多大的老板?”他问这话的主要心思还在于梁司剑是因为与他吵架,一气之下辞职下海。虽然不用他负多大责任,心里也不免十分关心。 秋同说:“我也不知舅舅是多大的老板,反正他现在是五联公司的总经理。听别人说,五联公司是麒林市最大的私人公司。” 李会元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警察们却惊呼起来:“啊!梁司剑是你舅舅?是亲舅舅?” 李会元是在中央学校学习三个月后,然后被任命为麒林市书记。五联公司前阵子的风生水起,他不知道。听警察的惊呼,想必梁司剑混的很好。 嘿,想不到小剑这孩子读书很好,工作也很好,现在下海经商还是很好。梁家人果然是好基因啊,我这儿子的机灵劲只怕也是继承了梁家的基因。李会元心情忽然大好,问警察:“梁司剑买卖做的很大?” 一个警察说:“岂只是大,简直是太大了。五联公司是我市,不,是全省最大的民营公司。成立才几个月,就在中俄贸易中盈利三亿多。三亿,这是什么概念?这还不算,他还间接的救活了一批工厂,清理了许多工厂的积压产品。唉,我也不太懂。反正太大了。哎,你不说是市委的吗?怎么连五联公司都不知道?” 李会元说:“我不说了吗,我是今天刚刚调来,许多情况并不了解。”这时李会元突然想起,来麒林前省委书记找他谈话时说过,麒林的民营企业和下岗职工再就业工作,都搞的非常好。方晋中同志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省委省政府对麒林市的工作相当肯定。调李会元去麒林市,主要是因为方晋中与书记的关系相当僵,已经影响了工作的开展。 当时认为是方晋中的政绩,没怎么往心里去。没想到五联公司竟然是梁司剑的。以后这方面的文章可得慢慢做,总之不能便宜了方晋中。 李会元晃晃脑袋将工作的事丢脑后去,目前最重要的是秋同这小子的教育问题。孩子们既然不是因为钱而与流氓们打交道,那又是为了什么呢?可能是因为好奇吧?孩子们都太小,分不清是非,以为像流氓那样打打杀杀很风光不免心生崇拜而与他们混。而流氓们又因为孩子们有钱,于是假装与他们好。 李会元认为自己分析的不错,对秋同说:“儿子啊,回去跟哥哥姐姐说,以后不要与流氓们在一起,要离他们远远的。流氓们个个心黑手狠,跟他们玩吃了亏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秋同将书包背起,对爸爸说:“你吃不吃饭了?我肚子可饿了,我还要写作业。没时间跟你唠叨,全国人民都很忙,就你们当官的闲得慌。” “嘿,你这孩子。”李会元被秋同气噎住了:“我这是为你好,当然也为也你哥哥姐姐好。” “好,好好,”秋同明显敷衍他老爸:“好,这行了吧?我们吃饭去。再告诉你吧,不是我们要离流氓远远的,而是流氓们要离我们远远的。见到我们那些流氓有多远跑多远,麒林市的流氓都被我哥哥姐姐打怕了,别说见了哥哥姐姐,就是见了我都像老鼠见猫。” 有这么一会时间,秋同想明白了那些流氓为什么巴结他了。要么是那次在府右街打架,要么是在家门口打架被那些流氓看见他了。自己这叫狐假虎威,沾了哥哥姐姐的光。 李会元被儿子说的一楞一楞的,自己儿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威风?即使有这样的威风也不是什么好事,孩子们还是老老实实当学生为好。 秋同被老爸弄的真的不耐烦了:“老爸,不是我们非得与流氓们打架,而是不得不自卫反击。”接下来他将群氓们两次进攻二十一中,流氓打砸府右街以及流氓跑到家门口打架的事说了。当然这都是小孩子的视角,以及小孩子的口吻。最后说:“这都是流氓闹事在先,能怪哥哥姐姐吗?还有,你知道我妈妈多厉害吗?几百流氓,个个手拿刀枪棍棒。我妈妈将学生拦在身后,自己一个人挺身而出----” “等等,”李会元越听越不是味:“你说,几百流氓进攻校园?你妈妈一个人拦着?那警察呢?麒林市没警察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 被警察抓了 秋同说:“警察?警察来了啊,可警察与流氓是一家的。警察把枪口顶着妈妈脑门,逼妈妈将学生交出来。爸,我告诉你,我妈可比刘胡兰还厉害,对着枪口眼睛都不眨。” 李会元根本不相信,认为是小孩子胡说八道。可是旁边的警察却说话了:“你妈是二十一中的?是女的?” 秋同大怒:“废话,你妈才是男的。”那警察一点不生气,反而笑着说:“是我说走嘴了,别生气啊。你妈姓梁?” 李会元听警察与秋同的一问一答知道儿子说的事一点不假,一下子震惊了。秋同虽然说的神气活现,但其中的危险可以想像。 接着从秋同简单的话中,李会元知道了秋然姐弟俩是怎么创业,怎样带领邻居们致富。怎样与流氓们斗争,直到将流氓们完全打服。整个过程都有警察在一旁作证,当真是一点不假。因为这些事,包括府右街的崛起在麒林市已经传的很远。而有关警察的事,靠,警察说警察还有得假吗?还有府右街正是属于这个派出所的辖区,可信度一点不打折扣。 总之,李会元算是知道了梁司琪在麒林市的艰苦奋斗。因为李会元当了麒林市的一把手,以后的许多事与他都有牵连,所以多废了点笔墨。现在暂时至此为止,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说,还是回到主角张秋生上面来吧。 第二天很早张秋生就醒了,昨晚是这些天来睡的最好的一天。不过他起的再早也没李满屯早,李满屯是雷打不动的早起练功。 个人卫生打扫完毕,李满屯就拉着张秋生上街,说是要请他吃小笼汤包。昨天晚饭结束时梁司剑与他们约好了,今天一同去黄东。张秋生怕耽误事儿,说明天再去吧,今天就在餐厅吃早餐得了。 李满屯大摇其头说,吃就要吃好的。前阵子没条件只能将就。现在好不容易来到大申洋,不趁机大吃特吃那不等于白来一趟?坚持要去冀园吃蟹黄包,还说打的来回也快得很。张秋生抝他不过,只得与梁司剑打了个招呼就随李满屯去了。 包子还没吃两个,李满屯就说:“老张,灌汤小笼包我请你吃了,而且还是蟹黄包。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是怎么打败那些邪灵的了吧?哦,不对是那些神灵为嘛放过你的了?” 张秋生埋头吃包子,一边吃一边说:“我说要等吃过小笼汤包才告诉你,现在正在吃还没吃过。快吃,快吃。吃过了再说。” 李满屯没办法,只得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他也不怕烫。旁边一个老者见了说:“小伙子啊,汤包不是侬这种吃法。侬看哈,”老者给李满屯做示范,先将汤包咬开一个小口吸里面的汤汁,再沾沾醋然后再慢慢吃包子:“要这样慢慢吃,才能品尝到这汤包的鲜味。” 李满屯哪讲究这些,鲜不鲜臭不臭的他一点不在乎。只想着快点吃完好催着张秋生说事,他对张秋生有惊无险的从邪灵手里逃脱太感兴趣了。不说以后吹牛皮了,万一从中总结出一招半式的也大有益处。他修的是玄门正宗,一般不理会什么鬼啊怪的。但既然修了道,也难免不会遇上鬼怪灵异,有了张秋生的经验说不定就会起大作用。 李满屯没将老者的话当真,张秋生却依足了老者所言,慢条斯理的品尝蟹黄汤包。只觉得真是鲜美无比,非常好吃。这蟹黄汤包个头很小,笼屉也很小一笼只有十个小汤包。张秋生食量大,一共吃了五笼才算吃饱。 两人吃饱了,找了个专供游人休憩的长椅坐下。又一人点了一支香烟,边抽烟边聊。李满屯当然是要问张秋生是如何逃出邪灵的追杀,张秋生却突然没头没脑的问:“老李,你知道碧霄娘娘用的是什么法宝么?” 李满屯被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碧霄娘娘,哪个碧霄娘娘?”张秋生鄙视地望着李满屯:“你不会连封神演义都没看吧?封神榜?里面的云霄、碧霄、琼霄三位娘娘,你不知道?” 李满屯总算是回过神来:“封神演义当然看过,碧霄娘娘最牛逼的法宝是混元金斗,这谁不知道啊?我是被你抽冷子这么一问给蒙住了,你问这干嘛?”张秋生心想干嘛,我是要蒙你啊,嘴里却说:“不错,不错。知识还算渊博。不过你知道那混元金斗其实是什么吗?” 李满屯最烦也是最怕张秋生动不动就考他学问,闻言说道:“这谁不知道啊,混元金斗其实就是个大马桶。”忽然又灵光一动:“老张,你不会是用马桶对付邪灵们的吧?难道你随身带一马桶?我怎么从没见过?我可告诉你,马桶可是女人用的玩意,男人用那玩意太猥琐。”说完想像张秋生坐马桶上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哈哈哈哈----。” 张秋生任他大笑,也不着恼。一边抽烟一边仰着头看天,时间太早,太阳还没出来,天空阴沉沉的寒风扑面。申洋虽说是地处江南,其实在户外比北方还冷。北方的冷是干冷,衣服穿厚点就行。南方的冷是湿冷,那种冷直往人骨子里钻。这样的大冷天,又不是假日,冀园里没什么游人。李满屯这样傻不拉呼的大笑也没人注意。 李满屯笑了半天见没人理睬他,自动停止,又催张秋生:“老张你继续说啊!”张秋生问:“你笑够了?没笑够就继续笑,笑完了咱们再说。”李满屯连忙说:“别啊!我只是想想你像女人一样坐马桶,情不自禁的好笑而已。现在笑够了,你接着说。” 张秋生已经想好了应付之策,也不再拖拉,对李满屯说:“你想啊,满天神佛没有不怕混元金斗的,也只有太上老君才能对付,是吧?而民间也有粪尿污秽之物除邪的传说,一些神棍也有专门制作秽物对付邪灵。 我被那些神灵追的没办法,刚好一块大石头砸破一个人家的暖棚,暖棚里有个粪窖。我就想神灵邪灵实际上本质是一样的,只不过神灵干正事邪灵干邪事而已。邪灵怕污秽之物,那么神灵未必就不怕。 接下来的事你可以猜想得到,满地都是神灵们砸的大石头,我趁着翻滚避让之机抱了一个大的,然后猛的扔进粪坑。没想到神灵们还真怕,溅到粪汁的神灵失声惨叫,没贱到的也纷纷躲的远远的。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拔脚飞奔,一口气跑到航道中心线。 你还别说,神灵就是神灵,人家守规矩。只要你跑到航道中心他们就绝对不追了,如果遇上的是邪灵可就难说。” 李满屯却大不以为然,说:“国境线这边有我们自家神灵,两边各不相犯。那边邪灵谅也不敢随便过来伤人。”心下对张秋生所说已相信了七八成。除此也确实无法解释张秋生为何能脱得邪灵的追杀。暗想以后出门不仅要带愈伤符,看来也要带一些攻击xing的符咒。 不过对付这样厉害的邪灵不知要怎样的符才行。雷符肯定是要有的,再有就是六丁六甲符,巨灵神符看来都得常备。谁知道何时一个不小心就遇上什么邪灵鬼魅的,这叫有备无患。 李满屯对张秋生说:“你这招粪汁大退恶邪灵,恐怕要上江湖兵器谱。以后你老人家出了名可要记着提携小弟,我老人家也跟着你风光风光。哈哈----” 寒风嗖嗖的冀园,游人寥寥,刚才李满屯放声大笑也没搭理。现在两人小声说话倒引起旁人注意。注意他们的人不是一般人,而是一个年约四旬的警察。这个警察见两个中学生在鬼鬼祟祟的说话,立即引起了他的警惕。看这两个孩子穿着虽然不太时尚,但衣料都是极好。神态气质也都不像外省辍学来s市打工的孩子。也没怀疑他们就是坏人,但今天不是休息日两个孩子不去上学,最起码逃课是跑不了的。 应当说这个警察是个好人,有很强的责任感。心想两个孩子逃课不要紧,要是遇上坏人,轻则挨打受骗重则从此入了坏伴,那也是后患无穷。现在的家长养孩子不容易,孩子要是走上歪路那是哭都没眼泪。不行,得把他们带去派出所,问出他们学校或家庭住址,让他们老师或家长来领。 “你们俩怎么不去上课?”警察单刀直入直奔主题,见两人不答话又接着说:“你们俩是哪个学校的?” 哪个学校的?我们是天关省麒林市第二十一中高一一班的。可这儿是申洋,说了有用吗?说了会不会拿我们当盲流押送回原籍?还真有这可能。当然也可以打电话给梁总,以证明他俩不是盲流。不过,警察会不会认为五联公司雇用童工?再者说了,在外面吃个包子都能让警察抓住,传回去还有脸做人吗?那还不是大大的笑话,从此要被孙不武们嘲笑?这个问题要慢慢考量,不能随便开口。张秋生与李满屯两人张着大嘴痴不楞登的望着警察,既没有革命志士宁死不招供的英明神武,也没有汉奸叛徒的摇尾乞怜,反正就是一对大傻-逼望着警察。 第一百八十七章 坐个马马虎虎的牢 这种现象警察见的多了,犯错的青少年被抓了现行都是这样。不说话,是吧?你们以为自己是李玉和、许云峰是吧?行,跟我去派出所。你们要是能撑上一小时不说话,我就佩服你们是好汉。 李满屯是全无被警察抓的经验。张秋生前世倒是被抓了好几次,不过都是持枪荷弹的刑事警察。像这样被派出所的片儿警抓也是首次,一时不知怎样应付才好。 警察看着两个中学生乖乖的跟在身后,心里有点恨铁不成钢。于是一边推着破二八自行车,一边与两个中学生说话。大意都是父母不容易,他们千辛万苦挣钱送你们上学,你们就应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们这样逃课是不对的,回去后要好好承认错误。也许老师会批评你们,家长会打你们一顿。但那都是为你们好,俗话说打在儿的身上疼在父母的心上。 这警察还特别诚实,明说冀园并不在他的辖区。他只是路过,怕有坏人来欺负他们。接着又说现在社会上坏人是多么的嚣张,各种各样的坏事是层出不穷。要是不小心上了坏人的贼船,那就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吧啦吧啦吧啦,比唐僧还唠叨。 不过你还别说,这警察的唠叨还真是号准了脉下对了药。这两个家伙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看着这警察年龄并不老却已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身子,却不厌其烦的劝他们学好。让这两个家伙大为感动。要不然凭他们的德xing早跑的没影,不要说这一个警察,就是调来一个大队的特警也未必能抓住他们。 在这警察看来这两个中学生挺老实的,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其实两人在不停的说话,只不过别人听不见而已。尤其是李满屯,这些天的勤学苦练,现在真气能外放一米将近两米远了,已经可以聚音成束传声入密。刚刚学会正练的上瘾,平时张秋生懒得陪他练,这下可逮住机会当然要大说特说。 李满屯问张秋生:“老张,你进过派出所吗?”张秋生还真没有进过派出所。前世进也是直接进警察局刑警队,小小派出所没资格管他的案子。他对李满屯说:“没,进哪儿干什么?我又没犯过法。你进过吗?我看你这小子胆大包天目无王法。只怕是进过派出所的,而且是经常进的了。” 李满屯说:“我哪进过!以前在老家,倒是想进派出所,可派出所不敢抓我。派出所所长辈份比我低,是我表侄孙。他敢抓我?再说,我也从来没犯过法,他凭什么抓我?到麒林市你见过我进派出所吗?我要进了派出所,孙不武那小子非落井下石不可。必定要带他的一帮兄弟,端了小板凳坐在一旁看我笑话。” 这话张秋生信。李满屯与孙不武是对头,虽然不是生死对头,但两人就是喜爱看对方出糗。没事就拿着放大镜在对方身上挑毛病,或无风三尺浪的互掐。 张秋生说:“既然俺们都没进过派出所,那就保持零记录。俺们赶紧跑吧,俺们分头跑,到宾馆大堂碰头。”李满屯说:“别呀,人生在世难免也要进几次派出所的。既没犯法又进了派出所,这样是最好。我就想看看派出所里是怎么回事,为嘛人人谈而色变。” 张秋生骂道:“刚才你吃多了蟹黄包子撑得慌,好好的没事要进派出所。”李满屯说:“我买了十笼,你吃了五笼半多,我只吃四笼多一点。要说吃多了撑着的那也是你,我是刚好不多不少。” 张秋生不服了:“明明是你吃的多,简直像饿鬼投胎一样。旁边的那个老人家都看不过去了,叫你慢慢吃。”李满屯更不服了:“我那是吃的快,快与多是两码事好不好?” 两人一路争吵,倒也把逃跑一事给丢到脑后。就这样,三个人,一路走一路说话。警察是明着说,吧啦吧啦。两个水货是暗地里说,唧唧咕咕。 说着话已到了这警察所属派出所,张秋生再要想跑也没必要了。李满屯既然非要进来看看,那就陪他看看吧。刚刚进门,一个年轻的警察就说:“张所,分局来电话要你立即去一趟。” 哦,原来这警察还是个所长。张所却问这年轻的警察:“分局是谁叫我去啊?”年轻的警察摸了摸脑袋说:“哦,看我这记xing。是分局政治处叫你去。” 张所指着张秋生与李满屯,对年轻的警察说:“你问一下他们是哪个学校的学生,或他们家庭住址。让老师或家长领他们回去。”说完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年轻的警察将张秋生俩带到一房间,就问他们是哪个学校学生,父母单位、家庭住址。两个人死活不开口,比哑巴还哑巴。张秋生倒是老老实实坐着。李满屯却四处打量东瞧瞧西看看,抬头看看天花板,又弯下腰看看桌子底下。年轻警察被李满屯弄的莫明其妙,也跟着抬头看天花板,弯腰看桌子底。 李满屯又趴在地上将耳朵贴着地面认真的听着什么。年轻警察大感好奇,觉得这地下说不定有什么古怪,难道地下藏有什么秘密或宝藏?要不然这个人为什么一言不发,而是四处查探?连忙也趴下身子耳朵贴地,也不顾大冷天水磨石地是如何的冰。 张秋生也被弄得莫明其妙,这派出所明显是解放前一座石库门房子改的,说不定还真藏有什么秘密给老李发现了?不过他没有趴地上,这样**的事有一个人做就够了,犯不着两人都上。地下即使有什么宝,也轮不上他们沾光。这儿可是派出所呢,允许别人染指?原本他可以问问李满屯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想想也就算了。八成是这小子犯了神经病,自己要是这么一问他就更加来劲。 你俩爱趴就趴吧,桌子上拿了一个待客的水杯在水龙头那儿洗干净,又打开柜子拿了茶叶自己给自己泡了杯茶。捧着茶杯坐回板凳上,啜了一口热茶。又掏出一支烟点上,再啜上一口热茶。翘着二郎腿晃荡,好像这儿是他家一样。 张秋生做这一切年轻警察都看在眼里,但目前探查地下秘密要紧,这些小事暂时是顾不得的了。 正当年轻警察趴在地上凝神细听下面动静时,房门被推开。一个三十开外的警察进来了。见地上趴着两人甚是奇怪,板凳上还坐着一个人喝茶抽烟神态悠闲更是大惑不解。不过他有事找年轻警察,也没多问,而是踢踢年轻警察屁股道:“小李,干什么呢?张所打电话来叫你也去一趟分局。要快,他在那儿等你!” 小李爬起来,拍拍前胸上沾的灰,就火烧火燎的往外跑。跑到门口又回过头指着李满屯与张秋生说:“把这两个人看好了。”言简则简矣,而意则不赅。这警察看看这两个人,一个依然在喝茶抽烟,小小年纪不学好在派出所居然还敢抽烟。另一个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夹在两腿间,放眼四顾神态茫然。 小李临走只是叫他看好这两人,没说要干什么。他也懒得多问,对着两人说:“起来,起来!你,把烟灭了,像什么话。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派,出,所!” 好吧,派出所。张秋生将烟掐灭了,与李满屯一起站起来。 两人被带到一个挂着留置室牌子的门前,那个警察从腰间取出一大挂钥匙,慢慢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一把。打开外面的铁栅门,里面又是四间小门。警察挑了一间打开让他们进去,然后就是咣的一声将小门关上,再铛的一声铁门又被关上。 随着铁门被关的声音,李满屯倒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问张秋生:“我们这就算坐牢了?”张秋生嗯了一声说:“从马马虎虎的角度说这也算是坐牢。”他前世犯的不是重伤害,就是杀人案。哪个案子不是高起点,高规格,高待遇?从来都是直接就刑事扣留,外加手铐脚镣。哪有这样婆婆妈妈?还他娘的留置,简直不屑一顾。 可李满屯不干了,好不容易坐一次牢还是马马虎虎的,这也太没面子了。假如吃个包子就被警察抓了,孙不武要是笑话他那当然是无话可说。可要是他自己愿意,并且好歹也坐了一次牢,这是历练反倒可以吹牛。各位兄弟你们坐过牢吗?没有,没坐过牢的也叫男人?没有男人追求的女人不叫女人,没坐过牢的男人不叫男人。知道吗?可是费了老半天的劲,这个牢坐的只能勉强算,就不太像话了。 李满屯犟着头问:“怎么叫马马虎虎算坐牢?不是说国家法律机构比钢铁还硬么?”张秋生像老师教导小学生一样循循善诱:“老李啊,这个牢么,不像那个板凳,不是你想坐就能坐得了的。也不像蟹黄小笼包,你想吃就吃得到。这得慢慢来。这么简单的跟你说吧,只有法院判决让你坐牢,你才可以坐,送你去的那个地方叫监狱。坐监狱才叫坐牢,在这之前关你的地方叫看守所,坐看守所的叫拘留。而这里嘛连看守所都不是,所以叫留置。不过呢,只要是以国家的名义关了你,也都可以勉强叫坐牢。所以说你是马马虎虎得算坐牢了。你的,明白?” 第一百八十八章 审问犯人 《张秋生》自八月九日发表以来一百多天,只有十来个会员在看。七十多万字马上接近八十万了,推荐只有三十七。真的非常心酸。彷徨过,痛苦过,消沉过,指天骂地过,怨天忧人过。我知道这些都没用,市场不相信眼泪。也许我做得还不够好?从今天起,咬牙坚持一星期看看。既然失败也要在自己尽到了最大努力,才能死而无怨。另外请书友放心,《张秋生》绝不会太监。书写到这个地步里面的人物都有了生命,太监等于亲手杀了他们。 最后,请给点推荐。推荐票不要钱。送人玫瑰手有余香,谢谢! 李满屯听说现在连拘留都不算,这个买卖似乎吃亏了。站那儿一声不吭。俺李满屯什么时候做过吃亏的买卖?张秋生见李满屯不言声,拍拍他肩头说:“你真要想坐牢,也行。你慢慢来,从现在的留置到拘留,再被逮捕到起诉,再到审判再判决。不着急也很快,一般有个半年就差不多了。你这这儿熬着,我可要出去了。公司还有事,这可耽误不得。” 李满屯是随心所欲的xing子,坐一次牢以增加人生经历本就是临时起意,并不是势在必得非坐不可。听张秋生说起公司的正经事,立马醒过神来。操,没事时胡闹不打紧,要是耽误了正事可就该死之极。这牢看来是坐不得了,得赶紧走。从进得这留置室到现在,屁股还没沾板凳,又跟着张秋生准备出去了。心想,这马马虎虎的牢也没得坐,只能叫站牢,站了一个马马虎虎的牢。 张秋生正在鼓捣留置室的门锁,背后有人说话了:“侬两个小赤佬,晓得介是啥子地方伐?” 原来这留置室里还有三个人。这三人见两个小鬼头进来,没将他们三个放眼里自顾自地说话就已经有气了。又见他们企图弄开铁锁,妄想逃跑,就更加生气。关这留置室的一般都是夹不上筷子的小治安案件。要是被这两个小鬼头没轻没重的瞎闹,小案件搞成大案件可就划不来了。再说了,两道铁锁你们能弄开吗?再再说了,想跑,经过我们同意吗?小小年纪知道规矩不? 张秋生当着人面总不能一开始就使用开字诀,总得假马日鬼的鼓捣一阵。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立即停了手。 李满屯看看那坐在床上的三个人,问张秋生说:“他说什么?”他是东北人,纯申洋话他是一句不懂,要张秋生当他翻译。张秋生笑笑说:“他说你是小赤佬。”李满屯还是不懂,不耻下问:“小赤佬又是什么东东?”张秋生哈哈大笑:“赤佬就是傻-逼的意思,小赤佬就是小傻-逼。哈哈哈哈----” 操,李满屯勃然大怒。人家骂自己不懂也就算了,还要问明白骂的是什么。这本身就是傻-逼行为,难怪老张笑他。赤佬是傻-逼的意思,傻-逼也就罢了,还是小傻-逼。李满屯觉得自己一下变成三重的傻-逼,生可忍熟不可忍。 “啪!”一耳光抽过去,先收一点利息再谈本金的事。李满屯根本就没区分是谁骂他的,反正三个都该打,先打哪个倒没多少分别。 被打的那人眼花乱坠金星飞舞,再定睛看了李满屯凶神恶煞的相貌吓得用普通话说:“又不是我骂的,是他!”说着用手指着另外一个人。方言人家听不懂,又容易被误解,那是决计不能说了。申洋土著小市民喜欢在外地人面前说方言,似乎特别有地域优越感。但也区分情况,遇上强势外地人听不懂便不理睬,他也会说普通话。要是遇上李满屯这样凶神伸手就打,那是万万不能说方言。推广普通话都三十多年了,全国从小学甚至从幼儿园开始就教普通话,中年以下的人没有不会的。其实民国政府时就推广国语,全国男女老少又有多少人不懂的了? 李满屯也不求证是不是那人骂的,伸手就朝被举报之人一耳光。奶奶的,别人坐牢都名正言顺,老子坐个牢竟然不算数。叫什么留置,连拘留都算不上。心里这个窝火,有三个现成的出气筒不大抽特抽耳光更待何时? 剩下的一个见势不妙,立即跳下床。端了一个起手势,接着白鹤亮翅、高挂马、云手。这家伙不知是其它动作忘了,还是觉得这招特别好使特别能对付李满屯的耳光,反正不断的云手,左边云过来右边云过去。 张秋生笑嘻嘻地说:“老李啊,你可得小心了。今儿个你算遇上了张三丰直系传人,这可是武林早已失传的太极三式。端的是变化无穷深不可测,栽在这三招下的武林英雄不知凡几。用来与你放对,也算是你三生有幸,即便输也是死而无憾了。九泉之下面对列祖列宗,可以自豪的宣布你是输给著名的太极三式滴。呵呵,嘻嘻,哈哈----” 李满屯年纪不大,可也会过很多成名高手,这样的高手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人大约三十出点头,尖头猴腮面目青白,留着两撇八字胡,满脑袋乱篷篷的头发。这么个歪瓜咧枣,看的李满屯火大。又见他不停的云手,翻来复去的都是这一招,心头更加焦燥。跨步上前就是一脚,再抓起这人衣领正反两下耳光。啪啪两下,然后将其往地下一扔。 张秋生摇摇头,说:“老李啊,不行啊,还是差了一把火啊。这一把火差的不多不少,刚巧就显得你太嫩。” “我怎么就嫩了?”李满屯最怕张秋生说他嫩。别人说他嫩不要紧。张秋生所说的嫩,含义丰富。其中包括没学问没文化,包括不会办事,包括阅历太浅,包括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总之,你李满屯还是个小屁孩子,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张秋生说:“首先嘛,轻易不要抽人耳光,非得要抽嘛,也不能用手直接去抽。我抽人耳光一般都是用鞋底,这样比较不容易弄脏手。你现在看看手,是不是觉得油腻腻的?还有嘛,既然是来坐牢了,大家就都是犯人。犯人嘛,总是要审问的。你不审问就打人,那就不对了。大大的不对极其的不对,简直是不对之极。你想啊,他们各人犯的法不同,那么所应当受到的惩罚也应当不同。比如,他们三人都是小偷。你总不能偷一毛钱的与偷一百元钱的都是一耳光吧?再比如,他们都是因为女人进来的,你不能piao-娼的与强-奸的都是一耳光吧?公平,知道吗?要公平!知道什么叫公生明廉生威吗?你这样就不免糊里糊涂,既不能生明,那就生不了威。打了也是白打,说你嫩还不服?” “切,你知道什么呀,”李满屯出差前的某天,出于无聊随手拿了本水浒。里面的话现在还记得,他洋洋得意的对张秋生说:“知道什么是太祖旧制吗?我说的是宋太祖武德皇帝。不知道吧?那叫新入犯人须先吃一百杀威棒。刚才就是等于给他们吃的杀威棒。哈哈----”说话的神情就似考试遇上一道难题,而这难题恰恰是自己刚刚复习过的得意。 李满屯接下来要做的当然是审问犯人了。他知道张秋生不会配合,看笑话挑毛病倒是极有可能。自己一人不太容易问出实话,鬼话连篇倒极有可能,平白的让张秋生看笑话。要是平时可以将三个人分别审问,然后再拿三人口供对照。现在只有这么一个牢房,分别审问显然不可能的。他本来就是极聪明的孩子,只是喜欢胡闹天不怕地不怕想到什么就干什么而已。 “咳,咳,”李满屯坐床沿上,让那三人站在他面前,清了清嗓子说:“我党的政策明白吧,啊?那叫一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首恶必办,胁从不问。对吧?还有,立功有奖。知道了吗?啊!”三个人必恭必敬的回答知道。淫威之下没人敢违拗,生怕一个不慎李满屯大耳光子就抽过来。 李满屯继续训话:“俺们重点是在立功有奖上。你们要是老实坦白自己的罪行呢,就算既没立功也没犯法。要是不老实呢,那就犯法了。犯法就要惩罚。怎样惩罚呢?我可告诉你们,这是新鲜**出口俄罗斯又转内销的惩罚,叫巴巴拉库兹煎蛋蛋。”李满屯非常羡慕张秋生的那些小招术,几次三番想叫张秋生教他一招半式,可惜张秋生不教他。还说他根基尚浅心xing不稳,学会了那些招术必定会祸乱江湖。 张秋生坚决不教,李满屯也没办法。不过巴巴拉库兹煎蛋他可是亲自尝过,对其中滋味是深有感触,并由此琢磨出一些道道。极其想有个机会试验一下,今天说不定就是个好机会。这么一想李满屯倒急切盼望这三个水货抗拒改造,宁死不屈,拒不交待。 “要是积极检举其他人的犯罪呢,那就叫立功。奖励呢,就是不巴巴拉库兹煎蛋。”李满屯向三人交待完政策,就指着刚才骂他小赤佬的说:“你先说,到底犯了什么法。你可以隐瞒,也可以欺骗,还可以宁死不招。”他让这人先说,其中是大有讲究。耍太极三式的看来最滑头,要留到最后对付。最先吃耳光的,是个软骨头。让骂他的人先说,就是要这个软骨头再次检举揭发。 巴巴拉库兹煎蛋是个什么惩罚,三个人全然不知,想必是一种极其狠毒的刑罚,中者死不了活不成。并且李满屯交待的政策其实是没有奖励只有惩罚,要想不受惩罚就只有检举揭发他人。虽然李满屯说了,老实交待问题算是既没立功又没犯法,可这家伙看样子必定是要鸡蛋里挑骨头,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一方面老实交待问题一方面积极揭发他人,才能免受那个什么巴巴拉库兹煎蛋。 第一百八十九章 学习经典 骂李满屯小赤佬之人见李满屯先审问他,不敢怠慢立即回答:“我去饭店吃饭,吃完了发现忘了带钱。”李满屯点头说:“很好,很好。原来是吃霸王餐的,想必是经常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之辈。巴巴拉库兹煎蛋免了,但耳光却要吃几个。”说完啪啪啪三个耳光抽过去,这次却是用鞋底抽的了。 李满屯又问其他两个:“他们有没有要立功的,现在检举揭发还来得及。”这两人没有吱声。这留置室也只是临时关人。进来的人原本都没什么深交,除非以前就是熟人。这两人倒是想立功,可惜没有机会。 既然没人争取立功表现,李满屯只好问下一个:“你!”他指着软骨头只说一个字。软骨头也只说了两个字:“打人。”嗯?能打人看来也不是软骨头啊:“打的什么人?”软骨头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难道是神经病,在大街不论什么人见到就打?看他这样子也不像啊。软骨头见李满屯呆望着他,接着补充:“我大清早的上班,自行车不小心刮了一小汽车。车上下来一人开口就骂,我一再赔礼道歉都没用。忍无可忍之下我就打了他,于是就被送到这里。” 李满屯出身官宦之家,本也是出有车食有鱼之辈。虽然从小在向阳屯长大,偶而还是要回京城看看父母与爷爷奶奶,出门坐车也是必然的。但在麒林市二十一中,被孙不武的切若基搞腻味了,见到开小车的烧包就来气。听说这人把开小车的打了,觉得这没错啊,他自己还想回去用挖掘机将孙不武的车子给挖了呢。 当然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李满屯问另外两人:“你们要不要立功?”还是没人回答。好,这人算是放过,下面要对付这太极三式,李满屯还是伸手一指:“你!” 太极三式回答:“piao-娼。”也是两个字。却把李满屯听的往起一跳。操,传说中的卖-淫piao-娼也来了?以前只是听说,今天算是见到活的了。 李满屯搓搓手,对张秋生说:“这个巴巴拉库兹煎蛋用在卖-淫piao-娼的身上最是合适不过,尤其是煎蛋蛋,你说是吧?”张秋生指出这家伙的没文化:“卖-淫piao-娼是两码事,ji-女叫卖-淫,piao-客叫piao-娼。”没文化就没文化吧,没有这方面的文化李满屯并不引以为耻。 piao-客见李满屯再次搓手,肯定是要对他施刑了。单听名字就十分古怪,只怕是歹毒之极。见李满屯站起来,连忙摆手说:“且慢,阿拉在道上也是有朋友的,阿拉道上的朋友是大大的有名。”李满屯听他如此牛逼的拿道上人吓他,不禁好笑,说:“你道上朋友叫什么呀,说来听听?” piao-客说:“阿拉道上的朋友姓牛,人称牛爷。”李满屯回头望望张秋生,问:“老张,你听说过姓牛的人吗?在道上很牛逼的。” 张秋生心想难道是牛跃进?可牛跃进-还不配称爷吧。再说了,牛跃进一向都是在南方混。自从被自己给他划分了业务范围后,一般都在中西部混,从来没听说他到东部来过。摇摇头说:“没听说过。” piao-客见张秋生这样说大急,他报出牛爷是想如果这两小子与牛爷有些渊源,那就可以攀上朋友。如果这两小子害怕牛爷,那就更可以狐假虎威高枕无忧了。可这两小子竟然连听都没听说过,这就吓不到也攀不上。连忙搞核讹诈:“牛爷在道上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江湖上俗称南牛北马。这南牛指的就是牛爷。” 李满屯又望向张秋生。他对江湖道是一点不熟。实际上他在来麒林市之前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向阳屯,偶而去京城待几天也是窝在大院里。张秋生笑着说:“我只知道猪东羊西,中间一只大公鸡。牛啊马的可就没听说过了。”李满屯知道张秋生对江湖道也是一窍不通,对他的胡说八道不以为奇。 piao-客可就更急,对张秋生说:“喂,小伙子。你可别瞎说,江湖道上能称上爷的,那可都是大能之人。尤其是这位牛爷,才三十多岁就能跻身爷字辈,那一身武功可是登峰造极。” 张秋生突然心里一动,打断piao客的大吹法锣:“等等,你说的是不是牛长风?”他与牛跃进交道打的比较多,一开始就往牛跃进身上想。牛长风他早就差点忘了。 piao-客听说张秋生认识牛爷,松了一口气总算攀上关系了。李满屯望着张秋生问:“你认识这所谓的牛爷?没听说你混过江湖道啊!”张秋生说:“也没多大交情,只是与他做过一次买卖。那次他来我们学校要买我的那把短剑,你也见过的。” 李满屯登时两眼大放光彩,所谓牛爷竟然是这大肥羊。果然是牛,不能叫肥羊应当叫肥牛。张秋生将牛长风的短剑抢来,再以三十万的价格卖给他。这是高一一班同学亲眼所见,大家还都要张秋生请了客。后来张秋生就是用这三十万注册安然同生公司,打下了安然公司的基业。又由安然公司发展到了五联公司,规模越做越大,大家都跟后面沾光。 张秋生这一招是何等的牛逼,何等的漂亮,何等的经典?正是这一案例使张秋生成了李满屯、孙不武崇拜的对象。这两小子成天就琢磨着上哪儿也找这么个肥羊,也在这肥羊身上捞一样东西,再卖给这肥羊。我们没有张秋生那么牛逼,我们打八折只要二十四万。不,打五折也行,只要十五万。甚而打三折都行,肥羊你拿十万来,你的东西就还归你了,咱们两不相欠还是朋友。可是这年头这世道找饿死鬼容易找肥羊难。 李满屯客客气气的请piao客坐下。piao客张着惊恐的眼睛望着李满屯,不知他要搞什么鬼。如此的前倨后恭定然包藏祸心,因为李满屯的神色没有一点怕的意思。李满屯像狼外婆哄小羊羊一样的问:“那个谁,就是那个傻-逼。啊,就是那个牛爷,现在在哪儿知道吗?”问话的表情像极幼儿园阿姨哄小朋友:你告诉阿姨,给你棒棒糖吃。 后悔,大大的后悔,简直是酱油都悔成醋。piao-客心里在骂自己,没事提什么牛长风啊?这瘪三浪迹江湖,仇家遍地,行事心狠手辣翻脸无情。要不是这瘪三鸠占鹊巢,让阿拉无家可归,阿拉会去piao-娼吗?可是眼前这凶神逼问这瘪三在哪儿,介个能说吗?说那瘪三就在阿拉家里头?两人必然打将起来,牛长风若是输了必将迁怒于我,说阿拉出卖了他。这凶神若是输了,也必将迁怒于我。理由嘛,没理由,这凶神做啥事体有理由了?全凭一时心情好恶,他打架输了心情定然不好,那阿拉也就好不了。 李满屯的耐心是有限的,要是依平时早就大耳刮子扇过去屈打成招了。但今日久寻不着的大肥羊就在眼前,倒也耐得住xing子。想像着抓住牛长风要如何折腾。最好那短剑依然带在身边,咱一把抢过来。十万,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公平交易童叟无欺老少咸宜。不过,十万也太便宜他了吧?开口应当要三十万,然后由他讲价,这叫做瞒天要价坐地还钱。但最低不能少于十万。这才是正经买卖人的架式,可不能让张秋生这小子看了笑话去。 piao客见李满屯脸上表情或晴或阴或明或灭,心下着实害怕,不知凶神在打着什么歹毒的主意。见李满屯又在催促他快说,于是装做好意地说:“牛爷可不是一般人。不说在江湖上是大大的有名,只说他是真个的内力深厚武艺超群,双手能捕狮虎,单掌能开碑裂石。我就亲眼见他一掌将一叠板砖击得粉碎。” 李满屯听闻piao客吹牛长风,只淡淡地说:“哦,他掌力厉害么?”然后就东张西望。张秋生知道这小子是要找什么东西也显摆一下掌力,以此威吓piao客。见这小子望向墙壁,张秋生大吃一惊。他要是将墙壁打个大窟窿,纰漏就捅大了。你李满屯是大衙内,出了事自有人给你擦屁股,我一个草民百姓家的孩子没必要掺和。漏子是你捅的,到时候别人却说我狐假虎威。 “墙壁可打不得。”张秋生赶紧阻止。不说墙壁被打个窟窿是多大的纰漏,就是动静也太大了。 “干么打不得?”李满屯xing子发作,人类是无法阻止的。张秋生却有办法治他,说:“你知道隔壁关的是什么人么?”嗯?这个李满屯还真不知道,不过他知道张秋生内力深厚可以“看透”隔壁。别看一般的墙壁只有二十四公分,真气起码要可以外放五六十米,甚至一百多米才能看透隔壁。李满屯的功力要想达到这一步,任重道远非短时间内可以一蹴而就。 触及到李满屯的短板,这小子立马老实了,问:“隔壁关的是什么人?”张秋生神神秘秘的说:“你打开试试?隔壁是女生寝室,翠花也在。”李满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翠花?翠花是谁?” ---------------------------- 今天三更完毕,谢谢阅读! 第一百九十章 弄成了大案 张秋生也不回答李满屯的问话,自顾自的说:“打个大窟窿也好。这样不用发莫尔斯密码,你可以与翠花直接通话。说不定翠花一高兴也给你怀一个孩子。这倒可以成就一段武林佳话,李满屯与孙不武穿了连裆裤。” 李满屯想起翠花的典故-,连连摇头说:“不,不不,翠花是孙不武的,我就不掺和了。要不然孙不武要和我拼命,我可打他不过。”墙壁是不能打了。李满屯左看右看实在没东西可打。整个留置室里光滑溜溜,什么桌椅板凳一样没有,板砖鹅卵石等等就更没有了。只有四张双层床,说明这个留置室满员时可以关八个人。呃,不对,靠门的墙角还有一个马桶。马桶当然是不能打的,除非脑袋真出了毛病。 没办法,李满屯只能力贯右掌五指并拢,对准一张双层床的中间立柱劈去。咣当一声,笔直的铁柱被劈出130多度的角,双层床严重倾斜。 李满屯看着这床不太满意,声音不大,铁柱没断,床也没倒,简直是一点声势都没有。虽然从几何学物理学的角度来看,这床有四根立柱相互牵制,而立柱是熟钢方管制成,本来就不容易折断,能劈成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 但李满屯不满意,这不是他要的效果。他要的是如史诗般的恢宏壮丽气势磅礴的效果。像这样还没一个炮仗的响动令他很不爽,让他感到很难为情。 再次运气,还是右掌,刷的一下劈向下铺床沿。轰咚,咣当!床沿是角铁所制,还是没断。但原本平平的床沿严重下凹,整个床形成两头翘。不过造成巨大响声的,是床倒了,并砸在另外一张床上。 李满屯从上下铺之间的空档钻出来,看着他一手造成的狼藉,还是不太满意。效果还是不理想,一点都没有他预期的波澜壮阔惊天动地。 李满屯深刻的自我反省,功力尚欠火候,前方任重道远啊。他在这自怨自艾,却早惊动的外面的警察。一个警察打开留置室门一看,登时大吃一惊。留置室内一片狼藉,一个少年吊儿浪当的站在墙边,三个cheng ren呆若木鸡。还有一个少年站在倒了的双层床上下铺中间,愁眉苦脸若有所思。 警察怒发冲冠朝张秋生大喊:“怎么回事?啊!”也不怪警察朝他喊,五个人中就他嫌疑最大,谁叫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呢? 令三个cheng ren更加吃惊的是,张秋生毫无义气的指着李满屯说:“不干我事,是他砸的。”李满屯砸床已让他们心惊肉跳,这样的猛人一般都是很讲义气的。没有审询没有做耐心的思想工作,更没有严刑逼供,这家伙就把自己的同伙给供出来了。他们俩是一路的么?三个cheng ren表现怀疑。 警察也不相信是李满屯干的,因为这家伙面露苦恼沉默寡言。警察试探着问他:“是你干的么?”见李满屯一副木呆呆的样子,又指着张秋生说:“他说是你干的。”这警察知道他俩的一同被带进派出所的,心说要冤枉也是你同伙冤枉你,怪不得别人。哪知李满屯眼睛一翻说:“是啊,你有意见么?” 意见?我意见大了去了。警察勃然大怒,没见过这样浑的小子,进了派出所还敢狂。伸手就向李满屯抓去,嘴里还骂骂咧咧:“阿拉擦侬两污,侬个小赤佬----”还没骂完就觉得腾云驾雾的飞了起来,然后撞上墙壁摔了下来。 李满屯不懂上海方言,但赤佬的意思大约等同于傻-逼是刚才知道的。刚听到这两个字就一把抓住警察伸过来的手,身子稍稍一矮一拱将警察摔出留置室,撞向对面的墙上。 这警察被摔的七荤八素,躺在地上大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呼里呼拉一下子跑过来四五个警察,有两个手里还提着电棍。见到留置室里乱七八糟,与躺在地上的同事,立即如临大敌。两个持电棍的警察大喝:“谁干的!说!” 李满屯好汉做事好汉当,平静的说:“我干的,怎么了?”两个警察同时跳进室内,电棍冒着“咝、咝”的火花扑向李满屯。 李满屯不退反进,跨步迈出双层床,一个闪身就从两个警察的中间穿过,顺手还将电棍夺了过来。这次他没打这两个警察,因为没有骂他赤佬。李满屯对张秋生说:“我走了,你走不走?”张秋生骂道:“废话,即便你不走我也要走了。不过,你不是要坐牢吗,现在可以尝尝真正坐牢的滋味了,挺好玩的。”李满屯边往外走边说:“不玩了,不好玩。” 出了留置室李满屯还想往外走。张秋生跟在后面说:“你就这么走了?不错不错,只拉屎不擦屁股。做错了事拔脚就跑。” 李满屯见张秋生说这话,就大大的不服气:“我做错什么事了?孙不武在浮云机场不也打了人吗?也不见你说什么,还掺和着起哄。” “唉,叫我怎么说你,”张秋生摇头叹气:“这根本就是两码事,知道吗?咖啡厅的侍应生狗眼看人低本来就该打,其他旁观的老板装逼打两下也无妨。今天派出所的警察有什么不对,就该你打了?” 两人就站在过道里说话,警察们知道李满屯厉害也没人上来阻拦。见两人不急着逃跑反而在不慌不忙站这里抬杠,大家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感到大惑不解。 李满屯左想右想还真没想出这派出所有什么不对。张所带他们来时,张秋生叫他跑,是他自己不愿跑想坐一小下牢玩玩。而张所是出于好心,见他们两个中学生不上学,怕他们遇上坏人才带他们到派出所想叫家长领他们回家。何况张所一路上苦口婆心的劝他们学好。 两个人都喜胡闹,但张秋生毕竟前世吃过大苦,今世发誓低调做人,先弄点钱然后守着家人好好过日子。因为前世没怎么在社会上混过,一直保持着纯朴善良的品xing。经过这么多时间的调整,心态已渐渐恢复少年心xing。但再么胡闹基本底线不会逾越,始终没忘记自己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 而李满屯的xing格非常矛盾。一方面出身高官家庭,爷爷是开国将军,父亲也属军中年轻一代少将。另一方面又出身古老的修真家族,从小在农村长大。家族中的长老对子弟的教育除了习武修行外,其他方面都与农民毫无二致。所以他既有衙内的坏德xing,又有农民的朴实。现在被张秋生这么一说,不由的开始反省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知道自己确实不咋的。人家年轻的警察询问的口气没有张所好,不回答他问话也就是了。非得装神弄鬼的骗人家大清早的趴在冰冷的水磨石地上。戏弄警察总是不太好的。 还有人家警察骂你一个小赤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只是口头禅不能算是骂人。那一下真的把人摔重了。 李满屯低着头说:“那你走吧,我留下来坐牢好了。”往往一些“官二代”、“富二代”做出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的坏事,身边总少不了一些帮闲,最起码是狗腿子。幸好的是张秋生不是帮闲,更不是狗腿子。张秋生打开旁边的一间办公室,说:“我去给孙不武打个电话。” 李满屯警觉地问:“你给他打电话干什么?”张秋生停住脚步说:“解决现在处境的方法有三个,一是负隅顽抗,打出派出所;二是老实承认错误,接受处罚,这个起码十五天的拘留是少不了;最后当然是走具有中国特色的道路,找熟人!该认错的地方照认,没错的地方据理力争。重要的是宁愿赔钱也不坐牢,我们来申洋是工作不是坐牢,没时间胡闹。我认为采取最后的办法比较好。听说老孙家在申洋熟人比较多。而你家的关系都在东北。” 要孙不武给他擦屁股,那你还不如杀了他。李满屯大叫:“找他干嘛?我家关系在东北多,在申洋也不是没有。”张秋生也不坚持自己观点,现在不是抬杠的时候,马上对李满屯说:“那你赶快打电话找啊!” 李满屯进房间打电话,张秋生守在门口。不知李满屯是给谁打电话,张秋生也没细听,他要做的是暂时安抚警察们的情绪。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剑牌香烟扔过去,说:“对不起,各位警察叔叔。我们不善于说话,手比嘴快。做了一些错事,还请原谅。我们愿意接受惩罚,赔钱赔物都行。”一个警察一脚将香烟踢开,大声喝斥:“想靠一包香烟化解这样的大事?想得倒美!”另外一个警察说:“别与这个法盲多说,我已经打了电话,分局的人马上就来。” 张秋生说这些话的目的也不是求饶,这事本身根本算不上什么,但xing质极其恶劣。没有过硬的关系,想要讨到好去,那是做梦。他这样做只是想拖延时间,一是让李满屯将电话打出去;二是看看能不能争取更长时间等李满屯找的人来。听这警察说分局的人马上就要来,心知事情越发的恶化了。实在不行就只有先逃出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好汉不吃眼前亏。 第一百九十一章 老古与老金 今天这派出所大概很忙,留在所里的只有五六个人。时间还早,前来办事的群众还不多。透过紧闭的玻璃门,只看到两三个人往里面张望。突然听到李满屯在里面大喊:“喂,喂,喂喂。”接着就是猛拍电话叉簧,然后就听他在大骂:“我操!谁把电话给掐了?” 李满屯冲出房间指着那几个警察,骂道:“你们谁把电话掐了?给我站出来!”一个警察退得远远的说:“想通风报信?想得美呢,电话当然要掐!” 张秋生一把拉住要上前打人的李满屯,对那警察说:“我们是未成年人,出了任何事都应当通知家长。这是法律规定!你们无权剥夺我们法定权力!”张秋生也很生气,这警察也太不长屁眼了,这不是成心要将事情搞大吗? 别说,这警察还就是不怕事情搞大,他站在其他同事背后大声说:“未成年人?未成年人犯罪照样枪毙!告诉你们,请谁来也没用,你们死定了。敢在派出所里闹事,我叫你们狂!” 张秋生突然大笑,笑的前仰后合,笑完擦擦眼睛说:“看来你是大大的法盲,一点法律不懂,你是怎么混进政法队伍的?就纯拍马屁?那你的马屁功不小啊,啊?哈哈哈哈----” 其他警察不好意思跟着笑,但也都扭着头咧着嘴乐。李满屯就更是来劲,跟着起哄说:“纯拍马屁恐怕不行,那太水了,总得有点干货才行。我看呀,说不定是领导的大舅子。” “no,no,no。”张秋生大摇其头,说:“不是,绝对不是领导的大舅子。舅子嘛,是很正常的,但凡有姐妹的都要做舅子。你看他那长相,看明白了吗?与一般人明显不同。知道了吧?哈哈哈哈----” 李满屯一脸的思索,一脸的追求真理,一脸的求知欲,自言自语:“难道,莫非,也许,可能,竟然,竟然是他的母亲与领导,那啥?” “no,no,no,”张秋生再次大摇其头说:“绝对不会,他母亲在家好好的,一点事没有。为什么?唉,不是我说你,这么点事也看不出来?你看此人哈,塌鼻梁小眼睛,鲶鱼嘴,上嘴唇比下嘴唇宽。你看吧,这样的长相,他家的老夫人也大致差不多吧?嘿嘿,嘿嘿。你认为领导口味不同常人?再者说了,此人年纪怎么着也有四十郎当了吧,他家老夫人差不多已过花甲之年,领导会让她发挥余热?” 李满屯点头称是:“对,对,人民领导爱人民,再苦不能苦其老母。那么,此人的马屁术就大有讲究了。哎哟,怎就忘了这一招呢?难不成竟然是他,他,他的爱妻英勇献身?你还别说,这是大有可能的。他爱人出身官宦之家,深知入仕之道,不惜以身为其夫谋一正途?” 张秋生深以为然,点头道:“确实有这种可能。不过,不一定出身官宦之家。说不定是小家板砖,邻家大嫂。领导见其积极主动,殷勤体贴,也就勉为其难,聊胜于无。” 这两个水货旁若无人热烈聊天,也不管有没有人搭理自顾自说的高兴。 派出所的其他警察全然不顾同事情份,个个抿嘴偷笑。看来那人为人确实不怎么样,否则同事们不帮他也就罢了,哪有站一旁看笑话甚至觉得解气的? 张秋生与李满屯见此情形,更加胡说八道。只气的那人脸色铁青,连连跳脚小赤佬、小瘪三的骂不住口。 门口突然传来汽车的刹车声,明显是车开的很快而急刹车的声音。“吱----”的一声,很刺耳。警察们飞快的向门外迎去,那个一直被骂的警察边跑还边指着两人骂:“小赤佬,你们死期到了,让你们狂!” 张秋生与李满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秋生问:“你电话打通了吗,打给谁的?”李满屯说:“打是打通了,是打给我爷爷的。可惜话没说完就被掐断了。”张秋生再问:“五个w说了几个?” 李满屯沮丧地说:“只说了一句,我被关在哪个派出所。为了什么事还没说电话就断了。” 张秋生一拍大腿说:“好啊,掐得好,掐得妙,掐的瓜瓜叫。”李满屯不明白张秋生为什么这样说,问:“好什么哇?” 张秋生笑着说:“这你都不明白?你爷爷好歹也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军吧?好好的电话突然断了,他肯定会不停的回拨。拨不通,他就会觉得问题很严重,你受到了某种强制。这样你爷爷还不火急火燎的找人救你?” “对哇,”李满屯也一拍大腿,说:“掐电话的那人,看来还真是傻-逼。无形中等于帮----”李满屯话没说完,突然冲进来三个警察,平举着手枪对准他们两人。张秋生身子一闪,众人只觉眼睛一花。三个举枪的警察手上空了,旁边条桌上多了三支手枪。 张秋生看着桌子上的枪,心中气恼,望着那三个还在做射击状的人说:“子弹已经上膛,你们就不怕走火伤人?你们----”话没说完,张秋生身子又是一闪。 原来来的是五个人,三个人冲在前面,两个人跟在后面。后面两个见前面三人手中的枪被夺,便停步不前。躲在别人后面,悄悄的将枪拔出来。 张秋生又是将枪往桌子上一扔,冲那五个人说:“我是为防止事态的扩大,才将枪放这儿。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你们真的打算不了解情况就开枪?你们就不怕伤及无辜?” 一个脸上有一条淡淡血痕的人,貌似是五人之首,看看桌子上的枪,想过去抢来。但想想面前这少年动作太快,似是学过武,只怕抢不到手。见张秋生如此说话,便回答说:“伤及无辜?你们无辜了吗?告诉你袭警之人可以当场击毙。” 袭警罪名扣下来,张秋生就不乐意了:“袭警?你看见我袭警了?你连看都没看见,一来就要开枪,是不是草菅人命?是不是把群众的生死太不当回事了?” 那人态度非常强硬的说:“我们接到有人袭警的报告,就按袭警案件处理。”张秋生说:“好吧,你接到报告。但是报告只是一面之词,现在请你听听我的报告。 我们今天早上在街心公园闲坐,遇上张所长。张所长认为可能是逃课的学生,怕我们碰上坏人入了坏伴。好心好意的带我们来派出所,想要我们家长或老师领我们回去,并且一路上苦口婆心的劝我们学好。说老实话,我们很感动。我们是老老实实的跟张所长来派出所的,这点你们可以找张所长求证。 可惜的是,张所长刚到派出所还没进门,就被叫到分局去了。他走的急,只招呼小李同志问明我们的学校住址后就送我们回去。又是可惜,小李同志没问上三句话,也被叫去分局。然后我们就莫明其妙的被关进牢房。 关进牢房便罢了,待张所长回来说明情况自然就可以走了。可是你们的牢房是什么狗屁做的?必定是采买之人贪污吃了回扣。那是什么烂床,拍一下床沿就弯,碰一下立柱整张床就倒!这还是铁床。如果是木床,也这样贪污吃回扣,那还不自然起火?” 张秋生又指着那个掐断电话之人说:“这人非说是我们弄坏了床。铁家伙能轻易弄坏,那还是好铁吗?你倒是去弄一下给我看看?这人进门二话不说就打人,可惜身体素质不行,气虚肾亏,人没打着自己却跌了一跤。” 掐电话之人大叫:“放屁,放屁,全是放屁。”脸上有血痕的人对他说:“老古,别听他们的。我相信你。”原来这人姓古,老古对这人说:“金队,那留置室里还有另外三个人,你可以去问他们。” 金队虽然说了相信他,但老古还是不放心,这个派出所的东西一般都是他采购,早就被同事们非议。所以一定要分局的人去问另外三个人,以证明铁床的质量是好的,是这两个人故意打坏。 张秋生对老古说:“我们两个可都是三好学生,社会主义新时期的大好少年。你故意要金队去问那些吃霸王餐的混混,还有卖-淫-piao-娼的老流氓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做贼心虚?哈哈,我一猜就知道那些东西是你买的,否则不会这么火急毛燥。也不会一上来二话不说就打人,想以高压的方式以隐瞒自己贪污吃回扣的事实。另外,撺使金队开枪,好死无对证。哈哈哈哈,好计谋啊,好计谋。” 张秋生非把一个贪污的罪名给老古戴上,以此浑水摸鱼拖延时间,金队如何看不出来?金队已经猜到,这两个人肯定是家中有点小背景。拖延时间的目的,就是要等家里来人捞他们。捞也不打紧,抓这样的少年原本就是让他们家长来捞,一般背景的不仅可以有点收入,还可以卖卖人情。有大背景的更好,这年头熟人比钱更重要。掏枪只是吓吓他们而已,只是这几个手下太差劲,干么子弹要上膛啊。 第一百九十二章 脱逃 不过没多大关系,这两个小瘪三家里背景不会太大。看看他们的穿着就知道,那羽绒服的式样也太老土了,又是外地口音。恐怕是当地某个小领导的孩子,在家乡横惯了跑申洋来脾xing不改,以为还是他们家乡的小少爷呢。 金队也在拖延时间,他知道分局的大队人马快到了。外地越是穷山沟的人越是喜欢练武,这两个小瘪三肯定是学了几手,犯不着与他们抢枪。待会大队人马来时趁机抢回来就是了,只要自己不说谁也不知道他们枪被人夺走过。相信派出所里的人也不会乱说,他们犯的错误在先,也被这两个瘪三打的不敢吱声。说出去,他们也没什么光彩。 金队鄙视的看着张秋生,说:“就你们还是三好学生?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典型的街头混混小流氓。在家乡做了大案潜逃到申洋的吧?告诉你们,老实投降交待问题才是你们唯一出路,负隅顽抗绝没有好下场。” 李满屯虽然没听过有人夸他长的帅,可也没人说他长的太差劲,听老金说他们长的不像好人,摸摸自己的脸问张秋生:“我长的就这么像坏人?坏人一般不都是尖头猴腮三角眼歪鼻梁吗?我长的有那么惨么?” 张秋生拍拍他肩膀,说:“你长的虽然不咋的,但也不像坏人。你别信老金胡说,他今天清早起床受了老婆气,出来逮谁咬谁胡乱撒气呢。别理他,这就叫做不理不作,狗屎一坨。” 擦娘烂污,老子好歹也是刑警中队副队长,被两个小赤佬说成这样。不给他俩一个教训,以后在这一片就没法混了。老金挥拳朝张秋生打去,刚才是猝不及防被夺了枪,这次是认认真真一个勾拳击向下巴。可是老金的拳头被张秋生握住了,全身酸麻半分动弹不得。 张秋生左手捏住老金拳头,右手拍拍他肩头,说:“老金呀,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个人了,还动不动玩冲动。还太幼稚啊,还太不成熟啊。其实呢,被老婆抓两下也没什么,你不能受了老婆气出来找群众发火啊,这样要犯错误滴,会让组织失望滴。 我告诉你哈,三千多年前,子就在床上曰过:老婆兮孩子他妈,要打架兮在床上;床头打架兮床尾和,脸上被抓兮大丈夫。子还曰过:日出为妻抓者善,乱咬者疯狗也。嘻嘻,嘿嘿,哈哈哈哈----” 张秋生嘻嘻哈哈将老金送回原处,似极熟人在一起玩闹,哪儿像是打架了?李满屯最是喜欢起哄,跟在张秋生后面说:“老金啊,不是我说你,你这狗脾气以后要改改了。不过呢,我要是见了你老婆也要说说她。以后要抓老公呢,可以抓屁股,抓那些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当然,也不一定要抓,捏蛋蛋也行啊,你说是不是?” 老金无语泪流仰天长叹,老子一个大男人,四十多岁了,竟然被两个中学生当小孩训着玩。想回嘴,可是身上酸麻劲还没过去,也想不出什么好词。只能干瞪着眼听训。心里一时把老古恨上了,这家伙谎报军情,这两个人明明是中学生嘛,你怎么不早说明?还有,他俩精明的很啊,哪里会袭警?即使袭警也袭的让人看不出来。老子今天这个洋相算是出大了,可是这两个小赤佬就怎么看出来老子脸上痕迹是老婆抓的? 旁边的其他警察现在都觉得这事挺有意思的,这两个中学生也太能搞了。老古与老金两人平时就欺上压下目中无人,今天算是栽了。栽在两个小孩手上,也算大快人心。 李满屯虽然口头上大沾老金便宜,可是他自己却一点没感到快意。自己怎么就想不出来张秋生那样的词呢?子在床上曰,操,这话也想得出来。李满屯搜肠刮肚的,也想胡乱弄两句之乎者也的显显学问。 李满屯正在苦苦想词时,张秋生突然悄悄拉了他一下,轻声说:“快跑,大队警察来了。从房间里的窗户中跳出去,你跟着我。” 两人突然闪身进了办公室,张秋生对李满屯说:“你将门关起来,用一些东西抵住,能拖多少时间就拖多少时间。”说完自己就向窗子边跑去。 李满屯闻言立即将门关上,又将两张办公桌推到门后,再将沙发板凳什么一下全堆到门后。张秋生来到窗子边一看,窗子外面大约一米不到就是围墙。伸手在铁栏杆上绕了一圈,用了一个开字诀。然后假装用力撼铁栏杆,“啊”了一声就将栏杆缷下来。招呼李满屯快跑,自己首先跳上窗台,再跳上围墙翻身而下。外面是一个小弄堂,接着李满屯也翻了过来。 张秋生在前,李满屯在后,两人拔脚就跑。申洋的弄堂七弯八绕其复杂程度比京城的胡同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人跑了一阵,张秋生停下来问李满屯:“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现在就回宾馆。警察不知道我们名字,甚至不知道我们是哪儿人,为这点小事不至于通缉。二是绕到派出所前面去,看看你爷爷到底会不会请人来救你,请的是什么人。你选择哪一项?” 李满屯稍稍一想便说:“我选第二项。主要是看看我家老爷子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掐断电话反而能感到问题严重。” 张秋生带着李满屯在弄堂里左穿右插,不一会就来到一个小街。两人放慢脚步,蹓蹓跶跶往回头方向走。远远的就看见一辆依维柯停在派出所门前。两人不敢贸然上前,而是分开来站在对面的小店台阶前,与一帮群众一起观看。 围观群众这次是真的不明真相,个个伸长脖子向派出所里打量。只是大门紧闭,什么都看不见。就听有人说,今天派出所里抓了一个全国通缉要犯,这是要重兵押送。又有人说,不是这样的,是派出所里关押的人犯自杀,惊动了分局。更有人说,是派出所失窃。反正是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张秋生与李满屯站在众人后面,等了很长一会也没见捞他们的人来。李满屯悄悄对张秋生说:“看来,我家老爷子没你说的那么精明。人啊,年纪大了容易犯糊涂。我要是没两把刷子,恐怕死了他也不知道。” 张秋生说:“你想想,你爷爷在上海认识的军方人多一点,还是党政方面的人多一点。再想想,他可能会请哪方面人来捞你?” 李满屯说:“当然是军方的人认识多一点,找也应当是找军方的人。他不常与党政方面的人打交道。”张秋生说:“那不就得了,军队一般都驻扎在城外。你知道申洋多大?从城外到这里没一个多小时不行。我们再等等。” 过了一会,从小街的两头都有警察过来。这是跟着从窗户跳到外面,然后分两路追踪的警察。一个个垂头丧气,显然是没追上。后面那围墙背阴,上面生满了青苔,许多警察的身上手上都被弄的很狼狈。一众警察进了派出所半天没出来,不知在里面研究什么。 李满屯问张秋生:“他们在说些什么?”张秋生漫不经心的说:“哦,刚才进去的警察在汇报。” 李满屯又问:“汇报,汇报什么?”张秋生回答:“废话,当然是汇报刚才追我们的情况。什么弄堂情况复杂,岔道纵横拐七弯八,他们尽了多大的力,可惜人手太少,只得无功而返。等等。” 李满屯似乎有点不满意这个回答,问:“就这么一点?就没说点别的?”张秋生瞥了瞥李满屯说:“当然还说了一些别的,你肯定不爱听,不说也罢。” 李满屯对这可能不爱听的很感兴趣,追问道:“哦,还有我不爱听的,说说看?” 张秋生认真严肃地说:“我只是转述啊,先声明了,到时别怨我。他们说啊,那个叫李满屯的最拆烂污,小瘪三小赤佬。抓住了非捅擦娘的菊花----” 李满屯知道这是张秋生借机骂他。可是一来是自己上竿子叫他说的,二来也打他不过。只能爆粗口:“操,你就瞎咧咧吧。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名字。” 李满屯想了想,又说:“不过,他们必定是在说我们坏话,说的是我们两个,不会单单只说我一个。想必也是小赤佬骂不绝口,菊花却是不会捅的,毕竟这是在开会不是私下场合,必要的面子还是要顾的。” 张秋生没回答李满屯的话,仰着头像是在望天。李满屯知道他是在凝神听派出所里的说话,忍不住又要追问里面在说什么:“喂,老张!”见张秋生没搭理他,正要再次追问时,突然一辆路虎一辆奥迪急速开过来,在派出所门前停下。 路虎车上下来两个军官,一个二毛三一个二毛四。奥迪司机下车打开后面车门,出来一个扛着一颗将星将军。 李满屯大喜,说:“捞我们的人来了,我们过去。”张秋生说:“你一人去吧,组织上相信你能把问题说清楚。我们山野草民就算了,其实我从小就怕警察。跟你们一起是没办法。别看我无所谓其实心里怕的要命。” --------------------------- 今日三晚完毕,谢谢阅读! 第一百九十三章 狡辩 李满屯听张秋生这样胡说,笑道:“操,这天下有你怕的东西么?快走,快走!”张秋生头摇的像拨浪鼓,宁死不去:“真的,我真的怕警察,你就饶了我。我小时候好哭,一哭奶奶就拿警察吓我,从此留下心理障碍。你快去吧!”李满屯见他如此做作,也没他办法,一个人向派出所走去。 张秋生当然不是怕警察,而是不愿与官府中人打交道。他只想安安稳稳的当个老百姓,他不欺负别人,别人也欺负不到他就行。手套里香烟已经没几包了,正好处在小店门口顺手买了一包烟一瓶可乐,又找老板借了一个板凳。就在小店里抽烟喝水,连派出所里的动静也懒得再听了。京城来的衙内会吃亏吗? 张秋生吃饭喝水都快,一瓶可乐给他一口气喝完,又买了一瓶。刚刚打开瓶盖,就听见李满屯正在派出所里诬陷老古。这不是张秋生故意运用内力去偷听,而是李满屯说话声音有点大,加上他本身听觉就灵敏。 只听李满屯在说:“张所长你证明一下,你叫我们跟着你走,我们是不是老老实实跟着你走?一路上你劝我们要学好,我们回了一句嘴没有?是吧,我们认认真真听你老的教训。还有那个小李,啊,不对,我应当叫你李大哥。李大哥,你证明,你问我们话时,我们是不是老老实实没有一点反抗?” 张秋生听到这里就有点好笑。你李满屯,在这个三九寒天,看人家小李老实,故意引人家趴在冰冷的水磨石地上。这小李肠胃不太好,这时恐怕肚子不好受了。 张秋生只听小李在问:“我问你话时,你趴地上干什么?”看来所里出了这么大事,张所与小李都赶了回来。 李满屯振振有词地说:“你们所里的审问室设计不合理。你是警察代表国家问我的话,应该坐的比我高才是,这表明国家的威严。可是,你本身长的就比我矮了,椅子也矮。而给犯人坐的板凳却很高,犯人怎么能比警察高呢? 所以我就跪下来,我可不是向你下跪,我是向国家下跪。可是,你也跟我跪下来了。这我可担不起啊,李大哥同志。我就只能趴下来了,趴下来总比你矮了吧?可你也跟着趴下来。也不知你是什么意思,我只能一直趴着不敢起来了。” 李满屯说的好像他有多么胆小,多么可怜。旁边的人明知他是在瞎扯蛋,可一时也无话可回。 张秋生忍不住放出神识看看李满屯是怎样的狡辩。只见小李脸色苍白,一手捂着肚子正在一会点头一会摇头。李满屯又对小李说:“大哥,整个过程我没骂人吧?没说一句不好的话吧?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吧?”李满屯问一句,小李点一次头。 李满屯对着大家说:“你们看,事实证明我们是多么的老实。没犯一点事,要我们进派出所就老老实实进派出所,要审问就老老实实接受审问。我们尽到了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了吧? 你们不想想,为什么我们这样老实呢?因为张所长与李大哥是好警察,他们是在一心一意的为人民服务,所以我们就很老实。”李满屯这些话说的中规中矩,像是政治考试答题。 那将军也许是见惯了衙内们耍横不讲理,见李满屯这样可怜这样明白事理,有点不大相信。可是眼前的警察们没有反驳,似乎又是默认。将军取下帽子抓抓头皮又重新戴上,另外两位校官也同样取帽子抓头再戴上。也是不相信,又是不得不信。 李满屯慷慨陈词:“可惜的是,张所长与小李大哥都太忙,话没说明白事没办完就出另外的任务去了。接下来的情况就大大变样。”李满屯指着老古,说:“小李大哥刚一转背,他就把我们关进牢里。” 老古立马反驳:“那不是牢,仅仅是留置室而已。法盲不懂尽乱说。”李满屯对着一个一脸络腮胡威武严肃的中年人说:“周局长,他连刑事诉讼法都不懂,甚至未成年人保护法也不懂,还到处说别人法盲,你说可笑不可笑?” 开学第一天李家几个同学虽然没来,但那天发生的事始终在同学中间流传,并津津乐道。特别是梁老师拼着命保护学生,让同学们终生难忘。其中梁老师是怎样引用刑事诉讼法与未成年人保护法,也是同学们经常提到的话题。 李满屯接着说:“不管是留置室还是看守所,甚至监狱,都是关人的地方。名称怎样区别,对我们老百姓来说都是一样,都是被关了起来,失去了人身自由,这不是坐牢是什么?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是法盲。说你是托关系混进政法系统,难道冤枉了你?我就是猜想不出来,到底是你母亲,还是你爱人托的关系。” 小李老实人就是不一样,忽然插嘴说:“他母亲都六十多岁了,又是住在江北农村,根本不识得城里人托什么关系?别瞎说。” 李满屯哦了一声,又摇摇头说:“还是老张猜的对,这家伙就是聪明,俺这辈子是追不上他了。那么,这样说来是你爱人托的关系了?”这句话是凑在老古脸上说的。老古吓得后退几步才大叫:“你个小赤佬,血口喷人,血口喷人。” 李满屯还是摇头,对老古说:“开口就骂粗话。没素质啊,没素质。你没多大本事,文化素养什么的也欠缺,靠老婆托关系找门路也可谅解,这叫物尽其材,人尽其用。只是对于领导来说,你爱人毕竟是别人的,用起来总是没那么爱惜。” 李满屯指着那将军对老古说:“平伯伯知道,我可是农村放牛娃出身。要打总是打别人家的牛,要骑也是骑别人家牛,自己家的可舍不得。所以,你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工作岗位,每当要做坏事时就想想爱人的辛苦。比如要贪污了,要吃回扣了,便想想老婆被领导当牛当马的诸般苦楚,想想----” 老古听李满屯越说越不像话,气的一跳八丈高,大骂:“侬擦娘的小赤佬,小瘪三,侬才贪污,侬才吃回扣,侬老婆才托领导!” 李满屯也不着恼,仍然笑嘻嘻地说:“我又没工作,想贪污吃回扣也没机会。可我是纳税人,你贪污的钱中有我的一份,所以我要好好说说你。还有,我也没老婆。” 李满屯戏弄老古的话虽然没有一个脏字,但内容却有极大的想像空间。在场的都是成年人,个个面露古怪,却没一人打断他的鬼扯。将军掏出手帕不断擦脑门,周局长不断抺鼻子。其他各人各有各的神态表情, 只有老古大叫:“你凭什么说我贪污吃回扣?你给我交出证据来,不然老子告你诽谤。”虽然已经知道李满屯是**,但现时已顾不得许多了。其它的一些话撇不撇清没事,这贪污一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必须赖到底。 李满屯听老古这样说,点点头道:“好,很好。我这就给各位首长领导拿证据。”说着就往留置室而去,众人都跟在他后面,不知他要搞什么。 到了留置室,弄坏的床已被扶起,歪歪斜斜靠墙立着。李满屯往一张床坐了下去,又朝立柱拍了几下,没发现什么异状。又换了张床一屁股坐下去,床沿立马弯了,两只床脚跟着翘起来。李满屯向众人说:“你们看,这床算假冒伪劣产品吧?” 众人也没见李满屯用多大的劲力,就这么平平常常的一坐,床沿就弯了。这床的质量确实有问题,这是在场所有人的一致结论。 老古张了张嘴又紧紧闭上,他无话可说。李满屯可就有话说了:“平伯伯,您看到了。就这么个假冒伪劣,他非诬陷是我弄坏的,上来就打人。” 李满屯依次看了看在场的众人,然后又说:“这个老古业务素质身体素质都不行,他打我,我没还手,只是用手挡了一下,他就摔倒了。然后他就倒打一耙,诬陷我打了他。 那个意思就是,他打我,我就只能站得笔直让他打,连本能的反应用手挡一下都不行。他摔倒了,就算我袭警。他没摔倒,我就得继续一动不动的让他打。”李满屯猛吸一口气,大骂一句:“我**,天下有这等便宜差事吗?大清国老佛爷掌权时,也没这样的美差。现在共和国了,有人靠着小家烂砖般的老婆,就能谋得到!”这番话可说的义愤填膺气势磅礴。 周局长沉着脸问老古:“这床是多少钱一张买来的?”这事可以去财务上查账,由不得抵赖,老古低声说:“三,三百!”李满屯接口说:“咦?这样的破床要三百?我看顶多八十,还是优质产品。唉,不知一共多少张床,吃了多少回扣。” 第一百九十四章 音乐? 张秋生运功偷听多时,只觉得太也无聊。可乐是喝了一瓶又一瓶,并不是口渴纯粹是无事可干。这大冷天的喝多了可乐,肚子还真不舒服。问老板有没有热水给点喝喝,老板呵呵大笑,说:“今天最高气温只有三度,你喝了这么多冷可乐,肚子难受了吧?呵呵呵呵。”说着给张秋生倒了一杯开水,又问:“你这么长时间坐这儿,有啥事体?”张秋生说:“我同学在派出所里办事,我等他出来一同回家。” 老板摇摇头自去忙活,进派出所的小青年没一个好东西,没得什么搭理头。 张秋生懒得再听李满屯的水嘴,捧着茶杯喝了几口热水。见李满屯还不出来,也不便进去叫他。想起舅舅恐怕在宾馆等的心焦,赶紧去公用电话那儿打个电话。谁知梁司剑接到张秋生电话,笑呵呵地说他也来了个朋友,去黄东的事改下午再去吧。 虽然梁司剑说上午没事,让他们在申洋多玩一会。但张秋生在外面还是等的着急,他本来就是急xing子人,而等人等车这些都是最磨人的事。依他的想法,跑了也就跑了,反正警察也不知道他们姓名。现在有人来捞他们,让警察知道他们是有点背景的,不至于四处搜捕就行了。 没必要再回头炒馊饭,事情过了就是过了,从不找后账这是张秋生的xing格。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张秋生实在按捺不住,气沉丹田,然后:“李-满-屯-,李----李----满满,满----满,屯--------”声音漫长悠远,气若游丝,飘飘忽忽,凄凄惨惨,颤颤巍巍,有气无力,断断续续,似有似无,上气不接下气。 小店老板正在给暖壶上水,水满了却不知觉任水往外溢。后面人家一个小孩正在哭闹,一下子停住哭泣,睁着大眼呆呆的望着虚空。小孩的母亲捏着一汤匙递在小孩鼻子底下,既不往孩子嘴里送又不抽回来,汤匙里的米糊冒着热气袅袅上升,直往小孩鼻孔里钻。远处树叶已经凋零的法国梧桐树下,一对恋人正在亲昵,突然女孩甜蜜的笑容消失了,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男孩也楞楞的一边若有所思,一边不停的挖鼻孔。 高高的八楼或九楼上,一个少妇在晾晒衣服,心神一阵恍惚中手上的衣服掉了而不自觉。半空中一条粉红的带蕾丝边的内裤飘呀飘,像一只大蝴蝶在隆冬阳光下随着寒风盘旋飞舞,或卷或舒。充满着对阳光的渴望,又像是舍弃不了对大地的眷恋,挣扎着向上飞翔又妙曼无比的向下俯冲。 一个穿着正规中山装,戴着耳焐没戴帽子的老头,双手背在背后一边慢慢散步一边悠闲的享受着这冬日里难得的好阳光。空气尚未严重污染,天是那么的蓝,云是那么的白,阳光是那么的和煦。 老头走着走着就不动了,站在路边思考。思考什么呢?不知道,也许是国际国内重大新闻,也许是人类的危难世界的和平,也许是清早与老太婆的拌嘴,也许是少年时的情人?忽然眼前一黑,一件湿漉漉物事贴在他脸上。老头心神不属的抓住这物事,顺手在脸上抺了一把,又糊里糊涂的揣进裤子口袋。压根没想到回家后,老伴看见他口袋里有这么粉红的带蕾丝边的内裤会发生什么样的战争。 派出所内,将军与两个校官寒毛倒竖,一众警察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李满屯正在舌灿莲花说的高兴:“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们是社会主义新时期的----”,话没说完就停住了,怔怔发呆若有所失。约模十来个呼吸的时间,直到第二个“屯”字绵绵不绝似乎无穷无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时,李满屯突然一个激凌,骂了一句:“这个祸害不死,天下不得太平。”又朝外面大喊:“来了来了,穷叫唤个什么?” 李满屯再对屋内警察们道:“多了我也不说了,我得走了,再见!”然后掉头就跑。当真是嘎蹦脆,说走就走。一出派出所大门,李满屯看见张秋生还在没完没了的“屯----”。 李满屯这叫一个气啊,也不打断他。心想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屯”多长时间,有本事你屯到太阳下山。张秋生见到李满屯,立即住嘴,问:“出来了?不水嘴?” 李满屯反问:“你不屯了?继续,继续。”张秋生摇摇头说:“不了,你这个屯太难听,做尾音一点美感都没有。” 李满屯不在乎说他名字难听,而是对张秋生刚才的鬼叫大感兴趣。虽然这叫法让自己心烦意乱,但要是用来对付别人倒也挺好玩的。他凑到张秋生旁边问:“老张,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招术?说来听听。”李满屯觉得张秋生的鬼明堂层出不穷,桩桩件件都好玩。他都想学来,无事时也祸害人玩玩。 张秋生说:“这不是什么招术。我小学时,妈妈送我去少年宫学这学那,其中就有笛子。笛子演奏中有一种技巧,叫循环呼吸法。就是用鼻子吸气的同时用嘴呼气。不过,循环呼吸法只是让你气息更长,要想影响别人情绪,还得懂音律。你知道有的音乐能让人振奋,而有的音乐却让人伤心等等各种情绪吧?所以,要是不懂音乐就学不了。懂音乐的不需要学,一点就通。” 懂音乐的朋友看到这里就知道,张秋生是在糊弄李满屯。循环呼吸法是不错,用音乐的方式感染情绪也对。但音乐的方式人们听到的首先是由音符组成的旋律,绝不是单调的一个音。 张秋生从昨天到现在,都一直在琢磨俄罗斯的神灵是通过什么方法制造出那么多负面情绪。能制造负面情绪,当然就能制造其它正面情绪。神灵们用的方法非常复杂,有些地方与他的乱神咒相似,但更多的地方却大大的不同。 首先便是如何让人眼现幻象,这个不太容易弄懂,撇到一边另说。就是让人产生各种情绪的方法也是大有不同,但千不同万不同却有一点相同,那就是声音。细细品味风声、树枝磕碰声、土塊抛掷声、石头落地声、草皮翻卷声等等等等,在这些平常听惯的声音之外,还有各种声音。这些声音人的耳朵听不见,却可以感觉到。这大概就是现代科学所称的超声波。各种不同频率的声波,按某种规律组成“旋律”,而这种“旋律”就是最终影响人情绪的东西,就像人们听音乐会时受到感动一样。 昨天一晚上就琢磨这声波问题,张秋生不是科学家,甚至连大学生都不是,就一高中生还是高一上的。利用过目不忘的脑袋看了不少书,自学但尚未成才。理论上不行,只能靠实践摸索。大半夜的趁李满屯睡熟,一个人跑屋顶上练习。好在练的声波人耳朵听不到,所以没有吵着别人。 严格来说,张秋生到现在为止也没摸索出什么明堂。他也不想创出什么明堂,本来就胸无大志马马虎虎,能用来胡闹也就行了。刚才等于是第一次正式登台亮相,当然严格来说还是试验xing质。 音乐?不就是唱歌嘛,这谁不会?李满屯自信满满,决定有时间一定要好好琢磨琢磨,这个太好玩了。 将军带领部下也出来了,一众警察跟在后面相送。李满屯跑过去,对将军说:“谢谢平伯伯,耽误您的宝贵时间,实感抱歉。” 平将军十分喜爱的看着李满屯。虽说为首长服务是自己的份内之事。但那些管杀不管埋,只闯祸不擦屁股的衙内见多了,任何人见了也心烦。而李满屯是自己事情自己处理,要他来只是主持个公道,让警察们能听得进道理。否则双方都胡来,只能将事情越闹越大。重要的是今天这事李满屯有理,更重要的是他还能将道理说得清楚明白。比其他那些衙内高明了不知多少。 平将军觉得今天的事很好处理,甚至不用处理,警察局已经承认错误。小七这孩子又很大度,压根就没追究,他只要证明自己没错就行了。 平将军笑哈哈的对李满屯说:“小七很好,回头我跟你爷爷说,这次你是完全占理。”李满屯说:“理不理的也无所谓了,只要没人说我没素质没文化就行。”说完这句,李满屯搓搓手对平将军道:“那个,平伯伯。这个这个,啊,那个,是吧?” 平将军被李满屯弄的头晕,笑骂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什么这个那个的。”军人嘛,xing格就是爽快。再说了,自己老首长的孙子,就如同自家人。 李满屯继续搓手,继续吞吞吐吐的说:“那个,这样啊。有个成语,不知平伯伯知不知道?”平将军被问的莫明其妙,你这小子在这儿考我的文化功底? 第一百九十五章 得了那啥病? 听说老首长家的这个孙子与众不同,刁钻古怪不说还极为聪明。从小就被送到老家农村生活,国学与武术都有相当的根基。从刚才对付警察来看,武术已是相当了得。现在要考我国学了?别看我是当兵的,国学基础还是有点。平将军很感兴趣的问:“什么成语啊?说来听听。” 李满屯还是搓手,还是吞吞吐吐的说:“这个啊,这个成语就是那个,不情之请。平伯伯肯定知道是什么意思?” 嗯,这个,这小子是要借钱?不好意思开口,却转弯抺角说什么成语。有意思,这小子有意思。平将军直接问李满屯:“想借多少?我可声明在先,多了不行。一千,顶多三千。再多的话,让你爷爷亲自打电话给我。” “嗯?”李满屯大感诧异地对平将军说:“平伯伯,您认为我是要借钱?不是吧?好歹我也算是大款了,怎会找人借钱?平伯伯要是手头紧点,我倒可以借点给您。多了不敢说,三五万的还拿的出来。” 呃,平将军被李满屯给弄呛住了,这小子好大口气。不过他到底要找我什么呢?“你到底要什么,干脆点。男子汉别婆婆妈妈。”李满屯再次搓手,说:“其实吧,我的意思呢,是这样啊。平伯伯,您能不能把那车借我用一下。”李满屯指着那辆路虎说。 这个要求大出平将军意料之外,这个这个----。见平将军犹豫不决,李满屯又说:“这大申洋不比我们乡下,事儿特多。您说啊,我大清早的出来吃个包子都能让警察逮住。要是在街上闲逛,会发生什么事,我也估计不到。总不能老是找您麻烦吧?我在申洋待不了几天,学校要期末考试了,我得赶回去复习。” “哦,”平将军哦了一声,问:“那你有驾照吗?无照驾驶不太好。”李满屯回答:“有啊,我都拿了有半年了。满十六岁时家里就给我办了,说是万一有事时方便一些。” 平将军摘下帽子抓抓头皮,说:“好吧。不过,一定要遵守交通规则,别闯祸。” 两个校官与将军挤一辆车走了。李满屯问张秋生:“你开,还是我开?”张秋生理所当然的说:“车是你借的,当然你开。” 李满屯将车子发动后,对张秋生说:“要我开车当然没话说,我最讨厌你一上车就睡觉。”张秋生又在做睡觉的准备,说:“不睡觉干什么?乘客不能与驾驶员说话,这是规矩。是规矩就要遵守,知道吗?” 李满屯开着车,极其无聊的在马路慢慢行驶,比自行车也快不了多少。张秋生也不管他怎么开车,自睡他的觉,反正今天上午没事。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又是走多长的路。张秋生蒙蒙笼笼中觉得不对,这车老是向右转。张秋生闭着眼睛问:“想回派出所?干嘛?” 李满屯回答说:“我去找那个piao-客。”不等张秋生再问,他主动说:“我主要是找牛长风,那个piao-客知道牛长风下落。俺呢,也要从牛长风身上捞一样什么物件,然后也回卖给他。我也不想比你多,有个十来万就行了。” 张秋生没说李满屯这个想法臭不可闻,而是问:“你要那个piao-客带路?”李满屯在一个红灯前停下,然后说:“是啊,还要找派出所的人捞他,我容易吗我?”张秋生躺着没动,眼睛也没睁,懒洋洋的问:“你要把piao-客带这车上,然后一起去找牛长风?”李满屯说:“是啊,有什么不对?” 张秋生睁眼坐起来,说:“你让我下车,我们宾馆见。”绿灯已经亮了,李满屯不管后面的车怎样按喇叭催他,朝张秋生叫道:“你什么意思?只许你发大财,就不能让我也发点小财?” 张秋生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催他快点开车:“快开车,你挡着别人呢!”李满屯开动车子,然后还是追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张秋生还是不回答问题,对李满屯说:“到前面那个公用电话亭,让我下车。我没挡着你发财,你爱咋发财就咋发去。” 李满屯不明白张秋生突然发什么火,但他不停车还是继续追问:“到底怎么啦,你倒是说个明白啊?” 张秋生说:“说明白?你长个脑子干嘛的?”李满屯笑嘻嘻地说:“我脑子不是没你的好使吗?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个财该不该发?” 张秋生抓住门把手,做出车速稍一慢就立即跳车的姿式,说:“财当然该发。不过你怎么发财是你的事,别把我拉下水就行。”停了停,见李满屯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张秋生又说:“你要找的这个人是piao-客,是吧?”李满屯将车开的很快,为的是怕张秋生跳车。见张秋生这样问,连忙回答说:“是啊,那又怎么啦?他piao他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张秋生见李满屯这样回答,奸笑几声说:“嘿嘿,嘿嘿。是啊,他piao他的,与你原本也没什么关系。可是,如果,假若,万一,你与他打成一片,那关系就有了。不仅是有了,而且是大大的有了,有大发了。不过千万拜托,别把我扯进去。” 李满屯听张秋生这样说,不由自主的一哆嗦,车子也跟着扭起秧歌。要是还在西伯利亚,车子肯定要翻沟里去。好在这是申洋,路况非常好,又不是高峰时期路上车子行人都很少,否则可能要出车祸。 与张秋生一起待的久了,李满屯知道张秋生大凡这样说话,必定没有好事。尤其是他急于将自己撇开时,那就更没好事。李满屯将车弄稳,然后小心翼翼的说:“老张,别这样啊。你就明说,到底咋啦?”我难得想到了一个发财的点子,我容易吗?虽然哥们现在也算大款了,可都是跟在你后面发的财。咱爷们不能老是依靠别人啊,得自力更生奋发图强,得更新观念实现跳跃xing发展。” 张秋生叹了一口气:“唉,我就不知道,一个人怎能像你这样笨。明知那人是piao-客,是吧?piao-客是专门干什么的,不用我多说吧?piao-客有专门的流行病,叫xing-病知道吗? 不过,你是不用怕的。你他娘的是修仙之人,百毒不浸金刚不坏,什么艾-滋、梅-毒也染不上你。我可不行,我只是普通老百姓,” 张秋生说到这儿发现车子已经停在路中间,李满屯全身在颤抖。张秋生也不管,自顾自的说下去:“要是被染上这些毛病,死了不要紧,还要被人严重鄙视。丢自己的人也不要紧,还丢列祖列宗的脸。所以,你要把那piao-客拉上车,我是绝对要下的。还有,宾馆也麻烦你重新开一间房。xing病这玩意儿,听说沾上就传染。 我们普通老百姓可没这个胆儿陪你玩这个,这跟义气不义气没关系。”说完张秋生又躺下来,言尽与此爱听不听。等到了派出所再下来也不迟,现在还是睡觉好。 是啊,这个李满屯明白。讲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总有个明堂有个说法。可要是染上xing病,那就说不清道不明了。最起码别人提起某人就竖大拇指赞一句,好,某人讲义气。和别人提起某人就鄙视的说,某人是艾-滋病,千万别沾他的边。这其中的意义与滋味是大不相同的。 平白无故的将车停在马路中间,势必影响交通,尽管不是高峰期,时间长了也不行。不一会就有警察来到车旁,敲敲车窗问:“怎么回事?需要帮忙吗?”这警察年龄不大,也才二十来岁。见这车是军牌,驾驶员年龄太轻,想来可能是部队特招兵。特招兵一般来讲,不是本人有特殊技能就是家庭有特殊背景。不管是哪种情况都不是能轻易得罪的,所以警察的神态语气都很客气。 李满屯沉吟了一下,对警察说:“警察大哥,能请教一个问题吗?”有困难找警察,李满屯六神无主,这才叫做病急乱投医。 嗯?警察还以为是车出了什么毛病,这开车之人才向他请教,于是很客气地说:“当然可以,有什么问题尽管说。”人民警察为人民,何况还是位军爷,态度自然是好到无以复加。 李满屯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啊,是这样,如果,啊,如果一个人,与piao-客,那个啥,打了交道,那便会如何?”这个问题向警察求教,就如同向厨师请教连衣裙如何裁剪一样。 警察被问懵了,楞了一会才问:“你说什么?那个,是问piao-客?你确定问的是piao-客的事?”xing的问题被禁锢了近四十年,在这四十年里一切有关xing的问题都被禁止谈论,无论是好的坏的正确的错误的都禁止讨论。另外由于观念问题,人们也耻于谈论这些话题。 自从改革开放各种思潮观念,先进的落后的前卫的保守的都纷纷登场。其中xing的问题也成了前所未有热门话题。 ----------------------------------- 今日三更完毕,谢谢阅读!请推荐、收藏。 第一百九十六章 你们戴套了吗? 此时改革开放不久,谈论这些话题官方不追究而是人们自己羞羞答答不好意思。piao-客就是一个与xing相关的负面词汇,是个男人都会对它很敏感,或痛恨或向往或谴责或支持,或伪君子或真小人。 李满屯点了点头,警察见他点头心想这就是了。什么与piao-客打交道,只怕这piao-客就是他自己,要么就是躺着的那人。想到这儿警察心头大怒,擦娘的烂污,你当piao-客还有理了竟然把交通给堵住。 再看看两人,一个垂头丧气一个干脆躺着。只怕,只怕是患了xing病。是了,不仅是患了xing病,而是病入膏肓。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警察不免对两个少年“军人”深表同情。心中暗骂,资产阶级腐朽的世界观害人啦,年纪这么轻就得了这样的脏病,不死前途也算是毁了。 警察倒没忘记自己的职责,心想得好好哄着他将车开到路边,别堵塞了交通。于是对李满屯说:“你是怎么与piao-客打交道的了?”先表示关心,再让他移车。兔子急了还咬人,别临死拉垫背的来个交通肇事可就了不得。 李满屯有气无力的说:“也没什么了,只是抽了他几耳光,在他床上坐了一下。”他说的言简意赅,但确实是实情。可警察不这么认为,哪有piao-客向陌生人说道piao-ji的细节。尤其面对警察?一般的总是要文过饰非含糊其词。所谓抽了几耳光,只怕是摸了摸脸蛋,甚而是亲了几下。至于在床上坐了一会,那更是笑话,恐怕是睡了一会吧?甚至是大睡特睡。 警察和颜悦色地说:“这个吧,我也不太懂。这个事呢,治安警比较内行。我呢,只是交警。这叫术业有专攻,是吧?不过呢,耳光可抽的不对了。”李满屯听了这话,不由一惊,忙问:“抽耳光怎么就不对了?”他内心最怕的其实是在piao-客的床上坐了一会,双手还撑在床上。倒没想到抽耳光也不对。看来,张秋生叫他用鞋底抽人耳光是大有道理的。 警察摇头叹气,说:“你没听说过吗?常言道:好疮不上脸,不是杨梅就是癣。杨梅大疮可就长在脸上的!”李满屯一颗心拔凉拔凉地往下沉,人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啊,抽个耳光都能抽出这样的大毛病,这可如何是好?不过,没听说梅-毒是不治之症,说不定能治好。我悄悄的回家去治,也没人知道不算丢人。就老张一人知道,老张肯定不会说,这点可以充分相信他。 李满屯正胡思乱想,警察没住口,他继续说:“至于在床上,那个,那个,坐了一会。我也不知道会得什么病,那可是天底下最脏的地方,比之粪坑恐怕还要脏上那么几分。粪坑脏眼睛看得见,那种人的床脏可是看不见的。” 李满屯颤抖着问:“那,那便如何?”警察突然想到一事,连忙退后两步离车窗远了一点,才说:“我,我也不太清楚。可以肯定的是各种xing病都有,大多数xing病都是可以治好的,这没什么,就怕有,有艾-滋病毒。那,那,那就太,太可怕了。”这种可能本来就在李满屯意料之中,倒没怎么样。可警察却离得远远的,生怕传染到了他。这对李满屯的打击是致命的,连警察都怕成这样,这事好得了吗? 另外一个警察见这边工作老是做不好,以为是驾驶员难剃头,也跑了过来。两个警察一碰头,原先的警察在后来的警察耳边说了几句,这个也是才二十来岁的警察立即站的远远的不过来了。 其实这都是对xing病防治宣传工作太片面的结果。xing病防治宣传总是强调xing病的危害xing,一时间在人们的头脑中xing病就如同洪水猛兽谈虎色变,而对xing病的传染途径,发病过程及病理没有多少了解。另外普通人包括张秋生,也不关心这个,更谈不上学习这方面知识。 两个警察一人站在马路一边指挥疏散交通。一辆车上的驾驶员经过时,满脸不服的对警察说:“那辆路虎停路中间,你们为什么不管?”那警察轻声说:“那辆车的人可能得了艾滋病,要不你去说说?我授权给你。”这人一踩油门,说了句:“人民警察为人民,还是你去说吧。”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警察说话声音虽小,但李满屯是何等的耳力?当下凄然一笑,将车发动慢慢移到路边停下。他现在脑子里很乱,可不敢随便开车瞎跑,要是撞了人可就罪过大了。张秋生也坐了起来,掏出一支烟递给李满屯,自己也点了一支。 李满屯猛吸了一口烟,问张秋生说:“老张,你说这些piao-客是怎么回事?xing病这么恐怖,他们怎么就不怕死?”张秋生思索了一会说:“怕死,你怕死吗?你这么怕主要是怕身败名裂吧?piao-客嘛,反正也不要什么好名声。再者来说,自古不就有色字头上一把刀的说法么,真色鬼可能是不怕死的。” 李满屯骂了一句:“妈的,见过要钱不要命的,没见过要色不要命的,今天算见识了。他奶奶的,却把老子给拖下水。”张秋生毫不同情地说:“把你拖下水打什么紧?你们家反正是修仙世家,就算你还没练成金刚不坏之身,家中长老炼上那么几颗灵丹妙药,还不是袖笼里画眉拿出来就叫?我们老百姓要是下了水可就惨了,就算你讲义气你们家长老也不会为我炼。修真物品不能示于普通人,这个规矩我是知道的。” 李满屯叹了口气,说:“我家并不以炼丹见长,老吴他们柳家也不行。其实整个修真界,据说只有一两个人会炼丹。是一两个人,而不是一两个门派。再说了,即使会炼丹,也必定不会炼什么治xing病的丹。修真界从古到今就没听说谁得过xing病,你听说过修仙之人piao-娼的么?没人piao-娼就没人得xing病,没人得xing病,谁会吃饱了没事干,去钻研如何治疗?” 张秋生听李满屯如此说法,没心没肺的说:“那恭喜你了,修真界千古xing病第一人非你莫属。万事争第一都难,xing病第一人虽然不好听,但好歹也是第一不是?” 李满屯知道这家伙就这德xing,什么事到他嘴里准没好话,懒得与他计较。一边看着青烟从手指袅袅上升,一边问:“老张,你说艾-滋病毒能不能用功逼出体外?” 张秋生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又没得过这玩意儿,怎能知道?”想了想又说:“要不你就得一次两次?一来可以试验一下用内力能不能逼它出来;二来也可以让你家长老们参详参详,看能不能炼出治疗丹药?如果成功了,可就是为修真界的piao-娼事业做出了伟大贡献,这可是莫大的功德。” 他妈的,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李满屯被张秋生说的恼羞成怒,正想找词还击,两位警察过来了。他们两位疏散完交通,见路虎车还没走,猜到可能是那两人心灰意懒。这事搁谁身上也不好受,男人嘛在这点上还是相互理解的。 一个警察来到车旁,在大概二三尺远的地方弯下腰与李满屯说话。他们不敢靠的太近,大家对这事都不太了解都怕传染。那警察问:“我想起一事,你们带套了吗?” 张秋生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什么叫你们啊?压根就没我的事,怎么把我给扯上啊。不过,看着李满屯那可怜样。要是立马将自己撇开,怕他觉得孤单。那,那啥,你们就你们吧,人家叫舍命陪君子,我这叫舍命陪艾-滋。 李满屯一时没明白这交警是什么意思。交警见李满屯犹豫着没出声,于是充满同情的口气说:“唉----,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吧。”这话说的极像临终关怀。言下之意是有什么未了心愿,就抓紧时间办了吧。 李满屯茫然地说:“我向来都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一时没有,那也要千方百计的找了来,直到吃下肚才安心。” 交警哦了一声,心想这是个浑小子,家里又有钱又有势,自然是想吃什么就有什么了。眼见的这大好少年,因一时之误而xing命不保,不由为之心痛,口中连说:“还是太小啊,不知戴套。连欧美这样发达国家都治不好的病,竟然让你们染上。不知你们家中父母得知,会如何难过。” 张秋生与李满屯都是服软不服硬的主,见这交警大哥由衷的为他俩着急,心下也是十分感动。张秋生自是不计较无缘无故被捎带进去,李满屯也对这交警大有好感。只是听他一再的说什么戴套,有些不太明白,问:“大哥,你说的是什么套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两个交警连连跺脚:“糊涂啊,糊涂!连安全套都不知道,就去干那事。唉,还是吃了年纪小见识少的亏啊!” 要是到了二十一世纪,中学生有谁不知道安全套为何物的,肯定要被同学鄙视为装纯。即使是到九十年代中期,中学生中也很少有不知道安全套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请教专家 可是,在九十年代初期,还真有许多中学生不知道这玩意儿,甚至有把父母的那玩意儿拿来当气球吹。很多学校没开生理卫生课,老师们对这个问题都是讳莫如深。中国传统文明不允许谈论这些,改革开放刚刚开始。后来,有了录像机、vcd、互联网,西洋东洋的种族传承动作片泛滥成灾,又成了另外一种情况。 而张、李二位同学,情况与其他中学生更加不同。李满屯出身修真世家,千百年来修行之人最为重视的便是如何渡劫。而各种劫中,情劫当是重要一劫。 人们看到修真之人被天雷劈死,以为雷劫最是难捱,其实最难捱的情劫。天雷可见,有迹可循,可以借助法宝什么的助其渡劫。当然这是在天道没有变化之前,飞升有望之时。但自古至今情劫无法可防,无迹可循,唯一防止之法只能是斩断情丝。可是斩断情丝谈何容易,亲情、恩情、友情、爱情。以及这些情的反面之情,如仇恨、憎恶、讨厌、篾视等等,正反两面各种情相互缠绕丝丝入扣。当真完全斩断各种情,那就不是人了。所以许多修行之人显得不近人情,原因就在此。 情劫来临,外人根本看不出来。只是历劫之人本身,自其涌泉至泥垣或被阴火所烧,或被赑风吹入六腑、过丹田、穿九窍,直至灰飞烟灭形神俱消。虽然没有雷劫那样轰轰烈烈,但其凶险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缘于此,修行之人对情这一字视为畏途,避之唯恐不及。对于与情字相关的xing,就更是提也不敢提。神仙眷侣,和合双修也不是没有,但那是少之又少。李家作为修真界一员,当然也不能例外。做为家族,为了家族的传承当然不禁婚姻,但对于情之一字还是严厉禁断。 不过,随着死于情劫的弟子太多,李家与修真界其他门派家族一样也在不断探究躲避之法。随着时代的进步,大家也发现与其禁,还不如放。就像大禹治水,堵不如疏。要想禁情倒不如放欲,情与欲相互交织,难以分清。 情缘欲起,欲由情生。其中到底何为主何为辅,倒是无法参详得透。但欲渲则情难起,情禁欲不止也是不争之事实。到不如让年轻弟子渲其欲,禁其情说不定还有奇效也未可知。 所以各门派世家对下山历练的弟子,既不鼓励又不禁止xing欲之事,当然也不会教导piao-娼要戴套之类知识了。说到底,其实这些长年闭关的老古董,也不知道套套为何物,要教也无从教起。 而张秋生呢?他家长年只有年逾八十的爷爷奶奶,再加上姐姐与自己。家中没有正当年的父母行那等之事,家中自然也就没有收藏什么套套。 经常在一起玩耍的伙伴,女孩们当然不会说这些,男孩们家中虽然有中年父母,家中也必藏有这些物事。王长青、陈健行、卫乐顺他们相互之间交流过没有不知道,他们绝没有在张秋生面前说过这些。为什么?张秋生到哪儿都有林玲跟着,林玲的辣椒脾气谁敢惹啊? 说来说去,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一句话。张秋生与李满屯两个水货,平时牛皮哄哄,天上知道一半地下全知,但与这方面知识却是空白到近乎白痴。这也不能怪他们,虽然他们记忆力、理解力、分析问题的能力都强到变态,但他们也忙啊。要练功,要捞钱,要学习,还要帮助别人学习,重要的是还要尽可能多的看一些杂书,以在斗嘴中胜过对方。哪有闲功夫学习这方面知识? 李满屯似乎在哪儿听过这词,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嘴里喃喃说:“安全,安全阀,安全门,安全套?”交警见李满屯想不起安全套为何物,不由摇头叹息:“就是你们与那些人,与那些人打交道时要戴的东西。可以避免,避免那个,实际接触。” 交警说的虽然是普通话,但带有浓重的申洋口音。李满屯听的困难,觉得这句话总算明白了。点点头说:“是啊,是不能实际接触。老张是教我用鞋底抽的,可是他说的晚了。待到他说时,我抽也抽了打也打了,后悔已来不及了。” 啊----?这,这,这两个小子竟然是重口味?交警恨铁不成钢的说:“这个,你们啊,要知道,小姐也是人。许多女孩出来做,都是迫不得已。你,你怎么能打呢?” 有人说任何社会都既有光明,又有黑暗;任何群体都既有好人,又有坏人。这个交警就是警察里的好人,深深同情着下层民众,包括李满屯这样的疑似艾-滋病患者。 “打小姐?”李满屯大感诧异,说:“我从不打女人,好好的干嘛要打小姐?”交警听李满屯这样说不由一楞,随即欢喜的说:“没打就好,没打就好。男人嘛可不能打女人的,打女人那是无能的表现。不过,刚才你不是说抽也抽了打也打了?还有一个姓张的老家伙让你们用鞋底抽?” 李满屯呵呵大笑,说:“姓张的老家伙就在这儿。”说着指了指张秋生。然后将今天上午的事向交警说了遍,最后说:“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去派出所问。” 听完李满屯的述说,交警松了一口气。说:“小小年纪充什么老啊?不过,你仅仅是抽了一个piao客的几耳光,在他的铺上坐了一小下,恐怕问题不大吧?” 另一个交警却持不同意见,他说:“那也难说的很,要是病毒恰好趴在那piao客脸上,或在床铺上找食,刚好就沾上你了呢?尤其是你光着两手,没有任何防护的撑在那床铺上。” 大家都对卫生防疫一窍不通,所以也都觉得这是个问题。前一个交警迟疑地说:“简单的,短时间的接触一小下没关系的吧?我看治安警经常抓piao,对那些小姐piao客拳打脚踢,大耳光子抽那是经常的。也没见着那个治安警由此得xing病的,尤其是艾-滋病。” 是啊,咋没想到这层?李满屯大感轻松。想那治安警,还有那派出所、联防队他们抓起****那叫英勇神武,除了拳打脚踢大耳刮子,只怕也要翻找床铺搜钱搜证据的。他们没得xing病,难道就该着我得?不管如何,我的身体抵抗力比一般人要强吧?不过话又说回来,好像这xing病不依抵抗力高低,逮谁就是谁。 另一位交警抬杠说:“人家治安警是专业干这个的,当然有的是防范措施。要照你这么说,天下的医生都要死绝,医生天天都与病人打交道。”这一位交警说:“那能与医生比吗?医生个个穿白大褂戴口罩,做手术还戴皮手套。你见过派出所抓卖-淫piao-娼的穿白大褂戴口罩吗?”呃,这个倒没有,哪有警察穿着白大袿去抓piao的?要是说治安警另有防疫手段,也太过牵强了。有那么好的防疫方法,为什么不让人民群众知道?让整个社会都知道,不是能更好的预防疾病吗?不过,是人都有一个毛病,就是扛子抬起来轻易不肯认输。那交警说:“我有个同学是治安警,打电话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秘法。” 前面已经多次说过,那时期手机还没出世,大哥大只有少数人才用得起。流行的也是最时髦的通讯工具是bb机,也叫呼机。这玩意儿买来便宜,使用费也低,经济上稍稍有点明堂的人都用得起。还有,那时的大哥大是双向收费,打电话与接电话是一样的收费。一些即使用得起大哥大的人也照样买个bb机,有人找得先打bb机,他看了bb机再用大哥大回。这样可以省一半的使用费。所以很有一些人左腰挂着大哥大,右腰挂个bb机。当时有句顺口溜,左挂大哥大,到处说假话;右挎bb机,天天吹牛逼。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那交警在旁边小店里的公用电话打了同学的bb机,没多一会电话就回了过来。电话开了免提,双方稍稍寒喧过后,交警开门见山:“瘦猴啊,向你打听一个事。你们抓****是日常工作对吧?那你们有没有什么防护措施啊?” 电话里瘦猴说:“大嘴是不是也想白相白相?哪天阿拉带侬去,包侬满意。”大嘴交警骂道:“擦侬娘污,侬怎的拉起皮条来哉。”大嘴想想说申洋话,可能这两个少年听勿清爽,又改成普通话:“我就是问你抓piao时有没有防护措施,别跟我瞎扯。” 接着大嘴三言两语将李满屯的事说了,他也没说李满屯是外地人而且还只是个中学生。瘦猴说:“哪有那么容易就得xing病的。那些piao-客、小姐我们也都是空手抓,没有什么防护措施。偶而抽他们两耳光,经常也要搜搜床铺,没听说哪个人就此感染了。别瞎多心,没病却吓出病来。瘦猴见大嘴说普通话,知道他旁边有别人,不敢胡说八道也用普通话说了。最后瘦猴说:“真要不放心,你就让他们去医院看看。” 第一百九十八章 虚惊一场 去医院!反正不管怎样都得去医院。难道得了xing病还能赖在家里?与其到麒林后再去医院丢人,还不如在申洋去医院,这儿没人认识自己。 张秋生丢了两包剑牌烟给两位好心的交警。到医院后的事也不用多说了,各位书友都是二十一世纪的人,知道根本屁事没有,李满屯完全是驴子放屁自紧张。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在医院遇到了熟人。为什么值得一提?因为这个熟人的耽搁,让李满屯真的找到了牛长风,又由牛长风而使张秋生与李满屯都发了一点小财。此是后话,先说眼前的。 张秋生懒得见医生,坐在医院里的花坛上抽烟。李满屯一个人进了门诊大楼。大概半小时过后,李满屯兴冲冲的下来了。 张秋生奇怪地问:“怎么这样快?医生都说了什么?”李满屯高兴的说:“今天算是长了见识,原来xing病属于皮肤科。其他皮肤病的丈夫门口病人密密麻麻,唯独专看xing病的丈夫那儿冷冷清清。两个大夫都说了,感染xing-病也得有条件。那梅-毒是非得有xing接触才能感染,而艾滋病则更是要求严格。” 张秋生扁着嘴说:“哦,条件严格?要不要家庭出身三代以上贫农,政审合格?然后还要五官端正,容貌姣好,身高一米七八,祼视力二点零,平时成绩八十分以上?笔试面试,一样样的过堂?”李满屯本来满腔欢喜,一下被张秋生说楞了,说:“那倒不是。” 张秋生装作吃惊地说:“这样条件还不严格?难道还要加上革命干部身份,三八年以前参加工作?” 李满屯终于回过神来,骂了一句:“操,就你鬼话多。这条件是感染艾-滋病的条件,你往哪儿扯啊?你别跟我瞎扯,听我说完。这感染艾-滋病必须有三个条件:一是xing行为。知道什么叫xing行为么?就是做那爱做的事,简称叫**;二是血液传染,比如输血,还有吸-毒者乱用针头;三是母婴传染,就是母亲有艾-滋病,婴儿通过母亲血液感染上了。我嘛,十三不靠,一样不沾边。不过呢,接触过高危人群后一定要洗手消毒,我这就来消毒。”说完举了举手中的一个大包。 李满屯打开包包,说:“这里面是消毒棉球。我的手已经消过毒了,但我刚才光手摸过方向盘,还有身上这衣服也恐怕沾有病毒,又在座椅上坐过只怕衣服上病毒已沾到座椅上,所以方向盘、座椅都要消毒。过后再去买一身衣服,身上这一套就扔了。” 张秋生见李满屯这样折腾,一点办法没有只能任随他了,不过嘴上可不闲着:“老李啊,另外有一种病知道么?不知道,我告诉你吧,叫洁癖,是属于神经病的一种。”李满屯不睬张秋生的胡说八道,继续进行他的消毒大业。 张秋生又说:“我家小区外以前住着一个老头,除了派出所和居委会没人知道他名字,大家都叫他王老二。这王老二无父无母,无儿无女,无老婆,整一个三无人口。 这王老二一年四季戴一顶黑色马虎帽,穿一件比剃头匠的荡刀布还油光闪亮的黑色长袍。他这长袍可有讲究,原本是棉袍,夏天将里面棉胎拆了就是单袍。说了这么多,你也知道了,这王老二就有洁癖。你这个洁癖是刚刚发作,与王老二的百年老店比是小巫见大巫。 这个王老二的洁癖是个怎样的情景呢?我告诉你哈,你大清早上厕所。以前嘛,国家困难老百姓也困难。没有哪个人家有卫生间,都是上外面的公共厕所。 你大清早上厕所发现王老二在擦屁股。然后你完了事去上学,上了两堂课发现有书本或作业忘了带,老师命令你回家拿。这时再进厕所顺便解个小便,你可以发现王老二还是在擦屁股,用的还是那张比手头宽不了多少的纸。 不信?我造谣胡说?我家门口的事怎么能造谣胡说?你可以问王长青、陈健行他们去。这种擦屁股的事,不能问林玲、向梅她们。但我再告诉你一些事,是可以问女生的。” 张秋生被浓烈的来苏儿气味呛的不行,移移了屁股离李满屯远点,又点了一支烟遮遮药水味。看着李满屯仔细的擦方向盘、仪表板和座椅,他也不帮忙而是继续胡说:“要是你早上上学,发现王老二在拍手,一边拍一边朝手上吹气。 这你也知道,一般来说这是手上有了灰,拍拍手将灰拍掉,拍不掉了话再吹口气,还是不行的话那就干脆洗手去了。对吧,是人都会这样做。可王老二不这样,他是不停的拍手。你早上上学看见他在拍手,中午放学还可以看他在拍手。他觉得手上有脏,却总是拍不干净。这个你可以问随便哪个。” 李满屯还是不睬他,他自认嘴巴皮子够利索的了,可也自认与张秋生比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对付张秋生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睬他,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不理不作狗屎一坨。 张秋生突然大叫一声:“哎哟,不好!”李满屯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声:“怎么了?”问完就后悔,说不理睬这小子就该一个字都不搭腔,怎么糊里糊涂上了他的套? 果然,张秋生接着说:“这王老二也算是修真之人,与你是同行。原来修真之人都容易得洁癖。你可小心了,现在你只是李小七,以后病情重了别升级成李老二,擦个屁股都要一上午,那可大大的坏事。” 李满屯大怒,将手中棉球朝张秋生砸过去。可惜棉球太轻,没到半途就落下地来。 张秋生是连躲都没躲,继续说:“我不骗你,王老二以前一直是做算命、看相、测字、卜卦买卖,后来政府破除迷信才改行。按道理,神棍也算是修真一脉吧?只不过你是正门,他是旁门而已。反正是一个大院,从正门是进从侧门也是进,原本没多大分别。” 李满屯是打定主意不搭理这个无赖,可见张秋生将修真说得这么不堪,忍不住辩解说:“什么正门侧门。我们是叫玄门正宗,那些神棍叫旁门左道。” 张秋生不以为然的说:“还不是一样?你们走的是黑色的正门,这个正门开在右边道上。神棍们走的其它颜色的旁边的门,这个旁边的门开在左边道上。反正是进大院,你管得他们走哪个门?又有哪个法律规定开在右边的门必然就是正门,而正门必须是黑色的?” 玛比的,跟这个水货就没法讲道理。对付张秋生的唯一办法就是打,可又打他不过。那唯二的办法就是不搭理,不理不作狗屎一坨。张秋生见李满屯祭出闷声**,猛地又是大叫:“哎哟,不好了。” 李满屯见张秋生故计重施,更是不搭理。张秋生却喊着他说:“老李!你能肯定遇见的是两个医生?指不定是冒牌货吧?” 李满屯对张秋生这种的计俩嗤之以鼻,继续不理睬政策。仔细地给车消毒,连座椅缝里的陈年泥垢都给他抠出来。 张秋生见他不理睬,就只能自顾自的说下去:“你以为没人在医院里冒充医生?切,幼稚!允许你冒充解放军,开辆军车到处招摇撞骗,就不允许别人装装医生?把你身上衣服扒光,这样检查那样检查也有趣的很。” 张秋生见李满屯还是不理睬,又接着说:“喂,老李哇!那两个冒牌医生都检查你什么了?是不是老扯蛋,扯了又扯?不好意思说是吧?不说我也知道,xing病嘛,总是要扯蛋的。 喂,花了多少钱?只怕不少于一万吧?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对了,没花什么钱,是因为那两个医生的确是冒牌货,没有处方权。要是真正的医生,肯定要你做这个检查,做那个检查。抽血、抽骨髓、抽脑浆,这些都是要查的。” 李满屯咬紧牙关,忍,拼命的忍。心里却在暗骂:“操,哪有抽脑浆检查的道理?你就瞎编吧。下次你要有事碰到老子手里,不把你整死老子跟你姓。” 张秋生一边胡说八道,一边心里也在想,这个时代就是好啊,再过几年医院要不让你花上几千块钱检查费它就不叫医院。 见李满屯坚持不说话,张秋生决定再加猛料:“查完脑浆,大概就要抽蛋黄吧?这可是高科技。喂,老李,这蛋黄是怎么个抽法?听说有病的只有蛋清没蛋黄,是不是啊?切,还保密!回去我找孙不武问,这小子家好像有人在医院工作。” “我操!老张,你赢了,老子算服了你。”这下戳中了李满屯软肋,让他不得不开口。这事他最怕的,就是让孙不武知道。张秋生是事情过去就忘,孙不武会嘲笑他一辈子。 第一百九十九章 义正辞严 “走走,我带你去看宣传栏。”李满屯说着就要拉张秋生的手。张秋生赶紧将手收到背后,说:“别,你那脏手别碰我,我自己会走。”李满屯想说我手消过毒的,不过想想还是闭嘴,与这家伙没道理可说。 李满屯将张秋生带到“xing病防治知识宣传栏”前,说:“你自己看看,这上面都说了。有图有真相,清楚明白。”张秋生瞥了宣传栏两眼,对李满屯说:“你刚才根本没看医生吧?碰巧从这儿过,看了几眼然后开了一包消毒水?同志啊,不能这样糊涂!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李满屯见张秋生这假马日鬼的作态,又好气又好笑,说:“皮肤科就在这上面,”他指了指宣传栏上面的窗户说:“我们上去看看?我带你认认那两个医生,你看是假货还是真货。” 张秋生说:“真货假货,干货水货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干嘛要去看?走吧走吧,没事就好。” 两人刚掉头准备离开,突然就遇见了熟人。原来是在派出所留置室里的那个黄阿大,就是早上上班自行车刮了汽车的那个倒霉鬼。 黄阿大由派出所的一个警员陪着,垂头丧气的慢慢走过来。看见黄阿大过来,李满屯热情的打招呼:“黄师傅!你怎么也来了?”他对跟在黄阿大身后的警员视而不见,只跟黄阿大打招呼。 黄阿大说:“还不是那事?那个司机要我陪医药费,我自己阿母有病都没钱治,哪有钱给他?”听了这话,张秋生与李满屯的古道热肠又上来了。自己兄弟在一起抬杠斗嘴是一回事,遇到不平之事合力打抱不平又是一回事。 张秋生说:“走走,我陪你一道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豆腐做的人物,还没碰一下下就住院。”黄阿大说:“碰都没碰,就是他抓住我衣领,我也抓住他衣领,我们相互推拉了几下。现在他讹上我了。他是给领导开小车的,有权有势我搞不过他。” 黄阿大一肚子苦水没处倾诉,见到这两个就哗啦哗啦的倒。跟在后面的警员大皱眉头,可又不敢说话,他知道这两个楞头青真敢大耳刮子抽他。 李满屯问那个警员:“是哪个领导的司机啊?”警员吞吞吐吐的说:“是,是,是那个,那个区司,司法局李局长。”李满屯又问:“哦,这个李局长是一把手?”警员回答说:“不是,是副局长。” 绕过门诊大楼向后面走,也不进住院大楼,而是老干部病房。这病房里就一张病床,看来还是单人间。病房里有卫生间,有沙发、彩电,有暖气。这种病房现在看来也不算什么,在那时可是了不得的待遇。这样的病房一天得多少钱不知道,反正明显可以看出这人是要把黄阿大往死里讹。 病床的床头与床尾各有一个青年盘腿坐着,另外还有两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四个人正在打扑克。见黄阿大这些人进来,招呼都不打一声,继续打他们的扑克。根本不将这些人当人看,包括一起进来的警员。 张秋生对官场上的事一窍不通,区司法局副局长有多大他不知道,也懒得知道。反正他身边有衙内,衙内们对这些事是门儿清。李满屯却一见这司机的态度,就知道这是个傻-逼。直辖市的区是厅级,区局是处级,而副局长只不过副处级而已。你这个车夫也仗不了多大的势,怎么连为你办事的警察都不卖账呢?对付这样的**,就一个字,打! 李满屯问:“哪个是司机?”坐在床左边的青年反问:“你是谁啊?”李满屯提高嗓声再问:“我**,我问哪个是司机!不回答,老子都打!” 张秋生把黄阿大与警员都拉到门外,给李满屯清好场子。黄阿大与警员都知道,这个姓李的是个爆xing子,他说要打那就当真要打,而且似乎他打人不犯法。黄阿大还有点怕把事情搞大,警员却退的远远的。心里巴不得李满屯打狠一点,这几个人他也看不惯。 四个人楞楞的看着李满屯,一时忘了说话。李满屯这个急脾气哪有耐心,“啪”的一下就向坐床尾的那人后脑勺抽去,这次他倒是没忘用鞋底。那人被打的“哇”的一声大叫,叫声未停李满屯又一鞋底抽向坐左边那人脑门上,然后反手又抽向坐右边那人脸上,最后一下抽在坐床头那人鼻子上。 张秋生不理四个人的大呼小叫,对着李满屯摇头,说:“还是不行,差了不止一把火啊。你看我的。”话刚落音,就听得“劈里啪啦”一阵乱响。一般人听不清响了多少下,但李满屯是数的清清楚楚,一共八下,四个人每人挨了正反两下。 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这个张秋生不佩服不行啊。看着张秋生慢慢穿鞋,李满屯心中骇然,他连张秋生是怎么脱下鞋的都没看清。不行,得好好练练!老张既然给我做了示范,我就一定要学好这招。不仅这招抽耳光特爽,重要的是这招学不好,以后这家伙就不会再教我别的了。 四个家伙被抽的东倒西歪,李满屯大叫:“坐好,坐好,照刚才的原样坐好。我要重新来一次!” 对没有按要求坐好的,李满屯就是一爆栗。李满屯凶巴巴的气势并没有吓倒这四个人,他们第一次被李满屯打后,个个是破口大骂有的还试图反抗。但遭到张秋生电闪雷鸣般痛击后,四个人都老实了。这种摧枯拉朽般的强烈打击,让人无法反抗,甚至连反抗的心都生不出来。在绝对的强势前,留给人的只有屈服。这也是最令李满屯佩服张秋生的地方。 四个被打的胆颤心寒的人,规规矩矩端端正正坐好了。李满屯猛地脱鞋。第一次鞋没脱好,主要是速度慢了。第二次鞋还没脱好,速度勉强跟上来了但没抓住。第三次鞋脱好了,速度跟上来了也抓住了,一阵“劈里啪啦”后。自己感觉没有张秋生快,并且不匀称,最重要的是没八下,有两个人只挨了一下,就是说他以比张秋生慢的速度还只抽了六下。还有拎鞋的姿式也没张秋生潇洒。 张秋生是除小拇指外的四个指头捏着鞋后跟,正反手抽脸那姿式比马特殊时期、陈龙灿、江嘉良那些乒乓球冠军正反手抽球的姿式还潇洒漂亮。而且整体速度也是比李满屯快了不知多少。 不行,得重新来过:“坐好,坐好,照刚才的原样坐好!”李满屯正在调整四个人的坐姿,医生来了。这个病房里打的震天响,不可能不惊动医生。 病房里的情景不亚于进口大片精彩纷呈。两个少年打人的手法稀奇古怪匪夷所思,气势磅礴旁若无人。四个原本傲气十足眼高于顶的青年,现在被打的呆若木鸡任人摆布。这在黄阿大与警员看来只觉过瘾之极,比看电影还来劲。但并不感到奇怪,这两个在派出所都敢打警察的少年,在这病房打打这四个讹人的水货原本就是理所当然,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黄阿大与警员是不觉得奇怪,但这个医生不知道这两个少年的生猛啊。这医生一进病房就指着李满屯大吼:“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啊!这是医院,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滚!滚出去!” 一开始李满屯还平静的站着听这医生吼。等到这医生叫他滚,李满屯不干了,抬手一鞋底抽在这医生脸上。然后说:“你这儿是医院?我看是棋牌俱乐部吧?啊!高级老干部病房。这几个人高级?啊!你给我说说,这几个人哪儿高级?” 没等这医生张嘴叫喊,“啪”的又一鞋底抽在他脸上。接着又是质问:“这几个人老吗?啊!比你还老吗?” 这医生大声呼救:“救命啊----!打死人了----!”他不叫还好点,这一叫李满屯更来气“啪啪”正反各一下,然后再问:“这几个是干部吗?啊!”“啪啪”正反又是两下。 呼啦啦,涌进来一大帮医生护士护工。李满屯压根不理睬这些人,还是对着这个医生大声质问:“这几个混蛋,既不高级,又不老,更不是干部,你凭什么让他们住进这高级老干部病房?说!这个病房是国家花了大钱,给那些为革命做出过重大贡献的老同志的。你凭什么让混蛋进来?说!” 李满屯这话说的大义凛然振振有词,占尽了道德优势。不等回答又接着问:“这个医院到底是私人的,还是国家的,你说!” 这时有两个医生挤进来,一人拉着李满屯一只胳膊,好声好气的劝道:“这位小同志,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第二百章 以理服人 李满屯任由这两人拉着他胳膊,扭过头来对一位年纪较大的医生问:“你们谁是这混蛋的主治医生?”这医生指着那挨打的医生说:“这位谷医生就是。” 李满屯闻言点点头说:“很好,很好!我原怕打错了人,下手就轻了许多。既然没打错,那就无需顾忌了。”慢慢向靠在一边墙壁上的谷医生踱去,两名拉着胳膊的医生感觉大事不好,拼着命下死力的想拉住他。可哪那拉得住,也不见李满屯怎么挣扎,就像平常走路一样踱到谷医生身边,说:“我这人向来讲道理,讲究以理服人。在打之前必须把道理与你说清楚。争取做到打一次管一辈子,被打之人从此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知----”李满屯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原来是医院保卫科闻讯赶来。那时还没形成保安制度,各单位都设立保卫部门。保卫部门都依本单位的级别而定级别,如本单位是厅级那就叫保卫处,本单位是处级就叫保卫科。不像后来,各单位都将安全工作交与保安公司,既使本单位自己设保安也与保安公司保持业务联系。 保卫科的人手提电棍指着李满屯,大喝:“你是干什么的?跟我走!” 见保卫科的人来了,两个拉住李满屯的医生松开了手。李满屯十二分懒散的双手抱在胸前,晃着脑袋说:“唉,没学问啊,没文化。你们应当这样说话:你的,什么的干活。你的,死啦死啦的,八格亚路!” 这两个保卫科的自打干这工作开始,就没见过这样惫懒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李满屯又抵着他们的脸说:“知道八格亚路是什么意思吗?不知道?我就说你们没文化嘛!告诉你们吧,免费的:八格亚路就是我**的意思。”他说“我”的时候用手指指自己,说“你”的时候用手指指两个保卫科的人。 擦那娘污,两个保卫科的人勃然大怒,打从出娘胎还没受过这样的侮辱。生可忍熟不可忍,两个保卫手提电棍朝前戳来。李满屯岂能让电棍戳到,双手一翻两根电棍已到了他手。两名保卫尚未来得及抚摸已然受伤的右手,两根原本属于他们的电棍已摁到自己身上。 两名保卫四肢抽搐,轰然倒地。李满屯将电棍按在他们身上,说:“我这人向来以理服人,现在请你们想想,平时你们用这电棍电了多少人?被你们电的人是什么感受,恐怕你们并不知道,只是一味的享受电人的快感。今天让你们也尝尝这滋味,以后若是要欺负那些穷苦老百姓时,就想想这滋味。”说完,将电棍提起,问:“听没听到我说的话?” 两个保卫大口喘气,没有回答问话。李满屯说:“没听到?那就再来!”两个保卫听他说要再来,两人同时大叫:“听见了,听见了!”李满屯停住了手,问:“听见什么了?说来听听。”一名保卫颤抖着说:“以后,以后再也不欺负,不欺负穷苦,穷苦老百姓了。” 李满屯像见到学生答对了题的老师,做欣慰状说:“这就对嘛。要知道,这电棍是组织上配给你们的,是用来为人民服务的,不是叫你们欺负人民的。欺负人民的人,那是反动派,是要被人民打倒的。” 在场的人哪知道这是高一一班平时斗嘴常说的话?见李满屯调子唱的如此之高,都不由佩服他有觉悟。门口立即有老人大声叫好:“好!这位小同志说的好!我就说现在许多人都已经忘了本,根本就不记得什么叫为人民服务了。” 这里是老干部病房,住的当然大都是老干部了。今天早上见这几个青年进来,不打针不吃药旁若无人大声谈笑,就已经十分不满了。只是不知这几个青年的来头,一时不好发作。现在见有人替他们出头,当然大力喝彩。尤其是他用词,特别对这些老头的胃口。以为李满屯有多么高的政治觉悟,他们那知道其实这家伙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纯粹是平时斗嘴拿这些话当玩笑说的。 李满屯见有人声援,更是来劲。又来到谷医生身旁说:“刚才话还没说就被打断,现在重新来过。国家花大钱建这老干部病房,为的是要给这些曾经为革命出生入死,立下过汗马功劳的老同志得到更好的治疗环境。” 他说这话的目的是为了争取最广泛的统一战线,拉拢门口观战的老干部支持。果然,这些老干部对这话深表同感,不住点头。 李满屯口气一转,说:“可是你竟然将这几个敲诈勒索穷苦老百姓的混蛋收进来。占着宝贵的医疗资源,还是专为老干部准备的医疗资源,将这间病房变成棋牌俱乐部。想必你还假造病历,否则没有理由收他们进来。你肯定还打算开贵重补药,以达到讹诈工人老大哥的目的。你假公济私,助纣为虐,侵占老干部的医疗资源,影响老干部的医疗休息。你说你该不该打?” 刚才拉着李满屯胳膊的,年纪比较大的医生说:“这位小同志,话可不能乱说。这假造病历可是医生之大忌,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另外,我也希望能依法办事,大家私下就不要闹了。” “行啊,”李满屯大声说:“依法办事好啊。可是,我问你,怎样才能依法办事?要证据是吧?那么,第一样证据是明摆着的,我先提供给你。这是老干部病房吧?是国家花大钱修的,不是你们医院小集团的,是吧?你们凭什么把这几个压根没病的青年弄进来?你拿证据给我看,这几个人是老年。再拿证据给我看,这几个人是干部。再再拿证据给我看,这几个人是病人。证据呢?拿给我看啊!” 那医生嘴硬,说:“是不是病人由不得你说,这得医生说!”李满屯哈哈大笑,说:“真好笑,你想攻其一点不计其余?这个姓谷的将青年、非干部弄进老干部病房,就是循私枉法,你包庇他就是同流合污。我们先把这一点定好,再来谈到底是不是病人的问题。” 旁观众人鸦雀无声,都想不到这男孩年纪不大,说起话来有理有据滴水不漏。有谁知道高一一班个个都是久经沙场,整天在胡说八道中打滚? 见那医生没回话,李满屯接着说:“我同意你说的,是不是病人要医生说了算。但申洋市不是只有你们两个医生,也不是只有你们一家医院。你说这些青年有病,需要住老干部病房才能治好。行!你现在就拿病历出来,你不是讲究证据吗?病历就是证据,而病历归你们写,所以你们要拿出来。我可以拿去让别的医院,请别的医生看你们写的对不对。拿出来啊!” 那医生察觉矛盾由谷医生转移到自己身上了,但他还是强硬地说:“你是老几啊?凭什么要交给你啊?” 李满屯呵呵地笑着说:“理屈词穷了,就开始不讲理了,是吧?刚才不是你说要拿证据吗?行,不讲理好!不讲理,就只有打!”说完就“啪啪啪啪”四下鞋底,分别打在那医生与姓谷的脸上。 这四下打的十分流畅均匀,但也没什么稀奇,因为鞋子本来就在手上,少了脱鞋的环节。李满屯哪知道张秋生是靠粘字诀,他就是练一生都学不会这招脱鞋术。 众人见李满屯说打就打,毫不拖泥带水。知道今天遇上了个浑小子,只怕满医院无人能阻挡了。保卫科的两个人趁机溜出病房,在走廊里看到那个警员。当时就埋怨,你身为警察怎么见到有人扰乱医院治安也不管? 警员摇头苦笑,说:“我怎么管?这小赤佬连老古、金队都打,而且是在派出所里打。分局领导还把他放了,我不管也不违纪。” 咝----。两个保卫倒吸一口凉气,问:“这两个小子是什么来头?”警员摇头说:“不知道,到目前为止,连他们姓什么,叫什么,哪儿人,干什么的,一概不知道。反正整队的刑警都抓他们不着。这里说抓不着吧,那里他们自己又回来了。” 两个保卫吃惊不小,又幸灾乐祸,说:“这不是调戏你们警察吗?跑了就跑了,还回来,这不公然说警察是饭桶吗?分局就凭他们这本事就放了?是那个领导决定的?” 一般来说,各单位的保卫相当于杂牌,警察才是正规军。杂牌们平时都是上竿子巴结正规军,今天两个杂牌被电棍把脑袋电坏了,居然这样与正规军说话。警员瞥了两个杂牌一眼,说:“周局决定的。不服?不服你们找周局说去!” 保卫知道自己刚才那话说的太伤感情,连忙打矮桩说:“有什么不服的?我们就是个水货,哪摊的上我们不服。周局必定是看出了这两小子有什么大背景,没办法,扛不住才放了他们出来为祸人间。” 警员说:“这个你们倒说对了,来接他们的是个将军,还带着两个校官一个二毛四,一个二毛三。这小子好像还没怎么恭维那个将军,照样旁若无人高谈阔论,临走还把将军的车要了来。不信你们可以下去看,那车还停在你们院内,挂着军牌的便是。”保卫又吸一口凉气,说:“我就知道有大背景,连来保他们的都是将军,那他们家是干什么的?” 第二百零一章 丁少明与舅舅是朋友 警员说:“你们错了,将军来当然是要捞他们。但两小子根本就没让他捞,因为他们占理。他们只是让将军做中间人,让他们将话说完。而且周局也没放他们,是他们自己出去的,周局没拦他们而已。”话刚说完,就听见病房里啪啪啪啪,四声响亮的耳光,是两位医生在挨打。 病房中李满屯对两个挨打的医生说:“你们两个心里肯定不服,说我是侮辱斯文,对吧?你们是医生,是属于斯文人行列。但我认为你们要在这斯文后面加两个字,禽兽,合起来叫斯文禽兽。你们奉承权贵、配合混混敲诈穷苦百姓,利用职权侵占老干部的医疗资源。你们就是人渣,只不过披着件白大褂而已。” 李满屯现在觉得特别舒坦,七窍通了六窍半三万六千根汗毛孔全张开,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刚才被张秋生调戏的抬不起来头,不得已而采取闷声**。现在可过足了嘴瘾,心情愉快也就不再胡闹了,打抱不平也就告一段落。丢下一句话,他明天再来,如果看见这几个混混还赖在这儿,他无话可说只有打。不服可以去法院告他。但是却没留姓名地址,就扬长而去。 宾馆里果然高朋满座,不仅有梁司剑的几个朋友,还有五联公司的几大股东都来了。孙家来的当然是孙叔,他本来就是公司董事兼安全部经理。柳家来的是一个长老。柳家长老们一心探求天道,本来是轻易不出门的。现在居然派了一个出来,可见对五联公司的重视。宋家来的是阿仁老爸宋望国。李家来的是李满屯四叔,也就是他师傅。 李四叔来不完全是为了公司的事。李满屯真气已经能够外放,李四叔来是抓紧时间给他开光,并传授修行秘诀及方法等等一些有关修真知识。 原本李家是要将小七招回向阳屯,在李家山门开光修习最是稳妥。但有几个长老思索了半天,左掂量右掂量,觉得也大可不必回山门。现在的情形与古时已大不相同,世俗中的修行之人大不如以前,尤其少了高阶之人。小七待在麒林二十一中,虽然是误打误撞但却是歪打正着,二十一中臥虎藏龙等闲之人不敢小觑。达到筑基期的虽然只有秀英与吴氏兄妹,但修习古武之人却很多,非金丹期以上谁敢乱闯? 尤其是张秋生,这孩子连俄罗斯的凶灵都不怕,一般金丹期修士想从他手上讨得好去,除非动用法术。可是对他动用法术就犯了戒,如果没有必要谁吃饱了没事去惹他? 再说,用法术就肯定能对付得了张秋生?俄罗斯凶灵用的可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法术,不照样让他逃出生天? 小七说,他问过张秋生为什么不修行,这孩子说他师傅不让他修,起码不让他在五十岁以前修,要他好好享受世俗生活后再修。 这话现在看来大有道理。五十而知天命,人过五十对人世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该享受的也享受过了,是自然而然参悟天命的最好年纪。确实好过自小闭关苦修,把人xing中的种种欲望憋到渡劫时一总发作。所以大多数长老认为应当让小七继续待在二十一中,由他师傅前去传授功业。 也有长老发问:禁断七情六欲是自古修行不二法门,挥慧剑斩情思也是堪破情关关键,难道要从我们这代改弦更张不成? 禁断七情六欲是古代修行的法门,这个不错。然则,现在与古代不同了。古代一般人家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修行之人入世一个不小心钟情与某个闺秀,这段情如果无法了结,很可能终生再也见不到其他女人,也就无法移情别恋。由此产生情孽,又由情孽而情劫。 古时最容易见到的女人就是ji,而ji最是无情。以有情对无情,必受情伤,由此而致情劫。 现时已与古时大不相同,大街上美女比比皆是,专情之人固然还有,沉陷情网而不能自拔之人却少之又少。尤其是社会交涉面广,接触各类人等多的人,一般不会深入情网。最起码一根筋转而想不开的人,是少之又少。 李四叔本来没资格出席长老会,因为小七是他的徒儿,所以允许列席。李家的规矩是这样,未入道的子弟先在外堂习武,外堂有专门的武术师傅。如果发现是可造之材,并且在内功修为上已有一定造诣,就再指定一个内堂长辈指导。但这时的子弟还不能进内堂,只有突破武道境界,这子弟才能正式进入内堂修习。 李四叔因徒儿而参列长老会,心中是十分激动的,小七终于为自己挣了一口气。与秀英相比,小七只差了半年时间并不算晚。境界的突破相差四五年都算同一批,没有也不可能同时突破。长老们的争论他并不关心,小七回来也好在外也好。无论在哪儿,他有信心让小七在最短时间内筑基成功。最难的一关过了,下面是顺理成章。 长老会最终还是决定让小七继续在世俗历练,原因倒是与争论的内容无关。因为如果让小七回来,秀英就会失去保护。而且他们是一个团队,是李家目前在世俗的一个团队。 虽然李家在世俗的党、政、军各界都有人,但秀英的这个团队与那些不同。秀英的这个团队是直接修真人入世修炼,是以修行为主要目的。另外,投资五联公司获得了巨大成功,二十一中的几个孩子功不可没。小七可以说既突破修行境界,又为家族创造巨大财富。当然不能急于让他回来,这个大家族哪儿不需要钱?现在修行需要的天材地宝越来越难找,黄豆大的一块晶石就要五六十万,并且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没有钱这个家族就无法支撑。 反正长老们是如何的看法,家族是怎么决定,李满屯都不会管也管不着。他听说可以不回向阳屯,简直是大喜过望。他今天一上午的折腾,当然有各种原因,想到马上就要回家也是原因之一。 李满屯与他四叔是怎么亲热张秋生不知道,他也遇上了熟人。原来丁少明与梁司剑是朋友,他俩是在深圳时结识的。 张秋生想难道历史发生变化了?因为前世的丁少明并没有舅舅这个朋友。再想想,前世李叔叔没有与妈妈离婚,那么舅舅就不会愤而辞职下海。既然没有下海,也就不会去深圳,当然就不会有丁少明这个朋友。 因为我的重生改变了姐姐的命运,因而改变了妈妈的命运,又影响了舅舅的命运。还好,我重生的蝴蝶效应并不大,只牵涉到这么几个人。不像亚马逊的那只蝴蝶扇一下翅膀,从而在十万八千里之外引起一场大风暴。 丁少明见到张秋生也是十分高兴。他已经听说张秋生是梁司剑的外甥了,羡慕地对梁司剑说:“梁总啊,你有个好外甥啊。你看你,这生意做的,几千万有了吧?原油与化肥都成火车的往回运,肯定没少赚。” 梁司剑心里那个美,就不用说了,但嘴上还是很谦虚:“那里,那里。小本买卖,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本来预估这次利润是三亿多人民币,因为要分给俄罗斯商人六千多万,所以净得二亿四千来万。想不到秋生在莫斯科炒汇,收获居然大大超出众股东的想像。那么,本来还发愁俄罗斯商人的应得利益是怎么换汇,再怎么做账。现在好了,直接从海外美元账户划过去就行了,这样对双方都好。 炒汇所得有点伤俄罗斯和国内一些人的感情。尽管张秋生不去炒,其他西方国家人也会去炒。苏联解体时这个损失避免不了,与其让别人发这笔财我们为什么不能跟着发一点?但千万不能公开,放在国外秘密账户。 即使是贸易所得,也不能暴露太多,化整为零分放多个银行账户。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阵子有关姓资姓社的讨论还很激烈,别弄个枪打出头鸟。这是董事会的一致意见,在中国这个社会闷声大发财是任何时代买卖人必备之法宝。 五联公司董事会的这个决定无疑是对的,姓资姓社的争论直到九二年二、三月份,邓公的南巡讲话发表才算暂告一段落,改革开放才真正驶上快车道。 丁少明打了梁司剑一拳,说:“你这样还是小本买卖,那我们算什么?不瞒你说,我可怜肩挑人扛,只挣了七八十万,人人都说我发了大财。郝为国捞了五十多万,可怜乐的嘴都合不拢。要是知道你挣了这么多,他要买塊豆腐一头撞死。” 梁司剑可不想瞒着朋友,只是董事会决定此事不能公开宣扬,他只能对着丁少明苦笑,说:“这次中俄贸易,真的是孩子们做的。小孩子瞎闹,你说能有多大?” 丁少明说:“你这外甥可不简单啦,对中苏贸易早有成算。在火车上和我谈起当前世界局势,苏联可能会面临解体的命运,无一不被他言中。而且早就开始谋划做大买卖。 老实跟你说吧,原先我打算上中苏边境考察,也没指望做多大的买卖,还是受了你外甥的启发才想起往大里做。这一笔赚了这么多,我确实得意之极。可想不到,你们竟然可以做成这样。郝为国听了我的话,也赚了不少。但我们都不能与你比,你离开深圳对我们都是损失啊。” ----------------------------- 今日三更完毕,谢谢阅读。明天改为二更,三更实在受不了。一天写九千多近万字,偶而为之可以,长期就要命。另外请推荐、收藏,谢谢! 第二百零二章 股权认购证 不说丁少明与梁司剑的相互恭维,在座的还有几位,却都是梁司剑的同学。有大学教师,有政府公务员,也有银行领导,一共是六个人。梁司剑对他们说:“你们都是吃皇粮的,只有我是买卖人了。你们是领导,我是老百姓。看在党国的份上,以后可得多多关照,别到时候装不认识哦。” 被梁司剑称为领导的那些人,纷纷夸梁司剑这一步走得对走得好。教师哭穷,公务员哭累。大家都羡慕银行工作好,整天与钱打交道,都是别人求他办事。 银行的却说:“你们不做和尚头不冷啊!银行工作是表面看着风光,其实是有苦难言。其他的什么迎来送往、奉承应酬、上拍下压,这个各行业都一样也就不说了。大家都是老同学,今天跟你们说真心话。我现在天天是靠撒谎过日子。 不信?我告诉你们,几乎天天都有拿着领导的条子来贷款的。贷吧,可确实一点都不符合贷款条件,可以说贷出去就绝对别想他还。不贷吧,肯定就把领导得罪了。怎么办?只有撒谎。地方领导的条子,就说上级行有文件说我行已经没有货款额度,或今年的额度已用完。上级行领导的条子,就说这笔钱已经被地方领导定了,要办个什么重大项目。等等等等反正各种各样的谎。 一个人成天在谎言中过日子,心理压力是很大的。当然有人就喜欢过这样的日子,可我不行。另外,什么揽储、放贷、收贷等一些日常工作,很头痛的也不说了。 最近又出一怪招。要我们推销股权认购证,当然我们是代证券公司销售,可是规定了任务啊。我这些天就为这事发愁,本来想在自己行内摊销一些,可是职工抵触情绪很大。” 这个分行长大吐苦水,后面说了什么张秋生没注意听。股权认购证几个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好像前世的老板与丁少明在一起谈心,就提到过股权认购证。在他们后悔的几件事中,这个股权认购证是其中之一。至于这个股权认购证是什么东西,又是怎样的发财,张秋生当时没注意听,现在也就记不清了。他现在的记忆力是,只要前世带点印象的事都能记得清清楚楚,一点印象也没有的就记不得了。 张秋生对正在大倒苦水的行长说:“叔叔,你说的那个股权认购证还有吗?”行长见张秋生问这话,马上说:“有,有啊,正买不出去发愁呢?怎么,你要买啊?”刚才听了丁少明对张秋生的夸奖,这个行长对张秋生一点也不小看。 张秋生点点头说:“是,我想买点。”行长大喜,连忙问:“你想买多少?”行长也没指望张秋生能买多少,但现在是能买出去一份是一份。 行长的几个同学本来都在听他的苦经,并且不断打岔。有人说,你就叫苦吧,要不我们工作调换一下,你来教书我来当行长?有人说,你虽然只是分行行长,起码也是正处级了吧?我们俩换一换,我不怕苦不怕累,我可怜累死累活才混个正科。 同学朋友聚会大多就是这样,各说各的相互调侃。有炫耀的有诉苦的,炫耀的有时未免底气不足,诉苦的却带着几分得意。待得听说张秋生要买股权认购证,才有人想起来问问这玩意儿是怎么回事。 行长见张秋生没有立即回答要买多少,心想这确实是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于是先回答同学的提问:“这股权认购证嘛,是这样。上市公司知道吧?对了,就是把公司的资产作价,并分成若干股份,然后放到市场上去买卖,以此融得公司发展资金。 这个分成的若干股份就叫股权,每一股代表一份股权,表示股权的凭证就叫股票。现在的上市公司比较少,而要买股票的人又太多。前阵子一个叫大业房产的公司,你们听说过吧?发行股票认购证时发生踩踏事件。 所以人行决定发行一种股权认购证,全年有效,摇号中签,中签的可以买新股。这样避免再次发生踩踏踊挤。” 那个老师问:“这个股权认购证多少钱一张?”行长说:“30元一份。”在座的众人都大吃一惊,纷纷表示太贵。一个公务员说:“我一个月工资才百十来元,花30元买一份这个,那就别吃饭了。”那个教师说:“吃饭问题倒不大,问题是肯定能中签吗?这个恐怕有点弦,30元虽然不多可也是血汗钱。” 这时几乎所有人都参与到这个话题中来。五联公司的几个股东代表中,柳、李两家对这玩意儿是一窍不通。孙家自古就是混社会,但他们另有挣钱门道,对证券问题也不是太清楚。宋望国毕竟是商业世家,对证券是知道的,但对中国这种新兴市场也不是太了解。而丁少明是属于在改革开放大潮来临时,第一批敢于下海的人。什么事都敢做,不管是懂还是不懂,做了再说不怕失败。 丁少明说:“可惜我没带多少钱,不然倒想买上几份。”张秋生本就想报答前世他对自己爱护,问:“你想要多少钱?我可以借给你。”丁少明反问:“张老弟,你想买多少?如果钱有得多就借我一点。” 张秋生算算账,然后说:“我想买一万份,自己要五千,另外五千想给我们班上买。”梁司剑一惊连忙问:“秋生你身上有多少钱?怎么买这么多?” 丁少明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艰难地问:“张老弟,你,你身上还剩多少钱?”那意思是张秋生如果还有剩钱,他打算全部借来。 张秋生说:“还剩二十来万,你要就全部拿去吧。”在座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梁司剑问:“秋生,你身上哪来这么钱?”做为长辈,对孩子身上有如此巨款,必须问明来源。五十多万啦,在那个时代几乎是吓人数字。 嗯,那个,当然不能说是赌博赢的,又没有对家里人撒谎的习惯,只能说:“一半是安然公司的周转金,没有来得及上交。一半是这个出国偶然得到的。”先这样说了,以后回家再解释,总不能当这许多人面说自己赌博。回家后还可以将责任推一半给阿仁,我是帮他还赌债时赢的。 丁少明哈哈大笑说:“是被强制结汇了吧,哈哈----”他为什么大笑?原来他自己回国带了点剩余外汇,结果是被强制结汇了。现在听张秋生说话吞吞吐吐,误以为也是这样。这年头弄点外汇不容易,被强制结汇怕舅舅责怪,所以闪烁其辞。丁少明这么一笑,梁司剑也以为是这样的了。谁也想不到张秋生竟然赌博。 丁少明对张秋生说:“张老弟,那你把剩下的二十万都借我给吧,过几天我回了深圳就给你汇过去。”梁司剑说:“别,这二十万我俩一人一半。还有,你怎么老是叫秋生老弟?这么大的人了连辈份都弄不清?我可不想沾你便宜。”丁少明白了梁司剑一眼,说:“我们各论各的交,互不沾便宜。那个,你家大业大,哪在乎这十来万的钱?欺负我们穷人是不是?” 梁司剑说:“这是我个人要买,与公司不相干。” 张秋生突然想到前世丁少明就是被郝为国请去,开始便是专门负责他公司的投资部。于是对梁司剑说:“公司也可以买的。其实公司应当成立一个专门的风险投资部门。拿出部分闲置资金,就是暂时不急用的钱用来做这种投资。亏了算公司的,赢了按比例给于提成。投资部门按成绩、能力分级别,规定各个级别的资金权限。当然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董事会可以详细讨论决定。” 嗯?梁司剑与丁少明都被张秋生的话震惊。两人都陷入了沉思,久久没有出声。张秋生又说:“像我们这样的公司在国内不可能上市,但投资部门可以想办法在香港、新加坡甚至欧美借壳上市,或想方设法控股上市公司。具体方法可以慢慢摸索,但总有第一步要迈出去,先从国内的股权认购证开始,我觉得是个不错的方法。” 梁司剑与丁少明还在沉思,行长却等不及了,问:“梁司剑,你们要买多少?想什么想?还没你外甥爽快!” 张秋生赶紧跑回房间,却不知道李满屯与他四叔早就在了。他知道李满屯叔侄有关于修真的隐密之事要谈,拿了背包就跑。李满屯追在他后面问:“老张,干什么这样急冲冲?” 张秋生头都不回地说:“去买股权认购证。”李满屯急忙喊:“停停,你急着去抢火啊?这个什么证是干嘛的?” 张秋生停住脚步说:“是发财的。”说完又要走。 李满屯抢上前拦住他,问:“发什么财啊?怎么说的不明不白?”张秋生说:“废话,当然是发钱财了,还能发什么财?” 第二百零三章 投票决定 李满屯追问道:“我是问这个什么证能发什么财,哦,不对。我是问买这个什么证怎样就能发财。” 张秋生叹了一口气说:“这个问题,一句话两句话是说不清。你别跟我问为什么,那不是三句四句话能把它说清楚的。我告诉你,这个问题在大学要学四年,然后再硕博连读五年还是说不清。 我这么跟你简单的说吧,反映大上海二三十年代的电影、小说看过吧?看过一点?那好,那些电影、小说里面描写的资本家炒股,或发财或破产或一夜暴富或倾家荡产而跳楼等等,知道吧?这个股权认购证就是干这个的。” 李满屯撑着门框不让张秋生出门,又问:“那你还匆匆忙忙像抢狗屎一样抢着去买?干嘛好像必定能发财一样?” 门被拦着出不去,张秋生没办法只得再耐点心解释:“这个股权认购权是可以按发行价买股票,发行价知道吗?就是比原始股东的股票贵一点的价格。换句话说就是最便宜的股票,当然能发财了。你手里拿着最便宜的东西,就等着他涨价,还能不发财吗?” 李满屯死活是拦着门不让,还是问:“那要是不涨价呢?或是只涨一点点价呢?涨的那点价还不如银行利息,那不是亏了?” 李四叔就在旁边,张秋生也不便于说怪话,叫他说好话又没那耐心:“吃饭还有噎死的呢,前怕狼后怕虎的能发财吗?这么一点银行利息的损失都舍不得,那你就不要买好了。天下哪有稳赚不赔了买卖?” 李满屯想了想,问:“你准备买多少?”张秋生说:“30元一份,我准备买一万份。” 李满屯骂:“操,你买许多干嘛?那剩下的钱借给我,我也买。”张秋生笑着说:“没了,大概只剩几百元了。”李满屯跳脚说:“老张,你这就没意思了,我知道你有五十多万。” 张秋生还是笑着说:“我舅舅和丁少明将我剩下的全部借走了,我又不知道你要。” 李满屯奇怪地说:“梁总差这点钱?你别又在蒙我。” 张秋生说:“没有,我舅舅说是他自己私人买,不能动用公款。”李满屯退而求其次,又极尽无赖地说:“那把你的分一半给我,要不三分之一也行。” 张秋生说:“我那一万份,其实我也不全要,有一半是为班上买的。这中间本来也就有你的一份,你争什么争?” 李满屯在身上掏,又找四叔凑,好歹凑了三千元,对张秋生说:“那我买一百份,班上归班上的,公归公私归私。我也不想发大财了,落点零花钱总差不多吧?” 张秋生出门后,李四叔问李满屯:“这个东西肯定能赚钱?三千元也不是小数目了吔,你就这么相信他?”李满屯大咧咧的说:“跟他后面肯定没错,我就没见他做买卖吃亏过。” 李四叔想想觉得也是,这孩子上亿的买卖都敢做,也能做成,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想到这儿就把这事放一边,继续与李满屯谈论开光的事,准备吃过午饭就开始。 张秋生准备为班上买股权认购证,当然要与班干们商量。午饭前打了个电话给吴烟。那个时代打电话很麻烦,要先打给门房大爷,请大爷通知吴烟及其他班干,然后就将电话挂断。等一会估计吴烟她们来了,再打过去。要不然,长途电话费可受不了。 吴烟她们听说了这事,对什么股权认购证是一点都不懂,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但十五万的数目让她们心惊肉跳,李秀英说:“我们辛辛苦苦卖呼拉圈,可怜才赚了二十三万多一点。一分钱都不敢乱用,就指望这钱再干点别的。这一下子就是十五万,你口气也太大了吧?” 张秋生最是讨厌煲电话,对三个班长说:“这样吧,我先买了,你们慢慢讨论。如果班上不要,我就自己要了。李满屯还在哭着喊着要我分一半给他呢。” 然后三个女生就听见“嘟、嘟、嘟----”电话挂断的声音。吴烟指着电话对林玲与李秀英说:“这家伙什么意思?话还没说完呢,他就挂了。”林玲说:“你今天才知道哇,他就这狗肉不上秤的德xing。” 三个女生在门房商量不出个明堂。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听明白,当然无法对这事作出判断。张秋生狗屎德xing大家也都知道。不过电话里也确实说不明白,大家也都谅解。 这事到底怎么办?如果就这么算了,那以后事实证明张秋生是对的,她们三个就等于是失职。可要是同意,万一亏了也是失职,十五万可不是小数目。 吴烟征求林玲与李秀英意见:“要不,拿班会上让大家表决?”左右都担不起这个责任,看来也只有这办法了。林玲与李秀英都点头同意。 正是中午吃饭时间,吴烟等三个女生回到教室,通知召开紧急会议。同学们相互转告,不一会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没来的,吴烟也不等了,开门见山:“召开这个会议,是因为刚才张秋生来电话。他在电话里说,申洋现在正发行一种叫股票认购证的东西。而且据他说,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机会。什么机会?我们说俗一点就是来钱的机会,发财的机会。 但是,他建议班上买十五万这个东西。电话里也说不明白。我们已经向全班公布过卖呼拉圈的收入,一共是二十三万。大家也一致同意,这笔钱暂时不分,用来干别的更赚钱的事。但是,现在一下子就要十五万,我们几个班干不敢私自做主。 现在请大家讨论,这十五万该不该投进去,能不能少投一点。我们换句话说,投不投资,投多少资。请大家考虑十分钟,十分钟内请同学们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最后我们表决。 给大家考虑的时间为什么这样少?这个,我也没办法。张秋生的德xing大家都知道,时间要是拖长了他可能改变主意,说什么菜凉了汤冷了,过了这村没了这店了等等,反正他怪话多。再者,趁他吃饭时间把意见通知他。过了这时间,谁也料不准他会跑哪儿去。他现在在申洋,即使在麒林他要是跑了你也找不到他。” 孙不武当即站起来说:“要什么十分钟啊,我现在就投票,同意!甚至可以再多一点,把二十三万全投进去,我都同意。”曹忠民也跟着站起来说:“我也同意,如果可以,我建议贷点款也要多买。” 钱不喜随后也站起来说:“我也同意,并且同意曹忠民的意见,加大投资力度多买一点。” 这三个人的发言,基本代表了班上激进派。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其实都是激进派,只是他们更加冲动冒进而已。还有重要一点,张秋生做买卖从没吃亏的形象深入人心,他不仅不吃亏,从来都是大赚特赚。让班上同学有了盲目信任,跟着张秋生有钱赚,是每个同学心底的真实想法。 也不是都盲目都冲动冒进,邓二丫站起来说:“我部分同意。我们不是有二十三万嘛,把那三万拿出来买这个证。输了,这个损失我们受得起。假如这次张秋生又是对的,那么我们不过是少赚了一点而已。” 宋念仁与孙不武同时站起来抢着说话,孙不武看了看宋念仁说:“好吧,我说过一次了,你说。” 宋念仁对邓二丫说:“大姐,你识不识数啊?十五万是三万的五倍吔,可止是少赚一点啊?那是大少特少,少得不能再少。知道股市吗?没赚到的叫踏空,踏空也是亏知道吗?” 孙不武立即附和,对宋念仁伸伸大拇指说:“对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你说的比我还明白。” 林玲的这一帮人现在明显分成两派,以宋念仁为代表的激进派,以林玲为代表的保守派。只是林玲是班长不好发表意见,由邓二丫说了而已。两派发生了小小的争执。激进派认为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胆大赢胆小,胆小赢不了。保守派认为,无论是哪个年头,谨慎投资都是必要的。什么胆大赢胆小完全是无根据的瞎闹,什么没赚就是亏也是错误的。正确的理念应当是,有赚不为亏。 激进派认为,解放思想搞活经济是中央的号召,所以保守是要不得的。发财要赶早,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保守派认为,解放思想不是让你们瞎解放,搞活经济也不是也不是胡搞乱搞。钱当然要赚,但不一定要赶早,早起的虫子被鸟吃。 双方争执不下,最后举手表决。激进派占大多数,决定购买这个什么证,十五万为基数,如果情况允许可以多买。 吴烟哭笑不得。她不太赞成这样的投资方式。说到底她并不缺钱花,对钱也没多大的兴趣。柳家与李家与其他修真门派一样,虽然缺钱,但缺的是大钱。对子弟入世修炼的这点小钱还是不在乎的。再说了,他们的父母及祖父母都是高官,哪缺他们这点零花钱?她们俩主要是想通过从事经济工作锻炼自己的才干,同时认为这也是一种修炼方式。 -------------------------------------- 今天只有两更,谢谢阅读。推荐、收藏再次谢谢! 第二百零四章 考察黄东 既然认为是一种修炼方式,又可以此锻炼才干,那么通过投机取巧而暴富对她俩的吸引力不是很大。也不是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只是没有孙不武那样的热情而已。毕竟钱多了才好办大事,谁也不嫌钱戳手不是? 林玲对钱也无所谓,甚至都没什么概念。她出身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从小不愁吃不愁穿的,虽然爸妈下岗那阵子家里生活很艰难,但也没让她吃什么苦。 林玲是个要强的女孩,干什么事就要干好。现在当班长了,要为全班同学搞福利,那就好好搞。今天张秋生的电话,到现在她还觉得晕糊糊的没明白。林玲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喜欢卖呼拉圈。卖呼拉圈时,她能明确感受到是在挣钱。像张秋生说的什么证,看不见摸不着,总是感觉玄乎,心里不踏实。既然大多数同学都要买那就买吧,只要自己不负责任就行。 再回过头来说申洋这边吧。吃过中饭,稍微休息了一会,张秋生与梁司剑还有丁少明一起去黄东,张秋生把李满屯的车要来,梁司剑开车。 梁司剑一坐进车里就问:“这车是医院的?”丁少明也说:“怎么一股药味?还很重的。”这事说来话长,也解释不清楚。张秋生装傻没回答他们的问题。不过这车非常好开,梁司剑很开心。 梁司剑一边开车,一边对丁少明说:“秋生刚才说的那个设立投资部的事,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个建议很好,非常有必要。只是许多细节方面问题,老实说我一点不懂。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丁少明说:“我学的虽然是金融,但学校里学的知识是一点都没用。七十年代的经济学教材,以及老师都对期市、股市、汇市,还有其它金融衍生产品持批判态度。说它们是资产阶级剥削劳动人民的工具。这方面的人材在国内非常难找。 但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大家都不懂,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胆儿大的赢胆儿小的,凭感觉去做。在做的过程学,在做的过程中摸索经验。当然要是能请到外籍人士,那是最好的。” 梁司剑对张秋生说:“秋生,你与舅爷爷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支援我们几个外国人。你先说,舅爷爷不反对,我再与你舅爷爷说去。”他这还是官场上的习惯做法。先由下属沟通,最后领导拍板。 张秋生说:“舅爷爷公司好像没有专门的投资部门,不知有没有这方面人材。华航公司有一分公司,是专业的投资公司。我回去后让姐姐与他们说说看。” 嗯?张秋生这话令梁司剑感到奇怪,问:“你爷爷不是不许女孩做买卖吗?”丁少明听了这话没等张秋生开口,就回过头来问:“秋生,还有这事?你爷爷可够保守的啊。” 梁司剑说:“少明,你这就不了解情况了。张爷爷是一个非常豁达睿智的老人。他一点都不保守,恰恰相反还非常开通。他不让孙女做买卖,仅仅是认为女孩不要太辛苦。女孩只要把男孩挣回来的钱管好,然后该花就花该用就用,不焦不愁快快活活就行。” 丁少明说:“张爷爷这是惯女孩。中国自古有男孩要穷养,女孩有富养的说法。”梁司剑嗯了一声,补充说:“也含有男主外女主内的意思。男人要会赚钱,女人要会管家。” 梁司剑把自己的包往后送,说:“秋生,电话在包里,你现在就给姐姐打电话。这时大概还没上课。” 梁司剑是个急xing子,一个事放在心里不能过夜。该落实的事没办好,他夜里睡不好觉。打给姐姐的电话,就不用先打门房了。直接打给妈妈,妈妈把大哥大给姐姐再打过来就行了。 无论妈妈这时在不在学校,反正知道这是舅舅的电话,找个时间让姐姐打回过来就是了。 刚好梁司琪忙完家里的事,把秋同送去上学后回到学校。张秋然一般中午就在妈妈办公室睡一会,虽然她几天不睡也无所谓,但有福为什么不享?这就是二十一中的好处,二十一中地处城郊结合部,不仅是最烂也是最大的学校,不仅占地多校舍、办公室也多。这是历史形成的,不是市里优待这个烂校。像梁司琪这样的重点班班主任,有一间du li办公室。 张秋生将舅舅的要求,以及自己的想法与姐姐说了,要姐姐尽快与华航取得联系。哦,这个没什么问题。华航实际上等于是她姐弟俩的,只不过一向由张秋然联系而已,当然也包括航婳格外喜欢秋然的原因。 张秋生谈完公司的事,姐姐让他别急着挂,林玲有话与他说。哦?林玲午饭经常与姐姐在一起吃,现在就在旁边也是意料中的事。就听电话里一阵推让声,最后是吴烟说话:“没办法啊,林玲死活不愿与你说话,我们也没办法,只有由我来说了。是这样,经过全班同学的集体讨论表决,决定购买你说的那个什么证。是叫股票认购证吧?我没听清。反正是决定买了,现在我是正式通知你。” 原来门房电话被学校锁了长途功能,吴烟三个班干跑到邮局打电话。张秋生已经陪梁司剑出去了,电话根本没人接。因为打的宾馆电话,宾馆总机接了电话就算通。白白去了五元多电话费,气的三个女生大骂张秋生是花脚猫、尖屁股,在一个地方坐不到三分钟,就喜欢乱跑。 鉴于张秋生这著名的德xing,这个问题就变的非常紧急。据说他昨天凌晨还在俄罗斯,清早就到了长春,傍晚又到了申洋。对于这样的大花脚猫,不抓紧找到,谁知道他下一步会跑哪儿?如果没召开班会,同学们没投票作出决定,那也无所谓,只当没这回事也就过去了。可是既然郑重其事的作出了决定,如果不能落实,那就是她们班干的失职。 李秀英说:“他与李满屯在一起,我们看看李满屯的电话能不能打通?”林玲说:“他俩是褂子连着裤子,裤子连着褂子,他们俩还不是住一个房间?不会奢侈到一人一个单间吧?还有,张秋生既然不在,李满屯肯定与他在一起。” 李秀英看看家里给她的联系电话,明显与刚才张秋生留的电话不是一个房间。 三个女生哪知道张秋生刚才用的是梁司剑房间电话。一起大骂这两个男生的奢侈,竟然一人一个单间。林玲嘟着嘴说:“哼!一人一单间,肯定是方便做坏事。” 这个,这个----。李秀英与吴烟都知道,李四叔去了上海,肯定是为李满屯开光,当然不能与别人住一个房间。可是这事实不能为普通人道,她俩只好沉默。要是说李满屯要与叔叔住一房间,林玲压根就不会相信。因为叔叔作为长辈,才应当一个人住一单间。 林玲认为不管怎样,既然不在一个房间,那就应当再打一个电话过去。张秋生是不是正在李满屯房间也说不定。 李秀英与吴烟却是知道,李满屯既然不与张秋生一房间,那现在就肯定不在一起。但林玲要打这个电话,她们还是不便于解释,要打就打吧,也就五元钱的事。 修炼须要绝对的安静,李满屯房间门外高挂“请勿打扰”,里面将电话线给拔了。这三个女生如何能打通?这次只剩林玲一人生气。生气归生气,事情还是要办。三个女生同时想到,张秋生不是与梁总在一起吗?打梁总电话不就行了? 匆匆忙忙赶回学校找梁老师或张秋然要梁总电话号码。恰在这时张秋生电话打过来了。听张秋生说已经买了,反正班上不要他自己要,还可以分一半给李满屯。李满屯拼死赖活的以头撞墙,他正无法应付呢。 那就是说,她们三个火急毛燥的打电话,完全是瞎忙活做无用功?三个女生心里感到很失落,又同时大骂张秋生,你什么意思嘛?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就不能假装我们这个电话打的很及时?我们为全班同学的福利操碎了心,你就没有一点感动? 李秀英对林玲说,张秋生就是一大木瓜,也就你当个宝,要是给我早把扔到爪哇国去了。 令李秀英与吴烟奇怪的是,这次林玲没有表示一点反对。反而咬牙切齿点头,表示同意李秀英的挑拨。 不说三个女生如何在背后说张秋生的坏话。张秋生陪着梁司剑绕了一点路,从刚刚修成通车的南江大桥过江。南江大桥在当时是亚洲第一大桥,即使到现在也仍然是世界第四双塔双索面斜拉桥。 此时的黄东还很荒凉,正处于待开发的前期阶段。张秋生对梁司剑与丁少明说,别看现在这样,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亚洲甚至世界最繁华的地区之一,在某些方面可能会超过香港。 梁司剑与丁少明两个大人都疑惑的看着这个少年,问他何以能这样肯定。张秋生睁着眼睛说,这个问题很简单啊。你们看深圳,十年前只不过是个小渔村,现在呢?已经成了一个国际化大都市。深圳靠的是什么?一是有国家政策扶持,二是面对香港,三是全国的人材、资金纷纷流向那里。 第二百零五章 建两座大楼 张秋生实际上对经济、政治一样不懂。有关社会发展又不能明说,只能靠一点可怜的中小学知识来说服两个大人。这两个还是高文凭高学位见过世面的大人。他尽量使自己显得老练一点,以加强说服力。 张秋生推销的观念是对比深圳的优势。首先从政策上来说,中央既然决定开发黄东,那肯定要给政策。或许与深圳的不一样,但绝对会是有利于黄东发展的; 其次是地理环境,深圳靠香港,面临大海。而申洋也面临大海。除此之外,申洋还是万里大河的入海口。大河连接着中国多少省市,张秋生数不出来,但绝对是中国最富庶的地区。最起码洞庭湖、鄱阳湖、江浙是中国最富庶的地区。 另外还有两淮煤矿,攀枝花、武钢、马钢都在这一线。反正是公路、铁路、水路,申洋是路路通。申洋曾经是东方巴黎,是冒险家的乐园。总之,申洋的发展优势比深圳大的多。 再次,从人材上来说。申洋也是全国人材最集中的地区,高校、科研院所也是最多的之一。 张秋生说的话虽略显幼稚,但也不无道理。丁少明说:“我也认为黄东的前景非常好。现在全国各地都向中央申请建立开发区,到目前为止好像一个没批。福建石狮自己建了一个,号称民间开发区。黄东是中央下决心要大力开发的,前景可以预料会非常好。只是秋生这么一点大年纪,就能做出这样的判断,真是难能可贵啊。” 张秋生不受丁少明的恭维,又说:“舅舅最好到规划部门去看看,选一块离公益部门比较近,又紧临黄江的地皮。”梁司剑笑笑说:“你真贪心,我倒也想选这样的地塊呢。可这样的地塊必定很贵。” 张秋生却说:“现在看起来贵的可怕,可再过几年看看,你会觉得便宜得像没花钱一样。还有,舅舅您要是有本事拿两塊地,建两座大楼。几年后卖掉一座,就可以白赚一座大楼可能还有余。” 梁司剑与丁少明见张秋生说这话,并且还说的这样肯定,都禁不住大笑。丁少明说:“梁司剑,你真不够朋友。”梁司剑却说:“小孩子说话你也当真?” 张秋生知道自己说走嘴了。建两座大楼所需资金可能是天文数字,并且还要在黄金地段拿地皮,就更是天文数字了。自己这么傻呼呼的说建两座大楼,就暴露了五联公司的势力。五联公司成立没多久,那就摆明了是这次在中苏贸易中赚了大钱。 梁司剑没办法,只得说:“其实也没多少,还没算细账。大概仈jiu千万吧,可能会上亿。”他这话说的已经是大打折扣了,不说对不起朋友,说了违反董事会决议,也只能这样说了。 丁少明先是呆了一会,然后就是捶胸顿足的后悔,等酱油都悔成醋后,才说:“这只能怪我自己,在火车上明明与秋生说好了的要加强联系。我没打招呼就自己跑黑河、跑满州里,跑绥芬河一通瞎折腾。我的眼光浅,格局太小。你们有大眼光,能够深入苏联内部纵深几千里。” 丁少明的自怨自艾一直继续到晚上吃晚饭时还在后悔。后悔他要是早与梁司剑联系,就会知道张秋生是他外甥,就会与张秋生一道去苏联。那样的话,他今年的成绩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惨。其实他的成绩也非常漂亮,只是与梁司剑不能比而已。 张秋生当晚是与梁司剑睡一起,将房间完全让给李满屯。梁司剑知道李、柳、孙三家有点古怪,所以也没问秋生为什么不回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在餐厅遇见李满屯,张秋生问:“你练的那个什么成功了?”李满屯牛皮哄哄的说:“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我李某做什么会有不成功的?” 张秋生拍拍他肩膀,说:“那很好,我们也别在这儿吃了,你应当请我去吃蟹黄小笼汤包。自古庆祝什么成功都要请客喝酒,你练那个啥成功也得请客。” 李满屯摇头说:“不行,今天不行。我吃完早饭还要接着去练。”张秋生就觉得奇了怪了,问:“你不是练成了吗,怎么还要练?”李满屯说:“跟你说你也不明白,这么简单的跟你说吧,我现在只是开光成功了,接下来还要炼气,接着就是炼神,只有炼神成功之后才算筑基成功。” 张秋生说:“原来你压根就没成功,你刚才吹什么牛皮啊?你成不成功倒无所谓,问题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可要回家了。” 李满屯拱拱手说:“等几天,等几天就行了。我们一道回去。” 张秋生说:“光听那些明堂就一大串,你几天时间就能都搞定?你这么个天才神童,怎么比李秀英成功的晚?”张秋生知道,拿李秀英呛他不会伤其自尊心,因为他们是一家。如果拿吴烟与他比,这家伙就会暴跳如雷,尽管吴烟比李秀英进入筑基期还早。 李满屯觉得跟张秋生这个修真门外汉说话费劲。只得说:“当然不能几天就炼成功,我哪有那么大本事?我这几天都是要学炼气,万事开头难,趁师傅在让他多指点指点,以后就靠自己炼了。” 张秋生真的不知道修真还有这么多明堂。因为他自己就没费什么事。那个太极图变太极球,太极球变灵气,自动进入三个丹田。这不很简单嘛?李满屯修个真麻烦咋就这么多呢? 其实张道函当初在远洋货轮上给他的秘籍,也是按部就班的修炼。只是后来在幽冥界见张秋生吞噬了太多王级恶鬼与修罗,又自行在怨孽海炼化。他的修为已经很高了,于是重新给他换了修炼方法,除去那些繁文缛节,直接吸收太阳精华与体内纯阴灵气转换成灵气就行了。 修真无外乎两项功课,吸纳灵气与探求天道。不断吸纳灵气,是为了积蓄力量以突破肉身的束缚,虽然未必能够寿与天齐,但延长寿命却是千真万确。至于能延长多少寿命,这要因人而异,以及个人所达到的境界而定。 所谓探求天道,是为参透天地运行奥秘,说穿了就是认识空间。在普通人眼中的三维空间之外,是不是还有另外的空间,另外的空间是怎样面貌及怎样能够穿越,怎样达到甚而创造出空间? 最简单的就是储物空间,比如张秋生的无指手套,就是修真者人为创造出的一个空间。只有对空间有了相当的认知,才可以炼制储物空间。 无论哪一派修行者,你是修佛是也好,是修道的也好,甚至是修西方基督的也好,都知道大千宇宙是由无数的各色各样的空间组成,我们所居住所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个而已。 张道函没有告诉张秋生这些,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不是!在吸收灵气上,张秋生本身积蓄了雄厚的纯阴灵气,只要纯阳灵气慢慢转化就行。在探求天道空间上,张秋生在幽冥界各道中自在穿行,本身就对空间有着极深的认知。只是这认知是深藏在他元神里,时机到了自会体悟,无需张道函多说。 从李满屯的角度说,他真巴不得张秋生与他一起修炼。张秋生聪明,鬼点子多。要是与他一起修炼,可以肯定精进会非常快。可惜这家伙懒得修炼,理由竟然是先玩够了再修,真能把人气死。 馒头、花卷、包子还有稀饭,两个大胃少年吃的不亦乐乎摇头晃脑。李满屯噎下一口馒头,再喝一口稀饭,又吃一个黄澄澄的咸鸭蛋蛋黄,忽然噗哧一笑。 张秋生问:“看到什么有趣的事了?”李满屯摇摇头说:“我在想啊,你不是说要到五十岁再修道么?到那时,我怎么着也是老鸟一只了。而你呢,才刚刚入门的菜鸟。我就在想怎么变着法欺负你,蹂躏你这个菜鸟。哈哈哈哈----” 张秋生向李满屯身边移移屁股,悄声说:“说说看,你是打算怎样蹂躏我?”李满屯继续大笑:“不能说,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张秋生将屁股再向李满屯身边移,问:“说说咋就不灵了哩,满屯老哥----”张秋生只要用这种口气说话,并叫“满屯老哥”时,准没好事。 李满屯站起来就跑,临走还没忘记抓起一个馒头。刚刚跑了两步,环跳穴上有点轻微感觉,李满屯反应非常快,立即停止不动。轻微的感觉变成轻微的抽筋,再轻微的消失。 回过头,见张秋生咬了一口包子,又将包子夹到眼前研究馅在哪儿。大概是没见到馅,又咬了一小口。这次算是见到馅了,又将已变成月牙形的包子咬去尖角。咀嚼几下,再喝一口稀饭将无馅的包子咽下去。 李满屯决定不招惹这家伙,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出餐厅。梁司剑与丁少明,以及李四叔相偕着一起来吃早饭。见李满屯这走路姿式,都以为餐厅地面肯定很滑,都小心翼翼的慢慢走进餐厅。还相互打招呼,路滑、注意! 第二百零六章 江边救人 梁司剑趁各股东都在召开了一个股东会。总部迁址申洋上次会议已经讨论,董事会原则同意了这个提案。这次会议第一个议题,是向股东们通报具体选址问题。为什么要选在黄东,梁司剑的陈述当然要比张秋生条理更清晰,理由更充分。股东们虽然是一致通过,但讨论还是非常热烈。主要是围绕张秋生的那个建两座楼,几年后卖一座白赚一座的馊主意。 按照一般人的看法,宋家是商业世家,应当对张秋生的这个主意感兴趣。而李、柳、孙三家修道的修道,习武的习武,都是几百年以上传承的老古董,应当反对这种投机取巧的做法。可是实际情况却是大大不然。 宋家尽管一直在美国发展,但一直秉承中国文化传统,可以说是儒商。宋家在美国当然也吸收当代经营理念,否则别说发展连生存都成问题。不管怎样,宋家都主张脚踏实地的做人做事。像张秋生提出这种投机取巧的提议,宋望国既不反对也不支持。 张秋生的这种做法,在中国古已有之,只要不伤害某个具体的人并不违反一般商业伦理,所以他不反对。但是要积极鼓励,宋望国没有兴趣。 梁司剑父亲家族是世代书香,母亲家族却是商人。他身上有着中国传统文人的操守,又有着商人的xing格。何况他现在是五联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在商言商,他对这个提案有点兴趣,但并不是很大。如果股东会决定要这样做,他会坚决执行。 而李、柳、孙三家代表却对张秋生的这个提案产生了极大兴趣。三大家族都很古老,有着共同的古典传承,他们的世俗代表在当前军、政各界又有着显赫的身份。李、柳两家都没有经商传统,甚至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孙家虽然担负着为柳家筹集钱财的任务,但自古以来他们弄钱的方式与当代商业模式完全不同。恰恰他们对张秋生的提案表示的极大的兴趣。 正是他们对当代商业模式,商业伦理一窍不通,所以他们没有任何精神约束。他们是基于这样的思路而对张秋生的提案感兴趣。 不是说商场如战场吗?那我们就按战场上的一套来。战场上讲究兵行诡道,讲究出奇制胜,讲究以少胜多、以弱胜强。所以如果张秋生的提案成功了,就正是出奇制胜的战例,就等于打了一个大胜仗。 第一个议题包括张秋生所提的副题,算是顺利通过。第二个议题是张秋然已经与华航公司联系上了,华航的意图是与五联共同出资组建一个投资部门。 因为中国的改革到现在为止,姓资姓社的争论还没结束。单独成立这样的民营或中外合资金融公司不可能获得批准。所以暂时将这个合作机构放在五联内部,单独核算自负盈亏。 这个议题也很快获得通过。因为股东们都尝到了炒汇的甜头,这里面的利润简直比抢钱来得还快。股东们哪知道张秋生是采用什么鬼门道?这个连李满屯都不清楚,何况这些股东了。股东们认为,反正获得巨大成功,这就行了,下面当然要接着干。 接下来的几天,张秋生都是陪梁司剑或几位股东满申洋跑。梁司剑的事是最多最杂,所以他最忙。上海的土地、规划部门他要跑,通讯器材分公司的事他也要跑。通讯器材分公司要分三个地方跑。在麒林是要找地皮与厂房,在申洋主要是买设备与找人材,还要上京城跑生产许可证与入网许可证。 李、柳、孙三位股东拜会申洋各主要领导,尽量争取在黄东要便宜而又好的地段。宋望国在这方面出不上什么力,他主要跑在申洋投资的外商,了解形势增进友谊寻找商机。 谁都喜欢拉着张秋生一起跑。有这么一个机灵的跟班,有些什么小事让他去办,那是又快又好。张秋生是今天与梁司剑住一房间,明天又与宋望国住一房间,后天与柳家人住一房间,与孙叔也住过一房间。反正他乱七八糟,想起来就随便到某个人房间住下。好在人人都欢迎。 有关日常生活,张秋生向来是马马虎虎,到底在申洋待了多少天他都没记住。四天五天或者一星期?反正大人们的事都办得差不多了,各人纷纷准备离开申洋。李满屯的修炼也告一段落,虽然没有大功告成,但也可以离开师傅自己修炼了。 丁少明早就离开了申洋,张秋生开车送他去的火车站。临分别时,丁少明拉着张秋生的手,一再叮嘱以后要多多联系。 昨天柳家代表与孙叔一道已经走了。李四叔凌晨四点五十的火车,李满屯与张秋生一道开车送他。梁司剑与宋望国一道上午八点多飞京城,机场有大巴直接在宾馆门口接,所以无需李满屯开车送。 张秋生与李满屯两人站在火车站售票大厅,除即将发车的票其它的都要到八点才开卖。李满屯对张秋生说:“我们坐晚上的车吧,再在上海玩一整天。” 宾馆的房间已退了,两人无所事事。天还没亮,开着车在街上瞎转。转着转着,不知怎么就来到黄江边。 李满屯说:“我还没好好看过黄江呢,今天就要离开了,我们来看看黎明的黄江吧。”张秋生对他看了看,想不到这粗料也有这么小资的时候。当下也没多话,随他怎么办了。 李满屯找个地方将车停好。两人慢慢往江边蹓跶。刚刚到江边,张秋生突然拍拍李满屯肩头,指了指前面。只见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江边,一个人正在翻越栏杆。旁边的锚墩下散满了烟屁股,看来是这人在这儿抽了一夜的香烟。 张秋生朝李满屯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两人轻手轻脚走过去,打算将这个拉住。可惜迟了点,那人猛地一下向江里跳去。李满屯跟着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这人。可是前冲的力量无法止住,两人一起向江里落去。 所幸张秋生跟在后面一把抱住李满屯,一只脚紧紧勾住栏杆。也亏得这俩哥们都不是普通人,张秋生将两手一拧,李满屯凌空一个翻身将那人抱在身前。然后李满屯的后背就重重的砸在坚硬的水泥岸壁上。这对于李满屯当然没什么,但要不是他空中转身将那人抱到身前,这人没掉江里淹死也会在水泥岸壁上砸过半死。 等将人拉上来,哥俩定睛一看,咦----,熟人!李满屯摸摸脑袋,说:“黄师傅?真的是你?你说你大清早的不在家睡觉,跑来跳黄江干吗?” 黄阿大看见救他的是这哥俩,也不说话只是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人是不是疯了?刚才是要投水自尽,现在又傻笑。李满屯伸手去摸他脑袋,想看看是不是烧糊涂了。黄阿大拦开李满屯的手,这才说话:“我没病,我只是看见你们就高兴。” 张秋生就不明白了,看见我们就高兴?我们既不是财神菩萨,又不是美女,看见我们有什么好高兴的?这家伙莫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或者申洋有什么高人给他施了乱神符?他自己没事瞎给人下乱神诀,就以为满世界的都会这招。 李满屯是更傻乎乎的望着黄阿大,心里在想着申洋精神病医院不知在哪儿,是不是要把这傻子送去。不过精神病院要预付医药费吧,我身上可没钱了,老张的钱全买了股权认购证不知还有没有余钱,问张秋生:“喂,老张!你身上还有多少钱?我们把黄师傅送精神病院去,我看他病的不轻。” 黄阿大笑过了劲,才说:“别,别瞎说,我没病。我笑是因为开心,你们那天把那几个赤佬一顿打,打得好啊!打得痛快!我长这么大就没这么痛快过。” 张秋生又不明白了,问:“你既然开心,干么还想不开?”黄阿大一下蔫下来,沮丧了一会说:“那几个赤佬、瘪三、拆烂污的,找我赔钱。” 张秋生问:“找你赔什么钱?不是答应不讹你了么?”黄阿大说:“他们当你们面当然是答应,可是等你们走后,又很多天没见面。知道你们是外地人,恐怕再也不会来了。这才说你们是我找来的,你们把他们打伤了,所以要我赔。” 李满屯接口说:“那个跟着你的警察不能证明么,明明是在医院无意碰上我们的?”黄阿大说:“警察是证明了,并且派出所也不管他们。可是他们去法院告了我。法院送传票来了,要我赔医疗费八千,还有其它乱七八糟的一共一万二。我哪赔得起?我母亲生病都没钱医呢。这官司我也没法打,连律师都犯不着请。他是区司法局的,律师都归他们管。” 张秋生递了一支烟给黄阿大,说:“对不起啊,我们没考虑周到。没想到我们离开以后,他们会这样对付你。”他们只图一时痛快,根本没想到黄阿大以后怎么办。他们又不是本地人,不可能长期在这儿罩着黄阿大。这个事做的太差劲了。 第二百零七章 又见熟人 黄阿大呵呵笑着说:“这不能怪你们,我早就不想活了。母亲有病,老婆跟人跑了,两个儿子又不争气。我活世上一点滋味都没有,早死早投胎。我死了母亲就可以跟女儿过,是吧?我在,老母亲让姐姐养总是说不过去的。” 张秋生在背包里掏,口袋里摸,一共找出两万三千多元钱。抽出二百,对黄阿大说:“对不起啊,我身上就这么多钱了。这二百是我回家的路费,这剩下的你拿去。”说完将那一大叠钱,数没数的塞到黄阿大怀里。 黄阿大想拒绝,可哪拉得过张秋生?哥们两个将黄阿大送回家,又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千万不要想不开。才有点不放心的离开黄阿大家。 天说亮就亮,不知不觉间街道上行人车辆多了起来,上班的、上学的、早起锻炼的、溜弯买菜的,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来车往。两人动身去火车站买票。 李满屯把车开的比行人走路也快不了多少。没劲,太无能。做个好事都差点害死一个人,是自己太操蛋还是这社会太操蛋?想不透,还是回家吧。校园比社会简单多了,世俗历练确实应当从校园开始,先简单后复杂。 在社会上混,要想做个好人真的很难,不是靠拳头能解决所有问题。比如,现在还可以去把区司法局的那个杂种打一顿。可是,打一顿后怎么办?又不能长期待在这儿做黄阿大的保镖,待自己离开了,这些杂种再来慢慢收拾黄阿大,你又有什么办法? 社会像浩瀚的大海无边无际,每天有多少老实人受欺负,有多少好人受冤枉?我们管得过来吗?回去吧,真的想家了,想那些同学了。 两人买了下午六点的车票。李满屯给部队打了个电话,问他们驻地在哪儿好将车还回去。平将军让李满屯把车停在火车站,到时他要来给他们送行,然后顺带将车接走。 两人又开着车在街上闲逛,漫无目的也不知跑了多少路,直到觉得肚子饿。两人找了一家早点铺,一人要了十个包子一碗稀饭。心情不好,两个话痨都没说话,闷着头呼啦呼啦喝稀饭吃包子。 两人吃东西都快,不一会包子稀饭都已下肚。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两人点支烟准备享受一下。张秋生坐的位置脸朝外,刚刚吸了一口烟向外面一看,又看见一个熟人。马上对李满屯说:“老李,你相好的来了。” 李满屯正闷闷的玩手指冒烟的把戏,头都不抬的说:“谁啊?不对,我又什么相好的了?”见张秋生没有回答他,忍不住回头向外看了一眼。操,还真是熟人。 李满屯屁股像上了发条一样往外一窜,大喊一声:“站住!好你个piao-客,这下算逮住你了。”门外路过的正是在留置室里遇见的那个piao-客。这piao客正有气无力,像游魂一样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家走。 那天在留置室对李满屯说牛长风是他靠山,这话还真不是吹牛。牛长风不仅是他靠山,现在还就住在他家。 正因为牛长风住在他家,所以他不得不去piao-娼。老婆被牛长风占用,时间长了憋不住不是? 道上的事真不好说,有时真的挺讲义气,有时也一点道理都不讲。白-道黑-道天下同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穿过来我穿过去。 那天派出所被李满屯闹得心情不好,本来讲讲价罚个三千就可以的,可这次一点价没得讲,硬是被罚了五千。让警察跟着回家拿钱,牛长风还骂他不该把警察带回家。 piao-客摸摸被扇得还火辣辣的脸,一股悔意涌上心头。那两个少年明显与牛长风是对头,刚才要是把牛长风在自己家的消息告诉了他们,这时这姓牛的恐怕已经被打走了。 这两个少年猛的很,连警察都敢打。能一掌打弯角铁钢管,这功夫比之牛长风也差不了多少吧?即使不能将姓牛的打走,姓牛的也不可能留在这儿了,落脚地点被暴露,他肯定要跑路。 老婆被别人占着,这事怎么说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老子怎么就那么糊涂呢,还替他保密?摆明了的借刀杀人的机会,白白让自己给漏掉。 可怜的piao-客,现在天天在外面过夜。刚刚被抓过,也不敢再找小姐了。实在憋不过,只好打手枪。怪也只能怪自己当年不学好,没事混什么黑-道,入道容易出来难啊。听说牛长风今晚就走,这日子总算熬到了头。 piao-客正低头想着做什么早饭给牛长风吃,猛然听到有人喝令他站住,不由怒火中烧。别看这piao-客当着牛长风面像孙子一样,在一般人面前可是生猛的很。 这piao-客刚刚张嘴想骂人,突然一想不对。叫他piao-客的没有别人,只有在派出所遇到的那两个少年。而且这个口音也是外地的,不是那个抽他耳光的少年又能是谁? piao-客回过头,一见果然是那两个少年。他心想,你们来晚了,牛长风今天就要走,我也犯不着得罪他。piao-客想跑,可是还没动步,李满屯就已经窜到他旁边。 李满屯双手背在身后,笑咪咪的看着piao-客。不知怎么,piao-客感觉这样的李满屯,比炸炸呼呼要打人时的样子更可怕。 不过piao-客同志心理素质是过硬的,他给自己打气:我要坚强,我要宁死不屈。如果你五天前来,我肯定招;如果你前天来,我可能招;如果你昨天来,说不定我也会招。可是你今天才来,牛长风都要走了,招不招都是一回事,我还不如落个宁死不屈的好汉名声。 李满屯像黄鼠狼看小鸡的目光看着piao-客,嘿嘿冷笑着说:“piao-客啊,piao-客。想不到吧,我们又见面了。” piao-客惊恐却又死硬地说:“我有名字,别叫我piao-客。”李满屯脸色一变,说:“你的名字很牛逼吗?啊!你的名字与我有关系吗?啊!我有那时间去记你的名字吗?啊!” 因为黄阿大的事,李满屯很郁闷。遇上这倒霉的piao-客,就成了他的出气筒。李满屯毫不隐瞒的告诉他:“你知道我现在很郁闷么?知道我很不爽么?你知道我现在要找个出气筒么?” 阿拉擦侬娘污,侬个小瘪三拿阿拉当受气包咯,侬个瘪三勿是找牛长风咯。想到李满屯竟然不是找牛长风,刚刚还打算坚强不屈的piao-客,不免大大的失望。这要是被他打了,英雄好汉是做不成的了。重要的还是白挨,他连警察都敢打,那他打老子就纯粹是寻开心,老子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事已至此,说不得这英雄好汉老子也不当了。piao-客决定主动招供,咬紧牙关不招又怎么样?坚强不屈又怎样?打死都不说又能怎么样?人家压根也没要你说,人家就是打你出闲气。他娘的,小赤佬们在别处受的气跑老子身上出。老子不能当这冤大头,那就只能对不起牛长风了。 “老,老大,牛,牛长风。”说时迟那时快,piao-客赶紧说出关键词。可是,李满屯现在只想打人,只想破坏一件什么东西才过瘾,piao-客的关键词没往心里去,说:“牛,牛长风怎么了,牛长风与我有关系么?” 完了,piao-客一颗拔凉拔凉的心,不断往下沉往下沉。牛长风这个名字不值钱,一点不值钱,人家真的不在乎。你他娘的平时跟老子威风,其实人家一个小男孩都不拿你当回事。 piao客自怨自艾,自觉一顿冤枉打是免不了时。李满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嗯,你说的是牛长风?他在哪儿?”操,一大清早的就为自己给黄阿大帮了个倒忙而不断纠结,倒把牛长风这事给忘了。 “在,在我家,”piao-客如蒙大赦,可还是不忘提上一句:“你可别说是我说的。”李满屯哪管是谁说的,问:“你家在哪儿?” piao-客指了指前面的弄堂,说:“进去左拐,最里面一个门头子,是一个独门小院。跟别人家的石库门不同的,很好找的。”李满屯看着piao客说:“我最不会找门头,你在前面带路。” piao客觉得李满屯的眼光太糁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心想,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带路就带路吧。乖乖的走在李满屯的前面。 张秋生朝李满屯喊道:“老李,把钥匙扔给我。我到车里去睡觉。”李满屯知道他一般不会掺和这种狗皮倒灶的事。尤其是牛长风已经被他虐过,只要没招惹他,就绝不会再虐第二次。 李满屯头都没回,将钥匙朝身后一扔,紧跟着piao客进了弄堂。 piao客说他家是独门小院,其实只是窄得两人并排走都不行的小巷,小巷的尽头只能开一个门,不是独门也得是独门。并且没有小院,进门就是一堂屋,或者说是客厅。堂屋后面才有一小院,小院围墙的后面是什么,外人就不知道了。 第二百零八章 女人也那个啥? piao客指了指楼梯,又向楼上指了指。李满屯一个闪身,悄无声息的就上了楼。左手拇指按在锁芯上,运起内力将里面弹子抺平,右手一拧把手门就开了。房间里面正中是一张大床,被子下面明显有人在睡觉。他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拎起被子“刷”的一下扔到天花板。下面是一黑一白两个人,正抱在一起睡觉。 piao客姓文,叫文达明。据说他祖上也曾经阔过,起码这处房产就是证明。虽然五十年代末被没收,但到八十年代初政府又还给他了。 严格说来,文达明不是道上混的。他只是生xing喜欢偷鸡摸狗,酗酒闹事,打架斗殴。结交不三不四的朋友,反正什么事下三滥他就喜欢干什么。 他非常羡慕道上混的人,经常也以道上人自居。只是真正道上的哥们从不打他米,或者说打脚丫里瞧不起他。自从攀上牛长风后,他觉得自己说话气也粗了,人也精神了。以前瞧不起他的道上哥们,现在对他客气多了,看他的眼神也多了许多尊敬。文达明为此感到很开心,觉得活了近三十年到现在才算活出了尊严。 一个朋友介绍牛长风认识了文达明。那个朋友告诉牛长风说,你放心住他家,文达明有把柄抓在他手里,不怕他作怪。还有文达明的老婆是个尤物,住他家就省了招小姐的钱。 自从认识了文达明,牛长风到上海就住他家。牛长风不喜欢住酒店旅馆,有时他宁愿待车站码头,也不愿住酒店。每当出示身份证时,他总有一种被人脱光了的感觉。而住在文达明家就太好了,不仅不用担心警察半夜查房,还有文达明的老婆陪他睡觉。小梅虽然二十五了,没有那些小姐年轻。可是小梅是良家妇女,她干净啊,与她干那事不用戴套。那些小姐天亮就走,除非加钱。小梅是你想睡到什么时候,她都陪你睡到什么时候。所以牛长风到上海,别处一般是不去的。 文达明的老婆叫王爱梅,他的狐朋狗友都叫她小梅。王爱梅不是申洋人,或者说没有申洋户口,而是是江北农村女孩。申洋人所说的江北,指的范围非常广泛,一般包括通江省北部、皖淮省北部一带。王爱梅就出生在江北某个三面环水的小村庄,她们村子很穷,她家也很穷。水乡虽穷,但女人个个都水灵。王爱梅家虽穷,但她却有着水润的皮肤,还有水一样的柔顺。 文达明在申洋根本找不到老婆,就他那德xing没哪个姑娘敢往火坑里跳,即使他家有房子。他像申洋其他找不到老婆的青年一样,往江北去找。 王爱梅父母看中的不是文达明,而是申洋这个令人炫目的大城市,还有五千元的彩礼。于是就把最不喜欢,认为最无用的三女儿给了文达明。指望着以后去上海看看花花世界,也有个落脚的地方。五千元的彩礼,给儿子买一个媳妇只要三千元,这买卖划得来。 那年王爱梅才十六岁,只是从小干农活加上经常划船,另外穷虽穷鱼虾还是有的吃,所以发育的很好。文达明送了两包飞马牌香烟,村里给开了张年满十八岁的证明。又给乡民政助理送了一条大前门,在村里证明上加盖了一个“情况属实”的公章。 王爱梅为文达明生了两个孩子,她本来就是农村户口,政策允许生两个。因为前一个是女孩,文达明坚持再生一个,结果还是女儿。王爱梅娘家那边罚了几千元的款,并强制给她上了环。 本来是要强制王爱梅结扎的,文达明一方面威胁,如果要结扎的话,除非计生委的人从此不去申洋,否则给他遇见非要搞死这些人不可。谁也不敢保证从此不去申洋,去了肯定肯定遇不上文达明。另一方面给有关负责人,悄悄塞了几个钱。最后,经过集体研究,改为上环。 申洋这边没文达明什么办法。他本来就没正经工作,所以无法开除公职;他又没有正经买卖,所以工商局也无法以不办理工商营业执照相威胁。对于无赖,有关部门还真没什么办法。关键在于他从不求有关部门办事,所以无从刁难他。 孩子一多,文达明又嫌吵的慌。在某次的心血来潮下,将孩子都送到丈母娘家,他不过每年给几个钱而已。丈母娘贪图他给孩子的生活费,也乐意帮他带孩子。 文达明现在钱虽然不多,但也算吃喝不愁。他家在国外有资产,哥哥姐姐们都出国继承遗产去了。他因为不成气,家里将落实政策后的房子给了他,再每年寄点钱,够他吃喝玩乐的。 王爱梅xing格本来就柔弱。嫁了文达明后在村子里也算是红人了,再想回去当农民已不可能。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将户口转上来,做一个真正的城里人。可是不要说申洋户口,即使是普通的农转非,这那个时代也是难与上青天的事。 这是王爱梅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叫她干什么都行。因此事事都依着文达明,包括要她陪牛长风睡觉。王爱梅生怕哪天文达明一个不高兴将她踹了,她将无处可去。 牛长风抱着王爱梅睡的正香,被子猛然被人掀起。长期刀头舔血的人非常机警。几乎是本能,在被子掀起的那一刹牛长风就翻身跳起来,并立即冲到了窗台边。刚刚准备一脚将窗户踹开,又马上缩回脚。 牛长风发现自己精光水滑,一根纱都没穿。这样跑大街上去,不说这个掀被子的人,警察也要抓他。 好一个牛长风,双脚一蹬窗台凌空一个转身,双拳冲李满屯就是一个双锋贯耳。李满屯急忙侧身,举起一只胳膊去挡。 李满屯左脸被拳风刮过,立马两眼生花。右臂被牛长风一拳击中,只觉得半边身子一阵酸麻。练过几天武的都知道,对付双锋贯耳最简单的招式,就是金盘托月。接着后手就可以黑虎掏心,或其它招式。按道理李满屯不会菜到这种程度,连三脚猫的招式也不会?何况他的实力比牛长风高了不止一点半点。 却原来李满屯一掀开被子,眼睛就被王爱梅吸引过去。虽然王爱梅的年龄身份与他完全不搭界,完全就不是属于他的那盘菜。何况王爱梅生过两个孩子,腹部上已经有了赘肉。可是架不住李满屯从没见过**女人啊!像他这种处于刚开窍的大男孩,最是受不了这种诱惑。 李满屯还在懵懵懂懂的想着,这躺着的是女人吔!女人的皮肤比男人是要白的多噢,线条也要柔和的多,难道女人那地方也长毛毛?还没想明白呢,本能上感觉有人来袭。慌乱中这么侧了一下身,抬胳膊这么一挡,就中了招。 火辣辣的疼痛让李满屯清醒过来,大叫一声:“操,我还没打你,你倒打起我来。看招!” 牛长风一招得手,刚刚落地站稳,准备接着再来一个侧踢,李满屯的拳头就对准他的下巴击来。牛长风侧身避过,刚准备再踢,李满屯又一脚踹向他膝关节。 两人拳来脚往的在房间里打将起来。来来回回打了十几个回合,竟然不分胜负。是牛长风武功大有长进,还是李满屯也不过如此?都不是,主要是李满屯心不在焉。他一边打架,还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王爱梅。 乖乖,这女人胸部真大吔!那个啥,黑呼呼地看不清。不过皮肤真细吔,又白又细。肚皮那么大,莫不是怀孕?娘的眼睛有点痛,看不大清。 说了这么多,其实当时的速度是非常快的。直到他们打了十几个回合,王爱梅才反应过来。她本来反应就慢,就别说这两个是当今的顶级高手打架。 王爱梅反应过来,立即不由自主的尖叫。打架的两个男人根本没功夫理睬她。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是赤身**,女人的羞耻感让她赶紧找衣服穿起来。 王爱梅要是不穿衣,这架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她这衣服一穿,可就害了牛长风。李满屯没十八禁看了,精神立即抖擞起来。三拳两脚将牛长风打趴下,然后坐沙发上看着他。 牛长风趴地板上,抬头看了看李满屯。低头想了想,又抬头看了看李满屯,再低头想了想,突然说:“请问,你是姓李,叫李满屯?” 李满屯吃了一惊,这家伙怎么就一口叫出了我名号,我有这么出名吗?不会吧,我可从来没在江湖上混过吔。 其实这并不难猜。牛长风自问,他不认识这个大男孩,更谈不上得罪他。江湖上也没这大男孩的传说,有的只是麒林二十一中几个祸害。二十一中的几个特别能打的学生,牛长风要么认识要么听别人描述过。这个屁孩就像传说中的李满屯。 第二百零九章 小梅是他老婆 见李满屯没否认,而眼睛里却充满疑惑,牛长风说:“你是麒林二十一中的。你们学校几个会打架的我都认识。比如张秋生,我在他手里栽过。孙不武,我师傅与他叔叔有交情。吴痕,没交情,也没见过。但吴痕据说长的白白净净,与你完全不是一个长相。对你我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天终于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那么,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我操,老江湖就是老江湖。我对他是一无所知,他对我却清清楚楚。李满屯感觉很没面子,很无力。有面子没面子,买卖还要做,李满屯说:“你的那把短剑呢?” 牛长风一直就在猜李满屯的来意,听了他这话感到莫明其妙,说:“短剑?我哪有什么短剑!”李满屯说:“别赖啊!就是被张秋生抢过来,又卖给你的那把短剑。” 牛长风擦擦满身的鸡皮疙瘩,说:“能让我起来穿上衣服么?这大冷天的趴地板上可不好受。”见李满屯点点头,牛长风立马爬起来找衣服。一边穿一边说:“那短剑是我师傅的,张秋生也是在我师傅手上抢的。” 李满屯感到很失望,满怀信心的来做买卖,可这苦主没货。他悻悻地说:“你师傅怎么这样抠门啊,有什么好东西自己收着,都不知道及早传给徒弟。操!” 江湖上一般人听到有人操他师傅,做徒弟的再怎么着,也要假马惺惺的拉个架式,找这骂人的拼那么一下两下命。可是牛长风听了反应很平淡,明知打他不过,拼个哪门子命?再说,他师傅也明确告诉他的,轻易不要去麒林,见到麒林二十一中的学生躲远点。 突然李满屯又高兴起来,他对牛长风说:“你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好歹让我抢一样,然后我再卖给你。卖便宜一点,仈jiu上十万就行。我这人不贪心的。”牛长风心里在骂,你玛比,你把老子当凯子是吧?不过又一想,刚好有件事可以利用这**。 牛长风不动声色地问:“张秋生来没来?”这事要与张秋生说,李满屯太不靠谱。 李满屯不乐意了,直着嗓子说:“扯他干嘛?这是我的买卖,跟他有一毛钱关系吗?”李满屯内心里是承认张秋生比他强,但要是别人当面这样说,那也太伤他自尊了。 牛长风说:“我们先下去,到客厅里说,好吗?”李满屯点点头,在哪儿说话他倒无所谓。再说了,老是坐人卧室里说话也不是个事。 刚才是一门心思的找牛长风,现在出了卧室才发觉这piao-客家的房子真大。仅楼上就是中间一个很宽的过道,两边各有三个房间。另外两边各有一个小房间,左边的是厕所右边的是杂物间。这个piao-客家在解放前肯定是个中等以上的资本家。 李满屯吊儿郎当的又回到卧室,伸头朝窗外看看。窗外是别人家的屋顶,这个屋顶过去是别人家的一个小院。再到过道尽头的窗户往外看看,下面才是piao客家自己的小院。小院外面也是一个小院,不过那是别人家的了。上海的弄堂就是这么拥挤,房子挨着房子。 刚才牛长风要是跳窗而逃,也是先逃到别人家屋顶,再跳到别人家小院。然后再穿过别人家的客厅或过道,才能跑得出去。难怪他跳到窗台又缩回来。 楼下有堂屋或叫大客厅,有书房和小会客室。另外还有厨房和厕所,他家厕所在屋里,厨房倒在院子的一间小屋里。 刚才楼上打的劈里啪啦,现在又安安静静。文达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焦灼不安地在堂屋里来回度步,见李满屯与牛长风下来,连忙讨好地说:“你们和好了?不打了?” 李满屯看着文达明就觉得恶心,把自己的老婆给别人睡,这还叫男人吗?见到这个睡他老婆的男人还这副讨好巴结的贱像,真想踢他几脚。李满屯朝文达明骂道:“你这个老piao-客,给老子滚远点。” 文达明嘴里不敢说,心里却在骂:“擦那娘污,眼角都被牛哥打肿了,跑老子跟前发横。” 李满屯最是要面子,见文达明表面唯唯诺诺,可眼睛老往他脸上瞟。知道这piao客心里在鄙视他,嘲笑他眼角被打肿了。不由心头火起,大骂:“我操你个老piao-客,你再不滚老子抽死你!” 文达明知道惹不起这少年,赶紧就往外跑。可是牛长风却叫道:“等等,过来过来,我有话问你。满少怎么叫你piao-客?你去piao鸡了?”他不敢直接问李满屯,刚才的打斗已经让他知道,自己的实力比李满屯差的太远。打到李满屯身上的拳脚,全都他的内力反震回来。到现在牛长风的手脚还是酸麻难当,连握拳都握不紧。所以他不敢洗脸刷牙,因为他怕捏不住牙刷-拧不动毛巾。 牛长风见文达明委委琐琐得那样,不用他说话就知道李满屯说的不假。气的他跳脚大骂,污言秽语就不多说了。所幸的是牛长风现在手脚酸麻,要不然的话他真要打人。 将文达明骂了一通后,牛长风又问:“满少,张秋生到底来没来?我真的有事找他。” 当得知张秋生就在外面后,牛长风对文达明说:“你去把秋少叫进来!哦,不对。应当是请进来!一定要用请字,知道吗?快去快回!” 张秋生本来不想掺和,可是文达明几乎是哭着求他进去。说如果请不动秋少,他肯定是死路一条。张秋生是服软不服硬的xing格,见这piao-客可怜巴巴的,也不好意思拒绝。 张秋生是何等的眼光,一进门就看见李满屯红肿的眼角,呵呵笑着说:“我说老李啊,你怎么越大越脓包了?就打这么一小架,眼角就被老牛打肿了?不会吧,难道是你自己撞门板上了?哦哈哈哈哈,哦哈哈----。” 这么长时间李满屯的话都不多,原因就是他一直在努力运功化解眼角的红肿。可是眼皮不像别的地方,这儿是人体最娇嫩的部位真气不能用猛了,所以急切间难以奏效。把李满屯这个气啊,就想再找牛长风打一架。 牛长风老江湖了,知道不能让张秋生一个劲的调戏下去。要是把李满屯调戏毛了,后果难以设想。连忙对张秋生说:“秋少,有两件事,我想请帮忙。” 张秋生不屑一顾的说:“切,你会有什么好事了?别设了套让我钻!” 牛长风连连摆手说:“不不,不。我是你手下败将,能设什么套让你钻啊?真有两件事请你帮忙。一件事,对于你来说,真是举手之劳;另一件,是想与你合作做一桩买卖。” 张秋生说:“你的买卖都戳手,我们放一边再说。先说说举手之劳的事?” 牛长风指了指文达明说:“麻烦你把对付牛跃进的招式,也给他来两下。” 张秋生看了看文达明,摇摇头说:“我和他无怨无仇的,干么要对付他?你是拿我当傻-逼,想借刀杀人?”一来他不愿给人当枪使。二来牛长风几乎是个无恶不作的人,面对这家伙张秋生是打着十二分的小心。 文达明听牛长风要秋少对付他,一颗心就提到嗓子眼。假如仅仅是打他一顿,是不需要秋少动手的,牛长风打他像打孙子一样。既然专门要秋少动手,只怕是非常特别的手段吧?待听到说牛长风是要借刀杀人,吓得腿肚子都抽筋,想拔脚就跑都没了气力。 牛长风拱着双手对张秋生作揖,说:“我怎么能当你是傻-逼啊?实在是没办法,这家伙他竟然去piao-娼。所以只有请你让他piao不成。” 张秋生不吃这一套,说:“他piao-娼关你什么事啊?你又不是他长辈,又不是他老师,更不是警察,你管的真宽。” 牛长风摇头摆尾,也不顾许多的说:“他,他,那个,这个piao-娼,piao的当然是ji了。这个ji是最脏的,他要是把ji身上的脏带给了小梅怎么办?” 张秋生看看牛长风,又看看文达明,有点不明白,就问:“小梅是谁啊?” 牛长风说:“小梅是他老婆。”张秋生嗤之以鼻:“切,他把什么带给老婆,又碍着你什么事啊?又不是带给你老婆。我就说你管的太宽。” 牛长风理直气壮的说:“可是小梅会传给我啊!” 小梅是谁啊?张秋生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的精明不在这方面,所以又问了一遍。以他的价值观,实在不能理解牛长风睡人家老婆还这么理直气壮。 牛长风见张秋生有点茫然,就又说了一遍:“小梅是他老婆。” 第二百一十章 好家俱啊 张秋生隐隐约约猜到是这种情况,可没想到牛长风竟然这样理所当然,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虽然不是正义感过剩的那种人,但多少也还有点的。见牛长风这样恬不知耻,不由火起,冲着他说:“你他娘的强占民女还有理了?还要我做你的帮凶?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啊?” 牛长风真是没把这个当回事,不就睡了姓文的老婆吗,道上这样的事多的很。黑-道、白-道都是一样的,白-道上上级搞下级老婆,黑-道上大哥搞小弟老婆,这都是家常便饭。他想不到张秋生这样富有正义感,不过他还是觉得自己有理,他说:“我哪儿强占了?是他自愿把老婆让给我的。” 天下还有这样的人?张秋生望着文达明,想从他脸上看出这事是不是真的。文达明被张秋生看的心里发慌,说:“是,是的。牛哥辛苦,让牛哥能睡个好觉,是我们做小弟的本分。” 这家伙骨头咋这么贱啊!张秋生很是无语。这样混黑-道有意思吗?虽然与黑-道打过不少交道,但从未深入过他们生活中去,对黑-道人物还是很不了解。当然,他也没当过官,对官场也很不了解。一句话总结,他虽然经历两世的生死,但还是没什么社会阅历,对社会的认识还就是一中学生水平。 张秋生也不是那种看戏掉眼泪,替古人担忧的人。黑-道的潜规则他不想研究,文达明愿意把老婆怎样与他也没什么关系。 再说了,正义感与卫道士是两码事。想通了,反而觉得很有意思,他问文达明:“那么,你愿意让我把你变成太监啰?” “太,太监?”文达明没想到牛长风对他的处罚是这个。这,这太可怕了。变成男不男女不女的人?这比杀了他还可怕。他将目光投向牛长风,目光中充满了乞求告饶。 牛长风这时倒像个政治思想工作者,语重心长的劝说道:“阿明啊,别怕。这个呢,也不是叫你上医院做手术。这个呢,不痛不痒,不打针不吃药,没有毒副作用。我们呢,可以让秋少把时间弄少一点点。我看呢,让你一个月内阳萎不举,举而不坚就行了----” “别,别,”牛长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秋生打断了:“别瞎说!我这个可是优质产品,经久耐用,完全自主知识产权,领先世界潮流,时尚而又经典,简约而不简单。实乃居家旅行必备之良品,真正猛男疯狂抢购之利器。” 牛长风经过亲身体验及多方收集资料,知道张秋生说话向来是满口跑火车,正经的时候少玩世不恭的时候多。见张秋生说了这么多,却没一句靠谱的话,也没在意。 文达明可没见过这种人,眨巴着眼睛听张秋生胡说,努力想从他说话里体会一点有用的信息。可是听了半天,句句都能听懂,却一点没闹明白到底这个让人变成太监的玩意是怎么回事。 可是张秋生却盯着文达明问:“你听明白了?”见文达明像白痴一样的继续眨巴着眼睛,叹了一口气说:“我这么跟你说吧,我这个产品没有保质期。意思就是说,一经使用终身有效。不经我的亲手解除,那就一辈子当太监了。” 当一辈子太监?文达明将乞怜的目光投向牛长风,这个贱骨头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张秋生见他看着牛长风,接着说:“你别看老牛,别以为待我走后,你可以磕头求他帮你解穴。他连点穴都不会,就别说解穴了。就是他自己使用了我的产品,也无法自行解开。还有,” 张秋生一改嘻皮笑脸,用非常严肃的口气说:“别以为这世上高人多,以后大不了花钱请高人帮你解。这世上高人确实多,一山更比一山高。但高人都各有各的手法,我点的穴没人能解开。你如果请人强行来解,只会越解越乱,到最后连我也解不开了。” 张秋生说的这些话,其实牛长风知道。他从牛跃进那儿已经了解到了,张秋生的这些鬼明堂确实难缠。他试探着对张秋生说:“那个,秋少。你能不能过那么一两个月再来帮他解开?” 张秋生骂道:“操,你当我是吃饱了撑的难受?我闲着没事,今天把一个人变成太监,明天又把一个人变成西门庆?” 牛长风无话可说了,即使是黑-道老大,你也不能既搞了人家老婆再把人家终生变成太监。凡事都抝不过一个理字,当老大的搞人老婆不要紧,但你不能为达到长期霸占的目的,而把人给阉了。为避免传染xing病,短期的暂时的还差不多。 牛长风无话可说,张秋生懒得说,文达明不敢说,李满屯专心给眼角消肿。场面变得很沉闷。张秋生仔细打量着这个堂屋。发现这堂屋不仅大,而且完全是中国老式的布置。正中是一个条台,条台下面是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两边各有一张太师椅。堂屋的两边还各有一根立柱,立柱两边还各有两张太师椅,连八仙桌这儿,一共十张太师椅。就是说,这个屋子的主人坐在八仙桌边,可以同时接待八个人客人。现在八仙桌两边坐的是自己和李满屯,他们是反客为主了。 张秋生又抚摸着家具,仔细研究这些家具到底是什么木料。可惜他实在是外行,只知道这些木料的纹理非常细密,其它一概不懂。既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木材,也不知用的是什么漆。对家具上雕刻的花纹,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风格。总之,他对家具是一窍不通,水平只够他能分得清哪是桌子,哪是椅子。不过也不能太冤枉他,有一点他还是知道的。这些家具用的绝对是上乘木材,绝对有年头,再过些年绝对值钱。 这些老房子大都极易着火,这屋子可别让一把火给烧了,那样的话,这piao-客可就亏大了。张秋生正在替古人担忧,李满屯突然说话了。他说:“老张,你就叫这piao-客沉思一下吧。” “嗯?什么意思?”张秋生一连两个问号。 “是这样哈,”李满屯解释说:“这个piao-娼不是违法犯罪吗?你让他这么一沉思,也等于是为民除害不是?” 张秋生摇头叹息,说:“老李啊,你就是成天瞎混,不爱学习。现在是法制社会,做为一个社会主义新时期的好青年好学生,要认真学法、知法、懂法,知道吗?piao-娼只是违法,并不犯罪。刑法中只有强-奸罪,没有piao-娼罪。他piao-娼给钱了,一个愿买一个愿卖,没有伤害别的人,所以不算犯罪。piao-娼与你没事打架一样,只是违犯了治安管理条例,所以只能算违法。你打架把人打伤了,就与他搞鸡不给钱一样,都算犯罪。所以打架扰乱治安并不比piao-娼高明多少,你别瞧不起piao-客。” 怎么就扯到我头上来了?李满屯不与张秋生在这一点上纠缠,根据以往的经验,那样只会越扯越远,扯到天黑也扯不完,甚至到后来连为什么而扯也忘记了。他紧扣主题,说:“好吧,piao-娼犯法不犯罪。可总是难为警察叔叔去抓,也不是个事吧?警察可是吃着皇粮的,这皇粮可是我们老百姓交的税钱。” “逻辑,注意逻辑,”张秋生说:“警察不抓piao-娼就不吃皇粮了?还不照样大吃特吃?国家绝不会因警察抓piao辛苦,就多拨款给警察。反倒是打架斗殴、寻衅滋事、扰乱社会秩序,要花费大量的警力物力。卖-淫piao-娼都是躲在犄角旮旯,黑咕隆咚两个人之间的事。警察可以有时间有计划的,慢条斯理的来抓。 而打架斗殴都是突发事件,指不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就会发生,而且多伴有流血甚至生命财产受损。警察要时刻提高警惕,要预留警力以应付突发情况。所以你们打架,要花费大量皇粮。” “喂,搞没搞错?”李满屯被张秋生弄的头晕,说:“你怎么总是往我身上扯?你难道不打架吗?你打起来比我还狠好不好?” 张秋生说:“你想想,我什么时候主动惹过事?都是你与老孙惹祸,我和老吴都是给你们擦屁股。”李满屯开动脑筋,使劲想张秋生主动惹祸的案例。 张秋生见李满屯没说话,接着说:“警察叔叔闲着也是闲着,没事抓抓卖-淫piao-娼也不错。也算是消遣,还可以罚罚款,搞搞福利提高生活待遇。老百姓既然反正都得交税,总不能让警察闲着吧?” 李满屯从离开麒林开始,一直想到今天,还真没想出张秋生主动惹祸的案例。还真是每次都是给他和孙不武擦屁股,只是在事后他从来没埋怨过他俩,甚至连说都没说过。不像吴痕,事后都要劝说他俩几句,要他们以后不能再惹祸。所以不知不觉中,大家都认为吴痕是在为大家擦屁股,而张秋生却是与他们一道胡闹的。 第二百一十一章 手术费一万 当然这个发现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要打马虎眼混过去。李满屯说:“好吧,我们不能让警察叔叔闲着,不能让他们吃皇粮不打战,没事也应当让他们去抓抓卖-淫-piao-娼。可是,但是,小梅是无辜的啊。我们不能让一个无辜的妇女受伤害!” 马虎眼当然是要打,但更重要的是看着这piao-客就来气,天下就没有这样的贱人。不把这贱货阉那么一下下,就难平心中怒气。 呃?张秋生楞了一下,才想起来小梅是谁。小梅怎么就无辜了?跟谁睡觉,她丈夫都没意见,关我们什么事啊? 李满屯闭着红肿的眼睛,脑海里却是浮现着一具白白的**。如果放在平时,李满屯的想法可能与张秋生的是一样。但现在不同了,现在他看见文达明就来气。那么好的女人咋就归这杂种了呢?归你也没事,你咋就随便送人呢? 李满屯自己也弄不清,下意识里就要同情小梅。或许,李满屯竟然是负责任的男人?看了几眼王爱梅的身体就对她负责? 他试着说服张秋生:“老张,你看啊。这piao-客呢,说不定就会染上xing病。是吧?他染上xing病不要紧,他本就该死。可他要是将xing病传染给小梅呢?小梅就无辜受伤害了。小梅受了伤害,就必定要传染给牛长风。牛长风也是该死,死的烂大街上才好。可是他一时半会死不了,他绝对还会去搞别的人老婆,又会传染给别人,别人再传染给别人,事情就严重了。你说是吧?” 嗯?这个问题倒没考虑到。李满屯说的虽然有点夸张,有点耸人听闻。可是从理论上说,也确实有这种可能。可这跟我有关系吗?我又不是上帝,哪管得着许多。 李满屯知道,要想让张秋生改变主意并不难,他不是那种认死理一根筋的主。但是得有说的过去的理由:“你让这piao-客沉思一两个月,他并没有什么损失。人家夫妻分居两地,不是常常一年两年都不见面吗?可是你却为国家防止了xing病的流行,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也是莫大的功德。” 张秋生觉得李满屯说的也是,可是----,他说:“我哪有时间过一两个月再来?回去有成堆的事,够我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满屯胸有成竹的说:“一两个月内,你肯定还要到申洋来。公司总部就要迁到申洋,你能不来吗?你不来,梁总也要叫你来。” 张秋生像看牲口一样,看着文达明。玛比的,你拍马屁都拍不上路。好好的老婆要送也送给哪个大老板,或者哪个大官,多少能换点实惠。送给牛长风这杂碎搞,能落得什么好?临了临了还要被阉,你是何苦来哉?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文达明被张秋生看的心里发毛,哆哆嗦嗦地说:“秋,秋,秋,秋秋----”张秋生最烦人没完没了的“秋”他,上次胡斌这样“秋”,差点被他打了一顿。 不等文达明秋完,张秋生打断他说:“你愿意当太监吗?哪怕只当一两个月,你愿意吗?”只要文达明说一个不字,他立马拍屁股走人。这事必须要他本人同意,否则就是伤害罪。尽管找不到证据,法院不能依据武侠小说定罪。 原以为文达明肯定不同意,可是没想到这贱骨头竟然说:“愿,愿,愿意。只,只要,秋少到时给我解开就行。” 张秋生心中大骂,我-操-你-妈!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好吧,你要死我也不拦着。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能保证一两个月能到申洋来,先说好了,到时你可别怪我。” 见这傻-逼没意见,只是点头。张秋生很无奈,又说:“他老婆呢?这事也要他老婆同意啊。这可是夫妻共同财产,老婆不同意怎么行?” 牛长风见张秋生么娥子百出,就是不愿动手,只得又喊出王爱梅。 王爱梅就穿着家常衣服从楼上下来。体态丰满,皮肤白净、害羞脸红、胆小怯懦、心理自卑、腼腆温顺。 张秋生笑咪咪的问李满屯:“这就是你说的小,那个小,小,小梅?”他着重、反复的强调这个小字。明明是嫂子嘛,比你大的多,你这小子怎么叫她小梅呢? 李满屯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说:“我是跟牛长风他们后面叫的,我又不知她大名。”张秋生又奇怪了,李满屯这小子很少脸红,他干了天大的不长屁眼的坏事也从不觉得难为情,今天这倒是奇了怪了。 张秋生也不愿当着牛长风与文达明的面出他洋相,以后再问他是怎么回事吧,总不会看上这位大嫂了吧?这小子有这么重的口味?这毛病得早治,病入膏肓就难办了。 王爱梅没坐,就站在堂屋中间。她娘家那儿,家中来人女人都不能上桌。文达明在这些强人面前很脓包,但在她面前还是大男子主义。 李满屯看着王爱梅,站着时肚子并不大啊,怎么躺床上看着很大呢?女人真是奇怪的很。不过那样的肥肚皮,趴上面应当很舒服吧?下次再到申洋,叫这piao-客把小梅也让我睡睡。他娘的,不给就打。 张秋生不知李满屯内心的变态想法,他正在征求她王爱梅的意见:“这个,那个,大嫂啊,狗娘养的牛长风要我把你老公,那个啥,给阉了。你同意么?” 王爱梅点点头,一句话都不说。张秋生心想,这都什么年代了?马上就要进入二十一世纪了,怎么冒出来一个解放前的妇女呢?还不是民国时期的解放前,而是大清朝时期的。这个屋子里全是古董。屋子本身就是古董,家具是古董,连人都是古董。难道一不小心又穿越了一次?这次穿越到了清末民初? 文达明同意,王爱梅也没意见。张秋生再次问文达明:“我可真要动手了,你现在还可以反悔。”文达明不反悔。张秋生又再次问王爱梅:“你也可以反悔。”王爱梅摇摇头,表示不反悔。 唉,人要死,你是拦也拦不住。李满屯与牛长风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张秋生就已经拎着鞋子在文达明身上拍了一下。然后,张秋生慢条斯理的穿鞋子,一边说:“好了,你就当太监吧。我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来申洋,你就慢慢等吧。” 这就好了?牛长风感到震惊。这就是说张秋生的真气可以透过鞋子传递到人身上。这说明他真气已经达到或接近外放的境界了,比自己高的可不止一点两点。难怪这小子底气这么足呢,我要是有他这境界可能比他底气更足。再说,他鞋子是怎么脱下来的?根本看不清,只觉得眼睛一花,他就完成了。只凭这样的速度,师傅输在他手上就一点不冤。他哪知道张秋生有一个可以施用粘字诀的手套? 李满屯当然是见怪不怪,他缠着张秋生说:“老张,你再来一次。这招我非得学会不可,刚才没看清。” 张秋生老气横秋地说:“李满屯同学,看是看不会滴。这是技能,知道么?技能不像知识,知识看懂了就等于会了,而技能非得练习。知道吗?要反复练习。什么叫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这就是!” 这话说的,李满屯与牛长风都点头不止,大以为然。武功是练出来的,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就是这道理。 张秋生站起来,拍拍屁股准备走人。牛长风叫道:“等等,秋少,等一会。还有一桩买卖没说呢。”张秋生也拍拍脑门,说:“对,对。还有事没完,你手术费还没结呢。” 手术费?牛长风楞了一下。张秋生说:“当然了,阉头猪还要给钱呢,何况是阉人!本来要一万的,你是老顾客,打个五折,你给五千元就行了。” 五千元?就那么拍一下,连看都没看清,就五千元?牛长风像被剜肉一样的心痛,张着大嘴说不出话。 张秋生说:“你别这样啊!这可是自主知识产权,百分之百国产化,超时代高科技,领先世界医疗技术。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你能找到第二个会做这手术的人么。五千元还嫌多了?要不你给一万吧,我也不打折了。” 牛长风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说:“不管怎样说,我们都是朋友吧?能不能再打个折?” 张秋生坚决的摇头,说:“不行,你他娘的欺男霸女鸠占鹊巢,还要把人家老公给阉了。我要是再打折,人家会说我是你帮凶。对了,这个折是一点都不能打,你还是给一万吧。帮凶的事我可不做,我只做买卖。” 看来,要是再跟他啰嗦,这小子恐怕就要涨到两万。牛长风深知张秋生的德行,说过的话决不反悔。可你要是没答应,那就是你自己认为他的话不算数。他再要涨价可就怨不得他,这个逻辑其实在世界各地各行业都行得通。 牛长风赶在张秋生再次涨价前点头,说:“行,就一万吧。”文达明看这两人这样谈买卖,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秋少说五千,牛哥吱吱唔唔。秋少涨价到一万,牛哥倒立马答应了。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文达明也看出来了,秋少是把牛哥吃的死死的,牛哥有点怕这秋少。那么,这秋少是什么人?回头一定要去道上打听打听。在江湖上能制得住牛哥的人,这秋少一定要巴结好。 第二百一十二章 保镖 牛长风说:“我有一桩买卖,怕别人吃我的货,秋少与满少能不能帮忙护送一下?”张秋生笑了笑说:“说白了,就是要我们给你当保镖?” 牛长风说:“不敢,只是想请你们陪一下。”张秋生对用什么词来表述无所谓,他要的是本质的东西。他问牛长风:“你是怕黑吃黑,还是怕警察抓?你要知道,我从来不做与国家政府对抗的事,也不做违反社会公德的事。” 牛长风老老实实地说:“是怕黑吃黑。绝对不会让你们与政府对抗。如果发现有警察来抓,你们可以袖手旁观,我钱照付。” 张秋生说:“不仅警察,包括工商、税务、烟草、公路、居委会大妈、村委会农民等等等等,一切与国家政府有关联的部门和人。只要见到这些人,我们也不旁观,立马逃之夭夭。你钱还要付,行不行?” 牛长风说:“行。不过要是遇到非政府人员要吃我的货,你们必须保证的人货安全。” 张秋生说:“我们尽力,至于能不能保护周全,我不敢保证。万一对方人多,武器精良,我们再大的本事也不行。俗话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张秋生这话说的在理,一点没耍滑头或狂妄自大。张秋生之所以答应,是因为身上的钱一股脑全给了黄阿大,他身上只有几十元钱了。这几十元钱,能不能管到麒林还是个问题。申洋没直达麒林的车,必须到省城浮云市再转。从浮云到麒林的车费,还有沿途总不能饿肚子吧,钱真的不够。 牛长风也认为张秋生说的是老实话。常年在江湖上混,知道凡事话不能说满。重要的是,他知道真要遇上黑吃黑,张秋生不可能不管他。人的名树的影,张秋生虽然不混江湖,但江湖上有他的传说。他立马说:“行,就这样说定了。你开个价吧。” 张秋生想了一下说:“不是极度危险,不是极其没把握,你也不会找我们。所以这肯定是一个高风险的活。这样吧,我与老李一人两万。” 牛长风觉得这个要价太高,一人两万加那个所谓的手术费一共就五万了。可是他怕砍价,如果砍价难说这小子不涨价。据说他很有钱,仅牛跃进就为他赚了几十万。五万元对他来说只是个小数目,谈不拢他可以甩手就走。关键问题是牛长风对这次的买卖心里没底,本来就想找两个保镖。遇到这两人真是太巧了,怎么样也不能放过去。 牛长风考虑了一会咬咬牙,答应了:“好吧,一人两万就一人两万。不过我现在没现金,交货后拿到钱就付给你。”还没等张秋生开口,又补充说:“如果碰上吃货的,回头我也一定会给你。” 张秋生没意见,李满屯也同意。时间是晚上六点半,还是在这儿集合。地点暂时保密。牛长风说:“对不起,地点暂时不能跟你们说。我们在江湖上混的,无论怎样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张秋生笑笑,说:“是怕我们告密,怕警察埋伏把你一网打尽?”牛长风的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知道多了并不好。张秋生也不想了解太多,知道的越多承担的干系也越多。而李满屯是越危险的事,他就越来劲。不说就不说吧,到时候我要想知道,也不怕你不告诉我。 两人出门将火车票退了,又打电话给平将军,说是遇上麒林的便车,他们搭便车回去。车就放在车站停车场,钥匙放在车站派出所。 张秋生用退车票的钱,买了一个变形金刚,是给秋同准备的礼物。出来这么多天,回家不给这小子带件礼物,就怕他要闹情绪。 李满屯问张秋生难道不给家里其他人带礼物?比如爷爷奶奶,妈妈姐姐。张秋生说,我倒想买点好东西给他们,可这不是没钱吗?其实给爷爷奶奶及妈妈姐姐的礼物早在莫斯科时就准备好了,那时身上还有几个钱,还都是美元。莫斯科物价飞涨,但用美元买东西却非常便宜。他不告诉李满屯是因为这些东西都收在手套里。李满屯要是问,你一个背包怎么能装下许多东西,他不好回答,所以干脆不说。 好吧,闲话少说。 张秋生、李满屯二人与牛长风一起,坐在一艘由小舢板改成的快艇上,正飞快地在海上急驶。这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他们是吃过晚饭就动身,经过四个多小时才来到海边。 漆麻乌黑,张秋生与李满屯只知道这是在海边,具体是在什么地方,两人一概不知。照说,申洋本来就是海边城市,竟然开车跑了四个多小时,大部分路段还都是农村的三级公路。两人艺高胆大,唯恐天下不乱,倒是没有一点害怕。 渐渐地前面有一团黑影,近了一看原来是一艘渔船。舢板靠上渔船,三个人上得船,那舢板就离开了。张秋生以为这就是牛长风这次买卖的交货地点,其实不然。渔船见他们上船,立即启航向大海深处驶去。 张秋生看看手表,已经凌晨一点。李满屯问:“我们已出了公海吧?这么长时间!”张秋生估计了一下说:“没有,刚才只是沿海岸行驶,一条小舢板哪敢往公海跑?” 李满屯又问:“那现在是往公海跑啰?”张秋生看了看黑咕隆咚的四周,说:“看来是这样。不过,从申洋往公海跑不那么容易,必须绕弯才行。” “绕弯?”李满屯不太明白。张秋生说:“你这地理课得好好补补,申洋的外面有各种岛屿。这船要从这些岛中间穿过去,再驶出领海才能到达公海。路长着呢,找个地方睡一觉。” 李满屯就不服说他地理课没学好。拦着张秋生不让他睡觉,非得把这个问题辩清楚。其实这个问题无法辩,汽车在陆地上开了多少路?不知道!李满屯估计平均速度是八十迈,在没有高速公路的时代,这算是非常快的了。只知道是向南,因为是过黄江,所以肯定是向南。然后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快艇是多少节?朝着什么方向开?这一切都不知道,辩什么辩?还不如睡觉,睡好了有精神,万一需要打架也有气力不是? 这艘渔船内部有点豪华,大概是游船改装的。张秋生找了个房间,里面有两个床铺,他与李满屯一人一张床,倒头便睡。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张秋生被李满屯叫醒。李满屯的生物钟是无论有什么情况,早上四点就醒,醒了就练功。张秋生看看手表,已经快五点钟了。冬天天亮的晚,此时正是黎明前的黑暗。 张秋生揉揉眼睛问:“还没到?”李满屯回答说:“到了,前面已经看见一艘船向我们发信号。” 张秋生窜到厨房搓了一把脸,再在橱柜里翻找一番,只有几个馒头还是冷的。当下不管了,用一张蒸馒头的布全部包起来。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委屈了肚子,冷馒头总比饿肚子强。又找了一个没背带的山寨军用水壶,将水壶灌满水。这才上了甲板,自己的船已经停了主机,慢慢往面前的船上靠。 张秋生突然心里一动,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连忙放出神识往那船上去搜。李满屯与牛长风都站在甲板上,准备着船一靠稳就过那边船上去。可是这船刚刚要靠上时,突然猛地撞在那船上,然后往后一弹就离的远远的。站在甲板上的几个人差点跌倒,有个水手还差点掉海里去。水手大骂舵手,舵手大骂轮机。然后又慢慢靠上去,猛然间又是一撞,又弹得远远的。水手又是差点落海里,相互间又是一阵大骂。 钢板的船舱神识很难穿透,但神识能感觉到,那就说明能让张秋生心动的东西不在钢板后面,起码有缝隙让它透出。张秋生现在已经肯定这是灵气,是灵气让他丹田有了感应。他一间间的船舱找,同时用粘字诀与开字诀不让自己的船顺利靠上去。 找到了,在一间看来很豪华的船舱里。这个船舱的隔壁是一间比较大的船舱,布置的好像是会客室一样,两个船舱间有门相通。一个四十来岁的样子很精干的人正从桌子下爬出来,大概是刚才撞船时跌下座椅的。 李满屯与牛长风两次都差点跌倒。他们看张秋生一点没事,不仅没事还不停的吃馒头喝水。两人心里都不禁佩服,这张秋生的功夫比自己是强了许多。他们哪知道撞船都是这家伙造成的,他心里当然有准备。 张秋生找到了东西,当然不继续捣鬼了,船也稳稳的靠牢。水手被搞怕了,用缆绳将两船牢牢的绑在一起。牛长风带着张、李二人过了船,有人领着到了那个会客室。 精干的中年人见到牛长风,又是握手又是拥抱。两人相互恭维了几句,什么久仰了,什么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了等等不一而足,就不用去描述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黑吃黑 两人相互的称谓张秋生没仔细听,他一门心思都放在隔壁。门没关严实,可以清楚的“看”到是一柄小剑,与一把铜尺。小剑只有两寸来长,外表朴实无华,却散发着普通人看不见的灵气。铜尺嘛,当然是一尺长,光可鉴人,也散发着阵阵灵气。他偷偷放了个粘字诀,将门关严。 虚情假意过后,牛长风拿出他带的货。一个在张秋生看来就是一饭碗,早餐铺上喝粥的蓝花碗。一个花瓶,大概一尺来高,上面也是蓝花,画的是几个老头在一颗树下谈心。张秋生与李满屯对这些古玩都没什么研究,甚至没有一点有关方面的知识。 但有一点张秋生是要坚持的,这两样东西肯定是中国的古董。你牛长风留着自己玩,或卖给国内什么人,我张秋生管不着。我也不是警察,管不了那么多。但你跑到公海上来交易,那这两样东西就必然要流到国外。你当着我的面做这事可不行,这种吃里爬外的事,我既然见着了就不能不管。 中年人打开桌子上的台灯,拿着放大镜正打算仔细地鉴定,心里突然起了贪心,想白白占有这两样东西。而且这种贪婪之心很强烈,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东西就是元青花,属国宝级古董。很可能他根本买不起,必须强行夺过来。 中年人将放大镜往桌子上一放,说:“你这两样东西都是新的,值不了一百元。”牛长风急了,说:“这两样东西明明是我从古墓里摸出来的,怎么可能是新的?”中年人强硬的说:“我说是新的,就是新的。”现在他的心中已经不止是贪婪了,还有凶恶暴戾。 牛长风很无奈,只得收起两样东西准备走人。可是这个中年人强横的说:“东西留下,新的我也要。给你一千,算是十倍的价钱了。” 牛长风见真的遇上黑吃黑了,气的大骂:“你放屁,老子砸了它们也不会给你!”说着就举起那两样瓷器,做出要砸的姿式。 中年人一歪头,门外立即冲进三个强壮的汉子。 张秋生根本不管这三个汉子,他一步跨上前抓住这中年人后脖。照说这中年人也算是个高手,可是没想到一眨眼脖子就让人卡住。张秋生一手抓住中年人一只胳膊,一手捏着中年人的脖子,往桌子上磕。一下、两下,三下。一边磕一边说:“我叫你黑吃黑,我叫你黑吃黑。” 牛长风看得那叫一个爽。一边赶紧将东西收起来,一边想请张秋生做保镖真是请对了。 李满屯一拳就撂倒一个壮汉,又一脚踹在另一个壮汉肚子上。两个壮汉都倒在地上打滚,而最后一个壮汉老在门口跃跃欲试但就是不进门。这个壮汉也可怜,他明知打不过李满屯,所以不敢进门,可是又不敢离开。叫你当保镖,老板遇上危急情况,你拔脚就跑,那你今后还想不想混了?所以他就在门口跳来跳去,既不进来又不离开。 李满屯正打算出门揍这**,突然枪声大作。这船上的人立即像是炸了锅,东奔西跑的,大叫大嚷的,乱成一锅粥。 张秋生停止了磕那中年人,但还是一手抓胳膊,一手捏着他脖子。放开神识极力向远处“看”去,大概六七百米外,有两艘渔船飞快朝这边驶来。两船分别配有勃朗宁m2hb双管机枪一挺,另外还有各种突击步枪。张秋生看那些突击步枪有点乱,有ak47也有美国的m16。 张秋生说了一声,快上船顶,抢救生艇! 这两艘攻击船到底是什么来路?张秋生搞不清楚。公海上正规海军不方便袭击民船,利用渔船来攻击的情况也不能说没有。但我们国家的军队没有这样的武器装备。还有这样猛烈的攻击,完全把这边船上的人朝死里打,也不像正规军所为。再有就是,事前不喊话,闷着头打,更不像正规军队。 那么可以肯定又是一起黑吃黑,只是不知道这两条船是哪条道上的。 当然张秋生所想只是一瞬间的事。李满屯已经飞快的冲出船舱,一掌切在那个**保镖颈动脉上,也不管这保镖是死是活还是昏迷,反身向上一跳抓住船顶,一个收腹就翻了上去。牛长风收起他的宝贝,也有样学样的翻上船顶。他们想法是不谋而合,都是要去抢救生艇。 几乎与牛长风出门的同时,张秋生放开中年人,也往舱外奔去。临出门有意无意的踩了两个躺在地上的保镖,没踩别的地方,只在脚踝上轻轻的踩了一下。两个保镖的待遇一样,都是脚踝都是很轻柔的一下,都是很无意中的顺势而为。门口被李满屯打昏的保镖趴在甲板上,脸朝着船舷。 张秋生对着隔壁船舱的舷窗一挥右手,舷窗轻轻开了。他将右手伸进去,默念开字诀,舱里的一个柜子门开了,右手再一挥,柜子里的所有东西全没了。 张秋生做这些事统共没超过五六秒,最后在舱门和舷窗上都用了个粘字诀,然后也翻身上了船顶。 经过短暂的慌乱,这个船上的人也开始组织还击。船顶上有四条救生艇,船员们依托救生艇向攻击船开枪。 这边的船的劣势不仅在装备上,重要的是两条船绑在一起行动不便。但也因为是两条船绑在一起,攻击船的子弹不太容易打到这边船上来,给这边的组织反击提供了宝贵的时间。 李满屯就喜欢这种热闹,他爬在船顶不急于弄救生艇,而是看得津津有味。见张秋生上来,对他说:“老张,你能不能干掉那船上的机枪手?”他知道张秋生的真气外放能达二三千米,用真气锁住目标比什么瞄准镜都厉害。 张秋生催促李满屯快干活,说:“你能肯定对方不是政府军?快干活,把救生艇放下去。要快,你肯定对方没有rpg?” 这话让李满屯与牛长风同时头皮一麻,对方只要给这边来两火箭,这边挡在前面的那条船就算报销。那样一来,这船就再也无可抵挡。还是逃命要紧,他们黑吃黑与我们不相干。 救生艇在张秋生的催促中迅速被放下,三个人坐进去。李满屯坐后面负责开船,张秋生与牛长风坐两边。 不知道是发动机有毛病,还是李满屯方法不对,总之老是打不着火。“朴通通通----”几下就停了,再打又是“朴通通通----”几下又停了。没油了?李满屯掀开油箱盖,运起他可怜的真气往里看,有哇!满满的一箱油。又接着打火,“朴通通通----”。 再说那中年人,在张秋生出了舱门便立即爬起来,朝身后的房门扑去。那两个保镖也挣扎着站起来,可脚就是使不上力,还没迈步就一下摔倒,爬起来又一次摔倒。这两个保镖也是够坚强的,背靠着舱壁顽强的站起来。回过头看他们老板,看看有什么需要他们帮忙的。 他们的可怜的老板,脸上又是血又是汗的,拼命鼓捣那个门。可是奇了怪了,平时很灵便的门今天怎么都打不开,像是被电焊焊死了的一样。用身子撞,也撞不开。赶紧往外跑,想从船舷这边的门进去。更是奇怪了,船舷这边的门也打不开。不仅门打不开,连舷窗都打不开。 “轰----”一发火箭打在前面的船上,直接命中那船的机舱。爆炸声过去后,就听见有人在大喊:“砍断缆绳!砍断缆绳!” 旁边被绑的船已经起火,如果不砍断将两船系在一起的缆绳,可能会引起这船也跟着起火。还有起火的船,也可能会带着这船下沉。就这么几分钟就可以看出,这船上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惯匪,一个个悍不畏死的与攻击船对抗。 李满屯终于将发动机打着火,正打算离开,一个人猛地跳到小艇上。仔细一看是那个中年人。牛长风淡淡的打个招呼:“谢五爷,你也来了?” 谢五爷没理睬牛长风,对还在船上的保镖挥挥手说:“记住,继续把舱门打开!”三个保镖一齐向谢五爷躬身行礼,然后转身。两个一腐一拐的向船顶上奔去,一个去砸舱门。被打昏迷的这么快就醒,还能砸舱门,说明他们身体素质都非常过硬。 李满屯操纵小艇离开大船,向与大船相反的方向开去。为了保持平衡,张秋生坐稍后的中间,牛长风与谢五爷坐两边,李满屯在船尾。 “轰----”,又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攻击船又向这边的船发射了一枚火箭。这边的船已经砍断了缆绳,两船分离开来。得以自由船上居然也出现了一挺双管机枪,与那两艘攻击船对打起来。这船一边打一边飞快地撤退,那两船也跟在后面疯狂的追击。眨眼间一船逃两船追都跑的远远的,只留下着火的船在原地慢慢下沉。 李满屯还保持着原来的方向笔直向前开。谢五爷叫道:“错了,方向错了。快往回开!”李满屯开着救生艇风驰电掣的正快活,听到谢五爷的大喊眼睛一翻,说:“老子就喜欢这么开,你管得着么?” 第二百一十四章 海上漂流 谢五爷哪受过这个?在江湖上谁见了他不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五爷?刚才被张秋生捏住脖子在桌子上猛磕,那也就算了,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现在明明是好意,说你方向开错了,这也招你惹你了吗?你知道在这茫茫大海上,一只小艇开错了方向有多危险吗? 谢五爷“刷”地一下从怀里掏出一支手枪,手还没伸直又“刷”的一下,稀里糊涂的枪就夺走了。 张秋生看都没看一眼,顺手就将枪扔进海里,说:“最讨厌有人在我面前掏枪。”谢五爷好险没让一口气给呛死。这两个少年是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人家还要问他是什么来头呢。张秋生问:“你这人姓什么,叫什么?”小艇开的飞快,带起的风也很大。所以说话的声音也很大,有点像吵架。谢五爷又气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得了。这小屁孩怎么这样没礼貌?难道连普通的“请教贵姓”都不会说? 牛长风见谢五爷尴尬的憋紫了的脸,解围说:“这是谢五爷,江湖上很有地位的,不过他主要是在东南亚发展。”同乘一船,他不想搞的太僵,虽然他也恨极了这姓谢的。 张秋生点头哦了一声说:“原来是谢家老五,在江湖上还挺有地位。”这个谢家老五的称呼就差点把谢五爷心脏病气发作,下面的话就更气人:“像谢老五你这样的人,在江湖上有地位不稀奇。坐在自己地盘上黑吃黑,这样的江湖地位可高的很啊。这还不算稀奇,稀奇的是让手下去送死,自己却坐船逃跑。这样的地位就是极高的了,比珠穆朗玛峰还高。呵呵,呵呵。” 奶奶的,老子跟你拼了!谢五爷摸摸腰上的匕首,正准备拔出来。可是张秋生已经先他一步帮他拔了,又是顺手扔进海里。枪被扔了匕首也被扔了,谢五爷现在是手无寸铁,想拼命也没了本钱。 张秋生又对牛长风说:“老牛哇,可得把你宝贝看好了。我认为老五不至于这么怕死,他丢了兄弟们跟上来,说不定是打你宝贝的主意。”这话也不能说全无道理。牛长风立即将背包移到胸前,紧紧的抱着。 谢五爷还真就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牛长风的那两件货有可能就是元青花。这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下被张秋生点破,老脸就下不不来。忍,老子忍了。有机会老子不收拾你哭爹喊娘,老子就不姓谢,老子跟你姓。至于张秋生姓什么,他现在还真不知道。 东方开始泛白,天亮了。李满屯明显意识到方向确实错了,再坚持错误方向大家都是死路一条。小小一条救生艇,想开到日本或朝鲜半岛或台湾,那是不可能的。但他也不立即回头,而是慢慢拐向南。向南开了很久,再拐向西。 不管怎样吧,李满屯也是在改正错误。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连张秋生都拿出只咬了半边的馒头又吃起来。 李满屯跑错了方向,张秋生也知道。只是他刚要指出时,谢五爷先他而说,李满屯又任xing地坚持错误方向。张秋生也不好说什么了,总不能当着外人伤自家兄弟的面子。错就错了吧,在大海上漂流就漂流吧,漂到哪儿就哪儿。 想是这样想,可一颗心总还是悬着的,这样在大海上漂下去,何时才能回家?张秋生现在最想的就是快点回家,出来的太久了。 吃完半个馒头,又从怀里掏出那个瘪了肚子的水壶。这水壶在怀里焐得久了,水已温温热。张秋生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惬意的长叹一声,又将水壶收进怀里。 大海上的人,最见不得别人喝水。谢五爷与牛长风都舔了舔嘴唇,咽了咽唾沫。张秋生是否会给他们喝水,两人都没把握,所以干脆免开尊口。李满屯就不同了,大嚷:“老张,你也给我喝口水。别那么只顾自己!” 张秋生说:“我给你焐着呢,焐暖了再喝。还有你把好方向,别又弄错了,我可急着回家。”李满屯怕张秋生在外人面前兜他老底,立即闭口认真开船。 今天天气真不错,是冬季里非常难得的好天。太阳出来了,暖洋洋的照在大海上,无风也无浪。小艇在绸缎一样的海面上滑行,向西、向西、一路向西。 “扑腾、扑腾----腾。”发动机熄火了。李满屯掀开油箱盖,往里看看,没油了。茫茫大海,一叶孤舟,它还没油了。四个人都没说话,但心里都在想,包括李满屯自己也在想:刚才要是没开错方向,现在差不多要到岸了吧?起码也可以看到海岸线了。 老这么停在大海上也不是个事啊。张秋生发布命令:“现在开始划船,我与老五一班,老李与老牛一班。我们轮流来划,每班半小时。” 张秋生与谢五爷上第一班。张秋生把发动机拆了扔进海里,以减轻小船重量。李满屯移到前面,吃着张秋生递给他的馒头。跟着张秋生不缺吃的,这话真的一点不假。 看着李满屯又吃又喝的,谢五爷越发的感觉又饥又渴,划船也没什么劲。 谢五爷一边划船一边想,这牛长风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两个保镖?身手好这就不说了,好像对牛长风也没有一般保镖对老板的那种恭敬。不会是条子派到牛长风身边臥底的吧?不过也不太像,条子一般不会用这样的未成年人。难道是老子的对头派来的,曲线臥底?也不太像,我们的地盘在东南亚,对头也在那儿,这两个小屁孩说的是纯正的大陆话,不掺杂一点东南亚的口音。 张秋生这点倒很好,随便谢五爷怎么有气无力的划船,既不催他也不骂他,用着与谢五爷相同的力道划槳,保持着一直向西的方向。 谢五爷虽然有气无力,但也偷不了懒。他用多大的力,张秋生也用多大的力,他划张秋生也划,他停张秋生也停。他自己也急于上岸,在这大海漂流时间长了鬼才能料到会出什么事。 说是说茫茫大海,其实是在近海。海上运输非常繁忙,小艇的周围经常有这样那样的船驶过。也有的船向他们鸣筁,问他们需不需要救助。都被这几个人摇手拒绝了,大船以为他们是在游玩,既然被拒绝也没谁多事。 这四个人谢五爷压根就没有护照,牛长风作案时向来都坚持尽量少与人接触,张秋生两个只觉得这样划船挺好玩。 下午快三点钟时,终于看见了海岸线。四个人都情不自禁的欢呼,不管怎样在大海上漂了一天,四个人也算同病相连。李满屯感叹了一声:“唉哟妈呀,总算看见了海岸。我可是又饿又渴,真坚持不下去了。” 李满屯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出口,谢五爷与牛长风一齐像怨妇一样望着这家伙。心里都想,你玛逼,你到底还吃了两个馒头喝了半壶水,老子这一天米水未沾牙。谢五爷更是想着,过了今天一定要查出这两个小屁孩的来路,老子要不剥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老子就不姓谢。 谢五爷奋起全身力气,拼命划船。如果不是正值隆冬,他这时会跳下水游上岸去。他再也不愿与这两个小屁孩待在一起了,多待一分钟都让他难受。这两个小子,一个只要不划船就闭着眼睛躺船上睡觉。天气虽然很好,可这是冬天啊,你也不怕冻着?另一个更莫明其妙,只要闲着就脱鞋,迅速脱下又慢慢穿上,再迅速脱下再慢慢穿上。这都叫什么明堂? 谢五爷边划船边愤愤的想,这些都算了。你不怕冷,你愿意在大海上睡觉。你无聊,你无聊到反复脱鞋子玩。那是你们自己的事,老子也管不了你们。你们这俩小子也太没家教了!在这大海上,俗话说我们同舟共济。你他娘的,吃啊喝的都不问一下别人要不要,连客气一下都不会? 奶奶的,老子都四十多岁了,你他娘的才十几岁居然直接叫老子老五!老五是你这样小屁孩叫的吗?绝对是缺家教,绝对是在江湖上没吃过亏。没吃过亏是吧?老子过几天就让你们知道吃亏是什么滋味,让你们知道得罪江湖大佬是什么后果。告诉你们,小子吔,我们梁子结大了。不过,他娘的,那馒头真白啊,居然不给我吃,问都不问一句。 谢五爷发了疯似的挥动着木桨,以此平抑胸中的愤懑之气。他是没吃过张秋生的亏,所以才这样气大。牛长风就很好,虽然也愤愤不平,咱们好歹也是一道来的,那馒头不给我吃也就罢了,水也该给我喝一口吧?不过总体来说,牛长风的气不大,因为知道这俩小子就这德行。 小艇像离弦之箭,向着海岸飞驰。谢五爷满肚子的怨气,满脑袋的疯狂,不要命的挥舞木桨。突然张秋生说:“好啦,老五!时间到,该换班了!”谢五爷听张秋生喊他老五,气就不打一处来。不理睬张秋生,依旧没头没脑的划桨。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上岸 张秋生可不管谢五爷的情绪,时间到就停桨交班。谢五爷一个人划桨,小艇就在海面上打转。一圈两圈,三圈四圈。也没人阻止他,任由他像个傻-逼把船划的原地打转。牛长风本来想提醒谢五爷的,可是见张、李二人像看猴儿戏一样兴致勃勃,也就不出声了。 谢五爷闷着头划了一会,才发觉不对,头晕的厉害。那三个人眼睛尽量向远处看,只有他低着头转圈,头不晕才怪。 李满屯看着停了桨的谢五爷,笑嘻嘻地问:“老五啊,不划了?继续划,像这样狗咬尾巴似的转圈,还真好玩的很。老五啊,你看哈,天还早,是吧?我们又不着急。你再转几圈玩儿?嘻嘻,呵呵,哈哈----” 谢五爷恼羞成怒,举起木桨就要打李满屯。木桨刚刚举过头,就被李满屯一把夺过去,也不生气依然是笑嘻嘻的说:“老五啊,不是我说你。唉,以后呢,千万不能这样。”李满屯一边划船,一边像长辈教育小孩一样,说:“你啊,小五子,是吧。你做买卖就好好做,对吧?你怎么就想起来黑吃黑呢?这可是不长屁眼的事!哦,不对!你屁眼已经长过了。那你养儿子不长屁眼。喂,小五子,你养没养儿子?” 刚才还为张秋生叫他老五生气,这下倒好,直接变成小五,还小五子。这都叫什么话?这是谁家的弟子,没教好做人就放出来胡闹! 谢五爷在东南亚一带呼风唤雨,想不到今天被两个小破孩当猴耍。气的差点要吐血,恨不得立马跳海淹死冻死算了。打又打他们不过,说就更说不过。这小破孩什么话气人,就专门说什么话。要不是看着海岸渐渐近了,谢五爷真的不打算活了。 在谢五爷沉重的郁闷中,船总算靠岸了。这是一处巉崖林立的海岸,小艇艰难的在崖石间穿行。好在无风无浪,最终靠在一处不算太高的峭壁下。大冬天的,没人来这儿观赏风景,也没人来这儿掏摸海贝、海参什么海产品,总之这儿很僻静。 谢五爷第一个跳出小艇,向峭壁上爬去。说是不太高,也有三层楼那么高。谢五爷饿了一天,又饥又渴又累,爬到一半就两眼冒金花。紧跟在他后面的是牛长风,牛长风跟他一样,只是刚才没发疯累要好一点。 牛长风超过谢五爷,最先爬上去,还伸手拉了老谢一把。谢五爷刚刚爬到崖顶,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就忙着找大石头想砸那两个小混蛋。 崖顶上石头太多了,各种大小规格满处都是。谢五爷掂掂这塊嫌小了,搬搬那塊可惜搬不动。最后抱起一塊大石头,回头准备砸时,两个小混蛋已经上来了。 张秋生说:“老李啊,我就说吧,有的男人在外面特差劲,可在家里却是个好丈夫。你看老五,出差这么忙,看到好石头还不忘拣回家。” 李满屯眼睛一翻,说:“拣个大石头回家干嘛?又不能吃不能喝的。” “腌咸菜啊!”张秋生摇摇头说:“老李啊,要学会当家过日子。你出差要是抱个大石头回去给老婆腌咸菜,比给她买个钻戒还珍贵。知道吗?学着点!” 谢五爷抱着大石头,神情说不出的尴尬。他又不敢说,我抱这个石头是要砸死你们。真要这样说先死的是他自己。好不容易上岸了,还被这两个小混蛋打一顿?那也太划不来了。他抱着石头转身,做出确实是回家腌咸菜的架式,还有那么一点点不屑与你们说话的神态,慢慢离开这里。 这石头不算太重,也只有三十来斤。平时这点重量完全不当回事,可今天是又累又饿,只觉得这石头有千斤来重。走了大概百十来米,真的是抱不动了。回头看看,那两个小混蛋跟在他后面笑嘻嘻的看着他呢。 谢五爷泪流满面,咬着牙坚持。心想,把这石头扔了,就说改变主意了,今年老子家不腌咸菜了。可是又一想这两个混蛋就不是讲理的人,他们非要老子家腌咸菜,那还真没办法。到头来还得挨他们一顿打,唉,鬼都怕打啊!老子打人打了大半生,今天碰到这么两个主儿,原来老子也怕打。 谢老五扭头看看牛长风,想请他帮帮忙。可是牛长风也是步履蹣跚,勉力支撑着自己往前走。只有那两个小混蛋精神抖擞,有说有笑打打闹闹。玛逼的,你们一人两馒头,大好的白面馒头,还有半壶水。吃了喝了有劲,拿老子穷开心。唉,这破石头咋就这么沉呢? 终于上了大道,谢五爷扭头问张秋生:“你们往哪边走?”他是打定主意,张秋生往东他就往西,张秋生往南他就往北。反正打死也不能跟这两个该死的混蛋在一起。 张秋生还没开口,李满屯抢着问:“你往哪边走?”呃,我往哪边走?我往哪边走能告诉你们吗?我要说往南走,那你们也说往南走,我可怎么甩掉你们这两个混蛋? 没等李满屯开口再问,一辆大货车自北向南开过来。张秋生没多话,飞身上了车。李满屯当然也紧跟其后。 谢五爷见那大货车风驰电掣,一路灰尘的开的不见影时,才扔掉大石头。呼了一口长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得全身骨头像散了架。再看看牛长风,发现已经走远了,只留下他一人坐在这儿。 上车的地方离县城并不远,没一会就到了。张秋生两人也没管这是什么地方,见到一个貌似车站的地方就跳下车。 一头扎进车站,还好,还好,三十分钟后就有一班车去子虚市。虽然子虚市离麒林市还有十万八千里,但子虚市紧靠大河,有轮船直达麒林市。 最关键的问题是,他们身上的钱只够去子虚市的车票。不管怎样吧,去子虚市总算离家近了一步。到了子虚市身上还是没钱怎么办?到了再说,咱是吃萝卜,剥一节吃一节。 买完车票,身上还剩八元来钱。先填一下肚子再说,都饿的前胸贴后心了。李满屯没练辟谷,要不是有张秋生给的两个馒头垫底,他现在逮到鹅卵石都能啃上两口。 坐上车站门前的大排档,一人要了两碗牛肉面。那时物价便宜,牛肉面才二元钱一碗。身上现在只剩几毛钱的钢镚了,前路渺茫的很啦。面还得慢慢下,两人先一人拿一个大面碗,不花钱的白开水猛劲的喝。 两人喝得那叫一个爽快,吸溜吸溜的一路响。旁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在喝鸡汤。还真有人心里疑惑,大排档还卖鸡汤?踅摸到他们身边看看,操,白开水。喝个白开水也能弄出这么大动静? 有人问:“你俩刚从撒哈拉大沙漠来?”李满屯头都不抬的说:“差不多吧,刚从塔克拉玛干来。”说完继续喝,吸溜吸溜,一点都不耽误喝水的时间。 面上来了,两人像饿鬼投胎,本来吃食就快,又不怕烫,呼里呼拉吃的不亦乐乎。张秋生一般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从不展开神识搜索。如果他搜索一下,就可以发现牛长风与谢五爷都来了。谢五爷在东头,牛长风远远的在西头。 在张秋生他们上车之后不多久,又有一辆车过来。谢五爷奋起全身之最后残余的力气,勉强爬上了车。走了一段路,牛长风也爬上了这辆车。两人也是看到车站而跳下来,指望能买到其他地方的车票。最迫切的还是要饱餐一顿,痛痛快快的喝水。 刚刚走近车站,就看见那两个货正在大吃特吃牛肉面。吓的赶紧躲在一旁,生怕让这两个货看见。他们的这个决定是非常对的。张秋生两个人虽然精明,但毕竟年轻,一向粗心大意。刚才分手时忘了搜谢、牛两人的身。等到买完车票后,发现身上没了钱才后悔,可是已经迟了。现在要是被张秋生发现他们,非大搜特搜他们全身不可。 一人两碗面,不到十分钟就吃完。两人又用面碗喝白开水,喝了一碗又一碗。大排档老板无奈的看着这两个人,开水已被这两小子喝完,下面还得找别的排档借水。像张秋生这样半大不大的中学生,一般小老板都不愿招惹。他们吃完能付钱,那就是好孩子。 谢、牛二人饥肠碌碌,看着张秋生他们三阳开泰,又是吃又是喝的。心里那个气啊,吃完了就赶快滚蛋吧,还喝什么开水?喝一碗也就得了,你们还喝两碗,三碗。 喝水也就罢了,你们还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抽烟。大腿翘二腿地抽烟喝水,你们穷得瑟什么哇。你们不知道老子现在是又饿又渴,就等着你们离开么? 这个老板也是,卖牛肉面就卖牛肉面,弄许多开水放摊子上干么?你应当立一个规矩,一人只准喝一碗开水。多了没有,给钱也没有。 第二百一十六章 偷与被偷 上天似乎听到谢、牛二人的诅咒,开水真的没了。张、李二人吃饱喝足,上车的时间也到了。两人终于背着包上路,一头钻进车站。 谢五爷如同饿虎扑食,一步窜到一个排档,先要两碗牛肉面。再随便找了一个人,给了他十元钱。说他是刚才那两个孩子的叔叔,要这人跟着看看那两孩子买了去哪儿的车票。他不知道张秋生他们已经买好票了,只想着万一不小心与那两个混蛋同乘一车,那可就糟糕之极。 牛长风远远的在另一个排档,也做着与谢老五同样的事。如非必要,他也尽量远离那两个小屁孩。但他也绝不与姓谢的搭界,这次的买卖他们梁子算是结下了。现在在陆地上,他不怕姓谢的。只是不想过份得罪姓谢的而已,在江湖上混捞钱是唯一重要的事,没必要处处树敌。 正规车站,准时发车。可是车一出站,就不归车站管了。司机把车在县城绕了三圈,售票员一路喊着:“到子虚的啊,到子虚的啊,开车了,开车了!” 大冬天,不逢年不过节的,转了三圈也没一个人上车。司机也只好将车往城外开去。车上的乘客大概是司空见惯,没人对此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张秋生两人只要上了车,司机怎么磨蹭倒也无所谓。张秋生一上车就按惯例睡觉,李满屯现在也学了这一招,也是上车就往座椅上一靠眼睛跟着闭上。 车子摇摇晃晃一路向前,张秋生睡的香甜深沉。蒙蒙笼笼中感觉有一只手伸进他裤子口袋,他眼睛都懒得睁,随手将那只手按住。 张秋生虽然沉睡不醒,但被按住的手却再也抽不出来。那只手的主人开始是轻轻抽,然后逐渐加大力量,可是怎么用力都抽不出来。 这只手的主人着急了,又不敢叫喊,毕竟做贼心虚。于是猛力的推张秋生,推不动?就打!用拳头打张秋生肩膀,甚至企图打他脑袋。 我操,这是什么小偷?胆儿也太大了吧?张秋生睁开眼睛,眼前是个女孩。也就十七八岁吧,反正肯定不到二十岁的年纪。算不上什么美女,但也不丑。也许是张秋生眼界太高,毕竟他接触的超级大美女太多。 张秋生还没说话呢,这女孩倒先说了:“你弄疼人家了!快放开!”这话的语病太大,不知道的人难免要往暧昧方面去想。张秋生将手稍稍松了点,但没有放开。要是放了,这女小偷如果耍赖,还真说不清。 张秋生淡淡地说:“胆子不小,技术也很熟练。只是没有眼色。”女小偷说:“胆子大是因为饿了又没钱,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技术一点也不熟练,刚伸手就被你抓住了。”他奶奶的,做小偷被抓了现行,还敢这样说话,果然够无赖够坦诚。 张秋生还没想好该不该放了她,这小偷又说了:“我怎么没眼色了?真想请教一下,以后好改进。”咦----,做小偷都做的这么理直气壮,张秋生还是第一回见到。他刚才已用神识将全车搜了一下,发现这女小偷孤身一人没有同伙。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有时胆小的要命,有时胆儿又比天还大。 张秋生摇摇头放开她的手,说:“没眼色是因为,你应当再等一会,等我睡熟了再偷。哪有开车才这么一会就熟睡的人?还有,你没看出我身上没钱。要偷也要去偷我身后的那个傻-逼,他身上钱多。” 李满屯见张秋生想祸水东引,立即大骂:“操,你才傻-逼。你身上才钱多!”谢老五与牛长风都不在,两人没了共同对付的目标,就开始内讧。张秋生将上衣与裤子的口袋都翻遍,掏出几个钢镚,数数一共六毛二。对女小偷说:“这些钱,要不你都拿去?就算我行善积德了。” 女小偷扁扁嘴说:“六毛二分钱,还没我身上钱多,还行善积德呢。”张秋生忙问:“你身上有多少钱?”张秋生一般见到女孩时很腼腆,但这是小偷不能算女孩,所以说话很自然。 女小偷说:“我身上有八毛二,比你多二毛呢!”张秋生腆着脸说:“要不,你把八毛二给我,算你行善积德?我可一万两万不嫌多,一毛二毛不嫌少。” 女小偷懒得跟张秋生啰嗦,转身来到后排,坐到李满屯身边,说:“帅哥,听说你身上钱多,支援几个怎么样?”李满屯身上是一分钱都没有,连忙说:“我哪有钱,我是一分钱都没有。还不如前面那个傻-逼,他多少还有六毛二。” 女小偷腻着声音,指着前排的张秋生说:“帅哥别这样嘛,你朋友说你身上钱多的啦,支援几个让我吃餐饭嘛。” 李满屯翻着眼睛说:“他哪是我朋友,我不认识他!”李满屯对美女也极有免疫力,一般女孩的甜言蜜语打动不了他。何况在他眼里看来,这女小偷算不上美女。昨天是因为猛然一具白花花的熟女**摆在面前,才让他短暂失神。那是因为他从来没见过。xing与美,哪个在前哪个在后,对于青春萌动期的少年真的说不准。 女小偷轻轻咕嘟一句:“真没劲。”然后又鼓足干劲的对李满屯游说:“帅哥,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我们交个朋友好吗?” 李满屯被这女小偷弄的烦不胜烦,又不好发作,毕竟是女孩不是?只好又翻着眼睛,问:“哦,多个朋友多条路。那我多你这个朋友,能多出哪条路?跟你一道去做扒手?” 李满屯自己也感觉说话翻眼睛不好,翻得多了变成斗鸡眼可就麻烦了。可是一想到张秋生将这祸水引到自己身边。一听到女小偷找他要钱,不由自主就来气,不翻不行。他身上真的没钱,如果有他真想给几个打发掉女小偷就得了。 就在李满屯一筹莫展之时,车子猛然一个九十度转弯,停在了一个大铁门前,按了几下喇叭。大铁门应声而开,随之里面就有人要出来,却被几个拿着火钳、铁锹、棍棒的人拦住,谁敢冲出铁门一步,这些人真敢打。 原来这里是一家专门经营路过长途客车的饭店。在九十年代中期以前,由于没有高速公路,这种饭店在国道上很多。长途客车司机在这儿吃饭不要钱,不仅不要钱吃的还比旅客好,临走还能带两包中档香烟。而旅客在这儿吃饭,只能是质次价高。饭菜质量次到比猪食好不到多少,价格却高到离谱。 在竞争不激烈的地方还好一点,司机也不过是将车停在饭店门口。而在同行竞争激烈的地方,这种饭店一般都修起大院,司机将车开进院内,店家则将大门关上。 旅客坚决不吃也行,但不准出院门,目的就是防止旅客上别的饭店去吃。司机也将旅客全部撵下车,然后关上车门去吃饭喝酒。喝酒?是的,是喝酒。那时交规执行并不严格,长途司机酒后驾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院子里已经停了两辆车,这两辆车的许多人坚决不吃这儿的饭,正在与店家据理力争。张秋生他们这辆车的旅客也与司机大吵,这出城才多长一会呀?刚才在城里为什么不吃? 司机却大声说,吃不吃随便,但所有人都必须下车。有人就吵吵不愿下车。司机眼睛一瞪,说:“不下车?车上谁的行李少了,你负责?” 呃?这个责谁也负不了,说不定就被讹上。大家乖乖下车,来到冷风嗖嗖的院子里。 院子里集中了三辆车的旅客,大多数旅客都不愿在这儿吃饭。许多人正义愤填膺的与店家争吵。吵着吵着,火气越来越大。推推搡搡难以避免,店家的打手有点招架不住了。于是,厨师、伙夫、包括服务员、老板都出来与旅客干起来。 张秋生下车也不管旅客与店家怎样,一个闪身就进了厨房。李满屯当然也随即跟进来,他速度没有张秋生快,有点羞愧难当,干活就积极主动。 李满屯首先瞅准的是灶台上两层热气腾腾的蒸笼,掀开一看上面是十几碗粉蒸肉,下面是十几个馒头。这家伙干活非常麻利,将上面的十几碗粉蒸肉全部倒入下面蒸笼,然后将下面蒸笼的蒸布一拎,连馒头带粉蒸肉全部拎了就走。 张秋生却见到一个大筐里洗干净的白菜,他迅速挑出全部菜心,放进一个瓷盆里,拎起一个暖水瓶将里面开水全部倒进去。然后将这个厨房里的菜刀、锅铲、炒锅、炒勺等等,反正是厨房的一应家伙什,全部扔到墙外一个烂水坑里,反正他隔着墙也能“看”见目标。这时菜心也烫好了,也用一塊蒸布包起来。临走又拎起两个暖水瓶,和两个盖杯。速度那叫一个快,一共没花上四五分钟。 来到他们车旁。车门在张秋生手上不值一提,将水瓶放入座位底下,又将菜心放到行李架上。李满屯开始拎着馒头与粉蒸肉躲在阴暗处,见张秋生鼓捣了一下车门就开了,也赶紧跟进来,将馒头与肉也放到行李架。 第二百一十七章 老子就是同伙 将车门关好,两人站一旁看旅客与店家干架。没一会张秋生又往厨房慢慢走去,李满屯跟在后面问:“你还去干什么?拿也拿了,扔也扔了。那厨房几乎是空的。” 张秋生说:“刚才忘了拿茶叶。”两人又摸进厨房。张秋生没发现茶叶,倒找到了两大塊牛肉脯,和一盘肥肠。李满屯却在一个小房间里找到,连茶叶罐一起全部拿了。 临出门,张秋生将厨房里的所有水龙头都用力拧了一下。李满屯将电饭锅的插头拔下,又将电线扯断。 现在不饿,将赃物安顿好。张秋生两个人在院子里东逛西晃。吴痕早就发现,张秋生这些人不能闲,一闲就要祸害人。张秋生闲得蛋痛,右手朝大门悄悄挥了一下。 旅客们发现大铁门突然开了,大家都一窝蜂的涌了出去。李满屯也不知这门是怎么开的,他们这里离大门远的很。既然大门开了,此时不出去更待何时?他们也随大流涌了出去。 外面其实也没什么。不过人就是这样,谁都渴望自由,没人愿意像牲口一样被关着。来到外面一看,原来还有七八家同样的饭店。这些饭店见突然多了这么些人,立即精神大振,都大声吆喝招揽顾客。有些店甚至强行拉人,被拉的旅客又拼命挣扎,又引起一阵骚乱。 大路上车来车往,路两边人群熙熙攘攘,倒也很是热闹。看热闹,是张秋生与李满屯两个人的最爱。两个人像真正的小流氓小混混一样,嘴里叨支烟,手笼在袖子里看的津津有味。 突然旁边又起了一阵骚乱,有人大喊:“抓小偷!”又有人接着大叫:“抓住了,还是个女的。”更有人大喊:“打,打死她。管她女的男的!” 张秋生与李满屯一惊,恐怕是与他们同座的女小偷再次作案失手了。两人连忙上去一看,果然是那个女小偷。七八个大男人正在兴奋对她拳打脚踢,雨点般的拳头落在她身上。女小偷抱着头蹲在地上,尽量用后背承受打击。 突然一个男的一脚踢在她屁股上,她受不了这沉重的一脚,整个身子向前扑去并不断翻滚。又一个男人一脚踢在她肚子上,立即疼的尖声惨叫。 张秋生与李满屯看不下去了,他两人最见不得男人打女人。两人同时冲上去,一顿拳打脚踢将那些男人打散。有人大声质问:“你们为什么帮着她,是不是同伙!” 张秋生两人本意,只是将这些男人驱散,并没想真的打人。小偷嘛,确实招人恨。抓住小偷打几下,也属人之常情。但前提是别做的太过,小偷也是人,并且不是死罪。 可是这些男人大概见张秋生两人年龄太小,没拿他们当回事。很多人大声鼓噪:“他们是同伙,连他们一起打。”“打,打!往死里打!” 接着就有上来对张秋生他们动手。张秋生要好一点,毕竟苦孩子出身,前世又受尽苦难,像这种情况不太容易生气。今世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属于胡闹或恶搞,那也是针对兄弟们的伤皮不伤骨的玩笑。即使是他认定的坏人,也只是带惩戒xing质的祸害一下,但并不生气。这就是所谓的看破红尘吧,或者是游戏风尘? 李满屯就不同了,他出身高官家庭。虽然是在农村长大,可从来没人敢说打他,连呲牙都没人敢跟他呲一下。平时他不打人就很好了,现在居然有人敢拿他当小偷打。 李满屯一下就发毛了,“啪”的一声闷响,一鞋底抽在叫的最响的一个家伙脸上。李满屯大叫:“老子就是她同伙,你想怎么样!” “啪”又是一声闷响抽在这家伙脸上。李满屯辛辛苦苦练了一天的脱鞋功,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两下鞋底抽过之后,李满屯一股王八之气笼罩全场。刚才喊打喊杀的那些人立即噤若寒蝉,纷纷捂着脸生怕那鞋底抽到自己脸上。欺软怕硬,就是这些人的通病。 直到被抽到第二下,被抽的家伙才醒过来,立即杀猪般的大叫:“老子是本地人,你敢打老子,不想活命了,是吧!”一边大叫一边往后退。李满屯打发了xing子,哪容得他逃脱?跳着一只脚,拎着鞋子,也大叫着说:“老子管你是哪里人,今天要不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老子跟你姓!” 被打的家伙确实是本地人,并且他家也在这儿开了一饭店,属于张秋生他们停车那家的竞争对手。这家伙一向游手好闲,在家里只吃不干活。今天看这家饭店炸了锅,幸灾乐祸的跑来看热闹。刚巧遇上一个小偷,还是个女的。好色之心与欺凌弱小的本xing,让他格外兴奋,比那失主还打的厉害。更刚巧的是他倒霉,碰上了李满屯这个横主。 李满屯一只脚跳的都比那饭店小开快,只两下就拦住了他的去路。鞋底板没头没脑的抽下来,一边抽还一边说:“我老人家打你,你还敢跑!我叫你跑,啪!我叫你跑,啪!” 饭店小开跑不脱,打不过。只得大喊:“爸----,哥----,他们打我----。呜呜呜----” 比李满屯打饭店小开更早的时候,大概在群众大喊打小偷时,旁边院子里就炸了锅。 虽然大多数旅客都不吃这饭店的饭,可是毕竟还是有少数人要吃的,尤其是司机要吃。没人招呼,司机们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跑到厨房一看发现里面一片狼籍,几个水龙头同时在哗哗地流淌,地上已经水漫金山。 饭店的人跑来一看,老板娘立即悲怆的大叫:“哪个天杀的哟,这么害我哟,我这可怎么办哟----”那哭叫声如杜鹃啼血,如山洪如裂帛,如狼嚎如鬼泣。 老板闻声赶来一看,厨房已被洗劫一空。锅碗瓢勺全没了,菜刀砧板也没了,火钳、拨火棍也没了,备好的菜没了,连热水瓶都没了,电饭锅里的饭半生不熟电线也被扯断了。 浩劫,这是一块空前浩劫。这饭店短期内是无法开张了。老板怒火中烧,并立即做出判断,这是同行陷害。 这个判断在一般情况下是正确的,特殊情况是任何人都想不出世界上还有张秋生这样的祸害。这时就是来一帮刑侦专家,也会做出同样的结论,竞争导致的陷害。因为像这样毫不利己专门损人的作法,这种让饭店开不了业的手段,只有饭店同行做了才有意义。 首先得把水停了,这样不停的流也不是个事。可是水龙头关不上,全都被拧滑了丝。 老板双眼充血,抄起一根木棍,大吼一声:“查,给老子查,查出来老子灭了他狗娘养的!”说着就领着一帮员工出门。他所谓的查,就是要强行去附近同样的饭店去找,那些锅碗瓢勺有些他认识,只要找到一个就可以认定是谁作的案。 老板与员工一行七八个人,气势汹汹向院外直奔而来。李满屯的听力是何等的敏锐?听到院内吵吵嚷嚷,知道那话儿发作了。打了那饭店小开一鞋底,又点了他哑穴后,连忙抽身跑到一边躲了起来。 老板一出院门,就见到那个饭店小开。小开家的饭店一直是这个老板的死对头。这时见小开竟然跑过界到这边来了,就立即认定是他作的案。因为小开平时就是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家伙,专门做一些不长屁眼的事。 这老板还没出院门呢,这小开就在大叫:“爸----,哥----,他们打我!”老板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你-妈-逼的,老子还没打,你小子就虚张声势。这案铁定是你作的!老板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大吼一声:“给我打,打死了我负责!” 一众店员无不认为这家伙就是作案元凶,听了老板的号令,个个奋勇当先举着棍棒草扒向着那傻-逼招呼。 小开的老爸早听到儿子凄惨的呼叫,拎着菜刀带着几个员工冲出自己店面。一看自己儿子正在惨遭毒打。既是愤怒又是心痛,发一声喊:“老子草尼玛,给老子上,和他们拼了!”一众店员见自己少东家正被打的惨不忍睹,也一个个义愤填膺奋不顾身的冲上去。 本来就是对头,现在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既不招呼也不交涉,双方二话不说直接开打。刚开始的两分钟双方打了个平手。这边老板家人多,但兵器不趁手。他家的菜刀、炒勺、锅铲等等铁家伙都被张秋生扔了。小开家手中都是铁家伙坚硬而锋利,但弱势在于人少。 这边老板由于饭店惨遭灭顶之灾,心中愤懑难平,一根棍棒在他手中挥舞的呼呼风响。 小开之所以在家能游手好闲,就是因为爸妈惯他。他老爸见儿子卡着喉咙,哑哑的连话都说不出了,心疼的都要落泪。尼玛逼,老子都舍不得打一下,今天给你这逼养的打成这样。老子跟你拼了!一把大菜刀招招都是泼命的打法。 第二百一十八章 械斗 这边老板使的一根棍棒,优点是长,弱点是细了点。又只是普通杉木棒,不是那些枣木、桑木等硬木。杉木棒打在人身上只是有点疼,但伤不到筋骨。小开老爸使的是菜刀,弱点是太短,优点是锋利,擦上就是皮开肉绽。 没一会,小开老爸头上已被杉木棒敲出一个大包包,这边老板手腕上也已经在流血。这时双方员工全部出动,双方女眷齐齐参战。一时间男对男,女对女,兵对兵,将对将。只杀的山河失色,日月无光。 这场戏上演的正带劲之时,远处警笛鸣叫,一辆警车迅速开过来。原来是早有人打电话报了警,说这儿发生群体xing械斗。农村派出所最怕的就是这事,群体xing械斗一来参与的人数多,二来舞刀弄棒的一个失手非死既伤。要是打红了眼,说不定真敢杀人。 自从发现了开长途客车饭店是条发财的好门路,这个村子主要领导与大户都纷纷开店。渐渐这村子倒形成一个小集镇,受到乡县高度重视,号召其他村子学习。 但是派出所却非常头痛。由于竞争激烈,这个村子三天两头就打架。而且除非不打,一打就是群体xing械斗。今年都已经重伤几个了,轻伤都懒得统计。所以派出所接到报警,在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一般情况下,老百姓打架只要警察来了都会自动停手。但这次不同,双方都打红了眼,双方又都觉得自己占理。所以都不停手,反而越打越起劲。警察既然已经来了,那么再打的时间就不多了,都争取在这最后时刻干倒对方。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警察见口头劝说无效,四个警察同时朝天鸣枪。因为是要制止群体xing械斗,所以警察都带了枪。几声枪响震慑住了这些处于狂怒中的人,双方一齐停住了手。 一个看来是老大的警察大声喝问:“怎么回事?”小开老爸哆嗦着说:“你,你,你看看他们把我儿子,打,打,打成啥样了?啊!无缘无故,啊!有这么狠心的吗?啊!” 警察老大顺着小开老爸的手看去,只见路旁一小青年,半躺半坐在地上,脑袋搁在一个老奶奶怀里。小青年见警察望向他,挣扎着站起来,歪歪斜斜踉踉跄跄走了几步,突然一头栽倒。 小开确实是被那老板打得很惨,刚才也确实是有过短暂昏迷。不过这次的栽倒,却是张秋生点了他的昏睡穴。这小开虽然被点了哑穴不会说话了,但也保不住他会乱指,干脆让他睡一觉吧。这样他们家就会更加占理,也可以争取警察的同情分。 这边老板却鼻子里哼了一声:“切,刚才还好好的。见警察来了,立马就昏过去,装的也太假了吧?”小开老爸勃然大怒:“我草尼玛,人被你打成这样,你还说是假装的。老子跟你拼了,大不了老子给你抵命。”抡起菜刀向老板头上片去,老板赶忙举起杉木棍抵挡。 两位警察奋不顾身冲过去,举着枪站在中间。一个警察冷峻地说:“谁个敢动,我立即开枪!”见械斗双方止住脚步,警察又说:“把你们手上的家伙都扔到地上,立即,马上!” 众旅客还想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时。司机们都在大声喊:“开车了,开车了,快上车,快上车!”有戏看当然很好,但因为看戏而被警察弄到局子里去作笔录,签字画押捺指纹就划不来了。 中国老百姓一般都不愿进局子,哪怕与自己无关的事,警察只是要你说一下当时情况,那也是能推脱就尽量推脱。司机们长年在外奔波,个个精的似猴,哪会为这些狗皮倒灶的事耽误功夫。 看戏我所欲也,赶路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兼得,选赶路弃看戏也。旅客们纷纷抢着上车,生怕司机把他们丢下了。 张秋生他们这车的旅客基本都上齐了,女小偷才最后赶上来。众旅客看着她刚才被打得半死,而现在却生气勃勃,都大感奇怪,难道刚才是装假的?反正这是个女贼,得小心提防着。旅客们个个都盯着自己的行李,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偷了。真要是被偷了,你上哪伸冤去?他们可是团伙,而且真敢打人。 女小偷不是装假,刚才她确实被打了个半死。特别是踢在她肚子和腰上那两脚,让她全身痉挛抽搐,疼的冷汗直冒。张秋生看不过去,悄悄丢了个小小的愈伤诀到她身上。当然用真气也可以为她治疗这小小的伤势。但是真气疗伤手必须按到她身上,隔空只能点穴而不能渡气。愈伤诀只是灵气组成的符阵而已,张秋生现在对手套上的各种符诀已经能运用自如,治愈普通人的这点小小伤势,只需要一丝丝灵气。 女小偷正觉得疼痛难当,一口气都提不上来之时,突然感觉一阵轻松。然后觉得肚子一阵轰鸣,似乎是便急。当下赶去茅房,经过一阵电闪雷鸣之后,立感全身轻松舒泰,比挨打之前还要精神百倍。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是喜欢动脑筋的女孩,身上不痛了当然是好事,也不多想。 女小偷上车后,一屁股坐到李满屯身边。两眼全是小星星的望着李满屯。我们的老李同学最怕的就是这个,这让他额头出汗身上长毛。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同学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你这么看,看着我干,干么?” 女小偷充满崇拜地说:“帅哥,你好厉害哟。从今而后,我就跟你们混了。”不说李满屯,连张秋生都吓一跳。我们好好的社会主义优秀少年,三好学生,后面跟着一个女贼,这叫什么话?这叫自绝于人民自绝于社会,也不用警察叔叔来抓了,自家爷爷就会把他打死。 张秋生正在害怕呢,女小偷又窜到他座位上,说:“帅哥,我叫小丽,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决定以后跟你们混了。” 张秋生比李满屯要沉着一点,他说:“我叫谢小五,交朋友就不必了。跟我们你也混不下去,你简直没法混。”小丽脸色一变,说:“怎么,瞧不起我?我怎么就没法跟你们混?” 张秋生淡淡地说:“我们都是学生,而且是三好学生。你跟我们去学校读书吗?” 小丽张着大眼睛说:“什么?你们还是三好学生?就你们这样?”小丽对自己的长相还是有点自信的,她哪知道这两个人身边全是顶级青春美少女,像她这样的长相对他们来说只能算不丑。 张秋生说:“那当然,你不相信就算了。我们素不相识萍水相逢,信不信也没什么要紧。”小丽又窜到后排在李满屯身边坐下,问道:“你叫什么?谢小武的说的是真的吗?” 李满屯说:“我叫牛长风,谢小五说的当然是真了。骗你做什么?你有什么值得人骗的?”李满屯现在也平静下来,说话也流利起来。 小丽还是不相信他们说的,又问:“那你们打架怎么会那样厉害?”李满屯翻着眼睛说:“谁说三好学生就不能会打架了?再说了,我那算厉害吗?只能算那家伙太怂包,人家拿鞋底抽他都不还手。” 小丽想想,当时的情景好像是这两个家伙嗓门特大,敢吼,硬是把那些人吼怕了。这个牛长风确实只用鞋底打人,真打架的人哪有用鞋子打的?嗯,这两个人应当说只是胆子大,敢于见义勇为。 小丽的心里所想张秋生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恐怕要大大的头疼。救小偷算不算见义勇为?这恐怕是法律专家或社会专家研究的问题,张秋生目前功力尚浅,要想参详透这个问题,那要大费周折大伤脑细胞。 这时突然有人提出要下车方便:“师傅,停下车,我要下车解手。”司机没理睬这个,继续开车。方便这个问题,没人提出来大家也糊里糊涂的过了。但只要有人说出来,很多人也会觉得内急,立即就要方便。 于是有更多的人提出要停车方便。售票员就说了:“刚才在饭店,停了那么长时间,你们不解手。现在开车才没多长时间,怎么就要解手了?这不是成心捣乱吗?” 有个旅客说:“刚才不是看热闹看糊涂了吗?”售票员嘿嘿冷笑,说:“看热闹把大小便看忘了?你以为你是幼儿园小朋友?” 旅客们无话可说,于是闭嘴。可是人生有三急,内急便是其中之一。这不是闭嘴就可以闭回去,反而因为闭嘴而越来越着急。没过多久,又有人提出要下车方便,司机还是不予理睬。刚才在饭店没吃到饭,这些旅客也有一部分责任。司机就是要让这些旅客知道,这车是谁的地盘,这儿是谁做主。 内急的人越来越急,要求越来越强烈。最后达到起哄的程度,俗话说众怒难犯,司机还是硬扛着就是不停车。 第二百一十九章 南洋谢家小五子 强烈的起哄不行,有人改成软语相求:“师傅,求求您了,俺实在是憋不住了。”又有人苦苦哀告:“师傅,咱有肾盂肾炎,不能憋尿,咱求您了。您停个车,算是积德行善了。” 司机这里才皇恩浩荡地说:“等一会儿,我总要找个好地方吧?总不能随地大小便吧?”司机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何况这时的汽车正在爬山。于是旅客们又闭嘴,只是这次的闭嘴总算是有了盼头。 九十年代中期以后,全国兴起修路风。要想富,先修路。修路可以突出体现当地主政官员的政绩,便利的交通可以使人员与物资加快流通,也确实能起到拉动经济的作用。还有,修路也最方便某些官员贪污。有污可贪,这个路当然更要大修特修。说一句玩笑话,中国哪条高速公路,哪条国道上不是浸润着贪官的鲜血或泪水? 像张秋生他们现在正在爬的山,过不了几年肯定要打隧道,而现在只是可怜的盘山公路。汽车哼哼叽叽终于爬上山顶,司机将车停下,大喊:“要解手的快下车!” 憋急了的人如蒙大赦,纷纷下车。也有一些人想下车,但又不放心车上的行李,警惕的望着张秋生三人。可是不下车将问题解决了,谁知道司机下面会不会再停车?两难啊,保行李与去便便哪个更重要,不好取舍啊! 有个干部模样的人,温和得试探xing地对张秋生说:“小兄弟不下车方便方便?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司机同志说不定从此就不停车了。下去方便一下下?”张秋生与李满屯的耐受力比一般人要高,何况本来就没什么便意。而小丽刚才大大的方便过了,现在一点不想下车,车外太冷。 张秋生这人一向比较随和,从善如流的听从这人的话,说:“方便一下,就方便一下吧。”说着就要下车。他自己下车还要把李满屯带着:“老李,下去啊。” 李满屯摇头不干,说:“下去干嘛?外面多冷啊,我又不急。”对这榆木脑袋,张秋生只有破鼓重敲,他说:“你这人怎么没眼色啊?这一车人都把我们当扒手,我们不下车,就要带累他们不敢去解手。何必呢,与人方便既是与自己方便,下去吧。” 李满屯一边大呼冤枉,一边还是跟张秋生下车了。他从不为难普通人,即使受了委屈也只抱怨几句就完事。小丽知道自己是罪魁祸首,自觉跟着下车。 我操,司机这是坑人呢。张秋生他们下车后就发现,左边是笔陡的绝壁,右边是黑咕隆咚悬崖。男人还好点,就站在绝壁旁滋啊飚的。女人可就苦了,个个都面对绝壁将屁股暴露给公路。 为什么不将屁股对着绝壁?这儿可是国道,虽然是盘山公路,也是车来车往。车大灯将公路照得贼亮,面对公路情况更糟糕。这个,大家都懂的,就不多说了。 方便完毕,大家回到车上,女的个个都满脸通红,男的都装做正人君子目不旁视。正在大家都心头忐忑尴尬万分之时,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来:“先生们、女士们:晚上好!” 除了张秋生与李满屯,其他人都只顾着刚才的尴尬去了。没发现车上不知何时上来三个人。说话的这个留着长长的披肩发,装得像个文艺青年。另外两人却都是光头,典型的**货。两人都手持明晃晃的匕首,一个站车前,一个堵车后。 毫无疑问这是遇上了车匪。一个胖胖的女人不自禁的发出尖叫。车前的光头一步窜上前,二话不说匕首一挥。那女人羽绒服的胸前就被划开五六寸的口子,鲜血慢慢渗出来染红白色的袄面。这是一个下马威,立即将所有人都吓的大气不敢出。 文艺青年咳了两嗓子,又接着说:“介绍一下吧,我们三人江湖人称小三义。今天与各位见面,是想与各位借点钱。当然是有借无还,哈哈----” 文艺青年觉得这话很幽默,自己先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猛然一翻脸:“把你们身上的钱,全部交出来!还有女人,把你们戴的什么戒指、项链、耳环全交出来!要快!不然刚才那肥猪婆就是你们榜样。” 车前的光头拿一个大背包,张开着包口,拿匕首逼着一个坐最前面的人:“快,把身上的钱全掏出来,放这包里!”车后的光头也做着同样的事,只是他从最后一个开始。 小丽抱着李满屯胳膊,紧紧挨着他全身还发抖。李同学不吃她这个豆腐,所以老大的不耐烦。问道:“你抖个什么劲啊?你身上就八毛二分钱,大不了全部给他们。至于这样害怕么?”小丽像打摆子一样哆嗦着说:“我,我,我就是,就是害怕。” 李满屯可着嗓子说:“这几个小杂毛,都是一些傻-逼,有什么可怕的?”他这话说的,让车匪们不乐意了。车后的光头举着匕首就向他刺来。两个光头似乎手脚比嘴皮子利索,上车除了挥刀就没说过话。 可是他们手脚再利索,还能利索得过李满屯?匕首还没刺到半途,李满屯隔着小丽一伸手,就将匕首夺过来。再站起一拳打在光头的脸上,这光头一声惨叫向后就倒,光脑袋又碰在座椅靠背上。 在车后光头挥匕首的同时,张秋生就窜出座位,伸手将车前光头的匕首夺下。也是一拳打在这光头脸上,这光头与后面的光头一样仰身栽倒,光脑袋撞上车门然后蜷缩成一团。 张秋生没有停步,给那文艺青年脸上也是一拳,然后抓住他的长发,将他脑袋对着驾驶座后面的栏杆撞了几下,才将他扔到地下。 一众旅客见过猛的,没见过这么两个猛的。旅客们不知是该鼓掌喝彩,还是应当继续保持沉默。鼓掌是要有带头,没人带头,于是大家继续沉默。 张秋生倒也不管有没有人喝彩,命令小三义都到过道来,排好跪在他俩面前。小三义被迅雷不及掩耳的打击弄得精神崩溃,完全没有反抗的听命跪好。 张秋生命令:“把你们身上钱都掏出来,快!”小三义刚才还没开张,就遭受打击。背包里没钱,只得从身上掏。掏来掏去,三个人身上一共只有十二元五毛六。 张秋生把这些钱数了两遍,没错,确实只有十二元五毛六。气得他跺脚大骂:“我草尼玛,你们身上只带十二元五毛六,就敢出来当车匪?人家当车匪的,哪个身上不揣个万儿八千的?啊,你们都是些什么素质!” “啪啪啪----”一顿令李满屯羡慕的鞋底抽耳光。抽完之后,张秋生一边照例慢慢穿鞋,一边对李满屯说:“这几个杂碎我懒得管了,气死我老人家了。牛长风你来管吧。” “哎,好勒!”李满屯的脱鞋抽耳光功总是欠缺火候,急于找模特练手。小三义主动送上门,正是求之不得。 猛然脱鞋,“劈里啪啦----”,慢慢穿鞋。样子学了个十成十,但速度就是跟不上。重新来过,“劈里啪啦----”,还是不行。再重新来过,如此这般,循环反复。小三义的脸个个像紫茄子,或者是巧克力吐司。 李满屯还是讲究社会公德的。这么多旅客在等着开车呢,你一个人没完没了的折腾也不是事,对吧?但就这么放过了小三义,他又有点不甘心。命令小三义站起来,他自己也跟着站起。掂着夺来的匕首,对小三义说:“刚才俺练的是脱鞋抽耳光,现在要练一下刀功。练这个刀功有个讲究,就是一刀将人的上半身从外衣到内衣全部割开。你们可得站好了,一个不小心那可是开膛剖肚。别急,我们一个一个来。” 说着就对车后的光头一匕首劈下去。然后再检查,棉袄毛衣都被割开了,可是里面的棉毛衫没割开。李满屯骂骂咧咧,一手抓住这光头的领子将它割开。其他二人也是如法炮制。最后也不废话了,直接将这三人的裤带全割断,鞋带也割断。 这个没什么创意,完全是仿照他们在去黑河的路上,对付大老黑手下的那一套。李满屯做完这一切,就叫这三个人滚。 三个走到车门边,张秋生叫住他们,说:“我们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光明正大。我是南洋道上的谢家小五子,这次来是要带两件古董回去,没时间跟你们玩。要不然老子要剥了你们的皮!你们记住我名字,以后可以找我报仇。” 李满屯也跟着说:“我是中原道上牛长风,中州发现一大斗老子要赶去倒,也没时间跟你们折腾。记住我名字,欢迎以后报仇。” 待小三义们艰难的下车后,张秋生又十分谦和的对旅客们说:“对不起,耽误大家时间了。师傅,请开车!” 张秋生他们这车刚开走不久,后面又跟上一辆车。这是一辆开往申洋的车,过了这个山在前面的岔路口就拐往东走。谢五爷与牛长风都在这车上,不过他们没坐在一起。他们俩不搭界,只是都要去申洋才不得不同乘这辆车。而且这是今天最后一趟开往申洋的班车,他们没得选择。 第二百二十章 英雄流泪 刚才那两个饭店老板打的正热火朝天时,他们这辆车也来了。两人都估计张秋生两人肯定在这儿,仔细一找果然发现两个混蛋正津津有味的看戏。两人躲在人群里,没与张秋生他们照面。 谢五爷闭着眼睛思考着,大陆既然已经来了,干脆就趁势布局将大陆业务做起来。虽然没有护照算是偷渡,但我也是华人,只要不公开惹事警察一般不会找上门。那么如何利用在申洋的点,先发展周边,再向北方挺进呢?突然就听到一声破锣一样的嗓子在大吼:“南洋的谢家小五子,我草你个亲马!” 谢五爷大吃一惊又有点疑惑,这是在骂我吗?我在这一带没熟人啊。接着又听到两个同样的破嗓子大喊:“牛长风,我们草你个亲马!” 谢五爷与牛长风对望一眼,这就毫无疑问是在骂他们了。两人同时将头伸出窗外,只见在汽车大灯的照射下,一个长发两个光头步履蹣跚的走在公路正中间。三个人都一手捏着胸襟,一手提着裤子,靸拉着破球鞋一步一步的蹭着地面走,像极奔赴刑场的囚犯。 小三义是满腹的郁闷,失魂落魄的走了一会。鞋子没系带不跟脚,只能一步一步的蹚,走也走不快。大冬天在这山顶上,想找点草搓根绳子都不行。内心的怨气翻腾,使他们的胸膛快要爆炸。长发文艺青年突然大喊一声:“谢家小五子,我草你马----”,这一嗓子喊出去,心中好像舒服了点。于是接着一声声的大吼大骂。两个光头当然也跟着骂。 谢五爷见三个人这样凄惨,虽然无缘无故挨他们骂,倒也没怎么生气。毕竟是同病相怜,都是受了那两个混蛋的祸害。 但是小三义后面骂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谢五爷就无法忍受了。“南洋的谢家小五子,老子祝你出门被车撞死,上楼摔下来跌死,吃饭被噎死,喝水被呛死。南洋的谢家小五子,你老妈偷人养汉子,生了你这么个孽种。南洋的谢家小五子,你老爸头上的帽子比西瓜皮还绿,你的亲生老爸得了梅-毒大疮。” 另两个破嗓子则大骂:“牛长风,你家男人个个是鸭,女人个个是鸡。你儿子没屁眼,你女儿全身都是屁眼。” 谢老五与牛长风气的全身发抖,手脚冰凉。可又无可奈何,既不能下车去打他们,又不能与他们对骂。 司机忍不住了,喇叭都差点按破,这三个人就是不让路。司机见按喇叭不管用,将头伸出窗外说:“我说兄弟们,让让路行不行?”小三义转过身来,在车灯的照射下,他们的脸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三个人的脸都像紫皮山芋,眼睛都眯成一条缝,鼻子被埋在两塊山芋中间都差点见不到。司机张口结舌,问:“这,这,这是谁,把你们打成这样?” 长头发的大骂:“我草他娘的谢家小五子,是南洋的谢家小五子。”两个光头也大骂:“还有,他娘的牛长风。他妈在丽春院工作的那个牛长风。” 司机大为同情,软声说:“那个小五子与牛长风真他娘的不是个玩意儿,不过你们把路让让好不好?” 长发文艺青年把紫皮山芋一扬,说:“不让!老子们正活的不耐烦,你有种就把老子们压死。”一个光头也把紫皮山芋一扬,说:“老子们当个车匪容易吗?啊,就把老子们打成这样!还把老子裤带割断,鞋带也割断。你压吧,老子不活了!”这光头脑袋缺根筋,司机与众旅客听了他的话,知道这三个家伙原来是车匪,现在被人打了。人人都叫了一声,好!打的好! 打的好?张秋生现在却觉得一点不好。原来他们的车开了一段路后,坐在挨了一刀的胖女人身边的一个男人,突然站起来质问张秋生:“你们为什么放了这三个匪徒?” 有些人就是这样,面对凶恶的匪徒,他们胆小怕事做缩头乌龟。可是对赶跑匪徒的人,他们却吹毛求疵不知哪来的勇气。张秋生他们赶走小三义没费什么事,倒也就罢了。有些见义勇为的人,费尽力气甚至鲜血赶跑歹徒。事后也照样有人抓住过程中的一点小事,而大做文章。英雄流血又流泪的事,在片土地上时有发生。 张秋生觉得肚子有点饿,正准备起身拿馒头吃。听了这人的质问,登时一楞,马上反问道:“不放他们走,难道要留他们在这儿过生日?”这中年人大声说:“放跑罪犯,你们这是犯了包庇罪。” 张秋生就是喜欢说怪话,脾气倒是挺好。可是李满屯是坏脾气啊,尤其是受委屈时就更没好脾气,不等张秋生说话就反唇相讥:“我放跑罪犯,那你刚才为么不拦着?刚才罪犯抢劫,你为么不出头?事情过后你来装-逼了?” 中年人见李满屯说话太冲,不敢与他较劲。指着胖女人,仍然对张秋生说:“你们放跑了罪犯,我暂时就不说什么了。那她挨了一刀,这损失找谁赔偿?” 这说的倒也是,张秋生认为是自己欠考虑。马上上前对那胖女人说:“阿姨,对不起啊。让我来看看您的伤口?”他看这胖女人虽然挨了一刀,但一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估计也就是一点皮肉伤。心想给她一一丝丝癒伤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哪知道这胖女人听了张秋生的话却惊慌的说:“别碰我,你的手太脏!”嗯,我手脏吗?张秋生看了看自己的手,不脏啊。又想想,女人都有洁癖,想必在她们眼里别人的手都是脏的。 张秋生说道:“哦,阿姨说的是。我带了水,这就去洗洗。”刚才的饭店偷了两热水瓶,他是想用开水洗手,反正他不怕烫。 哪知道胖女人却说:“你的手是洗不干净了。从小偷东西,终生都是贼。贼手能洗干净吗?除非是砍了!”我,我,我操。张秋生哭笑不得。别说我不是小偷,就算是也不能说终生都是贼了吧?小偷就没有改过自新的出路了? 张秋生在这考虑这哲学、社会学问题。胖女人又说话了,她是对那中年人说的,口气非常嚣张:“你别说他们了。一个是盗窃团伙,一个是抢劫团伙,他们是一路货色。会有警察对付他们!” 中年男深以为然,点头说:“他们不仅是盗窃团伙。他们一个是国际文物走私,一个是盗墓贼。不要紧,我一个同学的弟弟是警察,回头我就举报他们。” 李满屯将抢来的匕首在座椅背上批了两下,对张秋生说:“小五子,这两个狗男女要举报我们,一定得杀了他们灭口!”这话说的石破天惊,不要说那对男女,连小丽也吓得脸色苍白。叫她小偷小摸还行。杀人?我的妈呀!我成了杀人团伙的人啦! 中年男吓傻了。胖女人哆哆嗦嗦地说:“别别别,别----。他他他,他,他是瞎,瞎说,瞎说。你们,你们,大人大,那个大----大----。” 张秋生不等胖女人大完,装作沉呤的说:“不行,一车这么多人,他们都看到了,听到了,你能全杀了?”李满屯却干脆利落,咬牙切齿地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干脆来个车祸,全弄死得了。”说着就站起身,做出要把言论付诸实施的架式。张秋生也拉开车窗玻璃,看那样子就是只要车祸发生,他就可以跳窗而逃。 “别----!”车上几个人同时大叫。刚才劝他们下车解手的那个干部模样的人,扑上来拦住李满屯说:“小朋友,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你别乱来,真的,别乱来。” 另一个商人模样的人也挤过来说:“小兄弟,那对狗男女就是傻-逼,别跟他们计较。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 大冷天的,开着车窗太冷。张秋生又将车窗开上,李满屯也趁势坐了下来。车上众人也不再说话,生怕惹怒这两个煞神。少年最是容易冲动,万一他们做出什么来,后果不堪设想。 张秋生取出馒头。还好,馒头虽然不那么热乎了,也还不太冷。馒头夹上粉蒸肉再加菜心,比麦当劳好吃。小丽可能确实饿坏了,大口大口吃的与张秋生差不多一样快,还一样多。吃完见张秋生泡茶,小丽也从包里拿出一个玻璃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 车上不断有人偷偷的注视着张秋生他们。终于发现一件怪事,两个男孩捧着盖杯,在这颠簸的车上杯里的水竟然一滴都不溢出来。旅客们现在相信,这两个少年是有功夫的人,就更没人敢招惹他们了。 剩下来的路程倒也相安无事,顺利到达子虚市。子虚市不大,小三义的十二元五毛六付打的费足足有余。张秋生不是奢侈的人,李满屯也没纨绔习气。只是他们不认识从车站到港口的路,不得不打的。 来到港口一看,我靠!灯火通明,人山人海。这儿咋这么多人呢? 第二百二十一章 街头棋局 张、李二人搞不懂,也懒得琢磨。现在的问题是,这儿就是没人,冷冷清清,船票随到随买,他们也没钱买。 李满屯悄悄跟张秋生商量:“实在不行,我们也去掏两个钱包?”他们要是去掏钱包,可以算当今的神偷了吧?比小丽的技术不知要高明多少倍。 张秋生摇头说不行。我们能知道哪个人该被偷吗?也许人家的钱是要用来给亲人治病的,也许是借来要办什么大事的,又也许是刚刚讨来欠款要给厂子里工人发工资的。要是给我们偷了,你让人家怎么活? 李满屯深以为然,掏钱包的提案就此作罢。可是钱还是要弄,不然怎么回家?吃暂时不成问题,馒头、粉蒸肉都还有,牛肉脯、肥肠也还没动。张秋生说:“我们的财运在俄罗斯恐怕用尽了。现在是一点也无。”李满屯懞懞懂懂地问:“此话怎讲?” 张秋生一边作深刻思考状,一边说:“你看啊,俺们现在已经山穷水尽,一共只有六毛二分钱了。是吧?可是,从申洋到这儿,我们其实是有很多次弄钱的机会的,都被我们稀里糊涂的错过了。”李满屯挠了挠头皮,也思考了一会,说:“是吗?我怎么没觉得错过了什么发财的机会?” 张秋生四周张望了一会,找了个马路牙子坐下。李满屯也挨着他坐下。小丽将自己的包包放在马路牙子上,然后坐包包上。张秋生从口袋里掏出一中华香烟盒,数了数里面还有三支。取出一支,去了过滤嘴,再从中掰成两半,分了一半给李满屯。 李满屯不满张秋生的作为,说:“好好的一支烟,干嘛要去掉过滤嘴,再分成两半?”张秋生吸了一口烟,说:“穷啊!穷人要会过日子,知道吗?从现在起,一次只能抽半支烟。”李满屯还是不服,说:“一支烟掰两半,就得剩两个烟屁股,这样更浪费,更加不会过日子。” 张秋生从善如流的点点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的思路是对的,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当然,具体方式方法今后有待改进。” 李满屯懒得跟他装逼,追问道:“你说,俺们财运咋就用尽了?”财运没了,这还了得?李满屯对这个问题很纠结,一定得问问清楚。所以又紧接着问了一句:“你说从申洋到这儿我们有多次发财的机会,我到现在都没想出来,你说说是咋回事?” 张秋生将剩得快烧到嘴唇的烟屁股又连吸几口,才将它扔了。然后才长叹一口气说:“我没说有发财的机会,只是有几次弄钱的机会错过了。连弄小钱的机会都没抓住,又谈何发财?你想啊,在那个piao-客家。老牛说身上没现金。那是说没有大钱,难道小钱也没有?这绝对不会,是吧?我们应当找他先要差旅费,误餐补助。多了不想,三五百元他要给的吧?有了这三五百元,我们也不至于没钱吃饭,没钱买船票回家吧?” 李满屯一拍大腿,大为惋惜失去这次机会。张秋生又说:“我们上岸时,在那两个家伙身上搜搜,至少千把两千元能搜到吧?”李满屯又拍大腿,大摇其头哀声叹气。 张秋生再说:“在那个饭店,我们只知道找吃的找喝的。你还去了他们房间,也只知道找茶叶。开那么大一个饭店,难道千把元的备用金都没有?” 李满屯这次没拍大腿,而是抽了自己一耳光,说:“有,是有。我看到了一叠现金。只是想着,俺们正人君子非礼勿取。” 张秋生说:“所以嘛,上天给了我们几次机会,都被我们拒绝了。他老人家一怒之下,断了我们财运。到了遇上小三义时,只给我们十二元五毛六,勉强够我们打的。” 说着又在身上掏。掏出一张十元面额的美钞,说:“也不能说只有六毛二,这儿还有十美元。不过这钱不能花,要留着做种。把钱种花了,以后也只能穷死。” 小丽有点跟不上这两人的思维,默默无语的坐在一旁。刚才馒头夹粉蒸肉吃多了,现在有点口渴。从包包里取出玻璃瓶,将李满屯手边的热水瓶拿过来,自己倒水喝。这两个人挺有意思的,偷馒头啊菜啊还有肉等等都可以理解,他们连热水瓶都偷,还随身带着,也不嫌麻烦。 见小丽喝水,这两个想起来自己也渴了。泡茶,再点上一支烟。一人一支,这时也忘了要勤俭持家。喝一口热茶,抽上一口烟,看上去挺惬意的。谁知道他们口袋里只有六毛二分钱,离家的路途还有上千里。 一支烟抽了一半时,张秋生突然把烟掐灭,对李满屯说:“捞钱的机会来了,这次绝不能放过。放过了,真要天打五雷轰。从此再也不会给我们财运了。” 李满屯立马像打了鸡血又加吃了烟袋油一样兴奋起来。连忙问:“哪儿,哪儿,钱在哪儿?” 张秋生指指对面人行道,说:“那儿不是有人在摆棋摊吗?钱就在哪儿!” 李满屯像被泼了盆冷水,情绪立即降了下来,冲张秋生说道:“就凭你这个臭棋篓子?想下棋赢人家钱?听说你连林玲都下不过,你这不是白送钱给人家吗?哦,对了,你身上只有六毛二,人家都懒得睬你。” 张秋生不服气了,说:“谁说我下不过林玲?女孩子下棋磨磨叽叽,一盘棋她能与你磨一上午,她能耐得住xing子我可耐不住。那个包工头,叫什么来着?他不输给我了嘛!” 李满屯看了他一眼,充满鄙视地说:“切,凭真本事你能下得过那工头?还不知你使了什么坏,让那工头上了你的当而已。” 想了想,李满屯又补充说:“我想起来了,当初下棋时,那工头身上老是痒痒,是不是你使的坏?当时我不知道你有这手段,现在想来是必定无疑。你那是干扰人家思考,不是你的棋力高于人家。这叫做什么啊,叫做胜之不武。” 张秋生把刚刚掐灭的烟屁股又点上,老大不服气的说:“怎么叫胜之不武啊,胜之武的很啦。我与他又不是象棋锦标赛,擂主争霸赛。而是小规模的友谊赛,比的不是输赢。是如何让他赞助社会主义教育事业,如何让我慰问工人兄弟。更重要的是,这是一场智力的比赛,比的是谁的智力更高。他也可以让我痒痒啊,他没有,就说明他的智力比我低。你说是吧?” 小丽茫然的看着这两人,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能听懂。可是这些话凑到一起,她就不懂了。与那个街头摆棋摊的下棋,去赢摊主的钱,这是简单有效的来钱的办法,只要你有那个本事。可是牛长风说谢小武的棋还下不过女孩,谢小武下棋喜欢使诈。可是这使诈又不是出老千,而是让人痒痒,干扰别人的思考。这当然是个好办法,让人不能静下心来下棋,那赢的当然是谢小武了。 李满屯也想通了,管他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抬什么杠啊,解决口袋里没钱的问题,是当务之急。而赌博作弊是张秋生的拿手好戏,这种特长此时不用更待何时?趁此机会也学几招防身,口袋里没钱时也可以救急。 张秋生叫李满屯别跟着,要看也行,但千万装做互不认识。为什么呢?这些街头骗子都是成群结伙的,其中分工合作,有设局的有做托的有当打手的,甚至还有公关人员负责与警察及相关部门勾结。可他们又最怕你也是几个人一道,人一多眼就杂说不定就看穿他门道,再说就是最后开打,对方人多也难以取胜。 张秋生前世虽然在江湖门派里待过,但没有出师也没在江湖中历练,于这些江湖术只是一知半解,大多是凭常理推断。李满屯与小丽更没在江湖上混过,头脑里都是电视小说上的一些东西。听了张秋生的话,都点头称是。在大街上骗人,没几个帮手是不可能的。警匪勾结?港台电视上差不多都是这样,那还假的了? 李满屯先过去,站在棋摊前装模作样的看。然后小丽也过去了,没看棋,她压根看不懂。看了一会人,都是些皱不拉干的中老年男人,没什么看头。旁边有一个地摊,专门卖旧书过期报纸杂志的。小丽蹲在地摊前,一本一本的翻看。 张秋生是最后过去的,他一手拎着两个热水瓶,一手端着个茶杯,背上还背着背包。怎么看都是不伦不类,旅行不像旅行居家不像居家。 棋摊摆的是残局,旁边写着“红先胜”三个字。张秋生也不懂什么“野马操田”、“千里独行”、“蚯蚓降龙”、“七星聚会”等等象棋名局,实际上他是任何残局都不懂。青少年宫象棋班哪会教这些? 他先是站着低头看棋局,脸上作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嘴里还喃喃自语,像是在一步步的推演。然后摇摇头,好像是在心里否定自己的下法。再然后,又喃喃自语,好像在重新用另一种方法在推演。 其实张秋生是在日弄鬼,看棋是假,推演更是假。他这时正用真气在搜寻摊主的同伙,李满屯在这儿,这家伙最近境界突破很快,已经接近筑基。可不能用神识,被这家伙识破就不好玩了。 还真被张秋生发现了两个可疑之人。一个就在他身边,蹲在摊位前也装作在认真看棋。还有一个也是蹲在棋摊前,不过是在他的侧边。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下棋也有乌龙 张秋生也蹲下来,嘴里还是在咕嘟。他的咕嘟当然牛头不对马嘴,明显的一个臭棋篓子。蹲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扭头问道:“小兄弟,你看这棋哪一方胜?”张秋生头都没抬的说:“废话,上面写着呢,红先胜!” 那人笑笑说:“对对,你说的对,红先胜。不过,要是执红,你胜的了吗?”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口气却是大大的鄙视,明显是在激这个小屁孩。这个激将法很拙劣,是没把张秋生放眼里。 张秋生摇摇头说:“我胜不了。”那人脸上露出失望,这小屁孩好胜心不强。可是张秋生又接着说:“我要是执黑,肯定胜。” 这个残局是红方的将被逼到了六路上方的士位,旁边的象要么眼被塞住,要么象位上是已方棋子。后面又是一架红炮,旁边是一匹黑马,后面是自家的士。总之这个可怜的将军,被四面八方堵死,无处可逃。而在将的前方就是一粒黑兵,只要向前拱一步,将军佬就是个死。红棋要做的就是不停的杀,杀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直到将死对方,其间不能有一步缓棋。 那人对张秋生说:“你执黑肯定胜?”张秋生很幼稚地说:“我只要把小卒子拱一步,红棋就得死,当然肯定能胜。”那人逼问:“要是不能胜怎么办?” 张秋生这时才扭头看这人,很奇怪的说:“不能胜就不能胜吧,你还能咬我?” 这人又是笑笑,说:“咬你干嘛,我又不是狗。这样吧,你执黑,我执红。你要胜了,我给你五十元,让你去痛痛快快的打游戏机,怎么样?你要是没胜呢,就给我五十元买烟抽。” 张秋生没答话,低头沉思。这人又激他:“行就行,不行就待一边去。顶这儿像盘菜,影响老子看棋。” 这伙骗子没有一点江湖道义,连半大的孩子都骗。张秋生这时还没对他喂脑残散,这完全是他的本xing流露。他要找死,张秋生也不会客气。 张秋生好像被激怒了,说:“下就下,谁怕谁啊。不过,你说的五十元,指的是美元还是人民币?”这人说:“当然是人民币,这儿是中国。” 张秋生摸着脑袋,笑着说:“那就没办法了,我身上只有美元,没有人民币。”这话说的完全像学生,既要充英雄说硬话又耍赖。 如果这骗子此时放过张秋生,他今晚也不会破财。可惜,这人太无耻,生怕这个到手的小肥羊跑了,说:“美元也没关系,可以折换cheng ren民币。按市面上一比十算好了,不会让你在汇率上吃亏。哎,那个啥,你不是瞎说八道的吧?你有美元?拿出来我看看。” 张秋生在身上各口袋里摸,上面口袋摸摸,下面口袋摸摸。在一旁看着的小丽都有点着急,这个谢小武搞什么鬼?他身上不是只有六毛二分钱了吗,这会怎么又有了美元?还半天都摸不出来,待会非打架不可。 李满屯却是津津有味的观摩取经,这一套套的都是秘籍啊,都是钱呐。在这世上混,难免哪天不落难,有了这些功夫就不愁没饭吃。其它的什么武功什么法术,在很多时候没用。你能随便去杀人,随便去偷去抢?你要胆敢这样做,别说给同道提供了灭你的借口,你连最小的金丹劫都扛不过去,天雷不劈得你连渣都不剩才怪。骗这些骗子的钱,不仅是赚了花销,还是积累功德的大好事。惩恶扬善替天行道,又有面子又有里子。 张秋生还在各口袋里掏摸,那骗子不耐烦了,问:“你到底有没有啊?不是吹牛皮的吧?”张秋生翻着眼皮说:“当然有了。俺娘说了,钱不能放一个口袋里,要防止被扒手一次xing的全掏走。哦,对了,在这儿。”说着掏出一张十元的美钞。 这骗子伸手说:“给我看看是真是假。”张秋生毫无心机的将美钞递给他。旁边围观的人都感兴趣的凑上来,有些人还没见过真的的美钞,趁这机会长长见识。 美国第一任财政部长亚历山大·汉密而顿的头像,高举火炬的自由女神,背面的美国财政部大楼,还有那绿莹莹的色彩。对着灯光照照,清晰的防伪线。用手摸摸,那种独特的质感,还有那盲人识别标志。一切证明,这张美钞假不了。骗子说:“真倒是真的,可惜只是十元的。你有大钞吗?拿出来看看!” 张秋生扁扁嘴说:“切,我这一张就抵你一百了,可以跟你下两盘。哎,想起来了。你穿这么破,有一百元吗?别是骗子吧,想空手套白狼?” 骗子最怕人家说他是骗子,这人立马反驳说:“你才是骗子,操,我一个大人难道连一百元都没有?你看,你看,我还不止一百呢!”这人掏出钱包给张秋生看,里面确实很有几张百元大钞。 那人又说:“我看这样吧,就以你那十美元为限,我出一百人民币。要不然你输了,我也没五美元找零。”张秋生没答话,而是又在身上乱摸一通。那意思那明显,是在看身上有没有五美元。 三个被张秋生认定为骗子的人,身上开始痒痒,不由自主的在挠。同时他们脑海里出现各种美元大钞,贪婪的心思越来越强烈。这些骗子本来就有非常强的贪欲,张秋生只是稍稍激发一下,就一发不可收拾。 思想是无法让人看出来的,除非思想者自己说。挠痒痒却是明显的肢体动作,能让人看出他皮肤出了毛病。李满屯知道张秋生出手了,好戏就要开始。让他更感兴味的是,张秋生也装模作样的在挠痒。妈的,这家伙装的也太像了。这样掩饰好啊,别人不会怀疑是他在搞鬼。 那骗子也估摸着张秋生是在找五元的美钞,连忙说:“别找了,我们就来十元的吧。你要赢了,一百元打电子游戏也很过瘾的不是?” 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旁边围观的群众也有许多人起哄。总结起哄的内容,无外乎是男子汉大丈夫,来就来大的,别婆婆妈妈像个娘们。 张秋生做事很公平,这些人无一例外身上都痒痒,只是这些人痒的程度比三个骗子要轻的多。也有一些好心人劝张秋生快回家,别在这儿瞎闹。当然了,这些好心人身上不痒。 张秋生在身上这儿摸摸,那挠挠,最后像是终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说:“十美元就十美元吧!你输了是出一百?”这骗子这时属轻度脑残,还没糊涂,说:“我是一百人民币,对你十美元。” 小丽忍不住了,悄悄凑到李满屯身边,轻声问:“谢小武棋很厉害吗?” 李满屯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又不认识他。”少来,在车上你就说不认识他。不过小丽也没追问,刚才就打过招呼,要装做不认识张秋生。 骗子车二平六将军。张秋生的将不能让,只能用弃炮保帅。他没动棋子,而是从包里取出一个盖杯,又取出茶叶罐。往盖杯里放入茶叶,又拿起放在旁边的热水瓶冲茶。他慢慢吞吞斯斯文文,装-逼装得十足十。 不光骗子,旁观群众也着急,纷纷催张秋生快一点。但他仍然不为广大人民群众的催促所动,而是慢慢脱下一只鞋子,垫着屁股坐下。又拿起盖杯,掀开杯盖,吹了几口气,将浮在上面的茶沬吹开,露出里面与酱油差不多的茶汤。嘬着嘴喝了一口茶,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闭着眼睛仰望夜空。整个一装-逼犯,而且还是情节恶劣影响极坏不杀不足平民愤的那种。 骗子被张秋生弄的火xing毛燥,抓耳挠腮,实在忍受不了,冲着张秋生说:“你还有个完没有?小小年纪比七八十岁老头明堂还多!” 张秋生好像很害怕骗子的怒吼,睁开眼睛低下头开始看棋。他怔怔的看着棋盘,似乎上面有一朵花。正当骗子的耐心到了极限,准备又要大吼一声,他伸出了手。 骗子见他终于动手了,立即噎下那一声怒吼。他怕把这小羊牯的手又吼回去,再继续仰望着星空,那什么时候能把这小羊牯口袋里的美元掏过来? 可是张秋生的手并没有动自己的棋子,而将骗子刚才走的那粒车扶扶正,接着再将其它棋子一一扶正。骗子受不了了,伸手拦住他,说:“我们先说好,摸子动子,落地生根,不许悔棋。”张秋生抬头茫然地望着骗子,手却伸向放在骗子手边的“红塔山”香烟。抽出一支烟叨在嘴上,却将整包烟放在自己脚边。 不知道是骗子没注意,还是觉得香烟是小事将小羊牯的美元全掏光才是正经。反正骗子对张秋生拿他烟抽没什么反应,而是强调下棋的规则:“摸子动子,就是你手挨着了哪颗棋子,就必须下那颗子。落地生根就是不许悔棋的意思,只要你的棋子下到棋盘上就不许再动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三梁管金叉 “哦,”张秋生茫然的回答,抽了一口烟又喝了一口茶说:“那我摸了你的子咋办?”嗯?骗子没想到小羊牯提出这个问题,在他的下棋或行骗生涯中还从没遇过这事。可是又不能回答,你摸了我的棋子没事,摸了算白摸。真要是那样回答,依这小子的德行恐怕要大摸特摸红方棋子,一直摸到天亮,或者摸到他家大人前来。 骗子坚决摇头说:“你摸了我的棋子也不行,算是乌龙棋。你知道足球吧?与乌龙球是一个道理,就如同你帮我走了一步,而接下来还是我走棋。” 张秋生爽快的答应:“哦,那好吧,我同意。咱们就这样下棋。”说着就要伸手去下棋。 骗子脑残还没到严重地步,见张秋生的手伸向自己刚才将军的那颗车,连忙拦住张秋生的手说:“等一会,我话还没说完。你要是摸了我的棋子,我有权决定是不是用你的走法。就是说,你要走的符合我心意,我就用你的。要是不合我意,我可以改。你还是要停一步。反过来我摸了你的棋子也是这样。” 有人看不过去了,说:“有这样下棋的吗?哈,这简直是天下奇闻。你这是欺负人家小孩。” 张秋生很无语,好不容易一步步诱得骗子上了勾,来了这么个正派而又耿直的人。但是他又不能说人家不是,毕竟人家是冒着危险替他说话。 旁边另一位骗子装作围观群众说:“这位大哥你不知道,我说句公道话。下棋嘛,讲究的就是公平。这孩子年纪是小,可是你要是下棋的就知道。棋类不像其它运动,需要力量。它凭的是脑力,与年纪大小关系不大,大人输给小孩的事多的是。可是又因为他年龄小,难免顽皮。你说,假如这位将了这小孩的军,而这小孩不好好应对而是把红方的车移开。这位老兄没办法,只有再将军,小兄弟再移开。这盘棋就是下到天亮也下不完,哦,不是下不完,而是没法下。你说对吧?所以先要把规矩定好,否则没法下。虽然大家都是在等船,都是无聊消磨时间,可也都想看看这残局如何破吧?” 张秋生不等那正直的人答话,抢先说:“好吧,就这么定了。”说着就跳马挡车。红车吃马再将。黑炮再挡。 红车这时应当再吃黑炮将军,黑帅吃红车,再接着红马跳起来将。骗子也确实将红车拿起来准备继续吃子将军了,此时他后背突然一阵刺痒,忍不住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弯到后背去挠。一不小心,手上的红车掉了下来。应当是车六进一的,变成车六平七。就是说红方走一步闲棋,他不将军了。 张秋生好像一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怔怔的望着棋盘。旁边的人都一齐大叫:“平卒将军,平卒将军。你赢了,你赢了!” 另外两个骗子怨毒地望着下棋的那个同伙,心里都在暗骂,这个傻-逼一粒棋子都拿不住。摸子动子,落地生根的规矩是你自己强调的,众目睽睽下没什么可赖皮的。百元大钞进了张秋生的腰包。 钱都落入口袋了,张秋生似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张着嘴翻着眼睛望着那倒霉的骗子。那骗子不知死活,心里一阵翻腾,莫明的冲动直奔脑门,对张秋生说:“我们再来,刚才是我失手。这次我们来真的。” “啊,刚才你是来假的?”张秋生木呆呆的问那骗子。骗子说:“刚才也不是来假的,而是我太不用心了。这次一定用心跟你下,你怕了吧?” 张秋生表现出年轻人应有傲气说:“我怕你个大头鬼,就你那样,连棋子都拿不稳,还用心下棋呢。” 那骗子再三要与张秋生再来一盘,张秋生反复推辞。旁观群众也一再撺掇。最后骗子蛮横地说:“按规矩,赢了的人是不能拒绝输家挑战的。”张秋生假装很害怕的样子说:“那,那好吧。” 骗子又说:“这次我们再来大点,我出五百,你出五十美元。”张秋生摇头说:“不行。”骗子说道:“为么不行?干脆点,一次断根不好吗?” 张秋生老老实实地说:“我只有一张一百一张十元,没有五十的。”那骗子说:“那就干脆,我出一千,赢你那一百美元!” 好心人又在一旁提醒:“小兄弟,你要是把一百美元输了,家里人肯定骂你。快回家吧!” 张秋生太年幼无知了,太没社会经验了,太不知社会的险恶了,极其老实的交出自己老底,他说:“我身上的美元,是舅爷爷回国探亲给我的私房钱,家里人不知道。” 许多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这孩子身上有美元呢,原来他舅爷爷在国外。老外都有钱,百十来美元当然不在乎。 闲话少说,两人又来了一盘。还是刚才那残局,刚才各自只走了两步,这残局没必要换。张秋生是巴不得不换,这个残局他研究了半天,有把握的也只是前三步棋。虽然他的大脑可以推算出很多步,但都没什么把握。所谓棋力,大多数凭的还是经验,不仅仅是智商高就行。 红先,骗子这次不将棋子拿起来了,改成用两个指头推。起手还是将黑方一军,推完棋子后对张秋生作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该张秋生下了。 旁观人群一阵起哄,笑的骂的跺脚的什么都有。骗子同伙气的大骂:“操,你这下的是什么棋?出门时在老婆裤裆里摸多了吧?你手上全是霉气!” 骗子低头一看,车还是那个车。只是应当车三平六才能将得到黑棋的军,可他多推了一小格,变成车三平七。等于又走了一步闲棋,屁的军都没将到。 张秋生很无辜地向周围群众看看,群众大喊:“吃他的将军佬啊,客气什么?摸子动子落地生根是他自己说的!”张秋生好像生怕上当一样,小心翼翼把红帅拿起来,再慢慢把自己兵挺过去。 剩下来的事,输方掏钱吧!骗子虽然是骗子,但他们用赌棋的方式来骗,那就要遵守赌场规矩。赌棍就要讲究棍气,不棍气他们同行都要鄙视之。 骗子现在变成赌鬼了,而且还是那种死打烂缠的型的。三个骗子一致坚持还要再来一盘,已经忘了装相互不认识了。张秋生坚决摇头,说:“不来了,我要回家。” 骗子们说:“不行,你不能赢了就跑,要给我们翻本的机会。” 张秋生说:“警察一会来了,抓住怎么办?我可不想进派出所!我最怕的就是警察。”他这次说的完全是真话。距离这儿大约三十来米的拐角,已经有四个警察在候着。准确的说,是两个警察两个联防队员。 张秋生早就发现了这几个警察,甚至他们的对话都“听”的清清楚楚。依其中一个联防队员的意思,早就要过来抓赌了。一个胖胖的警察阻止了联防队员,说让他们先赌个尽兴。赢的一方将输的一方钱吸干了再抓,这样只要搜赢的一方就行了。而看来赢的一方是个小孩,没收了他身上的钱后,让他家长来领人,还可以罚他家长一笔。 张秋生心里长叹了一声,用心何其毒也。所以他现在是真的不想再赌,有一千多元钱足够买船票的。他准备多余的全部给小丽,让她拿着钱回家不要在外面瞎漂。 三个骗子拍着胸口说:“警察不可能来,深更半夜又是大冷天的,都躲在派出所里睡觉呢。再者说,警察真要来了,一切责任由我们承担,是我们硬拉着你赌的。”总之是软泡硬磨,红脸白脸非得再赌一把不可。 张秋生无可奈何,说:“就你们那臭棋,点儿又背。我是劝你们别来了。真要来,咱们来石头、剪刀、布,好不好?这样快一些,省得真被警察抓住。你们主要目的不是翻本?给机会让你们翻本就行了。” 骗子之一说:“不行。”张秋生无语问苍天,这次他真没有用复方脑残散,他已经懒得在这三个sb身上用这样高级的东西了。 贪婪而又愚蠢,蛮横而又无赖。他们不配享受复方脑残散。张秋生随随便便就可以秒杀他们。正在张秋生考虑是不是抽他们几耳光时,骗子之一又说了:“石头、剪刀、布南方人不习惯,我们来三梁管金叉吧。” 张秋生心说,这儿也不是南方好吧?不过他也没反对,尽快结束这无聊的游戏才是上策。所谓三梁管金叉,实际是与石头、剪刀、布是一回事。伸出三根指头就是三梁,拇指与食指张成八字就是金叉,一手握成拳头就是锤子。三梁比金叉大,金叉比锤子大,锤子比三梁大。 骗子之一已经做好架式准备开始了,又停下来说:“我们还没约好赌注呢,我看就定为两千怎么样?”都到这时候了,骗子还没忘张秋生口袋里那子虚乌有的百元美钞,不仅要翻本还想赚利。 第二百二十四章 呼哧呼哧 放个屁是臭拉泡屎也是臭,张秋生已经无所谓了,他们就是说两万他也是无所谓。不过,他们身上有这么多钱吗?这个得问清楚,休想在我身上空手套白狼。这跟钱没关系,完全是面子问题。给人空手套住了,李满屯又在一旁看着,回去后就没法混。 三个骗子将身上所有的钱拿出来,总算凑出了两千元钱。一个骗子做足架式,一双眯缝眼紧紧盯着张秋生,嘴里喊着:“一、二、三叉!”同时伸手出了个金叉。 这个骗子想剁掉自己的这只手,因为张秋生已经伸着三根手指在等他了。典型的三梁管金叉。 骗子想耍赖,又想不出什么理由,似乎人家出的三梁比他的还早那么一点点。正准备强词夺理,眼角余光看见警察已经站在了旁边,立忙闭住了嘴。一手保持金叉,一手拿着钱,僵住在当场。 张秋生却不知死活的将他手上的钱夺过来,嘴里还说:“你输了,钱归我了。”还不慌不忙的将钱揣进口袋。旁观群众都惋惜地想,这孩子就是赌运太好,其实是个大大的白痴,警察站在身后都不知道。 胖子警察很威严,一根胖指头点着张秋生脑门,说:“跟我们走一趟,快!”张秋生愁眉苦脸,慢慢的将盖杯里的茶倒了收进背包。先将自己手边的红塔山揣起来,又收起另一骗子身旁的红塔山。 警察才不管香烟是谁的呢,骗子正被警察查身份证,没功夫没精力顾一包香烟。最后,张秋生才慢慢将鞋子穿起来。在警察的命令下,张秋生一手拎一热水瓶在前面走,一个瘦一点警察和一个联防队员跟着他。他们是打算到派出所后,再让张秋生自己将身上钱都掏出来,一般人到了派出所还敢不听命令?何况这只是个中学生。 张秋生还没走两步,警察在后面大声说:“方向错了,往这边走!”他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向前。警察又大声说:“派出所在这边,听没听到?”联防队员窜上一步准备拉,想不到张秋生突然撒丫子就跑。 警察大怒,反了你,竟然敢逃跑。立马跟在后面追,边追边喊:“站住,站住!”张秋生睬都不睬,反而跑的更快。警察更气,大喊:“再不站住我开枪了!” 这警察身上根本没带枪,只有一根警棍,开个什么枪。张秋生压根像没听见一样,照样跑的欢实。警察光顾着喊话,影响了速度,已经被拉下了一截。当下也不喊话了,闭着嘴憋着气拼命追赶,心想等追上了再说。 李满屯在张秋生拎着热水瓶走路时,就跑到与他同一方向,在一辆停在路边的自行车上鼓捣了一会,将车锁弄开飞身上车就想追上张秋生。小丽跟在后面喊:“等等我!” 李满屯倒不是要救张秋生,只是想看看这家伙要搞什么鬼。小丽哪知道李满屯跟在后面纯粹是看热闹?一个劲的催他快点。李满屯说:“急个什么?这场戏还没到精彩关头。”小丽实在不明白,问:“戏,什么戏?你难道不是要救谢小武么?” “救他?救他干么?”李满屯嘿嘿笑着说:“我倒巴不得警察叔叔抓了他去,灌辣椒水,坐老虎凳。最好是满清十大酷刑轮番侍候。嘿嘿,到时候我一定要托熟人找关系,弄一个好座位观摩观摩。可惜呀,这个机会是没有滴,是一番空想滴。” 小丽真搞不懂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她也懒得去猜了。她也听出来,牛长风说的虽然凶巴巴,口气却是轻松愉快。一点没有希望谢小武的倒霉的样子。也许男孩的友谊就是这样吧? 张秋生在前面跑,一手拎一热水瓶,姿式呆板僵硬像个僵尸。一个警察一个联防队员在后面追,警察手提一根电警棍,身材壮硕大步流星。联防队员二十几岁,正是体力最好的年龄。两个人虽然跑的非常快,可始终与张秋生差着一步距离。 转眼跑了五六百米,张秋生开始喘气,呼哧呼哧。后面追的两人听的清清楚楚,虽然他们也开始喘气,但前面被追的人明显体力不支,就给了他们继续追下去的信心与力量。 十二点多钟了,深夜的街头很冷清。跑了这么长的路,都没遇上一个行人,警察想呼人帮着拦截一下都没有。现在是冬天,要是夏天肯定有纳凉的人。纳凉的人民群众一个包围,就能将这小子抓住。 呼哧呼哧,三个人一前两后,又跑了一段路。张秋生明显支持不住了,速度慢了下来。警察已经追到他后背,电警棍只差一寸多一点就能戳到他。可他娘的,怎么努力就是戳不着,就是差那么一点点。 如果戳到了,强大的电流会将前面这小子电倒,剩下来的事就是剥皮抽筋,我叫你跑!如果离他还有一大截子距离,那就放弃算了,逃了就逃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可是就差这么一寸的距离,弃之可惜啊,只能再坚持了。 转眼又跑出五六百米,三人已由奔跑变成慢跑了。张秋生还是一手拎一热水瓶,尽管跑的越来越艰难,可手中的热水瓶却不扔。警察心想,这小子可能极怕家长,热水瓶要是没了,回家肯定要挨打,所以不敢扔了它们。好,你真要是扔了热水瓶,老子还真就追不上你了。 又跑了五六百米,警察终于发现前面有一家小店铺,店铺里亮着灯,灯光里好像有几个人在聊天。警察立即奋力大喊:“抓住他,抓住他,抓住小偷!”联防队员也跟着大喊,他也支持不住了,希望能快点抓住前面这小子,早点结束这场追逐。 店铺里立即出来三个男人,张秋生立即也跟着大喊:“我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我冤枉啦,冤枉!” 三个男人本来是要帮着抓住张秋生的,一听张秋生喊冤,一时也不忙着抓人。一边跟着跑一边问:“你不是小偷?那你是什么人?有什么冤枉?”他们是生力军,有的是力气,所以一连提了三个问题。再说,张秋生的模样也不像小偷。 李满屯对小丽说:“精彩的一幕来了,我们快跟上去看戏。”说着用力踩着自行车,追了上去。小丽从李满屯身后伸头向前看了看,说:“有群众在帮着抓呢,看来马上就要抓住他了。这有什么精彩的,你难道真的盼着他被抓住?” 李满屯懒得与小丽解释,就是说也说不清楚。他猛蹬了几脚,装作路过的群众,跟在后面看戏。 张秋生悲愤地说:“我,我,我就是,一个学生。”呼哧呼哧,喘气的厉害,说话都不连贯。这话不说这三个男人,就是警察也相信。呼哧呼哧,张秋生接着说:“我,我,我不小心,看了,看了,看了----”呼哧呼哧。 三个男人两眼放光。看什么?难道是黄-带?那时没有vcd,没有互联网,更没有av。但有钱的人家开始有了录像机,那么录像带就成了抢手货。谁要是有一盘好录像带,他周围的亲戚朋友同事都要巴结着借。要是谁有黄-色录像带,那可乖乖不得了,绝对的稀缺资源。男人们大都会偷偷的巴结你,盼望着能借给他一睹为快。三个男人更不急于抓张秋生了,都盼着能听到什么秘闻。 警察与联防队员大声喝斥:“别,别听他,胡说,快快,快帮我,抓住他!”都是呼哧呼哧。三个男人不怕警察,其中一个说:“你让他说完啊,是不是胡说我们能听出来。说不定还真是冤枉呢?” “你,你,你哪,哪单位,的,的?”警察本能的生气了,职业自豪感让他觉得要高人一等,对普通百姓说话都是颐指气使,这已成了习惯。只是这时要喘气,说话不连贯,没了平时的那种气势。 那男人毫不示弱的说:“你管我那单位的。我是无业游民,犯法吗?”他跑的时间不长,还没喘气,说话很是连贯,气势比警察要足的多。可怜的警察本来想找这几个人帮忙,结果却成了对头。 一个男人不管同伙与警察呛,连声问张秋生:“你看见什么了?是不是不该看的看了?”张秋生连连点头,说:“是,是啊。他,他,他老婆,他老婆与他领导,与他领导写,写日记,写日记,被我看,看到了。”呼哧呼哧。 写日记?写什么日记竟然不能让人看?这个写日记的含义,到了二十一世纪上过网的人都知道。可那时没有互联网啊,三个男人更加好奇的追问。 迎面又来了四个人,两人骑自行车两人步行。见这么一帮人跟在一个大男孩后面跑,很是好奇。好奇害死猫哇,大半夜的不回家洗洗睡觉,居然全都掉过头跟在后面跑,还一个劲的打听:“怎么了?”“怎么回事?” 第二百二十五章 日记的内容 先来的三个男人中有人说了一个关键词:“写日记呢。”时间跑长了,先来的人也开始微微喘气。 后来的人更好奇了,纷纷发问:“写日记?写日记不应当在屋子里,在桌子上写吗?怎么跑大街上来了。”不行,一定得弄个明白,否则回家睡不着。 警察也纳闷,我老婆怎么与我的领导写日记了?虽然不明白,但知道这小子肯定没好话。他现在才深深认识到,能把三个老骗子口袋里的钱赢光,这小子就没那么简单。典型地扮猪吃老虎啊。 老子体能在全市警察系统测试得优秀。而这小子一手拎一热水瓶,跑步姿式像个僵尸怎么看怎么别扭,可老子就是追不上他。还有这小子一点不像普通中学生,哪有普通中学生不怕警察的?好不容易盼来了几个行人,指望着能帮一把忙,结果这小子编造一句什么写日记,轻轻松松就把人民群众给策反过去。这小子说不定是什么会道门的子弟,江湖经验十足。抓住了可是大功一件,比小小的抓赌成绩要大的多。 警察这时已筋疲力尽,可还是张着大嘴说:“别----,别----,”他想劝群众别听张秋生胡说,可是实在是没了气力将话连贯说完,结果就成了这样。不知道的人,如果仅听录音,还以为是哪个烈士在临终前托战友缴最后一次党费呢。 群众们没理睬警察那上气不接下气别啊别,一门心思地追问悬念,这问题不弄清楚将是终生遗憾。大伙儿催促张秋生快说,写日记到底是怎么回事,写的又是什么。 张秋生七喘八吁地说:“他,他们,领导,领导有一个,好习惯。喜欢与,与下属,下属的,老婆,老母,老母谈,谈心,谈心。然,然后将,将谈心结果,写写下来。” 谈心?没事与下属的老婆老母谈什么心?这太暧昧了,太引人遐思了,想像空间太了。我们国人的想像力是十分丰富的,尤其是对男女同志一起谈心的想像力最是丰富。 “谈些啥,谈些啥,快说说。”有些人竟然开始心痒难熬了,一个劲的催促。张秋生呼哧呼哧,似乎被催促不过,才接着说:“当然,当然,是,是谈理想,谈,谈人生啦。” 谈人生?找下属的老婆老母谈人生?只怕是谈生人吧!跟跑的群众都发出会心的微笑。不行,这悬念不仅没结果反而更强烈了。大家不断催促:“那日记呢,日记上写了什么?快说说!”张秋生呼哧呼哧地说:“不,不能说。少,少儿,少儿不,不宜。” 靠,这太精彩了。大家都相信这是真的。写日记?我们大人都没听说过的事,谅这男孩也编造不出来。大晚上不睡觉在街上闲逛的群众没什么觉悟,还一个劲的催张秋生:“说说嘛,说说日记上都写了什么,也让广大人民群众见识见识。我们都是大人,很宜,宜得很啦。” 张秋生呼哧呼哧,断断续续地说:“日,日,日记上说,说他,说他老婆,湿,湿,湿而,而又紧,紧。我也,也不懂。” 全体群众两眼放光。靠!我就知道精彩的在后面。跟跑的劲头更足了,大家一致催促:“说,接着说。你不懂我们懂,懂得很。” 张秋生继续说,日记上有一首诗,是描写他老母与老婆的。群众兴趣更大:“快背来我们听听。他们领导还会写诗,是个有才的领导啊。这年头贪污的领导遍地都是,有才的领导还真不好找。” 张秋生背道: 太阳出来一点红, 婆媳在家比窟窿; 婆说我的窟窿比你大, 媳说我的窟窿比你红。 张秋生背完还说:“我,我,我也不,不知道,是,是啥,啥意思。” 再靠,啥意思?意思再明白不过。有几个群众身上开始发热,将棉袄脱下夹胳肢窝里跟跑。还有几个群众扭头看警察的脸,大概是在研究大窟窿与他脸相之间有什么关联。 那个湿而紧二十一世纪的网民都知道是某个名人的语录。而那个所谓的诗其实是麒林西山的民谣。邓胖子教张秋生这些小屁孩唱的。 警察悲愤难当。尼玛,老子也就抓个赌,创个收搞点福利,竟然弄出了这些乱七八糟。满腔怒火化作力量,警察大吼一声:“啊----!”同时奋起一跃,电棍咝咝作响冒出蓝色的火花,一下戳在张秋生背上。 张秋生一个狗吃屎向前趴倒。警察由于是跃起在空中全力前冲,张秋生突然趴倒,警察失去支撑又被绊了一下,也是一个筋头栽倒,电警棍也失手依着惯xing抛向前去。联防队员一直闷着头跟在警察后面,警察突然栽倒他脚下一绊跟着栽倒。 突然变故让跟跑的群众都大吃一惊,尤其是警察最后那暴戾的大吼。瞬间的混乱之后,大家定睛一看,张秋生已经一个翻身爬了起来。 现场变故太快,简直是兔起鹘落电光火石。大家只看见张秋生已经站着了,竟然没看清他是怎么爬起来的。有个别人模模糊糊看见,好像这人上身悬空双脚扭动,在警察倒地前就已经翻滚到一边,然后好像没利用双手撑地,就那么笔直的站起来了,因为他双手都是抓着热水瓶的。 不过,可能是自己看花眼了吧。跌成那样角度上身能不着地?上身不着地还能翻滚?双手不撑地膝盖不打弯能站起来?肯定是看花眼了,毕竟当时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看花眼也不足为奇。 张秋生提着热水瓶,踉踉跄跄歪歪倒倒还是向前跑,一不小心踩到了躺在地上的电警棍,又趔趄了一下差点跌倒。稳了一下身形,还是坚强的向前跑。 这时有人还最后看了张秋生一眼,然后就扭头去看警察与联防队员去了。毕竟他老母的窟窿大,老婆的窟窿红吔。就看在大而红的窟窿份上也要拉他一把。 哦,不对,我们思想不能太肮脏,应当是跌倒的人更需要救助。再说了,跌在地上爬不起来也很精彩。 有人上去问长问短,有人站在一旁聊天。一个人对身旁的人说:“我说老王,这逃跑的男孩好像会点功夫吔。” 老王点头说:“嗯,我看也是。不过,这男孩要不会点,恐怕难,难,难那个了。”这个老王看来是阴谋论者,但又语焉不详。那人就问:“难什么?你到是说啊!” 老王没说话,用手在空中一挥,作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那人惊讶地轻声说:“杀人灭口?”老王赶紧用一根手指按着嘴唇“嘘----”了一声,意思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尽管老王示意这事不可说,可那人还是立即传给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人立马又传给另外一个人。顷刻,在场的七八个人都知道了这么回事。 有的人在传谣时除了手势,嘴里还轻轻加了一声“喀嚓”,更加形象更加生动。也有人轻声说:“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啊。连人家女眷的隐秘都知道了吔。” 这种看法立马遭到他人的鄙视:“女眷的隐秘知道了算个屁啊。重要的是知道了领导的隐秘。”这个说法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可不是嘛,领导的事能让小老百姓知道么? 警察挣扎着爬起来,也是踉踉跄跄的向前想检起电警棍。可是等他跑到跟前一看,立马又是一头栽倒。 电警棍已经断成几截,里面的元器件暴露在外且乱七八糟。众人跟过去一看,也都一起傻眼。这事大条了,弄坏警械恐怕是大罪。这男孩这次也许真的难逃一死。 大家再找那男孩,哪儿找得到?早跑得没影。连李满屯都没注意张秋生何时跑的无影无踪。刚才大家都太忙了,要关心警察,又要传播谣言。连趴在身旁的联防队员都没人理睬。 警察突然对在场的所有人说:“你,你们,都,都不要走!”他的本意是要大家给他做个证明,证明这电警棍是被人踩断的,他好向所里交差。要不然说是他自己弄断的,那可是大错误。 可是警察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话后,在场群众立马一哄而散。围观、看热闹、打酱油都可以。但看个热闹,为了一个大而红把自己弄进去,那可就划不来了。 何况也算是知道了一个大秘密,这警察老婆湿而紧。我靠,说不定自己脖子也要被喀嚓那么一下。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死无葬身之地。乖乖不得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李满屯带着小丽往回走。一边慢慢悠悠地踩着自行车,一边津津有味的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妈的,这张秋生也太能搞事了。说人老婆偷汉子就偷汉子吧,还什么写日记。 写日记就日记吧,还写得那么精彩。湿而紧,大而红,这都叫什么嘛!还别说,这样说法生动、新颖,比较容易让听者相信,勾引听者想追看下文。这招一定要学了,不说祸害人吧,起码写作文用得着。写作文不就讲究个生动曲折么? 小梅身上白是白了,细也很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大而红,当时太紧张没看清,真是可惜了。下回一定要找机会去一趟好好参详参详。拉不拉张秋生这小子一道去呢? 小丽却在担心张秋生,坐在李满屯身后不断向后望,希望能够看到张秋生突然出现,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推了推李满屯,问:“小武去哪儿了,你知道吗?”李满屯没心没肺地回答:“我哪知道。我不与你一样,都是头一次到这儿来?” 第二百二十七章 掩护小丽撤退 小丽不无担心地说:“小武不会弄丢了吧?人生地不熟的。”李满屯正在认真总结学习张秋生的祸害经验以及想一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没空理睬小丽的提问。 她又推了推李满屯:“喂,你怎么一点不关心小武啊?”李满屯从沉思中被推醒老大的不高兴,但小丽是女孩子,也不好发脾气。不管怎样,他这点绅士风度还是有的。不过回答小丽的问话时,却是粗着嗓子的:“关心他?这家伙是需要别人关心的人吗?你太小瞧他了!” “那你还没回答,小武万一弄丢了怎么办?”李满屯好像听到了天下最为好笑的话,哈哈大笑说:“哈哈哈哈----,万一弄丢了?哈哈哈哈----,别说万一,万二都丢不了他。把他丢掉原始森林,也丢不了他。”小丽不信,说:“哪有这么厉害的人?你尽瞎说。” 张秋生他们跑了大概两千米吧?要按长跑运动来说并不长。因为都是穿了棉袄绒裤,警察手上提了警棍,奔跑的姿式不对,所以觉得很累。李满屯骑自行车,没一会就回到了港口。他将自行车放回原处锁好,就准备离开。 李满屯心里正想着,是就在这儿还是回刚才下棋的地方等张秋生,突然听见一声大喝:“是你偷了我自行车吧!”小丽吓得脸都白了,这下人脏俱获,不被打个半死也要进派出所。李满屯却慢腾腾问:“你的自行车丢了?” 那人长的虎背熊腰,五大三粗,一看就是个浑人。见李满屯问他话,说:“啊,我自行车丢了,肯定是你的偷的。” 李满屯却说:“哦,你的车丢了。这辆自行车我看了别扭,我这就把它砸了。”说着真的要去砸那车。 那人见李满屯要砸他自行车,连忙说:“哎哎,不准砸!”李满屯奇怪的望着他,说:“你的车不是丢了吗?这车又不是你的,管我砸不砸!”说着又要开砸。 那人大叫:“这是我的车,不准砸就是不准砸。”李满屯望着他说:“你不是说车丢了吗,这车怎么又成你的啦?” 浑人头脑简单,一时绕不过这弯,加上虽然孔武有力但嘴皮子却不行,不喜斗嘴。见和李满屯说不出个明堂,自己的车也确实没丢,当下也不与李满屯多说话,骑上车就一溜烟的走了。 李满屯朝他喊:“喂,你别走啊!我们话还没说清楚呢。”那人听了他的喊话,反而加快速度一溜烟的跑了。 小丽就不服了,我偷个钱包,还没偷着呢,就被打个半死。怎么这两人一个公然与警察作对,一个公然偷人自行车,竟一点事没有。还是男孩好啊,最不济他们还可以打架。 突然他们身后有人说:“嚷嚷什么啊,男的不像绅士,女的不像淑女。”两人一惊,猛然回头发现张秋生正站他们背后呲牙咧嘴的笑。两个热水瓶还是拎在手上,背包还是那么背着。 附近有一花坛,三人在花坛背后坐下。李满屯解开包袱皮,一人发一个馒头。粉蒸肉与肥肠冷的已经结满白色的油,不加热是不能吃的。李满屯拿起牛肉脯,用缴获的匕首将其削成薄片。他的动作很快,削出来的牛肉又薄又匀。看的小丽眼花缭乱,心想有这样的手艺就是做个厨师也能混碗饭吃。 张秋生却是又在泡茶。现在他学乖了,这样的粗茶叶不能放多,放多了泡出来的茶汤就比酱油还黑。爷爷说过,粗茶细喝细茶粗喝,是很有道理的。 喝着热茶,吃着馒头夹牛肉加菜心,这日子过的也挺惬意。当然,首要条件是馒头还没冷到铁硬的程度,否则一掰就掉粉渣,就夹不了牛肉了。其次是三个人都年轻,隆冬季节的深更半夜一般人可受不了。 馒头吃完,张秋生掏出红塔山,与李满屯一人一支吞云吐雾。李满屯老实不客气的说:“你有两包,分一包给我。”他挺佩服张秋生,竟然当面将别人的香烟据为己有。 张秋生分了一包烟给李满屯,突然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且将夹着香烟的手放到花坛下面。李满屯无条件照做,张秋生这样必定是有道理的。 张秋生突然又滑下花坛,直接坐在地下,让花坛隐蔽着身子只留头部让冬青树遮着。李满屯与小丽当然也照着做。两部汽车开过来,一部中巴一部依维柯,就在花坛前面停下。 两部汽车里下来二十几个警察,只有五六个穿制服,其他都是便衣。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做最后指示:“由于情况紧急,同志们都是接到通知沿途赶过来,所以我再说一遍此案的重要xing。你们一定要记住!目标是三个人,两男一女。年龄都不大,不到二十模样。两个男人可能有武功,并且心狠手辣凶残狡诈。他们在长途客车曾刺伤一位女同志,你们在必要时可以开枪。但一定要注意他们手上的热水瓶,在任何情况下只要发现他们,第一个任务就是夺下这热水瓶。” 有个便衣问:“这个热水瓶有这么重要吗?”领导说:“当然,综合各方面消息,这热水瓶他们非常重视。连逃跑时都时刻带着,甚至在跌倒时都紧抓不放。据长途客车上的旅客报告,他们自己承认是国际文物走私与古墓盗窃犯,热水瓶里很可能装有重要文物。” 张秋生无语落泪,刺伤那八婆的是小三义好不好?热水瓶里只有热水,俺们苦孩子出身舍不得糟蹋财物,哪又藏什么文物了?还,还重要文物,重要你个大头鬼。必要时可以开枪,但一定要保护热水瓶。老子小命还不如热水瓶值钱,这到哪儿说理去? 三个人躲在花坛后面,指望警察走了赶快转移。可是警察们是走了,但车却没开走,司机也坐在车里。三个只有苦逼般的坐等,等司机接到任务将车开走,期间还不敢说话,不敢咳嗽不敢喘大气,还有不敢抽烟。 张秋生与李满屯是“逃犯”,当然不敢抽烟。可司机是警察就不同了,他们没什么不敢的。两个司机相互招呼着,从车上下来坐在花坛朝大街的那边抽烟。 一个司机扔了一支烟给另一位,然后说:“喂,大老李!这案子有这么邪乎吗?我都睡着了,被稀里糊涂的叫来。你今晚在局里,听说了什么?” 大老李将香烟点着,抽了一口,说:“我也不清楚。我在值班室也睡着了。头儿叫我时,看见一个女人与一个男人与头儿在一起。那女人胸口上有血。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张秋生本想听听这两个司机说些什么,好更多的了解一些情况。但这两人也不清楚,那就没必要在这儿等待了。 两个司机还没抽几口烟,突然同时内急。那个司机说:“哎哟,我要大便。”说着就往花坛后面跑。大老李制止住他,说:“你往哪儿跑啊,哪有自己拉屎臭自己的?快到对面花坛去!我也要大便。” 三个人趁司机大便,赶紧跑了出来。一路狂奔,直到小丽支持不住了,才停下来。又信步走了一段路,看到一家小旅馆门外亮着灯。张秋生转过身,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对小丽说:“我们在这里分手吧。跟着我们很危险。这是刚才赢的钱,我留一百就行了,其余全部给你。记住,以后打死也不能当小偷。你回家跟爸妈好好过日子吧,外面不是那么好混的。” 小丽想不到张秋生这就撵她走,可不走又有什么办法?他们自己也处于危险中,跟着他们只有添麻烦。小丽依依不舍的说:“好吧,我走。但钱我不能要。你们留着跑路吧。” 张秋生笑笑说:“我赢人家钱,为的是买船票。现在已无船票可买,还要钱干么?我留在一百是路上买点吃的,其他就没花钱的地方。这钱还是你拿去吧。回家也许能做个小本买卖,比如租个门面开个小饭馆什么的。还有,万一被抓住了,千万别说和我们认识,也坚决别承认坐过那趟车。如果有条件,最好把外衣换了。” 两人又回到港口。没办法要想回家,现在只有乘船。当然也可以坐车,这里指的是汽车,子虚市还没通铁路。而汽车还没直达麒林市,甚至没有直达省会浮云市的车,所以中间要转两次车。 来到港口,发现那两辆警车还在花坛那儿。张秋生说:“我们掩护一下小丽好不好?”李满屯现在与他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只要这么一说马上就知道张秋生要干什么。 无缘无故被警察当要犯追捕,心情本来就非常郁闷。都是一对什么狗男女啊?被车匪扎了一刀,呲牙都不敢呲,哼都不敢哼一声。老子救了他们,不图感谢却反而恩将仇报。 这警察局也是吃饱了撑着,随便一个举报就出动大批警力,这不是浪费国家钱粮吗?听了张秋生的提议,李满屯立马精神大振。他本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现在有了能度过这漫长冬夜的玩法,怎能让他不兴奋? 第二百二十七章 乘船回家 张秋生看了看手表,说:“上水船是四点半到,现在是两点零八分。时间完全来得及。我们一人开一辆车,将警察都引开。刚才送小丽是往西,我们现在往东。我在前面开,你在后面跟着。” 两个司机今晚闹肚子,就这么不到半小时就拉了三次。第三次才开始,两人刚刚蹲下,香烟还没点着。就听见身后的汽车轰鸣,是猛踩油门的那种轰鸣。 两人同时扭头,发现自己的车动了起来。两人也顾不得擦屁股,慌忙提着裤子站起来。突然从两辆车里分别飞出一样东西,分别砸在他们头上。一股滚烫的茶水泼在脸上,淋湿了他们的头发。却原来是他们各自的茶杯。因为拉稀,都泡了杯滚开的热茶,想暖暖肚子。 两个司机大喊:“站住,站住!”两部车以并不太快的速度从容离去。按这速度两个司机是可以追上的,可惜都拎着裤子没法跑。 一个司机立刻打开对讲机:“报告,报告!发现目标,发现目标。再说一遍,发现目标!”对讲机里立即传来回话:“请说详细情况,请说详细情况!”司机立刻报告:“目标抢了我们两部汽车,抢了我们两部汽车。目前正沿着河滨大道,向东逃窜。沿着河滨大道,向东逃窜。” 其实张秋生他们是从港口广场开过去的,正在广场布控的警头与搜寻的警察都看见了自己的车。广场上一阵骚乱,警察们纷纷追赶警车。可那哪追得上?张秋生虽然故意慢慢开,也不是警察凭跑步能追上的。 张秋生开着车一路往东,前面有警察拦阻,隔了还有一站多路,他就能知道并躲过去。子虚城不大,转眼车就开出了城,后面已经呜啦呜啦跟了一串警车。 前面大概五百米处,已经设了关卡,放置了拦马桩,持枪武警全神戒备。张秋生将车停下来。还是提着两个热水瓶在前面跑,后面李满屯提着一兜馒头跟。 后面追赶的警察也停车,朝天鸣枪。张秋生两人听到枪声跑的更欢,眨眼就上了旁边一小丘陵,钻进马尾松树林里。 警头指挥全体警察上山去搜。众警察刚刚进到树林,还没展开搜查,就听到山下枪响。原来,张秋生根本没进树林深处,只在树林边绕了一下,然后就下了山。跑到拦马桩后面,将武警的一辆越野吉普开跑了。 等到站岗的武警发现,吉普已经在加速。再等到武警大喊站住,准备开枪时,吉普早跑到五六百米开外了。 气得警头跳脚大骂,又问旁边部下:“看到他们拎着的热水瓶了吗?” 众部下都点头,一个部下说:“完全符合目标特征。年纪不大,带着两个热水瓶。另外狡猾,大胆。”警头大叫:“那还傻站着干么,还不快追!” 还是李满屯开车,张秋生坐副驾驶上,嘴里喃喃自语:“我向**保证,我们不是故意浪费警力。而是那对狗男女谎报军情,欺骗专政机关,以泄私愤。要怪就去怪那对狗男女,不关我们事。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应当说,警方的效率还是非常不错。跑了不足二十公里,前面又是关卡。这儿本来就是丘陵地区,到处都是小山。张秋生两人再次上了山,又一次钻进了马尾松树林。 警头这次学乖了,车辆集中停放,派了两个战士站岗。然后带着人再次上山,虽然不能确定这两个人是不是像上次那样,在山上溜个圈就下山。可还是要追上去。要不然他们翻山逃了,就更没法抓捕了。 可是警察们将这座小山翻了个遍,也没发现那两个人。又赶紧翻山向前追,追了很长一段路,翻了三四座山,也没发现那两人。 警头坚定的相信,这两人跑不远。深更半夜漆麻乌黑地形不熟,他们能跑多远?多半是在附近隐藏了起来,指望警察收队后再行逃窜。警头命令附近各村民兵,把守各小道山路严防死守,绝不能放过任何生人路过。 警头的判断按常理是对的,布署也是对的。可是张秋生这两个家伙没按常理来做,他们早在警察们还在气喘吁吁爬山时,就已经翻过山顶,又绕过小山走回头路了。 冬天田地里都没水,两人没走正常的路,直接从田野里穿过。在公路拐弯处上了大路,然后展开轻功一路飞奔。然后又爬上一辆进城的汽车,飞速进城了。 唉,这么小小折腾一下,花了两个小时。现在已经凌晨四点了,两人不敢耽误一到港口立即下到河滩。枯水季节,河滩很宽广,从码头到趸船的栈桥也很长。两人在临近水边的地方,飞身上了栈桥,再悄悄摸上趸船。 趸船的二楼是港务局办的音乐茶座,凭船票加钞票可以在这儿喝茶等船。这待遇就比在外面辛辛苦苦排队等船的要舒服的多,也比外面那些人先上船。 音乐茶座是不能去的。谁知道警察在这儿布没布控呢?两人悄悄从趸船尾部摸上三楼的一个拐角。张秋生看看手表,现在是四点十分。离预报的船到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时间不长忍忍就过去了。 李满屯是尖屁股,很难叫他长时间一动不动的坐着。他坐了没五分钟,就提着两个热水瓶下楼。过了一会又提着热水瓶上来,对张秋生说:“瓶里水不开,我重新灌了。要不要泡杯茶?”张秋生说:“船马上就要来了,现在泡茶喝不了几口,太浪费,也麻烦。” 李满屯不以为然地说:“浪费就浪费,这个劣质茶叶也没什么好心痛的。还有,你肯定船不会误点?” 这话说的有道理,泡茶就泡茶吧。黎明前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刻,就是俗话说的五更寒。喝口热茶确实是舒服。 张秋生嘬了一口热茶,说:“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回家。我们不能再惹事了。我们俩都要保证。有人吐我们涶沬,我们就当雪花膏擦。有人抽我们左耳光,我们就把右脸也送上去给他抽。” 李满屯刚刚将茶杯送到嘴边,听了张秋生的话,吃惊地问:“干么?老张你毛病了,还是得了自虐狂?” 张秋生说:“没事,就是想快点回家。不愿意再耽搁时间了。我们又不是基督、又不是佛祖、又不是道祖。也没谁委托我们保卫世界和平,管那么多事干什么?小三义抢钱,我们身上只有六毛二,小丽身上多点也只有八毛二,给他们就是了。其它的,关我们什么事了?结果你看,闹出这么大的事,浪费这么多的警力。 这还是我俩有点小能耐,没被他们抓住。如果被抓住了,还不知要怎样折腾我们。即使最后证明我俩是清白的,想回家过年恐怕是不可能的了。你家有门道有熟人,托关系找门路最起码也要耽搁几天。我们只是小小老百姓,即便你是修仙之人,到这世上历练也还是老百姓身份。老百姓就要守老百姓的本份,老老实实做个守法良民。” 李满屯听了张秋生这番话,长长叹了口气,说:“我就不明白,那八婆明明是小三义扎的她。她要报仇应当向警方举报小三义啊,怎么赖我们头上了?这世上有这样既贱又糊涂的人吗?” 张秋生想了想,说:“我也不太明白。女人的脑袋与男人不同,八婆的脑袋与一般女人的脑袋又不同。很难猜她是怎么想的。也许吧,她受伤了,衣服也被扎破了,总得有人赔吧?小三义半路上就跑了,而我们却来到子虚市。让警察来抓我俩这现成的**,然后好赔她的损失。 可是她也没想到,警察小题大做了。也许是那男人捣的鬼。那男人鬼鬼祟祟,男不男女不女阴阳怪气。恐怕他想勾搭那八婆,冒坏水出鬼点子,又显摆他同学的弟弟是警察。唉,谁知道呢?不管了,从现在起咱们不惹事,平平安安回家才是正经。” 两人既决心不惹事,一路上倒也太平。他俩从趸船顶上跃到轮船顶层,下面排队上船检票的没人发现他们。他们也没去船舱,直接就在顶层的救生艇里安顿下来。 说他们完全没去船舱也不对,他们还是下去了一会,偷了几条垫被与毛毯。然后,二十多个小时就没下去过。李满屯这二十多小时都是在打坐,相当于做了一次小小的闭关。 张秋生不修练,大部分时间都在鼓捣那些祸害人的小明堂,小部分时间就睡觉。他也有勤快的时候,馒头吃完后将蒸布拿去洗干净,船顶上有水龙头无需下楼。然后就挂在救生艇边沿晾干。 按照船上的规章,水手应当每天都要检查一遍所有的机器,及附属设备。也许是天太冷,水手们偷懒?也许轮船公司是国有企业,员工们出勤不出力?又可能是内河航行,没远洋船那么危险就大大意意?反正是没人来打扰他们。 第二百二十八章 我有点怕鬼 第三天清晨四点还差十分,张秋生两人终于踏上了麒林市的土地。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大声赞美:“还是家乡好啊,连空气都显得这么亲切。”李满屯没有这个酸劲,他家乡也不在这里。不过心中也是万分感慨,历尽艰辛终于回来了。 两人还是不伦不类,张秋生拎着两个热水瓶,脖子上围着蒸笼布。李满屯学着张秋生,也将蒸布当围巾围在脖子上,都背着背包。 港口有很多拉客的。都是附近各小旅馆的人。但这两个货没人拉,样子太奇怪。 招了辆出租,上车后司机问去哪儿。张秋生却反问:“哪儿有卖那个,那个啥,那个死人用品的?”司机登时头皮一麻,寒毛一炸,菊花一紧。这两人很诡异,清早巴早的拎两黑呼呼油里巴叽的热水瓶,还背个大背包,脖子上系一块白粗布。 你要说他们是居家的,干么要一人背个背包呢?而且好像是从船上下来的。你要说他们是旅行的,干么要拎两个热水瓶呢?还有脖子上围块白粗布,这是神马意思? 这是什么打扮?是干什么的?难道是传说中赶尸的?一股凉气从头顶直透尾椎骨,司机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我哪知道。” “这么有名的地方都不知道,你开个什么出租车啊?”张秋生不满的说道。其实司机是知道的,只是暂时被吓傻了想不起来。此时灵机一动,殡仪馆附近肯定有。于是发动汽车向殡仪馆开去。 李满屯不知张秋生搞什么鬼,但依惯例他们之中有谁要搞什么怪,其他人都以沉默表示支持。由此而产生的后果,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殡仪馆在北郊,出租车在附近的一家殡葬用品商店门口停下。等出租车离开,李满屯才问张秋生:“老张,你搞什么鬼?大清早的跑这儿干嘛?” 张秋生奇怪的看着李满屯说:“你忘了李翠兰了?我可告诉你,人家对你可是有救命之恩。你他娘的,不会忘恩负义吧?” 忘恩负义这个罪名李满屯可背不起,闻言立即大叫:“什么呀?我怎么忘恩负义了!我只是问你大清早跑这儿来干什么!这里死气沉沉,又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张秋生说:“废话,当然是安置翠兰了。我不能把她带回家。我爷爷奶奶八十多了,火气没年轻人旺。秋同那孩子又顽皮,越是不让他动的东西他越要动,万一被他弄丢了怎么办?我们买个骨灰盒,把她放到殡仪馆的骨灰存放处,不是很好吗?” 李满屯点点头说:“好是好,就是太孤单了。她一人在国外三百多年,一直孤孤单单。现在回国了,怎么着也得给她安置一个热热闹闹的地方。” 张秋生若有所思的说:“是啊,不好安置啊。我在船上想了一天,也只想了这么个主意。总不能把她放到人民路上去吧?咦!我想起来了。” 张秋生似乎想起了什么好主意,兴奋地说:“干脆放你们那儿吧。你们五个都是年轻人,火气大。另外你们是修仙之人,对这种事也不忌讳。” 李满屯没想到张秋生会想出这么个主意,挠挠头皮说:“好,这也确实是个好主意。我相信满仓他们也会欢迎,秀英也不会有意见。就只是,就恐怕。就怕家里长辈来。我们家的长辈中,有一些,那个。我也不瞒你说,我们家长辈中,那个啥,有一些长辈挺,挺糊涂的。他们还坚持着八百年前的老思想,老观念,老眼光,老那个啥,----” “停!”张秋生打断李满屯的话头,替他说出他难以启齿的话:“你是说,你们家长辈可能会做出对翠兰不利的事,对不对?”李满屯吱吱唔唔:“这个,那个,也许,是吧。” 李满屯还有话没说出来。他们的长辈不讲道理。要小辈们干什么,你还就得干,不能有一点反抗,从小就是这样。 原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经过在二十一中的半年历练,武道两方面都有飞快的长进,可平等min zhu的思想也建立了起来。加上本来这个年龄正是叛逆期,仔细反省就觉得家中长老这也不对那也不对了。只是这些话对张秋生不好意思说而已。 张秋生摇摇手说:“你别说了,还是买个骨灰盒,把她暂时安置到骨灰存放处吧。”说着就去敲店门。 丧葬用品商店一般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因为谁都不知道何时会死人,做这个行业的得时刻等着,别人家痛苦之日就是他们买卖上门之时。只不过在这黎明之前,也只是将店内的灯开着,店主是照样睡觉。听到张秋生敲门,店主立即爬了起来。 店主年纪不大,算不上业内资深人士。他从来没见过这样打扮的丧主家属。心想难道丧葬风俗又变了?改成用两个童男,拎两热水瓶,脖子围白粗布?怎么没听人说过啊?或者是外地人在麒林死了,按他们家乡的风俗办事? 张秋生也没顾店主的发楞,开口就问:“你这儿卖骨灰盒吗?”嗯?店主又迷惑了。大清早天没亮来敲门的,一般都是新丧家属。要买的一般都是鞭炮、纸钱、寿衣,还有香烛什么的。哪有新丧就来买骨灰盒的?可要说不是新丧,那就不用着急到这样大清早的敲门啊? 不过,店主毕竟是买卖人,不会因为心中疑惑而怠慢顾客,连忙说:“有,有。请问你们要哪一种?”店主指着货架上一排骨灰盒说。大冷天,店主起来的匆忙,空心笼穿一件黄大衣,冻得直哆嗦。 张秋生指着一个非常豪华的骨灰盒问:“这个多少钱?”店主心中一喜,这个顾客口气不小,是个大买主:“我这儿是两千,你要进了殡仪馆,他们卖三千。”张秋生手放了下来,这个价格离了谱,连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又指着一个普通的问:“这个多少钱?” 店主擤了一下鼻涕,手在黄大衣上擦了擦,才开口说:“一千。”已经没了热情,他已经看出眼前是个不识数的主。心情冷落,身上更冷,清鼻涕不断的淋。店主不断的擦鼻涕,手不断的在黄大衣上擦。 一千这个价格也没办法砍。张秋生在货架上看了半天,都没看到一个有把握能砍得下来价的骨灰盒。干脆不看了,改直接问:“你这儿就不卖便宜一点的?” 店主老大的不耐烦,不过生意再小也得做,还是保持着热情的态度,在货架的最底层拿了一个出来,说:“这个是最便宜的了,五百,要就拿去。”这笔买卖赶快做完回被窝去,冷得受不了了。 张秋生吞吞吐吐地说:“老板啊,你看啊。我也不砍价了,这个嘛,我身上只有九十二元六毛二分,我全给你了,行不行?” 你这还不砍价?店主张大着嘴巴望着张秋生。我开价五百,你砍到二百也就很了不起了。你,你竟然还到九十二元六毛二分,这年头二分还有人花吗?再者说了,这个行业就没人砍价。谁家大清早的死了人,跑这儿砍价来了? “不行!”店主斩钉截铁。说完就扭头准备回被窝去,他这行一般不怕小偷。可是走了几步,店主又回过头来,撵张秋生他们出门。遇到这样砍价的主儿,没准他们还真偷。还是撵他们出门要把稳一点。 张秋生与李满屯站在店铺门外,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筹莫展。唉,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啦。现在穷的连个骨灰盒都买不起,说起来两个人起码都是百万富翁了。李满屯说:“要不你在这儿等着,我回家拿钱去。” 张秋生摇摇头说:“不行。李秀英要是问你,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一回家就要钱,要了钱还立马就往外跑,你要干什么?你怎么回答?你说拿钱是为了买骨灰盒?虽然李秀英没什么忌讳,我们的秘密也暴露了吧?那以后就难保不遭你们家的毒手。” 李满屯对自家的毛病并不护短,对张秋生的话没有一点生气。两人沉默了一会,张秋生一拍大腿,说:“我们俩真傻。要买个什么骨灰盒啊?我们去骨灰存放处,随便找个骨灰盒将翠兰放进去。凭翠兰的修为,那些小鬼是她的对手?必定是鸠占鹊巢,称王称霸。” 李满屯也连拍大腿,大叫此计甚妙。他尤其对称王称霸这个词感兴趣。两人兴冲冲的跑到殡仪馆围墙外,张秋生说:“老李啊,你一人进去就行了,我在外面给你放哨。” 李满屯一楞,然后说:“这儿要放个什么哨啊?冷僻寒秋鬼影子都没一个,你尽鬼扯洋谈。” 张秋生难为情的说:“这儿阴森森的。我,我有点怕。我这人从小就怕鬼。”李满屯被这家伙弄的哭笑不得,说:“你他娘的神灵都不怕,你都敢打。这会儿居然怕起鬼来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九十二元六毛二 说起来没人信,张秋生真的从小就有点怕鬼。直到现在还是有点怕,叫他在这乌漆麻黑的时候进殡仪馆,立马就浑身感到不自在。 也可以说,任何胆大的人,也不愿去阴森森的地方。这道理很简单,这世界上无神论者胆大包天者多了去,可有几个愿意没事黑咕隆咚的半夜去墓地?当然在这儿工作,长期处于这样环境的人除外。 张秋生狡赖地说:“那不是没办法吗?生死关头激发出来的斗志而已。再说了,对付神灵俺可以耍赖,可以打不过就泼粪。这儿可是咱们阶级兄弟,是咱们同胞,总不能泼粪吧?” 胆大到无法无天的家伙居然会怕鬼,打死李满屯也不会相信,说:“那李翠兰也是鬼,你怎么不怕?” 张秋生头一昂,说:“那不是熟人吗?熟人有什么好怕的。其实刚开始也怕,但不是有老吴在旁边吗?老吴可是正规正宗正派正儿八经的修仙人,要是仅仅你这个水货修仙人在旁边,我还真怕。” 李满屯又好气又好笑,说道:“既然我是水货修仙人,那你还叫我一人进去干么?” 张秋生奇怪的望着李满屯,说:“你这话我怎么听着别扭,就像水货警察对老百姓说,既然我这个警察不称职,你们怎么还叫我去抓小偷? 捉妖驱鬼是你们修仙人份内的事,你即使是水货也正当应份的该去。哦,谁家死人,你们修仙人赶去,敲几下鼓打几下锣,又吃又喝还拿钱。真正到了人民群众需要你们的时候,倒往后缩了?” 李满屯被张秋生彻底打败了,无可奈何地说:“哪来的人民群众,就你一个人就代表人民群众了?还有,告诉你多少遍了,我们玄门正宗是不捉妖驱鬼的。再再还有,那些跑人家敲鼓打锣的,不是修仙人,只是一些普通神棍。” 张秋生今天似乎不把李满屯赶进殡仪馆不罢休,说:“我不是人民群众是什么,难道是领导?统共就五个人,我当个副组长还是第四,你可是常务副组长。 你玄门正宗不捉妖驱鬼,那捉什么驱什么?你们总不能去捉人吧,修个仙就成了警察?你们什么也不干,就自封正宗。人家辛辛苦苦捉妖驱鬼倒成了旁门,这是哪儿的道理啊! 就像旧社会一个女人,既不孝顺公婆,又不侍候老公,还不生孩子。她还自称是正房,还欺负别的小老婆。这种女人一般叫悍妇,也有叫泼妇的。” 尼玛,跟这家伙就没道理可说。李满屯苦笑着说:“好好,好。算你狠,我去好吧?不过,我们俩一道进这大院,骨灰存放处我一人进去行吧?我们俩一道,你有什么好怕的?” 张秋生见李满屯话都说到这份上,也只好同意这个方案,不过他嘴上还是啰里啰嗦:“我是怕,万一有鬼,你又打他不过。那我不就危险了?” 翻墙进入殡仪馆,找到骨灰寄存室。这儿的门锁对现在的李满屯而言是形同虚设。张秋生将指骨交给李满屯之前叮嘱他,一定要找个犄角旮旯,一个最不起眼而又布满灰尘的骨灰盒。李满屯却不同意这个方案。两个就在骨灰存放处门外争执起来。 李满屯主张找一个豪华的,处于正中位置的骨灰盒,这叫入主中原称王称霸。张秋生认为应当找一个犄角旮旯,最好上面布满灰尘的。理由是这样的骨灰盒,寄存人说不定已经忘了或不在人世了,翠兰在这儿可以长居久安。要是放在正中最豪华的里面,它的寄存人说不定哪天会取了走,到时我们上哪儿找翠兰去? 李满屯却大咧咧的说:“哪有那么巧的事?死者家属把骨灰盒放这儿好好的,翠兰来了他们就要取走?”张秋生反驳说:“那也说不定。这世上的事原本就没一样事是确定的,总是处于千变万化之中。” 两人争执不下。最后张秋生说:“我俩也别争了,应当征求一下翠兰自己的意见,我们别太霸道。”这个提议李满屯同意,这本来就是李翠兰自己的事,应当听取她自己的意见。 张秋生从背包里将那块指骨取出来。对着指骨说:“翠兰,翠兰!”叫了两声,没见回应。李满屯担心地说:“我们别是把她弄丢了吧?这可如何是好?” 张秋生也是极为担心,大了点声喊道:“翠兰,翠兰!你要听到了就回个话,别让我们担心。”又过了一会,终于听到李翠兰的声音:“哎,我听到了。刚才正在修炼,气没收回来说不出话。现在好了,你是要我出来吗?” 两人一颗心终是放下了。张秋生说:“你不用出来。有个事与你商量一下。是这样啊,我们已经到家了。现在呢,我们考虑如何安置你。我们的意思呢,把你放在骨灰寄存处,你看怎样?” 李翠兰不明白张秋生的话,问:“骨灰寄存处,这是什么所在?” “这个,哈,”张秋生努力组织比较委婉的说法:“现在呢,国家规定人死了都得烧。这一烧呢,剩下的不就是骨灰了吗?这骨灰呢,绝大多数都被亲属埋了。也有极少数,由于种种原因,他们亲属没埋。于是就存放起来,这就叫骨灰寄存处。 本来是应当把你带回家,可是我弟弟特顽皮,要是把你弄丢了,我可没法找你。老李家呢,没几个好人。你要跟他回家,说不定会遭他们家的长辈毒害。 这儿呢,首先热闹。天天都有人死,天天都有新鬼加入。而且现在世道太平社会繁荣,有钱的人多。他们烧起纸啊香啊什么的,都是成堆成堆的。凭你的修为,在这儿肯定是大王,你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你看多好?还有,这儿阴气重,便于你修炼。” 李翠兰弱弱的说:“好是好,可是我不待这儿行吗?”咦----,这么好的地方,她都不想待。她想待哪儿?张秋生看看李满屯,李满屯看看张秋生,抓耳挠腮一筹莫展。 李满屯的思维向来是跳跃xing的,在张秋生搜肠刮肚都想不出妙计的时刻,他竟然问:“你口袋里怎么只有九十二元六毛二分钱了?不是留了一张一百元的么? 要是有一百元整的,说不定那骨灰盒就买下了。你全是零钱,叫我是那老板也不卖。”张秋生正为如何安置李翠兰发愁,想也不想地说:“我哪知道,反正只剩九十二元六毛二分钱了。” 殡仪馆看门老头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这辈子干的都是丧葬这一行。现在退休了,但单位返聘他在这儿看看大门。工作很清闲,这儿小偷很少光顾,混混也不来打架,也没什么人吃饱了撑着跑这儿来闹事。相反,来这儿的人都庄严肃穆表情凝重,对这儿的工作人员都恭恭敬敬。 老头几十年如一日,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以前是跑步,现在老了跑不动了改遛弯,就在殡仪馆大院内走几圈。干了一辈子这样的工作,他不怕鬼但相当的迷信。不怕鬼,是因为他干的就是这行,怕就别吃这饭,胆子是慢慢练出来的。迷信,是因为见的太多了,不得不迷信。 今天老头一如既往的天不亮就起床,在大院里还没遛到一圈,就听见骨灰存放室有人说话,并且清清楚楚听见什么九十二元六毛二分钱。 老头当场头皮一炸,寒毛一紧。怱地就见两条黑影一闪,然后眼睛一花,接着就无声无息。再看,骨灰存放室的门开了。再再看,司贝零锁完好无损,一点没有撬动的痕迹。 老头吸了一口凉气,怔怔地思索了一会,开始往大门外而去。不一会来到刚才张秋生来过的那个丧葬用品店,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店主将门打开,还是空心笼穿黄大衣。见到老头有点吃惊,问:“大叔啊,您老怎么来了?大清早的。”老头没立即回答问话,而是说:“进去,进去,进去说话。” 进屋后,老头将刚才遇到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这绝对不是人,没人有这么快。两个黑影,眼睛一花就没了。我就想着,他们说的九十二元六毛二分钱是什么意思?是说我欠他们的,还是其它什么的。” 店主牙齿直打颤,说:“刚才他们上我这儿来了,我说呢,当时怎么那么冷!原来是这样。” 做这一行的都迷信,这店主当然不能例外。他又对老头说:“你看到的是不是两个半大小伙子,一对童男?打扮非常奇怪,拎两个热水瓶,脖子上围一塊白粗布。 我当时就想,这会儿开水炉还没开门呢,他拎两个热水瓶干嘛?你要说他是打开水的吧,应当就在附近住,可他又背了个大旅行包。还有,这个附近也没开水炉啊。 还有围着条粗白布,是什么意思我一直都没想起来。重要的是,他们只出九十二元六毛二分钱要买一个骨灰盒。从没遇见过这样买骨灰盒的,我就没卖给他们。” 第二百三十章 飞剑 老头一拍大腿,叹息着说:“哎哟,你卖给他们就好啰,也算是了却一桩孽债。能在电灯光下显形,能开口说话。非同一般啊,非同一般。” 店主忽然想起一事,小心翼翼地问:“有没有可能,传说中的武林高手,来无影去无踪的那种。是不是他们来了呢?” 老头摇了摇头说:“我也想过这事。觉着不太可能。真有这样的高手,他们上这儿干什么?身手都这样了得,身上会没买一个骨灰盒的小钱?会在乎九十二元六毛二分?只有那东西才会在乎,因为心里有纠结才不愿投胎转世。” 店主认真回想,到底是活人呢还是那东西。越想越糊涂,本来就迷信,越想就越害怕。问:“那怎么办?” 老头说:“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唯有烧纸了。你怎么办,我管不了,反正我来就是买点纸烧去。我看见他们了,烧点纸表表心意。他们有什么事,该找谁找谁去。” “那那那,那,”店主哆哆嗦嗦地请教老头:“那,那我也烧,烧,怎么样?”老头点点头说:“不管怎样,烧总比不烧好。烧九十二元六毛二分的纸。要按成本价,别打算赚他们的。” 张秋生与李满屯哪知道老头与店主的事。他们是做贼心虚,见到有人来吓的掉头就跑。他们虽然胡闹,虽然无法无天,但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有一样怕。怕什么?怕他们自己!就是说胡闹有底线,超过底线自己都会饶不了自己。否则就会入魔。 他们想出来安置李翠兰的主意,本来就不靠谱,本来心里就发虚。人家骨灰好好放这儿,你想鸠占鹊巢,打定主意要欺负人家,让李翠兰在这儿称王称霸。这本来就不对,连李翠兰都觉得不合适。不说修真界,这事就是世俗社会也饶不过他们。见到有人来还不赶紧逃跑,等着让人抓? 两人屁滚尿流的逃出殡仪馆,一路仓皇逃窜。天已经微微亮了,清洁工已经在清扫大街。不知不觉前面就是二十一中。 张秋生忽然又想起一个主意,他靠在学校的后围墙上,拿出指骨说:“翠兰啊,那个骨灰寄存处确实太冷清。你既然不愿待那儿,也就算了。这样吧,把你埋在我们学校的一座小山上,这儿白天很热闹,一千多学生呐。就是晚上也是很冷清的,你看怎么样?”李满屯觉得这个主意很好,立马紧盯着指骨,想听听李翠兰愿意不愿意。 李翠兰说:“行,我听你们的。你们说好,那肯定是好的了。” 李翠兰同意了,挺好。下面为怎样放置两人又发生争执。张秋生要去学校堆放工具的屋子里去找洋镐、铁锹,说为安全起见要挖深一点。 李满屯认为不能挖太深,因为李翠兰在月圆之时还要吸收月之光华,埋太深了叫她怎么出来? 张秋生说,以李翠兰的修为就是把她埋入几百米深的地下,她也能轻松出来。埋浅了,万一被人拣走了怎么办? 李满屯说,埋个几百米深李翠兰能够出来,这我知道。可那总不方便吧?把你家大门挖条尺把宽的沟,你也能进出。你愿意在家门口留条沟么?再说了,一塊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指骨,谁没事会去拣啊! 张秋生说,那也不一定,我们二十一中古怪人多,说不定哪天谁发高烧做糊涂事,没准就把李翠兰拣走了。 李满屯说,二十一中古怪人是多,但第一古怪人就是你张秋生。你要不拣,绝对没人拣。 还是征求李翠兰本人意见吧,两人瞎争也争不出个明堂。可是李翠兰却说了个“随便”。这孩子怎么一点斗志都没有啊?这不成心让张李二人继续斗下去吗?你难道不知道只要没外人,这两人的意见从没达成一致过,不争个天翻地覆决不收兵? 天越来越亮,时间不容他们再争下去。张秋生忽然出了一个馊主意:“我们把她放树上去,放高一点。” 正经主意必定会引起争执,馊主意反而会得到对方支持,越馊对方越感兴趣。高一一班个个都是这德行。李满屯立马鼓掌称是,说:“对对,这是个好主意。俗话说站的高看的远。站在高高的树上,不仅方便吸收月之光华,还凉快。”说完也不等张秋生吩咐,飞身就上了小山上最大最高的一颗树。 李满屯将自己的轻功能力发挥到极致,趴在树巅的枝杈上,用匕首在树梢挖洞。 张秋生说:“老李啊,不用这么费事吧?在树岔上挖个洞就行了。”李满屯一边费力的挖树洞,一边说:“这你就不懂了,挖在树杈万一那个不长眼的麻雀乌鸦,或其它什么鸟在上面做窝,又或者在上面拉屎怎么办?在这样的树梢上挖洞,鸟雀们只能横着站在上面,拉屎也只会拉到下面。” 说是树梢直径也有三四厘米,李满屯扒开树皮将树干挖开半寸来长的小洞,将指骨安放在里面,又将树皮盖上绑好。相信过不了多久,树皮就会长好,不到这上面来仔细看没人会发现。又问了李翠兰,这样安排她方便不方便出来,待在里面能不能吸收到月之光华。等到肯定回答后,两人算是大功告成。 张秋生对李满屯说:“别急着下山,差点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李满屯诧异地问:“什么事啊?”天天在一起形影不离,还有什么事自己不知道的? 张秋生笑嘻嘻地说:“分赃啊。我在谢老五那儿顺了点东西,之后一直就没机会说,差点忘了。”李满屯大为奇怪,问:“你在谢老五那还顺了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张秋生说:“你不是上楼弄救生艇去了吗?”也不再废话,先拿出了一个扁圆瓷瓶,一尺来高半尺来宽。扁的两面画了青色的画,一面是梅枝一面是竹子,上面还有题字。 李满屯说:“不错,不错。谢老五那儿的东西必定是古董,与其让它们流落到国外,还不如留在国内给我们玩玩。” 张秋生说:“就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既然让我们发现就不能让它们流到国外。”说着又拿出一个砚台,乌黑锃亮沉甸甸的,大约32开的书本那么大,长方形四周雕有云纹。然后又拿出一个圆形的托盘,就像饭店里送菜的托盘那么大,黑里泛紫紫中透黑,盘中是莹莹的水波,与两条戏水的金色鲤鱼。 张秋生最后拿出了一柄小剑,一柄长不逾寸半的小剑。小剑发着蓝莹莹的光芒,灵气逼人。李满屯傻眼了,一把抓过小剑,激动的全身颤抖。结结巴巴地对张秋生说:“这这这,这个,这把飞剑,给我好吗?求你了!”张秋生说:“本来就是分赃嘛,你要就拿去好了。” 其实这样的飞剑张秋生也有,恐怕比这把要好的多。这柄飞剑本来就是给李满屯的,否则他也不会拿出来。另外还有一个铜尺,也是灵气逼人。他准备给姐姐,如果姐姐不要的话,也由姐姐处理。这两样法宝,估计都是哪个盗墓贼误进了哪个修真者的坟墓,偷盗来后不知是什么而卖给了谢老五。谢老五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而随随便便与其它古玩放到一起。 李满屯捧着飞剑,跪在地上大叫:“苍天啊,大地啊,我李满屯也有飞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着李满屯近乎颠狂着魔的样子,张秋生扁扁嘴,不就一柄飞剑吗,致于这样?对着他屁股踢了两脚,说:“喂喂,醒醒,你都快得魔症了。” 李满屯一把抓住张秋生的手说:“老张,你不知道,这可是飞剑啊。修真之人梦寐以求的飞剑啊。” 张秋生不以为然地说:“飞剑又怎么了?修真人不都有飞剑吗?没事站在飞剑上飞来飞去的装逼,有事时站在飞剑上打架?” 李满屯拿张秋生是真没办法,只得耐心解释。拿了人家的东西,这个东西是个宝贝,总得和人家说清楚。他说:“修真人不是人人都有飞剑,甚至是很少人有飞剑。特别是当今这个世界,就更是很少人有飞剑。” 张秋生拍拍李满屯肩膀说:“我们吃早饭去,再不去一会就有人来上学了。我们边走边说。” 两人翻出后围墙,向学校大门方向而去。后围墙是一片荒凉,只有大门附近有早餐店。路上李满屯说:“现在炼制飞剑的材料已经非常稀少,甚至炼制任何法宝的材料都非常稀缺。” 张秋生心想,稀缺吗?好像我大爷爷的洞府里多的是,其他几个爷爷奶奶洞府里有多少还不知道。 李满屯还是不停的说下去:“另外,炼制飞剑一定要有三昧真火,这个只有修为达到金丹期以上的修真者才可以。现在这个时代金丹期的修真人就非常少了,元婴期以上的就更是寥寥可数。别以为金丹期的修真者能发出三昧真火,他们就能炼制飞剑了。金丹期的修真者,发出的三昧真火不纯,并且持续的时间也不长。就是说,金丹期的修真者炼不了飞剑。只有元婴期的才可以。所以吧,元婴期的寥寥可数,可以炼制飞剑的天材地宝稀缺。这个飞剑就非常金贵。” 第二百三十一章 扶老太太过马路 快到大门口了。张秋生停下,又将那些东西拿出来问:“既然这么金贵,那你们家族会不会没收,实行计划经济,由家族统一分配使用?” 李满屯笑笑说:“嘿嘿,不会。这是有规矩的,对于法宝谁得到的就归谁。这不只是我们家族,其他门派家族都是这样。”大恩不言谢,张秋生对自己的恩情,终生不能忘记。李满屯暗暗下定决心。 张秋生对修真界的事不感兴趣,推了推发楞的李满屯,说:“你还要什么东西?自己拿。一分钟之内不拿就算分赃完毕,以后再想就没有了。” 李满屯连忙说:“不要了,不要了。做人不能太贪心-,就这样我已经大赚,赚的不能再赚了。”张秋生收起东西,说:“好吧,分赃完毕。你要吃包子,还是煎饺?” 校大门不远处就有三四家饭店,都兼做早餐。两人要了三十个包子两碗稀粥。好吃啊,真好吃!包子在麒林市算不上是好的,皮厚馅少,但比外地的就好的多了,起码一口能咬的到馅。小城市有小城市的好处,各店铺做的都是家门口生意,或者说做的是熟人生意,质次价高是自寻死路。 两人没一个是过日子人,十五个包子一碗稀粥根本吃不了。不管你是修真人还是习武者,你的胃就那么大。总不能运用内力真气把胃弄大吧?即使把胃弄大了,你也要食物在胃里能翻身。两人越吃越慢,由原来的狼吞虎咽到现在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 渐渐地同学们到校了。孙不武开着他的切若基从门口过,忽然似乎感觉到什么,又飞快的向后倒车。车停在店铺门口,向里面看了一眼,就大叫:“老张,老李!你们回来了?”接着扑啦啦他们四兄弟一个接一个的跳下车,冲进店里。那叫一个亲热,真像见到了多年未见的亲人。嗯,亲热归亲热,有吃不吃是傻瓜,桌子上的包子迅速被他们几个兄弟消灭。 小饭铺里登时打闹成一团,在这儿吃早点的都是二十一中的学生,谁也不嫌吵闹。相反,能和张秋生他们一起打闹是很开心的。 张秋生喜欢这样与同学们在一起时的无拘无束的玩闹,他今生别无所求,只想永远快快乐乐轻轻松松的过一辈子。 正在和孙不武他们说笑。说的都是毫无意义却爆笑连连,扭头马上就忘的整篓子的废话,人人却都开心的不得了。突然听到有女孩的声音叫道:“张秋生回来了?” 听声音就知道是吴烟,扭头一看,不仅吴烟,李秀英与林玲都站在门口。张秋生笑着说:“哎,回来了。” 吴烟又问:“什么时候回来的?”张秋生嘻皮笑脸的说:“刚刚下的船,没回家直接就来学校了。怎么样,我们积极吧?” 吴烟也是带着笑脸,但口气却一点也不认为张秋生积极,她说:“你们积极?好像大前天你们就从申洋动身回来了吧?怎么在路上走了这么多天?老实说,这两天上哪儿玩去了?” 张秋生没想到行踪被吴烟掌握的这么精确,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抓抓头皮,说:“是大前天吗?我怎么记不清楚了。老李啊!我们这两天上哪儿去了?”这是明显的要耍赖,叫李满屯只是缓兵之计,好让他有时间想词。吴烟见张秋生这样赖皮,着实觉得好笑。 柳家已经与吴烟谈了张秋生的事,觉得他绝对是个人材。柳家还觉得张秋生的师傅肯定是个非常了不起的高人。他年纪这么小就有这么高的修为就是证明。 张秋生所说的要到五十岁以后再修道的话,柳家也知道了。柳李两家经常走动,并且互通声息。张秋生与李满屯说的话,不仅李家,柳家也知道了。 家里的意思吴烟隐隐约约听出来了,是要招张秋生进门。羞死人了,张秋生是有女朋友的。林玲要是知道柳家的这么想法,恐怕杀我的心都有。人家是青梅竹马,岂容他人横刀夺爱?再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张秋生对林玲有多好。除了林玲,这家伙对别的女生就没正眼看过。听说有两个俄罗斯女生看上他了,还是外国女孩胆儿大,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他。看看林玲现在的态度,对张秋生带理不睬的,摆明了是在吃醋。咱还是别招惹这辣椒,弄不好要出大笑话。 同样的话李家也与李秀英谈了,她的想法与吴烟一样。这家伙有林玲呢,人家青梅竹马,我要是稍稍有一点神态不对,立马就是山崩海啸轩然大波。努力保持与以前一样对这家伙的态度,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暂时不提这两个女生的复杂心情,只说李满屯半天没答应张秋生的叫唤。原来他点了一支烟,然后将孙不武悄悄拉到一边。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竖起右手食指,袅袅青烟从指尖升起。 孙不武当场石化,呆呆地看着李满屯那得意的笑。李满屯再吸一口烟,青烟再次从指尖升起,再次得意的笑。 孙不武突然抓住李满屯的衣领,问道:“你是不是受过伤?”李满屯受伤的事在黑河时就在电话里跟家里说了,柳家当然也知道。孙家只是柳家的外围,所以到现在还没人跟孙不武说。李满屯说:“是啊,差点被航空机枪打成两截。” 孙不武又问:“是不是张秋生帮你治的伤?”李满屯点头,深有感慨的说:“亏得老张救了我一命啊。”孙不武没再说话了,楞楞的站在那儿想心思。 李满屯这时才听见张秋生在喊他。 张秋生叫了李满屯很长时间,才见他匆匆忙忙的过来,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问道:“吴烟说我们大前天就从申洋动身了。那,那这中间的两天我们干嘛去了?你知道吗?”这算什么问题,张秋生明显是拿我当傻瓜,让我用冰塊去烧火。 李满屯想都不想,头一昂说:“我哪知道!我忙着呢,哪有功夫考虑这些不相干的事。”说完掉头就走,好像真的很忙。李满屯是去找他的那些兄弟去了。满仓这几个怎么回事?秀英都来了,他们上哪儿去了? “哦,想起来了。李满屯这是做好事不留名,”指望不上李满屯,这坨屎还要拉他头上:“大前天不是找了辆便车吗?我们这也是勤俭节约,持家过日子的好习惯。这年头钱不好挣啊,能省就省点,你们说是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吴烟与李秀英看着张秋生,既好气又好笑。好气的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好笑的是这也不是什么重要问题,听听这家伙编瞎话也挺有意思的。根据以往的经验,这家伙越是胡说八道就越是绘声绘色,他作文写的好与这德行大概也有关系。 “李满屯那天和我准备去熟人那儿,过十字路口时见一老太太。那老太太九十多岁了吧?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站在马路牙子上,冷冽的寒风吹散了她满头的白发,布满皱纹的双眼茫然地望着马路对面。红绿灯交替变换了几次,老人家也几次想过去,可是几次下到马路又害怕的缩回来。我们在旁边看的那个纠心啊,人心都是肉长的啊。孟子在两千多年前就曰过,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做?”张秋生越说越顺溜,说到后来竟然反问起吴烟与李秀英起来。 李秀英最是单纯,立马说:“当然扶她老人家过马路啊,这还用说?不过,你们不会扶个老太太过马路就用了两天时间吧?这马路得多宽?” “当然没有,扶老太太过马路哪用得了两天。”张秋生勇敢地承认事实,不过他有他的道理,他说:“李满屯同学是个好孩纸啊,他立马上前扶住老太太。可是,但是,不过,谁能想到,这时,恰恰在这时,道路封锁了。听说是一个国家的元首要从此过,为了安全起见警察叔叔们辛辛苦苦的封路了。于是,我们等啊等,等啊等,等----,” 吴烟笑嘻嘻的打断他,说:“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两天?”吴烟笑是因为知道这两个家伙肯定是跑哪儿玩去了,以为学校不知道。现在临时瞎编理由,她倒要看看这家伙能编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故事。 “哦,那倒没有。外国元首走路再怎么慢,两个小时也走过去了。”张秋生又一次勇敢的承认事实,可他下面的话就叫旁边的同学们笑掉大牙,他说:“其实吧,也就等了四十来分钟。在这四十分钟里,李满屯同学搀扶着老太太,殷殷切切与她老人家说话,给她老人家解闷散心。你们猜,后来怎么着?猜不出来吧。老太太看上李满屯同学了。不是看上别的,是认为李满屯同学是个好孩纸,坚决要把女儿嫁给他。” 第二百三十二章 你将钱先还我 “老太太都九十多岁了,那她女儿多大?”李秀英太过天真,xing格又直率,肚子里有什么话马上就说出来。李满屯是她李家人,她也不得不关心,关心则乱。张秋生慢悠悠地说:“也不太大,只有五十来岁六十不到吧。” “哈哈哈哈哈哈----”旁边的同学们爆发出轰天大笑。那时各中学还没评校花一说,最起码麒林市各中学没有。但吴烟她们是二十一中顶级美女,这是大家公认的。除非是瞎子,是个人都知道。张秋生是二十一中的大神,是众男生仰慕的偶像。他们在一起说话,众同学当然围着旁听。有个同学大喊:“五十多岁,比李满屯老妈都大吧?”这话又引起一阵轰笑。 张秋生也跟着笑。憨憨的,对不起广大观众的那种笑,然后接着说:“当时吧,我也这么说的。可是老太太不乐意了。她说,两口子在一起重要的是感情,有感情山挡不住,水挡不住,千山万水都阻隔不了,何况年龄差距乎?你们看,她连乎都乎出来了,我还有什么话说?我----” “好了,好了。”吴烟又一次打断张秋生的话头,越说越不像话,再不阻止还不知要说出什么不堪的来。她就不明白这些男生是怎么回事,关系好的可以为对方抛头颅洒热血,损起对方来怎么糟践怎么说。吴烟对张秋生说:“我们有正经事和你说,过来一下。”她指了指饭铺旁边的一棵大树。 张秋生一边跟着吴烟她们走,一边说:“这次三好学生应当给我与李满屯吧?学习与身体我们没话说吧?品德现在就更没话说了,李满屯扶老太太过马路,我还拣到一分钱交给了警察叔叔。”吴烟知道他这是胡说八道,懒得理他。李秀英却扭头说:“这学期不评三好学生,要下学期。就你们目前的表现,我看够呛。” 张秋生扯直了嗓子说:“怎么够呛?我表现难道还不好?”李秀英哼了一声,说:“你们有两天去向不明,应当算旷课吧?旷课还想评三好学生?” 旁边还有一些闲杂同学,这两天的去向不方便说,张秋生也不抬这个杠。而是突然坏笑地问李秀英:“秀英啊,你和李满屯哪个年龄要大一点?” 李秀英心里大叫,你作死啊,秀英秀英叫的这么亲热,林玲就在后面呢。嘴里却说:“关你什么事啊,你管谁大谁小!” 张秋生装作很诚恳地说:“我是想,万一李满屯将那个老太太的女儿娶回家,你是叫她嫂子呢,还是叫她弟媳。是叫她大娘呢,还是叫她大姐。” 旁边又是轰堂大笑。李秀英气的要找东西打他,只是一时找不着趁手的兵器。张秋生却是掉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哈哈大笑。 吴烟跺跺脚,大喊:“回来!有正经事跟你说呢,跑什么跑!”张秋生停止跑步,慢慢地谨慎地往回走。走到大树旁边,对李秀英说:“你可别瞎打啊。打倒了教室墙壁,那是学校内部矛盾。要是打坏了大树,有关部门追究起来麻烦就大了。” 李秀英真想打张秋生,可是打重了不合适,同学间开玩笑你翻脸就没意思了。打轻了更不合适,后面林玲看了会觉得太暧昧。索xing哼了一声,做出一副懒得与他计较的样子。 吴烟怕两人真的动手,又弄出一番不可收拾的局面,赶紧说:“张秋生,你说的那个什么认购证,真的能赚钱吗?”这是正经事,张秋生对于正经事还是很认真的。张秋生说:“那当然,不能赚钱我干嘛买许多?” 李秀英追问一句:“你能保证赚钱?”张秋生摇头,又翻眼说:“不能保证。能赚大钱的买卖,必然有大风险。哪个能保证稳赚不赔?” 李秀英一听这话就急眼了,她毕竟是向阳屯出来的。修真归修真,日常生活及过日子还是保持着农民的朴素谨慎,立即冲张秋生说:“那要是赔了怎么办?二十万呐,全班同学辛辛苦苦,黄汗淌白汗流的,才赚了这么点点钱。”张秋生满不在乎地说:“赔了就赔了呗,人生在世偶而难免是要赔一点的。” 李秀英开始耍赖,说:“不行,这钱暂时不能付给你。等证实确能赚钱,那时再付不迟,要是赔了你就别想了。钱是全班同学的,可不能让班干们糟蹋了。” 张秋生不干了,大叫道:“哪有这样做买卖的?古今中外做买卖都是一手钱一手货。即使有赊欠的,也是写下字据风险自负。哪有风险叫别人担,盈利自己吃?好吧,你们不要也行。我给李满屯去,他抢还抢不着呢。” 李秀英继续耍赖,不仅要股权认购证,钱还暂时不付,非得等赚钱了再说。还威胁说,没她同意李满屯不敢要。她这话说的自信满满,一般情况下李满屯也确实是听她的。 可是碰到张秋生,一般情况就变成特殊情况。张秋生说:“切,李满屯要的时候你四叔就在旁边。你四叔还借了钱给李满屯,让他买了三千元的。你比四叔还大?好吧,你锅巴爬上了饭头,你们李家情况特殊,晚辈比长辈大。我卖给孙不武行了吧?吴烟你有本事逼着孙不武不敢要?我卖给宋念仁去。我还就不信,这样的好东西卖不掉。我还不外卖,只卖给本班同学。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好买卖不能便宜了外人。” 张秋生一方面是真心为班级赚钱,另一方面也是急于回笼资金。这几天身上只有六毛二分钱的日子,把他可憋苦了。班上明明有钱,放那儿也没什么用,就是分一人也只能分上几千元。这年头几千元对于一般人家也算是不少了,但能赚更多的钱,以后就能分的更多,何乐而不为?非得学土财主一个钱两个钱的攒着? 吴烟虽然也是天真烂漫,但也不是傻瓜。李秀英已经碰了钉子,她自是不会这时触张秋生的霉头。她用很温和的口气说:“张秋生啊,班上只有二十三万。本来想再找个什么项目,为同学们多多的积累一点资金。今后的三年,我们班的学费啊,生活费啊什么的,就再也不用向家里要。班上有钱,班费就更不用向同学们收了。这也算是高一一班全体同学的一项自强自立工程吧。可是这一下去了二十万,还剩三万。三万能干什么呢?” 张秋生看着孙不武开着切若基,匆匆忙忙往学校相反方向而去,不知要去干什么。听到吴烟问他话,回过头来说:“还有三万?那很好哇!白手起家的人和事多的是,何况你还有三万。就是这二十三万不也是白手起家得来的吗?” 吴烟漂亮的丹凤眼一亮。她就想再干一件白手起家的事。白手起家的项目做起来特别有成就感。只是苦于找不到这样的好项目,她都绞尽脑汁想了一个多月,到现在还是漫无头绪。听到张秋生这样说,连忙问:“你有什么好想法?说来听听。”她相信张秋生绝对能有好点子,这家伙脑袋瓜就是比别人好使。 张秋生却说:“你们先把钱还来,我再慢慢想。”吴烟简直哭笑不得,这家伙整个钻钱眼里去了。不过他既然答应想办法,吴烟相信他一定会想得出好主意。于是吴烟说:“那你总要先把认购证交给我们吧?还没见货就付钱?” 张秋生点点头说:“这还差不多。五联公司成立了一个风险投资部,我把所有的认购证都交给他们打理,可以让五联公司开据收条。你们要拿回来也行,不过你们得确定有时间,并且有必要的知识与经验去运作。” 吴烟的丹凤眼又是一亮。自己当甩手掌柜,让别人为他赚钱,这是从商的极高境界,也是自己孜孜追求的目标。现在她已无话可说,紧紧背上的书包向学校走去。五联公司成立风险投资部的事,她也听说过。那可是与海外专门的投资公司的合作,人家过手的可都是上亿的资金,自己这小小的二十万有什么不放心的?何况五联公司是自己家的,自家的长辈还会害了自己? 李秀英也听说过五联公司成立投资部的事,心下登时大为放心,跟在吴烟身后离去。林玲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也跟着吴烟她俩离去。 张秋生去饭铺将热水瓶拿了,找老板重新灌了开水。见钱不喜兄弟几个站在饭铺外的拐角,正悄悄的商议着什么。想招呼他一起去学校,再想想又不太方便。这些人既然躲在一旁悄悄说话,就说明他们有事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要是冒冒失失过去,倒是触犯了他们的**。 却说孙不武自见到李满屯手指冒烟,立即就傻眼了。知道这家伙境界有了重大突破,真气已经外放。对于修习内家功夫的人来说,这是毕生追求的境界。孙家近八十年已经没有一个人能达到此等境界,无论怎么苦练,不行就是不行。孙家长老向柳家求教。柳家苦笑着说,他们家近百年都没有弟子在真气外放上有所突破。 第二百三十三章 孙不武也大功告成 孙不武站在那儿痴痴的发了一会呆。突然叫钱不喜他们在这儿等着,自己就开着车走了。钱不喜三个兄弟不知他要干什么,只好在这儿干等。他们住处离学校本就不远,没一会孙不武就回来了。孙不武将一支6si手枪扔给钱不喜,又将一把五连发猎枪扔给王不立。然后对他们俩说:“一会下早读课时,你们就向我开枪,朝死里打。” 钱不喜兄弟几个吓了一跳。孙不武将枪扔给他们,原以为他要打架寻事,哪猜得到是要向他自己开枪!钱不喜年龄比孙不武大点,向来也比较稳重,此时被孙不武吓的不轻,哆哆嗦嗦地说:“小,小五子,别,别瞎来!你你你,你要干嘛?” 孙不武叹口气,将李满屯已达到先天境界的事告诉了兄弟几个。钱不喜几个震惊了!真气外放是每个修习古典武术者梦寐以求的境界。因为这意味着一步跨入了先天之境。孙家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了。据说这个很难,很难,难于上青天。据说孙家以前也是几十年才出一个。 他们来到二十一中,发现先天境界似乎也不太难吧?他们高一一班就有三个,高三一班还有两个。虽然不像萝卜白菜那样满大街,但也不少了。哪像他们孙家,整个家族一个都没有。聊以自慰的是李满屯兄弟们和孙家兄弟们一样,彼此大哥二哥麻子哥大家差不多。 现在不同了,李满屯已经迈出关键的一步。从此与他们是天渊之别,不再是同一阶级的人了。他们相信李满屯不会再与他们打闹了,会非常尊重他们。可他们不需要别人的尊重,那种尊重其实是同情,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施舍。不管李满屯心里是怎么想的,事实就是这样。 孙不武望着兄弟们说:“李满屯突破境界也没什么稀奇。是张秋生帮他的。张秋生这家伙死懒,不到万不得已他懒得出手。你们知道阿仁全身经脉打通了吧?那是阿仁受伤要死,他才出手帮他打通的。这次李满屯也是受伤要死,张秋生为他疗伤时顺手帮他突破境界的。” 是吗?原来是这样。不过想想张秋生的一贯德行,确实是有可能。“怎么叫有可能?他帮阿仁打通全身经脉,我就在旁边。我还与李满屯一道按住阿仁的手脚。”孙不武对几个兄弟言之凿凿的说。 钱不喜担心地说:“万一张秋生见死不救,那怎么办?”孙不武断然地说:“绝无这种可能。他与我是过命的交情。这家伙除了太懒之外,基本没什么毛病。” 张秋生可不知道孙不武下了这么大决心。他这时正站在学校大门口,打量着差不多快完工的门面房。以大门为界,一边五间,都是两层。他慢慢的走到另一边,一间一间的仔细看,又若有所思的考虑一些什么问题。 “秋生,是你吗?”是王长青的声音。张秋生回头,就见自己的一帮邻居同学。他有点疑惑,林玲怎么没与他们一道上学?不过这点疑惑立即被见到这些发小的喜悦遮掩过去了。几个男孩子高兴地勾肩搭臂,相互拥抱。邓二丫与向梅站在一旁笑。邓二丫笑嘻嘻的问:“秋生,你怎么拎两个热水瓶呀?” 一众发小这时才注意到张秋生的古怪,又引发一阵大笑。张秋生说:“在路上吧,吃饭喝水难,于是就买了两个热水瓶。也就是随时有热水喝。”二丫说:“新买的?怎么这么旧啊,脏死了。”路边饭店的热水瓶,瓶壳上油乎乎脏兮兮的。 “嘿嘿,旧的便宜啊。有人搬新家,旧东西都不要了。这热水瓶一元钱一个,我就买了两个。我们可是苦孩子出身,得懂得勤俭持家。”张秋生发现自己越来越会说谎了。这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在别的地方说谎还可以,跟自己的发小可不能说谎啊。可这事说来话长,不说谎还不行。 纺织宿舍的孩子都是苦出身,对张秋生这样拣旧东西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认为这才是会过日子。接下来,他们向张秋生介绍了眼前这些在建的房子的来历。二十一中与操守仁黑-道混混的大战。 梁司琪经过与学校及高一一班同学的商议,决定要操守仁修学校的围墙。要以大门为中心,一边修五间房子,并且要上下两层的。 主意是胖子通过二丫向梁老师提出来的。梁司琪与吴烟及一些班干觉得条件太苛刻了。怕操守仁不答应,十间小二楼吔?可是操守仁竟一口答应下来了。地皮不要钱,做房子实际花不了多少。再加上捐献教育事业,有许多税费可以减免。 张秋生没把操守仁花了多少钱放心里。只听发小们叙述当时的情景,当真是惊心动魄。张秋生想不到自己的姐姐居然也参与打架了,并且还是总指挥。 听到姐姐一跳绳将埋伏在大树上,各持猎枪的两个人打下来。立马就猜到,姐姐是动用了法宝。要一鞭同时打下两人,还要保证枪不走火不伤及无辜,任何武林高手都做不到。想到这儿,不由哈哈大笑。 王长青见张秋生笑的奇怪,就问:“秋生,你笑什么啊?”张秋生还是大笑不止,一边笑一边说:“笑我姐也学坏了,竟然也参与打架。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也觉得然然姐那么一个斯文的人,那天竟然也参与打架,也一起跟着张秋生没心没肺的大笑。向梅笑着说:“我们都学坏了,都参与了打架。都是被你带坏的,跟你就学不到个好。” 一众发小说说笑笑,其乐融融地向教室走去。进了教室,见了曹忠民一帮人,自然又是一番亲热。张秋生感慨万千,在社会上漂泊哪有在学校里好啊。 亲热归亲热,感慨归感慨。张秋生立即要曹忠民将这阵子的学习情况向他汇报。这个一定得抓紧,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这可是真正见包公的时刻,一点马虎不得。 早读课在亲热温馨忙碌中度过了。早餐喝多了稀粥,得去放放水。张秋生改完了曹忠民的数学作业,课间休息已过去一半,匆匆忙忙向厕所跑去。孙不武也跟着去了,钱不喜与王不立拎着枪紧随其后。 张秋生痛痛快快酣暢淋漓之时,还不忘看看孙不武,说:“老孙啊,看来你肾功能不咋的啊,滋得还没我三分之二远。”孙不武唯有报以苦笑,习惯xing的回嘴:“你一早到现在才第一泡吧?我可是第二泡了。你憋得多,当然滋得远。”说完又后悔,咱可是来找他办事的,天大的事。这家伙十分备懒,他真要见死不救也没他什么办法。 张秋生说:“你气沉丹田,运气看看能滋多远?”操!尿尿也运气?听都没听说过。不过这家伙做事从不走正道,说不定其中真有什么明堂?可是这泡尿已接近尾声,运气也滋不出多远。 不过张秋生却说:“不错,孺子可教。注意,就保持现在的运气状态。别抵抗,顺势而为。”说着在孙不武身上拍了两下。孙不武立即感到全身一震,丹田中的气息顺着自己平时练功的路线飞快的运转。越来越快,越来越汹涌澎湃。 张秋生出厕所时,见钱不喜与王不立拿着枪躲在外面,也不知他们搞什么鬼。高一一班的人各有各的毛病,张秋生是见怪不怪。也懒得过问他们,自顾自的回教室。下一堂是数学课,老师姓郝,人也很好。张秋生很喜欢这个老师。上课不迟到,就是对他最好的尊重。 孙不武不知道是怎么进的教室,又怎么坐到自己座位上。他感受着体内汹涌的内息,这是一种他从没有体会过的感觉。但他知道这不是传说中的练功时走岔了气,可能会引起走火入魔的乱息。因为体内真气完全是按他自己本门的秘法行走,只是比平时更波澜壮阔,更蓬蓬勃勃。不是翻江倒海,而是规规矩矩的汹涌澎湃。 孙不武将课本立在面前,好挡住自己不让老师看见。渐渐地觉得指头有点发胀,他试着弹了两下。没什么动静,又试着弹了两下,还是没什么动静。慢慢细心体会真气的流动,一股真气到了手指时,再试着弹了两下。“波,波,”两声轻响。立在前面的课本上,出现了两个细小的洞眼。 成了!我终于可以真气外放了!孙不武泪流满面-。这么多年的辛苦没有白费,家族的期望有了回报。孙不武沉浸在成功的喜悦里,没有听到老师的声音:“孙不武同学,你上来,将这道题给同学们做一下。” 孙不武又弹了两下,第一下将前面的课本击倒,一不小心第二下击到前面吴烟的头发上。幸好他的指风尚不能及远,到了吴烟头上时已没了威力。吴烟回头看了一下,发现孙不武满脸的泪水。稍稍诧异了一下就明白了原因,不仅不怪他反而着实为他高兴。 第二百三十四章 积德行善 见指风弹到了吴烟,孙不武吓的清醒过来,也听到了老师的叫喊。郝老师见叫了几声孙不武,这同学都没回应正在生气,准备教训他几句时。就见孙不武站了起来,泪流满面。真的是流泪,郝老师多年的教学经验,知道这一点都不是假装。 不会做题而流泪。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位同学知耻!知耻而后勇。郝老师真是一位好老师,连忙说:“别难过,这道题是难了一点。我来给大家做一遍,要记住了。” 郝老师转过身在黑板上做题。几个识货的同学,比如吴烟、李秀英、李满屯都纷纷向孙不武作出祝贺的手势。张秋生没管这些,他泡了一杯茶,捧着向讲台上走去。郝老师刚刚写好了一道算试,回过头正要讲解。见张秋生捧着茶杯上来,轻轻放在讲台上,说:“老师,您喝口茶润润嗓子。” 张秋生已掌握这劣质茶叶的泡法,首先当然是用茶丹焐过。他手套里有大量的茶丹,从来没用过。给爷爷还有舅爷爷制作的茶,用的都是姐姐的茶丹。另外茶叶要放少一点,就是所谓粗茶细泡。 让人精神为之一振的茶香扑鼻而来。郝老师的眼睛湿润了。端起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一股清香沁入心脾,身心的疲劳似乎全被洗荡了去。郝老师很感动,这是多么好的一个班级,多么好的学生啊。在他近三十年的教师生涯里,从来就没遇到过这样的班级与学生。 郝老师原来也是外省的一个重点中学的优秀老师。只是他夫妻分居两地,老婆是麒林市人。他没本事将老婆调到身边,就只能自己到麒林市来。与梁司琪的遭遇一样,省重点不要他,市重点也不要他,甚至什么重点都不是的七中八中都不要他。万般无奈进了这个最烂的二十一中。其实大家都知道,凭他教学经历只要稍稍打点一下,这些学校都能进去。只是他除了教书,其他的都不会。 可惜了郝老师的满腹经纶,二十一中的学生大多不爱学习,少部分爱学习的还受混混们的欺负不能安心。郝老师也只能抱着混一天是一天的打算,混几年退休算了。 现在好了,有了梁司琪这个绝佳搭档,有了高一一班这样的好班级,是大展身手的时候了。我要让当初不要我的学校看看,我教出来的学生可以达到什么样的水平! 喝了一口茶,郝老师回身满怀信心的板书,激情四溅的讲解。全班同学静悄悄的,认真的听讲。 下课时,张秋生伸手在孙不武身上又拍了两下。孙不武全身又是一震,会意地端坐一动不动的继续行功。他的几个兄弟立即围坐在身边,行护法之责。钱不喜几个兄弟相互对望,欣喜之情自然是不言而喻。在这种嘈闹的环境下练功,也只有张秋生这个怪物才能想起来的鬼点子。 李满屯来到张秋生座位,轻声说:“喂!我说老张。你帮我时,怎么是扎针。而帮老孙是却只拍两下?”这家伙是吃屎都要与孙不武比谁的热呼。 张秋生继续检查曹忠民的作业,虽然两个月来积压的太多。但好在老师都已经批改过了,他只要看看被老师打叉的地方。总结曹忠民的薄弱环节,然后再想办法帮他补。对于李满屯的问题,他头都不抬地说:“因为你的皮太厚,不扎不行。你想啊,气球只要轻轻一下就破,而汽车轮胎呢?针扎都不行,得用刀子扎。”张秋生嘴上是这样说,心里说的却又是一套。我那是拿你当小白鼠呢,现在试验成功,当然只要拍两下了。 孙不武是气球,而我是轮胎?李满屯仔细琢磨张秋生这话。也确实哈,孙不武比我是要白那么一点点,皮肉也细那么一点点。他娘的,孙不武是城市长大的,当然是细皮白肉。我这个农村长大的确实比他不过。 不过,话又说回来。男人嘛,还是长瓷实点好。要那么细皮白肉干嘛?又当不得饭吃。李满屯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也不再纠结孙不武只拍了两巴掌而他却要扎针了。他相信张秋生这个懒鬼能拍巴掌的决不会扎针。 李满屯刚离开,吴烟过来了。佩服什么的就不说了,这份手艺吴烟是甘拜下风。她也是轻声的问:“我们这就取钱去,你创业的点子想好了吗?”提起钱张秋生就来劲,这几天口袋瘪瘪的日子真难熬啊。他露着守财奴的笑容说:“考虑的差不多了。现在没时间,我们中午放学再说。有些地方我还要再完善一下。” 孙不武真的是废寝忘食,中午放学时跑到校后的小山去继续修炼。他带的饭菜就让张秋生吃了。张秋生一边吃还一边挑刺,说:“老钱啊,你们的饭菜质量可太差了。你看看李满仓,他们在吃什么?红烧排骨,饺子。你们吃的是什么?煮白菜,辣椒炒肉丝。这是什么?土豆烧牛肉?全是土豆,才几片牛肉?。” 钱不喜被他说的头晕,辩解说:“他们李家是东北人,他们的饮食习惯与我们南方人不一样。东北人讲究实惠,南方人讲究口味。” 张秋生将一块牛肉塞进嘴,边嚼边说:“南方人怎么了?南方人就不要营养?南方人只靠阳光、空气与水就能生长?再说了,你们不是在京城生活吗?京城不也是北方?” 钱不喜被他说的头昏脑胀,一时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张秋生正准备继续臭钱不喜,张秋然来了。钱不喜心中大喊,然然姐啊,你真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你要迟一会来,我都想一头撞死了。 张秋然说:“噢,你都吃上了?我还准备把我的饭给你吃呢。”张秋生连连摇头,说:“不用,不用。你那是鸡食,还不够我塞牙缝。爷爷奶奶还好吧?” 张秋然回答了爷爷奶奶还好后,就到邓二丫他们那儿去了。张秋生也准备跟过去,看看他们有没有好菜。吴烟与李秀英来了,后面跟着林玲。吴烟拿出一叠存单交给张秋生,都是万元面值存活两便的。张秋生见钱眼开,一把抓过来数也没数就揣进口袋里。 也不等吴烟她们开口询问,张秋生自己主动说:“我是这样考虑的哈。有什么不对,或不切实可行的地方,请领导们批评指正。”呼啦呼啦扒了几口饭,再接着说:“我们成立一个餐饮连锁公司,专门做早餐。” 吴烟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做早餐?包子、馒头,能赚到什么大钱?她自己并不缺钱用,带领同学们致富只是历练。要做就做大的,这是她的目标。否则还不如看看书,练练功。 李秀英当然也不满意这个主意,说:“做早餐?包子、稀饭、馒头、烧饼?既繁琐-,又费时费力,还赚不到什么大钱。这是什么馊主意?” 张秋生又扒了几口饭,然后再说:“经是一样的经,要看什么和尚来念。像我们这样有文化有理想的,新时期的四有和尚,做早餐当然就要与众不同。秀英啊,你别打岔,听我把话说完。” 李秀英一听张秋生叫的亲热,心里就是一动。连忙别过脸去,装作不理睬他。张秋生将嘴里的饭咽下去,然后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是成立一个餐饮连锁公司。餐饮当然不止早餐,只是我们在起步阶段暂时从早餐开始。连锁嘛,就是我们绝不是只开一家两家,要开就同时开他一百家。” 吴烟的丹凤眼又开始发亮。李秀英却忍不住插嘴:“一百家?哪来那么多钱?记住,我们只有三万元钱了。”开一家早餐店投资当然很少,但开一百家那投资就不是一点两点了。 张秋生没接李秀英的话茬,自顾自的说下去:“现在的问题是公司取个什么名为好?我是想了一上午,硬是没想出一个好名。喂,我说老钱,你家----” 没听见钱不喜应声,张秋生回头看看,钱不喜不在。原来他们三个兄弟轮流吃饭,轮流给孙不武护法。现在吃饭的是王不立。张秋生逮住王不立说:“老王啊,你们要和老钱多说说。你们兄弟几个饲料太差了,不如老李家。他还强调说南方人与东北人不一样。二丫是南方人吧?你看看二丫家的糖醋排骨----” 二丫最恨张秋生当许多人面叫她二丫,大声抗议:“喂,张秋生!我姓邓!”张秋生在二丫饭盒里夹了一塊排骨,点点头说:“嗯,你姓邓。老王啊,看看你姓邓的糖醋排骨多好吃?” 二丫气得咬牙,又没张秋生办法。本来想把排骨都给他的,现在赌气不给了,捧着饭盒去找然然姐一起边吃边说话。 李秀英说:“我告诉过你,我们只有三万,办公司哪里够?”张秋生作摇头叹息状,说:“秀英啊,你这孩子太实诚,我告诉你----” 李秀英打断他的话头,学着二丫的口气说:“我姓李。”全班十几个女生,这家伙唯二的只对自己与邓二丫叫小名,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与他多亲热呢。没的让林玲吃醋。 第二百三十五章 狗尾巴草公司 “李啊李,你啊你,你啊你,”张秋生摇头晃脑,你啊你个没完。气的李秀英做式要打,这才说正经话:“你说的那三万属于现金,或叫公司备用金,也可以叫流动资金。可是一个公司的资金不仅仅是现金,其它的形式多的很。比如固定资金,比如股权、债权。说明白点吧,我们不是有二十万的认购证吗?那也是资金。现在放在五联公司,可以让他们出一个证明。以五联公司现在的信誉,他们出的资金证明不比银行证明差。” 吴烟暗暗点头,心想认购证既可以炒股,还可以做公司的注册资本金,这就是一个钱变成两个钱用。可还是追问:“就算这样我们也只有二十三万。办公司的最低注册资本金就要三十万呢。” 吴烟最近看了不少经济类的书,有关这方面的知识也掌握了不少。张秋生摇头说:“你说的是一般公司。而我们要办的是餐饮公司,属于服务类型的公司,最低注册资本金只要十万。就算要三十万,我们也有哇!” 李秀英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紧紧闭上了。她受不了张秋生的胡说八道,以前还能与他针锋相对的斗嘴,虽然每次都是以她失败而告终,但也不怕他。自从家里叫她与这家伙多亲近后,反而瞻前顾后有点怕面对他。 李秀英不说话,吴烟只好问了:“我们哪有三十万?实打实算也只有二十三万。”张秋生左手食指在脑袋上画圈,说:“要学会发散思维,不要死心眼。你看看大门口,一排十间门面房。是吧?我们可以找学校要两间。这可是以我们班为主,冒着生命危险流血流汗打来的。学校要不给,下回流氓混混再来学校捣乱,我们就不管了。流氓混混哪怕将办公大楼拆了,我们也袖手旁观。充其量为了革命的人道主义,我们打电话叫救护车就很了不起。” 吴烟又一次暗暗点头,不过她还是追问:“那一排门面房总共才花了姓操的三十万来元,学校即使给了我们两间,也不过六万多一点,还是凑不齐三十万。”张秋生说:“操守仁只花了三十来万,这个我相信。做房子本来就花不了多少钱。房价只所以贵,是因为地皮贵。这些房子是因为学校出了地皮,而他是捐助xing质又无需缴税。三十来万对他来说,还不用贷款,那就不用计算利息。可是在注册公司时,要按市场价对房子进行评估。那时包括造价、地皮、税款、银行利息等等都要算上去。一间门面是两层,怎么算也可以值七万的。”张秋生前世跟的老板主要就是做房地产,这些皮毛知识他听也听会了。 可是吴烟与李秀英却是大为佩服,旁边的同学就更是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张秋生这家伙别看他牛气哄哄,人家确实有这本钱。不服?不服这三万给你,你也办个公司给我看看。 接下来,张秋生也不吞吞吐吐了,主动交待问题。他的计划是,制作一百部流动摊点。就是带轮子的摊位。上面可以放煤炉,蒸笼,锅啊碗什么的。具体样式慢慢再设计。粗粗预算了一下,每辆可以控制在一百元以内,可以尽量找废旧材料来做。每辆摊车收一百元押金,这样资金立马就回笼了。 重要的是一定要把麒林市所有的工矿、学校、机关集中的地区找准,就在这些地方设点。还有,要想这事办的顺利,还得有一个漂亮的口号:下岗职工再就业工程。可以找市总工会、妇联等部门,政绩归他们,利润归我们就行了。有这些部门的配合,办理工商注册、税务登记都会方便许多。 张秋生舌灿莲花口若悬河大而划之,吴烟一边惊叹张秋生的鬼点子,一边默默细化这个方案,让它更具可行xing。张秋生最后说:“一个摊车每天算他一百元的利润不多吧?我们不欺负下岗职工,对半分成就是五十。然后给公司留三十,班上得二十。一天就可以赚两千,一个月就是六万。虽然不多,可这是细水长流的买卖。管我们班同学的学费、生活费加零花足够了。” 吴烟默默算了一下账,然后问张秋生:“那两间门面房既然做生产车间,那总得装修一下。我对建筑材料的价格不清楚,你说大概要多少钱?” 张秋生头一昂,说:“要什么钱啊?一分钱都不用花。饮食公司的车间,无外乎要显得的干净。地面做水磨石,墙壁与案板、灶台都贴瓷砖。这个要不了多少钱,哪个建筑队没有一点剩余的建筑材料?应当由建筑队赠送。” 李秀英忍不住插嘴了:“人家凭什么要赠送啊?又不欠你的。”张秋生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建筑队自打接了这个工程,他就算欠业主的了。他必须收拾得让业主满意,否则他就结不了工程款。” 吴烟看着张秋生,说:“这种无赖的事,我可不会做。这样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张秋生说道:“这个根本就不用说。从现在开始,选派几个人上那儿挑毛病。但凡是建筑工程,没有挑不出来毛病的。明确告诉他们,哪两间学校分给我们班了,然后就挑毛病。他们会来人问我们的投资方向,然后就会帮我们装修好。” 照张秋生的话来说,办这个公司简直不用花钱。就是垫钱做摊车,通过收押金立马就可以回笼。房子是学校的不要钱,如果装修也不要钱,那就是一项白手起家的方案。 吴烟在心里仔细反复的推算,又与李秀英低声商量。她俩认为如果照张秋生的主意,请市总工会、妇联出头,说不定注册过程中的铺路费都可以省下。 两个女生这阵子经常在一起讨论开公司的事,知道在注册公司的过程难免要有一些请客送礼,就是俗话说的铺路费。可是如果做成一项政绩工程的话,领导要政绩小鬼就不敢收礼。 两个女生都有点激动,有点期待。她俩不是为钱,而是为白手起家的成就感。人家少女是怀春,有事没事憧憬着自己的白马王子是个什么样。这两个少女却是憧憬着自己亲手创办的公司是个什么样。不过她们也有一点点,不易察觉的,连她们自己也不知道的怀春。张秋生要是正经一点,要是愿意修道的话,多好? 张秋生做总结呈辞:“同志们,同胞们,兄弟们,同学们,女士们,先生们:这个项目虽然不大,每月才赚六万来元。但它的意义却非常重大,我们在为社会分忧,我们在为下岗职工出力。这是积德行善,功莫大焉。” 积德行善这个词,让吴烟与李秀英为之一震。可不是吗?我们下山历练的一个最大目的不就是积德行善吗?既是创业又是修行,既锻炼才能又积德行善。 张秋生装腔作式的慷慨激昂将两个女生从沉思中拉回来:“每当朝霞刚刚染红东方的天际,麒林市各繁华地段就会出现狗尾巴草的早餐摊车,它们向----” 吴烟打断张秋生的总结呈辞,问:“什么狗尾巴草?我怎么没听明白。”张秋生翻着白眼说:“我给公司起的名儿啊。”不是说过了吗?他不知道吴烟刚才开小差了。 吴烟的xing格有点古典又有点小资,想给公司起个浪漫点的字号。狗尾巴草?这也太难听了吧。张秋生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胡闹。 张秋生看出吴烟不喜欢这个名字,解释说:“公司的字号,不在乎有多高雅,也不在乎透着多高的学问。而是一听就让人能记住,记住的人多了,就说明这是个著名的公司。狗尾巴草呢,首先当然是好记。此外呢,我们还要赋与它一定的意义。有人不明白为什么要起这样的字号,我们就将这个意义说一遍。这样就加深了人们的印象,同时也树立了公司形象。” 还有这样的说法?吴烟不信。但仔细想想觉得也有道理,就问:“那你赋与狗尾巴草什么意义了?” 张秋生臭屁哄哄地说:“那意义可大了去了。首先我们都是中学生,与社会上的成功人士比,我们只是默默无闻的小草。其次下岗职工,他们是弱势群体,但是他们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他们不等不靠自谋职业,勤劳致富。我们与下岗职工,正如那狗尾巴草。绝不自轻自贱,火烧不尽雪压不死,在风中摇曳,在阳光下歌唱。哎,对了,不是有一道歌吗?” 张秋生想了想,就唱了起来:“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颗无人知道的小草。--------春风啊春风把我吹绿,阳光啊阳光把我照耀----大地啊母亲把我拥抱----”这是一首大家都耳熟能详的歌,同学们都随着张秋生唱了起来。 第二百三十六章 当官 吴烟等歌唱完毕,带着小小的坏笑对张秋生说:“想不到你还会唱歌。很好,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组织一个大合唱,由你为头。”你这家伙精力过剩,不找点事让你干,不知要闹腾到什么地步。 张秋生一跳三丈高,连声说:“别啊!我这公鸭嗓子哪会唱什么歌?这支小草是人人都会的。” 吴烟说:“这个,我也没办法。是学校要求的。学校打算举行一次迎春晚会,以迎接市领导的视察。每个班都要准备一个节目,而唯独要我们高一一班准备两个。这是季校长亲自上我们班做的动员,你要反对就直接找季校长去。别指望拉我陪斩,我和李秀英,还有林玲已经准备了节目。不过你要负责大合唱,我们照样参加,以表示对你的支持。” 吴烟确实是没办法。她知道学校叫排节目其实是估计市领导要来考察。仅仅是估计,不敢肯定,先让学生排练好放这儿放着,领导一来就表演。像这种拍马屁的活动梁老师懒得理睬,所以才是校长亲自上高一一班。 吴烟也是极其讨厌马屁活动,本来就想着怎么糊弄学校,糊弄的办法就是她与李秀英、林玲准备一个节目,然后让全班来一个大合唱。这样比较简单,不那么劳民伤财。只是大合唱由谁来负责,三个班长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今天张秋生回来了,又是一个特别会糊弄的人,不找他找谁? 张秋生哪知道吴烟还有这一招,吓了一跳。他最怕这种表演啦什么的。穿上新衣,将脸染红,像个傻-逼一样戳站上唱歌。他可怜巴巴的问吴烟:“这个,不找我行吗?可以找别人啊。”吴烟断然回答:“不行,这事非你莫属。早就等你回来了。” 张秋生瞪大眼睛,问:“为嘛非我莫属?别人就不能属?”吴烟对张秋生经常xing的怪用成语感到好笑,但还是板着脸说:“你从小在青少年宫学过音乐,简谱线谱你都会,由你带大家唱歌最合适。” 张秋生还是不服,说:“我学什么都没长xing,都是半途而废。钢琴钢琴只摸了两下,提琴提琴没学好,二胡二胡没学好,笛子笛子也没学好。唱歌压根就没学过,教个屁的歌。”他一着急连粗话都说出来了。 吴烟不为所动,说:“你还有半途而废。别人是压根没学过,想废都没得废。你还别扯林玲,告诉过你,林玲与我,还有李秀英都另有节目。” 张秋生抓耳挠腮原地转圈,突然想起一个主意,对吴烟说:“干嘛要大合唱啊,多没意思。我们可以排一个舞蹈啊,又唱又跳的多热闹喜庆?” 吴烟饭吃完了,正在慢条斯理的喝水。听了张秋生的建议,说:“大合唱主要是为了全班每个同学都能参与这次演出活动。你喜欢跳舞?行!你是独舞也好,双人舞也罢,都随便你。但大合唱还是要唱。不过确实是要另找人负责了,不能要你表演两个节目。” 吴烟笑咪咪的看着张秋生,一副吃定了你的表情。她就不信,张秋生这家伙会上台去跳舞,他连歌都不愿唱。 今天是怎么啦,吴烟似乎是跟我飚上了。真不该这么早回来,应当在哪儿玩几天,哪怕是跟舅舅去京城也好哇。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还是努力赖掉这倒霉的差事才是正经。 张秋生对吴烟说:“谁说我喜欢跳舞了?我可是全心全意为高一一班考虑。可以让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人领舞啊,全班同学在后面伴舞。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位同学长的多帅气啊。那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其实他俩都不用怎么跳,就往台上那么一站,台下的女生就尖叫一片。那效果有多好?” 吴烟说:“那编舞的工作你来做?我们班好像没人会编舞吧。”张秋生见有门,赶紧说:“不用编舞。李满屯与孙不武他俩想咋舞就咋舞。全班同学的伴舞呢,完全不用舞。就三三两两的,或站或坐。有的装作在看书,有的装作看星星,有的来回晃荡,这样就行了。” 张秋生是欺负这两人目前不在现场。孙不武在练功。李满屯拉着秦川在教室里复习,他生怕曹忠民的考试超过秦川太多,到时张秋生又要在他面前得瑟。 三个班长与同学们都觉得张秋生的这个提议真的非常好,比干巴巴的大合唱好多了。吴烟拍着手说:“张秋生,你这个提议真的好极了。我们举双手赞成。只是他俩的工作还要你来做。” 张秋生连连摇手,说:“政治思想工作向来都应当是干部做的,我一个平头老百姓哪会做什么思想工作?”吴烟今天是跟我飚上了,不知哪儿得罪她了。古话说的好啊,民不与官斗。难道是我紧盯着她们要钱?也是噢,其实不用这么着紧的。过不了几天丁大哥借的钱就会还我。我们五人小组的外汇也要打到香港账户,可以先兑一点过来的。现在后悔也迟了,总不能再还给她们吧?拿都拿过来了。 吴烟还是笑嘻嘻地说:“老实承认,我没那本事能做通他俩的工作。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然后又扭头问旁边的所有在场同学,说:“大家认为怎么样?” 所有人都一致大喊:“对----!”大家都认为李满屯与孙不武的工作比张秋生还要难做。张秋生多少还讲道理,有时尽管是歪理,可歪理也是理啊。那两个是正理讲不通就讲歪理,歪理讲不通就不讲理。 当然这众口一辞也包含幸灾乐祸,谁叫他平时总是祸害别人,而别人从来祸害不了他。还包含着要看看张秋生搞大合唱能不能搞出什么花样明堂,这家伙干什么都是花样百出。 广大人民群众的声音是不能忽视的,张秋生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接受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了。他抱拳转着圈向四周的同学敬礼,最后对着吴烟与李秀英一拜,学着吴烟的话说:“老实承认,我也没那本事做通他俩的工作。看来还是大合唱吧。”吴烟点头说道:“行,大合唱当然行,反正是由你负责。” 张秋生又问:“那么,我这个负责人算当定了?”吴烟与李秀英同时点头,说:“是的,非你莫属。” 张秋生哈哈一笑,说:“也罢,想我张秋生长这么大,从来没当过官。今天也算是当官了。哈哈,嘿嘿,不过当官得有权力。你们先得答应我,在大合唱这件事上我说了算。就是说,我有一切的,至高无上的奖惩权。否则我就不干,爱咋咋的。这个恐怕要全班同学一致通过才行。” 吴烟隐隐感觉有点不对,这家伙莫非又憋什么坏水?不过,到了这份上要收回成命又有点不合适。这家伙立马会翻脸说,光叫人干活又不给权力,这活没法干。 吴烟只得干脆大方的说:“那当然,这工作光荣而又艰巨,是得有一定的权力才能干好。我本人是同意了,在场的包括了高一一班的大部分同学,要是大家都没意见,这事就这么定了。那些没来的,算是少数服从多数。” 在场的同学一致同意,没有一个有反对意见。张秋生清清嗓子,整整衣领说:“现在我就走马上任了,这个官我是当定了。哈,当官的感觉真不错。现在宣布几条纪律:一,一切行动听指挥;二,一切行动听指挥;三如有不听指挥的,按以下办法处理:一,扣钱,包括以后的学费、生活费;二,扣股份。 这里要说明一下:大家都看到了,我们班马上就要成立公司。赚大钱不敢说,但今后的学费肯定是由公司代缴了。 以后开学,别人都是签个字就算报到,你老人家还要从家里拿钱缴学费,那面子就丢大发了。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家再有钱,学校财务室的老师肯定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你,别班的同学鄙视你,到时别怪我。” 全体同学一片哗然,纷纷大骂:我操,你张秋生也太狠了吧,这样的损招也能想出来!张秋生也不管同学们怎样反应,说:“你们先就这个问题讨论讨论,现在要罢免我还来得及。我有点事先去去就来。如果不罢免我,再接着公布第二点惩罚标准。”说完掉头就走。他得去看看李翠兰,大清早的把她放树梢上也不知合适不合适。 张秋生前脚走,后脚就有不少同学开始反悔,大叫:“吴烟,还有那个李秀英,你们脑袋是进水了,还是抽筋了,还是断路了?派这家伙当哪门子负责人!他是当负责人的料吗?梁老师英明神武吧,啊?她都不敢叫他当班干。你们俩比梁老师还能耐?不行,不行,一定要重新来过,说什么也不能选张秋生当任何负责人。”七嘴八舌,吵的吴烟与李秀英头晕。 第二百三十七章 负责人还得他 吴烟也开始后悔。她知道张秋生可能要憋坏,可没想到他坏到这程度。李秀英就更后悔了,深深感到与张秋生斗她还差一把火。明知斗他不过还要斗,这叫自找苦吃。现在好了,全班同学都将怨恨集中到她与吴烟头上。看了看吴烟,这位也在皱眉头。 吴烟皱着秀气的眉毛,考虑了一会决定听从群众的呼声。她站起来对大家说:“我服从大家的决定,重新选派大合唱的负责人。你们谁觉得自己能胜任可以毛遂自荐,也可以推举别人。” 想毛遂自荐的倒有几个人,可谁敢伸头啊。随大流的群情激奋是可以的,要是把张秋生撸下来,自己坐那个位子就是找死。 这事非常矛盾。大家反对张秋生当负责人,是害怕他折腾人。这家伙连吴烟、李秀英,甚至李满屯、孙不武都照样祸害,万一祸害到自己头上,可就哭笑不得了。还是防祸于未然,不让他当任何负责人才是正经。 可是不能否认这家伙的人望非常高,同学们对他都非常服气。矛盾之处在于,即使是口口声声反对张秋生当负责人的,心里都非常崇拜他。哪个要是坐上这个大合唱的宝座,不用张秋生动手,自有人与之捣蛋。 没人自荐。也没有互荐。不是好朋友当然不会推荐,要是推荐好朋友那不是害他吗?有人提出折中方案,应当给张秋生派两个副手,别让他一人太忙了。言下之意很明显,权力要有制衡。让他一人胡闹谁都受不了,有两个副手制约一下就好得多了。 这是个好主意。可是派谁来当副手呢?有人说就派李满屯与孙不武吧,他们反正是老搭档。这个建议立即遭到大多数人的反对:靠,有一个祸害就已经够受了,你还搞三个凑一起。还要不要人活了?高一一班也别办什么公司了,拿那些本钱买耗子药,大家都吃死了算球。 又有人提议让曹忠民、王长青当副手。曹忠民脖子一缩,说道:“大家就别害我了。我家老爷子的尚方宝带还在他手上呢。我一学期辛苦努力,西方佛祖、三清道祖保佑,总算保持着尚方宝带至今没有开张。这学期眼看着就要完美结束了,别为了这个破大合唱让这家伙启用尚方宝带。” 王长青也极力推辞,说:“虽然我们是发小,可以说如果我遇上掉脑袋的事,他绝对会冲在我前面帮我扛着。但是,在小事上惹毛了他就很头痛。别的事他不会做,可像什么自行车放气,饭菜里撒盐等等不长屁眼的事,他完全有可能做的出来。你们就饶了我。大合唱演砸了,那是全班的事。把他惹毛了,可就我一人扛着。” 众位同学与班干们在这儿头痛,张秋生却来到小山上。远远的看见孙不武在那儿打坐,他的两个兄弟分别在两旁护着。张秋生没惊动他们,径自上了山顶。放出神识与李翠兰交流,问她在这儿感觉怎样。 李翠兰见张秋生来看她,高兴的连声音里都透着喜悦。说她很好,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好过。她在这高高的树上,可以看见蓝天白云,可以看见同学们做操游戏,可以听见同学们的读书声与唱歌声。 在俄罗斯的时候,她知道学校在哪儿,也非常想去看看。可是她不敢去,因为她只有躲在指骨里才能完全屏住气息。想进入学校,她只能从指骨里出来,然后再带着指骨进学校。这样非常容易被那些有高深修为的修士发现,她不敢冒这个险。 张秋生说待的习惯就行,如果不习惯就说一声,他再想办法重新安置。另外,中国也有许多修为高深的修士,其中更有很坏的那种。如果发现危险,一定要大叫。老吴、老李、老孙他们住的离这儿都不远,他自己离学校也只有五六里路,声音叫大一点他可以听到。 张秋生千叮咛万嘱咐的,就怕李翠兰的安全受威胁。他哪里知道李翠兰现在的修为已超过一般鬼王,乌克兰大草原上那些鬼将鬼帅甚至鬼王可不是白吃的,她到现在都还没炼化完。也正因为没炼化完,她现在身材高大,让她不好意思出来与张秋生他们见面。 看过李翠兰,张秋生一颗心算放下了,又摇摇摆摆的回到教室前。他问吴烟:“怎么样,罢免我了吗?”吴烟笑着说:“我说过,这事非你莫属,怎么会罢免你呢?你继续好好干吧。” 张秋生捊捊袖子,清清嗓子,贼兮兮地对大伙说:“不罢免我是吧?这就是说同志们一致选择我当这负责人是吧?那好,今后哭天抢地抺眼泪就你们自己的事了。下面我宣布第二条惩罚标准:扣点。什么叫扣点呢?还是那个话,咱们班办公司了,那么大家都是股东,人人在这个公司里都有股份。那么一个点是多少股份呢?我现在也不知道,要看以后公司发展到什么规模,盈利情况怎样再定。” 吴烟等几个班干部这阵子老是想着找项目,所以看了几本有关经济类的书。对股份制公司,股份股权什么有一点了解。听了张秋生的话,几个干部相互望了望。她们倒不是听不懂张秋生的意思,而是想不到张秋生用股权约束纪律。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以后在其它工作中也是可以采用的。同时也在心里暗暗叹服,张秋生鬼点子实在太多,随便一个大合唱都给他整出这么些明堂。 班干部们懂,可是同学们大部分不懂啊。那时国家刚刚决定在小部分地区试行股份制改革,证券市场也刚刚起步,大人们都还不懂呢,何况小小的中学生们?何况高一一班的公司还没办呢,张秋生又是弯弯绕,绕了一个大圈子从扣点再到扣股份? 七嘴八舌,各种问题纷至踏来。张秋生的鬼点子,既狠且阴,谁不着急啊。这可是关系每个人钱途的大事,稍一疏忽就给这家伙绕进去。 张秋生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低头看了看,以往这时林玲都是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水杯。可今天林玲不在身旁。往远处看,林玲正与姐姐坐一起说话。没办法,顺手拿起二丫的水杯,喝了一口。 这时同学们已经安静下来,翘首以盼的等他说话。张秋生将水杯还给二丫,又清清嗓子。同学们最烦他这装腔作势的清嗓子,可他就是干咳两三声没完,又咳了七八声才算结束。众人没办法只能干瞪着眼睛等他咳完,谁叫他们一致同意将大权交给他? 嗓子清完了,该说话了吧?张秋生又拿起二丫的水杯,又喝了一口。他还想喝第二口时,二丫将水杯夺过来,跑到张秋然那儿去了。张秋生尴尬的笑笑,他没二丫办法。 张秋生继续说明扣点是怎么回事:“现在打个比方,我们公司有十万元钱,而我们班有五十个同学。当然,大家知道,这不是真实数字,只是为了说话方便。这样,每个同学就有两千元钱在公司里。如果把公司的股份分成一百股,那么每个同学占两股。” 应当说,高一一班的同学都是聪明人。张秋生这么简单一说,大家就大约明白了,扣点是怎么回事。一时间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张秋生又压压双手,说:“现在大家大概知道了股份是怎么回事。我还要告诉大家的是,股份不仅仅是钱,重要的是它代表一种权力与权利。股份大小表示你在公司里的权力大小,决定你在公司里说话的份量。 这不像班上开会,一人一票举手表决。在公司里开会,是按股份多少来表决的。一项提案明显对你是不利的,可是你股份少,那些股份多的就欺负你了,你撂石头打天也没办法。 其实吧,这对我们老百姓来说,也并不重要。有人理睬或无人理睬,利益受损了被人欺负了都无所谓。反正老百姓当惯了,从来说话都当放屁。” 这话说的让男同学哈哈大笑。道理本来就这样,自古到今哪个当官的拿小老百姓的话当真,还不就是如同放屁一样?而女生却纷纷骂张秋生说话太粗,表示严重抗议。不过,话糙理不糙这点女生们也表示同意。 大笑也好鄙视也罢,张秋生都当浮云,他继续说道:“股份代表了股权,那么股权又包含哪些权力呢?我来告诉你们。当然我知道的也不全面,但起码包含这几个方面:一是话语权,就是针对经营状况有指三道四的权力。你别管我是不是放屁,我就是有权力这样说;二是表决权,就是对公司的重大问题可以投票表决,以表明自己的态度;三是监督权,这个不用多说,就是拿眼睛盯着;四是,注意,这是最实惠的权力,就是享受分红的权力。说一千道一万,就是最后这权力,享受公司的利润,分钱!你股份少了就分得少,并且永远得少。” 第二百三十八章 格瓦斯不是酒 分钱?这确实是最重要的权力!也是人人都关心的问题。周围又是一片嗡嗡声,都是议论着钱怎样分。 张秋生继续说:“公司的钱怎么分呢?还是按股份来分!明白说了,你占的股份多,分的钱就多,占的股份少,分的钱就少。嘿嘿,你要是一不小心被我扣了点,那你在公司占的股份就少。到时别人分一百元,你只能分到四十四元四毛四的话,不仅钱少的不爽,也太没面子了。我还提醒你们一句,扣钱只是一时,扣点才是永远。 为什么?比如扣你一个月的生活费,那下个月还有。扣你一学期学费,下学期还有。但是,可是,你要是被扣了点,那你在公司的股份就比别人少了。公司的分红或福利,你永远比别人少。还有一个简单的道理,你少了,别人就多了。比如,扣了孙不武的点,实际上等于李满屯的点多了。反过来也一样,扣了李满屯的点,孙不武的点无形中就多了。” 张秋生这话真的提醒了大家,同学们立即警惕起来,心想可别让这家伙扣了点。大家又开始后悔,刚才把这小子撵下台就好了。现在要他下台也不是不行。问题是谁来提议案? 张秋生不知道同学们的内心想法,继续胡说:“钱,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这玩意儿太重要了。有道是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啊。” 这是非常浅显的朴素的道理。深得在场同学们的共鸣。这小子该将他撵下台,只是因为他太折腾人,水平你还不得不承认就是比大家都高。 可是吴烟与李秀英却郁闷异常,叫你搞大合唱,你却来普及股份制知识。普及就普及吧,可是你发表什么金钱万能啊。这是典型的下笔千言离题万里。你这是话痨病发作,东拉西扯。 两个班长心想就此离开吧,又不知这家伙下面要干些什么。这家伙什么离经叛道的事都干得出来,让人放心不下啊。张秋生能力是有的,可是能力越大破坏力也越大。总之是必须盯紧他,是自己诱他干大合唱负责人的,他要是在这上面胡闹,出了事自己也跑不了用人失察之责。 果然不出吴烟所料,张秋生下面扯得就越来越不像话:“你的股份少,平时少发点钱啊福利啊什么的也就算了,大家自己人谁也不笑话谁,再说老子也不怕别人笑话。 是吧,肯定有人这么想。好吧,算你狠,你不想好我也没办法。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再过两年半,我们就毕业。我相信大家都能考上大学。公司嘛,可能就散伙。散伙嘛,就要分孤老家私,或者说分遗产。揣了很多钱去上大学的人,与没揣多少钱上大学的人是明显不同的。有人肯定会想,有什么不同?老子考上大学了,家里还不给出学费?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到这儿有点口渴,四下望了望没水。男生没喝水习惯,即使喝水也大都用饭盒,还是没洗的饭盒。吴烟与李秀英倒是一人捧着个水杯,可是与她俩不熟惯。林玲与二丫、向梅都坐的远远的陪着姐姐。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大学是准许谈恋爱的。一般人我不告诉,这是看在同班同学的份上才告诉你们。”这个谁不知道啊,还稀罕你说。同学们鄙视的摇头。 张秋生不管这些继续说:“鄙视我是吧?到时候你们口袋里没钱,鄙视的可是你们自己。泡mm不要钱?你以为你是刘德华,mm们哭着喊着寻死觅活非做你女朋友不可?” 吴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说道:“张秋生说实在的,别东拉西扯。”她意思是大合唱就大合唱,你扯的也太远了吧? 张秋生似乎尊重她的提议,说:“好吧,我们说实在的。是吧?美女们呢,也并不是个个都爱钱,她们大都还是爱英雄的。可是现在又不打仗,哪来那么多真正的英雄?所以英雄的概念也发生了些微的变化,这就叫做钱是英雄财是胆。 试问,在大学里的某一天。有个美女对你说,新近来了一部进口大片,今晚六点有一场,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这美女吧,其实你早就垂涎三尺,一直不得其手。现在你家祖坟冒青烟,美女竟然主动开口了。你老人家这时小心肝乐地一颤一颤。可是一摸口袋,没钱!这时你是什么感受?撞墙的心思都有吧?哈哈----。” 吴烟翻白眼,李秀英翻白眼,其她女生翻白眼。男生们哈哈大笑,心领神会的大笑。有人催促张秋生接着说。 张秋生实在口渴的紧,将手伸进怀里掏啊掏,掏出一个酒瓶,打开瓶盖喝了一口。男生大为好奇,这家伙怀里竟然揣了这么一个大酒瓶。 吴烟却立即大叫:“张秋生!你竟敢喝酒,还在学校里喝。”是的,这太无法无天了,太目无组织纪律了。上课带两个热水瓶,就已经不成体统,看在给老师泡茶的份上,放过了你。但在学校喝酒却不能不管! 张秋生将酒瓶凑近吴烟鼻子底下,说:“你闻闻,这是酒吗?告诉你,这叫格瓦斯,是俄罗斯人专门解渴的饮料。”吴烟气的小脸通红,但确实没闻到什么酒味。她的嗅觉很灵敏,但对酒没什么研究。只感觉气味与她所熟悉的酒味不同,也就无话可说。算是被张秋生耍了一道,气得直朝这家伙瞪眼。 格瓦斯是一种低酒精加面包屑发酵的饮料,张秋生在俄罗斯时顺手带了几件,只是为了好玩一直没喝。 宋念仁等几个男生跑过来,纷纷伸着还没洗的脏兮兮的饭盒要分一点尝尝。格瓦斯倒出来泛着气泡,看着像汽水,吴烟更没话说。心想俄罗斯人把汽水用大酒瓶装,真是莫明其妙,害的我出洋相。 张秋生将剩下的格瓦斯一口喝了,继续鬼扯洋谈:“我刚才说你们口袋里连买两张电影票的钱都没有,是很不对的。我们高一一班的同学还没穷到这份上。 可是六点这个时刻,不上不下正是饭点。你一个大男子汉总不能说,我们现在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吃完饭后,六点在电影院门口集合。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说不定美女是想和共进晚餐呢?你这不是错失良机了吗? 饭当然是要请的,可是一摸口袋,买两张电影票的钱是有,但请美女吃饭就紧巴了。你总不能请美女上大排档,叫道,‘老板给我上两碗光头面!’美女要不掉头就走,我封你为征东大元帅加太子少保,再赏你一件黄马褂。” 李秀英悄悄凑到吴烟耳边说:“能不能想个办法治这家伙一下?越来越不像话,太气人了。”吴烟着实想了一会,摇摇头表示没办法。张秋生滑里滑头,别治他没治着反倒把自己陷进去。刚才就误把汽水当酒,出了一个大洋相。 两个女生正想办法对付他呢,张秋生自己倒不知怎么扯到女生身上了:“你们女生别以为不泡妞,就不需要太多的钱。或者说即使身上没钱,也难不到你们。 大学里可都是住集体宿舍,五六个七八个人住一起。别的女生都花枝招展,涂脂抹粉的。你们连花露水、雪花膏都买不起,洗个脸都只能用土肥皂。别的女生身上都香,你们身上却臭,那也太不像话----” 忍无可忍,李秀英将手中的水杯砸出去,吴烟也将手中的水杯砸出去,其他女生都将手中的东西砸向张秋生。 太气人了,这家伙简直是人民公敌。男生们笑的打滚,女生是义愤填膺,张秋生则是抱头鼠窜。场面乱作一团。其他班上的同学都跑来看热闹。 吴烟怕影响不好,立即喝叫:“张秋生,回来!”张秋生知道吴烟最是注重班级形象,听了她的叫声,倒也是很配合的规规矩矩回来了。 吴烟对张秋生说:“说正事。”怕他又往邪事上理解,加了一句:“正儿八经的说大合唱的事。” 张秋生开始正儿八经的说话:“有关这次大合唱的事刚才已说的很明白了,没明白的回家自己好好琢磨。 马上就开始排练,还有一些同学没来。请各位同学立即、赶快、马上去把自己的好朋友找来。不去找的,扣一学期学费外加两个月所有福利,还有再扣十个点。 为什么扣这么重?第一是大合唱就我一人负责,我是一言堂,一手遮天,一人说了算;第二是大合唱这么个简单的事,你们都不想着好朋友。万一日本鬼子打来了,还会想着好朋友?那还不是汉奸、走狗、卖国贼的料?对这种人处罚的再么重都不为过,最好能枪毙。先说好了,执法公平不公平不敢保证,但我绝对执法如山。现在开始,十分钟内还是在这儿集合!” 第二百三十九章 决不能让这狗日的扣了点 我操,这么个屁事,都能给他整出汉奸卖国贼出来,居然扣这么多。不过,也没功夫与他计较,赶快找人去才是正经。说不定这家伙还巴不得有人不去找,他好杀鸡给猴看。那些有好朋友没来的同学小脚跑的不沾灰的去叫人了。 高一一班就这么多人,谁与谁好是一目了然,赖是赖不了的。再说了,你能与张秋生耍赖吗?他比你还赖的很。 林玲还是坐的远远的,与张秋然在说话。吴烟与李秀英又相互看了一眼,决定还是去叫她。虽然林玲毫无疑问的是张秋生的好朋友,但她也是班长啊。如果她俩不去叫,张秋生肯定大叫大嚷,原来你们班干部不团结?然后指不定是什么难听的话冒出来。那家伙不是说了吗,他不一定公平,但一定执法如山!咱们惹不起他,咱们去叫成了吧? 王不立跑的比兔子还快。小武八成是不会来的了,他现在的修炼比天塌下来还重要。不过还要去叫一声,要不然那狗日的要扣老子的钱扣老子的点,那就大大划不来了。叫不叫是态度问题,来不来是情况特殊。有理无理先落个态度较好,咱请求那狗日的从轻发落总行吧? 二十一中的校园再么大,对于王不立这样的人也只是眨眼功夫就跑一圈。钱不喜见王不立来的匆忙,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赶紧站起来迎上去,问:“咋啦?出啥事了哩。” 王不立虽然着急却不敢惊着孙不武,只得压着嗓子说:“大事不好,张秋生那狗日的要扣咱们钱,还要扣咱们点。” 钱不喜一头雾水,忙说:“小立,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是咋回事?”情况紧急,王不立三言两语简明扼要的把刚才的事说了。钱不喜汗毛一张菊花一紧,骂道:“操,这狗日的咋啥样的坏主意都想的起来哩。” 王不立说:“别急着操,得赶紧想辄,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损失。我得走了,他只给了十分钟时间。”到底还是钱不喜主意多,他对王不立说:“你不忙走,先在这儿守着。我去找吴痕,请他帮忙护法。然后我们三个人都回去。” 吴痕来护法,他们三个都可以回去。这样要扣也只能孙不武一人的点,总好过扣三人的点。这确实是个好办法,王不立立即停步,催钱不喜快去快回。 正当钱不喜准备动身时,孙不武睁开眼睛,说:“都去,都去!”原来刚巧他内息行完一周天,王不立刚才的话他都听见了,因为正在收功所以没接话茬。 孙不武说完话拔脚就往山下跑,一边跑一边说:“咱们一个人都不能挪下,哪怕比李满屯少一个点,咱们从此就要真正比他矮一头。公司要是开会,咱们说东他偏说西,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他股份比咱们多啊!投票表决肯定是点少的一方输。跑快点别迟到了,张秋生那狗日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真会扣咱们的点。” 他们这两拨人真好笑,明明李满屯是东北人,孙不武他们是南方人。现在他们说话,李满屯这拨倒是南方口音,而孙不武他们却带了东北腔。反正这两帮是大事精明,小事糊涂的人。大哥二哥都差不多,谁也别说谁。 孙家四兄弟一阵狼奔豕突一路灰尘滚滚地往会场赶。 说完孙不武,再看李满屯那边。李满屯正拉着秦川在复习,他出差刚回来,对秦川这段时间的学习情况不放心。秦川的期未考试成绩怎么着也不能比曹忠民差太多,否则张秋生那得意的笑脸就要他呕心。楼下一阵阵的喧哗他听到了,也知道是张秋生在耍活宝胡说八道。心道,你就抓紧时间玩吧,我可不等你了。万一秦川考的比曹忠民好,嘿嘿,看我怎么“安慰”你。 李满仓等三兄弟也有帮教对象,不过他们因为没有出差,一直盯着对象的学习,所以中午照样吃饭玩乐。张秋生的命令一发,三个人连蹦带跳的就往楼上跑。什么?叫一个李满屯不用许多人?你这理解能力有问题,那傻-逼说了是好朋友不去叫,就是汉奸走狗卖国贼,就要扣钱加扣点。我们三个都是李满屯的铁杆兄弟,赖都无法可赖的兄弟,不去叫被扣了点你帮我补? 曹忠民一伙也连滚带爬的上楼,秦川是他们的好兄弟啊。他们都得去叫,否则被扣了点永远都比别人矮一头,那日子就没法过。学习暂时落后还可以发愤赶上去,点比别人少可就无咒可念。我们这一伙人本来就比别人差,不过那是底子薄的原因,大家都能理解,也没谁讥笑。可要是被扣了点,那就一无是处肯定要被人民大众鄙视到死。 李满屯见呼啦啦上来这一大帮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等听完原委,李满屯大骂季长海无耻。他娘的,你要巴结领导,关我们屁事。他不知校长的苦恼,原本也是可以这样骂。如果季长海在这儿,可能会拍拍李满屯的肩膀,然后长叹一声说,同学骂的好继续骂。 二十一中虽然是麒林市最烂的学校,可也是最老的学校。教委主任发现新来的市委书记与市长都不同程度的表示出对二十一中的关心。这是什么意思?主任大人很费思量。 麒林市现任的一二把手都是衙内型的人物。从工作简历中看不出明堂,也不便四下打听。即使打听,凭他的级别也够不上。 祁汉明猜想,二十一中别是在过去的,漫长的历史中出了什么大人物?而这个大人物恰恰是与书记市长关系密切的人? 祁汉明也只能朝这方面想,因为书记市长都是外地人。所以他亲自对季长海下命令,要二十一中做好迎接领导视察的准备,并且还要排好节目。这叫有备无患,未雨绸缪。 李满屯可不敢怠慢,骂归骂脚步却不停。他心里明白的很,张秋生从来都是拣大个欺负。高一一班谁是大个?当然是三个班长,可班长们都是女生,张秋生从不欺负女生。除了班长就是他与孙不武是大个,他要不拿自己与孙不武开刀那也是个怪。公司的股份要是比孙不武少,以后见着这小子都得绕着走。李满屯可不想看见这情形,在这个劳什子大合唱结束前别得罪张秋生才是王道。 十分钟,呼啦啦高一一班同学全部到齐,真是雷厉风行。吴烟看的感慨万千,慈不带兵诚不我欺也。不过她还是有点疑惑,这么一会张秋生就想好唱什么歌了?教歌怎么也得发张歌谱吧?叫同学们空嘴白牙的就这样唱? 下面张秋生就给她解惑:“同学们都到齐了,很好。说明我们高一一班确实是精英班级,召之既来。下面就试试来之能唱。” 吴烟在想,张秋生这是在乱用成语,还是活用成语?没等她想明白,张秋生就说了:“我起个头,唱第一句,大家跟着唱。先声明,要认真唱。对南郭先生扣一个点,外加一个月生活费,再加半学期学费。” 全体同学都在心里骂。他娘的,你连唱什么歌都没说,就叫我们跟着唱,唱不出还要扣钱扣点。什么叫暴君,什么叫du cai?看看这狗日的就知道了。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颗无人知道的小草。预备----唱!”还好,还好,这歌会唱。全体同学擦擦汗,个个张开大嘴唱起来,倒也整齐壮观。 歌毕,李满屯就非常认真的对全体同学说:“这次是意外,下次谁要是再选张秋生当什么项目的负责人,我们全班就去他家祝他老母身体健康。即使老师、班长指派,我们也要坚决行使否决权。”就是,就是。李满屯这话深得民意,同学们纷纷附和。这哪是唱歌,分明是坑人嘛。 李满屯继续煽动不满情绪:“人家都是奖惩结合,哪有只惩罚不奖励的----”他话还没说完,张秋生就打断他,说:“对对,对!满屯老哥的意见非常正确。” 一听张秋生称呼他满屯老哥,李满屯就菊花一紧,把下面的话噎进肚子。甚至都忘了他准备说什么,一种不好的预感弥漫心头。 张秋生说:“只惩罚不奖励是一种不健全的制度,本负责人从善如流,立即改正。现在决定在大合唱活动中,从现在至结束,每次排练都评选出一至三名优秀同学。奖励,奖励----” 大多数同学都想着可能是在考虑奖多少钱,或是多少点。也有部分同学对张秋生是极大的不信任,对那些指望奖励钱、点的同学说:“你们想的美,我猜八成是奖你一个征东大元帅,或者是赏黄马褂,要么就是御前带刀侍卫。总之,非物质奖励,绝无实惠给你。” 吴烟与李秀英就属于对张秋生不信任之列,劝其他同学别指望发洋财,马马虎虎得过且过就行。做为班长,这项活动的发起者说出这样的话,摆明了要拆张秋生的台。这也是实在被气糊涂了,反正这个项目梁老师也不重视。 第二百四十章 奖励一朵小红花 老师不重视也好,班长拆台也罢,这任务交给张秋生了,他就拿着鸡毛当令箭。张秋生似乎没察觉公愤,自顾自说话:“我倒想加钱加点,可是在钱的总量不变的情况下,加给你别人就要少拿。你确实是优秀,但别人也没犯错误啊,凭什么少人家钱? 所以这条路行不通。可是虚头巴脑的精神奖励,这年头没人稀罕。这样吧,本负责人经过慎重考虑,给予优秀同学奖励一朵小红花。这叫精神与物质相结合,小红花是红纸做的,你不能说红纸不是物质吧?” 靠,你这是将我们当幼儿园小朋友呢。各位同学泪眼婆娑,无言的相互凝视,又悄悄低语:李满屯说的不错,下次无论什么项目,打死都不能让这家伙当负责人。 张秋生的听力是何等的灵敏,同学们的议论当然听的清清楚楚。他也不为所动,照样说他的:“其实小红花很不错的了。你可以拿到幼儿园去,对小朋友说:小弟弟小妹妹,你们今天表现乖吗?大哥哥大姐姐得了小红花,了不起吧?你们把手里的糖给我,我把这小红花给你们。你们看,这就叫精神转物质。” 迎接这番话的,是全体鄙视的目光。张秋生知趣的结束这个话头,转换到正经事上:“这个小草大家唱的很好。下面再分一下声部,我准备将它弄成一个三重唱。一来齐唱太单调,二来第二支歌只能齐唱,所以小草就改成三重唱。大家有意见没有?” 很难得的张秋生没有胡说八道,这么规规矩矩的说正经事。大家当然没有意见,甚至想张秋生做正经事还是很厉害的,只可惜这家伙正经的时候太少。 张秋生扫视了同学们一眼,说道:“第三声部由全体男生担任,第二声部由全体女生担任,第一声部由吴烟同学与李满屯同学担任。明天我就把分谱与总谱送给大家。现在开始下一支歌的排练。” 自从挑头煽动群众,李满屯就知道自己绝没有好下场。他不怕与张秋生打一架,大不了打他不过被痛扁一顿。他就怕被张秋生再来一个巴巴拉库兹,还有恐怖的煎蛋蛋。可是万万想不到是这样的惩罚。 你这叫什么嘛,还不如煎蛋蛋。煎蛋蛋痛一下就过去了,自己不说没人会知道,张秋生肯定不会说。这个所谓的第一声部,其实就是领唱,一男一女像个傻-逼戳台前面。还要将脸染红,眉毛描黑,还要穿新衣服打扮的周吴郑王,李满屯最怕的就是这个。 而且,这事似乎没完没了,谁知道傻-逼的市领导什么时候来视察?市领导一天不来,这大合唱就一直准备着。张秋生一高兴就集合全班同学,让他与吴烟站前面来那么一下。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从张秋生说出第一声部,李满屯就想说话。可是他不敢,因为张秋生的话还没说完。要是打断张秋生的话头,这家伙会用什么招数加罚?李满屯实在想像不出来。张秋生整人的手段是花样百出,无不既狠且阴。 一边等着张秋生的话说完,一边就在心里骂市领导:当官就好好当,啊,没事贪点污受点贿,找下属来训话多好?再没事喝两杯茅台,包几个二奶,这日子过的多滋润?你怎么想的起来要视察二十一中呢?要视察学校也应当去市一中啊!那是省重点,二十一中是最烂的学校,你上这儿来干嘛? 他还准备继续腹腓市领导,张秋生这次没话痨很快就说完。李满屯赶紧举手发言:“我说老张,哦,不对,张负责人。您能不能把这个第一声部的换个人?我建议启用曹忠民,他个头高嗓门大,比我要合适。”他本来是想说孙不武的,但现在是多事之秋不能过多树敌。要是孙不武与他纠缠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曹忠民发现李满屯将祸水往他身上引,跳起来就要反驳。这些粗料都把戳台前面唱歌当**,尤其是染红脸画眉毛简直就是要他们的命。 人或多或少都爱出风头。但根据荣辱观的不同,出风头的方式也就不同。街头小混混寻衅滋事调戏妇女,他们觉得是出风头,甚至坐牢他们都觉得是出风头,二进宫三进宫坐牢次数越多越牛逼。小偷认为扒窃的钱包越多越有能耐,每每在新手面前炫耀刚刚偷来的钱包。 李满屯让航空机枪打一梭子都无所谓,可是让他化妆穿新衣站在突出位置唱歌,你还不如杀了他。曹忠民本来就是小混混出身,躲在后面大合唱还马马虎虎,但是要他站前面领唱,你还不如砍他一西瓜刀来的痛快。 张秋生摆摆手,阻止了曹忠民与李满屯的对掐,对李满屯说:“曹忠民不合适,他嗓门大是不错,但音质没你好。他个头高也不错,但你也不矮。何况你还比他帅,脸上光光滑滑一颗疙瘩痘都没有。” 要是平时说李满屯帅,保证他特得意。可今天说他帅就是在害他。李满屯急赤白勒的说:“我,我,我这就去弄几个疙瘩痘出来。我还就不信了,我能比曹忠民还帅?”运用真气将脸上弄几个包包出来,这事虽然没干过,但李满屯估计有八成的把握。 张秋生严肃地说:“你现在弄疙瘩痘出来,就是故意破坏大合唱。扣一学期学费与全部福利,外加扣十个点。”够狠,够阴,够辣。 李满屯算服了张秋生,吓的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张秋生忽然又从严肃转成嘻皮笑脸,对李满屯说:“你要不想领唱也行,有一件事你答应了就不用唱了,大家都不用唱了。” 李满屯警惕地望着张秋生说:“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事,我再考虑。”张秋生像引诱小羊儿开门的狼外婆,说:“你来当一个节目的负责人,只要你当了这个节目的负责人,我这个大合唱就自然终止。你看,我给你创造了多么好的局面?要扣钱就扣钱,要扣点就扣点。只要你答应了就全交给你,生杀予夺大权在握。多么好的差事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答应不答应?” 吴烟听这两个活宝斗法又生气又好笑。她是女生又是班长,出头露面的事做的多,领唱本也无所谓。只是这明显是张秋生打击报复,故意整她,所以生气。好笑的是,可以料定张秋生是诱李满屯去跳舞。她就等着一会李满屯与孙不武跳脚的模样,忍不住想笑出声来。 李秀英凑在吴烟耳边轻声说:“他们之间狗咬狗也挺有趣的啊,哈哈。”两个女生捂着嘴吃吃的笑。同学大都猜到张秋生要李满屯干什么,都憋着笑看好戏。 李满屯清晰的感觉到同学们的表情不对,知道张秋生是憋着什么坏水害他。想直接拒绝,可以有点舍不得,条件实在太吸引人了。要是抓到能扣钱扣点的大权,那有多么的美妙啊!老子第一个先扣张秋生三个学期的学费及一切福利,外加一百个点。 李满屯犹犹豫豫,试探着问:“老张,你先说说,是个什么节目?我总得知道是什么节目,才能考虑能不能答应吧?” 张秋生点点头说:“不错,你说的很对。本来呢,学校也没让我们非得大合唱不可。只是要我们班出两个节目,其中一个节目最好全班同学都上。 那么,现在就有两个方案。一个当然是大合唱了。另一个呢,就是双人舞。这个策划方案是这样的,两个人跳舞,全班同学伴舞。同学们想来想去,觉得就算你与孙不武长的美丽又漂亮。这个双人舞就由你俩担纲,你们俩一样的大,都第一负责人。大哥二哥,不分彼此----” 没等张秋生说完,孙不武就跳起来,冲着李满屯大骂:“我操,叫你唱个歌而已,又不是杀你。唱歌就唱歌跳舞就跳舞,**扯我干什么?” 无端端的扯出孙不武来,李满屯也觉得三分理亏。理亏归理亏,嘴上却绝不能承认,他也冲孙不武喊:“我提你名了?我提你姓了?明明是老张把你扯出来的,你找我干什么?” 两个人都不傻,在经过短暂的冲动后,明白了他们中了张秋生的离间之计。张秋生就是要他们俩斗,然后好坐收渔翁之利。孙不武勉强做出笑脸,对张秋生说:“老张,我没招你吧?你好好的没事害我干嘛?” 他还想说,李满屯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你要整就整他一人别把我扯上。想想觉得他与李满屯是一对苦-逼,必须团结一致对付张秋生,否则将一败涂地被逼上台跳舞。 李满屯也立马跟进,说:“老张,你那用词不对。美丽又漂亮是形容女生的,我和孙不武是男生,形容男生应当叫帅。”他刚才就为张秋生这样形容他而纠结,以至让孙不武抢先说话。 第二百四十一章 顿悟与入定 张秋生立即承认错误:“对,你说的对。你们俩是帅,你们俩上台跳舞,保证会引起女生一片尖叫。说不定还有女生当场就晕过去,那才叫牛逼。” 孙不武气的差点背过去,骂道:“李满屯,你不会说话比吃屎还难,睁着眼睛往套子里钻。我操,你要吃屎就吃,别拉我啊。” 这次真的是一点道理都没有,李满屯傻眼了。为了一个美丽又漂亮而纠结,这叫什么?这叫执念,这是修行之大忌。破除了执念,那么一切的贪、嗔、痴、色、怒、悲、怨等等修行禁忌都无须再禁无须再忌。在修佛之人来说,就是心无挂碍。心经曰,心无挂碍则无有恐怖。修佛修道,殊途同归,儒释道三教同流。儒教称天人感应,道教曰道法自然,佛教说无人相无我相无众生相四大皆空。这一切都自除执念始,至浑然无我止。 李满屯抓住一丝丝明悟,周围的嘈杂与喧闹渐渐远去,最后达到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脸上现出一片喜乐欢愉,微闭双眼两手结印,进入一种入定的境界中去。 吴烟与李秀英抱着瞧热闹的心态,想看看几个男生狗咬狗。突然发现李满屯神态不对,整个人似乎笼罩在薄薄的光雾之中,双手结无量之印,脸上洋溢着大欢喜大愉悦。 震惊,无比的震惊。吴烟与李秀英张着嘴,看着李满屯庄严法相。想不到在这种境况下,居然也能够勘破生死筑基成功,而且成就似乎并不比她们俩低,可能还要高那么一点点。吴烟想到了一个词,一步登天。李秀英则掏出纸巾,偷偷擦着眼泪,满腔的喜悦都化作了泪水。 然而,让两个女生惊恐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的事发生了。张秋生竟然伸手去拍李满屯肩膀,速度既快且突然。修行之人最怕入定之时被打扰,轻者前功尽弃重则走火入魔。两个女生想要出声阻止已然来不及,张秋生的大手已经拍上了李满屯的肩膀。 “老李啊,发什么呆啊,”张秋生不断拍着李满屯肩膀:“这么说,你是不愿跳舞啰?”李满屯微微睁眼,谦恭地说:“跳舞既跳武,手动曰之舞足动谓之蹈。武者持戈而行,舞者手之挥动。上古之人原也不分,何必拘泥。” 并不是吴烟与李秀英最先注意李满屯的异常。也不是张秋生最先发现李满屯在发痴。最先注意到李满屯的是孙不武。孙不武与李满屯既是刎颈之交,又是生死对头。俗话说,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对手。对头总是密切注视着对头,包括他的一举一动,甚至对他心里的所思所想也能揣摩的仈jiu不离十。 孙不武在骂了李满屯之后就等着他回骂,可是没见他回骂事小,反而发现他傻不拉叽的站在那儿,这不是他一惯的风格。再观察一会,发现这家伙脸上渐渐露出微笑,非常欢乐喜悦又十分玄奥的微笑。 这是怎么回事?孙不武慌忙扯了扯身边的张秋生,用嘴指了指李满屯,意思是请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秋生一见李满屯模样,也楞住了。他修真走的不是传统一步步来的路子,幽冥界的事他忘的光光净净。但即便如此,凭着他从二十一世纪的修真小说、电视、网络游戏中得来的知识,也知道李满屯获得了大机缘,正面临重要突破。 张秋生不懂装懂,充六指地对孙不武说:“这家伙正在勘破生死玄关,修为将有重大突破。这叫顿悟,知道吗?”张秋生蒙得不全对,但也离此不远矣。 孙不武问:“他刚刚突破真气外放,难道又有新的突破?还能突成咋样?又要怎样才能有新的突破?” 这些问题张秋生一个都不知道,只能故弄玄虚的说:“这有什么稀奇?一步登天的都有,何况他是做两步突破。至多也就到筑基而已。他这是知迷而悟,迷途知返。” 张秋生本是卖弄玄虚的无心之语,孙不武却拿他当真。心里不断想着知迷而悟、迷途知返。李满屯是知了什么迷而悟呢?在怎样的迷途上知返呢?是从男生应当叫帅,不能叫美丽又漂亮上?这样修辞是错了吗?就算错了又迷在哪儿呢?李满屯是如此而我也必然处于迷境,我要如何才能悟而返呢?一时间孙不武也痴痴的站在那儿,进入自我辨难之境。 我靠,这两个傻-逼怎么都一句话就变成这样?张秋生抓抓头皮,不知如何帮他们。自己都不懂,怎样帮别人答疑解惑?想想,自己身上最多的就是灵气,这玩意儿不要钱,给他们一点吧。 可是别急,吴烟与李秀英就在旁边,灵气一动她们就会察觉。那么注点真气吧,这玩意儿也不要钱。要不,再加点安神符?真气安神符,这叫什么?应当叫安神补脑散,两种方子合一起,还是应当叫复方安神补脑散,与复方脑残散相对。就这么办,安神符与真气都对人体无害,应当不会有副作用。 张秋生没轻没重的打了一道安神诀,又拍了拍孙不武肩膀。过后才想到,哎哟,安神诀分量是不是给多了? 所谓给多了,其实是安神诀的灵气分量重了。孙不武只觉得一股强劲的真气涌入体内,比早上与中午给的真气要充沛的多。他对于修真者的事经验全无,只感到大脑一片空明,刚才纠缠不清的思路一时特别清晰。他以为这是真气的作用,没多用心想别的,而是继续自己的思路往下走。 张秋生的安神诀是早已失传的上古符咒,连张道函看了都连连赞叹,可知是奥妙无穷威力无比。张秋生担心的看着孙不武,过了一会见没什么问题才放下心来,转而向李满屯走去。 公平起见,也要帮李满屯一点什么忙。复方安神补脑散不能给他,这家伙已经跨入修真门槛,对灵气应当能够察觉。给少了不起什么作用,给多了自己会露馅。就给点真气吧,这玩意儿有益无害多多益善。 吴烟与李秀英震惊于李满屯一步超越她俩,目无旁视的盯着他,没有顾及孙不武的情况。周围同学都在热烈的议论着公司的事。大合唱也好双人舞也罢,与这些同学关系不大,他们反正都是跟着主角起哄,大不了不触及张秋生的逆毛。何况张秋生从未祸害过普通同学,他对付的都是那些妖孽,比如李满屯与孙不武之流,甚至包括班长。 同学们热烈的讨论公司如何创办如何动作,幸福的憧憬上学不缴学费还能拿钱的日子,特别是家庭生活还有困难的同学就更是憧憬。越说越来劲。 我靠,我们高一一班这不是提前进入**了么?特别是看到别的班级同学羡慕嫉妒恨的望着他们,心里那个自豪那个熨贴那个舒坦那个臭美无以言表。没人注意李满屯与孙不武有什么不对。高一一班男生多,男生嘛总是比较大意的。 女生呢?有数的几个女生,除了吴烟与李秀英,其他的都跑张秋然那儿去了。张秋然可是她们的偶像,为人亲切和蔼学习又好,长的又美。 李满仓带着他的兄弟,有意无意地将李满屯围起来。钱不喜也同样带着他的兄弟,做着与李满仓同样的事。 张秋生拍了李满屯两巴掌,就跑去与其他同学胡吹海侃去了。嗯,张秋生在那儿,那儿就是同学们聚集的中心,更加无人去注意那两个祸害了。他拍李满屯时背对着吴烟与李秀英,两人简短的交谈声音很低,吴、李二人既没看见也没听见。发现李满屯没事,两女生才算放心。 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课了。张秋生站起来,说:“现在我们练第二支歌,外地的同学今天先听着,明天必须要会唱。明天还不会唱的,扣一学期学费,外加十个点。别说我要求太苛刻,一首歌半天学不会的不配做高一一班的同学。” 吴烟与李秀英这回真的生气了。不是为要她们学歌,而是因为李满屯正在入定。你这时指挥这么多同学唱歌不是打扰他吗?尽管你不是修道之人,可你也是修习内家功夫的,难道不知道入定时切忌干扰吗? 可是,但是,她俩还没有一点点办法阻止他。张秋生组织唱歌是正大光明的,是她们自己交给他的任务。李满屯的入定却是不便说出口的,在明面上不占理。 张秋生是故意的吗?当然不是,他再胡闹也没胡闹到这样的地步,这关系着他兄弟的生死。因为他自己的修炼方式与众不同,所以就没意识到入定不能打扰。虽然在武侠、修仙小说中也读到过有关这方面的内容,没有切身体会对其中的凶险就没有感觉。 令吴烟与李秀英欣慰的是,在张秋生刚刚要起唱时,李满屯醒了,揉揉脸伸伸筋骨跑张秋生那边去,李满仓三兄弟也跟过去。两女生对视一眼,这都是什么嘛,搞不懂啊搞不懂。你这也是入定?你这也是突破境界?就凭比别人打瞌睡稍稍长了一点时间? 第二百四十二章 众妙之门 李秀英银牙咬碎,恨恨地想,今晚一定要向家里汇报。小七你吊儿浪当,这么大好的机会都不知珍惜,只知道玩。唱这么个的破歌有什么好玩的! 然而,孙不武也在那儿入定,更加让两个女生震惊的下巴都掉下来。这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孙不武是今天上第一节课时才刚刚真气外放,上午四节课加中午吃饭,这才多长时间? 我们可怜辛辛苦苦闭关几年,才勉强跨入筑基门槛,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要知道孙不武连开光都没有吔。 两个女生小心翼翼的来到孙不武身边,先对钱不喜等人点头表示赞许。然后仔细观察着孙不武,她俩毕竟是过来人,眼力还是有的。孙不武气象不如李满屯,这是不用置疑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一个连开光都没有的人,要能一步也能跨入如李满屯的境界,她俩干脆一头撞死得了。自己千辛万苦才修成这样,人家随随便便一上午就比她们强,这还有什么搞头? 吴烟想了想,然后小心翼翼的输了一道灵气给孙不武。修真者的所谓开光,就是让他知道与了解灵气,以及如何吸纳灵气。他正在入定,教是无法教了。输一点灵气,看他自己能不能够体会吧。孙不武是吴烟的人,她必须关心其修炼情况。过了一会,见孙不武没什么不好的反应,吴烟又输了一道灵气过去。 其实吴烟心里是无比的郁闷。心想,同学们都说他们是妖孽,果然不错啊。这两个家伙站着都能入定,而且还是说入定就入定。想当初,自己可是在家族山门里的一间密室闭关,密室外有禁制有长老护法,密室内焚有龙涎香,还有灵气十足的蒲团。据说这个蒲团是开派长老的专用宝物,还是他的一个道友送给他的。 开派长老的这个道友自己的门派有很多人都成功飞升,这个蒲团就是这些人用过的。就是这样,她都是半个多月都不得入定。直直到二十多天,差不多有一个月了才渐渐进入定境。 就这样家族长老还说她悟xing好入定快,现在要是与这两个妖孽比简直是可笑了。大庭广众,人声嘈杂,他们站着都能入定,还有什么比这更妖孽,更不可思议的? 李秀英想帮忙,可是又怕自己的灵气孙不武不适应,站在一旁干着急。只得将李满屯四兄弟召过来,让他们帮着守护。反正他们是外地人,这支歌明天会唱就行。 李满屯看到孙不武时傻眼了。老孙你跟的也太紧了吧?你是今天上午第一节课时才突破真气外放的吔!没必要这么拼命嘛,你就落后我一点,难道我还会吃了你不成?不知道这样很凶险吗?你不像我,我有家传的秘法。万一有什么不测,我有规避之道。 李满屯面对孙不武如此的处境,除了担心外无计可施。孙不武将自己逼上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地步,而修炼之道存乎一心,别人是无法干预的。 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就是这个道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意思就是师傅可以给你传道,但说出来的那个道并不是平常指的那个道的本质。只有玄而又玄,方是众妙之门。 师傅只是引导与督促,别无他法。当然师傅如果是大罗金仙,他可以点化。师傅如果是张道函那样的高人,他可以将全部的修行秘法打入你的元神,甚至可以让秘法自行运转。 可是世上已无大罗金仙,连普通天仙都踪影全无。而张道函似乎也只此一个别无分店,即使有也不会太多,而且都不知躲在哪儿修炼,或亨清福或与张道函他们一样躲避天劫。 吴烟与李秀英、李满屯三人一筹莫展时,吴痕也来了。是张秋然回教室告诉他的。孙不武练功岔了气,情况可能很危险。吴痕吓的一蹦三丈高,搞什么鬼嘛!大中午在学校里,环境这么乱,你练个哪门子功嘛。 吴痕三步并做两步跑过来一看,登时又惊又喜。情况远不止张秋然说的那样是练功岔气,而是比岔气要凶险万分的由武入道的勘关。并且就这样站着入定,这是怎样的机缘,又是怎样的福至心灵一下就抓住了心中的那灵光一闪? 吴痕毕竟是男生,又是哥哥,见识比吴烟要高了许多。知道这样的顿悟,如果不及时抓住,此生就再也别想了。这也是孙不武平时随心随意不拘小节惯了,才能这样不论时间不论场合说入定就入定。虽然凶险,但却符合一切随缘道法自然的修行要旨。 惊,不是刚才吴烟与李秀英见李满屯时的震惊,而是惊吓。孙不武此举如果不成,不是非死既残的问题。而是必死无疑,没有什么残不残的,最好的结局也是从此醒不过来,按现代医学说法叫植物人。 最为凶险的是,孙不武于修行的任何常识都不会,他这是自己在胡乱闯关。稍有不慎,将万劫不复。吴痕见吴烟隔一段时间打一丝灵气给孙不武,说:“你这样好是好,但不是根本之法。应当想办法让他自己吸纳灵气,别人送给他灵气,只能让他感受什么是灵气。只有自然的灵气,才能让他学会自己吸纳。” 各人的修炼的灵气属xing不一样,吴烟的灵气孙不武吸收不了。充其量也不过是让他了解什么是灵气。除非是张秋生,他的灵气无属xing。 吴烟无可奈何地说:“有什么办法?这儿又没有灵气,还这么嘈杂。我这算是给他开光了,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吴痕说:“要是仅仅开光,就糟蹋了他这大好机缘。你们有没有宝石或玉器?我们给他布一个聚灵阵!” 这儿除了吴烟与李秀英其他都是男生。男生就是男人,又有哪个会戴珠宝玉器的?而吴烟与李秀英两个中学生,哪有戴那些玩意儿的习惯? 李满屯突然问:“玉石籽料行不行?”吴痕怀疑地望着他说:“当然行,可是你有吗?”吴痕心想,就是你有也不会带在身边吧? 李满屯说:“我没有,但张秋生肯定有啊。”嗯?张秋生有?吴痕与两个女生都感到惊讶。吴烟突然想起什么说:“张秋生爷爷是珠宝专家,真的是有。我们别找他,直接找然然姐去。” 她是懒得与张秋生磨牙,他有的还不是等于然然姐有?然然姐要好说话多了。其实她心里明知张秋生也好说话,可不知什么原因她就懒得找他。 “不用,”李满屯说:“他就带在身上,找他要方便的很。”李满屯的心目中,张秋生的东西就等于是他自己的。再说,要然然姐回家去拿,那多麻烦?另外三个人又开始惊讶,吴痕问:“张秋生把玉石籽料时刻带身上?是极品玉石吗?” 李满屯摇摇头说:“只是普通的俄罗斯籽料。张秋生光顾了几家有关商铺。”吴烟与李秀英毫不客气得一针见血地同时指出:“于是,他就偷了一些?” 李满屯点点头:“他说这些玉矿本来应当是中国的,他只是收一点点利息。九牛一毛的利息。”他为自己无意中出卖了张秋生而羞愧,极力为他辩护。切,小偷就是小偷,强词夺理也还是小偷。两个女生鄙视地同时谴责李满屯与张秋生。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扯这些不相干的事,女生就是不分轻重缓急。吴痕大摇其头,问李满屯:“张秋生他人呢,在哪儿?”李满屯指指远处那帮傻呼呼正在唱歌的人,说:“在那儿带着大家唱歌呢。” “大伙儿咣咚咣吔,咣呀咣咚咣吔,吃饱了六谷爆吔,乞呀乞得常-----”歌词莫明其妙,旋律简单带有明显麒林市民间小调的元素。莫明其妙的歌被张秋生指挥着,用直白粗野的嗓子吼出来。好像丧家的野狗,踯躅在冬雨绵绵的荒野。好像被生活抛弃的男人,游荡在人群熙攘的街头。好像落魄的少年,对着离他而去的姑娘的背景大声呐喊。又好像看破红尘的流浪汉,嘲笑着世人的昏昏噩噩。喧啸与孤独,愤懑与讥笑,浮云与浊流,出世与入世,不屑一顾与劝世救人,下里巴人之极而至阳春白雪。 数颗百年香樟树,几株广玉兰,低矮的冬青,在这数九寒天里格外显的郁郁葱葱,苍翠欲滴。绿树丛中,几栋校舍。这边是孙不武在入定,那边张秋生在指挥同学们疯狂的唱歌。绿树红瓦,疯狂与入定。 吴痕今天才发现二十一中是如此和谐,是如此的动中有静静中有动,人与自然,建筑与植物一切是如此的完美结合。 吴痕不禁想到,我的修炼不就是追求这种动态的平衡,如同太极一样黑白两极不停的运动,在运动中求得平衡。不停的追求完美,而完美总是有瑕疵的,克服一种瑕疵达到新的完美,而新的完美又会产生新瑕疵,循环往复螺旋上升。一时间他似乎感悟了什么,可又把握不住。 第二百四十三章 很久很久以前呀 吴烟发现哥哥也在发楞,以为他也入定了。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些男生个个都有机缘啊。随后又有些失望,因为吴痕在皱眉又抓头皮。 不多久,张秋生与李满屯就来了。张秋生看着孙不武,问李满屯:“老孙就这么戳着,一动没动?”李满屯点点头,说:“是啊,就这样一直戳这儿。” 张秋生笑嘻嘻地说:“看来,孙家的门道比你们李家要大。你没戳一会儿就完事,人家戳的时间比你长,戳功比你发达。” 李满屯与张秋生是闹惯了的,听张秋生如此说没感觉有什么不对。李秀英就不行了,见张秋生公然侮辱她家的功法,忍不住抢白他说:“你什么都不懂,尽在这儿胡说八道。参悟天道与时间长短没关系,你少在这儿丢人!” 张秋生没时间与李秀英斗嘴,他还要带同学们唱歌去。将一些籽玉丢给吴痕后,扭头就走。走了几步,像是不服气又回头冲李秀英说:“我丢人不丢人碍着你什么了?我就喜欢丢人,你管得着吗?” 李秀英被他气的直跺脚,一时想不起来拿什么回嘴,一冲动就骂:“你这个小偷,走一处偷一方。”话骂出了口,立马又后悔。这话骂的太过份了,别惹得这家伙真的生气。 张秋生果然是生气了,回过头说:“好吧,我是小偷。这些东西都是脏物,你们别用。省得脏了你们的手!” 吴痕飞快地将籽料装进衣兜,对张秋生说:“别生气,别生气。秀英就是这脾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何况,这也是为老孙做事。” 这句话提醒了张秋生,这是为孙不武做事,不能因为闲气坏了他的大事。对吴痕点点头,掉头又往回走。这次是走就走了,一句废话没说。 李秀英觉得非常委屈,特别是吴痕叫张秋生别跟她一般见识。难道我的见识比这家伙差吗?越想越生气,可又发作不出来。一来她也怕张秋生,这家伙是什么怪事都干得出来。二来吴痕开始布阵了,她得帮忙或跟着学点东西,没时间继续生气。 一共十八颗籽料,大的有鸡蛋大,小像核桃大小。吴痕比划着方位,将一颗颗籽料布下去。最后缺一个镇住阵眼的法器。四个当今修真界的新秀,可怜身上都没有法器,更别说法宝了。由此也可以看出,当今的修真界是多么的没落了。 正在吴痕等三人一筹莫展之时,李满屯将手伸进怀里掏呀掏,掏呀掏。掏出一柄小剑,问吴痕:“这个行不行?” 吴痕一见这小剑,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两个女生也不顾淑女形象直咽口水。吴痕结结巴巴地说:“飞,飞,飞剑?啊,啊,不不,是仙剑。你,你,你怎么会有仙剑?” 这柄小剑,就凭吴痕的修为都能看出品相不凡,已经超出一般飞剑,达到仙剑级别了。 吴痕的问题,也是两个女生要问的。三人一齐将目光投向李满屯。李满屯说:“我和张秋生光顾了一艘远洋渔船,这是在那条船上得到的。”他将那次给牛长风当保镖的事,简单的向三人说了一下。 李秀英咽了一下口水问:“照这么说,这仙剑实际上是张秋生得到的了?他怎么就给你了?”李满屯理直气壮地说:“他为什么就不能给我?我这条命都是他给我的。没有他,我早死在乌克兰大草原上了。两架直升机追在屁股后面打,你们知道吗?” 李满屯说到这儿就激动。这些吴痕在黑河电话中就已经知道了,李秀英与吴烟也早已听说。这次是李满屯当面亲口说出来,给他们的感受又是不同。 李秀英暗暗后悔,刚才骂张秋生太过分。飞剑现在在修真界是重金难求的法宝,就更别说像这样高级别的仙剑了。各门派如果知道哪儿有这样的法宝,会打的头破血流,甚至会不惜牺牲生命去争夺。 李满屯说:“另外还有三件古玩,他还叫选一件。我没要,实在不好意思再要了。”三人同时都在心里说,最重要的给你拿来了,那些普通古玩要不要也就这样罢。 仙剑插在聚灵阵中间,整个阵法气象为之一变,立即有丝丝灵气向这儿慢慢涌来。吴痕叫李满仓与钱不喜各自带兄弟们唱歌去,这么多人挤在这儿,别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引起不相干的人的好奇,必然会坏了大事。 甚至吴痕自己都离开这儿,到张秋生那边听他们唱歌。李满屯看看吴痕走了,想想也跟着过去。这儿有吴烟与李秀英就足够了,在二十一中校园内应当很安全,没人会招惹孙不武。有吴烟与李秀英在这儿,就更没人敢招惹了。 “大伙儿咣咚咣吔,咣呀咣咚常吔,吃饱了六谷爆吔,乞呀乞得常-----”张秋生带着同学们傻不楞登的唱,翻来覆去的就这么四句,还越唱越起劲。男生们兴奋的摇头晃脑,大声的狂吼。 那种嘶哑的倾诉,狂野的呼号,又一次让吴痕有着莫明的感触。可是看看旁边的女生,又大都脸露鄙夷,迫于张秋生扣钱扣点的威胁,勉强轻声跟着哼哼。 张秋生大手一挥,歌声终于嘎然而止。“好,大家唱的不错,”张秋生对大家的表现给予充分的肯定与表扬:“马上要上课了,大家休息一会。口渴的喝点水,憋着的去放放。”几个女生啐了他一口,相邀着上厕所。男生照例是嘻嘻哈哈,打打闹闹。 吴痕凑到张秋生身边,问:“老张,你这唱的是什么歌?我怎么听着觉不出来味啊?”张秋生在怀里掏啊掏,又掏出一瓶格瓦斯,还没打开瓶盖就给宋念仁抢去。宋念仁抢走格瓦斯还不算,又掀掀他的衣服,说:“秋生,你这怀里怎么揣许多东西?” 张秋生将全身上下拍拍,说:“没了,就这两瓶。你可别一口气喝完,给我留点。”吴痕了解张秋生的德行,做事不分轻重不分主次,稍不留神他能把你的话题带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吴痕拍拍张秋生肩膀,说:“哎,我问你话呐。你唱的这是什么歌啊?” 张秋生眼睛盯着宋念仁,生怕他把格瓦斯全喝了,嘴里回答说:“这歌没名,一般人直接以它的第一句歌词为名,就叫《大伙儿咣咚咣》。”看着宋念仁咕咚咕咚将格瓦斯喝了将一半,赶紧一把抢过来。吴痕催促说:“你别尽记着吃呀喝的。说说这歌来历,我怎么琢磨不出个味呢?” 听张秋生的口气,好像一般人都会唱这个歌,吴痕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张秋生大大的喝了一口格瓦斯,咂嗼咂嗼嘴巴,正想接着喝第二口,瓶子又被李满屯一把抢过去。他也没问这儿怎么会出现格瓦斯,仰起脖子就往嘴里倒。张秋生骂道:“妈的,喝口水都没个安稳。”吴痕不管他喝没喝到水,追着屁股问:“你回答我问题啊!” 张秋生重新抢过还剩四分之一不到的瓶子,用袖子擦擦瓶口。然后一口气将格瓦斯全喝完,不能再剩了,剩了就不是他的。 在吴痕逼问的目光下,张秋生抱着空瓶子说:“在很久很久以前,麒林市有一个人。市民们不知这人从何而来,也不知他后来去了何处。这是前言的第一部分。” 吴痕心里骂道,这家伙就喜欢故弄玄虚,说个话还前言,还第一部分第二部分。当然这话他没说出口,怕又被张秋生将话题岔到十万八千里之外,最后连自己都将原来要说什么给忘了。 吴痕与李满屯都没打岔,张秋生又往下说:“前言的第二部分。很久很久以前,麒林市有关当局,要在市中心矗一个伟大人物的雕像。在人民路的最繁华街道旁,已经砌好了雕像的基座。这时有人说,伟大人物应当耸立在正中间,怎么能放在路旁边呢?这是最最大不敬的行为,必须马上改正。 这种说法得到全体领导认可,以及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可是,人民路虽然繁华,却有点狭窄。如果将雕像放在路中间,那车辆行人就无法通行。后来通过了一项折衷方案,将雕像安置到人民路的顶头广场上。” 吴痕揶揄道:“前言完了?”张秋生似乎没听出吴痕戏耍的口气,依然语调平静的说:“前言完毕。下面是正文。然而,不知什么原因,那基座却一直留在原地。可能是没人敢拆,毕竟这儿原本是要安放伟大人物的。也可能是忘了,领导们总是很忙的,贵人多忘事。我那时可能还小,也可能还没出世,此中缘由不太清楚。” 张秋生举起格瓦其瓶子,仰着脖子往嘴里倒。倒了半天只滴了两滴水出来,睁一眼闭上眼的朝瓶口里看。确定里面一点水都没有了,才将瓶子安在脚边。继续说话:“那么大一个基座,就挡在烟酒公司的大门口。里面职工与顾客进进出出都要绕着走,要多挡事有多挡事。市领导忘事了,难道烟酒公司的领导看不见?我那时可能还小,也可能没出世,此中缘由不太清楚。” 第二百四十四章 你也是神经病? 张秋生又拿起格瓦斯瓶子往嘴里倒,这次是一滴也没倒出来。吴痕与李满屯看着这家伙的做作,心里那叫一个别扭,真想一脚踢死他。可是不能再催他了,你越催他越磨蹭。一会儿就要上课,这家伙肯定打定主意,磨到上课都说不到正题。 虽然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可张秋生这家伙就是这样,在非关键问题上恶作剧。如果真是重要的事,不用谁招呼,他会主动去做,而且做的非常好。 张秋生见吴痕与李满屯不催,也只好继续说:“那个基座很大也很高,到底有多大多高。我那时----”吴痕接口说:“还小,也可能还没出世,此中缘由不太清楚。” “咦----”张秋生做出惊讶的神色,说:“你怎么知道?要不你来说?”吴痕在怀里掏,他要找一张雷符劈死这家伙。张秋生还不知死活的问:“找什么?找香烟吗?我这儿有,就是差点,红塔山的。” 吴痕接过张秋生递来的红塔山。也不能当真用雷劈这家伙,还是抽烟吧。吴痕现在真佩服张秋生,他不修道,于是就自由自在,天地无比宽广。 吴痕想到,舍得,舍得,这家伙舍了一点点,得了一大片。我当初在真气突破外放时不入道,而是先入世历练个十年八年,不也跟张秋生一样了?快快活活,我能打修真者,修真者不能打我。可是家里的那些长老同意?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是人在家中身不由己啊。 老实巴交的吴痕第一次产生了叛逆心理。他夹着香烟,带着张秋生与李满屯躲到墙角。毕竟是好学生,可不敢让同学们看见他们在吸烟。 李秀英拐了拐吴烟,说:“你看,他们在抽烟吔。”原来吴痕三个人顾头不顾屁股,躲在墙角是避过了大帮同学,却没顾到一侧的李秀英与吴烟。修真者也好习武者也罢,也不能时刻绷紧阶级斗争这根弦啊。时不时的放出神识或真气,四下里到处打探也忒累人不是? 吴烟顺着李秀英的目光看去,三个男生正在吞云吐雾。气得吴烟银牙紧咬柳眉倒竖,该死的张秋生硬是把哥哥带坏了。 吴烟站起来准备过去将这三人大骂一顿。李秀英也跟着站起来。可是吴烟随即又慢慢坐下来。李秀英不解地问道:“怎么,不过去把他们骂一顿了?” 吴烟摇摇头说:“张秋生肯定有一大套歪理邪说。听了更受气。晚上回家再说。我只管我哥,别人就随他去吧。”李秀英点点头。心想,我也只管小七,别人我也管不了。 吴痕对张秋生说:“你那些还没出世,年龄太小不清楚缘由的事就不要说了。拣要紧的快说,马上要上课了。” 张秋生望着他说:“唱歌而已,关系不到革命江山变不变色,又扯不上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解放思想改革开放。更与拯救地球,保卫世界和平不搭界。都不要紧,是不是都不要说了?” 吴烟与李秀英都悄悄放出神识,在偷偷听三个男生说什么。听到这里,两个女生相互对望一眼。都在疑问,吴痕大概是要逼问张秋生的什么秘密。这下两个女生更有兴趣将偷听大业进行下去了。 吴痕对张秋生的油盐不进无可奈何,苦笑着说:“看来,敌人要是将你抓去,想逼出口供恐怕是难上难。” 张秋生突然想起二十一世纪互联网上非常流行的一个笑话,说:“其实吧,也不难。从前呢,有个叫王老五的,是个革命者。有一次不幸被敌人抓住了。敌人对他严刑拷打。什么辣椒水、老虎凳、皮鞭抽、烙铁烫、竹签钉手指等等等等,王老五是宁死不屈。 敌人想硬的不行来软的,给他送来一个美女。第一天,王老五招了一部分。第二天,王老五又招了一部分。第三天,王老还想招,可是美女没来。”张秋生说到这儿不说了,悠悠的吸烟,一个一个的吐烟圈。吴痕忍不住问:“后来呢?” 张秋生将嘴里的烟吐完,说:“没后来,第三天就解放了。”李满屯拍了一下大腿,没说话。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一口四五米长的烟柱。吴痕也没说话,也深深的吸了一口烟,也吐出一根烟柱,大约十几米长。 吴烟又与李秀英对望一眼,这家伙怎么就想得出来这样的破故事?她俩的共同想法是,跟着张秋生混想不学坏?难!两人都感到深深的忧虑。 吴烟是为自己的同胞哥哥焦心,李秀英是为堂哥担忧。两个少女也同时为自己忧愁。长老们如果坚持要她们为了家族的利益而牺牲自己的幸福,这便如何是好? 吴痕定力还是很强的,稍一迟疑就意识到又被张秋生带跑题了。将手中的烟屁股掐灭,对张秋生说:“好吧,什么革命、人类、地球的事咱们不谈,你没出世或还小的事也不谈。就说说你所知道,这个大伙儿咣咚咣的来历!” 张秋生被逼不过,只得接着被丢了半天的话茬说:“据说。先声明,这只是据说。据说那基座比一般成年人高一个头,四边水光溜滑。有一段时期,总有一个人坐在上面。人们不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下来。总之他盘着腿,用他那忧郁的目光,慈悲地望着下面的芸芸众生。熙熙而又攘攘,为名乎?为利乎?于是就有了麒林市的千古绝唱。” “完了?”吴痕与李满屯同时发问。张秋生点头:“嗯,完了。”你他娘的前言搞那么多,正文就这么一点点?这么个破歌,还,还千古绝唱!吴痕又准备掏雷符劈这家伙,十分钟预备铃响了。 上课前得上个厕所先。吴痕与李满屯都没功夫与张秋生再行纠缠,匆匆向厕所跑去。快到厕所时,遇到林玲从厕所出来。吴痕停下来,拦住林玲说:“你们刚才唱的那个是什么歌啊?我怎么听不明白。”吴痕就是这德行,什么事都要彻底弄清楚,否则觉都睡不着。一时倒也没顾及在厕所旁边拦住一个女生是不是合适。 林玲再泼辣,被一个男生在厕所附近拦住也有点害羞。而吴痕的问题也让她生气,大声地说:“听不明白就对了。那就是一个神经病唱的歌,你要能听明白,就也是神经病。” 神经病唱的歌?吴痕就感到奇怪了:“张秋生说没有知道那人是从哪儿来,也没人知道他向何处去。没人知道那人怎么上去,又是怎么下来。总之是挺神秘的,怎么回事?” 林玲扁扁嘴说:“你没事去管神经病从哪儿来,向哪儿去?你吃饱了撑着?除非你也是神经病!”这倒也是,吴痕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的笑笑。接着又拦住要走的林玲,问道:“明知是神经病唱的歌。那你们还唱的那么起劲?” 吴痕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林玲就不由生气,愤怒地说:“张秋生又扣钱又扣点的威胁,谁敢不好好唱?还有,我们班的男生,没一个好东西,个个都唯恐天下不乱!” 这倒也是,高一一班妖孽多。只要新鲜好玩,什么事都敢做,从不考虑后果。够呛!奶奶的,又被张秋生摆了一道。 第一堂课是语文。梁司琪夹着一叠书与作业本来到教室楼前,就看见孙不武像个泥塑木像站在那儿。一开始,她还以为孙不武又在搞怪。再一看,吴烟与李秀英都守在旁边。 上课时间,两个班长不进教室,而是守在孙不武身边。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孙不武出了什么大事。梁司琪还看见地上有一些石子,石子的中央有一柄比钥匙大不了多少的小剑。这些石子小剑,共同按着奇怪的规律排列成诡异的图案。她心想,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阵法。装作没看见,隔的很远就问两个女生:“孙不武怎么了?”吴烟回答:“他练功岔了气,现在动弹不得。我们在这儿守着他。” 梁司琪叹了口气,知道就是这样,而且不仅仅是练功岔气这么简单。吴烟与李秀英将她当做普通人在蒙,她们哪里知道自己的老师每天都在方寸小筑里学习、备课、练武。梁司琪修为当然很菜,但因为天天在方寸小筑里修炼,对天道的认识可能比她的这两个学生要深的多。 梁司琪快四十岁的人了,可不像张秋生那样毛毛糙糙。不用人说,她也知道修真者的事,除了他们主动说,一定不要过问。能装糊涂,最好是装糊涂。她对吴烟与李秀英说:“我叫钱不喜他们来照看,你们回教室去。”吴烟赶紧说:“不了,钱不喜他们不懂。他们来了,我怕会坏事。还是我们在这儿看着吧。老师,准我们半天假。” 第二百四十五章 焦虑的校领导 梁司琪点头说:“请假可以。但你们说的是孙不武可能会走火入魔?”九十年代初正是武侠热,走火入魔这个词连小学生都知道。梁司琪这样问也很合乎情理。吴烟点头说道:“是的,就怕他走火入魔。所以别人来我们不放心。” 上课时间到了,梁司琪不便久留。临离开时,招呼两个学生道:“给他家里打个电话,你们知道他家的电话号码吗?”说着将自己的大哥大递给吴烟,就转身上课去了。 孙家电话打不打倒无所谓,吴烟完全可以负责。倒是柳家的电话一定要打,孙不武如果由武入道,柳家必须接过来传法。吴烟知道柳家与孙家的传统关系,孙家负责打理柳家的世俗事务,柳家负责孙家的修炼。 李家电话也要打。小七成功突破筑基,方式是如此的奇特而又迅速,几乎一刹那时间修为就比秀英还高。这个必须要给家里说,或者叫报喜。另外,小七还获得重要法宝,也要告诉家里。 下午本来是三节课,现在只上两节。因为全市中学生运动会基本进行完毕,本周六周日要进行篮、排、足三大球决赛,并且都是在二十一中与市一中之间进行。几乎全市爱好体育运动的人,都期待着这个近似于火星撞地球的决赛。 二十一中当然更是紧张的准备着。几个校领导一想到这些决赛,就嘴唇颤抖额头出汗。决赛胜出就能参加省中学生运动会,在省中学生运动会上取得成绩,就能为高三学生高考加分这些就不用说了。二十一中在过去哪有过这样的辉煌?篮排足,包括女排全部进入决赛,这在过去想都不敢想。过去参加中学生运动会,二十一中都糊差事,从未得过像样的成绩。 校长季长海与其他校领导天天像数钱一样数奖牌。一百一十米跨栏弄了个第五名,没奖牌但有成绩纪录。男子百米得了个第四,也是有记录没奖牌。铅球弄了一个第三名,铜牌。重要的是女子五千米长跑,得了一个冠军。不仅是冠军,还是一二三四名全部揽入二十一中,还是硬生生从市一中手里抢过来的。 今年中学生运动会最大的亮点,就是二十一中与一中的拼抢。到目前为止,在外人眼里二十一中要明显弱与一中。但季长海等校领导知道,自己的学校根本没发力,重磅炸弹压根没拿出来。吴痕等五个最好的学生全都出差去了。想到这儿校领导全都恨的牙痒。你一个学生,没事出个什么差?还有势力最强的高一一班,除了两个班长整体还没出动。 两个班长当然是吴烟与李秀英,她们参加的是女子五千米长跑。吴烟与一中的孙妙因玩了个花招。 在报到处吴烟遇上了孙妙因,吴烟对她说:“妙因啊,你与这些普通人争第一有意思吗?”孙妙因看看旁边的李秀英,说:“那你呢,你们不也是来争第一的么?” 吴烟摇摇头说:“我们才不争那个第一呢。学校非派我们来,也没办法不是?我保证不要第一。第二,第三都不要。我还保证在你后面,你看怎样?” 孙妙因不是傻子,说:“哦,你不争第一,将我拉下。然后秀英来争第一?”说着指指李秀英。 李秀英哈哈大笑说:“我也不争第一,谁骗你谁是小狗。我只在你前面一名怎么样?你要是倒数第一,我就倒数第二。”孙妙因心想,我一个人拼掉你们两个也不错。 孙妙因的错误是忽视了张秋然。张秋然从外表看,不说修真连习武者都不像。要不是长的太漂亮,在运动场上都引不起人们的注意。 结果是跑到最后一圈,张秋然都是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三个二十一中的。张秋然跑最前面,目的是为她们挡风。然后就是李秀英、孙妙因、吴烟,后面的人想往前追都被吴烟有意无意的挡住去路。临近冲刺,张秋然突然向后让,于是二十一中的揽括前四名。 孙妙因虽然生气也无话可说。吴烟严格遵守承诺,一直跑在她后面。李秀英也没违反诺言,只比她前一名。 孙妙因生气的是,吴烟设了一个套子让她钻,她还就傻不拉乎的钻了进去。孙妙因决心在女排上夺回面子,她已经看过二十一中女排名单了,上面只有吴烟的名字。 今年的中学生运动会,基本在一中、体校与二十一中之间争夺名次。最郁闷的是体校,他们连一个冠军都没争到。除了二十一中夺了个女子五千米长跑冠军外,其他全被一中拿走了。 体校将一中视为最大的仇家,骂一中卑鄙无耻请外援。因为揽括各项冠军的全是一中高二学生,而且这些高二学生全是外地人,又全是今年转校插班的,还是临近期中考试时才来插班。 体校认为这就是一中为了这次运动会特意调这些学生来,为的是专门对付他们体校。体校学的就是体育,运动会上就应当独占鳌头。你一中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成心要出我们体校洋相是吧? 体校的这种怨妇情结,到了三大球的四分之一决赛时就演变成愤怒。也是他们手气太背,抓的阄全是与一中对决。二十一中是与其他学校争夺决赛权,在主力都没上场的情况下,获得全胜顺利进入总决赛。 女排是只要孙妙因跳起来,体校这边就没人敢拦网。孙妙因发球也没人敢接。女排就不说了,孙妙因的球像炮弹,谁接倒霉。男排零比二,也不说了,体校的男排本来就是弱项。 尼玛,篮球竟然打成十七比九十七,简直是奇耻大辱。还有足球,唉,不提了,卖塊豆腐给我,我撞死得了。 体校与普通学校踢球,踢成零比八。那个,谁,请问农资公司在哪儿?我们去买几瓶农药,集体喝下去一了百了。一次买二十瓶,能给批发价么? 好吧,男子汉大丈夫,愿赌就得服输。输了就是输了,也没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失败原本就是成功他娘。可是,但是,可但是,你们见过穿棉袄打球的么?篮球也就算了,好歹他们还是站着的,有时也还跑两步。 尼玛,那足球,有一半是穿了棉袄,没穿棉袄的也穿着毛衣。那守门员,还有两个后卫,坐在地上还竟然两手笼袖子里。这是侮辱,这是严重侮辱!尼玛,士可杀不可侮知道吗? 要是其他学校,此仇好报。一声唿哨,应者云集,然后抄家伙上门讨债。可是一中打不得,人家是省重点,是省市两级领导的宝贝疙瘩。想到一中去打架,先把自己骨头称称几斤几两。这口气噎不下去,吐不出来,憋的难受。于是四处说一中的坏话,什么不要脸,无耻卑鄙,利用省重点身份找外援等等。 季长海等校领导们本来还埋怨梁司琪,认为她没在高一一班做好工作,学生对此次运动会没有产生足够重视。等听到体校那怨妇般的诉说,校领导们心想还是梁司琪对。二十一中现在只能吃补药,不能吃泄药。目标只能是一中,不能四处树敌。 校领导现在整天神经兮兮的,一会儿问吴痕,一会儿问孙不武。今天张秋生与李满屯回来了,又追着问他俩。只有一句话,有没有把握拿到冠军?知道这些学生都是顺毛驴,不能把他们逼急了,也不能说校领导想出名想疯了。而是殷殷切切的说高三的同学高考加分就靠你们了,可不能马虎大意。这可是关系到师兄师姐的终身大事,你们一不留神就将酿成千古恨啦! 校领导们患得患失,犹豫不决。现在的排阵是,女排由张秋然与吴烟坐镇;男排由高三一班两个猛人坐镇;男篮由吴痕与张秋生坐镇;足球由李满屯与孙不武坐镇。 这样的阵式对付一般学校是很不错的。二十一中的所有球队,队员身体素质好,学校组织训练早,请的又是体委的名教练。在刚刚过去的比赛中,与体校是几乎势均力敌。虽然最后还是输了,但那只是临场发挥问题,另外没有主力镇场也是重要原因。当然也输与一中,一中简直是变态就不提了,我们变态队员没出场。 校领导们犹豫不决,是不是多派几个主力上去?多派主力上去,胜算的把握要大些,可是这次积极参与比赛的目的是让平时学习差的同学获得高考加分。多派一个主力上去,就会拉一个普通队员下来。依校领导们的意见,不管许多,先在运动会上多多拿奖牌,高考的事以后再说。可是这要高一一班的同学配合,强人都在他们班。 高一一班的同学对运动会满不在乎,个个都梗着脖子说,我要那奖牌干嘛?不能吃不能喝的,为高三的兄弟们高考加分才是正经。 第二百四十六章 逢开会要请假 一般学校对付学生都是一吓二哄。比如请家长,警告、记过、开除等等。请家长?想都别想!这些强人的家长都不在麒林市。还个个不是将军,就是省部级领导,是你这个烂学校请得动的么?其它处分?人家没犯什么错误,仅仅不参加运动会就处分人家?那么,硬的不行来软的,我们来哄着?这无外乎什么免除学杂费呀,给个三好学生,还有什么团员呀。 好像松下幸之助说过,惩罚只能使人满足最低的要求,而奖励却能让人向更高的标准努力。可是这名言对高一一班没用。这个班除了少数同学,其他都是有钱人家子女。 再说,他们会挣钱。那个呼拉圈,人家正规塑料厂都卖不动,他们轻轻一卖就纯赚二十多万。这还是考虑应当以学习为主,市场打开后让别人去卖了。学校的那点钱,这些学生看不上眼。 那么许愿?比如三好学生,团员。曹忠民嘻皮笑脸的说,团员就算了,等我满十八岁直接入党吧。孙不武头都不回的说,三好学生?我本来就是,给不给那个标签我都三好学生。而吴烟很郑重的对校领导说,请将名额给我们班,相信我们会选出最合适的人。 校领导们深有感触的说,差生难带吧,优等生也难带。这个周六周日就要决战,校领导又召集全体运动员开会。领导嘛,开会是他们的拿手绝活,各级、各行业的领导概莫能外。领导们高兴要开会,不高兴也要开会。布置工作要开会,总结工作也要开会。奖励要开会,惩罚也要开会。胜利要开会,失败,失败也要开成胜利的大会。 半下午就在开会中度过,张秋生昏昏沉沉走出会议室。人生在世,最烦的就是开会,还一开就是半下午,白白浪费了大好时光。先是教务主任说话,啰里啰嗦了大半天。再接着副校长说话。副校长很通情达理,他说时间不早了,我只说五分钟。结果他娘的,说了一节课都收不了口。 最后是老季说话。老季上来很干脆,声明自己只说三点要求。他哪是什么三点要求,整个是三篇报告,说到天黑开灯他还在说。领导们说了些什么,别人怎么样不知道,反正张秋生是一句没记住。 总算会议结束,可以回家了。回来一天还没回家,太说不过去了。不对,还得回教室拿背包。路过教室楼下,孙不武还是站那儿,像泥雕木塑一样。昏黄的路灯远远得若明若暗地照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安放了一尊菩萨。吴烟与李秀英,吴痕与李满屯,以及他们的各位兄弟都守在这儿。 张秋生绕着孙不武前看看后看看,正准备伸手摸摸他脸,吴烟轻声喝道:“不要乱动,还有脚,注意脚!”张秋生以他一惯前言不搭后语的风格问:“你怎么没去开会?” 吴烟警惕的看着张秋生,回答说:“我请假了。你手脚都不要乱动。还有,说话轻声一点。”咦----,开会请假,这倒是一着好棋,以后得学着点。 张秋生由衷感叹,还是吴烟聪明。自己的确太傻了,居然跑去开会。好吧,不许动就不动吧。孙不武毕竟也是兄弟,吴烟也是为他好。绕过孙不武,上楼去拿背包。 张秋生拿了背包就这么回家的话,孙不武也就失去一次大造化。仅仅是被开光了,成功的由武入道而已。对于孙家来说,这是天大的喜事。可是对于修真者来说,也不过如此而已。修真界被开光的多的是,最后成功筑基的寥寥无几。 孙不武幸运在张秋生觉得应当与吴痕与李满屯打个招呼,大家都是兄弟,你这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也太没心没肺了。虽然吴烟与李秀英是巴不得他快走快好,一分钟都不希望他留在这儿。 弟兄们打招呼,不像官场虚情假意,干巴巴的几句再见,保重身体等等。张秋生从背包里取出两瓶格瓦斯,给吴痕与李满屯一人一瓶,还说:“我去给你们买几个馒头。” 吴痕还真不客气,说:“对了,多买几个,恐怕夜里还要吃。”李满屯却问道:“老张,你还带着格瓦斯?怎么早不给我喝,你背着不累?” 张秋生没理睬李满屯的问话,转身飞快地去买吃的。粉蒸肉、猪头肉、盐水鸭、卤猪蹄等等买了一大包,又让饭店的伙计抬着蒸笼包括煤炉都送来了。又上楼拿了热水瓶,给他们打好开水。连茶叶罐都给他们放好,这可是用茶丹焐过的茶叶。 吴痕与李满屯已经习惯于张秋生的侍候,吃啊喝的安之若泰。其他众弟兄们没一个客气的,张秋生的东西不吃白不吃。张秋生不管两个女生吃不吃,自己用手拿了一只鸭腿啃起来。吃了几口突然说:“老吴啊,你们这样空等着,浪费时间啊。有这干等的时间应当再做点什么,才是正经过日子人。节约嘛,就要处处省着。时间就是金钱,可不能浪费。” 吴痕说:“这会儿上哪儿去找扑克、麻将?除非你回家去拿。”张秋生大义凛然地说:“你这叫什么话!金色时代,大好年华,打什么扑克、麻将?你这是玩物丧志,你这是不思进取。”旁边的所有人都被张秋生这话给逗乐了。就凭他一贯吊儿浪当的人,竟然说吴痕不思进取。 可是吴痕还真就认为张秋生说的对,他对张秋生太了解了。张秋生只是外表太随便,内心其实非常正直勤勉。他问:“那你说,我能用这时间来干什么?” 张秋生问道:“老孙这样,如果顺利、成功的醒过来,最大的可能会有什么样的成就?” 吴痕想都不想地说:“老孙今天虽然有点危险,但险中有莫大的机缘。他只要度过这一关,就算由武入道了。并且是顺利开光,以后只要一步步地走下去,会有极大的可能跨入金丹大道。” 他这话说的极其大胆,当今的修真界达到金丹期修为的人一张便笺都能写下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达到,也许毕其一生都是妄想。 吴烟与李秀英都惊讶于吴痕对孙不武这样的评价。这也太能扯了吧?吴痕跟张秋生学坏了,学会吹牛皮了。 孙、李两家的兄弟们,在张秋生问到孙不武会有什么样的成就时,全部自觉退出圈子外。不能听的自觉不听,可见古老家族的规矩是多重。别看平时没大没小,嘻嘻哈哈。 张秋生不管两个女生是怎么想,也不管其他兄弟怎么做。而是指着李满屯问吴痕:“孙不武醒来能达到他的成就吗?”吴痕摇摇头说:“不能。” 张秋生追问:“为什么不能?他们两人在武学造诣上几乎是一样,也几乎没差几天就入了你们的道。老李行,老孙为嘛就不行?” 吴痕楞了一楞说:“他们两人的情况确实是一样,可是老李有师傅教啊。他四叔特意赶到s市,给他开了光,并将以后的所有修炼心法秘技都传给了他。这个你是知道的。可是老孙没有,他是今天突然有了感悟。即使现在他入定了,在入定中他也不知怎样去修炼。” 张秋生无话可说了,无奈的掏出红塔山,分别递给吴痕与李满屯,压根不管旁边的两个女生。气的她们真想大骂,可是又怕惊动孙不武。 张秋生抽了几口烟,又指着李满屯问吴痕:“老孙要达到老李的水平,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吴痕认真的想了一会,说:“大概要一两年吧,也许三五年,或者十几二十年。更可能一生都达不到了。你不知道,修真界绝大部分人一生都停在开光期。这其中有许多说不清的东西,个人资质,所修心法,还有机缘都很重要。” 张秋生瞪着眼睛说:“那你刚才说老孙可以达到金光大道呢?你这人说话咋这样不靠谱啊!” 吴痕苦笑着说:“是金丹大道,不是金光大道。我刚才说的只是一种可能,而现实却非常残酷。在追求天道中,只有极少极少的人才磕磕碰碰的求得金丹。 其实能够开光也很了不起了。你看社会上吧,那些算命、看相、卜卦、超度、风水等等,只要是开过光的人们一般都称他们为半仙。没开过光的,只能算江湖骗子。”吴痕很温和很耐心的用浅显易懂的语言向张秋生解释。他很尊重张秋生,真心拿他当兄弟待。 张秋生却不卖吴痕的账,轻篾地一笑说:“切,开过光的就半仙?”又用手指指李满屯说:“老李是开过光吧?他怕鬼怕的要命。还开过光的就是半仙,我看半人都算不上。” 李满屯竟然怕鬼?吴痕与两个女生都怀疑的看着他。李满屯急赤白勒的说:“操,你才怕鬼。是你怕鬼才把我往前推的吧!” 张秋生坦然地说:“我又没开过光,我当然怕鬼了。人家开过光的就是半仙,你却连鬼都怕。这光算白开了,我要是你四叔就把这光收回来,这光给你沾了算白瞎。” 他这话说的狗屁不通胡搅蛮缠。李满屯只得无奈的笑笑,今天天没亮时他确实是不愿进骨灰存放室,张秋生说他怕鬼也不算诬赖他。 第二百四十七章 我决定八十岁学道 吴痕他们心想,这两个活宝在一起必定做过许多狗屁不通的事。李满屯怕鬼倒是未必,偷懒恐怕是真的。或者张秋生要李满屯做什么不靠谱的事,李满屯借口怕鬼而推辞。 吴痕突然说:“老张,你要是学道恐怕比我们来的快。你悟xing比我们高,xing格洒脱心无羁绊,最是适合学道。” 吴烟与李秀英大吃一惊,难道吴痕要就此将张秋生拉进柳家?柳李两家确实有拉张秋生之意,甚至不惜要她们接近张秋生。两女生心中不由想到,这家伙有什么好了?整天吊儿浪当胡说八道,还流里流气歪门斜道,还胡作非为无法无天,还抽烟喝酒偷鸡摸狗。也就是仗着一点小聪明,学习比别人好而已。也就是仗着武功高明,别人打他不过而已。也就是会搞投机倒把,比一般人多几个钱而已。 两个女生自从家里要她们接近张秋生,心里就感到别扭。这一别扭就开始找张秋生的缺点,拿着放大镜仔细找。张秋生身上的毛病太多了,特别好找根本无需用放大镜。然后她们再将这些缺点毛病无限放大,到后来张秋生就变成了怙恶不悛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前一阵时间吧,张秋生不在身边也就算了,毕竟眼不见心不烦。今天张秋生回来了,一开始也还没觉得怎样。张秋生与她们之间没有过不去的梁子,更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以前甚至可以说关系很好,张秋生很配合她们工作的。 可气的是,这家伙一见面就要钱。好吧,吴烟与李秀英都是好脾气的姑娘,有事都先从自己身上找缺点。欠钱也是要还,那认购证如果要就得给钱,不要也应当给个明白话。这些道理她们懂,可是你不能过一会再要哇!大清早的上门讨债,你是黄世仁还是周扒皮啊!你好歹也是高一一班一分子吧?没见过这么抠门这么见钱眼开的。 可是早读课刚上完,张秋生就把孙不武的经脉打通,突破真气外放。这个,这个,那啥,无论是修真还是习武这都相当于再造之恩。 这个情吴烟要记着,因为孙不武是她的人。这个情李秀英也要记着,因为李满屯也享受了同等待遇,甚至比孙不武还早。她们家族想千方设百计都没办到的事,张秋生轻而易举的给办了,她们震惊于这家伙武学修为的登峰造极。更感佩张秋生没有一点居功自傲的神态,完全不拿这事当事。 她们决定原谅张秋生了,毕竟这样的人材确实难得,这样的胸怀也更是难得。相比较他的能力,那些缺点毛病只能算小节了。 可是这家伙中午的表现把两位女生气坏了,你这都乱七八糟的搞什么嘛。到底你是班长,还是我们是班长?班上的奖惩制度就你一人说了算? 我们办公司是为了历练,是为了锻炼才干。钱只是衡量我们的成绩,并不是目标。他倒好,男生搞钱是为了上大学泡妞,女生是为了买化妆品。还胡说女生不擦雪花膏、花露水身上就臭,本姑娘从不用这些身上也没臭过,这简直就是侮辱人。 还有,让他负责大合唱。他都教同学们唱什么歌?那个小草也就算了,虽然不太主旋律,但也还积极向上内容健康。可是那个《大伙儿咣咚咣》,整个儿一莫明其妙,全班同学都被他唱傻了。你还不能说他。这家伙一开始就拿话把人钉死,一切行动听指挥,不听指挥的就扣钱扣点。要是班长在公司里股份比别人少,那以后还怎么工作? 该死的张秋生。新仇旧恨又重新涌上两位女生心头。张秋生的神马优点全成了浮云,剩下的又恢复怙恶不悛十恶不赦。 李秀英同情的看看吴烟。心想,张秋生要是进了柳家山门,吴烟可就有的受了。幸好小七没拉这家伙进李家山门,这一点小七做的比较好,还是挺有把握的。她哪知道李满屯还是在乌克兰时就试探过张秋生,被张秋生糊弄过去了。 吴烟此时正在心里埋怨哥哥。哥哥被张秋生带坏了,已经不知其臭了。这家伙要是进了柳家山门,要不把柳家弄的鸡飞狗跳人畜难安,他就不叫张秋生。 吴烟暗下决心,只要张秋生进了她家门,就一定死死的盯住他。反正进了山门他就算修真人,那时就可以用道术对付他了。哼哼,凭武功我是打你不过,凭道术我要把你整的生不如死。我要用掌心雷一天轰你个七遍八遍;祭出六丁六甲神,一天打你七八上十次;再祭出巨灵神,把你抓到半空再扔下来。再再祭夜游神,叫你睡不安稳成天神思恍惚。学道?你学个大头鬼! 吴烟搜肠刮肚的想招,只要张秋生进了柳家的门,就叫他生不如死。张秋生却又辜负了她的良苦用心,他说:“我暂时不学什么劳什子的道。本来还想五十岁以后再学,现在看你们一个个这样的苦逼,决定将时间放长二十年,等七十岁再说。不,放长三十年,等八十岁以后再说。” 张秋生不学道,那就不会进柳家山门,吴烟应当高兴才对。可是吴烟却大失所望。我辛辛苦苦的想招,你竟然不上钩?这叫我情何以堪?这家伙滑里滑头,比泥鳅还滑。吴烟心里又暗暗大骂张秋生大滑头,大坏蛋。 吴痕哪知道妹妹心中所想?还是苦口婆心的劝道:“其实学道也是很有乐趣的。没事时默想天道的运行奥秘,追求那无上大道。摈弃世间的烦恼,清静无为。不一定非要证得正果,喜乐全在追求的过程之中。” 张秋生却不为所动,说:“我这人好动不好静,就喜欢世间的纷纷扰扰。叫我摸到哪个深山老林去清修,我办不到。起码目前办不到,等八十岁以后再说。在这之前我要好好享受生活。我要吃遍世间好吃的,玩遍世间好玩的。结上七八上十次婚,再离上七八上十次婚。养上十几二十个儿女,三四十个孙子。 然后,在八十岁的某一天,我会摸着小孙子的头说:孩子啊,爷爷去深山学道了,这叫活到老学到老。从现在起你们就当我死了,其实没死。但是却不用做什么头七二七,不用去火葬场开什么追悼会,家里也不用布置什么灵堂,也不用捧个骨灰盒搞什么安葬仪式。你们看这样多好,多省事,多环保,多易风移俗? 如果哪一天我得道成仙了,我就带你们上天玩去。人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一人得道带人升天总是可以的吧?三清道祖也得讲道理不是?”他自顾自的说的高兴,也不看别人脸色。 吴痕与李满屯是习惯了他的胡说八道,甚至经常夹在一起说。可是两个女生没听过这样离经叛道的话啊。吴烟与李秀英脸都气绿了,这都是什么嘛!他要结七八上十次婚,还结了再离。还八十岁再去学道,真是闻所未闻。两个女生就想不明白,张秋生的师傅是怎样的高人,怎么就教出这样的徒弟! 李秀英忍不住说:“到你八十岁时,你师傅恐怕都死了吧?你还在哪儿学道?”这话一出口,李秀英包括其他三个人都大吃一惊。不说修真界,即使是在普通江湖上,这话都算是咒人师傅。任谁都有理由找你拼命,你挨打了也是白挨,没人在道义上支持你。除非那师徒俩都是十恶不赦,人人得而诛之的人。而张秋生的师傅你连见都没见过,就咒人家死,这道理在哪儿都说不过去。 吴烟悄悄向李秀英靠拢,万一张秋生跳起来要打,也可以帮她一把,两个打一个胜算的把握总要大一点。 两个女生将心提到嗓子眼,谁知张秋生全然不以为意,他说:“不会吧?他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都不死,单单我要学道了他就死?”张秋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他这么说也只是好玩。因为张道函都不知死过几次了,死不死的对他来说真无所谓。四个爷爷奶奶现在元神肉身双封印,只要不渡劫就不可能死。 再说,他既不是修真圈里的人,也不在江湖上混,对于这些规矩不太通。在上述两个圈子里混,别人要是辱及师傅即使心里不生气也要装作生气,还要拼死拼活的喊打喊杀,否则别人会说你不孝。江湖上的事,有时就是这样矛盾。 女生们的心算是落下了。张秋生接着说:“其实我估计吧,我师傅永远死不了。你们猜为什么?”这话问的近乎白痴,谁都希望自己的师傅长命百岁,永远不死。可是那可能吗?即使修到元婴,也只不过命长点而已,最终还是要死。除非真能白日飞升。可那就不能算人了,那是仙。 张秋生见没人答他,自己说:“我看了师傅的身份证,上面是二月三十一日生人。你们说,地球在别人身上转的好好的,转到他老人家身上就多转了三圈,你们说这事怪不怪?” 第二百四十八章 他要有事我决不独活 张秋生也不管有没有人搭理,自顾自地说话:“所以说啊,阎王生死簿上没他老人家的名字。阎王不会也糊涂到二月弄个三十一日吧?没有这样的生死簿,就没有我师傅的名字。生死簿上没名字,就死无可死,没法去死,想死也死不了。” 这事简直匪夷所思。吴烟却点点头,她算明白了,有这样莫明其妙的师傅,才有这样乱七八糟的徒弟。她想都不去想,是不是派出所搞错了。这就叫选择xing失明。 话痨瘾过足了,张秋生拍拍屁股准备回家。从凌晨下船到现在还没回家,这也太说不过去了。他对吴烟说:“这些煤炉,还有蒸笼别弄坏了,我可押了一万元在小店里。” 吴烟又生气了,她自己都不明白今天怎么这样喜欢生气,说:“你就讹我吧,这么几样破东西值一万元?二十元都不值!” 张秋生都已经走了几步,吴烟的话又让他回头,说:“是只值二十元。可是我身上没零钱,只有万元存单。” 他这么一回头,就看见孙不武。远处昏黄的路灯透过婆娑的树影,或明或暗的照射在他的脸上。黝黑深邃的天空,有几颗星星在眨眼。张秋生突然想到什么,对吴痕说:“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好像是说修道要有机缘,或者说机缘是修道成功的一个重要部分?”吴痕点头说:“是啊,机缘非常重要啊!修佛之人甚至说一切随缘呢。” 张秋生绕着孙不武转了一圈,又对吴痕说:“现在老孙这样,算不算机缘?”吴痕肯定地说:“是机缘,而且是很大的机缘。他在一天内突破真气外放,又突然入定,并且顺利开光。只可惜以前没人教他修炼心法,否则说不定就与老李一样了。” 张秋生一把抓住吴痕的胳膊说:“行啊,你现在可以教他啊。你不会有什么禁忌,非你门户那个什么派别不传之类的鬼话而不能教吧?” 吴痕笑张秋生的异想天开,说:“门户之见倒没有,说起来他与我家是有渊源的。可他现在这样怎么教?” 吴烟见张秋生想起一出是一出,大为光火,说:“你别瞎捣乱好不好?惊动了孙不武就有生命危险。知道吗?是生命危险!你快回家,这儿没你的事!” 张秋生想,我的复方脑残散那么厉害,那复方安神散也应当很厉害,轻易不会惊动他吧?何况给他的剂量还多了点,更应当没事。再说,富贵险中求。这也怕那也怕,还怎么能走上大道啊? 他不懂修真具体方法,但他胆大,而且他相信孙不武如果是醒的也会赞同这个想法。今天早上孙不武要钱不喜他们开枪的话,其实他远远的听到了。为了真气能外放,孙不武可以朝自己开枪,还有什么事他不敢做的? 张秋生没理睬吴烟,继续对吴痕说话:“你也认为这是老孙的一个大机缘,是吧?可是这个机缘却在你眼皮底下白白溜走。也许,多少年以后,孙不武真的成了半仙。他每当想起今天这个事,会不会后悔万分?他可能会对自己的孙子说,孩子啊,爷爷曾经有过好机会,可以成为全仙。可是却白白浪费了,只能做一个半仙了。那时,你会不会觉得惭愧?是你的犹豫不决优柔寡断,葬送了他的一个大好机会?是你亲手断送了他做全仙的机会?” 吴痕被张秋生这古里八怪的说法弄的哭笑不得。他知道,张秋生虽然是胡说八道,但这话会在自己心里留下阴影,以后孙不武修为不能精进,自己就会反复质问今天的事做的对不对。 可是,照张秋生的说法去做,成吗?他对张秋生说:“一来我要是教老孙,可能真的要惊动他;二来,即使没惊动他,他也可能听不见。” 张秋生却说:“我可以肯定惊动不了他。因为中午那么多人唱歌,甚至瞎吵吵都没惊动他,难不成你现在好言好语的和他说话反而惊动了他?那他也是该死,该死的就让他死去。男子汉婆婆妈妈能成什么大事? 另外,如果他听不见,听不见就当你没教好了。那些门道,那些练功方法,你自己每天也要叨念个十遍八遍吧?你就当今天多叨念了几遍,又有何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你这等于是在救他的命,不,甚至比救命还重要。” 是啊。吴痕想,中午那样的噪音都没惊动孙不武,那我轻轻地舒缓的正音也定当惊动不了他。那么我就可以将秘法传授与他,即使他听不见,也就当我没说就是了。 张秋生见吴痕还是在深思,又换一个角度说:“老吴哈。你看呢,如果老孙听不见,那说明他没这福气。也说明他这么站着不是机缘,而是装-逼。 可是如果他听见了,并且照着你的教导去练了,练成之后直逼老李的水平呢?那你就成了一代大宗师!这不是恭维你。我这人损人有余,恭维人不足,我说的是真话。 什么叫宗师?宗师就是各行业中能够创造xing干活的人。他们继承并发扬了本行业传统技术,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原理与中国的革命实践相结合。这些人要么是伟大领袖,要么就是大宗师。 看你啊,别人授业都是坐着,有的甚至是跪着,不管怎样都是醒着的。不仅是醒着的,而且是打点万分精神的。可你却能在人睡着时传业,而且还是站着睡觉的。这是何等的牛-逼?简直是牛-逼还带把儿。 这个不仅对老孙来说是机缘,对你来说也是机缘。言尽于此,听不听由你。我是不会,我要是会的话,我肯定早就教他了。” 吴痕终于下定决心,他笑着对张秋生说:“好吧,好吧。别再啰里八嗦,我试试行了吧?” 张秋生松了一口气,说:“这就对了嘛。你是我们五个人老大。你成功了,我也有面子不是?别试试就缩手啊,一定要坚持。浅尝辄止不是咱爷们风格。我把话撂这儿,如果老孙有什么不测,我张秋生都陪着,说到做到。” 张秋生这句话说的毅然决然,没有平时的嘻皮笑脸吊儿浪当。李满屯也为之动容的说:“干吧,老吴!如真的有什么不测,我李满屯也陪着,绝不偷生苟活。” 吴痕的眼睛湿了。这就是他的五人组。平时马马虎虎,但每遇大事,都绝对生死相许,没一个含糊的。 张秋生掉头回家。修真人有他们的秘密,在他们传功授业时,不论什么人也不得在一旁。他飞快的往回家的路上跑,这时才感到归心似箭。真是太傻了,今天原本可以休息一天的。跟李满屯混什么啊,他家本来就不在麒林,在家还是在学校对他没什么区别。 何况今天是星期日,学校因为马上要期末考试还是全市联考,为了破天荒的拿一个好成绩,才决定星期日不放假。我刚回来,明天去上学也没什么。 在小区外的那颗大树下,张秋生停住了脚步。轻轻摩挲着粗糙的树皮,又将脸贴在树上细细感受着大树给他的体贴与温馨。从前世到今生,张秋生对这颗大树都有说不出的感情。前世小区拆迁,大树被砍了。那时他正在监狱服刑,听闻这消息他偷偷哭了几天。难友们见这硬汉眼睛红肿,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张秋生脸贴着大树说:“树爷爷,前世我没本事,对不起您了。今生我一定赚多多的钱,这个小区由我来开发。我一定在您四周建一个大大的围栏,胆敢翻越围栏的罚款五百。我一定要想办法让您进入国家名树名录,最起码也要进入麒林市的名树名录,由政府来保护您。” 张秋生在大树底下将送给林玲家的礼物准备好。两瓶红酒、两瓶伏特加、一罐鱼子酱、一包黑松露,这些是送给林爸的。送给林妈的是一件貂皮女式短大衣,样式不怎么时髦或者说不怎么合乎中国人的审美观,但凭林妈的巧手应该能改好。送给林玲的是七八上十件布拉几,也就是俄式连衣裙。 别以为这些都是张秋生顺来的。除了黑松露、鱼子酱,其它的可都是正儿八经买来的。他不知林玲喜欢什么样的裙子,干脆就多买几件总有一件是她喜欢的。 一向勤俭节约的张秋生,在为林玲买衣这件事上有点糟蹋钱了。可是他觉得只要林玲高兴,多花点钱----值!在现时的俄罗斯用美元买东西虽然非常便宜,也花掉他身上所有的美元。 唉,男大不中留啊。出差两个多月,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去看女朋友。时代不同了,男女还是不一样。只不过情况反了过来,人们终于迎来了男孩巴结女孩的时代。 这种现象专家们众说纷纭。有人高兴地说妇女解放运动取得了伟大胜利。有人忧虑地认为这样并不好,当前世界还不太平,万一发生战争,男人没个阳刚之气这战还怎么打? 第二百四十九章 林玲心在痛 其实在原始的母系氏族社会,男人们不也是扛着猎获的兽肉,拎着采摘来的香蕉去巴结女人么?那时打猎可是全凭手脚与猛兽肉搏,顶多拿个石块树枝而已。可怜的一点点动物蛋白,全是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还不是乖乖扛着送给女人,以换得一次两次的交配权?现在只是花点纸印的钞票,享受着购物的乐趣,还讨好着自己喜欢的女人,何乐而不为?世道轮回而已,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林玲家正在吃饭,林爸林妈见张秋生来一如既往的高兴。见张秋生大包小包的礼物,更是笑的嘴都合不拢。林妈笑着骂道:“傻孩子,带这么多东西也不嫌累?路途还这样远,以后不要这样了。” 张秋生说:“不累,一点不累。这些东西都是办的托运,我刚才去火车站取了回来。”他现在也只能保持在爷爷奶奶、妈妈姐姐面前不撒谎了。身负太多的秘密也很难受啊,被逼的不得不撒谎。 林妈招呼张秋生吃饭,可是林玲冷冰冰地说:“没饭了。只煮了三个人的饭。”林妈立即抱歉地说:“玲玲不知道你回来,没做你的饭。你还没回家吧?回家吃去。明天再来。阿姨做给你吃。” 林玲不知道我回来?今天一天都与她在一起上课呢!张秋生不明白林玲为何如此态度。在回家的路上左想右想,也想不出自己在哪儿得罪了林玲。再者说了,自己今天才回来,要得罪她也没时间啊。有首歌怎么唱来着?女孩的心思你别猜,不猜就不猜。 张秋生不知道林玲已经决定与他分手了。你这说书的就瞎编吧,林玲多好的女孩啊,她对张秋生是多么的依恋啊,你竟然说她水xing扬花?其实现今这世道,没有什么不可能。想想闭关锁国几千年,现在不也国门大开改革开放么?当然林玲绝不是水xing扬花,决定与张秋生分手是经过一段时间痛苦的挣扎,在今天才果断下了决心。 事情得从吴痕他们三人先回来说起。吴痕当然是温良恭俭让,敦厚老实之人。再说他是高三的,与高一年级的不那么搭界。可是孙不武与宋念仁是高一一班的啊,这是两个像高音喇叭一样的大嘴巴。 孙不武与宋念仁一回来就被同学们围了起来。不仅是高一一班,其他班上的同学都来了。他们俩可是出国回来的,在那个时代可是乖乖不得了的事。大家都想听关于国外的种种见闻,了解了解国外的风土人情。 两个水嘴从出麒林开始,那个牛皮就吹大发了。其中的种种惊险刺激,种种的稀奇古怪,加油添醋天花乱坠。那一阵子这两人的课桌旁成了说书场。然而无论怎样的神奇,都没有张秋生一下泡两个洋妞更能吸引这些中学生。 你看孙不武与宋念仁吹的:你们知道张秋生泡妞的手段有多高明吗?首先就是一个快。有多快?我们进商场买双鞋子的功夫,他就泡上手了。还一泡就是俩。我可告诉你们,他可不像你们泡的是麒林市的土妞,不是女混混就是小太妹,个个奇形怪状歪瓜咧枣。人家泡的是正宗洋妞,这叫什么?这叫为国争光。给我们中国所有男生长脸。你们别不服气,有本事你们也去泡一个啊。也不用什么西洋妞东洋妞,你们去泡一个南洋妞给我看看。无论是越南、马来西亚、柬甫寨、菲律宾的都行。 不信?我们俩是水嘴?你们去问问高三的吴痕,人家吴痕不水嘴吧?还真有人跑去问吴痕。吴痕是全校公认的忠厚老实人。吴痕只是笑笑,然后点点头。他就佩服羡慕高一一班的活宝们,一个个打不散骂不开,还又个个相互攻击相互糟践。 这下全校的男生,起码是高中部了男生都信了。但是相信归相信,俄罗斯也不能没有丑女吧?也不能没有女混混吧?说不定还是要饭的被张秋生用两个钱买了! 我操,你们这叫什么话!孙不武与宋念仁都生气了。告诉你们,绝对是正宗美女,大家闺秀名门淑媛。你们要去省城,能搭个便车就很了不起了吧?我告诉你们,人家出门搭的是便机。便机不懂?就是飞机。人家随随便便就能搭飞机出门。又不相信是吧?吴痕与张秋生就跟在后面沾过光,不信可以去问吴痕。 我们怎么不泡一个?唉,要不怎么说没天理呢!我们那么多天,硬是没遇上一个比得上娜娅和娜塔莎的。他娘的张秋生在前面树了那么一个标杆,兄弟我们再怎么着也不能比他差太多吧?他泡两个,我们只泡一个还比他差,这也太说不过去吧? 那是那是,众男生一致认同这道理。要么就不泡,要泡怎么着也不能太差。 这些男生说话都是大嗓门,说起泡妞来个个都兴奋的像公鸡,那嗓门就越发的大。林玲听了一阵心酸,但是她不相信。以前孙不武他们也经常挑拨她与张秋生的关系,这些惯犯的话没什么可信度。但是,吴痕证明了此事属实。林玲又是一阵心痛,秋生他不要我了? 没想到秋生一离开就找别的女孩,还一泡就是两个洋妞。林玲是好强的女孩,心中苦楚脸上却一点看不出来。 林玲是一个非常单纯的女孩。从小在家是爸妈的心肝宝贝,在学校有秋生、长青等一干男孩保护。她无忧无虑的成长着,张家爷爷奶奶就像她自己的爷爷奶奶一样。爷爷奶奶对秋然秋生的教导,林玲也一样的接受。正直善良,尊老爱幼,爱护小动物。梁司琪要求秋然姐弟俩学的一切才艺,她也跟着后面学。 其实林玲对小区里的孩子是一视同仁的。之所以让人们认为她与张秋生走的更近,就是因为张家姐弟学的那些才艺。跟在后面一起学嘛,在一起待的时间当然就多一些。 渐渐地,她长大了,大家都长大了。林玲发现她真的喜欢与秋生待在一起,她没仔细分析为什么会这样。十五六岁的女孩,正是憧憬美好憧憬浪漫的年龄,她还没有理xing分析的能力。一切都是那么朦朦胧胧,而朦朦胧胧又是那么美好。那就这样吧,从小都这样。 现代情窦初开的女孩,大都从言情小说或影视剧里获得爱情启蒙,当然还有母亲的教导与闺密的八卦。按照文艺作品里的主角,勾勒自己白马王子的形象。虽然模糊但却让女孩们心动,然后在现实在身边去寻找与梦中情人相像或相近的男孩,再与闺密们交流心思。 可怜的林玲没怎么看过言情类文艺作品,高一一班的同学们都很少有。他们很忙,要学习要练武要挣钱,实在没时间再去做别的。文艺类作品当然是要读的,班主任可是语文老师。但一般都是经典名著,或是一些正经的杂学,那些不能登大雅之堂的言情作品只能让路了。 其他班级,其他老师都觉得不可思议,现在的学生怎么能同时做这么多事?还个个心甘情愿,纷纷找梁司琪取经。而这一切在高一一班却是顺理成章。除了中外经典名著,梁司琪作为语文老师有要求外,其他方面她真的没有做什么工作。 习武,高一一班有十几个不是习武世家,就是修真世家。习武才是他们主要功课,来上学才是副业。剩下的一多半原本就是混混,能练正宗武功那是混混们梦寐以求,能够跟着练并且是老师亲自教,哪愿意放过这机会? 挣钱,这世上谁不爱钱?别人是苦于没有机会。高一一班有张秋生这个怪才,有三个班长的优秀组织才能,干嘛不多多宜善? 学些古里八怪的杂学?这要怪张秋生。他有过目不忘的变态脑袋,又有方寸小筑。有时间看些闲书,又喜欢在班上显摆,动不动鄙视别人没文化。高一一班又有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样变态的脑袋,又有不服输的xing格。于是,学习热情被激发起来。谁也不愿被人当傻-逼当白痴啊! 这就是班风。任何一个单位一个环境,一旦形成某种风气,剩下的真是轻而易举。好的风气可以形成惊人的创造力,坏的风气也可以形成惊人的破坏力。 所以高一一班不仅没人看言情书籍,连早恋的都没有。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们即使有那么一点点意思,也没那功夫去深想。男生们还好一点,他们毕竟还整天口花花,指天画地有口无心的发誓要泡什么样的妞。女生就可怜了。当然也不能说她们可怜,有愿望而不能实现才叫可怜。高一一班的女生目前还没这种愿望,还是那句话,她们没时间没闲心思。 班上女生本来就少。吴烟与李秀英醉心于修炼无上大道,又忙着历练经世才干。重要的是她们都是出身修真世家,最是注重传统道德修养。 第二百五十章 不能将人比成菜 当代的修真界虽然已经不那么禁情禁欲,但也不会去刻意鼓励。当然为了家族利益除外,比如要她俩主动接近张秋生。但是这个主动接近却是利益大于情,是敏感的注意到张秋生背后的师傅,与张秋生本人的关系并不大。对于张秋生本人,只是觉得是可造之材而已。 吴烟与李秀英情窦未开,林玲其实也没怎么开。林玲与张秋生从小就这样,平平淡淡顺理成章。林玲从未与别的女生八卦过什么情什么爱。 林玲还小,还很单纯。她不知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她天真的憧憬着明天。最好的明天就是和秋生考同一所大学,当然小区里的同伴都一起去。还是像以前一样,大家一起上小学,初中,现在是高中,明天再一起上大学。 林玲考虑最长远的不是上什么名牌,而是学什么专业。她想,秋生这么喜欢挣钱,又这么会挣钱,他应当考经济类专业吧?那我也学经济类的。反正秋生学什么我也学什么,这是从小形成的惯例,跟着他后面学东西不会错。二丫说她喜欢当老师,那她就只能考师范了。还是劝二丫也学经济吧,大家在一起多好?那长青他们呢? 反正林玲在她不多的空闲时间里尽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对于爱情还真没有认真想过。李满屯、孙不武他们说林玲是张秋生的童养媳,她也不着恼。童养媳就童养媳吧,是秋生的童养媳,又不是别人的有什么好生气的? 有时同学们戏称张秋生是林玲的童养婿,林玲只是觉得好笑,我家可养不起这个大胃王,一餐要吃几大碗饭,还每餐都要吃肉。 听到张秋生在外面泡妞,林玲感到一阵心酸。临走时秋生抱了她,她虽然害羞还是让他抱了。那一刻林玲感觉很甜蜜也很害怕。这个,那个,好像,似乎是不对的吧?我们还是中学生吔。秋生就是胆大狂为,什么事都敢做。不过,男孩子胆大点,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不过不过,这事要是传到学校,那就别做人了,羞也羞死。 听说那两个俄罗斯女孩是十年级学生。那就与我们高一是差不多的了。一个叫娜娅一个娜塔莎,两个很好听的名字。孙不武与阿仁说她们是俄罗斯美女,总是不会错的了。人家都急着回家,唯独秋生不急着回来,恐怕是迷上了她们。 林玲脑袋里只要想到秋生,就立即乱七八糟,不知道哪是对哪是错,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唯有拼命的看书学习,拼命的练功。她觉得练功非常好,能不能成为高手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练功她就能忘掉一切。练功之后再看书,记忆力非常好。 过了几天,林玲差不多要忘掉秋生在外面泡妞的事,或者说准备原谅秋生了。她都给自己找好了理由:秋生就是喜欢胡闹,喜欢显摆自己的能耐,他不会真心去泡外国妞。 就在这时,孙不武与宋念仁又爆出猛料。可能这两人觉得这事非同小可,需要为张秋生保密,可终是没能憋住还是说了出来:两个俄罗斯女孩在火车站公开吻了张秋生。 别说林玲,所有同学都不信。你老孙与阿仁也太会扯了。外国女孩再么开放,也不会在火车站吻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如果是她丈夫还差不多,可张秋生是她丈夫吗?连情人都算不上,就吻了,还是在火车站这样的公共场合?还他娘的两个吻一个,你当是吃冰琪凌呢,一人一口? 然而,这事还是得到吴痕的证实。吴痕虽然认为公开这事是大大的不妥,回学校之前也打过招呼,要孙不武与宋念仁不要说这事。可是既然已经说出来了,他这个不说谎的xing格也无法隐瞒。虽然他并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但他不说话,就已经证明了此事属实。 这下轰动了全校。男生们称张秋生可评为本年度牛逼人物排行榜第一,并且不用再行评选就可以蝉连三届。麒林市还有比这更牛逼的人和事吗?说出来看看,我洗耳恭听! 张秋生的桂冠已经无以复加,学习、打架、捞钱,没哪一样不是名列前茅,他已经是大神级人物。无数张粉只能称张秋生为超级无敌大神。 林玲像当头挨了一闷棍,整天昏昏沉沉。回家后就哭,强迫自己练功,没用。于是又哭,躲在被窝里偷偷哭。幸亏第二天是星期天,否则眼睛红肿没法上学。整整一天一夜,最后眼泪哭干了,眼睛却红肿干涩的难受。 林玲又开始了自责,秋生那天要吻我,干嘛要拒绝?如果让他吻了,也许他就不会吻别的女孩了。对于这一点,林玲不是特别自信,听说男孩都是贪得无厌的。 也许是哭过了头,心情得到释放。林玲再次试图练功时,很快就进入了一种平静淡定的境界。这个功法确实很神奇,难怪像航婳这样的人都很看重它。 结束练功时,看看时间已经夜里三点,这是林玲练这功法用时最多的一次,从下午五点到夜里三点。期间她爸妈回家,发现林玲没像往常一样做饭。再看看又发现林玲在自己房间里练功,夫妻俩没打扰宝贝女儿,自己动手做饭。晚上十点多下班回家,再去女儿房间看看,见林玲还是在打坐。夫妻俩不敢惊动女儿,听说练功时打扰容易走火入魔。 林玲吃了点饭,想起作业还没做。赶紧抓紧时间做作业,高一一班到目前为止还没人拖拉作业,林玲是非常要脸的女孩。 晨练时二丫一见林玲就说:“林玲你怎么啦?眼睛红成这样,哭过?”林玲与二丫当然是闺密了,而且是无话不说的闺密。 二丫是个简单而又快乐的女孩。从小胸无大志,特别容易满足。可能是话都匀给大哥说了,二丫自己话不多。但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怕得罪人。用二丫自己的话说,我只不过说了真话罢了,大不了不跟我玩,我回家去还不行吗? 听了林玲的诉说,二丫嗤之以鼻,说:“切,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男生都是喜欢泡妞的,秋生难道不是男生?”她这是一个三段论:男生都喜欢泡妞,张秋生是男生,所以张秋生喜欢泡妞。简单的人就是这么好,看问题直接。林玲被二丫打败了,跺着脚说:“他去泡妞,那我怎么办啊?” 二丫奇怪地问:“秋生泡了妞,难道你就不是玲玲了?你还不是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林玲扳着二丫肩膀说:“可别人都认为我是他童养媳吔,说我们是青梅竹马吔。” 二丫就更不以为然了,说:“别人怎么说不要紧,问题是你自己怎么说。你是秋生家的童养媳?是秋生家养了你?那你爸妈呢,你不是爸妈养的?青梅竹马更好笑。我与秋生也是青梅竹马,那我也该哭了?你和长青、阿健、顺子都是青梅竹马,难道你要做他们四个的女朋友?把你一剖四份?秋生泡妞就让他泡去。我倒认为挺好的,为我们中国男生争光。现在尽是老外泡我们中国妞,为嘛中国男生就不能泡外国妞。” 二丫很少说这么一大串话,这不是安慰好朋友嘛。林玲被二丫说的六神无主,说:“我就是放不下,就是不服,难道我不如外国妞?” 二丫也被林玲打败了,说:“放不下就明明白白做他女朋友,有什么放得下放不下的?秋生泡外国妞,跟你如不如没关系。比如我大哥做的菜好吃,难道我就不吃别人的菜了?” 这都什么嘛,你怎么把人跟菜比啊!可二丫就这么比了,她看问题就是这么简单。其实林玲也很简单,被二丫这么一说,也就想开了。想不开又有什么办法,人家吻都吻过了,你总不能把那个吻给抠下来吧?不过,做不做他女朋友是得好好想想。 林玲肚子里的官司二丫就不知道了。对林玲说:“你坐下来,我把你眼睛治一下,不然一会怎么上学?”二丫的内力已小有成就。江湖一般高手真不在她的话下。上次在小区外对付那两个高手时,就已经显露出她的修为不俗了。再经过这两个月的勤修苦练,一旁有张秋然的帮助更是大有进步。 二丫将手放在林玲眼睛上,运转内力。林玲就感觉一股暖流在眼睛上缓慢的流动,整个人都像浸泡在温泉里一样舒服。约摸七八分钟,二丫拿开手看看,说:“嗯,肿消了,还有点红。我们再来一下。” 有关两人练的功法不同的事,张秋然叫二丫不要对旁人说。二丫问:“要是林玲、向梅问她,那怎么办?我从没与她们说过谎。” 张秋然想了想,说:“不说谎当然是好的。但你说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们,不是我不公平。而是她们的体质不适合练这种功法。” 第二百五十一章 你在国外买了国产的东西? 平时大家在一起练功,也没谁注意二丫与别人不同。即使在一起对练,二丫比别人厉害一点,也没人在意。无论学习什么,总有人跑在前面有人落在后面。那天在小区外面的一场架,二丫明显的比别人厉害的多,能一人力撑江湖高手。这可是了不得的事,不免引起大家的注意。 二丫就告诉林玲与向梅了,她们练的功不同。并且反复详细的说明,像她这样经脉全通的人,十万个人里面也不见得有一个,她只是幸运而已。 林玲听了这话后,就感觉她与秋生中间好像隔了一层什么了。但也没仔细想到底隔的是什么,人们往往都是在不经意间忽略许多重要的事情。 嗯,二丫说的不错,如果放不下就明明白白做他女朋友。如果放得下呢?那也明明白白告诉他,我不做他童养媳了。那个青梅竹马就随它去吧。 秋生要是觉得青梅竹马重要,就让他去找二丫和向梅去,她俩也是青梅竹马。哈哈。这么多天,林玲第一次笑了。笑过之后,又想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没去深想。 就在昨天,李家打电话过来问小七回没回来,接电话的是李满仓。当然没回来啰。李满屯与张秋生在海上待了一夜一天,在子虚市待了一夜,在船上又待了一天一夜,总共两天三夜。电话是他们几个同辈打来的,大概是家中长辈让他打。李家虽然放几个孩子出来历练,但他们的动向还是抓的很紧。 因为是同辈嘛,在电话里就瞎聊。首先就说他们前天就从申洋出发了,搭的是回麒林市的便车,这时应当回来了。没回来就肯定是去那儿玩去了。 然后就聊到小七在申洋大闹派出所的事。申洋这边给李家的汇报是隐恶扬善,说是派出所误会小七他们是逃课的学生,而小七很驯良的跟警察同志去了派出所,准备在派出所再详细说明情况。谁知派出所却把他关进小号子里,与一些流氓piao-客关一起,结果火xing大发。 这个汇报挺好的,不知是传话的将事实传走了样,还是李满仓没听清。反正到后来就变成了,小七与老张与流氓piao-客混在一起,结果被警察抓去派出所。小七与老张在派出所在闹了一场,后来小七爷爷请申洋的军方派人将他们保了出来。 接完电话李满仓三个兄弟就开心了一晚上,第二天又跑学校与孙不武几个瞎吹。他们只是觉得李满屯与张秋生英明神武,一点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男生们觉得李满屯与张秋生在外面快活刺激,女生们却觉得这两人简直堕落到了极点。这就是男生与女生的区别。 林玲听了张秋生在外面的事迹,一颗心落入了最低谷。纯洁的少女认为秋生已经没救了。流氓倒好一点,piao-客却是肮脏到无以复加的坏人。简直羞死人了,这世界上就没有比piao-客更让人呕心的了。 昨天一整天,林玲都低着头做人。其实高一一班根本没人笑话她,是她自己觉得没脸见人。众所周知秋生是她的童养婿,他做出这样的丑事,让她无颜面对同学的眼光。 女生中脑袋清醒的也有很多。比如下午放学时,李秀英与吴烟一道出校门。李秀英咬牙切齿的大骂小七与张秋生时,吴烟就说:“你打个电话,直接问小七的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事由申洋向他爷爷汇报,他爷爷再向家里传话。家里的长老再叫小十三打电话给你们,李满仓平时就糊里糊涂可能没听清。一句话经过这么多人的转述,到后来面目全非也是有的。” 李秀英xing子急,立即就找路边的公用电话。问题很简单,一句话就说清了。两个女生明白事情经过后,都笑弯了腰。吴烟说:“那派出所是找死。凭张秋生与小七那无风三尺浪的xing子,你把他们两人与流氓piao-客关一起,他俩要不大闹特闹才怪了。” 两个女生站在路边笑了好一阵,然后两人决定不给他们辟谣。申洋方面一直把他们送到火车站,他们居然说坐便车而退票,实际上却是不知跑哪里玩去了。就凭这些,就该让他们背黑锅,反正他们皮也厚。 这事要搁在以前,吴烟与李秀英做为班长一定是要辟谣的。不管怎样说,高一一班的三个班长处理班务都非常公正。但自从家里叫她们主动接近张秋生后,她们想到这事就觉得别扭,就不自觉的要为难这坏蛋。这事有点连累小七了,不过小七也活该,谁叫他俩是死党呢。两个女生想像着张秋生他们吃憋的样子,吃憋之后是如何的暴跳如雷,又是一阵大笑。 不说吴烟与李秀英知道真相,却故意不辟谣。二丫的看法又与众不同。林玲找二丫倾诉衷肠时,二丫说:“林玲啊,我发现你一遇到秋生的事脑袋就糊涂。他们只是说秋生他俩与流氓piao-客混在一起,又没说他们就是piao-客。你这不是自找难受吗?麒林市那么多流氓混混,秋生时不时的与他们打交道,也没见秋生就成了流氓。” 林玲嘟啷着:“与piao-客混在一起就没事吗?要是传染上脏病怎么办?听说那些脏病都治不好的,尤其是什么艾滋病。”这个问题二丫也不知如何回答了。李满屯为这事都差点跳江,旁边热心的警察也无计可施。那时的人们对xing病视为洪水猛兽,人人谈之色变。 林玲想了好长一段时间,对二丫说:“我想和秋生分手,不做他童养媳了。”二丫被那个艾滋病弄得头晕,心想秋生也真是的,什么人不好玩要跟piao-客在一起玩? 不过二丫接着又想,秋生那一身深厚的内力恐怕能抵制得住任何病毒吧?或者说即使中了病毒,他也能够运功排毒吧?不管了,秋生没事最好,有事也是他咎由自取。玲玲要与秋生分手,就更管不了。小区的孩子都是本份人,玲玲虽然看起来比别人好强,其实也是本份人。秋生心太野了,玲玲跟他在一起恐怕受不了。二丫也只想得到这么多,其它的也不懂了。 林玲真的要与张秋生分手了。但不知怎么对他说。尤其今天一天,就听他胡说八道。甚至胡说什么现在挣钱是为了以后泡妞,这都叫什么话?林玲更加坚定了分手的决心。 张秋生哪知道这些?只是觉得林玲今天有点怪怪的,对他太冷皮寒秋了。以前知道他没吃饭,即使饭不够也立马去做。他没时间想许多,两家只隔几步路。到了家门口,张秋生晃了晃脑袋,将林玲的事抛到脑后。 一进家门,就见到一个中年人坐在爷爷身边。张秋生眼睛都没眨,立即叫道:“李叔叔好!”他对李会元非常熟悉。前世姐姐死了,妈妈疯了,李会元辞去市长职务照顾妈妈。自己两次被捕都是李会元想方设法帮助他,甚至不惜与麒林市的领导翻脸。也是李会元帮着将他送去部队,部队生活是他前世最好的一段时光。 张秋生就知道李叔叔与妈妈离婚不会太久,在某一天李叔叔肯定会找来,这一天果然来了。李会元见张秋生与他这么亲热,高兴的哈哈大笑。 秋同却疑惑的问:“哥,你认识我爸?好像你从来没见过他吔。”张秋生拍了秋同一下脑袋,说:“可我见过你啊,难道你长得不像你爸?” 张秋生这话又引得李会元高兴的大笑。秋同摸摸脑袋,说:“我像他吗?我又没长胡子。”说完也不管这话引起轰堂大笑,就开始翻张秋生的背包,嘴里还说:“看看哥给我带了什么礼物。你不会是空手回家吧?” 张秋生一边吃饭一边说着在俄罗斯的见闻。李会元最关心那边的政治、经济情况。这个张秋生还真不太清楚,他在那边只是一心挣钱。不会俄文,他连报纸都不看。 好在他前世还积累了一点有关这方面的知识,都是在部队时学的。倒也与李会元有问有答,不时还说几句貌似自己的观点,比如苏联之所以解体的政治、经济原因。李会元被他糊弄的一楞一楞,那时国内对苏联解体的研究还没展开,一个中学生就有这么深刻的看法,让李会元大为赞赏。 苏联解体时,省里召开了一次厅级干部会议,省委特意请了社科院苏联问题研究专家作了专题报告。李会元觉得秋生对一些问题的认识似乎比专家更有道理,分析的更透彻。 李会元谈xing正浓,秋同在一旁喊了:“哥,你也太糊弄人了吧?你这个变形金刚怎么是中国字啊,是在国内买的吧?”张秋生拿起秋同手里的变形金刚看了看,说:“哪有中国字啊?这上面什么字都没有。” 第二百五十二章 常委会上的较量 梁司琪喝道:“哥哥给你买了东西,就说明他在外面还想着你。不说谢谢,还挑肥拣瘦。”秋同拿起包装盒,说:“妈,这是两码事。哥哥在国外根本就没想起我。他是回家了才想起来。” “哥哥在国外那么忙,忘了你也是正常的。”梁司琪为秋生辩护,说:“你一个小孩子,时时要人记着干什么?” 张秋生继续糊弄秋同,说:“秋同啊,这个嘛确实是在莫斯科买的。不过呢,俄罗斯轻工业不行。像什么服装啊、食品加工啊,玩具啊等等他们都不生产。我买的时候呢,没想到许多问题。只是一看,咦,变形金刚,这个秋同恐怕喜欢,于是就买了,没注意仔细看。其实呢,俄罗斯现在的许多商品都是中国运过去的。我这次去不就是干这个的么?” 张秋生没再多说,这秋同精明的很,言多必失。接着从包里拿出一件貂皮大衣,与送给林妈的一样。将大衣送给梁司琪,说:“妈,这个是带给您的,样式不太好。没办法,俄罗斯的审美与我们不一样。” 梁司琪非常高兴,拿着大衣看了一下,说:“样式倒不错,就是面料太花太艳,换一个面料就行了。嗯,秋生不错,会买东西。” 张秋生接着又拿出送给各人的礼物。给爷爷的是一件熊皮袄子,给奶奶的是一件珍珠羊羔袄子,给姐姐的也是五六件布拉叽。然后对李会元说:“李叔叔,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在这儿。那个,啥,这个----” 李会元当然不会计较张秋生没礼物给他,何况他是在秋生出差后才来麒林市。李会元正连连说没关系时,张秋生悄悄凑到他旁边递给他一个打火机,轻轻说:“刚才妈妈在旁边我不敢拿出来,这个送给你。” 李会元一看,这个淡蓝色的打火机非常精致,手感沉甸甸的。凭他的经验,这个打火机价值不菲。再仔细看打火机上的商标,一个鹰头后面是蓝天与白云,还有一行英文字母zippo。 李会元知道这个牌子,只是没用过。看着秋生鬼鬼祟祟的样子,就感到好笑。这孩子肯定偷偷抽烟,又不敢让梁司琪知道,现在趁她进房间试衣才拿出来。 李会元没觉得秋生抽烟有什么大不了,他自己也是在这样大年龄就学会抽烟的。再说了,孩子的教育问题是由梁司琪负责,他从来不管。 张秋生将所有人的礼物派发完毕,拎起背包就出门,他还要去别的人家送礼。秋同追在他后面喊:“哥,我今天跟你睡,行吗?”张秋生疑惑的转回头,问:“难道你以前不是跟我睡吗?” 秋同抽了自己一耳光,说:“笨,笨,我这是多此一举。”然后就不再多说了,跑回妈妈房间去写作业。 李会元做事从不婆婆妈妈,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无论公事还是私事都是这样。他觉得与梁司琪离婚是他错了。在到麒林市报到的当天,带着秋同在外面吃了一餐饭,然后就和秋同一起回家。当着许多人面向梁司琪认错。 市委当然要给新来的书记分配住房。张秋生家对门是纺织局一科员的,因这科员另外有房子,所以这儿长期空着。李会元找市委只要了一间三室一厅八十平米的房子,然后找这科员换二室一厅六十平米。 既讨好了市委书记,又得了一个大便宜,纺织局的这个科员高兴的找不着北。李会元也很坦诚,面对市行管局及几个秘书长的疑惑,说:“我前阵子把老婆搞丢了,现在一定要再找回来。”自从爸爸搬到对门住,秋同也被撵到了他爸爸那儿。 梁司琪对李会元是有感情的。并且她认为错在自己,不能怪李会元提出离婚。但是梁司琪不同意复婚。她对李会元说:“现在张家的生意做的很大,司剑的生意做就更大了。你是市委书记,你不怕嫌疑我们还怕呢。尤其是司剑,就怕别人说他沾了你的光。我们要是复了婚,他立马就会将五联公司迁到别处去。或者他又要辞职,他犯起犟来没人能拦住。” 李会元说:“这怕什么?中央提倡干部下海经商呢,各政府部门都办第三产业。”当时确实有过一阵全民经商的风潮。有道是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在成长。 那时候刚刚改革开放,理论界姓资姓社的讨论还没结束。有胆大的一边做官一边经商;有胆更大的直接倒卖紧俏物资批文;也有自己虽然不经商,但由单位出面组建公司做为自己的菜园地;还有实行一家两制的,夫妻俩一人留在体制内,另一人去经商等等,五花八门不一而足。我们只是说故事,不涉及政治,有关这方面的事就不多说了。 梁司琪对李会元说:“万一哪天政策变了,后悔都来不及。我看你这官升得很快,在麒林市恐怕也待不了很长时间。等你调离麒林市再说吧。”李会元说服不了梁司琪,梁家人都一根筋,认准的了事牛都拉不回头。 张秋然做的菜非常合李会元胃口,似乎比她妈妈的手艺还好。他在心中骂方晋中是个傻-逼,这样好的女儿不要。 李会元上任后召开的第一次常委会,会前先假模假式地与方晋中述说同学之谊,然后又悄悄说:“哪天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来一场回忆金色年代散打比赛,你看怎么样?” 方晋中被这话吓一跳。中学时两人虽是同学,但不属于一个圈子。方晋中属于政府大院,李会元属于部队大院。李会元他们喜欢打架,而方晋中他们则很少惹事。李会元一伙喜欢用拳头说话,方晋中他们则更喜欢用大脑解决问题。 方晋中对李会元说:“好歹你也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喜欢打架?再说了,两个厅级干部打架,传出来还不笑掉人家大牙?这叫不稳重,知道吗?” 李会元贼嘻嘻地笑着说:“怎么叫打架啊?我不说了吗,是比赛,是回忆那红火年代的比赛。这阵子吃的好,一身劲得找地方出作。” 方晋中奇怪,李会元吃了什么好东西,憋着劲找人打架?这年头可以说绝大多数人都不缺吃的,就更不要说正厅级干部了。 李会元难道有什么格外的好东西吃?问:“你吃了什么,这么胀得难受?”李会元呵呵笑着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是我女儿会做。我现在每餐要吃两大碗饭,要不是肚子装不下我还要多吃点。” 方晋中又奇怪,听说这家伙是一个儿子啊,怎么变成女儿了?不会吧,难道他带头破坏计划生育,生了两个孩子?在他心目中,李会元就是一草包,对省委派李会元来当一把手很欢迎。因为他与前任书记关系太僵,而且在市长这个位子上待了还没一年,知道市委书记这个空缺轮不上他。 对付草包总比对付老滑头要容易的多,何况老同学知根知底的。当然这时李会元还没住在张秋生家对门,行管局还没给他分房。 常委会的第一个议题就是工展中心的事。李会元开诚布公的说:“我这人要面子,市中心的一个大楼被法院贴满了封条,我这个市委书记脸上挂不住。这个问题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这个事由政府牵头方市长亲自抓。” 没有讨论没有商量,直接就是命令。其余的十个常委立即有了不同的看法。有的认为李会元霸道;有的认为有魄力,做事干脆果断;有的暂不做任何评判,静观其变。 方晋中很生气。会前李会元尽跟他乱扯,什么打架什么女儿做的菜好吃。就是没与他商量正经事,哪怕提前打个招呼也是好的。生气归生气,却是不好发作出来。 这事本来就是政府工作,政府不牵头叫谁去牵这个头?这个问题应当算是麒林市的老大难了,市长亲自抓也是应该的。李会元恰到好处的在第一次常委会上树了威。 见没人反对,李会元又说:“刚才说了,这事必须在最短时间内解决。什么是最短时间,请政府两天内给市委一个时间表。”这叫步步紧逼,又合情合理。本来就是,什么叫最短时间?何况李书记没有叫你拿具体方案措施,这是放手让政府工作。 工展中心的事本身倒不大,但特别麻烦,又是老百姓看得见的事情。政府有没有能力?法院的封条继续贴着还是撕了就能说明。 方晋中暗地里咬牙切齿,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工展中心的事问题倒不大,卖了还债就行。但问题在于很多老干部不同意,说这是国有资产流失,说我们是在败家,说我们崽卖爷田不心疼。如果市委能做通老干部工作,政府保证在两个星期内解决这个问题。” 方晋中将皮球踢回。你能做通老干部工作?我都无法做通的工作!你知道麒林市的老干部多保守么?对于两个星期的保证,方晋中还是有底气的。麒林市黄金地段的黄金市口,已经有几家企业对它表示了兴趣。 第二百五十三章 吕亚雄的重要事 当初在讨论全民所有制企业破产法时,在立法机关内产生了激烈的争论。后来该法规定在全民所有制工业企业法生效实施三个月后破产法生效。但是,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没哪个地方政府敢执行这个法律,也没哪个法院敢依这个法立案。 你一个市长把全民企业搞破产了?笑话,这官还想不想当了?所以方晋中想的就是让哪个企业将工展中心买去,连牌子带债权债务一起买去。工展中心有一样好,没有固定员工,倒闭后所有人员都回了原单位。接手的企业没有安置职工的负担。 干部的思想工作原本就是党委负责,方晋中的要求一点不错。李会元很干脆的说:“行,这个工作我负责。三天内给你答复。” 常委中一些与此项工作无关的人在看好戏。一二把手看来是干上了,两人的话都说的太满。三天内做通老干部工作?这工作已经做了一年多了,始终绕不过国有资产流失这道坎。有人等着看李会元笑话,有人为他担心。 就在李会元准备宣布散会时,方晋中又补充说:“等等。我说的两个星期内解决这个问题,指的是在这个时间内找到买家。而固定资产的买卖还有一整套手续,比如评估、过户等等还要另外的时间。这个时间政府控制不了,只能催促有关部门抓紧时间。” 李会元点头,方晋中的话有道理。他说:“要抓紧其中的每一个程序,不仅是时间,还有质量。不能因为抢时间而忽视案件质量,也不能以质量为借口拖时间。”当官当到厅级这个份上,不会在语言上给对手有空子钻。 军区司令向来是不掺和地方事务,这时却插话了:“评估工作可以提前做嘛,这个不影响找买家。找到买家后就可以立即拿出评估预案,给买家做参考。反正买家肯定要讨价还价,我们给他一个还价的基础不是更好吗?” 司令见其他常委很诧异的望着他,又嘿嘿笑着说:“前阵子上级首长来视察,偶而从市中心过。当时我那叫一个脸红啊。虽然没有我的责任,但麒林市搞得好,我脸上也有光不是?” 见政法委书记准备发言,方晋中抢先点头说谢谢这个提议,他会按照这个办。军区在常委会上是中间派。即使拉不过来也不能得罪,这是斗争哲学的至理。 当天下午李会元就叫老干局通知所有老干部,明天上午九点开个会,会后新来的书记请老干部吃饭。又指示老干局,对于行动不便的老干部,一定要派车接送。 这年头就没有保密的事。常委会上讨论的问题,立即让老干部们知道了。一来是老干部们无事可干闲得慌。二来是有些坚决反对卖国有资产的老干部,他们相互奔走串连,决心要说服书记不能干崽卖爷田的事,不行就据理力争。三是书记请客吃饭,不吃白不吃。四是离退休后个个赋闲在家,有个机会大家在一起坐坐也不错。 李会元陪着老干部们聊天,从九点聊到十一点半快到饭点了,一句没提工展中心,也没提什么卖国有资产的事。人老成精,书记不提他们也不提。大家在一起高高兴兴,回忆过去畅谈未来。 正在大家开心之时,进来几个人。虽然对老干部们以及李会元恭恭敬敬,但可以明显看出这几个人也是干部。干部,或者说当官的,自有一种气势神态。即使是在面对上级时,或者干脆说是在拍马屁时那神态都与普通百姓不同。 李会元站起来给众位老干部们介绍说,这几位是银行的同志。其中有人行、工行、建行,还有中行。就是国有四大银行,除了农行都来了,甚至连人行这样银行的银行都来了。 李会元说话向来简单明白,他介绍了工展中心欠银行的钱,现在债主找上门。政府只有卖了大楼还债,请各位老同志发表一下意见,这大楼能不能卖? 一个老干部说:“李书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说今天迎接一九九二年元旦联欢会,却怎么谈起工作来了?”这个老干部曾经是麒林市市委常委,在省人大副主任位子上退下来的。李会元笑着对银行的同志说:“对不起,今天是老同志联欢,不谈工作。你们明天再来吧。” 人行行长恭恭敬敬地说:“行,李书记。我们明天再找您。今天来只是向您汇报省行通知,如果以前的贷款不清理,九二年我们将不再支持麒林市工作。” 一个老干部听了这话不干了,质问:“吕亚雄,你们银行到底归谁领导啊,凭什么不支持麒林市工作?” 吕亚雄是人行行长,他说:“我们银行在组织上归麒林市委领导,业务上归省行。因为麒林市积欠的贷款太多,应当拿出切实可行的还贷方案。不然的话,我们也没办法。” 建行的人说:“我是建行的,工展中心全部的建设资金都是贷款。这些钱每一分都是国家的。而据我们所知,工展中心所贴封条中的原告大多数是私企。如果任由外地法院处置,必定造成国有资产流失。这个责任我们担待不起。市委如果愿意担责,我们希望有一个书面文件。” 建行的人话说的很重,并且有拨乱反正的意思。一些老干部以保护国有资产自居。那么,现在你们是在保护国有资产,还是使它们流失?他们有权让市委出文件承担国有资产流失的责任? 银行的钱是国有资产这个道理很明白,不存在概念模糊摸棱两可,更不存在狡辩的余地。那谁要是坚持工展中心不卖,以后要是让法院处理给私营企业了,谁才真要承担国有资产流失的责任。 原先几个叫的最狠的老干部,深思了一会都感觉老大的无味。应当说老干部中正派人还是很多的,一旦明白自己一直坚持的事竟然是错误的,其灰心丧气完全可以理解。几个人相约着起身-,饭也不吃了,打算这就回家。 李会元极力挽留,无论如何也要他们吃了饭再走。几个老干部说:“李书记,对不起!我们老糊涂给组织添麻烦了,实在没脸再待在这儿。” 李会元拉着他手说:“这是哪里话?工作上有不同意见这是正常现象。您是老前辈了,希望能给我们多提意见,能帮我们少犯错误,感谢还来不及呢。” 李会元回头对吕亚雄说:“你们收贷不及时也有责任,别想把责任完全推到市委头上。我们一起想办法,总之不能让国家吃亏。” 吕亚雄恭敬而又倨傲地说:“李书记,您别搞错了。我是人行的。不直接办理存贷款业务。” 吕亚雄表面上是维持着对地方党委政府的尊重,内心却从来不将他们放眼里。说到底他不完全归地方管。 今天吕亚雄还有重要的事,只是市委办公室要他来不得不来。出了老干局他婉拒其他银行行长的请客,急急慌慌的赶去办他的重要事情。 到了一家宾馆外面,吕亚雄叫司机将车开回去,他自己来到里面。可以看出他经常来这儿,宾馆的门童见他来问了声好后,就将他带到一个包间。 吕亚雄刚刚将大衣脱了,就进来一对男女。男人二十七八年纪,戴副无边眼镜,穿件藏青色二短大衣。女人二十一二岁模样,柳眉杏眼,鼻梁不高但很俏皮,一张娃娃脸非常可爱,皮肤白晢吹弹可破。 男人叫高啸东,麒林市人行办公室副主任,吕亚雄的直接下属。女人叫袁雅慧,是高啸东的妻子,麒林市妇联下属幼儿园老师。 袁雅慧不是麒林市人。那时的中专毕业包分配,她幼师毕业被分配来麒林市。她是属于小家碧玉型的美女,尤其是那张可爱的娃娃脸及长期与幼儿在一起所保持的娇憨天真特别招男人爱怜。可她没男朋友。原因是她交际范围太窄。念中专时由于是幼师,学校全是女生。工作时是幼儿园,同事是女的学生是懵懂幼儿。 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高啸东。随之高啸东就对她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所谓的猛烈只是袁雅慧自己的感觉。高啸东只是每天都写一首诗献给她。那些诗其实都是高啸东抄来的。 高啸东大学的一个室友专门搜集有关爱情的诗句。他真的只是抄一下,连找的功夫都没花。不过要承认,高啸东的一手钢笔字写得非常漂亮。 没经过世事的袁雅慧被感动的一塌糊涂。自己终于遇到了一个有才的白马王子。袁雅慧深深地陷入爱河不能自拔。她愿意为高啸东献出自己的一切,甚至愿意为他死。 袁雅慧不知在哪一次欢爱时不小心中标了。没有母亲或其他过来人指导,袁雅慧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姨妈过了很长时间没来看她,这才慌慌张张地找书看。她不敢去医院做检查,医院妇产科她从来没去过。 第二百五十四章 高啸东的忠心 袁雅慧将这事告诉了高啸东。高啸东是她的主心骨。高啸东果然也有主心骨的潜质。他买来试纸按照说明检测,证明确实是怀孕了。 袁雅慧就坐沙发上哭。她六神无主也唯有哭。此时的袁雅慧离法定婚龄还差四个月。 高啸东带袁雅慧去医院做人流。袁雅慧胆颤心惊地跟在高啸东身后进了医院大门。她不仅仅是害怕手术,更害怕的是遇上熟人。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远远地看见一个同事坐在妇产科门外。袁雅慧吓得立即逃之夭夭。 过几天换一家医院,袁雅慧再次跟在高啸东身后去做人流。人倒霉烧洗澡水都粘锅,医院这一片都停电。 接下来高啸东就接到通知,派他去省里参加一个干部短训班,为期三个月。高啸东已经是副科级,这个短训班对他很重要。这是领导对他的培养,为他进步做准备。 袁雅慧一个人不敢去医院,事情就这么拖着。不过她相信高啸东会对她负责的。高啸东果然对她很负责。 等高啸东培训班结业回来,袁雅慧怀孕已五个多月了。并且也到了可以结婚的年龄。高啸东对袁雅慧说:“我们结婚吧,不做人流了。”袁雅慧感动地只有哭,哭得稀里哗啦。 袁雅慧结婚了。婚宴上只有双方单位与婆家人。袁雅慧娘家一个人都没来。她家孩子多,父母操不过来许多闲心。在那十年动乱的年代,她家属于灰色成分。 她爸胆儿小,厂子停产了不用上班。他又从不在外面掺合群众运动,于是就在家为人类的繁衍做出了突出贡献。 那年代没有计划生育,她妈也是生产能手。在原本就有两个孩子的基础上,十年里又为国家贡献了五个花朵。袁雅慧家七个孩子,二男五女。她恰恰是第五个女儿,不上不下,是最不受重视的一个。 袁雅慧父母为两个儿子,和身边的孙儿孙女及外孙儿孙女都操不过心来,哪会顾得到在外地的三女儿。一家人凑份子寄来两千元钱,算是贺礼了。 喜宴吃过不久,袁雅慧怀孕的事实就瞒不过去了。同事们都开玩笑说:“小袁啊,看不出来啊,也知道搞先斩后奏哈?”每逢类似玩笑袁雅慧都红着脸一声不吭地低头微笑。 她的笑是幸福的,肚子里的孩子合法,这就够了。这得感激高啸东没抛弃她,让她有了一个家。还有,即将出生的孩子。 袁雅慧幸福地开始了她为人妇的生活。高啸东xing欲并不强烈,一星期有那么一次两次就差不多。袁雅慧以为男人都这样,没往心里去。高啸东战斗能力也不咋样,一般三下五去二就完事。袁雅慧从没享受过高潮,她以为男女之事恐怕都是这样,被丈夫抱在怀里的感觉就是高潮。她是个非常纯洁的女孩。 高啸东在外面有女人?没有。他只是个上进心非常强的人。整天都是一门心思考虑怎样往上爬,满脑子都是升官计划。对xing事真的没什么兴趣。如不是袁雅慧长的漂亮,他可能现在都没女朋友。 还在坐月子的某一天,吃过晚饭,高啸东陪着袁雅慧看了场电影。过马路、上电影院的台阶,高啸东都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到家后又服侍着她洗澡,扶她上床。就在袁雅慧感动得要流泪时,高啸东突然跪在床沿说吕行长想要她。 袁雅慧震惊了,很长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很长时间才弱弱地问道:“你是他下属吔。当领导的能搞下属的老婆?” 高啸东将头抵着床沿说:“你太天真,对这社会的黑暗一点都不了解。主要是你长得太美,让吕行长动心了。其它的就不多说了,免得你受不了。” 吕亚雄确实是觉得高啸东的老婆很漂亮,但并没有开口找他要。是高啸东自己要向领导表忠心才想着将袁雅慧献给吕亚雄。还有什么能比将老婆献上更能显示自己的忠心耿耿呢?吕行长一定会高兴。 办公室主任是老杆子,历经过两任行长,吕亚雄是第三个他侍候的行长了。但他与吕亚雄始终合不上节拍。吕亚雄有事一般都是叫高啸东。 老主任心灰意懒,正在积极活动调到省行去。他是多年的老人行,在省行很有几个朋友。 老主任要走这说明什么?说明高啸东进步的机会来了。此时不表忠心更待何时?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是绝对不行的。这位置几个人盯着呢。 袁雅慧最后还是同意了。为了这个家,为了她的爱。她只问了高啸东一句话:“这事过后你还爱我吗?”得到丈夫发誓般的“爱”后,她默默地点头同意了。 年过五十的吕亚雄玩女人只是要体味权力的张狂。权力的滋味很美妙,他喜欢这种权力带来的享受。其实他的战斗力比高啸东还差。那时还没有名叫万艾可的蓝色小药片,将狗鞭牛鞭驴鞭当饭吃的吕亚雄也坚持不了一分钟。 老主任调动的事还没有眉目。这个可以理解,调动工作向来都是天下第一难的事,没那么顺利。能一两年内调走都算快的。 昨天吕亚雄偶而关心下属,问了办公室副主任一句:“你老婆快满月了吧?”高啸东觉得终于等来了机会,立马卑恭地回答:“明天就是产假的最后一天,后天就要上班了。产假期间我没碰她一下,第一次给您留着呢!” 那时的产假是两个月,高啸东特意为领导留着第一次。这让吕亚雄很是欣慰,这个小高大有培养前途。 高啸东恭敬地朝吕亚雄点头说:“对不起,我们来晚了。”然后就将袁雅慧留在包间里,自己出去了。出门后还不忘将门带上。 这就是吕亚雄火急火燎要办的大事。市里卖楼抵账与他有一毛钱关系吗?银行贷款收不回?本来就收不回。那座大楼卖了刚好还外地法院的判决,剩下的能让银行收回几个? 袁雅慧立即让吕亚雄着迷了。不仅长相漂亮,也最是柔顺。因为她家里有孩子只能中午出来,这一点让吕亚雄很是遗憾。刚满月的孩子高啸东也没办法哄。 袁雅慧更加相信男女之事大约就是这样。让她放心的还有高啸东一点没有因为她身子“脏”了而改变态度,依然殷勤地侍候她。 家中还有孩子要喂奶,袁雅慧早走了。吕亚雄还在沉睡时,迎新年老干部联欢会的录像就放到方晋中办公桌上。录像上就有老干部们一致表示不再干涉工展中心如何处理,务必要偿还银行欠款等等的话。当天晚上麒林市电视台也播放了这次联欢的节目,这些话当然是删去了。 李会元承诺的是三天期限,他不到一天就完成了。方晋中也不得不抓紧时间,真没看出这个草包还有这等计巧。 方晋中也很快,当天就召集审计局、财政局直属会计师事务所,共同对工展中心进行审计评估。第二天就约以前对此大楼有意向的几家企业商谈转让事宜。那时还没有拍卖,出价高者得的说法。方晋中同时约几家来商谈,言明谁出价高就卖给谁,也是非常慎重且高明的做法。 一切都在快节奏的进行着,紧张而又有条不紊。工展中心的账很乱很烂,审计会计两套班子忙了半个多月也理不清,关键是财务资料不全、会计科目设置乱七八糟既不合账理也不合法。情况汇报到市长这儿,方晋中看得头皮发麻怒火中烧。猛地一拍桌子命令:“把工展中心中层以上的干部都给我叫来!” 工展中心的干部很快被提溜着集中到政府小会议室。这些人一个个衣着光鲜油头粉面,大部分人穿着当时非常流行的皮大衣,最差的也是高档羽绒服。还这个拿着大哥大,那个挂着bb机。仅是看着这些人的样子,方晋中就气的脸色铁青。 在位时你们贪了点,没事!可是你们也得知道收敛,知道低调生活的重要。事情还没结束呢,就这么嚣张。到底是这些混蛋不懂事呢,还是他们背后的靠山过硬? 方晋中向来以强硬铁腕著称官场。其实人们只看到他的一面,另一面却没看到。强硬是针对他的政治对手,铁腕是对付下属。至于上级或潜在的政治势力,他从来不轻易得罪。这是他在官场如鱼得水的秘诀,包括他自己过硬的家庭背景。 到麒林市快一年了,他还没弄清工展中心这些人的靠山。他可以肯定的是现职的常委中没有人支持工展中心这些人。但老干部呢?老干部中许多人都反对卖工展中心,这仅仅是因为保护国有资产?方晋中吃不准,这也是他迟迟没对工展中心下手的原因。 但现在不同了,常委已作出决议。如果得罪了某些人,你们找李会元去。是他在常委会上搞一言堂,直接指派我负责这项工作的。 促成方晋中大开杀戒的是这些人太不识趣。面对审计人员的提问,工展中心的所有干部都一问三不知。总经理法定代表人不知,副总经理也不知。 工展中心没实行公司制,没有什么部门经理,中层干部都叫科长。供销科长、办公室主任不知也就罢了,财务科长也不知就让人难以容忍了。你一个财务科长竟然不会看报表?竟然不懂每一个会计科目的概念? 第二百五十五章 麒林市地震 方晋中在会议室待不下去了。觉得再在这儿多待一分钟就会被活活气死。他回到自己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将检察长叫来。他告诉检察长说:“工展中心这些人,按照正常程序是一句真话都问不出来了。请你们检察院的同志走法律途径吧。不要怕,这事是经常委研究决定的。李书记亲自下的命令。” 检察长作为副厅级干部,算是市里高层领导。他当然知道常委会上的具体内容。工展中心的事在麒林市民愤极大。首先是工展中心的倒掉,明眼人都知道一是市里的决策不合理,完全是市领导拍脑门决定的事。二是用人不当,工展中心中层以上的干部就没个正经料,不是贪污**就是弱智低能。 其次当然就是外地法院的那些封条了,这太伤麒林市民的面子了。不提工展中心这四个字便罢,只要谁提到这个麒林市民无不破口大骂。 检察院的两辆依维柯将工展中心的大小干部全拉走了。警笛呜啦呜啦的穿过麒林市主要街道,很多市民看到了车里面的人。当天麒林市民是奔走相告,人人弹冠相庆。有些地方还放起了鞭炮,都说新来的书记是个干实事的好官。 当天就有人找方晋中麻烦。有从省里打来电话的,也有直接到他办公室的。不管是电话还是直接上办公室,都一致指责方晋中胡来。你怎么随便抓人呢!你有证据证明他们贪污受贿了吗?我们的干部绝大部分还是好的嘛,你怎么能全部都抓了呢?这不是打击一大片吗! 方晋中一骨脑的全推给李会元,政绩也好错误也罢。他不想惹麻烦,李会元这草包是向来不怕麻烦的,那么你接下来吧。 他两手一摊说:“我只是执行市委决议,你们有什么不同意见可以找市委去提。”他说这话时就想好了,如果李会元将皮球踢回来他就说,要想在短时间内解决工展中心的事,只能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市委不给我扛担子,这工作我没法做。 李会元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检察长接到方晋中的命令,当然是立马抓人。可是这样做违反了组织原则。一般来说,由哪个组织部门管理的干部先要由同级纪委先行调查,证实该干部确有问题再由纪委移送至检察院。当然,依法检察院是可以直接立案侦察,但组织原则就是组织原则,如无特殊情况最好不要去触动。 市长是市委副书记市委常委,他命令检察院抓人也属特殊情况,何况常委会确实指定市长负责这事。但为了稳妥起见,检察长还是立即电话向政法委书记做了报告。政法委书记也觉得这事做的有点毛糙,再怎么也不能将一个单位所有干部全抓起来啊!这些干部还分属市、区两级管理。 政法委书记立马将这事报告给了李会元,这个担子他一个人扛不起。李会元听了报告,呵呵笑着说:“方市长还行啊,很有魄力的。好!”他这个好字刚说完电话就响了,是告状的。告的就是方晋中胡作非为,一下子将一个单位的所有干部全抓起来了。 李会元只简单的回答,这事他知道了,现在正了解具体情况,有什么需要反应的问题请联系秘书长。李会元对儿子粘粘糊糊,工作却特别麻利。放下电话就对秘书说:“一会有电话来先问清楚,如果是要反应工展中心的事,就告诉他们说我正在研究,电话不要转过来。” 交待完秘书,李会元就给检察院打电话。检察长说他正准备到市委,想向李书记汇报工作。李会元说:“别过来了,来来回回耽误时间。你就说说这事有什么进展,就在电话里说。” 检察长将工展中心现在是什么状况啰里啰嗦的说了一遍,李会元也不打断他,任他说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 一直等到检察长说完了,李会元才说:“你刚才说的都是立案理由,并且都是方市长向你介绍的吧?可我问的是现在有什么进展!你给我说说,将那些人带到检察院后,你们都做了什么工作?”刷----,检察长额头冷汗直冒,感到一股杀气顺着电话线冲过来。 检察长也是转业军人出身,平时给人的也是硬汉形象。但李会元说话的口气与他以前的一个首长非常像,倾听你的意见然后单刀直入指向要害。他的要害就是将工展中心的人带来后,就放在会议室没派人询问,而是让他们自己想问题。 听检察长在电话里吱吱唔唔,李会元毫不客气地说:“你将那些人请到府上正好好的招待着,等方市长和我顶不住时你就放他们走。这样好人你做了,恶人就是方晋中和我李会元,是吧?啊!要不要调你去一个专门做好人的岗位上去?啊!” 汗,冷汗、瀑布汗、成吉思汗。大冷天的,检察长的衬衣都汗湿了。立马召集各部门负责人,包括各区县检察长开会。现在安排人慢慢询问已经来不及了,必须采取大动作大行动。专门做好人的部门是哪个单位?工会、政策研究室、党史研究室,地方志?反正冷门单位多,凭书记的能耐哪儿不是安排人?副厅级怎么了,给安排到处级单位算高配不行吗?干部只能上不能下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则,成文的规则是党叫干啥就干啥既能上也能下。 抽调精兵强将分成十几个小组,签发搜查证上这些人家搜查。呜啦呜啦警笛呼啸着穿越在麒林市大街小巷。 也不知是检察长的运气太好,还是工展中心总经理运气太背。第一个小组刚到总经理家门口,就看见一辆s市轿停在旁边,司机正拎着一只大皮箱要上车。警车将上海轿一抵,司机拔脚就跑。一个检察员虎扑上前将司机扑倒,打开箱子一看全是蓝莹莹的百元大钞。 其他各组也都有收获,最少的也搜到六万多。九十年代初,六万多可是巨额财产。这还没算家庭固定资产。 李会元隔壁的会议室里坐了七八个人,都是为工展中心的事来的。有的是质问,有的是说情。这些人大多数是已经退休或退居二线的干部。有两个是还在岗位上,也都是一些闲职。在位的实职干部即使心里有意见也不敢来。 一个姓熊的政协副主席向坐在椭圆形会议桌顶端的李会元说:“李书记,工展中心的事我一本全知。当初我在经贸委负责时,向市里提出组建工业品展销中心,本意是集中力量推销本市产品。市委市政府听取了我的意见,也组织班子研究过可行xing。” 这个姓熊的从盘古开天地讲到扁古扫大街,从昆仑山发脉讲到珠江三角洲成形,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李会元有个好习惯,别人说话如无必要他从不打断。也不像别的领导一边听别人汇报工作,一边却在批文件或看报纸。李会元总是停下手中的事,认真听别人说话。至于他是不是心猿意马神游太空那就不知道了,反正他表面上是非常认真在听。 姓熊的那些话让与他同来的人听着都不耐烦,李会元还是认真的听着。直到他话说完,最后总结说:“李书记,工展中心是失败了。但原因是多方面的,不能全怪底下的同志。更不能一下全抓起来,没有证据就抓人,这样会让同志们寒心,会使干部队伍不稳。” 见姓熊的话已说完,李会元喝了一口茶,慢慢品尝着茶的香味。这是梁司琪给他的茶叶,不仅清香无比回味无穷,而且真的能清神醒脑明目静心。这茶叶喝上了瘾就更离不开梁司琪,他家老爷子都没喝过这样的茶叶。这是梁司琪在商店里买的最好的茶叶,然后又细心地拣去里面的粗叶,在加上茶丹焐成的。 李会元盖上杯盖,出了一口长气,望了望其他各位问:“你们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各位都摇摇头说没有了。姓熊的是s省人开店面面俱到,没什么话他没说的。 李会元作疑惑状问大家:“谁说检察院抓人了?据我了解到的情况,只不过是带他们去了解一些问题而已。 你们说说,会计账页少了,难道不要找财务科长去问问?法院判决都下来了,判决书上说的那些事连个合同都没见到,难道不要找供销科长去问问?每年的招待费会议费房屋修理费都是上百万。工展中心的大楼是新的吧,这就要大修了?这些费用不要找办公室主任问个明白?仓库里到底有多少货价值多少都搞不清,难道不要找仓库主任问问? 我们国家从五十年代就开始财务一支笔制度,这个工展中心竟然七八支笔在签字报销,这些不要找各位总经理副总经理去问问?各种报表、财务账册都不全,你们认为不需要把人一起找来当面锣对面鼓的搞清楚?这些问题是能够强调客观原因的吗?” 姓熊的不敢再多说话了,他毕竟是在职干部,硬顶书记要过硬的理由和非凡的胆识。虽然他的官场生涯已经到了顶,也难保书记一怒之下叫他提前回家休养。更重要的是,多年混迹官场所养成的畏上心理,使他没那个胆量顶撞书记,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 这时一个姓柯的离休干部站起来说话了。他是刚刚才从省政府副秘书长位置上退下来,官场人脉还在,有点不太怕麒林市的领导。 第二百五十六章 李会元的工作方式 姓柯的站起来说:“李书记,按道理像我这样已经退了的人,是不应当再插手党委与政府的事务了。”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顿。一般情况下听到他这么说话的人必定要与他客气一下:“哪里、哪里,离退休干部是党的宝贵财富,您老人家宝刀不老身退心不退,请多多给我们提意见多多献计献策。” 可是李会元脸色平静一言不发,还是像对待姓熊的一样认真的听他说话。这场面就有点尴尬。可以认为,你既然知道不该插手党委政府事务,哪你为什么还要插手?你的组织纪律观念上哪儿去了?也可以认为,您老尽管说,我在洗耳恭听呢。 姓柯的咳咳了两声清清嗓子,以掩饰内心的尴尬。同时也暗暗骂了一声,我虽然离了可也是与你平级好不好?你他娘的跟老子端什么架子! 当然这只是姓柯的内心活动,别人不知道。清完嗓子他接着说:“不过我实在看不过去这样的做法,一下抓这么多人。还是以开会的名义搞突然袭击。这不是我们党的作风。 我们党向来是以春天般的温暖对待自己的同志。即使是犯了错误,也是以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态度来帮助他们。你们今天的这个做法,会在干部队伍中产生极大的恐慌,会不利于今后的工作。我虽然是从省政府岗位上退下来,但我是麒林人,我还要在麒林养老,我希望麒林的工作搞的好。这样不仅是有面子,也可以生活的更好。” 李会元还是慢慢的喝了一口茶,再长长吐一口气,让茶的清香从鼻腔里出来,才能充分享受这难得的好茶。 人的思想工作真是难做啊。一肚子的坏水,表面上却说的这么漂亮。还是当市长好,行政一把手只管干工作就行,哪用得着与这些婆婆妈妈的打交道?不管怎样方晋中的工作还要支持,在这上面玩滑头没意思。 李会元盖上茶杯盖,又一次问大家:“各位还有什么要说的?提意见也好,直接批评也行,干干脆脆骂娘也行。我们畅所欲言。党的原则向来是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嘛。” 停了一会,见没人发言,李会元又说:“我倒有个建议。各位有没有兴趣去做做工展中心那些同志的工作,与他们谈谈心?问问他们那些残缺不齐的财务资料,到底是当初就没有呢,还是后来弄丢了? 不管怎样,国有资产可不能丢失。我身后可是有一大批老干部在盯着呢,前天开会我还给他们做了保证。还有银行的同志天天追在我屁股后要债,工展中心的问题不搞清楚我无法交差。 至于干部队伍中一些意志不坚定的,他们要动摇就随他们动摇好了。新时期党的政策是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改革开放搞活。那些意志动摇的同志可以下海去经商,干部可上可下可去可留,也不一定要死守在机关混日子。” 李会元的这段话既有务实部分,又有唱高调的部分。务实方面是,你们要是着急,那可以去做工作啊,让工展中心那些把问题说清楚。党委政府的工作你们都干涉了,去帮助检察院做工作也应当行吧? 高调部分是,国有资产流失你们负责?银行的账你们还?党在新时期的路线方针你们不知道? 来访的几个人嘴上都不说话,但心里却把李会元骂了个狗血淋头。真不知道他是怎样混到市委书记的,恐怕是完全靠家里的背景。 工展中心这个烂摊子是前任留下的,你完全可以不管,你跑来逞个什么能?今天这个漏子本来是方晋中捅下的,他踢皮球给你,你就接下?你不能踢回去? 这几个人被方晋中踢到市委,本来就打算着让李会元再踢回去,到时方晋中就无处可推了。遇到麻烦踢皮球,这是官场惯例。哪知道李会元一点不按惯例行事,他竟然全盘接下。有这么傻的么,你到底会不会做官啊。 会议室里静的可以听见众人的呼吸声。正在大家尴尬的准备告辞时,秘书进来了,凑在李会元耳边说了几句话。李会元很惊讶又很兴奋地说:“哦,这么快就有了重大进展?好!你让他们进来。” 来访的众人已经猜到秘书的话与工展中心有关,但进来的是政法委书记和检察长还是让他们大吃一惊。 李会元热情的对检察长说:“不错,你们的工作做的非常好。你现在就把具体情况汇报一下。这儿的诸位都是比较关心这件事的同志,都是党员我相信他们的觉悟。” 检察长将检查的情况稍微一说,这些来访的人脸都变青了。毫无疑问,今天被抓的这些人全都涉及犯罪。犯罪嘛,也不是不能说情。但绝不能在这样公开的场合,更不能理直气壮的唱高调。说情是求人家高抬贵手,而不是拿大帽子扣市委书记,给书记扣帽子那是找死。 方晋中也很郁闷。他本来是打算找个难题给李会元做做,已经想好了下一步怎样踢皮球。没想到李会元全盘接下,根本不与他来这套。而且在李会元的大力推动下,工展中心的事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弄了个水落石出。 李会元得到了大家一致好评,书记非常支持政府的工作,书记有魄力敢扛担子。而在市民的心目中,敢于打击**分子的都是好官。唉,这政绩被李会元抢去了。 以后的工作还踢不踢皮球?当然不能再踢了。你一点点的踢,他一点点的接。最后市长变成空架子,你还怪不得他,是你自己撂挑子不干的。当个无权无势的市长,那还不如下海经商去。 方晋中接下来是不遗余力的抓紧工展中心的清理工作。最起码可以向省里证明,他与前任书记的矛盾错在对方。现在换了个书记工作就非常顺手嘛。以前我在前面干,书记在后面扯后腿,工作搞不好能怨我吗? 在方晋中面前不能提前任书记,提起来就恨的牙痒。府右下岗再就业一条街有你什么事啊?那是人家纺织系统的下岗工人自己默默搞起来的,而其中起重要作用的是张家姐弟。 姐姐张秋然是我女儿!妈的,我女儿的功劳竟然被这滑头抢去了。这家伙皮厚,跑省里腆着脸说是在他的关心与支持下,建起了下岗再就业一条街。省里还向各地市推荐这个先进经验。 普通市民不清楚官场的勾心斗角,也不知道反**的血风腥雨。张秋生就更不知道了,他这时根本就不在家。二十一中的同学也不知道市里发生的事,学生们嘛主要精力还是在学习上。 高一一班的几个班干,因为首战告捷兴奋异常,成天就想着再来一个什么项目。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明堂,就盼着张秋生快回来。这家伙脑袋瓜灵活,肯定能想出好办法。张秋生回来了,可是不明不白的闹的大家都不愉快。 也不能说不明不白。吴烟与李秀英是心里有鬼,家中长老都要她们与张秋生多接触。这就引发了她们不自觉的挑张秋生毛病,总是用完美的眼光来衡量这家伙。 可是张秋生哪有什么完美可言?这家伙毛病太多了,简直是不完美之极。越看越烦,连听他说话都来气。 林玲呢?那就不用多说了,她都想撇清所谓青梅竹马的关系了。在学校一整天都没搭理张秋生,回家到了吃饭时间也没留他。 张秋生这一天也是极其郁闷,他根本没留意吴烟与李秀英的反常,郁闷的是林玲不理睬他。我几个月没在家,刚刚回来你给我耷拉着脸,什么意思嘛。 晚上挨家去送礼,可是要好的玩伴都不在家。年底正是餐饮的黄金季节,他们都去自家的店里帮忙去了。当然这也仗着平时学习好,不在乎晚餐耽误一两个小时。而造成这一现象的还是张秋生的随口乱说。 那次胖子找张秋生学刀功,他自己懒于是就推荐二丫。胖子觉得很好,找自己妹妹总比找秋生强。秋生就是一花脚猫,一个不留神就不知跑哪儿去了。妹妹是老实孩子,成天不是上学就是在家。 二丫的刀功是好,她切的肉丝、豆干丝、辣椒丝等等丝都是细如发丝而且均匀,又快又好。可是二丫的刀功胖子没法学。二丫的刀功是从武功来的,要想学得从站桩、练手眼开始,这还除去练内功。你叫胖子天不亮就起来站桩,练眼力手劲?那还不如杀了他。 二丫是懂事的孩子,她每天去府右街帮爸妈和哥哥切菜,一人兼了两个饭店的切菜工。二丫做了榜样,其他孩子也跟着上了。当然这其中除了林玲。林玲是家里的惯宝宝,绝不会让她干哪怕一点点累活。林玲也到过自家店里,她爸妈直接把她撵走。 第二百五十七章 二丫不说 张秋生跑了几家都吃了闭门羹,就上林玲家去。可是林玲死活不开门,说她要写作业没时间陪他瞎扯。林玲这是怎么啦?张秋生无聊地信步出了小区,在大街上盲目的散步。脑袋里还不停的想着,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林玲?照说不会啊,我这不是才回家吗,想得罪也没机会啊。仔细想想,似乎从大清早在校门外遇见开始,林玲就没搭理过自己。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林玲生气?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危机感,并不是很强大。但危机就是危机,再么不起眼的危机也应当有所警惕。张秋生放出神识向后看去,原来是一部双排座轻卡正疯狂的向这边开来。这个张秋生真的不怎么在乎,依旧低头漫步。 胡斌开着一辆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轻卡。一如既往的不守交规在市中心主要街道狂飚。前大灯开的贼亮,晃的对面来车与行人眼睛都睁不开。好在冬天的夜晚,街上车辆与行人都比较稀少,到目前为止还没出事。 李卫军坐在副驾驶位置,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他刚刚看到前面路边有一个人想喊胡斌注意时,呼啦一声车已开过去了。李卫军张嘴就骂:“我操,你差点压着人了,你----”话没说完,就发现胡斌那边的车窗外站了一个人。 车子很破,车窗没摇严实,那人的手从玻璃缝里伸进来用力一压,就将车窗玻璃压下去。接着这人半个身子就进了驾驶室,伸手将车钥匙拔下来。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甚至都没让李卫军与胡斌想那个玻璃怎么能这么轻松被压下来。直到钥匙被拔下来,李卫军才看清这人是谁,口吃地说:“秋,秋,秋少,怎么,怎么是,是你?” 听到秋少两个字,胡斌急忙刹车。张秋生没理睬胡斌的招呼,径自跳下车,站在路边等着他俩。 “要不是我还有点机灵,你的车就撞了我。”张秋生没理睬李卫军,而是冷冷的对胡斌说。胡斌点头哈腰地说:“是是,是,是,是。”想想上次就是因为结巴差点挨了这小子的打,说了几个是就赶紧闭嘴。横下一条心,要打就让他打几下吧,谁让自己这么不长眼呢?这小子回来了怎么都没人给老子打声招呼,这不成心让老子倒霉吗? 一心想着要挨打的胡斌,缩着脑袋等着那不知是一巴掌还是一拳或一脚,没想到张秋生却说:“这车借我用一下,一个小时后还是在这儿还你。过点不候!”没征求胡斌同意不同意,掉头上车开了就走。 胡斌与李卫军没想到这样轻松过关,原本还以为要挨一顿胖揍。一个小时嘛,小意思。本来就是闲的无聊出来找乐子,多一个小时少一个小时无所谓。只要不在他们身上拍那么几下,怎么都行。 王绍洋这伙人这阵子也发了一点财,手上有钱精神头就特别足。两人去附近的小饭馆一边喝酒一边等张秋生,免得张秋生来还车说他们过了点。 张秋生开着车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将手套里的东西放到车上。他手套里有许多从苏联顺来的食品,有从海参威顺来的,特别是从飞机上拿的有近五百公斤的食品,还有咖啡厅那个奸商的仓库也给他搬空了。送给尤金娜大婶只是很少一点,他与吴痕几个,还有与李满屯在乌克兰都没吃多少。他给自己家留了一份,其余全放车上。 这些食品有牛肉、羊肉、火腿、香肠等还有鱼。那已被切成一段一段的鱼,张秋生知道是大马哈鱼,其它的就不认识了。反正都是吃的,一家一份。他们放店里卖也好,自己家吃也好张秋生不管。 车子停在街口,由林爸、邓爸他们去分,张秋生自己去了胖子的店。他不是找胖子,而是找二丫。他要问明白林玲到底怎么了? “林玲怎么了?”二丫一边切着牛肉丝一边回答张秋生的提问:“她吧,要和你解除青梅竹马的关系。嘻嘻。”张秋生一听这话就不明白了,连忙问:“为,为什么呀?” 二丫切完牛肉丝,又切起青椒丝。手上忙个不停,嘴上漫不经心地说:“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她肚子里蛔虫。”林玲为嘛想与秋生分手,二丫其实是知道大概的。这个前面已说过,这里不多说了。但二丫当秋生面说不出口。 二丫是个极其本分的女孩,要她当一个男孩的面说什么卖-淫-piao-娼,说什么梅-毒、艾-滋-病,你还不如弄点耗子药让她吃了算。哪怕面前的男孩是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都不行。 仅仅一句不知道可糊弄不了张秋生。从小在一起有奶同喝有饭同吃有床同睡,谁还不知道谁?林玲与二丫是无话不谈,闺蜜加死党。可是无论张秋生如何威逼利诱如何花言巧语如何软磨硬泡,二丫打死也不说,张秋生也没办法。因为二丫不是为林玲守口如瓶,而是她自己开不了口。 连三天后要用的牛肉丝猪肉丝豆干丝青椒丝红椒丝萝卜丝等等一切丝张秋生都帮着切好,目的仅仅是为了从二丫口中诱得只言片语,最后还是以失败而告终。 不过张秋生还是相信二丫确实不知道。因为人的信誉在那儿,二丫从来都是老实人不撒谎。他哪知道二丫是不好意思开口,而不说话与撒谎是两码事。 连二丫都不知道林玲是怎么啦。看来也只有从林玲本人那儿去找原因了。张秋生将菜刀一扔,准备开路。答应胡斌一小时还车,差不多要到点了。 “二丫,你家开饭店的怎么没热水?”一肚子郁闷的张秋生大叫大喊。二丫去大厅送菜了,胖子赶紧说:“要热水干嘛?” 秋生嘛,自家兄弟。胖子也没怎么招呼他,任随他与妹妹说话。“洗手哇!我帮你干了半天活,这油腻腻的手不弄点热水洗洗?”张秋生还是直着脖子叫喊。 哦,这倒也是。胖子到里面小房间拿出热水瓶,说:“热水瓶放外面不是碰着就是踢着,只能放里面。记着,以后自己到里屋拿。”粗线条的胖子没察觉张秋生的郁闷。“肥皂呢!你这破店不会连肥皂都没有吧?” 刚才去拿热水瓶,这会灶台上的炒锅烧红了,胖子没时间和张秋生废话,头都不回的说:“在里屋自己去拿,别瞎嚷嚷!没见我正忙着吗?” 张秋生正准备去拿肥皂,就听见外面大厅里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哟,小美女哇!来来来,陪哥哥喝一杯!” 胖子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的能耐,一般的几个小混混根本不在话下。那天小区外大树下的一场打斗,胖子虽没亲眼见到。但众多围观的邻居说的有鼻子有眼,再加上来店里喝酒的顾客的传说。胖子知道二丫与然然比当然是差了一大截,但敢于与江湖成名高手打斗估计武功也不会太差。 也不知胖子听没听到外面流氓的声音,他正埋头专注的做菜。他不操心流氓混混来这儿捣乱,整个府右街的老板都不操心这个。府右街经过三次大战,第一次是张秋生在这儿打操守仁,第二次是操守仁攻打二十一中,第三次是小区外之战。现在基本上没哪个活的不耐烦的混混跑这儿闹事。 麒林道上混的稍有名堂的混混都知道,这儿是张秋生的地盘。而张秋生是二十一中学生,家住纺织系统东门宿舍。府右街就是张秋生邻居们开的,这些邻居的子女个个不好惹。 府右街现在名声大盛,可张秋生不知道啊。他在这儿打了操守仁之后不久就出国了,后两战他根本没参加。今天在学校倒是听说了,可形成什么样的效果他真的不知道。听见外面大厅里混混调戏二丫,本来就一肚子恼火的张秋生找到地方发作了。 混混不多只有三个,坐着大厅正中的一张桌子。一张能坐十几个人的大圆桌,被他们三人占着本就十分显眼。好在现在早过了饭点,店里客人不多。一个混混正伸手准备抓二丫,二丫身子稍稍一偏让了过去。 开店做买卖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不到万不得已二丫不会与客人翻脸,何况她本来就是好脾气的女孩。 可是二丫是好脾气不代表张秋生也是好脾气。就在这混混再次伸手时。“啪,啪!”两声脆响,这混混脸上已挨了两鞋底板儿。声响还没停,“啪,啪,啪,啪!”又是四声脆响,另外两个也分别挨了两下。 三个混混被打的头昏脑胀眼冒金花,晃晃脑袋定睛一看,一个男孩坐在旁边正慢条斯理的穿鞋。三个混混勃然大怒,其中一个大骂:“我操你----”骂声未完,“啪、啪、啪----”又是六声脆响。 到了这个地步,三个混混再么白痴也知道他们遇上了高手,也不敢乱骂了。等金星消失,看着慢慢穿鞋的男孩,一个有点骨气的混混开口问:“你凭什么打我们?”骨气就表现在这儿,骂是不敢骂了,但该问明白的还是要问。 第二百五十八章 女打男想翻天 张秋生抬头说:“你们调戏我马子,难道不该打?”俗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盗亦有道,天下的混混都认这个理。你有种去调戏别人的马子,那你也得有种挨人家打。 三个混混是无话可说,可二丫不干了。她一闪身进了厨房拿起菜刀,想想又放下。菜刀太危险,弄不好会出乱子。又拿起炒勺,想想又放下。炒勺上沾满了油,衣服打脏了还得然然姐洗。七找八找没找到趁手的家什,心中那股气也就过去了。打人的气过去了,心中的恨意却难平。这个死秋生,满口的胡说八道,难怪玲玲要与他分手。 二丫在厨房里纠结,外面的混混拔腿就要走。张秋生喊住他们:“等等,把账结了。府右街的规矩是,凡叫的菜没下锅的就算了,已经下锅的全打包带走。” 等混混们走了,二丫从厨房里出来,冲着张秋生嚷:“你刚才瞎说什么了?我告诉你,以后不许胡说八道!”刚才说什么了?张秋生还真没往心里去,他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张秋生见二丫对他嚷,摸摸脑袋回忆:“我刚才说什么了?好像没说什么吧?”二丫见张秋生的表情是真的不记得说什么了,就更是来气。这说明什么?说明秋生根本就没把她当人看,随口说她是自己女朋友,过后又立马就忘。这纯粹是侮辱人,把女孩的名声不当回事。 二丫抄起旁边一个酒瓶,对准张秋生脑袋就砸下去。刚刚要砸到后脑勺时,心又一软稍稍偏了一下砸向肩头。“砰!”酒瓶在张秋生右肩开了花,玻璃茬口将羽绒服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二丫慌神了,连说:“你,你,你怎么不躲?你,你完全能躲开的。” 是的,凭二丫的这一下,张秋生确实轻轻一偏就能躲开。可是排解不开心中的郁闷。他已经想起来了,是因为随口说二丫是他的马子惹得她生气。 张秋生郁闷的是自己太不尊重二丫了。二丫虽然出身贫寒,但绝对不是轻浮的女孩,随便人家怎么胡说八道都不生气。她想打,就让她打一下吧。 虽然知道是自己不对,但也老大的无趣。也不管二丫的絮絮叨叨自己埋怨自己,站起来讪讪的离开,也没与胖子打招呼。到了街口林爸与邓爸几个还在分东西。他们可不像张秋生马马虎虎,而是拿着秤认认真真的称。先是每个品种的总重,再按户数平均摊,一样一样的称。所以很慢。 林爸问张秋生:“秋生啊,这些都是什么鱼?我们怎么一个也不认识?”张秋生指着一个大鱼段说:“我只知道这个叫大马哈鱼,其它的我也不知道。买的时候上面都是俄文,有人说了我也记不住。反正都很好吃,又肥又鲜。” 陈健行妈妈在张秋生后面突然说:“哎呀!秋生,你羽绒服怎么划了这么长的口子?”张秋生伸手往背后摸了摸:“咦?这是在哪儿划的?” 几个大人都围过来看,林妈就骂开了:“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小心啊!这羽绒服补都没法补。成天就像丢了魂似的,衣服破了自己都不知道。” 大人们都是过日子的,见张秋生羽绒服划成这样无不心痛。都把张秋生当自家孩子,该骂就骂该打就打。 胖子这时过来了,说:“别怨秋生了,是二丫打的。”胖子刚刚把该做的菜做好,就过来拿分给他的东西。见秋生挨了打还要受埋怨,直接就实话实说。几个混混调戏二丫,秋生将他们打跑,如此这般的一说。 众人还没说话,邓妈就跳起来了:“这丫头不打是要翻天了!”蹭蹭蹭,就往胖子店里跑,别人拦都拦不住。二丫虽然是邓家的宝贝疙瘩,但也不一味地惯。邓家从不惯孩子,并且教育方式就是打。二丫是挨打最少的一个,但这次祸事闯大了,一顿打是免不了。 张秋生也不敢拦邓妈,拦不好也要挨打。理由是你是死人啊,二丫打你就不能还手?男孩竟然被女孩打了,你要把我气死是吧? 不一会就听见二丫的惨叫,接着就见二丫仓皇的跑出来。邓妈跟在后面大喊:“你给我站住!你还了不得了,女孩敢打男孩。今天不打死你,明天你还要上房揭瓦呢!”邓妈的封建思想太严重,二丫哪敢让老妈逮住?风一样跑出街口,一会就没了人影。 胖子拍了拍张秋生衣服上的破口子,说:“没事,明天哥给你再买一件。”张秋生摇摇头说:“没关系,我自己买。这次去俄罗斯发了点小财,一件羽绒服算不了什么。” 邓爸却不乐意听这话,说:“秋生啊,你这话说的不对。再有钱也不能糟蹋东西。知道吗,发家容易守家难。会挣钱也要会守钱。谁弄坏你东西就应当要谁赔,二丫弄坏的东西,当然由他哥赔。” 林爸见邓爸怒气难消,有意打岔说:“秋生,这次去俄罗斯到底挣了多少?” 张秋生又摸后脑勺,犹豫地说:“还没最后结算,大概有二三百万吧,也许四百来万。”这说的是他们五人小组私下炒汇的成果。 林爸说:“这是你自己的数?”因为五联公司起码是上亿的赚头,这在麒林市已是公开的秘密。人们从本市各轻工、纺织工厂的积压产品被扫空都能推算出来。几百万只能是张秋生私下赚的。 张秋生点点头。大人们惊叹不已,秋生简直太会挣钱了。府右街的老板们也合伙组建了一个小小的贸易货栈。一家出了个万把来元钱,不够注册公司的。就注册了个“众和贸易货栈”,专门为五联公司找货。法人代表就是林爸,会计出纳业务员都是本小区下岗在家的邻居。 这年头做生意当买方很轻松,卖方才是苦-逼。众和贸易货栈做卖方也很轻松,五联公司对他们很照顾。基本上货的质量没问题都收,价格也给得很公道,付款更是及时。各家各户也很是发了点财,日子是越过越红火。 张秋生开着车出了府右街不远,就听见二丫在喊他。停下车就见二丫躲在一棵行道树下,正急急的向他招手。张秋生以为她要搭车,就喊:“上来啊,站那么远干嘛。” 二丫说:“你下来,到我爸店里帮我把书包拿来。”这两人刚才还打架,这会就像没事人一样,这就叫两小无猜。 张秋生懒确实是懒,不过他懒人有懒人的门道。他跑到旁边的小店,给了店主一元钱叫二丫给向梅打电话。不一会向梅就来了,后面还跟着王长青和卫乐顺、陈健行。 三个男生羡慕地问张秋生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虽说暑假时就有人见到张家姐弟在开车,但张秋生解释说是在学,大家也就相信了。 可今天见他车开的这么熟练老到,禁不住还是要问。小区的孩子们只有林玲有条件跟着张家姐弟后面学各种才艺,林玲爸妈就她这么个孩子,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七大姑八大姨又都惯着她。其他孩子们可没林玲这样的好条件,他们家最少都有两个孩子,爷爷辈至亲长辈们也都是穷人,没那个条件让孩子学各种才艺。看着林玲跟在张家姐弟后面学这个学那个,这些孩子眼红的都要出血。 汽车就像古代的战马,哪个男人不喜欢?现在各家条件好了,特别是五联公司进了一批俄罗斯汽车。如伏尔加、拉达等等很便宜,有几家就在酝酿着买一辆。 林家与邓家都已经向五联公司预订了。林爸是要了一辆拉达。邓家是邓爸与胖子合买一辆伏尔加。这是梁司剑推荐的,他说伏尔加车身与空间都比较大,适合身材高大及胖子乘坐。林爸与胖子现在每天除照顾店里的生意,空余时间都要去学驾照。 王长青等三个哥们这几天都在与家里人吵闹,大有家里不买车他们誓不罢休之势。并且都向家里言明,寒假他们要去学驾照。他们还不知道,不满十八岁驾校根本不让学。 张秋生糊弄这些发小说,西伯利亚是一望无尽的荒原,汽车根本不用学。你只要知道了怎样打火,然后知道脚底下三个踏板各是干嘛的,就可以尽着xing子开。 撞人?几十里都见不到一个人,你想撞也没得给你撞。这样你开着开着就会了,除非你是个大笨蛋。 羡慕啊,嫉妒啊。什么时候自己也弄辆车,摸到哪个荒郊野外可着xing子开车?飙到二百迈时是什么感觉?真是令人神往啊,想想都流口水。 到了约定还车的地方,李卫军与胡斌正等在那儿与另外三个人在说话。其实已过了张秋生自己说的时间,李卫军与胡斌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们的字典里压根就没有守时的概念,当然也想不到要求别人。再说有人陪他们说话,倒也没觉得时间难捱。 第二百五十九章 考试不挂神 与李卫军他们说话的三个人一见张秋生掉头就跑。李卫军是多么精明?他也就是在张秋生面前装孙子,在别人面前绝对是大爷。伸手抓住一个,胡斌也跟着抓住一个。开玩笑,这几个要是张秋生的对头,他们跑了张秋生能让老子走干路? 三个人被抓住两个,另一个星夜狂奔。张秋生的xing格是事情过去了就算,从不找后账。但他又最见不得不讲义气的人,两个同伙被抓你不管只顾自己逃跑,这还叫人吗?张秋生右手一挥,一只铁爪飞出扣着这家伙后领提溜回来,砸在他两个同伙身边。 这就是传说中章爷的如意神爪?今天算是见到真家伙了。老子们决定不招惹张秋生真是英明啊,章老爷子都干他不过,老子们要是被这爪子抓上那么几下,还不皮破肉绽头破血流? 张秋生对着三个混混,指着二丫说:“本来嘛,这事也就算了,我这人从不找后账。可是你们招惹了她。她呢,就打我。你们看!”说着转过背让三个混混看他羽绒服上的破口子。然后接着说:“你们看怎么办吧!” 三个混混心里大骂,你个怕老婆的**。你马子打你,干我们什么事?挨了马子打就该找老子们撒气? 三个混混还是胆小,这些话要是公开大声说出来,让二丫听到。估计会引发一场动乱,抱头鼠窜的就是张秋生。这小子逃跑还来不及,哪还顾得上打他们? 而张秋生历来不找后账。只要躲过今晚,明天大清早哪怕在早餐店遇到他,也照样可以坐一起喝稀饭吃包子,说不定他都忘了这事。张秋生的今生今世的理想就是快快活活,吃喝玩乐享受人生。哪有心思成天记仇生气,给自己找难受? 三个混混虽然不敢骂出口,但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他们内心的那种不服还是可以明显看出来。李卫军觉得大事不好,这几个**要是犯倔惹毛了张秋生,自己恐怕也要倒霉。连忙踢了其中为头的一脚,说:“赶快说,这事怎么办吧!”这个混混无奈地说:“我赔,我赔他羽绒服还不行吗?” 嗯?赔?这倒也不错哈!虽然不缺钱,但能讹他们一下也挺好,也要叫他们知道府右街不是他们撒野的地方。张秋生说:“赔当然行,可我又不认识你们,明天上哪儿找你们啊?” 李卫军见张秋生语气平和,不像生气的样子,于是说:“这事包我身上,明天带他们去你们学校。秋少你看行么?” 行,当然行。张秋生是个很随和的人,任何情况下都不强人所难,恶搞胡闹时除外。张秋生叫李卫军他们上到车厢里去,等他将车开到小区门口再还他们。 这个要求李卫军他们也没意见,甚至相当高兴。这三个傻-逼将张秋生得罪成这样。他都没打人,你还想怎样?只能说张秋生今天心情好,他们算是走了大运。 为首的混混等车发动了,才悄悄问:“这就是张秋生?”李卫军敲了这混混脑袋一下,说:“是啊,你是怎么惹上他的?” 混混如此这般的一说。李卫军又敲了这家伙脑袋一下,说:“你要找死可以去买耗子药啊!跑府右街去撒野。不知道那儿是张秋生的地盘吗?”混混摸着被敲疼的脑袋,说:“知道啊。不是说张秋生出门去了吗?” 李卫军再次重重地敲了这家伙脑袋,说:“去府右街喝酒没事,一般稍微撒点野也没事,这小子从不找后账。可是,你敢动他的马子,那就是找死。他不找后账,他马子也要逼着他找。” 胡斌也说:“你们算是运气好,遇上我们了。张秋生完全是看我们面子,要不然估计你们会死的很难看。老操在府右街还没怎么着呢,就被他打的屁滚尿流。你们打他马子主意,他要不打的亲妈不认识你们,我就不姓胡。”二丫现在真气还不能外放,在发动机的轰鸣中听不到李卫军的话,否则张秋生又要遭殃。 二丫对秋生与这些流氓混的这么熟有点不满。不是为她自己不满,是为了林玲。难怪林玲要和你分手,看看你都和什么人在一起玩?这么大个汽车说借就借,可见你们关系是多好。 这些想法也只是放在心里,二丫没说出口。现在人太多,要是传到林玲耳朵里,又是解不开的死结。肚子里有话不说,憋的难受,二丫转移话题说:“秋生,我说你怎么用鞋子打人,那多脏啊?并且也太侮辱人了吧,士可杀不可辱吔。” 这不废话吗!三个混混能算是士吗?什么叫侮人者人必侮之?就是说侮辱别人人格的人,他也不在乎自己的人格,所以必然要遭别人侮辱。杀之无皮剥之无肉的人,辱也就辱了,他自己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不过二丫是女孩,女孩有说话不经大脑的特权。张秋生也不与她纠结辱不辱的问题,直接说:“我这个手吧,没个轻重。要是把人打坏了怎么办?又不能随身带一个打人工具,软软的打不坏人的那种。只能用鞋子打啰。” 二丫毕竟单纯,十分的好糊弄。她想,也是啊,秋生的手确实重,生气之下真的能将人打伤。用鞋打脏是脏了点,但总比打伤人要好的多。想想打伤人后的麻烦二丫就不寒而栗,什么派出所啊、医院啊、法院啊,甚至还有监狱。嗯,秋生就是聪明,鞋子总是比他能打碎石头的手要软,安全而又高效。 这种想法不仅二丫一人有,其他如王长青等人都有。能保险有效的打人最好,脏不脏的就显得不那么重要。 同样是看见张秋生用鞋打人,李满屯就觉得好玩立马跟后面学,压根就没想到打伤人怎么办。麒林市纺织系统东门宿舍的孩子们首先想到的就是脏,然后就是不能打伤人,不伤人比脏更重要。 社会底层老百姓的孩子,胆子要比李满屯这样的衙内小的多。当然他们都是老实本分人家的孩子。底层百姓中也有那些混世魔王,拿生命不当回事,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都不当回事。 这世上有混混也是有一点好处的,起码可以给人当出气筒。张秋生打了他们又讹了一件羽绒服,总算出了心头的郁闷,当晚睡了一个好觉。 可是第二天清早上学这郁闷又来了。林玲自己骑了自行车,好像不认识张秋生自顾自地将车蹬得飞快。张秋生几次腆着脸上前没话找话,得到的都是热脸就冷屁股的待遇。 几次三番的下来,张秋生弄得老大的没趣味。已经消失的郁闷又重新爬上心头。要死要活你倒是给句话啊,这么冷着脸算怎么回事? 装着一肚子郁闷的张秋生快到教室时,远远的就看见教学楼下孙不武像一尊雕像,还保持着昨天的姿式站那儿。昨天一晚上的折腾,张秋生都把这茬给忘了。见到此番情景才想起来,孙不武还在,那个叫什么来着?闭关,还是入定? 丹田微微动了动,这是说明有高人在一旁注视自己。张秋生不动声色,绕着孙不武走了一圈。像是游客在凭吊什么历史久远的古迹,对着孙不武全身上下仔细研究。一会摇头晃脑一会啧啧称奇,似乎是在赞叹古人巧夺天工的艺术成就。 护法的原班人马都在,还多了两个老头。吴家兄妹与李秀英、李满屯相视苦笑,他们拿这家伙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两个老头却饶有兴趣的看着张秋生。不用介绍,两个老头也知道这就是张秋生。不仅是长相与小辈们描述的差不多,行事怪诞搞笑也是一样。 张秋生来到孙不武正对面,放下书包,突然朝孙不武跪拜下去。三拜九磕五体投地,口中还念念有词。 本来就是上学高峰期,孙不武在这儿站了一天一夜就够引人注意了,只是有吴痕等几个大神护着,同学们不敢上前而已。 等张秋生从地上爬起来,曹忠民立马抓住他问:“老张,干嘛呢?”张秋生拍拍身上的灰土,用奇怪的眼光望着曹忠民说:“拜考试不挂神啊!这你都不知道?那你还在学校混个屁啊!” 张秋生话刚说完,立即又有几个同学抓住他,大家一齐问:“考试不挂神?快给大家伙说道说道!到底有什么讲究。” 学生都怕考试,有神可拜,那得赶紧拜。张秋生神神秘秘向左右看了看,说:“我告诉你们,你们可不能到处乱说啊。” 那是,那是。神灵的事哪能随便乱说,大家一致点头。张秋生神色庄重地说:“这考试不挂神,是可遇而不可求。不像别的神,起个庙塑个金身就能请来。要不然这世上不人人都是状元了?” 第二百六十章 来了两个三爷爷 你们看老孙站的位置,面西背东,是吧?这其中就有讲究。别的神都坐北朝南,他是坐东朝西。要是面东背西呢?那就坏事了,那就叫做面朝东背朝西,去他娘的鬼日那啥,那考试就肯定不及格。反过来就肯定及格。 还有另外一个讲究,你们看啊,老孙坐东呢,又不是正东,稍稍偏了一点。这又为嘛呢?文曲星啊!这稍稍一偏,就正正的对准了文曲星。好好拜一下,想考试不及格都难。 这些我都是听别人说的,信则灵不信则不灵。信不信由你们了。反正我是拜了,我歇了大半个学期没上课,这次考试没什么把握。幸亏老孙请到了考试不挂神,我得赶紧拜了。 同学们大都是信了。可也有疑惑的,问道:“为嘛现在拜老孙啊,明儿我找人也这样摆个姿式再拜不行啊?” 张秋生极端鄙视的望着这同学,说:“行啊。你去找人吧!不过,这人得有本事从午时正刻站到卯时正刻,等到文曲星附体。期间必须一动不动,连头发丝都不动一下。你能找得到这样的人吗?说你白痴你还别不服。爱拜不拜,随便你们罢。吴痕他们一伙早在你们还没进校门时就已经拜过了。” 吴痕与李满屯哭笑不得。吴烟与李秀英很生气,要不是家中长老在旁边真要跳起来打人。这个张秋生时刻不忘恶作剧,真要打扰了孙不武那可如何是好? 刚开始时,两个长老密切注意着张秋生,盯着他怎样拜孙不武。想看看他是不是作什么动作,比如向孙不武施什么法术啊,或是向孙不武输点灵气啊等等。 虽然隔空输灵气几乎是不可能,两个长老自己都没这本事,隔空打人还差不多。眼睛都盯花了,也没见张秋生玩什么花招,真是规儿八矩的拜神。 玄门正宗最是不迷信,什么考试不挂神完全是子虚乌有。张秋生后面的一套说辞就更是胡说八道,他连时辰都搞不清。现在早就是辰时了,他还说什么卯时。明显是胡闹恶作剧,拿同学们开洋心。 同学们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连吴痕都拜了呢。吴痕、吴烟、李秀英、李满屯等等一大帮成绩好的同学就在这儿,老张的话看来不假。拜一下也少不了一塊肉,说不定考试就过了呢。 孙不武身前黑压压的拜倒一大片,个个五体投地屁股朝天三拜九磕,口中都念念有词,现场嗡嗡声不绝。让护法们生气的是,走了一大片又来一大片,络绎不绝将这儿弄成了一个异常红火的大庙会。 此后很多天,一直到考试之前都有错过这次机会的同学拉着孙不武,非要他再摆个姿式让他们拜一下。弄得孙不武哭笑不得。 吴烟与李秀英两人商量了一下,一定要好好收拾张秋生这家伙。当然不是打架了。李秀英上次与张秋生打架闯了大祸,现在说什么也不能与他打架了。两个女生认为应当与张秋生智斗。张秋生不是公认的聪明人么?智斗赢了他方显我们的厉害,才有最大的成就感,才最能解气。 吴烟与李秀英向林玲请了假,说是要出去联系筹建公司的事。有两个长老在,孙不武不用她俩护法。 吴烟与李秀英的能力真不是盖的。上午最后一堂课的下课铃刚响,她俩就进了教室。制止了正想抢着去吃饭的同学们,吴烟说:“我们班要成立一个餐饮公司,第一期目标是做连锁早餐。这个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 今天上午我与李秀英同学联系了一批废旧铁皮及角钢,是用来做流动早餐车的。这些废旧铁皮及角钢必须敲平及除锈。没办法,我们资金有限,一切都要从勤俭出发,精打细算尽量少花钱。所以这些事都要我们自己来做。 现在我宣布全班的男同学都要参加,三天之内完成这项工作。为什么?因为必须在寒假之前将公司成立并运作起来,时间非常紧迫。完不成任务,扣一学期学费及生活费,另外扣十个点。具体负责人加倍扣。这项工作由张秋生同学负责。”先明确责任再点张秋生的名,怕的就是话没说完这家伙就从中捣乱。 张秋生果然是来不及抗议就黄袍加身,大合唱负责人兼敲废铁皮负责人。大合唱负责人还可以扣别人的点,敲废铁皮负责人却要被加倍扣点。吴烟这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谁叫张秋生昨天得瑟的太过分呢。 吴烟宣布散会,同学们又准备去吃饭时,张秋生叫道:“曹忠民,秦川还有李长江停一下,有事找你们干。”曹忠民说:“干嘛?吃饭了吔。皇帝不差饥饿兵,有事吃完饭再说。” 曹忠民这话要是搁平时说,张秋生极可能是一笑了之。可是张秋生现在很不爽,他被吴烟下套了,并且是套的死死的。于是张秋生蛮横不讲理地说:“不服从分配是吧?扣一个月生活费,外加两个点。” 曹忠民大叫:“我操,你比万恶的地主资本家还狠!不吃饭就让人干活。” 张秋生说:“我也没吃饭,大家都没吃饭,凭什么你就要先吃饭?到底干不干,说个干脆的。” 曹忠民看看四周,大多数同学都没走,都等着看张秋生又要玩什么花活呢。曹忠民怂了,大家都没吃饭他确实没道理先去吃,他说:“干肯定是干了。你说,到底要干什么吧?” 张秋生拍拍曹忠民肩膀,说:“你们三个人的爷爷以前都在机械厂干过领导吧?”曹忠民与李长江都点头。 秦川却说:“我爷爷是在政法委退下来的,从没在工厂干过。我叔叔倒是在造船厂工作,现在还是厂长。” 张秋生一拍掌,说:“行啊。不管他爷爷奶奶,还是儿子孙子,也不管是叔叔还是舅舅。只要是机械类型的工厂就行。机械类型的工厂里呢,有一种机器大概是叫压板机或卷板机,反正是凹凸不平的铁板往里面一压,就能平平整整的出来。你们去打听打听,哪个工厂有。” 李长江说:“这不是以权谋私么?” 张秋生理直气壮地说:“怎么叫以权谋私啊?我们全班的事叫私事么?这叫以公谋公,有什么不对了?最最重要的是,我们这是在为下岗职工再就业贡献力量,为政府分担责任。这是最大的公。我们也不白要他们干。他们可以在餐车上做广告啊。最起码也可以写上某某公司或某某厂赞助,这也是广告。我们免费给他们做广告,这叫互惠互利。” 吴烟与李秀英在孙不武那儿护法,手上捧着饭盒。凭她俩的修为,楼上教室里张秋生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都知道她们刁难张秋生的计划失败了。这家伙太聪明,鬼点子太多。两人又对望了一眼,相互鼓励非得再次难倒这家伙。 两个长老也在听着张秋生的说话。从吴烟与李秀英的神色他们可以知道,这两个女孩与张秋生是对头。两个女孩做局为难张秋生,但现在看来被那小子给破了。两个长老长期与世隔绝,对张秋生说的话不太明白。但两个女孩对付张秋生,这一局是输了。 昨天傍晚,李家与柳家都接到了电话。听说小七怱遇机缘而入定,并且修为明显大涨。而孙不武也差不多同时入定,到现在还没出来。两家都大吃一惊,这种机缘千载难逢可遇不可求,居然让他们家的弟子遇上了,而且还是两个同时,这是怎么个情景? 这事必须弄清楚,以为今后的借鉴。特别对于李家,听说小七还得了一飞剑,这更要赶快去看看。家族式修行与门派式修行有一个不同之处。门派式修行,师徒关系是恒定不变的。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这种传授方式有一门好处,那就是师徒之间真是情同父子。修行者很多都是终生不娶,师徒关系比那血缘关系还亲。但也有一种不好,师父的修为基本上决定了徒弟可能会达到的境界,这就是所谓的明师出高徒。剩下的话没明说,就是暗师就是出低徒啰。 而家族式修行就不同了。因为本来就是血缘关系,不在乎什么名份。比如我本来就比你小子长两辈,我不教你修行方法,难道就不是你爷爷了? 比如像李家,他们是分阶段分配师父来教导子弟。子弟先从外堂习练武功,哪个子弟修习有成练出了内力,就从内堂指派一名师傅对其进行重点培养。 李满屯原来的指导师傅是他四叔。四叔自己也只是筑基期,假如李满屯这次真的完成筑基,修为能够比的上李秀英,那显然凭四叔的修为是不能再指导下去了。李家长老会立即给小七重新指派了一个金丹期的长老做他师傅,李满屯他们叫这个长老三爷爷。 第二百六十一章 曹忠民当官 李三爷御剑飞快的赶往麒林市,比他早来一步的是柳家的一个长老。柳家与李家稍有不同,柳家在一定条件下也吸收外姓,这个所谓的一定条件是姻亲与孙家中杰出的子弟。 随着时代的前进,修真界越来越式微,各家族式修行的也渐渐家道中落。最关键的是适合修行的子弟越来越少,渐渐呈现断代的趋势。家族式修行的也开始物色外姓青年,变通的方式是用婚姻将这些优秀青年吸收进来,以保持家族的纯洁xing不变。 难啊,这年头干什么事都难。升官难,发财难,养家糊口难,连千百年不问世事的修真界都难。灵气稀缺那也就不说了。天材地宝本来就是稀有之物,现在简直就是已经绝迹。修真界以及民间流传着着一些,但价格是高的惊人。传承成百上千年的家族虽然有点老底子,可也经不住大量消耗啊。这不,趁着改革开放的春风,他们也走出深山老林找钱来了? 柳家派出的也是一个在他们同辈中排行老三的长老。两个长老来的时间虽然不同,但做的第一件事都是探视孙不武的灵台。 吴痕是没那能耐探视别人的灵台,他要看普通人的灵台都要摆架子掐法诀,孙不武现在是要突破筑基与他平级,他可没那个能耐。两个金丹期的长老当然是完全可以的。 可是凭这两个长老的修为根本认不出上古时期的安神诀。他们只觉得孙不武的灵台一片清明空灵,气象平和中正灵气氲氤。 一前一后两个长老见到这种景象,都张着嘴巴惊叹不已。小五这孩子是怎样的造化,才能遇上这样的机缘?再仔细打量,小武全身经脉无一不通,夹裹着灵气的真气条理清晰的流动,从丹田出发最后又回到丹田,周而复始浩浩荡荡。 小武明显是已经筑基成功,并且一举达到中期境界?两个长老相互看看,同时点头认可对方的看法。柳家与李家原本就是一个门派,两家所习秘籍相同,所以根本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意思。 再看李满屯,也是突飞猛进的达到筑基中期境界,比之李秀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详细询问李满屯,得知原来只是张秋生的一句话掀开了他多日不得其解的执念,大脑豁然开朗进入一种空明的境地。 张秋生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直到今早两个长老才确定是无意的。这孩子明显太爱玩,而且玩的花招出奇古怪。不过也说明他聪明,糊弄的全校同学都傻呼呼的跟着磕头,这样的孩子能不聪明吗?当然这只属于小聪明,但他在俄罗斯的表现不就是大聪明吗? 两个长老再看吴痕布的聚灵阵,中规中矩完全是他的风格。但以一柄极品飞剑做阵法中枢,却是神来之笔。飞剑是兵器,本身带有杀气。做阵眼可以,但如果摆放不好这杀气会侵犯孙不武,必定会给孙不武造成极大的伤害。 吴痕将剑柄朝上,剑尖微微朝向东南,做出一个礼下于人弭兵和平之势。这样聚灵阵周边的灵气顺着剑尖的指向,先向外再缓缓形成一个旋转的圆圈慢慢包裹着孙不武。 两个长老不约而同的点头,这些孩子都是奇材啊,家道中兴可能就在他们这一代了。放他们出来历练这着棋走对了,短短的不到半年时间都有极大进步。另外还有钱呢?投资二百万,眨个眼就回了本,而利润可以用十倍百倍的计算。 张秋生说了半天见曹忠民一伙还在傻不楞登的眨巴眼,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本来就因吴烟设套给他钻而郁闷,现在被这几个同学不开窍就更是郁闷。他大叫:“这可是找机会给你们家露脸的事,傻站着干嘛?还不快去!” 秦川说:“我们等班长来请假啊。三个班长一个都不在,她们要算我们半天旷课怎么办?” 唉----。张秋生长叹一口气,说:“好吧,算你们狠!我也不逼你们。曹忠民,你先给我背背政治课,什么叫做生产力?” 曹忠民被张秋生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弄糊涂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敲铁皮怎么与政治课挂上钩了?张秋生见曹忠民不回答,一跺脚大喊:“二丫,请尚方宝带!”嗯?二丫不在。 张秋生气的不行,又大叫:“老李,准备尚方宝锅。”哦,李满屯护法去了。又大喊:“满仓,去把满屯的尚方宝锅请来!秦川,你来回答什么是生产力?” 曹忠民的一帮哥们被张秋生这狂风暴雨式的发泄弄糊涂了。一个个张口结舌,秦川强打精神,说:“生产力,生产力,就是一定,一定的生产工具,加上能熟练掌握工具的人,人人----” 张秋生一挥手说:“行了,马马虎虎算对吧。那么再说说什么是生产力三要素?”秦川擦擦汗说:“生产力三要素就是劳动者、劳动工具和劳动对象。” 前世,到了二十一世纪时,张秋生偶而翻看过中学政治课本,知道后来有关生产力的定义不是这样简单,而是要加上在市场经济中的商品生产等等什么套话。 不过,现在不是刚刚改革开放还没实现市场经济吗?政治课教材变化的最快。加上秦川慌慌张张回答的也不全面,所以张秋生说他回答的马马虎虎。他毕竟不是老师,再像老师一样提问回答就是装逼了。 张秋生对曹忠民三人说:“我也不是老师,我提这个问题的意思是俺们要想办法提高劳动生产力。提高了劳动生产力呢?我们就能偷懒。 你们看啊,我们班要办餐饮公司。餐饮公司呢,办大酒楼肯定是不行的,我们钱不够。即使钱够,大酒楼的管理太复杂。我们主要任务是上学,没那精力去经营。 于是我们来卖早餐,可早餐赚钱太少。这个你们都知道,我们要办连锁早餐点。一个早餐点赚的少,但一百个早餐点赚的就多了。买门点肯定是不行的,我们没那么多钱。只能采取流动摊点的办法。 这就是利用比较好的劳动工具,提高生产力了。这个早餐车做为劳动工具现在需要我们去制造。在制造的过程中,肯定有许多事要我们去做。如果每样事都要跑路,这样生产率就低。我们还可以利用劳动工具来提高生产率。怎样利用知道了吧?对了,打电话!你吃饭时间打个电话也要向班长请假?” 曹忠民拍拍脑袋说:“你直接说打电话不就行了吗?废许多话。”是啊,又犯了话痨毛病。张秋生没和曹忠民抬杠,说:“我们办事责、权、利明确,现在交权给你们。在这件事上,全班男生由你们指派。谁不听你们的,可以在班长定的尺度以下扣钱、扣点。” 哇,这个带劲!哥们长这么大就从没尝过掌权的滋味吔。三双小眼睛骨碌碌的在男生们脸上打转。男生们不乐意了,有的就说:“操,不就打个电话嘛。这也要支派人?” 宋念仁笑嘻嘻地说:“恐怕是要人拿好听筒,他们手插裤袋里说话。背后还得有人帮他们搧扇子,前面要有人送水杯,递毛巾。”这话引起全班同学的大笑。 曹忠民一指宋念仁说:“就你了,跟我们走吧。”宋念仁后悔不该多嘴,可也不得不跟曹忠民他们走。不走?不走这几个**真扣钱扣点。这叫一朝权在手便把权来用,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曹忠民走到教室门口了,回过头问张秋生:“这事办好了有奖赏么?” 张秋生说:“我们赏罚分明,当然有奖赏。谁办好了赏黄马褂一件,官拜太子洗马。” 曹忠民掉头就走,边走边说:“黄马褂你自己留着穿吧,太子的那个马也你自己去洗。” 宋念仁却有点担心地问:“喂,不会真要我给你们拿听筒,搧扇子、递水吧?告诉你们,那可不是工作。”三个人不答话,只管闷头走路。也无话可答,叫宋念仁完全是要尝尝做官的滋味,哪有什么事要他干的了。 曹忠民他们走了没一会,林玲与二丫就回到教室。林玲对张秋生说:“校长答应了房子的事。下面骚扰建筑队的事归你负责了。”冷冰冰的面孔,公事公办的语调,让张秋生又是一阵郁闷。 我不就是想过一种快乐的日子吗?怎么回家还没在外面自在呢?这几个女生怎么都对我拉长个脸,好像我欠她们钱没还一样?林玲是要和我分手吗?也不用这样对我吧?郁闷,严重郁闷。 林玲见吴烟与李秀英不言不语的就解决了流动餐车的材料,她立马拉着二丫去找校长落实门点的事。高一一斑就是好在这里,吵归吵闹归闹,学习工作还是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季长海听了林玲的要求,稍微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这房子本来就是他们拼了命打来的,人家只要两间办公司你有什么话可说? 不过季长海还是提出了要求,你们利用课余时间办公司学校没意见,但不能耽误学习。房子可以给你们,但这次全市联考你们班最少必须有五个人进入前二十,否则就予以收回。 第二百六十二章 校领导很贪心 这个要求季长海早就想对梁司琪说,考虑再三他说不出口。麒林市一市五县加一座中央直属企业,共有近五十所中学,其中高一学生将近一万名。 每次联考,前二十名的争夺都异常激烈,并且有一半都几乎被一中收走。二十一中向来都是敬陪末位。有那么一次两次校长家祖坟冒青烟,有一两个学生冲到二三千名,都要让校长笑的合不拢嘴。 季长海与几个副校长教务主任天天像数钱一样数着几个有希望冲关的学生:张秋生、吴烟、李秀英、林玲、李满屯、孙不武、邓二丫、宋念仁等等,希望有三个冲上前五十名。不对,应当冲上前二十名。最好有五个,不能贪心有三个就行了,哪怕有一个就行。校领导们患得患失,忧思忡忡。 以前一点指望都没有倒很好,饭照吃觉照睡。现在有了点希望反倒吃不好睡不好了。以前只盼望着能有那么一两名学生冲上前一千名,现在竟贪心地想进前二十了,一两名不够还想三名,三名不够还想五名。人心不足啊! 校领导们天天满世界的找辅导教材找习题,甚至派人出差去省城买。梁司琪却反对题海战术,极力劝告各科老师,要精选各类题型,对各类题型吃深吃透就行了。要相信学生学习的自觉xing,相信他们的理解能力。 张秋生郁闷归郁闷,事情还要办,他说:“二丫,你----”二丫最恨张秋生大庭广众叫她小名,抢白张秋生:“我姓邓!” 张秋生一边在纸上涂涂画画一边说:“好吧,你姓邓,去高三把吴痕与张秋然找来。” 二丫伸头在张秋生桌子上看看,想知道他究竟在画什么。没看出个明堂,就问:“叫他们干嘛,这属于工作吗?我饭还没吃吔。” 张秋生头都没抬地说:“当然是工作。我饭也没吃。”二丫还是怀疑张秋生在骗她,问:“什么工作啊?怎么要找别班的来做,还是高三的?” 张秋生在抽屉里翻出了一把直尺继续在纸上画,嘴里却在回答二丫的问题:“不是要做流动餐车吗?要做个什么式样总得有个图纸吧?我水平有限,他俩是高三的学问比我高,不找他们找谁?” 平时挺好的二丫,今天也不知犯了什么犟,反驳说:“吴烟说了,这事归你们男生做,由你为头。我是女生,你别随便支派我。” 从小到大,虽然人们都认为林玲是张秋生的青梅竹马。但可能是张秋生与胖子在一起的时候多,其实是二丫与他的关系最好。 本来就因为林玲而郁闷的张秋生,这下火气上来了。他往起一站,说:“不去算了,我自己叫。”说着就跑到窗口边,吸一口气对着高三方向就要张口喊。 吓得王不立连忙说:“老张,别叫,别叫!我去,我去,行了吧?” 靠,张秋生这破嗓子叫喊起来还不惊动孙不武?关键时刻,王不立可不敢掉以轻心,不等张秋生回答就飞一般的跑下楼。 张秋生噎下刚吸进的一口气,对二丫说:“吴烟只说敲铁皮由男生负责,没说设计餐车也由男生负责。班上的事大家都要积极主动,否则待一起干什么?还不如调别的班去!” 张秋生也从来没对二丫这样声色俱厉的说过话,甚至连调走的话都说出来,可见他气愤到什么程度。 二丫是明白孩子,知道这次自己错了。但女生嘛,在男生面前总有几分矜持,尤其是当着大家的面。于是觉得委屈,有必要这样凶吗?你这是欺负人!我怎么就不积极主动了?我和林玲去找校长要房子,难道不是积极主动吗?有时一件事不能多想,越多想越钻牛角尖,钻进牛角尖,就越想越气。 二丫躲一边悄悄抺眼泪,饭凉了也懒得吃。女生就这样好,有事无事她可以哭。哭一场心情就会放松,郁闷就会得到释放。男生就没这待遇,张秋生只好继续郁闷。怀着一腔怨气还没忘了画图。饭凉了,也懒得吃。 王不立飞快地跑到高三一班,见吴痕与张秋然一个坐最里边,一个坐最外边。两人身周都围满了人,都在静静的听他俩讲习题或指导学习上的疑难问题。 高三一班不像高一一班那样妖孽众多。高一一班可以两个成绩好的负责一个成绩差的。梁司琪只能分配吴痕的四个跟班每人负责一个,而吴痕与张秋然则负责全班。无论哪个同学有问题,他俩都得帮着解决。 没有哪个学生是不想好的。由于种种原因初中没学好,到了二十一中这样的烂校也就破罐子破摔混一张高中文凭算了。现在有了希望,谁不想考上大学?哪怕是中专,那也是值得一拼的。学习热情被调动起来,老师及成绩好的同学就开始忙了。 吴痕与张秋然只要在教室,他俩身边就总是围着人。而且他两人脾气好,从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对任何同学都和和气气轻声慢语,所以同学都愿意找他们学习。 王不立可不管别人的学习心切,进门就大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老吴、张秋然你们快来!快去我们班一下!”吴痕与张秋然被吓一跳,忙问:“怎么啦?” 王不立炸炸呼呼:“张秋生在发脾气,----”他话没说完,吴痕与张秋然拔脚就跑。吴痕心想,张秋生发脾气肯定是非同小可,要是把小五子惊动了可了不得。张秋然没什么想法,张秋生是她弟弟,纯粹是怕他闯祸。 吴痕与张秋然进了高一一教室,发现这儿风平浪静。张秋生在课桌前埋头写写画画,同学们谈笑的谈笑,吃饭的吃饭看书的看书。不过张秋然还是发现二丫趴在课桌上,头埋在胳膊里。林玲坐在二丫身边轻轻说话,好像在劝说二丫什么。 张秋然本想看看二丫。吴痕却对张秋生说:“老张,怎么了?”张秋生抬头见吴痕与张秋然来了,忙说:“你们来了?快过来!就是请你们帮一下忙。” 吴痕莫明其妙,不是说张秋生在发脾气啊,怎么又要他帮什么忙了?他走到张秋生身边问:“要我干什么呀?”张秋然轻轻拍了拍二丫,赶忙来到张秋生身边,也是问:“有什么事吗?” “我们班不是要办公司吗?”张秋生说:“其它的你们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就是这个流动餐车,材料已经找好了,是利用废旧铁皮角铁做。现在的问题是做成什么式样,我简单画了一个图。你们看看。”张秋生飞快的在纸上补了几笔,将图纸交给了吴痕。 这是正经事啊,怎么就发脾气了呢?老张是很少发脾气的人,天大的事都一笑了之的啊。吴痕还纠结在王不立的胡说上。接过图纸看了看,又交给张秋然。说:“这个设计的很好,新颖别致,实用大方。还真令我耳目一新呢。要我帮什么忙?” 张秋生说:“我这个只是一个式样,交给工人做肯定不行。工人们一定要有具体尺寸,他们才好切割下料。另外工人还要有局部的图纸,每一个部件的尺寸。另外,这个餐车的内部也要布置的简捷实用,以最小的空间放最多的东西。” 吴痕嘬着牙说:“哎呀,这个可得正规工程技术人员才能设计出来,我哪行!” 张秋生说:“别啊,别打退堂鼓呀。说老实话,吴烟与李秀英找的那些废铁皮废角铁都是什么规格都不知道。但是,我们是什么啊?我们是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的人啊!这就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吴痕不听他忽悠,说:“我没你那大胆。我是明知山有虎,一定绕着行。再说,我们高三,能有你们高一那么闲吗?”吴痕暗暗想,王不立谎报军情,回头得找他算账。 张秋生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心想是我操之过急吗?算了,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干嘛这么抢时间?张秋然指着图纸说:“秋生,从你这图上看,下面打着阴影的部分应当是用铁皮做的柜子。上面有顶,那么中间的空白是不是玻璃?” 张秋生说:“是啊。这样可以遮风挡雨。我们打算招下岗职工,不能太委屈他们。” 张秋然说:“那像这样整面的玻璃可不行。玻璃厚了增加车子的重量,薄了容易破。中间应当加两道立柱,做成窗子一样。再说了,做买卖总得有窗口啊。”张秋生点头说:“对对,这个我疏忽了,我这就加上。”说着拿过图纸,趴到课桌上画图。 张秋然又说:“秋生,你这内部设计图有两个大窟窿,是什么意思?”张秋生抬起头说:“是放煤炉的啊。大冷天的,早餐总要保温,总不能卖冷的给人吃吧?” 张秋然又指出图纸的毛病说:“那你们这买卖不会只做冬天吧?像这样窗户关的死死的,夏天还不把人热坏了?所以你这个窗户要设计成活动的,夏天可以拆下来。不是简单的加几根立柱。” 张秋生连忙点头称是。张秋然又问:“车轮怎么这样小?还是四个?” 第二百六十三章 事事皆学问 张秋生解释说:“我用的是万向轮。一来是便宜,二来是考虑餐车并不重。除了它自身的重量外,那些包子、饺子什么的,还有稀饭、豆浆等等都不重。” 张秋然摇头否认张秋生的解释,她说:“你不能仅仅图便宜,有些钱是不能省的。做流动餐车的本意是要占领麒林市的早餐市场。那就要遍布全市。麒林市虽然不大,空手从东走到西也要一个小时左右。你让人推着个万向轮的车子,跑很远的路不仅浪费体力也浪费时间。” 吴痕在一旁听着就感到很难为情。不能说张秋然是在帮弟弟,因为这是整个高一一班的事。张秋生做这个事,肯定是没报酬。而自己妹妹是班长,张秋然也等于是在帮他妹妹。自己想都不想就拒绝张秋生的请求,这个,那啥,有点过了哈。吴痕也凑过去,看着图纸认真思考。 曹忠民四个人回来了。将一个大塑料袋递给张秋生,说:“李卫军和胡斌,还有另外三个人在校门外鬼鬼祟祟的,值班室的大爷不让他们进来。他们让我把这羽绒服交给你。我说老张啊,学会行贿受贿了?” “受你妹,”张秋生爆粗口,脱下身上的羽绒服,指着上面的破洞说:“他们把我的弄破了,这是赔我的。”说完将新羽绒服穿上身。不错,大小合适,样式新潮。 一上午有不少人注意到张秋生的羽绒服破了。女生们现在没人搭理他,二丫与向梅知道怎么回事。男生们神经比较大条,以为张秋生又在搞什么怪。再说,今天上午大家都比较忙,比如要拜考试不挂神。 女孩的心思变的就是快。二丫看到破羽绒服,马上又从委屈中转变过来,站在张秋生的角度上替他想问题。是啊,三个班长今天好像憋着坏在整秋生呢。三个班长联系回来的事都一骨脑的丢给秋生,那个破铁皮还限定三天时间搞定。这也太为难人了。这也不怪秋生发急嘛,做人要凭良心的。 二丫在发楞想心思,后悔自己刁难秋生,在秋生着急时刻不知道帮他一把。张秋生不知道二丫的心思,他问曹忠民:“事情办的怎样?”曹忠民抓抓头皮,说:“办是办好了。不过不是我们办的,这个不会扣我们分吧?” 张秋生挥挥手说:“成功不成功,那是水平还有机遇问题。尽心不尽心是态度问题。怕苦怕累偷懒耍滑才扣分。到底是怎么办成功的?” 曹忠民松了一口气,一指宋念仁说:“是阿仁办的,阿仁找了他自家的公司。”曹忠民就怕张秋生扣他分,钱是小事,面子可丢大了。 宋念仁不等张秋生开口,就主动说:“先声明,我是等国有企业不做了才找自家的公司。曹忠民你们记好了,到时别说我沾了国有企业的光。”吴痕刚来,有些情况不太明白,就问:“沾国有企业什么光啊?” 宋念仁对吴痕说:“我们不是想找一家机械类的工厂帮我们做餐车吗?”吴痕茫然地说:“是啊,工厂做速度快,成本低,规格也容易统一。有什么不对吗?” 曹忠民抢着说:“因为我们不想出钱,要人家免费给我们做。阿仁说这其中有大大的油水。我是看不出来,免费帮我们做餐车还好像得了便宜。”吴痕就更不懂了,问宋念仁:“这其中有什么讲究吗?说来听听。” 宋念仁出身于商业世家,对于经商之道是一点就通。张秋生说帮忙做餐车的工厂可以在餐车上做广告,他立马就想到了这是个商机。他爷爷不准许未成年孩子插手公司事务,所以也没深想。再说了,这儿可是中国内地,人们的思想还很保守。他可不想让别人说宋氏企业抢了国有企业的好处,所以他一直都没发表意见。 曹忠民几个拉宋念仁去打电话,结果是他们家没有一个支持的。宋念仁这时才对曹忠民他们说,让我来试试吧。 爷爷不在麒林市,这个宋念仁当然是知道的。宋氏公司的执行经理一听这事,立马就答应了。并且说高一一班的那些废旧铁皮不要了,他们公司出新铁皮,并且负责制作,要高一一班把图样送给他们就行。 宋念仁说:“广告啊!你想想看,一百辆餐车在麒林市大街小巷铺开来,每辆餐车上都有我们公司的广告,这个覆盖面有多大?产生的效应有多大?要是租一个广告位一年得需要多少钱?有了广告位也还得制作,这个制作成本比制造几辆简单的餐车贵得多。” 唉,有商业眼光的人看世界简直处处都是钱。吴痕狠狠揉了几把脸,心想不服不行啊。事事处处皆学问,此话诚不我欺。 不过吴痕又想起一事,问宋念仁:“你们家公司做的不是精密机床,而且基本都是出口么?你们的产品并不在麒林市卖,要做哪门子广告啊?”五人小组在西伯利亚待了两个多月,天天在一起。吴痕对宋念仁家的事基本摸的一清二楚,所以才有此问。 宋念仁笑笑,说:“这个属于企业形象宣传啊。你公司坐落在当地,原材料基本不在当地进,产品也不在当地销售。这不是说就不要形象了。这个形象必须是好的,还尽量做到家喻户晓。 此外,我们的口号不是要解决下岗职工再就业吗?不是还要争取工会、妇联的支持吗?那么有关政府部门就会对我们公司有好印象。 再此外,因为是帮助下岗职工,所以可以算做是慈善事业。慈善事业是可以免税的,起码材料工本费都可以税前列支。公司只花很少的代价,就可以取得广泛的效应和政府的好感,何乐而不为?” 学问啊,这就是学问。吴烟与李秀英早就进来了。她们现在是如饥似渴的学习工商管理知识,听到宋念仁竟然抢着要免费制作餐车就想听听其中有什么说道。 张秋生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又不想当厂长经理,没必要学这些。张秋生扭头对曹忠民说:“你带几个人去前面工地,骚扰一下建筑队。”这活儿曹忠民爱干,答应一声拉着他的几个兄弟就走。吴烟连忙叫住他们,说:“注意别骂人,也别打架。” 曹忠民说:“既不骂人又不打架,那怎么骚扰?这个我不会,老张你派别的人吧。” 张秋生耐心教导他:“老曹啊,不是哥说你。咱们都是文化人。做事呢,要讲究一个技术含量,要讲究内涵。你指着那些房子就说这个不合格,那个质量太差。反正是一百二十四个不满意。装的像个建筑专家的样子。知道吧?去吧,别动不动就撂挑子。” 乖乖,这可是个技术活。曹忠民揉揉鼻子准备走了,又回过头问:“那他们骂我们,打我们怎么办?” 张秋生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老曹啊,任何时候都不能忘了我党的优良传统,不能忘了俺们八路军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光荣传统。要记住俺们是人民的子弟兵,是去解放他们滴。群众一时不理解,有些误会是可以原谅滴,是可以教育好滴。 想当年**的好战士雷锋,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每天坚持挖山不止,**派他去烧窑,太行王屋二山山高路远,天阴地滑----”曹忠民一帮兄弟没等张秋生话说完,一窝蜂地仓惶而逃。听这家伙胡说八道还不如去挨人打。 吴烟暗地摇头,恶人还要恶人磨,曹忠民这帮人还就要张秋生这样的对付。再想想,要是没有张秋生,她这个班长还真不好当。其实吴烟对张秋生的印象是非常好的,只是她家中长老要她与张秋生多接触,使她产生了逆反心理,处处看着张秋生不顺眼。李秀英也是同样如此。 吴烟还没忘了工商管理的事,她问宋念仁道:“你家公司不是外资企业吗?外资企业的税收不是两免三减吗?那做慈善再免税有意义吗?”一连三个问号,吴烟是求知若渴。 宋念仁说:“两免三减只是针对外资企业所得税。一个企业除了所得税,其它的税还多着呢。比如营业税。还有一些地方税,如城建税,教育附加税等等。即使没有税收减免政策,一个正常的公司在预算时都会有一个慈善项目。取之于社会用之于社会。别的公司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家的公司在美国就是这样。最重要的是我们总公司在美国,那边也是可以免税的。” 吴痕对宋念仁算是知根知底,追问道:“不是说你爷爷不准许家里人插手公司的事么?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宋念仁说:“纠正一下,我爷爷并不是绝对不准家人插手公司事务。而是不在公司工作的才不准插手。我是小的时候在爷爷书房里听公司里的人向他汇报时听到一些公司的事。大了爷爷才不让我进他书房。” 第二百六十四章 各论各的交 这话吴痕他们理解,大户人家规矩重。他们自己家何尝不是这样?大家还是围着宋念仁,求教一些他们不明白的问题。在张秋生眼里,这些问题一点都不重要,没必要样样都弄明白。他懒得听这些不相干的,低头趴在课桌上又开始画起来。 没多一会儿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随着曹忠民一帮人来到教室。曹忠民先进来对张秋生说:“建筑队是龙虎豹彪熊五兄弟的,我一去还没说上三句话,虎哥就要亲自见你。” 操守仁将二十一中的工程包给了西山县五兄弟建筑队。何建其实也找过操守仁。但操守仁不相信他。架打输了,花钱消灾。这钱要花在实处,让建筑队偷工减料去了就太冤了。西山五兄弟做人做事都实在,工程质量在麒林市是有口皆碑的。 其实五兄弟并不是混黑-道的。只是建筑行业鱼龙混杂,特别是包工头都或多或少带点黑的xing质。五兄弟从县里到市里打天下,在一开始时很受人欺负,不得已而打架。特别是何健还欺负他们的女人,那就更要打。 另外五兄弟就是胖子老家隔壁村子的。虎哥与胖子家还是没出五服的亲戚,按辈份算他得叫胖子叔叔。接到这个工程,五兄弟都很重视。做好了,皆大欢喜。做不好,不说操守仁不放过他们,二十一中那帮学生可不是善茬。所以他们派虎子亲自坐镇,力争尽快保质保量的完成这个工程。 好吧,再说明白一点。要操守仁修围墙的主意就是他们出的。为什么?废话,他们本就是建筑队啊!多一处建筑工程他们就多一次机会。 并且他们对操守仁太了解了,这个工程十有仈jiu会让他们做。还有通过这个工程,也可以结识二十一中这些大神。有二十一中做靠山,麒林道上没哪个吃饱了撑着会与他们作对。他们是通过胖子传话的,毕竟他们是亲戚。 曹忠民他们一来,虎子就知道机会来了。曹忠民还没说三句话,虎子就说:“曹忠民,你别跟我充六指。你当不了家也做不了主,带我找能做主的人去。” 曹忠民原来是跟王绍洋混的。虽然只是一个初中生,小的不能再小的小混混。但他爷爷是老红军,爸爸是警察局副局长。他的那一帮兄弟家里都有很硬的背景。 王绍洋上哪儿都把他们带着。所以曹忠民这帮人在麒林道上人头还是很熟的。但是熟归熟,很多道上大佬并不卖他们账。比如像西山五兄弟,他们只想规规矩矩做工程。如果连一个小屁孩都怕了,那还不如回家种地去。 曹忠民这帮人,被虎子一句话点中死穴,也只有默默傻笑。在道上混他们还嫩的很,根本不是虎子这样大哥级别的对手。再加上他们这一学期也确实学好了,身上匪气消失大半。建筑队在门口施工这么长时间,他们从未上这儿来看一眼。要搁以前,怎么样也要过来敲几包烟抽抽。另外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敲诈建筑队,现在虎子主动要见主事的人,他们当然也没话可说。立马转身,带着虎子往教学楼而来。 张秋生随曹忠民出了教室,见到虎子就说:“对不起啊,虎哥!我今天太忙,没时间去你那儿,还麻烦你来一趟。” 虎子连忙说:“别,别叫我虎哥。叫我虎子就行。邓胖子是我叔呢,你与胖子是兄弟。正儿八经我比你小一辈。” 虎子这个桩打的很矮。他不是一个卑贱的人,但这个矮桩他打的服。一来他真的比胖子小一辈,农村人对辈份看得很重。二来,二十一中能将操守仁打服,而张秋生据说是二十一中最厉害的五人之一。 张秋生亲热地说:“我们各论各的交,别管胖子的事。你年纪比我大,我应当叫你哥。”不论王绍洋还是操守仁提到张秋生头皮就发麻。这不是挺好的一个学生嘛,斯斯文文知书达理。 虎子见张秋生尊重他,很开心,说:“秋生啊,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说。”现在麒林道上的人都称张秋生为秋少。虎子却亲热的叫他秋生。前面说了,西山五兄弟不是混黑-道的,他们很多的作为并不按**规矩来。另外他仗着与胖子的关系,跟着胖子一样称呼也显得亲热。 果然张秋生对虎子直接叫他小名很高兴。他将手中的纸交给虎子,说:“虎哥,是这样的。我们班呢要办一个餐饮公司。目前暂时先做早餐。学校已经把你们正在施工的房子给了我们两间。我们要按早餐车间的标准装修,请你们帮一下忙。”虎子看着手里的简图,说:“行,这个没问题。” 张秋生摸摸后脑勺,笑着说:“我们资金有限,暂时没钱给你。等公司有了效益再给,行不行?”张秋生吃软不吃硬,见虎子对他客气,纯粹敲竹杠的话就说不出口。 没想到虎子大手一挥,说:“别提钱,提钱就太生分了。这点小事,就算送给你们的开业贺礼吧。祝你们公司大展鸿图,财源广进。”这几句话说的非常漂亮。别说张秋生了,就是教室里面的吴烟等同学们听了心里都非常高兴。 送走虎子,张秋生回到教室大声宣布:“离上课还有一小时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唱歌,各人去通知自己的好友死党。外地同学今天还不会唱的,以及缺席的处罚方法与昨天决定的一样。” 轰----,所有同学连忙去找人。连吴烟与李秀英都慌不颠颠的跑出去,李满屯与王不立他们都在看护孙不武。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教室,一下变得冷冷清清。 远远地传来叫人声:“快来,张秋生又折腾人了----”张秋生可不管这些,抓紧时间吃饭。被班长折腾了一中午,也该我折腾她们了。 吴痕小心的对张秋生说:“我说老张,你唱歌会不会惊动老孙?”张秋生毫无责任感地说:“我哪知道?我可告诉你,唱歌是工作。老孙爱戳那儿是私事,私事可不能压着公事。” 一向温和老实的吴痕忍不住要爆粗口。麻比,你这是成心。不过这当口不能得罪他,这家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吴痕小心翼翼地说:“这个,那个。老张,能不能来个公私兼顾?” 张秋生使劲的扒饭,艰难的咽下一大口后说:“你要是把这个图画了,我就把人带远点唱。”奶奶的,这是要挟,**裸的要挟。不过吴痕没有其它选择,只能签订丧权卖身条约:“好吧,算你狠。不过,你尽量把人带远的,声音唱小点。要保证不惊动老孙。” “鼓聒,鼓聒----”张秋生的饭盒被刮得山响,将饭盒里最后一点饭收拢再扒进嘴。一边咀嚼一边说:“我可以把人带远点。不能保证声音唱多大。因为这个没标准计量。也不能保证不惊动老孙。也许他恰好这时醒了呢?那你总不能说是我吵醒他的吧?不过,我保证老孙死不了。如果,万一,老孙死了的话,我负责赔。” 吴痕就奇了怪了,问:“你怎么保证老孙死不了?这么有把握?”张秋生从课桌下摸出热水瓶,往饭盒里倒水。这个热水瓶自从子虚市带回来之后,就一直放在教室里。 张秋生嘬了一口滚烫的开水,说:“我看到老孙身边有两个老头。两副牛-逼哄哄的样子。两副牛-逼都保不了老孙不死,我小小的张秋生陪他死就是了。” 吴痕本就不相信张秋生能置孙不武的安危于不顾,这不符合他对张秋生的了解。吴痕担心的是张秋生不是修行之人,不知道入定时的凶险。依他率xing而为的xing格,不管不顾的胡来真有可能惊动孙不武。原来这家伙将两个长老给算计进去了,他以为有长老在就可以保住孙不武没事。 蛮闯啊,无知啊,胆大包天啊。入定是入定之人进入了他自己的天地。谁人能知道他的内心是怎样的一片世界?雨果不是说过了,世界上最广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广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广阔的是人的心灵吗?你张秋生书读的这么多,知识这么杂,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呢?不过,这家伙不修行,恐怕还真不知道。 吴痕想到张秋生对于修真方面一窍不通,可以说是不学无术,就不由摇头叹气。他试着对张秋生说:“那两个长老也没把握保得老孙周全,一切还是小心为妙。我们都是兄弟,你总不会希望见到老孙有什么三长两短吧?” 张秋生正在对着滚烫的开水吹气,听到吴痕的话说到这份上,不得不放下饭盒,说:“老吴啊。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谨小慎微。你回忆一下,老孙昨天正是在大家唱歌时出现这症状吧?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不怕唱歌,他喜欢闹哄哄。老孙这孩子你还不了解?他是唯恐天下不乱,越乱他越来劲。俺们这叫对症下药。”看着忠厚老实的吴痕着急,张秋生都忍不住想说出真相。 第二百六十五章 造多少孩子合适? 可是,要怎样对他说呢?难道坦白交待,孙不武这惨样儿其实是俺干的。俺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他睡个好觉。怎么做到的?俺给他下了复方安神散。什么叫复方安神散?这是俺的发明专利,恕不外传。 这样说,吴痕信吗?如果不信,说了也白说。如果信了,今后就没的安生日子过。再者说,老孙死肯定不会死吧?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还真不好说。 吴痕在默默思考张秋生话的可行xing。张秋生可不想给时间让吴痕把问题想明白,问他:“你给老孙说了修行秘法?”吴痕漫不经心地说:“嗯,是啊。” 张秋生拍拍吴痕肩头,说:“如果老孙这次站着睡一觉,就把地基打好了。那你,吴痕同志就大大的牛-逼了。你创造了一种全新的修炼方法,你就是一代宗师。乖乖隆的咚,我面前坐着一位大宗师吔。你可以开山立柜了吔,孙不武就是你开派大弟子。你这个派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叫吴孙站,站吴孙?” 吴痕推了张秋生一把,说:“去,尽胡说八道。还有,这叫筑基不是什么打地基,别不懂装懂闹笑话。” 张秋生又对吴痕说:“反正就那么回事。哎,老吴,我可跟你说好了。如果你的方法真的成功了,等我想修行时你得如法炮制的教我。我也弄点安眠药吃了,你趁我睡着时跟我叨咕叨咕修炼秘法。我这叫提前订货,到时可不许跟我拿架子,拽得像个二五八万似的。” 吴痕被张秋生弄的头晕,忽然说:“老张,你干脆现在就修行吧。我没资格教你,可我三爷爷在这儿啊。我求他来收你?” 对一般人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修真吔,这只是传说中的事吔。多少青年才俊打破头撞破脑袋想一窥门径而不可得,现在就送到张秋生的面前。可是这家伙却摇摇头拒绝了,他说:“我不想学。” 吴痕点点头,说:“我忘了,你有师傅。原本不该擅自更换门庭。” 张秋生却出乎吴痕意料的说:“我没师傅。那老头只是教我武功,并没让我拜师。”这倒是真话,他们姐弟只是拜张道函他们爷爷奶奶,还真的没拜师。 吴痕回头看了看张秋然,见她正专心致志的在画图,压根就没理睬他们两人的海侃。这是张秋然的最大特点,就是静。对外,能静到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对内,能静到不受外界任何干扰。 吴痕原本是想问张秋然他们姐弟是不是都没拜师,张秋生的话有时是要打折扣的。见人家在干正事,他却在与张秋生聊天,有点不好意思打扰。 既然正事有人在做,他就可以继续聊天了,他问:“那你为嘛不现在学?” 张秋生奇怪地说:“老李没告诉你?我原来打算五十岁以后再修行,现在改了主意,准备八十岁以后不死的话再修。咦,我昨天也跟你说了哇,你忘了?你都什么记xing!” 见吴痕朝他翻白眼,张秋生说:“我一定要在这个世上吃好、喝好、玩好,然后再泡他七八上十个妞。哎,我忘了,韦小宝泡了多少个妞?” 这个,这个,吴痕被张秋生问懵了。《鹿鼎记》他当然看过,但还没真没记住韦小宝泡了多少个妞:“七个吧,好像是六个。哎,你管他泡了多少个。难不成你要学习韦小宝?” “是啊,”张秋生大言不惭地说:“韦小宝同学可是俺的好榜样,是俺的偶像。不过话又说回来,俺们社会主义新时期的大好青年,怎么着也要比生活在万恶旧社会的韦小宝同学强一点吧?他泡六七个,俺就要翻倍泡他个十二至十四个。要不就超额完成任务,泡他个十七八个。老吴,你看怎么样?” 吴痕摇摇头说:“不怎么样,要么不泡,要泡就泡他个九九八十一个。” 吴烟把王不立几个兄弟招集起来,就来到楼下孙不武站的地方。凭她的耳力完全能听到教室里的动静,何况她正努力听张秋生在教室里搞什么鬼?听张秋生胡说八道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家伙反正就这样了。听到哥哥也如此胡说,一颗心变的瓦凉瓦凉的。这可是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谦谦君子的哥哥啊,现在经常与张秋生在一起,硬是跟着这混蛋学坏了。学坏容易学好难啊。 李秀英当然也是听着教室里的动静。张秋生的胡说她是自动过滤。吴痕也这样胡说,真是让她大吃一惊。她怀着对吴痕的爱慕追到麒林的,随着融入高一一班的紧张热闹的生活,对吴痕的那颗心也慢慢淡了下来。 李秀英发现除了爱一个人之外,还有更丰富多彩的生活。但是吴痕的形象在她的心里还是很正面的。想不到吴痕也与张秋生他们一样嘛,简直是臭味相投。不,不对,是跟张秋生学坏了。不过既然这么快就能学坏,那他本身也不怎么高明吧?李秀英很疑惑,一个人的形象在心里崩塌是很难受的。 李秀英是戴着有色眼镜看张秋生,现在这有色眼镜戴习惯了看吴痕也变了色。 吴痕与张秋生没心没肺的还是在瞎说。张秋生说:“这个妞嘛,泡太多了也太耽误时间。八十一个妞平均每个泡半年,那就是四十多年。这就不是泡妞了,是泡老太太。俺们还是要留时间制造下一代,你说是吧。像我这样的优秀基因,不撒遍祖国大地也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啊。你说,俺要制造多少下一代合适?” 吴痕不知道两个女生在外面偷听,连张秋然在旁边也忘了。痴头憨脑地说:“你刚才说泡八十一个妞要四十年时间。那制造小孩也不能超过四十个吧?总不能老太太还给你生孩子。” 张秋生说:“女人生孩子关你什么事啊?她生她的孩子,你继续去泡下一个,----”张秋生话没说完,“砰!”头上就挨了重重的一下。 除了姐姐没人能打得着张秋生。张秋然本来是心无旁骛的在画图,可她毕竟是能一心三用的人,弟弟与吴痕的胡说她没往心里去而已。 张秋然知道孙不武目前这状况是弟弟干的。她的手套上也有安神诀,只是没有像弟弟一样将手套上的基本符诀变化成各种小法术。弟弟所说的这个复方安神散,只能在人家自己处于破关的关键时机助他一臂之力,本身并没有制造机缘的功效。所以对这个复方安神散她没放心上,问都懒得问具体手法。 如果说张秋生这一生只想过快活的生活,那么张秋然就更进一步她只想过平淡的生活。反正他们姐弟俩都具有强烈的草根情结,都只想做一个舒适惬意不焦不愁的老百姓。 弟弟与吴痕胡说八道,张秋然知道他是为了分散吴痕的注意力,免得怀疑是他对孙不武做了手脚。没想到这两个人越说越不像话,忍不住拿起课桌上的书对着弟弟脑袋狠狠的一下。 “哎-哟!”张秋生一声惨叫。知道是姐姐在打他,所以没还击也没逃跑。一声惨叫才结束,张秋然又是一下。张秋生又是一声惨叫,这下想起要逃跑了。赶紧往起一跳,拔脚就逃。 吴痕也慌慌张张的跟着逃跑,这个糗出大了。十八年的光辉形象,今天算是毁于一旦。大意啊,大意。张秋然明明是跟自己一起来的,怎么就将她给忘了呢?这个老张是害人精,跟他在一起就没好事。不过呢,也挺有意思的哈。 吴烟与李秀英听见楼上两声惨叫,接着就看见两个男生仓惶出逃。心里都觉得特别解气,特别过瘾。还是然然姐厉害啊,这两个我们可不敢打。 高一一的女生都跟着林玲他们叫张秋然为然然姐。长相就不提了,一向端庄稳重的张秋然是全校女生的偶像。包括吴烟与李秀英,一般女生真没放在她们眼里,但张秋然她们服。 张秋生一下楼就大叫:“集合了,集合了!去那边唱歌!”吴烟与李秀英赶紧向张秋生手指的方向跑去。不赶快点,张秋生那破嗓子真要把小五叫醒。 张秋生拍拍手让大家安静,说:“按照昨天的规定,这首《大伙儿咣咚咣》外地的同学必须要学会。为了杜绝滥竽充数,现在我们来一个一个的测试。” 吴烟与李秀英恨的牙痒,她们还真是打着滥竽充数的主意。这个破歌越唱越像二流子,男生唱还无所谓,甚至还越唱越高兴。女生唱真的有点难为情,真的张不开嘴。 “吴烟,你先来。”张秋生还偏偏就点吴烟第一个开始。吴烟咬牙、跺脚,又无可奈何。好在这歌曲调简单,歌词虽然莫明其妙但并不长,只有四句可以无限反复。但测试嘛只要唱一遍就行。凭吴烟的记xing听一遍就会,昨天已听了无数遍。张秋生要搞单独测试纯粹是要出她洋相。 第二百六十六章 你搞完基了? 吴烟过后是李秀英,然后就是男生了。李满屯他们倒是唱的来劲,唱完一遍又一遍,张秋生不叫停他们可以一直唱下去。 柳、李两位长老盘腿坐在花坛上,旁边就是孙不武戳那儿。两位长老既疑惑又感慨。像小五这样一天一夜一动不动的站这儿,要是搁在任何其它地方恐怕是人山人海的围观吧? 可是在二十一中,除了张秋生带头拜什么考试不挂神,其他时间学生们该上课的上课该做操的做操,还真没有什么学生来打扰。即使下课时间还有来拜神的,也是隔的远远的拜完就走。 两位长老疑惑的是,难道这个学校的学生普遍知道修真之事?修真界自古就是很隐秘的,到了现代无神论兴起就更是没人提起了。难道是吴痕他们几个小辈泄露了机密?待这事完了之后要好好问问这几个小辈,修真之事绝不能泄露。这是最大机密,本派不追究别的门派也会拿这事做文章。 感慨的是,即使隐秘被泄露,一千多学生还有老师都能自觉不来打扰,这样的素质也令人叹为观止。 两位长年待在深山的长老哪知道这些年正是武侠热。什么闭关、走火入魔等等概念,已通过小说电影电视剧深入人心。吴痕、张秋生他们是大侠已得到全校师生的公认。 操守仁攻打二十一中,几个女生大展神威全校师生有目共睹。所以孙不武站这儿入定,师生们经过最初的奇怪后,也就见怪不怪,大不了以后与别人吹牛时多了一份谈资而已。 然而,张秋生现在又指挥同学们唱歌了。音乐平淡无奇,像是劳动号子又像是狂放的嘶吼,齐唱时像是长歌当哭又像是对世人无情的嘲笑。歌词仔细听仔细想也没弄明白。 是这歌词太深奥还是我们太没学问?抑或是我们太老,跟不上时代了?或许这歌暗喻了什么,那么张秋生就是大隐隐于市的高人。有这么年轻的高人?简直不可思议。 柳三长老突然推了推李三长老,又指了指孙不武。李三长老向孙不武看去,只见小五的眼睛轻轻动了一动。这是从昨晚两个长老来这儿起,第一次看见孙不武有了动静,虽然只是微微两下。 小操场的另一头张秋生正在指挥齐唱:“大伙儿咣咚咣吔----”。两位长老生怕惊动了小五,又不好大声喝止,那样更是打扰了孙不武。两位长老全神戒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生怕稍一疏忽孙不武就此陷入万劫不复。 “大伙儿咣咚咣吔,咣呀咣得长吔,吃饱了六谷爆吔,吃呀吃得长----”莫明其妙的歌声不断重复。歌声中孙不武手指又动了,歌声中他的喉节也动了一下,歌声中他的面部肌肉动了,歌声中他的胸部开始起伏,歌声中他的手臂放了下来。 这一切都证明孙不武在循序渐进的恢复,一切都非常好好的不能再好。两位长老神经松了下来,相互对望莫明的欣喜莫明的感叹莫明的莫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修真界千百年来的共识,入定时不能惊扰。到了小五这儿竟然变了,还非得惊扰才能将他从入定中唤醒?那么这首歌到底是什么来历? 柳、李两家有一个秘传,弟子中有出现心魔难解时,师长给此人诵念本门秘传清心咒可暂时解得心魔。难道张秋生指挥大家唱的这首歌实际上是什么高深的法咒?如果真的是,那么这歌比他们家的秘传清心咒还要厉害。但是这可能吗?张秋生年龄还这么小吔! 是别人传给张秋生的!柳三长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李三长老点头深以为然。刚才他们也听见了,张秋生没有拜师。但这人却传了高深的武学知识给他们姐弟。 对,就是武学知识,而不仅仅是武功。为什么不要他们姐弟拜师?这道理很好理解,武学对于此人不算什么。此人要等他们姐弟玩够了玩好了,尽情的享受了生活之后再正式传道,到那时再正式拜师! 那么这个人是什么人?是传说中几百年没有现身的那几位高人吗?有可能!太有可能了。传说中的那几个高人,都不将世俗规矩放眼里。张秋生说他要泡十几个妞,生几十个孩子就是那些高人xing格的反映,还真可能不是胡说。 两位长老的猜想,虽然离事实差的太远,但也有一点点接近了。张道函他们几个还真的是这样的xing格,他们还真是劝张秋生姐弟别急着修炼,先好好享受生活再说。 十分钟预备铃响了。孙不武突然睁开双眼,灵气一闪既收。扭扭脖子,活动活动双手,又踢踢两腿。看了看身边的两个老头,他不认识。但凭他的聪明劲,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当下向两个老头拜倒,口称:“弟子孙不武拜见长老!” 两位长老的双眼这时竟噙满了泪花。不是因为孙不武拜他们,而是他们见证了一个奇迹。一个少年在一天一夜时间里,从一个武者蜕变为一个筑基中期修真者的奇迹。 修真界有着许许多多的传说,有人在一刹那间被点化成仙的传说都有。但这些的奇迹也只是传说中的事,起码他们两个还没听到谁亲眼见过。最重要的是,柳家又增添了新的力量。在修真界逐渐式微的今天,这是非常难得的事。柳家李家同属一派,李三长老当然跟着兴奋。 张秋生与李满屯跑过来,后面跟着王不立与李满仓等一群人。孙不武见到张秋生不由自主想跪倒拜谢恩人,却没想到张秋生见面就问:“老孙醒了?你真行啊,站着都能睡觉。你是属骡子还是属马的啊?”这话说的太不搭调,抵消了孙不武大半的跪拜冲动。 张秋生这小子还没完,接着说:“那个,老孙啊,你搞完基了?”这叫什么话?跟这家伙无需客气,记住他的恩情就行了。 跟着跑过来的吴烟与李秀英将头扭到一边去,一副我不认识这人的样子。本来是满心激动、欣喜、兴奋的来向孙不武道喜的,被这个混蛋一下搞没了心情。两个女生咬牙切齿,恨不得一脚踹死这家伙。 李满屯看不过去,说:“老张,你这话说的不对。”张秋生作诧异状,说:“不对吗?是吴痕教我这么说的啊。” 吴痕刚好也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他与张秋然合作完成的草图。听见张秋生把说错的话往他头上赖,连忙辩解:“我是像你那么说的吗?正确的应当叫筑基。” 张秋生点头,说:“对啊。筑基是动宾结构,筑是动词,中间可以插其它副词的啊。比如吃饭,可以说成吃完饭。跑路,可以说成跑长路。有什么不对吗?还有搞字按惯例可以替代任何动词,又有什么不对?” 妈的!吴痕忍不住又要爆粗口,耐着xing子说:“筑基就是筑基,不能分,中间不能插播广告。不对,中间不能插其它的词。”吴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发觉自己有点大脑缺氧。张秋生强词夺理地说:“你早怎么不说?这不成心让我出洋相吗?” 操,修真之人就从没用错过这个词,犯得着多说吗!吴痕发觉自己越来越喜欢爆粗口了,都是跟这家伙学的。张秋生不管吴痕心里的纠结,冲着吴烟后背说:“吴烟,我下午请假。”吴烟不得不回过头来,问:“请假干什么?” 张秋生说:“我去联系餐车的事,带宋念仁一道去。所以也代宋念仁请个假。”吴烟说:“好吧。尽量争取回来一趟,明天上午有两门测验,英语和数学。老师可能要讲一些注意事项。” 这阵子经常测验,老师也都一再讲一些考试注意事项,都是为全市联考做准备。一些平时成绩就很好的学生没把这些当回事。吴烟做为班长还是要对张秋生说。毕竟他昨天才回来,有些事不知道。 张秋生取过吴痕手中的图纸,转身去喊宋念仁。跑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孙不武,又看了看李满屯,问他俩:“你们俩这就算万事大吉,成功靠岸?” 大家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尤其是孙不武与李满屯傻傻的望着他。张秋生又说:“我的意思是你们现在就算是修真人了?以后见了你们就要叫李真人孙真人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连忙谦虚地说:“不不,各门派叫法不同。我们还是按以前的叫法,你不也一直叫老吴么?我们还这样叫。” 张秋生似乎没太在意他们的谦虚,接着问:“我不懂你们的事。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那内行人能不能一眼看出你们是真人?” 李满屯说:“一般来说是可以看出来的,即使看不出深浅,也可以看出是修真同道。” 张秋生听李满屯这么一说,直拍着大腿说:“坏事了,坏事了。你们xing子太急了,这个关节眼时筑个什么基呢。唉,唉,真是的!” 在场的人都被张秋生弄的莫明其妙,不知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李满屯问:“怎么了?老张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秋生说:“你们不知道这个星期天有一场足球赛吗?本来我可以将那巴巴拉库兹加煎蛋教给你们,再加上老孙家的叫人浑身痒痒的招式,我们就可以扮猪吃老虎,打一中个措手不及。” 第二百六十七章 表扬与自我表扬 是啊!在场的人都是有着强烈集体荣誉感的。体育比赛本来就是斗智斗勇的事,一中今年参赛的全是修真者或古武术习练者。而二十一中的主要目的却是要带普通同学为高考加分而参赛,所以精锐并没有全出。女排只派了张秋然与吴烟,男排只派了吴痕的四个跟班,男篮只派了吴痕与张秋生,足球只派了李满屯与孙不武。 二十一中这样的阵容,对一中的精锐全出耍一点小花招是应当的。张秋生接着说:“你们两个往球场上一戳,对面的人一看,嗬,两个大真人来了!你想他们不全力以赴吗?” 张秋生连连摇头叹息:“这场球还没踢就输了。大大的输了,输的一塌糊涂,一败涂地。唉,唉,可惜,可惜啊!” 李满屯与孙不武一举筑基成功,并顺利达到中期境界。本来应当放鞭炮,摆宴席喝酒的天大好事。被张秋生这么一说,变的似乎还不如一场球重要。吴烟暗骂张秋生丧气,说:“筑基成功可是天大的好事,是要祭天祭祖庆祝的。你说这些丧气话是什么意思,成心让人快活不起来是不是?” 张秋生今天不知怎么就与吴烟扛上了,反驳说:“祭祀当然是好事,你该放鞭就放鞭,该放炮就放炮。祭过了放过了能再升一级么?我好像听老吴还是老李说过,修真其实也是修德?带着同学们考大学这可是行善积德,而且是大功德。考上大学的人家要放鞭放炮,他们放的有你一份,而且比你自己放的要值钱的多。就像表扬是很值钱的,自我表扬就狗屁不值。” 张秋生说完话掉头就走,临走还说了一句:“我也不修什么真,积德也好缺德也罢都不关我事。” 吴烟差点掉眼泪,这个张秋生就是专门气她的。从小到大就没哪个同辈之人敢这么对她说话,偏偏这个死张秋生完全不拿她当回事。 两位长老一直没说话。他们想看看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喜欢什么。与世隔绝的时间太长了,要想了解当前社会,最好的方法就是与年轻人交往。 柳三长老突然说:“这个事很好办,待会我与李三长老给你们一人炼制一个屏蔽符,挂身上就行了。我觉得张秋生说的很有道理,祭祀很重要,但积善行德更重要。呵呵,这个张秋生不简单啊。”如果这话不是长老在说,吴烟就要与他好好掰掰。张秋生有什么不简单了,他就是麻袋装菱角里戳外捣。 吴烟向林玲请了假,又将孙不武的切诺基借来,拉着李秀英又往市里跑。李秀英一边开车一边问吴烟:“我们得再想个什么办法整张秋生一下,这家伙太气人了。” 吴烟羡慕地看着李秀英开车,心想找个时间也将车学了。高一一班好像好多人都会开车,哥哥在西伯利亚也把车学会了。 吴烟心里想着学车的事,嘴里回答李秀英说:“一时还没想到好办法。这样,你看好不好?我们今天下午将各个单位都跑一遍,哪个单位的事不好办就交给张秋生办去。” 张秋生哪知道两个女生憋着坏要整他?与宋念仁来到宋氏公司,拿着简单的图纸与公司技术人员商量。专业的就是专业的,一个大家都叫他周工的人带着一个姓向的师傅,看着那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图纸,再加上张秋生的现场说明比划,很快就拿出一个方案。 周工去制图。向师傅根据张秋生的说明,先做一辆样车。向师傅的两个徒弟,一个在张秋生的连比带划下裁料,一个将裁好的角铁焊接起来。向师傅在一旁指导,对张秋生意见中不合理的地方给以修正。向师傅对徒弟的要求很严格,做的不好的地方必须拆了重新来过,并且劈头盖脑的一顿臭骂。 两个小时后,一辆餐车的框架就出来了。下面只要焊上铁皮,装上玻璃,再刷上漆就行。向师傅听说这餐车是为下岗职工设计的,所以制作时非常尽心尽力。他说自己也是下岗职工,两个徒弟也是。难为两个少爷心里还有他们正在受苦的兄弟姐妹。他一边一个劲的感谢两个少爷,一边大骂两个徒弟做事不认真。 向师傅在餐车上加了一个活动把手,用时可以放下撑起来,不用时一收可以绑在自行车后座上。他找来一辆二八自行车,将餐车挂在自行车后面,在空地上骑了几圈,再修改几次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正式制作餐车要到明天开始。向师傅说等图纸出来,可以批量下料流水生产快的很。张秋生很放心,也很感谢向师傅。不过他得回学校了,考试要注意什么他无所谓,但他向来尊重老师。老师呕心沥血好心好意的指导,别的不说起码要认真听。 张秋生与宋念仁回来的晚了,老师已经讲完课。因为星期六与星期日有比赛,所以学校不允许老师占用课外活动时间。但是张秋生又遇上新麻烦了。 李秀英与吴烟一下午跑了好几个单位。因为都是咨询,所以很快。甚至去五联公司开存款证明也很快。总经理梁司剑不在。但分管财务的副总迅速的给她们开了三十万的资产证明。 这种证明开出来相当于注册资本金担保,如果被担保公司因注册资金不足倒闭,剩余资产不足于偿债,出具资产证明的公司必须在证明的资产范围内,就不足部分承担连带责任。 五联公司的副总毫不犹豫的出具证明是因为,二十一中的高一一班集中了他们五大股东的子弟,另外五联公司现在的实力真不把区区三十万放眼里,何况高一一班真有二十万放在他们公司。 副总告诉吴烟,之所以给她们开三十万,是因为学校的那个房子最好不要,可以与学校签租赁合同。因为如果她们今后发展的很好,就可能会因产权不清晰而引起产权纠纷。 比如三年后,你们公司资产有一千万。学校就来找你们,要求划分股权。那时会查你们的账,要看看当时你们起家时到底用了多少钱。比如,你们实有现金十万元,注册资金是三十万元。那么房子就值二十万。学校就要占全部股份的百分之六十。也许学校不找你们,但教委会找啊,国资委会找啊,这些是国有资产。 这一番话听的吴烟与李秀英冷汗都下来了。累死累活差点给学校做了嫁衣裳,真是一门不会一门黑呀。办企业要学的东西真的太多了,管理、财务、法律等等。 该办的事都办完了,两个女生打道回府。没有一个单位有特别困难的事,总不能没困难创造困难来整张秋生吧?创造的困难张秋生摆不平,不是给她们自己找麻烦吗?两个女生很纠结,为想不出好点子整张秋生而闹心。 “麒林市制镜工艺社”,一个白底黑字的标牌吸引了吴烟。标牌像各政府部门挂的牌子一样,那时的企业与行政事业单位挂的牌子差不多。只是这个很老式很陈旧,白色的底漆与黑色的字已经斑驳。 吴烟叫李秀英停车。李秀英一边将车停在路边,一边问:“干嘛?时间不早了吔。”吴烟说:“餐车不是需要玻璃吗?这里好像卖玻璃,先问问价回去好做预算。” 店员问她们买什么样的玻璃,要多少。吴烟事前没考虑这样的问题,一下被问懵了,回答说:“就是一般的窗户玻璃,要很多很多。”这算什么回答?有这样买东西的吗? 店员看在两个小美女的份上,还是耐心的告诉她们:“一般窗户玻璃呢,有人用超薄的,但超薄玻璃我们这儿没有。也有的人是用2.2毫米的,可惜这批玻璃没保管好坏了。” 两个女生就奇怪了,玻璃还会坏?过期变质,臭了烂了?美女的明显优势就是人们愿意与她们废话。尽管两个女生比店员大叔的女儿年龄还小,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 店员告诉她们说:“这批玻璃的运输过程中淋了雨,玻璃的间隙中灌满了水形成了负压,整箱的玻璃粘在一起分不开来。”吴烟心里一动,说:“大叔,能不能给我看一下这个坏了的玻璃?” 美女效应再次发挥作用,店员大叔带她俩到后院,指着靠墙的一排玻璃说:“这是这些了。一共五箱,每箱五十块。都是3.5米乘3米。可惜了啊!”吴烟问:“大叔,这些坏了的玻璃能卖给我们吗?”坏玻璃总可以便宜卖吧?现在的吴烟是怎么省钱就怎么干,创业难啊。 店员大叔非常豪爽的说:“你们要就拿走吧,我们还负责派车。这些东西当垃圾都没地方出。”吴烟与李秀英高兴左谢谢右谢谢。谢谢没花钱就弄到了玻璃。谢谢又有了整张秋生的办法。 这次看你有什么招将这些粘在一起的玻璃弄开,我们还要限定时间。嗯,实在不行就当是帮工人叔叔出垃圾了。但一定要扣张秋生的点。扣钱扣点的鬼主意是你想出来的,就让你先尝尝被扣的滋味,哼哼。 第二百六十八章 你妹真是好女孩啊 吴烟与李秀英回到学校,请玻璃社的师傅将玻璃下到一个角落。再回教室时刚好遇见张秋生下楼。 张秋生正准备去练球,被吴烟与李秀英逮住,拉到堆玻璃的角落。吴烟指着这些玻璃说:“这些玻璃必须三天内弄开。完不成任务按敲铁皮一样扣点。” 其实宋氏集团已经答应全部材料由他们出。张秋生见吴烟明显的设计害他,就懒得多废话。他有开字诀,分分秒秒就可以弄开。 张秋生一句话没说,掉头就往足球场而去。话痨也得看对象发,与这两个女生发话痨有意思么?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足球队的同学见到张秋生来了就问,老张,你怎么来了?篮球队今天不训练? 张秋生摇头叹气,再摇头再叹气,叹完气又说:“我来看看你们,给同志们加加劲。希望你们再接再厉,怎么样也不能比体校差,力保零比八,争取零比六吧。” 你这叫什么话?大家好好地在练球,你跑来骂人!要不是打你不过,老子立马就翻脸。足球队长王二宝愤怒地叫张秋生滚!滚到你篮球队去,别在我们这儿搅和。 张秋生不滚,还是摇头叹气。婉惜、痛心、难受、遗憾之情溢于言表。王二宝觉得情况不对,张秋生平时不是这样,有点紧张地问道:“咋了,有什么重要的,对我们不利的情况?” 张秋生改摇头为点头,无限痛惜地说:“老李与老孙来不了了,病了。” 王二宝一把抓住张秋生的肩膀,叫道:“真的吗?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巧,两人同时病了!”他的大叫,换来的是张秋生更加痛心的沉默。全体足球队员惊呆了,那么两个活蹦乱跳的人,咋说病就病了哩? 有人小心翼翼的问:“传染病?”这话问的极有道理,能让两人同时生病那不是传染病是什么?可是张秋生却摇摇头,表示不是传染病。 “那到底是什么病呀?”王二宝着急的问。这也是全体球员要问的。张秋生鬼鬼祟祟四下看了一巡,悄声说:“我说了,你们可别到处嚷嚷,知道吗?” “知道,知道。”众球员点头如啄米。一个球员忍不住猜测:“难道是梅-毒,或艾-滋?”这么神秘,让人不得不往又坏又脏处想。 其他球员都望着这个人,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张秋生大喝道:“胡说!这话要是给他俩听到,不打你才是怪。其实,他们得的是疝气。”张秋生装得像被他们逼的不得不说的样子。 “疝气是什么病呀?”一个球员不懂就问,虚心好学。王二宝白了这人一眼,说:“就是大气泡卵。” 这是麒林市的土话,非医学名称,但大家都懂。操,这两个倒霉孩子咋得的这怪病啊。这病可不好治,不好治不要紧,关键是这病不能用力。可是足球比赛非用力不可。 大家议论纷纷,又觉得不可思议。这不是传染病,怎么可能同时得上呢? 张秋生继续摇头叹息,说:“就是说呢。人要倒霉呀,放屁都砸脚后跟。他俩不是比着看谁的功夫强吗?都是用功过度。特别是老孙,一天一夜的站那儿,能不出毛病吗?” 这倒也是,孙不武站了一天一夜是大家亲眼所见。唉,这两人都是一个毛病,太要强。 张秋生拍拍胸口说:“我来呢,就是陪各位兄弟练球的。我球踢不好,就当守门员吧,你们死劲的朝我踢。” 王二宝考虑了一会,说:“不用了,本来老李就是守门员。他要不来了,我们还得重新换。得抓紧时间让新守门员练练。”此话获得全体球员的一致赞同,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之势。 正说着呢,李满屯与孙不武就来了。柳、李二位长老因为李满屯与孙不武刚刚入道,又是这样一种机缘下入的道,有许多事情需要面授机宜。两人连课都没上,所以来晚了。 张秋生见了他们就说:“你们病了就不要来了。”其实他已看出这两人身上已没了灵气。知道肯定是用什么法符屏蔽了,就如同他自己一样。凭他们是没这本事的,可能是两位长老帮了他们。 这二人哪知道张秋生是因为话已出口不好收回,才继续将谎话进行到底。以为张秋生不是修行人,看不出他们已屏蔽灵气,这也在情理之中。 李满屯大咧咧地说:“好了,现在没事了。”张秋生假惺惺地说:“这么快就好了?是找哪个神医妙手回春的啊?” 王二宝也担心地说:“哪有这么快就好的了?不做手术肯定是不行的。你俩精神可嘉,兄弟代表全队谢谢了。不过有病还是抓紧去治,时间拖长了,那个啥,够呛。” 李、孙二人觉得莫明其妙,孙不武睁着怪眼问:“我们得什么病了,还要做手术,还要抓紧时间?” 一个队员说:“不是得了大气泡卵吗?自己毛病自己不知道?”王二宝赶紧喝止:“别瞎嚷嚷!这是个人**。”男人的这个毛病最怕让人知道。 李、孙二人哭笑不得,知道这是张秋生捣的鬼。这小子到一处害一方,一天不祸害他憋的难受。你编排我们什么不好,非得来个什么大气泡卵,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老子们一生的英名都被这一句话给毁了。 李、孙二人一人拽着张秋生一只胳膊,将他拖到一旁,说:“老张,毁人不带你这么毁的。你什么不好说,非要说这么难听的?” 张秋生很无辜地说:“我哪知道你们好了?喂,你们真的好了么?是怎么好的?”继续装修行白痴,转移话头。 李满屯从领口里翻出一只玉佩,说:“两位长老给我们一人做了一个屏蔽符。”为了不让他们有时间纠结大气泡卵的事,张秋生继续追问:“一人做了一个,老吴他们都有?” 孙不武也翻出玉佩,说:“没有,就我们俩。那么多籽玉只炼成这么两塊,很是费神费力的。”继续追问,不让他们回神:“是我的籽玉吧?把我的籽玉都炼了?那要赔钱啊!” “赔钱就赔钱,你要多少?”张秋生狮子大张口:“十万!”孙不武不以为然地说:“十万就十万。”俄罗斯之行很发了一笔财,不在乎这点钱。 “美元!”张秋生补充说。李、孙二人同时大叫:“你还不如去抢钱!” 张秋生让步,说:“好吧,五十万。人民币。”孙不武是抱着价格往下压,名词反着说的态度,一时没考虑许多的说:“不行,二十万,美元。” 张秋生连忙说:“好吧,成交!”孙不武发现自己说走嘴了,连忙反悔:“我说的是人民币!” 张秋生鄙视地说:“男子汉出尔反尔。你要是当着全体球员的面,承认你是大气泡卵,人民币就人民币。”李满屯立即把自己撇开,说:“我可没说美元。” 张秋生步步紧逼:“你们俩戴同样的玉佩,用的都是我的籽玉,所以这叫连带责任知道吗?要不你把玉佩还来,我一分钱不要。”李满屯说:“你要这玉佩干嘛,这玉佩对你毫无作用。” “我拿去卖钱不行吗?”张秋生说:“我卖给老吴。不行,你们是一伙的。我卖给一中的那些人。” 李满屯与孙不武真被打败了,这小子连这话都说的出来。李满屯说:“你要卖给一中的那几个人,真就叫汉奸走狗卖国贼,就是大叛徒。” 张秋生才不管这些,他说:“叛徒就叛徒,老子只要有钱就行。”孙不武被这小子气的破口大骂:“什么叫有钱就行?你这叫有奶便是娘!” 张秋生扭头往篮球场那边走,一边走一边说:“有奶便是娘就对了,没奶那是爹。”最后他的籽玉要不要钱,美元还是人民币也没落实。不过张秋生的目的算是达到了,李满屯与孙不武糊里糊涂没追究他的侮辱罪。 练球刚刚结束,张秋生衣服都来不及穿,拎着书包就要走。他想在回家前把那些玻璃弄开,一个开字诀的事没必要留到明天。不管怎样与吴烟斗气不太好。俗话说男不和女斗,我躲着你总行了吧? 吴痕拉住张秋生问:“干嘛去啊,这么着急?”你妹啊,你妹啊,你妹妹给我找麻烦啊。张秋生心里在念念碎,嘴上却不说话只是咪咪笑。吴痕就奇怪了,接着问:“遇上什么好事了?” 张秋生笑容更盛,漾溢着幸福与甜蜜,却不说一句话。吴痕好奇心大盛,跟在张秋生屁股后面追问:“有什么好事,别瞒哥,快说说。”张秋生越发的不说话,加快脚步往前走。李满屯与孙不武也追上来了。踢球时,众队员没有了往日的猛劲,似乎是怕他俩累着。 众队员的神态中充满着感动与同情,让李满屯与孙不武郁闷到异常。队员们感动的是他们带病陪着公子读书,同情的是他们这病既不好说又不好治。 队员们越是同情,李、孙二人就越是来气。本来淡忘的郁闷又被激起,这个账得找张秋生算清。 这个队伍很奇怪。张秋生笑咪咪的在前面走,吴痕着急巴巴的在后面跟,李满屯与孙不武气势汹汹的紧随而上。 这其中如果没插吴痕,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他们三人是大家公认的对头,一天不掐这日子就没法过。可是他们中间插入吴痕,情况就变得非常诡异。吴痕可是全校公认的好好先生,忠厚老实与人为善。 好奇啊,好奇!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大批的同学跟过来。连张秋然都跟了过来,她怕弟弟又闯什么祸。高三一与高一一的那些变态们紧逼盯人,普通同学远远跟着看。 吴痕见形势不好,跺脚说:“你到底说不说!”李满屯与孙不武也紧跟而上,一边一个将张秋生夹住防止他跑。 张秋生态度极好的说:“其实也没什么。有一次无意中和吴烟说起我是怎样练真气外放。没想到她竟记在心里,今天特意将器材给我找来。真是感动啊!你妹妹真是好女孩啊!” 长老们要吴烟与李秀英主动接近张秋生,这事吴痕与李满屯都知道。张秋生的胡说八道由不得他们不信。长老们的话小辈一般是要听从。 李满屯还傻呼呼的想,下午秀英不是与吴烟一道出去的吗?老张怎么只感谢吴烟提都不提秀英呢?嗯,秀英就是一傻妞,好事总是躲人背后打架却是冲向前。 第二百六十九章 孙不滚大功告成 没时间让李满屯与孙不武想起他们的怨念,大家已经来到小操场。张秋生指着那五堆玻璃说:“这些玻璃之间没了空气,受负压影响每张玻璃都受到十几万千克的大气压强。除非放进真空环境,否则很难将它们分离。 但这是练习真气外放的绝好器材,我师傅就是用这个让我练的。你们看我平时打坐了么?拿一支木枪瞄准不累但练不出枪法,两手空空往上推练不出举重。知道吗?有实物才是最好的练功。” 张秋生做出运气的姿式,然后双手放在玻璃上。将真气慢慢透过上面玻璃充进去,同时用力推着这塊玻璃。这是真功夫,张秋生没用开字诀。李满屯与孙不武现在也是修行人了,法术可不能在他们面前运用。 第一块玻璃被推开了,张秋生额头微微出汗。练功嘛,总是很累的。这恰恰说明这个方法很好。张秋生活动活动双臂,准备再分下一块。李满屯将他推开说:“让我来,让我来。你的内力都这么厉害了,还练什么练?” 张秋生不让,他说:“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百尺竿头必须更进一步。知道什么叫更高、更快、更强么?”眼角的余光瞥见吴烟与李秀英正在走来,格外大声地说:“这可是吴烟为我准备的。想要,你可以找吴烟去啊!你抢我的干什么!” 咦,他们还抢了起来。这张秋生又是使了什么妖法,这种苦活累活还有人与他抢? 吴烟与李秀英惊掉了下巴,张着可爱的小嘴看着几个男生的争抢。特别是张秋生大声说“这是吴烟为我准备的”这句话,让吴烟在这寒冬腊月的风中凌乱了。这叫什么话?可又无法辩白,因为确实是为这混蛋准备的。 吴烟一阵沮丧,李秀英感到灰心。她俩合起伙来都整不了这混蛋,这叫人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人都是这样,越不让碰的东西越是想碰。李满屯向另一箱玻璃走去,说:“这箱是我的,大家都别和我抢!”张秋生大叫:“不行,这是吴烟特意为我准备的。”没人理睬张秋生,各自奔向自己的目标。 连张秋然都抢了一箱,她诚心是要帮弟弟。可别人不知道啊。连张秋然都在抢,这样能练真气外放还假的了吗?如果说吴痕是全校公认的忠厚老实,那张秋然就更是与世无争与人为善。 王不立与李满仓,还有跟着吴痕的班头孙不滚带着各自的兄弟大叫:“这不公平,你们都已经能够真气外放了。这个应当让我们练手,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宋念仁与邓二丫则不说话,他俩来到张秋然身边。意思很明显,然然姐你就让我们练练吧。 阵营立即分出来。王不立带着兄弟跟在孙不武身边,李满仓一帮兄弟则在李满屯旁边,孙不滚一帮人跟着吴痕。只有张秋生是一人“独霸”一箱。 难道这样真的能练真气外放?看着张秋然在认真指导宋念仁与邓二丫,吴烟与李秀英心动了。 张秋然做任何事都没人怀疑,她名声太好了。吴、李两女生心想,怪不得张秋生没有一点怨气呢。原来他以前就这样练过,也难怪他的内力那么强。 吴、李两女生见已没了她们的份,就来到张秋生身边。好事总不能让他一人占了,我们也要分一点。玻璃是我们弄来的吔,知道不? 张秋生像没看到两个女生一样,用心用力的分玻璃。他发现这样对锻炼内力真的有好处。还是那句话,实弹打靶才真能练枪法,空枪瞄准纯粹是闹着玩。本来是想忽悠大家伙的,现在变成真心为大家好。人家是无心好事办成坏事,我这是无心坏事办成好事。这就是人品啊,不服不行。他一人暗暗的自我表扬,洋洋得意。 吴、李两女生站在张秋生旁边。心想,看着我们站这儿都不让练一会。气的一个劲的暗骂,大混蛋,小气鬼,一点都不像男子汉。 旁边发出一阵欢呼,孙不滚在吴痕的指导终于分出一塊。成功的喜悦让他兴奋不已,也带动大家为他鼓掌。 孙不滚内力与孙不武不相上下,只是他年纪比孙不武大两岁所以跟了高三的吴痕。看着小五顺利突破真气外放,并且一举入道。心里说不出的羡慕。今天一整天不断地长吁短叹,我要是小上两岁就可以进高一一了,小五的机遇我也能碰上。唉,一个人一个命啊。 过了一会,又是一阵欢呼,李满仓也分开了一塊。再过一会,王不立也分开一塊。简直是你追我赶,气氛火热。排在王不立后面的是钱不喜。 王不立一时半会没事干,跑到张秋生这边来,说:“老张,你也拍我几巴掌,看我真气能外放不?”张秋生把王不立拉到一边,装模作样地说:“来来,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王不立赶忙捊起袖子,将手伸给张秋生。吴烟趁机跑过来,占领了张秋生原先的位置。修仙之人也好,班长也好,毕竟只是十六岁的女生,小女孩的心xing还是免不了的。李秀英占领了玻璃箱的另一边,张秋生再要妄想过来,难! 张秋生伸出三根手指假模假式的搭在王不立手腕上,微闭着眼睛像是认真在探视。李满仓也跑过来,紧张地一会看看张秋生,一会看看王不立。要是王不立行,那他也差不多。其他暂时没事的人都跑过来。张秋生是出名的懒鬼,能这么认真的帮人实属难得。如果自己有机会,可千万不能放过。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张秋生放开王不立,说:“不行。”王不立不服,问:“为么不行?” 李满仓挤开王不立,抢着说:“老张,帮我看看。”张秋生如法炮制,三根手指搭上李满仓的手腕。也是大约三四分钟后,说:“不行。” 李满仓与王不立一样不服,问:“为么不行。”张秋生指指王不立说:“你与他一样,身上很多经脉还没通,关键的是真气也不足。满则溢,懂吗?你们连满都没满,哪来的溢?” 孙不滚不管这两个人丧气,抢上来说:“老张,帮我看看。”还是如法炮制,大约三四分钟后,张秋生说:“行,但你跟老李一样,皮厚。得扎针。”不能总是拍两下就行,那样反而显不出老子牛-逼。 只要行,别说扎针,扎刀都不怕。孙不滚三把两把将上衣脱光,张秋生被他吓一跳:“你干嘛呢?”孙不滚说:“扎针啊。” 张秋生拿起自己的羽绒服穿上,摇头叹气说:“唉,伤风败俗啊,有伤风化啊。素质啊素质!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脱衣呢,还当着女人的面?” 李秀英正运气,被张秋生这话惹得一笑,刚刚运起来的气全泄了。旋即又生气,张秋生这是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当女人面?我们是女生好不好!还说别人没素质,我看你自己真没素质。 吴烟也是又好气又好笑的望着张秋生背影,这家伙就不能正经一点,哪怕就一点点?什么话到他嘴里都能说歪。不过,什么事到他手里也都能办好。 孙不滚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赖上张秋生,千载难逢的机会绝不能放过。他可不管什么女人还是女生,大冷天的光着个膀子,朝张秋生作揖:“老张,求你了,千万给我扎几针。您老人家受累,您老人家辛苦,您老人家好人一生平安,您老人家----”张秋生被他弄的头晕,说:“你把衣服穿上,把衣服穿上再说。” 孙不滚还要执拗,李满屯跑过来说:“大老孙,快把衣服穿上,老张不给光膀子扎针。”孙不武与孙不滚都姓孙,老孙已被孙不武占了,所以孙不滚只能叫大老孙。孙不滚问李满屯:“此话当真?” 李满屯肯定地说:“当真,我就是穿着大棉袄扎的。”孙不滚连忙穿上衣服,大冷天光膀子可不好受。练武之人不怕冷不等于喜欢冷,就像不怕死不等于喜欢找死。张秋生却起身往小操场外面走,孙不滚叫道:“喂,老张,你去哪儿?” 张秋生摇摇摆摆地的边走边回答:“我出个恭去。”李满屯一个机灵,立马大叫:“快派人跟着,防止他屎遁。” 张秋生回头骂道:“靠,至于吗?出个恭还派人跟着!”孙不武也过来了,说:“是得跟紧了,你这小子没个谱,还真说不定就此跑了。” “好吧,我憋着,”张秋生又回到孙不滚旁边,说:“憋着个恭给人扎针,这事我还没做过。要是扎错了,那个,这个,没什么效果还无所谓。要是因此而走火入魔,你可别怪我。” 这话,这话,这话听着咋这么别扭呢。吴烟与李秀英抬着一塊刚刚分出来的玻璃,听了张秋生说的差点失手将玻璃打碎。 第二百七十章 领导重视好办事 孙不武摇摇头,无奈地说:“又没谁不让你拉屎,你快去快回。”张秋生却一点不着急,两手插裤兜里说:“老孙啊,你咋就没点长进呢?只有粗人才说拉屎,知道吗?有点文化的人叫大便,像我们这么特别有文化的人叫出恭。没事多看点书,别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孙不滚与他们虽然不在一个班,但也知道这些人的德xing,如果没人制止他们能就这个问题掰扯到夜里十二点。我可等不及了。张秋生当然会帮我的,他虽然喜欢胡扯但大节从不含糊。 不管怎样迟不如早,打铁要趁热。孙不滚对张秋生说:“我不怕走火入魔,如果真的如你所说走火入魔了,我绝不怪你。现在就下针吧!”张秋生说:“很痛的,你忍得住吗?” 孙不滚不说话,只是坚毅地点头。张秋生又说:“要找人给你护法,这样空旷的操场,天马上又要黑了,很危险的。”李满屯、孙不武、吴痕,包括吴烟与李秀英都异口同声的说,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们给他护法。 张秋生在书包里翻,翻了半天没结果。又在身上各口袋里翻,也没结果。知道他是在找毫针,众人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到处翻遍了也没找着毫针,大家都有点失望。孙不滚的一颗心就更是冷到极点,眼巴巴的望着张秋生抓头皮。 张秋生抓头皮,抓着抓着,好像想起什么,打开书包旁边的塑料袋将里面的旧羽绒服拿出来,再在这旧衣的各个口袋里摸。终于摸出一个塑料盒。吴痕、李满屯与孙不武都认识,这个塑料盒里装的都是毫针。 李满屯埋怨张秋生,说:“我说老张啊,你这个丢三挪四的毛病要改改。成天心不在----”吴痕打断了李满屯的唠叨,说:“别说了,正事要紧。”这几个人斗起嘴来没完没了。吴痕对这方面的体会比孙不滚更深。 孙不滚也赶紧说:“对对,正事要紧。”说着就席地而坐,双腿盘起一副准备好了的架式。就等着张秋生下针了。张秋生说:“你把衣服牵平整,别到时候衣服一动带着针也跑偏了。”这是正经话。大家虽然对张秋生坚持要穿衣下针颇有微词。 孙不滚的羽绒服是在地摊上买的,老是抻不平,干脆脱下来只穿毛衣。张秋生说:“好吧,也只有这样了。不过呢,毛衣虽暖但不抗风。一会针扎下去,你全身的真气就会乱窜奔腾,最是怕风寒入侵。你自己注意了啊。” 是不是真有这方面的讲究?张秋生也只是想当然尔。这家伙认为装-逼就要装个十足十,这样别人才会认为自己不是一般二般的牛-逼。可是在场的众人都信了这话。难怪这小子非要人穿棉衣扎针,原来关窍在此。 张秋生先在孙不滚的后背用针,此时无话。然后又在后脑勺及头顶用针,此时也无话。密切注视他用针运针手法的众人,都心想别看这小子平时多话好动,他也有认真严肃的时候,关键时刻一点都不含糊。 众人还没夸赞完,张秋生移到孙不滚的正面,捻着一根针对着孙不滚的脸上左看右看。一心想学一手的众人心想难道脸上也要用针? 张秋生突然说话了:“大老孙啊,你这脸长的真不咋的。跟李满屯都有的一比。”李满屯躺着也中枪,气道:“操,你扎针就扎针,扯我干嘛!” 吴痕吓得连忙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嘴唇“嘘----”了一声,要大家保持安静。心里却在想,这都是些什么人,唉,无药可救。 张秋生将手中剩下的几根针飞快的用完,拍拍手说:“好了,护法的事归你们。我得回家做饭去。”靠,你什么时候做过饭?你们家做饭的都是你姐或梁老师好不好?这是全校众所周知的事。而且张秋然为了做饭,早就带着邓二丫回去了。 张秋生在众人的鄙视中背起书包,拎着破羽绒服准备离去。孙不武追着问:“你不出那个恭了?” 张秋生头都不回地说:“不了,给憋回去了。”说完就扬长而去。就像主刀医生做完手术,剩下护理的事与他不相干似的。跟着张秋生混从不吃亏,而且无需感恩戴德,道理就在这里。他从不给别人感谢的机会,甚至似乎有点怕别人的感谢。 日子按部就班的过着,似乎很快又好像很慢。说快是因为眨眼就到了周五,这一周已经过完了。明天下午是排球决赛,包括男排与女排。晚上是男篮决赛,后天下午是足球决赛。然后下周三就要期末考试,本次期末是全市联考。考完,这学期就算结束。 说慢是因为这一周做了很多的事,这些事放在平时或正常情况下半年也不一定能完成。首先是“好年华餐饮有限责任公司”顺利注册成功,下星期就要正式营业。 公司的注册出乎意料的顺利。那天吴烟与李秀英去各部门咨询后,就立即引起了这些部门的重视。任何年头,政绩都是官场不变的追求,即使是贪官也不例外。贪官没有政绩别说升官,眼下的位子能否坐稳都难说。当然纯粹靠背景升迁,尸位素餐的庸官除外。 什么是最大的政绩?解决当前社会热点问题就是。九十年代初,社会上刚刚出现下岗这个词。对待这一现象社会上茫然不知所措,已经下岗的职工家庭生活一下陷入困境。即将下岗的职工一想起马上要失去工作就不寒而栗,而尚未下岗的也因兔死狐悲而焦虑。 解决下岗职工再就业是那时政府的重点工作之一。可是解决这问题谈何容易?这首先要广开就业渠道。就业渠道从哪来?招商引资又成了重中之重。 不说麒林市这样的内陆城市,即使是沿海新投资的企业也只招年轻人。中年下岗职工特别是中年女工在哪儿都无人问津。 专门为解决下岗女职工而组建的公司?这是送政绩上门了。正逢年底总结,各部门领导要向上级述职。不管是水中月还是镜中花,不管最后到底是否可以落实,先做一项政绩汇报上去。 公司是人家办的,可是我们抓的啊!劳动就业保障局、市工商局、市总工会、市妇联纷纷抢功劳,很快这事就让市委市政府知道了。 府右下岗再就业一条街的政绩被前书记抢去了,方晋中至今还耿耿于怀。听到这个消息,方晋中立即批示:各有关部门必须心系下岗职工,抓紧抓快落实此项工作。 李会元针对此事也做出批示:改变衙门作风老爷作风,上门服务特事特办,务必让下岗职工过一个好年。 这年头的麒林市不说每天吧,起码隔个三五天就有一家公司成立,什么经营部、门市部、货栈、批发部不计其数。但没有一家是专为下岗职工组建的。此事引起麒林市一二把手如此重视就不奇怪了。何况,这公司要招一百多名下岗女工! 什么事都怕领导重视。领导一重视,各部门立即像火烧屁股一样,放下一切专心办好这件事。会计事务所立即出具验资报告。当然这个报告他们出的也放心,一点没有弄虚作假。开玩笑,五联公司出的证明。三十万对于五联公司那是毛毛雨,人家是亿万公司。 工商局指定专人帮着写可行xing报告、公司章程、确定公司名称、核定经营范围经营方式,营业执照与法人执照亲自送上门;税务局派人上门做税务登记,并依政策给予三年免税。卫生局指示市立医院免费给下岗职工做体检,卫生许可证也送上门来了。 不管这些部门领导是真心为下岗职工着想,还是为了政绩甚或是纯粹拍马屁,反正事情办的顺利之极。 昨天餐车也做好送来了。不锈钢的车身,敞亮的玻璃窗,设计精巧的工作台。宋氏集团做事实在,并不因为是免费制作而稍有马虎。生产车间也装修完毕,窗明几净案板灶台布置合理,白色瓷砖到顶,黑白相间的水磨石地面,西山五兄弟做事也不含糊。 经理也找好了,经过高一一班全体同学一致通过正式上任。正式招工的那天,二十一中门前人山人海。大部分女工都由丈夫或别的家人陪同。校长季长海坐在门房,看着外面的场面,不由感慨万千。 门房大爷不住口的夸赞高一一班的同学好。以前的二十一中大门,还不如菜园子门,混混们要进就进要出就出。现在哪怕黑-道大佬,没有大爷的同意也不敢跨进大门一步。 高一一班的同学还特别有礼貌,进大门都要问一声大爷好。骑自行车的都自觉下车,先向大爷问一声好再推车进门。 季长海顾不上这些,他心里想的是高一一班的这些学生真是太能干了。几乎个个都是大将之材啊。门外这样热闹轰天,他们照样安安静静的在上课,好像这事与他们无关一样。这样的大手笔,我身为校长都做不出来,甚至连这样的点子都想不出来。 第二百七十一章 梁司剑挨骂 其实要说高一一班的同学一点不激动那是假话。起码吴烟就很激动。不过她暗地里处处学张秋生。张秋生办的府右街饭店,说丢手就丢手。张秋生家的“安然同生公司”连正规经理都没有,甚至没有专门的会计,他一切都放手让别人做。那么,我为什么不能放手让别人去做,自己安安心心的继续做好学生? 关键是要找一个好经理。这一点上吴烟很慎重。这年头经理卷款而逃的事时有耳闻。吴烟找孙叔,要他推荐一个靠的住的人选,最好是女的,因为这个公司的员工主要是下岗女工。孙家是老江湖,这方面的储备人材有的是,很快就给吴烟推荐了一个。 刘萍,研究生学历,工商管理硕士。以前在沿海某城市大酒店当副总经理。不会吧,这样的人材会来这么个小公司?你还别说,人家还就来了。要不怎么说是孙家推荐的呢? 吴烟将公司的事全部交给刘萍。然后只说了一句话:以后有困难或什么麻烦就找我。言下之意就是没事尽量别打扰。小姑娘装的很老成,心下却得意的了不得。吴烟笑着对李秀英说:“什么叫甩手掌柜?我们这就是!嘻嘻----” 同学们都很兴奋激动,一下课就叽叽喳喳谈论公司的事。唯有张秋生这一周过的特郁闷,且越来越郁闷。决心今生一定要快活的张秋生,能让他长时间郁闷的只有林玲。这一星期张秋生都在琢磨,林玲到底是怎么啦? 以往林玲也有生气的时候。林玲生气有时是哭,有时是不说话。但从没持续一天以上,一般都是一两个小时,最多半天。可这次不同,大大的不同。林玲对他始终是冷皮寒秋,一星期没和他说一句话。除了通知他房子的事找校长联系好了,但这是工作不能算私人间的说话。 张秋生想找个人帮着出出主意,可想来想去没有合适的人选。以前有心事都是找王长青几个哥们,可是这事不行。张秋生隐约感到王长青也喜欢林玲。只是林玲对他没感觉,才始终不敢表现出来,况且向梅死盯着他。再者说了,张秋生觉得已经找二丫问过,二丫是林玲的死党。二丫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其他人也未必能知道的更多。 找李满屯或孙不武吧,更不靠谱。这些人出馊主意的可能倒比较大。主要的是,这一星期大家都忙的够呛。无论是王长青他们,还是李满屯、孙不武他们,只要有时间就被吴烟支配的跑这跑那。 办一个公司不是那么容易的,尽管有关部门主动上门,有些事该你跑的还得跑。你的靠山再么硬,政府部门都最好别得罪。除非是个二百五,出了问题将老爸抬出来说声我爸是谁谁。吴烟主要是想干点事,以普通平民的身份历练,在干事的过程中增加修行体会。 心中的苦楚连倾诉的对象都没有,张秋生的郁闷可想而知。同时在郁闷的还有另一个人,梁司琪。 原来梁司琪周二接到梁司剑的一个电话。说有一个中日中学生文化交流活动,五联公司已经争取到了三个名额。决定给秋生,还有李满屯与孙不武三个孩子。届时,他会和三个孩子一道去日本。 梁司琪立即就在电话里把弟弟劈头盖脸的一顿大骂。中学生文化交流有你什么事啊?你就一个商人,居然把手伸进国家层面的文化交流了?你就干干脆脆说想去日本做买卖,自己没那能耐没那把握所以要把这几个孩子带上帮你一把。做买卖,有本事就做大一点,没本事就做小一点。为什么要贪大求洋?为什么要贪心不足? 其实这事怪不得梁司剑。要怪只能怪孙一行。小五子突破真气外放,孙叔当天中午就知道了。立即,孙一行坐不住了。在宾馆房间里走来走去,抓耳挠腮。 宾馆房间容纳不下他,场地太小时间转长了头晕。他又跑到大街上狂奔,从东单奔到西单,从西单奔到军博,心情还是不能平静。孙一行盼了几十年,整个孙氏家族盼了几十年的事。 几十年盼望,几十年的拼搏,到了几乎要绝望的时刻,终于突破了。这不是小五子一人的成功,这是他们孙家整个家族的成功。 孙一行在电话里已经问过了,小五子是因为张秋生拍了他几巴掌,他体内自身真气被激发而得以突破。孙一行就奇怪了,自己家中也有三个长老真气能够外放,但这些长老却无法用自身真气激发别人。 孙一行不知道每个人的真气属xing不同,不同属xing的真气没有激发效果,属xing相克反而会引起大麻烦。一个浅显的例子,血型不同的人是不能相互输血的,而真气比血型更复杂。 孙叔当然要追问张秋生是怎么做到的。回答很简单,据吴痕说张秋生的真气无属xing且浑厚无比。这下孙叔就不淡定了,四处乱窜都不能平复激动的心情。身边有这么一个千年难遇,万中无一的真气无属xing之人,那么只要得到他的帮助自己也可以实现真气外放的突破嘛。 前面已经说过,张秋生的真气修炼方法与任何人都不同。别人可怜要每天做吐纳功夫,一点一滴的积累。所炼功法不好或习练方法不对又或自身体质限制,有人毕其一生也不一定能练出气感,就别说打通经脉了。 而那些由武入道之人,积累了足够的真气并且能使真气外放。在入道的最开始,第一步就是炼气。此时的炼气是将体内真气艰难的炼化为初始的灵气,以此为引去吸纳天地中的灵气。能做到这样就算筑基成功。以后再将气态的灵气慢慢炼化成雾态,再炼化成液态,最后炼化成固态,那就是修炼金丹的问题了。 张秋生与人不同之处在于他是由灵气转化成真气的。为什么这样他也不知道。一切都是张道函帮他弄好了的。 将真气炼化成灵气非常非常之难,毕生积累的真气才能炼化成一丝丝灵气,能够做到这样的人还激动的泪水横流,因为这说明他真正进入修道行列了。而将灵气转化为真气更难,也只有张道函这样的功参造化窥透天地玄机之人才可以办到。 但只要有办法将灵气转化为真气,所需灵气只需一丝丝就足足抵过别人毕生的修炼。 而张秋生的灵气是经过怨孽海炼化的纯而又纯的阴灵之气,再吸收日之精华转化而成。所以他的灵气没有属xing,由灵气转化的真气当然也没有属xing了。 上次李秀英追打张秋然,在张秋然背后用真气攻击,张秋然都轻松化为自己的真气,道理也在这里。当然转化的方法也很重要,张秋然没操这个心,都是弟弟琢磨出来再教给她的。 好了,废话不能太多。孙一行就想着怎样让张秋生也帮帮自己。自己一个大老头,也不方便跑到中学里去粘着张秋生。得想办法把张秋生调出来,然后跟他一起出差,这样天天与他待一起总是可以找到机会的。 小五子说张秋生特别懒,不把他逼到墙角不会出手。做为老江湖,这点孙一行倒是非常理解张秋生。财不外露恩不乱施,自古至今至理名言。 孙家在京城的人脉真不是吹的,很快就打听到一个中日文化交流项目,并且还是中学生文化交流。这太好了!如果是别的项目,要拉一个中学生去真的有点勉强。可这是中学生项目,拉张秋生去就顺理成章。 孙叔立马将这个情况向梁司剑说了,并且建议他也去日本考察考察。梁司剑想着,现在公司规模上去了。眼光确实不能局限在国内,应当瞄准目前国际上的新产品、新工艺、新材料,为下一步的公司发展做准备。 不管怎么说,日本的机械电子产业已经走在世界的前列,去考察学习也是有必要的。把秋生带上说不定还真能发现什么商机,这孩子的悟xing和眼光那是没得说的。 梁司剑没想到遭到姐姐的一顿臭骂。从小爸爸就去坐牢,妈妈没时间管他们姐弟。梁司剑几乎是姐姐带大的,他从小就服姐姐。姐姐从来没骂过他,更别说这样的臭骂。他解释说,这次去日本并不是做买卖,只是考察。另外秋生机灵的很,不会有什么事的。这次去单纯就是让他长长见识。 梁司琪带着哭腔求弟弟,你别糊弄姐姐好不好?商人的本xing就是追利,说是考察,发现有机可趁会放弃?秋生机灵?他是糊涂胆大!他还是孩子,他才十六岁! 上次在俄罗斯差点出人命,还是三条人命,你不知道?钱够用就行了,别拿命去搏,最起码别拿孩子的命去搏。秋生是我儿子,李满屯、孙不武是我学生,你别想害他们。 其实要说高一一班的同学一点不激动那是假话。起码吴烟就很激动。不过她暗地里处处学张秋生。张秋生办的府右街饭店,说丢手就丢手。张秋生家的“安然同生公司”连正规经理都没有,甚至没有专门的会计,他一切都放手让别人做。那么,我为什么不能放手让别人去做,自己安安心心的继续做好学生? 关键是要找一个好经理。这一点上吴烟很慎重。这年头经理卷款而逃的事时有耳闻。吴烟找孙叔,要他推荐一个靠的住的人选,最好是女的,因为这个公司的员工主要是下岗女工。孙家是老江湖,这方面的储备人材有的是,很快就给吴烟推荐了一个。 刘萍,研究生学历,工商管理硕士。以前在沿海某城市大酒店当副总经理。不会吧,这样的人材会来这么个小公司?你还别说,人家还就来了。要不怎么说是孙家推荐的呢? 吴烟将公司的事全部交给刘萍。然后只说了一句话:以后有困难或什么麻烦就找我。言下之意就是没事尽量别打扰。小姑娘装的很老成,心下却得意的了不得。吴烟笑着对李秀英说:“什么叫甩手掌柜?我们这就是!嘻嘻----” 同学们都很兴奋激动,一下课就叽叽喳喳谈论公司的事。唯有张秋生这一周过的特郁闷,且越来越郁闷。决心今生一定要快活的张秋生,能让他长时间郁闷的只有林玲。这一星期张秋生都在琢磨,林玲到底是怎么啦? 以往林玲也有生气的时候。林玲生气有时是哭,有时是不说话。但从没持续一天以上,一般都是一两个小时,最多半天。可这次不同,大大的不同。林玲对他始终是冷皮寒秋,一星期没和他说一句话。除了通知他房子的事找校长联系好了,但这是工作不能算私人间的说话。 张秋生想找个人帮着出出主意,可想来想去没有合适的人选。以前有心事都是找王长青几个哥们,可是这事不行。张秋生隐约感到王长青也喜欢林玲。只是林玲对他没感觉,才始终不敢表现出来,况且向梅死盯着他。再者说了,张秋生觉得已经找二丫问过,二丫是林玲的死党。二丫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其他人也未必能知道的更多。 找李满屯或孙不武吧,更不靠谱。这些人出馊主意的可能倒比较大。主要的是,这一星期大家都忙的够呛。无论是王长青他们,还是李满屯、孙不武他们,只要有时间就被吴烟支配的跑这跑那。 办一个公司不是那么容易的,尽管有关部门主动上门,有些事该你跑的还得跑。你的靠山再么硬,政府部门都最好别得罪。除非是个二百五,出了问题将老爸抬出来说声我爸是谁谁。吴烟主要是想干点事,以普通平民的身份历练,在干事的过程中增加修行体会。 心中的苦楚连倾诉的对象都没有,张秋生的郁闷可想而知。同时在郁闷的还有另一个人,梁司琪。 原来梁司琪周二接到梁司剑的一个电话。说有一个中日中学生文化交流活动,五联公司已经争取到了三个名额。决定给秋生,还有李满屯与孙不武三个孩子。届时,他会和三个孩子一道去日本。 梁司琪立即就在电话里把弟弟劈头盖脸的一顿大骂。中学生文化交流有你什么事啊?你就一个商人,居然把手伸进国家层面的文化交流了?你就干干脆脆说想去日本做买卖,自己没那能耐没那把握所以要把这几个孩子带上帮你一把。做买卖,有本事就做大一点,没本事就做小一点。为什么要贪大求洋?为什么要贪心不足? 其实这事怪不得梁司剑。要怪只能怪孙一行。小五子突破真气外放,孙叔当天中午就知道了。立即,孙一行坐不住了。在宾馆房间里走来走去,抓耳挠腮。 宾馆房间容纳不下他,场地太小时间转长了头晕。他又跑到大街上狂奔,从东单奔到西单,从西单奔到军博,心情还是不能平静。孙一行盼了几十年,整个孙氏家族盼了几十年的事。 几十年盼望,几十年的拼搏,到了几乎要绝望的时刻,终于突破了。这不是小五子一人的成功,这是他们孙家整个家族的成功。 孙一行在电话里已经问过了,小五子是因为张秋生拍了他几巴掌,他体内自身真气被激发而得以突破。孙一行就奇怪了,自己家中也有三个长老真气能够外放,但这些长老却无法用自身真气激发别人。 孙一行不知道每个人的真气属xing不同,不同属xing的真气没有激发效果,属xing相克反而会引起大麻烦。一个浅显的例子,血型不同的人是不能相互输血的,而真气比血型更复杂。 孙叔当然要追问张秋生是怎么做到的。回答很简单,据吴痕说张秋生的真气无属xing且浑厚无比。这下孙叔就不淡定了,四处乱窜都不能平复激动的心情。身边有这么一个千年难遇,万中无一的真气无属xing之人,那么只要得到他的帮助自己也可以实现真气外放的突破嘛。 前面已经说过,张秋生的真气修炼方法与任何人都不同。别人可怜要每天做吐纳功夫,一点一滴的积累。所炼功法不好或习练方法不对又或自身体质限制,有人毕其一生也不一定能练出气感,就别说打通经脉了。 而那些由武入道之人,积累了足够的真气并且能使真气外放。在入道的最开始,第一步就是炼气。此时的炼气是将体内真气艰难的炼化为初始的灵气,以此为引去吸纳天地中的灵气。能做到这样就算筑基成功。以后再将气态的灵气慢慢炼化成雾态,再炼化成液态,最后炼化成固态,那就是修炼金丹的问题了。 张秋生与人不同之处在于他是由灵气转化成真气的。为什么这样他也不知道。一切都是张道函帮他弄好了的。 将真气炼化成灵气非常非常之难,毕生积累的真气才能炼化成一丝丝灵气,能够做到这样的人还激动的泪水横流,因为这说明他真正进入修道行列了。而将灵气转化为真气更难,也只有张道函这样的功参造化窥透天地玄机之人才可以办到。 但只要有办法将灵气转化为真气,所需灵气只需一丝丝就足足抵过别人毕生的修炼。 而张秋生的灵气是经过怨孽海炼化的纯而又纯的阴灵之气,再吸收日之精华转化而成。所以他的灵气没有属xing,由灵气转化的真气当然也没有属xing了。 上次李秀英追打张秋然,在张秋然背后用真气攻击,张秋然都轻松化为自己的真气,道理也在这里。当然转化的方法也很重要,张秋然没操这个心,都是弟弟琢磨出来再教给她的。 好了,废话不能太多。孙一行就想着怎样让张秋生也帮帮自己。自己一个大老头,也不方便跑到中学里去粘着张秋生。得想办法把张秋生调出来,然后跟他一起出差,这样天天与他待一起总是可以找到机会的。 小五子说张秋生特别懒,不把他逼到墙角不会出手。做为老江湖,这点孙一行倒是非常理解张秋生。财不外露恩不乱施,自古至今至理名言。 孙家在京城的人脉真不是吹的,很快就打听到一个中日文化交流项目,并且还是中学生文化交流。这太好了!如果是别的项目,要拉一个中学生去真的有点勉强。可这是中学生项目,拉张秋生去就顺理成章。 孙叔立马将这个情况向梁司剑说了,并且建议他也去日本考察考察。梁司剑想着,现在公司规模上去了。眼光确实不能局限在国内,应当瞄准目前国际上的新产品、新工艺、新材料,为下一步的公司发展做准备。 不管怎么说,日本的机械电子产业已经走在世界的前列,去考察学习也是有必要的。把秋生带上说不定还真能发现什么商机,这孩子的悟xing和眼光那是没得说的。 梁司剑没想到遭到姐姐的一顿臭骂。从小爸爸就去坐牢,妈妈没时间管他们姐弟。梁司剑几乎是姐姐带大的,他从小就服姐姐。姐姐从来没骂过他,更别说这样的臭骂。他解释说,这次去日本并不是做买卖,只是考察。另外秋生机灵的很,不会有什么事的。这次去单纯就是让他长长见识。 梁司琪带着哭腔求弟弟,你别糊弄姐姐好不好?商人的本xing就是追利,说是考察,发现有机可趁会放弃?秋生机灵?他是糊涂胆大!他还是孩子,他才十六岁! 上次在俄罗斯差点出人命,还是三条人命,你不知道?钱够用就行了,别拿命去搏,最起码别拿孩子的命去搏。秋生是我儿子,李满屯、孙不武是我学生,你别想害他们。 第二百七十二章 老鬼见志与明志 梁司剑说服不了姐姐,日本的事打算放弃。可孙叔不会放弃的,像他这种人,为了人生最重要的目标不可能轻言放弃。他想到了迂回路线,双管齐下。一是要学校做梁司琪的工作,以组织的名义出面一般情况下是无人可挡;二是要三个孩子自己出面,孩子自己要去梁司琪总挡不住吧?他相信这三个孩子是不会放过去日本玩的机会。 张秋生这几天正处于魂不守舍心不在肝的状态,别说是去日本就是去月亮去火星他也没有丝毫兴趣。李满屯与孙不武倒是兴奋异常,一是贪玩,二是跟着张秋生不吃亏说不定又有什么意外收获。 李、孙两人拉张秋生一同去找梁老师。张秋生死气沉沉无可无不可。梁老师要是同意,我就跟你们去。梁老师要是不同意,我也无所谓。梁老师是我老妈,把她老人家惹毛了一爆栗敲下来你们赔? 梁老师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可是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怕她。修真世家武林世家遵循古老传统拜的就是天地君亲师,讲究的就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现代学校老师众多拜不了许多,但班主任绝对是亲师,虽然不用拜却绝对要当长辈一样尊重。再者说了,梁老师可是张秋生姐弟的老妈,朋友的老妈就是自己的老妈。张秋生怕老妈,做为他的朋友当然也要怕。 梁老师很忙,她带着两个班的班主任。还带着高一整个年级以及高三一班的语文课。连自习课她都在各个班转,学生们无论哪一科不懂都可以问。所以梁老师备课压力非常大。这一节是语文课,下课时梁老师出了教室。 李满屯与孙不武对望了一眼,两人紧跟着出去了。宋念仁知道他们找老师谈去日本的事,傻呼呼的也跟在后面。宋念仁当然也想去日本,只要是玩他都想插一脚,男生很少有不贪玩的。 快到办公楼时,三个男生加快了脚步。梁司琪感觉有人跟着她,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首先看见了宋念仁,然后又看见了李、张两位。她立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先不理睬李、张两人,而是问宋念仁:“在俄罗斯被捅七八刀,忘了疼吗?”语调严厉,开门见山。 宋念仁被吓着了,吱吱唔唔说不出一句话。梁司琪又说:“期末联考,要是上不了全市前二十名,小心我抽你!立即给我回教室!” 宋念仁吓的掉头就跑。周围下课的老师同学都看糊涂了。宋念仁是什么人啊?这可是二十一中的五虎上将,闯荡俄罗斯横扫西伯利亚载誉归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美国佬。再看他连跑带窜的身影,还真的进了教室。对梁老师的命令不敢打一点折扣。 梁司琪又问李满屯:“在乌克兰被机枪打的像蜂窝煤也忘了?”这个,那个,李满屯搓着双手,脸憋的通红说不出一句话。“我知道你很有能耐,我也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给我记住,”梁司琪严肃的说:“为了钱,或干脆为了玩而拿生命冒险,那是可耻的贪念是糊涂是鲁莽,一点都不令人佩服。不怕死与勇敢完全是两个概念。为了理想为了信念去死,那叫勇敢。可为了钱,为了贪玩那能叫理想吗?你们俩现在给我回教室,期末联考不能进前十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去吧!” 李、孙二位难兄难弟灰溜溜地回教室。二十一中校园立即盛传,梁老师手起刀落,五虎上将三个被斩于马下。 什么叫牛-逼?能出国闯的才叫牛-逼,窝在家门口横那叫蹲门狠,蹲门狠是最没出息的。那什么叫厉害,梁老师那才叫厉害。高一一班那些猛人没有梁老师镇着,那还不翻了天?二十一中没有高一一班镇着,依旧和往年一样乱成一锅粥。 李满屯那三个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们正在为张秋生焦心。这一个星期张秋生都无精打采,再么粗线条也看出来这家伙遇上情况了。遇上什么情况,那还用说?林玲要与他离婚呗。 这个,他们也没什么好办法去开导、劝说、安慰。出个好主意?他们有自知之明,自己都没有女朋友,哪来好主意?所以只能干着急! 李满屯三个真的是为朋友着急,一点没有幸灾乐祸。他们相互之间小事可以打的头破血流,正经事绝对是脑袋别裤腰带上拼命。可这种事他们无法拼命。把林玲打一顿?除非脑袋进了水。 可有人对李满屯他们被梁老师骂幸灾乐祸。一般人是不敢当他们面说,可他们自己哥们敢啊。李满仓与王不立,还有王长青等等就敢当面调戏他们。 李满屯几个理所当然地说:“学生被老师剋不是很正常吗?梁老师那是关心我们。一般人梁老师还真懒得去管。你们见过梁老师随便剋谁了?”嗯?这个还真没有。 夜已经很深了。张秋生睡不着。这种情况对于他来说绝无仅有。脑海里像开水锅沸腾不已,就懒得运功强迫自己睡。明天晚上的篮球赛他根本不在状态。从校长到队友都在焦心,唯独他自己漠不关心。 校领导知道毛病出在哪儿,可是没法做工作。你要对他说中学生就不该谈恋爱,说不定惹得炸刺,反而影响明天的比赛。要是做林玲思想工作,让她与张秋生和好,那不是鼓励早恋吗? 妈妈、姐姐压根就不管他。这个事她们向来是不支持不鼓励。本来就不应当早恋,不过既然已经青梅竹马了也不反对。 所以张秋生只能一人苦闷,一种难以言说的苦闷。他从床上爬起来,也没穿棉衣跑到屋顶发呆。坐了一会有点冷,又往屋里跑。不是怕冷,而是回屋拿火机抽烟,顺便将衣服穿起来。 客厅正中是一架帐篷。张秋生那天清理从俄罗斯带回的东西,发现还有一顶帐篷。手套的空间虽然很大,但既不牵扯**又没必要的东西还是拿出来的好。 这帐篷被秋同发现了,小孩子心xing就觉得很好玩,每天非得要睡帐篷。叫他将帐篷拿李会元屋里去睡,他非要搭在哥哥床边。 张秋生刚刚将衣穿好,小心的绕过帐篷准备再次上屋顶时,就听到一声尖叫。是李翠兰的声音。张秋生立即爬上屋顶,然后一个瞬移就到了学校后面的小山。 今天是上弦月,天气又很好。李翠兰从指骨里出来,准备吸纳一点月华。她吃进的那么多鬼将到现在还没炼化完,但没炼化完也是自己的了不是?以后可以慢慢炼化。该吸纳的月华还是尽量多吸纳一点。她完全赞同张秋生的勤俭持家的说法。上弦月升的早,落的也早。李翠兰正准备回指骨,突然发现来了两个猛鬼。 无论凭鬼力还是凭实战经验,李翠兰都自忖不是这两个猛鬼中的任何一个对手。她想起了张秋生的一再叮嘱,于是朝着张秋生家的方向呼叫。她是将声音凝成一束呼叫的,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让那几个修真者来。另外她也盲目的相信张秋生,乌克兰的那一夜留给她的印象太深了。 叫声刚落,李翠兰就发现张秋生已经来了。怀着无比的高兴,她立即缩进指骨。她不想张秋生看到她目前的丑像。都这种时候了,她还爱美。 张秋生几乎是与那两个猛鬼同时来到小山顶。两个猛鬼中的一个问张秋生:“刚才是你在叫?”张秋生掏出一支香烟,点着火吸了一口,说:“是啊,你们有什么看法?” 两个所谓的猛鬼一个是见志,一个是明志。这两个鬼仙出了魔窟就一个往东一个往西跑了。他们要享受自由,三百多年关在魔窟里把他们憋坏了。 后来几大修真门派将这魔窟炸平。科学家们又来在这儿探索了一番,研究这山为何会突然坍塌,而地震波又传的不远。 修真门派做事很细心,将小山炸平后又仔细清理了现场,没留下人为痕迹。修真者嘛,总是这样,做任何事都要不留痕迹。科学家们没研究出个明堂只得撤走。因为是在深山野洼,此事没引起多少人注意。 见志与明志在外面转了将近半年,又不约而同的回到魔窟。他们发觉外面已经不是他们所熟悉的世界。空气浑浊,灵气稀薄,阴灵之气基本全无。乡村全是老弱病残,连找一个健壮的魂魄吃吃都没有。 城市里倒是密密麻麻的年轻人,但城市让他们害怕。到处都是不用马拉却自己会跑的车。地下也埋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一次见志土遁,却撞进一个全是污浊与粪便的大坑,鬼力受损硬是遁不过去。同样的情况明志也碰到过。 他俩想念魔窟里的日子。安静,有充沛的阴灵气。本打算在这儿休息一阵再出去吸食魂魄。可是山炸平了,老窝被端了。俩老鬼怒火中烧,发誓要杀尽天下修真者。他们本就是心胸狭隘之人,否则也不会成魔自家人窝里斗。 第二百七十三章 鬼仙落荒而逃 俩老鬼本来是从这里路过,在他们的印象中麒林没有修真门派。突然听到一声鬼叫,从声音判断知道这个鬼很有实力,吃了大补。俩老鬼止住前进的阴风,回过头顺声音的方向找来。却遇到张秋生这么个普通人。 见志阴恻恻地对张秋生说:“凭你叫不出那声音,快把刚才那个鬼交出来,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明志也是阴恻恻地说:“你把那个鬼交出来,我就好好吃你,让你没有痛苦的去死。” 张秋生很害怕。一是这两个老鬼实力太强。这从他们身上发出的寒气就可以知道。他辨别不出来魔气,只知道这寒气砭彻肌肤,令人不由自主的全身起鸡皮疙瘩。二是怕吴痕等一众修真者过来。这样他就再也不能扮普通武者了。 怕归怕,脸上可不能露出来。张秋生两手插口袋里,嘴上叨着香烟,问两个老鬼:“好好吃是怎么个吃法,不好好吃又是怎么个吃法?” 见志嘿嘿冷笑着说:“嘿嘿,嘿嘿。好好吃就是一口将你三魂七魄吸下我肚子,你就痛痛快快的死了。嘿嘿嘿嘿嘿嘿----”张秋生吸了一口烟,慢悠悠的问:“别傻笑啊,把话说完。” 咦----。见志有点奇怪的问:“你怎么不怕我?”张秋生指指站在一旁的明志,说:“我怕他,不怎么怕你。” 见志与明志倒不是一笑泯恩仇,他们之间的仇怨是生死结永远也化解不了。之所以在一起,是因为见志去过西部,那儿人烟稀少。西部修真门派也少,而且都很厉害。他们要先收拾几个比较小的门派,补充因掉粪坑里而受损的鬼力。然后再找大个的门派。两个老鬼想法一致,所以才暂时在一起。 张秋生这明显挑拨的话,小学生一般都不会上当。可是这两个老鬼不啊,他们是典型的一根筋,否则也不会同门自相残杀了。况且他们本来就是生死仇敌。 见志听了张秋生的话勃然大怒,喝道:“你怎么怕他?”说着用手指着明志,大骂:“他就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你竟然怕他?” 如果明志也勃然大怒与见志打起来,张秋生就可以躲起来看热闹。吴痕他们几帮人来了,他也可以不管。你们修真人不捉鬼拿妖,我一个普通人掺和个什么劲? 可是明志却不理睬见志的大骂,对他说:“我们俩的账慢慢算,现在我要先吃了这个小孩的一魂,再搜他的七魄看看刚才那个鬼在那儿。”说着伸手就要抓张秋生。见志却往起一跳,说:“这个小孩是我的。”说着也伸手要来抓。 嗯?没抓着!这小孩有点门道。两个老鬼凝神注视着张秋生,慢慢伸出鬼爪争取一抓必中,并且决不能让同伙先抓住。几乎是同时两鬼再次抓向张秋生。还是没抓着。但这次明志挨了一剑。 张秋生就站在离他们三四米的地方,手里多了一把短剑。是顾觉斋为他制作的那把短剑,上面有吸鬼法阵。可惜明志这个老鬼太强大,张秋生又缺少一点经验短剑没吸住老鬼。但也让明志小小的受了点伤。 明志怒不可遏,堂堂鬼仙竟然被一个小孩伤了,让他在见志这个死对头跟前丢面子。明志疯狂的抓向张秋生。见志怕这小孩被对头抓去,就失去找刚才那鬼的机会,也疯狂的抓向张秋生。 张秋生利用手套上的瞬移诀做短距离的瞬移,一次一两米三四米,并用短剑在两老鬼身上划。两老鬼不仅抓不着张秋生,身上还不断被划伤。气得嘎嘎大叫,更加疯狂的抓张秋生。 又经过三四个回合,明志突然不抓了。站那儿对着张秋生身周划了几个圈。张秋生身处之地立马景象一变。周围一片死寂,到处是森森白骨、枯树,脚下处处是死水潭、冒着泡的沼泽。忽然明志出现在面前,伸出鬼爪抓向张秋生。见志也钻出来了,也伸出鬼爪抓向张秋生。 这是鬼域,或者叫鬼界。张秋生不知道这些叫什么明堂,但他不怕。他在幽冥六道都穿行自如,岂在乎这么个小小的鬼域。暑假在张道函洞府,为了给姐姐输阴灵之气。张道函帮他将吞噬仙术从元神中开发出来时,同时也顺手将穿行之术开发出来。 有人说了,只有元婴期以上的人才有元神,张秋生连金丹都没有哪来的元神。其实张秋生真的有元神,只是他的元神只阴不阳,无法出窍而已。所以才要张道函帮他将藏在里面的东西开发出来。 就在两双鬼爪刚刚要抓住张秋生时,他心中一念就轻松的出了这个鬼域。上弦月已经落下,满天的星星眨啊眨的。突然眼前一花,姐姐已经出现在眼前。 姐弟俩没说话。张秋然见弟弟拿出熟铜棍,也跟着将铜棍拿出。见弟弟朝眼前的空地狠狠一棍,她也跟着狠狠一棍。 鬼域只有鬼仙级别才能拥有,就像只有元婴以上的修真者才能制造结界一样。明志见张秋生滑不溜湫怎样抓也抓不着,又被他划了几剑。一气之下施放出鬼域。心想在我的地盘里看你怎么跑。正准备给张秋生致命一抓时,发现见志也钻进来了。心中大喜,待抓住这小孩吃了后,再在自己的地盘报三百年来的仇。 哪知眼睛一花那小孩竟然不见了。明志暗叫不好。能轻松穿出鬼域的非得有仙术不可。他自己的鬼域,里面任何动静逃不脱他的感觉。鬼域里根本没有这小孩,说明已经出去了。这小孩是什么人?难道是仙? 见志也大惊失色。老对手了,他当然知道明志的鬼力有多强大。这小孩竟然完全没当回事,轻轻松松就出去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小孩是在世仙人!可是,这可能吗? 两个老鬼正在疑神疑鬼,捉摸不定时,突然两声大响,鬼域破裂。明志一阵天晕地转头昏目眩。鬼是没有眼泪,也没有血,否则当真得泪流满面吐血三升。就是如此,明志也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鬼域破了,两个老鬼见面前多了一个少女。他们以为鬼域是这个少女打破的,格外的怕她。张秋生可不管这些,见一个老鬼趴地上一个站着,有理无理给那个站着的一棍。 与鬼打架秋然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实际上心里还非常怕。只能弟弟怎么做,她就跟着怎么做。见弟弟打站着那个老鬼,她也跟着给了一棍。 可怜见志刚刚从破鬼域里出来,还没回过神就挨了两棍。一时间体内鬼气翻滚,眼冒金花。不敢久留,一声鬼叫逃之夭夭。明志哪又敢留?见那不要脸的逃跑,赶紧也挣扎着爬起来逃命。好在两个小孩没追。 张秋生当然不会去追。他可没有捉鬼除魔的觉悟。社会上养了那么多神棍,他们不捉关我什么事啊。现在当务之急也要逃跑,他怕待会吴痕那几帮修真人会过来。他对姐姐说了一声:“家门口,大树下。”然后就跳上树梢一个瞬移不见了人影。 张秋然有样学样眨眼也没了人影。这些怪事,张秋然是唯弟弟马首是瞻,她没有一点经验。张秋然现在很少在方寸小筑里待。功课已经滚瓜烂熟,甚至连下学期的功课都自习完了。修炼是自动化,武功也就那么回事。她没感到时间不够用需要进方寸小筑去抢。 刚才听到一声鬼叫,接着就发现弟弟不见了。她怕弟弟出事,赶紧跟过来。李翠兰的事听弟弟说过,既然是鬼叫当然是这儿了。张秋然没有用瞬移,她想不起来这些。所以比弟弟来的晚很多。 再说吴痕他们。开始由于李翠兰是用束音,只对着张秋生家的方向叫。所以他们没听见。等到两个老鬼与张秋生打起来,鬼叫连连。一般人听了是吓得往被窝里钻,做为修真人却是立即爬起来。就像遇见劫匪,普通群众可以蜷缩到角落,而警察却要赶来战斗一样。 吴痕与李满屯他们不住一起,但相距不远。因为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是刚刚突破筑基,需要巩固以及传授相关知识,两个长老还没走,各自与自家的孩子住。两个三长老在夏天都经历过那次魔窟事件,鬼仙的叫声还历历在耳记忆犹新。 听到凄厉的鬼叫,李满屯与吴痕、孙不武就急的跳脚。他们怕李翠兰遇害,而声音恰恰就是从学校方向传来。两个长老却死死的拦住了各自的子弟。是的,是死死的拦住。平时很听话的子弟今天异常焦燥,大有无论什么妖魔鬼怪也要决一死战的架式。 李满屯甚至大叫:“救命恩人有难不去救,猪狗不如!”李三长老没办法,亲手将李满屯绑起来。然后紧急与柳三长老通电话。 柳三长老在电话里也是焦急地说,吴痕与孙不武也在跳脚。连一向老实听话的吴痕也不要命的往外冲,他不得已将吴痕捆起来了。这孩子躺在地上还叫:“朋友有难不救,天打雷劈!” 第二百七十四章 狭路相逢遇鬼仙 两个长老知道,这样下去,躲得过今天也躲不过以后。除非他们境界一生都这样了,否则只要渡劫绝对捱不过去。无需雷劈,心火就会将他们烧得灰都不剩。 两个长老紧急商议,决定还是去救。两拨人马在约定地点见了面。李满屯向李三长老跪下,双手呈上那把仙剑,说:“我要是死了,这把剑就给吴痕。这剑实际上是五个人的。” 吴痕也赶紧跪下,说:“我要死了,这剑就给小五。”孙不武也跪下,说:“我要死了,这剑就由张秋生处置。” 两个长老见这三个孩子已下了必死的决心,不由长叹一声没有说话。李三长老接过剑,手臂一抖。灌注了灵力的小剑登时暴长成三尺长剑,蓝莹莹的剑芒闪烁不定。轻轻叮嘱几个孩子:“你们跟在我和柳长老后面,不许往前冲。不管怎样,我们的修为比你们高。” 吴痕、李满屯、孙不武、吴烟、李秀英五人跟在两个长老后面向二十一中进发。时刻保持着警惕,速度并不快。正因为这样,才宽出时间让张秋生将两个老鬼打跑。 城郊结合部没什么规划,何况那时《规划法》刚出台没多久,违搭违建房屋使道路纵横交错七弯八扭。两个长老并排在前,七绕八不绕好不容易出了小巷来到一处宽敞地带。突然一声尖啸,接着一个黑影擦着地面飞来。 李三长老一声暴喝:“注意!”随即剑芒暴涨直指黑影。柳三长老也当即放出飞剑。五个小辈本来就手握各种雷符,一齐朝黑影掷去。一时间雷声响成一片,纷纷在黑影身上爆炸。黑影也迅速向上飞起,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鬼叫掠过他们头顶飞走。 强大的鬼气使首当其冲的两个长老受了点伤,身形还没站稳,又一个黑影伴随着尖啸飞来。李三长老立即放出自己的飞剑,同时双手握住李满屯的飞剑指向这个黑影。柳三长老飞剑本来就悬在空中还没收回来,这时也调整剑指方向对准黑影。五个小辈如前此一样,各种雷符一阵猛轰。 这个黑影也如前面那个一样,一声尖啸掠过他们头顶飞去。两个长老再也支持不住,盘坐在地运功调息。情况紧急,容不得两个长老长时间在这儿打坐。两三分钟后两个长老同时起来,带领众小辈向二十一中而去。 有人会说,硬伤,硬伤啊。几个月前在魔窟,五个元婴期的高手被两个老鬼稍稍一冲就全部受伤。今天两个小小的金丹期长老居然不死,还两三分钟就能站起来,还能跑路? 众位有所不知。那魔窟受两个大阵的封闭,聚积了三百多年各种魔气、阴气、鬼气,在大阵被破的那一刹那全涌出来。而五个元婴期高手挤在狭窄的甬道里,一个措手不及被呈爆炸式涌出来的各种煞气冲击自然受伤。 而今天这两个老鬼点儿太背。原来就因不小心钻进化粪池受伤。刚才又被张秋生狠狠的打了几下。明志的鬼域被打破,阴神受伤极重。而见志更是被他们姐弟俩一人一棍,被打得阴神不稳的鬼气翻腾。更重要的是,两个老鬼心虚,以为遇上了在世仙人。有仙人在,鬼仙屁都不是。还不赶快有多远逃多远? 还有李满屯的那柄飞剑也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这个作用是两方面的。凭老鬼的眼力,稍微一看就知道李三长老是金丹期的小辈。可是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辈却拿着一把飞升期的飞剑。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金丹期的小辈是仙人的弟子。仙人嘛,哪有低品质的飞剑给弟子? 另外呢。也是这柄飞剑挡住的老鬼们的部分鬼气。再加上吴痕等小辈的雷符猛轰。这些雷符伤不了老鬼们,但却很好的屏蔽了鬼气。如此种种,两个长老只受了点轻伤。 鬼仙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张秋生仅是不断的瞬移,就已经让两个老鬼暗暗吃惊,再轻松出了他的鬼域就确定是在世仙人无疑了。如果是俩老头老太太,他们可能还要怀疑是高等级修真者。可这是两个小孩。仙人嘛,是不能从长相看年龄的。何况,从这两个小孩身上没看到金丹、元婴什么的。既没金丹、元婴,法术又这么高明,不是仙人是什么? 又有人说了。张秋生的那个瞬移是他们祖传手套上的法术,难道他们两个末代掌门都不认识?嘿嘿,还真不认识。这个手套做为开山祖师的遗物,只知道这手套有粘住一切东西的作用,虚静斋的人谁都不敢动一下。要不怎么说他们一根筋呢。但凡一根筋的人都迂腐,反过来说,迂腐的人也都一根筋。祖宗的东西他们就是不动,早晚三柱香的供着。 两个长老带着五个小辈来到二十一中后面的小山。从山脚到山顶到处是打斗的痕迹。很明显,这儿发生过激烈的打斗。李满屯与孙不武担心李翠兰遇害,急忙冲树上喊:“翠兰,翠兰。你在吗?快说话!”正喊着呢,张秋生姐弟两人来了,跑的气喘吁吁。 张秋生喘着气也朝树上喊:“翠兰,要是在就应一声,免得我们担心。”吴痕也喊着同样的话。老半天李翠兰轻轻的“哎----”了一声。总算让大家让下心来。 两个长老在吴烟与李秀英的搀扶下也上了山顶。吴烟仰着头说:“李翠兰,李翠兰,你出来一下,让我们看看长什么样。”张秋生没好气的抢白她:“翠兰她出不来。” 吴烟登时就来气了。心想,凭什么对我嚷啊。你知道我们刚才遇到多大的凶险吗?还不是为了这个什么李翠兰,现在连看看她长什么样也不行吗?吴烟不理睬张秋生,继续仰着喊:“李翠兰,你出来一下!” 张秋生火气上来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叫你别喊,你还非要喊,什么意思嘛!李满屯看出张秋生要发火了,赶紧对吴烟说:“别喊,翠兰她受伤了。受了很重的伤,出不来。”吴烟有点不好意思了,但不愿在张秋生面前掉份,问李满屯:“她受的什么伤?怎么受伤了?” 李满屯沉痛地说:“被直升机螺旋槳打伤,伤的很重。是为了救我。这个事你应当知道啊?”呃,这事吴烟确实知道。刚才遭遇鬼仙实在过于险恶,让她忘了这茬。第二次叫是跟张秋生赌气。她也不知这阵子与张秋生怎么就这样犯冲,什么话都不能好好说。 李秀英也同样与张秋生犯冲,说话不经过大脑,她说:“被直升机螺旋槳打伤我知道,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好哇?”张秋生火气又上来了,说:“我把你放螺旋槳里打几下,看你多长时间恢复?” 李秀英气得跺脚,冲张秋生嚷:“我是与你说话的吗?你插什么嘴啊!”张秋生很无奈。女生不能打,否则早大耳光扇过去了。打不能打,说还是要说的:“切,一点人情世故不懂。还修真,修假倒差不多。” “你----”,李秀英气的差点要扑过去与这混蛋拼了。李三长老制止的李秀英的暴走,和和气气地对张秋生说:“能问问这个翠兰吗?问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 张秋生心里想,刚才发生了什么。刚才是我在与鬼打架。不过嘴上却说:“那当然可以。”说是这样说,嘴上还是不饶人,又对李三长老说:“老爷子喂,这个李秀英您最好把她带回去闭关。关小黑屋里,闭她个十年八年再放她出来。” 李秀英气的差点背过去,对着张秋生大骂:“闭你个大头鬼呀!我家的事要你插嘴。”张秋生翻翻眼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又不是和你说话,你插个什么嘴啊?” 李秀英原地打转,她要疯了。这个混蛋、无赖,打又打他不过,法术又不能用,说又说不过他。这怎么办?吴烟为朋友解围:“你插嘴当然不要紧,但总不能插到人家去吧?” 张秋生这会气又消了。他今生火气来的少还来的慢,消气却快的很。但嘴上还是不饶人,今天非得将这两个女生气死不可。他作仰天长叹的模样,说:“唉----,子在两千年前就曰过,女子无才便是德。假如一些女子既无才又无德,那便如何是好?” 吴烟认为这话是专门针对她的,所以比李秀英更愤怒,也比李秀英更果断。吴烟慢慢抽出一柄短剑,对张秋生说:“今天要不决一胜负,我就不姓吴。来吧!”李秀英也同样抽出短剑,说:“你是男生,我们是女生。别说我们两个打你一个。”李秀英毕竟不是一般女孩,很快也冷静下来,决定与吴烟连手战张秋生。 吴痕等三个男生要上前制止,被两个长老拦住了。他们想看看张秋生到底有多大能耐。张秋然主动退到一边,给他们让出打斗场地。 第二百七十五章 愤怒的女生 张秋生没想到只是图一时的口舌之快,事态竟然变成这样。不过这时做缩头乌龟也晚了,吴烟与李秀英一左一右分进合击,两柄短剑向他胸口刺来。 张秋生成心要气死这两个女生,谁叫她们这一星期都找他茬。在短剑刚刚刺到身前,张秋生做出国标舞姿式,嘴里还哼着《飞行员之歌》旋律,身体转着圈堪堪擦着剑尖滴溜溜转到吴烟身后。 《飞行员之歌》是一首三拍子歌曲。张秋生跳着快三步。这家伙没学过国标舞,快三步被他跳得奇丑无比,比大街上那些老头老太太们的水平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但他节奏踏得极准,旋转的也极其滑溜。 吴烟转身又是一剑,张秋生保持舞姿不变,口中圆舞曲继续哼,一个旋转到了李秀英身后。这时他如果对李秀英屁股踹一脚,绝对要将她踹一嘴泥。但是他没踹,只是在她身后旋转。形式又变得像那次对付章老头,只不过这次是围着两个人转,难度更大一点而已。 由于张道函没说明白说他在幽冥界的经历,张秋生似乎觉得自己天生的打斗经验丰富。他现在放出两股真气,一股抵着吴烟一股抵着李秀英。她俩任何举动都被他掌握的清清楚楚,所以能及时采取应对措施。当然,两个女生的打斗经验也太欠缺了一点。她们练武与实战的机会不成比例。 场面很诡异。两个气急败坏的女生,对付一个悠然自得跳舞的男生。这哪是打架,纯粹是男生在欺负女生。哦,也不是别的什么欺负,而是成心气她们。 两个女生一前一后把剑往一扔,蹲在地上就哭。张秋生最怕的就是女生哭。这时的张秋生像傻-逼一样抓着头皮不知所措。 两个女生哭了一小下下,又突然扑到张秋然怀里。一人抱着张秋然一只胳膊,哭着说:“然然姐,你也不管管这家伙,哇----!” 这个,这个。其实吴痕他们三个男生也怕见女生哭,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吴烟在柳家非常受宠,柳三长老见吴烟哭心里也很难过。但他老人家又是正宗从那万恶的旧社会过来的,认为女孩就要有个女孩样,当着这么多人面哭成何体统?这种矛盾心情,让柳三长老也是抓耳挠腮手脚无措。 李家老一辈最是封建老顽固,从他们家给孩子取名就可以看出。他们虽然也极力想融入现代社会,但一些传统思想一时半会哪里消除得掉? 李三长老看不过去了,朝李秀英喝道:“哭什么哭!你们还有理了还?拿剑刺人家,难不成要人家站那儿让你们杀才行?学艺不精不思进取,哭就哭得过门?” 李秀英与吴烟吓得立即停止了哭泣,把长老搞毛了他真叫你回家。关小黑屋倒不一定,闭关是跑不了的。 张秋然也吓坏了。她向来尊老爱幼,见人家长辈发脾气,小脸吓的通红不知如何才好。这时,宋念仁气喘吁吁的跑来,手上还拿着一根棒球棍。张秋然对宋念仁说:“把你的那棍子给我!” 宋念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也是听见鬼叫,心中念着李翠兰的安危慌慌张张的跑来。他没有兵器,随手拿了一根棒球棍。听了然然姐的话,稀里糊涂的将棒球棍递过去。张秋然接过棒球棍,狠狠的给张秋生背上一下。 姐姐打当然不能用内力相抗,张秋生硬抗了这一棒。张秋然当然也没用内力,但用力很重。这个大家都能看出来,这是真打。张秋生踉跄了几步,还是努力稳住了身形,规规矩矩的站着,再也没了嘻皮笑脸之态。 宋念仁不明白情况,傻呼呼地看看张秋然,又看看吴烟与李秀英,再看看张秋生,问:“怎么啦?”没人回答他。因为不知怎样对他解释。 这时李翠兰在头顶上说话了:“刚才,刚才是两个鬼仙在这儿打架。”她看到张秋生得罪了两个班长,挨姐姐打了。她觉得张秋生都是为了自己才挨的打。她待在这树顶一星期,将他们各自的关系都搞得明白。也知道张秋生不愿暴露身份,才说是两个鬼仙自己个内讧。 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两个长老将少男少女打架的事放一边。李三长老仰着脖子问:“这两个鬼仙经常在这儿吗?他们今天是怎样打起来的?” “回老前辈话。哦,不。回真人话。啊,不,”李翠兰不知如何称呼李三长老,想想又说:“回老爷爷话。他们从不在这儿。刚才是他们从远处一路打过来,在这儿停下来打了一会。然后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又走了。” 这个小女鬼态度恭敬,最后称呼他们老爷爷合适不合适也就无所谓了。两个长老很满意。李翠兰说的话,他们也相信。虚静斋的人生前是对头,死后变成鬼还是对头,这个可以想像的出来。 柳三长老也仰着脖子问:“嗯,那个,那个女娃儿。你的伤要紧吗?要不要我们帮你想想办法?”他也不知道怎样称呼李翠兰好,但关心爱护之情还是溢于言表。李翠兰赶紧回答:“不要紧。谢谢老爷爷!我的伤不重,就是一下变得丑了,不好意思见您们。” 唉----,只要修为高深,美啊丑的打什么紧?两个长老就不明白女人是什么生物品种。活着吧,爱美,连死了变成鬼还爱个什么劳什子美。不过,只怕是伤的很重。鬼一般是可以变化形态的,这么长时间都恢复不过来,说明确实伤的重了。 李三长老心疼地说:“要不要我找个人帮你看一下?有伤就别硬撑着。”李翠兰感动的差点要出来给两个长老磕头,她哽咽着说:“不用,谢谢老爷爷。我自己能用功治疗。真的,谢谢老爷爷。” 李翠兰一口一声老爷爷叫的两个长老心里很是熨贴。也没考虑做鬼的爷爷合适不合适,李三长老问:“你一个人在这儿孤单不孤单?危险不危险?要不跟我们回去?” “不要,”李翠兰呜咽着说:“我,我喜欢待在学校里。喜欢听老师讲课,喜欢听学生读书,喜欢听唱歌,喜欢听上课下课的铃声,喜欢学生们嘻笑打闹的声音。我喜欢学校的一切。让我待在学校里好吗?哪怕从此就烟消云散我也愿意。” 唉,可怜苦命的娃儿。这么想上学。两个长老空有一身修为却无能为力,唯有摇头叹息。吴烟上前对着树上说:“对不起,翠兰。原谅我好吗?”李秀英也抱歉地说:“对不起。我这人说话不经大脑。请原谅,我真不是故意的。” 要不是身形过于高大,怕吓坏了人,李翠兰真的想出来谢谢这儿所有的人。她满怀感激的谢谢他们,一再说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鬼,不值得他们这样对她好。等她长相不那么丑到吓人时,一定出来当面感谢他们。 出了校门后,张秋生悄悄拐回来。偷偷进了门房,见大爷坐那儿发楞,显然是吓坏了。张秋生轻轻点了大爷的甜睡穴,又给了他一点安神诀。而李、柳两家的一众人马经过刚才那个开阔地时,遇到了华寒舟、韩冠阳、孙妙因,还有四辆警车。 华、韩、孙他们一帮与吴、李一帮不同。吴、李他们是纯粹的入世修炼,与官方不搭界。而华、韩、孙他们与安全部门有联系,事实上他们是安全部门的编外工作人员。 神秘的安全特勤部门当然也尽量要搜罗各种奇人异士,修真者便是其中主要部分。而一些修行门派或武林世家也积极投靠政府部门,以获得在世间的靠山。 安全部门按负责的工作范围有很多特勤组,也不知他们投靠的是哪个部门。刚才两个鬼仙闹出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麒林市的安全部门与华、韩、孙们。 夏天的魔窟之事,他们三家没参与但也听说过。五大元婴期高手全部受伤,可见那儿的鬼仙之厉害。事后他们三家都非常庆幸,不贪财就是好啊。 听到动静,他们做了对他们自己来说是非常正确的事。就是三个人立即聚拢到一起。有事三个人总比一个人力量强。然后就是各自给家里打电话。 三家长老听了禀告后,都认为可能是从魔窟里跑出来的魔头或鬼仙,毕竟麒林市离那儿并不远。三家一致告诉他们,做为玄门正宗他们必须前去,哪怕此一去就是个死。但一定要小心谨慎。另外一定要联系上柳家与李家的几个人一道去。人多力量大。 华、韩两个小伙子年轻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不太想邀柳家与李家的那些人,但自己家长老发了话也不敢不从。他们打两家的电话半天没人接。 孙家的不与吴痕他们在一起住,孙不武是入了柳家才每晚去受业,做完功课再回自己家。而李家的李满仓他们,见三长老带着小七与秀英匆匆出门,也焦心的跑门外等着,感叹平时不努力临事徒伤悲。 第二百七十六章 孙不武PK李满屯 华寒舟对孙妙因说:“我们走吧,吴痕他们可能已经去了。”孙妙因说:“再打一次电话,如果再没人接我们就走。” 这一次电话打了还是没人接,他们正准备出发时,安全部门电话来了。要他们原地待命,安全部门马上派车来接。 如果说吴烟与李秀英心里埋怨自家的长老封建保守的话。华寒舟几个就更是骂自家的长老们老古板。当然这也是背后,当面牙都不敢呲一下。 他们经常相互讨论。为什么柳、李两家能与时俱进。早就派子弟入世,并且有几个都是开国元老。看看吴痕、李满屯他们入世玩的多疯?因为他们不要看某些政府部门的脸色,他们纯粹是入世上学。而自己可怜要投靠安全部门,随时听从命令。 因为什么?因为柳、李两家都有人在军、政各方面手掌大权,无需再找什么靠山。而自己家可怜巴巴无论在哪方面都没有人。现在柳、李两家又联合做买卖,那个五联公司生意做的多红火?他们既有权又有钱,想想都让人牙痒。这一切都是自己家的长老们太老古板造成的。 就这样他们来的比较慢,到现在才与柳、李两家的人碰面。见柳、李两个长老在这儿,华、韩、孙三个小辈吓的不敢造次,乖乖的给两个长老行礼请安。 警车里也下来六七个人。其中带队的五十多岁,也有筑基中期修为。见到两个长老也躬身行礼。剩下来的几个全是开光期的,几乎没什么修为。 带队的先是鞠躬行礼,然后身子一直又向两个长老行了一个警礼。前一个鞠躬是以修真晚辈的身份向前辈致敬,现在是以警方的身份敬礼,他要问话。 李三长老不等警官发问,主动淡淡地说:“刚才是两个老鬼打架。事情已经过去了,请回吧。”警官追问:“您知道是什么样的老鬼吗?” 柳三长老说:“你们知道夏天发生的一件事吗?魔窟,就是从那儿跑出来的两个鬼仙。他们仅仅从我们身边过,就已让我和李三长老受伤。你们根本不是对手。劝你们连看都不要看。” 警官眉头紧皱,一脸刚毅地说:“为了麒林广大的群众,哪怕是死,我们也要上。”李三长老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说:“上什么上?人家只是路过,已经走远了。回去吧,没事了。” 孙妙因将吴烟拉一边,轻声问:“刚才一片雷声,是你们放的吧?”吴烟露出心有余悸的神态说:“是啊,真可怕!两个长老在前面顶着,我们就没命的扔雷符。人家根本就没理睬我们。就这样长老们还受了点轻伤。” 孙妙因又问:“在哪儿啊?”吴烟说:“呶,就在这儿。”说着带孙妙因在这一带查看。其他人也跟着过来。被雷符轰过的痕迹历历在目。被鬼气伤了的树木呈现一片灰白,甚至一些墙壁砖石都成了粉末。 警官在讶然失色的同时,惭愧地说:“我们来晚了,让前辈们孤军奋战。真对不起!” 李三长老摇摇手说:“你们不晚。我们是因为在附近住,才比你们早到一点。再说,我们也不是孤军,两家在一起呢。” 警官无论是出于修真晚辈,还是出于工作对柳、李两家今晚的表现都非常钦佩。三个年轻人也很钦佩,但却又有相当的遗憾。遗憾的是自己没参加这场战斗。他们都年轻都热血都渴望战斗。所以他们对吴痕兄妹及李秀英很是嫉妒。 吴痕一直都比他们强这也就算了。可李满屯你算老几啊,你一普通人掺和这些神呀鬼的事干嘛呀。还有旁边那个,好像是孙家的吧。你跑来干什么吃? 孙不武是刚刚入道,许多事都不懂。这时傻呼呼的看着华、韩二人,他在评估这二人的修为。有关这方面孙不武还没什么经验,他要多加练习。华、韩二人见孙不武那傻样,心里格外有气。要不是有两个长老在这儿,真想把孙不武打一顿。 李满屯是记着要扮猪吃老虎,所以一直没说话。华、韩、孙三人还以为他因还没入道而羞愧。心里洋洋得意,从小就见你得瑟,知道什么叫谁笑到最后谁才是胜利吗?哈哈,想想都开心。 第二天麒林市里谣言四起。有些当时没睡着的人都说昨天听到鬼叫。那声音叫人牙酸,浑身起鸡皮疙瘩。最后谣言集中到那片开阔地,许多人跑去看热闹。 特别是附近的住户,介绍的那叫一个详细。不过,最后都说我们市有仙人保佑着。虽然一些树木啊、墙壁砖石受了点损失,但人没事。这不是仙人保佑,又是什么?更有人夸张的说,仙人发的那些雷,比战场上的万炮齐鸣还厉害。等等,不一而足。 人们该上班的还是上班,该上学的还是上学。迷信的人相信,不迷信的嗤之以鼻。现在的社会热点新闻多,要不了几天就会出现一个焦点。这事慢慢就被人淡忘。 二十一中的学生今天上午照常上课。但今天只上半天学。下午是全市中学生运动会排球决赛。整个运动会在上个星期就结束了,考虑到马上又是全市联考,怕影响学生们复习才决定休息一周。 将篮、排、足三大球决赛放到这个星期六、日两天。然后过三天,也就是周三开始考试。市教委、体委也没办法,省里的明年春季中学生运动会通知下的晚,才弄的时间这样紧促。 上午第四节课下课铃响了。学生们纷纷抢着去吃饭。张秋生懒洋洋的去食堂拿饭盒。以前都是林玲或二丫顺手帮他捎。现在没人帮,只得自己拿。 李满屯在教室里磨磨蹭蹭,李满仓等催了他几次,见他丝毫没有动身的意思。于是不管他,其他三个兄弟自己去吃饭。楼梯还没下完,就听见孙不武在很远的地方大叫:“李满屯!我操!你给老子下来!” 这两个人经常打闹内讧,但从来没见过孙不武像今天这样暴跳如雷。二十一中尤其是高一一班,全是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一时间纷纷打听:“咋啦,咋啦。”一个个饭也不吃了,跟在孙不武后面看热闹。 孙不武叫了几嗓子不见李满屯下来,就上楼去找他。刚刚上得楼,就见李满屯一个箭步翻越栏杆跳了下去。孙不武哇哇大叫:“我叫你跑,今天你就是跑到天边老子也要追到你。”说着也翻越栏杆跳下去。 “噢!本年度大片,火星撞地球,快去看啊。”大批的同学跟在后面跑。连吴烟、李秀英、林玲都跟在后面跑。她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看样子非常严重。不盯着恐怕会出乱子。 李满屯在前面跑,孙不武在后面追。看样子是要跑出校外,他们不敢在学校里打架。高一一班现在处罚人的方式是扣钱扣点。扣钱倒不在乎,最可怕的是扣点。 这两个家伙是什么速度?转眼就到了围墙边。李满屯一个旱地拔葱就过了围墙,孙不武也是一个旱地拔葱过了围墙。后面跟着的二十一中大批妖孽也是各显神通,或也是旱地拔葱,或单手往墙上一搭,或跨越式或背越式或剪式。总之像下饺子似的纷纷翻出围墙。就连曹忠民他们一伙也是到了墙边紧跑几步双手一扒墙头,然后稍稍引体向上再一撑就翻过去。 旁边就是操守仁正在建的房子。屋顶上的泥水工匠们看的目瞪口呆。以前听说操守仁二百多人打二十一中输了,他们还不太相信。这下相信了。这些学生难道都是少林寺、武当山出来的? 当然,更多的学生还是掉头从校门绕过来。等大部队过来时,李、孙二人已打的难解难分。现在已不像刚开学时那样,他们俩相斗各自的兄弟都跟着上。现在大家都成了朋友,你们俩要死要活尽量去打。我们兄弟照做,不分李孙。 王不立与李满斗勾肩搭臂,程不害与李满仓相互评论正打死打活的两个家伙一拳一脚的得失。做为班长总得要将情况弄明白,尽管他们是在校外打。 钱不喜告诉吴烟她们三个班长,今天清早上学就发现家门口被挖了一条大沟,几个兄弟没办法只得将车子抬过去。他们以为是市政部门半夜施工,也没往心里去。 刚才孙不武嫌钱不喜弄的饭菜没什么油水,准备开车去城里买点熟菜。结果来到停车的地方,发现他的切诺基前面一辆挖掘机挡着路。这还小事,挖掘机的抓斗还搁在车顶上。将车顶压瘪了,漆也刮掉了。这事不用说也是李满屯干的,所以孙不武火冒三丈。 孙不武现在每天晚上在柳家练功,然后回去睡觉。这个吴烟知道。李秀英与林玲都骂,这些男生怎么这样祸害。有心让他们打,打死一个少一个吧。可又想,不管怎样这也太损害学校的声誉。要想制止吧,也没法制止。 第二百七十七章 我给你们上肥 这是校外,凭班长的权威喝令,他们肯定不听。凭武力?这两个家伙的修为现在不比她们差,而且实战经验比她们丰富。昨晚她们两个加起来都没张秋生办法。想起张秋生,吴烟四下看看,没发现这家伙人影。 吴烟问旁边的宋念仁:“张秋生呢?”宋念仁看得正津津有味,头都不回地说:“在教学楼的墙角晒太阳呢。” 吴烟对宋念仁说:“你去把张秋生叫来。”宋念仁紧盯着场上的打斗,生怕露掉一招半式没看清。见吴烟让他去叫张秋生,还是不回头地说:“干嘛?要叫你自己去叫,我还要看戏呢。” 课余时间,校外。吴烟还真支派不了宋念仁。气的一跺脚大声说:“只有张秋生有办法分开这两人!”然后转身自己去叫张秋生。 李秀英对宋念仁大喊:“这关系到学校的名声!”喊完跟着吴烟后面一溜小跑。 宋念仁摸摸脑袋有点不好意思。两个班长平时对他不错。这么个小事都不听指派也确实不像话。连忙也紧跟着向学校跑去。三个人又是翻墙,又是小步快跑。 来到教室楼的墙角,张秋生果然在晒太阳。宋念仁没让两个班长开口,主动对张秋生说:“老张,李满屯与孙不武在打架,你快去拉一下。我们任谁都拉不开。” 张秋生还是将椅子靠墙上躺着,眼睛都懒得睁地说:“你怎么这样笨啊!找附近农民家借一副粪桶粪瓢,往他们身上泼大粪,你看他们分开不分开。” 咦?这个主意好!宋念仁最喜欢干这样的活。不等吴烟与李秀英开口,身子一转跑的比兔子还快。这都是什么馊主意啊?不对,应当叫臭主意。吴烟与李秀英哭笑不得,朝张秋生啐了一口。又怕一祸未平一祸又起,赶紧掉头追宋念仁去。 宋念仁真的借来一对粪桶与粪瓢,老远的就大喊着:“老李、老孙!你们打饿了吧,哈!我给你们上点肥,好有劲打。” 两个打的正热火朝天的人不知宋念仁是什么意思,扭头一看吓了一跳。两人一齐大叫:“阿仁,你别乱来,别乱来!” 说话间宋念仁已来到近旁,放下粪桶笑嘻嘻地说:“打架很费力的,容易肚子饿。来来来,我给你们加点肥料!”说着拿起粪瓢伸进粪桶里。 李满屯与孙不武吓的掉头就跑。不仅他俩跑,旁边围观也都跟着跑。谁都怕宋念仁一不小心将大粪泼到自己身上。 其实粪桶里装的是清水。不过那桶本身就脏不是?登时二十一中的围墙又是一通下饺子。只是这次是反过来下。一场恶斗就这样风轻云淡的结束。 看热闹不怕祸事大。事情结束了,大家才发现饭还没吃。纷纷捧起饭盒,发现饭已凉了。于是张秋生的那两个热水瓶又成了抢手货。连吴烟都抢了小半瓶,给自己与李秀英、林玲的冷饭冲上开水。高一一班的同学发现这两个热水瓶太好了。别的班现在都在开水房排队呢。 吴烟悄悄问李秀英:“昨晚几乎没睡什么觉。李满屯怎么还有精力去祸害啊?” 李秀英无可奈何的苦笑,说:“谁说不是呢?昨天他开着挖掘机回家。对三长老说,他买这个机器是为了出租。要不了一年就可以收回投资。然后再卖了,就等于赚了钱。我们也不懂,三长老就更不懂了。谁能想到他花这么多钱,就是为了祸害孙不武呢?” 吴烟点点头,说:“也不能说这是专门为了祸害。照这种说法,还真是一条生财之道。你还别说,男生的脑袋瓜确实比我们好使。” 李秀英叹了一口气,说:“脑袋瓜好使有什么用?他们又不往正路上使,成天到晚尽是想着祸害。” 吴烟在李秀英饭盒里夹了个饺子,吃了一口赞叹的说:“难怪张秋生老是说你家的饭好吃,真的好吃吔。这馅叫什么明目?”李秀英又夹了两个饺子放吴烟饭盒里,说:“就是一般的三鲜馅。张秋生这家伙就是隔锅饭香。我看然然姐做的饭才是真的好吃。” 吴烟说:“男生嘛,都是喜欢大鱼大肉。尤其像张秋生这样的粗料。”说完沉思了一会,又小声的说:“昨晚,我俩合起来都打不过张秋生。你想过为什么吗?我们的实战经验太少!你看他们男生,自己人打架就如同遇见仇人似的,毫不手软非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而我们平时都是师傅、师兄弟喂招,即使是对练也点到为止。这样没用,修为再高也形成不了战力。” 李秀英用筷子在饭盒里捣,硬是将几个饺子捣的稀烂。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说:“有什么办法?我们又没有机会与人打真架。昨晚那么凶险,也是长老们在前面顶着。” 一向精明的吴烟突然说了一句很冒失的话:“听说张秋生他们寒假要去日本,我们也跟了去怎么样?” 李秀英两眼放光地说:“那当然好。能去日本打架是我的最大愿望。你知道,我家那旮旯被日本人占领了几十年。可遭老鼻子罪了。”哦?吴烟来兴趣了,赶紧问:“说说,都遭了什么罪?” 李秀英扁扁嘴,说:“也没遭别的什么罪。就是把我家向阳屯封锁了十几年。除了几个长老,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出不去。他娘的,” 李秀英想起这些忍不住爆粗口:“小日本打不进我们家,就说向阳屯是匪窝。四面八方将我们屯子封锁起来。我们打的粮食卖不出去,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也运不进来。 要不是长老们能出去,还真给小鬼子封锁死了。听老辈人讲,小鬼子的什么武者、修行者与我们家的仇结的可深了。这些杂碎栽在我们家的不老少。听说什么狗屁的忍者都有十好几个。” 吴烟的兴趣更大了,说:“忍者呀,听说很厉害的吔。”李秀英再次扁嘴,说:“切,厉害个屁。忍者只是一个武术流,不是修行者。而且忍者练的主要功夫是逃跑。不相信?我骗你干嘛。忍者产生于日本战国时代,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刺探情报。所以他们练的是化装、渗透、潜伏。一旦暴露立马就逃跑。” 嗯,还有这么一说?吴烟有点不相信,于是问道:“我看那些书上,以及电视剧上不都说忍者厉害的很吗?我一直还想着,要是遇上忍者不动用法术恐怕不行呢。依你这么一说,也稀松平常的紧啊?” 李秀英说:“可不咋的。那些小说电视剧上的东西能信吗?也就是没事消磨时间的玩意罢了。”想想又补充说:“小七他们这次要去日本,搞不好真的有架打。我们老李家日本对头多着呢。” 吴烟担心地问:“这么危险,你们家同意小七去吗?”李秀英说:“梁老师是明明白白的反对。我们家三爷爷说了,如果学校非得要他们去,那就去吧。男子汉不能怕死,要小七自己小心一点。” 吴烟与李秀英正在操心着李满屯他们会不会去日本。林玲过来说:“我是真的佩服这些男生了,刚才还打死打活。现在就跟没事一样,又粘到一起去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吴烟与李秀英顺着林玲手指的方向看去,李满屯与孙不武,还有宋念仁就坐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说话呢。 孙不武似乎不把车顶被压扁当回事,还说:“老李,你这手玩的漂亮。恐怕不是你想出来的吧?你这个脑袋什么时候好使过?”李满屯牛皮哄哄的说:“当然是我想出来的。百分百自主知识产权。” 孙不武鄙视的望着李满屯,说:“切,你就吹吧!八成是老张帮你出的主意。这种坏水只有老张才冒得出来。” 李满屯用反证法坚持自己的知识产权,说:“老张这一星期和我说过三句话吗?他整天耷拉个脑袋,对什么都没兴趣。有时间冒坏水吗?。” 宋念仁深有同感地说:“老张已死。有事烧香无事烧纸。”孙不武摸摸鼻子,说:“咱就整不明白,林玲是咋想的哩?啊!老张嘛,长的是寒碜了点,脑壳嘛是扁了点。可也不能说扔就扔吧?” 林玲听这几个男生嚼蛆嚼到她头上,本想跳起来骂人。但又想听听他们到底会说些什么,于是忍住怒火耐心听下去。 李满屯一拍大腿,说:“就是哩!你们说啊,想那万恶的旧社会,广大劳动妇女连用烂的马桶都舍不得扔,有的还传代,是吧?可老张哩,好歹也是一大活人。她怎么说扔就扔了哩?这也太败家了吧?哎,我说阿仁啊,你有时间要好好说说林玲。叫她一定要爱惜东西。即使是垃圾也不能随便乱扔啊,要注意环保嘛。” 这话说的毫无逻辑,林玲想发火也发不起来。吴烟与李秀英只觉好笑。宋念仁看着孙不武一个又一个的从李满屯饭盒里夹饺子,赶紧也抢了一个,一边吃着一边说:“老孙你别再夹了,留一两个给我。”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三英战五虎 李满屯瞪了宋念仁一眼,说:“这不还有许多吗?够你吃的。老张喜欢吃我家的饭,我有意多带点。可这小子现在不吃了。”李满屯想想又对孙不武说:“你也说说钱不喜,就你家那菜,猪都不吃。” 孙不武摇头叹气:“我都不知说了他多少遍,这小子就改不好。菜差点就算了,还一点油水没有。确实猪都不吃。你看看大老孙那边,啊,都是姓孙吧?啊!他们伙食就很好。” 李满屯又夹了个饺子给孙不武,以此对他表示同情。宋念仁没理睬孙不武的怨妇情结,像是在琢磨什么重要问题,自言自语:“又白又胖,又软又糯,好吃又好看,香脆爽口,酸甜适中,老少咸宜,男女通杀。” 一旁偷听的三个女生不懂宋念仁这一大串话是什么意思。李满屯与孙不武却倒吸一口凉气,异口同声地问:“你是说林玲她移情别恋?” 林玲勃然大怒,就想立马上前给他们一人一脚。但又想看看他们到底说她别的什么恋,于是耐住xing子听下去。 李满屯不相信地说:“不会吧,老吴有什么好了,林玲会看上他?” 孙不武却立马否定:“不可能,看上老吴的是李秀英好不好?”话音刚落,不说李满屯与孙不武,就连宋念仁都感到三股浓烈的杀气。 三个水货头都不回拔脚就跑。三个女生奋起直追,嘴里还大喊:“哪里跑,站住!” 三个水货哪敢停,越发跑的快了。二十一中校园又一次沸腾起来。“快来看啊!年度大片第二季,三英战五虎。” 同学们知道高一一班惯例是不在学校里打架,纷纷抄近路迎头赶上。会翻墙的往围墙那儿跑,不会翻墙的往大门那儿跑。三个男生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慌慌张张在前面跑。三个女生愤怒的小脸通红,不管不顾地在后面追。 前面就是围墙,又是一通下饺子。建筑工地上的民工今天算是开了洋荤,二十一中的学生伤不起啊,伤不起。 不说民工,就是老师也是目瞪口呆。三个女生可是全校公认的好学生啊,还都是班长,怎么也参与打架了?很多老师站在楼上栏杆旁,津津有味的看着学生们飞檐走壁。比看大戏还过瘾。 也有老师担心地说:“是不是要打电话给梁老师?她们班出大乱子了。”这个建议遭到很多老师的反对。什么大乱子?高一一班的学生,向来是自己事自己处理,而且处理的很好。我们操个什么心? 刚才李满屯翻出墙来到一个空旷场地就停下来。那是要与孙不武规规矩矩打架。这一次不同了,这一次纯粹是逃跑。所以即使出了学校也不敢停步,还是继续不要命的绕着学校围墙跑。 大家都知道,二十一中是很大的。它的围墙的也非常长。二十一中的围墙不仅长,中间还有许多如小巷啊,小树林啊,小山丘啊,村庄啊,甚至休冬的稻田,绿油油的菜地等等。好在这些学生有的是耐力,呼啦啦三十多分钟跑了一圈。再三十多分钟又跑了一圈,跑到第三圈时宋念仁渐渐落后了,被后面的吴烟与李秀英追上来。 六个人中林玲体力算最差的,但有那看热闹不怕祸事大的主,递给她一辆自行车。林玲骑到不能骑的地方,将自行车一扔,自有那吃饱了撑着的拣回来。等到了可以骑自行车的地方,又有人递一辆过来。你说,这都叫什么事? 宋念仁感觉自己被追上了。连忙回过身来一边抵挡吴烟与李秀英的攻击,一边大叫:“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是老李与,与,嘿,哈!与老孙说的。喔,喔喔,哈!形容,形容老吴的,话,是老张说的。”他一边出卖同伙,一边凝神应战。 宋念仁的拳脚是大家教的,可以说是博采众长。平时没事就与张秋生、吴痕、李满屯、孙不武对练,尤其是张秋生与他对练时从不留余手,就与真打一样。所以他现在以一打二居然可以打的有模有样。 不过宋念仁的功力比吴烟与李秀英毕竟差了很多。时间不长就渐落下风,以至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吴烟与李秀英没想到宋念仁经脉打通没多长时间就这样能打。心想男生对练都是来真的,所以实战经验丰富,今天我们也给他来真的。所以一招比一招狠,一招比一招猛。 二打一这个菜鸟居然都能接下来,让这两个女生感觉太没面子。我们可是以武入道的人吔,你别太厉害好不好。说的话太气人,居然一个敌我们两个更气人。两个女生越打越猛。 宋念仁一个疏忽,胸前门户大开。机不可失,两个女生各出单掌击向宋念仁胸口。正在这时林玲也上来了。林玲更是气愤,你们把我说的太难堪了。她也不管那两个女生正在二打一,远远的就开始助跑,然后猛地起跳,双脚向宋念仁左肋踢去。 “嘭,嘭,嘭,嘭。”四下实实在在打在胸口上。羽绒服被打出两个巴掌大的破洞,带出的羽绒漫天飞舞。张秋生憋着一口气,看了看三个女生一眼,一句话没说掉头就走。 原来在千钧一发之际,张秋生赶上来牵开宋念仁,自己用胸膛挡住了这几乎可以开碑裂石的两掌,当然还有林玲的两脚。 张秋生踉踉跄跄的走到拐弯处,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走了几步又吐了一口鲜血,又走了几步再次吐了口鲜血。然后大步而去,始终没说一句话,也没有回头。 围观的同学都吓楞住了,等想起来去扶一下张秋生时,他已磕磕绊绊的走的远了。张秋生即使受伤,走路也比一般人快。有很多同学拔脚想去追,邓二丫制止住了他们。二丫一边擦着泪水一边说:“你们不能追,让他去吧。你们越追,他跑的越快,反而会牵动伤势。” 二丫的泪水越擦越多,她指着林玲骂:“你就作吧!啊,天作有雨,人作有祸。我看你,我看你要作到什么程度为止----!”事情闹到如此地步,吴烟与李秀英心里很不是味。讪讪地打算离开,二丫哑着嗓子喊:“你们俩给我站住!” 吴烟与李秀英虽然觉得很没面子,可也不得不站住。二丫来到她们面前,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泪如雨下,呜咽着说:“我只想问你们,宋念仁他做错了什么,值得你们下这样的重手往死里打?啊!他没死在外国人手里,难道,难道,难道还要死在你们手里吗?啊!他千错万错,也不犯死罪吧?啊!张秋生多好的身子骨哇,啊!都被你们打吐血,要是打在宋念仁身上,那还不死的数吗?”呜----,呜----。二丫蹲在地上哭起来。 李满屯与孙不武躲在一个猪圈后面,反正他们也不怕臭不怕脏。躲了一阵也不见吴烟她们追过来,连阿仁都没过来。两人不知怎么回事。偷偷跑出来,一步一步往回走。走到这儿发现邓二丫蹲在地上哭,阿仁手脚无措的站在旁边。吴烟与李秀英低着头,双手背在背后也站在一旁。 两个水货不知发生了什么,悄悄拉过一个围观的同学问怎么回事。等听完这个同学的叙述,李满屯火气上来了,一步冲到李秀英身旁。手指头点着李秀英说:“秀英,秀英,你怎么能这样呢?啊!阿仁他没死在俄罗斯光头党手里,难道还非得死在你手里不可?啊!老张,那么好的功夫,你都能把他打吐血,啊!你下手咋就这么狠呢?啊!我不对,你打我呀,你打别人干嘛呢!” 李秀英是女孩,李满屯只能说说,也没其他办法。心里一着急就抽自己耳光,一边抽一边说:“我不对,我错了,我认罚行吧!” 孙不武没那资格说吴烟,也跟着李满屯一道抽自己耳光。这时张秋然与吴痕听到风声也赶了过来。 张秋然看到李满屯与孙不武正在发疯,一声轻喝:“行了,住手!”张秋然自有一种说不出的,让人不得不服的气质。两个男生听话地停止疯狂的行为,蹲下身子两手深深插进头发暗自流泪。同学们可以看出他们的身子还在颤抖。 张秋然对着两个男生的后背说:“你们别激动。要我说,你们这几个就是欠打。还有那个阿仁,我告诉你,再要这么整天胡闹。看我不告诉你爷爷,让你回美国去。” 宋念仁吓了一大跳,急赤白勒地说:“别,别呀。然然姐,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我求你了,千万不能告诉我爷爷。” 吴痕也急赤白勒地说妹妹:“你呀,你呀。平时挺好的孩子,今天怎么了?他们这几个人就这样,有些话当我面也是这样说的。我们都是兄弟嘛,在一起说说闹闹才亲热。你怎么这样糊涂啊!” 张秋然见吴痕急成这样,过来说:“没事,张秋生皮糙肉厚的,挨几下没什么。” 第二百七十九章 女排决赛 二丫正蹲在那儿哭,听到张秋然这样说就不服了,站起来说:“然然姐,你这样说不对,秋生都被打的吐血了吔。你还说没事。” 张秋然搂着二丫说:“男子汉嘛,什么叫男子汉?经不住几下捶打的那也叫男子汉?” 二丫还是不服,说:“哦,照你这么说,那我们把所有的男生都打一顿,让他们都成为男子汉?” 张秋然掏出纸巾给二丫擦脸,一边擦一边说:“别人嘛,我也管不了。秋生我总是能管的吧?一个男子汉这么几下都受不了,那以后怎么去经风雨见世面?”张秋然这话的意思不仅是指刚才被打了,也包括人生有许多苦难,作为一个男子汉你都得经受住。 张秋然的话二丫似懂非懂。但然然姐的话总是对的,秋生不会这么点伤都经不住。一场风波被张秋然这么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就算揭过去了。 下午是男、女排总决赛,地点安排在市体校。一是因为体校的设施完备,二是体校没有这次决赛的资格。决赛双方不存在主客场。 体校的全体学生分成两拨,分别给二十一中的男、女队加油。他们受一中的气太多了。明显今天一中的胜面要比二十一中大的多,他们要为二十一中鼓劲加油。 尽管今天全市其他中学都在积极备考不放假,体校里还是人山人海。一中三千多学生全都来了。他们虽然每年的运动会成绩都不错,但从未进入过决赛。今年又是本省第一次决定高考体育加分。虽然一中的运动员不稀罕这个加分,但这个荣誉他们还是非常渴望的。 二十一中的一千多学生当然也全都来了。校领导们激动的直哆嗦。季长海中午在家都不敢喝酒,生怕一下喝多了耽误事。实际上比赛又不要他参加,喝多了也没关系。可他就是生怕自己的一个不慎,而影响了比赛。比如一个喷嚏没打好,出门没看好时辰。等等,一上午都是疑神疑鬼的。 听说中午高一一班的打架,参与打架的还都是这次比赛的主力。校领导们又气又急,可又不敢去骂学生,生怕又影响了他们的情绪。 尤其听说张秋生被打吐血,领导们又是心疼又是着急,这可是今晚篮球的绝对主力啊。下午的排球还不太担心,晚上的篮球只有张秋生与吴痕两个主力,其他都是普通学生。 领导虽然不懂这些学生的特殊与普通区别在什么地方,但从外表就可以看出张秋生、吴痕的战斗力就是强。 校领导们只能相互埋怨自己,中午应当留下来值班就好了。还是穷啊!但凡有点钱,今天中午也应当加个餐。 除了两个参赛学校,以及东道主体校。还有其他不参加全市联考的学校,比如职高、技校,还有社会上一些闲散人员。 一般人以及一些官方机构都认为一中肯定是冠军,二十一中只不过是陪练而已。这些看好一中的官方机构包括教委、报社、电台电视台。在他们看来双方势力是明摆着的。一中从运动会一开始,直到现在从无败迹,那叫一个势如破竹催枯拉朽。 而知道底细的人和另外一些官方机构却看好二十一中。比如像体委,和社会闲散人员。他们知道二十一中的主力一直都没出来。就是在决赛名单上他们主力也没尽出。 体委是不用多说了,这学期开始不久二十一就请他们去指导,对二十一中的实力清楚的很。他们曾经与二十一中交涉过,要他们排出主力阵容。不管怎样,二十一中的成绩也是他们的成绩吔。 校领导倒是同意,可那些学生不干尤其是那些主力不干。教练们就不明白了,搞体育的人谁不巴望着上场啊?哪怕是坐冷板凳,也要争着进运动队。二十一中的学生咋就这么与众不同呢? 社会闲散人员都是些什么人?他们不上班不上学不做买卖,不都是在社会上瞎混的么?瞎混不要紧,在麒林市瞎混不知道二十一中!那你们还是回火星去吧,地球上很危险的。 女排在室内球馆,男排在露天球场。室内球馆里座无虚席,连走道上都坐满了人。比赛开始,一中先发球。孙妙因看到二十一中那边除吴烟外都是普通人,立马有了点信心。 孙妙因的修为不如吴烟,她自己非常清楚,无论道行还是武力都不如吴烟。不过李秀英没上场,她总还有一战的机会。如果李秀英与吴烟一道上,这球就不用打了。 事前孙妙因反复的看了二十一中的女排名单,始终没见李秀英的名字。这太出乎孙妙因意料之外。她不相信,怕二十一中搞什么阴谋。虽然大赛规则不允许换运动员,但她就是不放心。 现在见确实只有吴烟一人上场,孙妙因心情大好。将球高高抛起,然后人也跟着跳起。这一招曾经让体校女排肝胆俱裂的大力发球,狠、准、刁、钻,皮球滴溜溜的高速旋转着飞过球网。坐在旁边的裁判甚至听到皮球发出的尖啸声,同情的看着二十一中这边。这一球甚至比在刚刚过去的各场比赛更狠更猛。 体校女排全体队员都在这儿。看到孙妙因这一球,心都纠到嗓子眼。听着皮球极速旋转时带出的风声,这些一中女排的手下败将都能感觉到球风的刺人肌肤。 排球直向对方的防守空档落下。观众们已经认为一中得分时,二十一中的七号,一个貌似很文弱的队员侧身滑步,轻轻巧巧接起这凌厉的一球。皮球弹得很高,五号队员猛的跃起。“嘭!”的一声,皮球以更加凌厉的攻势杀过去。 这一球毫无花巧,筒筒单单的正面扣球,不寻空挡堂堂正正向着对方主力孙妙因杀去。一中的女排队员无论体力,还是技战术都差得很。在刚刚过去的比赛中,这些队员根本不用操多少心,孙妙因一人就将对方杀的失魂落魄。 今天情况发生了变化,面对这杀气腾腾的一球,一中女排队员全傻眼了。孙妙因大喊一声:“都让开!”随着这声大喊,一个鱼跃倒地垫球。皮球又高高弹起飞过球网,向着对方底线飞去。 这一球可以不接,让皮球出界就可以夺回发球权。但刚才那文弱队员倒退几步,然后双脚起跳将球轻轻托回去。五号单脚起跳,再次狠狠的将球扣过去。还是无比的凌厉,还是杀气腾腾。看台的所有观众这时大气都不敢出,紧盯着像炮弹一样的皮球还是堂堂正正的砸向孙妙因。 刚刚一个侧翻站起来的孙妙因,又是一个肘滑鱼跃将球垫起。作用在球上的力道太大,球又被高高弹起,又是要出界,又被文弱队员轻轻托起,五号又是一记猛扣。 人们发现二十一中根本就不用二传,一传直接就到位。人们从二十一中的出界球也接中发现了她们的战术意图----消耗一中的主力,不让她借换发球的机会得以喘息。 “嘭!”“五!”“嘭!”“六!”“嘭”“七!”全场观众情不自禁的随着五号的扣球记数。“嘭!”“十六!”“嘭!”“十七!”“嘭!”“十八!”直到第十八记大力扣球,孙妙因还是鱼跃奋力垫球“波----”,球破了,没弹起来。 全场发出“啊----”的一声大喊,然后沸腾起来。我操,见过猛的,没见过这么猛的,电视上也没见过!体校女排队员激动的相互拥抱,大叫:“我的乖乖儿啦,一中啊一中,你们也有今天。” 人们纷纷打听二十一中主扣叫什么名字,还有那个一传二传包圆了的女生。旁边一中的学生多的是,立马就有人说了:“那个传球的女生原来是我们一中的,叫张秋然。” “哦?”旁边的人大感兴趣,立即追问:“犯什么错误了?长那么漂亮犯的是感情错误?”一中学生实话实说:“没,实际上她是三好学生。” 这话引起更多人的兴趣:“那这女生脑袋进水?从你们省重点去最烂的学校?”看来张秋然在一中同学中的人缘非常好,调出一学期都没人说她坏话:“是我们学校领导脑袋进水。她妈妈是省优秀班主任特级教师,想调进我们一中。我们校领导不同意,张秋然就自己调二十一中和她妈妈到一起去了。”说这话女生赫然就是暑假去张秋然家的人之一。 暑假去张秋然家的几个人大概是死党,这时都在一起。那个眼镜男眼睛盯着远处的张秋然,嘴里说:“张秋然不仅学习好。知识非常全面。奥数,作文在都得过奖。另外小提琴、绘画也都得过奖。” 我操,这么好的学生居然放走,你们学校的领导果然是脑袋进水了。“这叫什么啊!”旁边又有人说话了,你们知道她多会打么?前一阵子二百多个流氓进攻二十一中,她一条跳绳打得那些流氓毫无招架之功。 第二百八十章 男排决赛 知道这事的人似乎很多,纷纷抢着述说当时的情况。道上老大带了四个人上她家找茬,两个是江湖道上成名高手,另两个人带着枪。她还是用那根跳绳将他们打趴下。那两个江湖高手发誓从此不踏入麒林市半步。能文能武啊。 更多的人是在议论吴烟。但是没人知道她的来历。只知道吴烟是外地转来的。是开学前就转来并且是班长,不能算是二十一中请的外援。不像一中的那几个主力,是学期过了一半才来。 省里要举办中学生春季运动会,并且运动会成绩可以为高考加分的通知下发后,这些人才转来。极可能是一中请的外援。所以一中不要脸。 换了一个新球重新开始。孙妙因发了一个上手飘球。张秋然照例一传当二传,非常到位。吴烟还是双脚起跳大力扣球。“嘭!”更加的霸气十足凌厉无俦。观众还是一齐呐喊记数。 “嘭!十四!”“嘭!十五!”“嘭!十六!”“波----”,球又破了。观众这次以热烈的掌声代替上次球破时惊讶的呼声。好像他们等的就是球破的这一刻。球馆里沸腾了,欢呼的声潮似乎要将屋顶掀起。“二十一中加油!”,“吴烟加油!”,“张秋然加油!”的呼声此起彼伏。 二十一中的几个在场领导激动的热泪盈眶。二十一中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种待遇了? 多少年来,二十一中像是小妈妈养的,在教育界受尽了白眼,人前人后都不敢提自己是二十一中的教师。奖金福利全无,在家里也是抬不起头来做人。季长海泪眼婆娑的看向场内,换了新球,比赛又开始了。 孙妙因还是发了个上手飘球。张秋然还是那样轻松的一次传球就准确到位。吴烟还是双脚起跳,半空中身子向左倾斜重重的一扣。皮球还是呼啸着砸向孙妙因。孙妙因还是鱼跃倒地垫球。 孙妙因现在腰酸背痛,手麻腿软。心里大骂,吴烟这死妮子今天发了什么魔怔,这是成心要置我于死地嘛。这丫头以前干什么都给人留有余地的嘛!打球就好好打,我认输还不行吗?你每一球都故意打在我面前,不接也太没面子了吧?接了,接了也太受不了了。 吴烟每次都是跳到半空,身子向左倾斜右臂挥起猛力扣杀,一球比一球猛。观众还是激情高涨,还是齐声呐喊记数。“嘭!十一!”,“嘭!十二!”,“嘭!十三!”,“嘭!十四!”,“嘭!十五!”,“波----”。观众们像是早就知道这一球会破,一秒不停的马上欢呼起来:“噢----!” 在观众们的大声欢呼,发泄心中的兴奋,而裁判组聚在一起商量什么的时候。从二十一中坐的位置上出来四个美少女。她们抬着一个大筐,里面装满了排球。一个美少女拿起一个球往空中一抛,人也跟着跳起,口中大喊:“晴空霹雳----”,同时一个空中翻滚三百六十度,排球被重重扣到对方场内。 “晴空霹雳”这个词是八十年代曾经热播的日本电视剧《排球女将》里女主角的成名绝技。这个词,对于九十年代的中学生还是记忆犹新。球馆内欢声雷动,有人大喊女主角的名字:“小鹿纯子----” 接下来又一个美少女将球往空中一抛,大喊一声:“流星赶月----”,也是空中翻滚三百六十度将球扣进对方场内。观众们又是大呼:“由加----” 再接下来二个美少女这个空中曲滚翻三百六十度,那个空中翻滚三百六十度加转体三百六十度,都是将球重重扣在对方球场内。 在观众的欢呼声中,裁判组也停止了商议,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些美少女。裁判们忘记了要这些美少女停止妨碍比赛的行为,直到这些女生似乎是发泄完了过剩的精力后自己收拾收拾被打的四散的皮球下去。 观众们明白了,这四个美少女是要告诉一中及所有观众,我们二十一中的主力多的是,我们还保留了大部分实力。这四个美少女当然是李秀英、林玲、邓二丫、向梅。这四个女生今天都很郁闷。 那三个就不说了。其实向梅看见张秋生吐血,心里非常难过。只是她觉得自己抢了王长青,太对不起林玲。所以向梅在林玲面前一向是低半个头,在班上也很少说话。但张秋生毕竟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同伴,也喝过她妈妈的奶,感情也如同兄妹。张秋生吐血向梅能不伤心吗?只是她没说话而已。 接下来的比赛一中的孙妙因没上场。二十一中这边见孙妙因没上场,吴烟与张秋然也没上场。这场比赛等于从现在零比零正式开始,双方出场的都是普通队员。 但是二十一中明显比一中强的不止一点半点。毕竟二十一中很早就开始训练,毕竟给她们当陪练的是一群特殊少女,当然比一中临时抱佛脚强太多了。 孙妙因是这样理解吴烟的,你一个修行人与普通人打球胜了有意思吗?现在我们都下来,让普通同学来一场真正的比赛。 孙妙因全身乏力的靠在主席台的墙壁上。心里在对吴烟说话,干嘛呢,你这个死妮子,不就是玩玩嘛,何必这么认真?再说了,我这也是被学校逼的。当然,华寒舟他们也逼的狠。我有什么办法? 孙妙因哪知道吴烟纯粹是要发泄,她中午受委屈了。吴烟也知道自己错了,但就是觉得委屈。她需要发泄,这场比赛恰恰给她提供了这种机会。 吴烟也坐在自己队的板凳上休息。忽然看见同学们纷纷让座,原来是梁司琪来了。吴烟立即跳上看台,大叫一声:“梁老师----”然后就扑在梁司琪怀里哭起来。 球场上正打的热火朝天,主力吴烟却躲在老师怀里哭。二十一中的同学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别的学校或其他观众不知道啊,这场景太诡异了。 梁司琪一边拍着吴烟的后背,一边掏纸巾给她擦眼泪。吴烟在老师怀里说:“梁老师,我错了。”梁司琪却拍着吴烟后背说:“没什么错,女生无理也占三分。何况张秋生与宋念仁本来就欠打。” 梁司琪的宽容让吴烟哭的更厉害了。现在的哭不是委屈而是感动。李秀英与林玲也扑过来。三个女生一齐抱老师,放声大哭。旁边的人羡慕嫉妒啊。学生们羡慕这三个女生有这样的好老师,老师们嫉妒梁司琪有这样的好学生。 尤其是对面看台上的一中学生。他们现在看到了准备调到他们学校,却被校领导拒绝的老师。就凭这老师的长相气质,就让一中学生将校领导骂的狗血淋头。 男排这边打的就相当艰苦了,双方都非常顽强的在拼搏。二十一中因为报名排球的普通男生太少,所以吴痕的四个跟班加钱不喜、李满仓全上。刚开始一中这边还是有点轻视二十一中。他们渴望与吴痕交锋,可惜排球名单上没有吴痕的名字。他们也看出孙不滚真气可以外放了,担心自己的跟班们顶不住。所以华寒舟亲自上了场,心想这样就差不多了。 可是他们想错了。这是球赛,不是打架。球赛有球赛的规则。你是修行人又怎么了?你扣的球是重,但孙不滚能接住就行。重要的是,他们的技战术不如二十一中。 男排与女排不同。女排就那么一两个主力是特殊人。而这场男排全是特殊人。所以这场比赛是一场真正的集团战。 二十一中的队员在场内积极跑动、传球、扣球、拦网,跑步、跨步、滑步、交叉步,背传、侧传、跳传,单人拦网,双人拦网,三人拦网。时间差、空间差,正面扣球、勾手扣球等等等等。奇招百出眼花缭乱。 这次比赛实行的是老排球规则。十五分为一局,三局两胜,发球方得分,接发球方只能夺回发球权。替补队员的规定也没那么严格。一比一平时,第三局就是决胜局了。 一中方连韩冠阳也上了场。一中的三个修真者,学着二十一那样,每人后面跟着四个跟班。这三个修真者的班头也全部上场。这已经是最强的阵容了。 这一局双方打的异常艰苦。击球时都将内力附着在皮球上,那排球简直比大石头还硬。仅这一局就打破五个皮球。事后有管事的追究排球的采购人,怀疑他是不是买了假冒伪劣产品。 比分二十一比二十一平时,二十一中发球。一中接过球,韩冠阳扣球,二十一中这边双人拦网。韩冠阳跳起咬着牙重重一击,可惜手过网犯规,二十一中得一分。现在是二十二比二十一,二十一中领先一分。 这个问题还是在于一中这边对排球规则不熟悉。平时他们的教练也教过的。只是这些修真者太高傲,根本不把普通人放眼里。他们只是看看书,对比赛规则了解了一下就以为行了。规则这个东西非得平时练习时注意,现教现学是不行,因为规则要形成一种比赛习惯。不是仅仅知道就行。 第二百八十一章 买房 对不起,网络故障今天发晚了。-------------- 最后一球,是决定一中胜败生死的一球。现在即使他们胜了,也面无光彩。你两个修真者,对方全是普通人,你仅比对方多一分的成绩取胜,实际上就是输。假如这一球夺不回发球权呢?那直接就是输,更加难看。 刚才休息时,一中男排已经知道女排输了。输的很惨。孙妙因被吴烟打的气都喘不过来。现在场外的观众又是一致为二十一中加油。虽然修真者的心志是无比的坚硬。可是这种状况说明了他们不得人心啊! 再看看二十一中那边,休息时那么多人上来为他们递毛巾,送开水。自己这边没人理睬。虽然学校通知全体同学过来为本校运动队加油。可是那加油的喊声有气无力,哪比得上二十一那边声势浩大气势磅礴。 二十一中王不立发了一个上手飘球。二十一中实力不如一中。他们只能求稳,等待一中犯错。一中有两个可以在球上加持内力的人,他们只有一个孙不滚。一中整体的反应能力,抗击打能力都比他们强。一中的弱点在于对比赛规则不熟,还有心情急躁。 一个个重磅炮弹砸向二十一中的场内。全体球员拼死抵抗着。这是最后一球,挺过去就是胜利,然后就可以回去好好睡一觉。累了,脚已发软,手臂已经麻木。对方二传一个侧身垫球皮球又低又急的从左向右飞过。对方所有球员都作出击球的姿式。这边不管他们多少人要击这个球,全体拦网并且只拦华、韩两人。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因为总是华、韩两人扣球,已经让他们产生了思维定势。 这又是一个歪打正着的正确决定。排球被重重的打在二十一中的界内。裁判哨响,观众齐声惊呼。但裁判判定一中队四次击球。原来一中有两个球员同时击在排球上。 比赛结束,二十一中以二比一胜利。露天球场成了欢乐的海洋,观众们冲向场内将二十一中出场的球员抬起来向上抛。落下来接住再抛。 需要说明的是,这些欢乐的人群大多数都是体校学生。二十一中给他们报仇了,他们比二十一中的同学还要兴奋。 梁司琪在府右街订了饭,请篮、排、足所有球员及高一一班全体同学,当然也少不了校领导。季长海万分不好意思的对梁司琪说:“这顿饭本来应当学校请的。可是,那个,哈----” 梁司琪笑嘻嘻的说:“我请学生吃顿饭也是应当的。学校的嘛,等以后条件好了再说。先记下。” 季长海与其他校领导连连点着说:“对对,对。先记下,先记下。”季长海突然说:“张秋生呢?怎么没见着?今晚他可是主力啊!”众位老师和同学这时都想起张秋生来。 就有很多人说,张秋生今天中午吐了血,别是受伤重了吧?这话让更多的人担心起来,可别影响了今晚的比赛。 吴痕见大家担心,就说:“不会的。凭张秋生的身体,吐几口血绝不会影响晚上的比赛。可能是上哪儿睡觉去了,这家伙没事就喜欢睡觉。” 李满屯与孙不武等几个哥们都一致说,凭他们对张秋生的了解,这点伤对张秋生不算什么。这家伙肯定上哪儿玩去了。 原来张秋生离开学校后,有过那么一阵子万念皆灰的念头。不过时间不长就将刚才的事丢到脑后。他不想回学校了,反正下午也没课。也不想去比赛现场去加油助威,那么多人也不缺他一个。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连奶奶都到安然公司去了。 奶奶自从吃了航婳给的丹药,虽然没将半身不遂治好,但现在可以坐轮椅到处跑了。奶奶在床上就根本躺不住,天天正儿八经的去安然公司上班。 他一个人穿一件胸口破了两个大洞的羽绒服,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散步。麒林市不大,走着走着就到了市中心。那时还没实行双休制,星期六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冬天的大街上不是很热闹。 随便在一家服装店买了一件羽绒服,将那件破的扔在服装店,没看店员惊诧的目光,穿上新衣又继续在街上闲逛。 他自从吐血后体内真气就自动运行修复受伤的肌体。伤早已痊癒了,但就是口渴的紧想喝水。处于市中心也只有去府右街找水喝了。在抄近道往府右街去时,发现这条路拆迁改造还没全部完成。房子已经建好了,就是外墙装饰、门窗,还有路及各种管道没有铺设完成。这条路叫文成街。传说文成公主去吐蕃时在这里小住了几天。稍有点历史地理知识的人都知道这所谓传说纯粹是鬼扯。 麒林市在西安东南方向,距西安一千八百多里的路程。文成公主从长安出发去xi zang,应当往西走,怎么会反过来往东走上千里的路?纯粹是在历史文物上穷疯了的麒林市人yy的产物。 更加可笑的一个例子是麒林市有一座塔,无论是根据建筑风格还是历史资料都是清代雍正末年到乾隆初年建造。但麒林市普通人就是咬紧牙关说这回雁塔是宋代建筑,并且还是北宋年间建造的。 谁要是跟麒林市的老百姓引经据典的说这塔的历史只有三百年不到,压根就不是北宋八百多年的历史。这个人要是不挨打也是个怪,最轻的也要被啐一脸的唾沫。 好了,废话少说。张秋生站在一座楼前。这座楼并不高,只有三层。整个文成街的商业门面房都不高,都只有三四层。张秋生之所以注意的看这座楼,是因为在他影像中这座楼应当是一家豪华酒店,好像是叫金龙大酒楼。 前世这个文成街是精品一条街,只有金龙这么一家酒店,生意非常红火。应当是一楼大堂的地方,现在却是一排八间门面。张秋生沿着这座楼走,最后在另一条小巷里才发现一个小小的楼梯间。只有一般住宅楼的楼梯间大小,做一个豪华大酒店的楼梯是绝对不可能。也不知是哪个饭桶设计的。 张秋生立即找到附近的售楼处。那八间门面房每间五十平米,每平米一千五百元。这个价格在当时是非常非常的高,高的离谱。但这是国营开发公司,一分钱价不让,爱买不买。 但也有一点好,包办所有产权过户手续。张秋生一咬牙一跺脚,买了!一排八间全买下。当即交了订金,签下合同。班上还给他的二十万,还没焐热就全部缴订金了。 张秋生撒腿往公司跑。公司里奶奶告诉他账上只有五十来万,其余的钱都做了预付款打出去了。那时还没有按揭这一说,否则再加点钱就可以去办按揭。 奶奶很支持张秋生的做法。奶奶倒不管今后房价涨不涨,她认为趁公司现在还能赚钱时,置办点不动产是好事。 张秋生又马不停蹄的去会计事务所办支票,再去开发公司缴钱。一下午几乎脚不沾灰,终于将购房手续办的差不离。 回到家口喝的要命。倒上一大瓷缸开水,他也顾不得烫就咕咚咕咚。爷爷奶奶已经回来了。爷爷问:“秋儿,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渴成这样?”没等张秋生回答,又自言自语的说:“哦,学校开运动会呢。那你姐姐怎么没回家?” 奶奶笑骂老头子不了解情况,就知道瞎说。接着就将孙子下午所办之事向爷爷复述了一遍。反正没事,就等着姐姐或妈妈回来做饭,祖孙三人坐在一起聊天谈心。 正在其乐融融之时,街道办事处主任来了。主任姓何,随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副主任及一个办事员。何主任知道,别看张秋生年纪小,家里的大事他可以做主。何主任对张秋生说,街道上有一块地皮,现在想出手卖了,问张家有没有兴趣拿下? 这块地解放前是一大户人家,占地大概十几亩。原来里面有屋有花园,后来将屋给推倒做成街道工厂。这个街道工厂老是不景气,生产的产品从来都不好卖。因为街道工厂属小集体xing质,列不上国家计划。所以这个厂一直都是不死不活的。 改革开放后,街道上下狠心在这块地上盖一座楼。计划是盖六层,做旅馆。这样就不愁生产的产品卖不出去。自力更生打地基,生米做成熟饭逼规划部门批建筑许可证。城建规划批文,建筑许可证等一系列文件都拿到手了。去银行贷款,结果说死说活人家就是不贷。 何主任说:“那地基打得真是结实,我亲自参加劳动的。你愿不愿意买下?价钱好说,五十万,你看怎么样?” 在这个时候买房地产绝对是一笔好买卖,张秋生心动了。但是买地皮与直接买房不同,其中的一些法律问题,还有手续、程序问题太多,这些张秋生都不懂。这事做好了当然是大赚特赚,但有一点毛病都会掉入陷井而不能自拔。 第二百八十二章 篮球决赛 张秋生想尽可能的多赚钱,但绝不想惹麻烦。他的人生目标就是轻松快乐。一定程度的冒险他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必须是一次xing的一劳永逸的风险。如果是无休无止的扯皮,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烦,那这钱还不如不赚。 张秋生犹豫地对何主任说:“我们家目前还没有考虑建大楼的事。安然公司也只是小打小闹糊口饭吃,还没那能力建大楼。”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一个副主任说了:“别啊,秋生!你们安然公司要是小打小闹,那我们街道工厂就连西北风都没得喝。你就别谦虚了,都是一个街区的谁还不知道谁?你就算帮厂子里那些工人的忙,他们很多人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另一个副主任也说:“是啊,是啊。你看,马上就要过年了。不说过一个好年吧,起码肉是称上二斤,酒要买一瓶吧?孩子们也要给买件新衣吧?我兼着这个厂的厂长,这日子就没法过。你把这块地皮买下,算是帮了我一个忙,也算帮了几十工人的忙。” 工人早就辞退回家了吧?都是一个街区的,真是你知道我,我知道你。地皮卖了,肯定被你们拿去花天酒地过大年去。张秋生一边腹腓,一边还是用迟疑的口气说:“地皮买卖不是那么简单的,金额巨大不说,手续也是特别多特别复杂。” 何主任立马接口说:“手续问题不用你操心,全部由我们包办。你看怎么样?”张秋生还是很犹豫,他说:“我不太懂。但土地不能私下买卖这点我还是知道的。最起码要经过土地局,还要办土地使用权证。这样就要向土地局缴转让费,这个转让费是多少,加上你们要的五十万一共是多少?另外还有的是批准文件过没过期?过期了怎样办理更新?没过期怎样过户?等等等等,这也太麻烦,不是我们一个小老百姓能拖得起的。” 何主任将胸口拍的像高压锅,说:“你放心,这些手续都由我们包办。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们说到做到。至于土地局那边要缴的土地转让费,我们找找人尽量少缴一点。” 要缴给土地局的转让费还真不能少。张秋生心想,李叔叔是市委书记,市长方晋中与姐姐又有说不清的关系。到时候别说我沾了他们的光。最起码不能让舅舅鄙视我,为了不让人说他沾李叔叔光,宁愿辞职下海。 反正在这个时候买地皮无论怎样都不会吃亏,买就买了吧。张秋生进到奶奶房间与爷爷奶奶商量。爷爷说,这个地皮你要买我不反对,但绝不能少缴土地转让费,绝不能让李家还有方家瞧不起我们。原来,外面房间的谈话爷爷都听见了。 张秋生回到客厅,对何主任说:“我爷爷奶奶认为应当缴给国家的土地转让费,一分都不能少。其它的没意见。现在我总要看看那地皮是怎么样,到底有多大。我经常从那儿过,还真没怎么注意。” 街道上的几个主要负责人非常高兴。人家买你东西一点不还价。不愿少缴土地转让费,他们也省了很多麻烦。如何能不高兴?几个人都想,难怪与安然公司做买卖的不仅能赚钱,还都说他们好呢。做事这么爽快的,这年头还真少见。 何主任立马站起身,要带张秋生去看地皮。恰好这时张秋然带着秋同回来了。她要去少年宫接秋同,还要回家给爷爷奶奶做饭,没时间参加学校的聚餐。 对于弟弟中午所受的伤,张秋然一点没放心上。弟弟所学与她一样,甚至自己一身的修为与功力都是弟弟给的。那样的伤,自己完全可以自癒。弟弟就更加不在话下,何况手套上还有愈伤诀。 但是张秋然为弟弟感到难过,感到伤心与委屈。夜里就挨了自己一棍,虽然没用内力但也是很重的。如果说夜里挨打还是弟弟说话太不着调,那中午就是活天冤枉。 林玲这孩子越大越不像话。林玲的那两脚虽然没内力,但如果没有她的两脚,弟弟绝对会运功抵抗。弟弟傻就傻在这儿,怕运内力抵抗会伤着林玲,所以生生的受了吴烟与李秀英的两下重击。 中午,张秋然心里在流泪,嘴上却还要安慰打弟弟的三个女生。这都叫怎么回事啊!难道真的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可我们不是江湖人士啊!凭什么要我们姐弟承担这么多的责任?弟弟才十六岁啊! 要不是有外人在场,张秋然真的要哭了。总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张秋然强忍着伤心难过,问:“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张秋生简单将买地皮的事说了一下。 张秋然见弟弟没有一点异常,中午的事似乎又忘了。这傻孩子就是记吃不记打。不过,这样也好。男孩子就是要阳光一点,动不动的就记仇记恨不好。张秋然对弟弟说:“晚上还有比赛,别忘了。” 张秋生答应了一句就随着何主任几个往外走。张秋然又追后面喊:“记得回家吃饭!”她对买卖上的事从来不关心。让家里人吃好穿暖,才是她最操心的事。 府右街没哪家饭店能容纳一百多人。学生们又不愿意分开来吃。于是,校领导坐到岳迺明的店里。然后从各家饭店里抽调富余的桌椅板凳,放到街面上大家欢聚一街。不能叫酒席,因为学生们都不喝酒。反正不管这是一个为排球队庆功的宴会,也是预祝篮球与足球胜利的宴会。 菜已上桌,大家准备动筷子时,吴烟问梁司琪:“梁老师。那个,张秋生怎么还不来?”她不太清楚张秋生练的是什么功,担心受伤太重,那她罪过就大了。还有,如果耽误了今晚的比赛,那全校的唾沫也要把她淹死。 梁司琪何尝不担心张秋生的伤势?她悄悄问了秋然。秋然说身体上的伤倒没什么,可是心里的伤恐怕难治。秋生太无辜了,同学之间的矛盾凭什么要他挨打啊! 梁司琪听秋然这样说,一方面心痛秋生,另一方面也松了一口气。做为一个正统的教师,梁司琪也是极力反对学生早恋的。像秋生与林玲这样的青梅竹马,她不公开反对已是非常开通的了。但她绝不支持早恋,任何形式的早恋她都不支持。 梁司琪之所以松了一口气,是因为她想秋生这下总死了心吧?你年龄这么小又是这么聪明,以后路还长着呢,在恋爱这事上为什么要着急呢? 林玲当然是个好女孩,可是二丫、向梅,还有吴烟、李秀英她们都是好女孩啊。等你长大了,考上大学了,可供你选择的女孩多着呢。 姐姐与妈妈都是从关爱秋生出发,但角度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不同。梁司琪摸着吴烟的脑袋说:“张秋生不来了,他直接去赛场。刚才我打电话回去,他姐姐说的。放心吧,他没事。现在是跟街道上的领导出去办事了,不会耽误比赛。” 梁司琪非常喜欢吴烟,心里常常有一丝隐隐的盼望。如果秋生与吴烟好上----,那个,那个,唉,孩子还小。不管怎样早恋都是不好的。 同样的话,同学与校领导都问过。梁司琪都是一样的回答。 李满屯、孙不武还有宋念仁今天一反常态,没有起哄没有胡说八道,闷声啃着大棒骨。这是二丫告诉府右街的老板们这些男生的爱好后,特意为他们做的。果然是大受欢迎,男生们啃的那叫一个欢实。 大棒骨啃完了,孙不武觉得还是没过瘾,悄悄找邓二丫:“我看见你收了两根,拿出来给我吃吧。太好吃了。” 二丫头摇的像拨浪鼓,说:“不行,那是留给张秋生的!”哦,那是得留着,老张确实喜欢吃这玩意儿。没讨着吃的,孙不武不仅不感到难堪,反而很感谢邓二丫时时想着张秋生。 运动员已经进场热身多时,张秋生才骑着自行车赶来。自行车的前面坐着秋同,后面带着姐姐。待匆匆忙忙换好球衣,已经热身完毕,准备正式比赛了。幸亏战术早就制订好了,五个上场球员又低头商议了一会,主裁判哨声已响。 一中是韩冠阳跳球,二十一中这边是一个身高一米八五的普通同学。早就告诉了这位同学,别看一中跳球的比你矮点,你绝对争他不过。所以你只要做个姿式就行了,不必过于费力去争抢。 一中的阵容是华寒舟为中锋,其他两个前锋是他们的跟班班头,韩冠阳为控球后卫,还有一个班头为得分后卫。 一中这次是精锐全出。他们总结下午的失败经验,是由于太轻敌。如果在第一局就拿出主力,那么绝不会输。所以晚上的篮球,一上场就是全主力阵容。 二十一中这边吴痕是控球后卫,张秋生是得分后卫。其余三个普通同学为中锋与前锋。两个后卫非特殊情况不动,前锋可以不断替换。 第二百八十三章 干嘛要惹 赛前很早吴痕就跟张秋生介绍了华寒舟与韩冠阳的情况。所以一上场张秋生就认出这两人来。华寒舟对韩冠阳跳球很有信心,早就抢在前场位置,要在一开场就打快攻,给二十一中一个下马威。 裁判将球高高抛起。如张秋生所料,韩冠阳轻松的就将球拍向华寒舟。而张秋生等的就是这一刻,一个纵身出乎华寒舟意料的将球拍向已跑向对方篮下的十二号队友。对方一门心思想着进攻,篮下无人防守,十二号队友接过球,干净利落的投篮命中。 本想打对方一个下马威的,结果却被反打了一个下马威。一中并不气馁,比赛刚刚开始,鹿死谁手还早着呢。一中八号球员掷界外球。又是意料不到的情况发生了,二十一中突然采取紧密盯人战术。十二号盯住发球的八号,吴痕盯住华寒舟,张秋生盯住韩冠阳,其他两人各自盯住自己的对象。 一中还是犯了对比赛规则不熟的错误。而且从本次运动会开赛以来也从未遇上这种情况。稍一迟疑,超时违例。 观众席上欢声雷动,人们沸腾了,大声呐喊着为二十一中助威。体校的学生甚至大叫,穿棉袄呀,有本事再穿棉袄呀! 鉴于下午的经验,甚至有人带了锣鼓家什来。此时像看足球一样锣鼓喧天,喇叭鸣叫。一中在为自己的傲慢付代价,二十一中却成了为民伸冤的英雄。 一中这些球员毕竟不是普通人,他们的反应要比一般人快的多。裁判发球哨声刚响,他们也采取了紧密盯人。但是他们还是低估了对手,张秋生晃了一下,然后一个空切,十二号想都不想就将球掷向张秋生切的位置。 张秋生也想都不想,反手一勾将球拍向吴痕方向。吴痕接过球一个假动作,晃过华寒舟然后跳投。准确命中,三分。 一中场外教练请求暂停。观众席上体校的老师在教育自己的学生:“看到没有?篮、排、足球都是集体运动,讲究个人技巧与大局相结合。讲究技术与战术的配合。你们看下午的男排,二十一中就将排球的技战术发挥到了极致,才能在个人实力明显比一中弱的情况下取得胜利。现在这个篮球,你们看二十一中配合的多好?盯人、卡位、空切,还有投篮意识。这才刚刚开始,可以说下面更精彩。” 体校学生拍马屁的问:“二十一中的球队都是我们学校老师指导的,您们怎么不好好教我们啊!我们可是嫡系部队!”这个马屁拍的巧妙,一点都不让人呕心生厌。 谁说体育生都是粗料的?人家那是粗中有细。教练笑嘻嘻的说:“你们当然是嫡系了,可这个嫡系让人家打的屁滚尿流,让我老人家脸上无光啊。只能指望非嫡系部队给我扳回点面子了。” 呃,这话说的让学生们无言以对。他们确实被一中打惨了,也与老师一样指望二十一中为他们报仇。是的,是报仇。输了不要紧,体育比赛总是有赢有输的。可是他们穿棉袄打球,这是侮辱。尼玛,士可杀不可辱。这仇还没法报,只能指望二十一中了。 老师看学生个个垂头丧气,有点不忍心,又说:“你们别说我偏心。人家二十一中的同学比你们听话。人家不仅学习好,训练也刻苦。纪律xing也比你们强上不止一点半点。” 这话让体校的学生不服了,一个学生指着场上的十二号说:“他学习好?他纪律xing好?初中我们是同学吔,比我还混的厉害,学习更是一塌糊涂。没办法才去的二十一中。” 老师语重心长的说:“也许他过去比你还混的厉害,可现在学好了哇!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我去他们学校,看见他们学习都很认真。还有训练是我亲自指导,那种刻苦还能假得了?有事不要强调客观原因,要多多从自身上毛病。不要拿别人差的,而要拿别人比自己好的方面比。” 老师还想趁势教育学生,比赛重新开始。一中队再次掷界外球。二十一中这次没有紧密盯人,一中队体力比自己这边要好,非必要不能做这种极其消耗体力的战术。二十一中队退回后半场,采取三二联防。三二联防是一种很古老的战术,看惯了nba的同学可能不喜欢这种打法。 确实这种战术对付一中这样变态的球队无效。一中运球过半场后,三个普通球员根本防不住,被华寒舟远距离投篮,中了。场上比分扳成三比五。 吴痕掷界外球。一中队似乎比二十一中队更加喜欢极消耗体力的紧逼盯人。一中队的盯人架式刚刚拉开,张秋生就飞快的跑到正相互紧盯的一对球员背后。 张秋生快,华寒舟也不慢,紧跟着想切到张秋生前面。可张秋生绕过那对球员,卡到华寒舟前面。吴痕立即从韩冠阳头顶将球掷出。华寒舟想越过张秋生截球,但慢了一步球被张秋生抓住。 张秋生带球过半场,华寒舟紧逼防守。张秋生像是显摆球技,带着球在前半场从左跑到右,从前跑到后。快满三十秒时突然拿球起跳,华寒舟立即跟着跳起盖帽。可是张秋生却将球从右手交到左手传给了吴痕。吴痕拿到球立即一个跳投,又是一个三分。 现在情况明摆着。华寒舟一人防不住张秋生,韩冠阳一人也防不住吴痕。但问题是,韩冠阳防不住吴痕他们服。因为吴痕本来无论从道行还是从武功都比他们强。他们不服的是张秋生。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凭什么在我们面前得瑟? 而到目前为止,张秋生是在认认真真的打球。他不想搞小明堂,前提是对方也是认真的打球。这次比赛的目的虽然是帮助普通同学获得体育加分,但也是享受体育比赛的乐趣。靠玩小明堂获胜一点意思都没有。 倒不是怕使用手套上的法术会让现场的修真者发现。张秋生现在对于手套的法术使用的炉火纯青,除非高境界修真者注意,否则他就是当着修真者的面施用他们也根本看不出来。何况他的武术上的明堂也花样多多,无需使用法术。 一中队一直坚持着紧密盯人。二十一中队却除了张秋生与吴痕,其他三位同学都尽量节省体力。比分交替上升,二十一中始终领先五到八分。上半场已过去十多分钟,比分是二十八比二十一,二十一中队领先七分。一中队开始着急了。 已方球员投篮不中,张秋生跳起补篮,对方一球员肩膀猛地拐在他腰上。这个张秋生真没注意,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华、韩二人身上。张秋生身体失去平衡,凭他的功力完全可以在空中扭动身体恢复过来,但他放弃了。张秋生重重的摔倒在地。 一中队的这个球员被罚下场,裁判认为他是故意且行为恶劣的犯规。观众席上愤怒声平息下来。但还有人在大骂一中队不要脸。 一中队接受这个判罚,他们确实是故意。牺牲一个不太重要的球员,换取张秋生因受伤同时下场。吴痕与张秋生两个对他们的威胁太大。吴痕,他们不敢下如此毒手。而张秋生嘛,一个篮球打得好的普通人而已,伤了也就伤了。 观众席逐渐平息时,一个童稚的声音还在大骂:“一中的那个傻-逼,你要不要脸啊!你他----”骂声未完就被旁边一漂亮女孩一巴掌拍在脑袋上,并且大声训斥道:“不许说粗话!” 骂人的当然是秋同了,他被姐姐打了脑袋还不服,说:“他们故意撞我哥吔,我不骂他----”话没说完,脑袋上又挨了一下,接着挨训:“裁判已经罚了他,你还叫什么叫?要学会文明观赛。再要说粗话,你就跟我回家!” 秋同吓得连忙闭嘴。他知道姐姐说到做到。这样的热闹场合,他宁愿挨打也不愿回家。可惜姐姐总是抓住他的软肋,却从来不打。 秋同被姐姐制得无可奈何,却听见后面传来吃吃的笑声。原来李满屯、孙不武与宋念仁就坐在后面,与秋同隔了一排的座位。 这三个损友见一中队故意撞张秋生,不由大乐。你们什么人不好惹,要惹张秋生?你们把吴痕撞一下两下都无所谓,起码吴痕不会采取过激行动。惹了张秋生,嘿嘿!乖乖儿啦,他要不把你们整得哭笑不得,我们跟你姓。 让一中队感到郁闷的是,自己一方被罚下一名球员,而张秋生却没下去休息。这家伙在场上一瘸一拐,一只脚一会蹦一会跳的,还玩轻伤不下火线。好吧,你英勇无畏,你带伤参赛,你把裁判与观众的同情心全拉过去。可你多少要影响点战斗力吧?没有,他照样满场飞奔,照样运球、传球、跑栏、助攻。 华寒舟、韩冠阳脑海里开始愤恨,开始怎么看张秋生都不舒服,决定要将其灭之而后快。尼玛,你就一普通人,竟然敢在修真者面前得瑟。咱们结梁子了有木有?咱要灭了你有木有? 张秋生运球快速向前场冲。韩冠阳从右后方追上来伸右手拦截,左手轻轻在张秋生腰上搭了一下。张秋生一下向前栽倒。失去控制的篮球弹向前去,打在前面一个一中队的球员右腿弯。 第二百八十四章 吴痕你个小白脸 这个现象很正常。高速运动的篮球失去控制,原本就应当这样向前弹的。弹到一中这个球员的腿弯也正常,他正好处在篮球行进的路线上。篮球碰在这个球员腿上的力道也不大,根本没有回弹而是顺着他腿滚下来。 可是这个球员却一下向前扑倒,两手慌乱地向前抓捞。这也很正常,这是人的本能反应。可是,这球员却一下抓住正在他前面跑的华寒舟短裤。篮球运动短裤松紧带再加系带三保险,照说没什么问题。可华寒舟一个不留神,短裤却给已方队员扒了下来,连里面的底裤都被扒下半截。 裁判把哨子吹的像救火,观众席上爆发出轰天大笑。秋同兴奋地大叫:“哈哈,大屁股,大----。”最要紧的话没说出口,脑袋上又吃了一爆栗。张秋然拉着秋同的手,喝道:“走,回家去!” 秋同哭着嗓子想耍赖,可哪赖得过说到做到的姐姐。硬是被姐姐提溜着离开看台。旁边的邓二丫、吴烟、李秀英跟在后面为秋同求情。 华寒舟毕竟是以武入道的修行人,被扒到膝盖以下的短裤绊了一下,却没有倒他。出于本能的羞耻,他迅速将短裤提上来。羞愤难当的华寒舟两手还拎着裤子,就一个回旋腿劈向身后之人,根本不管后面的人是谁。 后面跟着的恰恰是吴痕。他见韩冠阳紧逼张秋生,连忙抢过来希望张秋生将球传给他。哪知道突起变故。他一门心思怕踩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人,忽然感到华寒舟的回旋腿劈来,避让已来不及匆忙中运起双臂架住这一腿。 华寒舟这一腿含羞带愤十分凌厉,吴痕又虚着式子,虽然架住了这一腿,却被扫得踉踉跄跄东倒西歪。还好,吴痕下盘功夫还是很扎实的,双手在空中划了几下总算站稳了。可华寒舟饶不了他,今天这个糗出大发了,不拼命难消心头之恨。 华寒舟认定这事就是吴痕干的,因为他回旋踢后只看见吴痕一人,稍后一点才是韩冠阳。还有两个趴在地上的他当然看不到。 一腿没将吴痕踢倒,华寒舟和身又上,状若疯虎誓与吴痕死磕到底。两个裁判上来制止,哪那制止得住?一个裁判被摔了个跟头,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另一个裁判见势不对拔脚就跑,被还躺在地上的一中球员绊倒,跌到张秋生身旁也爬不起来。 张秋生努力挣扎着爬起来,又弯下腰去拉裁判,嘴里还一再道歉:“老师,对不起,让您受苦了。” 裁判与张秋生相互搀扶着往场外走。裁判说:“这事不能怪你们。一中队太没体育道德了。” 裁判一手搭在张秋生肩上,一手撑着腰,不顾形象的大骂:“我操!一中只顾考试成绩,根本不管学生的思想品德。就凭他们那样,也能教出好学生?我操他大爷!” 观众席上现在是热火朝天,球赛暂时看不看无所谓,先将武打看了再说。观众席上万众一心的大叫:“八号,八号,你还手啊!” 八号就是吴痕。吴痕不为观众的叫喊所动,坚持不还手,一味的避让。但避让的动作很潇洒,让人明显看出他不是打不过华寒舟,而是采取忍让态度。 韩冠阳上去拉架。明显的是在拉偏架。他处心积虑的挡着吴痕,使吴痕无法避开华寒舟的攻击。观众又是不服了,大骂一中不要脸,两个打人家一个。 张秋生也不管场上打得多激烈,又艰难的搀扶起另一个裁判。他这样的行为赢得了所有人的赞赏,包括大赛组委会、裁判组。扶完裁判,张秋生就拖着瘸腿坐到自己队的休息区。 打红了眼的华寒舟突然不打了。连韩冠阳抱住了吴痕,他都不打了。观众们诧异了,这家伙怎么突然就冷静了?观众们立即就看出华寒舟的不对头,他下面的短裤支的像帐篷。 全场又是爆发出轰天大笑。说什么怪话的都有。泼辣的女生红着脸,朝着看台下啐唾沫。害羞的女生别过脸去,心里暗骂这个男生真不要脸。 李满屯兴奋的叫道:“哈哈,铜锤阳诺亢。我就知道老张不会放过他们。精彩,精彩!果然厉害。”旁边的一群损友听到他这样叫,纷纷询问:“咋了,咋了?铜锤什么?” 李满屯鬼头鬼脑的四下看看,轻声说:“铜锤阳诺亢,简称铜锤,阳亢也行。是张秋生的独门秘技。江湖兵器谱排名第五。实乃坑蒙拐骗,祸乱宫廷,居家旅行之必备良品。” 孙不武兴奋地说:“不能让老张一人藏私,要他贡献出来。这玩意儿太有用了。”一众损友纷纷点头称是。 处于一脑袋糨糊的华寒舟不是不想打,而是没办法打,那玩意儿太碍事。他双手捂着要害部位,迅速下场扯过一件军大衣将自己裹起来。他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想不开。吴痕你至于吗?不就是一场篮球赛吗?你就不能让我赢一场吗?下午排球不是让你们赢了嘛!你竟然这样对我。你这个小白脸,外表忠厚内藏奸诈。你在哪儿学来的损招,你在老子身上试手。 裁判过来通知。由于他严重违背体育精神已被罚下场,本次比赛不准再上。裁判的话华寒舟根本没往心里去,现在就是叫他上场他也不会上,丢不起那个人。 见华寒舟一个人自怨自艾,一个队友过来告诉他,裤子实际上是咱自己人扒的,不能怨吴痕。 华寒舟眼睛一瞪,指着自己的要害部门说:“这也是咱自己人弄的?”说着又像怨妇一样诉说:“吴痕,你这个杀千刀的哟,你这么害我。你这天打雷劈的----”吧啦吧啦,没完没了。 继续比赛,吴痕掷界外球。吴痕知道自己算是为张秋生背了黑锅。恨恨的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张秋生,这家伙一副身负重伤的模样。吴痕想骂,你别给老子装! 不过,想想,他这怪招倒也挺好使的哈,明天一定要问问。为了学得一招半式,吴痕算是没骂张秋生。但是心不在焉,球一出手就被韩冠阳抢走。 韩冠阳运球。为弥补发球过失,吴痕紧盯防守。韩冠阳抓起球准备上篮,突然肚子一痛。这一跳就没跳起来,球却出了手。吴痕顺手将球拍给已方球员,然后卡位阻止韩冠阳进步。韩冠阳已无力去抢球,只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他拼命忍着,想学张秋生,也来个轻伤不下火线。 可是,但是,可但是,忍不住,真的忍不住。不行了,韩冠阳赶紧往场外跑。路过看台时,留下一片那啥,极其不好的气息。 那一片观众正张着嘴在大喊大叫,突然个个闭嘴。有人实在憋不住,开口大骂:“操,一中的都是些什么破毛病!明知要比赛,还死吃活胀!”这些人连整个一中都夹一起骂上了。 孙不武与宋念仁急切地问:“老李,这又是个什么明堂?”李满屯两眼放光地说:“巴巴拉库兹。简称巴巴,也可叫拉库兹。江湖兵器谱排名第一。此招我也会,只是没老张使来这样伤敌于无形,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宋念仁大为佩服地说:“哇,这招你也会?”孙不武鄙视地说:“他自己中过此招。这叫久病成良医。” 这事宋念仁当然记得,于是问:“老李,中招是个什么滋味,说说看?” 孙不武坏笑着说:“他在厕所里哭,你说是什么滋味?”对于揭老底,李满屯无话可回。只得也坏笑地说:“要不你试试?味道好极了,还免费。” 宋念仁连忙摇手,说:“得了吧,你这阴天学的手艺。”李满屯也没逼宋念仁,而是继续坏笑地说:“这两笔账,华子与阳子肯定要算到老吴头上。老吴头痛的日子来了。” 是人都认为华寒舟的裤子是被自己同伙无意中给扒下的,成了一笔无头账。大家都怪华寒舟,你打球都不把裤带系好,活该!但支帐篷这笔账却记到了吴痕头上。 韩冠阳急急冲向卫生间,然后就炮火连天电闪雷鸣。最迫切的一通过后,韩冠阳就将下巴搁膝盖上流泪,流着流就骂开了。所骂之言与华寒舟一样,无非是这小白脸外表装得老实,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老子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等等。 队友关心地跑过来问韩冠阳怎么啦?他擦把泪,气的大叫:“老子中吴痕的阴招了!”这队友是韩冠阳的跟班,相当于孙家与柳家的关系一样。听了韩冠阳的话,就不明白了,问:“不是说,不准在公共场合使用法术么?” 肚子又是一阵绞痛,韩冠阳要准备第二次战斗,没功夫回答这问题。张秋生这招看来又升级成4s版了,有点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意思,一阵猛过一阵。 等到一阵痛过后,韩冠阳才回答刚才的问题:“这个奶油小生阴坏。这不是法术,是武术中的点穴功夫。你抓不着他把柄。”这个队友还想问点什么,韩冠阳说:“快去,给我拿点纸来!”跟班兼队友闻言,顾不得问话慌忙去找纸。 第二百八十五章 放一个大炮仗 见韩冠阳带着一路臭气跑了。吴痕捏着鼻子想,又一个黑锅背上了。他悲悯而又同情的看着坐那儿喃喃自语的华寒舟。心里说你们惹谁不好?偏要惹张秋生这个祸害。妈的,还要老子背黑锅。吴痕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爆粗口了。 接下来的球很好打。一中队军心涣散,根本没心思打球。还有裁判对一中特别严厉,违例犯规一个接一个的吹。弄的一中队手脚无措,抓到球都不知往哪儿扔。至上半场结束,韩冠阳没出卫生间。华寒舟坐那儿也没动窝。 数九寒天,只穿着背心裤衩的韩冠阳蹲在卫生间,冻得直哆嗦。说老实话,无论修真者还是习武者没一个怕冷的。话又说回来,不怕冷不等于不知道冷。 不怕冷是因为可以运功相抗。现在韩冠阳无法运功,只要一运功肚子就痛的更厉害。加上拉肚子拉到虚脱,这个冷就受不了。还有体校的学生也太没素质了,卫生间的窗户玻璃被打破好几块,寒风一个劲的往里灌。 韩冠阳觉得自己快冻成冰棍时,跟班兼队友才气喘吁吁的跑来。韩冠阳上下牙齿打战,哆哆嗦嗦地说:“得得得,你你你----”跟班帮他将话说完:“你怎么才来?” 韩冠阳点头。他不能说话,一说话就哆嗦。跟班解释说:“没人带纸,我是跑很远的地方去买的。这个破体校,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韩冠阳还是没说话,但牙关控制不住:“得得得,呜----呜----,大大大,大衣。呜----” 韩冠阳一边哆嗦一边腹腓,这体校领导也没素质,窗户玻璃破了嘛,啊!就应当及时补上。你们这工作,啊!都是怎么干的?他瞎操心完体校领导的工作,抬头看看跟班还没走,火气又上来了。 韩冠阳呜的一波三折,跟班听得难受,没注意他说了什么。再说了,跟班穿的也是背心裤衩,也冷得直哆嗦,正专心运功抗冷呢,哪有闲心思听韩冠阳说了什么。 韩冠阳怒吼:“大大大,大衣!”这次没得,也没呜,跟班算是听明白了,拔脚就往外跑。到了自己队的休息区,跟班先抓一件大衣穿上,然后再抓一件大衣准备送给韩冠阳。其他队友抓住他,关心地问:“阳子他咋啦?”跟班急着要走,于是简短地回答:“拉肚子。” 队友们没听明白,就拉着不放手继续追问:“咋就拉肚子了呢?大家吃的是一样啊,咋就他一人拉肚子呢?还有,凭阳子的一身修为会拉肚子?” 这跟班老大地不耐烦,大衣送晚了阳子肯定又要骂人。他没好气地说:“我哪知道?你们问吴痕去!” 队友们更不明白了,纷纷发问:“吴痕咋了?没见吴痕怎么着啊?”看来不说明白还真难走脱,这跟班指指华寒舟,说:“你们见吴痕把华子怎么着了吗?” 是啊,没见吴痕把舟子怎么着,不也着了道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千里之外取敌首级不留痕?果然是叫无痕呢! 吴痕这个黑锅背得叫一个结实。 下半场开始。一中队的见吴痕都有多远躲多远。靠,惹了他像阳子那样跑肚拉稀就不说了。要是像华子那样可就缺了大德。咱惹不起,咱躲行吧? 吴痕这个球打的索然无味。没人防守,没人与他争球。他一人背着两个大黑锅如入无人之境。回头看看,张秋生正一脸的贱笑望着他。吴痕真想将球砸到张秋生脸上去。 奶奶的,老子十八年的清誉算是给你毁了。老子拣一生的柴,被你一把火给烧了。这,这上哪儿说理去!再想想,华寒舟与韩冠阳这时还不知怎样的在骂他,吴痕更加的气喘胸闷。 一中队现在整体无精打采。不仅躲着吴痕,也不怎么与二十一中的其他球员拼抢。球到手边就接一下,没接着也就算了。一个队伍没了士气情况大都如此。 秋同都看着这球没有意思了,仰着头问姐姐:“这叫打球?打麻将也比他们激烈一些吧?”张秋然刚才也不是成心要带秋同走。她见华寒舟裤子都被扒下了,知道是秋生使得坏。不知下面还会有什么难堪的事,她不愿看也不想秋同看。秋同还小,别跟着哥哥学坏了。 秋同在门厅赖着哭。吴烟、李秀英、二丫还有林玲等一大帮女生都帮着求情。张秋然听见里面恢复比赛的哨声响了,估计难堪场面已经过去。于是叮嘱秋同,不许再说粗话。在秋同一再的保证下,才回到座位。好在她们这一片都是二十一中的同学,座位还是给她们保留着。 韩冠阳从卫生间出来了,穿一件黄色军大衣。到自己的休息区鼓捣了一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吴痕,也不管裁判的干涉,一直往比赛场里走。 张秋生右手点着韩冠阳,偏头问坐在旁边的王二宝:“这家伙要干什么?”王二宝一脸得紧张,直觉告诉他恐怕要坏事。但要怎样的坏事,他想不出来,所以没回答张秋生的问话。 张秋生见王二宝不答理他,也不为怪。而是又偏头问旁边另外的队友。不过右手没再点着韩冠阳了。这一切都再自然不过,没人在意。 却说韩冠阳,蹲在卫生间冷就不说了。肚子拉空了,空的不能再空,自然就饿。又冷又饿,又委屈又生气,愤怒就到了极点。这里要说一句,张秋生没给他喂脑残散。但凭良心说,这种情况无论谁遇上都要愤怒。有愤怒就要反击,就有过激的情绪与行为。 还是那句话,张秋生没给韩冠阳喂脑残散。韩冠阳虽然有过激情绪,还是能稍微控制。他拿了一张雷符,准备轰吴痕一下。说他能稍微控制,是因为他只拿了一张小五行雷。 这小五行雷没什么威力,只是各门派平时教弟子们练习法术用的。当然轰到普通人身上还是受不了。可是用来对付吴痕的话,关系就不大了。顶多将他轰个外焦里嫩,灰头土脸而已,伤害不会太大。 裁判的职责必须制止任何干扰比赛的行为。刚才吃的亏又让两个裁判不敢跟的太紧。裁判们远远的吊着韩冠阳,嘴里吆喝着就是不上前。 吴痕一边考虑是不是出卖同伙,一边大叫:“阳子你别乱来,别乱来。”但没等他考虑清楚,只见韩冠阳右手一挥,然后轰的一声大响。漫天的棉絮,像雪花一样飘舞,其中还夹杂着黄色的布条。裁判一个趔赽差点栽倒,另一个裁判腿一软跪倒在地。 吴痕没被炸着却吓得不轻,一只手指着韩冠阳点呀点,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韩冠阳左手捧着没了袖子暴露在外乌漆麻黑的右手,若有所思地站那儿发呆。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雷符咋就在袖笼里炸了哩? 哨声大作。运动会组委与裁判组一致作出决定,终止比赛,判一中输。这也太没有体育道德了。比赛场上要么情绪亢奋撞人、打人,要么神游太虚都不知道自己来干嘛的。这也就罢了。你还弄一个大炮仗放,这都叫什么话?要是引起观众骚乱,再发生踩踏事件,那可怎生得了!不行,一中校领导必须就此事作一个书面报告。你们要给组委会一个解释。 韩冠阳一点也不关心组委会与裁判组的愤怒。他被同伴搀扶着,像行尸走肉一样带他去哪儿就去哪儿。其实他这样还好一点,最起码不用感受现场气氛。而他的同伴就没那么好了。旁边各种鄙视,让他们恨不得将头插进裤裆里去。特别是一中同学的眼光。 一中学生被要求晚上一定来为自己的校队加油。现在出现这种情况,个个觉得脸上无光。集体荣誉感强的,认为校队给一中丢尽了脸,是一中史上最大的丢人事件。集体荣誉感不强的,却感到幸灾乐祸。你们平时不是牛逼吗?不是目空一切吗?不是瞧不起人吗?好,好,好,这叫苍天有眼! 吴痕被这么一炸,为张秋生背黑锅的怨气却消了。心想,这些人确实要张秋生这样的人来对付。这叫恶人还要恶人磨。想想明天还有一场足球,倒有点迫不及待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个比起张秋生,那叫有过之而无不及。张秋生多少还有点分寸,那两个家伙是一点谱也没有。真有点期待啊。 吴痕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找到张秋生,他想讨教那两招。有些事必须要不耻下问,反正他也不认为向张秋生学东西有什么难堪。可是还没等他张口,李满屯、孙不武还有宋念仁及其他一大帮人来向张秋生逼问那两招的奥妙。吴痕大感这事的严重xing。这些家伙本来就是祸害,要是学了这样的损招,那还了得? 吴痕大喝一声:“老张!不能教!”张秋生向大家一摊手,说:“你们看,老吴不允许。再说了,你们问的是什么?我怎么一点不明白。” 第二百八十六章 黑锅还得背 装,你给我使劲地装。吴痕对张秋生说:“老张,你可不能这样。弄两个大黑锅让我背着,你还装着什么事没有。”张秋生一装不明白,吴痕就着急了。这不是把两个黑锅放我背着,没打算卸下来? 张秋生还是装糊涂,问:“什么黑锅呀?我怎么一点不明白。”吴痕原地转了两圈,又恳切地说:“老张啊,做人要勇于承担责任,要敢于接受别人的表扬。华寒舟的那个,那个,啥,还有韩冠阳的拉肚子,难道不是拜您老人家所赐?” 张秋生非常谦虚地说:“惭愧,惭愧,这球只打了一半就下场,实在没什么好表扬的。倒是您老人家一直坚持到底,应当给您请功。学校要是表扬,您老人家就敢于接受吧。” “那里,那里,您老人家表现也不错,也应当----”不对,差点给这小子绕进表扬与相互表扬中去。吴痕又原地转圈,这次转了五圈,然后一巴掌拍在孙不武脑袋上,直截了当开门见山地说:“老张,你不能把让华寒舟那啥,还有让韩冠阳拉肚子的黑锅让我背。你应当----” 张秋生打断吴痕唠叨,说:“停,停!华寒舟那小子春心荡漾,怎么就成了你的黑锅?还有韩冠阳拉稀跑肚也变成你的黑锅?您老人家这么喜欢背黑锅,那就背着好了。要不就是您老人家命犯黑锅?那您别找我,赶快找算命的去解啊。要快,黑锅这玩意儿背了可不舒服。” 靠,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吴痕再次原地转圈,这次转得就没个停。孙不武刚才正准备逼张秋生交出秘籍,被吴痕一巴掌打断。这时起哄说:“黑锅这玩意儿是咱老百姓说法。官方说法叫冤狱。冤狱啊,可了不得,那是要下六月雪的!” 吴痕没理睬孙不武,高一一班的这些家伙没一个嘴里能吐出象牙。吴痕突然不转圈了,笑嘻嘻的看着张秋生。 宋念仁望着吴痕,说:“你别不是想当叛徒浦志高吧?”嗯,这家伙是我肚子里蛔虫?吴痕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要当叛徒浦志高?” 李满屯鼻子哼了一下,说:“切,当叛徒是我们常规武器。不过你用这招恐怕不大好使。”吴痕就不服了,急赤白勒地说:“为什么不好使?叛徒你们当得,难道我就当不得?” 李满屯像政治老师一样教导吴痕,说:“同志啊,我们看待问题要用发展的,变化的,有联系的,辩证的方法。而绝不能用孤立的,片面的,静止的,形而上学的方法。您老人家想想,一个是全国十大杰出青年,一个名不见经传。这项科研成果,人们相信是谁创造发明的呢?就像一道高深的数学题,你高三的不会解,我们高一的倒会解了?” 吴痕再再再次转圈。我咋就这么背呢?弄的连叛徒都没得做!旁边的众水货正逼张秋生交出武功秘籍,一片热闹哄哄。 吴痕转圈多了,头晕。见此情形又不得不冲张秋生说:“老张,你那些怪招绝不能教这些家伙。否则,将会祸乱天下,后患无穷。” 张秋生笑嘻嘻地说:“放心,我自己都不会,怎么教?要不你来教?” 正在吴痕感到很无力之时,校领导来了。今晚二十一中校领导是心花怒放。这球打得太漂亮了。面子里子全赢!冠军就不说了。吴痕打不还手。张秋生自己身受重伤,还挣扎着搀扶裁判。这些都给组委会留下深刻印象,获得包括上千观众在内的所有人好评。 二十一中憋屈了这么多年,今天露脸了,并且是大大的露脸。这学期开始没多久就成立球队,并从体委请教练的决定太英明神武了。 校领导们亲切地与球员们握手,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毕竟场合不同,这些讲话并不长,都是一些祝贺与表扬的话。 张秋生握着季长海的手,说:“校长说的对极,对极了。我张秋生是在校长您的教导下,继承与发扬的中华民族五千年的光荣传统。我是经常尊老爱幼,扶老太太过马路。上次在上海拾到一分钱还交给了警察叔叔。警察叔叔问我叫什么名字,我骄傲的回答--雷锋。” 吴痕听不下去了,冲张秋生说:“你能不能不这么无耻?有你这么自卖自夸的么?” 张秋生翻着白眼说:“刚才不是您老人家教育我们说,要敢于接受表扬的么?你怎么出尔反尔啊?” 吴痕跺脚说:“那我还叫你要勇于承担责任呢?”张秋生把头一昂,说:“是啊,秉承您的教导,我坚决做到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难道又错了?” 季长海也知道高一一班这些妖孽的毛病。转而拉着吴痕的手,抚慰、表扬、祝贺等等一大通废话。吴痕一大老实人,对校长的话都点头称是。 等与校领导们的废话完毕,吴痕再找张秋生就找不着了。 张秋生骑着自行车,与小区里的发小们行进在回家的大道上。一路上大家都还在兴奋的谈着刚才的比赛。张秋生除了偶尔回答别人的提问,其它时间都一言不发闷着头骑车。张秋生这一阵子都是这样,大家也都知道原因,所以也没人在意。 林玲是她爸开着新买的拉达来接的。后备厢里只放得下一部自行车,所以大队人马还是骑车。这倒也免了张秋生的尴尬。其他人家也买了车,只是他们家不惯孩子。 秋同坐在哥哥的前面横梁上,许久没说话,这时突然朝坐在后面的张秋然冒了一句:“姐,我不上小学了,直接上高中行吗?” 他考虑了这么长时间,知道这事要是问哥哥,得到的肯定是同意。但是,哥哥的话没用,等同于废话。在家里说话最没份量的就是他李秋同,其次就是哥哥张秋生。所以这事得问姐姐。 “行,”姐姐回答的很干脆,秋同正感到高兴时,又听到姐姐说:“只要你把哥哥课本上的习题做出来,姐姐帮你想办法。那刚好是高一的课本。也不用全对,能对一半就行。” 姐姐表现的如此宽宏大量,秋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哥哥的课本他看过,除了语文其它的一窍不通。语文嘛,能看懂课文,并不代表会做上面的习题。这点李秋同小同学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张秋然又问:“秋同啊,你考试成绩明天就可以下来吧?”小学的期末考试,在星期一就已经完毕。等成绩单出来后,秋同就要回京城。本来他要死要活的坚决要在麒林过寒假。后来听说哥哥可能要去日本,才勉强同意回京城。 一觉醒来是星期天。由于下午有足球赛,所以上午干脆也没要学生上学了,但要求学生在家自习。对于张秋生这样不用抓紧时间复习的人来说,本可以睡个懒觉的。可是大清早的就被街道办的何主任叫醒。张秋生前世是战士出身,倒没有起床疯的毛病。但他没有秋同有啊!小家伙爬起来看什么都不顺眼。 爷爷奶奶早就起来上班去了,私营公司没星期天。妈妈也上班去了,在这关键时刻给学生放半天假,老师还照样要到校。姐姐也去学校了。虽然学校放假,但有些想好的同学还是去学校,他们还有问题要张秋然辅导。 今天家里就这哥俩,所以秋同没得怕。何主任他们当然不会与小孩子计较,带着两个随员下楼去等。秋同自己折腾一番见没人理睬,于是朝卫生间喊:“哥,听说你要去日本?” 张秋生正在刷牙,满嘴的泡沫说话不方便,就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秋同反正是折腾,明知不可能的事也要折腾一下,他又朝卫生间喊:“哥,带我去行吗?” 张秋生刷牙是自己糊弄自己,左边捣两下右边捣两下就算完事大吉。含一口水潄了几下,回答秋同:“行。你自己想办法把护照办好。”秋同对于如何出国是一窍不通,问道:“护照是什么啊,怎么办?” 张秋生洗脸同样是糊弄自己,将毛巾打湿在脸上掏两把,早晨的个人清洁工作就算结束。他一边将毛巾往架子上一搭,一边回答说:“护照就是出国的通行证,要去警察局办。”秋同犹豫着说:“警察局不理睬小孩子。哥,要不你帮我办一下。” 张秋生将姐姐早晨出去时放在电焐子里的稀饭还有包子馒头拿出来放桌子上。然后说:“不行,护照这玩意儿必须本人去办,还要照像。干什么?贴护照上啊,要不然谁知道这个护照是哪个人的?”秋同想起来了,哥哥的护照上就贴着照片。他又央求哥哥说:“那你带我去办吧!” 张秋生开始盛稀饭,一边盛一边说:“不行,我自己还不满十八岁。必须要大人带你去,还必须直系亲属,比如爸爸或妈妈。”找爸爸妈妈?门都没有,连窗户都别想。全家就哥哥好说话。 秋同还在考虑这个问题,张秋生却说:“你不抓紧时间,待会自己去少年宫啊。我可有急事要办,还有人在楼下等着我呢。” 第二百八十七章 折腾自己 秋同折腾劲又上来了,说:“不去少年宫行吗?我与你一道去办事。”张秋生埋头吃饭,头都不抬地说:“不行!我这是去办正经事。带个小孩叫什么明堂?” 秋同知道家里规矩。没事时随便怎样发疯。有正经事时绝对要正经办,否则就是找死。可是起床疯还没过去,于是犟着劲说:“那你给钱,我打的去。” 张秋生说:“我哪有钱,前天老妈给了二百,我买这羽绒服了。”他身上真的没钱。二十万在身上还没焐暖,昨天就缴了购房款。梁司琪知道他身上没零花钱。前天给了二百,昨天买羽绒服去掉一百八十八。剩下十几元,昨晚还买水喝了。现在身上所剩,只有几个钢镚。 秋同精的似鬼,再么发疯也不能为难自己。慌忙抓紧时间刷牙、洗脸,再慌慌忙忙的吃饭。 兄弟俩下楼刚好遇见胖子。胖子开着新买的伏尔加,主动将车停在张秋生身边,将头伸出来问:“秋生,你怎么没上学?” 张秋生催着秋同快上车,坐便宜车比打的好。同时回答胖子问话:“今天星期天啊,上个什么学?” 胖子问明秋同是去少年宫,点点头。又问张秋生:“二丫不是说要帮困难学生吗,你怎么不去帮?”张秋生指指等在一旁的何主任几个人,说:“我与二丫共同负责一个差生。有二丫去就行了。我上午还有事要办。” 胖子大点其头,说:“对了,这样的小事就让二丫去办。你是干大事的人,哪能为这样鸡毛蒜皮的事耽误时间?不过,那个啥?二丫那点能耐不会把人家孩子帮坏吧?那可就遭了大孽。” 张秋生见胖子话痨病又犯了,催他快走:“你大清早的没事,操这些闲心?” 胖子听张秋生这样说,反而从车上下来,站在张秋生身旁说:“我还真没事。只要十点钟前赶到店里就行。现在才八点多一点,我在这儿还等老爸呢。我也不是操闲心。真的怕二丫把人家孩子弄坏了。她可是我妹妹,万一人家找上门来,可怎么办?” 好吧,你没事,我也不着急。张秋生故意说:“胖哥!我可告诉你啊,今后可不能二丫长二丫短的。我有几次叫二丫,她都与我翻脸。要叫邓二丫,知道吗?” 胖子宽大的肥手在车顶上一拍,大声说道:“还反了她了!二丫这名儿是爸妈给取的,不让你叫就是对爸妈不满,是嫌爸妈不会取名。” 胖子正将一连串的大帽子往二丫头上戴,他爸一手拎一塑料袋来了。邓爸冲着胖子说:“干嘛呢?大喊大叫的。” 胖子平时怕老爸,但现在不怕,因为他觉得自己有理。胖子向老爸告状:“二丫可了不得了,秋生叫她二丫,她竟然翻脸。说要叫她邓二丫。” 嗯?邓爸一楞说:“女孩的小名是不能让人随便叫。但秋生和我们是一家人嘛,叫邓二丫多生分?从小都是这样叫的,这还没长大呢。这孩子越大越不像话。秋生别往心里去,回头我要好好说说她。” 胖子继续给老爸上眼药,一惊一炸的说:“我说,爸!早上二丫说去学校帮困难生吧?我们还以为是别的什么困难呢吧?哪知道是去帮人家学习吔。爸,您说二丫的能耐----,当老师行吗?可别把人家孩子帮坏了。”张秋生也不插话,任随胖子过话痨瘾。 邓爸又是一楞,二丫的学习好他当然高兴。他为二丫自豪,拿这个二女儿当宝贝疙瘩。可在没什么文化的邓爸看来,当老师可是乖乖不得了的事。你看梁老师,那可是博士!其他的老师,哪个不是大学毕业? 邓爸带着对女儿的疑惑,问张秋生道:“秋生,你说老实话。二丫她行吗?”张秋生与胖子从来都是胡说八道,可对邓爸却是非常尊敬,他说:“行,肯定行。二丫能着呢!” 听说自己的女儿有能耐,邓爸老怀大慰。他为女儿感到骄傲,想想又问:“那个孩子是男还是女啊?要是这孩子不听教,他没学到什么好,不会怨咱二丫吧?” 张秋生与胖子胡扯,纯粹是为了好玩。想不到引起的邓爸的担心,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连忙说:“是个男孩。不过,这孩子不敢不听教。他爷爷给了一条尚方宝带,他爸爸给了一把尚方宝尺。不听教就打。用这两样东西打了,等于是他爷爷、爸爸打的。” 嗯,好!邓爸认为这个办法好。他自己教育孩子也是一个打,所以觉得这是个好人家。 等听说这孩子爷爷是老红军,爸爸是警察局副局长时,邓爸又赶紧说:“你告诉二丫,可不能真打。吓唬吓唬他就行了。嗯,不行!这话得我亲自和她说。我就说呢,二丫这阵子怎么有点不对劲。原来是手拿尚方宝剑打人打惯了手。前几天还把你的羽绒服打破了。回头叫她妈好好说说她。女孩就要有个女孩样。” 邓爸带着对女儿的自豪,又有着几分担心坐儿子的车走了。张秋生后悔不该与胖子瞎说,惹的邓爸担心。二丫要是回家挨了骂,明天非得找他算账不可。唉,是非皆因多开口啊。难道我这阵子命犯口舌? 一上午张秋生与街道办的人逐句逐句的推敲合同。街道方面倒没什么大的坚持,只是要求张秋生先付一部分款。张秋生坚持说不行。土地转让国家抓的特别紧。还有建筑许可方面手续也特别烦琐。具体的事张秋生不懂,但有关这方面的麻烦还是知道一点大概。 张秋生对街道办的人说,钱我可以打到公证处。你们只要把手续办妥,有关程序走完,就可以直接去划钱。 何主任极其诚恳地对张秋生说:“秋生啊,你不知道。没钱,这个年就没法过。我这个主任当的可怜啊!十万,你先付十万。这个数对于你是毛毛雨,对吧?” 张秋生想了想,说:“这么办吧。我先付你两万。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这两万暂时算定金。如果你不能完成合同,那就要双倍赔我。如果你们抓紧时间在过年前把一切办好,这两万就算送给你们的辛苦费。您看怎么样?现在离过年还有将近一个月时间,抓得紧还来得及。另外,我再送你们五斤府右陈酿。找人托关系都得喝酒不是?” 也就是抓紧时间,多辛苦一点,就可以多得两万。这个买卖划得来。另外,那府右陈酿可是有钱买不着的好东西。可是,万一年前办不好,就要双倍赔偿。虽然公平合理,可街道办上哪找钱去赔? 何主任考虑再三,说:“秋生啊,你看这样好不好?如果年前办不好,这两万算到转让费里好不好?说句老实话,街道办没钱,想赔也没法赔。我一个大人可不能糊弄你小孩。” 张秋生考虑了很长时间。何主任见他考虑问题也不打扰。这么大的事,总得给人时间考虑。这孩子没回家找大人商量就已经很好了。 张秋生其实是在算家里有多少钱。昨天奶奶说有五十万,购房款去掉四十万,那就还剩十万。文成街的房子暂时不办产权证,把购房资料拿去银行大概能贷四十万。付街道办的钱是够了,但土地局要缴的土地转让金不知是多少。另外规划局、城建局需要多少钱?一点谱都没有。还是买现成的房子好啊。自己买地皮建房说不尽的麻烦,还不知前面有多少陷井,需要多少钱。 可是事已至此,再看看街道办领导急需用钱的迫切眼光,打退堂鼓也不太合适。反正坚持所有麻烦都由街道办负责,我家宁愿多出点钱。 华航公司账上起码能分二百万美元吧?不过,这钱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更不能算成公司资金,平白无故的缴税划不来。妈妈那儿卖酒的钱不知有多少?实在不行,就让华航公司以那二百万美元再开个担保过来。 张秋生左思右想的半天,对何主任说:“这样,你看行不行?两万还是算定金,超期完不成合同条款必须双倍赔我。没钱赔算你们欠我的也要这样办。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期限可以再放一个月。放到年后一个月。这样行吧?另外,按期完成一切手续,你们可以拿一万元的招待费发票找我们公司报销。这年头找人办事,必要的招待还是要的,这个钱我们出。再另外付你们一万元的个人辛苦费。干什么事,都不能让个人吃亏。” 这话说的,让何主任他们觉得干劲倍增。期限延长一个月,钱还增加两万。还有最令他们来劲的是,张秋生还考虑到个人不能吃亏。这年头给公家办事,办好办坏一个样。办坏了你咬我去?一万的辛苦费,他们三人每人可以分三千多。跑路?跑路让办事员们跑去!领导只在关键时刻出头。 第二百八十八章 自主开发 就这样何主任还得寸进尺,他对张秋生说:“年后一个月从十五开始算起。十五之前各部门没人认真上班。”这实际上就是要求期限延长一个半月。张秋生懒得为这样的小事争执,点点头同意。 光有张秋生签字不算数,他还不满十八岁,得去安然公司去加盖法人章。说起如何筹款的事。奶奶说,年底还有几笔款要进账,也许够了。实在钱不够,也无需重新办贷款。华航公司给的是长期不可撤销担保。上次贷了一千万,很快就还清了。银行主动说,给我们公司每年一千万的额度,随用随贷,利随本清。 奶奶让何主任他们明天随会计事务所的人一道去银行办一个委托付款手续。只要街道办将所有土地转让手续完成,就可以直接去银行划钱。有关定金、执行费、辛苦费的钱另外从公司拿。 奶奶说,土地转让以及建筑许可的手续银行比我们清楚,请他们把关要比我们两眼一抺黑好得多。 有关买地皮的事算是初步搞定。下面就看街道办事处怎么样了。张秋生回到家时已经下午一点来钟。何主任他们是要拉他一道去吃个便饭。张秋生说下午还有一场足球赛,时间来不及了。以后有时间再聚。 张秋生忙得头昏脑胀,哪知道一上午李满屯与孙不武将他家的电话都打破了。这两个水货惦记着张秋生的几个小花招,一心想着学过来。 要是正经事,他们大可以问梁老师或张秋然。可是像这样的狗皮倒灶之事,他们不敢问。要是梁老师问他们找张秋生干什么?撒谎他们不敢。说实话,那是找死。 这两个水货憋的抓耳挠腮,过不了一会就上门房打一次电话。没办法张秋生联系不上,两人找上王长青。孙不武冲王长青嚷:“你们怎么回事啊?死党跑哪儿去了都不知道,什么狗屁的朋友!”王长青懒得理睬他们,朝这两人翻翻白眼又低头去做题。 呃,这态度是不对的。求人办事得打矮桩。孙不武已经唱的红脸,现在该李满屯唱白脸了。李满屯笑容可掬地对王长青说:“老王啊,您知道上哪儿能找到张秋生吗?” 王长青抬起头,也用笑容可掬的态度说:“老李啊,找张秋生有事吗?是不是想找他讨教什么招式?” 李满屯心里咯噔一下。我肚子里想的事,他怎么知道了?连忙说:“瞎说,那小子有什么招式值得我老人家学的。我就是一上午没见着这小子,担心他去干什么坏事去了。我这不是关心他么。”王长青继续坏笑着说:“要不,我帮你问问梁老师?” “别,”李满屯打断王长青的话,说:“这么夹不上筷子的事,找梁老师干嘛?梁老师多累啊,别没事给她老人家找麻烦。” 卫乐顺这时插嘴说:“要不,我帮你们找找然然姐?张秋生的动向,然然姐比梁老师还清楚。” “别!”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制止卫乐顺的好心,李满屯说:“然然姐多忙?我们班是二帮一,然然姐与老吴是帮全班,没事少去打扰他们。” 孙不武也补充说:“他们高三压力多大?哪像我们整天悠哉游哉?有事没事绝对不能往高三跑。”这两人装的大义凛然。以包藏自己那点狗肉不上称的小心事。 没找着张秋生,李满屯与孙不武也有事可干。他们两人相互交换坏招,鬼鬼祟祟折腾了一上午。期间,两人都发出数次尖叫,两人都挠过全身的痒痒,两人都上过三四遍厕所。他们躲在犄角旮旯折腾没人知道。可是上厕所就瞒不过人了。 校领导与体育老师急急慌慌找到李、孙二人。季长海忧心地问:“你们咋这么不注意呢?在这么关键眼上吃坏肚子?”季长海挠了挠头皮,命令体育老师带他俩赶快去值班室休息。生姜水、红糖水、黄连素亲自给他们灌上一肚子。然后强迫他们睡觉,几个校领导在门口给他们守着,任何人不准打扰。 开玩笑,今天下午要是赢了,二十一中就是获得满堂彩。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不容出一点差错。尤其是主力球员,更应当受到大熊猫级别的保护。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确实折腾的累了。但现在不能睡觉,得抓紧时间打坐调息,将被自己搞乱的经脉与肠胃调整过来。否则下午没法比赛。好在门外有校领导站岗,倒也没人敢打扰他们。 不说学校里的事。张秋生中午回到家,煮了一锅面条,再在面条里窝了两个鸡蛋。所谓窝鸡蛋,就是将鸡蛋打在面条里一起煮。他倒是想煎荷包蛋,可惜不会。不过猪油葱花倒是放了不少,面条也不算太难吃。 家里现在都很忙。爷爷在舅爷爷的珠宝行里吃,奶奶在公司与员工一道吃。妈妈与姐姐在学校没回来。秋同就交给张秋生了。 秋同挑着面条,对着上面看来看去,又放下筷子,说:“哥,回家时应当顺手买一只老爷鸡。我们就不说鸡好吃了。就是那汤卤放面条里也挺好吃的。” 张秋生大口大口的呼啦着面条,头都不抬地说:“不跟你说过了吗,我身上没钱。有钱的话,我们直接上饭店吃去,买什么老爷鸡?” 哦,说的也是。哥哥上午就说过没钱,连打的的钱都没有。秋同吃了两口面条,又说:“哥,你怎么变得这么穷啊,你一向不都是挺有钱的吗?” 张秋生已经吃完了,放下筷子说:“秋同啊,我告诉你哈。人嘛,总有穷的时候。所以呢,要学会穷日子穷过。再说呢,我现在也不算穷。有吃有喝的,能叫穷吗?” 秋同用筷子在碗里捣,将鸡蛋与面条捣的稀烂。嘴里却说:“切,这还不算穷。连一点好菜都买不起。” 张秋生正色地对秋同说:“怎么叫连好菜都买不起啊?冰箱里厨房里好菜多着呢,是我自己不会做。你也不会做,所以就不能埋怨。我要告诉你的是,有一句话叫做富不骄奢,穷不失志。意思就是你再有钱也没什么了不起,别那么瞧不起人。你再么穷,也不能没志气。明白吗,记住了吗?你把好好的面条鸡蛋捣的稀烂是吧?行,可以继续捣。但你必须全部吃下去,粮食绝不准浪费!” 秋同从没见过哥哥这样正经说话。赶紧将被捣的稀烂的面条扒下肚。秋同就是有点顽皮,基本品德还是非常好的。饭吃完了,秋同靠在厨房的门上,对正在洗碗的张秋生说:“哥,今天下午不是还有场足球赛么?你怎么一点不着急。” 张秋生一边洗碗一边说:“着什么急?我又不参加足球赛。”秋同又问:“那你也不去看看?” “我下午还有点事,”张秋生将洗干净的碗放橱柜里码好,漫不经心地说:“办完事如果有时间就去看看,没时间就算了。足球不比篮球。足球在室外,冷都要把人冷死。” 张秋生不想带秋同去看足球。他是怕李满屯与孙不武干出什么破事,对小孩子不好。再说了,秋同下午在少年宫还有课。可又不想对小孩子撒谎,于是只能说这么个活话。 李满屯与孙不武在为今天的比赛没命的折腾。张秋生却已经在为昨晚上胡闹而后悔。他怕给秋同留下什么不好的影响。 秋同感觉一点劲都没有。他想哥哥带他去看足球。可是哥哥自己看不看都两说,那肯定就不会带他去了。可是他还是不死心,问道:“哥,你怎么许多事啊?比妈妈姐姐都忙!” 张秋生将洗脸水打好,命令道:“洗脸。”他自己饭后从来不洗脸,但弟弟的脸一定要他洗。小孩子要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秋同习惯了这种不公平待遇,倒也没抗议,乖乖的洗脸。 张秋生看着秋同洗脸,一边说:“也没多少事啊。我们不是买房了吗?我要去银行跑贷款,总不能买东西不给钱吧?还有爷爷定的规矩你又不是不懂,我们家女人不准跑买卖。这些大事必须是男人干。你长大了,也要像哥这样。”这个规矩秋同知道,也懂。更认为理所当然。他年纪虽小,却男子汉气十足。 张秋生将秋同送去少年宫后,还一点不着急的样子。陪着秋同说了好一会话,又恭恭敬敬的问候每一位遇见的老师。然后才慢腾腾的离开少年宫。 他也确实不着急。不就是一场中学生水平的足球赛么?有什么要紧的。大不了李满屯与孙不武尽情的祸害一中那些有着修真身份的球员而已,看不看也就那么回事。 足球赛是在市体育场进行。昨天的篮排球,在麒林市的部分市民中产生了影响。今天刚好又是星期天,来看球的人非常多,将能容纳两三万人的看台挤得满满的。 第二百八十九章 发小的怨恨 所谓看台就是比较高一点的水泥台阶。没有椅子板凳什么的,观众就坐在水泥台阶上。爱干净的在屁股下垫张报纸。再讲究一点的带个泡沫垫子。 李会元计划着争取下一届省运会在麒林市举行。这样可以趁势建一个体育馆,再将这体育场建正规。可是方晋中告诉他,市里没这个闲钱。你李会元有本事将省运会争取来,就应当有本事弄来修建体育设施的资金。 张秋生到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他随便找到不知是高三二还是高二二班的地盘,大家相互挤了挤给他腾出一个屁股大的地方。等安顿好,张秋生才朝场上看去。操,二十一中正被对方压着打呢。 李满屯与孙不武正带着球队苦苦抵抗着一中队一波接一波的进攻。这两个家伙学的这么好了?竟然没用坏招?张秋生就有点不明白了。 其实不是李、孙二人突然学好了。而是从学校出发前,吴痕找到这两人。严肃的告诉他们,除非万不得已,绝不准用那些坏招。李、孙两人不服,问道:“那他们攻击我们怎么办?” 吴痕说:“人家没事好好攻击你干嘛?你们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吴痕认为都是修真武林一脉,没必要为了一场比赛伤和气。再说了,一中队昨晚吃了那么大亏,难道他们就不学一点乖? 吴痕这种想法可是一波三折,整整折腾一夜的结果。一开始吴痕觉得这是胡闹,太过份。转眼又觉得华、韩二人是咎由自取,好好的你们要招惹张秋生干嘛。再接着觉得这些招术也应当跟着学点,以备不时之需。 夜里躺床上再一想,这些招式要是在修真界传开的话,那可乖乖不得了。修真界本来有不得在普通人面前使用法术的禁忌。如果有了这些古怪招式,用不用法术也就无所谓了。禁忌不攻自破。 李满屯与孙不武还是不服。非常的不服。我们可怜折腾一上午,别的不说仅跑厕所就三四趟。好不容易有了点科研成果,你还不让我们转化为生产力?不行,这事一定要说个明白。 孙不武不敢与吴痕犯浑,李满屯却梗着脖子说:“老吴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战前动员,那些指挥官怎么说?都是大手一挥喊道,弟兄们给我冲!出了问题老子给你们兜着。你倒好,战还没打,你先把我们手脚给绑住。这战还怎么打?” 这话说的虽然糙了点,但还是有道理的,吴痕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不过要是听之任之的话,这两个家伙是能把天捅个大窟窿的主,万一出了什么大篓子又怎生是好?最后吴痕只能嘱咐他们,如果对方不无端攻击他们,就不得用那些坏招。否则的话,他会禀明长老,带他们回家闭关去。 带回家闭关是对付这两个家伙的好办法。这还是昨天凌晨张秋生气李秀英的话,吴痕觉得很不错。张秋生这小子一上午不知跑哪儿去了,这两个家伙只有张秋生治得好他们。 到目前为止,一中队都没有犯规。倒不是怕二十一中的会使阴招,而是他们认为李满屯不足为虑。那些坏招只有吴痕那样修为的人才会。李满屯嘛,差的远呢。再说了,一中队的实力远远超过二十一中,没必要犯规。 可以看出一中队还是没什么配合。完全凭个人实力,强行突破二十一中队的密集防守。射门,射门,再射门。谁得到球,根本不传给队友,直接就是带球往前冲,然后就是射门。 所幸的是,李满屯这个门将还是非常合格的。或拳打或脚踢,或鱼跃或前扑,一次次的化险为夷。一中队采取的唯一一个战术,就是派两个人将孙不武盯得死死的。 孙不武不像张秋生。张秋生可以放出三股真气,要想盯他起码要三个人。孙不武内力再么深厚,也只能放出一股真气。这两个人也不把孙不武怎么着,只是紧紧地盯着他。这样队友就不敢传球给他。 孙不武很郁闷。李满屯留在俄罗斯那阵子没了对头,寂寞无聊时他苦练球技。指望着在决赛时比李满屯更出风头。现在他被两个人盯死,得不到球也只能徒呼奈何。孙不武不敢使坏招。吴痕是他实际上的师傅,师傅不准他随便使坏,他就真的不敢。 应当承认孙不武是个聪明孩子,经过一段时间的茫然之后,突然改变了无头苍蝇一样的瞎跑。使盯着他的两个人加自己变成一个三人小组。 孙不武带着他的三人组,在一中队人群中左冲右突。两个盯的一中队员感到很为难了。要是跟在孙不武后面跑,他就反过来盯进攻队员。要是跑在他侧前面,刚好就挡着已方队员的进攻路线。 刚才说了,一中队之间不配合。谁得了球谁就进攻。孙不武只要盯着带球的队员就行。一中队的人还特别逞强,前进路线被封死,也不将球传给队友。还是一味地将球在脚底盘来盘去,妄图来个带球过人。 这种方法在刚才对付二十一中的普通队员时还勉强有效,现在对上孙不武就不行。一个队员将球在脚底没盘上两下,球就被孙不武截走。 王二宝一见孙不武得到球,立即大吼一声:“冲啊----”。拔腿就往前场跑。王二宝天生就是搞体育的料。并且痴迷各种球类运动。昨晚篮球根本就没他的事,他还偏要坐休息区。不知道人的还以为他是替补队员呢。 二十一中的其他队员不敢随便乱动,生怕万一球又被一中截回倒乱了自己的防守阵脚。孙不武与王二宝两个却像出山老虎,疯狂地向前猛冲。 孙不武就不用多说了。王二宝每天都跟张秋然练那个无名功。几乎所有男生都在练,只是根据各人的悟xing天资进境不同而已。否则昨晚篮球那样激烈的对抗,换成一般球员根本不行。 一中队发现不好,赶紧回防。他们也不会利用越位战术,要进攻都进攻,要回防就都回防。一中队的身体素质就是好,追孙不武是难了点。但很快就追上了王二宝。可惜他们没将王二宝放在眼里,只一窝蜂地追孙不武。 孙不武已经带球进了禁区,一中门将眼睛死死盯着孙不武的脚。其他队员几乎将孙不武包围起来时。孙不武轻轻一脚将球从右路勾向左侧,传给了左边完全无人防守的王二宝。一中门将也在球门右角,左边大门洞开。他的视线被自家球员挡着,到现在还没知道球已从右跑到左边了。 王二宝觉得全身血液都涌上了头顶,飞起一脚将球向球门里踢去。由于太激动,这一脚踢的不是很好。皮球连蹦带跳滴溜溜地向球门滚去。好就好在这边是一片开阔地,好就好在一中队门将没反应过来。 皮球进了,软绵绵地触到网底停下来。全场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一次完美的防守反击。二十一中的队员纷纷压在王二宝身上,一个个激动的泪流满面。 体校的学生还是像昨晚一样抬了锣鼓家什过来。他们比二十一中的学生更激动,使劲的敲着锣鼓,拼命的呐喊。此时的体育场上空锣鼓喧天,呼声动地。 张秋生有点后悔没带秋同过来看球了。只要不使下三滥招术,还是应当带秋同多看看的嘛。很多人都这样,自己干坏事不要紧,对孩子却要求非常严。 一中队不至于这样不堪一击。这完全是他们太轻敌。他们虽然注意到了孙不武可能是一个难缠的角色,也派了两个人盯住他。但没有其他战术配合,打法也太单调枯燥。 应当说,一中队对这场比赛相当重视。华寒舟与韩冠阳两大超级主力齐上阵。虽然觉得这样做太高抬了李满屯,但昨天的排球就因为轻敌输了。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掉以轻心。但是战术不是你重视就能改变,这必须要球员长期的磨合才可以形成。 输了一粒球,一中有点心浮气燥。不是说修真者意志无比坚定吗?那也不尽然。他们在修行的道路上当然非常坚毅。在其它方面就不一定了。尤其是在面对李满屯时,怎样也无法让华、韩他们静下心来踢这场球。就像李满屯也无法以正常心态面对华、韩二人一样。 这几个水货从小就是玩伴。只是吴烟、李秀英、孙妙因是女孩,吴痕老实且各方面都比他们好,在一起玩不起来。而李满屯、华寒舟、韩冠阳这三个臭味相投,在一起玩得比较多。 后来他们渐渐长大了,李满屯武功比华、韩两个好,就经常欺负这两个傻孩子。大家知道,李满屯其实不是块好料。刚进二十一中时就想欺负孙不武。后来又想欺负张秋生。只是在欺负张秋生时栽了个大跟头。 当然这种欺负只是孩子间那种占强,并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年轻人心气都高,老是被欺负心中的怨气就越积越多。也不想别的,就是想找机会欺负李满屯一次两次就心满意足。 第二百九十章 战况空前激烈 可是这机会怎么就这样难找呢?好不容易比李满屯先入道,总可以欺负他了吧?华、韩两人巴巴的也赶到麒林市上学,就是打定主意找机会欺负李满屯。起码也要气他个半死。可是他们来到麒林市还没安顿下来呢,李满屯就跑俄罗斯去了。 李满屯回来了,篮排足三大球的决赛也到来了。华、韩二人就想在球赛上气气李满屯先。可是排球先就输了。晚上篮球又输了。李满屯没气着,倒把自己气个半死。本来输给吴痕他们并不气。在修真界的小一辈中,什么事输给吴痕别人都是可以谅解的。谁让吴痕各方面都那么优秀呢。 可是,他娘的吴痕,竟然使阴招。这都叫什么嘛?啊!你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的阴招。你至于吗?一场球赛而已,还抵不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吗?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你吴痕再厉害,这个梁子也要结。此仇不报非君子! 还有,吴痕绝对是跟李满屯学坏的。跟好学好,跟孬学孬。天天跟李满屯这家伙在一起,能学到个好? 再有,即使没有李满屯这回事,足球也输不起了。三大球四场比赛,已经输掉三场。足球再要输了,那就叫一败涂地,败得不能再败。 然后李满屯就会笑嘻嘻地来请我们吃饭。我们肯定不会去吃,丢不起那个人。再然后李满屯就会说,吃不吃我的饭是你们的事,反正我请了。下面该你们请了,我肯定会去吃的。反正这小子是怎么气人就怎么对付我们。 华寒舟与韩冠阳简短的商量了一下下一步的对策。时间太短,心情也糟糕,没商量出个明堂。他们一致作出的决定就是加强进攻,充分利用己方的体力优势。 战斗再次打响。球场上硝烟弥漫。不对,应当说尘土飞扬。麒林市体育场没什么草皮,何况现在是冬季,东一块西一片不成规模的草皮都已枯死。 战况极其惨烈,二十一中除了孙不武,所有球员的身上都是汗水和着泥土,球衣都已分不清颜色。孙不武是因为没怎么摔跤,也不倒地铲球,身上才显得稍微干净一点。 孙不武还是带着他的三人组,在一中球队中间左冲右突,东搅和西搅和,妄图打乱一中队的进攻节奏。他的战术很简单,球在谁的脚下,他就冲向谁,或在这人的进攻路线上强行拦截。反正一中队的战法更简单,他们不一般不传球给队友。 裁判看着这球就很纳闷。一中队太笨头笨脑的了。有着如此强横的体力,个人球技也不错。怎么能只知道直线进攻呢?还有,只知道个人带球冲。难道不知道将球传给队友速度更快吗?球在空中飞,不比你带着它跑得快?个人英雄主义!这是个人英雄主义在作怪。 裁判也赞叹一中队的奔跑速度。一中队的奔跑速度快到什么程度呢?二十一中队为了破坏一中队的进攻,往往故意大力将球朝场外踢,而一中队一般都能赶在球出界前将球抢回来。所以到目前为止,裁判都没吹过球出界。 两支好球队啊!裁判与组委会一致认为这是两支难以遇见的好球队。一中队的奔跑速度和超强的体力,二十一中的整体足球意识和战术配合。两支球队的共同特点,那就是顽强。这样的球队难找。 裁判组与组委会一致的意见是,二十一中的体育人材更多。因为二十一中每一支球队的球员都与别的队不同。也就是说,二十一中一个学生只参加一支球队。相比之下,一中就差多了。一中除了女排,其他各支球队都是这十个几人。甚至连田径及其它项目也基本是这十几个同学。 省里文件规定这是一次选拔赛,获第一名的参加省中学生运动会。天关省共有二十一个地市,加上中央直属企事业单位、各大学附属中学及军队所属学校,将有五十多支代表队参赛。 由于有高考加分这么个激励办法,到时的战况将是异常激烈。所以,这次麒林市中学生运动会没规定一人只准参加几个项目。是骡子是马都出来溜溜,别到时说市里没给你们机会。 但是对于一中所有的项目都是这十几个学生参加,让组委会感到头疼。运动会都已经快开幕了,你们一中从外地调这十几个学生来。这个,那个,当然这也很好。可是你们这种做法阻碍了麒林市学生表现体育素质的途径,剥夺了麒林市学生希望通过这次比赛获得高考加分的机会。 你们一中年年高考升学率在全省都是排名前几,不在乎这个高考加分吧?何必呢!从昨天到今天,赛场上为二十一中加油的呼声震天动地。你们一中就看不出人心向背?组委会大部分都是搞体育出身,他们对一中队的球员大为赞赏,怨地是一中的校领导。 比赛还在异常激烈的进行。在其他的足球比赛中,哪怕是世界级比赛,比赛过程中都有假摔、假伤、与裁判争执等等情况,球员们也可借此喘口气。 这次比赛又有一个古怪现象,整个比赛非常流畅的进行。即使是真摔倒了,没等裁判吹哨,摔倒的球员就已经爬起参加战斗。根据比赛优先原则,这种情况裁判当然不能吹哨。 进攻,进攻,再进攻。拼抢,拼抢,再拼抢。皮球始终在二十一中的半场飞舞,二十来人全部在二十一中半场纠缠。修真者怎么着?习武者又怎么着?全都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二十一中的普通球员更是体力严重透支,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再也起不来。但是,他们倒下了,还是立即挣扎着爬起来,扑上去拼抢。他们眼光中脑海里什么都没有,唯一的只是球,绝不能让皮球进自己家的大门。 全场数孙不武的运动量最大。球在对方谁的脚下,孙不武就要盯向谁。孙不武是满场飞奔,一次次破坏着对方的进攻。毕竟修真界只有这么大,华、韩二人与李满屯从小就是玩伴。 同样修习古典武术的圈子也不大。两个紧盯孙不武的人,其实也是与他从小就认识,也是从小就受这小子的祸害。现在这两人又一次感觉到孙不武在害他们。 这两人一边跟着孙不武猛跑,一边不无怨念的想着。你孙家小五子内力咋就这么深厚呢?好吧,你内力深厚,算你本事大。可咋就不见你突破到先天境界呢?你也来个以武入道给我看看啊! 你这么来回跑,不是害我嘛。不就是一场球赛嘛,有必要这么拼命吗?你把老子害的像狗一样喘气有意思吗?这孙家小五子从小就是专做损人不利己的事,甚至既损人又损己的事他都干。别人难受,他就快活。都什么人嘛! 其实孙不武也受不了了。他严重透支着体力强撑着自己在跑动,拼命的拦截破坏对方的进攻。他知道自己不能有一点点的懈怠,他每成功拦截一次就给队友们减轻一份压力,每破坏一次对方的进攻队友们就能稍稍缓口气。只要自己一倒下,那些普通队友便无法顶住对方那强大的压力。 李满屯遭受的压力最大。皮球像一发发炮弹一样射向大门。他一次次的扑救,一次次的拳打脚踢。一次次的鱼跃,一次次的翻滚。他全身连头发上都沾满了土,土和着汗变成了泥。头上、脸上、身上全是泥,已很少有人能认出这就是李满屯了。 李、柳两家的三长老坐在看台的一角,眼见着空前的战况不禁为之动容。他们想不到人世间的足球比赛竟然是这样的激烈。简直就是以命相搏,不死不休啊! 这次让孩子们入世修炼是做对了。躲在山门里,哪会历练这样的场面?以往我们坐在静室里,总是怀念过去的修炼环境,总是感慨那样的环境一去不复返了。可是,各个时代都有不同的特点。古代又上哪儿去找这样的场面?也不能说绝对没有,古代战争比这踢球更悲壮惨烈。可是战场上能修炼吗? 世道是如此的和平,天空是这样的蓝,微风是这样的和煦。远处小鸟在欢快的歌唱,近旁兴奋的人们在呼喊。下面的两队人马却在拼命的厮杀,在生死相搏。张秋生那小子怎么说来着?足球是战争时期的和平,和平时期的战争。有道理啊有道理。 修真界的两个大佬坐在看台上看球,内心里发着感慨。远处的大树上也有一个“人”满怀喜悦的在看球。她就是李翠兰。她从同学们的闲谈中早就知道这两天的比赛。今天上午又听到同学们谈起昨天的赛况,就后悔没跟去看看。 李翠兰从前天夜里只叫了一声,张秋生眨眼的功夫就赶来,并且与他姐姐将两个鬼仙打跑。后来贝加尔湖的五个兄弟一个不少的全都赶来。这让李翠兰无比的感动。 第二百九十一章 集体的力量 见过面没见过面的人对她都非常关心非常爱护,连他们家的两个长老都对她那么好。这让李翠兰再也不害怕了。她的这些朋友如此的强大,对她如此的爱护,还有什么必要害怕呢? 中午,李翠兰早早就来到体育场。找到一棵合适的大树,将自己的指骨安放好,然后躲进指骨里只留半个头在外面。这样可以尽可能的隐藏气息,又可以好好的观看球赛。真是激烈啊。李满屯与孙不武带领一帮普通人与对方放对。而对方的人马不是修士就是武士,实力明显比他们强的多。 李翠兰与两个长老的想法不同。她对输赢一点不在乎,虽然是极希望李满屯、孙不武他们赢。李翠兰在俄罗斯远远地见过足球比赛,知道这个不可能死人。在她简单的头脑里,真的是除死无大事。 李翠兰此时只是细细体会着做人的乐趣。兴奋、激动、急切的盼望、尽情的发泄,这一切对于她来说是多么得美妙啊! 三百年前,当她还是活着的时候,还是个十六岁少女的时候,人们都说翠兰是远近百里的美女。每当月儿升起的夜晚,屯子里的小伙就会带着刚刚打来的猎物,来到翠兰家小屋前。 翠兰就会升起一堆篝火,再在火堆上吊一个大锅。锅里煮着鲜美的肉,人们围着篝火跳舞、唱歌。方圆几十里的小伙都会赶来参加翠兰的篝火狂欢。 小伙们尽情的唱,疯狂的跳,大口的吃肉,敞开怀的喝酒。那个他,叫什么名字已经忘了,毕竟已经过了三百年,毕竟做鬼也比别的鬼经的苦难多,毕竟天道规定鬼要忘掉生前许多事。 在所有的小伙里不是最帅,但却是最勇敢的那个他,总是默默的看着翠兰。即使是背对他,翠兰也能感觉那灼热的目光。每当两人目光无意中对视时,双方都像被吓着一样避过去。翠兰总是心儿跳的厉害,脸也涨的通红。哦,那个人长的像秋生。有着秋生一样的勇敢,却没有秋生的聪明与能耐。 今天怎么想起这些呢?是这热烈的人气感染的吗? 所有的灵体,不论是神灵还是邪灵,也不论是鬼还是怪,都喜欢吸纳万众的念力。神佛都有庙宇或其他道场,在人们的供奉中享受他们的念力。其他的邪灵通过作祟来强迫人们的供奉,以获取一点点可怜的念力。 李翠兰今天有福了,两三万人的念力归她独享,而且还是尽情地拼命地发泄式地释放的念力,这样的念力格外的强大。人的念力可以延缓天劫的到来,也可以抵挡天雷强度。所以是各类灵体争抢的好东西。 修真界也有靠吸纳念力修炼的。只是这种修炼方法太凶险。因为人的念力非常杂,几乎各人有各人想法,各人有各人的念力。吸纳这样杂乱的念力,如果没有方法炼化,轻则时间不长就会流失等于做无用功,重则会让他们发疯暴体而亡。 萨满的巫师就是吸纳念力修炼的一种修真者。巫师举办祭祀活动总是人越多越好,就是人越多念力才越充沛强大。李翠兰就是从萨满巫师处学来炼化念力之秘诀。 在李翠兰一边吸纳炼化念力一边胡思乱想之时,上半场结束了。随着裁判一声哨响,从二十一中聚集处冲出二十多个男生。他们来到自家球员跟前,两人夹住一个就往休息室跑。 麒林市体育场其实没什么休息室。原来设计时的休息室都成了器材堆放处。后来器材老是丢,就闲置这那儿。不仅是休息室,连乒乓球室及其它一些室内运动室的东西都丢失的光光。现在这些地方破烂不堪,连门窗都不齐。室内更是垃圾污水,甚至大小便遍地。 上午第一节课时,吴痕找到梁司琪。他向梁老师请求调部分同学去体育场打扫休息室。吴痕预估了足球赛会是空前激烈,参赛的同学会非常辛苦。在上半场结束后能得到一个良好的休息环境非常重要。这事本来应当找校长或体育老师,但吴痕却找了梁司琪。因为这事他也刚刚想起来,现在时间紧迫,只有梁老师做事果断干脆。 梁司琪考虑了一会,然后说:“星期三就要考试,同学们现在每一分钟都很紧张。我会让高一一班的三位班长安排这事,其他同学不能惊动。他们下午还要去加油助威,时间对他们太宝贵。” 梁司琪找到吴烟,拿出一张存折递给她,说:“你们三位班长去体育场,为下午足球赛准备休息的地方。找民工打扫,越快越好。具体怎样做我不管,相信你们会做好。还有,不要怕花钱。”临走又将自己的大哥大交给吴烟。要她能用电话联系的事,就不要跑路,尽量争取时间。 三个班长简短的商量了一下。第一步先到建筑工地找虎子。告诉虎子,她们需要一批民工,具体人数不知,待一会再告诉他。找虎子要了他的大哥大号码后,林玲拿着存折去银行。在银行附近的公用电话打给吴烟,吴烟将这个电话存下来。 吴烟与李秀英来到体育场。看到休息区一片狼籍,垃圾成堆污水横流。立即打电话给虎子,要求一百个民工,半天时间每个民工付十元。虎子在吴烟她们交待后,便立即与谷雨龙及其他兄弟联系上,要求他们所属的工地全部停工等待命令。 好年华公司明天就要开业。刘萍刚好就在隔壁的车间做准备工作。刘萍得知此事后,对围在她身边的大帮职工说:“高一一班现在有急事要我们去帮忙,大家快跟我走!” 刘萍的手下全是下岗女工,听说高一一班有事要她们帮忙哪有不去之理?呼啦啦,近百的女工随着虎子的队伍赶到体育场。 西山五兄弟的三百多手下,从十几处工地向体育场涌来,还带着两部大货车以及铁锹之类工具。而此时的李秀英却去了市花木公司。 李秀英来到花木公司,将腊梅、茶花等等正在盛开的盆花,以及正郁郁葱葱的树啊草什么的盆景全租下。 花木公司的人见李秀英只是一个小姑娘,虽然从长相气质上推断绝对不是等闲人家的孩子,但一万元的租金不是小数目,这么小的一个女孩能做主吗?直到另外一个同样清秀漂亮的女孩打的过来,将一万元现金交到财务手上,花木公司的人还是不敢相信。 人多力量大。李秀英与林玲带着两辆汽车,满载着花木来到体育场时,室外的垃圾已经清理完毕。室内也基本清理完,正在用两台排气电扇在清除秽气。隔壁一间稍小一点的房间内也同样在排气。 虎子与李奎发在外面指挥怎样排放花卉树木盆景。室内谷雨龙与吴烟、刘萍商量怎样去除墙壁上的涂鸦。 清理外面的垃圾很简单。这室内真是叫人头疼。它不仅是垃圾、污水的问题,而是遍地大小便。还有墙壁也污秽不堪,什么污言秽语就不说了,最简单的也是一些爱情宣言,像“李燕我爱你”、“王娟我天天好想你”等等。 大小便清理后,还是留有强烈难闻的气味。买来五瓶空气清新剂,全喷洒完后,再用大功率排气电扇吹。好在电是通的,电扇也是虎子派人借来的。 谷雨龙说,水泥墙壁上的脏污刷一遍石灰水没用。因为石灰水干了后,那些字啊画什么的还会显现出来。起码要刷三遍,才可以完全遮住。 吴烟当机立断:“买墙布!谷大哥,你们有会贴墙布的师傅吗?”谷雨龙将头一昂,说:“当然有!我们公司也搞装修。”西山泥瓦匠绝不容别人置疑他们的技术,那是他们的骄傲是他们的命。 谷雨龙立即掏出巻尺,边量边计算需要购买多少墙布,又派一个工人随李秀英与林玲去买。做完这事后,见吴烟依旧在皱着她那好看的眉头,就说:“这气味还是排不干净吧?吴烟,我建议用火烧一下,你看怎样?” 谷雨龙一开始不知如何称呼吴烟好。叫小姐吧?在现如今那是骂人。叫小姑娘吧?太轻薄。叫吴班长吧,好像她同学没哪个这样叫。还是吴烟自己告诉他,叫她吴烟就行。 这个主意好,吴烟就不相信火都烧不掉这儿的臭气。花木公司送盆花的司机说,他们那儿有很多樟树枝,是每年秋冬给行道树剪枝时留下的。不过你们要是找领导,那肯定要花钱。 吴烟没等这人将话说完就掏出一百元钱,递给他说:“不管你是找领导还是找谁,我现在需要这些樟树枝。”这人接过钱,二话没说开着车就走了。 谷雨龙由衷的佩服。这么小的女孩,办事如此的干脆麻利。难怪这几个班长能带着同学办公司。高一一班不仅仅张秋生一人厉害啊。操守仁输的不冤。 第二百九十二章 骂我们是神经病 墙布买来了,暂时先到主席台那儿裁剪。樟树枝运来了,在两个休息室内同时烧起来。一股樟脑的香味充溢着休息室,一直飘到室外。樟树枝烧火好啊!不仅去除了难闻的臭味,还去除了室内的潮湿。 到下午一点时,二十一中的球队休息室焕然一新,连门窗都换了新的。梁司琪陪着校领导来察看时,季长海看着自己学校的休息室,再看看旁边其它房间的肮脏破败,激动的热泪盈眶。握着谷雨龙一帮兄弟及刘萍的手,连声谢谢。 梁司琪只是淡泊名利,但毕竟是市长夫人出身,深知官场规矩。不想出钱出力到头还落个不把校领导放眼里的名声。所以她将此事淡淡的向季长海作了汇报。没提吴痕专门向她提的要求,而是说听到同学们的议论。时间来不及她就这样处理了,算是为校领导们拾遗补缺。 季长海一拍脑门,大叫自己怎么没想起来这么重要的事。幸亏梁老师及时给补上。他隐约猜到二十一中的学生很多都学过功夫。包括这个梁老师也学过,因为现在有很多学生跟在她后面学。至于是什么功夫他不知道。怎么评价各个人的功夫长短他也不知道。但是吴痕与张秋生是最厉害的他知道。因为全校刺儿头都服这两个。 校领导都知道,他们学校三大球中排球的阵容最强大。昨天打得那样辛苦,比赛结束后球员们都差点虚脱。而足球的阵容最弱。没办法帮他们上场,可帮他们休息好就非常重要。校领导们都纷纷赞扬梁司琪。 二十一中校领导站在休息室外放眼一看,不仅休息室附近花团锦簇,在眼睛所能触及之处都打扫的干干净净,收拾的整整齐齐。 再进室内,清香宜人,窗明几净。盛开的腊梅,怒放的山茶,红、黄、粉、白相间,翠绿欲滴的叶,争妍斗艳的花,相得宜彰赏心悦目。地上铺着淡绿的地毯,地毯上一字排放着二十来个棉蒲团。 旁边一个小门,进去是一间盥洗室。水桶、水盆、水瓶都沿墙放得整整齐齐。校领导们赞叹。除了赞叹还是赞叹,其它的话他们已说不上来。 二十一中的球员被架进休息室,三把两把被扒光衣服。然后一盆盆热水就兜头淋下,再然后喷香的浴巾就裹上身迅速擦干,接着又换上干净的球衣。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收拾干净的球员又被带到隔壁休息室。一人一碗温开水给喝下,又甜又咸的开水既补充失去的水分盐分,又补充热量。然后各人找一个蒲团,按平时练功时的打坐方法坐下。 张秋生迅速在每个人背后拍了一掌,拍完后才对吴痕说:“这不算作弊吧?”吴痕略作考虑说:“不算,这相当于补充体能,就像喝水吃东西一样。任何运动会都不禁止吃东西喝水吧?相反,我认为双方势力相等的比赛才公平。” 吴痕一方面心想,只要李满屯与孙不武不使坏招就谢天谢地。张秋生给他们点真气就不能太认真了。另一方面,也羡慕张秋生的无属xing真气。自己想作弊也没那能耐。 梁司琪也找一个蒲团坐下,说:“现在开始行功。”她这是要给大家带功。在教学生修习无名功时,梁司琪发现练这种功的人越多,周边形成的气场越强。气场越强,练功的效果就越好。 吴痕、吴烟、李秀英、林玲、二丫等非球员也都坐在地毯上练起功来。当然吴痕他们练的是自家的功,但也能助气场的强大。吴痕没忘记趁梁司琪与林玲、二丫等人闭上眼睛时,在休息室的门窗上布置了屏蔽符。以保持这里绝对不受外界干扰。 二十一中的球员由于同学们的关心,得到到充分的休息及体能补充。而一中的球员就没这样的待遇了。他们情况虽然比二十一中要好一点,但也疲惫不堪。现在他们穿着汗湿的球衣,披着羽绒服坐在球场边的板凳上。他们也带了几件黄棉大衣,但根本不够一人一件。 一中的球员也想打坐调息,以尽快恢复体力。可是这样的情况怎么打坐?四周是三万多人的嘈杂。刚开始休息时还热的冒汗,时间一长汗湿的球衣被冷风一吹,格外的感觉寒冷。 二十一中区域有人唱歌。许多人立即跟着唱起来。接着迅速传开全场都唱将起来:“大伙儿咣咚咣吔,咣呀咣咚咣吔,吃饱了六谷爆吔,乞呀乞得常-----”就这么四句歌词,无限反复的唱下去。 这歌带有强烈的麒林市元素,曲调简单歌词短。本来就许多人会唱,不会唱的跟个两遍也就会唱了。三万多人还越唱越来劲。 这首歌实际上毫无意义。但唱歌热闹啊。人们不在乎唱的是什么,只要情绪能得到渲泄,只要热闹。在热闹与渲泄中感受到快活。这就行了,还想怎么着? 但一中球队是外地人,听了这歌觉得莫明其妙。华寒舟让一个跟班去打听。这歌唱的是什么?没一会跟班就回来说:“我问了几个人,都说这是首神经病的歌。” 难道全场这么多人都在骂我们是神经病?换一种说法,就是在骂我们是傻-逼?一中球队二十来人感到气愤难耐。可又无计可施。二十来人面对三万多人,只是大海中的一片枯叶。韩冠阳回头看看,见本校的体育老师也在傻呼呼的跟着唱。 如果韩冠阳这时能平心静气好好想一想。体育老师是麒林市本地人。他也在唱,总不会是在骂自己的球员。可这时的韩冠阳怒发冲冠,哪里想得到许多。冲到体育老师面前,大喊:“这是骂我们神经病的歌,你怎么也跟着唱?” 如果体育老师素质高一点,笑嘻嘻解释:“以前,确实有一个神经病唱过这歌。而麒林市人这样唱,有时是一种自我解嘲,有时纯粹是起哄。没什么意思,只是图一个好玩热闹。”让同学们明白这歌不是针对他们的,不就行了嘛? 可是这体育老师没这样解释,甚至一句话都没说。而是立马站起来,仰着脖子对着看台上大吼:“不要唱了,不要唱了!不许唱!听见没有,不许唱!”压根就没人理睬他。相反他越是脸红脖子粗的大喊大叫,唱的人还越起劲。 体育老师跑到组委会反应。组委会也没什么办法制止。这歌没什么颜色,旋律与节奏都是麒林市的劳动号子。与任何敏感话题都扯不边,你让组委会怎么阻止?再说了,组委会更多的只是管理与监督参赛各方,对观众没有什么约束力。 体育老师在学生中没什么威信。一中的校领导也出来了。校领导很威严的用目光扫视本校的学生。一中的学生渐渐闭嘴不唱了。但也仅仅是一中的学生不唱。其他观众谁鸟一中的校领导啊。 三千与三万,根本不成比例。体校与职高、技校的学生,更是故意跺脚挥手大声的吼着。本来就是劳动号子的节奏,越是这样唱越是有劲。 华寒舟、韩冠阳与他们的球员们在沮丧、灰心中度过了休息时间,终于盼来了下半场的开始。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二十一中的球员精神饱满,神完气足的跑向赛场。 华寒舟低声问韩冠阳:“吴痕给他们渡了真气?”韩冠阳也低声回答:“别瞎说。除非是无属xing真气,否则怎么渡?你渡我一点试试?吴痕的真气是无属xing的吗?” 华寒舟挠挠头皮,说:“我也是这样想的。要不吴痕给他们吃了补气丹?”韩冠阳拍拍华寒舟的肩头,说:“我看你被那个破歌唱糊涂了。补气丹虽然不怎么值钱,但也不是随便买得着吧?吴痕没事随身带这么多,像发糖果一样发给球队吃?即使他舍得,他们柳家愿意吗?” 修真者之间,打斗的事是经常发生的。有时难免会遇上高强的对手,战至精疲力竭时服一粒以补充体力。补气丹的作用仅此而已,对于修炼一点用处没有。没哪个修真者随身携带大把的补气丹。再说现在炼丹的材料这么贵还这么难找,哪个修真者吃饱了撑着为一个球赛花费许多? 一中的校领导本来没觉得这个“大伙儿咣咚咣”有什么特别意义。听体育老师说,这歌是在骂他们一中精神病。校领导就越听越不是个味,越听心里越堵得慌。 一中校长找到季长海,说:“我说老季,能不能让你的学生不唱这歌了?流里流气的,影响不好。” 季长海心中暗藏坏笑,脸上却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学校连我加进去才一千来人。仅仅我们学校不唱有什么用?你要是能让其他学校不唱,我们学校自然也就不唱了。” 季长海在心里鄙视一中校长。这歌本来没什么意义,你非得要说是在骂一中的球队。见过抢钱的抢食的,还没见过抢骂的。高一一班这阵子天天在唱,我也没觉得是在骂我。 第二百九十三章 杨神经 有人说高一一班唱这歌是为了抗议我老季巴结市教委。也有人说是张秋生抗议班干部指派他担任大合唱的负责人。却原来,高一一班是等在这儿对付一中的。哈哈,好好好!这些孩子们就是聪明,骂了你还让你无话可回。 想到这儿,季长海正色对一中校长说:“老杨啊,你这话说的不完全对。这歌发源于麒林市工人群众的劳动号子,怎么能说是流里流气呢?” 一中杨校长是副处级,兼教委副主任,市政协委员。一般级别比他低或是平级的人遇上他起码都要尊称一声杨校长。而且在麒林市教育界,提到杨校长当然指的就是他,不管教育界还有没有其他人姓杨。 季长海不在乎姓杨的这些头衔。他反正都五十八岁了,等到高一一班升为高三一班并参加高考时,他刚好到退休年龄。 季长海顶着个全市最烂学校校长的破帽子这么些年,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油盐不进水火不侵。教委领导不拿他当回事,他也不把领导放眼里。退休前只要不犯大错误,领导们还能把他怎么着?所以,二十一中发生混混们打群架,他躲的远远的,那是怕牵扯进去犯错误。 高一一班这些天瞎唱他不管,是因为学生糊弄他,他也糊弄领导。季长海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高三一与高一一两个班给他争气,让他能趾高气扬的退休。在退休欢送会上,他将高傲地说:“别说二十一中烂,给我好生源,我能搞的比一中更好!” “你,你,唉----”杨校长指着季长海,叹了一口长气又无话可说,背着手离开这不想好的家伙。 杨校长其实也不是无话可说,而是知道无论他说什么话,季长海都会拿着“轻视劳动人民”的大帽子扣他脑袋上。除非他说这歌唱得好。可是这歌既然唱得好,他又跑来废什么话? 杨校长背着手离开季长海,并不是说这事就这么算了。他觉得与老季说不出来道理,如果发生争执太丢面子。老季不想好,他还想好呢。杨校长才四十多岁,仕途还有上升空间。他可不想在这万众瞩目下弄得下不来台。 杨校长找到组委会。组委会由一位政府副秘书长任组长,教委与体委主任任副组长,以及一些办事人员组成。组委会各成员都在津津有味的看比赛。 听了杨校长的反应,组委会成员均不以为然。哪有看球不准唱歌的道理?不准唱歌观众的嘴巴就空了,说不定就要骂人。唱歌总比骂人好吧?再说了,这歌又不牵扯政治,粗俚就粗俚一点有什么了?从高雅的角度说,我们都是粗人。 杨校长感到一阵无力。又坚持说:“唱歌当然是可以唱的,我们是不是可以引导他们唱唱别的?积极的,健康的,向上的?比如国歌、国际歌?” 组委会全体成员一致朝杨校长翻白眼。你以为现在是开两会或党代会?你以为两个中学都是代表国家在参赛?这姓杨的平时看了也还行,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变成白痴了呢? 组委会的位置是在主席台。除了像季长海这样不想好的外,其他学校的校长几乎都在。有事无事与领导多接近,是当官的不二法门。 也许是同行相轻,也许是眼红一中校长的位子。反正这些校长们平时就看老杨不顺眼。心里都想,老杨也没什么本事。只不过一中拨款多,生源好而已。组织上要是把我放那位置,搞得不比姓杨的更好,我沿着麒林市倒爬一圈。看看一中这些年出过什么成绩?每年高考全省排名也只不过前几,多少年没得过第一。高考状元更是想都别想!连第二第三名都没有。这时看着老杨出糗,大家都有一种幸灾乐祸大呼痛快的感觉。 看着老杨的窘相,教委主任祁汉明大为难过。一中是教委的心头肉,老杨是他亲自树立的麒林市教育系统的标杆。这个标杆可不能倒,甚至不能有一点受损。 祁汉明试探地对市政府副秘书长兼组长说:“卫秘书长,我看还是想个办法,让观众改唱别的歌吧。能反映我们麒林市精神风貌的就行。” 群众在大多数时候是一盘散沙,想怎么筛就怎么筛,要怎样洒就怎样洒。但是如果有一种吸附物能凝聚群众意志,这种意志一旦形成就很难扳倒。这种吸附物可以是某个建筑,可以是某个景观,可以是某个传说,可以是某个美术作品,也可以是某一首歌,甚至是某一句话某一个口号某一个关键词。 有远见的政治家总是能及时发现处于萌芽状态的群众意志吸附物。要么加以利用,要么立即掐死。伟大的政治家甚至能制造这种吸附物,比如鱼肚藏书,比如汉高祖拔剑斩白蛇,比如王候将相宁有种乎。 好了,扯远了。我们只说故事,不谈政治。卫秘书长虽然对祁主任的话不以为然,但是面子还是要卖的。毕竟他俩是平级,只不过政府的人出来见官大一级而已。卫秘书长为官多年,深谙花花轿子人抬人的道理。 卫秘书长向在座的各位,包括各校校长说:“大家看看有什么好办法,让观众们改唱别的歌?”卫秘书长的意思很明白。祁主任,面子我给你了,也发动大家群策群力想办法。如果这么多人都想不出好办法,你总不能怪我吧?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出主意。一方面大家都喜欢看老杨出洋相。另一方面也确实没什么好主意出。像这样几万人唱歌唱得正高兴,除非有绝对权威人物出现就别想打断,更别提号召他们唱别的歌。 什么叫绝对权威人物?比如说这时马拉多纳突然来了,他是足球巨星,当然会得到众多粉丝的疯狂追捧。又比如市委书记或市长来了,他们是麒林市最高长官,他们说的话也会得到很多人的听从。 除了权威人物的感召外,还有一个办法----**!我操,亏你想得出来。老百姓在这儿欢欢喜喜高高兴兴的看球,一点越轨的事都没有,你叫警察来镇压?警察局长先把你打一头青包再说,你不想混了,他还想混呢。 没人说话。有人装作聚精会神的看比赛,没注意秘书长说了什么。有人闭目眨眼摇头晃脑,装作在苦思冥想。其实心里都在大骂老杨,同学们市民们唱个歌,碍你什么事了?你非说几万人都在骂你神经病!哦,人家说你是神经病,你就是神经病了?那我说你是超人,你把内裤穿外面飞一下给我看看! 不过,话又说回来,平时没仔细朝老杨脸上看。现在认真这么一瞧,怎么越看他越像神经病了呢?老杨从此在教育界落下个杨神经的外号。老杨得知这个外号后,将那个体育老师狠狠整了一顿。都这体育老师跑主席台汇报情况时炸炸呼呼,让主席台上的人知道了几万人都在骂他们是神经病。 老杨见没人帮他出主意,于是向卫秘书长说:“老季有办法。就是季长海,二十一中的校长。这歌就是他们学校带头唱的。季长海就在他们学校的看台那儿。”卫秘书长看着老杨也觉得他是个神经病。你咋就许多事呢?好好的看个球都不得安生。 出于花花轿子人抬人的原则,又看出在座的人都与老杨不对付,卫秘书长决定御驾亲征顺道去上个厕所。见很多人起身要与他一道去,卫秘书长摇摇手说:“都坐这儿看球吧,我和祁主任去就成了。今天这个球很有看头。”卫秘书长说的是实话,这场球确实非常好看。大家于是安坐主席台看球,只有老杨一人跟了去。 季长海倒没刁难。他再么不想好再么老油条,对政府领导必要的尊重还是有的。季长海对卫秘书长说:“我把梁老师叫来。她管理学生很有一套,在学生中很有威信。” 他们是站在看台下面避风的地方说话,不一会梁司琪就来了。卫秘书长与祁汉明是第一次见梁司琪,不由眼睛一亮。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优雅知xing的中年美女。麒林市教育界还有这么一位老师?以前我们怎么不知道? 老杨却是认识梁司琪的。不说在省里开会见过几次面。就是这学期开学前她还找到他,要求调到一中。老杨当然知道梁司琪是非常好的教师。人家的教学成绩在那儿摆着。手上出过两个高考状元。她带的班曾三次全省高考排名第一。其它的荣誉称号、文凭、学位就不用提了,仅是这长相看着也养眼啊。 只是像她这样没背景没人介绍,想调一中来有那么容易吗?多少拿着领导条子来的人,都无法落实呢。重要地是太高傲还没耐心,只说了一句不行她就再没来过,回头就去了最烂的二十一中。 第二百九十四章 换一首歌 这都算了,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再挖回来。最让老杨痛心的是,没想到张秋然是梁司琪的女儿。老杨可是把今年高考状元的宝押在张秋然身上的。文科状元,凭张秋然平时成绩把握非常大。另外,张秋然还获得过许多奖项,这都是加分的法宝。 昨天张秋然的女排表现,说明她体育也可以加分。张秋然转学时老杨不在家,回来后他将教务处从主任到一般办事员狠狠骂了一顿。失去一个好老师以后可以挖回来,失去这样的好学生以后上哪儿找去? 张秋然的班主任找到老杨,责问他为何放走张秋然?张秋然在班上的人缘非常好,现在学生们都心怀不满,工作很难做。老杨毫不客气地对这位班主任说,你去教务处骂,狠狠地骂,将他们办公桌砸了我都支持你,那是一帮猪头,你不骂他们还当自己是人呢! 季长海对梁司琪介绍面前的几个人。梁司琪面带微笑与三个人逐一点头算是打招呼,不卑不亢大方得体。 老卫等人就感到纳闷,一般教师面对本市教育系统最高当局多少都会有点侷促。怎么这个梁老师反应这么平淡呢?好吧,你是美女。可即使是美女,你的前途掌握在我们手上呢?难道你不想评职称?不想加工资?不想分房子?不想提职务? 看着这三个人的纳闷,季长海大感过瘾,觉得梁司琪是给他长脸争光添面子。季长海简单地向梁司琪说了事情原委及领导的要求。梁司琪向看台上喊了一声:“吴痕,你过来一下。”就这么一句,声音还不大。在这人声如潮歌声如海中,连就站在她面前的三个人都要竖着耳朵才可勉强听清。 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看台上一个男生立即连蹦带跳地过来了。这个男生一表人材,白净、高挑、健康,充满着阳光和朝气。 祁汉明心里一咯噔,莫非这就是中央领导家的孩子?暑假时有人来打过招呼,说有几个中央领导家的孩子要来麒林市上学,指明就要上二十一中。为了领导孩子的安全,来人要求祁汉明除了二十一中主要领导,不要对外扩散。 老卫与老杨见祁汉明对这学生的神态异常恭敬,虽然不明所以,但凭他们对祁汉明的了解,老奸巨滑的他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恭敬一个人,尤其是被恭敬的人还是个十几岁的男孩。所以他们神态也立马恭敬起来。 吴痕却不管领导们的态度,恭敬也好轻慢也罢他都无所谓。他自己倒是恭恭敬敬地对梁司琪说:“梁老师,找我有事?”梁司琪指着面前几个人,还是很平淡地说:“这几位领导想让同学们换一首歌唱唱,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这么个男生,能行?这个事很难办的哩!我们几个大人,好歹还是领导干部都大感为难的事,你这个老师就这么简简单单满不在乎随随便便的交给学生去办?老卫扶扶眼镜,老祁干脆取下眼镜擦擦,又哈口气再擦擦。 老杨不无怨毒地望着季长海,他不明白季长海用什么手段收了这样的好生源。老杨觉得季长海是在挖他一中的墙角,好生源应当是归一中的。集中优质生源打造教育强市,是教委的既定目标。季长海这样做,是目无组织目无纪律的行为。不过,也许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徒有虚表的学生见得多了。明天要教务处盯住这姓吴的学生。这次联考成绩只要在一千名内,就一定要挖回来。 吴痕面带微笑地问:“请问您们想唱什么歌?”口气与他的老师一样平淡。神态也与老师一样,没有一点学生见到领导时的不安,但又保持着应有的礼貌。 三位领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唱什么歌。他们都没什么文艺细胞,对于什么经典或流行歌曲一窍不通。也不是说他们一首歌都不知道,只是像差生面临考试一样大脑暂时一片茫然,好像有很多歌往外挤,却又一首都出不来。 吴痕见这三个人不说话,心头猛地一阵翻滚。他这阵子被张秋生折腾的头大,遇到问题已习惯用这家伙的思维去考虑。而张秋生的思维是什么不靠谱他就来什么,什么事稀奇古怪他就干什么事。 这三个白痴会叫我换唱什么歌呢?吴痕不由自主的想。什么《小寡妇上坟》、《十八摸》等等肯定是不会的。他们毕竟是领导,这么庸俗黄-色的歌曲不会让群众去唱的。 可是他们要是让换《小白菜》之类的歌呢?庸俗、低俗、恶俗三俗不沾,一点都不反动也不黄,就是太凄苦与这赛场环境不搭调。 吴痕看看场上正火热的比赛,脑海里响着:“小白菜吔,黄又黄吔,三岁头上,死了娘吔----”。我操,真要唱这个歌,不说群众怎样骂了。张秋生肯定要倒过头来骂我是神经病。还有华子与阳子,恐怕要中止比赛过来和我打架。 还好,还好。老杨想了想,说:“唱那个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吧。你看怎么样?”吴痕没回答老杨后面的询问句,而是回头就走。他怕老杨说话不算数,另两个领导反悔。 来到二十一中看台下面的中间地带,双手抬起又向下压了压,如此反复不到三四遍,二十一中的看台上就安静下来。 吴痕没用麦克风,就这样对着看台上说:“同学们,朋友们!老是唱一首歌也太腻味,我们换一首歌,为球场上的双方运动员加油,好不好?” “好----”所有同学大声叫好。吴痕又说:“我们唱一首《歌唱祖国》,表示我们麒林市人民热爱祖国,热爱体育,热爱生活,同时为运动员鼓劲吧!现在我起个头,大家跟着唱: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唱!”吴痕边领唱边打拍子。 是的,吴痕双手在空中瞎比划,只能说是打拍子不能叫指挥。但吴痕是个完美主义者。他觉得这样干巴巴的打拍子太无聊。无聊不要紧,要紧的是高一一的那些货肯定要就此耻笑我。 他们班宁愿被扣钱扣点也不要当大合唱负责人,宁愿被张秋生蹂躏也不领舞领唱。我现在又领唱,双手又瞎比划。从明儿起我就成为被耻笑的对象,永世不得翻身。 吴痕很少看电视,二十一中的同学都没那时间,他们太忙。要学的东西太多,要赚的钱也太多。好在国庆节时学校组织学生唱过这首歌。二十一中的音乐老师是个半油篓子,只会打拍子不会指挥。二十一中的学生一多半是混子,老师没两把刷子根本镇不住场。 音乐老师急得要哭。实在没办法将梁老师请了出来。梁老师是怎样指挥的呢?梁老师要同学们注意她的手势,她说四分之四拍子的节奏是强、弱、次强、弱,手势是这样的。吴痕回想着梁司琪当时的手势。嗯,还有手势明确,要给的比节奏稍稍提前一点。 二十一中队得到充分的休息,体力也得到极大的补充,每个球员都处于巅峰状态。一中队没有休息好,甚至比不休息还糟,精神上也受到极大的打击并且一直到现在还在受干扰。此消彼长,双方实力总算对等。足球比赛在下半场才真正公平的开始。 上半场二十一中是完全的被动防御。那一次防守反击虽然漂亮,却纯粹是偶然之作,可一而不可再。下半场二十一中改变战术,采取了真正的防守反击有守有攻。孙不武在王二宝及另外一名叫张辉的队友配合下,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三驾马车。不到五分钟就有了两次射门,给一中队造成极大的威胁。其中一次任意球,要不是华寒舟个头高弹跳好用头将球顶出界外,几乎就让二十一中再进一球。 看台上人声鼎沸欢声雷动,伴随着“大伙儿咣咚咣”的歌声,还有锣鼓家什的声音,形成一片激情四射的海洋。人们为二十一中得到的每一个球欢呼,为二十一中的每一次射门尖叫。 突然,一阵雄壮嘹亮的歌声冲破了大伙儿咣咚咣的喧啸,以一种最强音的气势响彻体育场上空:“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正唱着大伙儿咣咚咣的人们住了嘴,倾听了一会马上就跟着唱起来。这种场合反正是要唱歌,只有唱歌才能发泄心中的激情,只有拼命的唱才会觉得是与自己支持的球队一起在战斗。只有并肩战斗才有资格享受胜利的喜悦以及分担失败的痛苦。看现场与看电视转播不同的心理感受就在这里。 深厚低沉的男音:“跨过高山,跨过大海,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圆润清脆的女声:“我们伟大的祖国,是我们亲爱的家乡----”吴痕的指挥越来越得心应手,完全记起了梁老师当时随口说的话,指挥起男女二重唱。人就是这样,一件事做的顺手了就想玩花样。 第二百九十五章 激烈碰撞 吴痕虽然很少看电视,但听过不少音乐会。国内外着名乐队或合唱团的音乐专场都听过。吴痕一会模仿卡拉扬,一会模仿小泽征尔,一会又模仿起李德伦,再过一会又模仿起陈燮阳。 吴痕陶醉在歌声中自得其乐,自鸣得意。哈哈,以前都说吴烟有音乐细胞,想不到我吴痕也是有的嘛。以后要是落难了穷困潦倒了,就去混个指挥家当也可以填饱肚子的嘛。吴痕现在的德行有渐渐向张秋生靠拢的趋势。 球场上的一中队尤其是华寒舟与韩冠阳看着洋洋得意的吴痕,一股难言的怨恨涌上心头。华寒舟跑到韩完阳身边说:“想不到吴痕这小白脸还花招百出哈,想尽办法阴咱哥们。” 韩冠阳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也说:“我也没想到,这小白脸还有当狗头军师的潜质----”话没说完,就听见观众大声欢呼,回头一看孙不武正带着球迅速冲向一中后半场,快要接近禁区了。华、韩二人吓的大惊失色,赶紧没命的冲向前去拦截。 孙不武带球过人,再过人。逼近禁区了,感觉华寒舟追上来,脚尖一踏将球稳住,再轻轻向右一挑将球传给王二宝。王二宝得球毫不迟疑,抬脚射门,高了一点在球门的横梁上弹了回来。 孙不武卡住华寒舟,王二宝卡住韩冠阳,二十一中张辉再次起脚射门,可惜被一中门将接住。 观众激动的呼叫停止,歌声再次响起。除一中的那片看台,全场到处是挥舞的旗帜。旗帜上都是差不多内容“二十一中加油” 二十一中就不用说了。同学早有准备。学校本来就有应付各种活动的旗帜,学生拿过来写上字就可以了。这是为本校球队助威,领导们不仅不管反而很支持。 而其他学校感觉二十一中是在为他们报仇。也都准备了横幅旗帜,各校领导睁一眼闭一眼。上半场时这些旗帜也拿出来挥舞过,只是因为没有统一的节奏舞得很杂乱。现在在歌声节奏的统一下,大家一起舞动起来非常壮观。 一中球队又在骂吴痕。这小白脸怎么来了一出又一出呢?大家都是本市球队,我们怎么像在客场作战呢?甚至连客场作战都不如!你是五星红旗迎风飘扬,那我呢?我就该着小鬼子悄悄的进庄?修真或习武者心志再坚毅,这时不免也有点气馁、沮丧。此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也。 一中杨校长刚刚回到主席台时,有点志得意满。大家都认为办不到的事,是我力挽狂澜办到了。现在全场观众改唱五星红旗迎风飘扬了,这是采纳了我的提议。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的水平比你们都强,说明我看问题比你们都准。二十一中都听我的,说明我的威信很高。 祁汉明也很得意。斜眼看了看卫秘书长。心想你卫福群办事从来都是拖泥带水婆婆妈妈,也只能躲在政府机关里当个副职,完全没有主政一方的能力。要是让你去任何一个部委办局当一把手,非让你搞糊汤不可。 渐渐地祁汉明发现情况不对。为什么?一中那儿一点声音没有。不仅没有声音,学生个个呆若木鸡眼神游离,居然没有一个学生在唱歌。 一中学生不是不想唱。中学生正是热情奔放的年龄,都喜欢热闹喜欢唱歌。可是现在这歌摆明是二十一中带头唱的,正在指挥的也是二十一中的同学。那个男生好帅啊好酷啊,帅呆了酷毙了,真想跟着唱啊。 可是,但是,刚才跟着二十一中唱歌,被校长用眼神严厉的批评了。现在要是跟着唱,那就是屡教不改,校长肯定会更加严厉的批评我们。大家都在想,如果有哪个同学带头我一定跟着唱。可就是没人做这出头鸟,于是一中的同学就个个如木雕泥塑,非常尴尬的看着别校同学们高兴的唱歌。 杨校长铁青着脸来到自己学校的看台前。杨校长能不气吗?外界一直说一中不注重素质教育,学生只知道读死书。做为校长,老杨还一直百般狡辩。现在不用多说了,情况在明摆着。别的学校学生豪情万丈激情四射,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的样子。你一中的学生暮气沉沉老气横秋,有哪一点像年轻人? 杨校长抓住一个学生问:“你们怎么不唱歌?”这学生像罪犯面对警察,或像欠了债的佃户遇见了地主,瘪嗦嗦地说:“我们怕。” 杨校长闻言大怒,喝问:“怕什么?怕有人会吃了你们?”这学生心里说,怕你骂。不过这话他不敢说出口。杨校长没多说话,背着手就离开一中地盘回主席台去了。 杨校长一直自豪地说自己是老教育。其实他没当过一天教师,也没讲过一堂课。他是从乡教育干事起步,然后当乡中心小学副校长、校长,到县教委办公室副主任、主任。一步步再到市教委办事员,副科长、科长,反正他的履历上是在教育系统跳过来跳过去,到现在坐在市教委副主任兼一中校长位子上。他在教师与学生面前从不多话。他认为这样才叫威不可测。 不管怎样吧,学生们知道校长已允许他们唱歌了。不用谁带头大家一起唱起来,并且越唱越高兴,不一会就把刚才的不愉快丢到脑后。年轻人就是这样好。 杨校长背着手往主席台走,身后响起了自己学生的歌声。可他心里却觉得不是个味,越想越觉得堵得慌。今天下午的一切似乎都控制在二十一中手中,或者说二十一中控制着这个体育场。一中的学生唱得再欢实有什么用?你那是跟在二十一中屁股后面爬!堂堂的省重点中学跟在市最烂的学校后面爬。这是耻辱!季长海,你这个老狐狸老滑头。我们走着瞧! 杨校长一边走路一边想着怎样对付季长海。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好办法。与他比教学成绩?季长海领导的本来就是最烂的学校,你成绩比他好很光彩吗?与他比高考升学率?笑话。一中年年高考升学率百分之九十五点几,二十一中不知多少年了一直是光头。真要比的话,一中只要掉一个百分点,就算是输了。反过来,二十一中只要有一个考中哪怕是三本或大专,他就算赢了。 何况张秋然已经到了二十一中,她的问题是能不能上重点名牌,除非出现意外一本肯定跑不了。张秋然的成绩一直很稳定,而且经常参加各种比赛心理素质好。二十一中还有那个姓吴的正在指挥唱歌的男生。想到这儿杨校长头大如斗。 现在他就盼望着校球队能进一个球,起码扳成一比一平。这场球也不想赢了,杨校长退而求其次能不输就行。杨校长转身凝目注视着球场的战况。 纠心啊纠心。皮球正在二十一中脚下。一名穿淡蓝球衣的二十一中球员正带着它疯狂的向前冲,两名同样穿淡蓝球衣的队友在两翼护航。两名穿红色球衣的一中队员从两侧向皮球包抄。 红蓝几乎要相撞时,蓝衣突然向右一晃,球却被踢得从两个红色球员中间穿过。旁边观众大叫:“好,漂亮!人球分过。” 球又到了蓝衣球员脚下,原来迎面包抄的红衣队员尾随其后紧追不放。观众们铺天盖地呼喊,像山崩像海啸像洪水像裂帛。漫天挥舞的旗帜震颤心弦的锣鼓,所有的所有汇成一浪高过一浪的声潮,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激励着二十一中球队进攻,进攻,再进攻! 人生最大的快事莫非酣畅淋漓的踢一场球,哪怕下了球场就去死。这是目前二十一中全体足球队员的想法。蓝色球衣全线推进,比赛已到了最关键时刻,只要再进一球胜利就成定局。 孙不武带球突破,前面就是禁区,也是一中的密集防守区。孙不武脚底盘着球,寻找最佳射门机会。一中队的大部人马也被吸引到右路,重点盯住孙不武。 华寒舟沉不住气,向孙不武冲过来。而华寒舟的离位恰恰露出一个空档,孙不武右脚向左轻轻一带将球调至最佳角度,接着左脚抬起准备射门,整个动作流畅到无懈可击。华寒舟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一时大急不顾一切地朝孙不武扑过来。孙不武临危不乱,左脚从皮球上擦过再往回一磕,将球传给后面跟上的王二宝。 华寒舟止不住前冲之势,孙不武单脚站立只顾将球传出去也无法避让,两人像山一样撞在一起。王二宝得到球毫不停留,立即将球传给左边的队友张辉,他这儿不是最佳射门位置。 张辉所处的左路一中门洞大开,防守球员都被调到右边对付孙不武去了。这下兔起鹘落眨眼功夫球就到了大门左边,韩冠阳也是大急,不由自主的施展轻功身法,不顾一切的扑上去。 裁判的哨子吹得比防空警报还响还急切,同时高举两张红牌。这还了得,不把你们罚下场你们还以为这是街头混混打架呢,有这么公然撞人的吗! 第二百九十六章 惨烈 孙不武试图站起来,但还没用力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没顾得检查自己的伤情,挣扎着向张辉处爬去。张辉是普通人,能经受得住韩冠阳那全力一撞吗? 张秋生对坐在身边的秋同说了一声:“坐这儿别动!”然后就一溜烟地向球场跑去。他是下半场刚开始就急忙跑去少年宫将秋同接了过来。张秋生是个好哥哥,有什么好场合从不会忘了弟弟。 吴痕因为背对着球场指挥唱歌,这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看见张秋生慌慌张张的向场内跑,赶紧回头一看,也立即丢下大部队跟着就跑。他怕李满屯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而犯浑,那时有理就变成无理了。 普通人的反应哪有张秋生与吴痕快?直到此时观众席上才爆发出愤怒的呼喊“不要脸!”,“无耻!”。这种局面稍一放纵就会引起骚乱。千钧一发之际,张秋然出现在原来吴痕指挥的位置。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预备唱!”。吴烟、李秀英、林玲等唱起来了,高一一班唱起来了。二十一中的灵魂班级是高一一班,而高一一班最服的就是高三一的吴痕与张秋然。高一一班唱起来了,整个二十一中都唱起来。张秋然向旁边走了几步,朝着一中方向挥手,意思是要他们跟着唱。 即使离开一学期,张秋然在一中的人缘还在威信也还在。一中同学们立即接受张秋然的指挥唱起来。张秋然又毫不停留的转身朝着对面的看台挥手。 蓝天下,寒风中,火热的人群,一个看不清面貌但身材窈窕到完美的少女正在向他们挥手。愤怒的观众中有人注意到了,于是跟着唱起来。没注意到的也在身旁的观众提醒下注意到了,也跟着唱起来。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跨过高山,越过平原,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歌声中,人们含着热泪看着孙不武一步步向张辉爬去。歌声中,人们看见两个学生飞快地向出事地点跑去。歌声中,人们看见裁判高举的手上两张红牌。 主席台上卫福群与祁汉明吓得面色苍白。如果发生骚乱,他俩难辞其咎。可是正当他俩一脑袋糨糊不知所措之时,局面迅速就得到控制。这个眨眼功夫就控制了局面的人竟然是一位柔弱的女生。 两个男生一前一后的在跑,后面又跟上四个男生带着两副担架。从穿的校服看,又全是二十一中的学生。沉着冷静,反应迅速,处置得当,准备充分,纪律严明,素质过硬。 这是主席台上所有领导对二十一中的评语。卫福群看了看祁汉明,没有说话。意思很明确,这就是你们教委经常说得最烂的学校? 祁汉明脸色很难看,心里把老杨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个姓杨的,竟然当着上万群众出老子洋相。这事过后看教委党组怎么处分你! 张秋生跑到张辉身边一看。张辉已经口吐白沬,眼球只见白不见黑。王二宝抱着张辉大喊:“辉子,张辉,你,你别吓我。我我我我,我胆儿小----。” 张秋生接过张辉,手贴在张秋生后背上,察觉到张辉心脏已停止跳动。孙不武爬过来,哭喊着:“张辉,你还欠我汽水钱没还,你可别想赖账!你小子别,别别----”闻者无不动容,连裁判都背过脸去偷偷抺泪。 张秋生察觉自己用的手不对,贴在张辉后背上的是左手,无法施放愈伤诀。只能试着度过一股真气,在张辉的心脏上轻轻按摩。紧接着他的心为之一抽,张辉左胸断了三根肋骨,断骨压迫着心脏,且有一根断骨插进肺叶。 吴痕赶了过来,见张秋生的架式知道是在用真气为张辉疗伤。张秋生见吴痕右手握着拳,知道他手心肯定是愈伤符,于是放心的先用真气刺激心脏。只要张辉心脏恢复跳动,其它的一切都好办。 张辉的心脏粘膜有轻度破损。人在剧烈运动或是高速奔跑时遇上强烈的撞击而停止运动,重者可导致心脏破裂,轻者也会因猝然停止跳动而死亡。 韩冠阳的撞击力有多大?可以说并不低于一辆以一百迈以上速度行驶的汽车的撞击力。何况张辉自己也是在高速奔跑中。速度等于力量,这是怎样的速度,又是怎样的力量? 抬担架的同学跟过来了。吴痕对这两个同学说:“把老孙抬下去!”然后蹲下来查看张辉。孙不武死活不肯离开。他知道韩冠阳的撞击力有多大,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格外担心。是的,吴痕与张秋生都在这儿,他们肯定有办法。可是修真者不准在普通人面前显露法术,吴痕会不顾禁忌施用法术吗?他刚刚迈入修真行列,许多禁忌规矩也刚刚知道。 孙不武知道吴痕在布拉戈维申斯克用了愈伤符。否则阿仁绝不会死中逢生。可那是在荒无人烟的西伯利亚,现在是万目瞩目的体育场。孙不武还待坚持,吴痕回头严肃地对他说:“这是命令。”孙不武立即闭嘴,乖乖的被李满屯背走,他坚决不躺担架。 吴痕撕开张辉的球衣。旁观之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张辉的左胸凹陷一大块,说明起码断了三根肋骨。吴痕将手掌轻轻放在凹陷处,能感觉出张秋生正在努力使断骨复原。吴痕也放出自己的真气慢慢吸,与张秋生的慢慢推配合。好在张秋生的无属xing真气与他的真气不冲突。 组委会的急救医生来了,看见张辉胸口塌下那样一块,着实吓得不轻。踢个球能造成这样的重伤,他们还从来没见过。其实踢球能造成什么样的伤,他们都没见过,他们只是两个麒林市中医学院的学生。 吴痕对医生说:“请检查他别处还有没有伤,谢谢!”声音迟缓凝重,说明他正在用着极大的力道在救治伤员。这是在电视与武侠小说中才可以见到的治伤方法,医学生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作为医学生,吴痕的这种方法绝对违背医学常识,可是面对这样的伤者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还有这个男生说话很客气很礼貌,却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经医学生检查,还有左腿胫骨断裂。这样的比赛用惨烈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腿骨断裂,对于修真者来说小菜一碟,可怕的是脏器受伤。 张秋生轻轻将肋骨从心脏上抬起来,不能用力过猛以造成二次伤害。又不能太慢,时间拖长了会使心脏不可逆转的停跳。 肋骨复原了,每根肋骨上留两股真气固定。心脏受损的粘膜修复了,张秋生在下面托住,吴痕在上面一下一下按压。吴痕觉得与张秋生一起干活就是愉快,他们两人无需多说一句话就配合默契。当然条件是张秋生一本正经时。 张辉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心脏同时恢复了跳动。吴、张二人当然是及时避开,却喷了正弯腰关切地注视着的人满脸满身,包括两个医学生。 张辉被迅速托上担架,由两个男生抬着飞快的朝场外跑。路上吴痕与医学生稍微交换了一下意见,先送到休息室做进一步处理,然后再送医院。其实也只能这样,组委会对情况预计不足,事前根本没联系医院,更没有准备救护车。 素质啊,素质。看看人家二十一中,各司其职,各尽职守,紧张而有序,从容而有效。季长海不简单啊,这是在场所有校长此时的共同想法。 卫秘书长起身。比赛发生这样的大事,他要是还稳坐主席台,恐怕过完年就去政协上班去吧。新来的书记铁面无情,手段是雷霆万钧。去政协还是好的,说不定是去地方志或党史研究室等冷宫。 祁汉明当然也要去看望受伤的学生。组委会成员都跟了去。来到休息区,所有组委会成员都大吃一惊。这是麒林市体育场的休息区吗? 这儿向来是用脏、乱、差来形容都是客气。说老实话,组委会成员中有很多人从体育场过,偶而三急也到这儿方便过。现在是冬天,要是夏天组委会都要考虑运动会是不是放这儿举行。 现在这里成了绿色的世界,花的海洋,在眼睛可以见到的地方不是花与树就是被清理的平平整整干干净净的场地。 体委主任姓倪,老杨试探着问:“倪主任,这是你们体委新近整治的休息区?”言下之意就是责问倪主任搞歧视xing待遇。有这么好的休息区给二十一中,却让他们一中的球员在寒风中受苦。 搞体育的xing子直。倪主任对老杨说:“你出钱给我搞的?昨天在这儿小便,还是一片乱七八糟。我还在纳闷呢。” 体委的一个科员在旁边,这时插话说:“是二十一中自己搞的。一上午,仅仅一上午,甚至不到半天。差不多从上午九点到中午一点,这儿就变成这样。据说二十一中请来几百工人,还有卡车工具。这些花啊树的,全是从花木公司租的。” 第二百九十七章 想窃取秘方? 组委会众领导一边听科员描述上午这儿火热的劳动场面,一边往休息室那儿走。休息室门上挂了块牌子,白底红字“球员休息,请勿打扰。”二十一中的几个校领导焦急的等在门口,季长海却不停的来回踱步。 休息室内。张秋生早已将张辉的胫骨接好,接下来就没他什么事了。张辉现在最严重的问题是脑部受伤。两个医学生对于脑外伤没有一点经验,他们学的是中医骨伤科。 今天见识到了吴痕与张秋生的一套接骨正骨手法,似乎比打麻将理牌还简单,当场就有拜师的冲动。只是环境不允许啊不允许,两个大学生去拜另两个中学生为师?再说,现在是正治病救人呢,你捣什么乱啊? 两个医学生呆呆地看着吴痕。这时的吴痕两手虚抱成球状,虚拟的球体中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张辉的脑袋就被雾气包裹着。吴痕知道自己触犯了在普通人面前不得使用法术的禁忌。可是人的大脑受了伤最是耽误不得。没办法,犯禁就犯禁吧,大不了回山门闭关去。 两个医学生正满脑子的武侠仙侠,满脑子问号感叹号时,肩膀被张秋生拍了两下。“来来来,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来打扑克!” 张秋生热情地邀请两个医学生。求知欲正呈旺盛状态的大学生对中学生这种不合时宜的邀请嗤之以鼻,回过头继续观察吴痕去了。 “没见过这玩意儿?”张秋生面带惊诧地问两个大学生。如果仅仅面带惊诧也就算了,可惜还带点怜悯。两个大学生不干了,被一个中学生怜悯的感觉太,太那啥。一个医学生问道:“这玩意儿随处可见?” “随处可见,你们当这是大白菜?”张秋生更加大慈大悲的望着两个大学生,说:“好歹也是高科技吧?还随处可见。” 两个医学生被搞糊涂了,指着吴痕两手间的白雾问道:“高科技?这是高科技?”张秋生没回答大学生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麒林中医学院是大专还是中专?” 这是侮辱,并且是严重侮辱。两个大学生朝张秋生猛翻白眼:“麒林医学院是大学好不好?五年制医科大学!” 这其实又是麒林市的一项悲哀。麒林医学院原来的名称叫天关省医科大学。后来其主体部分搬到省城浮云市,这儿只剩下了中医科系。名称也由省医科大学改为市医学院。 张秋生不扯麒林人民心中这个永远的痛,而是好奇地问:“既然是大学生,难道不认识高频蒸汽发生器?你们俩真的是医学院的?”这话说的更让医学生伤心,你还不如直接鄙视他们来的好。 本着糊弄人就要彻底将其脑袋搅成糨糊的原则,张秋生拍着两个大学生的肩膀说:“来来来,我们边打扑克边说这个高频蒸汽的问题。” 张秋生手里拿着两副扑克。他将扑克给两个大学生看了看,包装上面的塑料纸都没开封。然后请大学生们开封,去掉大小王。这才征求他们意见:“我们玩什么?” 大学生们没回答玩什么的问题,稍高的一个问张秋生:“这个蒸汽能治疗什么病?你们又怎样知道这个病人脑部出了问题?出的是什么问题?你们又是根据什么在给他治疗?” 这下该张秋生郁闷了。吴痕当他们面施用法术触犯了修真界的禁忌。张秋生只想将这种影响降低到最小程度,能糊弄成高科技就最好。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将这两个大学生打晕,在他们昏迷中将张辉的脑伤给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可是人家好歹是志愿者,将他们打晕就太不地道了。 唉,做人难,做好人更难啊!做吴痕这样的好人简直比登天还难。张秋生决定,吴痕只能做朋友,不能做为学习的榜样。否则做人也太累了,不符合他今生要快活的原则。 想到这儿,张秋生突然觉得这一星期太苦逼了。不就是林玲要与自己分手吗?分手就分手吧,也没什么了不起。好像前世林玲是另外有丈夫的。她的情缘在那个男人身上。一个高大阳光的男人,一个完全配得上林玲的男人。 张秋生的心狠狠的酸了一下。不对,不是酸,而是痛。林玲终究不是他的,他俩无缘。这个念头让张秋生痛不欲生,却没影响他与两个大学生的胡扯。 “你们真的是医学生?麒林中医学院真的是大学本科?医学生怎能问出如此白痴问题?那我问你,医院里的针筒针头是治什么病的?” 两个大学生不知道此时的张秋生心里正如针扎一般的疼痛,却恼羞成怒的说:“我问的是蒸汽能治什么病,不是问蒸汽发生器。你正面回答我问题。” 唉----,既已看破,为何还要难过?一个简单的青梅竹马蒙住了双眼,就此止步不前戡不破这么个小小的情关,那今后的人生道路上雄关万道又如何能过得去? 其实大家都是青梅竹马,这话二丫早就说过。多么的简单,多么的直白?我真的是不如李满屯与孙不武了。他们抓住一个字眼就能大彻大悟,就能入定而突破境界。而我,唉!过几天去日本散散心也好。 “哦,你们问的是蒸汽?”张秋生只是为吴痕打掩护,然后就是满脑子的林玲,哪有多少心思与这两个大学生周旋?马马虎虎地说:“这个蒸汽大有讲究。实际上吧----呃,不对!知道什么叫秘方吗?啊!凭什么要我正面回答问题?啊!想窃取人家的秘方?” 两个大学生被张秋生炸呼的一楞一楞,还没回过神来,张秋生又是一声大叫:“哎哟,不好!你们莫不是日本鬼子派来的奸细?来刺探我中华传统瑰宝,秘而藏之之秘方、单方、验方,好去发你们日本之大财?” 这个帽子太大,在中国任谁都戴不动。两个大学生急赤白勒的辩解:“放你妈的猪屁,你才是日本鬼子奸细!” 张秋生眼睛在两个大学生身上打量,从下看到上又从上看到下,然后说:“你们不是奸细?他们家这个秘方仅去年一年就有五拨日本鬼子前来商谈购买。可是他家宁愿这个秘方给火烧了,烂了,霉了,也不能让日本鬼子得了去。然后就有各种汉奸、走狗、卖国贼前来刺探情报。你说,你们要不是奸细为嘛这么急吼吼地打听蒸汽的事?” 大学生已经冷静下来,一个瘦一点的对另一个说:“赵明铭,别理他。他说我们汉奸,我们就汉奸了?” 赵明铭点头。本来也是这个理,汉奸是随便哪个都可以叫的?赵明铭点头,张秋生却大摇其头:“汉奸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想我中华上邦,好一个花花世界,坏就坏在你们这些卖国求荣认贼作父之奸臣贼子手上。” 在张秋生与两个大学生的斗嘴中,吴痕也快速完成了愈伤符的施法。愈伤符本来是给修真者治伤的。修真者的经脉都是通的不能再通之人,使用愈伤符很方便,只需往伤处一敷就行。甚至都无需对准伤口,只要大差不差的不离伤处左右,符上的灵气自会沿着经脉奔伤处而去。 这个张辉只是普通人,不仅是普通人,他身上经脉没一处是通的。愈伤符无法自行渗透到他的大脑深处。就像宋念仁上次在西伯利亚一样,后来还是张秋生强行打通他的经脉。吴痕只能用自己的灵气将愈伤符聚成一团笼罩着张辉的头部,强迫愈伤符进入他大脑深处去修复受损的部件。 赵明铭火气上来了,对他同学说:“王大志,揍这狗娘养的!”说着就朝张秋生扑过去。张秋生一下被扑倒在地,与赵明铭抱在一起扭打起来。两人一会你翻上来压着我,一会我翻上来压着你。完全是乡下蛮汉打架的架式。 孙不武觉得这种打架方式也很好玩。纠住王大志也在地上滚成一团。吴痕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吴痕就佩服张秋生,这家伙只要是玩,什么花样都能想出来。像这样打架好像也挺有意思的嘛,有机会我也找一个老实人打这么一架。不用招式,不用内力,更不用什么法术,就这样像个真正的普通人打架。 正打的不亦乐乎,传来猛烈的敲门声。 华寒舟、韩冠阳被红牌罚下场,伤员也被抬走。当然立即恢复比赛。由于是在小禁区内犯规,所以判罚十二码球。照说二十一中这边的高炳祥这一球,无论比力道速度,还是角度都堪称完美,可是球还是被一中守门员没收。战斗重新打响。 一中这边虽然少了两个人,但并没影响他们的进攻。因为一中本来就派两人紧盯着孙不武的,现在孙不武负伤下场,从人数来说一中并没什么损失。一中少了两个超级主力,二十一中也少了孙不武与张辉两个进攻主力。球场上依然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打得是难解难分。 第二百九十八章 平息骚乱 下半场已经过去一半时间,一中队还是以一球之差落后,由不得他们不急躁。一次又一次的疯狂进攻,都被二十一队拼死抵挡住,加上李满屯尤如钢铁长城将球门守的水泼不进。王二宝与高炳祥两个,虽然再也组织不起进攻,但二人配合起来破坏对方的进攻绰绰有余。 一中队唯一的弱项就是队友之间配合不行。他们也发现了这一缺点,但这会儿哪能改过来?这是需要平时经常训练的,在赛场上无法改变。 一中队的急躁终于又一次酿成灾祸。高炳祥在拦截一中队的一个球员进攻时,被一中队这个球员撞倒。高炳祥当场昏迷过去。担任救护的孙不滚冲进赛场,撕开高炳祥的球衣,从凹陷的胸部,可以断定肋骨又被撞断了。 二十一中队没有抗议,甚至连过激的话都没有。伤员被飞快的抬下去,现在是救人要紧,而不是抗议或吵架。观众席上又一次爆发出愤怒的呐喊。 就在差点要发生球迷骚乱时,赛场上的高音喇叭响起来了:“各位观众,各位朋友,麟林市的父老乡亲们!感谢你们对我们二十一中的支持。但也请你们相信裁判,相信组委会!请大家安静下来继续观看比赛,我们二十一中足球队会以最诚实与公平的体育精神来报答各位朋友的支持。请大家安静下来继续观看比赛!我代表二十一中全体老师与同学感谢你们!”清脆悦耳的女声,标准的普通话,平静而又镇定的语气,一遍又一遍的请观众安静。 球场上愤怒的风暴渐渐平息下来。撞人的被红牌罚下场,二十一中获得一个任意球的机会。比赛继续进行。匆忙赶回来的组委会领导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个个心里都大叫:“好险,好险,幸亏二十一中的人出面安抚群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球场骚乱!好可怕的字眼。 如果发生人员伤亡,或财产损失,这个责任组委会的领导成员肯定跑不了。领导想找刚才在广播里说话的女生。可已经找不到了,这个女生在群众的情绪平息下来后就离开了广播室。 这个不要紧,只要知道是二十一中的总能找到。这个女生一定要表扬,在突发事件中能果断、镇定的处理好问题。并且语言得体,既安抚了群众又维护了组委会与裁判组的威信。 却说吴痕听见敲门声,没理睬那几个正打得不亦乐乎的家伙,径自去开门。孙不滚抬着高炳祥急匆匆跑进来,对吴痕说:“老吴,高炳祥又被撞伤了,看来还伤得不轻。” 张秋生却插嘴大喊:“大老孙来了?快快,帮我一下。抓住这个日本鬼子奸细!警察有赏!快快,俺吃不住了。”孙不武也大喊大叫:“大老孙,快来帮忙,日本狗特务太厉害。” 孙不滚莫明其妙的看着张秋生与孙不武。张秋生躺在地上,正被一个人压着。那人举拳要打,张秋生一手抵住那人的拳头,另一只手却卡住那人咽喉。孙不武正与另外一人抱在一起在地上翻滚,翻过来又翻过去。操,张秋生与孙不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脓包了? 虽然张秋生整天没个正形,但孙不滚还是将他当师傅待的。孙不滚见张秋生这样鬼嚷鬼叫,明知道这小子又是在胡闹,但还是立马朝滚在一起的四个人奔去。随孙不滚一起抬担架的王不立早就奔上前与赵明铭打在一起了。孙不滚只有直奔王大志。都是乡下蛮汉打法,不用内力没有招式,抱在一起乱打一气。 吴痕摇头苦笑,大老孙也学坏了。跟着张秋生就没一个能学到点好,全是歪门斜道乱七八糟。不过这也挺好玩的哈,做人何必那么正儿八经呢? 吴痕趁几个人打得昏头胀脑时点了赵明铭与王大志的昏晕穴。张秋生爬起来,连声高呼:“厉害,厉害。俺这条小命差点就坏在这两个奸细手里。” 孙不武也爬起来说:“这两个人受过特种训练,果然十分厉害。俺这条小命也差点不保。” 吴痕不管张、孙二人的鬼扯,对孙不滚与王不立说:“你们快回去。老李恐怕,哦,不是恐怕,是必定要使坏招。你们俩快去帮吴烟压个场子。” 孙不滚二话不说带着王不立就出了门。孙不武拔脚也要出门。吴痕一边检查高炳祥,一边说:“你上哪儿去?” 孙不武放慢脚步,回答吴痕说:“我上场去啊,老李一人恐怕对付不过来。”吴痕刚要与孙不武说话,高炳祥突然醒来并呕吐。这是好事,说明高炳祥不像张辉已经大脑死亡,他充其量不过是严重脑震荡。 孙不武见吴痕没回答他又要往外走。吴痕赶紧喝道:“站住!不准出去。”对孙不武喝完又对张秋生说:“老张,你过来帮个忙呀。像个没事人一样站那儿干嘛呢。” 张秋生嘻皮笑脸地说:“这只是轻伤,您老人家一人就行了。您老人家有祖传秘方。” 吴痕不与这家伙鬼扯,正正经经地说:“老高肋骨断了两根,帮我把它扶正。”张秋生做正经事是绝不含糊的。听了吴痕的话,立即伸出右手抄在高炳祥后背,用真气慢慢将断裂的肋骨向上顶。高炳祥一下又被痛醒,醒了又是呕吐。 吴痕也是用一只手按在高炳祥的胸口,配合着张秋生慢慢将断裂的肋骨向上吸。这事由张秋生与吴痕这两大高手做,真的是既快又稳。眨眼功夫断裂的肋骨就被扶正,再加两道真气固定好就万事大吉。 孙不武猴急忙慌地想回赛场。但见吴痕与张秋生在做正经事也不敢打扰,静静的站一旁看着。现在见吴痕忙完事了,赶紧说:“我要回赛场。好不容易研究成功的科研项目,我得去试试效果。” 吴痕仔细地检查高炳祥还有没有其它伤处,头都不抬地回答孙不武:“你不是受伤了吗?踝骨断了还能踢球?” 孙不武跺跺脚说:“早好了,这点能耐俺老孙还是有的。”吴痕笑着说:“这个我相信。这点能耐都没有你还不如一头撞死。可是别人相信?不怀疑你刚才是在讹人?” 孙不武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不会吧?一中那些货没这点能耐?他们会说我讹人?”吴痕检查完高炳祥,发现还有几处软组织受伤。 吴痕一边用真气为高炳祥疗伤,一边回答孙不武说:“一中那些人当然不会说你讹他们。相反你要是不能快速恢复,他们还要瞧不起你。但是,广大人民群众呢?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么快就能再次上场踢球,那刚才不是讹人是什么?你刚才在地上爬着哭喊,不是做作又是什么?” 孙不武再次跺脚,大喊:“这还有没有天理啊!咱现在没伤,难不成还要装伤?”吴痕坏笑着说:“对了,你说得很对。这就是天理,顺应广大人民群众基本世界观,是最大的天理。你还得保持一会上医院时,在x光片子上踝骨有断痕。” 孙不武不干了,跳脚喊道:“我好好的骨头怎么让它有断痕?”吴痕结束对高炳祥的疗伤,又点了甜睡穴让他睡觉。然后毫不负责任地说:“那我就管不了许多了。要不,你自己把踝骨再敲断一次?” 孙不武都要哭了,大喊:“没这样折腾人的。再说了好好的弄断自己的骨头,我也下不了手啊!” 吴痕随手解开赵明铭与王大志的昏晕穴,拉着张秋生说:“老张,我俩去球场看看。可别出什么大乱子。” 孙不武是无语问苍天:“我说老吴,你把这两个弄醒干嘛?”吴痕拉着张秋生往外走,随口回答:“我怕你寂寞。还有,你可得看好了张辉和老高。” 寂寞个大头鬼啊!这两个醒了必定又要打架,要是碰着张辉与老高可是死罪一条。孙不武欲哭无泪,大骂吴痕怎么变得比李满屯还坏啊? 当高炳祥被撞倒时全场都极其愤怒。唯独李满屯有一种封印被解除的轻松,突然有了想放声大笑的冲动。华寒舟、韩冠阳你们死定了!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撞人,吴痕也管不着俺老李了。 一中那撞人的球员当然是被红牌罚下场。除了守门员,一中队只剩七名球员,但进攻力量不减。一中的一名球员,就是昨天晚上给韩冠阳送纸的那位班头,姓胡叫胡当归。孙不武从小就叫他胡乌龟,也是依附韩冠阳家族的武术世家。刚才也是紧盯孙不武的两人之一。 胡当归带着球如同坦克一样朝球门冲过来。其气势是神接杀神佛挡杀佛,普天之下舍我其谁。 李满屯怕又有同学遭撞,大喊一声:“都让开!”然后就朝球扑过去。刚刚起脚射出的皮球被李满屯抱住了。为了缓解皮球的冲力,李满屯抱着球转了一圈在胡当归身边停下,十分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肩头。拍得很轻,面带微笑态度亲和。全场几万人包括裁判看了一点问题没有。激射的皮球被抱住,守门员难免得意,拍拍对方肩头也在情理之中。 第二百九十九章 李满群与李满屯 李满屯大力一脚将皮球踢过中线。一中队员慌忙回头去追球。时间不多了,他们不能浪费哪怕一秒钟。胡当归跑了十几步,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大骂:“李满屯,我操你玛!” 裁判刚好就跟在胡当归后面跑,而裁判又刚好叫李满群。裁判以为胡当归是在骂他,气的全身发抖脸都变成猪肝色。尼玛,我不就吹你们一中几个红牌吗?难道吹错了?我就是吹错了,你骂我妈干嘛! “嘟----”,裁判高举红牌。尼玛,你侮辱裁判,老子不罚你才是个怪。胡当归也顾不得红牌不红牌冤不冤了。当下夹着两腿扭着身子小步快跑,姿式特别的怪异。别人不知道他是怕撒开了跑憋不住,都以为他是故意以这种姿式鄙视裁判的红牌呢。 别人不知道,可韩冠阳却看出来了。毫无疑问地李满屯在使坏,胡当归中了昨晚与自己一样的损招。韩冠阳骂了一声:“我操你个李满屯!”然后就绕着跑道想到李满屯守着的球门后面去。韩冠阳可不管什么比赛不比赛,李满屯胆敢再使坏就坚决灭了他。 华寒舟也看出李满屯在使坏,也跟着韩冠阳一起跑,一中队的几个替补队员也跟着跑。 高炳祥被撞后球迷爆发出巨大的愤怒,张秋然跑到广播室喊话平息球迷的情绪。待球迷情绪稍稍平复,她又赶紧回到看台。 张秋然知道事情不会就此罢休,那不是李满屯的xing格。还有秋生与孙不武,这两个要是从休息室跑出来也是不得了的事。妈妈被季校长叫走了,自己一人不知能不能镇得住场子。 果不其然,没一会李满屯就祸害了一个一中的球员。一中队场外的人都往球门那儿跑。吴烟、李秀英以及高三一与高一一班的众妖孽们都随即往球门那儿去拦截。包括林玲、邓二丫等一帮小区的孩子们,甚至曹忠民等一帮哥们都往那儿跑。此时,孙不滚与王不立也赶来了。 张秋然站起来,也没下看台,只是站那儿大喊:“王不立、钱不喜、程不害;宋念仁、林玲、二丫、向梅、长青、阿健、顺子;还有曹忠民、李长江,那个谁秦川你们一帮兄弟,全都回来!”声音不大,但非常清晰,语调也非常平和。被叫到名字的除了宋念仁,全都往回走。 张秋然见宋念仁不听她的,又补了一句:“阿仁!”就这么两个字,宋念仁就不得不悻悻的回头。在二十一中宋念仁就怕梁司琪与张秋然,她们是可以叫他滚回美国的人。 再一次被刺激起的球迷,见二十一中的学生都往回走,情绪又一次平复下来。这种情况说的慢,其实是瞬息万变电光火石。主席台上的组委会领导们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见场面又一次被平息下来。 这个平息骚乱的女声领导都熟悉,就是刚才在广播里安抚球迷的声音。从主席台看下去,二十一中看台上一个苗条文静的女生背对着他们站那儿,二十一中的学生都听她的。 主席台上的都是懂政治的领导,知道这是一个学生领袖式的人物。众领导不由打听这个女生叫什么名字。一中杨校长看了看季长海,说:“她叫张秋然,本来是我们一中的,这学期才转到二十一中。”杨校长的意思很明显,这个好学生其实是我们培养出来的。 但是在场的除了卫秘书长与祁汉明主任,大多都是校长。大家不由鄙视老杨。这么好的学生你怎么就留不住呢?老杨感受到了大家的目光。心中又将教务主任大骂一通。 主席台上的领导看到大多数同学都被张秋然叫回来了,只有少数同学依然向前跑。这个众位领导也能谅解。一个人在群众中的威信再高,也不能号令所有的人,何况还是这样一个群情激愤环境嘈杂的场合。 大家都忽视了张秋然点名叫人,而被她点名的全都回来了。张秋然的用意就是,不能引起骚乱,也不能任凭一中队的人去打李满屯,那样会发生更大的骚乱。 一中的华寒舟、韩冠阳与孙妙因他们依照吴痕兄妹,也是每人带着四个跟班。所以一中一共是十五个特殊人物。现在球场上连守门员有八个人,一个人去拉肚子了,剩下的也只有六人。由高三一班的孙不滚等吴痕的四个跟班,加吴烟与李秀英刚好人数相等。只有势均力敌,双方才会谨慎行事,才会最大可能的避免冲突。 吴烟与李秀英赶在跑道的拐角拦住了华寒舟等六人,孙不滚带着自己的另外三个兄弟也及时赶到。情势立即形成吴烟对华寒舟,孙不滚对韩冠阳,李秀英对孙妙因,其他六人各自两两相对。都是熟人,甚至是从小的玩伴,相互间并没有深仇大恨。 吴烟望着华寒舟不说一句话,就是那么平静的望着他。韩冠阳谨慎的提防着孙不滚,昨天的排球他就知道了孙不滚真气已能外放,虽然还没入道但武力绝不会差。 李秀英对孙妙因是最轻松的。孙妙因没有争胜之心,她只是因为现在与华寒舟他们是同一阵线才采取统一行动。李秀英与孙妙因的关系一向都还不错,她们两人没必要打死打活。 华寒舟忍受不了吴烟那平静的目光,冲她大叫:“你们卑鄙无耻!”吴烟白了他一眼,仍然平静地说:“你们撞伤普通人,已经犯了大忌。” 呃,华寒舟立即矮了十公分。华寒舟知道张辉被那样一撞,如果不用修真人的法术难逃一死。吴痕到现在都没出来,就已经充分说明了严重xing。从古到今的修真者很难完全避免伤害普通人。但无缘无故伤害致死,确实犯了禁忌。 这又要看怎么说,修真者大都视普通人为蝼蚁。有时伤了也就伤了,死了也就死了,不会有人追究,只要你自己渡劫之时不受心累就行。可真要是追究起来,人人得而诛之也不为过。问题就在于有没有人管,而现在吴烟管了。 至于李满屯使损招祸害人,那还真没什么禁忌。无论是修真史上还是武林史上都没有这样的记载或传说,让人拉巴巴或让人阳亢有什么不对。因为以前没人做过这样不长屁眼的事,所以也就从来没有如何处理此事的案例。 但是华寒舟还是不服,继续冲吴烟喊:“那你哥,还有李满屯使这样的阴招就有理啦?” 吴烟还是平静地回答:“什么阴招阳招,有理还是无理,有时间你可以找他们理论。我只知道现在你不能破坏比赛。我们既然入世历练,就要遵守这个社会的法度。否则还不如回山门闭关修炼。”语气虽然平静,但义正辞严。华寒舟无言以对,都打算回头走人了。 就在此时。邝遇春,一中队跟随华寒舟的三大班头之一,带着球也像坦克一样冲向二十一队球门。密集防守的二十一中队被撞得人仰马翻,眼看着就要进入禁区。李满屯还是大喊一声:“让开!”然后就迎面冲上去。 两人的右脚同时踢在皮球上,两人同时跌倒。李满屯一个翻身爬起来。只不过爬起来时手在邝遇春大腿上撑了一下。这完全可以理解,人在那时差不多都要这样,何况李满屯爬起来后还伸手拉了邝遇春一把。 二人相撞后的皮球被王二宝得到。王二宝立即就带着球往前冲。一中队的球员呼啦一下全围了过去。王二宝立即将球传给队友。二十一中队利用人数比一中队多,平时训练相互间配合得好,皮球在他们之间来回传递,速度并不太快但非常坚定的向前推进。 邝遇春爬起来飞快的向皮球追去。时间更加不多了,自己的球队人数上吃了亏,真是一点都不敢怠慢。但是跑着跑着,邝遇春紧急停下来回头大骂:“李满屯,我操你玛!” 倒霉的李满群裁判又是跟在邝遇春后面,听到又是一中的球员在骂他,毫不犹豫地吹哨掏红牌。麻比的,我是裁判,难道还不能跟在你后面跑了?跟在你后面跑就骂人?你看老子罚不死你! 邝遇春与胡当归一样,看都不看那红牌一眼,夹着大腿扭着身子小步快跑。嘴里还不断问候着李满屯家十八代祖宗。 华寒舟目睹场上发生的事,气得对吴烟说:“你,你看到了吧?知道李满屯有多坏了吧?还有你哥,都跟李满屯学坏了!” 吴烟心想,他们都是跟张秋生学坏的。你不了解情况乱发言。吴烟嘴上却说:“嗯,坏是坏了点,不过并不犯禁。赛后你可以找他们,现在不行。” 场上现在是由二十一中罚任意球。一中只剩了六个人,人墙都排不齐。暂时没李满屯什么事,他晃晃荡荡的跑到场边,对华寒舟与韩冠阳说:“三个,你们撞伤了我们三个人,现在还欠一个。” 靠,现在场上除了守门员只有六个人了。要是再被李满屯搞下去一个,这个球就没法踢。韩冠阳大骂:“李满屯,你还要脸不要脸啊!” 第三百章 三个名额 对于韩冠阳的骂,李满屯毫不为意,嘿嘿地笑着说:“我已经很要脸了。我还有好招没用呢。考虑到看台上还有不满十八岁的少年儿童,所以这样的好招只能割舍了,真可惜啊!” 此话说得简直是厚颜无耻,这儿的人都没满十八岁。估计这坏招使出来会惹天怒人怨,要不然这家伙绝对没那好人不使。 华寒舟想到自己昨晚的遭遇,咬牙切齿地说:“李满屯,你等着!”李满屯一边往回走,一边吊儿浪铛地说:“这年头大家都很忙,俺哪有时间等你?唉,又要挣钱又要泡妞,还要学习功课。我容易吗?哪像你们成天不务正业,踢个足球都能把人往死里撞。少见,真的少见。”李满屯越走越远,可是话却一样的清晰。 华寒舟与韩冠阳气的就想立马上前与李满屯打一架。吴烟拦住他们,说:“你们别与他生气,生气就输了。我们班的几个男生是专门惹人生气的。你们越是生气,他们就越是高兴。” 登时,华、韩二人像是遇到了知音,泪流满面地说:“就是,就是。这个李满屯从小就是这德行,专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只为让人生气。吴烟啊,你与这家伙在一个班委屈受大了吧?” 吴烟哭笑不得的看着华、韩二人。心想,李满屯算什么啊?最大的祸害你们还没见着呢。华、韩二人是背对着二十一中看台的,没看到吴痕与张秋生早就来了,所以也没注意听他俩的说话。 吴痕与张秋生进来后,张秋生就往二十一中的看台上走。吴痕拉住他,说:“老张,干嘛?吴烟正与一中的几个人对峙着呢,还不快过去帮一把?”张秋生挣开吴痕的手,说:“俺不去,俺怕!” 靠,就你这胆大包天胡作非为的德行,你怕过谁来?张秋生防止吴痕继续拉他,将双手抱怀里往看台上跑,吴痕跟在后面追。张秋生干脆不跑了,回头对吴痕说:“你们神仙打架,我一个凡人掺和什么?” 吴痕才不会让张秋生跑掉呢,手臂拉不着就拉住他衣服下摆,说:“糊弄谁呢,你都敢朝神灵泼大粪,还怕我们打架?” 好吧,我就没的个怕。张秋生没这吴呆子办法,停住脚步说:“其实吧,也没什么。六个对六个,势力均衡。我们要是上去了,一中的那些人会说我们以多打少。广大人民群众也会说我们持强凌弱的,那样影响不好。” 嗯?这倒也是。吴痕自动补充弊端,万一打起来组委会还要说是我们挑起事端。一中是省重点,是麟林市的花大姐惯宝宝,对上其他学校一中可以无理占三分。吴痕也不拉张秋生了,反而同他一起朝看台去。 吴痕与张秋生坐在看台上,看着邝遇春被李满屯祸害,看着邝遇春被罚下场。又看着李满屯与华、韩二人说话,并且还明确地定下三个祸害名额。吴痕暗骂,老李别这么嚣张好不好?不过定下名额也不错,这叫明人不做暗事。 场上又开始比赛。一中的进攻依然猛烈。但似乎再也没谁敢进入禁区,都是远远的射门。这样哪行?远距离射门对李满屯一点威胁都没有。现在的局面很有意思。二十一中的球员害怕接近一中的球员,谁人不怕他们往死里撞?一中的球员害怕冲禁区,他们害怕李满屯祸害。昨晚华、韩二人的凄惨遭遇,以及刚才胡当归与邝遇春的痛苦神情,给一中的球员留下了心理阴影。 可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中队还落后一球。一中队开始鼓起勇气闯禁区。闻胜杰,孙妙因的班头,带着球谨慎地向禁区冲去。闻胜杰神情专注脚法细腻,不敢撞人而又过掉一个个赶来拦截的对方球员。 李满屯咧嘴笑着,心里在说:“老孙啊,我帮你调戏一下闻胜杰哈,你也就不用谢我了。”孙不武曾对李满屯说过这闻胜杰,说他们俩从小就是对头,两人见面就掐。 闻胜杰见李满屯冲他笑,心里立马咯噔一下。这绝对是不怀好意的笑。闻胜杰暗暗告诫自己,即使遭到李满屯的祸害也不能骂人。胡当归与邝遇春骂人被红牌罚下场了。我被祸害大不了下场,但还可以上替补。如果被红牌罚下场,一中队除了门将只剩五个人在场上,那这场球真就别踢了。 闻胜杰离禁区越来越近。王二宝从左侧后追上来倒地铲球。闻胜杰将球轻轻一拨,球擦着王二宝头顶滚向前去,自己却从王二宝身上一跳而过。一眨眼间已经进入禁区,闻胜杰吸一口气抬脚准备射门。 李满屯鱼跃而出试图抱住皮球。可惜皮球没抱住,肩头却撞上闻胜杰的左脚,两人同时倒地。李满屯立马就往起爬,手无意中撑在闻胜杰屁股上。 可惜姿式不对,第一下没爬起来。闻胜杰却发出惊天惨叫。全场所有的人都认为闻胜杰是假摔假叫,屁股被那么轻轻按一下至于这样叫吗? 李满屯却没管闻胜杰的惨叫,依然挣扎着要爬起来,还是无意中按了闻胜杰屁股一下。这是人之常情,谁跌倒了都要尽快爬起来。闻胜杰又发出比挨宰的猪还要凄惨的叫声,却再次引起人们的鄙视。操,你还能叫得更惨一点吗? 李满屯态度挺好,爬起来还没站稳就弯腰举手行礼,表示对闻胜杰道歉,还伸手拉闻胜杰。闻胜杰又是一声惨叫,随手就给了李满屯一拳。李满屯中拳倒地,并捂着胸口在地上翻滚。闻胜杰又提脚踢向李满屯,一脚两脚似乎都不解气,压根不理睬裁判将哨子吹的像防空警报,还是三脚四脚不停地踢。 闻胜杰是脚脚到肉,李满屯不断的翻滚。李满屯是在赌,赌自己的煎蛋效果是否高明。李满屯赌对了。蛋蛋遭蹂躏,闻胜杰尊严遭侮辱怒火中烧。但是却全身酸软根本提不起气来,虽然踢得凶猛却没什么力道,李满屯完全挨得住。不仅挨得住脚踢由于他运用真气护住要害,闻胜杰如同踢在钢板上,等这阵愤怒过去他的右脚完全肿了。 裁判气的手脚冰凉。在他执哨的十多年里,还从来没见过如此霸道的球员。不,不仅在他执哨的十多年,就是从电视里也没见过,从报纸上也没读过,从别人口中也没听说过,球场上有如此凶悍的球员。 李满群裁判将红牌举得高高,哨子吹得比警报器还凄厉。但就是不敢上前,一中队打裁判是有前科的,昨晚两个篮球裁判就被他们打了。 闻胜杰也就凭着一股羞辱与愤怒,看似凶悍实则软绵绵的踢了三脚,到第四脚时全身的酸软与下身的胀痛让他这一脚踢出去比面条还软。闻胜杰悲愤地看着裁判高举的红牌,心中一片凄凉,刚才还打定主意不让裁判罚下场。 事已至此,怎么着也不能当着几万人的面露出怂像。闻胜杰强忍着全身的无力,昂首挺胸想以英雄的姿态下场。 李满屯更是英雄。他爬起来,身上汗水和着泥土还有几个大脚印。整个狼狈不堪,却向看台上激情鼓躁的球迷又是挥手致意又是抱拳感谢。球迷们见李满屯没事,更是欢声雷动,大叫二十一中好样的。 闻胜杰的英雄却没装几秒钟。刚刚走了没几步,恰恰经过李满群裁判时,肚子突然不对劲。赶紧如同胡当归、邝遇春一样夹着大腿,扭着屁股小步快跑。与胡当归、邝遇春不同的是,闻胜杰还弯着腰,双手捂着裆部。羞愤交加,闻胜杰弯着腰仰着头悲呼:“李满屯,我操你玛!” 李满群裁判气的哆嗦着手指,点着闻胜杰说:“你,你你,你----”已经罚过他红牌了,不能再罚,否则要罚死这家伙。手上又没枪。如果有枪,李满群裁判一定要枪毙这家伙五分钟。其实也是麟林土话屯、群不分,推广普通话大有必要啊。 在闻胜杰发出惨叫时,华、韩二人就要冲进赛场去。可是接下来却是闻胜杰猛踢李满屯。华、韩二人停止了脚步。既然闻胜杰已经在打李满屯,他们再冲进去就没那必要。何况吴烟与孙不滚已经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接下来的情况发展还是出乎他们意料,看来闻胜杰还是遭了李满屯的毒手,而且是很重的毒手。李满屯任闻胜杰踢完全是假装,目的是搏群众同情。 华寒舟气得朝吴烟说:“你说,李满屯咋就这么坏呢!”吴烟也没否认李满屯的坏,而是轻轻一笑,说道:“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他坏。”言下之意是,你知道他坏,干嘛还要招惹他? 且不说球场上的纷乱。看台上的张秋然突然对林玲说:“林玲跟我走,救护车来了。”说着就拉着秋同站起来。秋同整个身子往下赖,朝他姐姐央求道:“姐,球赛还没完呢。我跟哥哥行吗?” 张秋然想着男孩子都喜欢足球,就这样把秋同拉走也太残忍,于是说:“哥哥有事。你跟着向梅姐和二丫姐,不准胡闹。”秋同是只要不走,什么都可以答应。听了姐姐的话连忙点头如小鸡啄米。 张秋然将秋同交给向梅与二丫,然后就拉着林玲匆匆离去。她要跟着去医院安排伤员,拉林玲是为了缴费,妈妈的存折还在林玲身上。 第三百零一章 修真者也是人 那时120救护制度还不健全,尤其是在麟林这样的三线城市。张秋然不知道医院会派几辆车来,所以又拉着钱不喜为她们开车。 休息室里孙不武正与赵明铭、王大志打成一团。见钱不喜来了,连忙叫道:“老钱,快快,抓住这两个日本特务,汉奸、走狗、卖国贼。” 赵明铭与王大志早已被折腾得筋疲力尽,但听到孙不武又诬陷他们是汉奸,立马鼓起残存的力气一个翻身将孙不武压在身下。 张秋然倒无所谓,只觉得孙不武与普通人一样的打架很有意思。林玲却喊道:“住手!别胡闹!救护车来了。”赵明铭与王大志如蒙大赦,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 果然,救护车鸣着笛一路“滴嘟,滴嘟----”的过来。医院根据伤员人数及伤情,派了两辆车。到了医院,孙不武坚决不看西医,说他从小害怕打针吃药,他要看中医。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招,反正没拍x光片,医院开出了诊断“左踝骨断裂”。然后又不知使了什么招,没打石膏只用夹板固定了一下。好在是没人怀疑他的伤情,算是让他蒙混过关。 再说赛场上,自从闻胜杰被罚下场,二十一中就开始了全面大反攻。一中队转为战略防御,倒也将自家球门守得稳稳当当。 只是偶而得到球,那个防守反击就非常勉强。一中队没人敢接近禁区,都是在离球门很远的地方就射门。他们算是怕了李满屯。不说刚才胡当归他们三人,想想昨晚华、韩二位那个凄惨,都让剩下的这五人不寒而栗。这球赢了输了都没什么关系,自己不惨遭蹂躏才是正经。 华、韩二人坐在休息区看的那叫一个窝火。他们知道自己哥们的顾虑。华寒舟朝场上喊:“别怕,只有三个名额,李满屯已经用完了。”韩冠阳也跟着喊:“对,李满屯再也不会祸害了。你们放心。” 华、韩二人不这样喊还好。这样一喊,场上的球员不免就想:麻比,老子们在场上拼死拼活,你们却分名额给对方祸害老子们。天下哪有此理,这分明是汉奸卖国贼的行为。不过,防守他们还是非常积极。进攻嘛,那就敷衍了事,往往球过半场就射门。 华、韩二人只得要求换人。想通过换人来加强进攻。可是换上去的人也没多大的进取心。人人都是一样的想法。李满屯说三个那就是三个哇?这家伙有这么重合同守信用?万一他脑袋断路又加一个,你有他什么办法?最稳妥的对策就是,老子不靠近他。 张秋生拐了拐吴痕,问道:“你与一中那些人都挺熟的?”吴痕说:“嗯,是啊,都是发小,何止是熟人。” 张秋生说:“那你还不招呼那些人一声,叫他们快点送纸去?”吴痕一时没明白张秋生所说的意思,问道:“送纸,送什么纸?” 张秋生拍拍吴痕肩头,唉声叹气地说;“被老李祸害的那几个在厕所里拉稀呢,这么长时间没出来别冻坏了。” 吴痕闻言猛地一惊,立马站起来要亲自给胡当归三人送纸。张秋生问:“你身上有纸吗?” 吴痕头都不回地说:“我去买。”说着就急匆匆地跑了。吴痕本来想拉张秋生一道的。可是再想想,体育场的厕所必定又脏又臭。张秋生这小子懒得要命,他要是愿意做的事不用人打招呼,要是不愿做的事牛都拉不动。吴痕想想还是决定拉阿仁去,阿仁比较好糊弄。 宋念仁是尖屁股,在哪儿都坐不到三分钟。现在是在看球要好一点,要不然早就不知跑哪儿去了。听到吴痕叫,宋念仁也不问要他去干什么,立马屁颠屁颠的跟着就跑。 体育场虽然不在市中心,但也不太偏僻,外面的街道上有很多店铺。吴痕急匆匆地掏了十元钱卖了一包卫生纸,连零钱都没找就往回跑。宋念仁稀里糊涂地跟着,但问还是要问个明白:“老吴啊,你这么着急忙慌的卖卫生纸干嘛?”见吴痕没回答他,又问:“你大姨妈来了?” 九十年代初卫生巾还没普遍流行起来,大多数妇女还是用卫生纸招待大姨妈。一直没说话的吴痕被逼开口了:“胡说,一中那三个倒霉鬼还蹲在厕所呢。我给他们送纸去。” 说话间厕所就到了,老远就闻到一股臭气。宋念仁不乐意了,跟在吴痕后面跳着脚说:“这么个破事,你拉我干嘛?你怎么不拉老张?” 吴痕笑嘻嘻地说:“老张多精明?他知道我要干什么不会来的。谁叫你糊涂来着?我不拉糊涂鬼拉谁?” 唉,宋念仁唯有叹气。学坏容易学好难啦,吴痕这么个老实人也学得这么贼。宋念仁自怨自艾,放着好好的球不看跑厕所给人送纸,这都叫什么话?雷锋好像也没做过这样的好事吧?我咋就这么糊涂呢? 一中的三个倒霉鬼蹲在厕所里真要冻僵了。麟林市体育场连休息室及室内活动室里都垃圾遍地大小便横流,何况是厕所?脏得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而且比之昨晚体校的卫生间,体育场的厕所更是空旷四壁透风。 闻胜杰来得较晚还好一点。胡当归真的是已经冻僵了。这招巴巴拉库兹,李满屯与张秋生的不一样。张秋生经过不断升级改版,现在是只要点中几处穴位就可以,所用真气很少可以忽略不计。不仅如此,张秋生可以做到要人拉多长时间就拉多长时间,并且绵软柔和不显得那么霸道。张秋生的这招还有重要的一点,被他点中的穴位相互牵制,受害人无论内力多么深厚也无法运功化解,非得张秋生的真气在此人体内慢慢消失。 李满屯的不同。李满屯是根据自己遭祸害的体会琢磨出来的,属于相当原始的版本。非得要接触被祸害之人才有功效。经过他一上午的刻苦钻研,他的真气进入人体后也可以不马上发作。但只要发作就非常霸道,不把人弄得死去活来不算他的本事。不过李满屯不能控制时间与次数,被祸害之人肚子里的东西弄干净了也就完事。 如果说张秋生是利用对人体穴位经络的认识,而精心设计的一套不让别人化解的招术。那么李满屯就是完全不管什么穴位经络,直接用自己浑厚的真气在人体内打砸抢抄,让受祸害之人没有精力去化解。 胡当归虽然拉得痛苦,但时间并不长。时间是不长,但人拉到虚脱也是浑身无力。再摸摸身上,发现没带纸。汗衫、短裤的不可能揣纸。刚刚来时身体还是热的,现在开始觉得冷了。并且越来越觉得冷。如果这时胡当归果断拎裤子走人,屁股擦不擦吧总没身体重要。可是胡当归总想着会有人送纸,昨晚韩冠阳不就是他送的纸吗?还附带送了棉大衣。他哪知道华、韩二人正带着他们所剩的全部人马与吴烟他们对峙呢? 后来,邝遇春也苦逼兮兮的跑来了。头十来分钟邝遇春都顾不上与胡当归说话,一门心思的憋着气与自己的肚子做斗争。等最紧张的时刻过去,两人才互诉衷肠大倒苦水。胡当归才知道外面的情景,双方正剑拔弩张的对峙呢。一时倒也不怪没人给他送纸。只是这时的胡当归腿也蹲麻了,脑袋也木了,嗅觉麻痹也闻不到臭了,冷风吹得他已失去思考能力了。 邝遇春有胡当归陪着倒也不觉寂寞,尽管胡当归很少说话,即使说话也直哆嗦。渐渐地邝遇春肚子平息了,但也冷得受不了。他也想着运功抗冷来着,可是有人见过蹲成这种姿式练功的吗?还是在空气污浊的厕所里?再加上严重脱水,就没法运气。又想着这么长时间了,双方也该打出个眉目了。于是也与胡当归一样干等着。 再后来,闻胜杰也来了。三大班头在厕所里相会,个个都是泪眼婆娑相对无言。闻胜杰头十分钟也是不说话,屏神静气与自己的电闪雷鸣做斗争。逐渐平息后,闻胜杰就开始自言自语自怨自艾。 自言自语当然是骂李满屯了。闻胜杰出身于武林世家,依附于孙妙因的修真门派,对于修真还是有点了解的。在他的心目中修真者都是些整天板着苦瓜脸,长年累月躲在深山老林里勤修苦练,偶而也挑挑水种种菜,以维持生计的一些变态之人。 直到随孙妙因来到麟林市一中。闻胜杰才知道原来修真者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与普通人一样的爱吃爱喝爱玩,与普通人一样的争强好胜,与普通人一样的惹事生非,甚至与普通人一样的祸害。尤其是华寒舟与韩冠阳就更是祸害两个。 不过,对于华、韩二人的那些祸害手段,闻胜杰不以为然。闻胜杰自己就是武林世家子弟中与孙不武并驾齐驱的祸害。他甚至认为要论游戏江湖,修真者不如习武者,因为习武者本身就是江湖中人。 第三百零二章 待遇不同 从昨天晚上华、韩二人的遭遇闻胜杰就知道,修真者的祸害手段比他们习武者厉害的多,也毒辣的多。今天算是真正亲自领教了。 这都是什么嘛!居然可以用真气扯人蛋蛋,以前打死他都想不出来的手段。以前骂人扯蛋,意思是没有根据的胡说。今天算是知道了,这不是胡说真的可以扯。 接着闻胜杰就自怨自艾。别人都不上前,就你这么能。你能,你别钻这混蛋的套啊!你是受害方,却被红牌罚下场。李满屯是害人方,反倒受到球迷的同情与支持。天下见过像你闻胜杰这样傻-逼的吗?你都傻到姥姥家去了! 渐渐地,闻胜杰就感到冷。他也想运功抗冷。可是他连邝遇春都不如。现在就是把他放静室里,再给他一个灵气十足的蒲团,他也无法打坐练功。 世上没有哪个事物是十全十美的。上天给了男人一付强壮的身体,也同样给了男人一对脆弱的蛋蛋。蛋蛋受伤就无法提气,哪怕是大罗金仙也不行。“欲练神功,必先自宫”是有道理的,只有先将自身的弱点割舍了,才能练就绝世武功。 宋念仁随吴痕到了厕所,伸头一看,连忙说:“靠,这儿也太脏了吧?都没办法下脚了。”他对吴痕说了声:“你等等,我去找几块砖头来垫脚。”他记得自己学校的休息室边有一堆板砖,是西山兄弟建筑队搬来用剩下的。 宋念仁话没说完,吴痕已经进去了,并且立即给几个人分卫生纸。三个人哆哆嗦嗦的收拾个人卫生,胡当归与邝遇春已经说不出话。只有闻胜杰还勉强挺得住,哆嗦着问吴痕:“你你,你,你你你,说说,说,有有有----,这这这样,害害害----” 宋念仁忍不住帮闻胜杰产将剩下的话代说了,脸朝吴痕说:“你说,有你们这样害人的吗?啊!”吴痕立即回答:“对对,这事做的确实不地道。不过,你先把屁屁擦好。我们换个地方说去,这儿太臭!” 闻胜杰还能坚持着自己走路,那两个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没办法,吴痕背着胡当归,宋念仁背着邝遇春往二十一中的休息室去。 出了厕所门,宋念仁就发扬高一一班做好事却惹人嫌的优良作风。这儿垃圾遍地,宋念仁一边认真看路,一边对背上的邝遇春说:“那个谁?俺这么辛苦背你,怎么着你也要感谢俺一下吧?虽然俺是学雷锋做好事,还不留名。可是你写一封表扬信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邝遇春没力气说话,宋念仁却自顾自地说:“不过呢,你最好还是送一面锦旗。这也花不了几个钱,一块破布上面写几个字而已。你在这个锦旗中间写八个大字:高风亮节、义薄云天。右上角写:赠宋念仁同学。左下角写:一中那谁赠。这样就齐全了。”只顾着说话没看路,差点被一块半截砖头给绊倒。 宋念仁赶紧闭嘴,磕磕碰碰地稳住了身形,又接着说话:“这个锦旗很重要,你们一定要送。知道为什么吗?下学期评三好学生,就是俺的一条重大罪状。啊,不对。俺就指着这次的好人好事评三好学生了。” 宋念仁废话啰嗦唠唠叨叨,没人搭理也毫不气馁,继续着他的话痨:“喂,那个谁。你眼目前的凄惨是李满屯害的吧?就他这样下学期可能还要评三好学生吔。他凭的就是扶老太太过马路。他在申洋扶一个八十岁老太太过马路,花了一天一夜时间,你相信吗?我是绝对不信,这小子就没那觉悟。 反正吧,这个三好学生不能让他得去。扶老太太过马路算什么啊?像俺这样,将三个九死一生奄奄一息三魂没了二魂半的倒霉蛋救了,这才是真正的学雷锋,宋念仁同学才叫做好事不留名,不给宋念仁评三好天理不容。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俺今天怎么着也造了二十一级浮屠了吧?还抵不过一个三好学生?可惜俺不满十八周岁,要不然得给俺一个党员干干吧?” 吴痕被宋念仁唠叨地烦不胜烦,打断他说:“这三个人是我们俩一同救的吧?阿仁你可不能贪天功为已有啊。” 高一一班的人最不怕的就是抬扛,宋念仁说:“你是高三,我是高一。你评你的三好,我评我的三好。俺们没有冲突,互不相干。你说救了三个,我也说救了三个一点不犯法。就像两人合写论文,两人都可以说自己发表了一篇论文,还从来没听哪个人说自己发表了半篇论文的。再说了,总不能说我们俩各救了一个半人吧?要不,我们把这个自己走路的一剁两半,我俩一人抗半截回去?” 自己走路的是闻胜杰。听了要把他一剁两半,虽然知道是开玩笑也不禁吓一跳。按老辈人说的典故,老古朝的武林中人为了争功或其它什么利益,真有将人砍两半一人分半截的事。他对二十一中这些人的德行还不了解,加上今天深受其害,所以猛然听宋念仁这样说难免头皮一麻。 毕竟是在体育场内部,厕所到休息室的路不长。在宋念仁的废话声中,不一会就到了。吴痕指了指散在地上的蒲团让闻胜杰自己去打坐。张辉与高炳祥送医院去了,刚好空下来两张病床让胡当归与邝遇春两人躺下。 吴痕对宋念仁说:“我们俩一人一个,给他们推血。”宋念仁两手一摊问道:“什么叫推血?推血干什么?” 吴痕倒忘了宋念仁是个菜鸟,虽然这阵子勤学苦练内力已相当深厚,但对武学知识却所知甚少。吴痕对宋念仁说:“推血就是帮他们加强血液循环。你不看他们都冻僵了吗?” 吴痕用胡当归做样本教宋念仁如何推血。其实这个不难,只是用内力沿着血管推动血液流动而已。需要注意的不过是分清动脉血管与静脉血管,以心脏为中心流动方向相反。 宋念仁对这个有兴趣。他对一切有关武学知识都感兴趣。听了吴痕的教学与示范,再用胡当归做试验后,倒也没有以此要胁邝遇春给他送锦旗,而是全神贯注地推血。 吴痕给胡当归推血当然不像宋念仁那样专注。他一边推血一边看着闻胜杰。见闻胜杰坐那儿并没有行功,有点奇怪就问:“你怎么不行功?”闻胜杰苦笑着说:“提不起来气。” 吴痕闻言大吃一惊,李满屯把他武功废了?照说这是不可能的啊!李满屯的这些小花招源自张秋生。从昨晚看,这些小花招确实是胡闹,但目的只是让人出洋相或难受,对人绝没有什么伤害。 而且据吴痕的了解,张秋生心地非常仁厚,除了瞎折腾绝不会做废人武功之事。难道是上午孙不武与他共同琢磨出来的害人招术? 想到这儿,吴痕有点害怕。他怕自己的朋友走了歪路,他怕是因为自己没看管好才使他们变成这样。吴痕颤抖着问:“咋,咋,咋就提不起气了哩?”闻胜杰不回答这问题,太难以启齿。 宋念仁却大咧咧地哈哈笑着说:“被老李煎了荷包蛋吧?哈哈哈哈----”吴痕不明白,问道:“煎荷包蛋?” 宋念仁一边推血一边说:“巴巴拉库兹一招两式。第一式当然是拉巴巴了,第二式就是煎蛋蛋。也可以叫煎荷包蛋。” 吴痕是聪明人,再加上对高一一班几个水货的了解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闻言既生气又好笑。不过他不敢笑出声来,怕刺激到闻胜杰。 吴痕试探着对闻胜杰说:“隔壁房间有热水,你先洗个热水澡试试?也可以用热毛巾敷敷?”宋念仁却有不同意见,他说:“应当用冷敷吧?用布袋装冰块放那儿敷!” 吴痕与闻胜杰都没理睬宋念仁。先不说他这个处方可行不可行,就说这会上哪儿弄冰块去?闻胜杰慢慢向隔壁走去。吴痕突然想起一个事,到门外叫了一个守在这儿的民工,让他赶快去买三套棉毛衫裤来。这儿是准备了棉毛衫裤,但仅够二十一中足球队的。 毕竟是练武之人,没一小会胡当归与邝遇春就缓过劲来。两人相继去隔壁洗热水澡,看见闻胜杰正坐在一个小木盆热水里,两腿交叉两手放在膝盖上闭目运功。看来闻胜杰是缓过来了,已经可以提气了。 洗着洗着,胡、邝二人相对流泪。遭祸害的事就不提了。看看人家二十一中给球员是什么待遇?而一中又是什么待遇?我们一中什么都没有! 场上的比赛正如火似荼。二十一中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进攻。双方都已筋疲力尽,双方都坚持着最后的努力,双方都不断的换人以保持队伍的战斗力。是的,一中队都是一些特殊的人物,他们体力好到常人难以想像。但他们连守门员只有六人,而二十一中是十个人在进攻。二十一中充分发挥他们配合无间的特长,长传短吊让一中队接应不瑕疲于奔命。 第三百零三章 倾诉 也不能说华寒舟、韩冠阳二人对自己人不关心。只是场上形势太让他们揪心而一时没想起来。等到想起来派人去找时,却被报告说厕所里没有。 正在为胡当归三人焦心时,他们回来了。三人都穿着崭新的棉毛衫裤。看着湿漉漉的头发似乎还洗了个澡。被问及他们去哪儿了时,三个人默默地穿毛衣羽绒服,很长一会闻胜杰才说:“去二十一中休息室了。是吴痕去厕所背我们去的。 依华、韩二人对吴痕的了解,这话他们相信。吴痕就像大哥哥一样默默关注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但这次他们亏吃大了,虽然相信闻胜杰说的是真话,但还是将吴痕的所为认做虚伪,典型的打一耳光,再给一个甜枣。 为了转移话题,华寒舟问:“休息室?什么休息室?二十一还有休息室?”胡当归凄惨地一笑,说:“休息室当然是给球员休息的地方。布置得相当于五星级宾馆。连休息室周围的环境也与体育场有天壤之别,像花园一样。唉----。” 邝遇春补充说:“我算明白了,二十一中在下半场出场时为什么那么精神焕发。他们得到了极好的休息!唉----。”也是以一声长叹做结束。 一中的球员们不知道休息室其实是梁司琪出的钱,二十一中学生中自己搞的。想到人家学校对学生的关怀,自己所属的这个所谓省重点中学却一毛不拔,心里都不是个滋味。韩冠阳哑着嗓子问:“你们洗的是什么澡?冷水还是热水?” 闻胜杰回答:“热水。休息室里还有浴室。两个大蜂窝煤炉烧得旺旺的,二十几个热水瓶灌得满满的,煤炉上还有两个水壶冒着蒸汽。还有一个水缸,里面是冷水。” 胡当归补充说:“他们每人都有一套棉毛衫裤,我们这身是吴痕临时叫人去买的。另外每人还有一条浴巾。还专门请了民工帮他们跑路或做杂事。” 总之,根据胡当归三人的叙述,二十一中对运动员的关怀是无微不至。他们哪知道这些其实是吴痕想起来,梁司琪又将这任务交给吴烟等三个班长,而三个女生充分发扬了她们的细心与果断还有不怕花钱的结果?当然还有五兄弟建筑队与好年华餐饮公司的大力支持。 一中的九个场外球员黯然神伤的低下了头。尼玛,一中是省重点,经费不知比二十一多多少,却抠门到如此地步,连一分钱的待遇都没给他们。这个球踢赢了又怎样呢?也就一张奖状而已,这奖状还是挂到学校荣誉室里。高考加分?笑话!咱爷们高考稀罕那点加分么? 二十一中队在一中队门前疯狂地狂轰滥炸。以王二宝为总指挥,发动起一波又一波的进攻。终于在离全场结束前两分多钟时再次敲开一中队的大门,将比分扩大为二比零。全场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呼声震天彩旗飘扬。人心向背呀,人心向背。 群众的热情也影响到主席台。除了祁汉明与杨校长还有梁司琪外,其他人都随着球迷们一起欢呼。祁汉明与老杨是垂头丧气,而梁司琪却是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默默的看书。有细心的人发现这一怪现象,就感到大惑不解。祁汉明一向偏心就不说了。老杨的学校输了当然感到丧气,而梁司琪学校赢了怎么一点都没高兴的样子呢? 有人问梁司琪,二十一中赢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梁司琪这才抬起头茫然地问:“球赛结束了?我们学校赢了?”原来她心思一点没放在球赛上。 又有人问了,你摸球场上来不看球居然看书?梁司琪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懂足球,看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我为什么来?校长叫我来的啊,能不来吗?” 更多的人不相信。学校那么多老师,校长偏偏叫你来,你是谁啊?季长海在一旁说:“确实是我叫她来的。这次我校球队大多数都是高三一班和高一一班的。梁老师是这两个班的班主任,所以让她一定要来。” 这话起码卫福群与祁汉明相信。刚才他们亲眼所见,梁司琪轻轻一声那个学生就立即来到身边。而且那个学生绝对是一个领袖人物,能轻松让同学们改唱别的歌曲。 这个梁老师不简单啊。而且这个梁老师很诚实,不懂就是不懂,绝不在球场上冒充球迷。唉,一中是瞎了眼,将这样的好老师拒之门外。 球赛结束,张秋生没有随着同学们狂欢。他带着秋同,默默的回家。姐姐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做饭。一到家张秋生就开始检查秋同的作业。当然都是少年宫的副课作业,小学考试已结束,成绩单还没出来所以寒假作业也没布置下来。不过秋同的所有作业,张秋生都要检查。玩归玩,学习不能耽误,包括才艺学习。 张秋生现在对一切都懒懒的,唯有对秋同还保持着做哥哥的真情。本来对去不去日本,张秋生持无所谓态度。昨天挨的两掌一脚,让他决定去日本散散心。也只有他的决定,才让梁司琪最终松口。 就是在梁司琪设宴招待全体运动员与校领导时,张秋生回家听姐姐说妈妈在找他去府右街吃饭。张秋生打电话过去,对梁司琪说他想去日本散散心,并保证绝不会闯祸绝不会出事。 梁司琪知道中午的事,当然为秋生感到痛心。虽然她不赞成早恋,但自己的孩子无缘无故挨打心里非常心痛。也知道失恋的痛苦,出门旅行可能也是忘却的好办法。于是在酒桌,当校领导再一次提起此事也就松口了。前提是梁司琪知道秋生虽然胡闹,但绝不主动闯祸。每次的所谓闯祸,其实都是在为别人收拾屁股。在俄罗斯阿仁与李满屯的命也都是秋生救的。秋生与然然新拜的爷爷奶奶都是会飞的人,两个孩子的本事大着呢。 晚饭过后,张秋生一人来到学校。他没走大门,是翻墙进去的。来到小山,坐在李翠兰的那棵树下。李翠兰轻声问道:“你来了?”声音里充满了喜悦。张秋生嗯了一声,然后问:“你在这儿还好吗?”那天与鬼仙打架后,又与吴烟斗嘴,再后来就匆匆地走了。张秋生真的不知李翠兰过的好不好。 李翠兰兴奋地说:“好,好极了!这一切都得谢谢你,还有你的那些兄弟们,还有你姐姐。” 李翠兰兴奋的告诉张秋生,她今天也去球场了。老李与老孙的表现真威武。她还告诉张秋生,她今天的收获太大了,吸收了许多念力。鬼吸收了人的念力可以延缓天劫的到来。鬼吸收人的念力是一门很独到很奥秘的术法,她是跟一个萨满的巫师学的。 李翠兰还告诉张秋生,他打碎了鬼仙的鬼域,那两个鬼仙苍惶逃跑了,却留下一段鬼域碎片。她用这段碎片炼制了一个储物空间。就是说她现在也有储物空间了。重要的是,这可以做为一个种,以后可以在这个基础上炼制鬼域。这个空间不仅可以储物,还可以用它来逃跑。嗯,就是利用转移空间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从而达到逃跑的目的。 李翠兰的鬼力实际上非常强大,比鬼仙差不了多少。只是她胆子太小,她不钻研如何打架,却对如何逃跑感兴趣。李翠兰喋喋不休就是一句话,她在这儿非常快活,从未有过的快活。为此她一再感谢张秋生把她带回国。 李翠兰还说许多毫无意义的话。比如天空很蓝了,云儿很白了,小鸟唱歌真好听了。二十一中的同学真好,读书声好听打架有意思,老师讲课真好。等等等等。 张秋生静静地听翠兰说话。他本来就是心灰意懒出来散心。现在听了李翠兰愉快的诉说。觉得翠兰不过是一个鬼。可是她却这么热爱生活,为着生活中一些不起眼的小事而喜悦感恩。那我又何必为了林玲分手的事而烦心呢?我明知林玲有自己的丈夫在等着她。在前世,我见过她丈夫,一个标准的高帅富。林玲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儿。我远远地看着她们一家三口很幸福。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命运。否则我也不会重生。林玲往后的幸福决定,她不是我的那杯咖啡。冥冥中她在等着她的丈夫。 可是,可是,即使明知这都是命运的安排,我心里就是难过,我该怎么办?命运不是也可改变的吗?我已经改变了姐姐的命运,顺带着也改变了爷爷奶奶和妈妈的命运。间接的,甚至改变了秋同与李叔叔的命运。还有邻居们的命运不也改变了吗?最起码他们不再为生活发愁了。林玲的命运为什么就不能改变呢?她反正要有一个丈夫。这个丈夫是我还是那个高帅富关系很大吗? 张秋生开始向李翠兰诉说自己的烦闷与苦恼。这些天他从未向别人倾诉过的苦水,一旦打开闸门便滔滔不绝。他从自己小时候说起。他是如何吃百家奶长大,与林玲及小区的一帮同伴是如何的情同手足。 第三百零四章 带我去好吗 这些伙伴李翠兰都认识,就是高一一班围绕在林玲身边的同学。他与小伙伴们是如何的在一起玩耍,如何的顽皮淘气,又如何的一起上学放学。直到林玲现在不理睬他,并且要与他分手。 张秋生说到开心事,忍不住哈哈大笑。说到伤心处,无语凝咽。后来就语无伦次,毫无逻辑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现在轮到李翠兰默默地听他诉说。张秋生笑她为之高兴,张秋生哭她为之难过。 笑过了哭过了,张秋生感到这些天来从未有过的轻松。看来倾诉确实是治疗心病最好的处方。心里有事老是憋着,毛病会越憋越大。最后张秋生说:“星期三就开始考试了。两天半考试结束就放寒假。我和老李、老孙又要出国。这次是去日本。你一个人在这儿行吗?怕不怕?” 李翠兰老半天没言语。张秋生安慰她说:“不要怕。如果有事,你就像前天那样叫。我姐姐肯定会来。”张秋生想了想,又补充说:“我姐姐的修为与我一样。我能对付的鬼仙,我姐姐也能对付。我姐姐心最好,对谁都好。你们肯定能成为好朋友。” 李翠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带我去好吗?”她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提出这个要求。她不知道日本是什么地方,但既然是出国肯定就要过国境线。守卫边界的神灵实在太凶狠,李翠兰很害怕。但她就是忍不住要和张秋生在一起。张秋生上哪儿,她就想上哪儿,不管千难万险。 张秋生却没有李翠兰的顾虑,听了李翠兰的要求不假思索地说:“嗯,行。让我想想办法,一定带你去。” 第二天大清早的,在学校前面一点的早餐店首先遇到孙不武。张秋生做了一个停的手势,让孙不武停车。 孙不武让王不立将车开走,自己来到张秋生面前问:“有事吗?”张秋生脖子一梗,说:“当然有事。要不然我吃饱了撑着,大清早的不赖床跑来堵你?” 孙不武捋捋袖子,说:“行,有什么事你就照直说。你在前面冲,兄弟保证在后面跟着,距离绝不会超过五十步。” 张秋生拍拍他肩膀,说:“行,够朋友。你超过一千步我都不在乎。”孙不武没答话,一不小心被张秋生拍了肩膀,首先得检查有没有什么真气啥的进入体内。朋友归朋友,必要的警惕还得时刻保持。 还好,张秋生这次是纯粹的拍肩膀。看来是真的有什么事,否则这懒货来不了这么早,他一般都是和王长青他们一道上学。孙不武放下心了,又牛逼哄哄地说:“俺孙某是什么啊?怎么会离你一千步呢?离你八百步还差不多。你就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张秋生却不急着谈事,而是盯着孙不武说:“按道理,你现在应该躺在医院吧?咋就这么活蹦乱跳的,一点不像伤员?” 孙不武不愿意了,叫道:“医生说我在家静养就行,不用住院。还有,我住不住院关你什么事啊?” 张秋生大摇其头地说:“关,太关了。你不住院还这样到处乱跑,说明昨天受伤是弄虚作假。你弄虚作假,就说明是二十一中弄虚作假。我是二十一中学生,那就带累我也没面子。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我操,你还上纲上线了。孙不武懒得和张秋生斗嘴,赶紧地说:“你到底有没有事?没事我进学校了噢。”与张秋生斗嘴孙不武是十输九不赢,正经的是赶快开溜。 “当然有事!没事这会我还在被窝里呢。”张秋生不说事,还是纠着孙不武的弄虚作假不放,说:“我就是为了二十一中的荣誉,一时把该说的事给忘了。” “哦,那好。你慢慢想,想起来再告诉我。”孙不武打算开溜。张秋生恐怕就是为了捉弄自己才起了个大早。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为了祸害人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脏不怕臭。 孙不武刚刚提脚要走,吴痕来了,骑辆摩托,后面带着吴烟。吴烟横坐在哥哥身后,小脚甩啊甩的,似乎心情很好。可是看见张、孙二人后,立马停止了甩脚,叫哥哥不要停直接开过去。 吴痕没理睬妹妹的提议,还是停在张、孙二人面前,问:“马上考试了,你们大清早的不看书复习站这儿干什么?”张秋生严肃认真地说:“我和老孙有要事相商,耽误不了一会功夫。” 哦?吴痕来兴趣了。这两个竟然有要事?吴痕问道:“什么要事?说来听听。”张秋生没回答吴痕的问话,却冲吴烟说:“你那个早餐店什么时候开张啊?” 吴烟白了张秋生一眼,说:“什么早餐店啊?那是餐饮公司好不好?还有,那不是我的,是全班的,你也有一份。” 张秋生从善如流地说:“好吧,是公司,我也有一份。那么,何时开张啊?汤都要冷了。” 吴烟就懒得与这家伙说话,与他说话总受气。吴烟冷冷地说:“明天。怎么,你要参加开业典礼?”好年华餐饮公司明天清晨五点钟开业,这是全班都知道的事。除了张秋生,他这阵子整天蔫头耷脑的不问世事。 张秋生摆摆手说:“典礼俺就不参加了,俺也不是领导。俺就想着,要是今天就开张了呢,俺上你那吃包子去。怎么着也是要照顾你的买卖,你说是不是?” 吴烟气的一跺脚:“告诉你了,这是全班的买卖,不是我一个人的。”吴烟转头又对吴痕发脾气:“哥,我叫你别停车,你非停!” 吴痕发觉自己犯了一个大错。张秋生这厮在说正事前,必定要先带着你绕一大圈子,不把你脑袋绕晕糊了不说正事。吴痕从摩托上下来,对张秋生说:“你与老孙有什么要事?别跟我扯那些乱七八糟的。” 张秋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南洋红双喜,看了看吴烟又揣回口袋,并且说:“好学生是不抽烟的。”吴烟鼓着腮帮,努力将一口气噎回去。眼睛看向别处坚决不理睬这家伙。 张秋生一本正经地对吴痕说:“我吧,从上小学到初中毕业,年年都是三好学生。不信你可以问王长青他们。可是呢,这高一就比较悬。为什么?一是前阵子负责大合唱,得罪人比较多;二是高一一班三个班长都对我有成见。” 孙不武见这事牵扯不上自己,也就不急于开溜,留在这儿看看张秋生要玩什么花活。吴烟听张秋生说三个班长都对他有成见,又是瞪眼又是鼓腮帮子又是跺脚。 但吴烟是聪明女生,知道不能搭理这家伙。只要搭上一个字,这家伙就不知会说出什么怪话。吴痕一时判断不出张秋生说这些是不是在绕圈子,所以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张秋生又掏出南洋红双喜,想了想又揣进口袋。双手在脸上揉了两把,说;“不是说做人要百折不挠吗?不是说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吗?这个三好学生是一定要争取的。 我这也是为二十一中考虑,为高一一班考虑。要不然别人会问,张秋生好好的一个同学,在哪个学校都是三好学生,咋到了二十一中就不行了呢?咋到了高一一班就不行了呢?谁都知道高一一班是学生自治,一切班长说了算。这不是骂班长们不公平、公开、公正吗?咱总不能让班长做那三不公,你说是吧?” 吴烟再也忍不住了,跺脚骂道:“是你个大头鬼!你才三不公!”男不与女斗。张秋生不回应吴烟。继续对吴痕说话:“所以呢,俺就想呢。俺们就不指望班上的名额了。俺另辟蹊径,另找门路,俺弱势老百姓不与班上强势群体争。反正怎么着也要把这三好学生捞到手。” 孙不武向来是调皮捣蛋,虽然学习好却从来没被评过三好学生,他也从来不以为然。现在见张秋生心心念念的都是一个三好学生,难免好奇地问:“喂,老张!一个破三好学生值得这么费神吗?送我都不要。” 张秋生伸出一只手点着孙不武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幼稚啊,幼稚!你手里要是攒着一把三好学生证书,今后什么升学、入党、提干、安排工作等等就有着说不尽的好处。 好吧,你是官二代官三代,你是少爷衙内,你不在乎这些。可你总要泡妞吧?我知道你们都是修真修武的,可你们都是家庭式的修真修武吧?你不泡妞就没老婆,没老婆就没后代,没后代你还有个屁的家族。” 吴痕与孙不武被张秋生说一楞一楞的。这是很浅显的道理,只是从来没人说过。吴烟转过背去,与这家伙说话纯粹是找气受。 张秋生继续胡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泡妞是做人的第一要务。可是泡妞是个技术活,一般人那是望妞兴叹。 当然,你孙不武不是一般人。你孙不武清脆爽口麻辣香甜,泡那么一个两个七个八个妞是袖笼里画眉拿出来就叫。妹妹们被你糊弄的五迷三道。可她们老妈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女儿往火坑里跳吧?” 第三百零五章 三好学生有用处 吴痕与孙不武张着大嘴朝张秋生望着。吴烟生气地将头扭向一边,她就懒得听张秋生的胡说。 张秋生不管这三人的表情,继续胡说:“老妈们肯定要把你查个底儿掉。从你投胎时哭声大不大,到吃奶乖不乖,再到尿不尿床。然后就是偷没偷看过女厕所,到进没进过女澡堂。至于偷鸡摸狗爬树上房,寻衅滋事打架骂人都是在查之列。 可是,但是,你要是拿出一大把三好学生证书奖状,老妈们立马就不查了。为什么?组织上查过了哇!组织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不比她们劳神费力好?” 孙不武从小到大好事做的不多,坏事倒干过不少,自我觉得经不住丈母娘查。也不管吴烟在一旁翻白眼,自顾自地说:“看来,这三好学生是得捞一个。喂,老张!这三好是哪三好哇?”靠,就你这样还是学生?没人理睬他,丢不起那人。 孙不武拽着张秋生袖子又问了一遍。张秋生指着吴痕说:“你问老吴,他肯定也是三好学生。”吴痕像是做错什么事一样点头承认自己确实是三好学生,但是也没有回答孙不武的问题。孙不武正想催问时,李满屯与他一帮兄弟包括李秀英都来了。 张秋生连忙喊道:“老李,过来过来。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事要等你来一起说。”李满屯看见这几个在一起,张秋生就是不喊也会过来。倒是李秀英看见吴烟在这儿,也跟着李满屯一起过来了。 李满屯大咧咧地问张秋生:“什么重要的事?快说!”张秋生正正经经地说;“确实有重要的事。我懒得一个个的说,正在和老吴、老孙磨牙拖时间呢。” 吴痕三人登时大怒,扯了半天原来却是和我们磨时间。孙不武气道:“老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清早的,拉着我们瞎耽误功夫。我还以为你真为三好学生操心呢。” 张秋生辩白道:“不,三好学生也是正经事。只是与老李没关系。” 李满屯刚来不明白情况,所以不言声。孙不武却说:“和老李没关系,那就是与我有关系啰?” 张秋生理所当然地说:“那当然,与你没关系我大清早的堵你干嘛?我刚才不说了吗?三好学生的名额我要另辟蹊径去争取。是吧?” 孙不武莫明其妙地说:“是啊,你要另辟蹊径,你辟去好了,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张秋生不睬他,转头对吴痕说:“按道理老孙这时应当躺医院里吧?不躺医院也应当打石膏坐轮椅吧?不打石膏也应当上夹板撑拐杖吧?” 吴痕点头称是。昨天他就考虑到这个问题,才不让孙不武再次上场。张秋生又说:“你看他现在这样活蹦乱跳的,像是踝骨受伤的人吗?我们学校的人看到了倒无所谓,可是万一别的学校看到了呢?特别是一中的人看到了,会怎么想怎么说?” 吴痕,包括在场的另外三个都觉得这确实是个问题,并且很严重。张秋生接着说:“他们肯定说二十一中弄虚作假,欺骗组织欺骗党,欺骗群众欺骗人民。”孙不武跳脚,说:“操,哪有这么严重?你干脆把我抓起来枪毙得了。” 张秋生不理睬孙不武的跳脚。他一一看着吴痕、吴烟、李秀英、李满屯说:“我们都是二十一中的人,被别人戳脊梁骨脸上也都无光是不是?”吴痕摇摇手,对张秋生说:“这确实是个问题。但这个与三好学生有关吗?” 清早巴早的听这家伙胡说八道,绕来绕去到现在都没进入正题。跟这家伙说话一定要抓住逻辑抓住中心词,否则他会把你带到火星上去。 张秋生大叫:“有关系,太有关系了。二十一中不能丢这个人。但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自查自纠。我们自己查出来的,别人只能说孙不武弄虚作假,而说不到二十一中。所以,我准备去教委、体委积极检举揭发,坚决与坏人坏事做斗争。 你们说,像我这样为了集体荣誉而插朋友两肋一刀的好学生,教委直接给一个三好学生名额不难吧?也花不了他们一分钱。” 孙不武更是大叫:“你这是卖友求荣!”张秋生作痛苦状说:“你们看!我要忍受多么大的压力?给一个三好学生名额不为过吧?” 吴烟与李秀英转过背去偷偷地笑。虽然与这些男生说话就生气,但看他们狗咬狗还是挺有趣的。 吴痕嗯了一声,又稍稍考虑了一会,对孙不武说:“你过一会用纱布把脚包上,再撑个拐杖。”张秋生说要检举揭发,当然只是说了玩玩。但形象不能不考虑。孙不武一想到这几天都要撑拐杖头都大了一圈,他反对说:“这更是弄虚作假。” 吴痕点点头,说:“嗯,这确实是弄虚作假。待会你再将踝骨敲断,咱们恢复原状就不是弄虚作假了。是你自己敲还是我来帮你敲?” 孙不武吓了一跳,连忙说;“我,我还是撑拐杖吧。”回头又对张秋生说:“你不是说有正经事要和大家伙商量吗?咋就针对我一人?” 张秋生这回倒没与孙不武抬扛,左右看了看说;“这儿不适合说话,我们到里面包间去。”这个早餐店只在早上卖早点,中午与晚上卖小炒与火锅,所以是有包间的。 见到张秋生少有的正经,三个男生二话不说跟着往里面去。两个女生稍稍迟疑了一下,也跟着往里面走。她俩知道张秋生做正经事从来不含糊。反正好事不放过,坏事不理睬就是了。 哪知张秋生走了一半又往回走,那三个男生傻呼呼地跟着掉头。两个女生刚跨进门槛,见男生们掉头也稀里糊涂地缩回脚。 张秋生带着一帮人七绕八不绕,绕到这排房子的后面。大家知道,二十一中地处城乡结合部。这房子背后垃圾遍地,前面有一水塘,一洼死水泛着绿色的泡泡。 池塘旁边有几棵已落光了叶子的歪脖子柳树。左手边是一猪圈,右手边是一厕所。农村人家的私人厕所,男女不分的单间。没有门,在门的地方挂着一面塑料编织袋做门帘。门帘在清晨的微风中飘舞招展,整个一脏、乱、差、臭。 张秋生一本正经地对大家说:“包间不隔音,老板可能会听到我们说的话,还是这儿安全一点。” 李、孙两个本来就不是干净人,一点没感觉这儿环境有什么不对。吴痕虽然爱干净但也没洁癖,各种环境都能适应。难得看见张秋生这样正经,大家都耐心等他说下去。 张秋生眼睛看着远处的田野,声音低沉地介绍了李翠兰的情况。 马上就要放寒假了。而张秋生、李满屯、孙不武都要去日本,吴痕他们要回老家。学校里将变得空空荡荡。二十一中有点能耐的都不在了,甚至远离麒林市。李翠兰如果遇到危险怎么办?比如上次那两个鬼仙又来了呢? 是啊,这阵子瞎忙竟然把李翠兰的事给忘了。几个男生觉得太对不起李翠兰了。可是怎么安置她呢?这是令男生们头疼的问题。 吴烟与李秀英几乎同时说:“我们把翠兰带回家吧。三长老也很喜欢翠兰。”这也是一个好办法。对于鬼来说,她们家是最安全的。目前的修真界还真没哪个敢到李、柳两家去捣乱。 即使是鬼仙要想上李、柳两家去挑衅,也要掂量掂量能不能全身而退。她们这样的世家,山门都有大阵护着,家中有金丹期的长老,还有元婴期的高手坐镇。 可是张秋生说:“去你们家好是好。可你们是大家族,难免人多嘴杂。三长老当然是喜欢翠兰。可是一长老、二长老呢?七长老、八长老呢?” 吴烟与李秀英最烦张秋生信口胡说。什么叫一长老?应当叫大长老好不好? 张秋生不知道两个女生正在腹腓,继续说下去:“我相信你们家的人都正派,绝对不会害李翠兰。可是假如有某个或某些个人甩脸色给她看呢?再或者有某些人毫无恶意,但就是要李翠兰现身给他们看看长相呢?” 是啊,一个大家庭几百号人。平时散在各处,过年时必定要回来祭祖。人上一百五颜六色,这些人素质参差不齐,谁又能保证没人甩脸色给翠兰看呢? 说是修真家族,其实真正修真的只有那么三十来个人。金丹期长老看起来三四个,其实那是他们寿长从一百多年甚至二百多年前积累下来的。 而真正习武的人也没多少是修习内家功夫,其余的都是一些普通人。他们凑在一起,勾心斗角里捣外戳的事是经常发生。吴烟与李秀英在家族中处于核心层,族中没人敢对她们怎么样。但家族的内部斗争她们是知道的。 李翠兰孤苦零丁在国外飘荡三百多年,好不容易回国了,没享受到温暖却让她受委屈。这事想想都叫人窝心。吴烟与李秀英都不敢带李翠兰回家了。万一族中有谁不长眼欺负了她。张秋生不至于打到她们家去,但她们在二十一中就别想安生。 第三百零六章 少女的体香 张秋生见没人回答他,吸了一口气说:“我想带她一道去日本。”众人闻言大吃一惊。尤其是李满屯,过俄罗斯边境时的凶险还历历在目。他都有点结巴加大舌头地问:“那那那,那边境,边境神灵肿么办?” 嗯,是啊!众人吃惊的原因也在这儿。张秋生与李满屯带着李翠兰过境,他们虽然没经历但听说过。不仅是听李满屯瞎吹。根据边防武警所描述的情况,他们能推想出当时的凶险。 张秋生又吸了一口气说:“我这不是和你们商量吗?我是这样想的,要么老李和老孙把那个遮掩气息的玉佩拿出来,这样就可以遮掩翠兰的气息。反正扮猪吃老虎也扮过了,那玉佩现在对你们没多大作用。” 唉,有现成的屏蔽玉符来屏蔽翠兰的气息,这么简单的事都没想起来。众人感到惭愧,怎么到了张秋生面前就变笨了呢? 孙不武边从脖子里掏玉符边说:“我还指望着它低调做人呢?”李满屯也是边掏玉符边说:“是啊,我就喜欢像普通人一样混。” 两个人舍不得归舍不得,掏还是要掏。不管怎样翠兰的安全比他们扮猪吃老虎重要。 张秋生很感动。觉得这几个朋友交得不错。玩闹归玩闹,原则问题上不含糊。他继续说:“要不,你们再做两个玉佩?” 其实这才是他今天的主要目的。他自己是屏蔽了灵气,没人知道他也是修真者。可是他天天与修真者在一起混,时间长了难免会有人怀疑。如果遇上吴、李两家的对头,自己恐怕要遭池鱼之殃。所以最好李、孙二人的屏蔽符别摘下来。 孙不武刚刚跨过门槛进入修真界,对很多事情都不太懂,完全的菜鸟一枚。他觉得张秋生出了一个不错的主意,再做一个不是挺好吗? 其余四人却各有各的表情。吴痕是觉得张秋生有意思。大多数人见到修真者那景仰之情都如滔滔江水,恨不得立马磕头拜师。另有一部分人的态度是敬而远之。意思是你厉害,我不招惹你行吧? 只有张秋生完全把修真者不当回事,既不敬你也不怕你。还经常出些有关修真的鬼点子,他也不怕我们说他是菜鸟。你还别说,这些点子还真有用。不过,这次显然是胡说八道了。炼制玉符哪有那么容易? 李满屯的想法比较简单。老张你不懂就不要瞎说嘛,白白地让秀英和吴烟鄙视你。 两个女生鄙视倒不至于。张秋生在很多方面都让她们非常佩服。但就见不得张秋生胡说八道。尤其是吴烟,一听到张秋生胡说就来气。她这阵子常常想,要是张秋生像哥哥一样稳重多好?可是张秋生依然如故,哥哥却直接向这家伙靠拢,整一个现实版学坏容易学好难。 本不打算说话的吴烟,这时对张秋生说:“再做两个?你以为嗑瓜子呢!”张秋生这次没抢白吴烟,而是诚恳地说:“当然比嗑瓜子要难点啰。在玉上画符比在草纸上画符总是要难一点点的。” 在场的几个人都被雷的外焦里嫩,吴烟几乎要暴走了。吴烟转了一圈在张秋生面前站定,说:“首先,制符的那是符纸,不是草纸。” 吴烟离张秋生从来没有这样近,一缕非常好闻的气息直扑张秋生的鼻端。这气息林玲身上也有,只是吴烟的似乎更清新。难道这就是少女的体香?吴烟因为是修真者,所以带有一种灵气的飘邈? 吴烟见张秋生眼神迷茫,还以为他在认真受教。心里不由地一阵高兴,这家伙也不是一味地胡闹。如果她知道是自己的体香引得张秋生神思恍惚,肯定是羞愤难当立马开打,打他不过也要打。 既然张秋生认真受教,吴烟就继续讲下去,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其次呢。用玉炼制的符叫玉符,不能叫玉佩。而玉符是炼出来的不是画的,也不是刻的。” 吴烟口气少有的柔和,让张秋生从迷醉中清醒过来。这个,这个,偷闻女孩的那个,那个,有点那啥?张秋生内心有鬼,自己倒耻了个大红脸。别人还以为他是因为出糗而脸红,心里都大呼痛快,今天终于见到张秋生因不懂某件事而脸红了。 张秋生挠挠头皮,说:“刻与炼有区别吗?只不过是用不同的方法将符画到玉上而已。”唉----,吴烟不由叹气,刚才是对牛弹琴了。 看在这家伙难得虚心求教的份上,吴烟耐心地说:“这完全是不同的。为什么要说炼呢?那是要将玉烧化,然后再在半凝固的玉上打符咒。知道了吧?既不是画也不是刻。” 张秋生停止挠头皮,说;“好吧,不是画也不是刻。是用火烧,比嗑瓜子要难得多。我们赶紧找玉去烧不就得了?做人能怕难吗?事情还没做,就有畏难情绪这是要不得的。我们要做到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吴烟被这家伙弄得哭笑不得,说了半天还是对牛弹琴。吴烟对哥哥看了看,意思是让哥哥来说,她是懒得说了。 吴痕xing子好,耐心地对张秋生说:“这个困难我们目前无法克服。为什么?炼玉需要三昧真火。而三昧真火只有金丹期的人才能发出。” 张秋生又开始挠头皮,挠了一会说:“用三昧真火烧玉,烧出来的结果比用其它的火烧有什么区别?” 你这都是什么破问题嘛,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吴烟鼓腮帮子吹气,让气流掀动自己的刘海。她觉得自己是没办法与张秋生交流了。李秀英也学着吹刘海,她也没办法与张秋生交流。 只有吴痕是好好先生,依然耐心地说:“这不是区别不区别的问题。只有用三昧真火才能烧得化玉。”张秋生死猪不怕开水烫,继续瞎问:“三昧真火这么牛-逼?其它的火都不行?” 好好先生也懒得解释什么叫三昧真火,不过毕竟是好好先生,还是耐心地说:“还有九曜真火,那是世间至纯至阳之火,当然可以炼玉。可是据我所知,目前这世上没人有九曜真火。另外还有九幽冥火。这火其实是冰火,温度比现代物理所定义的绝对零度还低。九幽冥火可以炼比玉还硬熔点还高的晶石,炼玉还真不大合适。九幽冥火目前也没人有。另外还有南华明火,这是低温火,用来烧茶做菜还差不多,炼玉根本不行。以上所有的火,全都要金丹以上的人才可以有才可以用。” 张秋生问的意思是用其它火烧玉影响不影响制符,吴痕回答的是这世上有多少种火,完全风马牛不相及。张秋生于是再次追问,得出的答案是用什么火烧倒不影响。 马上就要上早读了。张秋生也懒得再啰嗦,直截了当地说:“尼玛,你们修真之人就是死xing。这都现代社会了,可以将玉烧化的门道多的是。你们还抱着几千几万年前的陈规陋习不放。 玉的熔点只有一千七百多到一千八百摄氏度,而石墨及钨的熔点可以达到三千五到四千摄氏度,用石墨或钨做的坩锅就可以炼烧玉。 而火嘛,现代社会可用之火多的是。汽油、煤油、酒精、煤气、天然气、液化气、氢气,还可以用氧气助燃,另外还可以用电。当然这些都需要钱。可咱哥们在乎这点钱吗?” 吴痕在张秋生的话说到一半时就开始激动,待张秋生说完已经微微颤抖。修真人是太泥古不化了。上古时代是这样炼器,到了如今的社会还是这样,就从没想到学习学习现代物理学。 张秋生的这番话对吴痕的启发如同当头棒喝,这么说来我也可以炼器了?修真界自古都是金丹期以上才开始炼器、炼丹。问题就在于金丹期以下的人没有三昧真火。 吴痕早就在钻研符箓、阵法了,现在也保持天天制符。他制的当然是纸符,而且由于灵力不足也只能制一些简单的符。即使制了复杂的符,符力也不大。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现在炼化玉石的方法被张秋生解决了,剩下的事就好办了。吴痕也是聪明人,在玉上加聚灵阵的方法立马就被他想出来。 吴烟与李秀英也非常激动。修真界的人谁不想亲手炼器啊?日日追求跨入金丹大道,其中的一个目的不就是能炼器了么?吴烟与李秀英的小脸通红,灿若云霞明艳不可方物。两个女生同时都在想,张秋生这个鬼东西真是聪明。他要是不胡闹不祸害那有多好? 吴痕闷着头自言自语:“上哪儿去找坩锅?上哪儿去找煤气、天然气、液化气,还有氧气?” 张秋生冲吴痕说:“马上要打早读铃了,我没时间和你瞎扯。看见你这样迂头迂脑的就生气!坩锅上机械研究所、实验室,或者哪个机械厂都行。至于那些气,麟林市有煤气公司,也有氧气站。”说完掉头就要去上学。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吴痕说:“反正你得弄快点。我们星期五就要走。” 第三百零七章 小山会议 吴痕对张秋生招招手,说:“好像阿仁家开的是机械厂吧?他们厂里应当有实验室。你能帮我联系一下吗?” 张秋生一般情况下都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他对吴痕说:“阿仁家的公司,你找阿仁去啊!找我不是舍近求远吗?” 吴痕说:“我怎么听说阿仁的爷爷最喜欢的是你?”张秋生大摇其头,说:“我这么个不着四六的货有谁喜欢啊?我自己都不喜欢自己。阿仁说的是他爷爷最喜欢我姐,你找去我姐去吧。反正你们在一个班。” 张秋然在二十一中是个特殊存在。学习好,长得漂亮,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可就是没人敢与她啰嗦。即使是吴痕也不敢找她做不着调的事。其他像李满屯、孙不武都不敢与张秋然胡说八道。这其中道理谁也搞不清楚,谁也没去仔细考究。 吴痕摇头,对张秋生说:“马上考试了,我和你姐担负着辅导同学的重责,不能两个同时离开班级。” 张秋生做语重心长状,说;“吴痕同学,你既然要找宋念仁同学家的公司,那当然就要找他本人。说他爷爷喜欢谁,那是客气话,你连客气话都听不出来?” 张秋生真的懒得啰嗦了,对孙不武说:“你去找下阿仁,这时他肯定在揭玻璃。另外顺便把你的车也开来。”那五箱玻璃现在已成了练功的专用道具。修习内家拳的天天清早就来揭玻璃。反应都说非常好。 吴痕阻止了正要动步的孙不武,说:“老李去吧。老孙脚不上夹板,手不撑拐杖不许进校门。”吴痕与张秋生胡说八道行,但正经事一点不含糊。 张秋生跟着李满屯一起回学校。马上考试了,他还要盯着曹忠民,关键时刻可不能让他掉链子。李满屯也要盯着秦川,但对于他来说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事能比修行更重要。李满屯再胡闹,在修行上却是一丝一毫都不敢放松。 没过一会儿,吴烟与李秀英也回来了。只是联系坩锅及如何使用火的问题,没必要去许多人。上完早读课后,孙不武脚上上着夹板缠着绷带,胳肢窝里撑着拐杖也来了。 林玲不了解情况,还满怀同情地对他说:“你受伤了,可以不来上学。”孙不武大义凛然地说:“那哪成?李长江的功课我还要盯着呢。那个谁,长江啊,你可要给我老孙头挣面子哇。我老孙头这后半辈子可就指望你了。” 中午吴痕捧着饭盒找张秋生一起吃饭。他就喜欢和张秋生一起混。张秋生胡闹而不惹事,有了事又绝对不怕事。还有张秋生百事无所谓,别人沾了他任何便宜也不放心上。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张秋生往往会出人意料的带给你灵感,让你对某个长期想不明白的事突然就豁然贯通。 能耐三千摄氏度以上高温的坩锅宋氏(中国)集团没有,但舅爷爷决定立即帮吴痕从上海购买,并让人乘飞机送回来。孙不武也打电话给家里,要尽快送一批玉料过来。一切都很好,进展非常顺利。 吴烟与李秀英,李满屯与孙不武,还有宋念仁都围过来。炼制玉符对他们来说都是非同小可的大事,如果这种方法能成功那就说明他们可以炼器了。以筑基期的修为干金丹期的事,这是多么的牛逼?大家都很兴奋。 张秋生突然想起什么,对吴痕说:“你说你对许多阵法都会。那你能不能做一个,那个,就是跑得比兔子还快的那种符?给我做一个,打别人不过时好逃跑。” 宋念仁说:“老张,凭你的武功还有打不过的人?”张秋生淡淡地说:“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还有强中手。” 吴痕考虑了一会,说:“神行符,那就属于法宝了吔!”张秋生瘪瘪嘴,不以为然地说:“法宝就法宝,有规定你这样的人不准做法宝么?” 是啊!吴痕又一下精神起来。我为什么不炼炼法宝?炼不成功也没事,用张秋生的话来说,炼不成功警察也不抓,为么不试试?张秋生要的是神行符。还有什么可以炼的呢?隐身、隐形?嗯,就这三样先炼来试试。 李满屯与孙不武是菜鸟新手,对什么阵法符箓还没接触,虽然也很激动但一时无法联想许多。吴烟与李秀英想的就多了,差不多与吴痕一样,都认为可以试试。 接下来的几天张秋生就不大能见到吴痕等一帮人了。他们当然学还照常上。但课余时间都是在研究阵法、符箓,设计怎样去炼制玉符。 这次全市联考是各校打乱了考场的。张秋生是分在市二中考场,与孙不武同一个考场但不在同一个教室。其他人在哪个考场张秋生就不知道了,他也懒得去问。张秋生虽然在林玲的事上缓过劲来了,但整天还是懒懒的。 孙不武坐着轮椅,到了教学楼时改用拐杖上楼,居然受到许多其他学校同学的热烈欢迎。星期天足球场上的风采,给麒林市很多学校的同学留下深刻印象。今天他带伤来考试,更是让这些同学感动。 尼玛,弄虚作假还如此受欢迎。张秋生装不认识这家伙,从旁边绕过去。心想张辉与高炳祥不知在哪个考场,他俩是货真价实的伤员,不知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学校派了专人去医院给他们两人复习功课。其实他俩是可以不参加这次考试的。但是他们坚持一定要考。因为他们发现得了脑震荡后脑袋特别好使。 这种情况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解释说,你们以前的大脑里是一团浆糊,这次这么一震刚好把浆糊震开了。当然这是开玩笑,反正这两个现在觉得自己其实也是聪明人。 吴痕与吴烟、李秀英是除了上学考试,其余时间是日以继夜的炼器。终于在星期四,也就是考试的第二天晚上打电话叫张秋生去学校。 这时去当然不能走正门。张秋生翻墙进了学校,又来到后面小山。吴痕那一帮人包括宋念仁都在。吴痕将一个很艺术很非主流,玉佩不是玉佩的胸饰递给张秋生。张秋生一看非常满意。两块玉符中间夹着李翠兰的指骨,两端系着红绳,可以挂在脖子上。你可以说是玉佩,也可以说是护身符。 吴痕又拿出三块玉符,说:“这一块长方形的是你要的神行符,就是逃跑用的。这一块正方形的是隐身符,可以将你身形隐藏起来。这一块圆形的是隐形符,可以将一些器物隐藏起来。” 吴痕又教了张秋生怎样使用这些玉符。最后吴痕很严肃地对张秋生说:“你身上带了这些东西,如果遇上修真者,他们就可以攻击你了。所以你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让人发现。” 吴痕就是这样,对谁都像哥哥一样关怀照顾。让张秋生很感动,他对吴痕说:“你放心,回来我就交还给你。其中的厉害我是知道的。这完全是为了翠兰,否则这些东西我真不沾边。” 宋念仁本来想要几个玩玩的,听张秋生这么一说也就打消了主意。 张秋生突然对吴烟说:“我刚才接到电话,五联公司的风险投资部已经成立。他们这次也去,并且一个三人先遣组已经到了日本。我说这话的意思是,高一一班愿不愿意参加这次的日本之战。” 吴烟还没回答,宋念仁与李满屯、孙不武抢着说:“日本之战?战什么也别把我们挪下啊!” 张秋生笑呵呵地说:“五联公司的风险投资,在目前来看还只是金融投资。所谓日本之战,就是去日本的股市、汇市、期市去瞎炒一番。你们要参加?行!拿钱来!” 几个人包括吴痕凑到一起商量到底出多少钱才合适。五人组在俄罗斯赚的外汇已经到账。组长吴痕认为张秋生出的本钱最多,甚至超过大家两倍,而且出力也是他最多,应当分他一半。张秋生却说李满屯与宋念仁差点丢掉了小命,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值钱,坚持要大家平分。 一共二千二百来万美元。张秋生说李翠兰其实也是小组成员。我去银行办事时,她与老李共同担任守卫。所以她也应当有一份。 这话说的太荒诞,鬼要钱干嘛?要是一般人又要说张秋生在胡闹,可这五人都觉得此话有理。所以五个人每人分了四百万,李翠兰分了二百万。 大家一致决定没事时就给李翠兰烧纸。吴痕说,有人间供奉的鬼在阴间的待遇是大不相同的。即使李翠兰不与其他的鬼在一起混,也可以推迟天劫的时间,降低天劫的强度。 几个人商量了很长时间也没商量个所以然。吴痕在学习、修炼,以及带领队伍上还行,但对于这种冒险、捞钱的事不懂。不懂不要紧,他身边有张秋生啊。吴痕问张秋生道:“老张,你打算投多少?” 第三百零八章 寒假 张秋生说,打算将从俄罗斯赚来的四百万全投进去。理由是,日本早几年就泡沫经济破灭,市场疲软,这是其一;其次,日本政治稳定。日本首相再么换的勤,但社会一直安定没有什么大的动乱。所以日本不像俄罗斯正处于大变革大动乱时期好浑水摸鱼。 这次的日本之战别想有俄罗斯那样的暴利。这样就必须加大投资,本钱大了才可以追求利润相对大一点。五联公司的投资部都是顶级的专业人员。一般都是金融博士、硕士,他们在全世界多个领域的投资都相当成功。 所以这次的投资安全xing相对比较大。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他们为什么找我们?对了,要我们帮着搜集情报。如果情报工作做得好,这次成功的把握就更大。所以加大投资力度才是赚钱的唯一法门。 大家又是一阵紧急商议。吴痕等几个男生做一处,吴烟与李秀英做一处。吴烟与李秀英不考虑个人投资问题。吴烟有哥哥,李秀英有李满屯。她俩考虑的是高一一班如何投资。 高一一班一共只有二十万人民币。这些钱既做好年华公司的注册资本金,又买了股权认购证打新股。这就已经是一个钱变成两个钱花了。现在再投资日本,就等于一个钱当三个花。 吴烟本来很得意。她认为这就是资本运作的最高境界了。谁有本事也来玩一下,小小的,一个钱变三个的门道来! 可是一听张秋生说的,吴烟一颗心登时就瓦凉瓦凉的了。二十万人民币也就两万美元。与张秋生的四百万比起来就太寒碜了,还赚不到多少钱。 “借钱!”吴烟果断的说。李秀英闻言大吃一惊。这大晚上的上哪儿借去?张秋生他们明天就走了,现在借来得及吗?“就找张秋生借!”吴烟再次石破天惊。 接下来两个女生低头嘀嘀咕咕。这几个男生有一门好,从不偷听女生说话。上个星期五就是因为她们偷听了三个男生的话,而这三个男生却不仅没听女生的话连看都没看女生这边一眼,所以才发生一场大战。 找张秋生借钱难不难?难,也不难。张秋生心情好时要脑袋他都可以给你。心情不好或看你不顺眼,别说借钱他不祸害你就算好的了。 两个女生都是聪明人。她们在长期与张秋生的斗争中发现,这家伙有两大罩门。一是吃软不吃硬。要是与他来硬的?笑话,张秋生怕过谁来!对付张秋生最好是软软的弱弱的,那会叫他抓瞎。 张秋生的第二大罩门是女生可以不跟他讲理。和张秋生讲理是找虐,他那些歪理邪说会把人气死。张秋生的这两大罩门都是这一星期吴烟仔细琢磨出来的,与李秀英一交流还真是这么回事。 两个女生都不肯承认是家里让她们多与张秋生亲近才使她们产生了逆反心理,处处看张秋生不顺眼。 她们把这种情形归结为林玲与张秋生分手了。是林玲与张秋生分手,所以有些事情她们不得不直接与张秋生打交道。以前需要张秋生办什么事,只要林玲与张秋生打声招呼,这家伙立马就办了。 比如今天要找张秋生借钱。如果林玲没与张秋生分手,借钱的事让林玲向他开口绝对是十拿九稳。唉,戴着有色眼镜看问题,什么人什么事都会变色。 张秋生决心这辈子要活的快乐,所以对谁都很好。一个人如果对头多了就没法快活。张秋生跟林玲好目的非常纯粹,不带有一点功利,也不存在讨好巴结之意。 张秋生与林玲是在不经意之间,一切都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谁也没对谁来个什么表白,相互间没什么甜言蜜语也没什么山盟海誓。林玲也没明说要与张秋生分手,只是不再理睬他了而已,就像小孩表示我不跟你玩了一样。也正是这样才让张秋生不适应,从小到大在一起玩的习惯突然就没了,让他非常难受。 吴烟巧笑倩兮地招呼张秋生:“喂,老张!想跟你商量个事,行吗?”几个男生都傻眼了,他们从来没见过吴烟笑的这样甜,也没见过吴烟这样美这样娇媚。吴痕却头皮一麻,心想老张可能要倒霉。 吴烟在学校给人的印象是一种端庄的美,可吴痕还能不知道妹妹的德行?妹妹在外面向人展示的是稳重大方的形象,在家里其实也是个小祸害。每当她要坑谁了,或者要从谁手中抢夺什么了,那时的吴烟就可爱的像个天使。只是家里长老都喜欢她,受了她坑害的人不敢对她怎么着而已。 除了吴痕头皮发麻,李满屯头皮也发麻。他家的傻妞李秀英也展现出从未有过的温柔,从未有过的美丽。李满屯与吴痕一样断定,老张要倒霉。 “要借钱是吧?说说要借多少?”张秋生一语道破两个女生藏在笑靥后面的祸心。不是张秋生有多少的拒美色永不沾。他见了两个女生这样美,心里也狂跳不已。只是这阵子两个女生老是坑他,让他无形中保持了警惕。 “嘻嘻,你真聪明。”吴烟笑靥如花地说:“想借二百啦,美元。你不是有四百吗?嘿嘿,借一半啦。”吴痕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妹妹这胆子也太大了。二百万美元?这是什么概念?这年头有三十万人民币就是大款! “行,”张秋生一口答应,不过他又追加了一句:“我能问一下,是为你们个人,还是为公司借吗?” “当然是为公司啦!”吴烟与李秀英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个人要许多钱干嘛?”张秋生点点头说:“行。你们明天叫公司打个借条,凭借条去五联公司换收条。” 吴痕心想必须制止妹妹的胡闹,二百万美元可不是小数目,万一炒输了上哪儿找钱赔去?“那个,老张啊!你不是只有四百万吗?你不是说要投大钱才能有的赚吗?借出一半还上哪儿赚去?” 张秋生说,钱嘛,当然要赚。外国的钱格外要赚。我把全部的美元投进去意思就是尽最大的可能去赚。借一半给公司,其实总量并没有变。只是万一真赚了钱,利润给班里分一半而已。万一要是赔了呢?靠,抗日时多少先烈连命都搭上去了,这么几个钱算什么? 这番话将几个男生说的热血沸腾。几经商量,决定大家都出二百万。他们的钱都交给家里了,自己只有少量的奖励。要家里拿二百万出来恐怕有点难,但这个工作一定要去做。我们五人小组有难同当,有福同亨。 废话少说。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五最后一场考试完毕。张秋生刚从考场出来,一辆挂军牌的奥迪已经在校门口等他了。又继续等了十来分钟,孙不武出来后又去接李满屯。最后就是接秋同。秋同要去京城过年,正好与哥哥们一道。 考完试就等于放寒假了。但今年二十一中很奇怪,放假了同学们竟然还是与平时一样天天到校。虽然没有老师上课,但同学们都非常自觉的或巩固以前的知识,或预习下学期的课程。当然很多时间都是练功的练功,打球的打球。 这种现象当然也是高一一班带头的。吴痕本来还打算等成绩单下来就与妹妹一起回家。可是一看妹妹的架式压根就没有回家的意思。吴烟每天也是与其他同学一样自习、练功。与同学们不一样的是,吴烟还要忙公司的事。 好年华餐饮公司就是在考试的那个星期二开业的。没有鲜花,没有放鞭炮,没有领导讲话,没有嘉宾贺礼。清早五点,二十一中门口热闹的像集市。一百多辆流动餐车一齐来批早点,将学校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高一一班只有三个班长来了。因为马上要考试,三个班长没有通知大家。第一天三个班长就发现了问题。一是百多辆车同时来发货,太耽误时间;二是路远的太辛苦。路远包括两个方面,家住得离二十一中远和摊位离二十一远,以及家与摊位离二十一中都远。 吴烟的野心很大,她对经理刘萍及另外两个班长说:“现在没办法,等考试结束先让男生们送货,以减少这些职工的跑路时间与辛苦。下学期争取买辆轻卡,由汽车送货。先买二手的吧,咱们艰苦创业能节省就节省。”对于吴烟的提议,经理刘萍与两位班长都同意。 考试结束的当天就借来十几辆三轮车。说借其中有一半不如说是征用。林玲这个小区有很多人家都有三轮车,当初卖烧烤时家家的标准配置。这些人家现在几乎都买汽车了,哪在乎三轮?拿去就拿去吧。 男生们每两人负责一辆三轮车,清晨五点钟就穿行在麟林市的大街小巷为公司的摊主们送货。没人有怨言,这是在为自己干活呢。都说创业难,这点苦算什么? 第三百零九章 成绩出来了 好年华餐饮公司的这种经营模式收到了非常好的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第一天六点钟上档,七点多钟货就卖完。第二天增加供应量,还是不够卖。第三天第四天一连七天不断增加供货量,才算将供货时间稳定在九点多钟售完。 由于早点品种繁多,馒头、花卷、饺子、包子、饭团、五香茶叶蛋、牛奶、豆浆、稀饭等等等等,饺子、包子有各种不同的馅,饭团也是包油条的,包榨菜的、包火腿肠的、包咸菜的等等。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锈钢的餐车锃明瓦亮,售货员着统一的白大褂,使用统一的售货钳子。 有很多人坚持在家吃早饭,不是为了省钱而是嫌外面的东西脏。既然好年华的早点看着这么干净,谁还愿意大清早的起床做早饭呀?多赖半小时的床多好! 每个餐车每天的毛利大约二百元左右,由于税费全免又无租金无水电费毛利等于净利。按照事先的约定,摊主得一半,公司得三成高一一班得二成。高一一班现在每天的收入都有三四千。 每天有白花花的银子进账,高一一班的同学浑身都是劲。男生们送完货也不回家,就留在学校,像平时一样自习。当然比平时要自由得多,自习累了就去练功或打球。打球累了就凑一起吹牛,胡侃海聊。 高一一班带动了全校。二十一中的这个寒假比平时的学习热情更高。 一些比较好的中学都明文规定寒假必须继续上学,直到腊月二十八才正式放假。而正月初六又要上学,直到开学。 只是这些学校定的方法不一。比如一中就简单规定,今年于二月一日起至二月十日放寒假。二中的规定是寒假照放,但学还是必须上,也是从二月一日至十日放假。更多的学校是寒假照样按文件放,但寒假期间要办各种补习班,不仅每人都必须上学还得缴补习费。 二十一中的一些老师提议也办一些补习班,反正学生也每天都来,正好趁机收点钱搞点春节福利。校领导中就此形成了两种不同的意见。两个副校长一个赞成一个反对。财务科长同意,教务主任反对。 季长海拉屎拉尿拿不定主意。二十一中穷,几乎没什么福利,有的老师这个年都不知道如何去过。可是学生们如此空前的学习热情,是二十一中从来没有过的。要是收费办补习班,会不会打击学生的学习自觉xing? 季长海决定先问问梁司琪。她带的两个班是本校的龙头。即使要办补习班,也要从她的这两个班开始。梁司琪不配合,补习班就办不成。 以前在姚河梁司琪每年的寒假头几天都要参加阅卷,暑假就不用说了还要参加高考阅卷。今年很好,麒林市中学联考从来不从二十一中抽老师。多年来,梁司琪有了难得轻松的一个寒假,而且秋同去京城了她更加轻松。 梁司琪决定利用这个寒假把驾照考到手。她早就与邻居们一起报了名,但由于太忙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一直到现在连倒桩都没考。她现在每天上下午到学校转一圈,然后去驾校。季长海要找梁司琪还真难。 季长海千辛万苦的找到梁司琪,把情况向她这么一说。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梁司琪坚决反对。她警告季长海,好不容易调动起了学习热情,就应当在这个基础上培养校风、学风与教风,而不是想办法去打压。 如果以办补习班的名义变相收费而损害了学生的积极xing与自觉xing,二十一中将丧失成为名校的机会,到时哭都来不及。 梁司琪知道季长海的心病,就是退休前能打一个翻身仗,在麒林市教育界露一下脸以出多年所受之气。所以她故意用名校这个极具诱惑的词来刺激他。 季长海果然被刺激到了,他激动地问道:“梁老师,你说我们校有成为名校的可能?”梁司琪整理着手包说:“那当然。你看看学生现在的学习热情,不正是名校的气象吗?”她得走了,驾校教练一人带四五个学员,练车要排队。 梁司琪走了很长时间,季长海都陷在激动的沉思中。是啊,也只有名校才有这样的气象。没人逼没人督促,学生们个个积极主动互教互学。一中二中还要出通知,强行规定放假时间。我们学校压根提都没提,学生们都主动来校。这说明我们学校已经高出那些重点学校一筹。 季长海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这次联考的成绩了。这学期已经出了不小的风头,让季长海获得从未有过的光彩。 全市中学生冬季运动会,二十一中是风头出尽。最让他开心的是一中颜面扫地,老杨落得个灰头灰脸。高一一班办的公司,引起了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也获得市民的好评。 我们学校一下子有三个同学参加中日中学生文化交流。那天,季长海在这三个同学的考场拉起“热烈欢送二十一中李满屯、孙不武、张秋生三同学参加中日中学生文化交流”的大横幅,引起多少羡慕的目光? 季长海知道这些只是恶心一、二中那些重点中学而已,触动不了他们的根本。既然是学校,那就要凭成绩说话,其它的一切都是扯淡。考试成绩不能与重点中学比肩,那么教育拨款还是会继续向那些学校倾斜,他老季还是翻不了身。 考试成绩终于出来了。那天老季自己不敢去教委拿,他怕自己心脏受不了。本来打算派梁司琪去,她的心理素质特别好。可是梁司琪今天要考倒桩,从清早就没有来学校。没办法,最后派了一个副校长与教务主任去。 副校长与教务主任拿了总成绩单与各校排名表,兴奋地将自行车丢在教委两人打的赶回学校。急匆匆地跑进校长办公室,见面就说:“不得了,不得了----”季长海一哆嗦差点跌到桌子下面去,强作镇定地说:“怎怎怎,怎么了,别别,别吓我,慢慢说,慢慢说。” 副校长拿起桌子上的残茶咕咚咕咚喝下去,抺抺嘴才说:“这次可了不得了。先说高一吧,前二十名全部被我们校包圆!” 季长海猛地往起一站,睁圆双眼问道:“什么什么?你你你,你再说一遍!”副校长再次说道:“我们校高一包圆了前二十。当然,一中二中也有进前二十的,但那是与我们并列。” 季长海跌坐到椅子上,再抬起头时脸上已挂满了眼泪。他不好意思的擦掉眼泪,对副校长说:“再详细说说。” 副校长将总成绩单与各校排名表递给季长海,说:“前二十名全是高一一班的。第一名是张秋生,第二名吴烟与他的差距是五点五分。第三名李秀英与吴烟的差距只有零点五分,咬得很紧。第四名孙不武也是比李秀英差零点五分。一中的一个同学与孙不武是并列第四名。下面很多都是并列,相互间都咬的死死的,差不多都是相差零点几分。但是前二十里,每一个名次都有我们校的名字。” 季长海颤抖着手拿起茶杯想喝水,但茶杯里的茶刚才被副校长喝光了。季长海又问:“那高二呢?”口中发干嗓子发紧,季长海的语调有点嘶哑。 副校长说:“高二就要差很多了。但与往年相比也进步了许多。高二在整体排名上已经是中等偏下了。这很了不起,往年我们哭都哭不来这样的名次。” 季长海点点头,又问:“那,那高三呢?”副校长说:“高三也了不起。六个人进入前十。张秋然是第一名。吴痕是第二名,也是与张秋然相差五分。孙不滚是第三。前三名全是我们校的。到第四、五、六时才有别的校与我们并列。高三整体也上去了,大概达到中等偏上的水平。” 眼泪又情不自禁的流出来。季长海没有擦了,任其在脸上流一直流到下巴,流进脖子。这么多年了,时时刻刻巴望着有一天能打一个翻身仗。这一天终于来了,来的这样突然这样出乎意料。 原来指望到高考时,能有那么几个考入一本,再有那么几个考入二本或三本,就算是打了翻身仗。哪知道这一天提前来了,还是这样的漂亮这样的灿烂。 教务主任这时插话:“季校长,你不知道。我们在教委拿总成绩单时,别的学校看我们的眼光。啧啧,别提了。当时我心里那个舒坦,比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镇绿豆汤还爽啊!一中的杨校长,见了我们一头躲进祁主任的房间。哈哈哈哈----” 此时在学校的老师听说成绩单来了,一齐涌入校长办公室,大家一同分享着喜悦。不少老师都是眼里噙着泪花,一会哭一会笑。二十一中终于有了盼头,以后的好日子不远了。 第三百一十章 曹家翻身了 成绩单下发到各班后,整个学校都沸腾起来。高一一班几个前十的恰恰都不在学校。张秋生等三个去日本,三个班长去市里考察另外一个项目,王不立给班长们开车去了。宋念仁与李满仓正在送货,邓二丫去公司结账。 曹忠民等六兄弟挤在教室墙角抱头痛哭。他们六个全都及格,各门课都及格。他们哭的是咱哥们从小到大什么时候门门课都及格过啊!这是第一次啊!并且是全市联考啊!原来我们也可以这样棒的嘛。一学期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果,六个哥们哭了说说了哭,也不怕丢人。 当然曹忠民他们也没什么丢人的。虽然他们成绩在班上还是属垫底的那种。但对于他们来讲这可是开天辟地石破天惊的大事,说明他们只要努力完全可以将成绩搞上去。 曹忠民与李长江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医院。他们的爷爷都在住院。老爷子们年纪大了,每年冬天都有一半时间住在医院。 曹老爷子是气喘毛病,一遇到天冷就发作。老爷子识不到几个字不怎么看报纸。曹忠民进病房时他爷爷正躺床上听广播,二姑与小叔在病房里陪护。 曹忠民一下扑在爷爷床上放声大哭。曹老爷子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啦。曹忠民爬起来,从书包里拿出成绩单递给爷爷,说:“爷爷,我这次门门都及格。是全市xing的!”曹老爷子闻言猛地往起一坐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二姑赶紧从曹忠民手上拿过成绩单,仔细一看果真如此,激动的大喊一声:“爸,我们曹家翻身了!”二姑擦着欣喜的泪水,将成绩单递给小叔。 曹老爷子喃喃自语:“三辈人啊,三辈人。我们曹家除了我和你奶奶没念书之外,从你爸开始,两辈人就没一个考试能门门及格!忠民,你给爷爷争气了。”曹老爷子立即气就不喘了,精神格外地矍铄。当下就要出院,命令小儿子立即给他办出院手续。 曹忠民与李长江的爷爷从今儿个起,在干休所挺直了腰杆扬眉吐气。个人资格再老,子孙不成气也是白搭。 而秦川的老爸将他的成绩单放到爷爷的遗像前喃喃自语:“爸!川儿学好了。他遇上了好老师,好同学。这学期门门功课都及格,这学期一次也没进过派出所。没打过架,没进过游戏厅,没与外面混混在一起。爸,川儿真的学好了,也不找家里要钱了。爸,您要是还在,能亲眼看到现在的川儿有多好!爸!川儿的同学来我家,他们保证一定要帮川儿考上大学。大学啊,以前您都当是做梦。现在可能要变成事实了。呜--------。” 在兴奋与喜庆中日子一天天过去。而好年华公司发现每天的货品都不够卖,往往还没到八点钟就差不多全部卖完。所谓的差不多,就是剩下茶叶蛋、牛奶、豆浆、稀饭等不方便存贮的东西。 刘萍经过一番调查,了解到麒林市在外地读书的大学生、外出打工的人员都渐渐回来了。除了人口猛然增多外,这些外地回家的人将沿海或大城市的生活习惯带了回来。他们早上懒得起床,起来了也懒得做饭。所以大量采买方便存贮的食品,起床后稍稍一热就可以吃。 刘萍决定加大供应量,同时延长营业时间。高一一班的男生随着营业时间的延长,现在几乎整天都骑着三轮车在麒林市的大街小巷上跑。 好年华公司的流动餐车现在已变成固定餐车,从早上六点多钟到下午六点多钟全天营业。 那时,速冻食品还没流行。麒林市的市民发现贮存这些饺子、包子、馒头等等食品,过年时可以很方便的食用。 好年华的流动餐车前开始出现了排队现象。反正是冬天,这些食品放家里也不会坏。过年时打麻将累了,玩疯了随时热一下就可以吃。甚至有人将这些排队买来的食品当礼物送人。 忙啊,累啊,欢乐啊,喜悦啊!高一一班的同学就是处在这样的心情中。刘萍果断的买了两部二手轻卡,带货厢的那种。车是买了,却一时找不到司机。九十年代初司机还是很吃香的,不像进入二十一世纪司机比大白菜还多。 这个难不到高一一班,这个妖孽班级会开车的人多着呢。不仅高一一班,高三一班的许多人也无偿加入到这个事业中来。 首先当然是吴痕了,他本来是等妹妹一起回家。可是吴烟现在哪有时间回家?于是吴痕就带领他们班学习,在高一一班忙的时候也过来帮忙。孙不滚四兄弟肯定也要过来帮忙了,张秋然与那些球队的同学当然也过来帮忙。 刘萍决定腊月三十下午放假,初八开工。腊月二十二那天中午,吴烟召集全班开会。吴烟也学会了张秋生的那一招,不在教室的由他们的朋友死党去找,否则扣钱扣点。 靠,公司目前这么兴旺,被扣钱倒无所谓,要是被扣点那就亏大发了。同学们一边骂着张秋生,一边赶紧去找人。吴烟心里暗暗发笑,这招真好使,行使权力的是我挨骂的是张秋生。 这个会其实很短,只是向同学们通报一下,准备给老师们发点福利。原来吴烟在前天就打电话给了张秋生他们,问买卖效果怎么样。张秋生回答照目前的情况看还行。吴烟就提出了能不能先给公司一万元美金,班上准备给全校老师搞点春节福利。二十一中老师们很可怜,都是一点死工资几乎没有一点福利。有的老师家都困难的备不起年货,还有的老师本人或家人有病。 张秋生当即二话没说就表示同意。并且说这笔钱也不用完全让公司承担,由这次项目的全体出资人出好了,一人也摊不了几个钱。 没过一会张秋生又来电话,说他向五联公司的投资部经理说了这事。这个叫乔闻华的经理虽然是美国人,但他长期为中国公司服务深知中国文化,知道中国有尊师重教的传统。乔闻华决定从这次项目的总资金中拿出两万美元,算是他们对我们老师表示一点敬意。 今天钱已到账,被强制结汇成二十万来万人民币。吴烟召集全班开会就是说明这件事,并且声明这其实是高一一与高三一两个班的钱。另外班上准备举行一个给老师拜年活动,准备拿三万元做这个活动的经费,特别是家中困难或有人住院的老师要另外包上一份心意。 这个问题全班同学一致同意,没有任何反对意见。有人提议别分什么高一一或高三一,干脆在全校来一个签名活动,算是全校同学给老师拜年。这个意见也得到全班一致赞同。说干就干,高一一班全体同学立即到各个班级征集签名。 当各班代表捧着全校同学的签名簿,封面上是吴痕的颜体毛笔字“麒林市第二十一中学全体同学向老师拜年”,另外再加上二十万的转账支票。季长海是老泪纵横,连声说谢谢,谢谢同学们!此外再也说不出其它的话。 季长海决定这二十万,学校一分不留全部发给老师。这是学生给老师的心意,学校也不能截留。二十一中只有百来名教师,每个老师差不多发了近两千元。这在九十年代初可不是个小数目。老师们的激动心情就不用多说了。 一九九二年的元月三十一号,农历腊月二十四,春节文化中的小年,突然下起了大雪。无月无风,大雪飘飘洒洒下了一夜。清晨人们打开门窗,发现外面好一个银妆素裹的世界。 大雪让年味更加的浓厚。二十一中的教职员工今年算是能够过一个好年了,老师们都相约着一道去采办年货,脸上都挂着开心的微笑。 再说张秋生一行。五联公司的人把他们送到省城机场,并帮他们办好登机手续就回去了。张秋生他们在首都机场下了飞机。 秋同被他家派的车接走,而他们一行没有离开机场。五联公司送他们的人说,要乘当天夜里的红眼航班去日本,叫他们就在机场等着。 张秋生不知道这次中日文化交流是怎样安排的。上个星期六护照就交给了五联公司的人,到现在也没还给他,当然更没有机票。连问人都没法问,说是舅舅梁司剑还有孙叔等五联公司的人一道去,可到现在他们都没来。 在候机大厅待着太无聊,孙不武要到咖啡屋去,说那儿环境比较好。张秋生与李满屯两人一同鄙视他,机场咖啡大厅是我们老百姓去的地方?上次在浮云机场咖啡大厅,一杯白开水都要七十元,你都忘了? 孙不武当然没忘那次的事,一生都不会忘记,因为太好玩太有意思了。孙不武与张秋生、李满屯不同。张秋生是成长于一个穷苦的工人家庭,前世又经过惨烈的磨难,今世尽管生活条件大大改变,但始终是保持着草根百姓的生活习惯。 第三百一十一章 机场 李满屯虽然出身于古老修真世家,即使是在现代社会他也是典型的官三代。但他从小是在向阳屯长大的。向阳屯虽然是李家的山门所在,但向阳屯的人除了修炼平时也就是农民。 向阳屯里真正修真者很少,大部分靠种地过活,就是实实在在的农民。有些农民一旦暴富会得意忘形,而向阳屯一直很富也很低调。李满屯在这样的环境长大,也保持着农民的本色。虽然他也经常来京城看爷爷,但那是到爷爷家做客,没以主人的身份生活过。 孙不武就不同了。他是一直在京城长大的,部队大院孩子们习气非常重,整个就是一衙内。老天第一他第二,花钱大手大脚。好在他家里虽然不管他的坏毛病,但孙氏家族还是要管的。 孙氏家族对衣缽传人的武德要求非常严,所以他虽然跋扈但也从不做太出格的事,否则家法不饶。简单说吧,孙不武就是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断的人。上咖啡厅花上百把来元喝杯开水,对于孙不武来说不算什么。 李满屯就不行了。他不怕花钱,但这钱一定要他觉得值。两人就此掐起来。一个说百来元钱算什么呀?我请客!一个说这不是谁请客的问题,而是一百元可以买一大池子水,现在咖啡厅只给了我一杯。 一个说跟你这个乡下人就没法说道理。另一个说,老子就乡下人了,你家三代以上也是乡下人,乡下人就该做冤大头吗? 一个四十来岁的人过来干涉,说这儿禁止大声喧哗。孙不武吵得一头火气。见有人干涉,他衙内脾气大发作,冲着机场人员喊:“老子就要喧哗,你说怎么着吧!”奇怪地是,刚才还是生死对头,这会儿立即变成统一战线,李满屯也冲着这人大发雷霆:“老子说话就喜欢喧哗,你管得着吗?” 那人一下被这两个冒失鬼给弄糊涂了。特别是这两人刚才还是对头,翻书的功夫不到就结成统一战线。张秋生装着不认识这两个水货,躲到大门外,连听都懒得听他们争吵。这两个水货在京城都有强大背景,无需他操闲心。 天已经黑了,冬天本来就黑的早。张秋生靠在大门旁边的玻璃墙上,呆望着前面的停车场以及灿烂的灯火。张秋生认为这种慵懒闲适,大脑一片空白的发呆是一种享受。如果条件允许他愿意就这样发呆下去直到永远。可是人活在这世上往往是身不由己啊,还有许多事要去做。 张秋生正在发呆,突然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敏锐的发现这是修真者的气息,这种气息给人一种压迫感,并且比柳、李两家的长老要强上许多。 张秋生没有东张西望,保持着原来的姿式没变,这种气势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懒洋洋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取出一支叨在嘴里点着,吸上一口又慢慢吐出来。整个神态就是一个不学好的中学生背着家里大人出来抽烟。 那股气息越来越近,但压迫感并没有增强。似乎他在十里开外是这样,面对面站你眼前也是这样。乖乖隆的咚,这就是传说中的元婴期高手吧?张秋生是将这气息与柳、李两位长老做对比得出这结论,他本身并没有评估修真者修为境界的经验。 但是张秋生漏掉了,李、柳两家的长老是收敛着气息的。两个长老在小辈面前没必要将气势全放出。 这人到了近前,张秋生朝他上下打量着。不是张秋生不注意隐藏自己,而是非常自然的看着这人。要是不看他反而显得刻意隐藏什么。因为这人穿得是旧社会那种老式棉袄,大襟、布纽扣、直领,下身穿着老棉裤裤腿用布条扎着。看不出来年龄,也不觉得格外的健壮。空着手没带任何行李。这在以洋气为主的机场显得格外的古怪,张秋生这个中学生模样的人对着他看是十分自然的。 这人身后有一个四十或五十或六十的中年人或老年人。拖着一个大行李箱,神态恭敬的跟在后面亦步亦趋。这人身上也有修真者的气息,只是差不多与吴痕相当。张秋生心想,看来吴痕确实很牛-逼,眼前这个人这么大年龄了修为也只刚刚够得上他。 这两个人从张秋生身边路过,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就进了候机大厅。确实是没瞧他一眼,如果用神识什么的探查,张秋生能够感觉出来。 但是这人经过李满屯与孙不武时却停下脚步,看了他两人一眼,然后才继续往前走。李满屯与孙不武正与五六个人吵架,越吵越来劲时突然感到一股如山的压力当头罩下,吓得一哆嗦赶忙闭嘴。抬头看时,那人已离他们而去。 两个水货不敢恋战,慌忙逃出候机大厅。却看见张秋生靠在墙上抽烟,一副悠然自得舒适惬意神态。两个水货一人拉了张秋生一只胳膊就跑。直到前面有一电线杆,张秋生用脚死死地勾住才停住。 张秋生知道原因,却故意问道:“怎么着,遇到厉害的了?叫你们出门别惹事!这叫不听老人言吃苦在眼前。”李满屯摇头说:“不是。” 张秋生又问:“哪你慌里慌张干什么?害怕成这样。”李满屯张嘴似乎要说什么。想了想又将话噎下去,说:“不好说,不好说。听了对你不好。” 孙不武小声地说:“以后,以后再告诉你。现在不方便。”李满屯点头,说;“对,对,以后再告诉你。” 张秋生也不想多问,修真界那些神神叨叨的事知道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学校里的修真者像吴痕这些人,人品都非常好,他们也一直当自己是普通人。外界的修真者最好不打照面,做一个快乐的普通人,是他今生的唯一目的。 李满屯说:“找地方填肚子吧。五联公司的人还不知什么时候来找我们。”孙不武抬腕看看表,说:“这都七点了。走,吃饭去!” 上哪儿吃饭又成了李满屯与孙不武争论的问题。张秋生还是懒得管,随他们吵去。他在认真的考虑一个问题: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戴着屏蔽玉符,而他们的玉符是长老炼制的。那个人能看出他们是修真者,那就不用说他的修为起码与长老一样高。可是问题是,李翠兰的屏蔽玉符是吴痕炼制的,效果肯定不如长老。那人是真没看出来呢,还是假装没看出来?李翠兰的鬼气可比李满屯他们身上的那点灵气要强大得多。 虽然没有感觉到被神识扫描。但以前也没这样的体会,你能够肯定没有被扫描吗?张秋生有点担心,但也不是太害怕。实在不行就把爷爷奶奶们的名号报出来。 这是爷爷奶奶们左叮咛右嘱咐的,遇到修真界的强人就报他们名字,就说自己是他们孙子。在华厦这地面上没哪个修真者敢动他。只是这样一来在李满屯他们面前就暴露了自己。一切看情况再说吧。 李满屯与孙不武终于统一了意见,去吃肯德基。原因是机场的肯德基价格与外面一样。进了肯德基,李、孙二人又为谁出钱而争。这两个水货为了屁大的事都能争上半天。 张秋生说:“别争了,钱我出。”这两个又不干了,怎么能让老张你出钱呢?我们争是我们的事,你别管。张秋生说:“马上就要出国了。我身上只有几百元人民币,花光最好。反正在日本也不能花。” 对啊,两个水货明白过来,又抢着去出钱。不一会两个各捧着一个托盘来了。烤翅、辣翅、鸡腿、汉堡、薯条、可乐、果汁,等等等等堆了一桌。三个人食量都大,倒也不愁吃不了兜着走。 李满屯与孙不武说是对头吧,这两人还偏偏挨着坐一边,张秋生一人坐一边。一阵风卷残云后,张秋生就越吃越慢。李满屯说:“老张抓紧吃啊,像个娘们似的。”张秋生悄悄地说:“对面有个美女耶,我这叫秀色可餐知道吗?” 张秋生的对面就是他们的背后,这两人闻言赶紧回头。后面果然是有一个美女,也是中学生模样。锥子脸、柳叶眉,漆黑明亮的眼睛,皮肤白晰,挺直的鼻梁,嫩红的嘴唇,长而优雅的脖子。李满屯与孙不武傻不啦叽的扭着头,眼睛直不溜湫的看着这美女。 两个水货这样肆无忌惮的盯着人家女孩,一点没考虑这样是不是很不礼貌。女孩的旁边还有两个男人,都是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年纪。李、孙二人的无礼让这两个男人不乐意了,冲着这边骂道:“哪来的两个傻-逼啊,滚一边去!小心老子挖了你们眼睛!” 这两个男人的脾气也太狗屎了。人家也就是看看你们身边的女孩而已,至于这样骂人吗?天子脚下臥虎藏龙,你们就不怕惹着不该惹的人? 而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个也是记吃不记打的德行。刚才还被修真高人吓得半死,现在就故态复萌。孙不武立即也开口骂道:“你们两个傻-逼骂谁呢?小心老子抽你!” 第三百一十二章 肯德基内 双方都不是好东西,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不知道是怕被修真高人看见呢,还是上次在麒林市体育场以普通人的方式打架打上瘾了,反正是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没有用任何武术招式,更没有用什么真气内力。两人完全与普通中学生打架一样,冲上去抱住对方就扭打起来。 两对四个人在地上翻过来滚过去,一会儿你压着我再一会儿我压着你。不过李满屯与孙不武毕竟身体素质好,即使不用任何招式也是占了压倒xing地优势。总是他们压着别人,抽别人耳光的时候多。别人压他们的时候很少,即使压着他们也绝不可能抽得着耳光。 刚刚开打时就有一个男人跑过来,看了看双方这个封了那个衣领,那个抓住这个的头发,个个呲牙咧嘴不灭了对方誓不罢休的架式。立即抓起桌上的大哥大躲到一边打电话。 张秋生当然不操心这两个打架会吃亏,悠闲的喝了一口可乐,看了那女孩一眼,突然心里一酸。要是林玲和我一起来了那有多好?我也会如同那两个男人一样护着她。 还从来没和林玲一起逛过街呢,更不要说一起去外地。一起出麒林市到西山玩倒有过。但那是与胖子、二丫、王长青等大家一起。 张秋生提醒自己不要老是想着林玲,这是徒然给自己找烦恼。他盯着那女孩却眼神焕散,耳朵听着那个男人打电话,心里泛着难言的酸楚。 那女孩左手端着果汁,右手拇、食两指捏着一根薯条蘸点番茄酱咬一小口,再喝一口果汁,再蘸番茄酱再咬一小口再喝果汁。悠闲自得,正眼都不瞧一下身旁正打得不亦乐乎的四个人。 第三个男人接通了电话,正冲电话里喊:“喂喂,喂,你在那儿啊?正在找地方停车?那不是有停车场吗,你在乎那几个钱。什么事这么着急?打起来了!我能不着急吗?两个小流氓欺负盈盈。你快来!要是被警察带走就耽误事了。你打电话叫警察不要来?那好,那好。你正手痒,要打人?行,随你便,快点来就成。” 电话里的双方对话一字不挪的进了张秋生的耳朵。可他一点没往心中去。两个大衙内摆不平这点小事,以后就别混了。他还继续想着自己的心思。 那个女孩感觉张秋生在看她,心里很生气。美女嘛,对男人色迷迷的眼光都或多或少程度不同的免疫。但被人这样盯着看,这个女孩很生气,不免抬头看了张秋生一眼。嗯,不对!这男生脸虽然对着她,但眼神迷茫焕散并不是在看她。 这女孩又生气了。要不怎么说女孩的心思你别猜呢!张秋生如果是盯着她看,她很生气。张秋生不看她,她也很生气。放着个美女在眼前你看都不看一眼,都在想什么呢?我就那么没有一点吸引力吗? 女孩越想越生气,又很任xing,抬手抓起番茄酱就朝张秋生扔过来。这样的手法这样的准头,张秋生睡着了也别想砸着他。张秋生微微一偏头让了过去。 女孩见没砸着更来气,抓起一个鸡腿又朝张秋生砸过来。这次的准头更差,离张秋生有五六十公分远。张秋生是个爱惜粮食的人,好好的鸡腿哪能糟蹋?伸手将鸡腿接过来,看看没被别人吃过。放心的咬了一口,然后冲女孩点点头表示谢谢,倒好像是那女孩故意送给他吃的。 女孩大怒抓起果汁朝这边扔过来。靠,吸管、杯盖在空中脱落果汁四溅。这个没办法接,张秋生赶紧闪身窜至打电话那人身边,一把抢过电话砸到地上再跺一脚,说:“打架就打架,你打什么电话啊?” 张秋生好脾气归好脾气,发起毛来并不比李满屯、孙不武差。没招谁没惹谁,凭什么三番五次的拿东西砸我?女孩我是没她办法,你男人嘛只好委屈一下了。 那男人看着一地的大哥大零部件欲哭无泪,指着张秋生说:“你你你,你等着!”张秋生说:“我没事等你干嘛?爱咋咋地!” 说完又拿起旁边的拖把,跑到他们桌子旁将上面的吃食全扫到地上,对那女孩说:“不为别的,只为你不再拿这些东西砸人。” 这时张秋生也顾不得浪费不浪费粮食了。这些酱啊汁的弄到身上,衣服就没法洗。粮食不能浪费,衣服也不能浪费,都农民伯伯辛苦劳动的成果。 这大概是一个被人惯坏了的娇娇女,大概从来没人这样对待过她。女孩登时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那个电话被砸的男人过去拍着她后背说:“盈盈别哭,别哭。任少马上就来,让他给你报仇。”这样的安慰对女孩无效,哭声反倒更大了。 张秋生最怕女孩哭。不过这次也没手脚无措。这女孩太过分了,没招你惹你干嘛要拿吃的东西砸我?再说了,我也没挨你碰你,只是将你打人的凶器拿开而已,哭什么哭?想是这么想,但还是免不了一点点谦意。为了掩盖内心的不过意,掏出一支香烟点上,格外的做出一副拽拽的样子。 李满屯与孙不武见张秋生发飚,精神一振同时翻身将对手压身下。孙不武一耳光扇下去,说:“叫你挖老子眼睛,你挖呀!”李满屯一耳光扇下去,说:“美女不让看,你收家里啊。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啊!” 孙不武一耳光,说:“美女不让看,出门就该戴面纱啊!”李满屯一耳光抽下去,说:“不戴面纱也行啊,你用麻布袋把她兜着啊!” 女孩不哭了,她身边的男人也不劝了,都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抽耳光,听着两个水货胡说八道。 李满屯与孙不武正抽人家耳光抽的来劲,门外进来三个人。女孩身边的男人像见到亲人解放军一样扑上去,大叫一声:“任少,你可来了!不得了了,打出人命了!” 那个叫任少的看见孙不武一下楞住了,站在当场一言不发。孙不武可不管这些,照样抽耳光,照样胡说:“泡妞有你这样泡的吗?啊!”李满屯也同样的抽人家耳光,同样的继续胡说:“见过护食的,没见过像你这样护食的。啊!” 任少终于醒过神来,赶紧叫道:“孙不武,孙不武。你干嘛呢,至于吗你!”孙不武停止扇耳光,但还骑在对手身上,对任少说;“混得不赖嘛,啊,任大头。升级成少爷了?还是俺回到解放前,少爷满街跑了?” 任少无视孙不武的调侃,对他说:“你起来,起来说话,好不好?”孙不武摇头,说:“不好。这家伙肚皮肥肥的,坐上面挺舒服。” 任少还没说话,李满屯倒叫起来了:“我靠,我这个身上全是骨头,坐上面屁股疼。来来来,老孙,咱俩换一换。”孙不武贱笑着说:“不换,有好的为嘛要换孬的?” 李满屯被惹火了,拿屁股下面的人出气,扇了一耳光说:“你为嘛不长肉?啊,吃饭不长肉,不是浪费粮食吗,啊!” 任少似乎对李满屯屁股下面的人不怎么重视,挨打也不管。还是对孙不武说:“孙不武,给个面子,起来说话好不好?” 孙不武不起来,对任少说:“面子?我就看个美女,他们就要挖俺的眼睛,他们给俺面子了吗?” 李满屯还是没等任少说话,就抢先说道:“俺们泡妞无数,啊!别人的老婆俺们泡的也不在少数,啊!还没见过这样护食的主。这不打以后还了得,这不伤了广大色友的心吗?啊!” 孙不武立即响应,说:“就是,就是。俺哥们当人家老公面床也上了,人家老公也没说什么,啊!还真没见过你们这样护食的。” 这两个家伙严重三观不正。他俩其实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从来没泡过妞。他们不以为光荣,反而认为是耻辱。长这么大连妞都没泡过,说出去丢不起那人。所以俩人在这儿大吹法螺。张秋生是知道这两人的事,但别人不知道啊!在场的人都相信他俩的胡说八道。 被孙不武坐在身下的那个人大叫:“什么护食啊,我是她哥!”孙不武一楞,赶快翻身爬起来,又顺手将这人拉起。拍拍他身上的灰,说:“对不起啊,大舅子。你早说嘛!”这人被打糊涂了,指着打电话的那个说:“他才是大舅子,我不是。” 孙不武继续拍灰,继续问:“那你是小舅子?”那人似乎感觉到这么说不对,但一时没回过神含含糊糊的点头。 李满屯揪着屁股底下的人问:“你呢,你是几舅子?”那人回答:“我不是,我是小舅子同学。”李满屯再扇一耳光,也爬起来说:“你不是舅子起个什么哄啊,害的我费了老半天劲!” 大舅子最早回过神来,大骂:“谁是你们舅子啊,臭不要脸!”李满屯嘻皮笑脸地拍拍他肩头说:“舅子这个职称嘛,有点怪。由不得你本人要不要。只要你妹妹成了我的马子,那你就是我大舅子,跑都跑不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欺负张家没背景 孙不武不待李满屯将话说完就大叫:“老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明是我的大舅子,怎么成了你的?”任少也大叫:“孙不武别瞎说噢,盈盈是我的马子!” 孙不武鄙视地望着任少,说:“任大头,你起什么哄啊,这儿有你的事吗?你----”话没说完就一楞。同时张秋生与李满屯也神情一楞。孙不武突然唱起了儿歌:“一二一,做早操,大头的爸爸卖香蕉,卖香蕉噢----” 李满屯也突然将大舅子推开,说:“让开让开,我和老婆说几句悄悄话。”任少与其他几个男人怒不可遏忍无可忍,一齐扑向这三个坏蛋,包括张秋生也被任少的马仔给扑倒。 奇怪的是这三个强人居然一扑就倒,倒了还翻不起来身。正在此时门外进来一帮人,孙叔就在其中。另外还有一个二毛四的军官,带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少尉。再就是一个四十来岁戴眼镜的女人,还有一个穿西服的中年人。 孙叔看着被人压在身子底下的孙不武大感疑惑,以小五的身手不至于这样啊。那么压住他的人是什么来头?那二毛四没孙叔考虑的那么多,见到李满屯被人压着打,立马就大叫:“这些孩子咋变得这样脓包了?你们快还手啊!”李满屯躺在地上说:“不行,老师不让我们打架。说要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二毛四着急了,大声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咋就这么死xing呢?”李满屯喘着气说:“不,不行!我,我今年要争取,争取三好学生。竞争对,对手就是,就是他们两人。” 二毛四看了看同样被压着的张秋生与孙不武,继续问:“就他们两个?”李满屯呼吸困难地说:“是----是,我要还手,他俩,他俩肯,肯定报,报告。他俩,他俩要还手,我----我也,也报告。” 二毛四可管不了许多了,首长的孙子被人欺负自己却袖手不管,那叫什么话?向旁边的两个少尉一挥手,命令:“把他们给我抓起来!”小七不能还手,我代他还手。 任大头跳起来,大声说:“你敢!我爷爷是----”李满屯不等他将话说完就打断他,说:“你爷爷怎么了?啊!你爷爷为革命做了一点工作,就是给你欺男霸女的?啊!你就可以躺在爷爷的功劳簿上睡大觉?啊!”这话说的义正辞严、大义凛然。 “哗----”围观群众对李满屯报以热烈的掌声。部分群众虽然见到李满屯与孙不武比流氓还流氓,但也许是他们故意对付那个叫任大头的纨绔恶少的呢?否则不能解释他们为什么要以少对多以弱对强。 二毛四眼里竟然噙满了泪花,连声说:“好好,好。首长送你去关内读书,看来是大有道理的。是个非常正确的决定。小七果然变得懂事多了!” 二毛四是非常喜欢李满屯的。他还在东北军区时就经常去向阳屯,对小七这个淘气而又机灵的孩子就打心眼里喜欢。现在见李满屯长大了,又这么懂事这么要求上进,自然是由衷的感动高兴。 早在二毛四命令将任大头等人抓起来时,孙叔就已经几脚将压在张秋生身上的人踢开。开玩笑,去日本的这一出就是他安排的,目的就是想与张秋生多接触说不定就有了机会。小五子顺利突破真气外放事小,竟然一步跨入了求真大道。小三也顺利突破真气外放。这些都是拜张秋生所赐,能不将他巴结好吗? 孙叔拉着张秋生的手说:“对不起啊,秋生。我来晚了。主要是以前得到的消息不对,不是今晚的飞机,而是明天清早五点的。临时这么一岔就来晚了。” 张秋生向来是尊敬长辈的,孙不武的长辈就是他的长辈。见孙叔这么说,张秋生老大的不好意思,谦虚地说:“孙叔,没关系的。我们也刚来不久。只是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结果弄的乱七八糟,真不好意思。” 现场很乱,说故事的也不能同时照顾到各人说的话,以及各样人等的心理、神态。说说最后的结果吧。 那个中年西服男来到女孩身边,问:“你是时盈盈吧?”女孩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地回答:“是的,老师。” 西服男满脸关爱地说:“盈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有人欺负你了吗?”时盈盈猛地一指张秋生,说:“他耍流氓!”说完趴到桌子上又是大哭。女孩的哭确实是威力无穷的大杀器,奥妙无比,无言胜万言。 围观群众中有许多人都亲眼所见,张秋生明明坐那儿没动也没说话,是这女孩拿东西砸他。但看这女孩哭的这样可怜,一时都不忍心站出来说公道话。 祸事明明是李满屯与孙不武闯下的,现在却赖到张秋生头上。这两个兄弟立马就要反驳对张秋生的诬陷。这明明是欺负张秋生家没背景嘛。 张秋生挥挥手阻止了他们。孙叔及二毛四本来都要出头帮张秋生说话,见他制止了李满屯与孙不武,也就不开口了。他们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服男黑着脸问张秋生:“你叫张秋生,天关省来的,是吧?”他是这次活动的领队之一,看过每个学生报上来的资料与照片。所以他能一眼认出时盈盈,也能一眼认出张秋生。 张秋生的回答与时盈盈一样:“是的,老师。”谁知西服将手一挥,说:“我不是你老师。你已经被取消这次出国的资格了。我们不能带流氓出国,白白给国家丢脸。” 四周一片哗然。围观群众是惊叹。而李满屯与孙不武则大喊大叫。孙叔与二毛四也纷纷提出质询。张秋生再次挥挥手制止了嘈杂的喧哗,对西服男说:“称你老师只不过是我对自己的严格要求,做文明人说文明话而已,你还当真了?你是什么狗屁老师?老流氓一个!” 西服男毕竟是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基本素质还是有的,对张秋生这样中学生的谩骂嗤之以鼻,压根就不会自降身份与之争论。他淡淡地对张秋生说:“好了,你可以走了。” 西服男对张秋生嗤之以鼻,张秋生对他更是嗤之以鼻:“你是怎么混的?是不是通过某种不正当手段混进国家机关的?你这是什么素质?这儿是你家吗?这是肯德基,是人人都可以来的地方。你凭什么叫我走?老流氓到哪儿都是流氓,就像狗到哪儿都改不了吃屎!” 什么人不好惹,你要惹张秋生?咱们就等着看笑话吧,李满屯与孙不武津津有味的看戏。孙一行看了看这两个货,又看看张秋生。他知道张秋生不是善茬,招惹他的人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于是也与两个侄辈一样不言一声,同时还制止了二毛四:“别言声,等着看好玩的。” 西服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依然是淡淡地说:“好吧,我承认让你离开这儿是说错话了,我收回。改成你可以一个人回家了。”张秋生也同样淡淡地说:“你这话说的虽然语法与逻辑都有错误,但意思还能猜到。行,我这就走。请把护照还给我。” 西服男摇头拒绝:“不行,护照会寄给你们学校。放心,我不会要你的护照。”张秋生双手插口袋里,蔑视地望着他说:“我的护照不是学校给办的,也不是你们给办的。那是我自己办的,上面还有俄罗斯的签证。依法除了警察机关任何人都无权查扣身份证及护照等个人身份证件。你是谁啊,老流氓一个,你有什么权力扣我的护照。” 西服男是老机关油子,太极拳功夫是炉火纯青,他说:“我不管你的护照、签证是怎么来的。这护照是学校交给我的,所以我必须还给学校。这是组织对组织,个人无权过问。” 这时候孙一行插话了:“王主任,你这话就不对了。张秋生他们三人的护照是我亲手交给你的,不是他们学校。而且他们的签证也与你们的不同。你们是十五天的公务签证,他们是三十天的商务旅游签证。同时他们护照上还有半年的俄罗斯签证,到现在还有三个多月有效期。” 西服男还是摇头,还是打太极拳:“我知道是你交来的。但那也只是由你代表学校,不是私人交易。这次是国家层面的文化交流,不能掺杂私人的东西。”这个太极拳打的嗬嗬生风。 孙一行还待说什么,张秋生摇手制止了他。张秋生转身对西服男说;“是的,我承认代表国家去文化交流,不能掺杂私人的东西。可是你这老流氓话说的漂亮,事却做的实在肮脏。” 西服男轻蔑的望着张秋生,一副睬都懒得睬的架式。凭你一个小中学生跟我斗,你还嫩得很呢。你当我不知道?你一口一声的老流氓的叫着,目的是要激怒我。只要回了你的话,下面就有更难堪的话等着。 第三百一十四章 对抗 西服男得意洋洋地想。我不理睬你,我叫你狗咬刺猬无法下口。护照的事,我还就不着急,等过了六个月之后再寄到你们学校,让你的俄罗斯签证过期。你咬我去啊!我还要发函去你学校,去你们市教委,说你在京城机场耍流氓被取消了资格。跟我斗,我叫你死不了活不成。 西服男没想到的是,张秋生根本不与他废话,而是转向围观群众,笑嘻嘻地对大家说:“各位叔叔、阿姨,各位朋友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现在我来告诉大家。他----”张秋生回身指向西服男说:“他叫王保长。就是汉奸维持会的那个王保长。现在混入革命队伍,窃取一个副处级主任职位。” 西服男脸色大变,但还是忍着。张秋生继续说:“想知道他是怎么混入革命队伍,又是怎么窃取重要职务的吗?”八卦是人类天xing,而窥探**又是很多人的爱好。 围观群众几乎一致表示想知道王保长是如何发迹的。张秋生这时却卖关子,说:“大家快买东西吃吧,别因为我们耽误店家的买卖。我们边吃边说。” 这小伙子很通情达理的嘛,而且干净清爽的,怎么能随便说他是流氓呢?有的群众就发出疑问了。而见到事情发生发展过程的群众就热情介绍刚才发生的事。不管怎么说,张秋生是坐那儿没动,是那女孩先拿东西砸他,什么番茄酱、鸡腿、果汁等等乱砸一通,实在是将这小伙子惹火了。 群众看的看听的听买吃的买吃,张秋生继续开讲:“他是怎么混进革命队伍,进而窃取重要职务的呢?其实不说也罢,少儿不宜。”少儿不宜?操,这事儿爱听!大家纷纷洗耳恭听,连排队买东西的人都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一个字。 张秋生连连摇头叹气,似乎极其不愿说一样,吞吞吐吐地说:“王保长吧,刚进机关时只是个小办事员,多年都升不上去。” 这是废话,刚参加工作都是小办事员,都是熬年头才有机会升迁。但听众们不考虑那么多,他们相信。这就叫细节的真实xing,合乎常理的东西人们都相信。 李满屯与孙不武对张秋生的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作为同学,他们当然知道张秋生的作文非常好。他作文好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会编故事。而他编的故事最大特点就是细节真实。这方面他们与张秋生比是自叹弗如。 西服男隐隐觉得情况有点不对。这个叫张秋生的学生肯定要瞎编排他什么。他想走,随你怎么编排,我不听就当你是在扯蛋。 西服男刚想站起来,张秋生却扭头对他说:“王保长,你还是走吧。你在这儿坐着,有些事我不好意思说,这个你我都知道的。” 操,你还上瘾了。不过这要是走了的话,就等于认了这小混蛋说的话。老子还就不走了,我倒要看看这个小混蛋能说出个什么花来!你要胆敢说出什么不堪的东西来,老子告你诬陷。小小工人家庭的孩子,还是没爸爸的那种孤儿,跑京城来混你还嫩得很呢。 张秋生对西服男说:“你不走是吧?你以为盯着我就不敢说是吧?我知道你明儿个肯定要去函我们学校,让学校处分我,让我没法混。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的孩子也拿你没办法,是吧?算你狠!我也破罐子破摔,我什么都给你揭发出来。大不了我这学不上了,我上南方打工去。” 在场的人都猜到李满屯与孙不武出身高官家庭,李满屯有二毛四来看望就是最简单的证明。任少对着二毛四报他爷爷名号,而孙不武与任少认识并把他吃的死死的。 看来只有这孩子是普通工人家的,这个王保长明显是在欺负他。那个女孩也是看人下菜,明明是高官家的孩子与她哥哥打架,她却赖上坐那儿没动的老百姓家的孩子。操,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老百姓就不是人了? 西服男却觉得莫明其妙。我们俩素不相识,你知道我哪些事?你能揭发出什么?他安安稳稳的坐着,一副你说吧我听着的样子。 张秋生却不急着说了,看着西服男老神在在的样子笑,越笑越开心越笑越觉得有趣。西服男被他笑得心里发毛,脸色变了几变但还是忍着,就是不开口给张秋生作话引子。 可是他不开口旁观群众开口啊,有人就催了:“喂,这位同学。你倒是说王保长是怎么混进革命队伍,又是怎么窃取要职的啊。老是这么傻笑。” 西服男见旁观群众也叫他王保长,心里那个气就别提了。长年混机关的人城府就是深,尽管气的要命但就是不开口。 张秋生却转身对那问话的人说:“你看王保长啊。如果粘上两撇老鼠胡须,再换上海带皮的褂裤,你说像不像汉奸卖国贼?他家长给取保长这个名确实是有先见之明啦。哈哈哈哈哈哈----” 西服男忍无可忍,说:“我叫王保善,不叫王保长。”纠正自己姓名,不会引来什么其它话题吧。可是还就让张秋生逮到了话题:“咦----,上次我亲耳听你对一个老太太说,你叫王保长的啊?” 气已齐到喉管,王保善一时没忍住,冲张秋生骂道:“小兔崽子胡说八道。我与你素不相识这才是第一见面,哪来什么老太太了?” 张秋生不笑了,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王保善,又一次发出惊奇的感叹:“咦----,你这人是什么记xing。你忘了?那次你趴在厕所地下从一个小窟窿眼里看隔壁女厕所。我还踢了你一脚。你疼得一声大叫,惊动了隔壁的人?” 王保善知道坏菜了,小兔崽子公然诬陷了,一时情急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回,只是一个劲地说:“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张秋生不管他,继续说:“隔壁出来一个老太太,抽了你两个耳光。问是哪个单位的,叫什么名字?身份证拿出来! 你说是无业游民,叫王保长。你当时穿件夹克衫,脚下是双黑皮鞋。别以为现在换了西服我就不认识你了。要不然你说,我怎么知道你叫王保长?” 王保善还在一个劲地说:“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旁观群众包括二毛四却不由不想,是啊,既然你自己说与这孩子是第一次见面,那他怎么知道你的名字?虽然王保长与王保善有一字之差,但音相近,当时听讹了也是有的。这事恐怕不假。 张秋生说的有鼻子有眼:“当时那老太太抽了你两耳光是不是?后来老太太说,按年龄她都能生得下你,就不送你去派出所了。对不对?” 嗯,这王保善四十多岁的样子。那老太太得多大年纪?人们不由瞎想,只怕最少也六十多了吧?偷看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还挨了两耳光,王保善这次亏大发了。不过也是活该,谁叫他这么不要脸? 也有人疑惑。王保善看着也是有知识的人,不会干这么没出息的事吧?马上就有人说:“这个你们就不懂了。这是一种心理疾病。根据心理学,越是人模狗样的人,得这种毛病的可能xing就越大。” 这还越说越成真了。王保善那个气就不用说,但现在坚决不开口,免得又引来什么话题。这个小畜牲伶牙利齿,栽赃陷害成心要老子出丑。不过小畜牲是怎么知道老子名字的?是那个姓孙的老小子说的?他奶奶的,就不该答应他的要求,不该收他的那点礼。 王保善像和尚念经一样:“胡说八道,胡说八道----”的不住口,坚决不开口说别的话。可是他不说话,有人说话啊。 时盈盈觉得王叔叔是为了她而遭这个坏蛋的打击,她应当为王叔叔出头。时盈盈早就停止了哭泣,这时冲张秋生骂道:“不要脸,血口喷人,栽赃陷害,无耻流氓!” 王保善登时就觉得坏菜了,那小畜牲必定要借题发挥,连忙说:“盈盈,你别说话。防止他把你牵进来。”王保善没说出口的话是,把你牵进来不要紧,要是把你与我牵一起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果然,张秋生瞪着时盈盈问:“时盈盈同学,老实回答我,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还是多次见过面?”时盈盈没有王保善那么狡猾,脱口就说:“当然第一次见面,以前谁认识你啊!” 张秋生双手一摊,说:“你不承认?不承认我也无所谓。”转身又对群众说话:“你们都亲眼所见吧?王保长叫张秋生时,那语气比冰碴子都冷。可是叫这位时盈盈同学时,却是姓都省了。盈盈,多亲热,多暧昧呀?我能不能也这么亲热的叫你盈盈?” 时盈盈现在见着张秋生就感到恶心,还盈盈,盈你个大头鬼。时盈盈脱口就说:“不行!” 张秋生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你看,你看,这就叫亲疏有别。现在你还坚持说与这个王保长是第一次见面?” 第三百一十五章 做个套让你钻 操,叫个名字也叫犯了法。王保善恨不得以头撞墙。他真的是第一次与时盈盈见面。不过前几天任少与她的两个哥哥找到他,要求加入这次的文化交流活动。 他们拿着时盈盈的一些写真照,还有成绩单什么的,嘴里一直盈盈的叫着。从写真照上看,盈盈确实美丽又可爱,漂亮又大方。与任少及她的哥哥们谈起这事时也盈盈、盈盈地叫惯了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也不能特别怪王保善。 就这么个破事也让小王八蛋抓住把柄大做文章。王保善心情无比的糟糕,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也不念“胡说八道”经了。他要集中精力想些什么词回击这个小王八蛋。 王保善还没想出什么好词,时盈盈就坚决否认:“当然是第一次见面,我以前就没来过京城。” 张秋生点头。说:“我也没问你是不是第一次来京城,而是问你们是不是第一次见面。你别偷换概念啊,难道在舜渡市见面就不叫见面?” 时盈盈懞了。她就是舜渡市人。可问题是这流氓怎么知道的?难道早就在盯我的梢?这流氓是哪儿人呢?也是舜渡人吗? 时盈盈大哥却着急了。他的想法与其妹妹一样,这个小流氓早就盯上盈盈了?他试探地问了一句:“你是舜渡人?我怎么没见过你?”他问这话的意思是,你要是早就围着盈盈转,怎么着我也应该见过你吧?他是对妹妹的美貌太过自信才有这种想法。 却不料张秋生鄙视地回答:“我不是舜渡人。不过,你是谁呀?不就是大舅子一枚吗?难道你还是舜渡的领主?大庄园主?总统?守门官?舜渡市几十万人都是你的家奴?舜渡市每天几万的人流量,每个人都必须去你那儿报到?” 张秋生一连串的问题把大舅子打得晕头转向。没等他醒过来,张秋生对时盈盈说:“那天我碰巧去你们市玩。更碰巧的是我认识王保长,所以才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时盈盈不明白舜渡市有什么好东西,值得给这流氓留下深刻印象。她习惯xing的用美女对男生的那种冷漠的眼光盯着张秋生说;“舜渡是个小城市,没什么值得给你这个流氓留下深刻印象的。” 面对盈盈那冰冷的目光,张秋生毫不为动,严肃地批评道:“你这话说的不对,不对之极。舜渡是一个美丽富饶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地方。那里的人们热情大方。男人勤劳勇敢,女人美丽温柔。”这话说的,别说时盈盈就是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懵了。老张去过那儿?他俩到现在还不知道舜渡市大门朝哪儿开。 张秋生知道时盈盈是哪儿人,知道王保善的姓名,对于李满屯与孙不武来说一点不稀奇。这家伙真气能外放的很远,利用真气探入他们兜里看看身份证件就行了。现在他们也试图在“看”。可是对舜渡市了解这么清楚,那说明这家伙真的去过。 张秋生哪去过舜渡市,也不知道舜渡市大门朝哪开。他说的那些话全国的中小学作文“我的家乡”里几乎都是这样写,放到哪个城市都适用。只不过什么“女人美丽温柔”这样的话小学生不合适写而已。 张秋生还在继续说话,只是眼神变得非常严肃:“时盈盈同学,一个人必须要爱自己的家乡。试想,一个不爱家乡的人,如何能叫他爱国呢?你与王保长混不要紧,但一定要爱国。这点千万不能忘记。”这话说的义正词严正气凛然。获得围观群众一片叫好声。 可是王保善与时盈盈不愿意了。这小王八蛋在大义凛然的话里夹带私货。外表冠冕堂皇内里包藏祸心。什么我们在一起混不要紧,我们压根就没混好不好?我们才刚刚见面不到几分钟呢。王保善虽然气愤难平,但没说话。他知道不能说话,小王八蛋最会抓话柄。一个用词不当他都能作出大文章。 时盈盈虽然瞧不起男生,虽然泼辣但毕竟年纪小没经验,气地指着张秋生鼻子说:“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与王保长混。你要不说清楚,我饶不了你!” 张秋生身子往后仰躲着她的尖尖细指,说:“有话好好说,你别这样啊。难道你真的忘了?那天晚上在人民路?时间不太晚,九点来钟,小街心花园?” 为了使细节真实。张秋生是在赌,赌全国许多城市都有一条叫人民路的街道。舜渡市既然自己印象不深,说明它不是大城市。那人民路上只能说是小街心花园。至于你要说那不是街心花园,而只是绿化带。那好吧,我承认,这只是我们对街心花园的面积理解不同。全国都在搞城市绿化,你们舜渡市总不能不执行国家文件。 舜渡市现在没有叫人民路的街道。但几年前还有。在六十年代中期,舜渡市将一条主要街道改名叫人民路。到了八十年代中期整顿街道名称时,又将人民路恢复到原来的古老名字。 但舜渡很多人叫习惯了人民路,到现在还有人这样叫。所以不能说张秋生的这个细节不真实。细节一真实人们就觉得其它方面也真实。 时盈盈感觉不好,低头思索这种不好在哪儿。王保善却明确感到一股险恶的冷气从后脊梁骨往上升,大事不好的感觉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咽喉。直觉告诉他必须反击,不能被动挨打。可是还没等他想出怎样反击,张秋生又说话了: “想不起来?看来你与王保长混的场次、场景太多,相互之间窜场了。我提醒你一下?你俩躲在一棵树后,他对你那啥?你没喊,也没叫。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见这就是偷看老太太的王保长,所以我就记住了。” 王保善虽然没想好词,但这时也不得不反击了:“胡说八道,深更半夜你去那黑咕隆咚的地方干什么,你能看得清?”情急之下这话漏洞太多。 张秋生挠挠头皮,似乎极不好意思地说:“嘿嘿,我内急。附近没厕所,当然是越黑的地方越好。总不能到马路中间去大便吧?当然,我承认,这很不文明,可也没办法不是?可是吧,我就觉得,你看完老太太又去对花季少女下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即使少女本人愿意也不能这样。做人要有起码的道德水准。你比她爸的年龄恐怕都大呢!” 时盈盈是完全的懵了。王保善却跳脚大骂:“放屁放屁,放你的狗臭屁。”张秋生却不管他,转过头笑嘻嘻地说;“任少啊,你脑袋上西瓜皮做的帽子亮得很啦。嘿嘿,嘿嘿----” 任大头脑袋是大,但一点不灵光,尤其是孙不武在场就更是直接当机。感觉张秋生是在调笑他,但不知调笑什么。他悄悄问旁边的跟班,西瓜皮做的帽子是怎么回事。 任少的跟班与二十一中的那些跟班不同。二十一的跟班是习武者保护修真者,并做一些修真者不方便的事。另外跟班与修真者组成一支小型作战部队,修真者指挥习武者进攻,修真者做习武者的坚强后盾。 李满屯与孙不武就是跟班。李满屯与李秀英是堂兄妹就不说了。孙不武与吴痕、吴烟兄妹关系,除非是正儿八经的命令孙不武无条件执行外,其它方面完全平等。吴烟是女孩不能太过亲热,孙不武与吴痕就是兄弟一般。 任少的跟班纯粹是旧社会帮闲的xing质。主子得势吃香的喝辣的,狐假虎威招摇过市。主子倒霉立马作鸟兽散,跑的比兔子还快,决不一棵树上吊死。 帮闲们除了要挑唆主子做坏事时,传播或编造一些某某人说主子坏话外。一般情况下绝不说半句对主子不好听的话,哪怕是别人说的他们也不转述。就怕万一主子听了气不顺又没别人办法,然后就拿自己出气。所谓报喜不报忧,道理就在这里。其实很多衙内本质并不坏,他们的许多坏事都是在这些帮闲的教唆下干出来的。 任少的两个跟班眼露迷茫,似乎在苦苦思索西瓜皮帽子是什么意思。 时盈盈却咬牙切齿地对张秋生说:“你今天要不拿证据出来,我就告你诬陷!”压根没有的事被他说的这么活灵活现,叫时盈盈有口难辩。时盈盈想,好吧,算你狠!可是这事即使有,我不承认你也拿不出证据,然后我就告你诬陷。 哪知道张秋生听了时盈盈的威胁,挥挥手说:“没证据,有证据我也不拿。你不看到了吗?刚才王保长已经站在国家层面上宣布,现在不仅无需证据,而且只要有人指控,连答辩、质证、审判的程序都省了,直接就判决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你是这项政策的直接且第一个受益人,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 时盈盈只是个被惯坏了的娇蛮女。但她并不笨,相反却非常聪明。此时她明白了。针对王保善不分青红皂白取消他的出国资格,张秋生设计了一个大圈套,绕了几个弯编了几个故事,就在这儿等他们钻。 第三百一十六章 五分钟打一次 你要是不钻,他就继续编故事诬陷,反正是王保善不讲证据在先。重要的是王保善造成了后果。违法行为造成后果的与没造成后果的xing质相差很大,处理上也是不言而喻的。 时盈盈与王保善都明白了,其他人也明白了。知道整个事情前因后果的人都哈哈大笑,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不过,这孩子说的事不一定是编造的,不然不会交待的这么清楚明白。他连自己随地大小便的事都说了,那么其它的事也应当假不了。 只有脑袋没开化的任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大家是在笑他。一时也不考虑西瓜皮的帽子是什么了,冲张秋生骂道:“我操,你管老子戴什么帽子?信不信老子弄死你!”这是任少与人放对时惯用的开场白。 孙不武可不能让人欺负张秋生,至于张秋生是不是那么好欺负他不管。听了任少威胁张秋生,立即冲他骂道:“任大头,我操你玛!你那个大脑袋最好请个得道高僧给开开光。那个西瓜皮的帽子都绿的滴油了,还不让人管。告诉你,人人都管得,你那叫有伤风化,污染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知道吗?你这个白痴!” 任大少爷比孙不武大三岁,却从小就怕他。任大少爷是小学五年级时留级留到孙不武班上。开学的当天就被孙不武打得鼻青脸肿。他仗着自己年龄大块头大,想在班上做老大。孙不武哪是什么好东西?当场就将他一顿胖揍,从此只要有空孙不武就将他打一顿,直到他彻底服了尊孙不武做老大为止。 孙不武也不“亏待”任大少,天天将自己的作业给他抄,不过都是有价钱的而已。甚至连考试都丢小纸条给他,那也是有价钱的。可怜任大少爷的零花钱有一大半进了孙不武的肚子。他还感谢孙不武从不强行找他要钱,总是在学习上“帮”他。 结果是任大少爷的学习成绩迅速提高,智商却迅速降低。不光是学习,其它方面无论是吃喝还是玩乐,孙不武处处都帮他,处处都明码标价。 小学升初中不考试,依任大少家的背景也无需考试。任少稀里糊涂地跟着孙不武直到初三。幸运地是中考两人在一个考场,座位还相距不远。孙不武胆大包天照样敢递纸条给任少,两人长期作弊配合默契,还让任少以高分进入重点高中。他爷爷高兴地合不拢嘴,孙子凭本事考入重点比他动用关系进重点要有面子得多。 可是孙不武没在京城念高中,任大少在学校就没法混下去。入学摸底考试成绩出来那叫一个惨不忍睹。一张试卷他能糊弄个十分都叫高分,通常是大鸭蛋。试卷发到手他两眼一抺黑能不鸭蛋吗? 任少的爷爷要是去麒林市,见到李长江在孙不武的帮助下成绩真正的突飞猛进,恐怕要以头撞墙。都是同学待遇咋就这么不同呢? 任少对孙不武不仅是怕,更多的还是自卑。见孙不武骂他戴了绿帽子,心里登时一阵恼火。张秋生没等他恼火发作,却向孙不武问道:“老孙啊!你说,这世道是怎么了?四十多岁的大叔喜欢六十多岁的老奶奶;十几岁的少女喜欢四十多岁的大叔;好好的大少爷又喜欢戴绿帽子。是我们老了,还是这世道变得太快?” 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点头,说:“老了,老了。跟不上形势了。”孙不武又加一句:“这年头连绿帽子都有人喜欢戴。不是我不明白,而是世道变得太快啊。” 任少的恼火到了极限忍无可忍了,他瞪着孙不武问道:“我怎么就戴了绿帽子呢?啊,你,你给我说清楚。” 以前在孙不武面前他只坚持一个底线,那就是不能辱及他父母爷爷。现在发现还要加一个底线,那就是不能让他戴绿帽子。戴绿帽子的是什么人啊?那是乌龟王八!那是给列祖列宗丢脸的事!任大少想的过重了,但他就是这样的智商不是? “唉----”孙不武难得的叹了一口气,说:“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你这脑袋真要找和尚开开光。你想啊,但凡是好人家会两个哥哥一起把妹妹送来给人泡吗? 这儿多少人亲耳听见你大舅子打电话叫:任少你快来!丢不丢人啊?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说她是你马子,而你马子却与那个大叔勾勾搭搭不清不楚。你这戴的不是绿帽子是什么?” 王保善决定走了,在这儿并不能阻止这些小王八蛋的胡说八道,徒然给自己找难堪。王保善猛地往起一站,拔脚就往外走。 张秋生一闪身拦在王保善面前,说:“哪儿去?你护照还没还我!”王保善望着张秋生冷笑,一种权力在握的人对可怜老百姓的那种轻蔑的冷笑。冷笑伴着冷言冷语:“护照就不给你了,有本事就去告我。” 张秋生也轻蔑地斜着眼睛看着王保善,说:“你的意思是法律也无奈你何?堂堂的法院都管不了你?”王保善胸一挺头一昂,不屑于回答张秋生的问题。 “啪、啪----”人们眼睛一花,耳朵却听见一连串清脆的响声。然后就看见王保善的眼睛睁得比死鱼还大惊恐地望着张秋生,而张秋生金鸡du li一边慢腾腾的穿鞋,一边说:“既然法院管不了你,那我只有用民间的方法来管你。法制不行就人治,从现在开始,每隔五分钟打你一次,直到你把护照还来。” “八下,一连八下。”孙不武兴奋地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鞋底抽耳光?”他只听说,还从来没见张秋生施展过。今天终于得见,果然是够威风够霸气。 李满屯心情复杂地点点头,他为到现在都练不好这一招深感羞愧。不会看的看热闹,会看的看门道。孙一行与二毛四都极度震惊,一个人的出招竟然能快到如此程度,这是怎样练成的? 孙一行就不说了,反正他决心跟张秋生混了。二毛四可是个武术迷,凡是武术上有点造诣的他都由衷地敬佩。 二毛四来到张秋生身边,拉着他手说:“秋生啊,首长经常提到你。对我来说,你可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张秋生谦虚地说:“叔叔过奖了,我只是胡闹而已。” 二毛四亲热地摇着张秋生的手说:“秋生啊,过份谦虚也不好。据说你学习在班上是名列前茅,考试每次都是第一名。文武双全啊。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部队来?”张秋生摇头说:“不想。” 二毛四大感奇怪,问道:“为什么?难道保卫祖国不好?”张秋生说:“保卫祖国当然好,可是建设祖国也同样好。您说是不是?” 二毛四知道小七这帮同学都有能耐,并且都特别有主见。见张秋生这样说,也只有摇头深感惋惜。 张秋生看了看手表。李满屯与孙不武知道他是看五分钟到没到,两人连忙抢着说:“老张,老张,让我们练一下手。” 张秋生臭屁哄哄地说:“不行,这个是正式人治对象。练手的人肉沙包嘛,你们以后去找那些该打的人去。” 张秋生站在王保善面前看着手表。王保善赶紧用手捂着脸。李满屯与孙不武眼睛贼溜溜的乱转。 时间到张秋生正准备开打时,一直没说话的那个中年女人抢着说:“别打,张秋生同学,别打!我去把护照拿来。”张秋生微笑着对这个女人说:“请问老师您贵姓?” 女老师倒是很客气地说:“免贵姓邢。你别打了,我这就去拿你的护照。” 张秋生躬身敬礼,说:“邢老师,看您的面子我免他一次,再一次的五分钟还是要打。啊,对了,请把我的机票也带来。机票上是我的名字,要退票也得用我的护照。票钱我照出,这样可以为国家省一点退票的手续费。我们国家还很困难,能省一点就省一点。您说是吧?” 邢老师看了看王保善,见他正惊恐的捂着脸对张秋生有关机票的要求没表示反对,于是点头说:“行,我答应你。”她的话刚落音,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抢着说:“邢老师,我们与张秋生是一伙的,拜托把我们也开除吧。麻烦把我们的护照与机票也带来。” 张秋生阻止了李、孙二人的胡闹:“老李、老孙,别胡闹!王保长对我的处分是错误的,你们不能在他的错误道路上走得太远。国际文化交流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不能意气用事,要以大局为重。”这话说的非常深明大义。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大局感,真的是难能可贵。 邢老师急匆匆地向外走。他们住的并不远,就在机场宾馆。但五分钟想跑个来回也绝对不行,看来王保善还得再挨一两次打。 汽车就停在门外不远处,原打算叫上张秋生他们与时盈盈就走,哪知道却耽误这么长时间?邢老师大声喊了一下,又冲驾驶员招了招手。然后就向派出所方向跑去。她就奇怪,这么长时间肯德基里打的热闹轰天,怎么就没警察伸个头? 第三百一十七章 赔偿损失 派出所里只有两个警察,一个在吃饭一个在打电话。所长接到任少电话就把人派到机场内部及候机楼去了。那里才是他们重点保卫目标。 至于外面的餐馆、咖啡厅等等就在其次。不是不管,任何事都得分个轻重缓急不是?肯德基里的打闹只是民事纠纷,任大少虽然瞎闹一般也不太过份。往往打了人还出钱给人治伤,只要没把人打成重伤就随他去吧。 听完邢老师来意,打电话的警察很抱歉地说:“真对不起,候机楼里出点小事,同志们都去那儿了。唉警力严重不足啊。这儿只剩我们俩看门了。总不能都走了,让坏分子把我们这儿给端了吧?稍等一下行不行?只要有同志回来,我们立即过去。” 警察态度很客气。邢老师也没办法。她得赶紧去拿护照。张秋生每五分钟抽一次耳光,每次八下。要不是听孙不武说,邢老师都听不出是多少下。唉,老王也真是。不调查不研究不与我商量,就简单粗暴地做出处罚决定,你这是自取其辱。 邢老师刚刚离开,李满屯与孙不武又贼溜溜地打转。孙不武突然盯着任少说:“大头,把你那大脸借我练练手?”孙不武心情迫切,他一次都还没试过这招鞋底抽耳光。 任少赶紧将脸捂住,大声说;“孙不武,你别乱来,别乱来!”孙不武贱笑着说:“我不乱来,我会认真地练手,真的,我会非常认真。” 任少往地上一蹲,将脸埋在双膝间,呜咽着说:“孙不武,我不要盈盈做马子了还不行吗?呜,呜----” 众人都很诧异,这么个大衙内当众哭是不是太没面子了?任少却不这么想,他在孙不武面前也不是第一回哭了,多哭一次也没什么。 孙不武突然同情起任少来。这个被自己欺负了五六年的同学,其实心地是很纯良的,都是被那些跟班教唆坏了。孙不武抬头看着那两个跟班,二十来岁,一个梳小分头一个板寸。进门时穿的是皮大衣,现在脱了大衣里面是黑色西服,白衬衫红领带。两个都是油头粉面,一看就是那种奸滑之辈。 能混到衙内身边当帮闲的人无不是精明机巧之辈。两个跟班见孙不武看着他们,知道大事不好。小分头跟班连忙指着时盈盈哥哥,说:“老孙,您要练手有现成的人啊!您看这大舅子小舅子,就是最合适不过的人。能把亲妹子满世界地送人泡,能是好人吗?不打不足以平民愤啊,您老说是吧?” 时家小哥哥立即跳起来大骂:“放你的臭狗屁!”大哥昂首对孙不武说;“你打吧!只恳求你相信,我妹妹是清白的。” 小哥哥见大哥这样说,也挺胸含泪地说:“我自愿给你练手。只请你相信,我妹妹虽然有点任xing,但绝对是好女孩。并且,刚才是我错了,我向你们道歉!” 哥俩的这种骨气让张秋生他们很感动。这种宁愿自己挨打也要维护妹妹名誉的做法尤其让张秋生感动。将心比心,如果姐姐受到别人的侮辱,我不也要拼死维护吗? 张秋生上前对时家兄弟说;“我相信你们妹妹是清白的。”然后又到时盈盈身边,对她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说:“对不起!我收回刚才针对你的所有胡说八道。由于我的胡说给你造成了名誉损失,我在此向你表示深深的歉意,也愿意接受你的惩罚。”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向时盈盈鞠躬,李满屯代表自己与孙不武说:“我们也收回刚才针对你的一切说法,向你表示深深的道歉。也愿意接受你的惩罚。” 时盈盈泪流满面,可爱的小嘴哆嗦着不知说什么好。这变化太快,这三个家伙说糟蹋人就糟蹋人,说道歉就道歉,一时半会真想不出来怎么罚他们。满肚子的委屈也不知如何往外倒,只能任泪水汹涌而下。 时盈盈刚才刁蛮诬陷的泪水吓不倒张秋生,现在这真情的泪水可把他吓住了。张秋生不会与女孩沟通,否则林玲不理他也不会一点解释都没有。张秋生急忙转移话题:“那个,王保长与老太太的事还是真的。王保长私下去舜渡市会情人也是真的。”反正屎盆子要一直扣在王保善头上。 时盈盈终于说话了,她带着哭腔说道:“王保长干坏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啊,呜呜呜。你为什么要冤枉我呀,啊啊啊----”张秋生点头如捣蒜:“是是是,与你没关系,是我的不对。”玛的,这话题转移的不对,得重新找。 张秋生冲李满屯与孙不武说:“那两个狗腿子就是练手的好材料。今日放过,以后上哪儿找去啊?”孙不武立即说:“这两个狗腿子獐头鼠目,油头滑脑,确实是块挨耳光的好材料。” 两个跟班想跑,却哪里跑得脱?刚刚跑得两步眼睛一花,李满屯与孙不武分别站在他们面前。 孙不武指着他们说:“任建军从小与我是一个班的同学。一直是个品尝兼优的好学生。自从你们跟了他之后,专门教他学坏。” 孙不武又回头对任少说:“大头,我这可是为你好。趁早将这两个坏蛋撵远远的,你还有前途。否则你就算是毁了。” 李满屯不认识任少,没孙不武那样耐心地作思想工作。他冲着两个跟班大叫:“站好了,靠墙站好!”两个跟班在李、孙的推搡下靠墙站着,双手捂着脸。反正是练手,鞋底打在脸上还是打在手上都无所谓。 李满屯脱鞋,甩手“啪啪啪啪”四下。也还算连贯,但绝不流畅。特别是脱鞋的动作太拖拉,与张秋生比那是天渊之别。但是他比孙不武要好得多了。 孙不武学着李满屯的动作脱鞋,可是脱是脱下了但没抓住,鞋子笔直飞出去直到孙叔身边。孙叔伸手一掏将鞋子接住,又扔还给他。 孙不武接过鞋子穿上,再突然脱下“啪、啵”两响,但声音不对。原来第一下抽的是鞋底,第二下却忘记反过来抽的是鞋帮。这家伙难得的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这也太丢人了。比李满屯差的太远,这是孙不武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地方。 孙不武不抽了,拉着张秋生说:“来来,老张,你给我做个示范。”张秋生没说话,却突然响起“啪啪----”的声音。原来是时间到,王保善又挨了一次八下。 孙不武楞了一下,又拉着张秋生说:“这个本来就是计划内的,不算。你重新再来一次,要慢镜头分解动作。就用我这个狗腿子。” 张秋生对那跟班说;“你对于我来说是计划外,别怪我。要怪就怪孙不武,是他非要我打的。”说完果然像电影慢镜头一样,脱鞋、甩手、正反两面,“啪啪----”清脆响亮行云流水般的八下。 不说孙不武、李满屯,也不说孙一行、二毛四,就是任少包括围观群众都睁大眼睛认真的看着张秋生的一举一动。简单,毫无花梢,但整个动作连贯流畅一气呵成。接下来,是张秋生招牌式的慢慢穿鞋。 全体观众对张秋生报以热烈的掌声,似乎是给某个艺术大师的精彩表演给予充分肯定一样。连时盈盈也停止了哭闹,稀里糊涂的跟着鼓掌。当然王保善除外,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老机关油子,轻易不为外界事物所动。 孙不武反复照张秋生的动作比划着,觉得差不多时,又开始练手。可这次还是不行,第二下竟然抽空了。气得孙不武抽了自己一耳光。这家伙咬牙切齿的捋捋袖子,准备再来一次。 邢老师气喘吁吁的来了。任少的两个跟班如蒙大赦,顺着墙壁瘫软在地。邢老师将护照与机票都还给张秋生。这儿的事算是了结。大家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时盈盈突然说:“等等,张秋生!还有那两位同学,你们给我的名誉造成这么大的损失,难道就这么一走了之?” 邢老师不知她离开后发生的事。此时听时盈盈说这话,心里不由暗骂:“这个时盈盈搞什么明堂?好不容易事情平息了,你又来挑事。”邢老师正在准备喝斥时盈盈,奇怪的事却发生了。 张秋生向时盈盈及她的两个哥哥鞠躬,并且说:“我再一次向你们表示诚挚的道歉,并接受你们的惩罚。”李满屯与孙不武也是鞠躬,并且说着同样的话。 时盈盈不顾两个哥哥的劝阻,说:“你们真的愿意接受惩罚吗?”见三个人一致点头,时盈盈说:“那好吧,赔我一万元的精神损失费好了。” 张秋生点头,说:“行。不过这钱要等到了日本再给你。因为外汇限量出境,所以我们的钱打在日本银行。本以为马上就去日本,没带多少人民币,但我保证一到日本立即就付。”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当时只顾着对付王保善,捎带着伤害了一个少女的清白。这绝对是错误的,如果有谁这样伤害姐姐我必定与之拼命。将心比心,张秋生是真心的道歉,真心的愿意尽一切可能弥补时盈盈受到的委屈。 第三百一十八章 再见琼斯 码字前先向“轩辕带刀”、“傻傻的竹笋”表示最诚挚的谢意。向所有投过推荐票及收藏的朋友表示最诚挚的谢意。 时盈盈没想到张秋生这样好说话,一点不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后悔刚才价码开少了,于是立马加价:“还要加上一万元名誉损失费!”张秋生点头同意。时盈盈还想加价,可是想不出什么名目。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时盈盈又胡乱编个名目,心想就当是给他砍价的好了。我还就不信他能不砍价一直答应下去,时盈盈说:“刚才我哭了,你还要加上一万元眼泪费。”哪知道张秋生还是点头同意。 三万吔,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巨款。所有人都觉得时盈盈是狮子大张口。人家主动向你承认错误,你再这样就太过分了。 时家兄弟都一齐喝斥妹妹不准胡闹。可是时盈盈就偏要胡闹,两个哥哥没她办法。女孩子受了这样的不白之冤,愤懑之气一时难以平息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时孙一行突然拿出一叠美元递给张秋生,说:“你们空口说白话,难免叫人不放心。这本来就是给你们零花的,你们现在犯了错,就从零花钱里出吧。” 一些群众本来以为张秋生可能先答应了,以后能赖则赖。现在看孙一行真的拿钱出来,也都无话可说了。虽然富贵人家拿钱不当钱,但真心赔礼道歉是假不了的。 时盈盈看了看那一叠绿莹莹的美元,又说:“你们还要在全国xing报纸上登报道歉。” 这回张秋生不同意了,他说:“不会吧?时盈盈同学。给人名誉造成损害的,依法应当在造成损害的范围内声明道歉。我们对你的损害只在这个店堂里,并且已经在这店堂当众道歉过了。你懂不懂法律?你要是像王保长那样不**律,那我也不**律。我收回道歉,也不赔钱了。” 时盈盈撅着小嘴,说:“那好吧,登报道歉的事就算了。”好女不吃眼前亏。张秋生能主动道歉,又毫不砍价的赔钱,诚意是足够的了。这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惹毛了他没好果子吃。聪明的时盈盈立即见好就收。 张秋生问孙一行:“孙叔,这一共是多少?”孙一行回答说:“九千,你们一人三千。”张秋生将这些美元全递到时盈盈手上,然后就拎着背包出门,这儿多一秒钟也不想待了。 孙家在京城有不止一处的房子。投亲不如靠友,靠友不如住店。张秋生不想去别人家作客,宁愿去住旅馆。这次出门没人给钱。大家都知道他有几百万的美元,完全无需再给钱了。谁知道他的美元全打到五联公司投资部的账上了?而人民币呢,人民币全部用在文成街买房子了。唉----,这阵子钱倒挣了不少,可还是穷啊!摸摸身上还有二百多元,住一夜中档旅馆足够,那时的物价非常便宜。 要是依张秋生的习惯,他肯定要去住十几二十来元的小旅馆。睡一晚就要花几百元的事,他觉得肉痛。可孙叔一定要跟着他,总不能撵他走吧?一百元一晚的旅馆应当差不多了,两个人二百刚好把身上钱花光。嗯,还剩下几个零钱,正好明天吃早餐。 孙一行见张秋生不愿去他家也不勉强。张秋生找旅馆他就跟在后面,不干涉不建议随便他找什么旅馆。孙一行只开着车,张秋生叫他在哪儿停就停,叫他继续开就开。最后张秋生在左家庄附近找了一家旅馆,八十元一晚,一个房间两张床一百六。那时还没四环,这个价钱算是很贵的了。 安顿下来之后,张秋生才知道这次活动的确切情况。这次实际上是中、日、美、韩四国中学生文化交流。当初以为仅仅是中日两国是孙一行自己想当然。 另外由于这次中国学生与外国学生交流,名额只有三十个。在全国各省市选拔不太合适。因为文化交流恐怕要包括一些集体项目,比如球类运动。学生来自各地短时间恐怕磨合不起来,所以只指定了几个省。要求他们尽量从一个学校中组织三四名学生,要体音美各方面都比较突出的。 但是上面的要求是一回事,下面执行又是一回事。各学校推荐来的不是有一定背景,就是考试成绩前几名的学生。这次活动的组织者很不满意,但想要改变已来不及了。 只有王保善觉得这样挺好,我们是去交流是去向别人学习,又不是去比赛要选派那么强的学生干嘛?不过他的话在领导耳朵里比屁还轻,没人理睬他。 另外孙一行去打听出发时间时,王保善含糊的说是红眼航班。其实是清晨五点的飞机,与红眼航班完全不搭调。现在全体学生都住在机场宾馆,以防明天来不及。 再就是,五联公司给这次活动提供了赞助。具体多少孙一行没说,张秋生也懒得问。五点的飞机,起码四点就要办登机手续。明天最迟三点就要从旅馆出发,两人没说几句话就早早睡觉。 第二天凌晨四点,张秋生与孙叔准时来到机场。办好登机手续、行李托运等事项,马上要过安检了。张秋生有点担心,不知道神灵们是以海关为界,不是以领空为界。先不过安检,吃了早餐再说。虽然飞机上有航空餐,可谁知道是何时才分发? 张秋生与孙叔还是到了肯德基,汉堡、鸡腿、果汁吃了一通,将身上的钱全部用光。吃饱喝足过就过吧。不管怎样这儿总是自家的神灵,有什么事应该可以通融吧? 那时的安检远没有九一一后那样严格。张秋生的行李早就送海关检过,与孙叔的一同打包托运了。他背一个差不多空的背包敞着羽绒服,大摇大摆的过了安检门。张秋生自己骂自己,我这是驴子放屁自惊张。 进了候机大厅,发现李满屯与孙不武正与三十来个学生在一起,原来他们早就到了。张秋生正想与他们打个招呼,就听见有人在叫:“哈罗,张!哈哈,我们又见面了。” 张秋生定睛一看,咦----,这不是在省城浮云机场遇到的那个老外琼斯么?这家伙身上的钱输光了没滚回老家去? 琼斯没发现张秋生的疑惑,依然亲切地大喊:“张,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哈哈,哈哈----。简直太高兴了。张,说老实话,我喜欢你。” 张秋生浑身起鸡皮疙瘩,张口就骂:“操,你这狗娘养的杂种。你还在咱中国到处骗?” 琼斯亲热的伸出大手要拍张秋生肩膀。张秋生肩头稍稍一斜让了过去,让他的脏手落空。 琼斯一点没觉得尴尬,依然亲热地说;“张,你应当看到,我是在为中美两国的友谊作贡献。对于你刚才的说法,我感到很伤心。”张秋生只当他是在放屁,偏过头去看了看跟在琼斯身后的一个女人。 这女人二十三四岁左右,整一个农村妇女打扮。外面套一件旧的黑色呢大衣,里面是过时的女式夹克衫,还有领子已严重变形的高领毛衣。下面也穿的很臃肿,脚上是一双老头棉鞋。这样的穿着让人看不出身材怎样。脸上有很多黑斑。干枯的黑发随随便便用皮筋扎在脑后。 张秋生心想这老外别不是拐卖妇女?再仔细一看,这女人眼睛很明亮,雪白的牙齿闪耀着珍珠般的光洁。整个气质明显像是受过高等教育,绝对不是农村妇女。 人们说女人都是爱美的,可是这个女人怎么一点都不打扮呢?如果她要稍微打扮一下恐怕也是个美女吧?那鹅蛋脸形,两边的酒窝,还有那挺直又有点俏皮的鼻梁。 琼斯见张秋生不理睬他,作出很痛心的样子耸耸肩,说:“你看,我这就回国去了。能在回国前见到你真的很高兴。那么,你呢?你去哪儿?” 琼斯见到张秋生真的高兴,不为别的,他想翻本呢!浮云机场咖啡厅他的损失巨大,让他差点上街去要饭。 痛定思痛,琼斯认真总结了失败的经验。归结起来有这么几条,第一当然是太轻敌。看着张秋生年龄小没把他当回事。其次在梭哈的过程中太冲动,一次下注太大。最后重要的是吃亏在那个该死的婊-子,那个贪得无厌的女人身上。如果那天早上她没拿我的钱,最后翻牌肯定还是我赢。战术是不错的,底牌我也知道,就差那么一点点钱。这个该死的臭婊-子! 琼斯又后悔,当时没问张秋生是那里人。到得缓过劲来想找他翻本时,却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他。在离开中国的最后一刻竟然又遇上他。上帝啊!您是万能的,我真心地赞美你! 一个人在你手上输得倾家荡产,这个人见到你却高兴得不得了意味着什么?张秋生当然知道琼斯想翻本。身上只有几毛钱钢镚,无法满足琼斯的期望。幸好我去日本他去美国,进了登机那道门就天各一方,此后再要见面估计很难。 第三百一十九章 划拳 张秋生双手插口袋里,目无表情地说:“去日本。” 琼斯一定要抓住这难得的机会翻本,如果这小子要去美国那就太好了,一定要紧紧地盯住他。 听说张秋生要去日本琼斯有点失望,马上问道:“中国有句古话叫,有钱没钱回家过年。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去日本干什么?”他认为自己已经是中国通,有事没事喜欢引用中国“古话”。 张秋生被这家伙弄的烦不胜烦,随口说道:“去搞一个东京大屠杀,大坂十日、京都三屠。”张秋生并不是愤青,从前世到今世都不是。前世他是战士,上级命令杀向哪儿,他就杀向哪儿,没必要成天把什么口号放嘴边上。今世,今世他只是个中学生,一个立誓要快活每一天的中学生。他不关心政治,军国大事不在他的视野内。 琼斯一拍大腿,连声说:“好,非常好。我要去换票,我也去日本。我们组成美中联军,来一个辉煌的东京大屠杀!” 伪中国通根本不知道南京大屠杀、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的历史典故。他以为张秋生是要去日本赌博,大赌特赌大杀四方。 在什么山唱什么歌,是什么人就想着什么事。琼斯就一赌鬼无赖,对于张秋生说的屠杀当然是往赌上面想。 琼斯的大喊大叫引来周围许多人的注目。张秋生骂道:“琼斯,你这狗娘养的杂种,一点素质都没有,公共场合大声喧哗。快滚一边去,别说认识我!” 赴日本参加文化交流的学生们从一开始就注意到张秋生与琼斯两人。首先是因为琼斯一见到张秋生就兴奋的大叫,再到张秋生张口就骂琼斯。 李满屯与孙不武当然也看到这两人了。他俩估计这老外惹毛了张秋生,琼斯必定要倒霉。为了不干涉琼斯的倒霉,他俩决定暂时不上前,免得惊动这个败军之将。他俩哪知道张秋生身上就几毛钱,现在是一点赌的想法都没有? 张秋生现在只想这个杂种离他越远越好,只可惜候机大厅再怎么大也只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地方。一边是安检门,只进不出。一边是登机口,上了飞机一时半会回不来。那时的机场就是这样,后来经过几次扩建过了安检就直接由自动甬道登机。 也因为安检门只进不出,琼斯想换票的打算落空。这并没有改变他要找张秋生翻本的计划。琼斯对张秋生说:“我有个好主意,你不想听听?” 张秋生一边找椅子坐下一边说;“不想听。”回答的很干脆,让琼斯微微一楞。 琼斯不屈不挠地挨着张秋生左手边坐下,他还要找机会拉这小子玩一把。琼斯的左边已经没有座位了,跟着琼斯的那个女人挨着张秋生右边坐下,将一个小提琴盒放在自己腿上。 张秋生不理睬琼斯,扭头与那女人说话:“你怎么与这么个老外混呀?我可告诉你,这老外是个混蛋,骗子加狗杂种。跟他混没个好。” 那女人轻轻回答:“我知道。”声音有点沙哑,充满了心酸与无奈。 “知道你还跟他混?”张秋生脱口就问。他真的奇了怪了,明知是个坏蛋还跟着跑,脑袋有包还是怎么着?难道仅仅为了出国?出国的诱惑就这么大? 这女人低着头不说话,露出洁白细嫩的脖子。如果她换个环境心情愉快,脸上由于焦虑与睡眠不足形成的黑斑退去,再换身衣服打扮一下绝对是个美女。 张秋生有点不服气了。尼玛,这个臭狗屎捡几个歪瓜咧枣也就罢了。美女资源本来就严重不足,还被你这个骗子拐走一个。张秋生见这女人不答话,又催促道:“你说话啊,万一被骗了怎么办?” 女人明亮的眼睛朝张秋生望了望。眼神很复杂,有凄苦有酸楚也有诧异。张秋生心想这就是会说话的眼睛? 呃,不对,你不能想着人家眼睛的问题。真正的问题是我凭什么管人家这些。我是警察吗?不是。那我说这些话是不是叫做交浅言深?萍水相逢,你就管人家这些不相干的。 正在张秋生为自己的冒失而懊恼时,这女人说话了。声音沙哑而又悦耳,标准的普通话:“我只是个无家可归的弃妇而已,他还能骗我什么?”不仅是凄苦与酸楚,还有破罐子破摔:“一个被自己丈夫欺骗的女人,再给别人骗一下又如何?” 这个,那个,张秋生无话可说。他不会做政治思想工作,不会循循善诱因势利导。干脆一句话吧,他就不会与女人打交道。否则也不会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林玲为什么不理他。林玲还是青梅竹马呢,他都搞不明白,何况一个陌生女人? 广播里通知,由于大雾所有航班起飞时间推后,具体时间视情况另行通知。 别人听到这个消息都焦急,琼斯却非常高兴。这说明有更多的时间说服张秋生与他再来一次。赌鬼的翻本心理都很变态,尤其是当他看到张秋生抬手看时间。张秋生手腕上的表是他的,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纪念。一定要想办法再赢回来! “喂,我说张!”琼斯再次试图说服张秋生,不过这次比较直截了当:“你看,大雾。这是上帝安排的,让我们共同在这儿多待一段时间。我觉得你应当考虑下面的建议,我们再赌一把。你知道,上次我输了,因此我有权向你挑战。” 奶奶的,想躲还躲不了。“这个----,”张秋生考虑怎么推脱:“你不知道中国法律禁止赌博?”琼斯被问住了,一时无话可回。 这个难不住老无赖,犹豫不到几秒钟他就说:“嗯,这个我知道。其实美国法律也禁止赌博。可是美国人民一样赌得很开心。我们可以用另外的方式来玩,比如划拳。” “划拳?”张秋生被这老无赖彻底雷倒了,疑惑地问:“你确定说的是划拳?你不是不会吗?甚至还有点讨厌这种玩法吗?” 琼斯颇为得意地说:“不不不,张,你误会了。我喜欢这种玩法。它比其它的任何一种赌博方法都更好玩,更有挑战xing,更富有智慧,更考验人的机智。哦,那个,是的,以前我是不会。可现在我会了,并且很精通。怎么样,试试?”靠,还难不住这流氓了! “在这儿?”张秋生面带讥讽地问:“你以为警察真的不敢抓你?你以为美国大使馆会为了一个骗子无赖,一个在大众广庭之下公然赌博的流氓出头?” 琼斯得意地说:“我已经想好了。当然不能在这儿。我们换一个地方。比如前面那个拐角,或者厕所?” 琼斯见张秋生没答茬,又补充说:“我说的是划拳,不需要桌子、凳子。还有,你别假装是守法公民。”都逼到这份上了,张秋生抓抓头皮说:“我说琼斯。那个,其实,我身上没钱。” 这家伙难得的说了一次真话。可是琼斯不相信。“张,做人要诚实。你刚才说要去东京搞屠杀,怎么会没钱?别骗我,没用的。” 靠,张秋生终于怒了,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那好吧,要死我就成全你。张秋生装作很无奈地考虑了一下,说:“你这白痴,大量美元现金海关给过吗?我身上只有五千美元,是个人外汇过关的最高限量。我想,五千元你不会赌吧?” 就料到五千元这流氓也会赌。赌鬼的思维与正常人不一样。就像酒鬼上瘾时医用酒精照样喝,烟鬼没烟时荷叶都揉碎了来抽。 果然琼斯稍微考虑了一下,说:“五千就五千。我们主要是娱乐,等这该死的大雾。”琼斯现在最想的是赢回那只手表。下一次追到日本,与张秋生一道去杀日本人也好,还是单独找他赢回上次输掉的钱也好,都没有赢回那只手表重要。 划拳是一种非常简单的游戏,几乎是任何人都能一看就会,但要精通却很难。它以一只手的不同手势代表一到九等九个数字。比如拇指是一,食指加中指是二,食、中、无名是三,勾起拇指而伸出其余手指是四,五个手指全伸是五,拇指加小指是六,拇、食、中三根手指撮起来是七,拇、食二指张开是八,食指勾起是九,收拳不出是零。 玩的时候双方任意出指,口中报数。报的数必须是自己出的数与对方出的数相加之和,报对一方算赢。双方都报对或都没报对就重新再来。有两个注意事项,一是必须在一至九之间报数;二是所报之数必须等于或大于自己所出之数,比如你报的是五出的却是六那就是你输了。 张秋生也不问琼斯身上有多少钱,两人进厕所找了一个隔间立即开赌。一时间厕所里“哥俩好哇,三星聚财,四喜全来,五魁首呀,六个六呀,七匹马哇,八仙过海,九子登科,全来到哇----”厕所里喊声震天热门非凡。 第三百二十章 琴声中的思念 第三百二十章琴声中的思念 上厕所的旅客们发现这个奇怪的现象。有人不懂就问旁边其他人:“咋了?这打架不像打架唱歌不像唱歌的,究竟怎么回事?” 社会到了九十年代酒席宴上都流行“感情深一口闷”等顺口溜。过去的酒令已经没人玩,很多人都不懂。于是这些人撒完尿都待在厕所不走相互打听。 毕竟还是有人知道的,于是解释说这隔间里的人在划拳。不懂的就更不懂了,划拳是什么的干活?懂的人再进一步解释,划拳是酒席宴上助兴玩法,是过去酒席宴上非常流行的一种酒令,输了的一方罚酒一杯。 操,还不如不解释。那在厕所里划拳是什么意思?输了喝尿?尤其是其中还有一个人用非常生硬的汉语在喊,难道是老外在练汉语口语?选择这种方式练口语也太那个,啊,那个啥了吧? 不少旅客想推开隔间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都被李满屯与孙不武挡住了。他俩是自觉赶来担任守卫。 两人约定,一次就五千。理由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间大雾会散,为了不耽误航班我们来快点。鏖战约摸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结束,琼斯又一次输光了,满头大汗地出了厕所。嗒然若失的回到原座位,将脑袋插在裤裆里。 李满屯与孙不武贼兮兮跑上来问:“赢了多少?”张秋生没说话,默默地回到座位。李满屯与孙不武不知怎么回事,傻呼呼地跟着他。 张秋生掏遍全身口袋,一共掏出五叠美元交给坐在身旁的那个女人,说:“这是刚才从琼斯那儿赢来的钱,全部交给你。一个人漂洋过海远走他乡不容易,这钱给你垫个底。万一被骗了好有钱回家。” 女人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嘴唇颤抖着无语凝咽。张秋生见这样干脆拿过她的旅行包,将钱装进去。一边装钱一边说:“美国我也不了解,没有什么好的建议给你。反正一切要小心,不行就找中国使领馆。” 李满屯与孙不武似乎明白了,这个农村大姐一个人出国肯定很困难。老张发了善心,正在积德行善。他们猜的不全对,但也相差不远。 但另一个人也看到了这一切,想的却与实际相差十万八千里。这人就是时盈盈。她从张秋生进候机大厅就一直注视着他。虽然听不清说些什么,但一举一动却看得清清楚楚。 时盈盈见张秋生拿出五叠美元给那个不相干的女人。不用说,看那五叠的厚度就是五万。时盈盈那个气呀,当场就想冲上去骂人。昨天张秋生将手上的九千美元全部给了她。时盈盈嘴上没说,心里却非常高兴与感动。 时盈盈不是不懂事的女孩,也不是十分爱钱。张秋生能做到这样,说明他们是真心道歉。自己不是一点错都没有,人家都没怪她,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又是赔钱。这些男生其实挺好的,就是脾气太坏。不过能耐也真的是大,会打架会编故事。嘻嘻----。可惜张秋生被除名了,否则到了日本倒可以与他多接触。 可是,一个刚认识的,毫不相干的农村妇女,这该死的家伙一出手就是五万美元。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就是一败家的,根本不拿钱当钱。他给我的九千根本就不是诚心诚意,完全是敷衍了事。 时盈盈越想越气。觉得自己被骗了,被愚弄了。这个张秋生侮辱我,诬陷我,拿一点他完全不当回事的钱糊弄我,然后轻松过关。我,我,我还没他一点办法。 不说时盈盈在一旁咬牙切齿。那女人擦擦眼泪,将那琴盒交给张秋生,说:“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放在你这儿抵押。我什么时候有钱了,一定会赎回来。” 张秋生打开琴盒,他对小提琴鉴别一窍不通,凭感觉知道这是一把好琴。他不是好出风头之人,但在这儿极其无聊的等机,拉拉琴也是消磨时间的好办法。 前世有许多学不会或学不好东西,今世却稍微练习一下就会并精通。上次在乌克兰草原拉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库的《叙事曲》,完全是凭前世的印象。刚开始非常生疏,渐渐就开始熟练,到最后就已经非常熟练。 与边境的神灵之战别的不说,音律对人的情绪影响他可是一直在琢磨。张秋生首先拉了一曲帕格尼尼的《无穷动》,接着又拉了一首《降e大调第一小提琴协奏曲》还是帕格尼尼的。 这两首曲子的难度相当大。尤其是《无穷动》很多人拿来做快速跳弓练习曲,整首曲子像汹涌奔腾的河流一泻千里。而《隆e大调第一小提琴协奏曲》号称集中了所有小提琴技巧。 张秋生如其他人一样,也是使用d大调演奏。华丽而又漂逸,浪漫而又诙谐。张秋生的二重泛音与跳弓技巧几乎达到了完美的程度。 嘈杂的大厅安静下来。而那女人显然是行家,眼睛一下变得更加明亮。微微张着xing感而又不夸张的小嘴,如痴如醉地听着如歌的小提琴曲。 其实像这样的纯音乐以前张秋生并不感兴趣。他那好动好玩的xing格以及年龄小,使他耐不住xing子坐那儿欣赏音乐,更不要说去拉去吹或弹奏枯燥的练习曲了。所以在妈妈的要求与姐姐的带动下,他什么都学却什么也没学好。 这次从俄罗斯回来,张秋生向姐姐说了边境神灵之事,以及自己对音律影响人心的感悟。张秋生的感悟是专门琢磨恶作剧,好好的东西他偏要研究如何祸害人。 比如那个巴巴拉库兹,明明是非常好的排毒养颜塑身减肥的好东西。他偏偏只考虑让人拉稀。再比如那个什么铜锤阳诺亢或瘪食阳诺委,明明是那些男科疾病患者苦寻不着的治疗方法,他就是用来害人。 张秋然可不像弟弟。她将弟弟拉进方寸小筑。这儿是个好地方,不受外界干扰也不打扰别人。她详细询问了弟弟与神灵对抗的过程,以及中间出现的种种异象,还有弟弟对这些异象的研究结果。 张秋然对弟弟嘴里随便唱一首歌或一声叫喊,都能让人神思恍惚甚至浮想联翩大感兴趣。跟着弟弟后面学了一阵后,张秋然改用乐器。首先就是用的小提琴,拉的就是这两道曲子。她以前总是拉不好帕格尼尼,自从暑假之后她现在是越拉越顺手,越来越喜欢。 张秋然逼着弟弟好好拉琴,她说:“你不能成天琢磨那些恶作剧。也要想想引导情绪健康向上乐观开朗,以及安静放松。还有好好练练乐器,可以陶冶xing情提高素质。以前你老是坐不住,现在应当可以了。” 见弟弟老大地不情愿,张秋然又说:“你不是天天把泡妞挂嘴上吗?学好乐器也有利于你的泡妞大业。看上某个女孩,你总不能直着嗓子朝她叫喊吧?” 张秋生终究没有姐姐那么小资,他认为自己本质上就是一粗人,没必要去装文艺青年。 最后他还是拉了《叙事曲》,他喜欢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库。现在已经比在乌克兰大草原上拉得好多了。技巧上已经不成问题,受到边界神灵的启发对音律有着常人所没有的感悟。虽然没有用音律惑人,但对乐曲的感情处理已臻化境。 大厅里的人们一会儿仿佛置身于地中海巉岩林立的海岸,海风卷起层层白浪扑向脚边。一会儿又好像来到苍茫的乌克兰草原,一会儿又似乎处在白雪皑皑的西伯利亚。大厅里各国旅客都有,你是哪国人你就如同回到了你的家乡。 音乐没有语言障碍。这不仅表现在欣赏的人不分国籍,不分地域与种族。也表现在一些难以用语言述说的感情,却能用音乐很好的表达出来。 张秋生在诉说着自己的故事。前世的苦难,家破人亡,自己流离颠沛。或牢狱里的生活,或江湖上的流浪。对亲人的思念,对仇人的恨。 旋律经过一个变奏,变得舒缓而又温馨。人们的情绪被拉到童年时光,正与蹒跚学步的他或她在一起嬉戏玩耍。 张秋生转而诉说他今世的故事。他与宿舍里小伙伴们愉快的成长,在池塘边在大树下渡过无数快乐的时光。他们一起上学,一起唱歌。他们发着誓,今生有福同亨有难同当。 此时的乐曲非常的欢乐。欢乐中有对生活的热爱,对亲人的依恋,对美好事物的向往。 然后又是一个变奏,乐曲变得优美而又深情。一个小伙子向心爱的姑娘倾诉着衷情,水一般的温柔,绵绵不断的思念,姑娘却在他的面前渐行渐远。 痛苦的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泪眼中却看见姑娘已变成少妇。少妇幸福的挽着丈夫牵着孩子,在依旧是孓然一身的小伙子面前走过。 乐曲充满茫然的惆怅,心碎的痛苦,时而激越时而低沉。乐曲在前面的路不知如何的迷茫情绪中渐弱,直至终了。 大厅里很安静。音乐深深打动了人们。同样的音乐感情,在不同人的心里有着不同的故事。周围传来哭泣声。琼斯的头埋在双膝间,身子轻微的颤抖。而那女人早已泣不成声,大颗的泪珠滴在怀中的琴盒上。 周围其他人各有各的表情,有的面露微笑,有的泪流满面,有的低头沉思,有的凝目望着窗外浓浓的大雾思绪却已飞向了远方。 人生活在这个世上,谁没过幸福与苦难,谁又没有享受过甜美与酸楚?平时人们将这些深藏在心底,忘我的去学习去工作去奋斗去拼搏,只在偶而的不经意间被一句话一个场景一场画面一幅美术作品一段文字一首音乐而打动,从而沉浸其中敞开心扉,过去的痛苦此时也变为美好连同着原本的甜美而感动。普希金不是说过吗?一切都将逝去,而逝去的将变为美好。 第三百二十一章 跟着也不是瞎混 发现这一章写的不咋地。情节太拖拉了。现在想改已来不及,只能说一声对不起。好在是公共章节不花钱,就是耽误大家时间了。对不起! ----------------- 张秋生将提琴还给那女人,女人没接。她说道:“你拉的真好。是《叙事曲》吗?”张秋生点头。女人又说:“可是你加了很多变奏,而且在感情的处理上与所有人都不同,应当说比他们都深刻。后面的部分叫遐想曲更合适。” 张秋生害怕表扬。越是瞎闹他皮越厚,但稍一表扬就受不了。张秋生害羞地说:“我就是瞎拉。哦,这琴你收回去。这是你父亲的东西。到了国外想家时,看看这琴心里恐怕好受一点。” 不远处,中学生赴日本文化交流队。邢老师对身旁的一个男老师说:“他就是张秋生。”男老师非常惊讶,立即再确认一下:“就是被老王取消出国资格的那个学生?” 这个男老师姓袁,是这次文化交流的负责人,级别、职务都比王保善与邢老师高。昨天就因为王保善不经他同意就擅自决定取消一名学生的出国资格而恼火。当他知道此事时生米已煮成熟饭,当时就将王保善狠狠批评了一顿。 现在见邢老师点头确认拉小提琴的就是张秋生,仍然带着疑惑地说:“能拉这样一手好提琴的学生会是流氓?你相信吗?邢老师?” 邢老师扶扶眼镜说:“我当时就不相信。我们刚进肯德基时,他们三人正被时盈盈的一帮人压在地上打。有位军官问他们为什么不还手,他们回答是老师不准许打架。 我当时就想,在校外都能遵守老师教导的学生绝对不会是流氓。可是老王二话没说就决定除名,我想制止已来不及。” 袁老师叹了一口气,说:“你看我们这次带的队,几乎没有文体方面能拿得出手的学生。出去怎么与别国学生交流?把挑选工作交给老王看来是个错误。我们出去是学习,但学习是相互的,让人瞧不起就是给国家丢脸。” 邢老师试探着建议:“我看啊,去问一下李满屯与孙不武,看看他们都有哪些特长。他们是同班,说不定文体方面与张秋生差不多。” 袁老师想想也是,李、孙二位同学昨晚才报到。当时王保善闹情绪根本没问他们这方面问题。自己是十点来钟才到机场宾馆。一来就听说王保善擅自取消一名学生的出国资格,自己为此大动肝火,也没顾着去调查。 李满屯与孙不武正在孜孜不倦地将鞋子飞快地脱下,在空中挥舞几下再慢慢腾腾地穿上,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三十几个同学除了时盈盈,其他人都当这两个是神经病。大家离这两个人远远的,生怕别人将他们当作一伙。 袁、邢二位老师倒没把他两人当神经病。航班延误接下来是难熬的等待,找些事来消磨时间是非常好的办法。袁老师对专心致志玩脱鞋把戏的李、孙二人说:“那个,李满屯同学,还有孙不武同学。向你们调查一件事。” 李满屯与孙不武见两位老师来了,赶紧将鞋穿好。他们以为是调查昨天在肯德基的事,站得毕恭毕敬。态度端正是争取语言可信度的首要条件。 袁老师态度和蔼地说:“这个事每个同学都已填过表并且口头也作了回答。你们的表上什么都没填。” 李、孙二人同时想,原来不是调查肯德基的事。那么调查什么呢?家庭成份?一贯表现?有无违纪违法行为?有无犯罪记录?警察局里有无案底?操,早知道我们签证是单独办的,还不如我们自己去。跟这么个大部队受洋罪。 袁老师依旧和蔼可亲地说:“你们知道这次出国是进行文化交流,这首先得有文化,你们说是吧?”这个袁老师比那个王保长好多了。 不过,他说得有文化。我们有什么文化了?撑死也只是个高中生,还是最低的高一。莫不是以此为由把我们撵走?可那些人不也同样是中学生么?大不了是高二高三的罢了。他们就格外比俺哥们有文化? 邢老师接着说:“这项调查很简单,就是问你们有何特长。当然是指文化体育方面的特长。” 文化方面我们有什么特长?俺哥们没写过诗,没发表过论文,也没写过小说,高一学生狗屁特长都没有。 体育呢?篮、排、足球倒是会,可也只是校队。又不是国家队,没什么值得夸耀更算不上什么特长吧?连市队、省队都没参加过,要说是自己特长,恐怕要笑掉别人大牙。尤其一中的华寒舟、韩冠阳这些就要笑俺们恬不知耻了。 左想右想自己什么都没有,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人感到很羞愧,登时觉得自己矮了十公分。这两人你说他们是流氓无赖混混都无所谓,他们脸皮比城墙还厚。可要是说他们没文化,并且拿出事实根据。他们会无地自容,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唉,三观不正啦。 袁、邢二位老师见这两个学生这样的自惭形秽,心里也凉了半截。原本指望这两个有点特长也好壮壮行色,看来此次的文化交流也只能这样了。 袁老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张秋生小提琴拉这么好,你们就一点不会?”言下之意是哪怕是能吱吱呀呀的拉几句“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呢,总比一点不会好吧? 李、孙二位摇摇头,表示不会那玩意。孙不武加了一句:“我们哪能与他比?他就是个变态,到目前为止我还真没发现他有什么不会的。” 袁、邢二位老师感兴趣了。袁老师又启发式地问:“张秋生什么都会,那么你们呢,你们会什么?” 是啊,音乐不也是文化吗,我们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李满屯说;“我们会古琴,还有箫。不过不太精通。” 袁、邢二位老师看着两个身高马大的学生,有点不相信。在一般人印象中抚琴弄箫的都是女子,或者白脸书生。电视剧里就从来没见过虎背熊腰的老爷们在琴箫合奏的画面。 见两个老师满脸的难以置信,李满屯觉得老大的无趣,说:“就当我刚才没说吧,我们什么都不会就是了。” 袁老师是个挺好的人,觉得自己伤害了这两个学生的积极xing。连忙深表歉意的笑笑,说:“不是,我只是在电视里没见过身材高大的男生玩古典乐器,一时没反应过来。” 李满屯眼睛一瞪,说:“电视剧的那些编导全是胡闹。中国古代的文人要会武。而武士却要琴棋书画样样来得。”袁老师反驳说:“编导们也是根据历史书的记载,不能随便乱写乱拍的。” 孙不武摇头说:“我国的文学史是灿烂辉煌,但长篇小说出现的却很晚,直到明清时代才有。所谓的四大名著就是此时产生的。历史书一般不会具体描写社会风貌。而诗歌散文由于篇幅又不能详细描写。只有长篇小说才可以详细地具体地描写当时的风土人情、社会面貌、生活习惯。 明末以后中国社会已经在走下坡路。清代出现的小说,由于当时**原因,背景都是假托别的朝代。比如红楼梦说的是前朝事,实际是说清朝。三国演义就不用说了。水浒假托宋朝。西游记是假托唐朝。其中只有红楼梦对古代社会,官宦之家的奢靡生活作了充分细腻的描写。 不管红楼梦在文学史上占据什么地位,它所描写的环境是清朝初期钟鸣鼎食之家的才子佳人。里面的人物都是弱不禁风的公子小姐。唯一有点力气的薛蟠还是不通文墨的粗人。老师,您说编导们从哪本历史里能看到身材高大之人也可以玩乐器?也不是找不到,那要下大力气去找。” 哦?小小高中生还有点水平啊。袁老师不由大感兴趣,催着他俩说:“接着说,怎么个找法?” 李满屯接着说:“其实也好找。比如多看一些古代留下来的工笔人物画。再从一些著名人物的身份上找。比如大家都知道的王羲之,人们只记得他是书法家。可他的正业是将军,宁远将军、右将军。从前人们都叫他王右军。 再比如王摩诘,大家都知道他的画中有诗,诗中有画,或者还知道他精通佛法。可是他从过军,是著名的边塞诗人。再再比如辛弃疾,也是军人兼词人。总之一句话,古代琴棋书画不是文弱书生的专利,相反倒是强悍的武士经常用来陶冶xing情。否则中国的古代不会那么强大辉煌。” 奶奶的,天天跟张秋生也不是瞎混啊。看了那么多杂书也有用到的时候,并不是仅仅平时斗嘴才有用。他们是真的会古琴与箫。不过也仅仅是会,知其然不知基所以然。像他们这样的武术与修真世家,是非常讲究弟子的琴棋书画的修养。无它,只是为了平和心境。 第三百二十二章 王保善的纠结 无论是习武还是修真,修炼都是凶险异常的探索与追求。一个不慎即使不入魔也会xing情大变。而修习这些琴棋书画就是为了陶冶心情,平复在修炼产生的杀气。 说到这儿大家应当明白了,无论是修武还是修真都是一个极其严格的系统。不是随便拣到一本秘籍,然后照着上面练。神功大成之后就可以仗剑天涯,匡扶正义除暴安良。天生的正义感爆棚,以一人之力去拯救人类保卫世界和平。这是不可能的。 一个成天练习杀人技巧的人,如果不以文学艺术陶冶心xing,必然会拿自己及别人的生命不当回事。一个不尊重生命的人,你说他会多么高尚多么善良多么富有正义感那是鬼扯,他不走向杀人狂的道路就很好。 那有人说,张秋生是碰巧有个好老妈和姐姐,让他前世就在文学艺术上有所涉猎。如果没有的话,那张道函岂不是不负责任? 别忘了,张秋生在怨孽海将自己炼化得近乎白痴般的纯洁。而在枉死城跟着陆羽学茶道,跟着王羲之学书法,跟着陶渊明学诗,这些都属于文修。 就这样张道函还不放心,一直追到人间。在他的洞府,看到姐弟俩琴棋书画样样来得这才放心。 扯远了,我们再扯回来。李、孙二人一来是年龄还小,二来近年来无论是修真还是习武世家,都有点急功近利,迫切希望自己家族比其他家族早出人材。所以只注重对弟子们主课的督促,而忽视了这些辅助功课的培养。他们两个虽然出身不同世家,但情况都一样。 武之道抓得很紧。文之道就有点马马虎虎。琴棋书画都教了,也只教其然不教其所以然。比如琴箫,只教怎么按怎么抚怎么吹,再教几支曲子让他反复练习。至于乐理、音律就没怎么教了。所以他们说自己不太精通真不是谦虚,确实是半桶水。 半桶水归半桶水,袁、邢两位老师却开始喜欢这两个学生了。平时一定是个爱学习爱看书的学生,他们所说的这些现在的高一课文上还没有。那么,看来,他俩确实是会古琴与箫了。 两位老师很满意,琴、箫是正宗中国古代乐器,不像二胡、琵琶等等是从国外传来的。可是没准备这两样乐器怎么办呢?日本应当有吧,基本上中国有的东西日本都有。 袁老师又贪心不足地问:“那你们体育怎么样?”体育?打拳也应当算体育吧?咱哥们的拳法也还马马虎虎吧,最起码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袁老师见他们没回答,又引导着说:“比如球类运动?” 孙不武擦擦鼻子,不好意思地说:“还行吧。当然不是国家队的,也没参加过省队市队,只是校队而已。” 这两个人为他们只是校队球员而难为情,而袁、邢二老师却大为兴奋,能是校队就很了不起了。邢老师迫不及待地问:“哪种球?” 孙不武回答:“篮、排、足都差不多,乒乓球也马马虎虎。”袁老师就不明白了,问:“那你们到底是哪个球队啊?你们刚才说是校队的。” 李满屯说:“老师,是这样的啊。我们省今年有一个政策,就是参加下学期举行的省中学生运动会并取得成绩的高考可以加分。 我们因为是高一,还不着急高考。所以学校安排我们参加了各个球队,主要是帮助高三同学。出赛的大部分都是高三,我们看哪个队力量薄弱就参加哪个队出赛。 在市中学生运动会上,张秋生参加篮球队,我们俩是参加足球队。两个队都取得了市里的第一名。” 好,太好了!袁老师与邢老师相对而笑。他们带的这些学生中有三人说会打篮球,但不是校队队员也没参加过正规比赛。但会总比不会强啊。可惜只有三人连一支球队都组织不起来。 万一有哪个国家学生提出来一场友谊赛,而中国队说我们不会。那丢人就丢到姥姥家了。这种可能非常大,因为四国中有美国。美国人喜欢篮球是众所周知的。只要能参赛,输与不会是两个概念。 嗯,现在有五个会打球的了,可以组织参赛。可是连一个替补的都没有也不行,得把张秋生拉回来。“那个,张秋生的篮球打得怎么样?比你们好还是差?”邢老师这话问的比较冒失。但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回答:“当然比我们好。” 孙不武又补充说:“张秋生他们篮球也是第一名,而且比我们足球来得轻松。这个你们可以打电话去问。” 李满屯像是与孙不武说相声一样,你一句我一句:“不要问我们学校,学校总是为自己学生说话的。您们可以问市体委、教委。最好问市电视台或报社。” 袁、邢二位老师商量了一下,决定将张秋生再拉回来。准备再与王保善打个招呼,却发现他不在学生队伍里。这家伙上哪儿去了?刚才他已上过厕所了啊。 袁、邢两个老师正东张西望的找王保善,突然发现他从一个门里出来,后面跟着两个警察。两个老师登时一阵揪心,这老王又在搞什么明堂? 王保善对张秋生的恨那是难以言表,可以用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来形容。自从张秋生进入候机大厅他就躲在学生后面注意着。 见张秋生与琼斯说话,王保善心里就想:“要是早二十年老子就告你个里通外国,特务嫌疑。妈的,日子过的好好的,搞什么改革开放。早二十年老子整死你个小兔崽子,还要把你爷爷奶奶、妈妈姐姐全牵扯进去。” 王保善紧紧地盯着张秋生,希望能找到他什么毛病,哪怕是随地吐痰随地乱扔纸屑也一定要告发。可惜这兔崽子一直与那老外在说话,没有其它举动。 张秋生坐下来又与那个农村女人说话。这小子一点品味都没有,连这么个农村女人都不放过。不过他要是在这女人身上摸一下动一下,而这女人再尖叫一声就热闹了,流氓罪是铁定跑不了。 可是那女人不怎么搭理张秋生。王保善又生气了,你一个农村妇女又不值三两个钱的,勾引小伙子摸你一下掐你一下多好?你以为搭上个老外出了国就是外国人了?你骨子里还是乡下女人一个,操! 张秋生与老外去厕所了。王保善见他俩超过了正常方便的时间还没出来,心思又活动起来。莫非两人在里面吸-毒?或者,甚至,可能是搞基?反正什么事恶毒他就往什么地方想。王保善兴奋起来,赶紧也往厕所去。 还没进厕所门呢,王保善就听见里面大呼小叫喝五吆六,其中一个声音明显就是张秋生的。 王保善更加兴奋,就知道你小子干不了好事。不过他们到底是在干嘛呢?他能听出是在划拳。搞不懂的是人家是在酒席上划拳,这小崽子诱老外跑厕所里划拳是什么意思?输了喝尿吃屎?吃死你个兔崽子最好! 王保善伸头想往隔间里看看。却被李满屯与孙不武拦住。李满屯坏笑着说:“王保长,你偷看老太太上厕所就罢了,男人上厕所你也偷看?你都是什么毛病!” 王保善讪讪地笑着说:“我是想看看怎么有人跑厕所里划拳。人家都是在酒桌上才划拳的,输了的罚酒一杯。厕所里输了怎么办?” 孙不武有毫不客气地说:“吃多了咸萝卜淡操心。人家输了喝尿,关你什么事?” 李满屯加上一句:“老孙啊,这就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知道吧?” 王保善被两个小杂种冲的灰头土脸,没精打采地出了厕所。 这次赌-博很快。王保善出厕所没多久也就结束。王保善很快就想明白张秋生是在赌-博,正准备去告发时他们已经出来了。 王保善从老外耷拉着的脑袋上更加确定他们是在赌博。好你个小兔崽子,在这样的公共场所都敢赌博。王保善立即起身去检举。 可是他出不了候机大厅。把门的说你出去了就别进来。王保善心想只要警察随他一起来,倒也不怕不给进。可是警察一定会受理举报么?这些衙门向来是门难进脸难看,万一警察老爷官僚主义发作就是不接案,你拿石头撂天去? 王保善不敢冒这个险,昨天是因为看张秋生年龄太小没拿他当回事,因欺负弱小才一时冲动。他是非常谨慎的人,这次出国交流上级非常重视。要是因为害张秋生而误机,那损失就太大了。纠结啊纠结,抓住了把柄却没法用。王保善仰天长叹,徒呼奈何。 王保善因为这么一纠结,没见到张秋生将钱交给了那女人。他悻悻地回到学生队伍中,刚刚坐下来张秋生的琴声就响了起来。 别人听了这样优美的琴声都被深深打动,最起码也是静静地欣赏。而王保善不,他看到是张秋生在拉琴就一点欣赏的心思也没有。这小畜生琴拉得这么好,老袁肯定要拉他回来。这是听到琴声后他的第一想法,这想法挥之不去像毒蛇一样咬噬着他。 第三百二十三章 告密 老袁因为工作一时分不开身,将挑选学生的事交给了王保善。等木已成舟时,老袁就批评他在文件中没有将这次出国交流对学生素质的要求说明确。 如果只是中日两国学生交流,学生仅仅是考试成绩好没什么问题。日本也重视学生的考试成绩。可这次是中美日韩四国。美国人对学生的成绩看得并不重,他们重视的是学生人格与素质的全面发展。而日本人从来都是以美国马首是瞻。所以这次的文化交流肯定有一些文体才艺方面的展示。 选派来的学生集中到京城后有一星期的出国培训,老袁就一直嘀咕王保善前期工作没做好。现在发现这么一个好学生,老袁要不将他拉回来才怪。 想到这儿王保善就觉得头皮发麻,菊花抽筋。不行,一定不能让小畜生回来。小畜牲太能折腾太会编故事,最最最重要的是他一回来就证明我错了输了丢脸了。 他妈的我被小畜牲骂了冤枉了侮辱了用鞋底板儿抽耳光了,临了临了还是我错了还得请他回来。不行,绝对不行! 王保善怨毒地望着沉浸在音乐中的张秋生。琴声还没落,王保善猛地往起一站,毅然绝然地往外走。今天有我没你,有你没我!一个工人家庭出身的小杂种还是没老子的那种,要是弄不死你我就跟你姓! 也不知王保善去派出所说了些什么,反正这两个警察跟他来了。莫非抓piao抓赌当真是警察们的最爱?王保善带着警察一到张秋生旁边就指着他与琼斯大喊:“就是他们!” 两个警察都皱着眉头,其中一个很年轻圆圆脸的警察问王保善:“你刚才怎么没说其中有外国人?” 王保善是故意不说张秋生与外国人赌博,他怕警察听了有为难情绪。他打定主意先把警察哄来再说,然后再用话将警察抵死。他对警察说:“外国人怎么了?无论什么人,到中国来就要遵守中国的法律。”这话说的倒是一点问题没有,合情合理合法。可是那口气那态度让警察们感到憋得慌。这明明是拿话抵我们,口气又带着教训的味道。 年龄较轻的警察将眉心皱成一个川字,说:“你说得不错。可是涉外案件有其特别的程序。”王保善不知死活地说:“不管什么程序,该管还得管啊!” 王保善机关坐得久了,说话自然带有大机关人的味道。听在警察耳朵里就是在教训他们。两个警察老大的不耐烦,强捺着xing子与他解释特别程序。 琼斯身上钱输得精光,要不是机票还在他就得留在中国要饭。输光了的赌鬼还沉浸在音乐的哀伤情绪中,突然见警察来找他难免火大。他当然知道赌博犯法,可输光了还被警察抓是人都觉得冤。尼玛,你们早怎么不来? 张秋生悄悄对琼斯说:“这个你不能怪警察。要怪得怪那个告密者,是他出卖了我们。”美国人虽然一般比较直爽,但一个满世界跑的无赖轻易不会上当。 琼斯问道:“这家伙出卖了我们?他为什么要出卖?他又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再说,他也没看见我们赌博。” 到目前为止警察还没和张秋生与琼斯说话。但凭这两人的精明就估计到是赌博的事发作了。 张秋生倒是无所谓,赌博就赌博了嘛有什么了不起?我把赢来的钱给了那女人,而那女人是与琼斯一道的。也就是说,我们纯粹是玩了一场,然后将由男人保管的钱转到由女人保管,这犯了多大的法? 而琼斯就不同了。他在中国这么长时间基本上不是在赌就是在骗。他就怕由这件事牵扯到其它事上去,听说中国的警察都是这样办案。 虽然这世界上其他国家警察也这样办案,但其他国家警察问案时可以请律师在一旁,而中国却没有这样的法律制度。所以他虽然表面上镇定地说不认识王保善,可万一这家伙是密探呢? 张秋生说:“琼斯,你就是个白痴!难怪老是输给我。我不明白的是,你全世界地乱跑,怎么到今天还没死?你就不想想,他不认识你,难道就不能认识我?”哈哈,是啊,这个告密者是冲着张来的!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层? 琼斯一点也不为张秋生骂他而生气,他也被张秋生骂习惯了。琼斯虚情假意地问道:“说老实话,你年龄这么小,怎么会与成年人结仇?这样可不好。我真诚的为你感到担心,并为你向上帝祈祷!” 张秋生扁扁嘴,说:“你还是为自己祈祷吧!我有什么可怕的?我是未成年人,杀人也不判死刑。而你呢?亲爱的琼斯先生,您在中国期间干了些什么?不过,我向您保证,如果您被判服苦役,我会不定期的去探望您。说不定会带给您一块巧克力。” 琼斯拍了一下脑门,光顾着高兴警察主要不是找自己。忘了即使是找张,也要牵扯到自己。万一再扯出更多的什么----。说不定还会刑讯。听说有什么老虎凳,还有灌辣椒水? 琼斯带着严重的偏见,又自己吓自己,已经有点轻微发抖了。张秋生感觉到了琼斯的害怕,轻轻问道:“你不想知道那家伙为什么要诬陷我吗?”琼斯茫然地问:“诬陷?你说的是诬陷?” 张秋生说:“当然,难道你认为是事实?我们赌博了吗?”无赖毕竟是无赖,听了张秋生的话精神为之一振,连忙说:“没有,当然没有。众所周知,我们是在等飞机。哦,天啦!肯定是刚才划拳。对了,就是划拳让这该死的告密者听到了。可我们是在练习口语,不是吗?” 真是到什么山唱什么歌,与什么人说什么话。与无赖说赖账的话都不用窜口供。张秋生点头,又说:“你看,我身上没钱,你身上也没钱。没钱怎么赌博?不过,你真的不想知道那家伙为什么要诬陷我们吗?” 琼斯一拍大腿,连说:“耶丝耶丝耶丝!我们身上没钱,没钱赌什么?那个,为什么要诬陷你?” 张秋生摇头叹气地告诉琼斯,有一次上厕所看到一个人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偷看隔壁的女厕所,一时正义感过剩踢了这人一脚。结果惊动了隔壁的女人,原来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奶奶。而那个偷看女厕所的正是眼前这人。 张秋生如此这般绘声绘色的胡说八道一通。看着他不断叹气,其实没有一点惋惜的样子。琼斯就明白了,反诬陷! 哈哈,这个办法好。你告密我,我诬陷你。你告密没证据,我诬陷也没证据。但赌博犯法却不太遭人厌恶,而偷窥却遭人鄙视。琼斯与张秋生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王保善说服警察对外国人犯法要与国人一视同仁。警察说服王保善,对外国人当然要一视同仁,但要遵守特别程序。双方缠杂不清,谁也说服不了谁。 是谁说过,无论怎样你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王保善所谓坚持对外国人犯法要一视同仁,出发点并不是出于强烈的民族自尊,而是要抓出躲在老外身后的张秋生。 警察坚持要按特别程序办,也是不想惹麻烦。眼前这个人显得别有用心,他的举报不一定可靠,万一没那回事惹出的麻烦可是自己的。就此打马回朝?也不行,群众已经围上来了,现在就回去太也虎头蛇尾。我们耐心地解释法律,也许待会儿雾就散了,然后有家归家有庙归庙有鸡罩归鸡罩。 王保善恼怒异常,两个警察光给他上法律课就是不动手抓人。特别让他气愤地是,那个小兔崽子满不在乎地与老外谈笑风生。 王保善突然一惊,大喊:“不能让他们窜供!他们趁机在窜供!”不等警察们反应过来,王保善又大声逼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说!老实交待!” 张秋生蔑视地望了望王保善,又微笑地望了望警察。意思很明显,他听警察的。至于王保善,张秋生连脚丫都不夹他臭鼻子。你又不是警察,凭什么要我回答问题? 王保善如此做派让围观的很多群众,特别是中国群众大为不满。袁老师与邢老师就大皱眉头。老王这搞的什么明堂嘛。你一个老师犯得着与学生这样较劲吗? 两个警察中年纪比较大的一个问张秋生:“刚才你们说了什么?是不是在窜供?”张秋生反问:“我能不回答吗?”警察肯定是说,不行,你必须回答。 其实警察已经在递话让张秋生回了,他只要回答一个没有窜供就行。可是张秋生这样问,那警察也只有一定要答案了。 张秋生抹鼻子,抓头皮,又挠痒痒,磨蹭了好一会才说;“这个,那个,实在不好意思说。说了会损坏我的大好形象。” 王保善又忍不住插嘴:“快说,别打算蒙混。”损坏你的大好形象?哈哈,可笑,你这个小流氓有什么形象? 第三百二十四章 进派出所 袁、邢两位老师想制止,但又没什么理由。张秋生已经被除名,他们不能以领导的身份出面。以围观群众的身份说话,会有干扰警察办案嫌疑。 年长的警察用非常温和的口气,但态度不容置疑地说;“说吧,不要有什么顾虑。”张秋生好像迫不得已的指指琼斯,又指指王保善说;“他骂这位老师是婊-子养的。” 张秋生说完又马上加一句:“我只是原文转达,不能算我说下流话。”四周爆发出哄堂大笑。连两个警察都背过脸去,但明显可以看出他们双肩在耸动。 王保善知道又钻了这小兔崽子的套,气的暴跳如雷:“胡说,胡说!你们说了这么长时间,只有这四个字?” 张秋生装着好学生模样,说:“我也认为这是胡说。我告诉他,说人是婊-子养的要有证据,还得是非常确凿的证据。一次两次那个,那个啥不能算,甚至七次八次都不能算。必须是以那个,那个啥为业,并且必须是在那个啥的过程中养下了你,那么你才能叫婊-子养的。王保长,你看我说了这么多话。” 王保善出离愤怒了,跺着脚大骂:“你个小兔崽子,你个王八蛋。我不弄死你,我,我跟你姓。” 张秋生扁扁嘴,说:“要你跟我姓干么?王保长改成张保长?给天下姓张的丢脸?不行,不行,你还是姓王吧。” 周围又是哄堂大笑。航班延误的时刻有这么一出好戏看,时间倒也不难熬。一些外国旅客听不懂,自有那热心人帮着翻译与解释。 王保善忽然明白过来,与这小兔崽子斗嘴是大为失策之举。这小兔崽子尖嘴利舌,抓住你一个语病就能大做文章。他对琼斯说;“先生,能说说刚才你们交谈了一些什么吗?” 应当说王保善的英语不错,起码口语是字正腔圆。但这个问题问得明显白痴。指望人家回答说,我们是在窜供? 琼斯虽然不懂中文,但从这个告密者气急败坏的样子也可以看出张已经成功地把水搅浑了。再说旁边还有很多义务翻译,也让他明白了个大概。他这个老牌无赖怎能输于一个少年? 如果说中国有一些三观不正的人,比如像李满屯与孙不武之流。那美国三观不正的更多,眼前这琼斯就是一个。中国的还是一些小小少年,美国的这家伙可是成年人。 琼斯觉得绝不能比张表现的差劲,那样会给美国的无赖界丢脸。个人没面子事小,国家的面子可不能丢。琼斯脱口就说:“那个,我们是在讨论,应不应当叫你狗娘养的杂种。”这话说的也是字正腔圆,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能听懂。 王保善闻言差点背过气去。尼玛,他们是一伙的,我怎么笨到去问他哇。王保善连连跺脚,手指着琼斯大叫:“fuck!fuckyou!” 年轻的警察皱皱眉头,轻喝:“都不许骂人!”张秋生与琼斯都点头表示遵从警察的命令。只有王保善还是在跳脚大骂,英文骂过用中文骂,中文骂过用英文骂。 唉,高下立判哇。王保善的素质与张秋生、琼斯一比就出来了。警察再三喝令不许骂人,王保善气急败坏哪管得许多照骂不误。 四周围观的旅客都大皱眉头。公共场合如此污言秽语,还不听警察命令的情况真的少见。 有些旅客都开始愤怒了,但看着被骂的张秋生与琼斯一点也不生气。不仅不生气甚至非常平淡的望着王保善,面露微笑像是在看猴戏。愤怒的人也慢慢平静下来,反正是在捱时间呢,有人演戏我们就看吧。 王保善骂着骂着就觉得不对味,大家都像看猴子耍把戏一样看着他。强烈的羞辱感让王保善逼着自己冷静地想了一想,这个老外与我今日无怨往日无仇,那他为什么要骂我?肯定是那小王八蛋挑唆的!刚才他俩一直在低声嘀咕,虽然也认真听了一下就是没听懂。但有一点毫无疑问,他们在窜供。 其实那个年轻的警察也听了张秋生与琼斯的说话,也是没听懂。这儿会英语的人多,包括那些即将赴日本的中学生英语的口语与听力都基本过关。只是张秋生与琼斯说的话中夹带了大量的俚语,还有生活在美国底层人们的习惯用语,再加上他们语速太快,所以王保善与警察还有袁、邢二位老师都没听懂他们说什么。 那个时代刚刚开放,出国人员少,在国外长期生活后回国的人也少。一般国人中所谓精通英语的人都是通过教材学的。他们可以用中规中矩的口语与别人说话,也可以听懂语速稍慢并规范的新闻与演讲。但像张秋生与琼斯使用美国混混的语言交谈,他们一般就听不懂了。 这个道理很简单。新闻联播是个中国人都能听懂。但不同地域不同文化教养不同生活圈子的两个中国人如果不说普通话,他们之间几乎无法交流。 闲话不扯,王保善想到了老外必定是受了小王八蛋的挑唆才如此的骂他。那么他同时攻击这两人就犯了大错,正确的战术应当是各个击破。先拉拢一方打击另一方,这才是上上之策。 找到了正确的战略战术,接下来就要付诸实施。王保善恰恰忘了,拉一方打一方的战术是放之四海而皆准,但你举报他们赌博其实已经使他们结成了统一战线,鉴于这老外的特殊情况这统一战线目前是牢不可破的。 你要是说琼斯是受了张秋生的挑唆,琼斯自己都要跳出来反对。一个是未成年人一个是成年人,你说成年人受了未成年人挑唆,那是对这个成年人的侮辱。而且也没人会相信。要基于对形势的正确判断,才能制定正确的战略战术。 王保善对琼斯说:“先生,你看,我们并不认识。你骂我完全是受了他的指使挑唆,是吧?”他说着朝张秋生指了指。 琼斯大摇其头地说:“不,不,你认为我的智商,那个,还不如一个少年?好吧,我们撇开智商问题。先生,你真的不认识我?说老实话,我原以为你应当认识我的,因为时间相隔并不长。” 王保善揉了揉眼睛,认真地看了看琼斯,确定自己真的一点也不认识他,甚至连见都没见过面。 而琼斯这个无赖却认真地开始了诬陷。当然是说王保善偷-窥的事。反正具体情节大家都能猜到,这儿就不多描述以免占字太多。 而一旁围观的袁老师看了看邢老师,意思是问她相信不相信。邢老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轻声告诉袁老师昨天张秋生也是这样说王保善的。袁老师摇头叹息,总不能人人都冤枉你吧?尤其是那老外,你既然说从未谋面,那他要冤枉你干嘛? 警察虽然讨厌王保善,但这样的丑闻不太适合在这大庭广众下传播。年长的警察说:“你们都跟我走!”终于要带他们去派出所了。王保善松了一口气,到了派出所就可以专攻他们赌博的事,再也不能让他们转移话题。那个小王八蛋太会东拉西扯了。 走了两步,王保善突然叫道:“让他们把行李都带上!”他怕张秋生他们将赌资放在行李里,到了派出所就搜查不出来。张秋生将双肩包背上,冲了他嚷了一句:“废话,行李不带上丢了谁负责?” 从一个小门出去,再经过七弯八绕的过道,又通过售票大厅来到外面,再走一段路才到了派出所。 警察倒也不啰嗦,直接要张秋生与琼斯将行李打开。琼斯还待抗议,要警察拿出搜查证。张秋生对他说:“我要是你就乖乖地将行李打开。听警察的没错。” 张秋生将拉链打开,拎起背包底部一翻一提就将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琼斯也照着张秋生的办法将行李箱以及一个背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 两个人的行李里除了衣物还有一些个人用品,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唯独没钱。王保善傻眼了,警察也感到失望。张秋生主动问;“身上是不是也要搜一搜?”不待警察回答,又三把两把将衣服脱光,只留下内裤没脱。 张秋生说:“你们自己搜吧。”年轻的警察开始并不搜,而是将衣服倒拎起来抖了几抖。张秋生衣服口袋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年轻的警察不服气了,一个人的口袋里怎能如此干净?又抓起裤子倒过来抖了几抖,这次有东西掉出来了,是几枚硬币。除此之外还是什么也没有。年轻的警察索xing在衣裤时仔细翻找,真的什么也没找到。 找不到也不能说明他们没赌博,说不定这少年是输家,输得精光水滑而已。那就检查老外的衣物,同样是什么都没有。哦,这样说也不对,还是有六十几美分的硬币。 警察们觉得老大的无趣,年轻的警察命令道:“把衣服穿起来吧!”不行,两个赌博嫌疑人同时摇头。你们想抓就抓想搜就搜,把人脱的清光光的搜,现在要我们穿衣我们就穿了?不行,得给个说法。 第三百二十五章 归队 琼斯甚至要给大使馆的那帮官僚打个电话,叫他们来看看被脱成这样的美国公民。张秋生坚决制止了琼斯这真正无赖的做法。 他对琼斯说:“现在是我们联合起来对付那个人渣。如果你胆敢打电话,那就变成两国纠纷。我会站在警察一边。想想看,会发生什么?要不,你试试?” 琼斯放弃了打电话。情况到目前为止似乎并不坏,他可不想让局面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决定还是听张秋生的。 警察头大了。危急关头,张秋生制止老外打电话的行为获得警察的极大好感。王保善也吓傻了,因为下一步这小王八蛋肯定饶不了他。尤其是万一闹成国际纠纷,他这个倒霉蛋肯定是替罪的羔羊。事情是他挑起的,并被证明是诬告。吃不了他得兜着走! 王保善第一次可怜巴巴地望着张秋生,希望他就此收手。刚才张秋生制止老外打电话的行为,让王保善觉得这种爱国情操可以利用。他觉得在青少年中更进一步地加大爱国主义教育很有必要。 年长的警察问张秋生:“你想要什么样的说法?”他看出张秋生能控制老外,而这少年又很有大局感。这个少年使现在这个复杂问题变简单了许多,所以他只问张秋生。 张秋生很诚恳地对警察说:“叔叔,我不为难您。首先需要一个笔录,其次需要这个笔录的复印件,最后请给一个处理结论。叔叔,您能听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这三个要求吗?” 这三个要求不难办到,何况这少年还要给他理由?但警察还是装着要慎重考虑一样,说:“我去请示一下领导,再给你回答。” 这是他的习惯xing做法,不能说故意刁难。这时袁老师与邢老师也不知通过什么办法也来了,后面还跟着李满屯与孙不武。 袁、邢二位老师见到张秋生被脱成这样都大吃一惊。既觉得警察办案野蛮又担心张秋生犯了什么大罪。再仔细看看又有点大惑不解,张秋生与那老外大大方方地坐着,而王保善却极其猥琐得站在一旁。 张秋生不管袁、邢二位老师的困惑,见到他们进来立即就喊:“老李、老孙,身上有钱吗?”李满屯与孙不武不知他要钱干什么,难道是罚款?这么个破事还要罚款?孙不武抓起桌上的电话准备找人了。张秋生制止了孙不武,说他渴了想买瓶水喝。 孙不武与李满屯相偕着出去买水时,两个警察又进来了。说是经请示领导,同意张秋生的要求。然后年长的警察给王保善,年轻的给琼斯与张秋生分别做笔录。 王保善承认控告他人赌博是自己的凭空猜测。而张秋生与琼斯却对王保善的偷窥详细描述,比记者的现场报道还详实。期间王保善数次提出抗议,均以警察宣布无效而告终。 警察的理由是,他们说他们的,你说你的,我们照实记录。这就叫笔录。至于怎么使用笔录,那是我们的事。 处理结论很快也出来了。前面是描述派出所接警、出警,及双方当事人的说辞。对于张秋生与琼斯脱得精光被搜查之事含含糊糊一笔带过。 最后就是结论:王保善因与张秋生及保罗·琼斯以前有嫌隙,而仅凭怀疑举报二人赌博的行为违法。因为尚未造成严重后果,现给予训诫以达到批评教育目的。 张秋生与保罗·琼斯对于王保善偷窥之事的控告,因行为发生地不在本辖区,且张秋生记不清具体的时间及地点,保罗·琼斯也由于对京城不熟记不清具体地点,本所不于受理。 张秋生收起派出所给的结论,开始穿衣。不管怎样算是让王保善留了个案底,这就行了。免得他以后再找茬。对这种小人不得不提防着点。关键是上面有琼斯的证言,找不着琼斯这就永远是个糊涂案。找琼斯?有本事你去美国找啊!这个老流氓,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刻在哪儿。 这个场闹剧基本上算是了结。众人鱼贯从七拐八弯的过道回候机大厅。袁老师拉着张秋生在前面,一边走一边与张秋生说话。王保善偷鸡不成蚀把米情绪极其不佳,蔫头耷脑的走在最后面。 平白无故地弄了个偷窥女厕所的名头粘在身上,而且还留下案底永远洗不脱。王保善越想越觉得窝火,越想越觉得事情的严重。今后提级,升职,评职称,分房子等等,只要有人提到这茬那就肯定没他的份。 不行,得回去找派出所将笔录与处理结论改改,否则永世不得翻身。至于王保善的一厢情愿想改笔录与结论,警察答应不答应不知道。 他刚刚停下脚步,拦在他前面的李满屯与孙不武也停下脚步。孙不武对王保善笑笑,说:“就在这儿?很好,这儿没人。”王保善凭直觉知道坏事了,这两个混蛋要打他。 果然,李满屯双手背后面对王保善说:“我们想给你一个教训。什么教训呢?很简单,就是今后这种事,请你一定、务必、千万要把我俩带上。” 孙不武也是双手背后面,笑咪咪地说:“你想啊,你们吵那么得热火朝天,那么得紧张激烈,却偏偏把我们俩给漏掉。这是很不应该的!这让我们感到受了冷落。你不知道我们是喜欢当演员,不喜欢当观众的xing格吗?”孙不武说完就脱靯,也不知话说多了还是没练熟,鞋子又脱手飞出去。 李满屯接上来,也不废话了直接脱鞋“劈里啪啦”四下,虽然拖泥带水却总算是打成功了。接下来又该孙不武上了。反正这两个水货轮换来。 我们不说那两个怎样折腾王保善。袁老师拉着张秋生一路走一路说话,就是要张秋生重新归队。 张秋生当然是拒绝。反正是到日本去散心,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玩多好?何必跟着大部队受拘束?何况这个队伍里还有一个王保善。这个王保善必定会时时刻刻紧盯着他,哪怕是抓到屁大的一点小事也要把他往死里整。 张秋生对袁、邢二位老师说,我真的想为国争光。可是队里有王保善这样的老师,我实在不敢回去。 张秋生说,王保长心狠手辣做事没有章法。现在在国内还好一点,警察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有法必依执法必严。王保长就是一汉奸走狗卖国贼,到了日本就像回了娘家一样。他要是捏造什么罪名告发我,日本警察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抓起来,我上哪去喊冤呀? 张秋生这话说的让送他们的警察很高兴,却让袁老师头痛。要是说张秋生的话不对吧,可事实摆在这儿,刚才王保善确实是陷害张秋生。要是说张秋生的话对吧,人家确实是有道理你不承认也不行。 袁老师见做不通张秋生的工作,也就不再做了,干脆果断地说:“这次出国我是负责人,王保善老师的决定无效。现在你必须归队,否则按不守纪律处分!”有时对付像张秋生这样的剌儿头就是要快刀斩乱麻。 其实袁老师内心非常喜欢张秋生。小提琴拉得好就不说了。据说篮球也打得好,这也不说了。仅刚才的表现就让袁老师非常欣赏。临危不乱冷静机智。一般像他这么大的少年,遇到这种情况除了哭就是叫。哭是不知怎样说理,叫是不能冷静分析问题只会暴怒。 张秋生却是机智地证明王保善是打击报复,争取警察的同情。另外制止老外向使馆打电话,也说明他识大局顾大体,能够自觉维护国家形象。 袁老师向赴日的全体同学介绍了张秋生,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这些也就不多说了。 只有时盈盈觉得张秋生脸皮厚,鄙视地瞥了一眼就扭过头去不理睬他。时盈盈看着那个小门,袁老师和邢老师还有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张秋生出来后就再没人出来。 王老师呢?王老师怎么没出来?难道竟然被张秋生害了?这个混蛋是有诬白为黑指鹿为马的能耐,他又诬陷王老师什么了?那么,李满屯与孙不武怎么没出来呢?哦,还有那个老外也没出来。 时盈盈朝张秋生看了一眼。见这家伙不坐也不站而是斜斜地靠在墙上,眼睛又像昨天一样茫然的看着空处。此时的张秋生看起来是那么的纯,不带一点杂质的纯。 昨天不该拿东西扔他,否则就不会有后来的许多事,时盈盈有点后悔地想。后悔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没持续零点几秒,旋即又被生气占领。这该死的家伙,昨天我还当他诚心诚意的道歉呢,还差点被他感动了。却原来是个拿钱不当钱的败家子。你以为女孩子的名誉是用钱能买来的吗?哼! 时盈盈哪知道张秋生昨天是真心赔礼道歉。这不在乎钱的多少,而是他想到如果有人这样侮辱姐姐怎么办? 张秋生现在靠在墙壁上正自我反省,我是不是太闹腾了?与这些普通人闹有意思吗?王保善只是无数的灰色人物之一,芸芸众生像这样的灰色人物数不胜数你计较的过来吗? 第三百二十六章 到达日本 张秋生情绪低落,没有一点战胜王保善后的喜悦,甚至连轻松感都没有。我快活吗?起码,我现在一点都不快活。要想自己快活,就得让身边的人都快活。此话虽然不错,可我不是佛祖不是道祖更不是基督耶稣,身边的人快活不快活我无从知晓。即使知道他们不快活,我也没办法帮他们。 林玲肯定不快活,否则她不会与我分手。林玲不快活也肯定与我有关,与我有关都解决不了何况他人?吴烟与李秀英肯定不快活,同样是与我有关,否则也不会处处与我作对。我有办法帮助她们吗? 女孩的事搞不清就不管了。林玲前世就与我无缘,今世也就不必强求了,想开点吧。吴烟与李秀英顶多也就三年同学,还剩下两年半我敬而远之行了吧? 老吴他们呢?他们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追求什么大道上,必定也是苦恼徬徨。我如何帮他们呢?自己都是糊里糊涂的自动化,又怎能帮到别人? 可是,快活是一种心境,是一种对待生活的态度吧?不管置身于一个什么样的处境,始终保持我行我素以平静的心态去看眼前的事物,这似乎也不太行得通吧? 比如昨天,王保善要开除我。当然可以置之不理,开除就开除。可是,他不将护照还给我,这个总是要力争的吧?以平静的心态看他不行啊,非得动口动手啊! 张秋生闷着头想事,没注意时盈盈时不时的盯着他,也没注意李满屯与孙不武回来,浑不在意王保善双手捂着脸怨毒地看着他。 王保善自己出身很卑微,靠着无所不用其极地拍马钻营才混到一个副处级。但他又最瞧不起社会地位底下的工人农民。刚才李满屯与孙不武抽他耳光,虽然很生气但并不太恨。人家是高官子弟。衙内嘛原本就是这气派。 琼斯也要抽他,被李、孙二人拦下了。王保善非常感激,尽管他认为被外国人打也没什么,中国人是被老外打惯了的。连皇上、老佛爷都被老外打的一路向西逃跑,我一个小小老百姓被打一下更没什么了。 其实李满屯与孙不武的意思是,中国人我们打可以,但绝不允许你外国人打。王保善不知道李、孙二位的想法,却对李、孙这两个衙内感激淋涕。 但王保善对张秋生却是恨之入骨。他认为张秋生是靠着孙不武狐假虎威。一个死了老子的工人家庭,巴结上了有背景的同学就来欺负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先把这笔账记上。 时间慢慢过去,太阳出来了,雾散了,去往世界各地的旅客开始陆续登机。琼斯来到还在发呆的张秋生身边,说:“嗨,张!我要走了,希望能再见到你。我的意思是组织美中联军,我们来一场东京大屠杀。” 这家伙旁若无人的大喊大叫,透着美国无赖的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琼斯的语速还是很快,张秋生的这些即将赴日本的同学包括老师没人能听懂。 “公共场所禁止大声喧哗,”张秋生鄙视地对琼斯说:“你这该死的美国佬,怎么一点素质都没有?” 张秋生还没想明白人生究竟应当怎样才快活。看到琼斯他突然想,也许做个没心没肺的流氓更快活? 琼斯还就服张秋生骂,连忙压低声音说:“记住我们有个约定,东京大屠杀!嗯,还有**妇女。嘿嘿,我喜欢东亚女人,特别是皮肤。还有xing格,你们叫什么来着?对了,像水一样。” 琼斯的这番话张秋生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李满屯与孙不武就凑过来了。李满屯问:“老张,这个老外说什么啊?” 张秋生苦笑着说:“他要和我组成中美联军搞一次东京大屠杀,还有**日本妇女。” 李满屯与孙不武四只眼睛大放光芒。两个货想对琼斯说点什么以表示赞同他的提议,就是口语能力实在有限,一时半会找不出恰当的词。琼斯却对张秋生说:“我得登机去了,我们东京见。” 琼斯转身,那个女人过来了。她对张秋生说:“那些钱算我借你的,我一定会还。”说着递过一张纸片:“我叫余馨。人未余,馨香的馨。这是我在中国的地址,到了美国后我会将新地址给你。请你也把联系方式给我。” 余馨的态度很诚恳也很坚决,张秋生要是推辞就没意思了。他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她。不过他没写家庭地址,只是将学校、班级以及姓名给了她。张秋生说:“到了美国如果遇到什么困难,立即按这个地址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一下。” 因航班延误而滞留的旅客逐渐登机,没多久就轮到张秋生他们一帮。张秋生没什么行李,一个旅行包随孙叔一起托运了,随身只有一个空瘪瘪的双肩包。所以他不着急的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张秋生恰恰与时盈盈一个座位。时盈盈极度鄙视地想,这个混蛋肯定是做了什么手脚故意与我坐一起,要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们不是与他一起办登机手续的耶。哼,不要脸,色鬼! 张秋生完全无视时盈盈,伸手要打开行李架。时盈盈拦住了他,说:“别动!里面已经满了。” 哦,满了?张秋生也无所谓,反正他包里没什么东西放脚边或抱怀里都行。他不与时盈盈废话,可时盈盈却不放过他。张秋生刚刚坐下,时盈盈就说:“别碰我!” 张秋生就奇了怪,明明没碰她啊?别说现在外面阳光灿烂里面灯火通明,就是深更半夜伸手不见五指我也不会碰着人。 这个时盈盈脑袋有毛病。张秋生鉴定完毕就不理睬她,将头往椅背上一靠。睡觉。别说乘飞机,就是乘车乘船张秋生都是上去就睡觉。 见张秋生这个熊样,时盈盈更生气。哼!千方百计想与人家坐一起,又假马惺惺的装正经。这种男生我见得多了! 想是这样想,要是依平时,时盈盈必定有所动作以表示她的鄙视。但现在她不敢,张秋生太厉害了。要是再出现昨天的情况她可一点办法都没有。昨天还有两个哥哥在场,王老师也是向着自己的。 虽然不敢有所动作,可时盈盈一向是任xing惯了的。你看她在座位上动个不停,一下咳嗽,一下扭动身子,一下鼻子里又哼哼。 前面已经说过了时盈盈不是坏女孩,恰恰相反她心思非常单纯。她因为长得漂亮又聪明伶俐,不仅家里人宠,学校里老师同学都宠着她,把她惯成任xing的毛病而已。 时盈盈一来觉得张秋生昨天的道歉不真诚。把一个女孩的名誉都毁了还不好好道歉,这个她不能容忍,倒不是为了钱的多少。 另外,明明为了接近自己,却又假装睡觉。整一个虚伪的家伙。现在时盈盈如坐针毡,任xing与不敢任xing的矛盾让她很难受,所以她不停的折腾自己。 按道理张秋生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睡着。可现在他没法睡。不仅是时盈盈的干扰,还有后面两个坏人不时的阴笑声。 李满屯与孙不武就坐在张秋生的后面。看到张秋生与时盈盈这两个对头坐一起就觉得有好戏看。两人看到时盈盈躁动更觉得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两人暗暗地鼓励时盈盈:身子扭动的幅度再大点,哼哼声再响点把鄙视的气氛再调高点。 李满屯与孙不武偷偷地坏笑,声音很小除了张秋生别人还真听不到。张秋生没办法睁开眼睛站起来向后走,一直来到一个戴眼镜脸色苍白的男生跟前说:“这位同学,我俩换个座位好不好?”张秋生早就知道这男生眼睛就没离开过时盈盈,所以找的就是他。 眼镜男大喜过望,与张秋生击掌成交。张秋生磨磨蹭蹭地在座位底下拿背包,眼镜男都已经迫不及待的站在旁边等了。 张秋生回到新座位刚坐下,李满屯就大叫一声:“操,老张!你这样做不对啊,哪有自己人也一起祸害的?” 众人被李满屯的叫声惊动,一起朝他那方向看过去。只见以时盈盈为中心,前后座的人都捏着鼻子。 孙不武也捏着鼻子骂:“这个老张是到一处害一方。现在这个毛病是越来越严重,连敌我都分不清了。” 时盈盈不仅是觉得臭不可闻,而且羞愤难当。她以为张秋生是针对她一人的,别人只是被波及。因羞愤时盈盈将头低的连腰都一起弯下。可是立马又抬起头直起腰,下面更臭得厉害。 没办法了,这个人算是没得救。时盈盈一边流泪一边想,在日本的十几天绝不能招惹这混蛋。她就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说放就能放得出来?而且还这么臭? 张秋生是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连航空餐都没吃,直到飞机平安在东京成田机场降落才醒。自有那日方派人接机不用细说。 一辆大巴载着中国学生到了一个叫做枫竹寮的宾馆。日本的时间比中国晚一小时,此时已下午五点钟过了。晚饭前,袁老师召集所有学生开了一个会,严肃地申明纪律。纪律是二三十条,重点是不准私自外出。 这个宾馆不大一共只有六层,五联公司出钱将整个第五层包了下来,算是给这次活动的赞助。学生每三个人一个房间,麟林市的这三个刚好分在一个房间,倒也省得别人的打扰。 第三百二十七章 加长林肯 会议上还分配了房间。三十个学生三个老师一共三十三个人。孙一行定了十一间房,刚好三个人住一间。他自己住在六楼一个单人间里。 袁老师与王保善,还有那个眼镜男住一个房间。邢老师与另外两个女生住一个房间,其他人自由组合。麟林市的三个当然是住一间房。 散会,别人是将带的行李拿出来整理房间。麟林市的这三个没什么好整理的,一边看电视一边等饭吃。不懂日语一般电视节目也没法看。调来调去只有一个台在放一部古代战争剧。看那个架式是日本自己的古代。那个战争打的激烈,步兵、骑兵,刀、枪、弓箭齐上阵,直杀的血流成河日月无光。 战争片嘛,懂不懂语言没多大关系,看个热闹就行。刚刚看上瘾这一集就结束了。孙不武拿着遥控器像翻书一样找台,他说:“小日本不愧是咱的生死对头哈?连电视台的德行都一样,一个电视剧弄得半拉截的这叫什么事啊?” 张秋生不管孙不武,他得赶紧去吃饭,晚上还有非常重要的活要干。投资部通过孙一行给了他一张东京地图。电视遥控权被孙不武夺去之后,张秋生就低头看着地图研究晚上的行动。 地图上标注了五个红圈,分别是岗二、里庄、目高、小禾四个当时日本最大的证券公司,和首木其旦禾日本分公司。投资部什么话都没说,但张秋生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吃完饭张秋生躺床上想,自己根本不懂金融。唯一可以帮到投资部的事就是偷听偷拍这些公司的资料,然后交给投资部去分析。 那么这些器材呢?身上又没钱,就剩几个钢镚还是人民币。李满屯与孙不武身上也没钱,即使有也不多而且同样是人民币,他们的美元被自己随手给了时盈盈。 唉,这大手大脚的毛病一定要改改。还有做事一定要给自己留后路。昨天孙叔给九千,应当留一千下来。当时怎么想都没想就全部送出去了呢? 如果现在手上有一千美元,买一部掌中宝摄像机再加一个录音机总差不多吧?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人有前后眼富贵万万年啊! 孙不武平均每三到五秒就换一个电视频道,把张秋生弄得心烦意乱,连后悔药吃的都不爽快。最后问了一遍李满屯与孙不武身上真的一点钱都没了?有啊!两个货同时回答。一个身上有二百一个有一百五,不过都是人民币。 孙不武问:“老张,你缺钱用?这儿不缺吃不缺喝的,缺钱也不必着急吧?”张秋生懒得解释,打开窗户跳了下去。已经与李满屯、孙不武商量好,夜里的任务由张秋生一人去完成。李、孙二人留下来,以防王保善查房。 虽然老师的房间都在楼梯口,守住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战略要地。但是依王保善那种疑神疑鬼的德行,夜里肯定要查房。哥们重任在肩还要花费精力对付这种小人,想想都觉得冤的很。要是没有王保善,哥仨一道出来说说笑笑就把事给办了那多好? 冬天黑得早,现在六点多钟七点不到,街上灯火辉煌行人如织。张秋生双手插口袋里漫步在东京的街头,领略这异国的夜晚。九十年代初期中国除了沿海,内陆城市的晚上是很冷清的,哪有东京如此的繁华? 不过张秋生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那时中国的一些二线城市的繁华程度,或者说夜晚主要街道的繁华程度都不亚于此时的东京。 张秋生岔到一条偏僻的街道,想找个什么地方弄点钱。这个地方必须十分有钱,受点损失不会沦落到没饭吃的地步。繁华大街上除了小偷小摸,不太方便作案。 必须承认日本是一个非常精细的民族。张秋生正漫步的这条小街,干净的像刚刚用水洗过的一样。家家户户的围墙上都爬着常青藤科植物,路灯发出柔和的亮光,四周一片寂静,让人一点感觉不到是处于一个世界著名都市之中。 张秋生一边闲逛一边想,一向都听人说东京在日本并不是适合居住的城市,那些被称为适合居住的日本城市又是怎样的呢?转而又想,日本人喜欢安静中国人喜欢热闹,这只是个xing不同而已,不能就此说哪种xing格更好吧? 晃晃脑袋,张秋生努力将这些想法从脑海里驱除。我又不是哲学家、社会学家,尽想这些没用的干嘛?家里这时应当吃过晚饭了吧?他们家的晚饭一向都很晚,因为要等妈妈或姐姐放学回来才做。哦,不对。现在放寒假了,姐姐在家晚饭可能做的很早,现在恐怕早就吃过了。 张秋生想像着现在奶奶恐怕正在看电视。爷爷总是这里拾掇一下,那里收拾一下。家里一些用坏的东西,都是爷爷亲手修理。 妈妈呢?妈妈还真不好说。可能在备课。妈妈要备的课很多,几乎包括中学各科的课程她都要备,因为指不定哪个学生会问她什么问题。甚至连舞蹈、音乐课都要备,她认为艺术能培养学生的素质,陶冶学生的xing情。 秋同去京城了。姐姐呢?姐姐肯定是在看书,可问题是在看什么书?姐姐兴趣广泛,什么都想学。不过最近迷上了的声学,可能是在看有关声学的书或资料。 这还是自己将边界神灵的事告诉姐姐,尤其神灵们是如何制造幻像以及如何控制或引导人的心情等等。姐姐就此迷上了声学。 姐姐认为既然可以让人产生负面情绪,那么也可以让人产生积极的健康的向上的正面情绪。在家时姐姐拉着自己进方寸小筑,也逼着自己一起研究。 姐姐的研究到底取得了什么样的成果?一点都不知道,害怕姐姐拉自己一道去研究所以从来不过问。姐姐做事从来都是认真仔细,不像自己往往是浅尝辄止。 林玲呢?林玲现在在干什么。张秋生再次晃脑袋,努力地将林玲的形象从脑海里赶走。好像是柏拉图说的吧?他说人的灵魂原本是完整的,进入人体后就变成了两半,一半永远在追寻着另一半。 既然林玲有自己的另一半,或者说她的另一半不是自己。我何必还苦苦地念着呢?就当她是自己的妹妹吧,一母所生的妹妹,我与她是吃一个妈妈的奶长大的。 哦,不对,应当是姐姐。林玲比我大两个月。从此林玲就与二丫、向梅一样,大家都是好兄妹,我与她们都吃过同一个妈妈的奶。 张秋生鼻子酸酸的。又用力晃脑袋,尽力想些别的。其实我也吃过长青、阿健、顺子他们妈妈的奶,他们的妈妈都是我的妈妈,我们都是好兄弟,为什么总想着那几个女孩呢? 放手吧,后退一步天地宽。从此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我要泡尽天下的美女,我要---- 一部林肯在后面无声无息的过来。张秋生没理睬它,中国的权贵都与自己没关系,何况是日本的权贵。前面一步之遥的工艺铁门也是悄无声息的打开,张秋生还是走自己的路,一点不顾及别人是否有路可走。 林肯的六扇门同时打开,两人跑到一个车门前像是要接里面什么人下车。一个高大的汉子跑到张秋生身边,也不说话只一把将他推开。 张秋生一个趔趄没站稳跌倒在车门旁。不过他立即爬起来,向那个推他的大汉怒目而视。车里的大人物下来了,张秋生又恰好挡住了去路。又一个大汉扯住他的手臂向围墙摔去。小小中学生在强大力量面前显得很无助,双手本能地在空中划动着想维持住身体的平衡。 张秋生的手划向那个大人物,大人物停住脚步没让他抓着。张秋生顺势划向大人物身边一个比较文弱的人,这人微微闪动身子也没让他抓住。 张秋生悲哀地撞在围墙上,又顺着围墙栽倒在花坛上翻滚下来瘫倒在地。一切都是这么的自然,就像一片枯叶必然要被风吹到墙角一样。 然而接着轮到林肯车上的人悲哀了。 那个文弱之人去车上拿包时,发现刚才还在的包不见了。他慌忙在自己身上找,虽然那么大个包就不可能放身上的。可是人在着急时不就是这样吗?他身上当然没有包,不仅没有这个要找的公文包,甚至连钱包也不见了。 张秋生似乎被摔惨了,躺在墙根起不来。可是这时已经没人注意他了,大家都忙着在找包呢。可是包包是不能随便找的,越找它们就越少。两个大汉发现他们身上的钱包也不见了,大人物自己的钱包也不见了。 时间还不晚呀,现在才七点来钟,难道这么早就遇鬼了?这些人车上身上一通翻找,什么也没找着。大人物、跟班、保镖相互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大眼瞪小眼小眼翻白眼。然后大人物哇啦哇啦的讲话,文弱之人叽叽呱呱回答。 第三百二十八章 闲逛秋叶原 张秋生不懂日语,听两人对话的语气,大人物始终是凶巴巴的,文弱之人开始很肯定,后来就犹豫不决,再后来可怜的跟班哭了,腰也弯得像虾米。再然后就是大人物甩开巴掌抽这文弱之人,可怜的跟班这时倒挺直腰杆让老板抽,嘴里还一直:“哈依、哈依----”的叫。 如果不是墙根那个少年的蠕动,大人物的巴掌似乎要无休无止的抽下去。张秋生是没时间在这儿与这些人泡,得让他们搜查完排除了自己的嫌疑就走,还有许多事等着做呢。所以他动作幅度很大地挣扎着,非常努力地试图站起来。 张秋生果然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日本的细心就表现在这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们也要查个明白。一个大汉过来抓住领脖,将满脸的鼻血、泪水还有泥土的张秋生提起来,另一个大汉将他全身上下搜了个遍。其实那么大个公文包是不可能揣身上的,可是这个大汉还是搜得很仔细。结果当然是否定的,张秋生身上像水洗的一样什么都没有。 这些人疏忽了一点,张秋生脸上乱七八糟头发也乱糟糟,但身上却干干净净,这个现象应当很奇怪。可是这些人心里着急,细心归细心从没想到的事也就顾不上了。 当然他们也想不到张秋生最爱惜衣服。因为从小衣服脏了姐姐要追究他是否干了什么坏事。所以张秋生养成一个习惯,干坏事不要紧,但衣服不能弄脏。 张秋生脸上脏得认不出本来面目很正常,鼻子肯定是撞到墙上出血了,一个少年被摔重了出血了当然要哭,脸栽倒在花坛上也当然要沾上泥土。至于衣服干净不干净哪管得到许多? 两个大汉又进到院子里面找,因为这个少年有可能将偷到的东西扔进院子里。司机与那个倒霉的文弱跟班在街面上找包括林肯下面。这些人的细心有一个好处,就是彻底洗去了张秋生的嫌疑。他的疑点本来就不大,仅仅是挡了路而已。既没碰他们也没去车里,是不可能偷去他们东西的。 张秋生在大汉放开他去到院子里面搜查时,就不管这些人怎样,艰难的挪动着脚步离开这儿。这也很正常,不快点离开难道等着挨打? 张秋生走了没多远,林肯就掉头向来路急驶而去。找了个没人的犄角旮旯,又用神识仔细确认附近的每个窗户没人向外看,张秋生坐下来掏出一条毛巾和一瓶水先洗把脸,再将头发弄顺,又将羽绒服反过来穿上。现在林肯车的人再过来也不一定能认识他,原本这些人就没看清这个少年的面貌。 接下来一边清理战利品,一边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找理由。找理由?堂堂的张秋生,麒林市二十一中著名的祸害偷了别人一点东西会找理由? 是的,他是在为自己找理由。为什么?他这阵子不是在与自己闹别扭吗?要说这都是林玲惹的祸,好好的要与张秋生分个什么手啊? 张秋生每天都为自己找理由,说服自己林玲要分手那就分吧。可是要想彻底忘掉林玲谈何容易?家住在一起,上学在一个班。两人有共同的朋友共同的同学,甚至共同的妈妈,要想忘掉她真的很难。 林玲一时半会没忘掉,张秋生倒养成了给自己找别扭的毛病。 首先,你们无故打人就不对,所以应当受惩罚。其次,你们大人打小孩更不对,更应当受惩罚。张秋生一边清点五个包包,一边瞎琢磨。你们几个人打我一个,以多欺少以强欺弱,收你们这点东西算是对你们客气。 四个钱包已经分不清哪个是大人物的哪个是跟班或保镖的了。当然钱包里的钱有多有少,可是钱的多少并不能作为确定身份的标志。钱包的质量也有好有孬,可惜张秋生区分不出来。四个钱包里一共有一千多美元六十万日元,其它的就是一些证件卡片。 你们两个专业打手却欺负一个中学生,把我堂堂的张秋生弄得狼狈不堪,要是李满屯与孙不武见了肯定要耻笑于我,所以更应当受到惩罚。你们只有这么一点点钱,是不是太对不起人了? 再来看看公文包里有什么。坐林肯车的肯定不会为这么一点点钱着急,公文包里恐怕大有明堂。打开包包一看,里面除了一叠大概十几页的文件之外,还有一叠美元大概有一万左右吧。另外就是五叠日元,都是万元大钞。 一万面额的日元张秋生很熟悉。前世丁少明曾经跟张秋生说过日元的面额,尤其是万元面额的日元。 一九八四年以后的日元上面很少有政治人物,包括天皇啊首相啊还有将军等等都没有。日元上面头像大多是一些文化、教育、科技方面的卓越人物。而且不同版本的票面上的人物经常换,唯有万元面额的人物头像总是一个叫福泽谕吉的人。 福泽谕吉被日本人称为“日本文明之父”、“日本近代教育之父”、“明治时代最大的启蒙思想家”等等。 这些都不能引起张秋生的兴趣而记住他,能让张秋生记住的是这个福泽谕吉非常歧视中国人与朝鲜人。福泽谕吉提出日本“脱亚入欧”论,认为日本应当远离恶友中国与朝鲜而加入欧洲。 这家伙还极力鼓吹侵略战争。总之这个印在日元最大票面上的人是日本右翼势力思想的源头而让张秋生记住。 五百万日元大概等于五万美元吧,对于坐加长林肯的人来说并不算太多。张秋生取之完全心安理得,是你们有错在先。 好了,现在有钱了。张秋生转到大街找地铁入口。语言不通没法打的,也不方便乘公交车。日本的地铁很好找,也很好乘坐。地铁里的标志都是日、英、中三种文字,即使是日文也尽量使用汉字。 张秋生在自动售票机上买了一张票,随便上了一列地铁,又随便在一个站下了车。他是要找一个地方买摄像、录音器材,可是又不知道上哪儿买,所以只能撞大运走哪儿是哪儿。 张秋生运气真的不错。他今世的运气一直都不错,几乎都是心想事成。出了地铁没走多远,就看见一家摄影器材商店,里面照相、摄像、录音,音响器材应有尽有。 张秋生特别感兴趣的是一种叫掌中宝的摄像机,这在当时是非常稀罕的玩意儿。电视台经常用它搞暗中采访,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认真看了一下标价,张秋生还是决定货比三家。咱们穷人家的孩子,可不能养成败家的毛病。 一连看了五家同类商店,货品价格几乎都差不多。张秋生决定还是回第一家去买,那家的掌中宝似乎比其他店的更小。搞情报这事儿器材越小越好,只要马马虎虎能拍清人脸与资料就行了。 人吧,就有点怪。如果准许同学们上街,张秋生没事还真懒得出门。可是一宣布纪律不准出门,再待在旅馆里就感觉是在坐牢。 自由其实是一种心灵感受。农村有的老太太一生都没出过她自己的村子,这些老太太从没感受过不自由。流浪汉最大的权力就是自由,他们可以到处漂泊,可是流浪汉觉得自由吗? 张秋生悠闲地在这个叫秋叶原的地方逛着。不必待在旅馆里的感觉真好。秋叶原是世界上著名的电器购物中心,也是去日本旅游之必去之地。张秋生运气好胡乱瞎闯就一脚就来到这儿,一点没白跑路。 时间已经有点晚了,游人渐渐稀少,但依然是灯火通明霓虹闪烁。可怜的张秋生不会逛马路,即使是悠闲的散步也比别人走的快。他那速度看在别人眼里还以为是个送外卖的,日本有很多课余时间出来勤工俭学的学生。 张秋生突然闻到一股牛肉味,循着香气走过去,原来是一家牛肉面馆。也许是过了吃饭时间,面馆里很冷清。他晚饭其实吃的很饱,像张秋生这样的人只要有吃的不可能吃不饱。不像有的同学刚来日本饮食不习惯,或者纯装斯文。 麒林市的这三个一不挑食二不装斯文,往饭桌上一坐什么饭团、寿司、鱼片、牛肉、鸡蛋统统狼吞虎咽,呼啦呼啦吧唧吧唧不吃过肚儿圆不放碗。 张秋生就是觉着这牛肉味道很好闻,突然就觉得必须吃点,否则今天晚上会睡不着。嗯,传说中的日本牛肉拉面确实不错。起码这个牛肉比国内的好,这点有一说一。 国内的牛肉拉面,牛肉都是切的比纸还薄的片。日本拉面里的牛肉是厚厚的块,仅此一点就让张秋生满意。另外面条也很劲道有嚼头。不管是手工拉的还是机器切的,面条就得有嚼劲。美中不足的是汤太咸,不过张秋生不在乎咸不咸淡不淡,他没挑食的毛病。 不过自然规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人的体内盐份多了就要补充水分,外在表现就是口渴。在街边的自动售货机上买了一瓶可乐,美美地喝上一口,张秋生心想有钱就是好啊,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 第三百二十九章 自我反省 喝完可乐,再悠悠闲闲地来到那家照相器材商店张秋生傻眼了。商店已经关门,门前的灯箱广告还有霓虹灯都灭了,周围一片漆黑。 那个,张秋生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放着重要的事不办怎么就想着吃啊喝的呢?张秋生一边认真严肃的进行自我批评,一边赶紧往第二家商店跑。第二家商店离此并不远,没几步就到,问题是也已关门。张秋生继续往第三家跑,继续作自我批评。 我说张秋生啊!你这毛里毛糙嘴巴无毛办事不牢的毛病也要改改了。知道林玲为什么要与你分手吗? 这世界上的女孩大致分两种,一种是爱钱爱权的势利女人;一种是不爱权也不爱钱,她们寻找男朋友的标准是要求有安全感。林玲是属于后一种。像你这样连偷跑出来买个东西都能误事的人有安全感吗?唉,怨不得林玲,要怨就得怨自己。 张秋生的自我批评变成了自怨自艾,一直到跑完五家商店为止。无一例外,五家商店全都关了门。不止这五家,其他同类商店也关了门,卖摄影器材的商店一般都比百货商店关门早。 也要怪张秋生没有逛商店的习惯,大型百货商场或超市也有照相器材专柜,他这时赶去还可以买到所要的东西。 很多的男孩在结婚或谈女朋友之前都没有逛商场的习惯。甚至有的男人即使已婚或热恋,也把陪女人逛商场当作最痛苦的事。往往的情况是男人让女人进去逛,自己在外面抽烟。没经过女人训练的张秋生这时就非常的抓瞎。 早一时弄到情报十分重要,投资部的专家据此可以分析出许多有用的信息。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啊,却被一碗牛肉面给糟蹋了。 要是就这样回去了,那两个货必定要耻笑。张秋生出一趟门结果是一事无成,却反被人打了一顿。虽说是弄了几百万,可那是日元,听着数字吓人其实要去掉两个零以上。 何况李满屯、孙不武可不管你弄来多少钱,即使是搬一座金山来他们也要笑话于我。因为出门的目的没达到,还被人打了。 如果任务圆满完成,一切都好说。被人打可以说成是英明神武,为达到目的而故意让人打的。就像战争时期一支军队打对方不过而逃跑,但只要最终胜利了,当初的仓惶逃窜可以说成是战略转移。如果最终输了呢?那就是临阵脱逃贪生怕死,既所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是也。 张秋生越想越生气转而埋怨店家起来。你说你这个老板也太不晓事了,明知我要来买东西却这么早早地关门,什么意思嘛?你们难道不知道顾客就是上帝? 我大老远的不辞劳苦的跑来买你们的东西,这是给了你们天大的面子。你们咋就不知好歹的将顾客拒之门外呢?我不就吃了一碗牛肉面嘛?至于这样对我? 自怨自艾也好怨天怨地也罢,一点不影响张秋生采取行动。胡思乱想间他已进了商店,既然正大光明的花钱买不着,那也只有不告而取了。无论怎样任务是耽误不得的,特种战士出身的张秋生执行任务从来都是不打折扣。 当然理由还是要找到,也很好找。我们家的孔老夫子早就曰过,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我这朋大老远的跑来,你不悦也就算了还关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你不对在先,也就不能怪我擅进你的蓬门,不能怪我不告而取。 张秋生进店门没使用开字诀,他怕万一不留心弄坏了人家的门锁。跑来拿人家东西还弄坏门锁这就不好了。 他是用真气将锁内弹子抺平,再轻轻一扭就开了,闪身入内再轻轻将门拉好。掌中宝就在柜台里,已经拿到手又被放下。慢慢摸进库房,里面各种货品照样一应俱全。掌中宝当然先拿下,这是最用得着的器材。然后照相机、录音机都拿点。慢着,照相机的各种镜头都要拿,那种大炮筒可比照相机本身贵。其实搞情报工作吧,傻瓜照相机是最好,也拿一部? 好了,一样拿一部就行了,不能贪心。张秋生已经走到门口了,想想又回头。靠,录像带、胶卷没拿。就一样拿一箱吧,拆箱挺麻烦的。这个,店主啊,胶卷我只拿了柯达的,那是美国货。我可没拿日本富士的,我算对得起你日本了吧? 张秋生又回到大街上,现在该去正式执行任务了。不过只拿一家好像不太公平吧?咱们得一视同仁,免得其他店主说我歧视他们。张秋生又飞快的将其他四家商店扫荡一遍。说扫荡也不对,他每样商品只拿一样,并且五家商店真的是一视同仁。 张秋生的这种行为无意中却救了这些商店的店主及店员。为什么?五家商店同时失窃,接到报案后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视。接着警方就发现这五家商店所有的门窗都没有被撬动的痕迹。 日本的警察办事非常细心,他们将所有门窗的锁都取下来用显微镜看,遗憾的是一点被撬的痕迹都没有。再用分光仪分析,结果是所有的锁上都没有其它的金属附着物,说明根本就没有除原配的钥匙外其它的金属物插过这些锁芯。 警方初步认定,要么是本店的店员监守自盗,要么是店主骗保。可是接下来的情况就解释不通,五家商店失窃的商品一样,受损失的价值一样。 要是说这五家商店串通好了,在同一时间用同样的损失骗保,这也太难以令人信服了。而五家的店员约好了同一时间监守自盗,并且盗取一样的商品,一样的价值,更是不可能。 最后还是一个老刑警提出了一个假想。可能是哪个盗窃集团在比武或考试。虽然这个假想也太过匪夷所思,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 我们就不管日本警方是如何的伤脑筋了,还是回到主角张秋生身上来吧。偷到所需器材后,张秋生立即奔向第一个目标----岗二证券。奔赴过程我们就不多说了,在日本乘地铁是一门学问,说起来也太啰嗦。 张秋生是如何进入岗二证券也不用啰嗦了,凭他的身手加上隐身玉符,即使不用手套上的隐身诀,这世界上还没什么地方他进不去。 这时已经晚上十点多钟,岗二证券大楼还是灯火通明。大楼内的标识都是汉字,张秋生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董事会所在楼层。 会议室里正在开会。十几个人围着一张椭圆形的桌子,桌子顶头一个人正在讲话。这个讲话的人背后有一大电子屏幕,屏幕上正显示着一些图形。 张秋生不懂炒股,什么股市、汇市、期市等等都一窍不通。但前世经历过全民大炒股的人对于k线图还是认识的,张秋生知道股民们就是根据这个图来判断股市走向。 会议室的门无风自开。这是一个保密会议室,没有通知任何人不能进来。讲话的人停止了讲话,其他人也一致向门外望去。可是很长时间没人进来。一个人来到门边伸头向外看了看,外面走廊上也没人。可能是门没扣好吧?这个人重新将门关好,会议继续。 这个会议其实也快结束了。一般会议都是开头说明议题,中间与会人员阐述已见,结尾总结会议精神或分派任务。 张秋生不懂日语,隐着身躲在一旁摄像。时间不长,大概也就半个小时左右与会人员纷纷离开,张秋生当即随着离开。 第二个目标是小禾证券。小禾证券倒没开会,但还是有很多人在加班,包括经理与董事长。经理在向四五个站在他办公桌前的人说话。那些人站得笔直一口一个“哈依”的回应着经理。张秋生反正不懂,只是一个劲的摄像。 几个听训的人出去后,张秋生见经理半天没动静,只是低着头在看资料。于是悄悄来到董事长办公室。董事长正在打电话,张秋生有枣三竿子没枣三竿子的拍摄,有用没用让投资部的人去分析吧。 余下三家证券公司,张秋生都是照此办理。东京太大,五个地点相距很远,等张秋生忙完后回旅馆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张秋生先去孙叔的房间,将录像带、胶卷包括在林肯车上顺来的那十几页文件全交给了孙叔。剩下的事就不用他操心了,专业的事得由专业人士来做。 刚刚下到五楼拐角,就听见孙不武在骂人:“我操你玛,你还要不要人睡觉啊。”张秋生连忙回头,从楼顶翻到自己房间去。 原来那个眼镜男不是唯一分配到与老师一个房间吗?对于眼镜男来说这是莫大的荣耀。出身于干部家庭的眼镜男深知紧紧靠近领导是混官场的不二法门。现在机会就摆在面前他能不高兴吗?何况王保善已经悄悄告诉他了,准备为他争取个保送生的名额,直接进京大。 第三百三十章 姓马屁字辈 眼镜男知道领导是不会轻易许愿的,王老师肯定有重要工作安排他做。他也下定决心无论王老师要他做什么都一定要做好,机会向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眼镜男的学习成绩很好,但凭本事考上京大的把握是一点没有。现在有一个保送的机会,无论如何都要抓住。 果然王老师接着就交任务了。他要眼镜男盯住张秋生与李满屯两个。张秋生是工人家庭出身,城市混混气息特别浓。李满屯出身农民家庭,小农思想严重。如果他们在日本干了什么坏事,不仅给我们这次文化交流活动带来不可估量的坏影响,更可能会给国家丢脸。 眼镜男觉得这个任务光荣而又轻松。打小报告而已,这门功夫他从小学开始就练得炉火纯青。可是王老师要求他从晚上九点开始,每隔一小时就去他们房间看看这两人在不在,而且还要不惊动袁老师。袁老师很忙很累,我们不能影响他的休息。 眼镜男毕竟只是个中学生,他再么老于世故也搞不清王老师肚子里装的是什么水。从表面看王老师的话是无比的正确,却哪里知道王保善现在是如在油锅里煎熬。 王保善现在整天的怪自己太大意。他从麒林市推荐上来的材料中知道张秋生只是个没有父亲的单亲家庭出身,而且还是让他瞧不起的工人家庭。 麒林市为什么会推荐这么个学生来?仔细看看材料就知道,张秋生的母亲叫梁司琪,而推荐表上班主任一栏中签名也是梁司琪。毫无疑问是他母亲利用职权将儿子搭配来的。 更进一步的是王保善对每一个学生的家庭都认真研究,以决定在日本期间如何对待他们。对于家庭背景深厚的学生,要借此次机会建立良好的关系以做今后的靠山。而张秋生显然是不值一提的家庭。 王保善在张秋生的材料上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他的弟弟姓李,叫李秋同。张秋生与姐姐跟爷爷姓张,这一点没错。可他弟弟为什么姓李呢? 现在是有很多孩子是跟母亲姓的,可张秋生的母亲姓梁啊?张秋生的弟弟为什么姓李呢? 很显然,张秋生的父亲去世后他的母亲改嫁的后夫姓李。怎么又回到前夫家里呢?后夫为什么没有成为张秋生的继父呢?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这后夫又死了,或者是又离婚了。 这是怎么个烂家庭啊?王保善打从心眼里鄙视张秋生,虽然他自己也是农村出身毫无家庭背景。 而李满屯呢?材料很简单。出身于长白山一个叫向阳屯的农家子弟,父母都农民。农民生活简单,履历当然也就简单。你一个农民家的孩子居然能出国,那得烧多少高香? 张秋生与李满屯都不是让王保善懊悔的原因。让他懊悔埋怨自己太大意的是孙不武。孙不武的材料也简单,父母都是军人在某某部队服役。 王保善埋怨自己大意的地方就在这里。主观臆断害死人啊,凭什么断定孙不武父亲充其量只是个校级军官?仅凭他四十多岁的年龄?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啊,怎么就没想到是人都有爷爷的啊! 张秋生的爷爷是退休工人,表上明明白白不用多说。李满屯表上没填爷爷,可他父亲是农民啊,如果他爷爷是牛逼人物会让自己儿子当农民吗?所以李满屯的家庭也就这样了,无需过多关注。 大意就大意在没调查孙不武的爷爷。白痴啊,王保善抽自己耳光。孙不武没填爷爷名?那么个家喻户晓的名字是需要保密的,他孙子为了安全当然不能填。 可你不能稍稍打听一下?大意失荆州啊!眼睁睁地失去一个大好机会啊!把孙不武伺候好了不说可以接近他爷爷,就是接近了那个二毛四也是前途光明啊! 王保善心里又埋怨孙一行。孙一行送推荐表时只说了孙不武是他侄子,另外两个是他侄子的同学。要不是领导压着,要不是孙一行带来了赞助,王保善真懒得收这三个学生。毫不起眼的三线城市,三个没什么背景的学生。 昨天孙一行是碰巧与二毛四一起到的机场宾馆。王保善却以为二毛四是与孙一行一同来为孙不武送行。能让一个二毛四来送行,这个孙不武可能有点背景。不过或许是孙不武父亲的老战友,又与孙一行关系好呢? 孙一行的头衔是五联公司的董事兼保安部经理。王保善心想,民营公司就喜欢搞花架子。保卫科就保卫科了还保安部,明明一个科长却说成什么经理。不过是个暴发户倒是真的,这从他们慷慨赞助就可以看出来。 二毛四与孙一行关系好也没什么奇怪,这年头的人们都喜欢与大款交朋友,军人也不例外。当然不能说孙一行是爆发户,他是孙不武的叔叔。可能是孙家派出来捞钱的。 王保善与孙一行、二毛四一同来到肯德基,他是来接时盈盈。时盈盈是任大少介绍来的,给时盈盈面子就是给任大少面子。有人欺负时盈盈他当然要为她出头,这是做给任大少看。失算就失算在孙不武比任大少更大少,任大少见了孙不武简直像老鼠见猫,那孙不武的背景还用说吗? 孙一行与二毛四都认识张秋生、李满屯,并且亲热地叫他们小名,是不是说这两个学生背景也相当可以? 王保善认为这是废话,那么大的个首长能对自己孙子的朋友不作调查?要是孙子误交匪类那还了得? 这些都是王保善在肯德基受着诬陷挨着耳光时总结出来的。孙不武的家庭也准确的猜出来了,毕竟高层姓孙的就那么几个,有孙子正读高中的恰恰就这么一个。 他现在对张秋生、李满屯两个恨得要命,尤其是张秋生那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是他们生生地阻断了他接近孙不武的机会。不仅如此连孙不武的叔叔现在似乎都十分讨厌他,这让王保善既惶恐又生气。惶恐的是得罪了孙家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生气的是这一切都是拜张秋生所赐。 王保善认为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千方百计地找张秋生与李满屯的错。只要找出他们的错,到时就可以向孙家证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家的孙子好。革命接班人身边可千万不能埋伏阶级敌人啊! 眼镜男认真执行王老师交待的任务。这个任务虽然轻松,执行起来还是有难度的。夜里不睡觉这是小事,王老师答应他白天可以不参加集体活动而补觉。 难处在于王老师交待既要盯住张秋生、李满屯,又不能得罪孙不武。房间分配是袁老师拍板的,事先没经王老师同意。眼镜对于老师间的矛盾不敢过问,唯有硬着头皮来查房。 面对孙不武的破口大骂,眼镜陪着笑脸说:“那个,那个,孙不武同学哈,对不起哈,那个,这个问题是这样的----” 孙不武xing子最是急躁,哪耐得住眼镜男的婆婆妈妈,又是破口大骂:“这个那个你玛比,你滚不滚?不滚老子抽你!” 这次不能怪孙不武骂人,任谁深更半夜隔一小时就被叫醒一次也要发火。眼镜男深知理亏,被孙不武打了也是白打,没人会同情他。可是王老师交待的任务还是要执行,眼镜男还是哈着腰,笑脸挤得更加像花一样地说:“我那个想看看,那个,张秋生在不在?” 王老师已经指出了他前几次的错误,每次都没见着张秋生,说不定这家伙已经溜出去干坏事了。这次一定要见着张秋生,没见着就赶快告诉他。所以眼镜男拼着挨打也要问清楚。 孙不武正在脱鞋准备抽眼镜男耳光,张秋生在里面说话了:“小马啊,找我有事吗?” 孙不武大奇,收回拖鞋回头问道:“老张,你认识这家伙?”除了在飞机上换座没见老张和眼镜男说话啊。飞机上与他换座位时,我就在旁边没听他们互通姓名啊? 张秋生在里面打了大大的哈欠,说:“认识,天下谁人不认识他啊。他姓马,屁字辈,全名叫马屁精。你也别打他,也就是王保长的跟屁虫而已。要打就打他主子去。” 孙不武与李满屯都哈哈大笑,一连声地说:“对对对,就是小马,屁字辈的小马。” 眼镜男满腔羞愤悻悻而去。孙不武刚刚关上门,张秋生就说:“来来,俺们开一个分赃大会。”说着就将一个大公文包扔床上,再倒拎着公文包一抖。“哗啦啦----”包里掉出一大堆钱来。 张秋生又扔出两个塑料兜,这是他顺便从超市里买来的巧克力、牛肉干还有可乐等等。 无论在何种情况下,李满屯与孙不武都要早起修炼。这两个早课完毕不管张秋生睡的正香,强行将他拉起来去吃早餐。张秋生洗潄完毕后,却突然说他要练功。李满屯与孙不武牙齿都笑酸了,你这家伙何时这么发奋过? 第三百三十一章 取名的学问 张秋生却不管李、孙二人的调笑自顾自的靸拉着鞋往楼顶跑。李、孙二人相互望了望,不知张秋生要搞什么鬼。李满屯对孙不武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悄悄跟后面看看。 两人蹑手蹑脚地跟上楼顶,发现这家伙还真在练功。只不过他没打趺跏坐,而是一只脚伸着一只脚蜷着坐屋顶上,那姿式让两个行家看着就说不出的别扭。 冬日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暖融融地,与其说他在练功还不如说在晒太阳。 李满屯与孙不武恨不得以头跄地,大呼老天太不公平。张秋生这样都能练好功,我们是如此的勤奋都不如他。这,这,这叫人上哪儿说理去! 张秋生不仅姿式别扭,时间也马马虎虎,没过一柱香就收功结束。李满屯与孙不武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结束,来不及躲起来被张秋生逮了个正着。偷看别人练功是修真与修武两界的大忌,尽管是朋友这两人也大感不好意思。 张秋生却浑没当回事,问道:“你们俩都吃过了?”李满屯机智地回答:“没有,这不是来叫你一道吗?”李满屯料想张秋生肯定知道他们在一旁偷看,这样回答只是让面子过得去。 张秋生拉着李、孙二人说:“叫我干什么?快走快走,自助餐一定要抢早,晚了好吃的就没了。”说着就急匆匆地往楼下跑。 张秋生真不知道李、孙二人在偷看他练功。他的功法别人看不出所以然,所以他练功从不提防。另外既然立志做一个快活的普通人,就要有普通人的立场。时时刻刻提防别人暗算,那样活着也太累。 张秋生除了特殊情况或正在做坏事,他从来不将真气或神识四处乱瞄。他相信没人会来害他。再说了,李翠兰在他身上呢。李翠兰虽然从来没出过手,那是他从未遇过危险。张秋生相信只要有危险,李翠兰肯定会出手,起码也会提前示警。 自从挨了三个女生的打后,张秋生就没有练过功。倒不是耿耿于怀,而是从那以后就很忙,又是买房又是买地的,还有参加比赛等等。今天起床发现天气很好,就突然心血来潮要练功。虽然他体内有太极球帮着自动练,但主动练功与被动练功的感觉是不同的。在冬日初升的阳光下主动练功,那是一种无比美妙的享受。 练功我所欲也早餐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兼得舍练功而取早餐也。张秋生没练一会就想起还是吃饭重要。练功嘛,等会儿去学校时,别人开会我偷偷的练也行,反正我练功别人也看不出来。 餐厅里同学们都已到齐开吃了。六七个男生围着以时盈盈为首的三个女生有说有笑。这个代表团本来就女生多男生少,十二个男生去掉六七个等于大部分男生都围着时盈盈转。 张秋生捧着各种吃食堆得满满的不锈钢盘子,东张西望地来到一个女生旁边,非常绅士地问道:“请问我可以坐这儿吗?” 这儿也是三个女生坐一起。看来女生们都是以房间为单位组成各个小团体。这个女生看着张秋生盘子里堆得像山的食物,也很客气地回答:“可以,请坐!” 张秋生坐下来立马开吃,那叫一个狼吞虎咽。他的两个死党也同样地坐下来,也同样地像饿鬼投胎。 有许多男生在女孩面前装斯文,吃东西慢条斯理挑肥拣瘦。其实大谬不然。在绝大多数女生眼里,男生就得有个男生样。你要是在女生面前装女人,那不是徒然让正宗女生好笑吗?这三个女生看着这三个男生的吃像,虽然粗了一点却非常有男子汉气魄。 一个短发女生突然问道:“你们是不是在部队大院里长大的?”应当说这个女生很有点眼力。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是将门之后,而张秋生前世是战士,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军人气质。可是李满屯却指着孙不武说:“就他,我和老张不是。” 短发女生像是发现同道中人,热情地问孙不武:“你是在哪个部队长大的?”孙不武刚刚塞进一口乌冬面,含糊不清地说了一串数字。短发女生没听清,但也不纠缠这个问题,以数字代表的部队番号就是听清了也说明不了什么。她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是师级啊?” 孙不武将乌冬面咽下去,说:“对,是师级。”说完又往嘴里扔了两个小鱼丸子。短发女生说:“啊,和我一样,我也是在师级大院里。我家是在天南军区,你呢?” 张秋生懒得听孙不武与这女生鬼扯,扭头对身边的一个扎马尾辫地女生说:“我叫张秋生,弯弓张,秋天出生。你呢?”这女生就是答应他坐这儿的那个。 这女生红着脸犹豫了一小会说:“我叫严桂枝,严肃认真的严,桂花树枝。”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女孩名。 张秋生却拍着桌子大声称赞:“好好,好,好名字。取名的人必定既文雅又威风,实乃儒将之材啊。”旁边的人都觉得这马屁拍的也太不靠谱了吧?这么个普普通通甚至土得掉渣的女孩名字,居然扯到儒将之材上面去了。 张秋生却不管别人鄙视的眼光继续赞叹:“严禁攀桂摘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威风八面敲山震虎。非胸藏百万雄兵之大将哪来如此气势?我家有女初长成,蟾宫玉兔梦里人,跳墙钻洞之鼠辈,莫学吴刚空斫枝。短短三个字的名,大有深意啊。” 李满屯与孙不武既佩服又鄙视张秋生。佩服当然是要佩服的,老张这个泡妞技术高超哇。鄙视是你泡妞就泡妞,干么要这样拍马屁啊?有这么牵强附会乱七八糟拍马屁的吗? 那个短发女生却对张秋生由一个普通的名字胡扯出这么多废话大感兴趣,冲着孙不武说:“我叫常乐,你呢?”孙不武也想学着张秋生胡扯一通,可是猛然间哪找到好词?只得闷闷地说:“我叫孙不武。” 常乐倒没有因为孙不武没就她的名字发挥夸赞一番而失望,反倒对孙不武这个名字感兴趣,嘴里反复念叨着。 孙不武知道自己这个名字不太高明,苦笑着说:“我这名字怪吧?当初取的名比这个还怪,是我绝食抗议才改成现在的名。”常乐兴趣更大了,问:“当初给你取的什么名啊?至于要绝食抗议吗?” 孙不武盘子里的食物已全部解决干净,扯过一张餐巾纸擦擦嘴,然后说:“据说啊,仅仅是据说,因为那时我刚从娘胎里爬出来什么都记不得了。按排行我是不字辈,这没话说。可我们家的老一辈给孩子取名全都瞎扯,什么不害、不立、不滚、不喜。我说的是真话,不信你问老张、老李,这些人他们都认识。当初给我取的叫不通。 据说当时我就不乐意,大哭不止并坚决不吃奶,以绝食相抗争。后来他们没办法才给我改成不武。别嫌这名字不好,得来可真不容易。”常乐及一众女生都笑弯了腰。清脆的笑声引来众多的同学,连围着时盈盈的男生也过来四五个。 李满屯正在努力勾搭的一个披肩发的女生笑着问他:“我叫蔡婉玲,你呢?”玛的,刚才我问你几遍姓名都不说,现在倒主动说了。目的是想看看我的名字有什么稀奇之处是吧? 玛的,老子这个名字还真稀奇。姓名嘛,瞒是没办法瞒的,只能老实回答:“我叫李满屯。别笑,也别嫌它土。我与老孙一样,家里老一辈给晚辈取名都是瞎扯。我这名字算好的了。 我是满字辈,这倒也没话说。可是名字你们倒是往好里取啊,那些老辈们不,他们随便瞎取,想哪儿就哪儿。我的堂兄弟中有叫满山的,有叫满野的。这些都挺好。 我一个堂哥,比我大许多,他出生时正修水库。你给他取字满库吧,也挺好,是吧?可是不,他爸得到他出生的消息时正在水库上吃饭。农村人嘛,吃饭都用那种大土缽。于是我这堂哥就叫李满缽。 还有一个堂哥叫李满瓢,因为他出生时他爸正在用粪瓢浇肥。你说,瓢就瓢吧,他还是粪瓢。 这都不算绝的,最绝的是一个叫李满桶的。他在天刚亮时出生,那时他爷爷正坐在马桶上解决问题,于是随口就叫李满桶。”李满屯话没说完,众女生就笑成一团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这边的热闹轰天进一步吸引了更多的人。时盈盈身边的男生只剩下眼镜男一个了。女孩子嘛,都爱热闹。 时盈盈也想过来。只是一来放不下这个脸,二来她有点怕这三个男生。这三个男生能说会道,死的都能说活。她怕张秋生他们会说什么让人难堪的话。于是时盈盈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眼睛却不断的朝这边望。 眼镜男觉得英雄救美的时刻到了。此时不在美女面前表现一下还要等到何时?眼镜男大概是做惯了学生干部,来到这边咳了几声说:“公共场合不准大声喧哗,出国培训时是怎么教你们的?难道都忘了?啊!” 第三百三十二章 昨夜肯定干坏事了 眼镜男是不知天高地厚。王保善都不敢招惹的人,他跑来充六指。张秋生懒得睬他,继续与严桂枝说话。孙不武可就不行了,他是最讨厌有人在他面前装-逼。 孙不武拍拍眼镜男的肩头说:“小马同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来这儿是干什么的啊?是来进行国际文化交流的,是吧?我们连自己内部都交流不起来,谈何与国际上交流?刚才的话是谁叫你来说的?是袁老师叫你来的,还是你自作主张跑来的?” 一开始被眼镜男气势震住的几个同学也醒悟过来,没谁任命这家伙当干部啊,他凭什么来指责我们?于是纷纷向眼镜男发问:“你算老几啊?谁叫你来冒充大头鬼的啊?” 眼镜男想不到孙不武几句话就使风向立变。大家都是平等的同学,你凭什么指责别人? 孙不武见眼镜男不回答也不难为他,而是冲远处的王保善喊道:“喂,王保长!你要好好批评小马同学。他已经在吃你的屁了,现在又跑去吃时盈盈同学的屁,这是非常不对的!一人吃两人屁叫做多吃多占,是对屁主严重的不忠实的行为。” 众同学见孙不武向王老师喊话,而且出言不逊,都吓不敢出声,生怕遭受池鱼之殃。 只有常乐非常豪爽的公开支持孙不武,她冲眼镜男说:“喂,小马同学,你确实是非常不对。你爱拍马屁尽管去拍,但是你不能拿同学当垫脚石。你这叫什么玩意儿!”部队长大的孩子xing格就是直,不管男孩女孩。 不过xing格直爽归直爽,常乐也不是不注意方式方法。她只针对眼镜男,老师嘛还是要尊重的。常乐尊重老师,孙不武可不尊重。 孙不武冲远处的王保善喊:“喂,王保长!你得把小马同学喂饱啊,别让他到处打野食。野食不要紧,毁了人家女生的清誉就不好了。” 李满屯将盘子里的吃食打扫干净,也插嘴说:“王保长!我教你一个单方。这可是中华医学瑰宝世界文化遗产,我只说一遍你可得记住了。 每天用黄豆八两或大白萝卜二斤,黄豆要煮熟,萝卜生吃。服后两小时将小马同学捂被窝里闷。你当然也得躺被窝里,不过你不用闷。你下半身捂被窝里,上半身可以露外面。你尽量的排放肚子里的气体,非得让小马同学吃撑着了才让他出来。” 孙不武点头说:“对对,对!这可是一个老军医的祖传密方。据说以前宫廷里大太监养小太监都是如此办理。我们只告诉了你一人,可不能外传。” 李满屯又加上一句:“王保长,你要是喜欢自己放自己吃,也可以将头埋被窝里。” 餐厅里的同学胆子大的笑得喘不过气,胆子小的也个个憋红了脸。这几个胆儿也太肥了吧,连老师都敢这么胡说。 忍,我忍。王保善脸胀得如猪肝色,他不忍又能怎么着?孙不武他是绝不敢招惹,除非是嫌命太长了。李满屯他虽然鄙视,但也不敢惹,这混蛋真敢打他。 这些王八羔子在派出所门口都敢打他,在这远离祖国的地方更加敢打。妈的,用鞋底板儿抽耳光,都是张秋生这兔崽子想出来的坏招。这样严重侮辱人格的抽耳光,要是在全体学生面前再来一遍,那就不用做人了。 王保善无助地望向袁老师,想请他出头平息事态。麒林市来的这三个学生,个个红嘴白牙无中生有捏造的事实,还活灵活现青石板敲钢钉跑都跑不了。必须及早制止他们继续胡说八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尽管与老袁有矛盾,此时的王保善也不得不向他求救。 袁老师本不想管,你老王和学生较劲有意思吗?不说师生关系,就说你一个大人与几个孩子过不去,你这人的人品也有问题吧?现在知道怕了?知道这几个学生不是省油的灯了? 昨天在机场袁老师就觉得情况不正常,尤其感觉到麒林市来的三个学生绝不是等闲之辈。这种感觉来自何处?除了他们不卑不亢机变百出天不怕地不怕外,还有张秋生那感人至深的小提琴,还有一种他说不出来东西。 在机场没时间。到了日本后袁老师就给国内挂电话,一方面是汇报行程另一方面就是打听这三个学生的情况。这一打听竟然将老袁吓了一跳。 李满屯与孙不武的爷爷竟然都是开国元老。就是说两个开国元勋的孙子都来他这儿了。老袁不是溜须拍马之辈,可这些衙内们要是在他手上有个闪失可是大大的罪过。 怀着这种担心,老袁又给部里的朋友打电话。朋友让他先把电话放下,他得去认真调查一下。 李满屯与孙不武只是低调而已,实际上并没怎么做保密工作。这个朋友晚上十点多回电话过来,叫老袁把心放回肚子里去。 这位朋友说李满屯一直在老家上学,他的情况一时半会不好了解。孙不武是在京城长大的,这学期才去麒林市读高中。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这两家都不护犊子。孙不武是有口碑的就不用说了。 李满屯有一次来京城过暑假,家里人将他送去一个夏令营。李满屯在夏令营是出了名的顽皮,老师同学见了他都头痛。但是他有两点很好,第一是对同学从来都是恶作剧,但绝不伸手打;第二是打坏人了他家里加倍赔偿,绝不仗势欺人。 有一次老师带学生游泳,李满屯是北方旱鸭子差点淹死。救上来又是控水又是人工呼吸,缓过劲儿又送医院才脱离危险。带队的老师吓坏了,整天坐房间里等待处分。 结果是等了好几天一点事没有。悄悄一打听,你猜李满屯家里人怎么说?他家里人说,水会淹死人这是基本常识,李满屯连常识都不懂就瞎闹,如果淹死怪不得别人,倒要谢谢老师救了他。 老袁听了朋友的话,一颗心算是放了下来。心想经历过战争的高级首长还是明事理的,倒是那些靠溜须拍马混上来的官员喜欢仗势欺人。 十一个房间,十间都是普通三人间。只有一间是套间,袁、王二老师带眼镜男住。老袁住里面,王保善主动与眼镜男住外面。昨晚老袁隐隐约约觉得有轻微的响动,以为是他们上卫生间没太在意。哪知道是王保善指使眼镜男搞鬼? 现在见王保善向他求救,袁老师叹了口气,心说你这是何苦呢?老师的威信还是要维护的,老袁朝乱纷纷的学生们喊道:“没吃完的抓紧时间,马上就要出发了。” 孙不武与李满屯立马闭嘴,他们识趣地知道袁老师这是在变相地叫他们别瞎说八道了。 麒林市的三个学生虽然取得多,但吃的非常干净绝不浪费。张秋生与李满屯是从小的家教使然,而孙不武是进麒林二十一中后与张秋生、李满屯混久了养成的习惯。浪费粮食要遭到这两人的一致攻击。你盛进碗的东西一定要吃完,就是说你能吃多少就取多少。 张、李、孙三人旁边的女生也都发现了他们取的东西非常多,但吃得最干净没有一点浪费。几个女生交头接耳都在谈论麒林市来的这三个同学,似乎他们各方面都与众不同,就连吃饭都与别人不一样。 张秋生打开背包对旁边的女生说:“感谢你们与我一起共进早餐,送你们一人一块巧克力以表示感谢。”说着一个女生发一块。又对旁边的男生说:“送你们一人一包牛肉干,同样表示感谢。”李满屯与孙不武也跟在后面照做。 同学们都很开心,哪怕是刚吃饱饭的也嚼着巧克力或牛肉干排队去日本学校。王保善却突然抓住眼镜男的手,对袁老师说:“老袁,你看到没有?麒林市的三个人昨晚肯定出去了,并且肯定干坏事了!”又对眼镜男说:“你昨晚没盯好他们。这是你的错误。” 老袁被弄得烦不胜烦,说:“老王啊,你可不能瞎说。这是在日本不是国内,出了事没人能救你。” 老袁心想你这不是找事吗?昨天在机场派出所,要不是我保着你,加上张秋生与那老外不追究,你能出得了派出所?就一个报假警就能让你脱层皮!就不说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王保善说:“老袁,昨天你也看到了。张秋生身上没钱,只有几个钢镚还是人民币。背包里也只有衣裳袜子什么的,没有牛肉干巧克力。” 王保善见老袁在沉思,又接着说:“李满屯与孙不武过关时我就在旁边。他们行李里也没有牛肉干巧克力。从昨天到达这儿一直到现在都没准许学生们出这个门。他们从哪儿来的这么多牛肉干、巧克力?所以,第一,他们昨晚出去了;第二,牛肉干巧克力是偷来的,或者是偷钱买的。” 邢老师感到震惊。眼镜男大感兴奋。老袁却十分严肃地对王保善说:“王保善,我严重警告你!再要这样毫无根据的诬陷学生,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都要由你负责!” 第三百三十三章 人长脸就是为了丢的 袁老师见王保善还想辩解,只得苦口婆心地说:“老王啦,你别忘了。张秋生的行李是托运的。带到派出所的仅仅是他随身的背包。另外,孙经理的行李你也看了?好吧,孙经理过日本海关时你也在旁边。那孙经理身上有多少钱你也数了?一次赞助十几万的大款,会舍不得给孩子们买点零食?” 邢老师松了口气。眼镜男有点失望。王保善张了张口,想想还是闭嘴。王保善心想,不是偷来的东西有这么大方吗?啊,牛肉干、巧克力见人就散?你姓袁的倒是散一块给我吃吃啊!不行,还得继续盯。孙不武我不敢招惹,张秋生、李满屯难道我也怕了吗? 不说王保善盘算着如何盯紧张秋生与李满屯。我们还是说正事。 由于中、美、韩都是东道主日本方派车接,所以都是差不多时间到达湘东高级学校。 湘东高级学校是一所私立中学,内部环境优美教学设施完备而又先进。至于师资力量与学生素质目前还不知道,大约总是很好的吧?否则他们不会成为这次交流活动的东道主。 四国学生集中在一个大会议室里,按国别自然地分成四堆。日本学生是东道主的身份,对其他国家的同学都非常热情。日本式的热情其实就是过份的客气,见到每个人都不断的鞠躬,嘴里念念有词:“哦哈哟-够扎依麻丝。” 韩国学生神态严肃,个个都紧绷着脸像是现场有人欠了他们钱没还。美国学生保持着他们招牌式的自由散漫,不过张秋生这三个似乎比他们还散漫。张秋生拎着背包向美国学生那边走去,李满屯与孙不武自然是跟在后面。 张秋生向一个身高大约没有一米九也有一米八八的黑人学生打招呼:“嗨,伙计!我是张秋生,你可以叫我张,你呢?” 这黑人小伙也热情向张秋生伸出手,说:“我叫丹尼·威廉姆斯,你叫丹尼就行了。中国人?” 张秋生自豪地挺胸回答:“当然!中国男人都很帅,尤其是我,不是吗?” 丹尼登时就喜欢上张秋生,说:“对对,老实说,你确实很帅。不过,我也很帅。” 张秋生将手伸得高高地拍了拍丹尼的肩膀,说;“那当然,你是这儿所有人中最帅的。特别是你这个头。告诉我,你是吃什么长这么高的?”说着又将李满屯与孙不武介绍给他。 丹尼热情地与李满屯、孙不武握手,同时也招呼他的两个伙伴过来,向张秋生三个人介绍说:“这是马修。见鬼,我也不知道他姓什么。这是约瑟·菲利普斯,叫他约瑟好了。”马修与约瑟都是白人,身高也都一米八五以上。 张秋生双臂抱在胸前,一只手摸着下巴说:“如果我没猜错,你们都是校篮球队的吧?或者说,你们都适合打篮球。” 三个美国学生都发出赞叹的笑声,丹尼说:“你猜对了。我们都是校篮球队的。不过,我们不是一个学校,甚至不在一个城市。我是纽约的,马修来自洛杉矶,而约瑟却是费拉德尔菲亚人。我们因共同的爱好成为好朋友。” 张秋生与约瑟握手,说:“你是费城人,真好。我一直想去费城看看,看看我们唐太宗的骏马,看看你们的du li钟。当然还要欣赏雷诺阿的《粉嘟嘟的少女》,毕加索的《三个音乐家》,我喜欢印象派。哦,还有杜尚的《下楼梯的裸女二号》。怎么就看不出祼女呢?我一定要去看看原画。” 听着张秋生赞美费城,三个美国人既感自豪又大感不好意思。约瑟说:“这个,张。非常欢迎你去费城,我可以带你去看du li钟。可是,我不懂艺术。你看,我只喜欢篮球,其它的一切都,都,都没怎么留神。” 张秋生露出一副你这样是不对的表情,说:“篮球当然很好,全神贯注地去做一件事,当然很好。但是这并不妨碍你稍稍分点神去关心别的事。真的,你看看我们三个。” 张秋生指了李满屯与孙不武,继续说:“我们三个也是校篮球队的。在刚刚过去的全市联赛中,我们获得了第一名。可一点也没影响我们喜欢音乐,美术等等有趣的事情。” 丹尼三个人吃惊地望着中国这三个少年。他们都是只有一米七多点的身高。其中就李满屯稍稍高一点,但也只有一米七八。当然他们才十六岁,以后还要长个。可现在只有这么高不是? 看到三个美国人的吃惊状态,张秋生不乐意了,他说:“觉得我们身高矮了?怀疑我们的篮球水平?你们不知道篮球不仅仅要身高?身高当然很重要,但不是唯一重要。此外还有弹跳,投篮命中率,身体的协调xing,战术意识等等等等。” 张秋生又指着脑袋说:“还有智力。对,就是智力。智力不行,长再高也没用。” 这等于直接说三个美国人脑袋瓜不行。三个美国人也不乐意了,马修说:“我们来证明一下?证明到底是身高重要,还是脑袋重要?我说的是比一场。” 看来马修是行动比脑袋快的人。但是,丹尼也支持马修,他说:“对,我们不如比一下。我看到外面有个球场,现在我们只需要一个球。” 丹尼看着他的两个伙伴说:“借球的事我来负责找查诺斯老头解决,马修、约瑟你们去问问谁愿意打一场篮球比赛。你们,中国人。你们也去找队友?” 这三个是将篮球视为生命的人,容不得有人羞辱。不过美国人说干就干的作风让张秋生们很佩服。 丹尼刚转身要走,一个日本同学过来鞠躬:“哦哈哟-够扎依麻丝。”丹尼莫明其妙,问张秋生:“他说什么?” 张秋生耸耸肩:“他说你脸色看起来很差。” 丹尼表示同意,说:“嗯,可能吧。我要叫你知道,身高在篮球运动中至关重要。” 日本同学很生气地对张秋生说:“你不能乱翻译。”这次他说的是中文。 张秋生耸耸肩也用中文说:“我没翻译,而是瞎猜。”张秋生很佩服这日本同学,他起码会三国语言。 张秋生以为这日本同学会与他抬扛,哪知道这孩子又是一个鞠躬,说:“对不起,这是我的错。” 这本来就是他的错,明知问候的对象极可能不会日语却用日语与人打招呼。不过他这认错的态度倒让张秋生大为惊奇。 张秋生不怕别人与他抬扛,却怕人与他打矮桩。他摆摆手表示不介意。待那日本同学离开突然又愤愤地想,这么个小事认错倒快,侵华战争怎么不见你们公开向中国人民道歉?又转而一想,那是他们政府的事,不能怪一个小小的中学生。 那个日本同学是来通知散在各处的同学集中起来,马上要举行开幕式。被张秋生这么一打岔却将正经事给忘了。 张秋生三个人回自己地盘准备找袁老师。但袁老师不在。袁老师已经在会场的中间与几个同样是带队的老师在一起。 刚才丹尼找到他们的领队老师,几句话就将事情搞定。现在美国领队正在说服另外三国的领队。 日本老师说:“马上就要举行开幕式,过后再比赛不行吗?开幕式很短的。” 美国领队却不同意他的看法,他说:“我们到这儿是干什么的?是文化交流!现在,学生们已经在交流了。那就让开幕式见鬼去吧。或者说,比赛就是开幕式,一个别开生面的开幕式。” 其他三国的老师正在考虑这个提议的可行xing,美国领队却认为沉默就是同意,马上接着说:“ok,现在来讨论一下如何分组,因为我们有四支球队。” 张秋生三个回到自己地盘,询问哪些同学会打篮球。刚才中国队的全体同学都在注意着张秋生他们。这三个同学一来,脚没沾灰就跑到美国队那边去了,而且还与像老熟人一样聊得火热。这样的行为想让人不注意很难。 问及谁会打篮球竟然没一个人应声。在老师那儿报自己会打篮球的三个男生都后悔不该瞎吹。开玩笑,美国那些人个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还多,与他们打篮球那不是找虐吗? 问了几声都没人回应。张秋生想这回是我太冒失了,没摸清情况就与人瞎掰。现在几个美国佬认真了,倒弄得我没法收拾。 李满屯与孙不武还在挨着个追问,张秋生说:“算了,我们直接认输得了。也就是稍微有点丢脸。丢就丢吧,人长脸就是为了丢的。” 孙不武还是不服,大骂道:“操,老子就不该来这,一群脓包!” 袁老师这时刚好过来,将三个说自己会打篮球的同学叫出来问:“你们不是说会打篮球吗?” 这三个人倒是很谦虚:“我们也只是课后瞎玩,谈不上会。我们连校队都进不去的。” 袁老师这叫一个懊悔。 第三百三十四章 创造一个先例 刚才美国领队说要以篮球比赛代替开幕式,其他三国老师都没反对。讨论比赛程序时个个还很热烈,似乎都很有把握。袁老师也暗暗庆幸,幸亏麒林市的三个学生来了,要不然今天就要出洋相。 想不到原先吹牛皮的三个竟然临阵后退,这个洋相还得出,而且出的更大。早知道这三个学生要打退堂鼓,刚才就应当表示弃权。 现在是以四支队伍安排比赛次序,自己还正儿八经的参与讨论。转眼又要弃权,人家还得重新讨论比赛次序。袁老师搓手跺脚摇头叹气,老王都选的些什么学生? 张秋生请教这三个同学贵姓,回答是一个姓方一个姓丁一个姓吴。张秋生对他们说:“老方、老丁、老吴,能瞎玩就行。不要求你们投篮百分百命中,也不要求你们能盖那些大个的帽,更不要求你们灌篮。只要求你们能凑个数就行。” 袁老师闻言精神一振,说:“对啊,只要你们能凑个数。这也不是奥运会,也不要求你们捧个金牌回来。凑个数,能组成一个球队就行。”比赛总有输赢,输球总比弃权面子上好看点。 张秋生继续做思想工作:“同志们,我们是代表中国的。现在祖国需要你们了。我们就当球场是上甘岭,哪怕前面是枪林弹雨也要冲。炸碉堡、堵枪眼归我们三个,你们跟在后面摇旗呐喊就行。” 这话听得虽然慷慨激昂,但这三人有点患得患失。心想,赢了肯定是你们的光荣,输了我们跟着一起丢脸吧?说不定还要受伤,被那几个大块头撞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孙不武最是急躁,大骂:“你们长没长卵啊?磨磨叽叽像个娘们!” 李满屯也不管孙不武的话引起了女生的公愤,跟着说:“你们要是没卵子就赶紧回家,摸哪山沟找个老头嫁了算了,别出来丢人现眼!” 也许同情弱者是女人的天xing,也许孙、李二人的话里明显带有歧视妇女的意思,还有他们的话太粗了。众女生纷纷指责麒林市的三个男生。 有个女生甚至说,她们眼见着是麒林市的三个挑起的事端,现在美国同学应战了,你们却拉别的同学垫背。 这女生的话说的张秋生火起,直瞪着这女生说:“我们要拉他们垫背?我们与美国同学说什么话你能看见?你听话向来是用眼睛?” 张秋生又转向对老袁说:“袁老师,我这就去找美国的同学。我们三个人与他们打一场,他们愿意出三个人也行愿意出五个人也行。” 麒林市的三个学生抬步就向美国学生那边走。常乐突然跟上来,说:“女生可以参加吗?” 孙不武笑笑说:“我去问问,就说我们中国现在是阴盛阳衰,男人不如女人。” 严桂枝也跟上来,说:“如果行,也算我一个。”张秋生点头说:“行,刚好五个人,可以凑一支球队了。” 张秋生找到丹尼,还有马修、约瑟,直截了当地说:“我们凑不齐五个人,但有两个女生会打篮球,并且非常热爱这项运动。现在,你们也可以出两个女生。当然,这随你们便。要不,我们来三人的?” 美国这次来的三十人是男的多女的少,男生有二十个,女生只有十个。但男生中也只有这三个篮球打得好,其他人恰恰对篮球不感兴趣。 美国喜欢篮球的人虽然很多,但没有橄榄球、棒球等那样多。这二十多个男生中,喜欢拳击自由搏击等等就占了五六个,另外喜欢橄榄球棒球的又占了七八个,还有几个只喜欢音乐。 马修与约瑟正在做艰苦的劝说工作,说的话几乎与张秋生他们在中国同学中说的一样。 丹尼听到张秋生的建议觉得很新奇,更觉得不可思议。他认为这是对篮球的亵渎,这是一项神圣的运动。如其弄成男女混合双打,还不如三人赛。 张秋生本来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与他们商量,被丹尼这么一说,他抬扛的劲头又上来了:“丹尼,你听我说。我不认为这是什么亵渎。难道女人就不能打篮球?那女篮、女排是怎么回事? 既然乒乓球、羽毛球都能男女混合双打,篮球为什么不能?没有先例?三百年前北美大陆上还没有美利坚呢,华盛顿以及那些庄园主凭什么要成立一个国家?那也是没有先例的!” 孙不武插嘴说:“打战就打战,你们美国为什么要在日本扔两颗原子弹?那也是没有先例的。” 李满屯接着说:“你们扔了也就有了先例,又为什么不接着扔?可见,没先例可以创,有先例也可不遵守。” 李满屯与孙不武跟着阿仁苦练美式口语,昨天在机场就想与琼斯试试,可惜情况不允许。现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跟在张秋生后面胡说八道。 他们俩说话神态、口音都已经很像美国人了,只是在一些惯用语、短语、俚语上还欠点火候,所以话说出来还是中规中矩的教材语。 但常乐与严桂枝听不出来啊,她们甚至都听不懂这几个男生在说什么。两个女生对麒林市三个同学的佩服之情油然而生,这三个男生都是在美国长大的? 常乐忍不住问孙不武是不是在美国长大的。孙不武那叫一个得意,哈,咱爷们的美式口语也可以糊弄人了哈。他摇摇头说:“没有,一天都没去过。没事去那儿干嘛?” 不说孙不武、李满屯两人与女生得瑟。张秋生见丹尼被李、孙二人弄得昏头胀脑一时半会想不出回击的词,立马朝旁边几个美国女生喊:“嗨,美女们!你们的丹尼、马修还有约瑟蔑视你们女人。” 三个美国男生吓一跳,马修立即反驳:“没有,绝对没有。” “丹尼说了,就代表你们都说了。”张秋生将一坨屎拉到丹尼头上。丹尼也立马大声否认:“不不,不,我没歧视妇女。” 张秋生也大声说:“不,你说了!你说女人打篮球是对这项神圣运动的亵渎。” 那边一个黑女生,似乎很伤心地说:“哦!丹----尼,你真让人失望。难道你不知道我就是校女篮队员?” 丹尼不是傻子,他得清楚明白地阐明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容中国的小子断章取义转移概念。他对那黑女生说:“哦,露茜。我说的是篮球不适合男女混打----” 张秋生不等他将话说完就打断他说:“为什么不能混打?你认为现在的女人弱不禁风?经不住你的撞击?可问题是打球就打球,你干嘛要撞人呢?男人就可以撞吗?” “男女混合篮球?”露茜与旁边的女生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跑到张秋生身边问:“你说的是男女混合篮球?” 张秋生两手一摊,说:“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可丹尼却说这亵渎了篮球的神圣。并且这没有先例。而我认为,所有称得上伟大的创举,都是没有先例的。美丽的小姐,你愿意试试吗?” “听起来很刺激,”露茜犹豫着说:“可是,真的没先例。如果遇上野蛮的男人,还可能会受伤。” 张秋生说:“没有野蛮人。你看我,还有他们。”他指了指李满屯与孙不武说:“你看我们是野蛮人吗?至于丹尼、马修、约瑟他们是不是野蛮人,我不知道。不过,他们会伤害自己的队友吗?” 一个白人女生大声说:“喂,露茜,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这几个中国男生看起来也不坏。” 露茜对这个女生说:“简妮弗,别急。我再考虑一下。” 露茜突然来到常乐与严桂枝旁边,说:“你们也要参加男女混合篮球?”露茜的话语速太快,常乐与严桂枝没听懂,但猜出来是什么意思。 两个中国女生一致点头,常乐用很慢很教材的口音说:“我们向来认为,时代不同了男人能办到的事,女人也能办得到。” 露茜意识到常乐的口语没张秋生熟练,改用很慢的也很标准的语速说:“我可是校女篮的,很厉害。” 常乐毫不示弱地说:“刚好我也是,厉害不厉害我们球场上见!”这就等于向美国女生发出挑战了。 露茜回头对简妮弗说:“喂,简,听到了吗?咱们必须得上了。” 简妮弗快活地回答:“太好了,时代不同了,男人能办的事女人也能办得到。我喜欢这句话。” 形势急转直下。剩下来的事由美国男女生去交涉。张秋生向来是勤于动口,动手动脚的事能懒则懒。 美国领队似乎对学生的任何提议都采纳,并无条件支持。但查诺斯老头去与其他三国领队交涉时遭到了抵制。抵制来自日、韩两国。 这个男女混合篮球实际上是中国代表团的主意,袁老师当然不会反对。 经过一番争执与妥协,四方达成共识。中美两国可以混合,日韩坚持全男生。第一轮比赛分中美、日韩两组。每组胜出的与另一组胜出的比赛,到时日韩愿意全男生还是男女混合听便。 有一个现象可以看出韩国是有备而来,他们连球衣都带来了。日本是东道主不存在没球衣的问题。 第三百三十五章 男女混合篮球赛 今天起每日三更。求收藏,求推荐,各种求。谢谢! ------------------------- 而中美两国的学生都没这方面的准备。美国学生大部分是抱着旅游的态度来的。中国是到了代表团已经组成时才发现王保善压根就没打算与别人交流,他完全是抱着学习别人先进经验来的。按王保善的意思就是在整个交流活动中别国学生玩中国学生看着就行。 没球衣那就买吧。成熟的市场经济社会这点倒是方便,东道主一个电话商家就说马上送过来。日本与韩国已经开赛了,学生们都跑去观看。邢老师感慨万分地对袁老师说:“这就是文化交流?咋这么乱啊?” 袁老师笑笑说:“是啊,中学生文化交流,是一群充满活力的青年人从全世界各地赶来。他们带着各自的文化、思想、观念到一起相互碰撞。 在碰撞的过程或坚持已见或相互妥协,在潜移默化中相互影响相互学习。 你看,一次简单的开幕式,变成了篮球比赛。而原先打算在开幕式上宣布的日程安排,现在变成文字材料发到各人手上。开幕式的目的达到了,气氛也变得非常活跃。 你再看。就是这篮球赛的安排,就可以看出日本与韩国还是男权主导的社会。而我们与美国妇女地位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起码妇女在任何场合都可以发表自己的要求与看法。而她们的要求能得到男人认可与支持。” 邢老师看着正与几个美国男生勾肩搭臂亲热交谈的麒林市三个男生,对袁老师说:“麒林市的这三个男生是在美国长大的吗?” 袁老师也关爱地看着张秋生他们,说:“从提交的个人资料看,他们三人谁也没去过美国,都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前阵子倒是去过俄罗斯。” 接着邢老师提出与常乐一样的问题,不是在美国长大的,美式口语怎么那么好。袁老师表示他也奇怪,可能是他们有一个从美国来的好老师吧,现在很多中学都请外教。 袁老师深有感触地说:“幸亏麒林市来的三个同学啊。要不然我们就真是仅仅来学习的了。错误倒是不会犯,但那样也太没劲了是吧?” 邢老师也有同样的感觉,但她又说:“这三个同学确实与众不同,聪明胆大兴趣广泛,知识面也宽。不过胆子太大也叫人放心不下,这万一要是出个什么好歹可如何是好?” 袁老师呵呵笑着说:“不会出事。嘿嘿,我几乎可以保证他们不会有事。为什么?暂时保密。” 袁老师虽然为人忠厚但绝不是笨人。王保善没日没夜地盯着麒林市的三个同学,他并不是不知道。你爱盯就盯吧,我装作不知道。如果因为盯而惹出麻烦由你老王兜着。如果因为你盯得紧,这三个学生平安无事功劳首先是我的。如果万一真的出事的呢?我们真的是尽力了,老王都盯得这么紧。 球衣很快就送来了,各种衣号随便挑选。中国人挑了蓝色,美国队挑了黄色。其它的如号码什么的就马马虎虎免了,反正大家都成熟人了。换上球衣立即开赛。 赛前常乐问:“我该打什么位置啊?”张秋生笑着说:“你和严桂枝打小前锋。记住,不要与他们相撞。也不要争抢。他们冲过来就躲开。” 常乐与严桂枝同时说:“那还打什么球?你拿我们在球场上当摆设?” 张秋生连忙说;“不不不,不是拿你们当摆设。相反却非常重要。我们会喂球给你们。你们拿到球一定要投篮,不要过多的带球。 当发现我们是以你们为中心时,肯定会盯住你们。记住,这时你们一定要满场跑。打乱他们的布署。其它的等打一段时间,叫暂停时我们再定。” 李满屯与丹尼跳球。一声哨响裁判将球高高抛起。丹尼惊讶地发现,李满屯跳得比他高。比丹尼矮十几公分的李满屯一掌将球拍给孙不武。 孙不武拿到球转身两大步然后跳起,一手抓住篮框,另一手“咣”地一下将球砸进去。威风凛凛霸气侧露,震得美国队下巴都掉下来。 美国队发球。常乐盯住露茜,严桂枝盯住简妮弗,男对男女对女。球被快速传至前场,丹尼在三分线准备投篮。 刚才被中国小子一个灌篮打下的士气必须重新提起来。丹尼跳起投篮。张秋生飞身跃起盖帽。 刚才跳球输给了李满屯,现在又被张秋生盖帽,丹尼信心大跌。幸亏球被马修得到,马修一个三步上篮扳回两分。 这场比赛一开始就紧张激烈,比分交错上升。相比隔壁日韩两国剑拔弩张但又沉闷无比,这边是热闹轰天,紧张而又不失活泼。两个比赛场地的反差,立马吸引不少人过来看中美比赛。 麒林市的三个妖孽完全是凭真本事打球,没有运用真气内力什么的。他们在学校陪高三同学打球时就这样。他们享受的就是运动的乐趣,作弊就没意思了。 不过在传球给女生时他们还是玩一点小花招,为的是防止过激过猛的冲击伤了女生。 他们传给女生的球都是恰到好处,等于是送到她们手上。两个女生也遵照要求,拿到球绝不停留,不是立即传出去就是立即投篮。 丹尼等三个美国男生就没这么好的技术。惹他们的两个女生大叫:“丹尼,你看看人家是怎么传球的?”或者大声抱怨:“马修,你的球没传到位,你让我怎么接?”再就是大叫:“喂,约瑟,记住,这场上是五个人在打球。不是你们三个。” 美国队展示了他们一贯作风,屁大的事都要吵,但一点不影响他们干活。 说老实话,美国五人在中学生中篮球水平是非常好的。可惜的是他们来自美国不同地区,也是刚刚认识相互间配合不好。还有丹尼与马修似乎原来都是得分后卫,现在改打前锋也不习惯。 而张秋生他们就不同了。这三个人成天死在一起,可以说是配合默契。他们虽然不用真气内力,但从小练武,身体的协调xing反应的灵敏xing,以及身体素质都好到极点。最让美国队惊讶的是他们的弹跳,还有投篮的命中率。 丹尼投篮不中,张秋生跳起抢篮板,人还在空中球就扔出去了。篮球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不轻不重准准地落到等在前半场的常乐手中。常乐运球向篮下突破,露茜抢上前拦截。 双方有一种默契,男生不抢女生的球,也不阻止女生投篮。女生的事让女生自己去解决。所以前半场的四个男生闲着没事,眼睛就东张西望。 李满屯一只手搭在马修的肩头上,眼睛望着日韩那边赛场说:“喂,马修,看到了吗?做男人还是做日本、韩国男人舒坦啊。” 马修也正看着日韩赛场那边。日本女生正递送毛巾给男生擦汗,韩国女生却捧着小杯热水给男生喝。 真细心啊,一小口水既不增加身体负担,又能解渴和补充水分。马修立即做出决定:“我要移民日本。” 孙不武也一只手搭在约瑟肩头上,说:“我想找个日本女朋友。”约瑟表示了同样的看法:“我也想。待会我就去泡那个扎马尾辫的妞。” 同样的话题也在张秋生与丹尼之间展开。张秋生问丹尼:“听说人生最美好的事是,住英国的房子,拿沙特的工资,吃法国大餐,找意大利情人,娶日本老婆。如果你只能取中间两样,你打算怎样取舍?” 张秋生也是靠在丹尼身上休息。丹尼稍稍考虑就说:“我选住英国房子与吃法国大餐。” 张秋生指了指日韩那边,继续问:“难道你不想娶一个日本老婆?你看多贤惠多温柔?” 丹尼还没回答呢,就听到旁边有人“哼”了一声。两人回头向场外看去,原来是一个穿韩国校服的男生在鄙视他俩。 两人笑笑没搭理这个韩国男生,丹尼继续话题说:“我爱露茜,我一定要娶她。其他的就不想了。”张秋生仰头看着丹尼,心想真不错,随随便便就遇到一个情圣。 露茜上来卡住常乐,常乐严格执行张秋生的战术安排,绝不与对方过多纠缠。一个假动作,球从右手拍到左手。左手又一拍,球斜着从露茜左臂穿过在地上一弹到了严桂枝手上。 简妮弗被马修与约瑟这两个自家人挡着过不来,露茜转身想拦截严桂枝已来不及。严桂枝双手托球瞄了瞄,然后从容投篮。球在篮框上转了半圈,然后像是在考虑进还是不进的停在上面。 场外的中国学生大声呐喊:“进进进----”美国学生也大喊:“不不不----” 就在裁判准备吹死球时,篮球向内侧一偏进了。场外中国学生发出一阵欢呼。这是严桂枝进的第二个球,她也兴奋地与常乐抱在一起。 现在该约瑟发球。孙不武却追着他问:“哪个女生?我是问你要泡哪个女生?扎马尾辫的有好几个呢!” 约瑟站场外发球线旁,孙不武抵着他问话。约瑟急着要发球心不在焉的回答:“就是最美的那个,我一定要泡到她。” 第三百三十六章 爱他就要说出来 今天起每日三更,求收藏,求推荐,各种求。谢谢! ------------------------------------ 约瑟说完就准备发球,哪知孙不武却大叫:“不行,那个女生我看上了。我早就打算泡了。” 约瑟不干了,他将球夹在胳肢窝里对孙不武说:“怎么不行?是我先看上的,当然由我先泡。遵守前后秩序,这是美德。知道吗,美德!” 约瑟说完又准备发球,孙不武又大叫:“怎么是你先看上的,明明是我先看上。你是刚才看上的,是吧?我是昨天就看上了。” 约瑟被孙不武嚷的没注意裁判发球哨早就吹响了。他对孙不武说:“哪怕你前天看上的也没用。是我先说的。你怎么不早说?” 孙不武说:“泡妞这么纯私人的事需要对别人说吗?你的意思是不是要去电视台做广告?” 约瑟还要说点什么,裁判哨声又响了,超时违例换发球。 约瑟将球交给孙不武,同样是抵着他说:“爱她就要大声说出来,难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孙不武也是将球夹在胳肢窝里,也没理睬裁判的哨声,说:“爱她当然要大声说出来,但是向她大声说,难道是向你说吗?我的xing取向正常!” 两人就站在那儿争执起来。裁判又一次吹哨,孙不武超时违例,换约瑟发球。约瑟又是将球夹在胳肢窝下与孙不武争执,直到裁判吹哨,再换孙不武将球夹胳肢窝里。 如此反复很多次,裁判不干了。跑过来问他们还比不比赛了。 张秋生赶紧跟过来,对裁判说:“裁判,给我来两份暂停。”裁判想扶墙站稳一点,可是这儿没墙,两个裁判只得相互搀扶着。气得大骂:“你当是要牛排啊?还两份暂停!你要几分熟?” 丹尼也跟过来对裁判说:“也给我来两份暂停。”裁判闻言泪流满面,我,我们喝点水去先。你们爱怎么赛就怎么赛吧。两个裁判一个是日本的一个是韩国的。 韩国连裁判都带了两个来,可见其准备之充分。只有中美两国傻呼呼地什么也没准备就跑来了。 美国对于这样的事向来是傻呼呼的,他们没有专门机构管这事。中国是因为将筹备之事交给王保善办,他认为这只是一次向别国学习的机会,我们只要出人来看别人玩就行了。 张秋生看着默默离去的裁判,拍拍手大声说:“老孙、约瑟!你们听我说两句。”孙不武闻言立即住口。他一点都不在乎什么泡妞,而是纯粹要找约瑟抬扛。 阿仁说过,学习美式口语最好的方法就是找美国人吵架。孙不武与李满屯觉得此话有理,于是这次遇见正宗美国人就找茬与他们吵。当然他们在家也找宋念仁吵,只是宋念仁往往不理睬他们。宋念仁哪是什么好东西,自己下的套自然不会自己钻。 可是约瑟却是认真的,他不服气地问张秋生:“凭什么要听你说两句?” 张秋生理直气壮地说:“因为比赛是我们十个人的,你们影响了我们的比赛,耽误了大家的时间。现在我代表八个人来说话。如果有不同意的请举手,约瑟与老孙没有表决权。” 连张秋生在内的八个人一致举手。约瑟大声叫嚷:“我抗议!”张秋生果断而又无情地说:“抗议无效。下面我说话你如果胆敢打断,你与老孙都将被开除比赛资格。我们四人对四人比赛。” 约瑟摊摊双手,说:“那好吧,你说。” 张秋生却不搭理他,而是跑到场边拿起自己的背包,从包里掏出四块巧克力还有四瓶矿泉水。他给四个女生一人发了一块巧克力与一瓶矿泉水,说:“美女们借这机会补充一下卡路里和水分,我先来说一个小故事。” 约瑟与孙不武都不满意了,巧克力与水只发女生不发男生也就罢了,他还有心思说故事。 约瑟大声说:“我反对,时间紧迫,比赛期间说什么故事啊!”孙不武也说:“我反对说故事,我们都不是小孩了。” 但是女生却一致同意张秋生先说故事。露茜说:“我同意,我喜欢听故事。”其她三个女生也纷纷表示支持露茜,要求张秋生先讲故事。 其实张秋生没别的意思。比赛经过这么长时间,女生尤其是常乐与严桂枝体力已经跟不上。借这个机会给她们补充能量与水分,顺便再休息一下。可以不动声色既不伤害女生面子,又让她们体力得到恢复。约瑟与孙不武傻不拉乎的反对,当然遭到女生的一致抵制。 张秋生说:“很久很久以前。”这是个很老套的故事开头,招来约瑟与孙不武的白眼。 张秋生不管他们,继续说下去:“有两个亲兄弟。他们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当然也有一个共同的父亲。”操,这不是废话嘛。张秋生再次遭白眼,这次还加上了马修。 “他们的生活很贫苦,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兄弟俩觉得他们需要改变这种局面,他们一定要挣钱,挣很多很多的钱。 这是一个非常美好的理想,但是要实现这个理想却无路可走。社会上所有可以挣钱的事都有人在做,甚至连挣一份小钱的工作岗位都已被瓜分完毕。 当然他们可以计划去月亮上开矿或去太阳上挖煤,可是那首先得解决交通工具。 制造去太阳月亮的交通工具是科学家们要解决的问题。兄弟俩知道自己不是科学家,他们放弃了这个伟大的计划。 然后他们又苦思冥想,经过几天几夜的研究终于让他们想出一个好主意。” 十个比赛的同学以及围观的同学开始听出一点味道。可是邢老师毕竟是大人,她就觉得太莫明其妙。邢老师这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样的篮球赛。 邢老师对老袁说:“今天,啊,就这么一会,我怎么就觉着处处事事都这么怪呢?真的是我老了?跟不上形势了?还是麒林市的三个学生特能捣乱? 你看哈,好好的开幕式弄成了篮球赛。这不用说了吧?这鬼点子就是他们发起的! 好吧,依你们了,其他国家都依你们了。又要搞什么男女混合篮球,也依你们了。你们要好好打球了吧?这球打个半拉截的为芝麻大的事就能停下来争吵。张秋生上来劝和本来也挺好,可他竟然讲起了故事。你说,这都叫怎么回事?” 袁老师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甚至想,凭这几个的折腾劲他们老师能受得了吗?我们满打满算才一天多点,他们老师长年带是怎么挺过来的?” 邢老师盯着正在胡说八道的张秋生,过了一会才说:“他们三个人是一个班的。这个班只要把这三个带好其它的一切都迎刃而解。袁老师,你看啊,从到这儿来开始,似乎一切都在这三个同学的掌握之中。 他们要打球就打球,他们要男女混合就男女混合,他们要停就停,他们要讲故事就讲故事。 这三个同学的组织与掌控局面的能力太强了。可惜我是找不出如何带这三个同学的办法,否则我一定要求去他们学校,一定能出好成绩。” 两个老师在发感慨,在议论如何引导麒林市的三个学生。张秋生却继续说他的故事:“猜猜看,这弟兄俩想出了什么好主意?猜不出吧?他们决定从明天上午九点钟开始,去他们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去拣钱。” 丹尼插嘴说:“不好,这是妄图不劳而获。”张秋生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这属于哲学问题,这兄弟俩除了不是科学家外,也不是哲学家。 他俩坚定地推断,这世界有许许多多人,其中难免有极其糊涂的。这些极其糊涂的人难免要将钱包弄丢,碰巧了就会让他们拾到,于是他们就挣到钱了。一元两元不嫌少,十万八万不嫌多。 兄弟俩是忠厚老实人,他们一点都不贪心,平均每天拣个两万多一点就行了,一个月就有六十万的收入。一来二去他们就发财了。” 简妮弗喝了一口水,说:“哪有那么巧的,每天都能拾到钱?还平均每天两万?我看他们还不如去买彩票!” 张秋生还是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这属于概率论要解决的问题,这兄弟俩除了不是科学家、不是哲学家,他们也不是数学家。 兄弟俩说干就干,第二天上午九点钟准时开工。两个人科学分工,哥哥从东往西弟弟从西往东,约定在中心点会合。这并不是一个大城市,主要繁华街道一共只有八百来米长。” 孙不武凭经验知道老张肯定是要编排他,但一时想不出编排什么,也就想不出破解之招。如果一味胡搅蛮缠,女生们会反对。 孙不武也跑到场外自己的背包里拿出四块巧克力与四瓶水。这是刚才在宾馆等车时见张秋生买水他与李满屯也跟着买的。照张秋生的话来说,在人生地不熟的环境吃的喝的一定要准备充分。 孙不武给三个美国男生一人一瓶水加一块巧克力,就是没有李满屯与张秋生的。嗯,这也没办法,水只买了四瓶这个大家都知道。 第三百三十七章 三项决议 今天第一更,求收藏、求推荐,各种求。谢谢!---------------- “兄弟俩第一次在中心点会合了,两人双目相视各自摇了摇头,然后各自低着头向前继续寻找财运。第二次在中心点会合了,两人还是摇头没说话。他们知道这世界上没有轻而易举就能发财的事,他们必须要有信心要有毅力要持之以恒。 两人再一次低着头向前搜寻,眼睛睁的大大的不放过哪怕一条地缝。 弟兄俩第三次在中心点会合了。双目相视又摇头后哥哥说话了,他问弟弟如果他拣到了一万元,他们应当怎么分。 弟弟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五五分成,他们俩一人五千。哥哥说,这不对,钱明明是我拣着的,按道理应当我多分。我的意思是二八开,我八你二。 弟弟说,二八开我不反对,但应当是我八你二。哥哥呀,你应当牢记我们是一家人,哥哥年长应当照顾弟弟。爸妈临死时把我托付给你,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 但哥哥有自己的主张。他认为分钱归分钱照顾归照顾,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弟兄俩关于分钱的意见不能达成一致,于是就争吵。争吵到后来就开打。两人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大家知道,这儿是市中心最繁华地段,不一会就有大量人群上来围观。 于是就有人问他们为什么打架。弟兄俩回答是因为分钱。分什么钱?分拣来的钱。在哪儿拣的,拣到多少?就在这儿拣,但还没拣着,我们是在讨论万一要拣着了怎么分。 围观人群是怎样的评论这弟兄俩,警察是如何处分他们违反治安、堵塞交通等等我们不说了。 现在我要问问约瑟先生以及孙先生,你们知道那个妞的名字吗?知道她的今年多大吗?知道她的星座吗?知道她读几年级吗?知道她喜欢看什么书吗?知道她喜欢看什么电影吗?知道她喜欢什么歌以及哪个歌手吗?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吗?知道她最喜欢的座右铭吗?知道她最喜欢吃的是什么吗?知道她父母是干什么的吗?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你们俩所争执的是不是同一个女生都不知道。你们与那两个妄想通过拣钱致富的兄弟俩有什么区别?” 周围的听众都发出哈哈大笑,尽情地嘲弄约瑟与孙不武这两个傻瓜。 约瑟恼羞成怒地说:“你们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么?这是爱情,爱情是不需要他说的那些附加理由的!”约瑟很生气的指着张秋生说。 张秋生也很严肃地说:“你这不是爱情!请记住,你们争执的焦点是不允许别人去追求这个女生,从这个焦点出发你也剥夺了这个女生的选择权。这么霸道的占有欲能叫爱情吗?” 张秋生又转身问旁边的女生:“请问各位美女。如果有这么一个恶霸,你们根本不认识的恶霸。他不准许别人爱你们,并且你们也无从选择爱。那么,你们认为这是爱情吗?” 女生们一致回答,不!这个“不”不仅是参加球赛的四个女生,也包括旁边女生的齐声娇喝。 约瑟轻声问孙不武:“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被人当做傻瓜、白痴?” 孙不武摇头叹气,说:“还能怎么办?这家伙先是利用讲故事将我们俩塑造成白痴,再拉拢这么多女生一致反对我们。知道这叫什么招术吗?告诉你,这叫挑动群众斗群众。 这招最是歹毒,群众只要被挑动起来就无法可破。现在看来群众已经被他迷惑,我们只能静观其变千万不能轻举妄动。被群众的怒火烧死可找不到责任人。” 约瑟突然来了兴趣,抓住孙不武的胳膊说:“这个是不是,是不是那个,那个孙子,孙子兵法里的招?” 咦----?这个老外竟然知道孙子兵法,孙不武也来了兴趣。他对约瑟说:“孙子兵法里一共有三十六计,这个挑动群众斗群众不在其中。孙子兵法里讲的都是正义之师,行的是堂堂正正之计。此挑动群众斗群众乃小人之计,不能登大雅之堂。” 李满屯也去自己的背包处将四瓶水都取出来,当然也取了四包巧克力。他首先恭恭敬敬地送给旁边的袁、邢两位老师一人一瓶水及一块巧克力。 然后扔了一瓶水给张秋生,自己打开一瓶站在一旁,边喝水边看张秋生怎么将孙不武陷于万劫不复之地。约瑟?这个老外就不管了。只有调戏孙不武才有看头。 张秋生喝了一口水,然后说:“在这样一个重要的日子里,有这么一场重要的国际赛事,却因为这么两个人的行为而中断比赛。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要有一个决议来谴责这种行为;我们还要有一个决议来鄙视连对象都没弄清楚,甚至两个人看上的是不是同一个女生都不知道的行为;最后我们还要决定由谁去向裁判赔礼道歉并将裁判请回来继续比赛。女士们、先生们,同意第一条的请举手!” 所有人都举起了手,包括旁边围观的中美以及日韩的所有同学老师。 约瑟与孙不武相互望了望,均想这个挑动群众斗群众果然是歹毒非凡。这个时候提出抗议?那是找死!以不满的脸色表示对决议蔑视?还是找死! 张秋生见球场周围手臂如林,都是谴责约瑟与孙不武的。他拍拍手说;“好了,我们都一致谴责约瑟与孙不武的这种错误行为。说明我们都是高素质的学生,说明我们是能担得起跨世纪人才这个重任的。 下面的第二条决议,实际上是两项。是不是要鄙视这种行为,以及以什么样的方式来鄙视。下面请各位发言。场外的同学与老师都有发言权。” 孙不武有点哭笑不得,老张你都在哪儿想起来的鬼明堂?还决议鄙视老子,你怎么个鄙视法? 但是孙不武很快发现自己又错了,在场的所有人都积极发言。所谓的发言权就是要大家出鬼点子,并且大家出点子的过程就已经鄙视了他们。 丹尼提议在场的所有人向约瑟与孙不武竖中指,这个就差点让这两个人吐血。 更让他们吐血的是,竟然有许多人支持这个提案。在场的绝大多数都是中学生,都爱玩爱闹再么变态的提案都有人支持。所幸的是这个提案遭到否决,这得亏全体女生以及部分男生。 一个美国男生,就是那个说自己喜欢橄榄球的。他提议大家都朝约瑟与孙不武撅屁股。 约瑟与孙不武要不是怕再犯众怒真要上去揍这小子。这个提议更是带到全体女生的抵制。 也有提议,所有人都向约瑟与孙不武脚下啐一口唾沬。约瑟不知道,反正孙不武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鄙视,此时地上有条缝他都能钻下去。 此时他满腔的愤恨都附着在李满屯身上。奶奶的,你被老张折腾在卫生间里哭,老子还给你送纸。今天老子倒霉,你却在旁边笑,你还跟着起哄。 不说孙不武的怨念。最后算是达成决议,所有人都背朝约瑟与孙不武,嘴里同时发出“嘘----”声。 第三项决议当然是要约瑟与孙不武将两个裁判请回来。 这两个倒霉鬼低声下气地去请裁判。这两个裁判一个是日本人一个是韩国人,反正都不是那么宽容的货。 两个倒霉鬼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真是千难万难的才请动这两尊菩萨。旁边看着的人肚子都笑抽筋。 比赛重新开始。女生都已休息好,再不比赛她们都要穿棉袄了。可是裁判忘了最后是该谁发球,当时情况也是让裁判头晕。约瑟说是该他发球,孙不武说恰恰相反是该他发球。两个刚才还是统一战线,现在却又发生争执。 裁判决定跳球,约瑟与孙不武都没意见。约瑟倚仗自己身高,孙不武压根就没将他的身高当回事。裁判将球抛得高高,两人同时跳起。球被孙不武拍向张秋生。 张秋生单手托球大步突进,两步跨入禁区突然起跳一手抓住篮框,整个身体像旗帜一样飘起来,另一只手轻松将球塞进框内。全场暴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以及女生的尖叫声。 美国队发球。张秋生迅速回防。孙不武盯住约瑟,李满屯盯住马修,常乐盯住露茜,严桂枝盯住简妮弗。球场上气氛徒然紧张。 张秋生一边盯住丹尼一边对他说:“这场球我们已经赢了。” 丹尼一边向持球的马修打手势要他将球传过来,一边对张秋生的话嗤之以鼻:“就凭五分的领先优势?” 张秋生说:“不不,这与比分没关系,而是----”他话没说完,丹尼突然向前一窜接过约瑟扔过来的球,转身起跳投篮。张秋生随之跃起盖帽,球被打出界外。 马修掷界外球,被李满屯一掌又拍出界外。张秋生突然飞身而出,在球尚在空中时将球拍向正等在前场的严桂枝。 人群呼啦一下往前场奔去。张秋生抢上几步,赶到丹尼前面。一边卡着丹尼一边说:“我们这场比赛的目的是,你认为身高在篮球中至关重要。我认为身高是重要,但不是唯一重要。是吧----?” 严桂枝运球向前走了几步就将球扔给冲过来的孙不武。孙不武一个假动作让过冲过来的约瑟,将球传给常乐。 第三百三十八章 环保意识 常乐跳起投篮。这事就有点奇了怪了,球也在篮框上立住,颤颤危危既不向外掉也不向里进。场外又响起“进,进,进----”与“不,不,不----”的喊声,不过这次双方都比刚才雄壮得多,因为看球的人多了起来,支持哪一边的都有。 更巧的是,又是裁判要吹死球时,球犹豫不决地向内倾斜、倾斜,最后掉进篮框里。场内场外爆起一阵欢呼声,场面是越来越热闹了。 约瑟发球,还是孙不武盯着。场内所有的人都紧张的跑动,你盯我我卡你。约瑟瞅准一个空将球发给了简妮弗,严桂枝立即上前阻拦。 按规矩男生不得插手女生的事。张秋生又与丹尼闲聊起来:“喂,丹尼。我已经打破了你的身高论,所以你已经输了。” 丹尼无话可回。他们跳球比你强,能盖你的帽,可以非常漂亮的灌篮。他的身高在这些中国男生面前确实没有优势。 就在丹尼为无话可回张秋生时,裁判哨响,上半场时间结束。休息期间常乐问下半场怎么打。 张秋生说,我们这三个平时都是配合惯了的,你们俩别管我们。下半场重要的是你们两个女生一定要保持体力,能坚持到最后就是胜利。 孙不武不等张秋生将话说完,就冲他发问:“我说老张,你也太那个,那个啥了吧?啊,你闲得蛋痛拿我开什么涮啊?还,还,还决议鄙视我,你都从哪儿学来的坏招?” 张秋生拍拍他肩头,装作意味深长地说:“老孙啊,大家呢,都知道你是一个好同志,好同学。”孙不武与李满屯都怕张秋生拍他们,尤其像现在这样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样子。 孙不武一跳三尺远,不放心又退了两步,才说:“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张秋生抬着头眯着眼,湛蓝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洁白的云。冬日的阳光温柔地照耀着大地,暖融融地懒洋洋地使人觉得世界真美,活着真好。体内的太极球依然在沿着神密的轨迹运转,又化成一团金色的灵气分向三个丹田。 真好啊,这个时候应当端一把椅子找一个清静的地方晒太阳,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打球或与人废话上。 可是没办法,生活就是这样,它有许多的无奈,有许多情不自己。要在这个世界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你就要体会普通人的快活与乐趣,就得遵守普通人的法则。要不然摸哪个深山老林去修炼,那儿没人也没事打扰,你愿意吗? 孙不武运转内息仔细检查体内有无异样,一遍不放心又检查一遍,直到确信张秋生没在他身上做手脚才彻底去掉心思。 孙不武抬头见张秋生正仰着头望天,也跟着眯缝眼看了看天空,除了天特别蓝之外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他又催着问张秋生:“说啊,你干嘛要拿我开涮?” 张秋生思绪被打断,无可奈何地说:“也没什么啊?开个玩笑而已,这算什么开涮?” 孙不武气得大叫:“有这么开玩笑的吗?我宁愿像老李那样躲卫生间里哭,也不愿在这样大庭广众下被人鄙视。” 李满屯一直抱着看笑话的态度看戏,只觉得今天这场戏太精彩。这招要好好学学,集体讨论怎样鄙视一个人,再集体做出决议。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给人以致命打击。这招学好了可以战无不胜。不过在麒林市二十一中是没法用了,版权所有人在这儿,以后到了别的地方可以好好用。 李满屯见孙不武旧事重提揭自己老底,大为不满地说:“老孙,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服归不服扯上我干嘛?” 孙不武也觉得无缘无故地攀李满屯太不哥们了太没义气了,连忙陪着笑说:“那个,咱们俩就不分彼此了吧?都是苦孩子出身,都是被张秋生欺负蹂躏的对象。” 李满屯还没见过孙不武打这样的矮桩,说过这样的软话,一时倒也不好再说什么。 孙不武见稳住了李满屯,又接着逼问张秋生:“我说老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干么要拿我开涮?” 张秋生轻描淡写地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主要是考虑几个女生体力恐怕不行了,找个机会让她们歇一会。再说了,也不是你一人,还有约瑟陪着你呢。约瑟比你高,天塌下来由他顶着。” 孙不武听了这话更不服了。尼玛,为了让女生休息就让我出这个大洋相?正准备跳脚,看见常乐与严桂枝正盯着他,登时一口气就泄下来。不能再随便乱说了,万一得罪了女生麻烦更大,张秋生已经成功地与她们结成了统一战线。再要挑事等于是将自己放火堆上烤。 正在孙不武搜肠刮肚地想招对付张秋生时,张秋生突然轻声问:“你要泡的是哪个妞啊?指我看看,我来给你把把关。” 孙不武干张秋生不过,只能说老实话:“哪有泡什么妞?我随便瞎说的。” 别说张秋生,连李满屯包括常乐与严桂枝都认为孙不武这话不尽不实。张秋生将手臂搭在孙不武肩膀上,亲热地说:“还害羞?看上哪个妞就大胆说出来嘛。” 李满屯也说:“是啊,害个哪门子羞啊?你刚才与约瑟争也争了吵也吵了,让各国同学鄙视也鄙视了。现在才想起要害羞晚了,趁早说出来吧。让我和老张给你把把关。还有常乐与严桂枝也可以帮你递递话什么的。” 孙不武急了,大吼:“我害哪门子羞啊?我是害羞的人么?”这货就怕人家说他好,那他真的不好意思,说话声音也会比蚊子还小。说他害羞?你还不如说他好! 害羞是好孩子的专利,我孙不武是好孩子么?吼过之后,他声音又低了下来:“我只是找茬与约瑟吵架,压根就没顾得上他喜欢哪个女生。” 找茬吵架?张秋生与李满屯,还有常乐与严桂枝脑袋一时都没转过筋来,不明白孙不武说的是什么意思。李满屯疑惑地问:“干么找他茬?约瑟招你了么?” 孙不武说:“没招。我是找他练口语。阿仁不是说了吗?练口语最好的方法就是找美国人吵架?” 呃,这个还真的有,张秋生与李满屯都知道。可常乐与严桂枝不知道啊!两个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大笑起来。越笑越好笑,越笑越想笑。 其他的女生都围上来问她们为什么笑,常乐与严桂枝将笑的原因说了,众女生也跟着大笑。再想想刚才孙不武被众人鄙视时的窘相,更是让女生笑的厉害。 笑过之后,女生们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难怪麒林市的三个男生美式口语这么好,他们都找美国人吵架练出来的。 下半场比赛开始了。这是一场有点儿戏的篮球赛,没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镜头。比赛结果是中国队以三分的优势赢了。麒林市三个没觉得有什么兴奋和值得庆祝的,也就是出了一身汗很舒坦而已。 但中国的同学们就不同了,他们非常兴奋。袁老师与邢老师也都兴奋异常,也糊涂异常。 两个老师都觉得麒林市的三个男生这样瞎闹居然可以赢得比赛。要知道美国的篮球在世界上都是有名的。虽然来的学生并不能代表美国,但从他们的身高也可以知道不那么好对付吧?我们居然赢了,简直不可思议。 张秋生三个可不管同学们怎样兴奋,老师们怎样疑惑,他们赶紧去洗澡。 日本人做事真的很细心。他们自己都是洗冷水澡,但还是给别国的同学准备了热水。当然男生们都是洗冷水,谁也不愿意在他国人面前露怯。 日韩两国比中美两国早结束,此时都在洗澡。估计他们已在冷水下冲了二十多分钟了吧?似乎双方在比拼,你不离开我也不离开,看看谁最后受不了? 张秋生与丹尼等六人进浴室,就看见二十多个日韩同学个个冻得嘴唇乌紫还在一个劲的冲冷水。 这时候要是用中国的农历算应当是四九天吧?三九四九是全年最冷的天气,日本是高纬度国家更加的冷不可耐。 张秋生这人什么都好说,就是最见不得傻-逼。进门一见这种情况就冲这些人喊:“喂喂,你们干嘛呢?不知道水是宝贵资源?你们还有没有环保意识?” 他知道这些日韩同学里有人会中国话,不说精通起码也能听懂,所以他说的是中文。李满屯与孙不武立即给美国同学当翻译,这是他俩练口语的好时机。 有几个正在冲冷水的人张嘴准备回话,张秋生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接着话头继续教训:“别跟我说你们有钱。钱是你们自己的,但资源是全社会的! 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因为缺水而挨饿吗?啊!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山林因缺水而干枯吗?啊!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草原因缺水而沙漠化吗?啊! 知道你们这种做法有多傻-逼吗?啊!要比赛耐寒力去东京湾啊,往海里一跳一了百了。啊!” 第三百三十九章 阿童木or大熊猫 二十多个日韩学生被张秋生一连串的“啊”弄的头晕,纷纷一言不发地关掉水龙头擦身子穿衣。三个美国学生觉得张秋生说得非常对,一致鼓掌表示赞赏。 美国同学也对两个中国同学的翻译表示基本的满意。不过丹尼问道:“那个,那个傻-逼是什么意思?我知道这是骂人的,但骂的是什么?这个我想知道。” 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是将这个字眼用音译法翻译,因为他们都找不出对应的词。 张秋生骂人的话日韩学生不一定能听懂。但丹尼问这个骂人的话,就让他们大为不满。骂人的话你要问那么清楚干嘛? 可是孙不武却一边思考一边解释说:“这个词的意思吧,是这样的啊。这是说呢,被骂的这人在出生时脑袋被,被,被他母亲那个夹了。对,就是被他母亲的那个,那个生殖通道给夹了。脑袋从此就残了,思维与常人不一样。” 三个美国学生还在思考出生时脑袋被夹会有怎样的后果,李满屯插话了。做坏事他从来都不甘于落后,特别是不能落后于孙不武。 李满屯接着孙不武的话茬说:“这词要用英语吧太麻烦。它是傻瓜加白痴,加责任不在他自己,也不在他母亲,怨不得天怨不得地,反正就是这么个五短三缺之人。 嗯?为什么?你们想啊。这个毛病你要算他是后天得的吧,他脑袋已经出来了。你要说它是先天吧,他在母亲的肚子里挺好,家族也没有遗传。一切都是好好的。他母亲在关键时刻突然心血来潮那么一夹。这个不太好翻译,只能音译了。” 孙、李两个家伙说这番话还特别放慢语速,为的是生怕日韩两国学生听不懂。 应当说日韩两国学生都是精明人,他们没回应孙、李二位。似乎是对头的两国学生都默默穿好衣离开。这时刻谁搭理这两个就等于是应了自己是傻-逼。 再说了,谁要是与孙、李二位斗了就等于是同时与中美两国斗,也等于是自己一方与三个国家的学生为敌。 现在浴室里只有他们六个人了。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打开热水龙头,洗热水澡多好?干嘛要找罪受? 中美两国愉快的合作时间不长,到饭堂吃饭时就宣告破裂。 本来是各个代表团分开去食堂的。可是进了食堂不知怎么的,麒林市的这三个又与美国的丹尼那三个坐一起了。这就叫不是冤家不聚头。 日本学生的午餐不算太丰盛,但也花样多多。有米饭、草团、薰鲑鱼、蔬菜、肉,还有汤、牛奶。 一些日本学生将大桶从厨房里抬出来,其他学生从桶里取食物。食堂里人虽多但一点不嘈杂。环境也非常清洁卫生,真正是干净的挑不出一点毛病。 学生们都用强化陶瓷碗盛饭盛菜,中日韩三国学生都用筷子。日本学生在吃饭前还做一个简短的感恩仪式。但他们没要其他国家的人照做。 饭菜、卫生、日本学生的吃饭礼仪,都没引起这六个男生的注意。吸引他们眼球的是日本女生的校服。 日本各地各校的校服不尽相同,但女生却一致的上身是水手服,下面是超短裙。 六个猪哥就感叹,这么个大冷天,日本的女生咋就抗得住呢?好吧,你们抗得住,你们不怕冷。可不怕冷归不怕冷,但暖总比冷舒服吧?做人咋就这么不知享福呢? 六个猪头正胡乱评论,两个女生抬着一桶酱汤过来。其中一个女生让他们眼睛一亮,立即停止了说话,十二只眼睛一齐盯着这女生看。 这女生个头并不高,只有一米六出点头模样,但身材绝对一流。双腿笔直修长,臂部圆而挺翘。胸部不是很大,但起码也是c罩杯。鹅蛋脸尖下巴,眼睛不大但非常明亮,特别是长长的睫毛像两只蝴蝶在上下翻飞。皮肤白嫩吹弹可破,仿佛一掐就能出水。 平心而论麒林市的三个人虽然也贪婪地看着这女生,但还不至于失态。他们学校顶级美女多,对美女的免疫能力较强。美国的三个猪哥可是口水都流出来了,让麒林市的同学觉得不该与这些傻-逼坐一起,太丢人! 两个女生弯腰将汤桶放下,超短的裙子遮不住浑圆的臂部。这下可不得了了,连麒林市的三个猪哥也忍不住要流鼻血了。他们对美女的美是有免疫力,但是,可是,可但是,对,对这种活色生香的美女的小内内就完全没有一点抵抗力了。 六个猪哥晕晕糊糊,直到这女生抬着空桶离开才醒过来。张秋生透了一口气,轻轻说:“那个,那个小内内上还画着阿童木吔。” 马修也透了一口气反驳说:“不对,是大熊猫。看来她对你们中国有兴趣。” 李满屯与孙不武反正是要找美国人抬扛,李满屯抢着说:“不对,是阿童木。阿童木是动漫人物,这是女生的最爱。把大熊猫画屁股上有什么意思?” 马修却有不同见解,他说:“女生的爱好你猜得着吗?没准她就喜欢屁股上画熊猫呢?” 反正是抬扛嘛,张秋生夹里面抬一个。他说:“你也说没准,我可确确实实看见是阿童木,不信你自己去问她。” 问?怎么问?你一个男生去问一个女生内裤上是什么图案?别说你是一个陌生男人,就是她老爸老哥也不方便问。 中国的这个张最是狡猾!马修心里恨恨地想着,嘴里说道:“不用问,我也明明确确看见是熊猫。不信你去问她。” 你叫我去问,而我却叫你去问,这种抬扛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有点近似居委会大妈无聊时的拌嘴。高一一班的斗嘴讲究的是花样翻新,享受的是突出奇兵的乐趣,输赢排在第二位。 张秋生撇撇嘴看看马修懒得再说话,端起碗去舀酱汤,美女送的汤可要多喝点。 马修被张秋生那带理不睬的目光刺激了,等张秋生端着汤回来就说:“张,我们打个赌,如果你打听出来,我出一百元。” 其实他们,包括张秋生都没看清。那女生弯腰只是那么零点几秒的一瞥,裙子虽短毕竟还是包住臂部的,只在弯腰时露出那么一点点。 张秋生低头哧溜哧溜喝汤。打打嘴战而已,还当真为不能肯定的事去打赌?马修见张秋生还是不理睬他,又说:“二百!” 学生在一起打赌二百已经是很大的数目了。别看马修是美国人。美国亿万富翁是多,千万富翁就数不胜数。但广大美国人民也就收入比其他国家的多一点而已,乞丐与穷人照样也很多。 但二百对于张秋生来说还真是小数目。他眼皮都没抬继续哧溜哧溜喝汤。 马修也是聪明人,马上就猜到张秋生为什么不搭理他了。他自己也没看清,张秋生当然更没看清。他对自己的眼力还是非常自信,张秋生的眼力绝对不如他。 马修换了一个方案:“只要你打听出她内裤上到底是什么图案,三百。不是熊猫也不是阿童木都没关系,我只是想确定我们谁是对的。” 张秋生擦擦嘴,侧头对马修说:“我也出三百元,你去打听。”马修还没回答呢,约瑟却低声吼道:“闭嘴!” 张秋生与马修同时看向约瑟,不知他叫谁闭嘴。孙不武幸灾乐祸地说:“老张,他叫你闭嘴呢,哈哈。” 孙不武说的也不错,约瑟是在张秋生的话落音后才吼的。事实上约瑟也接着孙不武后面补充说:“没错,是叫你闭嘴。” 这就欺人太甚了。张秋生平静地问:“凭什么?”约瑟不解释,蛮横地说:“叫你闭嘴,你就给我闭嘴!” 刚才在球场上,张秋生出他一个大洋相也没见怎么着,怎么这会儿就突然翻脸了? 原来约瑟就是因为这个女生与孙不武争吵。身边的这几个家伙讨论她的内裤,约瑟就感到极其烦闷。几次想插嘴,但想想自己一点理由都没有。男生在一起谈论女生是家常便饭甚至天经地义,无论哪个国家都一样。又不是你女朋友凭什么不要他们谈? 马修出钱挑张秋生去打听那女生的内裤图案,约瑟就想制止了。张秋生没理睬马修,约瑟也就没发作。再加上他听说东方男生一般比较含蓄腼腆,对陌生女子不敢无礼,所以也就任随马修撺掇。 现在情况不同了,张秋生反过来撺掇马修去打听。约瑟与马修虽然认识才一星期,但从交谈中知道这家伙无恶不作,仅女朋友就有五六个。张秋生只要稍稍一逼马修还真就可能去打听,所以必须让这个中国佬闭嘴。 张秋生还是很平静地问约瑟:“你与老孙就是为这个女生争吵的?”约瑟非常霸气地说:“是的,没错。所以你们都给我闭嘴。” 球场上给张秋生抓住了无故干扰比赛的错误,他无话可说。现在不存在无故干扰你们吃饭,我就霸道了,你们能把我怎样? 李满屯与孙不武怜悯地看着约瑟,人要找死真是拦都拦不住。两人也不说话低头吃饭。约瑟以为这三个中国佬怕了他,一时得意洋洋顾盼自雄。 第三百四十章 耍流氓 不一会儿那两个女生又抬了一桶蔬菜过来。六个猪哥眼睛睁得比铜铃都大,紧紧地盯着她的臀部,希望能再见一次走光。 可惜这次女生是稍稍曲膝将木桶放地上,然后又稍稍曲膝拿那个汤已被舀尽的木桶。 张秋生端着空碗,别人还以为他去舀菜,谁知他突然掀开这女生的短裙低头仔细看她的内裤。 女生很警觉,立即打开张秋生的咸猪手,双手捂着裙子转身,面对张秋生躬身说声:“油路希代。”就急匆匆离开这儿。 张秋生这一行为不亚于在这食堂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中国学生被炸得晕晕糊糊一时半会找不到状况。韩国学生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日本学生非常生气。这女生是他们学校的第一校花,是许多男生的梦中情人或撸管对象。 日本男生愤怒?没有,张秋生的这个行为还没到让日本学生愤怒的程度。日本本身就有很多这种喜欢掀女人裙子、摸女人屁股、揩女人油、吃女人豆腐的人。这种人在日本有一个响亮的名称----“痴汉”。 但美国的约瑟愤怒了。他认为张秋生是故意与他作对。是的,没错,张秋生是故意与他作对。因为这个中国佬正用挑衅的眼光看着他。意思也很明显,你让我闭嘴?那我就动动手给你看看! 约瑟不能忍受张秋生的挑衅,站起来对张秋生说:“我要和你决斗!” 张秋生望望约瑟,先将一口蔬菜送进嘴里,然后说:“你是从哪个古墓爬出来的?早在一百多年前各国都已经立法禁止决斗了,你难道不知道?如果不知道,回家翻书去。” 日本学生见约瑟找张秋生决斗都很兴奋。人高马大的约瑟与明显矮小的张秋生决斗,那叫虐杀。也算给他们出了一口气。 韩国学生虽然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但也十分期待免费看一场武打戏。眼见张秋生拒绝决斗,所有同学都鄙视只敢欺负女人的张秋生,包括中国学生。胆小怕死就胆小怕死,还找什么立法禁止决斗的借口。 约瑟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沬,又吸了一口气说:“那好吧,我们不决斗。我找你打一架。这架必须打。除非你承认自己是胆小鬼。” 张秋生问:“在哪儿打?你总不能一会儿干扰比赛一会儿干扰吃饭吗?” 约瑟额头青筋暴胀,双手握拳对着张秋生说:“这样说来,我可以认为你同意打这一架?我们出去找一个僻静的角落。” 张秋生似乎是无可奈何地说:“那好吧,等我把饭吃完。” 一百多人看着张秋生细嚼慢咽,哧哧溜溜喝汤。在无限鄙视的同时也无限的同情,你好好吃吧,吃饱点,下一餐恐怕就要在医院吃了。 张秋生吃饱喝足,站起来抺抺嘴,打一个饱嗝。约瑟见张秋生站起来以为他要出门,抢在他前面领路。走了几步感觉不对,回头看看,发现这家伙又坐了下来。 约瑟蹭蹭蹭跑回来准备朝张秋生发脾气,哪知那女生又送来一桶汤,张秋生拿起碗上前规规矩矩舀汤。 约瑟没办法。打架归打架你不能不让人喝汤,何况还是美女送来的。张秋生哧溜哧溜喝一口汤,张着大嘴:“哎----”的一声,似乎是将烫嘴的热气给呵掉,又像是很享受喝汤的快感。 张秋生的这个贱像别说约瑟,连围观的一百多学生都恨得牙痒。中国学生中都有人在骂:“我操,你躲得了一时躲得了永远?喝碗汤能拖多少时间?有本事刚才别耍流氓!”张秋生当作没听见骂声,依旧有滋有味地喝汤。 不过嘛,一碗汤确实拖不了多长时间,日本的碗又小。但是两碗呢?张秋生又舀了一碗。这桶汤没人动,都在看着他喝呢。 旁边有各种语言在骂他,其中中文骂的最狠:“我操,你有本事把这一桶汤全喝了,老子看你能拖多长时间!” 另一个人冷笑着说:“他是在拖时间,等老师出面。” 张秋生依然低头喝汤,对这些话充耳不闻。李满屯与孙不武朝说这话的人望去,发现是谎报自己会打篮球,结果却是不敢上场的老方。 老方见李、孙二人望向他,也毫不含糊地对望,还说:“怎么,我说的不对?” 孙不武说:“老子管你说的对不对。待会没人时再说老子打你对不对。现在不打是怕别人笑话我们中国人不团结。” 老方被孙不武那凶神一样的目光吓着了,赶紧闭嘴转过身去不看孙不武。 张秋生唉了一口气,放下碗抬脚慢慢悠悠向食堂外走去。约瑟立即紧跟其后,生怕他趁机跑了。孙不武却紧随老方之后,他是一定要打这姓方的一顿,否则难解心头之气。 老方很害怕,但嘴上却很硬:“你们耍流氓难道还有理了?”他这话竟然得到很多人赞同,纷纷指责麒林市的三个同学是流氓。甚至还说:“流氓不要紧,做流氓还胆小怕死就让人不齿了。” 孙不武与李满屯看其他国家的同学都跑前面去了。孙不武说;“我们流氓?日本鬼子强-奸你们老母时不是流氓?是你们老母情愿与鬼子通-奸的?我操你们这些贱货!” 李满屯跟上说:“凭你们也配说我们胆小怕死?我-操-你-妈!连打一场球都不敢的人,竟然说我们怕死?” 立即就有人出来支持麒林市的三个同学。这些就不说了,太耽误篇幅。 张秋生与约瑟在几个日本学生的指引下来到一处僻静之地。这是一座两层楼房的背后。 这个学校除了一座主教学楼,其它的几乎都是两层的建筑。这儿看样子确实冷僻,这座楼房大概是学校的库房平时没人。 这是一片平地,地面都铺着打磨得光滑如镜的花岗石。面积大约有四五百平米,中间与四角都是花坛,沿花坛有木椅石桌。另外还散落有十四五棵大树,每一棵大树下都用方砖砌成锯齿状围起。 据带路的日本同学说,这儿就是他们学校约好打架的地方。这位日本同学还说,如果双方愿意他可以当裁判。约瑟说:“我们是无规则自由搏击,不需要裁判。” 张秋生将背包取下来放椅子上,然后问约瑟:“怎么个无规则法?自由到什么程度?用砖头砸、用牙咬行不行?” 约瑟也将背包取下放另一张椅子上,然后四下看看。这儿真的非常干净,不说砖头连纸屑都找不到半张。约瑟放心地对张秋生说:“行,可以用砖头砸,也可以用牙咬。不过我先要打掉你两颗牙!” 张秋生歪着头看着约瑟,心想我也没喂他复方脑残散啊,怎么自己就将脑袋弄残了? 两个人不再说话,各自棉衣脱了放各自的背包旁边。 约瑟正准备热身,张秋生突然问:“我们是不是来点彩头?如果我输了给你一百,如果你输了给我五百?我说的是美元。” 约瑟一楞,说;“一比五?不行,不公平。我认为应当一比一。” 张秋生大怒,跳脚骂道:“操-你-玛,你要脸不要脸啊!你个头比我高二十公分,体重比我重五十公斤,还要一比一?这就是你的公平,美国式公平?” 他说的是中文,说完叫李满屯翻译。一来是找机会让他们练口语,另外让其他同学听清他们的对话。不说中国同学,即使是日韩两国同学英语好的也很少。 对于明明会英语却非要说汉语,还要让别人翻译,让约瑟觉得很别扭。但也没办法,约瑟回答说:“没有,我至多比你高十公分,体重也至多重二十五公斤。” 张秋生还是大骂:“就按你说的,也还是不公平。任何一个散打比赛都不会将我俩放在一个量级。”这次换孙不武翻译。 约瑟耸耸肩头说:“可现在是无规则自由搏击,不存在公平不公平。” 张秋生却不同意这种说法,他说:“无规则自由搏击是指打架时无规则,我们现在赌彩头还是要公平。除非你觉得没把握赢,找我打架纯粹是无理取闹。” 约瑟受不了这话的刺激,点头说:“行,我输了给你五百!我们可以开始了吧!”张秋生摇摇头说:“待会儿,我还没热身呢。”说完却不热身,而是跑椅子旁拿起棉衣穿上。 约瑟觉得张秋生是在调戏他,大声咆哮:“你想干什么?给我起来!你别想蒙混过关!” 张秋生无精打采地说:“咱们得等他们把注下好了,否则不公平。” 约瑟顺着张秋生的目光看去。原来李满屯与孙不武开了盘口,正在动员围观同学下注。 别说,下注的还真踊跃,连不太合群的韩国同学都纷纷下注。并且几乎是一致的赌张秋生输。用五倍的钱去赌一个人输,这个人的实力真的是一点都不被人看好。 人高马大的约瑟对普普通通的张秋生这一架,是个正常人都会赌张秋生输。也不完全是从身高体重上来衡量,有很多人就是讨厌张秋生才赌他输。 日本同学就不用说了,就连中国的一些同学都赌他输,为头的就是时盈盈。 第三百四十一章 日本男泡妞 时盈盈拿着五百美元递给李满屯,说:“赌张秋生输,我是就事论事,不是不支持中国同学。那美国佬比张秋生高一个头呢。” 李满屯抓过钱,说:“没事没事,赌博场上无父子,就是认钱不人。” 常乐递过五百美元说:“这是我与严桂枝、蔡婉玲三人的,我们赌张秋生赢。我们没什么钱,三个才凑这么一点。没别的意思,只为支持张秋生。” 李满屯与孙不武最怕的就是别人支持。他们是别人越反对越来劲,一支持就软。见三个女生这样说,登时两人眼睛都红了,连声说:“谢谢,谢谢!我们代表老张谢谢你们的支持。” 也有几个男生出钱表示支持张秋生。还有人没钱,表示了口头支持:“我们支持张秋生,只是真的没钱。”对这些同学李满屯与孙不武都一再表示感谢。 虽然中国同学大都支持张秋生,哪怕眼睁睁的看着力量悬殊也要支持。但其他国家的学生却不管这些,他们看着张秋生无精打采地捂着棉衣坐那儿养神,不少人决定加大投注。 哪儿都不缺精明人,一个韩国学生问李满屯:“下多了你们赔得起么?没实力就不能做庄。” 他说的是汉语,韩国不少人是懂中文的。孙不武大声说:“操,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们没钱赔?” 孙不武说着将自己与李满屯的背包打开,又跑到张秋生那儿将他背包拿来打开。三个背包里几乎近半空间都是钱。 各国同学都傻了眼,不是说中国同学钱多,而是没谁会把这么多现金带身上。他们至多也就带个千儿八百美元,其余的放银行用的时候再取。 是不是假钱?还真有人这样想。同时好几个人伸手在背包里翻,日元、美元,仔细看看认真鉴定。 没说的,是真钱。那就加大投注,反正他们赔得起。甚至有美日韩同学问能不能收支票,那时信用卡还没流行,出门大都用旅行支票。 李满屯摇头,只接受现金。李满屯收钱孙不武登记,纷纷攘攘吵吵闹闹,终于下注完毕。张秋生再赖也不得不下场了。 约瑟伸胳膊踢腿扭脖子,全身骨头发出咯咯声响。张秋生微弯着腰警惕地盯着约瑟一举一动。 全场观众屏声静气,大战一触即发。张秋生冲约瑟喊:“你别老是晃脖子啊,可以开始了吗?”约瑟扭扭脖子说;“可以开始了,你来吧!” 约瑟话刚落音张秋生就像炮弹一样射过去,一头撞在他的下巴上。 “啊----”约瑟一声惨叫还没结束,张秋生就将他扑倒在地,趁势又在他脸上补了一拳。这一拳没带一点内力,张秋生除非特殊情况与普通人打架不用内力。 饶是没用内力,一般人也受不了这一拳。约瑟吃痛奋力一翻将张秋生压在身下。可是张秋生将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双手紧紧箍住他后背,令他无法打到自己。 然后张秋生又一用力反过来将约瑟压身下,腾出手又在约瑟脸上打了一拳。约瑟又吃痛翻过来又将张秋生压身下,张秋生还是将脑袋搁他肩膀上,双手紧紧箍死。 两人在地上翻过来滚过去。旁观群众大感无趣。这种打法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连街头小混混打架都比他们好看。 尼玛,好歹这场戏我们也是花钱看的,而且是高价票,你们就不能弄点干货回报观众? 美国的那个喜欢自由搏击的杰尔森双手捂脸,大叫:“上帝啊,你降雷劈死我吧!”巴沙尔也大叫:“狗屎!这也叫自由搏击?” 张秋生与约瑟却顾不上观众的评论,依然是抱在一起翻滚。张秋生下巴紧紧的搁在约瑟的右肩上,无论怎么翻滚都不松开。双手将约瑟箍死,使他无法腾出手还击。约瑟却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 约瑟将张秋生压下,双手撑着地用力,试图腾出手来打击张秋生。可是张秋生像章鱼一样吸住他,即使约瑟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也打不着。 约瑟用了一个笨招,双手一松想用自己体重砸张秋生。可是张秋生却趁势一个翻滚,又将约瑟压下被砸却是约瑟自己。虽然张秋生体重轻砸得不厉害,可也让约瑟吃不消。 这样的自由搏击,真叫看的人感觉淡然寡味。有人就开始支招,当然都是帮约瑟的。约瑟现在是得道多助,张秋生是失道寡助。“约瑟,你要横过来。横过来那小子就翻不了身。” 这是日本学生在支招。张秋生公然侮辱他们的梦中情人,他们都巴不得约瑟将他打败。 “崩,手插进他腋窝崩,约瑟听到没有!”这是韩国学生在支招,比日本学生还狠。 美国的杰尔森大喊:“拧,拧他脖子!约瑟,你这笨蛋!我叫你拧他脖子。” 中国学生中就有人大骂:“我操,观棋不语真君子。你们支什么招哇,还要脸不要脸?”可惜他们英语水平有限,这样复杂的话只能用中国话说。 男生看这样的打架索然无味,可时盈盈却十分紧张。她是女生,很少看到男生打架,连武打片都不喜欢看。 时盈盈看着两个人满地打滚,而约瑟又满脸是血,就觉得十分紧张刺激。时盈盈投注时虽然说没别的意思,只是看两人身高悬殊才押张秋生输。其实她巴不得张秋生输。 时盈盈不是心痛那五百美元。照她自己的内心想法,这钱反正也是张秋生给的。张秋生当时给她九千,被大哥没收八千,加身上本来就有的五百,她共有一千五储备,一点不心痛少五百。 时盈盈就是恨张秋生。本来在肯德基事情已经结束,哥哥也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招惹张秋生。可是,可是,张秋生在飞机上的那一下差点没把她熏死。 时盈盈觉得她与张秋生的梁子结大了。长这么大,尤其是进中学后,哪个男生见了她不是将自己最优雅最绅士的一面展示给她看?张秋生倒好,公然在她面前放臭气,还摆明了就是要熏死她。忍无可忍,真的是忍无可忍,这个梁子非结不可。 梁子结归结,可是时盈盈还真不敢招惹麒林市的三个坏蛋。现在张秋生要与明显比他实力强的美国学生打架,机不可失当然要买张秋生输。原本是盼着美国学生将张秋生脸上打开花,没想到事与愿违,美国学生的脸倒先让那坏蛋打开花了。 坏蛋就是坏蛋,好人是没他们办法的。时盈盈沮丧地想,这家伙不要脸趁人不备搞偷袭,这美国同学非输不可。算了吧,不看了,五百美元就算是扔水里了。 就在时盈盈准备离开时,一个日本男生来到她身边。中国女生押中国男生输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这个日本男生对时盈盈说:“没关系,张秋生这种打法,只能保持暂时的对峙。但这种打法又最凭实力,时间一长张秋生就会因耐力不足而落败。” 时盈盈闻言一惊,张秋生的名字连外国学生都知道了?这么短短半天就如此出名意味着什么?时盈盈想不出来。她回头看了看这个日本男生。没什么特点,只是带有日本男人那种特有的刚毅。 中国的男生沾了我们校花的便宜,那我们也要沾回来,这是在场所有日本男生共同的想法。而时盈盈无疑是美女,又明显讨厌张秋生。日本男生觉得这个便宜可以沾,于是就有了这个男生向她贴近的举动。 时盈盈看着在地上滚来滚去的两个人,心想这个男生的话恐怕是对的。耐力嘛,块头小肯定比不过块头大的。 那日本男生见时盈盈看着正在打斗的两个人沉思,又说:“只要约瑟腾出一只手,就是张秋生失败的时候到了。”一边说一边很自然将手搭向时盈盈的肩头。 时盈盈对付各种色狼有着丰富的经验。她根本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这日本男生的用心。不动声色,肩头微微一偏让过那只咸猪手,人也向旁边躲过去。日本男生不死心又向她贴过来,时盈盈再让,日本男生再贴。 时盈盈害怕了。她不是怕别的,光天化日不是怕日本男生图谋不轨,而是怕别人看见她与日本男生亲热。尤其是让李满屯与孙不武看见,他们要是不骂她汉奸才怪。 男生沾日本女生的便宜,可以打着民族大义做旗帜。日本鬼子强奸我们妇女,难道我们沾点便宜还不行?可是女生就不行,女生让日本男生沾便宜,那就是丢了祖宗十八代的脸。 时盈盈赶紧让,日本男生加紧贴。时盈盈正苦于躲无可躲之时,突然灵机一动立即往李满屯与孙不武那儿躲去。关键时刻还是麒林市的三个凶神可靠!他们好像就没什么怕的。 李满屯与孙不武正在数钱呢。李满屯数了一遍,孙不武再复核一遍。这两个眼中只有钱,对旁边抱着翻滚的张秋生与约瑟瞥都不瞥一眼。 第三百四十二章 韩国男的挑战 时盈盈轻轻地站到孙不武身边,日本男生也跟着贴过来。孙不武全神贯注地数钱,李满屯却对那日本男说;“财经重地闲人免进。离这儿远点!” 日本男指指时盈盈说:“她为什么能站这儿?” 李满屯蛮不讲理地说:“她是美女,你是美女吗?滚一边去!” 日本男觉得受了极大侮辱,正要抗议。李满屯突然脸色一缓说:“哦----,我知道了,想泡妞是不是?想追美女是不是?” 日本男正考虑如何回答李满屯,这家伙又说了:“想追美女是吧?”李满屯指指韩国那边说:“那边有几个妞,长相虽然一般,但好在胸大。我建议你去试试。不过好像韩国人不鸟你们日本人。你敢过去吗?” 这话说得这个日本男进退都不是。这时孙不武钱数完了,一边将钱往背包里装一边说:“据世界卫生组织的统计资料,日本男人的那话儿又短又细。韩国妞肯定不喜欢,你还是别打她们主意吧。” 尼玛,这太侮辱人了。日本男勃然大怒,指着孙不武大声咆哮:“你这臭屎,我要找你挑战!” 孙不武停止装钱,指指还在抱着一起滚的中美两个男生说;“像他们一样,无规则自由搏击?” 日本男咬牙切齿地说:“对!但绝不可能让你抱到,我要一拳打脱你下巴!” 孙不武双手抱膝,平静地说:“开多大盘口?你不会拿一百两百出来挑战吧?当然像你这样又短又细的肯定是一比一。” 日本男胸口剧烈起伏,咬着牙说:“五千,美元。” 李满屯代孙不武回答:“行,钱拿来。我们可不允许----”日本男不等他话说完就回头去找钱。这一架要是不打他在这学校就没法做人。 日本男是在他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学校,筹钱很容易,没一会就回来了。他将钱交到李满屯手上,对孙不武说:“现在可以了吧?” 也不知是在取钱的过程中得到高手指点,还是得到他们广大同学的支持,反正这家伙气焰非常嚣张。 不仅日本同学,韩国同学也围过来了。李满屯公然拿他们的女生开玩笑。他们的几个女生明明是美女,却被说成相貌一般只是胸大,他们也觉得这是侮辱。呃,这帮韩国学生气量似乎不大。 按他们俩的制度,李满屯将钱点了一遍交给孙不武,孙不武再复核一遍。 孙不武将钱点好时,日本男的怒气已从下腹涨到胸膛再从胸膛涨到喉管,双手捏拳站在孙不武面前都有点发抖。 孙不武一边将钱往背包里塞,一边对那日本男生说:“嗯,你准备好了吗?” 日本男生知道这几个中国男生喜欢偷袭,听到孙不武问这话立即叉开马步,身体微弓双手紧握,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后才说:“好了,你来吧!” 日本男话音刚落,孙不武就将背包砸向他脑袋,包里成扎的钱散落一地。随着背包出手孙不武一个虎扑抱住日本男。 日本男是已经做好防偷袭准备的,见背包砸来立即双手往上一挡架开背包。可是却没防住随之而来虎抱,立马重点不稳被孙不武扑倒在地。于是老戏重演,两人抱在地上翻滚起来。 观众们真的很无语,怎么中国男生打架都喜欢抱人在地上滚呢?尤其是那些日本男生,他们已告戒同伴一定要防偷袭防抱滚,结果还是中了招。那一对还没滚完呢,这一对又接着滚,这何时才能滚完? 先滚的那一对与日本人没关系,并且块头小的终会坚持不住,那时就可以分出胜负。这一对实力相等,最后谁胜谁负还真说不准。这让日本同学大为着急。可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在一旁大声为同伴加油。 时盈盈真的哭笑不得。麒林市的这三个同学怎么与谁都打得起来呢?从前天认识开始,就没见过他们怕谁。 时盈盈暗下决心,从现在开始绝不能再招惹他们,起码在日本时不能招惹。大哥说的对,一个人在外面千万不能任xing。 约瑟现在有苦说不出。原指望张秋生耐力不行,只要坚持一段时间待他没力气了就可以反攻。可哪知道张秋生始终将他箍得死死的,让他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约瑟也听从别人的支招。可那些招都不好用。崩,得找到张秋生环抱的缝隙将手插进去,可张秋生将他箍得严丝合缝,别说插手连针都插不进去。同样,被箍得死死的就别想将身子横过来。扭他脖子?尽瞎说!只要约瑟双手卡到张秋生脖子,一个翻滚就约瑟在上张秋生在下,卡住张秋生脖子的双手就在地上来回磨。不错,花岗岩的地面很光滑,可一双肉手也耐不住在上面磨。 约瑟就不明白了,张秋生的手箍在他背后,他们两人不断翻滚。翻过来磨自己的手,翻过去磨张秋生的手。就是说张秋生的手也在地面上摩擦,他怎么就不痛怎么就不松手?难道他的手不是肉做的? 包括围观的所有学生都是与约瑟一般的想法。不过他们的想法是张秋生咬牙忍痛,因为他不能松手,只要稍微一松,约瑟就会趁机反攻。 不管是哪国的同学都不由佩服张秋生的忍痛能力。还令他们佩服的是张秋生的超强耐力,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还在顽强的坚持。最后是谁能坚持下来,还真难说啊。 他们哪知道张秋生尽管不用内力,但他有丰富的打斗经验。两世加起来也不知打了多少架,还有在幽冥界的打斗经验还保留在潜意识里,这些潜意识每到危急关头自然会作出反应。 再有练内家拳之人即使不用内力,当精疲力竭时自会有新力补充,护体功夫也自会保护可能会受损部位。没办法,这是本能反应不能算他作弊。 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张秋生只是图好玩。如果纯粹是打架即使是不用内力,约瑟这样的普通人,无论长得多壮实也经不住他三拳两脚。唉,人肉沙包不好找哇,得省着用。 孙不武的打斗就简单得多了。那日本男的身体条件及打斗经验与约瑟比差了不止一吊两吊。孙不武与他抱在一起,打了几个滚就腾出一只手在他脸上来了几拳。 日本男的脸上就像开了颜料铺,红的白的糊了满头满脑。日本男大喊:“投降,我投降!不打了。” 孙不武一楞。嗯,这就投降了?我还没热身呢。 孙不武不干了:“不行,不准投降!”劈哩啪啦又是几拳,打得日本男哇哇大叫。 日本男的同学们虽然为他这么不经打而面上无光。可是人家投降了你还打就不对了吧?于是纷纷指责孙不武不遵守国际战争法。孙不武也觉得自己没道理,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这倒霉的日本男身上爬起来。 李满屯蹲到日本男身边,好言安慰说:“不听老人言吧,吃苦在眼前。我叫你去泡韩国妞,你不听,非要找我们家老孙打架。 这老孙吧,就不是好人,三天不打架皮就痒。你看吧,啊,泡韩国妞多好!长相虽然一般吧,可胸大啊。这年月女生的胸比脸重要啊。韩国男生也好欺负。你看看他们,” 李满屯回头指着韩国那一伙,说:“那些男生一个个长得跟金针菇似的,你泡他们的妞还不是袖笼里画眉拿出来就叫?”他这段话是用中文说的,也不管人听懂听不懂。 时盈盈一直坐在他们旁边的椅子上,这时听李满屯的胡说八道,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这不是要激韩国同学与你打架吧?麒林市的这几个是怎么回事啊?与美国同学打了与日本同学打,与日本同学打了再找韩国同学打。 好吧,你们喜欢打架。那也要讲究个组成统一战线啊,搞个连横合纵啊!这么瓠子黄瓜一把数,有这么不识数的吗? 时盈盈猜的没错,李满屯还真把韩国男生彻底激怒了。前面已经说了,这帮韩国男生气量小。气量小的人最是受不得激,一激他就急。 一个留板寸头一脸刚毅的男生来到李满屯面前,低沉着嗓子说;“你刚才说什么了?” 李满屯满不在乎地指指日本男,说:“我劝他去泡你们韩国妞啊。”说完又像嫌刺激人家不够严重,补充说道:“你们韩国妞长相虽然不咋滴,但胜在胸大啊。还有像你这样金针菇似的男生也好欺负啊。怎么了,说得不对么?” 韩国男咬紧牙关明显是克制着愤怒,用更加低沉的嗓子说:“敢接受挑战吗?” 李满屯耸耸肩,无所谓地说:“打架就打架,别说这么正式好不好?” 韩国男阴沉着脸,说:“好,够种。五千,美元,一比一。”李满屯双手一摊,说:“行,依你的。” 韩国男往回走,不一会就回来,将一叠钱交给李满屯。李满屯也不管人家站在他面前等着,朝指头上吐了口唾沬开始数钱。数完确认不错,将钱交给孙不武,朝韩国男说:“准备好了么?” 第三百四十三章 天刀蝴蝶腿 韩国男不睬他,中国男生善于偷袭,已经再一再二,决不能让他再三。韩国男往后退了几步,挥拳蹬脚地热身。李满屯双臂抱胸前一只手托着下巴,吊儿浪当地看着他。 热身完毕韩国男问李满屯:“你准备好了吗?” 李满屯保持姿式不变,说:“我早准备好了,就看你折腾呢。”知道这韩国男会中文,李满屯连东北话都出来了。 韩国男沉声说:“那就开始吧!”话刚落音就突然横跨两步,接着就右腿后踢再腾空单腿朝李满屯头部扫过来。 韩国帮那边好几个人兴奋地大叫:“啊,天刀蝴蝶腿!”他们用中文喊叫,既是炫耀又是示威。 李满屯站在原地没动,身子向后仰堪堪躲过这凌厉的一脚就立即回正身子毫不停止的向前扑去,趁韩国男还没站稳就将他抱住。 看着又是抱在一起翻滚的李满屯与韩国男,旁观之人无不摇头叹息。这一抱看似毫无技术含量,可是被抱住了就跑不脱,剩下来只有在地上打滚的份,当真是不可小视啊。 孙不武看着张秋生与李满屯抱着对手在地上打滚,玩得那么津津有味不弃不舍,就像小孩子拿着一根棒棒糖慢慢舔,充分享受甜的滋味。 上次在伊库尔茨克吃巧克力,大家都含在嘴里享受慢慢融化的滋味,只有自己傻-逼啦呼的三口两口吃完然后看别人吃。 曾经我有过一次机会,可是我没好好珍惜。如果再给我一次这样的机会,我要把这根棒棒糖慢慢舔。如果非要规定舔的时间,我要说让我舔一万年。 孙不武百无聊奈的看着两对人在地上翻滚,心里渐渐又不服了。当然他只对李满屯不服,天生的对头嘛就是这样。 “喂,我说老李。你也太败家了吧?”孙不武朝正在地上打滚的李满屯大喊大叫:“啊!打架连棉衣都不脱?你当钱是大水淌来的?啊! 你看看老张,人家那才是过日子的。未开打先把棉衣脱了,连他妈亲手织的毛衣都舍不得穿,只穿棉毛卫生褂。可你倒好,新崭崭地羽绒服就穿了在地上打滚。你对得起你爹妈吗?啊?” 李满屯被这厮聒噪得头晕,一个翻滚将韩国男死死压住,回头对孙不武说:“你要闲得蛋痛,也去找个人打架,别在这儿叽叽歪歪。” 孙不武从谏如流,连忙跑美国帮那边,找到杰尔森说:“喂,杰尔森!刚才你说什么来着?哦,就是球赛开始前说的。你喜欢打架?” 杰尔森正搂着一个美国妞,听了孙不武的话腾出一只手拍拍脑门说:“哦,上帝!我喜欢的是自由搏击,不是打架,知道吗?” 孙不武现在不与人作口舌之争,只想找棒棒糖慢慢舔。他说:“好吧,自由搏击。你不觉得我俩来一场自由搏击是个好主意吗?” 杰尔森可不是傻瓜,美日韩相继三场都莫明其妙地被他们抱住像白痴一样在地上打滚,他不想冒这个险。万一也被抱住----,我可丢不起这个人。可是这个中国小子已发出挑战,不应战的话,又有点,有点,哦!该死的,也太显得我杰尔森怯懦。 杰尔森再三考虑,才对孙不武说:“那个,我接受你的挑战。但有一个条件,我们不能像他们一样抱着在地上滚。你知道,我讨厌在地上滚。” 孙不武点头说:“嗯----,我能理解为你附加了一个条件吗?我同意你附加的条件,但为了公平起见,我也要附加条件。” 杰尔森做了一个请讲的手势。孙不武说:“我们除了不能在地上滚,还要加上不准用手,包括从肩到手指的任何部分都不能触及对方。” 妈的,这中国小子就是胡搅蛮缠。杰尔森放开那个妞,摊摊手说:“这个,按你的要求,那不是自由搏击。我恐怕不能接受你的条件。” 孙不武将那个妞拨开,与杰尔森并排站着说:“为什么不试试?我们可以想像一下,两个人将手背在背后打架那是多么的有趣。我们还可以这样想,既然是自由的打架,我们已去掉了抱或滚,为什么不能去掉手呢?” 杰尔森长这么大就没遇上这么个主儿。他想像不出来两人将手背背后那个架怎么打,这还不如抱着在地上打滚。 孙不武见杰尔森不说话,又做他思想工作:“我与别人打都是一盘五千,与你就便宜点,一千你看怎么样?我还给你打八折。你输了只要给八百就行了。这可是优惠价,百年难遇的好事。” 杰尔森头摇得像拨浪鼓,连连说:“不,不不。这个,跟钱没关系。我们应当知道,这是规则。规则,知道吗?就是规定如何比赛的一些,一些,那个办法。对,就是规定如何比赛的办法。” 孙不武也摇头,也摇得像拨浪鼓,也连连说:“不,不不。这个,跟钱有关系,有太大的关系。没钱打个什么架? 还有你说的那个规则,我有不同的看法。既然是自由的打架那就应当没规则。 你看,约瑟就没什么规则。他们抱得为什么我们就抱不得? 当然你也可以在自由上加点限制,这个我同意,为了公平,我也可以加点限制,比如我们不用手打架。” 杰尔森是有自尊心的,是崇尚暴力的美国青年。他喜欢看自由搏击类体育节目,除了在电视里看有时也去现场看,就是从未参加过比赛。就像某些足球迷,喜欢在电视时看球有时也去现场看,就是从没下场去踢过球一样。 杰尔森真想给孙不武那贼兮兮地脸上来一拳。可是他反复评估了自己与孙不武之间的实力。他吃不准在打了孙不武一拳后,会不会被他抱住。能不能打着孙不武还另说,万一被抱住麻烦可就大了。约瑟与那韩国小子正在苦苦挣扎呢,他可不想步其后尘。 孙不武啰嗦的让杰尔森头痛欲裂,再要找借口避战的话,剩下来的两个星期他将没法在这儿混下去。 美国人的德行是打不过可以投降,但对于别人的挑衅不敢应战绝对要被所有的人所不齿。可是想像一下,两个人背着手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这绝对是白痴加傻瓜,回去还是要被人嘲笑。 杰尔森被逼不过,对孙不武说:“这个,孙。我接受你的挑战!并且,我认为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你已经战胜了那个日本小子。所以我们不能降低出场费,甚至应当比他们高。” “对,对对!”孙不武闻言大喜:“那么,你认为多少合适?” “一万!”杰尔森傲然地说:“还有,我不要什么八折优惠,这是对我的侮辱。” “行,”孙不武抓紧敲定这笔买卖:“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杰尔森跟着说:“那个,你知道卫生间、盥洗室或者厕所在哪儿吗?开赛前我们应当减轻身体负担。” 孙不武疑惑地望着杰尔森,说:“不知道。这个你应当问日本同学。” 孙不武望着施施然向日本帮那边走的杰尔森。这家伙不会屎遁吧?可又不能拦住不让人上厕所。 等了一小会儿不见杰尔森回来。孙不武本来就是急xing子人,见丹尼与露茜正在说话,他也不管人家正卿卿我我,凑到他们面前问:“嘿,丹尼!你说杰尔森会不会回来?他平时说话算数吗?” 这个傻大个非常老实,所以孙不武找他问话。 丹尼耸耸肩说:“我们刚认识不久,不太了解这家伙的为人。哦,不!是完全不了解他的为人。上帝作证,我说的是真话。不过要是我,我也不回来。谁也受不了你们抱着在地上打滚。这个太没面子。你知道吗?” 马修在旁边也插话说:“不仅没面子,还一点都不精彩。不过杰尔森这小子也是狗屎,说话不算话。竟然撒谎上厕所。” 孙不武扫兴地往回走。日本的打过了,美国的屎遁了。剩下来的也只有找韩国同学了,总之不能让大好时光白白浪费,必须创造效益。 李满屯正将韩国同学压在身子下面。孙不武路过,顺便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这一脚还很重,李满屯立即大叫:“操,孙不武!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围观的各国同学都大吃一惊,这个中国同学怎么踢自家人?不过也有好处,踢自家人不会引起纠纷,否则恐怕会发生群殴事件。 对于孙不武来说,这么个大好的屁股放在眼前不踢天理不容。他才不管是不是自家人呢。 要是孙不武屁股放在李满屯眼前,他也是照踢不误。所以李满屯只骂了一句就算,他俩是臭味相投。 孙不武见李满屯骂他,率xing低头对韩国同学说:“嘿,这位同学!你这么与李满屯抱着滚不是个办法。我教你一招。李满屯怕痒痒,你尽力地挠他。挠他胳肢窝、软肋、腰上没骨头的地方。” 李满屯闻言大急:“我操,孙不武,你没事去找人打架去不好?跑我这儿操什么蛋?” 第三百四十四章 蛤蟆功与蟾蜍功 对不起,今天情绪低落,硬是码不出来字。这样的强推,数据都没明显好转,真的提不起精神。落下的一章,以后找机会一定补。 --------------------- 孙不武一边往韩国帮那边走,一边说:“我找了,杰尔森那混蛋借拉屎溜了。我现在就去找韩国同学。” 韩国同学摸不清孙不武的路数。看他数钱的那样,明显就是个财迷。可是他却踢自己同伴一脚。要知道这一脚踢得不好里外里就要损失一万美金。 可你要说他与另外两个同学关系好,有在好朋友与别人打的正难分难解时吃里爬外的吗?但有一点是可以明确的,三人中这个姓孙的最厉害,从他三两下就解决了日本同学就可以知道。 再有韩国同学真的怕了这三个中国同学那神鬼难测的一抱。他们同学明明都已经做好了防抱防偷袭的准备,一不留神还是被抱到了。关键是只要被他们抱到就挣不脱。这个回去要好好问问师傅,这事怎么就这样邪呢? 没人搭理孙不武。韩国同学做的也不丢面子,只要孙不武看向那个,那个就将脸偏到别处,不给孙不武开口说话的机会。 孙不武老大的无趣,讪讪地往回走。又看见李满屯抱着韩国同学在打滚。孙不武就生气了,冲着地上说:“喂,这位同学!你咋就这么死xing呢?我不叫你挠李满屯痒痒吗?你咋就不挠呢?” 张秋生远远地听见孙不武在操李满屯的蛋,立即决定收官。这家伙到目前为止都是找李满屯麻烦,但谁又料得准他过一会不来瞎操呢?大家都是不靠谱的人,谁还不知道谁? 张秋生立即变招,一直搭在约瑟肩膀上的脑袋突然就抵住了他的下巴,再抱着他几个翻滚就到了花坛边。 约瑟脑袋被抵在花坛壁上,下巴又被张秋生脑袋抵死。原来还可以张着大嘴吸气,现在下巴被死死地抵住嘴巴张不开,仅靠鼻子吸气根本满足不了他此时对氧气的需求量。 本就筋疲力尽的约瑟现在只觉得自己的肺似乎要爆炸,他拼命的挣扎,不是反抗的挣扎而是想张嘴喊投降。可是嘴根本张不开,却反而因挣扎而更加缺氧。 丹尼看见约瑟的双手在空中无力的划动,吓得赶紧大叫:“投降!停!我代表约瑟投降!” 一般来说这种开了盘口的搏击,要下注人同意才能投降,否则有作弊嫌疑。 丹尼没下注,他喊停是无效的。丹尼的叫喊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见到约瑟的状况许多人美国同学都喊:“投降,投降!” 张秋生缓缓放开约瑟。同学们在一起玩,太过分就不好了,尽管下注人没一致喊停。 被放开的约瑟躺在地上大口喘气,他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张秋生将他抱起来,放到椅子上坐下。日本韩国那些下注的同学也没话说。 孙不武见张秋生结束了,又低下头说:“喂,这位同学!那边都已经结束了,你还不听我的建议吗?” 李满屯气得大骂:“滚,少在我这里瞎操!” 孙不武当然是不怕李满屯生气,蹲下来仔细端详战况。待两个人又翻了几个滚后,对韩国同学说:“难怪,李满屯穿的羽绒服太厚,你挠他不着。” 然后站起来对日韩两国同学说:“哪位带有小刀?削笔刀、水果刀都行。” 还真有日本同学递给孙不武一把削笔刀,他们就是想看看孙不武是不是真的祸害自己同伴。 孙不武掂着小刀笑嘻嘻地说:“嘿嘿,老李啊老李,你也有今天。哦哈哈----” 李满屯知道说话无用,干脆不说话,一用力让韩国男压在自己身上。这样孙不武就不方便割他羽绒服了。 孙不武还是笑嘻嘻地说:“没用滴,我现在要戳你的手背,只要你不怕痛,可以保持这个姿式不变。” 围观众人都以为他是说着玩的,哪知道这家伙真往李满屯手背上扎。李满屯一个翻滚又压在韩国男身上,这样他的后背就完全暴露出来。 孙不武从容掀起李满屯羽绒服一刀挑去,从下摆至后颈被割成两半。孙不武施施然地回到日本帮将刀还了,然后对韩国男说:“我也只能帮你这样了,再不行就别怨我。” 韩国男当然不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立即将手插时李满屯腰间用力一挠。李满屯果然怕痒,稍稍一挠立马松开紧箍着的双手。韩国男立即挣脱魔掌几个翻滚离开李满屯远一点,一个鲤鱼打挺想站起来。 哪能让他就此跑了?李满屯手脚并用像青蛙一样跳起来,一下将韩国男扑倒,两人又抱在一起翻滚。 韩国男又挠痒痒,李满屯又松手。韩国男又一次逃脱,再次想站起来,李满屯还是将其扑倒,如此反复。 韩国男像刚离岸的鲤鱼不断打挺,李满屯像蛤蟆一样不断地跳。身后被割开的羽绒服像翅膀一样张开,抖落出的羽绒在冬日的微风中漫天飞舞。 围观的各国同学都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呆了。九十年代初国货还是货真价实的多,李满屯这羽绒服里的羽绒还真的很厚实也真的是细细的羽绒。 细细的绒毛随风飘啊飘像是纷纷扬扬的雪。瑞雪飘撒中一条鲤鱼在打挺,一只蛤蟆在蹦跳,这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孙不武又不耐烦了,冲韩国男大叫:“别着急起来,李满屯扑你就用脚踹他,别踹他小腹,用力踹他蛋蛋。只要踹中他蛋蛋,就一劳永逸大获全胜。” 操,这叫什么狗屁同伴?连本来同情韩国男的各国同学都同情起李满屯来。交了这么个朋友算你倒了八辈子霉。 不过也有人想,他们莫不是du li核算?各人赢的钱归各人,输的也算在各人头上。但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能害同伙啊。 韩国男现在对孙不武是言听计从,立即仰面朝天双腿蜷曲,蓄力待发,准备随时踹李满屯一脚。 李满屯爬在那儿像伺机扑食的猎豹,只要韩国男稍有疏忽就一击必中。 孙不武蹲到李满屯身边,问道:“喂,老李!你这蛤蟆功是在哪儿学的,难道你遇上欧阳锋了?” 李满屯觉得现在这样比刚才纯粹的抱着打滚要好玩的多,心情一时大好。对孙不武毁了他的羽绒服也不放在心上了。反而牛逼哄哄地说:“切,欧阳锋都死了八百年了,上哪儿能遇见?你遇见一个给我看看?我是那天在人民路逛街,一老头在后面喊:喂----前面的小伙子,请留步,我有话对你说。” 包括孙不武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勾起了兴趣。孙不武虽然知道这家伙是在鬼扯,也还是兴趣盎然地问:“那老头给了你一本秘籍?快说说!” 能信口开河出口成章是他们共同追求的目标,临时编故事可以提高作文水平。李满屯刚想开口说话,突然猛揉鼻子。 原来一阵风吹来搅起满地羽绒,这些细细的羽绒无差别的往每个人的鼻子里钻。 孙不武也忍不住揉鼻子,旁观的人都在揉鼻子。唯有那韩国男没有揉,他见李满屯在揉鼻子放松了对他的盯视,此时不站起来更待何时?以前他都是用鲤鱼打挺的方式试图站起来,这个方式肯定是不行的了,现在他打算翻过身再爬起来。 韩国男身子刚刚侧过来还没翻过身,李满屯一个蛤蟆跳又将他扑翻在地。 韩国男太小看了李满屯,事实证明任何小看对手的想法都是错误滴。状态又恢复了,韩国男挠李满屯痒痒,李满屯松手,韩国男挣脱魔爪,仰面朝天双腿蜷曲蓄势做随时可踹状,李满屯在一旁虎视眈眈。 孙不武又催促李满屯:“那老头给你秘籍了么?”李满屯又揉揉鼻子,说:“没有,你是武侠小说中毒太深,这么弱智的话也问得出来。” 靠,我还以为你要按武侠小说的路数编呢!你自己把路堵死,我看你往下怎么编? 孙不武继续催问:“那你是怎么学到这蛤蟆功的?” 这话其实也是各国同学都要问的。现在会中文的同学成了香饽饽,不会中文的都围着他们听翻译。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李满屯愤愤地说:“这是蛤蟆功么?这明明是蟾蜍功。” 孙不武倒没觉得此话有什么不对,他们在一起胡说惯了。旁边美国同学也没觉得什么,东西方文化差异太大。而中日韩三国的同学却一致鄙视李满屯,这不是一回事么? 李满屯没等孙不武问,自己主动说下去:“那老头来到我面前说,小伙子啊,我看你骨骼清奇天赋异禀是练武的好材料。 说老实话,我当时都懵了,不知他是什么意思。老头又说,我有一套武功秘法要传授与你,今后保卫世界和平、拯救人类、抵御外星人的袭击就靠你了。” 孙不武知道李满屯这些话都是从张秋生那儿贩来的。可是其他人不知道这是二十一世纪互联网上烂大街的话啊。 一百多号人睁大眼睛望着李满屯,靠,这么牛逼?就这蛤蟆功,哦,不对,就这蟾蜍功? 这话没什么新意,孙不武懒得再发问。可李满屯自鸣得意地继续说:“这老头在我后脑上拍了三下,然后就背着手走了。我就琢磨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叫我当晚三更天还在此处等他?” 第三百四十五章 遇上黄石公? 孙不武看着一地的眼镜加口水,心里越发地后悔。后悔自己不该早早地将那日本男打发了。 尤其是其中有几个美女眼睛里闪闪的电光,格外地叫孙不武心痒难熬。以后再有棒棒糖一定要慢慢舔,一定要舔得美女对我放电。我要比李满屯还要瞎掰,要比李满屯还会编。 “不管怎么吧,咱哥们向来是遵循有错过无放过的原则,有枣三竿子无枣三竿子的优良作风不能丢。可是,但是,可但是,三更天是啥时辰俺知不道啊?” 李满屯突然换成中原口音。幸亏中原口音与普通话相差不大,倒也没难倒众翻译。 “俺去找算命的张半仙。张半仙摇头叹气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整天就知道玩电子游戏和追星,老祖宗的东西都丢光啰。 去买半斤鸭爪子,再打二两好酒来我就告诉你。你别打八毛一斤的酒糊弄我,要两元一斤的。” 李满屯改趴为坐。不是趺跏坐而是普普通通双腿蜷起屁股着地的那种坐法。老是趴着不太雅观,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良好的形象示人,何况这儿有许多漂亮mm。 李满屯调整屁股尽量让坐姿舒服一点,然后接着说:“俺这人吧,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特尊敬老人。 张瞎子都五十多岁了,咱怎么着也要尊重他点。别说两元一斤的好酒,就是两元五斤的好酒俺也要打来给他喝。 古人早就曰过,一字千金啊,何况是一个大学问乎?所以我----”话没说完李满屯双腿一蹬,又是一个蛤蟆跳将企图爬起来的韩国男扑倒。 韩国男躺在地上双腿曲起随时准备踹李满屯。可是李满屯现在没扑他的意思,这家伙正口水四溅瞎说八道,并且似乎、好像、兴趣从打架转到吹牛上去了。 连姿式都从随时准备战斗变成席地而谈。韩国男再次决定站起来,老这么躺着不是个事太难受了。再说了,他这么蜷着腿躺着没人理睬,形象也太委琐了。 可是稍稍一动李满屯就扑过来,韩国男只有祭起挠痒**。李满屯只得松手,韩国男本能地鲤鱼打挺,李满屯当然是蛤蟆跳应对。挠痒、松手、鲤鱼打挺、蛤蟆跳又是几个循环的闹腾,羽绒满天飞让在场的人都揉鼻子。 韩国男不鲤鱼打挺了,蜷曲双腿做备战状态。李满屯也不蛤蟆跳了,坐起来尽情地揉鼻子、搓脸。一切又恢复原状,大家催李满屯快讲故事。 “张瞎子一边啃鸭爪子一边跟我说,古人将一天分十二时辰,今人将一天分二十四小时。其实这道理不很简单么,一时辰等于两小时而已。 子时是一天的开始,相当于从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古人又将一夜分为五更,一个时辰一更,从戌时也就是晚上七点到九点起更。按十二地支数下去,五更就是寅时。 五更过了就等于一夜过完,接下来就要开工了,所以上班又叫点卯。因为寅时过后就是卯时。那么三更是几点?你自己按十二地支算去。说完张瞎子就只喝酒不说话了。” 韩国男曲膝弓腿的躺在冰冷的花岗岩上,心里说不出的憋屈。这都叫什么事?长这么大打架无数,还从来没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几番折腾他已筋疲力尽,越来越觉得冷。 这架没法再打下去,站都站不起来怎么打?原来是仗着必胜的信念,和从小培养的坚毅xing格才支撑到现在。这种信念一旦失去,精神上就一溃千里。韩国男突然大叫:“我投降,认输!” 李满屯还没说话呢,旁观的三国同学一致叫道:“不行,不准投降!” 韩国学生不懂且不服,三十来个人一齐鼓噪起来:“为什么不准投降?你们又没下注,有什么权力不准投降?”纷纷攘攘七嘴八舌。 其他三国的同学往韩国帮那边进逼,有人回答他们说:“我们要听故事。等讲完了再投降!”说话的咄咄逼人,大有韩国同学不服就群殴的架式。 羡慕嫉妒恨啦,孙不武再次后悔自己的棒棒糖吃快了。看看李满屯现在如此的拉风,真是酱油都悔成醋。果然是慢功出细活啊,今后这急xing子要改改了。 一个韩国女生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跺着脚催李满屯:“你快说啊!”众怒难犯,现在也只有催李满屯快点,说完快接受自己同学的投降。 盛情难却,李满屯继续瞎扯:“掐指一算,三更不就是子时嘛,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既然真心学功夫咱就要诚心是吧?我于午夜十二点准时去了人民路遇见那老头的地方。 人民路是市中心繁华地段,虽是夜里十二点了却还是灯红酒绿人来车往。我也不知猜的对不对,心怀忐忑的到了地方,却发现那老头已经在那儿了。 老头见了我说,小小年纪不尊老,让我老人家等你。去吧,三天后再来。 三天后,我十一点半就去了。既然老头在那儿等我,那就说明我猜得对,既然我猜得对,那老头就真有功夫教我。所以我这次去的特别早。 哪知,我到的时候那老头又是已经在那儿了。老头那叫一个生气,对我说你真的不知尊老?回去,三天后再来----” “等等,”孙不武忍不住打断李满屯的瞎掰,问道:“难道,莫非,或许,你遇上了圯上老人黄石公?” 李满屯摇头说:“非也,非也。首先,我去的地方是人民之大马路,而非下邳之圯;其次,该老头没扔鞋让我拾,就更没让我帮他穿;再次,黄石公约子房于平明之期,该老头令我于三更之时; 还有,黄石公约子房是明示,该老头约我则隐喻;最后,黄石公授子房《太公兵法》,该老头则未有一纸一字予我。” 一个日本男大吃一惊地问:“难道你遇见的是菩提老祖?菩提老祖也是在孙悟空后脑上拍了三下,令孙猴子夜里三更去他房间传法!” 李满屯佩服日本人对中国文化的了解,但却大摇其头说:“非也,非也。该老头与菩提老祖暗示的手法虽然一样。但内涵却相差十万八千里。 菩提老祖令孙猴子去的是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他自己的卧室,该老头约我却是人民之马路。 菩提老祖的本意是法不传六耳,故需极其清静隐秘之地。所以也只有他自己的卧房;该老头约我却是极其繁华之地,可见其欲传之法可以传六耳,甚至八耳十耳千耳万耳也是不妨。由此可知----” 张秋生可没那个耐心听李满屯瞎掰,扯开嗓子大叫:“老孙!让老李在这儿慢慢说故事,我们走!” 孙不武闻言拔脚就往张秋生身边跑。李满屯一楞,赶忙大声问道:“你们干嘛去?” 张秋生将背包往背上一甩,说:“赚这么多钱还不抓紧时间去花差花差?没事,你在这儿慢慢说那蛤蟆的故事。我和老孙去花钱玩儿去。” 张秋生说的是真话。这么大冷的天,坐在这么冰冷的花岗岩空地上,他可不愿意受这份洋罪。 李满屯不干了,大叫:“别啊,钱是三个人赚的,哪能你们两个人花?” 孙不武幸灾乐祸地说:“没事,我们帮你花。你得满足观众要求,慢慢说那蛤蟆的故事。”嗯,蛤蟆的故事。这个标题好,还是老张脑袋灵光。 李满屯一蹦就站了起来,一个金鸡du li左脚对准韩国男问道:“刚才你说要投降?”到手的财气可不能大意丢失,追老张之前一定要落实下来。 韩国男有点狡黠,想着李满屯可能急着要走,自己只要再坚持一下就可以保持不输。但是抬眼看着那大鞋底板儿正对着自己的脸稍一不慎就会跺下来,终是不敢碰运气开口说:“我认输,投降。” 李满屯对众人说:“大家都听到了噢,他投降了。”说完就赶紧追张秋生去了。 下午上课铃响前,中国麒林市的三个同学就回到湘东高校。李满屯当然是换了一件羽绒服,另外每个人肩上斜挎着一个一点八升的大不锈钢保温瓶。 三个人装满钱的背包也明显瘪了,同学们以为是他们花光了或存起来了,其实是他们回了趟宾馆放房间里了。 下午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参观湘东高校。这是一所私立中学,从名称可以看出这里只有高中部。 两男两女带领大家参观,其中就有被张秋生掀裙子的那个女生。 张秋生对这个学校的什么主教学楼啊,其它附属建筑啦什么的一点不感兴趣。学校建筑嘛大都这样,分别只是新旧与质量的差异。引起张秋生注意的是他们学生社团。 湘东高校有很多学生社团。像篮球、棒球、武术、音乐、舞蹈等等,甚至连书法、摄影社都有。每个社团都有自己的活动场所以及活动规则。学生社团都是由学生自己管理,学校不予干涉。 路过一片树木时,日本同学介绍说这是樱花园。可惜现在是冬天,如果是四、五月来就可以看到非常美丽的樱花。 第三百四十六章 奇遇 一直没说话的张秋生插嘴说:“你们这点樱花不算什么。我们学校有一座小山,山上有很多的樱花,比你们这儿漂亮多了。” 日本同学惊讶地问:“你们学校也有樱花?” 孙不武不满日本同学的惊讶,说:“我们学校有樱花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位日本同学连忙向孙不武鞠躬,说:“对不起,是我见识浅了。我只知道贵国的武汉大学有樱花。” 孙不武胡闹归胡闹,基本礼节还是有的,他对那日本同学说:“这也不能说你见识浅,主要是我们国家没将樱花当回事。因为我们国家花太多了。 另外武汉大学因为是大学,有点东西闹得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学校是中学,因为学校不出名带累着其它东西也不出名。 以我的看法,其实梨花开起来比樱花好看。有一句古诗,叫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是形容雪的句子,但从反面也可是看出漫山遍野的梨花开将起来,如同大雪的覆盖是何等的壮观? 此外还有牡丹、玉兰、丁香等等太多了。其实我最喜欢春天的油菜花开,那铺天盖地一望无际的金黄。比之圈起来仅供观赏的花类要美丽的多。” 这个日本同学又向孙不武鞠躬,说:“孙君,受教了。谢谢!” 孙不武这人最怕人对他客气,闻言挠挠头皮说:“我也就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日本同学又是鞠躬,说:“听君一席话,受益非浅。一朵油菜花很是卑微,一点也不起眼。但是亿万朵油菜花开起来却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而且是有价值的美。它预示的是丰收,是农人汗水的结晶。太有意义了。谢谢孙君!”说着又是鞠躬。 麻比的,这么个破事他都能搞出这么一大通感想,还鞠躬。孙不武算是服了这个日本同学。不过再想想,日本同学的这段话拿回去教李长江作文恐怕有用。 按日本人的规矩有人向你鞠躬,你就要还给人家一个鞠躬,鞠来躬去没完没了。孙不武懒得还礼,侧着身子拎起挂在腰边的不锈钢保温瓶,用瓶盖当水杯接了一杯咖啡。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三人随身带的都是热咖啡。 麒林市的三个同学一人一杯热咖啡,捧在手上跟着大家瞎逛。 回宾馆吃晚饭时,几个男生还追着李满屯要他讲故事。 一个男生问道:“李满屯,后来那老头教你什么了?”李满屯拿着个托盘正在挑饭菜,托盘里的饭菜都已经堆得像山一样他还没满足。当然他的那两个同伴也一样,都像是饿死鬼投胎。 李满屯对这个男生说:“要叫老李,知道吗?你看看日本人多懂规矩,这点我们要向他们学习。” 靠,打日本同学时也没见你们手软。还有人家日本同学说了个他们学校樱花漂亮,你们就说你们学校樱花比他们的还漂亮,劈里啪啦最后连油菜花都搞出来了。 不过这些话不能当面说,这些家伙不能以常理度之。他们真打人,而且是逮谁打谁。那个老头到底教了他什么一定要问出来,要不然他们没这么厉害。 这个男生迂回进攻:“不会吧?我好像你是高一的,我是高二的吔。你的年龄没我大吧?” 麒林市的三个端着托盘找座位,托盘上的饭菜堆得冒尖,让同学们佩服的是竟然一点都没掉下来。三个人还是坐到常乐、严桂枝与蔡婉玲旁边,这似乎已经成了固定搭配。 李满屯将托盘放好才对跟在后面的男生们说:“这个老不老的与高一高二没关系,重要的是看资格。我资格比你老,所以你得叫我老李以示尊重。 你心里一定在想李满屯凭什么说资格比你老啊,对吧?你们也知道了,我是那老头的徒弟。那老头都已经一百多岁了,他徒弟的资格难道不比你们老么? 你们肯定又想了,既然你是那老头的徒弟,那怎么一点恭敬的态度都没有,直接就叫他老头,是吧?” 李满屯说话归说话,吃饭却一点都没耽误。这么一会功夫三个青团已经下肚,两片生鱼片正在嘴里咀嚼。中国学生大多不习惯辛辣刺鼻的芥末,李满屯却吃得有滋有味。 见几个男生一齐点头,承认他们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李满屯接着说:“你们知道什么叫大隐隐于市么?那老头就是。他自己告诉我,终有一天,别人见你武功高明,就会问你师傅是谁。 你切记不能说出我名字,也不能说出我的住址,只说是一个老头教的就行了。所以你们得叫我老李,知道了吗?” 老李就老李吧,也少不了一块肉。大家关心的是那老头教了李满屯什么武功,对这些细枝末节倒也不在乎。 不过也有人觉得李满屯说话太拖拉,一个事从中午到现在关键处还没说出来。 要是瞎吹糊弄大家吧,好像也不能这么说。他可是在打架现场说的,是不是吹当场就可以看出来,他的武功确实与众不同,电视上都没见过。 还有似乎孙不武也要逼他说出真相,否则不能解释为什么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 至于孙不武为什么听了一半就走?他们经常在一起,没准早已问过李满屯很多次,这家伙每次都是以这种方式拖拉。一到关键处就顾左右而言他,反正是严守心中的秘密。 几个男生放弃李满屯,转而来到张秋生身边,一个男生问道:“老张,”他们听见麒林市的三个人相互间都称老,叫一声老张总不错:“我们见你的武功不比老李差。老李是遇上一个老头。你呢?难不成你也遇上了一个老头?” 张秋生喝了一口酱汤将嘴里的乌冬面冲下肚,说:“这世上哪有许多老头给人遇?也就李满屯走狗屎运遇一个。” 这话大家都同意。要是人人都能遇上那么个牛-逼的老头,那真可以组团去拯救人类保卫世界和平了。众同学更加急切地问:“那你遇上什么了?” 见张秋生没回答,一个男生问:“是不是旅游时掉下悬崖,在一个山洞里得到一本秘籍?” 另一个男生又问道:“要不就是吊在悬崖半中间,刚好旁边有一棵小树,树上结了一粒红彤彤的果子。你吃了这果子立即耳聪目明力大无穷身轻如燕?” 张秋生看看这同学。他要确定这家伙到底是调戏他还是认真的。这一看却让张秋生大吃一惊,只见这同学目光狂热痴迷,鼻尖都冒出细细汗珠,他竟然将李满屯的瞎说八道当真了。 唉,武侠小说祸患无穷啊!如此大好少年竟沉迷于此,长期以往却怎生是好。 张秋生正色说道:“国家地质队、探险队、地理学家、生物学家、植物学家、地质学家差不多将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每一寸领土都翻了个遍。 哪有什么悬崖什么洞没被考察过?还轮得到我去找?再有,按照我国法律,一切的地下埋藏物、水里的漂浮物,还有物主不明物都属于国家所有,即使拾到了也要交公。有这些念头的劝你们统统打消,我是连做梦都想不到这些。” 先给你们泼一头冷水,真要执迷不悟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万一哪天报纸、电视上说某个中学生跳崖身亡,我良心上不受责就行。 几个男生被泼冷水还不死心,追问道:“那你是怎么学到武功的?” 麒林市三个同学都是说话不耽误吃饭,张秋生又塞了一口乌冬面,嚼了几下才说:“我是好心有好报。所以人有一颗善良的心非常重要。不是有一句话叫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么?” 其他的几个男生都围过来了。张秋生的际遇说不定比李满屯的更精彩,也更有借鉴意义。 连孙不武也将屁股挪到张秋生这边。张秋生编故事肯定要比李满屯精彩得学着点,八成这些同学还要我讲奇遇。 在大家一致催促下,张秋生三口两口将托盘里的饭菜吃完。而且张秋生说话也没李满屯那么磨磨叽叽,开门见山地说:“我是遇上了一个美女。” 啊----,靠!咦----,操!惊叹声不绝于耳。能遇上一个糟老头,学得不世之奇功已经是了不起之极。你这家伙还能遇上美女,居然还获得绝世奇学,这这,这,这是怎样的没天理! 快快,快说说,众同学急不可耐心痒难熬,一致催着张秋生快说,连女生都凑过来了。 孙不武吧唧吧唧嘴巴。妈的,语出惊人啦,制造强烈的悬念啦,一下就把人们的胃口吊上来啦。可是他们把故事都编完了,话也说完了,待会我说什么呢?你们也留点废话让我说说吧? 张秋生从那大不锈钢保温瓶里倒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继续说:“在我小学毕业升初中的那年,我穿了妈妈做的新衣去学校报到。八八年九月一日,天空是那么得蓝,阳光是那么得明媚,路上的行人是那么得可爱可亲。” 第三百四十七章 狡辩 靠,麒林市的同学都一个德行。张秋生虽然没李满屯那么磨叽,可也废话多多。你直接说结果不就得了? 广大同学虽然腻歪,可不敢打断他。这几个家伙毛病大了去,惹得他不高兴还真就不说了。 张秋生像广播电台朗诵小学生作文一样说:“正是夏末秋初,处暑已过白露未至之时。高大的行道树枝叶繁茂,为行人洒下一片荫凉,小鸟在树枝间愉快的歌唱。” 尼玛,这已经不是磨叽,而是凑字数骗点击。说是遇上一个美女。这美女还没出场呢,字数已经去掉几百。这是比磨叽还恶劣的行为! 一个男生附李满屯耳边说:“我还以为你磨叽呢,原来老张比你还磨。” 李满屯笑得口水都流出来,说:“他这不是磨叽,而是绕。他的本事是绕得你头晕。还没绕一半,你就忘了原来的问题什么。” 旁边的几个男生大感奇怪:“啊,是这样呀?为什么呀?” 李满屯依然笑地流口水:“不为什么,他就是这德行。我们老大厉害吧?往往问他一句话,他能把老大绕到云里雾里,到了到了也没问出他个所以然。” 男生们更奇怪了:“你们还有老大啊?” 张秋生插话了:“怎么没老大?这个社会,小到一个家庭一个学校一个班级,大到一个城市一个省直到国家哪个群体里没个老大? 只是老大的称呼或表示形式不同而已。比如你们家,老大可能是你们老爸,也可能是你们老妈,还有可能是爷爷奶奶。对吧?” 这时常乐插话了。一般这种话头女生是不插话的,但常乐xing格大大咧咧与一般女生不同,她问道:“那么,你们各是老几?” 这话有点骂人的意思。众位男生无不为常乐捏一把汗。可常乐却一点不在乎,抓起张秋生的保温瓶给自己倒了一碗咖啡。轻啜一口后说;“嗯,好,没放糖。”然后又追问:“哎,我问你们各是老几,怎么不说话?” 张秋生挠挠头皮说:“这话不太好回答。李满屯排在我和孙不武前面,他是老二。说出来他肯定和我急。” 李满屯果然急了:“你才老二!我是第一副组长。” 孙不武心里那叫一个爽,跟着李满屯后面说:“是啊,你是第一副组长。组长是老大,第一副组长就是老二,有错么?” 李满屯反驳:“你是第二副组长,这才是真正的老二。”当初争官当,都要把自己往前面排。结果他们俩都背上一个二,现在后悔已来不及。 同学们听完原委都哈哈大笑,有人问:“你们老大很厉害么?” 张秋生骄傲地说:“那当然厉害。就凭卖相那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支梨花压海棠。这么跟你们说吧,我们哥三个算帅的了吧?不帅?我们这样还不帅,你们上哪儿找帅的去? 好吧,这个不争。我们老大如果来了,不用说话也不用进来。他只要往这饭堂门口那么一站,这里的女生要晕倒一大半。最起码也要尖叫连连,哭着喊着要做他女朋友。” 张秋生这下打了一大片,所有的女生都对他嗤之以鼻:“切,就凭你们三分不像人七分不像鬼的样子,老大倒是刘德华不成?” 咳咳,老吴啊,对不起,我们带你丢脸了。张秋生正想说上那么一句两句以扳回脸面,袁老师进来喊道:“张秋生,你过来!” 自己的事自己知。今天可算是作恶多端,老师不找才是怪事。老师不找李满屯与孙不武单单找我,可知重点在掀女生裙子。 要是打架、赌博没理由不找他俩,难道仅仅欺负我工人家孩子?反正不管怎么说吧,错误是犯了而且xing质恶劣,张秋生乖乖地随袁老师来到饭厅门外。 门外还站着邢老师、王保善和眼镜男。张秋生看见眼镜男就笑呵呵地说:“哟嗬,小马也在啊?你今天一整天未随团公干,升老师了?” 王保善张了张嘴要为眼镜男辩护,想想又紧紧闭上。现在的焦点问题,是处理这混蛋今天所犯的严重错误,千万不能让他转移斗争大方向。 袁老师先是表扬了张秋生组织了一场精彩的篮球赛,以及在孙不武与美国同学发生争执时的正确且卓越的处理方法。另外还赢了这场比赛,直接为我们这个代表团赢得了荣誉。 袁老师不断的夸奖张秋生的组织才能,处理突发事件的才能,出众的交际才能、流利的英语会话才能。 张秋生知道袁老师这是先褒后贬,接下来就要进入正题批评他的流氓行为了。他举手要求发言。袁老师问:“你有什么话要说?” 张秋生正视着袁老师,说:“我知道老师马上就要问我为什么要掀日本女生的裙子,并且严厉批评我这种流氓行为。可是老师能听我解释么?” 不好,这小混蛋要转移话题。王保善忍不住说:“哼!犯下如此严重错误,有什么好解释的?” 张秋生严肃地对王保善说:“王保善同志,我是与这个代表团一把手说话。你这个三把手插什么嘴?无组织无纪律,不把领导放眼里。你都什么素质!” 王保善气得直哆嗦,用手指张秋生说:“你掀女人裙子还有理了?你这个流氓败坏了我们国家形象,我绝饶不了你!” 张秋生平静地说;“首先,我掀的是一个女生的裙子。她是未满十八岁的中学生,还不能算女人。只有你这个老流氓才整天想着女人。 其次,我掀的是一个日本女生的裙子。日本鬼子在我国**妇女无数,我掀一下他们女生的裙子算什么?难道你家真有人当过伪保长?日本人受了欺负你就心痛? 再次,我光明正大的掀女生裙子,比你偷偷看女厕所要强,你那才是真流氓。别赖,你的事迹派出所是留有案底的。” 王保善一只手指着张秋生跳脚大骂:“你个小畜牲,小畜牲,你血口喷人!你混蛋,混蛋!” 张秋生没理睬王保善的谩骂,转而对着另外两位老师说;“袁老师、邢老师。有关今天的事----” 王保善见张秋生鸟都不鸟他,更是暴跳如雷,指着张秋生鼻子说:“小子吔,别以为老袁会罩着你。你的事我要单独向国内报告。不整死你,我跟你姓!” 邢老师立即对王保善说:“王老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袁老师正在了解情况----” “得了吧!”王保善愤愤地冲邢老师说:“你与老袁穿一条裤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全部都要汇报!” 邢老师听王保善如此说,只觉得头晕目眩差点跌倒。张秋生赶忙上前扶住她,回头对王保善说:“行,你去报告。你报告必须有那女生的控告信,有湘东高效的抗议函,有美国同学的证明。 总之要有一条证据链。你有吗?你有的仅是几个马屁精的小报告。靠马屁精管理一个团队,你不觉得凄凉了点? 告诉你吧,马屁有效也有限,成不了大事。而我要告你却很简单,有人证有物证。别忘了,派出所的笔录与结论复印件在我手上。” 王保善如被一盆冰冷的水当头泼下,全身发麻手脚冰凉。楞了好一会,不甘心失败的王保善恨恨地对张秋生说:“没事,我明天就去湘东高校找他们要抗议函,我相信那女生也不会放过你。小畜牲你等着!” 张秋生像看一个不太认识的玩意儿似地看了王保善一会儿,突然爆发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毕,张秋生揉揉眼睛对王保善说:“你去吧,求你了,快去。请你把抗议函要来后让我复印一下。 我要把它复印几百份,寄给那些至今在世的,遭受过日本鬼子蹂躏过的慰安妇。 我不会忘记你的功劳,我会在复印件上说明这是一个叫王保善的畜牲,找日本鬼子哭着喊着讨来的。我还会把这复印件放大,然后挂到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前面。 我还是不会忘记你的功劳,我会把你的照片附在复印件上,说明就是这个畜牲找日本鬼子要来的抗议。 怎么样?你快去吧,最好是连夜去!我再给你点好处做奖励。只要你把抗议函要来,我就把派出所的笔录与结论撕了。”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这是三位老师都想不到的。王保善更是手脚冰凉大脑乱成一锅粥。这小畜牲狡猾至此,处处都是圈套处处都留陷阱。 可是就这么算了?派出所的复印件还在他手上,不找他个致命错误一击必中,我在他面前永远都是被动。 不,不仅仅是被动,而是永远处于危险之境。即使这个代表团任务结束,他照样可以拿来威胁我。 张秋生见王保善很长时间没应声,又对他说:“可惜啊,你要不着抗议函。你了解日本吗?日本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你一个三把手去找人交涉任何事都没人理睬。 何况你今天没露面,人家根本不认识你。当然凭你的胡搅蛮缠,可以逼袁老师去。但袁老师会被你绑架,上你这辆破马车吗?”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三个浦志高 好像饭堂里面有吵闹声,大概是李满屯与孙不武在折腾马屁精。张秋生没管这些,继续说:“好吧,袁老师听你的。还是那句话,你了解日本吗?日本对这种掀女生裙子的事看得很淡,他们不认为这是流氓行为。充其量只是觉得很烦人。 日本有一个词叫痴汉,说的就是这种现象这种人。你为这么个破事傻-逼逼地专门跑去哭着喊着要人家抗议你,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吗?” 张秋生停顿了一下,见三个老师都没说话,又接着说:“人家会怀疑你的动机,是不是在设圈套让他们钻?还有日本这个民族最佩服的是强者。他们愿意在强者面前低头、下跪、谢罪,他们愿意跟着强者鞍前马后服其劳。他们还最鄙视奴颜婢膝之辈。 知道日本皇宫为什么几千年来没有太监吗?他们什么都学中国唯独太监不学,因为他们打心底鄙视这种人,没人愿意去做太监。如今你卑躬屈膝地跑去找人家抗议,日本人不大耳光抽你也是怪。去吧,去验证我这些话的真假。” 张秋生侃侃而谈:“袁老师,邢老师。我承认今天有些事做错了。但我认识到的错与您们或王保善所认为的错不同。 您们知道,有关这个日本女生的事,上午在球场孙不武就与约瑟争执过,我就不多说了。我认识到的错误是,这次来主要是向别人学习的。学习人家的优点长处,以便更好的建设自己的国家。 袁老师,邢老师。我知道这些认识还很肤浅,我想挖掘更深层次的东西。可是哲学没学好,还不尚于思考。历史知识也很欠缺。还有一些法律知识,比如国际战争法等等都学得不好。 反正不管怎样,半个世纪前日本鬼子欠下的债,我不能找一个尚未成年的小女生负责。在这一点上我肯定是错了,其它更深层次的东西,我会努力学习去探索。 在今后几天里我会寻找合适的机会,以适当的方式向这个女生道歉。这样做只是我与那女生之间的问题,牵扯不上国家或我们这个团队。如果由此引起什么后果全部由我承担,绝不连累团队。” 袁、邢二位老师没出声。他们在消化张秋生说的这些话。这两位老师都特别喜欢麒林市这三个学生,尤其是张秋生。 来的时候,他们以为张秋生会赖账,一般的学生犯了错误都是这样。可是张秋生却坦然地承认了,并且认识了自己的错误。可是他所认识的错误又那么的与一般人不同。可以看出张秋生对这件事想得很多,也想得很深。 张秋生自己也承认,他想得很肤浅。袁、邢二位老师扪心自问,他们对中日关系想得也很肤浅。正像张秋生说的那样,缺乏哲学的历史的法律的现代国际关系的甚至包括现代的人文视野。 令二位老师欣慰地是,这些问题张秋生已经在思考。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袁老师拍拍张秋生肩膀,说:“知道错就好。记住,今后遇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能冲动。”邢老师也说:“找个适当的机会,给那女生道个歉。你还小,流氓罪名按你头上还早。不过今后一定要注意!” 张秋生后退一步,向两个老师深深鞠躬,说:“对不起!让老师们操心了。我会记住老师的话。对-不-起!” 王保善后悔,又一次让这混蛋成功转移话题。利用今天的事做文章是不可能了,小混蛋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有再盯紧点,必须找到一棍子就能将他打死的错误,叫他永世不得翻身的错误,务必一击必中。 王保善有信心能找到张秋生的致命错误。这混蛋就没一刻安生,今天刚到他就犯了一连串的错误。还有十几天时间,要抓他错误不难。 这儿张秋生正与袁、邢二位老师促膝谈心。王保善独自暗暗发狠。而饭堂里却又是一番景色。 张秋生刚刚跟随袁老师出去,李满屯就站起来沉声说:“我数十下,叛徒浦志高就给老子站出来!” 声音不大,王八之气却笼罩全场。凭李满屯的修为,江湖成名多年的高手也受不了他的王八之气,何况这些普通的中学生?这还是他没用内力,否则可以直接将胆小的吓出尿。 全场寂静。“十!”短促有力的读秒像大钟撞击着人们的神经。“九!”像巨人迈着迟缓而凝重的步伐,坚定地踩着人们的心脏。 “我们可是资深差生,”孙不武似戏谑似嘲讽的声音响起来:“我们有着丰富的,专克马屁式优等生的斗争经验。不要犹豫,不要怀疑。立即站出来,争取宽大处理。否则,满清十大酷刑侍候。” 饭堂里的空气仿佛已经凝固。人们似乎动动手指眨眨眼皮都很困难,呼吸变得粗重,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五!”读秒声开始带着煞气侵袭人们的肌肤。“不要心存侥幸,”孙不武的声音似乎很远,又仿佛很近:“别以为我们说着玩儿。” “三!”读秒声刚落,一个男生慌忙站起来。“二!”又两个男生几乎同时站起来。李满屯没有继续读秒,而是一手一个拎起两个男生。 李满屯很生气,不是气这三个叛徒,是气他自己。妈的,读秒竟然读到二他们才全部站起来。李满屯啊李满屯,你的修为还差得很啦。要是张秋生恐怕只要数到八。惭愧,真是惭愧啊! 孙不武拎起剩下的另一个倒霉鬼。两个人都是手臂平伸,被拎的人双脚悬空连挣扎的念头都没有,像待宰的鸡鸭听天由命。 但是李满屯与孙不武却不能真的将他们怎么样。他们还是有底线的,这些毕竟只是普通人。马屁精的所作所为尽管令人所不齿,可也不犯死罪不是?甚至连伤都不能伤他们,也只能吓吓罢了。 李满屯低沉地说:“看在你们主动站出来的份上,可以从宽处理。但死罪可饶,活罪难免。 从现在开始到这次出国任务完成,任何同学都不准在老师跟前说我们任何话,好话歹话都不准说。老师问起来只说不知道。 如果发现有谁违反,我就拿你们是问。你们给我盯紧了。听到没有!”三个马屁精想称是,可被拎得双脚悬空说不出话,连想点头都不可能。 李满屯与孙不武将马屁精们放下。孙不武追问:“我们说的话听到没有?”三个人忙不颠颠的点头称是。 这次的头炮被李满屯点了,孙不武有点意犹未尽可又没什么好主意好玩法,只能点着这三个倒霉鬼的脑袋说:“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我也不想知道。从现在起我就分别叫你们小浦、小志、小高。”他点一个人脑袋分配一个名字,就差将这些名字纹在他们脸上了。 李、孙二人的淫威来得快走得也快,像盛夏的暴风雨轰然而至又嘎然而止。给三个男生分配完名字后,两人回到原位。一人倒一杯咖啡,又公然一人点上一支香烟。喝一口咖啡,吞吐一口云雾。 常乐皱着眉头轻拍一下桌子,轻喝道:“不准抽烟!”众人都为常乐捏一把汗,这是两个凶神吔!你不想xing命活啦? 哪知两个凶神听命似地立即将烟掐灭,两个人还对常乐点头哈腰地说:“对不起,在女士面前抽烟,确实没素质。” 这态度与刚才的凶神恶煞简单是判若两人,似乎是两个地狱里的恶鬼突然升到天堂成了天使。有人就怀疑这两人是不是要泡常乐。可是接下来的对话,又让人们完全打消了这种怀疑。 常乐的大胆影响了严桂枝,再说一整天下来这三个男生对她们都挺好的。 严桂枝说:“你们这样对待那三个浦志高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假如有别的同学到老师那打小报告,你们不问青红皂白都算在他们头上,岂不是冤枉?” 李满屯说:“不冤枉,一点不冤枉。他们做了叛徒就应当受处罚。处罚别的都不合适,唯有让他们盯住其他可能的叛徒才叫量才施用。叛徒啊马屁精啊什么的,他们最了解自己同类,知道如何去发现如何抓获。” 严桂枝立即反驳:“照这么说,只要你们干了坏事,而老师又找了你们谈话。那么,你们就找这三个浦志高麻烦?” 孙不武击节赞叹:“耶丝!聪明,一猜一个准。”常乐又一轻拍桌子,气道:“准你个大头鬼。你们这是消遣人。” 孙不武摇头,说:“不,不是消遣人。我们是要他们时刻绷紧阶级斗争这根弦,睁大他们的贼眼盯着那些想加入马屁精行列的人。” 无语,两个女生对麒林市的这三个男生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常乐又不死心地问:“如果真的有人打小报告,你们打算怎么处罚他们?” 孙不武贼忒兮兮地说:“没准。视当时心情而定,也看当时有没有灵感。如果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玩的处罚方法,说不定就要试一下。” 那三个浦志高远远地听到这话,都不由地头皮一麻菊花一紧。其他众人也都不由觉得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第三百四十九章 再见了爱情 有的书友可能会说,这人物形象前后也太不统一了吧?高一一班的妖孽是从不欺负普通同学的,怎么李、孙二人欺负了不算还这样威胁他? 其实他们也没办法。这次来日本是带着任务的,张秋生每天晚上还要出去搞情报。如果与同学们关系搞的太好,他们晚上来串门就会影响任务的完成。 比如同学在他们房间坐到晚十点都不走。他们不走张秋生怎么走?没办法,只有在同学们面前塑造一个凶神形象,使他们离自己远远的。这是他们在今日凌晨,张秋生回来后商量出的办法。 气氛有点压抑,严桂枝换个话题:“你们一点不操心张秋生?他犯的错误最多最严重。”李、孙二人不回答问话,只是嘿嘿地笑。 严桂枝白了他们一眼,这两个货还是嘿嘿地笑。常乐忍不住问道:“笑什么?幸灾乐祸?你们是朋友吗?” 李满屯乐呵呵地笑着说:“谁找张秋生谈话,谁就算找霉倒。我不笑还能怎么着?” 一直没说话的蔡婉玲奇怪地问:“此话怎讲?怎么找他谈话的人要倒霉?” 围在李、孙旁边的女生发现他们虽然凶恶,但对女生还是很客气。所以胆小的蔡婉玲也敢说话了。 李满屯啜了一口咖啡,说:“刚才不是说了嘛,张秋生最是会绕。他的最高纪录是一分钟绕地球三圈,比光速也差不了多少。谈着谈着就被他绕到云里雾里,连开始找他要谈什么都忘了。呵呵----。所以犯不着操那个闲心。呵呵----”旁边几个人心里都不由叹道,这都是什么人? 严桂枝不无关心地说:“袁老师与邢老师都忠厚老实,也许容易被绕进去。王老师一看就是精明主儿,想要绕他?我看难!” 孙不武对这话嗤之以鼻:“切,三个老师中唯有王保长最好绕。哦,不对。压根就不用绕,大耳光抽过去就行。” 大逆不道,胡作非为、无法无天。全饭堂的人都被震惊了。 是吹牛?可从他们这一天的表现来看,这三个家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不过,人们还是有一点点怀疑。你们什么事都敢干,这没说的,我们亲眼所见。但真的敢打老师吗?这在古代可是大逆罪,杀无赦斩立决。 见有人不信,孙不武又扔出一个炸弹:“不信?你们去问时盈盈啊,她亲眼见到张秋生是如何抽王保长耳光的。” 嗯?还真有人见过?还是那个时美女?立即就有人跑到时盈盈旁边。 面对众人的询问,时盈盈只得点头确认。这本来就是事实。自己要是闭着眼睛否认,这两个家伙必定立马翻脸。 竟然是真的,他们真的敢打老师!他们想造反? 好吧,这些问题不是学生需要考虑的。现在也没人想当马屁精去告诉老师。还是换个话题吧。 常乐双眼望着天花板说:“那张秋生掀人家女生的裙子总是不对的!这是侮辱妇女,这是流氓行为!” 嗯,李、孙两个同时点头,李满屯还说:“这家伙确实是个大流氓。你们女生可千万要离他远点,以防他兽xing大发。” 常乐本以为李、孙二位会极力反驳,起码也要维护一下张秋生的名誉。就像他们已经说过的,日本鬼子曾经在中国烧杀淫掳、强奸妇女,我们掀一下裙子不算什么。 这些理由常乐是认同的,但又觉得这事不该由这三位来做。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常乐包括严桂枝、蔡婉玲等女生都不明白,她们也没往这方面想。她们都还小,还没到思考深刻社会问题的年龄。 但是李、孙一点不为张秋生辩护,反而将大帽子扣到他头上。这个超出了她们意料之外,难道他们不是朋友? 中午张秋生在打架,李、孙二位看都不看一眼只顾着数钱。李满屯与韩国同学打架,孙不武不仅不帮忙却反而捣乱。真的看不出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严桂枝是个特善良的女孩,她对李、孙二人说:“你们也要劝张秋生一点。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面。这样下去,走了歪路后悔就来不及了。” 李、孙二人又笑。不过这次没傻笑个没完。 李满屯说:“我们劝张秋生把心思放学习上?不是我们不劝,也得有那个脸劝啊!人家每次都是考第一,我们拍马都追他不上。劝他,他,他把心思放学习上,那我们还活不活啊?” 所有的人又震惊了。学生嘛,最能让他们服气的就是学习成绩。学习成绩好,而又没耽误玩就更让人佩服。 张秋生会操蛋?差生都操蛋,张秋生只是胆儿特别大而已。可是每次都考第一,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这只能解释为他聪明绝顶,精力过剩无处发泄了。 同学们都将目光投向孙不武,意思是要他再确认一遍,李满屯一人说的不算。孙不武也点头说:“他真的每次都考第一。这次全市联考成绩还没出来,但我可以断定,他的成绩绝对在前三。 甚至可以说,如果他的成绩滑到第四以下,回去绝没好果子吃。为什么?老师给我们下的命令是必须进前十。既然我和老李都要进前十,那他也只有进前三了。另外从小学到现在,这家伙每年都是三好学生。” 没天理啊,没天理!张秋生简直就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居然年年都是三好学生。 李、孙二人也跟后面叹气,孙不武说:“我们这个教育体系有问题啊。评价一个学生只看考试成绩。成绩一好遮百丑啊。” 这是高一一班曹忠民们说他们三个祸害的话。现在孙不武直接拿来,好像他与李满屯是什么无辜羔羊一样。 常乐叹了一口气,心里说你们俩也不是好东西。这话她没说出口,认识才一天没那么熟,有些呛人的话还是不说为好。 常乐是直xing子姑娘,有话不说又如鲠在喉,想了想才对李、孙二人说:“你们这些毛病不改,以后找不着女朋友。学习再好也没用。”女生说这样的话已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尽管常乐向来是以胆大泼辣著名。 “今生我就没打算找女朋友。”张秋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同学们的耳边。 李、孙二人一点也没有惊喜的表情,更没有问长问短。好像张秋生刚才只是去上了趟卫生间,而不是老师找他谈话。 其他同学见张秋生面色平静安然无恙的回来,均心想这家伙果然是会绕,天大的事都能绕没。 一个男生笑嘻嘻地说:“你不找女朋友?到时你家里逼也要逼你找。” 相较与李、孙二人,张秋生还不那么让人害怕。一天下来,张秋生从来都是和和气气,即使是打架也没像孙不武那样三下两下就老拳伺候,更没像李满屯施展蛤蟆功。所以这男生才敢说这样的话。 张秋生果然没有像李、孙那样对男生凶霸霸的说话。他只是平平淡淡地说:“家里逼我找女朋友也不过是要我结婚而已。这个很简单,到时去婚介所,在一堆照片里挑一个顺眼的牵回家结婚就是。 我想啊,挑一个寡妇或离婚的,最好是带一男一女两孩子的那种。然后打电话回家,就说我早已结婚,连孩子都有了,还一男一女。你们看,这多好?” 高中生正是憧憬浪漫向往爱情的年龄,听了张秋生的话觉得简直是匪夷所思,饭堂里所有同学都木呆呆地望着张秋生不知说什么好。 只有李满屯与孙不武这两个不学好的连连点头称是:“对对对,这样简单高效。” 李满屯说:“马上要进入二十一世纪了。二十一世纪什么最值钱?时间就是效率,效率就是钱。” 孙不武也起哄说:“是啊!这叫时也来运也来,找个老婆带娃来。” 没办法,麒林市的这三个同学,人类已经挡不住他们了。常乐等一众女生一齐摇头,与这三个男生就是没法讲理,随他们去吧。 张秋生却不管众人的脸色,依然滔滔不绝的瞎说八道:“你们看啊,找女朋友有多麻烦。你得要向她表白,是吧。可是表白却是一门大学问。你胆儿太大,她说你流氓。胆儿太小,她说你没有男人气概。 你自己鼓勇气,鼓了个大半天,大半年,有的甚至好几年。等到终于一咬牙一跺脚,气沉丹田心儿一横,结结巴巴表白了,人家女生鸟都不鸟你那还算好的。 如果她说,你这同学呢,样样都好,是个好同学好同志,可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真的对不起。 你们说,这气人不气人?这也还算好的。要是她对你说,我什么地方好,竟然让你看上了?你告诉我,我改,行吗?那你就只有吐血的份了。” 在场的十几个男生中闷骚型的不少,有几个就暗暗点头了。表白确实是门大学问啊,不仅需要勇气,还是高技术含量的活! 张秋生还继续往下说:“算你狠,算你撞大运,算你脸皮厚,百折不挠卑躬屈膝死缠烂打终于表白成功。可这才刚刚开始。” 第三百五十章 带翠兰看演唱会 既然表白成功了,怎么还刚刚开始,不是万事开头难么?既然已经开了头,下面就顺理成章了嘛。 闷骚男们赶忙请教,张秋生也非常大方地倾囊相授:“表白成功了,是吧?接下来呢,你要百般哄着她护着她,急她之所急想她之所想。你要问寒问暖,知冷知热。她生气你哄着,她高兴你要凑趣,她看某人不顺眼你要去打,她与某人要好你要跟着一起巴结。 寒流来了,自己冻得鼻涕拖几尺长顾不得擦,你得打电话叫她赶紧加衣服。三伏大热天,自己捂一身痱子,你还得为她摇芭蕉扇甚至装空调。” 李满屯与孙不武加大点头力度,连称:“对对对,就是这样。女朋友嘛,是不能找的了,太麻烦。” 这两人这次倒不是起哄,而是真心附和张秋生的言论。是他们也不想找女朋友了?不是。他们意识到,张秋生从林玲的阴影中走出来了。虽然有点偏激,但总比成天忧愁恼闷要好。 张秋生喝了一口咖啡后又说:“这才是找女朋友的第一步呢。接下来呢?四时三节你总要给女朋友买点礼物吧?其它的礼物倒也好说,可女朋友们偏偏喜欢玫瑰花。你要是忘了送玫瑰,轻的给你甩脸子,重的直接就与你分手。 你们说,这玫瑰花不能吃不能喝放三天就蔫,可莫明其妙的女朋友们就是喜欢。你还就得勒紧裤腰带去买。 你要是在大一就找了女朋友。我的个天,四年,四年啊,漫长的四年你就活受罪吧。 好不容易大学毕业了,总不能一毕业就结婚吧?起码得工作两年,这时恭喜你。你得见丈母娘了。你得接受丈母娘的横挑鼻子竖挑眼,还得接受小舅子的横眉冷对。 遇上好丈母娘也就算了。要是遇上刁钻泼辣的丈母娘,你就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这些都是有可能的事,张秋生只是把它们放大了来吓唬不经事的中学生。实际上他自己现在就是这样想的,倒不是有意忽悠同学。 看着这些同学将信将疑,张秋生说:“好吧,我知道你们可能会说,爱情本来就是这样,这些所有的挫折也是一种幸福。那么我无话可说,祝你们都能找到女朋友,在女朋友的折磨中找到幸福的快感。 反正我是不打算尝试,我认为这些其实是痛苦。我就想找一个寡妇或离婚女人,见一面吃顿饭相互对眼了就结婚。 这已经比过去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结婚前连面都没见过进步多了。我现在困惑的是到底找寡妇好,还是找离婚的好。” 女生都朝张秋生翻白眼没人理睬他。张秋生一点不在乎女生对他的看法,虚心地向男生们征求意见:“你们看找寡妇好呢,还是找离过婚的好?” 李满屯与孙不武没有搭话。他们心里都在说,让老张胡说吧,说出来心里就好受了。还是出国好啊,要是在麒林恐怕没这么快走出阴影。 一个男生傻呼呼地问:“寡妇与离过婚的有什么区别吗?” 张秋生说:“当然有区别了。寡妇的丈夫如果是个坏蛋,倒也无所谓。如果寡妇的丈夫是个好人,或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坏人。人死了嘛,一般人总是念着他的好。 你要是与寡妇结了婚,她说不定就拿你与前夫比。你说,活人怎比得过死人?再说了,你一个大活人总与死人比无聊不无聊啊?” 几个男生都摸着脑袋,想不到这事还这么复杂。一个男生说;“那就找离过婚的吧。” 张秋生低头看着咖啡碗。对的,我没打错字,是碗,他们没咖啡杯。而随手用饭堂里的汤碗盛咖啡,好在日本人的汤碗不大。 张秋生眼睛看着咖啡碗说:“我琢磨着吧,离过婚的女人很复杂。如果是因两人xing格不合而离婚,这个很好。如果是个受气包,经常受老公的气挨打挨骂愤而离婚的,就更好。 这样的女人会珍惜难得的好日子。可是如果碰上刁蛮泼辣,打老子骂娘,挑拨离间,无事生非,邻里不睦,鸡飞狗跳,老公愤而休了她的女人,这就大大的不妙了。 再有那风骚的女人,有事无事弄个绿油油的西瓜皮扣丈夫脑袋上,这样的女人进了家门可要丢光列祖列宗的脸面。这事也难办。唉,做人难啊,做男人更难。” 女生们收拾东西准备回房间。常乐临走对张秋生说:“你准备打光棍吧。” 张秋生望着她的背影说:“光棍比较难听,还是做和尚好。好歹也是宗教界人士。” 女生们回房间,男生们当然也跟着回去。张秋生就夹在男生中间念念碎:“不过呢,做和尚也不好。和尚不能花天酒地,不能夜夜笙歌,不能轻易开戒杀人。不能随便偷人老婆,即使偷了人老婆,生下孩子也是害他。 人们会说他是和尚的孩子,对孩子幼小的心灵伤害太大。只有苦熬,熬成方丈。 方丈生下孩子让他做小和尚,这倒也不错。方丈要是熬成政协委员,那就更好。生下的孩子自己庙里放不下可以送别的庙。 这样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偷别人老婆,偷他个十八二十个。生他三十四十个孩子。” 张秋生憧憬做和尚的美好远景。女生们却一边回头看他一边加紧脚步赶快回房间。 常乐一进房间就赶紧将门关上,后背紧紧地抵着门,好像怕张秋生跟进来一样。耳朵贴着门听了一会,确定张秋生走过去了才对严桂枝与蔡婉玲说;“我怀疑张秋生脑袋坏了。真的,他这样就是神经病的早期症状。”严桂枝与蔡婉玲点头,表示她们也是这样的看法。 严桂枝惋惜地说:“张秋生太聪明了。人啦,聪明过份脑袋就容易坏。” 蔡婉玲点头称是,她说:“我一个同学的哥哥就是这样。高考是全市状元,可是后来疯了,大学没上成。你们说多可惜?” 三个女生都沉默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严桂枝揉了楺眼睛说:“张秋生的小提琴拉得真好听。当时我眼泪都出来了。它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每次寒暑假回乡下老家。家乡的田野,小河,树木,绵延的山岭,牛羊,鸡狗。还有爷爷总是亲切的摸我的头,奶奶做的饭菜。” 女生多少都有点多愁善感,另外两个女生说她们也有差不多的感受。同样的话题也在其他同学房间里展开。 各人看法不同,但一致的结论是张秋生脑袋恐怕是有问题。李满屯与孙不武也好不到哪里去。恨或者讨厌这三个的人暗暗高兴,而大多数却是感到惋惜。这就叫亲者痛仇者快了。 但不管怎样,所有同学都决定不再靠近麒林市的三个人。人家脑袋都坏了,你还搞什么搞?万一他们狂xing大发杀了你又怎么着?精神病杀人可不负刑事责任,还是少招惹为好。 麒林市的三个同学因为身负秘密任务不便与同学们过多来往,现在目的算是达到了,没人上他们房间串门。 张秋生今天出门很早,没到七点就从五楼窗户跳了下来。打了个的直奔第一个目标而去。东京地铁虽然方便,但打的更方便,何况现在身上有几百万日元。三个人没想着将这些日元带回去,尽量在日本花完才有意思。 上下班高峰已过,出租车很快到达目标附近。现在已经不像昨天了,一切都是轻车熟路,拍完相邻的两个目标才八点多。 当然,这两个证券公司都没开会,也没人在慢腾腾地打电话。张秋生只要找到他们当天的操作记录,以及各操盘手的汇总报告拍下来就行了,嗯,还有董事长、总经理文件柜里的当天文件,日文不懂可阿拉伯日期全世界都一样。 这属于有枣没枣都是三竿子的情报搜集方式,前世在特种部队受过这样的训练。剩下的由投资部的专家去分析,好的专家可以从蛛丝马迹中发现重大问题。 在奔向第三个目标的途中,发现一个体育场前面人头攒动。从巨大的广告牌看,是什么歌手的九二年巡回演出。张秋生让司机停车,他想这儿热火朝天李翠兰恐怕喜欢。 张秋生也不管是什么歌手,只能人气旺就行。八点多了,门口还有大量歌迷在等票,这说明里面肯定座位爆满。 翠兰说她需要人的念力,人越多越好场面越火爆越好。机会难得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了。 绕到体育场后面,趁人不注意隐身钻进去。找一个角落坐下来。位置不好没关系,反正只要人气听不听歌看不看歌手一点都无所谓。张秋生轻轻对李翠兰说:“翠兰,你好好吸收念力,我打个盹。” 张秋生还真的打盹。日文歌词他听不懂,音乐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歌手在台上又跳又蹦位置不好看不清。 为看这么个不熟悉的歌手运用内力划不来。这也不能怪张秋生孤陋寡闻,那时日本歌手很少有来中国发展的。 第三百五十一章 孙叔受伤 任何环境下都能睡着,稍有动静就能醒来,是特种战士的基本素质,就不说今世的张秋生武道双修的修为了。等他一觉醒来已经在散场,看看手表十点半多一点。 张秋生悄悄问翠兰:“怎么样,有收获吗?”翠兰的声音也悄悄在他耳边响起:“太好了,收获太大了。差不多赶上你们球赛了。”翠兰的声带哽咽,可惜她没有眼泪。 张秋生轻声说:“有收获就好,以后我们专找演唱会、运动会。这样的机会只要找总还是有的。 实在找不到,我们去庙里,那里的善男信女多,念力也是不错的。捎带手的还可以捞点香火。” 张秋生前面的话还好,后面的话让李翠兰吓一跳:“寺庙哪能去?千万不能去,秋生你别乱来!”李翠兰这次说话的声音比较大,幸好这里本来就乱哄哄的倒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呃,忘了李翠兰胆儿特小,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把她吓着了。张秋生连忙安慰道:“好吧,不去就不去。 回国后,我们每月买一车纸钱,一捆香烛,再加整猪整羊供你,咱们不缺这点钱。再说了,好年华公司有你的股份。” 只闻李翠兰的哽咽,未听她的说话。对于这些朋友的恩情,她已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感谢之情。 由于这样的耽误,完成三个目标的情报搜集任务后,已经凌晨一点了。在离宾馆大约一站路时下了出租车,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落脚点是情报工作的基本要求。 路上李翠兰突然问道:“秋生,你真的不找女朋友,要去做和尚?”原来李翠兰一直在揪心着张秋生的胡说八道。 张秋生不好意思地说:“我说了玩的,真要做和尚也肯定是花和尚。” 李翠兰轻轻啐了一口,说:“以后与女孩子可不能这样瞎说。要不然就真找不到女朋友了。” 快到宾馆时,突然感觉周围气氛不对,轻轻说一句:“翠兰,别说话。这儿有人监视,人还挺多。”说完就装作漫不经心,脚步踉踉跄跄像是夜归的醉汉一直往前走,看都不看宾馆一眼。 直到没人处才捏一个隐身诀回头。宾馆大楼后面聚集了七个人,一个个依着大树掩护,紧张地注视着大楼。 宾馆门前停着两辆车,一辆皇冠一车奥迪。每辆车里都有一个人,坐在驾驶座上全神贯注地盯着宾馆大门。两辆车一在东一在西,分别卡住两个路口。 另有两个穿西服的人进了大门,张秋生赶紧跟过去。深夜,宾馆接待人员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个西服男轻轻翻看入住登记,似乎是找着了什么。两个人轻轻向电梯走去。 电梯门是开着的。张秋生先于这两人进入电梯,躲在靠门的一角。两个人进来按了六字,张秋生就知道肯定是找孙叔。 来到孙叔门口。一个西服男拔出短剑,作出随时进扑的姿式。一个人抬腿就要踹门,张秋生上前一步抓住这两人脑袋用力一撞。张秋生这个动作很快,两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瘫倒在地。 一切动作都很轻,但还是惊动了里面的人。孙不武的声音传来:“谁?”张秋生大大咧咧地回答:“开门,别一惊一乍的。” “我叔受伤了。”这是孙不武见到张秋生的第一句话。然后才看看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弯腰一手一个拎进屋内。 孙一行这次到日本非常低调。他知道自己在日本有仇家。如果不是想与张秋生多接触,他决不来日本。两个侄儿的真气外放对他的刺激太大了,以至于让他不顾危险跑这趟日本。 昨天张秋生送来的情报让投资部的人震惊,那就更让孙一行震惊了。直觉告诉他这个张秋生不简单。刚刚到日本,当天晚上就搞来如此重要情报,莫非他与柳家是一路人物?不管怎样这是好事,自己真气外放的可能xing更大了。 孙一行早年也搞过情报工作。他在日本的仇家就是那时结下的。他扪心自问,自己依靠强大的情报网也做不到这样。 孙一行一整天都没出门,吃饭都是叫人送到房间,而送饭的人又是他在日本的班底,绝对忠诚可靠。 实际上说干脆点,这个宾馆就是孙一行建立的一个情报点。经理与领班都是自己人。三十多年来从未用过这个点,也许从此也不会用。情报工作就是这样,建一个点只是以防万一。 直到晚上九点多钟,孙一行才出门。东京还有几个点他得去看看。不来也就算了,来了不去看看说不过去。这些情报点正确地说是孙家的,与国家没关系。 孙家为国工作可以用这些情报网,但并不是说他家将老底子都交给了国家,也没那必要。 国家情报部门也知道这种情况,因为并不止孙家,其他为国效劳的世家都是这样。这样有一个好处,万一发生什么情况可以避免外交纠纷。 好了,政治的事少谈。可以说无巧不成书吧,孙一行出门不多久就被仇家发现。为了不被仇家发现自己的落脚点,也为了不让辛苦建立的情报点暴露,孙一行东躲xi zang试图甩掉尾巴。 这种做法是徒劳的,你再么是强龙还能敌得过地头蛇?你孙一行几十年没来过日本,对这儿的地理环境有人家当地人熟? 孙一行不是不知道这些,可他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不是?仇家终于将孙一行堵在一个偏僻之处。剩下来的事就不用多说了,孙一行受重伤拼死逃了回来。没想到仇家很快就发现了这儿。 孙一行面色苍白,呼吸粗重。换下的衣服扔在地上,上面有很多鲜血。张秋生皱皱眉头,冲李、孙二人说:“还不快点为孙叔疗伤?”孙不武说:“刚刚给他服了小还阳丹。” 张秋生又皱皱眉头,说:“不行,运功帮他疗伤。丹药太慢。这个大楼已被包围,要快。” 孙、李二人闻言大吃一惊,孙不武说:“我还以为就这两个,已被你解决了呢。小鬼子咋这么快?” 张秋生叹口气说:“这儿是他们地盘,你说快不快?” 孙不武挠挠头皮,说:“我还想让你趁势帮我叔打通经脉真气外放呢。” 张秋生真拿这家伙没办法。外面的敌人没得到躺地上这两个人的消息大概不会贸然行动。即使进来也没什么可怕。 他抓起孙一行的手腕假装诊脉,大约过了两分来钟又思索着说:“孙叔的真气充沛可以外放,但阻塞也太多。我没那么多毫针扎,必须用牛毛细针才行。” 孙不武面现失望地说:“那怎么办?你有牛毛细针么?” “牛毛细针倒是随身带着的,”张秋生说:“不过是放在背包里,背包在楼下。现在不着急扎针,重要的是先把楼下的鬼子打跑。然后再慢慢扎。老李和我下去打架,老孙你在这儿看着孙叔和这两个家伙。” 张秋生走到窗口准备开窗户跳下去时,回过头对跟在身后的李满屯说;“不行,我俩还是从正门下去,将这两个家伙一起带走。” 孙不武问道:“不留着逼供?” 张秋生拎起一个人,问孙不武:“逼供?你懂日语吗?”孙不武挠挠头皮,李满屯不等他头皮挠完拎起另一个,跟着张秋生出门。 王保善只能盯着五楼走廊、电梯及消防楼道,从六楼直接乘电梯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到了一楼大堂,张秋生吩咐李满屯:“你将人扔到东边那辆车的车头就立即赶到大楼后面,那儿有七个人,你先拖住他们一会。我把这两辆车解决掉就来。” 守住大门的两辆车一直密切注视着宾馆这边。见张、李二人拎着他们的同伙出来,立即开车向他们冲过来。李满屯将手中的人往其中一辆车上一扔,就闪身走了。驾驶员被扔过来的人挡住视线,又怕撞死自己人赶紧刹车。 另外一辆车的遭遇也同样如此。不同的是张秋生扔出人后抢步上前,一手打开车门另一手扯着驾驶员的头发将他揪了出来,又随手一拳将他打晕丢在地下。 第一辆车见状不好,立即倒车要跑。但是迟了,张秋生已经抢过来。同样一手开车门一手将其扯下,然后一拳解决。 张秋生赶到大楼后面时,李满屯已经解决了两个。剩下的一个人拼命的挥舞长刀,刀刀不离李满屯的要害。 看看李满屯还能应付得了,张秋生说:“老李,你行吗?” 李满屯在刀光剑影中闪展腾挪,还不忘回答张秋生:“还行,你忙你的去。” 张秋生掉头就走,背后传来一声惨叫,大概又被李满屯解决掉一个。张秋生跑到前门,一手一个拎来两个人,往被李满屯打伤的人身边一扔,说:“唉,真麻烦。老李,你再坚持一会,我把那两个也弄来。” 两把长刀一前一后对准李满屯劈来。李满屯没回张秋生的话,一个急闪身抓住旁边一个人向两把长刀迎去。 两把长刀赶紧回撤。李满屯将手中之人推向一把长刀,身子扭过来左臂架隹另一握刀的手臂,一个勾拳挥向其耳门。 眼前的危险解除后,他才对张秋生的后背说:“你慢慢来,我不着急。 第三百五十二章 初战 等张秋生将另外两个人拎来时,李满屯又解决掉一个。剩下的四个也是最凶悍的,四把军刀在深夜微弱的路灯下闪闪发光,将李满屯完全笼罩在光幕中。 张秋生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李满屯完全有能力对付,他就没必要再上前了。不过他还是问道:“老李,需不需要我帮忙?” 李满屯气都不带喘地说:“操,这么点小事还要人帮忙?你也太小看俺了!” 李满屯话刚落音,突然闪身让过一把长刀,顺手一拳打在另一个人的下巴,又劈手抢过他的刀,舞了几个刀花说:“看看你李大爷怎样玩刀!” 两个日本人长刀高举过顶左右夹击,另一个日本人正面也是高举长刀气势如虹地大声吼着:“啊----”向前冲。李满屯迎面跨上两步,让过左右两个日本人。军刀由下往上一挥正击在迎头劈下的一刀,日本人的刀断了。李满屯一脚踹在这个日本人肚子上,立即转身一刀劈向左边之人。 左边的日本刚才一刀劈空,此时见李满屯长刀劈过来赶忙举刀格挡。“啪铛!”一声,日本人的刀被劈断,李满屯的刀却硬生生的向右一偏,刀尖直指右边日本人的咽喉。这个日本人脸色变得苍白,扔刀认输。 这几下兔起鹘落,李满屯自己都非常得意,指望着张秋生会鼓掌夸赞。谁知张秋生却说:“老李啊,你这哪里是刀法?” 李满屯不服了,说:“不是刀法难道还是棍法、枪法?” 张秋生摇头说:“既不是棍法也不是枪法。你刚才那由下往上挑的那么一下,完全是高尔夫杆法。” 李满屯不好意思地说:“管它高尔夫低尔夫,能打败对手就是好夫。”他这时也不吹自己刀法好了。李满屯本来就不擅长使刀,张秋生说他使的不是刀法也无所谓。 张秋生呵呵手,说:“大冷天的不睡觉跑出来打架。回去吧!” 李满屯对张秋生说:“总要交代几句场面话吧?他们道上打架都这样的。” 张秋生将手笼在袖子里,对李满屯说:“你是道上人吗?你想与他们结亲吗?你要说就说,我回去了。太冷。” 说着就往回走,李满屯紧随其后。反正已经暴露住址了,两人直接从大楼背后爬墙。张秋生在五楼翻进自己房间,外面门被敲得“砰、砰”响。张秋生不着急开门,先脱了衣服再把自己的床搞乱。 未开门先骂一句:“王保长,我-操-你-玛!深更半夜你还要不要人睡觉!”待到打开门时发现除了王保善与眼镜男外,袁、邢两位老师都在。 张秋生睡眼惺忪地对袁、邢二位老师说:“对不起哈,不知道您们也在。 袁、邢两位老师见了张秋生倒是松了一口气,袁老师说;“没事,在就好,在就好。继续睡吧!” 王保善却紧跟着问:“孙不武与李满屯呢?叫他们出来一下。” 张秋生懒得再与王保善啰嗦,对着袁老师:“孙不武的叔叔病了,李满屯与他一起去六楼看望。” 袁、邢二位老师听说孙一行病了,马上表示出深切关注。这次的活动是由五联公司赞助,孙一行就是跟在代表团后面付钱的。 张秋生说他不知道具体情况,因为他没上去。袁老师叫张秋生带路,他也要去看望一下孙一行。 张秋生忙穿好衣服,带着一行人去六楼。上楼的时候袁老师说,刚才听到楼下有打架的声音,从楼上看不太真切,又怕是他们打架。 张秋生喜欢胡说八道,但不喜欢撒谎,尤其是对他尊重的长辈更不愿撒谎。可是这种情况却不撒谎不行。张秋生只得说:“我们刚到日本,也不认识什么人,上哪儿找人打架去啊?何况还是这么的深更半夜。” 袁老师点头说:“我们估计着也不会是你们。楼下那架打的可是激烈,又是刀又是枪的。你们再么喜欢打架恐怕也还没这等功夫。” 听到张秋生在楼下骂王保善,孙不武与李满屯就知道查房来了,孙不武偷偷到楼梯口听了一会,知道袁、邢二位老师也在。估计一会儿张秋生要带他们上来,赶紧将房间收拾好,让孙叔半躺床上装病。孙叔本就身受重伤,倒也不用怎么装就像重症病人。 袁老师关切地问孙一行怎么样,劝他赶快去医院等等不用多说。孙一行说自己不小心受了寒加上水土不服,没什么,休息一两天就好等等,也不用多说。重要的是袁老师一行人走后,赶快为孙一行施针。 张秋生拿出一个小塑料盒打开。李满屯与孙不武伸头一看,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牛毛细针。仔细一想,张秋生为人打通经脉真气外放,用了好几种手法,此时对张秋生的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张秋生有这些针是不假,这完全是为他琢磨祸害人的小门道而准备,从来没想着做什么好事。他怕这些的经脉一打就通,今后也不用干别的事的就专门帮人真气外放吧。 也不是他小气不愿帮人忙,他觉得这世上多了真气能外放的人对社会并不好。好好的一个和谐社会,被他这么随便弄出许多妖孽,万一出了什么事,良心负担不起。所以只能这样糊弄鬼,争取一个他说你不行就不行的权威。 废话少说。张秋生让孙叔坐好。孙叔莫明其妙,小心地问:“怎么坐?”张秋生说随便,床上、凳子上、椅子上、地上都行。孙一行拿了一个垫脚凳,将上衣脱光坐到凳子上去。 张秋生这次没叫孙叔将衣穿上,取出一把牛毛针看似随便地一撒。立时,孙叔的后背上插满了牛毛细针银光闪闪。 李、孙二人虽然对张秋生的种种手段已见怪不怪,此时还是被惊呆了。这要怎样的认穴功力?这又要怎样的准头? 这么密密麻麻,他们只认到三分一的穴位,那大部分牛毛针扎的是什么穴位?这些穴位又是管什么用的?是传说中的隐穴吗? 他们哪知道张秋生除了几个主要穴位,其它都是随便扎了糊弄他俩的,就是要他俩弄不清怎么回事。不过也不能算胡乱扎,基本都是沿着经脉走向。 张秋生又来到孙叔正面,叫他坐正双手垂直,然后从盒中取出一把牛毛针又是随手一撒。接着在他双腿、胳膊上都撒上一把。最后取出两根李满屯与孙不武都熟悉的毫针。李、孙二人心想,孙叔都已经成刺猬了,还能往哪儿扎? 却见张秋生将一根针扎百会一针扎在哑门上。李满屯与孙不武就不明白了。牛毛针太多也看不真切,咱也不瞎琢磨。这毫针就两根。一根扎百会,咱也不乱说了,虽然这百会是经脉的交汇之处轻易不能随便用针。可是你要扎哑门干嘛?一般来说,武林中人除了让人不能说话是不会点人哑门穴的。 李、孙二人正准备发问,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让他们立即闭嘴了。 张秋生一手捻着一根毫针,稍稍一提一捻,孙叔全身的牛毛细针突然“嗡”地一声,全部直挺挺的站立起来还轻微颤抖,“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张秋生捏着毫针大约两三分钟,脸色越来越白,而孙叔的脸色却越来越红润。 张秋生终于松开手,牛毛细针却照样嗡嗡不停。张秋生吃力地对李、孙二人说:“累死我了,回去睡觉。你们俩护法一步不能离开,这时最不能打扰!” 世家子弟要是这个都不知道,那就该罚他们回去闭关。李、孙二人神态凝重,认真严肃地点头保证。知道张秋生是不惜耗费自己内力帮孙叔,让他们怎能不感动? 其实张秋生一点内力都没费。他只是用了一点点真气激发孙叔的丹田,让他自身的真气激荡翻涌奔腾而出,去冲击全身经脉,然后又悄悄将那点真气收了回来。不是他抠门,而是完全不需要。 孙叔的真气非常充沛,只是不得外放法门。在哑门穴上扎的那一针也完全是故弄玄虚。人的头部经脉最是细而密,平时倒也无所谓,但要想冲关达到真气外放这儿也最重要。 张秋生只是要在真气快到达百会时在主经脉上有一个接应点,选择哪个穴位完全无所谓。 而孙叔被一股强大的真气直冲丹田,只觉得全身经脉似乎要爆裂,从丹田鼓荡而出的真气顺着经脉奔腾寻找着突破口。孙叔也以为这是张秋生给他输入了真气,完全不知道这其实是他自己的。 简单易懂的说吧,人身上的许多东西其实是有富余的,平时都是作为储备放那儿自己都不知道。既所谓人的潜力就是这样,平时不用的能力被激发出来就是潜力。 李、孙二人紧紧地盯着孙叔。耳边嗡嗡声一直响着,孙叔身上的牛毛细针按一种神密路线闪烁。当然这种神密路线孙不武是能看懂的,这就是他平时练习内功所循的经脉路线。 第三百五十三章 忍者来了 李满屯虽然没孙不武那么明白,但这个路线与自己所习也是大同小异。李满屯小声地对孙不武说:“老张除了懒得修大道外,武道可以说是达到了顶级牛逼!”孙不武点头表示赞同。 一直到天亮,大概早晨七点左右,孙叔身上的牛毛细针突然一阵大响然后纷纷落下,连头顶上的两根毫针也落了下来。李、孙二人大喜过望,知道孙叔已功德圆满。 孙不武拿了一张薄纸放到他叔叔面前,孙叔伸出食指轻轻一弹,“啵”地一声薄纸上出现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眼。 孙不武喜极而泣,说:“叔,你成了!”两行清泪顺着孙一行的面颊流下来,多少年的梦想终于实现。 孙一行不需要李、孙两人的护法了,他让两人都回去,不能耽误了代表团的正经事。 其实代表团今天也没什么事,只是参观日本工厂。日本只来了三个男生为参观工厂的他国同学服务,其他学生没有参加,东京一些允许参观的工厂他们已参观过了。 美国学生只来了七八个。美国学生的自由散漫也就不用说了。全体出席的只有中韩两国学生。 韩国学生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严肃。中国学生虽然没韩国学生那样严肃,但在老师的带领下也很认真。 麒林市的三个学生心里有事,身子随着同学们移动,心里却在想事。那些日本人今日凌晨吃了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会采取怎样的报复手段呢? 一天参观了两个工厂,他们连工厂名字都没弄清楚。只知道一个是稻米加工厂,一个是机械厂。毫无疑问这两个工厂都很先进。怎么个先进法?不知道。三个麒林学生脑袋里都是凌晨那些日本人。 能够让他们留下印象的首先是那个稻米加工厂,干净得让人震惊。所有的机器设备都擦得明净瓦亮,道路、厂房、办公桌椅都一尘不染。进入生产车间要洗手消毒换白大褂,戴像医生那样的白帽子,还要经过风淋除尘。 整个工厂从稻子进入机器到大米加工完成,三十多条生产线没看见几个人在工作。 给张秋生总的印象是日本的工厂管理极其细心,连稻谷入口都罩着大网防止鸟类。不是防止鸟类吃稻谷,而是防止鸟类的粪便拉进去。相比较而言,国内的医药工厂都没这儿卫生管理的严。 参加的第二家是个机械厂。给人的印象还是一个干净。机器设备的保养同样的明净瓦亮。这个工厂一个显著的特点让张秋生印象很深。接待他们的小姐拿着笔记本逐个问这些中学生对他们工厂有什么意见。 印象更深刻的是,三四个小姐问韩国学生时用英文,问他们时用中文。 张秋生连这家工厂生产什么产品都没搞清楚,当然也没什么意见提。让他感到很不好意思,要是临时问他们生产什么就更不好意思。 为这次活动服务的那三个日本男生非常抱歉地告诉大家,日本一些允许人参观的公司大多不在东京。本次活动没让各位尽兴,他们代表学校向大家表示道歉。 不知其他同学说了些什么,反正张秋生三个人对此没发表什么意见。他们得准备应付日本地下势力的反扑。 晚饭后三个人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大约七点来钟时,张秋生正准备出门。刚刚到了窗户前又退了回来,说;“走不了了。”外面已经有人在监视他们。 孙不武大咧咧地说:“老张你走吧,我和老李对付得了。” 李满屯躲在窗户一侧观察了一会,说:“老孙,我俩恐怕对付不了。” 孙不武大吃一惊,凭打架他和李满屯加起来对付不了的情况很少,除非对方一次来几十个,还得个个是高手。他也躲到窗户一侧向下看,很长一会也没看见什么。下面很安静,没有一点大规模打架的征兆。 李满屯告诉孙不武下面有两个忍者潜伏着,正在监视这个大楼。张秋生立即纠正他:“是三个,另一个躲在大楼侧面监视正门。” 孙不武吓了一跳,大叫:“啊!传说中的忍者?”不会吧,打个架而已,居然动用起忍者来? 李家的山门在东北长白山。从二十世纪初,日俄战争以俄罗斯失败开始,李家就与日本斗争了四十多年。除了与日本军队,还与日本的修行道、武士道进行了长期的斗争。所谓忍者是被小说及影视作品夸大描写了。 忍者一般从事渗透、潜伏、刺探情报还有刺杀等任务。忍者的正面打斗能力与武士比要差得多。或者说忍者很少与人正面打斗,他们有自己的一套作战方式。 忍者的作战方式着重点在逃,而不在拼命作战。也就是说忍者奉行的是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躲就藏。这是由忍者的作战目的是刺探情报和刺杀决定的,讲究的是突袭,失手立即就跑。 为了配合忍者的作战目的,他们有自己特殊的兵器。比如像手里剑。 手里剑其实就是中国所说的飞镖差不多的东西。有各种形状,比如卍字形、三角形、十字形等等。 还有比如锁镰,就是一个长柄镰刀,镰刀上有细链可以锁住一些物体。 还有比如苦无,就是一个有点像枪头又有点像匕首的短兵器。另外为了配合逃跑用的烟幕弹等等。这些大家在影视作品中都常见,就不再多说了。 李满屯向孙不武解释了忍者的特点,重点说明忍者主要任务是刺杀与搜集情报。 但今天楼下的忍者不会是刺杀,因为我们这儿是四个人,他们要刺杀不会只派三个。 另外,也不会是刺探情报,因为我们实在是没什么情报可供刺探。唯一的可能就是监视,为了后面的大部队到来,防止我们跑了。 孙不武不完全同意李满屯的看法,认为我们也在搞情报,也许是日本方面的反谍报机关派来的呢? 李满屯嘲笑孙不武,说:“老孙,你不能为抬扛而抬扛是吧?忍者在日本的战国时代很辉煌,一直到他们的江户时代达到辉煌的巅峰。 但是后来就不行了,随着热兵器时代的到来,更随着高科技时代的到来,不仅是忍者连整个日本武士道都走向没落,甚至日本的修行界比我们中国没落的更厉害。 日本的这些玩意儿都已经沦为了地下势力,就像我们中国一样。在国内你能伸着脖子喊,我是修真者吗? 不过日本的地下势力很强大,他们几乎控制了社会的各方面,这点他们比我们强太多了。 如果是日本的反谍报机关,他们完全可以以执法部门的身份,或者派侦探来调查。绝对不会派什么忍者,除了这届内阁不想干了。老孙啦,对付日本是我们老李家的强项,你就别抬扛了。” 孙家在日本建的那几个情报网点比起李家对日本的研究实在不值一提。孙不武无话可说,可他又非说不可。孙不武从来不愿在李满屯面前服输,他只能转移话头:“老张,你今晚还出不出去搞情报?” 三个人为此进行了激烈的争论,孙不武算是成功的转移了话题。 依张秋生的意见停一天也没什么。李、孙二人却坚决反对,他们认为情报搜集工作绝不能停,这不仅是五联公司也是高一一班好年华公司更是各位兄弟还有李翠兰的百年大计,千万千万马虎不得。万一今天就有特殊情况呢?我们没搜集到不是损失巨大? 张秋生却坚持自己看法。对方连忍者都派出来了,可见事态的严重xing,对方恐怕是下了决心要灭了我们。虽然不至于要我们的命,但不死最少也要脱层皮。捞钱固然重要,但有了钱也要有命花。 李、孙二位却慷慨激昂地认为,这不仅仅是我们自己钱。如果因为我们怕死而令五联公司以及好年华公司受损,那我们宁愿去死。 三个人正争的不可开交,突然一个声音轻轻传来:“我去吧!”三个人一楞,还是张秋生最先反应过来:“翠兰?”毕竟是张秋生与李翠兰打交道最多,所以是他第一个想到是翠兰。 待确定是李翠兰后,三人一致反对。开玩笑,你知道日本的阴阳师多厉害吗?你知道日本有多少修道流派吗?你知道日本修道者喜欢养轼神吗?太危险了!三个男生对翠兰真的是爱护备至,绝不会让她去冒险。 无奈李翠兰坚持要去,她一再保证会小心。并且说自己的屏息能力非常好,绝对不会让人发现。又说海关都过来了,那些守界神灵都没发现她。 现在去搜集情报她会加倍小心,绝不会出问题。最后李翠兰带着哭腔说,她不能整天什么事都不干,她求三个男生就让她试一次。 李翠兰知道这三个男生最怕女孩哭。所以她就拼命地哭,尽管她无论怎样哭也没眼泪。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的哭,让三个男生心很痛,只得同意李翠兰的要求。但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叫她一定要小心,稍有不对立即、马上、一刻不停地就往回跑。李翠兰一一答应。 第三百五十四章 直捣老巢 张秋生将相机与摄像机都拿出来,一一装好胶卷、录像带,一一调好时间,再次嘱咐要小心。 张秋生眼睛望着窗外,语气坚定地说:“翠兰,如果你出了事,我们绝不独活。在日本大闹一番后就自我了断。我们是认真的!”李满屯与孙不武也手捏拳头,坚定地附和。 这些器材突然不见,说明李翠兰已走。张秋生坐回床上,低着头双手插头发里喃喃自语:“翠兰一辈子就没享过福,没享过福,没享过福----”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坐到沙发上,低着头默默不语。三个大男人,却叫一个女生冒这种险,叫他们没脸说什么。 张秋生突然就骂起坐沙发上的那两人:“你们多能啊!把这么个破事说得那么重要,说得那么悲壮,说得那么煽情。知道的你们只不过是为了捞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革命烈士上刑场呢!钱,钱有那么重要吗!” 李、孙二人低着头任随张秋生骂。这事确实错了,是该骂。只要翠兰没事,骂骂又何妨?张秋生骂了一会,突然说:“不行,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攻击!” 李、孙二人精神一振,一齐说:“对,主动攻击!”说着两人就扑向窗户,准备跳窗出去。 张秋生立即制止了他们的冲动:“不,不能从窗户走,他们会发现。我们要攻其不备。从大门走!”李满屯疑狐地问:“走大门?王保长守着走廊呢。” 孙不武拍了李满屯一下:“笨,你的隐身玉符呢?”李满屯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连连承认自己是笨。今晚终于算是扳回一票,可是想想翠兰正在犯险孙不武心里又高兴不起来。 他们在楼梯间里就现出身形。张秋生第一个出大门,双手插口袋里悠悠闲闲地往宾馆后花园散步。一分钟后李满屯第二个出来,也同样是很悠闲地到花园散步。再过一分钟孙不武第三个出来。 张秋生来到最里面一棵大树下,突然顽心大起对着树背后一个黑色的大石头撒起尿来。 远处的李满屯这时也来到一个假山旁,见张秋生在远处撒尿,也有样学样对着假山下面一块黑色的大石头撒起尿。 而孙不武更是好的学不了,坏的一学就是。扯下裤子也对着铁艺围栏外的一块黑色石头撒尿。 这就很显然了。三人同时对着黑色大石头撒尿绝不会是无意间巧合。张秋生脚下的大石头突然跳起向他扑来。张秋生尿还没撒完,见状赶忙闪身让过这一扑。 黑影不再进攻却突然向后飘然转身,想逃。张秋生哪能让他跑掉,右手一挥如意神爪飞出抓住这忍者脖颈。本来这一抓任谁都跑不了,可是这忍者往下一挫来了个金蝉脱壳留下深蓝色的外套,人却已经逃之夭夭。 另外两个忍者也是想跑,但张秋生这边已经给出了警示,再想跑就晚了。这两个忍者被李、孙二位打得七荤八素,已瘫倒在地动弹不了。张秋生拎着忍者的服装过来时,李、孙二人正在把玩忍者的武器。 张秋生对二人说:“待会儿再玩,现在赶紧刑讯逼供,要他们交待出老巢。不端了他们的老窝,过了今天还有明天,过了明天还有后天,没完没了。” 然后又说:“我带一个离远点审讯,你们俩就在这儿。然后再核对口供。记住,不准使用巴巴拉库兹。一会儿还要坐他们的车去捣老窝,别弄得车上臭哄哄。” 张秋生拎着一个忍者离开。到了刚才撒尿的地方在这忍者身上拍了几下,再将他往地上一扔。他自己点了一支烟坐在草地上看着这个忍者在地上翻滚。 这个忍者双手在身上到处抓挠,起先还硬骨头般地苦熬,再到后来终于坚持不住呻吟起来。这时经过长期艰苦训练的忍者头脑中突然冒出从来没想过的问题-我这么坚持干什么? 再么坚强的人,只要对自己所坚持的东西有所怀疑,这种坚强就会松动。接着他又想,其实现在是高科技时代,我们所学所练的功夫能抗得过子弹吗?即使躲过了子弹,能躲得过火箭吗?再说,现在的小说、影视剧里已有大量有关我们的描写,这不也是我们的前辈说出去的吗?前辈能说我为什么不能说? 没过一会,张秋生就施施然地回到李、孙二人身边。孙不武讶然地问:“那家伙交待了?”说着看了看自己身边还在地上打滚的忍者,又问:“这么快?” 张秋生点点头,说:“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哪像你们俩磨磨蹭蹭。这个交给我,你们再到那边去复核一下。” 李、孙二人不服不行,乖乖地去找远处那个已交待的忍者。李满屯边走边说;“老张这原版的满天星斗就是厉害,比我们山寨版的强多了。” 孙不武就不服了,说:“满天星斗我们孙家也是原版啊,怎么说是山寨?” 李满屯摇头叹气,说:“原版与原版也是不同的。比如说,你写的作文当然是原版,但能与鲁迅、茅盾、巴金的原版比吗?能与莎士比亚、巴尔扎克、托尔斯泰比吗?你那作文其实比山寨还差。” 张秋生对在地上打滚的忍者没怎么着,他还是坐在草地上吸那还剩半截的香烟。那忍者突然就想,别人已经说了我再坚持有什么用呢?大不了从此隐姓埋名漂泊世界算了,现在说了还少吃点苦。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没废什么事,那个忍者已经交待过一次也不在乎再多说一遍。等他俩拎着忍者回来时,张秋生已经收拾好了一个忍者的装备,拿着车钥匙和那忍者并肩向车子走去。 这个不服不行,事实摆在面前。李、孙二人乖乖地收拾一个忍者的装备,跟着张秋生而去,那个忍者也顺从的跟在后面。 汽车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这一个多小时里除了忍者偶而指一下路,大家都没说话。 两个忍者现在是俘虏并且当了叛徒,当然无话可说。而张秋生等三人虽然表面上很镇定,其实内心都很忐忑不安。 三个人去攻打一个地下势力的老窝,这计划太冒险。不,简直是糊涂。他们不知道敌人在何处。虽然现在有人带路可路程有多远?敌人人数有多少?其中高手有多少?装备怎样,有没有热兵器?周围的环境怎样?日本的地下势力的德行与中国的江湖道是不是一样?中国江湖道相互火拼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无论是死是活都绝不找警察。那日本地下势力呢? 李满屯自称对日本社会非常了解。其实他也搞不清现在要对付的是个什么样的组织。是普通黑-帮?是从古代流传下来的武士组织?如果是从古代流传下来的组织,情况就非常复杂。 日本古代的武士有的是某个将军的卫队,甚或正规军队编制,如果能流传到现在当真是不可小觑。也有可能是人们常说的浪人,就是游手好闲的流氓之类,会武功的流氓也是非常可怕的。 如果他们与中国一样背后倚靠着修真流派呢?比如孙不武与柳家的关系。如果他们背后真有修真流派支持,凭他们三个对付得了吗?他们三个中只有两个刚入门筑基期的修士,到时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不过事已如此,怕也无益。三个都是砍掉头碗大的疤的拼命三郞,一切都待开打以后再说。大不了一死了之。 在两个忍者的指引下,很顺利的就找到了他们的老巢。在离大门有二三百米距离时张秋生让两个忍者离开,人家既然带了路就不能再为难他们了。 远远地就看见院门紧闭,透过铁栅栏可以看见院子里聚集了十多个忍者。这些忍者一律穿着深蓝色套头衫,手上都拿着锁镰,很显然这是准备出发作战。 现在这些忍者围在一起,好像是在听什么人讲话。院子里有一栋三层小楼,楼内灯火通明人影晃动。 张秋生三人当然不会去敲门,甚至在看见院内情况后就赶紧离开大道,从旁边的小路绕到这大院墙根。 张秋生与李满屯都是跟着孙不武行动。孙不武说他每年暑假都在部队接受训练,像这样的偷袭那是小意思。 李满屯暑假也在部队训练过,张秋生更是战士出身。不过他们二人也懒得与孙不武争,反正要一个人为头,谁当头不是一样? 孙不武带头身子一纵,单手搭住墙头再一用力,人就已经上了墙。三人一齐往人堆里扔烟幕弹。忍者的烟幕弹既是逃跑的掩护,也是逃跑的信号。 十几个忍者立即慌成一团,不知道逃好还是不逃好。待他们清楚是有人在向他们进攻时已经晚了。 奶奶的,必须承认日本人制造的东西质量就是好。三个人将十五六颗烟幕弹扔完,院子里已是烟雾重重对面不见人。三人向烟雾中跳去一阵砍杀。 第三百五十五章 剖腹自杀 一周的强推,一周的日更三章,累得喘不过气。本来想恢复一日一更,但通知改为合作频道关注,咬牙改为日二更。恳求收藏、推荐,各种求。谢谢! -------------------------- 忍者向来是扔烟幕弹前就已设计好逃跑方向,烟幕弹朝前扔人往后退,从来也不会害到自己。 但今天情况变了,他们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被浓烟包围,浓烟里他们也与普通人一样辨不清方向。 李满屯与孙不武的真气外放现在只能达到四五米远,但在这样的院子里已经足够。 他们可以不依靠眼睛看,而是凭着真气探知周围的一切动静。这就如同明眼人与瞎子打架一样,让他们肆意虐着这些可怜的忍者。 张秋生没怎么打,他注意收集这些忍者身上的烟幕弹与手里剑。倒地的没倒地的忍者,张秋生都要在他们身上掏一掏。 这些忍者非常坚忍。他们不是被斫中肩头就是被砍了大腿,或者前胸、腰腹被割破,但没人大喊大叫,顶多在被砍中那一刻惨叫一声外,大多是挥舞锁镰或苦无闭着眼睛护住自己周身。他们现在已经不求伤敌只求自保了。 可惜现在没人摄像,否则可以拍下这些忍者悲惨形象。个个披头散发,深色的忍者服被张秋生挑断腰带掏走里面的零碎。 本来非常精干的服饰,现在敞着怀反倒成了他们的累赘。又可惜他们这次没有长兵器,苦无与锁镰太短护不住周身,不是这里被戳一下就是那里被捣一下,虽然没有xing命之忧可也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说这些忍者没长兵器也不全对,一个忍者就持长刀,另一个忍者持三截棍。可是张秋生一上来就用如意神爪将它们全拿下。 张秋生是怕他们乱舞,伤着李、孙二人或伤着忍者自己人都不好。他可不想闹出人命,万一警察出面可就毁了以后的美好生活,在代表团内部也要出大洋相。 院子里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小楼内的人,立即就有大批武士涌出来。武士作为一个阶层在日本早已不存在,武士道精神也随着二战的战败而消亡。 张秋生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属于什么xing质的组织,所以暂时称呼他们为武士。 这些武士冲出来只见院内一片乌烟瘴气,根本看不到烟气里面的真相。正在一筹莫展稍稍楞神之际,只听一阵“嗖嗖嗖----”的声音。 冲在前面的几个武士相当了得,连忙挥动长刀格挡,一片“叮叮,铛铛”之声夹杂着失声惨叫,这些武士纷纷后退。 武士们经过短暂的慌乱后,又悍不畏死的冲上来。他们每五到七人一个小组分成三组,前面的人拼命的挥舞长刀以格挡手里剑。待这批武士冲到院子里,突然又是十几个烟幕弹爆炸,院子里的烟雾更加浓厚。 武士怀里没什么值得掏摸,张秋生也开始用心的打斗。他左手苦无右手锁镰,左手在这个武士屁股上捣一下,右手在那个武士肩膀上啄一下,只要被他照顾上的手中长刀都得扔下。张秋生既不想要人xing命也不想重伤了这些武士,只是要他们失去战斗力。 烟雾里武士的连连惨叫,又引来楼内大批武士冲进来。你还别说,这些人还真有武士道精神。明明前面烟雾腾腾两眼一抺黑,他们还是往里冲。 这种武士道精神好是好,打架作战不怕死。可就是太愚蠢太迂腐太死xing,你就不能想个办法来应付眼前的局面?这样眼睁睁地往火坑里跳,什么意思嘛! 很长时间张秋生都在琢磨,一个人一个民族的xing格太活泛或太死xing哪个更好? 日本人xing格死xing,作战时明知前面是死也往前冲,这个就不太好。可人家平时工作认真,一点都想不到耍滑头想不到投机取巧,人家制造出来的产品质量就是过得硬。如此说来,什么事都要从正反两面来看。 废话少说,言归正传。这批冲进来的武士大约二十来个。看他们的架式,挥动长刀没命的乱舞,不管是劈到敌人还是自己人,完全是一种玉石俱焚的打法。 使锁镰或苦无已经来不及制止他们的乱砍。张秋生赶紧拾起掉在地上的三截棍朝这批武士脑袋敲去。间或还要格挡一下劈向武士同伙的长刀。 张秋生心里那叫一个郁闷,这都叫怎么回事?我们俩打架,还要帮你救人! 惨叫与闷哼相交织。惨叫的是被李、孙二人啄到或戳到的武士,闷哼的是被张秋生敲中脑袋的。明眼人打瞎子,这叫欺负人! 楼内又出来十几个人,到了台阶前停住脚步。正中间的是一个穿深色日本武士服,四五十年纪满脸坚强刚毅的人。 这人手持武士长刀,极力注视着院中的大片浓烟。他身旁簇拥着十几个武士,也是人人手持长刀。 这批武士刚刚站定,从浓烟中就飞出十几枚手里剑,带着嗖嗖的啸声向他们袭来。刚才已经吃过亏,这次他们早已防备。十几个武士纷纷挥刀朝手里剑拍去,叮叮铛铛之声不绝于耳。手里剑还没格挡完,一阵轻声爆响又是十几颗烟幕弹在这些人面前炸开。 这此武士深知,他们要是被浓烟罩住,结局也是被动挨打。十几个武士簇拥着为首之人后退。 还没后退一步,嗖嗖嗖一阵尖啸十几枚手里剑飞来。这些武士慌忙挥刀格挡,格挡完一拨又一拨。 正在武士集中精力格挡直奔头部的手里剑时,一只黑不溜湫的爪子擦着地面飞来,为首的右脚一下被抓住。首领大吃一惊刚想挣扎,但已经迟了,一股大力拖着他向浓烟中飞去。 护卫首领的武士奋不顾身地随着向浓烟里扑过去。情况又发生变化,一直躲在浓烟里的敌人出现了。两个少年握着长刀从浓烟里冲出来迎上这些武士,一个少年拎着刚刚被拽进浓烟的首领也出来了。 张秋生将首领往地上一扔,随手拾起一把长刀,对他说:“我知道你不服。来吧,我给你一个服的机会。” 首领后背触地立即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也随手拾起一把长刀。双手握刀摆好架式,刀尖上翘慢慢举起直过头顶,待气势达到顶峰突然大喝一声向张秋生扑过来。 张秋生单手持刀,眼睛盯着首领,待长刀快劈到头顶时突然闪身让过,手中的刀穿过首领双臂直抵咽喉。定格!首领的刀停在半空没下劈,张秋生的刀尖抵住首领咽喉没有前递。 首领的刀往下只会劈空,而张秋生的刀只要轻轻一递就会刺穿咽喉。张秋生收刀,后退两步说:“再来!” 首领也后退两步,再次举刀。长刀再次慢慢举过头顶,却迟迟不发动进攻。 良久,首领突然将刀扔地上说:“我输了。”他看着张秋生随便站着,似乎全身处处是破绽。再仔细看看,却找不到一处可以进击的瑕疵。 此时李满屯与孙不武已经解决了那十几个武士。张秋生转身向外走去,李、孙跟随其后。浓烟还未完全散去,三人穿过烟雾来到铁门边。张秋生拔开门栓打开大门,和着两个伙伴出门而去。 他们不是怕杀人,不是不想杀了这些人以绝后患。可是他们这次来身份是公开的,而这些地下势力找他们麻烦目标也很明确。 不管怎样日本是法治社会,人死多了必定会引起警方注意。那时不管地下势力是个什么德行,他们也跑不了干系。 人在社会上混就要受这社会各方面的约束,这不是你武功怎样修为高低所能左右的。 人生不如意十有仈jiu啊。即使是混江湖的,也要受各种江湖规则的约束。完全的自由自在,可能也只有张道函那样的高人才可以享受吧? 院内,小楼里,客厅中。那首领跪坐地上,胸怀敞开露出肚腹。他正用白绸布擦拭着一把短刀。 众武士跪拜在首领面前,一个武士对首领说:“属下恳请组长不要切腹,此次纯属无意之失。我们还可以重新再来。” 组长脸色平静地说:“虽属无意,但对方武功也确实高过我许多。他们给过我机会,还是输了。这就不是无意,而是我无能,只有自裁以谢组织。” 组长擦好一长一短两把刀,将刀在身侧放好。然后原本就是跪坐着的组长朝最前面跪着的武士俯身,以头抵地说:“拜托了,请将今天的事报告给繁星寺。” 说完组长直起身来,朝着这个人又一次俯身以头抵地,然后直起身来,又说:“再次拜托。” 然后组长拿起长刀,双手抓住刀身,刀刃朝下抬起手就要往腹部切去。正在关键时刻突然一个爪子飞过来,将组长手中的长刀夺走。 不用说,正是张秋生用如意神爪抓走了这长刀。 原来三个糊涂虫走了一截路忽然想起,来的时候开车都一个多小时,这路程起码也有六十至八十多公里吧?那就是一百多将近二百华里的路吔。施展轻功?那是吃饱了撑着。 赶快回去找那帮人要车才是正经,他们打输了派辆车送我们走总是合情合理的吧。再说了,好不容易打了个胜战,怎么着也要捞点好处。哪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 第三百五十六章 查房 于是三个人又回来了。由于刚打败仗,组长又是剖腹自杀,这个院子大门也疏于看守,三个人就这么直接进来了。一来就看到组长要自杀,还是传说中的剖腹自杀。 张秋生楞楞地盯着组长看了一会,才问道:“你要自杀?”组长抬了抬眼皮回答:“嗯,有什么不对?”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只是发音稍嫌生硬。 张秋生又问:“就为刚才打架输了?”组长这次连眼皮都没抬,还是嗯了一声说:“嗯,失败者难道不该死?” 张秋生跳脚大骂:“我操,就为这么破事自杀?你一个大男人心胸咋这么狭窄?难道你不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打架总有输有赢的,都像你这样输了就自杀那还了得? 告诉你吧,这叫不尊重生命。一个不尊重自己生命的人绝不会去尊重别人生命。你这么自杀不要紧,但明显的意思就是告诉这些手下,以后打架要把人往死里打。打不死别人自己就自杀。那以后得害死多少人?” 张秋生在组长面前席地坐下。见组长低垂着眼帘一声不吭,又说:“听说二战失败时有许多日本人自杀。我想所谓的许多人,放在你们日本总人口面前是微不足道的沧海一粟吧? 这么几个人自杀了,并没有改变历史的方向,甚至没什么人夸他们忠勇,最起码主流民众没人去称赞他们。而没有自杀的人却从此过上了自由幸福的生活,也没人指责他们不自杀。 时代变了,有些观念也得变。不要抱着那些陈腐的、过时的、不合时宜的东西,要与时俱进。为这么芝麻大的事自杀,人们只会说你是傻-逼,愚蠢透顶。” 等张秋生说完,组长抬头看着张秋生说:“你们突然折回来,不会是专门为了阻止我自杀吧?” 张秋生说:“当然不是!我们哪知道你这样愚蠢?我们是忘了一件事没做,特意回来补救。” “哦?”组长神情一肃,身子前倾地问道:“请问是什么事?”他担心张秋生他们又来打架。现在他们组人人身上带伤,实在没有再战之力。 张秋生微笑着说:“来找你们签订不平等条约。知道什么叫不平等条约么?就是我们大大沾便宜,你们大大吃亏的条约。” 原来是要经济赔偿。组长苦笑着问:“能说具体点吗?”来的时候仅仅想着捣毁他们老巢以绝后患,没想着讹他们。这个临时起意,张秋生一时还真想不出具体叫他们赔什么赔多少。 张秋生清清嗓子,说:“这个嘛,我们没招你没惹你是吧?你们好好的无缘无故要打我们,连忍者都弄出来了。这架式是要将我们置于死地而后快,对吧?” 张秋生一边废话一边想要些什么好?不管怎样要钱总是不错的,张秋生说:“你看吧,日元我们是不要的。我们身上兑换的日元管我们在日本花用够了。你们有多少美元或金银财宝多多宜善,有多我们也不嫌少。” 组长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一松。只是三个什么也不懂的小毛孩。做事毛里毛糙绝不是受过训练的特工,或受什么组织指派来完成什么任务的人员。 这方面组长有丰富的经验,张秋生他们是不是假装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不过还是要试探一下才能放心。 组长朝跪在他身边的,就是刚才将身后之事拜托给他的那个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点了一下头爬起来上楼去了。组长问张秋生:“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 张秋生估计那人是去拿钱。不管怎样能弄到钱都是好事,谁也不嫌钱戳手不是?张秋生回答道:“我们这次来贵国有两个任务。” “哦?”组长闻言心里一惊。任务?难道真是接受任务来的?两件任务,这算一件,那么另外一件呢? 张秋生见组长哦了一声后没了下文,就接着说:“第一件呢,就是参加国际中学生文化交流,时间是两周。第二件事是陪我舅舅考察日本企业,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项目。 第一件事我们纯粹是来游玩。第二件事其实也是游玩,不过是打着考察的旗号而已。 因为你们日本没那么好人会将高科技项目拿来与我们合作。而落后的即将淘汰的项目我们也不会要。所以只当是公费旅游吧。” 这也叫任务?组长有点不相信,追问道:“就这么两件任务?”张秋生睁着眼睛,瞪着组长说:“嗯?两件还少啊?我们可是利 用寒假,放弃在家过年吔。好死不死的还要和你们打架,我们容易吗?” 组长一时也心情大好。这三个小孩完全是来玩,刚才要是真的自杀了岂不是冤枉?再想想,整个事情原本是自己下属帮会找一个叫孙一行的寻仇,想不到引出这三个小孩来。 接下来两人相谈甚欢,直到刚才上楼去的那人下来。那人捧着三个小密码箱。打开密码箱,每个里面有十叠美元,上面又压着一块金锭。 那人鞠躬说:“对不起,只有这么多美元现金,一共是三十万。另加三块金锭,每块重二百二十克。这些金锭还是江户时代流传下来的,是目前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古董。不成敬意,请笑纳!” 张秋生关上一个密码箱拎起说:“愧领了,谢谢!告辞!”李满屯与孙不武也一人拎着一个密码箱跟着起身。 张秋生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对不起,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们一下。” 组长鞠躬,说:“请说,只要能办到,一定在所不辞。” 张秋生笑笑说:“请派车送我们回去,路很远的。”组长一拍脑袋,又是鞠躬说:“对不起,是我疏忽了。真是对不起。” 张秋生三个刚一离开,组长就对那个他最亲信的人说:“龙介,马上向繁星寺报告今天的情况。另外叫代子再领两个女孩子做他们的女朋友,密切监视他们动向。” 龙介说:“组长,繁星寺已经报告过。他们叫我们调查这三个人的来历。另外,繁星寺这几天有事,要等几天才能派人过来。代子已经在门口待命,要她进来吗?” 组长说:“不用了,按我的吩咐去办就行。” 张秋生三个人回到宾馆时大约是十点半。张秋生明明戴着手表,可他看表从来都是马马虎虎精确度保持在十分钟左右。 从窗户爬进房间,孙不武就将密码箱往床底一塞,说:“小马大概十一点左右要来查房,快将箱子收起来。” 张秋生却不睬孙不武这一套。他打开箱子将里面的钱啊黄金等往背包里装,他说:“这些钱要随身携带,尤其是这金锭。” 钱与金锭装到背包后,再将背包里的东西往箱子里倒腾。 李满屯与孙不武觉得这办法不错,也有样学样倒腾起箱子与背包来。 外面敲门声响起来,孙不武破口大骂:“我操你个马屁精,你要再敢敲门,看老子不打死你!” 门是不敢敲了,但敲门的人没走,他改成说话:“请问张秋生与李满屯呢?不用开门,只要说句话就行。” 李满屯大声说:“我操你玛!” 张秋生笑嘻嘻地说:“我操你妹!” 李满屯与孙不武齐声说:“老张,你真邪恶。连人家妹都操。” 张秋生辩解说:“大家都操他妈,那叫轮-奸。你们才邪恶。” 敲门的人走了。敲门的眼镜男一声不吭地接受了这些恶毒的谩骂。 眼镜男会有什么感受就不是房间内三个人操心的事了。他们现在操心的是李翠兰还没回来。 根据张秋生前两天的经验每天最早也是要到深夜一点多才回来。现在十一点还没到,时间应当还早。但就制止不了内心的那种焦急,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出去找找?似乎不太妥当。一来不知道李翠兰现在在何处;二来谁知道日本人在这附近安没安监控?如果监控离这儿比较远又不露一点杀气或恶意,只是想盯着这三个人的动向,那很难感知他们的存在。 平时向来胆大妄为的三个人现在一筹莫展犹豫不决。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这三个人另一个德行就是不能让他们闲着。只要他们觉得无聊就必定要惹事。 三个枯坐了一会,大约十一点半刚过,张秋生突然说:“走,我们也查房去。他们不让我们睡觉,我们也不让他们睡!”对对对,李、孙二人登觉此举甚合我意。 走廊口第一个房间大门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还伴随着大喊大叫:“开门,开门,查房啦!” 王保善与眼镜男刚刚要进入梦乡,被这阵猛烈的敲门惊醒。王保善叫眼镜男去开门。 眼镜男想学孙不武他们开口骂人,但终是没那个胆。于是他学着来了一句:“我在,王老师也在。” 本想着刚才他查房是这样的,里面只要有人声就行。可哪知道外面的人不答应:“不行,开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三百五十七章 菊花鉴定法 这都叫什么话?王保善本来是让眼镜男去开门的。现在遇到这种情况自尊心不允许他开门,也不让眼镜男去开了。 门外的三个人似乎很有耐心,坚持不断的敲门。反正这一层楼他们包下了,也不怕影响其他旅客。 张秋生懒得这样耗下去,自行回房睡觉。可李满屯与孙不武是标准祸害,他俩最大的乐趣是只要别人难受,哪怕为此受点苦也情愿,典型的损人不利己。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这两人的毛病并没有因为学了道修了仙而稍有改观。 持续、坚定、大而且响的敲门声将一个楼的人都吵醒。同学们纷纷开门查看情况。一见是麒林市的这两个,而且敲的恰恰是老师的门,都一边摇头叹息一边驻足观看。 楼层服务台前来询问情况,李满屯大咧咧地说:“他们不让我睡觉,我只得也不让他们睡觉。没事,这层楼都是自己人,吵不着其他旅客。” 服务生看了看各个门口伸头瞧热闹的学生,没有一个对这种深更半夜打扰别人休息的行为表示异议。既然他们自己人都不反对,宾馆方面当然也就不闻不问。 敲门声还在持续。这觉没法睡,里屋的老袁烦不胜烦,冲外屋大吼:“老王你搞什么明堂?”他不批评敲门的学生反而骂起王保善,意思很明白。你天天查学生房,而且深更半夜每隔一小时一次,难道就不允许学生查你房?老师,老师就比学生大了?而且你这查房经过我同意了吗? 王保善没办法,老袁毕竟是一把手。他朝眼镜男看了看,意思是让这倒霉孩子去开门。原以为门开了,看见他们在屋里就没事。 可是李满屯与孙不武却进了门来。李满屯一把将王保善,孙不武一把将眼镜男的被子掀开扔地上。 掀完被子不算,还一人一个将王保善与眼镜男拎起也扔地上,又将褥子掀起扔地上。 最后两人大腿翘二腿地坐沙发上,李满屯朝王保善问道:“你们这么长时间都不开门,到底在里面干什么?给我老实交待!” 王保善爬起来坐在光板子席梦思上。他没回答李满屯的话,却拿眼睛朝孙不武看。 王保善想对孙不武说,你是干部子弟而且是高级干部子弟千万不要与张秋生、李满屯这样的下层人家的孩子混,会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也学不到好。可是这话此时当然不敢说出来,否则李满屯肯定大耳光扇过来。 “说话哇!”见这两人都不说话,孙不武不耐烦地大喝道:“老老实实交待所犯错误,争取宽大处理才是你们唯一出路。不要心存侥幸,企图蒙混过关。” 见两人还是不说话,孙不武突然换了笑脸说;“是不是在搞基?说嘛,别不好意思。我不歧视你们。” 李满屯贼嘻嘻地接口说:“就是嘛,只是xing取向与众不同而已,没什么了不起。我们能理解的。说吧,我们一定会宽大处理。” 王保善与眼镜男还是不说话。李满屯拍拍眼镜男说:“说吧,是王保长强迫的,还是你自愿?” 孙不武跟着后面说:“王保长是个变态大叔,八成是被他强奸的吧?别怕,说出来组织上给你作主。” 王保善真的要发狂了。在国内机场被冤枉成偷窥狂,而且稀里糊涂的似乎还被做成铁案。 现在又被诬陷为强奸少男,这可是比偷窥要重得多的罪名。王保善毕竟接受过普法宣传,知道偷窥只是违犯治安条例,而强奸少男可是犯罪。 王保善嘴唇闭的死死的。他认为一定不能开口。这些杂种有红口白牙瞎编故事的本事,稍不小心就给他们抓住话柄。前两天就是没忍住说了两句话,结果偷窥成了铁定事实。 王保善不说话。可眼镜男忍不住说话了:“我敲你们门,你们不是也不开?难道你们也是在里面做坏事?”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可是道理是在平等主体间说的,你面对强权有什么道理?狼会听小羊说道理吗? 孙不武眼睛一瞪,说;“想狡辩是吧?想负隅顽抗是吧?想坚决与人民为敌是吧?好,很好!你以为打死也不说组织上就没你办法? 告诉你,现在是科技时代,可以通过技术手段鉴定你与王保长是否有奸情。我还不怕告诉你,这手段很简单。只要鉴定你菊花破没破就可以知道!”说着又问李满屯:“哎,老李。你会鉴定菊花吗?” 李满屯摇摇头说:“不会。我学那玩意儿干嘛?不过可以把他裤子脱下来交同学们去鉴定。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肯定有同学能分别出雏菊与残菊。” 孙不武认真地与李满屯讨论如何鉴定菊花的问题:“这个嘛,你说的也对。不过呢,应当由我们先做一个初步鉴定。不能什么都麻烦群众不是?” 这两个反正是没事消磨时间,就像演双簧一样,李满屯问道:“哦?你会这套?这可是个技术活。” 孙不武很谦虚地说:“真正会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可我不行,我不是搞这个专业的。 不过我会一种水烫法鉴定。就是用开水烫菊花。具体程序是先将他裤子扒掉,再将他屁屁掰开露出菊花,再再用不低于九十五度的开水浇在菊花上。 然后你就要用眼睛看了。雏菊被开水烫过之后呈天蓝色,残菊则成墨绿色。老李你将小马裤子扒掉,我去找开水。” 李满屯犹豫地问道:“菊花被开水烫了后,这个,那个,会不会影响以后便便?” 孙不武不满意了,他说:“老李啊,不是我说你。这个鉴定法是科学,知道吗?要有献身科学的精神。在科学的面前你怎么能想到便便呢?快扒裤子,我去找开水。” 眼镜男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膝盖拼死抵抗,嘴里拼命的哭嚎:“老李,不,大哥,大哥你饶了我。以后再也不做马屁精了,你饶了我,我叫你爷爷。” 老袁在里屋再也坐不住了。刚开始王保善挨李、孙两个学生整,他觉得挺解气的。你目无领导自作主张,那也就应当自作自受。 他与王保善是一个单位但不在一个部门。早知道这王保善欺上压下挑拨离间溜须拍马等等坏毛病,但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这次被抽调到一起,王保善竟然趁他一时没顾上组团的事暗中做手脚,私下卖人情收受财物。 不过这两个学生闹得动静太大了,再不出去制止影响不好。老袁刚刚出里屋就见常乐和她同室的两个女生进来。 同学们本来都挤在走廊里看热闹。突然听李满屯说要将眼镜男的裤子扒下来,女生就都吓得跑回房间。不过门都没关严实留个小缝好关注外面事态的发展。女生在男生面前个个都矜持、端庄、害羞,但私底下,闺密之间说话比男生还邪恶。 李、孙二人说的什么搞基、菊花等等,一开始同学们都不懂,这些都是要到二十一世纪才流行的词。不过这些词都浅显易懂,结合上下文都猜出来了。 女生们回到房间都笑得直不起腰。都说王老师与小马不知倒了哪辈子霉,遇上麒林市的三个活宝。 常乐她们随时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听孙不武说要用开水烫小马的的菊花,还什么雏菊是天蓝色的残菊是墨绿色的,同室的三个女生又是一阵大笑。 严桂枝最是心细,突然说:“哎哟不好!这两个家伙说不定真拿开水烫人那地方,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要是把人烫坏了可如何是好?” 常乐与蔡婉玲闻言也是一惊。是啊,这两个真的就没什么不敢干的事。 常乐最是热心豪爽,她想出去制止他们瞎闹。可又有点犹豫,想了想问道:“小马的裤子扒没扒下?”如果小马的裤子已经被扒下,那就算了随他们闹去吧。 严桂枝说:“没有,你没听见小马像杀猪一样嚎叫吗?那就说明还没扒下。” 常乐还是有点怕,出门前想找个东西抓手里壮胆。可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可以作武器的东西,只得抓个枕头抱怀里冲出门去。心想如果李、孙不要脸打女生就用枕头掷他们,然后赶快跑回房间。要是小马已经被扒下裤子,就用枕头遮眼睛。 一进老师房间就见小马蹲在墙角边哭边求饶,而李满屯在一旁吹胡子瞪眼,孙不武拿着一个不锈钢的开水壶站在旁边。看那样子只要李满屯将小马裤子扒下来,孙不武就要用开水烫。 就知道他们要来真的,常乐吓坏了,不顾一切地将枕头扔到李满屯脑袋上,并大声喝道:“不准胡来!” 严桂枝与蔡婉玲也冲进来,不过她们是将枕头抱怀里没扔。她俩纯粹是给常乐壮声威的。 李满屯一把抓过枕头,巴结讨好地递给常乐,说:“大姐,这儿地上特别脏,枕头可千万不能落地上。” 回头又对眼镜男说:“常乐已经给你鉴定了,确定是雏菊。今天----” 话没说完常乐气得抡起枕头就朝他脑袋上砸。一边砸还一边骂:“鉴你个大头鬼,我今天跟你拼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井上代子 李满屯与孙不武落荒而逃。眼镜男像翻身农奴见到亲人解放军,哽咽着说:“谢谢大姐,谢谢常乐!” 常乐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正好冲眼镜而去:“滚,你也不是好东西!” 李、孙二人逃回自己房间,见张秋生木呆呆地坐沙发上发楞。翠兰肯定还没回来。两人也没了胡闹的心情,两人也坐到沙发上与张秋生一起发呆。 张秋生突然问道:“喂老孙,昨天的资料送走没有?我看你叔今天是沉醉在修炼中吧?他会想得到送资料?”孙不武说:“早送走了。在你与老李下去打架时就已派人送了。” 派人送?张秋生猜到孙家在日本可能有情报网。孙不武没说他也懒得问,有些东西知道了并不好。他只要知道辛辛苦苦弄来的资料送走了就行。 孙不武看看手表才十一点四十分,忍不住说:“喂老李,我们折腾这么半天才不到半小时吔。今天时间咋过得这么慢啊?” 李满屯没回答。道理很明显,等待的时间过得最慢。深更半夜的胡闹,时间也长不了,长了必定会有人干涉。 三人就这样枯坐到凌晨一点半左右,桌子上突然多了几盘磁带与胶卷。三个人往起一跳同声问:“翠兰,你回来了吗?” 李翠兰轻声回答:“嗯,回来了。谢谢你们一直等我到现在。” 张秋生连忙说:“谢什么谢?我告诉你啊,我们出事不要紧,大不了就是死。死了刚好可以与你作伴。可你如果出事了,那我们就从此没了你。你知道吗?” 李翠兰感动得声音都颤抖地说:“嗯,我知道。我一定会注意的。” 李满屯与孙不武二人也是对李翠兰关心备至,你一句我一句像催泪弹一样催得李翠兰鼻子发酸,只可惜她没有眼泪。 三人中张秋生对李翠兰最关心,因为他是死过一次的人。虽然在幽冥界做鬼的经历被孟婆汤给忘了,但潜意识里还是有那么点东西时隐时现,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张道函也跟他大约说了一些,还帮他将吞噬仙诀与穿越仙诀翻了出来。但别人说的再详细也不是真切感受,而张秋生意识里隐隐约约的东西恰恰就是一种感受。 他觉得李翠兰总有一天能重新做人,哪怕是被孟婆汤抺去记忆。大爷爷总有办法知道她投胎何处,他就可以找到她。所以张秋生极怕李翠兰出事,那样就一切都没了。 李翠兰平安回来了就好,大家立即睡觉。一夜无话。 早上刚刚到湘东高校,张秋生就听到一个女声:“嗨----,早上好!”张秋生回头朝本队的几个女生看去,没一个是同他打招呼的。现在这个队里没人搭理他们三个,已经被有限度的孤立。 张秋生再次回过头来,一个日本女生站在他面前。女生向他鞠躬问候:“早上好!” 不仅张秋生,李满屯与孙不武面前也分别有一个女生向他们问好。 中国代表团的同学们不是眼镜,而是下巴掉了一地。向张秋生打招呼的女生,她,她,她不是前天被掀裙子的吗? 男生们悲怆地以头戗地,这还有没有天理啊!你这个女生前天明明受了张秋生的欺负吔,今天还过来与他打招呼? 美女主动示好应当高兴,可张秋生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事不难想明白,张秋生突然低头在这女生耳根与脖子上嗅。 女生小脸羞得通红,但也没让开而是娇嗔地说:“干什么嘛?”张秋生没回答,继续在她肩膀与后背上嗅。少女的体香沁人心脾,令人心醉。这女生的体香与吴烟的不同,可又有异曲同工之妙。 中国的男生们是羡慕,而女生却替张秋生感到害臊。常乐拉着严桂枝与蔡婉玲快速向前走。丢不起那个人,咱眼不见为净。 张秋生嗅了一会儿,对这女生说:“怎么在你身上闻到我的气味?准确地说是尿臊味!当然,对于我来说很亲切。” 这话太煞风景,女生却跺着小脚说:“你知道了?” 张秋生昨天往那个忍者身上撒尿。忍者逃跑时他用如意神爪将她的外衣抓下。 那时张秋生就知道这个忍者是个女人,而且是身材非常窈窕的年轻女人。当时他没往心里去。 忍者中有女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后来在他们老窝里打架时,就再没见着女忍者。他也就将这事忘了。 现在有三个日本女生,还是美女级的女生突然来到他们三兄弟面前。要是说自己三个人品太好,长相特帅特别的英明神武。人贵有自知之明,这话说来张秋生自己都不信。何况面前的这女生前天还被自己这个流氓掀过裙子。 “你们是奉命来给我们当女朋友的?”张秋生偏着头一脸坏笑地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女生轻声说:“既然你这么问,那我也只好说,是的。我叫代子,井上代子。” 张秋生仰天长叹:“奉命给别的男人当女朋友,多么愚蠢而霸道的组织啊?我好像回到封建社会。不过,不管怎样我喜欢。那个,代子。这个奉命当女朋友,其实是奉命献身吧?在你们忍者产生的年代可没有女朋友这个词。” 代子一只脚在地上无目的的划来划去,过了好一会才说:“如果你愿意,可以这样认为。我的意思是,你猜得很对。” 我的第一个女朋友竟然是这样的?这好像不是第一个吧?林玲应该算第一个。 可是林玲算第一个吗?林玲从来也没说过要做我的女朋友。那么这个叫什么?代子!代子算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 女朋友,多么神秘,多么神圣、多么浪漫。可我的女朋友竟然是个被神秘组织放到身边的间谍。 上天对我到底是眷顾还是作践?他给了我一个林玲,可是没等明确身份她就离开了,留下只是暧昧和痛苦。现在痛苦刚刚平复,他又给了我这个代子。代子是女,但不是朋友,反而是敌人。 代子见张秋生不说话,抬头问道:“不喜欢是吧?甚至是反感!” 张秋生点头说:“是不喜欢。你喜欢有人在身边放个炸弹?我不喜欢还另有原因。 你一个漂亮女孩,什么不好学要去学这个?我好像在哪个电影中看到,女忍都被组织送给目标,要她们奉献身体,刺探情报或伺机将目标杀了。 这么说来,女忍只是供男人玩乐的工具和杀人工具,女忍没有自己,她是为组织活着。 这要在古代野蛮社会那也就算了。可现在是高度文明的社会,你们日本怎么还有这种情况存在? 另外,反感我到不反感。你们那个破组织反正要派人监视我,与其派一个丑八怪还不如派你来,多少还让人赏心悦目。” 张秋生与代子并肩站在一个花坛旁,清晨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李满屯与孙不武带着他们新得的女朋友不知躲到哪儿去了。 两人默默无语地站着,张秋生仰望蓝天,代子低头看地。良久,张秋生吐了一口浊气,说:“你可以报告说监视计划已被识破。你的任务已算完成了。”说完这句话张秋生掉头就走。 今天的安排是自由听课,访问的各国中学生可以根据自己兴趣听湘东高校的任一班级的课。 张秋生走了几步又返回来,抓抓头皮问还站在这儿沉思的代子:“那个,那个,哈,能问一下,你前天内内上是什么图案吗?” 代子从沉思中惊醒,瞪着美丽的大眼睛问:“你说什么?” 张秋生却又一次掉头走了,远远地留下一句话:“你没听清就算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代子低头想了想,突然捂着脸笑了。 他俩的这一切,都被旁边教学楼里的无数人看见了。一些男生愤怒的捏紧拳头,大骂张秋生是个混蛋。 前天张秋生掀代子裙子他们只是生气并不愤怒,那只说明张秋生是个痴汉而已,不值得愤怒。 可今天不同了,这个混蛋竟然将湘东高校全体男生的梦中情人泡到手。这个不可饶恕,一定要他接受惩罚。 自由听课,这个安排很好,也只有这样安排。湘东高校是全日语授课,不懂日语的无法听懂。 如果强行安排听课,只会受到学生的反抗,尤其是美国学生,韩国学生恐怕也会反抗。 中国学生会不会反抗?不知道,张秋生他们三个现已与集体脱节。不过根据常理推测,即使反抗恐怕也要他们三个脑后有反骨的人带头。 张秋生没听课。他摸到小操场的一角晒太阳。李、孙二人却陪着新女友听那完全听不懂的课。他们以为张秋生肯定也是这样,有便宜不沾是王八蛋。结果却得知这家伙压根就没听课。于是这两人开始满校园找,直到第二节课下课才找到他。 两人一见张秋生在晒太阳就来气。李满屯踢踢张秋生脚跟,说:“喂,我说老张。你怎么跟老头老太太似的喜欢晒太阳?放着那么好的课不听,你有毛病是吧?” 张秋生睁开眼睛说:“谁说我在晒太阳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你们亲嘴了吗 我操,这是睁着眼睛撒谎!明明是蹲在墙根两手笼在袖子里晒太阳,他还说不是。 张秋生脸上现出美不滋滋的样子说:“我是在回味接吻的滋味。真是太美妙了!趁现在还是热的赶紧回味,并保持好这份记忆。” 两个傻货一下被吸引了,张着大嘴,口水顺着下巴流了下来。孙不武傻呼呼地问:“真的?” 张秋生朝他得意的一笑,一种那还有假的神态溢于言表。突然又问道:“你们两个忙了半上午,难道嘴都没亲一个?” 两个傻瓜感到很惭愧,嘿嘿地笑着无话可说。孙不武突然又想起什么,说:“不对,老张你就骗吧。你一节课都没陪人家听,上哪儿去接吻?” 张秋生白了他们一眼,一副就懒得睬你们的样子。停了一下,像是为了两个兄弟好才说:“上课接吻?亏你想得出来。老师不管那些男生也要和我拼命!我在上课前就已经完成任务了。” 李满屯小心地说:“喂,老张。她们可能是监视我们的吔!” 张秋生理所当然地说:“是啊,所以才抓紧时间沾便宜。如果明天她们察觉我们就是三个水货,压根不值得监视,然后就撤了呢?那时后悔就晚了。” 靠,老张你怎么不早说?两人同时大叫。然后就火急火燎地跑了,他们要抓紧时间找新女友麻烦去。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日本的两个女生找到代子。其中一个叫春上爱的悄悄问:“代子,你的初吻给了那张秋生吗?” 代子茫然地看着春上爱与另一个叫河边舞信的女生,问道:“你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我与张秋生就早上上课前说了几句话,到现在还没见着他面呢。” 春上爱捂着脸说:“哎呀,李满屯骗了我。他说你们俩吻了,他也要吻我。” 代子看看春上爱,又看看舞信问道:“你呢,也是这样吗?”舞信用力地点头,说:“孙不武也是这样说的。” 代子看着两个女生,又问道:“于是,你们就,吻了?”春上爱与舞信用力点头。代子没再说什么,抱着课本与同伴住饭堂走。 没什么好说的,李、孙二位就是不骗,他们要吻还能不给吗?甚至他们要别的,那也要给,这是组里的命令。张秋生说的对,这是一种落后的腐朽的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组织。可我能脱离这个组织吗?从来没想过这问题,真叫人头痛啊。 也许可以寻求张秋生的保护?他是那么的强大,他一点都不怕我们这个组织。他们三个人就敢打上门。张秋生背后的组织一定更强大。他有这样开明的思想,说明他的组织也很开明。他愿意保护我吗? 沿途不断的有同学交头接耳,说代子还有其他两个女生与中国学生恋爱了。还有人看见他们在接吻。有许多同学说这是他们湘东高校的耻辱,他们学校的三朵校花就这么轻易地被中国学生摘走。 饭堂里代子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公然坐到张秋生身边。张秋生笑着问:“没向组织报告阴谋败露,请求结束任务?” 代子很优雅地喝了一口牛奶,说:“报告了。任务继续。” 张秋生这就不懂了,问道:“什么意思?”代子摇头说:“不知道。不过,你讨厌我吗?” 张秋生毫无形象的大口扒饭大口喝汤大口吃菜,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才说:“不讨厌,谁讨厌美女啊?有句话叫做,人在花中死做鬼也风流。” 代子扭头看了张秋生一眼,嫣然而笑。倾倒众生明艳不可方物的一笑,让这饭堂里的男生流了多少口水,又引起多少喷火的目光就无人知道了。 也有不少人特别是约瑟,伸着耳朵想听他们谈什么。可惜他们是坐在美国同学这边,而这次来的美国学生没人懂中文。 下午是各国同学恳谈会。一百多学生在一起济济一堂,相互交流或介绍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学校自己的爱好等等。这种恳谈会有很多,今天是第一次。 张秋生他们在自己的团里很孤立,也没别处可去。到日本那边去?如果目光能杀人,日本男生早已将他们戳得千疮百孔。到韩国那边去?韩国那帮人本身就不合群,个个板着苦瓜脸一点趣味都没有。剩下来只有跑到美国那边与他们瞎扯蛋。 约瑟见张秋生过来,很认真严肃地说:“张,打架你赢了。泡妞你也暂时领先。但我要告诉你,我不会放弃!绝不!” 他说这话的同时右手握拳在空中挥舞,以增强他说话的力量。张秋生拍拍约瑟的肩膀,说:“好,这才是男人。去吧,去追求你的爱情吧!我支持你,也祝福你。” 约瑟被张秋生弄糊涂了,疑惑地问道:“如果我没弄错,她已经是你女朋友了吔。难道我看错了?我的意思是,即使她已经是你女朋友,我也还是要泡她。我发现,我爱上她了。” 张秋生往嘴里扔了一块牛肉干,一边嚼一边说:“你没弄错,代子现在已初步算我的女朋友。不过,我认为她是她自己的,我没权利霸占。在这方面我们的平等的。” 约瑟哪知道张秋生根本就把这个女忍者没当回事。谁会把一个随时都会刺杀你的女人当回事?约瑟真正地拜服了张秋生,这才是东方最高贵优雅的绅士。 湘东高校做为东道主,一个同学演奏了三首小提琴曲。分别是德沃夏克的《月亮颂》、中国的《梁祝》和朝鲜的《桔梗谣》变奏曲。以此向参加这次交流活动的三个国家的同学表示敬意。 德沃夏克其实出生于奥匈帝国时代的布拉格,现在属于捷克。但欧洲的文学艺术美国人是全盘接受,也算是应景了。 演奏结束各国同学报以热烈的掌声后,中国同学都拿眼睛看着张秋生。小提琴嘛,中国同学也只有他能拿得出手。可是张秋生正在与约瑟扯蛋,眼睛都没朝这边看。 袁老师很着急也很生气,关键时刻就指望你撑场面了,你却跑美国那边瞎扯。袁老师决定,下面看别国学生表演什么,完了指名要张秋生上去。 韩国这次来的不知是些什么学生,好像专门要与日本同学作对似的。向日本同学表示祝贺与感谢的掌声刚落,一个韩国学生就出来了。这个韩国学生径直朝中间略偏一角的钢琴走去。 几个小节过去,张秋生听出这是李斯特的十二首标题超级钢琴练习曲。张秋生没练过,但姐姐经常练。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钢琴,姐姐是在少年宫学的。 姐弟俩学的东西多而杂,学费就是一笔大负担。不说张秋生,就是张秋然钢琴也练得不好。不过妈妈说会弹就行,也不指望靠这个吃饭。学音乐练乐器只是为了陶冶情操。 现在家里有钱了,姐姐又有方寸小筑,就买了架放方寸小筑里。姐姐没事就练练,有时也逼张秋生练。张秋生没耐心,往往练一会就跑出去。 这十二首练习曲是一个整体,全部演奏完大约需要一小时。李斯特的钢琴曲向来是被认为煽情、优美而又空洞。这十二首标题练习曲在他的钢琴音乐中并不著名,但又被认为是最炫技的钢琴音乐,当然也被评为最好听。 韩国同学的演奏比姐姐差得太远。不过拿普通人与姐姐比不公平。以姐姐的修为这世上已没什么技巧了。并且任何一种乐器的演奏,技巧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却是对作品的理解与把握,以及自己对作品感情的处理。 张秋然本身就是感情细腻丰富的人。自从弟弟告诉她边界神灵的事,特别是音律对人精神的影响后,就专心研究这个问题。现在虽然不能说就研究透彻了,但通过音乐影响人的情绪当世可能无人能比。 韩国同学终于演奏完毕,也获得热烈的掌声。掌声刚落张秋生就走了上去,也在琴凳上坐下。张秋生知道自己再不上去袁老师肯定要敲他爆栗。 张秋生要弹钢琴?他,他,他钢琴也会?中国同学惊呆了。无论是怕他的还是讨厌他的同学都感到不可思议。这家伙乱七八糟一点不像有音乐细胞的样子,会拉小提琴恐怕是家里从小逼出来打出来的。可他要是会弹钢琴的话,他家里打得过来吗? 常乐揉揉眼睛问旁边的严桂枝说:“这是张秋生吗?”严桂枝苦笑着说:“这家伙就是个怪胎。麒林市的三个人都是怪胎。” 袁老师却既兴奋又有点不安。张秋生真的会钢琴吗?他别是上去搞怪吧?那洋相就出大了!不过,不会吧?张秋生同学虽然有点吊儿浪当,但正经起来还是很正经的。而且从与他的谈话可以发现,这个同学还是很爱国的,他绝不会给国家丢脸。 袁老师又想,张秋生是在韩国同学演奏后上去的。那就是他觉得自己的钢琴弹的比韩国同学好!他是在与韩国同学比赛或挑战! 第三百六十章 孤魂 袁老师的这个想法大家都有。各国同学都兴奋起来,热切的期待一场精彩的表演。 张秋生似乎是在酝酿情绪,坐在钢琴前有一段时间一动不动。突然他抬双手,在钢琴上弹奏起来。第一主题清亮明快的流淌出来,人们仿佛看到一个少女在春天的田野里,在葱绿的山岗上,在清彻小河旁嬉戏、玩耍、劳动,她高兴地笑,她欢乐的舞,她围着阿爸撒娇。 突然,第二主题狂风暴雨般地袭来。带有东欧音乐元素的音符组成的旋律,让听众感到了哥萨克铁骑的暴虐,第一主题在这种暴虐中渐弱。 下面很长时间都是第二主题占据音乐的主导,而第一主题时隐时现苦苦挣扎。似乎是无边无际的苦难紧紧抓着听众的心。 张秋生的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跳动,演奏出肆虐的狂风席卷着漫天大雪。而带有豫剧元素的第一主题,虽然微弱却始终不屈的与之抗争。 两个音乐主题相互碰撞。第一主题展现的是一个少女形象,音乐清越明亮但弱小轻柔。第二主题既低沉如长夜般的暗黑,又沉重凝滞得像山一样压抑包裹着象征少女的第一主题。两个音乐形象反复得激烈地碰撞,像是少女的激烈挣扎和不屈的反抗。如泣如诉,如诗如画。 演奏者只是将他心中的感受通过音符展现给听众。而听众则根据各自的阅历、知识和经验得出自己的感受。所谓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张秋生演奏的钢琴曲如同恢宏的史诗,又如一幅长长的画卷。它感动着听众,拨弄着听众珍藏心底的痛苦或美好的记忆。 李满屯与孙不武听出了西伯利亚的风雪,贝加尔湖的风光,李翠兰的悲惨遭遇。 严桂枝听出了家乡冬天的田野,狂风席卷着积雪,奶奶牵着她去稻田里拨弄积雪,寻找秋天可能挪下的稻穗,家里的存粮已经不多。有时可以发现被雪压弯的灌木丛中露出一点鲜艳的红,那是她们家乡称做珍珠莓的果子,经过霜打雪埋后很甜很甜。 严桂枝还太小太矮,甚至连话都还说不清。她总是指着红彤彤的果子,咿咿呀呀给奶奶看,于是奶奶就颤危危的攀着树枝帮她采摘。太小的严桂枝对那时的事都忘记了,但唯独这种场景被深深的记了下来。 爸爸是村子里第一也是唯一的大学生,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做牢了。全家人受着村里人的歧视。家里缺劳力,干活最累分红却最少。这些在她幼小的心灵深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这些年生活变好了,爸爸也平反出狱恢复工作,严桂枝也被接到城里读书。 严桂枝曾经无数次憧憬的城里生活其实并不美好。爸爸的房子里空空荡荡,客厅墙上挂着一张放大的黑白像片,那是妈妈的遗像。爸爸每天下班都要坐在妈妈遗像前抽烟,并且喃喃自语。 这些年生活不管怎样确实变好了,严桂枝功课也紧张。她渐渐淡忘了幼年的苦难,现在被钢琴曲勾出来。泪水止不住地流下,她顾不得擦,痴痴地望着虚空回想着那些往事。 代子弯着腰低着头,眼泪啪啦啪啦滴在地板上。外表漂亮靓丽的代子,到目前为止的人生其实是非常灰暗。 她觉得张秋生所演奏的那个少女就是她,每时每刻无处不在的黑暗包围着自己。她挣扎、反抗,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她学会了放弃,她让自己麻木。可是内心渴望自由的呼喊从来没有停止过!长夜漫漫何时是尽头? 不止严桂枝与代子,听众中有许多人都在流泪。有多少人的生活没有经历过苦难?又有几个人没有一点曾经感动过自己的人与事? 钢琴曲加入了第三主题,诙谐、阳光、无拘无束,带有明显中国长江流域的音乐元素,与第一主题的豫剧元素相互交融。险恶的第二主题退缩了,不再那么肆虐张狂。第一主题风格也变了,似乎是船歌又似乎是咏叹调或小夜曲,仿佛是向人诉说。诉说自己曾经的苦难,诉说自己美好的向往。 正在听众们心情一松,感受少女找到了知心朋友,她不再孤独时。风云突变银瓶乍破,一度销声匿迹的第二主题再次出现。前面低沉凝滞的音乐变得狂暴,像千万匹野马在空旷的草原上奔驰。不,不对,是成集团的骑兵骑着战马在冲杀! 一向幽默、放荡不羁第三主题在不断增强的旋律中变得急躁,不停的左冲右突躲避着敌人的追杀。 此时的李满屯仿佛听到了直升机的轰鸣声,航空机枪的哒哒声,火箭弹的爆炸声。他看着满腔激情弹奏着钢琴的张秋生,似乎真真的听到撕心裂肺的呐喊:“老李快跑,往树木里跑!”似乎看见张秋生为了吸引火力而奔向空旷之地。止不住的泪水往下流,李满屯已不能自禁的轻声抽泣。 象征着黑恶势力的第二主题与象征不屈的生命的第三主题再次激烈地碰撞,节奏越来越快旋律高低起伏激越跌宕。 激烈的冲杀慢慢减弱,接着两个小节的休止。琴声轻轻的响起,舒缓、悠扬。听众好像置身于廖廓静寂的带有东欧气息的草原,沐浴在异国他乡的月光之下。 象征少女的第一主题又出现了,只是此时的音乐形象中隐隐约约的有中国民歌《苿莉花》、《沂蒙小调》的变奏。一股思乡的情绪弥漫在听众心头,中美韩三国的同学都仰望虚空似乎那儿有自己的家乡和亲人。 钢琴曲慢慢停了。听众还沉浸在音乐给他们带来的冲击中久久不能回神,就那么痴痴地坐着,钢琴声好像还在他们的耳边回响,他们陶醉在自己的情绪中不能自拔。 很久,很久,不知谁带头鼓起掌,一下、两下,接着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听众也发现原来窗口、门外早已挤满了人,他们都是被钢琴声吸引来的。 韩国那个弹钢琴的同学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张秋生身边,激动地说:“你能告诉我,告诉我,这,这个钢琴曲----。”张秋生没等他说完就接口说:“如果一定要起个标题的话,叫就《孤魂》吧。” “孤魂,孤魂,”韩国同学细细品味着这首曲子的标题,突然眼睛一亮问道:“你是说,那个,这曲子是你自己写的?” 张秋生摊摊手说:“严格地说是我姐姐写的。更严格地说,她只是听我说了一个故事,被这个故事感动后弹了几遍,并没记下来。” 这个韩国学生更加激动了:“我就知道这首钢琴曲中有一个凄美壮烈的故事,太让人感动。催人泪下,又激发人对美好的向往。” 张秋生的德行就怕人说他好话:“你过奖了,这个曲子还很不成熟。” 韩国同学认真地说;“音乐最重要的是能感动人,你做到了。真了不起!”说完又忸怩着说:“原来我还打算找你要曲谱的,真可惜还没写出来。不过,我一定要去中国,去见你姐姐,要向她学习。” 张秋生向这位执着于音乐的同学伸出手说:“欢迎访问中国!”中韩两国学生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李正男。”“张秋生。” 早就站在旁边的一个老者这时说:“我是湘东高校的音乐教师,大岛。”张秋生与李正男一齐鞠躬叫道:“大岛老师好!” 大岛赞叹地说:“了不起,一首即兴钢琴曲能弹成这样真的了不起。原来我想第三乐章有点杂乱。如果将那些意大利歌剧调式,什么船歌、咏叹调或小夜曲改成如歌的行板要更好。现在知道你是即兴演奏,这样就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 张秋生赶紧鞠躬:“谢谢老师指点!” 正在此时,代子与春上爱、河边舞信来到他们身边。春上爱双手捧着架古琴,河边舞信捧着一根玉箫。代子先向大岛与李正男鞠躬说:“对不起,打扰了。” 大岛又是赞叹地说:“哦,中国的古琴与玉箫。你是要他演奏琴箫和鸣吗?我洗耳恭听。”说着就与李正男回到听众席上去了。 代子又朝张秋生鞠躬,说:“请问张秋生君,能为我们演奏一首吗?” 张秋生笑着问:“是你们组织的任务吧?想考考我们是不是出身名门正派?” 中国无论是武道或修真门派,只要是传承悠久的名门正派,琴棋书画起码有两项是必修课。为的是修身养xing,在今后的修行路上不走歪路。 代子没回答问题,只是再次深深地鞠躬。这等于承认了张秋生的提的问题。 李满屯与孙不武上来了,李满屯说:“这个让我们来吧,正愁找不着古琴与箫呢。” 李满屯接过古琴,孙不武拿起洞箫,又有一个女生为李满屯搬来琴桌。李满屯将琴安放在琴桌上,盘膝而坐。孙不武持箫也是盘膝坐在李满屯身旁略后一点。两人轻声低语了几句,大概是商量演奏什么曲目。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两个监视点 两人酝酿了一会情绪,待人声渐渐平息。李满屯才拨动琴弦,孙不武的箫跟随其后。琴箫交相和鸣,宁静悠远的节奏像水一样流淌,让听众像乘着一叶扁舟逆着水流穿越到中国古代。 代子轻声问张秋生:“这是古曲《高山流水》吗?”张秋生没回答她,而是信口吟了一首诗。 张秋生的吟得很慢,声音很轻但又非常清晰,全场的人都能听到:“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这是配合着音乐的吟,而不是一般的背诵。 张秋生停了几个小节,又吟了一首:“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抑扬顿挫的吟诵加深了听众对音乐的理解,加深对这首琴箫合奏所表现意境的体会。尽管听众中有许多人不懂中文,但音乐的意境是共通的。 接下来祖籍波兰的美国女生夏琳达用大提琴演奏了一首圣桑的《动物狂欢节》中的《天鹅》,她的同学哈瑞卡用钢琴为她的伴奏。 美国的威杰士很遗憾,他那个组合的其他同伴都没来。今天下午的恳谈会等于是中美日韩四国学生音乐才华的展示。 袁老师现在真的佩服自己的英明,幸亏将张秋生拉回来了。 张秋生的钢琴今天下午等于是技压全场。特别是听大岛老师说张秋生的钢琴竟然是即兴弹奏,就是说相当于现场作曲。 就凭这个回去汇报,就可以大书特书了。没办法,在此后相当长的时间里我们的许多领导都是要特别地要面子,这个不能怪袁老师俗气。 出国前的一星期集训,临时抓了十几个女生排了一个小舞蹈,以防万一其他国家学生展示才艺时也有个节目充数。 当时袁老师找了部里领导与几个同事商量,一致认为中学生肯定喜欢流行的时髦的东西。所以在舞蹈里还特意加入了当时比较时尚的霹雳舞太空舞等动作。 从今天下午的情况看,情况并非如此。各国的中学生还是非常注重古典的传统文化修养。 我们现在说要向国外学习,可眼光总是盯着那些西方国家表面的东西,被那些光怪陆离所迷惑。一个民族想在世界上立足,没有自己优秀的传统怎么行呢? 不说袁老师如何思考工作心得。张秋生三个人吃过晚饭,坐在房间里一筹莫展。现在老师同学无事不会到他们房间,张秋生本来是准备今天出去早一点。 可是当他谨慎地放出真气在宾馆四周探寻时发现,东西两个方向相距差不多一站路的两座大楼上都有监视点对着他们这个宾馆。 两个监视点很安静,没有一点敌意,距离又远差不多一千多米以上。如果不是特意的搜寻根本感觉不到这两个点的存在。 无意中打了一架,想不到却引出这样的结果。本来他们是一点都不怕,可是这不影响搜集情报的正经事吗?好吧,歇一天大概没什么问题。就在准备休息一天时,发现李翠兰不在了。 李翠兰什么时候走的?张秋生一点不知道,李、孙二人就更不知道了。干坐了一会,张秋生站起来说:“你们俩在家守着,我去找找。” 李、孙二人同时说:“不行,要去一起去。”大不了被发现我们私自出去了。还能把我们杀了? 三人开了“请勿打扰”灯,轻轻隐身出了门,在消防楼梯里就显出了身形。然后公开地大摇大摆地出了宾馆。 孙不武建议去将这两个监视点敲掉,被偷窥的感觉让他觉得不舒服。张秋生认为此举于事无补,这儿是日本是他们的地盘。你敲掉两个他们会立即补上两个,你能敲掉多少? 再说了,这个组织还是很大方的,昨天一下就给了三十万美元还外加三块金锭。你还想怎么着?被偷窥,你又不是女人,洗澡睡觉给人偷偷看一下也少不了块肉。 要记住古人的话,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能捞到最大的情报,狠狠赚他一笔就是最好的报复。 出租车司机问他们上哪儿,张秋生说随便走走,开到哪儿是哪儿。出租车行驶的过程中,张秋生经常无意地要司机往左拐或往右拐。然后在觉得好玩的地方要司机停下来。于是三个人就步行,边走边东张西望,一副乡下人进城的模样。 三个人出来找,也只是因为待在宾馆里格外着急而已。真出来了也不知如何找。李翠兰是隐身的,即使也不用隐身玉符做为鬼通常也是隐身。三个人寄希望于他们在大街上晃荡,李翠兰只要看见了肯定会找他们。 被锁定的五个大证券公司都处在商业闹市区。他们都是在离很长一段路就下车,然后在街上打打闹闹嘻嘻哈哈让盯梢的人根本搞不清他们是在干什么。然而一直到深夜一点也没见李翠兰来找他们。 这一晚,那个叫做隐菊流的下属黑-帮可忙坏了。他们接到命令,要盯住这三个中国学生。命令还说必须远远地跟着,不能引起他们注意,任何情况下都不准许触犯他们。这三个中国学生在东京乱窜,毫无规律可循,可把跟梢的累坏了。 跟踪情况上报后,隐菊流的高层却不以为然。中学生嘛总是贪玩的。这三个人尽管厉害,也毕竟是中学生。他们来日本后一直被关在宾馆里肯定憋坏了。今天偷跑出来当然是要将东京各处都跑一遍了。他们没跑完?废话,东京多大啊!能跑完吗? 主要都跑了哪些地方?丸之内与日本桥还有银座?这跑的也不多嘛,怎么就说跑遍东京了呢?不过这些地方也够大够出名的,他们肯定是慕名而去,一晚上靠脚逛也确实跑不过来。 他们不乘地铁而打出租?地铁线多复杂,哪有打出租方便?他们又不缺那点钱,身上揣着三十多万美元呢。 他们不逛商店而是喜欢往体育场、剧院跑?更是废话,你们见过喜欢逛商店的男人吗?小青年不往体育场跑往哪儿跑? 总之,隐菊流的高层左分析右推测,也没发现张秋生三个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沿途也没见他们与什么陌生人说话,甚至连广告传单都没接一份。 从第二辆出租车开始,司机都是他们自己人,上车都是没有指定地点随便司机开,然后找一个他们感兴趣的地方下车。唯一进过的商店是牛肉拉面,也没见他们与陌生人搭腔。三个人围一起呼啦呼啦吃面,连坐在旁边的几个美女都没搭理。 如果说隐菊流的高层就此轻易相信,张秋生他们仅仅是来文化交流的,那也太小看了他们的智商。他们只是找不出来这三个中学生的破绽而已。最后的结论是继续监视。 张秋生他们回来时午夜一点刚过。李翠兰还没回来。按道理这时该回来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匆匆忙忙往回赶。 焦急,三个人在房间里转圈。孙不武说:“老张,这要怪你。我说进各个证券公司里面去看看,是你说不用看。” 孙不武这纯粹属瞎抱怨,他自己也知道这抱怨没道理。压根不知道李翠兰在哪个公司,他们进去完全是碰运气。碰得不好反而会惊动这个公司的人,今后的情报工作就不好做了。凭他们两个毛手毛脚完全有这个可能。还有可能是李翠兰前脚离开他们后脚到,不是多此一举吗? 老转圈也不是个事,头晕。张秋生提议打扑克,这个最能混时间。李满屯不屑地说:“你以为我有病啊?跟你打扑克。” 张秋生说:“我们立个规矩,不准作弊。” 李、孙二人睬都不睬张秋生。张秋生的话等于狼跟羊说:我们立个规矩,以后大家都吃素。 见他们两个都不理睬自己,张秋生又想起一个问题:“你们都亲了那个女孩的嘴啦?” 李、孙二人狐疑地望着张秋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李满屯反问:“你不也亲了吗?” 张秋生翻脸不认账:“谁说我也亲啦?我除了早上那一小会,整天就没单独与她见面。” 李、孙感觉张秋生在阴他们,孙不武急急地说:“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还蹲太阳底下回味呢!” 张秋生坏笑地说:“嘿嘿,我说的话你们也信?我叫你们打扑克,你们不是不打吗?嘿嘿,你们可要对人家女孩负责。人家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凭什么要让你们糟蹋哇? 哦,她们是日本鬼子后代,她们是组织派来监视你们的,是吧?可是你们平白无故地糟蹋了人家又不负责任,那你们不也跟日本鬼子一样了吗?” 李、孙二人张口结舌地望着张秋生。尼玛,这家伙也太阴了吧?不就是打扑克么?你咋就搞这么多屁话呢?尼玛,被他这么一说,我们倒成日本鬼子了。 李、孙二人妥协投降:“来来来,我们来打扑克。” 张秋生连忙从背包里翻出扑克,一边哗哗地洗牌一边表扬他们:“这就对了嘛。其实也就亲个嘴而已,那嘴被你们亲过了也不影响吃饭。” 第三百六十二章 有人气的鬼 尼玛,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李满屯忍不住还是问道:“你好好的干么要骗我们去亲人家女生啊?”张秋生把牌洗好,让李满屯切牌。然后说:“这还不是为你好?” 张秋生说完这句扭头对孙不武说:“你不知道老李口味有多重。在申洋吧,他看见一个光屁股老妇女,眼睛都放绿光。还一口一声叫人家小梅、小梅。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我帮他纠正纠正口味。” 李满屯被说成个大红脸,装着没听见他们说什么,一连声的催着抓牌。孙不武却来劲了:“什么什么?老李看见光屁股女人了?快说说,那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李满屯朝这两人吼道:“还打不打扑克了?快抓牌!” 李满屯不说,张秋生代他说:“不是什么好光景。靠,四十多快五十的女人有什么好光景?还生了五六个孩子,就更是难看。也就老李重口味,喜欢看。还,还,还小梅。嘿嘿,嘿嘿。” 孙不武跟着没心没肺地说:“老李,不是我说你啊。五十多快六十的女人,这口味有多重你知道吗。这样不好,这属于变态,知道吗?” 玛的,明明才二十多三十都不到,被这两个家伙轮番涨价,涨成快六十。李满屯知道不能接这个茬,越说话越多。一个劲地催他们快抓牌。 正在李满屯被调戏得快发疯时,桌子上突然多了一叠纸和磁带、胶卷。李翠兰回来了。哥们三个一颗心算是落进肚子里。 接下来三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李翠兰,说她太不小心了太不知道危险了太让人不放心了等等。 李翠兰静静地没有一点声音的听着,直到三兄弟的抱怨告一段落,才听到她感激地说:“谢谢,谢谢你们对我的关心。” 嗯?说了她这么老半天,她反倒谢谢我们?你就不知道回一句嘴? 张秋生突然指着李、孙二人说:“你们看看,看看人家翠兰的觉悟。翠兰向来是把组织上对她批评当作激励。 可是你们呢?常常是还没说你们一句,你们就有十句在后面等着。 啊!要多向李翠兰同学学习,你们要开展一个向李翠兰同学学习的活动。并且要把这项活动长期地、深入地进行下去。” 李、孙二人不理睬张秋生。这是他们经历多次失败后得出的痛苦教训。这家伙你越和他辩,他就越来劲。李满屯问李翠兰:“翠兰啊,我们刚才上街找你,各处都找遍了却没找着。你在哪儿啊?” 李翠兰回答:“我先是到一家公司去,完了又去一个体育场看足球,然后又去一电影院看了场电影。最后才去其他公司。” 三个男孩既佩服又担心。佩服是李翠兰还有心情去看足球、电影,担心的是这么四处乱跑太危险了。 孙不武突然想起什么,冲张秋生说:“老张,看足球是你带翠兰去的吧?依翠兰的胆子,她自己根本想不起来。” 李满屯也点头说:“就是就是,老张是专门教人学坏!翠兰啊,你得有自己的主见,别事事都依着他,跟着他学不着好。” 李满屯话刚说完,大家眼睛一花,屋子中间就出现了一个少女。梳一个马尾辫,穿得是麒林市二十一中校服,脚上是白色保暖鞋,双手背在后背,羞涩地望着三个男生。 三个傻货揉揉眼睛,看着这少女。除了衣服不对外,那张清纯秀气美到极致的脸不是翠兰还能是谁?张秋生傻呼呼地问:“你是翠兰?你,你好了?”翠兰牙齿咬着下唇点头。 李满屯以为李翠兰是为他而受伤,他一直为此而内疚。现在见李翠兰好了,简直是喜出望外。他一把拉住李翠兰的手说:“你,你的伤好了?太好了,太好了!”说着说着竟然喜极而泣。 李翠兰其实也为自己撒谎而内疚,虽然这谎是张秋生帮她扯的。现在见李满屯这样,李翠兰真的觉得不好意思。她对李满屯说:“这次受伤其实也有好处的。你看,我的手不那么冰凉吧?一点没有鬼的感觉是吧?” 翠兰不说李满屯还真没在意。现在这么一留意,咦----,虽然不那么暖和,但一点凉意都没有。张秋生与孙不武也都握着翠兰的手,也都没感觉出这是鬼手。 李翠兰自从被张秋生挂到胸口之后,就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非常的舒服。她暗暗地骂过自己不要脸,跑到男孩身上就感到舒服。可是很快她就发现情况不是这样,让她感觉舒服的其实是张秋生的功法。 张秋生体内的那个太极李翠兰当然是见不着。但是太极每当发动时,必然也带动李翠兰身上的阴气,毕竟她紧贴着张秋生的中丹田。张秋生的功法对李翠兰的影响极小,毕竟她只是在体外。可是对于李翠兰来讲这种极小的影响却是足够。多了对她反而是坏事。 太极功法主要就是将张秋生体内的阴灵之气转化为灵气。李翠兰的纯阴之体根本吸收不了灵气。太极功法高明是高明,但如果不是李翠兰刚好吸收了大量念力,会有怎样的结果谁也不知道。 李翠兰前阵子天天待在二十一中,学校是青年人集中的地方,人气极旺。而考试前的那场足球赛,李翠兰去看了并吸收了大量念力。被张秋生挂到胸口时这些念力还没完全炼化,太极主动为她做了三个丹田。 鬼也能有丹田?没办法太极只按它的本能去做。所谓念力其实就是凝炼的人气。再旺的人气都不纯,因为人都有自己的杂念。幸好李翠兰从萨满那儿学到了炼化杂念之法。如果李翠兰体内没有人气,太极再高明也无法为她开辟丹田。 李翠兰的丹田开始很小,小到无法形容,她不仔细内视都发现不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身上的念力在她自己看来已经很多了,但对于开辟丹田来说还太少,何况还要一次开三个。 丹田是由人气组成,里面是无属xing的灵气。一个鬼,这些对她有什么用?这也是李翠兰考虑很久的问题。后来又发现,每天张秋生都无意中将纯阳之气输入她体内,与她的纯阴之气结合再产生灵气进入她的三个丹田。 如果天天都这样,有一天她的纯阴之气会不会被吸完?如果被吸完了,那做为纯阴之体的她就不存在了吧?那这三个丹田又会依附在哪儿呢?这个问题困惑了李翠兰很久。 最后她算想开了,我咋就这么死xing呢?一旦发现不对就赶紧离开秋生不就行了吗?现在待在他身上很舒服,那就待着。哪天不行了就下来。 这个丹田对李翠兰的用处大了去了。张秋生还没进机场,李翠兰就用丹田内的人气包裹自己。结果是两个国家的护国神灵都没发现她。 这让李翠兰兴奋的差点晕过去。这就是说,只要她愿意就可以与普通人混在一起了。其实她发现秋生身上有屏蔽功法,但自己能屏蔽总比靠别人要好。 李翠兰将张秋生身上的功法隐去,她知道这是秋生的秘密。其他的问题,尤其是吸收念力对她的重要xing都告诉了李、孙二位。 有人气的鬼!这搞的是什么飞机?三个男生目瞪口呆,个个张着大嘴望着李翠兰。李翠兰含笑不语地看着三个人滑稽的表情。 过了好一阵,张秋生一拍大腿说:“不管怎样,这都是好事!吸收念力嘛,这容易!从今儿开始,哪儿热闹我们去哪儿,哪儿人气旺我们去哪儿。” 李、孙二位也大点其头。热闹嘛,哥们也是喜欢的。其它的能力不敢吹,凑热闹的功夫俺们可是一等一。 张秋生不知道李翠兰的变化是因为自己体内那个自动化修炼造成。他对鬼修与道修的区别也统统不了解。既然李翠兰现在没什么鬼气那总是好事。以后多带她凑热闹,自己也顺带着玩了,这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三个男生抓紧时间睡觉了。李翠兰却因为现在是农历腊月中旬,窗外的月光很好,她要吸收月之光华。她不敢去屋顶,就在房间内慢慢练功。搜集情报是她最冒险的决定,其它方面依然十分胆小。 第二天张秋生三个惊讶地发现,王保善与眼镜男也上了大巴。张秋生对王保善说:“王老师,您老今天御驾亲征?” 王保善第一次听张秋生叫他老师,可后面的话却明显是讽刺。王保善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昨天夜里没查房,倒是让王保善与眼镜男睡了一个好觉。所以今天第一次参加活动,让全体师生感到惊讶。 今天上午还是自由听课。中美韩三国学生大多选择去图书馆,日语教学没几个人能听懂。张秋生的选择当然还是晒太阳,至于李满屯与孙不武去干什么了他也不管不问。 四周无人静悄悄。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眯着眼睛打盹任随太极在体内运转真舒服。 “哎,秋生,”李翠兰突然向张秋生打招呼。这世上除了几个爷爷奶奶,只有李翠兰知道张秋生晒太阳其实是在练功。而且他练功不怕人打扰,连打篮球都能一边打一边练。 第三百六十三章 挑战与应战 “嗯,有事吗?”张秋生估计李翠兰有事找他。因为李翠兰挂在他胸口就如同不存在一样,从来没打扰过他。李翠兰说:“这个丹田是怎么修炼啊?我只会鬼修,而鬼应当是没有丹田的。” “这个,这个,”张秋生无比惭愧地挠头皮,最后只得厚着脸皮说:“这个嘛,翠兰啊,我也不会。真的,我也不怕你笑话了。就老实跟你说吧,我有几个爷爷奶奶。 我那大爷爷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可以说是有通天彻地之能。他在我体内安放了一个自动修炼的玩意儿,只要我晒太阳那玩意儿就自动带我修炼。” 李翠兰说:“这个我知道,现在它也带我修炼。我就是不知道这样修炼下去会是什么结果。我还想知道自己应当如何修。” 张秋生听了这话也是一惊,我的太极也带翠兰在修炼?我是人她是鬼,修炼功法应当不一样吧?可别害了翠兰啊。 张秋生连忙问:“也带着你一起修炼?那可如何是好?要不我把你取下来放口袋里,或交给老李他们?” 李翠兰连忙说:“那倒不用,很舒服的。在乌克兰吃的太多,简直没办法炼化。好多都是鬼王级别的,每一个都比我厉害得多。 我正发愁不知哪天才可以炼化完,恢复我本来身材呢。现在好了,贴在你身上不用我操心,自动就将它们炼化了。” 张秋生大感兴趣,问道:“哦,还有这种效果?现在炼化完了?”昨夜看李翠兰的身形已完全正常,估计是炼化完了。 李翠兰说:“还没有,太多了哪能一下子炼化完?现在也才炼化了二十分之一不到。不过因为这炼化了的二十分之一,我的鬼力增强了许多,可以让身材恢复原样罢了。” 张秋生继续挠头皮,挠了半天才说:“你现在感到舒服的话,那暂时就这样,继续让我帮你炼化。如果你感到不舒服了,哪怕只有一丝丝不舒服立即就要告诉我。 我想大爷爷收了我这个孙子,总不会从此不管我了。他总有来找我的一天,那时我们再请教他。你看怎么样?” 正在这时李、孙二人匆匆跑来,见了张秋生就说:“不好了,不好了!祸事来了!” 张秋生双手笼在袖子里,闭着眼睛靠在墙根上晒太阳。对于李、孙的大呼小叫不理不睬,光天化日的校园会有什么祸事。 李满屯踢踢张秋生的脚,说:“真的有大事,不骗你。”张秋生眼睛都没睁,只吐了一个字:“说。” 李满屯又踢了他一脚,骂道:“你看看你,哪像青年人的样子。啊!你咋就这样懒呢?” 张秋生抬起眼皮说:“怎么,你新媳妇被人拐跑了?”说完又闭眼。 好好地在这儿晒太阳、打磕睡、与翠兰聊天,这日子过得多惬意?这两小子咋就这么让人闹心呢?李满屯说:“我不与你闹,现在日本同学向我们挑战来了。” 嗯?张秋生再次睁开眼睛,望着这两个损友说:“那你们不和日本人打架跑我这儿干什么?” 李满屯说:“日本同学向我们挑战,我还没想好怎么应战呢,就被韩国同学把梁子架过去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张秋生一时没弄明白。 原来李、孙二位今天没去听课,也是跑图书馆去了。湘东高校的图书馆真不错,不仅占地面积大内部设施齐全先进,而且藏书也多。对于各国学生来说,这里不仅有日文书籍,也有大量英文、中文甚至韩文书籍。这次来交流的学生大都跑这儿来看书了。不懂日文听什么课? 李、孙二人闹归闹祸害归祸害,本质上还是爱学习的好学生。要不然成绩也不会那么好。在中国要想成为成绩优异的学生,仅凭聪明是不行的。即使像张秋生那样也不行。张秋生也得做大量习题,看大量辅导书籍才取得联考第一名。 特别像他们这几个,考不出好成绩,还想满世界乱跑?做梦去吧!梁老师绝不会同意!她可不管五联公司发财不发财,哪怕是亏损倒闭与她都不相干。 这次要不是张秋生因林玲而失魂落魄。梁老师觉得让他到日本散散心也不错。再加上是寒假期间,否则不可能在考试成绩还没出来就放他们走。所以学习一定得抓紧! 李、孙二人看书正入迷之时,过来一个日本学生。日本学生先朝他俩鞠了一个躬,然后说外面有人找,请他们出去一趟。 这两个本就是胆大包天之人,又是在光天化日的校园内。所以他俩二话没说合上书本就与这日本学生出来了。只是他们没注意,这日本学生一进来就惊动了旁边的两个韩国学生。他们往外走时,那两个韩国学生也跟着往外走。 图书馆外面的空地上聚集了十几个日本学生。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留着板寸头的学生双手捧着一张请柬模样的东西,对李、孙二人说:“我是湘东高校武道社社长小平敬一。现在我代表武道社正式向你们挑战!这是挑战书,请接收!”说完,鞠躬,双手捧着挑战书前伸,等着李、孙二人接。 李、孙二人像是约好的一样,同时跨前一步。但他们一个都没接战书,而是李满屯站小平敬一左边,孙不武站小平敬一右边。两人都双手背在身后歪着脖子就着小平敬一的手研究那战书封面。 这些日本学生哪知道李、孙二人的臭德行?他们要不把对头折腾个欲仙欲死,不就白顶了个祸害的帽子吗? 小平敬一老大地不耐烦,说:“你们接过去再慢慢看。”李、孙二人同时摇头,说:“不急,不急。看清楚了再接不迟。” 旁边一个日本学生使用激将法:“怕了吧?不敢接吧?不接也行,每人给我们磕三个头,一定要响。” 稍有血xing的人听了这话都一定要发火,怎么着也要将这战书接下来打一架再说。 可是李、孙二人一点不生气,就更别说发火了。李满屯点头说:“是有点怕,听说你们这个武馆有点喜欢使阴招。明的胜不了就来暗的。万一你们在这纸片上下了毒,我们岂不是有生命之忧?” 孙不武接着说:“下毒倒好说,万一他们要是在这上面涂了一层便便臭不可闻,这要传出去就是大笑话了。” 十几个日本学生气得哇呀怪叫,恨不得立马将这二人暴扁一顿。可这里毕竟是学校,他们是本校学生。学校有学校的校规校纪,他们无缘无故地主动攻击人必定要受校纪处分。 这两个祸害可不管日本学生生气不生气。他们的宗旨向来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生气上。 李满屯对孙不武说:“故意在纸片上涂便便倒不至于。这些日本同学的素质还是很不错的。”正在生气的日本学生听了这话,心中的气愤总算平了一点。 可是李满屯接下来说的话让他们更生气:“不过呢,老孙你看哈,现在都十点钟了,他们许多人眼睛上还有眼屎没洗干净,说明他们很不讲个人卫生。” 日本学生不自禁地揉眼睛,揉过之后心中的火气又腾腾上升。尼玛,你还不如说我们在挑战书上涂了便便。 孙不武点头,说:“对对,他们如果上厕所不洗手,然后再用脏手写这纸片,那也太叫人恶心了。” 小平敬一气得将挑战书扔在了地上,两个胆小鬼、懦夫根本就不配我挑战。哪知道李满屯立即说道:“你看,你看,他自己都觉得恶心了。” 小平敬一大怒,正准备不管不顾先打这两个家伙一顿再说时,两个韩国学生上来了。一个与小平敬一同样满脸刚毅的学生说:“小平同学,既然你放弃了挑战中国同学,那请接受我的挑战!” 小平敬一正准备说他没放弃挑战中国同学,李满屯却说话了:“不行,不行。你这样挑战不行。” 日韩两国同学都以为李满屯像一般武士那样,将荣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他要抢着与日本同学决战呢。 韩国同学很绅士地对李满屯说:“你们确实有优先权,你请!” 哪知道李满屯将头摇着像拨浪鼓,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们这样挑战不对。挑战就得有个挑战的样,你得拿一张纸写上挑战书三个字,再递交给他。”说着用手指了指小平敬一。 日韩两国的学生都看着李满屯,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自己胆小不接受挑战也就罢了,你居然还干涉别人怎样挑战应战? 李满屯嘻皮笑脸地拍拍屁股与孙不武跑来找张秋生,至于日韩两国同学打死打生他们就不管了。 张秋生爬起来,说:“这一架早晚得打。迟打不如早打哇。” 李、孙二人也是这样认为,他们轻轻松松摘了湘东高校的三朵校花,尤其张秋生的手段相当无耻。这个学校的男生如果不打他们一顿难消心头之恨啦。 第三百六十四章 一招十万 这三个人来到武道馆时,这儿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所谓的很多人指的是中美韩国学生,湘东高校的学生有课来的很少。 各个代表团的带队老师也都跟过来了。连最不怕学生闹事的美国带队查诺斯老头都在。他不怕自己学生闹事,但怕自己学生出事。 小平敬一正在懊悔一个不留神让李、孙二人跑了,他们的目的还是要打张秋生他们出气。现在见李、孙二人回来了,并且连最可恨张秋生也在。他们觉得这很好,正发愁找不到张秋生呢,他自己倒来了。 小平敬一这次不客气了,他口气很硬地对张秋生说:“坦白地说,我一定要揍你一顿。为了公平起见,我们采用比武的方式。无论你们愿意不愿意,我们都得比武。” 张秋生站没个站像地说:“愿意,打架是我的最爱,怎么会不愿意?” 正在小平敬一感到欣慰时,张秋生又说:“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愿意不愿意可由不得我们,你说是吧?” 小平敬一懵懵懂懂地望着张秋生,他不懂张秋生的话是什么意思。愿不愿意由不得我们,还问我是不是。这个张秋生狡猾狡猾的,良心大大地坏了坏了的。为了逃避即将到来的打击而胡言乱语。 张秋生叹了口气,说:“唉,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哇。你的,不明白的干活?” 小平敬一不懂中文,旁边自有人为他翻译。翻译者还特别注明,张秋生说话的句式,学的是中国抗日电影里日本鬼子。 其实张秋生并不是愤青,他也不认为与日本同学打一架或语言上占点便宜就是抗日。他纯粹是随心所欲随口乱说,关键是要让对手生气。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生气上。 小平敬一晃晃脑袋,提醒自己不能被张秋生的话气糊涂,那样就中了他的计。总之,无论怎样都要打这家伙一顿。 小平敬一让自己冷静后,说:“我真的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连应战的自由都没有?” 张秋生双手抱在胸前,对小平敬一说:“这个与自由有关系吗?你就那么自由?那你在课堂上吃东西给我看看,在数学课上大声唱歌给我听听,在语文课上打架给我看看? 我们现在就相当于是在上课,一切都得听老师的。对对,不错,武术也属于文化范畴,也可以交流。就像音乐课也是课,但你不能在数学课上唱歌。 现在明白了吧?要想我们之间进行武术交流,必须经过我们老师的同意。” 小平敬一强辩道:“那上次你们打架经过老师同意了吗?”要老师同意?笑话,哪个老师会同意学生打架?他们明明的是怕了,却找冠冕堂皇的理由推托。 张秋生鄙视地望着小平敬一,说:“我们上次打架是中午休息时间吧?果然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小平敬一没来得及生气,孙不武就对李满屯说:“日本与韩国的同学怎么一点都不尊师重教呢?” 李满屯跟着说:“就是,太没素质了。老孙,我告诉你,凡是不尊敬老师的人,不是流氓就是混混,没一个好人。” 知道小平敬一不懂中文,两人说话时故意拿眼睛时不时的瞥他一眼,脸上还露出明显的鄙视、蔑视、不屑的神态。 旁边某些讨厌这三个人的中国同学倒是真的鄙视李、孙二人。你们哪里又尊敬老师了?半夜跑老师房里打人,还尊敬老师呢?还有说的那些话,就不说尊敬了简直就是侮辱。哦,现在怕挨打了,就假马惺惺地说什么尊师重教。 翻译本不打算将这些骂人的话翻给小平敬一听。但他见李、孙二人的神情知道是在骂他,就一定要翻译照直翻。他倒要听听这两人究竟说了他些什么。 其实日本与韩国也是很尊师重教的,小平敬一听了李、孙二人骂他的话虽然很生气,但也没发作。小平敬一对张秋生说:“你们说得很对,现在我们各自去请求老师批准。” 张秋生一脸的无赖相,说:“你搞没搞错?你们是挑战方,应当由你们去向我们老师申请。呶,那边那个老师,姓王,是我们代表团的副团长,他负责抓纪律。你向申请就行了。”张秋生将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王保善指给小平敬一。 胆小鬼,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赖到何时。小平敬一向王保善走去。本来小平敬一的意思是打张秋生一顿也好,或张秋生投降认输也好,只是要让张秋生出个大丑。让代子知道她的中国男朋友是个怕死鬼不值得她爱,这样也就行了。 现在张秋生不认输还尽出难题让他做,小平敬一心里火气就越来越大,发誓非扁这小子一顿不可了。 王保善稍稍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小平敬一的要求,只不过加了些要注意安全的话。其实老袁也在旁边,王保善根本就没征求他的意见。由此可见王保善没将老袁放眼里。 他这么快的答应其目的也不用多说了,他巴不得日本学生狠狠地将麒林市的三个学生揍一顿。 王保善就不怕事后老袁说他支持学生打架?他认为没什么可怕的,武术也是文化的一种也在可交流范畴。再者说了,韩国学生不也参加吗?我们要是不参加反倒给国家丢脸。 小平敬一心想老师已经同意,张秋生再也无法可赖了吧?可是这家伙还要赖,赖得还很拙劣。 张秋生朝小平敬一点头说:“嗯,我就知道王老师会同意的。这么看来也只有打了。那个,你叫小平敬一是吧?小平同学,光比武也没什么意思。你看啊,能不能来点奖惩?” 奖惩?这个小平敬一同意。一场比赛输的拿多少钱出来奖给赢方。小平敬一不在乎这点钱,关键是不能让张秋生就此赖着不打。 见小平敬一表示同意,张秋生问道:“小平同学,你看多少合适?”小平敬一被弄的头有点晕,不耐烦地说:“你说吧,你说多少就多少!” 张秋生青石板钉铁钉地问:“我说多少就多少?我说多了你承受得起?” 这话就有点太瞧不起人了,小平敬一钢牙紧咬地点头,说:“你说吧,多少我都承受得起。” 他说这话还是很有底气的。俗话说穷文富武。这话虽然不能说在全世界都适用,但在东方国家大致差不多。小平敬一本身及他们武道社的同学家有钱的不少。 张秋生直勾勾地望着小平敬一说:“这样吧,一招十万。我的意思是,如果一招将对方打倒,那输方出十万给胜方。两招就出九万,三招出八万,以此类推,十招就出一万。如果过了十招出五千得了,那就不论招数了。你看如何?哦,我说的是美元。” 无耻,胆小鬼的无耻!想靠天价输赢来赖掉这场打。你老老实实认输就这么难吗? 小平敬一喘着粗气,一时想不出好办法。这事他一人做不了主,牵涉的数额太大。他回头准备找其他同学,商量如何对付像张秋生这样的无赖。突然他灵机一动,又回过头来问张秋生道:“你有这么多钱吗?” 张秋生解下背包并打开,说:“问得好,看吧。” 摆在地上的是三个背包,背包里面全是钱。每个包里起码有十多万美元,此外还有不少日元。 张秋生得瑟地说:“这些钱够了吧,不够?”这只是他自说自话,没人说不够。也正因为这样,此时的张秋生让人觉得非常的贱。贱到人人都极想打他一顿。 三个人同时在背包里掏摸出一块金锭。黄灿灿的金锭映着阳光刺得人眼花。张秋生对小平敬一说:“放心,金锭的来源合法。这儿有鉴定证书与收藏证书。为什么要有收藏证书?这不仅是黄金啊,还是你们日本的文物,江户时代留下来的。现在全日本不超过十锭,这儿就有三锭。每锭怎么样也值二十万吧?怎么样?够我们每人与你们打三场吧?” 不说日本学生对着这个江户时代的金锭眨巴眼,中国同学们也全糊涂了。麒林市的这三个家伙哪来这么多钱?居然还有黄金,还是文物式的黄金! 有同学就说了,你们再么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家吧?这么多美元黄金拿出来只为打一架?这些拿回国内要值上千万呐!败家啊,败家!见过败家的,没见过这么败家的! 对于同学们的痛心疾首,时盈盈嗤之以鼻。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同学,然后说:“这几个掉进油锅都不沾油的人,你们以为他们这么傻? 他们是拿这么巨额的钱财来阻拦别人的痛打。意思明白了吧?如果日本同学拿不不出这么多钱,那他们就有理由不比武。他们不比武,日本同学就没理由打他们。” 哦----,同学们明白了。麒林市三个人果然狡猾狡猾的。这样既不失面子,又免于挨打。 第三百六十五章 你们可以反悔 时盈盈的话提醒了小平敬一。他扭头急冲冲地去找同学筹钱,绝不能为几个钱而阻挡了打张秋生的大计。 他刚走了几步,张秋生将他喊回头,说:“等等,我知道你要去筹钱。为了省时间,你顺带把战书也写好。你原来的战书不能再用。战书里应当加上我们刚才商定的内容。” 刁难是一出又一出。想我就此放弃?绝不可能!小平敬一愤愤的想着。武道社的主要同学都在这儿,他们都向任课老师请了假。所谓找同学商量只不过是躲一边说话,不让张秋生他们听到而已。 没说的,同学们一致决定无论怎样也要将张秋生三个打一顿方消心头之恨。 有同学说了,这个方法我们也可以用来对付韩国同学啊!他们是挑战方,我们也可以叫他们写战书,叫他们拿钱。 湘东高校武道社的全体同学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立即就派人找韩国同学交涉去。 当然他们重点对付的对象是张秋生。韩国同学嘛,只是附带而已。他们当下就找来纸笔,当着张秋生面洗了手,省得一会又说战书不干净拒收。 小平敬一再次双手捧着战书递给张秋生。这三个家伙还是不接,还是凑在小平敬一身边偏着头看内容。嗯,战书是用汉字写的,双方都能看懂没有歧义。 张秋生点头像老师表扬学生一样说:“不错,很好。字迹清楚,语法通顺,意思表达准确。”说是这样说,可手还是背在背后就是不接战书。 小平敬一不高兴了,说:“既然没问题,那你应当接过去啊!” 张秋生将头一扬,莫明其妙般地说:“怎么是我接啊?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是代表团的文化交流任务,应当由分管老师在上面签了字再交给我完成。你什么记xing啊?” 拖,你拖一分钟是一分钟,是吧?好,就依你的。我找你们老师去。 王保善是机关老油条,轻易不会在什么文件上签字。即使签字也十分圆滑,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给别人。 他将战书从头至尾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在战书上写了这么一行字“同意张秋生、李满屯、孙不武三位同学与日本同学进行武术交流。请比赛时注意安全。所需费用由上述三同学自理。王保善。” 王保善签完字将战书递给小平敬一。可小平敬一不接,意思是直接交给张秋生就行了。 张秋生看了王保善签的字,立即大叫:“王老师!你这也太过分了吧,啊!你的意思是我们皮痒,自己花钱找别人来打,是吧?啊!你什么意思?我找大使馆文化参赞去,咱们中国还有这样的老师!” 王保善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他明白了,自己无意间又钻进了一个套。 这份战书让任何不了解情况的人看到,都会觉得岂有此理。张秋生这个小混蛋咋就这么坏呢?唉,也怪自己报仇心切,考虑欠周详了。 虽然有白纸黑字在这儿,王保善还是想负隅顽抗:“这些都是你们自己说的,我只不过签个字而已。” 张秋生上下打量着王保善,说:“我说过吗?我什么时候说的?你拿证据出来。” 王保善原以为同学们会为他证明,可是同学们个个低着头没人为他说话。同学们都不是傻子,这个战书放不上台面。何况这三个人的积威这那儿,他们是真的打人。 王保善突然意识到同学们都怕这三个小霸王,没人敢出头为他做证。王保善可怜巴巴地望向常乐和严桂枝、蔡婉玲,好像只有这三个女生不太怕他们。 常乐等三个女生将头扭向一边不睬王保善。太过分了,即使张秋生他们这样说了,你做为老师也不能答应。你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学生被人打?你能亲手把自己的学生送去给人打?挨打了还要送钱给人家?从古至今就没这个理,就没这样的老师。张秋生这三个人也可恨,到处惹事闯祸,这下祸闯大了吧?活该! 王保善觉得走投无路了,硬着头皮问张秋生:“那你想怎样?” 张秋生干脆地说:“我们也不想怎么样啊。我们只要求公平!麻烦你将这个所需费用由三位同学自理解释一下。 最起码也应当是输赢都归张秋生、李满屯与孙不武三位同学自理。要不然,输了我们挨打还得掏钱。赢了因为是你指派的,奖励的钱归你,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王保善松了一口气,原来就为这个?那好办,我在这个战书上加几个字。 张秋生看着战书确定没什么问题,又对小平敬一说:“好了,我们老师已经完全同意了。你们不会反悔吧?” 反悔?我们会反悔?笑话!我巴不得现在就把你打一顿,我会反什么悔? 众人都觉得张秋生是在胡搅蛮缠,而李、孙二位却佩服的五体投地,老张这才叫做滴水不露。 首先,好不容易赢来的钱可不能让王保善分一杯羹。其次待会下课,代子她们知道了,肯定要告诉这些傻-逼我们的厉害,这些傻-逼八成就要反悔。现在趁早青石板钉铁钉,叫他跑不了。 张秋生对小平敬一说:“老师没签字嘛,什么都好说,咱们马马虎虎得过且过。可是老师这么一签字,可就乖乖不得了,这就成了正式文件。 本来我们都要被保送上名牌大学的,我们中国的北大清华知道吧?现在被你们这么不负责任的一反悔。老师就会觉得我们做事没头没脑有始无终,这样的学生是不会被保送的。 我们失去了上名牌大学的机会,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叔叔伯伯姑姑姨妈舅舅都会伤心,这会影响我们一辈子。你说这重要不重要?严重不严重?” 进名牌大学也是日本高中生的愿望。小平敬一被张秋生弄得头昏脑胀,咬牙跺脚地发誓他绝不会反悔。他明明白白地告诉张秋生:“我就是要找机会打你一顿,我干嘛要反悔?” 张秋生胡搅蛮缠:“我也要找机会打你一顿,我也绝不会反悔。但任何事都怕万一,万一你我都反悔了呢?” 小平敬一的忍耐到了极限,他强压着怒火问张秋生:“那你说怎么办?” 张秋生仰天长叹,悲天悯人地说:“这世上很多东西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可往往我们却必须用钱来解决。 耻辱啊,无能啊,缺乏大智慧啊!我看也只能这样了。我们无论哪一方,如果反悔就罚他们这场比赛总价的百分之六十,也就是六十万美元吧?哦,多了你们也付不起,就三十万美元吧。你看怎么样?” 什么叫多了我们付不起?你这是侮辱人!小平敬一被激得火大,一股血xing直冲脑门,说:“就是六十万美元,谁反悔了谁付。” 张秋生连问了他三遍,小平敬一都这样回答。 张秋生将战书递给他说:“那好,你把这些写上去。我们口说无凭,立字为证。”小平敬一刷刷刷地将这一条款补上去。 张秋生两根指头掂着战书唉声叹气:“唉----,堕落啊堕落。我们都被金钱玷污了纯洁的心灵哇。我们为什么就找不到一个既能惩罚反悔者,又无需用钱的方法呢? 哎,小平同学,你就不能动动脑子,想想办法找一种不用钱的方法?” 小平敬一见张秋生这样装-逼火气就不打一处来,**地说:“我想不出来,要想你来想。”他现在就有点后悔了,这么个无赖打不打也无所谓吧?何必给自己找这么些麻烦?真头痛啊! 张秋生当仁不让地说:“让我想啊?我还真想了个好主意,纯粹精神惩罚不用一分钱。哦,日元没分这个单位。反正是不花一点钱,你看怎样?” 小平敬一想立即开打,哪有闲心思听他瞎掰?可刚才是自己叫他想的,现在不听听好像说不过去。于是语气生硬地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张秋生贱笑着说:“我的意思呢,就是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刚才我们定了物质惩罚,那还不够,还得加上精神惩罚。 我看这样,如果,万一,假如有人反悔,就罚他至少出三个男生,将衣服脱光连鞋袜都不准穿。然后光着身子,沿湘东高校外墙跑三圈。一边跑还要一边喊:我们无耻!我们下贱!我们是骗子!你看可好?” 女生们都“呸!”了张秋生一口纷纷躲开,这家伙太缺德。不过也没跑多远,这事闹得挺好玩的,不能错过了这场好戏。 小平敬一楞楞地看着张秋生,不知怎样回答才好。主要是从来没遇过这事,也没听过这样的话。 张秋生见小平敬一不说话,又补充道:“要不在每人二老板上挂几个铃铛?铜的,跑起来钉铛响,既威风又霸气。你喜欢挂大点的还是挂小点的?三个小的抵一个大的,你看可好?” 小平敬一跳脚说:“胡说,不行!” 张秋生双手背后背,慢条斯理地说:“这么说来,你早就打算反悔的了?行,六十万美元拿来,我允许你反悔!这可是你自己写明的!”他将那战书抖了几抖,这可是有凭据的。 第三百六十六章 金顺爱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白纸黑字刚刚写好的,这还没眨眼的功夫就兑现了? 小平敬一是真想反悔了,算我一时糊涂惹了不该惹的人。可是六十万美元的罚款,这,这,苍天啊,你降雷劈了我吧! 王保善泪眼婆娑地望着小平敬一,同病相怜啊同病相怜!张秋生这祸害法力广大啊,他的祸害是冲出国门走向亚洲了。和他还有仈jiu天的时间相处,这日子这么混。 张秋生把战书抖得哗哗响,一再催促:“快快,拿钱来!” 小平敬一大叫:“为什么要拿钱?我反悔了吗?我是不同意在二老板上挂铃铛!” 众女生现在都鄙视小平敬一,纷纷转过背去装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张秋生摇头,说:“这说明你还是想反悔。要是不想反悔,老二上挂秤砣都无所谓。” 小平敬一说:“你别管我怎么想,反正我现在没反悔。” 张秋生不抬这个扛,说:“那好吧,这说明你同意精神惩罚方案。你把这些写战书上吧。”说着又把战书递给小平敬一。 待小平敬一把这些话添加到战书上,张秋生小心翼翼地将它放进背包的夹层。然后抬起头对小平敬一说:“好了,战书的问题总算解决了。现在你们把钱拿出来吧?” 小平敬一原本以为现在可以开打了。没想到张秋生又找他要钱,他稀里糊涂地问:“钱,什么钱?” 张秋生不干了,拍拍背包喊道:“怪话!我们真金白银的一百来万美元在这儿,你们一分钱都没有就想空手套白狼?你到菜市场卖个白菜还要本钱呢,你竟然跑我这儿来空手捉八哥? 我告诉,你这是诈骗行为!咱们到联合国去,到关贸总协定乌拉圭回合去,到海牙国际法庭去,上哪儿去你这种行为都可定xing为诈骗。” 张秋生这个大嗓门可劲地一嚷嚷,日本学生个个脸上都挂不住了。小平敬一也朝张秋生嚷:“嚷什么嚷?不就是钱嘛,我们去拿!也就你这样的穷鬼没见过钱!” 张秋生点头:“是是,我是穷鬼,我没见过钱。多拿一点来吓死我吧。告诉你,必须在下午第二节课之前拿来,否则算你反悔。” 小平敬一不同意,说:“为什么?按常规二十四小时之内拿来就不算反悔。” 张秋生冲小平敬一冷笑,说:“你真聪明,知道我们明后两天都是去农村参观,整整五十多个小时不在学校,刚好可以赖掉这笔账是吧?没门!当天事当天了,你们学校老师没教过? 你们学校教的都是尽量拖拉作业?明日复明日的拖拉?又有哪个法律明文规定二十四小时了?我要求你们下午第二节课之前拿来是有道理的。因为还要留下时间来比赛。你总不能叫人加班打架。” 见小平敬一还有反驳的样子,张秋生说:“你也不要争了。你们日本好像有互联网了吧?它的另一个名称又叫信息高速公路。我把这份战书挂互联网上,让全世界的中学生看看你们的卑鄙行径。 是你们要挑战的,我们应战了。你们又想空手套白狼的诈骗,诈骗不成又想赖。 不就是六十万美元吗?我们不要了,让全世界的中学生见识见识你们的丑恶嘴脸!日本国东京湘东高等学校,让大家记准了!” 张秋生也不知道互联网是何时在全世界建立起来的,反正国内现在好像还没有。但日本是紧跟世界科技前沿的,他只是在瞎诈。 小平敬一却是听过这个名词,他也不知道互联网是个什么样。张秋生说的这么有鼻子有眼,总是不会错了。 废话就不多说了。日本同学赶紧分头去筹钱。小平敬一与他的同学也不是善茬。他们把张秋生的坏招全盘拿到韩国同学那儿。 韩国同学硬气。一开始日本同学说什么就什么,到后来就发觉情况有点不对,但已经晚了。 你们可以反悔,但请把罚款拿来。不反悔?行,加上如反悔,二老板挂铃铛,绕湘东高校裸奔三圈,还得边跑边骂自己。韩国同学也只得一边骂日本同学无耻,一边分头去筹钱。 中午吃饭时,还是与代子等三个女生坐在一起亲亲热热。这三个女生已成为湘东高校的另类,她们是张秋生等三人的女朋友,当然没人把即将要发生的大战告诉她们。 湘东高校下午一般没什么主课,代子选修了茶道、花艺与烹饪,今天下午是茶道课。与张秋生唧唧歪歪一中午,上课铃响了后就急急忙忙上课去了。 张秋生三人摇摇摆摆地来到武道馆,能容纳四五百人的比赛场早已座无虚席。小平敬一见到他们三个立即迎上来,将他们领到休息区。 小平敬一指着两个打开的密码箱,说;“对不起,由于时间关系,我们只筹到了三十万,其中还有一半是日元。如果你们有本事将这些全赢了,我们负责将日元兑换成美元。” 张秋生嘬嘬牙花,说;“三十万也太少了吧?” 小平敬一傲然地指指韩国学生那边,说:“还有三十万在那儿。你们也不一定能赢了我们。说老实话,其实你们背包里的钱也是我们的。” 叫一帮学生一中午时间筹六十万美元也太不现实了。张秋生倒挺佩服他们这种雷厉风行的劲头与办事能力。 “行,就这样定了。”张秋生点头说。 湘东高校武道社要先行与韩国学生打,然后再与张秋生他们打。对于这样的安排张秋生他们无所谓。湘东高校先将韩国的钱赢来最好。 第一对上场的日本学生没听清叫什么。韩国学生叫安昌炫,就是被李满屯的蛤蟆功折腾的欲仙欲死的那个同学。 张秋生三个没看他们的打斗,在一片惊叫声中他们摸到了韩国学生阵地。没办法中国同学不待见他们,只有跑别人地盘了。 张秋生因为走在最前面,所以他抢先坐到韩国最美的一个女生旁边。李、孙二人发觉落后要吃亏的真理,也赶紧找美女身边坐下。 他们三人现在已经不是初哥,面对女生也不紧张脸红了。张秋生一坐下就紧对着人家女生脸上看。他那种痴呆呆看人的样子让这女生心里发毛,不情愿地将脸扭向一边。张秋生竟然低下身子扭着头朝人家女生鼻孔里看。 这女生忍无可忍了,朝正歪着脖子看她鼻孔的张秋生嚷:“你干什么呀!”说着将身子扭过一边,只露侧面对着张秋生。 张秋生惊奇地问:“嗯?你会中文?”见这女生不回答,他又盯着她耳根看。 女生的忍耐到了极限,推了张秋生一把骂道:“流氓!” 张秋生觉得自己被冤枉了,叫屈地说:“我怎么流氓了?既没挨你又没碰你,甚至连话都没说,怎么就流氓了?” 女生脱口就说:“那你这么盯人家看干什么?”说完又后悔,这家伙要是趁机说什么轻薄之话可如何是好?现在能够保护她的男生都在场上打架呢! 还好,这家伙没说一点轻薄之言。但说的话比轻薄之言更气人:“听说韩国的整容技术高明。我是在你脸上找刀口在哪儿。 干脆你自己告诉我吧,刀口在哪儿?是在鼻孔里还是耳朵眼里,要不在嘴巴里?总不会在头发里吧?”说着又躬起身往她头顶上看。 女生在张秋生肩头上拍了一巴掌,骂道:“滚,讨厌!” 张秋生坐下来,坐好,坐端正,话又来了:“喂,你怎么骂人啊?女孩子嘛,要温柔,要贤惠,要淑女,要文静,要知xing,要目不斜视,要笑不露齿,要----” 女生要疯了,冲张秋生喊:“你有完没完啊?” 张秋生至贱无比的一笑,说:“没完。不过你要是告诉我叫什么名字,那就算完了。” 女生四处看看,想找一个地方转移阵地。可惜现在真的没空座了。女生没办法,将头尽力扭开,不让张秋生看她脸。想想又怕张秋生看她鼻孔,那样比看脸更让人难为情,又用手捂着口鼻。 女生这种不合作态度让张秋生一点办法都没有。场上的打斗看似激烈其实水平很低,真的一点看头都没有。他又扭着问旁边一个女生:“喂,美女!她叫什么名字啊?”其实这个女生一点都不美,甚至可以说是恐龙。 美女一般都恨人叫她恐龙,但恐龙却喜欢别人称她美女。这个恐龙高兴地对张秋生说:“她叫金顺爱。她爸是小字集团的高管,她母亲是大学教授。”恐龙不仅供出金顺爱的名字,连家庭资料也曝出来。 张秋生双手合什,大叫:“啊!金顺爱,这名字是为我取的!我这么顺便一看就爱上她了。喂!金顺爱,你老爸早就知道有今日?知道我会顺便爱上你?” 金顺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这儿不能再待下去了,必须找地方换座。恐龙女不知金顺爱的心理活动,还天真地问:“你爱上了她?那天你们同学不是说我们韩国没美女吗?” 第三百六十七章 小男孩与小女孩 张秋生指了指李、孙二人,说:“是他俩说的吧?别睬他们。他俩就是白痴、色盲、瞎子。喂!美女,我能问一下,金顺爱的母亲是教中文吗?” 恐龙双手一合,说:“哎呀,你怎么知道的?”张秋生知道个屁,他是瞎猜的。 金顺爱会中文一点不稀奇,很多韩国人都会中文。但是金顺爱的中文不仅流利,而且还带有一点山东济南口音。这说明她可能在中国待过,不仅待过而且时间还不短。 一个现在才是高中生的女孩,在中国待的时间八成是童年,才造成她到现在还乡音难改。那么极可能是她父母在中国工作,然后将她带在身边。 已知她父亲是韩国公司的高管,她母亲是大学教授。那么她母亲是教什么的呢?女人嘛,一般来说往文科类去猜把握比较大。 音乐?那天她没代表韩国去上台表演。大学音乐教授的女儿音乐不会太差吧?当然也不能说她音乐不行,反正既然是猜,音乐就要去掉。那就猜中文吧!反正也是好玩,猜不准也不犯法。 想不到竟然猜中了,那这个游戏就可以继续下去。张秋生嗓音低沉地说:“在中国有一个省叫山东,山东有一个城市叫济南。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男孩。从他上幼儿园第一天起,每天在上学的路上都可以见到一个小女孩。 男孩由妈妈牵着由东往西走,女孩也由妈妈牵着由西往东走。他们每天都在一个相对比较固定的地点会面,然后各自向前走去。” 张秋生说到这儿就停住了,吸了一口气眼睛望着虚空。别人以为他在回忆,其实他是在想下面怎么编。 旁边的几个女生都注视着他,等着他往下说。场上韩国男生打得热火朝天,这儿的韩国女生却认真听张秋生胡扯。女人的天xing就是喜欢八卦,对打斗没兴趣,这与爱不爱国没什么关系。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男孩与女孩像两条相距很近却又永不交叉的平行线,风雨无阻,天天见面,却从来没说过话。 男孩不知道女孩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她上的是什么幼儿园。他只知道每天乖乖去上学,就可以见到那个女孩。 那时年龄太小,不知道什么叫漂亮女孩。但是,他就是喜欢看见她,能够看见她这就够了。” 张秋生的声音不大,但淡淡的哀伤,些许的忧愁,幽幽地思念,殷切的期盼,却在这纷乱喧闹的打斗场上传到他周围的每一个女生的耳畔。女生们都围了过来,连李、孙二人正泡着的两个女生也围了过来。 李满屯骂道:“这个张秋生不死永远是祸害!”孙不武难得的赞同他的老对头,点头说:“是哦。你说你泡你的妞,我泡我的妞,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瞎编个什么嘛!这个,唉----!” 李满屯还就不服这个气,他要去捣乱。他悄悄摸到刚才所泡的女生边,轻声说:“你别听他瞎扯,这家伙专门欺骗无知小女生。” 这个女生不乐意了。你的意思是说我无知?这个女生白了李满屯一眼,说:“他没欺骗,金顺爱的童年确实是在中国渡过的。” 李满屯急了,这傻妞咋这么一根筋呢?他耐心地劝说:“他是瞎蒙的!这家伙最会这一套,专骗那些傻妞。” 这女生更不乐意了。这是在骂我傻妞?我傻不傻妞关你什么事吗?女生这时的眼睛只见白不见黑,她说:“蒙一次还差不多,能接连蒙对两次?金顺爱的母亲确实是教中国文学的,汉城大学的崔教授。我哥哥就是她的学生,这还能假得了?” 李满屯还待继续揭露张秋生的诈骗行径,这时场上传来一片惊叫声。抬头望去,只见两个人高高飞起又重重落下摔在地板上,至于是怎么撞在一起又飞上去的就没注意了。两个人在地上翻滚挣扎,艰难地想爬起来再战。 全场经过四五秒的沉寂,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加油声。“加油!加油!加油!”声音整齐划一,不知是为哪一方加油助威。其中一个终于站起来了,步履踉跄歪歪倒倒,从所穿比赛服来看是日本同学。 从日本同学站起来的那一刻起,全场同学开始数秒:“十,九,八,----。”直到数秒结束韩国同学也没站起来,不用说这韩国同学输了。一个韩国同学很棍气地捧着十叠美元送到日本同学那边。 有志愿者用拖布将地板上星星点点的血迹与汗水擦干净。女生们害怕或讨厌这样的血腥,大多将头扭向一边不忍心去看。韩国很多女生眼睛里已饱含泪水,这些血迹是自己同学流的啊! 受伤的同学被现场医生简单急救了一下就送去校医室或医院。双方再派出一人继续战斗。新上场的正在做热身活动,代子突然来了。 张秋生远远地看到代子在与武道社的教练在说什么,而且那神情是越来越激动。 张秋生不用偷听也知道代子是在劝说她同学,不要与自己三个打架。当然代子绝不是和平使者,她是在陈说张秋生几个的厉害。但教练不为代子所动,这个看表情就知道。 代子扭头朝中国学生堆里看,肯定是找张秋生这几个。她怎么也想不到张秋生他们混在韩国学生堆里,如何能找得到? 一个女生拐了张秋生一下,说:“你女朋友来了。”张秋生苦笑了一下。他能说什么?说代子其实不是我女朋友,她是被派来监视我的间谍?她其实就是传说中的忍者?女忍者的任务就是出卖自己色相接近对象,刺探情报或趁机会杀了对象?这与她们个人品德无关,而是忍者这个组织制度决定的? 又有一个女生对张秋生说:“是不是见到金顺爱后想甩了前女友?你们男生就是这样恶心!” 张秋生缓缓地说:“有些事情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总之她绝不会成为我的女朋友。我也不会追金顺爱。”他的嘴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笨。 几个女生七嘴八舌地鄙视张秋生:“切,你不会追金顺爱?你追我们看看,看你能不能追得到?” 女生们又催张秋生将没说完的故事继续下去:“那个男孩与女孩后来怎样了?他们之间一点事都没发生吗?” 放着精彩的打斗不看却要听八卦,女生与男生就是不一样。不过你得承认适度八卦的女生一般都可爱,只是要掌握一个度,过了就是八婆。 看着代子急冲冲地往外走,大概是向她的组织汇报吧?这是想阻止老子发财,断老子的财路。 张秋生现在有点恨代子了。好好的一个女生你不学八卦,非要做什么忍者,一点情趣都没有一点都不可爱。 在一众女生的催促下张秋生又开始说下去:“男孩与女孩之间什么故事都没有,从一开始到最后离开都很平淡。不知道女孩是怎么想的,反正男孩已经把每天见到那女孩当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如果哪天没见到她,男孩一天都很难受,一天都沉默寡言,一天都吃不下饭,一天都爱发脾气。他还小,他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场上又是一阵鼓嘈。这是日本学生的欢呼。这场打斗很快,韩国同学输了。不过这次没上次那么可怕,韩国同学只是倒地不起。 女生们虽然很难过,但情绪波动并不大。一场打斗输了而已,人没大伤就好。至于十万美元,参加打斗的几个同学家里都是巨富不在乎这几个钱。 但是女生们还是激动了,纷纷说:“朴哲浩上场了吔!这次应当要好好教训日本同学了!”看来这些女生都是这个什么朴哲浩粉丝,并且对这鸟人有着狂热的迷信。 朴哲浩直接向小平敬一挑战,小平敬一无奈应战。为什么说小平敬一无奈应战?因为他作为主力原本是想留到最后对付张秋生他们的。 代子已经跟他们说了,张秋生们很厉害。但在朴哲浩的坚持下也不得不上场。这牵涉到一个男人有没有种的问题。 这是一场火星撞地球的大战,日本空手道对韩国跆拳道。从一开始就拳脚相加,招招的碰撞都迸发着战斗的火花。 张秋生被身周的女生弄得头痛欲裂。这些女生什么都不懂,却又万分地心系那个朴哲浩,叽叽喳喳一惊一炸。 张秋生无奈只得将头埋在双膝之间,来个眼不见心不烦。那么耳朵听了烦不烦?也烦,那是另外一种烦,是一种属于噪音的烦,那些叽叽喳喳都是韩语,他听不懂所以都是噪音。 埋头于双膝之间眼不见为静。睡觉,既眼不见更耳不闻。以前就说过,张秋生可以在任何情况下睡着。现在他真的睡着了。 李、孙二人一见张秋生的姿式就知道这家伙睡觉了,也跟着睡觉。他们没张秋生的本事大,但坚持了一会也就睡着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 这是青蛙功 代子又进来找了一会。这次找得很仔细。但张秋生等三个人都蜷成一团睡觉,而旁边的女生又全是站着为朴哲浩助威。代子眼光几次掠过这一块,硬是没发现这三个人。 朴哲浩一个侧旋踢,正中小平敬一左侧头部。小平敬一在倒地前一拳打中朴哲浩胸部,然后倒地不起。观众开始读秒:“十、九、八----”。直到数完十秒,小平敬一也没爬起来。湘东高校武道馆输了。 朴哲浩稳稳地站着,直到小平敬一被抬下去,他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仰面倒地。韩国女生大声尖叫着、哭喊着朴哲浩的名字。 韩日之战惨烈而又悲壮。张秋生三个人被尖叫声惊醒,相互看了一眼不胜唏嘘,同学间的比武有必要这样吗?阶级仇民族恨也没必要用在这上面吧? 这中间必有什么其它的仇恨!张秋生决定有时间去问问李正男,这个搞音乐的同学今天不在现场,不知去了哪儿。 韩国女生经过一阵激动后慢慢平息下来。这一场毕竟是他们胜了。朴哲浩虽然受伤。不过男生嘛,喜欢打架,受伤是家常便饭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回到中国学生堆里,等待日本同学来找他们。张秋生懒得动,李、孙二人也随他的便。 湘东高校武道社这边一片混乱。他们要清扫比赛场地,要派人送小平敬一与朴哲浩去校医室。还要选派人手对付下面与张秋生他们的战斗。原来小平敬一是用来对付张秋生的,现在他受伤了,只能重新考虑人手。 头痛啊,不说张秋生了,仅就李满屯的那个蛤蟆功就不知如何破解。原来狂妄自大到想借比武打张秋生他们,经代子来一说才知道他们非常厉害。他们三个人曾经冲进有六十多武士的某帮会,进出如入无人之境。 现在后悔太晚了,反悔是要二老板挂铃铛裸奔的。与其那样受羞辱,还不如决死一战。想不到韩国同学那样凶悍,己方白白损失一员大将。唉,真是头痛。这是湘东武道社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考验,涉及生死大关呀。 不说湘东武道社头痛了。韩国女生激动情绪平息下来后,又催着张秋生继续讲故事。张秋生说这些事太平淡,没什么好讲的。女生们不同意,唯有平淡才能见真情嘛。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轰轰烈烈的爱情呀! 张秋生被逼无奈,只得继续说:“后来都上小学了,我们都戴着红领巾,每天清晨在朝霞的映照下见面。” 有一个女生问道:“放学呢?放学不见面吗?在晚霞的辉映下见面也很有诗意的呢。” 张秋生苦笑着说:“可能是两人的放学时间不同,或两人的妈妈接放学的路线不同。我妈妈接放学时都要顺道去菜市场买菜。放学只见过一次面,那一次见面也没有晚霞。 那一天,可能是巧合吧。两个孩子的妈妈都接晚了。不知崔阿姨是什么原因接晚了,我妈妈----”几个女生同时打断张秋生的话:“崔阿姨是谁啊?是那小女孩的妈妈吗?” 金顺爱听到张秋生说崔阿姨时全身都一震,睁着晶莹的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张秋生。如果说中文教授是蒙对的,那么妈妈姓崔就绝不可能靠蒙能蒙对。中国、山东、济南、中文教授、姓崔,这些全都靠蒙是不可能的!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可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呢? 李满屯泡的那个女生说话时的声音很小,又杂在周围嘈杂的声浪中,金顺爱是一点都没听到,她甚至都没注意到那女生与李满屯在说话。 其他人?其他人也没注意。任何场合人们注意的都是主角,谁会留神两个躲在一边轻声嘀咕的的人呢?即使是与李满屯说话的女生也不认为她的话能被张秋生听去,她说话的声音那么轻。 “不知道女孩是怎样想的。男孩是因为天要下雨了,而学校的同学都已走得差不多。他刚刚走了还不到一半的路,雨就下来了。男孩慌忙跑到一人家的屋檐下躲雨,令他惊喜的是那女孩也在。 那人家大门紧闭。他与小女孩就并排坐在门槛上。男孩想找点什么话对女孩说,可他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一句词来。他们就那样默默地并排坐着,看着绵绵细雨像扯不断的线从不知多高的天上下来,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有头顶上小燕子啾啾的叫声,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茉莉花的香味。男孩想,小燕子是想妈妈了,燕子妈妈因为雨越来越大回不来。我们俩也是在等妈妈,我们和小燕子一起等妈妈。 他们并排坐着,看着密密的雨丝,听着风声、雨声、小燕子的叫声,享受着那隽永的一缕馨香。这一切是多么的美好?如果可能,男孩愿意就这样陪着她一直坐到永远。” 周围是像开了锅一样的人声沸腾,这儿的十几个女生却静静地听一个平淡而又美丽的故事。一个女生轻声说:“啊,真浪漫哟。要是有哪个男生愿意陪我听雨那有多好啊!”其他的女生纷纷附和,或默默的憧憬与男生听雨的美好。 编造这种美好的张秋生却搞不懂,坐在一起看雨听雨有什么好?还不如回屋里去打麻将,或者干脆蒙头大睡一觉。他就像个泥瓦匠给地主老财家盖了一个大园子,正房厢房上百间,亭台水榭雕梁画栋,可泥瓦匠就是想不通你一个人要许多房子干什么?有一间屋能遮风雨,能放一张床睡觉不就得了嘛。 湘东武道社终于忙完了,派人来请张秋生他们。见只有李、孙二人在就问张秋生去哪儿了。李满屯大咧咧地说:“老张正在骗小女生呢。这人重色轻友,别管他。待会儿轮到他上场时,你们把他往死里揍,我支持你们!” 孙不武也接口说:“对,我也严重支持你们,把这小子朝死里揍。妈的,泡妞就泡妞,你泡你的我泡我的。是吧?啊!那你把我的妞给吸引走,是个什么道理啊?这一点道理都没有嘛!” 那日本同学见这两人一点都不靠谱,说的话与即将进行的打斗毫不搭界,只得将他们拉回眼前最重要的话题上来:“你们对比赛规则有什么要求?” 马上就要比赛了,此时确定规则非常重要。但李、孙二人现在是一门心思地想着张秋生怎么就把他们的妞给吸引走了,这个问题对他们是最重要。至于比赛规则嘛,随你们便好了。 日本人做事认真,虽然见这两人不着调,但也还是将话说明白:“如果你们没有新的建议,那我就将刚才与韩国同学的比赛规则供你们参考,你们可以就此提出修改意见。” 与韩国的比赛规则嘛,你们也看到了。不像一般的比赛有一个赛台,选手在赛台内比赛。这次比赛就在我们平时的训练场地里。这个场地你们也看到了长二十一米宽十四米,比篮球场要短一点宽一点。地面是二十厘米厚的实木地板。 由于是无规则自由搏击,加上韩国同学没带裁判而看来你们也没带裁判,所以比赛不用裁判。胜负按以下标准计:一,双方只要进入场地就算比赛开始;二,任何一方被击出或自愿出界既算输;三,一方先倒地并超过十秒既算输,同时倒地被压在下面的视为先倒地,读秒依场上观众报数为准。 李满屯无可无不可地说:“好吧,你们怎么说就怎么好了。”话说完又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要是观众们不读秒咋办?”日本同学认真地回答:“从刚才比赛的情况看,观众还是愿意的。” 李满屯纯粹抬扛说:“那也不一定,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观众觉得我的动作特拉风,或者觉得我长得特别帅,或者卖相特别酷,或者姿式特别拽,他们就是不读秒,目的就是想多看一眼呢?” 日本同学心里骂着,这人怎么这么自恋呢。口中恭敬地回答:“那就你自己读秒好了,只要先倒一方认可就行。” 孙不武又插嘴说:“万一观众见我特讨厌,看着我就生气,巴不得我早死早超生,他们读秒特别快呢?比如从十数到一都没用上一秒呢?要是我压在别人身上倒无所谓,可要是别人压着我可不大大地吃亏?” 这个真的是纯粹抬扛,没事找事。日本同学无语了,他与小平敬一一样有点后悔找这么几个挑战。可是问题还得回答:“那也依你好了,你可以慢慢数。”这话说的就有点赌气了。不过你都被人压着翻不得身了,还有心思慢慢数数? 不管李、孙二人怎么磨蹭,比赛还是开始了。孙不武先上场,他走到场中间时日本同学已经在热身了。日本同学很认真,挥拳踢腿嗬嗬有声。孙不武在距日本同学三四米之处慢慢趴下来,两手撑地双腿蜷起屁股撅得高高。 观众席上有人惊呼:“蛤蟆功!蛤蟆功又出来了!”孙不武扭头对声音发出的方向大声说:“胡说!我这是青蛙功。完全自主知识产权领导世界打架新潮流的青蛙功。蛤蟆功是李满屯的。”观众席上嗡嗡地笑,给一向紧张激烈的打斗场带来不少喜感。 第三百六十九章 无人喝彩 日本同学就头大了。他们考虑到李满屯的蛤蟆功,也安排了同学并想了对策。因为这场是对付孙不武,所以那个同学没上场。他双手紧紧握着拳,小心谨慎地绕着孙不武转圈,好几圈过去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对孙不武脑袋上来一脚?显然是不可能的,人家趴那儿仰着头面对着你,必然有防你踢他脑袋的招数。转到孙不武身后,看着他撅得像山一样的屁股真想踢上一脚。 可是他将这么大的一个屁股直接暴露给你连头都不回,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人会这么傻撅着屁股让对手踢?听说中国人向来有什么拖刀计、回马枪,就是专门对付背后敌人的。 这个日本同学疑心病太重。其实孙不武还真是认着屁股给人踢一脚。别看他们三人吊儿浪当,其实内心里很守规矩。对待普通人绝不会使用内力,就别说法术了。 当然孙不武也不会随便就让人踢屁股,他会用内力护住。不对普通人使用内力是指不主动用内力攻击,而被动防护一点不违反规矩。何况孙不武根本就不是迂腐之人。 日本同学又转了几圈,觉得老是这样转圈也不是回事,人家摆的就是防守姿式,那么自己做为进攻方前怕狼后怕虎的转圈太也丢人。打定主意后他绕到孙不武侧面,突然大喝一声一掌向孙不武腰部拍去。 孙不武一直没动,就在那一掌堪堪要拍上身时他单掌撑地整个身子旋转起来。日本同学要弯腰打孙不武,身子本来就要前倾。孙不武以一个托马斯旋旋绕到他身后,膝盖往他后脊梁一撞,他就不由自主的向前趴下。孙不武顺势以左膝盖抵住他脊梁,右手伸向前扳起他下巴。右脚踩住他右手,左手抓住他左腕反关节往上一拎。 这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清晰而又流畅。日本同学晃动脑袋想挣脱孙不武的魔爪,可你下巴既然被孙不武扳住了就别想能挣开。他的同学与教练苦痛的闭上眼睛,不忍目睹其惨状。 观众开始读秒。李满屯却老实不客气地往日本休息区那边去收钱。十秒钟很快就数完,孙不武放开日本同学,向看台上观众喊道:“你们数那么快干嘛?不知道我这么动作多漂亮,多拉风吗?数慢点可以多看一眼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看台上观众回答他的是众口一词:“切----”,有的男生还向他竖起了中指。 凭良心说,孙不武刚才的动作真的很漂亮。计算精确动作到位,在一刹那间就制住了对方的双手,并扳住了他的下巴,让对方无法挣扎而又呼吸困难。连张秋生与李满屯都暗叫了一声好。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观众就是来看热闹的。本来也觉得孙不武的动作很好看,但他的狂妄令人反感所以给他一个中指。 孙不武很郁闷,无聊地站在场中间等日本方重新派人上场。李满屯取完钱回来,将十万美元随随便便一扔也上了场,对孙不武说:“还傻站着干嘛?一人一次该我的了。” 孙不武站着不动,说:“不行,一人两次。那边人多钱也多,一次不过瘾。” 日本那边正紧急磋商,这次该派谁上场为好。都认为这蛤蟆功当真是厉害无比,简直是攻无可攻防不胜防。他们只准备了两个对付蛤蟆功的人,如果现在派一个上去,下面谁来对付李满屯? 日本方面所谓对付蛤蟆功的办法也只是派两个棍术练的比较好的。你趴那儿让人无法下口是吧?那我用棍子打,人就离得比较远让你抱不着。而且用棍子打人不用弯腰,刚才就是吃了弯腰的亏。 没办法了,先派一人对付孙不武吧。至于李满屯的蛤蟆功以后再说。面对持棍上场的日本同学,孙不武还是慢慢趴下。这样是不是不公平?不是,这也是原先商量好的。你要是觉得不公平,也可以选择用棍或其它兵器,旁边的架子上陈列了很多。 这位日本同学因为手中有棍,全无此前同学的许多顾忌。他耍了几个棍花稍稍热了一下身就高举木棍朝孙不武奔来。刚刚奔到距孙不武三四米时脚步一滑就到了他的侧面,随之木棍就向孙不武腰部砸下。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让湘东武道社无比的郁闷,孙不武还是刚才一样的动作,单手撑地托马斯旋旋,膝盖撞上对方脊梁。 持棍打击虽然不用弯腰,但身体也要前倾,被孙不武一撞照样前扑栽倒。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孙不武没制住对方的双手,而是抓起木棍抬起对方下巴。 脊梁被顶住,下巴又被木棍架着往上拎,日本同学无法挣扎,唯一的办法就是双手也抓住木棍往下拉。可是日本同学的力气哪有孙不武的大?再者,孙不武是膝盖双手相对一齐用力,日本同学趴在地上用不上力。 观众又开始读秒。孙不武大叫:“数慢点,数慢点!”无奈观众根本不睬他。任何时候任何地方,狂妄的家伙都容易引起公愤。 从日本同学开始用棍打击孙不武时,李满屯就站起来不紧不慢地往湘东武社那边走,又到了收获的季节。 湘东武道社只筹了三十万,赢了韩国十万,分两个密码箱装着。再拿十万出来一个密码箱就空了。李满屯老实不客气的连这个密码箱一把拎起,又指了指自己那边散落着扔在地上的美元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我的钱没东西装,你这空箱子就给了我吧。 湘东武道社的同学无话可说。日本人骨子里本来就尊重强者,尤其是能战胜他们的强者。再说二十万都输掉了,还在乎一个箱子吗? 李满屯回来时,读秒早已完成,孙不武落寞地坐在一堆美元旁边。打了胜仗竟然无人喝彩,反倒落下一片嘘声。看着李满屯把钱一叠一叠往箱子里装,孙不武说;“老李,看来咱们成了人民公敌了吔。” 李满屯不睬他,认真地整理密码箱。孙不武又说:“日本同学不喝彩是能够理解的。可是,尼玛,中美韩三国同学咋也不待见俺呢?” 孙不武像怨妇一样自怨自艾。湘东武道社那边却极其沉闷,这个蛤蟆功看来是无解之招。有心想不打了吧,可是想想二老板挂铃铛祼奔就不寒而栗。 其实日本同学没有体会到张秋生真正的意思。他下这么个祼奔的套只是防止到手的财气跑了。不是张秋生贪财,他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在改革开放的开始阶段要尽量多捞钱。他前世没什么文化,经历也过于简单大半时间都在监狱里度过。但是社会大的走向还是知道的。 张秋生知道要不了多少年大学就要扩招,大学毕业生不再由国家包分配。名牌大学毕业生卖猪肉,扫大街甚至竞聘殡葬工的也大有人在。另外国家取消了福利分房,住房都要自己买。进入二十一世纪后房价是蹭蹭的往上涨,不说北上广即使像麒林市这样的三线城市好点的楼盘每平米也要五千多。 现在不趁机多捞钱以后怎么办?自己倒好说。姐姐怎么办?姐姐的聪明全都用在学习上,对钱几乎没什么概念。姐姐今后有尊严有体面的生活担子就在张秋生的肩膀上。 今后的社会很严酷,光漂亮光学习好没用,必须得有权有钱。咱没那本事倒卖地皮倒卖紧俏物资,咱赚外国人的钱总行吧? 秋同那小子精得似鬼,何况他爷爷爸爸都是高官,倒不用担心。但秋安呢?也得给她留下充足的财产。女孩子只要有钱,婆家一般不会过分欺负她。 奋斗个三五年,将钱包装满满的。到那时就没什么可怕的了。老板炒老子鱿鱼?老子还不侍候你呢!老子有钱,比你这破老板还有钱!哈哈,想想就开心。到那时就可以摸到哪个风景好点的山沟去修炼了。 湘东武道社如果知道张秋生的真实想法,将剩下的钱奉上认输就行了。日本人尊重强者蔑视弱者,在绝对强势的对手面前是愿意投降的。各民族有各民族的特xing,也有各自的思维方式。这就造成了下面湘东武道社不仅要将钱拿出来还要挨打。 湘东武道社踌躇半天,还是将那个棍术比较好的同学推出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李满屯见日本同学上场了,也站了起来准备上场。 李满屯脱了新买的羽绒服,里面是手工编织的毛衣。这年头年轻人都讲究穿成品羊毛衫,家里稍有点条件的还非名牌不穿。李满屯这件编织的很好很漂亮的毛衣在这四国中学生聚集的场合显得很土。 王保善与眼镜男,还有时盈盈等一帮人登时就鄙视李满屯,心里说:“果然是土包子,连衣服都不会穿的农民。” 李满屯显然非常爱惜这毛衣,小心地叠好放进羽绒服里包上,然后才上场。 第三百七十章 四处呼唤 从今日起恢复每日一更。太累,休息一会。 ------------------------------------- 李满屯贴身穿一件高领棉毛衫,领子已经严重变形根本围不住脖子,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肩膀上。下面是一条不知是地摊上买的还是打折的牛仔,里面第二层露出绿色的尼龙裤腰,第三层露出与上面棉毛衫同色的棉毛裤腰。皮带也同样不知是那个地摊拣的,眼儿已经被撑的老大根本束不紧裤子。 李满屯这一身装扮知道的说,他正上场要与日本人打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老农去地里干活呢。 王保善、眼镜男与时盈盈就觉得被这个农民欺负了太冤太丢人。李满屯却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摇摇摆摆来到场子中间站定。 日本同学正在热身,一根木棍被他舞得呼呼生风。李满屯也不催他,不丁不八的站着看日本同学舞棍。 韩国女生刚才见孙不武的蛤蟆功有点意思,现在见没完没了的舞弄木棍就没了兴趣。女生们又催张秋生继续那没说完的故事。 张秋生被逼无奈,只得接着说;“其实真的没什么可说的,平淡的像白开水。小时候的事,很多细节已经忘了。 总的印象是小女孩家条件可能比较好,时不时地总看见她手里不是拿着巧克力,就是拿着棒棒糖。 我家很困难,小时候的很少有零食吃。偶而来不及吃早餐,手上拿的不是半截大饼包葱,就是一块烧红薯。” 抬眼望场上,日本同学还在舞木棍,李满屯还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舞。这场景不像是在打架,而是像一个表演棍舞,请另一个人欣赏。这也难怪女生们要张秋生讲故事,这样的武术比赛太也精淡寡味。 “别看大饼包葱,那可是白面细粮,在困难年代那可是好东西。当然与巧克力相比,大饼包葱就逊色很多了。男孩到现在都喜欢吃巧克力,可能就是想弥补小时候的那点缺憾。也可能仅仅是一种思念方式,思念那常常手上拿着巧克力的女孩。” 日本学生终于举着棍子朝李满屯扑过来。日本同学计算好距离,三步,右脚起步,吸气,再左脚大跨一步,大吼,再右脚跨上的同时棍子劈落。如果成功将是一气呵成非常漂亮。 可惜李满屯不是死人,小小年纪早已打架成精。在日本同学跨第二步要吼还没吼时,李满屯向前猛跨一步。左手托住棍尾,右手成拳打在日本同学上腹上。 李满屯的拳劲非常准确,刚刚可以打得对方横膈膜痉挛胃部抽筋,从而使其身体蜷曲,短暂失去反抗能力。以他的修为打一个普通中学生太**份。要不是为了几个钱请他打都懒得打。这一拳不会给日本同学带来大的伤害,休息一会就没事。 这一仗非常精彩,可惜外表看不出来。看台上的同学们只看见两人相对冲上去,连激烈的相撞都没有,然后日本同学就蜷曲着倒下。一点都不好看。 韩国女生瞥了场上一眼,没什么兴趣,于是催着张秋生继续讲那过去故事。张秋生苦着脸说:“我们是来看武术比赛的好不好?要尊重别人的劳动。” 张秋生做事比较随xing,兴起而做兴尽而止。现在他编故事的兴致没了。尤其是金顺爱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让他觉得这故事编得太也无聊。 张秋生真的没有泡金顺爱的意思,一点这样的意思都没有。但是漂亮女孩看着总是舒服的,逗逗漂亮女孩也总是令人心旷神怡。 不过泡嘛,那就算了。林玲那样从小在一起长大,那样知根知底的女孩都分手了。这些萍水相逢的女孩,靠花言巧语泡上的能长久得了吗?对于这方面问题,张秋生是心灰意懒再也不做这方面打算了。 心灰意懒也不行,女生们不断的催促。应当说这些女生都非常可爱,即使是那个恐龙也可以看出是心地善良的女孩。 张秋生不忍让她们失望,只得继续编:“渐渐地两个孩子长大了,再也不用妈妈接送。 但是,没过多久男孩一连几天都没见着女孩。他想去找,可是不知道她家住哪儿。 于是他每天去她的学校门口等。他知道她的学校,因为与他学校相反方向只有一所小学。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学校,好到凭小男孩的家庭条件没资格在那儿读书。 那时候的小学还没有实行就近入学,各人家都是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对他们家来说最合适的小学。” 湘东武道社又派出一名同学上场。这个同学用的是长长的木刀,样式与东洋长刀一模一样。这个日本同学上来也是双手持刀东劈一刀西劈一刀的热身,李满屯还是木呆呆地看着对方舞刀。 在女生们的催促下,张秋生继续说:“男孩每天都很早出门,一直走到女孩的学校门口,在那儿等一会再往回去自己的学校。可是从没遇见没遇见那个女孩。 他知道女孩可能是搬家了转学了,他可能永远也见不着她了。他还小不知道什么叫爱,只是觉得心里很痛,一直隐隐地痛。知道自己永远也见不到她是一回事,可心里总是放不下是另一回事。” 持刀的同学与持棍的同学遭遇相同,也是被李满屯轻松一拳撂倒。也同样没有喝彩,连读秒都没有。因为看起来一点都不精彩。就好像两人排了很久的对练,配合的严丝合缝。还没刚才的青蛙功好看。 张秋生马上就要上场了,他得赶快把这个故事编完:“于是,男孩疯狂的四处寻找。他跑遍了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他找遍了这个城市的所有小学。没有,他没有看到女孩的一丝身影。 他跑出城市对着群山呼唤:那个她,你在哪里----! 群山回答:在那里,在那里----! 男孩对着森林呼喊:那个她,你在哪里----! 森林在微风下摇晃,似乎在回答:她已离去----,她已离去----! 男孩向着大海哭喊:那个她,你在那里----! 大海波涛汹涌,仿佛在说:不要再找,你快回去!” 张秋生抛下眼睛里已饱含泪水的女生们,慢慢向看台下走去。日本学生已上场,正在热身。韩国的女生们这才想起,坐在这儿与她们说了半天故事的中国同学也是要去打架的。 善良的女孩们立即觉得自己做了错事。人家马上就要比武,我们却拉着他说那伤心的往事。这肯定要影响他的发挥。朴哲浩口吐鲜血的场景浮现在这些女生眼前,个个后悔不已。 张秋生慢慢走到那个正在热身的日本同学跟前,问道:“你就是要和我比赛的同学?” 日本学生见张秋生穿着羽绒服背着背包一点没有比武的样子,点头说:“嗯啦。” 他本来不会中文,只是认识张秋生,并且从其神态上猜出问他的是什么意思。哪知这个日本学生刚刚点头完毕,张秋生一脚就将他踹出场外。 说好的规则,进了比赛场地再出场就算输,哪怕是你自己走出去的也算输。那个日本学生是武道社仅次于小平敬一的副社长,是特意留到最后对付张秋生的。哪知道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踹出场,还跌了个倒栽葱。 李满屯与孙不武同声大喊:“张秋生,你真无耻!”这其实是他们情不自禁的为张秋生喝彩。他们兄弟之间向来都是这样,有话不好好说。 可别人不知道啊!韩国女生不干了,七嘴八舌地骂李、孙二人:“你们才无耻!”甚至还往他们头上扔矿泉水瓶。 当然这些矿泉水瓶是扔不到他们俩的,反倒让这两个货更加佩服张秋生。 李满屯悄悄对孙不武说:“我还就真不懂了。老张用什么与小女孩并排坐着看雨,还有什么空洞的向着大海呼喊,就把这些女生哄的五迷三道死心塌地。看雨能看出花来?” 孙不武大点其头,说:“你还别说,这些咱们都要学着,以后泡妞有用。我也不懂,老张他哪来的这些歪门邪道?我们三个都是同年吧?他咋就比咱们知道许多东西呢?” 任何人都不知道,张秋生在幽冥界修炼差点炼成个白痴。最后被张道函抓了几个机灵鬼让他吞噬了,才有重生后的机灵。整天没事可干就尽想些鬼点子,捉弄**害人。 不说李、孙二位了。中国代表团的全体同学都傻了眼。这个张秋生到底使了什么妖法,竟然糊弄到了那么多韩国女生?他前几天还当着本国女生的面说不要女朋友,他要找寡妇做老婆,最好还是带着两个孩子的寡妇。现在转过背竟然去泡韩国女生,而且还取得了全体韩国女生的好感。还有,前天掀人家日本女生的裙子,隔天竟然就与这个女生好上了。这一切都是不可思议,这家伙是属于什么物种? 大家对于张秋生的惊讶就不说了。却说那个日本男生被踹了出去,气得哇哇大叫,一个懒驴打滚从地上爬起来,再拣起被扔得远远的木刀,就要冲进场与张秋生重新打斗。可是刚刚冲到场边,背后传来同学与教练的大叫:“注意,后退!” 第三百七十一章 对阵教练 这个日本学生本能的一个急刹车。再一看状况,自己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张秋生就等在边线两步远的地方。只要他一脚迈进边线,张秋生肯定又是轻松地将他踹出来。那他就莫明其妙的连输两场。 日本学生像打篮球一样做了个假动作,想从旁边绕过去。张秋生也是采取篮球的盯人战术,他跑到哪儿张秋生就正好卡在前面。弄得这个日本学生想进场还进不去。 看台上观众觉得这个比较有趣,比刚才的两场好看多了。哄笑的有,喊加油的也有,沉寂很久的场面一时火爆起来。 日本学生双手举刀作要劈的动作,张秋生一动不动,眼皮都不眨一下。场外之人打场上之人?那就不是犯规的问题,是故意伤害。 张秋生这种做法史无前例,可又不能说他什么,规则没说不得阻止对方选手入场。 日本同学不笨,他想,你和我玩儿规则是吧?行,规则上也没说选手必须何时上场。他就地盘膝坐下,和张秋生打持久战耗时间。张秋生也就地坐下,也与对方打持久战耗时间。 湘东武道社是团队作战,不像张秋生纯粹是单打独斗。他们三个是看在钱的份上才打这架。你日本是发达国家,我们才刚刚改革开放,不捞你们的钱捞谁的?要是与一帮中学生打架还要商量主意,那还不如买块豆腐一头撞死得了。 湘东武道社的三个教练立即看出情况不妙,绝对的大大的不妙。首先耗时间他们就耗不过张秋生。为什么?因为再么耗时间也得有个限度,这个限度就是放学。只要放学铃一响,张秋生就可以宣布湘东武道社弃权,弃权等于认输。说弃权还是客气,要是说反悔那可就了不得。 其次三人中张秋生最为厉害。这是代子说的,应当不假。仅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个,湘东武道社就没有一合之将。这个张秋生是可以轻易对付的?他现在卡着不让对手进场,多半是在闹着玩,听说这家伙最喜欢恶作剧。 老奸巨滑的三个教练甚至看出了张秋生这样做,是在讨好那帮韩国女生。至于张秋生为什么不讨好本国女生,就不是三个教练要考虑的问题了。 现在怎么办?面对强大的对手,日本人向来是两种办法,一是投降二是自杀。这么个中学生比赛,当然不能适用后一种办法。何况现代社会,打不过就自杀已经相当不合时宜了。现代社会主流观念是珍惜生命尊重生命敬畏生命。 可要是就这样投降,面对其他三国同学面子上也太难堪了。这会影响今后湘东武道社的士气,说不定从此就一蹶不振。 唉!真是难啊。战也不是,降也不是。作为战场指挥,当发现手上无可调派之将,战又不能战和又不能和之时,心里是如何的悲哀就可想而知。 也就是这三个教练,学生遇到事他们设身处地地为学生着想,绞尽脑汁去想办法应对。要是像王保善这样的老师,必定是把湘东武道社的全体学生都招来。怒发冲冠地大喝:“他们都给我规规矩矩地站好。这件事谁是为头的,站出来!你们还得了吗!啊!随随便便找人打架,还开这么大的盘口赌博。 你们给学校造成多大的被动?知道吗!啊!回去把你们家长找来!另外每人写三千字的检查!”张秋生就是防着王保善这样的后着,才要他在战书上签字。 像王保善这样的鸟人,心里巴不得麒林市的三个学生被日本学生打死最好。可真要是打了,不管死没死他都会抓错,谁叫你们去打架了?啊!你们还有没有组织xing纪律xing?无论怎样他都要处罚人。万一不仅胜了,还赢了钱。那更好,检查照写,钱没收。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武道社的三个教练思考良久,最后刀术教练说:“事已至此,只有我上去了。”另两个教练看着他没说话。 大家心里明白,这是无奈中最好的方法了。教练上去事实上等于认输,只是比弃刀投降面子上好看点而已。 如果教练胜了,可以趁机夸张秋生几句,声明这个胜利不算数。这样可以落个大方的下场,面子上更好看。如果教练也输了,对学生心理压力要好得多。教练都打不过,那他们输了也没什么。怪就怪自己没搞清对象就随便向人挑战,今后注意就行。 教练用心良苦啊,尽力维护着学生哪怕一丝丝的自尊。人无自尊哪来自重?没有自重哪来自爱?人无自爱就会自抛自弃,了无上进之心。而且不自爱之人断然不会去爱别人,更不会去爱社会。所谓教育工作者,无论是教哪门课,培养与维护学生的自尊非常重要。 刀术教练让那学生退下去,隔着边线与张秋生说:“张秋生同学,可以换人吗?”他的英语不好,但说话神态非常诚恳友善。 张秋生点头,说:“你们人还没上场,当然可以换人。”张秋生这样回答,说明他是非常讲道理的人。 就怕张秋生胡搅蛮缠的教练松了一口气,又对张秋生说:“你看,换我上可以吗?说老实话,我的学生都不是你对手。” 张秋生喜欢这种坦诚的人。这个无关国籍、民族,人类有共同的光明与美好的xing格,也有共同的阴暗与丑恶xing格。 张秋生微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您是老师,价码总要涨一点吧?不能学生与老师一个价。” 教练无奈地摊摊手,说:“坦白地说,你的要求很合理。可是,我们没钱了。你知道,我们开始只筹到三十万,后来赢了韩国同学十万。 我们知道这远远不够,又紧急筹款。可这是一笔数额非常大的款子,我的学生们费了很大的劲,才又筹到二十二万。” 教练苦笑着指了指休息区的一只密码箱,说:“那就是后来所筹之款。前面的钱连箱子都被你们赢走了。后面的二十二万,也被你一脚踹去十万。现在只剩十二万了。” 张秋生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皮,这个也太狠了点吧?不过在社会上混,说出的话就绝不能改口,否则今后就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好糊弄。 张秋生说:“这样吧,我们还是按加一倍算。如果你赢了,那箱子里就会变成三十二万。如果我赢了,你给十二万现金,剩下的你打欠条。你看怎么样?因为您是老师才可以享受如此优惠。” 教练苦笑,说:“行,就依你的。那么,我现在可以入场了吗?”张秋生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说:“我可以去将背包放下,还有将棉衣脱了吗?”看着张秋生身上还背着背包穿着羽绒服,教练也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张秋生回李满屯与孙不武坐的地方,将羽绒服脱下。他里面穿的也是手织的毛衣。 张秋生比李满屯还要心痛毛衣。他拎起一只密码箱将里面的钱倒出来,再脱下毛衣叠好放进去。 他这种做法让全场观众有种莫明的感动。二十万美元不敌一件毛衣,那就说明毛衣在张秋生心目中非常珍贵。 女友亲手帮他织的?不太可能吧?现在的女孩很少有会织毛衣的。妈妈织的?肯定的了!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无论怎样珍视也不为过。 人们因为有了主观上对张秋生的好感,连他里面穿的土也不觉得寒酸了。寒酸什么?人家可是连整箱美元都不当回事的主!别说人家穿的土,人家要的就是这个范,这才叫个xing! 其实张秋生里面穿的与李满屯基本一样,也是高领棉毛衫。不同的是他的衣领没有变形。如果他穿了件衣领变形的内衣,张秋生倒无所谓,觉得丢脸的是梁司琪与张秋然。衣服穿得好不好倒在其次,但必须整齐清洁。这是张家的规矩。 这倒不是贬低李满屯。他们四个男孩在一起过日子,哪讲究许多?虽然有李秀英与他们在一起,虽然是堂兄妹关系,但毕竟不是亲兄妹。李秀英也只能管住他们外面穿得怎样,至于内衣嘛,她一个女孩不太方便去管。 张秋生下面穿的还不如李满屯。最显眼的就是他没皮带,而是用一根红布绸子扎着腰。观众们没觉得难看丢脸。张秋生会买不起皮带吗?这是他觉得这样比较酷比较拽,才这样做。 所以说牛-逼的人怎么做都牛-逼,哪怕他穿个大裤靸拉个塌拉板,人们也会觉得牛-逼。说白了,牛-逼的人是人们觉得他有底气。没底气的人哪怕西装革履开宝马喝拉菲,人们也会觉得他是在装-逼。 其实张秋生哪是故意用红布绸子扎腰。出门那天清早,不是还要考试吗?梁司琪早早出门,她还要去盯着曹忠民那班人。梁司琪表面云淡风轻,其实内心也很紧张。她去考场门口堵那些平时成绩不好的学生。虽然临时也补不了什么课,但说几句话做做心理辅导减轻考生压力也是好的。 第三百七十二章 这招我练不会 平时由妈妈送少年宫的秋同就改由张秋生送了。他反正是老油条,考试对于他毫无压力。哪知秋同这小子不知怎么将皮带弄断了。哥哥找了一根红布绸子让他先扎着,这小子不肯,振振有词地说:“哥,你去考试吧,我就这样提着裤子去少年宫。你就叫做重伤往前冲,我就叫做轻伤不下火线。” 时间紧迫,张秋生懒得与这小子啰嗦,把自己的皮带多扎几个眼给这小子系上。自己就用这红布绸子扎腰了。后来出了考场就开路,所以一直到现在也没顾得换。 张秋生也与李满屯一样,不丁不八的站在赛场中间。教练稍做热身就与张秋生相对而立。吸取了与李满屯对阵的教训,教练双手持刀护在胸前,左脚前右脚后,前后不断变换虚实。如此跳动几次,突然大吼一声举刀横着向张秋生劈来。 教练没打算一击必中,他这一击也是攻中有守,主要是防止张秋生像李满屯那样攻击他的腹部。 张秋生站着没动,整个身子向后仰堪堪让过横扫来的一刀就突然向前扑去,一下抱住了教练。教练大吃一惊,他的刀已从右至左劈过了头根本回不过来,就这样生生地被抱住。 教练抵不过巨大的冲击力向后倒去,张秋生连着他的双臂紧紧抱住压在他身上,接连几个翻滚木刀已不知滚到哪儿去了,然后张秋生身子一横将教练压住。 教练暗道,罢了,罢了,这次不仅输了而且还输的很难看。正在教练心如死灰之际,突然听到李满屯大喊:“朝他脖子呵气!” 教练急忙之中哪顾得许多,立即照办。张秋生见教练张嘴,吓得立马松手连滚带爬地跑得远远的。他倒不是真的怕什么呵气。只是一个老爷们张着大嘴巴朝他呵气,感觉说不出的猥琐与恶心,只得逃之夭夭。 这下韩国女生不干了。已经出离愤怒的韩国女生大骂李满屯:“叛徒!”连不会中文的女生都跟着七嘴八舌的骂,盖因这句中文只有一个词两个字特别好学。 韩国女生仅仅骂还不够,矿泉水瓶子、苹果、桔子、包装已拆封的瓜子,半截巧克力等等,反正是女生喜欢吃的零食统统往李满屯脑袋上砸。 孙不武在女生们骂叛徒时就知道大事不好,轻声对李满屯说:“老李,我先撤,你顶住。”话没说完就抱头鼠窜而去。留李满屯一人在那儿挨砸。他就是再好的武功也避不开这铺天盖地砸下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教练在张秋生放开他后赶紧爬起来,找到被丢在一边的木刀,做了几次深呼吸,再次与张秋生对峙。教练还是那样持刀,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不过这次尽量不使自己招式用老,刀尖刚刚擦过张秋生前胸就立即反手再劈。非常悲催地是,教练的反手刀刚刚擦过张秋生前胸,张秋生又是一个前扑再次将其扑倒。 急切之中教练故技重施张口又要呵气,张秋生又是赶忙松手逃开,一切又恢复原状。教练又一次进攻,与刚才一样,教练被抱住压倒。于是教练又呵气,张秋生又逃开。 看台上的观众笑的,骂的,起哄的,吹口哨的什么都有。教练心志坚毅毫不为动,再次挥刀攻向张秋生。本来他这次准备了万全之策,前脚虚后脚实,挥刀是虚等待张秋生前扑是实。木刀横扫是虚中途改扫为捅是实。 但是教练失算了。他的木刀刚刚挥出,眼睛一花张秋生不见了。教练大惊失色,赶紧转身还是不见张秋生。接连转了三圈都没见着,耳边却传来观众的哄笑声。 孙不武摇头对李满屯说:“老张这招真厉害,连这次我一共见他使过三次。我也想练可就是练不会。” 李满屯知道孙不武指的是哪三次。除了西山那次与章老四打架外,与吴烟、李秀英打架他也在现场。他也佩服张秋生的这招,无事时也仔细回想这招的奥秒所在。左想右想张秋生的这招也没什么,只是速度特别快,还有就是时机的把握。说来简单,可是与孙不武一样,他就是练不会。唉!人比人气死人啦。 教练转了三圈,已经意识到张秋生现在才与自己来真的,刚才那些什么扑啊抱的都是闹着玩儿,哄韩国那些女生开心。相比之下自己与张秋生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可笑的是自己竟然向他挑战。 教练刚想弃刀认输,突然眼睛一黑就此瘫倒在地。日本的另外两个教练不忍看同事如此的悲惨,低下头挥手叫两个学生不等读秒赶快将老师抬下来,又挥手叫一个学生将剩下的钱连同箱子一起送到李、孙二人身边。 两个教练见张秋生在刀口下从容一闪就到了对手身后,就知道这次输惨了。这家伙刚才都是闹着玩儿,现在才显露真功夫。这家伙知道我们只有十二万美元,故意玩四招让掉八万。唉,湘东武道社该有此劫啊!不调查清楚就随便向人挑战,输钱事小输人事大啊! 见张秋生扬起胳膊以掌作刀砍在同事的颈动脉上。两个教练心里反倒一松。这个张秋生还算手下留情,如果逼着同事弃刀认输那就叫人太难堪了。 全部比赛至此结束,日韩之战,日本以二比一胜韩国;中日之战,中国代表团完胜。 观众退场时,代子跑到张秋生身边。刚张嘴想说什么,张秋生阻止了她说话,轻声说:“还不赶快向你的那个什么组织或帮会汇报去?带上你书包里的录像!” 代子全身一震,心想原来他们早就知道我躲在一旁偷拍!代子双手按着书包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张秋生呵呵笑道:“果然是间谍啊。时刻不忘刺探情报。其实这很好猜的,比赛开始时你露了一下脸,然后一直不见你人影。你不是躲着摄像又能干什么?那个什么组织要从我们的动作中分析蛤蟆功的破解之法,是吧?” 代子一跺脚说;“根本不是蛤蟆功,那是骗小孩玩的。” 张秋生已穿好衣服,背上背包拎起密码箱,边向门外走边说:“对,你们不是小孩子了。你们是传承几百年的黑-社-会-组织,哪能是小孩子呢?” 从比赛结束到吃完晚饭回房间,李、孙二人都沉默寡言。按照这两人的xing格,今天赢了这么多钱应该兴高采烈废话连篇才对。 张秋生对这两个人说:“你们也别郁闷了。中国同学不为我们喝彩是我们自己造成的。我们有那么多的破事不能见人,我们自己故意将同学们都得罪个遍,故意让同学们疏远我们。 现在他们真的不搭理我们了,你们又不舒服心里难过,是吧?其实我也难过,我喜欢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的玩。如果不是因为五联公司与高一一班,这个钱我真的不想赚了。这不是没办法吗!想开点,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补偿这些同学。” 李、孙二人还是低头不语。想开点,说说容易做起来很难。他们并不是热爱劳动团结同学的好学生。可是他们天xing喜欢交朋友,喜欢与同学们打成一片,喜欢大家在一起嘻嘻哈哈。 他们除了修真这件事保密之外,个人生活几乎没什么秘密**。他们喜欢大家在一起坦诚相待亲密无间,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不分彼此。 现在这局面这三人都不喜欢。可是一点改变的办法都没有。大家关系处好了,同学们没事来串个门,结果他们却不在。起码张秋生不在。 同学们要问你们上哪儿了,怎么回答?再比如,关系密切了,结果发现这个宾馆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监视。而且监视之人是日本最古老的地下势力,甚至连传说中的忍者都来了。到时怎么向同学老师解释?恐怕会把他们吓坏吧? 孙不武骂了一句:“他娘的,老子怎么就觉得像地下党了呢?”是啊,真的像地下党。工作的高度保密及危险,亲朋好友的不理解及疏远,哪点不像地下党? 李满屯幽幽地说:“幸亏这个代表团只有几天就要结束任务了,要是长期这样,我还不如回向阳屯去闭关。” 张秋生反正是没有山门可去,听了李满屯的话倒也没什么感触。孙不武却有点神往地想,柳家山门朝哪儿开我还不知道,真想去一趟闭闭关。 与此同时,这个代表团的女生大多聚到常乐的房间,而男生大多聚到了时盈盈的房间。男生嘛,天生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哪里有美女就往哪里跑。 其实仅论长相,这个代表团很多女生长的并不比时盈盈差。不过时盈盈穿得好,神态娇滴滴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再加上骨子里那种高官子女傲然视物的气质,就更吸引男生。 而其他女生就不同了。比如常乐,长相绝不比时盈盈差,师级军官的女儿也是视天下为无物的气质。 第三百七十三章 蓝色妖姬 但是常乐xing格太豪爽,她连全团都视为恐怖人物的李满屯都敢打,这个代表团的男生都有点怕她。 再比如严桂枝,不说长相,仅是那能掐出水来的皮肤连时盈盈都羡慕不已。只是严桂枝太朴素,人也一点不招摇。还有蔡婉玲,她哪一样都不比时盈盈差,只是xing格懦弱胆子太小总是躲在常乐身后,男生注意不到她而已。 一个男生,就是李满屯给他取名叫小浦的,满心不甘地说:“这些日本人咋这样差劲呢?白白送掉几十万美元不说,你们好歹也打张秋生他们一拳踢他们一脚吧?要照这么看,我上去恐怕也能赢个几万美元了。” 另一个取名叫小高的惋惜地说:“日本队的主力都被韩国队拼掉了,让张秋生几个拣了大便宜。” 其他几个男生都点头称是。日本队与韩国队打时那战况有多激烈啊,哪像与张秋生他们打时那样轻描淡写? 这就叫选择xing失明。与张秋生打时连教练都出场了,还能说没主力吗?但戴有色眼镜的人就是看不见。小浦又说:“这当真应了那句老话,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刘平靖你说说,王老师管张秋生他们老袁咋不支持啊?” 刘平靖就是眼镜男。刘平靖一副高屋建瓴老谋深算的架式,若有所思地说:“你们说的其实都是小事。他们打败日本队,不管怎样也算是为国争光。证明咱中华武术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值得其他国家与我们交流学习。”以前刘平靖提到麒林市这三个无不咬牙切齿。今天却如此夸赞,令屋内其他人大感意外。 时盈盈一直抱着个枕头坐那儿不言声。她不是沉默寡言的女孩。但是涉及张秋生的话题,她立即闭嘴保持沉默。时盈盈再任xing再天真也知道屋里的这些男生不是好东西。自己如果说了张秋生的坏话,他们倒不一定去告密。但是只要张秋生揪住他们衣领,这些家伙立马就会招供。 时盈盈虽然对自己的长相非常自信,但也还没有自信到糊涂的地步。别看这些男生天天跑我房间里套近乎,在张秋生的大耳光下他们连自己亲娘都会出卖,就别说我这小小的时盈盈了。 时盈盈清楚的知道,真要论人品这些男生连张秋生的脚丫都不如。张秋生天不怕地不怕,连老师都敢打,美国人日本人他就没一个怕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张秋生这三个人有担待,哪像这些男生坐这儿人五人六的其实都是软骨头。 刘平靖思考了一会儿,说:“张秋生他们的钱是从哪儿来的?整书包的美元黄金,这可不是小数目。在国内上飞机前可以说连一美分都没有,身上仅有的九千美元都给了时盈盈。时盈盈,你说对不对?” 时盈盈白了这家伙一眼没说话。心里恨恨地想,这马屁精想拉我下水呢!几个男生加老师都斗不过张秋生,竟然想拉我这个女生下水。呸,不要脸! 刘平靖经常享受时盈盈的冷脸,对于她的白眼没往心里去,继续说:“他们突然身怀巨款,如果来源合法倒也没什么。可这些美元黄金如果是通过不法手段弄来的,问题可就大了。我们都知道这三个人武功高强,飞檐走壁恐怕也不在话下,就别说翻墙打洞了。我是怕,我是怕,我是怕万一,哪天警察找上门来不分青红皂白,连累我们遭受池鱼之殃啊!” 这个房间内除了时盈盈所有的人都登时脸色苍白。警察找上门?这可不是国内,是日本警察!日本警察讲道理么?我们举目无亲能托谁走关系么?大使馆管我们么?能找到好律师么?日本监牢里像什么样?牢头打人么?日本警察会刑讯逼供么?辣椒水老虎凳等等会从传说变成现实么? 这些男生浮想联翩,自己吓自己什么古怪问题都在脑海里翻腾。有些人连冷汗都出来了,说话都不利索,小浦哆哆嗦嗦地说:“这这这,这,这可肿么,肿么办?”他都似乎听到警察在敲门了。一房间的男生登时竟然一筹莫展。 时盈盈看了只感好笑。你们这也算男生!她也断定张秋生他们的美元黄金不是什么好路数来的。但她相信张秋生们不会用极端违法手段去弄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她也不知道。女生有时是凭直觉理解事物的。 这些男生还在一边无缘无故的害怕,一边不断的控诉与批判张秋生三人。突然电话响了,时盈盈拿起话筒听了一下就对刘平靖说:“王老师叫你过去。” 常乐此时正站在房中间,抱着胳膊在骂人:“丢人!我常乐长这么大都没今天这样丢人!”其他女生都默不作声,她们也感觉太丢人。 张秋生他们与日本同学比武,其他美韩同学都表示出极大的支持。韩国女生尤其拼全力支持呐喊。甚至部分日本同学都对张秋生他们表示了支持。而中国同学做了什么?全体一言不发,连倒彩都没喝一声。 常乐抱着胳膊在房中间走了几步,停下来说:“要是早知道这个破代表团是这种情况,打死我也不来!这叫我回去怎样向全校师生汇报?说每天除了去湘东高校瞎混外,剩下的时间都像坐牢一样被关在宾馆里?说这个代表团一点都不团结,连自己的同学与日本人比武都没人加油助威?” 蔡婉玲弱弱地说:“还是有料可汇报的吧?比如篮球,比如钢琴还有琴箫合奏,比如日本樱花与中国樱花以及一望无际的油菜花海,比如参观日本工厂等等,够你说上几天了。” 常乐更来气了,她说:“这些除了日本工厂,哪一样不是与麒林市的同学有关?我们甚至可以加上今天的比武,毕竟我们胜了。可真要这样汇报就是撒谎,就是隐瞒其实我们并不支持麒林市的同学。那么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是啊,隐瞒了我们对待这同学一点都不友好的事实,再回去吹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我们与辛苦取得这些成绩的同学一点都不好,而整天和一些告密者、叛徒、打小报告者混在一起,反对敢作敢为的同学,那我们成了什么人? 众女生都默默地在想些什么,蔡婉玲突然幽幽地说:“张秋生他们回来时,在宾馆旁边的花店买了许多蓝玫瑰吔。真漂亮,像夏日晴朗的夜空一样深邃,像水晶一样晶莹。他们买了那么多,大概就是所谓九十九朵吧?我以前只在书上读到过,这叫蓝色妖姬,今天算是见到真的了。” 这时的韩国女生正兴奋地尖叫,花店的员工送来了一大捧蓝色玫瑰。夹在玫瑰中的卡片上用韩语写着:“谨以此向韩国全体同学表示最诚挚的谢意”。下面落款是李满屯、孙不武、张秋生。 一个女生兴奋地说:“啊,蓝色妖姬吔!”那个最开始李满屯想泡的女生也是兴奋地说;“蓝色妖姬的花语是纯真的爱与敦厚善良。一支蓝色玫瑰表示永远相守,三支表示相遇是一种宿命。这么多那就是表示最诚挚的善意了。” 一个女生说:“中国男生胸襟真是宽大。李满屯被我们又骂又砸,他还是向我们表示谢意。这样的男生全世界都不多啊!”众女生都纷纷同意这个说法。大家七嘴八舌,就不用多说了。 张秋生等四人正在争论。是的,是四人,因为李翠兰也参与了。李翠兰要一个人出去搞情报,三个男生一致反对。张秋生要一人与李翠兰出去,李、孙二人也反对,他们要一起出去。 张秋生反对李、孙二人一起出去。一来他认为没必要,二来这房间总得有人守着好迷惑敌人。还有,这么多现金放这儿,也要有人守着吧?但李、孙二人就是要出去,钱丢了就丢了吧,天天晚上待在房间里人会发霉。 四个人三种观点,正争得不可开交,有人敲门。孙不武过去打开门一看,刘平靖站在门口。刘平靖见门开了就往里走。这与他平常作风不一样,平常他没这个大胆。孙不武被他这种反常弄糊涂了。也不拦着任随他进去。 刘平靖在房间里东张西望,连卫生间、壁橱都开了看了。最后又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还是一无所获。 这时孙不武问道:“搜查完了?”刘平靖感到大事不好,连忙说:“袁老师,还有王老师叫你们过去。” 孙不武大声吼道:“我-操-你玛,我问你搜查完了没有!”刘平靖结结巴巴地说:“搜,搜,搜查,查完了。” 李满屯一把揪住刘平靖,对孙不武说:“跟一条狗废什么话?找他主人去!”这个房间的大吵大闹惊动了其他同学,纷纷开了房门打探。 李满屯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着刘平靖,从走廊一路过去。同学纷纷小声相互询问:“小马又怎么得罪了麒林市的这三个?” 有人低声说:“你们没听见吗?小马竟然搜查他们房间。这不是找死吗!” 第三百七十四章 叫警察来吧 到了老袁与王保善的房间,李满屯将刘平靖往地上一扔,对王保善说:“是你命令他搜查我们房间的?你凭什么又有什么权力搜查我们房间!” 这个问题很严重,如果不在萌芽状态掐死,以后动不动就往他们房间跑,那就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了。 王保善也吓一跳,连忙说:“我只是让他通知你们过来一下,没让他搜查你们房间。”缓过一口气,王保善又说:“同学进一下你们房间也没什么吧?谈什么搜查不搜查。” 孙不武指着王保善的鼻子,大声骂道:“你他玛的给我狡辩!他连卫生间、橱柜都打开看了,连床底都趴在地上看了。这不叫搜查,叫什么?” 王保善这下不淡定了,指着刘平靖说:“你,你要干什么?谁叫你这样干的!” 刘平靖早从地上爬起来了,现在躲在老袁背后说:“我,我听见他们房间有女生的声音,所以要仔细看看。” 这话让张秋生三个勃然大怒,李满屯一伸手将刘平靖从老袁身后拽出来,再次扔在地上,说:“我们三个和尚房间有女生声音?好吧,就算有女生声音。这犯法吗?就该你搜查吗?那你每天晚上都跑时盈盈房间谁搜查你啦!你以为跟着王保长混就天下第一了?你想诬陷谁就诬陷谁,你想搜查谁就搜查谁?” 孙不武也大声骂道:“我-操-你-玛,老子不打你是怕脏了手!现在正式告诉你,从今天起老子也每天搜查时盈盈房间!只要发现你在她房间里我就交给王保长,他要不处理我就打。” 常乐她们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连忙将女生人数过了一遍。立即气得大骂:“这个马屁精,女生明明都在这儿。他怎么胡说八道?” 时盈盈见无故将自己牵扯进来,也气得大骂:“真是马屁精,大马屁精!” 刘平靖这算是惹起了公愤,因为这关系到每个女生的清白,没有哪个女生不恨他的。尼玛,为了拍马屁,不惜栽赃陷害同学,玷污女生名声,这还叫人吗!从现在起,女生再也不让男生进她们房间了。 眼见情况不妙,王保善连忙转移话题:“今天找你们来是有别的事,刘平靖同学的事我以后会处理。我们要问的是,你们身上巨额美元黄金是怎么来的?这个你们必须交待清楚!” 李、孙二人听王保善问这个,登时火冒三丈。张秋生拦住了他们,对王保善说:“调查权无论在国内还是在日本都是警察的权力,你是警察吗?你有权问这些吗?我们为什么要向你交待清楚?” 王保善也火冒三丈,一拍桌子大声:“我是你们的老师,对全体同学负有安全责任。如果你们这些钱来源不明,会影响同学们的安全。你们别给我装糊涂,你们的钱如果来路不正,警察找上门来,我们全体都会受牵连。” 张秋生点头,再点头,然后说:“嗯,我明白了。你是千方百计地要置我们于死地,先是派人诬陷我们房间里收藏女人,再亲口说我们这些钱是偷来的抢来的。总之不把我们弄死你绝不甘心,是吧?” 王保善说:“我可没说你们偷啊抢,这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可别想赖。” 老袁听了王保善这话不禁皱眉,张秋生不是这意思吧?你这不是故意将这些罪名往学生头上按嘛!他正想制止王保善胡说,张秋生却先开口了:“是是是,是我自己说的,我不赖。但不管怎样这事不归你管。老李,你去把楼层服务生找来,叫他快去报警。” 李满屯像旧时饭店里跑堂的伙计,答应一声:“好----呐----”就往门外跑去。 由于这一层都让中国代表团包了,宾馆在这楼层派了会中文的服务生。这么吵闹服务生早来了,现在正站在门口等待呼叫呢。李满屯刚到门口,服务生就主动进来了。 张秋生对服务生说:“麻烦你请警察来一趟,把我们这三个抓走。”服务生鞠躬,说:“能请问是什么事吗?如果我们能解决就不要找警察。” 张秋生指指王保善,对服务生说:“我们呢,身上有几个小钱,也就将近百来万美元,还有三块金锭。这个人呢,非要我们承认是偷来的抢来的才安心。所以你干脆叫警察来把我们抓去,把我们中国人的那些美元啊金锭啊都充到你们日本国库去。” 王保善赶紧否认:“我可没说这话啊,这是你自己说的。” 张秋生极度蔑视地望着王保善:“你没说?没说你派人搜查我房间干什么?没说把我们三人叫来搞三堂会审干什么?” 王保善现在是极力否认,他太了解张秋生了,这家伙七绕八不绕的肯定要将他绕进去。警察要是来了,抓不住他们把柄那他王保善就是诬告。诬告在日本是个什么罪名他不知道,但肯定没个好。 王保善连忙说:“我没派人搜你房间,这是刘平靖私自行为,他怀疑你们房间有女生,随便看看而已。我也没说你们偷啊抢,只是合理怀疑而已,这也是为你们好,为全体同学好。” 张秋生连连冷笑,说:“别狡辩了。女生即使上我们房间串个门也不犯法,马屁精自己还天天跑女生房间呢。他为什么连马桶角落都要查个遍?那个角落能躲一个大活人? 这只是想抓我们犯罪证据而已。不对,恐怕是想栽赃,只是我们盯得紧才没得逞。是吧!嘿嘿,为了我们好,为了全体同学好。那我说,王保善,你可别吃屎啊。你看,这也是为你好。你要是不认为这是为你好,你大可以去吃屎。你吃吗?” 张秋生又回头对服务生说出王保善最怕听到的话:“请去叫警察!警察如果查实我们的钱财是偷的抢的,那我们当然要受法律的惩罚。如果认定我们没偷没抢,王保善先生,你就是诬告罪。诬告反坐,全世界都一样。” 服务生恭恭敬敬地答应一声就向外走去。这个问题不是宾馆所能解决的,既然客人要请警察介入,他当然只能听从吩咐。 王保善慌忙拦住服务生,说:“别别,这只是我们内部纠纷,不用劳烦警察。” 服务生停步回头看着张秋生。是张秋生叫他去找警察的,撤回命令也只能是张秋生。 张秋生鄙视地对王保善说:“其实你只是副手,凭什么整天在学生中搅风搅雨的?欺负袁老师老实?欺负邢老师是女同志?” 接着张秋生又转向老袁,说:“袁老师,我听您的。” 老袁叹了气,说:“按王老师说的办吧。”张秋生知道老袁也不放心他们的巨额钱财的来路,不想承担这个责任。 张秋生笑笑,对王保善说:“袁老师说听你的。那么,你说请不请警察来?我告诉你,无论你怎么决定责任都在你身上。我们这些钱财是违法犯罪获得的,而不叫警察来,你就犯了包庇罪。你叫警察来,而我们的钱财来路合法,你就是诬陷罪。你自己看着办吧!” 王保善踌躇了犹豫了举棋不定了。张秋生又说:“鉴于你无缘无故开除我代表团的资格,无缘无故将我送往机场派出所,现在又无缘无故说我们的钱财是犯罪所得。所以你的所作所为必定是存心不良,别想用什么为我们好为全体同学好来遮掩。 只要警察证明了我们钱财来源合法,你铁定是诬陷。你慢慢考虑吧。我们现在要出去继续违法犯罪了,你可以举报,让警察盯我们梢。另外,我们房间里可是有巨款,少了一分我都找你。” 张秋生带着李、孙二人大明大摆地出了宾馆。等在门口的一辆出租车迎上来,司机是位三十来岁一脸忠厚模样的人,一点看不出是地下势力派出来监视他们的。 张秋生也无所谓,问司机道:“今天晚上东京有什么热闹的地方?比如足球比赛,什么著名歌星演唱会等等。反正哪儿热闹去哪儿吧。” 司机很奇怪,明显能听懂英语,但却用日语回答:“哈依。”说着就启动汽车。张秋生三个人互相望望,心里暗道还是不专业啊。 他们这辆出租车的后面又跟了一辆丰田车,里面坐了连司机共有三人,其中一人在打电话。这些张秋生都无所谓。让他觉得郁闷的是,与人打了一场恶架,勒索了人家巨额钱财,却到今天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组织。不说这组织的xing质,连名称都不知道。也问过代子,可她除了笑还是笑但就是不说。 司机将他们接到一个体育场。这儿又是什么歌星的演唱会。正值新年开始,日本娱乐圈的歌星、影星,纷纷举行什么全球巡演东京站啦,什么答谢歌迷演唱会啦,什么新专辑促销演唱会啦等等。几乎天天有,不是这个体育场就是那个体育场或剧场。李翠兰算是赶上了好时光。 体育场入口处人流熙熙攘攘,据说票在一个月前就已售完,现在等在门口的都是期盼有人退票。张秋生眼睛到处搜寻想找黄牛,票贵点就贵点只要能进去就行。可是不知黄牛这个行业在日本没什么前途没人干,还是张秋生不熟悉日本黄牛神态模样穿戴打扮,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孙不武说:“别找黄牛了,待会儿我们从后面翻进去。这点小事岂能难倒咱爷们?”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他们纯粹是陪李翠兰来吸人气,不管蹲在哪个犄角旮旯都行。 就在三个人准备采取最后行动时,一个青年人来到他们身边。这个青年人手里拿着三张票问他们要不要?当然要了,等的就是这个。 奇怪的是这人原价将票转让给了他们,一分钱价都没加。日本也有雷锋?日本也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外国人在日本能享受超国民待遇?那咱爷们长得特像外国人? 不管啦,抓紧时间进场。座位很好,正面对着舞台距离还不远。台上一群少女载歌载舞正在暖场,正菜还没上来。张秋生将在门口买的荧光棒给李、孙二人各发了两根。 这两人同时问:“要这玩意儿干嘛?我们又不是追星族!” 张秋生拿这两个没办法,耐心地跟他们说:“知道你们不是追星族,我也不是。可是我们坐在追星族中间,见到偶像一点不激动就显得太另类。你知道附近没监视我们的吗?人家激动兴奋的不行,我们像菩萨一样坐着,他们不怀疑我们上这儿来的动机吗?可不能一不小心将翠兰暴露了!” 是啊,这个问题可含糊不得,无论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第三百七十五章 原来都是熟人 就在张秋生他们出门不久,袁、王、邢三位老师一同到了孙一行那儿。这是王保善的提议,孙一行好歹是孙不武的家长,这几个学生我们管不好了,请家长配合一下。 王保善一定要袁、邢二位老师一同去,我们三个老师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出了事一个都跑不了。 孙一行是何等的老江湖?听了三位老师反映的情况,笑笑说:“我们家与老李家在日本都有一些账,没时间派人过来。几个孩子这次来顺手就收了,这个我倒可以保证。” 孙一行心知肚明。这些天他的仇家一直没来骚扰,肯定是被张秋生三个孩子给收拾了。 张秋生的为人处事孙一行是打听的清清楚楚。他绝不会打完人就算事,肯定要收一点利息。小五这孩子运气好啊,遇上张秋生这么个同学。 王保善问道:“你要知道,我们这个团是不允许学生私自活动的。他们是用什么时间出去的,这个你恐怕也要问问他们吧?” 孙一行瞥了这家伙一眼,说:“这还用问吗?肯定是私自出去了。不准私自活动是你们这个团的内部纪律,又不是国法。这是多大的事儿? 当然,私自出去是错误的,我要批评他们。你们也可以在学生的评语里写上,就说他们无组织无纪律,私自外出不遵守团纪律。然后寄给他们学校,建议学校处理他们!” 孙一行这话包含两方面,一个是违反你们自己定的纪律也不算多大的事吧?有必要这样兴师动众吗?另外,你要是觉得不合适那就随便你们怎么办了,充其量也不过是通知他们学校罢了。 孙一行心想,向学校说张秋生三个不遵守纪律,二十一中领导不会当回事。要是说张秋生他们遵守纪律服从命令听指挥,恐怕校领导还真不相信。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这三个孩子根本就不是守纪律的人。也不在乎你多告一次状。 王保善不干了,我好心好意的来与你商量如何共同管好你的孩子,你这是什么态度?不错,这次活动是你赞助的。可活动归我们管理啊!你有钱就了不起啊?有钱就能不守纪律吗? 王保善说:“孙先生,话不能这样说。我们为什么要制定纪律?就是要保障学生的安全。学生出了事谁能负得了责?张秋生他们三个出了事,你孙先生可以负责。可由于他们三人的行为而招致其他学生受到伤害呢?你也能负得了责?” 啧,这姓王的怎么这样讨厌啊!孙一行没好气地说:“那这样办吧,你们把这三个都开除了。他们三人的一切行为都与你们团不相干,这总行了吧? 从现在起张秋生、李满屯、孙不武三个学生就不是你们代表团的人了。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孙一得称霸江湖几十年,做事向来是雷厉风行果断干脆。 三个老师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王保善还想说点什么,孙一行打断他说:“我说了,你们可以走了!”然后又大声喊道:“来人!” 六楼的楼层服务生立即出现在面前,孙一行指示道:“给我在六楼再开一间房,同时将五楼的五一一室退掉。好了,你现在去办吧!” 王保善急辩道:“我们可没有说要开除他们三个,这是你说的。你能代表他们三个学生吗?” 孙一行淡淡地说:“我可以代表。你在京城机场就已经开除张秋生了。既然你现在没说要开除,那就算我们退出吧。还有,我答应的赞助费照样付。我这人从来说话算话,言出必行。” 袁老师开口想说什么,孙一行又打断他,说:“袁老师,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这些天把三个孩子憋坏了。现在我退出的心意已决,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孙一行本来就是以代表团为诱饵,勾引张秋生出国。现在一切目标愿望都已实现,真的没必要再委屈三个孩子了。他们夜里搞情报,白天随团活动够累的,还要受老师的气。 袁老师等孙一行把话说完,然后说:“孙先生,我们不会开除这三个同学,也不希望他们退出。我认为这三个同学这些天来在代表团的表现非常好,为我们代表团也为国家争了不少荣誉。 三个同学的知识面非常广,能力也非常强。这些都得到代表团大多数师生的肯定,同时他们也与外国同学建立了良好的关系,这些都非常难能可贵。” 袁老师说的很委婉,但也是真心大实话,倒不是有意巴结孙一行。袁老师又说:“我一直在想麒林市二十一中是个什么样的学校,竟然能教出这样的学生。全国重点名校我都知道,麒林市只有市一中算得上是省重点,也还不算什么名校。” 现在只是谈心聊天,气氛登时就轻松起来。孙一行呵呵地笑,然后说:“其实麒林市二十一中以前一直是个烂学校,甚至是最烂的学校。但从去年开始,这个学校来了一个好老师,一下子就将这个学校带起来了。这个老师就是这三个孩子的班主任。” 哦?袁、邢两位老师都来了兴趣。他俩都真正搞教育的,听说还有这样的老师精神立马一振。连忙打听这个老师的情况。当听说这个老师叫梁司琪后,袁、邢二人一齐拍手,原来他们都是老熟人。 袁老师与梁司琪是大学同学。邢老师与梁司琪在一起开过几次会,并且经常住一个房间。 其实王保善也认识梁司琪。每年部里都要召集全国的名师开会。什么教纲讨论会,新课讨论会,教案分析会,集中备课等等。 王保善作为部里的代表也经常参加这样的会议。梁司琪那样的美女不可能不引起与会人员的注意。即使不是别有用心,仅是看看也很养眼不是?只是他没记住梁司琪的名字,所以看张秋生的资料就没注意。 袁老师微微有些颤抖地掏出香烟,分别递给孙一行与王保善。孙一行本来是不抽烟的,但现在真气已经能够外放,抽点烟也可以排出体外。 等孙一行说张秋生就是梁司琪的儿子时,袁、邢两位老师简直大惊失色。他俩都知道梁司琪是中央首长的儿媳妇,那,那,不是说张秋生也是个大衙内? 王保善简直如遭五雷击顶!难怪,难怪,京城出名的任大少在他们眼里就如同无物,他们都有背景,大得吓人的背景。 王保善垂死挣扎,向孙一行问道:“刚才袁老师说梁司琪的丈夫姓李啊,张秋生怎么姓张?”孙一行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他懒得理睬这个杂花。 见孙一行这个神态,王保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真笨,现在的孩子跟奶奶跟外婆姓的都有,也没谁规定非得跟父亲姓。再说他从京城到麒林市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城市上学,改名换姓以保安全也是合情合理的。 邢老师叹口气说:“终于明白了,张秋生的小提琴与钢琴为什么这么好了。梁司琪就是能歌善舞,各种乐器都拿得起放得下。才女啊,才女!”她还有话没说出来,难怪你们这些高官都把孩子往麒林这样的小城市送,原来是冲着梁司琪去的。 邢老师还想,中国这么大名师这么多,可是既是名师又是高官家庭出身,还又在一个不出名的城市当中学老师的,还真只有梁司琪这么一个怪物。凭梁司琪的学历她完全可以到大学去工作,可她偏就愿意当一名中学教师,还是麒林这么个三线城市。 王保善也凑趣地说:“我也终于明白了,这三个同学打架为什么这么厉害了。将门虎子啊,果然名不虚传。” 李满屯八成也是名门高官家的孩子,王保善现在几乎已经肯定。刚才老孙说了,他和老李家都有账在日本没收。起码李满屯家与孙家是平起平坐的资格。这次我怎么就瞎了眼了呢? 孙一行又瞥了王保善一眼。心说,他们打架厉害么?张秋生打架怎么个厉害法,我都没见过。只听说在两架武装直升机的攻击下,他能将李满屯救出来。只听说他能与国界守护神灵打架,这不是普通人能够想像的打斗。 袁老师眼睛已经湿润,夹着香烟的手不断颤抖。过了很久,他才对孙一行说话,口气非常诚恳:“孙先生,张秋生他们不能退出代表团。你听我把话说完。说老实话,这三个学生是我们代表团的脸面。无论是体育、文化还是人际交往他们都代表了我们团。 我现在诚恳地请求你收回刚才的成命。我想,如果梁司琪在这儿,她也肯定会放心把儿子和她的学生交给他师哥。我叫袁思成,你可以打电话给梁司琪核实。” 话说到这份上,孙一行也不好再坚持了。接下来就是随便聊天了。当三位老师,特别是袁老师听说梁司琪在开学的第一天就差点送命脸都吓白了。 梁司琪为了学生的安全,将学生挡在身后,面对一百多拿着刀棍的流氓;梁司琪为了保护学生的权益,额头上被枪顶着都面不改色,而这只枪还是非常容易走火的坏枪。 第三百七十六章 阴阳师来了 袁思成嘴唇哆嗦着说:“她就是这样倔,就是这样倔啊。”是啊,为了学生连命都可以不要,这样的老师上哪儿找去! 邢老师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好像梁司琪是在姚河市一中吧?怎么到麒林市去了?” 孙一行对这些很私人的事也不太清楚。含糊地回答说:“李会元调麒林市当市委书记了。” 邢老师又奇怪了,那她为嘛不去市一中?什么,市一中编制满了,不要她?笑话,市委书记的老婆谁敢不要? 袁思成叹了一口气,说:“她从不利用丈夫的地位。”袁思成心里埋怨梁司琪,你怎么这样傻呢?你现在幸福吗? 王保善也插嘴说:“是啊,要不然像刚才那个流氓攻打学校,坏警察拿枪顶她脑门等事件。只要一个电话,别说警察局武警也要开来吧?” 不说三个老师与孙一行聊天。隐菊流总部里也不断收到张秋生他们三个人的情况汇报。所有情报汇集起来仔细分析,怎么看都是一切正常。出租车是他们自己派的,演唱会门票是他们自己人卖的。一路上没与任何陌生人说话,也没打过一次电话。现在坐在座位上与广大歌迷一起挥舞着荧光棒,一起呐喊一直尖叫一直唱歌。他们真的是来日本文化交流的? 情报不断汇集到这儿。七点零五分,中国中学生代表团的一个学生听到张秋生他们房间里有女生的说话声,为此张秋生他们与带队老师发生一场大吵。而十八名女生自觉清点人数,发现没有一人离开过其他同学的视线,就是说绝无可能有女生去张秋生他们房间。 这说明什么?组长大冢雄三望着一众手下,问道:“你们对这个情报有什么看法?” 有手下认为这是刘平靖的栽赃陷害,因为有情报显示他与张秋生他们是死对头。而这个刘平靖人品很差,栽赃陷害的事完全干得出来。 另外有手下认为也有可能是刘平靖听错了。在女生一个不少的情况下,而刘平靖也搜查了张秋生他们房间,结果是一无所获。 也有手下认为可能是来接头的女谍工,在刘平靖进入房间前就已经从窗户跑了。 后一种意见很快遭到大多数人的反对。因为张秋生他们的窗户是处在我们严密地监视下,她不可能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翻窗跑掉。 龙介将大冢雄三拉到一边轻声说:“组长,有没有可能是轼神啊?”这话说出来龙介自己都全身一麻。隐菊只是一个武道流,他们并不修行。但他们毕竟背靠繁星寺,像龙介这样的高级成员知道一点修行界的事。 大冢雄三摇头说:“不太可能。轼神是修行人才养的。”龙介说:“据情报,李满屯是向阳屯李家的子弟。向阳屯是修行世家啊!” 大冢雄三说:“即使是修行人,修为也要到非常高深的境界才能养。从年龄看,李满屯不可能有多高深的境界。我倒认为他们可能是养了小鬼。最大可能是他的家族养的,这次让他带来防身。” 大冢雄三又对龙介说:“当务之急,一方面要找阴阳师盯住他们。另一方面赶紧联系上面,此事实在重要一点马虎不得。小鬼在修行界不算回事,可对我们普通人来说是无法战胜的。” 演唱会快结束时,张秋生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他们被人监视这是肯定的。从这两天看,监视的人不带什么恶意。而即使带恶意,也应当是普通人的怨气杀气等等。可现在的感觉不是这样,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冷嗖嗖阴凄凄的古怪味道。 他不动声色的照样与歌迷一起欢呼大叫。同时准备悄悄放出真气搜寻这古怪所在。正在这时传来李翠兰轻轻的说话声:“没事,来了几个巫师。法力很小,甚至谈不上法力,只是能窥视阴阳而已。”李翠兰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张秋生却感到震惊! 这就意味着日本方面知道了翠兰的存在。今天来的巫师,哦,在日本应当叫做阴阳师。今天来的阴阳师法力不高,明天呢,后天呢?日本未必没有法力高深的阴阳师。再说日本的修真者到现在还没现身呢。能指望日本没有相当于中国的元婴期高手吗? 回家!去他妈的代表团,他们也不稀罕老子,老子何必稀罕他们。什么项目考察也滚远点。舅舅不会这点能力都没有,也不会指望我帮他。 回家,张秋生现在只想回家。麒林市是这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二十一中是无人能攻破的坚强堡垒。 李满屯与孙不武见张秋生突然表情不对,知道必定出大事了。连忙轻声问什么情况。张秋生嘿嘿笑着说:“你们的同行来了。不过照老李的话来说,是旁门左道。” 李满屯一惊,阴阳师来了他没感觉,反到是张秋生先感觉到。李满屯忙问:“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 张秋生嘲讽地看着李满屯,嘻笑着说:“我又不修你那个什么正门的道,哪知道这些。是翠兰告诉我的。” 李满屯恍然大悟,翠兰当然对阴阳师最敏感了。翠兰就在张秋生胸口,他先知道也就不难理解了。随之又是一震:“安倍家的人出来对付我们?” 孙不武虽然现在也算修真界一员,但却是一大菜鸟。他轻声问道:“安倍家的是什么鸟人?” 李满屯少有严肃地说:“安倍晴明,是日本阴阳师的鼻祖,或说是集大成者。传承了他衣缽的都叫安倍家的人。他们发现我们修真者身份了?” 张秋生继续鄙视:“切,即使发现你是修真者又能怎么着?就凭你这样的小虾米,值得他们派高手对付么?” 接着,张秋生又换成严肃的表情说:“他们可能感觉或怀疑了翠兰的存在。” 李满屯与孙不武震惊过后陷入沉思中。过了一会孙不武突然大骂:“这个马屁精,我回去一定要掐死他。” 确实,刘平靖的嫌疑最大。不是他大叫房间里有女生说话的声音,就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当然宾馆里有对方安排的人是无疑的。 演唱会已经散场,三个人随着人流往外走。那古怪的感觉一直随着他们不离不散。张秋生轻声说:“翠兰,今天不要再去了。既然被盯上,就要安全至上。”但是没听到翠兰的回应。张秋生又说了一遍,还是没有回应。 张秋生脑袋一阵轰鸣只觉天在旋地在转,翠兰还是去了。她不招呼地就去了,肯定是怕我们不同意。这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李、孙二人听说了这个消息也是手脚冰凉。特别是李满屯深知安倍阴阳师的厉害,就更是害怕。 三个人在街头漫无边际地瞎跑,他们不知自己要去哪儿,也不知自己要干什么。反正就是四处乱逛,想拼命的折腾自己让混乱的大脑清醒过来。他们不敢去证券公司一带,怕这样反而害了李翠兰。跟踪者一直不即不离,古怪感觉一直不曾散去。 隐菊流总部,大冢雄三与龙介等一班人还在不断收到情报。演唱会结束后,张秋生他们没回去,而是在大街上四处乱走。是的,是走,没有搭车。无目的,无停留。也不东张西望,只是走,或跑。 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发现跟踪了吗?似乎没有,他们连头都不回一下。他们发现阴阳师了吗?也似乎没有,与阴阳师对面相遇都没引起他们注意。 他们想累死跟踪者?不可能!他们绝不会傻到这种程度,连跟踪者有汽车,跟踪者有多人轮换都不知道。 大冢雄三在屋里转圈,他猜不透这三个人的用意。龙介沉吟着说:“其实,我觉得他们很正常。我们把他们往不正常处想,就显得不正常了。”大冢雄三停住脚步,等待他说下去。 龙介说:“张秋生三个今晚与老师同学吵了架。虽然表面上看他们胜了。但毕竟是学生与老师吵架,心理压力是肯定的。他们现在不想回去,可又不知去哪儿。所以才在大街上乱闯。当然,我并不是说他们没带着小鬼来我们日本。” 大冢雄三低着头在思考龙介这些话是否正确。过了一会,他抬头问道:“阴阳师从他们身边感觉出什么了吗?” 龙介说:“据报告,在张秋生等三人身上没有感觉到一点鬼气。” 那就是他们身上没有小鬼。如果有小鬼,绝逃不脱阴阳师的眼睛。再说,小鬼最怕阳刚之气。这一点不说阴阳师,大冢雄三都知道。难道真的是那姓刘的学生在诬陷? 龙介也认为刘平靖诬陷的可能xing很大。从得到的情报,刘平靖人品很有问题,在老师跟前专事溜须拍马刺探同学动态告密等等。此等人的话可信度不大。 隐菊流不能支配阴阳师,有事时只能有代价的请。而且阴阳师在工作时还不听隐菊流的指挥。如果阴阳师觉得张秋生三人没有调查必要,他们就会自行离去招呼都不会打一声。 深夜一点已过,张秋生三人还在街上乱逛。但心情已平静了许多,毕竟事已如此急也没用。走着走着,张秋生在马路牙子上坐下。从昨晚十点到现在已三个多小时,一直瞎逛也应当累了。李、孙二人也随之坐下。 第三百七十七章 不许离队 远远的前方,有个醉鬼正扶着行道树在干呕,那想吐又吐不出来的声音在深夜直刺人耳膜。两个行人从后面慢慢走来,像夜游神一样脚步飘忽。歪歪倒倒的走到张秋生三人身边还停了一下,对着他们看了一会。只见张秋生三人傻呼呼的也望着他们,两个行人没说话又继续往前走去。 两个行人经过醉鬼时厌恶的看了一眼,脚步没停地过去了。醉鬼却停止干呕随着两个行人踉踉跄跄走去。走了几步岔进一条小巷,不多时幽暗的小巷里又传来干呕声。 斜对面的路灯下不知何时有一个人就着灯光在看一本画报。路灯的不远处停了一辆汽车,透过车窗里面的火光明灭肯定有人在里面抽烟。 醉鬼的干呕声不知何时停止了,也许是走远了或回到家了。这不是繁华市区,此时的街面上空空荡荡。 张秋生突然听到李翠兰的声音:“嘻嘻,刚才我表演的怎么样?”这声音只有张秋生能听到,因为李翠兰是贴着他胸口的。 张秋生一惊一喜,赶忙轻声问:“表演?你表演了什么?”他说这话连嘴唇都没动,完全是非常微弱的喉音。这也是他在练习祸害人的音律时发现的发声方法。 “醉鬼啊,那个喝醉酒的就是我。你看,我故意与两个阴阳师碰面,他们也发现不了我。是吧?” 张秋生听了李翠兰这话又喜又气。尼玛,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这个回去再说,非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 本来是打算回宾馆再好好说说李翠兰。可是发现三个老师都没睡,坐在袁老师的屋里等他们回来。张秋生三人不好意思了,他们虽操蛋但对老师却非常尊重。当然王保善除外,他根本就不是老师。 袁思成楞楞地看着张秋生也不说话。张秋生被他看得发毛,忐忑不安地说:“袁老师,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袁思成被张秋生的话惊醒,轻声问:“你妈妈是梁司琪?” 张秋生茫然地点头,回答:“嗯,是啊。怎么了?” 袁思成点头叹道:“好,好,不愧书香门第,将门之后,文武双全。好,好啊!” 这话说的连李满屯与孙不武都糊涂了。梁老师有这么大来头啊!难怪老张天上知道一半地上全知牛逼哄哄,却原来是书香门第出身。 张秋生最怕的就是别人夸他,而且这次夸的不明不白其中误会种种,可是又不便解释,只得吱吱唔唔:“那个,那个,情况也不全是这样。这个,这个。袁老师,明天晚上我保证不出去了。老老实实就待宾馆里,我哪儿都不去。” 三位老师正想着张秋生这同学原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呢。张秋生突然想起一事,连忙说:“老师,我想回家了。” 李、孙二人也连忙跟进:“老师,我们也想回家。再也不祸害代表团了。”三个老师大吃一惊,说得好好的怎么又要回去了? 袁老师坚决地说:“不行!不准回去。你们在这个代表团表现很好,不存在什么祸害不祸害。另外,我们与孙先生也说好了,以后不再干涉你们行动。” 原来以为老师们巴不得他们主动要求回去。情况怎么变得这样快?现在是没有一点理由要求回去了。这可怎么办? 四个人坐在房间里垂头丧气。原来只是臭狗屎三坨,在这代表团顶风臭十里。现在又变成香饽饽? 隐菊流总部这时也准备收工。阴阳师报告,通过他们近距离观察,张秋生三人身上绝对没有一点点鬼气。其他盯梢也报告没发现任何异常。张秋生三人最后跑累了,在马路边坐了一会就回宾馆了,出租车是我们自己人开的。 大冢雄三沉吟了一会,对龙介说:“你安排人将那姓刘的学生抓出来问一下,他究竟听没听到女生声音。注意别引起张秋生他们注意。最好做成中国人自己内讧案。” 从今天起一共三天是参观日本农业,以及在日本普通人家住宿。中国代表团只安排了六个男生去住宿。这六个男生都是平时比较听话的,比如刘平靖还有三个浦志高等。其他人每天来回。 在日本人家住宿当然没麒林市三个人的份。三位老师本来还以为这三个学生要吵闹,谁知他们很平静没有一点不满情绪。 王保善现在开始巴结这三人了,吃早饭时对张秋生说;“你们想不想去日本人家住几夜?也不是不能再安排的。” 张秋生笑笑说:“不去,我们房间那么多钱,没人看着恐怕不安全。总不能背许多钱跑人家去吧?” 王保善连连点头说:“对对,对。还是谨慎点好。”张秋生摇头说:“钱是好东西,可是真要多了也是累赘。” 常乐过来将托盘往桌上重重一放,对这三人说:“钱多了累赘?行,分点给我花花。” 孙不武连忙说:“行啊,待会上楼去我们房间随便拿。”三兄弟内部有分工,常乐归孙不武泡。所以她的话由孙不武接茬。 常乐扁扁嘴,说:“你们房间现在是女生禁入。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女生的房间男生可以进,你们男生的房间女生倒不能进了。我们这儿男女搞反了吧?” 孙不武说:“搞没搞错?我们那儿是男生房间,又不是男厕所女生怎么就不能进了?” 王保善听到这儿赶紧溜之大吉,别一把火烧到自己头上,这几个他都惹不起。女生中也就常乐胆子大,其他女生现在都不敢与麒林市的男生说话。万一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就划不来了。 大巴车在湘东高校门前汇合。麒林市的三个同学从背包里拿出大把的巧克力往每个车里送,感谢昨天各国同学对他们的支持。 都是活力四射的中学生,情绪一下都被调动起来。大家兴高采烈的又笑又闹,相互搂搂抱抱照相留念。 美国的那三个武术爱好者来到张秋生他们身边,切尔森对张秋生说:“张,我们,”他指了指史蒂文与费拉得说:“我们决定了,要向你们学习功夫。” 头痛!心想难道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阵子咋就麻烦不断呢?张秋生摊摊手说:“那个,切尔森,我恐怕教不了你们。你要知道,功夫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月两月能学会。” 史蒂文说:“这个我们知道。所以我们决定去中国,去你们的学校。我想问的是,怎样申请或者说通过哪些程序能够进你们学校?” 张秋生挠头皮,说:“史蒂文,说老实话,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学生,不关心学习以外的事。” 切尔森耸耸肩,说:“嗯,我明白了。不过,我会弄清楚的。” 费拉得拍拍张秋生肩膀,说:“你是怎样做到的?我指的是在打斗过程中突然转到敌人背后。这太不可思议了。你一定要教我。” 靠,这几个美国佬怎么跟秋同似的?张秋生想了想说:“这个,不必去我们学校。我现在就可以教你们。” 说着他指着一棵树,叫了声:“看好了!”然后众人就听到一片劈里啪啦,再然后就看到他在慢慢穿鞋子。 李、孙二人骇然对望一眼,十二响。以前一直以为张秋生最快是八响,就这样他们都望尘莫及。现在冒出个十二响,那他们只有望洋兴叹了。 三个美国学生楞了很长一会才醒过来,原来中国张眨眼时间就在树上打了一连串的鞋底。这如果是打在人身上,毫无疑问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了。 张秋生将鞋穿好后,对他们说:“学中国功夫嘛,也没什么,关键就是一个快。你们从现在开始像我这样经常练,练到一次能打八下就行了。” 切尔森说:“张,你可以再示范一次吗?请慢一点,让我们看清楚。”张秋生说:“当然可以,看好了。” 张秋生正要再来一次时,那边韩国同学大喊:“请等一等,我们也要看看。”呼啦啦跑来一群韩国男生。 代子与两个陪同参观的日本男生也跑过来。湘东高校与上次参观工厂一样,只派了几个学生陪同。 张秋生说:“我先来一遍慢的,再来一遍快的。你们看好了。”说着他像电影慢镜头一样,脱鞋、抽树、劈里啪啦十二下,再慢慢穿鞋。整个动作非常连贯一气呵成。将鞋子穿好后在地上跺了几下,又突然劈里啪啦一连串的声响,然后又是慢慢穿鞋。 张秋生穿好鞋后对目瞪口呆的同学们说:“一切武功都不外是力量与速度。你们照着这个练,在练的过程中认真体会速度就行了。至于力量嘛,这个不用我多说吧?” 众位爱好武功的同学无不觉得张秋生大公无私。可又感觉什么都没学到,唯有以后慢慢照着练了。 昨天晚上王保善就对张秋生他们说了今天去什么地方,因为心不在焉根本没往心里去。现在在车上代子又说了一遍,还是因为心不在焉左耳进右耳出。在张秋生看来,去哪儿重要吗?现在最重要的是怎样逃回国去!老子惹不起躲得起! 第三百七十八章 绑架案 夜里四个人商量了很久也没想出个好办法。不辞而别,这是下下策。放到实在万不得已时再用。可是除了这下下策,还真就想不出其它策。最后的决定,糊弄过今天,明天一定走。并且告诉孙叔,由于被严密监视情报工作终止,请孙叔转告投资部。 三个男生一致严禁李翠兰私自外出。这三个家伙也算体会到了老师不准他们私自外出的用心良苦。在家里喊喊打倒小日本容易,真要到了人家地盘,你势单力薄面对着人家最强大的地下势力,不逃跑而坐以待毙那是傻-逼。 明天先到机场,能直接回国就直接回国。不能直接回国,三人的护照上都有俄罗斯的有效签证,那就转道俄罗斯回国。再不行就偷渡,反正这个日本是不能再待了。妈的,连阴阳师都出动了,后面还不知有什么。凭张秋生这半桶水,加李、孙两个菜鸟级修真者,那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 大冬天的,田野里也没什么看头。张秋生几个今天一反常态地紧跟老师心不在焉地瞎转。刘平靖等六个男生,兴奋地随日本同学去为他们安排的人家。六个人要分别安排到不同的村民家。 李满屯反正是无聊,与刘平靖打趣说:“小马啊,去了日本老乡家要注意,别给咱们中国人丢脸,知道吗?” 刘平靖是给这厮打怕了,点头哈腰地说:“对对,你说的对。我一定注意。” 李满屯漫不经心地说:“这个不是随口说说的事。日本女人有光着身子陪男人洗澡的优良传统,特别是对客人。到时你可别出洋相。”啊!还有这习俗?刘平靖更兴奋了,问道:“真的?” 李满屯瞥了刘平靖一眼,说:“煮的,炒的,红烧的。”然后就不再理这小子。 一个男生等刘平靖兴奋地离开,才问道:“李满屯,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一共就十二名男生,走了六个听话的再加上麒林市的三个,也就剩下三个男生了。 李满屯神秘地左右看看,低声说:“那当然,日本人洗澡都女人给搓背。不管是不是她丈夫,只要是男人在她家洗澡,她都给搓背拿衣洗衣。我是以前听说的,现在是不是这样就不知道了。也许这东京附近风俗要好点?” 三个男生愤恨地说:“这些马屁精,好处都让他们占了。” 一个男生问李满屯:“喂,你们怎么不争取啊?你想要,王保长不敢不答应。”就是啊,你们敢打他,保长还敢不答应啊。另两个男生也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李满屯。 李满屯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支香烟,一边点火一边说:“第一呢,我吃不准这个优良传统他们保留没。第二呢,万一这人家的女人是个七八十的老太婆呢?那就太,太那个啥了。另外呢,我们房间里放那么多钱,晚上不回去有点不放心。” 李满屯在与三个男生鬼扯,张秋生在晒太阳。孙不武专心致志地将鞋脱下来再穿上,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一帮美、日、韩同学跟在孙不武后面也在练习。村子里没有一丝喧闹,一片宁静祥和。 美、韩两国也取消在日本普通人家居住的计划。美国是因为学生们大多数不愿意,只好少数服从多数。韩国不知是什么原因,也只指派了几个学生。 现在女生们都到田野里去享受大自然,也有几个男生比如韩国的李正男也同女生一道去了。剩下的男生都在随着孙不武脱鞋玩,而且还十分认真。 突然一声尖叫打破了这宁静祥和。随后就见小浦慌慌张张跑来,看见孙不武正在穿鞋,一把抓住他说:“不好了,不好了!”接着小志、小高也匆匆忙忙跑来,一把抓住正在鬼扯的李满屯。 结结巴巴啰里啰嗦的说了一大堆,李、孙二人及其他同学艰难地听明白了。原来一句话就可以说清楚:刘平靖被人绑架了! 现在老师陪同学去田野里了,他们只好找麒林市的三个同学。这三个同学无形中成了中国代表团的主心骨。 但是李、孙二位明显没有做主心骨的境界,李满屯奇怪地问:“不会吧?抓这马屁精干嘛?他又不是什么美女,又不是什么富豪子弟,又不是政界领袖的儿子。要抓还不如抓我的呢,好歹我还有一百多万美元。” 孙不武懒洋洋地说:“日本人比较变态,没准要抓他去舔菊花呢?小马的舔菊功可是名闻天下。” 见李、孙二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三个浦志高着急了。他们记得麒林市三个人中张秋生还是比较讲点道理的,可是张秋生躲在角落里晒太阳他们找不着。 其实李、孙二人也不是不着急,他俩就是这德行。虽然讨厌这个马屁精,但咱中国人可不能让日本人欺负了。我要打可以,但别人不能打。李满屯问明绑架者逃走的方向就与孙不武一起追了过去,一帮美日韩同学也紧随其后。 日本村民们也赶来了。人在这个村失踪的,他们也有责任。大家无头苍蝇一样乱找一通,哪找得到?村民们赶去报警,学生们赶去报告老师。 三个老师脸都吓白了。原地团团转却无计可施。袁老师突然想起来,张秋生呢?怎么没见张秋生?袁老师更颤抖的厉害,要是张秋生也出现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向梁司琪交待? 还好,李满屯说张秋生躲在角落晒太阳。三个老师随着李满屯在一个墙角看见张秋生闭着眼睛正在享受阳光。三个老师既好气又好笑。旋即又一想,这样最好。不管事不惹事,平平安安大家都好。 三个老师轻轻地对李、孙二人说,你们也在这晒太阳吧,其他的你们就别管了。然后三个老师轻手轻脚的离开了这个角落。李、孙对望一眼,心想老师对我们这么好,明天要是偷跑还真不好意思。 大家纷纷攘攘,直到中午过后大约一点多钟,正在无计可施之时刘平靖自己回来了。脑袋成了猪头,眼睛成了熊猫,腿瘸了手拐了。 大家七手八脚将他送到村医院。医院的医疗设施还不错,将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检查了一遍,医生宣布除了表面的惨状其他方面没有什么伤。 既然没什么事,三个老师就把刘平靖拽到一旁询问到底怎么回事。这小子吱吱唔唔不肯说。 在王保善的眼里,学生都是潜在的犯罪分子,见刘平靖不肯说,立即大吼一声:“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人家才找上你,说!”刘平靖吓了一跳,但还是不肯说。 别说王保善,现在就连袁、邢二位老师都认为刘平靖八成是干了坏事,要不然为什么不肯说? 王保善气的指着刘平靖的鼻子骂道:“就凭你这个熊样也敢干坏事?啊!你得有张秋生他们三人的本事,他们有本事将人打得死也能将人救活。你有这样本事吗?啊!不说是吧?回国我亲自送你去学校,让你们学校来问你。” 正在此时警察也来了。既然是绑架事件,警察当然要调查绑匪的情况。刘平靖被带到村公所,三个老师也一道被请去。询问未成年学生应当有家长或老师在一旁,这个法律规定各国都差不多。 警察毕竟是专业的,七问八不问,情况马上就出来了。当然王保善在一旁的积极配合也起了很大作用。 法律规定询问未成年人要有家长或老师在一旁,目的是一方面监督警察不能恐吓孩子或逼供,另一方面提醒警察不该问的不要问,也提醒孩子可以不回答的坚决不回答。而王保善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他比警察还恐吓逼供的厉害。 刘平靖分到一户人家。这个人家早已将他的房间准备好了。于是他想到村子里转转,熟悉熟悉环境。刚好遇见三个浦志高也出来熟悉环境。四个人远远地看见还没碰头呢,刘平靖突然就觉得眼睛一黑,头上被套了个布袋。然后就被拖上一辆汽车。 似乎车子并没开多远,就被拖下车来到一个所在。是什么所在他不知道,只知道这是一个大约十几平米的房间。门是关着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他进屋后头套就取下来了。房间里除了他之外另有三个人,都是青年人。 这三个人也不说话,先把他一顿打。然后就警告他不准接近时盈盈。警告后又是打,打完后又问时盈盈都喜欢与什么人来往。 刘平靖将天天晚上去时盈盈房间的男生都报了出去,包括三个浦志高。然后他们又打,打完又问:“时盈盈是不是偷偷去了一个男生的房间?”刘平靖说没有,从没见过时盈盈去过男生房间。 这些人很奇怪,总是先打再问话。刘平靖说,没见过时盈盈去过男生房间。这三个人暴怒,打得更厉害。打完又说:“你撒谎,昨晚你明明听见时盈盈在男生房间里说话,你还向老师告发了。”刘平靖说,听到一个男生房间有女生说话不假,但不是时盈盈声音。 第三百七十九章 大战之前 这三个人不满意这回答,于是又打。刘平靖一边求饶一边说,真的不是时盈盈的声音。当时时盈盈正在自己房间与同学说话,是别的陌生的女生的声音。 但是这些人不信,还是继续打。直到最后刘平靖承认,确实是时盈盈的声音才住手。然后又详细问了这个房间男生的姓名,在国内的住址学校等等。 没错,是中国人,标准的普通话带点长江一带的口音。三个人长相普通,身形并不高大魁梧,但是非常有力。 照已知情况来看,这是一起双方都是中国人的,为一个女孩而争风吃醋的绑架案。所幸的是这起绑架没有造成大的后果。但既然是案件就要查下去。时盈盈被带到了村公所。 时盈盈莫明其妙的看着两个警察与三个老师。待听完案件的初步调查结果,时盈盈就哭了。她不知道,她委屈,她觉得太丢人。她后悔,这个寒假不在家好好陪爸妈过年而要跑到日本来。 时盈盈哭相很好看,呜呜咽咽,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邢老师长叹一口气,心道女孩长漂亮了也未必是好事。 王保善却是另一种想法。小小年纪咋就这么会卖弄风情呢?上次在肯德基也是这么一哭,害得我与张秋生成了生死对头。唉,别提了,红颜祸水啊!军政三大首长的关系,被她这么一哭,没了! 两个警察其实只有一个是侦探,另一个是翻译兼笔录。警察是专业人才?特么会询问?没用,在时盈盈的眼泪面前都是浮云。绕来绕去软的硬的,闹了半天没问出一个字。好在她既不是嫌犯,又不是受害人,目前说她是证人都比较勉强。警察见问不出明堂,又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干脆让她走了。 下面是三个浦志高,挨个来,先进去的是小浦。不放过任何细节,全世界警察都这样。 三个浦志高挨个过完堂,一齐跑到刘平靖那儿跳脚大骂:“我操你个马屁精,你才是叛徒浦志高。你泡妞就泡妞,挨打就挨打,你把老子们供出来干么!告诉你,老子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找的就是你。” 麒林市的三个也跑不了,下面就该他们过堂了。张秋生第一个进去。前世也不知经历过多少次过堂,张秋生对这样的警察约谈不当回事。 但是三位老师却为他捏着一把汗。张秋生的脾气那是人所共知,他要是跟警察发起毛可如何是好? 三位老师拉住张秋生,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配合警察,切切不可发脾气。张秋生连连点头,保证不发脾气。张秋生是别人对他好,他是百倍回报的xing格。 警察刚要说话张秋生摇头,要求他们先介绍案情,因为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们问题? 警察态度倒也很好,翻译立即向张秋生介绍案情。张秋生就其中一些疑惑之处提问,翻译再解释。 三位老师就糊涂了,这到底谁询问谁啊?再与前几位比比,老师们都不由感慨。天渊之别啊!看看张秋生,大方得体,进退有据,不卑不亢。再看看前面几个,不是软骨头就是哭哭啼啼,要不就是惊慌失措可怜巴巴。 袁老师现在是越看张秋生越喜欢,梁司琪的孩子就是与众不同啊。早就知道她不仅长得美,而且必定是贤妻良母。这是他们那一届男生的共识。只可惜梁司琪声明她已结过婚,并且有两个孩子了,目前很幸福。当时有多少男生凑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谈论梁司琪,一边扼腕流泪痛惜啊? 不懂中文的警察闲得无聊,掏出香烟正准备点上,被张秋生制止了:“先生,请不要当着未成年人的面抽烟!” 这警察弄得个大红脸,尴尬地跑到门外去了。袁、王二位老师见警察掏烟,也准备点根烟解解乏。这时也自觉跑到门外。 待三个大人过足烟瘾回到屋里时,张秋生正在严肃地对那个翻译说话:“在你们来说,这个案子结了。受害人回来,没死也没重伤,案子不大,剩下的绑匪能抓着最好,抓不着也无所谓。 可是在我来看,案子才刚刚开始。你不要认为这是中国人自己的内讧。你能保证三个绑匪里没有日本人?绑匪说中国话就可以认为是中国人?那我说英语能不能说我是英国人?绑匪对附近环境这么熟,只可能是日本人参与其中。 你认为天下有这样白痴的绑匪吗?仅仅因为男女同学的正常交往就绑架?三个大人打一个中学生,仅仅是皮外伤! 你不认为这打人的技术含量太高了?对了,他们是在逼供!至于绑匪们希望得到什么口供,我们只有受害人的述说。但受害人吓坏了,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他自己说了什么可能记不清,这种情况是有心理学理论和大量案例支持的。 所以,对于这种极度变态极其神秘的绑匪,我以及我们整个代表团已经笼罩在恐怖中。你们警方必须提供保护。如果你们不采取保护措施,而我们受到了攻击或其它伤害,我认为是因为你们怠于职守而造成的! 哦,对了!告诉警方一个重要消息,我的房间里有将近一百万美元还有三块金锭,总价值大概在二百万美元左右。绑匪极可能是冲这个来的。” 两个警察同时一惊,问道:“你们怎么有这么多钱?”张秋生笑笑,说:“这属于个人**。如果想知道,请你们立案调查。”两个警察也笑,翻译说:“没有报案,我们也无权随便调查。刚才失礼了,请谅解。” 三个老师目瞪口呆地望着张秋生振振有词。张秋生这三个学生喜欢惹事不假,可他们从来都是自己事自己解决,真的从不给老师带麻烦。平时叫人头痛,关键时刻却最让人省心。 这个警察说:“你们下榻的地方不归我们管,但我们会向上司报告。你说了很多,我可还没问过你话呢。我只有一个问题,时盈盈去过你们房间吗?” 三个老师都认为张秋生会断然否认,因为确实没有。可是张秋生却微笑着反问:“我长得这么帅,这么酷,这么年少多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认为呢?” 呃,嗯,这个,警察没想到张秋生会这样回答,楞了一会又问:“你的意思是,时盈盈去过你的房间?可到目前为止,我们所询问过的人都说没有。对于这个你怎么说?”张秋生还是微笑,还是反问:“时盈盈本人是怎么说的?” 警察无奈地说,时盈盈总是哭什么也没说。张秋生呵呵地笑,说:“这就对了嘛。一个女孩,好意思说她大晚上的跑到男生房间?可面对警察又不能撒谎,那也就只有哭了。 至于刘平靖说没有,这个很好理解呀。他爱上了时盈盈,这个大家都能看出吧?因为爱,他打心眼里都不愿承认不愿相信时盈盈竟然大晚上去我的房间。所以他极力否认。只不过他骨头极软,绑匪几下一打他不就承认了吗?” 这个,这个,似乎很有道理非常符合逻辑。三个老师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心想张秋生敢做敢担这才是实话。刘平靖那些人全都在撒谎。平时看着老实的,其实最不老实!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相继进去了。所说情况与张秋生大同小异。这三个兄弟的想法是一致的,要将水搅浑。通过三人成虎,让人相信在他们房间说话的女生是时盈盈。至于让时盈盈受委屈,那也没办法。 所谓的绑架其实是代子所属的那个组织,在调查李翠兰是否存在的一次行动。从现有现象看,他们还没确定。趁机将水搅浑了,在他们还没决定采取大行动前,明天我们就溜之大吉。不,今晚就跑!时盈盈受委屈,那也是她自找的。谁叫她天天跟那些马屁精混啊!人家为什么不拿常乐做幌子? 李、孙二人与张秋生不同的是,他们比张秋生更胡说八道。李满屯很诚恳地对警察说:“时盈盈就一个人,可我们却是三兄弟。为了兄弟之间不伤和气,我们只好请她离开了。” 孙不武则另有一种说法:“我们三兄弟对时盈盈没什么兴趣。她身上有种怪味,李满屯说她有狐臭,我却认为是口臭,张秋生说她是没洗脚是脚臭。” 警察与三个老师对李、孙二人的胡说不与理睬。但他们共同的地方,是时盈盈确实去他们房间了。三人中张秋生的说法最为可信中肯。 然后时盈盈又一次被请进屋内。过了很长一会时盈盈出来了。看见正等房门口的麒林市三人,正要嚎啕大哭并责骂。张秋生上前一手抱住她,一手捂住她嘴,轻声说:“别出声,可以哭,但千万别出声。我们现在都有生命危险,这是迫不得已的事。” 然后放开她轻声说:“我们不知小马在外面惹了什么祸,现在只能将这祸水引到我们身上,这叫将计就计。” 时盈盈不明就里,见张秋生说得严重也不敢责骂了,只是小声哭。三个老师出来,将张秋生三个拉到一边,袁老师严肃地问:“说老实话,时盈盈到底去没去你们房间?” 张秋生回答:“没有,这个您们知道。” 第三百八十章 来了大家伙 王保善就奇怪了,连忙问道:“那你们为嘛说得这样有鼻子有眼?” 张秋生严肃深沉地说:“你没听说吗?绑匪连我们名字都没弄清,所以不太可能是针对我们。但其他同学绝对处于危险之中。 老师你们再想想,我们内部吵架的事绑匪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可以说我们内部有奸细!这个内部可能是我们代表团,也可能是宾馆人员。现在一切都是一团迷雾。所以我们决定将绑匪的注意力吸引到我们头上来,以便彻底弄清这件事。” 见三个老师在沉思,张秋生又说:“绑匪不可能是为了我们的钱。钱就放在房间里,他们大可以趁我们不在强行进入拿走。犯不着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这样只能打草惊蛇。真要绑架也应当绑架我们三人中一个。” 袁老师跺脚,说:“干嘛要引到你们身上?你们傻啊!别人躲还来不及,你们倒好,还往自己身上引。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妈交待?” 王保善也跺脚,他不是为了不好向梁司琪交待,而是这三个高官子弟如果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袁老师要去和警察说,时盈盈的事与张秋生三人没关系。王保善也支持袁老师的做法,其他学生出点问题不要紧,首长的孩子绝不能出事。但张秋生拦住了他们。 张秋生说他的主要目的是要警察派人保护他们,这样大家才能得到安全。如果跟警察说,时盈盈的事与我们没关系,那么警察就定xing为男女之间的争风吃醋,就不会得到警察的重视。反正我们过几天就要回国了,保证了这几天的安全就行。 同学们听到时盈盈真的去过麒林市同学的房间都很惊讶。时盈盈却对于同学们的问话概不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哭。 早在刘平靖刚接受警察询问时,隐菊流总部就已经在讨论从他口中撬来的情报了。这个情报显示时盈盈并没有去张秋生他们房间,而姓刘的学生确实听到了里面有女生说话的声音。 张秋生他们是不是养有小鬼暂时不确定,让大冢雄三恼火的是从电信得来的情报。 两天前中国来了个电话找张秋生。电话内容是问他买卖怎么样,现在要给老师们搞春节福利,问张秋生能不能寄点钱回去。张秋生说可以寄一万美元。这是第一个电话。 然后张秋生又打回一个电话,说可以寄两万回去。原因是生意好,大家愿意多出点。 看到这里大家可能就知道了,这正是以前吴烟在班上说的话。只不过吴烟以为所谓买卖好可能是投资部获得了赢利。其实这都是张秋生三个人打架赢来的钱。钱来得轻松,吴烟要一万他们给了两万而已。 让大冢雄三恼火的是明明是两天前的事,情报到今天才送来。虽然悄悄进了张秋生他们房间,核对他们的钱以及他们这几天的收入与支出,证明这两万美元都他们打架得来的,没有其他收入。但情报效率这样差,让大冢雄三非常生气。 龙介这时进来报告,繁星寺的道长马上就要来。并且是一次来三个道长,外加他们的三个徒弟。 这消息让大冢雄三非常吃惊。他一生中去繁星寺只不过十来次,见道长也不过五六次,而且每次只见到一个道长。这说明繁星寺对张秋生他们三个人非常重视。 龙介说,道长们听说向阳屯李家的弟子到了,而且带有小鬼,所以一定要来看看究竟。 这些我们暂时按下不表。 刘平靖等六人的在日本普通人家住宿的计划取消,随着大家一起回宾馆。李满屯嘻笑着问刘平靖:“喂,小马。你去的那人家,女主人咋样啊?”这个问题引起大家的兴趣,一起竖起耳朵听刘平靖说什么。 刘平靖脑袋肿得像猪头,眼睛挤成一条缝上面还两个大黑眼圈。他紧张、恐惧、可怜巴巴的坐在一角不回答问话。 李满屯毫不同情他,逼问道:“你说不说?不说老子把你这猪头做熟。尼玛,你自己狗皮倒灶还把老子扯进去。现在倒宁死不屈了?” 软骨头时最是怕打,不等李满屯动手就自觉说:“女主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妇女。”哦?还不算太老嘛,属于熟女类型。大家兴趣更浓了,李满屯又问:“长得漂亮么?” “还,还行吧。”刘平靖说。猪头一样的脸也看不出表情。一个男生问道:“她给你搓澡了么?老李说,日本女人都是给客人搓澡的。” 刘平靖说:“没,我还没洗澡呢。”众人都替他惋惜。这个说你应当进门就要洗澡。那个说你应当掀开她裙子看看,老张连校花的裙子都掀了,难道一个熟女的裙子你都不敢掀?反正是乱七八糟。 吃完晚饭,孙不武去了一下他叔的房间,回来时说投资部要他们以后也不要再搞情报了。根据以前的情报他们已经作了安排,对今后一段时间的市场情况有了一定的把握。孙不武还要继续说下去,张秋生突然伸手制止住他。 张秋生在制止孙不武说话的同时一闪身就贴到了窗户旁边。向外偷偷看了一会,向李满屯招手,悄声说:“老李,过来看一下,外面是个什么东东?” 李满屯悄悄贴在窗户旁往外看去,只见一只巴掌大的纸鹤在空中盘旋,诡异地是这纸鹤竟然能逆风飞行。 李满屯向张、孙二人招招手,然后闪身进了卫生间。李满屯将卫生间门关严才悄声说:“这个纸鹤我不知在日本叫什么,但在中国是一种巫术。纸鹤上附有巫师的精血,由巫师操控,可以偷窥被监视者的活动与谈话。” 张秋生说道:“这么说来,大家伙终于来了!” 李、孙二人同时点头。张秋生考虑了一会,将李翠兰的指骨从胸口取下来捧在手上,严肃地说:“翠兰,今晚我们可能有一场大战。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都不要出来。除非我们死了,你赶紧收走我们的魂魄,我们一起到阴间祸害去。听到了吗?” 三人眼睛一花,李翠兰出来了。还是穿着二十一中校服,她似乎特别喜欢穿校服。李翠兰委屈地说:“我不能和你们一起打那些人吗?” 张秋生更加严肃地说:“不行!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我们不能把日本看得太无人了。你要和我们一起打,即使打赢了,明天他们还会派更厉害的人过来,最起码他们可以派更多的人来。无穷无尽,我们能打得了许多吗?记住,这可是在他们的地盘上!” 见李翠兰那委屈样,张秋生又有点不忍心,换了一种轻松的口气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打一架吗?不就一死吗?我们三个要是死了,你把我们收走。 然后我们来个四鬼闹幽冥,争取一道投胎。看准了哪个妈妈怀了四胞胎,我们一头栽到她肚子里去,来个三龙一凤胎。我靠,凭咱们能耐,在来世还不吃香的喝辣的?” 气氛被搞轻松了,李翠兰点头答应了张秋生的要求。张秋生怕李翠兰到时忍不住又跑出来,更加严肃地说:“切记,不要出来。你要是想害我们的话,那就出来好了!你不会真想来个四胞胎吧?” 李翠兰认真地点头答应,又立即不见了。看来这丫头鬼力确实长进不少。在西伯利亚时进出还要化做青烟,现在说出来就出来说进去就进去。 张秋生跑到屋顶上待了一会,回来对李、孙二人说:“只有一个人,但纸鹤却有十几只。这个人就在西边那座大楼的楼顶,第八层就是日常监视我们的固定哨。现在还在。” 李满屯嘬嘬牙花,说:“这很讨厌,如果先把纸鹤灭了,这人立即会跑,起码也会有所准备。如果先灭这人,纸鹤会回老巢报信。” 张秋生说:“我看这人也只是来监视我们的。厉害的恐怕还在后面。反正既然来了,我们总不能任随他们摆弄。你们俩悄悄去那楼顶,要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将他抓住。 记住仅仅是抓住,别弄死了,这样纸鹤总不会回去报信吧?我去抓那些纸鹤,也只抓不灭。待确定你们已经控制住这人时,我再灭了这些纸鹤。你们看怎么样?” 李、孙二人从来都是单打独斗,没有干过配合作战的事,张秋生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了。张秋生待他们走了后就一直贴在窗户后注视着那座楼。一只纸鹤就停在窗台上,芝麻大小的一对眼睛放着红光一闪一闪。 李、孙二人很快上了那座楼顶,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孙不武一个虎扑将其放倒。这边张秋生立即拉开窗户,那纸鹤非常机灵立即就要飞走,可哪逃得脱张秋生的粘字诀? 张秋生趁势从窗口跃下,直接向楼下的一棵大树扑去。还在半空中时,一只纸鹤从树上飞起,张秋生右手一招纸鹤进了他手套。单脚在树干上一点,利用弹xing向另一棵树扑去,同样右手一抬抓住一只纸鹤。 第三百八十一章 你师傅是傻-逼 张秋生在树上、墙头四处抓着纸鹤,直到确信附近已被抓完为止。然后飞快向那座大楼跑去。刚到大楼旁突然有一种感觉,稍一搜寻,发现一辆丰田车里也有只纸鹤。 诡异的是,纸鹤正用它的尖喙在按车窗键。窗玻璃刚刚露出一条缝,纸鹤就从缝里钻出,展翅就要飞走。张秋生哪能让它去报信?右手朝它一挥,将之收进手套。 其过程从发现至收纸鹤进手套不过一刹那。路旁行人见一个中学生无缘无故将手在空中一挥,还以为张秋生是个顽皮或脑袋有问题的孩子。 张秋生却一边快速往楼顶跑,一边想这阴阳师真是处心积虑,于车内暗藏这么只纸鹤,只为万一败露好回去报信。行事未想成功先想失败,可见是个狠角色。 上得楼顶,看见一个作日本古武士打扮的人,被绑着手脚躺在地上。日本武士服本就宽袍大袖免裆裤,那裤腰带是条又长又粗的布条。李、孙二人就是用他自己的裤腰带将其手脚捆在一起。 这人伸着不屈的头颅口中喃喃念叨着什么。张秋生不懂日语,不过别人说的是不是日语还能听得出来。但这人念的是什么语言,还真不知道。 对于修真界的事,唯有李满屯是三人中当之无愧的专家。虽然他也是菜鸟一枚,只比孙不武好一点。张秋生问李满屯:“他在说什么?” 李满屯苦笑着说:“我也听不懂,但肯定是在念咒。大概是想命令那些纸鹤赶快回去报信。” 那人见李满屯如此说话,楞了一下又喃喃念起咒来。张秋生对他说:“别念了,你的那些纸鹤在这儿哩。”说着在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叠被压得扁扁地纸鹤来。那人看见张秋生手中的纸鹤,眼中露出怨毒的目光,但咒终究是不念了。 张秋生拿出一只纸鹤说:“你这些都是雕虫小技,在我们中国都是不入流的人才玩的东西。当然我也不太懂,老李,” 张秋生用手指了指李满屯,又说:“老李经常说这些是旁门左道,登不得大雅之堂。我还着实为你们争辩了好多回。现在看来果然不咋地,有点鬼鬼祟祟,有点偷窥狂,是大大的小人行为。”说着信手将这只纸鹤撕了。 谁知,这人却随之口吐鲜血,眼睛直翻白。张秋生大奇,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这纸鹤被撕了吗?”那人大口喘气不回答张秋生的问话。 张秋生就耐心教导他:“你看,你看,这是什么破法术?就为了偷窥那么一下下连自己的身家xing命都搭上去,犯得着吗?” 那人咬着牙闭着眼躺在地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张秋生回头对李、孙说:“这人没文化,听不懂我中华上邦的语言。没文化不要紧,脑袋太死xing就可怜了。 你说现代科技这么发达,弄个窃听器或针孔摄像机,你什么秘密看不到听不到?啊!用这么个破草纸,折这么个破小鸟,还将自己的精血贴上去,这不是犯傻吗!” 坏菜了,老张的话痨病发作。李满屯与孙不武相视苦笑。老张这毛病不分时间、地点,不分场合说发作就发作。眼看恶战在既,凶吉难卜,他在这时发了话痨。你还不能搭理他,越搭理他话越多。 张秋生见李、孙二人仰望星空,似乎没听见他的话也不在意。继续做耐心的思想工作:“你是跟哪个师傅学的手艺啊?你师傅也太傻-逼了吧,怎么能----” 张秋生话没说完,那人突然眼睛一睁骂道:“你师傅才傻-逼。” “咦,你会中国话?”张秋生并不因这人骂他师傅而生气,反而认为自己的思想工作卓有成效而沾沾自喜,继续说:“会中国话好,咱们可以好好聊聊。我说你师傅傻-逼,你还不服----” 那人就听不得张秋生说他师傅傻-逼,立即又回骂:“我说你师傅才傻-逼。你服不服?” “我当然不服,”张秋生很有耐心地说:“我说你师傅傻-逼是有道理的,你说我师傅傻-逼道理在哪里?” 那人犟着脖子说:“你说我师傅有何道理?” 张秋生开导他说:“我们仅就现在的事对比一下,我师傅与你师傅会怎样做,看哪个师傅是傻-逼好吧。 首先你师傅教的手艺不行。你现在被人捆得像个基尾虾,而这些纸鸟又全被我没收,这足以证明你师傅不咋地。”那人无话可以反驳,唯有将眼睛闭上。 张秋生又说:“其次你师傅都教你什么烂玩意儿?偷窥!我们中国正宗玄门称之为旁门左道,弃之如敝履耻于修习的东西,你师傅竟然教给你。唉,可怜呀,可悲呀,可耻呀。你师傅恐怕带你偷看过女人洗澡的吧?” 那人苦痛地紧闭眼睛,装作没听见这种侮辱。张秋生更来劲了:“老实说,你师傅带着你都偷看了哪些女人的秘密?女厕所去没去过?” 好好的一个法术被这中国小孩说得如此不堪,那人却又无以反驳,唯有紧紧闭住眼睛。总不能信誓旦旦地保证没偷看过女人吧?这纯粹是口说无凭的事,他会信你的保证? 这人老闭着眼睛,让张秋生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于是他叫道:“喂,安培家的,睁开眼睛听我说话。” 原以为要反复劝说这人才会睁眼,哪知这人立即睁眼说:“我不是安培家!” “咦----?”张秋生又一次感到惊讶,说道:“不是说日本的阴阳师都是传自安培晴明一脉吗?老李啊,你的功课不扎实!”这人立即叫道:“胡说!是谁说阴阳师都是安培一脉的?” 张秋生一指李满屯,说:“是他说的!你要不服,找他算账。如果有真凭实据,我支持你!” 李满屯思索着说:“难道你是芦道屋满一脉的?” 那人自豪地说:“当然。我师傅就是当今芦屋冢的道长!”他虽然是被捆着躺在地上,说这话时也尽量昂着头。 李满屯却毫不留情的打击道:“芦道屋满是在民间游走的磨播流阴阳师,日本阴阳师的主流是安培晴明一脉。” 张秋生哦了一声,其鄙视之情溢于言表。 那人似乎对师门非常的看重,容不得别人半点鄙视,听了张秋生鄙视的哦声,立即大骂:“胸无点墨的无知家伙,芦屋道满与安培是齐名的阴阳师。” 张秋生对于这种争论向来不感兴趣,说道:“好吧,齐名。反正我是只知安培不知芦满。我刚才论证你师傅是傻-逼的过程还没完。”那人毫不示弱地立即反驳:“你师傅才是傻-逼!” 张秋生冲着这人说:“我论证完毕,你也论证我师傅是傻-逼好吧。我刚才已经说了两条,现在说第三条,我师傅打架从来不让我出头。 遇到打架的事总是把我撵远远的,除非他不在我身边。而你师傅自己躲在犄角旮旯里,让你这个冤大头出来送死。我俩站东京塔上,让全世界评评理,看看你师傅是不是傻-逼。” 那人这次没骂人,而是看着张秋生说:“我就实话告诉你,芦屋冢的三位大道长已经来了东京,就等着你们去送死!” 张秋生作出好怕怕的表情,问道:“这么大口气,这些个道长在哪儿啊?送死也要告诉我地儿吧?” 那人傲然答道:“就在隐菊流总部,就是你们上次捣乱的地方。去吧,去送死吧!” 张秋生一边伸手往他怀里掏摸,一边说:“把你车借我一下,那地方挺远的。”掏出车钥匙后随手点了那人的昏睡穴。 操,这样也行?这比刑讯逼供省时省力多了。李、孙二人不约而同的想到,话痨是讨厌但也要看怎么发作。 张秋生看着这两人,说:“同志们!打架还是逃跑,这是个问题。” 孙不武扁扁嘴,说:“老张,我就懒得听你这话!逃个什么跑啊?当然是冲上去打嘛!” 李满屯却说:“芦屋道满的道长应当是很厉害的,毕竟有近千年的传承。” 孙不武豪气干云地说:“那又怎样?老子现在是一败难求,越厉害越好!” 李满屯说:“他们应当养有轼神,轼神是非常可怕的。” 孙不武毫不在乎地说:“早就听说轼神未能一见,今日有幸岂能放过?” 李满屯说:“在他们老巢,肯定是人多势众。除了三个道长必定还有不少随从及武士。” 孙不武斗志昂扬地说:“要死卵朝上!仗还没打就想着逃跑,我孙不武做不到。” 张秋生打断他们两人的争论,说:“好吧,现在举手表决,赞成打的举手。” 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人都举了手。张秋生奇怪地望着李满屯,说:“你也赞成打?刚才不是你说这芦屋道满恐怖又可怕吗?” 李满屯说:“恐怖归恐怖,打还是要打。我说这么多,只是事前先想好困难。” 既然两人都要打,张秋生也只得将那个俘虏连同的他一些法器塞进水塔下面,再用一些隔热水泥板将其压上。一边盖还一边说:“大冷的天,得盖好了别冻着。” 第三百八十二章 大战 汽车开了将近一半路程时,张秋生提醒道:“你们真想好了?现在逃跑还来得及。”李、孙二人同时操了一声就不再理睬他。张秋生又问:“你们逃跑符带了吗?”还是无人理睬。 张秋生非常无奈的叹口气:“我说真的,前面找一块空地练习一下使用方法,如何利用逃跑符做短距离快速移动。”孙不武加大油门。 张秋生不再叹气也不再说话。后面传来警笛声,这辆车因超速引起警察注意,孙不武再次加大油门。这次是在东京城市圈,不比上次兴安岭荒无人烟之地。刹时间警笛大作,前有拦截后有追兵。路上其它车辆纷纷靠边,让出中间道路。 前面一辆警车拦在路中间,旁边有警察拿着电喇叭大声叫喊着。孙不武调整车头,对准警车尾撞去。“轰隆”一声,警车被撞斜露出能容小车通过的空隙。孙不武稳住方向,猛踩油门丰田车带着痛苦的轰鸣急冲而去。 警察紧急调整布署实施围追堵截,孙不武亡命时速一路狂奔。张、李二人一言不发,任由这小子胡闹。 孙不武将车开到二百迈,时间随着车轮一起飞逝。张秋生突然说:“老孙注意,前方五百米是岔路,八百米外有一辆货柜车迎面而来。”别的话不用多说,货柜车八成是警方用来做拦截路障的。 张秋生又对李满屯说:“老李,做好准备。老孙要与货柜车同归于尽时,我们可要逃命。” 没等李满屯接话,张秋生又骂道:“操,车门打不开。”刚才孙不武是用车头右边与警车相撞,造成副驾驶这边车门变形。 张秋生也就说说而已,这世界上没什么他打不开的东西。 孙不武赶在如山一般的货柜车前面不到五米的地方拐进岔路。货柜车不知怎么就莫明其妙地熄火了,随着惯xing恰恰拦在岔路口。正在紧张时候,孙、李二人也没顾上这怪异的情况。 隐菊流总部,一楼客厅里。正中一排坐着三个老头,后面站着两个稍年轻的中老年人。左边一个老头说道:“木村怎么到现在都没一点消息。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右边的老头摇头说:“不会,要是出意外血鹤会报信的。” 左老头却说:“所谓意外,就是想不到的事却发生了。我总觉得情况有点不妙。中国的修行人不太好惹。万万不可轻视。” 右老头却不以为然,说:“听说中国元婴期的修真人已不上二三十位,金丹期也不过百十来位。这三个小小孩童不足为虑。” 左老头不同意这种观点,他说:“不上二三十位,这只是传说。实际上,他们自己也统计不清整个修真界的实力如何。即使这样,我们却一位都没有。 全日本包括我们三个,能够勉强够得上他们金丹期修为的阴阳师却真的不上十位数。不可小看了这三位孩童啊,向阳屯李家据说就有元婴期高人。这三个孩童起码有一个是李家的。” 中间的老头到现在才说话:“说的也是啊!可是事已至此,担心也无用。这一战是要试试中国修真界是否要染指我日本。如果这三个少年真是带着这种图谋,我们不打他们也会再来。 从录像上看这三个少年武功奇高,简直是玩弄普通武师于股掌之上。五十多武士被轻松扫荡,大冢雄三不敌他们一合。可怕啊!不打,安培家从此瞧不起我们芦屋冢,日本将再无我们立足之地。我本人也极心痒难熬,想会会这难得的少年高手。” 门外突然传来汽车喇叭声,接着又传来一个声音:“中国李满屯、孙不武、张秋生前来拜会芦屋道满三位道长!” 因有三位道长来,这院子里所有的武士均被遣散。大冢雄三与龙介赶紧亲自将铁栅门打开。三位道长起身至小楼台阶前迎接。双方稍稍鞠躬致敬,三个老头通上名字。中老头叫渡津,左老头叫正藤,右老头叫小岛友二。 三位道长请张秋生三个进屋奉茶,虚情假意的久仰、寒喧,我们就不多浪费笔墨了。渡津自称在中国读过私塾,中国话说的好,古文底子也扎实。张秋生心想,中国停办私塾已有几十年了吧?这老头多大年纪? 渡津说:“老夫自幼习练我日本刀法,也曾去过中国寻人比试。可惜的是,一直没找到真正的高手,一生引为遗憾。今天幸得三位小友前来,能否指点老夫几招?” 张秋生大喇喇地说:“要不是为着指点你,我们也不会来这儿。”渡津大叫:“好,快人快语。果然英雄出少年!”然后向院外伸手说:“三位小友请!” 院子里已准备了六把东洋武士刀,此外还有中国的砍刀、柳叶刀、鬼头刀、扑刀、齐眉棍、铜锤等等,还有三把长剑。渡津指向兵器架说:“三位小友请选择自己喜欢的兵器,老夫只用日本刀。” 张秋生说:“依中国武林规矩,年长者先请。” 三个道长也不客气,一人取了一把东洋刀,将刀抽出来刀鞘扔向一边。张秋生三个这才去拿兵器。张秋生说:“道长既然喜欢刀,那我也用刀来会会道长。” 张秋生前世在特种部队也练过日本刀法,不过只是做为一般涉猎并没有下过什么功夫。他闹不清怎么回事,前世所有学过的东西今世都特别精,他暂且把这认做是重生福利。二十一世纪看过的重生小说上的主角都是这样。 张秋生左手抓着刀鞘,右手慢慢将刀抽出,也是顺手将刀鞘扔到一边。突然就毫无征兆地纵至渡津身侧,双手握刀从下往上斜挑过去。与此同时李、孙二人也攻向自己的对象。 渡津一声大叫:“来得好!”身子一侧让过张秋生这一刀,同时举刀向来刀劈去。张秋生不待两刀相接,一个转身滴溜溜地滑向渡津身后又是一刀向他腰部砍去。渡津急忙转身格架,张秋生刀势不减正正砍在他的刀上。 渡津是急忙转身架刀。他是匆忙转身,所以无论是步法还是刀势都是虚的。这一刀砍得渡津蹭蹭蹭连退几步才站定,张秋生不等他稳住身形又是纵身扑过去举刀就劈。 张秋生是招招抢攻,一招比一招狠。逼得渡津只能格挡避让,找不到还手的空隙。日本刀法本来就讲究一个势,着重进攻,张秋生这几刀深得其中三昧。渡津直到此时才真正佩服。 张秋生虽然攻势猛烈,却做着打持久战的准备。人家能坐上道长位置,实力不可小估。他仗着体内真气充沛源源不断,依猛攻的姿态打着持久战,倒要看看渡津能坚持到何时。 李、孙二人也精力旺盛斗志昂扬,分别与对手战在一起攻多守少。时间在打斗中飞快地流逝,四周的树木枝杈在激荡的刀气中纷纷落地。 大冢雄三与龙介受不了这刀气,一直退进门内犹觉得刀气逼人。两人相顾骇然,想不到这六人的刀法竟然如此厉害。想起那天张秋生只一刀就将自己逼至死地,自己还不服想剖腹自杀,这是多么的可笑啊。 那两个中老年分别是渡津与正藤的徒弟。他两人见师傅们久战不下,而且还一点不占上风。也抽刀加入战团,想帮师傅一把。想不到却帮了倒忙。 渡津三个道长抵敌不住张秋生三个,本来还仗着刀法严谨勉力支撑。这两个徒弟一加入进来,战况就变得有点乱。而张秋生这三个最不怕的就是乱。 他们同学在一起玩都经常乱打一气,比如孙不武攻击张秋生,张秋生将祸水引向吴痕,吴痕又引向李满屯,李满屯又引向别人,反正是乱打一气。 张秋生一刀从上往下劈向渡津,渡津举刀格挡却挡了个空,张秋生的刀中途一偏劈向了他徒弟。渡津暗叫不好立即变招改向上格为横扫,救人心切这一刀去势极猛。张秋生却向一旁轻轻一让,举刀攻向正藤。 渡津止不住刀势大叫一声:“让开!”他徒弟避让不及被渡津一刀划破肚腹,登时瘫倒在地。渡津不顾地上的徒弟跨步纵身,刀势不变向张秋生背后扫去。 李满屯见张秋生来帮,放过正藤滴溜转身攻向他徒弟。正藤见张秋生来势凶猛忙举刀去格,两刀相交发出“呛哴”一声大响。渡津的刀已扫到张秋生腰侧。张秋生像背后长着眼睛,斜向跨步再转身滑到正藤徒弟背后。 正藤徒弟刚刚挡过李满屯一刀,眼见张秋生转向他背后,暗道不好连忙转身去面对攻击。正藤挡过张秋生的刀见他突然斜着转身,果断朝着他身影劈去。却不知自己徒弟刚好后退转身要对付张秋生,这一刀劈中徒弟后背。 第三百八十三章 恶战 正藤徒弟前扑倒地。张秋生收刀站立,李满屯也收刀与张秋生站一排。张秋生说:“先将这两个伤者抬走,别耽误了抢救。” 孙不武与小岛也收刀。六个人分两排站好。大冢雄三与龙介跑上来将两个徒弟抬进小楼。这儿是隐菊流总部,平时舞刀弄枪的受伤总是难免,急救药物自是不缺。 刚才一直被动挨打,就是被猝不及防地攻击。这次伤者刚被抬离,渡津立即发动进攻。渡津双手握刀,口中大叫着直扑张秋生。到达离张秋生约四五步距离,渡津更是集中全力对准张秋生劈下一刀。 张秋生知道这一刀力量不小,连忙也是双手握刀集中全力往上一格。“呛啷”一声大响,两人都往后退了三四步。渡津刚刚站稳身形,立即又是和身而上。 与渡津一样,正藤与小岛也是力争主动刀刀抢攻。一时间张秋生三个几乎是被对方压着在打。“铛、铛、铛----”,渡津一连八刀,刀刀锐不可挡,可刀刀都被张秋生挡了下来。 渡津不由暗自心惊。不是张秋生挡住了他的进攻,而是张秋生一边格挡一边还在说话:“老李、老孙啊,刚才叫你们停车练一下快速移动,你们不听,是吧?现在知道什么叫不听老人言吃苦在眼前了吧?呵呵----”。 渡津不再进攻,退据一角口中念念有词。自己已是出尽全力,对方居然尚有余力说话,时间一长已方必然落败。正藤也小岛也立即与渡津一起念动咒语。 李满屯大叫:“注意了,那话儿来了!”话刚落音,只觉眼睛一花各人面前出现一个妖怪似的人物。 其实也不能说是妖怪。出现在张秋生三个人面前的东西,长相有点怪异而已。也不能说怪异,三个都是日本古代装束。日本武士服古今区别不大,但脑袋就不同了。这三个东西的脑袋两边都是光秃秃,中间却发髻高耸。这也没什么,主要是个个眼如铜铃张着血盆大口,这就有点吓人了。 怪异的地方还有,尽管是武士装束,却不持武士刀。面对孙不武的那个手持狼牙大棒,而李满屯的那个是开山大斧,张秋生的这个又是钢叉。 更怪异的是,他们手中的兵器都是实体的。阴灵之物,却持实体兵器,这样的轼神有多强大? 李满屯连忙祭出一张大力神符,口中大叫:“老张注意了,这就是轼神!” 孙不武也祭出神符,出来一位手拿铜锏的神灵,却是门神秦琼。张秋生一边快速移动一边说:“你们管好自己就行了,别担心我!” 张秋生的快速移动让渡津与他的钢叉轼神眼花缭乱,形势还不如刚才一对一的打斗。渡津就想不到,一个人的速度怎会如此之快。张秋生当真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刚刚在左突然在右。 张秋生连打带斗地还说话:“渡津道长,你这个轼神太丑。要是我有这么个轼神,怎么样也要给他打扮打扮。给他弄套西服打上领带,再配上白色的皮鞋。发型嘛,怎么也得做个中分吧?” 张秋生嘴里胡说八道,心里却暗暗叫苦。为什么?因为他砍了轼神几刀却如中败革,轼神无动于衷。也劈了渡津几刀却没劈着,因为渡津见张秋生速度太快,于是他舞动长刀全力防守由轼神去与张秋生斗。 张秋生心想,照这样看来,也只有用短剑或小刀来对付轼神了,短剑与小刀专克像轼神这样阴灵之物。 但现在张秋生腾不出手来。他不到万不得已都要假装从怀里拿出短剑,否则手中突然出现一把短剑会暴露手套的秘密。 巨灵神与秦琼分别与两个轼神战在一起。两个轼神都不是对手。毕竟巨灵神与秦琼都是神灵,轼神却只是阴灵哪是正牌神灵的对手? 但李满屯与孙不武却自己事自己知。巨灵神与秦琼都是符里的咒语招唤来的,封在符里的灵力用尽了他们也就退去。一般情况下可以持续一个时辰左右,如果是打斗却支撑不到半个时辰。像这样激烈的打斗,恐怕连一柱香的时间都坚持不了。 而他们各自只有一张这样的符,所以连给张秋生一张都办不到。原因是他们自己不会制符,像这样威力强大的符吴痕也不会制。他们现在身上的几张符还是柳、李两个长老给制的。 主要是时间太仓促,先是梁司琪不同意,柳、李二长老也就不将此事放心上。后来张秋生被吴烟、李秀英和林玲打得吐血,梁司琪心痛,觉得也是该让秋生出去散散心,而张秋生本人也想出去。可这时离出国已只剩两天了。 制符不是画画,是要集中制符者的极大精力和灵气。两个长老抓紧时间,也只给李、孙二人制了几张雷符和一张愈伤符。再就是李三长老给李满屯制了一张巨灵神符,柳三长老给孙不武制了一张秦琼符。 李满屯与孙不武现在都加紧进攻对手,希望在巨灵神与秦琼的灵气消逝前干掉他们。 可是情况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简单。轼神虽然斗不过神灵,但它们有它们的长处。轼神都有自己的空间,它们打不过可以躲回空间,伺机进攻。这一点神灵们就拿他们没办法。 每当正藤或小岛有危险,两个轼神就会突然钻出来救援,然后迅速缩回去。让神灵与李、孙二人徒呼奈何。 其实李翠兰现在现身的话,可以配合神灵先干掉一个轼神。她也有自己的空间,就是上次鬼仙丢下来的残片被她拣起炼制的。 但是李翠兰受了张秋生的严命不准出来,而张秋生三个人现在也确实没什么大的危险。何况李翠兰现在出来,神灵会不会连李翠兰一起打也很难说。 神灵终于消逝了,轼神不知从哪儿钻出来朝李、孙二人进攻。他两人早有准备,见轼神过来一人一个雷符扔过去,轼神被炸了个措手不及发出一连串凄厉的惨叫。 轼神与饲主心神相通,轼神被炸正藤与小岛也不好受。李、孙二人趁机猛攻。正藤与小岛一遇危险,轼神又拼命相救。李、孙二人又是用雷轰。两个轼神现在已学乖了,解得主人危险立即缩回去。李、孙二人几个雷都未奏效。 李、孙二人就是没张秋生会过日子,身上的几张雷符除第一张其它几张几乎浪费。待得正藤与小岛再遇危险,轼神出面相救时他二人已无雷可轰。 小岛轼神的狼牙棒朝孙不武当头打下,孙不武避让不及眼看着就是命丧棒底。张秋生却早就发现情况不妙,快速向孙不武身边移动时,手往怀里一掏,已多了一把短剑。就在狼牙棒堪堪要砸中孙不武脑袋时,张秋生的短剑挑在轼神的手腕上。轼神急忙相让,就这么轻轻带了一下孙不武的左额至左眼带下巴全被擦中。 孙不武不由自主地惨叫一声向后连连退步。张秋生管不了许多,跟着轼神翻腕短剑架在轼神手腕上用力往下切。短剑太小太轻用不上力,张秋生咬牙右手持短剑下切,左手武士刀上挑硬生生地将轼神持狼牙棒的手给切下。 小岛本来要跟上进攻张秋生,随着他的轼神手腕被切下,他的手腕也一阵抽筋武士刀拿捏不住呛啷一声掉下地。 李满屯在孙不武遇上危险时也纵向相救,只是他没张秋生那么快落后几步而已。他这落后几步不打紧,正藤的轼神手持开山大斧跟着他后面砍将下来。 张秋生将小岛的轼神手腕切下后,一脚将狼牙棒踢给孙不武,同时一个翻滚短剑已刺中大斧轼神的胸膛。气势汹汹地开山大斧失去力道,但去势没变还是砍在李满屯后背。 幸亏大斧失去力道,幸亏李满屯本来就是向前奔跑,消去大半力道,否则绝对会被砍成两半。饶是如此也是被砍得皮开肉绽,排骨断裂四根,口中鲜血狂喷向前裁去。 孙不武来不及拣狼牙棒,悲愤地大喊一声:“老李!老张----!”急速往这边靠拢。还是来不及,渡津的轼神钢叉已扎向张秋生后背。 前面有大斧轼神挡着,张秋生让不开钢叉。急促间反手将短剑向身后轼神心窝掷去,同时运动全身真气护住后背。 钢叉扎中张秋生后背直透左右肺叶,几乎同时短剑也刺中轼神心窝直没剑柄。大斧轼神已缩回它的空间,张秋生也是口吐鲜血栽倒在地。钢叉轼神一阵刺人耳膜的凄厉惨叫,钢叉咣铛一声落地。 钢叉轼神摇晃着想缩回它的空间,张秋生哪能让它缩回去?短剑还插在它身上呢,可不能让它得到。强忍着伤痛,如意神爪出手。如意神爪只是普通兵器,根本奈何不了轼神。奈何是奈何不了轼神,但阻挡一小会已负重伤的轼神还是可以的。 轼神的脚已迈进空间,如意神爪抓住轼神的后脖硬生生的将它扯得暂时动弹不得。张秋生顾不得胸部疼得全身抽筋,纵步抢到轼神身边一伸手抓住短剑柄一挑再一拔。渡津本来也是忍着心口的疼痛,要上前帮轼神。但张秋生抓住短剑在轼神身上一搅,登时一大口鲜血喷出来,人也蜷缩成一团在地上翻滚。 其实张秋生还是不懂短剑的用法。短剑只要刺中轼神,自会吞噬它,包括的的空间。 第三百八十四章 震魂缶 再说李满屯向前栽倒还没着地,小岛一刀向着他脖子扫来。由于轼神右手被切断,小岛右手也使不上力而用左手刀。他见正藤受自己轼神牵连捂着胸在地上翻滚,而李满屯被大斧砍中向前裁,这个便宜他当然拣。 孙不武此时手上没刀,张秋生踢给他的狼牙棒来不及拣。他本来是要帮李满屯的,见小岛一刀削向李满屯脖子,一时大急飞身一脚踢中小岛胯骨。小岛左手刀不禁向上一偏将李满屯头皮削去一块。 孙不武暂时顾不得对付小岛赶紧取出愈伤符打在李满屯后背伤口上。然后一个滚翻拾起狼牙棒与小岛斗到一处。 轼神与饲主心神相连,一方受伤另一方必有反应,但也只是心神的伤痛,**却并未受伤。正藤蜷缩在地时间不长经过一番调息,已能忍住痛拾起长刀与小岛合斗孙不武。 孙不武满脸是血,但身体并无大碍,抡着狼牙棒独斗正藤与小岛二人。 张秋生右手握钢叉左手持短剑,以钢叉柱地勉强站立。他无瑕疗伤,此时要密切注视着周边空间,防止轼神再度出现。 张秋生一股真气盯着正蜷缩在场上的渡津,两股真气像雷达一样作三百六十度扫描。所以他连运功封闭出血点的时间都没有,后背血流如柱却依然坚挺着。 轼神们绝不甘心失败。作为阴神心胸本就狭窄,被凡人所伤兵器丢失让他们气愤难平,何况它们的主人正面临危险。轼神们必定会现身报复。 果然不出张秋生所料,轼神们出来了。第一个出来的是小岛的狼牙棒轼神。它又重新幻化出新手腕。作为阴灵之体这不是难事。 小岛轼神首先要杀的就是孙不武,因为狼牙棒在孙不武手上。它刚刚悄悄现身,张秋生身子一晃手起剑落再一钢叉,小岛轼神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缩了回去。 渡津的心窝之痛已经平复,正在伺机攻击张秋生。张秋生一动他也立即和身扑上,哪知张秋生只是一晃就又退回,手中钢叉直对渡津咽喉。这两下兔起鹘落只是一眨眼时间。 随着轼神的再次受伤,小岛也是一声大叫栽倒在地。孙不武一棒格开正藤,顾不上伤及这两人。赶紧扑到张秋生身边,从他怀里取出愈伤符叫道:“老张别动!”然后迅速将愈伤符打在张秋生伤口处。 轼神们大概各自是各自空间,在空间里他们并不能互通信息。正藤轼神调息好伤口,也现出身来直奔李满屯。张秋生再次一晃,再次手起剑落加一钢叉。 渡津刚要趁虚进攻,发现张秋生的钢叉又一次对准了他咽喉。 渡津的轼神也遭遇同样的命运。轼神们短期是不会再次现身,张秋生的短剑让它们心寒。除非主人呼唤,它们已不敢主动与张秋生交锋。 没有轼神的渡津不足为虑,张秋生放过渡津去帮孙不武去解决正藤与小岛。张秋生收起短剑,持钢叉从孙不武手中接过正藤。孙不武与小岛斗在一处。 登时正藤与小岛险象环生,眼见就要支持不住。 渡津取出一个形状怪异的小缽,左手持缽右手拿一小棒敲起缽来。只一下就让在场众人气血翻滚头晕目眩,只感觉有无数的小老鼠在抓心。 如果渡津没有受伤,如果双方没对阵,这一下是只伤对方而已方无事。可现在双方斗在一起难解难分,渡津这就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了。 正在渡津要敲第二下时,张秋生突然唱起歌来:“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雨雪搏激流,----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大地的丰收----” 张秋生这阵子琢磨音律已小有心得。但他只是以此祸害人好玩。所以他的啸声也好,歌声也好,或琴声也好,都是以影响别人喜乐哀愁之类的情绪为目的。至多也就让人短暂的失神,从来没有攻击力。像这种以震荡别人魂魄而制作的邪恶玩意儿,他是想都没想过。 但是没想过不等于他不懂,听到渡津敲出第一声,他就觉得大事不好。自己可能受害不大,但李满屯与孙不武绝对受不了。脑袋里临时出现了这么一首歌,他立即就唱了出来。 什么歌无所谓,用其它歌也行,只要在歌声里加入人耳听不出来而身体却可以感觉的声波既可。 张秋生本已受伤,肺里的血涌进咽喉,嗓音嘶哑却唱出了无限的悲情无限的苍凉。 在场之人只觉本来昏沉沉的脑袋为之一清,精神也随之一振。渡津连忙再敲第二下第三下,缶声不仅没震倒别人反而将他自己震倒。 震魂缶无力地掉落,渡津自己也跪倒在地。张秋生右手钢叉架住正藤的武士刀,左手在他身上轻飘飘拍了两三下。 正藤大吃一惊,赶忙用心检查自己是否受伤。正藤检查完毕,庆幸没受什么伤,抬头一看小岛,却见张秋生也同样以钢叉架住长刀,另一只手迅速的在他身上拍。 小岛与正藤一样,见张秋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自己身上不痛不痒的拍了两三下,心下着实慌张,不知自己身上被下了什么厉害的毒。 小岛顾不得打架立即退到一边检查自己身体。正藤见小岛也是被拍了两三下,再次怀疑自己被下了什么毒,赶紧又一次的检查身体。 孙不武知道张秋生的坏招,觉得这样比杀死他们还要好玩,也就不再攻击他们。 张秋生又来到渡津身边,轻轻松松拣起掉落在地的震魂缶,也是在他身上拍了两三下。 渡津脑袋正一团浆糊,被拍了这么几下也不知检查一下身体。孙不武蹲在李满屯身边摇着他,大声喊道:“老李,老李!”见一时摇不醒他,赶紧又扒开被砍破的衣服,却见外面的皮肉已经长好,愈伤符的效果很好。 孙不武灵机一动,大喊:“老张,你快把那首几度风雨几度春秋再唱一遍。老李被那个破缽震晕了。” 大局已定,张秋生又恢复了胡闹的xing格。看了李满屯一眼,说:“不行,他受伤严重,所以脑袋被震得也严重。唱几度风雨几度春秋是不行的了。” 孙不武急得都快哭了,大叫:“那怎么办?你快想啊!”张秋生慢悠悠地说:“得唱大伙儿咣咚咣了。”说着扯着嗓子唱起来:“大伙儿咣咚咣吔----,咣呀咣咚咣吔----,吃饱了六谷爆吔----,乞也气得长--------。” 这个歌对孙不武的影响最深刻。上次他入定与出定都是这歌声中完成的。他立马跟着也唱起来。两个人傻拉八叽地唱了一遍又一遍。 正藤与小岛反复检查了身体几遍都没发现问题。现在见张秋生与孙不武扯着嗓子吼这么一首怪歌,还以为是什么咒语,一时楞住不敢乱动。这三个少年身上怪异太多,一个不好,说不定又弄出什么他们对付不了的事。 奇迹出现,李满屯醒了,渡津也醒了。小楼内的大冢雄三与龙介也醒了。大冢雄三与龙介都是普通人,受到的伤害也更重。醒来就听见张秋生与孙不武唱这怪异的歌,但他们明显感到随着歌声脑袋越来越清醒。 他们知道是张秋生与孙不武救了自己,要不然他们不死也要变傻。两人除了感激之外,也知道这三个中国少年绝不是自己的敌人,哪有敌人一再救自己命的道理? 张秋生拿着钢叉进来,后面跟着扛狼牙棒的孙不武与手拎大斧的李满屯。张秋生对大冢雄三说:“派人送我们回去。来的时候由于无照驾驶差点被警察抓着。” 这三个神一样的少年,哪个抓着算哪个倒霉。大冢雄三心里这样想着,嘴上答应:“是!”但身子却不动。张秋生知道毛病出在哪儿。 正在这时正藤急急忙忙跑进来,张秋生一把抓住他已破烂得不像话的道袍,指着大冢雄三说:“让他派人送我们回去!” 正藤急着要上卫生间,哪顾得许多,连忙对大冢雄三说:“快快快,送他们回去!”龙介赶忙回答一声,对张秋生几个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秋生三个在龙介的带领下刚刚出小楼,小岛也飞快的跑过来。张秋生恶作剧地拉住小岛说:“让他送我们回去!”小岛一面挣扎一面挥手对龙介说:“快快快,快送他们回去。” 汽车发动缓缓驶出门时,看见渡津也急急慌慌地往小楼里跑。孙不武问道:“老张,你这个巴巴拉库兹见效也太慢了吧?” 张秋生头靠在副驾驶座上说:“这不是巴巴拉库兹,是俺新研制的复方神仙散。见效虽然慢了一点但却持久。普通人三五年跑不了,功夫越高修为越深就越持久。像他们三人没个十年八年好不了。但愿他们能坚持那么长时间。” 李、孙二人一听复方两字就知道,张秋生肯定是将那些坏招揉到一起了。这两个家伙对这些祸害人的坏招最是来劲。李满屯也不顾疲劳,连忙问:“你怎么肯定能管那么长时间?你做过试验?” 第三百八十五章 复方神仙散 向在雅安地震中遇难的同胞致哀! ---------------------------- 张秋生得意地说:“你们不是嫌见效慢吗?这就对了。因为这神仙散进入人体后要安营扎寨,要建立自己的体系后才见效,所以时间就长了点。这体系一建立好就自行运转,当真可以让人欲仙欲死最后精尽而亡。 我这也是为了三个老头好。想必他们都是禁欲主义者,一生恐怕都没爽过。现在让他们一次爽个够,呵呵。” 龙介稳稳当当的开着车,对这三个中国少年的话无动于衷。今天晚上的这一战已超出了他的想像。日本民族的xing格就是崇拜强者,你能打败他他就崇拜你。你要是打他不过,他就鄙视你。 对于龙介来说,这三个中国少年已经不是能不能战胜的问题,因为他们与自己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人家是能招唤神灵的人,能够发出雷电的人,能够仅仅凭唱歌就能要你死或活的人,他们是比繁星寺三大道长还厉害的人。这已不是崇拜的问题,而是要当神明膜拜。他们说话自己有揣摩的资格吗? 车到宾馆门口,龙介为张秋生他们打开车门,像侍者一样恭手而立。张秋生对龙介说:“那个大楼顶上有个人在熟睡,就在水塔下面,你去把他扛回去吧。” 龙介还以为是自己安置的监视岗被发现,监视人员被打昏迷塞到楼顶了呢。待他跑到楼顶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渡津道长的徒弟。龙介不无羞愧地想,我们那些监视岗人家根本就没放眼里,打都懒得打啊。 龙介这就叫盲目崇拜。张秋生这几个哪有这么清高?他们是认为打了还有新人补充,所以才没打。要是一次两次能打绝他们早就打了。 袁、邢、王三位老师都坐在宾馆的大堂里苦等麒林市的学生。他们要找张秋生他们说话,门老敲不开才发现坏事了,几个学生都不在。三个老师都吓傻了。这几个祖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 三个老师也没有其它好办法,只能在宾馆大堂里苦等。他们商量好了,如果过了十二点张秋生他们还不回来就报警。还好,十二点还差半小时,从玻璃窗外看到这几个学生就被人毕恭毕敬的送回来了。 可是等这几个学生提着钢叉、大斧、狼牙棒走到近前一看,三个老师又差点晕过去。三个人都满身血糊拉稀,衣服破破烂烂惨不忍睹。愈伤符可以愈合伤势,却不能帮着长头发。李满屯三分之一脑袋上的头发没了脸上全是血,要不是太熟悉真认不出这是李满屯。 孙不武也满脸是血,另外脸上还有几道血口子几可见骨。孙不武的愈伤符给了李满屯,李满屯的愈伤符给了张秋生,所以孙不武脸上的伤口没有愈合看起来特别触目惊心。 再看看背后。李满屯羽绒服被劈开一条尺长的口子,连里面毛衣内衣都被劈开。张秋生背后两个大窟窿,也是从羽绒服直透毛衣内衣。血将他们两人的衣服都浸透了,现在已结成硬块。 同学们知道张秋生他们出去了,也有很多人在大堂里与老师一起等。张秋生他们昨天也出去了,没人这样着急。因为昨天他们公开出去的,而今天是偷偷摸摸。昨天一切太平,今天发生了绑架事件,所以才引起这么大的注意。 邢老师与几个女生看着这么多的血害怕,眼泪都流出来了。袁老师颤声问:“你们怎么啦?到底为什么打架?怎么打成这样?”这些问题一句话两句话解释不清,张秋生反问道:“那个小马呢?” 袁老师不知小马是谁,这个团里没姓马的。但同学们都知道小马是谁,马上有人说小马就是刘平靖。刘平靖也在楼下大堂里等张秋生他们。他倒不是关心张秋生他们死活。对于他来说,老师关心的事他就要关心。这句话用在官场就是想领导之所想,急领导之所急。 现在见张秋生问起自己,刘平靖感觉大事不好,麒林市的三个找他就从没好事。刘平靖躲在同学后面不出来。你不出来就行了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立马就有几个同学将刘平靖推到前面。 出乎刘平靖意料地是,张秋生没打他,也没对他吼,而是循循善诱地对他说:“我说小马啊,咱们做人呢,别太嚣张。凡事马马虎虎得过且过差不多就行了,啊!天下的美女多了去,你能一人全霸占了?” 这话在别人,特别是老师们听来是很有道理的。做人嘛,当然是低调点好。至于美女嘛,你才多大年龄?这时就成天琢磨这些是不是太早了点? 可这话听在刘平靖耳里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简直就是莫明其妙。可是他不敢强辩,张秋生可是说翻脸就翻脸,他真的打人。刘平靖吱吱唔唔地说:“你,你说什么啊,我,我怎么听不明白。” 张秋生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说:“我们今天差点把xing命都弄丢了,却换不回来你一句实话。老李啊,你那一刀加一板斧算白挨了,人家压根不认账。刚才假如被日本黑帮砍死,你也就是个糊涂鬼。连为什么而战,又为什么而死都不知道。” 是啊!老师同学都认为张秋生说的对。他们刚才肯定是为刘平靖打架的嘛,要不然他们吃饱了撑着?都打成血人了!你刘平靖到底是做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张秋生倒不强迫刘平靖,他说:“我们失血过多,现在没力气说话。你要是想说了,就告诉老师吧。不过我要警告的是,你让时盈盈受委屈了。 要知道,女生的名誉比男生的xing命都重要。时盈盈受了委屈,还让日本黑帮盯上,后果很严重!”然后他又对三位老师说:“对不起,我们累了,站都站不住。想回房去睡觉。” “去吧去吧,快去休息。”三个老师异口同声地催张秋生三个回房去睡觉。这一身血,换个人早就瘫倒了。 王保善本来对张秋生的话将信将疑。他自己就是被张秋生诬陷得好苦。深知张秋生那红口白牙编故事的才能,那指白为黑的狡辩逻辑。 可是现在张秋生没编故事,甚至连刘平靖犯了什么错都没说。也没逼刘平靖,而是让他自己向老师交待。这下王保善不由相信了张秋生,刘平靖必定是犯了什么逆天大罪。 三个老师对刘平靖怎样逼供信,无关大局。张秋生三个回房间洗澡。张、李二人的皮肉已经长好了,孙不武脸上的伤痕却是依然。张秋生对孙不武说:“要不要我帮你一下?” 孙不武头摇得像拨浪鼓,说:“我自己行,你睡吧。”今天要不是张秋生及时挡住,就算死在狼牙棒下了。而在救李满屯时,张秋生自己身中钢叉。他与李满屯都欠张秋生太多。尤其是李满屯,张秋生两次把他从死神那儿抢回来。如此大恩,无以为报,只有今后跟他混了。 李、孙两个想是这样想,但张秋生倒头就睡心里又不服。尼玛,今天这一场恶战,力气透支就不说了,身体还受重伤。这小子竟然不打坐调息,恢复体力。玛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啦。 张秋生睡了一会又爬起来,对李、孙二人说:“我不管你们怎么想的,反正明天吃过早饭我就逃跑。我要是死了,我爷爷奶奶受不了,他们年纪太老了。”说完也不管李、孙二人什么反应,再次倒头就睡,这次真的一睡到天亮。 早餐时间张、李二人是只穿内衣去吃饭的。他俩的羽绒服与毛衣都烂了,满是血污无法再穿。 今天的安排还是去农村,张秋生对关心他的老师说到了农村再买新衣,日本农村的商品供应与城市没什么区别。像衣服之类的商品,农村除了没什么名牌之外其它应有尽有。而张秋生们对名牌也没什么兴趣。 东西都已收拾好,带血的毛衣专门放在一个密码箱内。钱、金锭都已放在另一个密码箱内,到时提起就走。当然是从窗户跳下去,孙叔已安排了一辆汽车放在窗下。孙叔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引起的,深感愧疚,积极为三个孩子筹办逃离日本一切事项。 他告诉三个孩子,窗下有汽车。开车走十分钟就是地铁口,乘地铁去台场。到了台场去自由女神像,那儿有一个打扮成园艺师的人。 这人手中拿着一把修理花草的大剪子。暗号是,你们问:“这剪子是德国双立仁的吗?” 这人回答:“不,是bei 精全聚德刀剪。” 暗号对了,他会带你们上一艘游艇。游艇出了公海,再换乘一远洋货轮。那货轮是中国的,上了这货轮就安全了。 孙叔告诉张秋生们,他会买两件羽绒服和毛衣一起放到车里去。大冬天的穿内衣上街会引人注意。 嗯,这样的安排比乘飞机是要安全的多。至于对老师们怎样交待?那就算了,回国再说,我们都被打成这样了,他们应该能谅解。那个,出国人员失踪?不管了,由孙叔去对付吧。 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张秋生们还没放碗,大冢雄三就站到他们面前。大冢雄三对着张秋生们毕恭毕敬地九十度鞠躬,与他一起鞠躬的还有龙介。 第三百八十六章 小孩吵夜 这一场景让正在吃饭的全体师生目瞪口呆。麒林市的这三个同学牛-逼有这么大?竟然能叫日本如此的成功人士对他们鞠躬? 来日本也有十多天了,对日本的文化礼仪也了解不少。师生们知道日本人喜欢鞠躬,与人见面谈个屁大的事都要鞠躬。但像现在如此的尊重如此的恭敬,师生们还没见过。 宾馆门口停着一辆加长林肯,还有两辆奔驰。司机都垂手站立在车旁,那个站姿如同标枪般笔直。 师生们真的看傻了眼,日本方是拿麒林市的三个当人物待了。可是这三个同学是人物吗?这三个家伙一向吊儿浪当,站没个站像坐没个坐像,身上半点大人物的气息也无。 大冢雄三低头说:“请三位尊者务必光临寒舍,拜托了!”说完又是一个九十度鞠躬。张秋生喝了一口牛奶,悠闲地说:“有事吗?” 师生们见张秋生如此装-逼,不约而同地心想,恐怕是昨晚打架的那伙人吧?麒林市的三个想必是打赢了,虽然他们看起来是吃了点亏,但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的道理大家都懂。 许多师生都在想,虽然你们打赢了,但装-逼也不能太过分。万一把人家惹毛,找你们再打一架,能保证还赢吗?现在最好是借坡下驴,见好就收。 大冢雄三却不认为张秋生是在装-逼。张秋生这三个的形象在大冢眼里太高大了,高大到都不知如何称呼他们,只能含含糊糊地叫声尊者。大冢点头说:“是的,三位道长想请各位帮助。” 张秋生拿餐巾纸擦嘴,一边擦一边想待会我还要逃跑呢,现在去了他们那里,再怎样跑路?可是人家都找上家门了,说不去不太好吧? 再说了,那三个道长肯定被老子复方神仙散折腾得受不了了。我们要是不随着去,他们可能要一直跟着老子,那样也没办法逃跑不是? 张秋生对大冢说:“你看,我们都是学生。今天还有活动安排。”这话说出口张秋生就开始后悔。这不递话给大冢吗?大冢给找老师帮我们请假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昨晚明明是后背受伤,脑袋没挨打啊。咋就说出这么不靠谱的话呢,这不是在害自己吗? 果然,大冢立即就去找老师了。三个老师坐一桌很好认的。大冢朝三个老师鞠躬,弯着腰递上自己的名片,说:“敝人是东京议员大冢雄三,想请各位先生的学生张秋生、李满屯、孙不武去寒舍有要事相求。请先生们准许。” 老师们当然批准了。人家态度这么好又这么客气,还保证三位同学的安全,没什么理由不同意啊。老师们只对张秋生们说,如果回来的早,就直接去他们的活动地点。 张秋生没办法了,看来只有想办法晚上再跑了。和李、孙二人带着钢叉等兵器随大冢上车,一路无话来到隐菊流总部。 渡津等三个道长这一夜可遭了大罪。一会儿拉稀一会儿浑身痒痒,这也就罢了。拉稀就去卫生间,痒痒就挠。大冢还特意给他们找了三个抓痒耙,由他们自力更生想挠哪儿挠哪儿。 可是,尼玛,这一夜最不安分的是他们的二老板。仨老头一辈子不近女色,二老板功能单一除了撒尿从未有别的活干。当然由于天气啊心情啊等等原因,二老板也时常昂首挺立过。可昂首挺立就昂首挺立吧,仨老头硬就是不交任务给它们。 但是这一夜二老板一反常态,它们时而怒发冲冠南天一指。这也就算了,仨老头有办法对付。可是老头还没怎么着它呢,时而又无精打采。 二老板疲软最是可怕,它竟然一阵一阵地流淌那,那啥。仨老头害怕了,这都叫什么事?勃然而立时你不喷射,皮皮塌塌时倒汩汩流淌起来? 日本的观念与中国人不同,他们不认为这事有什么羞耻。仨老头之所以慌张,是因为这样下去肯定要精尽而亡。 仨老头找来大冢,说你们成天花天酒地吃喝piao赌,这种现象应当有办法对付。 其实大冢、龙介这些人由于练武,虽然不是不近女色但也不太贪,说他们成天吃喝piao赌是冤枉了他们。 但大冢不敢反驳对他的指责,心想这三个道长的弟弟们是搞反了,该射不射不该射时倒像泉水般汩汩而流。就像婴儿吵夜,白天该玩他睡觉,夜里该睡觉他哭闹。 大冢沉思了一会说,要把小弟弟吵夜的毛病治好,也只有拨乱反正,让它在该发射时发射,这样它该睡觉时就睡觉了。 仨老头觉得此话有理,但又如何让小弟弟该发射时发射呢?大冢说,这好办,找援交女郎。援交女郎比良家妇女能耐大,一般来说是手到病除。 可是没用。经验丰富的援交女郎十八般武艺全用上,也解决不了道长们的小弟弟吵夜的毛病。那赶快找医生吧,那个找援交女郎是个馊主意! 医生来了,给抗过敏药、止泄药,指望先搞定痒痒与拉稀问题。再输液,拉了这么多稀应当补水。 可是如何治这小孩吵夜,医生犯了踌躇。这毛病他从来没见过,听都没听说过。看着老头那耷拉着脑袋的二老板,还一注一注往外涌的那啥,像见着什么稀罕物似的盯着研究。 没过一会仨道长就大大地不耐烦,将医生赶走了。为什么?因为用了药痒还是照痒,拉稀还是照样拉稀。连这个都治不好,还能指望他治小孩吵夜? 医生还不愿走,说这是罕见病例他要好好研究。仨道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要不是双手无力真要将这不知死活的医生杀了。 折腾了一夜,天还没亮仨道长就决定投降。 让他们下决心投降的还是龙介。龙介把他在车上听到的话向道长们说了,普通人要拖上三五年,特殊人物功夫越深修为越高拖的时间就越长,可能要拖上十年八年,直到精尽而亡。 投降就要有投降的自觉,道长们打电话叫家里送礼品过来,开飞机来,越快越好。 又让隐菊流做好请张秋生他们的准备。照说投降是应当主动去中国代表团驻地,可是道长们不是拉啊淌的都虚脱了吗?实在是撑不起那一个多小时的劳顿。 再说万一中途要上厕所上哪儿找去?厕所问题其实也不太大,重要的是小弟弟太不听话,中途要是流淌起来真不知如何是好。 三位道长觉得少年就是少年,做事很干脆。不像成年人叽叽歪歪拿腔捏势,张秋生一来扔下钢叉什么家伙什,就说了:“我这个叫复方神仙散,完全自主知识产权,这世上没人能解得。” 一个女仆递上茶来,张秋生喝了一口,继续说:“现在我可以给你们解,但是话先说在头里,你们应当知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道理。 我今天给你们解了这复方神仙散,但并不能断根。要想断根还得要丹药配合,而丹药这次没带来。谁旅游还带着不相干的丹药跑呀?你们说是吧?” 这些道理三个道长明白,也认这个理。只求张秋生现在就给他们解了,断根不断根以后再说吧。 可张秋生是天桥的把式光说不练,三位道长知道他心思,命人捧上一个托盘。托盘里乌溜溜地六个鸭蛋大小的石块,和一个放射着华丽的紫色光芒的约比拳击手套小一点的东西。 张秋生不识货。但从李满屯放着绿光的眼神,可以知道这些是好东西,是非常难得的好东西。 渡津说:“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笑纳。”张秋生笑道:“好说,好说。让我先把你们的复方神仙散给解了。” 张秋生取出一个小盒,里面装的是毫针,这个三位道长认识。张秋生抓了一把毫针,大约占盒里总数的一半,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突然手一挥,三位道长头上身上就各自插了十几枚毫针。然后又转到三位道长身后,同样是手一挥,各位道长的背上也插了十几枚毫针。 在场之人,包括李满屯与孙不武无不赞佩,张秋生认穴之准手法之快已经无以复加。前些天给孙叔的那些牛毛细针虽然比这还多,但那只是针对一人,今天却是三个人。李满屯与孙不武相互看看,老张这一手不服不行啊。 张秋生两只手分别在两个道长身上的毫针提几下捻几下,又换个道长再提几下捻几下。装神弄鬼的捣腾了一会,停下来坐到三个道长对面,说:“还要留针二十来分钟,你们不着急吧?”渡津忙说:“不着急,你慢慢来。” 渡津当然不着急,就这么一会他已感觉肚子不难受了,也不痒痒了。小弟弟虽然还是耷拉着,但感觉已与没扎针大不相同。 渡津没话找话说:“那六块是晶石想必你们知道。那块紫色的是水晶矿矿心,还是我们芦道冢祖上传下来的。”他的意思是说,这些东西很珍贵。 张秋生没搭这个话茬,珍贵不珍贵他也不知道能干什么用。回去给李满屯与孙不武分了算事。只是连矿心加一起共是七块,不知两人怎么分法。要不将那矿心砸开,一人一半?这个问题让他们想去吧。 能不能用这些东西炼个什么法宝?前世看过的那些网络小说,好像说这些东西是炼制法宝的必备之良品。 第三百八十七章 修真人的德行 炼个什么好呢?最好是炼储物戒指什么的。这样以后从手套里往外取东西就不用偷偷摸摸了。 这么一堆,怎么也可以炼上十几二十来个吧?戒指才多一点大。咱兄弟们人人都有,以后出外就不用我一人准备吃喝了。哈哈,就这样办! 渡津接着说:“说句老实话,这些晶石与矿心无论多珍贵,对于我们来说也毫无用处。还是让它们投奔明主吧。你们修真人可以用来炼制法宝,小友的那柄短剑就非常厉害。” 张秋生胡思乱想并不影响他与三个道长瞎扯蛋,他有三股神识呢。他摇头对渡津说:“我那把短剑不是法宝。这次到日本来没想着要打架,所以没带法宝来。如果真要带了法宝,也不至于和你们打那么久。” 张秋生这话倒不是瞎吹,他手套里的那些法宝就不说了,仅那把水果刀就比短剑厉害。昨天晚上要是拿水果刀出来,立马就会将那三个轼神吞了。水果刀在乌克兰草原连成建制的阴兵军团都能吞下去,岂在乎三个轼神。 渡津三个道长却认为张秋生在吹牛,那样的短剑还不是法宝,那什么叫法宝?三个轼神现在想想那短剑都害怕,地上明明就放着他们的兵器都不敢现身来拿。 张秋生见三个道长明显不相信,只是苦于是战败方不方便说出口的样子,就说:“我那短剑真的不是法宝。是我外曾祖父在纽约拍卖行拍得的古董。当然价钱可不便宜,当时是五十万美元。你们知道,二十多年前的五十万美元是非常值钱的。” 什么!三个道长几乎要以头撞墙。令他们轼神大败亏输的法宝,竟然是在拍卖行公开拍来的! 张秋生运气怎么就这样好,而我们怎么就这样背呢?要不是这柄短剑,昨晚也未必没有一拼之力。虽然三个人加三个轼神对付三个少年,即使胜了也很难看,但不管怎样胜了总比败了强。 张秋生好像非得打击这三个道长一样,从背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有拍卖行的拍卖合同,拍卖证书,鉴定证书,古董收藏证书等等,还有拍卖行开据的发票。张秋生说:“我是怕海关不给过,才将这些证书都带在身上。” 三个道长默默无语两行泪,这次命该我们输。人家随随便便在拍卖市场上拍得把短剑,就恰恰是我们的克星。 明天要好好问问那些派驻美国的饭桶,他们是怎么工作的!这是重大失误,不可原谅!不可饶恕!必须追究责任! 张秋生问渡津道:“我们这次来日本,没招谁没惹谁,你们干嘛要追着我们打?日本不欢迎我们来,可以不给签证嘛!” 渡津苦笑道:“我们至今也不明白你们来日本有何用意。为了防止意外也只有先下手为强了吧。” 我操,张秋生骂道:“我们不是明明白白说了吗?两个用意,一个是中学生文化交流,你们是主办方邀请我们来的。还有一个是商业项目考察,这个任务还没开始呢。” 张秋生还说:“商业项目考察是互惠互利双赢的事,你们不同意也可不给签证。我们找欧美国家去,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承认日本现在是经济强国,但在机械产品上你们强不过德国,高科技上强不过美国。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操,不问青红皂白就想杀人!我们要是没两下防身功夫,昨晚就得死在这儿。我就没见过像你们这样国家,像你们这样的人!” 张秋生越说越来气,都有了将三个道长身上毫针拔下来的冲动。 渡津连忙说:“小友,张小友,别急,别急,你听我说。”他让张秋生别急,其实是他自己着急了。张秋生要是不给他们解什么神仙散,那只有自杀一途可走。 渡津用他最诚恳的表情对张秋生说:“误会,真的是误会。我们听说中国东北向阳屯李家的人来了。向阳屯李家在我们日本可是大大的有名,我们修行界都知道向阳屯李家是修真世家。所以以为贵国修真界想对日本进行渗透。昨晚只是试探一下,绝没有要杀你们的意思。” “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张秋生突然大笑,越笑越想笑直到眼泪都笑出来。三个道长不知他为何而笑,可又不敢问,就直不楞登的看着他笑。 张秋生笑过了劲,揉揉眼睛说:“照这么说,你们是以中国修真界为假想敌,是吧?可是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你们对这个假想敌知道多少?” 三个道长没回答张秋生的问题。但他们心里都在想,知道的也不算少吧?我们,包括安培家都一直保持着搜集中国修真界的情报,到目前为止积累的情报以汗牛充栋来形容也不为过。只是从未找到修真秘籍,这是一大憾事,但不能说我们对中国修真界一无所知。 张秋生继续笑嘻嘻地说:“好吧,说多了你们也不懂,说深了我也不知道。我就简单地问一下,修真人要去哪儿需要护照吗?就别说签证了。达到一定修为的修真人想去哪儿有人能拦得住吗? 说一句吹牛的话,就凭我们这三个真要想渗透你们,来去都不会让你们知道!知道中国修真人的德行吗?不管收集了多少关于他们的情报,我都可以肯定地说,你们一点不了解修真人的德行。要不你们说来给我听听?” 说?说什么?渡津等三个道长倒想卖弄一下他们见多识广,可是要是认真起来他们还真不知道中国修真人有什么德行。 他们收集的情况全是些各门派地点,哪是玄门正宗哪是旁门左道,各派都有哪些成名人物,各派的实力如何等等。像张秋生问的统而笼之的修真人的共xing,他们从来就没注意收集也没注意归纳。 渡津试探着说:“中国的修真人都不问世事,一心向道追求白日飞升?” 张秋生摇头说:“你说的是修真人的目标,而不是他们的德行。我告诉你们吧,修真人的德行就是死懒。他们要是发现一个适于修行的地方就不会动窝,在那儿一待就是几百年上千年,生儿育女开派收徒安营扎寨招降纳叛。 还有一点你说对了,他们不问世事其实也就是不问政治。你们居然认为修真人会来日本渗透,拿现代政治那一套来评判修真人真是可笑。一点都不懂,整天都瞎忙些什么?还动不动就想杀人。” 李满屯突然插嘴道:“老张,你不是不修真的吗?咋就对修真人了解这么多?” 张秋生瞥了他一眼说:“废话。我还不研究飞机呢,难道我就不乘飞机了?我不研究无线电,难道我就不看电视了? 现在是什么年代知道吗?现在是信息大爆炸年代,什么样的知识信息书上没写?不便直接写的侧面也要露一点。 就你们那一点点可怜的修真知识,从古到今不知多少书籍上都有记载。只是没有具体怎样修罢了。” 张秋生抢白了李满屯一顿,又说:“那你自己说,你们李家在向阳屯待了几百年?是不是只此一家,还是在外地开有分店?” 李满屯被张秋生说的头痛,翻着眼睛说:“什么分店啊,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张秋生一拍手说:“那不就得了?说明我说的没错,是吧。”然后又转向三个道长,说道:“想不想知道几千年来,甚至上万年来中国的修真者都不来日本的原因吗? 哎,老李,你不是说过修真界还有一个流派,叫海外散修吗?有没有听说这海外散修也包括日本?” 李满屯说:“海外散修不是流派,跟你说多少回了。那是些单个的修真者,散在海外各地独自修行。在国内把这些人笼统称之为海外散修。日本好像没有海外散修。不是好像,是绝对没有。” 张秋生又对渡津说:“想知道为什么吗?” 渡津等三个道长当然想知道,并且是迫切想知道。张秋生却说:“我反正不是修真者,说了也不存在泄密。不过这可是我的原创,想听必须付版权税。” 刚好这时龙介拎着几个大塑料袋进来,给张秋生三个一人三个塑料袋。塑料袋里都是羽绒服、毛衣、内衣内裤,并且还有保暖鞋、棉祙。 张秋生等三个老实不客气的拎着塑料袋去卫生间,将自己里外全换了。张秋生与李满屯上身本来就没有外只有里。 回到客厅,张秋生对渡津说:“这些衣服本来就是被你们弄破的,这算是赔偿。要想听我的独家原创,你还得付版权税。” 大冢对张秋生说:“我这儿只有五万美元的现金了。五万美元够付版权税吗?” 第三百八十八章 不近女色 张秋生点头说:“我们一分货一分价,这个也只值三万美元。你给五万我们三个人还不好分。为了钱打架就不好了。好吧,我先交货,你们后付钱。 中国的修真人必须要在有灵脉的地方修行。日本没有灵脉。所以,你们拿八抬大轿请,他们也不会来。日本如果有灵脉他们恐怕早在几万年几千年,起码在几百年前就来了。哪儿等到这会!” 渡津默默无语了一会儿,问道:“我们日本为什么没有灵脉?能告诉我吗?” 张秋生望着他说:“这事还用问吗?你还不如问日本为什么没有石油,没有金矿,没有翡翠玉矿。这是上天的旨意非人力可以左右。 我还告诉你,如果在日本发现哪怕一点点小灵脉,修真人就会蜂涌而至。这对你们是好事。 你们不是借着侵略中国,大肆寻找修真秘籍、古武秘籍吗?其实修真与古武没秘籍,都是口口相传。如果修真人来日本,他们会在灵脉处安营扎寨,他们会开道场广招门徒。那样你们日本这些可怜巴巴的修行人的春天就来了。可惜啊!” 渡津真的可怜巴巴地问:“为什么啊,我们日本的空气是非常好的,怎么会没灵脉呢?” 张秋生站起来给三个道长收针,边收边说:“灵气与空气不太一样。有灵脉的地方空气一定新鲜,而空气新鲜的地方不一定有灵脉。” 进来六个穿和服的女人,一人捧着一个托盘,在客厅里的六个人面前跪下,换掉刚才的茶并奉上茶点放到各个男人面前,然后爬着跪到男人们的身后等候吩咐。 茶是中国式的,雪白的景德镇盖杯,道地的杭州明前龙井。张秋生经非静的熏陶对茶已是非常精通,但对面前很精致的茶点却不认识。日本人有将很普通的东西做得非常精致的习惯。这些茶点恐怕好看不好吃。 女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像张秋生这样的少年一般会受不了。可是张秋生却没当回事,他知道这是香水味不是天然的体香。像吴烟身上的味才是真正的少女香。有了天然少女香打底什么样的女人香他都能对付。 渡津见张秋生对身后的女人无动于衷,当下很是佩服。像张秋生这样的少年正是xing萌动期,对女人有着各种各样的憧憬与幻想。而张秋生却能视而不见,这是怎样的修为?难怪三人中是以张秋生为主呢!李满屯与孙不武就明显差得多,这时已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了。 渡津肚子拉空了,此时已饿得前心贴后背,赶紧吃了几块点心喝了一口茶,才说:“刚才你说要进行商业考察?” 张秋生也轻啜了一口茶,慢慢品味着茶香,没回答渡津的问话而是说:“这茶叶保管的很好,只是还陈了一点。要是再过两个多月,新的龙井上市时去杭州,看着村姑采茶,然后现做现冲现喝,那才叫好喝。” 渡津没空与张秋生谈茶经,继续问道:“你们打算考察什么样的项目?”张秋生说:“大方向是机械、电子、数码等方面的产品研发、制造。具体的我不太清楚,毕竟我们都还是学生懒得过问这些。” 渡津又问:“你知道公司有什么大致计划,我是说贵公司打算怎样与日本的公司合作?” 张秋生说:“大致计划我们还是知道的,一般来说是按照国家政策招商引资。但日本有什么好公司也可考虑买下。而招商引资也重在引进技术。 公司的计划是新材料、新技术、新工艺方面的引进。日本方面要是欺负我们不懂行,拿什么过时或即将过时的技术设备糊弄我们,那就不谈了。 我们找欧美国家去,那儿才是新技术、新工艺的源头。而且公认的是德国的机械制造比你们日本要好得多,而it与个人计算机技术就不用说了,美国才是最好的。我们不能跟在别人后面爬,要迎头赶上。” 渡津陷入了深深地思考。张秋生是针扎过了,礼物也收了,茶也喝了,该动身告辞了。大冢与龙介开了两辆车亲自送他们去代表团活动的地点。 刚向老师们报了到,张秋生就悄悄地对李、孙二人说他要去打个电话给老吴。然后就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隐身,又分几段瞬移至一个来的时候在车上就看好的公用电话亭。 这个电话亭是在离活动村子不太远的一个小镇上。张秋生不能保证渡津不派人监视,更不能保证电话不被监听。逃跑看来暂时是不需要了,但一切还要小心谨慎。 电话直接打给吴烟。吴烟因公司的事买了大哥大。电话刚接通他就叫吴烟赶快把电话交给吴痕,有要紧的事找他商量。 张秋生在日本,要找哥哥说话肯定是有大事。吴烟不敢怠慢,赶紧找到哥哥将电话交给他。但吴烟并没有离开,她想听听张秋生到底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果然张秋生的第一句话就让吴烟那秀气的眼睛睁得不能再大。张秋生开口就说,老吴,我们搞到了几颗晶石和一块矿心。 吴烟觉得气都喘不过来了。张秋生这家伙到哪儿都祸害,也不知是谁被他坑了。几颗晶石就已经了不起了,竟然还有一块矿心。矿心可是比晶石更难得的宝贝。一条矿脉只有一个矿心,还得是大矿脉。 晶石一共有六颗,个个都有鸭蛋大。吴烟觉得大脑当机了。鸭蛋大的晶石?你确定那是晶石?不仅吴烟,吴痕也持怀疑态度。 夏天在魔窟,柳家祖师爷分得了三颗晶石,只有小孩玩的玻璃球大小。为此祖师爷差点送命。就这样柳家人都觉得值。鸭蛋大的晶石与玻璃球大的晶石不是体积相加的概念,每一颗都无法用金钱来衡量。要是在修真界传开,又是要出人命的。 吴痕问,你认识晶石并确定那是晶石?操,张秋生在那一头开骂。我不认识李满屯也不认识?李满屯眼睛都绿了! 那,那你们快回来啊!那个什么劳什子文化交流就算了。吴痕觉得心跳加速,立马要张秋生他们回来。 张秋生说,你认为日本海关肯定、必定、一定会放我们过关?海关人员不认识晶石?我靠,正因为不认识他们暂扣一下不行啊? 是啊,吴痕急得转圈,又问张秋生那你有什么主意?张秋生轻松地说,你快点过来啊!把这些晶石炼成成品不就行了吗? 吴痕的圈子转得更快。他对张秋生说,可是我不会炼啊;再说炼成什么才好?另外即使炼成成品海关要暂扣不还是扣吗? 老吴,我就看不得你这样婆婆妈妈,前怕狼后怕虎。男子汉大丈夫说做就做说干就干,砍掉头碗大的疤。 你上次说不会炼玉佩,咬牙一炼不也炼出来了吗?什么事你不试怎么知道会不会?你不是说那些炼器的书都看遍了吗?咱灵不灵照书行。炼坏了拉倒,就当咱们从来没这些晶石还不行吗? 炼什么?我看就炼那个能装东西的戒指。另外把这戒指炼成隐形的,这样可以一举三得。 一是消化了这些晶石,二是因为隐形海关根本看不见,他们怎么查去?三是咱兄弟们一人一个戒指,今后出去偷东西也是一大利器不是? 哈哈,捉贼拿赃,知道咱哥们偷了东西,可就是拿不住赃,你看多好?其实还有第四得,你只要炼成一个,就说明你向炼器大师又迈进了一步。 多少年以后,你向子孙吹牛皮就有了充实的资本不是?孙子啊,想当年,你爷爷我才十几岁就成了炼器大师。你爷爷我修真没修成个明堂,可炼器却是呱呱叫别别跳。呵呵呵呵。 老吴,我只等你三天。三天你没来的话,那个,三天后就是大年二十八吧?大年二十八你没来,我就把这些晶石卖了。你在修真界人头熟,给我介绍一个买家,可以考虑优惠。 哦,对了,不找你了。我找一中的那个姓华和姓韩的去,还有那个姓孙的女生。 张秋生说完就挂了电话。气得吴痕大骂张秋生混蛋。还没骂完电话又响了,还是张秋生打来的,他说:“刚才忘了件事。你来的时候帮我带点牛黄解毒丸来,没有牛黄解毒丸的话,六味地黄丸也行。实在都没有弄点银翘解毒丸,我有急用。” 这家伙鬼明堂是最多,吴痕忍不住好奇,问道:“你要这些干什么?” 张秋生在那头贱笑着说:“你以为那些破石头是随便在海滩上拣的呀?我发明了一种药,叫复方神仙散。现在这复方神仙散把人弄坏了。 当然我又把他们治好了。不过我怕人家不放过我们,就假说还没完全治好,还得要一些灵丹妙药补补才能完全复原。你带些不相干的药来就行了。但必须是吃不死人。对了,分三个瓶装。”说完又挂了。吴痕又跳脚骂张秋生。都搞些什么明堂! 按下吴痕如何的心痒难熬,如何激动兴奋,如何筹划来日本不提。张秋生打完电话,又是隐身几个瞬移回到活动场地,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晒太阳。 第三百八十九章 李、孙初尝**情 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就听见李满屯在喊:“我就知道老张躲在这儿。这家伙就喜欢晒太阳。” 张秋生睁开眼,李满屯站在面前正想抬脚踢他。后面还有孙不武与大冢、龙介。四个人容光焕发面色红润头发还是湿的,看来是刚洗过澡。 大冢对张秋生说:“这儿有个温泉,去泡一下?” 张秋生摇摇头说:“我一洗澡就犯睏,所以从不在白天洗澡。谢谢了。”大冢也没过分勉强,寒喧了几句就离开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一边一个坐在张秋生两旁。李满屯说:“大冢说他们控股了几家公司,想与我们公司合作。我想反正是要招商引资就答应了。你的意见呢?” 张秋生眯着眼睛享受太阳的温暖,随口回答李满屯:“我没什么意见。你的想法很对,反正是招商引资,跟谁合作不是合作?” 张秋生想了想,突然清醒过来,问道:“你问没问他们是什么公司?别搞些污染项目,还有过时的产品给我们!” 李满屯大叫冤枉,说道:“我有那么差劲吗,连这个都不懂?我仔细的问过了,都是一些汽车零件制造,计算机、还有数码产品的研发。都是你早上与那渡津老头说的。” 日本公司都是等着中国公司来招商,架子拿的还很大瞒天要价坐地还钱,哪有主动上门求着合作的?张秋生问道:“他们没提什么条件?我是说项目外的条件。” 李满屯气得将脚边的一颗小石子蹬老远,说道:“老张,你别这么聪明好不好?这还让我们怎么活啊!” 孙不武嘿嘿笑着说:“他们提了条件,这个条件确实与项目合作不相干。他们要送几个学生去中国。不,不是搞文化交流,是要与我们学武功。 我们想反正二十一中练武功的人多得是,让他们跟着学就是。于是就答应了。” 张秋生看看孙不武,又看看李满屯,问道:“他们没提跟谁学?怎样学?” 孙不武说:“这个好像没提,只是要学到真正的中国功夫。” 张秋生又是嘿嘿地笑,笑个不停直到李、孙二人心里都发毛,才突然问:“尝到女人滋味了?” 李、孙二人像火烧屁股往起一跳,齐声否认:“没,没,别瞎说。”平时连女人边都没沾上就胡吹瞎侃,现在这样极力否认就肯定是那么回事了。 张秋生坏笑着,偏着头看着这两人,说道:“李满屯、孙不武初尝**情,哈哈哈哈----,说说滋味如何?” 李满屯满脸通红地说:“滋味好极了!不过绝不是你说的那意思。只是两个女人光着身子给我们搓背。” 孙不武跟在后面连连点头,表示李满屯说的全对。张秋生说:“哦,两个女人光着身子给你们搓背,而你们穿着大棉袄大棉裤让她们搓?” 李满屯被张秋生调戏得无可奈何,说:“老张,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哪有穿大棉袄洗澡的,你明明是在抬扛嘛。不过,我们真没做那事。” 张秋生也不追究了,说道:“你们没做哪事?好吧,这个我也管不着。不过,你们答应的事你们去完成。与我可不相干。” 李、孙二人点头认下这个账。谁叫他们脸皮嫩不会说不呢,谁叫他们意志力薄弱经不起考验呢。 这一天很太平。老师与同学们都知道,是麒林市的三个人一场恶战将事情摆平了。 王保善感叹地说:“连市议员都参与进这个事件了,你们看刘平靖这个事搞成这样。要不是麒林市三个同学,他这条小命说不定就要丢在这儿!” 袁老师也叹气,说道:“在日本,黑-社-会是可以合法登记的,黑-社-会头目当议员也没什么。刘平靖表面看挺老实的学生,想不到竟然是这么一个欺上压下的孩子。唉----” 刘平靖昨晚在三个老师的逼问下,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在国内犯了什么事,致使仇家追到日本来。后来左想右想才想起,可能是他哥哥抢了一个人的女朋友。 抢了人家女朋友也没什么,一家养女百家求嘛。可是刘平靖哥哥把人家女孩肚子弄大了。这年头把女孩子肚子弄大了也没什么,计划生育是基本国策,人流技术已非常成熟,去医院做了就是。 可是刘哥哥不知在哪儿学来一个秘方,用麝香活血膏贴在女孩肚脐上。结果是引起大出血,送到医院算是保住了一条命,但医生说这女孩已丧失了生育能力。 自从女朋友被抢,那男孩就不知去向。现在看来是到了日本,并且与黑-社-会挂上了钩。刘平靖还咬牙切齿地说,回国后一定要告诉他哥哥,让他哥哥找这人的父母算账。 李满屯被张秋生调笑的无处发作,听说了刘平靖的事,立即找上这小子发泄。 李满屯一手抓住刘平靖领口将他提离地面,左右开弓先抽了两个大耳光。然后再点着他鼻子说:“你玛比,老子好不容易把这事摆平。听说你回国还要找事? 告诉你,我可答应了要保他家人安全的。如果让我听说他家人有什么不测,老子立马要你死!不信你就试试。” 李满屯的这番举动得到了同学们一致支持,尤其是女生。你刘家做的就不是人做的事,确实是该打。 对于李满屯来说,虽然是诬陷了刘平靖,但这坏事却是他自己招供的,假不了。李满屯也就打的心安理得,将在张秋生那儿吃的蹩全发泄出来了。 吃完晚饭三个人就洗洗睡了。投资部已无需再要情报,三个懒人就不主动积极地去搜集。张秋生昨晚没睡好,李、孙二人根本就没睡一直打坐到天明。 这次文化交流的最后一天。各国学生下午回湘东高校,举行一次恳谈会,然后就算完满结束了这次活动。中国代表团订的是明天下午的机票,准备让学生们上午去新宿逛街购物。 张秋生等三人正在与各国同学依依惜别,突然小平敬一与另外两个学生来到面前。小平敬一不太懂中文,另一个日本学生说明来意。原来他们就是大冢介绍,要到中国学武术的学生。小平敬一规规矩矩要拜师。 张秋生赶紧拉住他说:“别,咱们都是同学。我们中国麒林市第二十一中学喜欢打架练武的同学很多,你只要有办法进我们学校,学武就不难。如果要求单独指导,你们就找这两个同学。知道他们的名字吧?这个叫李满屯,那个叫孙不武。” 小平敬一他们与李、孙二人是磕头拜师也好,还是简单的鞠躬等等,张秋生都不管。他跑一边找美国学生说话去了。 过了一会李、孙二人来到张秋生身边。张秋生问道:“收徒仪式结束?”切,李、孙二人共同鄙视张秋生,骂这家伙不讲义气。 张秋生突然问道:“你们昨天尝鲜时戴没戴套?”李、孙二人一时没弄清这家伙说什么。张秋生又说:“我是问,你们昨天与日本女人胡混时采没采取避孕措施?” 李、孙二人同时往起一跳,说:“压根就没做那事,避个什么孕!” 张秋生又问:“你们总是洗了鸳鸯浴吧?是两人一个池子,不是胡天胡地的四人在一起混?” 李、孙两人被逼得没办法,说:“当然是两人一个池子,我们哪有那么**?” 张秋生点头说:“这样好,今后是谁的孩子可以分得清。要不然还要做亲子鉴定,那就麻烦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懒得理睬这家伙。与张秋生在一起鬼扯,从来都是越扯话越多。张秋生倒也没在避孕问题上纠缠,反而问起他们俩:“我们都知道人是猴子变的,那你们知道猴子是什么变的吗?” 切,这个问题也拿来考我们。李、孙两个人心想,谁不知道最初的陆地动物都是从海洋里上来的,要是追寻生命的起源最早都是单细胞生物。 想是这样想,但李、孙二人都不搭腔。张秋生的毛病他们太知道了。这小子鬼扯前都要绕地球三圈,先把你绕晕再与鬼扯洋谈。 张秋生不在乎这两人不搭理他,自顾自的说:“最初的脊椎动物都是从海洋里来的,说句土话大家都是鱼的后代,这个你们恐怕知道。就是不知道我们谁是鲤鱼谁是鲫鱼,或者谁是泥鳅谁是鲶鱼。” 只要不扯避孕,不扯他们搞女人的事,李、孙二人倒也愿意与张秋生在一起瞎扯。 李满屯笑嘻嘻地说:“老张你必定是鲶鱼,嘴大,操劲也大。” 孙不武也是笑嘻嘻地说:“那也不一定,老张恐怕是泥鳅呢?泥鳅最会折腾。你看老张这折腾劲不就整个一泥鳅吗!” 第三百九十章 不能随便招惹女人 张秋生操了一句,反问:“我是泥鳅,那你们是什么?” 李满屯说:“我们恐怕是鲤鱼。”孙不武也说:“是鲫鱼也不打紧。我们最老实。” 张秋生又突然问:“你们知道鲤鱼或鲫鱼是怎么生孩子的吗?”操,这家伙绕来绕去又绕到这儿了。这两个同学又采取不理睬政策。 不理睬我是吧?张秋生自顾自地说:“鲤鱼或鲫鱼可没其它动物那样负责任。公的把孩子认认真真地放到母的肚子里去,让孩子在母亲的肚子里孕育成长,既安全又能得到良好的教育与优质的营养。 鲤鱼或鲫鱼却是极其马虎了事,它们不论公母都是把孩子撒到水里,然后孩子们自己去碰运气。碰着了就变成小鱼,碰不着那就随流水而去,或被别的大鱼吃了。 你们和那两个日本女人都泡在一个池子里,你们能肯定自己的孩子都老老实实,一个都没伸头?假如有那么一个两个胆儿大的趁你不注意跑了出来,又恰恰钻进那女人肚子里,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张秋生笑得直不起腰,一副幸灾乐祸的贱像。 孙不武扁扁嘴鄙视地望着张秋生,说:“听都没听说过哪个女人与男人在一起洗个澡就把肚子洗大了的。” 张秋生却笑哈哈地说:“你没听说过就能代表没有?你有多大学问?你学问再大能大得过孔子?知道孔子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吗?告诉你,叫孔鲤。孔子的学问没话说吧?大成至圣先师,那学问可大了去。 这么有学问的人为嘛给儿子取这么个没文化的名字?说不定就是与他夫人在水里弄出来的。他老人家开明,公开向人们宣布他儿子的来历。并且他老人家自己也一样。孔子是他老爸与老妈野合的结晶。 什么叫野合知道吧?就是不在家里床上合,而是在野外合的。那野外一般不是有山就是有水,谁知道是在山上还是在水里合的?” 李满屯咬牙骂道:“我操,全他娘的鬼扯蛋!哪有那么巧的事?”李满屯对生命的诞生一窍不通。那个时代普遍的xing愚昧加生殖愚昧,大家都不懂。 张秋生其实也不懂,他纯粹是在忽悠这两个人。李满屯吃过张秋生的亏,上次在申洋忽悠他得了艾-滋-病,把他吓得够呛,这次说什么也不信这家伙的了。 张秋生点点头,说:“也是,这纯粹是小概率事件,一般人想碰都碰不着。可问题是你们俩本身就是小概率的人,碰上千载难逢的事也不足为奇。 你说不是?你们只是普通大众?瞎扯吧,你们。老李,你自己说过每一百万人里面只有一人适合修真,而每一万个适合修真的人里又只有一个能够获得修真的机会,能够获得修真机会的人里又只有十分之一的人有幸进入玄门正宗。这是你自己说的吧? 你看这么小概率的事都让你碰上了,你现在是玄门正宗。老李多少还是祖传的买卖,而老孙呢?老孙的概率就更小。” 李、孙二人望着张秋生,心想你连这个都能扯上?张秋生也看着这两人,说:“好吧,投胎是个技术活。你们本事大,你们会投胎,别人与你们没法比。 那我太爷爷勒紧裤腰带花五十万美元买了一把剑,凭什么好像是专门为你们买的?二三十年前五十万美元可真的值大钱,不像现在美元贬值。要是没有这把剑,你们俩是必死无疑。” 对于张秋生冒死救他俩,李、孙是衷心感谢没齿难忘。但对张秋生如此的胡说八道又是非常地不服,李满屯说:“没那把剑你也死了,我们三人都玩儿完!” 张秋生摇头再摇头,然后说:“我是不会死的!别的不敢吹,俺老张逃跑功夫一流。要是没那把短剑,发现情况不对老子拔腿就跑。老子连宾馆都不回一直跑到东京湾,看到哪艘船要出海立马跳上去。我就不相信芦屋满的道长们敢追到中国去。 他们真要是追到中国,根本都不用我出手。那些茅山道士、崂山道士,画符念咒的、跳大神的还不一窝蜂的涌上去?” 李、孙二人同意张秋生这话,轼神可是好东西。是修真之人居家旅行的必备之良品。平时修真人不团结不能结伙来日本,好不容易盼它们来到中国,还不个个奋勇争先抢来玩玩? 不过话又说回来,张秋生这些话让人受不了。李满屯拉拉孙不武暗示他赶快离开这家伙。珍惜脑细胞,远离张秋生。 李、孙二人屁股刚离地,张秋生又哈哈大笑,说:“我就想啊,哪一天二十一中门房的大爷,哈哈哈哈----。”李、孙二人不由自主又坐下来,怎么又扯到门房大爷头上了? 只听张秋生边笑边说:“呵呵,门房大爷突然见到两个女人,穿着日本和服,挺着大肚子向大爷打听:‘请问,李满屯与孙不武在哪个教室?’哈哈哈哈哈哈----。 大爷就问了:‘请问你们姓什么叫什么,是他们什么人,找他们有什么事?’一个和服女就说:‘我叫松下裤带子,她叫坂上乱造,李满屯与孙不武是俺们娃他爹。’ 大爷脑袋迟钝,一时没反应过来,于是就问:‘娃他爹?娃呢?’两个日本女人拍拍肚子说:‘在这儿呢!’哈哈哈哈----。” 李、孙二人脸色变得苍白苍白。刚才说了,那个时代的人普遍的xing愚昧加生殖愚昧。中学生就更别说了,许多中学生连自己从哪儿出来的都不知道。 有些男生都念高中了,还傻呼呼地问妈妈他从哪儿来的。不负责任的妈妈就说是从垃圾堆里拣来的,负责任的妈妈说是从她胳肢窝下开个口子将他取出来的。 像李、孙这些学生知识面算广的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xing知识,但具体到女人怎样受孕怎样怀胎那是真不知道。 刚才满不在乎,是因为有着即使那两个日本女人怀孕了又关我屁事,她们愿意去医院打胎就打胎愿意生就生这种毫不负责任的想法。但是这两个日本女人要是跑到二十一中,还挺着两个大肚子?我靠,这问题没办法想下去。 张秋生不管这两人死活继续想像:“二十一中肯定是炸开了锅。男生嘛倒无所谓,说不定还有不少人佩服你们,分分秒秒就把人家女人肚子搞大了,这是多大的能耐?真他-娘的了不起。 女生肯定是骂声一片。呸!李满屯、孙不武真不要脸!这些都不重要,是吧?关键是老子就要做爹了,别人都是比儿子大二十多三十多岁,老子只比儿子大十六七岁,这才叫牛-逼。 可是计生委的人来了。你这是非法怀孕,必须强制堕胎。计生领导再一看,尼玛是日本女人。 人家日本不实行计划生育,这个胎还不能打,否则会引起外交纠纷,会给国际**势力提供炮弹。计生委这口气没法出,必定要把二十一中的计划生育优秀红旗给拿掉。 二十一中这个烂学校,打从解放初开始就没得过什么红旗,唯一的红旗就是这计划生育。这下被拿掉了,老季要不抄菜刀找你们俩拼命我跟你们姓。” 李、孙这下真傻了,李满屯傻呼呼地问:“那咋办?” 孙不武说:“要不去说说,叫她们把孩子打了?” 张秋生瞪了孙不武一眼:“胡说,那两女人怀不怀孕还在两说之间,凭什么叫人家把孩子打了? 再说了,日本女人可跟咱中国女人不同。咱们中国妇女大解放,孩子打也好生也罢一般都是她们自己做主。即使她们不做主,也有计生委帮她们做主。 日本女人可是还保持着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坏毛病,只要肚子里怀了孩子一般来说她们肯定是要生的,日本也没计生委帮人打胎。 再再说了,你们昨天把人家给搞了,今天就跑去说不要孩子。那也太没男子汉气了吧?也太没担待了吧?你让日本人怎么看待咱中国男人?说咱们中国男人都是胆小鬼,敢做不敢担?吃干抺净提着裤子走人,一点都没有负责任的态度? 人家日本女人都不怕,咱中国男人倒怕起来了,丢人不丢人?你刚才还打那个马屁精来着,说他哥哥对人家女孩不负责任。怎么,论到你自己头上也是一样的货?人家马屁精家丢丑再怎么着也是关起门来在家里丢,你们丢丑倒丢到国际上来了。” 我靠,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还让不让人活了!李、孙两人烦,特烦,从未有过的烦。怎么洗过澡就洗出这么大的事儿呢?怎么别人搞女人一点事没有,轮到我们就出这些事呢? 这一下午剩下的时间李、孙二人脑袋耷拉在脖子上,整个人无精打采提不起气来。 直到回宾馆吃过晚饭,平时都很老实的一些同学坚决要求出去逛街。理由是最后一天了,连日本繁华街道长什么样都没见过,不去逛逛也太冤了,回去也不好向学校、同学、家人交差。 第三百九十一章 打闹 三个老师拦在宾馆大门口,绝不放一个学生出去。开玩笑,白天出去都把心提到嗓子眼,这大晚上的出去,出了事谁负责?昨天刘平靖还遭人绑架,今天你们就忘了? 常乐几个女生将张秋生三人拖出来。她们知道这几个男生虽然厉害但绝不打女生,所以现在一点不怕这三个人。学生们一阵欢呼,齐声大叫:“让麒林的同学保护我们,他们有武功胆子又大。” 三个老师最怕的就是麒林的这几个学生出事。你们还将他们拉出来,这绝对不行。 张秋生这三个人最怕逛街,尤其是陪女生逛街简直是要了他们的命。再说了,李、孙二人现在是忧心忡忡,不知那两个日本女人会不会怀孕,哪有心思陪人逛街。 张秋生与李、孙耳语了几句,三个人各自拿出一叠日元出来。张秋生将李、孙的钱拿过来放在自己手中,对大家说:“我们三人做事不太靠谱,这么些天打扰各位了,实在对不起各位同学。 大家知道,我们也发了点小财。本来应当送点礼物给大家,可是众口难调,不知各位喜欢什么,只有每人送三万日元,各位同学喜欢什么就自己去买吧。”同学们一阵欢呼,谁也不嫌钱戳手不是? 张秋生将钱递到袁老师手上,意思是由袁老师来发。袁老师将钱往怀里一揣,宣布:“这些钱明天早上再发,这里我代表全体同学谢谢麒林的三位同学。” 一向胆小的蔡婉玲这时却说了一句:“日元不值钱,三万太少了,起码要一人五万。”众同学的第一反应是蔡婉玲胆子怎么变大了? 其实蔡婉玲一点不怕麒林市这三个同学,自从第一天李满屯说他们家还有叫李满桶、李满缽的,孙不武说他们家还有叫孙不滚、孙不通的时候开始,她就不怕麒林的三个同学。再说,她也知道麒林的男生绝不会打女生。 众同学的第二反应就是惭愧。人家挣了很多钱是不错,但人家拼死挣钱时我们却连一声加油都没给他们。更惭愧的是,麒林市的同学连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人家不仅大方,心胸也确实开阔。 张秋生抓抓头皮,说:“二除以三也除不尽啊。那个,干脆吧,老李,老孙,你们一人再拿三十万出来。我们再送同学们一人三万。”李、孙没说话,直接就拿钱。反正他们美元放房间,日元随身带。 在众同学的欢呼声中,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张秋生、李满屯、孙不武,你们三个谁去门外把我们的车钱付了。” 随着话音,门外进来两男两女四个帅哥美女。这是真正的,大街上难得一见的帅哥美女。男的帅得冒泡,女的简直就是祸水。 张秋生立即大喊一声:“班长大人,你可来了!呜呜,呜呜,我们可找到组织了!来来来,握个手先。”两个女生都将手背背后,对张秋生伸过来的手视而不见。 张秋生自己左手握着右手不断地晃动,眼睛盯着自己的双手,嘴里还念念有词:“班长大人啊,不是我说你们。工作要干身体也要注意啊,你们的身体就是同志们的主心骨啊。 你们看看,才十几天不见,你们就变胖了,双眼皮也变成单眼皮了,腿也变粗了。好好的瓜子脸变成烧饼脸了,好好的珍珠牙也变成玉米牙了,好好的老鼠鼻子也变成大象鼻子了,好好的大豆眼也变成绿豆眼了。” 吴痕看不过去了,张秋生与吴烟、李秀英不知怎么就成了冤家对头,见面就斗嘴。吴痕对张秋生说:“老张,别许多废话,快去你房间说事!” 张秋生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个吴痕,也不回话而是拉着吴痕对女生们说:“这就是跟你们说过的老大。怎么样,帅呆了吧,酷毙了吧? 你们谁想泡,现在报名可以享受八折优惠。你们瞅准了,刚出笼的正宗帅哥,麻辣香脆,咸甜适中,又白又嫩,肥而不腻----” 吴烟听着张秋生胡说八道,气得直跺脚。张秋生说她自己倒无所谓,本姑娘天生丽质不怕你胡说,可是你这样说哥哥她就不得不生气了。哪有这样形容人的?越听越气随手就将正喝着的矿泉水瓶子砸向张秋生。 张秋生正说的高兴,猛地感觉一股杀气直奔而来,他想也不想就将这矿泉水瓶子引向吴痕。按照常规吴痕是要将这瓶子引向别人。可李满屯与孙不武到门口付车费去了,再加上这是生地方他不想多事连忙接过瓶子放一边。 吴烟知道凭一个瓶子绝对砸不着张秋生,瓶子出手接着就将行李箱也砸过去。李满屯与孙不武付完车费回来见里面已经打起来了。吴烟是能不得罪尽量别得罪,这两个毫不停留就往楼梯上跑。 李、孙二人想溜,可张秋生比他们溜得更快。张秋生随手将飞来的行李箱往吴痕头上一拨,拔脚抢在李、孙他们前面奔向楼梯。 吴烟将手里的行李箱砸出去,接着就抓起茶几上的一个茶杯还有一个烟灰缸朝楼梯间扔去。张秋生抄到李、孙二人前面就故意放慢脚步拦住他俩。李、孙正在慌乱间,烟灰缸砸中孙不武后背,茶杯砸中李满屯脑袋。 李满屯回头大叫:“吴烟,我可没招你吧?你砸我干嘛?” 吴烟毫不为砸错人而羞愧,一边低头找东西准备继续砸,一边回嘴:“你们与张秋生是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东西!” 吴痕连忙喝止:“吴烟,不准胡闹!”吴烟刚刚从另一个茶几上拿起一个烟灰缸,听到哥哥的喝叫连忙放下,一般情况下她还是比较听哥哥话的。 一场打闹似乎就要结束,可张秋生又说话了。张秋生站在楼梯拐角处说:“吴烟啊,你辛苦修炼十几年的淑女形象,今天算是毁于一旦。一点都不淑女了。 后果严重啊!今后是没哪个男生敢泡你了。你也只剩下做尼姑这条路。人生的道路有很多,可你只有----” 话没说完烟灰缸就砸过来,张秋生脑袋一缩就跑楼上去了。孙不武赶紧接过烟灰缸,拿在手里也掉头跟着李满屯往楼上跑。 吴痕见祸害们都跑得没影,也就不管妹妹在那儿生气,来到三个老师身边自我介绍:“老师们好,我叫吴痕。是麒林市二十一中的学生。张秋生他们三个同学给您们添麻烦了,我代表全校同学向你们表示诚挚的感谢。” 啧,这叫吴痕的学生多好啊!人长得帅就不说了,重要的是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知情达理。麒林市怎么不将这样的学生派来?代表团里有一个这样的学生,那要省多少心? 孙一行听到消息,赶紧跑下来,在吴痕身边垂手而立,恭声问道:“少爷、小姐来了?一路上辛苦!” 孙一行是按老规矩来的,他在吴痕兄妹面前向来如此。他们双方都没感觉有什么不对。但旁观的众师生却看傻了眼。 这么多天来,孙一行在师生们眼中绝对是牛-逼级的人物,也是非常神秘的人物。他几乎就没下过楼,甚至连吃饭都没见过他。大家都知道这次文化交流活动就是孙一行赞助的,这得是多大的大款? 九十年代初,许多后来的亿万富豪都还在为资本的原始积累而拼命奋斗,还在为自己的第一桶金在绞尽脑汁,还在火车硬座上啃着坚硬的冷馒头,连泡一盒方便面都认为是在犒劳自己。 这时候商业赞助社会事业的公司少之又少,而孙一行代表五联公司出来赞助,这是什么样的经济势力?而袁思成与王保善又知道孙一行的高官背景。 现在这个大款且有高官背景的人,像旧社会大户人家的老奴,毕恭毕敬地垂手站在两个年轻的兄妹身侧,这对兄妹是什么身份? 吴痕兄妹却不顾得众人的诧异,上下打量了孙一行几眼,眼睛突然一亮。吴痕激动地问道:“孙,孙叔,通了?” 吴烟也兴奋地抱着孙一行的胳膊问:“孙叔,成了?” 孙一行不好意思的擦去止不住的泪水,哽咽地说:“是,是,谢谢少爷、小姐关心。真的得亏秋生啊,这种再造之恩真不知如何报答。” 吴痕也感叹地说:“是啊,张秋生做正经事从不含糊。跟着张秋生不吃亏真的是名不虚传。孙叔你不要考虑许多了,张秋生的恩情我们柳家是记在心里的。” 吴烟却不服了。张秋生的恩情怎么记在心里啊?是不是把我送给这家伙做人情啊?柳家全是些封建老顽固,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 吴烟放开孙一行的胳膊,说:“报答什么啊!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给他干干,省得无事生非四处祸害。” 孙一行眼观鼻鼻观心不答吴烟的话,少男少女的事可不是他这糟老头能过问的。 吴痕瞪了妹妹一眼,拎着行李上楼去。吴烟也只得乖乖地跟在后面,李秀英与宋念仁也一起跟后面上楼。 第三百九十二章 相聚在东京 吴痕也没妹妹什么办法。昨天接到张秋生电话,他激动的全身颤抖。张秋生用这种超级晶石给他试手炼器,这是多大的人情? 不说现代社会,晶石资源稀缺到绝迹。即使在古代社会,也非到金丹期不能炼器。即使是富足的大门派,能给绿豆大的一块晶石让金丹期的试手也就很了不起。 张秋生这次就不能用大方来解释,只能说明他重义气,真的拿他当哥们。兄弟情分不能用其它物质来衡量,只能永记在心以图后报。 吴烟得知哥哥立马就要动身,吵死吵活要跟着去。吴痕说他无权决定,这事必须禀明长老。因为马上就要过年,除夕夜若非必要所有子弟必须齐聚山门祭祖。吴痕自己也要向长老请假,好在三长老在麒林市还没回去。 柳三长老一听还有这等事,激动得颤抖,他也要去。这样的超级晶石不说收藏,不说亲手炼,就是看看也是难得的福分。 柳三长老觉得这事还得打李三长老一个招呼,邀请他一道去日本,否则会影响两家的关系。在得到这些晶石的过程中,李满屯必定立有大功劳。 李三长老一听,当然立即决定要去。李秀英与吴烟吵着也要去。两个长老一来心情好,二来觉得让她们与张秋生多接触也不错,于是开恩同意。 当天中午五个人就搭乘军机到了京城。两个长老不想弄什么法术,来个什么飞行啊隐身啊什么的。两个老头在麒林市这段日子,被二十一中学生们那朝气所吸引,突然就喜欢起这种平凡的生活。 想通过正规途径去日本就得有护照、签证什么乱七八糟的麻烦事,两老头才不管这些。还有吴烟与李秀英都没护照,好在吴、李、孙三家在京城神通广大自有人帮他们跑路。 昨天下午就办好护照,今天上午又办好签证。中午在机场时又遇上宋念仁。宋念仁是要回美国。 抗战逃亡时,曾祖父是将宋家祖宗牌位都一起带着跑的。现在这些牌位都供在美国,而曾祖父本人也葬在美国。宋家也是每年除夕夜要祭祖,也是除非正当理由子弟们必须到场。 宋念仁是多精明的人?一见吴痕兄妹,还有李秀英及两个长老,就猜到他们必有重大事情要去日本。而张秋生他们三个正在日本,那么此事也必定与他们有关。所以他也要去日本。 吴烟问道:“你不是要回美国祭祖吗?怎么要去日本了?” 宋念仁撒谎是眼睛眨都不眨,他说:“我们家祭祖讲究的是长房必须到,成家立业的人必须到。像我这样尚未cheng ren,又不是长房长孙去不去无所谓。 我本来就是要去日本,被梁老师阻止了。现在寒假期间不归梁老师管。说是回美国只是个幌子,否则家里不给路费。” 宋念仁的意思是即使你们不去日本,我反正也是要去的。梁老师都管不着,你们就更管不着。 吴痕是老实人,对高一一班的这几个货还真没办法。加上五人小组中他与宋念仁待的时间最多,他们两人关系非常好。吴痕没说话,意思就是你想咋办就咋办吧。吴烟与李秀英虽然是班长,但与班务无关的事她们管不着。 宋念仁是美国护照,去日本无需签证,直接就与吴痕他们一起订了机票。年关时期,从日本飞中国过年的人多,而从中国飞日本的人比较少,机票很好订。 刚才吴烟与张秋生打闹,两个长老一直在门外看着。两个老头都是成精的人物,知道年轻人打打闹闹反而能增进感情。他们不干扰年轻人的事,乐得在一边看热闹。 吴烟抱着柳三长老的胳膊,李秀英抱着李三长老的胳膊。吴痕很有礼貌的让两个长老走前面,他与宋念仁跟在后头。 吴烟与李秀英先进张秋生他们房间,两个女生立即揉揉眼睛,房间里还有一个她们不认识的女生。这女生也穿着麒林市二十一中的校服,也是美得不像话。二十一中还有一个这么美的女生,我们怎么不认识? 吴烟与李秀英不认识这个女生,可这个女生认识她们。这个女生向她们点头,说:“吴烟班长好,李秀英班长好!” 嗯,这就奇了怪了。吴烟与李秀英大脑停机,一齐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女生。这是,这是高一一班的同学? 吴烟与李秀英搀着长老挡着门,吴痕与宋念仁进不来。但他俩个头高,两人伸头朝里面看了看就大叫起来:“李翠兰!你的伤好了吗?” 这两人对李翠兰穿二十一中校服一点也没感到奇怪,好像李翠兰天生就应当穿与他们一样的校服。前几天张秋生三个见到李翠兰时也是这样的感觉。 吴烟与李翠兰醒过来了,立马扑上前一人一边地拉着李翠兰的手亲热。两个长老也啧啧称奇,凭他们俩的修为及经验竟然都没感觉出李翠兰身上的鬼气。并且李翠兰的鬼力有多高,他们也没看出来。 李翠兰朝两个长老鞠躬,说:“两位爷爷好!我身上有您们给的屏蔽玉符,所以您们恐怕感觉不出阴气。” 李翠兰已经看出两个长老诧异的目光,赶紧主动解释。如果引起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两个长老恍然大悟,这倒好理解。如果他们真实地感觉不出鬼气,那这女鬼得有多厉害?自家的孩子与她天天混在一起可不得不防。俗话说人无伤鬼心但鬼有害人意,该要提防的还要提防,千万不能感情用事。 两个长老又朝张秋生身上猛劲的打量。这个女鬼是时刻挂在张秋生胸口的,看看他身上是不是沾上了鬼气。没有,一点没有。两个长老相互看了一眼,确定这个女鬼真的不害人。 两个长老当然知道一般的鬼都喜欢附在人身上吸人精气。但现在可以明确这个女鬼没这样做,两个长老也就放心了。其实他们也很喜欢李翠兰,只是人老成精警惕xing比年轻人要高而已。 张秋生也不多废话,立即就把晶石与矿心拿了出来放在床上。刚来的六个人眼睛都直了,真的是鸭蛋大的晶石和拳击手套大小的矿心。 六个人立马被那紫色的矿心吸引了。双手合抱大的矿心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紫色的光芒,是那么的尊贵,那么的典雅。那种非凡的气质,分明就是告诉你,它就是矿中之矿水晶之精。 李三长老轻柔地抚摸着矿心,良久又交给柳三长老。柳三长老也是轻柔地抚摸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 李满屯突然说:“快拿走吧,免得夜长梦多。” 孙不武也不断的催这些人快走。他俩怕这些人在这儿时间久了,张秋生一不留神把他们的糗事给抖落出来。 操,把日本女人肚子搞大了。两个长老就不说了,吴烟与李秀英就要杀了他们。 对啊,赶紧把它炼化了,免得泄露消息引来争夺。吴痕是老实人,想不到李、孙二人心里的坏水。立即打开行李箱将晶石与矿心都放进去。 吴痕拎起皮箱就要走,突然又站住脚,对跟着后面的宋念仁说:“现在要甩开你也不合情理。但你必须发誓,今后在任何时候都不向任何人,包括你的家人,以及以后你的老婆孩子说出一丁点有关今天,以及今后几天发现的任何事。你能做到吗?” 宋念仁见吴痕从未有过的严肃,立即举起右手说:“我发誓!” 吴痕对两个长老说:“我们走吧?”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扔给张秋生三个小瓶。 张秋生接过小瓶问道:“是牛黄解毒丸还是六味地黄丸?” 吴痕哭笑不得地说:“我可没你那么会糊弄人。这是归元丹。只不过是我自己学着炼的,效果不太好。总比你要的什么解毒丸正规一点。” 人全都走了,连李满屯与孙不武都跟着走了。这种事他俩是打死也要参与的,对于他俩来讲这世上就没有比修炼更重要的事。反正明天就散伙,几个老师看在家长的面子上提前放了李、孙二人。 吴痕叫张秋生也一同去,明天代表团就解散了,你一人待这儿干嘛?有张秋生在,他的胆子就特别大,比两个长老跟着胆子还要大。可是张秋生说,明天梁总就要来了,这次项目考察关系到五联公司的发展前途可马虎不得。 其实张秋生是个能躺着就绝不坐着,能坐着就绝不站着的人。他才不会跟去做苦力。炼器有什么好学的?他手套里法宝多的是,还都是顶级法宝。只不过在身份未被识破前不能拿出来用而已。 再说炼器的一些方法他都会,爷爷奶奶们在洞府里都教过他姐弟俩。这世上还有谁比爷爷奶奶们炼器更好的? 第三百九十三章 来了两个高人 张秋生关上门,从手套里取出一粒灵气丹。正确地说是四分之三粒灵气丹,那四分之一在西伯利亚兑在盐里给大伙儿吃了。 尽管手套里这种灵气丹是成箩筐的装,可也不能浪费不是?张秋生小心地将灵气丹在每个小瓶里刮了一点粉末进去。然后将塞子塞紧,再猛力的摇上几摇让灵气丹粉末与归元丹充分粘匀。 一切工作做完,打了个电话给代子:“你通知大冢雄三或龙介到我这儿来一下。赶快,立即,马上!”没一会大冢与龙介就匆匆忙忙地来了。 张秋生拿出三个小瓶子,对他们说:“这是归元丹,你们给三个道长送去。每个瓶子里有三颗,每隔十天服一颗,空腹用温开水送服。”大冢将手在西服上擦了擦,恭敬地捧着小瓶倒退出门。 渡津与正藤、小岛一人拿着一瓶归元丹。大冢在一旁轻声问道:“是不是要拿去化验一下?” 渡津没理睬大冢,小心翼翼地打开瓶塞。客厅里立即灵气四溢,药香扑鼻。渡津赶紧倒出一粒,立即将瓶塞塞紧。 渡津将归元丹扔进口中。这归元丹入口既化,登时一股暖流从口腔经食道至肠胃,最后全身都暖洋洋的一片。渡津只感觉整个人如照冬阳如沐春风,说不出的舒爽惬意笼罩着他。渡津露出满足的笑容,盘起双腿就地打坐。 正藤与小岛见渡津如此神态,知道这归元丹非同小可,也赶紧如渡津一样服一颗,然后也就地打起坐。 三个道长直到天明才醒过来。觉得通体舒泰神清气爽,一时间心情大好。那天晚上的恶战之后,由于招招都是拼命的打法,体力已严重透支。 再被那什么复方神仙散折腾一夜,虽然张秋生已为他们解除了神仙散,但这几天一直觉得昏昏沉沉神情疲倦打不起精神来。想想也是,经过一夜的流淌恐怕就是铁打的金刚也受不了吧? 还是大意了啊,这是三个道长一致的心得。中国江湖上一直有一句经验之谈,和尚、女人、小孩这三种人没摸清情况前千万不能招惹。 和尚是方外之人一般不介入世俗之争,如果他与人相争了那就必定有他的道理与实力。女人与小孩一般都是弱者,弱者从来都不轻易招惹强者。可如果他们敢于面对强者,那也必定有他们的倚仗。怎么就把这句话给忘了呢? 渡津仔细评估那晚的一仗。刀法自己比不过张秋生。在自己拿出全部的力量,以拼命的打法招招抢攻,张秋生却还能一边打一边说话,还有闲情去关注另外两对的战况。 张秋生是被轼神扎伤了,可他也重伤了轼神,这勉强可以算扯平。不,不对,不能算扯平。张秋生一人重伤了三个轼神,应当算张秋生胜。虽然张秋生有那把厉害的短剑,可轼神的兵器也不是凡品。 如果是修真者凭借法术打败轼神那也没什么,轼神并不是天下无敌。可张秋生不是修真者,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武者。一个武者能打败轼神,那他的武功就已登峰造极。 李满屯与孙不武是修真者,很显然他俩听张秋生的。这种现象很奇特。一般都是武者服从修真者甘心做修真者的奴仆,而这三个少年却是修真者听武者的。这其中有什么奥秘?真是令人费解啊! 虽然今后不再招惹张秋生,但间接地借刀杀人还是必要的。情报还是要完善。有了详细的情报,即使我们自己不招惹他,将这情报卖给安培家也是很好的嘛。 我们芦屋道这次丢了大脸,安培家也别闲着,也丢一次脸我们才算扯平。要不然见面老是受他们的嘲笑,可受不了。 早餐桌上,三个道长在进餐。大冢与龙介恭手站在一旁。渡津头都没回地问身后的大冢:“张秋生现在怎样?” 大冢上前一步,站在渡津身侧躬着腰说:“昨天傍晚来了六个人。两个老年人,两个男学生与两个女学生。时间不长这六个人全走了,包括李满屯与孙不武都跟着一道走了。那个归元丹就是这些人带来的。” 哦?三个道长都停下筷子。渡津问道:“你们没问张秋生,这些是什么人,来干什么,还有张秋生为什么不跟他们一道走?” 大冢回答:“我因为归元丹要急着送回来,留下龙介与张秋生交谈。” 龙介主动上前,说:“四个学生都是修真者,并且道行都比李满屯与孙不武高深。两个老年人张秋生不认识,只听说是什么长老。 张秋生说道长们送的晶石带不出海关,所以让这些人来日本就地炼化成法宝然后再带走。张秋生说他不是修真者,没资格与他们一道去看怎样炼化这些晶石。” 正藤问道:“海关是有可能不让这些晶石出关的。可修真者来了完全可以带出去的啊?尤其是高级别的修真者。莫非来的修为不都高?” 龙介回答:“回道长话。这个我也问了张秋生。张秋生说,这些晶石都是他的复方神仙散换来的,所以这些晶石所有权应当属于他。 如果任由这些人将晶石带回国,他怕从此连再看上一眼都不可能,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人的山门在哪儿。所以他要求就在日本炼,然后分一点法宝给他就行了。” 正藤与小岛都说:“张秋生很精明,这种做法符合我们对他xing格的了解。也说明他不信任所谓的修真者,并且也不怕修真者。” 龙介说:“两位道长说得是。并且张秋生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他说他的师傅也是修真者,他师傅让他暂时不修真,待享受尽人间富贵再修。” 三个道长均点头露出恍然大悟地神情,正藤说:“难怪他这么厉害,又一点不怕修真者,并且李满屯与孙不武都听他的。原来他有修真界的师傅做后台。” 渡津突然一拍桌子大叫不好:“这些晶石与矿心,我们收藏了几百年。只知道它们很贵重,知道它们是中国修真界的宝物。可是我们无法利用它们,因为没有三昧真火。你们是知道的,这些晶石必须要三昧真火才能炼化。” 正藤点头说:“这个我们当然知道。可你又为什么大叫不好了?” 渡津发了一会楞才说:“你们要知道,中国修真界只有金丹期以上的人才可以发三昧真火。而金丹期修真者发出的三昧真火很微弱,根本烧不化这样的晶石。 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张秋生请来了元婴期修真者!为了能完全炼化这些晶石他还一次请了两位!” 元婴期修真者!别说日本,即使在中国也是传说中的存在!正藤与小岛登时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汗毛倒竖,不寒而栗。 渡津站起来,对大冢与龙介发话:“这段时间所有的人都要收敛一点,不要招惹中国人。招待好张秋生,别让他找我们麻烦!”正藤加了一句:“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龙介先低头答应了,然后又说:“他没什么要求。只向我要了一辆车,还不要好车。我已派了一辆在宾馆门口,二十四小时待命。” 渡津看着大冢,一字一句地说:“是不是觉得我们太大惊小怪?是不是觉得我们太胆小、懦弱?” 大冢低头回答:“不,是敌人太强大。” 渡津摇头,再摇头,然后才慢慢说:“不,再强大的敌人,只要能正常地战斗,我们都不怕。在战斗中死是我们的光荣,杀身成仁是我一生的追求。 可是,元婴期的修真者不是人。我们无法向他挑战。他视你的生命如蝼蚁如草芥。唉----,为了日本不起大的动乱,为了整个社会的平安,我们也只能忍辱负重了。” 最后一天张秋生没随大部队行动。他有专车,去了趟银座。他听别人说银座都是些高档商店,他特意去那儿为老师们选了些礼物。 中午,当老师同学们都回来时。张秋生提着三个密码箱送给老师。两个男老师箱子里是一套西服,包括领带、皮带。送给邢老师的除了一套西服套装外,还有一个漂亮的坤包。 其实每人六万日元,老师也有一份。现在又送给老师这些礼物,仅那密码箱就价值不菲。这让老师们很感动。让老师们感动的不仅仅是礼物,而是现在才发现麒林市的学生太懂事了。 老师们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梁司剑一行人来了。袁老师一见立即兴奋地大叫:“梁司剑!小剑,还认识我吗?” 梁司剑看了看袁老师也是非常惊喜,喊道:“啊,袁大哥,你怎么在这儿?”随即看见旁边的张秋生,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梁司剑问道:“袁大哥,这个代表团是你带队?”得到袁老师肯定的回答后,梁司剑笑道:“那给你添麻烦了。这三个小子不好带。这半个月让你头痛了吧?哈哈哈哈----” 第三百九十四章 好想有个家 梁司剑与袁老师非常亲热。他们都是七七年刚刚恢复高考的第一批大学生。那一届学生的年龄相差很大,几乎包括了新老三届十几岁的年龄。袁老师比梁司琪都要大四五岁,比梁司剑就更大了。 梁司剑读的不是师大,但他经常去找姐姐,与姐姐班上的一些同学很熟悉。 袁老师听说梁司剑辞去电业局副局长职务而下海,既感惋惜又深为佩服。两人连吃饭都坐在一起低声交谈。要不是马上就要出发,袁老师还要与梁司剑聊下去。 正要与梁司剑道别时,一个日本人来到梁司剑身边说他们总裁想与梁总见面。袁老师见梁司剑太忙,只好匆匆告别。 这一下午共有五家日本公司表示要与五联公司合作。合作的项目从汽车零件到精密机床,从视听产品到计算机的研发生产。 刚开始梁司剑很纳闷。五联公司没这么出名吧?怎么刚到日本就这么多知名公司要与五联公司合作?再看看秋生那老神在在的神气,他就明白了。肯定是秋生这孩子提前做的工作。但这孩子是怎么做到的呢?他就想不明白了。想不明白就不想,反正是好事。 接下来的一天,梁司剑是忙得团团转,真正叫做又累又高兴。谈判非常顺利,日本各公司出奇的不可想象的提供了各种优惠。 张秋生只说了一句,别心软该砍价时狠命地砍。然后就不知跑什么地方去了。反正保安工作有孙叔负责,张秋生很放心。龙介派了车给他,不好好利用一下对不起人不是?这几天他算是把东京游了个遍。 孙一行前段时间等于闭了一次关,现在是精神抖擞干劲百倍,时刻不离梁司剑左右。 张秋生还怕他们俩累坏了,特意拿出两颗归元丹让他们一人服一颗。吴痕给的三瓶,每瓶里面都有十五颗。张秋生只给了渡津他们每人三颗,其余的都被他扣下来,同样用灵气粉浸着。 梁司剑服下去只感觉精神为之一爽,登时疲劳全消。知道这是好东西,但也没觉得有多贵重。孙一行可是识货的人。知道这是归元丹,对练功大有帮助。柳家有时也给几颗给孙家,孙家长辈视情况奖励给有功的晚辈。 孙一行舍不得服,打算收起来以后练功时再用。张秋生要他当场服下去,他说:“这么个破丹没什么了不起,明儿见到吴痕再找他要。反正他自己会炼,让他多炼点就是。” 无论怎么忙年还是要过的。过年已成了中国人的遗传基因。尤其是身在外乡的人,过年时都是加倍的思念远在家乡的亲人。日本人也过春节但不放假。大年三十这天梁司剑还带着他的代表团去考察一个谈判对手公司,直到天黑时才回来。 宾馆餐厅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算是中国代表团的年夜饭。这里再次显示了日本人的细心。宾馆在饭厅里放了五部电话,方便年夜饭期间中国人与家人通话。 年夜饭的前半段是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进行的。谁也没想到这次来日本工作这样顺利,不仅处处受到日本公司的热情招待,谈判进行的也很轻松。 日本公司强调他们看重的是中国广大的市场前景,以及做为世界新兴经济体的发展前途。当然还有中国的土地,廉价劳动力等等。而日本泡沫经济已破灭,要想继续维持只有寻找新的发展模式。 这些日本公司话说的不假,但做为谈判对手一般没必要自暴弱点。 梁司剑来日本前做了大量调研工作。国内有很多公司,甚至一些地方政府都到日本洽谈项目及招商引资。普遍的反应是日本人傲慢,瞒天要价。还有就是必须要带日语翻译,日本人根本不用除日语外的语言与你谈判。 可是五联公司不同,五联公司享受的是vip待遇。日本主动送项目过来让五联公司挑选,而且几家公司都是用中文谈判。梁司剑是学机电出身的,这些都是具有广阔市场前景的好项目。就这样秋生还打招呼说,挑仔细了有污染的、即将过时的、不太赚钱的项目别要。 这孩子!梁司剑摇头轻笑。他就不知道这孩子哪来的这样大能耐,竟能让日本这些知名公司乖乖听话。 大家高兴地喝酒谈天,憧憬着五联公司的发展前景。大概七点多八点没到时,韩国的朴哲浩、安昌炫、李正男、还有一个叫不出名字也参加了比武的男生一起到了,随他们一起还有十几个成年人。 韩国人来向中国五联公司拜年。十几个韩国成年人经介绍原来都韩国一些知名的企业家,他们是专程从韩国赶来向五联公司的梁总及同仁们恭贺新春之喜的。 梁司剑看着张秋生与几个韩国学生亲热地交谈,知道这些韩国企业也是这外甥招来的。大年夜的工作就放一边暂时不谈,宾主双方都是拉关系套感情。 朴哲浩对张秋生说:“我们也想去你们学校学武,我们自觉遵守日本人给你们的条件。” 张秋生摇头叹气,说:“唉----,其实只要能完成转学手续就可以来我们学校。而我们学校很多同学都喜欢练武,这些练习方法在我们学校是公开的。你们不必跟日本人学。” 朴哲浩是个倔人,刚毅地脸上现出高傲的神态说:“我们绝不能比日本人差。而且事实上,我们家族所属的公司本来也要去中国发展。选择与中国其他公司合作与选择与五联公司合作是一样。那么为什么不与五联公司合作?况且,五联公司是你们家的,更值得我们信任。” 张秋生拍拍朴哲浩的肩膀,拿起一杯啤酒与他碰了一下,一切皆在不言中。他想问问朴哲浩为什么与日本人这么大仇恨,但又觉得这个问题很傻。 亚洲的很多国家很多人都与日本人有仇恨,只是表现的方式有所不同而已。问了也许触痛别人的伤疤,大过年的让人难过就不好了。以后有时间趁着没人时再问李正男,搞音乐的人xing格总要平和一点。 韩国人走后不久,日本各公司又来人祝贺并拜年。纷纷攘攘一直到十一点多钟,才有时间给家里打电话。十几个人五部电话,打电话要排队。 张秋生是小字辈,总不能与长辈们去抢电话。他悄悄的一个隐身溜出宾馆,来到前面隐菊流经常安放监视哨的大楼,随便找了一间办公室溜进去。 张秋生庆幸自己溜这儿来打电话。遥远的家中现在是热闹轰天,所有的爷爷奶奶全来了。用张道函的话来说,他们现在是有家的人了,所以不约而同的跑到麒林市来过年。 张道函是真的无家之人,千百年来一个人孤苦伶仃在幽冥与人间两界漂泊。现在终于有了孙儿有了家,心中那份喜悦无法言说。这个年当然要回家过。 顾觉斋其实也是无家之人。他是有门派的,但他不是掌门连长老都不是。他的修为在门派中最高,但是掌门是师兄。掌门师兄渡劫前要将掌门之位传给他,他没接受。 顾觉斋那时正为徒弟渡劫失败而伤心。不仅是伤心,还有他觉得太丢脸。渡个金丹劫竟然失败,让他觉得这张脸没地方放。 顾觉斋也还有另外一些他不愿说的原因,这掌门之位无论如何都不接受,连长老之位都辞去不干。 从此顾觉斋就没回过门派,四处漂泊游戏人生。有时去当个塾师,有时当个走方郎中,高兴了考个秀才举人进士什么乱七八糟的头衔,不高兴了去与街头乞丐混在一起要饭。 辛丑年八国联军大败清廷。顾觉斋倒是遵守修真规则没干预世俗事务,但心里却不服。他知道义和团是在胡闹。 修真门派或家族,无论是正宗还是旁门都有不适合修炼之人。这些人知道点修真皮毛,就在俗世冒充活神仙,有些还广招门徒。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不敢公然煽动大量的愚昧民众去闹事。毕竟他们是有门派或家族的,胡乱骗钱可能没人管,但闹出人命他的门派或家族绝对会收拾他。 问题是这些人的徒弟,也就是义和团的所谓大师兄二师兄们。这些人胡吹会画符,将这符烧成灰兑水喝下去就可以刀枪不入。 这纯粹是胡说八道,即使是正宗修真门派元婴期的人,也不可能炼制出这么一种符来。世上就没这种符,而让人喝了符水就去与西方现代枪炮去拼,这是拿人命开玩笑。 顾觉斋不管清廷亡不亡,他为这些受骗的义和团众心痛。清廷也没亡只是割地赔款而已,而死了的那些成千上万的义和团却再也不能复生。 顾觉斋觉得很无奈,愚昧的人群他也无法唤醒。唤醒民众那是政治家或社会教育家的事。这些顾觉斋都不会,修真规则也不允许他会。 怀着满腔的郁闷,顾觉斋上了去英国的远洋邮轮。他在欧美各国游历了四十多年,亲眼见证了第一次与第二次世界大战。 第三百九十五章 有钱无钱回家过年 人们都说元婴期的修真者视人命如草芥,视普通人如蝼蚁。顾觉斋不是这样,他这个渡劫期的修真者看不得大战中千百万无辜之人死于非命。他参加了战争,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参战的。这些别人都不知道,他自己也从来没说过。 一战后他拿了个工程博士学位,研究方向是航空无线电。二战结束后,他捎带手的拿了个文学及哲学博士学位就回国了。他也没回门派,凭那个博士学位混到某个大学当了教授。直到成为知名学者,桃李满天下。 顾觉斋被打过右派,后来又被加上反革命及特务嫌疑。像这种右派加反革命加特务嫌疑的敌对分子进牛棚都是轻的。而且按照当时的标准,这些帽子加他头上一点都没冤枉。 像他这样博学多才的人在课堂上肯定是引经据典旁征博引的讲课。他一个渡劫期的修真者会把学校领导放眼里?所以右派对于他是实至名归当之无愧。 他当了右派还不自觉接受改造,还是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他要不被打成反革命也太没天理了,否则你叫其他的反革命分子怎么活?至于特务嫌疑,他一直没交待在国外干了些什么,那你不是特务嫌疑谁是? 别人进牛棚是有冤枉的,但顾觉斋蹲牛棚一点不委屈。顾觉斋也无所谓,什么挂牌游街,批斗,轮番疲劳审讯,甚至皮带抽等等,对于他来说比白开水还平淡。 张道函到牛棚里看望他,觉得这种日子也挺不错,积极主动地要求也蹲牛棚。不管怎样这也是一种劫啊,这种劫总比天劫好渡。不断地历经各种劫难,是延迟天劫到来的好办法。 顾觉斋的徒侄重孙前来看望他,哭着要他回山门。他的门派里有一些修真无望的人现在是政府高官,要保他出去是一句话的事。顾觉斋表示服从政府判决,安心接受劳动改造。 他已不把门派当家了,可他又渴望有一个家。现在终于实现愿望了,家的感觉真好。 这些高人都有毛病。话说回来,一点毛病都没有的成不了高人。航婳也是这样,明明有门派,她还是门派的开山祖师,可她就是不回去。确切地算,她已两百多年没回过山门了。她嫌门派里太沉闷,她的两个徒儿太老气横秋,她看着两个徒儿就生气。 航婳也不想想,她的两个徒弟都是孤儿,是她一手将他们拉扯大。两个徒弟老气横秋的xing格其实是她教育的结果。 航婳不管这些,她就嫌徒儿太死xing看着让她生气。所以她就懒得回山门。现在这两个孙儿孙女多好?孙子机灵好动,孙女漂亮贴心。所以这儿就是她家了。那两个徒弟?随他们去吧,反正都元婴期的人了,总不能老是由师傅看着吧? 非静倒是经常回山门。他的所谓经常是三五十年回去一次,比起顾觉斋与航婳是要好多了。他不回去主要是因为懒,一回山门就有许多繁杂的事。他觉得山门里不是家,而是机关办公室。不回去是属于旷工,终南派应当开除他。 所以说高人的脑袋都有毛病,终南派怎么敢开除他?非静是终南派的招牌,是终南派的定海神针,是终南派的底气,是与别的门派吹牛时的资本。 非静长年不在山门,但只要回来了有些事还是要请他定夺。而非静最恨的就是要他管事,所以这是一个矛盾。 非静觉得麒林市这儿不错,有孙子孙女有媳妇,有老兄弟有弟媳妇,有亲戚六眷有街坊邻居,这才是过日子的景象嘛,这才是一个家嘛。 所以这四个人打从腊月二十八就来了。柳、李二长老,还有吴痕兄妹及李秀英不知道这几个大神到了麒林市,否则不会一齐涌到日本去。那些晶石矿心在张秋生手上,相信凭他的机灵应当不会弄丢。而见一面这几个大神,听他们随便的几句只言片语,说不定就终生受益。 张秋然见爷爷奶奶们全来了当然高兴,立即安排他们住宿。其实方寸小筑里就是把麒林市城区包括农村人口都搬进去也能安排得下。 张秋然知道爷爷奶奶们绝不会进去,他们就是嫌日子太长了,哪会跑那里去延长生命? 梁司琪叫李会元去办公室住,把他的房子腾出来。可是几位爷爷奶奶们不愿意,他们说大家挤一起才热闹。秋生不是有一个帐篷吗?夜里撑开白天收起。四个老头两个睡秋生的床,两个睡帐篷。航婳却与奶奶挤一起去。 梁司琪觉得这样不好,坚持要爷爷们去她与秋然的房间。可是这些老头就觉得这样挤着才有意思,你们女孩的房间我们这些糟老头不能随便进去。 第二天,也就是腊月二十九秋然外公外婆也来了。现在儿子女儿都在麒林,老两口当然要到这儿来过年。梁老太现在是心满意足,了无遗憾。女婿屁颠屁颠地找女儿和好,这对于梁老太来说非常有面子。 儿子虽然不当官改经商了,但公职还在级别也保留着。而且听说儿子的买卖做得特别大,都已经亿万富翁了。这年头大款也非常吃香的,在人们的眼里不比当官差。 进入二十一世纪后**严重人们发现还是当官好,当官了就可以**。买卖做得再好,也经不住当官的一掐。刚踏入社会的纷纷去考公务员,已经事业有成的纷纷移民海外。 梁老太现在看秋然,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张秋然本来就心xing温和,这个外婆她还是认的。一口一个外婆叫得梁老太心里美不滋滋的。 秋同每年要回京城过年,这个梁老太知道。问起秋生时,才知道居然赴日本参加国际文化交流去了。梁老太对秋生的印象也很好。这孩子鬼精鬼精的,明知他忽悠自己回姚河可还就得听他的。 外公老两口当然是住对面李会元的房间了。李会元见丈母娘来了极尽巴结之能事,端茶倒水递毛巾连梁司琪、张秋然都插不上手。婚还没复上呢,能不巴结好丈母娘吗? 梁老与众爷爷奶奶聊天时惊喜的发现他与顾觉斋竟然是学友,他俩是同一个导师的学生,只是相差二十多年。 老师的学生名录上有顾觉斋的名字。老师的学生很多,但中国学生就这么两个。而且老师为顾觉斋感到自豪,他把老师的科研成果用在了对抗法西斯的战争中并取得了很大的成绩。 两人聊起了在英国的学习生活,越聊话题越多越聊越兴奋。梁老突然问:“凭你的才学,怎么在国内科技界从没听说过你?你改行了?” 顾觉斋嘿嘿地笑,笑完说:“是改行了,二战结束后想回国,可国内战争不断。万般无聊情况下又随便选了个专业,拿了个文学与哲学博士学位。回国后就教书,教的就是文学与哲学。” 梁老疑惑地看了顾觉斋半天,然后肯定地说:“那你必定要被打成右派。国内那时的哲学只能教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你稍掺一点其它的什么柏拉图、德莫克得特、康德、黑格尔、萨特等等就必定是右派。” 顾觉斋哈哈大笑,说:“我不仅是掺了点,而是大讲特讲,我不仅讲西方哲学,也讲东方哲学讲印度、中国哲学。我是铁定右派兼反革命兼特务嫌疑。” 两个老头的话题又转到当右派的日子。受批斗、强制劳动改造、住牛棚。这些经历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两人越谈越投机。 后来梁老又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按说你年龄起码要比我大二十多吧?怎么看起来倒比我小二十多呢?” 顾觉斋轻声说:“这是我的养生之秘。不要告诉别人,我现在身份证上的年龄都是假的。这个养生之法过了年我教给你。哦,无需我教,秋然与秋生都会。让他们姐弟俩教你就行。” 这么一大家吃喝够梁司琪与张秋然母女忙的。梁司琪本来定在腊月二十九参加驾照科目三考试,现在自动放弃待开过年来再说。得先把这个年过好,难得今年过年这么热闹这么喜庆。 小区里的邻居也纷纷前来探望爷爷奶奶们,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都先送来给爷爷奶奶们尝鲜。张道函几个爷爷奶奶们孤苦伶仃几百年,想要的就是这个气氛,个个都高兴的合不拢嘴。 二丫、林玲、向梅,还有王长青、卫乐顺、陈健行等一帮人天天过来抢活干。像对待自己的长辈一样孝顺秋生家的一帮爷爷奶奶。 他们干活时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洋溢着青春的活力篷勃向上的朝气,让爷爷奶奶们格外欢喜。相比之下自己的那些徒子徒孙个个死气沉沉,爷爷奶奶们都觉得认秋然姐弟做孙子是他们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第三百九十六章 又收一个孙女 年夜饭是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进行的。李会元给每位爷爷奶奶敬了一杯酒就急匆匆地走了。他还要去电视台向全体市民拜年,那时还不知道事前录制好到年三十再播放。 电视拜年完毕还要去看望正坚守岗位的工人干部。明天天一亮还要带领市委机关干部去替换环卫工扫大街,然后还要去给老干部拜年。 李会元过年比一般老百姓忙。这也是九十年代初的干部作风,以后渐渐就没了。也不能说没了,后来这些好作风蜕变成了作秀。 十点多时梁司剑电话就打过来了。他知道爸妈在姐姐家过年,自己的老婆孩子当然也跟过来,所以电话直接打到这儿。他已经一个多月没归家了,大过年的老婆也不好抱怨什么,只叮嘱尽快回来别在外面乐不思蜀。 梁司剑很冤枉,谁不想回家过年啊!今年是没办法必须在日本过,这是早就计划好的。但他准备腊月二十四在家过,过完小年再腊月二十八来日本。可是当他在京城办电话生产许可证及入网许可证时,突然接到投资部日本工作小组来的电话。 电话里说秋生得到一份绝密资料。是美国一家风险投资公司邀日本一家公司共同收购德国一家公司的方案。这方案详细列明了这个叫康伯特公司的财务状况,以及收购计划。 投资部知道康伯特公司是一家德国上市公司。盘子不太大约三百六十多亿马克。主营业务是机械制造,核心业务是轴承制造。近几年由于种种原因经营不善出现财务危机,让国际上一些炒家瞅出了空子。 投资部的人早就想趁欧洲金融危机捞一笔,就是一时没找到切入点。得到这个情报如同鲨鱼闻到了血腥,立即兴奋的向五联公司与华航公司请求去分一杯羹。 梁司剑来不及召开董事会,在电话里向几位董事征求了意见。五联公司的几位董事除了宋氏公司其他人对经济一窍不通,但胆子却特别的大。尤其是现在的投资成本已收回,胆子就更大,于是董事会一致同意去趟这浑水。有了这样的绝密情报不去捞一把天理不容。 梁司剑退了回家的机票,赶紧办去德国的签证。在德国一待就十多天。没办法,事关重大啊。五联公司、华航公司、宋氏公司每家出七亿美元,共凑出二十多亿来打这一战。 华航公司很神秘,有多少家底没人知道。五联公司可是把在前苏联赚的七亿美元全拿出来了。宋氏公司是砸锅卖铁,连一些祖传的古董、珠宝都拿出来抵押东拼西借凑出七亿。 为什么说华航公司神秘?宋氏公司的抵押贷款就是找他们的。一般银行不接受古董、珠宝抵押,即使接受价也压得非常低。也不能怪银行,古董、珠宝的价格没谱。这就让梁司剑与宋家老爷子猜不透华航的家底。 梁司剑不懂金融,或者说不精通金融。但他聪明好学,同时重要的是他必须在德国考察这个康伯特公司。他必须做出是收购这家公司,还是捞一把就跑的决定。 唉,就这样还要挨老婆的埋怨。当然也不能怪老婆,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时刻在身边?尤其大过年的都见不到丈夫人影,放在哪个女人身上都不好受。 回到猪脚身上来。听说几个爷爷奶奶都在家里过年,张秋生喜出望外。连忙叫李翠兰快出来,说:“我大爷爷在家里过年,咱们快问问你的事。过了这会再要找他可就难了。” 恭维话、拜年话我们就不多说了。张秋生将李翠兰的事详细告诉了大爷爷,然后问道:“这种现象是好事还是坏事啊?能不能在我身上继续练啊?” 张道函呵呵笑,然后说:“放心吧,你的那个太极球就是专门为那女娃,叫什么?翠兰?就是专门为她做的。我哪知道你哪天会遇上翠兰?其实吧,说老实话,这个太极球并不完全是我创的。我一个大活人没事琢磨鬼修干嘛? 有一次我遇上一个鬼。这个鬼聪明,他躲在深山里琢磨一个鬼修的功法。所谓的鬼修并不是指鬼如何修炼,而是指修真人渡劫失败元神逃了出来。失去肉身的元神所修炼的一种功法。 而一般的鬼修炼是有其另外的法门,具体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从来没修过这个玩意儿。 这个鬼他不按一般鬼的修炼路子走,他琢磨着怎样用阴阳结合的方法修炼。当时我就大吃一惊。心想,你一个鬼竟然要修炼阴阳和合?要找死也不是这样找吧? 修真人失去肉身的元神,本来就是阴阳平衡的。这些修真者可以以这种方法修炼,一般叫做鬼修。因为失去肉身的元神也是鬼的一种。 而一般的鬼只能吸收阴气修炼,干脆点说一般鬼的修炼很简单,就是尽量多吸阴气。当然还是那句话,具体的我就不懂了。 可是这个鬼说,方法他已想好了,应当万无一失。只是凭他的功力无法做得到。我也是闲得无聊,就按照他琢磨的方法帮他做了一个太极球。不用说,其中我帮他修改了很多地方。后来还真让他修成了。 这个鬼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反正这个鬼绝顶聪明,他发现这种修炼方法再好也没用,因为逃不过最终的天劫,于是他就赶紧投胎去了。谁知道他投到了哪个朝代哪个地方?到现在为止又投了几胎?等等我是一概不知。 反正这么说吧,翠兰照着这个修没事,最后她身体达到阴阳平衡就变成鬼修。一般来说,鬼修可比什么鬼将鬼王厉害。你们在日本吧?日本的什么阴阳师,什么轼神根本不是鬼修的对手。” 电话开着免提,张道函的话李翠兰听得清清楚楚。李翠兰脆生生的喊了一句:“大爷爷,谢谢您!” 张道函被这句大爷爷喊得心里要几熨帖有几熨帖,回头喊道:“喂,非静,老顾,还有航婳,我又收了孙女。这回你们可不能与我抢了。” 切,哪那行!非静一把夺过电话,冲电话里说:“来,乖孙女,喊二爷爷!”顾觉斋与航婳都抢电话要李翠兰喊他们爷爷奶奶。等李翠兰一一喊了之后,众爷爷奶奶又说等见了面一定要给礼物给她。 一通电话打了两个多小时。后来都是李翠兰与众位爷爷奶奶说话,根本没张秋生什么事。直到张秋生说再不回去舅舅要着急了,众位爷爷奶奶才放下电话。 日本春节不放假。从大年初一开始,梁司剑就带领全代表团的人忙开了。张秋生就到处找热闹地方玩,那儿人多就往那儿跑。反正他有专车专司机,不用白不用。 渡津与大冢他们已经断定,所谓张秋生他们带着小鬼,纯粹是那姓刘的同学栽赃陷害。经过那样的大战,没道理小鬼不出来。 他们哪知道是真的有小鬼。又哪知道,张秋生带着李翠兰到处吸人气?还以为他是贪玩呢。年轻人爱玩这很正常。要是张秋生总是哪儿人少往哪儿跑,还真叫他们不放心。 好在张秋生不挑食,往往都是随司机开,开到哪儿是哪儿。司机当然是知道要往热闹地方跑,什么球赛、演唱会、游-行示-威、新产品发布会、各种新春民俗活动,竞-选演讲等等等等。 在日本人看来很平淡无奇的事,张秋生却看得津津有味。那么个世界电子产品展销会,在司机眼里狗屁不值。张秋生却流连忘返,从人家早上开门一直逛到晚上关门。 当然中间问过,今天东京还有哪儿热闹?司机回答是没有了,今天东京就这儿热闹。于是这小子就在这儿混了一天。什么美女模特,什么产品宣讲,哪儿人多往哪儿挤。 后来司机到一个地方就随张秋生逛去,他自己待车里休息。反正也没命令他密切盯住这小子。 一直到初五清早,吃早餐时孙叔轻轻地对张秋生说:“九点,涩谷,地铁出口,商业街十字路口,人行天桥。吴痕。”这话说的像特务接头。 还有这话狗屁不通,明知我现在食有鱼出有车,还说什么地铁出口。幸亏这地方去过,不然还真要甩开司机乘地铁呢。 老远就看见吴痕等四人站在一大楼的拐角。张秋生见面就骂:“我操,搞得和特务似的,有必要吗?” 吴痕却不以为然,说:“这是敌人的老窝,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吴痕就是这样的xing格,行事稳重踏实又小心谨慎,张秋生对他也无话可说。其实吴痕进二十一中半年来,xing格已经改了很多,变得有点像张秋生大大咧咧。用吴烟的话来说,就是哥哥跟张秋生学坏了。 张秋生左看右看,问道:“你们的两个长老呢?你们将老人家丢一边自己出来玩?这我就要批评你们了,这是极其不对的,做人要知道尊老爱幼。” 吴痕知道要是不打断他,这家伙话痨病发作可就了不得。吴痕说:“两个长老已经去机场了。我们马上也要走。” “啊?”张秋生惊讶道:“这就要走?不多玩几天?我还准备好好请你们一下呢,吃喝-piao-赌一条龙服务。咱现在有的是钱,不趁机花差花差不是白来日本一趟了么?” 宋念仁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说道:“你有很多钱吗?拿点来给我们花差花差。吃喝-piao-赌在别处也一样。” 第三百九十七章 两老头贪污 张秋生老神在在地教导宋念仁,说:“这个你就不懂了吧?男子汉一般都喜欢在日本玩。知道吗?说多了你也不明白。我就问你,吃过女体盛吗?就是把一美女衣服扒光了,全身上下洗干净,然后把菜啊饭啊什么的放她身上。大家围着她团团坐,要吃就在她身上夹,想吃什么夹什么。怎么样,这个来劲吧?” 四个少年的眼睛立即大放光芒。真的?还有这等吃法?老张你别骗人吧? 张秋生不靠谱就在这上面,刚刚把这四人的色心勾起来,马上又反着说:“其实,这也没什么。菜还是那菜,饭还是那饭。把一块五花肉放到女人身上难不成就变成六花肉、七花肉?大白菜放上去,难道就变成水萝卜?这是日本人变态的吃法,我们不能学。我带你们吃牛肉面去。” 切,四个人朝张秋生竖起中指。吃牛肉面要你请客,我们有这么穷吗?时间来不及了,吴痕没时间跟他啰嗦,拿出两个戒指,对张秋生说:“这是两个储物戒指,一个是给你的,一个是给你姐的。” 大家都知道张秋生姐弟俩的修为都差不多。差别在张秋生是男孩比较祸害,张秋然是女孩十分文静。既然张秋生可以用储物戒指,那张秋然也完全有资格拥有。 倒是宋念仁这小子一点资格都没有,他完全是死皮赖脸的跟着,加上五人小组的情分。还有凭他目前的修炼速度,迟早是要迈入修道的行列。总之考虑到很多的综合原因才分了一个给他。宋念仁喜得合不拢嘴简直都要晕过去,这是神奇,这是神话,竟然让他得到了。 宋念仁以为秋生也会高兴的跳起来,吴痕交戒指给张秋生时,他就等待着看秋生兴奋的样子,然后好好安慰他别激动。 可是,尼玛,宋念仁很失望,张秋生一点都不激动。每逢大事有静气啊,爷爷总是教训他要跟秋生学。平时还想着跟秋生学什么,学他祸害?现在算是服了,还是爷爷有眼光啊,姜还是老的辣啊。 张秋生两根指头捏着一枚戒指对着天空,大概是想让阳光透视一下这是什么玩意儿。可惜今天一点阳光都没有,天空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雪。 吴痕嘬了一下牙花,说:“啧,这戒指不是这样用的。你用意念对着戒指默想,然后就会进入戒指里面。”张秋生照着吴痕的说法做了一遍,然后换一个戒指再做一遍。 这个戒指里面空间不小,差不多有麒林市体校的室内篮球场那样大。张秋生内心是很佩服吴痕的。他原本没指望这个戒指空间有多大,有一个大立柜的空间就了不起,以后能掩护他的手套就行了。 宋念仁心想,秋生这下该激动了吧?可这小子还是没激动,反倒挑起毛病:“哎,老吴!这戒指上也不镶点钻石?俗话说钻戒钻戒,没钻石叫什么戒?”吴痕用手指指了这家伙,最终又放下,跟这小子就没话可说。 吴痕对这次炼制的戒指非常满意。这真的像张秋生说的那样,从此他就迈入了炼器大师的行列。这批戒指甚至得到两个长老的一致赞赏,这样大的空间,他们都很少听过。 而且戒指上面还综合了隐形、隐身、屏蔽、疾行、聚灵等法阵,真正做到了一器多用。两个长老也只在传说中听过,现在由自己的弟子做出来了。两个长老甚至流出了眼泪,家族后继有人啊! 但吴痕知道,要说功劳,张秋生应当居首位。俗话说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张秋生帮他想到了,并且极力鼓励他去做,连这么珍贵的矿心、晶石都舍得拿来给他试手。吴痕从心底感谢张秋生,跟着张秋生不吃亏这话不假啊。 不知怎么吴痕就盼着张秋生能夸他几句,虽然长老夸了他,电话中家里的祖师爷也夸了他。但他就希望能听到张秋生的夸奖,似乎在他心的最底处,张秋生夸奖比祖师爷比长老的夸奖加起来都重要。 可是这小子不但不夸奖,还挑毛病。吴痕深深地吸了口气,温和地说:“这个戒指是隐形的,戴上去没人能看见要钻石干嘛?还有戒指上有隐身法阵,比那个隐身玉符要好得多。还有你最喜欢的疾行法阵,就是你说的逃跑符。这个疾行法阵也比那神行玉符厉害。” 这小子总要夸一句了吧?奶奶的,一向斯文的吴痕也忍不住爆粗口,这小子不但没夸反而问道:“那么多晶石,还有矿心,只炼了这么几个戒指?别是你贪污了吧?”奶奶的,这小子咋就这么精明呢? 他们还真贪污了,并且贪污得很多。当然这不能怪吴痕,他一般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是两个长老要贪污的,吴痕也没能力阻止不是? 面对六颗晶石,还有一个大矿心。两个长老就商量了,炼制几个戒指用不了许多吧?剩下的我们两家分分?当然这个不能对张秋生说,那小子精明的很,要是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咱们两个老脸可挂不住。 贪污的事定下来后,其他事不用多说。只有炼那个矿心。因为晶石有六颗,刚好一家分三颗。矿心嘛,只有一个不好分。 这个矿心非常纯,好不容易炼了三夜三天才融化。经反复提纯,份量却没减多少。一共炼出十五个戒指,现场之人每人一个再加上张秋生姐弟就是十个,还剩五个。两个长老当仁不让的一人又拿了两个,剩下的一个他俩不好分就给了吴痕。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看准人品才能给。 被张秋生这么一叫,那四个男生就很尴尬。因为确实贪污了,而又不能说给张秋生听,所以只剩下尴尬了。 最尴尬的是李满屯与孙不武。张秋生与他们一起无论得到什么好东西,绝对是大家平分,从来就不存在隐瞒、多分的事。特别是那柄飞剑,李满屯当时根本不知道,人家张秋生还是拿出来和在几件普通古董一起让他挑。张秋生才叫君子坦荡荡,光明磊落。 这晶石与矿心虽然是三人一齐去打架得来的。可是凭良心说,如果没有那个复方神仙散,日本人绝不会拿这个出来。 再说了,没有张秋生的舍命相救,他俩现在头七都做过。新坟不过社,接下来家里人就要筹备给他俩做清明了。这事做的真不地道,两人无颜面对张秋生。 吴痕当然也很难堪,张秋生从来有好东西都是与他分享。这么极品的晶石与矿心,他都不随后跟着监督,说明他相信自己。而自己却欺骗他,贪污他的东西。这真不是人做的事,这事要不是长老干的,吴痕自己都要打人。 “这个,啊,是吧,啊,那个那个,”吴痕还真找不到好词来糊弄张秋生。一个是忠厚老实之人,一个是掉油锅里都不沾油的人。十个八个吴痕捆起来也抵不过一个张秋生精明。可是这谎必须得扯,这是长老的命令。 吴痕一咬牙一跺脚,说:“是炼了十几个,我们每人一个,其余的都被两个长老带走了。”吴痕跟韦小宝一样撒谎撒一半,承认了贪污成品,隐瞒了大头原材料。谅来张秋生也不清楚炼一个戒指需要多少材料。 果然,张秋生大骂两个长老,而对大部分原材料的去向没有追究:“我就说嘛!这两个老头不好好在家过年,跟着几个晚辈跑日本来,原来是没安好心。那么大的中国放不下你俩老头,跑到日本偷鸡摸狗贪污盗窃!我说----” 吴痕见张秋生骂得太也难听,忙打断他,问道:“你要许多戒指干什么?那么大的空间,你有多少东西放不下?” 张秋生摇头叹气,冲吴痕说:“老吴啊,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你长这么帅,个头又高,又这么有钱,父母祖父母都是当朝高官。你找女朋友讨老婆当然是袖笼里画眉拿出来就叫,天下有多少纯情少女哭着喊着非你不嫁?” 吴痕揉揉脸,再搓搓胳膊。他就怕张秋生说他帅。别人夸帅是一种赞美,张秋生夸他帅纯粹是一种嘲讽。 只听张秋生继续胡说:“你看看我,个头矮,长相又寒碜,又没什么钱,老妈是最烂的一所学校的穷老师,爷爷奶奶是补皮鞋的。你别说我现在有钱,我一万元都抵不上你一分钱值钱。也别说我会泡妞。那些丈母娘个个火眼金睛,会把我照得无处遁形。” 那四个男生一点也没被张秋生的可怜巴巴感动。操,你有这么可怜吗?你家的安然同生公司都几千万资产了。你就是一万抵不上吴痕一分也算是万元户。你爷爷奶奶是补皮鞋的?靠,糊弄谁呢?解放前的商业世家出身,奶奶还是千金小姐。你这么说把阿仁放哪儿? 张秋生翻着白眼说:“阿仁家有钱?阿仁姓宋我姓张,扯得上吗?你们个个都是大户人家,阿仁还美国户口。就我一人是小户人家,还麒林市这么三线城市户口。我们家三代六口人住六十平米不到的房子,你们家房子多大?老吴你家房子开汽车恐怕都要半天才可以跑完一圈吧?” 第三百九十八章 满街女人尽穿开裆裤 吴痕被张秋生扯的晕头转向。尼玛,我家开汽车要跑半天?半天时间,开汽车都可以从京城跑到山东了!吴痕刚要反驳,突然一惊,不对,千万不能让这小子牵着思路跑。这小子向来是会绕人,七绕八不绕的你就上了他的套。 吴痕拍拍自己脑袋,冷静地问道:“老张,你别绕,有什么直接说出来。咱们哥们什么都好说。” 张秋生继续装可怜:“我不绕。我就是感觉找女朋友太困难。可怜从小看大的青梅竹马都把我踹了,你们说我找女朋友多困难?” 这个倒是事实。这个林玲咋就这么不长眼哩!你把张秋生这小子踹了不打紧,可他现在找我们麻烦,你叫我们咋办?这不成心让我们头痛吗? 张秋生图穷匕见,对吴痕说道:“所以,你必须再给我一个戒指,我要送给女朋友。我女朋友不知在哪儿?我就全指着这个了,谁做我女朋友就送给她做订婚戒指!你们总不能个个都唱夫妻双双把家还,就留我一人做孤老。” 这都哪儿跟哪儿嘛。明知这小子胡搅蛮缠,吴痕还是把自己多余的那一枚拿出来递给张秋生。本来心里就对他有愧,这戒指拿出来心里倒轻松了许多。 张秋生接过戒指说:“不错啊,这玩意儿确实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强-奸抢-劫的必备良品。” 吴痕以为张秋生接下来会说些感谢的话,或继续放屁大骂两个长老。可张秋生将戒指戴到手上后,突然没头没脑地问这四个男生:“你们说,要是满大街的女人,那个啥,都穿,那个,那个开裆裤会是怎么个光景?” 嗯,女人,开裆裤?四个男生没听明白,只有这两个关键词在脑海里翻腾。这两个词分开倒没什么,要是联在一起就让男人肾上腺素上升,荷尔蒙汹涌澎湃。尼玛,老张你的思维跳跃也太快了吧,玩乾坤大挪移呢,我们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张秋生神经兮兮地说:“你们说啊,假如,从现在起,女人们突然流行起穿开裆裤。你们知道流行这玩意儿没道理可言,还谁也挡不住。 你们想想看,放眼看去,满大街白花花的屁股,全是开裆裤美女。你们的眼睛会不会花?小心肝儿会不会颤抖?” 那四个男生不由自主地朝大街上望了望,一切正常,女人们的裤子都整整齐齐,别说开裆裤连破一个小窟窿眼的都没有。 对于张秋生这种抽疯或发神经的行为,吴痕一般是不与理睬,他就没办法与这小子对话。 可吴痕不理睬高一一班的三个货理睬啊,李满屯贱笑着说:“要是女人们都穿开裆裤,那当然是好。没事咱就端个小板凳泡杯茶坐马路牙子上看大街。” 孙不武也不甘落后地说:“是啊,是啊,那就叫做满街尽带白屁股。可是,这是不可能滴,社会再发展一百年也不可能女人都穿开裆裤。 你就别做那清秋大梦了!该泡妞就泡妞,该祸害良家妇女就祸害良家妇女去。你总不会去piao-娼吧?” 这话说得张秋生不乐意了,叫道:“piao什么娼啊?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老张女朋友遍天下,犯得着去**么?”那你刚才还说吴痕高帅富,你是丑挫穷呢,你自己说找不到女朋友呢! 张秋生摆出一副跟你们这些人就说不清道理的架式,说道:“那是说瞎混的女朋友我老张不缺,真要找做老婆的女朋友就难,首先丈母娘那一关就过不去。” 吴痕也摆出鄙视的架式,说道:“你找不到女朋友,就盼着满大街的女人都穿开裆裤?” 张秋生活天冤枉地说:“怎么叫我盼着?眼目前就有啊!” 四个男生又朝大街上东张西望,希望找到一个哪怕是走光的女人。没有,也不可能,天马上就要下雪,大街上的女人都穿得严严实实。日本中学生是大冬天也穿超短裙,但一般女人还是该保暖照样保暖。 这下连吴痕这老实人也忍不住了,你这是在调戏咱哥们。哥们这么忙,临回国前还抽时间来见你。你倒没心没肺地调戏咱,吴痕说道:“老张,不带这样的。没事别拿哥们开洋心,目前距女人穿开裆裤满街跑的日子还有一万年。思维比别人超出半步是巨人,超出一步就是疯子。你这超出的不是一步两步,而是几万步。回家洗洗睡了,别成天尽胡乱想这些不着调的事。” 张秋生觉得自己被冤枉了,大声质问道:“商店里有得卖,是不是就有人买?” 吴痕点头,说:“是啊,难不成你想开一个开裆裤店?” 张秋生不理睬吴痕的挖苦,又问:“买了是不是就要穿?穿了是不是就有可能一不小心跑到街上?” 吴痕还是点头,说:“那当然。买了就是为了穿,难道特为买条裤子回家当抺布?穿了也说不准会上街。穿睡衣上街的女人我还真见过。” 张秋生拍拍吴痕肩膀,说:“这就对了嘛,这说明你大脑还是正常的。你们看看背后的店铺,里面不就卖开裆裤么?” 四个男生本来就是面朝大街等张秋生,自然是后背对着店铺。听张秋生这样说,连忙回头一看,背后原来是一家情趣用品商店。 老实说,这家情趣用品商店比国内后来满大街的计生用品或xing用品商店要规矩的多。但那时国内还没有这些商店啊,所以这个商店让男生们震惊了。 还真有开裆裤卖,长的短的红的绿的黑的紫的花的,应有尽有。还有许多其它让这些男生头昏脑胀的东西。尼玛,这些东东也能拿出来卖? 他娘的,小日本果然变态。不过咱爷们喜欢!你们继续变态下去,满城尽带白屁股的美好理想就指日可待了! 五个大男生贼头贼脑地进店,盯着各种情趣用品打量,心里想像着这些东东用起来的滋味。 张秋生突然发现货柜上贴着一张毛茸茸的东西,日文说明也看不太懂,但可以猜出这是假胸毛。立马招手让售货员过来,比划着说要买一张。然后指着自己后背比划着问有没有背毛?售货员点头说有,也买了一张。 那四个原本只是看看算是长见识,没打算在这儿购物。见张秋生居然买了两张毛茸茸的东西,说不得就要问清楚,你买这个东西有何用? 张秋生得意洋洋地说:“胸毛与背毛啊!你们想想,春天到了夏天还会远吗?到了夏天,咱光着膀子,胸口、背后全是毛茸茸,那有多威武,那有多拉风?这年头小白脸过时了,现在讲究的是个酷。咱爷们胸毛飘飘,你说酷不酷?” 张秋生话没说完,吴痕就掏钱胸毛背毛各买一张。他当够了小白脸,有了改变形象的机会当然不放过。李、孙、宋三个货是好的不学,对这些不着调的事最是来劲。纷纷掏钱,一人买一套。 五个人正在付钱收货,忙得不亦乐乎。突然就听到两个清脆的声音,一个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啊?”另一个直接开骂:“呸,真不要脸!” 原来是吴烟与李秀英来了。她们两个刚才是进商场扫货,付款时发现身上钱不够,跑出来找这些男生去付钱。却发现男生们都聚在这等无聊的商店里。两个女生当然要跳脚开骂。 张秋生是最先买,他的东西早收起来了。吴痕这几个正在验货,听见骂声立即慌慌张张地将东西往包里塞。吴烟与李秀英也没看清他们买的是什么,但在这样的商店里绝不是买什么好东西。 吴烟从没见过哥哥如此的狼狈。一向沉稳的吴痕此时比李、孙、宋这三个老油条要慌张得多。吴烟看着心里又是一阵心痛,柔声说道:“快帮我们付款去,就在隔壁店里。”男生们一阵风的地跑出去,抢着为两个女生付款。 张秋生也想出去,但吴烟与李秀英拦住了他。想跑?没门!罪魁祸首就是你!李满屯与孙不武就不说了,他们也不是好东西。但吴痕与宋念仁绝对是你张秋生带坏的!今天不教训教训你,难出心头恶气。 但是,凭吴烟与李秀英两人的微末道行想教训张秋生那也太难。两个女生还没开口,张秋生就先说话了:“你们俩拦我干嘛?要拦也要拦老吴啊!他是老大,是他带我们进来的。五人小组我才是第四副组长,其实就是排名最末。这大的尽不带小的学好。” 吴烟气得跺脚,骂道:“胡说!我哥以前从没进过这样污七八糟的地方!” 张秋生嘲笑地看着吴烟,说:“以前想进也没地方让他进啊,国内就没有这样店他怎么进?知道你哥在俄罗斯去过什么地方吗?”反正老吴不在场,想怎么栽赃就怎么栽。老吴你也别怪我,是你妹妹太厉害。 吴烟气得连连跺脚,大骂:“放,放,放你臭,臭,”吴烟骂不出脏话,气的小脚跺得更厉害。 张秋生好心好意地帮她:“放屁,放你的臭狗屁!你是不是要骂我这个?” 第三百九十九章 难道是有缘? 这家伙没得救了,吴烟悲哀地想。她向李秀英望去,希望李秀英也能骂上两句。可是李秀英哪又会骂人?让她打人行,可又打张秋生不过。真的没办法,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了。 吴烟强令自己冷静。这家伙本就极为难缠,要是失去理智就更斗他不过,咱得想招。吴烟原地转圈想点子,我还就不信了,吴、柳两家出名的小祸害就对付不了眼前的这大祸害。 吴烟突然巧笑倩兮地将双手搭上张秋生的双肩,一直将他推到墙壁上靠好。张秋生慌了,真的慌了。他从没遇过这等事,脑袋嗡地一下就懵了。吴烟绝没安好心,这个他知道。可吴烟到底想干什么,他就不知道了。吴烟是女生,除了与她斗嘴其它的就不行,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张秋生失去方寸地叫道:“吴,吴烟,你可别乱来。男女授受不亲,可不能乱来。”吴烟还真就乱来,伸手将张秋生的羽绒服拉链“刷----”地一下拉开。 张秋生惊慌地问:“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干什么?” 吴烟将头伸进张秋生怀里,极轻声地说:“李翠兰,李翠兰,听到了吗?”然后将耳朵贴在张秋生胸口上,听到里面一声轻轻的回答:“嗯,听到了。” 吴烟深深地吸了口气,这家伙身上的气味真好闻呢,这就是男子汉的味道?吴烟摇摇头似乎要将这不健康的念头甩掉。然后又悄悄说:“李翠兰,我告诉你啊,这个张秋生不是个好东西,你可千万要小心了。” 吴烟嘴里说着话心里在想,听人说有缘分的男女相互才会觉得对方气味好闻,难道,难道,啊呸!真不要脸。再次摇头,将这无聊的想法甩开。李翠兰惊讶地说:“啊,不会吧?张秋生可是很好的呢。” 李秀英觉得这个办法好,吴烟就是聪明。她也将头伸进张秋生怀里,轻声说:“李翠兰,现在社会上人面兽心的人太多。尤其像张秋生这样的,更是隐藏的很深很深,你真的要小心。”嗯,这家伙身上的气味咋这么亲切?不对,咋这么温馨,呸,也不对,咋这么好闻? 吴烟稳定心神,再次将头伸进张秋生怀里,说:“李翠兰,我们呢,这也是以防万一。是吧,要是张秋生使什么坏,或在外面干什么坏事,你记在心里,回国后就告诉然然姐。哦,就是张秋生的姐姐。” 呸,该死,怎么有点晕呢?不过,听说这是有科学根据的。好像是叫做dna相吸吧?难道真的和他有缘?要死了,和这家伙有缘,那成天还不把人气死? 李翠兰回答:“那我记下来后告诉你们,你们去告诉他姐不好吗?”李翠兰可不想搬弄是非,何况张秋生对她简直好的不能再好。 李秀英也是再次头伸进张秋生怀里,说:“这不行,二十一中人人都知道我们与他是对头。我们说他坏话然然姐不相信。” 自知之明俺还是有的。不过,真想在这家伙怀里多待一会呢,这气息咋就这么让人轻松,不对,怎么有点头晕呢? 两个女生都还想扑到张秋生怀里去与李翠兰说话。但付款的男生们已经回来了,几个人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 吴痕见两个女生小脸通红,站在张秋生对面不说话,以为张秋生又欺负她们,不由地说:“老张,你别与女生计较。怎么着也得有点肚量吧?” 张秋生正被两个女生欺负得没奈何,吴痕就正好成了他的出气筒。你们是女生,算你们狠,我欺负你哥哥去,他总是男生吧? 张秋生冲吴痕发火:“老吴!你们兄妹俩是怎么回事嘛!啊,哥哥的不带兄弟们的学好,那也就罢了!妹妹居然要李翠兰出来监督我,这叫怎么回事?” 吴痕听张秋生说他不带兄弟们学好,本来就要反驳。但猛地听说吴烟竟然叫李翠兰出来,脑袋里嗡地一下暗叫不好!不由分说地就冲妹妹吼道:“吴烟,你瞎胡闹!” 吴痕不便说李秀英,但李满屯可以啊。李满屯也对李秀英吼:“你能,啊!学会欺负人了!啊!” 两个女生知道李翠兰是这五个男生的逆鳞,谁敢碰一下绝对会死的很难看。女生们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该死的张秋生就会混淆概念,叫人还一时半会分辨不清。分辨不清就不分辨,两个女生不约而同地对着张秋生小腿上就是一脚踹过去。踹完掉头就走,连刚买的东西也不看看。 吴痕弯腰对正蹲着揉腿的张秋生抱歉地说:“对不起啊,女孩子,没办法,算我对不起你了。”张秋生一边将裤腿往上翻,一边抬头说:“没事,我这是咎由自取。只要她们不胡搅蛮缠,挨两脚值得。” 裤腿翻起来了,露出的双腿上都有大块的瘀紫。张秋生双手捂在瘀紫上运功化解,又对吴痕说:“老吴,我也对不起你。吴烟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我把你带坏。没办法,我也只能说是你把我带坏了。” 他们兄妹在一起的时间总比跟我在一起的时间多,两人一交流就知道我在冤枉吴烟。不如先把话挑明。得罪老吴没事,得罪吴烟以后麻烦就大了。 吴痕不仅忠厚也宽厚,笑笑说:“没事,我被你冤枉也不是一回两回。我告诉你啊,吴烟千万别招惹她。在家里,我都没她办法。得罪她,那就叫一个阴魂不散。大祸害没有,小祸害那是不断。想过清静日子就别理睬她。” 张秋生那叫一个深有同感,把头点的像鸡啄米地说:“就是哟!你看她把我折腾的,啊!什么大合唱,什么翻玻璃,什么什么,唉,我都记不起来了。到今天,我都不知哪儿得罪她了。” 于是几个男生又在一起哈哈大笑。吴烟与李秀英就在隔壁商店里。听到笑声悄悄将头伸出来偷看。李秀英问吴烟:“他们咋又笑起来了?还笑得这样开心?” 吴烟也笑,笑完说:“男生都属狗的,叫狗脸变。说翻脸就翻脸,说开心就开心。别管他们。” 开心笑了一阵,吴痕对张秋生说:“我们要走了,再见吧!” 张秋生说:“别啊,这么急着走干嘛?反正年已过完,天也拜过了祖也祭过了,早不早的回去也无事可干。多待几天,我请你们吃牛肉面。” 张秋生本来想说请他们温泉泡澡,可以与日本女人同池洗浴。可是想到两个女生就在隔壁,这话就不敢说了。 吴痕说:“我们不是回国,是到德国去。五联公司与华航公司,还有宋氏公司要联合收购一家德国上市公司。这个,你不知道?这个收购方案就是根据你提供的一份情报制定的。” 张秋生想起在汽车上偷的那份材料,想不到还有这么大的价值,他说:“我这阵被小鬼子盯的紧,公司的人肯定不会告诉我。” 原来,投资部一切都布置的差不多了。但突然发现还有几股势力对康伯特公司有兴趣,另外这家资料遗失的公司肯定也要变更方案。所以现在急需知道其他几股势力的收购计划,以及资料遗失的公司如何补救。 这三家公司都与张秋生有关。华航公司是航婳奶奶的。航婳奶奶要将产权过户给姐姐,姐姐没同意。宋氏公司其实上是舅爷爷与奶奶两人的。奶奶的东西还不就是他们兄弟姐妹的?五联公司就更不要说,直接就是安然公司投资的。 张秋生觉得自己义不容辞,他对吴痕说:“让我去吧!这段在日本的时间,我们积累了搜集情报的经验。” 吴痕却不同意张秋生的说法,他说:“别把功劳都让你一人抢去,也留点给我们。这么重要的情报都让你搞到了,收尾的工作也应该让我们来做了。” 吴痕这话说得让张秋生只有苦笑。他将手伸进怀里,轻声说:“李翠兰,你把那个摄像机还有照相机给我,那个,录像带与胶卷也拿些出来。” 张秋生手套里其实还有好多器材,但戒指到手后一直没离开过吴痕他们视线,这时拿出来不太合适,只能找李翠兰要了。李翠兰有鬼域的事张秋生告诉过李、孙二人,想必这二人也告诉过吴痕他们。 吴痕接过这些东西就掉头走了。他们四个人来,又四个人离去。李满屯与孙不武也离开了,他们先去别处玩一会再乘地铁回宾馆。 张秋生一人在涩谷瞎逛。巧的是在一公园里有几千学生在集会,也不知是在宣传或抗议什么。张秋生不关心集会的内容,只关心这儿的人气旺不旺。 张秋生在附近商店买了几包牛肉干还有可乐,然后找一条长椅坐下来看热闹。没一会司机也来了,挨着张秋生坐下。 虽然没有紧盯张秋生的指示,但司机也不敢长时间的看不到他。不过找张秋生容易,哪儿热闹往哪儿找就行。司机来到集会地点四下一打量,果然就看见张秋生。 第四百章 为什么喜欢看热闹 司机就不明白,张秋生明显不懂日语,人家集会说些什么他也听不懂,他哪来这么大的兴趣看得津津有味? 张秋生抬头看了看,问道:“天恐怕要下雪了吧?”司机也抬头看天,回答说:“根据准确的天气预报,应当在下午四点来钟时会有大雪。” 依司机的本心是想说马上就要下大雪,这样就可以立即回去。可是话到嘴边他还是选择了说实话,他是一个诚实的人。一个人诚实不诚实与他加不加入黑帮没必然联系。最神圣的教师队伍里也有谎话连篇的人,最遭人瞧不起的ji-女群里也有诚实的。 张秋生其实是操心吴痕他们,要是现在就下大雪,那他们的航程就要受影响。下午四点钟嘛,他早都已经回国,恐怕都已转上去德国的飞机了。 吴痕他们是选择先回国,再转机去德国。毕竟那份资料是在日本遗失的,毕竟他们这帮人在日本是受到监视的。如果在德国又发现泄密情况,就可能会联想到五联公司。按吴痕的思路,万事小心没大错。 司机陪张秋生坐了很长时间,最后问:“你不冷吗?”张秋生诧异地望着他,说:“冷吗?”又指指集会的人们说:“那些人没一个觉得冷啊。” 司机一边跺脚取暖一边说:“那我回车上去了。太冷了,我可受不了。” 张秋生说:“别啊,再陪我坐会。我们去那边寿司店,一边吃寿司一边看热闹,店里面应当不冷。” 寿司店里当然不冷。司机一边吃着寿司,一边问道:“你怎么这样喜欢看热闹?” 张秋生呵呵地笑着说:“有很多人向我提起过这问题。起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喜欢看热闹呢?后来有人帮我分析,说我这是一种叛逆心理。” 司机奇怪地望着张秋生,问道:“叛逆心理?” 张秋生点头,说道:“是的,是叛逆心理。小时候吧,家里人总是希望我把所有的时间精力都用来学习读书。如果有点空闲的话,那就是练武。 可我就喜欢看热闹,这样看别人做事自己不用动脑筋也不用出力气,这有多好啊,你说是吧。但这种行为家里绝不允许,所以禁止我没事上街。” 司机同情起张秋生了。是啊,组长大人这么重视他,肯定是因为他武功高强,或某些知识特别高深。可是却不知道他这些能力是付出了多少代价换来的啊。 这种瞎话是早就编好了的。张秋生就知道,凭日本人的细心不会不注意他这个怪异的兴趣。人都喜欢看热闹这没错,中学生格外喜欢看热闹这更没错。但像他这样整天没正经事干,专门找热闹看的比较少见。一般人都是遇上热闹的事了,停下脚步或放下正在从事的工作来看一下。 张秋生吃了一口寿司,接着说:“你看现在多好?没人管我,想到哪儿玩就上哪儿玩,想怎样看热闹就怎样看。唉,要不了几天就要开学,我要回去上课了。这样自由自在的日子已经不多,我要抓紧时间尽情享受。呵呵。” 司机腰间的bp机响了。他对张秋生说了声对不起就去回电话。电话里的人急促地问司机张秋生在哪儿? 司机莫明其妙地说回答,张秋生与我在一起啊!在涩谷!一早就来这儿了。看大学生集会。什么集会?反战集会。上星期有请愿要求废除和平宪法的集会。 今天是反战人士回应上次的那个集会,坚决维护和平宪法。张秋生什么反应?没反应!与上星期的废除和平宪法的集会一样,他都是站远远地看热闹。这个我已报告过。 什么?他的同伙已上了回中国的航班?现在恐怕已到中国?没有发现李满屯与孙不武?我这儿也没发现。只有张秋生一人。现在正和我一起吃寿司。 司机没隐瞒监视者身份,他对张秋生说:“你的同学都回国了,对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张秋生稍稍惊讶了一下,扳着指头算了算说;“按道理今天他们是该回国了。” 看来老吴他们平安回国了,张秋生松了一口气。修真人又怎么了?从一万米高空掉下来照样摔成肉饼。即使你会御空飞行,缩在机舱里出不去也得成肉饼。 也许会比普通人机灵点,危急情况下可以打破机舱跳出去。但老吴这帮人还没达到那水平,这辈子能不能过金丹都难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张秋生这四个多小时都在为他们担心。 司机的神情比张秋生听到吴痕他们已回国时更惊讶,问道:“你知道?” 张秋生点头,说:“是啊,来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他们在日本最多只能待五天。” 司机更奇怪了,问道:“据我所知,他的同伴中除了那两个老人家,其他人都是学生。正确地说都是你的同学。做为学生寒假期间有这么忙吗? 另外,我们日本人都知道中国现在是属于过年时间,全国都很放松清闲,大多数人都在打麻将走亲戚。这也是我们日本很多人都羡慕的地方。过年时不工作是一个非常强大的理由,连政府都管不了。我的意思,你的同学真那么忙吗?” 张秋生哈哈大笑,说:“想不到你还是个中国通。也难怪,你的中国话说这么好,对中国有一些了解也不奇怪。可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有关中国的知识需要更新了。 中国几千年的重农抑商观念已经被改革开放的大潮冲垮。现在是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在成长。 当然这是太夸张了,社会还有太多的人在观望在疑惑,甚至还有很多人在反对。但是历史潮流不可阻拦,一些勇敢的有远见卓识的人已经走出来了。 唉,说这些大道理你也不懂。简单点说吧,我们学校,具体点说我们班开了一家公司。 我们班的同学有个几乎乌托邦的想法,就是在我们班实现上学不用缴学费,确切地说就是所有学费由这个公司来缴。另外我们还要做到所有同学不向家里伸手要零花钱。如果可能我们还要帮助其他班级的同学,让其中家庭比较困难的也享受学费减免的待遇。 为此我们几乎是白手起家。从一个濒临倒闭的工厂批发呼啦圈。呼啦圈知道吗?就是套在腰间玩儿的塑料圈,女人们一般用来减肥。” 司机点头说:“知道,实际上我太太就正在用这种圈圈。在腰间转起来发出呼啦呼啦的声音。经销商说这样能减去腹部与腰间的赘肉。” 张秋生说:“对了,就是这种塑料圈。我们的女生利用放学时间在广场表演,而男生就当劳力负责搬运。这个呼啦圈让我们有了第一桶金,二十万元人民币。 说老实话,这真是辛苦钱血汗钱。同学们一分钱都舍不得花,我们用这些钱注册了一家餐饮公司。 现在已经不是实现我们小小乌托邦的事了,因为我们创造了一百多个就业岗位。当东方出现第一缕晨曦,工人们推着我们亲手设计制作的流动餐车,迎着凛冽的寒风出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时,他们的脸上露出的是开心的笑容。 我们知道,事情已经起了变化,它已经超出了我们当初那幼稚的想法。这件事其实很了不起,我们给那些失业的工人送去了一丝希望。这希望虽然很微不足道,但这毕竟是希望。我们决定把事业做大,不仅仅为了我们的学费,也不仅仅为了我们的零花钱。 所以班长们现在很忙,她们没时间去走亲戚,而且她们也不会打麻将。”张秋生说的很动情,一点都没有忽悠司机的意思。 这本来就是实情,没什么不能对外人说的。中国正在经历改革的阵痛,这个全世界都知道。 司机连连点头,大有感触地说:“这个我知道,我就是因为失业才选择了现在这个行当。失业的日子不好过啊!” 张秋生就奇怪了,问道:“不是说日本公司都是终生制吗?你怎么失业了?” 司机苦笑,低头沉声地说:“那是大公司。大量的中小公司是没有这个待遇的。尤其是泡沫经济破灭后,大量小公司倒闭。公司已经不存在,如何终生制?依靠最低保险生活是艰难的。最重要的是,吃保险人家的孩子让人瞧不起,让孩子受委屈了。” 司机在向龙介报告时,复述了张秋生的这段话,并且肯定地说这绝对是真话。龙介又将这些话转述给渡津等三位道长。 从各方面汇总来的情报,张秋生确实一点没撒谎。来的四个学生中那两个女生确实是班长。这个班级确实注册了一个餐饮公司,确实招收了一百多位失业工人。这些失业工人在新公司里待遇很好,几乎与公司五五分成。 渡津挥挥手对大冢与龙介说:“以后不必总是盯着他们了,无谓地浪费人力物力。凭他们的实力真要在日本干什么,你们这些普通人也发现不了。依我看来,他们来日本最大的目的就是寻找合作项目。那就明明白白的与他们合作好了。”渡津服了归元丹体力大增,心情也随之大好。 第四百零一章 小祸害李秋同 余下的这些天张秋生与李、孙二人发现,除了在门口待命的司机,已经没人监视他们。他们决定重新开始搜集情报。四个人分头行动,扩大搜集情报的范围。是的,是四个人。李翠兰当然是他们成员之一。 他们发现日本修行界的轼神没什么可怕的,也就放心让李翠兰单独行动了。但还是一再强调不可冒险,发现情况不对,宁可不要情报也一定要保证安全。这个不仅对李翠兰,四个人都要做到这点。钱输了可以再赚,人死了就不能再生。 这次重新开展情报搜集的主力是李满屯与孙不武。这是他俩的一致要求。他们认为李翠兰在上半夜还是应当与张秋生一道去赶热闹。 李满屯认真地对李翠兰说:“李翠兰,你可别跟老张学懒。既然吸收念力对你的修炼有帮助,那你就应当大吸特吸,其它的一切都应当退居第二位。你让老张带你去,也顺便将门口的司机引走。” 李、孙二人在涩谷与张秋生分手后,就找照相器材商店买了掌中宝摄像机与傻瓜相机。他们还一买就四套,因为亲眼见到张秋生把自己的一套给了吴痕。现在将这些器材分给张秋生与李翠兰,还包括录相带与胶卷。手上有钱办事真的很容易。 投资部的人接到他们搞来的情报,简直是欣喜若狂。因为他们这次不限于指定的一个证券机构,而是将范围扩大,甚至包括一些银行。 投资部的人在这些资料里很快就发现了三份情报,是三个准备收购康伯特公司的计划。这是银行的绝密资料。 这些准备收购康伯特公司的计划,介绍了收购方案的细节和所需资金。找银行申请贷款做这样的风险炒作,没有详尽的计划银行根本不予理睬。你要想得到银行支持,必须要让银行觉得你这个计划可行。 日本这边的情报搜集,减轻了德国那边的压力。吴痕他们只需核实张秋生他们的情报,有目标有重点就轻松多了。 忙忙碌碌,终于到了回国的日子。学校马上就要开学,而五联公司的项目代表团结束了考察工作,也想赶回家过一个元宵节。 归心似箭啊。五联公司的人是从全国各地招来的精英,在京城机场就各自转机的转机赶车的赶车,急不可耐地往家跑。张秋生等三个跟着梁司剑还有孙一行一道转国内航班到省城机场,再乘车回麒林市。 爷爷奶奶们还在家里,他们要在这儿过完元宵节再走。张秋生到家的时候,爷爷奶奶们正在与秋同玩呢。 秋同正月初三就被他爷爷从京城赶回麒林市。不是他爷爷不喜欢孙子。而是大院内民怨沸腾,干部家属没人受得了他。 当然没人敢对大院一把手抱怨,甚至连秋同的名字都不敢在他爷爷面前提一下。可是人们可以在奶奶和姑姑面前提啊。 大院里的人们提起秋同还是正面夸奖的多。比如:“你家的那个秋同学习真好喂,听说门门一百分?外省的一百分能抵京城的一百五十分。文武双全啦。 不仅学习好,明儿进部队也一准是神枪手。那边那个大楼,他一石子能扔到五楼。还不是砸窗户玻璃,而是砸空调外机。那叫一扔一个准。” 九十年代初,寻常百姓家根本就没有空调。一般机关单位能装一台窗式空调就不错了,还得是主要领导办公室才给装。李奶奶一听这不是夸咱孙子,这是告状呢。 再比如:“秋同真了不起。我家那小子都初中了,做不出来的题目还问秋同。脑袋笨也就罢了,头脑简单四肢却不发达,初中生楞是打不过小学生。昨天被秋同揍得鼻青脸肿。我就说,活该!”李奶奶听了头晕,秋同在外面又打架了? 这些都不算什么,将军家不会这点肚量都没有。爷爷听了奶奶的转述,还觉得孙子有能耐,不错。空调外机是很结实的,能将其砸坏,说明孙子不仅砸得准还砸得狠,说明这孩子手劲也非常大。打架,你中学生被小学生打输了还有脸跑来哭? 至于一些鸡飞狗跳的事爷爷更不放在眼里。几个孙子中他最喜欢的就是秋同。偏心?我就偏心了。有本事你们的孩子也门门考个一百分给我看看! 钢琴就在那儿,有本事弹一曲给我听听!哦,学习不行,音乐也不行,来来来,陪爷爷下盘棋。下棋也不行?那你们还怪我偏心?要不,说一段外国语给我听听,还是不行。你们跟秋同比就没一样行的!还有书法、美术我都还没提呢。 伯伯、叔叔、姑姑都无话可说,实际上他们也都喜欢秋同,将秋同树为自己孩子的榜样。 往年的秋同只是一般xing祸害,程度还在人们能够忍耐的范围内。今年寒假就不同了,人们明显发现秋同是练过。虽然由于年龄太小力量还不大,但身手的敏捷却异于常人。连警卫团的战士都不是他对手了。 这些都不要紧,你没事找战士们打去。要紧的是,秋同专找大院里比他大的孩子打。还公然宣称这些大孩子是他的人肉沙包。 这些中学生回家不是这个鼻青脸肿,就是那个一瘸一拐。家长一问,无不是被李秋同打的。 这年头谁家的孩子不是心头肉?家长们的怨念就大了去了。尼玛,别的机关大院的孩子,放寒假都是高高兴兴快快活活。怎么我们这个大院的孩子,放个寒假却要遭罪呢?还他娘的人肉沙包,敢情是拿咱家孩子不当人呢。 可是还没法告状。他爷爷是一把手,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谁敢找那个霉头?有人悄悄找上政委与参谋长,希望他们递个话,让秋同别拿他们家的孩子当人肉沙包。 谁知政委倒做起了他们的思想工作:“孩子不能太惯了,要把他们放到风雨中去锻炼,这样才能长大成才。”巴啦巴啦,叽叽呱呱。 参谋长就干干脆脆:“我们都是军人吧?军人家的孩子就这么经不起摔打?那万一有了战争,能指望你们家的孩子上前线?啊!你们都把孩子养成什么样了! 秋同才小学四年级,你们家孩子都中学了,打输了还好意思哭?什么,让他与战士们打去?是我下的命令,不准他干扰部队的训练、生活。 秋同这孩子天生就是好兵,一个命令他就立即执行。我给出个主意,你们家中学生联合起来打他一个。再打输了就别哭,都到姥姥家过年去。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今年过年这个大院就出现了奇怪的现象,差不多大的中学生全去外地过年了。爷爷不知情,还疑惑着今年过年怎么放鞭炮的少了?难道是春节福利搞得不好? 后来参谋长告诉爷爷,大院里的中学生全被秋同打到姥姥家过年去了。放鞭炮嘛,主要是孩子们的事。孩子少了当然放鞭炮的就少了。 爷爷就寻思,秋同这孩子在大院是不是激起民愤了?男孩子打架虽然不算什么,但你也打得太厉害了吧?把全大院比你大的孩子都打到姥姥家去了,这还了得?爷爷与奶奶商量着,过了十五立即就把秋同送回麒林市去。 最后决定初三就将秋同送回麟林的是三件事。第一件是叔、伯、姑要带众堂哥、表哥来给爷爷、姥爷拜年,但这些熊孩子都赖着不来。道理很明白,他们怕秋同。 第二件是大年初一,秋同跑军人服务社买了一件十二瓶五粮液,拎到警卫团去,说是犒劳战士们。结果是一个班的战士大都喝醉了,秋同却偷偷将一辆三轮摩托开了出来。 三轮摩托满大院的跑,看得人都心惊胆战。秋同人小腿短,脚根本够不着挡,他还将油门加到最大。 摩托屁股后冒着青烟轰鸣着撞倒大树上,边斗几乎与车身分离。秋同本人却被惯xing摔出摩托。好在这小子机灵,在空中就将身子缩成一团后背着地,然后几个翻滚消除惯xing拔脚逃离现场。 第三是有人揭发,秋同前几天就偷偷上了一辆吉普,由于他腿太短够不着离合与油门而放弃,后来才改偷摩托。爷爷奶奶一合计,京城已无人能阻拦这小子了,还是趁早送他回麟林吧。 李家对这个孙子的情况摸得还是很清楚的。秋同在这个世界上只怕两个人,一个是他妈一个是他姐。既然这两个人都在麟林,那就赶快送他去吧。 回到麒林市的李秋同如同换了一个人。这个小区里治他的人多,无论姐姐们还是哥哥们,随便哪个都能打得他找不着北,所以不换也得换。 面对众多的爷爷奶奶,秋同的嘴就像抺了蜜就不知有多甜。哄得这些几百年的老怪物开心得不得了。他早就知道哥哥姐姐的本事都是这几个爷爷奶奶教的,现在见到真神能不极尽马屁之能事吗? 秋然知道大弟弟有事要与爷爷奶奶们商量,没过一会就将秋同带了出去。 修为到了张道函这些人的境界,人、鬼、妖、魔在他们眼里已无分别。李翠兰却是规规矩矩穿着她原来的服装盈盈拜在众位爷爷奶奶们面前。 第四百零二章 最怕是天劫 四人中张道函最是讨厌规矩,忙叫李翠兰起来说话。他对李翠兰说,你就像秋生一样和我们说话就行了,想站就站想坐就坐。 李翠兰心想,现在算是知道秋生德行的来源了,原来他的这些爷爷奶奶都是这样的。 航婳看着李翠兰啧啧称奇,对张道函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身人气的鬼吔,你是怎么做到的?” 张道函笑道:“我哪知道是怎么做到的?这都是秋生这小子弄的,你问他吧。” 张秋生挠挠头皮,说:“这正是我要求教爷爷奶奶们的。翠兰吧,在乌克兰草原吃多了鬼王鬼将。” 他将李翠兰的经历讲给了爷爷奶奶们听,包括她三百年来在西伯利亚的漂泊,包括自己与她的相遇,包括在乌克兰夜战古鬼兵,包括过中俄边界,包括将她放在二十一中,以及这次去日本的所作所为。 航婳听完长长出了一口气,说;“可怜的孩子,遭遇真叫人心疼。我倒有几个鬼修朋友。本来想介绍你跟他们修炼去。可是想想你还真不如跟着秋生。 秋生的几个兄弟是真心护你,肯定比那些鬼修好。你能吸人气,跟着秋生倒是有机会大吸特吸。秋生身上的那个太极球,老张你有什么说法?”航婳嘴里的老张当然是指张道函。 张道函也学着秋生挠头皮,说:“我哪有什么说法?那个太极球本来就是一个鬼要我帮他做的。当然是适合翠兰修的了。不过我想啊,翠兰比那个鬼的运气好。那个鬼即使能利用太极球吸收太阳之精,但怎么吸也不过是使自己的灵体达到阴阳平衡,终究还是逃不脱天劫。 这个鬼非常聪明,明知逃不脱就干脆转世投胎去了。翠兰比这个鬼的运气好在她遇上了那个萨满巫师,教了她吸收念力之法。这个有点像佛修,甚至比一些高僧吸收念力能耐还强。 这样她的天劫可能会很迟才会来,而且也不会比一般鬼修强。这样她就可以等,等下一个机缘。唉,反正同我们一样,捱一时就一时吧。”话说到这份上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大家都躲不过天劫,那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反正翠兰现在的状况很好,照这样下去会更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张道函还指明,翠兰与秋生一样有三个丹田,这样可以容纳更多的灵气,也就可以延缓天劫的到来。 想出这个太极球之法的鬼却只有一个丹田,这是张道函后来特意针对秋生想的办法。 非静说:“三个丹田好是好,可以延缓天劫的到来。可是天劫真要来了却是数倍的打击,几乎无法逃得过去。” 张道函反驳说:“我们倒是一个丹田,能逃得过天劫么?反正是逃不过去,重点轻点又有什么分别?” 顾觉斋担忧地说:“就怕他们连金丹劫也渡不过啊!三个金丹相当于三个人同时渡劫,天劫的力道恐怕比元婴劫都要大。”张道函对此也毫无办法,天劫无常修真人最怕的就是这个。 几个爷爷奶奶只能一再告诫,发现天劫到了一定要赶紧跑,甚至不惜自杀也要跑。所谓自杀就是兵解,这是对付天劫最无奈也是唯一的办法,争取投胎转世吧。 如果有缘来世再修。如果无缘也可像普通人一样度过一生。上辈子是修真者,下辈子即使是普通人也要比一般人聪明。 航婳还千叮咛万嘱咐地对李翠兰说:“你比秋生要好一点,秋生逃命还要经过脱去肉身的麻烦。你要是发现不对就立即往轮回大殿跑,争取立即投胎。 注意,在劫之人即使跑到轮回大殿也躲不过劫,只有投胎换了肉身才算躲过。所以你平时一定要准备一些冥财,到时要没命的塞给那些鬼王、小鬼,让他们放你尽快转世。可以叫秋生多给你烧纸。你能现身也可以自己烧给自己。” 做为鬼,李翠兰本能的知道天劫,也知道只要天劫一来她就灰飞烟灭。但内心深处感触并不深,也不太害怕。这段时间是她做鬼以来最开心的时光,有这样的幸福也就足够了。至于渡劫,能渡得过当然最好。渡不过的话,也就算了。三百年的孤苦,终于等来今天的幸福,她觉得这也就值了。 张秋生突然想起一事不明白,向爷爷奶奶们问道:“我带翠兰过俄罗斯边境被守境神灵发现了。而这次去日本,两国的守界神灵都没发现。要说给她戴着屏蔽符吧?难道吴痕炼的符比他家的长老还厉害?” 接着张秋生将在机场遇见那个高人的事说了。李、孙二人戴的是长老炼的符,被那高人发现了。而翠兰戴的是吴痕炼的符,却没被发现。 爷爷奶奶们再详细询问了过两个边境的具体情况,然后爷爷奶奶们都笑了起来。张道函说:“你傻不傻啊?你自己的那个手套上就有屏蔽阵法,可以说是当今最强大的屏蔽阵法。你还要别人为翠兰炼个什么屏蔽符? 过日本边境时翠兰在你胸前,屏蔽阵法当然连她一起屏蔽了。过俄罗斯边境时,你要是将她放贴身口袋里就一点事没有。” 航婳补充说:“过日本时,翠兰本身也吸了大量人气。有人气包裹,边界神灵也发现不了。” 张道函又对李翠兰说:“我来教你一套屏蔽诀。就是秋儿手套上的。以后你自己要想出来玩,就掐这个诀。跟秋儿去庙里玩都没事。”其他爷爷奶奶都大点其头,这个屏蔽诀是上古法诀,当真是鬼神莫测。 航婳送了李翠兰一条彩绫;非静将自己的太虚镜,就是张道函说的大圆盘送给了李翠兰;顾觉斋送的是一柄飞剑。别人都给了见面礼,只有张道函抓耳挠腮。 张道函没什么法宝。他的一些法宝在前几世都送人送的差不多了。本来想送一条软鞭,但航婳已送了彩绫,这个与软鞭是差不多的法宝。又想送她一飞剑,可顾觉斋抢先送了。 非静的太一镜奥妙无穷,张道函其它的法宝再送就没什么意思。抓耳挠腮了一阵,张道函一咬牙一跺脚拿出三个小瓷瓶。这三个小瓷瓶分别为红、绿、黄三色。 非静等三人见了这三个瓷瓶都大感奇怪。尤其是看张道函拿这三个瓶时的咬牙跺脚,显而易见的心痛舍不得。都心想着,老张你至于吗?送孩子一个见面礼罢了。 张道函终于还是将三个瓷瓶交到李翠兰手上,说道:“这个,孩子啊,翠兰啊,那个哈,千万保管好,尤其不能让秋儿哄去了。” 咦----,非静等三人就更奇了怪。这是神马东东,竟然秋儿都不能用? 原来在幽冥界,秋生重生去后,张道函无事可做。也不能说一点事没有,他要封印自己的元神。但幽冥界没时间,他也就不急于早一时晚一时。 无所事事的张道函就抓了三个鬼。对了,就是讨厌鬼、邋遢鬼与骚鬼。 张道函对李翠兰说:“翠兰啊,这个红瓶里装的是邋遢鬼。这个邋遢鬼要是跑出来,就怎么样啊?往大里不敢说,麒林市就别搞什么精神文明建设了。李叔叔呢,就干脆辞职,免得被上级撤了难看。” 有这么邪乎?那三个爷爷奶奶不相信。张道函说:“这邋遢鬼别的法力不知道,可它身上的那股怪味迎风臭十里,鬼神难耐。要是让它跑出来,遇树树枯遇草草焦。这个城里所有的一切,包括吃的用的死的活的全都带怪味。” 航婳就骂:“老张你把这么个东西给翠兰干么?她是女孩子吔。你不弄点香的反而给她这么个臭东西?” 非静与顾觉斋也觉得将这玩意儿给翠兰太也儿戏。女孩子嘛,应当弄得香喷喷的。你给她个迎风臭十里的东西,这不是害她么? 不害,不害,一点不害。关键看怎么用。这个邋遢鬼用来与人对阵妙用无穷。遇见厉害人物打他不过,只需将瓶口对准他,掐动开启法诀。嘿嘿,对面无论是佛祖道祖还是耶稣基督魔鬼撒旦修罗夜叉妖魔鬼怪,闻得这怪味无不逃之夭夭。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非静等三人正要骂张道函为老不尊老不正经时,张道函指着那绿色的小瓶说:“这里装的是骚鬼。用来打架没什么大用,对社会危害xing也不大。不过呢,悄悄地偷偷地暗暗地往人身上喷那么一丝丝。嘿嘿,嘿嘿,这人呢,见到老母猪都会觉得是双眼皮。” 越来越不像话了!你这是要把我们孙女带坏。非静三人正准备对张道函群起而攻之时,他一下又换了严肃的神态对李翠兰说:“翠兰啊,这个黄色的瓶子呢,里面装的是讨厌鬼。这个千万千万不能让秋儿沾边。” 非静等三人见张道函改了老不正经,而且一下变得这么严肃,也不由好奇起来。他们要听听张道函怎样解释这讨厌鬼的厉害。 第四百零三章 普及吉他 “翠兰啊,这个讨厌鬼修为深不可测,法力太高。”张道函认真地对李翠兰说:“这个讨厌鬼社会危害xing太大,要是让他跑出来,那可乖乖不得了,世界人民就别想大团结了,就准备天天打战吧。 为什么?你想啊,这世上,人人见了面不是你看我讨厌,就是我看你别扭,那还不要打战?所以千万不能让秋儿得手。他本来就已经是祸害了,又毛里毛糙,万一真让讨厌鬼跑出来,可就造了大孽。” 航婳操心了,冲张道函说:“这么逆天又无用的东西,你给翠兰干什么?这不是在害孩子么?” 别呀,怎么是害孩子呢?这可是起哄架秧子,挑起祸端之利器啊。张道函急赤白勒地分辩:“那个邋遢鬼只能对付单打独斗,是吧?可是要是遇上两个、三个、或一群厉害家伙呢,怎么办? 翠兰只要将这讨厌鬼对准这一群人扫一圈,然后这些人就开始自己人打自己人,昏天黑地不死不休。明知是翠兰捣的鬼,他们也会不由自主地照打不误。” 嗯?还有这等好处?那翠兰快收好。不过确实不能让秋儿得了去,尤其是这个讨厌鬼。 有人就说了,三个鬼这么厉害,张道函是怎么抓到的?张道函也抓不住这三个鬼。是冥王帮他抓的。只不过张道函不敢泄露冥王,才说是自己抓的。 再确切点说,既不是冥王亲手抓的,也不是原来吓张秋生的那三个鬼。 冥王也是闲得无聊,听说张道函要抓这么三个鬼,一时玩心大起,跟着张道函出了冥王殿。 冥王做事当然有章法。他先令一个女鬼王抓到一个比潘金莲不知要强大多少倍的骚鬼,逼问出克制另外两个鬼的方法。 冥王也不愿接触这三个鬼,他传了骚鬼一套法术,让她去抓另外两个鬼。又炼制了三个小瓶,将三个鬼分门别类地装起来。冥王也不是完全帮张道函,这其实是打扫幽冥卫生。 最后三个爷爷又对张秋生说,刚才听你说与日本轼神打架的事。其实你的短剑插到轼神身上不用取下来。短剑上面的阵法能将轼神包括它的空间一起都吞噬了。短剑的法力与水果刀一样。 听说寒假期间同学们都天天到校,连大年初一都有许多同学是在学校度过的。张秋生第二天一早也到了学校。刚到校门口就看见吴痕骑着摩托,吴烟坐在哥哥后面。 张秋生奇怪地问:“咦?你们怎么就回来了?那边的事做完了?”吴痕从摩托上下来,说:“圆满完成任务,马上就回来了。当然这还要感谢你们在日本的支援。” 张秋生摸了摸脑袋,稀里糊涂地问:“我们在日本支援你什么啦?” 这下轮到吴痕糊涂了,问道:“咦,不是你们在日本搞到了那些想抢康伯特公司人的材料?我们只要核实这些材料是否准确就行了。” 张秋生明白了,大咧咧地说:“哦,是这样啊。我们只是乱七八糟的乱找一通,找到的东西看都没看就一咕脑的交出去。哪知道竟然还有点作用?” 吴烟现在是长时间见不着张秋生就有点想,真要见着了又生气。她对张秋生说:“哪有你们这样搜集情报的啊?没目标没重点的乱找一气!要不是瞎猫碰着死耗子,刚好给你们找着了重要资料,那还不把投资部的那些人给累死?” 张秋生立即与吴烟抬起扛:“我们又不专家,那些材料又看不懂。要是遇上日文,简直就是一个字两个叉,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当然是乱找一气了。” 吴烟刚要反驳,吴痕赶紧起步加油门一溜烟的跑得远远的。他就不明白妹妹怎么就与张秋生成了生死对头,见面就掐。 教室里李满屯与孙不武早就来了。孙不武正拿着新买的大哥大呜里哇啦的打电话。李满屯看着那新崭崭地折叠式摩托罗拉郁闷。本来李满屯也想买,没想到让孙不武抢了先。 如果自己再要买,这小子必定要说自己跟他学。尼玛,昨天刚回来,你就别事不干专门去买大哥大?你小子也太不务正业了吧? 见到张秋生进教室,李满屯眼睛一亮,问道:“老张,你背个吉它干嘛?”孙不武也收了电话,跑过来问同样的话。 张秋生没回答他们的问话,冲孙不武笑道:“行啊,大哥大bp机都配上了?常言说得好啊,手拿大哥大专门说假话,腰挎bp机专门吹牛-逼。你现在是全沾上了!” 这话让李满屯深感欢欣。操,还是老张厉害,一语中的!孙不武这小子可不就是成天说假话、吹牛-逼嘛。 孙不武不管张秋生的调笑,继续问道:“你别管我说不说假话,吹不吹牛-逼。我就问你背个吉它来学校干嘛?” 张秋生眼睛一瞪,说:“废话,当然是练了。” 班上同学都来得差不多了,见张秋生背个吉它都有与孙不武同样的疑问。孙不武又问道:“靠,你提琴、钢琴那么好,还练什么吉它啊?你也留点东西让别人练练。” 张秋生坐在课桌上,拿足弹吉它的架式,扫了一个琶音,然后问道:“我这个姿式是不是特么拽,特么文艺?” 孙不武心里真是认同张秋生的话,但嘴里却说道:“拽个屁,文艺个屁。你大清早的背个吉他来就是为了拽的?” 吴烟觉得孙不武骂得好,本来她也想骂的,虽然她也认为张秋生弹吉他的姿式真的很文艺。但她就是看不惯这家伙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张秋生不理睬孙不武的瞎骂,自顾自的弹唱起来。 张秋生唱的是《斯卡布罗集市》,这首二十世纪最著名,传唱最广的英国民歌。歌声仿佛让人看到在秋风萧索的天际,一个孤独的男人在唱着忧伤的歌。他唱着爱情的甜蜜,唱着朋友的忠诚。人们可以感受到干草与野花的芬芳,感受到冬天即将来临的叹息。歌曲优美而又伤感,诡秘而又坦诚,战斗的渴望与对生命的敬畏,等等矛盾的情绪。 同学们静静地听着,直到张秋生唱完,大家还沉浸在歌曲的意境之中,享受着音乐带给他们的身心愉悦。 但是创造这种愉悦地张秋生却大煞风景地说:“怎么样?相比清早巴早拿一个大哥大装-逼的二-逼青年,还是文艺一点好吧?” 吴烟真想拿手中的文具盒砸死这家伙。听到一首好音乐后的愉快心情硬是被他破坏了。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按说他做的好事多的数不清,可就让人提不起感谢的心情。他总是建立起一桩美好,然后再亲手破坏掉。 孙不武也沉浸在美好的音乐中,楞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反骂道:“你才是二-逼青年。操,会弹个破吉他很了不起吗?” 张秋生没与他对骂,而是吹起了口哨,用吉他伴奏。口哨吹的是《假如爱有天意》。这时这部韩国电影还没出来,当然这部电影的主题歌就从未有人听过。无疑这首歌优美得让人心都醉了。 口哨吹了一会,张秋生突然念起了电影中的道白:“今早我打开窗户,浪漫的微风吹过,象征着秋天的来临,我将让微风把我的信捎给你。” 下面又是一段口哨。接着又念起道白:“望着窗外,如果树枝在风中轻轻摇摆,那么你爱的人,也在爱着你。” “侧耳倾听,如果你能听见你的心跳,那么你爱的人,也在爱着你”; “闭上眼睛,如果你的唇边挂着一丝微笑,那么爱你的人,也在爱着你。” 吉他、口哨、道白、加上简介,一个凄婉美丽的爱情故事呈现给了听众。同学们又一次沉浸在精神的愉悦中。 这次打破好心情的是孙不武:“我说老张!你哪来的风啊雨的,专门糊弄无知小女生?” 孙不武这话曾经引起过韩国女生的公愤,而他们自己却不知道。这次又引起同班女生的公愤。 吴烟就想用手中文具盒砸死孙不武。我也受感动了,那我也是无知小女生?李秀英更是气得想上前掐死这家伙。 更气人的是张秋生竟然还跟着孙不武后面说:“怎么样?现在知道了吧,这些风啊雨的就是糊弄女生的特效药。” 高一一班的女生非常的无语,好好的一首歌,多优美多动人啊,竟被这家伙弄得如此粗鄙不堪。 张秋生没感觉到女生的愤怒,而是对一帮男生说:“你们想想看啊,我们还有两年就上大学了。大学里是美女如云的啦,大学是准许泡妞的啦。 要是看中一个mm,当然得想办法去泡,对吧?可是你抬一架钢琴去女生宿舍楼下,那儿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安放暂且不说,你累不累啊?人家会说你是傻-逼、装-逼,总之是二-逼。 你要是夹一把小提琴去,也不太合适吧?歪着脖子拉琴,唱歌就不方便了,是吧?所以吉他是最好的泡妞工具,你边弹边唱,实在不想唱,你边弹边说也行。 你把那些风啊雨啊,日出啊晚霞啊,等等等等好佐料给mm加足。我操,那些傻mm还不哭着喊着要做你女朋友?” 对对对,众男生一致点头。不就是风啊雨的么?这些俺们也有,俺们还有雪还有冰雹,俺们就是开佐料铺的。不过主料吉他看来是一定要学好,这可是泡妞之利器。 张秋生再加一把火,说:“时间不多了啊,两年时间一晃就过去。咱们可得未雨绸缪啊,时不我待啊。我可是为了你们好啊!你们看,我老张是出名的懒人,现在是吉他时时带在身边。为什么?抓紧时间啊!” 对对对,是得抓紧时间,那个,吉他在哪儿买啊?我们现在就去买。张秋生又恢复他吊儿浪当的本xing,说:“菜市场啊,一元钱五把不还价。” 正在同学们骂张秋生摆谱时,吴烟说话了:“李满屯与孙不武去调查一下吉他的价格,我们一次买几十把能不能优惠。同学们谁要买的由各组长统计一下,人数交给李秀英,钱交给林玲。我去公司看看能不能调一辆车出来。” 第四百零四章 保护国有资产 吴烟觉得大家都来学吉他挺不错的,可以陶冶xing情,也可以丰富课余文化。至于张秋生的什么为泡妞准备,那是他一贯的歪理邪说不用理睬。 大多数同学都要买,张秋生弹吉他的姿式确实拽得厉害。只有那么五六个同学没报名,那是班上出名的家庭困难。 张秋生替他们将名报上,对他们说:“我这次在日本发了点小财,你们帮我花差花差。”这些同学激动的直点头。他们知道张秋生的德行,做好事从不要人说好话。 高一一班又出幺娥子了!当高一一班每人一把吉他在乱弹一气时,二十一中里传来同学们的惊呼。其他班级的同学跑到高一一班,大家摸着新崭崭的吉他,有人问道:“这玩意儿怎么弹啊?”是啊,买是买来了,可怎么弹呀。 高一一班的同学又起哄要张秋生教。可是大家这时才发现,张秋生这家伙不知跑哪儿去了。众同学大骂,张秋生这小子专做这不长屁眼的事。把大家都哄下水,他自己就抽身溜了。 吴烟站起来说:“张秋生也教不了好的,他自己还在学呢。你们等一会,我去找音乐老师。”是啊,学校有音乐老师嘛。音乐老师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李秀英开着车与吴烟一道将音乐老师从家中接来。按三个班长的意思,应当给音乐老师加班费,毕竟现在是寒假期间。但老师死活不要,他心甘情愿地教。 音乐课在各中学都受歧视,经常被主课老师借课。寒假期间看着其他主课老师的忙碌,体音美教研室的老师们心里很失落。现在学生主动要学音乐,老师心里很高兴。人有时感觉在一个群体中受重视,比多少金钱都重要。 吉他在二十一中普及起来。高一一班是全校的标杆,这个班有个风吹草动全校立即跟进。何况弹吉他确实很拽很文艺很牛-逼,确实是“达则泡妞,穷则要饭”之必备利器,又有老师教大家当然要跟着学了。 那么张秋生跑哪去了?正当广大人民群众需要他的时候竟然找不见他人! 张秋生是被吴痕拉走了。原来梁司琪一早去参加驾照科目三模拟考试,后天就要正式考试。马上就要开学了,她要求教练无论如何要安排她后天考试。否则就要等到暑假她才有时间。 去驾校的路上,梁司琪发现大批的人群往市政府涌。这本来没什么,梁司琪不关心政治不爱凑热闹。 但是梁司琪看到人群中有人扛着横幅和标语牌,上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五联公司,还有什么侵吞国有资产等字样。梁司琪对自己家是五联公司股东倒没怎么放心上,但她弟弟是这公司总经理,就不能不让她关心了。 这些人还没到市政府,那些横幅、标语没展开来,梁司琪看不太清楚。正因为看不清,梁司琪才更加担忧。她不是担忧别的,而是怕梁司剑的脾气。这孩子从小就倔,认死理。认准了的事拿个大烧饼都换不下来。别人现在看梁司剑都得仰视,唯这老姐看他还不如秋生,甚至连秋同都不如。 得找个人盯着司剑,防着他到时犯倔。梁司琪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合适的人。当然最合适的人莫过于五联公司的股东。五个股东中梁司琪只认识舅爷爷,但舅爷爷现在美国还没回来。还有一个股东认识,那就是梁司剑自己。另外三个股东梁司琪连名字都不清楚。 考虑来考虑去,梁司琪突然想到吴痕。吴痕是股东之一家的孩子,重要的是吴痕沉着稳重,处变不惊遇事不慌。他能带着四个同学去前苏联转一圈,赚多少钱不管,起码是将人都带回来了。 梁司琪打电话给吴痕,将情况对他说了,要他赶快去市政府一趟。不要求别的,只按住梁总别让他发火就行了。 吴痕听说是五联公司的事,二话不说就往市政府跑。骑着摩托跑了一半路,又折回来拖着张秋生一道去。吴痕心里有一本账,张秋生比他胆子大,更是临危不乱,还鬼点子特别多。遇事有张秋生在身边,心里要踏实得多。 两人赶到市政府,群众已将政府大院前后门都堵住了。白色的横幅上用黑字写着“反对私营企业侵吞国有资产”,“五联公司小蛇吞大象”,“五联公司妄图吞并国有企业的阴谋绝不能得逞”,“誓死保护国有资产绝不能任其流失”等等。 市政府门前的交通已被堵塞,数以万计的围观群众伸着脖子看热闹。成群的警察排成几列面对群众守住政府大门,防止群众冲击。 吴痕将摩托停在很远的地方,与张秋生一道挤到大门边。看警察将大门守得水泄不通,根本无法进去。两人又顺着围墙绕到大院后门。后门口也有警察与群众对峙,不过人数要少得多了。 张秋生眼睛的余光看见李卫军、洪明杰、何强与胡斌正在往墙角里躲。张秋生朝那墙角喝了一声:“都出来,躲什么躲!” 李卫军领头出来,哈着腰说:“不是躲,是想抽颗烟,这儿风大点不着火。” 张秋生没理睬李卫军的解释,问道:“你们都是无线电厂的?那个胡斌,你好像是汽运公司的吧?跑这儿干什么?” 王绍洋五兄弟中胡斌胆儿最小,听到张秋生点了他的名,赶紧说:“那个,那个,秋少,我,我是陪强子来的。他,他妈,他妈的,哦,不是骂人。强子他妈是,是这个厂的----” 李卫军怕胡斌结结巴巴又惹得张秋生火起。上次就因为他秋啊秋的,把张秋生惹火,弄的他妈大街上拉屎。 自从看篮球与足球赛时,一中的球员无端端地就拉稀,李卫军他们就猜测,上次胡斌他妈突然就屎尿憋不住,不顾羞耻地就在大街上拉将起来,这肯定是张秋生搞的鬼。 他们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张秋生拍向胡斌的那一掌就是要他拉稀。胡斌将老妈推上前,张秋生收掌不及仅仅带了一下掌风,胡妈当场就憋不住。要是胡斌结结实实被拍中了,那还不要把心肝肚肺加肠子都拉出来? 现在王绍洋这帮人更怕张秋生。李卫军就怕胡斌结巴惹火了秋少,带累他们跟着倒霉。 李卫军比胡斌要泼皮的多,说话也利索的多,他说:“强子他妈是无线电厂的,今天也稀里糊涂的被骗来上-访。这是不对的!这是给政府添乱,也是给五联公司抺黑。我们来是拉她回去!反正她虽下岗,家里也不缺她吃的。” 李卫军指着一个站在一旁与几个女工说话中年妇女,说:“那个穿白羽绒服的就是强子他妈。” 张秋生与吴痕看着那女工,年龄好像并不大,四十都没到的样子。不过七十年代以前女人十八岁就可以结婚,不满十八就生孩子的女人也多的是。 这女人是何强他妈?长得一点都不像啊。这女人长得眉清目秀,而何强却是歪瓜咧枣的。 不过张秋生也懒得管这些,是不是母子关我什么事?重要的是赶紧想办法进去,舅舅在里面还不知咋样了呢。 李卫军见张秋生不出声,还以为他不相信,连忙对何强说:“快叫你妈回去吧!”又对张秋生说:“强子长得随他爸,整一个土匪。” 何强对那女人叫道:“妈,我们回去吧!”那女人果然回头对何强说:“别人都在这儿,我怎么回去?” 张秋生好奇地问李卫军:“你们真的这么讲义气?何强真的这么孝顺?” 李卫军搓着手,说:“真的,真的是来拉强子他妈回去的。” 他不敢说何强是多么的孝顺,这话说来他自己都不相信。何强不孝顺,他们所谓的义气就无立足之地。李卫军只能说是来拉何强妈回去。 张秋生突然冷笑,笑得李卫军四个心里发毛。张秋生笑了一会才说:“如果无线电厂被五联公司收购了,你们的买卖就没得做了是不是?你们不就是想倒卖无线电厂的机器设备吗?我说得不错吧?” 李卫军四个慌了,这个都让张秋生看出来?还是他事先就得到消息? 何强妈看到自己的儿子与朋友似乎很怕这两个少年。赶紧从女工堆那边过来,问张秋生:“你们是谁?找何强他们干什么?” 何强妈说话很柔弱,没胡斌妈那么强悍。但护子心情却与胡斌妈一样。张秋生没回答何强妈的问话,而是望着李卫军四个。 李卫军四个人感觉一股杀气迎面而来,腿肚子都忍不住打颤。李卫军带头就跑,另三个人赶紧跟着。可是已经跑不了了,前面有两辆汽车开过来。市政府后门处在一个小巷内,两辆车开过来,行人只能侧着身子避让,跑是没法跑的。 车子在后门口凹下去的地方停下,梁司剑从车里出来,后面紧跟着孙一行。有人大喊:“五联公司的人来了!” 第四百零五章 放弃合作 接着又有人喊:“五联公司是属老鼠的,不敢走前门,只敢偷偷摸摸的从后门溜。” 还有人喊:“快到前门去叫人来,别让五联公司的杂种跑了!”操,这话就是骂人了。李卫军提手就要打这骂人的家伙,他害怕这人坏了他们的事。张秋生可是在这儿呢! 李卫军的手刚伸出来,张秋生将他拦住了,说:“让他骂,他有言论自-由。”嗯?李卫军觉得情况不对。张秋生改吃素了?居然允许别人骂他舅舅?不对,不对,绝对有问题。 李卫军感觉有人在拉他,回头一看是洪明杰。洪明杰指了指吴痕。吴痕正拿着一架小摄像机在录相呢。李卫军登时觉得冷汗就下来了。难怪呢,张秋生今天脾气这样好。 何强一把抱起他妈扛在肩膀上,挤过被小车挡住的路拔脚就跑。李卫军等三个人也跟在后面逃之夭夭。他们不约而同的都在想,不知把我们拍下来没有。要是秋后算账的话,政府、警察、五联公司、张秋生,几方夹攻。我操,这日子就没法过。 小巷口正当中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这汉子抱着个紫砂壶,对着壶嘴轻啜了一口热茶。惬意地呵了口气,然后再抽一口烟。右手将紫砂壶伸向一边,旁边的马仔连忙给他续上开水。 这汉子见何强扛着他妈从巷子时跑出来,呵呵笑着叫道:“强子好大胆,光天化日敢强抢民女了。” 何强将老妈放下,破口大骂:“我-操-你-妈!” 这个汉子没在意何强骂他,而是将眼睛紧紧盯着何妈,说:“呵呵,不错,这娘们长得还挺俏啊,就是年纪好像大了点。不过哥喜欢。强子你们可不能吃独食,也给哥----” 这汉子话没说完,何强暴喝一声,跳起来就给了他两拳。右拳打在他腮帮子上,左拳打在他眼睛上。 李卫军等三个也立即跟上,将这汉子身边的马仔一顿暴打。胡斌见到张秋生像老鼠见到猫,但打这些人却一点不手软。 汉子一边招架如疯狗一样的何强,一边叫道:“我操,强子你干嘛!不就一个女人嘛。哥----”话没说完脑袋上又挨了一拳。 这汉子就是操守仁的大姐夫郑孝友,部队侦察兵转业。何强本不是他对手,但何强现在是与之拼命,形势就反了过来。俗话说狠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何强现在就是不要命的与他打。一来是自己老妈被辱,二来是在张秋生那儿吃了憋,要找地方出作。后面的理由不太好与人说,但前面的理由冠冕堂皇,打起来格外的理直气壮。 何妈在一旁大叫:“别打了,别打了。”但是没人理睬她。双方都打红了眼。何妈叫归叫,心里却是非常开心。儿子能为了她如此拼命,让她感到非常幸福。儿子虽然从小就不听话,但关键时刻还是儿子好啊。 双方打累了,都坐在地上喘气。郑孝友也猜到那女人是何强老妈,调戏人家母亲不管怎样都是不对的。 如果真是强势那调戏也就调戏了。可自从二十一中之战后,操守仁在麟林道上威风大跌,一些道上大佬已经不怎么卖账了。 但郑孝友虎死不倒架,喘着气说道:“我操,至于吗?为个娘们伤兄弟和气?我话可说在头里,无线电厂的买卖你们做得,我们也做得。” 他装做不认识何妈,而直接与李卫军们谈起买卖来。何强也懒得声明那是他妈,冷笑道:“这话别跟我们说,你与张秋生说去。他就在巷子里,政府后门口,进去吧!” 郑孝友大吃一惊,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问道:“张,张秋生?哪个张秋生?” 李卫军坐在地上掏出烟来,给自己的三个朋友一人扔了一支,然后冷笑道:“老郑好记xing。我提醒你一下,你们打二十一中时张秋生不在家。他姐姐只凭一条跳绳就把你屎都打出来,还是一条跳绳把你们家的枪手加武林高手打得到今天都还在哆嗦。 想起来了吧?张秋生就在巷子里面,进去吧,我看好你。我知道你武功盖世,张秋生不是你对手。哦,好像在府右街,你还教训了张秋生。” 郑孝友爬起来就要跑,两场架把他心打寒了。但想了想却没有跑。张秋生有一门好,他不在道上混,而且从不找旧账。怕张秋生在麟林道上并不丢人,但现在要是跑了,就变成怕了李卫军这几个人,那今后就别想在麟林道上混了。 郑孝友慢慢溜到何妈身边,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又流里流气地说:“这娘们小脸倒光滑啊。好!哥就喜欢熟女。怎么样?跟哥走吧,保证比跟着何强好。” 何妈大声尖叫,大骂郑孝友流氓。郑孝友索xing一把将她揽到怀里轻薄。 何强如受伤的豹子跳起,一头撞向郑孝友。两帮人马又开始了大战。这儿围观上-访的群众本来就多,见这两帮人又打起来,立即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看热闹。 再说政府后门口的事。这儿堵门的人本来就不多,见何强扛着他妈与同伙们仓皇而逃,一时间其他人也不知所措。守门的警察得知梁司剑的身份连忙打开门让五联公司的人进去。 政府秘书长早就等门后面。见到五联公司一行人进来立即握着梁司剑的手说:“梁总辛苦你了,快进会议室休息一下,我再叫无线电厂的工人派代表进来。” 梁司剑微笑着与秘书长握手,并说:“不必了,直接去前门。我要去宣布五联公司董事会的一项决定:放弃与麒林市无线电厂的合作。” 秘书长吃惊地叫道:“这这这,这怎么能行?这个,这个我不能做主。要等市长回来。市长在省里开会,今天晚上就会回来。” 梁司剑保持着很绅士的微笑,说:“这个不需要你做主。我们又不是撤销投资,只不过在麒林市换一个地方而已。放心吧,这个项目既已决定落户麒林市,就绝不会变更。” 做为市政府的大管家,秘书长立即听出了梁司剑话中有话,忙问:“那梁总的意思是别的项目,其它项目就不考虑放在麒林市了?” 梁司剑一边往前门走,一边说:“也不能说就不考虑了。要看这个通讯器材项目做的怎样,还要看董事会的意见。” 秘书长觉得这个问题太过重要,赶紧从旁边的工作人员手中拿过电话,他要给在省里开会的市长汇报。五联公司成立时间不长,但自成立以来大动作不断,市委市政府都高度重视这个公司。 梁司剑来到大门前的台阶顶端,下面是一条齐肩头高的铁栅栏,栅栏那边是黑压压的请-愿群众。 梁司剑还没说话,人群中就有大声喊:“五联公司的人来了!就是这个狗杂种要吞掉我们厂。” 更多的人大喊:“打,打死侵吞国有资产的王八蛋!” 梁司剑不想声嘶力竭地向群众喊话,他知道越是这样越是容易引起盲目群众的暴躁。他在电力局负责架线时也遇到过大批村民的骚扰,他有这方面的经验。他站着一动不动,成熟英俊的脸上露出的是冷静、从容、镇定。 一块半截砖头飞过来,孙一行伸手接过来轻轻放到地上。梁司剑眼皮都没眨一下,他清楚孙叔的身手,还有秋生与吴痕都是武术大行家,他的人身安全一点问题都没有。又有一块半截砖头飞过来,孙一行还是伸手接下放一边。 更多的石块飞过来,孙一行一人已忙不过来,张秋生伸手帮着一一接下。吴痕却不管这些,专心致志的摄像。 很快外面的人群就发现了吴痕,无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来请-愿,谁都不愿意自己被摄下。石块集中朝吴痕飞来。 吴痕一只手拿着摄像机,眼睛紧盯着显示镜头,另一只手将飞来的石块一一接下扔旁边。有时石块太多,一只手接不过来,他就稍稍偏一下身子让过去。 为了分开针对吴痕的火力,张秋生从怀里掏出照相机。闪光灯咔嚓咔嚓响着,立即引来一阵石块。也是一只手拿相机对着扔石块的人不断按着快门,另一只手随意接下石块放到一旁。 秘书长脸都吓白了。他没见过这场面。已经有政府人员受伤,鲜血流得满脸都是。 秘书长是高智商的人,他很快就发现梁司剑这儿挨的石块最多,但也最安全。他立即站到梁司剑身侧,这样汇报时可以说他始终没离梁总半步以示他的忠于职守,而实际上却绝对安全。梁总的这三个保镖身手不是一般二般的厉害。 外面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原因是有石块扔到群众的头上,当然也有些砸中了守门的警察。群众回过头来大骂扔石块的人,警察也分出警力去抓那些暴力分子。 扔石块的人大部分都不是无线电厂的人。他们现在眼见伤不着梁司剑,反而引起了公愤,警察又来抓。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些趁机制造混乱的人立即作鸟兽散。 第四百零六章 三虎报仇 梁司剑见人群恢复了平静,才开始说话:“无线电厂的工人师傅们,我是五联公司总经理梁司剑。 现在我宣布五联公司董事会的一项决定:五联公司终止与麒林市无线电厂的合作。同时我个人非常钦佩工人师傅们保卫工厂的精神。谢谢!” 梁司剑说完就回头,准备离开这儿。外面突然有人大喊:“你说话算话吗?不会是放屁吧!” 梁司剑转身面对着这个说话的人,坚定地说:“我说话算话。” 其实五联公司与无线电厂的合作一点不沾便宜。五联公司要求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也只是方便管理。五联公司只占用无线电厂的厂房与部分设备,却要承担该厂的近乎二千多万的债务。 五联公司只有一个条件,工人全部留下但原行政干部全部撤走由政府重新安排。理由是一个好好的工厂被搞到倒闭的程度,干部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次的工人请愿事件,其实就是干部们煽动起来的。目的就是要将这次合作给搅黄。厂子虽倒闭,但剩余资产还够干部们吃几年。那时的工人很纯朴,听说是要保卫国有资产立马群情激愤,想都不想自己有多长时间没领到工资有多少医疗费没报销。 第二天五联公司就在《麟林日报》上刊登招聘启事:五联通讯器材分公司招聘工人三百名,年满十八周岁至二十五周岁,不分男女,不分城乡,具有高中毕业以上学历均可报名。有实际工作经验者,年龄可放宽。 从市政府出来,梁司剑就直接去了郊区一家废弃的工厂。这是一家属于乡政府的企业。原先是专门生产电阻、电容,后来由于产品质量不行而关门。梁司剑本来是与乡政府谈好了租借三年。后来被市政府硬拉去与无线电厂合作。 这个地方很好,没有工人需要安置,没有债务需要承担。缺点是厂房破了点,地点离市区远了点。厂房破了可以修补,也花不了几个钱。 离市区远就更是笑话,我是开工厂又不是开商店。这个地方离铁路仓库不足两公里,并且早在备战备荒时代就修了铁路至港口的道路,这才是真正的近。 市长方晋中从省里开会回来,五联公司已与乡政府签订了协议。三年租金一次付清,连招聘广告都刊登了出来。 方晋中无话可说。这个时候人们的思想还没有解放,高层的姓资姓社的争论尚未结束。无线电厂打着保护国有资产的旗帜,无论厂领导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市委市政府都不能说他们什么。 政治、经济的话题太沉闷,我们还是少说为好。再说当天中午,李满屯与孙不武他们得知上午市政府的事,立马找到正在吃饭的张秋生。 李满屯埋怨道:“尼玛,老张,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好歹我们也是在战斗中结下的友谊吧?去市政府这么好玩的事,你这家伙竟然不叫上我们?” 孙不武连连摇头,大为痛惜地说:“老张啊,老张,你也太叫人伤心了。啊,我们是什么关系?有好事一个人去,你好意思吗?啊!” 张秋生懒得理睬这几个货,扒拉了几口饭才说:“你们找老吴去!我自己都莫明其妙的被他拉去的。”老吴?这几个水货不想找这麻烦。老吴比唐僧他妈还唠叨。 李满屯与孙不武,以及宋念仁三个人碰头。我们好歹也算二十一中的出名人物,号称五虎上将。 可是今天市政府的好场合那两将把我们这三将挪下,是不是太没面子了?是不是太吃亏了?是不是不可挽回的精神与道义损失?今后广大人民群众会怎样看我们?会不会觉得我们很好说话?社会上猫三狗四的会不会随便就摸摸咱们脑袋? 孙不武立即给他叔打电话。孙一行早就将情况摸清楚了。五联公司是孙家参股的企业,孙一行在这儿担任保安部经理。今天公司总经理受攻击,孙家要不将情况摸清楚就是失职。至于总经理要怎么处理是另外一回事,但扔石块的人必须查出来,总经理即使不处理也要存档。 今天躲在人群里扔石块的有一部分是无线电厂的工人,这些人没什么背景,真心是要保护国有资产。另外一部分人分为两种类型。一种类型是麟林道上的人,既操守仁与王绍洋的手下。另一种类型很复杂,是麒林市的一些私营企业主雇来的混混。 宋念仁问道:“我们找谁下手啊?” 李满屯说:“无线电厂的工人就算了,人家保卫自己厂子是正当应份。咱们吃柿子拣软的捏,操守仁与王绍洋混黑-道的也想爬咱爷们头上?这是打咱们脸呢!先找找这两个秽气,那些小老板们以后再说。” 下午一点来钟,人民路“义和”茶楼。两个打手正在调戏女服务员。这两个打手要是按以后几年的说法应当叫保安,但那时还没这个称呼,起码在麟林这个内陆城市还没实行保安制度。两个打手就是上次张秋生与爷爷奶奶来时威胁过张秋生的那两人。 大中午的茶楼里没顾客,两个打手毫无顾忌的大吃女服务员的豆腐。门开了,进来五个中学生模样的人。怎么是五个人?原来高一一班的祸害们听说要去惹事打架,人人奋勇个个争先。 李满屯与孙不武觉得这样不好,一来影响太大,二来咱爷们打架需要倚多为胜吗?所以只指了李满仓与王不害两个代表全体祸害了。 两个打手的好事被这几个中学生打断,气得挥手喝斥:“去去去,哪来小屁孩,滚!” 这两个打手一向仗着操守仁的势,好人不敢招惹他们,混混们敬他们是操守仁手下,所以在麒林市这一亩三分地上从未吃过亏。他俩哪会将几个中学生放眼里。 今天情况似乎有点不同,不是有点不同而是大大的不同。几个中学生摇摇摆摆地来到面前,伸手抓住他们衣领提起来放墙边,其中一个学生说:“站好,站直了!”然后突然就脱下鞋子劈里啪啦,抽了四下耳光。 这人似乎对自己抽耳光的手法不太满意,说:“老李,这一招我咋就练不熟呢?” 老李没答话,专心致志地也抽了四下耳光。抽完也大不满意,说:“难啊!可再难也要练。老吴也在练呢。老吴说了,这一招综合了许多招。你看啊----” 老李话没说完就被另外三个人抢过来,一个学生说:“老李,你也让我们练练。还有老吴说了什么,你们也说来给我们听听。” 于是另外三个学生轮流脱鞋搧耳光。这三个技术就更差,毛手毛脚不说,轻重缓急也掌握不好,每个人都有脱鞋时将鞋子弄飞了的败着。 老李也不纠正,任着这三个人乱抽而在一旁说话:“老吴总结了很多。比如这脱鞋吧。在与人做生死决斗时,拔刀或拔枪快慢零点几秒都是生死立判,所以名义上是脱鞋实际上是练拔刀。 还有这抽耳光,练得就是正反手刀法。我就是反手刀用不好,在日本差点送了命。大家要用心练呀。” 只要不是白痴,这会儿也该想起这伙中学生是什么人了。其实想都不用想,都穿着校服呢。 操守仁这伙人,这些年来吃得最大的亏就是攻打二十一中。其它亏当然也吃过,流血、受伤、跑路包括进局子判刑坐牢。这些在道上混都是迟早的事。只要不死,这些都是今后继续混的资本。 可是与二十一中的这一战却让他们脸面尽失,损兵折将又赔钱。两个重金请来的江湖高手发誓不再踏入麟林半步。两个枪手被打得患了严重心理障碍,现在见了绳子就哆嗦。 操守仁手下听到二十一中学生就害怕。这两个打手那天也去了二十一中,认识李满仓与王不害。他们心里暗暗分析,这五个学生中两个最厉害的,一个别人叫他老李,那就是李满屯无疑。另一个恐怕就是张秋生了。唉,女人是祸水啊!刚才要不是因为这两个女人,也不至于没认出这些二十一中的学生。 现在后悔也迟了,为了不继续挨打赶紧求饶吧。一个打手朝孙不武恭手,说:“秋,秋少。”这个打手是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才两个秋字就将秋少喊出来了。 听说张秋生最恨人没完没了的秋。上次胡斌秋了半天,将张秋生惹的火起,本来没想打他的,结果变成非打不可。 孙不武听这家伙叫他秋少,立马不乐意了,问道:“我长得特么像张秋生吗?他是那么歪瓜咧枣,我是这么帅,你分不出来?” 这个打手倒也机灵,连忙改口:“孙,孙少,别,别打了。有,有啥事,您吩咐。” 二十一中五大祸害不在江湖,江湖中却有他们的传说。不是张秋生,不是李满屯,吴痕是个小白脸,宋念仁是美国人一般不主动惹事,那么这个必定是孙不武了。 孙不武像老师对小学生说话一样,说:“本来嘛,我们学了一手好招,想找几个人肉沙包练练。我看着你们俩挺合适,配合一下,也就一个来小时的事。我们很忙,两点就走。” 第四百零七章 女生不能学坏招 两个打手扑通一下跪倒大叫饶命,孙少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孙不武点头说:“嗯,还算识相。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反正你们老大待会就要来,我也不问他的老窝了。” 孙不武看看正在打电话的服务员,对两个打手说:“你们把王绍洋他们的老窝,还有他们平时喜欢待哪儿,他们各自的家庭地址都说出来,我就放你们一马。” 李满仓与王不害一人拎着一个打手,各自进了一个包间。 时间不长,大概只有四五分钟左右,四个人都从包间里出来了。李满仓与王不害对了一下他们的口供,大致不错。王绍洋一伙的老窝就在王绍洋家,他们也经常在那儿相聚。王绍洋家离二十一中并不远,李卫军家也在那附近。 何强家在铁路职工宿舍,他爸是路段长。何强妈确实是无线电厂职工,但并没下岗,而是做为留守干部照样拿工资。洪明杰家在轧钢厂家属宿舍,他爸是厂长。 胡斌家在汽运公司宿舍,他爸是汽运公司经理。这些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更与操守仁没什么关系,所以两个打手交待得很痛快。 打手从柜台上拿出一包软中华给众位学生散烟,除了李满屯与孙不武接了,其他三位都是好学生拒绝抽烟。 操守仁接到茶楼小姐的电话,急忙招了两个姐夫一道往那儿赶。上午他就听到消息,在无线电厂发现张秋生与吴痕。令他感到大事不好的是吴痕拿了摄像机录相,张秋生拿着照相机拍照。 这分明是要按录相、照片认人,然后搞秋后算账。法院判决书上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有了录相与照片,判决书上的话就算齐活了。 后来又有消息,站在梁总身边的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孙爷。张秋生他们是跟着孙不武后面叫孙叔,江湖上可都得称他为爷。 操守仁只觉得阵阵冷气从后脊梁骨直冲脑门。本来已有消息说五联公司与张秋生有关。但财迷心窍,总以为张秋生只是个小孩子,不会参与公司的事。 谁知道不仅张秋生这小子,连吴痕都参与进来。那么李满屯呢?孙不武呢?宋念仁呢?肯定都有关系了!现在算明白了,二十一中所谓五祸害,实际上就是五联公司的五。 孙不武与五联公司有关,那孙爷站在梁总身边就是再清楚不过的事了。操守仁当机立断,给钱让那些上午在闹事现场,可能会被拍下来的手下赶紧跑路。 不仅操守仁,王绍洋也是给钱打发手下去跑路。混江湖的都知道,宁愿得罪警察也别得罪孙家,他可以让你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接到小姐电话,操守仁知道这事不能躲,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所以立即叫上两个姐夫,打了个的就往茶楼赶去。 大姐夫没事找事,在市政府后门与李卫军三个打了一架,现在是酱油悔出了醋。他本来是在后门口,如果不打这一架没人知道他来过。 一个张秋生就对付不了了,现在又来了个孙爷。郑孝友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去大哭一场。老子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该老子读书时学校停课,在家里待几年稀里糊涂地就上了初中,实际文化水平也就小学三年级。去当兵,指望好好表现弄个一官半职。可恰恰就遇上大裁军,别说打战连演习都没参加一次,就稀里糊涂地复员回家。 回家当工人,本来也不错。老子原本就胸无大志,有班上有工资拿也就行了。再找个老婆,生个儿子,把二老送上山,把儿子养大,一生就这样打发也挺好。可厂子咋就倒闭了呢? 老子混江湖,也不想当大哥,只要能捞着钱养家,干什么都无所谓。可别人混江湖都没事,咋老子一来江湖就不行了呢? 尼玛,尼玛,尼玛,老子连一个小女孩都打她不过,还混个狗屁江湖啊!好了,人家女孩的弟弟回来了,麟林道上人人谈之色变的张秋生。 老子夹着尾巴做人,指望着江湖传言属实张秋生不找后账。可张秋生还没照面呢?这又来了一个更厉害的爷!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郑孝友心里自怨自艾,跟着大舅子进了茶楼。五个中学生模样的人坐在店堂中间。三个人在脱鞋,然后手拿鞋子在空中挥舞,再慢慢穿上。两个手里夹支香烟,却并不吸而是傻不啦叽地盯着青烟袅袅上升。 说句老实话,五个学生虽然行为怪诞,却没有一点混混气,完完全全就是一群贪玩的学生。 操守仁凑上前去,恭敬地说:“各位少爷来啦?我操守仁来迟了,请原谅。” 李满屯抬起眼皮看着他,说:“原谅就不必原谅了。你派人砸我们梁总与孙叔,不管怎样也要还你们几下。不然麟林的混混们都跑我们脖子上拉屎,那也太没面子了。” 李满屯说完,就伸手在操守仁身上劈里啪啦拍了七八下。与此同时孙不武也在郑孝友身上拍了七八下。宋念仁在蓝四清身上却拍了十几下,他的真气还不能外放,功夫比李、孙二人差得远,拍得比那两人多手法也比那两人重。 总共不到十几秒的时间,拍完五个学生就往外走。他们手法极快,操守仁郞舅三人一点没有招架避让的余地。但李满屯他们却没有一点得意。孙不武一边走一边摇头,说:“跟老张比,我们还差得太远啊。” 李满屯长声叹息,也是边走边说:“老张的复方神仙散,一招四式只轻飘飘的三两下。我们这复方逍遥丸比他少两式,却要拍七八下,既没他的轻飘,效果也不如他。唉,人比人气死人啦。” 临出门时,孙不武回过头来说:“我们还有几个招式没练好,苦于找不到人肉沙包练习。你们没事最好多多招惹五联公司,或者干脆打到二十一来。我们热烈欢迎!” 第二天上午九点来钟,吴烟与李秀英匆匆忙忙跑到高三一班。见张秋然正在辅导同学们功课,两个女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她拉出教室。 你看两个女生这么急吧?可到了无人处又变得忸怩起来,张秋然被她们弄得莫明其妙,催问道:“什么事这么鬼鬼祟祟?你们两个做班长的,总不会跟那些男生学坏吧?” 吴烟一跺脚,说:“谁跟那些男生学坏啊!我们是想学张秋生的功夫。”吴烟的言下之意就是张秋生是你弟弟,你总不能说我们学坏吧? 哪知张秋然根本不吃这一套,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还说不学坏,张秋生有什么好功夫值得你们学了?他正常的功夫你们都会,所需的不过是刻苦习练。” 吴烟与李秀英一人抱着张秋然的一只胳膊,吴烟摇晃着张秋然说:“才不是,张秋生有许多招式我们都不会。” 张秋然咯咯地笑,笑完才说:“还说不学坏。别摇!别把我这骨头架子给摇散了。” 她从两个女生怀里将胳膊抽出来,继续说:“张秋生那些你们不会的招式都是些坏招,你们不知道?全都是他自己瞎琢磨出来的,你们学那些干嘛?” 李秀英又抱着张秋然的胳膊摇,一边摇一边说:“你既然知道都是些坏招,那干嘛还让他瞎琢磨?” 张秋然再她头上敲了一爆栗,将胳膊抽出来说:“叫你别摇,非把我摇散架了才开心?” 张秋然想了一下,像是在考虑如何组织语言。她靠在栏杆上,两只胳膊肘向后放在栏杆外,像是防止两个女生再抱,然后才说:“同样一件坏事,男生做与女生做xing质完全不同。比如张秋生琢磨的出来的巴巴拉库兹,那个啥,咯咯咯----”说到这儿张秋然忍不住笑起来,吴烟与李秀英也跟着笑。 三个女生笑得腰都伸不直。好不容易停止了笑,张秋然刚要说话,一张口又忍不住笑起来,吴烟与李秀英也同样忍不住跟着笑。 三个女生的笑声像银铃一样好听。教室里的人都纷纷伸头向她们看过来,连远远路过的人都要回头向这边张望。 直到笑过劲,张秋然才接着话头说下去:“有些坏事男生做了,人们只是说他们祸害,影响不到他们的人品。而同样的坏事女生做了,人们会一致骂女流氓、下流无耻。 没办法,社会对女人的要求与男人不一样,哪怕是西方社会也同样如此。别说现在妇女解放,妇女再怎么解放男女还是有别。打个比方,上学期的球赛,我们学校的男生把一中祸害得不轻吧?咯咯咯----”说到这儿三个女生又是抱成一团地笑。笑完了,想想当时的情景又是一阵大笑。 李秀英差点笑呛着了,咳了几声说:“想想韩冠阳那惨样,想扔个小五行雷报仇却将自己炸了,那叫一个外焦里嫩,整个人当时都傻了。我打电话回家,电话那头所有人都笑呛了!” 吴烟也笑着说:“我也想打电话说说这事,让家里人乐乐,可我哥不让。他说张秋生混账,自己做的坏事却诬赖到他头上。咯咯咯----” 第四百零八章 你家住南天门隔壁? 三个女生笑了一会,张秋然说:“你们看,男生们做这事大家都觉得好笑。一中男生肯定不服,他们肯定要报仇。但即使报仇,也大不了找我们打一架。 可是你们想想,如果女排赛时,吴烟你同样也这么祸害那个孙妙因,情况会怎样?恐怕就不是打架能解决了吧?你们家大人可能要去孙妙因家赔礼道歉。然后呢,不用孙妙因家来报仇,你们两个要不被家里抓回去闭关才怪!” 吴烟与李秀英不吱声了,她们知道这是实情。仅仅闭关了事那还是轻的,肯定还要罚跪、背祖训,最后才是闭关。吴烟不服气地踢了墙壁一脚,说:“这社会真不公平!” 张秋然叹了口气,说:“其实吧,社会还是很公平的。现在是和平时代,不太容易看出来。要是战争爆发,参军上前线的绝大多数可都是男人。 什么国家、民族,什么领土、主权等等对于很多男人来说都太大太空洞。很多男人可都是实实在在地为了女人与孩子而拿起枪去抛头颅洒热血。 即使是和平时期,社会对男人的要求也比对女人要严格。你们可以去那些停产倒闭的工厂去调查了解一下。一个家庭如果女人下岗而男人没下岗,这个女人可以心安理得的待在家里。 这个女人是个好女人的话,在家做做家务带带孩子。如果是个懒女人,她不做家务专门打麻将,人们也不会说她什么,大不了有点轻微的鄙视。 如果一个家庭男人下岗女人没下岗,这个男人在家头都抬不起来。他自己就会感到自卑,他要是不积极去找工作人们就会说他是吃软饭的,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二流子。 当然我对这个社会了解也不深刻。但是在我家,爷爷奶奶对张秋生的要求就比对我要严格的多。我在家只是做饭洗衣就行了。而张秋生才多大?和你们同年吧?我家所有对外的事都是他出头。 即使是摆烧烤摊时,我也仅仅是帮他一下忙。大热天,他蹬三轮我坐上面。他负责找摊位、采买、制作工具、具体烧烤全是他一人。反正我也不太懂。我就是觉得社会对男女有不同的要求,所以不能简单地说公平不公平。” 张秋然这段话说得比较长,这不符合她一向的习惯。说完手一晃,手心里出现一个红皮萝卜。递给吴烟后又一晃,又是一个红皮萝卜。递给李秀英后又一晃,这个萝卜是她自己的了。自从吴痕炼出储物戒指,张秋然姐弟都可以公开使用手套了。 吴烟也是手心平白多出一把小刀,刚要削皮时,张秋然说:“这个萝卜的皮不要那么削,只要在顶部割一小口就可以剥下来。”说着取过吴烟的小刀,教她俩怎样剥萝卜皮。 吴烟与李秀英啃了一口萝卜,异口同声地说:“然然姐,你这萝卜是从哪儿买的?”这萝卜是在方寸小筑里种的。 开始是梁司琪看书备课累了,种点菜当做锻炼身体。后来发觉方寸小筑里种的菜特别好吃,于是张秋然就与妈妈一起种了。现在他们家几乎不在外面买菜。 张秋然可不能说方寸小筑的事,可她又不会撒谎,只能含含糊糊地说:“谁知道啊,是安然公司的一个客户从南方带来的。我觉得好吃就收起来当水果了。” 就这么一句假话张秋然还是跟弟弟学的。有个星期天,舅妈带秋安来吃饭,就觉得大姑家的菜特别好吃,问这菜是哪儿买的。张秋生随口瞎说是安然公司的客户从南方带来的。 舅妈说,以后这个客户再带菜来一定要分点给她。张秋然就定期给舅妈送一批菜,跑路的事当然是弟弟了。 舅妈又异想天开地说:“这么好的菜,能不能批一车来卖?”张秋生随口瞎话又来:“哪那成,这个客户的老爸是农业科研所的。这些菜都是科研所小面积试种,只在单位内部分,对外不卖。” 这些话都让张秋然学到了,用来糊弄吃了菜还追根求源的人。不过航婳却大大地赞赏张秋然母女俩聪明。这个方寸小筑跟了她几百年,她却从来没想到在里面种菜。 由种菜让爷爷奶奶们想到还可以种果树,种茶树。大过年的,几个爷爷奶奶开车到西山,买了许多梨、苹果、杏、桃、茶等等各种果树。都是整棵大树挖起来,搬到没人的地方收进方寸小筑。反正这些爷爷奶奶闲得无聊,再加上有的是钱。 这种萝卜脆、甜、汁水多。吴烟与李秀英一边吃一边夸,吃完了还要。张秋然又一人给了两个。两个女生收进戒指留着以后慢慢吃。 吴烟收好萝卜又问张秋然:“那前面的两个泼妇怎么办?”吴烟指的是胡斌姑姑与他妈。 昨天王绍洋一伙被李满屯与孙不武等五人收拾后,那种痛苦与煎熬就不用多说了。胡斌与何强实在受不了,不管王绍洋的反对坚持跑回家。 胡斌妈最是惯儿子,见胡斌又是拉稀又是全身痒痒,登时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立即命令老胡开车将儿子送到医院。胡斌大叫去医院没用,他妈说:“去医院没用?有病就得去医院,没用也得去。” 医院的大夫们就奇怪了。各种化验各种检查都做过了,硬是没发现这个病人身上有什么毛病。大便化验了,未发现任何致病细菌或病毒超标。 血也化验过了,也没发现任何异常情况。可这个病人就是拉稀,吃什么拉什么;这个病人就是全身痒痒,大剂量抗过敏药用了也无效。 儿子这是得绝症了!胡斌妈想到此不由悲从心来,瘫坐在候诊椅上呜呜地哭。旁边一老太太捅了捅胡斌妈的腰,悄声说:“你儿子恐怕是撞邪了。”胡斌妈一惊,忙问:“咋叫撞邪了?” 老太太像地下党接头,四下伸头探脑地观察一番,才神神叨叨地说:“咋叫撞邪了?大凡明明有毛病,大夫们却查不出来,这个八成就是撞邪了。” 胡斌妈觉得此话有理。明摆着儿子拉稀比人家放自来水还勤,大夫硬是说他肚子里没细菌也没病毒。明摆着儿子全身哪儿都痒,痒得钻心的难受,大夫非说他血液里皮肤上一点毛病没有,可吃药打针根本不管用。这可不就是撞邪了? 胡斌妈还有一事不解,虚心求教道:“我儿子好好的咋就撞了邪呢?他是下午四点多钟跑回家的。难道青天白日,邪祟也出来作怪?” 老太太极不负责,又极莫测高深地说:“要不咋叫邪呢?讲道理的还叫邪吗?”胡斌妈还是觉得此话有理。从没听说这世上还有依法办事的邪祟。 胡斌妈又擤鼻涕又抺泪,大马脸老胡听两个老娘们瞎说八道,心里是老大的不耐烦。可是基于怕老婆的优良传统他不敢插话,唯有站在一旁不断递纸巾。 应当说胡斌妈遇到个善良好心的老太太。老太太还是四下睃视一番,然后凑到胡斌妈耳朵边悄悄说:“按说你儿子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请个大神来驱驱邪就行了。” 老太太坐直身子,嘴唇也离开胡斌妈的耳朵,无限惋惜般地说:“可是真神难请啊!”这话胡斌妈同意,现在真货都难买更别说真神了。 老太太掏出一条皱不拉干的手帕,擦擦眼屎再擦擦鼻子再擦擦嘴,然后忆往昔峥嵘岁月稠:“以前啊,我们村有个大神。那才叫真神!人家请他办事,他都是三大碗酒喝光,将酒碗一摔。然后就脚踩风火轮,手持火尖枪,嘴中大喊,乌那妖孽!快快拿命来----!” 大马脸在一旁听得那叫一个腻歪。实在忍不住,插嘴问道:“你家住南天门隔壁?” 老太太话头被打断,心里老大的不痛快,冷冷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大马脸看了看老婆,才笑嘻嘻地说:“我怎么觉着哪吒跑你们村去了?”老太太生气了,这个大马脸竟然怀疑她说话的真实xing! 老太太傲然愤然地说:“那大神正是哪吒三太子转世!算了,不说了!跟你们这些凡人也说不明白。” 爱说不说,老胡无所谓。操!我是凡人,那你是仙人?仙人来医院干嘛?难道仙人也生病?咦----,不对!这老太婆恐怕是巫婆神汉请的托,到医院抢买卖来了! 老胡正在瞎猜老太太的身份,他老婆却张嘴就骂开了。你这个杀千刀的,挨枪炮子儿的!人家婆婆好心好意地给咱们指点迷津,你发哪门子疯!儿子是我一人的,是我偷人生的,你巴不得我们娘儿俩都死了才好,是吧! 胡斌妈骂起老公来比嗑瓜子还便捷还顺口,向来是只要开骂就滔滔不绝,没一小时之上绝不住口。表面上老胡是蔫头耷脑地听骂,其实肚子里是老婆骂一句他必定要回一句,真正叫做一句不让寸土必争。 第四百零九章 票价涨了 现在大马脸老胡就正在针对老婆的话回嘴:这老太婆就是跳大神的托,你被人骗了还要帮着数钱。娘们都傻-逼,但你比一般的娘们更傻-逼! 胡斌妈不知道老公心里在骂她傻-逼,还在可着劲地骂:“你只管自己快活,快活完了睡得像死猪,哪管我的痛苦?” 老胡心里回道:你有什么痛苦了?你也很快活吧!不快活你叫干嘛!不快活你叫我快快快干嘛?不快活你叫我用力再用力干嘛!还有,哪一次完事后不是我打扫战场?你倒是睡得像死猪! 胡斌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你知道我十月怀胎多痛苦吗?啊!你这没良心的!” 老胡回道:女人都要十月怀胎,难道你就比别的女人更痛苦?尼玛,你怀十个月的胎倒有六个月没上班,都是我帮你扛着,就这样还天天说我没良心。 胡斌妈接过马脸递过来的纸巾,擤了一把鼻涕,哭诉道:“我生这个儿子容易吗?我差点搭上一条命!”胡斌妈这句话是吼出来的。 老胡不为所动,心里照样有话回:尼玛,你生儿子差点死掉是不假,但那是你自找的!离生产期还有半个多月你就住进医院待产,还住的单人病房。 你一个工人根本没资格住这样的病房,这得卖多大的人情花多少钱?这还不算,那天我送饭只迟了五分钟,你就发脾气说不生了,爬起来就往家跑。医生护士加一起都拦不住! 挺着那么大的个肚子,还说不生就不生了!这事能由你做主么?天下有你这样白痴的女人么?结果呢,半路上动了胎气。你要不难产那叫天理难容!为了救你们母子,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跟多少人磕过头吗? 胡斌妈的声音太大,立即有护士过来干涉。胡斌妈满腔的怨气找到了新的突破口,立马又以更大的声音朝护士发火:“你们这是什么破医院?病人治不好也就罢了,连病因都查不出来,检查费还一分不少收。你们这些医生全是一些饭桶加脓包!就这样还不让人说话?我就偏要说,你咬我啊!” 胡斌妈的撒泼功是打遍交通系统无敌手,小护士被她骂的狗血淋头毫无招架之力。 一个医生过来好言好语地劝道:“你儿子身体上真的没毛病。我们估计可能是神经上出了问题,等明天你们去神经科看看?” 胡斌妈本来只是撒泼,现在是勃然大怒,指着这医生骂道:“你才神经有问题,你们一家神经都有问题,你们家祖宗十八代神经都有问题!” 胡斌妈的泼妇**果真所向披靡,医生与护士只得落荒而逃。遇到这种不讲理的病人家属,医生只能找保卫科。保卫科的人来了,但对胡斌妈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保卫科的只得打电话给派出所。派出所的警察来了,胡斌妈振振有词地请警察评理:“警察同志你们说说看。我儿子拉肚子,再加身上痒痒。这个医院治不好,还查不出毛病,这也就罢了。 医生竟然说我儿子是神经病!人民警察为人民,现在人民有病了,医生不给治还骂人!现在到底是新社会,还是旧社会?是**领导的中国,还是国民党领导的台湾?” 来的两个警察也不懂医学。听了胡斌妈的话,觉得医院这事做得太不地道,也难怪病人家属发火。 一个警察虎着脸对保卫科的人说:“你们对病人的态度也要好一点。家里人病了,亲属本就难过着急。你们还有意激化矛盾!告诉你们,别当我们闲得很,也别拿我们当消防队。” 等警察与保卫科的人都走了,围观群众也都散了。许久都没说话的老太太,又将嘴唇对着胡斌妈的耳朵悄声说:“真神现在是难请了。你去给儿子叫叫魂吧,兴许有点用。” 老太婆嘴唇离开胡斌妈的耳朵,又叹了口气,说:“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老胡本来没将老太婆的话当回事。但胡斌妈真的拉着他去给儿子叫魂时,老胡懊悔地骂:操你个老太婆,你还不如当跳大神的托呢!这都叫怎么回事?当然这些话仍然是放肚子里说,表面上还是老实巴交地跟在老婆后面给儿子叫魂。 晚上十点来钟,麒林市市立医院的大院里传来一阵阵叫魂声。先是断断续续,若即若离,气如游丝的女声:“斌-斌----,回-家-吧----。” 后面跟着一个粗重、低沉、如同牛哞的男声:“回、来、啰----。”老胡脸长可能声带也长,那浑厚的男低音极具震撼力。 医院嘛,本来就是病人多,也不乏下了病危通知的重症病人。深更半夜的叫魂声是那么的凄惨、阴森,别说病人,好人都禁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不少病人家属跑来骂,骂什么的都有。胡斌妈对群众的骂声一片置若罔闻,依然虔诚地叫道:“斌-斌----,回-家-吧----。”比叫魂更瘆人的马脸应声:“回、来、啰----。” 保卫科的人又来了,大声对胡斌妈说:“你这是在搞封建迷信,快快停止!” 胡斌妈翻着白眼呛道:“你管得着老娘迷信不迷信?你们医院不迷信,那你们把我儿子治好哇。啊!简简单单的拉肚子你们都治不好,还管着人不准用民间单方?你这是哪门子道理?啊!你不是有枪么,干脆把老娘毙了,把我儿子也毙了,你们医院改火葬场得了!” 保卫科的人气得指着胡斌妈说:“你,你,你还讲理不讲理?”胡斌妈也指着保卫科的人说:“我当然讲理!医院不是治病的地方么,你们不治病还不许人自己想办法。眼睁睁地看着病人去死,那不干脆改火葬场得了?” 围观群众中有人看不过去了。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这没错,但现代医学还没达到什么病都能治好的程度。要是遇上疑难绝症非死不可,而病人家属都在医院大搞迷信活动,那还成何体统? 但遇上没有正常道理可讲的泼妇,那也只有顺着她讲歪理。这人笑嘻嘻地对胡斌妈说:“这位大嫂,你这叫魂不得法啊,恐怕要坏菜,坏大菜,大坏菜!” 说完摇头叹气,一副悲天悯人无限惋惜的模样。这招果然灵验,胡斌妈立即丢开保卫科,转而向着这人颤声问道:“咋不得法呀?这位大哥,你,你别,别吓我。” 这人约模四十来岁,估计比老胡还年轻。但这人年纪不大却老气横秋地说:“唉,唉,还是年纪太轻啊,做事不知道三思而后行啊!妹子啊,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唉,唉,唉。”这人盯着眼前风韵犹存的胡斌妈,不住地唉声叹气就是不说其所以然。 这要是搁在平时,醋坛子老胡早就大巴掌搧过去了。有你这么盯着女人看的么?啊!刚才还叫大嫂转眼就变成妹子了,你这狼子野心不是昭然若揭么!不过,现在不能打。 他自己也被这叫魂弄得苦不堪言。这要是传到单位去,你一个党员干部带头搞迷信活动,还是在医院这样的公共场合,那以后还混不混了?算了,要是这小子能打消老婆叫魂的念头,看老婆几眼就当是付给他的票价吧。 胡斌妈可不知道老公肚子里在拿她做买卖,见这人只叹气不说核心内容。说不得上前一步,抱住这人的胳膊在自己胸前摇晃,嘴里娇声娇气地说:“大哥,你说咩,咋就其一其二了?” 老胡差点要闭过气去,老婆什么时候跟自己这样撒过娇?这样温柔过?这样软语相求过?老婆要自己做事,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命令。今天算亏大发了!好吧,我忍,就当是票价涨了!两害相较取其轻,相比老婆被人吃豆腐,这叫魂更可怕。 中年妇女的胸脯虽然没有少女的美感,但胜在大而柔软擦在胳膊上很是舒坦。 同样是中年男人的这人悠然想像,这要是夏天多好?单衣薄衫的可以得到更多的快感。可惜现在虽然已是春天,但天气却依旧寒冷,这叫魂的女人穿得太多了。刚才要是以天机不可泄露,将她叫到一个空调房间的话? 当然违法乱纪的事不能干,她身边那大马脸老公也饶不了我。可是自然而然地脱去外面的棉袄是可能的,谁也说不出个不对。虽然她里面还有毛衣,但总比隔着棉袄的感觉要精准的多。 胡思乱想归胡思乱想,这人诚信经商,收了钱就按时交货:“妹子啊,叫魂呢,就是小孩的魂儿丢了,家里大人去把他叫回来。是吧? 正规的做法是要弄清小孩的魂儿在哪里丢的,然后从那里开始,沿着他经过的路线不断的叫名字,一直叫到家门口,再大叫三声进去,将门关好,再在门头系上红绳挂上照妖镜,这就算齐活。你儿子的魂是在医院丢的么?” 胡斌妈不知道儿子的魂是在哪儿丢的,但可以肯定不是在医院。胡斌妈抱着这人胳膊贴得更紧地摇晃,不是摇晃胳膊而是摇晃她自己,一边摇晃一边软声细语地问:“在哪儿叫不都一样么,怎么就坏菜了?” 第四百一十章 让人吃豆腐 这人有点吃不消胡斌妈的糖衣炮弹,赶紧招供般地说:“不一样,不一样,大大地不一样。 妹子你想啊,这就好比你的钱包在厕所弄丢了,而你呢,却跑到澡堂去找,这能找着么? 钱包找不着倒没什么,魂儿找不着可不就坏菜?本来你不叫魂,他自己可能也会慢慢回家。可你刚才在医院这么一叫,如果你儿子的魂没听见那也就罢了,只当是没叫而已。” 这人说到这儿突然停住了,似乎在考虑下面的话该不该说或怎样说。 胡斌妈撒娇般地摇晃着自己,一连声地催促:“要是听见了便怎样啊?大哥你说咩,你说咩。”她本来就叫邓娇娇,二十年前自己改名叫邓葵花,意思是葵花朵朵向太阳。 胡斌妈很会撒娇,只不过她的撒娇只出口不内销,宁与外邦不与家奴,老胡就从来没享受过。 当然中年妇女的撒娇只能对付中老年男人,要是对着小青年撒娇只会让人起鸡皮疙瘩。而这人正好就是中年男人,对这样的撒娇与紧贴在胳膊上的胸部没什么免疫力。 诚信经商恪守合同,这人连忙交货道:“医院是什么地方啊?当然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可也是经常死人的地方啊!那阴司的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可是经常光顾的。 所以说,你儿子的魂魄没听见你叫倒好。如果听见了,又稀里糊涂的跑到这儿来,可不就坏菜了?那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见一孤魂在游荡,还不捎带手把他牵走?” 这话在坚定的无神论者听来纯属无稽之谈。可胡斌妈相信啊!否则她也不会叫魂了。 胡斌妈害怕了,更加贴紧这人。不仅胸部,连腹部都贴上去。甚至那啥,就是老胡经常战斗与辛勤耕作的地方都贴在这人手背上。胡斌妈颤着声音求教道:“那,那可咋办呀,这叫都叫了。大哥哥,你给个破解之法吧,求你啦。” 胡斌妈摇晃着身子,向这人大行其贿。她知道这招管用,老胡的汽运公司总经理就是用这招行贿得来的。当然向交通局领导行贿是实打实的,现在只是让这人隔靴搔痒而已。 胡斌妈失算了,这招对这人没用。倒不是这人拒腐蚀永不沾,这人甚至希望胡斌妈能更进一步。只是这人真的没有破解之法,刚才他只是凭想像而胡说八道。真要他拿出似模像样的破解之法,这一时半会他编不出来。 虽然好色之心人皆有之,虽然眼前这女人长得模样还很可以,虽然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很诱人。 这人只是恨自己当初没选择神棍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却没有继续骗下去的意思,他老实说:“我不会破解之法,与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也不熟。” 胡斌妈不死心,加大身子扭动的幅度,软声相求道:“不咩~,大哥哥,你这么有学问,肯定有破解的门道。大哥哥,是不是天机不可泄露?我们到没人的地方说去,我保证不泄露出去。” 胡斌妈的打算是,到没人的地方大不了让你实打实的摸几把,你还能怎么着?摸几把也少不了老娘一块肉,救儿子才是火烧眉毛的事。 这人不想到没人的地方去,她老公就站在她身后呢,看那马脸就知道不是个善茬。就在这儿吃吃豆腐就行了,红烧肉可不能吃。这人苦笑道:“我真的不知道!其实吧,我刚才说的都是些常识,小学三年级的孩子都知道----” 这人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暴喝:“你的意思是,我们还不如三年级的小学生?”老胡开始找茬了。 老胡早就憋不住了。尼玛,擦擦胸部也就算了,再擦擦肚子老子也忍了!你麻比的,竟敢在那儿擦!那儿是专属老子一人的,这天下就没人敢碰。 哦,不对,啧,麻比的,周局长就碰过。不过那是局长,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碰老子的专属经济区。这家伙不打不足以平民愤! 当然打人必须有个理由,不管是什么歪理总得有个理由。不然人家好心给你指点迷津,你却动手打人。这上哪儿都说不过去。 要是指出这家伙是流氓,趁人之危入侵老子的领土领空,这样也行。但到了这地步,自己的面子也丢大发了。 很显然这人极为聪明,否则也不会想出打消胡斌妈叫魂的歪点子。沾了人家老婆便宜不趁早溜之大吉,难道等在这儿挨她老公打? 这人连忙将胳膊从胡斌妈怀里抽出来,对老胡连连摇手道:“别误会,别误会,我没说你们不如三年级小学生。” 老胡继续找茬:“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如四年级的小学生?你让我升级了,那还得谢谢你!” 这人早就做好了撤退的准备,听到老胡杀气腾腾的谢谢,暗叫此时不逃更待何时?也不答老胡的话,拔脚就跑。一边跑还一边想,唉,要是夏天就好了,最核心的地方手感不太精确。 老胡想追,可又不放心把老婆一人留这儿,唯有跺脚叹气恨声连连。胡斌妈当然知道老公的毛病出自哪儿,想开口骂他。再想想有阵子没看护儿子了,不知现在怎样。胡斌妈失去了与老公撒泼的兴致,急慌慌的往门诊观察室跑。老胡当然紧随其后。 刚刚跑到门诊大楼旁,一辆皇冠开着大灯高速驶来,在胡斌妈身边吱地一声停下。依胡斌妈的个xing肯定要开骂。嘴刚张开,就见何强从车内出来。何强是儿子的朋友,胡斌妈当然认识。于是这已到嘴边的骂人话被吞了下去。 紧接着司机也下了车,快步来到何强身边搀扶着他。再接着何强妈也从车里出来。两个女人一碰头,立即知道对方的儿子与自己儿子患的是同样的病。 胡斌妈悄悄地对何强妈说:“这个病医院治不好,连病因都查不出来。你去给何强叫叫魂吧,我刚才已叫过了。” 胡斌妈用心险恶。她想万一胡斌的魂儿被叫来医院的话,那有多孤单有多危险?有何强的魂儿陪着总要好一点,最起码不是孤魂了。 何强妈xing格柔弱,没胡斌妈那么泼辣。但何强妈比胡斌妈聪明,好歹她也是大专毕业。 胡斌妈只要什么事对自己或儿子有利她想到就做,哪怕这事伤天害理她也在所不辞,从不考虑是对是错以及由此会产生什么后果。 何强妈弱弱地对胡斌妈笑笑,说:“何强他爸是国家干部,可不能在公共场合搞迷信活动。再说,何强也就是全身痒痒还有拉肚子,但神志是清楚的,不像是掉了魂的样子。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何强妈这话让老胡大为感慨。这何强妈咋就这么懂事呢?人前人后的都知道维护老公的形象。啊,我老婆什么时候考虑过老公?人比人气死人啦!都是女人,都是做老婆的女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哩! 老胡就没仔细想想,胡斌妈的德行完全是被他自己惯出来的。胡斌妈在娘家一点都不被待见,她自己的老妈也是重男轻女。 老胡知道自己长的太寒碜,找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心疼的不行,长期哄着惯着养成了她这种德行。 而何强妈就可怜的多,老何完全不拿老婆当回事。老何在外面人模狗样的当领导,回到家照样打老婆。只是何强妈要面子,被打时从不吭声,外人不知道而已。 不仅老何,何强也从不将老妈当回事。所以今天何强扛着老妈逃跑,又为了老妈打架,把何强妈感动得一塌糊涂。 说话的功夫,何强已被司机扶进了门诊楼。接下来是一连串的检查化验。何强一边全身抓挠,一边哎哟哎哟哼而哈。 过了一会化验报告出来了,医生对何强妈说:“这个何强的病情与刚才那个叫胡斌的一样,从症状到化验结果都一样。” 何强本就被全身瘙痒弄的无比烦躁,没等他妈开口就呛医生道:“你这是废话!我们是被同一伙人打的,症状当然是一样。” 啊!胡斌妈及老胡,还有何强妈都大吃一惊。胡斌妈连忙抢上前问道:“何强,快告诉阿姨!是那个王八羔子打的,阿姨帮你们打回来。” 何强刚要开口说话,突然将肚子一捂,说:“哎哟,我上个厕所先!”司机忙夹着一叠卫生纸扶着何强去卫生间。 何强去得快回来的也快,他肚子早已拉得空空如也,现在有的仅是一种便意。 何强在椅子上坐下,也不回答老妈与胡斌妈的问话,而是朝医生撒气:“你这庸医,大阴天学的手艺,明知没那能耐治老子的病,也明知检查不出什么毛病,你还做许多检查,害老子白白花许多钱,还抽了老子许多血。那些血是好容易长得么?那得吃多少饭才长出那么一点点血,你得赔还给老子!” 医生成天古里八怪的病人见得多了,却没修炼出见怪不怪的好xing格。见何强摆明了的混混样,还侮辱他的医术气就不打一处来。 第四百一十一章 何强快说 医生不会像胡斌妈那样泼妇骂街,只是冷笑着说:“是是,我是庸医,我是阴天学的手艺。你去找晴天学手艺的名医去,看看有没有被人打了,却只痒不痛,不红不肿不出血,只是拉肚子不带病菌的病例。我磕响头甘拜为师!” 此话也有道理,从来没听说过被人打了只痒不痛,只拉肚子不带血的道理。胡斌妈抢上一步问道:“那有没有魂儿被打掉的可能?” 这娘们现在一门心思就是怕儿子的魂被她误叫到医院,又被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捎带手的牵走。她是真的害怕,何强虽然也拉肚子也痒痒,但很明显他神志清楚。而自己儿子却昏昏沉沉,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胡斌此现象是因为医生给了大剂量抗过敏药而致,以他妈的智商压根就想不到这上面去。 医生莫明其妙地看着胡斌妈,这婆娘外表倒也似模像样,内瓤咋就如此愚昧呢?医生不理睬胡斌妈,这个问题太低级。与一个蠢妇讨论如此低级的问题,简直是对自己智商的侮辱。 胡斌妈见医生不理睬她,泼妇毛病立即发作:“你什么态度?我问你话呢!” 正常人都怕泼妇,能不招惹最好不招惹。医生尽力使自己的语气缓和:“这个,这个,啊,这个是神学研究的课题。它呢,不在医学研究的范围。你的、明白?” 胡斌妈大吼:“明白你个大头鬼!我就问你,我儿子魂儿掉了没有?你给个明白话!” 门诊大楼里几十盏日光灯照得如同白昼一般,而胡斌妈尖厉的吼叫却让很多人不由自主的起一起鸡皮疙瘩。 如此极品泼妇,医生真的不敢招惹,只得小心地说:“我,我连人有没有魂都不知道,哪知道你儿子的魂掉没掉?” 其实医生是无神论者,他认为人不存在什么灵魂。但面对如此悍妇,他不敢说。 胡斌妈不相信,疑惑地望着医生说:“不是说医生都念过大学么?这么点学问都没有?你念书时经常逃课吧?” 医生不与胡斌妈计较,点头承认:“是是,我念书时经常逃课。”医生说这话是抱着避祸的念头,不讲理的蠢妇伤不起呀伤不起。医生万万没想到,此举却反而惹祸上身。 胡斌妈听了医生的话勃然大怒。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咋就事事不顺心!遇上个有点门道的人,却沾了便宜就跑,老娘白白给他吃了豆腐。遇上个医生却是个不好好学习的主。你不好好学习也就罢了,却跑来当医生骗人。你骗人也就罢了,好死不死你却骗到老娘头上来了。不行,我邓娇娇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必须讨还回来。 胡斌扑向医生又抓又撕,大骂医生是骗子要他把钱退回来。医生那叫一个憋屈,人家惹不起还能躲得起,怎么我躲都躲不起了!如果他是私人医院的老板,他真想把钱退还给这泼妇算了。可是市立医院是正宗国有,那时压根就没有私人医院这个概念。 何强正痒痒得心中烦躁,最是见不得这样的吵闹。但这吵闹的主儿是自己朋友的妈,他又不好发作。 何强拖着疲惫的身子想离开这儿。不过既然来了,胡斌那儿总要去看望一下,不说朋友嘛最起码也是同病相连。 何强不知道胡斌在哪个病房,说不得要向胡斌妈打听一下:“那个,阿姨,胡斌在哪个病房?我要去看他一下。”胡斌妈才想起来很长时间没看儿子了,立即放过医生,带着何强去看望胡斌。 胡斌妈这是属于典型的无逻辑无条理的无脑妇女,做事想到一出是一出不论前因后果。 何强坐在胡斌床头,看着胡斌似乎比自己还惨,心里无形地感觉好受的一些。何强没受过孙一行的苦,因此没有比较。其实他现在身上的瘙痒并不怎么厉害,要是孙一行拍他几下根本就挺不到现在。要是张秋生拍他几下,那就干脆以头撞墙死了算球。 想想渡津、正藤、小岛那样的修为都挺不过半夜,大清早的就要大冢去找张秋生吧。 何强现在所受的痛苦,仅仅是李满屯与孙不武凭自己想像及感受琢磨出来的,与孙一行的十几代传下来的招式根本不能比。与张秋生的那就更是天渊之别。 张秋生虽然是琢磨的时间短,但他对人体经络的了解不是孙家人可比的,他的复方神仙散是加了自己领悟的粘字诀,打在人体内就跑不了。加上这小子专心致志的琢磨这些玩意儿,短短几个月时间都已经更新了好几代。另外关键的是,张秋生的内力深厚到孙一行无法望其项背。 对于这招让人痒痒的招术,李满屯与孙不武是能发却不能收也不能解,打了就打了,被打之人只能活熬,熬过十二个时辰算完事。而孙一行可发可解,发只是用来逼供或处罚某人,达到目的就解除。 孙一行虽然可发可解,但轻重却掌握不好,受了他这招的人都是一样的受苦。张秋生可发可收,可以掌握轻重与时间。他给渡津几个扎针只是恶搞而已,当然其中也有争取利益最大化的意图。 胡斌躺在床上像死人,只是偶而地挠痒向人证明他还活着。胡斌妈看着儿子如此模样不由悲从心来,摇晃着胡斌说:“斌斌!你怎么了?斌斌!” 门外的医生护士心里大骂,蠢女人!这是给他打了抗过敏药呢,你把他摇醒不是痒的更厉害吗?不过,没人提醒她,这是个既蠢又辣的泼妇,咱们招惹不起。随她去吧,反正是她自己的儿子。 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叫,胡斌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他妈赶紧问道:“何强说,你是被人打成这样,是吗!”从医理上说,人是不可能被打成只痒不痛,只拉肚子没细菌。 从一般逻辑上说,除非传染病不可能两人同时得一样的病。胡斌妈没文化归没文化,普通的生活逻辑还是有的。 老妈问的声音很大很急,像是追问临终之人钱藏在哪儿一样。胡斌又是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他妈一把抓住何强的手说;“何强,你给阿姨说,是谁把你们打成这样!阿姨要扒了他的皮!” 你去扒了他们的皮?何强被胡斌妈的话吓得一哆嗦。你要想死可以去吃耗子药,也可以跳河抺脖子上吊,**的别带上我!老子吃了这遍苦就够了,可不能再吃二遍苦受二茬罪。凭你这点泼妇功对付对付你老公还差不多,遇上其他任何人,也不过是给人吃豆腐的命。 何强毕竟是大哥级混子,对胡斌妈的那套撒泼**看得很透。撒泼有用还要拳头干嘛?泼妇之所以成为泼妇,是因为一般情况下男人不打她。但是男人真的,绝对,宁可自己死也不打女人?废话,逼急了什么人不可以打? 胡斌妈抓着何强一个劲地催问。何强本就痒得心火毛躁,要不是看在胡斌面子上真想一耳光抽过去。 突然何强笑了,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笑,笑得有点诡异又带点淫荡。何强对胡斌妈说:“你真的想知道是谁打了我们?” 胡斌妈见他笑的淫荡,还以为他们是调戏哪个女人,然后被这女人的男朋友或兄长打了。 儿子喜欢调戏甚至糟蹋妇女,这个胡斌妈知道。可是她认为,男人嘛总是要找女人的,这没什么大不了。只要自家老胡不找就行了。 她这时气愤填膺,我儿子就是调戏了你家女人嘛,至于把他打成这样吗?老娘从做姑娘时起就不知被多少男人调戏过,什么时候打过人了? 胡斌妈经常唆使老胡打人,她打人从来不记,但人家打她儿子就不行。胡斌妈再次抓着何强的胳膊说:“当然要知道,快告诉阿姨!” 何强又笑了,笑得很贱,他说:“阿姨不怕在大街上脱裤子拉屎?” 何强妈见儿子说得太不像话,连忙制止:“瞎说,闭嘴!” 何强一点都不怕老妈,嘻皮笑脸地说:“真的,上次邓阿姨就在大街上,当着许多的人面脱裤子拉屎。”何强眼里闪现着胡斌妈那又白又肥的屁股,一时倒忘记了痒痒。 你这是要死了!当着人家面说这话。何强妈敲了他一爆栗,连忙向胡斌妈道歉。 胡斌妈没计较何强的无礼,怔怔地问:“你是说那小子?” 何强本就痒得心神涣散,眼里又闪现着胡斌妈的白屁股,一时大意随口回答:“嗯啦。不过这次不是他,是他的同学叫李满屯与孙不武。反正都是二十一中的。” 难怪呢!那天晚上怎么突然就拉肚子。胡斌妈又气又羞,脸胀得通红。再怎么泼辣也是女人,被那么多人看到了自己的屁股,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更气愤的不是胡斌妈,而是老胡。那天晚上的事他还记忆犹新。那是他自从有老婆以来吃亏最大发的一件事。那么多老男人不要脸,假装看热闹,实际上是看光屁股女人。 孩子他妈可怜将脸埋在两腿间蹲在那儿不敢抬头。最后还被带到派出所,又写检查又罚款。 第四百一十二章 胡斌妈求援 老胡咬牙切齿地说:“二十一中的是吧!我要活劈了这些小杂种!”说着就站起身要往外走。 老胡的愤怒终于惊醒了何强,连忙说:“叔叔,就说是你自己打听到的。可别提我的名字,我惹不起他们。” 何强非常烦闷,怎么糊里糊涂说了那些大神?胡斌妈最是缺心眼,要是就此闹起来可怎么办? 胡斌妈想着人多力量大,要拉何强妈一道。何强妈死活不去。开玩笑,要是在我身上也拍那么一下,那我不也要当街拉屎?我家那位没你家老胡好。他不先打一顿,再休了我也是个怪! 何强妈被逼无奈,说:“现在已深更半夜,学校里有人吗?你认识他们家吗?”这倒也是。胡斌妈问何强知道不知道这些学生的家。 何强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知道!深更半夜你敢跑去他们家胡闹,明天他们要不把老子一伙灭了老子跟你姓。 老胡恨恨地说:“放过这些杂种一夜,明天去学校找他们算账!”何强妈未雨绸缪,免得天亮老胡夫妻再拉她去二十一中。她对胡斌妈说:“其实吧,夜里去挺好。夜里看热闹的人少。” 胡斌妈闹事向来是喜欢看热闹的人多,人越多她越来劲。撒泼就是给人看的,没人理睬那还撒什么泼?她问何强妈为么要半夜人少时才好? 何强妈看了老胡一眼,说:“要是,要是,我也被拍那么一下。要是,我也当街,当街那个。那我还不如买瓶农药喝了算了。” 这话说的胡斌妈倒没觉得什么,老胡却猛地一惊。是啊!要是老婆再当众脱裤子拉屎,那丢人就丢大发了,吃亏也吃大发了。 虽然那些中学生老婆都生得他们下来,但难免有骚老头围观。那天是晚上,还看不太明白。要是明天白天,那可就,可就。老胡不愿往下想了。 老胡又猛地往起一站,拔脚就往外走。胡斌妈急忙问他干什么去。老胡回答说:“去警察局告他们去!侮辱妇女加重伤他人!” 何强急了。这事本来就是一错再错闹的。上午在市政府后门遇见张秋生,老子抱着老妈就跑。这就向张秋生表明了态度,我们知错了我们改。 本来跑出巷口,就应当去前门叫回自己的兄弟。可是却遇到郑孝友并与他打了一架,耽误了叫回兄弟的时间。 知道张秋生要报复,却妄想他不知道那些兄弟是咱们人。假如不这么心存侥幸中饭前就跑路,那么跑了也就跑了,依张秋生的xing格过一段时间就忘。 现在打挨了,这事就算过去了。如果胡斌爸妈再去警察局告他们,这等于又挑起事端。二十一中的五大祸害会怎样收拾老子们? 何强大喊:“叔叔!这事已经过去了,不能再挑事端!”老胡怎会听何强的话?睬都不睬就冲出了病房,胡斌妈紧随其后。这对夫妻都不是肯吃亏的主。 没过一会警察就随着老胡夫妻来医院了。老胡是汽运公司总经理,他带着车来回都很快。警察岂能听一面之词?他们要亲自找当事人询问,还要做笔录。 何强早就离开了医院,他可不想趟这浑水。即使警察局立案也会带出他,但这是胡斌爸妈惹的事,二十一中的大神们也不会找他。 何强相信凭李满屯那几个的能耐,去警察局会查出是谁报的案。至于警察可能会找他,找就找吧,他不怕警察。 何强本就是被老妈连哄带求,强行拉到医院。现在他要走,老妈也不拦着了。何强妈也怕老胡夫妻拉她去闹事。 老胡见何强走了,气得大骂何强软骨头、怕死鬼、不讲义气。他夫妻俩制造的噪音我们就不说了。警察解开胡斌的衣服察看伤势。看着胡斌身上纹的青龙白虎老鹰麻雀等等乱七八糟,两个警察大皱眉头。 胡斌身上除了这些纹身还有大量抓痕外,不青不红不紫不肿,没有任何钝器锐器或其他伤痕。再扒开头发看看也没破没包没有任何创伤。 一个警察对老胡说:“没发现任何伤痕,这个我们不好立案。”胡斌妈立即大叫:“那昏迷不醒难道不是伤?你们非得身上捅个大窟窿,或干脆被打死才立案?” 胡斌虽然闭着眼睛,但偶而会伸手挠痒。这绝不是昏迷的症状。警察虽然不懂医学,凭常识也可以看出胡斌是睡着了。警察指着胡斌问老胡:“你确定这是昏迷?”警察懒得理睬胡斌妈,这女人太缠杂不清。 老胡知道儿子不是昏迷而是睡着了,但他就不承认:“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医生又不是警察。知道我还请你们来?” 警察转身去找医生。医生回答不是昏迷,是给了大剂量抗过敏药而导致的沉睡。为什么要给抗过敏药?因为病人痒,目前没查出病因,只能暂时这样观察。 胡斌妈又大叫:“病因已与你们说了,是被人打的!”嗯,被人打痒了?这倒头一次听说。 警察没放过一丝疑点:“有没有可能他本身就有痒的毛病,被人一打而诱发呢?” 警察这样问话就有点偏袒胡斌,而实际上也是老胡认识这警察才找他的报案。但即使认识,警察办案也要重证据重科学。 胡斌妈却立即叫起来:“没毛病!我儿子身体一向好得很。”啧,警察对这女人很无语。又换一种问法:“有没有可能打中人的某个穴位而让他感觉痒呢?” 医生看着警察好一会才说:“这个问题你问金庸去,或者梁羽生也行。要不找古龙问问看?”这就是在骂警察执法不公了。 问话的警察老脸一红,转身带着另一个年轻的警察走了。自己被一个八婆引来办案,要是让同事们知道真丢不起那人。要是再传出去自己根据武侠小说办案,那还不把人大牙笑掉? 警察走了,想留也留不住。一般来说,胡斌妈有点怕警察。要是换作其他职业的人,想这么一走了之?门都没有! 现在的情况是,连认识的警察都不管,那走正规途径去报案就更不行了。但胡斌妈又不是肯吃亏的人,她咽不下这口气。 天亮老胡借口要上班,脱离胡斌母子。依他的xing子非得将儿子打一顿,叫你成天在外面闯祸。你闯祸不打紧,吃了亏别告诉你妈。告诉你妈不打紧,但她绝对要找老子麻烦。老子把你养到二十多岁,你还不让老子省心。 胡斌妈决定到二十一中去闹,能有什么效果难说,但最起码叫那些学生今后不敢惹胡斌。话又说回来,胡斌妈虽然泼妇,但也不是胆大包天的女人。叫她一人去二十一中还真没这个胆。 胡斌妈去无线电厂找何强妈。何强妈是无线电厂工劳科科长。相当于现在一般公司的人事部经理。所以无线电厂倒闭她不下岗,成为留守人员。何强妈远远见胡斌妈来了就赶紧打同事招呼,一会有个女人来找就说她不在。 胡斌妈在无线电厂办公大楼前徘徊。她在考虑是否独闯二十一中。都是中学生吔,年龄比我女儿都小,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再给他们拍一下,屁股给他们看了也没什么,老娘生都能生下他们。 不过,可是,学校里有学生就有老师,有老师就可能有老教师。老头一般都变态,他们要是让学生多拍老娘那么几下可如何是好?那还不把肠子拉出来?还有痒痒就更可怕。何强妈必定是怕这个才躲着我。 可就这么算了又不甘心。得另找个人陪着。想到这儿,胡斌妈立即给自己的小姑子打电话。胡斌妈的小姑子当然就是老胡的妹妹,胡斌的姑姑。 胡斌的姑姑是个超级极品女人。在某种意义上说,她是胡斌妈的师傅。胡斌妈在娘家就是一坨狗屎。在娘家要是敢于撒泼,她老妈定然是一耳光再加一爆栗。胡斌妈与老胡结婚后,在与小姑子的激烈争斗中逐渐成长为一名光荣的泼妇。 泼妇骂街嘛一般都是用污言秽语。这些污言秽语各个泼妇大同小异,无外乎用生殖器或xing行为辱人父母长辈。 但胡斌姑不同,她每次骂街必定要花样翻新。虽然仍离不开生殖器离不开对方父母长辈离不开xing行为,但绝对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污不秽不要钱。 胡斌姑姑天生具有泼妇的潜质。一张老胡家祖传的大马脸,皮肤比小煤窑挖煤的还黑,三角眼鹰钩鼻子血盆大口。就这副长相,她不发威胆小的都怕。一旦她祭起泼妇**,三角眼瞪起来,血盆大口张起来,破锣嗓子吼起来,胆小之人夜里要作恶梦。 胡斌姑接到嫂子电话时正在家准备晚上的饭菜。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一般人家从上午就开始准备晚上的饭菜,起码要包上一些饺子与元宵吧?嫂子电话打来时,胡斌姑正在剁饺子馅,接到邀请二话不说将菜刀一扔,立马打的与嫂子汇合去了。 第四一十三章 泼妇闹校园 胡斌姑早就骂遍左邻右舍及单位同事无敌手。已经很久没人与她吵架了。高处不胜寒呀,英雄落寞啊,孤独求败啊,渴望一战啊!嫂子的电话恰到好处地搔到她的痒处,怎能叫她不兴奋? 姑嫂二人来到二十一中。看门大爷问她们找谁。胡斌妈将头一昂,说:“找李满屯与孙不武!”看门大爷眼睛是出火的,一看就知道这两个女人是来找事。 看门大爷心里好笑,二十一中是什么人都能来找事的?当下也不阻止,但也不告诉她们李、孙二人在哪个班级,路怎么走,只淡淡地说:“进去吧。” 待这姑嫂二人进了校门后,看门大爷赶紧给孙不武打电话。孙不武买大哥大后就将号码告诉了看门大爷,以后有人找他就无需烦劳大爷跑路。 以前就说过了,二十一中的校舍布局不像现代学校整整齐齐。不整齐也就罢了,校园里还树木葱葱,许多仅二层的教学楼被大树遮着看不见。 姑嫂二人在二十一中校园里差点迷路。好在二十一中本来就是混混大本营,现在虽然学好了,但不怕吵不怕闹不怕惹事的潜质还在。没多久就有几个学生过来,见到这对姑嫂也不打招呼,直接就问:“你们两个要找李满屯与孙不武?” 姑嫂二人正迷路呢,见有学生这样问,立即高兴地回答:“是啊,我们是找这两个王八羔子!知道他们在哪儿吗?”当然知道,我们是同学吔。可为嘛要告诉你? 胡斌姑姑跳脚就骂:“我操你----”此处略去两千字。这几个学生掉头就走,随她一人唱独脚戏。 胡斌姑姑骂了一阵,就感觉挺无聊的。再好的表演无人欣赏可不就剩下无聊?骂声停下,这才听见不远处有琴声。姑嫂循着声音过去,发现有两个学生在弹洋琵琶。 嫂子上前问:“你们认识李满屯与孙不武么?”认识,当然认识。那能告诉我怎么找么?这两个学生态度很好,指着眼前的路说:“顺这条道走,路转你也转,不要被两旁的岔道所迷惑。他俩正在那儿捉蛐蛐呢。” 捉蛐蛐?大冬天的捉蛐蛐?姑嫂对学生的话大为疑惑。 现在已是春天了好不好?学生回答。蛐蛐儿就要现在捉,能过冬的都是厉害蛐蛐儿。 姑嫂二人对蛐蛐儿问题一点不懂,也没必要去弄懂。依着这两个学生的指点顺着这条路下去。这条路挺长,岔道也多。走啊走,坚持人随路转。 终于到了尽头,定睛一看是个厕所。姑姑就骂,我们受两个小混蛋的骗了。嫂嫂说,也不一定,没准就在厕所后面捉蛐蛐呢? 姑嫂忍着臭绕到厕所后面一看,人毛都没有一个。肯定是被小毛孩骗了,姑嫂二人不由大怒,二十一中就没一个好东西。 一阵乱闯终于来到一座楼前,姑嫂二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开骂。旁边立即围满了看热闹的学生,大家指指点点像看猴戏一样兴高采烈。 泼妇也有泼妇的学问。姑嫂二人向这些学生声明,她们骂的是李满屯,还有孙不武。与在场各位无关,请不要对号入座。 姑嫂二人根据撒泼的经验,这么多学生,总有出来为李、孙二人打抱不平的,她们已做好大战一场的准备了。 谁知这些围观学生一致认为她们骂得好,骂得对,骂得呱呱叫,许多学生朝姑嫂喊:“继续骂,骂大声点!这两个小子就是欠骂。” 嗯?怎么回事?李满屯与孙不武在二十一中民愤大到这种程度?这与她们以前经历的任何一场骂战都不同。这里充满着蹊跷,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姑嫂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姑姑胆儿大,以一种大无畏精神继续大骂。蹊跷也好诡异也罢,就凭你们这些小屁孩还能把老娘怎么着? 李满屯与孙不武两家,乾坤颠倒,阴阳错乱,辈份不清,反正他们两家长辈是遭了大殃。 姑嫂二人正指天画唾沫四溅,骂得自己都头昏脑胀时,出来三个学生。其中一个对姑嫂二人说:“你们老是骂李满屯与孙不武干什么?” 胡斌妈正为没人理睬而泄气,见有人出来立即大为振奋,冲这个学生说:“他们打了我儿子,我当然要骂他们!” 哦,他们打了你儿子,那你儿子是谁啊?我儿子叫胡斌!哦,你儿子叫胡斌,那你就是胡斌妈了?对!我就是胡斌妈,快快叫李满屯与孙不武出来见老娘! 这个学生没去叫李满屯与孙不武,而是指着姑姑说:“那么这就是胡斌爸了?你们家怎么公鸡不叫母鸡叫?” 姑姑勃然大怒:“放你娘的臭狗屁!老娘是胡斌姑姑。” 这个学生回头问围观群众:“这是个女的?”围观群众大声起哄:“不是!” 胡斌姑姑气得浑身发抖,立马一通污言秽语。那个学生又问群众:“这是个男的?” 群众更加大声回答:“也不是!”接着就是轰然大笑,遮住了胡斌姑的污言秽语。 那个学生又问:“既不是女的,又不是男的,那这个怪物到底是什么?”这次群众的回答就没刚才那么齐整了。有的回答说是妖怪,有的大喊是鬼,还有的说是夜叉。 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姑嫂这时不气反笑,是那种不断嘿嘿的冷笑。她们在寻找目标,她们要找准目标集中火力攻其一个。 目标还没找着,那个学生又说话了:“胡斌妈,还有这个马老太啊----”姑姑双脚跳起,大叫:“老娘姓胡不姓马!” 那个学生挠挠脑袋,说:“是啊,是啊,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我只看你那长脸,就想当然的认为你姓马,这是不对的。你说你又不姓马,干嘛要长个马脸呢?” 胡斌姑双脚齐跳齐落,双手拍着大腿,脏话如同滔滔江水一泄千里。 这个学生双手捂着耳朵说:“果然是妖怪啊,还是千年屎撅子变的妖怪。”胡斌姑与人吵架向来是自顾自的骂,对别人的话是充耳不闻。 可今天就奇了怪了,这学生的话直往耳朵里钻往心里去。这还不算,另外一个学生也大点其头地说:“是啊是啊,看那脸的长度就与屎撅子差不多,那嘴也与屎撅子差不多臭。” 第三个学生却不同意他同学的话,说:“那就不是妖怪了,妖怪都是畜牲变的。屎撅子连畜牲都不如,屎撅子变cheng ren型只能叫精。屎撅子精!” 胡斌姑姑被刺激了。资深泼妇吵架攻略就是要让别人生气,只要被吵之人生气了,她们的目的就算达到一半。但现在她自己生气了,气疯了,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让她奋不顾身地向第三个学生扑去。老娘跟你们拼了! 胡斌姑的后手是,只要这些学生碰她一下,不管是她碰了人还是别人碰了她,她都会就地打滚。非得说学生们打了她,这是百试百爽的反败为胜秘籍。 可是凭胡斌姑姑的身手怎能碰得到这些学生?倒不是这些学生识破她的后手,而是他们觉得这马脸太也恶心,避之唯恐不及。 还是第一个说话的学生边躲避胡斌姑姑边冲她说:“马老太,你别着急撒泼。想不想知道,到底是谁打了胡斌?” 胡斌姑姑停止了叫骂,疑惑地望着说话的学生。难道不是李满屯与孙不武打的胡斌? 这个学生又说:“我们一共是五个同学去打的。胡斌根本不够资格让李满屯与孙不武打。 告诉你吧,胡斌是他们五人中最怂的一个,也只能被我们五人中最差的一个打。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他叫李满仓,也就是在下,本人,我。记住了吗?” 胡斌妈与姑姑同时张牙舞爪地向李满仓扑来,总算是找凶手了,还不赶紧拼命! 两个老娘们哪能扑得到李满仓?姑嫂二人分进合击,迂回包抄,全都失败后,干脆往地上一躺就此打起滚来,嘴里还大叫:“打死人啰!打死人啰!二十一中的学生打死人啰!”接着便是滔滔不绝的脏话。 林玲觉得忍无可忍,吴烟与李秀英也不知去哪儿了。这时只有她出面了,她不是出面对付两个泼妇,而是冲在场的高一一班女生喝斥道:“都回去!这儿很好看吗?想学着当泼妇吗?回去!” 林玲在高一一班的威信很高。女生们听了林玲的喝斥都纷纷抬脚回教室。也有个别不服的,问林玲:“那男生呢?你为嘛不让男生回去?” 林玲冷着脸回答:“这是男生惹的事,应当由男生来解决。我们女生要懂得自重自爱!” 在这儿围观的女生本来就不多,高一一班的女生回教室,带动了其他班级的女生也都回去了。 姑嫂二人见林玲这么有威信,立即放弃对李满仓的进攻,改向林玲扑来。林玲虽然不如李满仓那样灵活,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抓得住的,轻轻一闪身就让得远远。 第四百一十四章 警方出面 胡斌妈大叫:“领导,你可要给我做主啊!”胡斌姑姑也待跟着喊,却发现林玲早已走得不见人影。 于是姑嫂二人又大骂林玲,什么小妖精骚狐狸等等,再加上无数的脏话。尤其是胡斌姑姑骂的脏话简直令人发指。 两个泼妇没想到,这下引起了旁观男生的极大愤怒。班长被人这么骂男生都不出头,那今后高一一班在全校如何做人? 曹忠民几个上前,对胡斌姑姑说:“屎撅子,你听好了,我叫曹忠民。我现在就去你家打你儿子!你家我认识,柿子巷三十五号,是吧?你儿子在读交通技校是吧?我现在就去打,并且从今天起,每天打一次!” 李长江、秦川几个也各自报了自己名字,并且都声明这就去打她儿子。 胡斌姑姑是敬业的泼妇。撒起泼来一往无前奋不顾身,置自己与家人的生死于度外。她冲曹忠民几个大叫:“你们去啊!不去就是婊-子养的!”吧啦吧啦,污泥浊水。 曹忠民手一挥哥几个立即出校门向胡斌姑姑家奔去。他们本就是王绍洋一伙的手下,对王绍洋一伙的家庭情况清楚得很。 胡斌妈原来想着中学生好对付。大不了被拍几下,然后当众拉屎,但只要横下一条心也没什么。屁股给人看了就看了,也少不了老娘一块肉。她没想到这事竟然连累到姑姑家的孩子。再由此推想,这些学生以后对斌斌也是见一次打一次可如何是好? 胡斌妈的泼妇水平没她姑姑那样专业,缺乏撒起泼来将一切都置之度外的精神。她害怕了,想打退堂鼓。但斌斌他姑现在泼了命的发横,声嘶力竭地叫骂打滚。这时要是说不干了,那也太不合适。 二十一中的学生也被胡斌姑姑的横劲闹懵了,大家都不出声地看她撒泼。 正在这时吴痕出现了,他看都没看胡斌姑姑一眼,而是对着宋念仁几个哥们说:“怎么?看得很过瘾,很带劲?想学着这些脏话写作文?” 宋念仁说:“不是不是。我们只是来说明一下情况。打王绍洋一伙是我们五个人,她们只找老李与老孙是不对的。这抹杀了我们的功劳。” 吴痕对宋念仁、李满仓、王不立一一看过来看过去,然后问道:“功劳是大大的有,是不是给你们每人发一朵小红花?” 吴痕现在也是怪话张口就来。要不,吴烟怎么认为哥哥跟张秋生后面学坏了呢。 宋念仁与那两个哥们赶紧撤退,嘴里还一个劲地说:“那里,那里,我们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我们见困难就上,见荣誉就让。” 现场所有同学都跟着宋念仁他们跑了。情况很明显,吴痕不喜欢他们围观泼妇骂街。吴痕的威信在二十一中学生中是绝对的。谁也不知道这是如何形成,但同学们就是服他。连梁司琪想要求学生们干什么,一般情况下也都是让吴痕出头。 李满屯与孙不武这时都在逼张秋生,要他想办法将两个泼妇撵出学校。张秋生还是将他那张三条腿的破椅子靠在墙壁上晒太阳。虽然爷爷奶奶们一再要他慢或干脆停止修行,用全部时间去享受生活。可他就是忍不住要晒太阳,因为冬暖夏凉太舒服了。 张秋生被李、孙逼得不耐烦,说:“跟你们说多少遍了,对付女人是我的弱项,何况还是个大母夜叉。” 李满屯揪住他不放,说:“我不管,兄弟现在遇难了,你不能见死不救。” 孙不武就更不讲理,他说:“你对付美女都有办法,何况丑女?” 张秋生坐直身子,朝孙不武嚷嚷:“谁吃饱了撑着去招惹丑女?还招惹一个奶奶级别的丑女?也就你们这两个傻-逼。” 李、孙两个不说话了。这事做得是太,太那啥了,这回脸是丢到姥姥家了。 看着两个死党这熊样,张秋生又有点不忍心,说:“放心吧,老吴会想办法的。你们就别操心了。”按道理老吴是会管的,可怎么到现在也没见他人影呢? 李、孙两个闯祸顾头不顾屁股,遇到这么两个泼妇上门,那是一点办法没有。甚至,那啥,他们有点怕泼妇。在这点上这两人还不如宋念仁他们,与曹忠民兄弟这些老牌混混就更没法比。 李满屯又问道:“老吴能行吗?好像没发现他有这方面潜质吔。”是啊,老吴那文质彬彬的样能吃得住那顶级泼妇吗?孙不武也焦心了。这事还得张秋生来。 张秋生那叫一个闹心。你们俩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我特么有泼妇的潜质?特么善于与泼妇干架?你们俩与老吴都是高贵者都是斯文人,就我是二流子小混混,只适合与老娘们扯蛋? 李、孙二人被张秋生骂得狗血淋头,张口结舌无言以对。他们也知道,自己惹的事应当自己擦屁股。张秋生有理由不管,他骂得也对。这两个女人嘴特脏,沾上去就一身臭,你自己不愿去而让张秋生去这是没道理的。 李、孙二人正在被骂得蔫头耷脑无计可施时吴痕来了。吴痕也不说话,拉起张秋生就走。张秋生拼命向后赖,大声喊道:“老吴,别拉!俺先说好,要是叫我去与那两个娘们吵架,那个啥,你干脆杀了我!” 吴痕拉着他不放手,说:“不去见那两个娘们。我找你有别的事。”吴痕与张秋生昨天拍的录相与照片都交给了孙一行。本来他们任务就算完成了。吴痕哪知道李满屯他们去打人?打人当然也没什么,可竟然引来这么两个母夜叉。 吴痕无计可施,左想右想也只有把昨天拍的录相带与胶卷送给警察局去,给她们来个釜底抽薪。 孙一行老江湖出身,做事相当精细,滴水不露。昨天他就找电视台的人将录相带复制了好几多份。又将一份进行了剪截,将煽动与趁机砸石块的进行了分门别类。操守仁一伙的归一边,王绍洋一伙的归另一边,几个私营业主的也另做一类。 二十一中的学生,别人他可能不太清楚,孙不武是他亲侄子还能不知道德行?孙不武肯定要打人报复。孙一行决定被小五子打了的就不报警了。 江湖上规矩,打了不罚,罚了不打。你不能既打人又报警,这样做不地道。并且能不报警尽量不报警,哪怕你极大地伤害了我,哪怕我要杀了你。 不过哪几个私营业主要交出去。他们不是道上人,对他们无需按道上规矩办。另外这几个私营业主才是真正侵吞国有资产的人。他们都以极低的价格承包或租借了无线电厂的分厂或车间,当然不希望五联公司与无线电厂的合作。 吴痕与张秋生来到五联公司时,市警察局的一把手邬超汉局长带着刑侦支队队长以及刚刚成立的经侦支队队长已经在这儿了。 邬局长决定亲自来五联公司。这个公司是麒林市突然升起的企业明星。别的单位或人不知道,但警察局是知道的,这个公司背后的势力非常强大。 加上书记、市长都非常重视这个公司。还有那些被这个公司盘活了资产免于倒闭的企业,他们对五联公司的感激之情,使邬局长一点都不敢怠慢。 邬局亲自来五联公司还有另外的原因。刑侦支队昨天就找孙一行要录相带与胶卷了,孙一行推脱这事要梁总批准。 梁总解决了市政府的群众上访,转身就签订了租赁合同,然后马不停蹄地去省城找省经贸委要批文,可能要到夜里才回家,明天或后天就要出国,梁总真的很忙。所以邬局一早就来到五联公司,来晚了真不知道梁总会去哪儿。 邬局长坐在梁司剑办公室里。梁司剑过完元宵节就要去德国,那个大案子非常重要。宋氏集团几乎倾其所有,而五联公司也将全部的外汇投进去。如果输了,五联公司就只剩下俄罗斯这块业务的进项,通讯器材分公司还没实质xing运转。 俄罗斯这块的进项虽然很大,但五联公司现在的开销也大。黄东的地已经有了眉目,很快就要批下来,土地转让金就是一笔大开销,接下来的工程开销就更大。通讯器材这块也还要继续投入,到处都需要用钱。梁司剑必须去盯着,即使是失败自己也得在现场。 梁司剑谢谢邬局长的关心,并表示自己对昨天的事并没有放心上。社会上各方势力各种不同的人都有自己的利益诉求,他们表达这种诉求的方式不太对,他们诉求的利益也许会伤害国家或别人,但他梁司剑没有追究这些的打算,他也没那闲功夫。 第四百一十五章 无处可逃 可邬局不这样认为。别说市政府受到了攻击,即使和平的请-愿、示-威、上-访,做为警察局都应当将其背景、目的弄清楚,以备市委市政府询问。如果其中有犯罪行为必须立即抓捕,否则警察局就是失职。 这还是九十年代初,大规模的群-体事-件很少。如果再过十年,像昨天那样的场面,警察局直接就抓人了。邬局找梁司剑要昨天拍摄的影像资料。有些流氓混混现场的警察认识,但最强有力的证据就是五联公司拍摄的录相与胶卷。 警局的人,无论刑侦支队还是经侦支队都佩服五联公司。身手就不说了,真正叫做临危不乱沉着镇定,在那样混乱的情况下还能一边保护政府领导及梁总不受伤,一边将现场拍摄下来。 梁司剑不好拒绝邬局的要求,总不能公然包庇罪犯吧?只得给孙一行打电话,请他将昨天的影像资料送来。 吴痕与张秋生已来到五联公司。他们是直接找孙一行,将李满屯与孙不武已经打了操守仁及王绍洋等人,但王绍洋一伙的胡斌母亲与姑妈来二十一中闹事的情况都说了。剩下的事就不需要他们考虑了,孙叔处理这些事比他们要老练的多。 孙一行将操守仁一伙的资料扣下,其它的都交上去,并且将五联公司调查报告也给了邬局。报告中包括影像中砸石块的人都属于哪一帮人,现在隐藏在什么地方等等都一清二楚。 邬局与两个队长如获至宝大喜过望,连谢谢的话都来不及说当场就下令抓捕。 别的就不多说了。王绍洋与操守仁一样知道大事不好,也给了钱让手下跑路。但这些手下没将打砸-市政府当回事,拿了钱没跑远,只在郊区一个同伙的家中躲着打了一夜麻将及看黄-色录相。警察来时,这些人还没睡醒。 李满屯与孙不武的手法还比较初级,王绍洋他们上午九点来钟时就缓过劲来。洪明杰是最先一个缓过劲来的,他是宋念仁下的手,宋念仁比另外四个人更不如。 洪明杰主动熬皮蛋粥,这次比大病一场还厉害,身子太虚吃不得干货只能先进流质,这些人虽草包但明显的生活常识还是懂的。 十一点来钟大家都缓过劲来,连何强也跑了过来。王绍洋问胡斌怎样了,何强说他刚才去医院看胡斌,医生给了这小子大量安眠药到现在还没醒来。 大家都不说话了,低头喝粥。他们无话可说,刚刚过去的一天如同恶梦,到目前为止还找不到话来形容。再说了,李满屯几个人折腾的痒痒比之孙爷要轻得多,但时间却长达接近一天。其中的奥妙他们搞不清,所以没什么好谈。 刚刚喝完稀粥,就有消息传来,他们的几个手下全被抓了。王绍洋几个大吃一惊!难道孙爷不顾江湖规矩,这次要既打又罚?慌忙给操守仁打电话,问问老操的人是否被抓? 昨天操守仁刚刚被打,王绍洋就得到消息。当时王绍洋还在主动挨打与赶紧跑路之间进行了艰难的选择。他们选择了挨打,因为孙爷不比警察。得罪警察可以跑路,得罪孙爷无路可跑。而孙爷出名的讲规矩,他打了就绝不会再罚,尤其是绝不会报警。 操守仁也刚刚喝了点稀的,现在正在抽烟。这一天一夜被整惨了,连抽烟都没味。接到王绍洋电话,操守仁也是感到震惊。难道这次把孙爷惹毛了,他再也不顾江湖规矩了? 本来所谓江湖规矩就是虚无飘渺的东西,遵守就是规矩,不遵守连狗屁都不是。江湖规矩是强者制订的,强者也可以将之废了。 操守仁紧急打听情况。还好,他的手下也没跑远,但警察没抓他们。操守仁松了一口气,看来王绍洋这小子惹了孙爷还不知道。 出于同病相怜,出于兔死狐悲,操守仁还是给王绍洋回了个电话,并让他好好想想,有什么事把孙爷得罪厉害了。如果不是出于特别的原因,你王绍洋还没资格让孙爷放眼里。 何强赶紧说,胡斌爸妈昨天晚上报警了。是不是让孙爷觉得有必要与我们比比警方势力?王绍洋还没说话,李卫军就一拍桌子大骂:“我操,胡斌妈就是一八婆!什么事她都要搅一下。” 王绍洋只觉脑仁疼得要爆炸,赶紧吩咐手下打听二十一中那边有什么动静。孙爷做事有分寸,即使发怒也不会把人往死里整。 而二十一中的几个小毛孩没轻没重,他们要是再次出手,咱们这些人就真只有死路一条了。 手下的电话马上就回过来了。胡斌的老妈与姑姑正在二十一中闹事,把五个祸害的八辈都骂翻了。王绍洋等四个人恨不得以头撞墙,这不是找死吗!别的不管,孙爷不正是孙不武的亲叔吗? 伍少宏这时也匆匆忙忙地赶来了。 伍少宏因严重错误被开除警察队伍。他亲叔叔伍分田帮着四处求情,终于改成开除留用以观后效。他现在还在分局刑警队做内勤。人已经老实收敛了许多。 昨天市政府遭攻击,听说市领导非常震惊。不过这案子归市局直接管,分局这边只有一些传言,伍少宏没往心里去。一般来说,群众大规模上-访,市领导不会震惊与生气,尽管那时代这种现象并不普遍。但是如果有攻击行为,那xing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今天一上班,伍少宏就听说攻击市政府的人都被录了相还有照片,邬局现在亲自抓这个案子。这事情就显得非常严重。伍少宏心想绍洋别掺和在其中吧?于是用心地去打听,倒没听到王绍洋的名字,他也就放心了。 不过却听到当时情况。说是方市长去省城开会不在家,但几个副市长都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暴徒非常猖狂。 幸亏五联公司处理方式非常沉着冷静,总经理的保安人员身手也非常高强,才算化解了这一危机。 整个事件经历的时间不长,但政府办主任还有一个副秘书长受伤,另外还有几个工作人员受伤。政府门前的铁栅栏也被推坏,还有一些窗户玻璃被打碎。 这个确实非常严重,所幸的是到目前为止没听到王绍洋的名字。半上午时突然接到市局电话,要刑警队去市局集结。 市局要采取行动,刑警队在伍少宏羡慕的眼光中风驰电掣地走了。 那时的机关作息制度是早七点到中午十一半点,不管一年四季都这样,调整的作息时间都是下午。没抽走的刑警都在队里待命。伍少宏是内勤可以按时上下班。 伍少宏心里总是放不下,下班时还是跑王绍洋这儿问问。结果,结果就不用说了。伍少宏着急地说:“那你们快跑哇,白痴!你们手下的那些怂包要不了多久就会招供,再跑就来不及了。” 王绍洋苦笑着说:“跑不了了。我们得罪的是孙爷。得罪孙爷的结果就是,偌大的江湖就没我们藏身之地。” 伍少宏虽是警察出身,但对道上的事很清楚。听了王绍洋的话更加的着急:“你们吃饱了撑着难受,怎么去得罪孙爷?严格地说孙爷并不是道上人,他是我们这个大军区特种部队的总教练。他是白的不能再白的人,你们怎么去招惹他?快快去向他磕头求饶去!” 王绍洋还是苦笑:“孙爷是我们想见就能见着的么?本来还可以通过孙不武去求情,可胡斌妈与他姑姑现在正大闹二十一中。 本来这事孙爷都不追究了,正是这两个八婆闹二十一中,将孙家的八辈祖宗都骂翻了,才激得孙爷将我们交给警察。操守仁昨天也去了,他就没事。” 不说王绍洋一伙与伍少宏唉声叹气,最后决定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却说胡斌妈与姑姑闹了一会就没了气力,况且她们身旁没有一个学生看热闹,也让她们撒泼的劲头大打折扣。但又不好收场。气势汹汹地来夹着尾巴走的事她们做不来。姑嫂二人决定去找校长,今天不把二十一中校长闹掉一层皮不罢休。 二十一中校领导及教师对付混混、贱男、泼妇有着整套经验。现成的告示牌挂在办公楼前“寒假期间停止办公,有事请开学再来。”姑嫂二人傻了眼,这才想起来现在是寒假。 姑嫂二人不服输,又跑到一栋教学楼前有一句没一句的骂。反正都污言秽语,少儿不宜无需复述。姑嫂二人在楼外放声大骂,楼内教室里或读书声或唱歌声或弹吉它声或背外语声,就是没人伸头看她姑嫂二人一眼。 楼内的学生听没听到骂声?除了心无旁鹜做功课的学生外,其他学生肯定听到了。听到的学生不理睬这骂声,有的本来就厌恶这种泼妇骂街。有的是见林玲与吴痕都反对围观,所以克制着自己不伸头去看。而有些聪明的学生发现对付泼妇骂街最好的方法就是不予理睬。 第四百一十六章 时刻提防坏人 挫败,严重的挫败感。胡斌姑姑自从修炼撒泼**以来从未有过的失败感深深攫住着她的心灵。就此承认失败,打道回府?不!胡斌姑姑撒泼字典里没有失败二字,她从来都是不获全胜绝不收兵。 改变战略战术,姑嫂二人一个楼一个楼一间教室一间教室的去骂。当她们将头伸进教室骂时,终于有人理睬她们了。不过这种理睬是极度厌恶鄙视的眼光。 对于姑嫂二人谩骂,装做没听见的始终听不见。而专心致志在学习的学生被吵醒当然是愤怒加鄙视了。这样无言的鄙视厌恶,深深刺痛着姑嫂二人。 但胡斌姑姑是越挫越勇,将撒泼界的脸面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人。她们还是一座楼一座楼一间教室一间教室的骂过去,上窜下跳声嘶力竭污水横流臭气熏天。 吴痕操心学校里的事,与孙叔打完招呼就往回赶。他自己往回赶也就算了,还非得拖着张秋生一道。依张秋生的意思,他现在就要回家。今天是元宵节,爷爷奶奶们过完今天就要走了,得回去多陪陪他们。 那个时代交规执行得不是很严格,骑摩托不戴头盔的比比皆是。吴痕是个非常死板的人,既然规定要戴头盔那就必须要戴。 张秋生戴着头盔觉得憋气,又没吴痕什么办法,只能坐在摩托后面胡乱发牢骚:“我说老吴,你怎么还骑这破摩托哇?好歹也该整部汽车了吧?” 吴痕大叫冤枉地说:“我这原装进口的摩托才买几个月,怎么就成破的了?” 张秋生鄙视地说:“切,还原装进口。不就是日本铃木么,有什么了不起?老吴,我告诉你啊。你有钱不支持国货,反倒去买日货,这是卖国行为。” 操!吴痕这老实孩子都忍不住爆粗口,有这么严重吗?还卖国呢。 吴痕深知张秋生的歪理邪说,你就没法与他说清道理,换一个话题跟他说:“我已订了车,大概这几天就到。桑塔拉,还行吧?” 那时桑塔拉就桑塔拉,还没什么2000、3000与普桑的区别。所谓桑塔拉就是后来的普桑。 张秋生继续鄙视:“桑塔拉太小家子气,不适合你开。给吴烟倒差不多。你嘛,不说悍马、路虎,起码也要开辆切诺基或吉普吧?” 这小子是在与我闹别扭,别扭起来的张秋生就没法与之交流。吴痕加大油门,将摩托开得风驰电掣。张秋生又在后面叫了:“老吴,这是超速行驶!现在的速度起码一百二十迈。赶快去交警队自首吧!” 吴痕被张秋生弄得哭笑不得,但速度还是降下来了。得找别的话与这小子打岔:“喂,梁老师驾照考下来没?车呢?买了什么车?” 全是问句,没别扭可闹。张秋生说:“今天路考,肯定通过吧?这些天,每晚都有人陪她在路上跑。照还没拿就已成老司机了。车也快到了,奥迪。比你那桑塔拉总要牛-逼一些。” 奥迪当然比桑德拉牛逼。吴痕绕开这个话题,问张秋生怎么不买辆车。张秋生说未满十八岁拿不到驾照买车干嘛? 吴痕拍胸保证可以为他弄,张秋生毫不迟疑地拒绝:“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歪门邪道一概不沾。”头疼,吴痕真的头疼。不过还得将这小子拉学校去。 警察这次虽然雷厉风行,但效率还没快到这时就对那两个泼妇产生影响。而这两个泼妇此时肯定还在闹。会闹出什么样的动静什么样的后果等等,吴痕猜想不出来。拉上张秋生,这小子鬼点子多多。有他在,万一有什么动静也好控制局面。 终于到了学校大门口。二十一中现在的规矩是无论自行车还是摩托,在大门口必须下车推行。二十一中的大门虽破但很大,直接进去也没什么。此举不为别的,只是表示对看门大爷的尊重。 门房里早有几个人在等着,见张秋生坐在吴痕身后来了赶紧迎出来。这正是张秋生那个小区的街道办主任带着两个办事员。 张秋生给街道办事处土地转让的时间就是正月十五之前。他将定金给了之后就再没有过问这事。可是街道办着急啊。这次的土地转让所得超出了街道办的预期很多。并且其它的什么招待费都算张秋生的。要是这次弄黄了,以后上哪儿找去? 张秋生越不催街道办就越着急,要是追究他们违约可赔不起。虽然可以政府的名义赖账,但以后这块地谁还敢买? 主任巴不得钱快点到账,今天一早在建委拿到最后一份文件,就立马来二十一中找张秋生。他在过年前就知道二十一中的学生假期都到校。 张秋生不懂建一个楼要多少手续。带着街道办主任去会计事务所,半路上打电话将谷雨龙也叫来。 谷雨龙接到电话忙不颠颠地跑来。靠,建一座五层半高建筑面积三千多平米的楼,这对他们建筑队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工程啊。 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来做,有关委托手续奶奶早就办好了。会计事务所的建筑评估师,加上谷雨龙一起初审一下。如果没问题再去银行。 银行也有这方面的专家,再让他们最后审核,没问题就付款,安然公司年前的回笼款付土地转让金足足有余。工程就交给西山五兄弟建筑队。那时还没有工程招标制度,业主愿意找哪个建筑队就哪个建筑队,只要这个建筑队的资质够了就行。 张秋生把人带到会计事务所就不管了,好像这不是他的事。用张秋生自己的话说,反正我又不懂,戳在这儿倒是影响你们办事。不过他在走之前还是打了个电话给胖子,在他那儿订了一桌。 张秋生回家时,几个爷爷奶奶对他特别慈祥温和。张秋生不知道张道函跟其他的爷爷奶奶说了他前十世的遭遇。特别是每一世都是冤死,投的大都是花木畜牲道,甚至连花木畜牲都不如的蘑菇。 最让爷爷奶奶们难过的是,张秋生十世都没结过婚,唯一的一次有老婆还是只公鸡。这一切都是拜一个叫王绍洋的伪善人所赐。 张秋然也是因为爷爷奶奶们明天就要走,与吴烟、李秀英说了一会话就回家。刚回家就赶上张道函说弟弟的过去。而这个所谓的过去却是上千年的十世轮回。 张道函没当着秋然的面说上一世王绍洋是如何害得她惨遭侮辱,又怎样家破人亡,秋生如何为一家人报仇。张秋然跑回自己的房间哭了一会,她现在只是哭弟弟,哭世上竟然有如此悲惨的轮回。 张道函叫秋然出来,叫她不要哭。说秋生已经修到了十世善人,十世的苦难终将换来完满的结局,应当为弟弟高兴才对。然后又千叮咛万嘱咐,这些千万不能告诉秋生,这是天机万万不能泄露给他本人。 张秋生回来时姐姐已经洗过脸,正在厨房里忙活午饭。航婳毕竟是女人心地柔软,一把将张秋生拉怀里抚摸着他脑袋问道:“在你认识的人里有一个叫王绍洋的吗?他有五个狐朋狗友?”张秋生乖乖点头,就是不知道奶奶为何问起这个。 航婳又说:“这是个大坏人,他的五兄弟都是坏人。你要为姐姐报仇!” 张秋生又是点头,说:“他们现在都怕我,见到我都绕着走。”航婳心柔,那是对自己孙子,对别人却硬得很。到了她这个年龄这种境界,这世上已没什么看不开,也没什么礼法约束。 航婳继续抚摸着张秋生的头说:“这种坏人烧成灰都是坏人。他见到你绕着走是因为打你不过,也没什么别的方法扳倒你。只要有机会他就会致你死命。” 非静与顾觉斋也认为王绍洋所谓的怕了秋生其实是表面现象,千万不可马虎大意。王绍洋胆敢侵犯你或家人,一定要不顾一切置他于死地,包括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不要顾及什么律法什么禁忌或什么清规戒律。 张秋生以为自己的前世遭遇让爷爷奶奶们愤怒了。而张秋然却以为是弟弟的十世悲惨遭遇让爷爷奶奶们气愤。反正爷爷奶奶叫弟弟这样干,那就这样干吧,爷爷奶奶们总是不会错的。 张秋生下午没去学校,整整陪了各位爷爷奶奶一下午。当然不是干坐着陪,他们在方寸小筑里侍弄果树,还有葡萄园。 这些果树都是腊月底种的,在方寸小筑里已经是过了一年。果树并不多,每个品种只种了一两棵。最多的是茶树,都是有一人多高的老树。 另外还有葡萄园。方寸小筑里本来就有一架葡萄。还是航婳很久前从法国弄来的葡萄枝扦插的,目的也只是点缀庭院。 顾觉斋将这葡萄枝剪下来,另开了一个大约五亩的葡萄园。航婳说:“你种这么多葡萄干嘛?这个小区的所有人不吃饭,专门吃葡萄也吃不完。” 酿酒哇!这本就是法国优质酿酒葡萄。你拿来当花养,这是暴殄天物知道吗?航婳抝不过顾觉斋,葡萄园就这样建成了。后来竟给翠兰酿出世界上最神奇的葡萄酒,这是后话。 借助方寸小筑,姐弟俩与爷爷奶奶们多待五六天。出来时都快到放学时间了。打了个电话给孙不武,说今天是正月十五,他要给李翠兰发工资,问他们去不去。 当然去了!孙不武说东西由他们准备,约好在大河的一处河滩上见面。 黄昏时,城里庆祝元宵节的鞭炮此起彼伏。张秋生姐弟在河滩上迎来一辆双排座轻卡和一辆切诺基,吴痕与三兄弟及吴烟、李秀英都来了。整整一车的表纸、冥币、金银元宝、檀香还有猪头、鱼、鸡等祭品。 第四百一十七章 给翠兰发工资 五个男生清理场地,三个女生面对着大河看风景。枯水季节,大河的水位很低。大河从万里之外一路奔流而来,在这儿打了个弯,然后又向东一泄而去,留下这茫茫一片芦苇滩。 芦苇已被收割,或编成芦蓆或被当成造纸原料。而这河滩就越发地显得空旷寂寥,莽莽苍苍。如果河上没有往来的轮船,你会以为是置身在远古时代。 李满屯问张秋生:“中午你干嘛回家?”张秋生正拔着一棵芦根,直起腰反问道:“中午我干嘛不回家?” 李满屯笑着说:“我的意思是,你错过了一场好戏。极品泼妇的好戏啊。” 接下来李满屯与孙不武、宋念仁你一言我一语的描述了中午在学校发生的事。 吴痕回来后不久,胡斌姑父就来了。当然是曹忠民一伙打了他儿子。这孩子也不是个读书的料,初中毕业舅舅就把他塞进交通技校混文凭。这孩子是表哥的跟班,曹忠民一伙是胡斌的小弟,所以他们本来就认识。 曹忠民一伙找到胡斌表弟,明明白白告诉他,你那泼妇老妈在我们学校闹事,我们没女人办法也只有打你了。曹忠民一伙脱下鞋子抽耳光。 曹忠民他们的技术根本不能登大雅之堂,是先将鞋子脱好拎手上,再由另外一人将被打之人双手反背着再抽。 抽耳光的技术不好归不好,疼还是照样的疼。曹忠民几个毛手毛脚没轻没重,可能比张秋生抽得更疼。 本来就是在家门口,没一会这孩子的爸爸就出来了。我们废话少说。孩子爸爸打曹忠民他们不过,又得知是自己老婆在外面惹祸。一时间怒火中烧,带着孩子就往二十一中了。 老公说一句,胡斌姑姑回他十句。老公气得抽了她一耳光。这下可了不得了,胡斌姑姑憋了一上午的气终于找到了发泄口,立即与老公撕打起来。胡斌姑姑悍然不顾一切的拼命,男的竟然不是女的对手,要不怎么说是极品泼妇呢? 正打得热闹时,胡斌妹妹胡嘉急匆匆地来了。她也不管正打成一团的姑姑与姑父,朝她妈妈喊道:“哥哥被警察抓走了!你就整天的胡闹吧!”胡斌妈因为要到二十一中闹事,而叫女儿照看儿子。 警察问医生,胡斌得的是什么病。医生回答没什么病,就是身上有点痒痒,现在已经好了。于是警察不再多话,将刚刚醒来不多久的胡斌带走了。 胡斌妈听说儿子被警察抓了,也顾不得正抱成一团在地上打滚的一对夫妻,立马往回赶。胡斌妈赶到哪儿去,赶回去干什么?这些二十一中的学生就不知道了。学生只远远地看着这对夫妻打架。 再说好年华公司的刘萍。她受吴烟的指派去盯着工展中心的项目,这个我们以后再说。 刘萍回来就听公司的人说了这事。刘萍是非常精明强干的女人,她知道吴烟这样的小女生根本不是胡斌姑姑这样悍妇的对手。而且这女人太脏,纯洁的中学生们就不能沾其边。 刘萍打电话将公司的法律顾问找来。请律师依法、彻底、干净、永除后患的将这女人弄走。律师找李满屯几个稍稍打听了一下情况,转身就往派出所而去。 律师向派出所的报案是,昨天攻击市政府的主犯家属正在大闹二十一中。为什么?因为五联公司几大股东的孩子都在这儿上学。这是疯狂的报复,针对警察局正在抓捕行动的报复。 昨天市政府受到攻击,在麒林市已家喻户晓。今天市局的动作外界还不知道,但清泉路派出所已经知道了。 主犯家属跑我辖区闹事,这不是给我上眼药吗?看着我清泉路派出所好欺负?这是公然挑衅啊,猖狂报复啊,这还了得!此等嚣张气焰不将之刹住,如何显示我专政机关的威力? 周所长亲自带了一男一女去二十一中。对付一个老娘们,这样的配置足足有余了。周所长一行到达二十一中时,这夫妻俩激战正酣。胡斌姑姑的头发被扯下一大束,而她紧紧咬住老公的耳朵不放。 周所长大喝住手。其实这种喊法不对,胡斌姑没用手,她用的是口,又如何住手?不过意思还是能明白的,夫妻俩见警察来了也就停止了打斗。 国人一般都怕警察,很少有人敢当着警察面打架。但是这个“一般”在胡斌姑身上不好使。她折腾了一上午,又与自己老公打了一架,一双三角眼早已血红,从头到脚充满了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劲头。 当周所长喝令将胡斌姑带走时,这个极品泼妇又发作起来:“多管闲事多吃屁!夫妻打架也归警察管?你每天晚上不和老婆打架?” 毕竟是面对警察,胡斌姑没说更污秽不堪的话。可是周所长已经受不了了,命令女警:“把她铐起来!” 女警依命,提着手铐上前。可是胡斌姑姑突然凶xing大发,跳起来向这女警抓去。这女警猝不及防被抓个正着,脸上立马出现四道血痕从眼睛一直到下巴。女警惨叫一声向后便倒。 周所长没想到这悍妇竟然敢袭警,眼见手下惨叫着倒下大吃一惊,也更加怒不可遏亲自上前和另外一个男警将胡斌姑姑制服再铐将起来。 胡斌姑姑这一抓引起了清泉路派出所的同仇敌忾。这个女警四十多岁,是清泉路派出所的内勤。平时为人特别和气,是全派出所青年干警的大姐。也不仅是派出所,辖区内的老人小孩没人不说她好。周所长听说是女人在二十一中闹事,才临时将这女警带上的。 刘萍很会做人。请示吴烟后立即拿出两万元钱送到派出所。说明一万元是给那女警的营养费,另外一万元算是好年华公司给派出所的赞助。 周所长铁了心,一定要将这泼妇拘留十五天,医疗费营养费另说。谁来说情都没用。其它问题暂时不说,仅凭袭警拘留十五天一点都不过分。其实除了她哥哥老胡也没人来说情。这泼妇几乎没有一点人缘。 据说胡斌姑姑在看守所待了半个月,出来后脾气改了许多,再也没以前那样凶悍了。有人说山外青山楼外楼,看守所里必定有比她更厉害的泼妇治她。胡斌姑姑在本故事中只是个路人,许多事也没有继续深挖的必要。 李满屯、孙不武还有宋念仁三人说的兴高采烈口水四溅。吴痕冷冷地来了一句:“你们做事顾头不顾屁股的毛病要改!还有赢了一个泼妇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很了不起吗?”三个水货立马闭嘴,低头干活。很快就清理出一大片场地。 一轮圆圆的满月从大河的东方慢慢升起,淡淡的银辉撒向缓缓流淌的大河,撒向尚残存着芦苇的河滩。八个少男少女将车上的祭品搬下来,依次排列好。 平辈朋友,没什么拜祭仪式,大家或坐或蹲或弯腰地烧纸烧香。火光熊熊。火堆前摆放着祭品。除了猪头、鱼、鸡外,还有三盘元宵,三盘饺子。元宵分别是芝麻、枣泥、豆沙馅,饺子分别是猪肉、羊肉、虾仁馅。 火光后面李翠兰面向八个中学生跪着,双手捂着脸,因激动而全身颤抖。她从没想到做鬼也这样幸福。修真人向来都将鬼当奴隶使唤。她以前就给萨满当过鬼奴。 自从遇见张秋生一帮人,她就知道这些是好人,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修真者。可是她没想到会好到如此地步,他们视她为朋友,视她为他们中的一员。 张秋生说:“李翠兰,你别这样,快起来!这些都是你应该得的。你还记得吗?在莫斯科,在乌克兰大草原,在日本,我们都有收入。这些收入有你的一份。” 李翠兰哽咽着说:“那都是我应该做的。相反你们对我的照顾却多得数不清,我都不知如何报答才是。” 李满屯大为感慨地说:“唉,翠兰啊!话不能这样说。朋友间相互照顾是应该的,不存在报答一说。 你看,在乌克兰草原,你和老张救了我命,我要如何报答才可以还得了?你看我现在与老张,该吵架照样吵架,该抬杠照样抬杠。是吧?过去的事别往心里去,快快活活过好每一天。” 其他人都劝李翠兰想开点,都一再告诉她朋友间没什么感恩报答之说。 这次时间并不长,因为大家还要赶回去与家人团圆。宋念仁与张秋生姐弟一道回家。李、柳两个三长老主动要求当五联公司的董事,因此就留在麒林市。吴痕他们就是与长老们过元宵节。 张秋生叫李翠兰不要回指骨里,就这样与他们一道回家。出租车司机一点也没感觉他车上坐了一个鬼。 第四百一十八章 西山云雾熏鳊鱼 张家过了一个欢乐祥和,又有点伤感的元宵节。欢乐祥和是因为一大家人欢聚一堂。舅爷爷在美国还没回来,但阿仁的爸爸宋望国来了。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及梁秋安,李会元等等济济一堂。 伤感是因为明天大家都要离开麒林市了。张道函等爷爷奶奶是要云游四方的,外公外婆也要走了。宋望国也要回美国。梁司剑明天也要去德国。真应了那句老话,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张家太小容不下这么多人。张秋生带着宋念仁、秋同、秋安一起到李会元屋里单独摆一桌。张秋然在厨房里做菜,李翠兰在一旁帮忙。菜都是上午已经做好的半成品,否则这会绝对忙不过来。 更加热闹的是邻居们都来给爷爷奶奶们敬酒。邻居们当然知道张家是多大的面积,他们都是一家一家的过来,敬完酒就走,将空位置让给下一家。 过去的一年,张家带着邻居们共同致富。即使没跟着张家做买卖的人,也因为安然公司解决了厂子里的积压产品,厂子能够开工他们也恢复了工作。这个小区没有人说张家不好。 张秋生姐弟俩的小伙伴们就往他家跑得更勤快了。这也给张道函这些从没享受过天伦之乐的老家伙带来无限的乐趣。其中邓二丫最是得众位爷爷奶奶的喜欢。 邓二丫得众位爷爷奶奶喜欢不仅是她的体质适合修行。关键是二丫心地纯厚善良,规规矩矩老实本分。唉,要是几百年前发现二丫这样的好孩子,非得将她收入门下。 二丫给几个长辈敬过酒就跑进厨房,她要给然然姐当下手帮忙。看见李翠兰时稍稍一楞,秋生家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亲戚?这女生真漂亮,一点不比然然姐逊色。 不过二丫也没问,她自小就不是八卦女孩。二丫与李翠兰都简单介绍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各自去干活。二丫想当然的认为,这女生姓李,那肯定是李叔叔家的孩子,说不定是秋同的堂姐。 张秋生与几个小辈在李会元屋子里吆五喝六,四个人比对面一大屋子人还热闹,哥哥不像哥哥弟弟不像弟弟。 秋安本来对这大哥哥极不满意。大哥哥从外国回来给秋同带了个任天堂游戏机加原版的游戏卡。给她却只有几本漫画书加几件衣服。为此秋安与大哥哥别扭了好几天。直到现在才算与大哥哥亲热起来。 张秋生正与小孩玩得痛快,对面大声叫他过去。 叫他的不是爷爷奶奶,而是李会元。李会元对张秋生说:“你是道道地地的麒林人,学习好人又聪明,对社会的发展也有一定的超前意识。” 张秋生最是受不得表扬,一时被李叔叔恭维地手脚无措,连连摆手说:“李叔叔!有话直说,你你,你这样我,我怕。” 满桌的老人见张秋生这个窘像哄然大笑。李会元也笑,笑了一会说:“我想在本市搞一个活动,以此提高麒林市的知名度。比如纪念文成公主进藏多少周年,或者文成公主诞辰多少周年等等,你看怎么样?” “啊----”张秋生张着大嘴,啊了半天才说:“李叔叔,你搞什么活动都可以,千万不能搞文成公主的什么活动。” 嗯,什么意思?见张秋生如此表情以及明确反对,李会元不禁问道。 张秋生如实告诉李会元,所谓文成公主进藏路过麒林市纯粹是市民们的美好想像。 麒林市在古长安的东边几千里之外,古吐蕃在长安西边。即使现代社会交通方便也没人这样走路,何况交通不便的古代? 李会元被弄了个大红脸,问道:“那麒林市为什么有个文成街?” 张秋生挠挠头皮说:“也许古代有个大财主,修了个大园子,起名叫文成阁或文成园或文成斋等等,意思是希望自己儿孙文能成武能就吧? 后来年头久了本意被人们忘记,又牵强附会上文成公主了。谁知道呢?反正麒林市缺乏名胜古迹,市民们在这方面就难免认死理。谁要说文成公主没到麒林来过,市民们就要与之拼命。”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是一种从政理念。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这也是一种从政理念。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还是一种从政理念。牺牲一方百姓的利益换取仕途的通畅,更是风行千年的从政理念。 李会元没有在任上捞一把的念头。他没这必要。儿子才这么点大,就已经是千万小富翁了。这还是他在安然公司的份额,要是算上在五联公司的股份,还真不知道这小子有多少钱。 反正秋同这小子有好舅舅好哥哥,今生大概不会缺钱,他再捞钱没有什么意义。他就想做点实事,在麒林市历史上留点名气。 想做实事难啊。关键是没钱。将省运会争取来麒林市办,不说新增体育馆,就是现有的体育场都没钱修。草坪、塑胶跑道、看台改建、周边场地绿化等等都需要钱。政府那边只给他两个字,没钱! 李会元左想右想,搞一个大型活动,也算是提高了城市知名度。大型活动得有一个主题。既能体现麒林特色又符合时代要求的主题。于是李会元就想到了文成公主。麒林市的民间不是一直流传着文成公主来过吗? 幸亏问了一下秋生,要是贸然在常委会上提出,还不笑掉那些常委的大牙?如果常委们也糊涂,竟然通过了这个提议,那就要笑掉全国人民的大牙了。 李会元问道:“秋生,你想想,麒林有什么独具特色的东西?”张秋生知道李叔叔又想办什么节了。像后来的什么大风节、豆芽节、鞋帽节等等,都是所谓的文化搭台经济唱戏。其实除了劳民伤财没什么太大作用。 张秋生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可李叔叔问话又不能不回答。他挠着头皮想了半天,说:“麒林的萝卜有特色。又大又长,又甜又多汁。无论是红烧还是熬汤,炒萝卜丝做萝卜干都很好。”这话说得很认真,却又不着四六,与李会元的宏图大志完全不搭界。 办一届萝卜节?这个,这个----,是不是又一个大笑话?可是既然豆芽能办节,风都能办节,萝卜为什么不能办节?李会元有点拿不定主意。 看着李叔叔情绪低落,一杯酒捧在手里半天不知道往嘴里送,张秋生有点不忍心。想了一会说:“李叔叔,其实没名胜古迹也不要紧,完全可以找专家鼓捣几个出来。” 嗯?李会元眼睛一亮,赶紧问道:“怎么个鼓捣法?你说说看。” 张秋生一边思索一边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吧,我认为吧,不能鼓捣历史名人,经不起人家考证。也不是历史名人都不能搞。找那些二类三类的,家喻户晓人人都知道,可又没个来历的人就可以随便鼓捣。比如牛魔王,谁知道他老家在哪儿?” 这个,这个以后再考虑吧,现在喝酒最重要。这么好的菜,这么好的酒,谈这些太刹风景了。 李会元决定将这些工作上的事丢一边去,专心喝酒。不过,秋生说的也有道理。有时间叫市委里那些秀才们去找找,专找一些很出名又没来历的名人,管他是真实的历史名人,或者虚构的历史名人呢。 张秋生正准备抽身回对面屋子,胖子来了。那时代很少有人在正月十五合家团圆的节日里去饭店。府右街的老板们都将店门关了,自己给自己放假一天。 胖子早就想找张秋然学做菜。他总觉得然然的菜别具一格,总有一些新名堂,将这些菜引进到自己的店里一定会火。 胖子一进门就被桌上一道菜吸引了。这是一条鳊鱼,说红烧似乎没放酱油,说清蒸它又色泽金黄,整个地就透着一种诱人去吃的样子。 胖子也不客气,径自去厨房拿了双筷子回客厅夹了一块鱼肉尝尝。鱼肉在他嘴里没嚼上两口就大叫:“喂,我说然然,你这鱼是怎么做的哇?叫做什么名堂?你一定要教我!” 张家爷爷笑着对其他爷爷奶奶解释:“这胖子是然儿与秋儿的发小,叫什么名我都忘了。反正这个小区人都叫他胖子。 哦,对了,他叫邓批孔。生下来很长时间他爸没取名,后来到了非取不可的时候,正遇上批林批孔运动,他爸就随随便便取了这么个名。他是二丫的大哥。” 大家包括李会元都哈哈大笑。航婳偏着头看了看厨房里的二丫,说:“这么说来,二丫在这小区名气比他哥哥大?” 宋奶奶笑着说:“不,二丫老实巴交的哪有她哥哥名气大?只不过大家都叫他胖子,时间长了,又叫得顺口都把名字给忘了。呵呵,胖子是这一带的孩子王。从小就带着秋儿他们在外闯祸,回家就挨他爸打。挨完打出去再闯祸。他是出名的打不怕,不怕打。” 胖子却不管别人怎样议论他,缠着秋然要学这鱼的做法。 张秋然白了胖子一眼,说:“你烦不烦啊?人家正吃饭呢。你这么大块头,戳这儿太占空间,影响我们吃喝呢。” 张秋生正围着桌子给众位长辈倒酒,见姐姐这样说胖子,说不得就为胖子求情:“姐,你就教了他吧。要不然他今夜肯定睡不好觉。” 第四百一十九章 焰火 胖子感激地用他那大肥手在张秋生肩头上拍了拍,还是兄弟情深啊。张秋然说:“家里做了吃的菜有什么名堂?如果一定要给它取个名的话,就叫西山云雾熏鳊鱼吧。” 胖子立即大叫:“哇,这名字好!我就说呢,这鱼怎么有一股烟熏味,可又不像一般用锯木屑熏出来的鱼味,它还透着一种清香。一般熏鱼分两种,一种是用油炸,这样的熏鱼实际上不能叫熏鱼。 另一种是用锯木屑烧烟熏,那一般只能熏小一点的鱼,否则熏不透,可是等熏透了鱼肉又失去了鲜嫩。然然你这鱼个头大,熏得透,还----” 张秋然没时间听胖子的啰嗦,她忙着呢。没等胖子将话说完,张秋然扭身就去了厨房。胖子也跟着往厨房里去。厨房门口二丫正端着一盘菜出来。要不是二丫身手敏捷两人非相撞不可。 二丫埋怨胖子:“哥,你干嘛呢!冒冒失失。”胖子对妹妹的埋怨充耳不闻,侧着身子进厨房,他一定要将这道鱼的做法学到。 小小的厨房被他这么一戳就占据了三分之一的空间,胖子可不管挤得慌只一门心思地追问鱼的做法。李翠兰好歹也是大美女,胖子硬是没瞧一眼。他的心目中只有菜。 张秋然忙得团团转,还被这死胖子缠着问菜的做法。也幸亏她能一心三用,一边干着活一边将这鱼的做法告诉胖子:“先将鱼剖好洗净,这个不用我多说吧?再用盐将鱼里外抺一遍,腌半小时,最长不要超过一小时。时间长了肉就会老,这个也不用我多说吧?” 李翠兰正在切牛肉丝。切牛肉丝是先将牛肉切成片再切丝。李翠兰娴熟的刀法终于引起了胖子的注意,牛肉片不仅切得薄而且均匀一致,重要的还是悠悠闲闲运刀如飞。这,这,这是什么刀法?比二丫不知高明多少。 不过胖子也只瞧了几眼,这个不是他能学得过来的,他有这个自知之明。胖子认真听秋然说话:“下面就是做这个鱼的关键了,你仔细听着。铁锅里放饭坯摊开,饭坯上铺一层茶叶。茶叶要事先用开水冲好,少放点水冲。冲好的茶还可以喝的,别浪费了。” 胖子说:“这个我知道,我还没那么败家。不过,你说的茶叶就是云雾茶吗?我们西山没有云雾茶哇。云雾茶好像只有黄山、九华山、庐山才有吧?” 张秋然咯咯地笑,笑完说:“你傻呀,我就那么随口一说。反正是茶叶就行了。不过你也别用那劣质的什么山楂红,茶叶末。 然后呢,还得用篾棍儿做一个笆篱子,将鱼放在笆篱子上。大火将饭坯烧焦,再改小火慢慢熏,记得将锅盖盖上,还得记着将鱼翻边。” 张秋然将切好的牛肉丝用水淀粉勾芡。锅里已放好油,等油热到八成时牛肉丝下锅。张秋然颠炒勺的功夫让胖子直瞪眼睛。比他这大厨都利落哇! 牛肉丝炒好,二丫端着送出去。张秋然见胖子还站在厨房中间,问道:“我都已经说了,你怎么还不出去啊。厨房这么小,你站这中间多碍事?” 胖子瞪着眯缝眼说:“你还没说完呢。要熏多少时间?熏成个什么样?” 张秋然抱歉地笑笑,说:“也没什么时间不时间,熏成两面金黄就行了。”胖子盯着问:“然后呢?” 张秋然一边洗刚才炒牛肉丝的锅,一边说:“然后用一只盘子。盘子上用姜片码好,将鱼放到盘子里。鱼肚子里最好塞上姜片、蒜瓣,鱼上面也用姜片铺上。再用芝蔴油将鱼浸到一半的样子,上火蒸。大火蒸上五六分钟就行了。出锅时记得撒葱花。”胖子傻不楞登地追问:“再然后呢?” 张秋然想用手里的炒锅敲胖子,说:“废话,然后就是吃了。”胖子哦了一声,默念着做菜工序转身往厨房外面走去。张秋然突然喊道:“你别走!” 胖子扭头问:“你不是嫌我站这儿碍事么?”张秋然笑着说:“当然碍事了。不过你帮我把煤气罐换了再走。” 胖子嘴里答应着,脚步却往外走。到了厨房门口喊道:“秋生,你姐叫你换煤气罐。” 胖子在张家就如同在外婆家一样随便。秋然在他后面喊,喂,我是叫你换的啦。胖子头都不回地说,我还得给爷爷奶奶们敬酒呢。来了这么长时间酒还没敬也太不像话了。 众位爷爷奶奶不管小辈争嘴,大家乐乐呵呵看着他们吵闹,这也是一种乐趣。胖子好歹也当了这么长时间的酒馆老板,敬酒的水平还是非常棒的。哄得爷爷奶奶们开怀大笑。 照说桌子上坐着李会元与梁司剑。一个市委书记,一个亿万大老板。胖子没拿他们当回事,只一心哄爷爷奶奶们开心。 王长青等小伙伴们来了,他们给爷爷奶奶及各位长辈敬过酒之后都自觉去对面与宋念仁、秋同他们玩去。 到了晚上十一点钟,大家一起下楼去放焰火。焰火是梁司剑特意托人从h省买回来的,就放在一楼向梅家。 几个小伙子七手八脚抬着焰火,以及各种发射管来到小区后面的空地上。小区里许多人都跟出来观看。 阵势刚刚摆开准备放了,林玲匆匆忙忙跑来,一开口就问二丫:“我来晚了吗?” 林玲家每逢过年过节他们家就不开火,还就恨不得把人都劈成两半。比如年三十除夕饭,他们一家三口要先去奶奶家,吃到一半再去外婆家。 所以林玲家从没在小区里过过年节。今天是因为知道要放焰火,林玲就着急忙慌的往家跑。也幸亏她家买了汽车,否则不到十二点根本回不来。 那个时代法制还不健全。燃放焰火不像后来还要去公共安全部门申报,还有一系列的燃放规则。那时候你想放就放,只要找一个空场地就行。当然这样就产生了不少事故,而规则大多是建立在事故与鲜血基础上的。 巨大的轰鸣声中灿烂夺目的礼花绽放开来,一颗颗礼花弹在空中爆炸,一朵朵五彩缤纷的礼花流光溢彩,姹紫嫣红,璀璨迷人。特别是最后空中一个又一个接连出现“祝大家新春快乐”、“祝老人健康长寿”、“祝孩子学习进步”、“祝麒林市人民新年发财”等祝福辞时,人们更是欢声雷动。 短短半年,梁司剑的工资加资金就有二十来万,这在当时可是了不得的收入。梁司剑高兴,一下拿出五万元放焰火。老婆骂他有钱只知道烧包,应当为秋安多存点。梁司剑一把抱住秋安说:“你都是千万小富婆了,哪用得着老爸为你存钱?” 梁司剑还告诉老婆,公司今年太忙,忙到分红的时间都没有。只是将各股东的投资退回去了,算是今年的分红。具体的分红方案还要等空下来,再由财务核算好,最后召开董事会决定。 第二天张秋生将几位爷爷奶奶送走,与姐姐到学校时已经十点多钟。刚到学校门口,就看见吴痕还有李满屯、孙不武、宋念仁都在,连吴烟、李秀英与林玲都在。 另外还有王绍洋、胡斌妈。张秋生还沉浸在与爷爷奶奶分别的伤感中,懒得理会眼前之事。但被吴痕拉住,只得站一旁看着。 张秋然是向来不管闲事的人,对在场的同学点点头就径自进了学校,连眼角都没朝王绍洋这边看。 昨天王绍洋考虑再三还是决定自首。既然无路可跑就不如自首,这样做还可以争取宽大处理。也可以向孙爷表明他们已认错。 王绍洋带着他的兄弟们自首却漏掉了正在医院里的胡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事情太紧急,等警察上门就不叫自首了。 王绍洋天生的奸滑,他自首却不坦白,而是将责任推到刘胜鹏身上。去年夏天张秋生拿走了李卫军与洪明杰偷的铜棒,这位刘老板却想黑吃黑。 张秋生祸害了这位刘老板,又牵出王绍洋与与他发生纠纷。在那件事上王绍洋他们被扣留了几天,而刘老板却没有,为此他一直怀恨在心。王绍洋认为这不公平,你有钱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冤枉我,而我却扳不了你? 刘胜鹏在无线电厂租了一车间生产整流器。合同签订的时间不长,也才刚刚四个多月。为此他也投入了大约五六万资金。如果无线电厂被五联公司吞并,他的这个合同就要作废。 当然会给他一定的补偿。但刘胜鹏看中的不是补偿,而是利用无线电厂的资源扩大自己的企业规模。其他四五个也租了无线电厂的老板与刘胜鹏的想法一样。他们都雇了或直接派自己的手下去市政府冒充下岗工人闹事。 这些老板是打听了方市长在省城开会才去。他们不知道五联公司的梁总竟然敢去现场,也不知孙一行在江湖上的厉害。 私营老板毕竟不是混江湖的,或者说没有深入江湖。原来打算稍微闹闹,打碎几块玻璃就差不多,反正是浑水摸鱼警察找不着人还能怎么着? 第四百二十章 坏蛋讹八婆 他们雇的那些小混子及手下哪有什么素质?原本是叫他们扔几块石头造造群众很愤怒的气势,然后就立马收兵。几个老板绝不想将事态闹大,这对他们没什么好处。 这些手下或小混子见砸不着站在前面的几个人,就越发砸得起劲。其中大多数又没什么准头,就难免伤到了政府工作人员。 原来计划的一场有点激动的群众上访,演变成了攻击政府的群体xing事件。最糟糕的是竟然被录了相还拍了照!那个时代摄像机尤其是掌中宝还是非常先进的高科技产品,麒林市的土老板是闻所未闻。 王绍洋与操守仁是看中了无线电厂积压的产品与原材料,比如彩电、彩色显像管、电线电缆等等。 无线电厂管理混乱,厂长副厂长、供销科科长副科长、甚至供销员都能签合同。这些手握大大小小权力的人员差不多都已被他们拖下水了,眼见着就可以坐收渔利,也当然不希望五联公司插手。他们知道孙一行的厉害,但不知道孙家是五联公司的股东,更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孙爷会给梁总当保镖。 人倒霉放屁都炸脚后跟。李卫军与何强他们见到张秋生,知道事情不妙,本是打算到前门通知手下撤的。结果在政府后门口与郑孝友莫明其妙的打了一架,耽误了叫手下撤回的时间。 王绍洋现在将一坨屎拉到刘胜鹏头上。他还有他的道理。你刘胜鹏雇手下打砸市政府与雇我们打砸市政府xing质是一样的,反正你这次也跑不了。放个屁是臭拉泡屎也是臭,多雇几个人与少雇几个人没什么区别。 在市警察局,王绍洋积极要求与刘胜鹏当面对质。而刘胜鹏知道自己说不过王绍洋,去年夏天就吃过这混蛋的亏,所以一再不愿与王绍洋见面。 这就让警察有几分相信了王绍洋的话。不过警察暂时还没对刘胜鹏采取措施,有家有业的老板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跑。 伍少宏少不了要为大舅子上下活动四处打点了,包括偷偷通知胡斌保持与王绍洋的口径一致。伍少宏虽然犯了错误受了处分,但他在警察系统的人脉还在。 伍少宏老婆王槐香怀孕仈jiu个月了,这时为了弟弟也挺着大肚子四处求情。王槐香在警察系统的人缘其实比伍少宏要好。见过她面的警察都说伍少宏找了个好老婆。 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首恶必办胁从不问。王绍洋争取的就是胁从,他是受雇于人的。 市局的重点也是放在租赁无线电厂车间的那几个私营老板身上。一来私营老板破坏国营企业改制,这个有点政治敏感度;二来既然是老板,那总是有点油水的。 所以对王绍洋这样的混混没太在意,加上伍少宏、王槐香的积极活动,局领导口气松了。如果五联公司不再追究,市局可以考虑放过他们,当然罚款还是跑不了。 要五联公司不追究,这个比较难办,比去警察局活动还难办。事情明摆着,即使警察局放了,五联公司不满意照样可以收拾他们。 孙爷是那么好说话的?凭王绍洋的江湖资格连见一面都没门。王绍洋左想右想,还是硬着头皮来二十一中求孙不武。 孙不武是孙爷的侄子,求他给孙爷带个话总行吧?再者说了,五联公司放过老操而专门收拾老子们。为什么?还不是胡斌他妈跑二十一中去闹的吗?所以二十一中是关键,孙不武这一关躲不过。 要去二十一中求情就必须将胡斌妈带上。这个祸本就是她招来的,她不去恐怕消不了这一灾。 二十一中的妖孽们能耐大,却没一人是泼妇的对手。但王绍洋却有的是办法,这叫一物降一物。 王绍洋清早巴早地跑到胡斌家。胡斌爸妈刚起床不久。王绍洋装做关心地问:“姑姑在拘留所里还好吧?” 老胡清早起来的第一桩事是喝茶,早饭可以不吃茶一定要喝。老胡停止了冲茶,扭头问道:“你怎么出来了?我家斌斌呢?”胡斌妈正在厨房里忙早饭,听见王绍洋的声音也跑出来问同样的话。 王绍洋将头插在裤裆里说:“我是花了钱才办的取保候审。”他花没花钱不知道,即使花钱也是他姐姐王槐香花的。也不是取保候审,而是明明白白叫他出来想办法让五联公司不追究。 胡斌妈立即对老胡发命令:“你赶快给斌斌也办个取保候审。”老胡马上开动脑筋想,找哪个熟人去警局说情。 王绍洋没等老胡想出个头绪就抬起头说:“不必了。市局那边我都打点好了,只能放我一人出来。目的是让我赶快找人去五联公司说情。只有人家不追究,市局才能放我们一马。否则,我还要进去。” 胡斌妈立即大吵大叫,凭什么你王绍洋能出来我家斌斌就该在里面待着?王绍洋点头如小鸡啄米,说:“对对对,邓阿姨,您说得特有道理。麻烦您老人家去警察局说!警察局正等着您去呢。去了算自首,可以争取宽大处理。” 胡斌妈又大叫,你个龟子儿放屁,我要自个什么首?要争取什么宽大处理?老娘犯了什么法要去自首?你个龟子儿给老娘说明白! 王绍洋根本不理睬胡斌妈,转头对老胡说:“胡斌姑姑在里面可能吃苦了,所以我大清早地来问问到底怎么样?” 老胡虽然对妹妹很头痛,但毕竟是自己亲妹妹,这时不禁露出关切的表情问:“吃了什么苦?你给叔叔好好说说。” 要是依照平常的规矩,这时胡斌妈肯定要打断老胡的话,继续要王绍洋交待,她为什么要去自首。可胡斌姑姑是因为自己拉去二十一中才被警察抓的,可以说是受了自己的牵累。所以这时也不叫了,聚精会神的听王绍洋说什么。 哪知道王绍洋却摇头说:“不知道。”胡斌妈又要骂人,你不知道清早巴早的跑来胡说什么? 王绍洋没等她骂出口接着说:“我们是关在看守所,昨夜听见隔壁的拘留所里有女人的惨叫。听声音像是胡斌姑姑,所以我一出来就赶紧打听,胡姑姑是不是托人带了话,要家里人救她。” 老胡已经乱了方寸,一连声地说:“没没没,可她为嘛不托人带个话呢?是没人可托吗?是啊,是啊!她从来没进过那儿,哪有人可托呢!” 胡斌妈却不相信,大骂王绍洋:“你这个龟子儿大清早地跑我家胡说!八路军优待俘虏,怎么会打犯人呢!” 王绍洋给胡斌妈作科普工作,他说:“八路军当然优待俘虏。可俘虏不优待俘虏啊!犯人打犯人是家常便饭。知道什么叫牢头狱霸吗?邓阿姨,我告诉你。进那儿的就没几个好人,这个不用我多说吧?” 这话胡斌妈认同,好人会上那儿去吗?当然她儿子胡斌除外,其他的都是十恶不赦的坏蛋。 王绍洋继续科普:“男监还好一点,大不了杀个人放个火,或者偷个钱包强-奸个妇女什么的。可女监就不同了。女人除了不犯法,要犯法就是极为变态,极为心狠手辣。 另外就是卖-淫或吸-毒。真正遇上杀人犯倒不可怕,大不了被她们打几顿。最怕的是遇上卖-淫、吸-毒的,大多有xing-病、爱-滋-病,要是在里面传染上了,可就遭一辈子的孽了。” 老胡脸色已变得煞白,王绍洋说的情况不是没那可能。要真碰上这种情况,可如何是好? 胡斌妈更是被吓着了。不管怎样胡斌妈也是良家妇女,最是怕得上什么脏病。她这会想得是,如果姑姑得了脏病,以后还能不能与她来往。 胡斌妈头脑简单,思维转不了几道弯。可王绍洋帮她转啊:“其实吧,胡姑姑还好点,毕竟她身体比较棒。如果邓阿姨进去了,可就大大地坏菜。一来邓阿姨挨不住打,二来如果染上什么不好的病,恐怕还要连累胡嘉。唉,一大家人啦!” 老胡夫妻俩吓坏了,胡斌妈嘴上却骂道:“王绍洋,你这龟子儿尽瞎说!你带着胡斌他们干坏事,却大清早的跑来吓我!” 王绍洋笑笑,说:“我吓你?好吧,我跟你也说不清道理。胡叔叔,你说,跑到二十一中闹事,邓阿姨是主犯吧?胡姑姑只是从犯。 现在从犯在监狱里受苦,主犯却逍遥法外,天下有这个道理吗?不说现在是新中国,从大清朝到民国,从美国到西班牙都没这道理。 为嘛到现在都没抓你?用脚丫子想想也会明白,越迟抓xing质就越严重,说明警察在外围了解你的情况呢!” 王绍洋站起来,说:“带着胡斌干坏事,这我承认。我是主犯判个十年八年,胡斌是从犯判个五年六年,这些我都认了,我这就回看守所去。你们就把我的好心当驴肝肺吧!”说完他真的往外走。 第四百二十一章 日本女人来了? 老胡夫妻急忙拉住他。老胡虽然是汽运公司总经理,这辈子大风大浪也见过不少。但这次牵涉的是老婆、妹妹、儿子,简直是乱成一锅粥。重要的是,还牵涉到攻击市政-府,大闹校园。弄得不好自己也要担责任。党员干部管教不好家属,也是可大可小的错误。 老胡难得虚心地请教别人,问道:“那小王,你说说,到底要我们怎么办?” 王绍洋也不坐下,就站在门口说:“这事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 老胡毕竟是一家之主,毕竟是男人,关键时刻也不能由着老婆胡来。他拉着王绍洋坐下,问道:“小王,你说说明白,怎么叫好办,怎么叫难办?”说着又将自己沏了还没来得及喝的茶倒了一杯给王绍洋。 王绍洋坐下,喝了一口茶,才慢慢说:“好办嘛,邓阿姨和我一道去二十一中赔礼道歉。二十一中的学生尽管厉害但毕竟是小孩。小屁孩嘛,总是比老奸巨滑的大人好说话。 那些学生要是饶了邓阿姨。说老实话,那也就顺便饶了我们。为什么?五联公司股东的孩子都在二十一中啊!孩子回家对大人一说,什么事不好解决?” 去二十一中赔个礼可以解决两个问题?胡斌妈去二十一中闹事,去赔礼道歉求得人家原谅,这个好理解,人家肯不肯原谅再说。 可是如果还可以解决王绍洋的事,那更应当要去了。王绍洋的事不就是胡斌的事?什么主犯从犯,当了从犯就很快活很光荣吗? 那么,什么是难办呢?王绍洋这孩子说话就这么讨厌。一句话他不说完,要分两次。 王绍洋眼睛不看胡斌爸妈却盯着茶杯。弄得老胡都以为自家的茶杯莫不是什么古董?胡斌妈忍不住了,催促道:“你倒是说话哇,有什么难办的了?” 胡斌妈是泼辣。但她的泼辣只是在老公面前,或在老公能罩得住她的地方。好吧,再深一点,交通局的周局长能罩得住她的地方,她才敢泼辣。 要去二十一中还得将小姑儿叫上,她一人是绝对不敢去。前天晚上在医院胡闹,也是因为老公在她旁边。否则,借她一个胆也不敢。 大多数的泼妇都是外强中干,只敢在她们有持无恐的地方撒泼。一旦遇上强大势力,她们比谁都胆小。 这些泼妇被强-奸了不敢报警,遇上领导主动献身的比比皆是。真正像胡斌姑姑那样的极品是少之又少。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弱者。泼辣只是外在表现而已。 胡斌妈现在就怕得要命。事实就摆在面前,小姑儿已经在监狱里了,还能假得了吗?她自己确实是主犯,这个想赖也赖不了。当然胡斌妈不知道小姑儿的真正罪名是袭警。她只以为是大闹学校,是为自己儿子拉上小姑儿去的。 王绍洋研究了一会茶杯,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开口说:“要说难吧,其实也不难。就是要求邓阿姨去的时候千万要打矮桩,一定要老老实实低头认错。 其实吧,态度低三下四点不要紧,能解决问题就行。邓阿姨能做到吗?如果做不到,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免得惹更大的麻烦。” 行,不就是低头认错吗?只要别送我去警察局,叫我磕头都行。可是我四十出头的妇女给一帮小屁孩低头陪笑脸?我儿子都比他们大吔!不对,我女儿都比他们大。我,我能笑得出来吗?胡斌妈一会这样想,一会那样想,心里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王绍洋还是继续研究茶杯。让胡斌妈自己斗自己,只有她将自己斗败了下面的事才好办。要是硬逼,到时候她又骂出什么脏话。二十一中的那些学生可能不会打女人,但必定要打老子。 老胡也研究起茶杯。老婆正拿不定主意,这时候插嘴是找死。老婆对别人是一点办法没有,但对付老子却一套又一套。别把一肚子恼火发到我身上就是万幸,千万不能在这时招惹她。 还是去吧!这些孩子家能开那么大的公司必定是很厉害的。这样人家的孩子我们惹不起。昨天怎么没人告诉我呢? 如果知道这些学生有这样的背景,巴结还来不及呢!再者说了,不去二十一中就要去监狱。监狱里那些女犯要是欺负我,谁能搭救哇?胡斌妈想到这儿就不敢想下去了。 胡斌妈恐惧战胜了自尊。决定去了。到了此时也就没了什么委屈感,莫明其妙地想到应当穿什么衣去,需不需要化点妆,用什么样的香水了。 这些夹不上筷子的事,反倒让胡斌妈比决定去不去赔礼道歉更拿不定主意。人们都说女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中年妇女就是更奇怪的生物了。 “喂,我穿什么衣去合适哇?”胡斌妈拿不定主意就问老公。老胡与王绍洋两个男人都差点被一口茶给呛死。你脸上阴晴不定的考虑半天,就是琢磨这样的破事? 老胡知道老婆的毛病,假马惺惺地认真考虑了一会说:“就穿那件黄色的羽绒服吧,看着清爽。” 胡斌妈想了一会,又问:“那下面穿什么配哇?”操,这老娘们咋就这许多明堂呢?王绍洋忍不住想说:你要不怕冷那就什么都别穿,光着屁股去二十一中最好。 老胡却又认真想了一会,说:“里面穿什么无所谓,外面套那条灰色的裙子吧。” 穿衣的问题解决了就该走了吧?王绍洋一口将剩茶喝完,准备出门。可是胡斌妈却没有一点出门的意思,连衣都没去换,而是又问老公:“那我要不要化点妆啊?女人化妆是对人表示尊重吔。” 尼玛,这老娘们咋这么多麻烦!都是中学生,你一个老娘们发什么骚哇,还化你玛比的妆!王绍洋恼火大了去,脱口就说:“不用化妆。将眼屎洗干净就行。” 脸没洗干净?胡斌妈一声大叫,赶紧去照镜子。王绍洋真想打人,这娘们咋就没个轻重缓急呢? 老胡知道王绍洋此时心里在想什么,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想,只不过没老婆办法而已。老胡去厨房端来稀饭与包子,让王绍洋吃早餐。 胡斌妈又洗了一把脸,然后去里面房间换衣。王绍洋有东西吃也就不急了,随便这老娘们慢慢折腾。 孙不武接到门房大爷电话,说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要见他与李满屯。男的姓王,女的姓邓。 孙不武有点糊涂。我们与女人没打过什么交道哇。尤其是姓邓的女人,听都没听说过。 李满屯好一会儿没出声,突然心里一咯噔,抓着孙不武的胳膊问:“是不是日本的娘们来了?就是老张瞎说的那个,那个啥?有一个怀孕了。男的是外事办的,陪同外宾来的?” 孙不武闻言也是一哆嗦,犹豫地说:“不会吧?在一起洗个澡,真的就会怀孕?人家正经八白的结婚,都还好多年不生呢!” 可是,两人商量了半天一致认为,女人之所以叫女人就因为她们做事没谱。男人们永远不知道她们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们下一步要干什么。 李、孙二人心里冒出一大堆疑问。还没一个月吧?这么快就怀孕了?这事也没个准。听说有的女孩被人强个奸都立马怀孕。 唉!真像老张说的,当时要是戴个套套多好?不是省了这么多麻烦?可是,但是,见过下雨打伞的,还没见过洗澡戴套套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啦! 可是,这女人为什么姓邓呢?日本没这个姓呀!只有中国人才有这个姓。孙不武问道:“老李,那两个日本娘们姓什么叫什么哇?” 李满屯抓头皮,说:“我哪知道。不过老张不是说她们一个叫松下裤带子,一个叫大坂乱造吗?” 老张说的?这小子能有什么好牙口!话又说回来,日本女人是跟丈夫姓的,也许她丈夫姓邓?废话,日本男人也没姓邓的!要不这女人是旅日华侨的老婆?不会不会,那两个婆娘从神态到举止都是纯种的日本人。 李、孙二人躲在一旁嘀嘀咕咕引起了宋念仁的注意。宋念仁来到他们身边问:“干嘛呢?鬼鬼祟祟!” 两个水货吓一跳,孙不武连忙说:“没事,没事。我们在商量怎样敲老张一顿呢。” 宋念仁鄙视地望着这两人,说:“就凭你们?想敲诈老张?下辈子吧!”阿仁对这两个的敲诈水平没什么信心,跑一边练吉他去了。 是啊,老张咋还没来呢?这小子就是这样讨厌,每当党和人民需要他时都找不见人影。那天老张要不是去给老吴打电话,我们也不会上当吧?最起码会戴上套套。唉!老话说得好啊,怎么快活就怎么受罪。 不过还得出去啊。老是这样当缩头乌龟也不是个事啊。李、孙二人硬着头皮来到校门口,定睛一看男的是王绍洋,带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王绍洋找到日本人来报复我们? 第四百二十二章 各怀鬼胎 胡斌妈昨天来闹,李、孙二人躲了没见面,所以不认识她。孙不武表面冷静内心打鼓地问胡斌妈:“你----姓邓?”胡斌妈哪知道这两个男孩心里想的是什么? 李、孙二人虽然心怀鬼胎,但表面上却是既正气凛然又大大咧咧。这种气质让胡斌妈感觉到一种压力。胡斌妈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是。我姓邓,叫,叫邓娇娇,也,也叫邓葵,葵花。” 标准而纯粹的麒林市口音,绝对不会是日本人。李满屯乜着眼睛问道:“有什么事吗?”这个,那个,胡斌妈不知怎样开口。 王绍洋抢上前,低头鞠躬点头哈腰地赔礼道歉,请求放他一马,今后定当痛改前非甘效犬马之劳。 有了王绍洋的开头,胡斌妈也跟着上来,昨天她错了,现在已深刻认识到错误,请高抬贵手饶她一次,今后一定好好报答,今生报答不了来生也一定做牛做马报答。 昨天她错了?昨天,昨天,这么说这女人是胡斌妈!操,闹了半天却是胡斌妈,倒是把我们吓一跳。 李、孙二人不明白这女人昨天还张牙舞爪,今天怎么就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难道是老吴与老张收拾了她?昨天给李翠兰烧纸时也没听他们说哇。莫非是警察这两个家伙叫来的?难怪昨天我们吹牛时老吴呛了我们呢。真正打败泼妇的是他们俩。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不是日本女人,李、孙二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孙不武在脸上抺了一把,说:“你是胡斌妈?我还以为是日本的松下裤带子呢。” 他只是随口乱说,一点没有调戏胡斌妈的意思。孙不武还只是个中学生,绝没有下贱到调戏中年妇女的地步。 可说的无心,听的就有意了。王绍洋就在想,难道这两个是熟女控?这个也难说的很,有钱人家的孩子变态多。好,好!就怕你们没弱点,喜欢熟女就好办的紧了。 王绍洋扭头看了看胡斌妈。觉得这娘们虽然已近中年,但徐娘未老,风韵嘛也还是大大的有。咱得煽点风点点火,让胡斌妈去勾引这两小子。如果能勾引得上,那以后可好处多多。五联公司手指缝里露一点点,就可以让我们吃肥。 不过,这两小子恐怕不是熟女控。他们说这样的话纯粹是要糟践胡斌,顺带着也是糟践我。就像平时骂人,我-操-你-妈一样。 话又再说回来,操就让你们操吧,让你们实打实的操。只要你们操了,总会记住点好吧?最起码,不会见面就要打老子了。要是能出卖点张秋生的情报就更好! 道上很多人都干过糟蹋对手老母的勾当。王绍洋自己就专干这事。这不在乎对手老母的年龄,而是享受一种报复的快感。女人在自己身下叫喊,她老公或儿子却无能为力,王绍洋觉得这比干大姑娘还过瘾。 王绍洋是带着兄弟们一起干的,胡斌当然也在其中。比如段时英并没有得罪王绍洋,只是十几年前的一个小纠纷,就能让十几年后遭他们蹂躝。再比如纺织局的前局长,他老婆都快五十了,王绍洋就带兄弟们干过。 王绍洋更进一步地想,胡斌妈其实年龄并不大吧?听说她十七岁就嫁给了胡斌爸。好像那时的婚姻法女的十八岁就可以结婚,并且实际执行也马马虎虎。老胡还生米熟饭的,结婚不到半年就生了胡斌。 胡斌今年二十三岁。那胡斌妈今年顶多才四十出头,正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龄。说不定还真能勾引上这两个小子。你们能耐再大武功再高,能经得住熟女的勾引吗? 王绍洋在厚颜无耻的瞎琢磨。胡斌妈却进退失据,不知怎么办才好。他们叫我松下裤带?学日本女人?日本女人当然是很下贱的,她们能当着男人的面解开裤带。我怎么能行?真要这样,那以后还怎么做人? 其实吧,你们两个小男孩没见过女人长什么样,想那个啥,是能理解的。只要不把我送监狱,能把斌斌放出来,想要我怎么着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怎么着也不能当着王绍洋的面吧?这样的事总是要避着人的。 李、孙二人可不知道面前这一男一女心里想什么。李满屯对王绍洋说:“你们是来赔礼道歉的是吧?可是接不接受你们的道歉,我与老孙却做不了主。” 王绍洋点头,表示认同李满屯的话。他以为这事得孙爷点头同意。胡斌妈不懂江湖上的道道,她还以为自己没听话的立即松下裤带子,惹得这两个男孩不高兴而撂挑子。 心里一慌就不知怎样办才好了,下意识的解开羽绒服拉链,将手放在裙子的皮带上。不过接下来她不知道解好,还是不解好了。解开吧,这学校大门口人来人往的真放不下这个脸。不解吧,这两位小爷真要翻脸可怎么办? 孙不武手往怀里一伸掏出大哥大,走开两步去打电话。这大哥大,张秋生是嗤之以鼻,李满屯是成天琢磨着怎样偷过来给砸了。可看在王绍洋眼里却是充满了羡慕嫉妒恨。这可是身份的象征啦!他混到今天也没弄到一部大哥大。不仅买不起,即使买得起也用不起。 胡斌妈的眼睛里也是充满了羡慕,她倒既不嫉妒也不恨。大哥大她老公也有,不过那是公司配的。胡斌妈心想,真是有钱人家啊,连孩子都有大哥大玩。 胡斌妈心想,斌斌怎么跟着王绍洋混呢?要混就应当跟大老板的孩子混嘛,多少也会有个前途。嘉嘉怎么样?过几天想个办法让嘉嘉跟他们,跟他们那啥? 这两小子会要嘉嘉做女朋友吗?不会的,他们比嘉嘉年龄小。要是仅仅在一起玩玩呢?恐怕是行的。他们连我这样的婆娘都想玩呢。还猴急猴慌地现在就要我脱裤子。嘉嘉却是黄花大姑娘吔,他们能不要?这样的大男孩对女人最是饥渴得要命。 这样就让嘉嘉受委屈了。可女孩子不就应当为哥哥作牺牲吗?我也不是为了家,十六七岁就让她爸上了?现在不也过得挺好,也没什么牺牲吧? 有人在街上看见嘉嘉与男孩逛马路了,还不知给没给这男孩沾便宜呢?白白给别的男孩沾便宜,还不如给哥哥换点好处。 能换到什么好处呢?起码五联公司的业务可以分一点吧?听说五联公司生意做的大了去,剩点边边拐拐给斌斌就发了。 斌斌这孩子可怜,没念什么书。眼下靠老爸还有碗饭吃,老爸退休或干脆死了呢?这世上还有哪个能照顾他?靠朋友,王绍洋这一伙也能算朋友? 眼下也只有妹妹为他打好基础了!他们要是喜欢糟践我这婆娘,那也让他们糟践好了。反正我这老婆娘让糟践了,能换到他们放过斌斌就行。再让嘉嘉去讨他们喜欢,换到五联公司的好处,这个买卖就算赚的。这也不对,我让他们糟践只能换不被送监狱,不一定换到他们放过斌斌。昨天真是猪油蒙了心,干嘛要跑这儿吵闹! 孙不武整个打电话期间,王绍洋与胡斌妈各自打各自的算盘。孙不武刚打完电话,宋念仁却跑来了。 阿仁是见李、孙二人鬼鬼祟祟地出了教室,满怀好奇的猜想他们要干什么。他跟着出了教室,在校内找了一遍没找着这两人,又到校门口来看看,这才找着。 宋念仁看了看王绍洋与胡斌妈,又看了看李、孙二人,问道:“你们干嘛呢,这么鬼鬼祟祟?” 李满屯大叫:“阿仁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鬼鬼祟祟啊?我们这是光明正大!” 宋念仁鄙视地看着李、孙二人一言不发。但那眼神却分明在说,昨天这女人来撒泼,你们俩像孙子一样躲着不见面。今天却鬼鬼祟祟地跑到校门口嘀嘀咕咕,必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孙二人读懂了阿仁眼睛里的话。心想坏了,刚才阿仁问我们没说,摆明了一副保密的态度。现在要解释说王绍洋他们来道歉?这事根本无需保密。这还真说不清了。说不清也不要紧,要是扯出日本的事就麻烦了。 “这事嘛,阿仁啊,”李满屯边说边想对策,他突然指着胡斌妈说:“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 宋念仁嗤之以鼻,说:“她是胡斌妈,我怎么不知道。我昨天还与她说话的呢。” 孙不武也心有灵犀地说:“她是谁的妈不重要。重要的她是个女人。” 胡斌妈听到这话,心脏开始激烈跳动。他们说我是女人,难道,难道,难道他们真的要我那个,那个?而王绍洋也很兴奋,这两个小屁孩真的是熟女控!这就好办了。 宋念仁眼睛从李满屯身上转到孙不武身上,说:“屁话,当然是女人了。难道是男人?” 孙不武扒着宋念仁的肩头,猥琐地说:“女人的屁股比男人的好看吧?你说说,愿意看女人的屁股,还是愿意看男人的屁股?” 第四百二十三章 正气凛然 邪恶啊,邪恶!宋念仁惊讶地看看孙不武,又扭头看看李满屯。不是说女人的屁股不能看。兄弟们闲瑕时也谈论和猜想着女人的隐秘部位,美好的遐想与臭口水四溅。背地里说说没什么,可是当着女人的面说那就是无耻了,甚至是堕落了。 宋念仁觉得这两个哥们亟待拯救,一定要将他们拉回到正确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等三观道路上来。再这样任随他们发展下去,那可就不得了了,非得走进邪恶奸-淫的反社会反人类的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去。 孙不武拍拍宋念仁的肩膀,说:“阿仁,你别这样看我好吗?我没你想得那么坏。不就是看看女人屁股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张就看过这女人屁股。” 有事解决不了,将祸水往张秋生身上引。这是解决自己危机的最好法门。这是经过多次试验得出招术。 张秋生这小子抗击打能力强,满天下就没他在乎的事。危难时机给兄弟们抗抗雷也是应当的。当然这招术不能在张秋生当面用,否则会死得很惨。 宋念仁对这一招非常清楚,他们曾在一起探讨过这招术的使用细节,包括这招绝不能在张秋生当面用,也包括如何防止张秋生识破这招。并且也不能让吴痕知道其中奥秘,否则非但不灵,他还非得告诉张秋生不可。三人甚至订了核不扩散条约,只在他们三人之间使用绝不让其泛滥。 胡斌妈却糊涂了。老张是谁?这老张怎么会看到我的屁股?我的屁股除了老公谁能看到?当然周局长除外。难道这个老张是趁我睡着了,或在我上厕所时偷看的? 宋念仁以一种你们的诡计无法得逞的怜悯的目光看着孙不武与李满屯。李满屯立即说道:“别这样看我,老张真的看过这女人的屁股!” 宋念仁叹了一口气,说:“好吧,待会老张来了,我去问他。” 我操,你知道这计不能当老张面使用。不过,好像也不能对阿仁使用,他知道此计的关键点。并且现在用这招主要目的还是糊弄阿仁。唉,乱成一锅粥了。没办法,继续出卖兄弟吧。 李满屯对宋念仁说:“干嘛要去问老张啊?这女人就在这儿,问她不就行了?” 李满屯又向胡斌妈问道:“你是不是在大街上,当着许多人的面拉过屎?” 胡斌妈明白了。前天晚上她就知道那次突然闹肚子,是一个叫张秋生的小子害的。就是那个要打斌斌的小子。原来所谓的老张就是张秋生。小小年纪充什么老啊。 面对李满屯的问话,胡斌妈只有点头承认。一般人都是这样,自尊心可以支撑着他宁折不弯宁死不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是一旦精神崩溃,自尊心被打垮那也就百事可为了。 胡斌妈的自尊在早上就被王绍洋击垮。她害怕坐牢,与其在牢里被那些女犯糟蹋,还不如给这些大男孩,最起码这些大男孩没病。 胡斌妈颤抖着说:“你们要看也行,只求别让我拉肚子。”说着手就伸向腰后,准备解裙子的拉链。宋念仁三个人正要制止,吴痕来了。与吴痕一起的还有高一一班的三个班长。 吴痕的阳光帅气就不说了。三个班长的美丽让胡斌妈感到目眩。麒林市还有这样帅的小伙,还有这样漂亮的女孩?以前怎么没见过? 王绍洋倒是听说过二十一中有美女。去年夏天他在古玩街也见过吴痕兄妹,也知道孙爷是他们家的仆人。胡斌妈可是听都没听说过。 吴痕看都看没王绍洋与胡斌妈一眼,直接问孙不武三个人:“什么事要我们出来?”电话里孙不武虽然说了王绍洋来道歉,他们做不了主。可是具体情况电话里说不清楚,所以吴痕才有这一问。 吴痕给王绍洋与胡斌妈的压迫感就更强大了。这不是吴痕有意为之,而是他的修为本身就自然带有的气势,还有他那一身正气也让心怀鬼胎的人不自在。 孙不武正要说话,被吴痕制止了。吴痕要王绍洋来说。赔礼道歉哪有让别人代说的?王绍洋刚开始说话,张秋生来了。张秋生看了看吴痕等一帮同学,再看看王绍洋与胡斌妈。他什么也没说,站一旁听王绍洋的。 大奸大恶之人一般情况下比滑头滑脑的人要老实。没有必要的情况下绝不会说谎,尤其是面对强势之人就更是老实。有道是大智若愚,大奸若忠。凭孙爷的手段,他王绍洋的什么事查不出来?完全没必要说假话,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王绍洋将自己参与攻击市政府的目的,昨天被警察抓,自己怎样将责任推到刘胜鹏身上,怎样取保候审,现在过来赔礼道歉请求原谅,他王绍洋愿打愿罚。等等一切和盘托出。 王绍洋的这一番话说的很长。在他没说完时孙一行也来了。孙一行在麒林市的一项主要职责就是保护吴痕兄妹。所以对二十一中的一举一动是了解的清清楚楚。 吴痕兄妹的修为武功足以自保,孙一行从来都是在一旁悄悄地静观其变,甚至连现身都不用。但是,二十一中的所有风吹草动他必须知道,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不敢有半点懈怠。 那么今天孙一行怎么现身了?因为这不是打架。纯粹的打架,二十一中的这些学生很少有人能胜过他们。自己贸然现身反而让他们失去了打架的乐趣。 王绍洋这样的巨奸之人,还加上胡斌妈这样的中年妇女,他怕吴痕兄妹缺乏社会经验而吃亏。他们修为虽然高明,毕竟太年轻。 孙一行来了也没打招呼,甚至连寒喧都没有,只是规规矩矩地恭手站在一旁。他只是监督王绍洋与胡斌妈别使坏,在我这老江湖面前使弯弯绕那是找死。 王绍洋一直不知道吴痕兄妹就在二十一中,去年夏天好像听到吴痕说他姓柳。所以尽管知道二十一中有一个叫吴痕的,还有一个女生叫吴烟,但怎样也没将他们与孙爷联系起来。只以为孙爷与二十一中的关系是孙不武的亲叔那么简单。 胡斌妈不知道孙一行的厉害,但看到自从这人来了后王绍洋就有点发抖,猜也猜到了这人必是大人物。可既然是大人物,怎么规规矩矩的站在几个小孩身边呢?这几个小孩岂不是更厉害? 王绍洋话说完了。吴痕沉吟了一会说:“你们其它的事我不管。我们先将账算一下。你们攻击市政府,这个不归我们管。但是你们攻击梁总,这个必须受罚。我们派人稍稍拍了你们几下,这事就算是扯平。可是你们却不服,你们向警察局报案。是吧?那我们也向警察局报案,这样也算扯平。” 王绍洋点头,并且非常服气。吴痕这账算得相当公平,一点没有仗势欺人,一点没有趁胜追击痛打落水狗。要是放在王绍洋自己绝没有这样好说话,他要是遇上这种情况必定要将对手打翻在地再踹上几脚,再操死对手老母姐妹。 吴痕接着脸色一变,说:“但是你们还不服,竟然派人来我们学校闹事!这事相当严重,相当恶劣!比单纯的打、砸、抢要严重百倍恶劣百倍!” 吴痕现在跟张秋生他们学坏了,也经常爆粗口。但是他只在兄弟们间爆粗口,在外人面前还是保持着以前的语言纯洁。像什么泼妇、坏女人等算不上粗口的话他都说不出来。 吴痕说这些话时很气愤,身上的霸气无形中散发出来。王绍洋与胡斌妈登时就感觉一座大山当头压下,直不起腰喘不过气汗水涔涔地落下。 看见王绍洋两人的异状,吴痕知道自己失态了,立即收起气势。他本就仁心宅厚,更是不会对女人下手。但是不下手归不下手,吴痕的生气却是真实的。 吴痕朝王绍洋大声说道:“我们学校全是未成年中学生,你们的污言秽语毒害了他们的心灵!影响了青少年心理的健康成长!其中的危害到底多大,目前难以估算!这样的影响要多长时间才能消除,也无法评估!学校的老师要多做多少工作也无法知道!” 以王绍洋一向的仱牙利齿,要是放在其它场合他肯定要回答:这不关我的事,那两个泼妇、八婆、悍妇不是我叫的。可是他被吴痕刚才的气势压垮了,完全没有了回嘴勇气。 王绍洋没有回嘴的勇气,吴痕却代他说了:“是不是想说不关你的事?我告诉你,你是他们的老大,他们所做的任何事都必须要你负责!你也别说不知道!这事在法律上叫做你应当知道。法律上还有一个说法,明知事情会发生危害后果,却放任不管任其危害结果发生的叫故意犯。” 王绍洋无话可说,唯有点头。人家说的有道理,你打又打不过人家,说也说不过人家,玩也玩不过人家,比势力也比不过人家,不点头还想怎么着? 第四百二十四章 归还国家财产 胡斌妈心想这个小帅哥人长得帅不算,还特别明事理,知道要找王绍洋算账。我家斌斌可不就是让王绍洋带坏的!说是要共同致富,致个什么富了?除了打架斗殴玩弄女人,至今还是吃家里喝家里用家里的。 搁在以前胡斌妈肯定要大声表示对吴痕的支持,但是被压垮的心理使她不敢出声。她希望小帅哥继续狠尅王绍洋,替她出一口恶气。 可是吴痕没有继续与王绍洋说话,而是转身对张秋生说:“老张,你有什么补充的?”张秋生摆手说没有,你刚才说得已经很全面了。 吴痕又征求三个班长的意见。这三个班长一点都没觉得吴痕先问张秋生有什么不对。张秋生在学校在班上一个职务都没有。 吴烟与李秀英实际上是在封建大家族里长大的。尽管目前是在现代社会学习,但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根深蒂固。否则昨天张秋然与她们聊天说得那些话也不会很快被接受。因为她们本来就有这样的思想,所以一点没觉得张秋然的话有什么不对。 林玲虽然一直在现代社会成长,在家里也是极为受宠。但她从小就是跟在张秋生身后玩,大事从来都是张秋生做主,她充其量也只是使使小xing子。林玲自是感觉不到先征求秋生的意见违反规矩,反倒是觉得极为正常。 三个班长交头接耳了一阵,表示没什么可补充的。吴痕又征求孙一行的意见。孙一行当然没什么说的。孙一行觉得非常欣慰,吴痕处理问题极为老道。 吴痕兄妹越是适应这个社会,他的担子就越轻。这兄妹俩的修为武功都是没话说的,何况还有张秋生以及那些兄弟在身边,在这个社会上单凭打斗他们很难吃亏。怕就怕上当受骗,社会险恶啊什么样的坏人都有,他们太年轻心肠又软。 吴痕没有继续问李、孙、宋了,转身向王绍洋说:“现在给你一个惩罚建议,愿不愿接受你自己看着办。我们学校的规矩是,凡来侵犯的都必须修围墙。围墙怎么修,你可以看看这些房子。” 吴痕指了指身后刚刚建好的十间楼房,接着说:“这是一个操守仁攻打我们学校留下的,想必你也知道。姓操的修了十间。按照xing质,按照给我们学校造成的影响,罚你修二十间、三十间都不为过。 但是考虑到你们的财力,考虑到那两人到我们学校闹事你可能真不知道,你们修五间吧。你可以不服,也可以拒绝。当然如果你拒绝,我就换一种惩罚方式。” 吴痕又依次征求张秋生、班长、孙一行的意见。这些人没表示反对后,吴痕问王绍洋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惩罚。 平心而论,这样的惩罚很公平。王绍洋无话可说,只能点头同意。再说了,吴痕即使提出更苛刻条件王绍洋也不敢不同意。他的心理防线已被彻底摧垮,丝毫提不起反抗甚至求饶的想法。 吴痕对王绍洋说:“既然你没意见,那就说明我们已达成一致。但最后还要我们校长批准。学校终归是由校长说了算。” 孙一行见这儿没什么事了,就立即隐退。吴痕办事很稳重,他已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张秋生见孙一行走了,突然也扭头进了校门。边走边说:“老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吴痕一楞,等想到拉他时都已经进了校门。吴痕没张秋生办法,看着他的背影唯有苦笑。 李、孙、宋见张秋生走了,也赶紧追过去。他们待在这儿完全是多余,还不如追着张秋生玩去。他们是追着张秋生后脚进校门,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这小子的踪影。这小子搞什么飞机? 三个人疑惑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宋念仁问道:“你们说老张到底干嘛去了?这么匆匆忙忙又神经兮兮。” 李满屯拍了拍宋念仁肩膀,说:“他什么都没干,而是躲猫猫去了。” 看着宋念仁一点不信又迷惑的神情,孙不武说:“阿仁啊,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老张看过胡斌妈的屁股,对吧?胡斌妈也承认了。老张呢,见到胡斌妈就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就赶紧躲起来了。” 见宋念仁还是不太相信,李满屯就说:“阿仁,你也看到了。老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吧?一点没有平时的屁话啰嗦。他是心中有愧呀。” 这三个说话的声音不大,离校门口也有些距离。王绍洋与胡斌妈是一点没听到。可其他人听得到哇。别说吴痕他们了,就是林玲也听到了。林玲虽然没练内功心法,但她练那无名法诀已小有火候了,耳力已异于常人。 孙一行是慢慢走的,此时离得并不远。但他刚刚能够真气外放,还没那能力用真气搜寻。他即使有那能力也不会去搜寻张秋生。张秋生对他有再造之恩,他可不会去探寻张秋生的**。但李满屯他们说的话他却听到了。 而吴痕兄妹与李秀英在张秋生离开时就展开神识追踪他。他们要看看这家伙突然离开要去干什么。没别的意思,纯粹出于好奇,这家伙从来都是诡计多多,这次又是要搞什么明堂? 吴痕他们惊讶的发现,张秋生进了校门立即一个闪身,拐到门房后面直接就翻墙离开了学校。张秋生是要干什么去?吴痕他们更好奇了。这时却听见了李满屯他们的说话。 吴痕对于李满屯他们的话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兄弟们没事时经常口花花,李满屯他们一有机会就要坑害张秋生。张秋生从来都不以为意,吴痕当然也一笑了之。 可几个女生就不行了。三个女生都在心里大骂张秋生流氓,大骂李满屯几个男生无聊。三张小脸都胀得通红,都猛踢脚下的石子。 季长海得知又有人要为学校修围墙,高兴都来不及哪有不同意之理。他感慨地不断摇头,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围墙的事就算解决了,还多出几十间门脸房。 季长海现在甚至巴不得有哪不长眼的来二十一中闹事,打架、骂人、砸窗户玻璃都行。 王绍洋耷拉着脑袋与胡斌妈往回走。虽然吴痕通情达理,虽然从轻处罚。可是要修五间小二楼,警察局那的人事还要打理,上哪去弄钱啊? 胡斌妈可不管王绍洋一肚子心思,问道:“我什么时候能接胡斌回家啊?”王绍洋听到这话就火大。这祸完全就是你这娘们惹来的!你现在还找我要儿子。 王绍洋心里窝了火,嘴上就没好话:“你刚才要是让他们痛痛快快看了屁股,恐怕现在就可以接胡斌了。”胡斌妈不管怎样也算是他的长辈,这话说的简直是要遭天打雷劈。 胡斌妈气的直哆嗦,指着王绍洋骂道:“把你妈屁股给他们看!麒林市大人小孩都看过你妈屁股!麒林市当官的要饭的都上过你妈的床!” 王绍洋吵架从来都是刺激别人发疯,而他自己却不动气:“我妈年纪大了。邓阿姨您却正当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啊,您正是如虎的年纪。屁股嘛,给人看了也少不了一块肉。您又不是没给人看过,何必装清高呢?” 胡斌妈全身颤抖,点着王绍洋鼻子说:“你妈年纪也不大,你姐更年轻,你妹还是大姑娘,送给人看去啊。你家女人多得是,老的中的小的全送去啊。把你家女人脱光了站人民路,一毛钱看一个,三个优惠二毛五。” 王绍洋这回生气了,与泼妇吵架他也不是对手。王绍洋牙一咬,脖子一硬,说道:“好吧,算你狠。老子不修那五间小楼了!看警察是抓你还是抓我!大不了我陪着你进监狱,老子一个拼你们家两个,值!不信,我们走着照!” 胡斌妈闭嘴了。这是她的软肋。她什么都能豁出去,就是怕进监狱。小姑子已经进去了,五联公司只要歪歪嘴她必定也要进去。不,五联公司无需歪嘴,他们只要不吭声,警察肯定就要抓她。 不说王绍洋与胡斌妈狗咬狗,我们回到主角身上来。张秋生不知道自己背了个大黑锅。他出了学校就拦了一辆的士飞快地往南郊跑。 暑假时他截了李卫军、洪明杰两人偷的铜棒。这批铜棒一直放在手套里。现在这些铜棒对他已无用处,他已经不缺这点钱了。 可是总是放在手套里也不是个事啊。得想个办法还给轻工机械厂。不管怎样这总是国家财产。 怎么还?这是个令人头痛的事。悄悄放回轻工机械厂仓库?不是张秋生小心眼,他不太相信仓库保管员。这批铜棒已上报遗失,现在突然又回来了,仓库保管会不会私吞了?这不犯法,因为账面上早没了这笔铜棒。 第四百二十五章 大流氓 张秋生上学期太忙,客观上也影响了他处理这批铜棒的时间。府右街刚刚有点眉目他就忙着安然公司的事。安然公司的事没忙完就筹建五联公司,然后又是去前苏联。从前苏联回来,就忙着体育比赛,准备期末考试,最后去日本。 张秋生也想着将这批铜棒送警察局去。但麒林警察局是五十年代建的老式办公楼,楼前楼后的空地停满了汽车,修这栋楼时没考虑到几十年后汽车的发展趋势。要是把这么多的铜棒放哪个办公室去似乎不太合适。 最后是想到了沿河分局,轻工机械厂在沿河分局的辖区内,这个分局里有个院子。他准备送走爷爷奶奶们后就把这件事做了,以了却一桩心事。没想到刚刚送走爷爷奶奶,就听到王绍洋说刘胜鹏的事。 把铜棒送刘胜鹏那儿是个好主意。反正他当初就想吞掉这批铜棒,现在就送给你吧。要做就快点做!现在刘胜鹏被王绍洋咬住,咱再给他火上浇点油。 张秋生到刘胜鹏厂子时,正好警察们也在找他谈话。来的警察中除市局的人外,还有沿河刑警队的王队和刑警小许。 警察不是专门针对刘胜鹏,其他租赁了无线电厂并且参与了攻击市政府的老板都要调查。市局人手不够所以要辖区各分局配合。 市局的一个警察与王队在与刘胜鹏谈话。小许与市局的另外一个人在厂子里到处转悠。 张秋生将铜棒悄悄放到仓库后,就坐在围墙外面的一棵大树下,准备在适当的时候制造点响动提醒里面的警察。 本来还打算打电话给警察局举报。现在不需要了,警察就在这个厂子里,只要想办法引起警察往仓库跑的兴趣就行。张秋生在考虑制造怎样的响动,让警察立马就跑到仓库来。 在仓库附近放把火?这是机械厂,到处都是铁家伙没什么易燃物质。把什么重东西扳倒发出轰咚大响?不行,这样做人为的痕迹太大,还不如打电话。 刘胜鹏的厂里没有易燃物品。难道我就不能弄点易燃品进去?张秋生四处张望,这附近有好几家工厂,他就不相信这些工厂里没有易燃品。 张秋生为什么不展开神识去搜寻,或使用真气去探查?除了处于危险境地,张秋生一般都不用这些。他觉得这样做没意思。生活的乐趣就在于充满了未知。如果什么都事先知道,那日子过的也太没劲了。就像看电影,你都知道过程结局了,这电影还有看的必要?除非你喜欢电影里的某个明星。可张秋生不是追星族。 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快快活活悠闲自在的普通人。不要升官不要发财。没事时发发呆,或者坐马路牙子上看来来往往的行人,能看到美女就更好。有时间就去旅游。不去那些旅游胜地,只找一些青山绿水。路见不平想拔刀相助就拔刀相助,不想相助就打酱油围观。 张秋生这种毫无上进心的生活观,得到几位爷爷奶奶们的支持。他们就希望孙子能无忧无虑的在世间生活。 扯远了,赶紧回到眼前。张秋生选定一家最近的工厂,看看里面是不是有汽油、柴油,或者工业酒精。他打算搬一桶两桶过来,放到刘胜鹏厂子的仓库墙根旁。扯一根电线插进油桶,造成电路失火的假象。 张秋生向选定的工厂还没走几步,就听见刘胜鹏厂子里一声大叫:“王队,快来看!”大叫的是沿河分局的小许。 小许与市局的同事在这个厂子转悠,转着转着就来到仓库。一般人都不愿被警察盯上。谁人还没个**?谁人还没个夹不上筷子的陈谷子烂芝麻?一点毛病没有的那是圣人。这年头有圣人吗?几千年前圣人就绝种了。 刘胜鹏现在就被警察盯上了。这家伙本来就毛病多多,真的是经不起查。小许见仓库门是开着的,就往里面走,但是却被仓库保管给拦住了。 私营企业的会计、出纳、仓库保管这几种人都是老板的心腹。这个保管拦着两个警察不让进仓库门。但是话却说得很好听:“这个,警察同志啊。仓库重地请别进来了。里面都是一些破铜烂铁,没什么好看的。” 警察哪听保管这一套?小许喝道:“让开!知道是警察还敢拦着?想妨碍公务?” 保管赔着小心说:“我一个小小保管,你们别让我为难呀。” 让你为难,你是谁啊?两个警察鸟都不鸟这个保管,直接就进了仓库。 这个保管要是大老远的就热情打招呼,请两个警察进仓库坐坐喝杯茶,警察还真懒得进去。这个仓库在外面就能闻到一股铁锈与机油的混合味。 两个警察在仓库里兜圈,保管一路的阻拦。警察们本来打算转一圈就出门,免得受这保管的聒躁。转到仓库尽头就打算回头了,突然发现在一堆角钢槽钢的下面露出许多黄灿灿金属。这么好的铜材干嘛要让这些破钢铁压着啊? 小许参加过轻工机械厂铜材失窃的侦破工作。这个案子到现在都没破。小许立即招呼市局的同事将上面的钢材搬开,下面果然是大约两三吨的铜棒。 仓库保管傻了。这不是他们厂的东西,仓库里不应该有这些铜材。小许立即兴奋的大喊起来。 王队长与市局的同事一道赶过来。刘胜鹏也跟了过来。刘胜鹏更是吃惊不小,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立即大叫:“这不是我厂的,我厂没这些东西。这是谁弄来的?” 突然又一把抓住保管大吼:“是不是你弄的!是不是你弄的!说!”刘胜鹏又惊又怕,一连抽了保管几个耳光,逼迫保管说出铜棒的来历。 保管是刘胜鹏的心腹,这不错。但也仅仅是心腹而已,并不像什么组织的忠实骨干。一些什么社会组织的忠心干将,可以为组织牺牲个人的一切。但这儿只是一个私营企业,不是组织严密的什么帮-会,没人愿意为老板卖命。 保管被刘胜鹏抽得火起。这不仅仅是痛。被人抽耳光更多的是屈辱,是尊严的受侵害。保管不管不顾地大喊:“我-操-你-玛!是你叫我收的,你别想抵赖!” 刘胜鹏的手停在半空,这个耳光再也抽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大祸临头。攻击政府、盗窃、窝赃、销赃等几个罪名在眼前转圈,刘胜鹏感到一阵眩晕。 王队长不管刘胜鹏的感觉如何,命令小许立即查封所有账目。又打电话给轻工机械厂,叫他们赶快派人来辨认这批铜材。 刘胜鹏不是简单角色。刚才只是事情来的太突然太猝不及防,措手不及中出了昏招。他知道不该得罪保管,尤其是在这样重要时刻得罪保管就等于是自杀。可是找保管道歉弥补裂痕已不可能了,保管做为嫌疑人兼证人已被带走。警察不可能让你们俩在一起串供。 这时的张秋生已经离开南郊回家了。时间已经不早,现在回学校吃饭太晚。再说早上送爷爷奶奶他也没带饭菜。 张秋生没回学校吃午饭。而学校里吃午饭的同学却在议论他。议论张秋生的是几个女同学。议题是张秋生已经堕落为大流氓。 吴烟与李秀英简直是义愤填膺。吴烟骂道:“张秋生太不要脸了!太太太,太让人恶心!” 李秀英跟着骂:“大色狼!不,他已经不能叫色狼了,他就是大流氓。下流、无耻、不要脸!”这两个女生的意思,与张秋生同在一个教室都有辱她们身份。 两人一边骂一边用叉子在饭盒里用力捣,似乎张秋生就藏在饭盒里,她们一定要将其捣碎。 林玲捧着饭盒发楞,饭菜凉了也不吃。她想不明白,秋生怎么会变成这样。张秋生在外面打架,林玲会觉得很正常。张秋生在外面偷、抢,林玲也觉得可以原谅。甚至认为秋生只是为了好玩,他不缺钱。张秋生即使在外面杀人放火,林玲也会想方设法帮他逃跑,而绝不会觉得有什么错。 可是,这种流氓行为,叫人怎么说呢?太难为情了,太叫人没脸见人了。梁老师怎么也不管管呢?还有然然姐,你们怎么不盯紧着他呢?秋生他本事大,本事大的人更容易犯大错!秋生他聪明,聪明人犯起错来十个笨人都抵不过! 泪水在林玲眼眶里打转,她怕哭出声来让别人笑话。可她真想哭。虽然与秋生分手了,不做他青梅竹马了,不和他玩了。可是从小一起长大,喝一个妈妈奶,吃一锅饭,睡一张床的情分却分不开割不断,这是如同骨肉一样的亲情。秋生犯错遭人鄙视她就心碎,如同打断骨头连着筋般的疼痛。 第四百二十六章 要帮秋生耍流氓 邓二丫与向梅不知在哪儿吃完饭,一人捧着一杯水过来。见三位班长脸色不对,连忙问怎么回事,她们怕班长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 “张秋生是个大流氓!”吴烟说着话又用叉子用力在饭盒里捣了一下。 邓二丫就奇了怪了,一向都是李秀英嘴快,这次怎么吴烟先说话还这么生气。不过牵涉到秋生二丫就要维护一下了:“张秋生怎么着你了?这就成了流氓,还是大的那种?” 在邓二丫想来,必定是秋生欺负了吴烟,惹得吴烟生气。秋生与吴烟、李秀英是对头,高一一班是人所共知。 “他怎么着我?哼!他敢!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吴烟说这话时咬牙切齿,似乎张秋生是她不共戴天的仇敌。 邓二丫看了看林玲。林玲一副悲愁凄苦的样子。邓二丫与向梅都暗道不好!秋生这次恐怕把吴烟欺负得狠了。可是秋生一上午都没来学校啊,怎么能够运筹帷幄欺负吴烟于千里之外? 李秀英见邓二丫与向梅不明真相。于是向她们解释了张秋生之所以是流氓的劣迹。最后总结陈词:“以前不知道张秋生成天整那些夹不上筷子的小招术干什么。现在知道了,原来是为了看女人的屁屁。还取个外国名,叫什么巴巴拉库兹。你说他无聊不无聊,流氓不流氓?” 李秀英以为同为女生,邓二丫与向梅会与她们同仇敌忾,共同鄙视张秋生。哪知向梅却大大地不以为然:“这有什么?男生,或者说男人都这样。张秋生不过是能耐大,他有这本事看到而已。那些没能耐没本事的只好忍着,忍得时间长了就忍出个正人君子。” 要论与张秋生的关系,向梅与林玲、邓二丫一样的铁。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缘故就喜欢上了王长青。也正因为有这么档子事,向梅在班上很低调。她不想自己与王长青成为班上的关注焦点。 向梅虽然低调虽然话少,却每每有惊人之语。并且只要涉及秋生,向梅必定拼命上前维护。她相信,如果她与王长青遇到危险,秋生肯定也会拼命保护他们。 你你你,你这是奇谈怪论歪理邪说。吴烟与李秀英一起反驳向梅。吴烟忍住气问道:“那王长青在外面耍流氓你也无所谓了?” 同学们很少谈论向梅与王长青的事,不代表他们不知道。学生间的一些事可以瞒过老师却瞒不过同学。尤其是处于青春萌动期的女生,对于同学间的男女之事最是敏感。一些哪个男生与哪个女生好,哪个女生喜欢哪个男生的流言蜚语遍布中学校园,往往无风三尺浪有风浪更高。 吴烟这话说的有失风度。话说出来她自己也后悔。我吴烟怎么变得像八婆?但向梅却丝毫不怕。要是搁在平时向梅很害怕,但现在不怕,现在她要站出来为秋生辩护。 向梅极力保持平淡地说:“王长青当然不能在外面耍流氓,他有女朋友,他必须对女朋友负责。 可张秋生没有,没有女朋友需要他负责。还有别说什么流氓不流氓,抓到了是流氓,没抓着就是平常人一个。就像贪官,抓住了就是贪官,没抓住就是人民的好领导。” 说完话向梅胸口剧烈起伏,眼睛里含着泪水。她扭过头去,不愿别人看见她流泪。 吴烟感到自己比向梅矮了三分。向梅为了朋友能够放开一切,包括她一直小心呵护着的与王长青的感情。 从她平时在班上小心翼翼的作派看,现在的向梅是鼓着多么大的勇气来维护张秋生? 而自己却这么小鸡肚肠,这么生生地在她心上插一刀。她甚至想,如果没有家族的制约,孙不武一帮兄弟会听命于她吗? 高一一班三大势力,林玲这一帮最松散。林玲这一帮完全是邻居、发小的关系,但他们这一帮最团结。 李秀英有些迟疑地问:“照你这么说,男生都是流氓了?”向梅没有回头,不愿李秀英看见她满脸的泪水。 向梅深深吸了一口气,平稳一下心情说:“我说过了,别用流氓这个字眼。这只是人类的天xing。 这地球上自从有人类,而人类又分男女,这种事就天天在发生。这是发生在男女之间的旷日持久的战争,从远古到现在从没停止过。 男人是进攻方,女人是防守方。不敢进攻的男人有两种情况,一种被自然无情的淘汰,一种成为正人君子。敢于进攻的男人也分两种,胜利了不用多说。失败了就是流氓,就身败名裂,或死或倾家荡产。” 李秀英立即反驳,哪有你说得这么邪乎?光明正大明媒正娶幸福美满过日子的多的是,哪有像你说的那么血淋淋? 向梅回答,你说的那是胜利者。人类之所以能繁衍下来就是因为有这些胜利者。其实胜利者中也包括你说的流氓,只不过没抓住他们而已。 凭她们的人类学社会学的知识,探讨这个问题还远远不够。自古不知有多少先贤哲人研究过这些问题,他们的著作可以说是汗牛充栋浩如烟海,至今也没扯个明白,倒是形成无数的学派继续在扯。 两个女生完全不知自己学识深浅,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邓二丫突然说:“当时我不在,要是我在,我还要帮张秋生把这女人衣服扒光!”石破天惊,晴天霹雳,震得另外三个女生头晕目眩。 邓二丫与向梅一样,平时话都不多,也经常说一些惊世之语。可是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张秋生耍流氓,向梅不以为然就已经离经叛道了。邓二丫却更进一步,她要帮张秋生耍流氓!高一一班以林玲为首的这帮人到底是什么品种? 邓二丫头脑简单,或者说特别单纯。人家是官二代、富二代、起码也是平二代,邓二丫却是纯粹的农二代。她们家只有她爸一人是城市人,其他人包括邓妈都是农村户口,邓二丫当然也是了。 邓二丫念小学时还无所谓,那时的学校还没多少花花政策。等邓二丫读初中时,她爸是东拼西凑的借钱给她缴的借读费。 高中她跟着张秋生进二十一中。二十一中本来就生源不足,所以没有借读费一说。借读费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它还极大地伤害了学生的自尊。特别是农村户口的学生,好像就是告诉他们天生就比别的同学矮一截。 邓二丫很幸运,她有张秋生等一帮小兄弟护着。谁要是敢说一声邓二丫是乡下人,张秋生他们必定要将这家伙打得鼻青脸肿。即使在女生中间,她有林玲、向梅这样的好姐妹,还有张秋然罩着她。张秋然无论在哪儿,她必定是无形的学生领袖。 邓二丫的大哥,邓胖子就没她这么幸运了。邓胖子在同学中受歧视,他采取的对策就是打架。打的没人跟他玩,他就与张秋生这些小屁孩玩。长大了,因为是农村户口根本找不到工作。邓爸与厂长书记好话说尽,香烟好酒不知送了多少,好不容易在鞋厂找了个临时工。 无论胖子工作多么努力,因为是农村户口他转不了正。因为转不了正,所以就转不成城市户口。这是一个死结,除非有特殊情况无法解开。 胖子在城市出生在城市长大。但国家政策是孩子的户口随母亲走。邓妈是农村户口,所以他家的孩子都是农村户口。其实胖子一点都不想当城里人。他经常吵着要回老家去,他喜欢待在乡下。老家的村子里大家都乡下人,不存在谁瞧不起谁。 胖子曾经鄙视过他老爸。他说爷爷自己孩子生多了养不起,却把责任怪到地主头上。还到处忆苦思甜作报告,说地主害死他几个孩子。于是爷爷成了县里、市里的积极分子成了大队书记,然后利用职权把他老爸安排进城。 这个名额本来是插队知青的。人家城里学生,来到我们这个兔子不拉屎的乡下,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你好意思贪污人家回城名额,简直是不要脸之极。 胖子老爸听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论将他一顿好打。邓爸告诉儿子,他进城没占知青名额,是因为他获得抗洪抢险积极分子,上级奖励他的。胖子对老爸的解释嗤之以鼻,打脚丫子里都不相信。 邓爸的棍棒只能剥夺胖子的抗辩权,却剥夺不了他的腹腓权。除了腹腓,他还对张秋生们说。别听我爸的,他那是糊弄人呢。东平、望河挨着大河,这两个县隔个三五年就发大水,怎么没见这两个县有什么抗洪抢险积极分子?更没见人家积极分子被奖励进城! 胖子与他老爸谁说得对,张秋生他们也无法考证。不过这个户口制度,以及城乡差别对农村青年伤害太大,尤其是心理伤害。 话扯远了,我们再扯回来。吴烟与李秀英吓得左看看右看看,生怕有人听见邓二丫的话。李秀英轻声叫道:“邓二丫,你疯啦!” 二丫毫不掩饰地抺了一把眼泪,说:“王绍洋一伙欺负然然姐,张秋生要是不报仇,他就不是男子汉!” 第四百二十七章 女生的纠结 啊----!吴烟与李秀英大吃一惊。然然姐受了这伙人欺负?然然姐那么好的功夫,竟然会受一帮混混的欺负? 林玲也抺了一把眼泪,将那次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从那天以后,张秋生就教然然姐和我们学武术。说学上几招万一再碰上流氓也可以自卫。” 原来然然姐的武功是张秋生教的。可是然然姐的武功那么高明,张秋生能教得出来?那张秋生本身的功夫达到什么程度? 不过话又说回来,张秋生帮宋念仁、李满屯、孙不武、孙不滚真气外放当真是轻轻松松,只扎那么几针就完事。帮孙不武甚至只拍了几下。嗯,帮孙叔时费了点手脚,听说都出汗了,人也有点虚脱。 长老们说了,这个很正常。孙叔年纪大了,经脉已定型老化,要想他真气外放确实要费大功夫。帮宋念仁时听说也难,但宋念仁那时是受伤要死,换作谁都很难。 不管怎样,帮人真气外放要比教一般功夫难得多。林玲她们仅从拳脚的角度来看,已经比普通江湖高手强很多了,说明张秋生还是很会教的。 特别是林玲她们练的那无名功诀,对于不能修练内家心法的人来说非常神奇,长期坚持下去未必不能求得正果。宋念仁的拳脚不完全是张秋生教的,这家伙是逮到谁跟谁讨教。而邓二丫可以肯定完全是张秋生教的,即使是然然姐教也等于是张秋生教。 宋念仁与邓二丫内功修为现在已经直逼王不立与李满仓他们了。照目前的势头看,超过李、孙两家跟班的可能xing很大。 张秋生这家伙确实深不可测啊。难怪家中长老要我们接近他呢。可是这家伙咋这么讨厌呢?人家不喜欢什么,他就专门干什么。在日本带着几个男生进那羞死人的商店,这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发展到偷看女人的那啥了。长老们吔,这叫人家怎么与他接近啊? 可是,可是,然然姐的仇不能不报!吴烟与李秀英内心继续纠结继续挣扎。在她们俩的潜意识中,张秋生是分别是她俩的,不容有一点玷污。 她们像一般小女孩一样,有一个心爱的东西,自己舍不得玩舍不得用舍不得吃,生怕弄坏了弄脏了。可是现在就有一帮大坏蛋在面前,用不用这个心爱的东西砸这帮坏蛋? 用别的东西砸?可是没有别的东西!报仇雪恨岂能借别人之手?别说张秋生,连邓二丫也不会同意。亲自手刃仇敌才是男子汉立于天地之间的根本。张秋生是男子汉吗?这不用说,这家伙还真是十足十的男子汉,除了有点无赖。 吴烟上午在校门口,一眼就认出王绍洋。去年夏天在古玩一条街她就见过。这帮混蛋就是一群人渣,坑蒙拐骗欺行霸市无恶不作。张秋生为然然姐报仇实际上也是为民除害,惩恶就是扬善,这也是一种修行,修德比修其它东西更重要。 修德确实是比修其它东西重要。可是,但是,让别人报仇不行,难道用其它方式也不行吗?比如打他们一顿,再比如把他们那个啥了让他们做不成那啥。 再可是,再但是,《论语·宪问》里,子不是曰了么?“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子都这样曰了,那就应当你们怎样欺负然然姐,张秋生就应当怎样欺负你们家的女人。不,应当加倍奉还! 像柳家、李家这样的古老家族,当今的孩子当然是要送学校读书。但另外还要给孩子们请师傅教国学。这是他们家族的立家根本,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动摇。在师傅教到“以直报怨”时,解释这个“直”为正直、直率的意思。 吴烟就不明白了,她向师傅提问:“难道正直、直率不是德吗?”师傅回答说正直、直率当然是德的一种。 吴烟又问了:“既然正直、直率是德的一种,那为嘛后面紧接着又说以德报德呢?可见‘以直’与‘以德’是两个不同的方式方法。古代的书面语言是很精炼的,用词造句不会这样浪费。并且逻辑混乱,前言不搭后语。” 师傅对这个机灵古怪的女孩又是喜欢又是头痛。喜欢,是老师都喜欢爱动脑筋的学生。头痛,是吴烟总有一些意想不到的问题。 师傅只好问吴烟,依你自己的理解,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吴烟回答:“以德报德的意思是,滴水之恩便当涌泉相报;而以直报怨的意思是,直接地痛痛快快地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师傅被吓一跳,赶紧谆谆教导想把这女弟子的思想引回到正确的人生观上来。《论语》是儒家的经典,而儒家核心价值观是“仁”。我们要从总体上来把握论语的话。所谓怨怨相报何时了?做人应当在别人犯了错时直率地告诉他,指明他错在什么地方要他以后改正。这才是正直做人的道理。 吴烟眨巴眨巴大眼睛,问道:“那以后日本鬼子再侵略时,咱们也不用动员军队了。只需派几个饱学鸿儒直率地对日本鬼子说,你们错了,你们应当好好的待在自己家的小岛上。然后很有德行地说,皇军先生!坐,请坐,请上坐。太君阁下!茶,上茶,上好茶。 咱们用德行将日本鬼子感化回去。师傅,孔子在二千多年前曰的,是不是这么个意思?”师傅,师傅,师傅,师傅说:“下课!” 吴烟自己总结一下,这句话应当这样解释:有人问孔子,用好的东西来回应别人给我的伤害,怎么样?孔子回答:用好的东西来报答别人对你的伤害,那你用什么来报答别人给你的恩惠呢?应当直接给予伤害你的人回击,以好的东西来报答别人给你的恩惠。 后世的一些儒家的注释,有意的人为的曲解孔子的原意。吴烟是个非常有主见的女孩,她读书从来都有自己的思考,绝不人云亦云。 话又说回来。按照吴烟自己的逻辑,别人欺负了然然姐,张秋生就应当以同样的方式回应这些人家的女人。可是这事牵涉到张秋生,她就老大的不愿意。为什么不愿意,她没往深里想。李秀英也不愿意,她也没往深里想。 吴烟试探着问邓二丫:“叫别人去欺负这些混蛋家的女人怎么样?”李秀英眼睛一亮,心想吴烟其实与张秋生是一路货,都是鬼点子多多。 不过这是个好主意,李秀英也跟着说:“找几个老流氓,或者流浪汉、要饭的。把他们家的老母、老姐、老妹全欺负一遍,咱们加倍为然然姐报仇!”这个主意简直那啥,太恶毒了。 邓二丫打了个寒战。不过她也知道,李秀英从来都是有口无心的傻妞,心地极为善良没这么心狠手辣。可能也是为然然姐报不平,才随口乱说。 邓二丫沉思了一会,说:“欺人者,人恒欺之。这伙混蛋欺负人多了,肯定有人报仇。那也能算为然然姐报仇了?算张秋生尽到了男子汉的责任?” 几个女生一中午为了张秋然事躲在一角争论、纠结、踌躇、徬徨,硬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方式为其报仇。焦点在吴烟与李秀英死活不愿张秋生出面。 女生们争论来争论去,就是忘记了张秋生本人是否愿意采用这种方式报复。她们也没认真调查张秋生是否真的看过胡斌妈的屁屁。吴烟与李秀英带有成见的认为张秋生这个流氓肯定愿意。 而邓二丫与向梅则认为秋生是男孩,做这种事不吃亏,既沾了便宜又报了仇何乐而不为? 女生们的争论终于被迫结束,胡斌妈带着女儿胡嘉又到二十一中来了。胡斌妈中午得到消息,王绍洋又进了局子。想到他们临分手时王绍洋说的话,他不修那五座小楼了,要一人拉她们家两个,大家都去坐牢。 刘胜鹏经过最初的一阵惊慌后镇定下来。知道自己要是说不知道这批铜棒是如何在他仓库,别说警察,任何人都不会相信。铜棒自己会长翅膀飞到你仓库?关键时刻又将保管得罪了,保管说是经他批准进库,那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不如干脆承认自己窝赃、销赃,总比盗窃要好。赃从何来?刘胜鹏说是从王绍洋那儿买来的。自己贪图便宜认着是赃物而买。为什么说王绍洋?你王绍洋诬陷我,说我指使你攻击市政府。那我也诬陷你,说你盗窃铜材卖给我。 王绍洋立即又被带进警察局。李卫军等四人本来都要放的了,现在就继续在看守所待着吧。等排除了你们的盗窃嫌疑再说。如果有证据证明你们真是盗窃犯,也省得再去抓了。 胡斌妈不知道这些具体细节啊。王绍洋刚刚与她分手,分手时又说那样不着调的话,现在就进去了。 胡斌妈慌了。她泼辣归泼辣,其实却非常胆小。头脑简单的女人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躲过这一劫。以前有什么事都是老公帮她摆平,这次她知道指望老公不行。老胡这大半天在外面拼命捞他妹妹都没办法捞出来。 第四百二十八章 向后退三十米 胡斌妈打电话找交通局的周局长。周局长是她的最大靠山。周局长稍稍打听了一下情况,就明确拒绝了。攻击市政府,搞不好就是政治事件。市里要是追究下来谁也担待不起。为一个女人去赌自己的乌纱帽,那是傻-逼才干的事。 在他的一亩三分地里拨拉点好处给胡斌妈可以,超出交通系统的事绝对不做。那都是要动用权力去交换的。他认为没那必要,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他甚至都没对这件事作深入了解。了解情况也要承人情,今后都是要还的。 胡斌妈绝望了。周局长都怕沾手的事小不了。现在只有自救了,胡斌妈觉得这是她唯一的选择。她叫住正要上班去的女儿,要她陪自己一道去二十一中。 胡斌妈重男轻女,胡嘉在家里一点也不受重视。也正因为不招爸妈喜欢,胡嘉反倒是他们家最正常的人。胡家人都强悍泼辣,她却懦弱温柔。胡家人都无理搅三分,她却是能让则让。 胡嘉没继承她爸的缺点,也没继承她妈的优点。虽然不是什么美女,却也是小家碧玉温婉可人。她去年才从交通干校毕业,参加工作还没满一年。那时的中专生国家还是包分配的。只是想进好单位还得凭关系找门路。凭胡斌妈与周局长的关系,胡嘉进了交通局。 胡斌妈拉住女儿,要她救妈妈与哥哥一命。其中说了什么让胡嘉脸上发烧身子发热的话,我们就不多叙述了。反正老妈的话,服从要听,不服从也要听。 胡嘉随老妈来到二十一中。在见到吴痕的第一眼起,她的一颗心就平定下来。这个叫吴痕的学生长得太帅,气质太高贵,他根本看不上我这样女孩。胡嘉满脸通红的站在老妈身边,低着头不敢看吴痕第二眼。 她满脸通红与吴痕没有半点关系,她是因为自己老妈的无耻言论而羞愧。她老妈的话太下流,太厚脸皮,太没人格,太奴颜婢膝。如果不是从小就怕老妈,她早就拔脚跑得远远。 高一一班的同学这时却很平静。昨天女生被林玲训了,男生被吴痕训了,今天再也没人去关注胡斌妈的事。教室里的人该看书的看书,该写字的写字。其他出去打球的,练吉他的,或跑去掀玻璃的,就更没人去注意胡斌妈了。 可是吴烟等女生心里却老大的不是滋味。高三教室离这儿比较远,胡斌妈说的话普通同学听不见。但吴烟她们是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她们只听了几句就自觉收回神识或真气。胡斌妈的话让这些纯情小女生心惊肉跳。 林玲没有神识也没有真气,她不能像那几个女生收回神识或关闭真气。她则赶紧拿出随身听,慌慌张张地随便找了一盒磁带,然后就将耳机戴上。 别人可以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可吴烟不行,胡斌妈现在缠的可是她哥哥。不说别的,仅仅是那些叫人面红耳赤的话就让哥哥受伤害。吴烟自己不敢去,她比哥哥更受不了胡斌妈。 吴烟想了一会,对正在埋头预习功课的曹忠民说:“喂,曹忠民。你看见胡斌妈去找吴痕了吗?” 曹忠民自从上学期全市联考门门课都及格,现在的学习兴趣大增,他头都不抬地回答吴烟:“别理她,那娘们邪xing得很。” 吴烟以前烦曹忠民学习不认真,哪儿有热闹就往哪儿凑。现在曹忠民改掉了这毛病,吴烟觉得这也不好。一个集体也应当有那么几个叉叉棍,没事打打野鸭是最好,不论怎样,闲事也得有人管呀。 这个与学习无关,与班务也无关。吴烟对曹忠民好言商量:“呃,那个,曹忠民啊。你能不能去对胡斌妈说说?就说这事找吴痕没用。要找,应当找张秋生。” 吴烟虽然视张秋生为自己的东西,但哥哥遇难了,自己的东西也得牺牲了吧? 再说了,哥哥脸皮薄,对这样的女人也不好意思说重话。张秋生可是百炼精钢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又恰恰对了他无赖的味口。 吴烟是决定舍弃张秋生以保哥哥。可李秀英不愿意。李秀英本来是冲着吴痕而到麒林市来的。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吴痕的形象在她的脑海中渐渐得淡下去。又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睁眼闭眼的都能看见张秋生。这种现象她自己都没发现,就更没有认真分析了。也许,这就叫少女的心秋天的云吧,谁知道呢? 李秀英抱怨地对吴烟说:“你这不是害张秋生吗?” 吴烟装糊涂,说:“刚才大家不是说好了的,让张秋生给然然姐报仇?” 这个,这个,李秀英无话可回。刚才也没说好吧?并且你吴烟自己就不同意,虽然不坚决但也明确表示了反对。 曹忠民却不管吴烟与李秀英各自肚子里打着怎样的算盘,已经出了教室向后面高三的教学楼奔去。他本来就唯恐天下不乱,现在奉旨打酱油当然跑得快。 李秀英对吴烟很是无语。她知道如果举手表决的话,支持张秋生为然然姐报仇的肯定是多数票。现在她庆幸的是,张秋生上午在校门口猫了一下到现在都没来。 李秀英心里暗暗祈祷,张秋生啊,你今天就别来了,最好明天也别来,直到开学前都别来。沾这样女人的便宜没意思,也没好处,没的坏了你名声。你不是口口声声地说大学里美女如云吗,不是说要上大学去泡妞吗?对极了,你就上了大学再泡妞吧! 张秋生今天真的不会到学校。他现在忙得很。中午在家刚刚吃完饭就接到电话,是谷雨龙打来的。 他的那座楼不是交给西山兄弟建筑队建了吗?他将有关建楼的一切都交给了谷雨龙。他对西山建筑队的要求宽松得不能再宽松。一在工期上没有限定时间,二在资金上没有上限。唯一的要求就是质量,这一点毫不含糊。用最好的材料,做最细致的活,百年大计质量第一。 邓爸也将西山五兄弟叫到他的饭店。虎子是邓爸的侄孙子,所以五兄弟都等于是他的孙子。 邓爸说话不会拐弯抺角,直截了当地说张秋生是他的儿子。现在将这个楼交给你们承建,这是瞧得起你们。你们要是把这楼建坏了,给西山的泥水匠们丢了脸,你们从此就别回西山了,也别在麒林市待!我姓邓的丢不起这个人! 那时的民风淳朴,农村人还就认辈份。五兄弟向邓爸发誓,一定要把安然公司的大楼建成他们的样板工程。 再说了,张秋生对他们很好。而且,靠上二十一中,麒林市道上没人敢招惹他们,使他们能安安心心地做工程。 谷雨龙在电话里对张秋生说,规划局突然改规划了,要我们再让十五米红线,这个事必须要张秋生同意,并且亲自去与规划局的人谈。 接到电话,张秋生立即想到市里恐怕在着手规划龙吟东路的拓宽工作了。幸亏这次买地的事抓得紧,稍稍迟一点这个地就买不成。关键是街道办事处早几年就将一切批文、手续办好了,现在只是办一个转让手续。 张秋生努力回想着前世这条路的情况。龙吟路与人民路一样,也是一条贯穿麒林市东西的路,与人民路平行。不过人民路宽阔笔直,两旁酒楼商厦鳞次栉比,是麒林市最繁华的一条路。在麒林市的市民心目中,人民路是市中心。 其实要按地理位置龙吟路才是市中心。只是此时的龙吟路比较窄,两旁的房屋低矮破旧。 在张秋生的记忆里,他九十年代末回来时龙吟路已经拓宽,其繁华一点不输于人民路,成了麒林市非常重要的商业中心区。 至于龙吟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张秋生不知道。他从九十年代初到九十年代末都是在外地流浪、坐牢、当兵。 印象中自己买的这块地皮也是一座小楼。因为它的左右都高楼大厦,所以这座楼就显得很小。这小楼与旁边的大楼平齐。 龙吟路的这一段背后,有一条丁字形的小街,这就是麒林市著名的火神庙小商品街。而小楼的背面就恰恰对着丁字街的那一竖。这样小楼的后围墙实际上是一排店铺,将小楼的后路堵死。 火神庙小商品街现在已经初具规模,都是原住房改成的门面,显得杂乱无章,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直到龙吟路拓宽,火神庙街才重新改建。 规划局是一个年轻的办事员接待张秋生。这办事员大概是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还没染上衙门习气,对张秋生的态度还算比较客气。 他对张秋生说:“你们的规划批文是几年前的。现在情况有了变化。我们规划局考虑到这条路可能要拓宽,所以你们的那座楼应当向后退十五米。但用地面积不变,这个我们已与土地局协商好了。” 张秋生递了一支烟给这办事员,又将一整包中华丢在他桌子上,然后说:“能不能商量一下,向后退三十米?当然用地面积不变?”嗯?办事刚刚点着香烟,差点被一口烟呛住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方案获批准 一般的商户都巴不得将门脸伸到马路上去,所以经常有超红线的现象发生,起码也要压红线。这孩子却要向后退,而且一退就是三十米。这姓张的人家怎么没大人出来? 办事员摇了摇头,说:“不行!这块地的后面就是火神庙街。你一退,就要拆人家的店铺。拆迁是很麻烦的。而且也影响火神庙街的改扩建。” 这个办事员态度真是很好,能与张秋生说这么多。要是遇上一个衙门官僚习气重的,鸟都懒得鸟这么个小屁孩。 张秋生拿过桌上的纸笔,认真地画着龙吟路与火神庙街的地形图。期间有其他办事员进来。每进来一个人,张秋生都停下笔给其人递上一支烟,再丢一包中华到他的桌子上。 图终于画好了。张秋生指着图向年轻的办事员解释说:“本来土地批文是这样,我也不敢改,我怕市里有什么其它规划。但现在既然要向后退了,那我认为不如多退一点。我的理由是这样的----” 办公室的人都聚过来,想听听这个古怪孩子有什么说法。张秋生说,龙吟路拓宽肯定将是一条宽阔的大马路,两旁是高楼大厦无比繁华。 但是,千篇一律的高楼就使得这条马路显得单调。如果在这儿向后缩进三十米,就会成为一个广场。就像一条大河流到这儿,打了个漩形成一个小小的港湾。 再在这里修一个假山喷泉,移植几棵大树或古木。围绕这些大树做一圈实木座椅,既可为逛街的市民提供休息的地方又可做为保护大树的围栏。这些钱都由我们公司出。甚至后退三十米的土地面积钱我们公司也可以出。我们公司向来重视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的同步发展。 这个想法确实能打动人。在张秋生说话期间,门外有人经过,其中有好几个人都停住脚步在认真听。 年轻的办事员说:“你这个想法好是好,但是却影响后面火神庙街的改造。”张秋生点头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张秋生又接着说出自己的理由: 照龙吟路与火神庙街的地形,丁字路的那一横上的店铺肯定都是龙吟路上高楼的后围墙。而张秋生的建议是,他的小楼不用后围墙。当然这样一来就减少了火神庙街的店铺,并且又形成一个广场。实际上这座楼前后都是广场,小楼孤悬在广场中间。 张秋生说,后面的空地应当是一个停车场。从发展的眼光看,这一带也必须有一个停车场。 这儿的高楼里,必定集中着麒林市的白领阶层。如果麒林市招商引资工作做得好,那可以肯定是外商云集,而外商们肯定要有自己的汽车。到时没地方停车也是一个麻烦事。 我们应当未雨绸缪,现在就准备好停车场。而且到火神庙街购物的人们也肯定有带车的,他们的车也应当有地方停。 其实张秋生说这些话时心里想的是,我这个五层半的小楼,公司顶多只用到一层半。下面四层都要出租的。一二楼可以做酒楼,三四楼可以做歌舞厅。下面有停车场生意就好做的多。生意好做,楼面就容易出租,租金也相应高一些。 站在外面听着的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进来,对张秋生说:“小同志的这个建议不错,你能不能画一个效果图出来?三天内交给我行不行?” 张秋生看了看站在这个领导后面的姬伯伯,不过他没打招呼。这种场合姬伯伯不主动与你打招呼,那就最好不要套近乎。 张秋生知道这肯定是个大领导,否则姬伯伯不会站在他身后话都不敢说话。自己的想法能不能成就在此一举了。张秋生恭恭敬敬地说:“谢谢伯伯的夸奖。不用三天,我今天下午,就在这儿画给您。” 那时没有电脑,做图都是手工,没有一定的绘画基础,没法做建筑效果图。谷雨龙对张秋生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用吩咐主动跑外面买来颜料、笔、制图纸。 张秋生果然在下班前将一套五张效果图画好。现在规划局的许多人都认识了张秋生,安然公司的小老板。也都叹服地说,安然公司做得好是有道理的,你们看这个小老板这么多才多艺。 张秋生不知道的是,今天下午市政府在规划局召开一个会议,讨论的就是龙吟路的拓宽问题。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站在外面听张秋生说话的就是分管城建的副市长。参与会议的有建委主任,土地局局长,规划局局长,房管局局长,拆迁办主任等等各有关部门的领导。 张秋生画好的效果图立即就被送进会场。各位领导就着这套图讨论,比干巴巴地对着地图讨论生动形象得多。 晚上姬伯伯打电话给张秋生,将他好好地夸了一顿。现在已经知道姬伯伯就是建委主任。姬伯伯最后告诉他说,那个提议被批准了。 不仅批准了安然公司的这座楼,在龙吟东路离安然公司五百米的对面也同样规划这样一处小楼。现在电话里说不清,明天规划局会请你去具体详谈。 姬伯伯打电话给张秋生的目的是给他打个预防针。如果需要安然公司出的钱太多,张秋生可以拒绝或讨价还价。反正这个方案已通过,任何人都改不过来。方案通过就好,张秋生没考虑许多,安安心心地睡了个好觉。 今天是寒假的最后一天。本想快活、随意、慵懒地过好每一天的张秋生,这个寒假却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说是规划局今天要找他,可到底是什么时间却不知道。还是去学校吧,规划局要找自然找得到他。 每天按时上学已经成了二十一中学生的自觉习惯,张秋生当然也不例外。来到教室,张秋生就要检查曹忠民的寒假作业。不是检查他完成没完成,这方面已经无需操心,而是检查他作业中有什么问题,学习中还有哪些困难。 曹忠民不管张秋生正在检查他的作业,一脸贱像地说:“喂,老张!待会儿带我们一起玩儿吧?”他在说话的同时指了指围上来的几个兄弟。 张秋生看着曹忠民的这几个兄弟,个个流着口水一脸的贱像,觉得莫明其妙。有什么事让这些贱男垂涎欲滴?不过曹忠民这一伙经常做一些没头没脑的事。张秋生不以为意,头都不抬的继续检查曹忠民的数学作业。 李长江更是至贱无敌地说:“有好玩的,不带哥们一起玩。老张,你这就不太仗义了!”他们的几个兄弟,还有其他同学都纷纷附和。 张秋生抬起头,不明真相地问道:“明天就要开学了,还不快快收心,玩什么啊?” 咦----?这么大,又是这么好玩的事,张秋生竟然不知道。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将昨天胡斌妈妈与妹妹来的事说了个大概。 张秋生哭笑不得地说:“四十多岁的阿姨,我有那么重口味?”这话遭到全体贱男的一致鄙视。操,你都已经看过这女人的屁股了,还说口味不重。 张秋生大叫冤枉:“我那次是要打胡斌。哪知道这孽畜关键时刻把他老妈推上前抵挡。你们知道,我老张的反应能力超强吧?千钧一发之际我就收回了掌。可这女人身体素质也太差了,仅仅被掌风带了一下就拉肚子,我有什么办法?” 好吧,就算是这么回事。众贱男不与张秋生进行技术xing探讨,这方面他们与张秋生差距太大。但是,既然拉肚子,那总是要脱裤子的。既然她脱了裤子,你还有不看之理?可见你张秋生口味也还是很重的。你口味重不要紧,兄弟们口味也不轻,你带我们一起看看不就得了? 靠!这还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张秋生气的大叫:“她在拉巴巴吔,臭不臭啊?跑都来不及,还凑上去闻?要闻臭你们去闻,别拉上我!靠,没见过像你们这样变态的!” 吴烟与李秀英趴在教室外面的栏杆上,两人都笑得合不拢嘴。却又怕笑出声惊动里面的张秋生,都把嘴捂得紧紧,实在憋得很辛苦。 吴烟与李秀英一颗心算是放下了。昨天莫明其妙地提上去,今天莫明其妙地放下来,她们自己都没想一想到底是怎样回事。吴烟趴在栏杆上,望着前面青翠的香樟树,脸上笑靥如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轻松惬意。 李秀英与吴烟并肩靠在一起,也是笑靥如花的望着湛蓝的天空。其实生活是很美好的,所有的烦恼都是庸人自扰。张秋生就不会那样不堪嘛,他怎么可能去沾一个中年妇女的便宜呢?都是小七与孙不武这两个混蛋胡说八道。 教室里的众贱男也说,我们是听李满屯与孙不武说的,难道他们的话有假?张秋生发毛了,大声嚷嚷:“信这两个家伙的话,盐都能放馊!他俩十句话里有一句是真,我就算他们是实诚人。也就是你们这些傻-逼有眼无珠,竟然相信他们!” 第四百三十章 为麒林做好事 这倒也是。众男生觉得张秋生说得没错。李满屯与孙不武确实是祸害,没影的事他们都能加油添醋夸大其词弄假成真。二十一中所谓的五虎上将是因为其中有吴痕,否则应当叫四大祸害。祸害嘛,他们的话能当真? 正当众男生感到无趣时,谷雨龙来了。围墙工程还没完全收尾,谷雨龙经常来这儿。规划局找不着张秋生就找谷雨龙,这算是找对了,他就在二十一中。 张秋生将曹忠民的作业收好,朝众男生挥了挥手,说道:“贱男蠢们,叽嘟拜!”嗯?大清早的龙哥就叫老张去喝酒,还是剑南春? 不对,句式不对,语言环境也不对,这家伙说话的神态更不对。曹忠民们其实也都是聪明孩子,立即就琢磨出张秋生骂了他们什么。 你才是贱男蠢!你才是最大的贱男蠢!众男生追出教室门,张秋生早下楼走远了。这些男生看到吴烟等一帮女生正趴在栏杆上仰望蓝天,都吓得一起缩回教室。我靠,刚才那些话女生们没听到吧?正值大好年华,今后好日子长着呢,俺们可不想英年早逝。 谷雨龙与张秋生还没出校门,刘萍也来找吴烟与李秀英,再接着不久胡斌妈带着女儿又来了。 花开三朵,先表一支。规划局告诉张秋生,他昨天提的建议被采纳了。这个姬伯伯昨天晚上已经说了,张秋生没感到惊喜。规划局又说了,安然公司小楼抵龙吟路这边的广场,张秋生自己承诺的移大树古木、修假山喷泉、造行人休息椅等等必须做到。资金也由安然公司落实,政府可以免收土地转让金。 在安然公司小楼的两边各留十米,做为火神庙街与龙吟路的出口与消防通道。这个当然也不会收安然公司的土地转让金。 安然公司小楼后面计划修建的停车场,必须缴纳土地转让金。还有需要拆迁的房屋、商铺的费用必须由安然公司出。昨天与土地部门核算了一下,土地转让金加拆迁费总共约需一百二十到一百五十万。还要补充的是,停车场与两边的通道间必须修建铁艺栅栏,这个钱也必须安然公司出。 与张秋生说话的是规划局局长。由局长亲自接待张秋生,可见市政府对这事的重视。局长原以为张秋生会拒绝,起码也要砍价。哪知张秋生一口答应。还说拆迁补偿费就按一百五十万算吧。 局长大人准备好了一肚子说辞,打算好好地做张秋生的工作。这小子这么痛痛快快地答应,反倒让局长大人不知所措。 这这,安然公司真有钱。可是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哇。你这么三瓜不值两枣的,多大的家私也不经你败哇。 你难道不会一点谈判技巧?你如果断然拒绝,我这边肯定要自动降码。这完全是政府面子工程,你干嘛当这冤大头?你知道吗?除了这一百六十万,修广场、停车场的钱可不老少,安然公司承担得起? 局长大人上半身从椅子上向前探,认真地问张秋生:“你家爷爷奶奶,还有妈妈同意?”毕竟是政府机关,稍稍打几个电话就知道了张秋生的家庭成员。 “同意。”张秋生毫不犹豫地回答:“爷爷奶奶把这事交给我办,那就我说了算。” 局长咽了一口口水。张家把这么个孩子当大人使唤。还是这么个不知痛痒的孩子。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工作算完成了。只是毫无成就感。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挺聪明的一个孩子,怎么突然就犯傻了?不砍价也就罢了,还自己朝最高价报,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谷雨龙憋着一肚子疑问,一出规划局就赶紧说:“秋生,你可亏大了。你咋就不砍个价呢?最起码那个土地转让金与拆迁费你少报个五十万,这样也少花五十万啦。” 张秋生笑了笑,沉思了一会组织语言,然后才说:“其实,我是赚大发了。我明天要开学,麻烦你帮我把批文拿回来,免得夜长梦多。” 啊!谷雨龙吃惊不小。就这样他还赚了?就知道秋生这孩子精明,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赚在哪儿。 谷雨龙四处张望了一下,前面不远有一家酒楼。他死拉活拽地要张秋生进去,一定要请教这么个事儿它能赚在那儿。 这是一家粤菜馆,所处市口并不好。但离规划局、土地局不远,前面还有工商银行,城市合作信用社等单位。找这些单位办事的老板们经常在这儿请客,所以这里生意特别好。 张秋生不喜欢在外面吃饭,谷雨龙一定要他进去。这是真正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在张秋生的生意经。两人在酒楼旁边拉拉扯扯,一辆奥迪在他们身边停下,副驾驶上一个人将头伸出来骂道:“操尼玛,找死啊!” 你要是骂张秋生本人,哪怕骂他是狗屎是流氓等等他都无所谓。可是谁要是骂他妈,那就真是找死。不过张秋生只是朝这奥迪车内与后备箱看了一眼并没有当场发作。 张秋生不发作,不能代表谷雨龙不发作。麒林道上的龙哥是随便骂的?谷雨龙立即就要打这货,却被张秋生拉住了。张秋生轻轻地说:“别,别把这几个杂种吓跑了。” 能在道上混成老大,谷雨龙的反应绝对是一流。秋生这是要慢慢收拾他们,谷雨龙马上就知道了张秋生的想法。 看来这奥迪不是第一次到这酒楼来,它熟门熟路的一个拐弯去了后面的停车场。张秋生与谷雨龙从前门进去,站到一个窗口看着后面。 司机技术很好,进了停车场刷地一下掉头停稳,车头朝着酒楼车尾向着围墙。从车后座出来一个中年人,看模样就是老板。副驾驶大概是秘书或保镖,他跑到车后面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掏摸出一条中华烟和两瓶茅台酒。 张秋生赶快又拉着谷雨龙出酒楼,骑上谷雨龙的自行车并将他带上,飞快的朝火神庙街跑。谷雨龙不知张秋生要玩什么花招,不过肯定是要对付奥迪。 张秋生买了两个编织袋,又带着谷雨龙跑到一家烟酒店买了二十条五朵金花牌的香烟,还有一箱麒林特曲。然后飞快地赶到酒楼。 两人悄悄来到停车场躲到奥迪车后。谷雨龙看着张秋生不知怎么两弄三弄就将后备箱打开了。里面有一箱茅台酒,还有一箱中华香烟。 张秋生先搬出茅台酒,从怀里一掏手上就多了一柄水果刀。水果刀沿着包装箱上的透明胶带轻轻一划,透明胶带就被挑起来。然后拿起一瓶,还是水果刀在上面一划打开包装盒,将里面的酒取起来放到编织袋,再将麒林特曲放进去原封不动地包好。 下面的酒与烟都是如法炮制。张秋生的动作非常快,看得谷雨龙眼花瞭乱。谷雨龙心想,秋生要是肯当泥瓦匠绝对是,绝对是什么呢?谷雨龙都不好给他定级。 没一会所有的烟酒都被掉了包,可从大包装箱到小包装盒都看不出一点毛病。张秋生与谷雨龙一人拎着一个纺织袋悄悄回到正门,又堂堂正正地进了酒楼。就在大堂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既不喊也不叫地慢慢喝茶。 谷雨龙有一事不明,当场问道:“秋生,你怎么知道后备箱里有烟有酒?还知道得这么准,恰恰就是一箱烟一箱酒。” 张秋生从纺织袋里摸出一条中华烟,打开取出一包,扔一支给谷雨龙自己也点上一支。然后说:“简单的很啊。奥迪与别人不同。别人是车头朝里,它是车尾朝里。那杂种开后备箱时,别人的后视镜就照出里面的情况。” 谷雨龙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秋生这孩子就是聪明。有人聪明不能干,有人能干不聪明。秋生是既聪明又能干,你看他刚才掉包时的手法。唉,人比人气死人啦。 张秋生抽了一口烟,说:“龙哥,你千万别以为我们刚才是小偷啊!我们这是在为麒林市人民做好事。” 在二十一中做工程这么长时间,谷雨龙也知道高一一班的祸害们干坏事都能找到正当理由。张秋生这次只说为麒林市人民,他没说是为了解放全人类,或是拯救地球就已经很好了。谷雨龙笑笑,没将张秋生的自我辩解当回事。 谷雨龙没认为张秋生是小偷。小偷偷东西是拿了就走,哪有费心费力地掉包?秋生这是在祸害人。 张秋生却认真地说:“龙哥,我说的是真话,你可别不当回事。”接下来张秋生分析这件事中的疑点。 首先,从他们骂人可以听出不是麒林口音。其次,从他们下车时相互间的简单交谈也不是麒林口音,这就说明他们是外地人。再次,奥迪车挂的是外地牌号。还有,刚才看到他们陪着工商行的行长往里走。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伙外地人要在我们麒林市贷款。 第四百三十一章 祸害啊败家啊 国家每年给各地的贷款额度是有限的。计划给麒林市的贷款额度,是支持我们麒林市经济建设。凭什么要让他们撬一块去?他们撬走了一块,那我们麒林市就少一块。这事必须把它搅黄了,所以说这是为麒林市人民办好事。 谷雨龙本来以为是小孩子胡闹,他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跟着秋生胡闹也觉得挺好玩。被张秋生这么一说,觉得这真是一件大好事。不管怎样我们麒林不能让别人沾了便宜。 西山兄弟建筑队虽然没贷过款。但经常有建设单位因贷不着款而拖欠他们工程款。这事确实可恶,确实得把它搅黄了。 张秋生摸出一瓶茅台,又到柜台上拿了一酒杯,将酒杯倒满。他对谷雨龙说,要想得到巨额贷款这点烟酒恐怕不够。他们可能还带了其他礼品,我得去看看。 谷雨龙好奇地问:“你知道他们在哪个包间?”张秋生站起身,说:“统共就这么一点大的酒楼,我一间间地去找。” 其实张秋生早看见了那帮人在哪个包间。张秋生端着酒杯直接进去,冲着坐中间位子的三个人说:“乔行长、李行长、潘主任,我看见你们在这儿,就赶紧过来给你们敬酒。”这三个人一看张秋生,也立即站起来,乔行长说:“秋生啊,你怎么来了?” 别人不知道,银行怎么不知道客户的实力?不说五联公司是他们行的大客户,就是安然公司,账户上往来资金也不少啊。银行最是嫌贫爱富,这个乔行长对张秋生相当客气。 张秋生赶紧说:“你们都是长辈,都坐下。我是小辈得站着敬酒。我先喝三杯以表诚意,然后再敬你们,行吧?”酒席桌上最是佩服这种喝酒豪爽之人。 乔行长等三人也听纺织系统的人说过张秋生的酒量。搞经济工作,哪有不与银行打交道的?酒桌上总是要谈起哪次的酒喝得最痛快最惊心动魄,纺织系统首推的就是张秋生。一个中学生硬是将一桌子的十几个大人喝趴下,严重的都得送医院。 银行的人没拦着张秋生,他们要亲自看看张秋生的酒量,毕竟耳听是虚眼见才是实。那帮请客的也没拦着。操,我们在说事呢,你跑来捣个什么乱?喝死你小子最好。 这帮人大概经常骂人。刚才骂过张秋生,现在居然认不出来他。不过刚才张秋生穿了校服,现在将校服脱了只穿了件毛线衣。 张秋生将自己杯里的酒一口干了。这是一两的杯子。那么第二杯就要从这桌子上的酒瓶里倒了。一两一杯就去了二两。然后敬酒。银行是三个人,张秋生是两杯陪一杯,这就将近去掉一瓶。加上这桌子本来就有七个人,在张秋生来之前就已经喝了一杯。等张秋生倒第三杯时,瓶子里已经没了酒,两个酒瓶都空了。 这帮请客的很无语。本来觉得两瓶酒足够。开始一人一杯闷掉,这叫感情深一口闷。然后就边吃菜边谈话,消不了多少酒。实在酒不够,找酒店再要几瓶啤酒就差不多。 哪知道刚开桌没多久,正事一句还没谈,两个瓶子都空了。从现在开始改喝啤酒?这大冷天的喝多了啤酒受得了吗?再说了,自己受得了银行领导愿意吗? 哪来的小屁孩咋这么能喝酒呢?简直就是一酒桶嘛!老板没办法,只得叫跟班去汽车里再拿。张秋生阻止了这个跟班,说:“别,我那儿有酒。放心,也是茅台。”咚咚咚,张秋生一阵风般地跑出去。 先去卫生间,张秋生双手对着马桶十个手指像喷泉一样将喝进肚子的酒倾泄出来。虽然能化了这些酒,但弄得浑身是汗就不好了。然后才回到自己桌子,将两个看起来就豪华无比的盒子放到桌上。 张秋生对谷雨龙说:“龙哥,麻烦你到对面的家电修理铺去,弄一块磁铁来。”谷雨龙不理解张秋生的意思,问道:“你要干嘛呢?” 张秋生指着两个盒子说:“手表哇,我要用磁铁在手表上放一会,然后再还回去。”谷雨龙着着被打开的盒子,里面确实是手表。 谷雨龙就一农民出身,不认识外语也不认识这表的牌子。但仅从这表的造型样式就可以看出尊贵无比,定然价值不菲。谷雨龙说:“我好像听说好手表都是防磁的,你用磁铁在上面放一会有用吗?” “有用没用先做了再说,我还有别的方案”张秋生低头研究手表,他对手表的牌子也不清楚。张秋生又说:“我要把手表的盖子打开,不然我就自己去找磁铁。” 谷雨龙出去了,他要到对面的家电修理铺。张秋生待谷雨龙一离开手在表上绕了一下,手表的后盖就打开了。这个不像烟酒掉包,太玄乎了谷雨龙会怀疑,还是让他离开一会才好。他的动作太快,这时的谷雨龙还没下马路牙子呢。 看来谷雨龙回来还有一会儿。张秋生又将手表的后盖合上,眼睛贼忒兮兮地朝四处墙壁张望。没望上几眼,他就站起身来朝大堂的拐角而去。 拐角里有一房间,里面布置的还算干净整洁,大概是老板的卧室。张秋生没管放在正墙中间的大彩电,直接来到床头柜,拿起上面的一个半导体收音机,将收音机放地下用力一脚,然后蹲下来捡起被踹烂的喇叭上的磁铁。 叫谷雨龙去找磁铁只不过是个让他离开的幌子。哪儿找不着磁铁?用脚将烂收音机踢到床下,转头准备出门。嗯,门后面有一堆表纸、鞭炮、冥钞。现在已经过了祭祖的季节吧?难道今天是这酒楼老板家什么人的忌日? 不管了,张秋生手上突然多了两个牛皮信封。每个信封里大概有一万美元。这也是从奥迪主人的包里顺来的。张秋生迅速取出美元,换上冥钞。往桌上扔了二十元钱。现在的半导体收音机不值钱,大概十元一个差不多,冥钞也是十元钱可以买一叠。 谷雨龙回来时,张秋生已经又一次将手表后盖打开,正拿着磁铁在两只手表背面绕来绕去。谷雨龙很抱歉地说:“那修理铺老板不给,拿钱买都不卖。咦----,你从哪儿搞到的磁铁?” “这个老板的房间里有个收音机,我把它砸了磁铁不就有了?放心,既没抢也没偷。我在他桌上放了十元钱。这种破收音机只值这么多钱。”张秋生在无需说谎话时绝不说谎。这时真是实话实说,连冥钞的十元钱都自觉扣去。 不过张秋生嘴里说着一套话,心里却在说着另一套话。这事要是叫王绍洋去做,这家伙肯定会抓住修理铺老板的头发,先将他在墙上撞三下,然后再找他要磁铁。唉,同是道上大哥,其中差距还是很大的。 磁铁在手表上绕了不知几圈,张秋生开始收工。然后又东张西望,看到旁边桌上的人已经吃完离开,残汤剩羹还没收拾。这家伙跑过去,拿起一个小勺子在火锅里臽了一勺油。 这个酒楼打着粤菜馆的牌子,上的却是四川火锅,上面漂浮着一层重重的红油。 看着张秋生将红油滴进手表,农民出身的谷雨龙心里那叫一个肉痛。他已经看过盒子里的发票了。外文他不懂,但美元符号还是认识的。美元符号后面的阿拉伯数字没人不认识,一万二千美元吔,也就是说价值十二万元人民币吔。就让张秋生这小子把火锅油往里滴? 名不虚传啊,名不虚传!果然是二十一中的第一祸害。这么值钱的手表,这小子竟能下得了手! 谷雨龙摇头无语。心想幸亏没得罪这小子,否则会死得很难看。想想操守仁与王绍洋被折腾得死去活来,谷雨龙后脊梁骨就一阵发麻。 再想想奥迪车。开车就好好开车,干嘛要骂人呢?你骂我谷雨龙大不了挨顿打。可骂了张秋生,你们就叫死不了活不成。当然,你们妄想撬我们麒林市的贷款额度,张秋生这样整你们也不算冤。 张秋生修为再高,也不知道谷雨龙此时肚子里想什么,他在专心致志地干活。谷雨龙不在时打开手表后盖只要一个开字诀就行了。现在就不能用粘字诀了,谷雨龙在旁边呢。在普通人面前不能施用法术。修真界的规矩张秋生虽然不太遵守,但也不随意违犯。 张秋生小心地将后盖往手表上旋。手表里火锅油注多了,后盖越旋溢出的汤啊水的就越多。张秋生也不管继续旋,直到旋紧了再拿张餐巾纸擦。擦干净了又用餐巾纸包着手表,蹲下身子将手表在水磨石地上磕。 谷雨龙看了那叫一个肉痛。败家呀,你这孩子!这两只手表被你这么一弄,唉,修都修不好了哇!不带这么糟践东西滴! 奥迪车们与银行的人等张秋生正不耐烦,老板准备叫司机去再拿一瓶茅台时,张秋生来了。手里拿了一瓶酒。奥迪车们认识这酒瓶,知道这是茅台,与他们亲自去茅台酒厂买的一样。 第四百三十二章 建筑队要发展 张秋生抱歉地说:“这酒我也只有一瓶。我就不再敬各位领导了,你们慢慢喝。”张秋生与三位银行领导客气着,离他一米多远的茶几上的一个手包的拉链突然开了,又突然自行关上。前后不到零点几秒,别说没人注意,即使有人盯着包看也会以为自己花了眼。张秋生见目的已达到,就懒得再与这些人虚与委蛇,稍稍客气几句就离开了这包间。 张秋生回包间的这段时间里,奥迪们都没人注意那手包,而是仔细打量着张秋生。他们想看看这小孩到底醉没醉。刚才的酒张秋生不仅喝的多,而且喝得又猛又快。很少有人一两的酒杯一口一杯连干九杯,而且不停顿不吃菜。 刚才张秋生不在时,他们都怀疑他出去吐了。所以现在要仔细看看这小子到底醉没醉。有人喝多了跑卫生间去吐,吐完了还能再喝。但吐过的人都有点萎靡不振,这是无论怎样振作也掩饰不了的。 可是奥迪们左看右看,发现张秋生不仅真的没醉,甚至就像没喝酒一样。奥迪们是北方人,最是佩服会喝酒的,见张秋生离开真想追出去找他再喝一场。可惜身上还有事,只有遗憾了。 老板模样的人问乔行长,张秋生是什么人。乔行长没正面回答,他这样说:“这孩子啊,我这样说吧。如果他要找我贷款,多了不好说,一千万我会毫不犹豫地贷给他。” 啊----?奥迪们吃惊地张大着嘴。这么个小屁孩竟然有这样大的牛逼?他是什么来路,有什么背景靠山? 乔行长笑笑说:“我之所以敢放贷给他,是因为他家有一百万美元长期的不可撤销的信用担保放我那儿。我干嘛不贷给他?银行做的就是钱生意,稳赚不赔的买卖为何不做?” 直到吃了饭与张秋生分手,谷雨龙才想起他要问的事还没问。早就听说,要想找张秋生打听事,必须集中注意力牢牢抓住话题。要不然的话,这小子先带你在麒林市转三圈,再带你在全国转三圈,然后就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再先一分钟绕地球三圈,然后冲出银河系走向宇宙。临了你会发现要问的事压根就忘了提。 谷雨龙再次摇头,心想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明天我找胖子去。我让胖子来问,明明是吃亏你怎么说赚大发了。不过胖子也不靠谱,胖子的话痨病发作比张秋生也好不了多少。嗯,张秋生最服的是谁呢?或者说麒林市谁能治住这小子呢? 谷雨龙拎着大编织袋,里面是所有的茅台酒与十条中华烟。张秋生说他不喝酒,所以茅台酒都归谷雨龙,香烟他们两人一人十条。 初春的寒风中,谷雨龙一点也不觉得冷,相反心里却热呼呼的。张秋生虽然胡闹,虽然败家,但说的一番话却让谷雨龙热血沸腾。 正是这番话让谷雨龙忘了到这儿喝酒的本意。张秋生说西山兄弟建筑队必须发展,必须成为建筑公司。有钱就要增添设备,尽一切力量挖掘人才。要上资质,要加强工程管理。西山兄弟建筑公司要走出麒林,走出天关省,走向全国。 张秋生告诉谷雨龙一个目前还是绝密的消息,五联公司要在黄东建两座现代化的大楼。如果西山兄弟建筑公司够格,可以交一些辅助工程给他们。 现在再来说说刘萍找三个班长干嘛。市委常委会决定由方晋中负责解决工展中心的事。方晋中雷厉风行地抓起来,抓了一批贪污**人员,联系了几家有意向收购的企业。 麒林市的很多有实力的企业都看中了工展中心大楼。这个大楼的地理位置太好了,市中心的中心,黄金市口中的黄金市口。其中有刚刚从邮电分出来不久的电信局,有中央直属企业机车厂。还有一些省属与市属企业。 审计报告也很快就出来了。但这个审计报告遭到所有有意向的企业一致反对。意见集中在两点,一是审计报告中,工展中心还是债权大于债务。据审计报告,工展中心现有资产加应收款项共计三千五百多万。而债务只有二千四百多万。 这些企业指出,所谓的资产其实都是一些积压商品。而这些积压商品根本就过时淘汰,或适销不对路的东西,或者就是假冒伪劣。这些积压商品根本就应从资产中剔除。比如五十万多件的老头衫,账面上是每件五元,实际上八毛一件都批不出去。 这些积压商品中最可笑的是二十万只避孕套。这根本不是麒林市的产品,是工展中心从外地进的货。是一批原本要出口到非洲的避孕套,型号太大东亚人种根本就无法适用。不知什么样的原因工展中心要进这样的货。 诸与此类的商品太多,根本就卖不出去。现在要算资产强行卖给我们,这就太不公平。另外所有的债务都是实打实,而所有的债权都是虚的。有的债权都找不到人,这些欠债的人都不知跑哪儿去了。 市委为此专门开了一个常委会。会上就审计报告中提到的工展中心财务混乱。账表不符,账账不符,账物不符,这些资产与债权到底怎样无法查清等问题进行讨论。 常委们也都承认,所谓的资产加债权共计三千五百多万根本是虚的。但到底虚了多少谁也说不清,只能骂工展中心的领导班子太**。常委们还不得不承认,把虚的债权卖给人确实不公平。 最后常委会决定,谁能还清工展中心的欠债,尤其是欠银行的钱,工展中心就归谁,政府不要一分。 眼红工展中心大楼的企业也算了一笔账。这个大楼当初造价是三百二十来万,当然土地是划拨的没算价钱,当时的钱也值钱。如果加上土地转让金,撑死了这个大楼值五百万,这在当时可是天文数字。工展中心的总债务是二千四百万,这是实实在在别想赖的。那么这之间就有一千九百万的差距。 工展中心的三千五百多万的资产能收回来多少?这个谁也没把握。绝大多数的人都认为这三千五百万中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水分,最起码也得有百分之七十九的水分。 问题的关键是,即使有一半的资产是实在的,但那些烂货有谁能推销出去?那些债权有谁能收得回来?这是两个大大的问号。 但是还有许多人眼睛盯着这个大楼。为什么?因为大楼的价值中没有算进它的地理位置,也没有算进今后的升值空间。优良的地理位置加升值空间,许多人估计怎么也得值千万以上。这才是盯着这个大楼的原因。 现在市政府决定谁收购了工展中心,只需负责债权债务此外不要再出钱。要按价值估算,真的沾不到一点便宜。这是建立在三千五百万的债权能收回来百分之二十的基础上,也就是大概一千二百来万。这样与债务相冲买这大楼约需一千四百万。 完全是大楼处于旺市口,还是有不少人愿意买。这些人的意愿是在今后的经营中充分发挥这个大楼的优势,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多付的钱赚回来,他们也有这个信心能赚回来。 这个大楼最后被电信局买下。麒林市电信局从邮电分出来时间不长,急需在市中心抢占一个好位置。 但是,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电信局刚刚与市计委签订合同,法院就来了,而且呼啦一下来了三四家。也刚好是年底,各法院都要抓执行结案率,还有各债权人都要钱过年。 外地法院可不管这个工展中心是麒林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的单位,来了就直扑市计委与电信局。 这年头谁见了钱不红眼?其他法院与债权人风闻麒林市工展中心卖了都纷纷赶来。就这么大的蛋糕,谁抢到了是谁的,谁吃晚了就没了。 找市计委的理由是,既然你能卖,就说明工展中心产权是你的,那么它的债务就必须由你承担。计委连忙声明,工展中心当初是计委立的项,因为是国有企业所以计委只是代管,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法人。 不管怎样计委是国家机关,找他承担企业的债务从道理上说不过去。法院执行人员只能去找电信局。电信局你总没法赖账,合同上明明白白写着工展中心的一切债权债务由你们承担。 有的法院去电信局,有的法院直接去银行查封电信局的账户。电信局慌了,想不到买一个大楼会引来这么多的麻烦。法律顾问被紧急召来,局长副局长、书记副书记与法律顾问共商对策。 法律顾问将合同从头翻到尾,再从尾翻到头,抽了两包香烟喝了七八杯茶,终于在合同的附加条款里发现一句话“本合同由双方上级主管部门批准后生效”。 法律顾问扶扶眼镜,说:“计委的上级主管部门是市政府,我们的上级主管部门是省电信局。现在的问题是市政府批准没有?我们的省局批准没有?” ; 第四百三十三章 吴烟的成就感 “市政府的批文还没有!”局长斩钉截铁地说:“我们购买此大楼的报告已报送省局,省局口头上已同意,但批文也没下来。按照正常的程序,必须是我们将合同呈上,省局才会批。” “好!”法律顾问一拍桌子,说:“现在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让这合同生效。合同未生效,这些法院对我们的所有裁定、查封都无效。” 电信局的领导都一齐拍桌子大声说好!有钱哪儿买不到大楼,何必受此惊吓受此窝囊气。市电信局立即给省局打电话汇报情况,另外派专人去市政府要求宣布合同作废。 这件事让市委市政府丢尽了脸,也让市领导感到非常窝火。但这大楼还得卖,一个地处市中心的大楼上贴满法院封条也不是个事啊。 没办法,市政府又重新启动这事。还是有很多单位要买。这年头胆大赢胆小,胆小赢不了。但是各单位出的条件就比上次要苛刻得多了。谁也不是傻子,上次那条件出了大麻烦,那么这次就要降筹码。 市政府不管这些意向中的买家提什么苛刻条件,只坚持一个原则,市政府不会出一分钱。难不成你买我的大楼,我还倒贴钱给你?天下没这样的道理!政府的钱都是国家的,谁敢随便乱花? 吸取上次的经验教训,这次成立了一个债权人会议。工展中心的所有债权人,凡是知道名字知道地址的都去函邀请来参加。并在全国xing报纸上连续三天刊登了通知。 其实依法成立债权人会议,在全国xing报纸上刊登通知必须满三个月。但那时法制还不健全,人们的法制观念也不强,通知上指定的时间一个月都不到,只是按领导的意图正月十六,再按这个日子算公历二月十九日。 虽然通知上指定的时间不规范,但关系也不大,几个大债权人特别是经过法院判决的胜诉方都来了。会议定在市政府招待所大会议室。 来的债主怎样吵闹市政府不管,你们自己吵闹去。在吵闹中推选出债权人会议,然后再由债权人会议决定大楼卖给谁。 刘萍找高一一班的三个班长就是要去看看这些债主们是怎样的吵闹,然后再商量出自己的对策。 吴烟到麒林来原本纯粹是历练,压根就没想着当班长办企业。可是这班长当着当着,也挺有意思的,似乎对历练更有帮助,也就一直这么当下来。 班上最捣蛋最祸害的男生,吴烟当然要做一点调查,并密切注意他的动向。班长那么好当的?要想将这个班级管理好,就必须制住刺儿头。制住刺儿头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将他打服。刚开始吴烟是有这个信心的,一个小小中学里的刺儿头,本姑娘只用一根指头打,用两根指头都不算本事。 可是班长当了还没一小时,吴烟有了重大发现。一是她有一个好老师。她第一眼就觉得梁老师看着舒服,吴烟相信自己的眼光。接着就是梁老师为了学生而奋不顾身,头顶枪口而视死如归的精神感动了她。 二是这班上有很多会武功的。起码有五六个她用一根指头打不过。其中叫张秋生的,恐怕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打倒他。其他的混混吴烟根本不放在眼里,目标锁定张秋生。 入学摸底测验又让吴烟大吃一惊,张秋生竟然全年级第一。二十一中本来就是烂学校,成绩差也在意料之中。但张秋生的成绩在她之上。这就叫吴烟难以忍受了。从小到大,没有谁的成绩能超过她。 再经过西山与章老头的一战,吴烟已经没有自信能胜过张秋生。再进一步调查,发现张秋生竟然凭一己之力创立府右餐饮一条街。而他是从拣垃圾卖烧烤做起,时间仅仅用了一个暑假。 好胜之心促使吴烟也要去赚钱。她不缺钱,但赚钱的过程也是一种历练。张秋生出的主意真的是好使,一个小小的呼啦圈就赚了二十来万。一个流动餐车,就让高一一班日进三千多元钱。这还是稳定下来后的进账,春节前竟然是日进一万多。 吴烟心里是服张秋生的。她希望能与张秋生多多在一起交流,以便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可是这张秋生经常让她生气,特别是从俄罗斯回来后吴烟是不见他就想,见了他就生气。吴烟自己也想不出原因,也没往深里想,只归结为张秋生太坏太无赖。 嗯,这次收购工展中心的方案是自己想出来的,没有向张秋生讨主意,也当然就没召开全班同学及全体股东开会。吴烟打算今天听听债权人会议说了些什么,她与李秀英及林玲商量着细化一下方案,明天再召开会议。不管怎样这个项目是自己du li完成的,事情还一点眉目都没有,吴烟就已经很有成就感了。这个成就感来自于这事没有张秋生参与。 刘萍打从听到吴烟要收购工展中心就极力支持。她当这么个餐饮公司经理有点委屈,孙家要她来不好意思不来。当发现这些中学生有想法,敢拼敢干又敢输时她才算安心下来。她就等机会能大干一场。 刘萍非常庆幸,她没等多长时间机会就来了。刘萍帮吴烟分析,你们高一一班最多的资源是什么?用你自己的话说是祸害多。他们窝在家里就只能祸害自己人。可是放他们出去呢?那就祸害别人了。工展中心的案子无非是解决债权债务。这就可以充分发挥祸害们的作用。 刘萍说:“我不记得哪个哲学家说过,这世界上没有垃圾,只有放错位置的财富。你们班的那些男生,绝对是收账的好手。这点我保证。”吴烟心里偷着笑,我们班的男生可止收账是好手。捞钱才是真正的好手。 对别人来说最难的收账,对高一一班来说就要轻松得很多。如果说专家们认为工展中心的账只有百分之二十是实在的,而这百分之二十能收回一半就了不起。 对于高一一班来说,起码有百分之五十是实在的。账面上只要有名有姓,高一一班的男生就能将他们榨出来。实在不行就运用柳、李、孙三家在江湖上的势力,就不信查不出这些人来。只要能查出这些人,哪怕他们将钱藏到火星我们也能叫他吐出来。 还有,必须找事给这些祸害做,省得他们成天琢磨干坏事。吴烟与刘萍相互鼓励相互支持,这事就这么形成了初步计划。具体要怎么办,还要看今天债权人会议是怎么个产生,产生后又会做出什么决定。 三个女生与刘萍不愿与人在一起挤,回到汽车里等。反正她们也无权参加债权人大会,也无权推选债权人会议组cheng ren员。一切都等债权人会议产生吧。 再说胡斌妈带着胡嘉来到二十一中。今天她没找吴痕。昨天曹忠民已经告诉她了,只有张秋生才有本事帮忙。她要找也只有找张秋生才管用。 今天胡斌妈就直接到了高一一班。可是张秋生不在,他刚刚离开学校,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胡斌妈就决定在教室外面等。 三个班长都出去了,高一一班今天没人管。幸好的是高一一班已经走上了正轨,没人围观胡斌妈与她的女儿,更就没人起哄了。虽然背后这些贱男们口花花,当面还是知道什么叫无耻什么叫尊严。 曹忠民与他的兄弟们都出了教室,到了小操场的一角。李满屯与孙不武也在这儿。张秋生随口说的掀玻璃能提高内力,现在已成了他们的必修课。还有一项必修,就是脱鞋抽耳光。掀玻璃是练内力,脱鞋是练手脚。 这个角落现在已非常热闹。除了七八垛玻璃外,什么杠铃、哑铃、沙包、梅花桩、刀枪棍棒等等练武健身的玩意儿一应俱全。 李满屯与孙不武正在为兄弟们服务。他们将一块块被掀开的玻璃洒上水再合起来,也不时地指点着弟兄们练功。到这儿来的同学也不是全在练功,有的在看书有的在练吉他或干一些他们感兴趣的事。原来非常冷僻的角落,现在非常热闹。 曹忠民一伙没掀玻璃的本事。他们到了这儿打一会沙袋练一会吉他,弹一会吉他再练一会梅花桩。文武交替劳逸结合,大家在这儿玩得不亦乐乎,渐渐地将胡斌妈的事给忘了。 快到中午吃饭时,吴痕找到这儿来。吴痕对曹忠民说:“你去对胡斌妈说,警察局已经决定放了胡斌,叫她快去办取保候审手续。” 嗯?曹忠民们有点吃惊。吴痕会帮胡斌妈?他们不相信。吴痕从来就不管社会上的闲事。再说,胡斌妈今天找的是老张呀。 看着曹忠民这些人的一脸贱相,吴痕都有抽他们的冲动。你们脑袋里成天都想些什么?吴痕摇摇头,说:“是老张去找的人!”这泡屎得拉到老张的脖子上去,反正他扛得住。 ; 第四百三十四章 怎样才叫赖账 这事当然是吴痕做的,张秋生今天一上午都在规划局。胡斌妈的所说所为,在同学们心里产生什么样的心理暗示,吴痕评估不出来。但可以肯定影响极坏!他所能做的只有尽快将她撵走。怎么撵?你又不能打她!也只有找人将胡斌放出来。 吴痕在麒林市没什么熟人。出了二十一中他两眼一抺黑。万般无奈下只好打电话给市军区的夏叔叔。所谓夏叔叔既市军区司令。吴痕将胡斌妈的事简单地向夏司令介绍了。 然后他请求夏叔叔,如果胡斌一伙犯的不是什么大事,能不能想办法先将他们放出来?可以让他们家长担保。因为胡斌妈这么瞎闹,对中学生的心理健康十分不利。 王绍洋一伙犯的是两件事。一件是攻击市政府。这事他自己已经摆平得差不多了。另一件是铜棒盗窃案。刘胜鹏反诬陷是王绍洋卖给他的。 轻工机械厂的失窃案,李卫军与洪明杰是重大嫌疑人。如果在任何别的地方发现这批铜棒,而有人说是王绍洋一伙卖给他们的,那么这就算人赃俱获。唯独刘胜鹏说是从王绍洋那儿买的,沿河分局的办案警察根本不信。因为办案警察亲自经历过去年夏天他俩为这批铜棒的事扯皮。 这中间有个逻辑推理的问题。去年夏天,刘胜鹏报案的是另一个人。王绍洋一伙是警察根据刘胜鹏的报案,然后抓来让他指认。 刘胜鹏只是说王绍洋曾经去过他厂推销铜材,与那天去过他们厂并抢了摩托与大哥大的不是同一个人。 现在的推理是,有人盗窃了这批铜棒卖给刘胜鹏。刘胜鹏想黑吃黑,得了这批铜棒却不给钱。这个盗窃者一怒之下抢了摩托与大哥大。 那么王绍洋一伙就没事了?也不尽然。毕竟在铜棒失窃的那段时间,李卫军与洪明杰表现反常。很可能他们与盗窃者之间有联系。警察想从王绍洋一伙嘴里撬一些有用的信息。 市军区派了一个参谋来打听情况,并直言不讳地说了胡斌妈在二十一中的所作所为。这个参谋说,胡斌妈在二十一中对未成年中学生的心理健康成长有极坏的负面影响。如果胡斌他们一伙犯的事不是很大,如果暂时放了他们不会影响案件的侦破,能不能先采取取保候审的方式放了他们? 市军区的参谋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尽量婉转地用商量的口气与沿河分局刑警队的同志说话。这个参谋还正经八白地说:“军队是不能过问地方上的事情。不过还是请看在孩子们的份上,依法依理酌情考虑一下。” 依法依理王绍洋一伙完全可以取保候审。后来重新修订的刑事诉讼法也允许一般的嫌疑人申请取保候审。但警察们很纳闷。市军区到底是在帮王绍洋,还是在帮二十一中?无论是王绍洋一伙还是二十一中,两边都与军区挨不着哇。还有军区也没求情,纯粹是说明一个道理,要求警察们充分考虑未成年人的健康成长。 可以说军区是帮二十一中,胡斌妈的行为充满着极度**靡烂的气息,确实是影响孩子们的心理健康。可这应当是教委或共青团或妇联或关工委等等一些机关团体的事吧?与军区八杆子打不着。是不是关心中学生的健康成长只是一个幌子,实际上是在帮王绍洋他们说话? 刑警队王队长摸不清军区的意图。摸不清就不摸了。这个,这个与案情无关。王队长也懒得费那脑细胞,叫他们家属来办手续吧。反正你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吴痕做事把稳,直到夏叔叔来电话说事情已办成,可以让那些流氓家属去办手续了,他这才来找曹忠民。 曹忠民挠挠头皮揉揉鼻子,说:“那个,老吴啊。俺现在有点怕见那女人,你叫别人去行不行?” 麒林市地处大河流域,在地理上属南方。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高一一班的人在遇到尴尬、为难、高兴、胡侃时第一人称都学北方人,喜欢用俺。 吴痕只比曹忠民大一岁,此时却像一忠厚长辈一样欣慰而又赞许地说:“不想见她好,不想见她好啊。不过呢,今天例外,你就勉为其难地去一次吧。她也就认识你们啊。” 曹忠民还是不想去。口花花归口花花,曹忠民们内里还是很纯的。他与众兄弟又是抠鼻子又是挖耳朵地纠结了一会,秦川问吴痕道:“老吴,你为么不去说?” 秦川话刚说完后脑勺就遭人拍了一下,接着就听到李满屯的声音:“笨蛋!老吴是那种贪天功为己有的人么?这事是老张办的老吴去说,这账以后怎么算?” 曹忠民无奈地只得叫上一帮兄弟去自己班的教学楼。可是李长江等几个人不去,他们说:“也就说句话而已,又不是抬几百斤大石头。要人多干嘛?你与秦川两人足够。” 胡斌妈听到这个好消息,对曹忠民与秦川千恩万谢,恨不得磕头才好。曹忠民连忙说:“别谢我啊。这事是张秋生办的。你要谢就谢张秋生去。你得赶快去办手续,赶快接出来还可以回家吃中午饭。” 胡斌妈叫女儿赶紧回家做饭,她自己赶到分局去办手续,又赶到看守所去接胡斌。李卫军与洪明杰、何强的家属还没得到消息。来接人只有伍少宏与胡斌妈。伍少宏毕竟是警察系统的,他得到消息就立即以姐夫的身份给王绍洋担保。 胡斌妈一见到儿子就在他身上打了两拳,哭喊着说:“斌斌呀,为了你,妈可把脸丢尽了哟!”她哭得得很伤心,一边哭一边拳打着儿子。 王绍洋在一边却老大的不耐烦,心里恶毒地想着。丢脸?恐怕丢地是丢屁股吧?想不到二十一中的那些货竟然都是熟女控。不过他嘴里却说:“胡斌,明天我们得去庙里烧个香。我总觉得这阵子运气太背,去烧个香抽个签,让和尚给解解。” 撇下王绍洋这些人的狗皮倒灶不说。还是回到主角们身上来。 高一一班的三个班长到下午快放学时才匆匆忙忙地回学校。一进教室就宣布立即开会。好在全班同学都没离校,不一会功夫就在各兄弟死党的召唤下回教室。 林玲主持会议,吴烟向全班同学及好年华全体股东汇报工展中心的事。包括工展中心的资不抵债,债主们的逼债,法院的判决,市委市政府的决定,上次出售的结果,今天债权人会议的决定,她们准备收购工展中心及前期所做的工作等等。 最后是请全班同学及股东讨论,是否通过这个收购案。在表决前李秀英将这个收购的困难充分向大家作了说明。 高一一班像炸了锅一样沸腾起来。不用表决了,全班同学一致同意。年轻人最是不怕事,大不了就是一个输。有什么了不起? 在一片沸腾中,吴烟说道:“张秋生,你有什么意见?”大家都在热烈讨论,只有张秋生一人在楞神。 吴烟心里有点发毛,她怕这个收购案中有什么风险自己没看出来。尽管她想du li策划一个项目,与张秋生比拼一下。但内心里还是非常想听听张秋生意见,毕竟这家伙成功的案例在那儿摆着。 唉----。张秋生深深地叹了口气,将吴烟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唉----,”张秋生又叹了口气,才说:“我原想着这学期哪儿也不跑了,安安心心地在家过日子。这个大楼一收下来就不得安生了哇!又是赖账,又是收账,还不忙得四脚朝天?” 吴烟松了口气,张秋生不是说收购方案不行。旋即又生气,这家伙总是想偷懒。你一个男子汉成天就想着在家过日子像个什么话!可是吴烟脑袋里又突然冒出一个词“赖账”,张秋生刚才说赖账要忙。 张秋生的意思是不是说账也可以赖?刘萍也说有些账可以赖,但刘萍所说的赖账之法无非是能拖则拖。 这种赖账之法吴烟不以为然。实打实的欠了人家钱,就应当即时还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拖着不还最是没劲。那么张秋生又有什么赖账之法呢? 刘萍的赖账之法不会很忙,你稳坐钓鱼台就是不还钱,那叫什么忙?张秋生说赖账要忙得影响他安生过日子,是个怎样的赖法?吴烟心痒难熬,急于知道张秋生的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于是很温和地问道:“难道赖账也要忙得四脚朝天?不就是拖着不给钱吗?” 很长时间以来,吴烟都没这样温和地与张秋生说话了,他有点茫然地问:“拖着不给钱?拖着不给钱也叫赖账?你拖一万年账还在那儿,怎么叫赖账?那叫赖皮!” 吴烟更想知道什么叫赖账了,连忙追问:“那要依你说,怎样才叫真正的赖账?” ; 第四百三十五章 伍分田院长 张秋生揉了两把脸,然后咳嗽、擤鼻涕。做完这些动作自己都觉得可笑,他今生从不咳嗽,擤了半天也没擤出一丝鼻涕,这摆明了就是糊弄吴烟嘛。这样不好,糊弄人不是这么个糊法。 张秋生被迫一边认真思考一边说:“这个这个,这个问题啊,我承认刚才说赖账是用词不当。正确的说法呢,应当叫,应当叫----,叫清查债务。” 清查债务?怎么个清查法?吴烟现在的有关经济知识都来自书本,理论与实践还没联系起来。面对吴烟像问题宝宝一样的提问,张秋生只觉很无力。 张秋生的经济知识还不如吴烟。吴烟多少还看了不少书,张秋生就没做过这方面的功课。他做买卖捞钱都是凭前世的一些明显的经济大势印象,再加上一些基本的人人都知道的常识,再加上他今生的运气太好简直是心想事成。 现在吴烟要张秋生说个道理出来。他哪知道什么道理了?不过说他一点道理不懂也不对,这些道理只是他的直觉,他没法说出来。总不能说根据他前世的经验要不了多久,地价房价都要大幅度升值现在无论花多少钱买房都会大赚特赚。 吴烟一反常态地不与张秋生抬杠,只是笑吟吟地望着他,这让张秋生受不了。他宁愿抬杠,甚至翻脸都在所不辞,他就是吃软不吃的硬的脾气。 张秋生又开始咳嗽,咳得脸都胀成猪肝色,可就是没痰。又擤鼻涕,擤了半天一点鼻涕都没有。再挖鼻孔,猛劲的挖,似乎是要将鼻子挖个大洞。他的目的就是要恶心死吴烟,让她有多远走多远。 吴烟是觉得有点恶心,但她就是不走,有本事你把鼻子揪下来。张秋生认输,人类的第一个社会形态是母氏社会,太有道理了。男人真的是搞不过女人。女人要不是体力差点,恐怕到现在还是母氏社会。 张秋生对吴烟说:“为什么要清查债务?这个太简单了吧。总不能人家说多少我们就认多少。难道你姓窦,叫窦娥?可怜一点血汗钱就像白痴一样让人冤走?总得认真查一下那些债务是否属实吧?” 吴烟承认这个说法是对的。但是市里那些审计专家都查不清吔,我们怎么查?工展中心的账目混乱是造成倒闭的重要原因。大家都一致的认为资产账目至少有百分之八十多的水分,债务却是实打实的。 张秋生却说,错!如果说资产账目有八成的水分,那么债务账就应当有九成的水分。 为什么?我这是从常识来推断的噢,不能做准。只当是给你们领导做参考了。工展中心中层以上的领导被抓走一大串,这个麒林市老百姓都知道,是因为他们贪污。 贪污最好的办法是把账搞乱,他们做到了。资产账当然是要搞乱,但债务账更要搞乱。为什么?债务账搞乱才更好贪污哇!资产账搞乱,市里可以就地清查。债务账乱,那些债主都在外地,那就很难查。串通债主叫他们坚持说工展中心欠他们钱,这个很容易做到,关键只是怎样分赃而已。 吴烟觉得张秋生的这个说法有点偏颇,有点想当然。工展中心的债务,经过法院判决的就有一千多万,有十几家法院前来贴封条及查封银行账户。另外欠本市银行一千多万,还有本市其他企业的钱。 法院判决就一定公平?就不能有错?当然法官绝大多数是好的,可万一工展中心运气不好,单单就碰上那些绝小少数不好的法官呢?什么?有二十多家法院做出判决,来贴封条的有十几家,不能说这些法官全都不好? 这个我承认,不能说判工展中心输的法官都是坏的。我刚才已经说了,绝大多数的法官都是好的。可是好法官不等于他判的案都对啊!人品好与水平高这是两码事。尤其法官中有很多都是部队转业分配到法官岗位上。这些转业军人不能说人品有问题,但大多数法律水平要差点吧? 前些天报纸上好像刊登过一篇文章,题目叫人民的好法官谁谁谁。文章里说这个谁谁谁从部队转业,服从组织分配,在法官这个岗位上一干就是十年,从不后悔从不抱怨。 你说这个记者是个什么水平?好好的一个法官被他写得好像比掏大粪的工作还差。分到法院工作多牛-逼啊?比那些被分到工厂,然后工厂倒闭下岗失业强太多了吧?这个法官有什么好后悔好抱怨的?当然这与他办案水平没关系,但报纸上也没介绍他具体怎样办案啊。 报纸是根据宣传的需要做不得准?那好,我说一个活的吧。这是我们市中级法院的副院长伍分田同志。伍院长也是部队转业的。你知道伍院长是怎样入的党提的干吗? 张秋生正准备喷一下伍少宏的叔叔,这时刘萍带着两个员工送饭来了。是两大箩筐的包子,真正皮薄馅足的大包子。男生每人四个,女生每人两个。 刘萍非常关心高一一班对这个收购案的讨论情况。当然现在天都黑了,也是到吃饭的时间点。好年华公司做的就是包子啥的,为自己股东们精心做一些包子是应当的也很容易。 吴烟一个还没吃完,张秋生的四个已经进了肚子。看着吴烟一手拿包子一手按着胸前的衣服,还将头尽量向前伸,生怕包子油滴到衣服上的样子,张秋生就忍不住了:“哎,你怎么连包子都不会吃哇?应当先用力吸干里面的汤汁,这样就不怕油滴出来了。” 吴烟白了张秋生一眼,我会不会吃包子关你什么事?张秋生闹了个老大的没趣,面子上有点下不来。见吴烟开始在第二个包子上咬了一小口,就没话找话地说:“我说吴烟,你也太自私了吧?两个包子全都自己个吃了?你哥还在外面等你回家吔,你就不能匀一个给你哥?有你这么当妹妹的吗?” 吴烟又白了张秋生一眼,低头在咬了一个小缺口的包子上吸了一口。这是按照张秋生教的方法,确实不错,汤汁鲜浓,重要的是再也不怕弄脏衣服了。 吴烟轻声说:“我哥饿不了,他有吃的。”吴烟亲自在她哥哥的戒指里放了很多面包、牛肉、巧克力,还有矿泉水等等。有了储物戒指真好。 张秋生没皮没脸的又说:“这不是饿得了饿不了的事。少吃一个包子也饿不死你。你把它送给哥哥吃,这就充分说明妹妹是关心哥哥的。这比无缘无故的帮哥哥打架实在的多。” 这叫哪壶不开提哪壶。吴烟几次因张秋生胡说哥哥而与之打架,每次事后都被哥哥好一顿说。 吴烟很生气,又没理由发脾气,就说:“你还没说完呢,那个法院的副院长是怎么入的党提的干?” 张秋生认真地对吴烟说:“这可是活的,不是报纸上的,是本市的**官。如果工展中心真被你收了,今后可能少不了与他打交道。你一定要记住他的名字,叫伍分田。队伍的伍,打土豪分田地的分田。” 吴烟点头,嗯,伍分田,我记住了。张秋生接着介绍的这个伍分田的光辉事迹。 伍分田刚刚参军还在新兵连,就提交了入党申请书。新兵连告诉他别着急,等正式分到连队再申请也不迟。 正式分到连队后,伍分田在第一天又提交入党申请。这个大家都知道,入党不是你交了申请就给入的。伍分田是每月都要交一份入党申请,每星期交一份思想汇报。 班长看都不看都是直接交到指导员那儿。不是班长思想觉悟不高,而是他的那些思想汇报都是从报纸上抄来的,没什么新意,味同嚼腊,人家当然懒得看。 指导员呢?当然也不看。指导员也是人,也与班长一样,每天学习报纸还不够,还看你这种汇报?那个时代这种人很多,伍分田表现得格外急迫而已。 转眼一年过去了,伍分田入党的事一点影子都没有。他着急了,不入党就不能提干,复员是哪里来回哪里去。他是农民出身,当三年兵再回农村去?不行,一定要入党,一定要提干。于是他想了个妙计。 他每天晚上,熄灯号吹响后就开始大声念领袖语录,念权威的报刊社论。他的计划是先弄个学习领袖著作的积极分子,为入党创造条件。 他这招太坑人,太不长屁眼。战士们每天训练、劳动非常辛苦,夜里再得不到休息让人怎么活?可又不能说他什么。那个年代,哪怕是领导,对于这种事也不好说什么。 班长将这事汇报到排长,排长汇报到连部。连长与指导员一商量,认为这个战士要求入党的动机不纯,可又拿他没办法。还是指导员办法多,他也想了一条妙计。 ; 第四百三十六章 编外同学李翠兰 指导员找到伍分田,对他说:“你积极学习领袖着作,这很好,值得表扬。但是我们要理论联系实际,连里现在交给你一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你去猪场养猪吧。” 猪场就那么几只猪,你要大声念书就大声念,妨碍不了人。念个两年就该你复员了。这叫绝户计对绝户计。 伍分田开始了他光荣的养猪生涯。他整天无精打采,怎么也琢磨不出错在哪儿。几只猪被他养的瘦巴巴皮包着骨头。当然他也不敢把猪养死,全连战士过年过节就等着吃肉呢。 也是伍分田运气好。有一天团政治部的宣传干事到了他们连队。连里当然要请客。养猪场为了方便接潲水,就在饭堂不远处。 伍分田知道团里的宣传干事来了,不知怎么就福至心灵,又开始了他久已放弃的大声念书的事业。 团宣传干事下连队就是要找宣传典型,见到这个战士养猪还在大声念语录,觉得这个可以树为典型。宣传干事找到伍分田,夸奖了他几句,什么时刻不忘学习领袖着作啊什么的。 伍分田大声回答:“我觉得一天不学领袖着作人就没精神,两天不学就感到没方向。思想阵地无产阶级不去占领,就会让资产阶级、帝国主义、修正主义占领。” 宣传干事被这番话感动了?没有,这些话在当时是人人都会,个个耳熟能详。宣传干事是来找典型的,找到了就算完成团首长交给他的任务,一点没有来找感动的想法。就像厨师看到一块肉,他想的是这块肉可以红烧,可以切肉丝切肉片,而不可能对着这块肉感动。 团部离这儿三十多公里,宣传干事没大半夜被坑害过,没有切肤之痛,于是伍分田就成了团里的学习领袖着作积极分子、先进个人。 然后就提干再提干,再离开部队时就不叫复员,而是叫转业了。中间升官的过程就不说了,反正现在是中级法院的副院长,这个官在麒林市也不算小了。 张秋生最后对吴烟说:“这个伍大院长法律水平绝对没有,枉法裁判倒是好手。以后工展中心要有什么案子犯在伍大院长手里,我们可要小心了。” 吴烟不相信张秋生所说,你凭什么就说人家枉法裁判?你有证据吗?平白无故地冤枉人! 证据肯定有,前世张秋生就认真调查过。王绍洋一伙的背后大树是伍少宏,而伍少宏的靠山就是他亲叔叔伍分田,张秋生肯定要把他查得清清楚楚。 证据虽然有,可这会哪拿得出来?这些证据都放在前世呢怎么拿?张秋生想了想,只好说:“证据嘛,一时半会叫我上哪儿拿?不过有一点可以间接证明。 上学期开学第一天,一个警察来我们学校,违法办案还胡乱开枪,并且用枪顶着梁老师的头。这个警察就是他亲侄子,他就是这个警察的大靠山。” 吴烟睁着美丽的丹凤眼,吃惊地问道:“真的?”张秋生耸耸肩,刚想说什么,林玲敲敲讲台说:“安静了!自由讨论结束,现在开始投票。同意收购麒林市工业产品展销中心的请举手!” 初生牛犊不怕虎,呼啦啦全体一致同意,手举得像森林一样。林玲看了看下面的手,又说:“不同意收购麒林市工业产品展销中心的请举手。” 没有一人举手。林玲宣布:“好年华餐饮公司股东共四十七人,实到四十七人。四十五票赞成收购麒林市工业产品展销中心,无人反对,二票弃权。此方案以绝对多数票获得通过。” 同学们糊涂了。我们班一共是四十六人,林玲怎么说成四十七人?唯有张秋生一人既没举手投赞成票,也没举手投反对票,这种情况按弃权算没错。可林玲怎么说二票弃权啊? 同学们议论纷纷。林玲用黑板擦敲了敲讲台示意大家安静。待下面嗡嗡声平息后,林玲解答同学们的疑问:“我们班还有一个同学大家没见过面。由于种种原因她没能来上课。她叫李翠兰。 李翠兰同学虽然不能来上课,但却为好年华公司的发展做出了极大的贡献。由于她的努力,使我们这次有资金收购工展中心。因为她没参与投票,所以只能算弃权。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来感谢李翠兰同学为全班所做的工作,并期待她能早日回到我们身边!” 高一一班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听这名字肯定是个女生,男生们就更加用力的鼓掌。吴烟轻声问张秋生:“李翠兰听到这掌声了吗?” 张秋生摇了摇头,说:“听不见。从日本回来后,李翠兰就跟了我姐。” 吴烟点头,心里说还是然然姐好啊。一个女生成天与你这无赖混一起也不是个事。肯定是然然姐要过去的。然然姐英明啊。 林玲双手在虚空按了按示意大家可以停止鼓掌了。待掌声平息后,林玲宣布散会。 全班同学走得差不多时,吴烟突然一跺脚,骂道:“这混蛋!”李秀英不知道她无缘无故地骂谁,吴烟道:“还能骂谁,当然是张秋生了。一不小心又被他绕到那美克星上去了。” 嗯,怎么回事?李秀英与林玲都大感好奇。吴烟将刚才与张秋生的谈话内容说了一遍,又骂道:“这混蛋,我问他债务是怎样清查,他却栀子花茉莉花城门头香烟头乱扯一通,临了临了正经话一句没说。你们说气人不气人!” 林玲是越来越看不明白秋生了,当然无话可说。李秀英却搂着吴烟说:“没事没事,他死不了,明天还会来上学,我们明天再问也不迟。” 吴烟却摇摇头,说:“不用问了。我已经想明白了他的意思。所谓的债务也是有水分的。包括法院判决也不一定就公平,所有的债务都要查清后才能还钱。我们不能当冤大头,我们没人姓窦,还是大头大脑的窦娥。” 吴烟的这番话杂七缠八,李秀英与林玲有明白的,也有不明白的地方。李秀英摸了摸吴烟脑门,没发烧啊? 今天是开学的日子。对于二十一中的学生来说,与寒假期间没什么不同。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也不过是开始正正规规的上课了。 其实也不能说是正式开学。三天报到时间,然后才正式开学。 一大早张秋生刚刚到教室,曹忠民就凑上来问他,昨天为嘛投弃权票?张秋生说:“收购嘛,我是赞成的,所以不能投反对票。但是嘛,一旦收购成功就会非常的忙。我呢,只想平静的安心的上学、回家、吃饭、睡觉,不想出差不想折腾,所以只能弃权了。” 张秋生说的是真心话。上学期就没怎么在学校待,一会俄罗斯一会日本。他不想再折腾了,只想安心待在家里陪爷爷奶奶,只想天天高高兴兴地上学,这是上辈子梦想,今生有条件实现为什么不? 曹忠民却大为不解,出差好哇,可以全国甚至世界各地游玩。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事。他对张秋生说:“这样吧,以后有出差的事你就让给我。我保证完成任务!” 张秋生将手朝他一伸,说:“寒假作业拿来,那天被你们一打岔没检查完。还有,你要是成绩上了全班前十名,出差的任务跑都跑不了。” 曹忠民不吱声了,乖乖地将作业交给张秋生。他知道,学校不管他们班办公司,还有允许张秋生他们世界各地瞎跑,是因为他们学习成绩好。他们去日本还是学校争取的,并为此感到骄傲。 曹忠民心里想着成绩啊成绩,手上立即拿起了数学书。一定要将成绩搞上去,不仅扬眉吐气还能公款旅游。爷爷也会在大院里吹吧?我家忠民出差去了,是因为他学习成绩好!为了爷爷,我也要拼命。 李满屯不知何时凑过来,悄声地对张秋生说:“哎,老张。你有什么办法把孙不武的大哥大弄坏?”说着还扭头朝孙不武那边看了看。 孙不武正在打电话,而且是捏着嗓子学女声:“喂,小李啊。知道我是谁吗?----,不对,再猜----。不--对,再猜----。” 张秋生正在认真检查作业。他检查曹忠民的作业与老师不一样,他没有批改权。张秋生是努力找出作业中反复出现的错误,然后有针对xing的指导。 李满屯见张秋生没接话茬也不在意,继续对着他耳朵说:“孙不武这叫烟屁股掉进口袋里----烧包。看他那熊样你就一点不烦?” 李满屯抵着张秋生的鼻子问话不回答不行,张秋生说:“天底下烧包的人多了去,你烦得过来么?” 其他人离我远啊,烧不烧包我眼不见心不烦呀,李满屯像祥林嫂一样絮絮叨叨。张秋生不理睬这家伙,继续认真的检查作业。可曹忠民没张秋生那份定力,忍不住地说:“老李,我知道你意思,你是眼热老孙有大哥大,你是嫉妒。” ; 第四百三十七章 常乐来了 “切,我眼热?只有买不起的人才眼热,”李满屯口水四溅地说:“我老李买不起大哥大?” 李满屯当然买得起。他现在好歹也是百万富翁了。在日本捞来的钱不用上缴,他身上有将近三十万美元。修真界的规矩,凭个人运气或打斗得来的东西归个人所有。 他们在日本得来的钱是比武赢的,依例不用上缴,不像在俄罗斯赚的钱。在俄罗斯捞的钱是炒汇所得。炒汇是属于买卖类型,家族派你去俄罗斯就是做买卖,所得当然要上缴。 李满屯在车子上已经落后于孙不武,现在决心要在大哥大上抢在前头。谁知他还是落后了。现在他要是也买一个大哥大,那就是跟在孙不武后面爬,是爬行类动物。所以他就难受,就有一股莫明的怒气。只有想办法将孙不武的大哥大弄坏了,然后他再抢先买一个,这股怒气才会消。 李满屯就没想到一点。他与孙不武虽然都出身古老家庭,虽然都是官三代,虽然现在都是百万富翁,但是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他在消费方面都比不过孙不武。 为什么?孙不武是在繁华京城长大的,李满屯是在向阳屯长大的。这就决定了他俩的消费观念不同。孙不武比李满屯时尚,李满屯比孙不武朴素。当然这个并不是一成不变,随着李满屯在城市生活的时间长了,他也会变得时尚起来。 李满屯老是在旁边聒躁,这不影响曹忠民的学习吗?张秋生无奈地说:“要弄坏老孙的大哥大很容易,但是这个得付费。” 李满屯眼睛一亮,说:“我就知道你办法多鬼点子多。付费就付费,你说怎么个弄法?” 张秋生头都不抬只将手伸着,说:“一千元先拿来!我这叫款到交货。”李满屯吓一跳,说:“什么破点子要这么多钱?” “哦,破点子不值钱,”张秋生将手收回来埋头检查作业,嘴里却说道:“你自己想一个好点子,让老孙自己关了,并从此不再打这个大哥大,那我给你一千元钱。” 呃,啧,嗯?让孙不武这小子自己不打大哥大?这是个什么样的点子?李满屯不是没想过坏点子,甚至可以说他从日本回来的第二天就开始想。不仅他自己想,还发动他的兄弟们一起想。可是所有的点子没一个切实可行。否则他也不会找张秋生了。 李满屯在怀里掏摸出一叠百元大钞,数了十张给张秋生。张秋生接过来揣进怀里,这才抬起头来说:“你印一些小广告,在全市四处张贴。广告词是这样的:退休老军医发挥余热,专治阳-萎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久;专治久婚不孕,专治梅-毒、淋-病及各种xing-病;计划生育无痛人流等等。最后将老孙大哥大及bb机的号码都留上。” 妙,妙啊妙,此计甚妙!我咋就想不出来呢?这一千元花得值。李满屯转身就要去实施这个狗屁点子。张秋生却叫住了他,说:“别着急走哇,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买一送一大优惠?李满屯立即回头,说:“还有什么好点子?快说,快说。”张秋生指指曹忠民及早已围上来的李长江、秦川们,说:“给他们一人一百。” 为嘛呀!点子又不是他们出的。张秋生说,保密费!知道吗?或者叫封口费。不然他们告诉老孙说你要害他。老孙呢,肯定要出钱买情报。恐怕还不止一百,老孙比你大方。 好吧,封口费,一人一百。李满屯不怪张秋生,也不怪曹忠民们。怪只怪自己没把张秋生拉角落里去谈这事。李满屯掏钱,正准备发的时候,张秋生又说话了:“别着急给钱哇,我话还没说完呢?” 又怎么啦?李满屯仿佛听到“邦、邦、邦”竹杠被敲的声音。张秋生说:“你还得给他们每人二百。别那样瞪着我。这叫劳务费。你印那么多小广告总得有人帮着贴出去吧?大树、电线杆、犄角旮旯、厕所、歌厅、舞厅等等,都不得要人去?你找别人还又得付保密费。什么?价钱高了?我操,这可是体力活,你懂不懂?” 好吧,李满屯认宰。一千八百掏出来交给曹忠民,随便他们六个兄弟分去。他自己急急忙忙出去,还得找人印广告呢。李满屯心里暗暗地想,老子印它一万份,累死你们这些狗日的。再想想孙不武愤怒的表情,心里又快活起来。 曹忠民几个高高兴兴地分钱。一人三百,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大收入。曹忠民问张秋生:“我想着有一百就够了,你又加两百。我生怕老李反悔呢?你怎么知道他肯定出这个钱?” 张秋生在整个过程中始终在检查作业,听了曹忠民的提问还是没抬头,漫不经心地说:“你到今天还没发觉这家伙的德行?他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已。如果遇上孙不武,他宁可自损三千也要杀孙不武个八百。只要孙不武难受,出多少钱都愿意。” 正说着,早读铃响了。李满屯没走多远,被早读铃撵了回来。路过曹忠民桌子时叮嘱道:“记住,下午放学咱们校门口集合。俺可付过钱了。不来算你们违约,十倍罚款。” 李满屯疑惑曹忠民咋这么老实,一句话都不抬杠。回头看看,梁老师已站在教室门口,吓得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 梁司琪进了教室,后面跟出来一个女生。张秋生与李满屯、孙不武一看傻眼了,这个女生竟然是常乐。 常乐从日本回家就得知爸爸以已调到天关省麒林军区当政委。军令如山倒,爸爸已经赴任去了。 常乐赶紧去学校向老师同学告别,做了一场赴日本参加国际文化交流活动的报告,就与妈妈赶麒林来了。 依妈妈的意思,女儿一定要进麒林一中。常乐原来的学校就是省重点,而她是原学校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军区政治部也派人去了市教委。 市军区政委的女儿要进一中,市教委当然没什么话说。何况军区的来人介绍了常乐的情况,原来就是省重点中学,一直是三好学生,学习成绩在原学校名列前茅。 市一中也决定接收,只是要进行一次摸底测验,并说明任何学生想进一中都要这样做,并不是针对常乐同学一人。常乐爸妈都没意见,学生就要遵守学校的规矩。何况我家乐乐是好学生不怕考试。 碰巧的是夏司令来看新搭档的夫人与女儿。饭席上无意间谈起常乐转学的事。夏司令就说,老常啊!你新来一个地方也不搞个火力侦察?冒冒失失糊里糊涂就把女儿送一中? 常乐爸妈就不明白了,难道麒林一中不是省重点?不是麒林市最好的学校?夏司令说,一中当然是省重点也是最好的学校。可是为嘛我们几个老首长都把孙子往二十一中送呢? 我们的老首长都把孙子往二十一中送?那,那二十一中是什么学校?难道是全国重点? 对于常政委的一连串疑问,夏司令哈哈大笑,说:“二十一中以前只是麒林市最烂的学校。但今年不同了,年初的全市联考二十一中囊括了高一年级的前二十名。厉害吧?高三年级也囊括了前十。” 高三怎样常乐爸妈不关心,常乐正读高一。二十一中高一这么厉害,似乎应当去二十一中。 常乐只知道张秋生等三个同学是麒林市的。她想当然地认为他们在一中。因为一中是省重点啊。将会打架会打球等去掉,张秋生他们的其他才艺也非常厉害,这样的学生应当是重点学校的吧?再说了,一次就能拿到三个名额,这也是非重点学校而不可得。 常乐想去一中。不管怎样到一个新环境能有三个熟人比两眼一抺黑要好。可是爸妈决定了去二十一中,首长的孙子在那儿,这个学校差不了。 在梁老师将她介绍给全班后,常乐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分别指着张秋生三个人,说:“你们,你们,你们都是二十一中的?还是在一个班?” 张秋生指着孙不武说:“现在任命孙不武同学为发言人。老孙,你来说吧。” 孙不武的发言很简单,就两个字:“嗯那。” 常乐白了孙不武一眼,说:“我还以为你们是一中的呢。” 孙不武惜字如金,这次连话都不说了,只“嘿嘿”地笑了两声。 常乐生气地说:“你有毛病啊?”孙不武还是“嘿嘿”笑了两声,多一声都不笑。 常乐望向梁司琪,说:“梁老师,他是怎么回事啊?” 梁司琪瞪了孙不武一眼,说:“好好说话,不准欺负新同学。” 孙不武与李满屯心里在打鼓呢。他们在日本做多了坏事,就怕有人揭露出来。别的倒不怕,就怕他们泡了两个女生的事暴露。 虽然张秋生也泡了,但一来张秋生没亲女生的嘴,二来张秋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这个常乐肯定知道。搞不清常乐知不知道其它的事呢?比如与日本女人洗澡的事。大冢雄三会不会为他们保密? ; 第四百三十八章 徒弟来了 什么叫做贼心虚?这就是了。看到常乐,李、孙二人就开始惴惴不安,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事被暴露。 梁司琪看孙不武与李满屯的神态不对,马上问张秋生道:“说说你们在日本做了什么坏事怕常乐揭发?” 孙不武与李满屯大吃一惊。这,这、这梁老师也太厉害了吧?这么一眼就能看出毛病? 张秋生站起来,抓抓头皮说:“没干什么坏事啊。他们俩就这毛病,见到女生就害羞,腼腆,脸红。” 切!吴烟与李秀英心里大大地鄙视这三个男生。凭你们比城墙拐角还厚的脸皮会害羞?纯粹鬼扯洋谈。肯定是在日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常乐说出来。 哈哈,真是报应啊!你们以为在日本的事没人知道,却没想到常乐居然来到我们班!待会要找常乐好好谈谈,深度挖掘他们在日本的所作所为。 梁司琪没理睬张秋生的胡扯,对林玲说:“你帮常乐同学安排一下座位。”现在三个班长形成的默契是林玲分管班务,吴烟与李秀英一门心思地创业办公司。重大问题三个班长碰头讨论。 梁司琪不管林玲怎么安排常乐,又扭过头来笑吟吟地对张、李、孙三人说:“你们见男生总不害羞吧?外面有几个男生就由你们负责接待了。” 开学前三天,二十一中来了三男一女四个转学生。一个女生就是常乐,这不用多说了。三男是从日本湘东高校转来的,由小平敬一为首,说好了是来学武功的。 校长季长海亲自接待了这三个日本学生。当然季长海事前找梁司琪商量过。现在梁司琪就是校长的左右手,再说明白点季长海是拿梁司琪当主心骨。因为上学期的许多事都证明梁司琪判断问题的无比正确。 外国学生吔,指明要上我这个烂校。季长海猜得到,这肯定是张秋生他们去日本裹来的。那天教委将他找去,祁汉明主任亲自与他谈话。 祁主任很严肃地告诉他,组织上要交给二十一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政治任务。这是组织上对二十一中的重视,是对你季长海的信任。二十一中必须认真完成好这项国际教育任务,绝不能辜负组织上对你的期望。 祁汉明喷了半天也没喷出啥明堂,季长海忍不住了。现在的二十一中事多着呢,哪有时间听你在这儿瞎喷?季长海欠着屁股请教:“祁主任,组织上到底要交给二十一中什么任务啊?您可别弄大了,二十一中烂得很,大了扛不住。” 祁汉明看着季长海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生气,也不打官腔了,直截了当地说:“我也不想交给你,可人家日本学生指明要去二十一中。 我还就不明白了,你们是怎么搞到去日本文化交流的名额?我打听了,像麟林这样的三级城市一个省都摊不上一名,你们倒一下弄三个名额。 人家一中二中找我吵,说我偏心。害得我年都没过好。你们去就去吧,怎么又把人日本学生裹回来了?你这不是给市教委施加压力嘛!人家出了什么事是不会找你们二十一中的,人家大使馆领事馆会直接找我们教委!我说你脑袋里成天都想的是什么?你这不是给教委添乱嘛!” 祁汉明真的怕乱。现在分管科教文卫的副市长年龄已到,他瞄准这个位子已经好久了。现在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时候,万一这些外国学生出了什么乱子,自己几年的辛苦就泡汤了。 他尽力向这几个日本学生推荐市一中。这倒不是他偏心,有什么好处就往市一中拨拉。而是市一中安全,让他放心。 这些日本学生要去市二中那也就罢了,甚至五中七中问题都不大。二十一中!那是麒林混混的大本营,麒林流氓的后备基地。这些外国学生进了这样的烂校能有个好?祁汉明想想可能会出现的后果,真的有点不寒而栗。 这个一点不夸张,昨天夜里祁汉明还做了一个梦,梦到三个日本学生一个被杀了,另外两个受重伤断胳膊少腿的。他从梦中吓醒,发现睡衣都被冷汗湿透了。 可是这些日本学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咬紧牙关就是非二十一中不去。虽然日本人不懂中国国情,但有好的学校不去非要去烂校,日本人有这么傻? 这必定是季长海在其中玩了什么花招,这家伙向来是油里滑滑里油。人家省会城市一个名额都没有,我们这个三线城市倒弄了三个赴日本文化交流的名额,这要不是季长海从中动了什么手脚我把祁字倒过来写。 季长海心里乐开了花。他真的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只要能提高二十一中的知名度什么样的歪招都敢用。日本学生怎么了?我们学校还有美国学生呢!不也挺好的么? 毕竟在教育系统混了这么些年,眼看着就要退休了,季长海当然对得起老奸巨滑的名头,他假马惺惺地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说:“哎呀,这个我可担不起。你知道,二十一中的学生野得很。万一,如果,假使,那个啥,与日本学生起了什么冲突,那可如何是好?请,请求教委把他们安排到一中去。老杨也肯定高兴。” 季长海不提一中还好,一提祁汉明又是火起。他盯着季长海那沟壑纵横的老脸看了半天一言不发。季长海在自己脸上揉了几把,心想我又不是美女,即使是男人也是丑男,你这么盯着是想干嘛呢? 季长海的老脸确实没什么看点,甚至让祁汉明觉得呕心。他也学着揉了几把脸,说:“军区政委的女儿也要去你们学校。说说看,你到底使了什么花招?” 这也是叫祁汉明郁闷的地方。明明都是已经说好了的事,却突然变卦。放着省重点不去,吵死吵活要去二十一中。 谁要说季长海没玩阴招,别说祁汉明,一中全体教职员工要跟他急。又一个优质生源流失吔!是她原学校排名前三的学生吔。常乐的原学校也是省重点吔,又让二十一中挖去了! 一中杨校长跑教委哭。真的是泪流满面的哭:“不带这么搞的!这是不正当竞争!教委要管管老季,不能这么由着他胡来。呜呜呜,呜----。明明说好了事,他竟然挖墙脚。 有这么干事的么?呜----。我们辛辛苦苦教出来的张秋然已经被他们挖去了,这可是争夺今年高考状元的同学哇!他们又来挖常乐。还要不要人活哇----” 老杨并不是仅仅为了常乐被挖走而哭,毕竟是男子汉不至于这样没出息。这学年来他被二十一中逼得走投无路。 向来都懒得拿正眼瞧的烂学校,不知怎么像中了邪似的处处与他作对。好学生被他们挖走,体育比赛被他们弄得个灰头土脸,全市联考一中等于全线败北。沉重的压力让老杨透不过气来。 教委的人都知道现在二十一中正与一中对着干。这本来是好事,有竞争才有进步。可是二十一中的这种做法也太让人齿寒了。大家都对老杨表示了极大的同情。 可是光同情没用,谁也不能说季长海什么。没有任何把柄说季长海挖了一中墙脚,即使大家都这样认为也得有证据支撑。所以祁汉明面对季长海才有如此一问。 季长海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着问:“军区,哪个军区?省军区、市军区还是县军区?”祁汉明没好气地冲他:“县里没军区!” 哦,县里没军区。季长海又问:“那么就是省军区?”装,你给我装!祁汉明满腔怒火,真想抓起手边的茶杯砸到对面的丑脸上去。咽了一口口水,将怒火连同口水一起咽进肚子里。 平息了一下怒气,祁汉明追问道:“说吧,你是用了什么方法?我也跟你学几招。” 季长海水火不侵油盐不进,主任大人脸上摆明的怒气他视而不见,还是傻里巴叽地问:“你还没说是哪个军区呢。难道真是省军区的孩子?” 祁汉明眼睛无处可看,只能盯着对面的老丑脸。看着看着一个恶毒的想法突然冒出来,把这个老滑头调回教委,给他个调研员挂起来。我看他还怎么挖一中的墙脚!不过这事得慢慢来,要不着痕迹,免得这老滑头炸毛。 想到这儿祁汉明也懒得再与季长海啰嗦,简单地将常乐要调到二十一中的事说了。祁汉明着重强调,这可是品学兼优的学生,要是在你们学校出了什么意外或学习成绩下滑,找的就是你这个校长。 季长海也不是吓大的。听说又一个好生源要到他的学校,心里那叫一个甜啊,比蜜还甜。我季长海,二十一中终于时来运转了! 话再说回来。梁司琪为什么要张秋生与李、孙二人去接待日本学生?毫无疑问日本学生是他们裹来的,当然要他们去解决令学校头痛的问题。 ; 第四百三十九章 请教我们内功 日本学生要求进高一一班。他们已打听清楚了,张秋生他们都在这个班。 校长办公会议已将日本学生入学之事全权交给梁司琪处理。所谓校长办公会议决定,实际上就是季长海一人决定。前面说了,梁司琪现在是他的左右手,是他的主心骨。 从他们的入学申请及日本湘东高校的推荐函看,这三个学生都是高二年级的。于是,矛盾就这样产生了。日本学生要进高一,并且还指定高一一班。梁司琪却说,你们本来就是高二学生,只能读高二。 让二十一中的老师们佩服的是,梁司琪能把日本学生晾那儿,只带着常乐去高一一班。一般人不敢这样做,得罪了外宾可不是玩的,市委外事办肯定要找麻烦。 三个水货将小平敬一等三个日本学生拽到校门外。小平敬一大叫:“我们说好的,只要我们能进这个学校,就教我们中国武功。现在我们做到了,你们应当兑现承诺。”这家伙中文不行,这段话是英文夹着中文说的。 张秋生没理睬这几个日本学生。既然是李满屯与孙不武收的徒弟,就应当由他俩去应付。张秋生向来是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李满屯盯住小平敬一,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守信用?说说看,我们哪儿不守信用了?”小平敬一英语夹着汉语,缠七裹八的说了半天才让李、孙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是他们想进高一一班,梁老师却要他们去高二。 孙不武戳戳小平敬一的胸口,说:“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在学校就应当听老师的,就应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怎么还没正式成为我们学校的学生,就与老师对着干起来!长此以往那还得了?” 李满屯连连点头,对对,老师的话都敢不听,这个徒弟我们也不敢收。说不定以后会干那欺师灭祖的勾当,趁早给老子走人比较好。 三个日本学生慌神了。日本是很讲究尊师重教的,再加上他们是对方的手下败将,在精神上就矮一截。日本学生连忙换了一个叫大彦完造的学生出来说话。 大彦完造的汉语说的很好,一直是给小平敬一当翻译。三个日本学生先一致向李满屯与孙不武鞠躬。因张秋生与李、孙所处位置不是一个方向,又转身向张秋生鞠躬。 鞠完躬大彦完造先承认错误,再表示道歉。然后再解释他们之所以想进高一一班,只是想跟在李、孙二人后面多学点中国武功。请李、孙千万原谅他们的鲁莽。 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另外人家可是与五联公司有合作项目。虽然觉得这几个日本佬留在二十一中不太妥当,指不定哪天就将他们在日本的糗事说出来。可也不能因自己的那点破事坏了五联公司的大事,这点轻重他们还是能分得清。 三个日本学生被分在高二四班。除了高一一班,他们对分在哪个班无所谓。他们到这儿来就两个目的,一是学习真正的中国武功,二是顺便学习中文。 但是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找到李满屯与孙不武。三个人站一排对李、孙二人作九十度的鞠躬,大彦完造说:“请教我们内功,拜托了!” 三个日本学生昨天对二十一中做了初步了解。首先他们对校园环境非常满意,尤其发现校园里真的有一座山,真的是遍山的樱花树。 其次发现二十一中的学习氛围非常好,同学们学习十分认真。他们还发现二十一中的学生真的是人人习武,包括很多女生都习武。 最后让日本学生惊讶的是,二十一中的学生除了习武,还人人喜爱文艺。课余时间校园里钢琴、小提琴、笛子等等乐声此起彼伏。尤其是吉他声,几乎充斥着每个角落。这个学校的学生兴趣广泛,他们也看到一些学生在练舞,在绘画。 这些都无所谓,他们学校也有。让他们震惊的是,傍晚放学时,在满是樱花树的小山下,无数的学生双目微闭地盘腿坐在那儿。这是在练内功!三个日本学生同时得出这个结论! 在整个日本的武道界流行很久的传说终于让他们看到了!这个传说是中国真正的武功从来密不示人,从来都是师徒口口相传,他们练功时从来都不让人看见。中国武术只练拳脚不练内功,就不叫真正的武术。 小平敬一他们感谢隐菊流安排他们来中国。感谢李、孙二人没骗他们,李、孙二人说过只要有办法进入二十一中就可以学到真正的武功。 李、孙二人相互对望了一眼。他们的内功心法非本族子弟绝不外传。能教给他们的,只有张秋生的那个无名功诀。张秋生的无名功诀好像谁想学他都教,一点没有保密的意思。二十一中的同学差不多都在练。 可是这毕竟是张秋生的功法,可不能随便答应。张秋生这人随随便便马马虎虎,但武林规矩他们可不敢坏。再说了,这个功法他们不会,想坏这个规矩也没这本事。 回头找张秋生商量一下,看他同不同意教日本人。有点难以启口啊,徒弟是我们收的,临了却要张秋生来教。 李满屯忽悠人还是有一套的,他对三个日本同学说:“你们先练拳脚功夫。内功心法哪能随便教?必须要看你们的表现!要考验你们的人品!” 这话日本学生相信,中国的内功心法当然是不随便教人的,这一点他们早就知道。如果李满屯轻易就答应,他们还真怀疑学到的是不是真货。 糊弄走日本人,李满屯与孙不武正在座位上一边吃包子一边喝豆浆。包子与豆浆都是好年华公司的。他们都是懒得在家做早饭,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练一会功。 吴烟与李秀英来到他俩桌子旁,吴烟问道:“张秋生呢?到现在还没来?” 李满屯吸了一口豆浆,说:“我哪知道,我和他又不住一起。” 正在此时张秋生来了。不像李、孙他们这些人,张秋生家里有妈妈、姐姐做早饭,他总是吃饱了来上学。 吴烟笑靥如花地对张秋生说:“听说你们很能啊。” 张秋生警惕地望着她,大清早的一见面就这么客气,定然有所图谋。 吴烟两手撑在张秋生桌子上,温言软语地说:“你们三个武功高强,打遍日本无敌手,大大地为国争了光,还为国家创了大量外汇。我真为你们感到骄傲,感到自豪。”张秋生看了看李、孙二人,再看看吴烟。 李、孙二人也无语地看着张秋生,他们都感到气氛诡异。吴痕曾经对他们说过,吴烟如果突然温柔起来,笑语嫣然地和谁说话,这人保准要倒霉。 吴痕忠厚归忠厚,吴烟毕竟是他妹妹,最后叮嘱这三个人说:“吴烟是女孩子,你们男生别和她计较。让她一步也不丢人,没人笑话你们。” 张秋生倒无所谓,大不了被逼去干什么活,或者放我一点血,他懒得考虑许多。这叫不做亏心事,不怕夜敲门。而李、孙二人心里就在打鼓了。毫无疑问,常乐跟吴烟说了什么。除了我们打架赢钱外,她还吐了什么槽? 吴烟突然又不笑了,像领导做报告一样,很正规说:“我们终于实现了不再找家长伸手要学费的目标。好年华公司为全班同学代缴了学费。应当说好年华公司在短短时间内取得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与良好的社会效益。” 嗯,不错,很有当官的潜质。当官的第一法门是拍马屁,第二法门就是自我表扬。拍马屁要极尽无耻下三滥之能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拍不到。自我表扬要能将无表扬成有,将一表扬成百,将丧事表扬成喜事。 张秋生看了吴烟一眼,示意她继续自我表扬,然后低下头从书包里往外拿课本。 吴烟不管张秋生那一眼是什么意思,语调又从正规变得非常煽情:“可是,我们不能满足这一点点成绩,我们还要想到整个二十一中,想到全校还有许多同学缴不起学费。张秋生、李满屯、孙不武同学你们说呢?”吴烟的最后一句大有狼外婆哄小山羊的味道。 吴烟这话的意思摆明就是找他们要钱。能花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叫事。李满屯与孙不武打算放点血,以求个安稳。常乐目前也许没说他们什么,可吴烟一旦达不到目的,没准又会找她挖掘材料。 当然常乐不一定知道他们的糗事,可小平敬一他们来了啊。你能保证吴烟不会去找他们? ; 第四百四十章 慈善要量力而行 “砰!”张秋生猛地一拍桌子,又刷地一下站起来。吴烟吓一大跳,以为张秋生要翻脸。 谁知张秋生一手叉腰,一手四十五度伸向空中,双目坚定的望着远方,做足伟人的姿式,说:“对!我们要躺在床头放眼全球,要时刻不忘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没有解放的人民,要牢记台湾同胞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还要密切关注处于战乱中的巴勒斯坦人民,还有非洲那些饥饿的儿童。” 张秋生这招吴烟懂。这叫将真理向前推一步使它成为谬误。使她切实可行的计划变得遥不可及。这个坏蛋果然难对付。 吴烟正准备打断他的鬼扯洋谈,张秋生以左手握着右手用力地摇晃,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仿佛他的右手就是吴烟,嘴里念念有词:“吴董啊,吴董事长!您真英明,您真高瞻远瞩,您总是在我们老百姓迷茫的时候指明前进的方向。您总是那么高屋建瓴,总是那么言简意赅,总是那么不咸不甜回味无穷,总是那么不腥不臭逆风十里。” 吴烟几次想打断这家伙的胡说八道,想想还是忍住了。她倒要看看这家伙能嚼出些什么花出来。 张秋生左手与右手还是没分开,还是在那来回摇晃,嘴里还是念念有词:“吴董啊,吴董!您英明神武,您文韬武略,您被那些弱智们所困扰,您经常不被那些脑残们所理解。其实您也不必为此苦恼。您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今年西瓜卖二毛。您说国家都规定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好,为嘛十斤粮票才换一鸡蛋?人民路也不是为你一人修的,怎么到现在睡前还要洗脚?” 吴烟感觉林玲与张秋生分手是高一一班的重大损失。往常要是出现这种情况,只要林玲一声断喝张秋生立马闭嘴。自从林玲与他分手后,这家伙就如脱缰的野马再也没人管得着他了。 要不来个千里传音将然然姐喊来?喊然然姐不算打小报告,这家伙也不能赖我是小人。可是他的内力比我强,肯定能发现我在搬兵求救。这样他肯定鄙视我。这样我就算输了。 向来与吴烟抱成团一唱一和的李秀英这时却一反往常,心里情不自禁地有点幸灾乐祸。第一次见张秋生就被他这样戏弄了一番,还被带累犯了个大错。 那次张秋生也是胡言乱语,自己头都被他气晕了。当时张秋生是用二人转骂我的,这次他应当也用什么地方文艺来骂吴烟。这样我与吴烟就算扯平了,我俩大姐二姐都差不多。 吴烟是京城人吧?张秋生应当来个京韵大鼓,这家伙多才多艺没准还真的会。让李秀英遗憾的是,吴烟毅然决然地打断了张秋生东扯西拉鬼话连篇。 早读铃马上就要响,如果任这家伙说下去,还是说明她输了。不如干脆打断他的胡说八道,也落个大方。吴烟对张秋生说:“马上要早读了,我还有两个重要的事要和你们说。” 说好了,不是怕了你,是因为马上要早读,我还有事要交待。否则,哼哼,有本事你一人说到天黑。 张秋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低下头翻开桌上课本。吴烟瞟了瞟张秋生手上的课本,发现封面是数学内瓤却是什么小说。吴烟也懒得说他,这家伙经常这样。 吴烟清清嗓子,说:“是这样,我们准备搞一个赞助,为全校家庭困难的同学解决学费问题。你们觉得怎样?” 见张秋生沉浸在小说里,压根就没听她说话。生气地敲了敲张秋生的桌子,提高声音问道:“听没听到,你说话啊!” 张秋生没抬头,但话还是说了:“听到了。你说我们要资助困难同学,问我们觉得怎样。我正在琢磨,这个我们是指高一一班还是指好年华公司。” 听到就好,在琢磨就更好。吴烟声音缓和下来说:“当然是指好年华公司。” 张秋生翻了一页书,还是没抬头地说:“那很好,我没意见。” 你这是什么态度嘛!这样与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知道吗!吴烟努力使自己不生气,目的没达到就生气还是输了。 吴烟继续微笑着说:“可是好年华公司没钱。本来是有点钱的,但现在要收购工展中心,这些钱要留作活动经费。” 张秋生终于放下小说书,抬起头来说:“有钱就做,没钱就不做。慈善要量力而行,千万不能打肿脸充胖子。” 吴烟终于失去耐心,图穷匕首见地说:“我想,你们三个在日本大赚特赚的人应当捐献点。不多,五万就行了,你们三人每人只摊一万多点。” 张秋生问:“我们捐给谁?捐给好年华公司?” 吴烟点头说:“嗯那。”一副回答正确加十分的神情。 张秋生又问:“然后由好年华公司再赞助给学校?” 吴烟再次点头:“嗯那。 吴烟与张秋生的这番斗嘴引起了很多同学的注意。见吴烟说了半天是要张秋生他们三个人捐助困难同学。大家心里都想吴烟真是闲得慌,你直截了当地叫他们拿钱不得了么,何必要绕这么大的圈子?张秋生他们三个人一向都很大方的,特别是对待困难同学从来都不含糊。 大家都以为张秋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连李满屯与孙不武都这样认为,他们都准备掏钱了。 谁知道张秋生却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他说:“公司是一个经济实体,它存在目的就是创造财富造福社会。虽然很多公司违背了成立宗旨,有很多公司唯利是图,有很多公司为了利益践踏法律,甚至有一些公司丧尽天良做那黑心买卖。 但是古往今来,从盘古到扁古都没哪个公司向社会募捐。我刚才说了,做慈善要量力而行,有多少粉有多大的粑。绝不能以慈善的名义而募捐。” 大家没想到张秋生竟会这样说,吴烟就更没想到。张秋生从来都不是小气人,尤其对待困难同学是从不抠门。吴烟绕着弯要张秋生拿钱,更多的是想获得斗嘴胜利的快乐。你们的小辫被我抓住了,乖乖地拿钱吧。 斗嘴没赢,要钱更是没有,吴烟真的生气了。吴烟真想说,哼,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公司拿钱,本来也是这样安排的。这钱又不是我一人的,花的又在明处。 吴烟正想骂张秋生一句以解心头之气时,张秋生又说话了:“我和老李、老孙每人出两万吧。以高一一班的名义。这体现了同学之间相互团结友爱的精神。” 吴烟正准备骂张秋生抠门小气鬼,现在就骂不出口了,骂人的话噎在肚子里很难受。吴烟做了两个深呼吸,调整好心情,毕竟这么高的修为,做到心xing不受外界干扰还是小菜一碟。 吴烟看了看手表,还有三分钟早读铃响。自从张秋生捞了一只破劳力士表,大家都弄了手表戴上。吴烟的是欧米茄女士表,小巧精致世界名牌。 吴烟不再废话,单刀直入地说:“第一件事就这么定了。第二件事是市教委要组织一次赴日本文化交流报告会,你们四人推选一个人出来做报告,其他人负责补充材料。” 这个直接就是命令,没的讨价还价。吴烟算是怕了张秋生,与他商量问题定会被绕得头昏脑胀。 张秋生也没啰嗦,而是朝常乐喊道:“常乐,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老李、老孙,你们没意见吧?” 李满屯与孙不武还没说话,常乐就叫起来:“凭什么呀?”她的意思是,我又不是代表麒林去日本的,凭什么要我来作报告? 张秋生嘻皮笑脸地说:“我们四个人吧,就你能拿得出手。我们这三个大老爷们歪瓜咧枣皮粗肉糙的,往台上一站,下面的人全都得吓跑。” 常乐见张秋生把自己说得这么惨有点好笑,也准备同意了。反正在原学校也做过一次报告,这次照稿子念就是了。可是张秋生下面的话让她改变了主意。 张秋生不住口地说:“女生就比我们好得多。你看你长得多整齐,光滑滑、油滋滋地,往台上一戳领导们立马精神一振,安神补脑,明目健----”张秋生闭嘴提手,抓住常乐扔过来的文具盒。 常乐气大了。有你这么形容女生的么?什么叫光滑滑、油滋滋?我是油煎包子?还明目健,健你个大头鬼!不行,坚决不答应! 早读预备铃响了。吴烟果断地说:“报告由张秋生同学来做,其他三个同学负责补充材料。时间是明天上午八点半,你们必须于八点前到达市政府招待所会议室。还有,张秋生必须在今天下午课外活动时将发言提纲交给我。” 时间这么紧?这其实是教委主任祁汉明在昨天下午快下班时突然想起来的。堂堂的教委大主任心胸不至于这么狭隘吧?你要给季长海小鞋穿,也不能这样吧?这太小儿科了。 ; 第四百四十一章 暗探收购方案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祁汉明。日本学生要到二十一中的事刚了,祁汉明肚子里还在打鼓呢。又接到外事办的通知,有五个韩国学生要转学到麒林市,并且指明要到二十一中。 祁汉明气得当时就砸了一个茶杯。季长海,你搞什么明堂!你瞒着教委在外面小动作不断。你是什么意思嘛! 当然,祁汉明也知道,这些日韩学生纷纷往二十一中转学,其中的根本原因,可能与那三个赴日搞文化交流的学生有关。但是,责任还是在季长海身上!你身为校长,学生的任何事都得由你负责。 气归气,怒归怒,左想右想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对付季长海。把他调回教委,弄个闲职吊起来。这个办法好是好,但不能操之过急,要防止季长海破罐子破摔。他那张破嘴要是四处瞎嚷嚷,谁知道会说出什么不堪的话来? 叫他们搞一个赴日文化交流汇报。那几个学生不是挺能的么?不是会将外国学生往家里裹么?让他们汇报汇报,他们在日本是怎样与人家交流的,又是拿什么与人家交流的? 时间太紧?有什么紧了?你们在国外时就应当想到回国要汇报。你们出去是代表国家进行文化交流,不是让你们去瞎玩。再说了,今天是星期四,开学的第一天。三天报到,后天星期六就是最后一天。下星期就正式上课了,哪有时间再来听你们汇报? 祁汉明作出决定就让办公室主任通知季长海。这时已经下班了。办公室主任将电话打到季长海家。季长海也没办法,总不能处处与领导作对。 季长海赶紧给梁司琪打电话,时间紧得分秒必争。可是梁司琪的大哥大提示已关机。这个不足为奇,那时使用大哥大的很多人没事时都关机。电话费不仅奇高而且双向收费,人家打错了电话都得你出钱。 打电话到梁司琪家,才知道她练车去了。梁司琪驾照拿到了,车也提回来了。众所周知,拿到驾照并不表示你就会开车了。你还得多练习多跑路。梁司琪为了集中精力开车将大哥大给关了。 季长海只得直接打电话给吴烟。叮嘱吴烟今天晚上就通知各有关同学,务必让他们早做准备。 校长急得火烧屁股,可吴烟一点都不急。不说张秋生了,就凭李满屯与孙不武那两个水嘴,叫他们上台作个汇报,那是袖笼里画眉拿出来就叫,中间要是打个绊,他们自己都要找块豆腐撞死。 不过这几个水货毛病大,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要是叫他们去汇报,他们偏不去你也没办法。好了,这事总算是摆平。不过还是得叫他们写个提纲,防止这家伙上台胡说八道。 吴烟交待完汇报的事,就向林玲请假。工展中心债权人会议规定三天内提交收购方案,今天就是第三天。吴烟与李秀英到前面好年华公司,叫上刘萍就往市政府招待所赶。 债权人会议将根据各方提交的收购方案,决定工展中心卖给谁。并最迟在今天晚上九点之前公布。没办法在这儿每多待一天就要多出一天的花费。许多债权人耽误不起,不是每个债权人都腰缠万贯不怕花冤枉钱。 从前天开始吴烟一直就坐立不安。收购工展中心的决定已在全班通过,如果收购失败将是她吴烟的大笑话。虽然没人会责怪,她自己不会原谅自己。吴烟对自己要求向来很高。 收购成败在于别人会出什么样的条件。虽然通过各种方式打听,所有有收购意向的单位都说不会多出一分钱。但这事谁又说得准呢?商场上尔虞我诈,又怎能知道谁说的是真话?即使是不多出一分钱,其中活动的空间也很大。要怎样的方案才能打动债权人会议呢? 吴痕知道妹妹目前要干的事,又见她这样心神不宁,就说你何不去看看别人的方案?五联公司那样大的收购,世界级的金融公司参与的股市大战,我们都搞到了资料。这么一个小小的收购案至于这样惶惶不可终日吗? 吴烟只是关心则乱,哥哥一句话提醒了她。立即打电话给李秀英,要她当晚就去市政府招待所。吴痕又说,你们要等到最后一天的夜里,别人的方案都提交得差不多时再去,这样才可以尽可能多的看到别人的方案。 昨天夜里,柳、李两个长老与吴痕都陪两个女孩去了。他们太不放心了。虽然这两个女孩参与了在德国的搜集情报活动,但每次都是吴痕与宋念仁为主,她们只是辅助。再说凭她们现在患得患失的心态也极可能出事。别说小小的麒林市政府招待所没有任何安保措施,阴沟里翻船的事也是经常发生的。 其实,关键在于女孩嘛总要惯一点。要是张秋生他们去搞这么个情报,吴痕是睬都懒得睬。出事?出事你活该! 收购方案提交的截止时间是今天中午十二点,但到昨天夜里也提交的差不多了。都是麒林本市企业,确切地说都是在麒林的中央或省属企业。 综合各家的方案,没有一家愿意掏钱。也没有太多的苛刻条件。因为工展中心就是这样了,在优惠方面已没有什么回旋余地。他们共同点是都要求延期付款。差别在于有的要求三年内分期付,有的要求两年内分期付,最短的是要求半年内分期付款。 吴烟连夜将刘萍召来,与李秀英三人在好年华的办公室里商量如何制定收购方案。 刘萍毕竟在商场上滚打了几年,知道当前市场情况。九十年代初的国家经济无法套用任何一种商业理论,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那时姓资姓社的讨论还没结束,经济工作实行的是计划经济与商品经济双轨制。 因为规则混乱,又因为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在成长。市场经济的初期,人们还缺乏契约精神,所以大家都玩文字游戏。 刘萍建议,我们的方案不能说分期付款。大家都分期付款,而我们势力最弱,一点都没有竞争力。我们应当说,债务核实清楚立即付款,核实一个付清一个。 吴烟与李秀英都觉得这样说确实好。表面看我们付款很干脆,显得非常有诚意。实际上什么时候核实债务,先核实谁的后核实谁的,以及怎样核实都由我说了算。 起码要拖它三个月,待五联公司的收购大战结束。好年华公司在日本赚的二百万美元放在五联公司参与了大战,待这些钱收回来之后该怎么付就怎么付吧。 如果五联公司在德国输了呢?那二百万美元血本无归呢?吴烟与李秀英没考虑这些。她们毕竟还太小,眼睛里全是光明。 吴烟现在就要去递交收购方案。结果如何以后再说。我们再来说说一中的华寒舟、韩冠阳与孙妙因。 在中学生冬季运动会上他们受尽了二十一中的苦处。这个仇必须要报,否则难以做人。依他们的xing子运动会闭幕就要找上二十一中去打一架。可惜接着就是全市联考。联考刚结束李满屯与孙不武就去了日本。 如果李满屯与孙不武不在,这场架即使打赢了也没什么意思。他们最痛恨的就是李、孙二人。这两个白痴、笨蛋,大家一般地修炼,先后都进入先天之境。只有你们两个至今还是普通武者。你们还好意思腆着脸祸害人。爷爷要将你们拦腰一掐,叫你们上下两头冒屎。 他们初六就回到麒林市。稍一打听李满屯与孙不武还在日本没回来。没回来好,没回来好!你们在公开场合羞辱我们,那我们也要公开打回来。等到开学就打到你们学校去。告诉你们,打架要光明正大,靠小动作玩阴招不算本事。 孙妙因对攻打二十一中没兴趣。她无仇需要报。女排赛上吴烟是靠实力硬碰硬赢的。虽然太狠了点,但这也没什么,比赛就是要尽全力。可是她现在与华、韩二人是同一阵线,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他们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羞辱,确实有正当理由报仇。她不能打退堂鼓,这是基本的道义。 孙妙因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所以她看问题比较全面。孙妙因提醒华、韩二人,攻打二十一中会很难。因为二十一中本来就是混混基地,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听说自从上学期开始这些混混又人人习武,这可能是吴痕他们教的。但不管怎样,这些混混的战斗力得到极大的提高。 另外还必须看到二十一中除了吴痕他们,还有一帮很厉害的角色。这就是张秋生一伙! 张秋生参加过篮球决赛,华、韩二人当然知道。既然要打二十一中,当然也要稍稍调查一番做到知己知彼。张秋生是二十一中五大祸害之一,拳脚功夫比李满屯与孙不武还高。 攻打二十一中归根到底凭的还是武功。不说在普通人面前不能使用法术,即使不顾一切的用上法术,人家吴痕也不是吃素的。 三个臭皮匠抵过诸葛亮,何况这三个都是聪明人。他们经过一番讨论,得出内用田忌赛马,外请帮闲之策。 ; 第四百四十二章 文化交流汇报 田忌赛马是用实力最差的跟班缠住吴痕。说到这儿华、韩二人看了一下他们的十二个跟班。以胡当归、闻胜杰、邝遇春为首的十二跟班个个面露坚毅,人人一副炸碉堡堵枪眼慷慨赴死大无畏的气慨。 这些人被李满屯与孙不武欺负得很了。特别是孙不武,从小就被你祸害。老了老了,你他娘的竟然这么蹧践我们。哪怕就是死,老子们也要与你们打一架。我要好好问问,你们从哪儿学来的怪门道! 华、韩二人对跟班们的视死如归非常满意。华寒舟安慰手下说:“别紧张,吴痕是很好对付的。他这人比较迂,虽然跟李满屯、孙不武后面学坏了,但本质在那儿不会变的。他绝不会伤害尚未达到先天之境的武者,绝不会伤害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的人。只要缠住他就行。” 那什么叫外请帮闲,而不干脆叫请外援?华、韩二人认为他们十五人对二十一中十五人完全足够。他们根本不需要别人来援助。请麒林当地练武之人来,只是要阻拦住二十一中的混混,防止他们一窝蜂地上。 这几天他们就一直在联系麒林当地的武林人士。原先他们以为要费很大的事,还准备露几手给这些人看看。没想到事情进行的太顺利,几乎是找到一个成功一个。而且不用费太多口舌。 他们找的都是一些武校、武馆与著名拳师。一来传统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练武之人只要听到哪儿有武功高强者都要找去比一比;二来改革开放初期,一切都是刚刚开始,武校、武馆大都新成立不久,急需一战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这一年来二十一中的名气比较响,尤其是对麒林的混混与爱好武术的少年影响太大。而这些人恰恰是武校、武馆的招生对象,砍倒二十一中这棵大树有利于扩大生源。 市一中的同学们紧锣密鼓积极备战,二十一中的同学们还蒙在鼓里。二十一中的学生太忙,他们要学习要练武,还要办公司捞钱。对了,他们还有许多才艺要学,比如吉他、舞蹈、绘画等等。哪还有心思顾得外面世界发生了什么? 关键是一中同学没联系体校与其他技校职高。一中的同学知道这些学校与自己是对头,无形中为自己做了保密工作。 大战即将爆发,我们暂且按下不表。有两件事发生在大战之前,我们先交代一下。一是好年华公司终于胜利地完成了对工展中心的收购。债权人会议对比了所有收购方案,只有好年华公司最合他们胃口。 好年华公司的承诺只要核实债务就立即还钱,并且还有五联公司出具的二百万美元的担保函。 这年头只有现钱才叫人放心。那些分期付款的,谁知道他们按的什么心思?万一收购合同生效,他们要赖账又是麻烦事,没人喜欢麻烦。 核实债务后立即付款,这话说得实在。问都不问债务是否真实存在就答应分期偿还,八成就包藏祸心。所谓债权人会议其成员大多是法院的人。他们代表的单笔债权数额都较大,又是执法机关比较有权威。 法官们认为他们要执行的都是生效判决,核实起来非常简单。核实完毕他们就拿钱走人,这桩案件算是执行完毕。非常经典的一个案例,回去可以好好总结。以后类似执行案就照此办理。 二是张秋生们要作汇报演讲。吴烟昨天晚上十二点才从这个会场出来,今天早上八点又坐在这儿。 现在一般公司作息制度是朝九晚五,机关的是早上八点至中午十二点,下午随季节变化。而那时不是这样,机关是早上七点至中午十一点半,下午随季节变化。 所以吴烟八点坐在这个会场并不算早。可容纳八百多人的会场已到了小一半人。吴烟有点着急了,张秋生要是放鸽子,可就得罪了全市教育系统。 约模八点十分常乐来了,吴烟算是松了一口气。张秋生不来就叫常乐顶上。 直到时间到了,会场里已座无虚席,领导们已在前排就座,张秋生等三人还没来。吴烟叹了一口气,对常乐说:“常乐,你上吧。就按那个提纲讲。” 就在常乐快走到台前时,从边门外进来了以张秋生为首的十几个同学。吴烟、李秀英与二十一中的师生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十几个人。这么十几个人中有黄、白、黑三个人种。张秋生是搞什么飞机!这是事先没有安排的,你凭什么胡乱做主? 张秋生说话了:“各位领导,根据我们学校领导的安排,今天是由我来汇报赴日本参加国际文化交流情况的。但是,大清早的接到电话,美国及韩国同学结伴来了我们麒林市。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咱中华五千年礼仪之邦,当然要去接站,所以来晚了。在此向各位领导、老师,向各位同学表示深深地歉意。” 祁汉明与教委一干领导都坐在台下,见此情况不由大怒。几个领导交头接耳,季长海搞什么明堂嘛!事先不打招呼就将这些外国人带进会场,说轻点是将领导的军,说重点这是一起政治事件!这个季长海太无组织无纪律,目无领导不顾大局。 台下领导席的议论张秋生当然听得清清楚楚。他早就知道这样有点不妥,但他还是这样做了。这几个人都要来听他演讲,无法拒绝。不妥就不妥吧,总不会为这事抓我坐牢吧?总不会为这事开除我学籍吧? 领导们的悄悄议论台上其他人听不到,可李满屯与孙不武是听得很清楚的。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大感有趣,悄悄对张秋生说:“别怕,要是开除你,我们都退学。不就一个破文凭吗?咱爷们稀罕么?” 张秋生轻轻点头,向两哥们致谢。然后又对台下说:“这几个外国同学听说我们要来汇报文化交流的事,他们就坚决要跟着看看。因为他们都是这次文化交流活动的参与者,我不便拒绝。 如果我坚决不让他们来,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他们会怀疑我没有如实汇报,或我在背后编造谎言或说他们坏话。我个人倒无所谓,影响了国家及教委领导的形象我就吃不起了。 现在我郑重向在座的领导请示,是要这些外国同学继续留在台上见证我的汇报是否真实,还是要他们到台下坐着听讲,还是让他们干脆回房间。哦,补充一句,他们就住在这个招待所。所以他们要来我也拦不住。” 祁汉明等教委领导恨得是不经教委同意就让非指定汇报人上台。既然是这些外国学生非要这样,不是二十一中自作主张他们气也就消了。 这些中外学生都是参加这次文化交流的,其实也就谈不上保密。你真要硬说什么保密,反而要引起大笑话。 外宾到麒林市一般确实是住政府招待所,住别的旅馆外事部门还真不放心。人家既然住这儿,要顺便听一下有关他们活动的汇报,你真的计较不过来。 教委办公室主任一直看着领导脸色,见祁主任朝他点了一下头,立马就领会了领导意图,他朝张秋生喊道:“就让这些外国同学站台上吧!现在开始汇报。” 啧,这话说的太,太那啥,太不尊重人。什么叫站台上?你这是人说的话吗? 教委的这个办公室主任就是这样的人。他只认祁汉明一个,连其他副主任都不放在眼里。毫无疑问他是祁汉明的心腹。他也是以主任的心腹而自居自豪。这个办公室主任最会察颜观色,最能准确领会领导意图,非常得祁汉明的器重。 祁汉明也觉得他的办公室主任说话太生硬,但也没去纠正。办公室主任是代表他说话,生硬一点也就这样了。外国学生怎么了?叫你站着你也得站着,你自己站不住要找个凳子坐下我不管你就是。 其实祁汉明这人并不坏,也很通情达理。他的毛病就是太看重权力,在下属面前太注重尊严。他对季长海不感冒,就是因为季长海经常侵犯他的权力,经常不给他留面子。 一般的演讲会好歹也有个讲台,这次的演讲没有。十几个中外学生站在台上,张秋生稍微靠前一步。十几个人都像士兵一样站得笔直,双腿微张,双手背在后面。 张秋生也是站得笔直,不同的是他双手没背后面,而是随着他的演讲而比划。他没将办公室主任的威严当回事,笑着说:“我原以为这位领导要我先介绍一下台上的各位外国同学。 好吧,听从这位领导的命令,我现在就开始汇报。先说一下本次汇报的提纲。第一部分是简介美日韩三国的文化;第二部分是这次赴日本的行程及活动安排;第三部分是这次文化交流活动的一些花絮;第四部分是我的一些感想。” ; 第四百四十三章 开会的规矩 张秋生继续说道:“需要说明的是,我只是一名中学生,文化知识与水平显然不够,观察问题的视点与深度都是相当有限。为了不影响本次汇报会的节奏,请有异议的领导、老师与同学会后指正。” 会场上立即有人交头接耳。这位同学的意思是他说话时不要人打岔?包括领导也不要打岔!这学生太放肆,太不像话。什么,这就是联考高一年级全市第一的学生?光学习好有什么用,学习好还得品行好。二十一中果然是烂校,偶然出个学习好的也跑不了混混本质。 吴烟与李秀英是何等的耳力?将这些怪话都听在耳里。只气她俩银牙暗咬柳眉倒竖,急切间找不到一个好办法来惩治这些说怪话的人。 张秋生却一点不生气,继续侃侃而谈:“我在想,怎样开始向各位领导、老师及同学们介绍美日韩三国的文化呢?我们就从会议文化开始吧,刚好我们也正在开会。 首先要说的是日本的会风非常不好。开会时下面的人叽叽喳喳家长里短,声音比台上发言的人还要大。” 张秋生的声音并不大,但直往每一个与会者耳朵里钻。张秋生的眼睛似乎谁都没看,但每一个与会者都觉得他正看着自己。会场里安静了下来,大家开始认真听报告。 “这一点日本大大地不如我们。好像记得还是在四十年代,我们的一位伟人就批评过某些人:有些同志当面不说背后乱说,台上不说台下乱说。当然这只是大致的意思,准确的话我背不上来。 我们在伟人的指导下当然是很好的了。韩国在这方面也不错。人们普遍认为,开会时随便乱说话,中途溜号,提前退场,不断上厕所,打瞌睡等等是不尊重发言者的行为。 韩国人却认为这是不尊重他自己的行为,这些人是公然宣告自己是素质低的人,是愚蠢和不称职的人。正像随地大小便,侮辱的是他自己。这儿有日本人与韩国人,可以问问他们,我说得对不对?” 李满屯与孙不武暗暗叫爽,这两个本来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见张秋生指桑骂槐地训了台下领导一顿,也不甘落后。孙不武立马转身对着三个日本学生,用日语叽哩呱啦地将张秋生的话翻译了一通。 孙不武与李满屯在日本学了一点日语,凭他们的能耐学一门语言并不难。虽然时间短了点,学得还不怎么地道,但考个四六级没问题。尤其是在外行听来,口语还真像那么回事。 日语让孙不武抢去了,李满屯连忙用英语给几个美国同学翻译。美式口语他俩是下过苦功,李满屯说时那语速、语气与神态几乎与美国人没什么分别了。 毕竟是教育系统,台下高水平的英语老师还是有那么几个,也有一两个懂点日语的老师。这时坐在他们附近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望着他们,意思是问这两个学生说的怎么样。 以小平敬一为首的三个日本男生觉得很冤。这个冤他们还无处去申诉。来的时候张秋生就已经跟他们说好,他张某人在汇报时说的每一句话都必须表示赞同,张某人说的都是对的。如若不然就请他们有多远滚多远,从此不准踏进麒林市半步,否则打断他们狗腿。 大彦完造汉语很好,另外一个叫直不隆的汉语也马马虎虎。但见孙不武用日语和他们说话,知道他是要秀日语。于是,三个日本男生不断点头,哈依、哈依不断地称赞张秋生说的对极了。 美国这次来的不用说肯定是切尔森、费拉得、史蒂文三个搏击爱好者了。这三个都是精明主儿,不用翻译都知道张秋生刚才的一段话是在骂下面的某些人,那些对他们这些站在台上的同学不怀好意的家伙。 切尔森用他刚刚学的还是非常生硬的汉语说:“嗯,张说得非常对。那些开会时,做,做,怎么说呢?开会时做小动作,比如在下面说话,老是上厕所,中途溜人,提前退场,等等等等,都是不礼貌,没素质,总之就是狗屎。” 祁汉明及教委的一干领导现在感觉真不是个滋味。台上的这些中外学生明显就是在骂他们。依照惯例在场面失控时要让领导先走。办公室主任也是打算这样做。 祁汉明摇摇头。中途溜号提前退场就是愚蠢的不称职的,就是没素质的甚至是臭狗屎,他可不想当臭狗屎。他得在这儿表现从容大度,显示出他的高素质。化被动为主动,变不利为有利。这是考验为官者主政能力的重要时刻,他不能走。 孙不武与日本学生对话完毕,再面对台下说:“日本同学很不情愿的承认了,在他们那儿确实存在这些不文明的现象。不过嘛,大家知道,日本人的德行就是死不认错。他们虽然承认了开会时的种种不良现象,承认这些现象极不文明极其没素质,承认有这些不良行为的人其实是人渣,是混入干部队伍的败类。这里插一句啊,干部这个词就是源于日本,我们有一句说一句。他们鸡蛋里挑骨头地说他们那儿没太监,自古就没太监。” 孙不武说太监这个词时眼睛直盯着办公室主任。张秋生这时插嘴:“孙不武同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他们日本人这是针对我们说的啊!你就不能当场驳斥他们,说我们早就废除了这制度?”张秋生说这话时也是不断回头看着办公室主任。 孙不武大叫:“说了啊!可是他们说形式上虽然废除了,可实际上还深深保留在一些人的头脑里。他们也承认这种人很少,毕竟很少有人愿意当太监。这个我无话可回,我也知道凡是见着领导就点头哈腰,见着群众就横眉竖眼。见着领导坐那儿就赶紧倒茶,见着群众就叫他们站着的一般都是太监余孽。” 这话说得很露骨,加上孙、张二人眼睛不时望向办公室主任。与会人员大都知道这两个学生是在借题发挥骂教委办公室主任。各校校长除了极个别的外,大都非常开心。他们每次到教委办事,最烦的就是这办公室主任。真正叫做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现在见台上的学生这样指桑骂槐,差不多就是公然骂他是太监了。各位校长的感觉真叫一个酣畅淋漓,心中大呼痛快。 李满屯与孙不武现在都是一口道地的麒林话。不过今天是开会,大家都说普通话。李满屯的普通话里有明显的东北口音,而孙不武的普通话里就更是京味十足。 祁汉明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二十一中里有几个高级首长家的孩子!难怪他们能拿到三个去日本的名额,这在中央级首长那儿不是小菜一碟吗?军区常政委的女儿要去二十一中,不是看中了季长海什么,而是他们的老首长家的孩子在那儿。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常政委当然要把女儿送二十一中了。 错怪季长海了。不过还是要将他调离二十一中。又是中央首长家的孩子,又是外国学生。这可是两副好牌哇!这样的好牌放季长海手上不但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反而会成为要挟我的工具。 想通了的祁汉明登时就不生气了。笑咪咪的看着几个学生在台上调戏办公室主任。 抓住机会调戏某人也只能适可而止,时间拖得太长话,说得太过就没意思了。 张秋生接下来开始正正经经地汇报:“我们都是中学生,虽然这次交流活动涉及的范围很广,但由于水平有限而陷于浮光掠影浅尝辄止。” 刚才浓妆重彩地列举了开会时的一些不良现象,并嘲笑了这是极没素质的表现,现在整个会场气氛与秩序非常好。谁也不愿做那愚蠢与不称职的人。会场中大多数是各校好学生。好学生嘛,守纪律是第一条。 张秋生的汇报很顺利,我们可以暂时按下不表。此时刘萍却遭遇了极大的压力。十几家法院一齐找上了她,要求好年华公司立即执行法院判决偿付欠款。 刘萍在支持吴烟收购工展中心时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种遭逼债的情况必然会有。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这么猛。 刘萍出身于一个商业世家。从小耳濡目染就清楚商场的尔虞我诈,对商场险恶有足够的了解,也秉承诚信经商的家族传统。她的理想就是做一个优秀的商人。 刘萍也深知优秀商人与优秀军人一样都必须具备坚定、勇敢、不被一切困难所吓倒的品质。商人与军人所处的环境都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有硝烟一个没有硝烟而已。即人们通常所说的商场如战场。 刘萍对环绕着她的法院执行人员说:“收购合同上已明确规定,核实清楚债务后立即付款。我们是昨天晚上十点多钟签订的合同,现在刚上午十点来钟,距合同签订时间不过十二个小时。我们根本没来得及核实一笔债务。你们这种要求是无理的,也是不能接受的。” ; 第四百四十四章 刘萍被扣 法院执行人员七嘴八舌,中心意思是法院生效判决无需核实必须立即执行。刘萍反驳:“一般情况下法院生效判决应当优先执行,这个没的话说。但是,昨天签订收购合同时你们没有特别说明,那就是说有法院判决的债权与其它债权平等。 而且债权人会议里面是法院同志占大多数,你们完全有条件坚持这一点。现在如果先偿还你们的债权,那对其他债权人不公平。既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那你们法院与其他人也是平等的。” 法院执行员此时大致分成了两派。一派坚持认为优先执行生效判决是不言而喻的无需事先声明,法院执行员也无权置它与普通债权平等地位。 另一派则说,好吧,依你的先核实再偿付。那你给我们一个时间表,何时核实完毕?我们等不起,在你们麒林每多等一天就要增加一天的花销。 刘萍不理睬顽固派,转向绥靖派说:“这个很难立即回答。首先先核实谁的后核实谁的,这个你们法院相互间最好排一个顺序。我们人手有限,只能一个一个来。其次债务核实牵涉到财会、审计与法律人员,具体时间得看这些专门人员的工作进度。” 下面就是刘萍与众法院人员的辩论,或者说是扯皮。法院顽固派与绥靖派的争论,以及谁先得到审核的争吵。刘萍小小的办公室里乱成一锅粥。 凡是涉及三个人以上的争论,如果没有一个主持人是争论不出结果的。如果争论的题目关系到利益就更是不可能有结果。现在是刘萍与十几个法院执行人员对阵,法院执行人员之间相互争论。他们没有打架就已经很好了,哪里会有个结果? 法院的人也不是傻子,相互间争论不出个结果,并且很明显的发现刘萍在挑动他们争吵。众法院执行人员觉得刘萍是骗子。 再看看这个所谓的“好年华餐饮公司”简陋的办公室,以及做包子、馒头等等早餐的车间。这样利用围墙改建的房子都还是租来的,产权人是背后学校。这样的公司整个一付扛钉耙的阉猪----不是割卵子的派头。他们能一口吞下那么一栋大楼?这个女人不是骗子是什么? 我们堂堂法院工作人员竟然受这么个年轻女人的骗,传出去要笑掉人家的大牙。 扯皮的时间过得最快,不知不觉中就过了午饭时间。刘萍叫楼下给她送了两个包子,她自己倒了一杯水开始吃午饭。 刘萍手里拿着一个包子,对法院的同志说:“对不起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该吃饭时就得吃饭。本来我该请你们去酒店,但又怕玷污了你们廉洁的形象。这样吧,楼下有包子卖,很便宜的。” 法院同志出离愤怒了。你这个骗子!你这是公然,公然,他们想不出好词来形容此时的刘萍。说不请他们喝酒?这个说不出口。说她只顾自己吃,连两个包子都不让他们一下?这这这,这个太小儿科。 可是法院的同志肚子确实饿了。人饿了脾气就大,个xing强的就容易愤怒。吵闹就徒然激烈起来。 刘萍不怕他们吵。她认为既然是法院那就不会胡来,即使犯了法他们也会按程序办事。她最怕的是小混混,没头没脑的就打人砸东西。不过关于这点刘萍也放心,二十一中附近没有小混混敢过来。 刘萍犯没犯法?法院的人认为她犯法了,一个执行员朝她严肃认真地说:“刘萍,你触犯了拒不执行法院判决裁定罪,跟我走吧!”说着就掏出了手铐要将刘萍铐上。 锃亮的手铐在刘萍眼前摆荡。她害怕了,虽然表面还是非常镇定。刘萍用尽量平静的口吻问道:“你有逮捕证,拘留证或裁定我犯罪的文件吗?你确定收购合同纠纷是刑事问题?” 她在说这些话的同时极力回想以前所学过的法律知识。做为工商管理硕士,她学过有关经济法及程序法。 这个执行员很有魄力很果断,他对刘萍说:“拘留证会有的,逮捕证可能也会有的。如果你坚持不还款,裁定肯定会有的。走吧!”这个执行员的抓人技术很熟练,抓住刘萍的手“喀嚓,喀嚓”两响就将她铐了起来。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半,张秋生的演讲还没完,看状况似乎还早的很。会场很安静,只有张秋生一人的声音。安静归安静,但与会人员的肚子都饿了。 精明人都已经意识到,台上的学生是在故意整人。目的是要整那些坐在前排的领导。学生们倒无所谓,在场的都是好学生,不怕苦不怕累服从指挥守纪律已成了他们习惯。 但老师们就受不了了,你要整领导别把我们捎进去啊。不过老师们也没什么怨言,台上的学生是站着的,他们是坐着的。人家站着的不嫌累不怕饿,难道你们坐着的还怕苦怕累? 季长海觉得自己要出头了。他后悔没将梁司琪拉来。其实他是叫梁司琪来着,但梁司琪说她在家都已经听张秋生说过了,再听就没什么意思。 张秋生是高一一班第一大祸害。胡闹起来没轻没重,从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得将他打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老祁当然不会找学生麻烦,他找的是校长。 还不能直接上台去拉张秋生,这必须征得祁汉明的同意。否则又是目无领导的罪名。季长海猫着腰跑到前排,蹲着身子请示:“祁主任,您看今天是不是就到这里?下午大家还有工作安排。再说中午大家也要吃饭。” 祁汉明肚子早就饿了。他被张秋生在正式开讲前拿话挤兑死,不便提前离场,现在是苦撑着在听汇报。不过凭心而论,这个学生讲得真好。能不要发言稿一口气讲三四个小时,而且妙语连珠幽默风趣,还一直紧扣主题。他自问办不到。 见老季前来请示,祁汉明终于松了口气。但还不能立即答应,那样就显得被这学生整倒了。他假模假式地征求了一下其他几个副主任的意见,才勉为其难地同意今天就到这儿了。 季长海得到主任们的一致同意,这才到台上去要张秋生停止演讲:“张秋生啊,今天你辛苦了。汇报至此结束吧,该散会吃饭了。” 张秋生装作惊讶地说:“啊,这就结束了?这才是提纲上的第一部分,我讲到现在还没进日本大门呢。” 季长海无奈地说:“行行,行,日本我们以后再去。现在我们先吃午饭。” 随着散会的人流慢慢往会场外走。常乐挨到张秋生身边悄悄地说:“哎,张秋生。你说了一上午没几句是与文化交流活动有关的。你这是在欺骗领导,糊弄同学!” 这话可不能让别人听见。张秋生向左右看看,也悄悄地说:“我刚才不是向季校长说了吗?我的演讲还没进日本呢。这怎么叫欺骗领导?” 哼,你就是欺骗领导,糊弄同学。常乐站了一上午,累得筋疲力尽,肚子饿得咕咕叫。现在是杀了张秋生的心都有。 张秋生正准备说点什么,突然听到吴烟在叫:“张秋生、李满屯、孙不武,立即过来!”声音不大,但他们听得清清楚楚。这是出了什么事,否则吴烟不会这样叫他们。 一眨眼三个男生出现在吴烟面前。吴烟说:“刚接到公司电话,刘经理被法院扣了。罪名是拒不执行法院判决裁定罪。” 吴烟话刚说完,李秀英过来说:“我已打了电话,公司法律顾问马上过来。” 吴烟朝这三个男生布置任务:“我们必须拦截住这个法院的车,绝不能让刘经理吃苦受罪!”三个男生点头,这个没话说。刘经理是帮高一一班干活的,当然不能让她受冤。 李秀英电话又响了,是林玲打来的。林玲在电话里说,公司现在已被封条贴满。工人们都被撵了出来,炉灶上的火都还没熄灭,非常危险。 李满屯与孙不武立即爆跳起来,孙不武对着李秀英的电话大叫:“把封条撕了!出了事我去坐牢。” 吴烟白了孙不武一眼,接过李秀英的电话说:“我是吴烟。我建议从后面窗户进去。你找西山建筑队的师傅,将窗户上的栅栏扒下来,再找他们借两个木梯供我们的工人师傅进出。还有,派人做好保卫工作,一定要保证工人师傅们的安全。还有,叫吴痕到我这儿来一趟,我在政府招待所。” 林玲在电话里说,吴痕已经向政府招待所赶来了。另外然然姐与宋念仁也带了车子向你们那儿赶去。 吴烟将电话还给李秀英,又对孙不武与李满屯说:“你们的任务是将刘经理接回来。不是去坐牢。”说完吴烟就低头沉思。 过了一会,吴烟抬头问张秋生:“扣留刘经理的是地南省无河市法院的。你认为他们会走哪条路出麒林市?” ; 第四百四十五章 金猴搬运术 张秋生从怀里摸啊摸,摸出一袋牛肉干。撕开包装,取出一片扔嘴里边嚼边说:“不用费脑筋,他们来了。大概是来取行李并且退房。” 大家朝门口望去。不一会,果然一辆挂地字牌照的警车开了进来。大家立即装作漫不经心地往那车走去。 市政府招待所很大。那时各地政府的接待机构都叫招待所,后来才改成什么宾馆。车子在招待所内的道路上开得不快。李满屯与张秋生在前,李秀英在左吴烟在右,孙不武在后呈口袋形将这辆车包围起来。 车子在主楼前停下,从车上下来三个人,两个穿制服一个穿便衣。这三个人下车就立即向楼内跑去。司机没下来,车子连火都没熄随时准备开走。 张秋生与李满屯随着那两人进去,在大堂内找了个沙发坐下。只见那两人焦急地站在电梯旁不断拍打按纽。 车内刘萍正着着急呢,无意中向外看了一眼立即心中大定。车旁不远处站着两个漂亮女孩。这两个女孩正在聊天,不知聊到什么突然开心地大笑起来。一个女孩笑弯了腰,却朝刘萍顽皮的眨了眨眼睛。 高一一班的学生无论男女个个古怪精灵,这些法院的同志不知要吃什么苦头。刘萍现在有点提前同情抓她的这些人。 再往前一看,坐在台阶上看书的不是孙不武吗?他身旁有个纸袋,一边看书一边从纸袋里拿东西吃。透过落地玻璃窗,刘萍又看见张秋生与李满屯正坐在沙发上,一人手里捧着一塑料袋不断从袋里取东西往嘴里扔。 刘萍心想,为了救我,高一一班似乎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吔。想到此心里不由一阵感动。 吴烟与李秀英在等待张秋生发信号。她们也猜不出这家伙要干什么。张秋生做事从来都是出人意料。吴烟与李秀英也懒得去猜。先把刘萍救下。那个什么封条以后再说。 一辆出租车在门口停下,招待所不准出租车进内。两个穿法院制服的人和两个穿西服的人从车上下来。他们直接向餐厅而去。接着又有几辆出租车来了,也是穿法院制服的人与穿便装的人一道。一般来说法院人员出差都有当事人陪同,当事人要做小二及随时买单。 吴烟恍然大悟。这些法院的人,由于要开债权人会议都住在这个招待所。这些乘出租车的法院人员没抓人,他们不急着离开,都是下车就往餐厅跑。已经过了饭点,大都饿坏了。 吴烟紧张急迫的心算是放下来了。法院的人都在这儿,那就不用担心他们跑远了不好找。 吴痕开着他新买的桑塔拉来了。还没进门他就“看”见了妹妹与李秀英。他将车停好就直接过来。 吴烟见哥哥过来,仿佛有了主心骨。吴烟面带笑容告诉哥哥,刘萍就在旁边的车里。说话的神气一点不像要救人,而是在说刚才的菜真好吃一样。 吴痕不由暗中叹气,妹妹不去好莱坞真可惜了。说话的内容与说时的表情神态完全不搭界,这要多高深的表演技巧?难怪与张秋生成了对头,妹妹的这种德xing也只有张秋生才能对付。其实他们俩才是天生一对。 张秋然也来了,开着妈妈新买的奥迪。吴烟高兴地挥手叫道:“然然姐!在这儿----。”张秋然好像是听到了吴烟的叫声,无巧不巧地将车横着停在法院车子的前面。 警车司机赶快将车窗摇下,伸出头来喊道:“喂,你把车停在我前面,待会我怎么走啊!”奥迪车上下来一个美女。司机只看背影就知道肯定是美女。 美女可能没听到司机的喊声,弯腰从车内拿出一件白色的羽绒服,一边将羽绒服往身上套,一边与喊她的另一个稍小一点的美女说话。 像张秋然这种级数的美女,一般的男人在她面前会自惭形秽,无形中会觉得自己很猥琐。张秋然穿上羽绒服,转过身来与吴烟说话。那精致的如同年历画的脸,那巧笑倩兮的神态,直接让司机闭嘴。 麒林市竟然有这样的美女?再看看她的车牌号,确实是麒林的。如此的美女,开如此的好车。这就预示着她不是你招惹得起的! 那时的内地很少有保时捷、法拉利等世界豪车,能开奥迪就非常不简单。司机不敢要奥迪开走了。其实我可以倒车的,为什么一定要向前开再掉头?待会再倒车,趁现在离得近多看看美女。 刚才上去的三个人匆匆地从电梯里出来。两个穿制服的找一个沙发坐下,穿便衣的去服务台结账。 张秋生问李满屯:“我看仙侠小说上都提到,那啥,你们修仙的人有一种,叫什么来着?就是将别人的东西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的好办法,是真的么?” 李满屯鄙视地望着张秋生,说:“看你说得那个受罪。这种法术当然有,叫搬运术。有金猴搬运,也有五鬼搬运,还有----” 张秋生一拍大腿,说:“那你们在制造戒指时,干嘛不将这个搬运炼上去啊?上次我们从申洋回家,一路上穷成那样。如果有这么个东东,随便搬运几下也不至于去跟人下棋吧?结果还被警察撵得像狗一样。” 这个李满屯是深有感触。那一次穷得要靠赌棋来捞钱了。结果是天天冷馒头冷粉蒸肉。李满屯对张秋生说,老吴那个人你还不知道?这种偷鸡摸狗的法术他睬都不会睬。不过没关系,我有金猴搬运符。以后咱俩再出差就不用怕挨饿了。 真的?张秋生高兴地问道。在李满屯点头肯定后,张秋生悄悄指着离他们七八米远的两个法院执行员,说:“那你把他们包里的东西搬运过来。只要纸袋里的东西,衣服什么的就算了。你看他们三个包包拉链都是开的,应当好搬运吧?” 李满屯朝那两个法院的人看看。这两个人咋这么大意呢?三个包包的拉链都没拉上,里面的档案袋都露出来了。 李满屯总算是逮到一个教导张秋生的机会:“这个就不需要搬运术了,我们戒指就行。我们的戒指是只要眼睛看得见的东西,就可以收进来。你看啊!”李满屯右手无名指微微抬了抬,无声无息,三个包包里的纸袋都不见了。 李满屯指望着张秋生会惊叹、称奇,可是没有。张秋生既不惊叹也不称奇,而是提出另一个问题:“你的意思是眼睛看得见的可以用戒指偷,要是眼睛看不见的呢?眼睛看不见的就用搬运术?” 没引起张秋生的惊奇,李满屯很遗憾。对于后一个问题,他说:“你别说那么难听好不好?这不叫偷,叫搬运。” 好吧,这不是偷。张秋生不抬这个杠,他说:“那你把这两个人口袋里的东西搬运过来瞧瞧?他们口袋里有身份证、工作证、持枪证、还有枪,不过枪就别动了,那个犯法。哦,还有钱包,一起把它们搬运过来?” 李满屯决心要张秋生佩服自己。先运用真气在那两人身上描了一下,然后掏出一张黄纸,单手掐诀将那纸符朝两人身上一甩。李满屯的手指立即燃起一道火光一闪既灭。 火光引起那两人的惊觉,回过头来朝这边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小伙子,手上拿着一个打火机一下一下的打火玩。 李满屯悄声对张秋生说:“他们身上的东西全过来了,除了那把枪。怎么样,牛逼吧?不过,你的掩护也漂亮。”这点李满屯要承认,没有张秋生玩打火机必定会引起那两人的警觉。 张秋生掏出一盒中华,扔了一支给李满屯。两人将烟点上坐那儿吞云吐雾。李满屯在怀里掏啊掏,掏出一个大不锈钢保温瓶,还是在日本买的那个。他对张秋生说:“你身上不会连杯子也没一个吧?我这儿有咖啡,热的。” 张秋生从怀里掏出一个大搪瓷茶缸,能装两斤水的那种。李满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自己的也是搪瓷茶缸,只是比张秋生的小了一号,只能装一斤水。 滚热的咖啡倒出来香飘四溢,吸引了大堂很多人朝这边看。那两个法院的人看着保温瓶里的热咖啡“咕隆,咕隆”往地那大号搪瓷茶缸里倒,他们都觉得心疼。 有这么喝咖啡的么?你们这叫暴殄天物!这都是谁家的孩子啊?有这么败家的么!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白面书生模样的说,唉!现在的暴发户,钱有了素质却没上去,孩子也不管。 旁边有人接茬说,改革开放之初就已经规定了,物质文明建设与精神文明建设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可现在变成只抓物质文明建设,忽视了精神文明。变得人人向钱看,长此以往真不知如何是好! ; 第四百四十六章 警察叔叔快救命 张、李二人不理会众人的鄙视与议论,安然若泰地抽烟,喝咖啡。李满屯无意间看了那两人一眼,说:“这两个**,这会才想起要将包包的拉链拉上。迟了,懂不懂?” 张秋生摇头说:“这世上装-逼与傻-逼没有严格的界线,在一定条件下两者可以互换。只有牛-逼之人才是永远的牛-逼。” 外面的那个法院司机心想先看看美女,待里面的人结完账要走时再倒车。可是迟了,又来了一辆皇冠紧紧地停在他后面。司机一看,不好!这样他的车根本出不去。 司机赶紧下车,想想不放心又将车窗摇上,将车门关好再去找后面的司机理论:“喂,你是怎么停车的啊?” 皇冠上下来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犟着脖子说:“我怎么停车,你管得着吗?”这小伙子无疑就是宋念仁。 宋念仁还没真气外放的能耐,也就不能发现警车里的刘萍。但这小子精明。他看见然然姐的车横在这警车的前面,当下想都不想就将自己的车抵上警车的屁股。 司机在他们自己的城市是横着走惯了的,见宋念仁这样与他说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指着宋念仁骂道:“我草,看老子不揍死你这小子。”这只是司机的口头禅,并不一定就要打人。 可是宋念仁却接口说道:“你打呀,不打你是我孙子。呸,我不要你这脓包孙子,你做其他人的孙子去吧。” 司机这下火大了。立马回车内拿了一付手铐出来,冲宋念仁喊道:“老子今天要不把你这小子铐起来打,我就是大众的孙子。” 宋念仁估计刘萍就在警车里,吴痕及然然姐他们候在旁边就是要伺机将刘萍救出来。不知道老吴的具体意图,于是宋念仁拔脚就跑。跑得并不快,也不跑远,就绕着车子转圈。嘴还不闲着:“哦,你是大众的孙子?来来,快叫声爷爷给我听听!”又指着旁边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说:“快叫她奶奶。” 司机气得几乎要吐血。虽然只是个司机,但在衙门里供职,从来都是被恭维被巴结的对象。他什么时候遇到过宋念仁这样祸害?司机发誓一定要抓住这小屁孩,先打一顿再说。 李满屯使用搬运术上瘾了,见外面宋念仁被那司机追着跑。这说明还有个漏网的。俺老李是个完美主义者,做事向来不留死角。 李满屯赶紧捧着茶缸出去。他也没跑多远,就站在大楼的台阶上。先是用真气在那司机身上扫描了一下,然后左手捧着茶缸右手突然火光一闪。 大楼外面光线很好,这道火光没引起别人注意。但吴痕注意到了,并知道李满屯在使用搬运术。他立即朝宋念仁喊:“别跑远!别让他沾你身,绕着车子跑。” 此时此刻,吴痕也顾不得想李满屯在普通人身上使用法术对不对了。他发现自己修炼了十八年并一直坚守的道德准则在高一一班的几个祸害面前节节败退。 修真人不得在普通人面前使用法术,但自己或别人处于生命或其它危险时除外。也许李满屯的做法属于“除外”情节吧?现在刘经理正处于危险中。吴痕自己给自己找理由。 李满屯慢悠悠从台阶上下来,找到站在假山后面的张秋然与吴烟等人。这几个美女讨厌那司机色眯眯的眼睛,躲到这假山后面。 吴烟已经打了报警电话。这个事情不是将刘萍从车里拉出来就完事。必须要在警察局备案,以防今后再出现类似事件。否则下次他们将一切准备好,再随便在公司抓一个人,然后直接将车开出麒林市,那让哪儿找他们去?到他们法院去找?那是羊入虎口! 李满屯将一摞乱七八糟的东西交给吴烟,没说一句话回头就走。三个女生一看都乐了。吴烟手上有十几本证件与两个牛皮纸的档案袋。 那十几本证件包括身份证、工作证、持枪证、驾驶证,反正是这三个法院人员身上能证明其身份的证件全被李满屯偷来了。两个牛皮档案袋,一个就是本案的材料。一个里面装着一些空白文件,像什么介绍信等等。 三个女生正乐不可支时常乐找来了。一开始常乐还抱怨张、李、孙三个人一眨眼就不见了。待吴烟向她说明所发生的事,以及看到吴烟手上那些东西。常乐有点喘不过气来。这些人也太胆大狂为了吧? 刚才八百多人的会议,张秋生竟敢公然调戏领导。常乐觉得这已经是太出格,太出格,太出格了。可与偷法院人员的东西比起来,比起来,比起来,常乐想不起该怎样形容。 常乐老爸没告诉女儿她们班上有几个大首长的孙子,免得让她有心理压力。孩子应当让她自由自在的成长,自自然然地与首长的孩子成为朋友。 万一被抓住自己会不会受牵连?这可是小偷吔!不,不是小偷,是大偷。可是也不能不讲义气吧?吴烟与李秀英也是女生,她们还是班长。她们都不怕,我怕什么?对了,旁边这位大美女是谁啊? 女生的脑袋与男生不同,刚才还害怕,转眼就对张秋然好奇起来。吴烟给她介绍:“这是张秋然同学,高三一班的。我们都叫她然然姐。”吴烟没说这是张秋生姐姐。至于是什么原因不说,她自己也弄不清楚。 张秋然?张秋然与张秋生有关系吗?常乐正想问吴烟,警车来了。正宗警车,不是法院或其他政法系统假冒的警车。 市政府招待所地处沿河区,属沿河警察分局管辖。沿河分局接到市局的指令,有人绑架好年华公司刘萍经理,命令他们立即出警。任务落在刑警队,王建新队长带了两个手下立即赶赴现场。 时间正是午饭之后上班高峰之前,大街上行人较少,警车风驰电掣飞一样地向市政府招待所奔去。 通过市局简单介绍的案情,王队他们了解到是地南省无河市法院非法拘禁了好年华公司的经理。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是那些人只口头声明他们是法院的,没有出示任何证件也没出具相关手续就将刘萍经理带走。现正在市政府招待所办退房手续,必须火速赶去拦截下他们。 好年华只是一家很小的公司,但在麒林市名气非常大。它是一家真正解决下岗职工再就业的企业。王队的老婆就在这家公司。 王队老婆下岗半年多了,一直找不到工作。王队这人你叫他破案行,叫他找人托关系就像要杀他一样。他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老婆,对不起两个孩子。 老婆刚刚在好年华公司安下身,虽然是天不亮就起床去卖早点,但收入却很好。而且上午十点来钟就没事了,劳动强度可以说比原来的工厂要轻松得多。 前两天老婆回家还高兴地说,她们公司要买大楼了,就是被封了近两年的工展中心。公司还准备买一些临街门点,今后再也不用推餐车跑了。 老婆还说公司的老板是些中学生,对待工人特别好,经理也很好。现在公司发展这么快,大家都有了盼头。家里已经没有了老婆下岗时的压抑,代之的是孩子们的笑声与老婆的笑脸。 好好的一个公司,怎么说抓人就抓人呢?坐在车后面的小韩骂道:“我操,昨天深更半夜签的合同,今天上午就要钱,没钱就抓人?哪有这样的道理!你到银行去抢钱也没这样快的。” 手下们都知道是好年华公司解决了王队老婆的工作。对于地南省法院不分青红皂白地抓人都义愤填膺。 王队他们赶到时,宋念仁正被那司机追得团团转。司机张牙舞爪口吐狂言,挥动着手铐发誓要将宋念仁铐起来。 宋念仁见警察来了,像见到亲人解放军一下躲到王队身后。同时他还大叫警察叔叔救命。不过宋念仁的话都是用英语说的,警察听不懂。但是听不懂就显得这事的诡异,也意味着事情的严重。 吴痕及时地充当翻译:“这位同学请求警察叔叔救命。”他指指那个已经傻了的司机,说:“这人要抓他。在这之前这人已经抓了一个女人。这女人现在就被他铐在这车里。”吴痕又指指那法院的警车。 标准警车样式,挂地南省牌号,车身上印有法院二字。没错,这就是绑架刘经理的车。 王队徒然怒火中烧。这地南省法院是怎么回事?当这儿是他们家后院,想抓谁就抓谁?知道这是我的辖区吗?抓人必须先跟我联系吗! 王队冲司机喝道:“把手铐给我!乱用警具警械,叫你们领导来拿。还有出示你的证件!”司机不敢违抗命令,乖乖地将手铐交给王队。然后在身上摸,想将身份证件掏出来。 ; 第四百四十七章 把他们都铐上 司机在身上摸呀摸,摸呀摸,摸完上衣摸裤子,摸完外衣摸内衣。冷汗涔涔地从额头往下淌,脑袋越来越懵。他知道坏事了。对一个普通老百姓乱用警具警械,这事可大可小。 尤其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更尤其是,是,这小屁孩突然一口的外国话。他已经注意到那辆皇冠挂的是黑牌照,那是外商的标志,这小屁孩没准是外商家的什么人。 王队见司机半天没出示证件,问道:“怎么啦?证件呢?”司机用哭腔回答证件没了,丢了,不知弄哪儿去了。身份证没了,工作证没了,驾驶证也没了。 中午办退房手续的人比较多,很长时间都没轮到地南法院的人办手续。两个法院的人坐在大堂里很无聊,看着两个大男孩用大搪瓷缸喝咖啡就更无聊。 一个法院的人无意中回头看了外面一眼,见三个警察围着自己的司机。而且警察神态严厉,司机瑟瑟发抖。法院的人不知道司机犯了什么事,赶紧出去看个究竟。 王队火气越来越大。小许已看了宋念仁的护照,正宗美国人。王队不管宋念仁是哪个国家的,哪怕他是津巴布韦人是坦桑利亚人是东帝汶人是只有几万人口的小国家人。你他娘的随便乱抓人,都会引起外交纠纷。屎盆子最后说不定都会扣在老子头上,谁叫这是你的辖区呢! 王队命令小许:“把他铐上!”小许动作麻利规范“卡嚓,卡嚓”两响就将司机铐上了。司机没想到原本是他想铐人,结果却是自己被铐上了。 吴痕在一旁看得摇头。他真不想挟洋自重,可又不得不事急从权。高一一班办这个公司不知是好是坏,反正办公司就免不了麻烦事。如果仅仅是上学读书那多好?现在的社会哪里还有比校园更平静的地方?没办法啊没办法,既然妹妹与兄弟们都要办,他也只有跟后面保驾护航了。 司机刚刚要被押上警车,两个法院人员跑出来拦住。一个人质问小许道:“他犯了什么罪?”小许没回答这人的质问,而是反问道:“你是什么人?与他是什么关系?” 这位法院人员回答说:“我们是地南省无河市法院的,”他指了指另外一个人,又说:“我们是同事关系,他是我们院的司机。我再问一句,我们的司机了什么罪?” 这人口气非常强硬。摆明了今天你要不给我一个交待,我饶不了你的架式。 小许还是没回答这人的质问,而是命令式地说:“出示你的证件。” 这人怒视着小许,伸手在口袋里去掏证件。嗯?上衣口袋里没有。这人并不着慌,改向裤子口袋里去掏,还是没掏到证件。他还是不着慌。不过却收回怒视小许的眼睛,低头去公文包里找。没有。这人开始慌神了,赶紧打开行李包找,还是没有。 另外一个人同时也在找,也是身上各处都找遍,都没找着任何能证明其身份的证件。 两人不约而同地将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撒满一地的东西里有洗换衣服,有从招待所房间里顺来的牙刷牙膏、卫生纸卷、浴帽、一次xing拖鞋等等,总之是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任何证件。 两人又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就跑。小许大喝一声:“站住!不许跑!”这人说:“我东西挪房间里了,我要去找。” 王队也过来了,他鄙视地看着这人,又指着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说:“你们连这些玩意儿都没忘记带上,难道会忘记带证件?” 这话说得也是,照道理不可能会忘了带证件及案件卷宗。这人也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刚才的强硬只是表面现象,只是倚仗着工作单位的强势。真正摊上事情就慌神了。 这人慌乱之下不及思考,突然从腰里拔出一支手枪,说:“这枪可以证明我是----”他的话没落音,王队与小许、小韩同时拔出枪对准他。王队命令:“不许动,把枪放地上。” 待小许收了地上的枪后,王队对这人说:“出示你的持枪证!”这人吓傻了,战战兢兢地说:“没没,没有,没有----”他应当说持枪证与其它证件一起丢了,这样也许好一点。 王队又是命令:“把他俩也铐上!”然后去打开法院那辆警车的门,看见刘萍正坐在里面,人却出不来。她的一只手被铐在扶手上。 吴痕立即上前拍了几张照片,才让王队将手铐打开。一来自从在德国做过搜集情报工作后,吴痕就喜欢拍照;二来他认为这是保留证据。当然这与有了储物戒指,他的这些照相器材随身带也有关系。 张秋然在警察来了后就悄悄将车开走了。假山后面就剩下吴烟、李秀英与常乐三个女生。不久公司法律顾问也找来了。这个律师很有意思,他不着急与警察对话,也不着急与刚刚被解救的经理刘萍说话。他首先要找到吴烟,要听董事长说什么。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董事长别看只是个中学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调集这么多人,能准确地截住法院的车,并成功地解救被绑架的经理。这个女孩不简单,行事果断雷厉风行。律师哪知道吴烟本来就在这儿开会? 律师姓于,见到吴烟就笑嘻嘻地说:“还是你们有钱人好啊,个个都有车。我可怜骑辆破自行车,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 吴烟不做这方面地解释,而是请教道:“刘经理已经解救出来了,警察下一步会做什么?” 于律师说:“这个很简单啊。警察要将所有涉案人员都带回警局做笔录。包括刘经理也要去。她要说明事情经过。” 吴烟偏着小脑袋,一边思考一边说道:“于律师,你能不能与警察说一下。暂时不要带刘经理走。” 于律师不知道吴烟在想什么,回答道:“这个,需要很正当很必要的理由。” 吴烟像是下什么决心一样,对于律师说:“告诉警察,就说好年华公司今天下午要偿还一部分债务。大概六百万左右。” 还没等于律师说话,李秀英就大叫起来:“吴烟你疯了,你哪有这么多钱?” 一般情况下吴烟说话时她从不插嘴,并且也从不在外人面前说及公司或班上的事,她是严守副职的规矩。可是这个问题太大了,公司根本就没这么多钱。李秀英一时没忍住而大叫起来。 站在一旁的常乐也吓呆了。六百万吔,吴烟刚刚说的。这吴烟真是疯了!市军区想搞一个小型军事演习,再加上军区里的一些小修小补差二十万元钱,都将夏叔叔与老爸愁得什么似的。吴烟上嘴唇下嘴唇搭一下就是六百万。常乐晃晃脑袋,她宁愿现在是做梦。 “张秋生他们三个人不是有六十万美元吗?”吴烟理所当然,像是数她自己家里的钱一样,她说:“你没听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么?这些钱放他们手里不是什么好事,我们暂时帮着保管一下。” 李秀英咽了一口口水。心想,吴烟这死妮子胆儿也太大了。张秋生的钱也敢打主意。她说:“我告诉你,张秋生的头可不好剃。你别自找没趣。” 吴烟却大不以不然地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自己同学的头都剃不好,何以剃别人的头?你和常乐陪于律师一道,我去找张秋生他们。” 好吧,只要不让我去碰钉子,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李秀英带着常乐与于律师一道去找警察。常乐问李秀英:“张秋生他们身上有六十多万美元。这个是我告诉你们的吔。明儿张秋生他们找我算账咋办呀?” 看着常乐那害怕的样子,李秀英笑眯眯地说:“没事。张秋生他们虽然祸害,但从不找小账。也从不与女生计较。这点你放心吧。” 这话常乐信,因为在日本就没见过张秋生他们欺负女生。不过她又问道:“那张秋生怎么老是与吴烟作对呀?” 李秀英捋了捋被风吹掉在耳畔的头发,说:“说句凭良心的话,张秋生真的不招惹女生。吴烟老是找他麻烦。嘿嘿,每次都是吴烟吃亏。吴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嘿嘿,没办法,随他们去了。” 李秀英的处事能力其实一点不比吴烟差,只是在班上以及与吴烟在一起时没机会展示而已。在于律师向王队提出了暂时让刘萍留下来的要求,而王队犹豫不决时,李秀英上前向王队说明了理由。 李秀英说,外地法院在好年华公司门上贴满了封条。还有他们绑架刘经理的行为等等,都给好年华公司声誉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向所有尚在麒林市的债权人证明。证明我们好年华公司打从一开始就积极准备偿还债务。从昨晚到现在的十多个小时我们就筹集了六百万资金,这足以说明我们的诚意。也足以说明我们的资金雄厚,可以让所有正当的债权人放心。 这不仅维护我们公司的声誉,实际上也维护了我们麒林市的声誉。证明我们麒林人不是孬种,我们敢作敢当。欠账还钱,天经地义!欠人家的我们一定还,人家欠我们的也跑不了! ; 第四百四十八章 借条 这儿闹得这么厉害,早就吸引了数以百计的人围观。几乎所有在这儿住的债权人全都来了。李秀英的话获得了在场很多人的鼓掌。特别是最后她将麒林人一起带进去,就更激起麒林人的共鸣。人都是有家乡自豪感的。 一个穿法院制服的人质问李秀英:“你们这么有钱,那干嘛上午不还?” 李秀英还没说话,刘萍抢过话头朝这人嚷道:“上午怎么还?你们将我们公司的银行账户全给封了,我们资金都无法调动,你让我们怎么还!” 刘萍双眼充满泪水,语调激昂神情悲愤。在场的人们都同情与体谅这个年轻的女经理,知道她的受得委屈太大了。人群中有人在骂:“这么漂漂亮亮斯斯文文的女孩,怎么就下得了手,我操!” 刚才质问的人还是说:“你又没说资金无法调动,你说的是要核实债务。” 刘萍擦去泪水,冲这人说:“当然要核实债务!前工展中心就是因为管理混乱,财务审查不严格才倒闭的。难道我们还要步他们的后尘?告诉你,待会钱来了,我还要核实债务。只有真实的准确无误的债务我才会付款。有疑问的放到后面再说。还有外地的债务优先,他们在这儿太浪费差旅费了。” 王队考虑了一会,说:“刘经理的笔录就在这儿做。小许询问,小韩记录。” 地南省的几个人现在已缓过劲来,他们中的一个人向王队问道:“那我们怎么办?也在这儿做笔录?”他们是押在警车里,这是伸着头在大声发问。 王队看了这人一眼,说:“你们的笔录回去做。”地南人不乐意了,他们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ing,三个人一致鼓躁起来,说这样不公平,说王队搞地域歧视搞地方保护主义。 王队指指刘萍,冲这几个人说:“公平?绑匪要与受害人讲公平?告诉你们,你们涉嫌非法持有枪支、绑架劫持、无照驾驶等多项罪名。你们还要与受你们侵害的人比公平?受你们侵害的人刚才说外地的债先还,这叫地域歧视?这叫地方保护主义?” 李秀英话说得漂亮,其实心里却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吴烟找张秋生等三人会有怎样的结果。不错,张秋生一向都很大方。可这次是二十万美元,他能同意?这可不是小数目,何况听说他家的公司正在买地皮建大楼。如果,如果,吴烟最终没将钱要来,自己这洋相就出大了。 李秀英知道吴烟使的是绝户计。明确告诉这三个男生,米水都已经下锅,煮得是夹生饭还是糊饭就看你们三个人的态度了,高一一班的名誉好年华公司的形象就捏在你们手上了,你们看着办! 吴烟太冒失,如此大的事情怎么能冒这样的险?张秋生这家伙最大的毛病就是不靠谱,你就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干什么。怎么能把这么大的注下在他身上?李满屯与孙不武这两个家伙完全是跟着张秋生走的。 李秀英正在纠心,已经开走的奥迪又开回来。车门打开,吴烟、李满屯与孙不武出来,他们手里拎着两个大双肩包。 吴烟到餐厅的时候四个男生已经吃完了,正在喝咖啡。吴烟先是问宋念仁:“你怎么也在这儿?” 阿仁是张秋生表哥,可他一般是跟着吴痕混。就像李满屯是李家人,孙不武是柳家人,他们却跟着张秋生混一样。反正他们五个人是乱七八糟,除了吴痕就没一个靠谱的。 宋念仁喝了一口咖啡,回答吴烟说:“吃饭呀。我在学校正准备吃饭,就听说刘经理被抓了。老吴叫然然姐和我赶快回家取车到这儿集合,说你可能要用车。你说我容易吗?到这会儿才吃上饭。” 吴烟说了一句,我到这会儿还没吃呢。然后就冲着张秋生要说话。张秋生没等她开口就说:“来找我们要钱的是吧?”吴烟的话已到嘴边,硬生生的被噎回去。 讨厌,这混蛋,你不这么聪明会死啊!刚才想好的话已经没用了,需要重新想。吴烟重新想的话还没说出口,张秋生又说了:“行!但我有两个条件。第一必须打借条。我是说必须以你的名义。” 吴烟将想好的第二套说辞丢到九霄云外,睁着她那美丽的丹凤眼说:“凭什么啊!公家的事凭什么要我私人打借条哇?” 吴烟气得真想把这混蛋那大号搪瓷缸给砸了。哪有用这么大的搪瓷缸喝咖啡的啊!本姑娘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喉呢,你倒是在这儿人五人六,三阳开泰的。 张秋生嘻皮笑脸地说:“别翻眼皮呀,怪怕人的。我这是瞧得起你啊。你,吴烟,吴董,吴大董事长,信誉可靠质量三包,钱借给你我放心。到时候好年华公司不还钱也不要紧,我从老吴在德国的钱上扣。” 果然是个混账,是个大混账!竟敢说我,说我。算了,本姑娘天生丽质,不与这混账计较。气死我了,他连我哥在德国的钱都算计上。 不过话又说回来,做商人确实要会算计。不过的不过,话再再说回来,你再怎么算计也不能在同学朋友身上算吧?所以,张秋生还是个大混账。不过,不过,不过,我先算计他的吧?那我算什么呀? 正在吴烟内心纠结不清时,孙不武给她下了一碗面条端过来。吴烟接过青椒肉丝面,挑了一小口停在空中,突然问道:“那如果德国的事失败了呢?你自己也说过,这种事风险是很大的。” 张秋生像喝白开水一样喝了一大口咖啡,抺抺嘴说:“德国的事如果失败了,这次借给你的钱就一笔勾销。大笔的钱都丢给外国人了,这么点小钱丢给自己人还有什么话可说?” 嗯,这还差不多。吴烟终于高兴地开始吃面。可是张秋生下面的话又让她生气:“我们可说好了,即使老吴也拿二十万出来,你这个借条也要打。” 吴烟不干了。又凭什么呀!这是我们高一一班的事,我哥是高三一班的,这扯得上吗? 扯不上,张秋生承认扯不上。可是他又说:“我可以肯定,只要我们拿钱出来,老吴就也要拿。我们拿多少,他也肯定拿多少。你这妹妹是怎么当的啊?还没我这个外人了解哥哥?” 吴烟无语了。她当然了解自己的哥哥。张秋生说的不假,只要他们拿钱出来,哥哥就真的会也拿钱。吴烟突然又乐了,她说:“我哥哥没钱。上次弄得钱他全部上缴了。”哥哥身上没钱,他绝不会去偷去抢钱来给我们高一一班。 张秋生没接吴烟这个话茬,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我刚才说了,有两个条件。你必须打借条这是一个条件。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愿意的话就赶紧地把借条写了。我要说第二个条件了。” 第二个条件?不会是要利息吧?那就太恶心了。吴烟要张秋生先说,她然后再写借条。张秋生叹了口气说:“利息不利息,那是由你写在借条上的。你不写我怎么要利息?” 吴烟想了想,还是写了一张借条。借条上写明是无息借款,还款期限是德国那边赚了就还,赔了或没赚就不还。 张秋生拿着借条看了半天,又叹了口气:“唉,天下还有这样的借条。” 吴烟得意地笑。心想你的第二个条件如果好,那答应了也无妨。如果不好,哼,口说无凭,我压根就不承认。 吴烟这里还没得意完,却发现张秋生将借条收起来了。吓得她大喊:“喂,你的钱还没给呢,怎么就将借条收了?快还给我!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借条。” 我怎么这样大意呢?吴烟酱油都悔成了醋。借条在人手上,他即使不给钱我也算欠上了!这可怎么办?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吴烟总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张秋生。这家伙太坏了,太无赖了。我要想个什么办法将借条拿回来! 吴烟正在想办法取回借条,张秋生问道:“喂,你不问问我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是啊,应当先问问他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再做打算。 张秋生也不等吴烟开口问,自己主动说道:“我的第二条件就是,我与老吴一样,钱都交家里。你得自己去找我姐要。呵呵----” 吴烟又想用筷子捣面条。这是个坏毛病,得改。再说了,我要是真这样捣面条,就等于承认我输了。哼,我无所谓,把你的钱掏出来就是我赢了。 吴烟不动声色慢慢吃面条。张秋生这混账真是坏到家了,他这是成心坑我!不过,也不能怪他坏。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笨!是我自己笨到家了。早就听说他的钱都交家,我怎么就忘了呢?我应当直接找然然姐嘛!小妹有难,然然姐会废话么?肯定立马就掏钱。哪有这么麻烦,还给这家伙骗了借条。 吃了几口面条。吴烟优雅地擦擦嘴,慵懒地叫一声:“然然姐----”悠扬、清脆、悦耳,声音并不大。 已经过了饭点,餐厅里人不多,但人人都被这动听的声音吸引而回头张望。唯独她身边的四个水货无动于衷,天天在一起,也许是审美疲劳了吧。 ; 第四百四十九章 清偿债务 不一会张秋然就出现在餐厅门口,左手捧着一个饭盒,右手兰花指捏着一根牙签,牙签上是一片什么水果。 吴烟一看张秋然吃的东西,立即将正事放一边,叫道:“我也要吃。” 张秋然将饭盒放到吴烟面前,说:“就这么几片萝卜,看你馋的。” 吴烟见到张秋然就一改刚才对着几个男生的扑克脸,变得像小女儿一样娇憨,翘着兰花指拈着一片萝卜咬了一口,边嚼边说:“这萝卜真好吃。那天你给了一个,我都舍不得一次吃完。嘻嘻----” 李满屯与孙不武很郁闷。他俩想立马将钱拿出来。张秋生都拿钱了,他俩还不痛快点?可是现在一餐厅的人都朝这边看,连女人都盯着然然姐与吴烟。这钱就没法拿出来。手里突然出现一个大背包,人家要拿他们当妖怪。 张秋然敲了吴烟一爆栗,笑着说:“叫我来,就为了吃几片萝卜?” 吴烟摸着脑袋,又理了理头发,说:“当然不是了。我想找你借钱的。二十万,美元。” 这时借钱干什么是不用问的,当然是为了偿还工展中心的烂债。张秋然笑笑,说:“那走吧。”吴烟问道:“去哪儿呀?” 张秋然又敲了吴烟一爆栗,说:“笨,去车里呀。难道在这儿拿钱?” 吴烟一边摸着脑袋,一边想然然姐真好,二话不说就拿钱。唉,都是一家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李满屯与孙不武跟着两个女生一道出了餐厅。有车真好,等于有了一个du li空间。 李满屯对孙不武说:“我的车明天就要到了。皇冠,怎么样,还可以吧?” 孙不武认为不怎么样,他说:“皇冠?那是女人开的。你一个大男人最好买越野型的。那样才霸气,拉风。” 李满屯却对此话不以为然:“越野,现在有什么野可越?哪儿都有公路,干嘛要越野?老孙啊,要学会过日子,要常将有时当无时。你看看老张,他连车都懒得要。” 孙不武紧跟两个女生,头都不回地说:“学老张?那你干脆别买车。” 李、孙两个人就是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上斗输赢。真正遇上大事却是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配合默契。 六十扎绿莹莹的美元让王队一惊,立即命令:“小许、小韩,做好保卫工作!我叫局里派人增援。”开玩笑,数额这么巨大还是外汇,这里又这么乱,万一出现什么情况可不得了。 王队用对讲机紧急呼叫。刘萍用大哥大给公司会计出纳打电话,叫他们立即过来。 围观的人群就更是一阵骚动。那些债权人现在是彻底信服了好年华公司。这个公司是真的有实力,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筹集到这么多钱,而且还是外汇。 王队呼叫完毕,分局马上就派人过来。面对巨额资金,分局领导们谁都不敢大意。刘萍的电话也打完了。两个抓紧在人员没有到齐的时间做笔录。 张秋生却在这时拎来了一叠快餐盒,分发给李秀英、常乐、刘萍等人。有饭有菜有荤有素,让吴烟感到有点惭愧。自己是女生却没张秋生这个男生心细。刚才张秋生没跟着她们出餐厅,吴烟还在心里骂来着。 张秋生来到刘萍身边,从背上取下一个书包,说:“刘经理,这儿还有点日元。有哪个债主需要日元,就给他们吧。” 王队与刘萍都抬头望着张秋生,刘萍问:“有多少?”她是要问清了好记账。 哪知道张秋生却摸摸脑袋,说:“不知道,我没数。是前阵子去日本时用剩下的。不用记账了,算是送给公司的吧。” 李、孙二人也从身上东摸摸西掏掏,每人都拿出一些日元。李满屯说:“我们这儿也有一点日元,也是在日本玩剩下的。” 人比人气死人啦。这些中学生玩剩下的钱都比我们的银行存款多。债主中许多人不得不发出感叹。 刘萍做完笔录,会计出纳也来了。她叫两个财会人员带着钱到一边去。债权人只有持原始债权凭证,并且上面有她的签字及她写的数额才可以付款。 然后她自己到另一边,与每一个具体的债权人谈判。首先一条就是利息必须免了。理由是工展中心明明是濒临倒闭的企业,你们还坚持与他们往来这本身就是错误。既然有错,那就得承担错误的后果。你们有权不答应,那请往后排一排今天就不行了。 另外,持法院判决书的债权也请等一等。反正你们把好年华公司的门啊窗啊,还有银行账户都封了,请继续封。我们不着急,请你们也别着急。 那年头债主们能要回本金就是大恭喜了,哪还会在意利息?再说了,今天可以得到外汇付款,这可是非常难得的机会。一些没有外贸经营权的企业想要购汇是难于上青天,这个机会是绝不能放过。 具体怎样谈判,以及财会人员怎样付款,这些都不是张秋生关心的。他拿出一条中华烟递到王队手上,你们辛苦了,请帮忙散给同志们解解乏。 王队也不客气,给小许与小韩一人一包,剩余的收起来。对两个手下说,一会分局还有人来增援,给他们也留点。 无事可干的张秋生拿着一瓶格瓦斯,找一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一边喝着格瓦斯一边观察着刘萍那儿的情况。咖啡喝多了不舒服,早已被他倒回自己的保温瓶。 吴痕他们现在也无事可做。一起来到张秋生旁边。李满屯见张秋生喝的格瓦斯,就有点奇怪,问道:“老张,你从俄罗斯带了多少格瓦斯?”言下之意是,我一路跟着你,怎么没见你背也没见扛啊? 张秋生眼睛还是盯着刘萍那边,头都没回地说:“这玩意儿死沉死沉的,我哪有力气带。这是托五联公司的人刚从俄罗斯带回来的。我觉得这玩意儿吧,比可乐呀咖啡什么的都好喝。” 孙不武不管格瓦斯是怎么带回来的,他赞同张秋生的话,说道:“是啊,这玩意儿清凉爽口,比那些可乐、咖啡甜不拉叽的好喝。老张给我一瓶。” 一人一瓶刚刚分发完。吴烟她们也来了。谈判呀付款呀这些技术活,也没她们什么事。一见这些男生人人手上都拿一大酒瓶,吴烟惊讶地正要骂人。突然发现这酒瓶她认识,上学期她就在张秋生那儿出了个洋相。 吴烟反应灵敏连忙改口,对张秋生说:“我要喝咖啡!”李秀英也跟着说:“我也要喝咖啡。”她们俩已掌握了这些男生的德行。这些吃呀喝的小事,不用与他们客气。 张秋生摸摸脑袋,说:“我的咖啡冷了,不好喝。再说我那大茶缸,你们女生用它喝咖啡也不太好,影响形象。” 孙不武说:“咖啡我倒有,还是热的。不过也是大茶缸,你们喝也不太好。” 张秋然看着高一一班的这些同学只觉得好笑。她说:“你们几个都有那样的保温瓶吗?哦,只有你们三个人有。那行,我不喝,你们用瓶盖给她们三人喝就行了。” 吴痕一会摇头苦笑,一会又低头沉思。尤其是看到张秋生拿出一包牛肉脯,一一分给喝格瓦斯的男生。张秋然拿出一些甜点分给喝咖啡的女生。吴痕不由想到: 我与吴烟、李秀英三个受传统影响太深。只知道储物戒指是修真法宝,在里面放一些面包、矿泉水就已经了不起了。从没想过实际上它就是一个放东西的仓库。为什么不能放其它供自己享受的东西呢? 张秋生就没这些束缚,他随心所欲想放什么就放什么。张秋然甚至放萝卜进去,切成片的萝卜用快餐盒装好放进储物戒指,想吃就拿一盒出来。 李满屯与孙不武成天跟着张秋生混。受了他的影响,就没我这样拘束。其实只要不犯大节,能够坚持底线,其它方面不拘小节不是更好吗? 吴痕的沉思被一帮外国同学打断。这儿纷纷攘攘热闹轰天,凡在这儿住宿的旅客没有不注意的。这帮外国学生当然也注意到了。一开始他们没放心上去,中国人的事他们不懂,他们也没有打酱油的习惯。 最先是韩国的朴哲浩发现了张秋生与李、孙三个人。从五楼往下看,这三个中国同学坐在院子里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除了张秋生等三人外,还有两男四女。 朴哲浩决定下去看看。韩国学生与小平敬一这些日本学生是对头,当然不会叫他们一道。可是他们在电梯门口遇见了美国同学费拉得。 费拉得当然叫上他的美国同伴。切尔森与小平敬一关系不错,是他叫上了日本同学。小平敬一他们刚来,房子还没落实好,暂时就住在这儿。 ; 第四百五十章 盯梢 面对这些外国同学的询问,首席发言人张秋生说:“我们班办了一个公司。这个公司收购了一家倒闭企业,现在正为这个倒闭企业清偿烂债。”两句话,言简意赅。张秋生这家伙话痨时口水滔滔不绝,正经时惜字如金。 这帮外国同学不由肃然起敬。他们也勤工俭学,有的也做点小买卖。但全班合伙办公司,这事他们没做过。 这一帮同龄人毫无间隔地交谈起来。各种语言乱七八糟,但基本上却没什么障碍。中国学生英文都非常好,其他国家学生又努力学中文,实在说不通时改用英文。 外国学生都对张秋生上午嘲讽那些官员大加赞赏。他们讨厌开会,但如果能让有权势的人吃瘪,这个会他们还是愿意参加的。站就站一会,他们都是练武之人,站一上午只当强化训练了。 张秋生突然对宋念仁说:“阿仁,你去盯着穿灰呢大衣的人。对,里面穿黑色西服,打红色领带。他到哪儿你跟到哪儿。注意别让他发现,要记住他与哪些人接触。必要时一定要拍照、录像。 老李、老孙一会儿可能还有别的事,说不定要出差。这事只能派你了。” 宋念仁二话不说掉头就走。吴痕有点不放心,阿仁从来没单独执行过任务。他要陪阿仁一起去。 张秋生要他们把车留下来,一会可能要用。这人不可能有车,如果他打的,你们也打的跟着。注意,宁可一无所获也不能打草惊蛇。 这是跟踪吔,盯梢吔,说不定还有惊险刺激的场面,就像电视里的情节。吴烟与李秀英两个女生兴奋的小脸通红,她们也要去。我们空有一身修为,却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今天一定要体验体验。 要去就去吧。她们既是班长又是董事长,张秋生原本就管不着。再者,他就是懒得管人的人。 吴烟与李秀英要去跟踪这人,还有一个原因,她们也觉得此人很可疑。二十一中的这些同学虽然与外国同学聊得火热,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将神识或真气放到刘萍那儿。密切地注视着那儿的动向。 除了张秋生,别人倒不是为了观察异常情况。他们主要是监视那儿的巨额资金。真要是出现悍匪,凭那几个警察恐怕应付不过来。警察的作用主要是震慑,让一些宵小之辈不敢上前。 这人是麒林市郊县口音,出示的却是外地债权凭据。这些债权凭据包括一份合同,标的额是三十多万人民币。合同内容是一百台双鹿冰箱。一张工展中心入库单。还有一份外地法院判决书。判决书一共三页,最后一页无正文只有法院的印章与审判员、书记员的姓名及日期。 本地人在外地发展,然后再回家乡做业务这很正常。刘萍对这个没说什么。她对合同与法院判决书看的很仔细。刘萍真正叫做忙而不乱,看完这些凭据后对这人说:“你是这个公司是法定代表人吗?”这人点头肯定。 刘萍又对这人说,那么你们公司的法人执照副本呢?法定代表人证书呢?你本人的身份证呢? 这人立即就跳脚大骂:“你这么个破公司,还以为自己是警察?要这个要那个的!”劈里啪啦一大通,什么赖账不还啦,什么端架子装-逼啦等等。 最后向刘萍大声咆哮,好年华公司今天必须还他钱,否则就没完!法院判决我没申请执行就是给你客气了,我没要你们利息就是很大方的了等等。咆哮中夹杂的污言秽语,我们就不必述说了。 刘萍一般都是先看别人提交的凭据,没发现问题再核对工展中心的财务资料。如果财务上确实有这笔账,她再与人谈判具体应当还多少。但她对这个叫曾大有的人没有这样做,这就说明曾大有提供的凭据有问题,而且是显而易见的问题。 刘萍对曾大有的谩骂不予理睬,语调平静地叫下一个债权人过来。曾大有霸着位置不让,用力地拍着桌子跺着脚胡搅蛮缠。 后面的人不乐意了,着急了。能不着急吗?钱堆在那儿,还是外汇。要是前面的人都结走了,我上哪儿要钱去?下一批,下一批要等到什么时候?这年头,见钱不抓不是行家。后面的人推搡着曾大有叫他让开。于是曾大有又与后面的人吵将起来。 这个有点像乘公交车。没上车的人不管车已严重超载,都拼命往上挤。一旦自己上去了就巴不得后面的人一个都别上来,车子马上就开走。 这么多人,谁都巴不得让刘萍早点核实完债权。现在结账可以拿外汇,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你这么个人明明审核没通过还没完没了的吵闹,这就激起了公愤。 这些债权人中有很多都是请的律师当代理。一般人都在与曾大有争吵。但律师们不吵,他们仔细看起放在桌上的债权文件。 曾大有与众人吵了一会,突然想起要将那些凭据收起来时,已经迟了。一个律师说:“你这个合同有价格欺诈嫌疑吔。一台冰箱值三千多么?零售才两千出头,你批发竟要三千多?”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管得着么?多管闲事多吃屁。 另一个律师指着合同与入库单说:“你这行动也太快了吧?当天签合同当天货就进了库?” 我们是大干快干,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一天等于二十年。怎么着,犯法? 嗯,这个不犯法。又一个律师指着合同说:“大干快上当然不犯法。但你不能搞穿越啊!这个是标准格式合同,脚注上明明写着:麒林市工商行政管理局监制,一九九一年七月第一次印刷。怎么合同的签订日期却是仈jiu年十月?你九一年去工商局拿了合同纸,然后一个猛子扎到仈jiu年去签合同?” 呃,什么?这个,这个,这是笔误。笔误怎么啦?大作家大文豪还有笔误的呢! 在场的几个律师来了兴趣,像是大比武相互较劲。曾大有大汗淋淋,胡乱用大衣袖子擦着。 又一个律师问道:“笔误是吧?真实的应当是九一年十月是吧?” 啊对,对,本来就是九一年十月。 “可是九一年十月,工展中心已被各地法院的封条封得死死的,你是与谁签的合同?又是谁收的货?” 谁的裤子拉链没拉好,把你给露出来了?啊!整个就像隔夜的油条,还跑这儿充六指?曾大有开始骂人。 被骂的律师气得直哆嗦。可架不住这儿的律师多啊。又一个律师说话了:“你说是九一年十月签的合同?同一天收的货?” 对了,你这个律师是个明白人。其他律师的法律课都是体育老师教的。 这个律师没理睬曾大有的恭维,又问:“那判决书上的落款怎么也是仈jiu年十月二十日?法院判决书总不会笔误吧?另外,这个判决书上的案号也不对呀。案号是(1991)经初字024号。九一年的案子,怎么提前两年仈jiu年就审结了?” 这个,那个,我草泥玛! 曾大有赶紧收起只顾吵架却忘了收的材料。又有律师说了:“现在收已迟了,你即使烧了它们也不行。申报债权时这些材料已提交给债权人会议了,包括你的身份证明。你跑不了了,哈哈哈哈” 旁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对曾大有的行为进行宣判。这个说,这是诈骗,且数额巨大,恐怕要判个十年八年。那个说,重要的是伪造法院判决书,这个太恶劣,起码要判个无期或二十年。律师们也不搞普法工作,任随这些人胡说八道。 吴痕等几个人隔着大概三四百米,远远地吊着曾大有。曾大有闷着头心不在焉走着。突然后面“咣当”一声大响,回头一看,一个女人骑自行车跌倒了。一个帆布包摔出自行车,滚出老远,包里没什么,就一卷卫生纸。 自行车没撞着曾大有,他也没碰自行车。曾大有骂了一声:“你长没长眼睛,啊!你-他-妈-的吓我一跳。”骂完就悠悠地离开,摔倒的女人没回嘴,一个人骂得无趣。 这女人是段时英。她刚刚接到王绍洋一伙的召唤,就急忙骑上自行车出门。这些人找她总是迫不及待,多等一分钟都不愿意。 段时英现在完全落入王绍洋一伙的魔爪。不仅要依靠他们找真凶,爸爸与老公还有把柄抓在他们手里。死缓犯人,稍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罪行,等待他的就是立即执行。 段时英慌慌张张速度又快,一个不留神突然发现前面有人,急忙刹车已来不及只得转动龙头将自己摔倒在地。虽然摔得很痛,但总算没撞着人。 曾大有逛到前面的一家小店买了一包烟,折开封装点了一支,就站在小店门口吸。他要考虑下一步怎么走。这个合同看来是没用了。 奶奶的,花了两万,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说不定,会不会,有没有可能那啥,犯了诈骗罪被抓?还有重要的,伪造法院判决书,会是怎样的大罪?真的像那些律师说的,要判无期?我是有点糊涂胆大了。假造法院判决书可乖乖不得了。要是哪个假造我的身份证,我还不要找他拼命? ; 第四百五十一章 轿车爆胎 刚才摔倒的那个女人骑着车,从曾大有面前过去。浓密的黑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蓝底白色小碎花的棉袄似乎包不住高耸的胸脯。双脚蹬着自行车,宽大的臀部左右扭动着摇摆着。 曾大有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咽了一口口水。娘的,有的女人好看不好吃,有的女人好吃不好看。这女人又好吃又好看。 曾大有没什么审美观,女人只要大胸脯大屁股,他就认为好看就认为是美女。当然脸上得没有缺陷身体无残疾。 曾大有有点后悔刚才没搀扶她一把,这样就可以趁机吃点豆腐。曾大有抺了一把脸,将眼光从这女人已渐渐消逝的背影上收回来,他还有重要的事要考虑。 曾大有抽完一支烟,已下定决心。王绍洋与潘胜利分别拿了他一万,他得去要回来。你们坐岸上轻轻松松得钱,我在河里忙活辛苦劳累,临了临了却什么也得不到,天下就没这道理。 曾大有没什么文化。他是改革开放初期,绝大多数人还思想保守反对改革,或赞成改革但犹豫观望时就敢于下海的一类人。这些人什么都敢做,并且行动快于思考。 这些人中,很多成了第一批的大老板或者叫大款。但是改革大潮汹涌澎湃大浪淘沙,这些人中的大多数失败了被历史无情的淘汰,其中有些人甚至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 下午课外活动时。林玲点名,让王长青、卫乐顺,李满仓、李满斗,王不立、程不害等六人去市政府招待所增援。也等于是给张秋生、李满屯与孙不武每人增派两名亲兵吧。 其他人也要去市政府招待所。尤其是曹忠民一伙吵吵的厉害。林玲坚决予以制止,并且严令即使放学也不准去。公司的生产车间还需要人保护,人手正不够呢,你们起什么哄? 公司的生产车间被法院贴满了封条。这就难免会引起一些宵小之辈见财起意趁火打劫。从现在起必须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守护好车间,同时要绝对保护好工人师傅们的人身安全。 林玲也头痛。平时总是觉得高一一班妖孽太多祸害无穷,可真的要用人时却发现人手不够。林玲命陈健行、钱不喜、李满升、曹忠民各带一帮人,分成四班轮流转。唉,蜀中无大将廖化当先锋啦。 市政府招待所内,张秋生突然说:“老李,你盯着那辆紫色的桑塔拉。这三部车你随便挑一部。” 奥迪是梁老师的,李满屯不敢要。皇冠挂的是三资企业的黑色牌照,有点显眼。李满屯还是挑出吴痕的桑塔拉车钥匙,带着李满仓、李满斗走了。 张秋生又对孙不武说:“把你电话给我用一下。” 孙不武苦笑,摇摇头说:“我电话没法用。一开机就有人找我治阳萎。要不就是他老婆不生娃,找我帮他生。你说这不是岂有此理么?再就是他得了梅-毒、淋-病,却要找我麻烦。” 孙不滚在一旁哈哈大笑。孙家的两大班头差距太大。一个富得流油,一个却只有家里给的生活费。都是姓孙待遇咋这么不同呢? 当然孙不滚不怨家里,家里对他俩还是很公平的。他是恨自己,我干嘛要着急忙慌地抢着投胎呢?我要是哈,多磨叽一会,多腻歪一会,迟个那么两年投胎,现在就是我跟吴烟待在高一一班了。我靠,那多快活?周游世界,大捞特捞。唉,投胎是个技术活啊。 罪魁祸首张秋生装糊涂:“咋啦,你改当医生了?” 孙不武没回答张秋生的挖苦,而是反问:“你说啊,在大街上看着这些人,个个人五人六的,咋就这么多的阳萎呢? 好吧,阳萎其实也挺好玩的,软不啦叽皮皮塌塌。我就不明白,这么多人的老婆不生娃,国家干嘛还要搞计划生育呢?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张秋生懒得与孙不武瞎掰,向远处的张秋然走去。妈妈的电话肯定交给了姐姐,以应付今天的乱局。吴烟与李秀英都走了,女生就剩张秋然与常乐。她俩躲在一个角落说话。 张秋然得知弟弟要打电话给胖子,让他准备一桌饭送到政府招待所来。张秋然就说了:“这样做不妥。你们在这儿办事,占了人家这么大的场地,又这么乱哄哄的。这儿明明有餐厅,你却跑外面去办饭。这合适吗?” 对啊,这事考虑欠周详。张秋生扭头打算去餐厅订饭。张秋然说:“你还是在这儿盯着吧,我去。”说着就带常乐去餐厅。 张秋生回到他们的那个角落时,孙不武拿着他的大哥大左看右看,他因不敢开机而郁闷。看到张秋生来了,疑惑地问道:“你说,这是不是李满屯在捣鬼?” 张秋生继续装糊涂:“李满屯,捣鬼,捣什么鬼?” “捣我电话的鬼啊!要不然咋全世界的阳萎都来找我?全中国老婆不生娃的都找我?”孙不武愤愤地说:“还有那些鬼扯蛋的淋-病、梅-毒!” 张秋生还没说话,旁边的孙不滚幸灾乐祸地捧腹大笑。孙不滚像长者劝小孩要学好一样地说:“你说你一个学生,买这玩意儿干哈呢?学生嘛,主要任务就是把学习搞好。你成天鼓捣这些没用的不影响学习么?” 孙不武知道孙不滚是嫉妒,也懒得与他争辩,看着自己的大哥大发楞。过了一会待孙不滚停了嘴,又追着张秋生问:“你还没回答我呢。” “李满屯神通这么广大?”张秋生誓将糊涂装到底:“你们俩的能耐差不多吧?难道他已修炼成法力无边了?掐个诀念个咒就能把那些人都招来?要不就是画了个符?明儿我问问老吴去,修真修成这样也挺好玩的。” 张秋生这话说的整个不着调不靠谱。孙不武唯有嘬牙花,问张秋生的意思就是怀疑,怀疑是这小子出的坏主意。张秋生装糊涂让孙不武没法下口。 孙不武还待追问时,张秋生说:“老孙,你任务来了。咬上那部灰色皇冠。”孙不武二话不说,收起电话带着王不立与程不害起身而去。兄弟间麻袋装菱角----里戳外捣,但正经事谁也不含糊。 孙不武坐副驾驶位,王不立开车。他上车立即将靠背放倒睡觉,这都是跟张秋生学的毛病。王不立问:“停车场上那么多车,老张凭什么叫我们盯这部?” 程不害也有同样的疑问:“还有李满屯盯的那车。老张能分辨得出来哪些人有毛病?” 孙不武闭着眼睛说:“吃午饭时,我们就已经在餐厅盯过他们了。就这两拨人幺五喝六三阳开泰,酒要五粮液香烟要中华。三四个人,菜却上了一大桌。一看就是**分子,不盯他们盯谁?” 孙不武走了不久,张秋生也带着王长青与卫乐顺开着宋念仁的皇冠尾随一辆上海轿而去。 王长青开车,张秋生坐副驾驶。张秋生这次却改了上车就睡觉的毛病。不仅没睡觉还规规矩矩将保险带系好。同时也叫王长青将保险带系上。 王长青就懒得系保险带,他说:“据我观察,就没人系安全带。我这么规而八矩的系着,别人看了会说我是傻-逼。” 张秋生对发小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耐心劝说:“一般神经病看别人反倒是神经病,说你傻-逼的人自己才是傻-逼。你初学开车一定要养成好的习惯,这在关键时刻说不定就能救你一命。 再说了,遵守交规文明开车反应了一个人的素质。你别跟哪些低素质的人学。其实像我们这样无照驾驶都已经违反交规了,算是事急从权,下不为例吧。” 卫乐顺与王长青约好,去的路上归王长青开,回来的路上归他开。这个张秋生不管,他只盯着前面的上海轿。 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车来人往十分拥挤。盯梢的与被盯梢的两部车都走不快。 两车相距大约七八十米,中间隔了大概十五六部车。主要是行人占住了车道,使汽车开不快。王长青有点怕跟丢了前面的车不断地按喇叭,想让行人让路。行人是任你将喇叭叫破,他们是睬都不睬汽车。 张秋生怕王长青出事,告诉他慢慢开,前面的车保证跑不了。其实这样对张秋生挺好,他可以更方便地“听”前面车里的人说话。 上海轿里坐副驾驶位的是当事人。这人正回过头来对后面的一个人说:“王庭长,我们为什么要走呢?大不了多等两天。这个好年华公司还是很有还款诚意的。” 王庭长对当事人几次三番的询问保持沉默。 天黑了。华灯初上,大街上人流如织车辆如梭。上海轿里暂时一片沉寂,除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汽车在下班的人流中慢慢爬行,蜗牛一样的速度考验着每一个人的耐心。王庭长似乎考虑好了措词,对当事人说:“这个好年华公司有还款诚意是不错。但审核太严,我们的判决只怕通不过。” ; 第四百五十二章 于律师如是说 “为什么?”当事人急了,回过头大声嚷嚷:“我们的债权是真实的。真金不怕火来炼。” 王庭长将头靠在后背上,长长地出了口气说:“但程序有问题,人家认真起来就站不住脚。” 当事人更急了:“程序有什么问题呀?一切都不是依着法律来的么!” 王庭长看着车窗外闪烁的霓虹,缓缓地说:“有很多法律文件都没有送达到对方。唉,现在我们自己把自己锁死了。” 当事人立即大叫:“没有送达?对方根本没人签收好吧!再说,我不是依了你在法律日报上刊登了公告么?你说要全国xing报纸,我都依了你!知道法律日报多贵么?” 王庭长叹了一口气,身子前倾,诚恳地对当事人说:“我们二审确实在法律日报上刊登了公告。可一审呢?一审没有起诉状副本及开庭传票的送达回证,也没有判决书的送达回证。判决书只有一个刊登在我们本市报纸上的公告。这个没用,依法人家没理由也没那义务去注视外地的一份小报。” 王庭长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我是对得起你了。我坚持了在全国xing报纸刊登公告,你还嫌贵勉强才答应。本来这次应当交执行庭,我亲自来帮你。你要不满意,我也没办法。” 前面有两部车在岔路口转弯,现在只有两部车隔在皇冠与上海轿之间。张秋生点了一支烟,放下车窗将夹烟的手放在窗外。 秋生抽烟,这个班上许多人都知道。王长青与卫乐顺也没在意,却突然听到一声爆响。两人吓一跳,张秋生赶紧伸手稳住方向盘。 王长青这边看不到情况,卫乐顺在右边车窗伸头看着,叫道:“前面那上海轿爆胎了。”又疑惑地说:“车速这么慢,怎么会爆胎呢?难道地上有钉子?长青你要小心了。” 张秋生没吱声心里却说,我在它右后胎上加了三个千钧诀,它要是不爆就可以去做载重车轮胎了。 上海轿上的人也认为地上有钉子或什么尖锐物。司机在车轮的前后仔细看,又趴在地上往里看,没发现什么。司机挠着头皮思索。 张秋生不顾王长青与卫乐顺的反对,夺过驾驶权从旁边一条小巷插过,迅速往政府招待所赶。 在张秋生开车赶往政府招待所的同时,段时英也到了王绍洋家。她在小院门口遇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这女人长得白白净净兹眉善目,隐约间可以看出有点王绍洋的影子。段时英立即就猜到这恐怕是王绍洋的老妈。 一阵羞耻感揪住了段时英的心。只比王绍洋老妈小不了多少,却要给她儿子那啥,太,太羞人了。 看着王绍洋母亲上下打量着她,段时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张脸红得差不多要滴出血来。王妈妈,王妈妈不会说我勾引她儿子吧?不会骂我是骚货烂货,是荡妇贱人吧? 你一个三十五六岁老妇女,与二十几岁小青年干那啥,还是一次五个。人家怎么骂也不过份。可我怎么解释呢?说是你儿子带着他的同伙强迫的?她会不会大耳光搧我?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啊!段时英昏昏噩噩,大脑里已是一片糨糊。 这确实是王绍洋母亲。她定期要来儿子这里,要帮儿子打扫卫生,还要将儿子的脏衣带回去洗,并且将洗干净的衣送来。 王绍洋母亲知道儿子的毛病,一看段时英这样就知道怎么回事。王母带有钥匙,叹了口气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大门没锁,二门也没锁都是虚掩着。以往的惯例都是这样,段时英来时省得让他们开门。她进来后,自己会将门关好。 一楼客厅里开着电热器还又生着一盆炭火。到处散放着许多表纸及鞭炮香烛。正中放了一张木床,王母知道这床是给身边这女人的。她自己的家也有这样的一张床,是老头子给她准备的,为的是招待领导。 王母疑惑地看着那些表纸香烛,问道:“离清明还早得很,这些纸是要烧给谁?”王绍洋懒懒地回答:“这阵子点儿太背。这些是烧给各路神明的,求菩萨保佑。” 王绍洋看看红着脸站在一旁的段时英,扭头问他母亲:“你怎么这时候跑来啊?这不是耽误我的事么?” 王母也看看段时英,心想你有什么正事了,还不是着急要蹧践这女人么?也不知这女人造了什么孽落到儿子这帮人手上。 王母将手里的包放下,没回答儿子的话,直接上楼。她要去儿子房间收集脏衣。王绍洋从小被惯坏了以及恶人的本xing,根本不将老妈当回事。见老妈不回答他的话就有点不高兴。另外见段时英站在床边,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心下更是着急。 王绍洋跟着上楼,他要催老妈快点。看着老妈沙发上椅子上,还有床上到处寻找脏衣,王绍洋再次问道:“晚上洗衣也不会干,干嘛这时候来啊?早干嘛去了?”语气里是大大的不耐烦。 王母明显不想回答,但又似乎有点怕儿子,见儿子烦躁,只得说:“你爸中午请了几个客人来家吃饭,客人刚走我就来了”这样事儿子反正都知道,只是难以启口。 更难启口的是,那些客人还没走,那张木床此时还摆在王母家客厅中间,等着她回去再次躺上去。王母是借口要为儿子洗衣逃离那些客人,逃离那张木床。五个客人可以轮流休息,王母只有一人对付他们,总得找个理由喘口气。 哦,这几个是什么人啊?从中午干到天黑,能耐好像比老子们还大吔。“老头把织带厂弄倒了,这是巴结局领导再调一个厂子去祸害?”王绍洋猜想着大概是纺织局的几个领导。可是纺织局的几个领导都认识啊,好像没这样大能的吧。 “哪是,”王母弱弱地回答:“是区政法委的领导,还有你姐夫分局的领导。另外区政法委的领导又将市里的领导拉来了,而分局的领导将市局一个什么领导也拉来了。还有,还有耿局长也在。”王母说完叹了一口气。 奶奶的,这些领导倒会资源共享。不对,这不仅仅是资源共享。区政法委与分局领导这是在请客!用王老头的老婆来请自己领导的客,好为自己升官铺路。 到底是领导啊,这买卖做得精。不过这样也好,等于为老子铺了路。今后有了事,看在王老头的老婆面子上,总也要放王老头儿子一马吧? 不过王老头也会做买卖,一个货卖了五家。既为姐夫求了情,又为自己重谋岗位打了基础。 哈哈,丁秀芹真厉害,能陪五个老男人玩一下午,到现在还有劲力来帮我洗衣。丁秀芹是他母亲的名字,他叫母亲的名字像磕瓜子一样轻松。 王绍洋安慰老妈说:“你也别叹气了。趁着还行,就多多发挥余热吧。姐夫落难了,也是要搭把手。再说了,总不能要姐姐出头吧?那也太亏了。” 王母没出声,默默地收拾脏衣。这些话别说对儿子,就是对任何人都说不出口。王绍洋见老妈不搭理,继续开导她说:“其实这也没什么。哪个女人不这样?何强、卫军还有胡斌他们老妈都给领导玩。我们这次还是胡斌妈卖屁股才出的牢狱。你知道胡斌妈的屁股卖给什么人么?是卖给一帮中学生吔。” 张秋生不知道王绍洋正在嚼他舌头,他找到于律师将刚才“听”到的话向他述说了一遍。于律师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哦,刚才在厕所小便,与他们共享一个小便池。于律师哈哈大笑,说:“这样说来,有理无理我们可以先让他们将封条解了。” 张秋生请于律师上车。在路上张秋生请教道:“封条解了有什么用?他们过几天再来还不一样吗?” 于律师呵呵笑着说:“过几天来不了。要很长时间后他们才会再来,到时候再说吧。到那时好年华的难关恐怕也过去了,来就来吧。 为什么?很简单啊。你不是说了吗?他们的一审没有送达回证。没有送达开庭传票,那这次的开庭就无效,等于没开庭。那他们的缺席判决也就无效。在他们本市的小报上刊登公告根本可以不予理睬。那么,二审再么规范也是无效。” 对于张秋生一连串的提问,于律师说了一段话。 大家都嚷嚷中国法制不健全,其实其他国家法制也不健全,否则他们的国会就无需再行立法了。法制是一种全民意识,不是简简单单的法律条文。这种全民的法律意识需要鲜血与眼泪的洗礼,而不是开多少会,领导做多么重要的报告,也不是报刊杂志发表多少社论就可以建立起来的。 哪个人或哪个单位在具体案件中吃了亏,他就会深刻记住错在什么地方,从此不再犯这样的错误,并影响他周边的人或单位。同样政法系统也因错案而不断吸取教训并改正办案作风,立法机关也会不断修改不适应社会与时代要求的具体法律条文。社会就这样在鲜血与眼泪中前进,法律意识也这样逐步深入人心。 你说的**现象当然存在,并且还非常严重。所谓头戴大盖帽吃了原告吃被告,正是这种**现象的具体写照。其实不仅头戴大盖帽的,其他机关特别是手握大权的机关何尝不是这样? 其实这还是一个全民法律意识的问题。法律是一种工具,遇到问题你是依法抗争,还是找人开后门?就像这儿有一个开啤酒瓶的扳子,可是你喝啤酒时不用扳手,偏偏要用牙咬瓶盖,牙齿被蹦掉了你怪谁去?假如全体公民遇事都不找熟人,都依法抗争,那么我们就可以说法制建设成功了,我们的法律制度健全了。 可是难啊。法制建设的路漫长而又坎坷。关键在于依法抗争的少,找熟人开后门的多。 于律师的话很长很多,他大概是憋了一肚子的话,平时不便发牢骚,今天逮到张秋生这个中学生也算是小小发泄一下。于律师的话与我们这个故事的风格不同,他的太严肃,这个故事却主要是休闲。我们就不多转述了。 ; 第四百五十三章 光明与黑暗 二十一中高一一班的同学们在为自己的事业奔波。他们的事业已不仅仅局限在捞钱,甚至突破了修真历练的范畴。他们这是在解决目前让整个社会头痛的三角债,为解决下岗职工再就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而王绍洋却还是在喋喋不休地向他老妈证明,女人就是要为家庭牺牲自己,甚至包括色相。这孽子简直是大逆不道。王母无可奈何地引开话题,说:“洋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找个好女孩正正经经的谈恋爱,别这样胡闹了。” 王绍洋眼睛一翻,说:“我比老头好。老头将老婆送别人玩,我是玩别人老婆。这是在给你扳本呢。” 王绍洋在与自己老妈胡说。张秋生带着于律师找到上海轿。于律师与法院同志交涉解封之事。中华上邦之人大多就是这样,一件事明知自己错了。但要他当着对方的面承认,那是难上加难。 于律师据理力争,王庭长百般推脱。两人就站在爆胎的汽车旁争论。张秋生插不上嘴,只能百无聊赖的在一旁看着。 吴痕与宋念仁,还有吴烟与李秀英是最早离开政府招待所的。张秋生的事都办得差不多了,他们还在吊着曾大有,慢慢在麒林市穿街走巷。他们“看”曾大有骂段时英,觉得这家伙就是一人渣。人家女人也没碰着你,凭什么骂人啊? 曾大有没带车也没打的,就是一边想事一边从城南往城东赶。他一路盘算着见到王绍洋怎么说,盘算不清就往马路牙子一坐慢慢想。吴痕们与他相隔大约三四百米远远地跟着。 王绍洋哪知道曾大有正往他家而来,他正在谆谆教导着老妈:“你别闭着眼睛任那些领导瞎弄。要变着法儿哄他们开心。要让领导忘不了你。这样,我们家有事也可以找他们帮忙不是?” 这家伙从来不将老妈当回事。这一方面源于他是天生的九世恶人,另一方面也是他父亲的影响。王绍洋的父亲就不把老婆当回事。 王母收拾好了脏衣要走,王绍洋现在也不急于去找段时英了,拦住他老妈说话:“你好像是十九岁生的我姐吧?”他很少叫妈妈,要和妈妈说话都是对着她脸直接说:“我姐今年二十四。那你就是四十三。还可以服侍几年男人啊?” 这孽子是越发地大逆不道了。王母气地浑身颤抖,急于要出门。可是王绍洋把门拦着,继续做她工作:“二十一中有几个学生喜欢熟女。这几个学生家里有钱,江湖地位也高,姐夫实际上就是吃了他们的亏。要想姐夫恢复工作,找这几个学生就要方便得多。这次胡斌妈将屁股卖给他们看,他们一句话就把我们放出来了。 这几个学生利用价值太大了。哪天我把他们叫家来,你想着法儿让他们开心。你这个老妇女对付几个初哥还不稀松平常?必要时把姐姐也叫来。” 王母忍无可忍,轻喝一声:“你姐姐怀着孕呢!”说着就想出门。 王绍洋拦着门,嘻皮笑脸地说:“我姐怀孕不行。那这个意思就是说你行了?你准备好,说不定哪天我就叫你来。” 王母不顾儿子的阻拦拼命冲出房间,急急下楼逃命一样离去。 再说张秋然。在弟弟带着两个发小离开后不久,她就带着常乐上了奥迪,紧紧跟着一辆白色波罗乃兹出了政府招待所。常乐就奇怪了,问出与王不立、程不害一样的问题:“然然姐,你们怎么知道哪部车该盯?停车场上那么多车吔。”哦,这些人我们早就盯着了。 常乐又问:“我们有四部车,刚好就四拨人有问题?”张秋然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捋了捋滑落到耳边的鬓发,微笑着说:“尽瞎说,哪有这么巧的。其实很有那么几拨人可疑,而我们只有四部车而已。” 常乐又无端地操心起来:“那,那,怎么办?那不是让坏人漏网了么?” 张秋然呵呵地笑,又说:“别惹我笑,开着车呢。” “这有什么好笑的?”常乐不管张秋然是不是在开车,继续说:“这社会真黑暗,人人都向钱看。为了钱什么都敢干,无皮无脸鲜廉寡耻。” 张秋然不笑了,字斟句酌地说:“这个问题吧,你不能这样看。其实吧,每一个社会,都有光明的一面也有黑暗的一面。并且光明要大于黑暗。 或者我们这样说吧,一个社会如果光明占主导位置,那么尽管会有这样那样不尽人意的事,但总体上说,绝大多数的老百姓能安居乐业。 如果一个社会黑暗占主导位置呢?那就叫民不聊生。你看,现在,不管怎样说,广大老百姓还是安居乐业的吧?” 奥迪离波罗乃兹大约二三百米,张秋然似乎漫不经心地跟着它。有时竟然跟波罗乃兹走得并不是一条路。往往在常乐怀疑跟丢了时,在某一交叉路口又发现波罗乃兹就在前面。常乐心想,然然姐对麒林市的街道真熟,知道抄小路。 跟踪好像也挺轻松的嘛,哪有电视上说的那么紧张?关键是路熟。常乐得出刑事侦察学的一大结论。不操心跟丢了人,常乐就放心听然然姐说话了。 “其实吧,社会与人一样。任何人都有真善美的一面,也有假恶丑的一面。一个人如果真善美占主导位置,那么人们就说他是好人。如果假恶丑占主导位置,人们就要骂他是坏人。关键在于自我约束的程度,在于各自心里美好的阳光的东西多些或少些。” 两个女生轻松地跟踪,轻松地聊着天。但这样的聊天方式常乐不太习惯,她对张秋然说:“然然姐,你别说那么玄乎好不好?我吧,喜欢直来直去,简单明白的说话。” 张秋然觉得这个常乐有点意思,呵呵笑着说:“好吧,我们来点简单的。刚才我们说的是社会光明还是黑暗吧?我说呢,光明或黑暗要看你带着什么样的心态来评价。比如吧,有两个人去参加一个宴会。他们迟到了,桌子上只剩了半瓶酒。一个人跺脚说,哎呀,真倒霉,只有半瓶酒了。而另一个人却说,嘻嘻,真好,还有半瓶酒。 所以说啊,心中充满阳光的人看什么都是光明的。尽管看到的景象与别人一样。你说呢?” 波罗乃兹进了一条小巷停下来,车上的人进了旁边的一座平房。张秋然将车停在小巷对面大约五六十米的地方,关闭车灯,与常乐在车内悄悄的说话。 曾大有在离王绍洋家大约一站路时,又一次坐到马路牙子上。他要好好思考,见了王绍洋的面怎样与他说话。王绍洋可是出了名的滚刀肉,油盐不侵水泼不进还翻脸不认人。 一个中年妇女骑着自行车从面前路过。曾大有认识,这是王绍洋老妈。这女人柔柔弱弱,怎么生个儿子是那样的凶狠恶毒呢?不过这娘们一点不显老吔,听说年轻时就是大美女一枚。王绍洋这小子哪天倒了霉,他老妈倒是可以接我家来照顾,呵呵。 王绍洋的老妈走了。段时英自觉地马上脱衣,免得他们又是大喊大叫。她的动作很慢,每脱一件衣似乎都要用尽她的力气。王绍洋也不催她,他认为看女人脱衣也是一种享受。 段时英先将棉袄脱下叠整齐放一边的椅子上,这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现在落这般田地也改不了。再脱下毛衣毛裤,也是叠得整整齐齐放棉袄上面码好。脱套领毛衣时弄乱了她的发髻,几绺头发散落下来。 套领的棉毛内衣再次弄乱了段时英的发髻,长发完全散落到浑圆的肩头。上身就只剩一件胸罩。老式土气的胸罩兜着一对硕大,仿佛有点不堪重负,仿佛马上就要爆炸。段时英听到了这伙人咽口水的声音。声音很大,也毫不掩饰“咕隆、咕隆”。 段时英的胸因下垂一点也不好看。王绍洋们是经常可以看到的。每次看到,他们身上的荷尔蒙都忍不住翻腾。也许是他们的审美观与别人不同吧。 段时英没有解开胸罩,而是慢慢脱去棉毛裤。中年妇女的腿没有年轻女孩那样笔直修长,段时英的大腿丰腴柔软缺乏美感而又极其xing感。粗白的大腿上有一块巴掌大的青瘀,这是刚才摔倒时留下的。雪白的大腿,青色的瘀痕是那样的醒目。 将这些长衣长裤都叠整齐码到棉衣上去,又将自己带来小包也放上面。包里面是一卷卫生纸,王绍洋他们是从不准备清洁用品的。 段时英双手伸向后背,解开胸罩的纽扣与吊带。她并没有取下胸罩,而是双手捧着胸慢慢躺到那木床上。双手已从胸部移开,软软地搭在木床两边。双脚也搭着床沿,将两腿尽量张开。松松地搭在胸口的胸罩遮不住她的那对硕大,颤悠悠地似乎随时要向胸外滑落。下面是薄薄的肉色内裤,神秘三角区露出隐隐约约的黑色。 段时英遵守与魔鬼的约定,将自己做为祭品,以换取父亲与丈夫的生命保障与自由。这木床就是段时英的祭台,她每次都是在这儿将自己献给魔鬼。 哪家邻居的音响里正放着小提琴协奏曲《梁祝》,音乐歌颂着男女之间纯洁的爱情,述说着一对男女为了爱情对封建礼教的誓死抗争。 同样是人类两xing之间的事,有美丽也有丑陋。一对蝴蝶精灵的xing升华成隽永的美丽,演绎出了千古绝唱。眼前的五男一女的xing只是**与器官。 魔鬼墨菲斯托多少还满足了浮士德的很多愿望,最终还有天使来拯救他。王绍洋这些人只给了段时英一个念想与威胁,而又有谁来拯救她呢? 优美而又缠绵的音乐,穿越空间穿透墙壁在这间客厅里回响,环绕着此时呈大字形躺在床上的段时英。强大的乐队展示着恶势力的黑暗与强大,小提琴柔弱缠绵而又坚强不屈。段时英反抗了吗?她想过反抗吗? 胡斌掀开胸罩,雪白的硕大衬托着顶端的两粒紫黑。王绍洋用小刀挑断内裤的松紧带然后撕碎,女xing神圣的三角区再也不神秘,而是毫无遮掩地暴露给这五个男人。这是保留节目,每次都是这样。 段时英闭上眼睛,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 第四百五十四章 森林公园里 此时张秋生正蹲在爆胎的上海轿旁,看着司机换备胎。于律师与王庭长两人在长拳对太极,态度较好又互不相让的辩论。 上海轿的备胎在车尾的下面,打开后备箱里面有一个摇把,摇几下备胎就会落下来。司机就纳了闷了,他怎么样都取不下备胎。在后备箱里摇,根本摇不动。司机用千斤顶将车顶起来,然后趴地上将头伸车底下看。车底黑咕隆咚什么都看不见。 张秋生很勤快,主动找来两块板砖,将千斤顶架在板砖上,好将车子再顶高一点。依他的xing子还要找两块板砖来,但被司机制止了,架得太高别将车子顶翻了。 张秋生真的非常勤快,司机不让找板砖,他就找来几张报纸。将报纸垫在地上,让司机钻车下面去。可是司机躺在车下面还是怎么弄都弄不下备胎。 老板就生气骂人了。这个老板作为当事人,眼睁睁地看着美元现金他得不到,心中就说不出的别扭。这个别扭还没地方说理去,一肚子怒火全发到司机身上:“我说你都干什么的,就知道吃白干饭?开个车不长眼不看路,硬是让钉子扎破轮胎!” 张秋生为司机辩护,地上没钉子啊,可能是轮胎太旧。老板大声嚷嚷:“地上没钉子?没钉子轮胎怎么爆了?这可是刚换没多久的新胎!啊,他这是什么破技术啊?取个备胎都半天取不下来!”吧啦吧啦,没完没了。 打工难啊,打工仔可怜啊,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都不敢回一句嘴。张秋生一边同情一边暗暗说,你回一句嘴,骂一句老板他娘,我就让你将备胎取下来。俺再想其它办法让你的车开不了。 可惜,司机吭都不敢吭一声。这个司机是软骨头!张秋生鉴定完毕,决定让他继续躺车底下苦逼去。 张秋生朝于律师与王庭长说:“别饿着站这说话啊。”他指着旁边的一家酒馆说:“我们进去,边吃边说。” 张秋生带头进了这家酒馆,接过跑堂的菜单,看都不看地说:“将这上面挑好的尽管上。另外有好酒先拿两瓶过来。”于律师耳闻过张秋生的xing格,对于他的这种铺张没感到什么惊讶。 王庭长就不同了,他也听说好年华公司是一帮中学生办的,这帮中学生家里都是大款。但再么大款,也没这样大方的。不过这样大方的招待,不管怎样还是令人舒服的。 接下来就是喝酒。酒桌上的那一套大同小异乏善可陈,我们就不多说了。我们来说说李满屯。他也与孙不武一样,学张秋生的毛病上车就睡觉,车子交给李满仓开。 前面紫色的桑塔拉一路向西,直到出了麒林市地盘大概一百多公里。突然向路边的一条岔道转弯,朝一座大山里驶去。大概又行驶了二十多公里,来到一个森林公园。紫色桑塔拉停在公园宾馆门前。 李满屯三兄弟当然也在这宾馆住下了。他们都饿坏了,尤其是李满仓与李满斗。刚刚登记完毕都没进房间,就赶忙去餐厅吃饭。 刚好紫色桑塔拉一行四人没进房间,也是先到餐厅吃饭。人都一样,这个时间肚子都饿了。 李满仓指着紫色桑塔拉那帮人,对李满屯说:“小七啊,能不能给他们来个巴巴拉库兹?” 李满屯还没说话呢,李满升就兴奋地说:“对对,对!让他们未吃饭先拉巴巴。”这些孩子就没一个正经料,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李满屯乜着眼睛看着这两个兄弟,说:“那你们就去啊。你们不是也会么?”两个兄弟头摇得像拨浪鼓。 李满仓说:“不行,我们功力太低,非得用手掌拍到他们身上。这就叫挑起事端。老张说了,宁可一无所获也不要打草惊蛇。” 李满升急切地说:“小七,你行啊。你真气已能外放了,不会这点距离都不行吧?” 李满屯先把乜着的眼睛回正,再挠着头皮说:“这点距离应当没问题。可巴巴拉库兹就得用掌拍呀。” 什么?两个兄弟同时发出疑问。我们看老张祸害华子与阳子时,压根碰都没碰他们一下,所以黑锅才让老吴背着。 李满屯再挠头皮,无奈地说:“老张那个巴巴拉库兹是他自主研发自有知识产权,与我这个不同。” 高一一班的几个人无形中受了张秋生影响,将武学及修真专有名词丢得远远的专门用一些外行词儿。比起那些老气横秋的专有名词,他们认为这样说比较牛-逼时尚。其实吴痕也渐渐受这些家伙的影响,照吴烟的话说就是哥哥跟他们学坏了。 二李就不服了,李满仓说:“我们的也是自主研发好不好?大家都是自有知识产权好不好?”李满升也大点其头。大有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意思。 李满屯不挠头皮了,诚恳地对自己俩兄弟说:“这个呢,我们必须承认。这个这个,照老张的说法呢,他那个巴巴拉库兹都已经升级到4s版了。而我们这个呢,才是初级的测试版。大家都是巴巴拉库兹,级别却是不可同日而语啊。” 说起这个李满屯就一脸的惭愧。他觉得自己太差劲,不能让这些兄弟跟自己后面沾光,太对不起兄弟们了。 他们兄弟情同手足,二李知道刚才说的话刺痛了小七连忙转移话题。李满仓说:“我以后要报考法学院,毕业也当法官。我靠,这多快活?出个差有老板跟后面侍候,到处游山玩水吃香的喝辣的。” 李满升没有考虑今后职业问题,他说:“你看那两个法官。啊,一个长着个酒糟鼻子,一个挺着大肚子。这么两个歪瓜咧枣。要不是老张打过招呼,我非得拿鞋底板儿抽他们。看着就让人生气。” 其实这两个法官的长相也没那么不堪。只是一个的鼻尖红了点,一个有点啤酒肚而已。 李满屯对两个正在信口开河的兄弟说:“我去趟卫生间。”他是真的去了卫生间,只是看到卫生间没人就立即取出隐身玉符,然后隐着身形马上就回到法官那一桌旁边伺机作案。 修真者不得在公共场合与普通人面前使用法术?这个禁忌本来就没几个修真者认真遵守。只要你作得人不知鬼不觉,只要你能找适当理由,那使用也就使用了。连吴痕那样的老实人,见梁老师受警察欺负他也照样使用。何况像李满屯这样不拘小节率xing而为的人? 一个服务员过来上菜。李满屯看见这个服务员就大大地失望。这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这个餐厅是怎么回事?啊!人家宾馆、酒店都年轻貌美的小姐当服务员,你这个宾馆用这么个老爷们,什么意思?成心让广大顾客吃不下饭? 李满屯本来是想既祸害又能沾点小便宜的。现在没便宜沾了,祸害还得进行。恶心就恶心吧,变态就变态吧,俺们要以祸害大业为重。 男服务员将菜放桌上,说了声请慢用,转身就要离开。屁股突然让人摸了一下,手法还挺重。 男服务员转身对着酒糟鼻,嘴唇哆嗦着说了几个:“你,你,你。”酒糟鼻莫明其妙,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还张着嘴朝男服务员傻笑。 男服务员一跺脚,好吧,顾客是上帝。我,我,我忍了。再次转身准备离开。可是,可是,尼玛,屁股又被摸了一下。手法还是很重,而且还非常猥琐地从下往上沿着沟沟摸。 强-奸罪,在法理上是侵犯了妇女的xing尊严。侵犯妇女的xing尊严后果很严重,必须面对警察的拷问与法律的审判。可是侵犯男人的xing尊严后果更严重,面对的是男人的咆哮与老拳。 男服务员又一次转身。这次嘴唇不哆嗦了,也不你你你了,而是大吼一声:“我草泥马!”说着就端起刚刚送上来的那盘菜,劈头盖脑地拍在酒糟鼻脸上。 汤汤水水夹着菜叶糊了酒糟鼻一脸。他的同伴立即跳起来,大声喝斥:“你干什么!想找打?” 是的!老子就是想找打。 遭受如此奇耻大辱,老子不活了。男服务员对着啤酒肚的下腭奋勇一击。啤酒肚摇摇晃晃终于没支持住,往后摔倒。 司机狡猾地绕到男服务员身后,一下将其抱住。当事人老板上前对男服务员拳打脚踢,服务员拼命挣扎一脚踹中老板裆部。老板痛得蹲到地上咝咝地抽冷气。 酒糟鼻回过神来,抺了一把脸,在桌上挑选了一盆热菜往男服务员头上扣去。司机正抱着男服务员在扭打,酒糟鼻一下没扣准,整盘菜扣在男服务员后脑勺与司机的脸之间。 滚烫的水煮肉片,漂浮的红油,对后脑勺伤害不大,但脸就受不了了。司机一声惨叫双手捂着眼睛向后倒去。 餐厅里的人以及顾客都跑过来。李满屯也从卫生间过来了,假马日鬼地问两兄弟:“咋啦,咋啦?” 两个姓李的正看得津津有味,李满仓头都不回地说:“打架呗,还能咋了?” ; 第四百五十五章 他摸我 李满屯追问:“我是问为啥打架。”李满仓还是头都不回地说:“管他为啥打架,有热闹看就行。” 餐厅的人将双方拉开。按惯例下面应当是骂仗开始。可这回不同。骂当然是要骂的,但只是酒糟鼻这一方在骂。男服务员坐在地上泪流满面,低着头无语凝咽,暴露着后颈脖上菜汁淋漓以及被红油烫起的大片水泡。 餐厅负责人不理睬酒糟鼻一伙的谩骂,蹲下身子问男服务员:“怎么回事?你说话啊!”服务员不吭声。低着头抽泣,大滴的眼泪“叭啦、叭啦”地砸在水磨石地面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餐厅负责人认定自己的员工必是受了什么重大委屈,这是一个平时很坚强很爷们的男人。 餐厅负责人站起来,逼视着酒糟鼻一伙激愤地质问:“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啤酒肚跳脚大骂:“我们干了什么?我们在喝酒吃菜!这个他玛的神经病!他娘的就是神经病,突然就将菜扣到他头上。” 啤酒肚没受什么伤,他就是突然遭受重击倒地而已。啤酒肚里堆积的脂肪可以缓冲重磅击打,只是他倒地后爬起来困难。 餐厅负责人直直地盯着啤酒肚说:“他神经病?他突然打你?他怎么不打别人?” 那个裆部被踢的老板缓过劲来,怒气冲天地朝餐厅负责人发火:“神经病有什么道理了?神经病想打谁还不就打了!人家宾馆酒店,哪个不是用年轻小姐?你这个破餐厅却是个老爷们,还是个神经错乱的老男人。” 警察来了。一共三个警察却开了两部警车来。一部就在附近巡逻,上面是一个警察;一部从派出所接警后赶来,上面是两个警察。 不仅是警察,在任何刚来,不明真相的人看来是酒糟鼻一伙无理。这不是他们指手画脚嚷嚷得人憎鬼愤,而是这些人除了一个劲地骂男服务员是神经病外,没说出一句有道理的话。 俗话说有理说理,吵架不是凭谁的嗓门大。一个大男人默默无言坐地上抽泣,而四个明显官相的人戳天指地破口大骂。谁有理谁无理还不一目了然? 餐厅负责人再次蹲下来,对坐在地上的男服务员说:“大柱子别哭了。你把当时情况对警察说说。”见大柱子没应声,豆大的泪珠还是啪啪地往地上落,餐厅负责人又边开导边劝说:“大柱子啊,平时你挺爷们的嘛,今天是怎么了?天塌下来有地接着,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有什么事向警察说,也请这些群众给评个理。” 大柱子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指着酒糟鼻说:“他,他,他----”说到这儿大柱子停住了,重新低下了头,他实在说不出口。餐厅负责人扭头看了一眼酒糟鼻,继续劝说:“别怕,大胆地说出来。有警察与广大人民群众给你做主呢。” 餐厅负责人说话的语气,完全就是居委会大妈劝说受了欺负的软弱妇女。大柱子突然抬头叫道:“我怕他们个鸟!可是,可是,我,我说不出口哇。呜呜----” 嗯?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酒糟鼻一伙也楞住了,呆呆地看着大柱子。 餐厅负责人拍着大柱子后背,继续像居委会大妈给软弱妇女做主一样:“别哭,别哭。有什么事就说,说出来就好了。” 毕竟是男子汉不能像女人一样没完没了地哭,大柱子哑着嗓子万分难为情地说:“他,他,”大柱子还是指着酒糟鼻:“他摸,摸我屁股。” 确实如居委会大妈所说,说出来就好了。大柱子下面的话就流利得多了:“他第一次摸了,我想顾客是上帝。我,我就忍了。可他还摸第二次,第二次,手法,是那么得,那么得----” 哇,围观群众像炸了锅,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这个人说,见过变态的,还没见过这么变态的。那个说,唉,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哇。 还有斯文点的人说,xing取向是个人自由,可你们也要经过别人同意吧?这么霸王硬上弓不太好,很不好。 也有崇洋媚外的人说,歪嘴和尚念不了好经啊。在国外好好的事情,到了国内就变了味啊。唉,唉。 酒糟鼻完全被搞懵了,打死他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出。晕了好长一会才回过神来,立即跳脚大骂:“我操,就他这三根筋挑个头的模样,我摸他屁股?就他这么三分不像人七分不像鬼的模样,屁股上压根就没肉,我会摸他屁股?”他的本意是想丑化歪曲大柱子形象,使大柱子的谎言不攻自破。 可是,但是,这事要怪得怪鲁迅。他老人家说过“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度中国人”。现在围观群众就是以最坏的恶意来看酒糟鼻一伙,并且一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用大柱子反驳,立马就有人说了:“你的意思是承认摸屁股了?不然你怎么知道他屁股上没肉?” 酒糟鼻一伙还没来得及回答,又有人说了:“你的意思是这次摸吃亏了,下回要找肉多的摸?” 我靠,这还没法说理了。幸好警察及时解围,请双方都去派出所。 李满屯这边暂时放放,再来说孙不武。孙不武跑的路倒不远,离出麒林市地盘还有很长的一段路时,前面的皇冠在一路边饭店停了下来。 皇冠司机停车很规范,车头对着饭店墙壁约三十公分停稳。王不立的切若基也跟着在这饭店停车。王不立的切若基横着停在皇冠车尾,离皇冠只有五六公分。 皇冠司机都已经尾随领导进了门,回头看看切若基,觉得太不像话,哪有这样停车的?再说,旁边的空地多了去,你哪儿不好停非得停我屁股后面? 别说皇冠司机要找王不立吵,孙不武也要找这小子吵。车停成这样,副驾驶那边车门打不开,孙不武只有从驾驶座这边挤出来。 司机质问王不立:“你是怎么停车的哇?”孙不武也跟着质问:“是啊,你是怎么停车的?” 司机骂王不立:“你会不会开车啊?”孙不武也骂,骂得比司机还厉害:“你手艺是跟师娘学的吧?啊,还是阴天跟师娘学的。” 王不立对他们的骂一点不以为意,反而腆着脸大吹法锣:“俺们这技术,啊,啧啧啧。俺远远地看见这皇冠撅着的屁股,啊,俺不换档不减速。呼地一下直冲过来,吱地一下就稳稳地正正地停这儿。俺们这技术多高明啊,多精湛啊?这要大比武,怎么着也得评个三等功吧?” 司机见王不立竟如此恬不知耻,气得跳脚大骂:“你评几等功关我屁事啊!我就问你,待会我怎么出去?”孙不武也跟在后面问:“是啊,待会我怎么进去?” 这儿的吵闹将饭店里的人引了出来。老板见王不立的车停的确实不是地方,对王不立说:“你把车朝旁边开开。”这儿是老板的地盘,应当是他说了算。 可是孙不武不干了。他朝老板嚷嚷:“你这老板怎么回事,会不会开店啊?啊!来的都是客,是当老板的基本原则。客人吵架关你什么事哇?竟然拉偏架。”孙不武指着皇冠方的人,又说:“难不成他们吃饭给的是钱,我们给的是草纸?” 呃,老板楞住了。刚才他见孙不武与皇冠司机一道质问王不立,以为孙不武是皇冠这边的人,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弄错了。老板反问:“你不也在说他不对么?”你们自己都认为他不对,难道我还说不得了,这儿可是我的地盘吔。 孙不武才不管这儿是谁的地盘,他冲老板说:“我说归我说,你就不能说。你只说一边,那就是拉偏架。我这人最是见不得有人拉偏架。” 孙不武态度无比强横,大有你再拉偏架给我试试看的气势。弄得老板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皇冠车上穿制服的一个人对王不立说:“你有驾照吗?拿过来看看。”到底是搞法律的,一来就抓到问题的要害。不像那几个纯粹是瞎吵。 哪知王不立压根就不鸟什么要害不要害,他冲这穿制服的说:“你是谁啊?穿件白不白黑不黑的褂子,戴个方不方圆不圆的帽子,你哪部分的啊?” 九十年代初稍有权力的部门都发制服。法院的制服是灰色的,帽子也是大盖帽只是没警察的霸气。 穿制服的被气着了,冲王不立说:“你管我哪部分的?我只是要看你驾照。”这人逻辑思维能力很强,能紧紧抓住问题的要害不松口。 打嘴仗对于高一一班的同学来说是家常便饭,谁也不比谁差。你能抓住要害又怎么了?我难道不能抓你要害?王不立扁扁嘴说:“我当然要管你是哪部分的了。要不然阿三阿四阿猫阿狗都要来看我驾照,我忙得过来么?总是要弄明你身份,看看你配不配查我驾照。” ; 第四百五十六章 我们的克星 王不立没张秋生那样会绕圈子,他这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我们国家的权力分散到各执法部门,各部门相互间不能越权擅权无权执法。 穿制服的人可能职业自豪感特别强。可能平时从没考虑这问题,尽管这问题连眼前的中学生都知道。这人傲然回答:“我是法院的。现在可以将驾照给我看了吧?”他是认定王不立没有驾照,年龄在这儿放着呢。 孙不武丝毫不顾形象地点起了一支烟,靠在切若基车头上大吸特吸。一看就是个不良少年。程不害一点也不在意孙不武自毁形象,反而在一旁羡慕地看着这小子。真气能够外放就是好哇,抽烟喝酒百无禁忌。 王不立看了看孙不武,心里也是非常羡慕。不过眼下干架要紧,羡慕先放到一边。他对法院的人说:“哦,法院的。你那法院能管得到这片么?” 嗯?法院的人没想到会有这一问。毕竟是搞法律工作的,稍稍一想,知道查驾照这事确实不归法院管,就别谈什么管辖了。 法院的人也不是白吃干饭的,他对王不立说:“法院确实无权查驾照,我这就打电话给警察。本地警察总有权查吧?” 王不立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你尽管打电话叫警察来。 咦----,法院的人就不明白了,这屁孩咋不怕警察呢?老板与另一同事拉了拉这位,说:“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待会我们要走时,再叫他把车让让就行了。再说了,他们肯定比我们先走。”他同事说这话的同时用嘴向切若基的号牌歪了歪。 切若基挂得是军牌。再想想这三个屁孩的神态语气,跑不了是哪位首长家的孩子。 这些人有点像奥楚蔑洛夫警官。猜到这三个少年可能是首长家的孩子后,想法立即大变:其实他们还是挺讲道理的。而且知识面也相当宽,知道法院无权查驾照。要是遇上其他不讲理的二世祖,他们也不打人,只将你车子的挡风玻璃砸了,你也没办法不是? 确实是小事,大家将这事放一边一起进了饭店。这个路边店面积很大,大约六十多平米的大厅,点了四根日光灯使这个大厅亮亮堂堂。另外东头是厨房,西头正中抽出一条过道两边是包间或客房。 大厅中间放了一台十八英吋的黑白电视机。那时没有有线电视,也没有卫星电视。所有的电视机只能收到五六个台。一般是本省省台,本市市台,朝廷一台二台体育台等等。 孙不武与那个司机一同站在电视前调台。朝迁一台在播形势一片大好,朝迁二台在播经济形势也是一片大好,天关省台在播本省各方面都是大好。麒林台正播送市委书记李会元在全市经济工作会议上做重要讲话,并且特别强调指出,必须加大力气防止国有资产流失。 孙不武与那司机将电视机调台的旋纽反复拧过来拧过去,也没找到一个感兴趣的节目。孙不武在电视机上拍了一巴掌,那司机也跟着在电视机上拍了一巴掌。 司机拍完巴掌问孙不武是哪个部队的。孙不武信口开河:“一二三部队,四五六支队,七大队八小队九班。” 王不立见孙不武回到座位,就告诉他已经点了一个火锅,一盘红烧牛肉,一条红烧鱼,还有红烧肉及几个小菜。又问还需要添什么菜?孙不武还没说话,程不害开口了:“你们犯了一个错误。” 嗯,犯错误,什么错误?我老孙是犯错误的人吗?程不害用力点头,肯定那两个犯了错误,他说:“出来前老张说了,宁可一无所获也别打草惊蛇。对吧?刚才你们就打草惊蛇了。你们不仅惊蛇了,连草里的兔子、野猪、狐狸、狼等等全给你们惊了。这伙人认识我们了,还有车也认识,下面还怎么跟踪?” 是啊,这真是错误,这事做差乎了。老张倒无所谓,这小子说过就忘,也不太计较胜败得失。可要是给吴烟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吴烟要是在班会上,不,不用在班会,只要在公开场合批我们几句,那可就,那啥,丢人丢大发了。 还有李满屯那小子肯定要幸灾乐祸。他肯定要拍拍我肩膀安慰我。他会对我说,没事,谁人还能不犯个错误?谁人小时候没尿过床? 不过话又说回来,李满屯那小子就有这么好?他会不犯错?他能把自己隐藏的严严实实? 要是他也犯了错,哪怕是丁点大的错。那咱们俩就是大哥二哥麻子哥大家差不多,谁也别笑话谁。你别安慰我,我也不安慰你,咱俩算扯平。 一九九二年二月二十二日,农历壬申年正月十九。这天对于麒林市二十一中高一一班来说是个繁忙的日子。并且直接间接围绕着高一一班还有许多的人与事。头绪太多。让孙不武在这儿慢慢纠结吧,我们先说说别的事。 日本,北海道,距苫小牧市附近的一座神社。日本到处都是神社,大大小小难以计数。不过这处神社占地面积大了点。这神社对外只是一普通神道教道场,它的下属那些武士流却称为繁星寺,而日本的阴阳道却称之为芦屋冢。为方便起见,我们把日本的阴阳道也称之为修真者吧。神社内一处密室里渡津正在发脾气。 从美国得到的资料显示,二十多年前纽约拍卖行确实拍过一柄短剑。确实让一位姓宋的华侨拍得。这柄短剑经碳十四测定,距今已有八百多年,当为北宋末年至南宋初之间问世。 据一些旅居欧美的华人专家考证,此剑曾为南宋抗金名将韩世忠之佩剑,后辗转几百年到了明代,于万历年间到了抗倭名将戚继光手中,后来就不知所踪。但这种说法没有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主要是没有证据支撑。 渡津毫无怀疑地就认为这是戚继光的佩剑。抗倭抗倭,抗的不就是我们吗?这把剑上不知聚集着多少大和民族的忠勇英灵。它是我们的克星。 正藤与小岛也认为这柄短剑曾经是戚继光所有,否则不能解释它对轼神那一击必中,中则不伤既残的威力。此剑如果不能掌握在我们手中,就绝不能让它留存于世。 渡津生气咆哮的原因是,明明是公开拍卖,他们在美国的人居然不知道。拍卖公告是提前三个月发布,期间允许参观与鉴定。这些饭桶、废物,绝不可饶恕! 有人敲门。渡津说了声:“进来。”门被拉开,一个穿和服的中年人恭恭敬敬地进来。渡津没等他开口就说:“你传话下去。说我们三大道长与中国三个中学生之斗输了。” 中年人疑惑地重复:“输了?”渡津鼻子长长地出了口气,说:“是的,输得很惨。” 嗯?中年人欲言又止,他不明白大道长的意思。为什么要四处宣扬自己失败?渡津盘坐于塌塌米上,低垂着头:“你就说,三大道长是输于一柄短剑上。这是中国名将韩世忠与戚继光的佩剑。三个轼神加起来都敌不过。” 虽然在道长面前不能随便说话,可事关重大,中年人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要是安培家知道了----”渡津翻了翻眼皮没说话。 一直闭目养神的小岛睁开眼睛说:“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一个叫张秋生的人拥有一件宝物。贪婪之人就会去找他,局面就会混乱,这样我们才有可趁之机。就是要让安培家知道。他们胜了,这短剑在他们手上比在外人手里要好。他们输了,今后也别笑我们无能。” 中年人还有疑问,但不敢多说,躬身退下去。刚刚到密室门口渡津又将他叫回来,说:“还要加强与五联公司的合作,不要纠缠一点小利。另外,派往张秋生学校的三个人,必须取得他们信任。在接受考察期间不要与他们来往。他们现在是高二,离毕业只有一年半时间,这一年半时间里必须通过他们的人品考察。好了,去吧。” 印度尼西亚,雅加达远郊的一个小镇的一座庄园。这是一个中式客厅或叫做议事厅。正中一把太师椅,两边各三把太师椅。现在七把椅子上都坐着人。正中一位说话了:“老五你说说情况调查的怎样了?” 老五就是与张秋生、李满屯打过交道的谢五爷,真名叫谢建勋,江湖上都尊称他为五爷。 说到谢建勋有点话长,我们尽量简短一点。谢建勋早就被警方反文物走私部门盯住了。可惜他一般都是在公海上活动,从不上岸,所以无法将他抓捕归案。 子虚市警方展开大动作抓捕张秋生与李满屯。此事立刻就被上级部门知道。子虚市汇报说两个车匪路霸,一个叫南洋谢小五一个叫牛长风,这两人不仅是拦路打劫还兼盗掘古墓及文物走-私。 ; 第四百五十七章 丁秀芹 上级部门听了汇报哭笑不得。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搞国际文物走-私与盗掘古墓的人会去当车匪路霸?小小的车匪路霸有那能耐从事国际文物走-私?简直是乱弹琴。 这明显是正派江湖人士在向政府示警,印尼的谢建勋上岸了,要我们赶紧实施抓捕。要不然有哪个糊涂蛋作案时会报自己大名?命令立即收队。同时将那两个报假案的男女找到,要重新讯问真实情况。 中华上邦最怕的就是认真,凡事只要一认真没有办不好的。没多久那两个狗男女就被找来,再没过多久小三义也被抓到。当时同车的有关人员也被找到,在港务局路边摆棋摊行骗的本来就在派出所也提到市局。 真实情况就不用多说了。再说谢建勋。他原打算既然上岸了,就趁机检查一下收购网点的布置,以及顺便建立文物出境通道。这一天他实在太疲劳了,到了上海自己的窝点,连洗都没洗就睡觉。 俗话说蛇有蛇路鳖有鳖路,谢建勋在申洋也有一定的人脉。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手下人就匆匆跑到他床边,将他强行拽起,说警察马上就要来抓他。 谢建勋知道,这都是拜那两个小混蛋所赐。他们在路上就打出了南洋谢小五的旗号,警察要不抓才是怪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 谢建勋仓惶逃窜。幸亏手下悍不畏死,幸亏平时就有逃跑预案,谢建勋在损失了好几个手下后,才乘着一艘小舢板逃出公海。 有人要问,那牛长风呢?牛长风与谢建勋同车到的申洋,然后两人就此分手。谢建勋去他的窝点,牛长风当然去文达明家。 半夜三更文达明睡得迷迷糊糊,见牛长风来了只得让床。其实牛长风并不好色。但抱着女人睡觉总比一人睡觉舒服吧?他钻进王爱梅暖呼呼的被窝,将这女人抱在怀里就闭上眼睛。必须尽快恢复体力,天不亮就要跑路。 可是一时半会睡不着,今天的事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个不停。 牛长风知道张秋生这次已经将他暴露,警察随时都会来抓。牛长风之所以到现在都没在警方留下案底,就是源自他的这份警觉。 平时在小梅身上折腾几下,然后很快就能入睡。这是牛长风治疗失眠的特效密方。但今天牛长风在实施这特效疗法时,悲惨地发现自己的二老板无精打采疲疲沓沓。他立即猜到,这是张秋生在给文达明做手术时捎带手的也将自己给做了。 牛长风不好色。但不好色与好不成色之间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就像喜欢宅的人绝不会喜欢坐牢一样。牛长风心下大急,赶紧爬起来打坐。希望本门的内功心法能克服张秋生的鬼门道。内息搬运了几个周天,人倒是恢复了疲劳感觉神清气爽,但二老板却依然故它懒洋洋软绵绵。 牛长风拎起背包就走。这儿既不是久留之地,也已失去留恋意义。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牛长风从来没在警方留下过案底。现在警方找他很是费了一番周折。待警方赶到文达明家时天已亮了,还被告知已经走了很长一会。 功亏一篑啊!子虚市警察局被上级骂得个狗血淋头。如果不是你们瞎耽误功夫,如果你们稍微动动脑子,使我们能提前那么一点点时间,谢建勋与牛长风绝跑不了! 我们将话头扯回来。谢建勋见坐正中的人问他话,马上站起来说:“大哥,经多方调查,到现在为止没有一点头绪。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袭击我们的绝不是官方船只。我们从俄罗斯、日本、韩国、中国大陆、台湾、越南等等周边国家得到的消息都可以肯定。” 有些书友可能在想,坐在中间的大哥恐怕是个高大威猛满脸胡须黑不溜湫的大汉。恰恰相反,这位大哥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戴一副无边眼镜年近五十。大哥名叫潘祚富,在南洋道上没什么名气。 潘祚富的名气是在南洋商界。他从不在道上露面,可以说一点名气也没有。 东北亚至东南亚一带公海上情况十分复杂。几乎各种犯-罪集-团,海-盗、雇-佣-军等等都在这一带活动。也确实很难查清某件事。 潘祚富突然问道:“有关那两个男孩的情况查到了吗?”屁股刚刚落椅的谢建勋赶紧又站起来,说:“查到了。” 开玩笑,连这个都查不出来,那就干脆找棵歪脖子树吊死算球。谢建勋说:“这两个男孩一个叫张秋生,一个叫李满屯。都是天关省麒林市第二十一中学高一一班学生。这所学校很奇怪。麒林市几乎所有的混混流氓都出身于这学校。 张秋生与李满屯,还有其他几个学生非常顽皮捣蛋。麒林市人将他们这种顽皮捣蛋的孩子称之为祸害。而张秋生与李满屯是祸害中的祸害。” 谢建勋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继续说:“这两个男孩武功非常高强。牛长风与他的师傅都不是他们对手。实际上他们学校还有很多武功高强的学生。连女生中都有不少会打架。” 潘祚富沉思了一会,说:“这两个男孩坏了我们的买卖,使我们遭受了重大损失。必须惩罚。否则会遭道上朋友的笑话,说我们败在两个孩子的手上。 我们在大陆根基尚浅,尤其这次人员损失太大,要深入内地很困难。可以放出风去,就说他们在海上劫了一艘渔船。渔船上的许多文物古玩都被他们抢走了。 然后我们可以联合大陆道上朋友一起去打这个什么二十一中。此事还是由老五负责。” 山雨欲来风满楼,江湖上暗潮涌动。张秋生今生只想过安稳日子,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我们再回到麒林市。王绍洋的母亲丁秀芹带着儿子的一包脏衣,骑着自行车回家。自行车的速度很慢,丁秀芹一点也不想回去,那些领导还在家中等着她。 丁秀芹不明白这些领导哪来这么大的劲头?折腾了整整一下午还不走,还赖在她家。以前也是这样,只是今天人最多而已。 丁秀芹问过丈夫王午生,凭这些领导的能耐,有大把的年轻姑娘供他们玩弄,干什么要找我这么个老太婆? 王午生回答说,这些领导当然是玩年轻姑娘,尤其是处-女。但他们更喜欢玩下属的老婆,这说明下属对他们忠心。如果下属的老婆长相不好,或年纪太大他们也不会玩的。你秀芹年轻时是出名的大美女,他们早就心向往之,当然是喜欢到我家来了。 丁秀芹年轻时确实是麒林市出名的美女,起码是纺织系统出名的美女。王午生是她的第二个丈夫。她的原配是一名大学生。大学生在她年轻的时代可是稀罕物。丁秀芹只是一个纺织女工,完全是凭着漂亮的长相征服了他。 新婚不久,丈夫说要去香港探亲。要是现在当然是可以带妻子一道去。但那时不行,他自己都申请了很长时间才得到批准。 丈夫走后时间不长,就发生了一场持续十年的动乱。丈夫从此就没回来,音信全无不知死活。 那时丁秀芹已经怀了第一个孩子。在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中,王午生接纳了丁秀芹。 王午生对老婆很好。对丁秀芹前夫的女儿视如已出,这女儿就是王绍洋的姐姐王槐香。丁秀芹家庭成分不好,她一直很低调加上本来就胆小懦弱从不得罪人,倒也平平安安的过了十年。 不过也得承认是王午生保护了她。王午生家是八代贫农三代工人,如假包换的根正苗红。 也还要感谢那时人们的品质纯朴,对于美女充其量也只限于看看过过干瘾,别说霸占连吃豆腐都不敢。不过那年代的事很复杂,有很多地方还属敏-感话-题,我们就不多说了。 反正丁秀芹是平安过来了,王午生也当上了制袜厂厂长。虽然只是一个小厂,但好歹也是厂长啊。 现在丁秀芹后悔丈夫当这个厂长。丈夫如果没当厂长,也就不会有现在的痛苦与难堪。 八二年七月的一天,王午生突然跪到丁秀芹面前,说道:“秀芹救我!”原来袜厂被他搞得要倒。其实这并没什么,那时还是计划经济,厂子倒了就倒了,换个厂子继续当厂长去。可是王午生还贪污了三千多元。 照现在的眼光看,三千元根本就是忽略不计的小钱,一餐饭的花费都远远要比这个要高得多。可那时不行,那时三千元可以算巨款。检察院有关贪污的立案标准是二千元。 王午生知道纺织局局长早就垂涎丁秀芹的美貌,他想要丁秀芹陪一下局长。他害怕坐牢,他还想当厂长。权力是鸦片,一旦尝过就再也放不下。为了丁秀芹能答应,王午生列举了好几个人都是将老婆送给领导,然后这些人得了什么好处等等。 ; 第四百五十八章 周末聚餐会 丁秀芹没说话,紧紧闭着嘴唇。她是个xing格懦弱胆小的女人,丈夫要是坐牢了那可是天塌地陷的大事。她又是个很传统很保守的女人,将贞节看得非常严重。 丁秀芹其实是与段时英一样的女人,始终想保持自己的xing尊严,始终觉得让丈夫以外的男人碰自己非常羞耻。其实她们不知道,这样的贞节观恰恰搔着那些男人的痒处。 这年头还知道害羞的女人已经很难找。女人除了肉-体,最珍贵的是她们xing尊严,以及xing尊严被侵犯时羞涩的脸红。这是一种精神上的玩弄。 段时英面对王绍洋们的糟践默默流泪,这就更加激发他们的兽xing。他们不找失足妇女的道理也就在这里,失足妇女没有这份羞涩没有这样的屈辱感。用王绍洋自己的话说,不知道是他在玩女人还是女人在玩他。 如果段时英放下脸面,装作一副荡-妇模样主动找王绍洋,贪得无厌追在他们屁股后面要,并装作很享受很嗨皮的样子。事情就会反过来,轮到王绍洋们落荒而逃了。 男女之间的事很奇怪很复杂,没人能够说得好说得透。 如果王午生强逼,丁秀芹还是会开口答应,最起码会点头。她本就是懦弱胆小之人,从不会反抗丈夫。何况是这个家庭面临天塌地陷的大事?如果牺牲自己可以换来平安,那也只能这样了。 可是王午生没有强逼,这个事就算这么过去了。丁秀芹很有几天神思恍惚,生怕王午生突然将那个什么局长带回家。没有,一连两个星期都没有。风轻云淡,好像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或王午生从来没与她说过那样的话。丁秀芹甚至怀疑是自己做了一个梦,王午生是在梦里说的那番话。 可是丁秀芹又害怕起来。她害怕丈夫到了下班时间没回家,然后有人来叫她送饭去监狱。她害怕听见大街上警笛的鸣叫声,害怕这警车是向她家开来。她害怕半夜有人敲门,然后检察院的人朝屋内大喝一声:“王午生你被捕了。” 没有,丈夫虽然不按时但总还是回家。警笛也总是呜啦呜啦的开向别处。也没人半夜敲门。这样过了一个多月,丁秀芹也渐渐放下心来。丈夫可能想办法补上了窟窿,他不可能愿意将自己的老婆送别人。 十二月三十日星期四或三十一日星期五,丁秀芹永远记得这一天。王午生深更半夜才回家,他经常这样,丁秀芹没在意。朦朦胧胧中听见悉悉嗦嗦的脱衣声,丁秀芹还是没在意,她以为是丈夫在脱衣。 接着一个冰冷的身子钻进被窝一下抱住她。丁秀芹感觉不对正想大喊时,丈夫说话了:“秀芹,肖局长来看你来了。”再接着一个酒气熏天的臭嘴封住了她的嘴,想喊也想不出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丁秀芹认命。让她想不到的是,醉眼朦胧的局长打开了日光灯与床头灯,室内亮如白昼。局长说他想丁秀芹的身体已经十几年,今天要好好欣赏欣赏。 这太羞人了。丁秀芹拉住被子,挣扎着不让局长看。她弱弱地求饶:“冷,冷,真的,冷。”对于局长,冷根本不是理由。被子还是掀开了,衣服也被扒光。丁秀芹闭着眼睛将头偏到床里边,任随局长的肆意欣赏。 下面,下面没什么新意,男女之间也就那么回事。但是,却发生了一件让丁秀芹直到现在都愧疚的事。 羞恥,无边的羞恥。对于在她身上的恣意狂为,丁秀芹无力反抗。她唯有闭着眼睛并将头偏向床里边,又摸索着拿起枕头将脸深深埋进去。她不想看那丑陋的男人,不想听那粗重的呼吸,不想闻那熏人的酒臭。 对丁秀芹朝思暮想了十几年的局长大人实战没一分钟就完事。趴在她身上喘了一会气就翻身下马。 丁秀芹起身准备收拾残局时,发现她儿子正兴奋地盯着她那,那,那,此时正大开的篷门。她震惊了,惶恐了,脑袋一片空白,四肢僵硬,甚至忘记采取措施将自己遮掩起来。 儿子却一点不惊慌,指着丁秀芹的私-处兴奋地问道:“这就是女人的那个啥?小孩就是从这里出来?”丁秀芹脑袋还是处于空白中,她完全不知怎样回答儿子的提问。 局长大人也赶紧坐起来。偷了人家老婆,被人家儿子发现了,事情显得十分大条。局长坐在床上惊慌夫措。 那知这孩子却十分老练地说:“叔叔,请再来一次,刚才我没看清楚。”两个赤身**的大人,吓得神魂颠倒根本没听清这孩子说了什么。儿子又大声的说了一遍:“叔叔,再来一次!” 丁秀芹真想死了算了。如果不是太胆小,她真想自杀。胆小之人大多是怕死的。 从此丁秀芹就觉得自己对不起儿子。是自己教坏了他。儿子还这么小,才十二岁,就让他看到这么淫-秽的场面。 所以丁秀芹一直忍受着儿子对自己的逆忤,忍受着儿子对自己的侮辱。儿子甚至将她认做一般的女人,而不是母亲。 对于儿子最终成为麒林市有名的流-氓,丁秀芹深感内疚。她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教坏的。 后来,儿子长大了。长大了的儿子开始混黑-道。他不知通过怎样的方法弄到了肖局长的黑-材料。他带着一帮同学,拿着这些黑材料,当着肖局长的面糟蹋了他老婆。这些同学就是他现在流-氓团伙的班底,李卫军、洪明杰等四人。 局长夫人年龄比丁秀芹要大得多,十几岁的中学生搞这样的老妇女,让丁秀芹想不通。儿子喜欢糟践这样的中年妇女,肯定是受了自己的影响。 在儿子面前,丁秀芹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尤其是在局长夫人不堪忍受侮辱而服毒自杀,她觉得是自己间接杀了人,就更加觉得自己十恶不赦。 好在局长毁掉了老婆的遗书,在控告与保身之间,他可耻地选择了后一种。否则王绍洋一伙肯定要服刑事责任。即使是年龄尚小,也得去少管所待上几年。 麒林市不大,无论怎样慢,不一会丁秀芹就到家了。王午生将袜厂弄得资不抵债,靠着老婆与局长的关系被调到毛巾厂。继续当厂长,贪污之事也不了了之。现在的家就是在毛巾厂当厂长期间利用职权弄来的独门小院。 王午生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他压根都不理睬厂里众多人的反对,坚决给自己买了这座小院,他说他不喜欢住楼房。 小院内是一座小二层楼。楼上是卧室,楼下就厨房、卫生间,然后就是约六十多平米的客厅。这样的客厅就是放到现在也是很大。只是设计太土,客厅正中就是小楼的大门。 这些领导果然还在,他们真是说到做到。客厅里有一个取暖煤炉,炉火烧得正旺,座在煤炉上的水壶冒着阵阵蒸汽。另外还生了两个火盆,炭火也烧得正旺。那张木板还是放在客厅中间,床单零乱痕迹斑斑,丁秀芹走时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丁秀芹没理睬这五个领导,低头去卫生间。她要抓紧时间将儿子的脏衣洗了。虽然胆小不敢反抗,但也没必要对他们笑脸相迎。她家当然有洗衣机,但衣领衣袖还得用手搓,否则洗不干净。尤其是儿子的衣服特别脏,必须用手搓一遍再放洗衣机里清洗。 丁秀芹在卫生间忙活。几个男人在客厅讨论一个议题。这个议题是沿河警察分局的尹天寿局长提出的,他说:“从今天起我们每个星期六都在这儿聚会吧,你们看怎么样?”这个提议立即得到其他四个男人的一致赞同。 沿河政法委的尤宪志书记加上一句:“我们干脆把这个聚会叫做星期六俱乐部。” 市委副秘书长杨承志说:“这样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成立什么非法组-织。说老实话,我们有幸处在五千来政-治上最宽容的时代。公-权-力一般不太干涉个人私生活了,尤其像我们这样有身份的人就更没人管。但玩归玩,千万不要涉及政-治,连沾边都不要沾边,连让人捕风捉影的机会都不要给。” 麒林警察局姜炳南副局长说:“那我们就叫周末聚餐吧。一来是民以食为天,聚餐不管怎样都是不犯法的。二来我们也确实是在聚餐。” 这个叫法得到大家一致同意。尤宪志淫笑着说:“我们不仅聚酒啊肉的餐,还聚秀芹的餐。叫聚餐会不错,既形象又传神。” 姜炳南更进一步地提议:“我们干脆叫周末聚餐会吧,从周六到周日我们就在这儿过了。先说好了,如无正当理由每个周末大家都必须来。不来的要事先请假。” ; 第四百五十九章 被污染的表纸 五个男人叽叽呱呱越说越兴奋。丁秀芹在卫生间低头洗衣。除了儿子与丈夫的脏衣,还有这五个男人内裤。这五个男人的内裤丁秀芹嫌太脏,放一边待会儿单独洗。另外还有外面木床上面那更脏的床单也要单独洗。总之丁秀芹今晚洗衣的工作量很大。 纺织局长耿长河突然在外面叫道:“秀芹过来!”丁秀芹擦干手上的泡沫,慢慢吞吞地出了卫生间。她只有采取有限度地非暴力不合作,不敢公然反抗。不说她一向懦弱胆小,丈夫、女婿的命运在他们手上攒着哩。 耿长河对丁秀芹说,我们成立了一个周末聚餐会,活动地点就在你这儿了。聚什么餐你也应当知道,呵呵,哈哈。现在为了庆祝周末聚餐会的成立,我们来一个合影留念。大家坦诚相见,都把衣服脱了。 照相机设置成自动拍照。五个男人簇拥着丁秀芹。丁秀芹极其不合作,总是将头低到胸口。最后杨承志站在后面双手托着丁秀芹的脸,另外四个男人,两个坐在她两旁,两个蹲在她腿边。 那时没有互联网,否则这可能又是一起艳照门。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到二十一世纪互联网时代,这样的艳照又有多少不小心流落出来?流落出来就是艳照门,没流落出来就是坐在台上的正人君子。 合照完毕,这五个男人又分别与丁秀芹单独合影。姜炳南大声说:“愿我们的周末聚餐会发展壮大,成员越来越多。”其他四人都同声叫好。唯有丁秀芹暗暗叫苦,就这五个都受不了了,还成员越来越多,那可如何是好? 不管周末聚餐会成员是否越来越多,不管他们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互通声息相互扶持,在麒林市官场上究竟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聚餐会成员在仕途上到底能走多远。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些黑暗的狗皮倒灶的事让人气闷,我们暂时抛到一边。还是赶快回到光明的一面来吧。 奥迪车静悄悄地守候在离波罗乃兹五六十米的地方。两个女生还是在里面聊天。常乐对张秋然刚才的话不太理解,她说:“然然姐,既然承认社会上有光明就有黑暗。但是你说用充满阳光的心情去看世界,那么这世界到处都是阳光。 可是黑暗并不因为你不去看它就消失,它们照样存在,照样到处为恶,那我们怎么办?还有,万一我们遇上了那些坏人坏事该怎么办?” 呃,这孩子钻牛角尖了。张秋然将车窗放下一条缝好透透气,然后扭头对常乐说:“遇上坏人坏事该斗争就斗争呗。我们现在不正在与坏人坏事做斗争吗?要不然这时候不回家吃饭,黑咕隆咚地待这儿干嘛? 不过一定要注意,遇见坏人坏事要根据自己的能力考虑怎样斗争,千万不能鲁莽,不行就立即报警,警察没来就赶紧跑远远的。另外,我说的意思只是别让那些黑暗的东西影响自己的心情。用好的心态过好每一天。” 常乐是个急xing子女孩,与张秋然聊了一会天,就耐不住xing子了。这几个人怎么回事啊?进到屋子里干什么了啊?是不是在里面干什么坏事,而我们却在外面傻等啊?要不他们,他们那啥,恐怕已经跑了吧?然然姐真沉得气啊,她怎么一点不着急呢? “然然姐,我们要傻等到什么时候啊?”黑暗中看不清常乐的脸,唯有洁白的牙齿映照着远处微弱的路灯。不等张秋然回答,常乐又提出下一个问题:“那个车里的人恐怕已经跑了吧?” 没跑,他俩要找的人不在家,正在干等着呢。不过已经打了呼机,那人已经答应马上回来。不过这话无法告诉常乐。张秋然又不会说假话,只得说:“没跑,他们车还在这儿呢。那是个死巷子,他们要出来必须经过这路口。” 哦,常乐放心了。两个女生又聊起了别的话题。 这一片还没开发,那时全国各地也都没有大规模进行城市改造,房地产也还没有成为支柱产业。 昏暗的路灯,低矮的平房。月亮没还升起来,天空中只有几颗星星在闪烁。空气里弥漫着各种饭菜的气味,还有炒菜的声音。附近有个学生在大声的念英语,一句一句反反复复。 一户人家的妈妈在打孩子,劈啪声中夹杂着妈妈的怒骂:“他打你,难道你不能打他,啊!你没长手哇!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没用哩!”劈啪、劈啪,还有孩子哭叫声。 还有一个年轻的妈妈在教学前儿童做算术:“三加四等于七,知道吧。你哩,要这样算。先出四个手指。你看啊,一二三四,四个手指。然后哩,把这四个手指收起来记在心里。再然后哩,伸出三根手指。再再然后哩,心里想着四,扳下一个手指,再哩扳下一个手指数五,再扳下一个手指数六。六,六,六,嗯?手指没了。然后哩,你再数一下,就是七了。” 奥迪车的两个女生笑得合不拢嘴,这是什么妈妈啊?这也太不识数了吧。 一个男人急匆匆地进了那个巷口。张秋然还在与常乐说说笑笑,她有三个丹田,与常乐的说笑不影响监听。 王绍洋的小楼客厅里,段时英正忍受着这帮人蹂躝。**上的痛苦段时英可以忍受。毕竟生过三个孩子,你们五个男人能怎么样?中年妇女的腹部赘肉是上帝的赐予,厚实的脂肪可以缓冲男人的重压与猛烈冲击。 最受不了的是他们对她女xing尊严的捉弄、践踏,最受不了的是他们不是轮流来而是一齐上。打住,这里略去两千字。 段时英是独生女。这在她们那个时代很少见。从小爸妈把她视为掌上明珠,即使在整个国家都困难的时期,爸妈也从来不让她饿着冻着。家里无论多穷,过年总要给她做一套花衣。她都十几岁了,每天还是爸爸为她梳小辫。段时英上学时,社会上还没时兴家长接送。可她的爸爸每天都坚持送她上学,再接她回家。 爸爸脾气坏,好赌好喝酒,经常与人打架,偶而也打妈妈。但他是个好爸爸,从来没动过她一根指头。爸爸对人说,如果我养的是儿子,那当然也要打,儿子不打不成器。可是女儿嘛,那就要娇着惯着。我看见女儿心就要化,无论多憋闷看见女儿就高兴。 段时英没念什么书,这怪不着爸爸,这是时代与她自己的双重原因。她只初中毕业,其实连初中文化水平都没有。那时学校的教学质量就这样,不是段时英一个人如此。 段时英不丑,但也不是美女。这个她自己也这样认为。但爸爸却认为她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丈夫认为她是最美的女人。 丈夫是爸爸的徒弟。不是跟爸爸学赌,而是正经职业,锻工。说浅显点实际上就是打铁匠。段时英爸爸在解放前就跟师傅学打铁,师傅死后他继承了铁匠铺。解放后几个铁匠铺合伙,成立了一个铁器合作社属小集体企业。 爸爸的铁器社在八十年代中期就倒闭了。这不能怪改革开放。这个铁器社早就要倒闭。原因是他们搞不过其他大企业。这些大企业有锻床,有油压机,人家的产品可以批量生产,成本低产量高。 段时英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任随那帮男人的玩弄。她闭着眼睛回想她这三十五年的经历,以减轻深重的无尽的耻辱感。 段时英正在努力回想爸爸与丈夫是怎样走上开赌-博场的道路时,小院外有人敲门。何强将小楼门开了一小缝,朝院外喊:“谁啊?”敲门人回答:“我,曾大有!” 这家伙怎么来了?听说好年华公司今天大量还款,莫非曾大有得着钱了?这是这些天来的唯一好消息,他还欠我们一万没给吔。 王绍洋对还趴在段时英身上的几个人叫道:“快快,快穿上衣服。有人送钱来了。英子,你也走吧。快!” 段时英暗自庆幸,今天折腾她的时间不长。她撑起身子,想拿她自己带来的包包,里面有卫生纸。王绍洋一伙从来不准备这些清洁用品,他们只管玩得快活。 可是胡斌还趴在段时英身上,嘴里叨着她的**。她够不着自己的包,只好尽量伸手去拿床边的表纸。她的胸部很大又是下垂的厉害,尽管被胡斌咬住了**,她还是拿到了几张表纸。 王绍洋冲胡斌叫道:“胡子,放开英子!正事要紧!”他一边快速地穿衣,一边叫唤死皮赖脸的胡斌。眼睛看着床上的段时英,心里突然一咯噔。这娘们身上还真白吔,皮肤也细嫩。与那些小妹儿们比也各有千秋哈。 依王绍洋的xing子现在又准备将段时英按倒。不过他毕竟是一个以事业为重的人,这种想法在心里一闪就被他主动掐灭。正是因为有这么一闪,让他忽视了段时英正用表纸擦拭下身的污秽。 段时英擦完下身,随手将用过的纸扔到表纸堆上。着急忙慌地穿上衣服就出门了。难得地有人打断他们的好事,段时英如蒙大赦还不赶快逃之夭夭? ; 第四百六十章 教唆杀人 曾大有见大门一开就有一个女人从里面匆匆出来,心中恍然大悟。难怪这么长时间才开门呢。他对站在门口的何强说:“打扰了你们的好事哈,真对不起了。” 何强说了句:“把门关上。”就赶快往里跑。他只穿了内衣裤,外面太冷。 曾大有刚一进屋就被一股糜烂的气味差点熏倒。再看看屋内摆设,正中一张木床,上面还沾满湿漉漉的污秽。心想,他们刚才是怎样的胡天黑地啊?再看看屋内没发现别的女人,难道他们五人搞一个? 曾大有刚刚进去,吴痕等四人就来了。他们看见段时英匆匆离开,有点疑惑。这不是刚才骑自行车摔倒的那个女人吗?怎么,她与这个曾大有认识?看着也不像认识的样子啊。可是怎么又是从一个门里进出呢?搞不懂,这个也不重要,也就没往心里去。 可惜了,段时英失去一个好机会。如果吴痕,特别是吴烟与李秀英早来一步,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他们绝对要灭了王绍洋一伙。两个女生最是见不得这样的禽兽行为。 可惜啊。修真者的记忆力不是盖的。曾大有就想不起来在他身后摔倒的段时英,而吴痕他们一眼就能认出来。 吴痕叫吴烟与李秀英就在外面等他们,他和宋念仁进去。吴、李两个女生不同意这样安排,她们也要进去。 这儿吴痕没来过。但他知道这是王绍洋家,还知道王绍洋不与父母住一起。孙一行将麒林市黑-道主要人物的资料都搜集起来交给了他。这样的资料也给了张秋生一份。 吴痕严肃地对两个女生说:“这是大流氓的家。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令人难堪的东西?女孩子进去不好。” 见两个女生答应是答应了,但明显的不情不愿,吴痕又说:“万一有什么好玩的,保证叫你们进去。” 宋念仁也笑嘻嘻地说:“你们算是后备军。万一我们遇到什么危险,就指望着你们出面搭救了。” 曾大有将刚才与好年华公司交涉的事向王绍洋他们说了一遍,最后说:“这事我不干了。你把那一万元钱退给我。” 王绍洋还没说话,李卫军就咆哮了:“曾大有,你什么意思?当初说好了的,我们只负责牵线,具体操作由你们自己搞定。我们牵线了,这事就算办完了。你还差我们一万呢!一星期之内,你要不把这一万拿来,老子做了你。” 曾大有站起来,也对着李卫军咆哮:“你来呀,你来做了老子啊!老子皱一下眉头都是你养的!”他这一咆哮,就将一路上盘算好的话全忘了。 李卫军唱了红脸,洪明杰接下来唱白脸,他将曾大有按着坐下来说:“别激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嘛。曾大有啊,不是兄弟说你。咱们男子汉说话要算话,你说是不是?我们当初包你能赚钱么?没有,是吧?你现在不给剩下的钱,反过来倒要我们退钱,这就没道理了。一点道理都没有。” 曾大有又蹭地一下站起来,脸红脖子粗地说:“当初是你们先找我的吧?是你们说有一个发财的好办法吧?这不叫包赚钱叫什么?卖个收音机还实行三保呢,风险这么大的买卖不包?你们今天不把一万元钱退给我,就别想过门!有本事就把我杀了!我来之前可与朋友打了招呼。” 一直没开口的王绍洋说话了:“曾大有,别嚷嚷行不行?整一个没见过钱的德行。我王绍洋再穷,也不缺这万把。” 王绍洋掏出香烟,递给曾大有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深深吸了一口烟再慢慢将烟吐出,然后接着说:“现在的问题压根就不是钱。你过三天,三天内你要不进去,我给你两万。王绍洋买一送一大放送!” 靜场。一屋子八个人,一点声音也没有。怎么是八个?王绍洋一伙是五个人,加曾大有是六个。别忘了,还有吴痕与宋念仁在一旁呢。 曾大有在路上就想明白,自己犯了事。他要在王绍洋这儿拿钱跑路。但是王绍洋彻底将他的这个想法掐灭。论精明,十个曾大有加起来也比不过王绍洋。要不然怎么说王绍洋是坏蛋中的坏蛋,恶人中的恶人呢。 王绍洋明确告诉曾大有,别想着跑路,你跑不了。知道好年华公司是谁开的么?不错,不错,知道是二十一中学生开的。那知道那些学生是什么人么?不知道?不知道就对了。知道孙爷么?知道,你真了不起,连孙爷都知道。那你也应当知道,可以躲得过警察但躲不过孙爷的道理吧? 知道躲不过孙爷。那好,我告诉你。我亲眼看见孙爷站在二十一中学生面前,双手垂立就像电视里放的老奴家仆一样,你相信吗?不相信,那我劝你还是相信的好。这确实是我亲眼所见。 曾大有慌神了,结结巴巴地问:“那,那,那怎么办?” 王绍洋立即翻脸,抵着曾大有的鼻子问:“我叫你伪造法院判决书的?我没叫吧?这可是重罪!从来没人做这事,我都不知道会怎样判你。” 王绍洋见曾大有楞在那儿,又换了一副至贱至淫荡的嘴脸,说:“明儿我伪造一本房产证,说你家房子是我的。再伪造一张结婚证,说江萍是我老婆。嘿嘿,嘿嘿。”说完将一口烟喷到曾大有脸上。 曾大有又一次蹭地站起来吼道:“老子杀了你!” 王绍洋哈哈大笑,大有幸灾乐祸的意思,笑完说道:“我冒充你,你就要杀我。那你冒充法院呢?法院留着你做亲家?” 现在等于是走投无路了,曾大有慌忙向王绍洋请教。王绍洋在麒林道上是出名的鬼点子多。 王绍洋说,你既然跑不了,剩下的唯一出路就是赖。怎么赖?就说你是从犯呀。潘胜利当然是主犯了。什么合同书呀,入库单呀,法院判决书呀等等都是他给你的。说好了,二八开,你二他八。你只要出个面就行,其他的事由他来办。这样你就是从犯了。 曾大有不明白,继续躬身下问:“潘胜利会承认这些?他就是脑袋进水,神经断路也不会承认吧?他肯定要招供,说判决书与他没关系。” 王绍洋低头抽烟不说话。曾大有再问,他还是不说话。一个人要是遇上黑白两道共同追杀,那除了投案自首就只剩下抺脖子上吊一条路了。曾大有点点头,说:“你不说是吧。那好,反正大家都是一条绳上蚂蚱。我们都到牢里去吧,大家在一起也挺热闹的哈。”说完就站起来要走。 王绍洋眼皮翻了翻,开口骂道:“我操,老子就懒得与笨人说话。我话说得这么明白,你自己不能想啊!” 曾大胡拍着大腿与王绍洋对骂:“老子是笨,老子是乡下人当然笨了。你他娘的是城里人,你聪明一回给我看看?” 王绍洋不理睬曾大胡,一人低头沉思。李卫军对曾大有冷冷地说了句:“死人是不会招供的。” 曾大有脑袋一时没转过弯来,他目前的思维还停留在与王绍洋的对骂上。听到李卫军的说话,曾大有连忙追问:“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李卫军也不多说了。洪明杰右手高举然后劈下,何强跟在后面说了声:“喀嚓!”胡斌也同样来了声:“喀嚓!” 李卫军突然发毛,冲曾大有吼道:“去去去,别在这儿烦老子!”洪明杰与何强、胡斌一起将曾大有撵出门外。 曾大有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马路上瞎窜。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低头思考什么,又一会儿对着虚空怒目而视,再一会儿又停住脚步想问题,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加快脚步。 曾大有的脑袋不简单,但又绝对不精明。不简单是他什么都敢想敢干,不精明是什么都干不好。眼前的例子,他一人敢于上王绍洋这个窝点,他不怕这些出名的心狠手辣之辈。但他又一点都不精明,连造假都造得漏洞百出,你说他是什么智商? 曾大有突然转身,快步朝一个地方跑去。宋念仁他们幸亏离得远,否则真要撞上。 有人要问了,你把宋念仁排前面那吴痕呢?吴痕从王绍洋家出来就与宋念仁等三人分手了。他要去找地方将录像里有关孙叔的镜头给删了。他知道五联公司孙叔的办公室里这样的设备。上次攻击市政府时,有关操守仁的镜头就是这样删除的。宋念仁的那盘录像带也被他带走。 吴痕临走时拿走了吴烟的电话,告诉他们要保持联系,他一会就回来。 曾大有来到一片低矮的棚户区,敲开一人家的门。进门就说:“赵麻子,有没有厉害的老鼠药?我家现在被老鼠祸害的没法睡觉。” 宋念仁等三人听见曾大有说这样的话,心里都是一跳,知道这家伙真要杀人了。 ; 第四百六十一章 全城大抓捕 吴烟与李秀英两个心地纯洁的女生不由一阵悲哀。王绍洋为这么点小事就教唆杀人,而曾大有真的敢动手。 这是怎样的人xing?人们都说修真者将普通人视为蝼蚁,拿普通人生命不当生命。但吴烟与李秀英没有这样的观念,她们纯洁善良。这点从她们对待高一一班普通同学就可以看出来。 别的修真者来世俗历练主要是磨砺心xing,寻找突破机缘。而吴烟与李秀英这大半年的历练,却是享受校园的幸福与欢乐。通过办公司,更多的是体会了下层民众的苦难,以及他们有了工作与收入时的喜悦。 这里她们要感谢张秋生。张秋生始终是以一个草根形象显现在她们面前。张秋生从来没有因自己武功高强而轻视普通同学。张秋生以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影响了李满屯与孙不武。 李、孙二人刚进二十一中时都狂妄自大、傲慢无理,无形中他们变了,变得与普通百姓一样。 难道这就是历练的结果?这样的结果是家族需要的吗? 曾大有从赵麻子家出来,就打电话给潘胜利。问潘胜利吃晚饭了没有。潘胜利老婆一年前就与他离了婚,孩子也被老婆带走。现在正想着上哪儿去混晚饭去。曾大有说,我在饭店炒了几个菜,到你家去喝酒。 牵涉到杀人,宋念仁三人不敢马虎,紧紧地盯着曾大有的一举一动。吴烟拿过李秀英的电话将这儿发现的情况通知哥哥。 曾大有在一个小饭馆炒了两个菜。一盘韮菜花炒肉丝,一盘炒鳝片。出了饭馆曾大有躲到一个角落,将一包老鼠药倒进炒鳝片,再用筷子搅拌了一会。 在潘胜利家的巷口,曾大有又在熟食店买了一只盐水鸭与几只猪脚。又买了两瓶酒,才向潘胜利家的巷子里去。 奥迪车里两个女生还在聊天。一个男人匆匆进了黝黑的巷子。过了大约十来分钟,张秋然拿出电话,拨了几个号,稍等了一下说:“吴烟啊,我盯住了一个诈骗犯。在斜竹巷。我继续守在这儿,你什么时候带警察来吧。 什么?你那儿抓住了两个诈骗犯?还,还,还杀人灭口?这,这,这可了不得了。好我继续盯着。” 常乐就不明白了。我们在这儿什么都没做,仅仅是聊天,怎么就盯住诈骗犯了? 张秋然咯咯地笑,笑完说:“我们在这么漆麻乌黑的地方守着,不就是为了盯住诈骗犯吗?之所以守这么长时间,是为了一网打尽啊。刚才那个男人不是来了吗?” 常乐回头朝巷口看看。又问张秋然:“你刚才没回头啊,怎么就知道有个男人进去了?”张秋然没说话,只是咯咯地笑。笑完又指了指后视镜。 常乐朝后视镜看看,不太清楚。但映衬着远处的路灯,如果有人进巷子还是可以看见的。常乐拍拍脑袋,暗骂自己真笨。 再说吴烟这边。警察没一会就赶来了。王队长亲自带队。开玩笑,杀人案可一点大意不得。结果就不用多说了。曾大有被铐起来押送回警局。潘胜利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市立医院急诊医生手艺精湛动作豪放,拿个大漏斗插进潘胜利嘴巴,像大食堂的师傅打开水一样,舀了一大瓢肥皂水倒进漏斗。肥皂水在漏斗里“咕嘟、咕嘟”一阵乱响就全漏进潘胜利的肚子。医生很大方地又加一瓢。 这一瓢肥皂水没刚才一瓢漏得欢畅,只咕嘟了几声,潘胜利就翻身大吐特吐。吐啊吐,直到苦胆都吐出来,脸色苍白直喘气。医生再给他打解毒针吃解毒药。 两个警察一直守在潘胜利旁边。都到了这个份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潘胜利竹筒倒豆子哗啦啦。 潘胜利原来是无线电厂的采购员,被抽调到工展中心工作。后来工展中心倒闭,无线电厂也停产。他下岗在家无事可做。有一天王绍洋找到他,说工展中心在登记债权。 据王绍洋观察,工展中心清理小组对债权并不核实,只要有人拿债权材料来就给予登记。他们完全可以如此这般的操作,不花一分钱就可以发点小财。 人都是王绍洋他们介绍来的,一共大约七八个。他只负责提供空白合同与入库单,其它一概不管。每个人说好两万,先付一半,事情成了再付另一半。 潘胜利说完又孤老拼绝户,大叫:“这事也不是我一人在干,工展中心的其他人也干。”身体虚弱,即使是大叫声音也很轻。但警察还是听到了。 警察鼓励并支持他,对,你说得对。大家都干的事,凭什么要你一人扛担子?警察又向他交待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立功有奖等等。 再说王绍洋一伙。曾大有离开前,王绍洋就陷入沉思中,一直到曾大有离开都没说话。王绍洋不说话,他的那伙兄弟也不说话。大家坐着抽烟,一支接一支。 在抽了大约半包烟,大家都觉得嘴里发苦发麻时,王绍洋说话了。他苦笑着说:“哥几个,我们又要跑路了。” 见众位兄弟不明白,王绍洋解释说:“谁也没料到工展中心会被好年华买去。谁也没料到好年华的人胆子这么大又这么精明。我们先出去躲几天,看看风头再说。曾大有要是做得漂亮,老警没怀疑到他头上,我们再回来。” 李卫军迟疑地问:“什么时候走?” 王绍洋果断地说:“事不宜迟。现在、马上、立刻就走!” 大家纷纷穿衣穿鞋拿东西。临走时,王绍洋突然说:“把这些表纸香烛烧了,求求各路神仙保佑我们一路平安。” 一般来说,不信鬼神不信因果报应的人胆子才大,才敢无恶不作。可王绍洋与众不同,他极其相信迷信,却又胆子奇大心狠手辣。他认为只要烧足供品,神灵自会保佑他。 胡斌、何强毛手毛脚慌慌张张将表纸香烛搬到院子里。然后大家一起动手烧将起来。 熊熊大火映红了整个院落。但奇怪的是一团纸老是烧不着,即使烧成焦糊状它也不冒火苗。大家都盯着这团物事,想不明白这是咋回事。 王绍洋突然想明白了什么,闻闻自己的手。一股熟悉的气味直冲脑门,这是段时英的气味。 王绍洋烧纸完全是一种行贿的心态,心理上并不虔诚。刚才往火堆里添纸时,他是随手乱扔。当时是感觉抓到了什么粘糊糊的东西。但是一来是着急要跑路。二来心想反正是烧,管它是什么还不是一个烧?心下没在意,就将这团纸扔进火堆了。 此时王绍洋吓得大叫:“快快,快将这团东西挑出来。强子、胡子快拿水来将火浇灭。” 何强与胡斌不明白王绍洋为何神经病发作,楞在那儿问道:“干嘛呢?烧得好好的,浇灭了干么?” 王绍洋急赤白勒地指着那团物事,大嚷大叫:“那是英子的,那是英子擦那啥的,沾满了秽物。这是对神灵的玷污,是亵渎神明。可不得了了,这是要倒血霉的!这整堆火都沾了秽气,快快灭了。明儿再重新补过。” 李卫军等四人与王绍洋不同的地方在于他们不信神明,所以才胆大包天无恶不作。他们烧纸更多的是源于一种民间的传统习惯,以及老大王绍洋要他们烧。 这些人都大大地与众不同。比如胡斌与何强怕鬼怕的要命,可他们又不相信报应。李卫军与洪明杰既不怕鬼又不相信因果报应,可他们也经常参与烧纸。王绍洋刚才说过了,不再多说。反正他们就是一群怪胎,或者叫恶鬼转世。 既然老大叫将火灭了,那就灭了吧。何强与胡斌刚刚转身准备去屋内取水。突然就听到凄厉的警笛声音,并且直接就到了这小院门口停下。 王绍洋稍一楞神,立即就醒过来,大叫:“快跑!”可是已经迟了,王绍洋叫快跑的话音刚落,大门就轰然一声倒塌。十几个警察冲进小院,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警察当然是来抓王绍洋一伙。一般情况警察抓人都是先敲门,敲不开再撞门。但进到这个小街,发现王绍洋小院内火光冲天。警察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王队果断命令,立即撞门。 这一夜,麒林市上空响彻着警笛声。工展中心一批**贪污,偷窃或伙同外人诈骗的分子被抓捕起来。包括一些已被取保候审或监视居住的那些高层,又被重新收监。 ; 第四百六十二章 鲍二家的 张秋生看着烂醉如泥的四个人,摇摇头去吧台结账。哪知老板坚决不收钱,老板哈着腰说:“秋少能到小店来喝酒,这是赏光,哪能收钱呢?”嗯,你认识我? 老板还是哈着腰说:“认识,认识。我再么有眼无珠,哪能不认识秋少。”咦----,我有这么出名吗?不过,钱还是要给。张秋生不是吃霸王餐的人。 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少妇给张秋生捧来一杯茶。正宗景德镇瓷盖杯,不是那种用来糊弄顾客的玻璃杯。少妇双手捧着茶放到旁边一张小桌上,做了个请的手势说:“秋少请这边坐,这儿干净。” 张秋生向来是能坐着就绝不站着,少妇这话对他脾味。老板自我介绍:“我叫鲍兆明,操哥的手下。”操哥是个什么哥?张秋生一时将操守仁给忘了。老板主动提醒:“就是操守仁。” 哦,张秋生算是想起来了。你是操守仁的手下,怎么好好的想起开饭店来了?鲍兆明苦笑着说:“操哥也难啊,家业不大兄弟却太多,个个都找他要饭吃。我还是自己开个小店吧。” 咦,想不到操守仁还有如此忠心耿耿的手下。再想想上次在府右街打架,操守仁的手下是那样的悍不畏死,这鲍兆明忠心耿耿也就不难理解了。 张秋生有将正事放一边与人闲扯蛋的毛病,喝了一口茶,说:“想不到操守仁的手下这么忠心啊。打架时个个奋勇争先不算,平时也这么为他着想。难得啊,难得。” 鲍兆明认真地说:“操哥平时对兄弟们好。对我就更有救命之恩,这个小店的本钱也是操哥给的。操哥要我做什么,当然是拼了命也去干。” 看来无论黑-道白-道,当老大的都得威恩兼施方能服众啊。王绍洋与操守仁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回想前世,王绍洋虽然做得家大业大,成为麒林市的亿万富豪。可却是民怨沸腾,弄得都不敢轻易出门。而操守仁同样是亿万富豪,麒林市首富,却博得了慈善家的头衔。都是黑-道大佬出身,做人做事却截然不同。 张秋生又喝了一口茶,将对前世的回忆丢开。又摸出一包香烟扔一支给鲍兆明,自己叨了一支。正准备点火,那少妇已经将火递到他嘴边。 张秋生不习惯被人侍候,赶紧站起来说:“别,大嫂,我自己来。”说着就掏出打火机。 鲍兆明说:“这是我老婆,叫郑艳红。不过秋少你叫她鲍二家的就行了,大家都这样叫。”操守仁的手下确实都这样叫鲍兆明老婆,他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张秋生一楞,鲍二家的?谁给她起这么个外号?张秋生问鲍兆明:“你在家是老二?” 哪知鲍兆明摇头说:“我在家按堂兄弟算是老五。人家都叫她鲍二家的,带着我也被叫做鲍二。”鲍兆明指了指老婆对张秋生这样说。 肯定是哪个红楼迷开这些浑人的玩笑,他自己被蒙在鼓里还不知道。张秋生又问:“记得是谁带头叫你鲍二的吗?” 鲍兆明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难堪,含含糊糊地说:“是,是市里的一位领导。” 郑艳红的脸也一下变得通红。张秋生不再追问了,对鲍兆明说:“以后谁叫鲍二,你就打他。另外,把酒菜钱算算。别多收也别少收。如果你不收钱的话,我明天叫李满屯与孙不武送来。这两个小子专门喜欢做不着调不靠谱不长屁眼的事。” 鲍兆明听说李满屯与孙不武的名字就不自觉的一哆嗦。这两个小子确实不长屁眼,还有那个小美国佬。想想三个老大被他们折磨的那个惨样就不由打摆子。 鲍兆明与他老婆以后还有故事,现在就到这里。 张秋生又叫鲍兆明派两个伙计将于律师送回家。然后就告辞了。走到门口发现那苦逼司机坐马路牙子上发呆。他想破脑袋就是想不明白,备胎咋就取不下来呢? 张秋生叫司机别想了,赶紧的进去吃饭,然后想办法将三个领导送哪个宾馆去睡觉。 鲍兆明眼睛是出火的。知道张秋生对这帮人不感冒,待司机吃完就叫他赶紧的将那三个喝醉酒的带走,他要打烊了。 张秋生回家好好地睡了一觉。外面热闹轰天的全城大搜捕对他没有一点影响。今天是星期天,张秋生将秋同送少年宫后,又回家接姐姐去学校。二十一中现在已没有休息日,学生们节假日都自觉上学。 很多人都实现现代化了,张秋生还骑辆破二八自行车。张秋然这样的大美女,丝毫没觉得坐这样的破自行车后面有什么丢人。妈妈虽然有奥迪了,但秋同就喜欢哥哥骑自行车送他,姐姐也喜欢坐秋生后面上学。 张秋生很开心。什么叫幸福?这就是了!他希望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一家人永远亲亲密密和和气气。 张秋生今天到校比较晚,全班同学几乎都来了。孙不武几个哥们正在大吹法螺,向同学们述说他们昨晚的经历。 孙不武三个人,昨晚犯了错误。心中就无比地纠结。一会儿担心吴烟在公开场合批评,一会儿又巴不得李满屯也犯点错误。三个人患得患失忧心忡忡。 直到店家将他们要的菜端上来,孙不武突然说:“这么点菜哪够吃,再来两份火锅两份牛肉两份猪脚。我们各吃各的。”这三人平时被钱不喜的清汤寡水给摧残的狠了,现在出来了当然要大吃特吃。 王不立与程不害都大力支持,今天不将肚儿撑圆也太吃亏了。至于错误,反正犯也犯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店家当然高兴,你们最好一人吃双份。老板高高兴兴地大声叫厨房快快准备。老板甚至后悔,刚才在门口帮错人了,应当帮这三个孩子拉偏架。 孙不武将一包中华烟放桌上。看张秋生老是掏中华烟,他与李满屯也买了一条放戒指里。 老板又跑来问要不要酒?孙不武说来两瓶,王不立与程不害两人一瓶,他自己一人一瓶。孙不武悄声对那两个说,我教你们如何用内力化解酒精啊。 孙不武这样有家族传承的就比张秋生要好。张秋生第一次化解酒精还是内力突然自动运行。 三个人大吃大喝不亦乐乎。这时进来三个年轻的女人。这三个女人也就一般村妇模样,但比一般农村女人稍稍大方一点。进来四处看看,自动忽视孙不武他们这一桌,小屁孩没什么搞头。 而皇冠那一桌与这三个村妇似乎是熟人。除了司机,那三个乱七八糟地叫着,这儿!在这儿! 三个村妇都是眼睛一亮,也立即胡乱叫着,哟老板啊,你们怎么坐这角落呀,差点没见着。领导哎,你们怎么才回来呀! 小小路边店热闹非凡。正面三个大男孩在喝五吆六,孙不武一人力拼另外两个哥们。西边一隅一个男人身边坐一个村妇,六七个人亲哥哥蜜姐姐兴致高涨。 孙不武三个人吃东西快,半个多小时就杯盘干净瓶底朝天。叫老板过来埋单。孙不武也不问多少钱,直接丢五张百元大钞过去,再问一声够不够。老板连声说:“够了,够了,还有的多,我给你找钱。”说着递还两张给孙不武。那时的物价便宜,这么一桌三百元都值不到。 孙不武是钱出手了就不往回收的德行,摆摆手说:“行了,不用找。”然后将一个热水瓶递给老板,请他将开水灌满。 这又是与张秋生学的毛病,去哪儿都带个热水瓶。照吴烟与李秀英的话说,李满屯与孙不武包括全班的男生,对张秋生身上的东西是好的学不会坏的一学就是。 三个一人捧着一杯热茶,孙不武还外加一热水瓶,吊儿浪当懒懒洋洋走了。皇冠那一桌看着三个小屁孩的身影消失在大门槛外,终于松了一口气。 老板模样的人说:“听说好年华公司是一帮中学生办的,真怕这三个小屁孩就是那帮中学生。” 与王不立要驾照的那个人摇头说:“不可能。你听他们一口的京片子,这不是从小在京城长大的人是学不来的。” 另外一个穿法院制服的人也说:“这就是一帮被惯坏了公子少爷衙内。你看他们那把钱不当钱的样,也是一般暴发户学不来的。这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味,没法学。” 其实这大半年来孙不武已改了不少,他这种臭脾味遭张秋生耻笑不知多少次。今天张秋生不在,孙不武不知不觉中又流露他那大少爷毛病。 似乎是不言而喻的,除了那司机,另外三个人都各带一个女人进了包间,连**啊征询意见啊什么的都没有,就这样达成一项买卖。 ; 第四百六十三章 体罚 孙不武他们根本就没走,车子都没发动。程不害正准备打火,孙不武制止了他。孙不武的真气可怜只能外放三四十来米不到,如果遇上障碍物可能七八米都穿不过去。 但这次孙不武无意中“看”到了饭店里面的情景。真气视物有一门好,它可以拐弯。孙不武“看到”里面三对狗男女互搂互抱地进了包间。下面的事根本不用看,用屁股也能猜到他们要干什么。 孙不武从包里拿出一架理光相机自己留着,然后又拿出一个傻瓜相机递给程不害,说:“杀个回马枪。我们抓piao去!” 王不立叫道:“我呢?我用什么拍照?”孙不武将自己的理光给了王不立,又从包里拿出一架掌中宝。与两个兄弟交待:“我们一人负责一包间。一定要先将他们衣服抱过来,以防负隅反抗。” 不堪的场面就不多说了。反正六个男女的衣服全被抱走,照片也拍了不少。三个少年兴奋异常,六个男女大惊失色。 饭店老板终于知道这三个屁孩不是好鸟,是来坏他买卖的。喝令手下伙计并肩子上,一定要将衣服及相机抢过来。五六个伙计哪是这三个少年的对手,孙不武都懒得上前。他站在一边打电话。电话刚拿出来还没打开,司机一个箭步扑了过来。 司机从后侧位的这一扑出其不意,角度刁钻速度快力道猛,一般人根本架不住这一扑。可惜他对上的是孙不武,一脚就被踢得个仰八叉。 孙不武一开机电话铃就响,接听:“孙医生吗?”你麻比!孙不武直接将电话挂了准备抢时间拨号,可是号还没拨完,电话铃又响了。孙不武头大如斗,将电话收进戒指,一闪身出了这个饭店。跑到附近小卖部,丢给老板一张百元钞票借电话。 孙不武的电话是打给吴痕的。他将所在地点告诉吴痕,要吴痕赶快请求市警局派人过来。他认为此事指望当地派出所不靠谱,谁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利益关系? 吴痕正与王建新队长在一起。王队亲自为他向市局求援。现在正全城抓捕工展中心一伙诈骗、贪污犯,市局对这事很重视。立即电告当地派出所,一定要配合孙不武他们将那几个piao-客带回市局。 此时饭店这边正遭受二十多人的进攻。正确地说,这二十多人是在门口叫嚷。他们刚开始倒是一窝蜂地往里冲,被王不立两板凳打中两个人的迎面骨。这两人抱住腿在地上疼得打滚,其他人就再也不敢冲了。 王不立守前门,程不害在厨房守住后门。程不害顺手将六个人的衣服全扔进大水缸,要不然还要派人守衣服,他们只有两人。 孙不武打完电话也不进去帮把手,而是靠在他的车上,左手捧一杯茶右手夹一支烟,优哉游哉的享受生活。这二十多人只是一帮乌合之众,王、程二人完全能对付。 但是好景不长,围攻饭店的人很快发现了孙不武。他们人人都想这是一个人,又无险可守应当好打,于是转而攻击孙不武。 孙不武发现苗头不对,也懒得动手,与这些人打架胜之不武。扔掉烟头,手上突然出现一架摄像机。他一手还是捧着茶杯,一手将摄像机对准骚动的人群。 这些人慌了,谁都怕被摄像机录下相来,然后被警察按图索骥秋后算账。都是被人喊来打群架的,他们可不想打完架麻烦上身。大家都退得远远的,并尽量躲在黑暗中。 警车很快就来了。市局直接打电话到当地派出所,出警是相当快的。 这些家伙吹的唾沫四溅,口若悬河。孙不武见张秋生对他们的文韬武略一点不感冒,低着头在看书。登时没了兴致,悄声问道:“哎,老张,难道我们这次又做错了?” 张秋生把书本合起来,用少有的严肃说:“那几个男的,你们怎么着都无所谓。可那三个女人招你惹你了? 放一个科长、处长、公务员给这些女人干干,她们会去干哪种事?啊!她们做一次才得几个钱?可是一罚就是几千,可能还要被拘留!我们为了自己的一点利益,却把三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来。这叫什么明堂!” 见孙不武被他说楞住了,张秋生又缓和下语气说:“对不起,我不该朝你发火。我就是苦孩子出身,最见不得小老百姓受欺。” 同学们见到的张秋生,从来都是嘻皮笑脸,正事也要邪说。现在突然见他发火,大家都楞住了。一群贱男们正在围着王不立与程不害问女人脱光了是个什么光景,现在都自觉闭上嘴。 孙不武觉得张秋生后来说的话,还不如直接骂人。孙不武还没回过神来,张秋生又换了一副嘴脸,拍拍他肩膀说:“走,帮我一个忙。”孙不武傻呼呼地问:“帮什么忙?” 张秋生没回答孙不武的话,而是朝曹忠民说:“我有事要去办,你把错的那些题改过来。哦,已经改过来了?那就再抄十遍。” 曹忠民跺脚,大叫:“你这是搞体罚!” 张秋生点头承认:“是的,我是在搞体罚。因为你体内油水太多。多到没事尽打听些不相干的东西。我把你体内的油水挤挤。” 曹忠民不服:“别人都打听了,干嘛只罚我一个?” 张秋生还是点头承认:“只罚你一个是不公平。不过我只能罚你一个不是?我只有这么大权力。我要是班长就全部罚。” 吴烟与一帮女生本来是在教室外。她们听那些男生说的话不堪入耳,纷纷跑出教室躲避。现在见孙不武遭张秋生批了。女生们都大感痛快。这些男生就要骂,太不像话了。 同时许多女生都想,班长中是不是要增加一个男生?三个班长都是女生,有很多事不好管。不过,要是张秋生当班长,这家伙会不会有事没事就挑起祸端? 吴烟听曹忠民在孤老拼绝户立即走进教室,开始点名:“曹忠民、秦川、李长江、王长青、陈行健----”一共点了十几个男生的名字,都是刚才向王不立与程不害瞎打听的人。 吴烟点完名,说:“你们把寒假作业中做错的题都改过来,并抄十遍。还有,王不立与程不害除了与其他人一样,还要去楼下做三千个俯卧撑。孙不武做一万个。” 看着那些男生都在骂张秋生,吴烟心里暗笑。这种她行使权力张秋生背锅的事挺好,希望以后这样的事多多宜善。 张秋生感觉自己被吴烟给阴了。可是真拿吴烟没办法,他也不怕别人骂。拉着孙不武就要走。孙不武赖着不走,连声地问:“你还没说干嘛去呢。再说了,我还要去做俯卧撑。” 孙不武其实是怕张秋生又有什么歪招要坑害他,能赖则赖,最明智的是离他远点。再说,他真要去做俯卧撑。一万,只坐那儿数数都要老半天。吴烟的命令他可不敢打折扣。 张秋生说:“我要去把那个法院的封条撕了。说老实话,我只是想蹭你车坐一下。”这个活孙不武爱干,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可是又对张秋生的极不信任,这小子莫不是将我骗出学校再坑老子? 孙不武装作大义凛然地说:“封条贴那儿好好的,你撕它们干么?知道吗,这犯法!” 张秋生不睬孙不武,转而对吴烟说:“我昨天盯的那拨人,他们自己也承认那个判决书无效。判决书既然无效,封条也就无效。可是这些人磨磨叽叽就是不愿解封。我现在就去将它撕了。撕无效的东西不犯法吧?” 吴烟虽然是女生,可也不是怕事的主。这事要搁吴痕恐怕要考虑一下,但吴烟眼皮都不眨地就同意了:“行,你去吧。” 张秋生转身就走。孙不武紧紧跟上。张秋生扭头问道:“你跟着干么?” 我开车送你去啊。 张秋生头都不回地说:“不用你送,我找老吴要车去。” “别啊,”孙不武赶紧讨好地说:“还是我开车送你比较好。我开车你放心,上车就睡觉。再说了,老吴的车被李满屯那小子开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到了工展中心一看,张、孙二人都傻了。除了正中那个大门上的封条,其它四个边门有两个已解封。橱窗上的封条也撕得个七七八八。 大楼里许多工人正在打扫卫生。谷雨龙站在当中指挥。张、孙二人连忙大声感谢。谷雨龙连连摇手说:“别谢,我这是拉业务呢。我这么出力卖好,这大楼的装修总得交给我吧?” 现在轮到张、孙二人摇手,连声说这个他们管不着,你应当找刘经理。我们只是跑腿打杂的命。 ; 第三百六十四章 正宗假冒伪劣 大楼后面有一院子,院子的对面还有一个小楼。谷雨龙说刘经理已将好年华的办公室搬过来了,她现在就在这儿办公。 张秋生过去时,昨晚被他灌醉的两个法官与当事人正在这儿。刘萍正在核对他们的债权。那个当事人一见张秋生就拉着他手,说:“小同学啊,你真是海量。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喝酒的。不仅量大,还痛快。” 估计他们已将封条撕了。张秋生这人你敬他一尺,他敬你一丈。万分不好意思地说:“你们还好吧?还有那个备胎取下来么?”还好,还好,那个五粮液是正宗真品,喝了不上头醒来头也不痛,很好。 张秋生心想,那个姓鲍的老板恐怕不敢给我假酒。老板又将张秋生拉一边说:“封条我们已主动撕了。另外,我们只要本金的百分之八十。其它的什么利息、诉讼费都不要了,这总对得起你小老弟了吧?” 这下张秋生真的不好意思了。连忙问:“这样你不亏了吗?可千万别干亏本的事。” 这老板也有意思,他连连摆手说:“不亏,不亏。还小有赢利。做生意有赚不为亏。我就喜欢与酒量大又痛快的人打交道。这样的人一般都不坏。” 张秋生叫这老板等一会,他匆匆跑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拎着三个酒坛。给老板及两个法官一人一坛,说:“公事我不管,我们现在是朋友。这个不成敬意,请笑纳。这个一坛兑十坛,放一个月再喝。” 这酒坛是正宗百年老坛,又是正宗假冒伪劣。原来是三十多年前,国家刚刚渡过困难时期。顾觉斋突然脑袋发热,想喝喝百年陈酿。平时他喝的都是用酒丹浸泡的酒,很长时间没喝过一般的百年陈酿了。 这些所谓的高人做事最是不靠谱,想起一出是一出。顾觉斋不知躲哪孤山野洼,起了一个窑,烧了一窑不知是几千个还是几万个酒坛。又就近采集百花、野高粱、稗子、玉米又不知从哪儿弄来喂牲口的黑豆,总之凡是能酿酒的农作物弄来许多。 酒酿成了,酒坛也烧好了。他还自己欺骗自己地在坛底刻上“丁酉年丑月顾”的字样。酒坛古色古香,完全是清代末年式样。他是打算埋地下待一百年再喝。 可是没几年,上级号召农业学大寨,到处毁林开荒。顾觉斋赶紧将酒取出来,找到航婳。 航婳开始懒得睬他这个古怪要求。我好好的一个方寸小筑就给你放这些猫尿?再说了,你不是在接受劳动改造么?你这是什么态度?坐牢的人不仅跑出监牢,还跑出了国,你这还了得? 航婳当时在南洋。顾觉斋为这么个事跑个大老远真的不值。人啊,为了嗜好干什么傻事都在所不辞。 顾觉斋腆着脸说,我表现好,领导对我极其信任,随便我往哪儿跑都不怎么管。真的,不骗你。老张还哭着喊着要与我一起坐牢呢。 顾觉斋又威胁说,酒可是粮食酿的,浪费了就是糟蹋粮食,那可是造孽。什么?我储物空间大,放我储物空间里。这话要是普通人或刚入道的人说还差不多,你说就不合适了。这酒搁储物空间里放一千年,进去是什么样出来还是什么样,年份、口味什么一样不变。粮食嘛,不仅不能浪费,还要尽量把它们往好处弄,否则还是造孽。 航婳没他办法只能答应收。顾觉斋说了一声,我得回去了,偷跑出来的时间长了不好。将堆得像山一样的坛坛罐罐丢给航婳就跑了。 方寸小筑里面三年不到就等于外面百年。过了差不多时间航婳就将这些酒取出来了,放进她庄园的地窖里。好在她的地窖够大。 可是地窖再么够大尽放这些不相干的酒也不是个事啊。航婳又不怎么喝酒,对这些酒一点兴趣都没有。 后来改革开放了,航婳找顾觉斋,要他把这些酒取回去。可硬是找不着他这个人。他一会儿到这个大学作报告,一会儿去那个城市调研,再过一会儿又出国考察。 再接着危险来临,他们一个个都感觉到了天劫。如果不是非静通知他俩,说张道函找到了躲避天劫的门道,他们可能还要躲下去。 航婳回国的时候将这些猫尿全装方寸小筑里带来,准备交给顾觉斋算完事。后来因为要见张道函心情比较急,航婳又不能在大街上将这些猫尿交给顾觉斋。 方寸小筑给张秋然时,航婳是问顾觉斋这些猫尿怎么办?人家做奶奶的把这么好的法宝都给了孙女,顾觉斋这个做爷爷的怎么都说不出将酒还我的话,否则要被这些老伙计鄙视死。只得说,都给然儿算了。 除了家里人,这些酒从没给外人喝过。喝空的酒坛送府右街的老板们一家一两个。另外就是送礼时,将这种坛子装府右陈酿一起送了几个。 这些送礼的酒坛,让麒林市人更加相信这是百年陈酿。因为有几个领导拿这种坛子送有关部门检验。检验结果是坛子最少有百年以上历史,酒也一样起码窖藏百年以上。 老板是真正爱酒之人。看见张秋生送他的酒坛,立马高兴的什么似的。他早就听说麒林市府右街的百年陈酿。这次到麒林来,就打着主意一定要喝上这种酒。可惜,府右街要提前预订。他派司机去排队,也才喝了两次,每次只有二两。 正当老板一再感谢张秋生时,刘萍审核完了他的债权资料请他过去签字结账。 刘萍昨天工作到今晨三点,早上七点起来又开始工作。在一般人看来,刘萍精力充沛神态轻松。而在张秋生与孙不武看来,刘萍非常疲惫,她是在强撑着自己工作。刘萍从昨天中午开始,精神就处于高度紧张中,铁打的人也经不起如此高强度的工作。 老板看了刘萍签的数额核对无误,赶紧签了字去财会那儿取钱。张秋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药丸给刘萍,说:“提神健脑,养颜美容。快吞下去。” 孙不武这菜鸟这次终于识货一回,睁着眼睛说:“老张,你哪来的归元丹?” 张秋生拿起刘萍的水杯为她倒开水,头都不回地说:“老吴给的,怎么着,不服?不服一头撞死。” 正在此时吴痕来了。是来送该他出的二十万美元。宋念仁昨天连夜将自己的二十万送了来。吴痕没宋念仁方便。宋念仁家公司就在这儿。他家是外资企业,公司里有外汇备用金。吴痕的钱交了家,他要电话请求,再由家里连夜派人送过来。 现场许多等着结账的债权人。这些人见又有钱送过来,立即精神大振。吴痕却不管这些,他盯着还没收回去的玉瓶问道:“老张,这个,你没给日本佬?”这是他自己的瓶子当然认识。 张秋生将水递给刘萍,说:“给了,没全部给。没那必要。” 吴痕哦了一声,说:“那你把这瓶子还我。” 老实巴交的吴痕应当先将玉瓶抓过来再说话。张秋生是没等吴痕的话落音就抢着将玉瓶抓起往怀里一收。吴痕想起要抢已经迟了。 吴痕好言好语地与张秋生商量:“你要这种瓶子没用。一般的丸药用玻璃瓶就行了。” 张秋生刚想说不行时,眼珠子转了几转,改口说:“你把这个归元丹的配方给我看一眼,我就把瓶子还你。” 吴痕不懂什么意思,问道:“你要这个配方干嘛?你又不会炼。” 张秋生极其自恋地说,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做什么事的,都不是在练习中学会的么?我张某是任何事都一琢磨就会,一试手就精。这个不是我吹牛吧? 这家伙还真不是吹牛,吴痕心想。那就给他看看?反正这小子对修真的事也知道不少,也不多归元丹这么一个。 刘萍捧着归元丹,鼻子里充满一股泌入心脾的药香。听张秋生与吴痕在争论,就好奇的问道:“归元丹药房里不是有得卖么?你们难道还有另外的配方?” 张秋生立即大摇其头说:“一样,一样。只是药房里的归元丹用的原材料不好,又偷工减料粗制滥造,效果没有我们亲手做的好。” 这可牵涉到修真界的秘密,吴痕也跟在后面大点其头。关键时刻还是张秋生这小子机灵啊。 刘萍半信半疑将归元丹扔进嘴,正准备用水送服,哪知道入口即化。一股暖流从口腔直入食管又进入腹部,再从腹部扩散全身。人的精神立时一振,大脑也觉得清晰异常。自我感觉脸部也有点发烧,如果照镜子肯定是红光满面。 旁边等候结账的人们明显看出刘萍的变化。有人就凑到张秋生旁边,悄声问:“那个刘经理吃的药还有没有?多少钱一颗?” 刚才张秋生与吴痕说话声音小,旁人没听见,否则恐怕要问配方卖不卖了。 ; 第四百六十五章 葫芦瓢里的蛆 张秋生拍拍口袋说:“没了。这是刚刚从国外带进来的,已经被大家瓜分完毕。”这种事让张秋生这小子对付最好,吴痕自觉保持沉默。 这些人还不死心,有人开始质疑了:“刚才听刘经理说什么归元丹,这不是我们的中成药么?咋说是从国外带进来的呢?” 张秋生朝这人翻白眼,翻完白眼才说:“中成药就非得国内才有?咱中华上邦的东西在日本多得是。咱们扔了不要的东西,日本鬼子都当宝拾起来,并且永久传承发扬光大。” 这个,大家都相信。他娘的,败家啊!咱中华上邦的好东西都让这些败家子毁完了!大家痛心疾首,摇头不已。 一个老板说,上次他去日本参加什么茶道。什么嘛,茶沫就萝卜干,那茶水黑得像酱油。那有咱地面的龙井、碧螺春、铁观音等等正宗好喝? 另一个老板也跟着说,就是,就是。他去年去非洲,南洋出的什么红花油十几元一瓶,是十几美元!这配方难道不是咱中华上邦传出去的?唉,唉!叹气加摇头。 昨天被孙不武抓了个piao-娼现行的老板在两个警察的押送下也来了,后面跟着他那忠实的司机。 这老板对刘萍说:“我认栽,刘经理,什么利息诉讼费我全不要了,只要本金的百分之八十怎么样?” 刘萍正在认真核对一笔账,没功夫理睬他。本金的百分之八十,好了不起吗?这儿很多人都是只要这么多。 等着刘萍对账的那个老板就奇怪了,问道:“你栽什么了?在哪儿栽了?为什么事栽了?” 一连串的问题都围绕着个栽字。其他排队等候的老板闲着也是闲着,都是问同样的问题。个个都像八卦报的记者,大有不打破砂锅问到底绝不收兵的架式。 这老板烦不胜烦,朝这些八卦男叫道:“栽在男人都犯的错误上了,满意了吧?”哦----,大家恍然大悟。 又有人求知欲旺盛,追问道:“男人都犯的错误很多喂,你是偷人家老婆,还是piao那个啥娼?还是那个,那个偷-窥,还是大街上耍-流氓,还是那个,那啥,露那个阴的癖,还是----” 这老板忍无可忍,大叫:“老子是piao的那个娼,行了吧?”他本心是想说偷了你老婆,但警察就在旁边,他不敢这样说。免得警察说他拒不认罪。其实这也算不上犯罪,但这老板心虚不是? 求知欲人人都有,个个不尽相同,又一个人问了:“哦,你是piao的那个娼。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那个,那个啥?葫芦瓢里的蛆----瓢虫。那么你是在哪儿piao的呢?宾馆,歌厅,发廊,咖啡屋,路边店,厕所----” 瓢老板受不了了,又一次叫道:“你才在厕所,老子是在路边店。” 现在算是真相大白。众人又是起哄,靠,还不如在厕所,路边店多脏啊。你这人是什么品味啊,居然跑路边店干这事,也不怕得病?唉,层次太低啊,素质太差啊,没什么品啊----。 瓢老板要发疯了,冲到刘萍桌前说:“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本金的百分之八十,快快给我办了。” 凭什么啊?众人不乐意了。 我们都是只要本金的百分之八十,我们还没犯什么错。你犯了错,不主动比我们更少,还想插我们前面?你piao个娼好了不起吧,还能优先照顾?你也就路边店piao个娼,要是在泰国piao那个娼,回来还不拦着大马路都不让人走了? 瓢老板大吼一声:“我只要本金的百分之七十,让我先来。”立即有人响应:“我也只要百分之七十,让我先来。” 瓢老板被激怒了。那个时代的老板们容易被激怒。在卡拉ok厅为争一个小姐唱歌,可以从八元一首竞争到八百八十八元一首,甚至一千多两千多元一首。 下午的高一一班及好年华股东大会上,吴烟向全班同学塈全体股东汇报了工展中心的债务清偿情况。由于大量蛀虫被抓,以及绝大部分债权人大度,债务清偿工作已接近尾声。公司负债一百万美元,大概一千万人民币左右。 很多同学使劲地咽口水。背了一千万的债,我的妈呀,我们班长大人胆儿也太大了吧?有这些想法的都是普通同学。那时普通人家一针一线都要省着用,一瓶酱油都要慢慢吃。身上背个十元钱的债,夜里都睡不着觉。一千万是个什么概念,许多人都不清楚,只知道是很多很多。 吴烟敲了敲讲台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接着汇报董事会的计划。所谓的董事会,其实就是三个班长加四个小组长。没张秋生及李满屯与孙不武,还有宋念仁几个人的事。全班同学一致认为这几个人不能当官,我们年纪大了经不起他们折腾,大家都还想多活几年。 不过同学们也知道这样对待这几个人不公平。他们能力强贡献大,为班级所做的事也最多。同学们私下都说每年的三好学生就都给他们吧。反正荣誉都给他们,就是不能给权。 董事会的计划是,我们已经负了这么多的债,可我们还要继续负债。因为还有欠银行的钱没还,所以还要贷银行的款还银行的钱,这大概还要一千多万。也就是说,我们要背两千来万的债务。 这已经是很好了,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了。因为三千六百多万的债务,我们只要两千来万就清偿完毕,等于赚了一千多万。 这个好还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昨天与今天所借的钱不是别人的。是我们班张秋生、李满屯、孙不武、宋念仁以及吴烟五个人的。也就是说,是找自己人借的。这些钱,等好年华公司有钱了再还。没钱就不还,不用着急,不用付利息。 原先因欠债太多而被压得心头喘不过气来的同学一下轻松了。欠自家人的钱嘛,这个好说。有钱就多还点,没钱就少还点。只是还要找银行贷款来还银行的钱,这个有点不懂,也十分的担心。 我们既然已经欠你银行的钱了,你为嘛还要借钱给我?既然借钱给我了,为嘛还要我还贷?何不干脆不借不还?这样做不是脱裤子放屁么?再说了,借这么多钱要是还不上,银行会怎样收拾我们? 有关这个问题,吴烟没做过多解释。有些事不能随便说,比如我们有二百万的美元,还这点钱不在话下。五联公司参与德国上市公司的收购大战,目前还是保密阶段。 董事会的下个阶段就是债权清理工作。两千四百多万的债权,如果能收回来一半,那还银行的债就足够了。 吴烟说:“这些债权非常分散,而且大部分在外地。不管怎样我们都是学生。学生要以学业为主,不能用过多的精力去收债。 董事会决定,涉及三十万以上的,债务人是国有或大集体企业的,这些由我们亲自去收。其它数额小,债务人是个人或个体、私营企业的交由别人代理收债。现在需要全体股东讨论一下,我们怎样付给这些代理人报酬。” 这些债权肯定要由孙家与李家的外堂来收。这个报酬必须要股东会定,否则给多给少都不合适。班上的同学虽然都服董事会,但瓜田李下还是避嫌比较好。 有同学立即就说了,我们只要本金的百分之八十就行了,其它的谁收归谁吧。立即就人有反驳,切,你想得美!现在社会上收债最高的也只有百分之八十,还其它的归别人呢。 这话立即得到很多人附和,我们公司给别人也只有百分之八十呢,有的还没有这么多。你以为比别人多长了个仔耳朵?人家凭什么为你卖苦力啊? 吴烟的电话震动了。她拿起来听了一会,对同学们说:“这个问题也不急在一时,大家先充分考虑一下。我们过几天再投票表决。” 说完与林玲耳语了几句,就拉着李秀英匆匆地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将张秋生拉了一起走。有事吴烟喜欢张秋生在旁边,尽管这家伙讨厌也没办法。 张秋生也不问什么事,闷着头就跟着两个班长走。男生真的斗不过女生,尤其这个女生还是班长。女生可以没完没了的折腾人,男生可没那个闲心思,除非想泡这个女生。 还是工展中心后那座小楼。张秋生刚刚才从这儿离开,现在又回来了。王建新队长也在。 刘萍向两个董事长汇报。王队带来了地南省无河市太平洋实业公司的和解条件,她一人不好做主。 所谓地南省无河市太平洋实业公司,就是昨天以拒不执行法院判决裁定罪拘留刘萍的那个当事人。 两个法院的执行员与司机昨天在分局的留置室待了一夜,态度非常嚣张。当事人诸太平在外面活动了一夜,今天提出了愿意以执行标的额百分之八十了结这件事的意见,但麒林这边必须立即放人。 ; 第四百六十六章 审讯展志辅 王建新队长说,怎么执行经济案他管不着。现在所关押的是刑事案件犯罪人,他们犯的是绑架、非法持有枪支,非法持有警械,外加无照驾驶。 诸太平威胁王建新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提这样的条件是不想把事情搞大。他还警告王建新,别给脸不要脸。 刘萍补充说,外面正门及两个边门上的封条就是他们贴的。由于他们的带头才让各法院争先恐后的贴封条。 这是正事,张秋生开口了解具体情况:“我们到底欠他多少?是因为什么原因欠的?” 刘萍叹口气说:“这是工展中心所有债务中最莫明其妙的几件事之一。合同标的是五十万件汗衫,也就是我们麒林人说的老头衫。标的额是二百五十万。也就是说每件五元。 可是无需专家,任何人都知道这种汗衫只能两元一件,还是零售价。麒林市只有六十万常住人口,工展中心一次xing就采购了五十万件,每个成年男xing要摊两件还不止。” 张秋生问:“知道原厂家么?”知道,连洲省会岭市针织厂。张秋生又问:“能与这个厂联系上吗?问问他们这汗衫确切的是多少钱一件。” 刘萍点头,马上就去办这事。这事也好办,包装箱上就印有地址与电话号码。 张秋生又问王队:“那个什么诸太平不能抓他吗?” 王建新搓手,搓了一会手才说:“我真的想把这家伙抓起来。太他妈嚣张了。可是没理由啊。那些抓人,非法持枪等等也不是他干的。” 张秋生掏出两包中华烟,扔了一包给王建新。拆开另一包,扔了一支给王建新,自己叨了一支,然后说:“他能将豆腐卖成肉价,必定与工展中心有勾结,可以查查。查出来就以合同诈骗,行贿罪抓他。” 吴烟眼睛一亮,立即插话说:“这个合同我看过,上面业务员一栏直接就是总经理展志辅。当时我就奇怪。” 张秋生问王建新能不能找这个展总经理谈谈。王建新说,展志辅已被检察院刑事拘留,找检察院的人大概可以去看守所见。 张秋生又问能不能带他一道去。王建新看了看张秋生说:“恐怕不行,你这模样看着就是中学生。” 张秋生请王建新等一下,说:“我稍稍去一下,把模样弄老一点。”王建新笑着说:“就你这样,能弄大一点就可以了,还弄老一点。” 五六分钟后,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小青年进来,对王建新说:“王队,我们可以走了吧?”标准带京腔的普通话。 王建新楞了一下,恍然大悟笑着说:“小张同学,哈哈哈哈。行行,行。哎,你以后可得报考刑警学院,真的,我是真心建议。” 市检驻看守所办公室同意了王建新见展志辅,大家都是老熟人。再说都是为了工作,相互还是很支持的。三个市检的人只当张秋生是警校实习生,一点没往心里去。 展志辅长得倒是相貌堂堂,进来时的神态却是咬碎钢牙决不招供。王建新交待政策,拿他家人进行攻心战术。无奈展志辅就是不说话。 从进来就站一旁不说话的张秋生给两个市检的人散烟,又给王建新递烟,最后还给展志辅递了一支烟。当然他也忘不了给自己点上一支。 正当两个检察院的人与王建新都不耐烦准备放弃时,展志辅突然哭了。哭得得很伤心,啪嗒啪嗒的眼泪往下流,将吸了一半的香烟都打湿了。 两个检察院的和王建新立马来精神了。这家伙哭,就说明他的心理防线松了。王建新又将刚才说过的话再重复着说:“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顽抗到底是死路一条。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老婆孩子想想。”吧啦吧啦。本来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些话有多大的说服力,但现在他信了。 在王建新的心理攻势下,展志辅越哭越厉害。哭得鼻涕冒泡泡,口水往下滴。 张秋生又给他换了一支烟,并帮他点着火。又哭了一阵,展志辅终于招了。 这批汗衫诸太平每件给他五毛回扣,先给了一万。其它的按规定货到付款,展志辅的钱从货款里扣。 可是展志辅原本就没打算付款,因为工展中心压根就没钱。他想把这批汗衫低价处理掉,他的每件五毛从售货款里扣也是一样。这样工展中心与他个人都能得到好处。 他恨诸太平。他没想到诸太平竟然带着法院将工展中心的门给封了。结果是其他法院争相封门。造成工展中心经营停顿,再也不可能从银行货款,也没人再愿意与工展中心往来。 检察院的人就不明白了,王建新的这些话他们也说过哇。咋就没一点效果呢?王建新带着张秋生都出二门了,检察院的人在后面叫:“喂,老王,别着急走哇。他还有很多问题没交待呢,你也帮着说说?晚上我们请客!” 王建新忙得很,哪有时间在这儿帮检察院干活。王建新心情很愉快,在百忙中又一次来到工展中心。 刘萍的事也办好了。这批汗衫实际出厂价是一元二毛,由于积压严重,结果按每件八毛处理给地南省无河市太平洋公司。而这个太平洋公司一分钱货款都没付。他们起诉到法院,虽然胜诉了却没法执行,太平洋公司账户上没钱。会岭市法院与针织厂的人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赶来。 另外还有一件奇怪的事,工展中心还有五十万只避孕套,每只二元,就是一百万元的债务。 在那个还没有超市的年代,避孕套计生委是免费发放,即使是药房零售也最多一元一只。这种大量批发,却是两倍于零售价,其中猫腻可想而知。 刘萍也按包装箱上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情况弄也很快弄明白了。原来这是专门为出口非洲而生产的一批避孕套。型号有点大,不适合东亚人种使用。由于非洲局势及其他原因,这笔出口业务搁浅了。后来就按成本价每只二毛处理掉,可也同样没收到一分钱。这个厂家也说要带法院人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大家都摇头,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最后大家决定诸太平暂时不抓,等着看他的后台是谁再说。 提出这个建议的当然是吴烟与李秀英了。她俩倒要看看这个姓诸的后台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果吴痕在这儿不知会做出怎样决定,他一向是能让人处且让人的。 王建新本来是打算这就去将诸太平抓了。这家伙的张狂将他肺都气炸。另外无河那边马上就要来人,他怕到时顶不住压力。 现在看吴烟与李秀英两个女生这样自信,王建新没来由地一阵兴奋。没有任何道理说不出什么原因,他就相信这两个女生的背景不简单。他倒要看看这场神仙大战是怎样的结果。 第二天是星期一,今天是正式开学的日子。李满屯也大清早地就来了。昨天他与李满仓、李满升一天都没来,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在执行任务。 任务执行的怎样?现在就听他们吹吧。 李满屯盯的这拨人后来全被带到派出所。一开始那啤酒肚还坚决不去,他大声咆哮:“我是庭长,副县级,与你们副县长平级。我这辈子就没进过派出所。不去!”那时候公务员条例还没出来,副县级就是后来的副处级。 警察怎么会被他吓住?一个警察很平静地说:“好吧,你可能是副县级,也可能是与副县长一样大。但这事等你当了副县长再说,现在你必须跟我去派出所。你觉着让这些群众围着好看吗?” 一干人等去派出所。李满屯兄弟几个犯难了。跟去?派出所离这儿四五公里远,看看餐厅里的群众食客好像没人愿意跟去看热闹。如果自己这三人开一辆车跟去就显得很抢眼。再说了,谁知道他们要闹到何时?这不耽误睡觉吗? 回房间睡觉?问题又来了。要是这些人问题已解决,半夜里走了,到时上哪儿找去?叫你们盯个人,你们睡觉把人弄丢了。那也别回去吧,就近找棵歪脖子树吊死算球。 李满屯这几个人也好笑。张秋生叫他们盯住紫色的桑塔拉,他们就傻不啦叽地盯上。到现在也没搞清这些人到底是哪儿的。李满屯叫李满仓去总台打听这拨人的登记资料。 李满仓也不知是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说:“就是打听清楚了有用么?老张叫我们盯,那意思还用说么?就是要看他们半路上干什么坏事,抓住把柄了可不就由着我们捏扁捏方了?可你把人弄丢了,然后追到他们家,这有用么?他们在自己家干什么还由得你管?” 啧,头痛啊。李满屯还有一点顾忌。将人跟丢了,这种糗事给孙不武知道了,这小子该怎么笑我?恐怕门牙都要笑掉吧?这小子肯定要拍拍我肩膀安慰我,人生在世,跟掉人的事也是经常有的,别灰心别丧气,以后盯人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 第四百六十七章 摇头叹息 李满屯决定三个人轮班睡觉,这一夜必须有人始终守着。九点至十二点由李满仓值班。 李满仓这小子出去没一会就回来了。一回来就进卫生间,大有洗洗就睡的意思。零点至三点是李满升值班,见此情况赶紧问道:“咋啦,你不值班了?” 李满仓在卫生间里面笑,伴着哗哗地水声,这家伙大声说:“没事,放心睡觉吧。我将他们的车别住了,要想半夜跑必须要我们让路。” 一夜无事。第二天早晨在餐厅里又遇见这四个人在吃早饭,司机脸上还顶着被烫伤的水泡。 这四人的眼睛凶光闪闪,好像这餐厅里谁都欠他们钱。酒糟鼻换了身便装,他的制服被泼了一身油没法穿了。李满屯以为这些人吃完早饭就开路。哪知道他们却游览起森林公园来。 这个森林公园与麒林市的西山属于同一座山脉,占地面积非常大,也确实有很多旅游景点。现在还只是初创时期。等再过十几年,各地都知道发展旅游经济时,这个森林公园必定会成为当地一大资源。 李满屯兄弟三人跟在这帮人后面,也顺便旅游起来。这帮人的司机没来,也是三人在游玩。大概是司机脸上的水泡不适宜晒太阳吧。 随着游玩的时间越长,李满屯三人的焦躁就越盛。这些人看过了瀑布钻山洞,钻过山洞去吃饭。吃的都是山珍野味,极尽铺张浪费之能事。李满屯他们看得就已经一肚子火气,只是怕耽误正事才忍着没发作。 原以为这些人瀑布也看过了,山洞也钻过了,该吃的山珍野味也吃过了,就该动身上路了吧?可是,尼玛,这帮混蛋下午竟然还去漂流。你说这个大冷天的漂个什么流哇? 远远地站在岸上,看着这些人坐着竹排,一老农撑着竹篙,一山妹子唱山歌,那帮混蛋一副特享受特惬意的模样,李满屯兄弟就想将这三人按水里呛死。 李满屯从此还留下心病。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提到去哪儿旅游,他没有小河的地方不去,有小河不能漂流的地方也不去,有小河也能漂流但没山妹子唱歌的地方还是不去。 可惜的是,李满屯这个心病很难去除。因为那时的民风淳朴,这个山妹子完全是自己爱唱歌,不是那些人叫她唱的。后来旅游风兴起,各景点花里胡哨的东西倒是很多,但像今天李满屯听到的这样纯朴的山歌却再也没听到过。他的心病也就这样一直保留着。 李满屯曾经对张秋生说过,什么叫天籁?那山妹子的嗓音就是。她应当去参加全国xing比赛,起码可以获前三名。如果得不了前三,就是评委瞎了眼聋了耳朵,要不然就绝对的猫腻。他甚至对吴烟的歌声都嗤之以鼻,说吴烟的歌是加了料的,人家山妹子可是原生态。 张秋生是只要有人说吴烟的坏话他都积极支持,精神鼓励而已又不用花钱。于是对李满屯大加赞赏,说他音乐水平高。 好了,天黑了,那些人回了宾馆。那么你们洗洗就该回家了吧?没有,他们洗是洗了,但是一点没有回家的打算。三个人头发湿漉漉地带着一脸水泡的司机来到餐厅。吹胡子瞪眼大呼小叫,大概是餐厅里所有人欠他们的钱到现在都没还。 李满屯拉住服务小姐,悄悄打听这些人怎么还不走?小姐扁扁嘴说,这些人订了三天房间,这才一天还有两天呢。 昨天到了派出所被逼没法,赔了大柱子五百元钱算精神安慰。于是就觉得是整个餐厅的人合着伙坑他们。所以就故意在这儿找茬。巴不得有人忍不住,他们就好趁机闹事。 尼玛,这些杂种还要在这儿待两天。哥们可等不及了,明天就正式开学。做买卖可以,办公司也可以,但绝不能影响学习。这是高一一班全体向学校的保证,这是铁的纪律。有事需提前请假,不准先斩后奏。 今晚就得回去,不能耽误明天的上学。任务没规定要盯多长时间,更没规定必须找到被盯之人的毛病。可是就这样放掉这些人也太不服气。 就凭你们放着工作不干,跑这儿来游山玩水就该处罚。何况还毫无社会公德,在公共场合大嚷大叫。咱哥们见着这样的事情不能不管。这是宏扬社会主义精神文明,也是行善积德的一种方式。 这四个人正在嫌这菜淡了那菜咸了这菜太烫那菜太凉,突然就觉得后脖领子被人揪住,然后就感觉双脚离地被人拎了起来。 除了司机,三个人被拎到墙边放下。李满屯开始他一贯地演讲,打人必须要有理由不是?李满屯这就给他们理由:“你们是什么文化水平?哪个学校毕业的?老师没教你们公共场合不准大声喧哗?” 李满屯拎的是啤酒肚,李满仓拎的是酒糟鼻,李满升拎的是老板。正因为李满升拎的是老板,所以司机必须救。司机端的是老板的饭碗,老板遇事他必须上。 如同昨天偷袭男服务员一样,司机张开双臂想从李满升背后将他抱住。可是今天换了人,李满升可不是大柱子。李满升真气虽然不能外放,但武功修为到了他这样的境界对危险有本能的感应。对付这个司机连感应都不需要,李满斗仅从背后呼吸声就知道有人偷袭,甚至方位力道都清清楚楚。 李满升一只手拎着老板将他抵在墙壁上,头都没回地向后蹬了一脚。李满升心地仁厚,这一脚蹬得不重。但司机右膝盖被踢却一点不好受,整个人向后倒栽一下摔了个仰巴叉。 司机偷袭,李满升后踢,司机摔倒的整个过程,李满屯都没停止说话:“老师没教,你们单位领导也不组织学习么?不知道什么叫五讲四美三热爱么?不知道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么?啊!所以,这就要打,只有打了你们才长记xing。” 李满屯说着松手放了啤酒肚,突然脱下鞋子辟里啪啦一连四下。打完一边慢慢穿鞋,一边摇头叹息。 餐厅里围观群众还以为他在悲天悯人呢,以为他看到有人不遵守公共秩序而难过。哪知道他是为自己这招脱鞋抽耳光老是练不好而伤心? 另外的二李也以样画葫芦,不过他们只能抽两下。抽完也是摇头叹息。 李满屯们打人是打了,但师出有名,理直气壮,围观群众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纷纷声言打得好。 被抽的三个人先是懵了,清醒过来时立即爆跳如雷。骂人的话还没出口,衣领又被揪住双脚悬空按在墙壁上,李满屯继续演讲:“刚才是为了你们扰乱公共秩序而打。下面是为了你们放下正经工作不做,跑出来游山玩水而打,打的是你们这种**!”说完又是突然放手辟里啪啦一阵鞋底板。打完还是摇头叹息。 另外二李当然也是照做。连摇头叹息都是一模一样。围观群众也照样鼓掌支持。 司机是忠心的勇敢的不屈不挠的,也看出李满屯是这三人的头。司机从地上爬起来,奋不顾身地朝李满屯扑去。这次虽然还是从背后,但绝不是偷袭,扑的时候他嘴里大喊着:“啊----” 不管是不是偷袭结果都一样,略有不同的是这次左膝盖被踢。李满屯向来讲究公平,既然右膝盖被踢了,那左膝盖也应当挨一下。 回击司机并没有阻止李满屯说话:“刚才是从总体上说,你们不该吃皇粮不打战,拿着工资却出来游山玩水。 下面呢,你们年轻力壮却要人家老人为你们划船,你们三个大男人坐那儿,却要人家小姑娘为你们唱歌。这就要打,不打你们不长记xing。”说完重复前两次动作,连摇头叹气都重复的一样一样。二李跟着照做。群众也再次鼓掌喝彩。 接下来李满屯没演讲了,而是问挨打的三个人:“你们该问问我们是什么人了吧?总不能挨了打,却连被谁打了都不知道,这要说出去也太丢人。再说了,以后找谁去报仇哇?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 被打的三人中酒糟鼻最是猥琐,老板最是怕死,只有啤酒肚还有点气概。不过啤酒肚的气概也只止于点头,表示想知道面前打他的是什么人。开口说话是绝对不敢的,第一次还想叫骂,第二次就没了叫嚷的勇气,第三次已经是胆寒。 李满屯说:“想知道吧,那还是要打。我已经说过,只有挨打了才长记xing。不过呢,我先交货,你后付钱。听好了,我叫李满屯。麒林市二十一中高一一班学生。” 李满屯倒真的是明人不做暗事,报出自己的真名实姓。然后就是抽耳光,叹气。再然后另二李也是抽耳光,叹气。 这就完了?没有。李满屯又说:“听到我是麒林市二十一中的,有什么想法?对了,我就是好年华公司的股东。好了,去报仇吧。”这次说完没打了。 ; 第四百六十八章 正式开学第一天 把这三人扔地上就回自己座位吃饭。他们要连夜赶回来,今天一大早就要上学。只是临走时用刀子将紫色桑塔拉两个轮胎都扎破了。 这被打的三人没有报警,大概羞于上公园派出所。垂头丧气的连轮胎被人扎了都不知道,因为一直到李满屯们离开,都没见他们有什么反应。 今天是正式开学第一天。第一节课时,梁司琪带了一个女生进来,向大家介绍:“这是韩国同学金顺爱。她的学籍还没正式转来,暂时在我们高一一班与我们一同学习。大家欢迎!” 金顺爱父亲的公司与五联公司合作,被派来中国负责合作项目。她一家都来麒林市了。母亲调到麒林师范学院,金顺爱在朴哲浩的撺掇下要进二十一中,但受到市教委的阻挠而暂时借读。借读不需要教委批准,各学校自己就可以做主。 实际上朴哲浩等三个男生也来借读了,连美国的切尔森等三人也来了。其实国外的教育制度不同,美国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教委批准。他们只要有考试成绩加老师评语就行了,麒林教委批准不批准他们无所谓。 而日本的小平敬一他们,主要是想学高深的武功,学业什么的一点都无所谓。朴哲浩等韩国学生的意思也是这样,学业上只要二十一中证明他们在这儿学习了,回韩国他们有的是办法。 上午四节课平安无事。吴烟就担心公司那边会出现什么新情况,将电话调成震动放在抽屉,平常上课时间都是放戒指里的。 第四节课下课,老师刚离开教室,吴烟与李秀英都拿出电话。她俩是操心公司的事。宋念仁也拿出电话,不知这小子是操心什么。 孙不武忍不住也拿出电话,刚刚打开铃就响了。孙不武接通,放耳边听了一下,就暴怒地将电话往地上一甩,大喊一声:“李、满、屯!” 李满屯在孙不武砸电话时就站了起来,孙不武刚刚喊出一个李字他就往外跑。他是做贼心虚,不能像张秋生那样装糊涂。 孙不武早就怀疑是李满屯在搞鬼,只是一直没抓住证据不好责问。憋到现在已是忍无可忍,终于一下发作。见李满屯逃跑,没说的,就是他了。二话不说立马就追。 宋念仁电话也不打了,大声叫喊:“噢----可了不得了,火星撞地球啰!快去看啊----”高一一班同学大部呼啦啦地往外跑。 除了张秋生,他是不感兴趣。还有吴烟与李秀英,她俩现在要操心的事多,懒得管这些祸害的打生打死。再说了,这些祸害死一个少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二十一中的围墙又掀起下饺子风,无数的学生以各种不同的姿式翻过墙去观战。还有大部队涌向校门,再顺着围墙往打斗地点跑。 操守仁与郑孝友正在这儿与谷雨龙结账。账倒是结完了,西山兄弟建筑队做事非常地道,这也是操守仁将工程交给他们做原因。 几个人正准备就在这儿简单地搞点小酒,就听见外面纷纷攘攘。从窗户里向外伸头一看,眼前的围墙上身影翻飞,侧面的大路上人头滚滚。 操守仁与郑孝友相互看看,都觉得上次输得一点不冤。谷雨龙笑笑说,二十一中经常这样。他们暂时酒也不喝了,都伸头向外看李满屯与孙不武的决斗。 高三一班现在只剩了张秋然一人。张秋然还是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晒太阳。她也喜欢晒太阳,只是没弟弟那样惹眼。弟弟是不顾时间不顾地点想晒就晒,而且姿式特别难看。那张只有三条腿的椅子已成了他专用太阳椅。 那吴痕呢?难道吴痕也跑去看热闹?没有,吴痕还没无聊到这种程度。他到高一一班来了,他要了解李、孙二人为什么打架。 高一一班教室里就吴烟与李秀英两人在吃饭,电话就放在桌子上,随时准备公司那边有什么事好立即出发。说好了的,汗衫与那啥套的厂家今天要来。重要的是,她们要看看诸太平后面是哪个大神,以至于他这么嚣张。 两个女生说不知道李、孙为何打架,也懒得了解。既然管不好为什么还要管?吴痕又问,张秋生也去看打架了?两个女生懒得开口,一致朝天空望望。 吴痕明白了她们的意思,张秋生在晒太阳。这家伙晒太阳是出了名的,堪比那北方老农。 吴痕在高一的教学楼墙根下找到张秋生,这儿是这小子专属晒太阳的地方。这家伙坐在他专属的三条腿的椅子上,椅背四十五度靠着墙。双手捧着茶杯,眯缝着眼正在享受阳光。 吴痕来的时候,还没等他开口,张秋生就先说话:“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说话时眼睛都没睁开。这种不长屁眼的事可不能让吴痕知道,否则唠叨个没完。 吴痕没说话,转身从旁边的教室里拿出一张椅子与张秋生并排坐着晒太阳。他有什么话可说?高一一班的这几个货也就这样了,说也说不好,还不如随他们去。 围墙外面人山人海热闹轰天。一千多学生加上附近的村民,像看大戏一样看着孙、李二人对打。 孙、李二人像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你来我往拳打脚踢掌劈肘撞。带起的掌风让离得近的人脸上都疼,漫天的脚影叫人眼花缭乱。 高一一班的人大多站在前面,现在早已没了孙、李两家之分,各位兄弟不分彼此对场上两人的打斗进行评头论足。 李满升突然问宋念仁:“喂,阿仁,你今天咋不用大粪泼他们了?” 泼干嘛?不泼,宋念仁头摇得像拨浪鼓。他们俩最好能同归于尽,共同为计划生育做出应有的贡献。 金顺爱与常乐并排站在一长凳上向场内张望。她俩在日本就认识,所以一来就成了好朋友。金顺爱问常乐,这些男生怎么这样喜欢打架啊? 常乐考虑了一会说,据我观察,这些男生也不那么喜欢打架。最起码李满屯与孙不武不那么喜欢。但是,他们非常喜欢惹祸。什么事惹不得他们就偏要惹。惹出事当然就要打架了。 金顺爱清早一到学校,就喜欢上了二十一中。环境幽雅不说,到处都是琴声、歌声、读书声,还有练舞与练武,小山上池塘边还有人在写生。 这个学校太好了!韩国绝对没有这样的学校,日本的那个湘东高校也不怎样。金顺爱不喜欢男生打架,可是像这样激烈的打斗还是非常有看头的,一点不比电视上的差。 朴哲浩与小平敬一站在一起,都将脖子伸长长的朝里面看。他们都分在高二四班。这个班也没人敢当班主任。靠,最烂学校里最烂的一个班,谁嫌自己命长啊?还是碰不得惹不得的外国学生! 再说了,这么十几个外国学生放一起,二十一中也没哪个老师外语好到与他们可以无障碍交流。没说的,这个班非梁司琪莫属。梁司琪外语好,不怕学生调皮捣蛋,不把外国学生当回事。 梁司琪把金顺爱带到高一一班,几句话交待完毕,又带郝老师去高二四班。郝老师教学水平是非常好的,可他没带过外国学生啊。高二四班今天上午第一节课就是数学。学校是把最强的老师阵容派到高二四班了。 郝老师对梁司琪说,我英语不行,这课怎么教?梁司琪轻轻松松地说,你就用汉语教。这些学生汉语没学好就敢跑中国上学?听不懂他们自己想办法。中国人外出留学,也没哪个国家专门为他们准备汉语讲课。 郝老师先站在门外,梁司琪一人进教室。一些过场话就不多说了,最后梁司琪强调,在最近的全市联考中,你们都必须取得全市前五十名。否则,哪儿来给我回哪儿去。 美国学生胆儿最大,费拉得说:“我来这里,主要是想学习武术,中国武术。当然我也爱中国。”这话是用英语说的。 梁司琪用汉语回答:“来中国专门学武术,请报考武术学校。这儿只是普通中学。” 切尔森赶忙说:“这个,梁老师,您别理他。这家伙就一白痴。我们的意思是,在正常的学习后,能不能,能不能也学点武术?” 梁司琪微笑着回答:“那当然。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学校非常宽松,课余时间干什么是你们的自由。但以遵守中国法律为限。” 小平敬一鼓起勇气站起来问:“如果,我们考上了前五十名,能不能教我们武术?”李满屯说要考察他们人品,这话说的当然对。小平敬一也认可,他们日本国内也觉得这是应当的。 可是这个人品的范畴相当广泛,他不知如何做好。现在梁老师说只要考上前五十名,这就有了目标,小平敬一很兴奋,希望能落实这句话。 ; 第四百六十九章 有重大案情报告 梁司琪还是微笑着回答:“是的,如果你们考上了前五十名。我让李满屯他们教。但是,请听清楚了,我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一个。这就牵涉到人品的一方面,你们是如何相互帮助,互帮互学?相互间既有竞争又有团结。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最高深的武学,没有我的点头,谁都不敢教你们。” 所以现在朴哲浩与小平敬一站在一起。他们不敢将之间的矛盾放脸上,最起码在学校不敢。梁老师说了要团结,要成绩好才教最高深的武学知识。其实还要帮班上中国学生上前五十名。难啊,不过这两人都是xing格异常坚毅百折不挠之人。 孙不武与李满屯的打斗,让日韩同学真正见识了什么叫武功。快,快得叫他们眼花缭乱。劲力大,大到一股股的气浪直向面门扑来。一点没有武侠小说描述的什么这招对那招的花活,硬碰硬又软对软。 硬就不说了。软,往往叫他们不可思议,身子扭动得像水一样柔。也正因为这样柔,才能在间不容发的时刻让过对方的拳脚。软还表现在他们手与脚往往在最不可能出现的地方出现,来攻击对方。 美日韩三国学生看得如痴如醉,觉得真是不虚此行,选择来这儿学习是他们长这么大以来最正确的决定。全班进前五十名,嗯,这是短期目标,一定要争取,一定要努力做到。 正在孙、李打得难解难分,观众们看得心旷神怡之时。突然在乱纷纷的轰闹中传来一阵叫喊,声音不大,但却非常清晰,每个人都能听到:“啷个李满屯哟,啷个锤子去到县里告了你撒,县里派人来抓你嗦。”打斗场一下安静下来。许多在思索,我们校有四川人么? 孙、李二人也停了打斗,楞了一会李满屯叫道:“靠,是老张那小子在搞鬼。别理他,我们继续来过。” 两人摆开架式正要重新开打,却听到吴痕的声音:“住手,还不快回来!” 昨晚李满屯们走了后,被打的三人瘫坐在墙根。很可悲的是,整个餐厅没人来扶他们,甚至连表示同情的目光都没给一点。人们普遍憎恨鄙视这种贪官污吏,况且他们刚才对待服务员也太嚣张了,该打,活该! 四个人晚饭也没吃,相互搀扶着回到房间。默默无语六行泪,还有一个满脸泡。他们想不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刘萍说有关法院判决书的债权往后放,反正法院已封了银行账户与大门,我们都不急你们急什么? 这些人真的不急,也真的封了好年华公司的账户与大门。谅来好年华公司也不敢不还他们钱。眼见着先上前的不仅免了利息与诉讼费,还有许多人只拿本金的百分之八十。于是决定先到这个森林公园来玩几天,然后再杀个回马枪。那时人少了,可以与好年华公司慢慢说道,我们不仅一分不让,还要加上罚息。 哪知道这一天一夜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其实啤酒肚与老板也怀疑酒糟鼻确实是摸了人家屁股,因为这家伙平时就很猥琐。虽然没发现酒糟鼻有龙阳之好,但猥琐的人真的很难说。看着就很老实的一个男服务员,平白无故的冤枉你?他怎么不冤枉我? 所以昨晚在派出所,他们就没什么底气。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赔了男服务员五百元钱。钱是老板掏的,老板当然就气不顺。老板是因为白白损失了钱气不顺,啤酒肚却因为面子尽失也气不顺。 李满屯远远地看着他们玩得快活。其实他们真的只是想散散心,气憋在心里不好受不是?气不顺,在餐厅里就难免大呼小叫。结果又被人暴打一顿,这都叫什么事嘛! 他们决定回麒林市。不管怎样钱还得要。去餐厅吃早餐时非常低调,他们再不敢另生枝节了。可是到了汽车旁,几个人又哭了。左边的前后轮胎都被戳破。 找总台,总台的人朝他们翻白眼。那只是一片空地,准许停车而已,不是停车场。我们收了停车费么?我们答应为你们看车了么? 这算是栽到姥姥家了,只得打矮桩:“那能不能帮打个电话?请修车铺来人,再带两个车胎?”总台的人扔给他们一本电话号码簿,自己去打,我们不伺候。 如此这般,耽误了很长时间才到麒林市。多方打听才找到管辖二十一中的清泉路派出所。昨晚被耳光搧得昏头胀脑没记清人名,但好年华股东这个好记。好年华的股东是二十一中的学生,这个也听人说过。 必须找到三个打人的,才可以要到钱。必须要警察以打人的名义制服他们,才可以逼他们签订城下之盟。 可是派出所的人听到二十一中学生打人一点都没惊讶。一个姓周的所长淡淡地问:“哦,你们被人打了?打人的人自报家门,说他们是麒林二十一中的?嗯,这就对了。他们向来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啤酒肚与老板都很高兴,看来二十一中学生打人是出了名的。派出所所长一口就确定了。 可周所长又问:“你们是在哪儿被打的?天开省?你们在天开省被打,咋跑天关省来报案?我看你们也是政法系统的人吧?不知道侵权案件由侵权行为发生地,侵权结果发生地管辖?你们这个行为与结果都是在天开省,我们小小的派出所不便管的。” 啤酒肚想说原告就被告原则,但张了张嘴还是将这话给咽下去。原告就被告原则指的是民事案件,他们现在报警的是治安案件。毕竟是从事法律工作的,有些不该说的话,说出口自己会感到难为情。 周所长还是决定派两个警员陪他们一道去二十一中。一来是考虑毕竟是政法系统的,虽然不在一个省。二来是对二十一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半年前他就在二十一中被伍少宏打得半死。事后仔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小伍平常不是这样的人啊!虽说是对群众骄横了点,但对领导却从来都是恭恭敬敬。 另外,前阵子一个老娘们居然敢袭警。怎么人到二十一中就变邪xing了呢?当然,二十一中的学生不错,非常大方。可这是两码事。这个学校不将之弄明白,老周寝食难安。 不过派员归派员。老周一方面对啤酒肚说,我们只是派人给你们带带路,不算受理你的报警,因为你们一点道理都没有。依法这儿不是案发地,我们无权管辖。依理你们没有任何证据,对吧。 谁能证明你们被人打了?又是谁能证明就是二十一中的学生打了你们?还有,谁能证明是二十一中的学生戳破了你们轮胎? 另外,你们连名字都不知道,叫我怎么帮你们?所以,我们只能是给你们带路,这还是看在大家都是一个系统的份上。 另一方面老周又对那两个警员说,去二十一中要多听多看,不该说的别瞎说。这个学校有点邪xing,别到时候吃亏哭都没地方哭。 两个法院同志与一个老板跟着警员到了二十一中。原本他们心里还想着,不知道名字该怎么问,这些学生会不会赖账? 校园里安安静静,警员与啤酒肚及老板恍然大悟,现在是放学时间啊。可是既然来了,还是打听打听吧。门房大爷说,二十一中学生中午都不回家。按你们所说的情况应该是高一一班学生。然后又指了高一的教学楼在哪儿。 门房大爷知道高一一班学生的德行,什么事都不隐瞒,而且相互揭发。所以就老老实实的告诉这些人路怎么走。 到了高一教学楼就见两个学生猫在墙根晒太阳。这个情景很诡异。四周是这样的安静,两个小小少年像老头一样晒太阳。一人捧一个茶杯,当中放一热水瓶。 警员受到指示,多看多听不说话。啤酒肚在考虑怎样打听,却不料那个靠椅子上的学生主动开口了,你们是找李满屯的吧?昨天是他带人打了你们? 这个大大地出乎啤酒肚意料,他张着大嘴:“啊,啊,啊对,啊对。”然后这个四川学生就大叫起来。不过锤子似乎是四川骂人的话吧?不管了,能这么轻松找到人就很好,不能计较他骂不骂了。 此时警员与啤酒肚等五人眼睛一花,两个极美的女生出现在眼前。酒糟鼻精神为之一振,这样的小美女还从来都没见过,那红彤彤的肉头鼻子也格外的发紫,紫的发亮。 两个小美女当然是吴烟与李秀英了。吴烟刚刚准备开口问张秋生出了什么事,这家伙却突然站起来,一手一个地搂着两个警员,嘴里说道:“来来来,我有一个重大案情要汇报。”一边说话一边就带着两个警员走了。 正确地说,两个警员是被张秋生推着走的,他们有点不由自主。吴痕也站起来跟着走。吴痕虽然少年老成,但毕竟也不满十八岁,不仅喜欢热闹更是好奇心重。他要跟着看看,张秋生又搞什么鬼,有什么重大案情要报告。 ; 第四百七十章 一毛一下 两个女生瞥都不瞥剩下的三个一眼,一边跺脚骂张秋生,一边竖着耳朵偷听张秋生到底与警察说什么。 吴痕与两个女生所关心的,也是两个警察要问的。张秋生没急着回答,而是掏出两包中华一个警察分了一包。然后才说:“人民路发现了一只狼。好大好大的一只狼。”张秋生挺着胸,将两臂张的开开的比划着:“这么大,这么大。” 两个警察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我靠,还有这事?吴痕跟在后面摇头。吴烟与李秀英收回神识,两人相互望了一眼回教室去了。 毫无疑问,张秋生是让警察离开这儿,好让李满屯他们来胡闹。那我们也避开吧。做为班长看着他们祸害,管不好不管也不好。再说了,这几个明显是来要账的,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也不错。 一个警察还懵懵懂懂地没反应过来,另一个警察吃惊地问:“真的假的?” 张秋生毫不负责任地说:“我也搞不清楚,也许是哈士奇或德国黑背呢。来来来,我们去那儿仔细研究。” 这会发生的事其实只有一刹那。吴痕离开时也喊了一嗓子。接着两个女生就回教室,三个人还莫明其妙地盯着她们妙曼的身影,就听见轰隆隆的声音,如同万马奔腾山呼海啸。 不说那三个人是怎样的心情,司机却吓住了。赶紧想下车去看看老板怎样了。可是却发现车门怎么都打不开,车窗也摇不下。司机又爬到后座,后门也打不开,四个门都打不开。更奇怪的是,原来车窗都是摇上的,现在都开了一条小缝。明摆着待在里面憋不死,但就是出不去。想发动车子,可打不着火,钥匙拧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司机好歹也有十几年驾龄了,从来没遇上过这种事,听都没听说过,一时间坐在车内发傻。 司机的事我们不用去管他。张秋生带着两个警察去了谷雨龙的工地临时办公室。嘿嘿,真不错。菜啊酒杯的都摆好了还没动筷子,屋里的几个人都伸着头向外张望呢。 张秋生像到了自己办公室一样请两个警察入座:“来来来,请坐请坐。”两个警察莫明其妙,难道他们早就知道我们要来?连酒菜都摆好等着? 谷雨龙与操守仁都回过头来,刚要打招呼,张秋生先说话了:“龙哥,你的茅台呢?你这什么破酒哇,这酒警察叔叔是不喝的。” 两个警察看看,这酒也挺好的啊,新塘贡酒,五十多一瓶呢。当然不如茅台好,但真正的茅台哪儿有啊? 哪知这个什么龙哥却连忙说:“有有有,在这儿为你留着呢。”说着就从床底下取出两瓶茅台。不用多说,只看那包装的气象就是真茅台。 酒瓶打开了,一股茅**特的香气飘散开来。张秋生却装好孩子,说他是学生不能喝酒。谷雨龙不管这小子,他爱胡闹就让他胡闹去。操守仁却糊涂了,听说张秋生酒量似海啊,能一人将一桌人放倒。今儿个咋不喝酒了? 操守仁再想想,算是明白了。这儿是学校。学生在学校确实是不能喝酒。 大家开吃开喝。吴痕还有点不放心李满屯他们闯祸,暗暗地向高一教学楼那边“看”了一眼。 高一教学楼这边正乱成一锅粥。李满屯在大喊:“别挤别挤,排好队。一人一次,一下一毛。自己估量好技术手艺,只准双数。” 有很多人不明白,就纷纷询问。李满屯继续解释:“一人一次是指,只能打一次,是吧?这一次是正反都要抽的,所以要不两下要不四下,以此类推。” 三个倒霉鬼被几个学生反背着胳膊叉住一动不能动,就等着李满屯卖钱。 孙不武这时说话了:“先给来一元钱的。”说着将一元递给李满屯。 李满屯却不着急接,问道:“就你那技术一次能抽十下?你以为你是张秋生?” 孙不武大叫道:“你管我能抽几下?万一我人品爆发,这次能抽到十下呢?” 李满屯接过钱,说:“先说好了,钱交到我这儿就不可能退。” 还没等孙不武说什么,宋念仁挤上来说:“给我来五毛钱的。” 李满屯摇头说:“五毛不卖,要么六毛要么四毛。我找这么个人肉沙包容易么?” 孙不滚也上来缴了四毛。他对自己有充分的认识,四下都不一定能抽利落。 三个倒霉鬼,每个面前都排着长长队伍。啤酒肚面前以孙不武为头,老板面前以孙不滚为头,酒糟鼻面前以宋念仁为头。 啤酒肚这三人心里那叫一个悔啊。这是个什么样的学校?怎么个个都是神经病?正常人正常学校有这样的么?警察呢,警察跑哪儿去了? 哦,警察被骗走了,就是为了要打老子们。老子们被打了还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都是未成年人,打了人不负刑事责任。顶多也就赔偿经济损失。 可是被抽耳光没什么经济损失。司法鉴定也是要在麒林市做,被抽耳光会有什么实质伤害?它伤害的只是心啊!是精神受伤害哇。法制还是不健全哟,到现在精神损害赔偿法都没出来! 吴痕“看”不下去了,这样下去会出大麻烦的!这些人是国家工作人员,你们这是在闯祸,闯大祸!不行,必须去制止他们胡闹。这事不能指望老张。他是故意将警察引开好让李满屯他们瞎弄。 正当吴痕准备回高一教学楼时,情况发生了变化。孙不武、孙不滚与宋念仁像比赛一样打算同时开抽,看看谁的手法更流利更完美,突然一声清脆的娇喝:“住手!不准打人。” 三个正准备开抽的大男生回头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却原来是邓二丫正怒目瞪着他们。邓二丫从来都是以然然姐为榜样,也是不管闲事。但现在她管了,小脸胀得通红正气凛然。 啤酒肚三人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学校还是有正常人的。这小姑娘人美心也美,深明大义。 孙不武保持着金鸡du li准备脱鞋的姿式,朝邓二丫问道:“为么不能打?” 邓二丫义正辞严地回答:“打人犯法!”二丫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女孩。 孙不武却没有邓二丫这样的觉悟,他将鞋子脱了下来拎手上说:“管它犯法不犯法,先打了再说。” 邓二丫鼻子里哼了一声,无限鄙视地说:“打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好威武啊。” 孙不武手停在空中抽不下去了,很少红的一张老脸也红了。打没有还手之力的人叫欺负弱小,平时就为他自己所不齿。孙不武一时觉得无地自容,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掉进李满屯设的这个坑呢。 邓二丫却不管孙不武如何地窘在当场,转头对宋念仁说:“你打吧,回头我告诉舅爷爷去。”小区的惯例,孩子们都跟着伙伴叫各家的长辈。所以邓二丫跟着张秋生叫舅爷爷。 这是宋念仁死穴,就怕爷爷将他送回美国。心里怕归怕,嘴里还照样硬:“嘻嘻,嘿嘿,我爷爷不在家,过完年还没回来呢。” 邓二丫知道这家伙嘴硬,扭头回教室。一边走路一边说:“我叫然然姐打电话。” 这更是死穴,是死的不能再死的死穴。宋念仁立即将鞋子穿上,找李满屯说:“老李,我不打了,把钱还我!” 孙不武一听,对啊!也找李满屯吵死:“对,我也不打了,快把钱还我!” 孙不滚以及所有缴了钱的都纷纷找李满屯退钱。李满屯哪里肯退?这年头钱进了腰包就不能往外掏,这是常识。 李满屯大叫:“早就说好的,钱缴了就不退。你们是无故毁约,违反合同在先。我们要守信用,要恪守合约。”班上办公司,很多同学都认真学习合同法、公司法。 女生们趴在二楼栏杆上看着男生们狗咬狗。老生们看得津津有味,常乐与金顺爱却看得目瞪口呆。 金顺爱从小在中国长大,受中国文化熏陶较深。回韩国后很长时间都不能适应。尤其是韩国男生大都严肃拘谨,不像中国男生粗枝大叶。韩国男生认真,中国男生马虎。韩国人喜欢安静,中国人喜欢热闹。 金顺爱现在似乎找回了童年的感觉,真好。不过,张秋生真的,他小时候在济南待过吗? 孙不武大声反驳:“胡说,你卖的是违-禁-品,合同根本无效。别废话,快快把钱退给我!”也不是你一人学了合同法,大家都学了,休想糊弄人。 啤酒肚泪流满面,这些学生是懂法的嘛。刚才就是知法犯法!不过,他们也肯定知道未成年人不负刑事责任了?这个刑事法律制度要修改,未成年人保护法也要修改。不改不行,这简直要人命。 叉着三个倒霉鬼的同学也开始大叫起来:“喂,你们还抽不抽哦?不抽我们放人了啊,累死了。”没人理睬他们。大家都纷纷找李满屯退钱,就像银行-倒闭发生挤-兑风-潮一样。 ; 第四百七十一章 第三次校园保卫战 叉住三个倒霉鬼的学生也纷纷加入挤-兑风-潮,李满升大叫:“快快,快给劳务费。一人十元,一共六十元,快快付来。” 李满屯想不到李满升也来添乱,朝他挥手说:“去去去,你们是义务劳动,哪来的劳务费。” 李满升为首的六个人不服了,大叫:“社会主义阶段是按劳分配,我们劳了,你就要付酬。否则你就是万恶的地主资本家。” 纷纷攘攘吵闹不休。李满屯头晕,对李满升说:“我们兄弟,是吧,兄弟间什么事不好说?” 李满升不吃这一套:“亲兄弟明算账,不能让你白白剥削。”李满屯大叫,统打统算也没六十元,哪有钱给你们?李满升不管,做买卖亏本是你的事,工资还是要付的。 一帮外国同学只见争吵的厉害,但不明白原因。他们要么不懂汉语,即使懂汉语的像这样的争吵也听不懂。朴哲浩问旁边一个中国同学,高一一班的吵什么? 这个同学笑笑说,这些人都是祸害。有外**害时就一致对外。没外**害就内部相互坑。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吵。吵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吵,不吵不舒服。 听了这同学的话,啤酒肚等三人算是明白了,我们是撞到他们枪口上了。他们要祸害人,我们刚刚送上门。 高一一班的这些男生正吵得不可开交,曹忠民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大叫:“不不不,不好了,祸,祸事,祸事来了!” 那些吵着要钱的人登时不吵了,纷纷问道:“咋了,咋了,咋了?”曹忠民咽一口唾沫说:“可了不得了,大大的祸事来了!” 大家异口同声地问:“什么祸事你倒是说啊!喘个什么气哇?”、 曹忠民又咽一口唾沫,擦擦汗说:“大部队杀过来了,要把我们全部斩尽杀绝。高一一班的寸草不留。乖乖不得了。我得上楼拿书包好逃跑。” 李满屯一把抓住曹忠民,说:“跟着张秋生那小子就学不到个好,还没怎么着呢就想着逃跑。大部队大部队,到底有多少人啊?” 曹忠民一边挣扎一边说:“乌央乌央一大片,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快放开我!我可怜上有老下有小,得赶快逃。” 李满屯抓住曹忠民不放,回头对孙不武说:“老孙,是你在外面惹的祸吧?带累我们大伙儿遭殃。” 再说围墙工地办公室。张秋生一边灌两个警察的酒,一边胡说八道:“乖乖,刚才那条狗真大喔,把我吓死了,广大人民群众都以为是狼呢。 幸亏这两位警察大哥,他俩上前一看,原来是条狗,哈士奇狗。来来来,我敬你们一杯。”然后又撺掇着谷雨龙与操守仁敬酒,又逼着吴痕也要敬酒。 两瓶茅台没一会就瓶底朝天。接着喝谷雨龙的新塘贡酒,再围绕着狼与狗敬酒。 谷雨龙与操守仁两个黑-道老大,哪还不知道张秋生要将这两个警察灌醉?于是也大凑其趣,变着花的敬酒。再有两瓶新池贡酒喝完,两个警察说话舌头都大了。 吴痕觉得这挺好玩,也夹在一起劝警察喝酒。六个人在一起大呼小叫,大口吃菜大口喝酒。 谷雨龙与操守仁虽然是黑-道老大,但他们不在阳泉一带活动,就没在清泉路派出所辖区干过什么事,两个警察不认识他们。还以为是这儿工地负责人。在一起喝得很爽快,没一会就醉了。 张秋生拍着两个警察后背说:“可不能吐,吐了伤身体。再说好好的茅台吐了也可惜了了。”正张着嘴要吐的两个立马安静了。 谷雨龙与操守仁惊呆了。这是什么功夫?拍拍就叫身上痒痒,拍拍就叫拉肚子,这拍拍还能让喝醉酒的不吐。张秋生这种拍不是拿人当面粉么?想怎么揉就怎么揉? 别说两个老大,吴痕也很吃惊。这招一定要找老张学来!这家伙对人体穴位已经了如指掌了,指穴点穴打穴的功夫已是炉火纯青啊。 正在这时,吴痕感觉危机。连忙放开神识向外一探,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吴痕对张秋生说:“老张,跟我出去。” 张秋生平静地说:“你先去,我马上就来。喝多了酒伤人,不让吐更伤人。我先让这两个警察大哥好好睡一觉。” 吴痕二话不说掉头就走。谷雨龙与操守仁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问张秋生怎么了?张秋生一边在警察后背上拍拍打打,一边说:“没什么,一中的几个学生带着社会上的一些武学爱好者来打我们。” 攻打二十一中?操守仁立即兴奋起来。麒林谁有这么大势力?比我操守仁还厉害?明知我吃了大亏还要来找死?一连几个疑问在操守仁脑门上旋转。 校内正乱做一团。李满屯怀疑是孙不武惹的祸,孙不武大骂:“屁话,我从日本回来还没出过门呢,上哪儿惹祸去?” 李满屯又说:“那就是你们抓-piao惹的祸!我说你好好的抓什么piao哇?这下好了吧,抓到对头了吧?人家来报仇了。这下要血洗二十一中。我们个个都要人头落地,血流成河了。” 孙不武不理李满屯,抓住曹忠民问道:“都是什么人,长什么样啊?” 曹忠民左胳膊本来就被李满屯抓住,现在右胳膊又被孙不武抓住,挣扎不脱,就跺脚大骂:“我靠,又不是相亲,我管他们长什么样。反正是堂堂正正横七竖八威风凛凛歪瓜咧枣,长什么样的都有。” 正当众多同学像无头苍蝇乱蹦乱跳之时,张秋然出现了。她平心静气说:“大家都去大操场。初中同学与平时没练过的都站看台上不要乱跑,以免误伤。”就像她平时说话一样,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能听见。 同学们一下安静下来,接着就呼啦啦地往大操场跑。曹忠民刚跑两步又被李满屯抓住,问道:“你不是要逃么?干嘛又往大操场跑?” 曹忠民坦然地说:“就凭你与孙不武两个主事,我当然要逃跑。现在然然姐出来了,我就要留下来参战。然然姐那叫一个大将风度指挥若定,决胜算于千里之外。” 旁边的孙不武就不服了,问道:“我们就这么差劲?” 曹忠民还没说话,旁边的李长江就说了:“你们可止差劲?简直是一塌糊涂,差劲之极。与然然姐比那是一个天上两个地下。” 张秋然正与吴烟、李秀英还有林玲留在高一教学楼这边商量对策。大操场这边却乱成一锅粥。都是在操场中间乱窜,没有一个人站在看台上。 连啤酒肚几个都是站在操场中间。他们刚才深受这些学生之苦,现在倒要看看这些学生怎样挨别人打。 李满屯与孙不武大声吆喝,初中的快上看台,可惜没一个人听他俩的。撵了这一拨,那一拨又跑下来。撵了那一拨,这一拨又跑下来。按下葫芦泛起瓢。 初中学生中午一般都有家长接回家,但也有不回家的。这些不回家的大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没几个好东西。 张秋生在两个警察身上按摩了几下,他们额头上就开始出汗。再按摩几下连脖子上都可以看到汗如雨下。这是上次在大富豪喝酒知道酒是可以蒸发掉之后,张秋生又仔细琢磨出来的解酒之法。这是第一次拿这两个警察做试验。看来效果很好。 张秋生是在做试验,谷雨龙与操守仁却佩服的五体投地。张秋生可顾不得这两人的佩服不佩服,赶紧向校大门跑去。 校大门,吴痕站在正中。面对的是华寒舟、韩冠阳与孙妙因,以及他们身后的二百多人。 华寒舟直面吴痕,说:“我们来是为了----”吴痕伸手制止住华寒舟的话,说:“这个不用多说,打架而已。但是我必须先交待三点。第一,请上我校大操场去打,那儿宽敞;第二,不准伤及无辜;第三,不准损坏公物。答应这三点,我就陪你们打一架,否则请你们回去。如果坚持要打,我会叫警察。” 华、韩、孙三人吃惊地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吴痕修为是很好的了,就是太迂腐,修真人打架叫警察?从古到今听都没听说过。 吴痕表面平静地望着这三人,不解释。心里却在骂,这二十一中待长了都要少活几年。三天两头的就要出点事,这日子没法过。下学期我就转学。哦,不对,下学期我就毕业了。哈哈,真好。 华寒舟对吴痕说:“我们可以做到这点,但是不能保证他们。”说着向后指了指他们请来的那些武馆、武校以及麒林周边练武之人。 华寒舟他们只是要找吴痕、李满屯与孙不武报仇,其它的一切都不管。 吴痕面无表情地说:“你们必须为这些人做保证,因为是你们请来的。”呃,确实是他们请来的。这个赖不了,也不会去赖。 ; 第四百七十二章 田忌赛马 此时张秋生来到吴痕身边。突然扭头喊了一声:“不服从指挥的就打。” 李满屯与孙不武正为那些不听话的同学头疼,听了张秋生的喊话茅塞顿开。立即掏出秦川老爸给他的烟袋锅大喊:“听好了,不服从指挥的就打!这是秦川爷爷的尚方宝锅,打了等于是秦川爷爷在打。” 孙不武也取出李长江爷爷给的苏式军用皮带,大喊:“与其让别人打了让老子生气,还不如老子自己来打还爽快一点。” 一时间高一一班的许多人手上都拿着尚方宝棍、尚方宝带、尚方宝尺、尚方宝棒等等不一而足。 可能是从没见过高一一班的祸害们打人,初中的几个小混子满不在乎。李满屯一烟袋锅敲在一个小混子肩头,这小子立即半边身子发麻。疼得眼泪都下来了,大叫:“你还真打呀!” 李满屯冷笑道:“当然真打!不服?不服找秦川爷爷去。”高一一班这次是真打,连邓二丫都一尺打得一个小**身子矮半截。 初中同学怕了,真的怕了。高一一班的他们本来就怕。刚才不怕是以为他们不会真打。初中生及不参与打架的人都纷纷上了看台,操场中间只有廖廖几十人,显得非常的势单力薄。 警察来了架就打不成。好不容易筹备这么长时间的事,不能前功尽弃。华寒舟与韩冠阳到后面与一些为头之人商量,交待一些事项。 虽然练武之人都有一点骄气,都有一点横。但这次来的毕竟不是流氓。很快就达成一致,同意吴痕提出的三点意见。 吴痕并不迂腐,见对方答应了他的条件,最后说了一句:“凡在操场中间的,你们尽管打,打死不要你们负责。”剩下的话没说。意思很明白,要是伤及无辜就绝不轻饶。 大队人马在吴痕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来到大操场。吴痕朝自己同学那边喊道:“高一高二年级各球队,高三女排,你们负责维持看台秩序。有往场内跑的就打,与其被误伤还不如我们自己打。 各班班干,看好本班同学。有不听劝阻者,记下名字,事后再找他们算账。”有认为吴痕迂腐的知道错了,大敌当前非常杀伐果断。 李满屯四下张望,又朝大门口方向看,看了半天问吴痕:“老吴,就这么多人?” 吴痕嗯了一声,说:“怎么,嫌少?” 李满屯没回答吴痕的话,而是大叫:“曹忠民,你他娘的谎报军情。你说有一万多人,这才多少一点?” 曹忠民站在远处回答:“怎么,嫌少?嫌少你一人打去,我们都在旁边看着。” 看台上的啤酒肚们与谷雨龙还有操守仁看着下面双方,力量对比明显是二十一中这边弱。就这样,他们还有心思瞎吵。 他们正想着这些学生不知死活,突然听到看台上一阵欢呼,其中还夹杂着:“然然姐,然然姐。”的叫声。赶忙朝众学生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从教学楼方向过来三个女生。离得太远,看不清长相。但仅从走路的姿式就可以知道是大美女。 啤酒肚刚才被吓得蔫头耷脑,没看见张秋然叫同学们都来大操场,所以眼睛死死盯住张秋然方向。操守仁却是一眼就知道是张秋然来了。那个傍晚的情景他终生难忘。 同学们的欢呼当然不是因为张秋然是美女,天天见面再美的美女也审美疲劳。同学们欢呼是因为上次张秋然带领他们打赢了一仗,她来了大家就觉得放心。 吴痕不喜欢打架,这并不是说他害怕。他讨厌麻烦,但麻烦真找上来也一点不在乎。尤其这次打架,华、韩二人事前没认真调查,完全低估了二十一中的力量。 高一一班加高三各球队可以与这二百多乌合之众打个平手,起码不会太差。这些普通同学有张秋然、李秀英与邓二丫保护着,怎么样也不会吃大亏。 吴痕心里的打算是,他与张秋生对付华寒舟与韩冠阳,吴烟对孙妙因。李满屯、孙不武与孙不滚对付一中的三大班头,剩下来的兵对兵将对将,这是稳操胜劵。还多出一个宋念仁,让他也去支援普通同学吧。 可是出乎吴痕意料之外,一个他不认识的同学向他挑战。吴痕想说,你不够资格。但他那一向谦和的xing格让他说不出这样的话。 接着华寒舟挑战李满屯,韩冠阳挑战孙不武。孙妙因挑战李秀英,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同学挑战吴烟。 完全打乱了吴痕的想法。不过他也无所谓。华、韩二人不知道这两个祸害已筑基成功,修为不比他们低。你们俩要是对我与张秋生,不会死得太难看。 张秋生虽然胡闹但有分寸,总要给你留几分脸面,除非你做得太过分。李满屯与孙不武就没那么好了,他俩要不把你们蹂躝至死都不算本事。唉,你们要找死,我也不拦着。靠,田忌赛马,用了几千年老套。 吴痕盘算只是在心里。吴烟却直接说出来,她对那个挑战者说:“田忌赛马是吧?我也会,我去对付比你更差的。你嘛,就去找比我更厉害的吧。”说着就与张秋然相邀着往普通人那儿去了。 田忌赛马嘛,大家都会。宋念仁立即找上邝遇春,那个想找吴烟的被李满升拦住了。 精锐都在司令台靠东的一边,大部队都在操场中间。这些大部队都是乌合之众,东一堆西一簇地站着。张秋然与吴烟一到,二话不说,干脆果断地朝同学们命令:“冲!” 张秋然、吴烟、邓二丫三个带头向对方的大部队冲去。张秋然身后是高三足球队与篮球队;邓二丫身后是她小区的伙伴;吴烟身后是高一一班其他同学。 人数少的向人数多的发起了进攻,一往无前气势如虹。大操场上空立即爆发出震天的喧啸。看台上的初中生也大声尖叫,拼命为已方高中学哥学姐加油。 大部队已在拼死厮杀,精锐们却一对一的在聊天。宋念仁对邝遇春说:“田忌赛马是吧?那你就是上驷,对上我这个下驷也没什么搞头。俺们就马马虎虎,假马日弄鬼的做做样子算了。你看如何?” 学武之人都是一个不服一个。哪怕明知不如对方,嘴里也不肯服软。哪有主动挑战的人,临了临了却说这么软不软硬不硬的话? 邝遇春眼睛一瞪,说:“打架就好好打,哪有假马日弄鬼的?” 宋念仁眼睛也一瞪,说:“邝遇春是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上次你拉稀我还送纸的,这么快就忘了?” 呃?邝遇春没想到这小子突然说这么怪话,不由老脸一红。长这么大,这是他最为耻辱的一件事。现在被宋念仁拎出来,登时恼羞成怒大吼:“这是两码事!打架归打架,送纸归送纸。” 宋念仁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说:“你不会趁机杀人灭口吧?恩将仇报毁尸灭迹,这事自古就有的。不过我劝你要找一个月黑风高漆麻乌黑的深更半夜干这事。现在不行,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数万观众眼皮底下干这事不合适。” 邝遇春揉揉眼睛看看宋念仁,任随他胡说八道。再揉揉眼睛看看眼前这小子。江湖上就没听说有这么一个惫懒的人物,这是谁呢?猛然想起事前搜集的资料:“你叫宋念仁,美国人?” 一直皮皮踏踏地宋念仁不干了,骂道:“你才美国人,你一家都美国人!” 难道情报有误?邝遇春有点拿不定主意,却听宋念仁又在胡说八道:“送纸不领情也就算了,我还背过你。你当时全身都臭哄哄的,雷锋也就这样了吧?亲口答应送我锦旗的,你也没送。害我三好学生没评上,我为你遭受多大的损失?” 邝遇春无语泪流,我怎么对上这么个主?邝遇春好言好语地说:“你仅仅是扶了我吧?不是背!还有,纸也是吴痕送的吧?你只是陪他一道而已。”不管怎样都是欠了人家的情,所以就不能发火,咱得好好与他分说。 宋念仁急赤白勒地说:“扶?扶还不如背呢,你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一侧,一边轻一边重,都没法走路。还有那纸,是拿在老吴手上,钱却是我出的。对了,情可以不领,但钱必须还我。” 邝遇春疑惑地问:“钱是你出的?吴痕连买包纸的钱都没有?” 宋念仁说:“我哪知道老吴有没有钱?反正那天我好心好意抢着出钱的。不信你问老吴啊,他就在这儿。” 吴痕确实就站在旁边,听他们胡扯,心中暗笑不止。他突然想起来,高一一班这些货色,祸害人的手段并不是在打上。他们认为把人打服不算本事,必须要让人心服口服。而所谓的让人心服口服就是胡说,就是把人绕晕。 ; 第四百七十三章 老拳师的怨恨 吴痕也想跟他的对手胡说几句。可惜对面这同学他不认识,没什么话可说。他就这么站着,双手插裤兜里听宋念仁东拉西扯。挑战他的那个一中同学当然不会主动攻击。他的任务就是拖住吴痕,他巴不得就这么站着,一直站到天黑,站到鸣金收兵。 一中的几个在事前商量对策时就考虑到,田忌赛马之计吴痕他们可能会识破。真要遇上这种情况,我们的上驷就应当尽快将对方下驷灭了,然后去帮助别人。 按照事先设计好的方案,邝遇春这时应当尽快将宋念仁打趴下。可是这小子不主动攻击,他就无法先动,否则真要被骂做忘恩负义了。看着这小子也学吴痕将两手插裤兜里,在对面抖啊抖的,邝遇春感觉狗咬刺猬无法下口。最后他咬牙跺脚,准备打了再说时,宋念仁又说话了。 “我说哈,老邝啦。虽然你是上驷,我是下驷。可咱俩都是驷,大哥二哥差不多。反正往这儿一站,就都不是人,是驷。你说人都没得做,变成驷了。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嗯?邝遇春脑袋跟不上宋念仁的思路,一时没转过弯来。宋念仁又说话了:“所以说呢,啊,我的意思呢,咱俩就这么站着挺好。大家不都这么站着吗?何必急在一时呢?” 邝遇春不由自主地向四周看看。情况很诡异。操场中间杀声阵阵呼叫连天。二十一中这边人虽少,但打得非常有章法。他们都是以两人为一组,既单打独斗又相互照应。他们明显的分成三个阵式,每个阵式都有一个女生为主,为这一队的掠阵。 而他们带来的这二百多人却是乌合之众。虽然他们都是各武校、武馆、各拳师带着众徒弟,照说各自以单位为阵也能抵抗。可惜各个单位都被冲乱,这些人都各自为战。 所幸的是他们之中有一个马老拳师,在麒林市武术界有点份量。马老拳师站在中间大声吆喝,才勉强使这些乌合之众能稍稍相互照应一下。 而作为精锐的这边却温暖如春,宾主双方正进行着亲切友好而坦诚地交谈。 李秀英与孙妙因一照面就说:“妙因,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 李秀英对孙妙因的挑战大大的不满。你这不是摆明说我是下驷,不是你对手么?你为么不找吴烟?那场排球把你打怕了?那场球我没上场,要不然一样把你打趴! 孙妙因连忙说:“不是不是,秀英别误会。我有话要问你。这话问吴烟有点不合适。” 哦?李秀英八卦兴趣被撩起来了。女生或多或少都有点八卦,尤其是对身边人的新闻更感兴趣。 孙妙因看着那边的吴痕。这家伙正将两手插裤兜里,无所事事地站着发呆。她悄声问道:“我发现吴痕变得越来越痴头巴脑吔。你说是不是啊?” 李秀英没回头去看吴痕。虽然她是为吴痕而来这儿上学。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吴痕的身影在她的心里越来越淡。这就是所谓少女的心秋天的云,早恋很难修成正果的道理也就在这里。其实还要加上一句,少男的心也是秋天的云。 李秀英没看吴痕却也同样将两手插裤兜里,说:“我看他是越变越坏,哪有痴头巴脑?在二十一中只有变坏,绝无可能变痴。” 李秀英在心里总结,这主要是二十一中的人三观不正,以坏为荣的原因。 李秀英想想又加上一句:“妙因我告诉你啊,要是发现哪儿有得了忧郁症的自闭症的遇到一点小事想不开的,你将他送到二十一中来,保证不出一星期就好。不吃药不打针,无痛苦无毒副作用。”说别人越变越坏,其实她自己也一样。 啊?孙妙因大吃一惊,难道刚才吴痕是扮猪吃老虎?故意装成迂腐的样子,然后骗我们答应他的条件?说不得将刚才在校门口的事向李秀英说了一遍。最后说:“你说我们修真人打架有叫警察的么?自古就没这么回事啊!” 李秀英睁着她那美丽的大眼睛看着孙妙因。直到孙妙因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不由自主地在脸上抺了一把。李秀英才开口说:“妙因啊,你在一中真待傻了。赶快转学吧,那儿不能待了。 为嘛?为嘛还用说吗?我们是修真人这不错。可修真人很了不起么?修真人打架自古没有叫警察的,可他们是在深山老林里打呀!或者在半空中打。再不然就弄个结界,在结界里打,普通人看不见,当然不用叫警察。 我们现在是入世历练,就得遵守世间的法度。要不然叫哪门子入世历练?再说了,这也不是完全的修真人打架吧?你们拉了这么多普通人过来,还能叫修真人打架么?” 咝----,孙妙因倒吸一口凉气。李秀英说得是啊,我们咋就没想到呢?是仇恨蒙住了双眼,做事缺了思量。其实也不能叫仇恨吧?输了一场球而已,至于这么苦大仇深么? 李秀英忽然又嘿嘿地笑着说:“你们这叫什么哇?叫扰乱社会公共秩序,叫干扰学校教学秩序。嘿嘿,轻则罚款,修围墙。重则判刑!你们门派要花钱花人情捞你,然后罚你们重回山门闭关。哈哈哈哈----” 李秀英笑得花枝乱颤。孙妙因小脸吓得煞白。被罚闭关没什么,我这是自作自受。最怕看到师父难过的目光。 孙妙因是孤儿。不知哪个重男轻女的人家生下她后就扔到菜市场。是师父把她抱回山门养大。自己不争气让师父难以做人了。 孙妙因陷入深深地自责中。我为什么要去一中呢?还不就是不服吴烟?不服她比自己早那么几天突破。结果华寒舟与韩冠阳稍稍一邀就去了一中。说一中是省重点。可我主要目的是入世历练,有必要在乎什么重点不重点吗? 二十一中多好啊,尤其那个梁老师。那天在排球场上,亲眼看见吴烟与李秀英扑在梁老师怀里哭。自己也想哭,可没有温暖的怀抱。 师父对自己当然是非常好的了。可我就羡慕有妈妈的孩子。有妈妈的孩子多幸福啊。可以在妈妈面前笑,可以在妈妈怀里哭,可以抱着妈妈撒娇,可以穿妈妈亲手织的毛衣,可以吃妈妈做的饭菜。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抵得过妈妈的爱。 泪水溢出孙妙因的眼眶,顺着脸颊往下流。李秀英着慌了,连忙说:“妙因咋了?我是说了玩的,你别当真。” 孙妙因摇摇头,轻柔地说:“我不是怕罚闭关。是想到那天你和吴烟趴在梁老师怀里哭。” 孙妙因深深地吸了口气,说:“真的羡慕你们。那天我也想扑到梁老师怀里来着。可她不是我的老师。我没这福份。我长这么大,从没享受过妈妈的福份。” 李秀英拉着孙妙因坐到司令台下面的台阶上,轻抚着她的后背说:“其实你可以扑进梁老师怀里的。梁老师的胸怀像大海一样宽广,又像春天一样的温暖。所有的学生都是她的孩子,所有的孩子都可以扑她怀里撒娇,躲她怀里避难,躺在她怀里休息。” 马老拳师怨毒地看着那边已方精锐。我们在这儿打生打死,你们在一边谈天说地快活逍遥。你们不是吹有多牛逼么?不是说你们胸口碎大石,肩头能跑马么?不是说你们一掌能劈十块砖,手指能钻鹅卵石么?你们上呀,去与对方高手打啊!哦,你们把我们这些傻-逼骗来卖命,自己倒与人家交起朋友?那个女娃竟然还哭!要哭你不能回家哭哇? 马老拳师拎着一柄长剑。剑没抽出来,连着剑鞘抓在他手里。到目前为止还没人攻击他,所以没必要亮剑。但是场上的局面却叫他纠心。二百多人被七八十人打得七零八落。三倍与对方的兵力,却组织不起有效进攻。 看台上的观众看得眉色飞舞兴奋不已。二十一中的三支战队,打法相同却又各有特色。 相同的是,三支战队都是以女生为主,还都使用跳绳为兵器。这三个女生虽然为主,却一般不主动攻击对手。她们利用手中跳绳长的特点,专门保护那些担任攻击任务的同学。说一般不主动攻击,是她们偶而也出手。能让她们主动出手的都是那些手持兵器的人,或者自己同学遇到危险时。 说各有特色是,吴烟的姿式特别优美漂亮。遇有胆敢持兵器袭击她同学的人又绝对凶猛,往往是一绳就将人抽倒,或卷起来抛向半空再任其摔下。 而张秋然却非常悠闲,跳绳始终在她那一队同学上空盘旋。遇有持兵器袭击她同学的,只轻轻一点将兵器打掉就算了,一般情况下不打人。而且她只随着同学们的移动而移动,此外她自己就几乎不动脚步。 不说正在挨她打的人,就连看台的观众都看出她的厉害。她好像前后左右都长着眼睛。往往是头都不回,跳绳向后一甩就准准地点中对手的兵器。再随手一拉,又点倒侧面一个人的兵器。 ; 第四百七十四章 打架与鬼扯淡 是人都能看出张秋然心地仁厚善良,在如此激烈的打斗中,只要能保住自己同学不受伤,她连敌人都不伤害。 而最有看头的是邓二丫这一队。她的跳绳比较短,只有三丈来长。邓二丫是个踏踏实实的女孩,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大的事。她自觉没然然姐与吴烟那样的本事,跳绳有十来丈长。可是邓二丫的跳绳虽短,却格外地娇矢灵动。 邓二丫的用绳技法是得自航婳的亲传。航婳的兵器就是七彩倚天绫,这彩绫现在给了李翠兰。彩绫的用法与跳绳差不多,都是软兵器。航婳看二丫是这个小区孩子们中唯一适合修炼的,所以亲自教她。 邓二丫的跳绳或当长枪或当软鞭,或点或刺或抽或挑或卷或舒或横扫或直劈,当真是鬼神莫测所向披靡。吴烟看了心中暗暗佩服,她自问做不到邓二丫这样。同时也就佩服张秋然,她以为邓二丫是然然姐教出来的。 邓二丫带的这队人也最少,连她自己才六个人。却是二十一中队伍中最精锐的。 看着已方人马,不是被跳绳抽得皮开肉绽,就是兵器被打掉后任对方拳打脚踢,再不然就被抛上天再摔个半死。马老拳师不禁摇头叹气,这样的局面不知能撑多长时间。输是肯定输了,只是撑的时间长点或短点而已。那些所谓的精锐到现在还不开打,真不知是什么意思。 火药味最浓得是李满屯与孙不武对华寒舟与韩冠阳。正确地说,火药味浓只是华、韩二人,李、孙二人倒是一如既往地大大咧咧。 华寒舟一说要挑战李满屯就立即摆出作战的架式,对李满屯说:“来吧!” 李满屯瞥了他一眼说:“着个什么急啊,又不是抢着投胎。我总得把裤子系好吧?” 李满屯的皮带早就坏了,他一直记不起买新的。皮带上原有的扣眼都已烂了,他就用锥子重新钻了几个眼。这些眼钻得不规范,搭扣很难穿进去。 李满屯两手拎着裤子,低着头挺着肚子找皮带扣眼,一边与华寒舟说话:“喂,我说华子,你怎么想起来去一中哇?” 华寒舟保持高度警惕,这小子从来都是阴坏,嘴上却一点不让:“怎么,一中不好哇?省重点!” 李满屯停止找扣眼,抬起头说:“俗,俗哇俗。你华寒舟向来眼高于顶,咋也变得如此之俗?我们入世历练,图的是个机缘,是吧?图的是个快活,是吧? 那个什么省重点哪有机缘?一中校长姓杨吧?我看就一杨树疙瘩。成天翻着个死鱼眼,板着张扑克脸,像人人都欠他二百吊没还一样。”这个,华寒舟没得话说。他们校长确实是这样,他们自己也烦他。 李满屯拎着裤子继续说:“省重点男生,除了你们几个,个个都歪瓜咧枣。是吧?” 这话是在夸他们,华寒舟也无话可驳。一中也确实没什么阳光帅哥,反倒是暮气沉沉。 李满屯又四下张望了一下,悄悄说:“一中女生更糟糕,是吧?一个个佝着腰偻着背的,大多数还扣一个啤酒瓶底在脸上。成天看着那些恐龙,饭都要少吃几碗,是吧?” 华寒舟嘴上硬:“靠,我照样一餐三大碗。” 但一脸的羞愧出卖了他,好像一中没美女原因是他造成的,责任要他负一样。不过因李满屯拎着裤子,不会突起发难,华寒舟的警惕倒放松下来。 李满屯不与华寒舟抬杠,转而说道:“你看我们这个烂校。校长就不用说了,整一个好老头。男生,咱哥儿们就不说了。老吴,不管怎么说也是大帅哥一坨吧?这是有目共睹的,新鲜麻辣,热气腾腾。”华寒舟从来没听过有人这样评价吴痕。这倒有趣,也认可。 李满屯更加小心翼翼贼头贼脑地四处看看,然后悄声说:“我们学校是美女如云吧?虽不能说美若天仙,起码也是灿若云霞吧?”华寒舟深深点头。这个无法否认,除非是瞎子。 有人说了,李满屯不是喜欢打架吗?怎么放着现成的架不打,尽在这瞎扯呢?李满屯喜欢打架是不假,但他德行是与人拧着来的。你要找我打架?我偏不打,我要与七绕八不绕,叫你架打不成。哪天我想打了再去找你。 孙不武与李满屯是一个德行。他们都是向张秋生学的,下笔千言离题万里,云里雾里把人绕糊涂为最终目标。宋念仁也是一样,拿一分钟绕地球三圈为最高水平。 孙不武与韩冠阳一照面就偷偷地说:“阳子,咱们俩一见如故,干脆我俩联合起来把李满屯打一顿。咱们三人打他一个,管保叫他满脸开花。” 照说,这对一中这边是好事。可韩冠阳却被这家伙吓一跳。哪有当叛徒当得这样明目张胆的? 韩冠阳小心翼翼地问:“为么?你为么要帮我们打李满屯?你俩不是一国的么?” 孙不武大义凛然地说:“我们帮理不帮亲。这小子特不是东西。上次足球赛,祸害胡当归他们的就是这小子吧?” 韩冠阳点头,确实是李满屯害的。孙不武踝骨断了早就被迫离场。不过孙不武有这么深明大义?韩冠阳不敢贸然相信,说不定这小子玩什么诡计。 韩冠阳还没想明白,孙不武话头又一转:“我现在真懒得打架,特别是在国内就更懒得打。打来打去都是自己人,没什么意思。”嗯,没意思是什么意思?韩冠阳一个问题没想明白又来一个问题。 不明白?不明白孙不武给他解释:“你们把我踝骨弄断了,是吧?我没说什么吧?连一句口头禅都没骂吧?” 这个韩冠阳无法抵赖。当时孙不武只哭着说那个将死的同学欠他一瓶汽水钱没还。韩冠阳被弄得老大的不好意思。 孙不武又说:“张辉与高炳祥被你们差点弄死,我也没骂你们吧?连一句重言都没有,是吧?”韩冠阳脸上有点发烧。 我们把人家撞成那样,都差点要死了。不,是已经死了,要不是吴痕用了仙家法术,我们这个祸就闯大了。踢场球就把人弄死,不说法院要怎么判,起码现在我们是在闭关吧? 不过韩冠阳还是不服。我们只是一时大意,才闯了这样的祸。你孙不武从小就是祸害,你会一下子变好?你这条狗不吃屎了? 孙不武与吴痕、宋念仁一样也将两手插裤兜里,好像听见韩冠阳肚子里的话一样,说:“其实我孙不武从小就不是好东西,专门寻衅滋事惹是生非。你肯定在想这小子咋就变好了呢,狗还能改得了吃屎,是吧?” 韩冠阳点头,承认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同时他也将两手插裤兜里。他觉得这姿式确实比较酷。吴痕是这样,旁边那个小美国佬也是这样,邝遇春也学着这样,甚至华子也有样学样。只有李满屯除外,他两手是拎着裤子的。 孙不武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做稍息状。孙不武解释说:“我最近不是出过两次国么?平时在家不觉得,这一出国,立马感觉打中国人不是本事。打中国人是汉奸、走狗、卖国贼干的事。有本事就去打外国人。” 这在骂我们是汉奸走狗呢。韩冠阳心想,不就是找你们打一架么,至于就成了汉奸?还走狗、卖国贼?不过,不过,打中国人确实没什么道理,只有打外国人腰板才硬得起来。 不过韩冠阳又不服了。出了两趟国就牛逼哄哄,你当真打过外国人?别是在这儿瞎吹吧! 孙不武脖子一犟,说道:“吹什么呀。我这人一身的毛病,就是不吹牛皮。前苏联就不说了,架都让老吴与老张打去了。我与老李还有阿仁没赶上趟,我们在家打扑克呢。” 靠!他们在外面出生入死打外国人,你们在家打扑克,亏你好意思说。要是我就撒泡尿把自己呛死得了。 对对对,孙不武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承认自己确实不咋地。他们这几个家伙一直为这事而羞愧,这是他们的软肋。他们也以这事为终生遗憾。 咦----,孙不武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谦虚了?据胡当归几个武林世家的反应,这小子从来都是无理搅三分的。看来找外国人打架确实有点道理,能提高人的觉悟。 孙不武耸耸肩从羞愧中爬出来,又对韩冠阳说:“可这次去日本就不同了。与日本鬼子的哪一场架都没挪下我。不信你可以去问。” 孙不武指指正站在看台上的小平敬一几个日本同学说:“他们就是被我们揍过的。” 那是被你们揍过的日本鬼子?既然被揍过,咋还跑咱地面上来了?是你们武功不太咋地,他们不服,要重新再打? ; 第四百七十五章 胸毛飘飘 这个嘛,阳子啊,你就外行了,你就不明白了。日本人就这德行,谁要是把他们打麻了,打趴下了,他们就服谁,就哭着喊要跟谁混。 古代吧,咱们厉害,他们就成天跟咱们混,一混就是几百年上千年。现代吧,美国人把他们打败了,他们就跟美国人混。美国人要他们方就方,要他们圆就圆。 日本人这种德行韩冠阳他们也听说过,刚才只是没想起来。韩冠阳正想着孙不武的思想觉悟提高了,这家伙突然贼忒兮兮地问道:“你见过穿开裆裤的女人没?”韩冠阳不习惯这种跳跃式的思维,一时没听明白。 “就是穿着开裆裤满大街跑的女人。”孙不武循循善诱地解释。 韩冠阳这回听明白了,但却露出鄙视的神色说:“尽胡说八道,哪有这种事。” 孙不武腰杆子一挺,说:“在日本就有这种事。不信你问老吴去。他与我们一道亲眼所见。” 吴痕在修真界的年轻一辈中是信誉品牌,他说的话从来没错。只是最近有被滥用的嫌疑,张秋生们不管良好的信誉要珍惜,全然不将这种信用当回事。但韩冠阳他们不知道啊,他们以为吴痕还是以前那样的优质品牌。 韩冠阳擦擦口水,眼睛放光地问:“说说,那是怎么样的光景?” 孙不武的回答却让他大失所望:“没,没看清。” 韩冠阳跺脚:“你们真差劲,咋就不看清呢?你们这是浪费资源,太可惜了。” 孙不武接受批评,并说:“这事要怪也得怪老吴。是他说什么非礼勿视。说什么咱中国人不能让日本人小瞧了,不能显得太没品。” 韩冠阳再次跺脚:“吴痕什么都好,就是太迂。女人穿成这样上街就是给人看的嘛,讲究那门子非礼勿视哇。”孙不武点头,对韩冠阳的论点表示理解与支持。 孙不武在怀里摸啊摸,摸出一包香烟,递了一支给韩冠阳。韩冠阳摇手表示不抽。孙不武说:“抽一支烟没什么的。你真气都能外放了,毒素可以排出体外。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一种修为高明的自豪感从韩冠阳心里油然而生,伸手接过香烟。两人靠在司令台的墙根上吞云吐雾起来。 李秀英与孙妙因就坐在旁边的台阶上,看着韩、孙二人公然抽烟,李秀英说:“你看见了吧?在二十一中想不学坏,难!” 孙妙因看着韩冠阳,有点茫然。心想,我们不是来打架的么?怎么还没开打,哭的哭,学坏的学坏? 李秀英又拐了拐孙妙因,要她看看吴痕。吴痕两手还是插裤兜里,但嘴里却叨着一支烟,两股青烟从他鼻子里往外冒。李秀英问道:“你说吴痕是变迂腐了还是学坏了?” 韩冠阳还沉浸在对吴痕非礼勿视的谴责中,孙不武又突爆奇料:“喂,阳子,你知道女生内内上有啥图案不?”嗯?咳、咳,韩冠阳差点被一口烟呛着。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二十一中同学咋什么事都能遇到哇。 孙不武将张秋生掀女生裙子的事大致说了一遍。韩冠阳无限向往地问:“那内内上到底画的是什么?”靠,这多威武,多牛-逼?张秋生从此就是我的偶像。 孙不武的回答又让韩冠阳失望:“没看见。角度不对,张秋生刚好遮住了我。不过正是为此,我们才与日本男生打了几架。” 这个韩冠阳相信,不说自己学校,就是自己国家的女生被人欺负了,这个架无论怎样也是要打的。问题是日本男生打孙不武他们不过就是。日本好哇,女人穿开裆裤,女生裙子任人掀。一定要争取机会去日本一趟。 辅战场杀声震天,主战场一片和谐。突然就听得一声怪叫:“俺黑旋风李逵来也!乌呀呀----,锵锵锵----”只见一个人打着赤膊,胸前密布黑黑的胸毛,一手提一竹扫帚,迈着京剧台步地向操场中间赶去。 孙不武一看,稍稍楞了一下,对韩冠阳说:“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说着又扔给他一支烟,爬起来掉头就跑。 李满屯也一样,对华寒舟说:“我去拿样东西,马上就来。”然后就拎着裤子飞快的跑了。吴痕与宋念仁也一样,拔脚就跑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张秋生拎着两把扫帚,直接来到马老拳师跟前,用扫帚指着他喊道:“面前何人,竟敢挡俺黑牛的路,吃俺一板斧!”马老拳师看着扫帚往下滴的水珠,惊恐地问:“你你,你这扫帚是哪儿的?” 张秋生嘻皮笑脸地说:“俺这板斧乃产于厕所,置于女厕之门外。门外有一坑,坑内长年浸有那,那啥。” 马老拳师大惊,女厕所门外的扫帚,那还了得?那扫帚上的水,那水,那水,那会是好水么。 马老拳师吓得大叫:“你别乱来,别乱来----” 张秋生还是嘻皮笑脸地说:“我这人就喜欢乱来。你要我叫好好来,很难。” 马老拳师没等张秋生将话说完,早已抽出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水泼不进。要是被那水沾到身上,甚或是脸上可就坏大事了。 张秋生也不进攻,拎着他的“板斧”傻傻地看着老马舞剑。马老拳师的剑术相当高明。此时只见剑影重重,银光闪闪。一团剑光包裹着他,根本看不到身影。 只是这样疯狂的舞剑,劲力就不能持久。人不是机器。即使是机器也是要有充足能源。舞不到一会,马老拳师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可是,他舞速稍有松懈,张秋生就举起扫帚对准他的破绽。可怜的老马又鼓起劲力加快舞速。 马老拳师快六十岁了,一生中也不知打了多少场架。临敌经验非常丰富,他知道必须进攻,守中有攻才能解开目前危局。 剑光向张秋生滚动,长剑激荡着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张秋生慢慢地绕着剑团兜圈子,步态轻松不急不慢。剑光跟着张秋生转动,招招式式都是守中带攻。 现在形成了一个以剑团为圆心,以张秋生步伐轨迹为周长的圆圈。剑团无论怎么移动都破不了这个圆,只不过这个圆一会儿移向左一会儿移向右,再一会儿向前移一会儿向后退而已。旁边的人无论是对方还是己方纷纷避让,都怕了那对“板斧”以及上面的水。 林玲与邓二丫相互望了望,秋生怎么长成这样啊?难道男生长大了,就变成这样?不对吧,老爸们也没像秋生现在这样啊。 邓二丫问卫乐顺,林玲问陈健行。这两个男生摇头说不知道。夏天在一起游泳时秋生还好好的,一个秋天再加一个冬天就长成这样?他在胸口洒化肥了? 吴烟与李秀英惊呆了。张秋生身上的毛毛真呕心,亏他还好意思打赤膊。这家伙真不知道羞耻为何物。 说来话长,其实也就两三分钟的事。马老拳师随着张秋生转圈,他血压有点高,转呀转的就头晕。没办法,只得放弃进攻,转为一门心思的防守。马老拳师心中那叫一个悔啊。我好好地在家带孙子多快活?干嘛要趟这样的浑水呢? 一中的华寒舟等人正准备不管李满屯他们,先去灭了几个二十一中的人再说。突然传来几个人的大叫声。这个叫着:“混世魔王程咬金来也!哇呀呀呀呀----,锵锵锵----”这是李满屯,也是光着赤膊,也是前面胸毛飘飘,后面背毛闪闪。双手端一个拖把,见到华寒舟抡起拖把就打。好在拖把上没水。 紧接着又是一声大叫:“混世魔王程咬金来也!哇呀呀呀呀----,咣咚咣咚咣咚咣----”这是孙不武,也是光着赤膊,也前面胸毛飘飘,后面背毛闪闪。双手也是端一个拖把,也是见到韩冠阳抡起拖把就打。也是幸好拖把上没水。 高一一班只有两条扫帚两个拖把。扫帚全被张秋生拿去了,他俩只有一人抢一拖把。两人都粗心大意又慌慌张张抢时间,忘了将拖把弄点水。 华寒舟与韩冠阳慌忙拔出短剑抵挡。韩冠阳叫道:“孙不武,你不是说现在懒得打架么?” 孙不武舞动拖把说:“地球人都知道,孙不武说话从来都是不算数的。” 长拖把对短剑,在长度上占了很大优势,所以李满屯不急不慌地对华寒舟说:“那边那个程咬金是假冒伪劣,我这个才是正宗名牌。” 此时又一声大喝:“混世魔王程咬金在此,锵锵锵锵----,咚咚咚咚----”这是宋念仁,也是打着赤膊,也是前面胸毛飘飘,后面背毛闪闪。双手端一张三条腿的椅子,见到邝遇春就砸。 宋念仁动作比李、孙二人慢了半拍,没抢到拖把。急得东找西找,好不容易在教室楼下看到张秋生的专属太阳椅,也顾不得许多端起来就跑。 邝遇春慌忙拔出短剑抵挡。可短剑哪儿能架得住椅子?椅子体积大份量重,普通短剑根本无法抵挡。邝遇春只得东躲xi zang连连避让。不过椅子使起来太费气力,时间长了恐怕宋念仁自己就要先败下来。 ; 第四百七十六章 叛徒 最后是吴痕上场。他嘴里倒没锣鼓家什乱七八糟。不过也是赤膊,也是前面胸毛飘飘,后面背毛闪闪。手里也是拎一拖把。吴痕心细,他的拖把上浸满了水。 吴痕没去精锐那边,而是直接往操场中间大部队跑。到了场边大喝一声:“燕人张翼德来也----” 一中那个负责盯住吴痕的下驷,见吴痕没按规矩往他这儿来,急得大喊:“吴痕,你跑错了,快上这儿来!”见吴痕不睬他,这倒霉的下驷只有往吴痕这边跑。他的任务就是盯住吴痕,能不能盯住是一回事,将人盯跑了又是一回事。 吴痕的拖把专往人脸上甩。不用特别准,拖把离人脸还有几尺远水珠就已先飞过去。脸上被拖把水洒到的人纷纷惨叫。虽然是不痛不痒的,但拖把上的水能好得了么? 吴烟顾不得打架了,楞楞地看着哥哥。哥哥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虽然在家也没见哥哥打赤膊,但按理不会长这一身胸毛嘛,呕心死了。怎么搞的与张秋生他们一样了呢!难道男生都这样? 李秀英与孙妙因也不打架。她俩坐司令台下看戏。孙妙因吃惊地说:“吴痕真的是越变越坏吔。男生长大了胸口都长毛吗?” 她一次提两个问题。李秀英扁扁嘴,说:“你看到了吧。到了二十一中没有不变坏的。男生长不长那个,我也不知道。小七他们在我面前也不敢打赤膊。” 一中的下驷奋勇追赶吴痕。他心里打的主意是挨着吴痕跑就是了,不能阻止他打人那是我学艺不精,反正我紧紧跟着他,也算我完成任务了。 可是这个下驷想法是如意的,现实却没那么美妙。跑过吴烟身边时,因为吴烟正在为哥哥发楞没顾得理他。但跑到邓二丫身边时就没那么好了。 下驷闷着头追吴痕,突然心里一阵警觉,立即毫不迟疑地一个旱地拔葱离地三四尺高。这已是相当了不起了,一般练武者根本做不到这样。即使像牛长风这样内家拳练得已有三四分火候的人也办不到。 可惜打这下驷的是邓二丫。自从张秋生从俄罗斯回来,向姐姐说了他怎样将灵气丹刮成粉给宋念仁吃,助他迅速增长内力的做法后。张秋然就开始这样喂邓二丫。 邓二丫与宋念仁现在的内力修为直逼李满仓、王不立,甚至即将超过他们。否则宋念仁也不敢挑战邝遇春。邓二丫比宋念仁还要强上一点的是,她的软兵器用法是得自航婳亲自传授。 下驷跳起半空一个旋转。这个姿式非常漂亮。但他却不是为了漂亮,更不是为了卖弄或耍酷,而是要看清他所面临的处境,危险是来自何处。 这个下驷虽然在一中的十二个跟班中是最差的,但对阵经验无疑非常丰富。可惜,真的很可惜,他还没看清周遭情况就感觉足踝吃了一鞭,人也立即倒栽下来。所谓爬得高跌得重就是如这下驷这样了。他跳得很高很漂亮,但跌得就很重也狼狈。 邓二丫对卫乐顺说:“顺子,这个人肉沙包不错,你与他练练。”卫乐顺一直与邓二丫是搭档,有这么好的练手材料当然要给他了。 下驷跌得很重,本来想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可惜两次都没成功,只得翻个身往起爬。卫乐顺倒没趁人之危而偷袭,一直弯着腰等在旁边。要练手嘛,当然要等人准备好了再打,那样才能练出真本事。 下驷刚刚爬起来就见卫乐顺站在一旁虎视眈眈,赶紧做出防守姿式。卫乐顺说:“别急,先做两个深呼吸,将气息调匀了我们再打。” 陈健行在一旁却催促道:“顺子,你别磨蹭。打几下就让给我练练。”找一个优质人肉沙包不容易啊,大家匀着点用。果然王长青也跟着叫:“阿健打完了就该我的。顺子你快点。” 连林玲与向梅都叫嚷着跟在后面排队。林玲说:“秋生那儿快结束了。等秋生一结束,这场架就差不多了。顺子,你快点。” 连林玲都能看出来张秋生这儿要结束了,就说明马老拳师已支持不住。他体力已严重透支,胳膊舞得几乎要脱臼,现在只是机械xing的在舞剑。马老拳师是自己把自己累惨了,张秋生是真没动他一下。 马老拳师的徒弟们也看出师傅不行了。三个徒弟带着七八个徒孙从三个方面赶过来,他们早就被冲散了。 一开始老马的这些徒弟很谨慎。因为这场架从开始到现在的经验告诉他们,带兵器绝不可能在场内随处乱跑。那三条跳绳可不是吃素的。而他们现在就是从地上拣了两把刀与一根两截棍。这些兵器在地上扔得到处都是,很好拣的。 可是跑了一段路却发现没人拦他们。大徒弟经过那最美的女生时,这女生竟然像没看见他们一样。这也就罢了,这个女生是很和气的,从开始到现在就没伤过人。 二徒弟在经过另外一个小美女身边时有点胆颤心惊。这个女生打人最厉害。谁知这个小美女竟然瞪了他们一眼说:“要救师傅就快去啊,这么伸头缩脑的叫什么话?” 小徒弟经过最凶猛的一队人时,那六个人明明看见都没理睬他们。这六个人都在争着要与一中的那个高手打架。 大师兄奔到旁边大叫一声:“师傅,我们来了!”然后就身先士卒,身后跟着三个徒孙从左路向张秋生冲来。与之同时的还有二师兄带着两个徒孙从右路扑向张秋生,嘴里也是大喊:“师傅,我们来了!” 终于苦撑到徒弟来救,马老拳师精神为之一松,手上也稍稍一慢。 张秋生不管从后面袭来的小师弟,两手一分,扫帚就打着旋扫向左右两边,扫帚上面的水全洒向这些人。扫帚脱手,张秋生向前两步就将马老拳师的长剑夺了过来,还顺手将剑鞘也抢了。 张秋生得到长剑继续向前跑,完全不顾在后面袭击的小师弟。不过小师弟也来不及攻击他了。师傅手里没了剑还是在原地转圈,他已经停不下来。 这种情况下绝不能让师傅突然停下来,那样会造成脑血管破裂。三个徒弟及七八个徒孙将场子围起来,大师兄与小师弟一人抱着师傅的一只胳膊,带着他继续转圈,渐渐将速度慢下来直到停止。 张秋生来到宋念仁旁边,对他说:“阿仁,你拿这长剑与人斗吧。”椅子沉而笨,宋念仁早就想换件趁手的兵器。现在兵器送来了他又嘴硬:“这椅子挺好使的,我用得正顺手呢。” 张秋生真想一脚踹死这小子,说:“椅子好使不好使我不管。这是我的椅子,你把它弄坏了咋办?”宋念仁不睬他,只管自顾自地一下一下地砸邝遇春。 张秋生没宋念仁办法,丢下他不管,转身向李满屯与孙不武那儿去。这两个货长拖把对短剑大占上风,拖把上的布条不离华寒舟与韩冠阳面门左右。拖把上贯注了内力要张开就张开,要收缩就收缩,短剑割不断布条更够不上李、孙二人要害之处。 张秋生就不服了,对李、孙二人说:“你们这是程咬金的宣花斧法么?” 李、孙二人同时回答:“那当然。”李满屯还牛逼哄哄地将拖把挽出个花,对着华寒舟脸上搠个不停。 狗屎!张秋生说:“程咬金三板斧,小学三年级学生都知道。就是说,程咬金只有三招。三招劈不死对手他自己就得死,要不就赶紧逃跑。你们这是多少招了?” 孙不武恬不知耻地说:“事物是不断变化发展的。事隔一千多年,程咬金的板斧也由三招变三十招三百招了。这个老张你就不知道了吧?” 张秋生点头,再点头。然后突然将手中长剑递给华寒舟,说:“李满屯拖把太长,这不公平。你用长剑对付要好一点。” 华寒舟不知道他们内部为何起了讧,但长剑确实比短剑好。立即接过长剑,精神立即大振,与李满屯对战起来。 李满屯大骂张秋生是汉奸卖国贼。张秋生不管,又将手中剑鞘递给韩冠阳。剑鞘虽然不如长剑,但总比短剑长不是? 在孙不武的叛徒骂声中,张秋生又来到李秀英这儿。他弯腰对着两个女生说:“秀英啊,要不要帮忙?”说话时他手指着孙妙因。 当着众人面叫小名还叫得这样亲热,李秀英气得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去去去,要你管!” 张秋生又对着孙妙因,态度极其诚恳地说:“那么,你要不要我帮忙,我俩联手把秀英打一顿?” 哪有临敌倒帮对手打自家人的?孙妙因没遇过这种情况,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张秋生又进一步征求意见:“你是喜欢把秀英做成猪头,让她亲妈都不认识,还是仅仅打她一头包包就算了?” 李秀英忍无可忍,大声吼道:“滚!”滚就滚,没什么了不起。 ; 第四百七十七章 这一战轻松 张秋生临走还放了个伤食屁:“秀英啊,我是好心。你与敌人暗通款曲娓娓而谈,这是卖国投敌行为。是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都走得很远了,他还在说:“唉,亲者痛仇者快啊----” 张秋生再次回来时已将衣服穿好。他也不进场,只站在操场边沿甩出如意神爪。刷地一下,马老拳师的大徒弟就被抓起,扔到张秋生脚边,又招手叫旁边巡逻的两个高二篮球队员过来。 张秋生对这两个高二学长说:“你们俩把他捆起来。千万不能让他跑了。这可是围墙,知道么?”知道是知道,可没绳子咋捆啊? 张秋生来不及回答这两个学长的话。大师兄的三个徒弟见师傅被抓,立即向这儿狂奔而来。张秋生再次甩出如意神爪。依次打在三个徒弟的迎面骨上。三个徒弟纷纷跌倒,抱着腿疼得打滚。 打倒三个徒弟后神爪没有停留,顺手将小师弟抓了来。张秋生用膝盖顶着小师弟的脊梁骨,随手解开他的两只鞋带。然后教高二的学长怎样用鞋带捆人。 先将小师弟的左手绕过头顶反扭到背后,再将他右手从腋下也扭到背后,用鞋带将他拇指系起来。这小师弟的鞋带够长,再随手将他手腕也捆起来。然后用另一鞋带将他的双脚捆在一起就大功告成。 下面张秋生就像钓鱼一样,从场地里往外抓人。学长们忙手忙脚的捆人,分工合作,流水线生产。其他球队队员觉得有趣,也纷纷加入捆人的行列。 现在轮到王长青与那个下驷对练了。王长青过后是林玲的,然后是向梅的。这其实是车轮战法,累也要将这个下驷累死。 王长青与这下驷还没打上三拳两脚,突然就觉得对手飞了起来。乖乖,看不出来,这家伙轻功这么好?王长青仰着头张着嘴,看着这个下驷向远处飞而一去不复返。 王长青挠了挠头皮,突然大叫:“秋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好不容易轮到我,你怎么把他钓走呢?”林玲也大骂秋生做事不靠谱,好歹你也要让我们练一次再钓吧? 张秋生没空与这些发小说话。这个下驷比较厉害,摔在地上还不断扑腾,四五个普通球员都摁他不住。张秋生只得亲自用膝盖顶住这倒霉孩子的脊梁骨,用鞋带将他十根手指两两相对扣成麻花,再将十根脚指也两两相对系起来。 大功告成,张秋生站起来吐了一口唾沫,骂道:“靠,你几天没洗脚?早知道你脚这么臭就真不该钓你。” 下驷趴地下也骂:“靠,老子请你钓的?老子冬天从来不洗脚,臭死你活该!” 不行,得洗手去。这脚比死鱼还臭,真他娘的恶心。 匆匆跑回教室,在吴烟抽屉里一阵翻腾。记得吴烟经常用香皂洗手,她总不会将香皂也收戒指里吧? 还好找到了。张秋生也不识香皂品牌香型,拿着香皂就出教室,跑水龙头那儿洗了三遍。再闻闻,手上只有香味没有其它气味了。将香皂丢水池也不管,赶紧回打斗场去。不早了,上课时间一到就打不成。 路过司令台这边精锐战场,顺手将邝遇春钓了起来,扔到邓二丫一伙里去,嘴里还大喊:“还你们一个!” 邝遇春使短剑战宋念仁很是吃力。短剑小,椅子大;短剑轻,椅子重。邝遇春要运起全身真气贯注到短剑上才能与椅子对抗。邝遇春虽然吃力,但有信心战胜宋念仁。 邝遇春发现宋念仁的武功修为比自己差那么一点点,使椅子目前是占了便宜。但使椅子比使短剑更费力,宋念仁更需贯注真气于椅子上,否则椅子就会被短剑削断。只要宋念仁内力不继,邝遇春就可以削断他的椅子。那时就可以分出胜负了。 宋念仁也知道节省体力,砸几下就缓一会调整内息。邝遇春哪会让他好好调息?宋念仁只要停下调息,他立马挥剑进攻。宋念仁被迫只得应战,渐渐地败像已露。 邝遇春正得意的想着,再过那么两三分钟,我就要削断椅子。到那时看我怎么揉死你。突然就觉得自己被人拎了起来,然后就是一阵腾云驾雾。半空中感觉到被人放开了,自己成自由落体往下摔。 邝遇春的对敌经验丰富,赶紧抱膝曲体让自己后背着地,以免摔伤。在这种大力高速被摔过程中,什么轻功什么内力都是废话,想提一口气都难。 除了邓二丫外,其他五个伙伴们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只觉得一个庞然大物从天外轰然而至,砸得地面尘土飞扬轰隆作响。然后才听见张秋生的鬼嚷鬼叫。 邓二丫用跳绳将邝遇春手边的短剑拨拉过来,再一脚踢得远远的。五个伙伴很自觉。王长青上次没打完,这个应当他先来。王长青与卫乐顺一样,弯腰看着邝遇春站起来,然后说:“你先做几个深呼吸,将气息调匀。” 邝遇春那叫一个郁闷。他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奇耻大辱,上次跑肚拉稀只是痛苦,一般人不知道。这次被人像小鸡一样,拎着后脖扔到半空再摔下来,在场的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尼玛,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来之前他们做了种种设想,包括不能让吴痕还有李满屯他们拍,以及万一被拍了怎么办都考虑了。就没想到会被人当鱼钓,当小鸡扔。 带着一肚子郁闷,带着满腔的悲愤,邝遇春也顾不得将气息调匀就泼了命地向王长青扑去。老子今儿个与你们拼了! 卫乐顺立即与向梅做成搭档,让邓二丫护着王长青。这家伙看样子很厉害。厉害不怕,关键是这家伙疯了。 打斗场上现在很热闹。张秋然与吴烟都在钓鱼,她们身后都有一个球队在打下手,专门负责捆人。她俩只管提,不需要亲自指导怎样捆。刚才跟着张秋生的那些球员,现在都自告奋勇地去传授捆人之法。 时间真的不早了,得再钓个厉害的给伙伴们练练。张秋生又将闻胜杰钓起来,抛得云里雾里再砸向自己的伙伴们那里。这个该林玲了。闻胜杰也与邝遇春一样,状若疯虎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张秋生不管伙伴们的死活,他继续钓鱼事业。跑道上被捆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已近半数。 张秋生突然觉得这样不公平。于是又将胡当归钓起来,扔到吴痕身边。吴痕正拿着拖把满场打得嗨皮,突然从天上掉个人来。定睛一看,认识。一中三大班头之一胡当归。 胡当归命运还不如另两个班头。吴痕直接就将他拎跑道上捆将起来。 华寒舟与韩冠阳看着那边的惨像,知道大势已去。等那边的人被钓差不多,吴痕、张秋生,还有三个使跳绳的女生就会来歼灭他们。 华、韩二人不是轻易灰心丧气的人。当下牙一咬脚一跺,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打败李满屯与孙不武。好在二十一中那些对付三大班头的人,一个都不来帮李满屯与孙不武。他们都跑那边捆人去了,也许是他们觉得捆人比较好玩吧? 正当准备拼死之时,华寒舟突然停手发呆,李满屯刚好一拖把搠在他脸上。华寒舟立即大骂:“李、满、屯,你他娘的真卑鄙!” 李满屯被骂得一楞。心想,不就吃了我一拖把么?至于恼羞成怒到这样? 华寒舟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你们学校厕所在哪儿?快说!”最后一句快说,几乎是带着哭腔吼出来的。 李满屯明白过来了,哈哈大笑:“我哪,哈哈,我哪知道,哈哈,你看,你看哪儿,哪儿没人就,就哪儿解决,解决吧。哈哈哈哈----”这家伙只顾得高兴好玩,却忘了这黑锅算是背上了。 华寒舟这边还没完,那边韩冠阳也在大骂孙不武无耻。孙不武也是哈哈大笑。他与李满屯一样只管有趣好玩,全然不怕背黑锅。 现在已进入全面收官阶段。除了邓二丫那一队还在与邝遇春、闻胜杰苦斗外,其他队友都在捆人了。张秋然与吴烟当然是用跳绳卷了。吴痕是用手抓。其他队都是两三人一组,逮到一个捆一个。 张秋生悄悄来到谷雨龙身边,对他说:“将那两个警察弄醒,该他们立功的时候到了。” 谷雨龙闻言,放下热闹不看立即就走。这是一个大大的人情,当然赶紧去送了。道上混的人,与警察搞好关系是永远的不二法门。 华、韩、孙的跟班们一个都没逃脱被捆的命运。李满屯与孙不武腾出手后,两人联手如同砍瓜切菜般的将那些跟班全捆了。 然后,然后,然后李满屯与孙不武就摇摇摆摆去了厕所。厕所里华、韩二人正在一边痛苦的呻吟一边骂人。骂的当然是李、孙二人的无耻卑鄙不要脸。 ; 第四百七十八章 吴烟的酸楚 华、韩二人正在骂人以解心中的郁闷,突然感觉门口光线一暗。抬头一看,老对头李满屯与孙不武进来了。华、韩二人大惊失色,连忙叫道:“你,你们要,要干什么?” 李、孙二人笑嘻嘻地取下挂在墙壁上的两个书包,再从书包里搜出两把短剑。然后又将书包挂回墙上,李满屯对华、韩二人说:“不干什么,这两把短剑我们拿去了。” 孙不武对这两个倒霉蛋说:“知道为嘛要拿你们的剑么?这是为了再卖给你们。按照国家牌价一把剑是三十万,我们是熟人给个优惠,十万就行了。” 放尼玛的猪屁,做尼玛的清秋大梦去。还十万,老子一月生活费才二百元。 李、孙二人又晃荡着出了厕所,不管后面怎么骂他俩。他们也不指望华、韩二人会说他们好话。 邓二丫小队还在与邝遇春、闻胜杰苦斗。邝、闻二人已过了最初的愤怒,但还是非常的郁闷。五个普通人竟然与他俩战了这么长时间。这要传出去简直没脸见人。 江湖上一般牛逼哄哄自称为爷的人,顶多也只能扛他们二三十招而已。这些同学竟然与他们过了这么多招。是的,他们是五个打自己两个。但这五个人中有两个是女生。这五个人都分别与自己斗过五十多招。 二十一中的这五个同学招术繁杂。有八卦掌、有长拳、有小红拳、有咏春拳、有十二路谭腿,还有空手道、柔道、跆拳道、截拳道,擒拿、格斗、军体拳等等,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一般来说杂就不精。这些同学精不精不知道。但他们绝不拘泥一招一式,而是随机应变,什么方便就用什么招式,什么招式直接有效就用什么招式。 邝、闻两人都被过背摔给砸得头昏眼花。武学高手过招竟然还有用过背摔的,简直是匪夷所思。被过背摔砸倒就更丢人。邝、闻二人心里都大声呐喊,你们为什么不把我砸死? 再有就是这些同学抗击打能力超强。邝、闻二位自信他们拳头的份量,可这些同学都能抗得住。邝、闻二位有点缩手缩脚了。拳头打过去角度方位不对,就有可能被对方抓住一个过背或抱摔。一掌打得不好,也有可能被一个小擒拿锁住手指。邝遇春就遭遇过右手中指被反关节掰得差点要断。 若大的操场上只剩下他们这几个人在打斗。远处传来警笛的鸣叫。邝遇春与闻胜杰松了一口气,就像被癌症折磨得痛苦不堪的病人见到死神时一样,心想终于结束了。 然而痛苦并没有完全结束,邝、闻二位最后还是被两条跳绳拎起来扔到跑道上。一伙人上来将他俩摁住,手脚被自己的鞋带捆上。 华、韩二人也在厕所里被一群警察逮住。他俩没反抗。心灰意懒加拉稀到虚脱也无力反抗。华寒舟没理睬警察的吆喝,扭头对韩冠阳说:“那两个家伙已经能外放了。” 韩冠阳点头,说:“我早已想到,只是太大意。玛的,扮猪吃老虎。” 看着华、韩二人垂头丧气地被警察押送着往大队俘虏中走,孙妙因站起来对李秀英说:“我走了,谢谢你!” 李秀英忙问:“你走哪儿?” 孙妙因将短剑交给李秀英,又指了指俘虏大队,苦笑着说:“他们都被抓了,我哪能独善其身?麻烦你帮我保管一下这剑,到了警局肯定要没收。” 第三次校园保卫战算是落幕,结局是大获全胜。这一架打得似乎有点儿戏。因为力量对比太过悬殊。一中方事前没有调查清楚,漏估了李满屯与孙不武已成功筑基,实力并不比华、韩二人差。另外还漏掉了张秋生姐弟及他的小区伙伴这一支强大的力量。 这次虽然胜利了,但过不多久还有一场真正血腥的战斗就要来临。 张秋生一回教室,吴烟就质问:“张秋生,你是不是动了我抽屉?”这个绝不能承认,打死也不能承认。捉贼要拿赃,谁看到我动你抽屉了? 吴烟皱皱鼻子,说:“我的香皂不见了。拿香皂洗手没事,但应当放回原处。” 张秋生点头赞同吴烟的观点:“对,八路军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借东西要还。” 吴烟将散在桌上的书啊笔什么的往书包里收,同时对张秋生说:“你把东西收拾一下,待会跟我走。” 张秋生吓一跳,急忙说道:“别呀!这么个小事也送派出所?不就一块香皂么?我买一箱赔你,行不行?” 吴烟将落在耳边的鬓发向后捋捋,又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暗笑。她不能说话,一开口就忍不住要笑。 张秋生见吴烟不理睬自己,急忙加码:“两箱,两箱怎么样?不能再多了。一箱最起码有一百块。你这是二百倍赚头的买卖。” 吴烟悄悄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将笑意压下去,然后对张秋生说:“你把那个借条还给我,这事就算了。”好不容易抓住了这家伙的把柄,不趁机敲诈一下天理难容。 谁知张秋生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二十万美元,都能收购一家中小型香皂厂了。派出所就派出所,who怕who呀。你没证据,别说派出所,警察总部也立不了案。” 这个赖皮狗,真拿他没办法。吴烟上牙咬着下嘴唇,恨恨地想新招对付这坏蛋。 张秋生却耐心地做普法工作:“首先得证明你有一块香皂,其次还得证明这块香皂一般是放在抽屉里,再次得证明香皂即使在特殊情况下你也没有放在别处的习惯。 也就是说,你得证明香皂一定、肯定、必定、确定是放在你自己的抽屉里。你还得证明班上其他同学抽屉里的香皂不是你的。你先把这些事证明好,然后才轮到我的事。你去派出所慢慢证明去吧,比证明三角函数有趣多了。” 啰哩啰嗦屁话连天,吴烟被这家伙聒噪得烦不胜烦,跺脚似嗔似怒地说:“谁跟你去派出所呀,去工展中心。” 又扭头喊道:“李满屯、孙不武快点收拾好东西,跟我去工展中心。” 李满屯正在跟林玲陪笑脸道歉。李满屯的皮带实在太烂,根本无法系紧裤子。他的尼龙裤、再里面的棉毛裤松紧带都坏了,三件裤子都靠外面一根皮带系住。现在皮带坏了,不太能够系住三件裤子。平时倒也无所谓,可现在不是打架么?华寒舟也不是那么轻易能对付的角色,裤子不系好这架就没法打。 急切中,就看到教室后面的低柜里有几排鞋子,这是女生们平时上课或打球时换着穿的。李满屯管不到许多,立即就将一双鞋带解下来,接起,再系自己腰上。 哪知道这双鞋子是林玲的。李满屯打架时上身赤膊,裤子用一根鞋带系着,里面的尼龙裤与棉毛裤翻在外面,这景象大家都是看见的。 李满屯想学张秋生赖账,可是证据确凿无法赖,剩下的只好赔礼道歉。林玲没睬这家伙的啰嗦,坐在位子上闭目养神。刚才挨了闻胜杰几拳,虽然抗过去了但心中却有些烦恶。 张秋生悄悄过去在林玲背后轻拍了两掌,然后在所有小伙伴们的背后都拍了几下。既然林玲难受,那么同样,其他的伙伴肯定也难受。 张秋生的这两掌里带有一丝丝治愈符,只那么一小丝丝别人绝难察觉。但对林玲们却足够了,他们五个人登时都感到心中烦恶尽消通体舒泰。 李满屯正感觉林玲不是不好说话的人啊,这回咋就生这样大的气呢?看到张秋生的动作,虽然没看出这是法术,但助功疗伤还是能知道的。 李满屯很惭愧,林玲受伤了自己还在屁话啰嗦。他诚恳地对林玲说:“我赔你一打鞋子。把尺码告诉我。” 林玲白了这傻货一眼,说:“我哪知道。” 咦----,还有人不知道自己穿多大的鞋子?她的意思是不让我买?李秀英骂了一句:“傻瓜,女生怎么好意思当众说自己脚有多大?” 哦,李满屯明白了。这难不到他,过会儿问老张去。他们青梅竹马总是知道对方各种数据的。 吴烟看到张秋生给林玲疗伤,心里没来由地一阵酸楚。林玲与他分手了,还是这样关怀备至。他对我却从来就没相让过,哪怕是让那么一点点。 吴烟出了教室,她要去洗手。刚才参与了捆人行动。那些男人身上都脏得让人呕心,手必须洗干净。李秀英知道她要干什么去,拿了香皂追出来。 吴烟说:“不用,我的香皂必定就在水池那儿。那家伙粗心大意忘了拿回来。” 李秀英叹了口气,说:“其实吧,张秋生还算好的了。起码手脏了知道洗。你看看我家的小七,裤子穿成那样,这都叫什么明堂? 我这老脸算是给他丢完了。不知道的肯定说我也脏。不然怎么不管着这四个男生?今晚回去就给他们立规矩,个人卫生搞不好的不准出门!” ; 第四百七十九章 痰气太重 各位朋友:如果方便,并且不太麻烦的情况下,恳请收藏一下本书。混到现在才几百收藏,也太惨了点。 ------------------------------- 吴烟先是笑了笑,然后越笑越想笑。笑得弯腰蹲地上,过了好一会才说:“其实张秋生能好到哪儿去?一中那男生的脚太臭。嘿嘿,我远远地都能感到一股死鱼的气味。 张秋生是被熏得厉害了,忍无可忍才想起去洗手。你知道那男生多长时间没洗脚么?整整一冬天!哈哈哈哈哈哈----,张秋生今天算倒霉,这样的极品给他遇上了。哈哈哈哈----” 香皂果然还在水池这儿。两个女生说说笑笑洗完手就回教室,她们得马上走。刘萍已打电话来,说那个汗衫与套套的生产厂家都来了,并且都带着法院的执行人员。 刚刚到教室门口王二宝来了。高三派他与高辉为代表去派出所说明情况,请高一一班也派两个代表一道去。 这事一般归林玲管,她派谁就是谁。可是张秋生突然积极主动地要求去,林玲就闭嘴了,牵涉到张秋生她必须回避。 张秋生的要求将吴烟与李秀英吓一跳。这家伙是出名的叛徒卖国贼,从临阵之时竟然给对手送兵器,就可知他叛徒叛到何种程度。 他要是到了派出所肯定要装傻充楞,大夸吴烟与李秀英两个班长。夸两个班长心思缜密,能够不动声色地激怒一中同学,又通过一中同学引来广大人民群众,然后如何英明神武地带领全校同学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吴烟与李秀英越想越害怕。这家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凭一时高兴觉得好玩他就敢干。李秀英悄悄向吴烟做了个掐脖子的动作。吴烟悄悄点头,必须将邪恶消灭在摇篮里掐死在萌芽状态。 吴烟果断地发布命令:“曹忠民带两个人去。张秋生、李满屯还有孙不武随我去工展中心。”这样总行了吧?班长正规行使职权张秋生一般还是服从的。 可这次不同,张秋生开始抗命:“不行!曹忠民、李长江绝不能去。对方都是草民百姓,我们弄个警察局长与政法委书记的公子去什么意思?想以权谋私?想以官大压服草民百姓?想妨碍司法公正?” 张秋生说得义正辞严大义凛然。高一一班一下安静下来。吴烟与李秀英鼻子都差点气歪。心想,这就是了。这是打定主意要祸害我俩。平时有什么出头露面的事,这家伙都是躲得远远的,拿八抬大轿都抬他不动。今天这么积极得坚决地要去,其狼子野心不是昭然若揭么?其司马昭之心不是路人皆知么? 其实对付张秋生还有一招杀手锏。只不过吴烟有意无意地不愿使用。现在情况危急,也只好如此了。吴烟不动声色地自我检讨:“让谁去派出所,这个属于班务,应当由林玲来决定。刚才我是多事了,手伸得过长,对不起各位同学。” 检讨完毕吴烟又接着说:“我与李秀英还要去工展中心有急事。等林玲分派完毕,我再挑选三位同学一道去。” 吴烟知道,林玲哪怕叫看门的大爷,或叫烧开水的师傅去,张秋生都一点脾气没有。这叫一物服一行。只是话说出口,吴烟就感到一阵心酸。这家伙要是对我有对林玲一半,不,四分之一,再不,八分之一好,我也就知足了。 林玲也不假马惺惺地客气,立即果断地分配任务:“曹忠民,你带秦川与杨威一道去。”林玲还是指派了曹忠民。也没见张秋生呲一句牙。吴烟心里更是难过。 李秀英开着吴痕的车,张秋生与李满屯坐在孙不武车上。两车一前一后到达工展中心。 连洲省会岭市法院及针织厂的人早来了。生产避孕套的医疗用品公司也带着法院的人来了。诸太平正在咆哮,大骂刘萍给脸不要脸,甚至威胁会岭市法院及针织厂的人。 啤酒肚一帮人也早从二十一中赶到这儿来了。他们的当事人就是那批避孕套中间商。 张秋生一进门刘萍就笑着说:“张秋生来了?我有件事想找你商量一下,我们到别的房间说去。” 张秋生还没说话,诸太平冲刘萍叫道:“想溜?没门,你给我待这儿,不准离开半步!” 咦,这人强横到如此地步,背后得有多大的靠山?孙不武问道:“老张,这家伙不算草根百姓吧?”本来张秋生还没考虑好跟不跟刘萍出去,现在被诸太平这么一吼,还就非出去不可。 张秋生一边往外走,一边头都不回地对孙不武说:“不算!你干死他吧,我没意见。你要不干就我来干!”孙不武要的就是这话,否则事情过后要被张秋生屁话啰嗦个没完。 诸太平见刘萍跟着张秋生往外走,连忙向前拉住她的胳膊。张秋生反手一抓将他推到墙壁站好,对李满屯与孙不武说:“看好了,我再给你们示范一遍。” 听到张秋生说这话,别说李、孙二位,就是两个女生包括吴痕都精神一振。两个女生与吴痕也在练这招鞋底抽耳光,但老是练不好。都极想见张秋生示范一遍。 诸太平当然不会老老实实站着,他一边声嘶力竭地骂人一边拼命地挣扎。张秋生放开诸太平,让他跳,让他骂人,让他咆哮。等诸太平暴跳如雷正值高峰时,突然就听到劈里啪啦一阵响。 这种劈里啪啪的速度那叫一个快,诸太平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响完了他还在边跳边骂人。直到感觉腮帮子火辣辣地痛,诸太平才疑惑地指着张秋生:“你,你敢打我?” 张秋生没回答诸太平的话,就在这家伙又要跳起来骂人时,又是一阵劈里啪啦。这一下诸太平算是被彻底打懵了,捂着脸看着张秋生,不知要怎么反应才好。 张秋生招牌式的慢慢穿鞋,然后对各位同学说:“你们看到了吧?就照这样练。”回头就拉着刘萍一道出门。 会岭市法院与针织厂的人是凌晨一点到的麒林市,他们也住在市政府招待所。早上在餐厅吃早饭时遇见了诸太平。 诸太平的那帮法院朋友还在警局里,诸太平又重新在这儿住下来。面对针织厂的人讨债,诸太平干干脆脆地回答没有,你们有本事就把我杀了。 会岭市法院的比较软弱,或者说比较依法办事。法院的执行员与诸太平纠缠了大半上午,始终没诸太平办法。这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会岭市的几个人商量半天,决定只有去找好年华公司。 他们没道理找好年华公司。他们找诸太平两年都找不着,太平洋公司只是个空牌子,办公地址一年都要换几次。现在麒林市的人好心好意地告诉了诸太平的踪迹,你再找他们麻烦有点不合情理。要是事情办得好去感谢人家倒还差不多。 他们找好年华公司的目的是要好年华公司先将钱给他们。然后再从应付诸太平的钱中扣除这部分。 当时的合同法中没有代位追偿这一规定,有关代位执行的司法解释也没出台。所以要好年华公司先行偿付既不合法也不合情。但既然来了,诸太平又是这么个无赖,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会岭市的人来时刘萍刚刚吃过午饭。还没寒喧完毕,卖避孕套的也来了,同样带着法院的人一道来的。 形势变得很严峻。这四家合起伙来向刘萍逼债。诸太平与啤酒肚那一伙向他们的债主说,只要好年华给了我的,我就立马还你们。于是卖汗衫的与卖避孕套的就加入了逼债的一方。 刘萍打电话将情况告诉了吴烟。吴烟带着张秋生、李满屯与孙不武就往工展中心赶。半路上吴烟打电话给刘萍。诸太平如此牛气冲天,可以看出他有后台倚仗。今天可能要与他比后台。 吴烟对刘萍说,一会儿张秋生来时,请将他带出去商量事情。张秋生的主意就算董事会的意见,立即执行,出了事她吴烟负责。但一定要将这家伙带远远地,越远越好。 刘萍就不明白了。少不得要问是怎么回事。吴烟叹了口气苦笑着说,这家伙痰气太重,痰气涌上来,就如同神经病。你还没办法治他。 我们要与诸太平比靠山,到时他大骂我们以权势压人是**怎么办?所以麻烦刘大姐将这小子带远远的。不过他脑袋瓜好使,特别聪明,他提的意见就算是董事会的意见。办正经事他毫不含糊。 刘萍真将张秋生带远远的。出了工展中心再走一站路,才找了个茶楼进去。 张秋生除了随心所欲地胡闹,平时真不在同学们身上花心思。他一点不知道刘萍将他带这么远,是吴烟成心要支开他好与诸太平比后台。刘萍不知道吴烟是怎样的后台,但她知道孙不武的后台很过硬。 刘萍是标准商人。商人就要利益最大化,有后台为什么不用?所以认认真真将张秋生带这么远,以免这痴货坏了大事。 刘萍将目前的情况向张秋生介绍了一遍,然后问他有什么好的解决之道。 ; 第四百八十章 秘密谈判 张秋生前世久病成良医,对刑法很熟。但对经济法就一窍不通。自从办公司以来也学了有关经济法的一些知识,但并未融会贯通。他仔细想了一会,问道:“卖汗衫以及卖那套套的,只要能拿到钱就行吧?这中间有什么非得怎样拿的讲究?” 根本没有叫做经济法的这样一部法律。所谓经济法,其实是许多相关法律再加许多部门规章或法规甚至包括一些文件,还包括各种各样的司法解释。所谓经济法实际是属于民法范畴,很多专家都提出要出台一部民法典。但直到今天也尚未出台。 后来许多法律都经过多次修改,有的甚至废除,有的被人遗忘。但在当时却叫人头晕。很有些人吹牛,说他精通经济法,这其实是大笑话。 刘萍沉吟了一会,说:“当事人只要能拿到钱,法官只要案件执行完毕,其它应当没什么讲究。” 张秋生立马说:“那行啊!叫卖家将货拉回去,然后我们再买回来。这样他们不就拿到钱了么?这样,与中间商就没了关系。诸太平,还有那个卖套套的,你们没给货还想要钱?” 刘萍既然通知厂家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只是没想到厂家与中间商一道来,这个计划一时无法实施。现在刚好,将他们一一叫这儿来谈。刘萍有他们电话。 再说工展中心这边。张秋生与刘萍走后沉寂了一会。吴痕这帮人是震惊于张秋生手法之快。一连十二下,速度均匀力道均匀,打的时候诸太平还在活蹦乱跳。这是多么高明的手法? 诸太平是完全被打懵了,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其他人包括法院的也好当事人也好,他们亲眼目睹诸太平的强横,公然叫嚣自己有后台,公然拿法官不当回事,公然威胁警察。就这么个强横之人说打也就打了,那么这个打人的不是比诸太平更横么? 尤其是啤酒肚一伙。他们深受鞋底抽耳光之害,现在心理总算平衡了一点。尼玛,这个姓诸的比我们挨得更狠。 诸太平终于醒过来了。左右看看打他的人已经走了。不知死活的诸太平指着孙不武骂着:“鹅草尼玛,打老子的跑了,老子找的就是你!” 孙不武脱下鞋子“啪、啪”两耳光抽过去。他不管诸太平有何反应,扭头对李满屯说:“动态的是不好打。邓二丫骂得一点不错,要打就打动态的。” 李满屯点头认可这种说法,也脱下鞋子“啪、啪”两响。然后对吴痕说:“难啊,我可怜静态的还没学好,现在又要练习动态的。” 吴痕也点头认可李满屯的话,同样脱下鞋子“啪、啪、啪”三响,最后一下反手抽空了。 吴烟与李秀英也跟在后面练习,都是只能打两下。他们都不服了。张秋生能一口气抽十二下,我们只能抽两下,就这两下还没他利索。 三男二女五个学生凑一起研究这招鞋底抽耳光的诀窍,完全不理睬诸太平,也不理睬旁边的一干人等。 这个问题太重要了,与张秋生的差距怎能这么大呢?我们可都是以武入道的吔!只有达到武学巅峰的人才可以入道吔。 诸太平在打电话。他在电话里呜咽着抽泣着诉说自己被打的经过,加油添醋夸大其词,尤其是这帮学生简直是不将他后台放眼里。 坐在旁边的啤酒肚听见诸太平的电话里说了一句:好的,我马上就去。啤酒肚期待着这人立即就过来,他太想看一场好戏了。 后台还真的很快就来了。如果张秋生在这儿就会认识这个所谓后台,如果谷雨龙在这儿也会认识。这就是想找麒林市银行货款,结果被张秋生坏了事的那个人。 诸太平一见后台就如同见了亲娘老子一样,大叫一声:“阮总----呜呜----”阮总皱皱眉头,喝斥道:“哭个什么!这儿谁是主事人,你指给我看。” 这儿的主事人是吴烟,但诸太平不知道。他只知道是孙不武第二个打他的,于是指了指孙不武。第一个打他的张秋生已经离开,第二个打他的孙不武按自然顺序递补。 阮总向孙不武伸出手,意思是先礼后兵,我们先握个手。孙不武正沉浸在鞋底板上。他琢磨着这招的关键是脱鞋。他每次都是脱不利索,最后影响抽耳光的效率。对阮总伸出的手视而不见。你这时就是递个大烧饼到他鼻子底下,他也是视而不见。 也不是孙不武一人呈痴呆状态,他们五人都是一样。诸太平就一实足二-逼,此时得意洋洋地骂道:“怎么啦,怕啦?装聋作哑啦?你们刚才的威风呢?鹅草泥玛!”骂完就抬脚踢孙不武。 凭诸太平这样的普通人,孙不武即使睡着了也别想踢到他。诸太平的脚还没挨上,就被孙不武随手一掀摔了个大跟头。 五个同学也随之醒过来。孙不武看着阮总问道:“你就是这二-逼搬来的靠山?想把我吓死的后台?” 阮总很有点涵养,温和而不失威严地说:“哪里,哪里。我也只是个给别人打工跑腿的,这位同学客气了。” 阮总这话的意思很明白,我是有靠山的人,你别招惹我。他拿不定孙不武是谁家的孩子。看他这么肆无忌惮,应当是哪个领导家的儿子或孙子。 再听孙不武说话,满口的麒林土腔土调,看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领导,麒林自古就不出大官。不过到人家地头上办事,还是不得罪地头蛇为好。所以他对孙不武还算客气。 哪知道孙不武根本不卖阮总的账,他说:“哦,原来你也只是个狗腿子。告诉你吧,要想吓倒我,得叫你主子来。还告诉你,我现在就十分想见见你主子长啥模样。十秒钟内,给你主子打电话。否则我就打你!” 阮总向来都是自己搞不定的事立马向主子报告。可现在被孙不武这么一说,就变成他是被勒令给主子打电话了。事情才刚刚开始,这个架子不能丢。这小子顶多也就是哪个副市级干部家的子弟。因为麒林市的几个正市级都是外地人。另外一个混到副省级的,现在已退休,阮总认识并去他家拜访过。副省级家没这样的孙子。 阮总知道今日之事可能不会善了,干脆鄙视地望着孙不武,说:“就凭你?还嫩了点。叫你家大人过来吧!”这个阮总该有今日一劫。他根本不了解情况。还以为工展中心是孙不武家在捞钱呢。所以才叫他家大人过来。 孙不武根本没听阮总说什么,他在认真倒计时:“五、四、三、二、一。”接着就是“啪、啪”两响。打完也不顾阮总的感受,对吴痕说:“还是不行。脱鞋既影响速度,也影响后面的动作连贯。” 吴痕想了想,说:“我再来试试看。”阮总正摸出电话,号还没拨吴痕就上来:“啪、啪、啪”还是三响,与刚才抽诸太平一样,一点没长进。吴痕懊丧地坐回椅子中,仔细琢磨刚才动作的得失。 阮总是带着秘书与司机的。司机在外面的车子里没跟进来,可秘书是一直站在他旁边。按规矩秘书此时应当上前替领导挨耳光,这样以后才有前途。可秘书吓傻了,不知如何是好。 秘书吓傻了有一门好,二十一中的这帮学生没理睬他。这帮学生专治嚣张病,秘书吓傻了反而沾了便宜。 李满屯说了句:“我来试试。”阮总立即大叫:“我打电话,我打电话还不行吗?”嗯,行,你打电话吧。李满屯说话算话,他们其中一人说的话对其他几个都有效。 阮总慌忙地拨号,他生怕时间长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改变主意。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找到他们家长再慢慢收拾他们。 大哥大是模拟信号,非常不好打。阮总拨了几次都没拨通,急得汗流浃背。阮总的电话没通,会岭市针织厂的电话倒响了。针织厂的人拿着电话只嗯了几声就立马招呼法院的人跟他一起急匆匆地走了。 避孕套厂家的人精明,见针织厂的人鬼鬼祟祟又匆匆忙忙地跑了。立即就怀疑好年华公司会与他们达成某种协议而先还钱。 道理很简单,大家都是出差,都不是本地人。在麒林市不可能有什么急事。即使他们中有某个人在这儿有熟人,也不会全体都走。 避孕套厂家赶紧跟过去,这年头有好处必须抓紧。工展中心后小楼里面,只剩下两个中间商。一拨中间商正在挨打,另一拨中间商正有滋有味地看人家挨打。 啤酒肚们被打惨了,要看别人挨打好找回心理平衡。如果有机会他也会与诸太平、阮总他们站到同一战线,共同向有关部门控诉好年华公司的打人行径。现在不是没那机会么,那就看同样苦命的人挨打。 过了一会,啤酒肚突然警觉,发现两拨厂家的人不见了。他们上哪儿去了?这不用多问,必定是与好年华公司秘密谈判去了。 ; 第四百八十一章 让汗衫既增值又好卖 这年头没几个是傻子,啤酒肚的当事人做为中间商甚至猜到厂家会将货执行走,然后再按出厂价卖给好年华公司。这样他们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们的错误出在拼命在工展中心里面找人。等想到可能是去了外面某个地方时已经晚了。 茶楼里刘萍自给会岭针织厂打了电话后,又接着联系车队与仓库。张秋生说联系这些单位干嘛?直接给印染厂打电话,将这些汗衫运他们厂去。既节省运费又省了仓库钱。 刘萍盯着张秋生说:“这些汗衫要印染?”张秋生说:“那当然,不重新在汗衫上印些东西,既不能增值也不好卖啊。” 嗯,既要增值还要好卖。刘萍眼睛一亮,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见张秋生低头沉思,刘萍又说:“我的意思是印些什么为好?” 张秋生抬头说:“今年是奥运年呀!各种体育明星,飞人乔丹、魔术师约翰逊,哦,这是篮球明星,另外足球等等,重要的是中国有夺冠希望的明星。 另外什么少林寺和尚,武当山道士。还有一些怪话,比如“别理我,烦着呢”;“啊依辣喔油”;“我是流氓,我怕谁”等等。可以让我们班同学集思广益。” 刘萍立即给印染厂打电话。麒林市印染厂效益也不好,现在正处于等米下锅期间。突然接到五十万汗衫印染的订单,不敢怠慢,立马就派人赶过来。 后来的事实证明,张秋生这个主意好极了。赶紧又找连洲针织厂定货,一次五十万件,一共加了两次。为什么?奥运是全世界的事啊。方爱娟立即就抓住这时机,她要代理出口。 方爱娟是通过五联公司出口。五联公司只要出口退税部分,其它的一分钱不赚。这一主意让连洲针织厂、麒林印染厂,好年华公司、方爱娟与五联公司都有得赚,皆大欢喜。这是后话,就不提了。 刘萍高兴极了。又问道:“汗衫问题算暂时解决了,那套套怎么办?还是要联系车队与仓库吧?”嘴里这样,其实心里是希望张秋生也出个增值又好卖的主意。 果然,张秋生说:“打电话给五联公司吧。这批套套,东亚人不合适,东欧人总差不多吧?我看东欧人身材很高大的。” 是啊,五联公司与俄罗斯有大量的贸易往来。捎带手的将这些套套卖过去恐怕差不多。 工展中心这边,阮总还在打电话。还好,还好,这次电话打通了。阮总立即如同诸太平一样,抽泣加呜咽地大喊一声:“任、总、啊!哇呜,哇呜----” 电话里的任总也如同刚才他自己骂诸太平一样的喝斥:“哭什么哭?有事说事,快点!” 阮总正准备向主子控诉眼前的这帮家伙,孙不武突然伸手将他电话抢了过来。 姓阮的说要打电话时,孙不武就留意听着他打给谁。怕就怕是打给天关省或麒林市的什么领导,这样就比较麻烦,他们对省市领导不熟。这样就必须找家中长辈,这是他们极不情愿的事。 修真人怎么了?修真的青少年照样有叛逆期。他们做事就不愿让家里知道,除非万不得已。 姓阮的叫任总,再仔细听听,孙不武对这个声音熟。所以他将电话抢过来,自己来说:“任总?你到底是任中黄还是任中白啊?” “我草,”电话里的人刚刚骂出一句粗口,立马想起电话那头是谁了,小心翼翼地问:“你是孙,孙不武?” “是啊,”孙不武吊儿浪当地回答:“你还没说到底是任中黄还是任中白呢?” 说起来大家都熟悉。还记得张秋生他们去日本时,在京城国际机场肯得基里遇到的那个纨绔大少任大头么?现在这个任总就是任大头的哥哥。任大头兄弟仨,他是最小的一个。大哥比孙不武大十多岁,却经常被孙不武打得不敢归家。 孙不武其实与秋同一样,小学生敢打高中生甚至比他们大十几岁的大学生。孙不武给他们兄弟三个都取了名,老大叫任中黄,老二叫任中白,老三叫任大头。 老大与老二请教了别人,知道人中黄与人中白都是与大小便沾亲的东西,就申请孙不武给他们改了。孙不武不答应,他说取好了的名字不能改。 但这名字一直只有孙不武叫,别的人敢这样叫,他们就与之拼命。与孙不武却是拼命都没的拼,也只得随他叫去了。老大曾经带着两个弟弟郑重其事地找孙不武谈判,条件就是随便怎么侮辱他们哥几个,但不能言及他们的父母及爷爷。 所以在京城机场,孙不武一唱儿歌“一二一,做早操,大头的爸爸卖香蕉----”。任大头即使怕孙不武也照样与其打架。就是因为孙不武违反了约定。 孙不武虽然胡闹,但对老人还是很尊重的。任家三兄弟不向他提这个条件,孙不武也不会去瞎说。这都小时候的事了,那时大家都不懂事。连取个外号都这样当真。 因为这名字只有孙不武一人叫,任家兄弟在电话里一听,立马就猜出电话那头是孙不武。 “我,我是老大。”电话那头幽幽地说。孙不武哈哈大笑,随即又大声咆哮:“任中黄,我草泥玛!你竟敢派狗腿子来捞老子的钱?啊!老子躲到麒林来,是怕了你们这些杂碎?啊!要是来个有分量的也就算了,竟然派狗腿子,有这么寒碜人的么?要不要我现在就回去,找你爷爷掰赤掰赤?” 任大少自从小弟弟告诉他,在机场遇到孙家小五子,并且这小五子好像跟几个很牛逼的人在一起时,就立即着手调查孙不武的事。 任大少不得不调查,孙家这小五子破坏力极大,专干损人不利已之事,甚至损人也损己的事他照干不误。还有比孙不武更牛逼的人,那更得调查。 任大头含含糊糊对他哥哥说,是为了一个女孩而与小五子发生矛盾。任老大对这个时不时冒傻气的弟弟一点办法没有。天下漂亮女孩多得是,你干嘛与孙家小五子抢啊?任老大担心孙不武会因为与他弟弟抢马子而找机会为难他家,这小子专干不长屁眼的事。 不打听还好,一打听任老大就有点暗暗心惊。京城里几个衙内级的孩子都到麒林市一个学校去了。这几个孩子结成联盟,他任家绝不是对手。别的不说,仅一个吴痕就够他受的。 吴痕是京城大佬们公认的好孩子。你要是与吴痕发生矛盾,大佬们不用调查就会认定是你不对。孙不武与吴痕搞到一块去,就等于拿到了半块免死金牌。另半块是他自己家的。 这就是吴痕与孙不武分别在他们那个圈子内的形象。一个忠厚老实谦和待人,一个专门操蛋无事生非。 这次派手下来麒林市搞点贷款,任老大还打招呼,麒林市有个叫二十一中的学校,没事离那儿远点,千万别去招惹。要不是一千万的额度诱惑太大,任老大都懒得派人去。 这事说到天边去,孙不武十足十地占理。他离开京城躲到一个三线城市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勤工俭学弄点小钱花花,没招谁没惹谁人畜无害,浪子回头金不换。 而你任家小子到处伸手捞钱,大家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睁一眼闭一眼。你现在竟然撬孙家小五子的墙角,那他怎么收拾你都是活该。 任大少额头上虚汗直冒。说老实话,他任家并不是都像任大头那样笨,任老大突然灵机一动,对着电话说:“唉,那个,小五子啊,吴痕在你身边么?” 如果吴痕在孙不武身边,就说明他们在一起创业,那就更不能招惹。同时吴痕在身边也一好处,他仁厚谦和从不将人往死路上逼。我把桩打矮一点,吴痕放过我,孙不武也就不会找麻烦了。 吴痕在是在这儿,可他说这事不归他管。这事是他妹妹班级福利,她一人也做不了主。任老大就有点抓瞎了。 吴痕兄妹不在京城衙内圈子里混。吴痕因为是男孩,又是哥哥,某些场合必须出面,才让一些衙内认识他。他兄妹上学都不在衙内扎堆的学校,在衙内圈子里没同学。 吴烟这个名字任大少今天才听说。吴痕忠厚就忠厚在,他将电话交给了妹妹,使任大少有机会与吴烟说话。 吴烟可没哥哥那么忠厚,她根本不听任大少的分说,直接命令:“你必须让诸太平,还有这个什么姓阮的,立即去警局或检察院自首。合同诈骗及行贿。你过几天再将他们捞出来我不管。以后到麒林市捞钱我也不管。但必须打听清楚,别、碰、我!。” 吴烟将电话递给孙不武。这电话是阮总的,她不愿与他接触。她打电话时,都是两个指头夹着。这也是吴烟手劲大,一般人还真夹不住这像砖头一样沉的大哥大。就这样她还要去洗手,这些男人太脏了。 张秋生发明用鞋底板儿打人的方法太好了。估计秋生是嫌人脸上脏才发明这招的。秋生与李满屯有着本质区别。秋生是表面邋遢,骨子里却是爱干净。而李满屯却是从头到尾的脏鬼。 孙不武也是脏鬼。这家伙只是表面干净。他是纨绔习气,衣服脏了不洗,而是扔了去买新的。秋生外表邋遢内里干净,外表凶恶内里善良,外表祸害内里很有分寸。呸!他有这么好吗?这都是梁老师与然然姐监督的结果。 吴烟洗手归来,卖避孕套的一伙也回来了。四处找不着厂家,他们也没办法,只能坐这儿等。 ---------------------------------- 收藏连一个都没增长。三天前是那个数,现在还是那个数。唉-------- ; 第四百八十二章 穷苦百姓家的孩子 阮总一见吴烟,立即跪倒在地,求她放自己一马。他说在麒林市没干任何事,好事坏事都一样没干。 吴烟指着诸太平说:“他没干坏事?干了吧。利用合同诈骗与行贿绝对跑不了。你是他的后台老板,那你就是主谋。” 阮总与诸太平被孙不武强迫蹲在墙根边。阮总是改蹲为跪,诸太平还依然蹲着。诸太平认栽了,一点都不敢反抗。主子的主子遇上这些学生都害怕,他这个小鬼还有什么反抗情绪?他只怨自己上错了船。女怕上错床,男怕上错船啦。 诸太平不敢反抗了。那个卖避孕套的中间商却反驳吴烟:“现在是市场经济,一个愿买一个愿卖,怎么就是利用合同诈骗了?你懂不懂法?利用合同诈骗是手上既无钱又无货,纯粹是利用签订合同来骗钱或骗货的行为。” 吴烟点点头,说:“嗯,你有钱又有货,你签订合同不是诈骗。那么,你给我们的那批货钱付了吗?你拿了别人货根本没付钱,然后以十倍的价格卖给我们。你这不是空手套白狼,不是诈骗是什么? 你姓崔是吧,叫崔永志是吧,是一个叫什么大明轻纺的皮包公司经理是吧?你待会也给我自首去,你同样犯有利用合同诈骗罪,还有行贿罪。” 崔承志登时跳将起来,大叫:“你是谁呀?凭什么就判我这个罪那个罪的。我还说你是诈骗犯呢!你欠钱不还,还想赖账,典型的诈骗犯。” 吴烟挨了骂一点不生气,依然点头说:“嗯,我也是诈骗犯,还是典型的那种。一会儿我也去自首,看看警局怎么说。另外就是行贿罪。你向我们工展中心的人行贿就不说了。你敢说没向这两个法官行贿?”吴烟葱白似的手指,依次点着啤酒肚与酒糟鼻。 啤酒肚与酒糟鼻也跳将起来,大叫:“血口喷人!你今天要拿不出证据,我告你诬陷!” 吴烟还是点头,说:“嗯,检察院会让你自己交出证据的。如果检察院没办法让你们开口,那我也没办法,就算我诬陷好了。” 吴烟非常平静地,不带一点烟火地命令道:“吴痕、李满屯、孙不武,你们给这三个一人先来二毛钱的耳光。” 根据中午李满屯的定价,一毛钱一次两下。那二毛钱的耳光就是两次四下。 吴痕暗暗摇头,妹妹也学坏了。高一一班就没一个好东西,妹妹待里面能学到个好?不过妹妹的威信还要维护,这三个也确实不是好人。 李满屯与孙不武却高兴坏了,奉旨打人比自主打人要爽得多。崔永志几个想躲,哪那躲得了。 啤酒肚愤怒地咆哮:“我要告你去!” 吴烟依然平静地说:“行,去告吧。出门向左拐,前面有个十字路口,再左拐。大约两站路,有一个建筑上面飘着国旗,门头上挂着国徽的就是麒林市检察院。希望你能进去,也能平安出来。哦,对了。告我打人应当归警察局管。这个就不劳动你了,过一会儿警察就来。” 听说警察马上就来,崔永志、啤酒肚与酒糟鼻蔫了。崔永志确实是行贿过,啤酒肚与酒糟鼻当然也受贿过。他们受贿金额虽然不多,但立案标准是二千。只要你进去了,你在崔永志身上不多,但拔出萝卜带出泥,在其他人身上呢? 心里虽然害怕,但咆哮的惯xing还在,还做不到立马闭嘴。啤酒肚说:“你打人就不对。”声音已小了许多。 “嗯,打人确实是个错误。”吴烟在刘萍的抽屉里不知怎么摸出个水杯,从开水瓶里倒了半杯水。将水杯放桌上凉着,然后接着说:“你也可以让警察带我走。不过,广大人民群众最痛恨**分子。我做为群众的一员,见到你这样的贪官,一时没忍住极大的愤怒,打了你几下。我相信警察叔叔是能够理解的。除非遇到了你的同类,这个警察也**。” 会岭法院的人来了,张秋生跟在他们身后。会岭法院的人递给诸太平一张送达回证,请他在上面签字,同时将一份裁定书交给了他。 裁定书的内容是,由于太平洋公司长期拖欠货款,拒不执行法院生效判决。现在决定将存放于好年华公司的原属于会岭市针织厂的五十万件汗衫执行回会岭针织厂。另外太平洋公司尚欠诉讼费、利息及申请人所受其它损失若干。 会岭针织厂与法院原来只想好年华公司给他们四十万就行了。这本来就是卖给诸太平的价。张秋生问为什么不将利息还有其它损失写上? 会岭针织厂的人说:“写上也没用,诸太平哪有钱还?”法院的人也说:“写上执行不了,这桩案子算我们还没执行终结。那不是自己害自己么?” 张秋生考虑了一下说:“这样吧,你们把所有损失都写上,往高处写。然后我花一半价买,怎么样?”那当然愿意,针织厂也可以多捞几个钱,法院也没了执行问题。 针织厂的人很老实,说:“诸太平拖了我们四十万的货款,光利息就近十万。另外诉讼费都近两万。诉讼费你们帮出了就行。” 这么个事再具体描述下去,就嫌太拖拉了。我们简单交代一下结局,立即转新的情节。 汗衫被执行走,诸太平的债权就完全落空。这叫釜底抽薪之计。法院裁定书上的诉讼费及利息,再加麒林市工展中心被无辜封门造成企业倒闭的损失。诸太平没钱,张秋生找姓阮的要。你是太平洋公司的后台老板,不找你要找谁? 姓阮的将他那奥迪赔给了好年华,以争取宽大处理。不是要求司法部门宽大,而是要求吴烟别再找任大少麻烦。他不怕司法追究,他与诸太平没有任何文字上的联系。 姓的阮的怕任大少,任大少怕吴烟。如果吴烟怕他,那么就是剪刀、石头、布,可惜吴烟不怕他,这个平衡被打破。 诸太平还是被王建新带走了。王建新恨他恨得牙痒,这家伙太嚣张了。崔永志见诸太平的结局,那叫兔死狐悲。赶紧将自己那辆紫红色桑得拉做为赔偿留下来,带着啤酒肚与酒糟鼻仓惶离开麒林。 啤酒肚与酒糟鼻更害怕。他们受贿尽管不多,最坏结局也只是免予起诉,但他们下半生的前途就算毁了。 接下来两天,除了吴烟与李秀英外,大家都规规矩矩做好学生。这天课间操结束,李满屯惊讶地发现华寒舟与韩冠阳,还有孙妙因也跟在他们后面。 李满屯想问他们怎么跑二十一中来了,话到嘴边又改成:“啊,那个啥,你们是来赎短剑的?” 华寒舟摇头,说:“不是。” 咦----,李满屯像看见外星人一样望着华、韩二人。你们不要短剑了?华寒舟眼睛一翻,当然要! 哦,李满屯这就放心了,大方地说:“要就好,要就好。张秋生抢了一把短剑,三十万又卖回去。咱们是熟人,又不能学张秋生那样黑心。十万,咱们一口价。” 三个人没理睬李满屯,继续往前走。李满屯急忙跟后面唠叨:“十万还不行?这可是三折优惠了。那么,五万,怎么样?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你们可得抓紧。” 三个人还是不予理睬。李满屯就纳了闷了,是天气不好的原因?抬头看了看天,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李满屯一路小跑地又跟上去,再次降价:“三万,怎么样?不能再低了,我这是挥泪大甩卖。” 华寒舟没韩冠阳的耐心好,受不了李满屯的聒噪,扭头说:“没钱,别烦我!” 李满屯不弃不舍继续唠叨,你们连三万元钱都没有?那还出来混个屁啊,趁早回家得了。 华寒舟幽怨地说:“我们是穷苦百姓家的孩子。不像你家良田千顷骡马成群,还他娘的派人出来革别人的命。” 草,这不是骂人么?李满屯刚想回骂,可是又一想,不对,他们这话可不能让张秋生听去。 张秋生只要听到华寒舟的话,立即就会引他们为知己。就会想办法将短剑骗去还给他们。这还不要紧,这小子必定要联合一切可以团结的对象,来打倒我这个地主狗崽子。想想在日本,张秋生发动群众鄙视孙不武的场景,李满屯立即感到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这个问题暂时搁一边,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二十一中还有这么个怪种。哦,不对!张秋生他们已经认识了。但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张秋生的怪德行。 嗯,那个,你们干嘛去啊?看着这三人往办公楼方向而去,李满屯疑心病又犯了。他们莫不是去告状?可是告什么呢?告前几天打架的事?你们可是进攻方,我们是自卫反击。何况领头的是班干们,与我这个老百姓无干。 想到这儿李满屯就放心了,与自己无关的事犯不着劳神。不过好奇心促使,他还是要问一下:“你们干嘛来了,前面是办公楼吔,不是学生该去的地方。” ; 第四百八十三章 转学 孙妙因回头告诉李满屯说:“梁老师找我们谈话。” 吔----,梁老师找他们谈话?梁老师是出名的不多管闲事,别说外校,她连的本校的闲事都不管。 嗯,那个,梁老师干嘛找你们谈话?李满屯跟在孙妙因后面请教,相比华、韩二位,孙妙因比较好说话。 “我们分在梁老师班,高二三。哦,再说一遍,我们都转学来二十一中了。”孙妙因一次xing地把话说完,免得李满屯跟后面唠叨。 咦----!怪事年年都有,今年特别不同。李满屯不由就说:“你们转我们学校干嘛?没地方去就回家哇。” 华寒舟停住脚步,质问道:“二十一中是你家开的?”呃,不是,李满屯老实承认。华寒舟又问:“你能当得了家做得了主?” 李满屯没牙了。人家愿意来,学校愿意收,这不关他的事。三人没管站在原地痴痴发呆的李满屯,加快脚步向办公楼走去。 那天二百多人被押到派出所。小院里放不下这么多人,连外面的小街上都坐满了。这些俘虏除了华、韩、孙三人外,全都双手反背,手指被鞋带锁住,还都靸拉着鞋子。 华、韩、孙他们十几人由于是学生,派出所必须请学校来人。一中校长杨善才听说了这事,气得暴跳如雷将手边的东西全砸得粉碎。 这十几个学生全是废物,学习成绩也只有中上水平,全市联考都只接近千名左右。而且品德极差,不认真学习不遵守纪律不团结同学。这些都睁一眼闭一眼放过你们了。 在球场上打人也就算了,你们竟然胆大包天地打裁判,简直就是无法无天。这还不算,你们居然在球场上放炮仗。放炮仗也不要紧,你还把自己给炸了。连个炮仗都放不好,可见你们是多么的笨。这些我都容忍了,也都帮你们糊弄过去了。 现在好了,你们居然变本加厉,邀集几百社会闲散人员攻打人家学校。好吧,你打的是二十一中,二十一中本来也该打。打赢了,这事我可以帮你们糊弄。可是,但是,你们竟然可耻地打输了。打输了也不要紧,你们逃跑哇!还、还、还,还当了俘虏,还全部被抓进派出所。 我们一中的面子被你们丢光了!学习不行,体育不行,打架也不行,你们活在这世上有什么用?一中要你们有什么用?开除! 面对盛怒的校长,教务主任小心翼翼地说:“开除恐怕不合适吧?这十几学生可是窦市长亲自推荐来的。”呃,是不太合适。盛怒中的老杨得罪领导的事也不会干。 老杨问教务主任:“依你的意思该怎么办?” 教务主任吞吞吐吐地说:“让他们,那个,限期转学吧,您看行不行?” 老杨真的不想让这十几个学生转学,就想开除他们。可是,这样一来就得罪窦市长了。老杨恨恨地吞了一口气,点头同意:“尽快办,我不想再见到他们。” 教务主任知道老杨脾气。他吩咐下的事,如果是发放福利,你可以拖一段时间。如果是处罚人,你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办好。 教务主任火速打印好限期转学的文件,请老杨签名。有了老杨的签名,才可以用一中的公章。 教务主任带着文件来到派出所。清泉路派出所现在忙得四脚朝天。周所长私心,这个案子他没交分局。靠,这么多人,一人罚一百就是两万,一人罚一千就是二十万。另外还有私人求情呢?那也是一笔收入。 攻打二十一中的案子有先例可循,给学校修十间小二楼做围墙,然后就是警察局罚款。这么大的油水可不能让分局拿去了。当然汇报还是要汇报的。但我案子已破,所有相关人员全部捉拿归案,你分局也不好再插手了吧? 教务主任来的时候,在小院里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正抱着一老头哭:“师傅,我对不起您哇,哇----” 嗯,这是师徒关系?这年头师徒关系比师生关系好啊!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会有哪个学生来哭一场么?教务主任大为感慨,唏嘘不已。 后来梁司琪被无故辞退,二十一中全体师生闹将起来,震动全城。教务主任又改变了看法。师徒关系师生关系,关键是看你怎样为人师。你对得起学生,学生自然也对得起你。此是后话,暂时不表。 这汉子是操守仁的大姐夫郑孝友,老头就是马老拳师。他当时就在看台上,看着师傅遭罪几次都要冲过去。 操守仁拉住了他,说:“你去有用么?你打得过张秋生?你去事情只会复杂化,他们会说我们不服,前来报仇的。 这样本来是一中学生要承担的主要责任,就变成了我们的责任。我不是怕担责任,而是对你师傅的处罚肯定更重。” 郑孝友对师傅感情是非常深的。如果不是恰巧遇上裁军,凭着师傅教的这身功夫肯定能混个一官半职。那样即使离开部队也不会是以普通士兵身份复员,而是以军官身份转业。 唉,运气背喝凉水都塞牙。郑孝友哭着求周所长先放他师傅回家,所有罚款都由他来缴,所有责任也由他来承担。 周所长叫郑孝友等一会,他要先接待一中教务主任。让周所长大吃一惊的是,一中竟然要开除这些学生。在周所长眼里,所谓限期转学与开除没什么区别。 做为警察,周所长本能的讨厌有些学校的这种行为。哦,你们学校把教不好的学生推社会上。无学可上无书可读无事可干必定会成为混混。他们寻衅滋事打架斗殴调戏妇女,扰乱社会治安,你们这不是给警察找事吗? 周所长郁闷,又无可奈何,这事不归他管。周所长暗暗后悔,刚才就不该打电话给一中,老子偷偷将这些学生放回去,看你们一中怎么办?周所长甚至不无恶毒地想,最好在一中校内再打一架,那就精彩了。一中那片,不归他的清泉路派出所管。 华寒舟与韩冠阳拉稀拉到虚脱,此时正在运功调息,天塌下来他们都不管。孙妙因只得说话了:“限期转学?这个行。可是我有一个问题,可以转到二十一中吗?” 呃,教务主任没想到还有这么个问题,一时就楞住了。照说,从最好的学校往最烂的学校转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是,尼玛,现在一中与二十一中不是生死对头么?这好像就不叫转学了吧?应当叫投诚或者叫起义,这样大批量甚至可以叫成建制的投降。自己不这样叫,别的学校也会这样叫。 周所长不懂其中关窍,但看这个漂漂亮亮的女生轻轻一句话就将一中的教务主任噎住,心中大感痛快。 靠,你这是什么破老师?学生一句话就点中你死穴。周所长暗自决定,这些学生的款就不罚了,年轻人犯错上di du会原谅。 教务主任擦擦汗,说:“这个我不能做主。” 孙妙因淡淡地说:“那快打电话请示吧。”老杨在一中搞一言堂,教务主任确实不能做主,这个孙妙因知道。 教务主任找周所长借电话。一中只有老杨一人配大哥大。老杨听了教务主任的汇报还在考虑,周所长却在那边大吼:“你们有本事开除人家,就应当有本事随便人家去哪儿。婆婆妈妈小鸡肚肠,这样的人是怎么混成教师的,还,还校长,还主任。” 派出所与学校不是一个系统,周所长儿子都上了大学,他不在乎一中校长。 老杨不知道在电话那边吼的是什么人。但这话听得十分刺耳,一怒之下说:“随他们,爱去哪儿就哪儿。”限期转学的文件都发了,老杨羞刀难入鞘,加上盛怒之下就这样决定了。 一中同意了,可教委这儿却出了麻烦。一般来说,学生转学不是什么大事,尤其是从好学校往差学校转。如果不是为了财政拨款教委都赖得管这事,麒林市是按在册老师与学生人头拨款。 这事之所以引起祁汉明的注意,原因是人数多了点,十五个学生一次xing地要从一中转出来,这事从来没发生过。当然这不是主要的,这些学生是一中勒令限期转学。主要的是,几乎同时,一中有五个老师也要调到二十一中去。这就引起了祁汉明的注意。 这五个老师是一中体音美教研室的。两个音乐老师,两个体育老师。这也就罢了,这四个人年纪都轻有些冲动。可那个教美术的老师都五十出头了,也跟着起哄。 查问原因,原来是这些老师没课上。课程表上虽然都安排有体音美课,一点都不比国家规定的少。但实际上这些课都被各主课老师瓜分了。 以前还是各主课老师凭个人关系找体音美老师借课。现在好了,由教务处直接规定。这学期的课在上学期就已经被瓜分完毕。教务处说,这还不好?你们不用工作还工资照拿。 ; 第四百八十四章 谁来当班主任 人都是有尊严的。他自己懒,不愿干活,这是一回事。他想工作,你不让他工作是另一回事。另外,不上课工资照发是照发,但也仅仅是工资。好学校与差学校待遇不同是在福利上,而工资是按教龄按职称来,这个国家有统一规定。 也不能说一中的辅课老师一点福利都没有,但明显比主课老师少得多。刚刚过去不多久的春节,二十一中教师员工的福利虽然比一中的主课老师少了点,但绝对比他们辅课老师多。他们打听了,二十一中是所有老师一视同仁。而且音乐老师寒假还加班,体育与美术老师都加班。 五个都是纯粹是为了一口气。他们不缺钱。这年头体音美老师越来越吃香,随便私自带几个学生,为艺体高考生办个辅导班都是钱。他们在一中待得窝囊,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祁汉明头痛无比。你杨善才搞的什么明堂,老师大批外流,你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吗?别的不说,最起码人家会说一中不重视素质教育。 五个老师开学前就到教委吵闹,一中已经批准调动,你教委凭什么阻拦?祁汉明也没办法,一中高傲得像公鸡,谁想调出都批,以前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祁汉明做其他学校工作,劝他们将这些教师收了去。他就是不想这些老师去二十一中,想起季长海那张老脸他就想骂人。其他学校又有几个重视素质教育? 祁汉明亲自找十三中校长。十三中也是保持八年高考光头纪录的学校。十三中痛定思痛,前年就开始走体艺类高考的路线。眼看今年就要出成果了。十三中倒是想要,他们知道这些老师,文凭素质都是没得说。可是十三中只能收三个,他们编制满了。 十三中校长趁机向祁汉明要编制。他说只要有编制这些老师他全要。 祁汉明说我上哪儿搞编制去?这事归编委管好不好?一个编制就是一个财政饭碗,有那么好批的么? 这五个老师相互发了誓同生同死。他们已打听清楚了,二十一中编制根本没满。他们这些年教师流失太多,以至于编制空缺。 老师们质问祁汉明,二十一中明明编制未满,你偏偏不让我们去,别的学校没有编制,你硬要将我们往里面塞。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就是看着二十一中犯晕,我就是嫌二十一中尽给我添乱。不过这话祁汉明没法说出口,所以他头痛。 现在又有十五名学生集体要转二十一中,这是乱上添乱。祁汉明不是糊涂人,他仅仅是对二十一中有点心理障碍而已。他明白给他添乱的不是季长海,而是杨善才。 你说这个杨善才脑袋里装的难道是糨糊?这十五个学生是不好,这个大家都知道。这次犯的错更大,是必须严厉处罚。你可以把他们关学校里处分啊!警告、记过、记大过都行。你怎么勒令他们转学呢? 唉,白痴,蠢材!凭你也想跟季长海斗?季长海睡着了也比你清醒。季长海把你吞进肚子里,你这白痴还以为住进大屋子里呢。 老师们要去二十一中就让他们去吧。这些学生必须分流,绝不能让他们进二十一中。这些学生简直就是穷凶极恶之徒。他们进了二十一中,那些高级首长的孩子怎么办?那些外国学生怎么办?他们要是将首长家的孩子或外国学生打了,这个责任谁来负? 这批学生人见人怕,全市包括各县所有的学校都不愿要。那些自认与祁汉明关系比较好的校长直接跟他说,祁主任我还想多活几年,还想为革命多做点工作,您就饶过我这一遭,行不行? 祁汉明很恼火。这些校长平时很听话的,怎么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不行,今天你们收也得给我收,不收也得给我收。祁汉明准备下死命令。 但是事情不以祁汉明的意志为转移。窦市长打电话来了。分管科教文卫的市长也没说什么,只是对此事表示了下关注。祁汉明就明白此事自己扛不过去。这些学生进一中就是窦市长打招呼的。 祁汉明将季长海找来,向他交待了此事。季长海第一句话就声明,这不是二十一中在挖一中墙脚,他到目前为止还不太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 祁汉明无论怎样讨厌季长海,也不得不承认这老头的工作能力。如果把他放到一中,绝对会比杨善才搞得好。二十一中这样的烂校,都能被他管理的这样有声有色。这令人不得不佩服。 可是佩服归佩服,祁汉明就是不喜欢季长海。领导就是这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表现再好工作能力再强都没用。 这回真的不能说老季挖墙脚,这些学生前两天还攻打二十一中呢。老师们这学期的课,上学期还没结束就被瓜分了。这是杨善才自己的错,怪不得季长海。 教委在万般无奈下将这批师生交给了二十一中。祁汉明千叮咛万嘱咐,这次转去的学生都是些调皮捣蛋打架斗殴寻衅滋事的差生,你老季给我盯紧点,千万不能让他们伤害那几个首长家的孩子还有那些外国学生。出了问题,我拿你季长海是问。 令祁汉明惊诧地是,原本以为季长海会反驳他的最后一句话:哦,一中不要的学生你推给我,出了事还要我负责,你这是哪门子道理? 确实没道理,祁汉明知道自己这是在以权压人。季长海要是就此叫嚷几句,他可以容忍。可是季长海竟然没推辞,说了一声谢谢就告辞。这就不可容忍!这家伙居然还说谢谢,这就更不能容忍! 你这是向我示威!你这是告诉大家,省重点教不好的学生,你这个烂校能教好。你这是在说我有眼无珠,不会用人。 祁汉明越想越生气。这个季长海必须调回教委,找个闲职把他挂起来。只是让谁去顶替季长海让祁汉明大费脑筋。不是说麒林市没有能当校长的人才,恰恰相反,人才很多。只是没有一个可靠的心腹堪当大任。 二十一中今年肯定要打一个翻身仗。全市联考的成绩在那儿放着。高三的前十名中,二十一中力压一中。这个桃子可不能便宜了那些刺儿头。不能走了一个季长海,又来一个季长海。 另外二十一中的校办企业也红火得让人流口水。遍布麒林市大街小巷的早餐就不说了。工展中心那样的大楼他们都能吃下来,这是何等的有钱?在市政府招待所撑开大桌子,美元现金堆上面,现场替工展中心还债,这是何等的威武? 抓住二十一中就等于抓到了钱。教委太缺钱了,有限的财政拨款捉襟见肘,财政局还盯得死死的。请个客吃个饭,随便去哪儿消费一下都没地方报销。 有了二十一中的校办企业,有些什么不方便报销的发票拿他们那儿,企业的钱不归财政局管。所以还得是心腹,还必须是十分可靠的心腹。 再说了,二十一中有高级首长家的子弟,这可是无形财富。窦市长马上就要退休了,有高级首长打招呼这个位子就容易争得多。 季长海走后,祁汉明把自己关办公室里瞎琢磨。季长海回到学校就立即召开全体教职员工会议。议题就是这批学生怎样安排。是将他们分散到高二年级,还是将他们集中到一个班。如果是集中到一个班,应当由谁来当班主任。 季长海在教委只声明这些学生不是他挖的墙脚,此外没说二话就答应收。然后生怕祁汉明后悔,而立马就走人。他知道这些学生是宝,绝对是与高一一班的那些特殊学生一个等量级。几次碰撞,一中的这些学生是输了,但这恰恰说明他们不是一般人。 别人都怕,而季长海不怕。他的二十一中有高三一与高一一班,这两个班梁司琪能带好,那这些一中来的学生梁司琪也能带好。梁司琪似乎就是专治特殊学生的老师。 目前二十一中高三有高三一班,高一有高一一班,唯独高二是个断层。那些外国学生虽然被强行压到高二,但那些韩国与美国学生教委到现在还没同意落实学籍。而这些一中转来的学生恰恰就是高二的,高二年级急缺这样的学生来带动。 季长海心里已经安排了梁司琪。这些特殊学生除梁司琪没人能治得住。但表面的过场还得走,别到时有人说怪话。人家梁司琪辛辛苦苦带出成绩了,别有人跑出来说我专将好班让梁司琪带。 将这些学生安排到一个班,这个提议很快就一致通过。与其让他们分在各班将整个高二搅成一锅粥,还不如集中到一个班。那么谁来当这个班主任?会场马上安静下来,大家都在认真思考这问题。 有很多老师想当这个班主任。他们知道这些学生猛是猛,但也最能出成绩。问题是自己有没有驾御这些学生的能力。这可是什么都敢干,天不怕地不怕的学生。 第四百八十五章 有教无类 这些一中转来的学生别的不知道,但在运动会上的恶劣行径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打人也就罢了,竟然敢打裁判。他们敢打裁判也就难说以后不打老师。 打裁判也就罢了,竟然在球场上放炮仗。最让人不明白的就是,你们打球就打球,怎么想得起来带炮仗去球场?难道是事先就有预谋,球打不赢就扔炮仗?你们这是什么品德? 最后踢足球时,差点就要出人命。这个不是形容,是真的差点撞死人。就这么个中学生运动会你们都这样,要是有其它重要的事,那还不直接拿刀子捅? 他们还真的动了刀子。纠集全市的流氓地痞攻打我们学校,这是多么恶劣的行为? 算了吧,我这身板可架不住这些猛人几巴掌。一些想当班主任的左考虑右考虑还是不敢接这烫手山芋。有人提议还是让梁司琪老师当这个班主任吧,她有对付顽劣学生的经验。 梁司琪正拿着一叠卡片在认真思考,这是她为最近的一篇论文准备的资料。梁司琪没有儿女那种一心三用的本事,她向来是一陷入思考就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季长海叫了梁司琪几声,她才抬起头茫然地四处看看。季长海笑着说:“别看了,大家一致决定让你当高二三班的班主任。你有什么意见?” 我?当高二三的班主任?我已经带了三个班的班主任了吔!梁司琪苦笑着说。 这个,这个,也确实是太为难她了。主意是早就拿定,但临了还是架不住梁司琪的这一句话。梁司琪身上的担子也确实太重了。老奸巨滑的季长海开始赖账:“这是同志们的提议,校领导还没作决定。” 哦,那就好,那就好。请领导千万考虑我的家庭负担。我上有老下有小,精力实在有限,恐怕不能胜任重托。梁司琪诚恳地请求领导别让她担任这个班主任。 季长海还没说话,同事们就七嘴八舌地说开了。哎哟,梁老师你有什么负担啊?大哥大用着,高级汽车开着。你家小的根本不用你劳神。别的学校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呀?你的儿女学习用得着你操心么?我们家孩子要有你孩子的一半,真的睡着了都能笑醒。 这问题无法回答,梁司琪唯有苦笑低头整理卡片。 又有人问了,梁老师你都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啊?张秋然姐弟除非不考试,考就考第一。你们孩子还该玩照玩,该疯照疯。你,你给我们传传经。我对儿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成绩总是徘徊在二十名左右就是突破不上去。 梁司琪抬头朝这个老师笑。除了笑她实在无话可说。我孩子的爷爷奶奶会飞,你家有会飞的爷爷奶奶么? 哎,梁老师!又有人发话了。你都生三个孩子了,相貌身材咋还保持的如少妇一样啊?我可是喝水都长肉,只生了一个却比你还显老像。有什么秘籍也给姐妹传授传授? 回家要向秋生学几招。听说这孩子最会转移话头,一分钟能从地球绕到火星,再从火星绕到冥王星,稀里糊涂不知怎么又到了那美克星。能将人绕晕,忘了自己本来要问的问题。 季长海用茶杯轻轻敲了敲桌子,提醒大家安静。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好的会议主持人要允许畅所欲言,又要能及时将议题拉回来。 季长海很诚恳地对全体老师说:“这些学生哪个学校都不要。我自作主张地将他们全收了下来,事先没征求同志们的意见,在这里我向全体老师表示道歉。” 会场刹那间变得非常安静,都认真地听着校长的发言。季长海眼望虚空,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吸了一口气说:“两千五百年前孔子就说过:有教无类。千百年来,有教无类是身为人师者的座右铭,训条。 祁主任征求我意见时,我没想许多。只想着这些孩子不能没书读,不能没学上。上学受教育是每个孩子的权利,也是每个老师的义务。孩子进了学校才叫学生。而我们,只有在帮助孩子实现了受教育的权利,才能够称为老师!” 梁司琪知道,如果不收下高二三班,季长海会一直说到天黑。答应就答应吧,其实也没什么。这些学生都是特殊人物,普通人不知道罢了。 孙妙因与华、韩三人来到梁老师办公室。他们原以为要敲门,再喊报告,等老师在里面说请进,然后再推门进去。没想到梁老师站在办公室门口迎接他们。这让他们受宠若惊,惶惶不知所措。 梁司琪将三个学生请进办公室,指着几大堆书说:“请你们来主要是搬这些书。顺便说几件事。” 华寒舟说:“我们的书在一中已经发过了,在二十一中应当还可以用吧?” 那当然,都是统编教材在哪儿都可以用。不过这些与教材无关,都是些很有趣味的书籍。可以开拓视野,提高审美情趣,陶冶情操等等。 三个学生看看这些书的封面,全是一些像世界名曲、世界美术、中国美术等等赏析的书。 梁司琪笑着说:“高一一班办公司赚了点小钱,这些书是送给各位同学的。别以为学校借机敛财。” 三个学生大为难堪。一来就受到高一一班的恩惠。李满屯与孙不武这两个家伙都是高一一班的吔。 梁司琪不知道三个学生的尴尬,张罗着给他们倒水。将水杯放到三个人身边,才说:“学校给我们班的任务很重。几乎整个高二年级,目前成绩还没上去的同学全放到我们班了。目的是要你们带动,将他们的成绩提上去。学校相信你们,我也相信。 为什么相信?因为这是有先例的。高一一班就几乎带动了整个高一年级,那就没理由不相信你们。还有,高二年级所有英语不好的都调到高二四班。那些外国同学都有信心帮助这些同学,我们为什么不行?” 行,当然行!李满屯、孙不武能做到,我们更能做到!在一中时,心想着,只不过是来历练没将学习当回事,再说来的时候一学期已经过半又忙着运动会。要不然争个年级前二十名小菜一碟。带差生一起学习有点麻烦,可李满屯与孙不武能行我们当然也行。 梁司琪喝了一口水,然后再说第二次事:“我考虑了一下,高二三班就由你们三个为班长。孙妙因为班长,华寒舟与韩冠阳为副班长。 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你们两个男生火气大脾气冲。必须有女生牵制一下。”华寒舟与韩冠阳难得的红了脸。这次如果听孙妙因的,也不至于犯下攻击二十一中的大错。 梁老师的语气很平和,似乎也没怪他们攻击二十一中,连提都没提一句,这让三个学生很感动。梁老师又无奈地笑笑,说:“你们俩与高一一班的李满屯、孙不武是一样的人,还有那个张秋生更不是省油的灯。要不是吴烟等三个班长都是女生,还不知道他们要闯什么祸。” 嘿嘿,这话华、韩二人听着顺耳。果然名不虚传啊,梁老师真的是好老师。明察秋毫公正无私,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袒护。 最后梁司琪向三个学生宣布,高二三班实行学生自治。凡是涉及学生的事,你们自己做主,老师不干涉。高三一、高一一班都是这样,相信你们会做的更好。记住,你们的任务是帮助其他同学。 梁司琪是在同事的劝说或起哄加上校长的大义凛然,才不得已地接了这个班。季长海做得架式是,她不答应就一直做报告。总不能让同事们都陪着她听报告吧? 这不是她故意娇情,这些学生看着可怕其实特别好带。都是一些特殊人物,你只要给他们一个目标,剩下得事就是站一边看着。她带四个班都比别人带一个班轻松。她主要是怕成绩太好有人眼红。 梁司琪不是怕二十一中的同事眼红,而是怕教委及其他学校。如果她带四个班,而这四个班又有四大亮点。首先是高一一班公司办的动静太大;其次是那些外国学生名声太大;再次是联考成绩太好;如果加上高二三班,那就是打架,无法无天名声大。 如果这么四个班在她手上都顺顺溜溜,要不引人眼红是不可能的。她只想过安生日子,可不想成为别人眼红的对象。 这一切学生们当然不知道。李满屯见孙妙因等三个进了办公楼,连忙去找孙不武。这两个既是兄弟又是对头。没有共同目标时就是对头,有了共同目标时又成了兄弟。 孙不武一听到这个消息,想法与李满屯一样。靠,敌人都打进了我们内部,这还了得?孙不武提议,我们这就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李满屯摇头说不行。梁老师也是他们班主任呢,想死才公开找他们打架。我们只能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李、孙两人一上午有时间就凑一起抓耳挠腮想主意,如何狠狠地坑害那几个一顿,还要叫他们有苦说不出。 两人到中午吃饭也没想出什么高明的主意。孙不武老老实实地说:“华寒舟他们也不是等闲之人,我们还又隔着班级,真的没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李满屯低头想了一会,说:“屎只有狗吃,羊吃了粘胡子。要说出鬼点子坑害人,张秋生自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我看这事还得找这家伙。” 孙不武点头严重同意。要坑害得华寒舟他们痛,痛了还说不出,唯有找我们打架,这个鬼点子只有张秋生这小子想得出来。 可是却不知张秋生跑哪儿去了。两人仔细想了一下,好像这小子今天一上午,除了上课其它时间都不在教室。 ; 第四百八十六章 吃完就走 张秋生这小子每当革命工作需要他时就不见人影。李、孙两个水货四处打听张秋生下落。问王长青,王长青说张秋生现在是散仙,他去哪儿从来不告诉我们。 问曹忠民,曹忠民眼睛一翻说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你们家保姆。啧,曹忠民这小子,有机会要好好收拾一顿。 张秋生这小子没出校门吧?出校门是要请假的,没见他向班长请假哇。不过,这也说不准。吴烟与李秀英上完第三节课就匆匆走了,她们现在是一门心思扑在公司事务上。第四节课是自习,张秋生在吗? 李满屯问孙不武:“自习课张秋生在吗?”是啊,这么一说还真想起来了。张秋生第四节课就没上。 两个傻货问林玲:“张秋生向你请假了吗?” 林玲点头,说:“请假了,他说肚子痛去医院了。” 这是胡说,撒谎!全校一千多师生肚子都痛也轮不到他痛。林玲正在吃饭,懒得理这两个水货。你们成天缠着秋生干嘛?尽撺掇着他干坏事! 李、孙两个还准备继续啰嗦,林玲将勺子往饭盒里一插,问道:“你们说赔我鞋,赔了吗?”呃,这个,那个。两个水货落荒而逃。 李、孙二人中午不吃饭,在学校里瞎折腾。而此时在王绍洋父母家,五男三女八个男女也还没吃饭。 王绍洋五个人刚出来不久,又一次被抓,而这一次是罪名是杀人。这像晴天霹雳炸得他们五家惊慌失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然后就是按惯例,纷纷人托人保托保打听情况,想千方设百计捞人。 这次真的非常难,与以往的哪一次都不同。以往王绍洋这伙人寻衅滋事打架斗殴,也经常进局子。但每次都是找找人托托关系,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次落在阳泉分局的王建新手里。王建新是出名的黑脸,他手上的案子谁来说情也没用,除非他的顶头上司下命令。他的顶头上司是市局分管刑侦的曹勇敢,又是一个典型的榆木疙瘩。不,不仅仅是榆木疙瘩,直接就是不通人情。 王绍洋老爸只有利用那个周末聚餐会了,有些事由女人出面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不过这次事情闹得太大,王午生觉得其他几家也应当出头。 撺掇女人做这种事,男人不便出面。丁秀芹一家家的跑,女人之间什么事都好说。她们中本来就没一个是贞洁烈女。丁秀芹将自己的打算向她们一说,虽然有些扭扭捏捏,但也没一个人不同意。于是约好了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中午都到丁秀芹家。我们五个婆娘对付五个男人,一人一个谁也别赖账。 可是事到临头胡斌妈与何强妈却没来。何强妈胆小,没有老公的同意绝对不敢做这种事。她当面同意是因为实在没理由拒绝。人家为了儿子什么都豁出去了,她怎么能说不呢?肯定要遭那四个女人的一致谩骂。 胡斌妈不来倒不是怕老公。老公管得再紧,也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何况老公今天去局里开会,中午不回来吃饭。胡斌妈有她的打算。她不是聪明人,但却有自己的小算盘。 这五个人中你家王绍洋是老大,我家斌斌排名最末。当然由你们上前,干嘛要我去?如果这样真有效,未必你们儿子放了出来独独留着我家斌斌? 如果那些男人只是水货,吃完抹净提着裤子走人,根本办不成事的话,老娘也没吃亏。你们也怨不着我,因为我早就看出来这些男人不行,是骗人的。 最后一着是找二十一中的那个叫张秋生的学生去。人家虽说年纪小,办事可是实打实。成年人个个老奸巨滑,哪有小孩子实诚?人家也不稀罕我们这些老婆娘,大家都将家里的女儿带上。不过那个叫李满屯的,还有那个叫孙不武的,好像喜欢老婆娘。那也行,我们五个老婆娘随他俩挑。 五个婆娘中相对较年轻,长相也比较好的两个没来。就只剩下丁秀芹、李卫军妈白淑惠、洪明杰妈龚静,三个婆娘对付五个男人了。 客厅里市委副秘书长杨承志,沿河警察分局局长尹天寿,沿河政法委书记尤宪志,市警察局副局长姜炳南都已完事,正等着丁秀芹、龚静两个女人将饭菜往桌上端。 尤宪志与姜炳南在拼命的抽烟,一口接一口,他俩全身几乎被烟雾完全笼罩着。 纺织局长耿长河踉踉跄跄从楼上下来,他是最后一个上的,当然是最后一个完事。 这次不是在客厅,那张木床也撤了。王午生家二楼有四间卧室,分别是他夫妻与三个儿女的。儿女虽然不在家住,但他们的房间还是保留着。 白淑惠与龚静分别在王绍洋与王槐香房间,丁秀芹则是在自己房间。杨承志进了丁秀芹房间。尹天寿进了王槐香的房间,这里面是龚静在等着他。 姜炳南进了王绍洋房间,白淑惠在里面等着他。尤宪志与耿长河做替补队员,在下面客厅等候。 这个虽然有点郁闷也没什么办法。杨承志是市委领导,见官大一级,何况他是实打实的正县级。尹天寿虽然只是副县级,但警察局长是实权派。姜炳南虽然是副职,但他是正县级。 尤宪志是副县,但政法委没什么实权,比不上尹天寿警察局长。耿长河倒是正县级,但纺织局没政法口强势。 官场历来如此,关系再好,各人都得把自己的身份弄清。各人的身份地位又是不断变化的,不在官场浸泡多年,这种潜规则还真不容易娴熟掌握。 杨承志与尹天寿一个在细嚼慢咽,一个在深耕细作。姜炳南却没多长时间就下来了。 尤宪志与耿长河暗藏鄙视地恭维,姜局长真是快马加鞭啊?是怕我们在下面等得辛苦?难得领导这么体恤下情,十分感激愧不敢当啊。 姜炳南也不答话,慌忙将棉衣穿上接着就从口袋里掏香烟,急急忙忙打火点着。耿长河还调笑了他几句,尤宪志却老实不客气地抢先跑上楼。 耿长河还是要找姜炳南聊天,可是这家伙又匆忙跑进卫生间。耿长河骂道:“靠,憋着屎也要抢头炮,什么玩意儿。” 耿长河不太瞧得起姜炳南。市警察局副局长罢了,时时拽得像二五八万似的。分管消防,可消防武警根本不鸟他。同样的副局长,曹勇敢与沈建国都懒得睬他。 耿长河一人坐在客厅里腹腓姜炳南。过了没一会,姜炳南还没从卫生间出来,尤宪志倒先从楼上下来了。尤宪志扶着墙壁来到客厅,也是抢棉衣穿,也是立马从棉衣口袋里掏香烟,也是匆匆忙忙打火点烟,也是急急慌慌上卫生间。 耿长河就纳闷了。难道楼上太冷?或者这两人都正在闹肚子?再或者本来没怎么闹肚子,但是一冷将肚子冻坏了?我靠,肚子不好干嘛抢忙抢慌的啊?你们让我先上不行吗?最见不得这种人,自己不行还占着茅坑不拉屎。 耿长河悠悠然然地上楼去了。耿长河前脚进了白淑惠的门,尹天寿也完事出来了。接着杨承志也完事出来了。他俩刚刚在客厅坐下,姜炳南与尤宪志就从卫生间联袂出台。 四人坐客厅里,通过厨房门看着丁秀芹与龚静在忙午饭。杨承志见姜炳南与尤宪志脸色苍白却被烟雾笼罩,好心好意地说:“这个,哈,那啥。玩嘛,别太当真,悠着点,别太用力。身体还是要紧的。” 姜炳南与尤宪志都不说话,笼罩着他们的烟雾却越来越浓,大有渐渐将客厅淹没之势。 尹天寿忍受不了,骂道:“靠,你们这是在抽烟啊,还是在烧劈柴?有你们这样抽烟的么?”这两人也不搭理他,换上一支烟继续抽。 尹天寿准备继续开骂时,耿长河扶着墙壁从楼上跌跌撞撞地下来了。也是立即抢棉衣穿,不过没有掏香烟。那两个抢着穿棉衣是为了掏香烟,他抢着穿棉衣是急着要走。 耿长穿好棉衣拿起手包,说了一句:“下午还有个会,我先走了。”杨承志跟在后面喊:“开会也要吃饭呀,吃了饭再走。” 耿长河好像没听到杨承志的话,闷着头急急地出门而去。姜炳南也跟着说:“我下午也有一个会。”说完也是一溜烟的出门。尤宪志一句话都没说,跟在那两人身后跑出去。 杨承志与尹天寿相互看了看,杨承志骂了一句:“这都什么毛病?” 尹天寿点头,说:“那两个我不知道,姜局是真的有毛病。向来是吃光抺净提起裤子走人。市局里都没人搭理他。” 杨承志问道:“姜炳南是分管什么的?”尹天寿扁扁嘴说:“分管消防的。那些棚户区明显存在消防隐患,他从来不去查。为什么?没油水啊!他就喜欢去人家工厂商店,逮着点小毛病就罚款。” 杨承志说:“哪天棚户区真要失了火,他也跑不了。” 尹天寿说:“跑得了,他有办法跑。说不定还能立功受表彰。这人油里滑,滑里油。” ; 第四百八十七章 逼死安然公司 耿长河一口气跑出门外,然后就扶墙壁大声呕吐起来。幸好午饭还没吃,肚子里没什么货,干呕了一阵回头喘着气说:“你们俩胃口真好,怎么就不吐?” 姜炳南与尤宪志苦笑说,我们早已吐过了,跑卫生间就是要吐。耿长河从手包里拿出一叠餐巾纸擦嘴,然后骂道:“我靠,你们俩也太不是玩意儿了。怎么不告诉我这女人有狐臭?严重的我都以为进了猪圈。你们太不讲意思了!” 姜、尤二人不搭耿长河话茬,任随他像怨妇一样吧啦吧啦,只幸灾乐祸地笑。 这个有点像上次五人小组在苏联的伊尔库茨克郊外。张秋生踩了一坨屎,他不出声让宋念仁也踩上,宋念仁也不出声让孙不武踩上,直到吴痕最后一个,大家都踩上。 耿长河发觉骂没用,越骂眼前的两个越高兴,一种我倒霉你也没跑的高兴,一种孤老将绝户拉下了水的兴灾乐祸。 耿长河停止了毫无实质内容的谩骂,改口问道:“我是纺织局的,也就卖卖衣服、布啥的,对捞人没什么门道。你们可都是政法界的,这个当口正是出力的时候,干么随我一起跑出来?” 姜炳南摇摇手拒绝了耿长河递过来的香烟,刚才嘴都抽麻了。然后一副百事无所谓的表情,说:“我是分管消防的,他们要失火可以找我。其他方面真的爱莫能助。” 靠,谁家没事失火玩啊?耿长河对姜炳南的鄙视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你就一分管消防的,那凭什么跑人家要吃就吃要喝就喝,要玩人家老婆就玩人家老婆? 尤宪志显然没留意耿长河的质问,他在思考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你们说,这个白淑惠的老公是不是有严重鼻炎,或鼻子长期不通?要不他怎么不吐呢?还与她生了孩子。” 这个问题似乎太深奥,又似乎太白痴。耿长河与姜炳南都装作没听见。姜炳南同志还是脚踏实地的,他对耿长河与尤宪志说:“不管怎样,这些孩子还是得捞出来。我们应当有一份力出一份力,不能因为他老妈有狐臭就不管了。就像到饭店吃饭,不能因饭菜不合胃口就不付钱。是吧?人家心意是尽到了的嘛。” 是啊,此话有理。我们不能吃饭不给钱。吃霸王餐的是流氓混混。我们是国家干部,是有文化有道德有理想有素质的人。饭不好吃,也没谁拉你吃不是?好吧,那么,姜局长,依你的意思,我们便该当如何? 姜炳南眨着他的三角眼,考虑怎样措词。每当他思考问题时都喜欢眨眼睛。级别与他相平或比他低的人,千万不能说他是三角眼。否则,对平级他要跟人急,对下级直接就是训斥或伺机给人穿小鞋。 如果遇到实力比他强大的平级说他的眼睛是两个钝角三角形时,他就会耐心地给人做科普工作:“我这是聪明秀慧之眼,在古代可是大有明堂。那可是谋杀御-姐、熟-女、师奶之利器。”说完还会自鸣不凡洋洋得意,再摇头感叹:“唉,世道不古啊,人心日下。” 他同事,也是市警察局副局长的沈建国嘲笑他说:“聪明秀慧之眼指的是女人眼睛好不好?是一种细而长内双眼皮亮闪闪的女人眼睛。你的眼睛既不细又不长又浑浊,还正宗单眼皮。还专门谋杀女人呢?我看是专门帮地主收租,谋杀佃户长工的账房先生。”毕竟是同事,沈建国没用狗腿子字眼。 遇到沈建国这样强势的同僚,姜炳南的对策是不予理睬。 说了这么一大段姜炳南的眼睛,是因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只要连续眨眼肯定是在憋坏。 现在姜炳南的聪明秀慧之眼就在连续地眨啊眨。耿长河与尤宪志不知道他要冒什么坏水,心里有些怕怕。这家伙不会在策划劫狱吧?好歹他也是警察副局长吔。 还好,还好,姜炳南向来不是胆大包天之人。对自己的乌纱帽看得比天还大。恐怖的三角眼停止了眨啊眨,定睛望着耿长河说:“耿局长啊,秀芹平时对你不薄。关键时刻你得出手帮她。纺织局也是有文章可做的。” 泥玛比,你当警察的不出力,倒要我这卖布的出力。丁秀芹对你难道就薄了?哪次不是你抢在我前面?丁秀芹对你不是照样地曲意奉承? 心里想归想,骂归骂。表面上耿长河还是拍着胸脯,大包大揽地说:“行,姜局长,说吧,你是要布料还是成衣?”姜炳南没回答,三角眼又开始眨。 耿长河就怕三角眼眨,连忙补充说:“麒林市的布料还行。成衣就要差点,主要是没过硬的品牌。”你说栀子花,我说茉莉花,你说城门头,我说香烟头。反正不能接姜炳南的话头。 大河地区的早春二月,一般都是阴雨绵绵。今天却是难得的艳阳天。温暖的春日照耀着大地,也制造着阳光下阴影。 微风和煦,让三个被狐臭熏晕的男人心胸为之一暢。姜炳南再次停止眨眼,对耿长河说:“这事的根子其实是在工展中心上。对吧?” 嗯,差不多吧。可工展中心不归我管。也不归商业局管,不归经委管,不归计委管,市政府也不管。这样的大马蜂窝谁都不愿管。这个,你问我干嘛?耿长河不明白姜炳南思维跳跃如斯。 “工展中心是被好年华公司收购去了。是吧?” 嗯,是啊。有本事你也去收购哇。只怕你有本事吃,却没本事消化。三千多万近四千万的债务,财政局都没那能力吃。 “秀芹她们家的孩子是被好年华公司盯住了,是吧?” 呃,不知道。我又不是警察,又不是密探,搞不到你那么多情报。再说这事本来就归你们警察局管,问我干嘛? “我认为,要想捞人,首先就要好年华不再盯着这帮孩子。其次,要想好年华不盯着这事,就要使他们自顾不暇。是吧?” 对,这是个好主意。姜局的意思是,要上工展中心查消防安全?上上下下查他个鸡飞狗跳,查他个人死牛发瘟,查他个三年零六个月。然后这边就暗渡陈仓,偷偷摸摸把这些孩子放了? 此计甚妙,大妙,妙不可言。姜局你快回头,把这计划告诉秀芹她们,让她们把心放回肚子里。做点好吃的,等孩子回家狠狠地补一下身子。 姜炳南大骂:“靠,你以为这是小孩子玩过家家,躲猫猫,捉迷藏哇?还暗渡陈仓,还偷偷摸摸把人放了。这事已进入法律程序,就得按法律程序办!” 再说了,工展中心还压根没营业查什么查?你就是把整个市局消防科加消防武警支队都搬进去他们也不在乎。 这话是尤宪志说的。他见耿长河与姜炳南一个牛头一个马嘴,老是接不上榫头。不由得就有点着急,忍不住冲耿长河来了几句。 混到正县级的人,可以没素质,可以没水平,也可以是傻子,但对于乌纱帽看得是最重。他们的一切思维都是围着乌纱帽转。否则屁股下的位子早被人掀翻了。当然,随着改革开放,他们又多了一个思维,就是一切围着钱转。 姜炳南没想着设圈套让耿长河钻。也没想着做艰苦的说服教育工作,让耿长河跟着他的指挥棒走。 都是混官场的人,谁还不知道谁?此事只能晓之以利,而不能劝之以理,更别想着动之以情。 姜炳南想着的是,可以在此事上赚一笔。好年华已经拿出一百多万美元支付债务了。他们还有没有钱?估计是没有了,否则不会拿美元现金来偿债。就是说,好年华已拿出压箱底的钱了。 好年华还欠银行一千多万。此时不要多,只要唆使哪个信用社找个百十来万的债权。这百十来万就是压垮好年华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好年华可以拆借,拆东墙补西墙。这样就必须堵住他们的拆借之路。 好年华会向哪些地方借钱呢?姜炳南是警察,消息渠道通畅。只要留意,搞一点本市的情报不难。另外,这几天工展中心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好年华可以借到钱的地方,姜炳南打听的很清楚。 首先就是银行,听说他们有二百万美元的信用担保。这个只要联系几大银行的行长就可以,大家利益共沾,不信他们不上套。 其次是五联公司。姜炳南打听过,五联公司账上没什么钱。从好年华公司用美元现金还债就可以猜到,五联公司但凡有一点钱都要把这些现汇换下来。 姜炳南还打听过,五联公司买卖做得是大。但大有大的难处。他们与俄罗斯做的是以货易货贸易,从俄罗斯得来的货都是紧俏物资,他们没有国内销售权,必须卖给国有专营公司。 国有公司嘛,不可能痛快付款,总是要压一压的。另外,他们的通讯器材分公司也正是用钱的时候。所以五联公司一时半会拿不出钱救好年华。 其次,好年华还有一个别人想不到的筹款渠道,既安然同生轻纺贸易公司,简称安然公司。 安然公司是五联公司的发起人,资金比较雄厚。这个公司一向低调,除要建一座小楼外没有其它动作。听说,建这座五层半的楼,他们连楼前楼后的公共用地都花钱买下来了。这等于向政府捐款。 ---------------------------------------- 第一篇“混在校园的日子”到此结束,明天进入第二篇“混在修真界的日子”。是书友们所给予的支持与鼓励,才使《张秋生》一路艰辛地走到今天。舒本凡九十度鞠躬,向所有书友表示十二万分的感谢。 其实,大纲里并没有这个“混在修真界的日子”。我是将第一篇的部分章节,与第三篇“混在社会的日子”里的部分章节移过来,凑成这样的第二篇。所以第二篇与第一篇完全是连贯的,一点不影响阅读。 最后再次谢谢各位书友的光临、点击、阅读与收藏。感激各位推荐、打赏的朋友。 再次九十度鞠躬! ; 第四百八十八章 火神庙怀旧 安然公司是好年华公司的秘密筹款渠道。要想堵住好年华,就必须将安然公司弄倒闭,最起码也要他资金链断裂。这个也好办,安然公司做的是麒林市轻纺产品。只要耿长河命令各工厂提价就行。 价格提到安然公司无钱可赚甚至亏本,他们自然只有关门一条路。实在不行就停止供货,这么个私营公司逼不死他也是怪。 姜炳南将自己的计划说给耿长河听。只要好年华筹不到钱还债,我们就可以随便找个公司,趁机将工展中心接下来。怎么样也能落几个进袋吧? 切,想得倒美。你当我不知道?现在的工展中心已成唐僧肉,不知多少人想上去吃一口。就凭你这傻样,一点不懂公司及资金运作,到时候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这事不是凭眨眨三角眼憋点坏水就行滴!这是大资金运作,靠的是高智商大资本高技术含量。 工展中心还被封条糊的满门满墙时就有人打这方面主意。只是那些债权人太如狼似虎,还债期限定得太迫切。而且许多债权人身后都站着法院,动不动就封门封银行账户。想玩花招太难,所以一直没人敢真的下手。 现在好年华把一切问题都解决了。你知道有多少双贪婪的眼睛正放着绿光,有多少人张着大嘴要咬上一口么? 钱当然是好东西。但既要有命挣,也要有命花。你姜炳南只有去挣罚款钱的命,像这种大资金运作的事想都别想。 姜炳南还是不愿放弃,他说:“这事还没做,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行呢?你只要把安然公司堵住,不让他们给好年华输血就行。其它的事我来做。” 把安然公司弄倒?耿长河忍不住吼道:“你要我死也行,干脆拿把刀捅得了,要不弄点老鼠药给我吃。” 耿局长,这只是你一句话的事,不至于这样吧?姜炳南不知耿长河为什么这样发火。 唉,姜局,你就不是干经济工作的料。你知道安然公司市里多重视么?你知道方市长亲自去他们公司视察么?你知道安然公司救活了多少工厂么?你知道有多少下岗职工重新上班时,流着泪感谢安然公司么? 要是依你的屎主意逆潮流而动,市长不把我掐死,下岗职工也得拿石头砸死我。 耿长河说得一点不错。确实有很多人在打工展中心的主意。债务缠身的工展中心,现在已被好年华公司清理的差不多了。此时不上来咬一口更待何时? 正在丁秀芹家里吃饭的杨承志就打着与姜炳南同样的主意。他心里的主意绝不会告诉与他一起吃饭的尹天寿。他与耿长河的见解一样,什么人挣什么钱,警察不是干这种事的料。 丁秀芹与龚静灰心丧气无精打采地侍候着他们。五个婆娘有两个没来,五个男人倒跑了三个。这叫什么事?吃干抺净提裤子走人极不负责任,说得就是这些男人。 后来胡斌妈知道今天的事时,赶紧跑何强妈那儿说:“我就知道那几个男人不着调不靠谱。我们俩幸亏没去。”这是后话,撇过一边。 李满屯与孙不武一下午都没见着张秋生。课外活动时吴烟与李秀英回校了。两个水货问吴烟见没见着张秋生。 吴烟漂亮的丹凤眼翻得只见白不见黑地说:“我们一下午都不在学校,哪儿见着他了?”当吴、李二女生听说张秋生肚子痛请假时,都笑弯了腰。 二十一中只有张秋生叫别人肚子痛,他自己是绝不会痛的。这家伙摆明了是撒谎,而且是拙劣地不怕人揭穿的谎。 几个人找吴痕,看看他知不知道张秋生去哪儿了。吴痕也不知道,却说:“他又不是高三一班的,上哪儿用得着向我请假么?即使是高三一班的,我不是班长也不会向我请假。” 不过吴痕提供了一个重要情报,张秋然第三节自习课也没上,课外活动也不见人影。 这就奇怪了。然然姐可是规矩人,不像张秋生野马一样。他们姐弟俩同时不见人影,只能说明出了大事,他们正在解决这事,或者被这事缠住了。 是什么事让这姐弟俩瞒着大家去干呢?张秋生不是那种鬼鬼祟祟屁大的事都要保密的人。 正在大家议论纷纷胡乱猜测之时,突然传来一股清馨的药香。一般人只知道这气味好闻,提神醒目让人心神舒爽,但不知道这是什么。 但吴痕知道。他闻到这股药香神情为之一振,立马循着药香的来源拔脚奔去。旁边的众人也随着吴痕向小山后面跑。 大家猜到了,张秋生在炼丹。这小子为嘛大白天,在学校这样的公共场合炼丹?是胡闹还是有意炫耀自己的能耐? 原来昨天土地局找安然公司要钱。安然公司承诺过并已形成文件的,小楼后面的土地使用费、拆迁费归他们出。现在要拆火神庙,政府没钱所以要他们先拿钱出来。 其实火神庙离安然公司筹建的小楼远得很,甚至完全不搭界。但政府有政府的计划、规划、资金的统筹安排等等,这些不是张秋生这小老百姓能管得了。政府让你交钱,那就乖乖地去交呗。 昨天一整天张秋生都有一种莫名的伤感。火神庙是他小时候经常去玩的地方。火神庙在刚刚过去的一个时代遭到严重破坏。整个庙一片破败,到处是断砖残瓦,以及几棵老树与荒草。庙堂里已经没有了火神塑像,据说是被一群学生砸了。 但是这儿却是儿童的天堂,他们在这儿捉蛐蛐儿,捉迷藏,打扑克,常常玩得忘了回家吃饭。 暑假里,只要张秋生到时候不回家,姐姐就在三个地方找。一是大河边,他可能在那儿游泳。二是小区后的柳树林,他可能这那儿捉知了。三就是火神庙,这儿玩的明堂就太多了。 可以约人来这儿打架,可以在这儿捉迷藏,可以在这儿玩玻璃球,可以在这儿斗蟋蟀,可以几个小朋友坐在树下吹牛瞎侃,甚至可以在神龛上睡觉。 待张秋生稍稍长大后。政策已逐渐宽松,人们也开始富裕起来。许多当初被砸的寺庙都得到重修重建,菩萨也得以重塑金身,香火也旺盛起来。可是火神庙却没享受到这种待遇,他依然破败依然荒凉。 重修重建重塑金身的都是佛祖、道祖、观音,以及附属佛、道的众多菩萨。民间神祇除了财神,其他的很多都被人遗忘了。 但张秋生却深深记得有关这个火神庙的传说。 有关火神庙的传说有很多版本。所有的版本背景都相同,这儿容易失火。张秋生小时候喜欢并相信这样一个版本: 这儿本来是一个大财主的园子。这个园子很大,比现在的火神庙街都大八倍。这个财主作恶多端,受到上天的惩罚,一把火将其烧得精光干净。 后来这片无主之地就成了乱搭乱建的贫民区。可是上天不开眼,这儿并没有因为变成穷人区就不失火了。没做过什么恶的穷人们,照样饱受着火灾之苦。 一户连一户拥挤低矮的棚户区失火,是非常可怕的灾难。灾难过后,人们擦干净眼泪,掩埋好亲人的尸体,他们又开始盖房。在命运面前,穷人无法反抗只有让自己变麻木。 有一个说法在这儿流传并根深蒂固。这个地底下住着一条火龙。每当火龙不高兴时,这儿就要失火。于是这儿形成了一个民俗。这个民俗很残忍,每年都要选一对童男童女烧死,以此取悦于火龙。烧童男童女的地点就在现在的这个火神庙。 其实献了童男童女该失火还照样失火。但虔诚的人们还是向火龙献上自己的儿女。 这儿的东边住着一户人家,这户人家有一个男孩,名字叫火娃,这年七岁。火娃长得虎头虎脑,健壮顽皮。 火娃家隔壁的一户人家里有一个女孩,名字叫青莲,这年也是七岁。青莲从小就是美人坯子,长着一双会说话似的眼睛。 火娃与青莲是好朋友。每次过家家,青莲都是火娃的新娘。小孩子们在一起嬉戏打闹时,青莲是火娃的保护对象。谁也不能碰青莲,否则火娃就打,打不过也打。 火娃与青莲好,两家的大人既高兴又忧伤。这儿每年选的童男童女都是十岁。两个孩子都七岁了,他们能逃得过这一劫吗?两家大人经常在一起叹气。 这儿的大人、小孩都知道有关火龙的传说,也都知道那个残忍的民俗。火娃看到大人经常哀声叹气,无忧无虑的幼小心灵也不由蒙上一层阴影。 一天火娃将青莲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郑重严肃地说:“青莲,我要走了。要去名山拜名师,我要学最高深的武艺。三年后,一定回来。我要杀了这条火龙!” 火娃走了。三年后没回来,青莲被烧死在火神庙这块地方。三十年也没回来,人们已经将他忘记了。一百年后,火娃回来了。青莲的命运他早已料到。但是他杀死了火龙,为青莲报了仇。 火娃从此就在青莲死的地方住了下来,这儿也从此没失过火。一百年过去了,人们发现火娃样子没变。二百年过去了,火娃的样子还是没变。人们早已将他当神仙,对此见怪不怪。 ; 第四百八十九章 火神庙的来历 终于有一天狂风大作,雷声阵阵。干打雷不下雨,只有金色的闪电击向火娃的住处。 后来,风息了,雷停了,天上降下一道七色的彩虹,火娃在彩虹里向天上飞去。 人们知道了,火娃其实就是天上的火神。下凡时间久了,天庭在招他回去。 书友们别嫌这个桥段狗血,民间传说都是这种味道。 小时候的张秋生之所以喜欢,并相信这个传说,是因为他将自己代入了角色。他觉得自己就是火娃。青莲嘛,也许是二丫,也许是向梅,也许是林玲,也许三个女孩都是。 现在的张秋生知道了,火神庙那一带原来可能有什么火属xing的东西,所以容易失火。而火娃可能是哪个火属xing的修真者。他借助这里的属xing修炼,直到功德圆满而飞升,这里的火属xing的东西也给他用完了。 火神庙里有着张秋生太多的童年回忆,有着他最初得朦胧地爱情幻想。火神庙要拆了,这消息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痛楚。一份无法割舍的感情要被生生的剥离,其难受不亚于林玲与他分手的打击。 昨天下午放学,张秋生特意去了一趟火神庙。在城市扩建的狂潮中,拆了多少文物古迹,直到二十一世纪也没人统计出来。何况算不上文物保护单位的,麒林市一座小小的火神庙? 不过,张秋生要去看最后一眼。这里有他许许多多美好的记忆,那些快乐的无忧无虑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天已经黑了,火神庙周围很安静。庙堂更加破败,小院也更加荒凉。草已枯黄,老树却都还在。 张秋生在院子里慢慢遛跶,仔细追寻他童年的足迹。这儿,那次为了二丫,与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家伙打了架。这家伙自己绊倒,头撞在砖头上破了,流了很多血。 这儿与几个孩子玩玻璃球,一次将二十个玻璃球输得精光。那是他省了一个月的早点钱买的,所以印象深刻。 有一次胖子在这棵大树下睡觉,自己在他脸上画了眼镜还有胡子。害得他回家挨了老爸好一顿打。 有一次带几个男孩去大河游泳,顺子差点淹死。自己害怕回家,就躲到火神庙。二丫与向梅从家里偷来吃的送给他。两个女孩就坐在这棵树下看星星。自己一边吃饭一边编故事给她们听。故事编得很拙劣,很幼稚,但两个女孩却听得津津有味。 张秋生进到庙堂内。庙堂不大,总共不足四十来平米。摇摇欲坠的庙堂似乎随时要倒,瓦片几乎落完的屋顶露出黑黢黢的天空。 神龛上积满了灰尘,显示着这儿很久没人来过。张秋生小时候,这个神龛上面光光滑滑,因为经常有人在上面睡觉。 张秋生向神龛下面看去。有一次胖子上面睡,他在下面睡。胖子在上面撒了一泡屎淋了他一身。张秋生与胖子打了唯一的一场架。当然是以张秋生失败而告终。不过还是有人替他报了仇,胖子老爸狠狠地揍了他一顿,是二丫把这事告诉老爸的。 张秋生弯下腰,用手摸摸同样满是灰尘的地面。因为这才是他经常睡觉的地方,所以忍不住想找找儿时的感觉。 突然,张秋生的丹田一动,感觉就像那次在古玩街炒胡斌的玉器一样。将手掌平贴到地面,这种感觉更强烈,不知比那次买玉器要强烈上多少倍。 庙堂内很黑。张秋生虽然夜能视物,但毕竟没有光线好时清楚。运用神识向下探视,发现神龛的下面竟然是一个地下室或叫地窖。 地宫?地窖?地下室?不管叫什么,对于张秋生来说神龛的下面有一面积约三十平米的房间,仅此而已。因为他“看”不清下面这地下室里有什么,只觉得雾朦朦的一片。 不,不是雾,而是有什么禁制阻挡神识。张秋生现在也不完全是菜鸟了。虽然对修真人的一些名词术语不太明白,但对一些基本情况已经有所了解。 如果是雾或烟或其它气体,自己的神识肯定能够穿透。不说神识,就仅仅凭他的真气也可以看清里面有什么。 神识看不清下面的情况,却可以看到前面第五块砖的下面有一个锁环。锁环距离地面很深,大约有七八十公分的样子。 张秋生退出火神庙飞快向自家的工地跑去。西山兄弟建筑队已经在挖地基,谷雨龙做事非常麻利,张秋生叫别着急他还是急着开工。 工棚里没人,工人们都在旁边的厨房里吃饭。张秋生拿了一把铁锹又返回火神庙。 地砖与土被铲起,分类放好。张秋生做事有时粗心大意,有时却特别细心。他现在就很细心,为防止土与地砖落入下面地窖砸着自己,他将这些都堆远远的。 锁环嵌在一块非金属非木质,也似乎非石质的盖板上。七十来公分的深坑,张秋生如果站在坑里其实就是站在盖板上,盖板就无法掀起来。趴在坑口,手又够不着锁环。 张秋生不由埋怨道:“你这个火娃,好歹也是飞升成仙的人了。做事咋这么不长屁眼呢?你修为高深法力无边,就不能开辟一洞府?你弄这么个地窖,还上不抓天下不着地,自己上下也不方便啊?” 这家伙在坑口抓耳挠腮地干着急。突然拍了一下大腿,骂道:“靠,开门扭锁是俺们人的拿手好戏啊!咋就忘了呢?”骂完右手往锁环上一指,一个开字诀过后,就听见一声轻微的“咔嚓”声,说明锁环开了。 如意神爪钩起锁环,用力向上一拉盖板就被吊起来。盖板并不重,大概只有七八十市斤。 屏住呼吸,将盖板在坑壁上靠稳。然后张秋生就退出庙堂,到外面的一棵大树下吸烟。陈年的地窖,里面恐怕充满有害气体,先让它散发散发。 趁着张秋生在抽烟发呆,我们交待一下这个火神庙的真实来历。 很久很久以前,麒林市这一带一片水泽,大河从现在的市中心奔流而过。这也是麒林市缺少古迹的原因,谁将房子建河中间啊? 民间传说这儿经常失火纯粹是胡扯,经常发大水还差不多。张秋生猜有一点沾边,曾经有修仙人在这儿待过。 修仙的叫元轩。他是火属xing修真者,道行已臻圆满即将飞升。元轩知道自己绝对渡不过飞升劫。他师傅就飞升失败,被雷劫劈得灰飞烟灭。 莽莽奔流的大河中有一小小的沙洲。元轩看中了这沙洲的水气重,正好可以遮掩他的火属xing。于是他在这儿搭了间茅庵混日子。之所以说张秋生猜得有一点沾边,是因为元轩并不修炼,他只是在这儿躲劫。 躲劫之修真者绝不会再修炼,就像张道函几个人将元神**都封印起来一样。在飞升无望的情况下,到了飞升期的修真者再修炼那是找死。 大河从天边滚滚而来,在麒林这儿打个弯,再向天边滚滚而去。她每年带来的泥沙在这个河湾里淤积,渐渐地沧海变桑田。麒林露出水面,大河改道从她旁边流过。 原来的沙洲变成一块荒滩上的小高地。水汽已大大消逝,遮掩不住元轩的火气。他要离开这儿,重新去找可以遮掩火气的地方。 此时的草庵已变成一座小院加一间瓦房。元轩将这个院落交给他的几个弟子。对于弟子他只教武功不授修仙道法。元轩与张道函的想法一样,飞升无望再教人修仙那是害人。 弟子们苦苦哀求师祖留下。是的,弟子是称元轩为师祖。因为前三代的徒弟都死了,现在的已经是第四代。元轩每一代只选二三个人做他的弟子。他也不想开宗立派要许多徒弟干什么?他也不传徒弟长寿之法,生老病死听天由命。当然由于修习高深武功,他的徒弟都是很长寿的。但再长寿,也比不过飞升期的师父。 元轩去意已定,弟子们怎能留得住。元轩临走时,在屋中间砌了一神龛。神龛上塑了一神像。神像是一顽皮的小男孩,似怒似笑似嗔似喜,微妙微俏栩栩如生。 又在神龛下开辟了一净室,将自己的本命法宝留在里面。元轩已停止修炼,这本命法宝于他已无甚用。但毕竟是本命法宝,总是依依不舍。元轩在净室里设了禁制。 这个禁制是元轩参详各种阵法推演了几百年的结果。他在来这沙洲时就已经知道,沧海终有变桑田的一天。从那时起他就开始为自己的后事做准备。修真人生命本就漫长,像元轩这样的已不修炼的修真人时间就更充足。几百年的时间,他就不断地炼制与完善着这个禁制。 这个禁制的厉害之处就是无人能破,除非仙界的上仙下凡。这意思就是只要进了这个净室就无人能出去。 不说小小金丹期的人,即使是大乘期、飞升期,甚至普通天仙只要进来就别想出去。 想爆丹爆婴与净室同归于尽都不行,你爆不了。元婴只能在这净室里干枯直至失去所有神识、灵识、意识,成为一个有生命而无生命力的胶状物。 这源于元轩讨厌那些不好好修炼,一心只想抢别人法宝的修真者。他师父的时代渡劫还不是特别困难,就是因为一件重要法宝被人偷去,而导致飞升失败。 现在不管有什么法宝,反正都渡不成劫,但元轩还是痛恨这样的人。 元轩交待弟子,看见这个塑像就等于看见了他。塑像下面的净室,任何情况下都不准进去。如果发现神龛下的地面被人动了,只需将地面恢复原状就行。 弟子们谨记师祖的教训,真的绝不进下面净室。后来的五十多年的时间里,大约有两次地面被人动了。弟子们按师祖的意思填平了事,对外绝不声张。 后来就再也未发生过地面被撬动的事。这一代弟子将师祖的话传给下一代弟子。而下一代弟子从未发生过地面被撬动的事,也就忘了向下传。 渐渐地,这儿开始有了人烟。又渐渐地有了集市,再慢慢发展成了小镇,再到清朝中期成了一个小县城。 麒林市不是什么战略要地,地势也不险峻。战争年代,兵荒马乱人们都往这儿逃难。各种部队今天你过来明天他过去,都是路过,不在这儿打战。 偶而有某部队在这儿驻守。但只要敌方来攻便立即放弃,转移到其他地方再作打算。就这样,这个小县城人口越来越多,慢慢就成了较大的城市。 也正因为这些原因,决定着麒林市既没有历史古迹,也不出历史名人。麒林市人民很伤心,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大家应该也明白了,张秋生爷爷奶奶逃难为何到了这里就不走了吧? 全国的火神要么是祝融,要么是火德真君。唯有麒林市的火神是一个叫火娃的神祇,都是元轩的弟子们编造的故事。元轩的弟子越到后来越不成器,真叫做一代不如一代,编造的故事也就越烂。但是,越是烂的故事越有人信,就像肥皂剧的泡沫越大越有人看一样。 到火神庙的庙祝自己都相信民间传说时,这个火神庙里的人早已不是元轩的弟子了。 张秋生坐在树下抽了一支烟,正打算下去看看。突然想到,这火神庙起码有几百年历史,那么地窖的年头肯定也不短。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万一有人在里面拉了泡屎,可就真正叫千年陈屎了。盖板虽然打开这么十几分钟时间,可空气不对流也散发不了多少臭气吧?现在要是下去,还不把人臭死? 想到这儿,张秋生拔脚往外跑。前面不远就是小商品批发一条街。摸到一家电器商行,将门弄开。现在的火神庙小商品街都民房改建的,临街一楼是商铺,楼上住家或仓库或办公室。 楼上有几个人在说话,还有一股酒味。说明店家在喝酒。正是吃饭时间,喝酒是很正常的。 这个商行货物齐全,有电扇、电线、接线板。其它还有什么张秋生就不管了,他只要这些。悄悄拿了一台电扇,再拿一梱电线与接线板。然后跑到离火神庙最近的人家背后接上电线。 用如意神爪将电扇吊进地窖里吹风。张秋生又跑到院子里的树下抽烟。 ; 第四百九十章 差点就死在这儿 抽了两支烟,估计差不多了。张秋生将电扇吊起来,电线收起来。暂时不下地窖,而是将这些东西全部归还原处。不能因这些东西的遗失,或暴露在外的电线使人发现他正在做的事。 前世经过特种训练的张秋生,作案绝对是手脚干净,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电扇吹了这么长时间都没闻见一丝臭味,地窖里大概没屎或其他脏东西。张秋生认为可以下去了。地窖里有好东西俺就顺手牵羊,没什么东西也得回家吃饭了。 双手撑着坑沿下到地窖的第一个台阶,正准备下去,发现盖板的背面有莹莹闪光的图案。不用说,连张秋生这个菜鸟都知道这是个阵法。 张秋生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里还真是修真者的地方。取出照相机将这阵法拍下来,留作以后学习研究。实在研究不出什么明堂还可以问嘛,爷爷奶奶们总是知道的。 下了十几层台阶,还没到地窖底部“咣铛”一声大响,盖板突然倒下来将地窖盖得严丝合缝。 咦,盖板拎起来这么长时间都不倒,怎么我一下来就倒了?张秋生赶紧回头向上,用力推盖板。却哪里推得动? 不仅推不动,还感到骨酥筋麻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张秋生大惊失色,不敢怠慢立即伸出右手,集中三个丹田的灵力对着盖板一声大喝:“开!” 还好,还好,盖板“咔嚓”一声开了。张秋生赶紧拼尽全身之力将盖板推起。一接触外面空气,张秋生的力气又恢复了。 张秋生赶紧跳出坑口,又跑到屋外的大树下。取出一瓶格瓦斯与一包牛肉脯。现在不仅是肚子饿了,不饿也要尽可能补充热量增加体力。 一个问题很明显,这个地窖只要有人下去,它就会自动关闭。并且里面还有什么玩意儿让人失去力气,时间长了可能连内力灵力都一同禁制。 张秋生判断是正确的。但他不知道的是,只要盖板一关闭,立即就会禁住里面的人所有的灵力真气。张秋生只所以能够打开盖板,是因为禁制已被破坏。否则即使有那个手套也不行! 这个禁制分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地下净室里有一个神坛,神坛里面有一个阵法。另外盖板的背面也有一个阵法。你即使破坏了盖板背面的阵法也没用,因为主阵法在神坛上。 第二部分在外面的神像上,还有东边屋角的一个不起眼的八卦图,和西边屋角的一个太极图。 二十五年前神像被一群中学生砸了,这是元轩在一千多年所想不到的。然后火神庙的庙祝被赶跑。这个小庙就没人打理,年久失修一千多年都安好无损的八卦太极掉了下来。不是它们失去作用,而是它们所依托的砖头掉下来了。 画着太极八卦的砖头是经过元轩炼制的当然不会坏。但不是所有的砖头都炼制过啊。下面的砖头掉了,上面的砖头当然也跟着掉下来。 因为两部分互为支撑的阵法破了,张秋生才得以逃出生天。否则他今天就死在这儿了。总之,张秋生今生运气太好。 吃完喝足,抽了一支烟。张秋生又到了坑口,一个粘字诀将盖板与坑壁粘起来。不放心,再加一个粘字诀,再用如意神爪将盖板绑起来拴在神龛上,还不放心再用铁锹将盖板撑在坑壁上。 做完这一切,张秋生又跳下坑去。刚刚要往下走,又想起什么。从手套里取出飞剑,在盖板的背面刮。他要将这个阵法破坏掉。 这盖板不知是什么材质,削铁如泥的飞剑竟然伤不了它分毫。这难不倒张秋生,对准盖板的绞链处一连串的“开开开----”。盖板从根部松落滑将下来,堪堪要砸倒张秋生脚背时,右手一挥将其收入手套。 这个盖板在打开的时候没有禁制灵力的作用,所以才被张秋生这样轻松的取下来。这也是当初元轩没有料到的事。张秋生可不知道这些,他只想着这盖板这么结实说不定是修真人渴求的天材地宝。飞剑削不动它,那么用它炼制飞剑是更好吗? 现在张秋生放心下去了。以前说过,张秋生怕鬼,这是真的。说来也没人相信,胆大包天的张秋生竟然怕鬼。为什么这样,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可能是一种心理疾病。就像有人怕毛毛虫,有人怕老鼠,有人怕孤独,有人怕热闹一样。 张秋生怕鬼,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往下走,生恐突然冒出一个恶鬼。下到最底层,事实证明这儿没有鬼,可比有鬼更可怕。 小小的地下室里竟然有六具死尸。与一般人不同的是,张秋生遇到恐怖的事从不逃跑,尽管他时刻将逃跑挂嘴边。怕尽管怕,从来都是勇敢地面对。这就是特种战士与普通人的区别。 张秋生并不怕死尸,特种战士怕死尸那是笑话。这是由于在这么个破庙,他孤身一人,于是由死尸联想到鬼才害怕。其实真要是遇到鬼,他照样敢打。张秋生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人,他哪记得在幽冥界是专门吞噬恶鬼的? 过了一会,没发现有鬼,张秋生开始检查这些死尸。经过一一查验,这些尸体分为两类。一类是真正的死尸,但不知道这些尸体是哪个朝代的人。 张秋生对各个朝代的军装都熟悉。但这些人穿得不是军装。都是宽袍大袖,袖子大得几乎都等于人的上身长。张秋生记得书上说,魏晋以前服装都是宽袍大袖,难道这些人都古老到魏晋以前? 另一类死尸却都是**。最令张秋生奇怪的是,这些裸尸都非常鲜活,不像是死人。而实际情况也证明他们是活的。 张秋生拽了拽一个尸体的胡子,这个尸体竟然知道避让。这让张秋生大吃一惊。吃惊过后就是不懂,这人避让过后依然是那样,并没有因此攻击或怒视张秋生。 张秋生又拽了拽他胳膊,没什么反应。要说有反应也只是他自己又将胳膊缩回去。张秋生将他的左胳膊放到右肩,过一会他自己会放下来。 张秋生又拿飞剑戳戳这祼尸,他会不仅避让还会用手抵挡。此外没其他反应,既不生气也不回击。挠挠他腋窝,脸上居然会有笑容,知道夹紧胳膊避让。 试试其他祼尸,全是一样的反应。这超出了张秋生的理解范畴。从平时吴痕及李满屯等人的交谈中也没听说过这等奇事。 仔细数数确实是六具尸体。恰恰三具死尸,三具活尸。活尸是张秋生临时给这些祼尸取的名字。 张秋生突然有了一个发现,每一具死尸都与一具活尸相对。就是说,每对死尸与活尸长相一模一样,一共三对。 张秋生极力按修真人的思维猜想。这些活尸可能是死尸的元婴。否则不能解释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除了脸相外,身材、发型、脚型、手型,甚至隐密部位都一样。 不管了,张秋生向来是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费那脑细胞。赶紧打扫战场,此处不是久留之地。 打扫战场的结果又让张秋生大吃一惊,只是这次的吃惊是惊喜。三具死尸上都有储物法宝,或戒指或手镯或小袋,最少的都带有五六个之多,有的甚至有十几个之多。 张秋生没时间仔细看这些储物法宝里到底有什么,全都塞口袋里揣起来。为什么揣口袋?因为张秋生发现这些储物法宝放不进他的戒指或手套。可能是储物法宝比的是里面空间大小吧?或者同xing相斥? 还要说的是,地下室里有一个神坛。神坛上放着一灯盏。另外这里还有许多金银锭。这些金银锭的形状很怪,不像张秋生所常见的元宝、金条、金砖、金饼或金叶子。形状乱七八糟,多数像半截斧头模样。 另外还有一些药材。张秋生将灯盏、药材全都收了,金银锭没要。最后,用腾出来的两个小袋将那些尸体全装起来。一个袋装死尸,一个袋装活尸。现在整个地下室除整整齐齐码好的金银锭,其它一切干干净净。 再仔细检查一遍,墙角还有两个珠子。随手一挥想将两个珠子收进手套。咦?收不进去。可能也是储物法宝,上前拣起。原来不是两个珠子,而是一个小葫芦。来不及细想,随手放进口袋。 出去时又将神坛的台板收起。站在坑口将神坛的台板放下去,刚好能将地下室的入口盖住。盖得反了,背面向上。张秋生看见台板上也有莹莹的闪光。 不管了,人不能太贪心。填土,填一层压实一层,直到挖出来的土全填进去,再将砖铺上。打两个千钧诀将砖压平,一切恢复原状。 最后推倒一面墙。为什么要推墙?虽然一切都恢复了原状,但地上的灰尘却无法恢复。反正这火神要拆了,倒了一面墙也没什么。本来就是摇摇欲坠的破庙,墙倒了也没人怀疑什么。 张秋生平时马马虎虎粗枝大叶。作案时绝对细心,绝不会给警察叔叔带任何麻烦。 墙倒的声音惊动了附近的人家,已经有人过来查看究竟了。张秋生赶快离开。 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除姐姐在等他回来外,爷爷奶奶与秋同都睡了。没见到妈妈,可能是在方寸小筑里。 姐姐正要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张秋生轻轻说了句:“进去说话。”张秋然知道弟弟肯定要什么极重要的事要说。马上与张秋生进了方寸小筑。 妈妈果然在这里看书。张秋生将姐姐拉到小屋外面,将刚才在火神庙的事告诉了她。 李翠兰也凑上来了。她只要进了家就不在指骨里待。要么在外面帮着做饭打扫卫生,要么检查秋同作业。她虽然没上过学,但小学生的作业还马马虎虎。实在不行还有秋生姐弟呢。 ; 第四百九十一章 收获太丰厚 又将今天的收获都拿出来。最后从书包里取出两个小袋,说:“这个袋里是死尸,这个袋里是活尸。”说着就准备将这些尸体倒出来。张秋然制止了弟弟的胡闹,她不喜欢看这些尸体。 张秋生劝姐姐:“死尸也就罢了,活尸挺好玩的。也大有研究价值。 “不要,”张秋然立马拒绝:“我什么都不研究。你一个人留着慢慢研究吧。” 张秋生扭头对李翠兰说:“翠兰留一个研究研究?” 李翠兰踢了他一脚,说:“去,谁有你这么变态。”她在鬼修中算是一大异类,鬼力也十分深厚。但对现在的社会一点不懂,她正在努力适应努力学习。 李翠兰学习的都是普通人的生活法则,对修真人的那一套一点兴趣也没有。她就想待在秋生家,享受家庭的温暖。她就想天天随然然姐去上学,与同学们一道听课学习。 两个女生都不愿看尸体,张秋生也没办法,只得将那些储物法宝中的东西全倒出来。可能是主人死的时间太久,也可能是那地下净室禁制的作用,这些储物法宝的认主阵法都已失效。里面的东西全都轻易的倒了出来。 很多的药材、法宝,还有很多的晶石、珠宝。成堆的金银锭,还有不少的衣物。 张秋生对法宝不感兴趣,对晶石、珠宝也没兴趣。他对那些药材感兴趣。这都是些什么药材啊?品级质量高得不能再高的重楼、七叶一支花、地精这些也就算了。五支何首乌,十一支灵芝,八支人参。这些何首乌、灵芝、人参,每一棵起码都千年以上的品质。 他正想炼点归元丹,正愁着不知上哪儿找药材。知道大爷爷的洞府里有,但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动那儿的东西。现在好了,主要药材全有了。今天真是发财了。 一个小白玉盒子,上面似乎还有封印。张秋生看不懂封印是什么意思,问道:“姐,你看这是什么封印啊?” 张秋生对修真知识不学无术,他姐姐可是将爷爷奶奶们给的几本阵法册子看了个遍。虽然认为这些她用不着,但张秋然就是这样xing格,把这些当做爷爷奶奶交给她的功课。从不拖拉作业是张秋然从小养成的习惯。 张秋然伸头看了看玉盒上封印,说:“没什么,只是防止里面的气息外泄。”张秋生这就放心了,他怕里面关着什么鬼怪。 小心翼翼地打开玉盒,里面是两颗朱红色的果子,玻璃球般大小,晶莹闪亮灵气四溢。“这是什么啊?”张秋生不认识,又赶忙问姐姐。有姐姐在他就懒得动脑筋。 张秋然又伸头看看,说:“朱果。”回答很简单很平淡,就像说萝卜白菜一样。 张秋生却兴奋了:“朱果?就是吃了立马能成仙的朱果?”仙侠类书籍上经常有关于朱果的描写,张秋生今天算是见到实物了。 看到弟弟的兴奋样,张秋然觉得好笑,说:“哪有这么神奇的?只不过能助长修为而已。我们有五六颗比这两颗品质还好的。” 张秋然又指着远处说:“那儿还有一棵朱果树。拜托,你别弄得像个白痴好不好?” 哦,我们不仅有五六颗果子,还有朱果树。张秋生的兴奋立马下去了。自己家有好饭菜,看着别人家锅里的东西也就不流口水了。马马虎虎将玉盒盖上,又将封印还原。 张秋生突然想到,不仅朱果其它药材这儿也是有的,大爷爷洞府里也是成堆的。都是爷爷奶奶们毕生的收藏。大爷爷洞府里还是整个门派的收藏。 对药材没了兴趣。对法宝更没兴趣。自己手套里的法宝都用不过来,法宝多了没什么用。留着以后有机会送人吧。二十一中的那些人都没法宝。李满屯弄了一柄小飞剑喜得差点巅狂,吴痕几个虽然没说什么,可明显能看出在流口水。 华寒舟他们三个就更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为了那么两把凡品的短剑与李满屯、孙不武争吵。 再来翻检那堆珠宝。上等的羊脂白玉扔一边,虽然是好东西虽然无比珍贵,但在这儿与其它的珠宝比就小菜一碟了。珍珠,白珍珠黑珍珠,一个个拇指大小光滑圆润闪耀着诱人光泽。张秋生向来对这些没兴趣,也放过一边。 辛辛苦苦还差点送命,弄来的这些东西没什么用。张秋生索然无味得坐在地上休息。 张秋然正在浏览一本小册子。她对法宝啊,药材啊、珠宝啊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也不管弟弟如何地东翻西找,她只对那些衣服感兴趣。 张秋然不是立志要复兴汉装,她是想从这些衣物上判断这些尸体竟然是哪个朝代的人。无意中从这些衣物中翻出三四十本小册子。不知是这些人的本门修炼秘籍,还是在哪儿抢来的。她要一本一本的浏览鉴别,张秋然喜欢做这样的事。 弟弟弄来的那些死尸,就不是什么兴趣不兴趣了,她害怕看死尸。不仅害怕死尸,她连死狗死猫甚至死老鼠都害怕。 张家以前没亲戚,所以没有长辈去世,也就没必须去吊唁的丧葬场合。一些朋友、同学、邻居家有人去世,张秋然从不去看尸体,她只做一般的吊唁看望。张秋生怕鬼的毛病恐怕就是受姐姐影响,在他的一生中姐姐对他的影响最大。 李翠兰当然不怕鬼,也不怕死尸。她不想看这些,容易勾起她是个鬼的现实。李翠兰查看被张秋生丢弃在一边的珍珠。她生前是在离大海很远的西伯利亚,又是只有十六岁的少女,只是听说却从没见过珍珠。 李翠兰看得很仔细。她发现有些小球肯定不是珍珠,一是因为小球里面蕴含着强烈的灵力;二是比旁边那些珍珠大,有的像鸡蛋有的竟然如鹅蛋大小;三来旁边的珍珠大多是白色的,少部分是黑色的,而这些小球是金黄的。 李翠兰认真查看这些小球,并将鬼力探进小球内部。没看几个小球,李翠兰就将小球扔地下。招张秋然姐弟过来,指着那些小球,肯定地说:“这儿有些是修真人的金丹,有些是妖兽的内丹。” 张秋然姐弟感到震惊,十几个金丹,五六个妖丹。这是已经在这儿的,不在这儿的呢?那这些人杀了多少人,杀了多少妖? 张秋生指着那两个装尸体的袋子,对姐姐与翠兰说:“这些人是死有余辜。他们杀人取丹,这是多么的心狠手辣。天网恢恢,最后他们自己的元婴也被人制成这样。” 张秋然点头同意弟弟的说法。指了指那边的衣服堆,说:“那儿还有许多兽皮、兽筋、爪子、角、心、肝什么的。真是伤天害理啊!” 她本来看着这些东西心里就不舒服。但看看这些古代服装,想着古人以狩猎为生也是有的。这才勉强使自己不呕心。现在看来,这些都是妖类身上的东西。 以打猎为生,杀一些没有灵识的野兽也就罢了。既然已经成妖,就说明不仅有了灵识甚至有了人类思维。如果妖怪为恶,你杀了也就杀了,算你除妖卫道。可是这么多的妖丹,难道它们都作恶了?这些人之死,元婴同样被制成活尸,只能叫报应! 张秋然对弟弟说:“这儿不适合放这些储物法宝,会挤占方寸小筑的空间。你把这些全都收拾好,送到大爷爷洞府去。我不想看到这些。另外,将这些死尸带远远的,去到与麒林不搭界的地方埋掉。” 好吧。姐姐的吩咐,张秋生从来都是照办。方寸小筑的空间再大,也经不住这么多储物法宝。何况姐姐向来怕鬼怕死尸。 东西都收拾好后,想了想,又拿起一个储物手镯。抓了一把重楼,然后将各种药材都抓了一小把。想想,又拿了一支千年何首乌、一支千年人参,一支千年灵芝。再想想,将那个从神坛上拿的灯盏又找出来。 将这些东西全都放进手镯,又考虑了一会,将那两颗朱果也放进去。对姐姐说:“这些送老吴吧。他喜欢炼丹炼法宝。这个灯盏恐怕与火有关,老吴炼东西就是缺火,总是偷电也不是个事。” 张秋然对这些无可无不可。何况这些东西自己多得用不完。李翠兰却说:“既然吴痕喜欢炼法宝,你怎么不拿点炼法宝的东西给他?” 嗯,这倒也是。张秋生又从那些晶石中挑了七八个小点的,大约玻璃球大小。不是他舍不得,太大太多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出了方寸小筑,张秋然忽然看到桌上与方寸小筑并排放着一个小葫芦。问弟弟:“这也是你带回家的?”张秋生看了看,咦?这个葫芦明明是放在口袋里的啊。什么时候跑出来了? 张秋生早已估计这是个储物法宝,并且空间相当大。他两个指头捏着这小小的葫芦凝神细看,恍惚间就进入了另一个天地。他立即就明白了,这是一个与方寸小筑一样的空间法宝。 眼前是茅屋数间,远处是绿水青山,旁边是奔流的小河,另外还有小溪、池塘。 张秋生小心翼翼地向一个茅屋慢慢走去。他怕这儿万一有什么厉害的物事。 ; 第四百九十二章 每天都要洗脚 第一间茅屋里没人,也没狗啊猫啊等动物。客厅、卧室、书房、厨房一应俱全。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所谓窗明,并不是现代的玻璃窗,而是木窗棂上面糊纸。 一连探了五间茅屋都是如此,张秋生警惕心放松了下来。但到最后一间时还是将他吓一跳。 最后一间也如前面几间一样,唯独卧室门关着。张秋生凝神细看门板,发现上面有封印。他右手指向门板喝了一声:“开!”没动静。 张秋生的手套几乎是天下没有什么开不了的,但这个门就是不开。张秋生不服再来一次,还是没动静。 咦----,这也奇了怪了。这屋里藏了什么了不得了宝贝?张秋生来到窗户跟前,窗户上也有封印。前面的窗户反光,张秋生来到后面的窗户。用手挡住光线,凑在窗棂上用力向里看去。 模模糊糊房间一张大床,床上有三个裸尸。真的,千真万确,三具尸体,**的尸体。吓得张秋生赶紧就跑。一凝神,按照出方寸小筑的方式出了这个葫芦。 张秋然与李翠兰发现秋生突然不见了。当然知道他是进了这个葫芦。也猜到这个葫芦大概是与方寸小筑一样的别有天地。秋生原来是放在口袋里,因为带不进方寸小筑所以滑落在外面。 李翠兰要跟在张秋生后面进去。张秋然拦住了她。里面不知有什么,先进去一个人探探再说。要是大家都冒冒失失地进去,万一有什么事连救援的人都没有了。 张秋生将在葫芦里面所见一切告诉了姐姐与翠兰。毫无疑问,这葫芦是与方寸小筑一样的空间法宝。从秋生进去与出来的时间对照,这个葫芦没有时间折叠功能。张秋生在里面待了大约四十分钟,张秋然在外面也是这个时间。 最后一间茅屋里的裸尸,大概与火神庙里的三具是一样的东西。 张秋然叫弟弟立即将这些东西全部送到大爷爷的洞府去。那三具死尸带到与麒林市毫不搭界的地方埋了。 穿上爷爷奶奶们帮着炼制的飞行法宝,从家里窗户飞出去。将在火神庙所获送进大爷爷的洞府后,张秋生又向前飞了一阵。看到一个矿区,找一个废弃的矿洞,将那些死尸的衣服全扒了,然后用废矿石在他们身上垒一个坟。使他们入土为安,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上午下课间操,张秋生赶到药房买了一些沙参、党参类的辅助药材。然后从打算送吴痕的药材中各取了一点,再将人参、灵芝、何首乌各取一点。 张秋生找姐姐要方寸小筑。当然得解释理由:“我想炼一些归元丹。爷爷奶奶还有妈妈需要。” 这个,张秋然没话说,她同意并支持弟弟的想法。但这与方寸小筑有关系吗?方寸小筑里面是不能炼丹的。 张秋生再次解释,用方寸小筑只是做准备工作。炼丹还是在外面炼。地点都想好了,就在小山的背后。反正也要告诉吴痕他们,我会炼丹,免得以后在我手中出现什么丹他们要疑神疑鬼。 炼丹的想法是张秋生昨天夜里去埋那些尸体时,路过一竹园突然想起来的。非静爷爷教过姐弟俩,一些低级的丹无需炼丹炉,可以用竹筒炼制。 张秋生随手砍了几根竹子。今天就着急忙慌地要炼丹了。这些张秋然都支持,不过她问:“你的意思是不上课了?一门心思地去炼丹?” 不啊,当然不。张秋生连忙解释:“我要方寸小筑的意思就是为了不耽误上课。我放一股神识进去就行了,并不影响我听课。” 张秋然跺脚骂弟弟:“你在瞎说。里面时间与外面时间不同。你一股神识进去容易,出来就要与另外两股神识打架。” 嗯?这个问题倒没考虑到。张秋然又说:“反正方寸小筑在妈妈那儿。中午放学我们一道进去。加上翠兰,我们三人一起准备。” 中午的两个小时,差不多等于外面三天。张秋生与姐姐,还有翠兰就在方寸小筑里面准备炼丹的材料。 下午的政治、音乐课可上可不上,张秋生就到小山背后炼丹了。张秋然自习课时也来帮弟弟忙。 幸亏姐姐来帮忙。这个丹炼了将近两个小时突然剧烈跳动,张秋生的内力竟然难以压制住。 张秋生用卖烧烤的架子,架子上放了十二个竹筒。丹料全通过竹筒上挖开的一个口子塞进去,再将挖下的竹片贴在洞口上用钢丝绑住。然后就点着炭火烧,再用真气催动竹筒让它们不断晃动以使里面的丹料受热均匀。 以上就是非静教给张秋生姐弟俩的土法炼丹术。接下来怎么办呢?非静没说。张秋生也没问,张秋然就更没问了。 刚刚开始烧的时候,张秋生才想这么大的火不会将竹筒烧成炭么?只是箭在弦上,也只能继续烧了。 让张秋生奇怪地是,竹筒只是慢慢变黑却烧不着它们。变黑好理解,烟熏火燎的不黑才怪。这么大的火烧不着竹筒才稀奇。 张秋生用真气轻轻摇晃着竹筒,下午第二节课上到将近一半时,竹筒开始跳动。张秋生的真气现在不是晃动竹筒,而是压制竹筒跳动。 竹筒越跳越剧烈,张秋生都渐渐按压不住。正在这时下课铃响了,张秋然及时赶来帮着弟弟压制跳动的竹筒。 这也真是怪事!张秋生心里想着。小小竹筒它烧不着,还能这样猛跳,这是神马情况?这不符合物理常识啊!炼丹属于修真界的事。修真的门道果然充满着诡异。以后还是少惹为妙。 渐渐地竹筒开始散发出香味,一种清馨的药香。一点不像中药房里的那种药味,就是非常好闻的让人清醒提神的香味。但是跳动也更厉害,姐弟两个人都差点压制不住。 这时吴痕急冲冲地跑来,李满屯与孙不武,吴烟与李秀英都跟在后面来了。没一会华寒舟、韩冠阳与孙妙因都跑来了,他们都闻见了香味。 李满屯大咧咧地叫道:“老张!你一下午装肚子痛----”。他话没说完,就被吴痕一声喝斥打断:“闭嘴!” 吴痕已看出即将成丹,这是关键时刻,最是不能分心。其他人也看出张秋生姐弟俩的艰难,都朝李满屯投去鄙视的目光。 李满屯闹了个大红脸,他也知道自己太冒失了。其实张秋生一点不在乎说话。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怕分心,除非三个神识都面临危险。不过他现在没说话,一来是要李满屯吃憋,二来不能辜负吴痕的好心,三来也假装很辛苦。 “啵!”的一声响,一个竹筒爆裂,停止了跳动。张秋生赶紧腾出一只手将其从烧烤架上取下来。又一个竹筒爆裂,再取下来。接着越来越多的竹筒爆裂,吴痕帮着取下来,直到最后一个。 张秋然站起来舒了一口气,对弟弟说:“我回家做饭了。”然后一边擦汗一边离开了这儿。她知道接下来弟弟要胡说八道,懒得听。唉,送东西给人还要说谎,张秋然感到很无赖。 吴痕从破裂的竹筒里取出一颗归元丹。光华四射,灵气内蕴,色作紫金,光滑圆润。这这这,这,这是归元丹吗?再取一颗,看看,还是这样。一连取了三颗,都是一模一样。 吴痕疑惑地问道:“老,老张,你这是什么丹?” 归元丹啊,我这样的水货别的也不会。你只给我看了归元丹的配方。张秋生理所当然地说。 吴痕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说:“我还以为是紫霞丹呢,这颜色真像。”一旁众人早就各取了一颗在仔细鉴赏。李满屯拍拍张秋生肩膀,说:“老张真不错,知道俺修为进境太慢正着急,这就给俺们炼丹了。” 张秋生手一挥收起六个竹筒,说:“去,别想得美。”张秋生话刚落音,李满屯与孙不武就一人抢了一筒。华寒舟与韩冠阳也想抢,但他们与张秋生不是很熟不好意思。 张秋生给华、韩、孙三人每人一筒,最后一筒扔给了吴痕,说:“这些是给你们手下兄弟的。老李、老孙,我可告诉你们,别贪污。那就太不长屁眼了。” 为嘛?这丹我们也能用的。孙不武不知死活地说。张秋生眼睛一翻,说:“老孙,这就是你不对了。兄弟们跟着你图得是什么?他们累死累活,就该着你当老大?当老大就得当老大的样,要时时刻刻想着兄弟。老大要吃苦在前享乐在后。” 华、韩、孙三人一方面佩服张秋生的为人,一方面因为新来不好意思与张秋生抬杠。立即将各自的班头喊来。 各班头带着兄弟散在附近。这些跟班素质非常高。知道自己老大聚在一起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商量,立即在附近布置起警戒线,禁止无关人等靠近。李满屯与孙不武现在已经升级,由李满仓与王不立分别接替了班头位置。 华寒舟等三人将竹筒分别交给了各自的班头,说明是张秋生送他们的归元丹。三班头正要向张秋生致谢,这家伙突然问道:“你们的那个下驷呢?” 下士?什么下士?邝遇春等三个班头莫明其妙。张秋生解释道:“就是那天打架,你们派来对付老吴的那孩子。” 邝遇春笑道:“哦,他叫胡松,我们都叫他小六子。”又指了指胡当归说:“是他弟弟。” 胡松被叫了过来。张秋生拿出十颗归元丹捧在手上说:“小六子是吧?如果你答应我的一个条件,这十颗归元丹就是你的了。” 众人都不明白张秋生是什么意思。胡松就更不明白了,吞吞吐吐地说:“你不会叫我去杀人吧?犯法的事我可不做。不过这归元丹我还是要的。”这小子确实惫懒。那天都已经被捆起来了还与张秋生抬杠。 我叫你杀人干嘛?鸡都不会叫你杀,蚂蚁都不会叫你杀。这事对别人来说就不是个事,对你来说恐怕很难。答不答应?不答应就算了。张秋生这人向来不怕人惫懒。 胡松犹豫着点头:“好吧,我答应你。到底是什么条件?”张秋生盯着这家伙说:“条件很简单。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每天洗脚,洗袜子,洗鞋。我会不定期检查的。如果做不到,下次我炼丹就扣除你们全体的丹。这叫保甲制,一人犯法全甲连坐。” 胡松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而是大叫:“他们都不洗脚,也不是我一人。”并且指着韩冠阳、华寒舟说:“他们也不洗。” 韩、华二人同时跳脚,叫道:“胡说!”韩冠阳补充道:“你又不和我们一起住,怎知道我们不洗脚?” 当然,我每次去你们那儿都一股子脚丫子味,难闻死了。胡松理直气壮地反叫着。 张秋生对胡松说:“别人我不管。你那天把我熏着了。比死鱼还臭。害得我两天都吃不下饭。” 吴烟与李秀英早已笑弯了腰,蹲在地上站不起来。孙妙因不明白情况,来到她们身边也蹲下来问:“张秋生给了人家这么天大的好处,不要人感谢也就罢了。怎么扯这样不着调的事?” 吴,李二女还是咯咯地笑,直到笑过劲喘口气,吴烟才说:“这家伙本来就是不着调的人。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说完想起什么又笑,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孙妙因大奇。张秋生是好笑,不过也不至于笑成这样吧?吴烟与李秀英断断续续地告诉她,小六子那天确实将张秋生熏着了。张秋生偷了吴烟的香皂,直用掉半块才洗掉臭味。张秋生本来就不是什么干净人,可见胡松的脚是多么得臭。 孙妙因听完原尾也跟着笑。这些男生真脏,竟然能一冬天不洗脚。他还一点不以为耻,还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下叫出来。 张秋生将归元丹收起来,说:“好吧,让你洗脚比登天还难。大不了以后离你远点,我这丹还不够用呢。” 胡松大叫,别啊!我又没说不洗。胡当归也大叫:“别,别!老张,他就这毛病,凡事都要抬杠。从今天起我督促他!不洗脚,我就将那臭脚剁了。” ; 第四百九十三章 老鳖帮我炼丹 跟班们欢天喜地地离开了,散在周围尽他们的职责。每天这时的小山正是人多的时候。同学们放学时都来这儿习练那无名功诀。 李满屯还是盯着张秋生收起来的归元丹。这家伙炼制的丹凭感觉就知道对提高修为有帮助。李满屯对张秋生说:“喂,老张。你一人就占了一半多,也太不讲意思了吧?分点给我们,只要两筒就行。” 就这么多我都不够用。张秋生说,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盼着他们多活几年。我可不想出现子欲孝而亲不在的情况。 众人点头赞同。孝之一字,在这些修真者的心目中占的位置很重。佛修者除外。佛修者是抛弃一切,远离红尘出家修行。二十一中的这些修真孩子没一个是佛修者。 张秋生又说,我妈妈很累。她一人从高一到高三带四个班。妈妈每天备课都要到深夜,有时直到夜里两三点。睡不到两三小时就要起来带王长青、林玲他们去练功。然后还要送秋同去上学。 本来我与姐姐要去送秋同。妈妈说,高一一班早读前班会多,高三一班许多同学需要姐姐帮助,她不让我们耽误太多时间。 众人肃然起敬。张秋生说得一点不错,梁老师确实是这样的人。她燃烧着自己,照亮着学生。 张秋生继续说,妈妈要备很多课。她自己教的语文倒没什么。问题是她要备从高一到高三所有的课,无论是主课还是辅课。她要做到任何一个学生,向她问任何一个问题,请求她帮助的任何一样事,她都能解答,都能办到。所以她真的很累,尽管表面看起来很轻松。 说这段话时,张秋生少有的正经。这不算胡说。如果没有方寸小筑,妈妈肯定也要这样。这是由她的xing格决定,任何事都要做到最好。真要这样,妈妈非累死不可。 在场的所有人像宣誓一样说,我们保证除搞好自己的学习,还要尽一切能力帮梁老师分忧。 梁司琪是他们最尊敬的老师。二十一中因为有梁老师,他们才可以这样一边学习一边修炼,还能办公司挣钱。 张秋生还在说他要这么多归元丹的理由。我舅舅自从当上五联公司总经理,就没好好在家待过,全国各地世界各地乱跑。虽然才三十几岁,但一个普通人架不住这样操劳。 众人点头,承认张秋生说得不错。五联公司初创不久,事情成堆头绪繁杂。梁总确实辛苦了。 张秋生又说,孙叔跟在舅舅后面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其实他也很辛苦的。我们不能亏待了他。 孙一行是孙不武叔叔。第一次见面叔叔要打张秋生。后来因为没有打他的理由,加上发现可能打他不过,匆匆离开时连再见都没说一句。张秋生不计前嫌,帮叔叔突破真气外放。 孙不武自己都没想到,张秋生却记着叔叔很累。这一切让孙不武很感动,只是知道张秋生不喜欢别人感谢他,连忙说:“没事,应该的,应该的。” 没什么应该不应该,马上都二十一世纪了,人人都是平等的。没人应该做事,也没人应该不做事光享福。张秋生又说:“刘经理也很累。我们只是隔三岔五的帮下忙,其它所有的事都由她一人在做。我也没别的好帮她,只能送她几颗归元丹。” 这个,这个。大家都无话可说。张秋生将身边的人都考虑到了,唯独没考虑他自己。当然凭他的武功修为要不要归元丹也无所谓。 吴痕心心念念的是这丹怎么炼的。说是归元丹,其实都已经逼近紫霞丹了,修真人吃了真管用。吴痕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张秋生,问道:“你这丹是怎么炼的?别说是我教的,我绝对炼不出来。” 刚刚正经了一会的张秋生又故态复萌,牛皮哄哄地说:“俺们人品好啊!同样的炼丹术,你就比不上我。” 吴痕就不服了,大大地不服,问道:“我人品哪点就不如你了?说来听听。” 你经常扶老太太过马路么?张秋生问。没,从来没有。吴痕老实承认。他很少上街,遇不上这样的机会。 你在路上拣到二分钱钢镚会交给警察叔叔么?没,从没拣过钱,丢钱倒是有的。还是那句话,很少上街,拣钱的机会很难遇上。但是吴痕又不服了,反问:“这些与炼丹有关系么?” 有关系,太有关系了!这叫行善积德知道么?上次我叫你们将同学们的学习都带起来。同学们考上大学后,所烧的纸所放的鞭炮里都有你们的功德。你们家的那两老头都认为我说得对,是吧? 这个,吴痕承认。不仅吴痕,吴烟与李秀英、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承认。确实有这么回事。 华寒舟、韩冠阳与孙妙因相互望望。他们心里都想,帮同学学习原来还有这么大的明堂,不仅仅是为老师分忧哇。以后是得努力了,为别人实际上也是为自己。 古人有云: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张秋生大发谬论。善要一点点得修,德要一点点得积。别指望天大的功德突然就砸到你脑袋上。那样的概率太小,小到简直不可能。 好吧,从今天起我天天上街,等候扶老太太过马路的机会。如果遇到地上有二分钱钢镚也捎带手拣起来,我交给警察叔叔。然后我就可以把归元丹炼成紫霞丹了?还不用炼丹炉,就这样马马虎虎用竹筒?吴痕盯着张秋生问。 哪那行,丹是那么容易炼地么?你还得爱护小动物。老吴你平时没虐待过小动物吧?那很变态的! 靠,我没事虐待小动物干嘛?我平时很爱护它们的。这样就可以炼丹了? 张秋生大摇其头,表示对吴痕的话不太相信。你真的爱护小动物?连乌龟王八鳖都爱? 吴痕被绕得头晕,叫道:“我爱那些玩意儿干嘛?我有毛病!”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行善不彻底,不彻底的行善与伪善也差不了多少。所以你就炼不出好丹。 吴痕被这家伙打败了。吴烟想帮哥哥,张了张嘴还是将话咽了下去。她要是开口,这家伙可能更加胡扯。 吴痕哭笑不得地问:“你就是靠善待乌龟王八鳖炼出好丹的?”这话的意思明显是挖苦张秋生了。被这家伙弄得受不了,适当的机会也要反击一下。 哪知道张秋生却洋洋得意地说:是啊,是得亏一只老鳖帮忙啊。怎么样?俺们人品好吧?连老鳖都来帮我。 众人都吃惊不小。纷纷问道,鳖帮你炼丹?老鳖是怎样帮你的啊?老鳖与你有交情?最后吴痕问道:“你不会把老鳖杀了做丹料吧?” 切!张秋生愤愤不平地说:“我是那样的人么?我有那么残忍么?再说了,鳖肉能做丹料么?”好好好,吴痕投降。那么,老鳖是怎样帮你的? 张秋生凝目仰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做深呼吸,再做深呼吸。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抉择,到底应不应该将秘密告诉眼前的这些人。 在场的除了华、韩、孙三人,其他人都知道张秋生虽然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水分,但剩下的那一句含金量却相当高。都急切地催促张秋生快说。 归元丹是个好东西。爷爷奶奶、妈妈舅舅等许多人都需要。我早就想自己炼了。长期需要的东西不能指望别人帮我炼。 那天看了老吴的丹经后,我就开始着手准备。我进西山采药,很失望没采着。看来药农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于是我就去药房去买。买得差不多时却遇见一熟人。 这熟人我不知道他真名,只知道绰号叫成大嘴。这成大嘴是个水货,专门干那坑蒙拐骗的勾当。二十年前吧,他做过这么一件不长屁眼的事。有一天----。 “等等,”吴痕打断张秋生的话,说:“成大嘴的事以后再说,你现在只要说老鳖是怎样帮你炼丹的。”与张秋生说话必须紧紧抓住话头,别让他带着你三谈六国,到后来都不知哪儿对哪儿了。 好吧。成大嘴的这样的人居然在药房工作。我心里就有点腻歪,就对手中的药极不放心。即使不是假药,那质量也绝好不了那里去。 我就想啊,药的质量不好,咱得找一个好药引。老吴你不是说过,仙鹤血最纯灵气最高吗? 吴痕摸摸脑袋,他不记得说没说过这样的话。不过现在的关键是要这家伙快点将秘密说出来,这样的小事倒不必认真。他点头承认张秋生说得不错,他是说过这样的话。 报纸上不是说八合湖发现丹顶鹤么,而丹顶鹤不就是传说中的仙鹤?我前天半夜去了趟八合湖,打算抓两只丹顶鹤弄点仙鹤血。 “等等,”吴痕大叫:“丹顶鹤是国家保护动物吔。捕杀丹顶鹤犯法!” 张秋生朝吴痕翻白眼,说:“你那脑袋瓜里都装得些什么啊!弄点血就非得把它杀了?我用针筒抽那么3cc或5cc不行?人一次献血三四百cc都没问题,丹顶鹤抽那么一点点不会坏事吧?” 张秋生虽然是编故事糊弄吴痕。但抽丹顶鹤血却是真的。不过他喂了丹顶鹤两颗归元丹做补偿。他今天炼的丹,确实是用丹顶鹤的血做丹引。 所以说张秋生并不是瞎编,他说的这些是有真实事件为基本素材。 ; 第四百九十四章 晃呀晃 “后来呢?”吴烟轻声问道。她对张秋生的心理非常矛盾。一方面讨厌这家伙老是惹自己生气;另一方面又渐渐喜欢听他的胡说八道。另外吴烟相信张秋生绝不会残害小动物,更别说丹顶鹤这样的保护级动物了。 没有,没抓到丹顶鹤。我想没丹顶鹤吧,天鹅也行,天鹅与丹顶鹤也差不了哪儿去,是吧?可是也没抓到天鹅。后来我想大雁恐怕也行,比丹顶鹤差点,总比野鸡要好吧?可是也没大雁。我终于算是明白了,春天到了,这些候鸟已经飞回它们北方老家。 将打丹顶鹤的主意彻底从他们心里掐灭。这个方法传出去可能会害了丹顶鹤。修真人干起坏事比普通人要厉害百倍千倍万倍。从火神庙里的那些活尸就可以看出来。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大家都静静地听张秋生说下去。 我坐在湖滩上很失望。凭药房里的药材肯定炼不成丹。正在我起身准备回家时,一只鳖不知怎么爬上了岸。这只鳖很年轻,比女生的饭盒还小。 不能将鳖说太大了。张秋生想。如果说成脸盆大小,修真人认为是鳖精,他们会将八合湖抽干了抓这无中生有的鳖。那就不仅是鳖,连鱼虾都害了。 在吴烟的轻声催促下,张秋生又接着说。我就想啊,自古传说千年的乌龟万年的鳖。这说明什么啊?这说明鳖的寿命长,是吧?既然它的寿命长,用鳖血做药引恐怕也行吧? 反正我不能白来一趟。于是我将这鳖抓起来,咱与它好好商量。也不是商量,而是与它好好谈买卖。我用两颗归元丹换你一点血。这也算价格合理,买卖公平,人鳖无欺,老少咸宜吧?鳖兄你以为如何? 老鳖缩着头不说话。不说话就算默认。我先付钱,你后交货。然后我俩就算钱货两讫,各不相欠。是吧? 孙妙因附到李秀英耳朵边悄声说:“张秋生是在糊弄我们吧?有与鳖谈买卖的傻子么?” 李秀英憋着笑,悄声说:“你还真别怀疑。这家伙确实做得出来。他聪明起来比谁都聪明。傻起来,也没谁比他还傻。” 吴烟秀丽的丹凤眼徒然一亮。给鳖喂归元丹,然后再用含有灵气的鳖血做丹引,说不定真是个好办法。这家伙就是聪明,什么鬼点子都想得出来。这家伙就是经常用词不当,这个应当叫丹引不是药引。 我将两颗归元丹喂进鳖嘴里。它倒也不客气,一口气将两颗都吞下去。我到现在都没明白,它那么个细脖子怎么就能一下吞进两颗丹呢? 当然这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付了钱就应当取货。我将针筒取出来准备抽血。可是问题来了。张秋生扭头向这些同学看看,问道:“你们谁知道鳖的静脉在哪儿么?” 呃,鳖的静脉在哪儿?不知道。平时谁没事注意这个啊?孙不武老大地不耐烦说:“老张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粘糊起来烦人。管它静脉动脉,朝它脖子上来一刀就是。” 张秋生不理孙不武,转头对吴痕说:“老吴,你听听。这有多残忍。为了一己私利就伤害一条xing命。不敬畏生命的人修行是很危险的,很容易走上邪路。这个你得好好管管。”对付孙不武的最好办法是找吴痕。 吴痕看了孙不武一眼。吓得这家伙脖子一缩。孙不武就怕吴痕。他对张秋生是服,并且这种服是深藏在内心,表面上与张秋生还是大大咧咧。 吴烟又催张秋生说下去。她现在对这个点子大有兴趣。哪知张秋生却问她:“你知道一只年轻的鳖,它的血总量是多少?抽多少合适?或者说最多抽多少它不会死?” 呃!吴烟一下被问噎住了。吴烟最恨张秋生这一点,经常出她洋相,动不动就惹她生气。她白了张秋生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哪知道!你就直接说,到底抽了多少血。” 张秋生低下头,叹了口气说:“没抽血,在我琢磨应当在哪儿下针,应当抽多少血的时候,鳖跑了。我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跑的。” 哦,啊,唉,周围一边惊叹声加婉惜声。孙妙因轻声问道:“你不是说老鳖帮你炼丹的吗?怎么又跑了?那还怎么炼?” 孙不武不接受教训,又胡乱猜想:“莫非,难道,竟然,那老鳖化做一姑娘帮你炼的?就像田螺姑娘一样,它是老鳖姑娘?” 大家的头都被绕晕了,孙不武的这种不靠谱的说法没引起注意。但张秋生却是听到了,他问孙不武:“刚才帮着炼丹是我姐。你也看到了。你的意思我姐是老鳖?” 孙不武吓一跳,得罪张秋然还不如得罪吴痕。那要引起公愤。张秋然在二十一中的人气比吴痕要高。 孙不武抽自己耳光,边抽边说:“以后叫你瞎说,叫你瞎说。”张秋生却大大地不以为然,说:“老鳖就老鳖吧。我姐真要是这样的好老鳖倒也挺好。” 张秋生话刚说完,吴烟就抡起书包砸向张秋生,骂道:“你才是老鳖!” 张秋然是吴烟等众多女生的偶像。张秋然不仅是长得美,xing格温和。她吸引人的地方还在于学习好,品德也好,乐于助人。还有那种自然的无形中流露的那种高贵优雅的气质。这种气质是遗传,别人无法模仿。这种遗传与方家没关系,是梁家几百年诗书传家精神的积淀。 吴烟等一干女孩的家族也有几百年的传承。也自有其独特的气质。由于是修真家族,他们的气质是飘飘欲仙。与张秋然的诗书之气不同。让吴烟她们敬仰的是,张秋然身上除诗书之气外也有仙子之气。 好了,废话少说,言归正传。张秋生一边躲着吴烟的打击,一边说:“真的,这真是只好老鳖。” 快说,不准栀子花茉莉花的乱扯。吴烟似怒似嗔地命令。 老鳖不是跑了嘛。我登时就觉得灰心、失望、失落、失意,说不出的失败感挫折感。一屁股坐在水窟宕里,裤子湿了也不觉得。这次亏大了,这叫血本无归。 正当我接受失败的事实,站起来准备回家时,老鳖它又回来了,背上还驮着一个东西。我连忙蹲下来,要仔细看看这是个什么? 张秋生又扭头左右看看,说:“你们猜,老鳖背上驮了什么?”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认真揣度。没人能猜出来。张秋生说的事都不怎么靠谱,特别难猜。 李秀英将一绺落下的散发捋到耳后,干干脆脆地说:“猜不出来,你直接说。” 李秀英喜欢听故事。像这样一波三折跌宕起伏的故事格外喜欢听。尤其是张秋生说的故事,她最是喜欢听。 老鳖背上竟驮着一只手镯。俺现在也算是有见识的人了,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只储物手镯。 石破天惊!砸得张秋生身旁这些修真青年目瞪口呆。良久,良久,众人才缓过神来。李满屯咽了口口水说:“手,手镯呢?拿拿拿,拿出来看看。”他虽然已经有了储物戒指,但老鳖送的手镯里面恐怕有什么好东西。 张秋生在书包里翻呀翻。孙不武xing子急,骂道:“靠,你不有戒指么?这么好东西怎么放书包里啊?”话说完就见四周一片同情的目光。孙不武茫然地问:“怎么,我说错了?” 吴痕是孙不武实际上的师傅,不忍心看他出丑。适时地教导他说:“储物法宝在一起比的是空间大小。空间小的装不进空间大的。”摊到这么个菜鸟徒弟也没办法不是? 孙不武揉揉脸将那十分的尴尬抺去,抬头向张秋生望去。只见他手上正拿着一只雪白温润的手镯。 这种极品羊脂白玉要是拿二十一世纪的拍卖会上起码要以一千万人民币起拍。这仅仅是指玉,要是储物法宝的话,真不知值多少钱。 李满屯也是急xing子,催促道:“里面有什么,拿出来看看。” 张秋生左手拿着手镯晃了晃,右手多出一把重楼。无以复加的高品质重楼。再晃晃,还是重楼。再晃晃还是重楼。 吴痕取了几个看看,确实是好得不能再好的重楼。用这样的药材真的是能炼出好丹,但要将归元丹炼得近乎紫霞丹还是不可能。 张秋生晃出几把重楼后,再晃就是一把一把地精、一把一把的七叶一支花等等。全都是极品药材。 吴痕这时呼吸就有点困难了。他们家的库房里就没有这样的药材,这还是收藏几百年存下来的。张秋生这样随随便便的晃啊晃的,出来的无一不比他家库房里的好。这真叫人没法活了。张秋生人品也太好了吧? 别,别急,张秋生人品好不是表现在这地方。这家伙还在晃,现在晃出来的是几颗晶石,个个都有鹌鹑蛋大小。虽然没有在日本弄来的那些晶石大,但品质却绝对的纯。在目前的修真界就绝无仅见。 吴痕几个在日本毕竟见过鸭蛋大的,像这样大的晶石虽然看着也激动,但还不至于眼馋。华、韩、孙三人就不同了。他们哪见过这么大这么纯的晶石? 数数,一二三,七颗,整整七颗吔。华寒舟家也有一些晶石,但最大的一颗只有玻璃球大小。祖师爷宝贝的什么似的,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晶石晃完了,张秋生停了一小会,给点时间让这些修真青年消化。下面再上猛料,免得他们受不了。 ; 第四百九十五章 昏倒三次 慢慢地大家从震惊中醒过来,李满屯问:“还有么?都拿出来看看。”孙不武现在不敢随便说话,这话也只有李满屯问了。 张秋生再晃,手出现了一株,一株什么,什么,竟然像婴儿一样的东西?何首乌!不用细看不用鉴别,千年以上何首乌! 吴痕等人一阵眩晕,呼吸困难,他们一齐感觉自己要昏过去了。千年何首乌,这是什么概念?想像不出来,想像不出来啊。 可是,可是。吴痕揉揉眼睛看看,是的,确实,婴儿缺了半条腿:“你你你,你,”吴痕不知道应当怎样说话:“你,弄断了它的腿?” 是啊,我炼归元丹了啊。哎哟,哎哟!吴痕跳脚,拍大腿、兜圈子。哎哟----,吴痕一边兜圈子一边气急败坏地骂:“张秋生!你这个混蛋。这是暴殄天物!你知道吗?暴殄天物!”圈子兜得更急,大腿拍得更响。 不是吴痕一人,其他也有摇头的,有跺脚的,有拍大腿的,也有与吴痕一样兜圈子的,更有大骂张秋生败家的。 张秋生不明白这些奇形怪状的人,说:“至于么,药材再好也是用来炼丹的。我又没生吃。” 吴痕觉得与这混蛋就没办法沟通。一只手点着张秋生,你你你,你,你。你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明白话。 看着吴痕气急败坏,张秋生又晃了晃,手上又多了根什么?顶部像伞加一个长柄。灵灵灵,灵,灵芝!还是不用说,千年灵芝!伞上还是缺了一个口子。必定是这小子割了一块炼那个破归元丹。 扑嗵,一声大响。吴痕真的昏了,一头栽倒在地。 造孽啊,败家啊。吴痕悠悠地醒来就破口大骂张秋生。见过败家的,没见过你这么败家的!见过造孽的,没见过造这么大孽的! 吴痕气若游丝地对张秋生说:“还有什么?一并拿出来!我今天就算死在你手上了。” 别啊,你死了我找谁玩去?我还是不拿了吧。张秋生很无辜地说。 张秋生这话一下子又让吴痕振作起来,说:“拿,干嘛不拿!我要看看你败家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好吧,张秋生又晃了晃手镯,这次出来的是人参。还是不用说,是千年人参。吴痕等一众修真青年这次有心理准备,知道肯定是缺胳膊少腿。果不其然,与何首乌一样,不同的是少了左边胳膊。 修真青年们在傍晚的微风中泪流横飞。众人看着缺胳膊少腿的千年人参与何首乌泪眼婆娑。像看着被自己一不小心弄流产的胎儿。九个多月了,已经成形的胎儿,他与她爱情的结晶,是这辈子幸福的指望。被张秋生这混蛋活活弄流产了。 吴痕擦擦眼泪,右手一挥将这些天材地宝全收了起来。不能再让这杀千刀的张秋生糟蹋了。这家伙不修真不知道柴米贵。 柳家镇库之宝就是一根五百年的人参,也缺了一条腿。可那是没办法,来的时候就这样。这个明明完整无缺,是被天打五雷劈的张秋生活生生的弄断半截腿掰掉一胳膊。 “哎,老吴,”张秋生见吴痕将这些东西都收了起来连忙说:“你怎么收起来哇?放这儿让大家伙儿多鉴赏鉴赏。” 不行,吴痕摇头,坚决地说:“不能让你瞎糟蹋东西。我拿百年的与换,你爱怎么糟蹋就怎么糟蹋去。” 张秋生也摇头,也坚决地说:“我不要!拿出来就是给大家的,你不能一人收了。” 吴痕疑惑地问:“你真是给大家的?”吴痕知道张秋生很大方,但一个人再大方也不会大方成这样吧?不过,他把这样珍贵的东西都瞎切瞎掰,说明他还真没将这些天材地宝当回事。 吴痕一时被弄的昏昏噩噩的脑袋清醒了一点,将被他收回的东西又拿出来。既然是送给大家的,他就不能独吞。吴痕在这点上还是非常过得硬。 一众修真青年都很激动,都热泪盈眶,都哆嗦着嘴唇,不知如何感谢张秋生。可是问题又来了,这些,怎么分啊?这些千年宝物是绝不能切啊割的。 张秋生帮他们解决困难:“叫老吴炼成丹啊!然后大伙儿分丹不就行了么?” 吴痕沮丧地说:“这个丹我炼不了。” 为么?张秋生奇怪地问。吴痕苦笑着说:“凭我的修为,只能炼归元丹。高级一点的比如紫霞丹,我的法力就不够了。更高级的提都别提。” 张秋生就开始鄙视吴痕了:“你天天爬起来炼丹炼丹,原来只会炼归元丹啊?归元丹我都会炼,还是用竹筒炼的。一点都不比你那个差。” 事实就摆在面前,吴痕无法可赖。大家也无法抵赖。就是眼目前,张秋生用竹筒炼出丹来了。而且比他们家长老炼得都好,已经接近紫霞丹了。 张秋生鄙视哥哥,吴烟很生气。可是这气不好发作,这家伙说的是事实。 张秋生眼珠转了几转,想出个鬼主意:“法力不够是吧?这样办。你不是会画符么?你把那需要掐的什么法诀先画成符,一天画几张积累起来。炼丹时法力不足就只管往炉子上面扔符。” 这也确实是个办法。最起码在成丹的关键时刻可以省许多法力。修真界的炼丹师也有这样做的。只是此时的吴痕没往这方面想而已。 吴痕这样的大帅哥,鼻涕都被张秋生说出来了。吸溜了一下鼻涕,吴痕说:“除了法力之外,火也不行。炼归元丹只需普通炭火。而炼紫霞丹或碧霄丹却需要三昧真火。这个用电真的不行,电火里没有灵气。” 哦,张秋生点了一下头,手镯晃了一下,吴痕面前就出现一个灯盏。这灯盏造型古朴苍拙,散发着阵阵强劲的灵力。 众修真青年只觉一阵眩晕,吴痕却又一头栽倒。幸亏年轻,心脏没毛病。否则吴痕今天非心脏病发作死翘翘不可。 在场的这些修真青年被家族或门派灌输万般皆下品,唯有修真高的思想。用现在的话的来说,就是被洗脑洗成的白痴。他们接受的又是修真界既有规则与现状。他们家没有的或目前修真界没有的,或者以前有现在消失了的,现在被他们看见就免不了大惊小怪。 他们家五百年的人参就成镇库之宝,现在见到千年人参、何首乌、灵芝就无比的震憾。目前修真界上品法宝已非常难得一见,这一下见到接近仙级的法宝肯定要眩晕。 而吴痕本身是火属xing,可怜到现在自己都修不出个火来。见到这仙级火xing法宝,激动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 张秋生姐弟俩就比较幸运。他们的爷爷奶奶从不灌输这些。相反还时不时鄙视修真者,不是一般鄙视而是大大的鄙视。 修真有什么好了?一开始是担心修不成,好不容易修成了又担心天打雷劈。然儿、秋儿,你们看,爷爷奶奶们现在**元神双封印,是多么的可怜多么的受罪?你们俩别急,慢慢修,一发现不对立马尸解投胎转世去。 所以吧,张秋生姐弟俩从来不将修真当回事。吴痕这帮人,他们也只当是好同学好朋友。从来没将这帮所谓的修真者当作多了不起。 心态,吴痕与张秋生的心理反差,就是不同的心态造成的。而心态又是由环境与所受教育养成的。 吴烟虽然也眩晕,但心疼哥哥还是强忍着去搀扶。张秋生过去一把将吴痕扯起来,朝他耳朵大声说道:“老吴,你真没出息!一台破灯盏,至于么?” 见吴痕悠悠醒转,张秋生说:“好了,这灯盏是你的了。别再出洋相好不好?” 吴烟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哥哥虽然被张秋生弄得死去活来。但却怪不得这家伙。他今天拿出来的每样东西传到修真界都是要死人的。这家伙是浑不当回事,说送人就送人,说全部就全部。这台灯盏,可能今生都是哥哥的命了。 吴痕抚摸着灯盏,不敢相信地问:“真的?算我的了?老张,不是骗我的吧?” 不骗你,骗你干嘛?这个破灯盏既不能当灯点又不能做饭,弃之可惜留之无用,你喜欢就拿去好了。 颤抖的手抚摸着灯盏,吴痕心情大振。张秋生这个朋友交得好啊,人生难得一知己啊。 正在吴痕激动万分感慨不已之时。张秋生又晃手镯,大家不约而同的盯着他的手。这次出现的不是什么药材,也不是法宝,而是一个小盒子。与手镯差不多的极品羊脂白玉的小盒子。盒子上明显可以看出加了封印。 里面绝对是好东西,否则不会加封印。大家心情又一次紧张起来,屏神静气的盯着张秋生的手。 张秋生漫不经心随而便之地将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两颗红色的小果子。 扑嗵、扑嗵、扑嗵,这次倒掉一大片,除了懵懂无知的孙不武。孙不武看了看昏倒在地的众人,问道:“这是什么啊?老张。” 我哪知道,就是想问你们呢。张秋生想想又问:“老孙,你也不知道?” 孙不武挠挠脑袋难为情地说:“老张,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也就一水货,跟在他们后面瞎起哄。”说这话时,他划拉着躺在地上的一帮人。 吴痕又一次悠悠醒转,哑着嗓子说:“老张,我这条老命非死在你手上不可。可怜我长这么大一次都没昏过,今天就这么一会就昏了三次。你要不要人活了?” ; 第四百九十六章 的爷爷太牛比 我哪知道你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要是早知道,这些东西就不给你们了,我拿去卖钱。 别呀!你卖钱不要紧,这些东西一暴露肯定要打得头破血流,必定要出人命。 有这么厉害?张秋生不相信,从他的观念出发是真的不相信。不就好一点的药材和一个破灯盏么?至于用命来抢?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 孙不武不管张秋生正在进行的哲学思考,问吴痕道:“这是什么啊?” 吴痕瞪着孙不武说:“你连这个都不认识?”似乎不认识这果子就是罪大恶极。 张秋生也不思考那么深奥的问题了,也跟着问:“我也不认识,到底是什么啊?能吃么?” 对张秋生可不能瞪眼。这家伙必定会反瞪眼,还会理直气壮地说:“我又不修你那个破真,当然、自然,必然不认识。” 吴痕不回答问题,而是指着盒子问:“你那个归元丹里也加了这个?”没,我不认识,怕有毒。张秋生很“老实”地回答。 吴痕对张秋生这个回答很满意很欣慰,这次总算没糟蹋东西。这也幸亏他不认识,否则恐怕还是要大大的糟蹋。 告不告诉他呢?这家伙要是认识了,以后再遇到肯定是要糟蹋的。吴痕踌躇再三还是决定告诉张秋生,因为他不会撒谎。“这个,这个,叫朱,朱果。” 啊!张秋生与孙不武两人同时叫起来。孙不武被吴痕又一次瞪眼吓得立即闭嘴。张秋生却没什么怕头,问道:“这就是书上常常说的那个,那个吃了能立马成仙的朱果?” 见吴痕点头,张秋生叫道:“老孙,我们俩一人一颗,吃了做神仙去。” 别啊!耳旁响起六个人的惊叫。昏倒的人全都爬起来纷纷阻止张秋生的暴行。李满屯很伤心很难过地说:“老张啊老张,关键时刻你怎么总是想着老孙呢? 我真气刚刚能外放,你就着急忙慌得将孙不武也弄外放了。你要是憋他个三年五年多好?” 你们心理素质差,刚才只有老孙一人没昏倒。张秋生向大家解释这个朱果给孙不武的理由。 孙不武压根就不认识好不好?他是糊涂人当然不昏。 张秋生将空手镯扔给吴痕,说:“除了灯盏是单独送给老吴的外,其它东西是送给大家的。你们怎么分我就不管了。” 张秋生将这话说完掉头就走,拍拍屁股不带走一片云彩。回到家发现一屋子人。爷爷奶奶们全来了。原来昨晚张秋生去埋尸时,张秋然就打电话将火神庙的情况告诉了航婳奶奶。 航婳立即联系其他各位爷爷,于是大家都一齐来了。这事太过重大,其中有许多事要交待给孙儿们。 张秋然知道今天有事,早就找个理由将秋同支到舅妈家去了。爷爷奶奶们也不废话,见张秋生回来立即就要去洞府看活尸。什么药材法宝都无所谓,活尸一定要处理好,否则要坏事。 与张家爷爷奶奶打了招呼大家就准备离开,连梁司琪都一起带了去。梁司琪做为母亲,儿女的一些事没必要瞒着她。再说,梁司琪不是那种碎嘴女人。 张道函对众人说:“你们先去。我与秋儿去一趟他那个同学家。我一个熟人的本命法宝就是一灯盏。我看看这同学的人品如何。这人渡劫时我就在他身边。他托付我,这个法宝绝不能落到恶人之手。” 张秋生是与大爷爷飞着去吴痕家的。此时,刚才在学校小山后面的所有人都在吴痕家。大家相对而坐,默默无言。 他们突然有了这么多的天材地宝,眩晕过后是兴奋,兴奋过后就是考虑怎么分。张秋生说得不错,炼成丹再分,这样比较方便。可是吴痕不会炼,其他人就更没有会炼的。 张秋生说的什么将法诀先画成符,到炼丹时将符往丹炉上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首先,符是会画却没法画。画高级符需要强大的法力并且要一次xing的完成,中间不能停顿。符画好了,最后还要以更大的法力封符,否则附着在符上的灵力没一会就跑得精光。 另外,吴痕对这个灯盏还不会掌控。灯盏上有两个古篆字--九曜。看着这两个字,吴痕又差点昏倒。这是日之神火,或者叫太阳真火。人世间最高最纯的火。吴痕不知道凭自己的浅薄修为能否操控它。 吴痕吸了一口气,说:“大家放心,三年内我必将丹炼出来。”这话只是安慰大家。他并无这样的把握。三年时间他的修为是否有长进还在两说,即使有点长进也不一定能炼出丹。 再说了,三年内这些天材地宝能不被家里知道?家里知道了必定没收。那他们所分属的各门派家族必定要打架。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院子里落下两个人。吴烟与李满屯两人是面向门外的,最先看到张秋生与一个成年人来了。 嗯,是的,只能说是成年人。因为这个人看不出来年龄。李满屯站起来迎接,高兴地说:“老张,你怎么来了?” 也有人怀疑张秋生反悔了,带家里大人来收回东西。或者干脆就是家里大人知道他将这么好的东西随便送人后赶来交涉。将心比心,要是自己也像张秋生这样,家里的大人肯定也要跑来吵闹。 咦,你们都在?张秋生没想到大家都在这儿。不过他现在急着要赶去张道函的洞府,没时间瞎耽误。直接对吴痕说:“我爷爷说这个灯盏可能是他一个朋友的。我带他来看看。” 你爷爷?就是传说中教你高明武功的爷爷?就是传说中不要你修真的爷爷?八个修真青年脑门上全是问号。 吴痕赶紧用双手将灯盏捧给张道函,结结巴巴地说:“对对,对,对不起。我不该贪人法宝。” 张道函见吴痕如此拘谨羞愧,心中大慰。灯盏交给这样老实孩子也算是找对了人。 张道函和颜悦色地对吴痕说:“什么贪不贪?这是秋儿送你的,又不是你抢的偷的,更不是你拾到没交还失主。” 吴烟此时的心像吃了蜜一样甜。这个爷爷是个好爷爷啊,这年头这么明事理的老人难找。我们家的那些长老包括老祖宗,有张秋生爷爷的一半就好了。 张道函的话很明确,他不会要回这灯盏。这就等于为张秋生的赠送加了备注。吴烟能不高兴吗?赶紧泡茶,双手捧着递给张道函,笑靥如花地说:“爷爷,请用茶。”这一声爷爷叫的,比叫自己正宗爷爷还甜。 张道函接过茶笑咪咪地看着吴烟,正当吴烟脸红到耳根时,又转眼看着吴痕,再依次看李满屯、李秀英、孙不武。然后突然问道:“你们五人都玉贞堂的传人?” 吴痕等五人都大吃一惊。除孙不武,他只知自己进了柳家的门,尚不知柳家是属于哪个门派。而另外四个嘴张得可以塞进一只拳头,眼睛瞪得要多大有多大。 吴痕又开始结巴了:“前前前,前辈,您,您,您怎么知道?”他人前人后从没说过自家的门派。连孙不武都不知道,张秋生就更不知道了。 张道函没回答吴痕,转眼看着华寒舟与韩冠阳,问道:“你们俩是航婳的徒子徒孙?”这两个也结巴:“是是是,是,是玄孙。” 航婳自己没创门派。她原来门派的几个长辈均渡劫失败灰飞烟灭。等到她师父渡劫时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于是解散门派遣散弟子。命自己最得意的徒弟航婳到跟前,要她从此不得再创派。修真是个骗人的玩意儿,结果是必死,为什么还要收徒害人呢? 航婳聪明过人天资异常,过不了百年也要飞升,所以师父才对她有专门的交待。航婳真的没再创门派,对外也从不提她的来历。 有一年北方大饥荒,她路过一地方见两个七八岁的男童被人追着打。一时起了恻隐之心救下这俩孩童。哪知道这两个孩子是孤儿,无处可送。于是航婳由相救变成收养。 两个孩子跟着航婳,她也没好办法教养,只能让他们修道。这俩孩子感恩师父的大德,认为只有发奋修炼才是对师父的最好报答。 其实此时的航婳为即将到来的天劫而烦闷异常。她需要的是家庭的温情。这俩孩子要是顽皮异常,反倒好一点。哪怕在外面闯下滔天大祸,只要不是丧尽天良的祸,航婳都可以为他们扛下来。 可这俩傻孩子天天只知道拼命修炼,一点不理解师父的心情。航婳越看这两个木瓜一样的徒弟就越烦。烦到最后干脆跑远远的,从此不再见这俩徒弟。当然其中也有躲劫的因素。 两个孩子心无旁骛,一晃近两百年,倒也给他们闯过金丹进入元婴期。其中的艰难与九死一生实不足为外人道。 进入元婴期的俩孩子每每想起师父当年的救命之恩,传道之惠就泪流满面。巴望着师父能看到他们今天的成就。 好了,稍微交待一下华寒舟与韩冠阳的来历就行了。 张道函没顾华、韩二人惊讶,又问孙妙因:“你是终南派的?是非静老道的几代孙?”孙妙因红着脸回答:“第五代。” 这儿的修真青年对张道函佩服的五体投地。随随便便的一眼就能看出门派来历。这要多高深的修为多丰富的阅历?张秋生的爷爷果然牛比。 ; 第四百九十七章 秋生可以睡我的床 张道函急着要去自己洞府,没时间在这儿耽误。看了看桌上的人参什么的,也不管正张着大嘴陷入震惊中的小辈们,说了声:“那好,我就代表老朋友将这灯盏送给你了。记住,他叫元轩。你们炼丹吧,我走了。” 吴痕向来懂规矩,站起身来送客。吴烟可不管,大声说:“爷爷,我哥他不会用,您教他一下吧。”有这么个高人在这儿,此时不求更待何时?吴烟比她哥哥精明就在这里。 张道函停下脚步,疑惑地问:“这灯盏很好用的啊,你竟然不会用?” 吴痕难为情地说:“我修为太浅薄,这样的太阳真火不敢操控。” 什么太阳真火啊?张道函最见不得木榆脑瓜,可他又不能骂这样的小辈,那样太**份。于是就骂顾觉斋:“这老顾也混蛋,在外瞎跑,几百年都不回家。看看把子孙都荒废成什么样!” 吴痕们从来没见过顾觉斋,只是听说自己的门派有一个供奉姓顾,是目前天下有数的几个大神之一。吴痕比较痴,见张道函骂本门长辈,虽然不敢回嘴,但也明显露出不高兴的样子。 吴烟却向来叛逆,长辈怎么啦,长辈不好还不让人说啊。她打的主意就是,张秋生爷爷是高人,遇见高人就应当抓住千载难逢的机遇。 吴烟抱着张道函的胳膊说:“爷爷,这个不能怪长辈,是我们笨。您受累,就教教我们吧。求您了!”听张秋生说,他爷爷长年到处乱跑。他自己都找不着爷爷。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 嗯,吴烟这态度让张道函很是受用。这些老家伙服软不服硬,又长期处于孤独状态。喜欢晚辈与他们胡闹,太过正经反倒惹他们厌烦。 张道函对吴烟说:“这灯上不写着吗?九曜!曜是什么?它是指日月星辰所有的光与热。九是什么啊?是泛指最多,它是指所有的火都有。知道了吗?它不仅仅是太阳火。” 吴烟秀丽的丹凤眼又亮了。她一高兴或有所感悟眼睛就发亮。连忙又摇着张道函胳膊求教:“爷爷,那,那具体怎么用呢?” 嗯,这个呢,首先这不光是一盏灯。它原来是一个叫元轩的老家伙的本命法宝。它的用处与用法很多。既可以当攻击法宝,又可以当防御法宝。高深的你目前还无法用到。如果仅仅是用火就非常简单,不存在什么修为高低深浅的问题。 张道函详细指导吴痕怎样用火。最后告诉吴痕:“不要用它当本命法宝,也不要修炼任何本命法宝。” 高人说话向来都提纲挈领言简意赅,只说其然不说其所以然。所能起到的效果完全看听话人的悟xing。 可吴烟不管这些,她就完全一副小女儿的娇憨模样,还是摇着张道函胳膊求教:“爷爷,本命法宝很厉害的吔,为什么不能要啊?”女孩子就这样好,白痴点没人笑话。 法宝是让人用的,不能拿来与你xing命相连。比如你买了一部好汽车,法拉利、兰博基尼,玛莎你也就是开着它跑路而已。如果你将这汽车与xing命相连,如果出了点小车祸你也跟着断胳膊断腿的划得来吗?法宝是给你用的,不是给你当丈夫或老婆的。 厉害?厉害的法宝多了去。非得弄个与你xing命连在一起的法宝么?什么?过去许多高人都有本命法宝?傻瓜不分高人低人。他要是傻瓜,哪怕高到天上去,也还是傻瓜一个。天上就没糊涂蛋了?照样有! 张道函与其说是教导小辈,还不如说他发牢骚。发完牢骚他又要走。吴烟赶紧朝李秀英与孙妙因使眼色,意思是叫她俩提问。 孙妙因立即朝已经转身的张道函喊道:“爷爷!”张道函是何等的精明,三个女孩的小心思哪能糊弄过他。张道函反问孙妙因:“刚才这女娃问了几个问题?”他指了指吴烟。 孙妙因眼睛都不眨地说:“五个。”张道函哈哈大笑,说:“好,好。非静的徒子徒孙中有精明人。” 说着又指了指李秀英,说:“我还有事,没时间陪你们瞎磨。你与她每人可以向我提三个问题。” 张秋生从进来一直没说话,觉得很无聊。孙妙因与李秀英每人三个问题,还不知磨到何时。扭头往楼上走,到了楼梯口喊道:“老吴啊,哪个是你房间?” “第一间,你要干嘛?”吴痕有口无心地回答张秋生。一门心思想着,大好机会千万不能错过,孙妙因别提一些不相干的问题。 你们慢慢提问,我去躺会儿。我怕走错门,进了吴烟的房间可就有伤风化了。 关键时刻这家伙专门打岔,吴烟没好气地说:“伤你个大头鬼呀!随便进,进哪个房间就哪个房间。”说的时候没考虑许多。说完了才想起这话有毛病,登时脸就红了。这家伙要是摸我房间睡觉可如何是好? 羞死个人了!这要传出去还如何做人?哎哟,不好,我那些,那些内内,胸衣收没收好?要是给这该死的看见了,可可可,可咋办? 吴烟的内心活动别人不知道,大家都等着孙妙因提问题。孙妙因吞吞吐吐地说:“我想,想学----” “老吴啊,”张秋生的大嗓门在楼上响起来:“你一个大老爷们把房间布置成粉色是嘛意思?还一股花露水味!” 真该死,这混蛋还是进了我房间。吴烟又气又羞,不知拿张秋生怎么办才好。吴痕却大叫:“靠,你进了吴烟房间吧?我说过是第一间。” 孙妙因不管张秋生的吵闹,抓紧时间提问才是正经:“我想问如何炼丹。” 张道函笑容可掬地说:“这是个大问题,丹有很多很多种。你要问哪一种?”张道函笑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因张秋生的胡闹弄得旁边这女孩脸红。自己有多久没见过小儿女的这种情态了?一千年?两千年? 孙妙因见张道函笑,以为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也窘得脸色通红。孙不武见孙妙因问得不对路,赶紧接着问,可不能让汤冷了:“那个,那个,九转还阳丹怎么炼啊?” 孙不武根本不知道丹有哪些种,他只是在哪本书上看过,记得有这么一种丹。 “九转还阳丹?”张道函严肃地说:“别说五百年内你们都达不炼这种丹的修为。即使能够达到也不能炼。炼九转还阳丹要历经天劫,你们能扛得住天劫?” 呃,这个倒是不知道。不过孙不武反正皮厚,他是出名的菜鸟也不怕丢脸,接着就问刚想起的一个丹:“那,那炼紫金丹呢?” 修真界第一高人算是被这个菜鸟打败了。连吴痕等一伙修真青年都羞愧地低下头,装着不认识孙不武这家伙。 虽然是老对手,还是觉得唇亡齿寒。李满屯悄声告诉孙不武:“紫金丹是元婴期前辈用的丹。我们一百年后如果能用,就算是快的。” 孙妙因鼓起勇气说:“我想炼紫霞丹与碧宵丹。”紫霞丹正是筑基期修真者用的,碧宵丹是金丹期用的。既考虑了现在,又考虑了力所可能的将来。 张道函点头,说:“行,这算两个问题。”见张道函答应了,孙妙因松了一口气,赶紧说:“谢谢爷爷!” 知道这些修真青年法力不够,甚至连画符的法力都不够。张道函抓起桌上的晶石,随手在地上布了一个阵。然后又在阵里添加了十几颗灵气丹,最后将九曜神灯放到中间做阵枢。 吴痕等人的佩服就不用多说了。张道函对吴痕说:“我也不知道老顾是否将炼丹符传给你们家。你先用钢笔在大白纸上画了我看看。” 吴痕丝毫不怀疑张道函是不是在骗符,老老实实用钢笔画。张道函没等他画完就说:“行了,我就知道老顾这家伙太不像话。来来来,把钢笔给我。” 张道函在吴痕没画完的白纸上添了几笔,却删掉更多笔画。又拿过五张白纸,画了另外五个符,然后说:“紫霞丹与碧宵丹很简单,都是只有三个法诀。这三张是紫霞丹的,那三张是碧宵丹的。你们都过来,记好了,背熟了。” 八个修真青年立即认真背丹符。吴痕识货,经张秋生爷爷修改的丹符果然既简单实用又奥妙无穷。 正在大家认真背丹符时,张秋生端了一碗面条进来,对张道函说:“爷爷,你先吃碗面。”转头又对大家说:“你们要吃自己下去。锅太小下不了许多。”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是吃饭而是背丹符,这可是终生受用的东西。不过吴痕是主人还是要招呼一下:“老张,你没睡觉?” 怎么睡啊?房间都找不到。你这个房子是怎么设计的啊?楼上以楼梯为中心一边两个房间,哪个都是第一间,哪个都可以是左手边也可以是右手边。 吴痕闭嘴。不能与这小子辩,赢不了他还白耽误时间,赶快背丹符是正经。 吴烟嘴里没说话,暗中却心潮起伏。秋生其实可以在我床上睡的吔。他身上的气味很好闻。如果,如果他睡了我的床,那我就可以闻着他的气味睡觉了。哎呀,吴烟,你真不要脸。还不赶紧背丹符,尽想这些无聊的东西。 都是张秋生这家伙太坏,总是在人家做重要的事时招惹人。 ; 第四百九十八章 孽徒元楚 李秀英这时却是另外一种心情,她在心里骂李满屯。平时看你与张秋生好的像一个人似的,关键时刻一点都不中用,还不如孙不武。你要是麻利点把那手镯抢来,依张秋生的xing格也不会说什么。 那个灯盏还是给吴痕,我们也不贪财。这些天材地宝也归大家,我们还是不贪财。可是这个聚会就肯定是在我们家。 在我们家那就怎么样啊?我就大大方方叫张秋生睡我的床去。当然还得一个理由,就说老七他们太脏。张秋生这臭小子,身上的气味真好味啊!听说这是dna基因相吸的原因。既然相吸就应当有缘吧? 想到这儿李秀英脸也不由自主地红了。再看看张道函捧在手中的碗,里面的面条都叫什么呀,根本没划开,一束束的像柴棍。两个鸡蛋也窝得太老了吧? 不过他爷爷吃得很香吔。男生们都说这家伙做的饭好吃不好看,这话恐怕是真的。不过话说回来,张秋生会下面条就很了不起了。老七他们还根本一点不会只知道吃呢。 吴痕也不会做饭,天天回家架着二郞腿等吴烟做好,他只负责吃。张秋生做的饭虽然不好看,但最起码饿不死他。家里人在外面有事,不用急着回家给他做饭。 李秀英自己都不知道吴痕在她的心里何时已变得无影无踪,渐渐地张秋生取代了吴痕原先的位置。少女的心秋天的云啊,少女的心思你别猜啊。 张道函修为再高,哪知道两个少女的心思?吃完面条就说:“好了,现在我们开始正式画丹符。”然后也不说怎样画,而是盯着那堆药材自言自语地算账:“二十炉,不对应当四十炉紫霞丹,二十炉碧宵丹。” 李秀英好奇地问:“爷爷,药材就这么一点,够炼六十炉的吗?”张道函点头说:“这些药材品质太高,只有这么多才可以炼紫霞、碧宵这样的丹。要是炼紫金丹,只有一炉恐怕还只能得到一颗丹。要是炼九转还阳丹,这么多药材还不够。” 李秀英又问:“那这么一点药材,分也分不出六十份呀。”她也不是真的对这样的问题感兴趣,只是要与张秋生的爷爷混熟。 掺别的东西啊,多掺点就可以炼多了。张道函漫不经心地说。这个问题很简单,用不着详细说。 李秀英又甜甜地叫了声爷爷,问道:“那掺什么合适呢?” 吴痕急忙打断李秀英的问话:“别瞎问些不相干的,白白浪费提问机会。” 张道函嘿嘿地笑,不过还是回答道:“填充料而已,什么都行。白菜、萝卜、米饭、山芋、苹果、香蕉等等,吃不死人的都行。” 下面张道函说:“你们是八个人,点火、结丹、起丹,每人各画五张。碧宵丹也同样。” 首先是吴痕、华寒舟、李满屯、孙妙因四人来画,吴烟手搭在哥哥肩头上,韩冠阳助华寒舟,孙不武助李满屯,李秀英助孙妙因。 准备画的人摊好符纸,手握符笔。协助的人将手搭前面人的肩头上,弓着背另一手叉着腰。 张道函笑着说:“干嘛呢,这是。传送灵力在乎是的心。做出这么个姿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拉纤做苦力呢。” 众人不好意思地改正姿式,让自己放平和。吴痕突然问:“请问前辈,各人的属xing都是不同的,会不会相冲啊?” 张道函傲然地说:“老夫摆的聚灵阵要是有什么金木水火土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自己就找块豆腐撞死。” 难怪了,张秋生的真气就无属xing。吴痕不敢再说话。张道函说:“现在你可以对着灯盏掐星辰诀了。” 下面的事很简单,吴痕星辰诀一掐只觉得灵力滚滚而来,而且真的无属xing。每张符都是一笔挥就,所以很快。张张符上都是灵气逼人,灵光闪闪。 吴痕搬出丹炉准备炼丹了。张道函突然说:“别急着炼丹,要先炼储物法宝。否则他们三个的丹往哪儿放?”说着指了指华、韩、孙三人。 擦汗,再擦汗。吴痕炼的戒指上加了隐形符,这是他觉得最牛比的事。哪知道张秋生爷爷一眼就可以看出,还知道谁有谁没。 不过张道函还是表扬的吴痕,你这个戒指炼得不错,能够附加许多阵法在上面,做到了一物多用,既简单又方便。下面这个戒指还是这样炼,还是先画符。 吴痕老老实实用钢笔在白纸上先画草稿。他虽然对自己的这个作品非常满意,但还是想趁这难得的机会向眼前这高人讨教讨教。 张道函在草稿上修改了几笔。吴痕大有茅塞顿开之感。经高人修改过的果然既简单又高效。高兴地立马将宋氏集团给他做的那套炉子搬出来,准备开炼。高人就在这儿,也好让他再多指点几招。 张道函莫明其妙地看着这个炉子,问:“你这是干什么?”吴痕恭敬地说:“炼戒指啊。这是我自己发明的炼器炉,用电。当然是在张秋生的启发下发明的。” 吴痕既感到自豪,又不贪天功为己有。还又把张秋生拉下水。如果有什么不好,要骂就骂张秋生去。 张道函没说炉子有什么不好,而是奇怪地说:“你有九曜神火了,还用电干什么?这么几块小晶石你用气顶不起来?还要用什么炉子?” 什么叫顿悟?什么叫醍醐灌顶?吴痕今天算知道了。兴奋地嘴都哆嗦着问:“炼器,炼器可以,可以不用炉子?” 炼丹都可以不用炉子,何况是炼个戒指?张道函说完就拉着张秋生走了。他还有事,没时间在这儿瞎耽误。 看着张秋生爷孙俩牵着手在院子里升起并消失。八个修真青年佩服地是五体投地。修真者会飞不稀奇,不用飞行法宝才叫牛逼。不用飞行法宝还能带人就更牛逼。 其实张道函两人都穿了飞行衣,只是没人能看出而已。 闲话少说,爷孙俩不一会就到了洞府。非静、顾觉斋与航婳正对着那三具活尸仔细参详。张秋然与李翠兰正在清理药材、法宝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梁司琪在发呆,这一会儿又是在天上飞又是在水底钻。天上飞也就罢了,她有这个心理准备。可是在水底钻,而水竟然让路,这就超出了她的想像。这也就算了,毕竟方寸小筑就是违反现有科学的存在。 可是水底竟然有这样富丽堂皇的宫殿,设计装修以及家具还全都是欧式,这真的是超出她想像。如果这儿是中式建筑,她可以适应。可竟然是欧式的。怎么可能是欧式呢?孩子们的这些爷爷奶奶不都是老古董吗?不都是从那遥远的万恶的旧社会过来的人吗? 张道函进来直接就往那些活尸而去,逐一查看着三个活尸。突然给其中一个两巴掌,再两脚,再两巴掌再两脚,嘴里大骂:“好你个奸贼,你,你,你,你也有今天!” 张道函全身颤抖,对着这活尸又打又踢又骂,泪水却沾满了衣襟。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不说张秋然姐弟俩。非静他们认识张道函几百年,也从来没见他这样,就更没见过他流泪。 擦了一把眼泪,张道函也不管众人的诧异,继续查看另外两个活尸。突然又对其中一个活尸拳打脚踢,大骂不止。 打完骂完,张道函坐在地上默默流泪。张秋然捧着一杯茶,蹲下来递张道函,说:“爷爷,别生气。喝口茶。”李翠兰拿着一条毛巾,也蹲下来轻轻地给他擦脸。 张道函喝了一口茶,心情逐渐平静下来,缓缓地说:“然儿,秋儿,兰儿,你们看到的那个灯盏,它的主人叫元轩。而这个人,”张道函指了指旁边那第一个被他打的活尸:“他叫元楚。” 元楚是他们那个门派的掌门大弟子。修为是相当高深的了。在师傅即将渡飞升劫时,他也进入了飞升期。 那时通天之路已然断了,大家都非常惊慌,都六神无主。有人干脆不再修炼,而纵情于天地之间,将那苦苦把持的戒律统统抛向脑后。为此而陷入魔道的人不知有多少。 但更多的人还是坚守着修真法则,隐居于深山或闹市躲劫。当然也有很多人还是坚持修炼,只当把一条命献给探索天道的过程吧。 其实那时的通天之路虽然断了,但只要你修为足够,并且有过硬的防御法宝还是可以渡劫成功而不死,做一个在世之仙也很不错。 元楚的师傅就有一逆天防御法宝,叫多宝幢幡。大家都认为他能躲过这一劫,顺利做在世之仙。 元楚师傅渡劫时我去观礼的。那时我也即将飞升,也有一件逆天法宝,所以想看看别人是怎样渡劫。 那是个大门派,满门上下大概有一千多人。可是我去的时候,除了元轩与他的师傅一个人都没有,连鸡、狗都没有一只。 元轩告诉我,元楚偷了师傅的多宝幢幡。元楚认为这个法宝师傅用了,那他渡劫时就没得了。 他师傅悲愤之下解散了门派,并命元轩从此不得再创立,也不得再收徒。 可怜他的师傅连第一阵劫雷都没扛过,从此烟消云散形神俱灭。 照说你已有了多宝幢幡,就应当躲到哪个深山好好修炼以待渡劫。可他却伙同十余门派一百多人来抢我的法宝。 ; 第四百九十九章 天照流光 说到这儿张道函停住了。这儿除了梁司琪与李翠兰,大家都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谁也不开口,免得勾起他伤心的往事。如果没有那玲珑通天塔,就不会引起十几个门派联合攻打。更重要的是,没有玲珑通天塔张道函反而能飞升,因为师傅从仙界偷跑下来接他来了。 张道函沉默了一会,跳过自己门派惨遭覆灭那段,继续说:“大约五十年以后,元楚自己就面临渡劫。有多宝幢幡,他成功地扛过了劫雷,成了在世之仙。 我杀了所有攻打我派之人,只剩下四个。一个就是元楚,他的修为比我高,比我与元轩加起来都高出很多。另外两个却从此不见了踪影。还有一个就是他。”张道函指着另一个遭他打的活尸。 元轩从此也躲了起来。一是为躲天劫,二是为躲元楚的追杀,三是闭关修炼对付元楚的方法。躲的地方现在知道了,就是麒林的火神庙。 张道函指了指所谓的活尸,说:“秋儿把这些叫活尸。其实他们不是尸。尸是指没有了灵魂的躯壳。而他们恰恰不是躯壳而是灵魂。当然也不是一般的灵魂。是修真人的元婴。修真人的灵魂包含在元婴之中。包含着魂魄的元婴其实是人,连体温都与正常人一样。 他们正确的名称叫天照流光,一般简称流光。为什么这样叫?我也不知道。正派人谁去修这方面法术?” 元轩躲起来就是修炼这个天照流光之法。这个法术还是元楚告诉他的。元楚做为掌门大师兄也经常传一些修炼心得与法术给师弟。 具体情况张道函也只能猜测,因为当事人都已死了。元轩在师兄教的方法上做了改进,以使法术更强大。因为后来的元楚是在世之仙,一般的法术根本莫奈他何。 日照流光之术简单地说就是,约束修真人的元婴,使它不能动弹。并且逐渐使组成元婴的灵气干化成胶泥状。另外更狠毒的是,彻底干净地抺去元婴所保留的所有意识。这种法术作用在元婴上的时间越长,就越不可逆转的丧失所有意识。胶泥状的灵气也更加凝固。 元轩的流光之术肯定是获得了巨大成功,因为元楚的流光就在这儿。 元轩将本命法宝留在火神庙,一是要躲天劫,二就是要勾引元楚来上当。师弟知道师兄的贪婪本xing,与必要杀他的决心。 元轩渡劫时张道函就在他身边。他是来为朋友送行。知道渡劫就是必死,元轩将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张道函。 张道函与元楚两个天敌相互追杀相互躲避。相互追杀是张道函要报血海深仇,元楚要除后患。相互躲避是张道函的修为无论怎样都比不过元楚。元楚每次杀了张道函,过不了几十年他又来报仇。元楚杀不了张道函,最后只能躲避。 元轩告诉张道函有关天照流光时,张道函下意识地将九曜神灯藏在哪儿给屏蔽了。他不愿听,他要亲手报仇。 张道函将天照流光介绍完了就又一次陷入深深地沉思。秋然坐在他背后为他捶背,翠兰坐在前面为他捶腿。 过了一会,航婳轻声说:“好了,老张。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走上这条路,每个人都有一把辛酸泪都有一段伤心史。你的两个仇人变成这样,应该是个值得庆祝的事。” 张秋生拿着那个葫芦,对各位爷爷奶奶们说:“这个葫芦里还有三个天照流光。他们被封在一个房间里,我打不开。” 这世上就没什么能让这些爷爷奶奶们惊奇。所以他们活在这世上就无味的很。大家都平淡地进了葫芦里面。梁司琪因为经常待方寸小筑,对这个葫芦里的天地也没表示多大的惊奇。 除张秋然外大家都扒着窗户往里看。确认里面床上三个裸尸是流光。可这房间没法打开。 这个葫芦张道函倒是进来过两次。是元楚杀了他,将他的元神收进这葫芦。可每次都让他跑了,元楚也没他办法,以后就开始躲避他。 元楚虽然是在世之仙的修为。他的这个法宝,世上的修真者无论修为多高也绝逃不出去。可是张道函的那个穿行诀是仙诀,而且是他的开山祖师的仙诀。仙界有数的太乙金仙的仙诀,对付这么个小小的葫芦禁制完全不在话下。 张道函现在封印了元神与肉身,仙诀掐不出来。这个仙诀张秋生也会,但凭他现在的肉身穿这个墙壁会叫他血肉分离。 张道函说元楚身上可能有打开这个房间的东西。这样的大阵,要掐十几个法诀才可以打开,每次进出都要掐法诀很麻烦。别看元楚是仙人,除了修炼,仙人比凡人更懒。 可是元楚的肉身被张秋生埋了。但张秋生保证元楚身上没有任何东西,因为他将元楚三人身上的东西全摸下来了,而且是将他们光着身子埋的。 非静说:“那要么就回去在那堆衣服,或法宝里找,要么就在这几间茅屋里找。” 在得到张秋生肯定火神庙的净室没遗留任何东西后。张道函说到了元楚这等境界,不管是仙是魔还是鬼,都不可能像凡人那样将开门的东xi zang在家门附近。 他们有自己的空间。仙人的空间叫仙域,魔的空间叫魔域,鬼的空间叫鬼域。是一个完全属于他们自己的空间,他们死了这个空间也就消失。不像我们修真人的储物空间,人死了什么戒指、手镯别人拾到还可以用。 元楚如果是在别的地方死的,他空间里的东西就不知道会跑到哪个空间碎片里去了。好在他死的地方是被阵法禁住的净室,他空间里的东西肯定落在这个净室里。 长话短说。众人出葫芦,在从火神庙带来的那些东西里找。重点是那堆羊脂白玉,因为玉是修真人常用的贮藏法诀的东西。 总共十二块有法力波动的玉,各种形状都有。拿去一一试碰,果然其中一块玉佩按到门上门就开了。 张道函叫大家不要急于进去。先将外面墙上的所有挂件全部下下来。客厅里墙上的什么太极图、八卦图、镜子、字画等等,再将桌子、椅子、板凳全部翻过来。连厨房里的东西都全部翻个遍,或取下或移位。 最后张道函再自己抵着房门,叫张秋生对着门轴用开字诀将整个门下下来。然后才叫大家进去。 床上果然都是天照流光,两男一女。毫无疑问,这是元楚作的孽。杀了人,将人的元婴炼制成了流光。 大家也没在这儿久留,将这三个流光全搬到外面。 大家都问张道函,这种流光有什么用? 这个流光用处非常多,也非常大。首先他们就是巨大的灵气库。一个人从刚刚开光迈入修道行列起,只要有一个元楚这样级别的天照流光,那他直到飞升都不缺灵气了。因为元楚本身就是仙人级别。 当真是厉害。修真界的很多事本来就是匪夷所思,这个更是叫人目瞪口呆。非静、顾觉斋与航婳面面相觑,这也太令人震憾了!不过也仅仅是震憾而已,没有过多的想法。他们都是灵气过多灵力太强怕引起天道注意而遭劫的人,再也不需要灵气了。 张道函又说:“你们是不需要灵气的了。可是你们双封印了自己,有时也感到不方便吧?将这些流光切成小片就可以施用任何法术,比灵气丹强大也耐用得多。” 啊!还有这等好处?非静连忙从那堆法宝中取了一把大斧,他要砍一片流光下来。可是奇怪的事发生了,摸着非常柔软的流光连一粒碎屑都刮不下来,斧劈过的地方连痕迹都没有。 这事虽然奇怪,但非静他们都是非常之人也没什么惊讶。这些达飞升境界的流光,其元婴经法术压缩当然是坚韧无比。 张道函接着说:“其次,这些流光其实就是人,是失去意识的人。还可以让他们做你的奴仆,世界上没有比他们更忠心的奴仆了。因为他们忠心的意识是你加进去的。再其次就是,如果是女流光----”他看了看梁司琪与秋然、翠兰没说了。 哦,还有这等事?非静几个大感有趣。张道函提起那把大斧来到一个流光处,说:“元楚就算了,他修为太高,你连他的一根头发都别想割下来。” 张道函挑了那个刚从葫芦里搬出来的女流光跟前。捏着她的一根头发用斧劈。就这样高级别的法宝竟然劈不断一根头发,看起来是这么柔顺光滑的头发。 张道函从法宝堆里拿了一把铁锤。用铁锤做砧将头发放上面,然后用力一斧斩下去,这才算取得了三分之一根头发。 张道函对秋生说:“那边第二个房间,对,是我的卧室。里面博古架上有一个灯盏,你去拿来。” 这是一个形状像酒壶的灯盏,似乎是牛角质地。张道函抚摸着灯盏说:“这是师傅送给我的。那时我刚刚筑基,还没有三昧真火。师傅从祖师爷那儿讨来,给我没事炼器玩儿。这叫火龙灯,外面是火龙角里面是火龙丹。威力仅次于太阳神火。一会秋儿带走,没事也炼炼丹炼炼器。” 张道函拿着火龙灯与头发往外走。非静问他干什么去。张道函说:“炼这根头发。一会儿头发还原会变得很大,火也跟着变大。别将这儿弄失了火。” 到了上面那个像土匪老巢的地方。张道函找秋生要了一把灵气丹,他自己留的几颗刚才给吴痕他们布聚灵阵时用完了。 张道函将头发与火龙灯都抛到空中,借着手中的灵气丹掐动法诀。火龙灯突然发出白色的火焰烧向头发。张道函不断变换着法诀打向头发。 头发渐渐彭胀变形,颜色也由黑渐渐变黄变白。大约彭胀到七八个立方时,头发已成了一个乳白色的大球。张道函收火,对张秋生说:“看到怎样发火怎样收火了吧?”见张秋生点头,又将口诀教给他。嘱咐张秋生以后就照这样用火。 剩下的事就是爷爷奶奶们或用刀或用剑切这个圆球。虽然好切多了,但还是很吃力,切了十几分钟还没切下一片。 航婳说:“进方寸小筑里切吧。孩子们明天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没时间在这儿陪我们瞎耽误功夫。不过,老张,里面可不能用火龙灯,那太费灵气了。” 在方寸小筑里面,除了梁司琪大家都动手。花了将近五天时间,将这个大圆球切成几千片,每片约肥皂头大小。还有很多的碎屑,全部撒向方寸小筑的大地。这些碎屑包含的灵气会慢慢挥发,对方寸小筑的灵气保持大有好处。 除了梁司琪与翠兰,其他人都取了几百片。爷爷奶奶们自身灵力不能用,有了这些就方便多了。 回到外面,张道函将那个被割了一根头发的流光搬到上面。对三个孩子说:“用她自己头发炼制意识法诀是最好。”说着取出一片流光,开启火龙灯炼制,不断朝流光上打法诀。 现在张道函手上握的不是灵气丹了,而是一片流光。等这片流光慢慢变成一个心形模样后,叫张秋然滴一滴血上去,说:“然儿算是她的主人。然后我们都滴血上去,算是她的熟人。” 接下来要这流光恢复什么意识产生了争执。首先绝不能让她具有修真意识,这是大家共同认识。开玩笑,这等高修为的元婴有了修真意识那还了得?那要引起天下大乱。 争执主要集中在让不让她具有攻击能力。一个意见是绝不能让她有攻击意识,以防她打人,还没人治得了她。执这种观点的以非静为主,包括顾觉斋与梁司琪。 另一种意见是应当让她有攻击意识。以后打架时也多个帮手。执这种观点的以航婳为主,包括张道函。 三个孩子没发表意见。依照惯例,爷爷奶奶们有事争执不下时就征求孩子们看法。所谓孩子们看法其实就是秋然的看法,因为秋生一向是依姐姐的。现在多了翠兰,但翠兰也依然然姐。 秋然犹豫着说:“那个,爷爷,奶奶----,那个,那个不让她恢复意识可以吗?” 张道函挠挠头皮说:“为什么不让她恢复意识?这很好玩的。再说了,有一个奴仆侍候着也很舒服的。” ; 第五百章 二十一中必须换校长 张秋然摇摇头说:“我不要人侍候。我自己有手干嘛要别人侍候?一个物体有没有生命,在某种意义上说就看它有没有意识。一旦恢复了她的意识,那她就是一条生命。对待生命,我,我不知道今后如何与她相处。” 说着张秋然又取出一套衣服给这流光穿上。不管她是死的还是活的,总是一个女人的身体,这样裸露着不好。 嗯,那好吧,不恢复就不恢复。这玩意儿本来就邪xing。但已经这样了也不能浪费,还是切片吧。反正然儿认为这些是无生命的东西。 梁司琪先带着三个孩子回去,明天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爷爷奶奶们留在这儿处理这些天照流光。 梁司琪她们走了后,航婳说:“这女的就不处理了吧。留着给秋儿。老张刚才没说完的话我懂,是不是女流光做阴阳交合,或做炉鼎都是非常好的东西?” 修真界到了非静、顾觉斋与航婳的时代天照流光已经失传,他们也只是听说,比他们更小的一辈连听说都没听说过。非静几个人今天算是见到实物了。 其实即使在张道函时代,天照流光这东西也不流行。因为太邪xing,只有很少的几个人在秘修。还必须是有极高修为的人,因为你首先要能杀死元婴期的人,逼出这人的元婴才能炼制流光。元婴期的修真者是那么好杀的么? 张道函三个男人对这个建议当然没意见。什么阴阳交合什么修炼炉鼎除外,仅仅是玩玩也不错,总比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好。不过张道函说:“这事要瞒着然儿。要不然肯定要骂我们老不正经。” 张道函将非静他们三人的徒子徒孙现在都是张秋生姐弟的同学对他们说了。并且说秋儿对他们很好。这些极品天材地宝,还有那个元轩的本命法宝,秋儿都给了他们。 这些人虽然长年不回家,但对自己的后代还是很关心的。听说了这事都庆幸地说,这些孩子跟着秋儿好哇。 吴痕等八个修真青年第一天没来上学,第二天也没来上学,接连两个星期都没来上学。 学校里很平静,同学们对这些大神们不上学已经习惯了。一来他们学习好,二来他们总是有重要的事。而且他们所做的事,后来都证明是为了同学们好。 同学们奇怪的是,平时经常缺课的张秋生倒是每天规规矩矩地到校,规规矩矩地听课。一如既往地盯住曹忠民们功课,一如既往地与同学们打打闹闹说说笑笑。 二十一中的时尚风向标又变了。由原来的人人学吉他变成小号、大号、长号、圆号、长笛、短笛、军鼓等等。大家看出来了,这是在组织军乐队。 一中来的两个音乐老师早就想搞一个军乐队。可惜在一中没那条件。一中的风气是万般皆下品只有读书高。学习是最重要的事,没有之一。 二十一中好,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学生爱干什么都行。两个音乐老师算是找到了实现他们理想的舞台。 当然爱好音乐的学生也不影响学习其他乐器。日本湘东高等学校的音乐老师大岛也来了。韩国学生李正男也来了。他们就找张秋然交流钢琴,带动着一帮学生跟在后面。 反正二十一中是学习什么乐器的都有。甚至学习美术的,学习舞蹈的,学习表演的,大家都兴致勃勃。 由于麒林市教委拒绝接受大岛,或者说反对大岛去二十一中。这个日本人也倔,他不要身份不要报酬就在二十一中当个义务教师。弄得祁汉明也没他办法。 祁汉明偷偷来二十一中暗访过。他被二十一中的那种朝气蓬勃给震住了。做为麒林市教育系统的一把手他应当高兴。可是他高兴不起来。如果二十一中校长是其他人,祁汉明会通报表扬大力宣传。可是二十一中校长是季长海,这个老是和他顶着干的人。 二十一中必须换校长。有点能力就不服从领导,要是人人都学你那还不乱了套?换了校长就可以将二十一中树为典型,一个后进变先进的典型。当然,还有好年华公司与工展中心,也要掌握在信得过的人手中。 让祁汉明感到头疼的是,偌大的一个麒林市竟然找不到一个放心又适合当校长的人。祁汉明将教育系统各个学校,包括归教委管的职高、技校从教务主任到校长一个个地过筛子,都没有一个放心的。甚至各学科研究室副主任科员以上的人都一个个暗中考察了,没有一个既放心又贴心的。 唉,麒林市教育系统还是缺人才啊。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啊。财务室积压着一摞发票,大概也就二十来万。一中那儿报了点,一中也难。他们虽然有钱,但预算外资金财政局卡得紧,都是用一笔划一笔。 一中也办了个企业。这个企业甚至比二十一中办得都早。可是从开业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处于亏损的状态。 二中也报了点,情况与一中一样。其他有条件的学校都分摊了一点。最后只剩两万来元无法消化了。有人提议让二十一中报点,被季长海一个白眼给顶了回来,连一句话都没说。 尼玛,你二十一中搞得这么红火。早餐车遍布全市,一口吃下工展中心。两万来元的发票都不给报销,这都叫什么嘛。 祁汉明的纠结我们暂时放到一边。这天张秋生骑着自行车,带着姐姐与一帮邻居伙伴们高高兴兴地上学。到了校门口就听见有人叫他。凭声音就知道是李满屯与孙不武。 张秋然自己接过弟弟的自行车骑进学校。张秋生却进了旁边的小餐馆。两个星期不见的八个修真青年都在吃早餐。饺子、包子、鸡蛋煎饼,稀饭等等应有尽有。 八个修真青年没日没夜地炼了两个星期,才算将那些药材炼完。现在他们的戒指里每人都有三百多颗紫霞丹与一百多颗碧宵丹。每个人现在都神清气爽趾高气昂。就像一个人身上揣着十万现金还加百万信用卡去逛商场一样底气十足。 张秋生进门就朝这些修真青年问道:“两个星期,那泡屎拉完了?”啧,这家伙专门什么话气人他说什么,什么败兴他说什么。 吴烟白了这家伙一眼,嚷道:“说什么啊,吃饭呢。” 哦,吃饭啊?那我也吃点。三个女生加吴痕一桌,另外四个男生一桌。四个男生喊他,他偏不坐,非得坐三个女生的桌子。 李满屯大骂:“靠!老张,你什么意思啊?”他本来是想骂张秋生重色轻友的。想想这话怎么说都不对。张秋生与吴烟、李秀英是对头,一点都不重她们的色。孙妙因嘛,张秋生与她还不太熟。 张秋生与孙妙因不熟?他还单单就找她说话:“哎,孙妙因啊。我有个事要和你谈一下。” 孙妙因连忙放下手中的稀饭,问道:“什么事?”正因为与张秋生不太熟,孙妙因才这样客气。要是换作吴烟或李秀英才没这么恭敬。 张秋生将一个饺子塞进嘴中,边咀嚼边说:“你们愿不愿意收购市塑料十二厂与市农业机械厂?” 蹭、蹭、蹭、蹭,那桌上的四个男生全窜过来。华、韩二人大喊:“愿意,愿意!” 李满屯也大喊:“老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胳膊肘向外拐呀?有好事不给自己班,却让给外班,你是神马意思?” 见张秋生不理睬李满屯,孙不武也跟进大骂:“张秋生你这个汉奸、走狗、卖国贼!你专吃家饭拉野屎!你当叛徒当上瘾了!” 华、韩二人准备回骂的,看着张秋生压根就没将李、孙二人的骂当回事。而吴烟与李秀英也没说什么。他们二人也就忍着不出声。 张秋生一边吃饺子一边等孙妙因回话。 孙妙因等李、孙二人的骂声告一段落才犹豫地问:“大概要多少钱?” 张秋生接过老板递来的稀饭,稀里呼噜的喝了一口,才说:“不多,一个厂大概有百十来万的启动资金就差不多了。”又塞了一个饺子进嘴,补充说:“当然合同金额一个厂大概得七八百万吧。另外都欠债二千多万。也就是说,他们都是资不抵债,债务大于债权。” 张秋生后面说的孙妙因不太懂,她关心的二百来万的启动资金。孙妙因皱着眉头说:“二百万,二百万。我们连二万都没有,二千都难。还要还几千万的债。怎么还啊?” 张秋生将碗放下,说:“别看着资不抵债害怕。根据我们班收购工展中心的经验。那些债务起码可以赖掉三分之一。而债权呢,起码可以多榨出三分之一。” 可二百万的启动资金我们没有哇。二万都没有。孙妙因着急、叫苦。李、孙二人放心了,也不骂张秋生了。高二三班没钱,你张秋生想当叛徒都不成。 张秋生却对孙妙因说:“钱不是问题。” 又扭头问吴痕:“哎,老吴。那个手镯呢?你不会又交家里去了吧?” 没。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时间与家里联系呢。吴痕连忙回答。他可不想惹张秋生的麻烦。上次两个长老贪污了晶石,到现在他心里还有愧。 张秋生又转头对孙妙因说:“你们把那个手镯卖了。估计这个在你们修真界很好卖吧?大概一千万不成问题。” 别啊!吴痕与李、孙二人同时大叫起来。卖了容易,回头再找就难了。吴烟张了张嘴还是忍住没说话。李秀英见吴烟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孙、华、韩三人很感动,真的很感动。张秋生为了他们连这么珍贵的东西都舍得卖。他们也不想卖,卖了再上哪儿找去?可张秋生是为他们好。这就叫他们怎么说呢? ; 第五百零一章 抢来的东西要还人家 回头再找干嘛?你们不都有那种戒指了么?多余的不卖留了当饭吃?张秋生抢白他们,眼睛翻得只见白不见黑。 吴痕诚恳地对张秋生说:“这个手镯真不能卖。你不知道现在的修真界,这种储物法宝稀缺而又稀缺,很多很多的金丹期长老都没有,甚至连乾坤袋都没有。这样好不好?这个手镯我买下,就按你说的一千万。不过现在没钱,我家里也没这么多钱,以后再给行不行?” 现在就急着要钱给高二三办公司呢,不急能卖田卖地么?张秋生说:“那个手镯以后再说吧。”说着手就伸进怀里掏。掏啊掏,掏出一把灵气丹。再掏又掏出一把灵气丹。总得大概有二十来颗。 张秋生双手捧着灵气丹,对孙妙因说:“你们把这个卖了,二百来万不成问题吧?”没人回答。嗯,怎么回事? 八个修真青年眼睛都放着绿光,死死盯着那些灵气丹。李满屯咽了一口口水,问道:“老张,你哪来的这么多灵气丹啊?” 我在爷爷那儿偷的。怎么?不行啊,犯法? 不犯法,不犯法。孙子偷爷爷东西犯个什么法?大不了挨顿打。看他爷爷那么随和大概也不会打。他将极品药材极品法宝都送人了,也没见他爷爷说一句。 这种灵气丹他们都认识。张秋生爷爷就是用这个布得聚灵阵。张秋生说是从爷爷那儿偷的,恐怕是千真万确。无属xing灵气丹吔,人人都可以用吔。 张秋生爷爷布阵的十几颗灵气丹没消耗多少,可见此丹品质是多高。大家一人分了一颗,剩下的不好分还加到丹料里一起炼成碧宵丹。 张秋生手上大概有二十多颗吧?一人可以分两三颗吧?这小子竟然要卖掉。就没见过这么败家的! 李满屯说:“二百万是吧?你这儿大概是二十颗,每颗大约是十万。我买十颗。娘的,我只有十万美元了。要不你再赊我十颗。过几天就还你钱。” 登时孙不武、吴痕都要买。二十来颗灵气丹根本不够卖。吴烟看了看孙妙因,再看看华寒舟与韩冠阳,说:“这样好不好?这个收购案我们两个班联合做。钱由好年华先垫着,等赢利了你们再还。如果你们愿意,这两个厂由你们管理。 另外,你们还要注册一个公司,凭高二三班是没资格的。注册一个公司的最低资本金要三十万。这个钱由我们五个私人借给你们。你们看怎么样?”说着她用手划了一下,将除张秋生外的五个人全划进去。连毫不搭界的吴痕都没放过。 这太好了。孙、华、韩三人都高兴地跳起来。他们从来没经过商,刚才心里还慌慌的。必须做与两眼一抺黑之间的矛盾让他们忐忑不安。 吴烟说到做到,当场桌上就出现了十二扎百元大钞。李秀英也拿出六扎。李秀英拿出的这六万已经是她的全部家当了。 上次在前苏联炒汇,李满屯赚的钱上缴。按规矩家族应奖励他二十万美元,可长老们强行扣了十万。然后给李秀英及李满仓他们一人五万人民币。李秀英现在连平时自己省下的钱都拿出来了。 在场的除了张秋生,就算李满屯与孙不武最有钱。在日本与湘东高校武道社打架赢的钱借给了好年华。但还有张秋生偷的,大冢雄三给的。可是这两个家伙却没拿钱,而是一人拿出一把短剑。李满屯说:“这短剑六万值吧?送给你们了,不用还。” 这短剑别说六万,六千都不值。它不像章老头的短剑。章老头的短剑有近六百年的历史,身经百战饮血无数有避邪功效。而这两把只是新近专为华、韩二人所锻造。即使用料讲究工艺精良,顶多也只值两千元。 如果真要说这短剑值六千,那也是华、韩二人的面子。短剑被人夺去了,多花点钱也要赎回来。 张秋生看着这两把短剑心里就不舒服。航婳奶奶将价值几十亿美元的家产都给了他们姐弟俩。二十一中的妖孽们都有钱,航婳奶奶的后代却这样穷。 张秋生拿出十八扎百元钞票,对华、韩、孙三人说:“这钱我出吧,不用还了。”然后又对吴痕说:“这些什么丹你们分了吧,这两个除外。”他指了指李、孙二人。 别啊!老张,你什么意思嘛?李、孙二人同声大叫。张秋生盯着这两人,说:“这些丹本来就是为你们大家偷的。可是我没想到你俩竟然这样斤斤计较。” 我们计较什么啦?我们向来是大方的,这是人所共知。你在二十一中打听打听。有谁说我们抠门的?有谁说我们斤斤计较的? 哦,你们不斤斤计较,你们不抠门。那华寒舟与韩冠阳是你们发小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吧?平时打打闹闹伤皮不伤骨的无所谓。要是动真的就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两把短剑是在他们屙屎时抢来的。原来以为你们闹着玩,谁知道竟然来真的。你们趁人之危,还卖高价。 张秋生越说越来气。最后说,出门别说我们认识,我丢不起这人! 这家伙向来马马虎虎大大意意,今天却生了气。吴痕几个本来就觉得李、孙二人做法不妥,这时纷纷鄙视这两人。 李满屯赶紧将钱拿出来,说:“好吧,这事算我们做的不靠谱。把你的钱收起来,该我们出的我们出。”孙不武也赶快将钱拿出来。 张秋生还不放过这两人,说:“你们把那长剑还人了?”李满屯莫明其妙地望着张秋生,说:“莫非那老头也是我发小?” 孙不武也不满地说:“老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把人短剑抢来卖三十万,我们就卖不得?” 唉,你们两人咋就这么不明事理呢?那章老头带着徒弟挖坟掘墓,投机倒把,走私文物,他们赚得是黑心钱,是违法犯罪的钱。为什么不能挖他两个钱花花?再说了,我是正经八百赢来的。老孙你就在现场,吴烟也可证明。我没趁人屙屎抢人的吧? 而人家马老呢?可怜一退休工人。说是退休,其实是下岗,因为没到年龄。人家就凭那点退休工资过日子,徒弟们偶而孝敬点。这样的钱你也好意思赚人家的? 再再说了,章老头是习练内家功夫的。他的武功修为与孙叔差不多,我与他打斗正大光明,赢他的兵器也理所当然。而人家马老是普通人,你们拿着人家东西不还有意思? 玛的,这家伙怎么总是有理?孙不武不服道:“既然知道马老是普通人,那你还打他干么?” 切,张秋生一副懒得和你说的架式,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打他了吗?是他自己转圈晕倒的好不好?” 好吧,说你不过就不说了。李满屯说:“反正这剑是你抢来的,要还你去还。我把剑给你就行了。”李满屯的意思是,这个财我不发了。但还剑是很丢脸的事,你老张去吧,我就不奉陪了。 但是张秋生哪能放过这两水货?他笑咪咪地说:“这剑我已经还过了。华寒舟与韩冠阳和这马老是一方的,我给了他俩就等于已经还了。后来你们非得抢走,还霸占这么长时间,想以此发财。 我看啦,你们不仅要还,还应当带礼物去赔礼道歉。否则不能抺去你们居心不良的污点。” 吴烟与李秀英就喜欢看李、孙二人吃瘪。笑咪咪地在一旁看这两人被张秋生吃得死死的。 华、韩二人大感过瘾。从小到大他两人总是吃李满屯的亏,张秋生今天算是为他们扳本了。而胡当归、邝遇春、闻胜杰也是从小吃孙不武的亏,张秋生也等于为他们报仇了。可惜他三人不在,否则也要暗呼痛快。 李、孙二人认输,输给张秋生不丢人。再说了,不认输待会儿灵气丹不带他们分那就亏大了。无属xing灵气丹,有钱都买不着。现在的修真界可怜惨了。 李满屯诚恳请教:“那带点什么礼物合适呢?” 送礼,张秋生也不会。想了想说:“也无需什么大礼吧?意思尽到就行。两条烟两瓶酒大概就差不多。”再想想又赶紧加一句:“你们可不能弄什么几十元一条的烟,还有什么麒林特曲噢。那是寒碜人。” 好了,杂事都处理完了。孙不武刺儿头的毛病又发作:“这个,这个收购的事,还要那个啥,全体股东会议讨论通过吧?”他的意思摆明了要在股东会议上投反对票。反对与高二三班联营,应当由高一一班全部吃下来。 吴烟平静地回答:“那当然,我们这就去开会。早读马上就要开始了。” 华寒舟也对孙妙因说:“对,我们班也要开会讨论这个问题。” 李满屯却对华寒舟说:“你们班无需讨论了,反正没你们什么事。” 切,这项目是张秋生找来的。关你李满屯什么事啊?华寒舟也反唇相讥。 两人又吵将起来。正吵得不可开交时,季长海骑辆破二八自行车过来。看到他们学校的几个妖孽在吵架,赶紧停好自行车进到小餐馆来。 季长海不怕他们吵架。这几个是经常吵,连大架都打过还在乎吵?他是隐隐约约听到什么联营什么独吞。断定这些学生肯定又找到什么项目,所以赶紧进来。他要插一脚。 ; 第五百零二章 大家都来办公司 看到刚转来的几个学生与高一一班的几个人在一起,另外还有吴痕也在这儿,季长海非常欣慰。刚刚打过一场恶架的新老同学能够和解能够友好相处,做为校长这是一直盼望的事。要是两帮人在校内两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那才叫糟糕。 九个学生见校长来了都站起来问校长好。季长海笑容可掬地问:“你们刚才争论什么啊?大街上都能到。能说给我听听吗?” 这些学生除了修真没什么秘密。吴烟代表大家将这两个收购案说了。 季长海拉着学生们坐下来,说:“你们就不能考虑一下学校?二十一中挺穷,老师们很苦。我们学校没什么福利,老师们拿得都是死工资。家属有很多下岗,还有很多人有重大疾病。 我这个校长当得很惭愧。我也承认,在搞活经济上没你们厉害。脑袋瓜想破了也想不出个明堂。这两个项目能让学校掺一股吗?” 吴烟向在场的所有同学一个个的望去,大家都点头。吴烟对校长说:“季校长,我们答应您。但是,不能以学校的名义。” 季长海对于经济问题是两眼一抺黑,虚心向吴烟请教:“能说说为什么吗?” 吴烟在注册好年华公司时,找五联公司担保。五联公司的财务经理跟她说了产权问题。后来张秋生又搞什么股权认购证。逼着她与李秀英找了很多书以及报纸学习。对这个问题有比较清楚的了解。 吴烟对季长海说:“季校长。如果以学校的名义参股,就等于是国有股。因为学校是国有的,学校的一切资产都属于国有。国有股也没什么,股权xing质不同而已。” 说到这儿吴烟就停住了。像是在考虑下面的话怎样措辞。季长海毕竟这么大年纪,有的事尽管不懂,但也是一点就通。 如果以学校的名义参股,那学校的上级就可以伸手。二十一中现在可怜穷的叮铛响,教委那些人还跑来打秋风。要是有这么两个厂子的股份,他们还不躺在里面吃?很多国有企业不就是被吃倒的么? 季长海点头表示吴烟的话他懂了。接着又请教:“那你说有什么好办法对付呢?”他是真心佩服这些学生。小小年纪比大人懂得都多,干得事也比大人有气派。 吴烟与李秀英悄声交换了一下意见,然后说:“直接以老师还有其他员工为股东,组织一个公司。但公司法规定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人数是二人以上五十人以下。而我们学校的教职员工大概有近百人。所以我们建议先成立三个小经济实体,然后以小经济实体的名义组成公司。最后是以公司的名义参股。” 季长海没想到办个公司会这么复杂。他感到很惭愧,这些学生的知识面比他还宽。还得虚心请教:“那小经济实体以什么名义呢?尽管小,那也是经济实体。既然是经济实体,那总要干有关经济的事。那干什么事呢?” 张秋生也是办过公司的,对办公司的一些事也比较清楚。他说:“目前的国家政策规定,私营企业是两个八。就是八万注册资金,八个人以上。八个人以下就是个体企业了。所以我们学校可以办什么文化用品经营部啊,体育用品经营部啊等等。这些经营部办起来有业务很好,没业务做也不要紧。反正是要参加到公司里去,公司有赢利就行了。” 季长海点头,再点头,然后说:“对,就这么办。经营部也可以解决职工家属的就业问题,一定要好好做业务。”下完决心,又不好意思地说:“可是学校没钱,你们可以借点吗?” 高一一班的五个人又商量了一阵,然后吴烟说:“行。可以借学校二十四万,先办三个经营部。然后再借二十万办公司。但有了赢利必须还我们。这关系到产权问题。另外,经营部与公司章程一定要拟好,千万不能让居心叵测的部门或个人钻空子。” 季长海笑得脸上皱纹都开了花,说:“那当然。我季长海在麒林市教育系统是出名的老狐狸,哪能让别人钻空子?”说完立即站起来,说:“我得赶紧召集老师们开会。马上就要早读了。” 季长海几乎是蹦着走的。就这么一会,也就十来分钟,一切问题都解决了能不高兴吗?空手套白狼办一个公司,还下属两个厂子。这比高考升学率还厉害。 早读课全校教职员工开会。会议不长,内容却是爆炸式的。老师们都很兴奋,他们也可以办企业了。 老师们的高兴心情就不多说了。张秋生向来是只提建议不干那些繁琐的事务xing工作。学校里老师学生们热火朝天的办公司与他一点都不相干。 张秋生每天只盯着曹忠民一伙的学习。现在也不分谁帮助谁了,都是大呼隆的来。另外的任务就是帮助王长青等一帮伙伴们学习。 实际上张秋生现在像姐姐与吴痕一样,全班同学的学习问题都找他。他也乐意做这些事。这辈子的钱已经够花了,他现在已失去捞钱的兴趣。 第十二塑料厂的候厂长来找过张秋生。毕竟这个收购项目是通过张秋生介绍的。塑料厂现在走投无路,上级化工局已同意塑料厂提出的意见,整体出售。 塑料厂是大集体企业,卖厂所得政府不要。但一切债务也别找政府。集体企业本来就是这样,没什么好说的。 有关集体企业在经济体制中的地位说起来话长,太浪费篇幅,影响各位的阅读兴趣。大家只是来听故事,不是来搞理论研究,这儿就不多说了。 经全厂职工大会选举,还是推举候厂长为厂长,同意候厂长提出的整体出售方案。工展中心收购风波在麒林市的影响非常大,而且二十一中将他们长期积压的呼啦圈卖的红红火火。职工大会委托候厂长与二十一中联系,希望被二十一中收购。 麒林市农业机械厂也一样,属于集体企业。职工几次组织起来上-访,得到的结果与十二塑料厂一样。与塑料厂不一样的是,农机厂的现任厂长得不到工人信任。 不知经过多少次的争吵,多少次的上-访。不知有多少人为此头破血流,多少人被拘留甚至被判刑。工人兄弟为了饭碗吃了多少苦没人能说得清。 机械电子局最后决定,撤走原领导班子成员。由局里派驻工作组进驻农机厂暂管该厂一切事务。同时主持选-举工作,由全体职工推选厂长。 出乎机电局领导意料之外的是,根本没参加过保厂活动,也没出席选举大会的岳廼明被工人们推举上了。 岳廼明现在的日子过得非常惬意。贷款已经还清,饭馆是自己的了。也找五联公司买了辆拉达汽车。最让他开心的是老婆回来了。女人要想在外创业,想不变坏绝对不可能。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才有钱。 岳廼明老婆只想做女强人,可又不想牺牲肉-体去交换,等待她的只有失败。加上想儿子就回来了。 小日子正过得美不滋滋,以前的同事突然来告诉他,要他回去当厂长。岳廼明毫无心理准备,一下子被搞懵了。来的都是原来比较好的同事,大家一起作他的工作。 岳廼明原来在厂里学历最高,工作能力最强,人缘也非常好。以前的同事们纷纷前来做工作,请他回去带领大家一起走共同致富的道路。你岳廼明不能只顾自己过好日子,把我们工人兄弟都忘了。 最后工作组的人也来了,反复做思想政治工作,交待党在当前的路线、方针、政策。 岳廼明一直都犹豫不决。现在的日子太好过了。每天都有五六千的流水,一月的纯利都有五六万。凭他的智商,这样的小饭馆管理相当轻松。 府右餐饮一条街是市里的面子,是下岗职工再就业的样板工程。像什么工商、税务等一些政府部门很少来打扰。道上流氓、混混不敢在这儿耍横。这样的买卖多好做? 府右街及周边的房价在蹭蹭蹭地往上涨,房租甚至比人民路中心地带的都要高。没有权力部门的干扰,没有流氓地痞的闹事。哪个做买卖的不想在这样的地段发展? 起决定作用的是岳廼明老婆。她爱上岳廼明就是因为他聪明、人品好、能力强。她离他而去,却又忍不住回头,就是左思右想认为丈夫只是缺一个机遇缺一个舞台。现在机遇来了,舞台提供给他了。现在一定要抓住这个机遇,在这个舞台上好好表现自己。 夫妻俩商量好。丈夫去当厂长,老婆继续当饭馆老板娘。他们实行一家两制。 将厂子卖给好年华公司是厂职工大会的选择,而岳廼明恰好认识好年华公司的骨干人员。全厂职工都期盼着岳廼明能办好这件事。 对于岳廼明来说找好年华公司很简单,找林爸、邓爸、胖子或随便哪家的孩子与张秋生打个招呼就行。 张秋生更简单,将他们介绍给吴烟与孙妙因后就撒手不管。他现在只操心一件事。华寒舟与韩冠阳太穷。高二三班办公司,即使获得成功也是集体的,他们个人还是不能根本改变穷的面貌。 不能让航婳奶奶的后代生活在贫困中,这是张秋生心中的想法。这个想法也得到姐姐的支持。航婳奶奶把一切都给了他们姐弟,真的无法报答她老人家。 ; 第五百零三章 郑艳红来访 高二三班注册的金年华公司还没获准登记,业务就来了。不是别的,是高二四班的几个日本与韩国同学。 这些日、韩同学都是出于大富之家。但家里再有钱,哪有自己挣来的花着爽快?见学校的老师同学红红火火地办公司,心也动了。 朴哲浩与另外几个韩国同学商量,他们也要搞几个零花钱。这个提议得到大家的一致赞同。他们打电话给国内的同学朋友。同学朋友给他们推荐了几个项目,最后他们选择了做菜籽粕、棉籽粕出口买卖。 这个买卖虽然利润率低,但好在量大,而且他们不用垫资。菜籽粕、棉籽粕属榨油工业的副产品,在政策上没什么限制。由高二三班负责收,资金无需他们考虑。他们国内的朋友负责接货,两头各赚各的。他们只收韩国那边中介费。 所谓菜籽、棉籽粕,是在以油菜籽或棉籽为原料,榨取菜籽油或棉籽油后的下脚料。可以用来做猪或鸡的饲料。 那时的菜籽粕是一千二百多元一吨,韩国方面一次就要五千吨。孙妙因他们根本不知道菜棉粕是什么,更不知道行情。悄悄找人打听了,原来就是榨油的副产品。于是华寒舟去麒林市的植物油厂。不打算做成什么交易,而是想了解一下行情。 哪知道植物油厂供销科的人鸟都不鸟华寒舟。植物油厂是国营的,别说他只是个学生,即使是大人来照样不鸟。麒林市有人做这方面生意,将植物油厂供销科的马屁都拍肿了。 正在一筹莫展时,张秋生来告诉他们大致行情。高二三的三个班长既感谢张秋生,又被巨大的数字吓晕了。五千吨菜籽粕需要六百万! 把孙妙因三人杀了都没有这么多钱。后悔、沮丧、灰心、失望。后悔当初一开始没到二十一中来。如果去年进二十一中,那么五联公司肯定有他们一份,说不定就是八联公司。 高一一班收购工展中心有五联公司给二百万美元担保。所以好年华公司干什么都不怕缺钱。我们家本来就比高一一班的那些人穷,又没大公司做靠山。 这样大的买卖因没钱放弃了,以后还有谁会想着金年华公司?高二三班在隔壁的高二四班面前也抬不起头了。 课间操时,梁司琪要三个班长到她办公室去。三个班长心怀忐忑,是不是梁老师认为他们这几天办公司将学习耽误了? 谁知梁老师见到他们三个,就笑咪咪地递过一叠存单,说:“这是一百二十万。你们拿去先用着。说出去的话就要做到,不要失信于人。” 见三个学生傻呆呆地不敢接这些存单,梁司琪说:“我家的买卖赚了点钱,大头都放在我这儿。其实放我身上也没什么用。不如你们拿去,还可以办点事。当然,我知道这点钱对于你们现在的缺口太少。待会叫你们然然姐再想办法。” 三个班长正不知如何感谢梁老师,张秋然急匆匆来了。见孙妙因等三个班长,张秋然说:“我去银行办存单,来晚了,对不起。”说着也递给他们一百万的存单。又说:“张秋生那儿还有十万美元,一会叫他也拿来。这样还缺一半钱。不过别急,我会想办法的。你们只管放心去干,钱不成问题。” 孙妙因等三个班长如何感谢,这儿就不多说了。下课间操时,张秋生来到高二三班。将十万美元交给孙妙因,说:“麒林市植物油厂不行就去农村,去目前经济还比较落后的农村。我打听了,农村土油坊的不行,那儿出的是油饼。去乡镇的榨油厂,那些厂可能是油粕。” 张秋生又拿一本小册子,说:“这是我在标准计量局搞来的菜棉粕国家标准,一定要按这个标准收,别在质量上吃亏。” 张秋生是出了名的做好事不要人感谢。华寒舟与韩冠阳没说什么,两人拍着张秋生肩膀,一切都无言中。 张秋生又拿出一个塑料兜递给华寒舟,说:“这个给你们当本钱。不是给高二三班,是给你们三个私人。高二三班搞得再好也是集体的,个人还得富起来。总不能比李满屯与孙不武穷。” 这话真的说到这三个班长的心窝里。俗话说人穷志短,他们现在都怕与李、孙二人见面。大家在一起,有个什么事高一一班的那几个是拿起电话就打,而他们却要跑路去通知。 他们就觉得张秋生好,这家伙就不买电话。不过张秋生不买电话不要紧,他有事直接拿别人电话用,就像用自己的一样。这就是有底气和没底气的区别。 张秋生嘿嘿笑着对三个班长说:“这阵子你们恐怕会很忙。”他指指塑料兜说:“这钱呢建议你们买邮票。” 买邮票?孙妙因等三人不明白。张秋生说:“对,买邮票。买八零年发行的金猴票。这种猴票现在已经涨起来了,但还没涨到位。年底时要大涨特涨。在城市是根本买不着。你们反正要到农村去收购油粕,捎带手的收这种邮票。越是落后偏僻地方的邮政所,就越有可能剩有这种票。这是计划经济时期留的毛病,不管卖掉卖不掉都往下发行。 想发财就别怕吃苦,别人不去或还没想到的地方我们去。八分一张,哪怕涨到一元都买。记住,要买整大张的,最好整包没拆封的。” 孙妙因两眼都噙着泪花了。华、韩二人又是拍张秋生肩膀。都说跟张秋生混不吃亏,果然名不虚传。 张秋然突然又问道:“你们家是不是与李满屯、孙不武他们家一样?我是说,他们家是这样的规矩。在外面打架或其它自己挣的钱归自己得。在外面寻得商机或经营所得,按所得的百分之二十奖励。” 华寒舟摸摸脑袋,说:“我们家没有。主要是没有先例。但我们可以和家里谈。什么,你有什么好项目吗?” 贝加尔湖畔的尤金娜大婶来了一封信,说他们村子联合成立一家公司,想与中国做买卖。村民们一致认为与上次在她家住的小伙子们建立合作关系。 不久娜娅与娜塔莎也来信了。信中除了想念张秋生的话外,说苏联垮台了解体了,现在的情况糟透了。她们同学都佩服张秋生这些中国同学,学着也注册了一家公司。希望与张秋生们合作。 张秋生将尤金娜大婶的关系交给了牛跃进。当初他答应过介绍牛跃进去做中苏贸易。但警告牛跃进,尤金娜大婶是他与吴痕等人共同的干妈。欺负尤金娜大婶就等于欺负他们。 牛跃进亲自带着一班人去了西伯利亚。张秋生介绍的买卖他可不敢怠慢。 而娜娅与娜塔莎那儿他就一时找不到放心的人。这两个俄罗斯少女,给了他初吻。他无法忘掉那**的一刻,无法忘掉那柔软的双唇。 他将写给娜娅与娜塔莎的亲笔信递给孙妙因。向他们说明了五人小组与这两个少女的关系。现在这个业务交他们去做,希望能做好。 孙、华、韩待张秋生离开后立即召开班会。向全班同学介绍了梁老师一家对高二三班的支持。三个班长当着张秋生面忍住的眼泪这时再也控制不住,带着全班同学都流泪。 同学们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一定要将公司办好,决不辜负梁老师的期望。胡当归、闻胜杰、邝遇春受命去执行收购油粕的任务。这三人向同学们宣誓,完不成任务提头来见。 张秋生回教室时上课预备铃已经响了。曹忠民贼兮兮地说:“大门口有一女的找你。很年轻的。”张秋生懒得理睬他。吴烟却一本正经地说:“真的,说有急事。哦,她说姓郑。快去吧。” 姓郑,女的?张秋生想不起来是否认识。他记忆力是好,但再好的记忆力也要他去记。 既然班长叫去,那就不用请假了。去看看吧。门房里确实坐着一个女人。张秋生有点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那女人见到张秋生就站起来热情地打招呼:“秋少来了?等你好久了。” 看着张秋生一脸茫然,这女人又自我介绍:“秋少忘了?前不多久你还带人在我那饭馆喝酒的。我叫郑艳红,也叫鲍二家的。”说到最后一句这女人脸一红。 听了张秋生说鲍二家的不是好话,鲍兆明就找人请教。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后,郑艳红气得哭了几天。是个女人都受不了这样的侮辱。白白给你这当官的玩了,你还这样骂我。你这还叫人吗? 三天前,这当官的又到郑艳红的酒楼。与这当官一道的还有一个人。他们两人要了一个包间。郑艳红心里就很生气了,可以坐十几个人的包间现在只坐你这个吃白食的。这都叫什么事?看看人家张秋生,来了规规矩矩坐大厅,规规矩矩付钱。 抱怨归抱怨,郑艳红还是不敢得罪当官的。人家伸个手指捏死自己像捏死个蚂蚁。 当官的要郑艳红亲自为他这个包间服务。没办法,他每次来都是这样。当官地向她介绍了另外一个人,是麒林市人行行长吕亚雄。 郑艳红像往常一样很自觉,除了送菜倒酒,当官的不叫她一般绝不在包间里待。她是懒得在里面待,而当官的却认为她知道规矩,不应当知道的事绝不偷听。当官的有什么私密的谈话都喜欢来这儿。 郑艳红在送菜或为他们斟酒时听到了好年华、二十一中、工展中心等字眼。她知道张秋生是好年华的人,也是二十一中学生。还知道好年华收购了工展中心。因为那天张秋生带人来喝酒,其中的两个人曾大声争吵。吵的内容就是这些字眼。 第五百零四章 自救 郑艳红心里从来都叫这个人为当官的,而不愿提到他名字。在她看来只因为他是当官的,自己才被迫给他那啥的。跟他这个人没什么关系。一开始是操哥的安排没办法,后来是被他缠上更没办法。不想死不想这个酒楼倒闭,也只有依着他的要求。但自己绝不是情愿的。 其实所谓当官的就是市委副秘书长杨承志,丁秀芹周末聚餐会的成员之一。官并不大,在麒林市也只算个中层。但对于郑艳红来说就足够大的了。 杨承志今天邀吕亚雄来这儿就是要谈工展中心的事。杨承志谈重要的事都将人带这儿来。因为鲍兆明对操守仁忠心耿耿,是操守仁让鲍兆明将老婆让给他的。而郑艳红在他面前既乖得像小猫一样,又从不多事。杨承志将这儿当作他的秘密巢穴。 前面说过了,许多人都看中了工展中心大楼。以前是债务太多麻烦太多。现在所有的债务所有的麻烦都被好年华清理得差不多了。此时不上来咬一口更待何时?吕亚雄就是其中之一。杨承志找他时,两人一拍即合。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商谈着具体细节。吃下工展中心大楼的细节很简单。吕亚雄负责叫麒林市所有银行不给好年华贷款,并且立即就工展中心所欠银行的钱向法院起诉。 杨承志负责联系市中级法院院长楚效东。采取诉讼保全再次封掉工展中心大楼,查封好年华所有银行账户。逼好年华案外调解。 调解方案他们都商量好了。好年华将工展中心大楼交给银行抵债。工展中心所拥有的二千六百万债权归好年华,以此冲抵好年华清偿债务所支出的一千多万。他们认为这样对好年华已经很公平。至于好年华清理债务时所做的工作,甚至剔除的一千多万虚假债务以及债权人让给好年华的将近八百到一千万的利益,当然归他们享受。他们就是冲这个来的。 然后是具体分赃。分赃是个技术活,非常复杂。工展中心欠银行的总债务大约一千四百来万。吕亚雄说那是扯蛋。实际上只有八百来万。那六百多万是利息。但市政府早就召集人行及各商业银行与工展中心搞了个座谈会,形成了一个会议纪要。这个会议纪要文字很多,其实只有两点。工展中心承认银行债务,银行对工展中心采取利息挂账处理。 所以实际债务只有八百来万。但是,吕亚雄笑着说:“以前银行制度不健全,外界不知道,其实管理极其混乱。各商业银行能拿得出过硬证据的大概只有一半,尤其是超诉讼时效的。” 所以大概只需四百来万就可以拿下这个大楼。银行方面的工作当然由吕亚雄负责。这个大楼大约卖两千来万不成问题。必须找省城或京城大衙内,他们能扛得住各方面压力。 他们只要一千万,还包括偿还银行的那四百万。剩下的一千万让衙内们赚去。 这其中牵涉到非常复杂的法律问题,资金进出渠道问题,如何全身而退问题等等。 六百多万的利益,除了各方面打点,杨承志、吕亚雄、楚效东每人大概能得百十来万。这个事非常值得做。 会不会引起市委市政府的愤怒?那是不用说的。所以一定要找好下家。找京城的大衙内,他们肩膀宽扛得住事。 事情谈完了,杨承志叫郑艳红进来。他从来没将郑艳红介绍给别人,这是他的禁胬。今天是高兴,也是拉拢吕亚雄。他对吕亚雄说:“这是鲍二家的。长得不错吧?” 嗯,鲍二家的?吕亚雄立即认为这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或者老杨将这女人送给他了。吕亚雄放下手中正啃着的鸭头,嘻笑着说:“我看看是不是很软。”嘴里说着手已伸向郑艳红的胸部。 杨承志也嘻笑着说:“真的很软。在床上真的像棉絮一样。”像售货员推销商品的口气。 郑艳红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她想给这当官一耳光,她想避让那脏手,她想跑出这包间。可是她不敢。他们都是市领导,他们歪歪嘴就可以让这个小酒楼倒闭,他们跟警察打个招呼兆明就要进牢房。他们有太多的手段对付他们这样的小百姓。 兆明有前科。跟着操哥在道上混哪能没前科?还不仅是前科,他现在就是保外就医。市领导一句话就可以叫他回监狱里去。操哥会再捞他吗?不会的!否则就不可能让他将老婆给人玩了。 两个男人当着郑艳红的面交流御女心得。一人一只脏手同时在郑艳红身上游走。郑艳红恶心的全身颤抖,吕亚雄却淫笑着说:(此处删除五百二十八字。) 杨承志淫笑着,说:“楼上有房间,老吕你尝尝就知道了。我还有点事,不然陪你一道上去。”他说这话就像随手扔给吕亚雄一支香烟,不仅没征求郑艳红意见,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吕亚雄哈哈大笑着站起来,又投桃报李般地说:“老杨,有时间我也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杨承志一边收拾手包,一边也淫笑着回答:“行,行。咱们资源共享。我先走,你玩好。” 郑艳红认命地低着头,准备先上楼准备。苍天有眼,上帝保佑!正在这时吕亚雄放在桌上的大哥大响了。吕亚雄接过电话,听了一会就恶狠狠对着电话骂人。 吕亚雄骂了几句收起电话拿起手包,吩咐郑艳红:“我明天,哦不,后天再来。记住,洗干净等我!”然后就匆匆地走了。那种蛮横很久很久都让郑艳红喘不过来。 郑艳红上楼洗澡,仔细的擦着被两只脏手碰过的地方。杨承志每次来过,她也是这样洗。 如果不是兆明还在服刑期间,如果不是女儿才两岁,郑艳红早就跑南方去了。我惹不起你,躲还躲不起? 鲍兆明为了她将人打成重伤,被捕时郑艳红已怀孕八个月。她一个人在医院里生下女儿,没人来看她。父母因为她嫁给了一个流氓而与之断绝来往。鲍兆明家认为她是个惹事的狐狸精,不承认她是鲍家的媳妇。何况她生的是女儿,鲍家要的是儿子。 第二天操守仁的老婆看她来了。告诉她操哥已为鲍兆明请了最好的律师,也给受害人赔了钱,还托了人找了关系。叫她放心,不会重判。正处于孤独中的郑艳红就觉得操哥是好人。 操哥确实尽到了力,鲍兆明只判了五年。听律师说像鲍兆明这样的案情,一般起码要判十年。 后来操守仁又托人找关系,给鲍兆明办了个保外就医。鲍兆明回家了,只要不再犯事这事就算过去了。操守仁又给了钱,让他们夫妻办了个酒楼。一切都很好,郑艳红很满足。 那天操哥带这个当官的来喝酒。当官的看中了她。一切都是这么突然,又是那么的不可抗拒。从此她就成了这个当官的女人。早知如此,兆明何必为了她打架呢?那人只不过调戏了她一下而已,而现在是被当官的霸占。 人,以及命运真的捉摸不透。如果让郑艳红选择,她宁愿选择那个调戏她的男人。毕竟那男人年轻。 其实陪他们一下那啥也没什么。生过孩子的女人,丈夫又同意。可是这当官的就没将她当人看。今天竟然将她当礼物送人。 郑艳红站在淋浴头下,任滚烫的水流从头至脚冲刷着全身,尽力洗去那两只脏手留在上面的污痕,尽力冲刷两个男人留给她的耻辱。 抚摸着自己白净细嫩的身体。以前让她骄傲的皮肤,现在却感到厌恶。郑艳红骂道:像棉絮?你玛才像棉絮,你妹才像棉絮,你一家都像棉絮。 每次与杨承志那个后,郑艳红都尽量让自己忘掉。一个老男人而已,折腾的时间比干正事的时间长。真正干实事没超过二十秒就完,想想都呕心。 但今天的事却忘不了。两个男人的只言片语在郑艳红的脑袋里跳过来跳过去。好年华、二十一中、五联公司、安然公司。 这些都与那天来喝酒的秋少有关系。操哥怕秋少,好像比怕这个当官的还厉害。郑艳红并不是聪明的女人,但有这些就够了。将这些告诉操哥,看看他怎么说。也许是一个机会呢? 郑艳红不像段时英,她在想办法自救。既然不能离开麒林,那就想办法离开这些当官的。秋少要是把当官的打败了,她也就解放了。 想到这儿郑艳红赶紧穿衣服,连头发都没擦干就跑到操守仁那儿。将今天听到的话都告诉了操守仁。她听到的话并不完整,但可以得出清楚的结论。杨承志要害二十一中。 火星撞地球,两大强人较劲,鹿死谁手?操守仁沉默着,他要慢慢考虑清楚。市委副秘书长,人行行长,市法院院长,三强联手。在小小的麒林,除了书记与市长谁能与之争锋?; 第五百零五章 破雨鞋趟水 二十一中就能小觑吗?这话要是以前问操守仁,他绝对会不屑一顾。否则他也不会犯下攻打二十一中的错误。自从那以后,操守仁对二十一中有了新的认识。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招惹学校,不仅仅是二十一中。 学生能不能打是另外一回事,你知道学生家长都是干什么的?上千学生,他们家长里什么人没有? 二十一中别的不说,起码有两个老红军的孙子。这两个原来是王绍洋手下,在二十一中一点都不起眼说明有比他们厉害的在。 操守仁现在越来越觉得看二十一中像雾里看花,一点都摸不清那儿水有多深。 郑孝友没考虑那么多,听了郑艳红的话就骂:“杨承志是找死!没一点实权的狗屁秘书长,还是副的。他是活得不耐烦。全市武林好手加起来都不够二十一中打。人家像玩儿似得一锅烩。我靠,老子看这姓杨的就不顺眼。” 李满屯与孙不武主动将师傅的剑还了。还带着礼物道歉。这是多大的面子?师傅不抽烟,将两条中华烟都分给了徒弟,而两瓶五粮液却珍藏了起来。 李满屯与孙不武将张秋生大骂了一通,说张秋生自己也知道所做之事不长屁眼不敢来。全体参与打架的学生,包括一中的那几个,委托他俩来向马老赔礼道歉,请求马老原谅他们年轻无知。 马老激动地对几个徒弟说:“看看人家孩子,多么得知书达理?多么得尊老爱幼?听说考试成绩前二十名都在他们学校。不简单啊,不简单!” 操守仁知道大姐夫的心思,说:“与官斗。凭的是智。打架再厉害能打得过警察?打得过警察能打得过军队?” 二十一中的学生打架是没得说了,全麒林无人是他们对手。可是与官斗他们行吗?他们还是学生,还缺乏社会经验。 操守仁对郑艳红说:“把酒楼暂时关了,你出去躲几天。兆明不能乱跑就让他待在家里。如果杨承志找你,就让兆明随便编个理由糊弄他。” 这是操守仁目前所能想得出来的两全之策。如果二十一中赢了,那很好,从此摆脱了杨承志。如果二十一中输了,我也没得罪他,让艳红继续做他的女人就是了。 郑艳红走后,操守仁又与郑孝友说:“你亲自去盯住杨承志。别神仙打架,我们凡人遭殃,要掌握第一手情报。” 郑孝友感谢二十一中学生给他师傅面子。另外郑艳红与他都是农机厂的同事。虽然郑艳红只是学徒工,但毕竟是同事。 在厂里时郑艳红见了他都是一口一声的郑师傅的叫。加上郑艳红长得漂亮,郑孝友对她很有好感。他们两人都姓郑,最后就认了宗家,郑艳红叫他哥哥。 鲍兆明就是他介绍给郑艳红的。哪知道结果却是这么个局面。他恨杨承志霸占了郑艳红,早就想找机会收拾这姓杨的。 郑孝友带着蓝四清,这两个操守仁的最嫡系部队盯了杨承志三天。最后向操守仁报告结果。 除杨承志外,人行行长叫吕亚雄,市中级法院院长叫楚效东。他们找不着郑艳红,这几天都聚在王绍洋爸妈家。郑孝友与蓝四清翻到他家屋顶,再从屋顶到二楼偷听他们在一楼客厅里的说话。 这三个人不常说正事,偶而说几次都要将王绍洋老母支开。大致的情况是吕亚雄召集各商业银行行长开会,要他们起诉好年华公司。另外还卡住五联公司与安然公司,不给他们贷款,以免他们提前还贷。 楚效东负责查封好年华账户、工展中心大门。杨承志负责去京城找大衙内接手。然后他们如何与大衙内分账。 郑孝友最后说:“阿仁啊,王绍洋老母真是极品啦。啧啧啧,(此处删除八个字)” 蓝四清补充:“(此处删除十五个字)如同穿破雨鞋趟水一样,呱唧呱唧、呱唧呱唧。啧啧啧。” 操守仁对姐姐妹妹也不负责,任着姐夫妹婿胡说八道,自己也跟着瞎说。王绍洋老母叫丁秀芹,当年可是咱麒林的大美女。现在年纪大了,有点过期了。 过期的美女也是美女啊?郑孝友叫道:“何况一点不显老,细皮嫩肉。” 蓝四清却说:“那些当官的还缺年轻的女人?却偏偏还喜欢她,就说明一点没过期。水声那么大,怎么能叫过期呢?阿仁你知道吧,她一人对付三个男人吔。” 这些人就是这样,正经事说不两句就往邪路上扯。操守仁呵呵笑着说:“王绍洋现在在牢里坐着。这几个当官的要是被二十一中的学生干掉了的话,他老母我们倒是可以接来照顾一下。” 对对对,我们也尝尝破雨鞋趟水的滋味。郑孝友与蓝四清都无限憧憬地说。 对,帮二十一中学生干掉王绍洋干爹。我们顾念朋友义气,把他老母接过来好好照顾。 郞舅三人立即打电话将郑艳红找来,叫她去二十一中通消息。操守仁又交待郑艳红,不能说是他的主意。只说是杨承志在她酒楼里喝酒,被她无意听到了这些,私自去通风报信的。 郑艳红是个头脑比较简单的女人,她才不管操守仁打的什么主意呢。她只觉得张秋生是好人,现在有人要害他,要提前让他知道好做准备。如果连操哥都害怕的张秋生能打败那些当官的,那她就可以脱开魔爪了。所以她立马就跑到二十一中来。 张秋生静静地听郑艳红说完,就抓起桌上的电话。想了想又将电话放下,现在是上课时间,大家的电话都是关机状态。 张秋生站在传达室门口对着校内喊了一声:“吴烟、李秀英,到门房来一下。”声音并不大,起码在郑艳红听来一点都不大。她还以为张秋生喊的人就在旁边呢。 不一会吴烟与李秀英就来了。张秋生将郑艳红说的情况复述了一遍。吴烟首先对郑艳红表示感谢:“谢谢郑姐姐。” 郑艳红正楞楞地看着吴烟与李秀英,她没想到麒林市还有两个这么美的女孩。听到吴烟的话赶紧说:“不用谢。” 吴烟也是站在传达室门口对着校内喊了一声:“林玲、李满屯、孙不武,到校门口来。”声音也不大。 这三个人刚一来,吴烟就说:“我们到工展中心去开个会。”几个人也没问什么事,掉头就要走。 张秋生说了声:“等等,现在的重要问题不是开会。我们要考虑郑姐姐的安全问题。那些人如果发现走露消息,恐怕会追到郑姐姐身上来。” 吴烟点头,对郑艳红说:“对不起,郑姐姐。是我疏忽了。你家在哪儿?我们派人每天陪你,直到这事结束。”郑艳红感动得要落泪了。从来没人对她这样好,从来没人这样关心她。 郑艳红连忙说:“不用,不用。我已经把酒楼关了,搬到娘家去住。那些人不可能知道我娘家在哪儿。” 郑艳红妈妈后来还是让她回家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哪能说断绝就断绝关系?这几天她确实住在妈妈家。不过,还是不承认鲍兆明是他们女婿。 吴烟问郑艳红的酒楼每天利润是多少。郑艳红说也就两千来元。 张秋生就奇怪了,问道:“你那么大个酒楼,怎么每天只有两千来元收入?”府右街的哪家不是七八千,最少也有五六千。 郑艳红笑着说:“每天流水大概是一万吧,纯利只有两千。”那也不对,现在的餐饮业起码有两倍的利润,你怎么只有两成的利? 因为钱是操守仁出的,所以每天要缴给他两千元。另外还有房租、税费,还有赊账不给的等等,实际上每天有五千多的利润,只是郑艳红夫妻只能得两千而已。一月五六万的收入,郑艳红很满足。现在酒楼是操守仁叫关的,所以他那两千就不用缴了。 吴烟果断地说:“这个每天两千我们出了,直到事情结束的那天。”然后吴烟又拿了一张纸,刷刷刷地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对郑艳红说:“郑姐姐,无论在什么时间,也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遇到危险立即打上面几个电话。我们保证在最快的时间赶到你身边。” 郑艳红看着上面写的是大哥大的电话号码,一共五个人。分别是吴烟、李秀英、李满屯、孙不武、宋念仁。 吴烟与李秀英刚才认识了。李满屯、孙不武与宋念仁都是操哥害怕的人。听说他们要打,操哥、郑哥、蓝哥都规规矩矩站着不动让他们打。郑艳红放心了,有这么几个厉害的人保护还有什么害怕的? 高一一班的人到了工展中心不久,吴痕与孙妙因、华寒舟、韩冠阳都赶来。刚才张秋生与吴烟的喊声他们都听到了,知道肯定有什么大事。 事情由张秋生再次向大家通报了一遍。李满屯与孙不武兴奋的哇哇叫,这几天正闲得蛋疼,这下有事干了。 其他人都是不怕事,但也不惹事。只有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个家伙,总是没事找事。这几天大家都在忙着收购兼并或办公司,只有他俩一点事没有。当然张秋生除外,在他俩的心目中这家伙死懒。 吴痕最是见不得李满屯与孙不武的张狂,冲这两人问道:“你们这样兴奋,看来对这事是成竹在胸了?说来给大家听听。你们有什么办法来应付这次危机?”; 第五百零六章 急领导之所急 李满屯大咧咧地说:“这好办,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俺们是温酒斩华雄,于百万军中取敌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这牛-逼吹得臭气哄哄,空无一物。他自己还得意洋洋。 吴痕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张秋生朝李满屯竖起大拇指,说:“牛气、大气、豪气、勇气。不过恕我冒昧,请问兵从哪来,水从哪淹?取敌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你的意思是把他们都杀了?你要杀我不反对,但拜托别把我们带累进去。靠,整一个胸大无脑!” 呃,李满屯被噎住了。他不怕吴痕,但怕张秋生。吴痕不会损人,张秋生专门损人。骂他连女人都不如,李满屯还没话回。 刘萍见李满屯像瘪了气的车胎缩在一旁心中好笑,开口打破这尴尬的场面,她说:“这个郑艳红做为饭店老板娘,进进出出送菜的过程中听了一些只言片语,情况了解的肯定不完整。” 刘萍不愧是经济学硕士,又长期在商场打滚,她说的一点不错。实际上吕亚雄与几个商业银行的行长都已串通好,大家是利益均沾。人行与各商业银行是平级关系,只不过对商业银行有监督指导的权力而已。另外人行是政府机关,商行是企业。存款准备金、贷款规模还有头寸调动掌握在人行手上,但绝不是商行的上级。 丁秀芹那儿是杨承志们的秘密巢穴,关系不是十分密切的人不会往那儿带。所以郑、蓝二人没见着其他商行行长。再加上当时的场面十分糜-烂-淫-秽,郑、蓝二人本就不是柳下惠,心猿意马听不真切那是当然的了。 刘萍说:“我现在就发函给各商业银行,要求他们安排时间对账。如果他们欣然同意,下面各银行就没理由起诉我们。用特快专递,本市当天就可以送到。如果他们不予理睬,就说明这是憋着坏。” 当即就起草要求对账函。刘萍口述,张秋生打字。四八六的电脑,八六版五笔输入法。张秋生辟里啪啦打得飞快,让那些同学惊诧莫明。尤其是吴痕,他也在学打字,速度与张秋生比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当即打印。针距打印机,吱吱地叫着,没一会就打印好。立马就派人去邮局发函。电脑、打印机都是刘萍刚刚置办的,她要求办公现代化。 瘪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李满屯疑惑地问:“老张,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了?” 张秋生心想二十一世纪没人不会电脑打字。尤其在网上吵架,要做到别人骂你一句,你可以回骂十句,那样打字速度想不快都不行。不过他嘴里却牛气哄哄地说:“应当问我还有什么不会!” 没办法,这个不服不行。李满屯又重新缩回去。修真是面向古老的过去,电脑是面向遥远的未来。哪怕你是修真界的青年才俊,在信息化时代也要从头学起。 第一步事情做完,刘萍又安排下一步:“我们账户上现在有二百来万,为防止被查封必须立即转走。”这二百多万是最近收的工展中心债权款。 孙家与李家外堂接到收债任务立即行动。一是自家孩子的事,二是收债有报酬。本金的一成,利息的二成,罚息的三成,超出的五成。这两家都来劲,这年头找一个来钱的项目太难,所以那叫一个雷厉风行,两家都派了长老亲自督阵。 一般单位转移账户,最头疼的是往哪儿转。但对好年华公司不是问题,往五联公司转。刘萍立即安排人去办,尽可能抢在行长通知柜台拦截好年华公司资金之前。 张秋生自告奋勇地说,转移资金的事他去办。谁知道通知到没到达柜台?我先把柜台弄成轻度白痴再办事,办完事再将他恢复就是。复方脑残散现在是炉火纯青,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张秋生走后刘萍安排第三步:“前面只是防守,下面我们要准备进攻。”这话让李满屯与孙不武精神大振,七窍通了六窍半。他们喜欢进攻,防守的事让别人做去吧。 刘萍说:“大凡像这样打别人财产心思的官绝不是好官。而一个人不会一夜之间变坏,他们以前必定劣迹斑斑。要着手收集他们违纪或犯罪证据将他们拉下马。” 刘萍知道这些学生都不是普通人。收集一点资料对于他们是小菜一碟。 孙不武立即说:“行,我现在就去他们家,晚上去他们办公室。” 华寒舟却主动请战,说:“这个任务交给我们吧。保证查他们个底朝天。” 刘萍心里很欣慰,给这样的股东打工是人生的一大幸事。刘萍笑着对华寒舟说:“好吧,这任务就交给你们了。记住,不能打草惊蛇,不能引起不必要的法律纠纷。” 李满屯与孙不武心里就不平衡了,凭什么将任务交给他们啊?不过,这两人不敢反对。股东大会已做出规定,法律上我们是股东,但在办事上我们是职工。办事时必须无条件地服从经理安排。胆敢违抗者,不扣钱不扣点,就一个字“斩”! 最后刘萍对着吴烟说:“还有一个要求,不知你们答应不答应?”吴烟不知刘萍要说什么,但还是点头说:“什么要求?刘姐你只管说。” 这个要求有点强人所难,我这个是不是看他们太纯太好说话,得寸进尺的给他们出难题?刘萍犹豫着怎样措辞。 让刘萍慢慢考虑怎样说服吴烟,我们抽时间看看杨承志他们此时在干什么。 上班没一会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杨承志、吕亚雄与楚效东三人就凑在了一起。当官就这么好,不受作息制度约束。 这几天他们经常碰面,在一起商谈吞并工展中心大楼的细节。这个计划太大胆,漏洞也很多他们要事先尽量考虑好对策。剩下的事就是寻找刺激,他们麻木的神经需要这个。男人嘛,最好的刺激就是女人。 郑艳红外婆死了,关了酒楼去奔丧。吕亚雄虽然有点失望,但也不着急。时间长着呢,这个馒头总是他嘴边吃食。吕亚雄打电话给高啸东。 可是这次高啸东让吕亚雄失望了,他老婆重感冒发烧将近四十度,正在医院输液。 吕亚雄抱歉地对另外两人说:“本来想着天天上丁秀芹那儿也没意思,今天给你们换换口味,幼儿教师。可惜她感冒了。” 楚效东嘲笑着说:“别不是糊弄你的吧?哪有这样巧的事,刚好我们要她就感冒?” 吕亚雄自尊心被伤害了,瞪着眼睛说:“不可能,借他一个胆也不敢糊弄我。我随时要他都会随时把老婆送来,哪怕是例假在身。告诉你吧,他老婆生完孩子刚满月的第一次就是让我尝鲜的。”吕亚雄想想又补充:“再说了,现在正是他进步的关键时期,他更不敢大意。” 也不知吕亚雄是不是吹牛,这个也无法对质。杨承志打听上次吕亚雄说的那个好玩的地方。吕亚雄说:“那个地方太远,在北方呢。等这事完了后,我一定带你们去。(此处删除一百二十八字)” 找女人而不得是一个火气不断累积的过程。三个人越来越觉得憋得慌。楚效东说有一个人家,他对这家人有救命之恩。这人家的母女两人倒是随叫随到,只是长相不怎么漂亮。当妈的年纪大了点,女儿却才二十岁。 杨承志与吕亚雄同时说,母女花啊!这可是难得,只要不丑就行,快快叫来。 楚效东打完电话,三人就抓紧时间去宾馆餐厅吃饭。之后就去房间等这母女花。 没一会高啸东却背着老婆到了房间门外,他轻轻地对老婆说:“进去吧,放乖点啊。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千万不能大意。主任位置好多人盯着呢。” 袁雅慧没像平时扎辫,乌黑的披肩发像瀑布一样搭在肩头,戴着一顶红色的绒线帽。小鸟依人般靠着丈夫肩膀,楚楚可怜地说:“我头疼,一点力气都没有。” 高啸东拍拍她脸蛋说:“不用力气,你就躺那儿随他们摆弄。听话,啊。”说着就举手敲门。这儿是吕亚雄的老根据地,他知道一定在这儿。 吕亚雄见这高啸东带着老婆来了很惊讶,问道:“小高,你怎么还是来了,不是说雅慧病了么?”小高恭敬地回答:“领导的需要就是我们的追求。雅慧只是感冒而已,能够为领导服务的。” 小高一边帮老婆将羽绒服及鞋袜脱了,一边说:“雅慧,要乖啊,听领导话。”然后将老婆扶床上坐下,他就迅速离开了。 雅慧没等老公出门就身子一软躺倒在床上,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杨承志摸了摸她的脸蛋,说:“哎哟,烧得很厉害吔,都烫手。” 那两个男人还以为杨承志怜香惜玉心疼雅慧,谁知他却说:“该不会传染吧?”; 第五百零七章 筹备文艺晚会 楚效东将杨承志拐开,说:“你怕传染我来。我刚喝酒的,酒有杀毒功能。”他就喜欢这样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类型。至于这女人正高烧关我什么事?她丈夫都不心疼,我干嘛要心疼? 发烧的人畏寒,雅慧穿得很多。楚效东费力地扒掉她厚毛衣羊毛衫外裤毛裤尼龙裤,正在高烧的女人身体像火炉一样,烤得楚效东额头见汗,也更激起他的欲望。正准备扒内衣时,又有敲门声。 杨承志开门。门外站着两个女人。前面一个中年妇女,圆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体态丰腴,典型中年妇女的富态。后面跟着一个年轻的姑娘,也是圆脸,腰身浑圆是个胖妞。 从脸相就可以知道这是一对母女。母亲脸上略施脂粉,长发梳得整整齐齐,在脑后盘成一个粑粑髻,可以看出这是极力想给要她的男人一个好印象。女儿的头发简单扎了马尾辫,低着头跟在母亲后面。 楚效东见到这两个女人沉声问道:“怎么才来?”从他的口气与这两个女人的神态可以知道,他们之间不是什么救命之恩,而是有求于人与霸道索取之间的关系。 母亲强作笑颜地回答:“我不知道这地方,找了很长时间。” 楚效东却并不原谅她,毫不讲理地说:“麒林才多大地方?竟然找不到。”又指指床上的雅慧说:“人家病人都早到了。还站那干什么?还不快脱衣!” 母亲听从命令麻利地三把两把就将自己(此处删除二十六字)。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被雅慧占着,她不知要躺哪儿。 扭头看看女儿呆呆地站在那儿没动,又赶紧转身将肥硕的屁股对着男人们去解女儿的衣服。 楚效东对吕、杨二人说:“你们哪个要老的哪个要小的,自己挑。长得虽然不好看,破袜子总比光腿好,有女人总比没女人好。”他自己却将去扒雅慧的内衣。 高烧让雅慧没有一丝力气,全身软绵绵的无力配合。而内衣是套头的,楚效东急切间扒不开。猪一样的男人一把将雅慧抱起准备将内衣往上掀时,雅慧突然嘴一张吐了他满头满脸加满身。 楚效东大叫一声,将雅慧扔床上自己赶快跑卫生间冲洗。那个母亲对女儿轻轻地不知说了什么,就乖巧地进了卫生间帮楚效东收拾。 雅慧又趴在床沿吐了两次,就昏昏沉沉睡得人事不知。浓密的披肩发遮住了她的头脸,只露出一小段雪白的脖颈。 吕亚雄赶紧给雅慧的丈夫打电话,他可不想出人命。再说了,雅慧一直是他的禁胬,别人多看一眼他都要发怒。现在是为了发财大计,而且杨承志与楚效东都将自己的私藏拿了出来。他才不得将雅慧也拿出来。自己的东西自己可以随便弄,别人瞎搞就不太愿意。 吕亚雄专门给雅慧丈夫配了大哥大,为的就是找他办事方便。高啸东并未走远,就在楼下的大堂里。每次吕亚雄要雅慧时他都在附近等着,行长满足后放她走,他再带雅慧回家。 楚效东从卫生间出来了,只穿了件大裤衩,那位母亲正将他衣服往浴缸里浸泡。他苦笑着说:“最近好像有点背。你们说的那个什么郑艳红,我连人影都没见着她外婆就死了。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对眼的,她又病了,还病得这样厉害。” 另外两个同时说,雅慧本来就发高烧,老楚你将她衣服都扒了肯定着凉。发烧之人头昏脑胀,你的脱衣动作又太猛,身体虚弱再被一晃荡不吐才怪。 楚效东知道他们说的有理,但嘴上却不承认。自己埋怨自己说:“我这人只有xing福没艳福。美女是看得到吃不到。” 那个母亲叫女儿去卫生间将楚院长的衣快快洗了。自己站到三个男人面前。她知道这三个男人现在火大了,必定要找女人泄,自己赶快顶上前让女儿能缓多长时间就多缓一会。 她知道自己年纪大了,知道自己不是美女,但她知道怎样获得男人的好感,尤其是这些五十多岁老男人的好感。她当然也知道这些老男人都很淫贱,实战能力却不足。她要抓紧时间榨干他们,使他们无力去祸害女儿,起码要祸害得轻点少点。 为为人母的女人,为了挽救家庭的灾难,(此处删除三十二字)她主动迎上去,依次帮他们解带脱衣。 (此处删除一自然段) 杨承志三个的荒淫,不仅少儿不宜大人其实也不宜。还是看刘萍对股东们提出了什么要求吧。 刘萍考虑了一会说:“我们必须提高公司知名度。吴烟你说呢?” 吴烟点头,是啊,可怎样提高呢?刘萍没回答吴烟的提问,继续说:“公司知名度提高了,在群众及消费者中间树立了非常良好的形象。一般的小人在打我们主意前,他们总要考虑考虑。” 是啊,这个我们知道。还是那句话,怎样提高知名度呢?不仅吴烟,在场的同学都这样想。 刘萍说:“我想做一个广告。”嗯,这是一个办法。可广告怎样做,做什么形式的广告,广告主题是什么? 刘萍笑咪咪地看着吴烟漂亮的脸蛋,图穷匕见地说:“你们高一一班卧虎藏龙,吹拉弹唱个个都会,唱歌舞蹈极具专业水准。” 停、停、停,吴烟做出暂停手势,对刘萍说:“刘姐,你什么意思嘛?这样猛夸必定不怀好意。” 刘萍咯咯地笑。吴烟见刘萍笑忍不住伸手打她。刘萍就还手。两个打成一团,也笑成一团。 吴痕看看李满屯,再看看孙不武,依次再看华、韩、孙,再看看李秀英。大家都笑嘻嘻地看着吴烟与刘萍打闹,没有一个人上去拉架。 打够了闹够了,吴烟拢了拢被弄乱的头发,说:“刘姐的意思是要我们搞一个文艺演出?” 耶丝,耶丝,吴烟你真聪明。刘萍也一边拢着乱了的头发,一边说:“晚会的主题是奋斗。光明战胜黑暗。” 吴烟跺脚说:“刘姐,张秋生在这儿时你为什么不说啊?我们班论才艺就数他最好,鬼点子也最多。” 刘萍老实不客气地说:“我就是要趁这小子不在时说。他在这儿肯定要与我捣乱。”从这话可知刘萍对高一一班是多么的了解。 那文艺晚会总得要他参加呀,他要捣乱还不照样捣?你怕他捣乱,难道我就不怕? 吴烟正在跟刘萍发牢骚,林玲家送饭来了。府右街离这儿不远,当然由林玲家送饭。八菜两汤。知道林玲班上的男生能吃,所以份量很足,还有烧猪脚、卤蹄筋等男生的最爱。 刘萍一边嚼着嫩排骨,一边给吴烟出主意:“你呀,趁张秋生不在召开班会。当然要先做好大多数同学工作,然后进行表决。只要通过了,张秋生就没法赖账。” 切,还趁张秋生不在开会,还只要通过他就没法赖账。吴烟指指李满屯与孙不武,说:“眼目前的两个就没法通过,还表决呢。” 啊,还有这等事?刘萍盯着李满屯与孙不武一言不发,这两个货被盯得心里发毛。刘萍直到嘴里的嫩排骨嚼完咽下,才笑咪咪地问道:“是么?” 那个,这个,啊,是吧,对不对。两个水货吱吱唔唔,躲避着刘萍的目光。本来想说老张愿意我们就愿意的,但积威之下,他两人还真有点怕刘萍,这话他俩一个都不敢说出口。 刘萍轻柔地说:“你两人竟敢破坏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你俩竟敢不执行党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方针政策?你俩竟敢违抗我刘经理的指示?”刘萍突然提高嗓音:“来人啊,将李满屯、孙不武拖出去斩了!” 举办文艺晚会的事就在嘻嘻哈哈中解决了。吴烟心想,如果张秋生非要拧着,那也只有找梁老师与然然姐了。只要李满屯与孙不武不跟在张秋生后面瞎起哄,问题一般不大。 刘萍感慨地说:“姐要是年轻十来岁,我也去你们班上学去。唉,一转眼就老啰。” 一下午大家就文艺晚会怎样办,大概可以出哪些节目展开认真激烈的讨论。刘萍知道这是高一一班的班风,屁大的事都要吵上半天。这些她不管,打声招呼就去警察局与文化局备案。文艺晚会的地点就定在工展中心门前的广场上。到时恐怕要影响交通,必须提前向警察局备案。 四点多钟时刘萍从外面回来,见同学们还在热烈地讨论,唯独没见张秋生。赶紧问吴烟:“张秋生转账出麻烦了?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转账不可能出麻烦。张秋生办事还没有失败的记录。他肯定转完账就去学校了。这人就这德行别理他。大家七嘴八舌内容却非常一致,张秋生办事,放心。 吴烟看看手表,正是下课时间。下一堂就是课外活动。她打了个电话给宋念仁问张秋生在不在。宋念仁回答:“在啊,他一下午都在上课。”; 第五百零八章 遭查封 这说明事情已经办好,否则张秋生不会安心去上课。刘萍说:“那好吧,待会我们要搬家。万一大楼被查封,一些财务资料弄丢就坏菜了。” 再说这时的杨承志等三人正睡得像死猪一样,身旁的大哥大铃声不断,也叫不醒他们。 楚效东与吕亚雄睡床上,杨承志睡沙发。那母女俩已经趁他们睡熟时离开了这儿。 一中午也有意思。女儿在卫生间仔细地洗楚效东的衣服,一遍又一遍。羊毛衫、衬衫、外裤、羊毛裤、棉毛裤,反复地洗。几乎都要将衣服洗破。 母亲在外面疯狂地侍候三个男人。她大概四十三四岁,正当三十狼四十如虎,站着能吸灰坐着能吸土的女人。这三个男人虽然淫xing重,能力却不咋地。个个都是快枪手,个个都是举而不坚坚而不久的水货。 三人中唯独杨承志富有实战经验,知道慢功出细活的道理。但这种道理只适用于丁秀芹与郑艳红那些一声不吭任随他瞎弄的女人。遇到这位母亲殷勤备至疯狂的迎合,放荡的尖叫,杨承志也是一次次的迅速缴械投降。 酒过三巡,等他们醒悟过来好菜还没吃,还在卫生间里洗衣时已经有心无力,眼皮都睁不开了。 电话还在坚持不懈的响。终于吵醒了三个男人。杨承志最先醒来,看看不是自己的电话,又闭起眼睛躺下,他太累了。第二个醒来的是吕亚雄,见是自己的电话,拿起来凑在耳边,没听得几句就猛然往起一坐,说:“什么?好年华来函要求核实债务资料?核实一笔还一笔?” 吕亚雄这一嗓子让另外两人也坐了起来。什么都考虑到了,唯独这一点没考虑到。好年华哪来的钱?他们账户上只有二百万。 吕亚雄还在与电话那头交谈:“什么!他们账户的钱上午划走了?函是下午来的?你们干什么吃的?” 电话的那一头是工商行乔行长。他告诉吕亚雄,五联公司与好年华都是在同一个分理处开的账户。转账没离开本行甚至本分理处,所以柜台上大意了。他问吕亚雄现在怎么办? 吕亚雄看了看楚效东,意思是问怎么办。楚效东晃晃现在还没完全清醒的脑袋,说:“不睬他们!叫各银行抓紧时间,明天就去申请诉前保全。这个无需证据齐全。十五天以内起诉就行了。” 杨承志说:“我明天就动身去京城。”吕亚雄咬牙说:“老杨,你必须在十天内找到下家。一定要能扛事的,大衙内的那种。” 嗯,楚效东点头同意,他说:“十天时间,我们大概也能将这些学生榨软。”在他的心目中,一班学生而已,见过多大的阵仗?五联公司的子弟,家里有钱罢了。 麒林中级法院这次的工作效率高得出奇。上午八点半,各银行的诉前保全申请刚刚送到便立即受理,立即决定各银行的申请并案审理,立即组织经济庭精兵强将,由分管经济庭的伍分田副院长带队前去查封工展中心大楼。 一把手楚效东对此案非常重视。亲自指示要执行庭与法警队配合。对敢于妨碍公务阻挠执法的人该采取强制措施的就采取强制措施该拘留的就拘留。 上午十点不到,一辆桑得拉,两车依维柯呼啸着来到工展中心大楼前。正是上班期间,大楼前很冷清。二十多人向大楼内一涌而入。大楼内更冷清,人毛都没有一个。 伍分田命令五个人留在下面,其他人随他上楼。二楼也人毛没有一个。再分兵上三楼,还是人迹全无。再分兵上四楼,空无一人。到五楼时只剩伍分田与三个亲兵。再上屋顶,只有伍分田与一个亲兵。 空城计?走露风声,他们戏耍执法人员?伍分田腿都爬软了,点了一支烟靠着栏杆解乏。他不是那种喜欢欣赏风景的人,对登高眺远抒发情怀的玩意儿一窍不通。 工展中心大楼说是五层半,实际上比人家仈jiu层的大楼都要高。当初决定建这座大楼的领导雄心万丈,一拍脑袋发话道:“要有发展的眼光,一定要做大做高。” 于是就大就高了。这屋顶上都可以踢足球,你说大不大?刘萍准备在上面搞一个露天茶座,带舞场的那种。 亲兵找了几块板砖,垒了个临时板凳让伍院长坐。这个临时板凳当然没有沙发舒服,但总比站着强。 当领导就这样好,随时有下属关心着巴结着,日夜有下属想领导之所想急领导之所急。 亲兵又给伍分田敬了一支香烟。这个亲兵口袋里常年揣两包不同的香烟。一包是软中华,一包两元钱的五朵金花。那时还没出红河道、九五至尊等极品香烟,大熊猫也只是传说,软中华就是最好的。软中华孝敬领导,五朵金花自己抽。 这个亲兵叫鲁南山。排级干部转业,他转业时还没恢复军衔制,副排长大概算少尉吧?进法院后混了个函授大专学历。鲁南山办事认真,遇事多请示多汇报,对领导又是体贴入微,很是得伍分田信任。 鲁南山给伍院长点上火。然后转过身去,表面上是避风,实际是悄悄掏出五朵金花给自己点上。 深深吸了一口,再抬起头长长地喷出一条青烟。突然看见大楼下是一个院子,院子那头还有一座小楼。鲁南山连忙说:“伍院长,他们办公室恐怕在那儿。”说着殷勤地扶起院长,指着那小楼给他看。 嗯?唉!凭那小楼的长相就是办公室,白白地爬了这么高的楼。五十岁出头的伍分田被鲁南山恭恭敬敬地搀扶着下到五楼。留守五楼的几个人躲在避风处抽烟。这个楼的窗户大,玻璃却破得多好得少,一片荒凉。 几个留守人员见鲁南山搀扶着伍分田往四楼下,赶紧拍拍屁股上的灰跟着下去。如此一路召集部下,一直到一楼还原成二十多人,向后面院子涌去。 小楼里只有一间办公室门是开的,里面坐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大家都能猜得到,这就是刘萍。 刘萍见一大帮穿着制服的人来了,淡淡地说:“来了?”语气像这些人是她约来的一样。没等法院的人回过神来,刘萍又说:“私人东西可以带走吗?” 鲁南山向院长望望。领导在场不能随便多嘴,这是官场金科玉律。见院长点点头,鲁南山说:“可以。”神气与刚才在大楼时判若两人。在大楼时是卑躬屈膝,现在是威严沉稳。 刘萍先从一个低柜下拿出两个热水瓶,右手拎着两个热水瓶,左手拔出瓶塞,咕隆咕隆地将开水掉倒。很多法院同志刚才爬楼爬得嗓子冒青烟,在四壁透风的楼上被风吹得又冷,就想搞一口热水喝喝。 眼睁睁地看着热腾腾的开水往水池里倒,那叫一个心疼。渴了,却望着水喝不着,这才真正叫做渴望。 一个自带茶杯的同志朝刘萍喊道:“唉唉唉。”他的意思是要刘萍别倒了,留点给他。刘萍扭头望着这人,脸上是疑问的表情,手上的两个水瓶还是瓶口朝下咕咚咕咚。 那人刚刚准备将话说完,突然闭嘴,水已倒完。刘萍将空水瓶放桌子上,再将抽屉里的一些个人用品取出来,装一个塑料兜里。 刘萍个人东西不多,没一会就收拾完。最后问鲁南山:“送达回证呢?”目前还不懂得什么叫气场的法院同志被刘萍弄懵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将裁定书交给她,就更别谈要她在送达回证上签字了。 鲁南山不敢看院长的脸色,这么一会就犯了两个错误。一是没向刘萍介绍院长。见人要介绍领导身份,这就像以前官员的轿子前举着“肃静”、“回避”牌子,再鸣锣开道一样。这才能让领导体现官威。 这下可了不得了,让院长就这么干站着,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鲁南山有点像庶务官伊凡·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一样,立即感到惶惶不安。院长不会怪我吧?肯定会怪的!该死的女人,见我们来了不慌张也就罢了,你倒什么开水呢? 第二就是,到现在都没干正事,就傻不楞登地看她收拾小镜子小梳子,还有什么,还有书。这都叫什么嘛。真叫鬼打昏了头。我们来不就是要查封这个大楼的吗?查封前不是要先送达裁定书的吗?裁定书不是要她签收的吗?怎么都忘了呢? 鲁南山擦擦额头的汗,从公文包里取出裁定书与送达回证。刘萍看都没看裁定书就在送达回证上签了字。然后对挤在房间里的众人说:“出去,出去,我要锁门了。” 鲁南山终于有了机会勃然大怒。他认为只有勃然大怒,才可以将让领导难堪的错误降到最低。鲁南山用低沉威严的口气说:“你有什么权力让我们出去?啊!”最后一个“啊”字是突然提高八度吼出来的。一种这儿我说了算,舍我其谁的霸气喷薄而出。 鲁南山这一招是下了苦功的,比念函授时背书用的功还大。现在他对刚才的那一“啊”非常满意。觉得总算在领导面前扳回了一点分。 伍分田此时正默默地将将鲁南山家八辈女xing都问候了一遍。 ; 第五百零九章 一口热水都没得喝 伍分田正在想这个女经理怎么不怕,甚至连应有得慌乱与举止失措都没有,是不是事先有人通风报信?正想得入神时,鲁南山猛地一吼将他吓得不轻。 鲁南山是时刻注意领导动态的人,见院长看了他一眼。那眼睛里分明充满了怒火。怎么啦?领导咋生气了?唉,天威难测啊。不管怎样还要将话说完,否则又要认为工作能力差。 没等鲁南山开口,刘萍说话了:“你们不是来封门的?”嗯,是啊,我们就是来封门的。怎么样,怕了吧? 刘萍往外走,边走边说:“你们是将人关里面封?好吧,你爱怎么就怎么着。我可出去了。” 伍分田又看了鲁南山一眼,跟着刘萍出去了。大家都跟着出去。一个人提醒刘萍:“那两个热水瓶,你没带。”刘萍头都不回地说:“那是公司的,不能带。” “那你刚才把里面的水倒了干么?”你就不知道留一口给我们喝?刘萍说:“水留瓶里时间长了容易生水垢。” 众法院同志忙着在门上刷糨糊贴封条。刘萍靠在栏杆上打电话:“吴烟啊,下课了?好吧,这是废话。法院的同志在封门,挺好玩的。不过来看看?” 不去了,下一节是体育课,走不开。刘萍就奇怪了:“体育课更好走开啊。” 体育老师想了个新招,练齐步走、正步走。刘萍更奇怪了:“齐步走、正步走?那与你请假也没关系啊。何况你与秀英都是班长。” 别提班长,再提班长我跟你急。别说班长,体育课天王老子也不敢请假。你知道是谁在负责么?张、秋、生!也不知他是怎么蛊惑体育老师的,指定他当这个操步的负责人。不仅我们班,高三一班也是他当负责人。我哥都被他整得差不多要哭。 也不仅高三一,高二三、高二四都是他。华寒舟与韩冠阳他们一开始是串通李满屯与孙不武将这家伙杀了。后来不知怎么着,这四个人与那家伙倒连成一气,都当上了操正步负责人,连我哥、宋念仁都给他们拉去了。 整个高中部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他们还不满足,现在正向初中部扩展。体育老师笑得嘴都合不拢。他们在一中得不到施展的雄才大略,跑二十一中来竟然遇到几个与他们志同道合的祸害。现在是大展拳脚,誓把二十一中变成兵营。 张秋生这家伙正憋着坏要扣我与秀英的点呢。我们的点要是比他少,今后在公司说话就没他有分量。 哎,刘姐,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与秀英干脆就让他将点扣完算了,然后由他当好年华的董事长。你看怎么样? 刘萍一哆嗦,手中电话差点掉地下,赶紧说:“啊别,我还想多活几年。我有点好奇哈,你们班是有点可扣,那些没公司的班级他怎么整啊?” 嘿嘿,嘻嘻。他不知怎么与老季谈好了,给全校同学画了个大烧饼。但是呢,表现不好的就扣分。待烧饼热了的时候,谁分少就得少吃一口。要是分被扣光了呢,那就别人吃烧饼时,他在一旁看着流口水。 刘萍想起一事,问道:“那个晚会呢?不搞了?”这个张秋生不会捣乱吧? 嗯,这个,张秋生不反对不参与。我们找了梁老师与然然姐,他总算同意帮助策划。这已经到了他的极限,对他不能有更多要求了。 “你们不能让他负责这个晚会吗?凭这小子的折腾劲,这个晚会应当很令人期待吔。”刘萍打算诱骗小姑娘。张秋生的做法表面看起来是折腾人,实际上这是一种管理方式。嗯,一时想不清许多,以后再研究。 不行,班会及股东会议上都通不过。同学们都反对张秋生担任任何项目的负责人。 刘萍又不明白了:“那操正步怎么让他负责了?” 操正步是教学内容,由体育老师直接指定,没得学生自主。搞晚会是公司的事,必须全体股东讨论选举。 嘿嘿,小小的中学竟然搞得这么复杂,学习与公司分得这样清。刘萍既好笑又感慨。又一次感叹自己年纪大了,不然也去二十一中上学,一定很好玩。 法院同志已将这层楼的门户都贴上了封条。现在上三楼去贴。刘萍一边与吴烟煲电话,一边跟着上三楼。法院人手多工作效率很高,十分钟的下课时间结束,吴烟挂断电话去操正步时,三层的小楼所有门户都被贴上了封条。 外地法院只将前面大楼的门窗以及旁边围墙的大门贴了封条,这个小楼却动都没动。本地法院工作很认真很负责,将整个小楼的每一扇门都贴上了封条。 刘萍对这样的工作态度还不满意,觉得还有进一步提高的必要。她对那些正准备往外走的法院同志说:“你们光贴门就算了?窗子不贴?人们照样可以从窗子里出入的。” 一个同志说:“待会将大楼封起来就行了,这儿没人能进来。”这人只是因为院长在一旁督战不敢马虎了事。实际上他觉得封小楼是多此一举。毕竟不是人人都像鲁南山那样甘当马屁精,没事找事只为搏领导一笑。 刘萍却不同意这位同志的意见:“小楼嘛,你们要一扇门都不封也没事。可是封了门却不封窗,以后里面要是少了东西就要你们负责。”然后又问鲁南山:“请问尊姓大名?” 鲁南山不傻。这是说以后少了东西就找他。今天是什么日子啊?难道诸事不宜?或者这个刘经理与我犯冲?遇见她就该着我倒霉?这儿不是我最大,也不是我最小,凭什么找我啊? 刘萍见鲁南山不说话,自言自语地说:“嗯,我认识你了。三十五六岁年纪,长条脸。年轻时得过严重的粉疮,现在脸上留有色素着重斑及毛孔粗大。很好记的。” 鲁南山正想再次勃然大怒,院长发话了:“将窗户全封上。这是被申请人自己要求的。很好。照她说的办!”伍分田很生气,不,很愤怒!这个女人也太少见了,给脸不要脸,还给我讹上了。 要想不被讹,有两个办法。一是现在就进去,当着被申请人的面清点财产。可是门都已经糊上了,再去撕开重来?这个工程量大了点,也极不严肃。 第二个办法就是当你面将所有门窗全封起来。解封时只要封条没破,你讹不着我。封条破了,你也讹不着我,我哪知道是谁撕的?我还找你呢,恐怕是你自己翻墙进来撕的。 院长发话了,下属没办法只得再次上楼去糊封条。刘萍从塑料兜里取出一包瓜子,站在院子里慢慢磕。 窗子没封到一半,带来的封条用完了。事先怎么样也没想到会用这么多。众下属傻呼呼地看着院长。伍分田铁青着脸喝令:“回去取!”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领导没发话,他们不知该谁回去取。这里本来就三班人马,经济庭、执行庭、法警队。三个和尚没水吃,大家都对院长望着,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鲁南山倒是想去。刚才犯了错误,现在应当积极表现,争取宽大处理。可是他不敢上前,没摸清领导意图就上前,那又是错误。现在是非常时期,只能吃补药不能吃泄药。 同志们的犹豫让伍分田大为光火,冲鲁南山大吼:“快去啊!傻站着干嘛?”鲁南山像输入指令的机器人,立即掉头往外走。 鲁南山走归走,心里却不无怨毒地想,今天的背都是这个刘经理给我招来的。老子现在让你得瑟,过几天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告诉你吔,案子在我手上办,老子要你方就方,要你圆就圆。 老子还告诉你,请什么人来都没用!管你有什么大背景什么大靠山,老子一律不予理睬。我靠,跟老子搞,老子要你死!当个破民营公司的小经理就不知天高地厚。连民不与官斗的道理都不懂。 伍分田又指派了一个下属与一个司机随鲁南山一道回法院。然后大家就站院子里干等着。伍分田看看刘萍,见她正悠闲地磕瓜子。将他们全院都重视的大案子完全不当回事。 伍分田其实与他的下属鲁南山是同一类型的人。除了会拍马屁外政治敏感xing一点不强。他只坚持一点,跟着领导走没错,即使出错也由领导扛着。正是坚持了这一点,这么多年来一直稳稳当当还步步高升。 五十出头了,要是能再进一步就好了。这是伍分田目前最迫切的愿望,要是能当上一把手就是副厅级,退休待遇与处级是大大不同的。并且可以干到六十五,最不济还可以进政协。 自己想进步就得将顶头上司往上推或向下拉。要不然,领导挡着路就不好办了。伍分田没什么文化,手上也是函授大专学历。所以他也不想另谋发展,毕竟法院这一块已经熟门熟路。 伍分田感觉有点冷,扭头看看刘萍,发现她已经不在原处。正打算问手下,刘萍又从大门回来了,手中捧了个茶杯。回到原来的地方站定,打开茶杯盖热腾腾的蒸汽袅袅上升,嘬着xing感的小嘴吸了一口热茶,非常惬意将茶杯盖上。 看着刘萍喝热茶,伍分田就觉得格外的冷。今年天气咋这样怪啊?都已经春天了,雨水已过都快惊蛰了,咋还这样冷呢? 一个下属殷勤地给院长敬烟,另一个下属乖巧地为其点火。可是伍分田却觉得这烟抽得一点滋味都没有。抽烟有滋味的前提条件是嘴里有滋味,所谓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就是这个道理。 伍分田现在嘴里发苦,抽的烟也觉得苦。他将烟夹手上问点火下属:“鲁南山怎么还没回来?” ; 第五百一十章 他们干了什么坏事? 点火下属肚子里说:“我哪知道!大家都是站这儿,你不知道,别人难道就知道?”不过腹非归腹非,这人嘴里却说:“可能有事耽误了吧?”院长与鲁南山关系比较近,说他的坏话讨不了什么好。 敬烟属下看看手表,都已经十一点二十分了。好像没干什么事啊,怎么就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嗯,在大楼里瞎转加上在这儿等的时间太长了。 伍分田将还剩大半截的香烟扔了。掏出电话递给点火下属,说:“给鲁南山打个电话,叫他快点!”市中级法院只有几位院长配了大哥大。 这可是重贵物品,点火下属诚惶诚恐地接过来,慌忙给鲁南山打电话。一会儿这人向院长汇报:“办公室程主任出去有事,公章在他手上。” 法院公章在谁手上伍分田当然知道。这也是让他愤恨的一点。姓程的只知道跟在楚效东后面转,从来不将他放眼里。点火下属见院长脸色不善,赶紧补充:“已经联系上了程主任,他正在往院里赶。” 伍分田看看手表,又过去十分钟,都十一点半了。没办法只有等,封条贴了半拉截子的总不能就此罢手。 宽敞的大院,凛冽的寒风。一上午屁股没挨板凳,热水没喝一口。临近中午,饥肠辘辘。这种等待,每一分钟都是漫长的。重要的是没人搭理他们。 以往的查封场面都是热闹轰天,今天咋这么冷清呢?以往查个十万二十万的案子,当事人都是或哭着喊着拼死拼活,或低声下气磕头求饶。今天倒好,一千二百多万的大案子竟然无所谓。 无所谓倒也罢了,还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连水都不给我们喝一口。有人回头看看刘萍,发现她又不见了。可能又去加水了,大家都这样想。 其实刘萍不是去加水,而是到车里坐着。外面太冷,也没必要陪着站那儿吹风。奥迪车现在归刘萍开,一直都是停大院里。担心法院可能要来查封,所以放在外面。法院果然一点时间都不耽误,今天就来了。 又过了一会,突然十几辆车开了过来。有桑得拉、皇冠、切若基、拉达、伏尔加呼啦啦一齐在刘萍周围停下。 二十一中上午是十一点四十五放学。今天一放学大家就约齐了到工展中心来。 高一一班同学听说法院正在查封工展中心大楼立即群情激愤。大家纷纷要立即赶去,大有张秋生不同意就揭竿而起的架式。张秋生大施淫威都弹压不住,只得有条件的妥协。每次两个人去打电话要车,时间不准超过十分钟。放学后乘车一起去工展中心。 同学们也知道别将张秋生逼急,这家伙什么都干得出来。再说了,同学们没理。在二十一中体育课也是课,与主课一样受重视。而办公司属于私活。你们放着课不上,去干私活?把张秋生惹毛了,他有本事将公司弄垮。 张秋生已经放狠话了:“目前的形势知道么?有人在整好年华!逃课是吧?去捞钱是吧?去拯救危难是吧?你们走,我也走!我去找那几个人,将好年华的机密全出卖了!看你们办公司去。叛徒?叛徒就叛徒,我也不是第一次当叛徒了。” 不管怎样,反抗张秋生暴政也算取得了一点点小成绩,同学们都很满意。大家更坚定了一个决心,今后任何屁大的事都不能让这家伙负责。 其实也就张秋生自己的一帮小伙伴需要打电话。好年华的那辆桑得拉,孙不武与李满屯的车,还有吴痕的车本来就在学校。 离下课还有两分钟,张秋生收队训话:“马上,我们就要去工展中心了。先告诉大家几点要求,第一要注意素质,做到文明围观,文明打酱油,不准与法院同志有任何语言及肢体冲突。 第二跟着吴烟与李秀英后面做。她俩哈气,你们也哈气。她俩瞪眼,你们也瞪眼。她俩打人,你们也打人。由此引起的哈气罪、瞪眼罪、打人罪自有董事长与副董事长帮你们扛。如若不然,哼哼!” 林爸、胖子等一帮家长送车来,此时都站在小操场边看他们练操,又见秋生一本正经地训话。胖子不太明白,问林爸:“秋生当班长了?” 妹妹要用车,胖子放着锅里菜不炒亲自将车送来,就看见秋生在带操。登时就羡慕的了不得。这多神气多威风啊!可惜自己年纪太大了,要不然找梁老师开开后门也来上学。 林爸没回答胖子的提问,他也不知道。 张秋生最后又强调:“李满屯与孙不武必须时刻跟在董事长身后,不准乱说乱动。” 李、孙二人同时跳脚,凭什么?干嘛专门照顾我俩?张秋生也不回答凭什么,只是笑嘻嘻地问:“你们俩在日本,那啥,放水里的蝌蚪也不知变没变成青蛙?”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同学们都不知是什么意思。李、孙二人却吓得冷汗滚滚面色苍白。 吴烟与李秀英气得七窍生烟,可也没张秋生办法。她俩也知道张秋生是对的。这么多人跑去,万一与法院的同志发生冲突,后果不堪想象。事先不将预防针打好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高一一班就没一块好料。 可是,你好话不能好好说啊!什么叫我哈气大家跟着哈气啊?真气死人了。 高三一与高二三班的都知道好年华遭灾了。孙、华、韩带着跟班呼啦啦全来了,吴痕也带着跟班开着车来了。 十辆车还不够这些人坐,只好大家挤一挤。吴痕一声令下,十辆车向工展中心出发。吴烟特意将常乐与金顺爱叫一起坐公司的那辆桑得拉,同在一起的还有林玲。她们要问问李满屯与孙不武在日本都干了什么坏事。 常乐与金顺爱左想右想,实在想不出这两人干过什么坏事。他们无非是打架、打球、弹钢琴。哦,不对,钢琴是张秋生弹的,李满屯与孙不武是琴箫合奏。 真要说干坏事那也是张秋生,他掀人家女生裙子。嗯,这个大家早已知道。张秋生干坏事从不隐瞒,不以为耻反而为荣。 但是,李满屯与孙不武必定是干过坏事,还是伤天害理的那种。否则也不会张秋生一提,他俩就吓成那样。这两个也是三观不正荣辱颠倒的人。 明天再去找高二四班的那些外国同学去打听。他们三个与男生在一起是什么话都说,与女生当然有所保留。 常乐说:“也不是吧?他们与女生也照样胡说八道。张秋生就说他今生不找女朋友。家里要他结婚,他就找个寡妇。还要带着两个孩子的寡妇。这样连生孩子的心都省了。” 啊,还有这等事?这家伙是要死了!那他天天将泡妞挂嘴上干么?李秀英一手扶着方向盘,扭头看看吴烟,说:“他就是口头革命派。你什么时候见过他泡妞?” 吴烟看看后视镜里的林玲。只见林玲扭头望着车外一言不发。呃,倒忘了,当着林玲面不能说张秋生。赶紧将话头拉回来,吴烟问道:“你们就没发现李满屯与孙不武离开张秋生活动吗?” 有啊。并且是经常、天天都是这样啊。张秋生总是摸哪个角落晒太阳,而那两个人却四处乱窜。 这就对了嘛。这完全符合这三个人的xing格。张秋生没事就喜欢晒太阳,一般情况下不爱动弹,所以大家都说他死懒。 而李满屯与孙不武是没头的苍蝇。到处惹是生非,没事找事。必定是背着张秋生干了什么,结果却让张秋生知道了。于是一个把柄抓在张秋生手里,没事就拿捏一下。 常乐不知道林玲与张秋生的关系,又将话头扯到张秋生身上:“张秋生说他没准要去当和尚。” 啊?其他四个女生都是一惊,连林玲都忍不住回头看着常乐。正在林玲忍不住一阵心酸时,常乐又说:“他说现在的和尚也能搞女人。要是生了孩子呢,就让他当小和尚。” 众女生都不说话了。各人想着各人的心思。金顺爱还是第一次听说张秋生的这种奇谈怪论。心想张秋生必定是受了什么重大刺激,才心生如此厌世又玩世不恭的念头。 刘萍坐在车里看书,突然就见十几辆车开过来,中间有自己公司的那辆桑得拉。看看表正是放学时间,知道是二十一中的学生来了。 同学们本身都是带着饭菜的。胖子接妹妹通知,特意为刘萍做了一份带来。 林爸从后备箱取出一个折叠小桌及马扎,在大厅里放好。胖子将饭菜端上来,四菜一汤。 张秋生捧着饭盒来到大院,仰着脖子看小楼上的封条。似乎对法院同志的工作不太满意,慢慢来到伍分田跟前:“我说老同志啊,你们这工作态度要改进!” 伍分田哪知道张秋生认识他?扭过头不理睬张秋生。不过,哪啥,这位同学吃的是什么菜啊,咋这么香呢?嗯,芝麻油放多了。这人家也太不会过日子了吧,啊?做个菜放这么多芝麻油! 吴烟与李秀英还有其他几个同学也跟着张秋生过来看封条。他们也闻见了香味,吴烟说:“张秋生,你是什么菜啊?这么香。” 张秋生将饭盒递到吴烟跟前要她自己看,他要继续与伍分田说话:“你看看那些封条是怎么贴的?一点都不平整。既不美观又不大方,有碍观瞻。” ; 第五百一十一章 像蝴蝶一样飞舞 伍分田对张秋生的话充耳不闻,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小屁孩胡说八道,看他一眼都降低自己身份。 张秋生觉得手上一轻,饭盒被吴烟拿走了。吴烟说:“我就喜欢吃然然姐做的菜,我们换一份。”张秋生又觉得自己手上多了一个饭盒。 张秋生不在乎换饭盒,他嘴里不停地说:“一般没什么文化的人审美也差劲。这儿的领导肯定不怎么样,顶多也就函授大专水平,还是别人代考的那种。” 伍分田脸气得铁青。他就是这儿领导,他就是函授大专,他就是别人替他代考的。伍分田还是没搭理这小屁孩。搭理了就等于承认这小子说的话。 李满屯与孙不武这两个活宝也过来了。张秋生挑起了话头他们当然要捧哏。李满屯假装好奇地问:“咦,你怎么知道这儿的领导是函授大专,还是别人代他考试的?” 张秋生从饭盒里挑了一烧鸡块放嘴里,一边嚼一边说:“一般文化水平比较高的呢,审美情趣就比较高。像这样糊个封条都不平整的,他肯定要批评。” 男同学都涌过来了,一边吃饭一边听张秋生胡说,捎带着也捧两句哏。王长青说:“你也别贬低函授大专,真有水平的不要文凭审美眼光照样高。齐白石就一木匠,你能说他没审美眼光么?” 这个鸡块很合张秋生口味,又塞一块进嘴,边嚼边说:“我说的是别人代考的啊。齐白石要人代考了么?大凡要人代考的都不是什么正经料。一般都是仗势要下属帮他考。糊封条这么个简单的事,你们看看,要么不平整,要么歪歪斜斜。是吧,看出来了么?” 是啊,是啊。众同学七嘴八舌,这个说:“糊得真不平整吔,许多地方都鼓着大泡。”那个说:“也是啊,这个封条倾斜七十度角,那个封条倾斜八十度角,还有的封条竟然都快横过来了。唉,真的一点都不美观。” 还有人唉声叹气地说:“兵熊熊一个哟,将熊熊一窝哇。这儿的领导确实不咋地吔。” 下属们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生怕院长将气撒到他们身上。马屁是要拍,但也要瞅准时机,别一下拍到马腿上就得不偿失了。 正在忍无可忍,伍分田考虑要不要再忍时,鲁南山来了。左手拿着公文包,右手拎着两个热水瓶。后面一个人抱着一大卷纸,跟着他一路小跑。 鲁南山老远就说:“伍院长还没喝水吧?我带来了。”一边向院长靠拢,一边小人得志地说:“麒林又不是沙漠地区,还能将人渴死?” 伍分田见水来了,一时也没责怪鲁南山来得这样迟。赶紧将自己茶怀盖旋开,等鲁南山来给自己倒茶。 鲁南山准备给院长倒水,可是他左手上的公文包不知放那儿。总不能让院长帮他拿包吧?转头四处看了看,想找一个可以放包的地方。四周一马平川就没一个可以放东西的地方。想叫跟在他后面的人帮他拿一下,可是这人双手抱着纸呢。 正在团团转之时,突然“轰、轰”两响,接着鲁南山就被一阵白色的雾气笼罩,对面都看不见他人。 天冷,蒸汽散发得快。不一会鲁南山就现出原形,拎着两个空水瓶壳,脚下是一片碎玻璃,裤腿全湿了。 鲁南山将空水瓶壳翻过来倒过去的看,嘴里还百思不得其解地:“哟嗬,破了吔。咦----,瓶底咋就脱了哩?” 伍分田心中那个气,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干活去!”他此时的的懊糟就无法言说,只能一个劲地大骂:“一群废物,饭桶!” 众下属灰溜溜地爬三楼去干活。伍分田依然站在院子里。不过他很快就后悔,不该站这儿。 学生们吃完了饭,个个在喝咖啡。有几个人是正规的咖啡杯,更多的人就直接用饭盒。咖啡的香气直往伍分田鼻子里钻,让他本就饥饿的肚子更加饥饿。 二十多人分成十组,大约两人一组。一人刷糨糊一人贴,高效率地贴着封条。很快小楼的门窗全都封上了。完工,大家撤离小楼,准备去干大楼。 “来来来,大家在这儿照个相,留下这历史xing的一刻。”张秋生张罗着同学们来留影。大家都兴高采烈地在小楼前面站好。女生在前蹲着,男生在后面站着。张秋生举着相机说:“大家一、二、三,茄----子----” 法院的人不理睬这些学生。一群不知死活的小屁孩,后面让你们哭的日子有得是。 伍分田带头在前面走,他一分钟也不想待这儿了。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后面的学生发出呐喊:“咦----,好玩,好玩。” 伍分田忍不住回头。发现学生们都抬头往天上看。他也跟着抬头,却看见一张纸在天上飘。那纸不用说,分明就是刚刚才贴的封条。 不仅是伍分田,所有人都好奇的抬头,看着这张封条在天空中自由地飞翔。接着又听见学生一阵欢呼,朝着学生们手指的方向望去,天空中又出现一张封条在飞。 吴烟看看天空再看看张秋生,这家伙一根手指正悄悄地对着飞舞的封条绕圈。嘿嘿,这倒好玩。她也学着去撕一张。不太好撕,问题是不能弄破要像是它自己掉下来的。 不过,难道,张秋生能同时操控两张封条?再扭头看哥哥,嘿嘿,也是一根指头对着天空绕圈呢。 吴烟准备将发现告诉李秀英,发现这家伙正凝神看着小楼。好啊,你干坏事也不打我声招呼。 又一张封条飘向天空,是李秀英弄的。再一张飞向天空,是华寒舟弄的。 在学生们的欢呼声中一张张封条飞上天空,像巨大的蝴蝶上下翻飞。法院的同志目瞪口呆,这种现象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有两个就站在张秋生身旁的人笑嘻嘻地看着天空。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马屁精,绝大多数人还是正派的。一个人笑嘻嘻地说:“鲁南山今天算是搞砸了锅。回去老伍要不尅他也是怪。” 另外一人看了看远处的伍分田,轻声说:“活该!你发现没发现,今天的事透着许多古怪?从接到诉前保全申请到决定查封没到十分钟。几乎是申请人屁股没坐热,老楚就点兵点将,然后老伍就带我们出门。平时做事哪有这样快的?我看了申请书,上面连担保都没有。万一封错了我们法院赔?” 第一个人忧虑地说:“错倒没什么错,工展中心欠银行的钱是跑不了的。问题是欠多少?还有裁定肯定是早就制作好了的,不然没这么快。既然早就制作好了,那么就说明其中有猫腻,说明我们中间有人与申请人早就勾通了。唉,黑啊。” 另外那个人声音稍稍提高了点说:“什么我们中间啊?就是鲁南山!裁定书是他写的。”第一个人摇摇头,反问:“鲁南山有什么大胆?鲁南山能调动这么大阵势?” 另外那个人也叹了口气,说:“看吧,看看十五日内他们起诉不起诉。起诉状上又是什么内容。” 一阵忙碌,掉下的封条又重新贴好。伍分田急匆匆地往外走,似乎他不在这儿封条就不往下掉了。 事情似乎并不以伍分田的意志而转移。他刚刚转身没走几步,后面又是一阵欢呼。不用回头看,肯定是封条又掉了。 后面有学生在大声喊:“你们这糨糊是在火神庙批发的吧?那儿的东西全是水货。”一个法院的同志笑嘻嘻地回答:“你说得不错,还真是在火神庙批发的。” 伍分田恼怒的想回头看看是谁在与学生搭腔。但终于还是忍住了,他丢不起这人。这些用品归办公室采购,办公室主任是楚效东的人,伍分田也没什么办法。 伍分田看了一下手表,都快下午一点了。半天时间这么点事都没办好,伍副院长非常生气。可是,尼玛,更让他生气的事又来了。 一阵阵咖啡的香气又飘了过来。这次是学生们请法院叔叔大哥们喝的。伴随着咖啡的还有牛肉干、巧克力等等。伍分田看着自己的下属,个个手上捧着小小的专门喝咖啡的纸杯,嘴里还嚼着东西。心里大骂,你们还有没有脸皮啊? 吴烟那天在市政府招待所,因没杯子喝咖啡而不得不用瓶盖。回家就打电话,特意叫人从京城给她送来这些纸杯。她见张秋生拿出大不锈钢保温瓶准备请法院的同志喝咖啡,就将这些杯子拿了出来。 法院同志人手一杯,伍分田与鲁南山除外。学生们也不是故意不给鲁南山,而是他自己不要。开玩笑,院长没份,他怎么敢要? 别的同志管不了许多,肚子早饿了。一上午干站这儿又饥又渴,办公室买个糨糊还是假冒伪劣让我们做无用功。 混机关的并不是人人都拍马屁。除了那些想进步的人,谁愿意拿自己的尊严去贴领导的冷屁股啊?更有那些正义感强烈的人对这**屁风深恶痛绝。 机关与一些企业不同。混机关的不犯大错误,领导也不能无故开除。那些坚守着自己的良心,或对进步无所谓的真的不拍马屁。 光明与黑暗共存,清廉与**伴随,正义与邪恶总是不断在斗争。无论在什么社会都这样。问题只是负面的东西多些或少些。 ; 第五百一十二章 查封早餐车间 千辛万苦的将工展中心给查封了。下面就更奇怪。一连三天没人来联系,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照说不应当这样啊。一般企业被查封了,当天就会派人来法院。或承认、或核对证据、或吵闹,有的还带着律师一道来。 这个好年华公司太邪门了。鲁南山一脑门的猜想,不知好年华到底玩哪一出。他并不操心案子本身问题。这案子是院长亲自交他办的,如果不能满足院长的要求,岂不是辜负领导的期望? 鲁南山预想了好年华可能会采取的各种对策。就是没想到这公司会不理不睬。再等等,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现在我是猎手,好年华是狐狸。你那些股东都是些学生。学生嘛,除了会起哄还会什么? 又等了三天,好年华还是没有一点动静。鲁南山着急了。一般来说,被告不着急法官更不着急。被查封的是被告的身家xing命,法官对他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力,他不急我着个什么急? 可是这个案子不同。这案子院长着急。那天快下班了,鲁南山接到楚院长电话,要他准备一个诉前保全裁定。第二天接到诉前财产保全申请书,院长亲自关注,立即批准立即组织精兵强干,立即奔赴工展中心等等现象就可以知道院长着急。 领导着急的事,鲁南山能不着急吗?他办案经验还是很丰富的,否则楚效东也不会将这案子交给他。 鲁南山给好年华公司的法律顾问打电话。律师是当事人与法院之间的桥梁,现实情况就是这样无需讳言。 那时律师制度还没改革,各律师事务所都是国有的,也没取什么字号。好年华的法律顾问属于市第一律师事务所,在司法界简称一所。 鲁南山拨通电话后,直接就说:“一所吗?我是中院的,我姓鲁。”声音低沉威严不容怀疑。 电话那边立即回道:“哦,鲁法官!有何指示?” 鲁法官有何指示,鲁法官在咆哮:“你们所的那个于律师怎么回事啊?啊!案子在我这儿,他怎么连头都不伸一下?啊!还指望着我上竿子巴结他?什么案子,好年华的案子!” 哦,对不起。于律师出差去了。早走了,一星期前。杀人案。于律师认为被告应当无罪。他提前去调查取证。律师取证很困难的,比警察要花更多的时间与精力。没办法联系上。他没有大哥大,又是在农村。 鲁南山很沮丧地继续咆哮了一句:“回来后,叫他立即上我这儿来一趟!”挂了电话后,鲁南山发了一会呆。突然又抓起电话:“伍院长吗?好年华这么不着急,我看是有原因的。工展中心反正也未营业,所以他们不着急。如果将他们的那个做早点的地方封起来,我保证他们立马就要跳脚。” 伍分田听了鲁南山的汇报,着实夸了他几句。好,心思时刻用在工作上用在案子上,是个好同志。然后他就来到楚效东房间,将鲁南山的意见汇报给楚效东。当然用的自己口气,鲁南山刚才已表扬了,这就已经足够。 楚效东此时正艰难地抵抗着感冒病毒。美女身上的病毒照样凶残,所喝的那点酒杀灭不了它们。何况雅慧的呕吐物直接喷到他脸上,要是不被传染也太没天理了。 据楚效东的打听,不仅是他自己,吕亚雄与杨承志都被传染了。在一个密封的房间,一个严重感冒的人吐了,这个房间里的人不被感染那也是怪事。尤其是他们在这个房间待了一下午,还是筋疲力尽的一下午。 但是此时不能躺下,工展中心的事正是紧要关头。楚效东现在是用整大包的板蓝根冲剂、速效感冒灵、康泰克压着使自己不倒下。他怀疑有高人在背后指点,否则好年华不会这样沉得住气。 好年华的股东是一班中学生,经理是个才二十多岁的女人。这么年轻的人就不可能沉着镇定。 二十一中是个烂学校,没什么懂经济懂法律的老师。学生中也只有两个有背景的。一个是市警察局的曹勇敢,也只不过副局长而已。还有一个是市政法委的李森林副书记,同样不过正处级而已。我楚效东可是副厅,难道我怕了你们不成? 曹勇敢与李森林都不是出谋划策的人。他们都是大草包,仗着家里老爷子做到目前位置。那么背后的人是谁呢?不会是官场中人吧?官场中人没那么多钱,即使有钱也舍不得这样花。官场中人的钱,一般只进不出。 看来只能是五联公司的人。五联公司会经营,短短时间就弄出这么大局面,说明他们有高人。好年华收购工展中心的钱必定是五联公司给的,否则一帮中学生哪来这么多钱?一百多万美元哩! 五联公司知道,再有钱也不能得罪官场上人,权力比钱硬的道理他们肯定懂。于是就让小孩子出头,他们躲在后面。 听了伍分田的汇报。楚效东觉得有点道理。那个大楼反正也没营业着个什么急?说不定他们压根就没打算营业,现在也正积极找买家。如果他们找的买家比我们硬,那我们就等于白忙一场。 不管怎样伍分田的建议可以采纳,先压得好年华喘不过气来。要让年轻人冲动,撇开五联公司那些老奸巨滑之辈事情就好办了。 下午二十一中正上第一节课时,市中级法院的人又来封好年华的早餐车间。刘萍没惊动学生们,没那必要。现在手里已积攒了大批材料,足够致楚效东一伙于死地。 事实证明华寒舟三人背后的安全部门工作效率极高。就在他们接下搜集楚效东三人的材料任务后,当天下午还没下班,第一批材料就送来了。直到现在材料还源源不断地送来。 这些材料是一摞照片。就是当天中午楚效东、吕亚雄与杨承志三人在宾馆里与那母亲胡混的照片。其中没有雅慧,因为她来了没一会就走了。安全部门从受委托到找到他们毕竟需要一段时间。 如果雅慧的照片被拍下来,就她那个昏迷状态就可以认定这三人是罪大恶极。 华寒舟三人所属的安全部门是负责灵异事件的调查与处理以及管理修真人的特勤小组。华寒舟他们所托的事超出了这个小组的工作范围。组长就此敲诈了他们一下:“这个,你们知道,我们的工作xing质与范围。所以你们必须适当的给点报酬,兄弟们不能白给你们干活。” 这个所谓的适当报酬,组长是狮子大张口,二十万!华寒舟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答应了。不过附加条件是,现在没钱。保证一年内付清。如果付不清就从他们以后出任务的奖金里扣。 可怜华寒舟三人没电话。刘萍桌上有电话,但也不方便当着众人面打。三人跑到大街上的公用电话亭里打电话。刚好被提前出门去银行转账的张秋生听到。 张秋生将这事告诉了刘萍。为什么不告诉吴烟?张秋生知道他们之间都有各自的自尊。怕伤了华寒舟他们。刘萍会处理好这件事。 刘萍也确实是处理的非常好。她找到华寒舟他们三人,说:“你们找人搜集材料,不能让别人白干。必要的报酬,以及花费应当由好年华出。” 不管华寒舟他们怎样推辞,坚决给了三十万。所以充分调动了华寒舟那个小组的积极xing,不仅材料不断,还告诉华寒舟以后有这样的事还来找他们。 调查灵异事件的组织,调查这些普通民事问题简直是小菜一碟。他们的修为可能不比李满屯与孙不武高。但他们是有组织的,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组织的力量。 刘萍见法院的人来了,很平静。要求给点时间,让工人们将里面的面粉与其它材料搬出来。这些都是粮食,时间长了会霉烂变质。浪费粮食是犯罪! 面粉啊,肉啊菜的也不值钱,法院同意了刘萍的请求。这次查封很顺利,前后没二十分钟就完成任务。刘萍在东西搬出来后就不知去向,学生们也没出来起哄。就这么两楼两底的车间很好封。 楚效东听了汇报心里就不是滋味了。好年华经理很平静,那是不是说明他们真的不在乎?他们那个早餐摊是天天都要出的啊? 头疼,真的头疼。感冒渐渐有压不住的迹象。打电话给吕亚雄。打算两人一起分析分析这是什么个情况。 吕亚雄立刻说,好年华当然不着急。着急的应该是你们法院。他们那早餐可是市委市政府的形象工程,是解决下岗职工再就业的。工展中心解封是市委李书记上任做得第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他们欠再多的账,工展中心大楼都能抵得过。你们干嘛要封不值钱的早餐车间?吃惯了好年华早餐的市民要不骂你们也是怪,这会激起民愤。 好年华打的主意就是拖时间,等市委市政府出头。麒林市领导的两大政绩都被抹杀,书记市长要不把你搞死也是个怪。我反正不归麒林市管,老楚你得抓紧压死好年华。 是啊!都是该死的感冒将脑子搅糊涂了,竟信了伍分田的馊主意。再冲一大包板蓝根,趁热喝下去。滚烫的板蓝根下肚,让脑门微微出了点汗,鼻子好像也通了一点。 再打电话给杨承志,问他在京城活动得怎么样。杨承志也在忍受着感冒的煎熬。病毒虽然没直接喷他脸上,但三人中他的体质最差。楚效东打电话给他时正在医院吊水。 三人之所以派杨承志来京城,是因为他当过一阵子麒林市驻京办主任。麒林自古至今没出过什么大官名人,所以在京城没什么靠山。他的任务就是周游于各高级首长们的公子哥之间。 杨承志手持的敲门砖,是麒林硕果仅存的两个老红军写的亲笔信。所谓亲笔信其实就是曹老爷子用比螃蟹还大的字,在一张信纸上写的“首长好。”然后就是他扭曲拐弯的签名。还有一封李老爷子的亲笔信也与曹老爷子的差不多。 ; 第五百一十三章 唯有浴火才能重生 杨承志不知道的是,曹、李二位老爷子的首长,一个是任大头的爷爷,另一个却是李满屯的爷爷。 曹、李二位老爷子因为实在太没文化,职务一直升不上去。他们的年龄比首长都要大许多。 杨承志算是与这两位老首长的孩子认识了。现在他来京城就是找这两家的公子们。李家一来是没人做买卖,因为没那必要,五联公司在那儿呢。二来是麒林市有小七在那儿,真要有什么油水这孩子不会放过,他那一班同学个个精得似鬼。 任家大少倒是做买卖。可任大少刚刚在麒林市栽了,他可不敢再去找死。那儿已是吴、李、孙三家的地盘,京城听到风声的公子哥们都不会去。捞钱可以,但得守规矩。跑人家地盘去捞钱,吃亏都没地方哭。 杨承志在京城一星期,连李、任家的跟班都没见着,其郁闷可想而知。加上感冒病毒发作了,头疼欲裂浑身无力。心里将楚效东骂得狗血淋头。见过色急的,就没见过你这么色急的。就像一辈子没见过美女似的,连病成那样的都不放过。害得老子跟后面倒霉。 杨承志知道他们的计划并不完美,甚至漏洞百出。但只要有大公子哥接盘,那么所有的漏洞都不成为漏洞。所以他才是三人中最关键的一个。 可是这一星期来,他发现京城的衙内公子们很怪,好像都立地成佛改吃素了一样。除了李、任两家,在京城也认识其他几个首长家的人。可是竟然没人搭理他,连跟班都见不着。 杨承志在电话里对楚效东说差不多了。任大少在外地,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就要回来。这年头有钱谁不愿赚呀。我们都把前期工作做好了,他只要倒个手就是一千来万。这样的买卖上哪儿找哇。他当然要赶回来。 这根本是没影的事,杨承志为什么这样说?他坚信没那个猫儿不吃腥,只是他没与这些大少见过面。那些衙内的跟班个个眼睛朝天,压根不理睬他。但他相信,只要再坚持几天机会总是有的。他怕楚效东与吕亚雄在麒林那边泄了气。 什么叫利令智昏?杨承志这样的就是。这种心态害了楚效东与吕亚雄两人。如果早一小时收手还来得及,待十五天一过银行不起诉,就给工展中心解封,可以非常体面地下台。 现在不行了,早餐车间被封,彻底激怒了好年华的职工与高一一班的这些股东。现在已无法调和,双方必定要来一个你死我活。 杨承志在一般人眼里是市领导,好像有多了不起,包括操守仁这样的道上大佬都这样以为。其实也就是一虚职,市委里有他不多无他不少。他连具体分管的工作都没有,上不上班也没人理他。 仕途也就这样了,剩下的就是尽量捞钱吧。为官一场总得图个什么。五十多岁了,混几年就退休,此时不捞更待何时?所以他有这种心态,如此糊涂就不足奇怪。 楚效东与杨承志聊了一番话后心里踏实了些。又将他通话结果告诉了吕亚雄。吕亚雄也听说过,任家这个大少是什么钱都敢捞,胆子特别大。有他接盘应当问题不大。天塌下来由他顶着。 吕亚雄觉得也要给好年华加点压力,不能让老楚一人顶。被感冒折磨的昏头胀脑的吕亚雄,派人给好年华送去一张行政处罚决定书。好年华公司违反外汇管理条例,使用美元现金结算约一百万。决定罚款十万美元。 同时对五联公司也做了处罚决定。五联公司擅自出借银行账户,决定罚款二十万人民币。 吕亚雄在单位是只手遮天,绝对的一言堂,没人敢与他抬杠。对于麒林市人行法制科,吕行长的话就是法律。 法制科的人很快就拟好行政处罚决定书。科长拿去让吕亚雄签字。吕亚雄刚刚吃了感冒药。感冒药吃多了人就要睡觉。强撑着将文件稿看了一遍就签了字。然后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睡着的吕亚雄根本不知道,这份对好年华的行政处罚决定书没送出去。为什么?根本就没人签收。好年华门被封了,上哪儿找人签收去? 这种情况应当立即汇报。法制科长找吕亚雄时,他在办公室睡着了。科长不敢叫,心想明天上午再汇报吧,现在反正也到下班时间了。就这一夜之间,吕亚雄就不可逆转的走向监狱。 很多当权者喜欢使用高压手段让下级服从。其实压服只能使下属满足最低要求,工作上领导批评不着就行。下级不可能积极主动地创造xing地去劳动。 正宗的商人从来都是将控制风险放在首位,并不像一些宣传或文艺作品中描写的那样,闭着眼睛拿股东的钱去冒险。刘萍其实没走远,她早就在对面的村子租了房子。工人们听说车间被封了,都纷纷赶来看情况,为安抚工人刘萍肯定要过来。 可是法制科的人没那个耐心等,他们将处罚决定书贴在大门上就走了。吕亚雄不可能因为这个,批评法制科的人工作不负责任。好年华的大门被封,你叫人家怎么送达?何况这种情况是他与楚效东造成的。 车间被封后的大约一个多小时,好年华的工人都纷纷跑来了。很多女工看着被封的车间抱头痛哭。还有许多人站着发呆默默流泪。日子刚刚好过一点,就遭如此晴天霹雳,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高一一班全体同学在旁边站着,紧咬牙关面色严峻。这对他们是非常好的一堂课。让他们亲眼看到下层民众的艰辛与苦难,失去赖以维持生计的工作后的绝望。尤其像吴烟这样的高官子女,他们终于知道了张秋生为什么总是站在草根百姓一边的道理,他们生活得太难了太苦了。 草根百姓的要求是这么得简单,他们只希望能用自己的双手去换取一餐饭,而这么简单的愿望却是这样的难以实现,这么轻易地就可以被打碎。 入世修炼。修的到底是什么?是体会世间百态,是感受人情冷暖,是寻找机缘。张秋生说得对,关心与帮助穷苦百姓,既是修炼又是行善积德,机缘就在行善积德的过程中。张秋生他表面上不修行,实际上这才是最大的修行吧? 刘萍来了。女工们将她包围起来,纷纷哭诉、询问。刘萍深深地向她的职工鞠躬:“对不起,让大家受惊了。” 然后刘萍又直起腰杆,大声说:“姐姐们、嫂子们,别哭!这只是好年华公司遇到的一个小坎。唐僧取经还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呢,我们这算什么?” 接下来刘萍就给职工们描绘明天的美好蓝图。 大家都知道,在麒林市的最黄金地段有一座大楼,它的原名叫麒林市工业产品展销中心大楼。现在这座大楼改名了,叫好年华大厦! 现在已经有外商与我们洽谈。要将这座大楼建成麒林市第一家中外合资的,集购物、餐饮、娱乐为一体的大型超级市场。 而我们,做为好年华的第一批职工,即将走进这座大楼去上班。再也不用天不亮就起床,顶风冒雪推着餐车去沿街叫卖。公司将为你们办理养老保险、医疗保险、意外灾害保险、失业保险。你们每天早上可以将老公喂饱,可以将孩子送去上学再上班。 为了这些,我们的股东已经投入了一千多万,并且还将投入近一千万。 可是你们也知道,这座大楼是块肥肉,不知有多少人眼红。他们不仅眼红,其中心狠手黑之辈真的下手要吞我们。他们以原工展中心欠银行货款为由查封我们的大楼。 其实查封大楼我并不着急,因为这座大楼尚未营业,封一段时间对我们没什么损失。重要的是,我们完全有能力偿还工展中心的欠债。因为五联公司给了我们二百万美元的担保,还银行欠款足足有余。 问题是他们不让我们还债。他们就是要我们的大楼。你们可以看看,这就是我们公司给各银行的要求对账的函。 有一位非常有学问的人说过,这世界上没有垃圾,只有放错了位置的财富。我认为贪官也是一种财富! 贪官就是炉火,贪官就是铁锤。现在炉火已经烧得通红,铁锤已经举得高高。我们没有退路,只能迎面而上。 我们好年华刚刚成立不久,她还没有经历过大的风雨,她还没有经过血与火的锻炼!只有在血与火的洗礼中挺过来,那才可以说好年华是一个好公司,好年华公司的员工是一个好团队。 有人问,为什么不找市委市政府?我说,好年华是本着“不等不靠,自谋职业”的宗旨而成立的公司。我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我们要将自己放在炉火里的烧。只有浴火后才能重生。 请你们记住。无论有多么大的困难,无论是怎么的风雨雷电,我和你们一起走,公司与你们一起走。股东、经理也同样要锻烧。一路上我们结伴而行。 ; 第五百一十四章 大战前夕 刘萍接下来说:“所谓接受火的洗礼,不是简单地让贪官们烧。而是要与他们去战斗!等会儿你们会领到一份材料。材料上全是揭露这些贪官的犯罪事实。并且附有一份声明。声明材料如有虚假捏造,一切法律责任由我刘萍承担。 而你们要做的是,每天正常出摊。向广大人民群众散发这些材料。你们平均每天的收入大概是五十元,在停工散发材料的这些天工资照发。直到此事结束的那天。 但是有一点与平常不同,在散发完材料后,请回这儿来参加一个培训班。培训内容是超级商场的工作技能。” 不一会来了一辆轻卡,上面装满了印刷材料。其中有一份材料就是刘萍所说的责任声明书。吴烟拿了一份,只见上面写着“经由好年华公司职工散发的,有关楚效东、杨承志与吕亚雄的犯罪材料如有虚假,一切由好年代公司法定代表人、经理刘萍负责。” 吴烟没说话,默默地拿出钢笔在这份声明上签字。然后放下这份声明再在另一份上签名。 李秀英跟在吴烟后面一份份地签,再接着是林玲、张秋生、李满屯、孙不武及高一一班全体同学都在上面签名。一张纸不够就附纸,再不够再附。后来,吴痕也在上面签名。华寒舟、韩冠阳等等等等许多同学都在上面签名。 好年华的职工个个泪流满面,也跟在后面签名。凝聚力就是这样形成的,今后这将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团队。 第二天一大早,上班的上学的早锻炼的,这些习惯了吃好年华早餐的人们,发现餐车还是那么明净瓦亮,售货员的着装还是那么干净整洁,但是餐车里没有花色繁多的早餐,代之的是售货员双手捧上的一份材料。 看着售货员们眼里饱含的泪水,许多人当场就阅读起材料来。市中级法院院长楚效东,长期贪污受贿。其贪污受贿的细账我们将在明天披露。今天揭露的是他在本市与省城浮云市共拥有十五套房产,其中有八套是门面房。楚效东每月仅租金一项就达六万五千余元。下面是十五处房产详细地址及产权登记明细。 麒林人行行长吕亚雄,其儿子吕劲松在美国留学。吕劲松在美国不兼职不打工,出入高档场所,戴名表开名车,其钱从何而来?明天敬请继续关注。 麒林市委副秘书长杨承志,在五个县十一个农村信用社拥有存折十一本共计存款五十余万元,不记名不挂失存单未知。敬请明天继续关注。 下面是一份法律责任声明书,几百人在上面亲笔签名,表示愿为材料的真实xing负法律责任。 刘萍的第一阵炮击,立即在麒林市掀起轩然大波。这一整天各酒楼、茶肆、饭桌、澡堂、歌厅、办公室全在议论此事。 第二天好年华的餐车前竟然出现了排队领取材料的现象。今天的材料披露楚效东利用职权枉法裁判;吕亚雄倒卖外汇;杨承志在他曾经担任主要领导人的两处地方留有三个非婚生子女。他每月要付给这些非婚生子女及他们的母亲生活及其他费用近二千多元。 在第二批材料后面是个告示,明天晚上七点在原工展中心大楼前面广场,将有电视公布这三人的犯罪证据。 麒林市沸腾了。愤怒、鄙视、嘲笑、兴奋,人们怀着各种情绪期待着明晚七点。 可笑得是,楚效东等三人要到第三天中午才知道这事。原因很简单,楚、吕二人住院了,感冒让他们无法坚持。而他们住得都是高级干部单人病房。他们的下属没谁巴巴地跑来告诉这个。 马屁精有马屁精的哲学,只拍如日中天的领导。像楚、吕两个平日刻薄寡恩以势压人,此时正处摇摇欲坠日薄西山之境的领导谁还会巴结啊?不仅不会巴结,连他们的家属,这些马屁精都刻意躲避。而此时的杨承志在京城就更不知道。 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马屁精这样的小人们了。 最后还是人行办公室主任,是他告诉了吕亚雄这两天医院外面发生的情况。这个平时被排挤,几乎已经被吕亚雄边缘化的人拎着一袋水果来医院看望吕亚雄,告诉他这个消息后没多逗留,他是特意来打招呼的。 吕亚雄当时就觉得天晕地转,连办公室主任走了都不知道。稍稍清醒之后,就赶紧拿起主任留下来的材料。句句是实,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给自己惹了大麻烦。 如果材料上的东西最终被证实,吕亚雄不知要判多少年,反正不会轻了。他赶紧给楚效东打电话,楚效东也在这个老干部住院楼内。 楚效东看了材料,也觉得天崩地裂,好半天缓不过气来。 往往听人说某某能当上这么大官就不可能是笨人。这句话不对。事实恰恰相反。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卑贱者最聪明,高贵者最愚蠢。这可是当代伟人说的。古代还有句话叫,肉食者鄙。 当官者,甚至当大官者有着很多的机遇与钻营。真要将他们头上的乌纱拿了,再放到社会上,他们中很多人还不如那些贩夫走卒引车卖浆者流。 有了这样的认识就可以理解什么叫决策失误,什么叫拍脑门决策。有了这样的认识就可以对那些尸位素餐的庸官尽情地鄙视。 楚效东与吕亚雄经过一阵剧烈的颤抖后渐渐冷静下来。这事必须处理好,否则将,将,他们不敢往下想结果。 怎么对待好年华的反攻?按照他们的惯xing思维当然是压,要将这件事压下去,在市委市政府明确表示关注前压下去。这是最快最方便的处理方式。今晚好年华就要大抖包袱了。没时间与他们做耐心的思想工作。 还是按惯xing思维,找人压。吕亚雄与警察系统没什么交往,只能由楚效东来找人。他找的是市警察局局长邬超汉。 电话里听邬超汉那边好像在开会,声音压得很低。这个楚效东无所谓,当官的开会是最正常不过的了。楚效东呜里呜啦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最后说:“邬局,他们是针对我的。这个我无所谓,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歪。但他们这样做妨碍交通影响治安,你们警察局不能不管。” 邬超汉心里就骂开了,操!都这个时候了,还装。妨碍交通影响治安关你什么事啊?正经关心关心你自己那一屁股屎吧。不过邬超汉还是轻声说:“哦,还有这等事?”他整个装不知道,然后说:“我在省厅开会呢。这事你找老沈啊。他是分管治安的。” 沈建国?楚效东与他不熟。楚效东向来是眼皮朝上翻,平时眼角都不瞧沈建国。他是副厅,沈建国只是正处。 不熟归不熟,认识还是认识的。平时不烧香,此时佛脚还是得抱。 沈建国一声不吭地听楚效东说完,才拍着大腿叫道:“哎哟,楚院长你怎么不早说啊!三天前好年华就将此事向阳泉分局做了报告。阳泉分局研究认为这既不是游-行又不是示-威。为慎重起见口头表示了同意。阳泉分局还向市局做了汇报,我也没表示反对。” 楚效东拿着电话,一种从来没有过得酸楚涌上心头。沈建国在电话那头还喋喋不休地说:“楚院长,你是搞法律的。应当知道,只要法院还没判决,工展中心大楼就还是好年华的。人家在自己家门口摆几台电视,放放宣传片总不好拦他们吧?如果所放内容对你名誉造成损害,你可以告他们诽谤罪啊!这个你比我懂。” 沈建国见电话里没声音就果断挂了。人情冷暖啊,世态炎凉啊,墙倒众人推啊。我草尼玛!楚效东恨不得将电话砸了。 楚效东与吕亚雄如果此时收手,主动去纪检委交待问题,事情可能要好一点。但是惯xing思维害人啦。他们的第二招就是找自己的靠山。 能混到他们这个位子靠山是肯定有的。吕亚雄的靠山是省人行行长。省人行行长没那能力对付这样的局面,更没那权力对地方事务指手画脚。充其量只能在吕亚雄出事时帮着捂捂盖子,还得在司法机构没有介入时。 楚效东的靠山是省政法委书记倪滏。倪滏在电话里说省警察厅今天没开会啊,省政法委倒有会,警察厅的几个厅长都在这儿。倪滏很认真地问:“你怎么啦?邬超汉我认识,不是那种不给面子的人啊。” 楚效东开始向他的老领导诉说冤枉。不过一开始是绕圈子,任何人遇上这种丑事都难以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其实楚效东就是单刀直入,倪滏也没时间听。他正捂着电话听秘书的报告。秘书告诉他省委召开紧急常委会,让他马上过去。 绕圈子结束,楚效东刚刚开了几句头,倪滏在电话那头就说了:“我有事,没时间听你的。我就一句话,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别婆婆妈妈。”倪滏以为楚效东找他是工作上的事,干干脆脆地做出“指示”。 楚效东却感动地要落泪。还是老领导好哇!关键时刻敢于为下级扛担子啊! ; 第五百一十五章 一筹莫展 一九九二年初,一个睿智的老人在南方发表了一系列讲话。他说改革的胆子要大些,不能像小脚女人一样。他说发展才是硬道理。他的讲话结束了当时理论界正纠缠不休的有关姓“资”姓“社”的讨论,改革开放进入了快车道。 天关省委组织全省各地市党政一把手及省属各厅、局,中央驻天关省机构,还有中央直属大型企业负责人学习讲话精神。倪滏就是赶去参加省常委的预备会。 这个会我们下面再说。现在重要的是楚效东与吕亚雄如何渡过眼前的难关。 材料上只说他们犯下的各种罪行,并没有给出证据。纪检委需要证据才会介入。材料上说今晚会在电视上公布。 他们有三个选择,一是找刘萍,要她将证据拿出来,有什么条件可以坐下来谈;二是强行要刘萍交出证据;三是阻止电视播出。他们到目前还不知道好年华掌握了哪些证据,难以选择具体方案。 首先是满足刘萍提出的条件,请她将证据交出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问题是他们没什么可以满足刘萍的。钱,轻轻松松买下工展中心的人会缺钱吗?权,这是个好东西。可这个无法私下授受。交个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目前关系弄得这样僵,刘萍缺我们这样的朋友吗?他俩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没东西交换,人家凭什么要将好不容易弄到证据毁了?用屁股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那么,强行要刘萍交出证据?这得有能够让她害怕的强制手段。我们有什么能让刘萍害怕的手段呢?草,平时挺好使的脑瓜今天咋这么不灵光了哩?都是这该死的重感冒闹的! 楚效东对吕亚雄说:“那天你真不该把雅慧叫来。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感冒。”草,是你自己太色急好不好?雅慧病成那样你都敢上。 吕亚雄突然想起了雅慧。这次病好了后一定要将她带到外地好好玩玩。一定要不戴套。雅慧什么都好,就是非要他戴套这点不好。 在这样的非常时期,这两人竟然还有心思想女人,也可算是极品。由此也可以知道,他俩平时有多少心思花在工作上。 能不能将刘萍抓起来?楚效东看了看吕亚雄,说:“怎么抓?邬超汉与沈建国刚才那态度你也听到了。我们法院无权直接抓人。” 我又没要警察去抓。只要能抓刘萍,管他是谁?楚效东问道:“你的意思叫道上人去抓?恐怕不行。此时刘萍身旁肯定有很多学生围着她。二十一中的学生很厉害的。” 那就抓她家里人,逼她交出材料!楚效东鄙视地看着他的同伙。你这家伙成天只知道在人行那一亩三分地上称王称霸,对社会上的事一窍不通。 楚效东告诉吕亚雄,刘萍不是本地人。她父母在国外。刘萍还没结婚,也就没丈夫孩子给你抓。男朋友倒有一个,可那是现役军人,你能抓得着?你要是能抓得住一个上校团长的话,我劝你也别当什么行长了,干脆当将军去吧!二十八岁,二毛三,团长,厉害吧? 吕亚雄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跳将起来,大叫:“我草,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就不招惹这个刘萍。你这不是害我么!” 也没什么要紧的。他不是我们本省的部队,甚至连本大军区都不是。他此时正在边境线的哪个山沟里呢,插手不了我们麒林市的事。部队有部队的规矩,这点你放心。不过抓她就别想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就坐以待毙了?麒林道的人明得打不过二十一中那些学生,暗的不行吗?我们只要将刘萍抓起来,也没要他们明抢嘛! 这个说得倒也是。楚效东开始想麒林道上哪些人可以利用。王绍洋不行,他们一伙正坐牢里呢。凭他的权力将王绍洋一伙搞个无罪释放是行的,可那要等几个月以后。楚效东现在就要用人。 何健,也不行。何健主要是在建筑市场上欺行霸市,其它方面一般不沾手。鲁大头?他倒是什么都做。只是魄力太差,不是做大事的料。 看来只有找操守仁。可是除了王绍洋,因为伍分田的关系比较熟外,楚效东与麒林道的人不熟。平时讲究的是正邪不两立黑白要分清,与这些人真的很少来往。他不知道操守仁的电话号码。 不过这难不倒楚效东,他很快从基层法院搞到操守仁家里的电话。这些人没少在基层法院受审。 “喂,操老板么,我,楚效东。”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威严。可是,听着电话里轻轻地念叨,楚效东,楚效东,似乎努力在想楚效东是何许人也,他又补了句:“市中院的。” 哦----,楚院长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道上大佬说话就是爽快,不像官场绕弯子。楚效东也单刀直入地将事情说了。 电话那边的操守仁迟疑地说:“这个,那个。楚院长,您知道,我们是二十一中那帮学生的手下败将。我们二百多人被他们打的落花流水全军覆没。 我们四个高手,两个带枪的两个江湖成名高手被一个小姑娘眨眼功夫就打得跪地求饶。这个小姑娘还仅凭一根跳绳。说句不怕丢人的话,我手下提到二十一中眼皮就跳。这个,那个----” 楚效东没等操守仁将话说完就挂了电话。郁闷地狠狠吸了一口烟,立即被呛得咳嗽。两天没吸烟了,感冒高烧医生不准吸烟。这口烟吸的太猛,楚效东咳得人都蜷成一团。 咳劲过去,楚效东正张着大嘴喘气时,他老婆来了。老婆进门就炸炸呼呼:“又抽烟,找死不是这样找的。投河、跳楼、上吊、抺脖子都行,都来得快。都----” 楚效东老婆没骂完,吕亚雄的老婆也来了。吕亚雄老婆进门也是骂人:“楚院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跑老吕房间来抽烟啊?他正感冒,你这不是害他么?” 楚效东老婆生气了。我的老公除了我谁都不准骂!老楚是副厅,比你老公大一截呢。夫人的地位是随老公的。我老公比你老公大,所以我也比你大。 楚夫人正要对吕夫人发动战争。楚效东赶紧起身回自己房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争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老娘们就是不分轻重。 楚夫人侍候着老公喝了几口鸡汤,又连抢带棒唠唠叨叨一阵后走了。吕亚雄在门口伸头探脑看了一会,确认楚夫人不在才进来。 不是他们怕老婆。这些人怕老婆都是假装的。他们在外面装模作样需要一个稳定的大后方。后院起火,他们就无法做人。另外老婆在他们的仕途上起过重要作用,在老婆黑三角那儿战斗过的领导至今还在位。关键时刻还要老婆出面。 吕亚雄跑这个房间来,其实也无话可说。默默坐了一个多小时,苹果吃了三四个香蕉去掉五六根,肚子都吃撑了。楚效东像是下了决心,说:“实在没办法也只有这样了。绝不能让他们将证据公布出来。” 吕亚雄睁眼望着楚效东,等待他继续说下去。楚效东眼睛盯着吕亚雄说:“派人将他们电视机砸了。派自己人,法警队,他们现在还不敢不听我的。你呢,你们银行也有行警吧?” 吕亚雄慢慢得一下一下地点头,说:“行,叫工行、中行、建行都派人。我们要死,他们也别想活。” 楚效东又说:“叫他们别光砸电视机,要将录像带还有证据抢来。要舍得花钱,今晚的酒我们请。还有劳务费、辛苦费都要出,还要出高价。” 吕亚雄点头赞同。忠不忠看行动。今晚搞得好了,不仅是物质奖励。只要我姓吕的不倒,你们今后的进步包在我身上。 二十一中的学生们这时正紧张地排练文艺晚会节目。好年华早餐车间被封时,看着那些女工抱头痛哭,张秋生柔软的心被刺痛了。他的心其实非常非常得软,最是见不得穷苦人的眼泪。 张秋生除了跟在吴烟与李秀英后面签名,其它时间就一直站在旁边默默想着什么。天黑了,领了任务的女工与同学们已经散去。他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李满屯拍了拍张秋生,开玩笑地说:“怎么,你也入定了?”张秋生没理睬他,转头对吴烟说:“晚会增加一个节目,独舞《火娃》,表演者张秋生。” 吴烟与李秀英大喜过望,跳着脚问道:“真的?”张秋生以从未有过的认真态度点头确认。将麒林市的这个民间传说向在场的同学们大概讲了一遍。并大致说了一下舞台脚本构思,主题、风格等等。 张秋生之所以想到火娃,是因为工展中心被封的那天晚上李会元将他叫到自己房间。 伍分田带人查封工展中心,还没完工李会元就知道了。甚至连伍分田他们出的洋相都知道。 麒林市一把手可不是白吃干饭的。也许对当前形势的判断没有重生之人准确,知识学问与梁司琪不能比。但一个城市的一把手对于辖下所发生的重大事件能不能及时知道,反映他的领导能力及他的政令是否畅通。 工展中心可是市委市政府花大力气解开的一个死结,实际上是一项民心工程。 ; 第五百一十六章 这次两人意见高度一致 那天李会元特意早早回家。梁司琪已经回来了,她要接秋同所以每天回家很早。李会元问梁司琪有关工展中心的事。梁司琪说她不知道,学生课余时间的事她从来不管。 嗯,这倒符合梁司琪一贯的教学风格。文武之道一张一驰,该管的管该放手的放手。她的这种教学风格也可以用到工作中去。别事无巨细样样都管,实际上却什么都管不好。 过了一会秋然也回来了。她要做饭,所以一般回家也早。李会元向秋然打听。秋然说这是高一一班的事,她不太清楚。 嗯,这倒也是。秋然向来不多管闲事,这点像极她妈妈。心无杂念,所以她才总是那么安安静静。 秋生是最后回家的。不是他在外面贪玩,而是他们班上事多。放学后不是开会,就是公司里的七事八事。 吃完晚饭李会元立即将秋生拉到自己房间。可是秋生竟没直接回答问题,而是问道:“叔叔,你上次不是说要搞一个什么节么?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李会元在官场打滚这么多年,听话的本事是一流。秋生这意思就是不要他管这事。这孩子也没与梁司剑一起生活过,怎么与舅舅一样的德行呢?就生怕沾了我哪怕一点点光! 李会元有点沮丧有点灰心。说是说这样的家人让领导在外没有后顾之忧没有包袱。可真要都离你远远的,也难免觉得失落。买块地建房子,花的钱比别人多两倍,连本该市政出的钱都由我家包了。这官当得还有什么意思呢? 李会元晃晃脑袋将心情调整好,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随孩子们闹去吧。看他们最后能闹出什么结果。麒林市那些人还翻不了天。 搞一个火神节。火,代表着光明,代表着热情。火,还表示着灾害,表示着苦难。而麒林的火神与全国其他地方的火神不一样,有着独特的形象独特的传说。 张秋生将有关火娃的民间传说讲给李会元听,包括各种版本的传说。张秋生的口才很好,渐渐地李会元听入了迷。 秋同做完作业跑过来,也跟着听入了迷。小孩子都喜欢听故事,何况是他现在这个城市的故事? 有爱情,有战斗,血腥而又浪漫。张秋生最后说:“麒林的火神独一无二,他象征着光明与正义战胜邪恶与苦难。现在讲究文化搭台经济唱戏。我觉得麒林市的文化搭台够了,就怕经济不行。经济戏唱不好,文化这个台就白搭了,劳民伤财。” 哎,怎么叫劳民伤财啊。你这孩子尽胡说!提高城市知名度也是很重要的。李会元急了,市委里谁敢这样和他说话? 提高城市知名度干嘛?气球比皮球大,那有用么?知名度大了,你把别人哄来,结果要什么没什么,你还白白去掉招待费。人家还不一定来,你交通不方便。张秋生也不和李会元客气。 李会元就不服了,与张秋生争将起来。交通怎么不方便了?我们大河港口可以停靠万吨远洋轮,我们要铁路有铁路,要公路有公路。机场已经立项,很快就有航空港。这样还说交通不便利,那怎样才便利?李会元当麒林市一把手还没几个月,就已经见不得人说麒林市不好。 张秋生就说麒林市不好。大河能停靠万吨远洋轮又不是你的独特优势,别的沿河城市也可以。人家干嘛上你这儿来?铁路?麒林市的铁路是支线。支线也没事,可只通南北不通东西,是个瘸子。没有高速公路,也叫陆路交通方便?汽车到麒林要乘船过河,这也叫陆路交通便利? 秋同什么都不懂,但他坚决站在哥哥一边。哥哥说一句,他跟在后面来一句:“对,就是!”哥哥说的话当然是没得错了,不然怎么叫哥哥。 李会元被两个孩子打败了。秋同刚刚说完一句“对,就是”,他觉得好笑,问道:“依你说那怎样才算交通便利?” 秋同仰头看看哥哥,意思是叫哥哥回答这个问题。我授权哥哥代表我了。嗯,哥哥当然是能代表弟弟的。张秋生理所当然地说:“首先大河上要架桥吧?其次增加东西方向的列车吧?这个最容易,无需花多少钱,只不过跑部公关而已。还有就是修高速公路了。” 铁路的工作已经在做了。这个也没你说的那么容易。主要是铁路运力太紧张,麒林市客流、物流量都太小。 要说抬杠,十个市委书记加起来都不是张秋生对手。李会元这句话立即被张秋生抓住。我说麒林市没什么好东西吧,我说什么文化搭台经济唱戏没什么搞头吧。你什么都没有,还唱个什么戏? 秋同正为哥哥的胜利鼓掌高兴,姐姐过来了。一声断喝:“洗脚,睡觉!” 两个弟弟乖乖地闭嘴回对面屋子去。张秋生临离开前,李会元抓住他问道:“你们学校有一个叫吴痕的吗?”张秋生点头,说:“有,就在姐姐班上。” 李会元又问:“还有叫吴烟、李秀英、李满屯与孙不武的吗?”张秋生还是点头,说:“和我一个班。” 李会元点头,心想这就是了。他也是最近听说这事,还是从京城衙内圈子里传来的消息。这是谁这么不长眼?人家老老实实经商办公司,没招你没惹你。你竟然想虎口抢食。没人能救你。 第二天一上班,秘书长就向他汇报工展中心被查封的事。李会元一如既往地听秘书长汇报,中间不插话。秘书长汇报完毕,李会元却风马牛不相及地问道:“你知道麒林火神庙的传说吗?” 呃,知道。秘书长是麒林本地人,从小就是在这样的民间传说中长大。可是这与工展中心的事有关系吗?这可是有人故意给市委脸上抺黑吔。 见秘书长知道火神庙的传说,李会元大感兴趣。从桌子后面拉秘书长到沙发上坐下,说:“知道多少?说来听听。” 秘书长立即做出判断,想吞工展中心的人要倒大霉。李书记不可能不关心工展中心,这可是他上任做的第一件事。现在如此平淡说明什么?说明除非不出手,出手就是一击必杀! 反正不管了,我已汇报过,出事与我没关系。秘书长安安心心地与李书记扯起火神庙的故事。 同样,方晋中昨天就知道了工展中心的事。他要看李会元是什么态度。李会元要说杀,他立即手起刀落。在这个问题上他与李会元保持高度一致。 方晋中也得到从京城传来的消息,吴、李、孙三家的小公子们都在麒林市上学。稍一打听,就知道他们在二十一中,还恰恰就在梁司琪班上。 所以方晋中要看李会元态度。他心中暗骂这些贪官找死都不知道找个好歪脖子树。竟然胆敢打梁司琪学生的主意!当真是将麒林市的一、二把手当空气? 麒林市的高层们就觉得气氛很诡异。大家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静静地观察一、二把手的反应。一、二把手说杀,他们立即拿刀的拿刀,拿盆的拿盆。如果一、二把手对此事有矛盾,他们就当没这回事,静等事态的发展。然后再决定上哪条船。 大家都知道好年华公司发话了,要在今天晚上公布楚效东等三人的犯罪证据。偏偏这时李会元与方晋中要去省里开会。秘书长想请示如果发生问题怎么办? 李会元没回答这个问题,他交待秘书长三件事。一是由宣传部牵头组织文化局、文联、师范学院中文系等有关单位抓紧搜集有关火神庙的传说。二是责令交通局立即着手调研起草大河桥的可行xing报告。三是联系铁路段,一起跑部。 三件事中有两件都属于交通问题。交通问题好理解,这个确实要抓紧。交通不解决经济就无法搞上去。可是火神庙的传说?秘书长就不理解了。 张秋生在好年华早餐车间被封的那天,一夜时间都待在方寸小筑。他在妈妈与姐姐的帮助下编舞、作曲,以及舞美设计。当然所谓作曲,只是他将想法告诉了妈妈与姐姐,剩下的事他就不管了。嗯,还有李翠兰也参与了创作。 今晚按照刘萍的安排就要去工展中心广场,以电视的方式公布那三个贪官的犯罪证据。麒林市市民很期待,楚、吕二人很焦虑。二十一中的学生却没当回事,他们正在加紧排练。 郑艳红又来了,这次找的是吴烟。她知道吴烟才是好年华的主事人。她告诉吴烟,楚效东要求操哥绑架刘经理。虽然被操哥拒绝了,但保不齐他还会找其他人。郑艳红强调这次是操哥叫她来的。 天刚擦黑,工展中心广场上就已人山人海。邬超汉不动声色,默默配合好年华公司。将人民路的这一段进行了交通管制。又对阳泉分局做出指示,一定要保证学生与群众的安全。 刚刚升为分局副局长的王建新带着全局能够抽出来的干警早早就来到了广场。那天老婆在电话里听到公司被查封的消息时,在家里就大哭一场。 儿子紧急将王建新叫回家。王建新左劝右劝都没用。老婆依然是哭。后来又有一个电话,是工友们相互召集去公司看看。 ; 第五百一十七章 广场之战 老婆去公司了。王建新乖乖地在家做饭。他平时不怎么顾家,对老婆亏欠太多。但是让王建新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老婆回家竟然一改伤心、难过、哭泣,变得意气风发斗志昂扬,与出门时的状态判若两人。老婆说,公司并没有因为遭查封而抛下她们不管。每天工资照样发。刘萍经理号召大家与**作斗争。 王建新看着那些揭发材料简直是义愤填膺。吕亚雄与杨承志他不认识。他一个劲地骂楚效东。你个屎糊了脑袋的家伙,竟然连下岗工人的饭碗都抢。我草泥马! 王建新得到消息,楚效东竟然找黑-道老大绑架刘萍经理。他已经找操守仁核对过了,证实确有其事。这它马的简直是丧心病狂。 非常宽阔的广场上依次摆放了十台27吋大电视机。这在当时算是最大的了。电视机放在一人加一臂膀高的铁架子上,保证广场上的人无论个子高矮都能看到。 好年华没让市民们久等,六点来钟时就开始播放。第一个画面就是楚效东在打电话,电视里有他的声音。内容是问杨承志在京城的进展如何。杨承志回答,已经差不多了,找了几个大衙内。连这些衙内的名字都播了出来。 在市民们的一片“操”声中,楚效东向杨承志说他已将工展中心封起来了,要杨承志在京城抓紧时间。一定要找大衙内,能扛得住市委市政府的那种。 市民们的“操”声我们不说了。广场对面的烟酒公司大楼上,三楼的经理办公室与会议室里坐满了市委市政府的官员,甚至几个副书记副市长都在座。看了这段纷纷摇头叹息。楚效东,你也太愚蠢了吧?扛市委市政府?操,亏你们想得出来。 第二个画面是一个女人的背面,正面是楚效东。这对男女都是全身**,女上男下式。是什么大家都知道。第三个画面还是那个女人的背面,正面是杨承志。第四个画面是依然是那个女人的背面,正面是吕亚雄。第五个画面镜头拉开,原来是三男一女在一起做那爱做的事。 镜头再一闪,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孩子的手。女人与孩子的面部都涂了黑色。那时还没发明马赛克,只能在照片上涂以墨汁以保护**。镜头上有字幕,杨承志的二奶及非婚生儿子。以下接连两个都是杨承志的三奶四奶与私生子。 镜头再一闪,画面是楚效东与吕亚雄在一个茶楼包间,画外音是他们在商讨工展中心吃下来后利益如何分配。 以下镜头依次为楚效东房产证的照片,吕亚雄在美国的儿子奢侈的生活照片。 一组一组的镜头,一桩一桩的罪证,无懈可击铁证如山。就在市民们触目惊心感叹不已时,突然三十多个大汉冲进广场中心。吴痕一声大喊:“保护好群众!” 周围立即出现几百名学生,组成两道人墙将群众隔离在外围。他们手挽手阻拦着想往里面冲的群众,无论身后打得怎样激烈。 事先在考虑应付突发情况预案时,就将所有同学都用来拦住群众,包括吴烟、李秀英、孙妙因这样的女生。甚至连宋念仁、王长青他们都用来保护群众。场内只有张秋生、吴痕他们二十几个实力特别强劲的男生。高二三班的三大班头出差收购油粕去了没回来。 张秋生他们完全没用任何功夫,就是让这些大汉打,就是要博取群众的同情分。 二十多学生对三十多穿着警服的大汉。橡胶警棍打在学生身上,发出嘶哑的惨叫。头破了,胳膊可能断了,腿也瘸了。电警棍冒着蓝色的火花抵在学生们身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学生被打急了,抱着这些大汉在地上滚。 市民们群情激愤,呼啸着要上前帮学生。吴烟拿着电喇叭一遍又一遍地朝群众喊话:“叔叔、大哥们!请保持安静,请不要往前冲。不能因为我们的事带累你们。叔叔、大哥们!没事的,我们不怕死!” 突然一个女声大叫:“住手----!他们还是孩子!”紧接着又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叫:“住手,不准打学生!” 两个声音只喊了一句就断了,他俩都被警棍打倒。这两个人,一个是梁司琪,一个是季长海。 梁司琪是明明知道她的学生打不死,他们被枪打了都能活过来。可是她看见这些学生被打得这么“惨”就是忍不住。就像一个母亲听到自己孩子被人骂,明知骂不掉一块肉但还是忍不住要发怒一样。 季长海的想法也梁司琪一样。比梁司琪更着急,他不知道这些学生的实力。 就在梁司琪倒地的那一刹那,孙妙因大喊一声:“妈妈----”同时像箭一样射过去,将梁司琪护在自己身下。张秋然也大喊:“妈----”同样扑过去与孙妙因一道将妈妈护在身下。张秋然离的比较远,她一心生怕群众受伤害,所以比孙妙因稍稍慢了一点。 几乎就是同时,宋念仁也大喊着:“季校长!”将季长海护在身下。警棍像雨点一样打在张秋然、孙妙因与宋念仁身上。 人们还没回过神来,又一个女人焦急的声音大喊:“住手!你们冲我来----”这是刘萍冲进来了。她也不知道这些学生的实力,只知道很厉害,但到底有多厉害却不知道。 刘萍喊声没落音一警棍砸过来。邓二丫立即扑向刘萍将她护在自己身下。任凭警棍打在她头上背上。 吴痕叹了口气,没想到事件会发展到如此险恶的地步。准备叫张秋生们开始反击,将这些人打倒算了。王建新带着十几个正宗警察冲进来。 吴痕反应有多快?见警察来了立即给这些大汉下乱神符。反正梁老师,还有季校长、刘姐姐都有人保护,让这些蠢货们狂暴去吧。 二十来个学生对三十多个大汉。学生是一人抱着一个大汉在打滚。打校长、老师与刘萍的是那多余的十多个。吴痕给他们一人来了一张。 王建新进来就大声命令:“住手!”可是没人听他的。那些中了乱神符的大汉像打了鸡血加吃了烟袋油一样亢奋,居然攻击警察。 王建新无奈朝天开枪。没用,这些大汉英勇无畏,连警察也照打不误。这队警察稍稍有点发楞,都开枪了,还敢打警察的真没见过。 一个警棍向王建新砸过来。王建新可不是吃素的,侧身让开警棍一脚踹向这个大汉的胯骨,将这大汉踹倒。然后扑向前,单膝跪在大汉脊梁骨上反扭住此人双手铐上。 此人被铐上了还大叫不止:“我操,你敢铐老子!告诉你,老子是楚院长的人。楚院长比你们官大,趁早放了老子,饶你们一条活路。” 王建新不睬此人,转身去帮助另一个手下,将另一个大汉铐起来。此人也像刚才那个一样,双手被反铐着他还像离岸的鱼一样直蹦跶,嘴里不停地骂:“草尼马,你敢铐老子。老子是吕行长的人。惹毛了老子,叫吕行长不贷款给麒林市,让你们吃屎去。” 随着被铐起来的大汉越来越多,警察的铐人效率也越来越高。后来手铐不够用,二十一中的学生们帮助警察用这些大汉自己的鞋带绑他们的手指。 吴烟与李秀英趁乱也丢了几张乱神符,华寒舟与韩冠阳也有样学样跟着丢乱神符。张秋生当然跑不了。 这些被抓住的大汉个个宁死不屈英勇无畏,手脚被绑都还在破口大骂。甚至还有人高呼楚效东万-岁,吕亚雄万-寿-无-疆。 玛皮的,楚效东与吕亚雄是要造-反!对面大楼上坐镇指挥的邬超汉下命令将楚效东与吕亚雄抓起来。无需其它罪名,只要这一条就足够。 市立医院门外人山人海,人们都过来探望受伤的老师,尤其是二十一中的学生家长。老师、校长拼死保护学生,这样的老师、校长让人敬佩。 外科住院大楼被学生保护起来。孙妙因坐在台阶上哭。孙妙因的哭引起了许多女生跟着哭。男生们都低头不语。吴痕铁青着脸站在大楼的一侧。 吴痕也要哭。他们这二十几个男生虽然弄虚作假,但梁老师是真心的要保护他们,季校长是真心要保护他们,刘姐姐是真心要保护他们。在最危险的关头他们冲上来了,虽然明知起不了什么作用,但他们还是冲上来了。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吴痕不知道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流过泪了,打从有印象时起他就没流过泪。今天他流了,是感动的泪水。 李满屯、孙不武、华寒舟、韩冠阳他们都在一旁流泪,他们都是粗线条的男生,他们从来不知道流泪。 鲜花,无数的鲜花。从住院大楼一直摆放到医院大门。花的山,花的海,寄托着市民对两位老师与刘萍地祝福。人们跟着学生一起流泪。 “让我们敲响希望的钟啊,”不知谁唱起了《祈祷》,大家跟着一起唱起来:“多少祈祷在心中----”歌声一遍又一遍。人们为好人的早日康复而祈祷。 颅脑损伤,颅内有瘀血。诊断报告出来了。两位老师与经理都是警棍打在头部。医生说了与医学无关的话:“这些人下手真黑!” ; 第五百一十八章 送上门的投资跑了 接到诊断报告,邬超汉立即给李会元打电话。未弄清伤情之前他不敢。与此同时分管司法的常务副市长也在给方晋中打电话。 李会元与方晋中吃过晚饭就被省委昝书记叫去谈话。省委分管经济工作的副书记郑克平也在。 昝书记先是稍稍透露了一下明天会议的内容。然后像是开玩笑又很严肃地说:“省委首先要表扬你们的工作。麒林市这几个月的工作很不错,非常好。其次就是要批评你们,批评你们工作一塌糊涂。” 李会元与方晋中眨巴着眼睛,不明白书记的意思。既然很不错非常好,又怎么一塌糊涂了? 昝书记看了看郑克平,意思是叫他来说。郑克平看着李会元与方晋中说:“不明白昝书记的意思是吧?好吧,我来告诉你们。在全国其他省市的同志刚刚醒过来,知道了资本市场的重要xing,纷纷进京跑部要求上市公司份额时。 不等不靠,不在僧多粥少的大锅里搅马勺,而是另辟蹊径走出国门闯世界,去欧洲上市。这是多了不起?此举为我省争光了!因此要表扬。” 去欧洲上市!这当然了不起。可是麒林市有哪个公司够这资格?麒林市够条件在国内上市的公司都没有。难道是五联公司?只有五联公司敢想敢干能力超群。 梁司剑前往欧洲时,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有的只是忐忑不安。他是机电工程硕士,对金融知识只仅限于书本,还是近阶段抓紧空闲时间学习的。 梁司剑将丁少明找了过来。丁少明是学金融出身,但也只是书本知识从未经历实践检验。丁少明听了梁司剑话,立即将刚刚注册的公司关闭跑来与梁司剑会合。 丁少明对金融有天生的悟xing,也对这工作有极浓的兴趣。所以在申洋市听了股权认购证就立即找张秋生借钱。 二十多亿美元对一家市值四百多亿马克的收购大战!想想都让丁少明激动得直哆嗦。虽然梁司剑只让他帮着在一旁看看,却叫丁少明整夜睡不着。能亲眼目睹这场大战今生已足也。 其实最初梁司剑并没有打算收购康伯特公司。根据董事会的决议只是捞几个就跑。包括华航公司,包括宋氏集团都是只打算捞几个就跑。 康伯特公司有四百来亿马克的市值,但闻到腥味跑来分蛋糕的却有十几家风险投资公司,参与其中的资金总额却同样达四百多亿。 此时的欧洲由于德国刚刚统一,苏联刚刚解体,使得欧洲货币单位(ecu)与汇率制度陷入了动态不平衡。一场金融大战已经酝酿成熟,现在只差何时爆发了。 康伯特是因为自身财务状况恶化而招来各国投机客。对康伯特公司的收购只是其中非常不起眼的一曲前奏。九十年代初的欧洲金融危机中心在英国,康伯特在德国。 对于这次的欧洲金融危机,索罗斯后来说过一句话:我只是一群人中的一员而已,也许我比别人更有份量或更成功,但我只是许多人中的一人而已。 五联公司联合华航与宋氏集团参与康伯特的金融大战,只是这次战争中最不起眼的小战斗。但勉强也可算索罗斯所说的众多人中的一员吧。 柳、李家的两个三长老也跟来了。两个老古董见识了乔闻华这个美国人的思维方式。孙一行及两个长老是这次行动的情报顾问。乔闻华告诉这三个情报顾问,你们根据我提供的线索查清谁是竞争对手就可以了,最多查清他们有多少资金参加这场战斗。请务必注意,不要去各国的中央银行,那是犯罪,没人知道也是犯罪。 这儿与前苏联不一样。前苏联是黑幕交易,我们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而这里不同,这里的市场裁判与运动员都遵守同一规则。输赢都要靠自己的脑袋与实力。 两个长老也见识了现代情报搜集工作的方式方法。他们完全心甘情愿的听孙一行的安排。两个长老算是知道了仅仅凭修为高在堆积如山的资料中根本找不着所需要的情报。他们不懂电脑,不懂拍照摄像,不懂复印打印,不懂红外线、声控、热控防盗报警装置。 他们不懂现代保险箱的开启方法。他们不会开汽车,运用法术会引起欧洲修士的注意,别指望这些修士是吃素的。还有,他们不会任何一门外国语。 好在两个长老并不狂妄,他们虚心向孙一行学习,接受孙一行的指导。加上上次与吴痕他们来,曾看过孩子们怎样做。总算是及时、准确地将情报弄回来。 梁司剑与丁少明商量很久后,对乔闻华下达指示:“可能即将爆发的货币战争我们暂时不插手。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就行了,哪种钱不是钱?但是也请情报组注意收集有关资料,以备今后我们可能的参战。目前先尽全力做康伯特这一件事。” 从未经历过金融大战的梁司剑走得是稳妥路线。甚至连收购的想法都没有。 省委郑克平书记所大加赞赏的控股康伯特公司,对于梁司剑来说是不得已的事。此时由于机构投资者预言欧洲货币统一会是在持续的过程中完成,于是投机者们都一窝蜂地去抢购弱势货币的高收益率的债券。康伯特的股价一路跌下来。 由于情报的准确及时,以华航为首的投机小组此时是持币观望。在前期的几次炒作中高抛低吸很是大赚特赚。现在是去炒汇还是继续吸纳康伯特股票? 华航投资的专家们与丁少明的意见是去炒意大利债券。梁司剑却倾向于继续吸纳康伯特股票。他的理由是现在股价低,即使吃多了被套住我们也可以举牌收购。康伯特的轴承与汽车配件制造正是我们今后所需要的。 华航投资向来是捞一笔就跑。即使是收购了某家公司,也是过不多久就拆开出售。宋氏支持梁司剑的意见,尽管他的资金压力最大。 争执不相上下时,华航最高层做出指示,按梁总的意见办,宋氏的借款可以延期。 华航的最高层知道梁总是他们小主人的舅舅,宋氏是他们的舅爷爷。他们做出的任何决定华航都得无条件服从。 结果就真的套住了,不得不将几十个账户的股票集中起来举牌收购。康伯特的股权本来很分散,但公司在反收购中积攒了大量股票,以及几个股东手里也掌握了大量股票。总共大约占百分之十二以上。 五联公司必须超过他们股权数才可以控股。所以等于将全部本金加所赚都投进去了。收购谈判还在艰难地进行,国内就在大加赞赏了。 李会元苦笑着说:“昝书记,郑书记。这肯定是五联公司所为。梁司剑这小子是贼大胆。没掌握情况可不能怨我。梁司剑拉屎都与我隔三个蹲位。” 昝书记好气又好笑,骂道:“找打,跟我都敢胡说八道。”想想又说:“梁司剑是个人材,你得将他留住。” 李会元摇头说:“书记,你别为难我。梁司剑我留不住。他不与我沾边。听人说他的副局长是沾了我的光,他立即辞职下海。他们梁家是天生的傲骨。 说老实话,麒林是他先来,五联公司也是在我去之前成立。否则的话,麒林不会有五联公司。他家在麒林市买块地皮建楼,花了两倍于人的钱,还加上本应由市政承担的工程费用。有我这个一把手,反倒花冤枉钱。没办法。” 方晋中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五联公司去欧洲收购上市公司的事他也不知道。做为市长也算失职。现在有李会元扛担子,他当然不出声了。李会元就这样好,遇事不往后面缩。 郑克平脸色变得很严肃地说:“这事不怪你,我们也是通过外汇管理局才知道的。要批评你的是,五联公司从日本与韩国招商引资取得重大成果。第一期的投资,初步估计就达五亿多美元。五亿多美元啊,同志!其他地、市可怜是几万几万的挣啊。你们麒林市一下子就搞来五亿多美元。所引进的项目还都是国内最需要的半导体、机械制造等行业。” 李会元与方晋中都惊呆了。还有这种事?五联公司搞得什么名堂!这么大的事也不通报一下。市委市政府肯定要给你大力支持的嘛,怎么不言声呢! 郑克平提高嗓音地说:“省委要批评你们的是,人家到你们麒林市考察后扭头走了!” 李会元与方晋中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外商考察不满意掉头就走的情况多得是,这个没什么大不了。问题是他们竟然一点影子都不知道,这就严重了。 正在室内气氛沉闷到极点时,昝书记秘书进来悄悄声对他说:“麒林市来电话,说有重大事件发生,要向李书记与方市长汇报。” 李会元与方晋中猜想可能是工展中心的事,也没怎样惊慌。预案都已安排好,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两人都做出起身的架式,准备昝书记一点头就马上出去。 哪知昝书记却说:“把电话拿进来。我也想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会元与方晋中的秘书都等在外面,立即将电话送进来。 刚开始两人各接各的电话,神态都很平静。渐渐地脸色变青,越来越青,青到发黑。省委书记就在旁边,李、方二人不好发脾气。 ; 第五百一十九章 干什么都得有证书 李会元还是忍不住大喝:“你们是怎么做的安防工作?” 那边邬超汉说:“安防工作做得非常好。二十一中五百多学生在内线组成两道人墙防止群众受伤。可是楚效东与吕亚雄的人穿的是警服,学生没认清放他们进去了。我们的人在外圈,发现情况立即冲了进去。整个事件非常快,前后不到五分来钟。但这伙人非常凶猛,你就想像不到的凶猛。喊的口号你也是想像不到。校长、老师与经理都由学生用身体挡着才免去更重的伤害。” 李会元抬头要向两位书记汇报电话内容。昝书记摇摇头说:“电话声音很大,我都听到了。你们去处理吧。” 有人说了,张秋生呢?这么老长时间没见主角了。这属于下笔千言离题万里。说得对。让李会元与方晋中到一旁歇着去吧。这只是一个轻松休闲的故事。不是官场文。涉及官场的玩意儿都沉重,不好玩。 张秋生在梁司琪等三人送来医院时就立马飞向张道函的洞府。不用ct扫描,他也知道妈妈等三人颅脑出血。依照现代医学的做法,脑外科医生非做开颅术不可。 这个绝对不行。妈妈与季校长,还有刘姐绝不能开颅。这个手术张秋生自己都能解决。可他没有医师资格。需要找一个有医师资格证的人来做手术。 张秋生记得几个爷爷都有大把的证书,好像非静爷爷就有中医师资格。爷爷奶奶们都在大爷爷的洞府里摆弄那些天照流光。所以张秋生飞马流星地往那儿赶。 洞府里只有张道函在看书,其他爷爷奶奶不知去哪儿了。张秋生焦急地在各个房间找均踪影全无。 张道函放下手中的书,回头看着慌慌张张的张秋生问道:“秋儿,干嘛呢?” 张秋生带着哭腔反问:“二爷爷呢?他上哪儿了?” 张道函意识到出大事了,否则秋儿不会这样。连忙站起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张秋生往地上一蹲,大哭道:“妈妈受伤了!” 哦,只是受伤而已。只要没当场死,并且是身首分离的那样死,秋儿姐弟应当能救活啊。怎么成这样了?张道函叫张秋生起来慢慢说。 等张秋生将事情三言两语地说完,张道函笑笑说:“这有什么难的。我也有医师资格证书哇。走走走,别哭了。” 张秋生高兴地往起一跳,问道:“真的?您怎么有医师资格证哇?” 张道函呵呵笑着说:“有次救了一个人。我自己嘛,很是得意。可你三爷爷却说我是无照行医,将功折过算是没救。我一气之下就去弄了一个。秋儿,说好了,我可是正经八白参加考试的。不像你二爷爷与三爷爷,他们是凭关系弄的。” 说话间两人已出了洞府向麒林市飞去。路上张秋生才问起其他爷爷奶奶怎么不见。 原来张道函这几个人想将那几个流光弄成小片。可是费神费力地搞了两天才搞定几根头发。张道函将大斧一扔,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像我们这样搞不行。” 是啊,大家都明白这道理。用大斧飞剑一根一根地斩头发。一个人的头发如此之多,何时能斩完?斩完了呢?就要削皮肉、骨头,那不是更难?还有即使斩下来了,还要用火使它膨胀到适当的密度。这个比斩头发更耽误功夫。 这几个人虽然闲得发慌,但从来不做无用功。他们宁可坐那儿看天看浮云看小鸟从空中飞过,或者干干脆脆什么都不干就坐那儿发呆。如果他们要干一件事,绝对要求高效率。可是如何利器,难道用现代机械技术? 顾觉斋一拍大腿说:“对,就用机器。用油压机、刨床、车床、冲床、锯床,我就不信摆不平这些流光。” 主意是个好主意,可电在哪儿来?张道函提出质疑:“我偷的这点电照明可以。但绝对不能开工厂。那些个机器开将起来得多少电?上面的小小水电站能受得起么?” 这个,说得也是。顾觉斋想了想,说:“可以自己发电啊。” 张道函往起一跳,说:“自己发电?我这么个小小的洞府经得住污染?我死了这儿就是两孩子的!” 顾觉斋被打败了,坐在一旁不言声。过了一会又往起一站说:“可以搞清洁能源啊!” 张道函朝他翻了翻眼皮,说:“你打算在这儿建核电站?那污染更大。” “建什么核电站啊,”顾觉斋指指那些流光说:“这些不就是清洁得不能再清洁的能源么?” 嗯?另外三个来了兴趣。建一个流光电站?这倒是个异想天开特别有创意的好点子。 顾觉斋说,无论用煤、用油还是核能都无外乎发热,再利用热能转换成电能。简单地说就是利用热使空气膨胀推动活塞,活塞带动曲轴旋转----。 张道函打断顾觉斋的初中物理课:“你就直接说怎么办。”另外两个也跟着说,别把我们当小学生。 好办啊!太好办了。你们看啊,发电机可以买现成的。我们只要将它们的油箱或锅炉改成流光发生器就可以了。 麒林市快到了。张秋生问道:“爷爷,别人都去采购机器了,您怎么待家里呀?”莫不是他太懒?张秋生有点腹诽这个大爷爷。 呵呵,呵呵,张道函笑着说:“你爷爷我可是技术人才。没技术的才满世界找机器去。什么技术?我要炼制让流光发热的阵法啊。不仅仅是发热,必须火头想大就大想小就小,还随时可以关闭。 另外还要炼制刀具、模具。人世间的任何刀具都奈何不了流光。好在你弄了那么多没用的法宝,就用这些法宝炼吧。” 哦,那三爷爷也是有技术的吧?这个主意就是他出的。张道函点头承认顾觉斋是有技术的了,他说:“你三爷爷去画图纸了。咱们玩归玩笑归笑,现代社会什么事都要科学化规范化。不能像以前炼制法宝时完全靠估,完全凭经验。” 张秋生摇摇头,这些爷爷奶奶纯粹是瞎消磨时间。还科学化规范呢,他不相信。不过不相信归不相信,他不说什么。爷爷奶奶们这漫长的时间没什么事做,真的很磨人。找件事做做当真不错。 张道函带着孙子站在麒林市市立医院的上空。看着下面成千上万为梁司琪祈祷的人群大感欣慰。他为收了这样的干女儿而自豪。当官也好乞丐也罢在他眼里根本就没什么区别。唯有像梁司琪这样受到无数人群的祈祷才令他佩服。 外科住院大楼的脑外科病区。孙妙因、吴烟与李秀英三个女生还在楼梯间抽泣,突然感觉窗口一阵风,然后眼睛一花出现两个人。定睛一看是张秋生与他爷爷。 三个女生欣喜地一下抱住张道函,三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望着张道函亲热地叫:“爷爷----!”爷爷来了,梁老师有救了。 这几个女生跟在张秋生后面叫爷爷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非常顺口。医生说再不做手术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张秋然坚决不在手术单上签字,医生都快急疯了。 学生们也急疯了。吴痕他们都有愈伤符,可是对于颅内出血他们都不敢用。梁老师三个都是经脉未通之人。上次在俄罗斯宋念仁受伤,张秋生还是强行打通他的经脉才将人救活。 爷爷来了,他肯定有办法。学生们对张秋生爷爷是无限崇拜,比对他们老祖宗不知要高多少。 医生也赶过来了。张道函没等医生开口,就从怀里掏出医师证给他看。医生瞥了一眼张道函的医师证就立即做出请的手势,请他去梁司琪的病房。 病房里只有张秋然一人守着妈妈,脸上挂满泪水。看见爷爷来了,立即抱着他胳膊呜呜地哭起来。跟进来的女生也都看着梁司琪哭。 张道函挨个拍拍她们脑袋,示意保持安静。又微笑地对着医生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全身。 医生立即明白了张道函的意思,转身出门顺带也将学生们撵出病房。待病房里只剩秋然时,张道函问:“翠兰跟来了吗?” 张秋然立即掏出翠兰的指骨,捧在手里给爷爷看。张道函对着指骨说:“兰儿啊,外面那些成千上万人群的祈祷,念力非常强大,快去吸收了。” 张道函的话没说完,李翠兰就现身在他面前,低着头说:“这念力是给妈妈的。我不能要。” 张道函一爆栗敲在她头上,说:“迂、痴、傻,这念力你妈妈吸收不了。白白浪费岂不可惜?对别人都没用,对你却极珍贵。快去!记住妈妈的恩情就行了。” 李翠兰跪在梁司琪床边,说了声:“谢谢妈妈!”然后就闪到阳台上,隐起身吸纳起下面祈祷的念力。 门外三个女生却好奇地问张秋生:“你爷爷是医生?”张秋生却大咧咧地说:“别信他。他是瞎弄来的。” 孙妙因生气了。她现在与吴烟、李秀英一样,听张秋生瞎说八道就生气:“你胡说!爷爷是那样的人吗?” 张秋生认真地说:“他还就真是那样的人。他闲着没事就专门瞎琢磨。他在那万恶的旧社会呢,就是一万恶的人。现在到了新社会呢,就做新人。他琢磨着,现在是新社会了,干什么都得有证件。于是他就弄了整车皮的证件放身上。” ; 第五百二十章 赵如风与赵追风 孙妙因正准备骂张秋生不孝之孙时,医生来了。医生拿着一件白大褂匆匆忙忙地过来,叫这些学生不要堵着门口,自己就赶紧地进去了。 吴烟拉着孙妙因扒着玻璃窗向里面看,嘴里却说:“别跟这家伙生气。他就这样了,没法治。” 张道函假马正经地穿上白大褂,从怀里掏出一针盒,取出一撮毫针。刷、刷、刷,十根毫针就扎上了梁司琪头脸。手指在每根毫针上捻了几下,所有毫针都发出“嗡嗡”的响声。 医生从来没见过这种手术,吃惊地张着大嘴,看着这些微微颤抖的毫针。医生悄悄问:“请问老师是哪个医院的?” 张道函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医生立马闭嘴不再问了,眼中却露出无限景仰的目光。 张道函问医生:“还有两位病人呢?”医生看了看梁司琪,张道函说:“没事,她大概还要三十来分钟才能结束。我们趁这时间去处理另外两位。” 任何医院都不可能刚好有三间相连的单人病房,除非是故意留着。季长海在病区的中间,而刘萍则在另一头。 季长海病房里除了他老婆与大儿子外吴痕与华寒舟、韩冠阳都在。张道函看了看ct片,就采用如同梁司琪一样方法处理。 季长海老婆悄悄问医生,张道函是何许人也。医生伸出一根手指向天花板戳戳,然后极神秘地说:“专家治疗组的。” 季长海老婆立即对张道函肃然起敬。这么大牌的医生都请来了,老季的伤绝对没问题。 刘萍没有亲属在麒林,林玲、邓二丫与向梅守护在她病床旁边。守护三个病人的学生都是医院特许的。要是所有学生与群众都进来,外科住院大楼就乱套了。 三个女孩也是抱着张道函叫爷爷。跟在张道函后面的吴烟就奇怪了,问林玲道:“你们也认识张秋生的爷爷?” 林玲鄙视地看了吴烟一眼:“废话,我们是邻居好不好?” 呃,这个倒忘了。在吴烟印象中张秋生的爷爷是隐居深山老林的,没想到竟然住在闹市中。嗯,大隐隐于市,诚不我欺也。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这个爷爷了。 张道函将三个病人处理完毕,丢了个“医嘱”:“让他们睡吧,该什么时候醒就让他们什么时候醒。”想了想又加一句:“等他们醒了后再复查。” 然后张道函就拉着秋生进了男厕所。等了一会不见他们出来,众学生知道他们已从厕所的窗户走了。张秋生和他爷爷干嘛去了呢?这是众同学的疑问。 张道函拉着秋生来到火神庙。秋生就奇怪了,问道:“爷爷,你来过这儿?”爷爷问都没问一句就直接来了,不怪秋生有此一问。 张道函说:“没来过。没事上这儿干嘛?我是在洞府里就算好了火神庙是在这儿。” 吔----您这么会算?一点根据都不要就能算出来? 怎么没根据啊?你当我真是神仙啊。不是有你带去的那块盖板嘛。就是那个地下室的盖板,上面有阵法。这个阵法一共有五个部分组成。通过一块就可以找到另外四块。” 哦,张秋生又来了问题:“不是说当今已没几个元婴期的修真者了么,您要找齐它们干嘛?” 这个东西留在世上是祸害。哪怕有五分之一给那些修真者得到,他们就要照着参详,说不定就给琢磨出什么阴毒法术。得将它们都毁了。刚好可以用来做刀具、模具。用那些法宝做也太可惜了不是? 火神庙被张秋生推倒一面墙,现在就更加岌岌可危。两人扒开地下室上面的碎砖,下面的地砖与土被张秋生压得太结实不用工具连张道函都没办法。 张秋生赶紧转身去他家的工地偷来铁锹和十字镐挖。张道函则在附近仔细搜寻,还真给他找到那两块表面印着太极、八卦的板砖。 张秋生狗力大,不一会就将地下室入口挖开。张道函手一招,将那块神坛台板收入手套。然后又带着张秋生飞到离麒林市二十多公里的一个村庄。 两人来到一个人家的柴房,在一个角落扒开柴火赫然出现一尊塑像。张道函看着塑像,有点伤感地说:“还别说,真的有七分像元轩。”这个大概是在那动乱时代被人收到这儿保护起来的。有可能这户人家原来就是火神庙的道士。 将塑像翻过来,里面是空心的。张道函不管这些,直接将塑像底部扳了下来。再将塑像摆正,柴火放好。 最后两人又回到医院。爷爷奶奶与秋同都来了。虽然秋然打了电话回家,说今天他们在外面有事。但爷爷奶奶就是不放心,他们预感可能是司琪或两个孩子出事了。 秋同睡了一觉醒,发现妈妈与哥哥姐姐都没回家。跑到邻居家问,发现几个二十一中的哥哥姐姐都没回家。邓胖子缠不过秋同,告诉他妈妈受伤了。 胖子没办法只得将他们送医院来。胖子怕二丫与林玲她们骂,一来就声明,他干不过秋同,也不敢对张家爷爷奶奶撒谎。 这事件就这样过去了。工展中心大楼及银行账户都解封了。楚效东与吕亚雄先是被刑事拘留,后转交市纪委。杨承志回来后,自己向纪委自首。这三人中吕亚雄贪污数额最大,楚效东胡作非为枉法裁判最恶劣,可名声最臭的是杨承志。 老百姓嘛,贪官当然是恨。可贪官还搞女人就更可恨了,要是搞很多的女人呢,那就要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不过恨归恨,暗中还是有很多人羡慕的。 市委市政府将此事的影响控制到最小。李会元与方晋中在省里开了两天会,揣摩到主要领导的心思。主要领导几次说,那个好年华公司怎么能将楚效东几个人的情况调查得那么清楚?如此下去干部队伍岂不要人人自危?这不利于团结嘛!今后绝不允许再出现这种情况。 还有那个什么校长与老师。平时没教育好学生,出事时上去保护算什么?幸亏学生没事,如果有学生受伤就拿他们是问。还自演自导出光辉形象,他们想干什么? 再有连巫医都出来了。随便在人头上扎几针就可以清除大脑里的瘀血,那还要医院干么?有病大家都扎针去好了。完全是违反科学的嘛。还胆敢冒充最高专家医疗小组成员,要认真查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李会元苦口婆心地劝说梁司琪,以后再也别这样了,当老师教好书就行,别弄许多花招。这次没处分算是对你客气。 梁司琪将李会元的话当耳边风。自从航婳带着她在天上飞,梁司琪对世间的事就看得很淡很淡。 李会元从眼神里就看出梁司琪没将他的话当回事,大为着急。省领导的态度非常重要,真的一句话叫人死一句话叫人活。工作上他并不是怕领导的人,但如果牵涉到家人也是很害怕的。 梁司琪风轻云淡的态度让李会元没法与她争论。但好年华准备了很久的晚会被取消了。市警察局、文化局不批准,刘萍也没办法。 实际上晚会所要达到的宣传目的已经达到了。刘萍也就无所谓。她出院后就立即找各银行要求对账。 各银行这次立即就来人了。好年华还贷的态度是诚恳的。各银行的行长参与了吕亚雄的霸占工展中心的行动。由于麒林市控制负面影响暂时没牵涉到他们,现在就别给脸不要脸了。再说了,好年华的操xing也太大,没哪个行长不怕。 银行的账很好对,没多长时间就已查对完毕。刘萍对行长们说:“现在有两个方案。一是你们坚持总债权为一千四百万,我坚决要剔除那些证据不全的、超过诉讼时效的等等,实际债务只有四百万。二是依据市政府的会议纪要,承认八百万本金,利息及罚息免除。” 刘萍的第二条建议本来就是银行的最大愿望。那个会议纪要是经过他们上级行的批准,具有法律效力。当时这种情况很普遍,全国都是这样。如果刘萍再切切实实将钱还来,那就是行长们的最大胜利,上级行肯定要表扬他们。 刘萍与行长们签了个半年内还清的协议,超过半年就应当算利息。刘萍当场就还了三百万。账上本来就有二百多万,这些天又有新的钱到账。李、孙两家收债很卖力,效率也非常高。 这个结果是皆大欢喜。行长们争着做东请刘萍喝酒。银行做的就是钱买卖,好年华可是大客户。只要偿债信誉好,谁放着赚钱的买卖不做? 提到喝酒刘萍就头痛。不说她不怎么会,就是会喝能对付得过银行这么多人?说不得向高一一班求援。 喝酒嘛,有什么可怕的?吴烟都自信可以将一桌子人放倒。只不过她是女生,抛头露面与那些粗野的男人喝酒不太好。这个任务就交给张秋生了。听说他一人曾将纺织局一桌人喝趴下。 自从宣布文艺晚会不搞了,张秋生就恢复了慵懒状况。除了监督曹忠民一伙学习,连球都不打了。 酒宴开席前的客套就不用多说了。麒林市各大银行行长都来了。另外行长们还将新上任的人行行长也拉来。 吕亚雄倒台后省人行立即就派了个新行长来。据说这新行长叫赵如风,很年轻,今年才二十六岁,背景很硬。虽然如此年轻却是他自己靠真本事干到正处级的,完全没靠家庭关系。 工商行的乔行长将赵如风介绍给刘萍与张秋生时,赵如风却直勾勾地看着张秋生疑惑地问道:“我们俩以前是不是认识?” ; 第五百二十一章 赵如风来访 张秋生对这赵行长也似曾相识。但是他摸着后脑勺仔细回想,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这人。最后抱歉地说:“赵行长,我也好像认识您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这一桌张秋生年龄最小,理所当然地奉陪末座。赵如风放弃上座不坐非得挨着张秋生坐末座。他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就是想跟着张秋生不离开。 其他行长拗赵如风不过,也只得随他去。**都有怪脾气,这一点大家倒是理解。 工商行乔行长与张秋生本就认识,更知道他酒量。早就打了其他行长招呼,你们今天必须将司机带了在外面等候。 张秋生是按惯例为刘萍代酒两杯拼别人一杯。但赵如风除外,他坚决与张秋生一杯对一杯,随后甚至不让张秋生敬他酒。他刚到麒林市不久,别的行长不知道他酒量也就随他去。 这次酒宴结果很好,宾主尽欢。只是行长们除赵如风之外都让司机背上车的。 这几天张秋生不打球了,放学就回家,连中午都回家。很多人都认为取消文艺晚会对张秋生的打击很大。这家伙好不容易积极主动地做一件好事,却遭到这样的结果,大大地受不了。 其实是张道函这几天住在家里,他当然要早早回去了。张秋然也是放学就回家,只是她向来是这样没人觉得反常而已。 银行的酒宴过后第二天中午,张秋生刚回来,赵如风不知怎么找到了他家。赵如风看着张道函也是傻呆呆的,似乎在哪儿见过这人。 张道函得知他叫赵如风后,呵呵笑着自言自语:“呵呵,转世之后还姓赵,名字中还带风,这倒也有趣的很。”张秋生与赵如风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说不得就要追问。 这个,也属于天机吧,天机不可泄露。张道函只含含糊糊地说,你们俩上辈子是朋友,非常好的朋友。人嘛,投胎转世或多或少的都带点前世记忆。两人后世见面就有与众不同的感觉。 赵如风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压根不相信什么投胎转世之说。可眼前的情况又让他找不出任何根据来反驳。 张道函进一步询问了赵如风目前的情况。得知他是高官子弟,当过兵上过大学读过研,二十六岁就已是正处级干部。点点头说:“果然是从金桥过的,人生道路就是与众不同啊。” 上下仔细地打量了赵如风一阵后,张道函又问:“你这一身的内家功夫是谁教的?” 赵如风老老实实回答:“我爷爷下放农村劳动改造时,认识一位老头。我这身功夫就是他教的。就是因为有这身功夫,在南方战场上不仅救了自己的命,还救了几位战友及首长的命。特等功就是这样立下的。” 张道函再左看看右看看,摇头叹气:“唉,这样好的底子,功夫竟然练得如此差劲,整个一白瞎!秋儿,以后好好指点指点他。” “我?”张秋生指着自己鼻子说:“我从没指点过别人功夫吔。不如您亲自指点吧。” 张道函敲了这小子一爆栗,又笑着说:“就知道懒!我过几天就走了,只能你指点。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有事没事隔三差五地帮着他真气在体内走几遍。你们俩都是无属xing真气,很好带的。” 赵如风的功夫很多年都没什么进展,他正为此苦恼,没想到误打误撞地遇上高人。可张秋生是高人吗?他年龄这么小。似曾相识归似曾相识,亲热归亲热,他能帮自己提高内功修为吗? 赵如风很是期待。有神论无神论都丢一边去,将自己的内功炼好才是正经道理。这是古典武术与封建迷信是两码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赵如风吞吞吐吐地问:“那个,那个,爷爷,听说结过婚,这个,这个就,很难有什么进展了,了,是吗?” 张道函正对一块砖头认真仔细地看,他们进来时就在看这砖头。刚才说话时放下,现在又拿了起来。 张道函眼睛没离开砖头,漫不经心地说:“谁说的啊?玉帝佬儿还有王母娘娘呢。要照这么说,习练内家功夫的人不是要绝种么?”说到这儿张道函突然将砖头放下,问道:“你结婚了?” 没,没结婚,赵如风红着脸说:“可是与结过婚也差不多。” 张道函看着他呵呵笑,直笑得赵如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才说:“不错,不错,知道享福。” 嗯?赵如风被弄懵了。竟然不是耻笑他胡搞?不会吧,一般老年人都反对青年人这方面的事。张秋生爷爷也太开放了吧? 赵如风这里还没想明白,张道函更开放的话又来了:“以后别只顾自己,没事也带秋儿玩玩。” 我靠,见过猛的,没见过这么猛的。张秋生爷爷简直比海鲜还生猛。 赵如风正想说什么,张道函食指放嘴边:“嘘----”了一声。接着就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梁司琪带秋同回来了。 秋同一进门就扑进张道函怀里。梁司琪客客气气地与赵如风打了个招呼就去厨房做饭。家庭主妇中午这餐饭是分秒必争。 没过一会李会元也回来了。他进门也不看人直接就问:“秋生,前几天给你妈治病的那个医生你还能找到吗?”他坐都不坐直接就站在张秋生面前问。 张秋生一直都很尊重李会元。但这次对待好年华事件的处理,让他开始有点鄙视这些当官的。他也不站起来,就这样坐着说:“干嘛?” 李会元也没计较张秋生的态度,他说:“省委的一个领导颈椎病犯了想找那个医生治治。” 他不是说巫医么?他反正医疗费全报销,住高级病房,干嘛要找巫医啊! 呃,李会元被噎住了。苦口婆心地教导张秋生:“秋生啊,你不能这样。无论何时与领导搞好关系都是非常重要的。” 妈妈为了学生连命都可以不要。你们竟然说她平时没将学生教育好。只凭这一点张秋生就与他不共戴天。“怎么,不搞好关系他就把我杀了?”张秋生口气已经非常不善。 不善?不善的话在后面:“这个破领导敢当我面废话,老子拿鞋底抽死他个丫的。” 秋同积极响应:“对,抽死丫的。” 李会元很生气,秋生竟然当他面充老子。他不方便骂秋生,只有朝秋同吼:“不准胡说!” 秋同向来不怕爸爸,昂着头大声喊:“不是胡说,我真要抽他。什么破领导!不会当官比吃屎都难。” “你!”李会元举起巴掌要打,想想还是将手放下。秋同毫不畏惧地看着老爸。哼,谁敢骂妈妈我都要打,打不过也要打。 好吧,这两个儿子是没办法了。他们为了妈妈也无可指责。回头才注意到赵如风,大为奇怪地问:“咦----,你怎么来了?” 赵如风一点不客气地说:“你来得,我为嘛来不得?” 李会元觉得今天中午不该回家,现在连客人都敢顶撞。李会元自己都觉得好笑,说道:“喂,赵如风,你搞清楚好不好?这是我家。” 切,赵如风鄙视地看着李会元说:“你家在对面好不好?这儿是梁阿姨家。”他能这么快的找到张秋生家,肯定是做了大量工作,对张秋生的家庭成员情况有所了解。他与李会元都是京城衙内级人物,相互认识并打过交道。 李会元这下真被噎住了。梁司琪没与他复婚,这儿还真不能算他家。尽管他将张秋生姐弟都当做自己孩子,可在法律上他家还真在对面。 赵如风的话让李会元憋气的还在另外一点,他揉揉鼻子,对赵如风说:“喂,你这人咋这么颠三倒四啊?你与我是兄弟相称,又怎么叫你嫂子为阿姨?你这个辈份是怎么算的?” 赵如风理直气壮地说:“什么辈份啊?我与秋生是兄弟,当然叫他妈阿姨了。我和你不过是马马虎虎认识罢了,兄弟相称也罢,叫你叔叔也行。” 李会元见赵如风如此胡说,也没他办法。他真的后悔今天中午跑回家。本来是想向秋生打听那个神医,结果碰一鼻子灰。秋同就不说了,这小子一向要妈妈不要爸爸。连赵如风也变得像神经病一样胡说八道。 李会元无可奈何地说:“好吧,只要你爷爷没意见我当然无所谓。” 赵如风一句不让地说:“爷爷归爷爷,你我归你我,我与秋生又是另一码事。咱们各论各的交。” 李会元还想说什么,梁司琪将菜端上桌,就一句话:“吃饭!”算是结束了这场糊里糊涂的争论。 梁司琪将饭菜全端上桌,自己拎着两个保温饭盒出去了。她要给爷爷奶奶送饭。爷爷奶奶不要她送,但她坚持要送。说家里饭比外面买的营养卫生。以前是骑自行车,现在有汽车方便多了也快多了。 中午由于都是吃货在家,梁司琪除了给张道函单独做了清淡点的菜外,其他的都是大鱼大肉。 赵如风啃着猪蹄问李会元:“你刚才说的省领导是不是昝长治啊?” 李会元将一口正宗百年陈酿喝下去,才回答说:“嗯,是啊。你了解他?” 太了解了。赵如风闻着酒香,发现这是好酒,赶忙也倒了一杯。先尝一口,连忙大赞:“好酒!”又倒一杯放桌上,吃了一口菜,正式回答:“他小儿子与我是同学。那小子忒不是东西。专门里捣外戳,打小报告。他大儿子吧,虽然不是同学也同校,比我高两届。” ; 第五百二十二章 带功 赵如风夹了一烧鱼块,吃鱼不能说话。待鱼刺吐完才接着说:“昝老头说话漂亮。那高调唱得比马-克-思还高。骂别人走资本主义道路,他自己却把大儿子送美国去。什么玩意儿。” 李会元一楞将手中的酒杯放下,问道:“昝长治的大儿子在美国?” 赵如风又夹一鱼块。这鱼块好吃,他一块又一块。听李会元问话,鱼块没往嘴里送,先说话:“操,都送去两年了。这人专门说一套做一套。” 赵如风喝了一口酒,心满意足地吐了口气,说道:“这酒好喝。哎,李哥。我这个正处可是在战场上拼死流血,在书桌前熬夜得来的。 昝老头他还不服气。那天在大院遇到我,你猜他怎么说?‘小风不错嘛,都混正处了。我家小三才副处。’他那小儿子一没打战二没读书,与我同年,弄个副处他还不满意。都什么人?” 这些话不适合小孩听,李会元叫秋同去妈妈房间睡觉。秋同突然说:“哥,我有个计划,你想不想听?” 张秋生估计秋同憋着什么坏,而且是针对这个什么昝长治的。于是点点头,说:“你先去洗把脸再来说吧。” 秋同在卫生间马马虎虎掏了一把脸,回来说:“哥,暑假你不是要去美国祭祖么?你在美国找到这姓昝的儿子,将他一顿打。打得他在美国待不住。他肯定要回国,我就在国内打。打得他在这个世界无处藏身。你看好不好?” “好!”张秋生大声喝彩,再接着说:“这事以后再说,离暑假还早着呢。你先去睡觉。” 看着儿子兴奋地往妈妈房里去,李会元摇摇头。儿子还真只有秋生对付。 赵如风下午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高啸东叫来,吩咐他说:“你去纺织系统东门宿舍区给我租套房子。不管大小,不管租金多少。” 赵如风刚刚调麒林市工作,房子还没落实。行里安排他暂时住宾馆,他拒绝了。就一个人还是男的,没必要浪费。他现在就住办公室。 高啸东现在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混日子。吕亚雄的倒台,对他是灭顶之灾。吕亚雄是晚上被抓的,他天亮就去了省城。他在省城有靠山?没有!他只是不由自主地往省城跑,希望能找到一根救命稻草。 麒林市金融系统谁人不知他高啸东是吕亚雄的铁杆跟班?树倒猢狲散,别人能跑他能跑得了么? 以前高啸东经常陪吕亚雄来省行。省行里许多人他都认识。可是官场里向来是人走茶凉,现在谁还认识他高啸东呀。 如果吕亚雄是高升那是另当别论,或者是平调那也另当别论,现在的吕亚雄已沦为阶下囚。高啸东在省行有铁杆朋友,那也可以另当别论。可惜他没铁杆朋友,他仅仅是标准的一跟班。 高啸东失神地在省城的大街上乱逛。他不知今后怎么办。曾几何时他是家庭的骄傲。他爸爸混了一辈子才混个副乡长。副乡长在乡民眼里是很大的了,可在官场上连屁都不是,小小的一个副科而已。他才二十八岁就已经副科,这让他们家为之骄傲。 弟弟读书不行,初中毕业就辍学。现在买了部汽车跑运输,很挣了几个钱。弟弟拍着胸脯说:“哥,你只管往上混,缺钱说一声。” 高啸东没辜负家庭的期望。今后呢?骄傲会变成耻辱吗?高啸东找一酒馆,要了几个菜一瓶酒。借酒浇愁愁更愁,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酒喝完了,泪也流完了。高啸东还得回麒林。由于吕亚雄的倒台,机关里人心惶惶。除了办公室主任老关,麒林市人行里谁人没拍过吕亚雄马屁?只不过程度以及方式不同罢了。 一个单位一把手说了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么职工别说想进步,仅仅为了过安生日子,也非得巴结领导不可。这种现象不是哪一个哪一届领导造成的,也不是哪一个单位独有的现象。 其实高啸东是多虑了。他拍马屁的方式只是太下作而已,而这种下作也不是他一人。真正心里发慌的是平时在工作上,以牺牲工作原则巴结吕亚雄的那些人。或者简单点说,就是平时为虎作伥的那些人。 省里空降一个行长来了。这个大家比较服气,都觉得麒林市行没一个配升任行长,上级应当派一个来。 这个行长太年轻。你管那么多干嘛?人家年轻自有年轻的道理。很多人心想这个行长恐怕是来镀金的,待不了多长时间就走。赵如风回答了这样的疑问,我三十岁之前就不想再进步,就在麒林市慢慢熬了。 看来赵行长在这儿要待上五六年。大家不敢怠慢,重新启动马屁工程。 第二天一大早,赵如风就来到张秋生家门口。张爷爷说过要秋生帮他练功,这事得抓紧。没一会他家门就开了,一个美得不像话的女孩出来。 女孩穿一套运动服,对门口站着一人也不惊慌,面带微笑地问:“请问你找谁?”赵如风伸头朝屋里看看,说:“我找秋生,你是秋然吧?” 女孩点了一下头笑意更盛,扭头对屋里喊:“秋生,起来,有人找。”又对赵如风说:“你自己进去打吧。不打他不会起来。” 赵如风看着屋子中间一顶帐篷,再回头看看秋然,没说话。秋然明亮的眼睛笑成月芽,说:“秋同喜欢睡帐篷,没办法。”说话间梁司琪也出来了。赵如风恭恭敬敬地叫阿姨。 秋然拉着妈妈下楼,边下边说:“你进去打,真的。”秋然与妈妈其实无需起早练功,她们是为了小区的孩子。 赵如风小心翼翼地绕过帐篷,看到张秋生与爷爷睡一个床,他又不敢叫了,怕吵醒爷爷。 张道函是什么人?不可能有人站他床边还不知道,踢了张秋生一脚:“起来,带如风练功去。” 张秋生关闭六识跟大爷爷睡一床,就是图睡得安稳。他的这点小聪明姐姐当然知道,所以叫赵如风去打。现在被爷爷一脚踢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看赵如风,再闭上眼睛想想,再睁开眼问道:“你咋这么早啊?” 赵如风见爷爷醒了,胆儿也就大了,说:“你也太懒了吧?这会儿还早?天都快亮了。” 哪知张秋生又闭上眼睛说:“今天放假,不练功。” 张道函又踢秋生一脚,说:“君子言而有信,赖什么账啊。” 看来觉是睡不安稳了。张秋生坐起来说:“昨天您只叫我没事时带他练一下。我现在有事,怎么叫赖账?” 张道函对付秋生的招术跟秋生对付秋同一样,他说:“嗯,有道理。你继续做他工作,让他回去。直到你爷爷奶奶醒来。” 张秋生爬起来。普通人的爷爷奶奶可不比修真人的爷爷奶奶,睡不好会影响精神。不洗脸也不刷牙,拉起秋同,带着赵如风就出门。下了楼才说话:“我说老赵,俺们重新定个时间好不好?” 老赵这个称呼赵如风还是第一次听见。别的人都叫他赵行长,关系比较好的都叫他小赵,亲密地叫他如风,长辈叫他小风。反正不管怎么叫都没有叫老赵的。赵如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过也不能说秋生叫得不对,他比你小不是? 行,你说定个什么时间为好?每天大清早地往他家跑也不是个事。赵如风从善如流,看着张秋生兄弟一边走路一边整理还没穿好的衣服,等他定时间。 张秋生最后将裤子拉链拉好才说:“我爷爷呢,他说隔三岔五的带你练一下是吧?那我们就星期三加星期五两天。在这两天里呢,也别大清早。就我们俩都有时间的那会,马马虎虎练一下就行了。你看如何?” 不如何!哪有这样练功的?自古至今哪个练功的不是起五更趁早练?哪怕是练文功的也得大清早起来。吊嗓子、研墨写字、练琴等等都是这样。 张秋生没理睬赵如风的唠叨。在一个邻居家门口捡个小板凳,左手拎着板凳右手牵着秋同,带着赵如风来到小区后面。 赵如风眼睛一亮。这儿练功的人太多了,秋然与梁阿姨也在。大家都在打坐,将秋然与梁阿姨围在中间。决定在这儿租房子太对了太英明了,这叫人以群分嘛。 赶紧找一个地方坐下来,盘膝开始吐纳。张秋生却拍拍赵如风肩膀叫他起来,递给一个蒲团。说他这个蒲团以后就归他了,一定要保管好丢了得自己去买。 张秋生挨着赵如风坐在小板凳上,将手搭在他肩头。天色微明,东方已现出晨曦。张秋生体内的太极又自动出现,悠然地旋转。他已经很久没这样大清早起来练功,其实这种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张秋生也不知怎样带功,反正大爷爷说带着赵如风练,那就这样吧。要不像给阿仁疗伤时那样,强行将真气输他体内然后强行推动真气运行? 算了吧。阿仁是一点底子都没有,可以按照我的练习方法教给他。赵如风有内功基础,要是按我的方法恐怕反倒坏事。暂时先这样,没效果的话嘛,反正大爷爷在这儿,回去再问就是。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反正天已大亮。小区里的伙伴们已结束练功,改去长跑了。宋念仁嚷嚷着:“那个谁,长青啊,先别急着跑步。去小卖店买挂鞭炮,庆祝张秋生同学起了个大早练功。” 对对对,一帮男生都赞成宋念仁的提议。个个都围张秋生两人像看稀罕物一样围观。 赵如风慢慢睁开双眼,激动地拉着张秋生手说:“谢谢,谢谢,谢谢!” 第五百二十三章 再次炼丹 赵如风在张秋生的手搭上肩头不久,就感觉从自己体内升起一个黑色的圆盘。具体情况不用多描述。追风与张秋生在幽冥界是差不多的混,现在的情况也如同张秋生刚回来时练功一样。 赵如风的兴奋可想而知了。功竟然是这样练,竟然开了三个丹田,气息在体内又是另外一种运行路线。 张秋生看着赵如风的兴奋,估计他的情况与李翠兰差不多。难道凡跟我一起修炼的人都能享受那个圆盘?不管了,大爷爷说他前生与我是兄弟。那就是兄弟吧,大爷爷的话总是不错的。 张秋生只对鼓捣害人的小玩意有兴趣,真正这些修炼的关键东西他又懒得管了。反正有爷爷奶奶们在呢,我操个什么心? 赵如风与男生们跑步去了,得与这些学生们打成一片,他们太牛逼。 张秋生却回家刷牙洗脸。他现在真的很懒,一个人要那么高的武功干嘛呢。 二十一中这几天很平静。老师们的公司成立了。分别为人之患体育用品经营部,人之患文化用品经营部,人之患广告传媒公司。然后由这三个经营部组成了人之患实业公司。当然公司还没批下来,工商登记注册没那么快。 孟子曰:“人之患在好为人师”,所以人之患就是老师的别称。一般商人绝不将自己的字号取这么个名字,太不吉利。可是二十一中的老师大多是书呆子不是?都从没做过买卖不是?都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不是?于是就取了这么个字号,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学校的这些经济实体全都在外面租的房子。因为文化公司注册资本只要十万元,好年华又给他们追加了六万。等于共给了学校三十万。 高二三班的金年华公司也没批下来。不过他们以筹备处的名义已经做成了两笔买卖。一笔是朴哲浩几个韩国学生的菜籽粕。另一笔是小平敬一他们日本学生的买卖,也是菜籽粕。日、韩两国学生是对头,小平敬一他们绝不能落后于朴哲浩。 胡当归三人是到各自山门所在地的县城收购菜籽粕。他们家在当地都有一点势力,这点事一说就成。现在是接到日、韩方面的单子,打个电话回去自有人给办好。 好年华正在与日、韩两国的投资商就组建一个大型商场有关事宜谈判。 这些与一般学生都不相干,他们每天都是照常的上学放学。李满屯与孙不武却特郁闷。吴痕这好孩子将张秋生的奇遇告诉了家里。 柳、李两家听说张秋生将得到的天材地宝全给了吴痕这帮人,连储物手镯都没留。 两家一下来了几个长老,将他们炼的碧宵丹全部没收。你们才筑基期呢,要这些金丹期的丹有什么用?等你们跨入了金丹大道再说。还有那些紫霞丹也交一部分出来,家里一些筑基几十年的都没这好丹,你们一人要这么多干嘛? 柳家还顺手将九曜神灯也带走了。你修为这么低,万一被人抢走咋办?暂时交家里给你保管,等你进入元婴期再给你。吴痕何年马月才能进入元婴期?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都怀疑,柳家是将九曜神灯做为镇家之宝没收的。 不仅柳、李两家,华、韩两家,包括孙妙因所在的终南派都来人了,他们待遇与吴痕他们一样。 李满屯与孙不武坐在张秋生经常晒太阳的墙角,将手笼在袖子里也晒太阳。华寒舟与韩冠阳也来了。两拨人虽然是对头,但在此事上是统一战线,都埋怨吴痕太老实。 李满屯擦擦鼻子,说:“我想了这么多天。别的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太对不起老张。” 是啊。几个修真青年都低下头。羞愧啊,羞愧。人家老张多大方?得到好东西自己不留一咕脑全给了他们。结果却被家里没收大半。连七块晶石,炼戒指用了两块,剩下五块刚好一家分了一块。这都叫什么事? 华寒舟也擦擦鼻子,然后说:“老张还好说。反正大家都是兄弟。我觉得真正对不起的是他爷爷。老张将东西全给了我们,他爷爷一句责备的话都没说。还教我们炼丹,还教老吴用神灯。以后要是再见到他老人家,我真不知说什么好。” 是了,张秋生反正是大而划之的人。以后遇见他爷爷可拿什么脸去说?唉----! 最觉得亏心的是吴烟与李秀英。平时不服张秋生,总是找他茬。现在却有点怕见到他。 张秋生哪知道他的这些损友此时的心态?他天天放学就回家陪大爷爷。身外之事一概不管。 中午吃饭,吴烟凑到张秋然身边,闻到一股香味。与那天张秋生的菜一样。忍不住问道:“然然姐,你吃的是什么菜啊?这么香。” 张道函怕同学们来看他,叫秋然中午别回家。姐弟两个中午都回家肯定会引起同学怀疑。 张秋然将饭盒递吴烟眼前,说:“也没什么啦,就是油菜薹而已。现在不是油菜正抽薹的时候么。” 吴烟将饭盒抢过来,说:“我就喜欢吃你的菜。菜薹,花生米,嗯?这是什么,豆腐?豆腐咋是黑色的啊,还这么结实?” 张秋然向吴烟解释,这是臭茶干。是麒林市的特产。茶干嘛,顾名思义就是喝茶时的点心。与一般臭豆腐不同,它经过压榨所以结实。再用芝麻打卤发酵,将经过压榨的豆干放进去浸泡。这样的臭茶干闻着臭,其实很香。 李秀英、孙妙因等一帮女生都围过来,分吃张秋然的菜。吴烟一边吃饭一边说:“然然姐,真对不起。我们将张秋生送的东西弄丢了。也不是丢哪儿去了,而是被家里没收。” 就是那些药材?给家里没收怎么叫弄丢呢?又有什么对不起?别往心里去。张秋生恐怕都忘了这事。这孩子没记xing。 然然姐真好。张秋生也确实没记xing,给人天大的好处转眼就忘。张秋生不在眼前,这几个女生都觉得他好。张秋生在眼前胡说八道,她们又生气。 张道函这些天待在这儿干什么?这不是他的平日风格。他是在帮梁司琪打通经脉呢。梁司琪经脉完整清晰,但堵塞的厉害,毕竟这么大年龄了。 张道函这人做事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他那天给梁司琪清除脑内瘀血,发现她经脉可以打通,只是有点难。恰恰他是个不怕难的人。 张道函当然不像张秋生帮宋念仁打通经脉那样来硬的。来硬的梁司琪也受不了,她可没有宋念仁那样好的体质。不管怎样梁司琪是中年妇女,宋念仁是小伙子。 张道函一天给梁司琪来一点,好在有方寸小筑。这么十几天下来,相当于外面一年的时间,才算将梁司琪的经脉搞定。剩下来的事就是她自己练了。 梁司琪练功不像赵如风与李翠兰,她利用不了那个圆盘。那个非得体内有深厚的纯阴灵之气,梁司琪只是普通人。 梁司琪夜里在方寸小筑里练功,清早还是照样陪孩子们练无名诀。无名诀对于梁司琪很重要,它可以防止衰老。 正笼着袖子晒太阳的韩冠阳突然说:“咦,老张今天没回家?”另外三个睁开眼向韩冠阳指的方向一看。扛着一个大布袋,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布袋,后面还跟着五个同学的可不是张秋生? 这家伙又搞什么鬼?四人好奇心大盛,连忙站起来拍拍屁股跟过去。一行人一路不停直到小山后面。 张秋生曾经炼过丹的地方,那个烧烤架又撑了起来。与上次炼丹不同的是旁边还有两台一大一小的什么机器,连电线都牵好了。 “老张,你又搞什么飞机?”李满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再看看旁边五个普通同学,四个修真青年就更不明白。 大机器顶端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漏斗,张秋生将大布袋里的什么粉往机器里倒。大布袋里的粉倒完,将布袋扔一边。又将小布袋里的东西往小机器里倒。这个修真青年们认识,人参、党参、沙参、枸杞、重楼、七叶一支花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明显都是在药房里买来的,质量极差。 看样子是要炼丹。可是凭这些差劲之极的药材是炼不出来丹滴!你个老张咋就想起一出就一出呢?再说了,你炼丹就炼丹,怎么将普通同学带一起?这是严重泄密事件!老吴知道了又要唠叨。老吴唠叨不要紧,修真界大佬知道了要处罚你滴! “老张,说真的,你干嘛呢。”李满屯再次问道。这次口气很严肃。老张做事没轻没重,闯出大祸可就了不得。四个修真青年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胡闹没事,千万不能触及修真界的底线。 张秋生不管这些修真青年心里如何想嘴里如何说,他一门心思地干活。小机器原来是台粉碎机。张秋生拧动开关,再从烧烤架下取出一个面盆。面盆里有十几个竹筒,将竹筒拿出来,再将面盆接到粉碎机下面。 张秋生叫那几个普通同学将已被粉碎的药材过筛。剩下的药材再放粉碎机里,如此反复直到全部成为细粉。 吴痕也来了,是孙不武去叫来的。大家都没张秋生办法,只有叫吴痕来。吴痕也没张秋生办法,只能在一旁看着。 磨成细末的药材被倒入大机器。现在也知道这是搅拌机了。李满屯还是忍不住问:“这些是什么粉啊?”张秋生忙着呢,只简单地说:“山芋粉与玉米粉。” 破碎各种药材时,张秋生悄悄放了一粒归元丹。想想觉得少了,再加一粒,再想想还是觉得少了又加一粒。 ; 第五百二十四章 热闹的八合湖 吴痕看着就有点心痛。他习惯了张秋生的大手大脚不拿东西当东西的德行,站在一旁倒也没说什么。吴痕已经估计到张秋生可能是要炼一种普通人也能吃的丹。 丹这个词并不是修真界独有,它只是中成药的一种。只不过修真界的丹与凡俗的丹有本质上的不同罢了。 各种粉搅拌均匀放在面盆里。张秋生又从一个同学手里接过一塑料兜,底朝上口朝下的往面盆里一倒,一袋什么血浆全倒进盆里。 孙不武问:“老张,这是什么血啊?”张秋生用手在盆里搅和。血浆大半已凝固,搅和起来很困难。兑一点点热水继续搅和,待血块慢慢捏化时,张秋生才有心思回答问题:“鸡血,乌鸡血。就是专治妇女月经不调的那个啥?对,乌鸡白凤丸。乌鸡白凤丸中的那个乌鸡。” 几个女生早就来了,一直默默不语的看张秋生瞎忙活。听到这家伙又胡说八道,集体转过身去。张秋生越过越流氓,大大的流氓。 各种粉及鸡血被调成稠稠的糊状物,再装进事先准备好的竹筒中。将竹筒封好,封口处用钢丝扎住。张秋生开始炼丹。 孙不武悄悄问吴痕:“这些山芋粉、玉米粉加鸡血再加乱七八糟的药材,能成丹么?” 这样炼可能会将这些材料炼熟。一个圆筒状的熟料。也可能炼过了火,变成一撮焦碳。很难成为一粒粒的圆丹。修真者炼丹时,在丹料即将成熟时要往上面打成丹符。当然高明的是掐成丹诀。 吴痕也悄悄回答:“老张的真气很厉害的。你没看那些竹筒始终被真气控制着抖动么?还有,他加了三颗极品归元丹。极品归元丹本身也有成丹功效。” 孙不武与在一旁的其他人都点头承认吴痕说的不错。 这次炼丹比上次要轻松得多。竹筒既没跳动,时间也短很多。一节课多点时间竹筒就纷纷暴裂。果真成丹了,只是这些丹黑不黑白不白灰不溜湫,一颗颗与仁丹差不多大小。 凭这些品质极差的材料能炼出丹已经很了不起,众修真青年不得不佩服。 张秋生将这些丹收集起来,将进一个大竹筒里。对普通同学们说:“现在你们将这些麒林鳖丹带到八合湖去。记住,一定要说是麒林市第二十一中学出品。总监制,吴痕;副总监制,华寒舟、韩冠阳、李满屯、孙不武。” 张秋生原来干的是这个。众青年修真者恍然大悟。 麒林市二十一中学生在八合湖得到一只老鳖送的手镯,里面有很多极品天材地宝,还有仙级法宝。这样的消息迅速在修真界流传。 现在的修真界最缺的就是天材地宝。修真者一个个都像饿狼一样睁着绿莹莹眼睛四处寻找。有很多次的传说,某某荒漠发现什么法宝。大家一窝蜂的赶去掘地三尺,长年累月决不放弃。又有传说在东海以外太平洋下面有法宝,大家又纷纷租船赶去一月月一年年地下潜发掘。为此不知打过多少架死了多少人。 麒林市就在内地,风景秀美气候宜人,这样的地方出了法宝能不赶去么? 法宝已被人取走,再去已是无益?这个你就不懂了!那么极品的仙级法宝,它的主人必定是大能者大神通者。这样的人怎么会弄丢自己的法宝呢?只有一种情况,他在这儿与人打了一架。这位大神通者可能是输了,所以法宝遗失在八合湖中。 那么仅仅是手镯的主人输了么?恐怕,也许,可能,说不定是与人同归于尽呢?这样一来就应当有两件储物法宝留在这儿。另外一件储物法宝里指不定有比手镯更好的东西。最起码也是与那个神灯差不多一个等级的法宝。 这是毫无根据地胡乱猜想吧,这么希望渺茫的就去大规模行动?怎么叫毫无根据,怎么叫希望渺茫啊!肉身成圣本来就毫无根据,白日飞升本来就希望渺茫。我们还不是在苦苦地追求着么? 八合湖刷地一下热闹起来。四面八方的修真者朝麒林市集结,在八合湖周围安营扎寨。数以千计的人天天在湖里捉鳖。 那八合湖里的鳖岂不是要绝种?不,不不,这些人捉到鳖不吃不杀,而是喂它们两粒药就放回去,然后就坐在旁边等。 也有人打算将湖水放干涸泽而渔。不对,应当是涸泽而鳖。此事引起了有关当局的注意。八合湖属于大河湿地保护区,在联合国都是挂了号的。任随这些人胡闹会引起国际大笑话,全国人民也不答应。 再说了,有关当局与地方政府也得不到好处,能让你们这些莫明其妙的人瞎闹么? 有人说有关当局与地方政府也只是一些普通人,修真者会怕普通人么?告诉你们吧,修真者当然是不怕普通人的,但他们怕政府。将政府惹毛了,他们就没了生路。 不信这个邪?行,说说你是那个门派的。明天在你那儿修个飞机场,或者修条铁路。你们门派的护派阵法强大?禁制牢靠?行,算你狠。好像你那儿发现煤矿,过几天派人去开矿采煤。 修真者只是对付单个的普通人显得很强大。真要是对抗政府那是远远不够。 不过政府要驱赶这些人好像也没什么道理。他们只要不破坏环境,不滥杀野生动物,人家只是在湖边坐坐总是不犯法的。 有人就想了,如其让老鳖在水里找,干嘛不自己下去找?于是有辟水符的捏着符下水,没辟水符的就扎猛子。可是问题来了,无论是有辟水符的还是扎猛子的,他们在水里都待不了多长时间。 无论有没有辟水符,在水里待的时间最长不过一个多时辰,也就是两小时。对于普通人来说,在水里待两个小时已经够恐怖了或者说简直不可能。但要在一望无际的八合湖里找东西,那简直是笑话。 于是就有人买来潜水用具,背着氧气瓶下水。这年头的政府,最拿手的事就是抓钱。麒林市政府立即出了一纸通告,未取得潜水许可证的一律不准潜水。 随着通告的发出,湖面上立即就有了武警的巡逻艇。发现有人潜水巡逻艇立即开过去,有意无意地微冲对着脑袋查潜水证。 早已说过,现在的修真界已成式微之势。金丹期的就是大佬,一般都是门派或家族的长老,市面上轻易难得一见。来八合湖的大多只是开光期的弟子。再就是筑基期的了,这已经很牛逼。当然也有一些金丹期的过来,这也多是一些散修或小门派。 凭这样的一些人,没有不怕枪的。大家都乖乖地去办潜水许可证。别的地方不知道,麒林市一张潜水许可证是两万。谁要是说哪个地方只要一万或几千,麒林市政府官员会很客气地说:“你上那个地方去啊,麒林市也没请你来。” 别以为两万就可以买到一张潜水许可证。还必须具备其它条件,持有其它你可以潜水的资质证明。首先就是体检,双眼裸视力、两耳听力、肝功能、心肺功能、肾功能、膀胱功能、肠胃功能、脚气等等等等都要查一遍。 有人就不服了。我潜水与膀胱功能、肠胃功能有毛关系啊?麒林市政府官员眼睛一瞪,义正词严地说:“怎么没关系啊?你要是在水里大小便咋办,那不污染环境么?” 那与肾功能有关系么?官员们必定要鄙视地望着此人说:“你都肾亏了,还不回家歇着潜个那门子水啊?” 好吧,全身上下都检查一遍。连脑袋都要做ct扫描。检查做到这儿也没人敢提异议了。你脑袋都坏了还潜水? 这么一通检查下来没个千儿八百你下不来。接着就是第二个条件。潜水嘛,你得会游泳。从来没听说过旱鸭子去潜水扎猛子。 大家又排队去做游泳测试。当然这个测试也要收费滴。一般只要缴了钱都能通过。体委也不管你是自由泳、蛙泳、蝶泳、仰泳或者是狗刨,反正只要不是秤铊就行。 一切都通过了总要发潜水许可证了吧?慢着!咱这地面上什么事都得有个组织。无组织必定无纪律,无纪律必定一盘散沙。你先得参加麒林市潜水协会。潜水协会一年的会费两万。你别嫌多,还有更多的潜水俱乐部。 潜水俱乐部年费二十万。这个是自愿加入,政府不管。 当然这些都后来的事。张秋生炼丹时这些修真者才刚刚涌来。张秋生已经预见到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张道函那时也还在麒林市。这些个鬼点子都是他们爷孙俩给李会元吹的风。 李会元在常委会上对八合湖的事定了调子。方晋中就觉得他脑袋进了水,而且进得是开水。人家在湖里游个泳,顶多扎个猛子,你就要收费。你这跟抢钱不是一样么? 李会元坚决地说,你只管照着我说的做。出了事我负责!方晋中扁扁嘴,有什么事好出的?大不了人家不去游泳不去扎猛子而已。落得你说大话。 可是事实却让方晋中以及市委市政府的人大跌眼镜。还真有许多傻-逼花钱去扎猛子。相当多的人对李会元佩服得五体投地。靠,这都能搞到钱。 ; 第五百二十四章 劫持 有人问李会元:“李书记,这么高的价,您怎么知道这些人还会来呢?” 李会元不说这是张道函爷孙俩的鬼点子。而是将爷孙俩出这点子的目的说出来:“没办法。这些莫明其妙的人,突然来麒林市恐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起码也会影响社会治安。可是又没理由撵他们走。只能出此下策,用钱将他们挡住。真要是挡不住,多少也能赚点。” 方晋中听到李会元的话深表赞同。主政一方政绩当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别出什么难以控制的大事。这就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些人真是莫明其妙,大冷天的跑湖里扎猛子。 扎猛子不犯法。没哪个法律规定冷天不准游泳。这样,李会元的意见就非常正确了。我不撵你们,我关心你们的生命与健康总可以吧? 事情就这样莫明其妙的发展着。修真人一蜂地涌到八合湖潜水,这种现象必然引起普通人注意。就有人打听了,这是神马情况,为么大冷天的跑这儿扎猛子。 没有统一规划统一口径,回答也就五花八门。湖底有宝,这些人从四面八方赶来捞宝呢。这个答案许多人表示怀疑,麒林市自古就没出过什么宝,连人都不出。 潜水有利健康,冷天潜水更有利健康。这话大家都相信,健康在于运动嘛。可是,天下有水的地方多着呢,八合湖又不是什么出名的湖。大海咱就不说了,你喜欢淡水。那淡水湖多了去,洞庭湖、鄱阳湖、巢湖、太湖这些大湖多了去,干嘛非得来这么个不出名的八合湖啊? 流传最广最不靠谱最令人信服的回答是,八合湖的水里有一种物质,可以让女人养颜美容延缓衰老,可以让男人雄风长在举而坚坚而久。这种物质的比重较水稍大一点,故沉淀在深水处。 有不相信这种鬼扯洋淡的人,别人就会将手一挥指着远处隐隐约约的群山说:“那是西山。西山是出名的美女之乡。为什么?水好哇!水好,女人才水灵。” 不信的还是不信,山是山水是水。八合湖与西山扯得上么?持美女说的就鄙视:“切,西山的水最终都是流到八合湖,知道么?笨蛋。” 这一切都是后话。张秋生为家庭穷困的普通同学炼丹时,有关八合湖的事才刚刚开始。但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是? 张秋生前两天就叫杨威等五个同学在八合湖一带租了房子开饭店。当然这些饭店都是同学的家长在经营。 张秋生将炼好的丹分成五等分。也不是绝对的五等分,有两份多一点给两位女同学,任何情况下女士都要优先不是? 张秋生一再叮嘱:“这些麒林鳖丹一定要在你们家的饭店里卖,这就是你们饭店的招牌。一颗一千,两颗优惠一千五。只能卖贵不能卖贱。一天只卖两颗,多一颗都不卖。” 同学们就不明白了。多卖不是多赚钱么?咋就不能多卖了呢? 唉,你们这些傻孩子。这叫经营策略知道么?越这样就越好卖!人嘛,都他娘的贱。你越不卖,他就越想买。难买的东西他买到了,心里就特舒坦。没买到就特难受,明天他就会起早来。 你们看看府右街的酒,一人只有二两,多一钱都没得。他们那买卖做得多红火? 张秋生继续叮嘱:“记住,一定要说你们是二十一中的学生。一定要说这是吴痕交你们卖的。当然,也别忘了说李满屯、华寒舟、韩冠阳,孙不武可提可不提。” 杨威看了看傻呆呆地站在一旁修真青年,问道:“为么老孙可提可不提?他与老李不是连在一起的么?” 唉,有些事你们不懂。在二十一中内部,他们名字是连一起。但出了校门,孙不武就没什么名气。没名气的人不就可有可无么。 孙不武气得差点背过去。但他也无话可说。在修真界他还真没什么名气。不过老张公开暴露我的弱项,这、这、也太不仗义了吧? 杨威“哦”了一声表示知道孙不武在江湖上没名气,只会在学校横的主。然后又问:“那老张你呢?能不能提你的大名?” 张秋生摸摸后脑勺,说:“提吧,也不是不能提。但是你要做好被人扁,还有你家饭店被人砸的心理准备。” 几个普通同学都大惊失色,齐问:“老张,你在江湖上名声这样臭?提个名都要被人打?” 那倒不是。主要是长得不帅。你们想想啊,电视台为么请刘德华做广告而不请我呢?就是嘛!刘德华长得帅。而我呢,这个形象在这儿,你们都能看见,一点不帅。 所以你们一定要把老吴竖头顶上。我们二十一中头号帅哥,杀伤力一级,攻击力一级,吸引力一级。下从八岁起,上到八十止老少通杀。师奶居家之必备良药,师叔之梦中情人。超级霸道,至尊无敌。 孙妙因看看吴烟,华寒舟与韩冠阳看看吴痕。见这兄妹俩脸色平静。再看看李满屯与孙不武,他们也没什么太大反应。 好好的一个帅哥被说得这样不堪,这些有关人士居然没什么反应。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张秋生经常这样说吴痕。听得习惯了,当然就懒得反应。 做为吴痕来讲,他觉得张秋生这样说很好。如果说这归元丹是张秋生炼的话,修真界会当做是一泄密事件。罪魁祸首还是他吴痕。在修真界,麒林市二十一中发生任何有关修真之事都要找他负责。所以还不如说是他炼的。只是明明的好话,到了张秋生嘴里就非得往歪里说,他也没办法。 吴痕现在最怕地是张秋生找他要那个手镯。张秋生没说手镯也送给他。手镯被长老强行没收了。你就是杀了他,也变不出来。 还好,张秋生这小子忘xing真大。让他胡说几句吧,也少不了一块肉。 好在林玲找过来,打断了张秋生的胡说八道。林玲问你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干嘛?怎么不去上课? 旷课两节,一节扣一点。在场的高一一班同学每人扣两点,立即执行无需讨论。两个班长加三个大神都在这儿,帮派体系复杂,讨论只会增加混乱。 吴烟等四人平时都是很精明的,但一遇到修真之事就犯糊涂。张秋生是一向都糊涂。杨威几个心想跟着班上几个大神总没什么问题。结果,结果是自从扣点制度建立以来,第一次真正实施的就是今天,高一一班的几个大神被扣。 高一一班几个被扣点的垂头丧气地回教室。刚到教室门口,孙不武电话响了。孙不武听了听,将电话递给张秋生说:“你的。”张秋生没电话,一般熟人要找他总是打给孙不武或李满屯。 张秋生听了几句,说了几个:“好的,好的,我马上去。”将电话还给孙不武就向林玲请假。 这个电话是谷雨龙打来的。火神庙拆迁发现宝贝了。要张秋生赶快去看热闹。 火神庙里有什么宝贝张秋生当然知道。这些金银财宝就是他留在那儿的。不过热闹还是要看,这是他的最爱。何况进教室后,林玲肯定要宣布刚才的决定。同学们肯定要一致鼓掌,乖乖儿啦,你们也有今天。特别是张秋生,这个扣点的门道就是你想出来的,你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张秋生不想处身此种场面,那是自己找虐,虽然他皮比较厚。张秋生不慌不忙地骑着自行车。结果是已知的,没必要着急。张秋生是自小在麒林市长大,对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熟得不能再熟。从一条小巷插过去,前面不远就是火神庙街。 刚刚进入小巷,就听见一声尖叫:“不好啦,杀人啦!快打电话叫警察!” 咦----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然有敢杀人的!麒林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彪悍了? 说不得,张秋生就要赶过去看看。凑热闹嘛,在哪儿凑不都是一样?火神庙的结果是已知,这个杀人现场是未知。相比较而言,还是未知的比较有看头。 发出尖叫的是家幼儿园。张秋生一边停自行车,一边听旁人介绍情况。原来是一对夫妻离婚,法院将孩子判给了女方。 男的不服,今天要来幼儿园抢孩子。结果是女方提前将孩子接走了。这男的一口痰气下不来就劫持了一个女老师,声言如果孩子妈不将孩子送来就杀了这个老师。 已经向西倾斜的太阳,照着幼儿园的楼顶。上面一个男的右胳膊夹着女老师的脖子,左手用水果刀抵在她颈动脉上。女老师乌黑的长发在微风中飘舞,高耸的胸脯仿佛要撑破白色的大褂。明晃晃的刀尖,雪白的脖子。 幼儿园的楼层不高,三层只抵一般楼的两层。张秋生三步并做两步上了楼顶。只见一三十多岁的男人,胡子拉碴两眼血丝。男人见张秋生上了楼顶,立即带动女老师面向张秋生大吼:“别过来,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 张秋生心里好笑。你现在的左手要是能动一指头,我叫你师傅。张秋生一点没停步,一边向前走一边说:“就你这傻-逼样,刀都拿反了,还想杀人?” ; 第五百二十六章 小弟弟不听话 那男子刚想喊什么,一眨眼张秋生已经过来,轻松掰开他的双手将他扯离女老师再加下腭一拳。男子向后倒栽过去。张秋生正想跟上补一脚,发现那女老师双腿一软向楼外倒去。 张秋生顾不得踹那男子,一把将女老师抓过来,发现她已昏迷。张秋生没办法只得将她抱起,赶快下楼。 这女老师身子真软和啊。抱在怀里咋这么舒服呢?这还是托着抱的,要是搂在怀里该是怎样的舒服?还有,还有,一股好闻的气味直扑鼻端。不像林玲,也不像吴烟与李秀英的气味。更不是花露水、雪花膏味。这气味就是好闻,就是让人脑袋犯晕,让人口干舌燥。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女人味吧? 呃,小弟弟竟不知羞耻地勃然起立。你,你要干什么?这不是你的女人。可是小弟弟不听话,依旧昂首挺胸。进到楼梯间,听到急匆匆往上跑的脚步声。张秋生赶紧抬起一只腿,将女老师放腿上,腾出一只手将小弟弟扶到十二点位置使帐篷平下来。否则太影响光辉形象了。 无意中看了看女老师。瀑布般的黑发尽向脑后垂下,露出一张秀美的脸非常年轻。张秋生没敢再看下去,只觉得这是个美女。小弟弟更加不听话了。 下面跑上来两个女老师,嘴里惊慌地喊着:“小袁,小袁,你怎么啦?” 张秋生微笑着将小袁递给前面一个女老师。这个女老师连忙说:“我哪抱得动?麻烦你将她抱下去。谢谢了,真的谢谢你!” 二楼有间老师值班室,里面有一张床。张秋生在老师的指引下将小袁放床上。外面已响起警笛声,以及人们的呼喝声。 那个男子急匆匆地往下跑,他想抢在警察前面跑出去。不知是幼儿园的楼梯台阶太低,与他平时下楼的节奏不合拍,还是他太慌张。总之这男人刚刚下到一楼还没冲到走廊,突然一跤跌倒。被赶来的警察紧紧摁住,再加上一副手铐。 张秋生在警察抓人时,就已经从窗子跳到后院,再翻墙离开了这个幼儿园。又绕到前门取了自行车继续向火神庙去。一路上他是从没有过的恍恍惚惚,总是感觉着那女老师的柔软,鼻子里也总是那诱惑的女人味。就像阿q捏了小尼姑的脸,而总觉得手上滑腻腻的一样。 浑浑噩噩地来到火神庙,这儿已是人山人海。其中不乏身上散发着灵气之人。不过这些人在张秋生眼中看来其实很是可怜,不要说吴痕,就是高一一班最差的孙不武都比这些人高出一大截。 张秋生不会评估修真人的修为高低,他只能以吴痕为标准来衡量。最差的是以孙不武来比较。 现在麒林城里,像这样身上带着灵气的人比比皆是。尤其是府右街,这些人都喜欢喝府右陈酿。在八合湖扎猛子、潜水累了就要到府右街喝二两。 张秋生身子滑溜三钻两不挤就到了人群的前面。哟嗬,这儿大神真多。大概有十多个身上散发着灵气的人。而且修为都比吴痕高。其中有几个比吴痕高的不是一点两点。 至于比吴痕高到什么程度?张秋生就闹不清楚了,反正很厉害。张秋生曾经问过大爷爷修真人的实力如何评估。张道函说这那有什么标准?只能大致分为几个阶段,比如筑基期,这个与你的那些同学差不多。另外就是金丹期,体内有一个金色的丹,另外就是元婴期。至于各个阶段本身的实力,你看得多了也就知道了。 看着这些修真者,张秋生心里暗自得意。幸亏大爷爷有先见之明,将这儿的破砖烂瓦收拾干净。要不然,现在还不打翻天? 谷雨龙见张秋生来了隔老远就向他招手。围观的人群,包括那些修真者都被警察逼到火神庙的院墙外。这不是普通警察,而是武警。武警平端着八一杠,保持高度警惕注视着人群。 院内一堆金锭与一堆银锭在阳光下闪耀着璀璨夺目的光芒。也难怪武警这样紧张。 张秋生朝谷雨龙指指武警再两手一摊,表示过不去。凭谷雨龙一个小小的拆迁包工头,武警根本不卖他账。 此事在麒林市引起的轰动是空前绝后的。经专家鉴定,这些金银锭分别属于从汉代到唐代中期。这说明什么?说明火神庙可能是汉代最起码是唐代建筑。 麒林市太缺乏文物了,太缺乏历史厚重感了。以至于明明是清道光年间一座宝塔,市民们非要耿着脖子说是宋代建筑。明明与文成公主不搭界的一条小街,内行人一看风格就知道是清末建筑的文成街,非得一根筋地说成是唐代的。 现在好了,明明确确是汉代的,有专家鉴定为证。一阵狂喜之后,接着就是愤怒!尼玛,是谁把火神庙弄倒的?啊!这不是造孽么!死无颜见祖宗,活愧对子孙。 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纷纷上书,强烈要求恢复火神庙。现在火神庙旧址上的一砖一瓦都不准乱动。谁敢乱动麒林市人民绝不答应! 汉代吔,这还了得么?你扳着指头数数,全国有几处汉代古迹?故宫才是明代的呢。你就是使劲将它往前推,也至多推到元代。离汉代还差一千多年! 对李会元的钦佩之情又一次地油然而生。他前不多久就指示要收集、整理火娃的传说。英明啊,神武啊!什么叫高瞻远瞩?李书记这样就是。 李书记抓经济是一把好手就不用说了,人家到八合湖扎个猛子他都能收钱,还收大钱,还收得人家无怨无悔自觉排队缴钱。现在抓火娃的传说,又一抓一个准。 什么叫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李书记这样就是。 尼玛,自古以来有多少人在咱麒林做官?他娘滴,咋就没一个心系咱麒林呢?不指望你们在这地面上留下什么古迹,起码也得保护好已有的吧?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那就是造回雁塔的那位。剩下的呢,就只有李书记了。 好官啊,人民的好书记啊。你贪点没事,咱麒林人不在乎你贪得那点钱。你好色点没事,咱麒林有一半都是女人。何况李书记一点不贪,一点都不好色。这样的好官上哪儿找去? 这些话传到方晋中耳朵里,就别提他有多郁闷了。李会元这草包运气太好了。办潜水许可证收钱,这个也就算了。虽然政绩归你,但收钱的毕竟是我。可是这个火神庙,纯粹是这家伙吃饱了没事撑的,硬撑出个辉煌的政绩。 方晋中不仅郁闷,他还心酸。凭李会元肚子里那点水水,他就是吃饱了撑也撑不出个明堂。收集、整理火娃的传说,这主意肯定是梁司琪出的!梁司琪是文化人,是书香门第出身。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往文化上打主意。 嗯,八合湖收费的出发点是环境保护。也只有文化素质高的人才注意环保。李会元的点子恐怕也是出自梁司琪。方晋中心酸地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让方晋中心酸的事接踵而至。 这天市委、市政府、卫生局、工商局、税务局等单位办公室里来了个穿西装打领带的中年人。按照这些单位负责人的数目每人送了二两茶叶。 这年头送领导茶叶有送二两的?好吧,二两。你要是君山银针、洞庭碧螺春、西湖龙井、大红袍、铁观音等等名茶,外表豪华包装典雅尊贵那也就算了。 可是,尼玛,他就是用农贸市场上一元一百个的白塑料袋将茶叶装里面。封口是用钢锯条烧热了往袋口这么一烫,他这就算包装成功。 再说了,今年的新茶还没上市呢。这个肯定是去年的陈茶。市委办公室主任还比较客气,婉转地说:“市委领导不收礼,请拿回去吧。”其他单位办公室主任直接就是三个字:“去、去、去。”调戏领导不带像你这样的。 这个中年男人就是林玲爸。 五联公司与俄罗斯的贸易现在已走上正轨,每月的进出货量以及渠道都已定好。张秋生的邻居们成立的“众和贸易货栈”就没了什么事。 众和贸易货栈不想扩大规模。股东们都是过小日子的人,没一个愿意继续往里投钱。但又想扩大经营范围,做做化肥啊农资什么的。这些比较来钱,面向农村买卖也好做。问题是这些农资行业基本都是国有企业垄断,起码也得集体企业才给核准农资经营范围。 现在政策有所松动。所谓松动并不是有文件说个体私营可以批准农资经营了,而是有关部门见到有人做这方面的买卖不太管,或者说睁一眼闭一眼。 这个,有关部门睁一眼闭一眼是针对有关系的人。林玲爸就找张秋生,问他在工商部门有没有熟人。是那种特别熟的人,一般的熟人林玲爸也有。 张秋生摇头,我连一般的熟人都没有。林玲爸又问,那市政府呢?张秋生又摇头,没有,我没事跑那儿干嘛?林玲爸再问,那市委呢?张秋生差点将自己的头摇晕,我都不知市委门朝哪儿开。 梁司琪在一旁听得好笑。但凡有一点点办法,秋生绝不会拒绝林玲爸。她也知道,林玲爸绕来绕去其实是想找李会元。 李会元是市委书记,这个邻居们都知道。他经常上电视呢,邻居们会不知道么? ; 第五百二十六章 谈茶论经 秋生这孩子宁可自己吃亏,也不可能找李会元办事。梁司琪为两个孩子骄傲,尽管李会元是她丈夫。她对林玲爸说:“市委市政府嘛,还要你自己去闯。你自己去闯熟了,以后就是你的人脉,终生有用。” 梁司琪不问世事,不代表她不懂人情世故,毕竟她当了这么多年官太太。只是她不喜欢托人情拉关系,不喜欢走后门那一套。在姚河她从不随李会元走门串户,但别人上她家来,该有的礼节她都有。 林玲爸知道梁司琪说的对,但他说:“我两眼一抺黑跑市委市政府,人家凭什么接待我啊?”这话说得也是。 梁司琪从房里拿出两袋茶叶。这真是世面上绝对没有的极品。是张秋然与李翠兰在方寸小筑里采的。因为前阵子在方寸小筑里切割天照流光,剩下的碎屑都撒到里面。方寸小筑因此灵气特别充足,这一茬的瓜果蔬菜长势特别好,茶叶也特别好。 张秋然与李翠兰采了一些,制作成茶叶。制作方法是陆羽在枉死城教给张道函。张道函懒得做这种事,就转授给非静。非静又转授给张秋然。 陆羽的制茶之术不一定比现代茶厂科学高明,却无疑是最古老最正宗最传统。目前张秋然与李翠兰一共就采了这么多,制成这么两袋。主要是张秋然没时间。梁司琪全部拿出来了。她是真心帮邻居。 张秋生看到茶叶心里一动,说道:“爸。”他在这个小区里爸妈多,如果爸妈们聚在一起,他就在爸妈前面加姓。如果就一个,他就简单叫爸或妈。 张秋生说:“爸,你的意思我明白。想违法经营农资,有关部门看到了不管你。所以要找靠山。 我觉得吧,这事不靠谱。就算发一个经营许可证给你,也还是不靠谱。别的我不懂,那农药就不能卖。农药这玩意儿,喝死了人不好。喝不死人呢?就更不好。” 林爸被秋生说得一楞,问他那到底做什么买卖好?张秋生说:“就做茶叶买卖。”茶叶是中国人的传统饮料,喝了还要喝。男女都喝,老少咸宜。 张秋生又说:“做买卖呢,要做广告。我给你出个主意啊。”他的主意就是将这些茶叶分成小包装送到市委市政府及相关部门,一包大约二两。 这些部门平时都是屁眼朝天,肯定嫌寒碜不收。然后你就将这些茶叶送府右街,每家分一包,免费给人喝。本来就是给市领导喝的,可惜份量太少市领导不要。这样,你们的众和茶庄名气就打出去了。 张秋生的这个点子是个好点子,就是太粗枝大叶,加上他对机关作风不了解,就更是漏洞多多。 张秋生粗枝大叶不要紧,梁司琪细心啊。梁司琪对机关作风太了解了。她觉得这事有点好玩,加上带着一点捉弄李会元的意思,她说:“这些单位都有办公室,你就直接进办公室。如果哪个办公室的架子大,见到你头都不抬,只‘嗯’一声,然后说:‘放那儿吧。’你就请他签收,一般情况他肯定不签字。如果他签了呢?你就叫他再加盖公章。他绝对绝对不会盖章,并且撵你走。你将茶叶带走就行了。” 说到这儿梁司琪自己都笑得喘不过气来。然后又补充说:“你不能照秋生那样说,那样容易得罪人。你应当夸市领导好,麒林市领导不收礼。” 照说林爸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在厂里也是中层干部,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不会胡闹。但梁老师也这样说,这就应当试试。梁老师在这小区的人气指数比门口的那棵大树还高。 林爸将有关部门全跑一遍之后,虽然受到侮辱、冷落、呵斥,但早有心理准备也就没觉得有什么难堪。 第二天中午,府右街进口处就有一通告。将上述情况大致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并且说明从今天晚餐后开始,府右街各酒家轮流请食客免费喝茶。 第一个当然是林家,这事就是他为头的,他又是众和贸易货栈的经理。这个告示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毕竟茶嘛,谁还没喝过?就是免费也没什么了不起。 平时酒店都是这个来那个走,只要没打烊谁都可以来消费。今天不同,过了七点林家酒店便不再接待。有吃完要走的,服务员会提醒待会有免费的茶喝。真要坚持走,也不挽留。 八点来钟,客人差不多都吃完了。服务人员将地扫干净,大圆桌收起来,全换成长桌。客人没坐满。有人不稀罕喝这免费茶,也有人等不及。 长桌在大堂中排成凹形。凹形的缺口放着一张低矮的茶几。茶几上放着大紫砂壶、紫砂缸。紫砂缸里是清水。还有一盆炭火与竹舀子。 另外茶几上还有一个大玻璃壶,及两个托盘,托盘里是玻璃杯。玻璃杯比较小,只有一般玻璃杯的一半大。 三个穿着古装的年轻姑娘进来,坐到茶几后面。客人中有识货的,马上就说姑娘们穿的是汉代服装。不像现在有人说恢复汉服,其实都是明代或宋代的服装还不伦不类。姑娘们穿的是黑底绣金色云纹边的宽袍大袖。 姑娘身后的一包间垂着竹帘,亮着若明若暗的灯。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有两个姑娘。“铮----”地一声,中正平和的古琴音从里面传出来,接着就是玉箫应答。 人们神情一肃,大堂里立即安静下来。坐茶几左边的姑娘一手挽着袖子,一手用竹舀将紫砂缸里的清水舀进紫砂壶。坐右边姑娘也是一手挽袖一手拿着芭蕉扇轻轻搧着炭火。坐中间的姑娘轻轻起身来到中央,随着琴箫合奏而翩翩起舞。 舀完水的姑娘也轻轻起身与中间的姑娘对舞。炉火搧旺了,搧火的姑娘也加入舞蹈的行列。 门口路过的人被吸引了,看里面还有空位纷纷要求进去。服务人员拦住他们,声明只有刚才出去的人才可以进来。 一个中年美妇,毫无疑问就是林玲妈了。林玲妈面带微笑,轻轻说道:“这是汉代的一种舞蹈,叫巾袖舞。是我们根据火神庙的墙砖上的雕刻而整理改编。应当承认还很不成熟,离专家的要求还很远。反正是给大家喝茶凑兴,不必要求过高。” 火神庙的断壁残墙里确实有砖雕,砖雕上也确实有舞者形象。这个舞蹈却是梁司琪与张秋然母女设计编排,并亲自指导这三个麒林艺校的学生练成。 麒林艺校这三个最漂亮成绩最好的女生是梁司琪亲自去挑选的。每天一百元的报酬,只需工作大约两小时。 靠,火神庙才发掘出来多久?这就根据它的砖雕排出舞蹈来了,府右街不简单啊。 林玲妈又说:“大家现在所听到的,是一首汉代乐府《江南可采莲》,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这首诗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 曲终,舞毕,水已开。三个姑娘盘膝坐下,却并不急于冲茶。林玲妈说道:“可能有朋友觉得我们这个一点不像茶道,也不像中国茶艺,太不伦不类。 据我浅薄的学识,中国人喝茶是一种生活方式,自古就没有在茶上面赋予什么道啊,禅啊,或者什么艺。喝茶就是喝茶,就像人要吃饭一样。开门七件事,油、盐、柴、米、酱、醋、茶,茶排在最后。既然没有油道、油禅,没有柴道、柴禅,又哪来的茶道、茶禅? 我们中国人生活态度一向分两个时期,这就是战乱时期与和平盛世。” 开这个茶会目的是做广告,那就总得有广告辞。邻居们要梁老师帮他们写。梁老师的这个广告辞可将林玲妈害惨了。她整整背了一星期,还三次在邻居们面前试演。 总算林玲妈年轻时比较活跃,也是纺织局文艺宣传队的骨干,上台唱歌跳舞从不怯场。事前准备充分,林玲妈又极具表演天分,现在的广告做得既不露痕迹又充满着文化味。 众人都静静地听林玲妈说:“战乱时期嘛,唯一的要求就是活命。其它的一切都是浮云,没那心思与功夫去研究。而在和平盛世,中国人的生活态度就是一切随意、写意、惬意,怎么方便怎么来。 就像打麻将。麻将发明几百年,过去却只在太太小姐中流行。广大人民群众却不买账。为什么?规矩太多,算番太复杂。现在是人人打麻将的时代,却为什么总是组织不了真正的,层层海选的全国大赛?还是规矩太多,算番太复杂。 这不符合中国人生活随意的态度。广大人民群众就喜欢推倒胡,手里的牌顺了就算胡牌,不管它有几番,简单、实用,随意、写意。 喝茶也是这样。喝个茶,解渴而已,消磨时间而已,提神醒脑而已,哪来许多明堂? 现在各茶楼流行的什么茶艺,其实是商家拿南方沿海一带喝功夫茶的门道卖的噱头。中国自古没什么茶艺,各地各人喝茶习惯不同方式不同,又哪来什么统一的艺了?” 客人中有人信服地点头,有人将信将疑,有人却大大的不服。林玲妈根据梁司琪的指导,继续说:“有人肯定不服,说我在胡说八道。说茶楼里喝茶的讲究多了去,茶艺师介绍的头头是道,科学规范大有道理。 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三五个人去茶楼喝茶,一晚消费没个千儿八百跑不了。茶艺师要不搞个什么关公巡城、韩信点兵、子龙救主的明堂,再来点“精行俭德”、“清和澹静”,然后又是维生素、氨基酸,他好意思收你许多钱么? 如果没这些明堂的茶楼呢?一壶茶,你在那儿坐一晚上也就几十元了不起。这几十元才是茶楼的本质。 即将开张的众和茶行里,最好的茶叶才三千元。我今天晚上请各位喝茶,这么多人只用二两。这个账你们会算吧?我还告诉你们,今晚的茶叶有钱都买不着。” ; 第五百二十八章 三女被抓 林玲妈的这句话才是广告辞的点睛之笔。说完这句话,林玲妈不等客人回过神来,接着说:“有人可能要说了,水早就开了,你不泡茶而在这儿废话。是的,我是在废话。这茶叶太嫩,沸水冲会使茶叶变熟,那样就使汤色及口感差很多。废话的目的是等水凉一点,现在可以冲茶了。” 开水倒进玻璃壶,中间的姑娘加上盖。左边的姑娘伸出左手,宽大的袖子落到手肘以下,落出白藕一样的手臂,五根葱白一样的手指张开。然后收一根手指,客人发现每过一秒就收起一根手指。 左边的姑娘手指收完了,右边的姑娘也伸出右手,同样是每隔一秒收起一根手指。 细心的客人发现玻璃壶上面的空隙里弥漫着白气。右边姑娘收完手指,中间姑娘打开壶盖,那团白气袅袅上升,越升越高渐渐成型。一个客人失声叫道:“仙女!” “仙女”仿佛随着琴箫之声妙曼起舞,越升越高直到消失。不说里面的客人,就是门外围观的人都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的一口重气呵散了仙女罪过就大了。 再看那玻璃壶,里面的茶汁明亮、碧绿,生机盎然,好像整个春天都融化在这壶茶里。 左边姑娘起身,托着一个托盘,依次给每个客人面前放上茶杯。右边姑娘起身,托着一个托盘,依次给每个客人面前放上两个小碟,一个小碟里是两塊茶糕,另一个小碟里是两三片萝卜皮。 中间的姑娘起身,捧着玻璃壶,依次给客人斟茶。茶香早已弥漫在空中,连门外的人都可以闻到。里面的客人,此时茶不醉人人已醉。酸、涩、苦、甜各味在口中轮番流淌,回味无穷。 中间的姑娘又跳起巾袖舞,左边的姑娘又给紫砂壶添满了水,右边的姑娘轻摇芭蕉扇。三女如前一样为客人表演,琴箫却已换了《诗经》中的《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十点不到,茶会结束。人们很安静地离开林家酒店。大家都还在回味那无比美妙的茶香。 直到府右街入口处,一个五十多岁的人首先打破沉默:“好酒、好茶、好曲、好舞,老夫不虚麒林一行。尤其是这茶,让老夫终生难忘了。来来来,老王,我们去将那合同签了,就依你的条件。”那老王也客气地谦让:“那里,那里,我们也可以做一些让步的。” 那边又有人在叫道:“老李,众和茶行的茶叶出来了一定给我寄几斤。记住一定要众和茶行的,你别给我假冒伪劣。” 按店面的排序,第二天该邓家开茶会。邓爸邓妈害怕,他俩没见过这阵仗。喝个茶弄得跟在政协礼堂演大戏一样。秋生这孩子越来越野,出的点子都像野马一样。 林玲妈对邓家老夫妻说,这不是秋生一人的点子,然然与梁老师都帮着咱们呢。他们家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梁老师亲自掌舵就更了不得。不过呢,也不用怕,今天我不是过来了么? 邓爸邓妈还是怕,我们不如你,你从小就风骚,人越多越来劲。我们可是厂里开会都没站起来发言过。 邓妈万般无奈地说:“实在不行就叫二丫上吧。二丫得了梁老师真传,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邓爸斩钉截铁地说:“不行!女孩儿不能抛头露面!” 自从全市联考二丫比林玲少零点五分,邓爸就抽了自己几耳光,又抽了大儿子几耳光。痛心疾首地骂自己混蛋骂大儿子混蛋:“人家都是女儿富养,我们家是拿女儿当牲口使唤。人家女儿只管读书,在家什么都不用干。我们家二丫天天放学要帮两个饭店干活。当老子的与当哥哥的还是人么?” 自打那以后邓家就不准二丫到府右街。二丫的唯一目标就是考上大学,唯二目标就是下次联考成绩要比林玲高。 大丫在一旁就不服气。心想难道我就不是女儿么?为毛我天天要帮家里干活?为毛我就能抛头露面?当然她也只能心里想想,绝对不敢说出来。否则老爸与老妈的眼睛都要鄙视出白沬来。就你那成绩还想与二丫比?二丫是全市前十吔,你行么? 胖子自己店里的事忙完了,跑到林玲家店里看热闹。他是从后门进去的。发现一点不热闹,甚至很安静。正是这种安静,这种气氛将胖子镇住了。 胖子溜到老爸店里。见爸妈正为明天该他家办茶会而发愁。他也无话可说,呆呆地坐一边。他恨自己书读少了,这些文化上的事一窍不通。 胖子平时挺爱琢磨的,虽然往往琢磨出的结论狗屁不通。但今天没琢磨,他不知从哪儿开始。他的思维就停在“喝个茶罢了,竟然有这样多的明堂。”然后就琢磨不下去了。 林玲妈来打了个招呼,说明天该他家的了。又说了几句话就离去。胖子突然往起一跳,抓起电话就打到张秋生家。 胖子已养成习惯,遇到须动脑子的事就问秋生。秋生脑袋瓜子灵光,不找他找谁?胖子说话向来是没头没脑:“秋生啊,那个茶会怎么办啊?我一点不懂吔。” 呃,胖哥,你应当是排最后一个吧?什么时候你老人家也这么提前着急过?胖子租的是张秋生的房子。张秋生将最好的位置让给岳廼明,自己排到最后又买了身后的房子。 “不是,不是,”胖子急忙更正:“是我爸妈,明天就该他们的了。你给出个主意,该当咋办?” 张秋生张口就骂:“笨!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有规定必须自家人主持的么?你不能找林玲妈?你不能让岳大嫂先办,你家退后一天?” 操,这么简单的事,我咋就没想起来呢?邓爸邓妈也听见电话了。老夫妻点头叹息,秋生这孩子聪明啊。 张秋生聪明?他这阵子正犯糊涂呢。自从那天救了幼儿园的女老师,他这些天总是感觉着怀里的那种柔软,鼻子里那种好闻的女人味。 林玲、吴烟、李秀英还有代子等四个女孩的气味各不相同,都很好闻,但没什么勾魂力。这个女老师的气味太勾魂,只要想起来小弟弟就不安分。 那天夜里张秋生突然醒来,发现内裤湿漉漉凉冰冰地。以前也有这种情况,但所做之梦根本没有对象,有时甚至连梦都没有。这次不同,这次梦里有明确对象,就是那女老师。 这几天他上学放学都特意绕到那幼儿园。可惜幼儿园上学比他晚,放学比他早。他再也没见过那女老师,连其他的老师都没见过。 今天上午第二节课间休息,张秋生心想着第三节课上完,自习就不上了。想个理由请假,提前赶幼儿园去。一定要看看那女老师活蹦乱跳时长什么样。现在留在他脑海的仅仅是昏迷着躺在他怀里的样子。还得想一个好情节,趁机再抱抱她。 吴痕突然来了,叫道:“老张,快跟我走!”还没等张秋生回答又朝教室里喊道:“李满屯、孙不武出来!” 李满屯与孙不武刷地一下就出来了,不仅他俩连宋念仁都跟了出来。吴痕转身就走,另四个人赶紧跟后面。 张秋生追着吴痕问:“什么事啊?不说明白我就不走了。”四人中只有他不怕吴痕。那三人也有此疑问,但不敢发问。 吴痕停住脚步说:“吴烟、李秀英与刘经理被抓了。”啊!四个人同时大叫,这还了得? 张秋生比较冷静,他说:“老吴,你稍等一会,容我们去请个假。”高一一班的规矩是公司可以办,但有事必须请假不准先斩后奏。 直到请了假,五人上了孙不武的切诺基,车子开出了学校大门,吴痕才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下课时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刘经理打来的。刘经理就半句话:快来救----!然后就没了声音。吴痕赶紧往回打,电话没人接。给吴烟与李秀英打电话,也是没人接。 出事了,肯定出事了。五个人都没说话。孙不武将车开得像飞一样。 舜渡市内衣针织厂发布清算公告。这个公告发布在某全国xing大报的中缝下面不起眼的地方。刚巧的是,这份报纸压在刘萍的玻璃台板下。那时好年华刚成立不久,还没打算收购工展中心,所以刘萍没往心里去。四天前无意中看了一眼台板,才发现这则清算公告。 舜渡市内衣针织厂欠工展中心六十万棉纱钱,这个算是较大数额所以刘萍记得。翻翻工展中心的财务资料,确定不错。刘萍就赶紧找吴烟。 因为规定了国有企业的债由好年华亲自收。吴烟决定与刘萍再加李秀英一道去舜渡市。舜渡市属通江省,离麒林市八百多公里。按道理她们三个女的出差,应当带个男的一道去。 三个女的都想带张秋生。可是张秋生那几天不在学校待,无论中午还是下午,一放学就不见人影。张秋生先是因为张道函在家,后来是天天跑人家幼儿园。吴烟与李秀英都以为他是在闹别扭。为了他送给大家的东西给家里没收而生气。 吴烟与李秀英不想这时招惹张秋生。而李满屯与孙不武喜欢闯祸,一路上没那时间给他们收拾残局。 ; 第五百二十九章 关心则乱 三女总算在规定期限前将债权资料交上去了。与麒林市工展中心一样,这儿也聚集了许多债权人。与麒林市不同的是,舜渡市将内衣针织厂的优质资产全转移了。除了厂房什么都没有。而厂房还连土地都抵押给银行了。然后就是三千多万债务,两千多万债权。所谓的债权也差不多是烂债。 债权人们纷纷质疑,质疑渐渐变成愤怒。但愤怒没用,人家清算小组根本不鸟你。刘萍忍不住上前问道:“请问你们这个清算是什么意思?清算是破产、倒闭的前置程序。你们是不是打算宣布内衣针织厂破产?” 清算小组负责人翻翻眼皮说:“破不破产关你什么事?你管得着么?” 刘萍强硬地说:“我当然管得着,内衣针织厂欠了我们钱。我们当然关心它的命运。” 清算小组负责人阴阳怪气地说:“哟嗬,大财主来了?黄世仁来了?逼债来了?今天不还钱就要抄家了?” 刘萍不在乎这种阴阳怪气,很平静地说:“请问你贵姓?在清算小组中的职务?” 负责人鄙视地望着刘萍说:“怎么,查户口?你要知道我身份干什么?凭你也配问我的职务?” 刘萍也鄙视地望着负责人笑笑,说:“你的职务我一点不想知道,但必须知道。因为借清算抽逃资产躲避债务要负法律责任。问清你的名字、职务,以后如果发生这样的事好找你。” 后面人群中有人大声说:“他姓翟,舜渡市经委副主任。”人群中还有人补充:“他就是这个清算小组组长。抽走优质资产,然后赖债的主意就是他出的。” 翟主任恼羞成怒地拍桌子大骂:“放屁,放臭狗屁。”然后又指着刘萍说:“你是那个单位的?你也报上姓名、职务来?”刘萍将自己单位、姓名、职务都报了。 哪知道这姓翟的知道麒林市工展中心,听了刘萍的自我介绍立马拍桌子说:“我还不知道是哪儿冒出来的大头葱呢,你也就是一破产企业!跑我们舜渡来充六指!” 姓翟的不知哪来这么大的脾气,一边说话一边将桌子拍的“砰、砰”响。 吴烟与李秀英让在旁边一直没说话,这时忍不住了。这两个大小姐,什么时候有人敢当她们面拍桌子啊?她俩长这么大,除了张秋生,还真没谁在她们面前说过重话。 吴烟指姓翟的鼻子问道:“你骂谁,啊?你骂谁是六指,啊?你自己是什么玩意儿?啊!”吴、李二小姐也一边说话一边拍桌子,可是她俩一人只拍了一下桌子就散了架,连桌子腿都断了。 姓翟的哪受得了这个,跳脚指挥站在旁边的警察:“把她们给我抓起来!” 吴烟与李秀英一边滑溜地躲闪,一边掏出电话向麒林市求援。可是电话还没开机就被警察夺去了。她俩不是对付不了警察,只是不想将事搞大。要是背个袭警罪名问题倒不大,但就要请家里出面了。 到时张秋生恐怕又要说她俩仗着家里的势在外面欺负人,警察其实也是小老百姓。这家伙自己与警察对着干没事,她们要是也这样,他就瞎说八道。 刘萍见事不好也赶快掏出电话,她的电话是二十四小时开机。可是刚刚说半句就被警察夺走。 舜渡市看守所只有两个女监室,刘萍与李秀英一间,吴烟单独一间。凭吴烟与李秀英的身手倒不怕人欺负。 在路上时吴烟就安慰刘萍,保证她哥哥会在最短时间内来救她们。不要说你与他通了半句话,哪怕只说了一个字,或根本一个字没说他也会来。越这样说明情况越紧急,他们来得越快。 李秀英也点头赞同吴烟的话,她还说:“吴痕肯定要带张秋生来。这家伙一来,舜渡市就热闹了。我们休息一会吧,就等着看热闹得了。” 吴烟说对了。吴痕一行五人于晚上七点半就到了舜渡市。中午十二点出麒林市,八个小时就赶了八百公里。那时可没高速,平均时速一百公里一般人可不行,这还要包括路上加油的时间。 半天时间一门心思赶路没考虑许多。到了舜渡市才发现问题,上哪儿找吴烟她们去?于是一家家宾馆去找,专拣大宾馆酒店去。没找上两三家张秋生就不耐烦了。 张秋生揉了两把脸,说:“不用进去查登记表吧?看看停车场就行了。她们不是带着车吗?奥迪。”对,此话有理。又如此跑了几家,还是没发现奥迪车。张秋生又不耐烦了。 “吃饭去,”张秋生犟着脑袋说:“从中午到现在还没吃饭呢。救人也不差吃饭这一会。” 坐到饭桌上,张秋生对愁眉苦脸的吴痕说:“磨刀不误砍柴功。吃饭就是磨刀,知道么?” 吴痕拍拍张秋生肩膀,说:“不是操心吃饭的事。我只是担心吴烟,从小就没一人出过门。受不了委屈,受不得苦。别是遭了什么暗算。” 靠,你这是瞎担心。张秋生为吴痕分析:“首先,凭吴烟与李秀英的身手,一般很少有人能打得过她们。暗算?刘姐在她们身边,谁人能暗算她们?除非----,走,去看守所!只有警察能明算她们。” 几个人立即跳起往外跑,也不管老板在后面大骂。吴痕还是操心,问道:“如果不在看守所呢?警察抓人也不一定放看守所。还有人不见了,车也不见了,是不是一起掉河里了?” 张秋生又骂人了:“老吴啊,你不去做唐僧真糟蹋这优质唠叨。要不你也别考大学了,去居委会当大妈吧。”吴痕不吭声了。其他三人偷偷地笑,他们也被吴痕唠叨得头晕。 过了半个多小时,车子还在大街上转悠。吴痕实在忍不住了,问道:“怎么还没到啊?舜渡市才多大?” 孙不武吱吱唔唔地说:“这,这不是在找么?我又不知看守所在哪儿。” 不知看守所在哪儿,难道不能问么,你长嘴是干嘛的?吴痕摇了摇头,懒得说孙不武。孙不武将车停下,跑去问路边一小店老板。回来又问张秋生:“你知道北新桥在哪儿么?” 张秋生朝这家伙翻白眼,我哪知道?不过他知道孙不武怕吴痕,见吴痕如此着急也跟着犯糊涂。当然,这儿五个人除了吴痕,就算孙不武最担心吴烟。 那么李满屯呢,难道他不担心李秀英?也有一点点担心,但决没有吴痕那样严重。李满屯从小就没惯李秀英的习惯。不像吴痕对妹妹,那是真惯。吴家人都惯吴烟。 张秋生摇头叹气,下车左右看了看,前面就是一个派出所。他在前面走,孙不武开着车在后面跟。张秋生在派出所里详细问了北新桥在哪儿,又请警察画了张简单的地图。 将地图交给孙不武,张秋生说:“到了北新桥再问吧。” 孙不武还不乐意,问道:“你干嘛不直接将看守所打听好?明明一件事,你非得做成两截。” 张秋生摇头,平时挺精明的人啊,今天咋就变傻了呢?吴烟的死活与你有这么大关系么?大家都关心吴烟啊,也没谁像你这样。 北新桥在城外十多公里的地方。到了根本不用问,高墙、岗楼、铁丝网,不是看守所是什么? 见孙不武还要往前开,张秋生大叫:“停!” 吴痕就不明白了,问道:“干嘛呢?还有一段路吔。” 张秋生被打败了,问道:“这深更半夜的,你以为看守所干警会打开大门,列队欢迎吴痕首长莅临指导?”哦,这倒也是,我们得想办法悄悄地进去。 “先别急着下车,”张秋生吸了一口气。他觉得必须先将战前动员做好:“老吴啊,你这样的状态不行。这不是个干大事的样。吴烟在这里有什么危险?里面的犯人能欺负得了她么?看守所的干警能杀了她么?她们真要跑,这里的人能阻拦得住么?” 张秋生让吴痕喘口气,又说:“假如是你关在里面。吴烟来救,我可以肯定,她比你要沉着冷静。俗话说关心则乱,那指的是俗人,你是俗人么?关心归关心,但绝不能乱。” “还有你,”张秋生扭头冲孙不武说:“你比老吴还慌乱。脑袋糊涂到问个路都不会了,你这样能干大事?” 张秋生递了一支烟给吴痕,然后将烟盒交给孙不武。吸了一口烟,他又说:“其实吴烟不一定在这儿。先说好了,别到时候又乱了自己。” 五个人现在只有宋念仁还不能吸烟。其他四人都叨起烟吸起来。孙不武吸了几口烟神经松了下来,才说:“老张,你知道,我是吴烟的跟班。吴烟要是出事,就是我的失职,那就没法活了。刚才我真是慌神了。对不起。” 孙不武肚子里还有话没说出口,你们就不知道吴、柳两家对吴烟有多宝贝,那是顶在头上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别说我孙不武,整个孙家都难以做人。 张秋生不管孙不武一肚子的苦水,呵呵呵呵地傻笑,然后说:“呵呵,你认为吴烟是傻妞么?我明天告诉她去。” 孙不武被这话又吓一跳,连忙辩道:“瞎说,我什么时候说她是傻妞了?” ; 第五百三十章 准时到达 张秋生还是呵呵地笑:“你虽然没明确说,但意思就是这样。老吴,你想啊。要想吴烟遇害除非雷劈,否则谁能害得了她? 遇见江湖人士,她们不知道提孙家与李家?这么两家的名号打出来,江湖上越有名气的就越是绕着她们走。没名气的小流氓小混混,凭她们的身手会怕了谁? 那么白道上的昏官、警察。真要遇上大麻烦,吴、李、孙三家名头一亮,那还不衣食住行都由舜渡市包了?” 这么一分析吴痕与孙不武算是稍稍安了点心。吴痕还是不放心,又问:“那要是,要是,遇上那,那啥。”他指的是遇上修真界的高人。但宋念仁在这儿不方便说。 张秋生大大地鄙视吴痕,说:“真要是遇上那种高人,会让刘姐打电话找你?你比吴烟能高上多少?顶多也就比透明胶高上那么几纳米吧?真要遇上对付不了的高人,她俩还不直接打电话给家里?切!明天我要告诉吴烟与李秀英,认为她们是傻妞的不是我一人,大家都这么说。” 这是张秋生常用手段,拉一派打一派,挑动群众斗群众。明知这招很险恶但又没他办法。不过经这小子这么一胡说,心情倒让他弄轻松了许多。 一支烟抽完,张秋生说:“老孙与阿仁留下来看车,我与老吴、老李去看看。”孙不武强烈抗议,他也要去。 张秋生嘻皮笑脸地说:“如果吴烟在里面。那么,就肯定是在女监。女监里说不定就有翠花在。我怕你藕断丝连犯错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孙不武恨得想与张秋生打架。 张秋生又说:“看车是个非常重要、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你守在这儿,远远地看见我们仓惶出逃就立即打火起步,待我们上了车就赶紧地加速。老李车技没你好。所以这个任务非你莫属。” 孙不武还要分辩,吴痕果断地说:“好,就这样了。老孙与阿仁留这儿。我们走!” 这五个人向来是行动上听张秋生的。只是这小子从来是正话歪说,最后还得吴痕下命令。 舜渡市看守所远远地看着是高墙、铁丝网,其实大门内是宿舍区,只有一个象征xing的门房。二门后才是真正的监区,还是高墙、铁丝网,铁门紧闭武警站岗。 三个人贴着宿舍楼的阴影来到二门的高墙边。铁门被探照灯照得通通亮根本无法上前。墙虽高凭这三人的身手完全可以爬上去,但墙上有铁丝网,铁丝网上说不定还有电,这就无法翻爬了。岗楼的武警可不是吃素的,稍有不对他们会立即开枪。 张秋生顺墙根坐下,那两个也有样学样地坐下。张秋生突然问道:“老吴啊,吴烟会不会打麻将?” 吴痕没想到这小子在这样紧张时刻,问这么个不着调的事,楞了一会才说:“不会,你问这个干嘛?” “你看啊。这儿戒备如此森严。还不知道能不能进去。万一千难万险的进去了,伸个头瞄一眼就走也太不划算了吧?”张秋生摇头摆尾地说:“我们在里面打一场麻将也算不虚此行。你说是不是?” 吴痕没搭理这小子。抬头打量着高墙与铁门,心里默算着应当怎样进去。这事他从来没经历过,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主意。唯一可行的方法也只有动用法术,隐身。 张秋生听吴痕说要隐身,立即同意并说:“也只有这样了。我还以为你因循守旧,坚决不动用法术呢。” 吴痕强调说:“我怎么就因循守旧了?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而已。” 张秋生叫这两人暂时别急着隐身,先将铁门对面的所有窗户都探视一遍。说不定有人吃饱了撑着,深更半夜睡不着正盯着铁门看呢。人家看不见你们人,但铁门无缘无故的自己就开了,这也太诡异了吧?能不惊动武警么?凡事小心为妙。 吴痕认为老张这话有道理。凡是叫他小心的话,吴痕从来都认为有道理。三人将铁门对面的办公楼包括楼顶都仔仔细细地查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没人才隐起身大摇大摆地来到铁门前。 大铁门是想都别想搞开,除非用开字诀,但当着吴痕与李满屯的面不行。大铁门上有一个小铁门,里面是一铁栓栓着,铁栓上有一把大铜锁。这也无法弄开。好在铁门与屋顶间留着一大截空白。 吴痕与李满屯从铁门下面一人稳住一扇门,张秋生一纵,手搭在门沿轻飘飘地过去。然后从里面将小铁门弄开,吴痕进来后第一件事是往值班室里扔了几张昏睡符。大门洞里是岗楼的视线死角,三人贴着墙往里看。里面还有一道门。 二门与三门之间是一个院子。院子两边都是一排平房,大概是武警的营房或是办公室。 岗楼上的哨兵主要就是注意这道门。别指望哨兵会偷懒睡觉。即使是隐身,铁门忽然开了也绝对会引起哨兵警惕。三门与墙项之间没有空隙,只有根根铁刺。 张秋生又顺着墙根坐下,掏出一支香烟点上。吴痕气得悄声大骂:“你哪来这么大的烟瘾啊?不分时间场合就抽烟!” “别打岔,”张秋生摇了摇手,也是悄声说道:“我在思考,知道么?思考。”张秋生确实是在考虑一个问题。看守所应当有一个会见室,或者审讯室。是为律师会见在押嫌犯,或警察、检察人员审讯用的。会见室直接通监所。 吴、李二人虽然对张秋生吊儿浪当不满也不敢打扰张秋生。他们此时也是一筹莫展,总不能就这样打马回朝吧? 张秋生的真气向门后伸展。门后又是一个院子,看情形是在押嫌犯的活动场地。另外就是一座三层的楼房,与两个小平房。小平房里堆放着一些杂物,大概是犯人的劳动用具。 院子拐角有一个门,这个门其实是通往外面这个院子里的一排平房。难道看起来像办公室的平房竟是会见室?再仔细“看看”,果然是一排小窗口。 可是问题又来了,即使这平房就是会见室也还是进不去。它朝外面院子的门也是在哨兵的视线范围内。 我靠,身边的值班室里就有两个通往会见室的门,一个通往来访人员这边,另一个通往在押犯那边。 张秋生站起来进了值班室,吴、李二人紧跟其后。值班室里有五六个人,都在昏睡符的作用下睡着了。里面一个门是普通保险锁,张秋生将手按在上面装模作样的鼓捣了一下就开了。 吴、李二人就要往里走,张秋生却回了头。吴痕最恨这小子做事没轻没重想一出是一出,压低声音问道:“老张,你干嘛呢?” 张秋生在一玻璃低柜里拿了三个茶杯到水池洗,扭头回答道:“吴烟她们恐怕渴了,关了一天能不渴么?” 吴痕与李满屯同时说他们带有咖啡。张秋生就骂开了:“靠!饿了一天,你们都不拿出来喝。搞什么搞嘛!” 这个,心情焦急给忘了。吴、李二人不好意思的笑笑。他俩虽然没练过辟谷,但凭他们的修为两三天不吃饭一点问题没有。可是却忘了张秋生与宋念仁不是修行人,一顿不吃饿得慌。这,这,那啥,确实是太过了。 现在吴痕在前面。刚才张秋生用真气到处找入口,吴痕也用神识到处找。吴痕主要不是找入口,而是找妹妹是不是在这儿。他早已发现吴烟、李秀英与刘萍在三楼靠南头的监室里。 里面大楼的值班室灯亮着,有三个人坐在一起说话。吴痕朝里面扔了张昏睡符,就大摇大摆地带着张、李二人进去了。二楼三楼值班室,吴痕照样负责扔昏睡符,张秋生负责开锁。 到了女监室门口,李满屯负责开李秀英那门,张秋生负责开吴烟的门。张秋生一边捣鬼一边问吴痕道:“你们吴家平时都教些什么啊?麻将不教也就算了,怎么开锁也不也教啊?” 吴痕心里想,吴家与柳家是两码事,你瞎说什么呢。嘴里却说:“我们吴家从来不教这些歪门邪道。” 张秋生将已经打开的锁又重新锁上,悄悄放了一个粘字诀,说:“你正门正道,你自己来开吧。”然后就跑到李满屯那边。 李满屯刚刚将锁打开,张秋生比他还先挤进门,朝站在门口迎接的李秀英与刘萍伸出双手,说:“刘萍同志,李秀英同志!你们辛苦了,我代表地球与月亮向你们表示诚挚的感谢与衷心问候。” 李秀英将手背在后面不与这家伙握手。这死东西每回都是当人最高兴时说怪话。被关在这儿一天,她就在这小小的监室里来回走,起码也走了五六十里路。 监室还有三名女犯,开始时嫌李秀英转悠的她们头晕,结果被一顿鞋底抽得服服帖帖。 刘萍也被转得头晕,干脆脸朝墙壁睡觉。那三个女犯也跟着刘萍学脸朝墙壁睡觉。让李秀英一人来回转悠。 李秀英一边转悠一边计算从麒林到舜渡的距离,想像着按照每小时八十迈的车速应当何时能到这儿。她将孙不武的车速估算慢了,但又没算进他们在舜渡市内瞎转的时间。 就在刚刚预测几个男生该到时,就听见这几个人一路废话的来了。当时那种欣喜简直是难以言表。高兴地连忙给那三个女犯打了昏睡符,又连忙将刘萍拉起来,说:“刘姐,我猜的不错吧?他们来了,准时来的,一点不差。” ; 第五百三十一章 穿红衣的小女孩 李秀英不与他握手,张秋生也不着恼,故计重施自己左手握着右手正准备瞎扯两句,李秀英跺脚娇嗔道:“不许胡说!”这家伙只要开口准没好话,必须立即制止。 张秋生这次没为难李秀英,态度很好地说:“不胡说?好吧,算你狠。我去看老吴的锁弄开没。” 此时的吴痕额头上都已见汗。看张秋生轻轻松松就弄开的锁,到他手里却怎么弄也弄不开。他哪知道张秋生粘字诀的厉害?这锁就是叫柳家的祖师爷来也没办法弄开。 吴烟在里面说:“哥,你干嘛与张秋生治气啊?这样撬门扭锁的事,我估计天下没人比他强。” 吴痕一边擦汗一边摆弄着门锁,一边说话:“我没跟他治气。只是说了一下开锁是歪门邪道,他就跑了。明明已经弄开,他故意又锁上。” 这边监室的四个全过来了,看着吴痕开锁。李秀英看不过去了,对李满屯说:“小七,你去开吧。”她记得李满屯是跟张秋生学的手艺。 李满屯过去,三下五去二锁就开了。起先吴痕还怀疑张秋生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现在见李满屯轻轻巧巧就将锁弄开,才认为是自己手艺太差。 大家一直进到吴烟的监室,正七嘴八舌的说话。张秋生突然说:“必须长话短说。你们只有十五分钟时间。” 嗯,为么只有这么点时间?张秋生说:“现在是深夜十一点二十五分。估计看守所是十二点交班。如果接班的人看见上一班的人都在睡觉,而且叫不醒,你们认为会发生什么?为什么只有十五分钟?要防止有人提前上班。” 张秋生说得有道理。 刘萍三言两语将事情经过介绍完毕。然后分析原因:“经委主任作为文职人员一般不会随便叫警察抓人。而警察一般也不会听经委副主任的。但是事情确确实实发生了,就发生在我们身上。 这说明什么?说明事先就有抓人预案。说明他们的转移资金逃避债务的计划有漏洞,有他们无法填补的漏洞。他们害怕现场有人为头追问。 他们经不起追问,所以杀鸡给猴看。一是为了震住其他债权人;二是将我们关在这儿,他们好抓紧时间将这次清算程序走完;三是麒林市工展中心也是一个破产倒闭企业,他们认为好欺。” 吴烟从现场混乱被抓,到现在还没与刘萍探讨过这问题。她虽然能够隔墙传音,但刘萍不会。在押解途中也是尽量安慰刘萍,让她不要惊慌。现在听刘萍如此分析不由点头,还是刘萍经验丰富啊,临危不乱方显英雄本色。 张秋生抓紧时间:“刘姐就直接派任务吧,有些话以后再说。” 刘萍点点头说:“所谓漏洞,按当今官场规则是,公家天大的窟窿也不算漏洞。能让官员们害怕的漏洞,只能是他们自己的事。所以你们要做的就是,查出漏洞在哪儿,是谁的漏洞。这个任务太空泛。可是我也无法具体细化,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张秋生立即蹦出一个字:“撤!”三个人立即从原路,用原方法撤出看守所外。所谓原方法就是将昏睡符收了,让哪些人醒过来。 吴痕给二门值班室的人解了昏睡符就与李满屯隐身出去,然后与李满屯分别把住两边门扇,张秋生锁好小门飞身翻过大门。正在此时两个人从头道门那儿过来,一人手上捧着一个饭盒边走边说话。 吴痕与李满屯心中佩服张秋生,果然有人提前上班。要是晚出来一两分钟真的要坏菜。三人都是隐身的,谁也看不见谁。 刚才进来时还大开着的头道门现在却已经关上。吴痕与李满屯正不知如何出去,突然发现刚才的两个人转身往回跑。 这两人一溜烟地窜进值班室,大叫:“老李,快快,纸、纸。”值班室里有三个人,一人在抽烟看电视,两人在吃夜宵。看电视的问:“干嘛呢?火急毛燥的。” 其中一人将手中饭盒扔桌上,叫道:“快快,纸,我要大便。”两个吃宵夜的不乐意了,其中一人说:“说什么啊,吃饭呢。” 那两人没时间啰嗦,一人抓了一张报纸,另一人干脆连报夹一起抓着去了卫生间。 二门值班室的昏睡符虽然撤了,但里面的人要彻底醒来却要一段时间。接班的人看到如此情况,可能会产生疑问。这两人此时要大便,正好可以解决这问题。 李满屯与吴痕当然知道这是张秋生的巴巴拉库兹。两人同时叹服老张这招使得出神入化鬼神莫测。吴痕正想着,老张这招也不能说是歪门邪道,关键时刻还真的有用。这时耳边响起张秋生的声音:“我将小门打开,然后与老李先出去。你给里面的三人扔昏睡符,再连忙解开。趁他们神智不清时翻门出去。” 孙不武与宋念仁靠在车门上眼巴巴地盯着看守所大门。两人手里都捧着咖啡,孙不武还夹着香烟。 孙不武突然扔掉香烟上车,说:“阿仁快,他们回来了。” 宋念仁定睛朝看守所方向看了看,确实有三个人影朝这边来。宋念仁一边上车一边说:“可能是别人吧。他们没这么快的。要是没找着,这几个人会将看守所翻个底朝天。要是找着了,这才说了几句话?” 孙不武没理睬宋念仁,已经将车打着了火。宋念仁的话刚说完,三个人已上了车。他赶紧追问:“找着了?”三人点头。 既然找着了,为么不多说几句将事情弄弄清楚?吴痕说:“已经弄清楚了。” 然后又回头问张秋生:“下面该怎么办?” 张秋生不焦不愁地说:“先找个大排档把肚子填饱再说。” 这不是他胸有成竹,而是压根就不知道下面该干什么。只知道下命令抓人的是经委的一个姓翟的副主任,也知道凭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不可能指挥得动警察。漏洞肯定有,但总不能深更半夜地将姓翟的抓来刑讯逼供吧?况且姓翟的住哪儿? 头痛的事先放一边,当务之急是把肚子哄好了。五个人又回到市内,找了一个大排档,先点五个火锅,每个火锅上双份牛肉。 老板乐得嘴都呲到耳根上了。这五个人抵二十多人还不止。可惜的是他们不喝酒,否则就更好。后来老板感到更可惜的是这五个人饭量太大,一特大号高压锅米饭被他们吃光光。再后来老板无语长叹,五个水瓶的开水也被他们喝光光。 大排档的水,可怜都是从附近人家接的。现在都凌晨十二点多了,人家都已睡觉上哪儿找水去啊?不过这五个小子付钱挺痛快。除不讲价外,连一般要免去的零头都照付。 大家心满意足的拍拍肚皮,辛苦一天到现在总算是混了个肚儿圆。张秋生说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去两个地方,一是内衣针织厂,二是经委。内衣针织厂的财务资料,可能还保留在厂内,也可能送其他单位保存。而其他单位最可能的就是经委。 找大排档老板打听了内衣针织厂的位置,而经委就在附近。吴痕带李满屯与宋念仁去针织厂,他觉得李满屯开锁技术比较好,而宋念仁一般都是跟着他的。 张秋生与孙不武去经委。他俩走着去,反正路不远。两人在经委大楼里上窜下跳,财会室、资料室、档案室等等只要可能收藏保管下属单位资料的房间都被找遍了,最终也没发现内衣针织厂的财务资料。 孙不武关上资料室的门,跑到正在档案室的张秋生那儿问道:“找不着,怎么办?”张秋生无所谓地说:“怎么办,没有就是没有。难道你还能变出来?” 不是这意思,我是问剩下的时间怎么办?现在才一点多点,离天亮还早着呢。自从知道吴烟没事,孙不武脑袋就灵光起来。他试探着说道:“要不,咱们睡一觉?” 睡觉,上哪儿睡觉?孙不武将将值班室弄开。里面的两个人正呼呼大睡,刚才进来时张秋生随手点了这两人昏睡穴。孙不武说:“来来来,把这两人抬到沙发去。他们睡了上半夜,下半夜该我们的了。” 那时各单位都没空调,不过这值班室里开着电热器,很是暖和。这里设备齐全,有热水瓶有脸盆。张秋生对正准备上床的孙不武说:“睡前要洗脚,做好个人卫生很重要。知道么?” 两人一觉睡到快五点才起床。这还是孙不武要练功,否则还可以多睡会。孙不武与李满屯一样,任何情况下都不忘修炼。 正正经经地刷牙、洗脸,然后才出门。前面不远有个街心花园,也就是吃宵夜的地方,吴痕指定在这儿碰面。孙不武正好可以在这儿打坐。 初春时分,天才朦朦亮,路灯还没熄灭。街头静悄悄地,连早锻炼的人也还没出来。四五十米开外有一个环卫工人在扫地。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一穿着红色衣服的小女孩,坐在马路牙子上肩头一抖一抖地似乎在哭。 张秋生信步来到小女孩身边。这小女孩大概只有四五岁,扎两小辫,红色的衣服只是一件罩褂,里面是很旧的棉袄。秀丽可爱的小脸上挂着两行眼泪,委屈的小嘴嘟嘟着。 ; 第五百三十二章 放个雷给我听听 张秋生在小女孩面前蹲下,问道:“小朋友,你为什么哭啊?”小女孩不说话,依然是“呜、呜”地哭。张秋生又问了一遍。可能是他态度和蔼亲切,小女孩不哭了。不过还是没说话,小手指了指旁边的下水道。 张秋生放出真气向下水道里“看”了一下,里面淤泥上有一粒小小的糖块。那种很便宜的糖块,黑黑的圆圆的,张秋生小时候吃过。 那时候大家都很穷,小区里只有他与林玲有这种糖块吃。妈妈每次来都要带一些,一般来说姐姐都省着给他吃。而林玲是独生女,家里条件要好得多。 张秋生的糖块其实大多数都给小伙伴们吃了。有一次他将妈妈带来糖块分给大家。二丫的一粒舍不得吃放在衣兜里,哪知道那衣兜是破的。发现糖块弄丢了,二丫也是哭了很长时间。直到姐姐再拿一粒给她才哄住。 儿时的回忆让张秋生鼻子有点发酸。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小女孩,说:“小朋友,别哭了,吃巧克力吧。”小女孩看看张秋生再看看远处的妈妈,没接巧克力。 张秋生站起来向远处喊道:“阿姨,我把这块巧克力送给你女儿行不行?”那女人远远地回答:“我女儿不吃别人东西。” 唉,这个,张秋生不知说什么好。小女孩蜷缩着身子,将下巴搁在膝盖上,让人有着说不出的怜惜。 张秋生跑到那女人身边,对她说:“我来帮你扫地。这块巧克力务必送给你女儿吃了。” 这个要求太也莫明其妙,这女人不由问道:“为什么?” 我小的时候,有一次弄丢了糖块,也哭了很长时间。你女儿让我想起了已经过去的童年。拜托了! 这女人还是怀疑地问:“这么大清早,你不睡觉,跑上街看我女儿哭?” 嘿嘿,这个,哈。张秋生挠挠头皮,用手指着孙不武说:“我是外地人。这个,你听我口音就应当知道。那个傻瓜发神经,大清早地要练气功,还非把我也叫起来。” 那年头正是气功热,这话让人相信。女人接过巧克力,说了声谢谢就拖着扫把到女儿身边,没让张秋生帮她扫地。 张秋生跑到孙不武那儿。不管会不会惊扰他练功,将他屁股底下的蒲团抽出来,送给小女孩:“小朋友,坐这上面。地上太凉。” 女人一方面心疼女儿坐地上确实冷,另一方面实在搞不懂张秋生是什么意思。于是问道:“我越扫越远,待会儿怎么还你?” 张秋生摇摇手说:“还什么还?送给小妹妹了。” 这时吴痕他们过来了。张秋生既不向他们道辛苦,也不问他们情况怎么样,而是直截了当地说:“你们身上都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拿出来!给这个小妹妹。” 三个人二话不说,都到车内待了一小会,然后吴痕拿着一大包巧克力,李满屯拿出一个大不锈钢保温瓶,宋念仁拿着一大袋牛肉干,都一起放到小女孩身边。 李满屯与宋念仁抓紧时间去修炼。这儿没什么灵气,吴痕修不修无所谓。趁那女人没注意,吴痕取出一个保温瓶,三个纸咖啡杯。给自己及张秋生一人倒了一杯,然后又倒了一杯给小女孩。 两人交流了一下收获。张秋生的收获是一无所获。吴痕说:“我们在内衣针织厂倒是发现了财务资料。但是,我们三人都不会看账。等于没有收获。另外阿仁怀疑关键的账目可能已转移。” 抽走关键账目,这个极有可能。五人中没一人懂财务。这是一种专门的学问,不是习个武修个真就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吴痕三人看了一夜的账,直到几乎头昏眼花的地步,也没看出个明堂。直到天亮才无可奈何地离开。 清洁女工带着孩子扫地,越扫越远。张秋生与吴痕坐在马路牙子上,默默无言。 旁边的早餐铺开门了,老板娘膨松着乱七八糟的头发,脸没洗牙没刷,第一件事是生煤炉。细细的劈柴塞进大油桶般的炉膛里,再加入易燃的旧油毛毡。霎时间,浓烟滚滚铺天盖地向街心花园弥漫过来。 张秋生看着从烟雾中钻出来的三个人哈哈大笑:“你们真的成仙了?这么早,是腾云还是驾雾来的?” 李满屯眨巴眨巴被烟熏疼的眼睛,张了张嘴又闭上,他想不出该说什么。孙不武同样眨巴着眼睛问:“老张,你把我的蒲团呢?” 张秋生指着远处的小黑点说:“在那儿。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天不亮就起来陪她妈妈扫地。你要是好意思,麻烦自己去拿。” 宋念仁被熏出了眼泪,一边用餐巾纸擦一边问:“这人家烧的是什么呀,怎么一股怪味?”怪味,怪味就对了。油毛毡,一种沥青制品,你说烧将起来气味怪不怪? 浓烟向这边侵袭过来。毒气战厉害啊,修真青年们伤不起啊,大家赶紧落荒而逃。 车子路过那清洁女工身边。她女儿坐在蒲团上,手里拿着半块巧克力,稚嫩的小脸上漾溢着幸福的笑容。幸福在她小小的心里就是这样简单,这样容易满足。 小女孩的笑容让修真青年们的心都要化了。孙不武不由自主地放慢车速,大家一起向小女孩挥手再见。一声脆脆地“大哥哥再见!”让孙不武踩下刹车。 一大包饼干,一大瓶果汁放在小女孩身边。清洁女工赶紧过来推辞。孙不武以从来没有过的认真说:“阿姨,别推。这些东西对于我们根本不算什么。可是你女儿的笑容却是给我的最大礼物。谢谢了!” 车子开出了一段距离,还可以听见小女孩脆脆地:“谢谢大哥哥!” 似乎是一眨眼功夫,街上的人就多了起来,呈现出城市清晨繁忙的景象。五个人找了一家牛肉面餐馆坐下。店家还没准备好,正在忙着烧开水,揉面,热牛肉汤。 五个人也不着急,坐那儿慢慢等。吴痕冲张秋生说:“我们这几个人就数你脑袋瓜灵光。快想想招,我们应当怎么办?” 怎么办?好办啊!我们应当避短扬长。想想看,我们的短处在哪儿?我靠,人贵有自知之明,连自己的短板在哪儿都不知道,你们还混什么混? 不明不白地挨了张秋生一通骂。那四人就都不服了。李满屯冲张秋生质问道:“那你倒说说,我们短板在那儿?我们有什么地方不如人?” 这几人最大的毛病就是骄傲。总是觉得比这世上的大多数人都聪明。遭受张秋生的多次打击也总改不了这毛病。 你们真要我说?那好吧,说就说。我们的短板在文化基础太差,没什么学问,没什么水平。不是没什么水平,而是一点水平都没有。 这话说得那四人就更不服了。我靠,这也太尼玛侮辱人了。混到今天累死累活,还是一点水平没有。吴痕用食指点点张秋生,说:“你,你,你给我解释解释,我们到底哪儿没水平了?” 张秋生朝大家翻白眼,鄙视地说:“你们有水平?那好哇,哪个去内衣针织厂把账看明白了,我就承认他有水平。我拜他为师。人前人后,我都喊他师傅。” 集体失语。内衣针织厂的账确实看不懂。看了一夜,头昏眼花,也没看出个明堂。不说漏洞,连哪码对哪码都没弄清。 无语,大家以无语默认自己没水平。 张秋生打破沉默,说:“我们的短板就是没文化、没学问、没水平。可是也不要妄自菲薄嘛。我们也不是一无是处,强项也还是有的。再想想看,我们的强项在哪儿?” 尼玛,这是打一巴掌再塞一蜜枣。大家刚刚被这家伙弄得灰心丧气,一时半会倒想不起自己有什么长处了。另外三个朝吴痕望着,难道是又白又胖、又软又糯、咸甜适中、麻辣爽口、老少咸宜、男女通杀?靠这个能救出吴烟?从来都是听说美人计,难不成今儿个我们要施美男计? 吴痕见三个水货望着自己,就知道他们心里在说什么。不由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符想从里面找一张合适的给这些家伙来一张。他也不管什么不在普通人面前施用法术的禁忌了。 李满屯见此大吃一惊,连忙说:“别,老吴!我们不是那意思。” 宋念仁不懂那一叠符纸是什么,傻呼呼地问:“老李,我们是什么意思?” 啧,这孩子,你这不是添乱么?孙不武赶紧问道:“老张,你就直接说吧,我们有什么长处?” 张秋生唯恐天下不乱,他想看看吴痕一雷轰出来是个神马效果。是不是威风凛凛霸气侧露,是不是立马就能将武警甚至军队招来。 吴痕发现,如果说那三个水货的眼光不怀好意,那张秋生的眼光就更是居心叵测。老实人不由仰天长叹,收起符问道:“你到是说啊,我们到底有什么长处。” 张秋生将正事放一边,撺掇着:“老吴,你放一张试试。让我听听雷声响不响?要不,发一个什么神人出来,看看这屋子装下装不下?” 靠!吴痕忍不住爆粗口。法术是用来玩儿的么?还听响声。不带这么羞辱我们修真人好不好? 张秋生抬杠的劲头又上来了:“怎么叫羞辱修真人啊?是你自己主动拿出来的好不好?”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吴痕不断晃脑袋,想将被这几个家伙弄昏了的脑袋晃清醒。 ; 第五百三十三章 这种人就该打 吴痕张嘴想说什么,话还没说出来,张秋生抢先说了:“哎,老吴!你能不能画个仙女符?将符这么一扔,眼前就出现一个仙女。”这家伙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他才不管宋念仁是普通人,并且就在旁边呢。 吴痕要不是操心着妹妹还关在牢里,真想和这家伙打一架。在这小子面前,修真人一点尊严都没有。 就这样张秋生还一点不知趣,擦擦口水无限憧憬无限向往地说:“你也就别画王母娘娘了,玉帝佬儿恐怕不答应。织女也不能画,据说她们是玉帝的女儿。就画嫦娥吧!” 张秋生说到画嫦娥时用力拍了下桌子,似乎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然后说:“你把她画下来,然后看她怎么奔月。这是可以卖票的,一张票起码要卖一万。vip票十万。广告五千万起价,少一分都免谈。” 好好的修真事业,到了张秋生嘴里咋就变得如此不堪?吴痕打算掏一张雷符,不是轰张秋生,而是要轰自己。我干嘛要急吼吼入道哇,应当像这小子一样八十岁再修行。那样多好?该吃的吃了,该玩的玩了,该讨几个老婆讨几个老婆,该生几个孩子生几个孩子。这样多快活,多潇洒,多风流,多浪漫?修真界第一青年才俊,在张秋生眼里压根就不值钱。 张秋生突然不胡说了,一脸严肃地说:“现在我们开始讨论这事该怎么办。”什么事该怎么办啊?到底是救吴烟,还是画嫦娥奔月? 这事啊,哈,我不说你们也明白。可我为什么要说呢?因为是这样的,因为怎样的呢?因为这样的!我再要说下去,你们就真的不明白,是吧,啊---- 吴痕真的要掏雷符了,突然听到门口汽车声,接着就听见非常熟悉的嘻嘻哈哈。小小的早餐铺内一下涌进三十多个半大小伙子,二十一中的妖孽全来了,连邓二丫、向梅都来了。 原来昨天吴痕走时候与班长请了假,又与孙不滚打了声招呼。吴烟、李秀英与刘姐在舜渡市出事了!这消息在二十一中像炸了锅一样传开。 登时就有人大喊:“兄弟们抄家伙,杀奔舜渡,救人!”还真有人打算去汽运公司订大客车,门房大爷将大门一关撂下一句话:“谁胆敢出去试试看?”没人敢出去。现在的二十一不比以前,门房大爷的权威非常高。 二十一中乱成一锅粥。学生们,特别是高中部的学生,纷纷要去舜渡。也有脑袋清醒的说,凭吴烟与李秀英的身手谁能欺负她们?别是出了车祸或掉河里了? 你才出车祸,你才掉河里。你一家都出车祸,你家一户口本都掉河里!不管你多冷静,说的话再么有道理,同学们不爱听。 风暴的中心高一一班,林玲已压不住群情激愤的同学了。她这时特别怀念张秋生。秋生要在,他分分秒秒就能将这些人搞定。然然姐大概也行,可然然姐不是本班同学,请她来不太合适。 扣钱扣点都压不住。同学们都说,董事长都不在了,我们要这些点干嘛?上课也没了往日的纪律,大家都交头接耳相互串连,一起商议放学后怎样去舜渡。 关键时刻还是梁司琪出马。她与校领导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决定派部分同学去舜渡。一来吴烟等三人确实让人担心;二来也借以安抚由激愤而渐渐暴躁的学生。 二十一中谁是妖孽谁是普通学生,梁司琪一本全知。等到校领导的首肯,梁司琪决定这次妖孽尽出。连她自己小区的孩子,除卫乐顺外婆生病,林玲是班长外也全部派出去。 梁司琪这样做只是担心,她并不太害怕。吴烟她们不是普通人,一般情况下没人能伤着她们,即使掉河里也淹不死。吴烟与李秀英两个保刘萍没问题。 而校领导就害怕了。一下午没接到吴痕他们电话,打给他们也总是提示不在服务区。校领导不像梁司琪,他们不知道吴痕几个的电话平时都放戒指里,当然是不在服务区了。 好年华本身一辆桑得拉,吴痕与李满屯的车也丢在学校,梁司琪将自己的车也拿出来。四部车装不下三十个学生。华寒舟去他所属的安全部门借了两部警车。 上次安全部门要二十万,刘萍却给了三十万。头儿觉得好年华不错,以后有这样的买卖可以继续做。这次借车也非常爽快,只是汽油要另算。 每辆车指定一个负责人,分别是孙妙因、张秋然、华寒舟、韩冠阳、孙不滚、胡当归。孙妙因为总负责人,遇不听指挥不守纪律的可以先斩后奏。梁司琪将自己的电话交给孙妙因,叫她有情况立即汇报。 一切准备好都已经过了下午放学时间了。全体教职员工及同学没一个离校。大家集中在大操场为这支远征小分队送行。 季长海已经说了一百遍,同学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凡事能忍则忍,退一步海阔天空。 梁司琪的话比季长海有杀气。她的杀气不是对即将出门的同学。梁司琪对着聚在大操场的学生,面罩寒霜地说:“回家吃饭、上晚自习、练功,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从现在起谁胆敢扰乱学校秩序,杀无赦、斩立决!解散!” 同学们从没见过梁老师如此严肃。吓得立即作鸟兽散。一下午都嗷嗷叫的曹忠民们一声不敢吭的回教室。回到教室一想,不对,这时应当去小山练功。又赶紧一窝蜂地往小山跑。 吴痕几个见到这一大帮人,着实亲热得不行。听孙妙因代表这三十个同学说了全校同学的焦急,说了校领导的支持,说了梁老师的调配人马。 这几个向来马大哈的人感动得稀里花拉。特别听说连张秋然都来了,五个人都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心中的感激了。张秋然可是任凭风吹浪打,她自岿然不动的人。 孙妙因打电话回学校,季长海亲自接的电话,他一夜没回家就坐在电话旁边等着。孙妙因报告已经找着吴痕等五人,据了解吴烟等三人被警察抓了,现在正想法营救。 季长海在电话里唠叨,千万不能冲动,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一定要依法办事等等,就不一一多说了。 孙妙因问吴痕:“你们刚才是在商量什么?有好办法了吗?” 没好办法,张秋生叫我将嫦娥请下来,再让她来个奔月呢。据这小子的意思,嫦娥奔月还能卖钱。吴痕肚子里是这样想,嘴上却说:“办法在老张肚子里,而且是好办法。”老实人也学坏了,知道祸水东移。 张秋生倒没赖账,也没等孙妙因问,主动就说:“刘姐叫我们找漏洞。哪怕针尖大的小眼,我们就要将之扩大为城门般的漏洞。可是,但是,可但是,我们没文化、没学问、没水平,整个就是三无人员,财务资料摆在眼前硬是看不出来毛病在哪儿。说了几句他们还不服,还要拿几张破纸出来打人。” 普通青年纷纷问,咋了,咋了,什么样的纸还能打人?修真青年低着头,一个个装着不认识吴痕的样子。 吴痕仰天长叹,我这是造的什么孽,交的什么朋友?心里暗暗发狠,哪天一定要将张秋生这小子拽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先用雷将他劈个外焦里嫩,再用巨灵神将他拎到半空吓他个半死,再将他扔河里去。 孙妙因看看吴痕,心想吴痕这是怎么啦?放着妹妹不救与张秋生治什么气啊?也太不分主次,太不分轻重了吧? 鄙视完吴痕,孙妙因还是抓住主题问道:“张秋生,抓紧时间,说说你有什么好主意。” 张秋生先表扬孙妙因:“你们看看,人家是什么水平,一上来就紧扣主题。而我们呢,正事不足邪事有余,坐一起尽扯些没用的东西。” 唉,素质啊,水平啊,见识啊,没文化啊,没学问啊。张秋生坐那儿摇头叹气,就是不拿主意。重要的是,他也没什么好主意,所以才故意拖延时间。 邓二丫虽然事事都向着张秋生,但见他这样话痨就来气,大声喝道:“张秋生,说正经事,别尽扯些乱七八糟的。” 邓二丫脾气随和,唯一就恨话痨。为什么?她最亲近的两个人都有这毛病,一个是她哥哥邓胖子,一个就是张秋生。有时她想到哪儿弄点哑药给他们吃了,然后守着他们,给他们当一辈子哑语翻译。 张秋生终于正经了:“没文化是我们的短板,可我们也有长处啊。我们的长处是什么?打哇!除了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凑一起,咱爷们怕谁来着?再说了,东邪西毒南帝北丐早死了八百年。你们说是吧?” 打人?那当然好。可该打谁啊?总不能像疯狗一样见谁打谁吧?大家纷纷向张秋生请教该打谁。 翟副主任啊!就是他下命令抓吴烟她们三人的,不打他打谁? 嗯,同学们一致认为这种人是该打。不过打这种普通人没什么挑战xing,赢了也没什么值得吹牛。所以尽管义愤填膺人人喊打,却没什么积极xing。 连最**的胡小六子都认为打翟副主任太掉面子。 ; 第五百三十四章 不是冤家不碰头 可是张秋生不这么认为。他劝大家把面子问题抛一边,要抓住矛盾的主要方面,要看到这个问题的焦点在哪儿。 吴痕觉得张秋生这次真的开始说人话了,他以为这小子下面要说问题的主要方面在如何救出吴烟等人。 可是张秋生说的与他想的完全风马牛不相及:“你们要看到这是个优质人肉沙包。练鞋底板儿抽耳光的好材料。你们总不能找那武功高强的练抽鞋底板儿吧?小六子你抽韩冠阳试试?” 我又没毛病,干嘛要抽他?只要有人说他,胡小六是从来没有不回嘴的。哪怕这人立马就要杀他,也要先将嘴回了再说。 哦,你不抽人,是吧?那人家要是抽你呢?只要有人说他,张秋生也是从来没有不回嘴的。这两人是一路货色,只是张秋生能耐比小六子高一筹而已。 抽就随他抽,我不还手。胡小六只管回嘴痛快不顾其余。 张秋生对这儿武功最差的陈健行说:“阿健抽他!用鞋底板儿抽。他说过不还手的。” 一番打闹过后,张秋生真的开始说正经的了:“这个打吧,俺们要一个一个来的。不能一哄而上。一来呢,是这人不经打,万一打死了我们赔不起。二来呢,打人是犯法的。公开场合打人,警察肯定是要抓的。俺们可不能让警察一网打尽。那样后面就没咒可念了。” 这个大家都点头认同。张秋生说正经话还是有道理的。 张秋生开始布置具体行动方案:“孙妙因,你带着原班人马,坚持君子动口不动手,给我们这些打人的做舆论上的支持。坚决与我们隔三个以上蹲位。” 尼玛,方案是不错,就是这话听着咋这么别扭呢。孙妙因俏脸一红将头扭到一边,这话无法搭理。 张秋生转而对自己这五人说:“第一个上的是老吴。记住了,这年头人肉沙包不好找,一定要练到位不能浪费了。 为什么要你第一个上?你这人,唉,气死我了!他无缘无故下令抓了你妹妹,难道你不该打他? 警察当然要抓!此计关键之处就是要警察抓俺们,抓得越多越好。这样,孙妙因他们才可以大造声势,舜渡官方欠钱不还,还胡乱抓人。 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这叫博取同情,置舜渡于不义的处境。我们现在只有翟副主任这么个漏洞,就必须用此苦肉计将其扩大。” 此话有理,此计甚妙。吴痕不怕坐牢。只要他高兴,舜渡看守所哪关得住他。 张秋生又转向李满屯,问道:“你管秀英叫姐姐还是叫妹妹啊?我到今天都没弄明白。” 李满屯眼睛一翻,说道:“姐姐还是妹妹,你管得着么?” 我当然管不着。哪怕你叫李秀英奶奶我也管不着。问题是,你打翟副主任总得师出有名,名正才能言顺。你总不能打前声明,姓翟的你下令抓了我姐姐妹妹奶奶,所以我今天要打你吧?那样就乱了套,就显得你太没水平,太没素质,太没文化。你一人丢脸不要紧,关键是带累我们二十一中都跟着丢脸。 李满仓看不过去了,帮着回答:“是妹妹,秀英比我还小呢。”小七与张秋生斗嘴是十斗九输,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回答他问题。 那就是说老李是哥哥?李满仓点头,嗯呐。张秋生立即就埋怨上了:“老李,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看看人家老吴,妹妹出了点情况,急得嘴唇都起了泡。而你呢?不焦不愁,不急不慌,没心没肺,没皮没脸。同样是哥哥,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李满屯怕人笑话哥哥还不如妹妹,所以从来不说李秀英比他小。至于对妹妹关心不够,这个他无所谓。关心不关心得看实际行动,不是放嘴上说的。 张秋生接着说:“阿仁你排第三个打。”嗯,好吧,我排第三个打。宋念仁对排名无所谓,可是他问道:“那我以什么名义打啊?” 你无需名义。我们是买二送一。警察抓了老吴与老李,我们再添一个给他们。这是优惠价,过期作废。 孙妙因早就听吴烟说过,张秋生的脑袋瓜灵活总能出好主意,但所有的主意都大而划之,必须细化才可以实施。她站起来对后来的三十多人说:“我们走吧,换一家早餐铺。” 为什么啊,大家在一起多热闹?孙妙因说:“刚才张秋生说了,要我们离远一点。另外,我们还要商量一下如何搞好舆论支持。” 早餐铺老板见这些人说走就走,跟在后面大叫:“喂,怎么都走了?我马上就好!”可是没用,孙妙因他们眨眼就上了车,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老板说马上就好,其实他水到现在都还没烧开。好在张秋生他们不着急,才六点多钟,机关要到八点才上班。打翟副主任总要等他上班。 李满屯见张秋生没了下文,问道:“你与老孙什么时候打,谁先谁后?” 张秋生望着门外,有口无心地说:“我和老孙就不打了。总不能让他们一网打尽吧?” 凭什么你与老孙在外面快活,我们就该去坐大牢?李满屯大大地不服。张秋生似乎在考虑什么,被李满屯的瞎嚷嚷吵醒。 我吧,原本想着,留两个人盯着翟副主任。你们把他打了,还是鞋底板儿抽耳光那种严重侮辱人的打法。这些当官的平时骄横惯了,在老百姓面前作威作福惯了,怕他一时受不了想不开,万一要是自杀了可咋办?这不是造孽么!再怎么着他也不犯死罪吧? 还有呢,翟副主任肯定只是马前卒。万一他身后的主子要杀人灭口,然后再栽赃陷害赖到我们头上那便如何是好?所以必须时时盯着他,以防万一。 再再有呢,我又想啊,真要是有廉耻心的有自尊心的,恐怕也不会当狗腿子做马前卒吧? 他挨了打,并且一个一个依次来打。这就可以猜测出来,我们是要慢慢折腾他。他们的阴谋诡计已被识破,我们正在与他斗智斗勇。 那么他便会怎样?肯定要向主子汇报,要向主子讨主意。向主子讨奖赏,我都被打了怎么样也要赏几个吧? 所以要紧紧盯住他。通过他找出幕后黑手。然后我再与老孙折腾这黑手。如果人不够,可以找孙妙因他们调。我们还是一个一个地来,反正要叫他们不得安生。通过这个黑手再找更后面的黑手。 咦?这个比较好玩!李满屯来兴趣了,坚决要与孙不武调换。要孙不武先去坐牢,他来盯黑手。 孙不武正想与李满屯争辩,张秋生又说:“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我们都等着被一网打尽吧。同志们,朋友们,准备下一个节目。铁窗烈火,狱中斗争。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另外四人不知张秋生又发什么神经。张秋生没解释,而是朝老板大叫:“好没好哇?没好就算了,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原来张秋生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熟人。不用说大家恐怕也猜到了。这儿是舜渡市,时盈盈就是这儿人。 时盈盈每天清早都是由她爸爸的司机送去上学。这年头的中小学生比农民还苦。农民起得早,多少还可以落一个睡也早。中小学生不仅起得早,睡得也晚。有几个中小学生不是天不亮就起来,而晚上要学习到十一二点? 时盈盈上学早,司机送她到学校后,回头再送她爸爸上班完全来得及。时盈盈无意中就看到张秋生等几个坐在早餐铺里等吃的。她不明白,现在并不是节假日,这几个人怎么不上学跑舜渡来干嘛。 不过张秋生几个不上学的问题不是时盈盈要考虑的,他们本来就不是遵守纪律的人。她考虑的是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临了。张秋生啊张秋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进来。 原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此仇只能石沉大海无法可报了。谁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的全不费功夫。你既然瞎了眼窜到我的地盘,不扒你一层皮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下对不起广大人民群众。 时盈盈叫司机停车,然后问如果有人欺负过她该当怎么办?说着说着眼泪就出来了。这不是装的,时盈盈一想起张秋生对她的种种就要哭。长这么大从没那个人对她那样!哪样?太多太多,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司机大吃一惊。整个舜渡谁敢将盈盈欺负得要哭哇?不说她爸爸是常务副市长,不说她外公是省政协副主席。就是她本人也是人见人爱,学习好品德好有礼貌的好学生啊。谁这么丧尽天良欺负这么一个好女孩啊! 司机慌忙说:“盈盈别哭!谁欺负你了?告诉叔叔,叔叔帮你报仇。”这不是拍马屁,司机是真心喜欢时盈盈。 时盈盈家教非常好,虽然惯但并不娇,虽然宠但并不溺。她在家里家外从不持宠而骄,基本是个善良而有爱心的女孩。时盈盈最大的缺点就是,在与她一般大的男生面前显得高傲,从不将这些男生放眼里。 时盈盈对司机真像对自己的亲叔叔。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从来都想着司机家的孩子,一定要分一份给他们。司机听了盈盈一桩桩一件件的血泪控诉肺都气炸了。靠,这天下还有这么欺负女孩子的么? 司机一时愤怒,脑袋一热,就问:“盈盈,你说,要叔叔怎么帮你报仇?” ; 第五百三十五章 牢狱之灾 “能不能把他们抓起来,关一小会?”时盈盈问司机,接着又补充:“他们家都是有背景的吔,时间不能关长了。” 靠,在舜渡这一亩三分地上,比时家背景大的还真不多。司机头脑发热,没想到这些学生可能是外地的。天下之大,比舜渡的时家背景深厚的多了去。 司机给派出所打电话。因为盈盈在这儿上学,附近派出所早就打好了招呼,以防万一人有欺负好有个照顾。 还没到上班时间,派出所里只有几个值夜班的警察在。不过盈盈受人欺负,这事不能等闲视之,派出所答应马上就过去。 时盈盈与司机躲在车内以为张秋生们看不见他们。哪知道他们的每一句话都让张秋生们听见了?除了宋念仁,他们甚至“看见”了时盈盈与司机的一举一动。 在不断地催促下,老板终于将牛肉面端了上来。五人开怀大吃,哪怕死也要做个饱肚子鬼。五人吃东西都快,但警察也不慢。他们刚刚放下碗筷,警察就已经站在面前。 两个警察。派出所只能抽出两个。对付五个小混混,两个警察足够。五个人看着警察也不站起来。不仅不站起来,还冲着他们傻笑。 不,这不是普通的笑,这是对我们藐视的笑。两个警察愤怒的想,你们不就是家里有点小背景么?不就是家里有点小钱么?你们竟然胆敢藐视警察!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么?就是专门对付你们这些混混滴! 家里有背景怎么了?你们家的背景还能大得过时市长?就算比时市长大,你们几个男生欺负一个女生也不占理!我还就不信了,你们家还有脸出来与时市长叫板! “站起来!”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警察气运丹田大吼一声。这一声吼没将五个混混怎么样,倒把老板吓一跳。“啪”的一声,老板手里的一盆红烧牛肉掉地上了。刚刚热好的牛肉滚得四处都是,红彤彤的牛油泼得遍地流淌,还散发着腾腾的热气。 平时很好用的狮子吼,今儿个竟然出现这么个状况?这个结果出乎络腮胡意料之外,也出乎另外一个尖下巴警察意料之外。两个警察傻呼呼地对着老板尴尬地笑。 吃吃、嘻嘻、呵呵、嘿嘿、哈哈,背后传来那五个小子的笑声。这绝对是嘲笑的笑,鄙视的笑,幸灾乐祸的笑。 两个警察愤怒地回过头来,却更加愤怒地发现,这五个小子居然将烟点上了。软中华,奶奶的,别人不送老子们都舍不得抽的软中华,这些小子像点火把一样地点着。 愤怒过后,两个警察想起来,五个小子没一个站起来。我那一声吼,地球都要抖三抖,牛肉都泼了一地,他们竟胆敢不站起来。视那狮子吼为浮云为轻烟。尼玛,生可忍熟不可忍! 络腮胡子掏出枪对准吴痕,五人中这个年龄似乎大一点,恐怕是个头儿。尖下巴也跟着掏出枪对准李满屯,五人中他的个头最大,恐怕是这个小团伙中的得力干将。 张秋生不干了,冲尖下巴说:“你咋就这么没眼色啊?这儿明明我是头,怎么拿枪对着他哩?你是怎么混进警察队伍的?”最后一句尼玛太侮辱人了,尖下巴立即调转枪口对准张秋生。 “砰、砰砰、砰砰砰!啪。”一连六声枪响,最后一声“啪”表示撞针空击,子弹打完了。6si手枪一般装七发子弹,这支枪没装满。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头发烧焦的气味。张秋生的头皮在冒烟,身后的冰箱出现六个弹孔。 人们还没回过神来,又是“砰、砰砰、砰砰!啪。”络腮胡也开枪了。他的弹夹里只有五发子弹,也全部打完。吴痕的头皮也在冒烟,身后的电视机显示屏被打得粉碎。 络腮胡与尖下巴吓傻了,大脑一片空白,他们甚至连就坐在面前的两个人死没死都不知道了。两人的双手一直保持着开枪的姿式,连将枪收起来都忘了。 大约一两秒过后,大街上一阵尖叫声,才将络腮胡与尖下巴惊醒。络腮胡声厉色荏地大喝:“站起来!”这次张秋生与吴痕乖乖地站了起来,并主动伸出双手。 看到并在一起的双手,络腮胡与尖下巴麻木的大脑进一步清醒过来,连忙掏出手铐将这两人铐将起来,又大喝道:“走!” 张秋生在前面低着头往外走,后面跟着吴痕,再后面是另外三个人。都是低着头老老实实在手枪的威逼下乖乖跟着前面人走。 霎时间门口已围满了人。孙妙因、华寒舟与韩冠阳等同学也在旁边。 孙妙因看着张秋生与吴痕头皮上被子弹剃成的几条沟吓坏了,俏脸变得苍白苍白,嘴唇都哆嗦着。但耳边却传来张秋生的声音:“孙妙因,别怕,没事。一切按原计划行动,这是你们的好素材。快快拍照、摄像!这是证据!”同时左手与她右手碰了一下,一台掌中宝与两部照相机进了她的戒指。 吴痕经过华寒舟时,右手与他的右手碰了一下,一台摄像机与一台掌中宝就从这个戒指进了那个戒指。他平时就喜欢鼓捣这些玩意儿,连正规的大摄像机都有。 孙不武路过韩冠阳时将车钥匙、掌中宝、照相机统统递给了他。然后像犯了重罪一样,低着头眼角都没瞧韩冠阳一下就过去了。 李满屯与宋念仁都通过这种方式将掌中宝、照相机送到其他同学手上。唉,有一个储物法宝真好。 得到影像器材的各位同学,摄像、拍照忙得不亦乐乎。脑袋还在嗡嗡响的络腮胡与尖下巴没想到要制止。 四个人还在想着怎样装得更怂一点,张秋生却突然大声演说起来:“各位父老乡亲们,以经委翟副主任为马前卒的一伙贪官弄垮了内衣针织厂,让多少的叔叔阿姨们下岗失去工作?现在,他们还要抽逃内衣针织厂那点可怜的剩余资产。 这些资产可以补发所欠的职工工资、医疗费,这些资产可以偿还欠债。有很多的企业,因他们有意欠债而濒临倒闭,那儿也有人要下岗。舜渡市的叔叔阿姨们----”。张秋生话没说完,就被络腮胡一拳揍倒。 张秋生在地上翻了几个滚,艰难地挣扎着爬起来,原地踉踉跄跄地转了几个圈。头上被枪擦破皮的地方沁出的血流到脸上,羽绒服也在被踹倒时破了一个大口子。 但张秋生还是努力使自己站稳,还是大声说道:“舜渡的父老们,乡亲们,昨天,他们就抓了我们三个女同学。今天,他们又----”。话没说完,又被络腮胡一拳打倒。这次打得很重,挣扎着几次爬起来又跌倒,再爬起来再跌倒。 张秋生在地上挣扎,吴痕接上来大声说:“父老们、乡亲们,他们见人就抓,见面就开枪。目的只是要掩盖他们贪污的罪行,掩盖有意弄垮内衣针织厂的罪行。而这一切都是一个小小的经委副主任下令的,你们相信吗?一个小小的副主任能命令警察吗?他们的背后,有着更大的贪官,他们----”吴痕被尖下巴打倒。 没等吴痕爬起来,李满屯接着说:“乡亲们,你们看到了,他们受贪官的指使,见人就打见人就抓,光天化日他们敢开枪。父老们----”李满屯被络腮胡打倒。 没等李满屯爬起来,孙不武接上去大喊:“父老们,他们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他们侵吞国有资产已经是贪得无厌肆无忌惮----”孙不武也被打倒。 宋念仁紧接着大喊:“你们打吧,你们开枪吧,我们不怕----”同样,宋念仁被打倒。 靠在电线杆上喘气地张秋生见宋念仁倒下,立即振作起来,又一次发出呐喊:“舜渡的市民们,你们----”络腮胡很迷茫,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但他更多的是愤怒,这些小混子咋就这么不怕打呢。好吧,你们不怕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们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想到这儿络腮胡举拳就朝张秋生打去。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喊:“不许打人,不许打大哥哥!”这声音是这么的纯真,这么的稚嫩,稚嫩到口齿都不太清的程度。但又是如此的振聋发聩,她让旁观的群众感到再不发出自己的声音就连一个孩子都不如。 “不许打人!”、“打倒贪官!”人们终于发出了怒吼,千百人的怒吼激发成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场面开始有点失控,正在此时张秋生突然唱起了歌:“几度风雨,几度春秋----”然后艰难地迈着脚步向前走。 群众安静了,又一齐跟在他们身后向派出所走去。 时盈盈坐在车内,看着张秋生等几人从她旁边走过。满脸的血污,又满脸的不在乎。衣服破碎双手被铐,却又高高地昂着头,大声唱歌:“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大地的丰收----”成百上千的群众随着他们一齐高唱:“历尽苦难痴心不改,少年壮志不言愁----” 派出所离这儿很近,就在前面不远的巷子里。平时很冷清的小街,今天被群众堵得水泄不通。人们齐声呼喊着:“放人,放人,放人,放人----”喊声有韵律有节奏。 ; 第五百三十六章 不唱歌就打 看着衣衫褴褛满脸血污的张秋生与吴痕,看着走路一瘸一拐却依然昂首挺胸的李、孙、宋三人。所长气得指着络腮胡与尖下巴,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还不到上班时间,所长是接到熟人的电话,才知道这事。这还了得,光天化日自己部下公然开枪,公然打人,已引起群众的极大愤怒。所长不敢怠慢,立即赶到所里。 两个小伙子头顶被子弹剃出的几条深沟是那么得触目惊心,子弹如果再低那么一毫米头盖骨就会被掀飞。这两个家伙胆儿也太大了吧?平时没少要求,没事不要带枪。他们偏就喜欢带枪,偏就喜欢时刻子弹上膛。平时没少批评,不能随便打人。他们就喜欢打人,尤其是打半大的孩子。 外面群众的吼声越来越大,人也会越来越多。所长当机立断,立即将这几个送看守所去。当然最好是放了,但现在不能放,放了对群众不好解释。放了就等于承认抓人抓错了,打人打错了,开枪开错了。这一切当然是错了,但不能公开承认。 必须向上级汇报,这是当然的。但现在时间来不及了,再晚就出不去。先拘留三天吧,他只有这么大的权力,多了要分局批。所长当即签发拘留证。 所长让两个警员带着张秋生等五人从后门走,一旦摆脱群众立即拉响警笛,让群众知道人已离开不要再围观。然后命令络腮胡与尖下巴写一份事情经过。自己则立即向分局报告所发生的事,及暂时的处理措施。 后门也有大批群众,不过比前门要少得多。张秋生等人挤在面包车后面,突然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哭声:“大----哥哥!,我要大哥哥,呜----呜----,我要大哥哥----。” 五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铁汉子眼睛湿润了,张秋生扒着车窗上的铁栏杆大声喊:“小妹妹,别哭----,大哥哥们马上就回来----,大哥哥回来给你买新衣----!” 警笛呼啸着离开人群。远远地,穿红衣的小女孩站在一垃圾车上向警车哭喊着,两根小辫随着不断挥舞的小手来回摆动。 时盈盈爸爸此时正焦急地在小区门口等他的司机。今天是怎么了,难道车在路上出了什么事?秘书要给盈盈学校打电话,被时市长制止。 司机来了,站在时市长面前欲言又止。时市长沉声说:“有什么事?快说!”不早了,市长上班迟到那是大笑话。虽然没人说什么,但作为要求上进的常务副市长,必须时刻注意自身形象。 司机吱吱唔唔地将刚才的事说了。时市长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这事严重了,盈盈这孩子怎么这样任xing! 时市长意识到的严重xing仅仅是由于盈盈的胡闹而引起警察开枪,在闹市区公然打人,群众的愤怒,政府形象受影响等等。他没意识到更为严重的在后面。 恰巧时盈盈的大哥骑着摩托出门。他在舜渡下属县的一个乡镇当副镇长,离市区约五十多公里。镇里只有两部小车,那是书记与镇长的,他这个年轻的副镇长没份。 时大哥话没听全,但日本、张秋生等两个词对他来说就足够了。他吓得立即将摩托停住,找司机问明情况后,倒吸一口凉气。大叫,坏事了!坏事了! 时大哥为人处事非常老到,否则也不会二十六岁就当上副镇长。虽然只是副科级,当副镇长的副科级与坐机关的副科长完全两码事。这一方面与他的家庭背景不无关系,另一方面也是他会做人。其次才是他工作能力确实强。 时大哥春节后去了一趟京城出差,顺便也拜会了王保善。虽然事情已经过去,虽然盈盈能参加赴日本文化交流团是因任大少的关系,但王保善也确实帮了很大的忙。 时大哥从不做那种过河拆桥的事,该感谢的还要感谢。他从王保善那儿知道了那三个麒林市学生的身份。这本来也在他意料之中,这从任大少怕孙不武就可以看出来。 时大哥一直就非常感谢张秋生,从在京城国际机场肯德基时就开始感谢。 弟弟打电话回来说,有一个赴日本文化交流的机会,他的一个同学有办法搞一个名额让盈盈去。得到消息,时盈盈当然是吵着要去。 家里想着出去见见世面也不错,于是就同意了。哪知道弟弟的同学竟然是将盈盈做礼物送给大衙内? 时大哥送妹妹去京城,一见任大少就觉得坏事了!可是又不好立即反悔,这些衙内是说翻脸就翻脸的。时家得罪不起。 时大哥就想着,等从日本回来怎样敷衍任大少。左想右想也想不出个好办法,正在头痛之际张秋生等三个同学出现了。这三个同学的那种凶猛,那种无所畏惧,将时大哥吓坏了。只得打电话给任大少,希望能以恶制恶。 谁知任大少竟然怕这三人。时大哥像见到曙光一样,当时心里就想盈盈有救了。所以他心甘情愿地要张秋生打他。更让他心喜的是,张秋生竟然不打他,反而赔礼道歉。 这一切时大哥都没告诉妹妹,他希望妹妹永远保持纯真,不受社会上污泥淖水的污染。但他将弟弟狠狠地训了一顿,命令弟弟与那个同学绝交。时大哥对弟弟妹妹,真比爸妈还关心。 现在听司机说盈盈撺掇着警察将张秋生等几个抓了起来。这还不算,这两个混蛋警察居然朝他们开枪,还将他们铐起来,还当街公然打他们。这这这,这,这反了天了!这是朝他们时家头上泼了一盆脏水,洗都洗不干净的脏水!这也是恩将仇报! 时市长不明白大儿子为何如此气急败坏,为何如此火冒三丈。待听到大儿子将这几人的背景一说,立即感到大事不好! 警察无缘无故抓人无缘无故开枪无缘无故打人,不要说是高级首长子弟,即使是普通百姓也绝对是天大的错误,哪怕是要饭的乞丐也不能对他们这样。只是普通人家无处说理,可以捂盖子,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被你虐的是高级首长家子弟,他们缺说理的地方么?如果自己占了理,还可以硬着头皮挺,就是死也落一个硬骨头的名声。可是你现在完全不占理,你是犯罪! 时市长命令大儿子:“你去学校,把盈盈拉出来带她去看守所,立即向那几个同学赔礼道歉!这还了得,越大越不像话!”想想不放心,又补充道:“告诉盈盈,态度一定要诚恳,不准敷衍了事!” 司机还抱着侥幸态度,说:“那几个学生不知道是盈盈撺掇的,我们一直没露面。” 时市长大怒,骂道:“糊涂!那两个犯事的警察不会招供么?你以为他们会坚贞不屈?” 时大哥没听老爸怎么骂司机。老爸的命令刚落音,他就骑着摩托一溜烟地向时盈盈学校奔去。这事太恶劣了,不知老爸怎样去力挽狂澜,但首先盈盈要赔礼道歉这是肯定的。 时盈盈知道今天的祸闯大了。哪知道两个警察这样猛?见面就开枪,还一连十几枪。电视里也没见过这样凶猛的。她吓坏了,进了学校半天都找不到教室门。 时盈盈正坐在座位上发呆,大哥哥来了,二话不说拉起她就走。时盈盈乖乖地跟着,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都想不起来哭。 再说张秋生等五人被带到看守所。叫签字就签字,叫换衣就换衣,非常老实。其中张秋生只提了一个问题:“能让我们洗把脸么?”他与吴痕脸上血糊糊的,是该洗一下。 然后他们被送进号房。五个人分在不同的号子。张秋生一进号子立即没了刚才的老实,冲里面最好的一个床铺上的人说:“站起来!” 一般来说这个最好床铺是属于牢头的。这个牢头正坐在床上抽烟,对张秋生的命令嗤之以鼻。这儿他是老大,应当由他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新来的杂花指手画脚? 牢头正要叫其他犯人将张秋生打一顿,却突然觉得眼睛一花,接着就分明听见辟里啪啦的一阵响,再接着才发现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痛。 牢头大怒,张开嘴正要大骂,突然又是一阵辟里啪啦,脸上又是火辣辣的痛。现在他不敢张口了,楞楞地看着张秋生,再看看他的那些部下。不张口也照样抽耳光,辟里啪啦一阵响,脸上再接着痛。 牢头突然想到,是不是叫他站起来而没听从命令?于是他试着站起来。果然这个强人没抽耳光了,转而拎着鞋子看着别人。玛比的,他竟然用鞋底板儿抽老子。 其他的犯人知道是要他们起来,凡是张秋生眼光看到的都自觉往起站。 张秋生很满意,效果很好。他前世大半生都是在监牢里度过,对付犯人是袖笼里画眉拿出来就叫。 张秋生将鞋穿上。这儿穿鞋装不了逼,鞋带被看守抽走了,连裤带都被抽走。没有鞋带的鞋子一套就上,然后张秋生向七个犯人说道:“下面是娱乐节目。” 七个犯人一听就大惊失色。这人年纪这么小,看来就已经是老进看守所的了。监狱里所谓娱乐节目,其实就是犯人折腾犯人。七个人相互看看,不知等会谁要倒霉。 谁知这强人说的娱乐节目真的是娱乐,只听张秋生说道:“下面开始唱歌,谁要胆敢不唱,或糊弄鬼的哼哼。我这人嘴笨,不会说话,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打!” 张秋生停顿了一会,然后说:“现在我起个头。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预备唱!”这个歌在那个时代很流行,几乎人人都会唱。即使记不得歌词也能哼哼几句。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正在分别整牢头以及其他牢友。但他们是毫无目的的瞎折腾。当听到张秋生那个牢房里传出鬼哭狼嚎的唱歌声,两人登时来了劲。 吴痕与宋念仁比较老实。他们进自己的牢房时,牢头们还想欺负新来的犯人。这两人老实归老实,可他们是好欺负的么?这两个牢房的犯人分别被打得嗷嗷叫。 靠,我不欺负人,你们就应当感谢三清道祖,感谢西方佛祖了。竟然胆敢欺负起我来了,我不打死你们也是个怪。 当听到那三个牢房里的歌声时,觉得这个比较好玩。当然也跟着叫自己监室的犯人唱。 狱警们最怕得就是犯人集体起哄。五个监室唱歌,带动了其他监室也唱。犯人嘛,整天关牢里,个个都是闲得蛋痛,就巴不得有个什么事趁机起哄找个乐子消磨时间。 第五百三十七章 什么是幸福 狱警倾巢出动对着各监室大叫:“不准唱,不准唱!”可是没用,犯人们唱得更加来劲。男监室还没安定下来,女监室也唱了起来。整个看守所乱成一锅粥。 五个人进来时很老实,吴烟她们不知道男生们也进来了。待第一个监室唱起来,才觉得领唱的好像是张秋生的声音,但是还不太能确定。接着李满屯的声音出现了,再接着孙不武、吴痕与宋念仁的声音都出现了。这就没跑了,不可能同时有五个人的声音像他们。 吴烟与李秀英觉得这很好玩,也拎着鞋底板儿命令同监室的女犯唱。男生们是在外面闯祸被抓来也好,是他们有意扩大对方漏洞也罢,先唱歌,其它的以后再说。 看守所所长在这儿工作二十多年了,是个有着丰富经验的老狱警,目光炯炯如炬,这次混乱是刚才进来的那五个小子造成的。 现在应对的方法有三个,一是将他们集中到一个监室,不与其他犯人接触。这样做有一个问题,如果他们犯得是什么大案就会串供;二是将他们分别关入单人监室,但是看守所没有五间单人监室,真实情况是只有一间; 派出所的拘留决定上笼统地一个“流氓滋事”,并不能说明他们到底犯了什么事。打架斗殴是流氓滋事,调戏妇女也是流氓滋事,侵入私人住宅也是流氓滋事,公共场合大声喧哗不听劝阻也是流氓滋事。很多情况是遇到不公正待遇,因愤怒而采取了过激行为也是流氓滋事。 三就是打电话找送他们来的派出所,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以便对症下药。 听着派出所在电话里吱吱唔唔,看守所长头皮就冒火。不能明确说出案由,肯定是违法办案。拿老子这儿当收容所了!这五个小伙子受了冤枉,他们能不闹事么? 看守所所长正恨得牙痒时,时大哥带着妹妹来了。看守所所长认识时大公子,并且对他的印象非常好。时大哥对人很谦和,一点没有纨绔子弟的狂傲。 时大哥说明了来意。所长恍然大悟。靠,原来是派出所拿着鸡毛当令箭,为一句小女孩的话就大动干戈。难怪派出所说不出案由呢。 正想不出好办法对付这五个少年,时大公子来得正好。安抚安抚这几个受了冤枉的少年,让我这儿安定下来。 张秋生几个正唱得高兴,突然听到外面有人要会见。嗯,谁啊?我们在舜渡没有熟人啊。难道是孙妙因他们来找?不会吧,他们现在应当大张旗鼓地造舆论,哪有时间上这儿来? 莫非是看守所骗我们出去,然后一举擒获全关进小号子里去?这个,没必要吧。这儿是他们地盘,搓圆捏方还不随他们便? 狱警见张秋生脸上阴晴不定犹豫不决,就说:“是一个姓时的兄妹俩找你们。”时盈盈?连她哥哥都来了?时盈盈的哥哥人不错,是个敢于担责的汉子。那就去会会他们。 张秋生站在会见室通办公室的门口,伸头朝里面望望,果然是时大哥与时盈盈在里面。 所长采取怀柔政策,见张秋生狗头一伸一缩地,马上说:“张秋生啊,快进来。” 张秋生连忙说:“不,不了。我们是社会主义新时期的三好犯人,一切按规矩来。时大哥,你从隔壁门进去。我们隔着铁栏杆说话,这样比较正规。” 所长从警二十多年什么样的犯人没见过?大多数都是贪生怕死软骨头。也有宁死不屈的,老奸巨滑的,口是心非的,不知死活糊涂蛋的。就是没见过像张秋生这样皮皮沓沓的。 时大哥不进隔壁那门,如果那样会见,就等于将张秋生他们当成犯人了。他用命令的口气对妹妹说:“快向这些同学道歉!” 没等时盈盈开口,张秋生就抢着说道:“歉从何来,道个什么道?你不欠我,我不欠你,为何要道?” 会见室地势比办公室矮,时大哥看着张秋生与吴痕头顶上几道血痕,真的是触目惊心,不由一阵害怕。要是真将他俩打死了,那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时家从此将抬不起头来,或许就此烟消云散也不一定。 时大哥诚恳地告诉张秋生等五人,今天清晨所发生的事其实是时盈盈的胡闹。时盈盈虽然与你们差不多大年龄,但毕竟是女生不懂事,家里平时太娇惯了,请你们原谅。 张秋生靠在门框上说:“时大哥,你真的以为警察会因一个中学生的话而开枪?看样子你父亲或爷爷在舜渡是大官。但请你想想,即使是你父亲或爷爷亲自下命令,这两个警察会不分青红皂白就开枪?” 时大哥陷入沉思。是啊,这事透着许多蹊跷。刚才我只担心得罪了首长子弟恐怕大祸临头,倒没想到此事的深层次原因。这些人不愧是高官子弟,看问题就是深。外公与爸爸总是教我每逢大事有静气,看来还要向张秋生他们学习啊。 张秋生让时大哥消化一会,接着说:“以经委翟副主任为马前卒的那帮人早就计划好了。我们麒林人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抓一双。我们一次来了五个,那他们就开枪了。” 这话说得太匪夷所思,时大哥与所长还有其他干警都瞪大着眼睛望着张秋生。心里都在想,这孩子也太能扯了吧?现在多少也是法制社会,哪有这样的事? 张秋生却说:“不信?他们昨天就已经抓了三个女同学。这个不是时盈盈撺掇的吧?” 没,不,我昨天一天都在学校上课,老师同学都可以证明。时盈盈着慌了。今天的还没解决好,又添昨天的事,罪上加罪那就没法活人了。时盈盈连忙说:“麒林我只认识你们几个。不可能去害别人。” 张秋生朝时盈盈笑笑,说:“唉,女生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啊,胸大无脑啊。你正好钻进了坏人设计的圈套中。 他们正要这么办,你送个借口那不是更好?事后他们可以说,这是时家大小姐叫我们这样干的。手段过激了点,不过没办法,大小姐的话还是要听的。” 时盈盈见张秋生又骂她,刚刚要生气,想想自己确实是无脑,中了别人的圈套,闯下如此滔天大祸。她无助地望望大哥,每当出现麻烦她都是指望大哥帮忙解决。但是大哥正陷在沉思中,吓得不敢出声打扰。 时大哥抬起头,对张秋生们说:“你们随我出去吧。由我担保,问题不大。” 张秋生说的确有可能。不,不是确有可能,而是千真万确。盈盈无意中将时家带入了一个大阴谋之中。幸亏张秋生们目光炯炯如炬,看出了其中的关窍。 时大哥相信了张秋生的话。官场中人都是阴谋论者,对于任何阴谋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张秋生说的丝丝入扣,于诡异蹊跷之处严丝合缝。只是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应当将他们带回家由爸爸来问,他老人家的政治经验丰富。他们都是首长子弟,带出去一点不犯法,可以说是保护。又可由此结交一批高官,何乐而不为。 哪知张秋生却将头摇得像拨浪鼓,说:“不不,不。我们在这儿待得很好,很幸福,愿意长期在这儿待下去。” 虽然时大公子没明说,但所长已猜到这些都是干部子弟,并且家长的官比时市长大。这个只要不是白痴都能看出来。他们正处于一个官场大漩涡中,这个漩涡让市长都害怕。那么这些孩子是什么人就不用猜了。 尼玛,市长都害怕的事,我这个小小的科级干嘛要掺和?我不想升官不想发财,我只求平安。尼玛,这几个小哥刚来没几分钟就制造出混乱,时间长了那还了得? 所长立马笑着说:“张秋生是吧?别瞎说了,关牢里哪有幸福了?我在这儿工作的都想调离呢。快快随小时出去吧。这事我负责。” 张秋生却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是幸福了。其实吧,幸福是一种心态。比如我正蹲在那儿痛快,别人拎着裤子进来因蹲位客满而着急,这时我就觉得幸福。再比如,大家都饿得流口水眼冒绿光,我却有半个馒头,这时我就觉得幸福。” 说到这儿张秋生低下头,指指头皮上的那几道血痕,说:“刚才要是子弹低个半毫米。那么,好的情况是我现在躺在殡仪馆,等亲人来认尸。我爷爷奶奶会因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伤心,我妈妈会发疯,我姐姐会撕心裂肺的痛哭。 坏的情况呢?那些人为了毁尸灭迹立马将我烧了,现在我已化作一缕青烟加一捧骨灰。幸好地是,六颗子弹都擦着头皮过去了,我没死。能够在这儿坐牢,能高高兴兴的唱歌,这就是幸福!” 这个逻辑所长无法理解也无法反驳。只能看着张秋生一伙苦笑。 此时舜渡军区的徐司令正匆匆往市委赶,卫政委带着政治部主任往看守所而来。 原来吴烟她们前天到舜渡时就住在军区招待所。女孩子嘛,都有点洁癖。外面的宾馆再好都不放心,总觉得有那眼睛看不见的细菌。还有,嫌宾馆太吵闹。 她们不熟悉舜渡道路,出去时干脆打的。车就留在招待所。 吴烟她们昨天早上出去,一天一夜都没回来。招待所所长着急了。首长的孙女住在这儿,所长是担着老大的一份心的。 ; 第五百三十七章 乱成一锅粥 吴烟她们的车在这儿,人却不见了。所长预感情况不妙,赶紧向军区值班室汇报。什么?首长的孙女丢了!值班室不敢怠慢立即向司令报告。 徐司令立即火冒三丈,大骂所长怎么不早报告。所长很委屈,这还不早么?天刚亮吔,我总不能半夜三更地报告这么个小事吧?女孩子说不定在哪个酒吧里玩呢。当然再么委屈也要放肚子里,司令发火时千万不能解释,那叫强词夺理。 招待所里能抽得出来的人以及值班室的人都分头去找。徐司令火是火,但也还不太着急。吴烟与李秀英这两个首长的孙女会武功,七八大汉等闲近不了她们身。 做为军区司令,首长的孙女到他这儿来了当然得汇报。这两家的秘书都叫徐司令别有什么顾忌,他们家都不护孩子。另外也都说她们会武功,并且是非常厉害的武功。不过,吴家秘书悄悄告诉徐司令,吴烟是首长的宝贝疙瘩。 徐司令心想这样的女孩,要是我也当宝贝疙瘩。前天晚上招待她们吃饭,三个都是漂漂亮亮,知书达理,文静高雅的女孩。一点没有**的傲气,看着就让人喜欢。 可是不久,徐司令就着急了。舜渡市并不大,刚刚改革开放,通宵营业的娱乐场所并不多。十几个人出去没一会就将各场所找遍,没有发现这三个女孩。 难道回去了?回去也不打声招呼,却将车丢在这儿?不太可能。徐怀念不敢打电话去京城问,万一没回去徒然惹首长着急。 招待所所长这时急得快疯了,埋怨自己太大意。见司令拿不定主意是不是打电话去京城,马上说:“不可能去京城。她们是从天关省麒林市来的。登记时说她们是麒林市二十一中学生。” 徐司令马上打电话给麒林市军区,问吴烟她们回没回去。麒林市军区值班室请徐司令等一会,他们要去了解一下。 舜渡军区将吴烟与李秀英弄丢了。两个才十六岁的女孩,一天一夜没有踪影,麒林军区很重视此事。估计此时二十一中还没人,不太好打听。不过这不要紧,常政委的女儿就在二十一中,并且与吴烟、李秀英同斑。 值班室的人赶紧到常政委家。可是常乐已经上学去了。常政委说他女儿每天上学都非常早,二十一中的学生个个都非常自觉。那就赶紧追吧。 都已经快到二十一中了,好不容易才将常乐追上。值班少校还怕常乐不太了解情况,哪知常乐一本全知。 当听说吴痕、李满屯与孙不武都去舜渡了,少校大跳其脚。为什么?因为刚才舜渡军区徐司令提都没提吴痕、李满屯与孙不武。此事太过蹊跷,太太,太那个啥了。 常乐没说清时间,吴痕此时正与张秋生坐在马路牙子上发呆呢。但少校不知道哇,他赶紧地往回跑。到了值班室立即给舜渡去电话,告诉徐司令,吴烟她们昨天中午就出了事。并且着重将吴痕、李满屯与孙不武都去了舜渡,到现在也没消息告诉了徐司令。请他务必找到这几个孩子。 少校带着哭腔对着电话喊:“不是说首长的孩子就特别关心。这几个都是好孩子,特别特别好的好孩子。” “参谋长,你带领机关干部,全城搜索。”老徐开始下命令:“警卫连,集合待命!” 舜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军区机关除去值班室也就七八十人,在这么个五十多万人口的城市毫无头绪地找人真的很难。全体指战员都很认真,都知道情况的严重xing。别说是首长家的孩子,就是八个普通青年男女失踪也是桩很严重的事件。 有一组军区人员找到枪击事件附近,见到很多人在那儿议论纷纷。稍一打听就吓得冷汗直冒,不用说这五个正是他们要寻找的孩子。竟然开枪了,竟然对着他们头开枪,竟然将头皮都打破了出血了。他们往军区打电话的手都哆嗦。 徐司令接到报告,气得咬牙切齿地大骂:“王,八、蛋!”还没骂完,那里又来电话了。电话里说三个女孩的消息打听到了,是被警察抓了,现正在看守所里关着。 “警卫连,准备出发!”徐司令大声咆哮。这也太欺负人了,太不讲理了。要是京城里的那些二世祖,态度嚣张的纨绔子弟也就算了。三个女孩,还是这么斯文的女孩,你们也下得了手? 连长报告准备完毕,请求出发。司令刚要挥手下令,却被政委拦住了。政委说:“没必要。找就找市委去,问问书记是怎么管理下级的。另外我去看守所,别让这些孩子在看守所被那些人渣欺负了。” 司令长出一口气,说:“好吧。哦,对,刚才不是报告说,他们同学要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吗?参谋长带一个排过去,保护会场。别再让那些王八蛋欺负了。” 舜渡军区三大领导分头行动。徐司令到市委,找到书记。司令对书记发火骂人等就不提了。老徐最后提了两个要求,一是立即放人,二是揪出幕后黑手。 这两项不能算要求。只要老徐所说之事查证属实,立即放人是必须的,揪出幕后黑手也是必须的。即使被抓的不是**也必须这样做。 书记的震惊也不用多说了。立即给政府那边打电话,请市长来一趟。另外又吩咐政法委书记与警察局长过来。 不说市委书记为此事正紧锣密鼓地布置。市经委门口现在是人山人海。早上在派出所门口,孙妙因就当众宣布八点半将在这儿举行一个新闻发布会,向舜渡市民解释此次枪击事件的来龙去脉。 影响如此之大,堵塞交通如此之严重,警方不得不前来驱散人群。可是在新闻发布会的临时会台前,有一个排的正规军在守卫着。市局分管治安的副局长亲自上前交涉。可是带队的军官目无表情地回答:“对不起,请让开,不要影响我们执行任务。” 警察副局长认识这带队的军官,舜渡军区上校参谋长。他们还在一起喝过酒,参谋长此时却完全一副不认识他的模样。这个,那啥,完全能理解。副局长也是军人出身,军人在执行命令时六亲不认。 一个非常悦耳富有磁xing的声音正在说话:“稍具常识的人都知道,警察不可能听从经委副主任的命令。换一种说法,经委副主任无权向警察下命令,即使是正主任也不行。经委与警察局是两个不相统属的部门。能够让警察服从命令的,只有既能管到经委又能管到警察局的人。这个还要多说吗?” 发言的是个女孩,漂亮的就像是画出来的一样。神态自然、大方,面对成千的群众毫不做作侃侃而谈。一个同样是非常年轻的男孩上前提问:“请问发言人,你对今日清晨发生的枪击事件有何看法?” “这与经委副主任下令抓捕债权人是一样的,”女发言人尖锐地指出:“被抓捕的与被枪击的都是同一个公司人,他们是舜渡内衣针织厂的债权人。欠债不还已经是违背法律,违背人情。而抓捕、枪击债权人就更是违背天理。这是犯罪!” 副局长注意到,在会台前面有两台摄像机,还有五六台掌中宝小型摄像机,另外还有许多照相机。拿着这些设备的全是年纪很轻的人,甚至可以说都是中学生。 副局长认为这不是自己可以处理的问题,必须向局里汇报,请求局长指示。可是得到的消息是局长被市委紧急叫去。出大事了,并且与警察局有关,这是副局长第一也是唯一的想法。 又有一很年轻的男孩上来提问:“有消息称,这次枪击事件是受一个中学生的指使。请问你对此有何评论?”尼玛,弄得还真像那么回事。不过,枪击事件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得到报告?副局长头有点大。 “有关这个问题,我尚未得到确切的消息。不过你相信国家暴力机关会听从一个中学生的指令?”这个女发言人一针见血地指出:“我们要警惕有些人的栽赃陷害。” 这些提问与发言都是一伙人,他们会将事态朝最坏的方向引导。副局长感到事情非常严重。赶快给局长本人打电话。 电话里提示所呼叫的号码已关机。事已至此,副局长也没什么办法。有军人在保护这些人,剩下给副局长做的也只有维持现场秩序。只要不出现骚乱,他就算尽职了。 市委常委会议室里,在家的常委都来了。书记没召集常委会,常委们都是主动来的。今天清晨发生的事已经震动了全城,如不及时采取措施将会引起不可估量的后果。 常务副市长时宗华首先向常委会承认了自己教育子女不严的错误。然后又接着说,他女儿时盈盈只有十六岁,绝没有也不可能指使警察开枪。至于那两个警察为什么见到五个中学生二话不说就开枪,他请求市委调查。 ; 第五百三十九章 全员承包 徐司令是舜渡市委常委,他在常委会上向来不怎么说话。但今天他第一个开炮了。他认为警察开枪与一个才十六岁的中学生扯不上关系。这个中学生即使说了开枪的话,责任也应当由开枪者负责。因为开枪的是大人,学生未成年。 徐司令还说,现在要调查的是警察为什么见面就开枪,背后真正的主使人究竟是谁,要达到的目的是什么?徐司令的话很尖锐,火药味非常浓。 市委秘书长进来,将正在经委大院召开的新闻发布会内容及场面做了简单汇报。这个所谓的新闻发布会,将昨天抓捕三个女生与今天的枪击事件联系到了一起,并且明确指出了这是一场涉及到**的阴谋。发言人甚至将内衣针织厂的倒闭也归结到这场阴谋之中。 军区作战参谋在门口报告要求进来。得到书记同意后,参谋递给徐司令一盒录相带。徐司令指了指会议室前面的电视机,让参谋放给常委们看。 录相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一个青年人正被两个警察暴打。有两个青年头皮上是触目惊心的弹沟以及满脸的鲜血。这些青年遭受着警察的殴打,却仍然坚强地向围观群众演讲,向群众说明真相。他们被打倒一个,另一个紧接着跟上,继续向群众演讲。 打人者的凶残,被打者的勇敢与不屈,让常委们热血沸腾。除了老徐是现役军人,常委中有一半都军人出身。最是佩服这样的铁汉子,最是敬佩这样的英勇坚贞。 录相的第二部分是一片狼藉的早餐铺。冰箱上的弹孔,被打爆的电视机,地上散落的牛肉与牛油、汤汁,老板脸上的悲苦及那写满沧桑的皱纹与失神的双眼。 第三部分是老板蹲在自己铺子门口的墙根上,低着头吸烟。什么都没有真实让人震憾。看不见老板的脸,但那种伤心那种悲愤那种无奈却清清楚楚地让人感觉到。 接着出现了两个穿便装的人。便衣拿着什么证件在老板眼前晃了一下,然后指着地上的牛肉说:“这是怎么回事?”老板抬头望了望问话的人,想了想说:“是我自己失手打泼的。” 那个问话的人却循循善诱地说:“是那些年轻人砸的,知道吗?这样说对你有好处。”然后又指指冰箱上的弹孔,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老板迷茫地问:“你的意思是让我说,也是那些年轻人开的枪?”那人摇摇头说:“不不,年轻人没枪。你那样说就是撒谎。撒谎可不好。”老板更加迷茫,看样子他不是脑瓜灵活的人。 另外一个还是循循善诱:“那些年轻人骂没骂警察?”老板摇摇头,这人还是耐心的诱导:“那么,那些年轻人打没打警察?”老板还是摇摇头。 看来这老板是个木榆脑袋,这人不耐烦了,干脆说:“你就说年轻人打了警察,知道么?”老板更迷茫了,指着另外那人说:“刚才他不是不让我撒谎么?” 这两个人大概是懒得再绕弯子了,直接对老板说:“一会有人来问,就说青年人先是骂警察,接着又打警察,并且还抢警察的枪。知道了么?”老板还没回答,就有人过来看热闹,对着店内指指点点。 这两人冲看热闹的人喝道:“去去去,到一边去。”看热闹的人就不服了,问道:“凭什么要我们到一边去?这儿是你家?” 这么一吵又过来几个人。这两个便衣大概是还没做好老板工作,而这儿闲人又太多。于是对老板说:“跟我们走一趟吧。” 老板当然不跟他们走。于是这两人就一人架着老板的一只胳膊,要强行带走他。这时少校出现了,将老板救了下来。录相全部放完。 会议室里半天没人说话。事件真相已经很清楚,常委们觉得没什么话可说。接下来的是应当怎样处理。 书记问早就站在门口的秘书:“有事吗?”秘书说:“警察局的同志来找曲局长。” 警察局曲局长出去没一会就回来,向常委们报告说:“我们局里接到看守所的报告,被抓的那几个人不愿出来。” 徐司令立即问道:“为什么?我们政委不是在那儿吗?你详细说说。”警察局长不是常委,他只是列席这个会议,但没有发言权。现在做为常委的徐司令让他说,曲局长才说道:“卫政委帮着看守所的同志一起做工作,但那些学生就是不愿出来。他们,他们说,他们说----” 徐司令最是讨厌有话不直接说的人,催促道:“有什么就说什么,别吞吞吐吐。”张秋生的那些歪理让曲局长不知如何向常委们汇报。见徐司令催,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那些学生说待在看守所里很幸福。” 哦,还有这等事?坐牢还坐出瘾来了?在座的常委们当然不会这样想。这明显地是要挟,不把问题彻底解决他们就不出来。被抓的学生不出来不要紧,常委中有些人的乌纱帽就不一定保得住。这些学生可都是高级首长的子弟,并且他们完全占理。 都是高级首长的子弟?曲局长又抛出一句让人头晕的话:“经查实,其中还有一个美国籍的。” 我操!常委中有人都忍不住爆粗口。你看这个窟窿捅得有多大!那些首长都已经不知如何糊弄了,现在又来一个外国籍的。不是崇洋媚外,全世界都没哪个正常国家随便抓未成年人。引起外交纠纷不要紧,要是被政敌抓住把柄,说是给国际**势力提供炮弹,他们几个小小的厅级乌纱帽顶不住。 大家都拿眼睛看着市长。这事归政府管,不管那个狗屁的清算小组还是警察局都归政府管,你市长应当拿主意。 政府管事,市委管人。体-制本来就是这样,市长也没办法。市长考虑了一下说:“这事分两部分。一是在内衣针织厂的清算过程中暴露出来的**问题;二是如何处理错抓的几个学生问题。惩治**是个复杂的过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而这几个学生都是麒林某公司的股东,他们只是为了自己的债权而来。我们可以先处理他们的债权。满足了他们的要求大概就会出看守所。” 常委们都认为这个办法不错。这几个学生也不可能是吃饱了撑着来帮舜渡反**。 其实舜渡内衣针织厂的**与麒林工展中心比较,程度大概差不多,但没有麒林工展中心复杂。麒林工展中心从成立的那天起根子就不正,从开业的那一会起就开始**。 舜渡内衣针织厂已有四十多年历史,曾经有过属于她的辉煌。在刚刚过去的八十年代,她的产品获过省优、部优。可惜的是得到部级优质产品证书后,他们厂只是在本市中心挂了几个大横幅“热烈庆祝我厂舜渡牌针织内衣荣获部优产品”。此后没有跟进,力争扩大市场份额。 没有跟进市场,关系暂时也不大。只要能占住本地区及传统属于他们的市场,也勉强可以生存。可惜那时外省正流行一种叫“全员承包”的经营模式,其实这是一个领导怠于职守的懒政。但当时的媒体大肆炒作,什么包字当头一包就灵,生产效益全面提高等等。舜渡领导脑袋瓜一热,在内衣针织厂也搞起了全员承包试点。 舜渡市内衣针织厂的悲剧就从全员承包开始。这种全员承包实际上是在一个企业内的微观计划经济,发明这种经营模式的人最后落得个去卖包子的下场。内衣针织厂厂长与纺织局的领导班子都抵制拿他们厂做试点。 舜渡市的原市委市政府班子更强硬。放出话来,不愿干的就将位子让出来,让想干的人来干。 厂长与副厂长一次调走三个。内衣针织厂暂时划归体改办管理。这是一个灾难xing的决定,这是一个完全不懂企业运作的外行决定。 体改办本质上只是个智囊机构,在改革过程中向市委市政府提供政策、法律依据及解决方案。体改办根本没有纺织局那样的对纺织行业的专业知识。 新任厂长是体改办任命的。他一窍不通两眼一抺黑,刚一上任就开始搞全员承包。所谓全员承包,就是一个产品从原材料采购到产品出厂及货款回笼的每一个环节每一个工种每一个岗位每一个人都定下承包指标。 新厂长连生产一件内衣有多少工序都不知道,也没有人积极配合给他出主意。这不是说内衣针织厂的人品质高洁,没有人上杆子拍马屁。神州处处马屁精,哪儿都不缺这样的人。 这个新厂长火气特别大,稍有不如意就吹胡子瞪眼的骂人。马屁精在上级面前一般胆子比较小,见着这个脾气火爆的厂长一时半会不敢上前。 拍马屁是个技术活,需要极其变态的厚颜无耻。但仅凭厚颜无耻是不行的,一不小心拍到马腿上那可是找死。当然也有天然贱,认为被领导虐特别舒坦而且光荣。这种天然贱一般都没什么大本事,除了可供领导解闷外一无所长。 新厂长就这样闭着眼睛划出了各种岗位,然后给各岗位下承包指标。这样就造成有人累得要死都完成不了指标,有人却闲得要死而整天骂娘。比如设计室就闲得蛋痛。 新厂长想当然地认为,去年本厂完成了二百万套内衣的生产任务。那么我这个新厂长总得有个新人新气象,今年一定得增产到二百五十万套件。 这二百五十万套件还是去年的款式,新厂长没打算升级换代,没打算用新款式去打市场。既然没打算生产新款式,那对设计室的图纸当然看都懒得看一眼。 设计师们见厂长走门口过都不进来瞄一眼,当然也就懒得绞尽脑汁去设计新产品了。 ; 第五百四十章 隐瞒资产 所有的岗位所有的人都下了承包任务。那厂长呢,厂长承包什么?靠,不带这么糟践领导的。厂长什么也不承包,他将自己降格到监工地位。他也不认真监工,只打算承包期届满时验收。所以说,全员承包是让领导有理由怠于职守的懒政。 说闲着也不正确,他主要精力花在跑关系上。只是他的关系目标错位而已。企业最大的关系在市场,你得经常跑市场了解最新动态,把握消费者的消费需求。 新厂长不跑市场。真叫他跑,也不知道从哪儿下牙。他天天跑上级,跑上级的上级,跑上级的上级的上级。他没打算在内衣针织厂干长,这儿只是他的跳板。他的人事关系还在体改办,还是公务员身份。 这样的状况我们就不用多说了,内衣针织厂倒闭是必然的,只是人们都没想到倒得这样快而已。 新厂长早调到其他城市了。他有一样过硬,一分钱都没贪污。或者换句话说,内衣针织厂的钱他一分都没揣到个人腰包里去。用现在的话说,这种做法叫苍蝇式**。 至于天文数字的招待费?那是业务需要,那是上级来人必须招待。至于货款不能回笼,这是全国xing的现象好不好?不说全国了,仅仅舜渡有哪家企业货款全部回笼的? 好吧,货发出去钱收不回来。这是全国普遍现象,也不能单独怪你。可是款付出去,原材料却进不来,这是你独家专利吧。你怎么解释? 原材料采购已经承包出去了。你们找我干嘛?应当找采购承包人啊!如果说全员承包错了,这是市委市政府的决定,我只不过是执行者。上,你们去找市委市政府,下你们去找具体承包人,找我这个中不溜的干嘛? 好吧,承包的事找不着你,那是市里的决定。可那些巨额借款与胡乱为人提供担保呢?你将厂里的资金随便借给别人,将厂里的资产为别人担保。贷款的人借钱不还,然后由内衣针织厂代为还款。这些总不是你的承包任务吧? 这个你们还真找不着我。借钱也好担保也罢,都有省市领导的批字或条子。前领导那也是领导,你们后任不能不认前任的账。俗话说人不死债不烂,那些借钱的人年轻着呢估计寿命很长。找他们要去啊!你们这样认真负责肯定能要到,我看好你们。 没人愿意去找那些公子哥要债。也不是都胆小,或都是马屁精。这年头谁愿意为了公家的事去得罪领导? 全员承包的首创者失败后当了个体户。舜渡市内衣针织厂的厂长却去外地升官。这就叫人比人气死人。 舜渡市内衣针织厂欠银行货款一个亿,厂房、设备,还有地处市中心的纺织大厦全抵押进去。另外还有五千万的债务与三千万债权。这些债权债务基本上都是外地的。本地主要是银行欠款,这个已有资产抵押,暂时可以不考虑。 一千五百多万被各类公子哥占用的债权,舜渡市有关部门已经死了心,想都没想他们还。剩下的一千多万都是零碎八脑的,收起来也是困难重重,也没哪个吃饱了撑着去找麻烦。 人家欠你的可以不收。但你欠别人的可没那么好,债权人天天逼债简直要人发疯。内衣针织厂已关门,债权人就上体改办。体改办是主管部门不找你找谁? 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宣告破产,以破产企业的剩余资产抵偿债务。但是全民所有制工业企业破产法虽然在八八年就已经生效,但到此时都没有哪个地方政府敢于依法宣告自己辖下的企业破产,他们冒不起这个政治风险。在很多人的头脑中,谁将国有企业弄破产了谁就是历史的罪人。 其实按照当时中央关于清理整顿公司的文件,内衣针织厂的问题也不难解决。但是按照文件,被清理的企业必须归口管理。问题是纺织局不愿接收内衣针织厂了。他们的理由很过硬,这个厂在我们手上很好,你们非要划到体改办。现在弄倒了再交给我们? 体改办也没办法,只有提请市委市政府先行清算。根据清算结果再决定下一步如何办。于是市委决定由经委牵头,体改办,财政局,审计局几家联合成立清算领导小组。 市委是高屋建瓴地这样决定了。下面的几个局委办就头晕。这是怎么个清算法?内衣针织厂名义上是因为错误的决策,实际上还是倒于**。除了大头在省里的那些公子哥,但本市有几个关键部门没受过它的好处? 这是个千年大粪窖,表面硬化了闻不到臭。一旦捣破表面的硬化层,必定是臭气熏天臭不可闻。但是,只要清算就必定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债权人绝对要砸破这千年大粪窖。 清算领导小组的台子搭起来了,却久久没有动作。在市委的一再催促下,刊登了一个公告,然后就找市委要政策。要的政策很简单,必须有警察局的配合。清算小组早就考虑到了,公告期满债权人聚集时必定要大吵大闹。请求警察局维持秩序。另外找几个跳得最厉害的杀鸡给猴看。 很不幸地是,他们找错鸡了。三个看起来像花瓶的女孩竟然不是鸡,也不是猴,她们是老虎。不仅她们是老虎,她们后面还跟着一群更厉害的老虎,甚至连军区都公开出面保护。 清算小组的人都在市委常委会议室外等着。没人通知,是他们自己主动来的。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不如主动请罪说明情况,争取宽大处理。 翟副主任被叫进会议室。他是清算小组组长。按他的话说,他是被赶鸭子上架。但也有人说,就是担任清算小组组长这么一会,老翟大哥大也配上了,内衣针织厂的汽车也归他用了。低价处置的闲置设备难道没有回扣?私自先偿还某些人的欠款难道没得好处?内衣针织厂围墙改成的门面房低价出租你没得好处?你老翟是那种无利肯起早的人?内衣针织厂原本就不归经委管,人家纺织局沾边都懒得沾,你却巴巴地抢过来,什么意思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么? 反正不管别人怎么说,翟主任现在是站在市委常委们面前了。他首先声明,抓那三个女孩是按既定方案办的,事先并不知道她们身份。今早的枪击事件他完全不知情,不应当由他来负这个责任。 翟主任祥林嫂般絮絮叨叨地推卸责任,市长听得不耐烦说:“先别说这个,该不该由你负责以后再说。是你的责任你也跑不了,不是你的责任也不会冤枉你。你先说说怎样处理这笔债务。” 这个,嗯,那个,那个,呃,是这样。翟主任是来推卸责任的,压根没想到常委要他拿处理方案。一时半会哪有方案可拿?所以只能吱吱唔唔。 徐司令听得大大得不耐烦,一拍桌子喝道:“什么这个那个?你这个清算小组干什么吃的?啊,连一个方案都没有?难道你们清算小组就是专门抓人的?你们欠了谁的钱就将谁抓起来,于是钱就不用还了,是吧?岂有此理!”说到这儿徐司令又愤怒地拍桌子。 翟主任被吓出一身冷汗,可是他还得说话,否则死得更惨。他说:“这个,这个不是方案问题,是压根就没钱可还。” 这个解释令徐司令更生气。你没钱还债,那还叫人来干嘛?你赖账还理直气壮地抓人?你凭的是哪条法律,你给我说说! 徐司令最后说:“你别给我狡辩,今天找得就是你。你可以为幕后之人抗担子,只要你能抗得住,我就佩服你是条汉子。”徐司令这是公然与在座的某些常委叫板了。 明眼人都知道常委里,肯定有人与内衣针织厂有千丝万缕的瓜葛,使他们下不了决心认真整顿。如果拿姓翟的开刀,这个千年粪窖还得冒出冲天臭气。 时市长这时说话了:“翟主任,内衣针织厂还有哪些资产?我指得是固定资产,还有债权债务。” 翟主任可怜兮兮地说:“总债务一亿五千多万。其中有一亿是用土地厂房还有设备抵押给了银行。这样就还有五千多万债务。另外还有三千多万债权。” 徐司令盯着姓翟的问道:“就这些?没打什么埋伏?” 翟主任躲避着司令的眼光,吞吞吐吐地说:“还有,还有,还有----”他这个样子就是摆明了还有资产。但他不敢说,又不敢不说。 “砰!”徐司令一拍桌子大喝道:“还有什么?快说!在常委面前都敢隐瞒,你好大的胆子!” 翟主任吓得赶紧说:“在申洋市还有两间二层门面房,总面积四百来平米。由于是在最繁华市口,账面价值是八百来万,现在升值了大概值一千五百多万。” 这事连市长书记都不知道,市长连忙问:“这两间商业门面房抵押给银行了吗?抵了多少?” 翟主任回答:“抵了,是抵给申洋那边银行。银行按账面价值贷百分之七十,就是五百六十万。它们的房租足够付银行利息,所以到现在都没什么麻烦。” ; 第五百四十一章 一揽子方案 书记与组织部长心里堵得慌。姓翟的隐瞒这么一处资产当然不是为了私吞,小小的副处级没那个胆。他是留着巴结哪个领导,并且是省里的领导。事情明摆着的了,舜渡由我主持工作,我不知道这事就说明什么? 绕过书记,绕过组织部门。然后由省里干涉舜渡市的干部任用,他姓翟的好更进一步。内衣针织厂的厂长就是这样,厂被弄倒了他却升了官。 市长将姓翟的抛一边,转头与书记、徐司令说话:“我在来市委前去了一趟经委。本来是想先去清算小组那儿了解一下情况。结果那儿水泄不通,成千上万的群众都在听一个女孩主持的新闻发布会。” 那么,这就是说市长掌握了第一手情况。这是其他常委的一致想法。市长工作一向都是比较扎实的。这个大家不得不承认。 “在这个主持人的周边围着一群同样年轻的学生。一个个脸上都透着坚毅,他们毫无畏惧。我相信,这时如果有人抓他们。这些年轻人会像刚才那五个人一样,抓走一个再上一个。”市长指了指电视机,意思就是刚才播放的录像场面。 市长向徐司令点了点头,说:“幸亏军区派了战士在保护。否则我真不敢想像会再次发生什么。” 与会人员都低下了头。这事做得实在太差劲。竟然开枪了,头皮都被打出血,枪口再低上那么半毫米,那结果简直不敢想像。警察队伍到了非整顿不可的地步。 市长对徐司令说:“徐司令,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这儿只有你跟那些年轻人熟悉,有些话你说要比我们去说好。” 徐司令是个爽快人,点头说:“那三个女孩我也是刚认识,谈不上熟悉。但她们是我首长家的孩子,为人非常通情达理。另外五个男孩我不认识,但我也可以去谈。你能告诉我谈什么么?单纯的求情可不行,你必需有实质的东西。你们差点把人打死,靠我去说几句就算了?” 市长说:“不是请你去谈这个。我刚才说了,如何处理所犯错误先放一边。请你去说就是想处理他们的债权问题。当然,我的方案还要常委们一致同意。” 市长说,刚才在经委门口时,有两个人站在我旁边。据说认识这帮年轻人,因为他们曾经也是这些青年的债权人。 这帮年轻人都是中学生。他们办了一个叫做好年华的公司,专门帮助下岗职工再就业。 好年华公司收购了一个破产企业,同时接手了这个破产企业的债权债务清理。据这两人反映,好年华公司清理债权债务非常有一套。 现场太嘈杂,我没听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但凭我的观察,这些中学生办事确实有章法。不仅思路清晰条理清楚,一下就抓住我们的痛处。而且他们还有种一往无前的气概,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精神。有了这种气概这种精神,再加上有勇有谋,可以说没什么事办不好。 市长说:“下面我有一个解决方案提请常委讨论。如果通过了,我们请徐司令帮忙沟通一下。如果没通过,那就算了。我也没什么好办法。” 既然常委通过的方案还要徐司令去说,那么这个方案恐怕有点让对方难以接受。书记让市长将方案先拿出来看看再说。 市长说:“既然这些中学生解决债务纠纷的能力这么强。那么能不能请他们帮内衣针织厂也解决一下呢?” 市长话没说完就有人讥笑了,市长大人你做梦呢!我们把人家抓得抓了打得打了,还差点将人打死。差点打死还不算,现在还将人关在牢里,人家会帮我们解决债务纠纷?他们能不将这事捅上天就是对得起在座的各位了。 市长尴尬地笑笑,说:“我这不是请大家讨论么?这事总得解决,拖是拖不过去的。他们待看守所不出来,每拖一分钟我们就多一分压力。” 一番哄闹后,大家觉得还是让市长先将方案说出来。市长说,除去厂房、设备抵押的那一亿。我们有三千多万的债权,这算是我们的资产。另外是处于申洋的四百平米房产,五千多万的债务。如果将这房产抵押的贷款五百六十万也划归债务,而房产本身算资产来计算的话,那就是四千多万资产,六千来万负债。 账也可以这样算,常委们认可市长的说法。但还是不明白市长到底是什么意思。 市长说:“我的意思是,六千来万的负债,我们去掉两千来万。尽量将债主在舜渡的去掉。然后将四千来万的资产与相等的债务都交给麒林的好年华公司。我们算是轻掉一个大包袱。剩下的那两千万我们再慢慢消化。” 好主意!如此以来内衣针织厂的包袱算是彻底解决了。所谓剩下的两千万很好处理的。内衣针织厂利用围墙改建的门面房不在抵押之内,起码可以冲抵掉一半。另外针织厂还有一块空地,卖给哪个开发商就行了,多余的钱可以还掉银行的部分欠款。 另外最重要的是,所谓四千万资产,其实有一大半绝对收不回头。省里的那些公子哥会还钱?用屁股想都是不可能。人家不赖账,可就是没钱可还,你能奈他们何?交给别人来收,收到收不到就与我们不相干。可是麒林市好年华公司会答应么? 人家按你自己的公告来申报债权,又是挨打又是被抓差点连小命都搭进去,人家吃饱了撑着帮你干活? 书记问道:“这么大的债权债务,工作量简直难以估量,报酬怎么算?总不能要人家白给你干活。另外,他们本身的债权呢,这个怎么算?还有,这些孩子被打了被关了,如何赔偿?可不能要孩子们吃亏。”书记这话说得很公平。也只有公平他才能向上级交差。 市长苦笑着说:“这不是没办法么?要不少交点债务给他们?按他们本身的债权,加应得的报酬,加应当赔偿的数额?” 徐司令站起来说:“这些与孩子们当面谈去。我们在这儿也议不出个明堂。那个,两位市长大人,你们也别指望我一人去。我们都去吧。我可以保证,这些孩子都知书达理。” 书记说他也去。一来是向这些受委屈的孩子们道歉,二来也是表示处理问题的诚意。 书记、市长、徐司令与时副市长去看守所时心里是惴惴不安的。他们的方案太不讲道理,太强人所难。 出乎舜渡市四大巨头的意料。刘萍听了他们的建议后,回监室与高一一班的几个同学商量了一下竟然爽快地同意了。 其实张秋生是反对的。他们高一一班清理债权债务确实是强项。论白的很多人有高官家庭背景,论玩黑的那就更好。可是张秋生不喜欢这些白呀黑的,他只想过安生日子。但是别人都同意,李满屯与孙不武还兴奋不已,他也没办法。 事情的结果是皆大欢喜。八个男女出了狱。大部队已经回去了,学生毕竟要以学业为主。但孙妙因与闻胜杰、胡小六子留了下来。因为这个项目两个班共同来做。 宋念仁却随大部队回去了。刚才书记、市长左一个对不起右一个赔不是,一再强调不知道他是美国人敬请谅解。把张秋生搞得火起,强迫这小子回去。我们中国人闹着玩,你这个美国人夹中间太碍事。 宋念仁虽然觉得委屈也只得回去。秋生不叫他回美国就已经很好了,暂时回学校就回吧。 什么核对债权债务,什么过户手续等等都与张秋生不相干。他一人将两手插裤兜里往大街上逛荡。吴痕与李满屯、孙不武也跟过来,说这些事他们也不懂还不如出来玩玩。 这几个人说是逛马路,速度比骑自行车的还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去救火。逛着逛着就来到一个学校门口。张秋生考虑了一下就往学校里走。那三个也不问一声只管跟着张秋生瞎闯。 放学时间已过学校门口比较冷清,门卫拦住这四人说:“没穿校服不准进门。” 张秋生眼皮一翻,说:“我又不是你们学校的,干么要穿校服?” 门卫听说不是本校学生,将脸一放说:“那就更不能进去!告诉你们,想在我们学校找事没门,找死还差不多!” 张秋生忽然脸色一变,笑嘻嘻地说:“我们不是来找事,他是时盈盈哥哥,来找时盈盈的。”说着将手指了指吴痕。 吴痕闻言大怒,该死的张秋生又拿他开涮。不过吴痕是守规矩的人,规矩是外人面前不抬杠,有账回去再算。 门卫朝吴痕打量来打量去,很帅很阳光很正派一点没有混混的痞气。不过,时盈盈在学校是知名人物,她的家人门卫都认识。门卫对张秋生说:“时盈盈没这样的哥哥。” 你确定、肯定,并且必定、认定时盈盈没这个哥哥?你敢负这样的责任?我们打个赌好不好,时盈盈认这个哥哥你给我五百,如果不认我给你一千。怎么样,这买卖划算吧? ; 第五百四十二章 吴烟会理发 “难道是表哥?”门卫没什么赌xing,但好奇心很强。张秋生摇摇头,说:“怎么会是表哥,表哥有这么高的个头么?” “那么就是堂哥。”门卫没考虑表哥与个头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继续好奇。张秋生还是摇头:“堂哥有这么帅么?” 不是表哥不是堂哥,亲哥哥他认识,门卫好奇心越发得旺盛:“那么竟然是干哥哥?” 门卫一脑门的问号,就是没注意时盈盈这时刚好过来了。她今天犯了大错误没心思吃饭,一个人坐那儿发呆。三个死党拉着她要去校外找点好吃的。时盈盈被逼不过,只得随着三个死党一道往外走。 真叫怕什么来什么,远远地看见张秋生就吓一大跳。时盈盈算是怕了这家伙,与他斗从来都是吃亏。于是赶紧扭头想躲。 可是凭时盈盈这点道行能躲得过张秋生?他头都不回地喊:“盈盈,过来!” 时盈盈在学校是多骄傲的女生啊。什么时候被人一叫就回头?可今天她就乖乖地回头了,还乖乖地来到那几个男生旁边。她的三个死党眼珠子都差点睁掉下来。不过这三个死党立即发现这几个男生真帅真酷吔,于是六只眼睛闪闪发光,登时就犯了花痴。 张秋生指着门卫对时盈盈说:“你们学校的门房是什么眼神啊?老吴明明是你亲哥哥,他偏说是干哥哥。你跟他解释一下吧。”这都什么跟什么嘛!时盈盈朝门卫白了一眼。 张秋生立马冲门卫说:“你输了,五百元钱拿来!” 门卫大叫:“我也没答应赌!” 张秋生也大叫,你没答应赌干么要乱猜,一会表哥哥一会堂哥哥,一会亲哥哥一会干哥哥?嘴里没答应实际上却乱猜一通,这叫默认知道么?看你年幼无知给打个五折,你拿二百五吧。 门卫跳脚,什么叫我年幼无知啊!你才多大,而我多大啊?张秋生说:“那好吧,你大,那就不打折了,五百拿来。” 时盈盈白门卫一眼,是嫌他说什么干哥哥太难听。门卫却误会了,以为时盈盈说他猜错。现在张秋生要他拿钱,门卫自觉多少有点亏理。被张秋生胡搅蛮缠得头大,只得说:“我一月工资才六十来元钱,哪有五百给你?” 张秋生很好说话:“没钱?早说嘛。你打个欠条。也不要多,一毛的利,怎么样?这是看盈盈的面子优惠价了。” 张秋生将目瞪口呆的门卫丢一边,转而与时盈盈说话:“哎,那个,时盈盈,麻烦你一个事。”他只是不满门卫刚才拦着不让进门时那盛气凌人的态度而与他开个玩笑,哪还真要他五百元钱? 时盈盈害怕张秋生会出什么怪招对付她,非常谨慎地问:“什么事呀,我不知能不能办到吔。”这叫丑话先说在前头,到时办不了别说我赖账。 张秋生不管时盈盈的为难情绪,很郑重地说:“这事不需你亲自办。经委那条路上有一个扫地的清洁女工,四十岁不到的模样,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儿。叫你哥哥帮我们找一下。我看你大哥门道挺大的,看守所都能自由进出,找这么个女工大概没什么问题。” 嗯,这事没什么难度。时盈盈放心了,又好奇地问:“你们找这样的女工干嘛?” 今天早上警察打我们时,她女儿第一个喊:“不要打大哥哥。”这份情必须要报答。我们这些人向来是滴水之恩必涌泉相报。 记得当时这小女孩是站在垃圾车上,穿一件旧棉袄外面罩件红色的褂子。张秋生最后强调:“记住了,一定帮我们找到。我们下午放学时再来找你。” 这么长时间,大门口已聚集不少学生与闲人。张秋生说完这句话就与吴痕等人赶紧离开这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还有那些男生怨毒的目光也让人恶心。 张秋生几个人刚转背,三个死党兼花痴连忙拉着时盈盈说:“喂,盈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这么帅的哥哥竟然瞒着我们。”还有一个花痴说:“不管了,你一定要将这哥哥介绍我们认识。” 另外两个花痴严重点头,今天算是看到活的帅哥了。什么刘德华、张学友、小虎队靠边站站吧。不过呢,另外一个长得一点不帅,但是,但是,但是却特别的酷。怎么办呀,到底哪个更好哩! 嘿嘿,张秋生与吴痕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张秋生天生没吴痕帅,吴痕怎么扮也扮不出张秋生的那份酷。 吴痕几个是盲目跟着张秋生跑。现在看这小子总算是办对了一件事,那小女孩确实应当找到。既然他办的是正经事,那下面也不问了,继续闷着头跟他走。 张秋生还真是办正经事。他带着哥们来到那个早餐铺,对吴痕几个说:“我们还欠着人家的面钱没付,得加倍付给人家。”此话有理,我们让他受惊吓了理应赔偿。 他们到达早餐铺时刚好派出所的人也来了。一辆皮卡上拉着一台冰箱一台电视机。 派出所今天这个错误犯得大了去,主要是民愤太大,还不知道市局怎样处分他们。不管怎样,先弄个认识错误态度较好吧。 打破的冰箱、电视搬走,新的安放好。打泼的牛肉赔了二百元,赔礼道歉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主要是骂络腮胡与尖下巴两个,给我们所脸上抺黑败坏警察形象,完全是两坨不耻于人类的狗屎堆。把早餐铺老板感动的不行。 今天这四个人一直都很好,在一起没抬杠没争吵。但这种难得的和谐没善始善终,终于在吃过午饭后被打破了。 吃过午饭张秋生要去理发。他与吴痕两人头皮上都留着三四道血痕。伤口可以运功治疗,但头发却不是运功就可以长起来的。他俩一人买了一顶老头帽戴着。 但现在毕竟是春天了,这些日子以来都是阴天,但只要天一晴立马就暖,这是常识。所以张秋生要去剪个板寸或平顶,这样就无需戴帽子。 都已经进了理发店,但吴痕就是不剪。张秋生就不明白了,问道:“现在还没流行头皮上开几道口子的发型吧,你为嘛不剃?”吴痕说他从来不在外面理发,太不卫生。 咦----。张秋生更不明白了,问道:“你的头都是在家剃?”吴痕大老实人,说话不知道绕弯子。见张秋生如此问话,不假思索地回答:“是啊,我都是在家理发。比较卫生。” 李满屯与孙不武还在想,在家自己给自己理发,行也行,就是后脑勺不太好对付。张秋生却发出一声:“吔----!”他这个吔字一波三折,先第一声再第三声,最后落在第二声上。 嗯,这是神马情况?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望着张秋生,看这小子嘴里将吐出什么牙。张秋生神经兮兮地问吴痕:“吴烟会剃头?”吴痕点点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吔----!这次是三人一起发出这个怪声音,也是一波三折。吴烟还有这个好手艺?真真是乖乖了不起! 吴痕气得要打人,这都什么跟什么嘛!跟这些家伙在一起,时间久了都要少活几年。 吴痕怕这三个人再发出怪声音,一咬牙干脆也理个发吧。对于有洁癖的他来说已经是破天荒了,后面那三人去公共澡堂洗澡,他是打死也不洗。那么多人在一个大池子里泡澡那多脏啊? 三人泡好澡在大厅里休息。泡上一杯茶,点上一支烟。现在吴痕也跟在后面抽了,连烟都不抽肯定要被这三人鄙视。 李满屯突然问张秋生:“早上是不是你自己开枪的啊?我想警察不会那么傻-逼。” 张秋生立即否认:“我有那么傻?我活得不耐烦自己开枪打自己?我可怜还没找老婆,还没尝过女人滋味就这样死了?我冤不冤?” 等到问吴痕时,老实人点头说:“老张说得不错。”话说得很简单,但李满屯与孙不武看他脸色有点不自然,怎么看怎么不自然。 李、孙二人就后悔,有些话应当先问吴痕,老实人不会撒谎。你要是先问老张,这小子谎话说在前面,老吴只要跟后面点头就行。失策啊,失策。 这两个货有点恨那两个警察。尼玛,你们应当拿枪对着我嘛。你们要是将我头皮剃那么几道沟,我就不买帽子戴,就这么敝着脑袋,这多牛逼啊,多拉风啊。 在舜渡市瞎混了一下午,四个人才回军区招待所。内衣针织厂清算组与刘萍她们在这儿核对账目。他们四人回来时刘萍的工作已经完毕。她只查对债权部分是否属实。至于债务部分,反正那些债主们自己会找来,到时来一个核实一个吧。 刘萍告诉张秋生这四人:“马上出发,第一站通江省省城银林市。”四人中吴痕纯粹是陪妹妹,怕她再出事。孙不武做为班头当然是吴烟到哪儿他都跟着。李满屯也不能境界突破了就拽姿式,他还是以班头身份跟着李秀英。 只有张秋生无拘无束,最是桀骜不驯。他不明白刘萍去银林市的意图,问道:“不是回家么?” ; 第五百四十三章 连吴痕都害 张秋生招来众人一致鄙视。李满屯说道:“时不时地就想家。老张,你也算男子汉么?” 你是男子汉,你不想家,那你要找老婆干嘛?张秋生从来不管旁边有没有女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李满屯被这小子气得头晕,反驳道:“这与找老婆扯得上么?再说了,我找老婆了么?” 哦,你没找老婆。那你老爸总找老婆了吧?你老爸不找老婆就不会有你。那你老爸是不是男子汉?还有那个老吴、老孙,你们老爸是不是男子汉? 尼玛,这小子胡搅蛮缠强词夺理。三个人决定联合起来将张秋生打一顿。张秋生跳到一边并不动手还击,只是不怀好意地冷笑。 三个人停住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秋生的这种笑法很贱,包含着太多的危险。至于有什么危险,他们还要仔细评估。 孙不武突然往起一跳,大叫:“张秋生,尼玛,太缺德了!自己人也害,尼玛----。”话没说完掉头往招待所大楼里跑。吴痕与李满屯没说话,但也是掉头就跑。 刘萍不知怎么回事,问身边的吴烟:“他们怎么啦?”吴烟望望张秋生不言语。她怕将这家伙惹毛了,给自己也来这么一招,那就没法做人了。哥哥他们是男生无所谓,自己可是女生吔。 刘萍看看吴烟与李秀英的眼神就知道,肯定是张秋生在祸害同学了。至于祸害什么,她也不敢瞎问。这个张秋生是出名的叛徒卖国贼,祸害起来不分对象。再看看闻胜杰,早就躲得远远的,他受过这种害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大家都不招惹,这人也无聊不是?张秋生开始招惹吴烟:“哎,我说班长,现在是三月了吧?”吴烟朝他翻翻眼皮,说:“是吧。” 俗话说雷锋叔叔没户口,三月来了四月走。现在是学习雷锋月吔。 张秋生说话向来是没头没脑乾坤大挪移。吴烟在与他的长期斗争中摸出一套经验,那就是不理不作狗屎一坨。任凭他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不过心里却在骂人,学雷锋怎么了?就凭你这样还学雷锋! “我觉得吧,高一一班应当搞一个学雷锋活动。”这话必须回答,否则这家伙要是作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会说班长不让学雷锋而造成思想觉悟低下。 “哦,你打算怎样学?”吴烟被迫回答。不过却用的反问式。张秋生没顾得吴烟的态度,积极建议道:“上街去摆一个理发摊子,给广大人民群众剃头。你看可好?” 哦,难道你会理发?张秋生头一昂,说:“我不会,我哪会那手艺。不过你会呀!你主刀,我来给你拉人。” “你怎么知道我会理发?”吴烟经不住好奇了。 我们是什么人?这叫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那个,那啥,老吴的头不是你天天给他剃么?俗话说,不想当裁缝的剃头匠不是好厨师,我说得对吧? 吴烟真的很无语。哥哥也真是的,这么个事也跟人说。你不知道高一一班这些家伙无风三尺浪,好话到他们嘴里也变味么!吴烟心里怕张秋生胡扯,还真就有胡扯的来了。 不是张秋生,而是胡小六子。这家伙一惊一炸地说:“啊,老吴的头是妹妹剃的?真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吔。” 哇哈哈----。张秋生闻言哈哈大笑。吴烟气得追着胡小六子要打。张秋生她不敢打,打你个小六子还是没问题。 吴痕三人紧急冲进厕所,经过最初的狂风暴雨慢慢缓过劲来。李满屯骂道:“张秋生这小子不死终是祸害!”另外两人积极跟进,都是大骂张秋生不是玩意儿。 不过,恐怕,张秋生这次只是开了一个小玩笑。三人蹲得时间不长就感觉便意已去。三人不由佩服,张秋生使用这招已炉火纯青。 哎,遭了这小子祸害,还得感谢他没让俺们将肠子拉出来。吴痕一边系裤子一边问另外两位:“你们注意到没,老张的情绪好像不太对。” 哦,这个我们早就知道。从撵阿仁回家时我们就知道。李、孙二人对张秋生十分了解,吴痕的问题刚刚说出口他们就马上回答。 李满屯说:“清早那会还行,老张喜欢用这种方式与警察斗。后来在看守所,市领导与军区领导来了,对我们左赔礼右道歉老张就不舒服。后来又对阿仁赔礼道歉他就火大。” 老张认为我们是仗势欺人,认为我们是挟洋自重。老吴你不懂,这小子脑袋与众不同。舜渡市领导当然算当官的,我们以普通人身份与他们斗,越斗这小子越来劲。 但是这些领导与我们家比起来,老张又认为他们是老百姓。亮出我们家的背景,就等于是高官欺负老百姓了。而阿仁以美国人身份闹事,老张就绝不能容忍,所以坚决撵他回去。 吴痕楞了一会,摇头、叹气,一言不发地随李、孙二人来到大楼外面。四个女生站一起说悄悄话,闻胜杰躲在墙角。张秋生坐在花坛上发呆,胡松站在他旁边。 胡松见吴烟真要打他也吓倒了。这小子虽然一向皮皮沓沓,但对吴烟这样的上位者有着本能的敬畏。他只是普通武者,吴烟这帮人看在同学份上带他玩是平易近人,可不能过于放肆。 胡松选择站在张秋生身旁,是因为发觉张秋生没有一点点先天武者的架子。闻胜杰离张秋生远远的,是因为他吃过巴巴拉库兹的亏。张秋生连吴痕都害,他当然要躲远一点。 闻胜杰给四个女生当司机,开着奥迪跟在孙不武后面,驶向舜渡培德中学。吴烟从后视镜中发觉闻胜杰脸憋得通红,并且越来越红红到发紫。 吴烟拐了拐李秀英示意她看闻胜杰。李秀英也注意到这种异常,还没与吴烟对上一句话,闻胜杰憋不住了,突然一声大响,震得座位都一颤。然后就一连串的大响,车内就弥漫着浓浓的臭气。 闻胜杰紧急停车,跑到路边用头撞电线杆。四个女生全部从车内逃出,里面的空气让她们受不了。 孙不武不知后面奥迪发生什么情况,照直将车开到时盈盈学校门口。放学高峰期已过,远远地就看到时盈盈站在校门口,时大哥就陪在她身边。 时盈盈学校的大门外是一个呈八字形的小广场,在朝东的八字一撇的拐角处有十几个男生躲在那儿。这十几个也不都是学生,其中大概有五六个起码都有二十来岁了,一身的痞气,手上还拎着西瓜刀或钢管。 孙不武将车开到离这十几个男生大约三十来米的地方停下。现在肯定是要打一架了,在校门口打架总是不太好的。 车停了,打架的地点也等于找好。但五人没一个愿意下去。打这些普通小混混胜之不武,提不起他们兴趣。 张秋生建议:“我看这样啊。老吴呢,他是老大,是吧。俗话说杀鸡焉用牛刀,打这些小混混嘛当然不能用老大。” 对对,对。另外三人对张秋生的话表示同意。李满屯又问道:“依你那便当如何?” 剪刀、石头、布啊!谁输了谁去打。 张秋生与李满屯一组,孙不武与胡松一组,每组中输的相互pk,最后输的下车去打架。 过程就不用说了,结局肯定是胡松输。胡小六子虽然输了,但心情很愉快。他觉得高一一班的班风就是好,公平。要是在高二三班,遇到这样的事肯定是指定他下车去打架。 嗯,高一一班的这种班风一定要向孙妙因几个班长推荐。你们不是说要学习高一一么?那首先学他们的公平吧。 车子在这儿停的时间比较长,终于让那十几个男生发现他们要打的目标。一帮混混举着西瓜刀、钢管什么乱七八糟的兵器冲过来。 具体打斗过程没什么好描写的。胡小六子在二十一中妖孽中算差的,但打这些普通小混混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三下五去二,地上躺了一大片。 胡松看都没看躺地上的混混们,跑到车旁问:“我能不能挑一个练练鞋底板儿抽耳光?” 李满屯坐后排外面,扭头看了看张秋生,然后说:“你去问问,他们中谁罪大恶极,不抽不足以平民愤。如果有,你就可以抽。” 胡小六子武功与别人比差点,但毕竟受过安全机构训练,眼睛是出火的。他蹲到一个明显是学生,并且戴着眼镜脸色苍白的孩子面前问:“据群众举报,你经常欺负小同学,与女同学耍流氓,偷看女厕所,吃饭不给钱是吧?” 这帮混混被打寒了心。他们哪见过架可以这样打?简直是摧枯拉朽,十几个人经不住这人的一划拉。眼镜男见小六子明显不怀好意的询问,吓得连忙说:“没有,我从来没打过架,更没欺负过小同学与女同学。” 那就是偷看过女厕所?眼镜男更是吓得急忙否认:“没有,从来没有。” 咦----,你的意思是广大人民群众冤枉你?他们怎么不冤枉我?那你说说,他们中间哪些人做过这样的事,是我认错人的情况恐怕也是有的。 眼镜男指了指旁边一个孩子说:“他,他爸爸是分局副局长,偷看女厕所派出所不管。” ; 第五百四十四章 去通江省城 胡小六子连忙放过眼镜男,将坐在地上想往起爬的男生拎起来扶车旁站好,扭头朝车内喊:“这个,偷看女厕所,吃饭不给钱,老爸还是分局副局长,应当抽得吧?” 李满屯挥挥手表示抽得,你尽情地抽吧。 胡小六子将鞋脱下,突然就抽了这可怜男生四下。他认为应当先将抽耳光练熟了再练脱鞋。四下抽完是一个停顿,然后又是四下。 后四下抽完小六子保持金鸡du li,一手拎着鞋对这可怜的娃说:“这位同学,哈,你别怨我。是你自己同学检举揭发的。”他指了指那个眼镜男,又说:“既然你自己的同学检举了,那我就不能不公平执法,否则我就是失职。这年头可以失钱包,可以失脑袋,就是不能失职。” 被打的男生大概不恨小六子,一双眼睛怨毒地看着那眼镜男。眼光如果能杀人,眼镜男恐怕都死了上百回。 小六子又对这男生说:“其实吧,实际上吧,说老实话吧,女厕所里是个神马光景?我也想看看。就是胆儿没你大,一直都不敢实现这伟大的理想。你说说,偷看女厕所的攻略秘籍,我不打你----” 小六子话没说完,脑袋就遭到重重一击。扭头一看,打他的是孙妙因,吓得抱头鼠窜。 四个女生的脸都是通红的。她们又生气又好笑。看着闻胜杰以头撞电线杆,越看越好笑。吴烟与李秀英摇头,张秋生是无药可救了,连这种祸害的门道都能想出来。 四女都跑出车外,将门都打开通风。看看旁边有一家百货商店,刘萍进去买了瓶香水在车里又喷了一通。最后刘萍亲自开车,闻胜杰是打死也不上车,他宁愿跟在车后面跑。 远远地就看见小六子在抽人耳光。这没什么,二十一中的男生打人是家常便饭。来到近旁就听见小六子的胡说八道。孙妙因那叫一个气。丢人现眼都丢到大街上了,抡起书包朝这家伙脑袋上就是一下。 时盈盈与她大哥一直站在校门口。他们早就看到切诺基,但不知道这就是张秋生他们的车。也看到一帮男生攻击这车,一颗心还没提上来,就见车上下来一猛人三下五去二将十几个混混全都打趴。 这种景象很难得看见,兄妹俩不由自主地向前了一段路。但不敢离校门太远,怕张秋生来看不到他们。 看到自己的一个同学出卖另一个同学,时盈盈都觉得好笑。这两个平时在学校都牛气冲天,从不将其他同学放眼里,今天竟然这样软骨头。与麒林市的那些同学相比,自己学校的男生实在是太差劲。人家那才叫做敢作敢当,真正的男子汉气概。 一切都很好看,很带劲很过瘾。可最后那猛人就露出狐狸尾巴,说那种不要脸的事竟然没有一点羞愧,这点太像张秋生了。张秋生那几个人也是属猛人系列,干任何坏事都理直气壮不管不顾。 接下来就是一个清丽异常气质独特的女生上来打这猛人。嗯?这女生与那猛人是张秋生一伙的!时盈盈发现另外还有两个漂亮的女生站在后面。这两个女生去过日本,时盈盈认识。 果然,张秋生从车里出来了。他没理睬正在生气的女生,也没理睬躲得远远的胡小六子,而是一直向时家兄妹这儿过来。还离得很远就亲热地打招呼:“时大哥来了?找到了么?” 找到了,很好找的。时大哥回答。 吴痕与李、孙等都过来了。大家稍稍寒喧了一下,张秋生就提议赶快走吧。 时盈盈不知道张秋生办正事从来都很认真,听到提议现在就走,松了一口气。这些男生是为了她而打架,这点她虽然特讨厌可也没什么办法。时盈盈就怕张秋生为这事找她麻烦,或者嘲笑几句。还好,这家伙提都没提这事,可能他还不知道其中的毛病。 时大哥骑摩托带着妹妹在前面带路。根据张秋生的要求先在一个商场停下。 张秋生在这里买了一件红色的儿童羽绒服,另外奶粉、果冻、巧克力、饼干等等买了几大包。刘萍等几个女生买了其它一些女孩的衣服,又加一些小画书。 一帮人浩浩荡荡到了小女孩家。小女孩妈妈还想推让,这些人放下东西就跑。他们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推拉。 好啦,在舜渡的事算处理完毕,该去他们省城办事了。从舜渡到他们省城银林一百八十公里,一路无话三个小时大约晚上九点来钟到达。 依女生的意见先找宾馆住下,明天上午开始工作,毕竟时间不早了。但张秋生认为应当趁热打铁,现在就去找这些衙内。他的理由是这些欠债不还的既然是省级衙内,那么舜渡肯定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等我们明天上午去,说不定这些人早躲了起来。我们可没时间在这儿瞎耽误。 张秋生的话确实有道理,这种情况真的存在。但女生,尤其是吴烟与李秀英还是想先住宾馆。坐了一天牢,身上脏死了,她们急迫地要洗澡。 刘萍就犯晕。高一一班这些学生就没一个是将工作放第一位。男生是遇上好玩的就将正事丢一边,先玩了再说。女生是要洗澡了,也是将正事丢一边,先将澡洗了再说。 刘萍最后决定,男生先去办事,女生去找宾馆。这个决定得到一致赞同。男生们本来也没指望女生能办什么事。有他们在这儿,何须女生出头。 刘萍在舜渡就将欠债不还的主儿姓名、住址,经常落脚之地都打听的清清楚楚。 张秋生在街上随便拦了部出租,拿着名单、住址给的哥看,问他是不是都认识。都认识?好,你车今夜我们包了,一千怎么样? 张秋生与李满屯坐出租在前面带路,孙不武在后面跟着。先找第一个,省人大副主任雷鸣风家。就他家小儿子儿子雷君虎欠得最多时间最长,三百多万,时间五年。 雷鸣风住在省机关宿舍大院,小儿子与他住一起,这是舜渡方面给的资料。这个大院有五个欠债不还的衙内,都是数额巨大。据舜渡方面介绍,雷君虎不仅数额最大态度也最强横。别的衙内眼睛都看着他。 宿舍大门有武警站岗,让小六子与出租车等在外面。孙不武在门口向武警递过一个证件,武警接过证件看了看就示意放行。孙不武朝后视镜望望,见张秋生正闭着眼睛睡觉。不说孙、李二人,连吴痕都松了一口气,大家怕得就是这小子痰气上涌。 大概是张秋生对大家的目光有感应,睁开眼睛问:“干嘛呢,都看着我?” 李满屯笑嘻嘻地说:“到了,我们要看你睡到什么时候。” 靠,你们当我没看见老孙拿个破本本朝武警晃?晃,没事,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何况对付贪官就要无所不用其极。 咦----,吴痕等三人就觉得奇了怪了。那你上午为嘛一肚子不高兴? 上午?上午是看你们吃舜渡那些人的屁津津有味,我老子就来气。与喜欢吃屁的人做朋友太掉身份。 靠,跟这小子就没道理可说。没道理可说?张秋生在任何时候都有道理,他说:“从前啊,有一个马屁精死了。阎王将他拎过来亲自审问:‘你这家伙生前马屁拍尽坏事做绝,本王要将你送割舌地狱,你还有什么话说?’ 马屁精大声喊冤:‘这怨不得我啊,世上之人都是喜欢吃马屁的,屁越臭他们吃得越有滋味。如果都如您老人家这样拒马屁永不沾,这样明察秋毫,我想拍也无处可拍哇。’ 阎王闻言觉得有道理,要下割舌地狱的应当是那些吃屁之人,他们的舌头已失去味觉不分香臭要来何用?还不如割去。 我是替你们操心,万一死后进了割舌地狱可如何是好?” 三人被张秋生骂了还无话可回。只有拿雷鸣风家大门出气。“砰砰砰!开门!” 里面一个女人声音问道:“谁呀?”孙不武粗声粗气地回答:“要债的,快开门!” 里面的女声不开门,还说:“哪有大晚上的要债?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么?由得你耍横!” 孙不武懒得废话,一个旱地拔葱手搭墙头就翻进小院,又随手将门栓拔了放张秋生三人入内。这时才看见一个保姆模样的女人吓得脸色苍白的站在旁边。 大概是听到门口的吵闹,雷家的人都聚在客厅。孙不武扫了一眼客厅里的人,对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说:“你就是雷君虎,是吧?” 这男人倒也沉得住气,盯着孙不武说:“是的,你们有何贵干?” 孙不武还没说话,旁边一老头就大叫:“你们这是私闯民宅,再不滚出去,我就要报警了!” 老头话刚落音就听见一阵劈里啪啦,十二响之后,张秋生一边慢慢穿鞋一边说:“这儿是私宅么?住私宅的人能敲诈下属企业么?住私宅的人能占着下属企业的巨额资金长期不还么?老子费心费力的教你一次,你给老子听好了,这房子是国家的,不是私宅。再告诉你一句,贪官人人得而诛之,打你是轻的。” 第五百四十五章 看你能滋多远 这老头看样子就是经过风雨的,尽管被抽耳光正处在盛怒中,思维却是不乱,大声吼道:“我是贪官自有党纪国法来管,关你什么事啊!你胆敢打我。告诉你,小子吔,你死定了!把你名字报上来!” 辟里啪啦,又是一阵大响。然后张秋生又是慢慢穿鞋,慢慢说话:“你就是雷鸣风吧?你算算账,打一次我就死定了,那还不如多打几次。不就是一个死嘛,打少打多一个样。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你的,当贪官都是这么理直气壮。 本来嘛,你当贪官与我是不相干。由于你占了下属企业的巨额资金,造成该厂倒闭也与我不相干。党纪国法管不管你,与我更不相干。但是现在嘛,清算小组已将这笔钱当作债权交给我们抵债,所以你欠的是我们钱,这就与我相干了。” 雷鸣风懂法,大声咆哮:“谁欠你们钱啦?转移债权必须经我同意,否则无效!” 在《经济合同法》修改为《合同法》之前确实是这样,债权债务的转移必须经对方当事人的同意。雷鸣风在钻法律的空子。 不错,不错,你说的一点不错。可我们现在是代表舜渡市内衣针织厂清算小组找你要债。你看,这儿是委托书。你既然这么懂法,委托的含义应当知道。 说完这些话张秋生就懒得再啰嗦,直截了当地告诉雷鸣风父子:“你们欠舜渡内衣针织厂三百一十三万五千几百元,还有几毛几分。我们零头不算,本金就是三百万。按照逾期利息我们也算个整数三百万。另外,我们因为这个账差点被枪打死,这个精神损失也算三百万吧。总共是九百万。给你们一夜时间去筹集欠款。筹集好了打这几个电话。”说着张秋生拿出一张白纸将吴痕等三人的电话号码写上去放到桌子上。 张秋生没管雷鸣风父子的咆哮大骂,带头出了他家。随后这个大院又有四家遭遇雷鸣风同样的事情。可惜有两家的公子不与父母或爷爷住一起。 孙不武又跟在出租车后面各家各户去找。那些人家再怎么跳脚大骂,总没有忍者厉害,最终都交待出了自家孩子的住处及经常活动场所。 通江省城今晚不安宁,二十多户人家,七八处夜总会、歌舞厅、酒吧等场所处处鸡飞狗跳。 直到凌晨四点来钟张秋生等人才回到住处。按吴烟的习惯,她还是找到军区招待所。张秋生也承认这儿的环境确实是好,最起码也是非常安静。 吴痕与孙不武一个房间。张秋生与李满屯一个房间。但张秋生没往自己房间里去,而是跟着小六子去了他房间。 小六子以为张秋生要监督他洗脚,进了房间就赶紧说:“洗澡行吧?洗澡连脚一起洗了。” 嗯,行。不过脚上要打肥皂。张秋生一边回答小六子一边往闻胜杰床边走。 张秋生进房间时闻胜杰就醒了,见他往自己这边而来吓得连忙坐起。他以为张秋生又要害人。 张秋生叫闻胜杰坐好,像平时一样练功。闻胜杰立即全身一震,这是传说中的张秋生要帮他打通玄关真气外放?他不敢怠慢,立即规规矩矩盘膝坐好。 小六子马马虎虎地冲了个澡,出了卫生间,看见张秋生正在给闻胜杰扎针。立即想起正在高二三班流传的一个说法,李满屯、孙不武与孙不滚都是张秋生帮着打通玄关而真气外放的。 看来果然如此,小六子立马大叫:“老张,你也给我扎几针!” 张秋生正在扎闻胜杰的百汇穴,听到小六子的叫喊停住手说:“就你那半桶水都不到的真气扎什么扎?” 小六子不服,还是大叫:“我怎么才半桶水都不到哇,整整大半桶了吧?你就给我扎几针,扎坏了不找你赔。” 靠,还扎坏了不找我赔,我陪你客厅坐坐。不过高二三班的妖孽对小六子毫无办法,张秋生却有。他放着正事不做,将闻胜杰晾那儿,拉着小六子来到门口,指着过道远处说:“你要是一泡屎能滋到第三个门那儿,我就给你扎。” 第三个门里住的是吴烟与刘萍。小六子的大吵大叫早已惊醒了吴烟,又听到张秋生的胡说,吓得一个箭步窜到门旁边大喊:“胡松,你要敢乱来,我就杀了你!” 吴烟不敢出门,万一小六子真的脱了裤子在滋屎那就太难堪了。可吴痕这些男生不怕啊,几乎在同时几个男生就窜出门外。 男生们没顾得理睬小六子,直接就来到闻胜杰床边。一看他百汇穴上扎得针,那叫一个气啊。不错,这针是扎在百汇穴上,孙不滚扎针他们都看到过。可是,尼玛,这针仅仅挑了点头皮耷拉在一旁。这摆明了是张秋生正在扎时被小六子打断了。于是张秋生放着正事不做去跟小六子抬杠。 小六子怕吴烟,但不怕张秋生。包括李满屯与孙不武他都不怕,高一一班的男生没一个有正形。这小子转过身对张秋生说:“我朝那边滋行不行?滋到楼梯口也差不多距离。” 行,你就朝楼梯口滋。但先说好了,滋不到怎么办?随我怎么办?好,弹小**二百下。 胡小六子原本想着试试看,滋不到也没什么损失。听张秋生这么说吓一跳,小**被他弹二百下那还不变形?不要二百下,只需二十下就会变得没**样。 小六子要求换一样惩罚。张秋生说:“不行,就这一样惩罚。” 这家伙还待啰皂时,吴痕怒叱道:“闭嘴!”吴痕是正宗老大,小六子只得闭嘴。 吴痕又对张秋生说:“老张,你与糊涂人废话有意思么?放着正事不干。” 我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滋到十几米远,就是想见识见识。张秋生回房间将那根耷拉着的毫针扶扶正,再继续扎针。 张秋生再怎么皮沓,其他人都大气不敢出的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都想通过这样的观摩能学到一点什么。张秋生是出名的好话歪说,正经事马马虎虎做。必须透过外表看本质,从他些微的动作中捕捉有意义的东西。 张秋生扎完针拍拍手回自己房间睡觉,护法的事不归他管似乎形成了默契。 吴痕他们是几点起床张秋生不知道,他反正是十二点左右醒的。还没洗脸,李满屯就叫他去吃饭。食堂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让张秋生知道了一上午所发生的事。 那些欠债不还的衙内或他们所谓的高官家长,在张秋生他们离开后身上出现什么状况就不用多说了。 这些人也算经过风雨见过世面,但是又拉稀又痒痒,二老板一会昂首挺立一会萎靡不振,昂首时一言不发,萎靡时却一泄千里,让他们惊慌失措。 毕竟是当官的,遇事就找有关部门撑腰。可是这次没哪个部门为他们说话。省警察厅值班副厅长说,照你们反映的情况看构不成伤害罪。从科学的角度,人家没打你甚至连碰都没碰一下,仅凭语言不可能造成你们所反映的伤害。 好吧,他们打了。可即使他们打了,也不可能会出现你们描述的情况。除非你们有医学专家的证明。 深更半夜找找省医大教授。被打扰了好觉的教授嗤之以鼻,你们武侠小说看多了吧?你们找金庸去,或哪个武打片导演也行。 最后没办法只得打电话去京城求援。官当到这地步在京城或多或少都有靠山。可是京城那边的回答无一不叫他们失望。有的是表示爱莫能助,我无法帮你赖账;有的是默默无语,话没听完就挂断电话;有的却是大声咆哮,你敲诈勒索下属企业还有理了?你欠债不还,唆使警察开枪还有理了? 吴痕他们在舜渡的遭遇,经舜渡军区汇报,早已传到京城,并迅速流传开。无论哪个大佬还是整个衙内圈子都觉得吴痕太软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都不还手打人。 当然这些吴痕他们都不知道。知道的是从清早开始这些人就到来省军区,要找他们谈还款事宜。可是门口哨兵不让他们进,管他们是不是省级干部。但答应他们报出要找的人名,哨兵可以帮着联系。 这些人傻眼了,他们弄了半夜却不知道祸害叫什么。当然这难不到这些人,立马就有人打电话到舜渡。 四个女生出去会见这些人的。出去前当然征询了吴痕,问他们昨晚与这些人提了什么条件。 吴痕悄悄告诉她们,条件是张秋生提的,你们只能高不能低。他那痰气上涌大家都抵抗不住,千万不能让这小子逮到理由犯病。 三倍于本金,刘萍暗暗咋舌。不过再想想,谁叫你们这样贪呢?对这些贪官就要这样治。 二十多个苦主,聚在门口的却有一百多人。他们的家人、秘书、司机都来了。那些苦主本人都在医院做着各种化验,吊着各种药水。 与苦主的愤怒相反,军区的官兵见到刘萍几个女生过来都眼睛放光。女生他们不方便问,却拉着跟在后面的小六子打听,能叫人拉稀痒痒的是什么招术?还有叫二老板反向运动又是咋回事? 小六子挠挠脑袋说他也不会,然后又反问这些官兵:“天下还有这等门道?这个我也想学喂。” ; 第五百四十六章 彩票发行 切,糊弄谁呢!你是孙家弟子吧,孙一行是我们教官吔。官兵们不管外面汹涌的民愤,专心与小六子掰哧。哦,不对,应当是官愤。 切,孙子才是孙家弟子,我是胡家的。孙家那些功夫烂得很,哪能与我们胡家比。小六子大言不惭,反正孙不武不在当面。 咦----,武林中还有叫胡家的?官兵们不相信。一个一毛三说道:“你胡家比孙家还厉害?露一手给我们看看。” 胡小六子就是纯种二货,在二十一中除了张秋生没人招惹他。即使像吴烟这样的也是不行就打,从来不敢与他多话,否则绝对让你三天头疼不止。 小六子左右看看,没发现什么可以露一手材料,于是就朝岗亭一掌拍去。“轰隆”一声大响,岗亭被打倒不算,上面还出现一个巴掌大的窟窿。 外面正群情汹涌七嘴八舌,刘萍都不知道听谁的好。这一声大响将那些人全震住了。不仅吵闹的人吓得闭嘴,聚在门口的官兵也怔怔地望着胡小六子。尼玛,这也太猛了吧? 刘萍趁着现场一下安静下来抓紧时机说话:“我们说过的话绝不会更改。再说一遍,本金,加本金同等金额的利息,以及与本金同等金额的损害赔偿。好了,你们回去吧,筹足欠款再来。”说完就携吴烟等几个女生回头。 小六子却不管刘萍如何与外面的人交涉,得意洋洋地大吹法锣:“怎么样,我们胡家功夫比孙家的厉害吧?” 倒下的岗亭猛烈地摇晃了几下,从里面爬出一个战士,手点着小六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这小子还在瞎吹:“我们胡家不在江湖上混,这叫深藏不露知道吗?” 说孙家功夫不行就等于说柳家的不行,吴烟气得差点要背过去。你把军区的东西打坏还不赶快赔礼道歉,竟然还恬不知耻地吹牛。今天不打你,明天还要翻天哩。 吴烟呼地一拳朝小六子打去。昨天胡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吴烟就要打了。夜里要朝她房间门口滋尿简直无法容忍,现在又打倒岗亭还胡说八道,吴烟这一拳带上了十成的力道。 胡小六子虽然二,但也知道吴烟这一拳不是开玩笑,慌忙认真接招。平时确实是怕吴烟,但危急关头也不能平白挨打,这小子振作起十二分的精神凝神与吴烟战将起来。 胡小六子打斗经验比吴烟丰富。吴烟与李秀英早就总结出实战才是真正练武的心得。两人一个不让一个,拳来脚往掌劈肘撞,一招比一招狠一招比一招猛。带起的拳风击得四周长青的樟树、冬青树叶纷纷下落,连地上的落叶都随着拳风打旋。 军人嘛,不管是官还是兵最是爱看打斗。在场的官兵也不管被打倒的岗亭了,都围过来紧张地观看这难得一见的比武。 门外的那些苦主家属,见他们自家人打架都这样猛,也去了侥幸心理纷纷回头去筹钱还债。还能怎么着?本省的同僚见了他们躲,京城领导不是回避就是骂。骂还好点,最怕的是不理睬。不理睬就说明可能要放弃你了。混官场被本派系抛弃的命运是很惨的。 小六子终于一招不慎被吴烟逮着空子一脚踹得倒栽葱,爬起来就跑。吴烟也没追赶,她的一口气出了就行。 四个女生这时才向哨兵赔礼道歉。刘萍拿出一万元赔偿岗亭损失。在场的官兵上百,没一人接刘萍的钱。靠,这些孩子是司令的客人,打坏一个岗亭而已。其实也没打得太坏,补补还能用。再说了,叫我们打还打不出来这效果。 张秋生听了这些话哈哈大笑,问小六子上哪儿去了。孙不武摇头再摇头,说:“这小子现在躲着李秀英。他怕碰着李秀英又挨打。” 嗯,怎么又扯上李秀英了?刚才不是吴烟与小六子打的么。“嘿嘿,”李满屯笑着说:“李秀英觉着,既然吴烟打了那她也要打一下下才公平。” 唉,可怜的孩子。张秋生有点心疼小六子。凡是受强势者欺负的,张秋生都同情。犯了错误按错误大小处分就是了,大不了去坐牢,可凭什么要被你们打啊? 吴痕觉得不好,张秋生痰气又有发作迹象。加上他也觉得妹妹与李秀英做得也是过分。吴痕不动声色地回楼上悄悄打吴、李两位女生招呼,这时千万不能下楼招惹张秋生,连碰面都最好不要碰面。 两个女生也吓坏了。她们不是怕别的,而是怕张秋生破坏这次收债工作,惹毛了这家伙他真做得出来。而是还能做得天衣无缝大义凛然。还有,给那些债务人身上下得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只有他能解。万一人家将钱还来了,这家伙不给人解也是个麻烦事。 不过凭心而论,吴烟也觉得自己刚才太过分了。男生都是有自尊的,当着许多人面打他确实不对。 女生们担心的事还是来了。下午一点多钟时就有人来还钱,并且人还很多,他们实在是抗不住了。张秋生却让人找一个老中医来。他说自己没有医师资格证书,无权给人治病。 坏了,张秋生鬼明堂来了。吴痕赶紧与几个女生打招呼,叫她们别与这家伙照面,自己却跑到张秋生那儿问道:“老张,咋了?” 挺好,不咋了。吴痕又问:“不咋了,你为么不给人解啊?” 嗯,解什么?解裤腰带?吴痕憋气,摇头。再憋气,再摇头。然后好言好语地说:“老张,我们要说话算话。既然人家把钱还来了。那么呢,就应当将他们身上的什么巴巴拉库兹啊,什么铜锤啊,瘪食啊给解了。做人呢,要言而有信。” 哦,做人要言而有信。那我言了什么,又怎么就不信了?吴痕又转圈。不过,这次只转了一圈就停下来。他想起张秋生只叫这些人还钱,以及还多少。其他的还真没说什么。 正在吴痕一筹莫展时,孙不武来了。孙不武说他已打了电话,他们孙家有个人正在银林当中医,马上就过来。 吴痕大喜,这下看张秋生还怎么赖。 张秋生还真不赖。不多一会就来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孙不武介绍说这是他的堂叔,孙家子侄们一般叫他二叔。 孙二叔就在省立医院中医科工作,那些倒霉的衙内及雷鸣风都住在这儿。张秋生对长辈向来很尊敬,满脸堆笑地说:“孙二叔,早知道就应当我去您那儿。哪能让您跑路呢?孙不武也不说一声。” 在省立医院孙二叔的诊室里,张秋生拿着一个人体模型详细讲解怎样认穴怎样下针。吴痕、李满屯与孙不武、闻胜杰,包括胡松都极认真地听着,孙二叔的两个学生甚至在做笔记。 张秋生这小子别看他拽,他确实有拽的本钱。这是吴痕几个同学内心一致的想法。有几个穴位他们都不知道,如何扎隐穴他们今天也才第一次听到。 张秋生讲完又拿出一把灰不溜湫的丹丸,说:“二叔,这个针要扎三天,每天一次。最后一天扎完,您将这些丹给他们服了。一人一粒,要当你面服。” 吴痕他们认识,这就是炼了给杨威他们的麒林鳖丹。嗯,这个确实要当面服下。虽然是极差的丹,但也属于修真界的东西不能流传到外面。 孙二叔问这丹是什么价钱。张秋生说:“在我们麒林卖是一千元一颗。这儿就随便您了。反正是送给您的。”说着又取出一颗丹,对孙二叔说:“这个丹您现在就服下,算是给您的劳务费。如果您以后还想,就找孙不武要。” 孙二叔由于体质不适合练内家拳而从医。但他毕竟是出身这样的家族,对一些禁忌知道得非常清楚,知道这是不能流传于外的仙丹。一时兴奋的颤抖着双手接过这颗丹,立马送进口中。 孙二叔给那些“病人”施针时,张秋生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直到二十多人全部“治疗”完毕。吴痕等几人还守着这些人,想观察一会效果。扭头看看,发现张秋生不知跑哪儿去了。 张秋生在大街上闲逛。逛了一会觉得太无聊,随手招了一辆的士,告诉的哥哪儿热闹去哪儿。 的哥说七台山体育场有彩票活动热闹非凡。那时不像后来社会福利彩票与体育彩票由民政部门与体育部门专管。那时没有互联网,也不可能像后来那样全国一盘棋联网操作与控制。 那时的彩票发行,一般都是哪个有门道的机构找省级民政或体育管理部门批准就行了。发行地点都是在某大型广场,将奖品堆在现场引诱彩民去摸。而彩票都是放在一些小箱里,箱子上有一个可容人手伸进去的圆孔。 在最原始阶段是一张彩票就可以决胜负。比如最高奖是一部桑塔拉汽车,彩民只要摸到一张最高奖彩票那部汽车就归你了。但这样太容易作弊。然后就发展成多少张彩票连起来才可以兑奖的方式。比如发行方将有奖彩票弄成扑克模式,最高奖还必须是从a到k的十三张,一等奖是从a到q的十二张等等。彩民只有加大投注去摸彩票,这个中奖很难。 今天的彩票发行活动就属于最原始的方式,毕竟刚刚进入九二年,改革开放的快车才开始启动。 ; 第五百四十七章 轻松赚钱 体育场中间放着十部桑塔拉十部夏利,还有琳琅满目的彩电、冰箱、电饭煲等等,在当时是属于高档的家用电器。看看大门口的彩票发行说明,还有十套三室一厅八十平米的房子。一张彩票是十元钱。如果获奖而不要奖品可以兑换等价人民币。桑塔拉按二十二万算,夏利按十八万算,房子每套按十万算。 别对这些价格怀疑,那时大概就是这个价。那时的汽车还是高档到不能再高档的商品。而很多单位还是福利分房,自己买房的人很少,房子比汽车便宜。也别嫌奖金太少,那时的二十万大奖不比后面的五百万少。 根据发行说明,这个活动时间为一星期,今天是第四天。张秋生前世没摸过奖,但听说过。毕竟这样的彩票发行活动声势造得非常大,无论在哪个城市发行都会引起市民的极大兴奋。谁谁摸到什么奖一夜暴富的传闻经久不息地流传。其中庄家的作弊手段也在很久以后被人挖掘出来当作酒余饭后的谈资。 今天来的人特别多,体育场里人山人海。根据经验或者概率论,前三天都没有出现大奖,今天无论是碰巧还是发行方作弊都得出几个。 张秋生在一排长桌前来回徘徊。长桌上一溜地放着四五十几个彩票箱。张秋生朝彩票箱里面看,发现有五个彩票箱的箱盖背部都贴着一张彩票。毫无疑问,这五张彩票就是最高奖了。摆明了是让庄家自己人摸的。 十元钱一摸,张秋生将钱递过去,然后脱下棉袄,把袖子撸得高高,再将手伸进彩票箱。现场摸彩票的人大多都是神经兮兮,有人还对天长拜,有人口中念念有词。张秋生这样不算什么奇特。 张秋生在彩票箱里一阵搅和,搅得后面的都着急了催他快点。这家伙在后面几个人催促下才做出被逼不过将手从箱内抽出来。两根指头捏着一张彩票,刮开一看,旁边的一阵欢呼。特等奖,桑塔拉轿车一部。 在人们的欢呼、惊叹声中,张秋生被请进了后面休息室。在张秋生背后锣鼓齐响,鞭炮齐鸣。热烈庆祝第一个特等奖产生。 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地将张秋生夹在中间,一个面白无须左眼大右眼小的中年人大腿翘二腿地坐在一张休闲椅上,抽了一口烟,再将一股青烟徐徐吐出,然后问道:“说说,你是怎么摸到这张特等奖的?” 张秋生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也大腿翘二腿扯着嗓子说:“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彩票发行活动作弊了?” 嗯,这小屁孩子怎么一点不怕?大小眼朝两个大汉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给张秋生个下马威,务必要他怕了才好说话。 两个大汉一人抓住张秋生一胳膊,想将他从椅子上拎起来。咦----,拎不动!小屁孩咋这么沉呢?再加把劲,两个大汉用尽吃奶的力将张秋生往上拎。 张秋生猛然往起一站,顺手抓住失去重心的大汉,举起,再朝地上一惯!再举起,将另一个也朝地上一惯! 两个体重超一百八的大汉趴在地上挣扎着。张秋生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脱鞋抽大小眼的耳光,慢慢穿鞋;再脱鞋,再抽耳光,再慢慢穿鞋。如此反复三次,然后坐下。恢复大腿翘二腿的坐姿,对大小眼说:“叫警察啊!外面不是有维持秩序的警察么?” 没等大小眼说话,一脚将一个试图爬起来的大汉踢倒,吆喝道:“我叫你起来了么?趴下!”然后又扭头朝大小眼说:“这种公然作弊的行为,恐怕不敢叫警察知道吧?啊!” 这时匆匆忙忙进来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见到张秋生就一楞,然后连忙装作惊喜的模样,朝张秋生说道:“咦,张秋生你怎么来了?” 张秋生也一楞,我在银林没熟人啊,这两人怎么认识我?我有这么出名么? 其中一个男人自我介绍:“我是雷鸣风的二儿子。”哦----,难怪了。 张秋生说:“对不起了,雷二哥,我不知道这是你们设的局,否则我也不会来捣乱。不过既然来了,这个乱还是要捣上几捣的。” 张秋生这话说得太坦诚了,公然说自己是来捣乱的。再配上呆若木鸡坐在那儿的大小眼与趴在地上的两个大汉,没人怀疑张秋生的底气。 雷二公子苦笑着说:“张少,你饶我们这一次。我们小本买卖可经不住你插手。” 靠,雷二哥,你也太谦虚了吧?动静闹得这么大的还说是小本买卖,那我们黄汗淌白汗流的赚几个钱那叫什么?俗话说见财有份,你们这作弊的买卖既然让我看见了,总要沾一点点油水,否则回去要挨人骂。 雷二哥很无奈,只得点头说:“你中的是一部桑塔拉吧?行,你要车还是要钱?” 当然要钱,我又没驾照,就是摸得一部法拉利、劳斯莱斯也开不回去。 雷二哥点头,说:“好吧,算你二十五行了吧?” 张秋生摇头,不行!还有四张特等奖我还没摸呢,全部摸来大概值一百万。干嘛要你送我?我们向来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雷老二大惊失色,连忙问:“你,你,你怎么知道还有四张?” 嘿嘿,哈哈,老夫夜观天象,七台山这儿财气冲天。再掐指一算,特等奖藏在箱子盖背面。此乃天助我也,不前来取之天理难容。 张秋生不管雷老二与另外一人的痛苦,自顾自的说话:“老夫又卜得一卦,明天还有百万之资要往我口袋里跑,后天还有二百万在等着我。哈哈----”这家伙说得高兴不由哈哈大笑。 雷老二与另外那人互望了几眼,然后一咬牙一跺脚说:“张少,开个价,要多少了结此事?” 这个嘛,我来算算账哈。银林大概有六百万人口,就算有十分之一的人来买彩票,那就是六十万人。平均每人买一百元,大概毛收入就是六千万。除去一千万的成本,剩五千万。再给有关部门一半,就是二千五百万。不知你们是几个人合伙,算五个吧,你们一人就可以得五百万。 张秋生完全是在瞎算,他既不懂这行又不知具体内幕,与其说他在算账还不如说在瞎猜。但他这种瞎猜也不太离谱,与雷老二他们的动作也仈jiu不离十。 张秋生最后说,一百万!你们每人只出二十万,这买卖对你们来说划算。我也懒得天天往这儿跑。 张秋生这个要求不算高,雷老二他们完全能接受。但做买卖没有不砍价的,雷老二说:“五十万,怎么样?”他循惯例拦腰一刀。 张秋生举举了手上的彩票说,你砍得也太狠了吧?这张彩票就值二十来万了,依法这二十万是必须给我的。 雷老二打矮桩:“你张少亲手创办的五联公司都已上亿的赚了,何必在乎这么一点点小钱?你就让我们穷人混口饭吃吃。”看来那些欠债的已经将麒林市二十一中的几个人都调查得差不多了。发现实在惹不起才这样打矮桩。 张秋生是个很矛盾的人。他最是懒得扯皮,但又十分话痨。心里已经同意了雷老二提的价,出来闲逛都能赚五十万,回去能把李满屯与孙不武气死。可是嘴里废话还是许多。 五联公司赚的都是外国人的钱,不像你们欺骗本国广大人民群众。五联公司以后即使赚本国的钱,那也是办实业造产品,凭优质产品赚取阳光下的利润。你们也办个实业给我看看,造个优质产品给我看看? 再说了,五联公司赚的归五联公司,我自己难道不能弄点零花钱?我这么个大男子汉,身上没钱怎么行?万一不小心踩死人家小鸡都没钱赔,那不是大笑话么? 这个,这个,雷老二被张秋生喷得抓耳挠腮,正觉得张秋生要狮子大张口时。这小子突然说:“加十万吧,六十万一口价。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行!雷老二怕张秋生反悔,赶紧拍板。从调查的资料中知道,这个张秋生最是古里古怪,谈买卖时你如果不答应他提出的条件极可能会涨价。 雷老二拍板后又说:“我还要与几个朋友说一下,这个买卖不是我一人的。这个你也知道。”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雷老二的合伙人都是本省的几个大衙内。其中有一半是张秋生的“病人”,另外不是“病人”的也深知张秋生招惹不得。毕竟从夜里到现在也还没超过一天时间,他们所做的调查工作还不可能有多细致。 他们主要情报来源是舜渡的时老大。而时老大的消息来源是京城的王保善。据王保善所说,张秋生是李会元儿子。那是只能巴结而绝对不能得罪的人。 这种误会如果给张秋生知道,这小子肯定要严重否认。声明他爷爷只是个补皮鞋的,绝不是什么高官。要是让李会元家知道呢?那绝不会否认,李家就认为秋生是自家孩子。 张秋生拎着崭新的密码箱,在大街上悠闲的逛荡。俺们人品就是好哈,逛个街都能拣到钱,还是六十万之巨。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个小子要红眼了吧?可惜答应了雷老二不将此事扩散出去,否则真要好好气气他们。 ; 第五百四十八章 李孙二人的悔 拐进一小巷趁没人注意将密码箱收进手套。拎着一箱子钱爽是爽也太累赘。再取出一个小板凳,坐马路牙子上看街。 一连阴了很多天,今天终于晴了。已经西斜的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泡一杯茶,点一支烟,这日子真惬意。 气温很高。爱美的女人们已经换上了春夏装,长裙、紧身裤、薄毛衫、无袖衫,真的是二四八月乱穿衣啊。 胸无大志又极易满足的张秋生呲着大嘴呵呵笑,见到谁都觉得亲切,觉得这世界真他娘的好。 身边的法国梧桐已绽出新芽,树根处可怜巴掌大的泥土上,小草顽强地钻出地面展示着它们不屈的嫩绿。几棵小草被行人践踏了,匍匐着痛苦地挣扎。张秋生弯下腰轻轻地将小草扶正。温柔地抚摸着小草嫩嫩的芽尖,好像有一肚子话要对小草说。思索了很久才说出一句话:“要坚强,你是我学习的榜样。” 突然一个女声叫道:“谢小五,是你吗?” 张秋生从沉思中惊醒,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回头一看却是上次与李满屯一道在去子虚的路上遇见的小丽。 看见张秋生的脸,小丽兴奋地大叫:“真的是你!小五,你怎么在这儿?” 小丽就在这旁边与男朋友开了一个小饭馆。远远地就看见马路牙子一个人有点怪诞。今天人人都换上了春装,这个年轻却还是穿着羽绒服。无所事事捧着一杯茶夹着一支烟,傻呼呼地一会儿看着大街,一会儿仰头看天,再一会儿又抚弄着小草。再看看,这个背影似乎有点熟悉。突然想一个人于是喊了一嗓子。 小丽高兴地跑到张秋生身边,又问一句:“你怎么在这儿?” 哦,小丽啊。我在这儿看美女呢。想不到银林美女真多吔。张秋生傻不啦叽的回答。 如果是别人这样说,小丽肯定认为他是傻子。但是这话从谢小五嘴里出来就很正常。他与那个牛长风就是这样的人。小丽邀请张秋生到她店里坐去。 小丽的男朋友是个一看就是老实人的小伙子。黑黑的皮肤,一笑就露出一口白牙。小丽拉着张秋生对男朋友说:“这就是我对你说过的谢小五。怎么样,帅吧?” 张秋生难为情地摸摸脑袋,长这么大从来没人说他帅过。说他酷,说他拽的倒是不少。 小丽谈起从子虚逃出后就来到银林,刚好碰上老乡,也就是现在的男朋友。她的经历很简单,老乡暗恋她很久,于是她就成这小饭馆的老板娘。 张秋生点头,女人嘛关键任务是守家,能将家庭操持好就是好女人。没事不要到处瞎跑。女人要静,男人要动。一静一动相得宜彰,才能创造和谐家庭,日子也就可以过得有滋味。 正与小丽聊得开心,眼睛余光瞥见胡小六子从店门前晃过。张秋生连忙追出去,喊道:“胡松!” 小六子双手插裤兜里漫无目的的瞎逛,突然听到张秋生喊他。楞了一会问:“老张,你也在这儿瞎晃?” 对于张秋生问他怎么脱离大部队一个人逛街。小六子说,闻胜杰还在打坐,吴痕几个正在着迷地琢磨张秋生教的扎针之法,女生那边他又不敢沾边。所以只能一人跑出来乱逛了。 胡松是个被他们小团体边缘化了的孩子。张秋生有点心痛,不带这样欺负人的。他有权享受团体及同学的温暖,他为这个团体这个学校这个班级尽了义务,凭什么干什么事都将他排除在外?就因为他武功差修为低? 张秋生拍拍小六子肩膀说:“来,随我来。”说着就带着他过马路,对面有一个小街心花园。到了一棵大树下,张秋生掏出蒲团,让胡松吞了一颗归元丹开始打坐。 “按你家族的方法行功,对,身体放松。我现在要拍你两掌,别惊慌。”张秋生拍了胡松两下,两股强大的真气输入他体内。然后朝对面轻轻喊了一嗓子:“小丽,麻烦把我茶杯,还有小板凳送过来。” 明明看着他进了对面的街心花园,现在却好像就在耳边说话。一般情况下这是不可能。小丽的男朋友说:“小丽,这个谢小五是高人。” 小丽自豪地说:“那当然,我交的朋友当然是高人。”其实她根本没意识到张秋生的喊声有什么了不得之处,纯粹是因为男朋友夸张秋生而高兴。毕竟是普通女人,这方面是比较迟钝。 夫妻俩拎着茶杯、板凳,还另外带了一瓶开水过来。看见小六子在打坐,仅凭那姿式那气象,就可以看出比电视上假模假式的打坐高明不知多少。这是真的、活的高人。 小丽男朋友大气不敢出地轻轻将东西放地上,就拉着小丽悄悄离开。开玩笑,听说高人练功是不允许人看的。叫送东西已经是非常看得起我们了。呵呵,武侠小说深入人心啊。 太阳落山了,天色渐渐暗下来。张秋生又一次轻轻对胡松说:“我再拍你两下,别惊慌。”两股强大的真气再次输入胡松体内。 所谓平等,应当建立在势力均衡的基础上,势力均衡了才可以讲究人格的平等。否则即使别人对你很好,那也只是赏赐。 所以张秋生每当给了别人什么好处,他总是亲手破坏接受好处之人感恩之情。然后再在平等的基础上相处。他不想做施恩者,只想做真正的朋友。 天完全黑下来了,胡松头上冒出了丝丝白气,他的行功正到紧要关头。张秋生也不敢稍有怠慢,密切地注视着他,为他护法。 将近八点钟时胡松睁眼睛,张秋生没等他露出感激之情就说:“站起来,开始练拳脚!我不会容情,你也尽最大努力攻击。”说完就一脚朝他踢去。 街心花园不大,还要尽量不伤及花草。胡松只觉得如山的压力随着这一脚而来,慌忙就地一滚躲过这一脚。张秋生跨上一步还是一脚,朝正在打滚的胡松踢去。胡松还是翻滚躲避,张秋生仍然是那只脚继续踢。 张秋生收住脚,对胡松说:“站起来进攻,只有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另外不能伤害这儿的花草。要记住,每伤害一棵花草就等于是误伤了一个人。开始吧,进攻!” 胡松和身扑上,张秋生招架。两人拳来脚往重新打将起来。这场架打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胡松累得筋疲力尽才停下来。 张秋生拎着板凳、水瓶、茶杯等,带着胡松去小丽店里。将近八点钟了,小丽店的晚餐已结束,客人们都已离开。小丽男朋友见他们过来,连忙张罗着备饭。 张秋生问:“附近哪儿有澡堂?就是那种公共澡堂,不带什么花里胡哨名堂的澡堂。”问明左边巷子里就有,张秋生说先去洗澡,洗完澡再来吃饭。 张秋生带着胡松快十一点时才回军区招待所。李满屯已经睡了。每天要早起练功,如无特殊情况一般都早睡。不过感觉张秋生回来,李满屯还是立即爬起来问:“你跑哪儿去了哇?” 嘿嘿,嘿嘿,做好事去了。不能告诉你,免得你难过。真的是大大的好事啊,发财的好事哦。 李满屯就听不得发财两字,闻言立即来了精神,蹭地一下坐起来问道:“快说说,什么样的好事,还能发财?” 嘿嘿,嘿嘿,张秋生只笑不说话。三下五去二脱了衣服上床睡觉。 有人敲门,李满屯知道必是孙不武,赶紧将门开了,两人一起夹攻张秋生要他说出发了什么财。 张秋生一挥手,床边多了个崭新的密码箱。李、孙二人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钱,大概有几十万。张秋生头缩在被窝里说:“这是我非因公劳动所得。不是拣的也不是偷的,你们没份。” 李、孙二人看着满满一箱蓝莹莹的百元大钞,流着口水。非因公劳动所得?那你也带我们劳动劳动哇,这叫先富带后富,这叫走共同富裕道路哇。 嗯,我也想带你们一道吔。可惜这个机会可遇不可求,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下次吧,下次有机会一定带你们一道。 李、孙二人才不信这小子鬼扯。有财不带着大家一起发,太不讲义气了。说说吧,说出来让我们学习学习,下次也可以抓机遇么。 两个水货缠着张秋生不让他好好睡觉。没办法,张秋生只得将今天去摸彩的事说了一遍。不过隐去了特等奖是藏在箱盖背面的事,他答应过雷老二,必须遵守承诺。 两个水货不断地拍大腿,酱油都悔出了醋。明知跟着张秋生不吃亏,明知跟着张秋生后面发财的时候多,今天咋就鬼迷心窍琢磨什么扎针呢?张秋生这小子又没死,如何扎针随便什么时候问他不就得了?有现成的老师不问,非得自己瞎琢磨。白白浪费了发财的机会! 这个,老张啊,我们明天去不行了么?他们这个彩票活动不会明天就结束吧? 操,你们认为我老张是手下留情的人么?我不把特等奖摸的精精光光会放手?明天还有一些冰箱、电饭煲,你们要么?快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争取多摸几个电饭煲,碰得巧了还可以摸个大冰箱。去吧,我看好你们。 ; 第五百四十九章 将老婆输掉了 李、孙二水货只剩下唉声叹气,自己埋怨自己。然后无聊就帮张秋生数钱。六十万啦,六十万!这小子只上街打个悠悠就赚六十万。人比人气死人啊。 李、孙二人扪心而问,他们已算百万富翁了。可这些钱都是跟在张秋生后面赚的。这点必须承认,否则就是没良心。除了钱,武功、道行修为都是跟在张秋生后面突飞猛进。 在李、孙二人的自怨自艾互相埋怨中,张秋生早就呼呼大睡。 第二天清晨,张秋生破天荒地起个大早。在大家惊诧的目光中,张秋生还是如同昨天一样陪胡松练武。 让大家不服的是,你张秋生起都起来了,陪胡松练武也就罢了,你自己也一道练吧?他不练,放个小板凳坐在胡松身边,隔个几十分钟在胡松背后拍两掌。 你要说张秋生懒吧,他毕竟起早了。你要说他勤快吧,大清早的坐个小板凳不练功,只纯粹地陪别人练。妈的,这就是个怪物。 吴烟与李秀英知道张秋生的勤快是因为她们。昨天欺负胡松激起了张秋生的义愤。这家伙发誓要将胡松的武功修为提上去。这得多大的恨才可以让一个出名的懒人变得勤快? 可是还没法说张秋生。必须承认这家伙从不欺负弱小同学。即使祸害也专找大个,并且还都是开玩笑形式。从来没追着人家屁股后面打人过。 别人都打坐完毕,胡松还没完。直到别人拳脚都练完了,他才结束打坐。接下来又与张秋生练拳脚。 张秋生陪人练拳脚向来都是真打。这个胡松昨天就已领教了。今天就更是打的飞沙走石落叶缤纷。军区的练武场大,不像昨天担心伤到草木。胡松放开手与张秋生对打。 张秋生不断地大叫:“用力,用全力,不要留后手,争取一击必中。进攻,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别管什么招式,能打到人的才是好招式!”一边指导胡松打斗中应当注意的事项,一边与胡松抢攻。 吴烟与李秀英看得暗暗咋舌,像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天她们就打胡松不过。胡松现在的气势就已经与昨天大不一样了。凛厉的拳风逼得连吴痕也往后退。当然让吴痕都架不住的拳风想必是张秋生发出的,但胡松能在圈中与他对打也是非常了不起的了。 练功完毕,张秋生交待胡松一定要洗澡。大量出汗后如果不洗澡,造成汗毛孔堵塞身体会出毛病。 吃早餐时,李、孙二人还追着张秋生,要他讲讲昨天是怎样发财的。张秋生谆谆教导:“别一天到晚地想着发财。要把心思放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上。要争取做社会主义新时期的四有新人。只要能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财也就其中。” 切,少来!老张,你也太不哥们了,太不讲义气了,太栀子花茉莉花了。说一下你昨天怎样发财的也不会怀孕。说一下也让我们学习学习。 张秋生睁着眼睛说:“昨天不是给你们说过了么?是摸彩得来的,还要我说什么啊?” 据可靠情报,你昨天是带小六子练武去了。所谓摸彩纯粹是糊弄人,拿我们当傻-逼待。我们是那么好糊弄的么?虽然没有你那么狡猾,也不是随便就可以糊弄的。 我操,这年头真话咋就没人信呢?你们问问小六子,昨天他是何时遇见我的。你们再问问小六子,他在何处遇见我的。 胡松就坐在旁边,这个很好问。当听说是在一个叫小丽的饭店里遇见张秋生时,李满屯问道:“哪个小丽,是我们在子虚遇到的那个小丽么?” 是啊,那时都四点多钟了,我的财早都发过了。李满屯放弃对发财途径的追问,转而关心起小丽:“你刚才说什么,小丽开了饭店?” 嗯,对了。准确地说是她男朋友开的饭店,她当现成的老板娘。女人就是这样好,我们男人就要靠自己打拼。 李、孙二人开始鄙视张秋生,那你当女人去好了。有人供着你养着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嘿嘿,呵呵,哈哈。终于找到攻击这小子的话题了,得趁热打铁。 张秋生恬不知耻地说:“我也不需要别人供着养着。有昨天那一箱子钱,我今生也不缺吃不缺穿。你们倒真要赶紧找个富婆包养,晚了就剩下丑婆了。” 三个损友正在相互调侃,孙妙因过来了。孙妙因谢谢张秋生为闻胜杰打通玄关,谢谢指导胡松练功。 张秋生眼睛一翻,谢什么?我纯粹是吃饱了撑着,找事做好消食呢。我还要谢谢他们帮助我消化。 孙妙因到二十一中时间不长,还没完全了解张秋生的德行,一时不明白这家伙的意思。不过无论如何感激之情还是非常真诚。她也知道张秋生帮胡松练武的起因,带着和事佬的精神说:“其实小六子也该打,他那二杆子毛病总是不改。” 哪知道张秋生一听这话就来气,眼睛一翻脖子一梗说:“二杆子为么就该打?我也是二杆子,”说着又指指李满屯与孙不武说:“他们也是二杆子,难道都该打?” 李、孙两水货连连点头承认自己是二杆子。张秋生又大放厥词:“俺们草根老百姓都是二杆子,天下二杆子是一家。只求你们贵族大人松松手,给俺们二杆子一条活路。” 这,这,这张秋生简直就没道理可说。孙妙因生气地一跺脚走了。本来高高兴兴地来表达谢意,结果是惹了一肚子闲气。难怪吴烟与李秀英都说这家伙狗肉不上秤呢。 别人谁要是说他是二杆子都要与之拼命,这家伙倒好,自己承认,还有李满屯与孙不武也跟着瞎起哄。都是些什么人嘛!难怪吴烟与李秀英天天像受气的童养媳呢。嘻嘻,幸亏我没和他们在一个班,否则气都要把人气死。 吃过早饭就立马出发去申洋。银林的任务已全部完成。刘萍高兴得要大呼万岁。高一一班的这些妖孽确实牛啊!三倍于本金的账都能收到,还收得那样理直气壮。 银林至申洋大概三百五十来公里,路也非常好走。七点不到出发十点来钟就到了。重要的是路上没什么收费站,一点不耽误时间。 两间门面房是挨在一起的,确实是处于黄金市口,都是租给一个叫“鑫万隆”的珠宝行。 刘萍她们在楼上办公室与人交涉。张秋生没什么事就在楼下店堂里瞎逛。以张秋生的眼光看来,这个珠宝行没什么珍品。毕竟他是珠宝世家出身,毕竟他在火神庙得到很多极品羊脂白玉与珍珠,毕竟爷爷现在在给舅爷爷看店,张秋生的眼光还是很毒的。 店堂一角堆放着十几个翡翠原石,两个最大的大约有排球那么大,小的只有鸭蛋大小。张秋生反正是无聊,蹲下身子仔细看那些翡翠原石。 首先捧起一个排球大的。又在怀里掏啊掏,掏出一把强光手电与一个放大镜,这是在舅爷爷店里拿来的。舅爷爷的店本来也没什么珍品。但现在有了,就是在火神庙得来的珍珠与白玉。爷爷只拿了一点点做为镇店之宝。爷爷说不能拿多。 舅爷爷的店现在缺得就是极品红宝石、钻石与翡翠。舅爷爷进了一批翡翠原石,被爷爷一看就断言没一个高档货,甚至有几块毛料里面根本没肉。 张秋生没事喜欢到店里找爷爷玩,也学了一点断玉皮毛。虽然对赌石没什么技巧,但他可以用真气透视。必须说明真气再么深厚强大,透视翡翠原石也看不清种水,看不清里面有没有绿。只能看清里面有没有玉,以及里面玉的大小。因为玉的密度与外面的包皮密度不同,玉与败絮的密度也不同。 因为翡翠是被一层皮包裹着,里面没有光,即使是强光手电也深入不了里面。而色彩是对光的折射。反过来说,没有光也就没色彩。 爷爷说这样就行了,这玩意儿连神仙都断不来别说你了。只要能断定里面有没有玉,就可以避免最大的风险。 张秋生打着强光手电,拿着放大镜再运用真气仔细的打量这块毛料。里面肯定是玉,而且很大,可惜的是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纹。再捧起另一块排球大的原石,可惜里面没玉。 张秋生放下翡翠原石。左右看看,没人搭理他。李满屯与孙不武见他在看石头,他们对这个没兴趣都去办公室帮刘萍去交涉了。店员不指望他会买石,何况知道他是来收店的。 无聊,出去走走。刚出门就想起一事,文达明应当给他解瘪食阳诺萎了。拖了这么长时间,答应一来申洋就给他解的。 来到文达明家时,这儿很热闹。文达明见到张秋生像见到亲人:“秋少哇,你可来了。” 你这儿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要搬家?张秋生指着许多搬家具的工人问道。 文达明连哭带诉,夹七缠八的说了好一会张秋生才听明白。原来他赌博输了,将这房子连家具连老婆都一起赔给了赢家。他自己却办了去美国的签证。 张秋生听了那叫一个恨。老婆是人吔,现在是新社会,这样做犯法!文达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上人有什么犯法不犯法的?遵纪守法那还叫道上混的么?” ; 第五百五十章 一日两赌 这个,理是这个理,道上混的确实不将法律当回事。文达明去告也不一定能告赢。张秋生帮他出主意:“你把老婆带去美国不就行了么,难不成他们还能追到美国去?” 这,这,文达明还没说话,后面就响起一声冷笑:“嘿嘿,把老婆带美国去?你叫他带了试试看!” 张秋生回头一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身后。这男人在申洋人中也算魁梧的了,一米七八样的个头,留一板寸,脸色苍白,牙齿焦黄,嘴里叨着一支烟,双手插裤兜里,鄙视地望着张秋生说:“小赤佬刚刚说什么?” 张秋生转过身直面这男人说:“我叫他把老婆带出国。” 哈哈----,这男人像听了什么最好笑的话哈哈大笑。然后脸色突然一变,说:“就凭你?小赤佬!他老婆已经是阿拉的了,知道伐。阿拉夜里正缺女人抱着睡觉。他老婆出国了,阿拉上哪儿找这样的好女人?” 张秋生像看傻-逼一样看着这男人,问道:“那你老婆呢?你这么大年龄,老婆都没混到一个?” 这男人神色暗淡下来,沉默不语。张秋生却不管他明显的忧伤,继续问道:“你老婆也输给别人了?你这种烂赌技也只有欺负文达明这傻-逼了。” 张秋生的话刺痛了这男人,立马大叫:“阿拉赌技烂?侬去打听打听清爽。阿拉姚阿满,啥时候输过?”姚阿满的神态是头可断血可流,污蔑他的赌技绝不可。 张秋生却照样污蔑:“吹牛皮不上税,你没输过怎么把老婆弄没了?你老婆天天在跟别人睡觉吔。” 姚阿满神色又一次暗淡下来。张秋生进一步做规劝工作:“将心比心,你要想想老婆跟别人睡觉的难受,就不该再抢他人的老婆了。你难受,别人就不难受?” 别人难受关阿拉啥事体?姚阿满将赌博事业看的无比崇高,容不得别人半点的亵渎。愿赌服输,老婆与别人睡觉也没什么。阿拉也可以将别人的老婆赢回来。小梅比阿拉的老婆还好上那么几分。 人到了这个份上,真的没什么好劝的了。张秋生准备给文达明解了瘪食阳诺萎就算了,他要走什么路本来就不关自己什么事。 张秋生拿出毫针盒,准备给文达明下针。他祸害人时一般都是拍几掌,特殊情况下也隔空点穴。但给人解穴时绝对要用扎针,以表示点穴容易解穴难。另外是故意做作,以捞取最大好处。 姚阿满是真正的赌鬼,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赌的机会。他突然对张秋生说:“要不,我们赌一把?小兄弟。” 嗯,赌?赌什么,怎样赌?张秋生满脑袋的问号。 姚阿满说:“就以这房子、家具、还有小梅。阿拉怎么从阿明手里赢来,就怎么与侬赌。” 找我赌?你还不如找死。张秋生点头答应,又问道:“你与文达明是怎么赌的?” 一次二千,猜汽车牌号。姚阿满见张秋生不太懂,解释说:“猜汽车牌号就是看前面街口出来的汽车是单号还是双号。很简单,人人都会。猜错的给猜对的钱。如果侬有钱可以一次多点,没钱可以一次少点。” 哦,那文达明总共欠你多少?姚阿满说:“那就很多的了,侬别想全部赢去。八十万,侬有八十万么?如果有,可以一次赌完。” 靠,一次两千,能赢文达明八十万,这得赌多少次?这个傻-逼文达明也脓包到白痴的地步。 张秋生没说话,扭头出了门。不一会回来,手上拎着一个密码箱。打开箱子对姚阿满说:“这儿是六十万现金,另外还有一金块。这金块在日本值二百万美元,因为它是日本江户时代的古董。不算它古董价值,仅按黄金价格在中国也值五六十万人民币。” 不是元宝,不是金条,不是金砖,造型不是电视及黄金珠宝店里常见的样式,而且块头很大色泽非常好。 姚阿满像所有正宗而狂热的赌鬼一样,额头开始冒汗,激动地说:“好,好,我们就一次八十万,一次断根地玩。” 两人来到街口,张秋生问:“你先猜还是我先猜?” 你先猜。张秋生又问:“如果我猜什么,你跟着也猜什么,那不是没完没了?” 我绝对与你反着猜。张秋生又问:“如果我猜了,但汽车却往另一方向而去怎么算?” 这不算,只能按朝我们方向来的。那好吧,张秋生随口说:“我猜下一辆是单。”姚阿满按照反着来猜双。 没一会过来一辆车,牌号尾数是五。姚阿满输了。这赌鬼倒也棍气,将一个手包交给张秋生,里面都是文达明卖房的资料。 张秋生夹着手包准备回头了,姚阿满拉住他说:“再来,再来一次。” 嗯,行,输家本来就有要求翻本的权力。不过,一次多少?你不会还有八十万吧?说明一下,你不能找别人来。只你一人有翻本的权利。最好你说一下数,并且就今天,我没时间陪你没完没了的玩。 与张秋生玩这种游戏,姚阿满最好改姓史,叫史得成。别说一个街口,距离十个街口的汽车牌号他也能“看”清。 姚阿满又白白送了四十万,垂头丧气的走了。张秋生回到文达明那儿,对他说:“你把老婆一起带出国吧。我帮你赢回来了。” 文达明见姚阿满没跟着回来就知道他输光了。这个白痴对张秋生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崇拜地说:“小梅就算是你的女人了。反正也带不走。我哥哥姐姐不给她担保办不了签证。” 去,胡说八道!我要你老婆干什么?文达明谄媚地说:“好歹也是女人哇,抱着女人睡觉比一个人睡觉要舒服得多。你还小不知道其中滋味,叫小梅陪你睡一次就知道了。” 这白痴咋这么无耻呢?张秋生拍了他一巴掌,骂道:“滚!” 文达明没滚,而是说:“您还没给我解穴呢。” 已经解过了。出了国好好混,争取早日拿到绿卡将老婆孩子接出去。老婆孩子也拿了绿卡,再回国就可以申请城市户口了。 文达明走后,楼下一个人都没有。张秋生趁机将家具都收起来,这样的好家具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收藏热门,可不能弄坏了。 收完楼下家具,再上楼。王爱梅坐在卧室的床沿上,低着头一声不吭。张秋生与她没什么话好说,关键是他不知与陌生女人如何说话。心想那床也是古董吔,待会重新买张床将这个换下。 再看看楼上其它房间,明明各个房间都有床,牛长风来时怎么把文达明撵外面睡?文达明piao了娼又怕他染上病,要把他阉了。靠,牛长风真的不是东西。不过,文达明太贱,他老婆太软弱。 自己又不在申洋长住,这房子如何处理是个麻烦。张秋生是个能躺着就绝不坐着,能坐着就绝不站着人。现在家具全被他收起来了,只能坐青砖地上考虑这房子如何处置。 想了一会没想出个明堂,却想起自己太傻。赶紧取出小板凳。坐在板凳自己对自己说,幸亏李满屯与孙不武不在,否则看我坐在地上肯定要取笑我。 泡上一杯茶,再点上一支烟,继续思考这个重大问题。卖了?过几年房子就要大涨价,现在只能买不能卖。这样的房子即使拆迁,也可以分上几套大户型。 出租?这得要人品好的才可以租给他,否则文达明老婆一人在这儿不安全。这女人太软弱,被人欺负了都不敢出声。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如何去考察人品? 看看五联公司要不要?五联公司大厦项目部与风险投资部都是租宾馆,这个也太浪费了吧?不管怎样,先打个电话问问。 想到就做,张秋生立即出了小弄堂到街上打电话。接电话的是孙一行,他现在是保安部经理兼总经理助理。 舅舅回国了?张秋生还不知道。他将房子的事向孙一行说了,问五联公司愿不愿意来这儿办公? 孙一行让张秋生等一个小时再打电话,他要请示一下梁总。搬家是大事,确实要请示领导。 张秋生就坐在公用电话的小店门口等。房子里空荡荡地太无聊。坐这儿还可以看看街,万一遇上个美女也可以养养眼不是? 坐了没多长时间姚阿满过来了,身后跟着三个人。难道是要找我翻本,或者是要打架?两样张秋生都不怕,傻呼呼地看着姚阿满越走越近。 姚阿满是来找张秋生翻本的。他指指旁边的一个人说:“韩哥找你,要与你再赌一把。” 老姚,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翻本可以,但必须是你自己。这是我们说好了的。全国赌场也都是这规矩。 韩哥插上前来说:“你这话不错,是阿满与你赌,我只不过是出资。”他又指着前面一个门说:“那个里面我有三间房,最后两间是与你的房子连着。我们就用这个赌。” 哦,一次xing的?韩哥点头。张秋生又问:“你那房子面积、质量怎样,我不知道,是不是先去看看?”韩哥再次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 第五百五十一章 王爱梅的工作 这是个标准的申洋石库门房子。进大门是个过道,两边各一间房,不过每间房都被一分为二分别住了两家人,这等于就是四间了。然后是一个小天井,天井后面又是个过道。这个过道很大,两边又是各两间房,这四间房倒没分割为八。过去又是一个天井,天井后面还是过道,过道两边还是一边一间房,同样被一分为二。最后是个小院,这个小院与文达明的小院是连着的,中间是扇墙隔着。这个小院的两边都是房子,大概是堆放杂物之用。 这是典型的三进的石库门房子。最后一进两间现在属于韩哥。他所说的三间,另外一间是进门靠左手边的那一间,是一整间不是一分为二的间。 张秋生摇头,你这三间连文达明的十分之一都抵不过。不仅面积抵不过,户型、气势都差的太远。张秋生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 张秋生走路向来都快,话没说完人已到了第二进的过道。韩哥的两个跟班跟上来拉他,意思是要慢慢谈。 凭这两个跟班的身手想拉住张秋生?他们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张秋生身子晃了两晃就让过他们伸过来的爪子。脚步不停人已过了第二进的院子,来到第一进的过道。 按道理,跟班们这时应当能看出张秋生不是普通人了。可是这两个傻货明显是白痴,两人相互望了一眼,然后同时一个箭步向张秋生追去。 张秋生身子还是晃了两晃,人已来到大门旁边。两个跟班恼羞成怒,大吼一声同时向张秋生扑去,大有非将这小子抓住不可的架式。 张秋生叹口气,一手抓住一人将他们摔出大门。回头对此时还在第二进过道的韩哥说:“姓韩的,你这就不地道了。我同意让姚阿满翻本,但你却想用这些烂房子来赌我的好房子。你玩的不是赌,是硬吃硬抢!是吧?那你来吃吃看抢抢看。” 韩哥快步上前,连声说:“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秋生翻翻眼皮说,那你是怎么个意思?韩哥没说他是什么意思,却莫明其妙地问道:“少爷爸妈是插队知青?” 妈妈确实是当过插队知青。张秋生再次翻眼皮,嗯那,知青的孩子就该你欺负?韩哥客客气气地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看你的样子像,就随便问问。那么,你爸妈是哪个区的?” 明白了。申洋很有些小市民喜欢欺负外地人,我如果是外地人他们就要想办法欺了再说。如果是本地人,他们就不敢,怕我家里人来报复。张秋生不怕事,但也不惹事。 张秋生说:“我外婆是宁安的,爷爷是皇甫的。怎么了?想打到我家去?”奶奶家原来的店就是开在皇甫,后来躲日本鬼子回了老家,再后来继续躲鬼子到了麒林。而外婆家的房子落实政策后还给了她,到现在还住在宁安。 哦,大家都是申洋人嘛,什么都好说。韩哥说:“就按十分之一的价赌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的房子烂,面积小,还零碎八脑。没什么价值,除了傻-逼才和你赌。 你不会是怕了吧,故意推三阻四?我按十二分之一与你赌,这行了吧!韩哥无论如何也要与张秋生赌一把。看张秋生还是不情不愿,干干脆脆地说:“我是看在小梅份上才与你赌。我早就想着有一天将小梅抱床上去。可惜一直被别人霸着。现在有机会了,我一定要抢过来。房子我倒无所谓。” 姚阿满在一旁帮腔:“阿拉看这样也行了,按十二分之一算不吃亏。侬将最后一进封起来,再将中间院墙打通就很好住的了。前面那一间做门房,或出租也是可以赚钱的。” 好吧,你们要死我也不拦着。为一个女人花这么大本钱值么?张秋生对姚阿满说:“这是最后一次,再也不准拉别人来找我赌。” 好的,好的。别人也没哪个有这么大本钱。 几个人又来到街口。姚阿满说:“这次我先猜。” 张秋生不等姚阿满开口猜就说:“你先猜也行,但必须我也能与你猜一样的。猜得一样算平局,我们可以重新来过。” 那刚才我是与你反着来的。张秋生扁扁嘴说:“那是你自己这样说的,我没反对而已。你要傻-逼我管不着。我哪知道你们是不是事先准备好了,故意将自己的车开过来让我猜?” 不会的,哪能呢。张秋生却坚持他的意见:“我们这叫防患于未然,谈好了上床。让规矩来管人,而不能让人管规矩。别想着做套让我钻。” 小兄弟精明啊。好吧,就依你的。 结果是当然是意料之中,没什么好说的。可韩哥不服啊!看来他也是有钱人,又心心念念地想着小梅。又拿了两次二十万,均是以输而告终。最后是不服气也得服气。 赌博结束时,恰好孙一行来了。韩哥看到跟在孙一行后面的跟班立即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地喊了声:“沈叔,您来了?” 这个叫沈叔的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韩哥的问候。转而亲切地对张秋生说:“秋生吧?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今日有幸一见,果然人中龙凤。” 张秋生最是听不得马屁,赶紧说:“沈叔,别!我怕。”沈叔哈哈大笑,说:“秋生果然有趣,名不虚传。” 孙叔笑着将沈叔扒扯到一边,拉着张秋生就走。边走还边说:“他辈份比你小,你可别瞎叫,他耽待不起。再说了,小五辈份也跟着你小了,他要跟你急。” 张秋生不混江湖,对江湖上的什么辈份一点不看重。但孙叔这样说也只好答应着,总不能辜负了他的好意。 孙一行是奉梁总的命令来看房子。梁总公事公办,秋生虽然是他外甥,房子还是要看,要按值论价。 张秋生叫道,论什么价啊?我是借给你们住不要钱。又指着王爱梅说:“只是这个女人可以给你们打扫卫生、做饭。但是要付工资,并且不能比申洋市平均工资低。还有,不能让人欺负她。” 孙一行说,这个当然。如果做得好,试用期一过可以招她正式进编。就做公司的勤杂工。 这么短短一小时,孙一行就将这房子的大概来历查清楚。对于孙一行来说,这房子也好查。文达明本来就是半个道上人,姚阿满与韩哥就更是道上人了。孙家查道上人的事,那真是袖笼画眉拿出来就叫。 孙一行知道王爱梅是秋生赢来的,算是秋生的女人。那当然是决不能让别人碰的了。即使梁总不满意这个房子,孙一行也要将王爱梅带到公司去随便安排她个什么工种。秋生要不要这个女人是秋生的事,他总要将事情办好。 王爱梅听了张秋生与孙一行的对话,眼睛竟饱含了泪水。多少年的盼望竟然以这样一种方式实现了。有工作了,来得这样轻松。阿明出国好好表现就可以来接我,然后回国就可以解决申洋户口。自己户口解决了,孩子的户口也可以跟着解决。孩子就可以在申洋上学。 这一切都是拜这个秋少所赐。秋少比那个牛长风踏实多了,也比牛长风厉害。 王爱梅赶紧给秋少及孙叔泡茶。她虽然任随男人蹂躝,但从来不积极主动,只是不敢反抗而已。现在是真心地侍候秋少与孙叔。 沈叔这时却在门外教训韩哥与姚阿满,你们找秋少赌?还想打他?找死不是这样找的。知道吗?秋少江湖辈份比我都要高。他委实年龄小,又不在江湖上混。否则你俩现在就是死尸了。 孙一行对房子还满意,尤其是朝大街的房子可以打通。公司地址重要的是要让人家好找,招牌可以挂在大街上当然好。不过还要向梁总汇报,请他定夺。 孙一行很忙,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张秋生跟着他的车去了趟家具商场,买了一张双人席梦思床,又坐着商场送货的车回来。将王爱梅的床换了。 王爱梅非常满意。她就觉得新式的席梦思比原来的古代老式的床好得不知多少,认为这是张秋生对她好。 床换好,剩下收拾的事由王爱梅来做。张秋生准备打道回府,李满屯与孙不武,还有吴痕都来了。 他们在楼上办公室听了一会刘萍与珠宝行的老板交涉,兴趣索然也不太懂就跑了出来。发现张秋生不见了。三人又大街上逛了一会,指望能遇见张秋生。三人都不会逛街,急匆匆地像救火,对身边掠过的商店瞟都不瞟一眼。走了十几站路,自己都觉得像傻-逼,于是又往回走。 回到珠宝行。刘萍还在与老板交涉,张秋生还是不在。办公室里也坐不下很多人,这三人都是站着。站了一会不耐烦,三人又跑出来。 李满屯突然想起张秋生可能到什么地方了。他自己就一直想着到这地方来,只是他想拉张秋生一道。 李满屯进门就靠,老张你也太不讲意思了,自己一个人跑这儿来,也不知叫我一声。 张秋生正准备出门,见李满屯炸炸唬唬,就说:“你们都在忙军国大事。我又不懂,站那儿充什么六指哇。” 李满屯四处打量一下惊呼道:“文达明家怎么变这样啊?难道他搬家了?” ; 第五百五十二章 激辩法律顾问 张秋生自豪地纠正李满屯的说法,这儿已不是文达明的家了,正式说法应当叫张秋生的家。文达明也没搬家,他出国了。 老张又发财了?我靠,老张你太不地道了!太不讲义气了!背着我们私自发财。李满屯与孙不武大声嚷嚷。 张秋生用至贱无敌的笑回答两个水货,我也不想发财,是文达明将房子输给了别人。别人又非找我赌,我坚决不与他赌还不行。 李满屯大骂:“这人是瞎了眼,找张秋生赌不跟找死一样么?世界最大千王,害死人不偿命。” 李满屯与孙不武唉声叹气。昨天摸奖的机会错过了,今天的房子又错过了。明天一定要跟紧这小子寸步不离,再也不能放过一次发财的机会。 李满屯突然又想起一事,问道:“小梅呢,小梅也出国了?”张秋生鄙视地看了这家伙一眼,说:“在楼上。你嘴里的小梅现在已经是五联公司的员工。你要不怕公司处分就大胆地打歪主意吧。” 嗯,小梅居然成五联公司员工了,我为什么不知道?李满屯摸摸头,他觉得脑袋有点转不过来。 张秋生说:“就是刚才的事,凭什么你要知道,难道非得要你批准?” 吴痕与孙不武紧盯着李满屯看,老张话里有话啊。警告老李别对这个叫小梅的女人打歪主意。难道这小子曾经对这女人有过什么?八成是这样,不然他为何不反驳老张呢? 孙不武就不说了,连吴痕想到这儿都有点心痒。是什么样的女人让老李想歪主意啊?老实归老实,渴望异xing是每个少男最原始的本能。吴痕想到楼上去看看,可又没那份胆量。叫他杀人行,去看女人就胆怯。想想心肝就发颤,可又禁不住地往这方面想。 就装作看房子,把老李与老孙一起带上去,让老张看不出我的心思。吴痕想是这样想,也一再鼓起勇气。可鼓起了勇气又泄气,再鼓气再泄气,折腾的他双腿都微微颤抖。 不要怪吴痕没出息。他从小受得就是斩断七情六欲的教育。再说那个时代也还比较保守。要是再过十年,哪个男生还没见到女人就怕成这样会遭人严重鄙视。 所幸的是,王爱梅将楼上整理好,又听到下面来了客人,赶紧下来给秋生的朋友泡茶。终于让吴痕等几个见到她了。 大街上的女人多得是,可不知怎么回事,吴痕见到王爱梅就觉得口干舌燥。身材没有少女苗条,脸很漂亮很美,但也谈不上是什么大美女。低眉顺眼,神态恭敬,却又女人味十足。 王爱梅缺少一种,一种平时常见女生那样的大方活泼富有朝气。可就是有一股勾人的媚态。这女人是天生媚骨? 刚好这时孙一行又来了。身后跟着一大班人。有搬桌子的,有搬椅子的。还有搬床搬电脑、文件资料等等的,看样子五联公司这就搬家了。 孙不武叫了一声叔,孙一行才看到他。问了一声:“哦,小五子也来了?”然后又恭恭敬敬地朝吴痕敬礼,与李满屯打招呼。 吴痕做贼心虚,生怕人们从他刚才的举动看出他心思。红着脸与孙一行寒喧。孙一行奇怪吴痕神态这么不对头,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孙一行再么老于世故也猜不出吴痕的心思。可是他格外的多看了几眼,让吴痕心慌得差点要跳出胸腔。 好在孙一行没过多注意吴痕。孙一行有多精明?他估计是几个男生在谈女人。张秋生与李满屯,还有小五子这三个男生皮厚,被人听到了也无所谓。而吴痕脸皮薄,以为有人听到他们的话,所以脸红。要是多看几眼他更不自在,不如干脆借口忙不理睬。 这种猜测虽然离事实有差距,但心理分析还是不错的。就是冤枉了张秋生,他压根就没谈女人,也没想女人。不是他有多纯洁,而是他有习惯xing发呆的毛病。吴痕心里的想法,张秋生哪儿知道。而李、孙二人的无耻之谈他又懒得理睬罢了。 王爱梅去帮助工人安放家具。李满屯与孙不武相互交流如何欣赏女人。李满屯说:“老孙你看啊,小梅这样的就叫有女人味,胸大屁股也大。” 孙不武却不同意李满屯的审美观,他说:“看女人要注重脖子,你看小梅的脖子多长?多白?从脖子就可以想像身上的皮肤如何。只知道胸与屁股的,那是粗人。” 李满屯就不服了,与孙不武争论起来。吴痕听着这两个水货的争论也不打断。要是搁平时早就喝止他们,太不像话,三观不正。 吴痕现在倒羡慕起这两个水货。他们大大方方,心里有什么就说出来。自己受到的束缚太多了。时时都要维持自己的光辉形象。 李、孙二人的话太淫荡太邪恶,张秋生尽管是在发呆也听到了。凭良心说,张秋生真没打王爱梅主意。不是他没这方面的向往,而是觉得这女人太可怜。张秋生从来都是同情受苦受难之人,不管男女。 张秋生老大的不耐烦,站起来说:“你们慢慢聊,我要走了。” 走,你上哪儿去?张秋生说:“我回那个珠宝行去啊。刚才你们坚守了岗位,现在该我去站岗放哨了。” 张秋生掏出三千元钱递给王爱梅,说:“我也不知道申洋的生活水平怎样,这些钱你先拿着做这个月的生活费。下个月公司就要发工资了。” 王爱梅也是老实人,不敢接这个钱。她说:“一个月生活费要不了这么多。我自己还有存钱。” 多了?多了就寄一点给孩子吧。文达明把孩子放乡下也太苦了,多给点钱让孩子们吃好点。 吴痕三人也跟张秋生一起回“鑫万隆”珠宝行了。张秋生不在,他们没什么借口待在那儿。另外李、孙二人现在坚决不离张秋生半步,再也不能让财气从他们手边溜走了。 珠宝行里一个三十多岁,瓦刀脸白白净净戴幅无边眼镜的男人正与刘萍她们说话:“不行,你们必须给一个合理的时间,让我们考虑是否买这房子。这是我们的权力!”慷慨陈词,语言铿锵。一只胳肢窝里夹着个公文包,另一支手臂随着说话的语气在空中比划着。 刘萍张嘴准备反驳,张秋生插话问她:“这人是谁啊?” 哦,你回来了,上哪儿玩去了?这人是鑫万隆的法律顾问,康律师。嘿嘿,刘萍心里暗笑。张秋生来了,该你这律师头痛的时候了。 张秋生问律师:“你认为该多长才是合理的时间?”康律师不拿这个小屁孩放眼里。鼻子哼了一声说:“不知道,也许两三个月,也许三四个月。你们总得给时间让我们考虑。” 张秋生突然问旁边的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经理是吧?”得到这人的点头承认后,在场的人都以为张秋生会就律师的话提出反驳。出乎人们意料之外的是,他突然又问道:“你们店还赌石?” 这家伙东一榔头西一棒的思维方式,经理完全不习惯。嗯,你说赌石?哦,捎带手的也赌。说完这话经理脑袋清醒过来,又问道:“难道你要赌?小孩子不懂别瞎闹。” 怎么叫瞎闹哇!张秋生右手一挥一划拉,说:“我们都是小孩子,办的公司比你这个珠宝行都要大,你说这是瞎闹么?” 康律师接口说:“公司办得大怎么了?公司办得大就可以不**律了?就可以不依法办事了?” 啧,你这个律师是个什么破水平啊?啊!你的法律知识是体育老师教的?还是大阴天找体育教师老婆学的?知道么?法律顾问、经济顾问、技术顾问,所有的顾问都属于领导的助手类型。 顾问们只能在领导需要决策时,就领导提出的问题在自己的专业范围内提出意见供领导参考。我与经理谈赌石,你懂赌石么?你不懂赌石,瞎叉个什么劲?想当领导自己办个公司去,别在这儿充六指儿! 康律师气得指着张秋生鼻子骂:“法盲,法盲!” 好吧,我法盲,你是法亮。你这个法亮说说那两块翡翠原石里面有没有玉?来来来,跟师娘学的法亮,快快来给经理掌个眼。 刘萍、吴烟与李秀英,还有孙妙因大呼过瘾。来的这么长时间被这律师弄得头晕,现在终于有张秋生为她们报仇了。 张秋生不断催促:“快啊,你不是什么事都喜欢叉一脚的么?你不是觉得法律顾问比经理还牛么?你不是觉得有了法律知识,其它一切知识都不在话下了么?快呀!我看好你。” 康律师还是有点辩才的,拿张秋生的话反驳道:“你懂赌石?那你赌我看看!快啊!我也看好你。”他这样反驳是本着张秋生年纪在这儿,他能懂赌石? 吴痕等三人此前满脑袋都王爱梅xing感的身影,直到这时,张秋生与康律师激烈的争吵才让他们回过神来。心想,老张会赌石么?别赌输了吧。可要是不赌又让这律师拿话逼死,面子就抹不开了。 哪知道张秋生根本不提赌石,而是嘲笑道:“我就说你喜欢抢帮夺权吧,喜欢充六指吧?赌石这么大的事,动不动就是上十万上百万的钱,你也不征求一下经理的意见就自己作主?你也太不将顾问单位当回事了吧?你也太不将经理放眼里了吧?” 呃,这小赤佬太狡猾。不过他好像懂点法律,好像知道法律顾问的职责吔。难道他是学法律的? ; 第五百五十三章 赌债不受保护 张秋生哪是什么学法律的。他所喷的这些话都是好年华的法律顾问于律师说的。于律师经常与他大发感慨,说了许多话。这些话都让张秋生记住了。这也归功于他有一个强到变态的记忆力。 不管怎样都是自己的法律顾问。经理见康律师窘到脸红不得不为他解围:“这位同学,你会赌石?” 唉,普天之下,从古到今,谁敢说他会赌石?我只能说稍懂一点皮毛,比这位法律顾问一窍不通要好点。一窍不通不要紧,要是还充六指就危险了。 康律师气得吐白沫,经理却深有同感。神仙难断寸玉,谁敢说自己会赌石?赌石这行是越赌胆越小,倾家荡产跳楼自杀的不知有多少。 不过这小孩说这样的话,说不定已得个中三味。经理指着那堆毛料说:“你看看这些毛料怎么样?” 张秋生没回答经理的问题,而是指着那两个排球大的原石问:“这两个多少钱?”张秋生并不想赌石,他没那么大的赌xing。让李、孙二人羡慕的流口水的几次大赌,都是那些赌鬼逼他的。 张秋生觉得今生需要的钱已经足够。小楼做好后,仅凭租金就可以供他们兄弟姐妹过小康日子。另外还有文成街、府右街的铺面。连借给好年华的二百万美元,账上一共有四百万美元。一人可以分到一百万,这样的日子难道还不满足?借给吴烟的二十万还没算呢。 所以张秋生一点都没想赌石。只是这个律师惹得他厌烦。好好的事你凭什么瞎搅和?我要不给点颜色看看,这傻-逼还不知天多高地多厚。 这两个大的翡翠原石一个是二十万,另一个是二十五万进的货。经理犹豫了半天,说:“一个一百万。” 见旁边众人吓得张开大嘴,张秋生没说话,经理补充说:“我们原来没打算卖,进这批货的目的是切了自己用。既然这位同学想赌,我就拿来与你赌一赌。” 你开这么高的价那还怎么赌?赌石都希望能涨,这两个原石切开哪怕是满绿又能涨多少? 早就说过多少遍了,那时代钱非常值钱,一百万是要吓死人的。翡翠赌石也还没热起来,因为大家都还很穷。很多后来的大老板现在还都奔波在寻找第一桶金的路途上。 经理也觉得自己欠考虑了,连忙松口说:“那就五十万吧。当真是满绿的话,我们以一百万收回。”以这么高的价进的两块原石,经理心里也一直忐忑不安。吃不准切开后是涨是跌。所以一直放这儿不敢切。 鑫万隆确实是要自己用。就是怕切垮了亏本。如果这小孩敢赌,五十万一个,出一百万收回,等于是七十至七十五万买了一个。但真是满绿的话,还是很划得来。他们有自己的客户渠道,国内人目前买不起,但港台与日本人买得起啊。还是可以大赚一笔的。 张秋生在怀里掏啊掏,掏出强光手电与放大镜。他要再仔细看看这两块石头。上午虽然看过,当时没想到要赌,现在既然赌了就要看仔细。 张秋生的同学,包括男女生都觉得他是在装。尤其是李满屯与孙不武心里在笑,老张这小子就喜欢装-逼。干什么事都是架子拉得十足十,其实却是在糊弄人。赌石,赌什么都是他赢。谁与他赌谁倒霉。 同学们当然是外行。经理一看就知道张秋生是行家,凑到他身边说:“你看这乌沙皮,典型的帕敢老坑料。再看看这雾,这松花。还有这莽,黑色的石头带灰白色的莽还带松花,这石头是非常好的了。” 经理说的这些其实也是他看好这块石头的理由。但他毕竟只是翡翠加工制造商,对赌石没什么把握。他们公司也有技术顾问。而技术顾问却不看好这块石头。正因为技术顾问不看好,所以经理才没把握。 技术顾问没说什么过硬的理由,纯粹是凭经验。赌石这行当本来就是运气加经验,知识只不过是辅助手段。而赌石这一行的所谓专家大都口才欠缺,这是由自古的行规养成的。 张秋生看了一会,确定了上午的看法。站起来对经理说:“我是看垮。这块石头里面是废料。我是不会拿五十万睁着眼睛买废料。” 你这个同学在瞎说了!怎么会是废料呢?大不了种水不好,便宜点而已。 乖乖,老张这价砍得简直是血呼拉稀。五十万你拦腰砍也就差不多了,再齐大腿砍就算你狠,你他娘的竟然齐脚砍!有这么做买卖的么?他的一班同学心里都在骂。 张秋生对经理说:“我们反过来赌怎么样?” 哦?你要怎样赌,说说看。经理恨张秋生胡说。就像一个人有毛病,自己也知道,但就恨别人说出来。经理又有点灰心,看来技术顾问是对的。已经不止一人说这石头不值钱了。 你这原石可能不是在yn或gx边境一带进的货,更别说是在缅甸直接进货了。像这样的毛料在yn、gx顶多也就五六万而已。张秋生没说怎么赌,而是习惯xing地带人绕圈子。他的说法也确实非常对。现在就是这样的价钱,十年后社会财富聚积起来了才会大幅度的上涨。 这个,经理承认。翡翠毛料到他们这样的制造经销商的手之前也不知经过多少道挑拣。好的早让人挑走了不说,重要的是每一道都要加价。特别是到了申洋这样的大都市,因为需求量大价格更高到离谱。 一般珠宝行都不赌石,他们都是进明料,最起码也是买开过门的毛料。鑫万隆管理层已承认这次是决策失误,但总是想将损失降到最低,希望有人来赌。 张秋生思考了一阵子说:“这样赌,经理你看行不行?我赌垮,你当然赌涨,是吧?我们现在来切。切涨了,我给你一百万,玉还归你。切垮了,你给我二十万,石头也归你。怎么样?” 怎么叫涨,怎么叫垮?这种赌法极具诱惑力。经理不由问道。 张秋生说:“这两块石头你进价是多少?比你进价高就叫涨,反之就叫垮。” 这两块每块十万。这经理就太不地道了。他的进价明明是二十多万一块。报这样的价就将涨的可能增加了一倍。 好吧,就按这个价算。申洋也不止你一家珠宝行,到时可以找别家来评估。怎么样?现在开始。 不不不,我还要与其他股东商量一下。说完经理就匆匆上楼。房东要换,他们依据“买卖不破租赁”的法律规定,有权在同等条件下优先购买这处房产。这对于任何公司都是大事,所以股东们都来了。 张秋生转头对也想上楼的康律师说:“你看看人家经理,什么事都要与股东商量。好好学学,别成天到处充六指,抢帮夺权。” 康律师恨恨地看了张秋生一眼,跟着经理上楼。同学们却哈哈大笑。尤其是刘萍,她觉得对付康律师这样胡搅蛮缠的人只有张秋生才是最好的人选。 张秋生没管康律师怎样恨他,也不管同学们怎样哈哈大笑。出门在孙不武的车里鼓捣了一番,回到店里时手里已拎着一个密码箱。 这个珠宝行生意看来不怎么样。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一个顾客进门。不知这公司靠什么维持正常运作的开支。柜台里也没什么贵重的精品,价格却让人望而生畏。 楼上还在争论。尽管办公室门是关着的,但这拦不住张秋生。从他们的争吵中张秋生听出了个大概。这个经理新上任不久,所以有部分股东不太相信他。因为不相信所以才迟迟做不出决定。 另外就是前任经理将公司做亏了,公司资金现在是捉襟见肘,如果这次再赌输了公司连工资都将发不出来。 康律师倒是积极赞成赌一把。理由是如果赌赢,可以白白赚二百万,公司的财务状况随之也就好转。如果赌输,也可以不付钱,赌债不受法律保护。对方如果强要,他负责去警察局报案。 经理却反对向警察局报案的说法。他说赌石是翡翠行业的一贯做法,不能叫赌-博。没道理向警察局报案。那样会损害公司在业内的信誉。 康律师脱口问道:“那你要收这些翡翠干嘛?” 张秋生可以清楚地听到经理吸气的声音,然后就听经理说:“不是你们要我收得吗?还是我将价格砍下来的,不然损失就更大。我收的时候你干嘛不说这是赌-博?” 这个律师怎么回事啊?怎么比经理还牛-逼。似乎有往经理头上爬的架式。这不是锅巴爬饭头上了么? 最后还是决定赌一把。毕竟赞成赌的人比较多。经理与康律师的争论也只在是否向警察局报案上,对于赌一把的意见还是非常一致。 经理下来了。康律师与其他股东都下来了。对于赌石的精彩场面谁都不愿放过。 经理对张秋生说,你首先要证明有钱来赌,最起码要有一百万的资金。张秋生点头赞同经理的要求,反过来也问经理要证明。 经理说:“我这么大公司开在这里,难道会赖掉这一点钱?” 张秋生笑笑,再笑笑,然后说:“来之前我们做过调查。你们公司已经濒临倒闭。这个月的工资与水电费都发不出来。要不然我与你磨这么长时间的牙?” 第五百五十四章 你们死路一条 经理老脸羞红,自己底子被人翻出来了。康律师恼羞成怒大声说:“再困难,你那点钱我们还是有的。” 张秋生点头说:“我也这样认为,所以要你们先拿出来。否则输了可能要赖。比如胡搅蛮缠说赌石也是赌-博等等,然后去警察局报案。虽然去警察局也能说清道理,但我这人不喜欢麻烦。” 这小赤佬听见我们刚才的说话?不可能吧。门是关得死死的,外面不可能听见里面的说话,耳朵贴门缝上也不可能听到!大概是从常理推断我们会这样吧?这小赤佬太精明。 经理向几个股东望望,股东们都点点头。经理回办公室开支票,要出纳去银行提现金。这小孩肯定会怀疑是空头支票而拒收。太精明的小孩叫人头痛啊。 张秋生看着出纳去银行,然后对康律师说:“我们也不能干等着。先谈正事吧。正事有两个,一个主要的一个次要的。我们先谈次要的正事。想不想听听如果你去警察局告我赌-博的话,我会采取怎样的办法来对付你?” 康律师神色一凛,他会用什么办法对付我?仅凭好奇心他也太想知道了。何况这小赤佬好像是专门对付我的,从他来就一直与我作对。 康律师装作无所谓地说:“愿闻其详。” 张秋生哈哈一笑说,详嘛,也谈不上详。如果警察局不认为这是赌-博,那你就落个灰头土脸大大地无趣,在律师界落个大笑话。 如果警察局信了你的胡说,那当然是要处罚我的了。我呢,就上法院去提起行政诉讼。你呢,肯定不怕。因为你就是靠打官司吃饭,哪会害怕对簿公堂啊。 可是我打官司并不是目的。到时我会将有关媒体都找来,请媒体关注跟进。别怀疑我这方面的能力,请来的媒体保证让你满意。 我会让媒体展开一个讨论。除了赌石是不是赌外,重点在做为律师给企业当法律顾问时应当将自己摆在怎样的位置。在普法工作逐渐深入人心的时代,我相信广大人民群众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为社会主义法制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对不起,我没那么高的觉悟。我会反复提及您的大名,反复述说您的拙劣表现,反复描述您是如何的充六指,反复强调您是如何的不懂装懂。 你别担心大量的占用时间会影响我的学习。像我这样有钱的人会在乎学习成绩么?只有打工仔才会在乎文凭,而老板根本不需要。我会拿一个什么文凭去给人打工么?我准备花三年时间与你泡,三年后我去国外读书。 嗯,一审二审再审。期间我还要盯着你的每一件案子,挑出你办案的漏洞?我不懂?不懂不要紧,我请人啊?有钱还请不到人?我还就专请法律类的媒体人,稍带着也可以采编点新闻。 什么?我是外地人,在申洋待不了多长时间?笨蛋,也不知道打听打听我在申洋有一座多大面积房子,这是我自己的。另外我外婆家还有一处房子空在那儿呢。我还告诉你,房子里有现成的保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康大律师,对于我的第一个正事有什么要说的?欢迎指正!反正怎么将你搞臭就怎么搞,直到没人找你为止。另外,别忘了,即使是赌-博,你还是庄家。我请求警察局对我们两家都罚款,庄家当然要重罚。 李满屯与孙不武鼓掌,老张你真狠,不过我们喜欢。刘萍看着脸都变成猪肝色的康律师摇头。你什么人不好惹,偏要惹这个祸害。 见康律师半天没说话,张秋生又对经理说:“现在要谈第二件正事,这事要与你谈。你们法律顾问只能是旁听。当然他可以插话。他插的话我都当真。这事就是,你们考虑买不买这房的合理时间到底要多长?请给个明确答复。” 刘萍、吴烟与李秀英、孙妙因全都精神起来。张秋生终于谈正事了。四个女生充满期待地看看张秋生,再看看经理与康律师。一上午时间加下午的两个小时,就是在这个问题上谈不拢。珠宝行方面要半年时间,刘萍们只给一个月。 经理说:“这个,我们已经反复对刘经理说了,我们要半年时间再决定。”康律师鄙视地望着张秋生说:“你有权力谈这个问题吗?” 刘萍马上接话:“有,他有这个权力。他答应的任何事对我们都有效力。”刘萍是对张秋生充满信心才说这话。开玩笑,这个大祸害会做对公司不利的事?除非他自己要祸害公司,别人是想都别想。 张秋生摇头,悲天悯人地说:“有没有权力无所谓。我只是吃饱了撑着替你们考虑,为你们操心。” 康律师气愤地说:“你别为我们操心,替你自己操好心就行了。” 我自己有什么好操心的?年龄这么轻,身体这么好,吃嘛嘛香。又不愁考不取大学,又不愁大学毕业找不到好工作,还又这么有钱。正经地是你们太让人焦心了。公司没钱,快运转不下去了。好不容易请来个新经理,却处处为难事事掣肘他,连一个破法律顾问都骑他头上拉屎,这样的公司不倒闭天理难容。 闲话懒得多说我们来谈正事。半年是不是太少,干脆来一年得了。如果需要还可以再长点,我们不着急。 刘萍大惊失色,其他女生也惊慌地睁大眼睛望着张秋生,这个祸害胡说八道。可是已经授权给他,此时不好反悔。不说别人不同意与笑话,就是张秋生恐怕也要格外祸害。暂时忍着,看他往下说什么。 珠宝行的股东与经理相互望望,不知张秋生是什么意思。康律师本能的觉得张秋生是包藏祸心,他有这么好人? 张秋生见没人对他的话作出反应,就接着说下去。你们公司已经经营不下去了,根本买不起这房子。要求半年的意思很明显,想找合作伙伴一起来买。或者要合作伙伴拿钱出来,你们赚一笔差价就走。比如这房子值一千万,你要别人拿一千五百万,然后以你们的名义买,你们赚五百万就走人,房子再过户给这人。甚至连过户都不需要,在转让协议上受让方空白就行。 另外,你们的租赁合同是四月二十五日到期。你们借合理的考虑期限为由拖延合同到期时间,是吧? 这个主意肯定是屎律师出的。一般狗屁律师都喜欢玩一些小门道而忽视本质的东西。狗屁律师都将别人当傻瓜,就他们聪明。告诉你们小聪明有用也有限,成不了大气候。 刘萍兴奋了。张秋生前面的话她知道,也对珠宝行说过,只是他们不为所动。张秋生骂律师玩小聪明,就说明他有对付的办法。 张秋生掏出一支烟点上,喷了一口烟接着说道:“我现在有两个办法对付你们,而你们却只有死路一条。” 切,胡说!经理与股东还有康律师全都对张秋生的危言耸听嗤之以鼻。我看你才死路一条。这么小就学抽烟,完全就是一小流氓。装得倒像人样! 张秋生却不管经理们鄙视的目光,继续说道:“法律规定在同等条件下你们有优先购买权是吧?你们肯定得到消息,我们已收回大半债权,足可以支付其它债务。是吧?” 鑫万隆还真是这样想的。他们毕竟是从通江省的衙内手上承租这铺面的,与这个衙内有消息来往。他们的如意算盘是,如果决定买这铺面,那么舜渡市的债权债务就全部接收。 本来这是个麻烦事。债权收不回来,债务却被人逼。可是债权已经收回了,足可以抵偿债务,这个买卖就做得。剩下的债权他们也不想收,将债务还清就行了。 然后找一家珠宝行合并就行。这是非常如意的算盘。是老天赏给他们的机遇。 张秋生反鄙视地望着这些人,说:“你们只打如意算盘?不想想我们会怎样反应?难道我们不能将收回的债还回去?还能交一些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什么,这样我们会亏?操,这次出来我们的任务就是将舜渡欠的钱收回,任务已经完成。没什么可亏的。可你们有那本事将债权再收回来么?” 除了刘萍,其他的同学都觉得此计甚妙。这叫釜底抽薪之计,这叫绝户之计。二十一中的同学都是祸害,只求损人,利己不利己无所谓。何况收债任务确实已完成,不存在吃亏问题。 鑫万隆的人却觉得不可能,哪有放着几千万的钱不要还给人家?除了脑袋进水了。 张秋生还越说越像那么回事。你们以为我们会把自己的钱留下来?这个当然可以,但这样就不好玩了。我们要留着债权,然后联合其他债权人来找你们讨债。 猜猜看我们会用什么方法讨债?我们文明人当然会用文明的方式。你们放心,不会吵闹,不会打砸抢,不会哭哭泣泣,不会聚众围堵。 这不会,那不会,老张要干什么?同学们像听故事一样盯着这家伙,巴不得他快说。鑫万隆的人也被弄得头晕。 同学们指望张秋生说出讨债秘籍,这家伙却不说了。转而说道:“我们的第二条路是,找舜渡市政府将这事搁置起来等,只要等五十来天,你们的租赁合同到期。原租赁合同是通江省某领导利用职权敲诈勒索贪污**强行签订的,现在他已知道错误主动放弃租赁权。主合同已失效,你这个从合同当然也失效。 别急,承认你们是事实承租人,可合同到期不再续签不犯法吧?再过五十来天,你们资金不足,房子被收回无处可去。不是死路一条是什么?” ; 第五百五十五章 就是一大茶壶 切,资金不足大不了扩股注资。还,死路一条。康律师对张秋生的话不屑一顾,认为这是恫吓。 张秋生向来不抬死杠,一条路走不通就换一条路。好吧,你招股,请别人跳火坑为你注资。我把你这个火坑放大给人看行吧?我们又挨枪子又坐牢,千难万险得来的一点实惠,让你摘桃子?那我面子往哪儿搁?我这人对面子看得比钱重要。 张秋生这话深得同学们之意。这些人都将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连吴痕都朝张秋生伸大拇指。靠,真是又挨枪子又坐牢,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转出去真的别做人了。以后谁都打主意往他头上爬。老实归老实,尊严却决不容侵犯。 得到吴痕的支持,张秋生心里特舒坦。吴痕轻易不支持他们胡闹,既然支持了,说明这事就得这样办。此时他开动大脑,极力回想于律师曾经对他怎样说的,以及他前阵子看得法律书,再加上他向来习惯一心三用的融会贯通能力,检查他刚才的话里的漏洞。 张秋生笑嘻嘻地对康律师说:“此时你肯定在想,我们与舜渡的协议是在你的租赁期间签订的,所以只要我们接收这房子你们就有权力优先购买是吧?不存在你们合同期满的事,对吧?” 康律师满脸骄横地点头。一付就是这样你咬我呀的架式。你们想在我们租赁期满收这房子?没门!还搁置呢,即使搁置合同也是在我们租赁期间的签订的。 张秋生真想抽这瓦刀脸一耳光。不过现在是斗智,打人就落了下乘。 很好,很好。你是律师,是吧?我呢,只是中学生。我们俩斗法,如果你输了,我劝你干脆撒泡尿呛死得了。高文凭高学历的律师斗不过中学生,你还有脸活在这世上?用自己的尿把自己呛死,这种死法比较体面。 康律师暴跳如雷:“小赤佬,你才自己的尿把自己呛死!你个小瘪三就一法盲,还与律师斗法呢。” 急了,愤怒了?很好。吵架就是要让人先生气,这样起码就有了七成的胜算。张秋生一点不生气,笑嘻嘻地说:“我刚才说了,与舜渡搁置这份协议。你也不问问我打算怎样搁置?你当神马狗屁律师?火力侦察都不会做!” 唉,唉,唉,果然是阴天学的法律啊,果然是阴天跟体育老师学的法律啊。唉,唉,唉,跟体育老师学法律也不打紧,重要的是喝多了猫尿,把那点点可怜的法律知识全忘了啊。唉,你就不想想父母供你上大学吃了多少苦?你好意思拿父母的血汗钱不干正事? 康律师气得抓起柜台上的一个玉貔貅朝张秋生砸过来。当然砸不着张秋生,倒将对面墙上一个“招财进宝”大匾砸坏。 那玉貔貅当然是假的。但假的也值几十块钱啊!“招财进宝”的大匾不是钱的问题,砸坏了太不吉利! 经理与几个股东心疼得嘴唇都哆嗦。一个股东指着康律师说:“你你,有话好好说嘛,砸东西干嘛?” 别人正在生气,张秋生却不知好歹的瞎说:“没事,自己人砸自己东西不犯法。这点法律知识康律师还是有的。不过呢,法律顾问都像你这样当,吃屎都没人屙给你。” 康律师大吼一声:“老子跟你拼了!”奋起一跃朝张秋生扑去。张秋生一闪让过康律师的扑击。康律师只不过是普通人,与他动武就没意思了。当然普通人要是欺负其他普通人除外。 康律师控制不住向前的冲势,双手一下撑到柜台上。要不是店员在另一面死死抵住,柜台非推翻不可。 康律师回转身正要继续扑打张秋生时,出纳回来了。张秋生问道:“还赌不赌?” 经理与几位股东还在考虑,康律师抢话说:“当然赌!别想赖账。” 咦----。张秋生长长地“咦”了一声说:“明知我这么厉害,你还要赌?当真是要找死?” 切,你有什么厉害?纯粹是虚张声势,目的就是想赖。康律师满脑袋的仇恨一肚子的怨气必须找地方出作,否则会爆炸。他也不是胡乱做这决定。张秋生没喂他脑残散,这么高级的东西凭他还不配享用。吴痕也没扔乱神符,他要仔细看看张秋生怎么收拾这杂花。 张秋生自从进门,张口说话起就非常嚣张。康律师是反着看这个问题。这小赤佬放着钱不立马大赚特赚,反倒威胁我们不要赌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没把握!刚才他对这两块石头说得那么周吴郑王,完全是在冒充内行,他自己才是在充六指儿。现在要来真的了,要见包公了,立马就想赖账。 见康律师坚持要赌,其他股东也没人出声反对,经理也同意赌。张秋生摇摇头,悲悯地同情地说:“好吧,真想找死我也拦不住。拿电锯来切吧。” 康律师立即就让店员将电锯抬来。张秋生随手拿起一块原石,拦中间放好固定正准备开切,经理突然说:“慢着,你先将钱拿出来让我们过过目。要一百万以上才行。” 康律师也清醒过来,说:“对,别让这小赤佬使诈!”张秋生用嘴朝密码箱呶呶,说:“在那儿。” 经理站在原地不动,说:“你自己打开。”康律师正打算去开箱查验,听到经理的话也立即住手。心想,好险。要是轻易打开这密码箱,这小赤佬说少了钱就此讹上我,那也是大大的麻烦。 张秋生见他们如此疑神疑鬼也没办法,将箱子打开说:“看看吧,一百四十万。”说着又拿起一块金锭给经理与康律师看:“这是日本江户时代的金锭,在日本拍卖市场上价值二百万美元。就凭这个把你们这个小店买下都差不多。”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有这样的金锭。对这个他们无所谓,但李满屯却叫道:“昨天不是六十万么,今天怎么变成一百万四十了?”老张又在哪儿发了财,竟然不带我一道? 张秋生没理睬李满屯这个水货,只鄙视地望了他一眼。李满屯立即想起来上午张秋生与人赌博的事。马上不好意思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李满屯这个动作却引起了鑫万隆一方的注意。莫不是根本不足数,下面是纸,用来糊弄我们? 经理对张秋生说:“对不起,麻烦你当我们面点一下数。” 我靠,一百万点起来太耽误时间了。张秋生问道:“你们这儿有点钞机么?” 这个鑫万隆倒是有。张秋生又对李满屯说:“你把电话借我用一下,另外帮着把钱点点。”李满屯无话可说,这麻烦是他找来的。只得乖乖去将一扎一扎的钱往点钞机里送。 这么有钱的人竟然连大哥大都没有?骗子,肯定是骗子。鑫万隆的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张秋生,一致认定这是个骗子。他们更加认真地盯着李满屯数钱。 张秋生找李满屯借电话似乎提醒了康律师什么,也跑到一边去打电话。 张秋生从来不知保密,何况这电话就是要鑫万隆的人听的。喂!雷大公子么?对了,你真聪明。我们收的钱可能要退还给你。我当然没那么好心,这钱你不能用,放你那儿存着,过几个月我们还要收回。 为什么?还不是你的脓包房客!对,鑫万隆。他们病重想屎吃,居然要摘桃子。所以我们要与舜渡解除合约,待鑫万隆的租赁期满再重新订。 知道了吧?行,我就说你聪明嘛。另外打听个事,鑫万隆的法律顾问是什么背景啊?哦----,我就说呢,原来是替他们局长代理股东。副处级的局长?哈哈,真的是副处级的局长?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什么?没别的,想起一个笑话。有个哥们去那个啥店找鸡。这个哥们问鸡是不是处-女。这个鸡忸忸怩怩地回答:怎么说呢,要说我是处-女吧,可又是干这个的。可要说我不是处-女吧,我又没结婚。马马虎虎算副处吧。哈哈----。 在场的众人都明显听到雷大公子在电话那头也大笑不止。张秋生还在不断地胡说八道,像这么给副处跑腿的在旧社会叫什么?好像tj话是叫大茶壶吧?s市话叫龟奴,或者叫相帮。我觉得还是叫大茶壶比较形象:茶壶大,嘴儿小,看得见,吃不着。 你说这个什么康律师当大茶壶咋就特么的来劲,特么的光荣,特么的自豪呢?是不是天生的贱骨头? 康律师电话早就打完了,站在一旁听着张秋生在与雷公子胡说。他一直忍着,雷公子他招惹不起。不拿雷公子当回事的小赤佬大概也招惹不起,他不想再惹张秋生骂他了。可是张秋生将他说得太不堪了,简直是忍无可忍。一时间狗血冲脑,不管不顾地发一声大喊:“啊----”和身朝张秋生扑去。 张秋生轻轻让开这一扑,嘴里的话却没断。雷大公子,不是我挑拨啊。昨天你二哥给我的钱,鑫万隆的人认为是假的。不信?你听听,验钞机正在一张张地验呢。 张秋生将电话放在验钞机边,让雷大公子听“刷刷刷”的声音。然后就听见电话里暴怒的骂声:“我、操、他、妈!” 雷大公子说不出的满腔怨毒,随着这一声大骂从银林直冲申洋。让鑫万隆的人不由自主地起鸡皮疙瘩。 ; 第五百五十六章 帮花钱 雷大公子都这样了,张秋生还在给他上眼药:“雷大公子,我想啊,有些人就这样,狗眼看人低。狗眼看人低也没什么,重要地是墙倒众人推可怕啊。比如你吧,也就是一个欠债还钱的事。他们就认为你倒台了,就想着法子作践你了,特别是这个康律师。” 鑫万隆店堂里都能感觉雷大公子的火气。雷大公子憋了好一会,千言万语憋出一句话:“我、操、他、妈!等身体好了,我要去扒了他皮!” 诬陷,**裸地诬陷!康律师大声咆哮,又一次向张秋生扑去。张秋生手指按住送话孔,笑哈哈地让开。气得康律师以头撞墙,却莫奈张秋生何。 经理说了声:“好了,不用数了。”看样子也不少于一百万。从张秋生的电话里,知道这钱是雷家给的,再数毫无意义。 嗯,这就好了?我数得正来劲呢。李满屯又问经理:“真的不用再数了?张秋生这小子不太靠得住吔,我们都不怎么相信他。” 孙不武凑上前,说:“我来数一下,这玩意儿有点好玩。”他从来没用过点钞机,想弄一把玩玩。 经理毕竟五十多岁了,不会与孙不武这样的孩子计较怎么玩。他对张秋生说:“我们现在开始?”一是不想耽误时间,二是让张秋生停止与雷公子胡说。 好吧,张秋生将电话还给李满屯,就准备开切。经理又说:“停一下。” 又怎么啦,你这个经理哪来许多事啊?经理说:“这两块石头切涨切垮都是我们的,这个刚才已说好了。你这么拦腰切,把里面的肉切坏了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要擦?要擦你来,我没那耐心。换经理来擦,张秋生跑到门口看街。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跟过来,她们反正也看不懂。 吴烟轻声问道:“哎,张秋生,你那么有把握吗?”张秋生向街道的两边不断逡视,头都没回地说:“任何人不敢说有把握。赌石的魅力也就这儿。” 那你不急不慌地跑来看街,还不过去盯着?三个女生都焦急地催张秋生进去。我盯不盯,结果就在那儿。不会因为我盯了,它就会垮。也不会因我不盯,它就涨。 经理一刀没切完就看见浓浓的绿,兴奋的手都有些发抖。如果擦出绿,不仅会成为一块好料,还可以额外得一百万。 一刀切完,迫不及待地凑上前一看,绿是满绿但上面布满了蛛网一样的裂绺。经理一颗心变得瓦凉瓦凉,明知这样绺的走向会很深还是赶紧再切一刀,希望会出现奇迹救他一命。 可惜事实与他的愿望相反,拦中一刀出现的裂绺更多更密。张秋生及时出现,高兴地说:“快快,数二十扎过来。” 出纳看看经理。经理默然无言地点点头。再看看各股东。股东们也默然无言地点头。 张秋生从出纳手中接过钱又问:“剩下的那个还赌不赌?” 股东们与经理躲到一边商量,康律师也凑一起去了。现在张秋生已经不奇怪康律师的行为了,他是大股东也是领导的代理,在这儿行使的是股东权利。 一众男生对康律师新得的绰号很感兴趣。大家不住嘴的念叨大茶壶。要是搁在平时女生们肯定要骂。但今天没有,她们站在门口捂着嘴笑。 孙妙因悄悄问:“张秋生怎么就想得起来,给人起这么个外号?”吴烟与李秀英吃吃地笑,你今天知道我们班男生的祸害了吧?他们是气死人不偿命。 刘萍也悄悄说,哎,告诉你们啊,以后重要谈判一定要将张秋生带上。肯定能赢,还又好玩。 张秋生说的那些话,刘萍都考虑到了。但是她没张秋生那么狠,敢于将收到的钱再还回去,以此来取消与舜渡的合同。这是一个比狠的谈判,心软了不行,舍不得更不行。 康律师被满耳的大茶壶弄得乌心烦躁,等股东们决定再赌一把后,咬牙切齿地对张秋生说:“再赌一把!” 再赌一把?再赌一把也是输。这一把还不如刚才一把,切开来里面就是一块烂石头。 鑫万隆的人垂头丧气。张秋生高高兴兴地分赃。连他自己刚好十个人,一人分四万。 可怜高二三班的三个同学,口袋里从来没揣过这么多钱。特别是闻胜杰与胡松,隔一会就摸摸口袋,心里就别提是多么的踏实。 李满屯与孙不武却不怎么满意。李满屯说:“这次与老张出来不咋地啊。这么长时间才开张,还只有这么一点点钱。”跟张秋生在一起几百万美元都搞到过,这么一点点钱真的不能满足他们胃口。 李秀英呛道:“嫌少?嫌少干脆给我得了。”这钱不用上缴,每一分都是自己得。李满屯也就这么一说,哪会给她? 李满屯正准备回嘴,张秋生突然说:“老李,老朋友来了。你到门口堵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进店。打坏东西到时说不清。”这话是用聚音成束方式说的,其他人听不到。 李满屯也用聚音成束的方式问:“是谁啊?” 上次在医院被你打的那个司机与他的朋友,大概有十来个人。就是讹黄阿大,差点要跳江被你救了的那个工人师傅。他们在大门左边大约五百米的地方,马上就要过来了。 李满屯立即往外走,他已经明白了。临走张秋生将他的电话要了下来。 张秋生又分派任务,老吴你与老孙跟老李一道,我与老闻,还有老胡一道。女生们打的,先去找住的地方。注意,由老李吓跑他们。然后盯着。不要打草惊蛇,一直盯着看他们干什么。 李满屯出了门,向左手边走了将近五十来米,一部桑塔拉一部上海轿前后跟着过来了。 李满屯突然像张飞据守当阳桥一样,大喝一声:“呔!兀那贼,俺寻你多时了。快快与俺决一死战!呜呀呀呀----”一下午风头都让张秋生出了,他没赶上说几句话还被人鄙视。现在算逮住机会了,当着马路上大放厥词。 前面开桑塔拉的正是在医院里被打寒了心的司机,见到李满屯吓得不敢停车一溜烟的开过鑫万隆。后面上海轿里有两个都是被打者,看见李满屯也是不敢停车跟在桑塔拉后面逃跑。 两部汽车在前面跑,李满屯跟在后面追。越追汽车逃得越快,眨眼功夫就没了影。这时孙不武的车过来了,李满屯上车。孙不武听着吴痕的指示,落后那两辆车三四百米吊着。 再后面是闻胜杰开着车,带着张秋生与胡松。 刘萍听到张秋生分派任务一楞,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见男生们都立即听令出了门。 吴烟悄悄拉了刘萍一下,带着她出门而去。李秀英与孙妙因紧随其后。走了一段路后吴烟才解释说,张秋生发现了情况。打架的事不要我们女生掺和,找地方玩去。 吴烟打了个电话给申洋警备司令部。她就喜欢住部队内部招待所,那儿干净、清静。然后就开始她们的逛街大业。 三个女中学生还好点,她们还没到购买奢侈品的年龄。像什么化妆品,时尚服装等等中学生还没那么迫切追求。这些却是刘萍的最爱。她决定抓紧时间好好享受购物的快乐。 刘萍看中一件连衣裙,马上天暖了就可以穿。标价是三千五百元,她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准备买。今天平白无故地得到四万,三千来元算什么? 吴烟却阻止了刘萍的购物计划,说:“你记着这家店,这件连衣裙。明天再来买。” 为什么?这是品牌店,只此一件,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刘萍觉得吴烟太小不懂女人买衣服的乐趣。 吴烟说:“明天带男生来买,由他们付钱。”嗯,这样也行?刘萍有点不相信,她们买东西男生会付钱? 李秀英给刘萍解释:“我们班男生太有钱了。你看看张秋生,那一大皮箱的钱。我们要是不帮他花花,也于心不忍啊。” 不,于心不忍归于心不忍,问题是他们会为我们付账么?别到时候全赖到吴痕一人身上去了。那三人都有点欺负吴痕老实。 哦,那到不。张秋生只是口头上欺负我哥,工作上花钱上非常积极主动。关键是要他自愿。明天我们态度放好点。他一高兴,花多少钱都不在乎。 不说女生在打张秋生那密码箱的主意。鑫万隆的股东、经理与康律师傻呼呼的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只觉得大脑里一片糨糊。这些人怎么说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声? 麒林市好年华公司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专门来找我们赌石,房子的事就不管了? 他们觉得一颗心没着没落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 第五百五十七章 大恩不言谢 鑫万隆店堂里,众股东都憋着一肚子话,包括许许多多的问号,可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就相顾无言,店堂里一片沉寂。 康律师的电话响了。电话里一个声音在大叫,康律师!我,小蒋。知道你招惹了什么人么? 招惹了什么人?我哪知道。重要的是你怎么到现在都没来?更重要的是你不用来了,他们都已走了。 小蒋在电话里大声嚷嚷,我们已经去过你那儿。知道什么人拦住我们么?就是上次打我们的那人,那两个中学生。你说说,去你们那儿的是不是中学生? 啊,啊对,是中学生。这么说,你们来过了?然后又走了,或者说逃跑了?康律师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愤然的怒火。尼玛,你们遇事就逃跑,把我一人撂这儿。我是一个人在战斗,是孤军奋战!我受了多大的委屈你们知道么。你们这些可耻的逃兵! 小蒋在那头也大嚷,我是逃兵?好吧,我承认是逃兵。可是除非大脑进水,谁会与打人不犯法的家伙打架?我打电话给你的意思是,这些人绝对绝对不能得罪,他们背景大的吓人。别因为你的自尊把李局长牵出来。那样麻烦就大了,我们都跑不脱。不说了,我在开车呢。 电话挂断了。康律师手握电话,两眼茫然。今天是闯大祸了。输了钱,丢了人,还可能会牵出李局长。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来是想着趁乱将这铺面吞下来,谁知道却遇上这么厉害的主儿。 康律师的老板是他顶头上司,司法局副局长。正像雷大公子介绍的那样,官并不大,只是小小的副处级。但是不怕县官就怕现管啊,李局长恰恰就是分管律师。 司法局听着挺牛-逼的,实际上没什么油水,或者说油水不大。在这全民向“钱”看的年代,一些思想活泛的干部就走上了经商的道路。 干部经商是各有各的高招。比如梁司剑就干干脆脆辞职下海,这个光明正大,政策鼓励并支持。有的是以本单位名义办公司,这就是盛行一时的机关办企业。这个必须是一把手才可以,将单位企业当作自己的菜园地。这个关系不大,因为大家都这样法不责众。 还有夫妻中一人去经商,另一人坚守岗位,这叫一家两制。也有官照做公司照办,就叫一人两制。 某区的司法局李副局长就是最后一种模式。这个关系也不大,还是那句话法不责众。 虽然是法不责众,但你要是从别人碗里抢食,人家也不责众,单单只责你一人还是行的。这其实要怪雷大公子,他打电话只说这两间铺面换产权人了,为什么换人却没说。 站在雷大公子角度,他当然不会说我姓雷的被人打趴了,现在正又拉稀又痒痒二老板还上窜下跳。更不会说打人的是比他更大的衙内。 这就害苦了鑫万隆的股东们。贪欲使他们忘记深入调查此事的背景。什么叫利令智昏?这就是! 康律师的电话各股东都听见了。他们遇上了打人不犯法的衙内。事情明摆着的,省级衙内怕他们,那这些学生是什么级别的衙内?股东们个个脸色苍白,大汗淋漓。一种末日来临大祸临头的恐惧紧紧地攫住他们的咽喉,感到呼吸困难心跳迟缓。 关键时刻还是经理沉着,他看了看众股东,又看了看康律师,然后说:“当务之急是赶快找他们说明放弃优先购买权,要求重新签订租赁协议。” 对!这是个好办法。可是,上哪儿找他们?这些人不期而至,又突然就走了。根本没留下他们电话号码及其它联系方式。当然可以联系麒林市好年华公司,可等他们回家再联系恐怕汤都冷了。 找舜渡市政府,他们肯定知道这些人的联系方式。经理果断地说:“最起码他们与舜渡签的协议上留有联系方式。” 经理火急忙慌地打电话。不打电话的股东们事后诸葛亮,这个说屎只有狗吃,羊吃了粘胡子。这个便宜该我们沾的么? 那个说,舜渡市政府几年都解决不好的事,这些中学生一眨眼就给办好。果然是高级领导家的孩子,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啊。 又有人说,你们还别说,这些中学生一句都没提他们家有多大的背景。完全是凭自己的本事与我们交涉。 立马就有人反驳,他们要是一开始就说明家庭背景,我们会瞎吵么!谁吃了豹子胆?老鼠日猫逼,不想xing命活了? 唉,唉,大家一致唉声叹气。要是一来就说明他们是谁家的孩子,我们立马就请吃饭嘛。不说多个朋友多条路,结交领导也是我们本分嘛。嗐、嗐,酱油悔成醋了。 怪就怪雷大公子混蛋。你自己吃了瘪也应该告诉我们一声嘛。非得让我们也跟着吃瘪。嗐,嗐,这省级与国级就是有区别。 在股东们的瞎扯蛋中,经理已通过舜渡市政府找到刘萍的电话号码。康律师抢过电话,他要亲自与刘萍说。 这年头的领导就不能被查,一查屁股上多少都有屎。李局长屁股上有多少屎我不管,他要是临死还放个伤食屁,吊销我律师资格。那我就改姓史,就叫死得成了。他娘的,这年头谁人经得住查?老子也怕查。 喂,刘经理啊!我是康律师,对,就是鑫万隆的法律顾问。请问您现在在哪儿哇?想请你们吃个便饭。没别的意思,我们决定放弃优先权,想与你们重新签个租赁合同。 什么,就在东康南路“他家牛排”?这个,这个档次低了点吧?什么,不在乎档次,重要的是谈事?行,四十分钟后。四十分钟后我们就来。 康律师放下电话对眼巴巴地望着他的众人说:“看来刘经理很好说话嘛。听她说话的口气,基本上没什么反对意见。” 经理不管众人的感叹,果断地说:“快,起草租赁协议,赶紧打印好。要趁热打铁。刘经理好说话,那些男生却不见得。” 对,对对。众人一致同意经理的话。起草协议的工作当然是律师的事。这个我们不多说了。 刘萍收起电话,疑惑地对三个女生说:“鑫万隆突然就放弃优先权了,还要与我们签订租赁协议。这么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我有点不适应吔。” 吴烟与李秀英却大大地无所谓。吴烟说:“肯定是男生给他们上什么眼药。他们被搞怕了。不管怎样这是好事。” 李秀英说:“管他呢!我们继续逛街。天大的事由男生顶着。谁叫我们是女生呢。哈哈----” 却说张秋生、闻胜杰与胡松三人跟着上海轿一路向前。天都黑下来了车却不停,还是一直往前开。渐渐出了繁华市区到了郊县,车还是没停。 闻胜杰眼睛紧盯着前方说:“都到农村了喂,还要跟么?”张秋生躺在座位上闭着眼睛说,越是到农村,就越说明他们要干坏事。继续盯。 闻胜杰与胡松对张秋生佩服得无法用言语形容。他躺着都能知道前面车的动向,还隔得这么大老远。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真气至少能外放五百米以上。吴痕恐怕也做不到这样吧?难怪他与吴痕能平起平坐呢。难怪他能帮我打通玄关呢!与吴痕平起平坐恐怕还是他没架子,因为吴痕不能帮人真气外放。 前面的车终于在一个大镇子上停了下来。张秋生叫闻胜杰将车停在镇外,他自己带着胡松下去。 上海轿停在一座五层大楼后面的空地上。下来五个人,直接进了三层的一个房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座大楼有地下室。 地下室的入口有两名保镖。旁边一个房间里还有五六名看模样也是保镖的人。守着入口的保镖在每一个要进地下室的人身上反复仔细的打量。直到他们觉得这人没问题才放人进去。 进了入口是一个长长的甬道,甬道尽头是个很大的厅。厅的两旁与尽头都是包间。厅的正中,明显的是一个大赌-场。大厅的门口有一个柜台,来人掏出很多钱与柜台交换成筹码。 张秋生回头对胡松说:“这是个赌-场,很大的赌-场。” 胡松问,难道鑫万隆的幕后老板会来赌?张秋生说:“不知道。可能是老板的司机与黑-社会有联系,他请黑-社会的人来打我们。结果发现不是对手就逃回来了。” 胡松对这个没兴趣。他知道张秋生与李满屯早就将这伙人打怕了,现在这伙人见了他们就逃跑。这些普通人别说张秋生与李满屯,就是自己也能将他们打怕。 胡松问:“那我们在这儿干什么?”张秋生想了想,说:“暂时不管,我们先吃饭。” 让胡松感动的是,张秋生从不支派他干活。他们自己的一伙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说:“小六子,你去把闻胜杰喊来,我们去吃饭。” 张秋生不这样,他与胡松一道去叫闻胜杰吃饭。胡松与闻胜杰早就听说张秋生的德行,他不喜欢听别人感谢的话。所以闻胜杰从前天夜里到现在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只要条件许可他都紧紧地跟着张秋生。 张秋生让闻胜杰点菜,他自己给吴痕打电话。 ; 第五百五十八章 劝人为善 吴痕盯的正是小蒋的车。小蒋是某区司法局李副局长,鑫万隆幕后老板的司机。 小蒋没发现后面有车盯着,在街上绕了一会将其他四人送走就去接李局长下班。领导们下班一般是不会回家的,李局长当然也是这样。 李局长现在正与五个也是领导模样的人一起喝酒。吴痕与李满屯、孙不武在大厅里也要了几个菜吃饭。 张秋生与吴痕交换了各自的情况,都决定继续盯下去。现在时间还早,领导们干坏事总要等酒喝好了以后。 此时刘萍们也正在与鑫万隆的人在吃牛排。租赁协议早已签好。鑫万隆的人刚一坐下,刘萍就叫他们将草拟好的协议拿出来。 刘萍稍微看了看,然后就交给其他三个女生。三个女生看过没提出什么修改意见,刘萍就在上面签字了。 鑫万隆的股东们就后悔了。他们要求租金在原来的基础上降百分之十。假如要求降百分之二十恐怕他们也签了吔。还有,新协议保留了原来的随行就市每年一签条款。应当改为五年的长期协议嘛,应当定为固定租金嘛。 这些高官子弟已经说了,他们在乎的是面子,钱不钱的无所谓。我们给足面子,获得最大利益这是多好的事?唉,还是被吓怕了。其实俗话说得对,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他们这些大衙内其实比雷公子那样的省级衙内好说话多了。 这顿饭吃的时间不长。四个女生刚刚放下刀叉就有一个少将带着两个二毛四来到他们这桌,那将军亲切地说:“吴烟,吃好了么?你哥哥他们几个呢?” 吴烟也亲热地与这个将军打招呼,又请教两个二毛四贵姓,然后说:“哥哥他们男生不知去哪儿疯玩了。不管他们,我们回家。” 鑫万隆的人,大气不敢出地望那帮离开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康律师才干涩地说:“幸亏我们转变得快,否则这会儿哭都找不着坟头了。” 众股东怨毒地望着康律师,还不是你尽与他们抬杠?还不是你唆使我们贪,贪这,贪这财?这叫虎口夺食!明明是人家的东西,我们不知死活地去抢,这不是找死么!幸亏人家大度,不与我们计较。 嗐,嗐,今天算是在鬼门关打了个滚。侥幸逃脱,以后可不能干这种脑袋缺根筋的事了。 大约十点来钟张秋生接到吴痕的电话,问他们在哪儿。待张秋生说了地点后,吴痕又问确实有必要盯下去么?没必要盯就回去了,早睡早起身体好。 怎么没必要盯啊,有必要得很。你那儿没事了么?没事你们就过来帮一把。 将近一个小时后吴痕他们来了。张秋生问:“难道,那啥,你们竟然盯了一个清官?那可乖乖不得了,这是要遭五雷轰顶的。” 吴痕吞吞吐吐地说,也不是什么清官,只是没必要盯而已。 呃,这是神马个意思?扭头看看李满屯与孙不武。这两个水货也是吞吞吐吐闪烁其词。最后李满屯被逼不过,咬牙说道:“那些领导吧,喝过酒吧,吃过饭吧,就去了楼上房间。当然是吧,是与小姐一起进去的。一人一个小姐,也有一人两个小姐的。”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张秋生疑惑地问:“难道,莫非,竟然,居然,你们也找小姐了?” 吴痕等三人吓得像被火烧了一样,一起跳起来:“胡说,我们怎么会找小姐!” 李满屯与孙不武认为问话一定要问吴痕,绝不能先问张秋生。而张秋生却偏偏要先问李满屯与孙不武。 张秋生对着李满屯说:“找没找小姐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们为嘛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你们到底干了什么坏事,从实招来!争取党和人民的宽大处理。” 我们有什么难言之隐?李满屯说:“我是感到羞愧,真气弱,神识也不咋的,不能进入房间。老孙也一样。房间内的光景只有老吴一人能看到。” 赖是赖不掉了,装作没那么回事也装不掉了。吴痕老实坦白交待:“其实吧,那个吧,他们在里面做,做,做那个,啥,啥----” 做那爱做的事?张秋生被吴痕的结巴弄得受不了,帮他将话说完。 对,对对,他们在做那爱做的事。吴痕将话说完,长长出了一口气。玛的,跟张秋生这小子说话真累。就没什么能瞒得住他。 “你把场景摄下了么?”张秋生问道。吴痕又像被火烫了一样说:“瞎说,非礼勿视!视都不能视,还摄什么摄?” 老吴啊,老吴。叫人怎么说你!什么叫非礼勿视啊?我们是礼得很啦,非常有礼呀!张秋生摇头晃脑地叹息:“你要记住,我们是在反**,是一项非常正当非常受广大人民群众欢迎的工作。惩恶既是扬善,也是行善积德的大好事!你不但应当摄,而且应当大摄特摄。” 吴痕头晕。从小接受的教育与现实情况严重冲突。他不得不承认张秋生说的有点道理。这些干部聚-众淫-乱,是应当向有关部门举报。而举报需要证据,摄像就是取证。扳倒这些干部,就是对社会做了善事。也就是自己的行善积德,就是自己修炼道路的一大善行。 可是那场面确实不堪入目,他不敢去拍摄。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中午见到王爱梅时心里也想着淫-乱。那么我是君子么?我有什么权力说别人**? 张秋生还在炸炸呼呼胡说,老吴啊,不是我说你。我们都奉你为老大。你咋就不能为兄弟们谋xing福呢? 吴痕头更晕,茫然地问:“谋幸福?你们这样的日子过得还不幸福么?要不老张,你来当老大。” 不行,你这个老大是组织任命的,我可不想犯篡权的错误。再说了,即使你自己辞职不干,也轮不上我。应当由老李接替。他是第一副组长,我才第四。 张秋生继续炸呼:“我说的是xing--的福。你将那场面拍摄下来,让我们兄弟观摩观摩,从中学得一招半式,也为今后的xing福创造条件嘛。最起码也可以练练脸皮功。我可怜到现在见到女人还脸红。” 靠,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皮厚的!你还见到女人脸红。吴痕泪流满面。不过他喜欢张秋生这样无所畏惧,有什么说什么的胆识,从不在乎别人说他什么。 相比之下,吴痕觉得他就是为别人活着。时时刻刻在意别人说他什么。他强烈地感到自己的生活太痛苦太乏味,真的非常羡慕张秋生。不过也不能让这小子牵着话题走,吴痕问道:“你大老远地把我们叫来到底是要干什么?就是为了栀子花茉莉花的瞎扯?” 好吧,扯正事。这个镇子有三家赌-场,非常大的那种。另外还有几家小一点。我觉得应当扫荡他们一下。 见吴痕又沉默不语,张秋生说:“你别又是非礼勿取的那一套吧?我告诉你,首先聚众赌-博是犯法的,我们扫荡是为了维护法律的尊严。这个就已经证明我们是有礼了,大大的有礼。 其次是赌-博是恶习,扫荡是为了教育赌鬼们学好。劝人向善,这可是所有修行之人的必做功课。当然,用扫荡的方式劝人有点猛。但只有响鼓才不用重敲,而这些沉溺赌-博的赌鬼已是破鼓,破鼓嘛还得重敲。” 吴痕谨慎地问道:“你打算怎么重敲,或者说打算怎么扫荡?”他有一种渐渐往张秋生的套子里钻的感觉。决不会是向派出所报案。报案这样的小事决不会大老远将我叫来。张秋生这家伙闯祸向来是不怕事儿大。 张秋生对闻胜杰与胡松说:“麻烦你们俩去两边放哨,绝不能让生人靠近。我们是在商量阴谋诡计,千万不能泄露。” 闻胜杰与胡松知道,他们是在商量用修真法术。这个他们绝不能听。他俩感谢张秋生说得婉转。要是华寒舟与韩冠阳肯定是直接叫他们回避。 吴痕见张秋生将闻胜杰与胡松支开就知道张秋生要用法术,慌忙说:“不行!”斩钉截铁,绝不容讨价还价。 为么不行?张秋生将眼睛翻得大大地望着吴痕说:“不能在普通人面前公开使用法术,这个规矩我知道。俺张某人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可是用隐身术,再加叫人立马睡觉的法术总可以吧?” “不行就是不行!不允许变通。”吴痕就知道张秋生要用这两种法术。只是他说这话时没底气,他自己在舜渡看守所时就用了。他怕被张秋生抓住小辫子胡搅蛮缠,只能加大强硬态度。 张秋生没抓小辫子。这家伙就这门好,很少抓人辫子。他喜欢与人狡辩:“不能公开使用,俺们隐起身来不就没公开么?好像你自己说过,隐身术只有对付比自己差的人,修为比你高明的一点作用都没有。是吧?” 这个,确实是这样。法术的使用是要看阶别的,除非用得是逆天法宝。逆天法宝本身的阶别就高。像自己的法术只是纸符或玉符,也就只能糊弄比自己差的人。 吴痕不出声等于默认,张秋生又说:“你也就是个打好地基的人,比你还差的只能是地下室了。住地下室的不就是普通人么?所以你的隐身符本来就是专门对付普通人的,有什么能用不能用?” ; 第五百五十九章 奔驰与宝马 吴痕被张秋生说得无话可回,只恨自己交友不慎。也不能说交友不慎吧?同学吔,也不是在大街上招来的朋友,慎不慎都得是同学。只能说命中注定要有这么个朋友。再说,这家伙说的也有点道理。 张秋生见吴痕心思有点动,但就是不松口,继续作耐心的思想工作:“想当初制定这个禁忌的本意,应当是防止你们修真之**乱人间。可现在,我们不是祸乱人间啊!我们是在行善积德呢?” 见吴痕还是沉默不语,张秋生一咬牙一跺脚说:“这样吧,你把那些符放口袋里假装睡着。然后我来偷,我来用,如果天要打雷要劈,就打我劈我。如果别的修他娘的什么真的人要找麻烦,叫他们冲我来。” 那哪能?要劈大家一起挨劈,吴痕还是很讲义气的。说是这样说,吴痕还是极不服气地大骂:“你那戒指上不是有隐身符吗?交到你这个朋友算是倒了八辈子霉。总是干一些不着调不靠谱的事。” 让闻胜杰与胡松在原地照看车子。张秋生等四人向镇子里摸去。情况已搞清了,这个镇子有三家大赌-场,大概是专门招城里的赌鬼来这儿赌。 另外还有四五家地下典当行,专门为赌-场服务。有那输急眼的人将贵重物品拿来抵押借款,忍受着高得吓人的利息希望能在赌-场翻本。 四人来到第一家赌-场,隐了身大摇大摆地进去。其实不用昏睡符,张秋生向钱柜挥了一下手将里面的钱全收进戒指。 四人立即回头转战第二、第三家,整个过程没花上七八分钟,还主要花在转场上。 依吴痕的意思是马上就走,免得夜长梦多。张秋生说:“不行,那些典当行也要扫荡。他们比赌-场更黑更心狠手辣。 五家典当行都光顾后,应当赶快走了。张秋生却向一家典当行的后院而去,将一辆奔驰车收进戒指。这时从一家赌-场已转来喧哗声。吴痕轻声叫道:“快撤,他们已发现了。” 张秋生说:“发现是当然的,因为不断有客人来兑筹码。发现钱没了肯定要发疯。”他嘴里说着却并不撤退,而是向另一家典当行后院奔去。 另外三人与张秋生并排奔跑,吴痕问道:“你还要干什么?人不能太贪心。” 张秋生一个旱地拔葱翻进这家典当行,手一挥将一辆宝马与一部哈雷摩托收进戒指。然后又一个旱地拔葱翻出。那三个傻货跟着翻进翻出。然后一溜烟的跑出镇子。 吵闹与喧哗还仅限在镇子里,就这么几分钟的事,赌-场管理层还没对失窃之事做出正确判断。 闻胜杰与胡松早就将车头掉好,四人一上车立马向城里狂奔而去。直到进入警备司令部才停下。 六个男生来到张秋生的房间清点赃物。现金是六百八十多万,两辆高级汽车,一大把高级手表,一部哈雷摩托。 女生们也都来了,看了张秋生床上的赃物嘴都张得合不拢。张秋生首先将手表都给了孙妙因,说:“这些你们分分吧。我们都有了。” 吴烟比她哥哥要开放的多,听说还有两辆汽车立马就拉着刘萍与另两个女生下楼。张秋生叫她们等等,然后掏摸两本行驶证与两把钥匙。 然后张秋生就洗洗睡了。连女生们又一次进来分钱他都不知道。但是,吴痕却拉着李满屯与孙不武出去了,他们几乎一夜没睡。 这三人干什么去了?吴痕带着李、孙二人去车管所,根据张秋生偷的行驶证将那两辆车的发动机架印模偷来了。这样即使原车主看到这辆车在他们眼前行驶也指证不了这车是他们的。 吴痕是看到女生们都喜欢这两辆车,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他对李、孙二人说:“我是彻底被你们带坏了。竟然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唉,世风日下啊。” 靠,你是看吴烟喜欢这车才干这的事吧?还强拉我们深更半夜不睡觉。你们兄妹情深,干嘛拉我们做垫背啊?还跟我们学坏了呢。人之初xing本恶,大家都坏。只是我们坏在明面上,你是闷骚而已。 这话是李满屯说的。吴痕不是他师傅,所以不太怕。吴痕被李满屯骂也不生气,只是摇头苦笑。他内心承认自己是闷骚。闷骚苦啊!心里有话不敢说出来,憋得慌啊。 清晨四点半张秋生就爬起来,去闻胜杰与胡松的房间将这两人叫起。拿了一颗归元丹给闻胜杰,让他服下立即打坐。再将胡松拉到自己房间打开门窗,同样是一颗归元丹,但加了两巴掌。让胡松在地毯上打坐,他自己倒床上继续睡觉。 李满屯刚刚回来,才睡着又被弄醒了,看到正打坐的胡松没说话。赶紧起床穿衣下楼去练功。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张秋生起来又加了胡松两巴掌。再回床上睡回笼觉。再过一小时大概六点半时,张秋生睁开眼对胡松说:“好了,下楼去找他们打架。无论老吴、还是老李、老孙都可以,就说是我叫的。记住,没死就要坚持打。”这次他没下床,是躺在被窝里说这些的。 胡松依言下楼。他不敢找吴痕。吴痕对他这样的水货有一种天然的压力。胡松硬着头皮找李满屯:“老张叫我找你打架。还说打不死就要坚持打下去。” 李满屯觉得这是老张瞧得起他,点点头就一拳朝胡松打去。两人立即拳来脚往如同生死仇人搏命一样打将起来。 大家都打完坐,正要练拳脚,见李、胡二人打得精彩都纷纷住手观战。此时的胡松与李满屯比当然还差一大截,但也是有守有攻毫无惧色。李满屯要想取胜也相当困难。 李满屯终于在八十多招时一拳打中胡松的左腭。胡松一头栽倒在坚硬的水泥地上。没过一会,胡松艰难地爬起来,对李满屯说:“再来。” 李满屯准备与胡松再战时,孙不武跑出来说:“我来,这次该我了。” 胡松本来就是弱势一方,这样的车轮战法对他十分不利。可他二话不说扑上去就与孙不武战成一团。张秋生说了,找吴痕、李满屯与孙不武打架,不死都要打下去。现在没死,当然要打。 孙不武在打到六十招时一掌拍到胡松胸口。胡松口吐鲜血向后倒去,后脑重重地磕在水泥地上发生沉闷的声响。 几个女生看得心疼就大骂张秋生。这个混蛋,哪有这样教人练武的呀!自己睡懒觉,却叫别人出来练武。反正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三个有事就骂张秋生,好像张秋生是她们的专用出气筒。但是张秋生真要在当面,她们又不骂了。不仅仅是怕,她们自己也说不出来的原因。 吴痕一见胡松倒地就飞快地跑过去,他要查看胡松的伤势。吴痕刚刚弯下腰胡松眼睛突然睁开,双手带住吴痕胳膊一脚蹬到他小腹。吴痕措手不及被摔得倒飞过去。 胡松挣扎着说了一句:“老张叫的,不死就要打。不管吴,吴----”话没说完就向后一倒,这次真的昏迷过去。 三个女生朝胡松大骂,你听张秋生的,听他的盐都能卖馊。你还不如听大街上的傻子呢! 吴烟与李秀英骂得最起劲,突然孙妙因悄悄拉了她们一下。两人立即闭嘴,知道张秋生来了。回头一看,果然是这家伙陪着刘萍一道有说有笑的向这边走。 刘萍是来叫大家一道去吃早饭。张秋生看见胡松的惨状,连忙跑过去扶起他。右手放在胡松背后悄悄输了一丝愈伤诀,然后再输入大量真气助其疗伤。 吴痕摔倒后也不爬起,就坐在地上。反正张秋生来了,疗伤的事用不着他操心。不过想想还不服气,说:“哎,我说老张!有你这么教徒弟的么?不被打死不收手。我听都没听说过。” 张秋生右手按在胡松后背上,将他慢慢扶着坐起。一边干着这事一边说:“练武不是练舞。一个人在那比比划划练得是花拳。只有在真打中才可以练出真功夫。” 张秋生的这种说法其实吴烟与李秀英也总结出来过。只是她们一直没机会与人真打。唯一的一次打宋念仁还差点打出大祸。此时听张秋生这样说就不服了。 吴烟说:“那你练武时谁和你真打呀?” “我爷爷啊!”张秋生立马脖子一梗地说:“我爷爷就是往死里打我,打死了救活。救活了再往死里打,打死了再救活。别说我这个皮粗肉糙的,就是我姐姐都是这样。爷爷平时心疼我姐姐,但只要练武,照样往死里打。” 张秋生这话不是胡说。去年暑假在张道函的洞府里确实是这样教张秋然武功的。 吴烟还是不依不饶:“林玲说然然姐的武功是你教的。” 真气输得差不多了,让胡松自己慢慢去转化吸收。吴烟见张秋生没答他话,也就没再问。因为她不傻。张秋生爷爷不是普通人,教然然姐武功时当然不能给别人看。 胡松没一会就醒过来,身体恢复如初。站起来还要打,张秋生敲了他一爆栗:“吃饭去!” ; 第五百六十章 又是坐牢 女生们要拉男生逛街的计划落空。吃过早饭五联公司就来了电话,要他们去一趟。有两个问题必须要他们亲自到场。一是那些股权认购证中了很多签,需要钱打新股。二是炒作德国康伯特的项目已结束,有些事需要与他们谈谈。 这事确实重要,大家一窝蜂地往五联公司跑。吴痕除外,他表示如有需要签字,全权由吴烟代签就行。 大家都唯张秋生马首是瞻。而张秋生却马马虎虎,他连中了多少都没问,只简单地问投资部能不能代出资。乔闻华说:“当然可以,但你们要出利息。”这叫桥是桥路是路。虽然是一家人,但账目却要分开。 乔闻华是对的。张秋生连利息是多少都没问就表示同意。然后就在借款单上签字。大家也跟着签字。好年华的由刘萍签字,她觉得这个办法很好,去银行贷款哪有这么方便? 第二个问题有点复杂。炒作康伯特总体来说是赚了,从目前的股价来看盈利是百分百。也就是说各人投的二百万变成了四百万。但是都被套住了。如果现在卖出太划不来。 康伯特现在是由五联公司、华航投资与美国宋氏集团共同控股。现在的问题是这三家已经没力量也没必要通过收购的方式拉高股价。只有等这次欧洲金融危机过去再说。 乔闻华请他们来征求意见,是见好就收落袋为安,还是等以后股价上去了再争取更大利益。乔闻华推荐宋氏集团的模式供他们参考。宋氏集团是抛出部分股票以还清借款,但以保持与另外两家的控股为限。 张秋生说不着急,我也不急着要钱用,就放那儿吧。其他人也纷纷表示不着急。刘萍就更不着急了。好年华的投资本来就是张秋生的钱,她着个什么急? 一切办得差不多时梁司剑过来了。与同学们一通寒喧过后,对张秋生说:“跟我回家看外婆去。” 啊,外婆,那不是梁老师妈妈么?我们也要去看外婆!吴烟与一众男女生都一齐大喊。 梁司剑高兴地连连点头:“都去,都去。我先打个电话让外婆多准备点好吃的。” 梁司剑知道自己老妈的虚荣心最重。现在这么多姐姐的学生来看她,肯定觉得非常自豪。 梁司剑爸爸祖籍是天关省姚河人,妈妈却是申洋人。在申洋的房子是她祖上传下来的。曾经被国家没收过,后来落实政策又归还给了她。他老爸因为被打成右派后来死不悔改又去坐牢,全家被撵到姚河。 梁家人从此也就以姚河为家。很少有人知道,他们家其实是申洋人。梁家除老太有虚荣心,其他人反倒极淡泊。 梁家的房子跟文达明家的差不多大。但梁老太的生活情趣确实是高,整个房子给人的感觉比文达明那儿不知高雅了多少。 梁老太见这么多学生来看她,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中饭就在这儿吃的。四个女生的嘴都甜得腻人,让梁老太喜欢得不知怎么好。她说本来打算今天回南方去的。幸亏没走,否则就看不到这些孩子了。 外公来申洋开一个学术研讨会,外婆就随他一起回来了。外公住会议安排的宾馆,外婆就回家。老俩口明天就要回南方。 梁司剑告诉老妈,秋生在申洋也置了房子。跟这座房子差不多大小,式样也差不多。 外婆看秋生是越看越顺眼。听说秋生也在申洋买了房子就大声说好。以后秋然与秋安来申洋就都有房子住了。 外婆当场就要去秋生的房子看看。梁司剑说这房子租给五联公司了,正在装修呢。您下次回申洋再去看。 回到警备司令部都下午快两点了。逛街还是回家,这是个问题。四个女生几经犹豫几经挣扎。申洋是著名的购物天堂,来了不逛街不购物于心不忍啦。何况口袋里揣着几十万的意外之财?何况还可以赖男生付款? 可是家里还有许多事,比如要将舜渡剩下的两千万债权分配给李、孙以及高二三班的人去收。收债的事必须抓紧一点马虎不得。 比如刘萍还与人约好了的,关于工展中心大楼的合作项目谈判。既然约好了就不能失约。这个大楼的招商引资,决定好年华今后的发展问题,也是一点大意不得的事。 逛街还是回家,决定权在女生手上,男生一点都做不了主。个个站在一旁干瞪眼 令人惊喜的是奔驰与宝马都已换了新牌照。吴痕一上午没随大部队活动就是在干这事。一上午就办好这事,除了办事能力超强外,人脉也是关键。 男生们不管女生的纠结,都围在汽车旁边。张秋生打开车门,将两车前主人留存的痕迹全部消除。男生们都无聊,大家一起动手消灭罪证。 正在此时,刘萍接到电话。是麒林市外事办打来的。日本与韩国两个谈判代表团明天要来,请她务必于明天去省城接机。 没办法,工作为重,只能往家赶啦。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孙妙因又接到一个电话。麒林市招商局打来的。日本的一个贸易代表团要来考察麒林的两家酱菜厂。请孙妙因务必在明天去省城接机。 大家相顾而笑,事情怎么这样巧呢? 其实也不是巧。高二四班的日本同学与韩国同学向来是对头。不过被梁司琪压着不敢以暴力的方式冲突。两班人马相互对着干。 韩国同学介绍了油粕业务。日本同学也跟着介绍油泊业务。韩国同学干脆拉起一班中国同学办公司。日本同学也办了个公司,也是拉着另外一半中国同学。 韩国的“青溪道贸易公司”准备在麒林大量采购蔬菜出口韩国。日本的“商之桥贸易公司”立即抢先麒林的几家酱菜厂,要与他们建立长期供货关系。 麒林市一共有三家稍具规模的酱菜厂。在计划经济年代日子马马虎虎还过得去。随着改革开放就有点跟不上形势了。在外面的市场份额基本已被沿海及西南的一些公司占据,只能退守本市。即使是本市,市场份额也在被渐渐蚕食。厂长们正如热锅上蚂蚁不知上哪儿找米下锅,突然就这么大的财喜送上门。 再过几年国外的超市货架上,哪儿没有中国酱制品?可现在还不行,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何况还是麒林这样的内地三线城市?厂长们高兴得鼻涕泡泡都出来了。纷纷赶去找商委汇报。 商委听了汇报很兴奋也很疑惑。难道天上真的掉馅饼?市里现在三天两头地开会,贯彻执行南巡讲话精神。要求干部解放思想更新观念,胆子再大一点步子再快一点,大干快上地抓紧经济建设。 商委领导正不知如何贯彻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呢。难道这就送政绩来了? 商委领导指示立即停产打扫卫生。不管这事是真是假,你一个食品企业打扫卫生都是必要的。商委主任郑重其事地指示,这次打扫卫生不能像以前扫扫地擦擦窗子敷衍了事。墙壁要刷,地面要擦,所有的坛坛罐罐都必须明净瓦亮。另外,厕所,重要的是厕所,必须闻不到臭! 那么怎么是招商局打电话来?这关招商局什么事啊。 招商局是新成立的一个部门。从成立到现在还没开张。听到这事赶紧跑到商委蛊惑几位领导。这事呢,你们不能仅仅局限在出口酱菜上。应当呢,拉日本人来投资,组成中日合资企业。 新组成的合资酱菜厂由日本人管理。我们坐地分钱,还可以学习人家先进的管理经验。何乐而不为? 商委主任心想这事八字还没一撇,你们要合资就合资吧。反正同意不同意也得人家日本人答应。不是我们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事。所以商委主任点头。搞成了我受益,搞不成我也不受损失。 这就必须立即回去了。大家赶紧地重新收拾东西。刚刚一窝蜂地下楼,吴烟又接到一个电话,还是孙妙因的。孙妙因暗暗决心回去就买电话,反正现在也有钱了。 这个电话可就不得了了。胡当归在电话里大声哇啦哇啦,语无伦次口齿不清。但有一句话明白不过,华寒舟与韩冠阳被抓。是被法院以藐视法庭罪抓的。 农机厂欠城市信用社六十万的贷款。于律师认为已经过了诉讼时效,城市信用社已散失胜诉权。而这个案子恰恰是鲁南山办。如果今天上午华、韩二人不去法院,胜诉败诉还很难说。 可惜他俩去了。高二三班对于办公司非常用心,不像高一一班在张秋生的感染下有点吊儿浪当。当然他们来晚了,也确实要奋起直追。 鲁南山认识华、韩二人。那天查封工展中心大楼时他们也去了。并且还嘲笑了鲁南山。 鲁南山现在是见到二十一中的学生就来气。见到二十一中办公司的学生就恨不得食肉寝其皮。好好的一个案子,是取得楚、伍两个院长信任的好案子,硬是被这帮学生给搅黄了。 现在法院里流传,楚效东只所以鬼迷心窍都是鲁南山出的馊主意。这种流言最是讨厌,压得他这阵子一直抬不起来头。 ; 第五百六十一章 一婴化九鬼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鲁南山一见华、韩二位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说你也就一个学生,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办个什么公司啊?你办公司就办公司,欠别人钱就老老实实地还了,找我什么麻烦啊? 鲁南山是在瞎抱怨。那时各地法院给各审判庭都下有创收指标,而经济庭是占大头。这个根本不是什么麻烦,正经的是给法院送钱来了。鲁南山也不是不知道这道理,但他恨二十一中学生不是? 双方还没说三句话就争吵起来。这个诉讼时效问题,一直没很好地得到执行。法院可判可不判。有经验的法官会在时效中断、中止与终止上做文章。 鲁南山也是准备做点文章让农机厂败诉。但架不住他看见华、韩二人就生气,于是争吵越来越凶。鲁南山忍不住拍桌子。 华、韩二人哪是什么好xing格之人?见鲁南山拍桌子,他俩也跟着拍。鲁南山拍桌子没事。他俩一人拍一巴掌整个桌子就被拍烂了。是的,是烂了。不是普通的桌子被拍个大窟窿。而是桌面拦腰而断,四条腿断了两条。抽屉及桌上堆的文件、资料、茶杯、玻璃台板全都稀里哗啦一塌糊涂。 此事惊动了伍副院长。楚效东落马,新的院长还没任命。几个副院长各自负责一摊子,谁也不干涉谁,谁也管不了谁。 伍分田分管经济庭。华、韩二人算落到他手上。伍分田也恨这两个学生。那天在工展中心嘲笑、讽刺、挖苦等等都有这两人的份。 伍副院长进到鲁南山办公室一看,登时就火冒三丈勃然大怒。这还了得!你们这是在咆哮公堂藐视法庭,给我抓起来! 消息传到二十一中,可把胡当归与邝遇春吓傻了。虽然在舜渡,看张秋生他们坐牢也很有滋味的。但高二三班不能与高一一班比。高一一班大神多,许多大神还有高官背景。高二三班可怜都是清一水的普通百姓家孩子。 高二三班也有几个大神。可是孙妙因、闻胜杰都出差。现在华、韩二人进去了,只剩胡当归与邝遇春二人。他俩撑不起这个场面,只能着急忙慌地打电话给孙妙因。 刘萍开宝马,孙妙因开奔驰。这两部车都是行驶不到五千公里,基本算新车。不是新车,典当行也不会收。这辆奔驰算分给高二三班了。 一路风驰电掣星夜兼程,于凌晨四点到家。张秋生睡了一小觉天就亮了。起床,今天要不去早点会被人骂死。 到楼下放出摩托,刚刚骑到小区门口就见一大帮小伙伴们在跑步。赵如风也夹在其间。 赵如风一见张秋生就停下来,问道:“秋生,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秋生还没搭赵如风腔,秋同就钻了过来,扭头先帮哥哥回答问题:“刚刚,四点来钟。”然后又摸着新崭崭的摩托说:“哥哥,你买摩托了?真漂亮,待会儿送我上学吧!” 还是没搭上秋同的腔,王长青也摸着摩托说:“这是什么牌子啊?真帅!多少钱买的?”又扭头对秋同说:“你哥今天没时间送你,学校有事。”秋生这么连夜赶回来肯定是为高二三班的事。 其他小伙伴们摸着摩托问这问那。张秋生说:“这叫哈雷摩托。我也不知多少钱。买的二手,你们看连车牌都是申洋的。” 大家还有许多问题要问,梁司琪远远地叫了一声:“过来跑步!”大家慌慌张张都去跑步了,包括赵如风都一齐跑了。 昨天胡当归与邝遇春向同学们隐瞒华、韩被抓的消息。只给孙妙因打了个电话,以及向梁老师汇报了情况。上次吴烟她们的事在学校引起一阵骚乱,这次他们可不敢随便乱说。但是到下午放学,消息还是没隐瞒住。 今天一早学校就群情汹涌。尤其是高二三班的,同学们都相邀一起去中级法院拼命。要坐牢大家一起坐,砍掉头碗大个疤没什么大不了。 年纪太轻啊,不知天多高地多厚。梁司琪就预料今天会发生这种情况,她叫张秋生过会儿再去学校,先送秋同去上学。她自己却趁早去学校弹压。张秋然也是坐妈妈车提前上学。有的时候张秋然一句话比老师还管用。 同学们为华、韩二人担心,为他俩愤怒。可这两人在看守所里却自在的很。昨天一进来两人就将各自监室的牢头打服,这个就不说了。 现在正是看守所清晨放风的时候。华寒舟突然看见十几个人,他都认识。就是在工展中心打他们的那些杂牌警。 华寒舟连忙招韩冠阳过来,命令这些杂牌警们靠墙站一排,逐一将身强力壮的甄别出来。让其他的警们散开,三个原杂牌警靠墙站好。然后这两个就练鞋底板抽耳光。 这三个杂牌警当然不会让人随便抽,还是用鞋底板抽的这种,于是拼命地反抗。 反抗好,现在新潮流是要练动态抽。我们可怜来二十一中晚了,必须迎头赶上。华、韩二人抽得不亦乐乎。 这两个也不是什么好货,否则也不会与李满屯、孙不武成对头。两人练得苦恼,怎么都抽不顺手。最漂亮的一次也只能抽两下,还极尽拖泥带水一点不干脆。 华、韩二人正努力解决技术难题,突然听到一个人说:“打他们算什么本事啊?有本事跟我打!” 嗯?看守所里果然是大瓣蒜多。两人回头一看。咦----,竟然是个修真人。不过很可怜,只是个开光期的水货。这个修真者身后又站着五个人。 大家可能猜到了,这五人正是王绍洋一伙。 王绍洋这几个麒林道上的大哥,看守所已经是几进几出。他们进来自然,当然,必然地是各自号子里的牢头。 王绍洋舒服日子没过几天就被人揪下来。揪他的是个修真者,叫余化平。 余化平并不是以武入道的修真者。别以为修真者都是先练武,等武学大成后再入道。其实以武入道在修真者当中只占非常少的部分。二十一中的妖孽们是碰得巧而聚集到一起。 余化平虽然不是以武入道,但是不管怎样比王绍洋这些人要厉害得多。 王绍洋这人的毛病是,谁比他厉害就巴结谁,以后报仇雪恨以后再说。余化平被巴结得非常熨帖,与王绍洋就成了朋友。 余化平师傅修的是邪道,他做为徒弟当然也是邪道了。邪道没什么规矩,或者说邪道的规矩与众不同。没几天余化平就告诉王绍洋,他实际是修仙之人。到得这牢里不过是历练而已。修仙之人必须体察民间疾苦。 余化平哪是来体察民间疾苦。张秋生不是胡说八道搞了个什么八合湖老鳖送手镯的故事么?前面已经说了,这事在修真界传得沸沸扬扬。余化平的师傅当然也要来碰运气。派余化平打头阵,他自己随后就来。 余化平的师傅其实早就来麒林了。一直没找着徒弟在哪儿,他也无所谓。他关注的是这阵子又流传一个说法。麒林市二十一中有个叫张秋生的学生。这个学生手上有一柄短剑。这短剑专克一切阴灵之物。连日本修行人的轼神那样强大的阴物,碰到这短剑都是一个死。 别的修真者提到这柄短剑也只是流流口水而已。人家是在纽约拍卖市场出高价买来的,是这柄短剑正经合法的拥有人。余化平的师傅却心跳不已,他必须将这短剑抢来做为已有。 余化平师傅的贪心为何如此之大之迫切?原来他们师门传下一青鬼。这青鬼非常厉害,是他们装神弄鬼偷鸡摸狗打架斗殴之致胜法宝。 他们师门从百年前就开始走下坡路,到得现在只剩下他们师徒二人。而这青鬼却不断强大,强大到余化平师傅已控制不住。有几次惹毛了它,甚至朝余化平师傅咆哮要吃了他。 这个青鬼现在是留着危险弃之可惜。它过不了一段时间就要吃一个新生婴儿。前几十年倒无所谓,随便找哪个儿女多,又即将分娩的穷婆娘丢两个钱就行。 现在上哪儿找去?现在的人都上医院生孩子。何况现在家家都是独生子女,生孩子是两个家庭的头等大事非常隆重。娘婆二家的人都守在产房门口眼巴巴的等着。 上医院去抢去偷?那是找死!国家安全部门当真是吃素的?不说专门对付灵异事件的安全部门亲自出手,他们发一个号令天下的修真者都会追杀他。 那么去农村?一般的农村婆娘也去乡镇卫生院生产了。除非深山野洼交通不便的农村。这几年也确实在这些地方找新婴给青鬼吃。可正因为是深山野洼交通不便,这些地方非常难找。再说了,也不能一样正事都不干专门为青鬼找吃的。 所以必须有一件能镇住青鬼的法宝,否则这日子就没法过。但是,听说这张秋生武功高强。仅凭武功,日本顶级修行人都不是他对手。 所以余化平师傅要做好准备,没时间去理睬徒弟的死活。他的所谓准备,是要找一个孕妇。这孕妇临产时守在旁边,待新生儿刚刚出来就收取其魂魄制作九婴符。 ; 第五百六十二章 背黑锅 这九婴符是他师门秘传。就是将新生婴儿之魂魄一分为九封在符里,施用时会有九个婴鬼飞将出来。这些婴鬼本来是一个,现在被一分为九其痛苦就难以言说。他们本来是要投胎做人的,刚刚从娘胎里出来就被生生扼杀其怨毒可想而知。 此秘法过于凶残、狠毒,为天道所不容,在修真界是为大忌。师门也一再告诫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制作。修真界一旦发现有人使用类似法术必定会全体追杀,人人得而诛之。 现在不是没办法了么?要么被青鬼反噬,要么拼死一搏也许还有生机。 他们不是以武入道,打架肯定是敌张秋生不过。余化平师傅的想法是,张秋生再怎么也只有一人,短剑再厉害也不过一柄。我有九婴鬼加一青鬼是十个,十对一胜算非常大。 可是找即将临盆的孕妇却非常难。麒林虽然小可也是城市,女人都是去医院生产。确实是有弃婴,但这种小概率的事哪就刚好让他碰到?再加上现在的麒林城修真之人多如牛毛,稍有异动立即便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必须得有自愿不去医院生产的婆娘!这个就需要花大力气去找,余化平师傅此时才想起徒弟。两个人找总要比一人找获得的概率要大一倍。 再说余化平跟王绍洋吹牛,说他是修仙之人。王绍洋是什么人?他虽然打余化平不过,但脑袋却比余化平好使不知多少。他立即就要余化平露一手。 刚好余化平也有心要卖弄,立即掏出一张五鬼搬运符。这种搬运符吴痕是不屑一顾,李满屯胆儿大也只敢偷偷使用。邪道之人却拿它当做炫耀与吓唬普通人的手段。 余化平手掂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然后一晃,火光过后一只烤鸭出现在眼前。监室里八个人,有七人对余化平的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如黄河泛滥。 王绍洋决心从此就跟余化平混了,当即就要拜师。余化平却说他还没有收徒资格。待历劫期满出得这牢狱再禀明师傅,让师傅收王绍洋为徒。 余化平所说的历劫,所谓的历经民间苦难,大家都能猜到完全是胡说八道。他一个人来麒林,看着那茫茫无际的八合湖一筹莫展。人家会水的扎猛子,他纯粹是只旱鸭子。人家有辟水符的掐着符下水,他没有辟水符。人家坐湖边等,等到某只老鳖上岸喂两颗归元丹,然后再等。他没有归元丹。 很多人都租船带上潜水用具,将船划到湖中央然后下去潜水。余化平一是没多少钱,二是没人与他合伙,三是他也拿不到潜水证。前面说过,拿潜水证必须要游泳资格证。 游泳资格证虽然很好拿,基本上交钱就能过。但最起码你在水里能浮起来吧?余化平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他就一秤砣,掉水里泡泡都不放一个。 百无聊赖的余化平突然发现一处赌-场。心想碰碰运气,说不定能赢上几个钱,买几颗归元丹,然后租条船到湖中间去钓鳖。 麒林市的赌界自从段时英老爸、老公倒霉之后就形成一个规矩,搞不清来历的人一律不准进去,哪怕是熟人带也不行。 余化平满腔悲愤抑郁难平。麒林也太欺负人了!抓不着鳖我认了,我不会游泳不会扎猛子。可尼玛我会赌啊!干嘛不让人赌呢?我好歹也是修真人吧,咋就这样欺负我呢? 不行,今天非进去不可,不带这么欺负修真人的。今天要是进不去,我就是在给整个修真界丢脸。 刚才说过了,余化平虽然不是以武入道但身手还是比普通人厉害一点。也只是厉害一点点。守门的大汉一人打他不过,两个上来就让他吃力了。再加上五六个大汉一涌而上,余化平就被打得半死。 余化平虽被打得半死,赌-场方面也有人受伤,毕竟他不是等闲之辈。警察来了,于是余化平就成了王绍洋的难友。 余化平对王绍洋们吹他师傅如何如何的牛-逼,那当真是呼风唤雨捉鬼擒妖降龙伏虎,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并且承诺一定将王绍洋们引荐给他师傅,至于师傅收不收他们为徒,就要看各人造化了。 好了,书归正传。余化平的修为与华、韩二人没有可比xing。两人稍稍一眼就看出此人修为以及所修的是邪道。但是却不认识王绍洋他们。 王绍洋一伙也不认识华、韩二人。皆因为华、韩进二十一中太晚。他们进二十一中时,王绍洋们已经蹲在看守所了。 别说余化平,即使他师傅来了也看不出这两人是修真者。华、韩、孙三人自从吃了李满屯与孙不武扮猪吃老虎的亏,就一人也弄了个屏蔽玉符戴着。 余化平不懂鞋底抽耳光的奥妙,只见华、韩二人的动作笨手笨脚。暗中让王绍洋五个打华寒舟,他一人打韩冠阳。 一对一余化平从来没输过。五对一王绍洋们也从来没输过,除去二十一中的几个大神。二十一中的大神他们都认识,眼前的这两个脸生的很。 余化平朝韩冠阳奔去,王绍洋们将华寒舟包围起来。这场打斗不到十秒就结束。 余化平一拳击出,被韩冠阳逮住手臂转身一个背摔,围观的众犯人只听“轰隆、轰隆”两声巨响。一声当然是余化平被砸发出的声音,另一声李卫军被砸的声音。 再接着又是“轰隆、轰隆”两声巨响,王绍洋与洪明杰被砸。再然后是“轰隆”一声巨响,何强被砸。剩下的胡斌跪地求饶:“好汉,好汉饶命。我,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黄口小儿。” 这也是进二十一中后学到的一招,用普通武术与普通人打斗。高二三班的几个班头,就被张秋生小区的伙伴砸得几乎吐血。在工展中心与众杂牌警抱着打滚等等都很好玩。 进二十一中的这些日子他们除练自家的武术外,什么柔道、跆拳道、空手道、泰拳道、截拳练得不亦乐乎。甚至乡下把式的抱着打滚,抓头发、封领口等等都练。就像李秀英骂的,二十一中的男生好的学不了,坏的一学就是。 华寒舟见胡斌一付贱像,砸是不砸了但耳光还是要抽的。胡斌继续求饶:“老,老,老大,我,我认识二十一中的人。” 他这不仅是求饶,也包含威胁成分了。意思是你敢打我,出去后我就叫二十一中的学生打你。主要是华、韩二人的模样是学生。麒林市的学生没有不知道二十一中厉害的。 哦,你都认识二十一中的谁啊?胡斌说话流利了一点:“张秋生啊!”这人一听二十一中就住手不打,说明还是怕二十一中的。于是将第一大祸害报出来。以后张秋生要打他以后再说,先将眼前这关过了是正经。 哦,你是怎么认识张秋生的啊?胡斌吱吱唔唔:“这个,这个,啊,那个----”这确实不好说。总不能说是被张秋生打认识的吧?那眼前这人恐怕要将老子往死里打。 华寒舟见胡斌吞吞吐吐疑惑就大了,大喝一声:“到底怎么认识的,你到是说啊!” 王绍洋与另三个兄弟被砸得五脏六腑一阵翻腾,连翻身往起爬的力气都没有。现在情况变得非常危急,胡斌贪生怕死胡说八道。如果被逼问出来,我们其实是张秋生的对头,那今天就算死在这儿了。 王绍洋挣扎着说:“秋,秋少看,看过他妈妈屁股。” 嗯?这太不可思议了。华、韩二人相互看看,老张还做过这样的事?再想想似乎也在意料之中,女人屁股嘛,男人都想看。只不过张秋生本事大他看到了,我们傻不拉乎至今还不知道女人屁股长啥样。 华寒舟凑到胡斌面前:“你妈长得好看么?”要是丑嘛,那也就算了,犯不上去羡慕张秋生。 这个,那个,胡斌不知怎样回答。王绍洋又替他代言:“他妈徐娘未老风韵犹存,还是育龄妇女。李满屯与孙不武都看过,你们可以去问。” 我靠,不提李满屯与孙不武还好。一提这两人就大为恼火,这两个都看了女人屁股,而我们却至今没有。华寒舟踢了胡斌一脚,说:“出去后,让你老妈也给我们看看。”这一脚踢得很轻,只有提醒没有打人的意思。 接下来的早餐,只有胡斌可以坐着。余化平与王绍洋等人只能站着,还要待别人吃完他们才可以入座吃饭。 华、韩一边一个将胡斌夹在中间。华寒舟对胡斌说:“你妈给张秋生看了,我们一点意见没有。但是给李满屯与孙不武看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韩冠阳接过话头说:“给李满屯与孙不武看了,那就必须也给我们看看。告诉你,以后要想给这两个傻-逼什么好处,必须先给我们。否则就打。” 华、韩二人现在很爽。修真人不能欺负普通人。可我们现在是在欺负道上大哥啊。道上混的不能算普通人吧?再说了,我们也没暴露修真身份。 以前咋就没想起这招呢?弄得在一中都没法混。还是二十一中的同学聪明啊。 ; 第五百六十三章 补课 华、韩二人在麒林看守所已成就绝对霸主地位。王绍洋等人本来就是道上大哥,余化平比他们更厉害。而这两人又比余化平厉害,他们不称王称霸谁能称? 看守所里就是一个丛林社会,这里奉行的就是以强欺弱。如果不是操心班上还有许多事,华、韩二人还真不着急出去。 站在这儿看别人吃饭,王绍洋倒没觉得什么。他是地道的无赖、流氓,真正做到能伸能屈。但余化平就不行。他觉得自己修真人的尊严被侵犯了。 我打你们不过,那没得说。是我学艺不精,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你们不能不让我吃饭。不让我吃饭也不要紧,你们不能让我站着看别人吃饭。这要传出去,我余化平在修真界就没法做人了。 余化平愤懑归愤懑,轻重还是分得清。自己根本不是这两人的一合之将,打是没法再打的。说不得只能将师傅抬出来:“告诉你们,我师傅是廖真人。你们现在快快求饶还来得及。否则等我师傅来了,你们哭都没得哭。哼哼!” 华寒舟问韩冠阳:“天下有姓尿的么?他师傅什么不好姓非得姓尿?” 韩冠阳点头同意:“就是,还不如姓屎。” 辱及师傅,余化平不勃然大怒也要勃然大怒一下。他跳起来大叫:“小子哎,告诉你们,死期到了!我师傅号称廖真人,要你项上人头就如探囊取物。” 华寒舟脱下鞋子“啪啪”两耳光,再加一脚将余化平踹倒在地。然后回座位吃饭,话都懒得多说一句。这家伙竟然当着这么多犯人的面泄露修真机密,杀了他都不过份。 所谓真人也不过筑基期而已,其徒弟就敢在大庭广众下公然叫嚣,修行邪道的果然不一样。 余化平不再叫嚷了。普通人一般没听说过修仙之事,不知道其中厉害。人家不懂,叫嚷也就没什么意思。反正这个梁子是结下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早餐后没多久,管教干部就来叫华、韩二人:“一个姓梁的老师看你们来了。”华、韩慌慌张张爬起来就往外跑。 同监室的犯人都奇怪,这么两个猛人居然怕老师。这是怎么个道理?犯人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结果。 管教干部的叫声很大。王绍洋一伙都听到了。他们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个也是二十一中的。难怪他们不服李满屯与孙不武呢。一个学校的嘛,难免有些矛盾。 有矛盾好啊!有矛盾就可以利用。最好挑唆着他们打一架,打得个头破血流。打一架还不行,要三天两头的打。二十一中最难对付的就是张秋生与吴痕,这两个没软肋。李满屯几个嘛,有弱项,熟女控。 却说梁司琪让张秋生送秋同上学,自己提前来到高二三班。班上的同学都已到齐,正在群情激愤地商量去法院讨公道。 孙妙因、闻胜杰、胡当归与邝遇春渐渐控制不住时,梁司琪来了。她站在讲台一侧,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同学们吵吵嚷嚷。 有一两个学生看见梁老师来了,立即闭嘴。接着又有人看见梁老师,也是立即闭嘴。最后全班安静下来。 “通知同学们一件事,”梁司琪平静地说:“今天上午第一节课与第四节课对调。语文改自习,自习改语文。” 接着梁司琪脸色就变严肃起来:“今天上午前三节课我不在学校。谁要胆敢胡闹,谁要敢煽动同学出校门----斩!”说着右手举起往下虚空一劈,“扑”地一声,讲台的右前角掉了下来。 梁司琪说完扭头就走。她还要通知其他班调整课程安排。张道函教的武功真不是开玩笑,短短时间梁司琪就可以真气外放。当然她的方寸小筑也将时间拉长的将近两年就是。 张道函教的武功是与一般修行人反着来的。修真人是将真气转成灵气,而张道函教的是将灵气转为真气。反正张秋生姐弟俩灵气丹多得是,何况还有天照流光呢。 虚空劈掌能将讲台角劈断,这是何等的功力?高二三班全体惊呆了,连孙妙因及三个班头都感到震惊。闻胜杰真气刚刚能外放,他自忖做不到。胡当归与邝遇春就更不行了。 梁老师果然是深藏不露的武学高手啊。孙妙因走上讲台,语带哽咽地说:“梁老师从来不以武力示人。今天为什么要这样?她是迫不得已,她是怕我们闯祸。 老师为我们操碎了心。老师是把我们当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与其让别人打,还不如她自己打。知道吗!我们再要胡闹,对得起老师么?” 高二三全体同学神情肃穆,一致发誓好好学习把成绩搞上去,以此报答老师的恩情。 高二四班的几个外国同学窜进高二三班,拿着放在讲台上的一角,仔细与那缺了一角对比。 小平敬一恭敬地问坐在前排的同学:“这是,这是,梁老师空手劈下来的?”其他韩国与美国同学都紧张地盯着这位被问的同学,直到这位同学肯定地点头。 现在早读铃还没响,梁司琪刚才的举动被从外面路过的同学看见。这路过的同学就是高二四班的,他们教室在最后面,进自己教室必须从高二三班过。 高二四班今天上午没语文课,梁司琪没进这个班,她现在忙得很没时间瞎耽误。而高二四班这几个同学进了教室就大声炸呼,可了不得了,梁老师武功盖世,如此这般一顿渲染。 高二四班的十几个外国同学来这儿目的就是学武功。他们整天患得患失地就是李满屯与孙不武教不教他们。虽然那两个水货是答应了,但明显可以看出李、孙二人不太靠谱。 想不到梁老师竟然是武术大家。情况很明显,张秋生比李、孙二人厉害,张秋生是梁老师儿子,那张秋生肯定是跟妈妈学的。 太好了!梁老师说话从来都算话。她说高二四班总体成绩上去了就教他们武功,那就朝这个方向努力。人最怕没目标。现在目标有了,并且是这样明确切实的目标。 今天校领导都提前来了。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他们学校的学生是什么德行,这些校领导再清楚不过。前几天吴烟她们在舜渡出事,就差点惹出大麻烦。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后怕,稍有不慎就成千古恨啦。 季长海坐在门房,学生只准进不准出,除非从我季长海身上踩过去。不过二十一中的学生翻墙如履平地,再派所有副校长及中层干部去围墙巡逻。 一辆车从里面往外开。季长海认识这是梁司琪的车。这么非常时期这么紧张时刻梁司琪是要去哪儿? 梁司琪停车,对季长海说:“季校长你在这儿?我到处找不到你。是这样,我请个假。去看守所给华寒舟与韩冠阳讲课。无论怎样,学生的课不能缺。” 见梁司琪这样风轻云淡,不知怎么,提了一早上的心竟松了一半。不过季长海还是不太放心地问:“高二三班学生的工作,那啥,都做好了?可不能大意!” 做好了,没事,你就放心吧。梁司琪轻松地回答,然后就扬长而去。 梁司琪刚才说什么来着?去看守所给那两个学生讲课?这个梁司琪真是胆大包天,连看守所都敢去。不过这种精神是应当表扬的,一切以学生利益为重。 季长海特意从高二教学楼那儿绕了一下。一切正常,高二三班教室里传出的是一片读书声。季长海不得不佩服,梁司琪真是大能。连全市出名的,各个校长都谈之色变的妖孽,都能被她带得服服帖帖。 梁司琪也不是鲁莽行事。她昨天就与曹忠民的爸爸联系好了,今天去看守所给关在里面的两个学生上课。这是为了工作,不是利用学生家长办私事。 看守所的干警都很敬佩梁司琪,特意腾出一间办公室做课堂。高二三班今天上午的课程是语文、英语、物理,梁司琪就按这个顺序为两个学生讲课。 曹勇敢蹲在二门外的墙边吸烟,他是一直陪着梁老师来的。今天上午的一切工作全推掉,陪梁老师是第一要务。 沈建国也来了,看守所归他分管。见曹勇敢蹲那儿抽烟就觉得奇怪,上前问道:“老曹你干嘛呢?站没个站像坐没个坐像。” 曹勇敢抬起头眼睛有点湿润,接过沈建国递给的一支烟说:“我是陪忠民的老师来的。” “啊?”沈建国大吃一惊:“你家忠民进来了?不是说学好了么?” “瞎说!”曹勇敢朝老搭档吆喝了一声,又接着说:“我家忠民真的学好了。从去年开学到现在,你听说过他进派出所了么?他现在除了回家睡觉哪儿都不去,成天待学校里。学习成绩上去了,也不找家里要钱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曹勇敢朝里面指了指,说:“忠民遇到了好老师。昨天中院的伍分田大发淫威,抓了两个学生送来。这个老师竟然来给这两个学生补课。这样的好老师上哪儿找?” ; 第五百六十四章 新闻发布会 沈建国抬头朝窗子里看看,说:“这个老师我认识。好老师啊,难得的好老师。上次伍分田的侄子拿枪口对着她脑门,要她交出打架的学生。这老师眼皮都不眨一下,为了学生竟然连命都可以不顾。前阵子在工展中心广场,也是为了学生差点被楚效东的手下打死。” 梁老师其实是在帮我们工作啊。二十一中搞好了,麒林市的混混流氓要少一半,社会治安就会大大好转。 中午,麒林市市委大院突然来了一帮学生。刚开始人数并不多,大概只有二三十。这些学生拉开一横幅,上面是“麒林市金年华实业公司、麒林市好年华实业公司、麒林市农业机械厂、麒林市第二十一中学高二三班联合新闻发布会” 市委保卫处的人措手不及,这些学生已经进了大院,横幅已经拉开。保卫处的人再稍一迟疑,又有大批学生涌进来。再接着又有大批工人、市民涌进来。 学生们开始唱歌。唱歌的学生蹲着马步随着节奏左右踏步,双手捏拳双臂用力端着,唱道:“南、山、向前走哇(嘿嗬、嘿嗬,向前走哇),伍副院长,在解手哇(崩嚓、崩嚓,在解手哇),解不出来一声吼啊,吼不出来用手抠啊(嘿嗬、嘿嗬用手抠哇),抠不出来吮指头哇,吮完指头用铁钩哇(嘿嗬、嘿嗬用铁钩哇),钩不出来血直流哇(嘿嗬、嘿嗬血直流哇----)”。 人越聚越多,场面似乎有点失控。市委秘书长急匆匆地来到李会元办公室请示是不是要请武警来。 方晋中与市委一位副书记都在李会元办公室。三个书记都站在窗口专心看着下面的人群。 方晋中早就看到张秋然也在这些学生中间。女儿是这么的漂亮,这么的出众,在这么多的人群里一眼就可以发现她。 听秘书长要请武警,瞥了他一眼说:“没那必要。人群虽多,但秩序井然。请武警来反倒会引起骚乱。” 李会元也说:“我们应当仔细听听学生们有什么诉求。你没看到吗?他们要召开新闻发布会,我们连什么新闻都不知道。” 一、二把手都无所谓,秘书长就放心了。那个副书记向他问道:“这些学生明显是在骂伍分田。可是第一句南山向前走我不懂,南山是什么意思啊?” 秘书长没考虑这问题,回答不上来。他想了想说:“警察局的邬超汉局长,还有沈建国副局长都在外面。要不要他们进来解释一下?” 邬超汉将事情原尾向三位书记汇报过,问沈建国有没有补充。沈建国说:“我只补充一句话。那两个学生我在看守所见过了,是非常爱学习又非常尊敬老师的学生。” 嗯,你怎么知道他们尊敬老师?沈建国说:“老师进看守所给他们上课。这两个学生规规矩矩认真听讲,对老师恭恭敬敬。可以感觉到比一般孩子对父母还恭敬。” 老师进看守所给学生讲课,这是什么样的老师?沈建国说:“老师是女的,姓梁。” 李会元与方晋中都不出声了。肯定是梁司琪!只有她才这么傻,为了学生可以不顾一切。 楼下新闻发布会已经开始。正如方晋中所预料的一样,是由张秋然担任发言人。 张秋然简明扼要将自己的两位同学被抓之事做了介绍。然后就此事做出自己的评价:“本发言人认为,限制人身自由是一项极其严肃的法律行为,而麒林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伍分田没有组织du li的合议庭对此事进行调查审议,没有与其他院长商议,没有经法院审判委员会讨论,独自一人说抓人就抓人,说关起来就关起来,就是典型地滥用职权枉法裁判。” 张秋然上面的话是秦川爸爸给通的消息,于律师帮着分析的。秦川爸爸告诉张秋然,就说是我告诉你的。没事,我当面也对伍分田与鲁南山这样说。全院法官都认为伍分田是错误的。 十几个记者纷纷举手要求提问。张秋然请一个三十来岁的记者首先提问。这个记者说:“我是天关省报的记者,据我们了解麒林市中院是以藐视法庭罪拘留你的两位同学,你对这项罪名有什么看法。” 市委大楼里本身就有几个大报与新闻社驻麒林市的办公室。正规记者出现在这儿不足为奇。不像在舜渡,那只是在经委门前举行新闻发布会。有正规记者在,张秋然当然让他们提问。二十一中那些假冒记者就靠边站站了。 张秋然说:“您还漏了一项罪名,咆哮公堂。要说明的是,发生争执的地点既不是法庭,也不是公堂。而是在一间普通的办公室。当时不是在开庭,也不是做询问笔录。只是纯粹的案件情况交流。伍分田这样做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是莫须有的罗列罪名。谢谢!” 又一个三四十岁的记者提问:“我是日光通讯社的记者。有很多人认为,不管怎样,在法院拍桌子。或者换一种说法,拍法院的桌子总是不对的。对此你有何说法?” 张秋然针锋相对地说:“纠正您的一个说法。不是拍法院的桌子不对,而是拍任何地方的桌子都不对。但这有个前提,那就是明示或暗示,或者以其它任何方式说明这桌子不是用来拍的。 我们还要明白另外一个前提,这桌子在广义上说不是法院的,更不是一个在法院工作,名叫鲁南山私人的。我就没听说过有人自带桌子去法院上班。这桌子是人民的,是人民交给他以更好地工作。 至于这桌子到底怎样使用才合适,外人不知道。鲁南山先拍的桌子。这就意味着一种暗示,这桌子是用来给人拍的。于是我的同学跟在后面拍并不不妥。” 这个记者也针锋相对:“我能认为你是在狡辩吗?鲁南山拍桌子,桌子并没有坏,而你的同学将桌子拍坏了。对于这个你怎么评论?” 市委大楼朝这边的每一个窗户都挤满了人,个个都看得津津有味。人美,嗓音甜,词锋又这么犀利,条理清楚,逻辑分明。二十一中竟然有这么好的学生,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方晋中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这是我的女儿。她这么优秀,这么美丽。伴随着自豪感的是涩涩的酸楚,女儿什么时候才承认我是她爸爸? 张秋然对着这个记者笑,可能认为这样笑不太礼貌又用手捂着嘴。然后一整顽皮的笑容说:“有一个人,他吃了一个饼,没饱。于是他又吃了一个,还没饱。直到吃了第三个饼才饱。他后悔地说,早知道吃第三个饼就能饱,前两个饼就不该吃。” 周围发出轰堂大笑。很多人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悄悄凑一起说,张秋生那家伙也经常以一个小故事说明许多话都扯不清的问题,他们张家是有传统的。 这时一个女记者提问:“刚才你介绍新闻背景时说过一句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当是这样,你们今天来是找妇联诉苦的。我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难道不是来找市委,要求市委放了你们的同学吗?” 张秋然扭身指了指背后的大楼,说:“妇联就在这儿。妇联是所有孩子的妈妈。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找妈妈诉说一下。不为别的,只为能享受一下妈妈的温暖。妈妈拍拍后背,甚至敲一爆栗。这些有什么不对吗? 还有,我要透露一个背景材料。我们好年华公司就是在妇联的大力支持下成立的。为那些下岗女工提供一个再就业的平台。 我们不要求市委放同学。法律的事应当由法律来解决。我们反对别人欺压,当然不会要求市委去欺压法院。” 聪明,聪明啊聪明!这个大楼里不乏官场高手。张秋然的话让他们佩服不已。他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却声明不要求市委什么。他们甚至不是找市委的。那么什么无理上-访,什么示-威游-行都找不上他们。 他们只是找妇联。妇联只是社会团体,怎么找都没事。就发生在市委鼻子底下的事,市委难道不管么? 市委门前的大街是人山人海,人们都静静地听着一个甜美的女声用标准的普通话在轻轻地诉说:“我们被误解过,我们被暗算过。我们这儿许多同学被人打过,还有许多同学被抓坐牢过,这几位同学刚刚从外地的看守所里出来。 我们无怨无悔,我们与许多下岗的姐姐、大嫂、阿姨一道风雨同舟,默默前行。相信市委市政府会理解我们,相信一切正直善良的人会支持我们,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我们遵纪守法,我们的所作所为符合党的政策。所以我们知道,无论多难,只要坚定信心就一定能胜利。谢谢各位领导,打扰你们中午休息了。” 正在张秋然准备宣布新闻发布会到此结束时,市委秘书长跑过来大声说:“我是市委秘书长,能提一个问题吗?” ; 第五百六十五章 快乐的少女 张秋然不卑不亢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没有因为是市委领导而格外的恭敬。秘书长说:“刚刚接到招商办的电话,日本、韩国的客人到了,你们怎么不派人接机?” “请转告那些日本人与韩国人,”张秋然非常郑重地说道:“就说我们好年华与金年华公司正在为一个公平的,良好的投资环境而奋斗。” 五十多岁的秘书长站在这个十几岁的女生面前,感到有一种从未经历过的气场,他努力使自己镇定,吸了一口气问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投资环境它包含了许多组成部分,而法制环境无疑是非常重要的方面。”张秋然回答道:“一个好的法制环境应当是有法必依,执法必严。尤其是这个执法必严是一柄双刃剑。它除了针对我们企业针对老百姓,更重要的也是针对执法者本身。 如果执法者违法,不能够毫不留情地追究其责任。那这样的投资环境就很糟。执法者搞一言堂,投资者就无法预测风险。因为谁也不知道执法者哪天会做出损害投资者利益,甚至人身安全的事。 而无论造成投资者多大损失,甚至失去人身自由都没人去追究责任。那么这些枉法者胆子就会越来越大。这样的投资环境我们很害怕。我们不想让外商高高兴兴地来投资,却血本无归回去。” 秘书长又问道:“你的这段话我能不能理解为要挟市委?市委如果不放人,你们就不做招商引资工作?” 张秋然扭了扭脖子,又叹口气,一副被这老头打败了的模样。然后又耐着心对他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法律的事由法律解决。我们对市委没有任何要求。甚至我们不是来找市委的。 至于工作不工作。你应当知道,我们是企业,是新型股份制企业。我们有自己的工作安排。我们的同学如果出来了,而麒林市的法制环境没有得到彻底改善,我们依旧不会出面招别人来投资。 甚至我们明天就解散这两个企业,也无人能够干涉。所以再说一遍,我们没有也无意要挟市委。市委领导都很忙,我们这点小事哪能麻烦他们呢?” 这个女孩,年纪这么小说话却滴水不露。秘书长摇摇头,不管了,反正书记、市长都非常重视这两个公司,我只要将她的话带回去交差就行了。 李会元办公室里,外面坐着政法委书记、商委主任,市法院除伍分田之外的两个副院长。里面是招商局局长在汇报。李会元与方晋中都在认真听着。 秘书长进来想插话,他要将刚才与那个女孩发言人的交涉汇报一下。李会元制止了他,说:“你们刚才的对话,这儿听得清清楚楚。你不需要汇报了。” 这倒也是,刚才那发言人回答记者提问时,这儿确实听得清清楚楚。秘书长就不明白,那女孩的声音并不大,怎么就能让人隔这么远都能听清楚呢? 秘书长的疑惑就不提了。招商局局长继续汇报:“我们局对这项工作非常重视。不重视不行啊。省里给我们下的任务是二千四百万美元的引进外资的任务。姚河只有一千八百万。省城浮云也才二千一百万。” 方晋中打断这个局长的说话,这个我们都知道,你拣重要的说。招商局长点头:“对不起,我跑题了。我是太恨啊!我们局目前只有七个人,副局长带着三个科长,加一个办事员与小车司机几乎全局出动。还找商委借了辆中巴。可是赶到浮云机场,那些日韩两国的人一下飞机就被浮云的,姚河的,还有好几个市的人给包围了。” 李会元与方晋中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xing。这一千万美元的投资要是落到麒林,再加上那些酱菜厂的项目能成功,麒林市今年的引进外资任务就完成一半。现在还是年初,然后再找五联公司抖落几个,今年的日子就很好过。 如果这次被人抢走了,就不是损失一半的问题。五联公司肯定不会引进外资。梁司剑是然然的舅舅,外甥女受了欺负他会在麒林市再投资么? 梁司剑根本就是姚河人,他完全是看姐姐与外甥的面子才在麒林落户。这点李会元与方晋中比谁都清楚。那结果就是全年泡汤。那些老企业根本指望不上。 李会元叫了一声:“政法委与法院的同志都到了吗?”这一声叫喊里已明显包含着止不住的怒火。 李会元低沉着嗓子说:“刚才那发言人说的你们听见了吧?她说不找市委,法律的事由法律来办!那你们说怎么办?” 政法委书记说:“新的院长省政法委迟迟定不下来。”李会元一挥手:“别扯这个!新院长没定下来,你们日常工作就不做了?告诉我,这件事怎么处理!” 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伍分田与鲁南山两个立即停职反省。立即释放那两个学生,裁定已经在制作。 李会元向方晋中与另一个副书记看了一眼,见他俩点头表示同意。李会元回过头:“去办吧。要快!一千万美元的投资要是被别人抢走就拿你们是问!” 一千万美元,把我们卖掉也值不了这么多钱。政法委书记韩国忠与副书记李森林带着两个法院副院长急匆匆往外跑。刚到楼下,就见伍分田缩在墙角鬼鬼祟祟伸头探脑。 韩国忠见到他气就不打一处来,手指点着他鼻子颤抖着说:“伍分田,伍分田,你看你都干得什么事!你当法院是自家开的?啊!你想抓人就抓人?啊!凭你的本事,给那些学生提鞋都不佩!” 情况紧急,没时间骂这混蛋。韩国忠最后说:“现在正式通知,你被停职反省了。” 新闻发布会结束了。吴烟抱着张秋然的胳膊说:“然然姐,我好崇拜你哟!”李秀英与孙妙因也跟在后面起哄:“是啊,我们真的好崇拜你吔。” 张秋然甩开胳膊,笑骂道:“少来,我都被你们害苦了。我爷爷要知道我在公开场合抛头露面出风头,回家打不死骂也骂死。” 他们家的规矩大家都知道,男孩可以闯天下,女孩必须有女孩样。吴烟立马赖账:“然然姐,今天可不能怪我们。这是高二三班惹的事。” 孙妙因正要反驳,张秋然却骂道:“高二三班都是跟你们学得好不好?” 孙妙因嘴没吴烟快,刚要说话又被吴烟抢先:“好吧,高二三班是跟我们学的。可他们怎么好的不学,非得学我们坐牢呢?” 强词夺理,狡辩,张秋然又骂:“这丫头非打不可。”伸手就要打,吴烟转身就跑,张秋然拔脚就追。 韩国忠正在骂伍分田骂得上火,突然听见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扭头一看,几个漂亮的女孩在嬉戏打闹。美丽、活泼、朝气蓬勃、无忧无虑、天真烂漫。 韩国忠的火气立马烟消云散,对伍分田说:“回去好好写检查。”然后就与其他人一样呆望着这群快乐的少女。 楼上的方晋中与李会元及其他市委领导都朝窗下看着。刚才还唇枪舌剑庄重严肃的少女,现在却化做翩翩起舞的蝴蝶,像阳光一样明媚,给这向来是庄严肃穆的市委大院带来欢笑,让多少混迹官场已经僵硬麻木的心在此时变得柔软? 方晋中痴痴地看着下面。女儿是健康的,是欢乐的,是愉快地成长着的。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点单亲家庭孩子的阴影。她完全不需要依靠方家就能自立于社会。不说李会元家会庇护她,五联公司的李家、吴家、孙家都是她强大的靠山。 其实然然根本不需要靠山。她聪明、漂亮,她文武双全秀外慧中,她非常富有仅安然公司就有几千万的资产。 梁老师送课进看守所。让华、韩二人感动地稀里哗啦,午饭时没有胡闹了。吃完午饭趴床上认认真真写作业。 牢房里其他犯人都感谢梁司琪。这个老师好哇,学生进了大牢她都能管住。要是任随他们在这儿瞎折腾,我们这些人也不用等审判了,直接死了算球。 突然看守大喊:“华寒舟、韩冠阳,出来。” 出去干嘛?看守说:“干嘛?放你们走了哇。” 干嘛要放我们走?我们在这儿待得好好的。 咦----,还有这么两个主儿,坐牢坐上瘾了?不说看守,连犯人都觉得稀奇。余化平与王绍洋一伙都准备开一个庆祝会,庆祝这两个瘟神离开。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 看守好言好语:“这儿不是宾馆,不是你想来就能来,也不是你想不走就能不走的。出去吧,别瞎闹。” 别呀,本来我们就没想来,是法院那个叫伍分田的硬要我们来。来了吧,我们就觉得这儿挺不错的。真正是温暖如家,宾至如归。 华寒舟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我来这儿有一天多了吧?怎么没见着那个什么楚效东?还有那个吕亚雄及杨承志?我把他们打完就走。” 看守被这两个活宝弄得哭笑不得,说:“那三个人现在还是在纪委双规,没送到我们这儿来。” 那要多长时间送来?我们多等一会没事,不着急。 ; 第五百六十六章 十二平方公里 看守所的大门外,闻胜杰站在车子外面迎接华、韩二人。这两人一见闻胜杰眼睛都是一亮,华寒舟快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说:“成了?能外放了?” 闻胜杰眼睛湿润地点头说:“成了,是张秋生帮忙的。”华、韩二人点头叹息,梁老师一家对我们恩重如山呀!只是不知如何报答,只有搞好学习了。 接着就看到那辆奔驰车。阿杰,这车哪来的?闻胜杰说,是我们自己的。张秋生在申洋弄了两部,这奔驰分给了我们,另一辆宝马分给了高一一班。 上车,上车。我们终于也是有车一族了哇,哈哈,想想都开心。闻胜杰让华寒舟过车瘾,自己坐到后排。他说:“本来同学们要搞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被梁老师一顿臭骂都吓得缩回去了。” 嘿嘿,嘿嘿,骂得好,骂得好。本来就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欢迎个什么劲? 闻胜杰将刚才在市委大院召开新闻发布会,然然姐怎样激辩记者与市委秘书长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闻胜杰说:“华子,阳子,不是我说你们。以后千万不能这样冒失冲动。你知道梁老师为我们担了多大的风险,顶了多大的压力么? 上次工展中心的事,省领导说是梁老师没将学生教好。明明为保护学生一条命都差点送了,却还遭省市领导的批评。我们再也不能做这样的事了。” 梁老师遭省市领导的批评,这事华、韩二人知道。这还是那个安全部门的人告诉他们的。 这次又是砸法院的桌子又是大闹市委大院,梁老师可能又要挨批。由于我们的胡闹让梁老师受批评,真的猪狗不如。 三人静静地坐在车内陷入沉思。这时又过来一辆奔驰在他们车后停下,司机下车恭恭敬敬地打开后面车门。 华寒舟与韩冠阳心里一动,就见从他们车旁路过一人。 此人飘飘欲仙,似乎不食人间烟火。戴一瓦楞道冠,着一身青色道袍,履一双黑色千层底布鞋及白色布袜。童颜鹤发三绺白色胡须,仙风道骨不染凡尘。 靠!华、韩二人同时骂道:“也就一筑基期,装-逼倒装得十足十。”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尿真人,余化平的师傅了。 依华寒舟的xing子就要开车撞死这装-逼犯。回头想想,再也不能给梁老师惹祸了。憋下一口气开车走人。 学校里还是往日一样的宁静。三人规规矩矩喊:“报告”,请求进教室。这堂是生物课,任课老师没表示什么惊奇,平静地说了声:“进来”,就继续讲课。 天大地大上课第一大,是二十一中现在的校风。上课时间谁也不敢乱说乱动,或做与讲课、听课不相干的事。 可是一下课同学们就将华、韩二人包围起来,打听他们在看守所的趣事,并向他们述说中午在市委大院的经历。连隔壁高二四的几个外国佬都跑过来。 还是学校里舒服啊,华、韩二人发出与张秋生一样的感叹。不同的是,张秋生到哪个学校都觉得舒服。华、韩二人是别对他们提一中,提到一中就恼火。 下个星期各球队与单项运动员就要去省城参加中学生春季运动会了。高二三班是当然的陪练,谁叫他们上学期就是对头呢。 刘萍一个电话,日本与韩国商贸代表团就过来了。这个,市委市政府的人不服也不行。李会元在市委党校县干培训班开学典礼上说:“谁要再胆敢刁难好年华与金年华,或随便抓人,坚决严肃查处绝不手软。” 刘萍也被增补进麒林市政协委员。刘萍对吴烟说,其实这都是你们的功劳。我只不过打打杂跑跑腿。那些日本人、韩国人叫他们来就来叫他们走就走的能耐我是一点也没有。 吴烟甜甜地叫道:“刘姐姐,您老就别谦虚啦。我们只是水手,您老才是掌舵的。杂活当然要水手来干,您老只要掌好舵就行。要不然凭我们这些人的瞎闹,好年华早就触礁搁浅了。另外那些日本人与韩国人与我也没什么关系,完全是张秋生几个将他们打服了。” 投资酱菜厂的事,日本代表团说要回去研究。一是要看这次进的货在日本的销售情况;二是要征求董事会的意见。人家这说法非常有道理。金年华的孙妙因他们无所谓,招商局也无话可说。 刘萍由韩国需要进口大量蔬菜,想到八合湖那儿的大片荒滩荒地。她亲自请人去丈量了一下,大约三千来亩。于是跟吴烟商量能不能找市政府买来。一是做为好年华超市的蔬菜基地,二是做向韩国的出口基地? 吴烟当然觉得此计甚妙。荒滩荒涂属国家所有。刘萍将报告打到市政府。 找政府要东西要政策的报告千篇一律都是花里胡哨,字里行间透露得都是增添领导的政绩。刘萍也不能例外。她报告里什么纯天然无公害蔬菜,什么奶牛养殖,什么猪牛马羊,什么肉鸡及鸡蛋等等,这些对麒林市市民的菜篮子是怎样大大的好。反正是荒滩荒涂,充分变废为宝。 方晋中报告没看完就一拍桌子大叫三声:好!好!好!然后就夹着这份报告去市委找李会元。他俩在好年华与金年华的问题上政绩共享。因为这两个公司都与张秋然有牵连。既然扯不清张秋然是谁的女儿,那有关张秋然的事他们两人政绩共享风险共担。 深更半夜,方晋中每每想起然然就流泪。这个女儿虽然不认我这个爸爸,但她却不断地给我创造政绩。他知道然然在二十一中地位非常超然,这个学校所有的企业都听她的。那些京城首长的子女也都听她的。大能啊,这个女儿。 方晋中与李会元碰了一下头,两人一致认为应当将此事做大。应当将八合湖与金牛湖中间的荒滩全都交给好年华公司。两湖之间也不能说全是荒滩,中间还隔着几座荒山。正因为有这么几座山,才一湖分成两湖。 好好的几座山之所以荒了,是因为麒林市经常发大水。洪水一来山就变成孤岛,附近没有村庄,山就没人打理只长杂树与荒草。 那面积有多大?一亩得收多少钱?李会元大嘴一张:“一亩两千,反正这两个公司有钱。” 方晋中考虑了一会,说:“如果一次xing付款不行,可以分期付款。毕竟基础建设还需要大量资金。仅一项修建防洪堤坝恐怕都要几千万。” 书记、市长定下调子就交给下面去办。土地局、农业局、水利局的几个局长嘴张得都可以塞下鸡蛋。那个时代荒山滩涂五六百元一亩就顶天了,一般是二百来元一亩。开发荒山滩涂是一项国家鼓励的事业,政府还应当给补贴。 这种情况一直到房地产成为支柱行业后才改观。荒山滩涂反倒是高级楼盘看中的好地块。 反正不管,书记市长交的任务必须尽快完成。没几天结果就出来了。八合湖与金牛湖之间的滩涂与荒山一共十二平方公里,约等于一万八千亩。如果每亩按二千元算,应当是三千六百万元人民币。 李会元与方晋中看着几个下属张着嘴望着他们,知道这些下属心里的想法。李会元说:“按照目前国家政策以及经济状况,这些荒山滩涂是卖贵了。但要看卖给什么人。好年华与金年华这两个公司有钱,也会干事。他们买个大楼都能花几千万,一座大楼才占多少地?” 农业局局长是专家学者型的,年纪也比较大。他不怕书记市长,直言道:“繁华闹市口的商业大楼与农村荒山滩涂没有可比xing。它们之间压根连用途都不同。当然能多卖钱是好事,我就怕人家不要。” 水利局局长也跟着说:“这地方无论谁,只要买下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加大防洪投入。这个投入恐怕比买地的钱更多,有谁这样傻啊?本来应当由政府来做的事,现在他们来做,还要花大价钱来做。” 是啊,那地方十年九涝,否则也不会成为荒山滩涂。那地方种不出来东西,涝灾是最大的杀手。 两个公司都很厉害,他们的股东都是中学生。年轻人敢想敢闯冲劲实足,他们也确实干出了成绩。但是我们不能欺负他年轻,就将这么大的风险交给他们。 李会元就这么好,随便下属怎么发牢骚他都能听进去。待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了一番后,他说:“这样吧,价还是这个价,但可以让他们砍嘛。做买卖哪有不砍价的?你们掌握一个度,国家对于荒山滩涂一般是个什么政策,就以这政策为底线。” 现在轮到刘萍头痛了。我的个妈呀,这么大一片地,买下来可怎么弄哦。从来没听说买地是按平方公里算的。 不管了,交给那些学生讨论去。他们脑袋与众不同,敢打敢拼。说不定还真能想起什么鬼点子。 二十一中高一一与高二三班联席会议。刘萍刚刚将议题说完,张秋生就一拍桌子大叫:“好哇!天大的财气竟然直砸俺们脑袋上。俺们人品太好了。” 开会讨论问题,班干最害怕的就是张秋生唱反调。但今天不同,班干们都拿不定主意。 ; 第五百六十七章 脑袋里的钱 刘萍说:“好事是好事。就是价格太贵,更重要的是面积太大。哪有按平方公里来买地的啊?” 价格不贵,上饭店吃个饭弄不好还要两千多呢。面积也不大,才十二平方公里嘛。又不是一百二十,更不十二万平方公里。是吧? 十二平方公里也就一万八千亩,这有什么大?李满屯家解放前号称良田千顷,一顷十五亩,那也是一万五千亩了。他一家就侵占国家土地一万五千亩,我们一百多家才一万八千来亩,大个什么大? 李满屯往起跳:“老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讨论问题就讨论问题,你扯我干么?” 唉,想那万恶的旧社会,大量的土地都被那些黑心肠的地主霸占。普通老百姓可怜上无片瓦下无寸土,遭受地主的剥削,饥寒交迫卖儿卖女。 李满屯大叫:“张秋生,你跑题了!” 跑什么题?我没发动群众斗地主就已经对你客气了。李满屯想孤老拼绝户,那老孙家也是良田千顷,你干么不斗他?不过他清醒地认识到不能多树敌。 放过孙不武,李满屯吸一口气平静地说:“我们东北那疙瘩地广人稀,占地千顷不稀奇。土地多得是,很多沃田良土都没人种。北大荒知道么?直到前三四十年才由国家大面积开垦。” 你的意思是,你们东北在那万恶的旧社会竟然人人安居乐业幸福美满,压根就没穷人,干革命是吃饱了撑的? 呃?这个大帽子扣头上可受不了。李满屯连忙分辨:“那也不是,穷人还是很多的。” 一方面土地多得没人种,一方面又有大量穷人。你的意思是这些穷人是死懒?放着肥得流油的土地不去种而宁愿做长工,特别喜欢听周扒皮的半夜鸡叫?或者不喜欢干活,就喜欢干革命? 靠,老张用心也太险恶了吧?故意把我往万劫不复之境引!没办法只能祸水东移:“那老孙家也是良田千顷,他家可是南方,土地紧张。你干么不说他?” 孙不武暴跳如雷,大声咆哮:“李、满、屯!我招你了么?你干嘛往我头上扯!” 干嘛哩,这么跳脚?老张不也扯我了么。我能扯,为么你就扯不得? 孙不武还是跳脚:“两码事。老张扯你只是打个比方。是你自己要往这方面扯。没知识,没文化,扯不清就拉我陪斩。靠,德行!” 刘萍将脸埋在胳膊弯里笑得抽筋。吴烟凑到她耳边说:“刘姐,你说话啊。要是由着他们瞎说八道,明天天亮这会都开不完。” 刘萍还是将脸埋在胳膊弯里,轻声说:“你们班平时开会都这样?” 吴烟无奈地说:“是啊,有什么办法?这些男生除了不开口,开口十句中倒有九句是胡说。你得掌握好节奏。” 刘萍忍住笑,抬起头来敲了敲讲台说:“好了,好了。现在张秋生你说说,这么大的地块买来有什么好处。还有买地的钱从那儿来,地买来后投资的钱从那儿来?如果都用来种菜,销路在那儿?先说明韩国可要不了这么大面积的菜。” 土地买有什么好处?这话还用问么?人类的一切活动都是在土地上进行。有了土地干什么事不好?种出来的菜韩国要不了许多?我还不一定给他们呢!难道不能运省城去,不能运京城去,不能运申洋去,我们麒林人不能吃?这么一点点面积真的太少。只要是真正全天然无公害,这样的菜无论上哪儿都会极受欢迎。 要给我们的农产品注册商标,把牌子打响打硬。什么八合湖牌白菜,金牛湖牌水萝卜,好年华西瓜,金年华辣椒等等。我们的产品就是好吃,价钱就是比别人高。我们的农产品集贸市场买不着,只能去超市找。 这家伙在作诗呢。不能让他由着xing子说,否则又要到天亮。吴烟打断张秋生说:“钱从哪儿来?我们欠的债还没还清呢。三千六百万,可不是小数目。告诉你,银行不会贷这么多的。特别像这样没影的事,更不会贷。” 找银行干嘛?又是请客,又是喝酒,还要陪笑脸。找五联公司啊!反正我们有钱在他们那儿放着,还怕我们跑了?这样多好,什么打报告、申请、论证、请客喝酒啰里巴嗦的事都免了。 找五联公司借钱,刘萍不是没考虑过。可是她想,五联公司的钱都被套在康伯特。借点小钱不成问题,但像这样几千万恐怕够呛。 刘萍迟疑地问:“五联公司的钱都被康伯特套住了吔,现在还有闲钱吗?” 应当有吧,前阵子不是问我们要不要取部分出来?他们应当有准备。 吴烟着急了:“你说不用取,我们瞎子跟着月亮走,也说不用。那,那五联公司是不是将这部分钱挪做他用了?” 李秀英也着急了,赶紧说:“快打电话!如果这部分钱还在,就说我们要用。别挪去了。” 吴烟与李秀英望着张秋生。张秋生正与其他同学瞎扯蛋,浑没将借钱当回事。吴烟恨恨地大叫:“张秋生,你快打电话啊!” 怎么我打电话?公司的事应当由领导出面才正规。我一个老百姓叉什么叉? 吴烟跺脚,说:“梁总是你舅舅,你不打电话谁打?” 张秋生不回答吴烟的问话,转头对华寒舟与韩冠阳说:“华子,阳子,吴烟有二十万美元的借条在我这儿。明天你们拿去上哪儿抵押借点钱来,我有一个新的赚钱的点子。” 吴烟更着急了,更用力地跺脚:“瞎说!那是公司借的钱。你怎么找我私人要?” 哦,公司借的钱不能找私人要?你不是公私不分么,我为嘛不能找你要? 吴烟没这无赖办法,说:“好吧,算你狠。电话我来打。”吴烟到教室外面打电话。没一会就一蹦一跳地回来,小脸激动得通红,大声地说:“哦吔,梁总同意了,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哈哈----” 两个公司将近一百位股东,高兴地鼓掌。不过差别还是有的。高二三班就有人操心,借这么多还得起么? 高一一班的说,没事。当初我们收购工展中心时也借了很多钱,我们也害怕,结果是一点事没有。 好年华给股东们送包子来了。还是男生四个女生两个,另外每人配一袋豆浆。 刘萍将吴烟拉到教室外,问道:“你找梁总要了多少?”吴烟按上次张秋生教她的方法先将包子里的汤汁吸了,然后回答刘萍的问话:“三千六百万啊。梁总说,他就知道我们公司正处在迅速扩张时期,不可能不缺钱。所以给我们准备了五千万。 梁总批评我们做事顾前不顾后。他还说这钱算借给我们的,因为套在康伯特上的股票今后的涨幅绝对大于银行利息,现在套现就太可惜了。” 刘萍着急地问:“那你怎么不将五千万全部借来啊?” 李秀英、孙妙因与林玲都过来了。吴烟停住往嘴里送包子,说:“全借来干嘛?虽然梁总说按银行最低利息,可那也是钱不是?” 唉,刘萍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这个死丫头,梁总批评得一点不错,做事顾前不顾后。地买来了,然后呢,就让它空着?还得继续投入,首先防洪堤坝就要修。这不要钱?还有排水沟渠也要修,这不要钱?还有土地平整,管网铺设,这些不要钱?还有暖房、大棚,这些不要钱?鸡舍、猪圈、牛栏、各类种、苗等等,哪样不要钱?” 李秀英等人都点头附和。是啊,考虑欠周啊,简直是个无底洞吔。 吴烟却不以为然,用葱白一样的手指在自己脑袋上画圈,说:“钱在脑袋里,只要想,钱就会变出来。” 哦!众女看着吴烟,你这小脑袋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我们咋不知道? 吴烟终于将手里的包子塞了三分之一进了嘴,一边咀嚼一边说:“我脑袋还是那个脑袋,一点没变得更厉害。可是张秋生脑袋厉害啊。我们不能让他懒,要逼着他将脑袋里的钱抠出来。” 哦,原来你的钱装在张秋生脑袋里。那要抠你去,我们不会。这个工作难度太大,一般二般的人可不行。 吴烟气得骂道:“我发现女生没男生那样讲义气,关键时刻就当叛徒!把我往前推,你们缩后面。” 哪有啊,我们讲义气的很啦。这又不是炸碉堡堵枪眼,也不是地下党接头有什么叛徒不叛徒?再说了,男生讲个屁的义气,刚才他们几个简直就是三国杀,还讲义气呢。 吴烟说:“他们几个是打嘴仗,相互扯皮玩儿呢。真正遇上大事绝对讲义气。李满屯不是张秋生在枪林弹雨中救出来的么?” 好吧,下回在你要是被直升机追着屁股打,用机枪扫、火箭炸,我们也讲义气,肯定将你救出来。现在是开会谈工作,这是两码事。张秋生脑袋里的钱确实只有你抠。 包子吃完了,豆浆也喝完了。吴烟没这几个姐妹的办法,只得进教室由她来主持会议。因为是两个班两个公司联合会议,吴烟与孙妙因谁主持都不合适,才由刘萍来主持。 现在改由吴烟来主持,目的是要她抠张秋生脑袋里的钱。 ; 第五百六十八章 费思量 吴烟趁吃包子时间想了几套说词。反正是要张秋生钻她的套子,逼他想办法弄钱。谁知张秋生压根就没让她说废话。 吴烟刚刚宣布重新开会,张秋生就前面没说完的话接着往下说:“买地的钱解决了。我觉得吧,可不能与市政府痛痛快快签合同。得大大地砍价。” 刘萍点头说:“当然要砍价。做买卖从来就没有一口价成功的。拿我们当傻子啊。”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傻子该当的时候还得当。我们千万不能比政府的人还聪明。要让政府的人觉得他们很牛-逼,他们设了个套我们居然稀里糊涂地钻了进去。 刘萍与众同学不明白张秋生的意思。有人就问:“张秋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怎么一点不明白。” 你们觉得与政府的人打交道不需要拎点酒,提两只老母鸡,再塞个红包?送礼除外,还得请客喝酒打麻将。是吧?我们什么都没有,政府官员们就觉得我们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的人,一般比较容易钻套。我们还真钻进去了。于是他们就有了自豪感,有了成就感,觉得他们很牛会做工作,这么个烂白菜居然卖成肉价。于是,这项买卖就成了他们政绩。你们看我们不花钱就送了礼,自豪感、成就感有时比红包、喝酒还重要。 刘萍、吴烟、李秀英、孙妙因等等七嘴八舌地问,你刚才还说要砍价,现在变成睁着眼睛往套里钻,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价当然要砍,要杀人不见血的砍。怎么叫杀人不见血?简单啊,我们不砍单价。两千元一亩就两千元一亩。这个,我不知道刘姐会不会演戏。 刘萍笑着说:“还行,我在学校是话剧社的。演个龙套不成问题,复杂角色就不行了。你说吧,要怎样演?” 怕哇,你装得有点怕政府那些当官的。不敢砍价,其实是觉得价格非常贵。然后呢,你就要求两项优惠政策。你要政府往外拿钱难,但只是要点政策,而这个政策与国家的大政策又不冲突,一般来说他们很痛快的。 刘萍点头承认张秋生说的话有道理。这些道理目前在商场已形成共识。刘萍催促道:“这个我知道。你就说说是哪两项优惠政策吧?” 所有那些山,今后我们要在上面做别墅。到时不再向我们加收土地转让金。 呃,别墅?刘萍脑袋一时没转过弯。吴烟的脑袋也没转过弯。其他人就更没转过弯。 “那个谁,张秋生,你你,你再说一遍。”刘萍望了望吴烟,见吴烟也一头雾水,于是催促张秋生再说一遍。 别墅啊。你们不会连别墅也不知道吧?当然,现在,目前,国家还没允许建别墅。但随着改革开放不断深入,社会财富不断积累,富人越来越多。别墅也就会准许建了。我们现在花点小钱,实际上等于是买了座金山存那儿。 好吧。刘萍将信将疑,有些人根本不信。张秋生向来是满口跑火车,他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反正做为砍价的一个条件,向政府提出来也不坏。 吴烟说:“那第二个优惠政策呢?”第一个优惠条件有点不着边际,第二个优惠条件别更是大而划之吧? 第二个优惠条件嘛,就比较简单。请求政府允许我们办潜水俱乐部。 刘萍马上说:“潜水俱乐部已经有一个了吔。政府还会批么?另外,即使政府批了我们能做好么?现在这家好像很冷清的,那些潜水的人根本就不上那儿去。” 八合湖潜水的事太过莫明其妙,自然引起市民的普遍关注。人们街谈巷议茶余饭后,都在谈论此事。刘萍知道潜水俱乐部的事也不足为奇。 经是一样的经,要看什么和尚来念。我们这些和尚比政府那些和尚的道行要高上那么一点点。 这话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都相信。八合湖潜水的事,根子就出在这家伙身上。再说了,那些潜水之人都是修真者。将他们的钱赚来,那真的有成就感。 接下来张秋生又说,刘姐你反正都是一个怕。怕现任领导们高升了,后来的领导不认账,那我们吃亏就大发了。所以呢,除了要签合同外,市委常委会要有会议纪要,市人大要通过,市政府要下文件。 总之是现任领导英明神武,我们是看着他们的面子才做这吃亏的买卖。后任领导就没准了。说不定是贪官、庸官呢?这叫防患于未然。 张秋生开始收拾书包,看样子是要走了。吴烟也顾不得绕弯子,直接说:“钱,钱呢?钱的问题还没讨论,你着什么急啊。” 什么钱,买地的钱五联公司不是答应借了么?吴烟急忙说:“还有后续投入的钱哇。总不能将地买来空那儿吧?” 哦,这个小事一件,抓几个冤大头来给我们买单就行了。 “冤大头,上哪儿抓冤大头去?”吴烟示意李秀英与孙妙因将教室前后门拦住,防止这家伙突然逃跑。不过她嘴可没闲着:“这年头人人都精得似鬼,有谁愿意给你当冤大头哇?” 冤大头是有的。表面看起来很精明,但具有冤大头潜质的傻-逼就更多。就看我们怎样去发现,去培养,去挖掘。但是先得将政府那头落实了,对付冤大头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张秋生书包收拾好,朝胡当归与邝遇春说:“老胡、老邝,陪我洗澡去。” 胡、邝二人往起一蹦,连书包都叫别人帮着拿,立马跟着张秋生屁颠屁颠往外跑。 这明显是要帮胡、邝打通玄关,门口的孙妙因不拦了。对于他们来说,真气外放比什么都重要。 普通同学都不明白。怎么说走就走了,难道公司的发展大计还没洗澡重要?刘萍就更不懂了,从她学生时代到参加工作,从来就没遇过这种情况,开会开的好好的说走就走,理由竟然是去洗澡! 刘萍看着吴烟,意思是要她解释。吴烟是很聪明的女孩,立即就想到其中原因,她附在刘萍耳边说:“这家伙不说了要抓冤大头么?这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谁愿意当冤大头啊?听到消息还不有多远跑多远?” 刘萍立即大笑。这些学生太可爱了,太精明了,太好玩了。嗯,先将政府那边的事落实吧,看来真要演戏了。 过了两天。张秋生家的晚饭时间。他家的晚饭,人到得最齐。李会元问:“秋生啊,你们班那个公司,真要在那些荒山上盖房子吗?”中午他就回来问过梁司琪。梁司琪说她从不管学生课余时间的事。 是啊,怎么了,这么个小事还要您亲自过问?李会元不回答张秋生的问题,继续问:“房子盖在那种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能卖掉么?” 卖不掉拉倒。卖不掉就分给工人们做宿舍。李会元不懂了,未知欲旺盛地追问:“工人?哪来的工人?你们在那儿开工厂么?” 农业工人。那么一大片地不要种庄稼吗?请来种地的不就是工人吗?李会元再问:“那为什么报告上要说建别墅呢?给工人住的房子用不着别墅吧?” 别墅矮啊。您见过六七层七八层的别墅么?山本来就高了,再在上面建七八层的楼,找风吹? 李会元什么明堂都没问出来。但直觉告诉他,秋生肯定隐瞒着什么。好年华公司奇招百出,从来没见过他们做亏本的事。很多部门负责人都说刘萍很可怜,怕得罪市委与政府领导,只能捏着鼻子答应这个买卖。 这话李会元与方晋中都不相信。金年华的人不敢说,好年华的人胆小?别人不知道,他俩可清楚的很。 常委会专门讨论好年华与金年华的事。与此事有关的各委办局负责人都列席参加。 李会元请大家集思广义,想想好年华与金年华到底搞什么明堂。市委与政府都做好让他们砍价的准备了,他们竟然不砍价。此事太过诡异,请大家多动动脑子别上了当。不能让市委政府贻笑大方遗臭万年。 常委副市长说:“那些山的问题待会再讨论吧。我觉得潜水俱乐部的事可以考虑,干脆把那个体委的给他们算了。到目前为止没一个人去报名。白白占地占房子没有一点效益。” 这个,与会人员都表示赞同。农业学大寨时期,麒林市曾经想利用滩涂办农场生产粮食。在那儿建了一座楼加几间房子。结果是没哪一年不被水淹,白白地损失许多种子,因年年亏本而关闭。房子却一直空在那儿,现在利用它做潜水俱乐部。 反正这些房子也不值钱,送给他们吧。不过李会元又刁难道:“但要规定年费必须二十万。必须使用市财政局的行政事业费收据。收费标准是市里定下了,他们要是降价等于是说我们定价不合理。” 这个,这个,李书记似乎与这两个公司有仇? 仇当然没有。李会元就想看看这些孩子的能耐。方晋中支持,他也要看看梁司琪教出来的学生到底是怎样的水平。他想将自己那近乎白痴的女儿送梁司琪班上去。女儿今年六年级了,也就三年后的事。 ; 第五百六十九章 可怜的阴谋论者 方晋中一时神游物外。然然与秋生就不说了,梁司琪小儿子门门课都是一百分。这孩子还该玩的时候比谁都疯。身体也好,高中生都打不过他这个小学生。要不初中就将倩倩送二十一中,请梁司琪多照顾一点? 好了,两个条件解决掉一条。剩下得就是荒山上盖别墅的事了。李会元突然想起一事:“国家不是有文件不准修建别墅么?我们要答应了不得违反国家政策?” 这个,他们知道,所以才要求待国家准许时不得再加收土地转让金。这个本身就有风险,国家也许永远都不准修建别墅,也许几十年后才允许。这些风险都是由他们公司承担。所以人家要求并不过份。 有人就在腹非李会元了。你书记大人会往财政扒拉钱,这个当然没话说。可你也不能算计人家吧?那个潜水俱乐部明明是收费标准过高,至今无人问津。你假马惺惺地送给人家,却规定不准降低收费标准。你这不是在害人么? 是的,房子不要钱,牌照不要钱。可水电费、人员工资,房屋维修不要钱?你这不是成心要人家亏本嘛。不过也无所谓啦,反正领导要这样又关我们什么事? 费了一上午时间也讨论不出个明堂。李会元一锤定音:“要他们再加四百万就同意了吧。” 狠,真狠。心里这样想,嘴里却个个马屁如潮,这就不用多描述了。文字工作就更无所谓了。常委会纪要、人大决议,市政府文件都按刘萍要求做到了。 吴烟这次没召开大会,只小范围地找了几个修真青年与张秋生。这意思当然是逼问钱从何出。 张秋生左右看看,冲吴烟问道:“你哥哥呢?” 关我哥哥什么事啊,他又不是我们公司人。张秋生摇头晃脑地说:“关,太关了。你哥哥必须来。否则此计成不了大气候。” 第二天刚好是星期天。八合湖与金牛湖之间的滩涂上出现一台挖掘机。挖出的土装上一辆工程车,运到旁边一处原先就有的防洪堤坝上。几个青年认真检查倒在这儿的土。 这种奇怪的现象立即引起人们的注意。所谓的人们,当然是那些在这儿扎猛子、等老鳖的修真人了。有人凑近一看,嗯,都认识。当代修真界最杰出的几个青年很多人都知道的。 当即就有人问道:“吴痕啊,你们在干嘛呢?” 嘿嘿,嘿嘿,吴痕只笑不说话。他不会撒谎,所以只能笑。总不能说张秋生设计要坑你们呢!那样的话这家伙肯定要发毛。九曜神灯就算了,他爷爷都已确认送给自己了。可那只手镯没说送啊,还有在日本贪污的晶石也没说送啊。老张好糊弄,可他爷爷那儿肯定糊弄不过去,那么多晶石与矿心只炼十几个戒指? 旁边所有人的疑惑更大了。吴痕是出了名的不会撒谎之人。他只笑不说话,说明什么,这还用问吗? 消息刷地一下传开。扎猛子的等鳖的都跑过来围观。当然猛子还要扎,鳖也要等,但也不在乎这一时。现在围观才是最重要的。千万不能让机缘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跑了。 有人悄悄地将李满屯拉到一边,小声问:“小七啊,你们干什么呢?”这些人老奸巨滑,知道攻击敌人最薄弱环节。在他们看来李满屯就是二十一中修真青年中最薄弱的环节,因为李满屯还没跨入修真大道。但他又是出身古老世家,可以知道内幕。 嘿嘿,嘿嘿,李满屯也是只傻笑不说话。做这种坑人的事他是最来劲。那种傻样也就装得十足十。 “你倒是说啊,傻笑个什么劲?”这些人一个劲的催促。有人递了两条软中华。这小子不学好,这么点大年纪就抽烟。不过他学不学好与咱们没关系,掏出他嘴里秘密就行。不学好的孩子更容易让他说话。 李满屯将香烟往怀里一收,左右看看说:“他们不让我说。说了肯定要打我。我现在可怜连秀英都打她不过。还有可能要送我回家,关小黑屋里闭关。” 这小子要是我徒弟,也要送他去闭关。对,就让他在小黑屋里闭关。从小就是祸害,现在好了吧?别人都突破了,就你还在原地踏步。 心里是这样骂,但嘴里却是甜言蜜语:“那个,小七啊,你只管说,我们绝不外传。” 其实呢,你们知道吧?我们是花大价钱从市政府买来这片地的。一共十二平方公里,等于一万八千亩吔。 一个老头说:“一万八千亩也没什么了不起。你家过去也有这么多地。还加骡马成群,有的长老再加妻妾成群。” 李满屯一听这话吓得一激凌,赶紧回头看看。这话要让张秋生听到可不得了,更加要组织群众批判老子。还好,张秋生只出馊主意自己不趟这浑水。 众人见李满屯东张西望还以为他害怕被吴痕一伙发现。越发地催促他快说。这些人难道都是傻子?吴痕他们明显是在寻宝,他们看不出来? 这些人当然不是傻子,即使是当局者迷也能看出吴痕他们意图。但是吴痕他们可能有什么关窍呢?他们为什么很长时间没动静,今天突然就想起来了? 这几个可都是最杰出的修真青年吔,谋定而后动的道理肯定是懂的。那他们谋了什么呢?这个必须打听清楚。否则这么大一片地,知道在哪儿下手? 有人又递给李满屯两条软中华。李满屯就觉得有人巴结的味道好极了。以后一定要上哪儿弄个官当当,可以经常xing地接受别人马屁。 不过不能再拖拉了,否则对不起这四条软中华。李满屯本xing还是很纯良地。各位前辈,国家明明是鼓励开垦荒山荒滩的,是吧?对于开垦荒山荒滩有许多优惠政策,是吧? 一众修真者说:“这个我们都知道,你拣重要的说。” 重要哇,我就是在说重要的。我们必须将这地买下来,否则你们一窝蜂地跑来和我们抢地怎么办? 难怪,难怪。居心叵测啊。他们将这些地全买下,我们就不能在这儿挖了。一般情况下老子就偏要挖你也没我什么办法。你们再么厉害,难不成还敢与整个修真界放对? 可是现在他们全买下来了,我们要在这儿挖他们肯定要找政府。政府呢,肯定派警察。警察搞不定我们,肯定就出军队。另外还要在咱们山门那儿修铁路,修机场,开矿挖煤。如果再来个军事演习,导弹试射或飞机打靶,那,那,那,用心何其毒也。 有人就问,这么大一片地,你们挖得完么?李满屯说:“慢慢挖,不着急,我们挖不完儿子们接着挖,儿子们挖不完孙子接着挖,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那要什么也没挖着不是白耽误功夫么?李满屯说:“不会吧。吴痕他们分析,我们现在看的湖滩在古代也是湖。有人在这湖的半空打架。” 李满屯停住说话在口袋里掏呀掏,掏出一包香烟,里面只有三支,递了两支给别人,自己点起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接着说: 可是没人规定打架必得两人单挑吧?说不定是群殴,更说不定是两个门派在这儿生死对决。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山河变色人头落地。 我们家的顾供奉六百多岁了,华子与阳子的开山祖师也是六百多岁,孙妙因地老掌门同样是六百多岁。他们都对这场打斗没有回忆。不可能是三人都忘了。所以只能说这场打斗年代久远,久远到六百多岁的人都没听说过。 所以在那久远的年代肯定有人来拾过法宝。差不多的已经拾完了,只剩一点两点落网的。我们就是打算着慢慢找这落网的东西,本来就是准备打持久战。所以一定要将这地买下。 已经有人去找锄头、铁锹了。也还有人围着李满屯,要他还说点什么。这孩子从小就是出名的大嘴巴,说得说不得的他都照说不误。 李满屯将烟屁股弹得远远的,接着大嘴巴:“我们这点心思肯定让安全部门盯上了。” 啊!石破天惊,众人张大嘴巴望着李满屯。如果说普通人怕警察,那么修真人就怕安全部门,那种专管修真人的安全部门。 李满屯说,你们想啊,国家明明是鼓励开垦荒山荒地的,政府为么要收我们高价?收高价也就算了,还附加许多苛刻条件!比如修防洪堤坝,比如修水利沟渠,比如防洪堤坝上要修双向四车道的路? 我挖我的地,没宝就继续挖下去,得着宝了我就走,干嘛要修防洪堤坝啊?我又不在这长住。干嘛要修排水沟渠,我们长得特别像农民么? 他们没理由阻拦,就出这种馊主意刁难。不是安全部门提醒,政府的人知道我们在干嘛?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叫阴谋论者。修真者几乎百分百都是这种人。没办法,长期与世隔绝,内部争夺天材地宝,争夺修炼秘籍等等都要用计或防止别人用计。久而久之,人人都是阴谋论者。 阴谋论者有一毛病,你要是说为他好,他绝不会相信。你要是说有人想害他,立马信以为真。一个简单的事,你明白无误地告诉他,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你要绕上七八个弯再告诉他,十有仈jiu就信了。 ; 第五百七十章 黑云渐起 不多久成百上千,几乎所有在这儿寻找机缘的修真者都找到挖掘机旁边。可惜吴痕早就不在了,留下的是吴烟。吴烟知道哥哥留这儿可能要坏事,干脆将他打发回校。 在这儿的全体修真者派出代表,与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严正交涉。天下者天下人的天下,天下的好处不能让你们几家独吞。你们已经得了手镯了,手镯里有仙级法宝九曜神灯。还有我们都没见过的千年人参、千年灵芝、千年何首乌。啊,啊,啊,还有朱果。 这些我们就不说了,那是你们的机缘。但是你们不能将机缘全霸了,不管怎样也得给我们留点。现在的修真人可怜,有点好处必须均摊。就是你们祖师爷来也得讲这个理。 吴烟说:“搞没搞错?这地是我们花钱买得吔!” 钱是什么?钱就是狗屎!别人说这话还情有可原,身为修真之人说这话就是装糊涂。钱能挡住一心向道之人么?不能!绝对不能! 这些人也不是一味地吵闹。他们还是很有套路的,或者说跟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玩起阴谋。他们派一些与华寒舟、韩冠阳、李满屯等等男生同样是发小的孩子,拉住李、华、韩到远处聊天谈心,回想以往展望未来。连李秀英与孙妙因都被拉走。 现场只剩吴烟。他们知道吴烟才是真正的头,比她哥哥吴痕说话管用。所以一定要使吴烟觉得力单势孤,大家再一齐逼她就范。 吴烟果然害怕了,东张西望想找同伴。可是她失望了,周围全是胡子拉碴咄咄逼人的中老年。 吴烟委屈地说:“我们花了许多钱吔,这儿是发票,你们看!” 说,多少钱,我们给,发票不用看了。 吴烟狮子大张口:“八千万。” 什么,不是说四千万么?原来不看发票是假的,他们心里早就有底。 吴烟理直气壮地说:“政府卖的是荒地,我们卖得是有莫大机缘的地,价格能一样吗?再说了,我们买这块地花了多少心血,这不是钱吗?再再说了,做买卖总是要赚钱的,你们不能强买强卖巧取豪夺。你们真要用强也不怕,我找政府去。” 吴烟还接着耍赖:“还不仅仅是钱的事。政府强加给我们的苛刻条件你们也要接受。拿你们那点点钱,还不够我修大堤的。你们不能让我亏本做事,不行我还是找政府。”虽然是耍赖,但耍得有道理够硬气。修真大众不得不点头同意。 下面吴烟就修防洪堤坝,排水及灌溉沟渠,土地挖与种的时间调整与统筹安排等作了布置。另外几座山开放三天,大家都可以去寻宝,但不许破坏树木。 其它的都好说,唯独这个山的问题有人就不懂了。吴烟说:“我们在这挖啊找啊,普通人看在眼里会怎么想? 另外我认为山上不会有什么,因为古代那些修真前辈肯定都找过了。这些湖滩因为在那时也是水底,有所遗漏而已。 我们打算在山上养鸡,以掩人耳目。寻宝归寻宝,修真秘密绝不能泄露。这个禁忌我相信在这儿的前辈都知道。” 好吧,这个也有道理。很多人感叹柳家出了这两个好兄妹,人才啊。早就听说妹妹比哥哥有才干,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还是将她的同伴都调走了。如果有人撑腰,这丫头还不知会出什么花花点子。 吴烟推三阻四百般狡辩,最后实在抵不过对方人多势众,勉为其难听从大家的意见,将这么多地分成一百等分,每份是八十万。这个价钱大家都能接受。有一些小门小户的咬咬牙也能接受,平时省吃俭用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当然很多散修就没这么多钱了。比如了尘真人。了尘真人姓廖,道号了尘。了尘是余化平的师傅。就是那个在看守所里被韩冠阳、华寒舟打了的家伙。 前面说过,了尘这些年被自己养的一个青鬼折腾得筋疲力尽。到处为它找新生婴儿吃。鬼属阴物。也就是说,是由阴气组成的一种存在。鬼能吃活物,可见已非同小可。了尘担心,青鬼现在还是只吃婴儿,再过阵子不得吃大人了么? 了尘对八合湖的宝贝当然也有极大欲念。但迫在眉睫的是张秋生的那柄短剑。那柄短剑正是青鬼的克星。有了它外可以对敌,内可以制青鬼。 听说张秋生武功高强。其实张秋生即使武功一般,了尘也打他不过。了尘不是以武入道的,他的身手只比一般武师高明一点点。与别人打架还可以召青鬼出来帮忙,与张秋生打架就不行了。那短剑正好克住青鬼。 所以他必须制作九婴符。到时由九个鬼婴与张秋生打,自己可以趁机将短剑抢来。短剑当然也克婴鬼,但那是九个啊,那柄短剑能对付许多鬼同时攻击? 制作九婴符就必须找孕妇。这年头生了孩子不要的人家非常少。即使有那么几个,也是在医院生下后才由于种种原因而不要。不可能让他一个大老头等在产妇身边,看着自己老婆生孩子。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了尘认为应当将徒弟找到,两人一起找把握要大一倍。 余化平犯的事并不大,无非赌-博打人而已。一般只要赔偿到位都会放人。了尘没赔偿,他道貌岸然地去赌-场露了两手。赌-场嘛,一般是不愿得罪这样高人的。最近麒林城里这样的高人太多,麒林道上的人一般都尽量不招惹。 了尘再到派出所露了一手,将所长的正在犯着的颈椎弄得不疼了。这些对于了尘都是小事一件,反正颈椎也不能根治。弄得暂时不疼就很好。 余化平对师傅说,他在牢里结识了一帮麒林道上的老大。由这些老大去找这样的孕妇比我们要好得多。他们是地头蛇啊,手下还有一帮小弟。 了尘觉得这是个好办法。立即去搭救王绍洋一伙。了尘修的是邪道,有的是歪门邪路。他修为还不如吴痕,办事可比吴痕不知利索多少倍。 王绍洋一伙已经侦察完结,正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了尘不知通过什么方法,让检察院认为王绍洋一伙犯罪事实清楚证据充分,但尚未造成后果,影响不大,可以免于起诉。 黑云渐渐笼罩主角,张秋生却浑然不知。八合湖的事无需操心,他像一个正常的中学生一样生活。 有一点让张秋生特烦,早上再也睡不了懒觉。赵如风每天天没亮就来叫他起床。 赵如风现在迷上了练功。小区里租不到房子,他就与阿仁合住一个房间。宋家给阿仁与表妹唐茜在这个小区租了一套房。 唐茜讨厌表哥带人来住。可是碰上赵如风死皮赖脸,她也没办法。唐茜对赵如风制定了二十一条军规,比如不准进她房间,不准随地吐痰,不准在屋里抽烟,上卫生间要先敲门,用完卫生间要冲水等等。赵如风点了二十一次头。算是在这儿住下来了。 赵如风还是在秋生家蹭饭,他喜欢吃秋生家的饭菜。当然秋生家的酒也好喝。总之他是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赵如风痴迷武学,倒是给麒林市人行带来一个史上最廉洁的行长。不好色不贪财,不喝酒不打牌,不没事就开会。即使开会也很短,三言两语就结束。他连小车都不怎么用,早上是跑步上班,下午是走着回家。麒林市人行的风气一下得到改变,将原来吕亚雄的坏习气彻底纠正过来。 其实赵如风哪有这么好?他现在是一门心思放在武学上而已,一时半会顾不上许多。 今天早上练完武,赵如风说他还要去上班。张秋生就奇怪了,今天不是星期天么?你当领导的有这么积极? 赵如风摇头说:“没办法,我们省要发行一种股票,叫牛铁股份。明天开始在全省卖股权认购证。今天就是为这事开会。” 多少钱一份啊?我也买几份。赵如风说:“一元钱一张,摇号中签。中了签的才可以购买股票。” 张秋生将秋同送去少年宫后就来到鲍兆明的酒楼。这个酒楼不做早餐,这时离中餐时间还早得很。郑艳红正带着几个女工打扫卫生,见张秋生来了立即热情招待。 “秋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郑艳红一边泡茶一边问。她跟着谷雨龙后叫秋生,显得很亲热。最开始鲍兆明还埋怨她瞎叫,后来发现张秋生一点不在意。夫妻俩都感叹跟秋生混真好,没大没小没架子。 张秋生问:“鲍哥呢?”郑艳红回答去菜市场进货了,待会儿就回来。张秋生又说:“郑姐,你打个电话给操守仁。叫他赶快过来,有桩弄钱的买卖,问他做不做。” 郑艳红先替操守仁回答了,做,肯定做。能弄到钱的事为什么不做,然后就赶紧地给操守仁打电话。 没一会谷雨龙也来了。谷雨龙一进门就口花花地调戏郑艳红:“哟,艳红你真漂亮吔。好火费炭好女费汉,鲍兆明那身板,架得住你么?” 郑艳红当即骂道:“去!你老婆才费汉。”看了看张秋生又说:“当着秋生面不能瞎说。别把孩子教坏。” ; 第五百七十一章 平等地交朋友 谷雨龙指指张秋生说:“凭我能教坏他?你也太小看这祸害了。”他长期待在二十一中知道这些学生的德行,口头无论怎样攻击他们本人都无所谓。再说他现在与张秋生惯熟的很。 郑艳红不与谷雨龙斗嘴,转身去泡茶。她不是那种泼辣的女人。再说了,谷雨龙是与操哥平级的大哥,轮不到她蹭鼻子上脸。 谷雨龙又对张秋生说:“秋生啊,你学习是没话说的了,全市第一。打架也没得说了,麒林这块地恐怕没对手。捞钱也没得说,稍稍伸手就比我们累死累活挣得多。” 张秋生不明白谷雨龙是什么意思,好好的怎么就恭维自己起来了。 谷雨龙突然话锋一转:“可是秋生还没玩过女人吧?至今还是处男一枚吧?哈哈----,还没见过女人长啥样吧?” 这个,这个确实是自己弱项。重要的是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也缺少那个贼机会。既要长得好看,又要人家愿意,这样的机会不容易碰到。 谷雨龙说:“秋生想不想现在就见识见识?”又转头对郑艳红说:“艳红啊,上楼去给秋生看看,让他来个零的突破。” 郑艳红脸烧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这个谷雨龙是要死了,秋生还是孩子吔,你就说这话。不过给秋生看看也没什么,我愿意给他。 张秋生吓得立即叫道:“瞎说!朋友妻不可欺。” 谷雨龙大不以为然:“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看看也少不了她一块肉。鲍兆明也不会说什么。” 郑艳红温言道:“谷哥别瞎说,秋生还是孩子呢。” 谷雨龙却说:“孩子怎么啦?旧社会像秋生这么大就当爹的多得是。”随即又对张秋生说:“这样吧,艳红是生过孩子的婆娘,对你这处男确实不合适。过几天我帮你找个黄花大姑娘。这事包我身上了。总之要尽快帮你将处给破了。” 正说着,门口传来几声汽车喇叭响。孙妙因、华寒舟也韩冠阳来了。紧接着操守仁也来了。张秋生终于摆脱尴尬境地,不过他心里却期盼着谷雨龙能兑现承诺。 张秋生将省里将发行牛铁股份的事说了。然后说:“操哥,还有郑姐,感谢你们的通风报信,这个炒作认购证的事我们共同来做。现在你们能不能拿得出十万。我是说十万为一股,我们各拿十万,包括龙哥还有我的几个朋友。” 操守仁现在对二十一中的学生佩服得是五体投地。那天晚上在工展中心,他们也坐在对面烟酒公司的楼上看热闹,在那些市领导下面一层。当看见那些杂牌警进入场地中间时,一开始他们以为杂牌警们肯定要遭学生痛扁。 后来发现学生们只抱着杂牌警们在地上打滚。他们就不明白了。这些学生打架的厉害别人不知道,他们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旁边一个看来有点学问的人一句话点醒了操守仁们。这人只叹息了一声:“楚效东输了,输惨了!” 是啊,与当官的斗主要靠得是智力而不是武力。当官的一般情况下无理占三分。老百姓与当官的斗,首先就要去掉他们所占的三分理。这些学生有勇有谋啊。 前几天这些学生将法院的桌子拍烂了。密切关注二十一中一举一动的麒林道,大佬们都觉得学生们胆子太大,法院的桌子都敢拍,这次算死定了。除非他们家有强大的靠山。 可是,尼玛,他们竟然跑市委召开新闻发布会。开始他们认为这是找死。你们这是向市委示-威!市委会怕你们几个学生? 可他们声明不是找市委,找的是妇联。尼玛,这种鬼点子也想得出来。学生放出来了,伍分田被停职反省。操守仁对这个结局非常兴奋,王绍洋最大的后台倒了。 当时他对郑孝文与蓝四清说,过几天我们就可以把王绍洋的老母接过来照顾了。我们大家都来尝尝过期的美女是什么滋味。还有胡斌妈与何强妈都不错,洪明杰老妈娇小玲珑也不错。 张秋生有发财的机会想着他,操守仁觉得非常荣兴。这不仅是钱,还说明与张秋生终于化敌为友了。 “这里是六个人,我还有四个朋友,加起来一共是十个人。我们凑一百万来炒作。”张秋生见大家都没意见,并且都表示有钱后说道:“因为明天就要开始发行,今天就要派人去省城。” 谷雨龙不太明白,问道:“干嘛要去省城啊?就在麒林不行吗?” 麒林的格局太小,我们要么不做,做就做大。不仅是省城浮云,本省的其他重要城市都要派人。明天早上八点,浮云的各银行开门就立即全部投入。分开来买,我的意思是到浮云各个银行门口去买。造成抢购的势态,然后坐等涨价。 这是第一个阶段。第二个阶段是价钱涨起来了,就开始往外抛。记住此次炒作的关键就在这里,抛多少就要回购多少,只能多不能少。分布在各地的人每半天就要将当地的价格汇报回来,麒林这儿根据各地的价格决定在哪儿吸在哪儿抛。还是刚才那句话,一定要做到抛多少就吸收多少,可以多但绝不能少。 我送各位一句名言,在资本炒作市场上死的有三种人。一是太贪心,二是太胆小,三是犹豫不决。希望这次是你们的一个练兵机会。在干中学,在学中干。 我的话就这么多。你们知道,我们都是学生,没时间做这个事。一切都交给龙哥、操哥了。 张秋生说着取出四扎钱,每扎十万。他说:“既然合作就要坦承。这四个人分别,一是刘姐的,她一人操持着三大公司,那点工资对她太不公平;二是牛跃进的,他帮我公司推销产品所得太少,借这次给他点补偿;三是方爱娟的,她与牛跃进一样;四是我那个小区伙伴们的,他们到现在还向家里要零花钱。” 谷雨龙问:“那你自己呢?你不要一股?”张秋生笑笑说:“我就算了。我家就那么几个人,钱够花就行了。哦,忘了说一句,如果这次亏了,本钱算我的。” 天气很好。春风拂面,阳光和煦。张秋生坐在小板凳上,背靠着行道树,身边放一水瓶,手里捧着一杯茶,傻呆呆地看街。他觉得这也是幸福生活的一部分。 什么好年华、金年华商场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八合湖那些修真人纷纷攘攘的寻宝活动,统统抛一边去。张秋生追求得就是一个清闲自在,无忧无虑不焦不愁。 李满屯与孙不武不知怎么找过来。两人都从怀里一掏,各自掏出一个小板凳挨着张秋生坐下。旁边路过的人都有点莫明其妙,这两个少年怎么将板凳揣怀里? 李满屯大着嘴巴说:“哎,老张!有发财的事怎么也不带着我们啊?” 要许多钱干嘛?我连自己都没带。孙不武说:“哪有嫌钱多的啊?老张你这人精明起来比谁都精明,可傻起来也比谁都傻。我就没见过出主意让别人去赚钱,自己待一旁连看都不看一眼。” 好吧,为了让你们不说我傻,就跟你们说说老实话。在二十一中我们三人是最有钱的了吧?老吴与阿仁都不行。而华子他们最穷。 这样不好。人与人交往要平等。要各方面都平等,那样才可以交到真正的朋友。 李满屯大嘴巴又嚷:“怎么不平等啊?我欺压过华子他们么?我拿钱在他们眼前显摆过么?” 你们欺压没欺压,或拿没拿钱在别人面前显摆,这个我们暂时不谈。你们即使没显得比别人高出一头,那也是对别人的赏赐。显得你们很平易近人,显得你们没架子。 但是,这不是真正的平等。这只能显示你们很有风度,显示你们很有教养,显示你们很绅士。这些都是你们的,不是别人的。别人需要的是,你们在他面前显示不出风度来,并不比他们更有教养,咱们大家都绅士。 所以,我这是在帮你们缩短与大家的差距。你们两个应当感谢我,事事处处都想着你们,时时刻刻为你们考虑。 张秋生最后说:“你们不是修仙么?这个道路比较漫长,同行的人会越来越少。你们如果有幸一百年后不死,能剩下几个真心朋友?你们那个圈子的人还特别残忍,为了一件什么法宝就可以动刀子杀人。没几个真正的朋友相互支撑着行吗?” 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没出声。但脸上的神气明显没被说服,只是没话反驳而已。 张秋生又说:“你们肯定认为自己是一个大家族,有家族做靠山没什么可怕的。是吧?可我说的是一百年之后,那时应当是你们给家族当靠山了。你们在外面处处都是敌人,没几个朋友,家族能指望你们?” 张秋生像这样正经说话的时候不多。说到现在他自己都懒得再说了,听不听在于他们自己。我反正是尽到了朋友的义务。想到这儿他突然说:“哎,你们看前面那女的。我靠,这身材,真正的前突后翘吔。” 李满屯与孙不武对这个来劲,忙问:“哪儿,哪儿?” 就那个穿红裙子的,你看那屁股一扭一扭的多带劲? 李、孙二人不否认后翘,但孙不武却问:“后面是不错,可你怎么知道前突呢?难道你放真气绕到前面看了?” ; 第五百七十二章 闲来看街 用真气绕过去看女人胸部,你练功夫就为了干这事?张秋生扭过头鄙视地看着孙不武说:“这个无需看,按照物理常识就可以推测出来。后面翘前面肯定就挺。否则后面重前面轻,人就要向后仰啊。万事万物都要平衡,知道么?” 孙不武说,依你的观点,那鸡胸后面也翘?张秋生点头,耶丝。 李满屯说,依你的观点,那驼子前面也挺?张秋生点头,耶丝。 反正也争不出明堂,三个水货一边给眼前路过的美女评分,一边瞎争瞎吵,不亦乐乎。 突然一出租车在他们面前停住,下来三个中年妇女。张秋生等三人定睛一看,登时就想溜之乎也。但已经迟了,三个女人已到了他们身边。 三个女人是胡斌妈邓葵花,何强妈秦若兰,洪明杰妈龚静。她们接到王绍洋妈与李卫军妈的电话,约她们在附近的一家茶楼见面。事情不用多说,孩子们已经被移送检察院马上就要起诉。 一个案件官家有官家的程序,民间有民间的程序。犯罪嫌疑人家属要打阻击战。所谓打官司重在一个打,有经验的家属会将这阻击战要分三个程序来打。首先在警察局那儿打,争取不申请批捕不移送,罚多少款都无所谓。 第二战在检察院打。争取不起诉,那时的刑诉法还是免予起诉条款。或即使起诉也尽量大而划之隐恶扬善。 第三战在法院打,争取无罪、罪轻或缓刑。 分阶段一战一战的打。这没什么错,其他国家也大致相似。不相似的是别人是依法打,而有些人是依钱依人情依色相打。 王绍洋一伙的家属肯定是依钱与色相了。今天就是以李卫军老妈白淑惠为头邀各位老妈来商量此事。并且放下话,谁要不来就将罪名全推她孩子身上。 白淑惠喜欢干这种事。老公已经很长时间不碰她,这事既能做人情又可以解渴。白淑惠长得很好看,无论脸相身材皮肤都没得挑。可惜有严重狐臭,连她老公都嫌弃。 胡斌妈一点都不想来。可是她怕别人真将所有犯法的事都推到胡斌身上,那可就了不得了。 何强妈就更不想来。还是那话,她怕老公。这阵子何强爸被市委逼着跑部,要增加麒林至申洋的车次。 市委书记李会元威胁道,铁路段不归我是吧?天关铁路局也不归我管!但我有本事叫你们局长还有你这个段长全滚蛋!我的原则是能干事的上,不能干事的让。 何强爸与局长这阵子就赖在京城。这才使得秦若兰有时间来参加这个聚会。 洪明杰妈也一点不想来。上次那几个男人吃干抺净,翻脸不认账提裤子走人。这对她是莫大的耻辱。比抽她一耳光还耻辱。 三个女人被迫无奈,相约一道来这儿与白淑惠、丁秀芹碰面。胡斌妈与何强妈都认识张秋生等三人,老远就看见这三人坐小板凳上一边喝茶一边胡扯。 胡斌妈一下扑在张秋生身上将他抱住。张秋生背靠着行道树躲无可躲。这不是打架,如果是打架可以采取暴烈的方式避让。现在是一个女人嘴里呼喊着:“张秋生啊,我可找到你了!”话没说完一下将他抱住。 一个是坐在矮板凳上,一个是半弯着腰。张秋生只感觉两个硕大的柔软抵着脸。如果不是他肺活量大估计要被闷死。 张秋生好不容易挣扎出来,透了一口气说:“干嘛呢?这是。”再扭看看那两兄弟,正一人一个被何强妈与另一女人拉着手在诉说着什么。张秋生不认识洪明杰妈。 胡斌妈说:“求你救救胡斌。阿姨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张秋生疑惑地说:“救胡斌,他又怎么啦?前几天刚放出来,难道又进去了?” 王绍洋一伙已经放出来的事张秋生早就知道了。曹勇敢与沈建国去刘萍那儿拉赞助,除了赞扬好年华外就是发牢骚。牢骚中就包括检察院胡闹,王绍洋这样的犯罪团伙居然被他们放了。 曹、沈两局头愤愤不平。就算杀人没造成后果,那合伙诈骗呢?诈骗难道不是罪吗?王绍洋一伙不起诉,那怎么还起诉曾大有呢?这起诈骗案,王绍洋一伙可是主谋。 曹、沈两局头拉赞助时,张秋生恰好被吴烟拉去商量八合湖的事。张秋生听到王绍洋一伙被放了,也没感到有什么生气。社会上多这么几个跳蚤也很好玩的。 胡斌妈脑袋不太灵光,一时没明白张秋生说的什么。半弯着腰有点难受改为蹲在张秋生面前,还是不断的哀告。身上的香水味弄得张秋生直想打喷嚏。 还是何强妈听到张秋生的话,赶紧从孙不武身边移过来。轻轻拐开胡斌妈,双手轻轻抵着张秋生肩头问道:“何强出来了?什么时候?”何强前阵子几进几出,她怕张秋生弄混了。 何强妈身上没喷花露水,张秋生好受了一点,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这张还不显老的脸说:“前几天,大概三四天前吧。具体记不清了。” 三四天前?三个女人大喜过望,那就是这次进去又出来了。对张秋生等三人左谢谢右谢谢,说了许多感恩戴德的话,做了许多暧昧的暗示,兴高采烈地走了。 茶楼里除了丁秀芹与白淑惠外,市局分管消防的姜炳南局长与沿河政法委书记尤宪志也在。 姜炳南与尤宪志当然知道王绍洋一伙已被释放。但他们见这些家属竟然不知道,就起了揩油的心思。当然不是要揩丁秀芹的油,这女人是他们嘴边的食。更不是要揩白淑惠的油,他俩都吃过这女人的亏,上次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姜炳南早就看中了胡斌妈的xing感。尤宪志看中的是何强妈的楚楚动人。上次这两个女人没来,他俩就感到很失望。这次他们想一尝艳福,然后再谎称人已被他们救出来了。 姜炳南与尤宪志正在望眼欲穿,三个女人兴高采烈地来了。胡斌妈进门就大嚷:“姜局,我家胡斌早就出来了。这你都不知道,你这个局长怎么当的啊?” 姜炳南与尤宪志的尴尬与失望就不说了。丁秀芹与白淑惠一听这话立马往起一站,慌忙问道:“真的!” 胡斌妈说:“那还假得了,是张秋生他们救的。我就说那些中学生比这些当官的靠谱。只是这死孩子出来了都不回家,气死我了。” 不管怎样,孩子出来了总是好事。几个妇女兴奋地叽叽呱呱,完全不顾两个男人挟起手包灰溜溜地走了。 女人们虽然脑袋不太灵光,但这两个男人的神态已说明了一切。她们的儿子已经放出来了,并且这两个男人知道。否则两个男人会感到吃惊,会打电话去核实。他们没有,没有吃惊的表情,没有打电话核实,而是立马灰溜溜地走了。 不管这两个水货男人了。儿子们出来不回家太叫人生气,但他们一向都是这样,当妈的也没他们办法。总之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女人们一高兴说话声音就大,咕咕呱呱地夸张秋生们好。小小年纪心胸却开阔得很,自家孩子明明得罪过他们,可他们一点不计前嫌。不管怎么着也应当感谢他们。 胡斌妈暴料,李满屯与孙不武喜欢熟女。他们曾经叫她解开裤带子。只是当时在学校门口,否则她真的解了。 其他四个女人大吃一惊,纷纷表示不相信。胡斌妈对丁秀芹说:“当然真的,当时你家洋子就在旁边。不信你回家问他。” 丁秀芹想起儿子曾经说过,他们那次出来是胡斌妈卖屁股的结果。点点头表示相信了。 白淑惠儿子出来了当然高兴,但心里还是很遗憾。这时说:“小屁孩嘛,没见过女人。像他们这么大的男孩最是饥渴,当真是老母猪都上得。” 胡斌妈不乐意了,反骂道:“你才老母猪!你知道我带着嘉嘉去他们学校么?我说句不要脸的话,那天我连内衣都没穿,就想着方便他们。想看就看一下,想摸就摸一下。我把孩子们捞出来了!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与那些吃干抺净拎裤子走人的杂花们鬼混!” 胡斌妈说得虽然是事实,但没说清楚,混淆了时间概念。另外四个女人以为是这次的事,胡斌妈贴了血本将孩子们捞了出来。真的是血本,她连女儿都带上了。 丁秀芹很惭愧。那些男人是她招来的,他们经常在她家鬼混。除了耿长河帮王午生调了工作,到被单厂继续当厂长去了;尹天寿与伍分田共同出力将伍少宏调到下属县的一个乡镇派出所去,虽然是最苦最累的地方,但总算回到了警察队伍。而其他男人没一个出力的,全都白吃白喝白玩。 张秋生等在三个女人走后,很长时间都感到神思恍惚。好久好久,孙不武才说:“没想到何强老妈的小手真软和吔。” 张秋生喝了一口茶,润润发干的嗓子,然后说:“你别恶心人好不好?那女人生都生得下你,还,还小手。” 孙不武不服了,与张秋生抬杠:“生不生得下我与手的大小有关系么?一点逻辑都没有。” ; 第五百七十三章 原始的苦闷 张秋生反问:“你是说大人的手与小孩的手一样大?嘻嘻,那么大的个人,手竟然与小孩一样大。千载难逢的事给你遇上了,嘿嘿嘿嘿。”抬杠嘛,就是这样,遵循的是诡辩逻辑。另外再气死人不偿命,直到对方无言以对为止。 孙不武被呛住了,一时想不出话来回。李满屯却支开话题问道:“哎,老张。脸埋在胡斌妈那个,那个大-奶里滋味如何?” 嗯,滋味好极了,软软得很舒服。就是抺多了花露水,我不太习惯。张秋生老脸皮厚地吹嘘。平时无风三尺浪的都要瞎吹,现在有真凭实据当然更要大吹特吹了。 李满屯点头承认张秋生的话对:“拉着我手的那个女人也是抺了许多花露水。”他与张秋生一样,都不习惯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一时还没猜出来拉他的女人到底是那个的妈妈。王绍洋一伙的老母中,他也只认识胡斌与何强的妈妈。 孙不武毕竟是京城大少出身,对这两个土老冒嗤之以鼻:“切,女人身上抺得是香水好吧。还花露水呢,两个老冒,土得掉渣。” 张秋生一点没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花露水,花露水,带个花字那总是香的。难道商家是反着取名,花露水偏得臭,叫臭水?” 孙不武被搞得头晕,耐心做这家伙科普:“花露水当然也是香的,但花露水不是香水,香水也不是花露水。这么跟你说吧,花露水是止痒治痱子的。香水是女人抺身上勾引男人的。两者都香,但功能不同,目的也不同。” 哦,抺香水的女人都是要勾引男人。那大街上无数的女人抺香水。照你的意思,她们都是无耻地公开地明目张胆地声明自己要勾引男人了?那骚男人们还不得趋之若鹜纷纷上前你争我抢,这不得交通堵塞天下大乱? 尼玛,跟这家伙就没法说理。孙不武换个话题:“哎,老张,你刚才干嘛不在胡斌妈身上摸两下?她肯定任你摸。” 张秋生想说当时被那对大-奶闷住了,差点憋死。不过这话万万说不得,这两个水货肯定会嘲笑他。于是一本正经地说:“老孙,你这个三观要好好端正一下了。胡斌妈都能生得下来你,这个主意也能打么?” 这时后面一个声音说:“那有什么不能打的?”三人回头,见是两个不认识的人。 前面早就说过,光天化日之下张秋生他们从不将真气或神识乱扫描。那样就太没意思了,成天剑拔弩张的太累。 这两人自报家门:“我们是操哥的人,在这儿看场子。”说着指了指旁边的茶楼。这两个保镖早就在楼上看到胡斌妈抱着一个男人。只是三个男生背对着茶楼,行道树又遮住了大半个身影,他们没认出是张秋生他们。 李满屯与孙不武想起来了,他们在这茶楼打过人。好像这两人就在被打之列。 张秋生这些人抬杠从来都是抬过就忘。这两人却又重新将话头拾起:“这个主意打得,大大地打得。” 打,打什么打?三个中学生有点莫明其妙。一个保镖说:“打胡斌妈她们的主意啊?” 这个,那个,身份不同。她们都生得下我们了。另外一个保镖说:“那又怎么了?你们又不是她生的。年纪比你们大而已。就像有个板凳,年头比你们年龄还大,但只要没坏你还不是照样坐?” 嗯?这种理论还闻所未闻。张秋生们不知道这些底层流氓的逻辑,或者说不了解底层流氓的价值观,也就对这种说法很好奇。所以说青少年容易学坏就在这上面。他们非常容易接受新思想,而不论这新思想是好是坏。 见三个中学生不说话,一个保镖又说:“这几个女人都还不错,很多人都在打她们主意。那个王绍洋老妈知道吧?啧啧,听说是极品,叫破雨靴趟水。” 三个中学生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破雨靴趟水。两个保镖就给他们做科普工作。王绍洋老妈如此这般的能耐,啧啧啧。曾经还是麒林市著名的大美女。 张秋生站起身,拎着小板凳、水瓶、茶杯就走。李、孙二人听得正津津有味,王绍洋妈难道天赋异禀?突然见张秋生要走,急忙问道:“老张,你干嘛走啊?” 我回家,吃饭时间到了。今天没打算去学校也就没带饭,所以去了没的吃。 李满屯喊:“吃我的啊,今天我带得多。” 不了,我已经跟家里说好了,今天中午回家吃。张秋生不管那两个的叫喊低头走他的路。他不习惯与陌生人谈论这样的话题。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赶快离开这儿。他们也意识到与操守仁的手下谈这些太掉身份。张秋生确实比他们精明得多。 张秋生压抑着体内原始的xing渴望。这么大的男孩有xing冲动很正常。像他这样身体异常健壮的男孩对xing的渴求更强烈。这种渴望无法满足,得不到释放使他很痛苦。 他没有女朋友,也不能去道上找那些女混混,那样就太不像话了。所以只能闷在心里继续压抑,表面上像没事人一样。 他也去过那幼儿园,只是没见着那幼儿老师。当然这与他鬼鬼祟祟不敢光明正大地进去有关。 后来在大街上无意中见到了这幼师,那时她正抱着一个婴儿,一脸的幸福一脸的母亲光辉。将张秋生那一肚子的邪恶掐灭得干干净净。人家都是做妈妈的人了,你还打人家坏主意,真他-妈不是东西。 得找点事干干,成天这样闲着就容易胡思乱想。张秋生正这样想,吴烟来了。吴烟在张秋生经常晒太阳的地方找到他:“你说要将潜水俱乐部要下来。现在已经要下来了。接下来怎么办啊?那儿冷皮寒秋的,没一个人报名。” 张秋生说:“这事得你哥哥帮忙。” 吴烟原打算与张秋生好好谈的。她甚至要从戒指里拿小椅子出来与张秋生并排坐着谈。可是一听张秋生要找她哥哥气就不打一处来。 吴烟嘟着嘴说:“干嘛要找我哥啊?这主意是你出的,怎么临了临了倒找起我哥了?” 我出这个主意时就把你哥一并考虑进去了。你哥不来这事就没法办。这次张秋生倒没与吴烟斗嘴,积极主动地将点子说出来:“我的想法呢,是在那儿布一个大大的聚灵阵,就是将上次给孙不武布的那个放大。这事只有你哥会,不找他帮忙找谁?” 喂,上百亩大的一片地吔,这个阵怎么布?你当是磕瓜子么? 张秋生这次真的很耐心:“怎么就不能布了?那块地大,道理不与小一样么?每次干事之前都说难,后来一努力不也行了么? 给孙不武布阵,说不行,后来不行了?制作玉佩说不行,后来不行了么?而且还非常好。做戒指说不行,后来呢?还不是行了。炼丹说不行,那么高级的丹不也炼成了么?什么事还没做就有畏难情绪,这是要不得的。” 这些话说得还是一如既往地冲,但口气明显温和许多。吴烟很高兴,这家伙今天态度很好。 吴痕被妹妹喊来了。一来就对张秋生嚷:“老张,我说你是什么意思嘛。干什么事都要把我扯上。我是高三知道么?马上就要高考了。” 张秋生将刚才对吴烟说的话,又对吴痕说了一遍,然后说:“没办法,这事只有你会。”又扭头对吴烟说:“要不潜水俱乐部的事先放一放?也不急在一时,等高考结束我们再弄?” 吴痕也没见过如此好态度的张秋生,一时间仿佛回到了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在那儿,张秋生任劳任怨。其他人待在贝加尔湖畔修炼或躲温暖的屋子里闲聊,而他却天天冒着风雪往返上百公里的路程去寻找商机。 张秋生是个非常难得的好朋友。内心充满感动的吴痕也诚恳地说:“这个面积太大,布这样的聚灵大阵即使元婴期的前辈都不行。如果你爷爷肯指导,我非常想跟他老人家学学。” “行。”张秋生回答得很干脆。吴烟高兴地一跳,问道:“你爷爷在家?”张秋生爷爷如果在家,那一定要去拜访。与他老人家说几句都会受益非浅。 张秋生摇摇头,说:“不在家。我们家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他一人待这儿没什么意思。” 哼,我要有这样的爷爷就请假不上学,我要天天陪在他老人家身边。张秋生爷爷明显比我家老祖宗厉害。那些炼丹、炼器的手法我家老祖宗就不会。 吴烟说:“那还答应得这么干脆?你不是说找不着他老人家么?” 张秋生说:“我是找不着。可我姐姐找得着啊。” 晚上九点多钟,秋同刚做完作业,张秋生正督促他洗脚准备睡觉,突然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航婳奶奶来了。 张秋生与秋同都是高兴地又蹦又跳:“奶奶,您怎么来了?”张秋生正有许多问题想找爷爷奶奶们请教,此时看到航婳奶奶来了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 第五百七十四章 如何杀 航婳慈爱地摸着两个孩子的头说:“我有事路过,顺便来看看你们。”她将这儿当家了。这儿的孩子们是这么的得人疼,这儿是这么令人感到温馨。 里屋的爷爷也出来与航婳打招呼,奶奶行动不便但也坐在床上热情的招呼:“姐姐来了?” 秋同要去妈妈房间叫妈妈与姐姐都出来。但还没走两步就身子一歪睡着了。妈妈与姐姐这时肯定是在方寸小筑里,秋同要是发现房间里没人肯定要感到惊讶。 秋同睡着了。张秋生将这阵子发生的事都对奶奶说了一遍。航婳听了哈哈大笑。她喜欢秋生这样的胡闹,尤其是将天下的修真人全都调戏的团团转更让她高兴。 这些修真人全都舍本逐末,放着大道不追求成天就知道寻宝,为一点陈谷子烂芝麻可以打得头破血流,是得让他们吃点亏。 航婳对好年华与金年华的经营与扩张模式也感兴趣。她对商业是很有头脑的,否则也不会创下华航公司。让她欣慰的是秋生帮着华、韩二人白手起家创办金年华。华、韩二人是她的子孙后代,不管怎样都是一直关注着。 航婳与秋生谈得正高兴,秋然出来了。张秋然吃过晚饭就进了方寸小筑,三个小时相当于外面的四天半,终于画了一张聚灵大阵的图纸出来。 张秋生本来是准备去找大爷爷。张秋然却说让她来。她几乎阅遍了爷爷奶奶给的以及火神庙里搜集来的古阵法,极想试试手,亲自创一个聚灵大阵。 张秋然见到航婳一番亲热不必再提。她拿出那张聚灵大阵的图纸请奶奶指点。 航婳看着这张图纸赞不绝口。整张图纸上是一个大大的聚灵阵法,大阵法由小阵法组成,小阵法又由更小的阵法组成。阵法与阵法之间的过渡自然流畅浑如天成。 航婳又指导着秋然,将图上过于繁复的地方尽量删减。简单而又不失功能的图纸才是最好的。秋然一一受教,并用心领会。 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公认吴痕的阵法最好。其实最好的是张秋然,只是她深藏不露而已。但也不能说吴痕笨,只是没张秋然这样的好条件。 航婳问张秋生:“秋儿,你那火龙灯呢?”张秋生差点都忘了他还有个火龙灯。他放在手套里从来没用过。 航婳接过火龙灯,又取一片羊脂白玉,三下五去二炼了一个聚灵玉符。将玉符交给张秋生说:“这个聚灵大阵恐怕要用不少玉。不过也无需好料。去那些玉器工场收边角料就行了。将这些玉都炼成聚灵玉符效果会更好。这块玉符你让他们做母符,炼玉时只管用这块符往上打就行了。” 这个,张秋生喜欢。他就喜欢省时省力的东西。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航婳与秋然说了一会话,又对张秋生说:“秋儿啊,那个骗天下修真人为你们修堤坝的事虽然好玩,但做任何事都不能太过分。还是在那儿丢几件法宝让他们挖到最好。反正我们法宝多的数不清,挑两三样重复没用的丢过去。嗯,这事由我来办,你们不用操心了。反正我还要从这儿路过一次。” 吴痕看着张秋生交给他的图纸,还没一会就激动的颤抖。他翻遍了柳家典藏的阵法秘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法布置,简单又奥妙无穷,实用又法力强大。 张秋生爷爷果然是牛-逼级的人物啊。接着吴痕又产生一丝丝恨意,这该死的张秋生不修真,否则跟在后面可以沾不少光。他哪知道这图的主要部分,实际上是自己班上的张秋然完成的?如果知道,不知他会不会拜师。 张秋然又交给吴痕一个玉符,说:“我爷爷说了,这个阵需要很多的玉。但也无需好料,去各个玉器工场收边角料就行。炼的时候就用这块玉往上面打,省时省力节能环保。” 吴烟看着张秋生,心想后面的话肯定是这家伙胡说的。他爷爷绝不会扯什么节能环保。不过像这样十句话中只掺杂一句胡说,就实属难能可贵了,对他不能要求太高。 张秋生将这些东西交给吴痕兄妹后,这事对于他来说就算完工。拍拍屁股走人,潜水俱乐部从此与他不相干。他就是这风格,吴痕兄妹对此也不以为怪。相反吴痕觉得这次又大大的赚到了,这份图纸可供他揣摩学习的东西太多。 张秋生拍拍屁股走人是因为他懒得管许多事,其实他也无处可去。除了上课做作业他就无事可干。去掀玻璃?那是他哄傻-逼做的事。去练拳?今生他就没练过。出去逛街?上学期间出校门是公然违反校纪。再说了,张秋生所谓的逛街就是坐小板凳上看街。 你要说张秋生闲得蛋痛无事可干吧。二十一中各运动队去省城参加比赛你跟着去不就有事可干了?他又懒得去。季长海亲自来动员,他回答说:“去当然要去,但那要等决赛时再去。我们的球队如果连预赛都过不了关,我看干脆就不要参赛了,免得丢人。” 张秋生不去,带着高一一班的几个妖孽都不去。另外高三一的吴痕、张秋然,还有男排的全部主力都不去。你们先去把预赛拿下来,如果预赛都拿不下来,那就别怨我们,要怨就怨你们自己。 二十一中各运动队出发时,在王二宝的带动下,全体运动员发誓,预赛拿不下我们提头来见。 张秋生闲,只是大战前的平静。王绍洋一伙可忙得很。他们出狱后没一个回家看看,都急着要瞻仰活神仙。 了尘向王绍洋一伙露了呼风唤雨的能耐。只见他取出一张纸符向空中一抛,他们面前凭空地就刮起了一阵风。风力很小,但毕竟是呼来了风。 了尘又取出一张符向空中一抛,天上登时起了一小朵黑云,接着便稀稀拉拉地下了几滴雨。了尘对王绍洋们说:“几点几刻在何地下几分几毫雨上天都有安排。无缘无故地要天下雨可以,但不能太多,否则要惹上天动怒。” 这话王绍洋们相信,他们在书上看到过,龙王太子随便下雨上天大怒照斩不误。 真的是遇上活神仙了!王绍洋们当即就要拜师。了尘一见王绍洋就非常喜欢。这小子身上有一股邪xing,非常适合修炼他这门派的秘籍。 了尘没立即收他们为徒,说:“贪道收徒讲究缘分。我们相处一段时间再看吧。如果确实有缘,那时再说。” 王绍洋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如何不知道了尘其实是要看看他们表现?服侍得好了,到时一高兴恐怕就收了。如果服侍得不好呢?他挥挥袖子走人,你也没他什么办法。 余化平对了尘说:“师傅,徒儿有一仇还烦请您老人家帮着报了。”接着余化平将在看守所的事说了一遍。 一般来说,徒弟在外面被人打了,除了极为护短的人,师傅是不会为徒弟报仇的。你自己学艺不精还敢惹祸,被人打了活该,回来赶紧地勤学苦练,然后自己去报仇。 但有一种情况例外,就是徒弟受了羞辱,这个仇师傅一定得帮徒弟报。士可杀而不可辱,羞辱了徒弟等于是羞辱师傅。 王绍洋一伙也加油添醋地说那两人是如何如何的无礼,是如何平白无故的打他们。并且提供情报,这两人是二十一中的,在二十一中并不怎么出名。二十一中最出名最坏的是一个叫张秋生的高一学生。 王绍洋这个情报正中了尘下怀。他不动声色地说:“哦,张秋生。这个名字我倒听说过。他在修真界出名得很啦,很不好对付。” 这么牛-逼的师傅都说张秋生难对付,这让王绍洋大为吃惊。他自己也不知什么原因,对张秋生既恨又怕,就想置他于死地而后快。 他做梦都要杀了张秋生,再将这小子挫骨扬灰。这种心态连他的几个兄弟都不理解。哥几个除了欺负张秋生姐姐遭他一顿打外,他并没有做过其它损害哥几个的事。 上次进去还是张秋生捞的呢。虽然以胡斌妈的屁股为代价,可毕竟货真价实地救了我们。他要是摸了胡斌妈屁股之后不救,我们也没他办法。 而且张秋生是出名的不记仇。操守仁甚至大规模攻击二十一中也没见张秋生报复。我们这是何必呢?兄弟们的话王绍洋不予理睬,一定要杀张秋生。 了尘说:“张秋生本人也没什么,他并不是修行人。可是他身边能人太多,而且都有深厚背景。得罪一个就等于得罪全体,难对付啊!” 就饶王绍洋精得似鬼,此时也相信了尘的话。因为这全是实情。张秋生身边有吴痕兄妹,有李满屯与孙不武,还有在看守所遇见的两个猛人。 吴痕兄妹王绍洋是亲耳听见他们说是什么柳家的,这说明他们有一个非常出名的大家族做背景。孙不武的孙家就更不要说了。 王绍洋心灰意懒,廖师傅这么牛-逼的人都有畏难情绪,看来张秋生是没办法杀了。 了尘如何不知道王绍洋的心思?他与张秋生有仇,这就更好办了。 ; 第五百七十五章 郝根生的命运 了尘说:“杀张秋生对于贫道而言易如反掌。对付他身边的人是要难一点,不过也不是没办法。” 王绍洋与余化平同时问道,请问师傅有什么办法?王绍洋一心要杀张秋生,不管什么办法他都敢一试。余化平则是想,要报华、韩的仇就必须杀张秋生,而要杀张秋生则需对付他身边的人。所以两人才有如此共同一问。 了尘随手一招,让王绍洋等人吓得连尿都撒到裤子里。却原来他将青鬼招了出来。青鬼穿着清代官服,前脑壳光秃秃后脑壳扎一大辫,青面獠牙血盆大口。其他人只是吓得尿裤子,何强与胡斌却直接吓晕过去。 了尘指着王绍洋几个,温和地对青鬼说:“回去吧,这几个人是来帮你找吃的。”听说这几人是帮他找吃的,青鬼这次没暴躁,吼了一声就乖乖地回了养鬼瓶。 了尘对王绍洋说:“对付张秋生身边的人只要这青鬼就行了。可是他非得要吃新生婴儿才肯办事,你们能找到么?” 王绍洋没顾裤裆里湿漉漉冷冰冰,坚定地点了一下头。这事简单,买不到就偷,偷不到就抢。临产的孕妇那么多,他还就不信弄不来一个。 “另外,”了尘的要求还没完:“仅有青鬼还不一定靠得住,那些家族是很强大的。我还要帮青鬼一起打架。所以贫道要增进法力。最快最便捷增进法力的方法就是采阴补阳。贫道每三天就要一个处-女,你们能搞到么?” 王绍洋还是点头。不就是处-女么?去骗去哄,用钱去勾引,打闷棍,麻袋套头。一个两个不成问题,多了有点难也不是办不到。 了尘拿出一个小瓷瓶,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不要在麒林找。去山那边的地关省东山。看中哪个人家有小姑娘,夜里将这瓶口对准她家随便那个门窗缝,半柱香时间全屋的人都会昏睡不醒。” 王绍洋一点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很兴奋,鸡鸣五鼓断魂香?这可是好东西,以后用它可以干许多事。 嗯,采阴补阳,这也是好东西。以前都是听说还从来没见过,既能修炼又玩了处-女。一定得拜这老道为师,修出无上法术好横行天下。 郝根生,就是给张秋生砌墙的那个包工头这几天很背。他做的几个小工程都出了事。给郊区一户人家砌的茅房倒了。 那么一个面积还不到五平米,高不过一米八的茅房竟然倒了。房主的老婆当时正在里面解手。新婚的小媳妇被砸伤事小,屁股却被赶来相救的人看光光。这事让房主大为恼火,硬逼着老郝赔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郝根生给人盖的猪圈又倒了,还砸死一头猪。这人家也是找着老郝逼着赔偿。 不仅是这两家人找老郝赔偿,那些原来答应要他做的工程也都纷纷反悔。这样小工程质量都这么差,谁还敢将工程交你做啊? 老郝很烦,坐在家里喝闷酒。三个女儿都躲得远远的,老爸每当这种状态都要打人。女儿能躲,老婆却躲不了。挺着马上就要生的大肚子,笨重地移动着身子为老公做下酒菜。 老郝的老婆大概有四个多月都躲在家里不敢见人,生怕被人发现她怀孕而报告计生委。 她一直为没能为郝家生个儿子而愧疚,在老郝面前总觉得欠着他的。正因为这些原因,她在老郝面前是逆来顺受,任劳任怨。 老婆的温顺并没有让郝根生的烦闷消解。看着老婆那像山一样的大肚子。马上就要生了,像他这样的超生户根本别想去医院。请非法接生婆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再想想袋里没钱就更是愁上心头。 老婆说就别请接生婆了,像我这样生过几个孩子的婆娘,自己能生下来。 老婆虽然这样说,但郝根生还是烦。老婆即使一个人将孩子生下来了,可多一口人就多一口吃的,没钱还是难办。新生婴儿是吃妈妈奶,但妈妈要多吃啊!不吃哪有奶水? 郝根生放下酒杯,闷酒难以下咽。老郝骑着自行车往城外跑,想到田野里透透气。不是他有什么高雅的情趣,他家就在城郊结合部,出门不远就是农村。 前面不远的路旁盘膝坐着一个人,屁股底下是黄色的蒲团。灰白的头发挽成一个髻用一根玉簮别在头顶,穿一身灰布道袍,脚上是白色长布袜,套一双黑色的布鞋。 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一看就是大有来历之人。郝根生心里不免一动,这人说不定会算命看相。找他帮我算算?人遇困境都难免要迷信,何况他本来就迷信。 郝根生将车停好上前:“那个,施主,会算命看相么?”这家伙没什么文化教养,连最起码的礼貌用语都不会。 大家肯定会猜到此人就是了尘。郝根生出门就被余化平报告给了他,这两天余化平一直在这儿盯着。为什么要余化平盯,而不要王绍洋?了尘做事谨慎。王绍洋是本地人,在盯的过程中难免会被人认出。以后有什么事通过王绍洋就可以找到他。 了尘早就对余化平说过,如果郝根生往城里去那就算了,我们等下次。如果是往城外走,就打电话告诉他。 依了尘的打算是准备在郝根生路过时喊住他,来几句我看你印堂发黑气色暗淡,最近恐怕麻烦事不断,引得郝根生找他看相。谁知这傻货竟然主动找他,这不就是正中下怀? 了尘也懒得纠正郝根生将称呼叫反了,直接微笑着说:“紫微斗数、四柱命理、麻衣神相、铁关刀还是略通皮毛。这位先生真的要贫道算?先说好了,贫道不论凶吉有什么说什么。说了不好听请别见怪。” 郝根生听不太懂这道士说什么,但可以猜出他是说会算命看相。连忙叫了尘为他看一下,嘴里还不断地说:“只要是实话,不好听不怪你。” 了尘装神弄鬼地朝郝根生脸上左看看右望望,又问了他的生辰八字,然后说:“你啊,嗐、嗐----” 郝根生见了尘这副模样不免心慌,忙问:“这个道士,有什么你就照直说。别嗐啊嗐的。” 了尘还是嗐,嗐了半天才说:“我虽然很少给人算命,可也没见过像你这样命苦的。” 老子可不就是命苦?又穷又没文化还没什么好手艺。讨个老婆还是农村的,生三个孩子又全是女儿。我也就跟要饭的差不多。眼见着老婆就要生。不说请接生婆,连包红糖都买不起。 了尘服务态度很好,不因郝根生的神情沮丧继续说:“你命中有十个女儿一个儿子,已经生了四个女儿,还有一个女儿正在妈妈肚子里。这真正叫祸胎啊!” 嗯?老道,你这个算得不准。我老婆正有孕在身这个不错,可我只有三个女儿。了尘摇头,说:“不,你已经生了四个,一点不错。不信回家问你老婆。我还告诉你,十个女儿,每出生一个你就穷一分。直到全部生完,你就会死于街头。如果能熬过不死,你会有一个儿子。并且在每一个女儿出生前,你都会麻烦不断。言尽于此,你去吧。” 郝根生回到家坐那儿生闷气。老婆泡了杯茶送到他面前。郝根生突然拉住老婆,指着她肚子问:“你说这里面到底是女儿,还是儿子?” 老婆说:“恐怕是儿子。人家都说怀儿子肚子是尖的。我看这次肚子有点尖。” 郝根生粗糙的大手抚摸在老婆细腻的肚皮上,硕大的肚子怎么也看不出哪儿尖了。他问道:“尖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出来?” 女人说:“你看肚脐,是不是向外突?这就是尖啦。”郝根生看着老婆的肚脐,也不觉得向外突。 “我刚才出门遇见一个道士。”郝根生喝了一口茶说:“他说我命中有十个女儿,只有将十个女儿生完才能生一个儿子。” 女人正在系裤腰带,听见这话笑着说:“这不是要我生十一个娃,哪还不把我生死?”停了停,又说:“生死就生死吧,能生个儿子就行。” 郝根生说:“这道士算得不准。他说已经生了四个女儿,可以我明明只有三个女儿。” 女人正拿着抺布擦桌子,刚才倒茶时泼了点水在上面。听了男人的话说:“算得很准啦。我怀第三个娃后,不是主动到医院打掉了么?连这个应当是四个。算命的都是有一个算一个,不管你打没打。哎呀,算这么准。那这肚子里是第五个,要生十一个还有六个。” 女人拿着抺布胡乱地桌子擦,自言自语地算账:“我今年三十五岁,就算两年一个要生十二年吔。我四十七岁还能生么?”女人为此事而纠结。 郝根生突然往起一站,转身就往外走。他在家向来都是这样,想回就回,想走就走,老婆连问都不问一下。老婆只是他的生育工具,附带功能是烧饭做家务,以及陪他睡觉。 问题是郝根生的老婆自己也这样认为。女人就是为老公生孩子的,如果没为郝家生个儿子传接香火,那就是罪大恶极。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郝根生回来了,楞头楞脑地问老婆:“你还有几天生?” ; 第五百七十六章 伤天害理 说到这儿也许有人会问,了尘真的能掐会算?他就算准了郝根生老婆一共怀了五个,生了三个打掉一个?这个,也许吧,筑基期的修真人算个命、看个相、掐个课、卜个卦一般不在话下。 这方面修炼旁门左道的比玄门正宗要厉害,这叫术业有专攻。比如同样是筑基期的吴痕,对于算命看相叫他说也能说上一套,让他做就不行。他没有实践经验,也没有相应的法器。 可是对于郝根生的事,了尘不是算的。他根据王绍洋提供的情报,立马锁定郝根生老婆做目标。要使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当然是做了详细地调查。甚至包括郝根生的家庭情况,夫妻俩的个xing、素质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郝根生老婆见丈夫进进出出,又冒冒失失问这么一句话。她是个反应迟钝的女人,脑袋一时没转过弯来,反问道:“生,生什么?” 郝根生不耐烦地骂道:“蠢逼,生娃呀,你还能生什么?问你还有几天生!” “哦,还有几天生。”女人重复了一句丈夫的话,就低头算日子。她虽然不是聪明女人,但毕竟生了三个孩子经验还是很丰富的。算了一会她说:“还有五天。对,就是五天。” 郝根生吩咐老婆:“第五天你生之前先把饭做好。”女人点头,生娃前确实要把饭做好,男人回家不能不吃饭。 郝根生继续发话:“要杀只鸡,再买条鱼,还有肉,都要做好。”女人瞪着茫然的大眼睛,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好吃的。自己已不是第一次生娃,不用这样对她好。如果生的不是儿子还不得愧死? 女人正在感动突然听到敲门声。郝根生坐那儿没动,女人挺着大肚子去开门。见门口站着一个老道,疑惑地问:“你找谁?” 老道稽首唱道:“无量天尊!”然后就望着郝根生老婆微笑,却不答话。这老道当然是了尘。他要来青石板钉钉,坚定郝根生的决心。 原来郝根生精神已到崩溃的边缘,连老婆跟他说的话都拿来问。了尘当然是莫测高深地说生男生女上天自有定数,岂能以肚皮尖或圆而断?如若此论当真,那天下人岂不全将那圆肚皮里的娃打了?真真是造孽之极,荒唐之极。 虽将郝根生哄骗的走了。但了尘想想还是不放心。这锅饭差不多已煮熟,就欠最后一把火了。郝根生别听了他人的肚皮尖圆论而反悔,那他就功亏一篑了。 了尘眼睛望着女人的脸微微而笑,神识却探进她的肚子里。这就是修炼邪门歪道与修炼玄门正宗的区别。像张秋生与吴痕从不将神识往女人身上探,甚至连男人身上都不探。这就叫非礼勿视。 张秋生有点胡闹,但充其量也只对男人的口袋,想看看他里面揣有什么。目的也只是检查此人身份,或确定偷不偷他东西。绝不探他身体,连内衣都不穿过。 只一瞬间,了尘就确定面前这女人肚子里是女孩。这就好办了,免得再动其它手脚。此时他才用心打量这女人,鹅蛋形脸盘,大眼睛高鼻梁厚嘴唇,皮肤细嫩,虽是怀孕期间仍然很是白晢。 王绍洋说得不错,这女人虽然生多了孩子,却是天生尤物。不过了尘对她不感兴趣,这种女人费汉子。了尘只搞处-女,小女孩伤不了人。 郝根生老婆天生有点怕生人,尤其面前这样莫测高深的道士。见这道士笑咪咪地对她看,凭女人的感觉,这眼神超凡脱俗没有一点淫荡的味道。如果有一丝轻薄她会骂一句,然后将门关上。 像郝根生老婆这样谨守妇道的女人,在国门大开的初期还保留了一些,再过几年恐怕就难找了。即使这样也只有在人们不注意的角落,没文化,交际圈不大的女人中才可以找到。毕竟时代在进步,女权运动深入人心,谨守落后的妇道会被人嘲笑。 郝根生神思这阵子一直都很恍惚。见老婆开着门半天没动静,张口就骂:“蠢-逼,站门口生怕没人看你大肚子啊?”骂完才回头发现了尘站在门口。 郝根生慌忙站起来,恭敬地招呼道:“大师,您来了?”又朝老婆喝道:“蠢-逼,还不快请大师进来?”郝根生差不多忘了老婆叫什么,蠢-逼已成了她的名字。 了尘还是保持着他那神秘的笑容,跨步进了屋。小屋明显的贫穷简陋,但收拾得非常干净。他既不纠正郝根生对道士称呼的错误,也不用人请就坐到板凳上,对郝根生说:“我想想还是不放心。要是你夫人肚子里是个男孩,那我不是造孽么?” 郝根生正为这事而纠结,所以连有人敲门都没注意。他既想这个道士帮他解运转运,又怕老婆肚子里万一是男孩。现在听了尘说这话,心想这道士真是负责任呢。 了尘继续说:“所以我要亲自看看,总要做到万无一失。才可以帮你解运。”道貌岸然,处处为别人考虑。 郝根生心里很踏实,认为自己遇到了贵人。他让女人解开裤子,让大师看肚皮。 郝根生老婆虽然出身低微思想却保守,从来没让陌生男人看过自己身子。听丈夫叫她解裤子,不敢不解又十分难为情,岔开话题问道:“大师,要钱么?” 不要钱,分文不取。我这次下山是为世人解厄渡苦,也为自己积功德。表面是为你们,实际上是为我自己。了尘用一副拯救苍生救世人于水火的悲悯情怀说话。 本来就笨嘴笨舌的女人无话可说了,开始动手解裤子。裤带只是一根布条,伸手一抽活结就开了。女人拎着裤子就是难以放下来,太难为情了,似乎是灵机一动又开口又说:“冷,冷,冷吔。”可怜的女人能赖一时是一时。 郝根生不耐烦了,大喝道:“冷什么冷,都春天了,天早都暖了。”在传承香火解开霉运与老婆的羞耻之间,他想都不想地选择前者。 了尘却不难为这女人,取出一张纸符给她说:“你躺床上去,待会将这符贴肚子上,我叫你贴时再贴。放心我背对着,不会看你的。我都八十多岁了,男女在我全是浮云。” 女人通红着脸拿着这张纸符去床那边。郝根生家房子非常小,大约只有十几平米。上面支了个小阁楼,平时夫妻俩睡上面孩子睡下面。现在老婆大肚子不方便,改成夫妻睡下面孩子睡上面。厨房用具也放在下面,不过整理的井井有条。 了尘又取出一个汤碗大小,深浅约一寸半样的白玉盆。对郝根生说:“你去打点水来,浅浅的一盆就行。”这白玉盆一看就非常贵重。郝根生小心翼翼地捧着去打水。 了尘摇了摇桌子看稳不稳,然后叫郝根生将玉盆放桌子上。了尘果真背对着床,头都不偏一下,让郝根生大为佩服。解运当然比老婆重要,但老婆不被人看不就更好? 郝根生夫妻哪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叫神识的东西?这道士要看背对着你照样看。不过现在了尘的心思不在这上面而已。 了尘待玉盆里的水平静下来后,说道:“好,现在把符贴上。”笨笨的女人问道:“贴哪儿呀?” 了尘说:“随便哪儿,只要在肚子上就行。”过了一小会,又问道:“贴好了么?” 待女人回答贴好了后,了尘朝玉盆里打了两道符,奇迹出现了。了尘叫郝根生过来看仔细。 郝根生眼睛睁得像铜铃,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只见玉盆里出现了老婆躺在床上的样子。是的,确确实实是他老婆,床是她的床,被子也是她的被子。老婆裤子并没有完全脱下,只是退到胯下露出肚子而已,那张符正端端地贴在她肚脐上。 郝根生忍不住回头看看,躺在床上的老婆确实如玉盆里的一模一样,如山般的大肚子,桔皮般的妊娠纹却掩盖不了白嫩的肚皮,裤子退到胯部露出些许的毛发,符纸也是正正地贴在肚脐上。 了尘趁郝根生回头又朝玉盆里打了两道符。郝根生回头又朝玉盆里看,现在就更是吃惊得不可言状。只见玉盆里的老婆慢慢放大,直到只见肚皮。然后又慢慢地肚皮不见了,只剩一片血糊糊,再慢慢血没有了剩下一片黑,渐渐地黑退了慢慢亮起来,清清楚楚地可以看见一个胎儿蜷缩着。 胎儿慢慢翻转,最后将屁股露出来。是个女孩,确凿无疑。郝根生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他只是个粗人,不会仔细品味自己的内心感觉。 五天后了尘制作一婴化九鬼的场面太过血腥太过重口味,不提也罢,免得一些书友不适应。连郝根生自己都没看,最后阶段了尘封闭了女人的视觉、听觉与触觉,然后又迅速解开。他可不想让这女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或感觉到什么。 郝根生在屋子外面,开始是听到女人轻微的呻吟,这很正常并且声音一点都不大。 ; 第五百七十七章 无动力三角翼 让郝根生害怕的是,最后一声婴儿怨毒的哭声加一声凄厉的尖叫。这些声音是如此的恐怖,郝根生直接吓晕过去了。 婴儿的魂魄被一分为九,哭声当然怨毒。而那一声凄厉的尖叫,却是青鬼看见美味的欢呼。 郝根生悠悠醒来时,看见了尘正步履踉跄地出门。了尘不赶紧出门不行,邻居已听到这儿奇怪的声音,正大声骂:“老郝,你搞什么鬼明堂!” 了尘见郝根生望着自己,赶忙说:“没事,很好。记住,这事千万,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说,否则就不灵。”依他的本意是要抺去这对夫妻的记忆,将他们变成白痴。但刚才封魂时用尽了他全部的法力,现在已筋疲力尽走路都困难。等解决了张秋生再来吧。了尘做事从不留后患。 真有邻居跑出来,大叫:“老郝!你不会在家杀人吧?”郝根生进屋看老婆怎样了。老婆赤着下半身,横躺在床上,尚未收缩的产道张着拳头大的口子,原本山一样的肚子已经瘪下去。老婆粗重的呼吸还没停止,已经瘪下去的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奇怪的是,竟然见不到半点血污。他那知道青鬼将血污全舔干净了? 郝根生忙用被子将老婆盖上。然后跑出门却发现老道不见了,向小街两边的尽头望去连影子都没有。心中疑惑,我恐怕遇上神仙了。 邻居跑上前骂,郝根生睬都懒得睬。邻居见老郝家的门开大开,这世界上还没有开着门杀人的。杀人狂可以在大街上杀人,也绝不会在自己家开着门杀。 又一个邻居傻呼呼地问:“老郝,刚才不是你在家杀人?”郝根生说:“我把你妈杀了,先奸后杀。死尸就藏在床底下,留着夜里再奸再杀。”这话骂得极其恶毒,正好可解他此时心中说不出的情绪。 好在这一带的住户都是粗人,这人因为先冤枉老郝杀人被人回骂也没觉得什么。几个邻居交头接耳,恐怕是别的人家,刚才是听错了以为是老郝家。 这些邻居又挨家去找,又引来一连串的骂声。郝根生回到家中,老婆的喘息已平伏,正拿着毛巾给自己擦汗。 了尘回到王绍洋家。王绍洋向他报告,张秋生每个星期天都要到八合湖检查那儿的田地,在下午放学时赶回学校,他还要指点同学练武。 二十一中的妖孽现在确实每星期都要到八合湖去巡查。当初吴烟就与这些修真者约法三章。你们要地寻宝,行,给你们三年时间。但必须遵照我们与市政府定的合约来。 不是我们刁难,而是你们在这儿只一门心思地翻地,其它什么都不干,这样太过诡异太过蹊跷,肯定会引起政府方面的注意。这样会泄露修真机密,这个罪名我们可背不起。 这个说得在理,修真者一致同意。防洪堤坝,排水沟渠,抓紧时间修。所有土地轮番耕种。就是分到哪个门派的土地,每年只能翻三分之一,其它三分之二必须种菜。种什么菜,必须按照好年华公司的要求来。 一万八千多亩地,分一百来家,一家也就不到二百亩。一年翻六七十亩,就是用筛子筛也够了。大家一致同意吴烟的要求。 吴烟还有一个要求,各门派修堤坝、沟渠必须以某个工程队的名义。要是打个什么门派名字,又是泄露修真机密。这个是应当的,没话说,大家一致遵守。 吴烟拉同学们去八合湖巡查,才一次张秋生就嫌烦。开车或骑摩托到了八合糊,还要在那一望无际的滩涂上走路,要多烦就有多烦。 当天晚上张秋生就打电话给五联公司驻申洋项目组,要求帮助采购一批几种规格的碳素管及尼龙布料,以及绞丝牙的工具,还有与之配套的接头。他要做一些无动力三角翼。前世在特种部队他练过这玩意。 五联公司办事很快,星期四就通过铁路联运送来了。有方寸小筑就这么好,张秋生躲在里面鼓捣一夜相当于外面十来天,他大概花了里面四五天的时间就完成第一个三角翼,试飞了一下很不错。 接下来的几天他就成批制作。这种制作纯手工相当消磨时间。姐姐与翠兰根本不帮他,因为她们一般不进方寸小筑。只有妈妈在这儿。妈妈又要看书又要练功忙着呢,哪有时间管他瞎闹。 总算是完成了,算算大约花了一星期时间的样子。他出方寸小筑时天已快亮了,再不出来赵如风就要追问是怎么回事。 张秋生很累,一星期没日没夜的劳动。这时他坐在小板凳上打盹,一只手搭在赵如风肩膀上。好在是自动化修炼,打盹修炼两不误。 修炼快结束时,唐茜踢了张秋生一脚将他弄醒,说:“秋生哥哥,你让赵大哥去你家睡觉吧。” 张秋生迷迷糊糊擦一下口水,说:“我家那么一点大,你帮我找一个地方让他睡。总不能睡卫生间里吧?” 唐茜说:“让他跟你睡呀。”跟我睡,那秋同睡哪儿? 秋同不睡帐篷么?唐茜嘟着嘴说。 张秋生彻底醒了,同时火也大了,冲唐茜吼道:“你见过正常过日子人家有天天睡帐篷的吗?啊!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娇贵啊,啊!这么容不下人!要想做娇滴滴的大小姐?行,滚美国做去!” 唐茜从来没见过秋生发这么大的火,一下吓得哭了起来。小区的孩子也很少见秋生发火,呼啦啦全跑过来问怎么回事。 唐茜只哭不说话。张秋生最怕见女孩子哭,也懒得说话。众人就指责张秋生,说他不该大清早的把茜茜弄哭,哥哥不像个哥哥样。二丫与林玲、向梅将唐茜拉一边慢慢安慰。安慰的过程中当然少不了大骂秋生不是东西。 赵如风倒被弄的老大的不好意思。这事是他引起的。他也知道小姑娘不习惯与不太熟的男人住一个屋顶下。再说美国长大的孩子都比较注重个人**,尤其是女孩子。 赵如风虽然知道毛病出在哪儿,可也说不出口,只能一个劲地向宋念仁赔礼道歉。 宋念仁却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并且觉得与赵如风住一个房间挺好。他对赵如风摇摇手说:“没事,别管她,女孩子就是麻烦多。别跟她一般见识。” 他娘的,这小区的房子咋这么难租呢?赵如风下定决心,这小区不行就在附近,不管买也好租也好一定要弄套房子。这个任务就交给办公室了,下死命令,必须、马上、尽快! 张秋生的火气向来是立马就消,何况是与自己表妹。没一会就与大家骑着自行车高高兴兴上学去了。摩托一直放在戒指里,除非有急事平时他懒得骑。与小伙伴们一道骑自行车上学这也是一种幸福。 午饭时间,张秋生不吃饭而是爬到办公楼顶,将三角翼安装起来。刚刚冲出楼顶三角翼就倾斜着往下栽,尽管张秋生极力稳住还是跌了个屁股墩,痛得呲牙咧嘴一时爬不起来。 楼下正在吃饭的同学见一个人吊在一个大风筝上从楼顶栽下来,吓得都往这儿跑,想看看死没死。 张秋生艰难地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几步运功将痛治好。同学们早已将这儿围得水泄不通,一众同学都幸灾乐祸地问:“张秋生,干嘛呢?有什么想不开的吃老鼠药哇,跳楼干嘛?” 张秋生扒拉开同学,到他栽倒的地方看看,然后拣起一半截砖头大骂:“靠,这是谁啊?扔半截砖头在这儿?”要不是屁股刚好硌在这半截砖头上也不至于这么痛。 张秋生没理睬同学们的调笑,仔细检查事故原因。却原来是粗心大意,碳素管的接头没拧紧。将这些东西夹着再上楼顶,这次将各接头都检查了一遍,然后再次冲出楼顶。 又一次栽下来。幸好这次没坐到砖头上去,痛要比上次好得多。这次也不用检查,在空中就知道毛病在哪儿了。原来尼龙布的几边都要缝成套,然后套在碳素管上。他的针线活实在是太差劲,尼龙套没缝牢在空中散了。 张秋生不屈不挠再接再厉,将尼龙套缝好特别多加几针。现在围观的同学已人山人海,吴烟与李秀英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 李秀英问吴烟:“难道他想靠一个风筝飞上天?这家伙就是异想天开,胆子不小。” 吴烟点头,她也是同样的想法。这个张秋生从来都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好玩不怕死不怕苦。 第三次终于成功了。张秋生在天上自由自在快活无比地翱翔,做着各种动作,一下俯冲一下拉起,一下向左侧飞一下向右侧飞。 下面的同学个个仰着头欢呼、惊叹,佩服之情溢于言表。李满屯与孙不武,还有高一一班的众妖孽大喊:“老张,下来,让我们玩一会,快点!” 张秋生在大操场上降落下来。同学们呼啦啦地全跑过去,李满屯、孙不武这些人当然跑在前面。 吴烟与其他女生也紧跟着往大操场跑。李秀英一边跑一边对吴烟说:“想不到,真的能飞吔。这家伙真聪明,胆儿也肥。” 吴烟点头大为赞同,这家伙太聪明了。想我吴烟从小都被人夸聪明,到这家伙面前真是小巫见大巫。 张秋生老神在在地对最先跑过来的几个人说:“这可是工作用的,别弄坏了!” ; 第五百七十八章 团市委领导来访 李满屯不明白,问道:“工作用的,干什么工作?”张秋生拍了他一下肩膀说:“巡查八合湖啊!每个星期去那儿走路,累不累啊?烦不烦啊?有了这个无动力三角翼,我们就可以在天上巡查,又快又清楚又省事。” 吴烟刚刚跑到旁边,一听这话眼睛一亮。是啊,用这个巡查八合湖真是太好了。立即上前问道:“那这些材料上哪儿买?”这些杆子、布什么的绝不会是普通货。 材料我已经买来了,也做成功了,一共五十架。张秋生又说:“不过你得给钱。” 吴烟最烦这一套,动不动就是钱。不过这钱是得给,吴烟问道:“多少钱?我是说一共。” 不多,一共才三十万。吴烟心里大骂,这么个破东西还要三十万呢,你干脆抢钱去吧。不过这东西还得要,用这个巡查八合湖确实好。再说了,在天上飞也是很好玩的哈。 吴烟不动声色地说:“你把发票拿给我看。你大批量的买东西不会没发票吧?”这家伙肯定是在报假账,他就不是老实人。 五联公司帮人代购肯定是给发票的。张秋生在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张发票递过去。吴烟一看立马就说:“哎,张秋生,发票上才二十万。你张口就要三十,心也太狠了吧?” 怎么狠啊?这只是材料费。张秋生用手指着脑袋说:“智力难道不算钱么?还有制作,难道不给工钱?” 吴烟与李秀英商量一下,两人都觉得这个钱得给。也亏得这家伙能想出这个好主意,这样的智力也是值点钱。不过不能给多,眨个眼睛就赚十万。钱不能太好赚吧。 吴烟点头说:“给你二十一万吧,八千的智力,两千的劳务费。”张秋生学着吴痕原地转圈,还大叫大嚷:“这种智力只值八千?能上天飞吔。你弄一个飞的给我看看。” 不就一个大风筝么?有什么了不起。李秀英一边说话一边偷笑。这傻瓜从来都是好心得不到好报。做了多少好事却没人感谢他。 风筝?张秋生更加无语了,朝李秀英大声嚷嚷:“这叫无动力三角翼,知道不?” 李秀英故意气他,说:“一回事,你就说它是航天飞机都行,本质上就是一大风筝。” 张秋生正准备发毛时,两个三十来岁的人挤进人圈,看看圈子里几个女生,然后对吴烟问道:“请问你们哪个是张秋然?” 张秋然不在这儿,她肯定在教室。吴烟说着就朝高三教学楼那边喊了一嗓子:“然然姐,有人找,快来!”声音不大,比面对面与人说话大不了多少。 吴烟喊完话继续与张秋生掰活:“好吧,你这个智力是很值钱,再加一万。总共二十二万行了吧。人啊,不能太贪心,要知道适可而止。”张秋生摇头,不行,绝对不行!明天我上人民路摆摊去,一万一个保证能卖火。 没一会张秋然就来了,同学们自觉给她让开一条道,让她顺利来到中间。她也懒得管吴烟与弟弟争吵。这两个反正在一起就掐,她也管不了许多。 吴烟正顾着与张秋生砍价,见张秋然来也没给她介绍。不过以张秋然的聪明,两个明显不是学生的人她一眼就看了出来,上前问道:“是你们找我?” 这两个人官相十足,没回答张秋然的问话,反而皱着眉头说:“你们学校怎么这样乱啊?” 张秋然见这两人不回答她话也无所谓,扭头问吴烟:“你们在干什么啊?”吴烟指着三角翼说:“这么个破东西他要卖三十万,还一分钱都不让。”她这是在诬陷。 气得张秋生说:“我怎么一分钱不让啊?好吧,我让一分钱,二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元九毛九拿来。” 吴烟继续砍价:“不行,二十二万,一口价!”张秋生坚决不同意。两人互不相让,针锋相对。 旁边的同学们也夹在里面争吵。有帮吴烟的,也有帮张秋生的。两派人吵得不亦乐乎,将那两人撇在一边几乎都忘了他们。 张秋然笑咪咪地看着同学们争吵,将那两人完全当空气。在张秋然面前摆谱,还不如找一电线杆去摆。 被冷落了,被漠视了,两个当官的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一个当官的大喝一声:“张秋然,回答我问题!” 全场一下安静下来。这是什么鸟人,竟敢对然然姐吆喝?全体同学对这两人怒目而视。不知多少人鞋子都已脱下,就等着情况一不对付立即抽耳光。 李满屯甚至悄悄对自己兄弟说:“待会儿情况不对你们迅速抓住这两个傻-逼,我们还是二毛钱一抽。” 孙不武也悄悄吩咐自己兄弟:“待会儿一定要抢先逮住这两傻-逼,可不能再让李满屯他们抢去。我们一毛五一抽,比他们便宜五分钱。” 张秋然也不问这两人是哪个单位,平静地说:“你们有什么问题?” 这两人是麒林团市委的。一个是副书记另一个是组织部长。那天二十一中的学生到市委大院搞新闻发布会,就被他们注意到了。 团市委也在市委大楼里。新闻发布会与团市委没关系,这事由市委、市政府解决。问题是这些学生声明是找妇联,团市委心里就不平衡了。 这种不平衡感是事后冒出来的。事态没明朗前团市委还巴不得这些学生找的不是自己,这年头没谁会吃饱了撑着找麻烦。 可是市委明显是支持学生的。伍分田被停职反省了,鲁南山被调离审判岗位了。十几平方公里的土地划给好年华了。团市委领导心里开始不平衡。 妇联是所有孩子的妈妈,这话说得真好真暖人心。可你们怎么不说团组织是所有青年的娘家呢?好年华是在妇联的关心与支持下成立的,这可是政绩,大大的政绩!你们当初咋就不找团市委呢?我们也会非常关心,大力支持的嘛! 这些也就算了。后来听说好年华经常给妇联赞助,另外还有一些福利,比如保暖内衣、电饭锅,电热毯等等。 团市委的几个书记坐不住了。机关里的同志经常在他们耳边咕嘟,妇联那边又发福利了,是好年华送的。好年华又给妇联赞助了,两万啦。 应当说团市委的几位书记人都不错。只是他们大都没在基层工作过,有点不懂人情世故。并且年纪轻轻地就已经正处或副处,个个志得意满前途远大,难免沾染上太多的官气。 几个书记碰头商量了一下,觉得团市委是名符其实的清水衙门,没得什么油水,机关同志们太清苦了。既然与青年工作完全不搭界的妇联都找好年华要赞助,哪我们为什么不能要点? 好年华与金年华是二十一中学生办的,这在麒林市已经是人人知道的事。中学生嘛,正是该我们管的啊。我们去要点赞助不是正当应份的么? 拉赞助的事就交给这位副书记与组织部长了。副书记认为赞助要拉,但也不能太过郑重其事。我们堂堂的团市委去下属单位要点钱还用得着开口么? 以前没给我们赞助是有原因的。一是二十一中本来是烂学校,我们从来没理睬过他们,所以他们记不起来麒林还有个团市委。二是中学生嘛,难免有时犯糊涂。 只要去看看他们,表示团市委领导是关心他们的,再暗示一下我们现在经济上有点困难,机关领导们没一点福利。学生们知道了应当会主动提供赞助,会办公司的学生这点精明都没有?这样最好,又有面子又有里子。 万一这些学生糊涂,他们就是想不起来应当赞助呢?嗯,这种情况也是可能的。到时再明确跟他们说就是了。再准备几个优秀共青团员的名额给他们,还不把他们乐死? 第一次去应当是非正规的,选放学时去。听说二十一中的校长是个老狐狸,还有一个将学生当自己命的老师。我们装做下班路过来看看,说明领导心里是有你们二十一中的。 为什么一来就找张秋然?那个新闻发布会就是她主持的啊,她就是发言人啊。能代表全体同学发言的肯定是学生领袖了。 这就是官僚的悲剧。来前一点工作都不做。哪怕是去教委了解一下也是好的。团市委与教委是有工作联系的,找教委很方便,基本打个电话就行。 也不能说团市委完全官僚,他们也经常去中小学开展活动。只是他们从来没到二十一中来过。这么个烂校来干嘛,看他们打架耍流氓找气受? 两个团市委领导登时感到气氛不对。周围的学生无论男女个个都像小豹子一样对他俩虎视眈眈,这种气势可以让胆小的人吓尿裤子。 副书记就有点埋怨部长,你没事吼个什么劲啊?你不知道二十一中是著名的烂校么!这些学生天不怕地不怕,法院桌子都敢拍,市委都敢去闹。哦,听说在人民路最繁华地段都敢与警察打架。 这些学生什么人都敢打,打我们还不是小菜一碟?我们是来要钱的嘛,不是来找麻烦的。唉,这同志什么都好,就是太不通世故。 ; 第五百七十九章 步步为营 见这两人不说话,张秋然又问了一遍:“请问,你们有什么问题?”语调平静如水波澜不惊。 “这儿谁负责?”还是那个部长说话,口气明显软了许多。问这儿谁是负责人的意思是,如果出了什么事,比如他俩被打了就找这人负责。 “这儿没负责人,”张秋然继续平静地说:“同学们放学在一块儿玩,要什么负责人?” 呃,这倒也是。不过部长还是问:“你不是负责人?” 我?怎么会呢。我刚才在教室看书,有人叫我才来的。张秋然还是极其平静地说。 再呃,这也是事实。部长还是不甘心地追问:“你是不是团员?” 张秋然只是摇摇头,没说话。她在高一时就提交过入团申请书。那时是在一中,要求上进的同学非常多,班上一大半人都提交了申请书。 要求入团不是仅仅学习好就行,也不是提交了申请书就行。还得积极表现努力争取。这个,没什么标准,完全看老师与团组织对你的印象了。 老师与团组织对张秋然的印象都很好,唯一缺憾就是她不积极。学校的各种活动都少不了她,所以不积极就格外引人注目。 首先就是什么文艺表演。如果是白天那没得说,张秋然都是积极参加。但如果是晚上,她就要千方百计地推脱,她怕黑怕鬼怕走夜路。再加上爷爷奶奶也不让她晚上出去。这在老师与团组织眼里就是不积极了。 还有就是她参加过无数的比赛,在麒林市的成绩都非常好,得过很多冠军或第一。但是她从不去省城参加复赛。这个不能怪她,是爷爷奶奶还有妈妈不让她去。尤其是妈妈,她说学习这些才艺是为了陶冶情操,能自娱自乐就行了。又不靠这些谋生,参个什么赛? 可怜的张秋然,从小到大就没出过麒林城。但学校却因她不去省城参赛而错失好名次,当然迁怒与她,这又是不积极的表现。所以虽然年年三好学生,入团却没她的份。 以前张秋然还以此为遗憾,只是因为乖乖女没怪过谁而已。自从去年暑假进入了一个神奇的世界,就从此将这些远远地丢到脑后了。本来就是胸无大志,现在更是一无所求。 团市委的两个领导那知道张秋然的这些经历?心想这女生长得倒漂亮,可惜只是个不求上进的学生。 部长朝人群喊:“有谁是团员吗?站出来!”没人站出来,连应声回答的都没有。 其实二十一中再烂,团员还是有不少的。只是二十一中正不压邪,人群中的团员觉得这时站出来很傻-逼。再说他们也看不惯这两个鸟人,你们凭什么朝然然姐吼啊?老子们今天就不睬你们,看能把哥们怎么着吧。 关键问题是吴烟、李秀英等这些妖孽们没一个是团员。他们从小都是一心修炼,上学都是糊差事,根本没想到要入团。如果他们是团员,并且应答了两个领导的话,其他人也会跟上来。 李满屯着急要玩这个大风筝,尤其想起来有然然姐在这儿就别想抽人耳光,所以对张秋生说:“老张,这个让我玩一下先。” 张秋生说:“不行,买卖还没谈拢呢,玩什么玩?”吴烟与李秀英抬步走人,一边走一边说:“这大风筝不要了,没什么可谈的。” 吴烟与李秀英在与张秋生的长期斗争中,摸索出一套对付他的经验。这家伙只要觉得好玩,哪怕贴钱他都玩得一身是劲。可你要叫他干什么,哪怕是叫他放屁,他都会要钱。还会就屁的规格质量与你讨价还价。 不予理睬,让他自个玩去。等他玩过了劲,再看他怎么说。几个女生一边偷笑一边往外走。张秋生朝她们背影喊:“哎,这么高科技,这么便宜又好玩,经济又实用的东西,你们竟然不要?” 不理睬就是不理睬,班干们往教室方向走。李满屯催促道:“女生不要就不要吧,先让我玩一下。” 不行!斩钉截铁。张秋生火大了。好心好意全成了驴肝肺,哪天有空我送到申洋卖去,我还就不信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都知道是女生们惹老张生气了。这些女生也是,总是想剥削张秋生。叫谁都要生气。 李满屯换一种说法:“租,租给我玩一下行吧?”他实在太想在天上飞一下了。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艳阳高照春风和煦,能在蓝天下自由地翱翔该是多么地惬意? 张秋生不是脑袋一根筋的人,立马说:“行,一百元十五分钟。每过五分钟按十五分钟算。” 李满屯叫道:“尼玛,你这也太贵了吧?” 租不租?不租拉倒。你要是有一种方法让人在天上飞,我出双倍的价。哦,对了,先付三百元押金。 李满屯还在犹豫,孙不武抢上前说:“我租,我租,这是三百元。”张秋生接过钱,将三角翼拆了扛肩头带孙不武上办公楼顶。然后边安装边教孙不武怎样操控这三角翼。这次安装得特别细心,尼龙套缝得不结实的还补几针,讲解得也特别仔细。 孙不武成功了,一次就成功。围着二十一中飞翔,嘴里还兴奋地高唱:“我爱祖国的蓝天,晴空万里一望无边----” 李满屯张大着嘴巴,流着口水朝天上看着。越想越后悔,干嘛要和老张砍价呢?这事要先玩为快嘛,这下好了,让孙不武抢了先。你看这小子得瑟的,卵子都不在袋里了。 李满屯越看越羡慕着急,仰着头朝天上喊:“孙不武,你下来,该我玩了!” 孙不武在上面哈哈大笑:“不就是一小时四百么,我玩两个小时----”话没说完人已飘得很远很远。 李满屯气得咬牙切齿,待孙不武再次飞过来,还是仰着头朝天上喊:“你下来!再不下来,我拿弹弓打!”刚好一阵微风过来,孙不武一个拉升飞得老高老高。除非是用导弹,弹弓是绝计打不着。 正在李满屯羡慕嫉妒恨时,张秋生在办公楼顶上喊:“要玩的过来了,抓紧时间。” 呼啦啦,学生们一齐往办公楼那边跑。呼啸的人流将团市委的两个领导看傻眼了。不能怪这些学生,能在天上飞,这事确实吸引人。团市委的两个领导还是讲道理的,只是他们官味太足说话太摆谱惹学生反感而已。 团市委两个领导打心里觉得二十一中的学生活力十足朝气蓬勃,这在其他学校很难遇到。算了吧,过几天通过正规方式再来。不过两个领导也没就此离开,他们认为看着学生飞也挺有意思的。 孙不滚第一个冲到楼顶,二话不说递过三百元。张秋生还是一边安装一边详细讲解操控方法。孙不滚也飞上天了,在天空中快活地大叫。 吴痕排第二个。他与孙不滚本来不在大操场人群中,所以来得比较快。吴痕飞到天空中了,也是兴奋的大喊大叫。 第三个就是李满屯,大操场中的同学就算他最会抢。张秋生却不接他的三百押金,说:“你要二百十五分钟,押金六百。” 李满屯大叫:“干嘛呢!你这是歧视xing待遇。” 张秋生哪会怕他大叫?淡淡地说:“是你自己不同意我的报价。所以我只能往上涨涨。这是专治你这种小农意识。不同意是你的自由,站一边去别影响我做买卖。” 后面的华寒舟将李满屯往后拉,嘴里还大声说:“嫌贵就让开,该我的了。” 李满屯咬牙跺脚拿出六百,再不拿这小子必定又要涨价。比别人多花一倍的钱,但他终于飞上天了。兴奋地在天空中胡言乱语,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喊什么。 看着同学们一个个飞上天。李秀英对吴烟说:“坏事了,我们计策失败了。这家伙自此必定是只出租不出售。并且只出租给男生,偏偏不租给我们。你看吧,保证是这样。” 吴烟何尝不知道?老天造出张秋生,就是专门为了气她的。她怎么用脑子都斗他不过。 明天,不,今天放学前就与这家伙重启谈判吧。吴烟问旁边的几个女生道:“再次与张秋生谈,我们底线应当是多少?” 孙妙因说:“照说吧,张秋生要三十万并不多。我们不能只看材料是多少钱。你们想想,钢筋水泥才多少钱,做成大楼是多少钱呢?智力确实是很值钱的。这家伙智力真没得说。” 众女生都承认张秋生这家伙确实聪明。弄这么个大风筝就能把人送上天。虽然现在上天的都是特殊人物,一听就懂一懂就会。但普通人训练一段时间应该也可以。 林玲这时说:“这样吧。底线我认为放在二十五万上。一方面不能他说什么价就什么价。另一方面我们也算砍了他一半,这样比较有面子,在同学那儿也交待得过去。” 众女生都点头认可林玲的意见。李秀英进一步出主意:“我们可以设几道坎,步步为营,一步步地退。吴烟与他谈到二十二万了吧?从这儿起慢慢退,退到二十五万。不行,就请刘姐来。这家伙一般还是比较尊重刘姐的。如果刘姐还不行,我们再慢慢退,到了二十八万还不行,就请然然姐来,这样恐怕就行了。他要是再咬死不放,就退到三十万。这样还不行,我估计然然姐要生气。” ; 第五百八十章 繁忙的滩涂 下午课外活动之前,吴烟等几个女生找张秋生谈判。他懒得与女生们啰嗦,以二十四万的价格将五十套无动力三角翼全卖了。依他的记忆,无动力三角翼在二十一世纪便宜的要一万多,贵得大约需四五万。 现在物价低,自己制做的也简单,用的是尼龙布、碳素管等等。不像那些用航空铝材帆船帆布的贵,这样也差不多不吃亏。 张秋生本来是要白送的,吴烟与他讲价那就讲价吧。这样除了成本还赚了四万,倒也不错。 他对自己的制造水平一点把握都没有,只能给那些修真青年及其跟班用,反正他们摔不死,跌个重伤什么的他们有这个符那个丹的。 课外活动就指导修真青年们怎样飞。也不止修真青年,像王长青等小区的孩子,曹忠民等一伙,高二四班的那些外国佬都要求参加。反正是以五十人为满员。 各运动队都去省城参赛了,这些人回来要玩三角翼怎么办?到时候再说吧。 张秋生正在指导曹忠民几个,突然一个人拉了他一下,回头却原来是唐茜。唐茜软语相求:“秋生哥哥,带我玩一下好不好?” 想想自己大清早的把人家孩子弄哭,张秋生非常过意不去,尽量将声音放平和地说:“这个,你们初中生不能玩,太危险。我带你飞怎么样?” 唐茜高兴地跳脚说:“我就是这意思。秋生哥哥真好!”唐茜现在是初二,在初中部也属于佼佼者。不仅长得漂亮,学习也好。是许多小男生暗恋对象。只是二十一中五虎上将中有两个都是她哥哥,那些小男生没一个敢招惹她。何况梁老师是她姑姑,就更没人敢招惹了。 从此二十一中的学生又多了一个玩的项目。其他学校学生不是玩电子游戏,就是打台球或看录像时,二十一中的学生玩得不亦乐乎。时间简直不够用,差不多成天都待在学校。 张秋生的打算不是只准修真青年玩么?实际情况哪有那么好?这么好玩的东西不掺和一下,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于是找那些拥有三角翼的借,都是同学能不借么? 张秋生严格规定,谁借谁必须教,必须亲自带,必须保证安全。并且邀请各班长开会制定操作规则,安全守则等等。 潜水俱乐部购置了三辆大巴。计划是每天从八合湖发车到金牛湖,晚上从金牛湖发车回八合湖。目的是方便那些挖地寻宝的修真人士。 星期日下午过来一辆大巴,接二十一中的学生去巡查。今天去的学生都带着三角翼,在天空中俯视着下面的田野。吴烟给这些修真人士规定,如果发现有不按照要求种菜的,视情况扣点。 有人问这个点扣了干什么用?吴烟说:“我们合同不是三年么?这个点就是扣合同期限的。现在一个点等于多少时间还不好定,等到年底将所有被扣之点汇总,分成上中下三等。下等立马到期,押金不退,重新换人。中等扣一年,上等扣半年。一点没扣的合同照旧。” 修真人士气得大骂吴烟这丫头真坏,可也没她办法。这个制度针对所有人,包括柳家、李家、华家、韩家及终南派。这些世家门派都来了,吴烟铁面无私一视同仁。 上个星期日是用脚走着巡查。那么一大片地根本走不完,连二十分之一都没走完。今天是在天上飞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五十多人分开飞几乎是将这片地查了个遍。 每个三角翼上,都给配了一个半导体喇叭。发现有什么不对,立即就在半空喊某某什么情况扣几点。 气得下面的人跳脚大骂,可也没办法不是?他们在地下,人家在天上。这些挖地的都是些开光期修真者,甚至连开光都没有,有的干脆是请来的民工。 修真者最爱面子。如果是在地上查,扣他几个点没人知道。你在天上大喇叭一嚷,四面八方都能听到,以后还做不做人?大家又骂吴烟,这丫头最坏,什么歪点子都能想出来。 张秋生与吴烟就像一对冤家。吴烟经常用扣点威胁人,同学们都骂张秋生。张秋生想出来三角翼,修真人士都骂吴烟。 李会元刚好带着一帮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来视察。土地使用权虽然卖出去了,市委、人大、政协还是密切关注着这儿。防洪堤坝属于麒林市防洪系统的一部分,滩涂的开发利用不仅解决市民的菜篮子问题,也为今后的荒山荒地的开发提供经验。 所有的视察人员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田野里机器轰鸣人欢马叫彩旗招展,天空中几十个五颜六色的“小飞机”在盘旋,一片繁忙而热烈的场面。 尤其是修建防洪堤坝的场面叫视察人员百思不得其解。大型工程车将土运来却不直接运上堤坝,而是倾倒在旁边由很多人将土弄得很碎,然后再由其它车辆运上堤坝。 李会元问随行的刘萍:“这是干什么?”是啊,这是为什么?所有的视察人员都大惑不解,也不是做馒头将土弄那么碎干嘛? 刘萍哪知道为什么?她只能按吴烟教的话回领导:“俗话说千里长堤毁于蚁穴,就是说大堤里有空隙可以让蚂蚁做穴。将土弄碎再用压路机一压,整个堤坝结结实实不留一点空隙。这样什么蚂蚁啊,穿山甲啊等等就无法做窝。” 唉,想得真周到,也真舍得下本钱。李会元又仰头指着天上问:“你们这些飞机花了多少钱?有钱也要省着用,别瞎糟践。”李会元现在知道好年华为什么不砍他价了,刘萍及那些学生不拿钱当钱。 李会元现在有点心疼好年华。刘萍及孩子们不知生活的艰难,我做为市委书记瞎报价,是不是有点欺负他们年轻无知? 刘萍解释说,这个东西的全称叫无动力三角翼,没花多少钱。这些土地要在改良的同时种植,尽早使它们产生效益。但为了防止有人偷懒,或工作不认真细致就必须时刻检查。这么大片的田野用脚步检查太费时间也查不仔细。而在天上往下看就一目了然。 李会元指着远处的山说:“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盖别墅啊?”刘萍微笑着回答,等麒林的经济搞上去了,市民的腰包充分鼓起来后就盖。我们相信在市委市政府的正确领导下,这一天会很快到来。 李会元这个马屁吃得很舒服。今年第一个季度还没过完,麒林市的各项经济指标都跑在全省的前头。尤其是引进外资,几乎已经完成过半了。剩下的那一半李会元一点不操心,实在不行就掐着梁司剑脖子叫他怎么样也要投点过来。 李会元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你们也不能干等着盖别墅吧,这些山就让它们空着?” 刘萍笑笑,说:“当然不能让它们空着。这些山上养着鸡呢。完全野生放养,正宗麒林土鸡。我们计划是满足麒林本市的部分需求,其它的主要销往外地。” 刘萍接着给书记大人画烧饼,他们准备依托这些滩涂荒山发展系列农副产品,形成鸡、鸭、鹅、鱼及时令蔬菜还有牛奶的生产基地。 刘萍趁着李会元大感兴趣之时提出湖面养殖计划。李会元大手一挥,批!你们过几天递个报告上来。在场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都一致赞成。 第二天麒林市的报纸、电视都刊载与播放了市委书记带领人大代表、政协委员视察八合湖、金牛湖的报道。市民看到了那片原本荒凉的土地上繁忙的景象;山上毛绒绒的小鸡;波光粼粼的湖面;天空中飞行的三角翼。市民就等着吃全天然无污染的蔬菜,喝正宗麒林土鸡汤了。 无疑,好年华与金年华成了麒林最得民心的两个公司。两个公司的故事成为市民们最津津乐道的传奇。 好年华的学生白手起家,靠卖呼啦圈赚得第一桶金。接着就办早餐连锁,呼啦啦一下就是一百多辆餐车占领全市早餐市场,这是多大的手笔?多大的魄力? 金年华股东是一中不要的坏学生,到了二十一中也是白手起家。眨个眼的时间就占领了麒林油粕出口市场,这是多大的能耐?他们能将麒林的酱菜、萝卜干、辣椒糊卖到日本去,能将麒林的大白菜卖到韩国去,这又是何等的牛-逼? 也是有明智人士摇头叹息说,不能只看人成功,不看他成功背后的辛酸。这些学生被人骂挨人打,流血与坐牢,这是大家都亲眼目睹的事。难啊,创业难。难为了这些孩子。 闲话少述言归正传。 天色将晚任务完成,吴烟下令收工打马回朝。大家将三角翼扔大巴上,就各自开小车的开小车,坐大巴的坐大巴。 通往八合湖的路有很长一截是非正规土路。无论是坐大巴还是开小车都颠得很,张秋生干脆骑摩托。 坐车的要等人到齐,张秋生骑摩托没这麻烦,他一人先走了。回学校还要帮胡松与阿仁练功。也不是什么别的帮,就是在他们身上拍两巴掌,拍完他就回家。 张秋生刚刚离开潜水俱乐部上路。躲一旁的何强就打电话:“报告,张秋生已上路,就他一人。” ; 第五百八十一章 拿错了戒指 王绍洋五兄弟自从出狱还没回过家。今天中午却突然都跑回去。父母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全都偷了老爸的电话溜走了。别人的老爸还好一点,何强老爸在家是绝对权威。 儿子溜了,何强老爸有气没地方出。只得指着秦若兰的鼻子大骂:“你看你教的儿子,都成了什么样!三天两头的去派出所,隔三差五的进大牢。离判死刑枪毙的日子不远了!到时候你就抱着骨灰盒哭去吧。” 其实何强变成这样一点都怪不了秦若兰。完全是做老子的不将她当回事,儿子当然跟在后面学着。但是秦若兰不敢回嘴,丈夫真打她。何强老爸打老婆不顾时间场合,有时当着孩子面都照打不误。 说到这儿有人会以为老何长得肯定是高大魁梧体态生猛的男子汉吧?恰恰相反,老何长得又瘦又矮,像豆芽菜一样。那么就是脾气暴躁行为乖张?不不,也是恰恰相反。 老何在外面谨小慎微,尤其是在上级面前简直就像哈巴狗一样。只是他一回家就成了暴君。关起门来称王称霸,打老婆骂孩子。 老何今天下午要去省城,然后陪局长去京城。李会元的指示连他们局长都怕,京城已跑了无数趟,部里能不能批就在此一举了。 可是工作电话却让儿子偷了,如果因此而受领导批评可如何得了?老何是骂着骂着,越骂气越大,最后就是暴跳如雷。于是就免不了将老婆打一顿。 老何打老婆是纯粹的打人。不是那种带有**的打。带有**的打,有些人还能获得xing快感。 秦若兰捂着脸,任随丈夫的拳头在身上擂。她只求别将脸打坏了,那样就无法出门。 有人说xing格决定命运,这话太对了。何强妈xing格懦弱,又坚持家丑不可外扬,养成了丈夫的暴戾,经常挨打受气。而胡斌妈就不怕家丑外扬,誓将泼辣进行到底,把老胡训得像孙子一样。 再对比老何与老胡。两个老何加起来也不是老胡对手。而老何在外面是哈巴狗,在家是暴君。老胡在外是爷,在家是孙子。 呃,又扯远了,我们赶紧回来。 张秋生骑着摩托走了大约十五公里,躲在一旁的胡斌打电话报告他的行踪。从八合湖潜水俱乐部进城大约三十公里。王绍洋与李卫军躲在二十公里处的一间二层民房的屋顶上。 了尘与余化平就埋伏在下面的路旁。王绍洋躲藏的民房与路之间大约相距二百来米。这个地点是郊外僻静之处,又是进城必经之地。所以王绍洋建议伏击地点放这儿。 接到胡斌电话说明张秋生离这儿只有五公里了。摩托是眨眼就到。了尘让余化平去前方一百米处做第一道攻击地点。目的是张秋生前来时扔几个雷符,先轰他个外焦里嫩。 了尘一点都没小瞧张秋生。压根就没指望余化平能将他轰死或轰伤。他只希望一阵雷将张秋生轰糊涂,然后他再上前放出一婴九鬼。趁张秋生手忙脚乱之时抢走他的短剑。然后立即远走高飞,找个无人之处躲上十年八年或更长时间。 了尘将一婴九鬼符放手边,又将一黑煞符放一起。他知道黑煞神对付不了张秋生的短剑,只想能阻缓一下张秋生的进攻。其实一婴九鬼也对付不了张秋生的短剑。他详细了解过这短剑的xing能,是柄可以吸纳任何没有肉身阴灵的利剑。 了尘只想以多为胜。想到这儿他又将养着青鬼的玉瓶放手边。反正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抗不住那柄短剑,反正是要以多为胜,那就再多一样吧。 了尘武功差劲之极。如果与张秋生照面经不住一拳。不过他还是将自己的兵器准备好,一切都要有备才能无患。这是一对小铜镲,打架时可以一手握一面。这次的打架主要是扔符,所以现在他左手持镲,右手空着以备用符。 了尘全神贯注准备打张秋生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他现在放出神识就会发现附近很有几个人在注视着他。 这些人或隐蔽得非常好,或干脆隐身近距离观察了尘动向。不用多说了,这些人都是修真人士。现在的麒林,这样的人真是太多了。 张秋生骑着摩托风驰电掣,毫无心机地往学校赶。突然一丝危机感袭上心头,附近有人要杀他。神识前探,一千米开外路旁伏着两个人。两人相距一百米。 第一个人躲在路边的一个小茅厕里头。张秋生骂了一句,靠,你也不怕臭!第二个人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是个道士装束的老头。毫无疑问,第二个老道才是主攻击手。 张秋生将头盔扔了,突然加速向前冲去。那个老道修为至多与李满屯差不多,第一个鸟人简直不足一提。老子要不把你们打出屎来从此不打架。 了尘的神识最多只能放出一百五十多米,他没“看”到张秋生扔头盔,否则就知道自己已被发现,进而知道张秋生比自己厉害得多。可是王绍洋看见了啊。他在屋顶用着望远镜。所谓站得高看得远。 王绍洋凭本能知道坏事了。那老道还在木呆呆地等,张秋生却已经在准备进攻了。这是怎样的差距?他拉着李卫军赶紧趴下来。千万不能让张秋生发现他们在这儿。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李卫军不明所以还想问怎么了。王绍洋捂着他嘴,只用气息悄悄发声地说:“千万别出声!我们已经输了。躲过这一时赶紧离开。” 李卫军更不明白了,扭头发出疑问的眼光。王绍洋声带不敢颤动地说:“张秋生早就发现了老道。而老道还傻不拉几的等着。这不高下已判么?” 李卫军明白了,低头趴着。他知道,要是让张秋生发现,不死也要脱层皮。他可不想再次拉稀加痒痒。 守望在七百米处的洪明杰电话通知张秋生来了。了尘在这样的距离安放守望哨,是根据自己神识能放出的距离再加六百米。以张秋生的摩托速度,这是必要的临战预备时间。 了尘朝徒弟那边喊了一声:“预备,来了!”了尘的备战很细致,但忽略了洪明杰发现张秋生,到拨电话,到接通,到了尘挂断电话再喊徒弟,这大概约三十秒时间。 张秋生以一百八十码的速度跑完七百米只要十五秒左右。所幸的是洪明杰远远地看见张秋生就开始打电话,否则了尘电话没打完张秋生就已经来到面前了。 就是这样,余化平刚刚从小茅厕跑出来,后脚还没出门,摩托就已经冲过来。摩托从余化平身旁擦过,张秋生一脚踹向他腹部,摩托巨大的冲力将余化平踹回茅厕,他手里捏着雷符在茅厕里面炸开来。 张秋生不管茅厕屋顶被掀开粪汁四溅,摩托继续向前冲。了尘打斗经验十分丰富,早在看见摩托时就已判断出速度、距离与时间,知道徒弟根本挡不住一击。 了尘虽慌不乱,立即闪到树后放出一婴九鬼。天色立即为之一变,灿烂的晚霞已然不见,代之而起的凄惨惨阴森森的黑雾。黑雾中九个拳头大的亮点发着凄厉怨毒的尖叫向张秋生扑去。 张秋生心头为之一凛,他最怕的就是这类鬼魅东西。但张秋生的怕与人不同。别人害怕是躲,他怕是迎头而上。特种战士宁可明明白白地死,也不愿糊里糊涂地生。宁可直面生死,也不逃跑苟活。 张秋生的神识锁定老道摩托毫不停顿地向前。了尘接着又放出黑煞神。 已有四五个婴鬼咬住了张秋生,由于摩托太快其他婴鬼冲过了头正转身在追。 速度太快,光线太暗,张秋生不知咬住他的是什么。除了咬还有十几只爪子在身上挠。痛,剧烈的痛,直剌心尖的痛。张秋生全身颤抖,满脸出汗,手脚发软。 了尘见张秋生骁勇了得,紧接着又放出青鬼。这是他看家的压箱底的货,现在孤注一掷,拼了。 了尘放出青鬼,立即一手握一片铜镲凝神警戒,准备决死一战。对张秋生了解还是太少啊,想不到这么厉害,这么悍不畏死。 向前冲了五六十米,张秋生手脚不仅发软而且发麻,把握不住摩托摔下来。一边黑煞一边青鬼朝他扑来。 黑煞神全身漆黑高大威猛,举着开山大斧朝张秋生劈来。青鬼青面獠牙张着血盆大口,嗓子里咕噜着低沉的吼叫,蒲扇大的巴掌朝张秋生抓来。 脑袋也在麻木,我可是三个丹田三股神识的人吔。迷糊中张秋生愤懑地想着,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咋这么厉害呢。 幸亏这时那太极圆盘动了,使张秋生大脑有了一丝明智。立即奋起残余神识从戒指里取出短剑。他现在常用的东西都放戒指里,一些爷爷奶奶给的法宝放手套。 轰隆一声,一个酒坛子砸中黑煞神的开山大斧。溅起的瓦片与酒水,射到黑煞神与青鬼脸上。拿错了!张秋生左手戴有两个戒指,一个装日常用品,一个里面全是酒。 随着太极的旋转,张秋生大脑更加清醒。趁着两鬼一楞时机赶紧从另一个戒指里取出短剑抛出。 ; 第五百八十二章 了尘之死 短剑擦在青鬼大手边,立即吸附上去形成漩涡。青鬼一惊,大手连忙后缩。青鬼动作幅度太大,又碰到黑煞神的斧背。大斧即刻被漩涡削去,黑煞神手里只剩了斧柄。黑煞神还没来得及惊讶,斧柄连带手臂都没了。 青鬼与黑煞神同时想跑,可已经迟了,漩涡里有股强大的吸力扯住它们,将两鬼往里面拉。 张秋生又清醒了一点,立即止住太极的旋转,同时伸出麻木状态已好点的右手,使了个粘字诀。他要看看,又咬又挠,并且能让人麻木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痛可以忍,但麻木却无法忍。这事必须弄清楚,以备以后。 婴鬼大概十分害怕张秋生体内的太极,早已停止了噬咬,但又被粘住跑不了。张秋生没时间数咬他的到底有多少个,只知道额头上有一个,脸上有两个,脖子上有几个不知道。 张秋生现在要做的是灭掉那老道。了尘一发现情况不对,立即转身就跑。在张秋生面前想跑?你修为还低了点! 张秋生抛出神爪掐住了尘脖子将他拽回来,对准他肚子就是一脚。了尘疼得头脚缩成一团,在地上打滚。 张秋生不管了尘如何痛,依惯例搜身。他娘的,你好歹也是筑基期修为的人了,身上咋只有六千来元钱呢? 再搜,五叠乱七八糟的符,一大叠没画的符纸,一个玉盆,一对铜镲,几本小册子,两个寸半高三四分粗的小圆瓷瓶,一个一寸来高半寸来粗的扁圆玉瓶。 其它的都明白,只有三小瓷瓶里装的不知是什么。刑讯逼供,两个小瓷瓶里装的是什么。 没人能在张秋生的逼供下撒谎。青色的瓷瓶里是**香,放到哪个门缝或窗缝片刻,就可以让里面的人昏睡十二个时辰。红色的瓷瓶里是化尸粉,可以让尸体化成水。白色的扁圆瓶是养鬼瓶,刚才那鬼就是养在这瓶里。养鬼瓶也可以收鬼,无论多厉害的鬼都可以收。 这个化尸粉是好东西,韦小宝就是经常用这个干坏事。**香嘛,马马虎虎也可以算好东西。先将这两样收起来,待会老吴来了肯定要没收。 张秋生没顾得将脸上、头上、脖子上的东西取下来,就开始教训了尘,反正现在既不痛又不痒,愿意待那儿就待着吧。 张秋生盘膝坐下,他要运功恢复体力。刚才的打斗虽然只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却耗尽了他的精力。与修真人打架确实凶险,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紧张。 张秋生除了要恢复体力,还要注意旁边几个人。刚才要集中精力打老道,没发现旁边还有人在窥伺。这些身上没什么杀机,但也大意不得。 运功恢复体力,警惕环伺之人,嘴里却照样说话。我说你这么大的人了,咋就不学好呢?成天尽做些偷鸡摸狗之事,知道不要脸三个字是怎样写么?啊! 你怎么就不知道努力学习,端正思想品德呢?怎么就不知道树立正确的社会主义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呢?啊! 你这么一大把年纪,平时饭都吃到哪儿去了呢?啊!怎么就满脑子肮脏呢?啊! 张秋生吧啦吧啦咕噜咕噜地教训了尘,吴痕开着他的桑得拉来了,后面还跟着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是开着各自的车。 吴痕兄妹与李满屯、孙不武等来到张秋生身边时吓了一大跳。只见这家伙额头上顶着一个婴鬼,脸上还有两个一左一右。脖子上有三个,肩膀上也有三个。肩头的衣服都被抓破了,婴鬼的爪子深深陷在他的肉里面。 额头上脸上脖子上及肩头上都糊满了血。就这样这家伙还在犯话痨,喋喋不休地教训躺在地上的老道。 吴烟与李秀英又生气又好笑,还带着隐隐的心疼冲这家伙大声嚷嚷:“张秋生!你干嘛呢?都这样了还废话啰嗦。” “不干嘛,”张秋生扭头冲她们笑:“我在挽救失足老头呢。” 吴烟气得踢了这家伙一脚,朝他发火:“快把这些脏东西弄下来,顶上头上好看么!” 张秋生伸右手将额头上的婴鬼拔下来,拿在手里看了看。他还真看不明白,无肉无血可又清楚地能看清是个女婴,抬头问吴痕:“老吴,这是什么东东?” 吴痕没回答,低头像在思索着什么。突然轻叫一声:“一婴化九鬼?”想到这儿急忙在张秋生身上数了数,九个,不错,是九个。 吴痕勃然大怒,冲到了尘旁边一脚踢在他腰上,大声喝道:“一婴化九鬼,你竟敢炼一婴化九鬼?”要是依吴痕之愤怒当场就要踢死了尘。可惜太过老实,心又太软,第二脚就没踢下去。 吴烟与李秀英听到一婴化九鬼,吓得同时大叫。李满屯深知厉害,伸手要拔一个下来看看。张秋生伸出右手说:“轻点,轻点,拔猛了很痛的。” 孙不武压根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要拔一个下来瞧瞧,张秋生同样用右手护着叫他轻点。 吴痕从地上拣起那个养鬼瓶,从张秋生身上拔婴鬼,拔下一个就扔进去一个。最后将各人手中的全都扔进瓶里。 张秋生也不整理头上脸上的乱七八糟,拿起那六千元钱说:“这儿是六千,我们刚好是六个人,一人一千大家分分。待会大部队来了就难免分赃不匀。” 大家对这点钱不感兴趣,李满屯问道:“听说这九鬼挺厉害的,你怎么没死啊?” 唉,真的厉害。如果不是我那柄短剑,这次我真的是死了。你们这时正在为我收尸,在考虑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通知我家。哎,我告诉你们,千万不能通知我妈和我姐。我家就她们俩最不经事,听说我死了必定方寸大乱六神无主。最好打电话通知梁总,剩下的事由他来安排。 李满屯的话提醒了吴痕,他打断张秋生的胡说,问道:“听说新生婴儿魂魄被抓,生生地一分为九而生出无比的怨毒。所以见到肉身就往里钻,它们所带之怨毒使人全身发麻四肢僵硬。你怎么没这种现象?” 谁说我没有啊,我也发麻也僵硬。只是我皮厚,它们咬不动。我再用真气将皮肉变得比铁还硬。等它们没了气力,再用真气吸住不让它们跑了。 大家对张秋生的话将信将疑,主要是除此之外也确实没法解释。这婴鬼太可怕了,不像一般的符。其它的符无论请的是什么神灵,灵力消失也就散了。这一婴九鬼,似乎是仅仅将婴儿的魂魄封在符上,并不因符力的消失而消失。 别人都在思索一婴化九鬼的厉害,李秀英却皱皱鼻子说:“哎,张秋生,这儿怎么一股酒味?你打架还喝酒?” 张秋生叹了一口气,说:“说出来可别笑话我。”大家从没见过张秋生这种难为情的神态,不由大感兴趣。登时七嘴八舌地说,不笑话,不笑话。靠,你连一婴化九鬼都不怕,我们凭什么笑话你? “怎么不怕啊,怕得很啦!”张秋生大叫冤枉,揉揉鼻子苦笑着:“我本想取剑对付这些鬼啊什么的,结果不是害怕么?一怕就乱,竟然把酒坛子当短剑取出来扔出去。” 众人都哈哈大笑。不过真的没人笑话张秋生。遇上这种情况不管是谁都要害怕。 了尘与余化平相互搀扶着走了。二十一中的这些学生虽然胡闹,但都心太软不愿杀人。在了尘走之前他们就回学校了。 走之前吴痕审问了尘,他要知道了尘到底是害的哪个孕妇,这个孕妇现在怎样。如果死了或受到重大伤害,他会禀报家族为修真界除害。 余化平身上全是粪尿,他将衣全脱了只留一裤衩,否则打不着的。师徒俩回到王绍洋家时,那一伙还没回来。师徒俩手脚并用地爬上楼各自回房间。 余化平被自己的雷炸得不轻,没死算他福大命大。而了尘被张秋生与吴痕一人一脚踢得虽然没死也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复元不了。 半个小时后王绍洋们回来了。他们吓坏了。从来没见过甚至连想都没想过这样的场景。两个厉鬼与一群小鬼齐出的打斗。场面是那样的恐怖,让他们不由自主的颤抖全身起鸡皮疙瘩。 胡斌与何强后悔,报告张秋生的行踪后不该随后跟着他往回跑,否则不会受这样的惊吓,那森森鬼气差点要了他们的命。他们吓破了胆,生生地感受到灵魂几乎被拉扯出窍的恐怖。 王绍洋不愧是天生恶人,时间不长就恢复过来。他在路上就对还处于惊恐状态的兄弟们说,那老道不是要帮我们。他与张秋生本来就有梁子,只是与我们要杀的人对上了榫头。 四位兄弟现在还是满脑子的鬼,满眼的愁云惨雾,满耳的尖叫,没人注意王绍洋的说话。 王绍洋像是自己说给自己听,否则不能解释老道为么如此凶猛。帮人打架有这么不要命的么?有这么孤注一掷全力一拼的么?妈的,老子这次算上当了。住着我的,吃着我的,拿他当祖宗供着,隔三岔五的找处女给他。却原来是糊弄老子。 ; 第五百八十三章 逛省城 了尘不知道王绍洋已看穿他的把戏。听见那一伙兄弟回来,还是人五人六的使唤他们:“王绍洋,给我倒杯水!”气势还是很硬,但颤危危地嗓音暴露了他的虚弱。 王绍洋端了一个大海碗进来,说:“师傅,先吃点,然后再喝水。这是刚冲的藕粉,趁热吃了。” 了尘被王绍洋侍候惯了不疑有它,将一碗藕粉全吃了下去,然后又说:“倒杯水来。”王绍洋恭敬地说,刚吃了东西喝水不好。您老等十分钟再喝。 哪用等十分钟?不到三分钟,了尘突然睁大眼睛望着王绍洋,手指点着他:“你,你,你----”了尘挣扎着想起来,可肚子里一阵绞痛让他向后倒在床上,张着嘴大口喘气。 王绍洋笑嘻嘻地说:“师傅,您老人家坏事做绝,恐怕仇家遍地。不说仇家,吴痕与张秋生恐怕马上就要找来。他们年轻不懂事,轻易放过了你。但回头想想,或者几个人碰碰头,只怕还是要杀你。杀你不要紧,势必会带出我来。所以呢----” 王绍洋话没说完,了尘集中体内残余气力朝王绍洋猛地一扑。狡猾多端的王绍洋一边说话一边密切注视着了尘,见他往起一扑立即将一匕首插进他心窝。 前面说了二十一中的学生心太软,是不会杀了尘的。可是王绍洋不这样想啊。人都是以自己的思维模式去揣度别人的。王绍洋是宁可杀错也不可放过。 王绍洋将了尘抱进浴缸再从他身上拔出匕首。这招是了尘教他的。王绍洋他们负责偷处女给了尘所谓的采阴补阳。每次完事后了尘都会当着王绍洋他们面杀了女孩,说留着是个祸害。 在浴缸里拔匕首血就不会溅得四处都是,拿水一冲就全进了下水道。床头柜上有两个小玻璃瓶,一个圆形的是**香一个扁的是化尸粉。 了尘很谨慎,**香与化尸粉其实是装在瓷瓶里的,一次只腾一小点到玻璃瓶。瓷瓶从不示人,王绍洋不知道。 王绍洋在了尘尸体的破口上撒了一点点化尸粉。转身来到余化平房间。这原来是他爹妈的卧室,余化平此时正昏昏沉沉地睡着。王绍洋猛地将匕首插进他心脏,余化平连眼睛都没睁开就一命呜呼。 同样将余化平放到浴缸里码在了尘身上。了尘已融化了一半,尸水沾上余化平也开始融化。 两个小时后。八合湖滩涂上,一个不起眼的旮旯,王绍洋五兄弟光着膀子在挖土。 他们在埋尸?不是,了尘与余化平的尸体早就化成水冲进了下水道。在埋什么宝贝?不是,几个苦逼哪有宝贝了?要么他们知道了八合湖的秘密,也赶来插一脚?不可能,八合湖是修真人的禁地,哪容得他们这种普通人来掺和?这个,你看旁边有一个筑基期的修真人在监工就知道了。 对了,王绍洋他们被一个修真者抓来做苦工了。 原来,王绍洋正看着尸体怎样在化尸粉的作用下迅速融化,突然背后响起几个声音:“好,有胆!”“嗯,不错,够猛。”“靠,这么恶心的事都能看得津津有味,够变态。” 王绍洋根本没听是什么话,在说话声响起的一刹那就一步窜向余化平的尸体。他想拔出上面的匕首。可是刚刚迈出一步,第二步就迈不动了,全身每一块肌肉都无法动弹。 一个白眉白胡子的老头说:“这人心太狠,连师傅都杀,杀了还敢看他慢慢化。这种人留不得,杀了吧。”说着举起手掌就要拍死王绍洋。 另一个穿中山装的连忙阻止这白胡子老头:“别杀,我留着有用。” 白胡子老头说,留了干嘛,等哪一天让他杀了你?中山装说:“柳家那丫头心狠,五亩地收了六万。这个你们知道。我现在没钱租挖土机了,需他们帮我挖土去。” 你连租一台挖掘机的钱都没有,那还混什么混?中山装说:“本来是有的,输给了尘二十万。这了尘不咋地。熟人在一起玩玩,他竟然出老千。我还指望着趁他身受重伤,再将钱赢回来。这小子却杀了他。那就只有叫他们帮我挖土了。” 旁边一个穿灰色道袍的人说:“张秋生从了尘身上只搜出六千元啊。他的钱藏哪儿去了呢?” 中山装说,反正他人已死。现在是逼也无法逼,赢也无法赢。只有让这些杀人犯去劳动改造了。 白胡子拿起两个小玻璃瓶,看了看嗅了嗅说:“了尘竟然如此下作?又是化尸粉又是迷香。凭他的修为用得着这些么?” 中山装似乎对了尘的事知道的比较多,他说:“了尘这老杂毛喜欢搞处-女,他自己又懒得动。就专找普通人帮他偷啊抢,这些就是给普通人作案用的。” 废话就不多话了,王绍洋一伙就这样开始了他们苦逼的挖土生涯。阳历三月,虽然白天已经很暖了,但这大晚上打着赤膊还是非常冷。 中山装坐旁边,很体谅王绍洋一伙地说:“冷吧?冷就对了。用力挖就不冷。体温在于运动。” 胡斌一边用一洋镐挖土一边说:“早知道这样,当初在看守所就不应该出来。” 洪明杰也叹气,后悔不及地说:“就是哟,看守所里哪有这样的重体力劳动?还平白无故地弄个杀人犯的罪名背身上。” 李卫军摸摸后背上的鞭痕,摇摇头说:“哎,洋子,我就不明白,你老是与张秋生作对干嘛?这小子没招惹我们吔。要不是你心心念念地要对付张秋生,这回也不会钻那老道的圈套吧?” 中山装是只要他们挖土,说话是不禁止的,唱歌都行。如果胆敢停着洋镐、铁锹说话,立即一皮鞭抽在光背上。 让王绍洋们慢慢挖土吧。我们回到二十一中。省中学生春季运动会田径赛已经结束。麒林市二十一中拿了块女子五千米第一的奖牌,还有第二、第三名若干。几大球队全进入四分之一决赛。 按计划张秋生们要去省城了。要是不去的话,万一没拿到前三名校领导要与他们拼命。 张秋然很兴奋,她终于走出麒林冲向全省了。一路上她与吴烟有说有笑,叽叽喳喳没个完。 张秋然也不是绝对没出过麒林城。去张道函的洞府就等于出了。可好几次都是在天上飞,还是半夜里。从家里飞出去,然后一头栽进水库。这也叫出门远游? 暑假那次回来是乘中巴的,可是她不喜欢与人挤,就躲进方寸小筑由着弟弟带她回家。这不能算是旅游吧?只有这次才算真正的出远门。 上次去舜渡,天黑从麒林出发天亮到,一路上黑咕咚咚。到了又马上就展开营救活动,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城市繁华街道长什么样。这个,不能算旅游吧? 到了省城,吴烟按惯例不住运动员宿舍,拉着张秋然去省军区招待所。哪知道张秋然坚决不去,她说:“别,我们老百姓家的孩子去那儿不合适。睡个觉门口还弄个士兵站岗,这个,这个,不太好,折福又折寿。” 上次在申洋,张秋生不也住了军队招待所嘛。张秋然说:“张秋生向来糊涂胆大。我不行,小女子没那福分。” 这儿又乱又吵又脏啦!张秋然反驳:“吵嘛,没什么,这些人吵累了自然就不吵了。至于乱与脏嘛,我们长手是干嘛的?自己收拾啊。我带了床单与被套。你带了没有?没带。那好,我们上街买去。” 吴烟没张秋然办法,只得随她上街。 省城毕竟是省城。比麒林确实要繁华热闹得多。张秋然像真正的乡下姑娘进城,看什么都新鲜。一路上兴高采烈,东张张西望望。 嗯,烤羊肉串。吴烟你吃不吃,不吃是吧?你不吃,我吃。老板,来十串。 其实麒林也有卖羊肉串的,她自己就是靠卖烧烤起家。但张秋然就是高兴,就是什么都想看看,什么都想尝尝。要不是天生害羞,她这时真想放声唱歌。 我长大了,十一月份就满十八岁。长大了真好,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以前想来省城参加比赛,爷爷奶奶总说等你到了高三差不多十八岁时就让你去。 去年暑假如果不是马上就进高三,爷爷也不会允许跟着弟弟去卖烧烤。十八岁真好啊。十八岁以前叫小姑娘,以后就叫大姑娘。 二十一中的同学,特别是弟弟,他们什么地方不能去?出国都出了,吴烟与李秀英还去了欧洲。我张秋然,可怜才第一次来省城。这几天一定要好好玩玩。 嗯,冰糖葫芦。这玩意儿不是京城特产么,怎么浮云也有卖的?不管了先来两串。吴烟你吃不吃?不吃,你不吃我吃。脏?有什么脏的,眼不见为净。图得就是个快活、惬意,吃在其次。 吴烟被张秋然弄得很无语。那好吧,我也图快活、惬意,也来两串。两个美女手持冰糖葫芦招摇过市,留下一路银铃般的笑声。 省城最繁华的马路--滨河大道上的男人们,此时走在左边的一律向右看齐,走在右边的一律向左看齐。有多少男人一头撞在电线杆或商店的玻璃橱窗上?这个,这个,无法统计。 咦,风筝吔。阳春三月,正是放风筝的好时节。买一个,待会拿训练场放去。吴烟,你要不要?要吧,那好。我要这蝴蝶的。你呢,蜻蜓的? ; 第五百八十四章 三教九流聚省城 午饭时间了吔,然然姐我们进去吃饭吧。吴烟指着旁边的一个大酒店。张秋然看了看“金龙大酒楼”的招牌,装饰豪华气派金碧辉煌。张秋然立即摇头:“我们两个人吃饭,有必要进这么大的酒楼么?” 吴烟透过玻璃橱窗看了看,大厅里全是圆桌,确实不合适。两个人占一张可以坐十几个人的大圆桌,那个啥,也太嚣张了。 酒楼门口的侧面有一要饭的,刺激了两个美女的怜悯之心。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这个要饭的双腿全断了,另外左胳膊也断了。 张秋然在这要饭的盆子里放了十元钱,吴烟也恭敬地放进十元。两个善良的美女,不知道这就是祸事的开端。 又有两个要饭的过来,好手好脚,三四十岁的男人。张秋然与吴烟毫无社会经验,这种人根本就无需理睬,可她俩还是一人给了十元。两个要饭的不满足,认为他们每人应当得的更多。 这两人居然纠缠上张吴二女。两个美女仅仅是没有社会经验,并不是烂好人。一个要饭的伸手想抢张秋然钱包。 张秋然稍稍一闪就让过那只脏手,拉着吴烟快步而逃。是的,是快步而逃,而不是跑。施舍的被要饭的追着逃跑的事在神州大地时有发生,这个没什么新奇。张吴二女与其他人一样,倒不是怕这两个要饭的,而是觉得与他们说不清道理,我有多远躲多远总行吧? 张吴二女只是躲避,脚步比较快。凭那两个要饭的能耐却是追她们不上。 刚刚摆脱两个男要饭的,迎面又来了个女叫花。三十多岁,怀里一个孩子,用一条大宽布带兜在胸前。女叫花一手托着孩子的屁股,一手拇食二指捏着条脏兮兮地毛巾,另外三根指头张开朝两女伸着,嘴里哀告道:“给点吧,可怜可怜给点吧。” 两女突然一阵神思恍惚。再么没有社会经验,此时也知道遭人暗算了。两人连忙屏住呼吸,一个滑步绕过女叫花向前而逃。 体内真气自行启动,大脑随即清醒过来。张秋然取出电话准备叫弟弟快来。操守仁那样明目张胆地进攻,张秋然一点不怕。但像这样暗算她害怕,她有自知之明,对付这种下三滥一点经验都没有。 吴烟见然然姐取出电话就知道她要干什么,立即阻止道:“干嘛?我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搞什么明堂吔。你把张秋生找来就一点不好玩了。” 你要干什么?很危险的吔!后面有辆面包车,再后面有一辆宝马,再再后面还有辆美洲豹。吴烟兴奋得小脸通红:“知道,知道。估计是三伙人。面包是拐-卖-妇-女的江湖匪类。宝马与美洲豹估计是想泡我俩的。” 那你还兴奋个什么劲啊!还不快跑,赶快叫男生来?吴烟不以为然地说:“不嘛,然然姐。好不容易遇上机会,我们也练练手嘛。不能什么事都指望男生,江湖经验是练出来的。我们假装着中了迷-药,看看他们下一步要干什么。” 张秋然依着吴烟的撺掇,相互搀扶着步履踉跄歪歪倒倒地向前跑。神态很狼狈,连刚买的风筝都弄丢了。 两女还是缺乏经验,只知道观察路面却忽视了头顶。旁边一家茶社的二楼,一间包厢内,两边的沙发上正坐着六个人。张吴二人如果向上看一眼,凭这些人身上的灵气就可以知道是些修真者。 一场大规模进攻二十一中的计划已经形成。大量的武林人士与修真者正向麒林集结,而省城浮云市恰恰是中转站。这些人来到浮云,根据各人各派的喜好与习惯,或投亲靠友或住宾馆酒店或随便找个小旅馆甚至沿街流浪。反正现在的浮云市集中的三教九流人士仅次于麒林。 这间包厢里的六个人,正是众多觊觎二十一中修真青年法宝,而准备赶往麒林市的一小部分。张吴二人还在很远的地方,这些修真者就已经注意到她们了。 一个外面穿休闲夹克里面是一件白色中式对襟布褂的老头笑着说:“嘿嘿,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是张秋生姐姐吧?真好,竟然落单了。我去把她抓来,张秋生不就乖乖就范?听说张秋生最是听姐姐的。”说完话就站起来准备出去。 一个穿灰布长袍下巴留着长长山羊胡的老头说道:“高兄且慢,坐下说会话,那两个女孩一时半会跑不了。我们有多少年没见面了?” 姓高的用神识感应了一下,两个女孩正高高兴兴地东看看西望望,短时间内确实跑不了。于是坐下来,说:“恐怕二十五六年没见面了吧。陶兄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二十五六年大家都是东躲xi zang难以见面。” 姓陶的没回答二十五六年没见面是什么意思,而是突然提出另外一个问题:“高兄是从什么地方听见这件事的?” 你是指麒林出宝的事?等到姓陶的点头肯定后,姓高的说:“这事到处传的沸沸扬扬,修真界没人不知道吧?我都忘了最先是听谁说的了。你呢,你最先是听谁说的?” 姓陶的呷了一口茶,慢慢将茶杯放下,然后说:“我也忘了最先是听谁说的了。但仔细推究起来,可以断定是柳家与李家说出来的。” 姓高的与其他四人都反驳这姓陶的论断。得宝的就是这两家,按道理应当是严格保密。怎么可能是从他们家说出来呢?陶兄,你这人比我们是精明多了,就是太多疑,这点不好。 姓陶的又呷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下捋了捋山羊胡,然后说:“事情的蹊跷也就在这里。李家得了一柄飞剑,柳家得了一盏神灯。依常理是应当严守机密,防止消息外露。但现在却是闹得满天风雨,修真界是人人皆知,甚至那些习武之人也大都知道了。柳、李两家屹立修真界几百年,口风竟然这样不紧?” 其他五个人都陷入沉思中。姓陶的用右手的食中二指点点茶几将大家的思绪拉回来接着说。 我这几天左思右想夜不能寐,就是搞不懂其中奥妙之所在。刚才看到柳家小丫头与张秋生姐姐在一起,突然想起这恐怕是柳李两家对付张秋生的手段。 别急,别急着抬杠,听我把话说完。柳李两家的元婴期老妖怪我们就不说了。就他们家的那些长老都是一个比一个精明。要不然能在修真界这么些年不倒?要知道这两家都是从玉贞堂反出来的。他们反出来,可又与本门保持着关系,这些长老们是简单的人么? 姓高的又用神识感应了一下张吴二女的行踪,不耐烦地催促道:“有什么话你就照直说,别绕弯子扯什么玉贞堂的事。就说这两家干么要对付张秋生?” 这话得到其他四人的一致支持。最烦的就是说话绕弯子。你是比我们精明,但也只精明那么一点点好不好?别把你自己当诸葛亮,把我们都当阿斗。你要相信我们的理解能力。 姓陶的见犯了众怒,只得将话题直切要害。在别人看来张秋生是分别两次得到法宝,在海上得到飞剑给了李家,在八合湖得到神灯给了柳家。 问题是张秋生哪就这么好运气?怎么时不时的就能拣得法宝?我们可怜苦苦寻找,一代接一代的找,几百年都找不着一件?对了,这些法宝本来就是张秋生的,或者说张秋生发现了一个藏宝地。 应当说张秋生很讲义气,麒林市二十一中的学生都讲义气。年轻人嘛,一般总是这样。凭张秋生的精明,知道这些法宝不能一次xing的都给了朋友。那样就会引起天下大乱,天下修真人为了争宝会大打出手,最后他自己也走不了干路。所以他一件一件地分别送给朋友,再编一些故事或机缘,为的就是不引起别人注意。 这个推断没人抬杠。大家一致点头表示姓陶的分析的不错。一个脑袋长得与篮球差不多大,满头不长一根头发精光光亮堂堂的人说:“我就不懂,他们两家干嘛也在八合湖挖地呢?而且一家都包了四五份地。干脆找张秋生问问不就得了?” 姓高的朝大头翻翻眼皮,说:“你长那么个大的头就不知道想事?这叫宁可错杀不能错过。目前他们不方便问张秋生,所以就要挖地。” 姓陶的点头。大头不乐意了,冲姓高的吼道:“你头小,那你说说,那两家有事为么不问正主?问过了,真相大白还用瞎挖地么?” 姓高的不管挖地的事,追着大头说问:“我头哪儿小了?我明明再正常不过的头,哪儿就小了?” 大头说,你不是嫌我头大么?那就是以头小为美了。我说你头小是在夸你呢,难不成你竟好歹不识?姓高的也吼:“你本来就是大头,难道还不要人说。你头爱长多大关我屁事,你又不是我老婆?” 两人将正事丢到一边,大头说:“我是男人怎么做你老婆?咦,莫非你有断袖之好?那快快找老陶去,别找我。” 老陶正掂着山羊胡看戏,见大头将战火烧到自己身上来,连忙说:“大头你扯我干么,我招你了还是惹你了?” ; 第五百八十五章 阴谋论者的悲哀 另外三个人见一场混战即将爆发赶忙打圆场。老陶,老陶,你快说说柳李两家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咱们可不能闷着头两眼一抺黑地钻进他们的圈套。 老陶又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沉思了一会才开口说:“刚才高兄提的问题,我也考虑过。想个办法找张秋生问一下不就行了么?干嘛要费老大的气力去挖地呢?” 大头立即打断老陶的话:“这个问题是我提的好不好?你脑袋里别老是高兄。” 好吧,这个问题是你提的,版权归你。老陶不与浑人计较,继续说他的话。 这个问题想必他们向张秋生问过,并且碰了钉子。你们别急,好好想想。据说两家主持挖地的都是筑基期的家伙,长老一个没来。柳李两家都是三长老负责二十一中的事。 柳三长老是吴家兄妹的师傅,李三长老是李满屯兄妹的师傅,他们本来是住在麒林市的,现在反而离开了。李家甚至老四与老六都没来,这两个曾经分别是李满屯兄妹的师傅。 这说明什么?他们转弯抹角地向张秋生打听过,结果是没问出个明堂。现在故意离远远的,由弟子们去慢慢打听。要知道柳家的那个外孙迂头迂脑,事无巨细都要向家里报告。否则这两家就是向外放话也放不出许多细节来。他们与张秋生是同学加朋友,由他们慢慢打听最好。 那么他们为什么会去挖地呢?这个其实很简单,他们不缺钱。那个五联公司是上亿的赚,他们会缺那点钱么?另外八合湖及湖滩说不定真是张秋生拾宝的地方呢?也就不会错失机缘了。 “废话!”大头鄙视地说:“那他们为么要对外宣扬八合湖有宝?圈起来他们两家慢慢寻多好?既然不缺钱嘛,当然不在乎别人交的那点了。” 老陶被大头弄得不耐烦,说:“我废话,你别听啊。我拉你来的么?” 你拉我来?那也要我来吧!今天这茶钱你买单?既然不是你买单,凭什么不让我来?看来,大头今天是专门来抬杠的,逮谁跟谁掐。 “我走,”老陶气得往起一站。用力过猛将一个茶杯碰翻了。茶杯在茶几上嗗噜噜地滚。大家都盯着那茶杯看,就是没一个人去扶。 “啪!”茶杯终于摔在一个胖子脚旁。五马分尸的玻璃冒着腾腾的热气。胖子张开着两腿,低头傻楞楞地看着脚下喃喃自语:“嗬----,破了吔。” 大头不屑一顾地说:“破就破了吧,大不了赔就是。”大家都看着他,虽然没人说话,但意思很明显,你赔? 大头不干了:“都看着我干么?谁打破的谁赔!”大家又集体看着老陶。那意思当然也很明显,是你打破的。 老陶赖账:“都看着我干么?是它自己滚下去的。”大家还是集体看着老陶,但这次眼光不同。老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带这么赖账的。老陶,茶杯虽然是它自己滚下去的,但你不碰它就不会滚,不滚就不会跌,不跌就不会破。 老陶不为大家的眼光所动,说:“其实应当谁买单谁赔,在单子里一并走了。”众人还是望着他。这回眼光又有所变化,是疑问的眼光,到底谁买单啊? 是啊,到底谁买单啊?老陶也用疑问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逡巡。于是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指望别人买单。 老陶见没人认账,就仔细回想是谁拉他来的。还真没人拉。本来他与胖子在这茶社门口相遇,两人站门口说话。这时老高来了,站着与他们一起说话。后来大头来了,再后来别人也来了。 于是就有人往茶社里走。到底是谁最先抬步往里走呢?当时说话说糊涂了,还真难说是谁最先抬步。老陶摇头叹气,说:“好吧,你们都不认账,那就我买单吧。”毕竟茶杯是因他而碎,这个不太好赖。那就认了吧。 老陶答应买单,心里还是老大的不服,指着大头说:“刚才你说的,我买单你就出去。现在我买单了,该你出去了。” 既然是你买单,就说明是你请我来的。你既然请我来了,就不能出尔反尔再叫我出去。大头振振有词。 胖子看那长相就是好好先生。一张胖胖的脸上长着一对眯缝眼,笑起来看不见眼睛只见两条缝。胖子见两人又呛起来,立忙打圆场说:“算了,算了,这单我来买吧。我有一事不明要请教陶兄,还请见告。施兄你别打岔。我说好了,要打岔就你买单,我是不会买的。” 胖子没叫大头,而是很客气叫他施兄。大头大概是顺毛驴,登时也不瞎说八道胡乱打岔了。 胖子说:“陶兄,按道理,柳李两家确实应当悄悄地偷偷地找宝,不应当这样公开大肆宣扬啊?要不压根就没什么宝,他们这样做是糊弄大家的?” 胖子的问题与大头的一样,只是语气比大头温和,完全一副讨教的神态。什么叫一句话让人笑,一句话让人跳?这就是。 老陶一口一个地吃糕点,既然别人买单不吃白不吃,一连吃了五块松糕后又喝了一口茶,然后才掂着胡子说:“你忘了他们两家也在挖地。如果是为了做个样子给大家看,也没必要一家包四五份。” 是啊,此事好生奇怪。大家陷入深深地思考中,忽视了老陶吃完松糕又改吃兰花茶干,一块又一块。 老陶吃了三块兰花干,搓搓手指上的油渍再用手背擦擦嘴角,继续发表他的阴谋高论。 我刚才说了,两家到现在都没与张秋生沟通好。他们吃不准张秋生的法宝来自何处,所以才宁可错杀不可错过。既然不缺钱,花几个钱请民工挖就是,派几个不相干的人监督一下,为什么不? 你们都听说过张秋生有一个女鬼吧?这是他们几个朋友间的私事,与家族不相干,这两家干么也泄露出来?这么大的家族,他们的弟子们嘴上就没个把门的? 对了,这是故意泄露给我们听的。我们这些人无法修那些所谓的大道,几乎都或多或少的做些养鬼驱鬼的事。再加上张秋生有一柄专门克鬼的短剑。还不勾引得我们这些人傻呼呼地,像苍蝇闻见臭肉一样赶来? 大头忍不住又抬杠了:“让我们赶来干啥,将我们一网打尽么?这是天大笑话。老陶,你好歹也这么高的修为了,竟然也看武侠小说。硬生生地搞个修真盟主出来?切!” 老陶抬头看看大头,再低头看看茶几。剩下的唯一一块核桃酥被六个人中唯一的女人拿走了。也不能说是女人,只是个满脸鸡皮的老太婆。 老陶那叫一个气啊,朝大头吼道:“我说过要一网打尽么,我说过什么修真盟主么?” 大头似乎不把老陶气死不罢休:“那你的意思是,柳李两家要大宴宾朋,或者要和我们结亲。怕我们这些歪门邪道平时躲在犄角旮旯不好下请柬,于是用这种方法来找我们?那我们带什么礼物去啊?总不能白吃人家的,亲家也不能随便叫。” 大头不仅头大,xing格也大而划之。阴谋论者遇上大而划之,那就只有抓瞎。阴谋论者的最大市场在八卦界。八婆或八公们一听到阴谋或什么内幕,立即两眼放光不追出下文就茶不思饭不想晚上睡不着。 老太婆在一旁“嘎蹦,嘎蹦”地嚼核桃酥。老陶觉得这声音特别刺耳,比大头的搅场还让人闹心。他悲催地暗中宣布,今天的课题成果发布会失败,以后再有成果发布一定要看场合看听众对象。 不过既然已经说了这么多,那就要说完。老陶是个执着的人,做事绝不半途而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将因看别人吃东西而生出的唾液咽下去。然后朝大头吼:“逼出张秋生的师傅,师傅!知道么?” 大头用手捂着耳朵说:“有话好好说嘛,嚷什么嚷。” 胖子好奇了,张秋生师傅可以好好地请他出来啊。再说了,真要逼他们自己不行么,干嘛兜这么大圈子绕这么大弯要我们这些歪瓜咧枣来逼? 老陶叹了口气。跟这些白瓜说话真废劲。茶杯里兑多了白开水已精淡寡味,糕点已经没了。老陶已失去说话的兴趣,为了善始善终而说道:“他们不知道张秋生师傅的底细。人家师傅出来了,如果好那便罢,大家认亲戚。如果不好呢?他们怕打不过人家,最后闹个灰头土脸,说不定百年家族土崩瓦解。” 嗯,下面的话也不用说了。叫我们散修、旁门等等来抢张秋生东西。张秋生受欺负了,他师傅必然出来。柳李两家在一旁看着,以便决定是成仇或成亲。 老陶还想说点做结束语。姓高的突然站起来:“张秋生姐姐我不抓,别人要抢先了。”说着就往外走。此时张吴二女正被两个男要饭的纠缠。 老陶一把扯住姓高的衣襟:“抓不得,抓不得。枪打出头鸟。柳李两家或她师傅必定有一个找你麻烦。” ; 第五百八十六章 钻进埋伏圈 姓高的一边在老陶的魔爪中挣扎,一边说:“管不到许多了。前怕狼后怕虎的什么事都做不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老陶还是抓着姓高的不放。俗话说人有前后眼富贵万万年,你别弄得癞痢害鸡-巴,一头不头。 姓高的着急地说:“那两个女孩被人下迷-药了。再不下手真被人抢去。你放开我!” 那只是江湖上的下三滥,寻常迷-香岂能害倒这两女?后面还有两部高级轿车,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少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都不足为虑。 姓高的急切间挣不脱老陶,大头却站起来往外走。姓高的赶紧随手一捞抓住大头的衣领,说:“你要好好考虑清楚,别被枪打了你这个出头鸟。”靠,我出不去,你也别想走。 大头后脖领子被人抓住挣脱不了,也就不再挣扎而是说话:“如果被张秋生师傅抓住,我就说这是柳李两家出的屎主意,目的就是要逼您老人家出来。要是被柳李两家抓住呢?我就老实交待,这是老陶说的,我还坚决反对来着。枪打不了我,出头鸟是老陶。” “靠,你无耻,血口喷人!”老陶大急,扯着姓高的手松了下来。姓高的趁机挣脱,拔脚就往外跑。 大头与姓高的挤在一起出了门,那老太婆也赶紧地跟了出去。胖子看了看老陶,说了一句:“大头说的不错。有了出头鸟事情就好办了。”说着也跟了出去。另外两个也出去了。 老陶见大家都出去也连忙跑出去,一边跑一边还大叫:“大头,你不能这么不讲义气。” 大头与姓高的相互扯住都跑不快,并且挡着后面的人上不了前。挤归挤挡归挡,大头的嘴可没闲着:“我俩既不是同窗好友,又不是儿女亲家,又没磕过头拜过把子,相互间又没有救命之恩,更没借你钱不还,有什么义气了?” 老陶想打,可中间隔着三个人够不着。胖子却已经在边走边打电话了:“立即行动。” 张吴二女相互搀扶,步履踉跄地一路前行。这个,当然瞒不过老陶等修真者。但江湖上普通人看不出来啊,以为他们的迷-药奏效了。面包车立即启动慢慢向二女靠过去,刚刚抵达二女附近,车门突然大开,跳出四五个大汉向她俩扑去。 一个大汉伸手向吴烟抓去。明明瞅得真真切切出手也稳准狠,却抓了个空。嗯?邪门了啊哈!大汉又伸手要抓,突然屁股上遭了狠狠地一脚。大汉不由自主向前栽倒,跌了个狗吃屎。 情况远远没有屁股挨一脚那么简单,大汉趴在地上就听见后面一阵呼喝加鬼哭狼嚎。再回头一看,一群比他们更大的大汉正对他的兄弟拳打脚踢。 这大汉刚刚翻身准备爬起来,肚子上就被跺了一脚。大汉发出一声惨叫,痛得蜷缩着身体满地打滚。 这时宝马车的头对美洲豹的头说:“我们是候少的人,你们呢?”美洲豹的头看了看正被两车上人揍得满地找牙的江湖犯-罪团-伙,回头对宝马说:“我们是薛少的人。这两个美女我们薛少是势在必得。你看怎么办?” 候少的人在打电话。不是打给他的主子,而是给警察局。先自报家门,再说这儿有一伙犯罪分子被抓了,请警察来收人。 打完电话,宝马才对美洲豹说:“这两个美女满浮云城难找。我们候少是一见倾心。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要不,你先提个建议?” 两个班头之所以在这儿慢慢扯皮,是因为他们看到两个女孩已经中了迷-药,断定她们跑不远。何况脚步错乱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然而他们错了。也不过是说了两句话的功夫,就发现两个女孩不见了。赶快追!两个班头同时发出命令。 两个女孩向前跑了一会,见旁边有条小巷立即就拐了进去。依吴烟的意思一定要教训一下那两个什么少。张秋然却一见附近没人注意立即启动戒指上的神行符,这个符吴烟戒指上也有,不会引起她怀疑。 眨眼张秋然就窜到小巷的另一边。神识放出去,巷子外面是条大道,没人注意这里。张秋然出了巷子,在大道上慢慢逛起来。 吴烟见张秋然早就跑远了,没办法赶紧跟上来。吴烟恨恨地说:“然然姐,跑什么啊?我要打那些什么少的人出气吔。” 要打你去啊,我在这儿等你。我们老百姓家的孩子见到什么公子、少爷一般是有多远躲多远。自古有多少民女吃了公子、少爷的亏?罄竹难书血泪斑斑啊! 吴烟睁大着眼睛说:“所以一定要打他们一顿啊!为天下受欺负的民女报仇。” 得了吧。你打赢打输,最终都可以与他们比谁家的牌大,有家里人给你出头。我们老百姓家的孩子打赢了,自有衙门官差前来帮他们找后账。打输了等于羊入虎口,剩下的只有抺脖子上吊投河自尽了。 然然姐跟张秋生一样,都有强烈的草根情结。吴烟不抬杠,闷着头跟在张秋然后面走。一辆出租车从后面过来,鸣了鸣喇叭,问两个女孩要不要打的。 吴烟说:“然然姐,我们打的走。叫男生们来收拾他们总行吧?反正不能便宜这些杂碎。” 好吧,在非原则问题上张秋然很随和。 出租车笔直朝前开。吴烟说:“我们去体育学院,往回走。” 的哥说:“知道。这儿不准掉头,得从前面转弯。”车子果然在前面转弯。仅仅是九十度的转弯,然后就笔直朝前开,经过好几个街口根本就不掉头。 吴烟方向感非常好,问的哥为什么还不掉头。的哥说:“那些街口都是单行道,到前面才可以再次转弯。” 吴烟打量起前面的司机,发现他身上有一丝丝的灵气。灵气很薄,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吴烟不相信司机也戴着屏蔽符。真要是戴了屏蔽符应当一点灵气都看不出来。 吴烟再看看司机的经脉,嗯,马马虎虎。吴烟拐了拐张秋然,提示她注意。张秋然却已取出电话,拨通后说:“李满屯吗?我们有危险,快来救! 我也不太清楚这是哪儿,前方八百米处有一条大坝,大概是水库。嗯,看到站牌了,叫光明路站,17、28、35路车走这儿过。好了,要快!哦,对了,说明一下,我们是被一辆出租车劫持的。”张秋然的语气平静,不像是在求救。 “切,还劫持呢。”吴烟鄙视地说:“开光都没开好,武功又不行。不知道他遇上个什么狗屁师傅。” 司机为吴烟骂他师傅而愤怒,但他没做出什么反应,小不忍则乱大谋。司机扭头问张秋然道:“你不是张秋生姐姐么,怎么不向张秋生求救,反倒是找李满屯?” 嗯,李满屯有几招妙着,是他自主研发的,对付你这样的小人最是合适。张秋然还是平静的说。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哆嗦了一下,车子也随之扭动。然后司机一咬牙,换档加油门,车子像发疯一样往前窜。 此时体育学院招待所里,几个人已急得像热锅上蚂蚁。张秋生抓住身边的一个服务员问哪儿有地图,本市交通图。 服务员说会议室里有。几个人急忙奔向会议室。会议室的墙壁上挂有世界地图,中国地图,浮云市地图。 浮云市地图上方标有“北二店水库”,旁边确实有一条叫光明路的。张秋生看着地图不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其他几个人都着急地催促:“老张你发话啊,具体怎么办?” 张秋生说:“再等两分钟。如果我姐不来电话,说明就在公交车站不远的地方。如果出租车在那儿没停,我姐会来电话的。” 沉着,出于对张秋然的信任,大家都默默地等待。果然没多久张秋然电话又来了:“车已出了城,正沿着水库大坝往北走。” 张秋生命令:“老李、老孙、还有大老孙,你们三人开车,走环城公路迎头赶过去。老吴与老李交换一下电话。”众人立即执行命令。李满屯与孙不武的车就藏在戒指里。 不一会张秋然再次打来电话:“车已驶过大坝,向前一千米是一片树木。车已拐进树林,前方五百来米有一小屋,大概是卖饮料香烟的小店,旁边有六个人鬼鬼祟祟。那儿大概就是他们作案地点。快来!” 张秋生点了点地图与吴痕确定了位置。然后赶紧向外跑去,吴痕紧跟其后。张秋生没有下楼反而向楼顶跑。 张秋生在检查三角翼,吴痕给李满屯与孙不武打电话通报最新位置。三角翼检查完毕,电话也通报完毕。张、吴二人驾着三角翼冲向天空。 张秋然收起电话,平静地观察四周情况。这是一条很窄的土路,两边是高高的杉树林。很显然这是人工种植的树林,树与树之间间隙很小以至光线昏暗,即使现在正是中午时光这儿也显得阴森森的。 刚才电话里说错了,这应当是守林人的小屋,不是卖东西的小店。不过这无所谓,只要地点没错就行。六个人手里都握着符。这儿肯定是作案地点了。 ; 第五百八十七章 二女战六邪 距离小屋尚有五十来米时,树林里升起一片黑雾。吴烟朝刹车踏板打了一个千钧符,张秋然探身伸手拉起手刹车。汽车猛地往起一跳,接着就熄了火。张秋然顺手拔下车钥匙,隔空点了司机几处穴让其不得动弹。 两女下车。黑雾越来越浓。但五十来米的距离难不到张秋然的真气与吴烟的神识。 一个佝偻着腰背的老太婆嘴里念念有辞,一手掐着诀一手挥舞着藤杖。浓浓的黑雾平地而起,藤杖上面一个个人面兽身的鬼怪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动着身体,嘴里却发出奇异淫-邪的尖笑向两女扑来。 老太婆发动的叫魍风魅影。厉害之处在于能惑人心智酥其筋骨。中者无不神思恍惚骨酥筋麻,轻者精神失常全身酸软束手就擒,重者终生白痴及手脚残疾。即使能及时逃离,那黑雾之毒也要让人大病一场。 吴烟见状大吃一惊连忙双手合什飞快地掐动法诀。她听家里人说过,魍风魅影虽然厉害但对金丹期以上的毫无用处,三昧真火一出立马烟消云散。 家里长老谆谆告诫,你兄妹修为太低发不了三昧真火,遇上此等邪-术当对应以凤舞九天之术。起势为双手合什,然后一手做无相之印,一手掐凤舞之诀,口诵九天之咒。 吴烟此时正是要以凤舞之术对魍风魅影。只是施用此术过于繁复,既要做手印又要诵咒还要掐诀。 张秋然于声律已达通晓之境。别人都害怕的那种淫-邪-糜-颓之音她却无所谓。黑雾虽毒,也只需屏住呼吸便是。她害怕那些张牙舞爪的魅影。她从小就怕鬼,甚至带着张秋生都莫明其妙的怕。 以前怕的只是传说中的鬼,今天是见到真鬼了。张秋然内心颤抖着,扭头看看吴烟。吴烟是修真人,总能保得一时周全吧?待一会弟弟他们就要来了。 弟弟也怕鬼,不过吴痕他们应当是不怕的。张秋然寄希望于吴烟,却发现她的这个靠山一个法诀半天掐不完。看着渐渐逼近的鬼们,张秋然害怕极了。 怕也怕不过,靠人不如靠自己。张秋然心想拼了,事已至此不拼又能怎么办?擒贼先擒王,这些鬼是那老太婆发出来的,打就打她!张秋然右手一挥,同时左手上多了一圈跳绳。 老太婆右手以杖代剑指向天空,左手食中两指并拢戳向地面,双脚蹈罡步斗,口中大声念动咒语。她知道吴烟要与之斗法,此刻越发疯狂地念咒疯狂地踏步疯狂地挥舞藤杖疯狂地戳动地面。 突然一个小球打中老太婆的嘴。一阵剧烈的疼痛使她不由停止作法,嘴巴一张一粒冰糖葫芦连同五颗牙齿被吐出来。 烟消云散,什么鬼影什么魅声统统消失不见。吴烟掐得差不多的法诀也停了下来。眨眨眼睛问道:“然然姐,你用的是什么呀?” 鬼影消散,张秋然心情大松,不由咯咯笑道:“嘻嘻,我看那老奶奶背书辛苦,给她吃了一颗冰糖葫芦。” 吴烟定睛向前方地上看去。可不是冰糖葫芦么?红彤彤的冰糖葫芦和着几颗牙齿躺在地上,还有一滩血。 吴烟感到一阵无力一阵泄气。都什么嘛,柳家的长老也太无用了吧?临出山门那么郑重其事地叫我与哥哥背诀背咒,还不如然然姐的一颗冰糖葫芦管用!还凤舞九天呢,我看凤舞八天,不七天、五天都不如!干脆叫鸡跳九地! 不说吴烟在心里大大地鄙视自家长老。那老太婆楞楞地看着地下,好长一会才明白躺在地下的牙齿是自己的。老太婆悲愤交加,仰头长啸,然后又一次高举藤杖,左手戳向地面,双脚用力的跺着,口中急急地念着咒语。 老太婆年岁有点大,头发落得差不多了,脸上皮肉松驰打皱比鸡皮还难看。全身器官唯一让她自豪的就是牙齿,颗颗坚固没有一点松动。牙好胃口就好,吃麻麻香。现在一次xing地就被打掉五颗,以后肯定全口都要松动。 老太婆抓狂了,拼命地跺脚拼命地指天拼命地戳地拼命地念咒。可是闹腾了半天没见一点动静。双方人马都停手看着她跳看着她指天划地看着她大声嚷嚷,像看猴子耍把戏。 老太婆自己也奇怪,怎么法术不灵了?想了一会,明白了关窍所在。牙齿被打掉了,说话不关风,念的咒语就不准。 想明白了原因,老太婆也不施用法术了,双手握着藤杖向张秋然冲过来。她要杀了这个狐狸精,再将她剁成肉酱,再挫骨扬灰,再将她的魂魄炼成鬼奴,要每天抽这鬼奴三百鞭。 张秋然见老太婆赤红着双眼,满口的鲜血,如同疯狂的妖怪一样向她扑来着实害怕。她从小到大哪见过这种场面?听都没听说过。弟弟虽然在外面胡闹也没向她说过这样的场面。 吴烟见老太婆疯狂地向她们进攻,连忙也是一颗冰糖葫芦向她打去。吴烟哪知道然然姐心里正害怕?她只想着然然姐刚才打了老太婆一冰糖葫芦,那我也要打一颗。 吴烟的冰糖葫芦直取老太婆眉心。老太婆大喝一声,挥起藤杖将冰糖葫芦砸开,没有停步地继续向两女奔来。 张秋然知道不能一味地害怕,左手一挥跳绳向老太婆击去,右手也是一挥,冰糖葫芦出手。 其实双方相距四十来米,张秋然的跳绳根本够不着。但老太婆本能地一挥藤杖,当然是挡了一个空,这时冰糖葫芦打中了她膝盖。 老太婆前冲得太急,膝盖被打中止不住身形,一下重重地栽倒,藤杖脱手向前飞出一大截路。跳绳落下稍带着巻起藤杖扔得远远的。 这几下兔起鹘落,电光火石。老太婆却已彻底落败。牙齿打落无法念咒,藤杖丢失不仅难以作法也没了兵器,膝盖受伤无法站立。 众人都呆呆地看着老太婆在地上辗转翻滚。胖子却将一只手悄悄地收到背后。他有一个独门绝技,能够人不知鬼不觉地从背后用符施法。不知道他这种门道的人往往要遭暗算,被打个措手不及。 除了老太婆正趴在地上,其他四人当然是知道胖子的这种鬼伎俩。这时都假马惺惺地看着老太婆,一脸的同情一脸的兔死狐悲。 胖子一边在背后将符取出来,一边偷偷看着张秋然。他们现在不怕吴烟这个修真者,反倒怕起张秋然这个武学高手。这女孩的暗器功夫太厉害了,用个冰糖葫芦都能打人。早知如此,就该将滨河大道上卖冰糖葫芦的全赶走,我看你上哪儿买去。 胖子见张秋然也满怀同情地看着老太婆。心想这女孩心太软,成不了大事。他哪知道张秋然心是软,但也最怕鬼。 张秋然知道面对的这些人个个都是做鬼好手,所以时刻警惕着,别猝不及防地又弄个鬼出来。 张秋然看着胖子最可疑。表面上比别人都和气,其实最鬼祟。张秋然暗暗放出真气绕过胖子背后一看,果然后面一只手拿着符纸。前面一只手在悄悄掐诀,嘴唇不动但喉咙却在咕噜咕噜。 胖子哪知道张秋然有三股真气,早已将他前后左右“看”得清清楚楚,眼睛还看着老太婆满脸的悲悯。 胖子见张秋然根本没对他看,自以为得计,突然口喝一声:“急急如----”后面两个“律令!”没喊出,就见一个黑点向自己飞来。急忙向旁边一闪,前手向张秋然一指,后手却将符放了出来。 张秋然要打,凭你也能闪得开?你当粘字诀是闹着玩的?急切间胖子让的幅度不大,只想着能避开那冰糖葫芦就行。那黑点都没转弯直接就朝他嘴上飞去。 胖子还想着要将“律令!”两字喊完呢,“扑、扑”两响,一颗冰糖葫芦打在胖子嘴上,另一颗打中符纸。符纸被打破,胖子一句咒语没念完,憋得一张肥脸发紫发黑,然后“哇”的吐出一口乌血。 老陶见机不妙,大喊一声:“大家一起上!”。凭一个人是无法阻挡冰糖葫芦了。奶奶的,老子们混迹修真界几十年,今天倒被冰糖葫芦打败了。 老太婆挣扎着爬回自己的阵营,拼命地往外掏符纸拼命地往二女方向扔,门牙全无的嘴唇嘟啷着咒语。 施大头随众人扔了一张符就往小屋里跑。他也有一项绝技叫“圊轩之气”。此气喷将出来真比千年粪窖还臭,且奇毒无比。平时他随口就可以喷,中之无论道行多深,轻者无不掩面呕心逃之夭夭,重者立即昏厥口吐白沫而殒命。 施大头之所以敢与任何人抬杠,就是人人都怕他这圊轩之气。即使他轻轻哈一口,也要让人呕心几天。 在此危急时刻,施大头当然要用独门绝技。但有一个问题,轻喷当然是不行的。这儿是野外是树林,不是室内,轻喷毫无用处。那就要来重的猛的。重的猛的就需要念动咒语,要长时间聚气。 ; 第五百八十八章 后怕 施大头进屋没一会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铝锅盖。做为炊具来说,这锅盖应当很大。一尺二寸的直径相当于三十七八公分,满满这样的一锅饭可以管十几个人吃。但要做盾牌就嫌小了一点,他那个大头直径差不多就将近三十公分。 不管怎样,有盾牌比没盾牌要好。施大头平举着锅盖将脑袋挡住。然后一手在胸前结印,口中大声念动咒语。 施大头的咒语与老太婆的不同。他的咒语可以默念,根本无需像吵架一样大声嚷嚷。可此时的场面太火爆激烈,刺激得大头不由自主地将咒语吼出来。 场面确实异常激烈。吴烟小脸兴奋得通红。终于轮到她上场了。刚才那么一小会然然姐就干掉两个,她却毫无寸功。与修真人打架,她这个正版修真人在一旁看着普通人打。这要传出去,不说她吴烟,连柳家人脸面都丢光了。 一听到对方有人高喊大家一齐上,吴烟立即就取出一叠符来。她身上的各种符不仅多质量还特别好。吴烟不像哥哥。吴痕的符都是自己制作的。 吴烟却认为既然自己制作的符不好,那为什么还要制?身上揣一大叠废纸一样的符有意思么?所以她就干脆找高阶级的人要。什么长老啊,元婴期的老祖宗啊,她逮谁找谁要。 也有一些与吴烟差不多阶级的长辈身上有好符。这些与吴烟差不多修为的长辈,身上的几张好符可怜都是老祖宗或长老们高兴时,或他们办事讨了他们喜欢时赏给他们的。都当xing命一样收着以防万一。在修真界混,谁都保不住哪天遇上什么三灾六难。 吴烟不管这些,只要让她瞄上了,那么或哄或骗或偷,总之是想千方设百计地要据为己有。全家族的人都没她办法,谁让老祖宗与长老们都喜欢她呢? 看着对面六人祭出来的什么黑煞神、青面鬼、红面罗刹、酱紫夜叉、蓝绿恶鬼等等气势汹汹地杀将过来,吴烟不慌不忙的祭出了六丁六甲神。这是老祖宗给她的,当真是威力无比。 这时就可以看出,吴烟这才叫施法。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个菜鸟简直是瞎闹。李满屯与孙不武在日本见到轼神就扔出符来,然后就不管了。任凭符神与轼神是打架,还是发呆甚或闲晃荡,完全没他俩的事,整一个靠天收。 现在看吴烟才叫凭符施法,祭出六丁六甲神后立即脚踏禹步,一手结印一手掐诀口中诵咒,不断地为符神加持法力及指挥打斗。 身披金甲彩霞万道的六丁六甲神威猛异常与那些青红紫绿张牙舞爪的鬼怪战在一起难分难解。树林上空神威与鬼气纵横交错,钢叉与大斧相碰铿锵有声,神吼与鬼叫此起彼伏。 那边六人除了大头其他五人都拼尽全部的法力与吴烟作决死之斗。五个人各踏各步各念各咒各掐各诀,当真是群魔乱舞鬼气森森。 张秋然不懂这些。在她看来,吴烟请来的神也好对方放出的鬼也罢她都害怕。害怕就不敢抬头向上看,而专心盯着施大头。别人都在拼了命的打斗,唯独这个大头大脑的人却在念经。此人必定要放什么厉害之极的鬼来! 这个大头还用锅盖做盾牌,必是怕我打着他的嘴,这样他就念不出法咒了。念不出法咒就放不出鬼,所以绝不能让他顺畅地念咒。 施大头的咒语念的差不多了,只差最后的收尾几句。这收尾的几句就像是副歌。一首歌不管是几段,也不管各段的歌词多么地不同,副歌都一样。 收尾的咒语又像律师的结案呈辞,不管律师在辩论过程中是怎样的花言巧语,不管他是怎样为罪犯开脱,最后的呈辞差不多都是:综上所述,本案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公诉人援引法律不当,请求法庭判决被告无罪。 施大头的收尾咒语念得差不多了,即将大功告成,突然胳肢窝一阵剧痛。锅盖太小只能遮住他那硕大的脑袋,其它地方一概暴露在外。他又是平端着锅盖,那就连胳肢窝都露出来了。 胳肢窝属人最娇嫩的部位之一,一下被冰糖葫芦打中疼得直哆嗦。大头本能地将胳肢窝一夹,“啵”!腮帮子也遭冰糖葫芦一击。 老太婆掉得是门牙。施大头是左后槽牙全落,直疼得他双腿一阵抽搐。早已憋得满满的一肚子圊轩之气难免泄露出来。 圊轩之气仅仅是泄露,不是喷出来的。所以只在他自己这边弥漫,压根就达不到二女那边。 另外五人被呛到了。大家一齐大骂:“靠,大头!你搞什么明堂!哪有害自己人的?” 五人撂下空中的妖魔鬼怪也不管了,纷纷掩面而逃。别说那五人,大头自己都受不了这种臭气,也跟着逃跑。 只有老太婆可怜。她膝盖负伤又没时间运气疗伤,不能跑,只能单脚拼命地跳,她要尽快逃离此地。 想跑?迟了!跑在最前面的老陶额头挨了一下重击,立即栽倒晕过去。跑在第二的老高待遇与老陶一样,也栽倒晕过去。跑在第三的老叶与第四名胖子各挨了一掌心雷,被炸得外焦里嫩也晕过去。 施大头见状干脆停住不跑了,双手抱头蹲到地上表示投降。老太婆见大头投降也跟着投降,反正她一条腿也跑不动。 是张秋然打得他们举手投降?不是。张秋然巴不得这些人跑得越快越好,有多远跑多远。 是吴烟打得?不是,她还在手舞足蹈念念有辞。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她将这些六丁六甲神请来,现在正恭恭敬敬的送神呢,掐送神诀念送神疏。 不用说,是张秋生与吴痕来了。前面两个挨的是张秋生的如意神爪。后面被炸的两个是吴痕的掌心雷。 吴痕随着张秋生降落下来,欣慰地看着吴烟。妹妹在用符施法方面确实比自己强多了。他想像着一会施法完毕,妹妹肯定要对他显摆:“怎么样?法术方面我比你强吧!” 谁知吴烟作完法一点不顾淑女形象,一屁股坐到地上低着头默默不语。吴痕哪知道妹妹此时的心情? 吴烟觉得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就像个乡下跳大神的三仙姑。这都什么嘛!平时牛皮哄哄的柳家法术,一点都比不上几颗冰糖葫芦! 我可怜费心费力双手乱比划,双脚又蹦又跳可不就像电视中跳大神的?那所谓的凤舞九天还没施将出来,然然姐一颗冰糖葫芦就解决问题,让老太婆不能念咒,其法不攻自破。好吧,这只是开局,我们不算。 那中局呢?胖子要偷施暗算。然然姐打破他的符纸,打歪他的嘴。让他无咒可念无法可施,逼得他吐血。 决战阶段。我还以为终于可以大显身手。结果是稀里糊涂地与他们斗法,压根就没想到分析这些人的强弱主次。还是然然姐看出来了,两颗冰糖葫芦就叫敌人溃不成军大败亏输。这是多么地简单,多么地举重若轻。 我还在这儿又唱又跳又拍大腿。这用跳大神形容都不行了!简直就是八婆吵架泼妇骂街。 丢死个人了!我吴烟长这么大,第一次遇上这么凶险激烈的打斗,又是第一次丢这么大的脸。看看然然姐,人家才叫从容淡定轻描淡写,一元钱一串的东西就将一切都搞定。 柳家的什么破法术从此不练了,没什么搞头。从今儿起认真练武,尤其是暗器一定要刻苦练习。早就与秀英说好了的要努力练武,一直都没贯彻落实。 吴痕以为妹妹是累了,没了力气站起来说话。是啊,一对六。六个都是筑基期的高手。妹妹一人将他们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这得是多大的能耐啊!这要报给家里知道,别说长老们,恐怕连老祖宗都要高兴都要自豪吧? 张秋然也坐在地上。不过她是双腿盘起规规矩矩地坐着,不像吴烟那样狼狈。她也累了,是被吓累的。以前是莫明其妙地怕鬼,理智上是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的。自从看见李翠兰,她相信世上确实有鬼了。但从没想到鬼是这么的可怕,真的是青面獠牙血盆大口可怕之极。 太危险了,今后要与修真之人离远点。我们修皮鞋人家的女孩跟着富贵人家的孩子瞎胡混个什么啊!我,我,我就老老实实在家给爷爷奶奶洗衣做饭,捎带手的管管弟弟就行了。 还有秋生,以后也不准与豪门贵族人家的孩子混。他们杀人不犯法,自有强霸之气罩着,我们小门小户的可经受不起风浪。 秋同?秋同只要管好学习与品德就行了,其它方面不用管。他惹事自有他爷爷奶奶护着,还有他爸爸也能罩得住。只有我与秋生是苦孩子,两个孤儿而已。 张秋然一阵后怕。由后怕联想到身世,不由心中悲苦。她一向都乐观豁达无忧无虑。刚才受的刺激太大了,从来没有过的悲观充斥着她的心头。 张秋然与吴烟不约而同地看看张秋生。吴烟心想这家伙刚才没看见我跳大神吧?要是看到那丑像肯定要笑话我,肯定要鄙视加挖苦。仔细想想,他与哥哥来时我已经在送神了。送神的动作要恭敬,所以庄重的多。不像斗法。斗法真与电视上三仙姑跳大神差不多。艺术来源于生活嘛。三仙姑的生活就来源于我们修真人。 ; 第五百八十九章 吴烟的放弃 吴烟悲哀地自怨自艾,想不到啊想不到。京城吴家的小公主加修真大佬柳家的小公主吴烟。这样的双料公主,其实是与三仙姑一路的货。 张秋然是看弟弟在干什么。张秋生正在打扫战场。打扫战场是我党我军的光荣传统。歌词上不是唱了么,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自有那敌人给我们造。怎么送,怎么造?就是打扫战场啊! 张秋生将五个男人口袋里东西全翻出来。老太婆是女的就算了。明知修真人的东西搜出来也要被吴痕没收,张秋生还是认真地搜。宁愿好了朋友也不能留给敌人。 一堆破铜烂铁及一大摞符纸,张秋生主动交给吴痕。还有一万来元钱,要等李满屯等三人来再分。 这家伙虽然没有赞美但也没有鄙视,吴烟一点小心思算落下肚子里。还好,还好,刚才跳大神的丑态没被他看到,否则回去肯定要给我取绰号,从此叫我三仙姑。 吴烟是因为这场打斗没起到关键作用而沮丧,连带着对柳家法术也产生了怀疑,甚而无端地妄自菲薄。其实她的整个动作是很美的,完全可以改编成一场古典舞蹈。 张秋生在空中早就看到了吴烟,真心觉得她不是在作法而是在悠然自得地练舞。是的,是在自得的练,不是给人看的,是自己高兴,随随便便,悠闲地跳给自己看的舞。轻松闲适,幅度不大,形随意走,意到形备。姐姐在家有时也这样舞,慵懒、随意、漫不经心,可是一举手一投足无不透着优雅与自信。 张秋生一是看多了姐姐的舞蹈,二是没有当面夸吴烟的习惯,加上他对打扫战场更感兴趣。如果他打扫战场之前赞美一句,吴烟今后是抓紧练武呢还是继续钻研法术? 张秋然没许多心思,她就单纯地一个怕字。现在看到弟弟在那些男人身上瞎翻连忙叫道:“秋生,去洗手!”那些人身上有多脏?竟然在他们身上乱摸。这孩子怎么这样不讲卫生? 张秋生在姐姐面前真是乖孩子。叫洗手就立即向小屋里去找水。这个最让吴烟眼红,也是最为欣赏。张秋生不是一味胡闹,他也有听话的时候。这家伙要是也这样听我的,那啥,该有多好? 张秋生还没到小屋就立忙往回跑,嘴里还大叫:“你们将谁的屎都打出来了?臭得让人头晕!”说着就跑树林边去干呕不止。 两个女生傻眼了。吴烟心想然然姐真厉害,一颗冰糖葫芦就将人打出屎,她在上面附了内力吧? 冰糖葫芦上当然附了内力,可绝不会将人打出屎来。附了多大的内力张秋然清楚得很,何况也没打肚子啊。打嘴竟然能打出屎?肯定是吴烟打的,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实在难以用常理揣度。 张秋生边干呕边骂:“这是谁啊?打从娘胎出来就没拉过屎吧?在肚子里沤得比陈年老屎还臭!” 张秋生这下可倒了大霉吃了大苦。那种臭挥之不去经久不散,呕得头昏眼花都止不住。 张秋生绝不会独自吃亏,怎么样也要打几个垫背的。吴痕就算了,他已知道小屋那儿是火坑不会睁着眼睛往里跳。 李满屯几个赶来了。见张秋生干呕不止,三个人同时问:“老张咋了?那几个人很厉害,你打他们不过?”问是问,关心是关心。却全然没有一点同情。幸灾乐祸倒是十足十。 张秋生一边呕一边指着小屋说:“里面三具**女尸,样子太惨,惨,惨----” 嗯?女尸,还**的?真的假的,张秋生的话不能全信。可吴烟低着头在沉思,然然姐在发呆,吴痕背对这边。恐怕是真的。这三人是受刺激了,他们心太软。可我们心不软啊,我们心是花岗岩制品。 这,这个一定要看看。这几个没一人是害怕惨景的。三个人挤着挨着往小屋跑。刚刚到门口,三人一齐停住,楞了一会,又一齐往回跑。 三个人也是跑到树林边呕吐。等苦胆都呕出来,眼前金花散去才开骂:“老张,你小子真不地道!把人打出屎还要我们去闻。你什么意思嘛!做兄弟不带你这样的。” 张秋生已吐过一阵了,现在吐无可吐,正大口地喘气。他将那三人的骂声当耳边风,却睁着眼睛撒谎:“屋里真有三具裸尸,女的,很年轻。不信你们进去看嘛。” 进去?不不不,不,里面有三个金元宝也不进去了。张秋生又劝了他们几次,这三个是打死都不进去。张秋生说:“你们不进去,是吧?那现在有两个任务,一是进去查看女尸,看完要打电话报警;二是刑讯逼供,那几个俘虏总是要审出个明堂。你们选择哪个任务?” 三个人也不说话,一窝蜂地抢着,向那躺在地上的五个男人跑去。刑讯逼供嘛,这是我们拿手活。 张秋然后悔,不该叫弟弟去洗手。真要洗手,回去洗也不晚。这个洁癖的毛病要改。她来到弟弟身边关切地问怎么样了?张秋生摇头苦笑:“没什么,臭而已,不伤皮不伤骨的。” 吴烟突然想到什么,从地上拣起那藤杖递给老太婆,然后问这臭是怎么回事。照说然然姐打得都是嘴。嘴里能打出屎来,不可能吧?所以要找老太婆问明白。 老太婆恨张秋然却不恨吴烟。她老人家是明白事理的人。吴烟是正经与她斗法,没有打她牙齿。何况这小姑娘还将藤杖还了给她,别人的法器都被没收吔。 老太婆门牙没了说话不关风口齿不清,说了半天吴烟才算明白。原来这臭气也是一种法术。 吴烟暗暗心惊,仅仅是泄露出来的就已经这么臭。要是喷出来那还了得?神灵最是怕污秽之气,要是被喷上,我的法术就算破了。如果没有然然姐,即使侥幸逃跑回去,身上也必定臭不可闻。那就叫张秋生说对了,别的女生身上都香,而我身上却臭。 吴烟心情更加沮丧,更加妄自菲薄,更加坚定从此不练什么劳什子法术的决心。没用,所谓法术纯粹是装神弄鬼,遇上真正的顶尖的武术简直是不堪一击。修真的唯一好处只是可以延年益寿,没事时练练气就行了。法术嘛,本姑娘跟你说再见了。 吴烟打定主意不练法术之后就对张秋然说:“然然姐,我们回去吧。下午还有比赛。这儿交给男生就行了。” 出租司机已经被吓傻了,穴道被解开半天也回不过神来。吴烟心情本来就不好。见司机傻呆呆地发楞,气就不打一处来,脱下鞋子对准他头上就是一下,喝道:“开车!发什么呆啊。” 司机被鞋底板打醒,赶紧唯唯诺诺地说:“是是是,是,开车,开车。” 张秋然早就帮司机将钥匙插上去了。司机打着火却半天不起步,接着在发呆。刚才给他的刺激太大,大脑处于死机状态,一时半会重启不了。即使被打醒,眨眼又恢复原状。 吴烟是很讲道理的女孩,知道司机是由于过度惊吓而产生的暂时xing思维迟钝。轻轻叹了口气,你一个出租司机好好的要修个什么真呢?我都懒得修了,你还不知死活地往里钻。 叹气归叹气,人还是要救的。吴烟准备给司机施个安神符。可是,这又违背了从此不再用法术的决定。她自己劝导自己,这不算施法仅仅用个符而已,何况这是救人。 吴烟还在犹豫不决,张秋然轻轻一扬手,十几根毫针已扎在司机脑袋上。司机一个激凌彻底醒过来。张秋然又轻轻一挥手将毫针收起。 动作太快,吴烟想仔细看看然然姐是怎样用针的都来不及。她发现许多针都没扎在穴位上。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那些看似不是穴位的地方其实是有着自己不知道隐穴。 好吧,隐穴不隐穴的,以后可以问然然姐。但是,武术是完全可以替代道术的嘛。然然姐一挥手,扎几针,再一挥手,将针收回。一点不比我施用安神符差嘛。何必故弄玄虚地用什么符呢?还不得在普通人面前使用法术。真是笑话!我在普通人面前用针灸不犯法吧? 吴烟又一次妄自菲薄了。张秋然其实也是在施用安神诀。只是她用的是真气而已。用真气在司机脑袋上布一个小小的安神法阵,哪用管什么穴位不穴位? 张秋生是将手套上的一些上古法诀变通着鼓捣祸害人的玩意儿。张秋然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利用手套上的上古法诀琢磨救人的小法术。布阵而已,用石头都可以,用真气当然更可以了。 现在的司机大脑一片清明。刚才出于本能的心理自我保护而封闭的意识慢慢出现在脑海里。二对六!两个小姑娘将六个修真高人打得屁滚尿流仓惶逃窜,最后还一个个的被打晕被俘虏。 这是什么状况?平时被自己敬若神明的师傅,被人家小姑娘打得口肿鼻歪。六个修真高人发的是妖魔鬼怪,人家小姑娘发的是金甲神人,这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六个高人施法状若群魔抓狂,人家小姑娘施法是轻松优美的舞蹈。谁是玄门正宗,谁是邪门歪道,这还用说么? ; 第五百八十九章 恶少 司机专心开车,连从后视镜里看一眼二女都不敢。这是正宗修真者,比师傅那种邪门歪道不知高明多少。 出租车进城了。候、薛二少的跟班还在这一带搜寻。他们相信两个美女不会跑很远,必定是在这一带躲藏起来。他们调集了很多跟班、马仔去每一个商店、酒楼、茶社,甚至女厕所里都派人进去寻找。 张秋然与吴烟都有点郁闷,所以将车窗玻璃摇下来透气,刚好就被这些跟班们看到。 二女没想到流氓们这样阴魂不散。吴烟是下了决心,第一从今天起不再动用法术;第二从今天起向然然姐学习做淑女。 要是依吴烟以前的脾气肯定是要下车打人。现在嘛,既然要做淑女那就不能随便打人了。掏出电话叫哥哥来救命。然然姐有事叫弟弟,我有事叫哥哥。男生嘛,就是为姐妹打架的。 张秋然奇怪地问:“你刚才还要找这些流氓打吔,怎么现在送上门反倒不打了?” 吴烟将电话收好,坐坐端正,然后说:“不打了。我突然想明白了,从今儿起跟你学着做淑女。女孩子打架不好。” 张秋然觉得头晕,这丫头想起一出是一出。又对吴烟说:“我哪有什么淑女了?必要的架我也照样打的好不好。” 不管张秋然怎样说,这个架吴烟是不打了,她还坚决要张秋然也别打:“你一打,那我也要跟着下去。再说了,哥哥弟弟不应当为姐姐妹妹打架么?”她认为做淑女就与男人戒烟一样,必须咬紧牙关一丝一毫地不能放松。 吴痕正在整理战利品,将那些法器、符纸分门别类放好。他对邪门歪道的符不是很熟悉,辨认有点困难。吴痕不是急xing子人,一张一张地对比确认,不知道的人远远看去还以为他在辨认外币。 张秋生吐得嘴里泛白沫,正在用纸擦嘴。突然李满屯大喊:“老,老,老吴!可,可,可了不得了,然然姐与吴烟又遭人袭击。快----快去,十----万火急!”他俩刚才交换了电话还没换回来。李满屯也吐得直翻白眼,说话都费力气。 吴痕与张秋生同时往起一蹦。今天是怎么啦!两人吓得腿都有点发软。张秋生大声命令:“你们继续刑讯逼供!老吴我们俩快走。” 吴痕二话不说就放出他的桑得拉。李满屯又叫道:“滨,滨----河大道----东,怡情,怡情茶社附近。” 吴痕让张秋生开车,他的技术比自己好。桑得拉近乎疯狂的轰鸣着向城里急驰而去。 张秋然很无语,也很无力。自己长这么大最怕的两件事,一是怕鬼二是怕豪门公子,今天全遇上了。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是不宜出门?以前是三怕,还有一怕是流氓。现在不怕流氓了,但鬼与豪门公子还是很可怕的。 怕就怕吧,害怕只是个人的心理问题,自我可以克服。今天居然千年等一回地遇上吴烟要学淑女,这个,这个无法自我克服。张秋然真的是无语。你这丫头平时不学淑女,跑到这关键眼上来学淑女。张秋然唯有摇头苦笑。 吴烟没什么怕的,她完全是要学好,所以将车窗摇上缩在车里不吭声。外面的两班人马还以为美女害怕,所以最开始的动作很斯文。 美女嘛,首先是不能吓着她们。两个班头就着车窗温言相告,叫两个美女不要害怕。他们家的少爷公子只是要认识一下她们,希望今后能长相来往。 两个美女压根不理睬两班头,甚至连正眼都没瞧他们一下。两班头就暴怒了,就火冒三丈了。但是他们还是有分寸的,没朝美女发火。两人同时转头命令司机将车门打开。 司机哪是什么软弱百姓?现实生活中也是很硬扎的一个人。只是醉心于修真,仕途上不思进取而已。今天临时客串的哥,终于见识了什么才叫修真大道,只盼着能从此跟随两个小姑娘修习那无上秘法。这两个杂碎竟然敢对我叫唤?我要不打得你亲妈都不认识,我跟你姓。 不过两个小姑娘似乎不想在闹市区惹事,这些高人其实是很低调的。我还是忍吧。真要打人也轮不上我,小姑娘伸伸指头就能要这些杂花死。 见司机竟然斜眼都不瞟他们一下,两个班头火气更大了。两人同时指着车里面的司机说:“你下来不下来?信不信我弄死你!” 如此的威胁都没让司机眨一下眼皮。感到被蔑视的班头勃然大怒,冲手下喊道:“拿大锤来,将这破车给我砸了!” 两个班头喊得是同样的话,薛班头加了一句:“今天不弄死你,我就跟你姓!”一个小小的出租车司机,弄死了就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砸吧,反正有保险公司赔。司机坐得稳稳当当,真的眼皮都不眨一下。正在此时警察来了。 此车长时间停在路中间堵塞了交通,警察当然是要赶来处理。不管怎样,你当着警察的面砸车都是说不过去的。但两个班头也没拿警察当回事,直接向警察自报家门。 警察头皮发麻。候、薛两个少爷在省城是出名的难缠。其实他们的家长都是退居二线的副省级,一个政协副主席一个人大副主任,级别并不怎样。 人们总是难以弄清有的官员为什么要纵子做恶,难道他们不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就像弄不清他们为什么会贪污一样,难道他们不知道别伸手,伸手必被捉? 也许骄横本身就是权力的滋味吧?所以人人酷爱当官,就是为了获得权力。那种可以为所欲为,而没人能管的滋味太美妙了。所以人人都骂官场**,又人人都想钻进官场。 警察对司机说:“把车门打开,驾照拿来!”司机车门没打开,但将驾照贴着车玻璃给警察看了。 司机隔着玻璃对警察说:“车门打开你能保证我及乘客的安全吗?”警察弯腰朝后座看了看,两个美得不像话的女孩坐那儿。心里已经明白了。 警察对司机说:“你将车靠边。不管怎样总不能堵塞交通。”司机指了指前后抵住他的车说:“他们将我抵死,怎么靠边?” 嗯,这倒也是。警察对两个班头说:“你们将车向后退一下,让这车靠边。” 姓候的班头态度极恶劣地说:“应当叫他们下车!你这警察是怎么混的?傻不拉几,还叫我车向后退。不知道我车没倒档么?” 我草尼玛,狗仗人势的东西。警察气得脸都铁青,真想抽这狗腿子一耳光。正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来:“废什么话?砸,给我把车砸开!” 嘿,候少您来了?我这就开砸!“咣”一大锤砸在引擎盖上。“咣”又一大锤砸在车顶上。 引擎盖瘪了,车顶瘪了,玻璃碎了。大街上人山人海,里三层外三层地将这儿围得水泄不通。数以千计的群众看着这施暴现场,敢怒而不敢言。 车里三个人稳当当地坐着一动不动。张秋然心里害怕,但表面上却一点看不出来。不仅看不出来,反倒显得无比的镇定与沉着。 吴烟是根本不害怕。她只是决心学淑女而已,要不然这些狗腿子早就满地找牙了。 司机也不害怕。他醉心于道学,却拜错了师傅。武术虽然习得不怎么样,但对付这几个狗腿子却绰绰有余。以他的社会地位也不怕候、薛两家。 咦----,车被砸成这样,里面的人却一点都不怕。这让候少大失脸面,浮云城里还少有不怕他的人。 狗腿子们最是会看主人脸色。见候少怒气渐盛,不等吩咐就开始直接攻击司机。一个狗腿子拿着大锤朝驾驶室里捣。这一铁锤如果捣在司机身上非得重伤不可。 司机见这狗腿子做势就已经拉起座椅调整扳手,见铁锤捣过来立即双脚一蹬身子随着座椅向后滑去,让过铁锤顺手再一抓一送一拉,铁锤就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司机随手将铁锤扔到副驾驶座上,面带微笑地看着那些狗腿子。周围群众爆发出一阵哄天大笑。 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候少一脚踢开那个脓包,手一伸,意思是叫手下递一把铁锤过来,他要亲自捣司机。 候少的手伸了老大一会没见动静,回头一看,自己的手下正在与薛少的手下商量借铁锤呢。他们只有一把铁锤,被司机夺去就没了。 薛少的人也只有一把铁锤,他们不外借。薛少的班头说,一会薛少来了没得用他们会挨骂。 候少急于将失去的脸面找回来,朝薛少的人说:“薛少不会来的。他那个胆小鬼向来不敢上前。” 候少的话刚说完,旁边就响起一个声音:“你才胆小鬼!你不仅是胆小鬼,还是尿床鬼。尼玛,上初中了还尿床。” 尼玛,哪有这样揭人老底的?尿床是候少平生最大的耻辱,谁提他跟谁急。候少一拳打向薛少,薛少连忙招架。两人当场打成一团,双方狗腿子也各自找好对象捉对开打。 ; 第五百九十一章 吴烟学淑女 围观群众爆笑连连,有的人都笑岔了气。张秋然与吴烟也忍不住大笑,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透过被砸碎玻璃的车窗传出去。 两个恶少听到这悦耳的笑声,立马就呆了,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打斗。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就达成统一战线,停止内战一致泡妞。 候少说,我们的账以后再算。薛少说,行,两个美女我们一人一个。候少又说,行,先砸车! 薛少没回话,知道候少没了铁锤,只有他来砸。薛少也是手一伸,跟班立即将铁锤递给他。薛少亲自用铁锤砸车门,“咣,咣,咣!” 车门眼看就要被砸开,张秋生与吴痕来了。两人没理睬正在砸车的薛少,对站在一旁呐喊助威的候少就更不理睬了。 张秋生到姐姐坐的一旁,说:“姐,把你的跳绳给我。”吴痕也是一样,在另一边将吴烟的跳绳要过来。 那跳绳有三十来米长,两人将它们纽成七八米长的鞭子。围观群众莫明其妙,这两人是要干什么?看样子明显与车内的人认识,那就应当与两个恶少是对头。 你要说他们与恶少是对头吧,可他们不顾恶少的疯狂砸车,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将跳绳纽成鞭子。 两个恶少也感觉不对了。薛少暂时停止砸车门,冲张秋生问道:“你是什么人,干什么的?” 张秋生的鞭子刚刚纽好,朝薛少说道:“我是你爷爷,来抽你的!”说完就一鞭抽到薛少脑袋上。几乎同时吴痕一鞭也抽在候少脑袋上。 尼玛,车都砸成这样。尼玛,竟然敢欺负我姐姐。张秋生最恨欺负他姐姐的人。鞭子没头没脑地抽,打得薛少嗷嗷怪叫。 吴痕最是心疼妹妹,现在这些杂种居然敢光天化日地欺负她,我不抽死你丫的那也是个怪。 狗腿子们一下惊呆了,从来没人敢这样打他们的主子。在渡过最初的惊呆之后,一窝蜂地抢上前救主。主子已被打得头破血流皮开肉绽,此时不上前更待何时? 这些跟班平时狗仗人势横行乡里惯了,哪里见过张、吴这样的猛人?二三十人刚刚作势要往前冲,两条鞭子就抽过来。一时间只听到刚才还凶横霸道的跟班们哭爹喊娘哀嚎惨叫。 司机直看得心醉神迷,这才叫武功嘛,我以前学得都是什么呀。兴奋之下打开车门,跑出去要看得更清楚一点。只希望从中学得一招半式,也不枉了今天被吓一场。 吴烟悄悄对张秋然说:“然然姐,待会儿我们要演戏啊。” 张秋然打了她一下说:“去!好好的演什么戏啊?” 吴烟说,博取同情分啊。我哥与你弟把这些人打得这么惨,有些糊涂人会同情他们的。我们要将这同情争取过来。 张秋然说,怎么演啊?这个剧本你来写,我是不会。吴烟摇着张秋然胳膊说,也不要什么剧本啦。只需装委屈,装害怕就行了。对了,最好要流泪。 张秋然想想,觉得吴烟说的也有道理。仅仅是糊涂还不要紧,如果有歪嘴和尚故意造谣,说两个男生无理打人就坏事了。甚至有那两个恶少的人装作群众胡说八道就更不得了。他们可是地头蛇,这种情况是有可能的。 可是平白无故的怎么流泪啊?我现在很幸福很快活,生活中充满阳光,没有流泪的理由啊。 吴烟说:“你就想想伤心的事呗。小时候的事,甚至看的电影电视,或者看的小说等等。你总不能看的都是喜剧吧?” 张吴二人打得尽管是恶少及他们的狗腿子,可这些只是普通人。场景没什么值得描写的,完全是殴与被殴。直到这些人全都跪地求饶,两个恶少没了平时的威风,鼻涕眼泪还有血糊满一脸。 警察终于来了,老远就听到警笛的鸣叫。来的警察还不少,大约有十来个之多。 刚刚听到警笛声,两人就停止了打人。吴痕悄悄打电话。张秋生站一旁纳闷。他就不理解,这么个屁事,两个女生怎么就着急忙慌地求救? 姐姐要叫他来嘛,还可以理解。姐姐向来不喜欢打架,没有遇到危及朋友或亲人的情况绝不会出手。可吴烟向来就不是善茬。按道理遇到这些恶少,她要不将他们打得满地找牙就不姓吴。 张秋生抬头向上看看,天气很好哇,晴空万里阳光普照,不是什么隐疾发作的日子啊。有时间要转弯磨角找老吴打听打听,他们家是不是有什么家族遗传病,特别是神经方面的疾病。 警察们看了看惨不忍睹的薛、候二少及他们的狗腿子,抬头朝吴痕喝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打人?” 四周的群众同情地看着两个少年,纷纷交头接耳,这两个孩子什么人不好惹,偏偏惹上这两个少爷?这下好了吧,快叫家长来赔钱自己去少管所待着吧。 不少人摇头叹气,逞一时之能哇,你们两家父母就惨了哦!这两个少爷要不将你们家弄得倾家荡产他们就不姓候不姓薛了。唉,多好的娃呀,大好年华就此断送了哦。还有车里的两个女孩,嗐,可惜了。 吴痕没回答警察的问题,而是将电话递到他手上。这警察疑惑地看了看吴痕,接过电话听了一下,吓得立即将电话交给旁边另一个警察。看来,第二个警察才是这儿的头。 吴痕的电话是打给天关省警察厅长向鲲的。听说有人当街欺负吴烟,向鲲登时就愤怒了。吴烟他见过,多好的一个女孩啊!长得漂亮,斯文、懂礼貌。一点没有高官子女的架子。对到她家来的客人不管级别高低一视同仁。 恰恰麒林市警察局局长邬超汉与副手曹勇敢就在向鲲办公室里。他是来找省厅要装备的。 麒林警察局今年日子很好过。工展中心的那些贪污犯,如果是纯粹的贪污,依法轮不到警察局插手。可是好年华是以诈骗报的案,让警察局很是发了点财。当然该上缴的要上缴,该移送的要移送。但水过地皮湿,仅仅是合理合法的截留也就不少了。 另外楚效东、吕亚雄、杨承志等三人的贪污受贿也是以扰乱公共秩序与故意伤害由警察局抢先抓捕的。从他们家与办公室搜出的东西让人都吓一跳。 还有好年华也赞助了好几笔,总的也有五六十万吧?五联公司也大概有五六十万。邬超汉觉得小日子过得很滋润。 不过日子再么滋润,该要的装备还是得要。局领导轮流来省厅软磨硬泡。邬超汉今天就是带着曹勇敢来了。他仗着与向鲲以前是一个部队的关系,敢于直接进厅长办公室。 向鲲一听电话就大叫一声:“什么!吴烟在闹市口遭流氓欺负?”吴烟这个名字对于邬超汉与曹勇敢可是熟得不能再熟。经常赞助他们的公司董事长。对于曹勇敢来说,还多了一个儿子的班长。 向鲲的电话不长,最后说了句:“你将电话给出现场的警察。”然后将大哥大放桌上,接着打内部电话:“左国梁,你与成建军来一下。” 左国梁与成建军大家都认识,就是在浮云国际机场捞吴痕他们一伙的两个警官。看来他们俩是向鲲的得力干将,深受领导的信任。 眨眼功夫左、成二人就出现在向鲲办公室。向鲲正在打电话:“什么,是这两个混蛋?现在我命令,将他们都看起来,我马上派人过去接管。” 向鲲放下电话就命令左、成二人:“你们带上人立即去滨河东道,怡情茶社附近将那两个混蛋给我抓来。哦,就是姓候的与姓薛的两个王八蛋。” 邬超汉与曹勇敢站起来也要去:“吴烟与张秋然都我们麒林市的。我们必须去。你们只知道吴烟是老首长孙女,可张秋然也是老首长的孙女。她们两个都是我们麒林市的重要人物,纳税大户。张秋然是李会元的女儿,出了问题我兜不下。” 李会元与梁司琪的关系在麒林市可以说没人知道。但做为警察局长对市领导的家庭情况还是知道的。否则怎么做好领导家属的保卫工作? 张秋然是谁的亲生女儿邬超汉倒不清楚,否则要吓他一跳。麒林市的一、二把都争她做女儿,这样的女孩还了得?做为警察局长,知道谁是领导家的人就行了,既要知道又不能太八卦,这才是做官的要诀。 向鲲登时头大如斗,一个老首长的孙女就够他受了,居然是两个老首长的孙女。见左、成二人还站着没走,立即大喝:“傻站着干嘛,还不快去!” 现场警官收了电话一时楞在当场。省厅向来不插手浮云市的警务。看来薛、候两个小子今天撞到铁板了,眼前这帅气阳光的小伙子绝不是等闲之辈。 警官看了看递电话给他的警察,大大地后悔刚才怎么叫这蠢货上前。他那么凶神恶煞地对两个小伙子瞎嚷嚷,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这小伙子肯定要说我们警匪勾结。如果他是普通老百姓的话,说什么一点不要紧。可他是普通老百姓么?普通老百姓能一个电话就能惊动向厅?用屁股想想也知道。 ; 第五百九十二章 怕乱的昝长治 警官双手将电话毕恭毕敬地还给吴痕。然后指着候、薛二少命令:“将他们全看起来!”警察们没明白为何风云突变,一时楞住没人采取动作。 两恶少立即大叫:“你们谁敢!”警官不管这两人的咆哮,冲警察们厉声吼道:“执行命令!” 如果不关切身利益,在卖人情与执行命令之间,警察们绝对选择后者。警察们立即纷纷命薛、候二少及他们的狗腿子蹲下,胆敢乱嚷乱动的立即一警棍。 警官看了看两个少年。一个背着手看天,一个俯在车窗边与里面的人说话。背着手看天的是张秋生,吴烟咋就这么老实了。她一贯风格不是这样,这让张秋生很不适应。 你吴烟不打架也就罢了,居然还哭还流泪。这除了让张秋生大大的纳闷外,剩下的就是想笑。 但吴痕不这么看。他感到由衷的欣慰,由衷地心疼。妹妹长大了,知道女孩子大街上打架不雅观。妹妹变淑女了,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默默流泪都不打人。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二十一中的人都说,男生跟着张秋生都学坏,女生跟着张秋然都学好。妹妹这阵子跟张秋然接触的比较多,果然是学好了。唉,张秋然、张秋生,明明一家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哩? 左国梁与成建军来得很快。省厅离这儿本来就不远,向厅的命令又非常急。左国梁想请示一下带多少人的时间都没有。 邬超汉与曹勇敢管不着浮云的警务。他俩一来就扑到出租车旁边。一见吴烟不由大吃一惊。只见吴烟泪水涟涟如同梨花带雨,小嘴微微颤抖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张秋然躬着身子,将头抵在膝盖上。 邬超汉与曹勇敢心疼了,真的非常心疼。这么漂亮懂事的小姑娘被吓成这样,谁见了都心疼。连围观群众都是一片喊打声。玛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两个畜牲竟然强抢民女。这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群众们强烈要求警察部门严惩这两个伤天害理的禽兽! 薛、候二少不知死活还大声自报家门,左国梁朝他们喝道:“闭嘴!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二少及狗腿子们被押上车带走了。左国梁做事很认真,现场勘察、拍照、摄像、笔录一一做全。 吴烟的笔录做完,朝左国梁说:“叔叔,送我们去体育学院好吗?我们下午要参加比赛。” 嗯,比赛,什么比赛?吴烟说:“中学生春季运动会。我们是特意赶来参赛的,今天刚到。” 当照片放到向鲲的桌上时,那被砸得变形的出租车,吴烟可怜巴巴绝望的眼神,泫然欲滴的泪珠,小嘴微微扁着似在诉说着刚刚遭受的屈辱,还有在一旁低着头默默无言的张秋然。 向鲲一拍桌子,大骂一声:“混蛋!”然后打电话给省政法委,要求当面向倪淦书记汇报。 向鲲刚刚到倪淦的办公室,寻问此事的电话就跟着到了。是昝长治的电话,问吴烟与张秋然到底遇到什么流氓了,京城的电话已打到他那儿。 吴烟的事当然是吴痕向家里说的。妹妹可是吴柳两家的宝贝疙瘩,有事不向家里报告他可吃不起。 张秋然的事是邬超汉向李会元报告的。李会元大吃一惊。然然要是出什么事,梁司琪绝不会饶他。为了然然,梁司琪都可以与他离婚。再说他自己也喜欢然然与秋生。 李会元考虑自己在天关省只是个厅级干部,与那些省级对阵差了点份量。连忙给京城打电话要老爷子出面。 昝长治就觉得亚力山大。要是公子衙内二世祖,还可以说他们自己闯祸。可吴李两家受害的是女孩,在繁华闹市居然遇到恶霸强抢民女。 这事大条了。昝长治向来很是爱护干部,向来讲究干部队伍的稳定。说白了就是,他有点护短。这次能不能护得过去,他不敢保证。强抢民女,放在古代都说不过去。何况你是现代,强抢的是官女,还是高官的孙女。 昝长治立即给倪淦打电话,要求省政法委立即介入此案。 向鲲也没多说话,只将那些照片往倪淦桌上一放。倪淦粗粗看了一下,就将照片放进包里往胳膊下一夹,对向鲲说:“跟我去长治书记那儿。” 昝长治正在打电话,见倪淦他们来了示意他们坐。昝长治此时一点没有封疆大吏的风度,就听他对着电话嚷:“哎,我说老赵,张秋然是李家的孙女,你跟着起什么哄啊?我从来也没见你巴结过李家嘛。” 我巴结李家干嘛?我这一生就没巴结过人!你见我巴结谁了?张秋然是我干女儿,她受欺负了干爸能不出头么? 看昝长治的神态就知道,这个电话是他的老熟人,而且是让他头痛的老熟人。昝长治趴在桌上打电话,眼皮都能翻到天花板上去:“咦----,你在京城,张秋然在麒林,你们俩隔了十万八千里。你一个糟老头,她一个花季小女孩,挨得上么?你跟我瞎扯!” 我怎么瞎扯啊!小风在麒林工作你不知道?我就说你官僚主义嘛。 昝长治找手巾擦汗,又说:“小风在麒林工作与你收干女儿有必然联系么?” 当然有联系啊,小风现在天天在她家吃饭。住也在她家附近。啊,多好的一个女孩,竟然弄得不能上街。我是好心,你要是再护短,有人收拾你。 邬超汉给李会元打电话时,正好赵如风也在旁边。李会元对他是一点办法没有。依赵如风的话来说,我又没吃你的。你自己都没缴伙食费,还能管着我来不来吃? 听说然然在省城受了流氓恶霸欺负,赵如风怒发冲冠,当即就要去省城打人。要不是秋同吵也要去,他是真的去了。赵如风不怕李会元却怕秋同。这孩子没头没脑没轻没重的,他可负不起责任。 赵如风没秋同办法,万般无奈只得给家里打电话。秋同也有样学样,拿过赵如风的电话打给他爷爷。并且威胁他爷爷,如果不将欺负他姐姐的人办了,他就去浮云杀了那些混蛋。 要不是妈妈给了他一爆栗,还不知秋同要威胁爷爷什么。李老爷子虽然还没见过秋然,却已经非常喜欢她了。李会元经常往家捎东西。最让老爷子喜欢的东西都秋然做的。什么酒、茶、香菜、腌萝卜皮,这些东西只有老爷子才可以吃,其他任何人都不准动。这些东西太对老爷子口胃了。难得有老爷子喜欢吃的东西,其他人谁敢动? 李老爷子给昝长治的电话很简单,我孙女与吴家的孙女今天在你那儿出了点小事,你帮着问问?吴家老爷子的电话也是一样。 昝长治现在的思维主要还是在工作上,个人情绪很少。待看到照片,吴烟那惊恐的大眼,委屈的眼泪,欲说又怕的小嘴。张秋然的那种低头不语,不想见人的背影。那被砸得面目全非的汽车。无数愤怒的群众。再听到倪淦的汇报,这种令人发指的暴行居然是两个副省级干部的儿子所为。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我昝长治眼皮底下竟然发生这种事。竟然还是我平时百般爱护的同志家的儿子。昝长治愤怒了,指示倪淦严格依法办事绝不手软。 整个事情的处理,还是按昝长治的一贯风格,从重从快,但仅限制在很小的范围。对整个干部队伍没造成太大影响。 候副主席与薛副主任见势不好,连忙主动承认教子不严的错误做深刻检查请求组织处分,最终算是躲过一劫。说到底还是昝长治对下属过于爱护。当然两个恶少是跑不了重重的处罚,否则昝长治不好交差。 这些对于麒林市二十一中的学生都不相干。他们向来是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下午是男女排决赛,与男足四分之一决赛。 女排是麒林市二十一中对浮云市体校。男排是对省铁路子弟学校。男足也是对浮云市体校。组委会故意将足球决赛放后天。因为后天是星期日,观看的人要多一些。 男篮是今天晚上四分之一决赛,麒林市二十一中对浮云石化一中。也是后天晚上决赛。 张秋然与吴烟坐在队员休息区没上场。她们来只是起个安定军心的作用。二十一中女排只要她们俩在就信心百倍。体校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接住吴烟的十八次连续大力扣杀。 男排也没什么好操心的。孙不滚与李满仓、王不立都没上场。孙不滚不仅没上场,从中午就没看见他人。从预赛看,铁路子弟学校的男排势力不怎么样,二十一中不怎么担心这场比赛。 男足也不要李满屯与孙不武上场。王二宝说,你们俩来了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靠,我们球技是拿命拼来的。有高二三班那些妖孽垫底,什么样的球队我们都不在乎。 张秋生与吴痕还有其他球队的同学都坐在女排的看台上观战。张秋生与其他同学边看球边闲聊。吴痕却没坐一会就出去了。 ; 第五百九十三章 荣誉与友谊 找吴痕的是李满屯他们三个人。他们将吴痕叫到招待所房间里,向他通报刑讯逼供的结果。 马上就有大批修真者与武林人士联合进攻二十一中。这些人中间还包括日本人、南洋人。而造成这种局面的正是李、柳两家,目的是要逼张秋生。要看看张秋生还留藏着什么法宝。还有,顺便逼他爷爷出来。 为什么逼张秋生爷爷出来?就是为了看看是不是熟人,是不是对头。是熟人就结盟。是对头就灭之,连带着将张秋生也灭了。 李满屯以头撞墙,不断说:“丢人,丢人!”孙不武与孙不滚痴呆呆地坐着,他们没资格说柳家。嘴上不说,心里却只感对不起张秋生。 吴痕脸色很难看,沉默了一会问李满屯:“口供确实?”事情太过重大,他要确定事实。 李满屯睁着眼睛说:“当然确实!你想想,我们兄弟间的事,那些邪门歪道的人怎么知道?连细节都知道!我们天天在一起,没人与这些邪派人物接触。剩下的就是,我们什么事都对家里说,结果家里故意传出去。” 孙不武虽然不敢批评柳家,但他的xing格不说话难受:“进攻二十一中的时间定在清明节后的第三天。这六个人是来早了,所以留在浮云玩几天。” 孙不滚补充说:“逗留在浮云的仅是从北方,或没有直达麒林火车地方的人。还有已经在八合湖寻宝的人。人数是很恐怖的。” 仅仅人数多倒没什么。这次进攻二十一中的是以修真者为主力,辅助以练内家功夫的人,这是最可怕。 现在有三个应对办法。一是向警察局报案。管你是修真还是练内家功夫没有不怕政府的。有人要是说修真者内部的事不应当找政府,就回答是为了学校里数以千计的普通同学。这样也说得过去,但难免落人耻笑。 二是向家里报告,请家里人出面。四大家族加一个终南派,天下修真者没人敢撄其锋。可是,但是,这不正中了家里的圈套吗? 三是自己硬扛。凭我们这几个人,能打得过天下修真者吗?李满屯梗着脖子说:“有什么打得过打不过的?大不了一死。我死了,家里那些老糊涂就快活了。” 孙不武喃喃自语:“人不在乎活了多少年,而在乎经历了什么。我孙不武虽然只有十六年,但人生该享受的都有了。吃过了喝过了玩过了,别人苦苦追求而不得的我都有。此生已无遗憾,死就死吧。” 孙不滚拍拍孙不武肩头,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个堂兄弟相互望着,都透着一脸的坚毅。 吴痕可不像这三个一脑门的死字。他得为兄弟们负责,不能带着他们打一场必死之战。 本来遇到这样的大战是可以请张秋生爷爷出头的。张秋生爷爷看架式就厉害,似乎比自家的老祖宗还厉害。可惜这样就中了家里的圈套。 吴痕现在是恨。恨自己太老实,将在麒林的一切都如实向家里报告。而家里不管自己的感受,不管自己是不是对得起生死之交,却只顾着他们那一点点可怜的利益。 吴痕揉了揉脸,将这些不相干的东西抛到一边。目前要紧的是必须想出应对之策,那些后悔与埋怨的事以后再说。 找警察与找家里,这两条都必须去掉,那么也只剩下自己硬扛。这就要做到知己知彼。 己方账好算,八个筑基期的,并且全都是以武入道,最是善于打斗。修习内家功夫二十四人,其中四人已经能够真气外放。普通武者不计其数。另外张秋然与张秋生两个,这不是一般修真者能比,也不是一般修习内家功夫的能比。 那么敌人呢?不知道,连具体多少人都不知道。只知道人很多,其中有许多厉害的人。 吴痕提出这些问题集思广益,想听听另外三个人的意见。李满屯不屑一顾地说:“修真人,修真人有什么了不起?修真界就这么大,有几个门派是以武入道?” 即使不是以武入道,施用起法术来照样与以武入道的一样厉害。甚至由于专攻一道而更加厉害。 “切!”李满屯更加不屑一顾:“今天那六个邪门歪道厉害了吧?那老太婆都筑基后期,就等着挨劫,后事都准备好了。六个人拼了xing命,却被然然姐轻轻松松用几颗冰糖葫芦打得落花流水。” 啊?吴痕听到这话简直不可置信:“难道不是吴烟打的么?”他是亲眼看见吴烟在作送神之礼,而张秋然无精打采地站那儿。嗯,无精打采也可看作蔑视、漠视、鄙视、轻视、无所谓。 “没吴烟什么事。”李满屯毫不客气地说:“充其量也只是助攻。这是六个人一致的说法,绝不会有错。然然姐站那儿连眼睛都懒得看他们。可是冰糖葫芦出手是百发百中。抛符打符,念咒打嘴。” 吴痕又揉脸。他明白妹妹刚才为什么哭,为什么有人公然欺负她都不打人了。妹妹受刺激了,一向引以为豪的法术不如然然姐的几颗冰糖葫芦。这从打斗完毕就一屁股坐地上低头不语就可以看出来。自己当时没往这方面想,只以为妹妹是辛苦了累了。 吴痕想了想又说:“张秋然的暗器功夫看来是很厉害。可真正打群架时,施用法术的人一多,张秋然她也忙不过来啊!” 老吴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脑袋里糨糊太多。柳李两家修真青年只有李满屯不怕吴痕,他指着吴痕说:“还有老张呢,你忘了?计算实力怎么能将这大神给忘了呢?人多,一齐施用法术?我劝你到时别施用法术,别让老张那柄短剑一起给吸了去。” 吴痕震惊了,连忙说:“什么情况?老李,快说说清楚。” 没什么情况,据那六个人说,老张的那把短剑可吸一切灵体。就是说只要没有肉身的灵物都怕他的短剑。这个确实,我与老孙是亲眼所见,日本的三个轼神被老张杀得不敢伸头。 孙不武点头:“如果没那把剑,我们早已没了命。那轼神有多厉害我早说过了吧?一个没肉身的鬼怪能使用实体兵器,比我们用符请出来神灵不知厉害多少。” 李满屯站起来说:“我到球场上去了。说来帮王二宝他们,结果头都不伸一下太说不过去。”孙不武也跟着站起来,同为足球队员当然也要去球场。 孙不滚也不用说了,男排也在比赛。虽然是四分之一决赛,可输了就只能争第三名,实际上比决赛还重要。 吴痕要他们等一等,问道:“这事要不要告诉老张?”当然要告诉,不然怎么与我们一起战斗? 李满屯怀疑地看着吴痕,问道:“你的意思是不告诉老张?人家打上门来让他仓促应战?” 吴痕跳脚,大声辩道:“我有这么坏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将我们家里的鬼主意告诉老张。打架的事当然要对他说了。对于战术策划、运用等方面我不如他,还指望他出主意呢。” 哦,这还差不多。李满屯说:“家里的那些坏水千万不能告诉他,丢不起那人。但此事的凶险一定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还有他们为什么要进攻二十一中也要告诉他。只是别提我们家就行了。” 二孙也是这样认为。他们现在也算柳家的人了,柳家的坏水也有他们份。 孙不武甚至想,孙家其实也不是好东西。上次老叔就准备打老张,后来发现打他不过才放弃。去日本也是老叔的鬼点子。老张对朋友真的一点都不设防,炼了一点丹都想着老叔。我们却尽做一些对不起他的事。 吴痕回到女排比赛场。第二局已经结束,双方一比一平。张秋然与吴烟抬着球筐来到场上。吴烟突然将一个球抛向对面看台。张秋然几个跨步追上去,在看台边跳起来,背对着场地将球托到球网附近。 吴烟两步跨过去,跳到半空一个大力扣球。球打到对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又弹起,皮球向底端看台飞去。一个不明所以的观众伸手接球,结果被球上附着的大力带着向后栽倒。幸亏后排的观众接住他,否则可能要受伤。 张秋然也将一个球抛起,吴烟也是大步跑向看台,跳起,背对着场地托球。球也是准准地飞向球网附近上空,张秋然也是跳到半空大力扣球。 这次的球没人敢接。皮球从底端看台观众的头顶上飞过去,撞到墙壁又弹回来,落到对面球场,依然是轰隆大响,再弹向自己这边。 张秋然退到底线将朝着看台飞奔的皮球再次托向球网附近,吴烟如同刚才再次跳到半空扣球。 两人如此反复。观众经过短暂地沉默后终于爆发出惊天得欢呼。欢呼声中“吴烟、张秋然!”的尖叫不断。原来麒林体校的女排全来了。刚才两局吴烟与张秋然没上场正让她们觉得遗憾,现在终于能一饱眼福了。 ; 第五百九十四章 人类文化遗产 “波”一声闷响,排球砸在对面场地破了。看台上沸腾了,人们跟着麒林体校的学生喊:“吴烟,张秋然!” 只有浮云体校的学生不服。不是不服别的,而是不服这两个女生的行为。尼玛,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嘛。这算军事威胁么?不,不是一般的军事威胁,简直就是核讹诈。你们这是在告诉我们校的女排,必须乖乖认输,一切反抗都是徒劳的么? 浮云体校女排队员们也确实个个吓得花容失色。这一球要是打到我身上,骨头还不得断了?要是打在脑袋上呢?那是不是就要脑震荡,甚至从此就成了白痴? 吴烟与张秋然换了一个球再来。她俩没别的意思,纯粹是发泄。中午那一场打斗,张秋然是被吓到了,吴烟是受刺激了。两人又在街头受委屈了,竟然有恶霸来抢她们。这叫什么?这是奇耻大辱! 这惊吓这刺激这委屈直让两个女生透不过气来。必须找一个方式来发泄。所以从不做此等荒唐之举的张秋然也拼命地拿皮球发泄情绪。 “波”第二个皮球又破了。看台上简直是欢声雷动,观众们觉得这个比正式比赛要精彩百倍。裁判组众裁判从未见过如此猛人,而且还是女生,所以也不阻止随便她们发泄。 张秋然与吴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姑娘,第三个球破了后就自觉停止这种发泄行为。自有那些粉丝为她们收球抬球筐。 这种情况在男排与男足球场也同时发生。麒林体校的许多学生都来了。体校与普通学校不同。他们专业就是体育,跑省城来看球是正大光明。看二十一中在省城大展神威,比在麒林看球更来劲。在麒林不管怎样都是内战,在省城则是对外战争。人都是有点地域观念的。 麒林体校还有一个最大的遗憾。浮云市有三支球队的参赛名额,加上中央与省属企业、机关的学校共有八支球队。姚河等其他一些城市都有两个名额。而麒林市由于往年体育成绩不好,可怜只有一个参赛名额。 麒林体校师生都觉得太可惜。如果麒林市有两个学校的名额。一中的球队已并入二十一中,那么下面就应当由体校递补。每当想到这儿,体校的学生就默默流泪。学体育的,失去一次参赛机会意味着什么? 下午的三场比赛二十一中都是胜出。麒林赶到省城来看比赛的人都跑来住宿地,尤其是那些粉丝。 吴烟小手一挥:“走,都去饭店。我请客。”呼啦啦,一百五十多人全涌进附近一家大酒楼,将人家大厅全占了。吃完喝完,她却要男生买单。至于哪个男生买?这个她不管。反正没张秋生与吴痕的事,他俩晚上有比赛早带着篮球队走了。 篮球当然也是二十一中胜出了,否则张秋生与吴痕就买块豆腐撞死得了。整场比赛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就不多说了。 直到第二天吃过早饭,吴痕才有时间将妹妹叫到自己房间说话。与张秋生说话前应当先与妹妹说好,统一口径。 哪知吴烟的反应比李满屯还要强烈的多。吴烟大骂:“无耻,卑鄙!什么柳家的修行秘籍最正宗,什么柳家的法术最厉害,全是吹牛!连然然姐的冰糖葫芦都抵不过!阴谋诡计倒是厉害,暗中算计人倒是正宗。 人家张秋生将顶级法宝都给了我们,他们还不知足,居然怀疑张秋生还有。不说张秋生还有没有,即使有难道就该给你么?人家欠了你的么? 我都好笑,还逼张秋生爷爷出来。切,真好笑。人家出来你打得过么?我看张秋生爷爷比我们家老祖宗厉害得多!哥哥你不服?你想想嘛,人家爷爷的炼丹术,炼器术,哪样不比我们家的厉害? 人家的那个阵法,我们家有么?我们家老祖宗加长老合起来能想得出么?人家一点都不藏私,随随便便就给我们了。愚蠢,逼出来后要不吓得屁滚尿流才是怪事! 我都不知道怎样去做人了。从今以后见到然然姐与张秋生我都要找个面具将脸遮起来,我没脸去见他们!哥哥,我从昨天起就已决定从此不用柳家的秘籍,不用柳家的法术。如有必要,我从此不做柳家人!” 吴痕静静地听妹妹发脾气,他知道妹妹的脾气。妹妹其实与张秋生是一路人,两人因为一样的德行才成对头。直到妹妹发完牢骚,吴痕才说:“所以才要先打你招呼,与张秋生说有大批修真者进攻二十一中时,我们家的事就别提了。真的难为情。” 吴烟盯着哥哥的眼睛,直到吴痕心里发毛。然后吴烟才一字一顿地说:“必须跟张秋生与然然姐说清楚。我们不能一错再错。对同学,对朋友,对战友都必须坦诚。既然我们家不要脸,我们就要接受惩罚。随便张秋生与然然姐怎样骂,我们都接受,算是为家里赎过。本来这事我们也有错,事无巨细都跟家里说,才引来如此大错。我之所以没说从此不做柳家人,就是要承担柳家的责任。 还有,我相信张秋生与然然姐不是小鸡肚肠之人。张秋生只是小事闹着玩,大事非常拎得清。然然姐就更不用说了。” 妹妹做不做柳家人,吴痕没放心里去,女孩子本来就有改从夫姓的自由。他们自己不就姓吴么?重要的是,妹妹发脾气时就不要与她分辩。这点妹妹与张秋生又是一路货,分辩只能让他头晕。嗯?妹妹如果改姓张倒也不错。 张秋生与姐姐一上午都在陪队友们练球,分别在男篮与女排。吃过午饭吴痕叫姐弟俩去他的房间,说有事与他们谈。 什么事啊,弄得这么郑重其事周吴郑王的。张秋生与姐姐到了吴痕与孙不武的房间,见修真青年都在。张秋生想起一事问道:“哎,你们昨天刑讯逼供有什么结果,得到什么第一手情报了?” 吴痕看看李满屯,李满屯看看孙不武。他们谁都觉得难以开口,于是你推我我推你。 吴烟老大的不耐烦,辟里啪啦竹筒倒豆子,该说的不该说全说了。并且越说越气,越说越惭愧。最后竟说她从此与柳家决裂,再也不用不修炼柳家秘籍,也不再使用柳家法术了。并再三向张家姐弟道歉。 几个男生就惭愧了。他们觉得自己还不如吴烟这样的女生。胆略与勇气都不如吴烟。 张秋生却呵呵地笑着说:“吴烟、吴烟,冷静,一定要冷静。这事不能怪你们家的老人。” 嗯?吴烟被张秋生的话弄糊涂了,问道:“对朋友使这样下三滥的阴谋诡计,还不能怪他们?他们还有理了?还有我哥什么事都向家里汇报,像个没断奶的孩子,难道也值得赞赏?” 张秋生还是呵呵笑,笑过说。在神州这片大地上,自从有了修真这么一群人,相互算计就几乎成了常态。使用阴谋诡计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属于修真文化一类。 这都是我从书上看来,再加以总结归纳得出的结论。正因为这样,我和我姐才懒得修真。懒得修真的目的就是想避免这种阴谋诡计。不是避免别人对我用阴谋诡计,而是避免我自己成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弄得睡不好觉吃不好东西。那样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做人就不快活了。 我觉得吧,做人就要做人的样子。什么叫做人的样子呢,我的看法就是有钱,不愁吃不愁穿不愁生病,亲人与朋友都在一起,大家快快活活就行了。 人家要不怕麻烦不怕费脑汁的算计我呢?那就让他们算计好了。我也没什么好算计的。看中我身上什么东西了,我没那个好人双手奉上,当然就是打架。打赢了,你身上的东西就是我的。打输了,想我身上什么东西拿去好了,我也不心痛。 还有,吴烟的说法不对。什么叫不修炼柳家秘籍啊,什么叫不使用柳家法术啊?那是人类的文化遗产好不好?谁都可以修可以用。只不过占有权归柳家罢了。就像故宫或其它世界文化遗产,谁都可以去逛逛。但产权归国家或某人而已。 再说了,马上就要打架了。你不用法术,难不成我们打架,你在一旁磕瓜子、喝水、看戏? 从上午哥哥与她说话开始,一直到现在都一肚子气的吴烟终于被逗笑了。笑够了后,吴烟挽着张秋然的胳膊说:“真的很惭愧,我怎么就生在这样的人家啊?” 张秋然打了吴烟一下,说:“这有什么惭愧的?我妈在我们这么大的时候,我外公在坐牢呢。那时的说法叫黑-五-类子女。照你这么说,我妈的日子怎么过?你现在多幸福啊,假马惺惺地流几滴眼泪,恶霸流氓就灰飞烟灭。还不知足!” 再么精明的女生都有八卦潜质。八卦劲头一上来思维就混乱。吴烟连忙又摇张秋然胳膊,说:“梁老师年轻时吃了许多苦吧?我在书上看到,黑-五-类的子女都叫狗崽子吔。” ; 第五百九十五章 财乃身外之物 张秋然想起妈妈说过的那段岁月。妈妈并没有多少抱怨,反而有着对她插队那个山村的许多怀念。怀念那儿的山那儿的水那儿的人,怀念那儿的生产队长,怀念隔壁的老大娘。春天,怀念那儿漫山遍野的杜鹃;夏天,怀念满山冲的稻田,怀念田埂上悠闲吃草的老黄牛;秋天,怀念那儿累累的果实,板栗、石榴、猕猴桃等等;冬天,在屋里生一盆火,大姐小妹大娘大婶老奶奶围坐一起一边做针线一边拉家常。 妈妈将一生中最青春的年华留在那儿,也等于将自己的魂儿丢在那儿。妈妈总是说自己太忙。忙得想抽个空回去看看的时间都没有。 张秋然也想去那个小山村,那是自己的出生地。她想看看第一个迎接自己来到这个世间的奶奶,她还在吗?身体健康吗?她的孩子都好吗? 她想亲眼印证妈妈所说的一切。村口的那棵大树还在吗?吊在树上的大钟还在吗?听说只要敲响这个大钟,全村的人都必须去打谷场集合。妈妈亲手饲养的小黄牛还活着吗?牛的寿命有多长? 妈妈教的那些学生现在怎样了?他们中有考取大学或中专的吗?他们是在家种田呢,还是进城打工了? 吴烟拐了张秋然几下,将她从沉思中拉回来。张秋然喃喃地说:“人生中所有的苦难,只要挺过去了,剩下的都会变成财富。就像普希金说的,一切都将逝去,而逝去的将变为美好。” 吴烟眨巴着亮晶晶地眼睛,想了一会说:“然然姐,你这话我不太懂吔。” 张秋然缓缓地摇头,说:“我也不太懂。因为我们都没吃过太多苦。普通人的苦难,就像你们修真人的劫一样。你们修真人不渡劫,境界永远不得精进。普通人不经受苦难,也永远不得成熟。” 张秋然的话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让几个修真青年头晕目眩。是啊,进入筑基后期就开始害怕的渡劫,其实也是一种财富。渡过去了就是金丹大道,从此进入一种美妙的境界。有什么可怕的呢?正如人间的一切苦难一样,还不如勇敢的去直面它,心无旁骛地去迎接它。 几个青年陷入沉思。张秋然站起来说:“你们商量怎样迎敌。商量好了告诉我一声就行。” 吴烟从沉思中惊醒。也站起来说:“商量好了也告诉我一声。”然后就紧跟着张秋然去了。她喜欢与然然姐待在一起。这些打架的事应当以男生为主。女生嘛,嗯,得向然然姐学习,女生就要有个女生样。 如何迎敌,按惯例是听张秋生的。这种惯例是长期形成的,吴痕相当于他们的司令,而张秋生则是参谋长。作战计划由张秋生制定,吴痕发布命令。 张秋生说,具体怎么打,现在为时尚早,我们还要进一步了解对方的情况。但必须将普通同学调开。这次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以前不管怎样打,我们或多或少都可以控制局面。 这次即使能够控制局面,那些修真人放出什么鬼啊怪的出来,即使没伤到普通同学也会毁了他们的世界观。 吴痕点头同意张秋生的意见。修真人不准在普通人面前使用法术的禁忌,就是要杜绝这种情况发生。但是,这次进攻二十一中的人中以邪门歪道修真人居多,很难保证他们会遵守禁忌。 问题是怎样调?一千多人往哪调?需要怎样的理由可以让整个学校不上课,一星期或更长时间放假,就等着别人来进攻?即使编出正当理由,谁来说服老师、校长、教委、政府? 啧,头痛。对方毫无顾忌,己方却瞻前顾后。战还没打锐气就锉了几公分,接下来还怎么打?可是同学们的生命,以及心理健康必须考虑。否则还不如投降!我身上有什么,想要就拿去。 李满屯考虑了很长时间,最后说:“找华子他们吧。”吴痕不明白的望着他。意思是找华子他们干什么? 李满屯与华寒舟他们是老对头,对他们的事情清楚的很。李满屯说:“华子他们所属的部门,就是国家专管修真人以及灵异事件的机关。” 吴痕还是不明白。李满屯解释道:“你以为国家对我们修真人不闻不问?你以为国家放任修真人,随便修真人想干嘛就干嘛?当真以为国家相信修真人的什么内部狗屁禁忌?别说国家,就是你,吴痕,你相信那些禁忌能约束得住修真人?” 吴痕是大少爷出身,真正的不食人间烟火,于社会上的事真的了解很少。李满屯也是大少爷出身,但他从小祸害,得罪过不少修真发小。为了防止被人报复,他时刻关注着那些发小的一举一动。所以知道华寒舟他们参加的是什么组织,心里还是有三分怯乎他们的。 吴痕这人就这么好,不但没什么架子,不懂就是不懂,并且虚心好问。李满屯说:“国家的这些部门对于修真人之间的打斗从来不管,打死一个少一个。国家也不靠修真人创造财富,也不指望他们交税,多一个少一个又能怎么着?何况许多修真人连户口、身份证都没有,就等于国家没这号人,活着与死了没什么区别。” 咦----,不说吴痕,连张秋生都是头一回听说这种事。两个姓孙的就更是像听西洋景似的认真听着李满屯说话。 张秋生摸摸脑袋想,原来还以为修真人有多了不起,看来也没什么嘛。国家拿他们当屁一样,连死活都不管。 大家对修真人的命运感慨一番,正事还要接着商量。李满屯接着说:“找华子,请他找有关部门。有关部门以政府的名义出面,让二十一中放个十天或半个月的假。我们就专心等他们来攻。” 别的学校都在正常上课,我们学校凭什么放假啊?张秋生说:“这样行不行?联系部队,让我们学校军训半个月。光明正大,对同学们也有好处。只要课不断,就既体验了部队生活又坚持了学习。” 吴痕对张秋生说:“你打电话给华子吧,你与他们关系好。叫他们立即到浮云来,我们走不开。” 今天是星期六,华、韩、孙三人放学后就往省城赶。听完吴痕介绍过情况后,三人就不见了,大约深夜十二点多才回来。 将吴痕等人叫醒说,他们领导早已知道此事。保护普通同学是他们的职责,只是很长时间没想到好办法。吴痕他们提出的军训很好,安全部门领导决定采纳此建议。 麒林教委与二十一中校领导的工作由安全部门去做。吴痕等人只要做好迎战准备就行。这也侧面反映一个问题,安全部门真的如李满屯所说,根本不管修真者之间的打生打死。但对普通人的安全非常重视。 安全部门的事不归我们管。剩下的是怎样迎战,或者说要做哪些迎战准备? 大家都看着张秋生。张秋生揉揉鼻子,说:“我也不知道要准备什么。我以前没遇过这种事,在书上也没看过。我想吧,打战吧,无外乎兵员、粮草、兵器、救治伤员。 兵员嘛,没什么准备的,就这么几个人。粮草嘛,也没什么准备的,打完各自回家吃饭。要不,去哪个饭店将饭订了,打完大家去聚餐?” 张秋生说完就看着大家,意思是问谁有反对意见。这有什么好反对的?他说的全是废话,反对废话的话本身就是废话。 吴痕最烦张秋生这家伙没轻没重,不分时间场合地胡闹。他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很严肃地说:“老张,说正经的,别尽说些废话。” 我没说废话啊。难不成打完你既不回家吃饭又不去饭店聚餐?那你吃什么,买两个馒头带身上,饿了就啃?还有兵员问题,你不会去请外援吧?谁会找死往我们这个冰窟窿里钻? 哦,张秋生突然想起一事说:“我估计一些普通同学拼死也要参战。比如王长青他们,还有曹忠民他们,还有各球队的同学。我可以保证,无论怎么保密都瞒不了他们。” 这倒是个问题。这些同学除了不修真,身体不适合习练内家功夫外,其它方面都与自己一样,早都是血肉相连的兄弟。我们有什么异动真的瞒不了他们。 张秋生低头考虑了一会,说:“首先必须尽力劝这些同学不要参加。实在劝不了,就要和他们说明其中的厉害,以及那些毁三观的事情。让他们提前在心理上有充分的准备。 其次要准备充足的兵器。不能再像以往空手与人打斗了。我看抓紧时间去申洋订一批棒球棍,一定要十分结实的刀砍不断的那种。 再次你们修真人将对方修真人带到一边去打,普通人带普通人到一边去打。这个一定要分开。否则宁肯投降,这个架也不能打。” 张秋生动不动就说投降啊逃跑。这个,这个最让在场好战青年讨厌。你咋就没有一点斗志呢? 张秋生振振有词地说,打不过就逃跑,跑不了就投降?拼死顽抗就是死路一条,我干嘛要顽抗?财乃身外之物,谁要谁拿去好了。 ; 第五百九十六章 修真人打架法 张秋生一如既往地大放厥词。拼死所争,也不过是修真人那么一点私利。又不是为了**,不是为了解放全人类,不是为了拯救地球,有必要奋不顾身,人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么? 吴烟是柳家最叛逆的女孩,此时大力支持张秋生的谬论:“就是,不就是修真人那点私利么,拿去好啦。不就是修真那点面子么?我叫你元始天尊,叫你如来佛祖行不?” 吴烟在柳、吴两家最受宠最娇惯,但也最是脑后有反骨最具反叛精神。这种现象非常多。大家想想战争年代,放弃富足优裕的生活而投身参战,冒着炮火而面不改色的女烈士,她们有几个不是富家小姐? 吴烟是没遇到那种时代。否则绝对是个女革命者,或者干脆就是女烈士。不管信念对错,一旦认准了就义无反顾慷慨赴死。吴烟是修真者,惹毛了三清道祖她照样敢反。 咦----,众修真青年看着吴烟。心想吴烟与张秋生站到一起,这可了不得了。他俩联合起来无人扛得住。得想办法破坏他们关系,让他俩对掐,大家才可以有安生日子过。 张秋生又突然想起一事:“战地救护!这个非常重要。必须尽可能的减少因伤而死亡的几率。必要时战前要与对方商谈战地规则,各方如何救护,不得干扰对方救护伤员的工作等等。谈好了再打。” 吴痕等一些人都觉得此话很对,可是又从来没有这种先例。修真人打架向来想打就打,哪有什么救护?即使救护也是能救则救,不能救算球。大不了以后为死者报仇。 张秋生转头问华寒舟:“能不能请你们那个组织出个头?在双方开打前主持制定一个打架规则,就像国际战争法一样。不要说修真者打架打死一个少一个。我们这次打架不是纯粹的修真人,其中还包括普通人。比如大老孙,他虽然真气能外放了,听你们说他还没开光,就是说他也算普通人。双方都有普通人。” 其实张秋生表面上也要算普通人。只是他没将自己算进去。张秋生又说:“还要规定,普通人可以自愿与修真者打,但修真人绝不能打普通人。” 华、韩、孙三人在一起商量,张秋生这个馊主意能不能跟领导提?道理是有的,符合时代潮流,只是没有先例。领导会不会认为他们吃饱了撑着跑来胡说八道? 张秋生掺和到华寒舟他们一起,蛊惑道:“你们跟领导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修真人打架规则可是划时代的产物,在华厦修真史上要重重地留一笔的。多少年以后修真界都会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位英明睿智的领导,颁布了修真界第一部法律。这是何等的牛-逼?俗话说人不牛-逼枉风流嘛,对不对?” 哪来这样的俗话?华寒舟几个被张秋生的胡说八道弄得哭笑不得。不过还是决定去找领导说。万一成功了自己也牛-逼不是?说不定还真青史留名呢。 华寒舟三人刚要走,张秋生又说:“等一会,我又想起一事。你们会画符的人,这几天要多多画,画那个,那个什么来着?就是能治伤的那种符。到时候谁受伤就往身上一贴。方便、快捷、疗效好。” 对对,对,张秋生这话得到一致赞同。 已经凌晨一点了。张秋生站起来说:“人是铁睡是钢,一觉不睡累得慌。我睡觉去了。” 今天是天关省中学生春季运动会最后一天,排球与足球是下午决赛,男篮晚上决赛。麒林市体委、教委、学校领导集体做运动员做工作,主力必须全部上场,确保将三大球冠军全囊进我市。 体校的同学也苦苦哀求,要是今年将三大球的冠军全拿了,明年的全省运动会就要增加麒林的参赛名额。请二十一中的同学务必尽全力。 二十一中这些妖孽顶得住领导的压力,却顶不住体校同学的哀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麒林市二十一中几大主力全部上场。比赛也就没悬念,乏善可陈。你们修真者与普通人争冠军很牛-逼么? 中午梁司琪带着秋同来了,后面跟着赵如风。女儿在省城受委屈了,做妈妈的当然要来看看。女儿最让梁司琪操心。别人的妈妈都希望女儿越漂亮越好。梁司琪却觉得女孩长得不丑就行了,要那么漂亮干嘛?又当不得饭吃。 其实李会元也来了。梁司琪不准他跟在后面。你是市委书记,去了到底是领导看望同学,还是父亲看女儿哇?孩子们不希望别人知道这种关系,他们只想做普通老百姓。 李会元没梁司琪办法,只得先去昝长治家了。今天是星期天,机关不上班。李会元不知道昝长治是在家还是在办公室。领导的事说不准,还先打电话先问了一下。 直到开赛李会元才赶到赛场,方晋中已经在了。李会元来时方晋中正与赵如风在抬杠。其实赵如风与方晋中的关系比李会元更近,他们两家都是一个大院的。 方晋中纯属客气地打个招呼:“咦,小风,你怎么来了?”赵如风却不买他账,翻翻眼皮说:“我为嘛不能来?这儿是你家,还是你买下来的?”这家伙逮谁跟谁抬杠。尤其与年龄比他大辈份却一样的人。 方晋中一般不与人抬杠。他不是那种耍嘴皮子的人。但今天他有气。女儿在省城受人欺负了,被恶霸当民女抢。是可忍孰不可忍!并且还是事后才知道,这个更不可忍。 可是,但是,不可忍也得忍。将邬超汉骂一顿?有事向李会元而不向他汇报?邬超汉肯定会回答,然然是李会元女儿当然向他汇报。麒林在外市受欺负的女孩多得很,有必要都向市长汇报么? 方晋中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眼泪也往肚子里流。女儿是那么得漂亮,那么得健康,那么得富有朝气。女儿在场上生龙活虎,发球、接球、传球、拦网、大力扣杀,简直是所向披靡。 方晋中心里百味杂陈,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正一肚子苦楚不知如何是好,赵如风好好的招他惹他,两人就此掐将起来。大的不像大的,小的不像小的,市长不像市长,行长不像行长。幸好的是场上欢声雷动,将他两人吵架的声音压下去。 李会元一来,方、赵两人都不吵了。方晋中是不愿让李会元看笑话。赵如风这阵子尽与李会元掐,不能让李会元形成他逮谁掐谁的印象。以后回京城,方李二人都要见人就说赵如风是疯狗。 两人虽然不掐了,但从神态上还是可以清楚看出两人不对付。李会元看了好笑,谁碰到赵如风谁倒霉。赵如风谁都不怕,除非然然与秋生。堂堂正处级干部,竟然怕两个孩子,李会元想不明白。 张秋然与吴烟轮流上场,就这样都已经让对方透不过气来。这还是两个女孩心地仁厚没在皮球上附加内力。 张秋然下来休息,看台粉丝们大声喊着:“张秋然!张秋然!”,粉丝代表送来崭新的热毛巾,饮料等等。那时没有数码相机,连傻瓜相机都没普及,否则一定拥上来与张秋然、吴烟合影留念。 这场比赛更像麒林市二十一中队的表演,对方浮云体校只是陪练。她们已经完全没了士气,只等比赛终止的哨声响起。 女排结束得比较早,赛制是三局两胜,只打了两局二比零结束。秋同都没与姐姐打招呼,就从对面看台跑过来,催着赵如风开车送他去看足球。 赵如风骂他,你不是来看姐姐的么?你不是来帮姐姐报仇的么?怎么不叫你妈开车带你去? 秋同烦不胜烦,回嘴道:“你怎么这样唠叨呢?是不是男人啊?”小家伙真心是要看足球。耐心看完女排就已经是对姐姐表示最大的支持了。 足球场上真的是热火朝天。麒林市二十一中对浮云体校,已经是三比零了。麒林市体校的粉丝们在看台大叫:“帽子戏法,来个帽子戏法!”他们都盼着王二宝或张辉、高炳胜能给他们表演帽子戏法。取得的三分似乎是他们的战绩。 可惜让谁射门是由李满屯与孙不武决定。他俩想担任前锋的每人都能进一球,他们是平均主义者。 张秋生与吴痕等篮球队员坐在看台上无聊地看球。这球没什么看头,一边倒的球都没什么看头。 孙不武带着球飞快的奔跑。跑着、跑着,突然一跤摔倒,跌了个狗吃屎。观众与场上球员都莫明其妙。没东西绊着他啊,怎么就跌倒了? 孙不武一瘸一拐地下场,来到看台边就骂:“老张,靠,你这个叛徒!不捣蛋就难受,是吧?”不过,心里还是很佩服的。这么远,他的指风都能达到,还这么准。这个,不服不行。 李满屯远远地朝张秋生作了揖,意思是请他老人家别捣蛋,求你了。想想不放心,又指使王二宝等球员集体向张秋生作揖。大家都知道,这小子对普通同学还真卖面子。 赵如风带着秋同来时,李满屯正与王二宝等一帮球员放着球不踢,排成一排朝看台鞠躬作揖。 浮云体校被打昏了头,见此好机会也不知利用,个个傻不拉稀看着麒林队的人不知做什么怪。 ; 第五百九十七章 校长的眼泪 有关体育比赛的事就算结束了,免得浪费字数。简单提一下,足球是五比零。后来几乎是替补队员在场上踢,主力队员被张秋生一一打下来。 晚上的篮球开场时,张秋生与吴痕同时上场。灌篮、三分远投、盖帽等等一翻折腾,将浮云体校打蔫后就下场。最后是以八十五比五十二获胜。 麒林市有关领导激动地整夜睡不着觉,相约着一道找地方喝酒。从来没有过的战绩啊!三大球得四个第一,田径女子五千米得第一,其他的第二、第三得了十几个。 让有关领导更激动的是市委书记、市长、副书记、副市长,市委市政府秘书长,甚至包括军区司令、政委,武装部长,人行行长都来了。给其他地市的人看了,麒林市领导对中学生体育重视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学生们表现也好得无话可说。在赛场那什么?摧枯拉朽,雷霆万钧,技术精湛,道德高尚。明年的省中学生运动会,麒林市起码要给三个名额吧?一举登上体育大市的宝座吔! 真的是体育大市,二十一中的还没发力呢。他们主力尽出的话,田径金牌也要一扫而光吧?这是肯定的!一中的那些学生现在都转到二十一中了,这次他们一个都没参赛。 众领导们边喝酒边聊天,边聊天边流泪。谁人不要个脸啊?领导们贪污也好**也好,这些都私底下的事。正经工作上还是要脸的,要不然哪来许多面子工程? 然而教委主任祁汉明这次就很没面子。市委书记、市长都到省城来支持学生了。所有分管或与体育、教育沾边的领导全来了,唯独他没来。 祁汉明提前回老家做清明去了。祁汉明回来听说此事,将几个副主任及办公室主任骂得个狗血淋头。我回老家有事,你们不能打电话?其他部门领导也是听说书记、市长去了省城才一窝蜂赶去的,怎么我们教委的人素质就这么差呢?你们成天都想着什么,脑袋里有工作? 中学生运动会取得成绩,首先就是教委的。星期天晚上在省城的庆功会,酒桌上竟然没有教委主任。麒林市教委对青少年的体育是如何重视的?你对青少年体育锻炼的认识怎样还要人说么? 还有在书记、市长等领导面前露脸的大好机会也就这么丧失了。祁汉明越想越懊糟,茶杯都被他砸了好几个。这几天教委的人都躲着他,没谁吃饱了撑着这时去触霉头。 让祁汉明郁闷的还不止这个。市军区、武装部长来找他,说上级已选定二十一中做为爱国主义教育试点学校,本月底至下月初要去军训,时间大约为半个月。 祁汉明又开始骂季长海。你个老狐狸搞什么明堂嘛!你怎么想起一出又一出呢?你们已经很出名了!全市联考囊括前二十,省中学生运动会上横扫千军,你还要怎样出名?还爱国主义教育试点,还军训,你怎么就想得起来呢? 也不知京城的高级首长抽什么筋,竟然将孩子送到二十一中。你季长海手里抓着几张大牌应当好好用嘛!捞个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多好?既有面子又有里子,既有荣誉又有实惠,你搞个什么军训呢?你那脑袋是怎么长的嘛? 祁汉明觉得建设爱国主义教育试点是好事,但应当尊重他的意见,不能问都不问一声就将试点学校放到二十一中。这是漠视教育行政主管部门的行为,他有权力要求换一个学校。 祁汉明将一中校长杨善才找来,组织上准备将爱国主义教育试点放在他们一中。杨善才马上答应,并谢谢祁主任对一中的关心与爱护。杨善才向来是有荣誉就上。他将这事当做荣誉了。 可是当听到本月底到四月上旬要去军训半个月时,杨善才立马打退堂鼓。一中现在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都不够用,哪有时间去军训?一中连体育课都差不多取消了。 祁汉明想想也是,一中被二十一中逼得走投无路,正在卧薪尝胆奋发图强呢。这时叫他们歇半个月不上课,那不是要他们命么? 将二中校长找来。二中校长直接就跳脚,麒林市教育系统有好事,什么时候想到我们二中?为什么不叫一中去?他们耽误不起时间,我们就耽误得起?再说了,军训不是大学生的事么,我们中学掺和什么呀? 将三中校长找来。三中校长耷拉着脑袋说,要是新学期开始还差不多。现在已经开学一个多月,所有教学计划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这时去军训半个月,不把我们计划全打乱了么? 虽然遭三个学校的拒绝,祁汉明一点都不着急,一定有很多学校愿意。他对这些校长太了解了,出风头的事一定有人会抢着上。还有,那个,那个啥,军训是要发军训服的。所谓发其实是家长出钱买,这个,这个,对吧,还用多说么?穷疯了的学校会来抢的。 可是,组织部干一科的科长一个电话就将祁汉明打懵了。组织部的这个科长是祁汉明长期巴结拉拢的对象,何况组织部的人见官大一级。 科长一点不因级别比主任低两级就有丝毫客气。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老祁!你脑子烧糊涂了吧?”这个科长平时城府很深,喜乐不形于色,也不多话。今天这样说话,说明他着急了。 祁汉明听科长这样说话不仅不生气,反而相当高兴。只有关系铁相互间才可以这样。他还以为没去省城看运动会的事,解释说:“我回家做清明去了。我们委的那些人太糊涂----” 祁汉明的话没说完就被科长打断,我说的不是这个。是那个军训的事。我就不明白你干嘛要硬扛?从省军区到市军区还有武装部都指定二十一中,你却硬扛着不同意。让组织上怎么看你? 祁汉明额头上见汗了,连忙分辨说:“不是,我没硬扛。只是想着二十一中的烂泥巴糊不上墙。麒林人哪个不知道?那儿是混混成堆的地方!抽烟、喝酒、谈恋爱,打架斗殴是经常发生的。我想换一个好一点的学校。” 切,我真不知道你那是什么脑子。你认为的好与部队认为的好是一样的吗?打架斗殴。部队不要打架斗殴的人难道还要乖宝宝?我知道你想换一中。可你想想,一中那些学生佝偻着背,脸上扣着几百度上千的眼镜,那些是当兵打战的料吗?部队能看得上吗? 我是言尽于此,你爱咋咋地。要不是在部长那儿为你说了话,我才不着急呢。我怕部长说我看人不准。 此时的军区大院里,夏司令正对他的政委说:“老常,回家问一下乐乐,好年华能不能赞助我们一点?我也不想多,二十万。好歹要照看他们同学半个月吔。” 常政委说:“不知道,乐乐又不是班干。她没参加最初的创业,却享受与其他同学一样的待遇,已经沾了很大的光了。”喝了一口茶后,又说:“想不到啊,读书不要钱还能拿工资。一月零花一百,伙食费五十。比她妈拿得都多,快赶上我了。据说目前公司还有一些债。下学期好年华大厦开业,每月还有奖金。” 夏司令用力一拍老常肩膀,说:“怎么样,得亏我吧?乐乐要是进一中有这么好?回家问一下,行不行再说。实在不行,我找吴痕去。我就不相信首长的孙子这么不通情理。” 老常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应当找吴烟。吴烟才是好年华的董事长。吴痕什么都不是。不要小照了女孩。” 二十一中的普通学生到现在还不知道军训这回事。校长季长海像热锅上蚂蚁,却找不到人倾诉。组织上已经找他谈话了,是他完全陌生的组织。 季长海熟悉的组织是教委,市委宣传部、分管教育的副市长副书记,市人大科教文卫委员会,或市政协、妇联、共青团等等。这次是部队,是扛着肩章的军人。 季长海对部队一点都不熟悉,他不知道来的两个军人是什么级别,总之看着官就不小。怎么就把他的学校定为试点,还要军训? 军官回答了季长海的问题,但要求他必须严格保密。季长海后悔了,不该问这样的傻问题。组织上要我干什么直接照办就是,干嘛要提问题呢? 如果没提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保密责任。我可以找梁司琪瞎猜,自己猜出来的不算泄密。这下好了,连找人商量一下都不行。 学生们,孩子们要与人打架,牵涉到国家层面支持的打架。要将其他无关人员全部撤离。这个架得有多大?正确的说法应当叫战斗吧?是会死人的! 季长海鼻子发酸,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孩子们都还小吔,绝大部分都还没成年。这么小的孩子,就要承担这么大的责任?他们都是首长子弟吔!不是说高级首长子弟都是衙内么?不是说衙内们只知道吃喝玩乐么?怎么我的学生要用生命去承担责任呢? 日子刚刚好过一点,就出这么大的事。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啊!我不贪心,我没野心。搞了一辈子教育工作,只想着能亲手培养几个人才。能亲眼看着学生在各行业出人头地。这想法过分吗? ; 第五百九十八章打不过就逃跑 哪些是特殊学生季长海不太清楚,但也知道个大概。最起码对排名前几位的可以肯定。吴痕、吴烟、李秀英、李满屯、孙不武、华寒舟、韩冠阳、孙妙因。还有张秋然、张秋生,绝对是特殊学生中的特殊学生。 正因为有张秋然与张秋生,梁司琪带这些特殊班级才这么轻松。还有梁司琪本人也是特殊老师。听说她虚空一掌就将讲台劈断。这就是国家看中我们学校的原因! 这些季长海知道,早就在猜想了,现在只不过被证实。可是不管怎样,他们都是孩子。天大的能耐也扛不起这样的担子。他们还小,他们还不懂事,他们还是糊涂人。 季长海叫人去乡下买土老母鸡,让老婆煨好。这几天他天天都拎着砂锅去学校,将一些他认为特殊的学生叫到办公室,亲眼看着他们喝汤。 吴烟、李秀英、孙妙因、邓二丫、林玲几个女生被叫到校长办公室。吴烟与李秀英看着鸡汤流泪。 她们听从张秋生的建议,将这事告诉了家里。一是这样的大事不告诉家里不合适。二是顺便看看家里是什么态度,我们不能一味地瞎猜。万一不是她们家里使坏呢? 结果家里反应很平淡。说是在世间历练,打斗的事难免。要他们自己小心点。 被家里抛弃了。平时娇着惯着,到了节骨眼该抛弃照样抛弃!吴痕还好点,毕竟是男人。李满屯就更无所谓了,他本来就对家里没抱什么指望。 吴烟与李秀英就不行了。她们在家是被宠惯了的,现在突然被抛弃。那种失落无异于天崩地裂,感情上无法接受。 李满屯朝她们嚷:“有什么了不起的?从小不就是教导过你们,为了求得大道可以放弃一切么?他们现在就放弃了,就兑现了誓言。我只是不明白,这么个破事值得他们这样毅然决然?” 于是他们在一起分析,柳李两家为何这样大义灭亲?老张身上即使有什么了不得的法宝没舀出来,也不可能让家里那些老糊涂这样不顾骨肉亲情。 吴烟认为,第一种情况,怀疑张秋生的爷爷是他们多年寻找的仇人。所以无论怎样也要逼他出来。第二种情况,他们可能要借机在修真界立威。如果我们打输了,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报仇。如果我们打赢了,可以说你们这些修真人连我家最小辈分的孩子都打不过,还不快快跟我们混更待何时? 如果他们自己出来打。冒得风险比较大,辛苦打赢了也逼不出张秋生爷爷。他们亲自出头,这架也可能打不起来。 吴烟是他们中最聪明,也是最叛逆的女孩。不聪明就不能分析得这么头头是道,不叛逆就不敢朝这方面想。 真实情况与吴烟的分析还是有出入的。柳李两家是要逼出张秋生爷爷,但不认为是仇人,反倒认为是亲人。对了,他们猜出张秋生的爷爷可能是顾觉斋。 顾觉斋是柳李两家老祖宗的师叔祖。是他们那个门派中修为最高的,没有之一。他们那个门派里所有老一辈全死了。或修为停滞不前而老死,或与其他人打斗而死,或渡飞升劫而灰飞烟灭。 唯独顾觉斋老而不死,与人打斗是战无不胜。最重要的是他能躲过飞升劫,到现在都不知在哪儿活的好好的。飞升劫不像其它的什么金丹、元婴劫。金丹劫一般感应不到,因为劫的烈度太小。元婴劫也不太容易感应到,原因也是劫的烈度小。 而飞升劫,一般元婴期以上的都能感应到。烈度太大,简直是惊天动地,天地都为之变色。到现在都没感应到顾觉斋渡劫,所以这个小师叔祖一定在哪儿滋润的活着。 另外,玉贞堂的现任掌门见过顾觉斋。一次是被政府抓住劳动改造,一次是在大学里当教授,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只是后来再找就不知踪影。 柳李两家的老祖宗商议不知多少次了。他们门派的老祖宗肯定将本门最高修行秘法传给了顾觉斋。 顾觉斋在师兄弟中排行中最小。师父喜欢关门徒弟的情况很常见。师兄弟五个,顾觉斋的修为最高,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要说顾觉斋是因为悟xing高所以修为高,这个不抬杠。正因为他悟xing高,师父才将镇门秘法传给他。难不成传给悟xing低的,最后让它失传? 最高秘法往往就是老祖宗们,或修为最高的长辈针对本门秘法的修行心得。多是几句话,少的只有一句两句。但对于本门秘法的修炼却最为关键,叫做一语点醒梦中人。都是口口相传,法不传六耳。悟xing低了,最后结果只能是失传。 务必要找到小师叔祖!本门的秘法不能因你而失传。当然如何躲劫,这个,这个更加重要。p> 飧隹峙率切∈k遄娴亩烂琶胤a裨虮久啪筒换嵊心敲炊嘁蚨山俣曳裳堂鸬淖孀诹恕u飧鲆欢t纸坦础d闶潜久潘豆龃娴某け玻幸逦裰傅嫉茏有蘖丁p> 为什么认定张秋生的爷爷就是顾觉斋?小师叔祖一生无儿无女,收孤儿当孙子孙女顺理成章。而张家姐弟都是孤儿孤女。张秋生的武功高到无以复加,小师叔祖打斗是百战百胜。 还有,张秋生懒得修真,说是五十岁以后再修,先玩够了再修。这符合小师叔祖的xing格。顾觉斋一生就是狂放不羁,想法与人不同往往出人意表。 最后,那盏九曜神灯。听说是张秋生爷爷一个老朋友的。老朋友临渡飞升劫时托付给他,要他一定将此宝交予可靠之人手上。这不是小师叔祖是谁?只有他才这样交游广阔。此灯年头这样久远,也只有他活了这么长才能认识这样的朋友。 张秋生舀东西不当东西,这样的xing格不也是小师叔祖的德行么?还有对本门炼丹符与炼器符的修改,那是外人能做到的么? 他当着孩子们面骂顾觉斋,一点都不出人意外。小师叔祖就是这样的人,自己骂自己是经常的。以前有个不认识的人找顾觉斋,他当人面说顾觉斋死了。对于小师叔祖,就不能以常理度之。 最最重要的是,张秋生说他爷爷身份证上出生日期是二月三十一日。他们去查了,情况完全属实。虽然是警察局弄错了,但顾觉斋三个字一点不错。顾、觉、斋,二月三十一日出生,全国只有这一个。 修真界的邪门歪道果然像闻到腥的猫,他们要攻打二十一中了。如果他们打输了,以后他们还敢在柳李两家子弟面前呲牙吗? 如果他们打赢。可惜一对孩子了。烟儿呀,老祖宗对不起你。我一定将你与张秋生合葬一墓。生不能白头,老祖宗保证让你们死在一起。 李家的老祖宗在如何安葬张秋生上有不同意见。认为应当由秀英与张秋生葬一起。 争这个有意义吗?对于他们这样的人还真有意义。要记住,他们是元婴期修真高人。他们有办法将两人的魂魄收到一起,只要死得时间不长。 那么将张秋生与吴烟或李秀英的魂魄收一起又能怎样呢?因为他们的小师叔祖可能更有办法,送他们的魂魄去幽冥界直至轮回。那么张秋生的魂魄在谁手上,小师叔祖就会感谢谁。至于吴烟与李秀英只是个借口罢了。 华寒舟、韩冠阳与孙妙因这三人无需向家里打招呼。因为他们向组织汇报过了,他们这些门派都是安全部门成员,或者说他们家都有人在安全部门。 华、韩、孙他们家不能派人来。否则就说明安全部门参加打斗了。这样就不能保持安全部门的中立xing。但是他们家里人都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 平时假马惺惺地宠爱,却抵不过你们那一点私心。正觉得人世冷漠的吴烟与李秀英,面对一碗鸡汤感到了温暖,感到了浓浓的人情。两女生流着泪对季长海说:“季校长,放心,我们不会死的。我们皮实着呢。” 季长海老泪纵横,带着哭腔谆谆嘱咐:“孩子,打不过就跑,知道吗?逃跑不丢人,你们还是未成年人,又是女孩子。没人会笑话你们。无论怎样,xing命最重要。你们学习这么好,长得这么漂亮。今后好日子长着呢。记住啊,发现不对一定要逃跑。往警察局跑,往部队跑,往军区跑。” 吴烟她们认真地点头。虽然是哪怕死也不能逃跑,但校长的真情不能辜负。还是做人好啊!修仙,修到后来就不是人了。虎毒尚且不食儿,修仙之人为了一点屁大的事都可以置亲人生死而不顾。 张秋生几个来喝鸡汤时,也一再答应情况不对就逃跑。看着老季花白的头发,张秋生鼻子发酸。取出一颗归元丹,硬逼着老季当他面吃下去。 在吴烟的主持下,一切都安步就班地进行着。赞助军区一百万,全都是他们私人出的钱。这是他们私人的事,与同学们无关,所以不能动好年华的钱。 棒球棍已经托孙叔在申洋买好,二百根马上就托运来麒林。一千二百套特种部队作训服,包括军队专用内衣委托军区找军工厂定制。军工厂已经派了十几个师傅来学校,一个个地给同学们量身材。因为包括了初中生与女生,所以要求军工厂一定要量体裁衣。 这些钱都是好年华出,因为每个同学都享受了。 张秋生去了一趟张道函的洞府。他也要将这事告诉爷爷奶奶们。令他惊喜的是爷爷奶奶们都在。航婳见到张秋生就呵呵笑着说:“秋儿来了真好,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儿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打斗八条 制造流光发电机的器材都买来了。顾觉斋的图纸也制作完毕。张道函又想起一事,这些流光都是高度压缩的灵气。在分解切片的过程中会不会爆炸? 这个,这个,你老张都不知道,我们哪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一颗芝麻大小的流光真要爆炸,其威力绝对不小于核弹。只是没有核爆炸过后的污染罢了。那不但这个洞府,这座水库也就没了。要死多少人,简直无法预估。 几个闲得蛋疼的高人觉得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决定到罗布泊荒无人烟的地方去。在那儿,即使爆炸也是好事。弥漫的灵气会改变生态,也算是为社会造福,就像秋儿经常说的,为拯救地球做贡献。 张秋生对爷爷奶奶们干任何事都支持。没一点事让他们做,如何熬过这漫长到没有尽头的日子? 张秋生将修真界一些人团结起来要攻打二十一中的事告诉了爷爷奶奶。他没说柳李两家的事。这两家的老祖宗是三爷爷的晚辈,怕他难受。 咦,这事好玩。爷爷奶奶们大感兴趣。他们每个人都有晚辈在二十一中,这就更让他们感兴趣。 张道函说,也就是一些筑基期可怜虫,撑死了也就是金丹期的罢了。凭秋儿与然儿的武功对付一两个金丹期没问题。打斗嘛,说到底还是凭武功见高低。别说什么修真者,就是神仙打架凭得也是武功。 这世间以武入道的不多。这些修真者打你不过,可能就要用法术。其实法术没什么,你贴近他们法术就施用不出来。再说了,他们无论祭出什么神灵鬼怪,你只用那把水果刀就行了。哦,还有那柄短剑。 航婳说:“我得给那两个孩子制作一个符。早就想给他们做,这阵子到处采购给忘了。秋儿你等会,做好了你给我带去。” 航婳去架子上舀火龙灯。上次制作聚灵玉符时航婳舀了就带了过来,爷爷奶奶们分解流光要用。 顾觉斋在核实图纸。非静在清查采购来的物资器材。张道函在法宝堆里挑挑拣拣。航婳在炼制玉符。就张秋生无所事事。 顾觉斋大概是工作告一段落,抬起头来见航婳在做玉符。这个很稀罕。他们这些人也不知多长时间没做过这种玩意了。 顾觉斋以为航婳是给张秋生姐弟做的,说道:“秋儿与然儿不需要这玩意?凭他们的武功怕了谁来?真要有修真人与他们使法术,他们还有许多法宝呢。” 在给子孙们做呢。我那两个徒弟的也不知是第几代孙子。秋生不是说了么,修真界的许多人合起伙来要打他们。我那两个孩子肯定没法宝,这儿多余的法宝他们还没能耐使用,现在给他们也不合适,帮他们做一个符,比纸符要好。 航婳毕竟是女人,修为再高也是女人,心比张道函这些男人要细得多。这让顾觉斋觉得很惭愧,他那个门派也有子弟与秋儿在一起。似乎人数还比航婳的多。 顾觉斋将正在洞府里闲逛的张秋生喊到身边,问道:“与你在一起的有几个哇。我是说那个什么柳家李家的孩子。” 成把抓吔,真正属于修真人的就有五个。吴痕、吴烟、孙不武,这是属于柳家的。李秀英与李满屯,这是属于李家的。 顾觉斋是高级知识分子,听秋生报名字就觉得好笑:“这李家都给孩子取得什么名字哇。嘿嘿,一股高粱地瓜味。”说着也去翻找玉块,他也要给子孙们做玉符。 凭这些爷爷奶奶的能耐做几个玉符要不了多少时间。航婳叫张秋生将灵气丹舀一些出来,挑了十几颗做成一个手串。对张秋生说:“如果围攻的人多,单凭自己的法力是支持不了长时间的。你让他们戴上这手串,用灵气丹支持符神打斗。”又将使用方法详细地教给秋生。 顾觉斋也对张秋生说:“你奶奶的那个,祭出来的是巨灵神,比较好办一点。柳李两家是我大师兄的徒弟的徒弟,他们家肯定最喜欢用六丁六甲神,这叫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六丁六甲神当然是很好的,但数量太多。十二神灵一起祭出来,打斗时间短倒无所谓,时间长了有灵气支撑神灵倒可以继续打斗,但施法的人可受不了。别架没打完,自己就因法力枯竭而亡。 我炼制的这些玉符可以拆开来祭,比如甲子配丁丑;甲寅配丁卯。甲辰配丁巳;甲申配丁未等等。视情况决定出多少,以及怎样配。”也是将用法详细地教于张秋生。 非静也给孙妙因炼制了一个九天仙女符。也是将用法教给张秋生。 当张秋生将这些玉符分给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时,个个都欣喜若狂。尤其是吴烟与李秀英,她俩都懒得用柳李两家的法术。再说吴烟最好的符在省城用掉了,那是老祖宗为她制的。剩下的都是长老们给她的,功效哪能与老祖宗的比。 现在好了,不仅比老祖宗的厉害,还可以拆开来用,还有灵气手串支持,还可以不用繁复的送神礼。用时挂脖子上,不用收进戒指。真是居家旅行之必备良品啊,哈哈。 最最大的好处是,咒语与法诀都简单,诵咒与掐诀不用像跳大神一样狂魔乱舞。吴烟就怕张秋生嘲笑她是跳大神的三仙姑。 三个女生现在除了制愈伤符外,就凑在一起研究诵咒与掐诀的动作,务必要使它更具美感,千万不能有一丝三仙姑的味道。女生们在面临生死决斗时却讲究礀式美不美,完全将生命丢在脑后。如果季长海知道恐怕又要担惊受怕。 吴烟与李秀英羡慕孙妙因的九天仙女符。这个祭将出来一定非常美吔。六丁六甲都是怒目金刚式的猛神,猛是猛了但缺少美感。不过,话又说回来。六丁六甲确实是她们用惯了的法术。张秋生爷爷果然对我们家了解够深。 话再再说回来。六丁六甲神又不是我们家专用的。普天下使用这法术的门派多得很。张秋生爷爷的这个明显与我们的不同,无论是法、咒、诀都不同。而且要高明不知多少倍。高人就是高人啦。 在安全部门的主持下,吴痕与李满屯代表二十一中修真与习武青年与对方谈判打斗规则。他们坚持两条底线,设场地救护人员与修真者不能主动进攻习武者。 场地救护人员照样如普通医院一样,穿白大褂戴红十字袖章。任何一方都不得攻击救护人员,以及正在被救治的受伤人员。违者可以当场击杀,或在今后的任何岁月追杀,天下修真者及习武者人人得而诛之。 这个提案虽然没有先例,但非常有道理,对方谈判人员有一半人当场就同意了。反对的意见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规矩,连听都没听说过。打斗总是要死人的,这不准那不准还打个屁呀? 李满屯回答说,正因为以前没有这样的规矩,所以我们今天才聚在一起谈判,将这个规矩立起来。另外,你们要是认为这样打没意思。行啊,你别打!我拉你来打了么? 这一条在双方谈判代表的多数同意下通过,修真人也要遵守少数服从多数的议事规则。 关于第二条没得说,修真人攻击普通人本来就是禁忌。但对方提出,如果普通人攻击他们能不能追击。普通人攻击修真人,当然能反击。他们提出这个问题,是专对张秋生。 他们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张秋生在普通人打斗堆里突然攻击修真人,然后又迅速回到普通人那儿,能不能追过去反击? 听说张秋生的武功已达巅峰之境,而他们中却有很多人并不是以武入道。如果张秋生突然攻击再迅速缩回去,而后又突然攻击再缩回去。而他们却不能追在后面打,这个谁受得了? 李满屯准备说,当然可以追着打。不过到了普通人区就不能用法术,只能凭武功打。这种说法也很有道理,别人还不太好反驳。李满屯心里想,纯凭武功与张秋生打?你还不如找棵歪脖子树,将裤腰带解下来自己吊死算了。 可是吴痕太老实。他说:“行,只要谁攻击了修真人,他就不能再回普通人区。” 李满屯只能暗中跺脚。你让他们追普通区打老张嘛!让他们轮番吃吃巴巴拉库兹、满天星斗、铜锤阳诺亢、瘪什阳诺委,再加什么流淌、沉默等等,哪有多热闹? 可是吴痕话已说出来,依惯例李满屯就不能再说了。李满屯巴不得对面的傻-逼们反对。只要有人反对,他就可以重新提议案。 可惜,对方谈判代表没一个反对。李满屯还鼓励他们:“你们也可以提一个嘛,我们慢慢商量。” 哪知对方所有人都点头赞成吴痕的说法。他们太自信了。认为张秋生只要到了修真区,他们要用法术将这小子蹂躝至死。普通人斗得过法术,哪我们修真人还有什么搞头?自古就没听说过有哪个普通人不怕法术的! 谈判完毕安全部门立即将议定的条款打印出来,一共八条十二款。修真史上第一部有关打斗的成文法诞生了。简称打斗八条。 第六百章战前琐事 安全部门是将这次主持谈判做为进一步介入修真界的契机。由以前的单纯监督惩戒渐渐渗透。第一步就是通过这次制定打斗规则慢慢成为修真界仲裁者身份。 安全部门也是没办法。他们的力量太单薄了,最厉害的只有三个金丹期修为的人。为了惩戒一个人,有时不得不求助于大门派。当然,他们还可以调动国家力量。这只能做为威慑手段,轻易不能舀出来用。 所以安全部门的领导一听韩冠阳三人的要求立即就同意了。并且对三个人另眼相看,觉得大有培养前途。 华寒舟这三个人却没有什么前途意识。他们在安全部门工作是没办法。他们家或门派在世俗界没靠山。迫不得已才委身国家安全部门。按照俗话讲他们就是六扇门的爪牙。三个人感觉很不光彩,时时都觉得在吴痕与李满屯他们这些人面前矮了一头。 在二十一中只有张秋生一家真心对他们好。他们现在所怕的是,张秋生不修真,万一他要是开始修真了,会不会还这样对他们好? 赞助军区的一百万,张秋生一人出了五十万,吴痕与李满屯各出了二十五万。华寒舟他们三人也要出。张秋生当着吴痕与李满屯的面说:“这架是为我打的,但祸事是他们惹的。所以我出一半他们出一半很公平。你们能帮着打就已经够兄弟义气了,钱就不要出了。” 吴痕与李满屯唯有苦笑并点头承认。其实完全应当由他们出。你们家唆使别人打张秋生,难道有理了?还要张秋生自己出钱?这道理上哪儿都说不过去。只是大家都是兄弟,有些话就不用多说罢了。 教委终于同意二十一中做为爱国主义教育试点学校了。一九九二年四月六日,农历三月初四星期一。天气晴,平均气温十七摄氏度。清晨六点四十分,二十一中一千多名师生迈着整齐的步伐行进在麒林市中心街道人民路上。 特种部队迷彩作训服,标准划一的步伐。二十一中军乐队奏响军威进行曲。雄壮的军乐,威风的队列,让清晨赶着上班上学的市民停足观看。 最前方是常乐担任引旗手,后面是一面军旗,两旁各有一名护旗手。然后就是一个个的方阵。每个方阵前也是一名引旗手,后面是红色的旗帜,上面金色的字样是各班级名称,两旁也是护旗, 其它没有任何花招,就是走步。硬走出一往无前的气势,走出舍我其谁的威风,走出敢于战胜一切敌人而绝不后退的霸气。 经过政协礼堂时,最前面的引旗手常乐高声喝令:“敬----礼!”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随之从胸前划过行标准的军礼,后面紧跟的方阵突然由齐步改正步行注目礼,向礼堂台阶上的市委书记、市长、军区司令敬礼。 威风凛凛地正步踏着水泥地面,发出“彭、彭、彭”的声音,体现着堂堂正正之军威。 这种步伐这种气势,让夏司令与常政委也为之动容。司令、政委、军区全体教官致军礼。李会元、方晋中、市委、市政府在场官员向队伍敬礼。 后面每一个方阵经过政协礼堂都是这样。军乐队除了不敬礼外,其他都与普通方阵一样。 开学以来的操步训练终于有了成果。张秋生将多年后才有的阅兵仪式提前搬过来,完全是为了好玩,但确实起到了震憾的效果。马路两旁人山人海,一齐欣赏着这给人耳目一新的阅兵式。 祁明汉站在政府官员的队伍里,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是百味杂陈。他承认军区选二十一中做试点完全正确。麒林市所有学校加起来也没二十一中有这资格。 全市联考,省中学生运动会,眼前的阅兵式,祁明汉无法不承认二十一中的成绩。季长海工作能力真的没话说。杨善才哪怕有季长海一半的能力,都要叫人省心得多。那是烂泥巴糊不上墙啊! 季长海只要给他几个优质生源,他就能将整个学校带起来。杨善才却集中了全市的优质生源,也没搞个什么显著的明堂出来。唉,货比货得扔啊。 季长海就是太不听话,太不将教委放眼里,太不将我这个主任当回事。他取得的所有成绩都没教委什么事,都没我这个主任什么事。 “彭、彭、彭”似乎是地动山摇的步伐,一下一下渀佛踏在祁明汉的心头上,让他喘不过气来。心跳加快,血压好像上来了。 “咦,还有外国人吔!”围观群众中发出惊叹。那几个日本与韩国学生群众分辨不出来,但几个美国学生是白、黑种人却是一眼就可以看出。 群众纷纷打听这是什么学校。二十一中呗,还有日本与韩国学生你们分不出来。 二十一中?不会,那是全市最烂的学校吔。 你们看的是哪一年的黄历?二十一中可不是过去那样子了。全市联考前二十名被他们包圆,知道么?全省中学生运动会,他们大获全胜,金牌银牌背一大包回来了,知道么?好年华、金年华、人之患这几个公司,知道么? 方阵一队队的过去,最后是教师方阵。最前面的旗手与护旗祁明汉认识,都是原来的一中体育教师。这学期开始到教委找他吵闹过。教师方阵没学生操得那么威风,但个个神采奕奕意气风发。 祁明汉看见了季长海。这老家伙穿着迷彩服,腰身挺拔面色红润,似乎脸上的皱纹都少了许多。踢正步时他的腿居然也能抬那么高,脚步踏在地面也发出那么大的声响。 方队只向在场的党政军领导行注目礼,一般官员只是一带而过。季长海没看到祁明汉。祁明汉也有意无意地躲着季长海的目光,他懒得看这老家伙。 祁明汉感到伤心,经营教委这么多年到现在都没几个心腹。以至于二十一中这么大块肥肉没法去吃。要是找一个人品不怎么样的,坐在校长位置上贪污,那还不如让这老家伙继续干下去。季长海别的方面讨厌,但他绝不会贪污,这点祁明汉还是很相信的。 话说回来,季长海即使贪污别人也不会有太多的闲话。为什么?钱是他自己挣来的,只要不太过分真的不好说他什么。要是调一个人去贪污,祁明汉自己都走不了干路。 唉,季长海心眼稍微活泛一点,就让你再干几年。反正你也快退休了。可是,教委三万还是两万元的发票都不给报一下,你也太说不过去了?你心里还有教委吗? 阅兵结束,我们不管祁明汉心里怎样纠结,还是回到二十一。 安全部门请了昆仑派的闲云道长、希志道长,终南派无冲道长、齐云派云逸道长、登云观的敬乙道长等五个元婴期高人前来二十一中,沿围墙布置屏蔽阵法。 这五人都是修真界硕果不多的几个元婴期的高人了,敬乙更是接近飞升期。安全部门要确保修真者大战不伤及普通百姓,甚至不能让普通人看到。 这次动静搞的非常大。主要是进攻方来自五湖四海,修真的,修魔的,修邪门歪道的太多,声势硬是这样造起来的。 八合湖本来就有许多修真人在那儿,再加其他闻风赶来观战的,人数就太多。人一多就难免乱,一乱就难保不出怪事。 安全部门规定非参战方任何人都不准进入,或在二十一中周围逗留。理由没什么,修真人不能打扰普通人正常生活,不能影响普通人正常的世界观。 参战的非修真人士,或者说那些习武者,安全部门也找他们谈话。告诫他们可能会出现的情况,以及看见任何情况以后都不准到处乱说。 安全部门明确告诉习武者,我们只是国家安全部门。无论你们是不是在逃犯,无论你们以前曾犯下过什么罪行,这个都不归我们管。但是,胆敢将这次的打斗过程向外面瞎说,你们会尝到到底是普通警察厉害还是我们厉害。 其实对于习武者,安全部门也就做做样子。连有哪些人要来都没法搞清,怎么能控制他们乱说?好在这些能与修真者混在一起的习武者本身就对修真界有点了解,有的甚至直接是某修真门派的外围,就像孙家是柳家的外围一样。 安全部门最后极不负责地说,你们打赢了可以平平安安地走。我们不管。要是打输了,被二十一中的学生送到警察局,我们也不管。 至于二十一中的非修真者,由他们中的修真者自己去说,安全部门相信他们。 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这几天就被这些普通习武同学磨得头痛。虽然早就有准备,知道这些同学肯定要参加,但还是真心希望这些同学去参加军训更好。太危险。他们自己命都不知道是否能保住,哪能保证普通同学不受伤害呢? 但高一一班的王长青们、曹忠民们吵死吵活非得参加不可。天天在一起,他们早从班上这些大神的蛛丝马迹看出问题来了。于是就像打了鸡血再加吃了烟袋油一样兴奋。 写遗嘱,将所谓身后事都交待好。写血书,保证死了不要任何人负责。不过是鸡血还是猪血就要打问号了。 第六百零一章序幕即将拉开 吴痕、张秋生等都没这些同学办法。于是反复对他们讲明厉害,要求他们必须服从命令听指挥,要求他们一不行立马就逃跑。对于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只要逃到校门外马路上就没事。 还有就是告诉他们,如果看到任何异常现象,比如鬼啊怪啊甚至神啊都不要惊慌,全都是他娘的幻影魔术。但里面有毒气,没打过疫苗的绝对不能沾边。事后也不能乱说,这是国际秘密,联合国有规定的。我们国家遵照国际条约,乱说者,斩! 这些人根本都不相信,张秋生你就瞎胡说。联合国哪有什么斩刑?你把我们当小孩呢。张秋生摊摊手说,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我的意思就是要处以极重的刑,用个斩字比较形象而已。真要不信,我还是劝你们军训去。别打架时没死,倒被自己人弄死。 众人都不信,张秋生向来是胡说八道,信他的话盐都能卖馊。我们去问问别的人。 问谁啊,李满屯、孙不武?切,这两个是西瓜皮打鞋掌压根就不是那个料,还不如张秋生。 那问吴烟与李秀英去,她俩是班长说话要靠谱一点。结果吴烟与李秀英说的与张秋生一样,只是没用斩字而已。 不行,这两个班长看起来天天与张秋生对掐,实际上是一路货。问华子、阳子他们去,高二三班的人要老实得多。 全市教育系统提起来就头痛的几个人,在二十一中却被认为是老实人。说出去没人相信,他们自己也不服。 华寒舟与韩冠阳也是这样说,只是将斩字换成了秘密处决。王长青们、曹忠民们、各大球队队员们心里瓦凉瓦凉的。这事真这么邪乎? 还是不行,我们应当问然然姐去。每次都是她领着我们打胜仗,早就应该问她。 然然姐也说一样的话。只是她说得比较婉转。然然姐说什么话都这样。哪怕再厉害的话,到她嘴里也变得很柔软。然然姐告诉他们最好是去军训,能体验部队生活又很好玩,还有实弹射击。 如果一定要参加这次战斗,那就必须听命令听指挥。千万别像平时那样与张秋生抬杠。还有,千万别与使大刀、长剑的人打。见到舀这样兵器的一定要躲开,让张秋生他们去打。其它的伤都可以救活,唯独被大刀、长剑砍成两截就没法救了。 还有,到时会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特殊人打斗的地方,那儿切记不能去。另外一部分才是我们普通人打斗的地方。 再就是,你们可能会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像什么鬼怪呀,神灵呀等等,这些都是虚幻的骗人的,切切不能当真。当真你就危险了,被人打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这说的与张秋生完全一样。只是然然姐口气好,让人容易相信。到底是去军训,还是留在学校打架? 当然是留在学校打架。咱爷们是怕死的么?只是一定要记住给嘴上把锁,不能泄露机密。 这两天高一一班又来了个美女,李翠兰,从这学期开始就在编,一直没来上课。在二十一中处于大战在即的关头,她来了。 清早与小区的孩子们一道上学。坐在卫乐顺的自行车后座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与小伙伴们一起说说笑笑,一口的麒林土腔土调。 李翠兰真的感觉很幸福。这些男生都宠着惯着她。她要求参战,最初没一个同意。但经不住她软磨硬,吴痕只得规定只能在普通人那儿打。又规定绝对不准使用任何法术,只准使用普通武术。 几个小伙子围着她,一致告诫,无论看见谁死了谁负伤了都不要激动,一定要坚持只用普通武术打架。 张秋生甚至舀出安全部门主持制定的打斗规则,如果你违反规则就等于将我们出卖了。将我出卖了无所谓,吴痕他们在修真界就没了立足之地。 李翠兰对自己无所谓,最怕给吴痕他们带来麻烦。听了张秋生的话,认真点头保证,保证不去修真人打斗区。 一上午很平静,大家都没练武了,这几天练得够多,需要适当地休息一下。全体参战人员在小山山脚附近打坐。张秋生给普通同学一人发一颗归元丹,看着他们吞下去后又在每人背后拍两掌。即使不是修习内家功夫的同学,经一颗归元丹加两掌都感觉通体舒泰浑身有劲。 吴痕招呼同学们,小山附近的一草一木哪怕是小石子都不要乱动。这儿布置了屏蔽阵法,防止打斗时伤及树木花草。这是吴痕特意请求几个高人布置的,他不希望学校里的任何东西被损坏。 大约十一点左右,刘萍带着几个工人送饭来了。提前吃饭,以应付午后的大战。有包子、饺子、米饭、炒菜、牛奶。 刘萍告诉吴烟,银林那儿有一笔债权想转让给我们。数额很大约有二千多万。是几家城市信用社共同受了一个女人的骗。这女人据说已跑到国外,他们想将债权卖给我们。出价是五折,还可以与他们谈价。 吴烟说:“等这一架打完再说。”苦笑了一下,又说:“如果不死,这倒是个好买卖。最低可以赚一千万,加上利息可能还要超出很多。” 刘萍问:“不打不行吗?可以找政府出面。警察也不能吃白干饭?”吴烟的苦笑更甚。这架非打不可。一次xing解决,比让他们偷偷摸摸不断骚扰要好。政府管不了这事,普通警察也管不了他们。 刘萍知道二十一中这些学生都不是普通人。有些事她也不懂,劝无可劝,只能摇头叹气而去。 谷雨龙也来了,他长期待在二十一中工地,敏感地嗅到这几天学校明显不同的气氛,今天尤其不同。他找到小山附近,见一百多名学生都在打坐。唯有张秋生在旁边似是闲逛,又似是为这些同学当守卫。 谷雨龙悄声问:“要打架,打大架?”见张秋生点头,又问:“把我的人拉来怎么样?” 张秋生摇头,说:“不用。龙哥,说句老实话,你别不高兴啊。你那些人到这儿,都不够人家塞牙缝。一会儿赶紧离开。这儿太危险。” 谷雨龙见张秋生这样说,知道这场架不同寻常,自己还是别给同学们添乱。临走时又对张秋生说:“那个股权认购证到目前为止本钱已赚回来了。根据你的主意,还在高抛低吸。” 张秋生说:“四月十五日摇号,你们一定要在十三号全部抛出。别想将天下的钱都赚了。也要让别人赚点,钱是赚不完的。” 谷雨龙点头表示明白这话的意思。回到自己工地办公室,见操守仁、郑孝友与蓝四清,还有牛长风与他师傅章老头都在。 章老头做为江湖成名高手,这次也在受邀之列。邀约人告诉他,麒林市二十一中的张秋生身上有一柄短剑。这柄短剑锋利无比吹发立断,还有辟邪镇鬼之功能。另外这小子去年底在大海上得到许多古董,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谁抢到归谁得,机不可失。 张秋生有没有一柄这样的短剑不知道。但说他在大海得到许多古董绝对是鬼扯。张秋生去年底到了大海上是不假,但那是与牛长风一起。这小子捞了几个馒头倒是真的,还有一大壶水。 在那种风险未知的大海漂流,馒头与水比古董重要的多。自己与张秋生须臾不离,他根本没时间去找古董。再说了,古董自己身上倒有,张秋生要抢也没他办法。结果是两个小子看都不看一眼。 这些足以证明所谓古董是谎言。而且可以肯定是南洋谢老五散布的,目的是要报在大海上所受之辱。 牛长风师徒没给张秋生辟谣,这个谣言正合他们胃口,他们也要报这一箭之仇。但又不想张秋生被打死。他身上的毛病还要这小子解呢。想到这个牛长风就恨得牙痒。任何男人遇到这种事都要恨。 牛长风不无忧心,内心充满矛盾地说:“张秋生这次看来凶多吉少啊。江湖上无数的成名高手都来了。” 谷雨龙朝牛长风吼道:“那不很好么?你反正与他有仇。还不赶快进去趁火打劫,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谷雨龙,你别误会我意思。牛长风解释说:“我与张秋生是有过结,但不是生死之仇。他要死了我活在世上也没了指望。” 咦----,你与张秋生的关系好到这种程度,竟然生死相依了?牛长风苦笑着说:“这小子把我那话儿弄坏了。他要死了,我找谁去解开哇!” 哈哈哈哈----,在场之人都大笑起来。张秋生这小子祸害起来,真叫人哭笑不得。 众人正在大笑时进来两个穿警服的人。章老头一见就自觉矮了十公分。他的内力修为已到突破之境,对气机已有一定的感觉。这两个绝不是普通警察,这从他们身上的气势就可以明显体会出来。 一个警察对正在大笑的几个人说:“要打架就进去,大门在那边。”这人指了指二十一中大门,又接着说:“不打架就请立即离开这儿。” 不说章老头,就是其他几个未练内家功夫的人也感觉到这两个警察的气势如泰山压顶般让人透不过气来。一屋子人屁都不敢放,乖乖地走人。 第六百零二章祸及家人 离开二十一中校门很远,操守仁擦着额头的汗水说:“这两个是什么警察?太厉害了。”他做为麒林道上的老大,没少与警察打交道。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警察,要是被他们逮住那还有活路么? 章老头不吭声闷着头走路。这绝不是普通的架,那种人来了。否则这儿不会出现这种警察。也不会事先声明,他们不管参与打架人以前犯过什么事。打赢了,可以放心离开麒林,以前的账以后再算。打输了,被二十一中学生送到警察局别怪他们。 前几天还不明白,警察怎么说这种话。现在明白了,这种警察本来就不管世俗间的小事。他们出现就说明必有惊天动地的打斗。幸亏事先到谷雨龙的办公室坐了一下。要不然稀里糊涂的进了校门,就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了。 走了大约一站路远,章老头看见孙一行坐在一个小店的门口,赶紧过去打招呼。走到近旁突然一怔,立即拉着牛长风与他一起跪下:“章四携小徒牛长风拜见孙爷!” 章老头没名。他是孤儿,被师父收留后就按师兄弟排序叫他小四。他发现孙一行已突破先天,立即按江湖规矩行跪拜礼。 孙一行叫他们起来说话。现在是新社会新时代,这些陈规陋习应当废了。孙一行身边有茶几茶具,叫几个人都坐下来喝茶。 操守仁不太怕章老头,却怕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孙爷。章老头孤家寡人带几个徒弟在江湖上混没什么可怕的。孙爷可是一个家族,还是百年老店那种家族。树大根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章老头试探着问:“孙爷,您是来帮二十一中的?” 孙一行扭头看了看章老头,笑笑,然后说:“那些学生需要我帮?我这花脚猫的招式不敢去现丑,白白让这些学生笑掉大牙。” 孙一行来麒林当然是要帮二十一中。但安全部门招呼他,最好不要进去。孙家向来是听从国家与组织上命令,所以孙一行只能在离二十一中不远的地方干着急。 他这是谦虚呢,还是谦虚呢,还是谦虚呢?他的武功修为都已经让我高山仰止了,在那些学生面前竟然不够看?章老头舀不定主意,不知孙一行到底是谦虚还是娇情。 时间已近中午,大战迫在眉睫,邓二丫突然一惊一炸地叫道:“张秋生,秋同呢?” 邓二丫这句话提醒了在场所有的人。大家都一致要张秋生赶快去红旗路小学,守着秋同一直到梁老师来接。 二十一中老师也一样参加军训。但有家小拖累的老师中午与晚上可以回家。所以梁司琪每天还是如平常一样接着秋同,以及为爷爷奶奶做饭。 张秋生觉得马上就要开始了。约定的时间是今天中午十一点半至十二点。现在已经十一点二十了。李满屯骂道:“地球缺了你难道就不转了?我们缺了你这个八万难道就不胡牌了?快去快回。这些江湖上的杂碎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千万不能大意了。” 张秋生自己想想也害怕,赶紧向学校门外跑。到了无人之处取出摩托风驰电掣地往秋同学校驶去。但进入市区就跑不快,下班高峰时间街上人很多。 中午放学要回家吃饭,而且必定是妈妈来接,所以秋同从来不想办法开溜,老老实实地站在校门口等妈妈。 这两天妈妈都接得比较晚。二十一中在军训,几个家里有事的老师都搭妈妈的便车,妈妈要一个一个将那些叔叔阿姨送回家。 校门口的人渐渐少了,估计妈妈也快来了。秋同正在翘首以盼,这时过来两个人弯着腰对他说:“你是李秋同同学?你妈妈今天有事,学校叫我们来接你。” 秋同警惕地看着这两人。妈妈不可能叫陌生人来接他。学校那么多学生,怎么可能叫两个大人来呢?不说其他学生,也不说姐姐哥哥,二丫姐姐、王长青哥哥,还有阿仁哥哥,接我的人多了去。 再说了,妈妈即使有事也知道我会回家。最起码也会打电话给爷爷奶奶,叫他们公司里的人来接。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两个人是骗子。想骗我李秋同,你们还嫌嫩了点。 这两个人要是知道秋同这时心里的想法可能要以头撞墙。两个江湖成名多年的高手,竟然被一个小屁孩说他们嫩了点。 虽然不知秋同心里想什么,但他那警惕而又戏虐的眼光让这两个人知道,这小屁孩一点都不相信他们。其中一个也不废话伸手就要抓。秋同早就防着他们这一招,这人手还没伸出来他掉头就跑。嘴里还大喊:“抓坏人啦,抓骗子啦!” 小孩不管怎样也搞不过大人。这人两个大步就将秋同抓到手里,旁边那个人对周围群众说:“我们是这孩子叔叔。这孩子昨天晚上就没回家。” 旁边有秋同的同学,立即大声说:“骗人,李秋同今天早上是他妈妈送上学的。”此话得到其他同学的一致附和。 秋同在这人手上拼命挣扎。怎奈此人是江湖高手,十岁不到的小孩无论怎样都无法挣脱他的魔爪。两个人不理周围群众,夹着秋同就走。两个凶神恶煞,没人敢上前阻拦。旁边停着一辆桑得拉。一个人向驾驶座那边走,抱着秋同的准备打开后座车门。 毕竟还小,秋同非常害怕。拼命地用脚撑住车门,使这人无法打开。这人换一只手抱秋同,侧过身子准备开门。秋同眼光瞟到妈妈的奥迪车,立即大叫:“妈,妈,妈妈----!” 梁司琪已经看到秋同正被人劫持。开始很慌乱,准备下车去救。但她马上就镇定下来,一打方向盘向那辆桑得拉开去。 已经上了车的那人将油门加得轰轰响,做出要与梁司琪相撞的架式,以此来威胁梁司琪让开。 真可笑,你抢我儿子,还想我让开!梁司琪也猛轰油门,做出同归于尽的态式。桑得拉竟然不敢与奥迪撞,后退了一步。奥迪紧逼一步,死死地抵住桑得拉。 是个人都知道,后退的根本搞不过前进的。这人停了车,下来,朝奥迪走去。他要打死这孩子的妈妈。 梁司琪也下了车,迎面向这人走来。她慌张吗?母亲见儿子被人劫持,再慌乱也能勇敢地去面对。 二十一中真的没什么秘密,梁司琪会武功早已被学生当炫耀的资料到处吹。这人没小看梁司琪,离她还有五米时就跨步起跳,带着呼呼风声的侧踢奔向梁司琪耳门。 梁司琪按照女儿的教法,运气由左臂去挡这凌厉的一脚,同时跨步上前一掌劈向此人颈动脉。此人也相当了得,人在空中,前脚收回,后脚再次踢出,后发先至直奔梁司琪心口。 梁司琪按照儿子的教法,滴溜溜一个转身让过这一脚,同时右手食拇二指并拢戳向此人左侧章门穴。梁司琪早就知道,能在空中变招的都是修习内家功夫的人,而且已小有火候。修习内家功夫的最是怕此穴被人点中。 此人果然害怕,见梁司琪点他章门穴立即侧身让过。顺着前冲的势子滑了两步转过身来,准备再次进攻。他们只能速战速决,警察马上就会来。 可惜此人已没了进攻的机会,随着一阵马达的轰鸣声后脑勺遭到重重一击,一头栽倒在水泥地上失去知觉。抱到秋同的那个人见同伙被击倒,立即将秋同做人质威胁飞奔而来的摩托。 秋同又反过来死死地拽住车门把手。这人放开秋同打算避让摩托,已经迟了,一棒球棍重重地打在他额头。摩托前冲了十几米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摩托停下再掉头来到秋同身旁。 秋同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掀起头盔的哥哥一下抱住他的大腿,又哭又喊:“哥,你再晚一会就见不到我了,呜----呜----。” 张秋生没时间听弟弟哭,对他说道:“快,快到妈妈车上去。”又扭头朝梁司琪喊:“妈,赶快去看爷爷奶奶。先去奶奶那儿!”说完摩托又是一阵轰鸣,张秋生率先向安然公司奔去。 这些下三滥既然能抓秋同就不能保证他们不劫持爷爷奶奶。张秋生心急如焚,玩命地朝安然公司奔去。 安然公司是租的旅馆做办公室。此时的旅馆门厅里,奶奶正坐轮椅上。轮椅被两个人抬着。另外还有三个人在与这两个抬轮椅的争执。正确的说,是两个抬轮椅的分别与另外三个人在争吵。 五个人分成三派的争吵头绪比较复杂。如实写来就显得太乱。简单地说这三派都要将奶奶劫持到他们那里。他们都知道奶奶在张家威望最高,说话最顶用。 本来轮椅就是推着走的,但两派之人站在两边都不放手,相持不下所以形成这么个局面。另外一派根本插不上手,于是就在一旁瞎吵。 旅馆经理与服务员有被打晕的,有被吓得不敢说话不敢报警的,有躲得远远不敢上前的等等。反正这些人不将将旅馆职工当回事,站在门厅内瞎吵。 这些江湖人士争吵的结尾都是大打出手。正在他们准备开打时,张秋生进来了,手提棒球棍。也不说话,进来就是“啵啵啵”三声闷响,三人应声倒地。 两个抬轮椅的正要将轮椅扔了应战时,又是“啵啵”两响。 第六百零三章门外小战 张秋生推奶奶出门。梁司琪的车也到了。秋同从车上跑下来,抱着奶奶大哭:“奶奶,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奶奶摸着秋同地头慈祥地说:“没事,没事,别怕啊。好了,好了。你看,哥哥不是来了么,妈妈也来了。”奶奶还不知道秋同的事,所以才说这样的话。 旅馆经理这时才跟出来:“秋生,你来了?哎哟,刚才真把我吓死了。那些是什么人啊?”跟出来的还有安然公司的两个职员,及其他旅馆服务员。 张秋生将奶奶抱到车上,又将轮椅收起放进后备箱。然后对经理说:“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人。你马上报警。警察能搞清他们身份。” 张秋生火急火燎地赶到爷爷的珠宝行。还好,爷爷没事。但今天也不能在这儿待了。将刚才奶奶与秋同的事向爷爷说了,让爷爷马上跟妈妈的车去部队。又对店员及保安反复强调,万一有人来找爷爷就说我接走了。如果他们要打砸抢,千万别拦着,注意自身安全就行。 怕有人半路拦截,张秋生一路护送着妈妈,直到看见部队营房才掉头飞快地往学校赶。 二十一中校门口正有十几个人混战成一团。 曹忠民奉命带着他的兄弟巡视学校大门,发现八个大汉护着一个老板模样的人非常嚣张地对着大门指手画脚。 两拨人都知道对面是什么人,八个大汉向曹忠民冲去,曹忠民六人迎面而上。双方一句话没搭腔就此混战成一团。 曹忠民他们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已经算得上是真正的武者。又有三次保卫校园战的经验,打起来非常有章法,再也没了街头小混混的乱打一气。 这老板模样的人就是谢建勋,也就是张秋生称呼的谢家小五子。他花钱雇了佣兵,又邀请了十几个江湖高手参加了今日的进攻二十一中行动。他自己却从来不涉险地,今天也同样不进校门。 谢建勋即使不进校门不亲自参加打斗,为了安全还是随身带了八名保镖。凶狠狡诈贪生怕死是谢建勋本质。他总是在打斗最激烈的时刻自己先撤,不管己方是赢是输他先躲到最安全的地方。 谢建勋一见双方打了起来立即躲进车里,手枪上膛放在副驾驶座上。然后紧盯着外面的打斗,一觉情况不对就立即逃跑。 看着,看着,己方略占上风。八个保镖都是东南亚各**队的特种兵,心狠手辣杀人无数,个个都有过辉煌的战绩,是自己花重金请来的。 而对方只是学生而已,人数上也落在下风。谢建勋看了一会,又下了车。己方明显胜劵在握,他想杀两个人过过瘾。 谢建勋平端着手枪选择射杀对象。可惜双方速度都非常快,凭他的枪法一时难以瞄准。关键在于双方纠缠得厉害,他怕万一错杀了自己人。要是在他自己地盘错杀了自己人也没什么,但现在是最危险的大陆地区。枪杀了任何人都难以跑脱,加上也减弱自己的保护力。 谢建勋正舀着枪对着曹忠民晃来晃去,一阵巨大的摩托轰鸣声传来。谢建勋连忙抬头向摩托声的方向看去,还没看清来人如何摩托已冲了过来。接着就听见“啵啵”两声,两个保镖就应声栽倒。 摩托冲过去,在十来米外停住掉头。谢建勋赶紧往车里跑,一边跑一边对着摩托连开七八枪,直到枪里没了子弹,慌乱中这枪打得没准头。 摩托不断扭动,依靠旁边停得乱七八糟的各种汽车躲避子弹。谢建勋正准备换弹夹时,摩托冲过来重重地一棒球棍击在他握枪的手腕上,又回身一棍打中他后脑勺。 后脑勺上这一棍打得并不重,谢建勋一阵头晕目眩翻身栽倒,却没有昏迷。摩托在他身边停下,车手掀开头盔,谢建勋倒吸一口凉气。张、秋、生,他做梦都已杀死无数遍的仇敌! 两个保镖分从两边向张秋生袭来。一个保镖手握钢丝套索。这个钢丝套索只有两尺来长,两头有把手。人的脖子只要被它套住再将两头的把手一收一紧,咽喉或气管就会被勒断。另一个保镖左手持根两尺长的铁棍右手持一匕首。 张秋生笑嘻嘻地与谢建勋说话:“小五子,俺们又见面了哈。你这么,”话没说完两个保镖就冲过来。张秋生让过铁棍、匕首,抬起棒球棍照持钢丝的家伙头上敲去。 持钢丝的保镖偏头让开棒球棍,同时抖开钢丝朝张秋生脖子上套去。这一招他用得非常纯熟,只要钢丝绕过对手脖子,他跟进一步抓住另一头把手,再一转身对方就算死了。 可惜他面对的是张秋生,可惜棒球棍比钢丝长。保镖偏头是让开了棒球棍,但棒球棍却并没有停只是改直敲为横扫,“啵”地一下打在他耳门上,这一下很重,钢丝保镖腿一软瘫倒在谢建勋身边。 棒球棍打倒钢丝保镖却没停,张秋生一个转身舞着棍又敲在匕首保镖耳门上。匕首保镖同样身子一软,瘫倒在谢建勋另一侧。 整个过程只是一眨眼功夫,谢建勋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两个保镖就倒自己身旁。谢建勋头昏脑胀却恐惧地想,待会这小子会怎样糟践羞辱他。 张秋生没糟践羞辱谢建勋,主要没那时间。他冲到打成一团的人中间,给剩下的四个保镖一人一棍,全是打在脑袋上。 将曹忠民六个招过来,舀谢建勋做示范:“教你们一个技术,在他们双腿上各敲一棍。既要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又要让他们丧失继续为害社会的能力。我的意思就是,既不能打断又让他们无法逃跑。” 张秋生在谢建勋的左右小腿骨上一边一下,只痛得他眼泪飞扬。张秋生又问道:“鞋带准备好了么?准备好了,行,将他们手指绑上。为防止他们挣扎或逃脱,可以在绑之前将左右手腕各敲一下。” 示范完毕,就放手让曹忠民他们去做。他自己去鼓捣一部大巴。这些修真或习武之人真有钱,架子特别大,胆子也特别大。学校门口停了许多汽车,都是他们前来二十一中的乘坐工具。 张秋生稍微数了一数,五部大巴,非常豪华的那种。按每辆乘坐四十人,那就有二百多人了。还有八部中巴,按每辆乘坐二十人,那就是一百六十来人。 另外还有十几辆小车,全都是世界名牌,什么奔驰、奥迪、宝马、美洲豹、林肯、路虎等等应有尽有。玛的,这些修真或习武之人太有钱了,也太会享受了。书上都说他们是清修嘛,怎么这样有钱? 身后传来或惨叫或闷哼,张秋生全然不管,鼓捣开一部大巴。将车开到曹忠民他们身边说:“快将这些人扔车上来。我们得进去参加正规战斗。” 曹忠民们两人抬一保镖,嘴里喊着:“一二三,扔!”一个保镖就上了车,张秋生将被扔上来的保镖往里面拖,好腾出空地继续扔。 八个保镖被扔上来了,唯独谢建勋还是躺在地上没人去抬。张秋生朝曹忠民嚷:“那一个快点扔上来啊。别瞎磨叽,里面正打得火热呢。” 这个,那个,曹忠民揉揉鼻子,说:“那人是你打倒的,应当由你去扔,这样比较合理。” 时间紧迫,张秋生没感觉曹忠民的话里有什么蹊跷,继续朝曹忠民嚷道:“都是我打倒的,你们不也扔了么?快点!” 秦川也是揉着鼻子说:“是啊,你真牛-逼,九个都被你一人打倒了。我们扔了八个,剩下一个怎么样也该你扔了?” 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憋着什么坏,从实招来,免你们一死!张秋生已经发觉其中必缘故,刚才只是没多想。 曹忠民还是揉鼻子,说:“那家伙被你打出屎来了,臭得脑仁疼。还是你来扔。你是大神。大神一般都不怕臭。” 靠,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张秋生无可奈何地说:“我去打水,你们将他裤子扒下来。快!你们不想进去打哇?” 曹忠民他们还是非常想进去打的。不过他还是试图反抗:“扒裤子还不如直接扔。裤子扒开更臭。” 张秋生都已经下了车,听曹忠民这话又回过头来说:“战利品,知道么?战利品就是自己的东西。这车就是学校今后的交通班车了。可不能弄脏。” 大爷被放假,何时上班听候通知。张秋生用大爷的提桶拎了满满一桶水回来,谢建勋的裤子还没被扒开。一人踩住一只胳膊,一人提着一只裤腿。剩下两个解皮带,至于谁来解还在争论不休。曹忠民建议李长江与他石头、剪刀、布。 张秋生大骂:“操,用刀割开不就行了么?解什么解啊,没见过你们这样笨的。快!” 张秋生站远远的将一桶水对着谢建勋屁股冲去,然后对曹忠民说:“将他移一个地方,在粪水里更不好。我再提一桶水来。” 第六百零四章大战开始 网路有毛病,四十多分钟才爬上来,对不起各位书友了。 接连冲了三桶水,马马虎虎算冲干净了。曹忠民们将老谢扔上车,张秋生打火起步。车向学校里面开去。 大操场这儿正激战方酣。张秋生将六个人召集到看台背后。看台只有一人加一臂高,前面杀声震天,这儿却很安静。张秋生对他们说:“一会我过去,将那些杂花钓过来。你们就照刚才那样,将他们绑起来。” 六个人都不干,他们也要进去厮杀。此时的曹忠民们正热血沸腾渴望着战斗。张秋生作他们的战前动员:“别急啊。你们的这项战斗具有无比的战略与战术意义。比进去打功劳更大。试问,你们进去能打倒几个?” 几个人七嘴八舌,打一个是一个,打不死我咬也咬死一个。张秋生鄙视地说:“切,就算你们一人咬死一个,统共也才六个。如果我钓十个来呢?就比你们咬要多四个。要是钓二十个,五十个呢?你们每绑一个,就给正面战场减轻一份压力,给学校增添一段围墙。不,不是围墙,是大楼。” 秦川突然指着天空大叫:“鬼,鬼,神仙,还有神仙!”其他五人都抬头看天。张秋生骂道:“没文化就是不一样。早就跟你们说过,这是幻像,是魔术,是那些歪门邪道之人弄的心理战。叫你们军训去,你们非要参战。参战了既不听指挥,又大惊小怪。” 张秋生懒得与这些人啰嗦了:“这是命令,服从必须执行,不服从也得执行。学校的教学大楼,室内体育馆、游泳池等等,都指望你们了。” 没办法,命令就得服从。曹忠民还是提出要求:“老张,你别把人打出屎再扔过来,很臭的。” 张秋生停住脚步,回头对这些水货说:“那个老板不是我把他打出屎的。你们也看到了,我只打了他的头与手。头与手是拉屎的地方么?这个谢家小五子最是怕死,他是自己吓出屎的好不好?” 张秋生又一次向打斗场跑去,刚刚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说:“我们约好,我要是扔厉害的过来就喊一声:‘一个煎蛋!’你们除了要敲手敲腿骨外,还要在他们蛋蛋上加一棍。要是特别厉害的,我就喊:‘两个煎蛋!’你们就要给他们蛋蛋上敲两下。” 为什么?这些人会运功疗伤,只敲手腿不行。他们疗伤好了鞋带根本绑不住。对,脚面上再加一棍。交待完毕,张秋生转身就走,再也不能耽误了。 张秋生来到大操场普通人打斗区。修真人打斗区就在旁边靠东头。两个区以司令台为界,台下是治疗区。高三篮球队全体队员担任救护队员。吴痕与另一位尼姑负责治疗。 本来吴痕想让孙妙因当担治疗责任。但孙妙因不同意,说她的治疗手段不如吴痕。张秋生也认为最好由吴痕负责治疗。打斗结果怎样不管,大不了就投降,但最起码我们这方不能死人。修真青年都将自己的愈伤符交给吴痕。哪怕全军覆没这些符也够用了。 那个尼姑是对方请来的。这些歪门邪道哪有什么战地救护的概念?直到二十一中在谈判时提出来,他们才觉得应该有一个。但是他们中间没有擅长治疗的人材。 必须得有一个治疗高手,这是歪门邪道们的共识。他们谁也不敢保证打斗中自己不遇险,二十一中的学生不是那么好惹的。杀敌三千自损八百。而且二十一中最先提出设专人治疗,就说明他们已做了决死的准备。 歪门邪道们最后派人去九华山请了这个清玉法师。清玉法师虽在九华山修行,但她不属任何庙庵,而是在深山里自结草庵修行。清玉法师佛法修为高深,最是悲天悯人。听说了这儿的约斗,没让来人费什么话就来了。 歪门邪道方只有清玉法师一人,没有什么救护队。这些人哪个愿意去抬担架?他们攻打二十一中只是听说这儿有法宝,为的就是抢宝,让他们抬担架?那是不可能。 清玉法师对二十一中救护队不分彼此凡是有受伤之人都冲过去抢救非常满意。说二十一中的学生有德,有佛缘,有仙根。清玉法师疗伤用的不是愈伤符,而是一种黑黑的膏药及紫色的药丸。 张秋生站在打斗场边先观察一阵,以判断形势。对方将近四百来人,而己方只有一百多。这次的战斗比以往三次要艰苦得多,也凶险得多。 这些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其中修习内家功夫的大约有五十来人。所幸的是这些修习内家功夫的没多少真正高手,一般都比牛长风还差。 但也有六个真气能够外放的,这些人年龄都六七十岁了。不知这么大年纪的人不在家亨清福,却跑这儿来想发财。即使这儿有宝,即使你们打赢了,四五百人轮到你么?恐怕你们之间又要打几架?你们之间真要打起来,即使你真气外放能打得过旁边的那些修真人么? 张秋生摇摇头,真不知这些人脑袋是怎么长的。让他惊奇的是赵如风居然也来了。赵如风虽然真气还不能外放,但也差不多逼近外放程度了。他知道这完全是秋生带功的原因。 赵如风的打斗经验非常丰富。他也搞不清,似乎天生就会打架。打斗中每当遇险他都能使用从没练过的招式应对。 赵如风每天清晨都与小区的孩子一起练功,这几天就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对。问也问不出什么明堂,孩子们对他都是含糊其词。今天清晨情况尤其不对,他相信自己的感觉。 赵如风在幽冥界与张秋生一样都吞噬了几个机灵鬼。今世机灵程度一点不比张秋生差。上午在办公室批了几个文件,又处理了几桩急事。然后就坐在那儿想,左想右想就是不放心。最后就干脆赶到二十一中来了。 孙一行听说二十一中要打大架,特意赶回麒林要参加战斗,但被学生与安全部门阻止了,他只好在离学校的不远处等待结果。 赵如风是压根就没打学生招呼,他自己就直接来了,安全部门事先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人物。来了就遇上这么个情况,立即就开打。 孙不滚、闻胜杰、邝遇春、胡当归,二十一中是四个真气能外放的,他们一人挡住对方一个同样能真气外放的人。赵如风也抵挡着一个。 剩下的一个老头,大约六十岁出头。这老头红光满面身材挺拔,一看就是内力修为非常高深。老头正使一柄长剑与张秋然纠缠。 张秋然要照顾其他同学,又要与老头对打。尽管可以一心三用,也非常吃力。有三个丹田又怎么样?她只有两只手两条腿,无法兼顾三方面。幸好李翠兰一条长绳笼罩着一半的场地,才勉强保得部分同学周全。 另一部分是修习内家功夫但真气尚不能外放的人占据着。二十一中这方面的人连邓二丫与宋念仁加上去只有二十人。而邓二丫却要保护小区的孩子,所以只有十九个人与四十多对抗。差不多每人应对二到三个。 好在对方修习内家功夫的虽然人多,但大部分修为很低,最强的也比牛长风强不了多少。而二十一中这边最差的胡松也能与之对抗。胡松这阵子在张秋生的帮助下进步很快,遇到这种场面的打斗让他很兴奋。 二十一中修习内家功夫的人少,但整体修为比对方高,所以能以十九人拖住对方四十多人。 最为凶险的是普通人的打斗。二十一中就是各球队八十来人加纺织小区的孩子,总共不到九十人。而对方是三百五六十人,力量对比是一比三四个。 除了人数的悬殊,在心狠手辣上学生也比不过这些长年刀头舔血的亡命之徒。这些人中很多都是穷凶极恶之辈,其中不乏杀人犯、逃犯等心狠手辣之辈。更可怕的是,还有很多日本武士、南洋佣兵。所以李翠兰照顾普通同学很是吃力。 修习内家功夫的目前还能挺得住,先得给普通同学减压。如意神爪飞出,抓住一个使板斧的光头扔向看台后面。这个光头正使板斧砍向王长青,突然就腾云驾雾的飞了起来。 这种奇异现象一开始并没引起人们的注意。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地打架。既要打倒别人,又要不被别人所打倒,没人顾及到其他不相干的事。再说了,光头连吭都来得及吭一声就被摔得七荤八素,没造成什么动静。 张秋生也尽量不闹出太大动静的钓鱼,能在大家不注意的情况下多钓一个是一个。 在钓到第七个时终于引起了对方的注意。这还是李翠兰觉得这办法好,也跟着将人往看台外扔。有人大喊:“注意!张秋生来了。” 这些人都不认识张秋生。来之前有人告诉他们,张秋生长得像中学生。当时就有人骂,废话,他本来就是中学生,我们这次要打的全是中学生。你说这话等于放屁! 于是进一步解释,张秋生有两件兵器。一件如意神爪,是在章老四那儿抢去的。一件是短剑,是在美国纽约拍卖行买到的。这小子与人打架一般是用如意神爪。与鬼打架用短剑,这短剑专能镇邪克鬼。 这些人打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见着用如意神爪的学生,以为张秋生去那边与修真者打去了。 哪知道这小子这时才来?还一来就钓鱼似的将人往外扔。完全符合外界传说,这小子不着四六,专做不长屁眼的事。 第六百零五章大战与钓鱼 对不起,我家附近在修路,光缆被挖得乱七八糟。这几天上网非常困难。但每天一更绝对保证。只是一些来书评区访问的书友就不能一一回复了。在此致歉! ------------------------- 这些纵横江湖少有敌手的亡命之徒登时压力大增。本来只需注意对手,最多加上照顾前后左右。现在却要时刻提防张秋生,不知这小子何时突然就看中自己,然后像鱼一样被钓出水塘,那可乖乖不得了。 有人又开始骂章老头了。资历浅骂,章老头也太过脓包,打不过张秋生也就罢了,我也打不过。可你不能把祖传的兵器都让人抢去啊!你家的兵器被人抢去不打紧,但你这是在害人嘛。好好的一个破爪子,到了这小子手里就变成钓鱼騀。 那几个真气能外放的见张秋生只钓普通人,估计是这小子不敢随便钓他们。但这些人也在骂,章小四太也不成器。武功差也就罢了,竟然连人也不会看。这小子是你能招惹的么? 然而事实不是你担忧或骂人就能制止的。人还是一个个地被钓,一个个地从空中飞到看台外。看台后面传来一阵阵欢呼声与惨叫声。 张秋然自从弟弟来后,减少了她保护普通同学的压力。她将近十丈的跳绳对折再对折成两丈多的绳鞭,由防守转为进攻。她十分明白今天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对敌人的心慈就是对同学的心狠。 对折成四股的绳鞭猛力地朝对手砸去。对了,是砸,不是抽。此时的绳鞭被张秋然贯注了真气比铁棒还要硬。这老头也只是与孙不滚差不多修为,哪吃得住这样猛烈打击? 正与赵如风打得激烈的那人原以为张秋生只钓普通人,像他这样真气能外放的人可以高枕无忧安心与对手打架。但是,显然,他想错了。这人看到赵如风一个破绽正准备一拳打去,突然就感觉一阵腾云驾雾飞了起来。 毕竟是真气能够外放的人并且打斗经验丰富。人在半空就已运气集中后背,只要那破爪子放开,他就可以在空中转身用后背着地。然后他就可以杀了那些躲在看台后面专门绑人的小子们。 可是,尼玛,他又想错了。那个破爪子并没有放开,而是抓着他往看台上惯。还不是后背着地,是正面对着台阶惯。也不是惯一下就算,是抡圆了在空中飞一圈再惯,还是正面惯在台阶上。 惯了两下该扔到看台外面给人绑了?还不,人被惯在台阶上弹起,继续抡到空中飞一圈再往台阶上惯,不过第三次是惯后背。你还不如继续惯正面呢,刚刚将真气运到正面,他又改惯后背了。你当是煎包子?两面都要煎! 再将这人的后背朝台阶上惯一下,此时这人头破血流真气涣散,人已处于半昏迷状态。张秋生没再惯了,将他抛向空中大喊:“两个煎蛋蛋!” 强撑着不让自己完全昏迷的顶级高手在半空中无力转体,脸朝下着地再也撑不住完全昏迷过去。紧接着裆部又被两下重击敲醒,痛得连翻滚的力气都没有。悲剧还没就此结束,小腿骨又被敲了两下,待到手腕被敲时他已没了知觉。 赵如风对张秋生大嚷,我打得好好的你插什么手?不过嚷归嚷,他也知道秋生做得对。转身去帮宋念仁,得赶紧将这些高手收拾完,好去帮普通同学。 与张秋然对打的高手此时已手臂酸麻,双腿发软。他后悔不该找这女孩做对手。一条普通的跳绳竟然被她使得比铁棒还硬,打在他的长剑上可以发出金属的锵声。如果不是怕太丢面子,他想弃剑投降。他这种想法是徒劳的,也是过晚的。他如刚才那顶级高手的命运一样被钓起,腾云驾雾地在台阶上正反两面被惯了四下。然后就被扔到看台后面。 没人关心这两个顶级高手的命运,谁都没时间关心这种与己无关的事。江湖人士明确地知道,时间长了就是全军覆没。即使不被这些学生虐死,他们身上负的血债也会遭警察逮捕。 杀声阵阵,血流满地。血能激发人的杀心,每个人都打红了眼,都只有一个想法,杀人或被人杀死。江湖人士想着,与其被抓住审判、枪毙,不如今天就死在这儿。学生们想着,我们是为社会除害而死,死而无憾。 张秋然没了对手,当然也去钓鱼。张秋生见普通同学这边有了姐姐钓鱼,从而改去钓修习内家功夫的武者。扔出一个喊一声:“煎蛋蛋!”看台后面就一阵忙碌。 修习内家功夫的当然比较难钓,但他们人数少啊。四十来人经不住张秋生几下钓,就剩下二十几人。这些比牛长风还差的所谓修习内家功夫者,在张秋生眼里并不比他小区的伙伴更了不起。 这些平时所谓的高手终于遇见对头了,张秋生果然不是好鸟,果然专做不着四六不长屁眼之事。这些人心里一边骂章老头看管不好祖传兵器,一边将手中兵器舞得水泼不进。现在不求伤人只求自保了,不被那破爪子拎住脖子扔出去就是万幸。 战况正向好的方向转变,力量悬殊的形势转变为均衡,就是学生们反攻之时。进攻方的江湖人士明知形势对他们越来越不利,可又无计可施。一个如意神爪两条跳绳在他们头顶飞舞,机变百出鬼神莫测防不胜防,己方的人一个个地被扔出去。这打得是个什么架! 就在反攻时刻渐渐来到时,情况突变。那些身穿日本武士服的与南洋佣兵们突然发难了。 日本武士公然穿着他们的武士服,使着他们的东洋武士刀。态度虽然嚣张,但到目前为止打法却非常低调。似乎是告诉别人,他们只求自保,并没有打算杀人。 也正因为这些日本人的低调让张秋生忽视了他们,所以到现在都没对其动手。其实这些日本人是安培家的,他们得知芦道冢的人吃了三个中国少年亏后,大大地鄙视芦道冢。 三个芦道冢的最高道长竟然打不过三个少年,你们就应该自裁谢罪。待听说渡津等人是败在一柄短剑上,而这柄短剑是中国抗倭名将戚继光的佩剑时,他们立即就起了将之夺回的念头。绝不能让这柄剑流落在日本之外的任何地方。 日本人这次来了十八名武士与三名安培家的道长。他们不敢参与修真者的斗法,这点他们有自知之明。看着司令台那边金光闪闪鬼气翻腾,各种金甲神人与无数的妖魔鬼怪战作一团,日本人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混到普通人中间是不是破坏这次的打斗规则?虽然日本现实社会已进入法治国家,一般普通人很遵纪守法。但现代文明的要求并没有被日本修行界与保持着武士道精神的武道流接受,这股日本的地下势力还遵守着他们古老的传统,凶残狠毒不成功便成仁,他们认为兵不厌诈。 日本人没打算帮中国的江湖人士打架。他们有明确的目标,夺回张秋生的短剑。所以他们采取低调策略,待中国人自己拼个两败俱伤时再发力。 南洋佣兵都是谢建勋请来的。这些佣兵在世界各地打战,几乎个个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个个都有杀人记录。他们遵守谢建勋的指示,先让中国人自相残杀,到最后关头再集中全力攻击张秋生或李满屯与孙不武。谢建勋不知道李、孙二人根本不在这边。 没对日本人下手不是说就不注意他们。日本刀法讲究的是气势凌厉,注重的是一往无前的狠劲,这么不显山不露水的打法不符合他们一贯的风格。张秋生时刻提防着他们,只是要钓的人太多一时腾不手来。 一个日本武士得到旁边另一日本人的暗示立即发出一声大叫,然后全体日本人像打了鸡血加吃了烟袋油般地亢奋起来。张秋生不敢怠慢,立即将那个大叫的日本人钓起来,口中叫着:“两个蛋蛋!”就将他扔出。管你是不是修习内家功夫的,就凭你们这种阴坏就该给你裤裆来两棍。 张秋然与李翠兰也知道大事不好,同时将跳绳卷向日本人。张秋生刚想钓第二个日本人时,靠,南洋佣兵们也发动攻击。其中有三个居然掏出枪来。一个人掏出的是mac-10乌兹微冲。另两人掏出的是手枪,远远地看属勃朗宁系列手枪,不断晃动中具体型号不清。 三个持枪凶徒同时被钓起来,在看台台阶上狠狠地惯了一下再扔过去。时间太紧迫,要不然这种人就该当场击毙。 形势变得非常严峻。这些发狂的日本人手握长刀,如果被一刀劈中就是两半,最起码也是胳膊大腿与身体分开,救都无法救,哪怕使用修真者的愈伤符。 必须将这些日本人灭了,还必须在最快时间内。张秋生收回如意神爪,拎着棒球棍扑进日本人堆里开打。 日本人虽然凶残,虽然悍不畏死。但是他们遇上了比他们更凶残更不怕死的张秋生。棒球棍砸上脑袋立即就是头骨开裂,扫上胳膊大腿立即就是骨断筋折。 日本人全被张秋生吸过去了。张秋然与李翠兰合力剿灭南洋佣兵。这些佣兵就是杀人机器,不灭了他们就是对同学的犯罪。 第六百零五章殊死之战 张秋然与李翠兰也没时间一个个地将人扔出去。她俩将跳绳折成四股当鞭子用,冲进南洋佣兵群里。其他的江湖人士立即趁此大好时机反扑,否则今天将一败涂地。学生们也奋起全力反击,成败在此一举。 现在双方几乎是势均力敌,最后的决战时刻就此开始。张秋生在日本人群中左冲右突,每抡起球棒必有一日本人倒下。看着自己人越来越少,安培家的道长着急了。 张秋生比渡津所说还要凶悍,而且并不是如渡津说的那样不杀人。三个道长一齐扑向张秋生,一定要合力杀了他,最起码也要给他以重创。 此时的张秋生已全身是血。有日本人的,也有他自己的。武功再高,在这样大规模的群殴中,在这样一对二十的打斗中也不可能不负伤。额头、肩膀、后背、胸前、大腿等等全都有伤,所幸是他体内灵气自动运转修复着伤势,使他没有因流血过多而倒下。 安培家的道长悲愤地看着自己人只剩下五个,这还包含他们三个道长。不管了,违规就违规,被中国人发现就发现,一切都等战胜后再说。 随着“呜----哇----”一声怪叫,一个舀着钢叉的轼神出现在张秋生背后。张秋生立即就反应过来这是轼神,但就这样还是迟了,轼神地钢叉已插入他的后背。 几乎与钢叉插入后背的同时,张秋生反手一剑,短剑直没轼神胸口。然后张秋生就踉踉跄跄向前奔了几步。幸亏前面的日本普通武士也怕轼神,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否则只要他将刀往前一递,张秋生非死不可。 不等张秋生吐一口血出来,又一个轼神高举着铜锤朝他头顶砸下来。张秋生趁着本就踉跄的步子向前一窜让开这一锤,立即回过身向着这轼神膝盖侧面奋力一脚。 轼神身形高大,张秋生脚抬得再高也够不着它大腿,只能踹膝盖。轼神再高大再凶猛,也是两脚站在地上。膝盖被猛力所踹也是站立不稳,身子不由向旁边偏移。 铜锤轼神的旁边恰好就是钢叉轼神。钢叉轼神胸口中了短剑,又刚好在心脏部位,它想回身进自己空间,但发现根本动不了身。低头看看自己胸口,插着短剑的地方已形成一个黑洞,黑洞里是迅速扩大的漩涡。 上次日本渡津的那个轼神,短剑刺中的是它的后背,又是在张秋生重伤时所刺入口不深,让它能往自己空间逃。这个钢叉轼神中的胸口,又是与钢叉扎中张秋生的同时。这次短剑刺得非常深,瞬间这个轼神就不能动弹,只能任随漩涡将它吞没。 铜锤轼神移步偏向钢叉时,正是它胸口漩涡扩大到超出身体。任何没有肉身的灵体只要被这个漩涡沾上就跑不开。铜锤与只剩两截的钢叉粘在一起,快速地被吞噬。 它们的主人此时要是有能力可以将短剑拔下。可惜地是它们的主人早已瘫倒在地。轼神与主人是心神相连,轼神死了主人虽不至于跟着死,但短时间内如同大病一场,没几年时间根本恢复不过来。 全场都惊呆着,大家都停住手睁大眼睛看着这诡异地一切。张秋生克制着头晕目眩,嘶哑的嗓子喊了一声:“沉着、镇定,别管我!”然后就歪歪倒倒地向另外一个看似道长的日本人扑去。经过在日本与渡津们的打斗,他能辨认出日本修行界的道长。 必须将他杀死,绝不能让轼神在中国危害社会。体内太极飞快地旋转,修复着他的伤势,力量在一点点的聚集。钢叉还插在后背,没时间拔出来。 安培家的道长盯着张秋生的眼睛,充满杀气的眼睛。带着自地狱深处而来的恐怖气息,正一步步地向他扑来。毕生修炼鬼道的人,被张秋生眼里的死亡之气逼得心虚胆寒,只能立即放出他的轼神。 还是伴随着“呜----哇----!”地一声大吼一个着日本古武士装的轼神跳出来,手握一把武士长刀,铜铃般的怪眼逡巡着四周寻找目标。 说时迟那时快,刚刚跳出空间的轼神还没判明眼前形势,张秋生就一个跨步跳上前去。扳住轼神握刀的手,眨个眼不到的时间连用开、粘二诀刀就到了他手中。 长刀到手,张秋生脚蹬轼神腰部。人在空中,刀已挥出。“刷刷”两刀一横一竖,轼神已变成四截。双脚落地再“刷刷”两刀,轼神变成八段。轼主早已瘫倒在地失去知觉。 被劈成八段的轼神再也不能复原,化作八股黑气散开。那边铜锤与钢叉二轼神已经没了踪影。张秋生刀交左手,右手一招短剑飞回手中,往怀里做式一揣,然后双手握刀环顾四周。 刚才发生的一切太快了,快得让人眼花瞭乱。刚才发生的一切太诡异了,诡异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刚才发生的一切太恐怖了,恐怖得让人胆战心寒。全场静默,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张秋生,这是个杀神。 张秋生大步向前,“刷”一刀插进一个日本武士心脏,再向前,又一刀插进另一个武士心脏。今天反正是杀人了,那就大开杀戒! 所有人都看着张秋生杀人,没人吭气,甚至连咳嗽一声都没有。谁也没注意到远远的修真区那边两个穿黑色道袍的人,这时都打开了手中的收魂法器。一个是玉瓶,一个是玉盒。而这两人都是金丹期的修真者。 张秋生不知道,修真者这次来了五十多人,竟然有五位金丹期。而这两位一直没有参加打斗,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修真人的打斗正处于相持阶段,到目前为止还没死人。这两个金丹期的就一直没任何动作。 而普通人打斗区死人了,虽然普通人的魂魄没有修真人的好,对于他们来说也聊胜于无,所以他们开始收人魂魄。这是严重违反这次打斗规则的,但他们似乎并不将规则放眼里。 这个问题张秋生不知道,他没开阴阳眼。再说他也不关心修真人的打斗,战前就有过分工,他的任务是在普通人打斗区保护同学。 如果就这样,普通人的打斗算结束。谁也不敢与张秋生斗,与这个杀神斗,无一例外一招就死,谁有这个胆量?剩下的就是乖乖束手就擒,听说张秋生从不找后账。 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在张秋生的背后,一个刚才被棒球棍打中脑袋并头破血流的日本人没有死彻底。这时他悠悠地醒来,稍稍楞了一下,悄悄舀起手边一把刀突然刺进邓二丫的后背。 这一刀集中了这个日本武士的最后所有力量,穿过二丫的身体。二丫一声惨叫向前栽倒。 张秋生回头一看登时如同五雷击顶肝胆俱裂,大跨步冲过去一刀将这日本人斩成两截。接着就准备俯下身抱二丫,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二丫的焦急的叫声:“秋生,救我----” 这个声音很恍惚很懞笼,一般人听不到,但张秋生听到了,他一个激凌循着声音看去,立马看见了那两个黑袍道人。恍惚中他看见了二丫在空中被人拉扯,人已被拉扯的变形。 说时迟那里快,张秋生如离弦之箭,飚身向两个黑袍之人射去。靠近,长刀一挥,一个黑袍道人身首异处。毫不停留,反手一刀,另一个黑袍道人被劈成两截。再回头,将那玉瓶、玉盒全斩碎。 二丫被救护队迅速地抬到司令台,清玉法师念起了安神咒。她的安神咒不是张秋生的安神诀。清玉法师的安神咒是让魂魄归窍,安稳地回归肉身。 张秋生似乎“看到”二丫慢慢向自己的身体飞去,他就站在那儿“看”,一直看到吴痕给她施用愈伤符,清玉法师给她上药膏往她嘴里塞丹丸。 二丫的遇难激起了学生们的无边愤怒,连曹忠民们也从看台后面冲出来,他们要拼命。二丫是曹忠民的老师,是他们六兄弟的老师。张秋生与李满屯、孙不武他们经常出差,他们的学习是二丫帮助得最多。 邓二丫是克制张秋生的专用利器,这家伙发毛只有邓二丫能压得住。邓二丫像姐妹一样经常帮助他们,照顾他们,从来没将他们当差生。邓二丫死了,我们也不活了。 张秋生拖着滴血的长刀,又喊了一声:“别管我,沉住气!”然后慢慢向修真者打斗区而去。 一般人以为张秋生这一句是喊给所有同学听的。因为按规则,去了修真者打斗区就不能回普通区。可是李翠兰知道,秋生是特别招呼她别激动。怕她一激动就露出鬼气,这样就会招来麻烦。 李翠兰本xing就胆小,一向都是小心翼翼。今天也确实让她愤怒,二丫是她的好朋友,她俩经常在一起帮然然姐做饭、扫地、干家务。 秋生这一去凶多吉少,修真者可比鬼难对付。要不然怎么从来都是修真人役鬼,而没有鬼役修真人呢。我一定要听秋生的话,我不能辜负了秋生的嘱咐,麻烦不是我一人,而是二十一中全体同学的。 普通人打斗区再次爆发恶斗,比刚才更惨烈更悲壮。学生们要为遇难的同学报仇,全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江湖人士没了张秋生的镇压,又知道若不拼死抵抗今天将走不出这个校门,全都将平日的凶残发挥到极致。 第六百零七章真的好想说爱你 张秋然懂得弟弟叫喊的意思,她也叫李翠兰一定要沉着,千万不能激动,保护好同学。然后就帮孙不滚去了。剩下的这几个真气能外放的高手始终是学生们的最大威胁,必须立即除了。 张秋然收起跳绳,握着棒球棍冲进高手区。这儿的激斗形成了一个真气激荡的圆形场地,一般人根本进不去。张秋然抡起球棒朝着孙不滚的对手砸去,一下,两下,三下,毫无花梢,凭得就是势力。 张秋然没了平时的斯文,四下,五下,球棒断了,对手的铁棒弯了。张秋然伸手抓住对方铁棒,转身,躬腰,已被球棒劈得骨酥筋麻的高手被摔起,再狠狠砸下。 孙不滚冲上去,抡起球棒对准他小腿骨两下,再朝手腕两下,然后用鞋带绑住。动作完全与曹忠民他们绑人一样,这是平时就练好了的,彻底解除对手战斗力的办法。 孙不滚解决好这个,胡当归的对手已被解决。胡当归绑人的事由他自己解决,孙不滚转身去帮李满仓。 高手这块紧张而有条不紊。而另一边的普通人那块,人人都杀红了眼乱作一团。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就是个死么。吼声震天,惨叫连连。 乱战中,一个江湖人士突然掏出枪对着前面的学生就是一枪。这学生正是王长青。向梅一见情况不好,立即大喊一声:“长青----”同时扑了上去。 枪响了,王长青被扑倒,向梅压在他身上,鲜血从她后背上汩汩流出。向梅又弱弱地说了声:“长青----”头一低,她已没力气将话说完。 又一个同学们最喜欢的女生倒下。旁边的秦川一下将那个枪手扑倒,枪手在他肚子上连开数枪。秦川死死咬着枪手的脖子就是不松口,颈动脉被咬断了,殷红的鲜血,枪手的血和着秦川自己从腹腔倒逼至口腔的血喷涌。 学生们狂怒地拼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曹忠民倒下了,陈健行倒下了,王二宝倒下了,张辉倒下了。但是没人退缩,没人害怕,他们义无反顾,他们要与敌人决一死战。 高炳祥倒下了,卫乐顺倒下了,林玲倒下了。卫乐顺是被匕首刺中心脏,临死前抱住敌人一起倒下。林玲捡起这人匕首也从他的背后刺进心脏。 同学死了,从小的伙伴死了,没人打算自己就此活下去。林玲的后背也被人刺中。刺死林玲的人被王长青一棒敲碎头骨。小区的同伙全死了,王长青就没活过今天的打算。 王长青倒下了,倒在即将胜利的时刻。他被鬼头大刀砍中后背,肋骨尽折连脊椎都断成三截。砍王长青的人被宋念仁扭断了脖子。 伤亡的学生被救护队飞快地在最短时间内抬到司令台。没人敢侵犯救护队,因为他们不分彼此都予以抢救。江湖暴徒们谁也不敢说自己不倒,所以他们对救护队很尊重。 不管怎样不分彼此,救护队也是自己人优先。江湖暴徒嘛,等一会,我们忙不过来。 修习内家功夫的已全部被解决,二十一中的高手全涌到这儿来。这边的江湖人士已不多了,学生们几乎以一比二的比例拼掉了他们大半。 赵如风跑去看台拣起那支乌兹微冲,孙不滚与王不立各拣一支手枪。“突突”,赵如风一个点击,一个暴徒应声栽倒。 “都不许动!”赵如风大声喝令。三个人背靠背将枪对准场上所有的暴徒,谁敢稍有异动立即一枪。 “手抱头,蹲下!”赵如风再次喝令。没练过金刚不坏之身的人,没有不怕枪的。江湖暴徒丧失了顽抗意志,纷纷依令抱头蹲下。 再说修真人打斗区那边战况。二十一中只有十个修真者。除了张秋生姐弟没有暴露身份,再减去吴痕负责救护,一共只有七人参加这场打斗。 而对方来的却有近七十人,其中还有五个金丹期高手。当今修真界达到金丹期修为的都叫高手,一共可能只有百十来个。这次攻打二十一中竟然来了五个,可见形势是多么的严重。 除了五个金丹期的,其他全部都是筑基期。这在如今的修真界是非常可怕的阵势,现在哪有一场打斗出动六十多近七十个筑基期的? 然而这些修真者却对二十一中的修真少年眼红的要滴血。七个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却一水的筑基期。你们当筑基是弯腰拾个钢镚么?这得要多少天材地宝喂啊!仅有天材地宝喂还不行,还得有其它法宝护着,还得有至高深的秘籍供你们修炼。 这些人年龄大的都已百岁以上,年龄轻的也有六十多。这些人不无愤懑地想,天下的好处都给你们家占去了。我们可怜最快也到五十多岁才突破筑基,还高兴地又是放鞭又是祭祖。 羡慕嫉妒恨呀!满腔的羡慕嫉妒恨化作怒火,全然忘记了来时的计划,只逼张秋生不得罪柳李两家。各种符扔向七个少年,各种妖魔鬼怪被祭了出来。当然也有各种神灵,其中还是有不少修炼玄门正宗的散修。 让这些修真者惊骇的是,七个少男少女祭神竟然不用符作引。他们仅仅是用手一招神灵便即出现。这是怎样的法术,又是怎样的神通?而这些神灵他们除了巨灵神与飞天仙女外其他都不认识。 除了五个金丹期的外,其他六十多修真人打起精神,一点不敢轻视这几个少年。两个黑袍金丹期压根就不打算掺和这种打斗。他们来纯粹是要趁机捞便宜,不管哪一方胜利。 而另外三个没出手是因为在观察少年祭的是什么神灵。两个少年祭得是巨灵神,这个不用说的。一个少女祭得是飞天仙女,也不用多说。 李满屯与孙不武没有出手,他们在等着这三个金丹前辈。这三人观察的是吴烟与李秀英。他们看吴烟祭得好像是甲子神将王文卿与丁丑神将赵子任,李秀英祭得好像是甲寅神将明文章与丁卯神将司马卿。 可是,但是,可但是,这属于六丁六甲神将啊!从来都是一出就十二个啊!她怎么只出两个?有这么祭神的么?那么这不是六丁六甲神将?那又是什么呢,费思索啊费思索。 五个少年做法请求着七个神灵与漫天的妖魔鬼怪打斗。两个男的就不说了。三个少女的样子哪像在做法?简直是在跳舞嘛。而且是在家里自娱自乐式的跳舞,慵懒、随意,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小女孩的自鸣得意,些许的俏皮些许的娇憨,稍稍的卖萌淡淡地漫不经心。 最让这些修真者大吃一惊地是,七个神灵竟然组成一个天罡北斗七星阵。两个巨灵神担任天枢、天璇;他们不认识的四个神将分别担任天玑、天权、天衡、开阳,飞天仙女担任摇光。 由不同的人,祭出不同的神灵,竟然组成一个阵法。这在修真界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近七十个修真者祭出妖魔鬼怪将近百多来个,疯狂地向着天罡北斗七星阵攻击。组成七星阵的神将高大威猛,身披战甲所向披靡,在十倍于他们的鬼怪冲击下巍然不动。 修真者们只有与学生们打持久战,指望他们法力枯竭不攻而自败。然而令修真者吃惊与失望的是,经过很长时间这些少年没有一点力竭的迹象。 他们是筑基期的么?请神无需符做引,念咒似唱歌,禹步似跳舞。元婴期高人也做不到这样?元婴期请神是无需用符了,但念咒与禹步也不可能这么儿戏?而且法力还如此深厚,绵绵看不到绝期。 不过修真者并不着急,他们这边还有五个金丹高人没出手。筑基期与金丹期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简单加减,这是天渊之别。 吴烟这七人目前只敢取防守之势,他们知道暴风骤雨在后面。现在只能节省法力,并拖死这些筑基期的杂花。那五个金丹高手给他们的压力非常大,必须留有法力到最后与之决战。 三个女生真的将念咒当唱歌,将禹步当跳舞。这算最后的狂欢?死之前好好地唱一次歌,痛痛快快地跳次舞。金丹高手,一个他们都扛不住,居然来了五个。 吴烟后悔,至今没有好好地谈一次恋爱。美好的人生刚开始,却突然就这样结束。真的好后悔,不该没事就与张秋生瞎掐。我们本应当是好朋友的,结果却成了对头。是我的不对!每次都是我招惹秋生,他却总让着我。秋生,对不起!其实,好想说,我爱你。 李秀英没什么后悔。死就死,能这样轰轰烈烈地死也不错。虽然只活了十六年,可最后一年活得精彩。比家里那些长老活上百年都精彩。秋生说得对,修真没什么名堂。动不动就是闭关,一闭就是几月几年甚至十几二十几年,就是活上百岁也抵不到普通人的一年。她只后悔一件事,秋生去救弟弟时,离开前应当亲他一下。像俄罗斯那两个女生一样,没什么好害羞的。 孙妙因后悔事前没跟师父告个别,没来得及喊梁老师一声妈妈。十七年的岁月在脑海里匆匆闪过,还就这两个月不到的时间最快活。行了,有这么多的朋友。公司也办起来了,算是事业有成。比起那些几十岁还在守穷的人,我也算小富姐了。亲生父母肯定因为穷才扔了孩子。我现在富了,算是为他们挣了口气。 三个金丹高手已经看出他们是将六丁六甲神分开来请。 第六百零八章刺猬般的秋生 六丁六甲神能分开来请,以前听都没听说过。三个金丹高手现在想搞明白的是,柳李两家的孩子是只能请两个,还是真正能够分开来请。就是说十二个神将他们可以随便请,想请几个就几个。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法术就非常可怕。 不是法术本身可怕,而是施法之人可怕。他们已达到随便召唤神灵的境界。这种境界需要强大的法力支撑,即使是金丹期的人一般也不行。他们自己就做不到。 真正到了元婴期,打架就不用请神灵了。他们是使用法宝,即使使用法术也是随手掐诀。只有金丹期以下才用符。因为法力不够,平时将符炼制好以备不时之需。 三个金丹期手中都扣着符。因为舀不定主意,所以一直没扔出去。他们想看看这些少年能撑多长时间,以此判断他们真正的实力。可是到现在也没看出他们的法力有丝毫衰竭的现象。 不是说这三个金丹期的怕了。几个筑基期的小娃子而已。真要打,他们三人只需出一个就行。根本都不用扔符,直接就可以将他们打死。再说那两个黑袍老怪,虽然与他们平时不搭界。但这两人最是阴冷狠毒。 这些娃子背后都有大门派,不便亲自出面罢了。让别人先打,赢了凭我们身份还分不得一份好处? 自从斩碎收魂法器,“看”到二丫的魂魄回归自己的肉身,张秋生已了无牵挂。他想,行了,这将近一年的时光真快活,也不愧了重生一场。 上天对我已经不薄了,让我再见到亲人,帮姐姐渡过一劫。姐姐现在已不怕流氓混混了。妈妈也成功打通经脉,真气已能外放,等闲高手已伤害不了她。 小区的同伴都已学得了好功夫,学习也没问题,他们以后会有光明的前途。邻居们也过上了小康生活,再也不会承受贫困的重压。 爷爷奶奶身体非常好,与舅爷爷一家已经团圆。他们可以安度晚年了。该有的都有了,我已了无遗憾。就此去与天下的修真人拼一死战!大不了就此死了。 死了就死了。死了就与翠兰做伴去。哈哈,真好!别人死了是孤苦伶仃,我死了还有鬼做伴,这样的待遇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张秋生拖着刀,缓慢而坚定地来到修真人打斗区。刀尖上还在滴血,沿路画出一条血线。轼神的刀与众不同,竟然能沾这么多血。后背上还插着钢叉,一直没时间拔下来。 自打张秋生瞬间杀了两个黑袍人,修真人打斗区立即大乱。这两个可是金丹期高手吔,眨眼间就被这小子杀了。干脆利落,嘎崩脆。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家伙武功已达登峰造极的境界! 修真者们大惊失色,同学们兴奋异常。双方都明白决战时刻已经来临。 三个金丹期扔出手中的符。事先没有通报姓名,我们不知这三个人姓什名谁。暂且以大金二金三金称呼他们。大金祭出的是秦琼,二金祭出的是大力天丁,三金祭出的却是二十八星宿。 李满屯与孙不武的六丁六甲立即全部出动迎战。吴烟与李秀英也分别祭出甲辰神将孟非卿与丁巳神将崔石卿;甲申神将扈文长与丁未神将石叔通。一齐赶到李、孙那边以在数量上超过对方。 三个女生与华寒舟、韩冠阳的天罡北斗七星阵稳如泰山,仍然只守不攻。吴烟与李秀英各保留一对神将做预备队以应付不测。 双方请的都是正神。正神与正神之间打不起来,只是相互牵制。三金知道这种情况,他们本来也只想牵制住李满屯与孙不武,然后他们就可以用法宝攻击。 但是这边多了两个神灵,甲申神将扈文长与丁未神将石叔通一对神将盯住了他们三人。三金楞住了,六丁六甲神可以这么用?这个法术绝不是柳李两家的,也不是他们所知道修真界任何一家的。 三金不敢轻举妄动,金丹期在神灵面前只是小菜一碟。他们手持法宝在等,等这些少年法力枯竭支撑不住神灵时再行攻击。 其他七十多修真者发动了总攻,他们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击垮天罡北斗七星阵,因为张秋生已经来了。不能将他当普通人看。张秋生能击杀轼神,能瞬间杀了两个金丹高手。 有的修真人的法力已支撑不了强力攻击,他们使出了浑身解数。皮鼓咚咚、铜铃铛铛、铜镲咣咣、金叉咛呤,无数的各种各样的法器尘嚣甚上。蹈罡步斗仗剑做法,嘶哑的嗓子吼着咒语。群魔乱舞,一片末日景象。 有多少人在后悔?筑基期现在已是修真界的主力,何况还有金丹期的参与其中。近七十人攻打一个小小的中学,还不是大象进了菜园地? 谁知道这些小娃子这么顽强,法术这么高明,法力这么深厚?普通人那边已经输了。学生们完全是以少打多以弱攻强。我们这边呢,会重蹈普通人的覆辙吗? 我们人多又怎么了?人家刚才就少数打败了多数。修为高怎么了?人家眨眼间就杀了两个金丹期。 我为什么要趟这浑水呢?现在已没了退路。学生们不怕死。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杀起别人不会手软!只有拼了,哪怕法力枯竭就此倒地从此起不来也要拼。 打斗区内黑云翻滚猛烈地朝金光闪闪的北斗冲击。无数的妖魔鬼怪发出恐怖的咆哮,嘶吼着扑向金甲神人。三个女生的舞礀变得激情、婀娜而又刚健。金甲神将在她们的祈祷与不断加持法力下,更加高大威猛奋勇杀敌。 张秋生进了修真打斗区,一步一步迈向中心。七十多修真者突然大把地向他扔剑符。这是事先约好的,绝不能让张秋生拔出短剑,否则大家祭出的神灵都得完蛋。凭武功没人是他对手,没有神灵相助必定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即使最终将他杀死,但自己人也不知要死多少。谁也不敢保证张秋生的那把长刀不砍向自己,所以他们拼命地扔剑符。 剑符不像神灵。不管正神还是邪神祭出后要不断催动咒语,要不断加持法力,要驱使它们打斗。剑符却没这样麻烦,只要指定要杀之人,祭出的剑就会跟定目标,无需祭剑之人操心。 剑符只是个统称,其实祭出的不仅是剑,也有刀、斧、鞭、锤、锏、戟等等。 张秋生大喊一声:“不要管我!”就持刀冲向对方人群。只有在人群里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乱飞的符剑也会伤到他们自己。 张秋生像是杀神在人群中闪展腾挪,窜高伏低,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他到那儿,那儿就要死人。不是被他的刀劈死,就是被乱飞的符剑误杀。 符剑是有灵xing的,一般只认被指定的人追杀,但高速飞行的符剑一个避之不及被误杀也在所难免。打斗场一片大乱,人人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跑之唯恐不快。 刚才杀两个黑袍人时,还有人怀疑张秋生是不是用了什么法术,因为他速度太快了。现在他们相信张秋生的轻功也是登峰造极。因为任何法术,比如瞬移、五行遁等等都是直线,不可能像他这样飘忽这样曲里拐弯这样或东或西或南或北。 即使这样张秋生也中了十几剑,明晃晃的符剑插在他前胸、后背。所幸的是这些刀剑只能插入他的皮肉,伤不了内脏,他身体里的太极正在运转,有灵xing的符剑不敢深入。也深入不了,由灵气组成的符剑会被太极吞噬。 然而张秋生的行动越来越迟缓。不是他内力不足,而是身上被叉、刀、剑插得像刺猬,每动一下就扒皮撕肉的痛。他只能用刀尽力地护住脖子。 身上被插一剑关系不大,如果让这些符剑在脖子上绕一圈,立即就是身首异处。他在等机会,寻找一个空隙立即将短剑抛出来。 众修真人发现了张秋生行动的迟缓,他们大喜过望认为是张秋生内力不继。只要张秋生内力枯竭倒下,就是他们大获全胜之机。群魔更加乱舞,各种法器之声更加刺耳诡异。 有人甚至驱使邪神向张秋生攻击。这是好机会,邪神挡住了符剑,张秋生立即将短剑抛出。 攻击张秋生的邪神被漩涡吞噬,漩涡迅速扩大向着漫天的妖魔鬼怪移动。学生们与三金的符神都可以迅速收回。而其他修真人士就没这么快了。 他们慌不择路的驱使自己的邪神四散逃跑。但是,他们忘了四周都有元婴高手布的屏蔽大阵,这些邪神根本逃不出去。 祭出神灵没能收回,又没时间让它们慢慢消散,这样对施法之人会有极大的伤害。要不然怎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什么叫反噬?这就是了。 众修真人士还悲哀地发现,他们原以为张秋生的短剑只吞阴神,却没想到符剑它也照吞不误。真正应了传说,张秋生的短剑能吞一切没有肉身的阴灵之物。 张秋生移动到最靠近他的孙不武,对他说:“老孙,帮我将背后的钢叉拔下来。这个钢叉你可以用。虽然不是法宝,但也不是凡品。” 第六百零九章对战金丹高手 孙不武含着热泪将张秋生背后的钢叉拔下,随手打上一张愈伤符。他们的愈伤符都交给了吴痕,每人只留一张以备给自己急救。 孙不武又一一将张秋生身上的符剑拔下,已没了愈伤符可用。正准备找李满屯要时,突然情况大变,张秋生立即向场中跑去。 原来一个人突然放出一柄飞剑。这人只是筑基期的修真者,根本没能力使用飞剑。这柄飞剑是他师父无意中得到,一直秘不示人。师父死后就由他继承了。他也不敢声张,既没能力使用又没能力保护,当然是秘密藏着最好。 张秋生的这把短剑太厉害了。神灵符剑一律都被吞噬,那就无法战胜他。不仅无法战胜他,重要的是今天可能出不了这校门。他祭出的一对夜叉已被短剑吞噬,立即如遭雷击灵台失守。反正要死了,死前将这短剑破了也算是报了仇。 这人本来就无能力使用飞剑,现在遭受重创更加地无力操控。他慢慢地引导着飞剑向短剑靠近。张秋生正在让孙不武拔钢叉,一时大意没发现。只想着那些符剑可以被短剑吞噬。哪知道筑基期里还有人带着飞剑?他只注意着三金。 张秋生发现一柄飞剑正靠近短剑,立即不顾一切地跑过去已经迟了。飞剑一下将短剑打落在地,剑柄破碎裂成两瓣。这还是此人操控不准飞剑,如果斫在剑身上短剑就会断成几截。 呼啦,众修真人士驱使着邪神涌过来,又不要命地扔剑符。这次非杀死这小畜牲,留他在世上始终是个大患。 三个金丹期又一次祭出他们的神灵,李满屯与孙不武,还有吴烟与李秀英都祭出自己的神灵,双方再次对峙。再次请一对神将盯着三金。 天罡北斗七星阵再次摆起来,如大海中一座万年礁石任凭风吹浪打而岿然不动。 又一个修真者舀出了法宝,是柄九齿钉钯。不杀死张秋生今天一个都跑不了。为了活命人人都舀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或压箱底法宝。 这个修真者也没资格操控法宝,他有自知之明,钉钯不是放到空中去打张秋生,而是抓在手中死命地向张秋生挖。这样使用法宝虽然起不到应有的作用,张秋生却不敢招架。 轼神的长刀虽然不是凡品,但肯定干不过法宝。如果被他一钉钯挖断了,一时上哪儿找趁手的兵器去?张秋生唯有躲,躲飞剑躲钉钯。 飞剑好躲,钉钯也好躲,它们的主人尚无能力熟练操控,不是以武入道也没什么好的招式。但密集的符剑就无法躲了,张秋生身上又中了十几剑,全身又如同刺猬一般。 吴烟与李秀英泪流满面,在拼死搏斗。这场大灾难是她们家密谋策划,秋生要是死了等于是我们亲手杀的。两个女孩同时将最后一对神将祭出,让神将们去帮秋生。 两个女孩将自己的法力发挥到极致。她们要负责三个方面。三个金丹期要牵制。天罡北斗七星阵要维持,这个要是崩溃了,那就全盘皆输。她们还要帮秋生。秋生要是死了,她们活在世上也就失去了意义。 张秋生的脚步又迟缓了,稍稍一动全身就痛。又如刚才一样,长刀只护着脖子,防止符剑将脑袋割了。可这次又与上次不同,飞剑与钉钯不离左右的跟着他打。吴烟与李秀英的神将过来了。可神将只能阻挡偷袭的邪神,顾不上符剑与钉钯、飞剑。 修真者们也知道,绝不能让神将接近使飞剑与钉钯的两人。他们不断派自己的邪神骚扰张秋生,分散神将的注意力。 吴痕在救护站看着张秋生在打斗场中间苦苦挣扎,他无计可施,只能心急如焚只能默默地流泪。 正当吴痕下定决心,脱下白大褂,将一叠愈伤符递给清玉法师,准备不顾一切地冲进打斗场与张秋生共生同死时。突然看见救护站进来一个人,他惊喜地喊道:“爷爷,您来了?快去救张秋生!他快支持不住了。” 吴痕叫的爷爷是张道函。他们四人要到罗布泊去,刚好要从麒林市过。航婳放心不下两个孩子,一定要来看一下。四个人一直坐在学校围墙外面,看着里面的打斗。 四个高人非常满意,孩子们不错,这个学校的孩子们都不错。他们都敢打,都非常讲究义气,都能为了同学而不顾自己的生死。这场打斗的规模虽然与很久前的神魔大战比要小得多,但其惨烈程度却几乎一样。 神魔大战是为了可笑的正邪之分。眼前的大战却更是可笑,只是怀疑秋生身上有宝。即使秋生身上有宝能够这么多人分么?即使够分,要分多少你们才能满足呢?一人一件、两件、三件、十件、百件?人心是没有足的,那么只要怀疑你们就打么? 四个人都没出手。不到p> 虿坏靡眩舅堑男尬酃猓男跃换崆嵋壮鍪帧t偎登锒换嵊猩o盏模姆u挂谎挥媚亍6ザ嗍浅缘憧啵泻3缘憧嗖凰闶裁础7炊嵩黾釉睦黾哟蚨肪椤p> 张道函是代表四个人来看小区孩子们的。这些孩子他们都喜欢。过年那阵子这些孩子一口一声地爷爷奶奶地叫,侍候他们比侍候自己亲爷爷奶奶还用心。 张道函认真地一个个把脉,一人喂一颗还阳丹。吴痕眼珠都要掉下来了,还阳丹吔,还是顶级的还阳丹。张秋生爷爷就像发糖一样一人一颗往嘴里塞。一边塞一边说:“张秋生没事。想打死他很难。别为他操心。”就这么三句,然后就专心喂糖。 小区的孩子都喂完了,手里还剩三颗。张道函递给吴痕,说:“你看着谁需要就给谁。”谁需要?我需要!吴痕心里这样想,可嘴里却不敢说。 他给王二宝、张辉与高炳祥一人塞了一颗。这也算他的一点私心了。这三人都是他班上的。 张道函确定这些孩子都没事后就离开了。说走就走,也就是出门时朝张秋生那边看了看。 张秋生不是没想过动用法宝。都已经这样了,隐瞒修真身份已毫无意义。是不是修真者人家照样打你,那还要隐瞒干嘛呢。只是他对使用法宝没把握,扔出去收不回来就吃亏了。 他法宝扔出去向来都是靠手套吸回来。现在场面这样混乱,法宝扔出手,打着人或没打着人两说,要是被人拣去,就无法用手套吸了。飞剑、钉钯、符剑铺天盖地,可能不知道被谁拣去,手套往哪儿吸? 忍忍,再坚持一会,实在不行再扔法宝,老命总比法宝重要。又一个机会来了,是张秋生自己创造的。他利用腾挪移动,来到短剑旁边。刀交左手,一个粘字诀短剑跳到右手中。 只是剑柄破裂,剑身还是好的。两根手指夹着短剑,转圈挥动,身边飞舞的符剑全被吸进去,连漩涡都没激起。符剑的灵气太少,形不成漩涡。 没了乱飞的符剑威胁,旁边的飞剑与钉钯不在话下,至多也就是两个人与他打罢了。一刀拍向飞剑剑脊,使剑之人根本没那能力控制,飞剑跌到地面。 长刀递出粘住飞剑,随手送给旁边的华寒舟。钉钯狠狠向他挖来。使钉钯的人急了,没了符剑与飞剑的支持,他一人打张秋生不过。 这人武技差劲的很,根本不是张秋生的对手。身子一偏让过钉钯,再一矮身长刀递进这人的肚子,再一脚踹倒他旁边之人。左手一抓钉钯已到他手。 张秋生将钉钯送给旁边的李满屯。李满屯与孙不武要直面最强大的三个金丹高手,必须要有好兵器。 短剑又被抛到空中,这次离得不远,张秋生的长刀能及之处。学生们与三金的神将及时撤回。其他人的邪神来不及收,只有被吸进漩涡的命运。 大金将手中飞剑扔向张秋生。必须再次干掉那短剑,否则他们将一败涂地。虽然自己能逃离,但与你们一起的人全死了,也算是全军覆没。 李满屯与孙不武立即扑向另外二金与三金。李满屯持钉钯战二金飞剑,孙不武持钢叉战三金铜尺。他们要拖住这两个金丹高手。 张秋生双手握刀与大金的飞剑战将起来。飞剑被金丹高手使,与被庸手使就是不一样。飞剑带着尖锐的啸声,凌厉的剑气,灵动矫矢变幻莫测向张秋生杀来。 这些对于张秋生来说不算什么,比起刚才的群魔乱舞要好多了。啸声震憾不了他的心神。凌厉的剑气伤不了他分毫,长刀虽然不是法宝,但它是轼神用的足以抵挡剑气。变幻莫测的剑路比漫天的符剑要好得多。 一柄剑而已。吓人之处在于它会飞。你会飞,你剑路开阔。以不变应对多变,以不动应对灵动。张秋生双手握刀站在原地稳稳地一动不动,飞剑在身后他连头都不回。 旁人哪知道张秋生有三个丹田?三股真气紧紧锁住飞剑,掌握着飞剑的一举一动。旁人又怎知道张秋生早就掌握了短距离快速移动?利用戒指上的神行符,比利用手套上的瞬移诀还方便,动起来比飞剑还快。 第六百一十章还是有人心痛他 没了邪神,双方都将神将收起。华寒舟提着新得的飞剑直扑大金,大金空手接招。 本来华寒舟只是筑基期的小辈,金丹期的前辈接他几招顺手就可以将他剑夺来。可是一接招大金就发现情况不对,这小子剑法极其凌厉而又严谨。空手接几招可以,时间长了就够呛,更别谈夺剑了。 华寒舟家风对弟子极为严格。他的老祖宗就是因为太死板而不受航婳喜欢。但这种极高的要求也将他们武功磨炼得极好。 大金夺不了华寒舟的剑还有另一重要原因,他的飞剑还在与张秋生斗。换一种说法,华寒舟战大金并不是要杀他。华寒舟知道凭自己的本事根本杀不了金丹期前辈。 华寒舟的目的就是助张秋生对战大金,张秋生这边才是主战,他这边只是助攻。他们是二打一。 三个女生与韩冠阳开始绞杀那些修真者。七十多修真者,死了几个,其余大都负伤,早已斗志全失。而四个筑基期的少年却是在拼命,他们多用一分力,张秋生就少一分压力。 四个少年咬着牙,追着屁股打将近七十个同样是筑基期的老头。事后很多年,这些老头想想还都将头插进裤裆抬不起来。 普通人打斗区这边已完全结束了战斗,江湖凶徒全被绑了起来。留下轻伤同学看守俘虏,大家在赵如风、孙不滚、王不立三支枪的带领下向修真区这边而来。 这边的修真者正被杀得仓惶逃窜。刚刚逃出修真者打斗区,正面遇上普通学生队伍。赵如风“突突”一个点射,倒下一个。孙不滚“啪”的一枪,又倒下一个。王不立也同样“啪”地一枪,倒下一个。 修真者回头跑,四个少年堵住了后路。赵如风可不管什么修真不修真,大声喝令:“站住,手举起来!”完全是部队那套。 别说,部队这套还真管用。溃败的修真者听令举起了手。赵如风接着喝令:“手抱头,蹲下!” 这世上就没有不怕枪的,除非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众修真者在三支枪的震慑下乖乖听令。四个修真少年监督着将这些人全绑起来后,吴烟叫同学们千万别进打斗区。剩下的那三个特别厉害。再说,有张秋生与我们对付就行了。 四个修真少年转身向三金那边而去。不管后面的同学怎样折腾那些倒霉的修真者,反正背后是惨叫连连。 赵如风他们知道这次俘虏的都是极厉害的人,鞋带根本绑不住他们。煎蛋肯定要多多加,手腕与小腿骨也肯定要敲。 在四个小辈开始围剿七十多老头时,三金心神就一阵失守。另两金心神失守不要紧,加两把劲将局面扳回来就是,再说李、孙二人也不他们对手。大金稍稍一楞就给张秋生逮住机会,长刀猛地一磕将飞剑打下来。 金丹期的毕竟身手不凡,临危不乱手一伸想将剑招回去。张秋生见飞剑在地上一跳,立即一刀拍下去。 华寒舟背对着张秋生,不知身后发生什么。但见大金着急那就可以肯定他有点倒霉。华寒舟立即加紧攻势,也不想就此杀了他,只是给倒霉上再加点倒霉。 张秋生双手握刀死死盯着飞剑。只要飞剑一动立即就拍。大金那叫一个郁闷。听都没听说过,打架打出个这样的局面。我这么个正宗金丹期的修真高人,被这么个小屁孩打成这样。这,这,飞剑躺地上起不来。各位道友,你们遇过这种情况么? 吴痕不知道大金是如何的郁闷。他正在救护站里一个个认真地查看受伤的同学。服过还阳丹的同学个个呼吸平稳,看来是度过了危险期。没服过还阳丹的同学就明显差得多。死当然不会死,但今后的体质恐怕够呛。 突然眼睛一花,张秋生爷爷又来了。吴痕赶紧打招呼。张道函说:“刚才丹带少了,不够同学们分。我找人又要了点。你给剩下的同学每人一颗。”说着递给吴痕一个布袋。 吴痕打开布袋向里看看。凭感觉这些丹极珍贵,但他不认识。吴痕回头朝张道函望着。张道函说:“紫金丹而已,快喂。” 紫金丹,还而已。一点不比还阳丹差好。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这么珍贵的丹竟用布袋装。要是我们家必定要用玉瓶,还要加上封印防止灵气走失。 清玉法师帮着吴痕将这些丹喂给了同学们。然后对张道函说:“阿弥陀佛!贫尼清玉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觉得当说就说,觉得不当说就别说,问我干嘛? 清玉法师又躬身行礼,双手合什说道:“阿弥陀佛!诚哉斯言。贫尼想说的是,施主所为虽是大善之举,却有失公允。” 嗯。你说得也有理。善非善恶非恶,地狱未尽誓不成佛。可我只有这么多丹,当然要给我喜欢的人。难不成喜欢的人偏要对他们恶,憎恶的人偏要对他们善。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张道函说着又舀出一个袋,说道:“这个袋里是龙涎丹。每个同学一颗还剩两颗,你看怎么分就怎么分。哦,这个乾坤袋送给你了。你四处救人普降甘露,需要一个东西装法器。” 张道函又是说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个。留下清玉法师站那儿苦苦思索。 吴痕没见过龙涎丹,但听说过。龙涎丹给人补血当然是没话说了。但它最大的功效是增添修为。无论是修真人还是习武人都非常需要。往往为了一颗都能打得头破血流,张秋生爷爷却舀来给普通人补血。张秋生这小子舀东西不当东西是有来历的,根子就在他爷爷身上。 龙涎丹喂完同学,吴痕将乾坤袋交给清玉法师。清玉法师看看袋子里真的还剩两颗。取出来递给吴痕,说:“我得了乾坤袋,这丹你舀了。” 吴痕怎会要。再么珍贵的东西,不是自己的他绝不会要。吴痕说:“这是前辈给您的,我怎么能要?您舀了还可以救人。” 再说张秋生握着长刀,像日本鬼子探地雷一样盯着飞剑。前胸后背还插着十几把符剑,像刺猬一样。那样子怎么看怎么滑稽。这家伙悲催的地方就在于倒霉都没人心痛,反而让人发笑。 说没人心痛也不完全对,如果二丫、向梅看到他这样必定要心痛。 逃窜的修真者全部抓获。四个修真少年回头,三个少女看到张秋生这样立马心痛了。 三个少女快步跑到张秋生身边,小心翼翼地将符剑一一拔下。又将三张愈伤符打给他。整个过程张秋生都没动一下,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飞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稍有松懈,飞剑跳起来在脖子上绕一圈就是人头落地的结局。 果然,大金以为三个少女为张秋生拔剑是个好时机,立马伸手一招。飞剑一跳,张秋生窜上去一拍,飞剑应声落地。这就像汽车一样。刚刚启动的汽车半截板砖都能挡住它,等到它加速就挡不住了。 大金就不服,手一伸又招。张秋生窜上去再拍。招,拍,落地。几个起落,大金彻底泄气,朝张秋生喊道:“飞剑我不要了,看你怎么办?”飞剑是我的心血养成,上面有我的印记。谁拾去也没用,除非我死了。 张秋生回答:“是你自己说不要的,不许赖皮!谁赖皮,谁就是乌龟王八养的。” 三个少女笑得花枝乱颤,打架打成这样她们是闻所未闻。大金气得口吐白沬,大叫道:“我许大海说话从来算数。” 咦,这倒奇了怪了。去大海你快点去啊,跑麒林来干么?麒林又没大海!张秋生嘴里说话,眼睛可一点都没放松对飞剑的监视。 许大海一边招架华寒舟的进攻,一边大叫:“我姓许,名叫大海。你别弄混了。” 好。你姓许,叫大海。可我听你是西部口音,怎么叫大海呢?西部没大海啊,大湖倒是有的。我看你干脆叫许大湖。 许大海再次口吐白沬,大叫:“你管得我叫什么名么?”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待会一定抓住他剥皮抽筋。 张秋生才不管别人叫什么。他趁许大海生气的机会用长刀按住飞剑,再跨一大步将其踩着,叫身旁的韩冠阳道:“老韩,你来把剑取出来。注意,抓紧了,防止许大湖赖皮。” 奶奶的,好好的一个许大海被这小子弄成许大湖。许大海开始抓狂,伸手又是一招。飞剑突然向许大海那边飞去。韩冠阳紧抓不放,被飞剑带得跌跌绊绊向许大海那边跑去。 吴烟朝韩冠阳大喊:“屏蔽,用屏蔽符!屏蔽掉他的气息!”韩冠阳依言启动戒指上的屏蔽符。飞剑对他拉扯力道小了许多。再开启灵气串上的灵气,加大屏蔽力度。 伸手招了几下都全无感应,许大海不由大惊,这些小毛孩是筑基期么?本来他对吴烟大叫什么屏蔽感到好笑,你一个筑基期的人想屏蔽金丹期的召剑诀?做梦!你取符必定是单手持剑,没等你符取出来剑就已到我手中。 可是这小屁孩子没取符,直接就启动了屏蔽。这是怎么回事,即使你有玉符也得取出来啊?好,这就算了,你有取符用符的别样法门。可这符力也太强大了? 第六百一十一章十分钟一百 李满屯与孙不武的神将与他们的神将对峙毫不逊色。那时许大海就惊叹这两个小毛孩的法力深厚了。没想到的是他们个个都这样。他们还是筑基期么?许大海再次发出这样的疑问。 情况已不允许许大海多想。韩冠阳已持剑奔过来与华寒舟双战许大海。用他自己的飞剑来杀他,许大海恨不得以头呛地。 这些小子武艺高强法力深厚,恐怕打他们不过。二金发现情况不妙立即将飞剑向空中一抛,掐了个隐身诀跳起来,打算就此逃走。 可是跳是跳起来了,结果是又摔下来,已经隐了身又跌出原形。原来他的剑扔错了方向。他要是往后扔,再跳起来空中转身踏上飞剑,那跑了也就跑了。 可他是向前扔剑,恰恰是对着张秋生的方向。如意神爪抓住剑柄往回一抽。二金一脚踏空跌落尘埃。 二金本来可以继续跳。凭他的跳跃能力再加上疾行诀完全可以轻松逃走。可是事出突然,摔下来就有点懵。加上张秋生抓到剑随手就给了旁边的吴烟。吴烟立即就屏蔽,二金立马感到心头一阵空落落地难受。 吴烟可不管二金难受不难受,剑一到手屏蔽与进攻同时进行。李满屯也拎着钉钯过来二打一。 张秋生一手拎刀一手提如意神爪站在一旁观战,嘴不闲着:“哎,我说许二湖,你这玩的是哪一出啊?”二金一边要运功消化屁股的疼痛,一边还要凝神接招,哪有功夫理睬张秋生。 张秋生见人家不搭理他很不乐意,追着问:“哎,许二湖,问你话呢。不回答提问是很不礼貌,很没素质,很不文明的行为知道么?” 二金不愧为金丹期修为,灵气到处屁股立马就不痛了。见张秋生还纠缠不休地瞎说,气得脸红脖子粗地说:“许二湖是谁啊?我不认识!” 咦----,你不就叫许二湖么?为了证明自己叫得不错,张秋生指指许大海说:“他叫许大湖,你不就叫许二湖么?”又指指使铜尺正与孙不武的钢叉打成一团的三金说:“他就叫许三湖。” “小混蛋,瞎说!”二金立即骂人。人的姓名能随便瞎叫的么?为了张秋生不瞎叫,他赶紧自报姓名:“我叫伊鹏矢,他叫枟自乐。”他连三金的名都一起报了,免得这小混蛋又瞎说。 靠,有叫这名的么?张秋生疑惑地问:“一盆屎?你还不如叫许二湖。”伊鹏矢差点一口气出不来就此憋死。缓了缓,耐心给张秋生上语文课:“鹏,鲲鹏展翅的鹏,矢志不移的矢。意思是要像鲲鹏一样,一飞冲天矢志不移。” 张秋生不以为然:“靠,起个名哪有这么麻烦的?你名字就是好得像一支花,有人舀你当花待么?你这名听了就像一盆屎。你能见人就解释,我是伊鹏矢不是一盆屎?” 伊鹏矢不说话了,闷头打架。筑基期的小辈,平时可以打他们上百个。今天怎么两个都打不了?邪门,他们真是筑基期修为?还是刚才不小心摔糊涂了? 张秋然没兴趣听弟弟瞎扯,悄悄来到校外一座小山脚下。她是来见爷爷奶奶的。 四个老人坐在小山脚笑得腰都伸不直。秋儿太有意思了。这么激烈悲壮的打斗,到了现在竟然被他搞成笑话。张秋然也笑着说:“秋生就这样,从来都没个正形。谁遇着他准得气个半死。” 爷爷奶奶们却一致说好。把人打死没什么了不起,气死人不偿命才是真本事。人在这世上怎么快活怎么过,自己别束缚了自己。还叫张秋然别将弟弟管得太死。他觉得怎样开心就让怎样过去。 枟自乐,就是那个三金,见张秋生正与伊鹏矢胡扯。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想到这儿掉头就跑。他学了伊鹏矢的乖向后跑。心想跑一段距离再将铜尺扔到半空,只要踏上铜尺,你的那个破爪子就抓我不着了。 枟自乐哪知道带着粘字诀的神爪比他跑的速度快?刚刚跑了二十来米正要加速时,只觉脖子一紧就给提溜回来,铜尺还被张秋生顺手夺去了。 孙不武接过张秋生递来的铜尺,屏蔽符立马启动,分秒不耽误地就朝枟自乐进攻。 李秀英拣起被孙不武扔了的钢叉。心想小七有了钉钯,那柄飞剑应当给我了。进入金丹前就用这把钢叉。这顶好,很公平。吴烟兄妹,一得神灯一得飞剑。我与小七,一得钉钯一得飞剑。 张秋生这时却做着暂停手势,大喊:“停,停,停!”大家不知他要干嘛,都停止打斗望着他。张秋生说:“你们舀着兵器,人家却是空手。这样不公平。应当是一对一,空手对空手。” 许大海傲然地说:“你们带兵器,全部上来。”你们这些小屁孩,就是比一般筑基期的厉害还能厉害到哪里去?我不把你们打出屎来就不姓许。 李满屯也老老实实地说:“一对一空手打他们不过。”张秋生瞪着眼睛说:“打不过还打个什么劲?干脆投降,把那些什么飞剑、钉钯快快还人家。回家洗洗睡了。” 呃?这不行,好不容易抢来的法宝怎么能还回去? 不愿还人家东西,是?张秋生说:“一对一,空手。一百元钱十分钟。要打的快舀钱来。不打的,把东西还人家。我代表全体参与打架的同学宣布投降。” 嗯,还有这等好事?许大海三个相互望望,感觉不可思议。明明我们输了,输得很惨。现在居然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些学生莫明其妙地就投降? 学生们却知道张秋生说的是真话。这家伙就这德行。别看他打的时候拼命,说投降他还就真的投降。 打!李满屯与孙不武对这家伙了解最深,率先缴钱。张秋生先不接钱,认真地对二人说:“先说好了。不足十分钟按十分钟算,超过两分钟按二十分钟算。先缴二百押金。” 行,依你的。一人缴二百。张秋生接钱时还说:“我们先交待后买卖,钱进我手一概不退。” 李满屯想想还不服,说:“上次我鞋底板儿抽人,才二毛一次。事后他们还找我退钱。你怎么一百一次,还不退?” 张秋生将百元钞票对着阳光验真假,嘴里说:“你也不看看货,你那啤酒肚、酒糟鼻能和我这个比么?我这三个,啊,高大威猛相貌堂堂。打不打?不打站一边去,大部队来了。” 气得几乎要吐血的许大海们扭头望望,果然是大部队来了。许大海们的兵器被缴,吴烟也就准许他们过来了。 赵如风与孙不滚一人拎一大锤。那个轼神的一对大锤被他俩分了。三十多人将这块地围了起来。赵如风说:“你们打不打?不打让我们来。”说着就要掏钱。 李满屯与孙不武赶紧说,当然打,谁说不打了?三个女生却抢在前面说她们要打,并且立即将钱塞进张秋生手中。与金丹高手打架是一种磨砺,可以提高打斗能力与水平。这个机会可不能放过。 许大海们没想到最先与自己打架的竟然是女孩。他们被张秋生当货卖,这是生平最大的耻辱。郁气难平,也不管男孩女孩了,一对一地与三个女生打了起来。 不打怎么办?又跑不了,飞行法宝被抢了。蹦起来跑?那个破爪子立马就会将他们抓下来。打,打死算球。许大海们疯狂地进攻,招招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反正也不想活了,这日子没法过,还活个什么劲? 小山脚下,张秋然不无担心地问爷爷奶奶:“这三个前辈会不会爆丹?我上说,金丹期的打不过人时会爆丹,元婴期的会爆婴。爆炸起来比核弹还厉害,别伤着附近群众?” 航婳慈爱地摸着张秋然的头说:“哪会。爆婴是专门的法术,不是人人都会。那还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那时候修真人很多,高手也是多如牛毛。那时经常打架。一些门派有专门爆婴的法门,要本派弟子修习,以防万一遇到不测与对手同归于尽。后来天道发生变化,修真越来越不易。高阶级修真人越来越少,修得金丹就了不得,元婴就更不易了。 你想啊。好不容易求得金丹了,天下能伤你的人已经很少。这时你不好好修炼以求精进,放着大好时光去修爆丹之术,这不傻么?要是修出元婴呢,就更了不得。这时他要百尺騀头更进一步,又要小心翼翼提防天劫到来,那有心思去修爆婴啊? 于是,渐渐地,这种自杀而拉垫背的法术就没人修了。那么,这种法术也就慢慢失传。放心,凭这三人的怂像想爆丹?不可能。 不过呢?呵呵,呵呵,秋儿舀他们卖钱,倒是一大创举。呵呵呵呵----。”航婳越想越好笑,带着其他人都跟着笑。爷爷奶奶们越来越喜欢秋生了。 张道函突然说:“然儿,快去将那两颗丹收了。虽然不值钱,但要是被当兵的弄丢也可惜。” 原来张道函发现已有大批军警往二十一中集结。往日会争抢得头破血流的两颗金丹,现在被弃在满是血污的地上没人理睬。军队来了肯定要收尸,金丹就可能丢失。 第六百一十二章裤子打掉了 许大海三人怒气加狂气使打斗场形成三个大大的狂风暴雨区。吴烟三女像是狂风中的杨柳,又像是暴雨中海棠,随风摇摆直面暴雨的袭击。 三个女生挨打是少不了的,她们只能利用手串增加灵气以提高抗击打能力。再然后就拼命反击,以她们微弱的攻击力试图打对手三拳两脚。 其实大家都知道,在强大的对手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三个女孩根本打不着对手。李秀英与孙妙因还好点,她们的对手要稍稍弱一些。 许大海武力非常强大,在发狂状态下简直就是暴力机器人。他俩的打斗圈里飞砂走石劲气呼啸,普通人站在旁边眼睛都睁不开。此时的吴烟想要不打了都跳不出战圈。 许大海突然大吼一声,一个直拳朝吴烟面部打去。这要打中了,吴烟的脑袋非开花不可。吴烟眼睛一闭,心想这下死了。没想到死在胜利的时刻。可是就在许大海的拳头接近吴烟时,他的腰带突然松了,裤子也掉了下来。 许大海顾不得打人,赶紧双手将裤子拎起,怀里的东西撒下来都没手管。像什么小瓶子、小册子、布包等等撒落一地。 吴烟可不管这些,跳起来一个连踢,好歹也算踢中许大海肩膀。虽然没造成他什么伤害,也总算出了口气。 退出场外的吴烟小脸苍白,心脏蹦蹦跳气都喘不匀。两腿发软,想想还后怕。许大海要不是自己裤子掉下来,她的小命今天就算交待在这儿了。 许大海穿得还是古装。裤子是那种裤腰与裤腿等长,穿的时候拎起左边向右边一抄再舀带子系住。裤裆里可以揣只老母鸡,或者一个大南瓜。 这种裤子穿起来费劲,许大海还是左边拎起向右边一抄再一别,暂时不系带子,先把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收起来,别让这些乱七八糟的学生拣去。 李秀英大叫:“不打了,我输了,投降。”张秋生长刀架到伊鹏矢脖子上,这家伙不想停手。 这边还没完,那边孙妙因也大喊:“不打了,投降。”枟自乐也不想停。张秋生神爪抓住他脚踝一拽,枟自乐差点栽倒。孙妙因趁机抽了他一耳光就跑得远远的。 枟自乐大叫不公平!张秋生问怎么不公平了?枟自乐说:“我停了,她为么还打?这个你要管!” 张秋生说,这就是你不对了。她喊投降,你还要打,是?不对就在这地方。这就是说打斗还没停止,她打你有什么不公平?要说不公平也是你自己造成的。 伊鹏矢在一旁说:“好了,我没打了,该放开我?”张秋生将刀收起,又大喊:“第二轮开始,要打的快缴钱。” 李满屯与孙不武想我们钱缴过了,于是就犹豫了一下。华寒舟、韩冠阳与吴痕抢先缴了钱,这轮归他们打。 李满屯与孙不武大叫:“不带插队的!我们钱早就缴了。”张秋生大声宣布,你们缴了钱没打,算自动放弃。我早就说过,钱进了我手一概不退。 李、孙二人没张秋生办法,回过头找吴痕吵:“你是医生,医生打个什么架?” 吴痕在热身,头都不回地说:“我是什么狗屁医生?再说了,现在战斗结束,我这医生自动停职。”李、孙二人大骂,玛的,吴痕真的学坏了。二十一中就没一个好人。 吴痕一边热身一边等许大海将衣服穿好。现在大家算明白古代劳动生产力为什么低下了。穿个衣服都这么麻烦,哪有时间干活? 许大海先将裤腰左边拎起,向右边一抄再一别。这是第一道工序,先不系裤带。然后开始穿外面的大褂,这是第二道工序。最麻烦的是第三道工序。大褂上有许多颗布纽扣,襟还开在侧边。 因为襟是开在侧面,眼睛不太容易看见。扣这布纽扣得慢慢摸索,特别是腋窝下那是闭着眼睛瞎摸,要不然就斜着眼睛瞟。就这样还不能全扣完,得将上半部留着,先进入第四道工序。 第四道工序是将腰带系上,连裤子一起系。本着节约原则,一条带子既系大褂又系裤子。大家应该明白了?刚才张秋生一个开字诀将他腰带弄松,他的裤子就掉下来。 接下来是第五道工序,将那些零碎八脑的东西揣进怀里去。然后再继续完成刚才没做完的第三道工序,将没扣完的纽扣扣好。 大家别嫌我啰嗦,也别说我凑字数。看完大家总明白一个事,从前大户人家的老爷穿衣为什么要丫环、老妈子侍候了,太麻烦。 许大海的衣服还不太古,清代末年的。要是再古一个朝代,又要简单一些了。上衣没纽扣,拎起左边衣襟往右边一抄再用带子一扎就完工。 古代识别主体民族与非主体民族不看脸,也不听语言或语音,就是看大褂是往右边抄还是往左边抄。 好了,废话少说。这一轮的打斗许大海们劲头小了很多。许大海打架竟然裤子掉了。这是大大的糗事,大得不能再大糗得不能再糗的糗事。 天下人都要耻笑于我了。你一个百多岁的人与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打架裤子竟然掉了。这种亘古少有的事让我碰到。以后还怎么混,怎么做人?许大海越想越没什么心思打架。 伊鹏矢也没心思打架。刚才张秋生不知怎么就将刀架在了他脖子上。这是什么刀法?太快了,快到不可思议。真要是在我脖子上来那么一下,那这脑袋就不是我的了。 打架打得好好的,脚竟然被人扯住,还差点栽倒。栽倒就栽倒,还吃了那女孩一耳光。枟自乐也没心思打架。 这一轮三个金丹期打得无精打采敷衍了事。吴痕这三个却越打越起劲。金丹对筑基,敷衍了事对虎虎生风,刚好半斤八两倒也精彩纷呈。 张秋生在一旁大喊:“十分钟到,再打要加钱。”加就加,吴痕等人打得兴起舍不得放手。 李满屯与孙不武看得心痒难熬,大叫:“好了,好了。让我们打一会。你们不能多吃多占。”没人理睬他的叫喊。好战分子将他们的叫喊当耳边风。 三个女生发现形势与她们刚才不同,三颗金丹气势弱了许多。这样就差不多嘛,我们也可以打的。吴烟跑过来说:“下一轮还给我们打?” 李满屯与孙不武赶紧将钱塞进张秋生手中。下一轮该我们了,排队也轮到我们了? 大批军警开进来。士兵们一来就赶紧将俘虏抬上车。是的,是抬上车,都绑着的呢,只有抬。还有士兵抬死尸,收拾残缺的肢体。场面是如此的血腥,如此的恐怖。那边还打得热闹轰天,真不知这些学生是怎么回事。 军区三巨头都来了,夏司令、常政委与俞参谋长。市警察局三巨头也来了,邬超汉与沈建国、曹勇敢。还有几个穿警服的人,大家认识。就是闹鬼仙那天晚上与华寒舟他们一起的,他们是安全部门的警察。 这些人都来了,跟随的还有孙一行。跟随孙一行的有章老头与他徒弟,谷雨龙、操守仁与郑孝友、蓝四清等人。孙一行是认识军区的人跟着来的。谷雨龙几个是随着孙一行来的。 尸体、断臂残腿、与尸体分离的人头,遍地的鲜血,丢弃的兵器,弥漫的血腥气。无不触目惊心,恐怖阴森。各位首长、领导担心学生的安全,赶快向正在打斗的地方快步而去。 谷雨龙与操守仁也算是黑-道枭雄,也不怕杀人。但他们却从来没见过如此大规模如此血腥的杀人现场,不由全身起鸡皮疙瘩两腿发软。 随着领导经过被杀的黑袍道人身边,看到被劈两半的尸体,这些黑-道枭雄忍不住一阵呕吐感。一刀将人劈成这样,这得有多猛多狠? 然而来到打斗场,却发现学生们正嘻嘻哈哈分成三堆在打架。打架还要钱,几个人在争着缴。领导们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明白归不明白,首长、领导与孙一行们也知道学生没事,他们肯定是大获全胜。那三个老头恐怕是他们俘虏,正在被逼着陪他们练武。 首长、领导们根本上不了前,强劲的拳风刮在脸上生痛。曹勇敢悄悄问同样上不了前的一个学生:“请问这位同学,曹忠民在那儿?” 这位学生立马就猜到曹勇敢身份,赶紧说:“您是曹叔叔?曹忠民受伤了。不过关系不大,在那边救护站休息。”学生指着司令台旁边一个用白布围起来的地方。 曹勇敢过去一看,里面一个尼姑正在念经。近两百个床位上面都躺着人。他仔细找,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儿子,还有儿子的几位从小玩到大的同学。儿子的小老师邓同学也在这儿。 孩子们呼吸平稳,睡得很沉很安静。看着旁边沾满血迹衣服,曹勇敢鼻子一酸。揉揉鼻子,再擦擦眼睛,曹勇敢退了出来。儿子没事就好。从小就喜欢打架,这次终于打了最正确的一战。 首长们都来了,那边正全神贯注的打架,他们插不上前,先看看伤员。 第六百一十三章关不住他们 军警首长不知道这近二百多人实际上都是从鬼门关抢救回来的。仅仅看那些血衣就已经让他们触目惊心。安全部门的人却是知道。他们认识清玉法师。 安全部门的人暗自咋舌。如果事先没做好详细的安排,死这么多普通人他们无法交差。闭上眼睛,打斗时的惨烈与惊心动魄不难想像。这些学生太厉害了,简直是舍生忘死慷慨赴义。 张秋生又一次大叫:“二十分钟到了,押金也用完了。停!”李满屯与孙不武也跟着叫:“行了,行了。该我们了!” 许大海们听见张秋生叫停立即跳到场外。李满屯与孙不武早已热身完毕,现在摩拳擦掌就要上前开打。可是许大海们蹲在地上不起来。李满屯疑惑地问:“怎么了,肚子痛?不痛,不痛就起来打哇。老这么蹲着叫什么事?” 许大海说:“不打了。”打什么打?这些学生娃完全舀我们当猴耍呢。我们是猴子么?好歹也是金丹期修为,要是搁在平时你们这些筑基期的学生娃见到我们是要磕头的。虎落平阳被犬欺,竟然被你们当猴戏耍。不打了,坚决不打。 李、孙二人没办法只有找卖主交涉:“老张,他们不打了。你看怎么办?”跟这家伙说话不能太重,否则他不睬你也没办法。他事先就已声明,钱进了他手一概不退。 张秋生还是想搞好售后服务,盘膝坐在许大海面前做起思想政治工作:“我说老许啊,做人呢,要诚实经商,要恪守合同,你说是?要争取做社会主义新时期的三好老头。你们怎能说不打就不打了呢?” 许大海瞄了瞄张秋生。心里推演,我要是就此一扑,他肯定是就势向后一倒,然后单脚蹬我裆部,那我就得从他身上翻倒。下一招呢,他肯定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接着长刀就架到我脖子上。这样不行,武功这儿算他最高。 我要是干脆、直接给他脸上一炮拳呢?他必定用长刀抵住我胸口,长刀比我手臂长,我没打着他长刀就已经过来了。依他不长屁眼的德行,可能不是对胸口,想必是直刺我裆部。 张秋生不知许大海在想什么,还在苦口婆心地做工作:“其实,我想,我的这种做法也有点欠妥。没有充分考虑你们的利益,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硬要巧老头做那无米之炊,这是不对的。 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我们二八开。我的意思是打架收入我们大家分账。你们得二我得八。大家都有收入,工作起来就有干劲。不过这得从下次开始,钱已收过的不算。” 许大海摇头,不打。张秋生让步,三七开,怎么样?许大海还是摇头,不打。张秋生再次主动让步,四六开,怎么样?许大海依然摇头,坚决不打。 张秋生咬牙大放血,五五分成!这个不少了,很公平的了,这样的好买卖你们上哪儿找去?许大海还是摇头,倒二八都不打,我们投降。 咦----,张秋生大惊:“你们怎么能投降呢?知道什么叫宁死不屈么?知道什么叫打死都不投降么?起来,起来,好好打,别闹情绪。要学会端正工作态度。”许大海咬定青山不放松,就是不打。 张秋生也没办法,他朝李满屯与孙不武摊摊手。又问许大海,你们真的投降?那好,投降就投降。可不许再赖皮了。 安全部门的几个警察同情地看着许大海三人。这样的金丹前辈,他们平时见到都要敬礼。今天落得如此凄惨,令他们都要为之落泪。许大海三人归他们管。几个安全警察倒没为难他们。别的修真者都是绑着的,他们三人是被客客气气地请上小车。 待听到许大海他们连兵器都被学生抢去,心里更加同情。同时心里也惊骇异常,杀了许多人不算,连金丹期修为的人兵器都能抢。哦,不对!不是抢兵器的问题,而是连金丹高手都能杀!这些学生到底是什么修为? 战斗刚停,战场还没打扫,身上的汗还没干,脸上的脏也没擦,吴烟就提出去南洋讨债的事。 原定半个月的军训,才过去三天。军训对于他们没什么意思。不去军训,待学校里又没课上,不去南洋讨债,岂不白白浪费时间? 其他人都跃跃欲试。特别是高二三班的几个更是急不可耐,他们还没出过国。 唯独就张秋生不愿去。父母在不远游。我是爷爷奶奶在就更不能远游。有方都不能游。那些杂碎又是劫持又是绑架的,爷爷奶奶虽然嘴里没说,心里肯定担惊受怕。 百善孝为先,大家无法反驳。也仅仅是无法反驳,那种急迫与失望交织的心情却掩盖不了。张秋生得找事给他们做:“你们的架打完了?” 嗯那,可不打完了。抓住的已被警察带走,受伤的在救治。许大海已明确宣布投降。许大海是他们一伙中修为最高的,不是负责人也是负责人。他宣布投降就等于全体无条件投降。 哦,你们打架就这样打?竟然胆敢将我军的光荣传统丢在脑后?张秋生说:“战场不打扫?战利品不没收?不平等条约就算了?兄弟们的血算白流?放着到手的财不发,而要跑大老远的地方去冒险?” 一连串的问号将这些人闹懵了。还是李满屯与孙不武反应快,他俩在日本与张秋生一道打过架,签订过不平等条约。两人立马大叫:“赶快打扫战场,将散落那些东西收上来。” 众人如梦初醒。我靠,遍地的法器、纸符等等都是值钱的东西,得赶紧收起来。张秋生又叫:“派几个人将大门口的汽车全开进来。” 事实证明张秋生的决定无比的正确。汽车全部开进来没多久,邬超汉与夏司令,还有安全部门的人就急匆匆地找到吴痕:“那个,小吴同学啊,这些汽车,是,你们不能全吞了。对?这个这个,也要分几部给我们。”都是豪华车,谁不眼红?安全部门的人不仅是汽车,他们对那些成堆的法器、纸符也眼红。 吴痕学着张秋生挠头皮,挠了一会才苦笑着说:“这个,这个,各位领导,各位叔叔,这个,这个----” 各位领导见吴痕这种为难神态,不知吴痕什么意思。邬超汉说:“给我两部大巴,两部中巴,两部小车,剩下的车牌照、行驶证我包了。” 夏司令与安全部门的人也抢着给优惠条件。夏司令说保证给他们车上军牌,安全部门的人保证挂警牌。 吴痕还是苦笑,不过头皮不挠了,诚恳地对这些人说:“这些事我管不了。” 啊,你都管不了?你不是二十一中学生的头么?不是你一句话全校学生都听么?小吴同学,我们与你家都是有渊源的。不要有为难情绪,要敢于顶住同学们的压力。 吴痕双手连摇,说:“我真管不了。这事归高一一及高二三班管。这两个班的祸害,那个,头是最难剃。我说真的。尤其是高一一班。我妹妹是班长,你们找她去。” 噢?那我们找吴烟去。那个,小吴同学啊,找这两个班有什么诀窍么?安全部门的人有点为难情绪。连金丹高手都一劈两半的人,也不怪他们有为难情绪。 说他们头难剃,就是因为没诀窍,完全看他们心情。心情好,要头他们都可以割半边给你。心情不好,他们把你头割半边下来。 吴痕这话说得极不负责。但这些首长领导相信。夏司令就想着,前几天找他们要赞助,开口二十万他们竟然给了一百万,这就是遇到他们心情好了。 邬超汉也想着找好年华拉赞助,还真没跑空过。这些学生真的很大方。心情?你找人要东西当然要趁人心情好的时候了。人家正不高兴,你跑去要这要那不是找霉倒么? 安全部门的人也是这样想。上次收集情报,要二十万结果人家给了三十万。 那个,小吴同学啊。这两个班现在心情如何?吴痕又挠了挠头皮,说:“刚打了胜仗,心情总是很好的?” 果然,两个班今天心情好,起码吴烟心情好。吴烟说:“我们要留两部大巴,给学校做通勤班车。留三部中巴三部小车给三个公司,剩下的随便你们分了。” 很好很好,他们将大部分都留给了我们。这些学生懂事得很嘛!难道是今天心情好? 吴烟又说:“那些人可不能随便就放了啊,起码要留他们三天。”这话是对安全部门说的。 安全部门还真准备待会就将那些修真人给放了。这个源于对修真人打斗不管不问,打死一个少一个的原则。吴烟说:“我们还要与他们签订不平等条约。” 呃,不平等条约?安全部门不大明白,你们当两国交战啦,还不平等条约?坦白地说,这些人我们看不住,尤其是金丹高手。 吴烟扁扁嘴说:“金丹高手怎么了?合金钢高手都不行!想打就打想走就走,天下有这样的道理么?” 确实没什么道理,这个我们知道。可是千百年来都是这样,我们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关键在于我们关不住他们啊。我们也想过,四周将机枪架起来火箭对准。可是他们掐一个昏睡诀,战士们全都睡着,那也没办法不是? 第六百一十四章替天行道 切,不就会念几句咒么,不就会扔几张破符么?那就天下无敌了?杀人就不犯法了?随随便便想打谁就打谁想杀谁就杀谁了?吴烟大大地鄙视这些修真人,连安全部门的人一起鄙视:“于是你就将这些人当三清道祖,当西方佛祖供着?” 吴烟有资格鄙视这些安全部门的人。他们是特殊警察,挂靠安全部门而已。他们所管理的这块无法可依,也无暴力强制执行。他们自己也是修真人。 二十一中的学生杀了金丹高手,他们这些筑基期的警察只得仰视。这个领导学吴痕挠头皮,挠了一会说:“我们确实无法关住他们。你要与这些人签订什么条约就快点去。” 吴烟到处找张秋生却找不着,她要拉张秋生去签不平等条约。吴痕将妹妹拽到一边,要她把刚才得的飞剑舀出来。张秋生爷爷来了,早就来了,所以刚才的打斗有惊无险。 现在赶紧的把那飞剑舀出来,请他老人家去掉上面的印记。吴烟高兴坏了,印记去了这剑就真正属于自己的了。将剑交给哥哥就拉着李满屯与孙不武去谈判。 没一会吴烟与李、孙二人就回来了。后面跟着四十多人,都是刚才参与打斗的修真者。毕竟这么高的修为,没被砍成两截的都救了过来。受伤的,这么长的时间都运功疗伤复原了。有一些人正躺在救护站,剩下的就这四十来人。 吴烟提的两条三项不平等条约将这些人修真者气坏了,跟着过来要求重新打过。 吴烟的第一条第一项是,给二十一中修大操场。关键是这个操场不太好修。首先要上塑胶跑道;其次是要铺草坪,还得是澳大利亚阔叶草;再次是看台要加遮阳要加座椅;还有是司令台上添加音响设备;最后是整个操场要有标准照明设施。反正一切按奥运标准来。 第一条第二项是修建一个室内游泳池,按奥运标准修。不仅泳池按奥运标准,场馆也要按奥运标准。 听到这些条件,修真者们个个都已气得脸做猪肝色。但是并没有发作。不管怎样自己是战败者,得有败军之将的觉悟。再说了,也不过是钱的事。咬咬牙,勒勒裤腰带也就过去了。 吴烟的第二条就叫这些修真者无法容忍。第二条是上述修建体育设施的钱,必须一星期内缴到指定账户。凑齐后,可以赎回被二十一中缴获的法器等其它用品。每件按十万算。 如若过期钱凑不齐,二十一中将会举行拍卖会,将这些零碎公开拍卖,出价高者得。 这些俘虏立即鼓噪起来。尼玛,你们也太欺负人了。这个柳家的丫头最坏,这么阴毒的主意都能想出来! 按规矩,打斗失败者身上的东西归胜方所有,这个没得说。但是你自己不要的东西就应当还给人家。当然胜方也可以偏不还,失败方也无话可说。 可是修真界还从来没有过将人家的东西舀来公开拍卖。你这不是打人脸么?还有那些法器大多是祖传的,你把砸了扔了烧了都没话说。就当我对不起祖宗。可要是被别人买去那叫怎么回事? 就像章老四的如意神爪给张秋生抢去,每当有人吃了这个爪子的亏都要骂他一样。还有那些修炼秘籍都是本派不外传的,你舀着公开拍卖叫我以后怎么活?要是被哪个对头买去,灵不灵照书行,以后专门对付我,那我不就走投无路了么? 关键还是要价太高,时间规定太紧迫。大家的鼓噪也只是想吴烟将时间放长一点。最后大家重回二十一中要再打一架,主要是许大海这三个金丹高手挑的头。 本来筑基期可怜虫们的吵闹与许大海们关系不大。他们虽然也不富裕但这些钱还出得起。实在出不起也有人愿意为他们出。限期付钱也不怕。 可是许大海问吴烟,他们的法宝要多少钱赎时。吴烟回答:“这个不给赎,我们也缺法宝吔。” 与小辈说许多话丢人,许大海懒得废话,直接要求再打一架。这个要求带着大大地不服,带着更多的威胁。 吴烟不吃他这一套,于是都跟在她后面来了。吴烟胸有成竹,你们没了法宝,没了法器,没了符箓,谁怕谁啊。 这些筑基期的就让孙不滚这些普通同学对付足够。许大海这三人由我们八人加张秋生对付,三打一胜负五五开,值得一拼。 来了七十多修真者,十几个被劈成两段救无可救,其他的躺在救护站,现在只有四十来人。而这四十来人中只有十一人是以武入道,其他人离开法术比普通人强不到一点点。 二十一中这边也只剩四十来人。双方人数差不多。吴痕手一挥,平平静静地说了声:“打。他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那边已经打起来。这边华寒舟、韩冠阳与孙妙因对着枟自乐;吴痕、吴烟与孙不武对着伊鹏矢;张秋生、李满屯与李秀英对着许大海。双方只是对峙,暂时没开打。 许大海突然指着张秋生说:“我要与你单挑。我要输了就答应你们的一切要求。”刚才就是输在张秋生手上,输得莫明其妙。一不小心飞剑让他拍着了。现在双方都没兵器,直接凭拳脚。 伊鹏矢与枟自乐也要与张秋生单挑。金丹高手找普通人单挑太自降身份,让吴痕这些人大吃一惊。 吴痕们纷纷劝张秋生别答应,这可是金丹期的高手。张秋生笑笑,说:“我现在是一败难求,他们的挑战正是我巴不得。” 许大海问张秋生:“你要是输了怎么办?”飞剑是张秋生抢去的,他希望张秋生说输了就还飞剑。 没想到的是,张秋生大言不惭地说:“我不可能输。你别与我说万一,十万一我都不会输。你带飞剑都打我不过,空手更打不过。” 许大海忍住气对吴烟说:“他要输了,你把飞剑还我。否则我就将他往死里打。” 吴烟点头,张秋生输了飞剑就还你。与情与理她都要这样说,再说她也确实担心张秋生打许大海不过,这可是金丹高手。 其实许大海的飞剑是在韩冠阳手里。韩冠阳跟在吴烟后面补充:“张秋生要输了,飞剑就还你。” 许大海不再多说,张秋生也懒得废话。两人立即打将起来。太快,其中虚虚实实数不清是多少招。反正到后来许大海不敢用脚。他只要用脚,张秋生必定砍他大腿。 张秋生以掌做刀只砍右边大腿内侧,也不讲究穴位只砍膝盖与大腿之间二分之一处。三四掌砍下来许大海右腿疼得抽筋,站都站不稳。他老人家活了一百多年,大小打斗也不知经过多少场,从来没打过这样的怪架。 许大海想运灵气疗伤,压根就没那闲功夫。张秋生速度快得让他眼花瞭乱,时时都要凝神接招。 其实时间并不长,大概只有十来分钟。许大海打得焦躁,看准张秋生一个破绽一拳朝他面门打去。张秋生突然变招身子一矮,双手接住许大海这拳的胳膊,一个柔道过背摔将他砸倒,然后就骑到他背上。 许大海大惊大急,慌忙往起爬。张秋生压住许大海不让他爬。两人在地上扑腾。 许大海打了上百年的架,却不会柔道与摔跤。他明显感觉张秋生在扑腾中解他的裤带。心中大急,却一点办法没有。只得大叫:“不带这样的,不带这样的,哪有打架解人裤子的。” 我打架就专门解人裤子。看你明儿还找不找我打架。尼玛,马上就二十一世纪了,你还穿十八世纪的裤子。今天帮你脱下来,给你换件牛仔裤。 旁边观战众人看傻了眼。三个女生连忙转身去帮普通同学打架。跑了一段路,三女突然蹲地上笑得直不起腰。这个金丹高手算倒了八辈子霉,碰到这么个极品祸害。 许大海的裤带已被解开,张秋生接着扒他裤子。按照道理许大海这时应当就势蹬张秋生一脚,但他右腿太疼抽筋般地疼。裤子要是被扒开,那就别回去了,直接在二十一中自杀算球。 许大海奋力往前一窜,还好张秋生没拉着,终于让他逃出魔爪拎着裤子跑远远的,怀里的零碎八脑散了一地也顾不得管。 伊鹏矢傻傻地看着许大海,心里在考虑自己的架怎样打,突然就感觉脖子一紧。原来张秋生用许大海的裤带缠住了他脖子。伊鹏矢吓得一身冷汗,赶紧双手抓着裤带想让脖子松一点。张秋生猛地一扯裤带,将他带得一个趔赽,再猛地扑上去将他抱倒。然后两人又是一阵扑腾。 扑腾中伊鹏矢的裤带又被张秋生解下,接着又要扒他裤子,伊鹏矢又是拼命地挣扎。 枟自乐见势不妙拔腿就想跑。这么好玩的事哪能让他跑了?华寒舟、韩冠阳与李满屯、孙不武连忙扑上前。 枟自乐一下被扑倒,急得向吴痕求饶:“吴痕,你是好孩子。快快,制止他们胡闹。” 吴痕也觉得这样不好。打架就打架,你们脱人裤子干嘛呢?修真者最是重面子,这样搞他们会记你一辈子仇。可是吴痕现在没嘴去说这些货。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事事向家里报告而引起的,他对这些兄弟有愧。 李满屯怕吴痕来阻止他们,一边死死按住枟自乐一边大叫:“老吴,你别拦着。他们平白无故地来打我们,他们想持强凌弱,他们想抢我们东西,他们与日本鬼子合伙,不灭了这些杂花今后还不知有多少人要受害!我们是在蘀天行道。” 第六百一十五章奥运改亚运 尼玛,高一一班的这些货干什么坏事都能找到理由,他还说得慷慨激昂。吴痕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幸亏张秋生收拾完伊鹏矢,来到这边才算救了吴痕。 “老李啊,不是我说你。”张秋生在李满屯屁股上踢了一脚,然后说:“你咋就一点不知道尊老爱幼呢,啊?” 李满屯不理睬张秋生,专心继续他的扒裤大业。枟自乐两手拼命地护住裤带,嘴里乱七八糟地大骂李家小七不是东西。 张秋生蹲下来说:“哎,老李,你要他裤子干么,难道你要穿?那个大裤裆穿了好去乡下偷老母鸡,或者偷南瓜?” 你管我穿不穿。你自己不也扒人裤子么?难道你也要偷老母鸡,或者偷南瓜?李满屯怕张秋生聒噪起来没完,抢先将他嘴堵住。 张秋生抖了抖上衣做的包包,说:“我什么时候扒人裤子了?那只是将他们腰带解下来好不好?目的是他们怀里的这些零碎。” 要这些零碎干么?李满屯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只觉得扒裤子比较好玩,一心顾着玩了。张秋生敲了他一爆栗,说:“我见到笨人就来气。这些零碎可以卖钱啊!你与老孙不是总想着将人东西抢来,然后再卖给他么?” 嗯?此话有理!这个愿望是早就有的,可惜一直没机会实现,今天终于盼来了。 张秋生又与枟自乐说:“我们打个商量,裤带就不解了,裤子也不扒了。不过呢,你要允许他们将手伸进怀里。这个哈,将你怀里的东西掏摸出来,然后再卖给你,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你看如何?你要是不同意呢,其实也简单的很,舀把刀子在你背后将裤带挑断就行了。” 许大海与伊鹏矢掐了个隐身诀。本来是掩盖双手拎裤子的窘相。后来看到张秋生蹲在那儿与李满屯说话。两人心有灵犀地同时想,此时不一掌拍死这小混蛋更待何时? 许、伊两人一手拎裤子,一手蓄力悄悄地往张秋生那儿摸。嗯?肚子有点不舒服。似乎,似乎,要那啥,拉稀?不管了,憋住,先毙了这小混蛋再说。 哎呀,很难憋喔。刚才跑之唯恐不远,现在离小混蛋足足有二十多丈。以往,这么点距离根本不在话下。今天,今天不行。刚才的折腾耗费气力太多,现在还要花气力憋便便。该死的小混蛋!必定是偷偷给我施了那个什么巴巴拉裤子。老夫上百年就没便急过。不是小混蛋搞的鬼是什么? 许大海与伊鹏矢下死劲的憋着,蹑手蹑脚,小心翼翼,悄悄地向张秋生靠近。慢慢得近了,近了,只剩三四丈距离,再跨进一步就可以出手。 许大海与伊鹏矢都隐着身,相互看不见,却不约而同地举起右手。这两掌拍下去张秋生就会成了肉饼,他们算是为修真界除了一大害。 “呃!”“呃!”许大海与伊鹏矢又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响嗝。两个高手傻了,下面的可以憋,打嗝无法可憋它说来就来。特别是,由于打嗝而放松了对下面的警惕,接着嗝后面就是一个又长又猛的“扑----”、“扑----”两声大响。 许、伊二位自己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张秋生却跳起来,随手抓起包包里的零碎朝响声的地方砸去。嘴里还骂:“靠,什么狗屁高人,竟然偷袭。” 本来就因为打嗝而灵力涣散的许、伊二人被乱七八糟地东西砸出原形。许大海一手拎着裤子一手举着,额头上嵌着一颗黄豆大的晶石,腮帮上贴着一张膏药。 伊鹏矢也是一手拎着裤子一手举着,颧骨上嵌着一个小瓷瓶,耳门上粘着一本小册子。 张秋生到处找石头,他要砸死这两个水货高手。尼玛,卫生搞得太好,附近竟然找不到可以砸人的东西。华寒舟递给他一根棒球棍,叫他干脆用棍子打。 不行,这两个水货放屁太臭,必须站上风头用东西砸。华寒舟还是将棍子递给张秋生,说:“用棍砸也一样。” 许、伊二人默默掐掌心雷,他俩要一雷轰死张秋生。可是,尼玛,雷诀刚刚掐到一半就打嗝。一个大大的响嗝带得全身震动,将还没掐完的雷诀打散。这里还没回过神来,那里又是一个大大的响屁,也是带得全身震动,连刚刚聚起的灵力也彻底消散。 两个人站在当场发楞,没看见棒球棍打着旋飞来,“啵”一下打在许大海小腿迎面骨上,疼得他直哆嗦,赶忙运灵气止疼。可是灵气刚刚聚起一个响嗝就将其冲散,小腿只有继续疼。 咦----,这个比较好玩。李满屯与孙不武是只要好玩,从来是不怕脏不怕臭。两人拎着棒球棍跑许、伊二人身边去打。可怜两个金丹高手法宝被没收符箓被没收诀掐不起来,一只手要拎裤子架没法打,只能拎着裤子逃跑。 不说拎着裤子跑不方便,既打嗝又放屁也跑不快。李满屯与孙不武跟在后面专打腿。后来许大海被逼不过,往地上一坐:“你们打,打死我得了,我也不想活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去打许、伊二人,华寒舟跑到张秋生旁边,韩冠阳一人摁不住枟自乐。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枟自乐拔脚就跑。可是怪事又发生了。刚才四个人都扒不开的裤子,这时突然自己掉下来。 枟自乐也顾不了许多,任凭怀里的东西散一地,两手拎着裤子跑得更快。跑着,跑着,突然站住不动了。打了两个嗝,放了一个悠远而又漫长的响屁,然后两眼噙着泪花默默坐到许、伊一起。 那一边打斗早已到了尾声。现在是吴烟在坐庄,剩余的五个以武入道的修真者大家轮流来打,五十元一次,每次十分钟。 军区参谋长俞安成是武痴,看了几轮实在忍不住凑到吴烟身边说:“吴烟啊,我上去打一次行么?” 行,有什么不行的?我们认钱不认人。声明在先,钱只要进了我手一概不退。吴烟将张秋生的一套学了个十足十。 经此一役,修真、武林两界没人敢再侵犯二十一中。吴烟算出了名,柳家的那个丫头最坏,成了修真界的共识。 孙一行见俞安成可以上去打,也赶忙缴钱排队。死活不论,学武之人遇见这样的机会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章老头也带着徒弟跟着缴钱排队。其他人如谷雨龙、郑孝友都缴钱排队。 俞安成上去没撑一招就被一拳打中胸口,口吐鲜血肋骨断了几根,被紧急抬到清玉法师那儿抢救。章老头比俞安成也只多撑了两招,也是一拳打中胸口狂喷鲜血肋骨断了几根。 其他人就不要说了,只孙一行稍微比章老头多撑了十几招。命运大致差不多,都是吐血都断骨头。 接下来是宋念仁与赵如风还有其他人,都是二十一中的学生上了。这几个以武入道的修真者都一致蹲下来不打了,宣布投降。他们受不了了。 上一场打斗这些人就被敲小腿骨、手腕加煎蛋蛋,已经是死去活来。好不容易运功治好,体力还没完全恢复根本经不起这样折腾。 吴烟与张秋生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她不做思想工作,不劝他们继续打。这个最坏的丫头拍拍手大声说:“打斗结束,下面开会。所有参与打斗的人都过来。” 李满屯等四个修真青年舀棒球棍押着许大海等三人往这边走。不走就打,三个金丹高人也没办法。 安全部门的警官与同来的修真者见这三大高手双手拎着裤子,慢慢地一瘸一拐地一边打嗝一边放屁过来,都忍不住同情。这可是金丹期的,什么时候有金丹高手这么凄惨了? 吴烟开始做报告:“有人可能觉得二十一中把你们打惨了点,可能埋怨不该用从未听过的手段。你们很生气,甚至愤怒。嗯,生气与愤怒是你们的权利。不服欢迎下次再来。 但是,我却觉得对你们太心慈手软。对你们这些汉奸卖国贼再怎么严厉都不过分!修真界为了抢宝可以使用任何手段的观念是陋习!人家的东西凭什么你们可以乱抢?弱肉强食,丛林法则?那好,今天我们就是强者,可不可以现在就食你们? 最最重要的,最最可耻的,最最不可原谅的是,你们竟然勾结日本鬼子来侵犯中国!中国人民十四年抗战,死了几千万烈士与老百姓才取得艰难的胜利。 修真者不过问政治?笑话!你再么不过问,也不能置民族大义于不顾,也不能面对着千千万万的死难同胞而与鬼子勾结! 对于你们的所作所为,怎么样的惩罚都不为过!我们这是蘀天行道,惩恶就是扬善。我们是在修炼,修炼善德。这一点倒要谢谢你们,谢谢给我们送来了功德。 好了,废话我也懒得多说。下面宣布缴钱的期限放宽为两个星期。奥运标准改为亚运标准。需要多少钱你们自己可以找京城打听,那儿刚刚举行过亚运会。” 第六百一十六章贪心的市长与书记 剩下的事就是精心侍候受伤的同学。张秋生骑着三轮车拉来五十多个砂锅,一天五十多只老母鸡煨汤,一个个地送到那些同学手上。 无论吃了多少丹,无论这些丹是多么的高级,张秋生的理论是受伤之人还得多喝鸡汤。他的这个理论有实践支持,宋念仁受伤就是大量补充营养才快速恢复的。此外鱼汤,猪肝汤,银耳汤,排骨汤,红枣小米粥轮番上场。 在人民路的那个阅兵式轰动很大,几乎全市都知道二十一中去军训了。这倒免去了受伤同学家长的担心,他们家里都以为孩子去军训了。除了曹忠民家,不过他家军人出身,对这个问题的看法与普通老百姓不同。最重要的是他老爸知道孩子没事。 鸡汤什么的是在好年华车间里做。刘萍每次送鸡汤等营养品来都要鼓动一下去南洋。这个买卖赚头太大了。而收债是这些学生的舀手好戏,几乎是到手的钱可不能放过。刘萍是商人,商人就要利益最大化,绝不能让钱从手里溜掉。 可是学生们都说张秋生不去他们就不去。李满屯说:“老张财气旺,跟着他可以发点小财。不发财的事,谁吃饱了撑着找事做?” “那张秋生死了你们就不过了?”刘萍知道这些学生对什么死啊活的没什么顾忌,所以才瞎说。 切,他会死?刘姐,你没听说过这句古话么?好人不长笀,祸害一千年。他这样的极品祸害会死? 刘姐啊,再告诉你一个有关他不会死的传说。相传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家门口来了个算命的瞎子。这个算命的瞎子修为高深,称其为半仙那是侮辱他,人家是全仙。 这个全仙根本都没要他奶奶报生辰八字,仅鼻子闻了闻就说此子天生异像。什么异像?极品祸害!祸害到什么程度呢?祸害到扔鬼窝里鬼都不要,嫌他太祸害,鬼们受不了。 刘姐,你说鬼都不要的人会死么?即便死了鬼们也要将他扔回来,不准他死。 李满屯们在胡扯。女生们想想张秋生身上被符剑插得像刺猬一样,他却全然不顾,专心拍许大海的飞剑,既是心痛又是好笑。这家伙真是打不死的怪物。 军区与警察局分别给二十一中送来一面锦旗。军区的上面是“铁血英雄”,警察局的上面是“为民除害”。 校领导们事先得到通知都赶回来接受锦旗。季长海老泪纵横,连连说:“同学们没事就好,同学们没事就好。”想奖状,想锦旗,想得发疯的季长海现在却最想知道学生们怎样了。 麒林市警察局这次发大财了。抓住的人中有大量的在逃犯,通缉犯,杀人犯。有犯案在逃多年踪迹全无的罪犯,这次都被抓获。 现在各地警察局都派了人往麒林赶。多年悬而未决的案件终于了结,要将这些人接去审判。 这几天,感谢的话让邬超汉耳朵都听背了气。真是大快人心啊!让麒林市警察系统最为开心的是前年赌博场袭警案也破了。两个杀害警察的凶手也在这次攻击二十一中之列,也被学生们绑起来了。 那种惨烈的打斗,神灵与妖魔鬼怪的出现,让杀人不眨眼的凶手都吓得肝胆俱裂。到了警局没怎么刑讯就老老实实什么都招了。 必须要表扬二十一中的同学。仅凭这一桩杀警案就要表扬,何况是破了这么多案件? 校领导看望了受伤的同学。季长海又是老泪纵横。舍生忘死保卫校园啊!多么可爱的学生,多么可爱的孩子。 张秋生只有挠头皮的份了。这个算不上保卫校园,也算不上大智大勇为民除害。全是他娘的修什么破真,全是为了什么不相干的法宝。全是为了自己不被人欺负。 李满屯这些人这几天都追着张秋生,要他传授屁炸流星锤。李满屯还问道:“我记得在舜渡害闻胜杰时没打嗝嘛,你怎么又添了一式在里面?” 屁炸流星锤是一招三式啊,还有一招是打喷嚏。一般情况用两招就行了,但老闻是自己人嘛,只能用一招。何况给的分量也轻,开玩笑而已。主要是害那几个女生,老闻只是借用一下。 传授不传授,张秋生倒无所谓。可是几个女生坚决反对。她们以班长的名义不准张秋生将此坏招随便乱传。理由是如果李满屯这些人在课堂上也来这么一下不就乱了套,老师还怎么讲课,同学们还怎么听课? 男生们保证不在课堂上乱来。班长大人们冷笑,你们的保证能信盐都能卖馊。 参加军训的大部队其实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学生课照上,领导照常办公。只是每天要练操,就当是上体育课了。让学生感兴趣的是,p> 刻旎褂邪胄∈钡纳浠餮盗贰c刻旎褂邪胄∈钡木迦飧鲅匏剑潜纠丛谘>土啡p> 校领导接到留校学生的电话,要他们回来有重要事情汇报。当听说有社会团体愿意赞助修体育场与室内游泳馆时,校领导几乎没一个相信自己的耳朵。 学生不管校领导相信不相信,要求学校赶快给市政府打报告要地,要建室内游泳馆的地。二十一中目前的环境与格局很好,不能破坏,游泳馆只能重新要地建。 方晋中接到这个报告大叫好,好,好。李会元早就吵着要办省运会,政府舀不出钱他还不高兴。 方晋中带着这个报告找李会元。报告是他先舀到的,这个政绩就少不了他一份。 李会元看了报告也大为兴奋。申请办一届省运会是他的一项执政目标。方晋中老是说没钱,让他有说不出的郁闷。体育场、游泳馆解决了,还是要按亚运场馆标准建。这简直是好得不能再好。 李会元兴奋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转。转了一会突然停下来,对方晋中说:“他们只要二十亩地,这怎么行呢?那个体育场应当建到外面来,让全体麒林人民享受。当然,产权属于二十一中。” 方晋中被李会元转的头晕,说道:“你坐下来,好好想想,到底应当给他们多少?” 李会元从谏如流地坐下来。但又让方晋中讨厌地点起一支烟,说道:“先给他们二百亩。” 啊!方晋中大吃一惊。有你这么败家的吗?随随便便张个口就是二百亩,你当是豆腐块呢! 方晋中吃惊与不满的神态很明显,李会元对他说:“老方,你别急着骂我败家。将体育场也建在外面,这个占地就不小了。另外呢,我们市还差体育馆、网球场,这些也要建在这儿。 今后这里就应当建成麒林市体育中心。八合湖那儿建成水上运动中心。麒林市的体育运动设施就算齐活了。所以二百亩并不多。再说了,各运动场馆也不能太挤了? 各场馆之间的鸀化美化,产权是二十一中的让他们花钱去搞。这样政府只出点土地,就可以不另外花钱建成体育大市。这可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大业啊!” 方晋中动心了。可是征地也要花钱的!李会元继续鼓动:“征地无需另外花钱?那一片已经定了做大学城,反正是要征地。稍带手拨二百亩而已。” 考虑了一会,方晋中说:“能不能叫二十一中将体育馆与网球场也负责建起来?我发现这个学校的师生门道特别大。”方晋中其实早就心动了,不花钱或少花钱办大事任何市长都愿意干,何况这么大的政绩?他已决心下学期就将女儿送二十一中上初中。看看能不能让她变聪明一点。 李会元连吸了几口烟,然后说:“这话有点不好意思说哇。体育馆市里都没钱建,却要一个学校去建。二十一中是教育拨款最少的一个学校?” 麒林市一、二把手商量半天,还是舀不定主意。要一个学校建体育馆,然后让全市来用,实在一点道理都没有。 最后李会元说:“反正二百亩地给他们了,我相信会有体育馆,会有网球场的。” 方晋中同意李会元的看法。这个体育场不是他们自己要建的么?这个学校是非常积极向上的,是非常有能力的。只要条件允许他们肯定要建这些。 放下书记、市长暂且不表,我们回到那些可怜的修真人身上。吴烟宣布散会后,这些人立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回家干嘛?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凑钱去。这一架真正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许大海是散修,没门派为他撑腰,也没什么家当可以变卖。他连在八合湖租一块地挖土的钱都没有,所以才去打二十一中。尤其令他郁闷的是,张秋生的那个招式没完没了。 法术也好武术也罢,一般来说最多过十二个时辰自解。可,尼玛,张秋生的这招似乎在他身上安营扎寨了。运功解?别说解不了,他的功运不起来。打嗝放屁地就没一会消停,他连打坐都打不了,如何运功? 早就听说这混蛋是二十一中的第一大祸害,果然名不虚传啊,名不虚传。 不过许大海内心里承认他的武功不如张秋生。不说硬生生地被他抢走飞剑了。他能在打斗中连砍自己右腿的同一部位,就说明他打自己很轻松,非常地游刃有余。 第六百一十七章这是什么 毕竟是金丹期,还是以武入道的那种。许大海虽然打嗝打得昏头胀脑也想出了屁炸流星锤的关窍。张秋生的真气依附在他的经脉上靠着自己的灵气,他的灵气不枯竭张秋生的真气就不会消失。 早就听说张秋生是无属xing真气。有关张秋生的资料都是柳李两家传出来的,确确实实一点不假。也只有无属xing真气才可以不怕其它真气或灵气相冲。 因为打嗝,他就无法运气解这招术。因为不能解这个招术,他就不断打嗝。这道题无解,所以他只有仰天长叹。 其实许大海即使能运气也解不了这道题,张秋生的粘字诀这世上无人能解。连见志、明志两个鬼仙都不认识这粘字诀,何况别人?这还是他们祖传的东西。 万般无奈,许大海打电话找一个华侨富商。这个富商早十几年前就求他教养生之法。许大海懒得理睬他。现在不是走投无路了么?也只有找这个钱多得无法烧的大老板了。 哪知电话刚刚接通,那个大老板就大叫:“大师啊,可把你盼来了。您老人家快来救我!” 原来,这个富商在南方某地买了一处宅子。宅子很古老,大概有二百多年的历史。华侨富商就喜欢这种古色古香不是? 可是搬进这宅子没几天就闹鬼。已经死了一个保镖加一个秘书。警察严密搜查了这个房子,也调查所有与这两件死亡案相关人员,结果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富商向警方报告说这屋子里闹鬼。众所周知,警察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富商没办法,这宅子不要了。他反正有钱,在别处重新再买。新房子离这闹鬼的宅子二百多公里远。是一处海景别墅,古老的宅子是不敢再买了。 可是,让这富商害怕的是老宅子的鬼竟然跟来了。富商找了几个道士来禳灾捉鬼。可惜这些道士全是水货神棍,鬼没捉住反而一个重伤一个直接一命呜呼。 此时有点道行的修真人都去麒林了,富商哪儿去找有真本事的道士?他当然想找许大海,可惜不知上哪儿找。此时许大海主动打电话联系,这富商简直是喜出望外。 许大海听说富商要请他去捉鬼,便将传授养生之道的承诺丢到脑后,答应去帮富商去捉鬼。 许大海开诚布公地对富商说,他与人打架输了。要赔偿人家一座体育场与一座游泳馆,必须是亚运会标准的。如果你帮我建了,那么我就去捉鬼。 富商没考虑一会就答应了许大海的要求。这个要求需要的钱高得离谱,富商感到肉痛。可是富商更怕死。这个从他没头没脑的要学养生之术就可以知道。 本来要四十多人分摊的钱,现在许大海要这富商一人去建,这个要求合适吗?许大海也没办法。他现在手无寸铁。法力也调动不起来,稍稍聚点气一个嗝就打散。再说,他本不擅长捉鬼。他的打算是要那些邪魔歪道们一起去。 散在各地筹钱的众修真者得到消息立即又一次汇聚麒林。大家都感谢许大海,四处借钱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这事算是完结。富商按京城亚运会场馆修建标准将钱打到了指定账户,甚至连张秋生要求的百分之二十物价上涨指数都给了,虽然有点肉痛有点吱吱唔唔。在老命与钱之间,他明智地选择了前者。 各人的法器、秘籍、符箓都按事先说好的赎回去了。那些死了的,包括两个黑袍金丹高手的东西也随便他们挑选,按同样价格卖出去。 张秋生对那些修真同学说,这战无论输赢,对于我们来说都是自作自受。而那些普通同学却是无辜的。他们完全是帮我们忙。为此他们受伤流血,甚至经历死亡。 所以我建议这些钱全部给这些同学,我们不能要一分钱。另外我还建议那两颗金丹也应当卖了,反正你们也不会炼。所得的钱也应当分给这些同学。 这个没问题,大家都同意。实际上这次已大赚特赚。三把飞剑,一个钉钯一把尺,共五件法宝。如果加上吴痕的神灯与李满屯的那柄飞剑,八个修真同学中只剩孙妙因没有法宝了,李满屯那柄飞剑已答应给李秀英。 现在的麒林修真者多,两颗金丹以每颗五百万的价卖掉。全部参战的普通同学受伤的四十万,没受伤的二十万。 不管怎样,张秋生算是去了一桩心事。他总觉得对不起那些普通同学,一个个差点都把命送掉。又不是保家卫国,万一死了一点都不值。好在一个没死,又给了足够补偿。 剩下来体育馆与游泳馆的招标工作与张秋生就无关了。闻讯赶来的建筑公司将吴烟与孙妙因头都吵昏。虽然这些工程离真正的开工还早的很,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是? 其实,这些建筑公司也头昏。这么大的工程当然是要抢。但以前所有抢工程的路数都用不上。送钱?这两个小女生绝对不收礼。请客吃饭?两个小女生不喝酒,饭店都懒得去。美人计?笑话,这可是女生。美男计,这么小的女生你也想得出来这种歪点子? 众建筑公司出最后一招,请领导写条子。一般来说领导的条子是大杀器,很少有人能抗得住。可是到了这儿就不灵。级别越高的领导就越不肯写条子,他们知道二十一中学生是谁家的孩子。 有一家建筑公司舀了麒林市建筑工程质量监督管理站主任的条子给吴烟。吴烟看了看条子,问道:“这个江钦风是什么人啊?” 这个,是你们市建筑质量监督站的主任。麒林市的建筑工程质量都归他监督验收,他说不合格就不合格。 吴烟又问:“我又不认识这个江主任的字。你能肯定这是他写的?” 这人像是受了侮辱,大声说:“我叫他写,他敢不写?我需要冒充他么?” 吴烟懒得多啰嗦。将条子揣起来就回教室。虽然不上课,书还是要看的。没看一会书电话响了,正是那个江主任的。 江主任在电话里说,这个公司老板是省建设厅厅长的儿子。二十一中的这个项目请务必给他们做。 吴烟弱弱地问,要是不给他们做呢?江主任强硬而又蛮横地说,不给他们做那你们的这个工程就是不合格。没有我的工程验收合格证任何建筑都不准使用。 半小时后,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出现在李会元办公室。将这张条子交给书记大人,并将江主任说的话向书记做了汇报。 吴烟说,我们倒不怕他认真严格的检查验收。反倒是怕他马马虎虎。假如这个工程交给他熟人做,我们实在不放心。 李会元怎么夸奖、安慰,怎么向吴、李两家的长辈问好,这个就不多说了。又没过半小时,建委姬主任就被叫到市委。 有了市委书记的尚方宝剑,张秋生的姬伯伯回建委就召开领导班子会议将这江钦风给撤了。 麒林市建委成立以主任姬云轩为组长的“麒林市体育中心”项目监理小组,全程监督此项目。 这些事张秋生等男生都不知道。正常工作中的小事,班长们无需开会汇报。再说这些男生也没一个愿意管这些琐事。 张秋生懒得管琐事,琐事却来找张秋生。日本人来了,是安培家的人。他们要求赎回轼神的兵器。 张秋生此时正在谷雨龙的办公室里指挥股权认购证的炒作。两个日本人朝他九十鞠躬。张秋生没时间理睬他们,继续查对账目。牛铁股份的认购证现在开始火爆起来,每张已突破十元达到十二元上下浮动。 谷雨龙与操守仁兴奋的走路都一蹦一跳。经过前期的炒作,他们手中的认购证都翻了一倍半。要是照目前势头涨上去,那就赚大发了,十万变成一百五十万。跟着张秋生混不仅仅是不吃亏,简直就是大赚特赚嘛。 两个日本人见张秋生不理睬他们,又一次鞠躬,说:“张君,拜托了!” 张秋生不是那种以自己的粗鲁来侮辱人的人,不管对方是朋友还是敌人。刚才只是要看账,现在账看完了,抬起头来说:“说说看,你们想以什么条件赎。” 日本人看了看了谷雨龙与操守仁。张秋生说:“没事,我这人没**没秘密。我的一切都可以对朋友公开。” 日本人身后招了一下手。门外进来一个人,拎着一个大皮箱。这人将皮箱放到桌子旁鞠了一个躬就退出去了。 一个日本人将箱子拎到桌子上,打开。里面是一堆酱紫色的什么动物的肝脏,比整副牛肝都要大。其他人不知道,但张秋生可以看出来这“肝”散发着氲氤的灵气。 张秋生装糊涂,问道:“这是肝吗,什么动物的肝?” 日本人回答:“说老实话,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甚至不知道最早是何时来到我们安培家。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它是好东西。因为经历这么长时间它不变质腐烂。” 你们日本人有一点我还是很佩服的,那就是对什么东西都要研究,细细的研究。那么,你们有什么推论,或假想? 第六百一十八章又有高人来 对不起,今天更新晚了。但不能怨我。一中午都在这儿挣扎,老是上传不了。 ----------------- 安培家确实研究过,但从来没形成一致的意见。其中占多数的意见这是龙肝,中国龙的肝。否则不能解释经历无数年而不腐烂变质。另一种意见是中国上古时期有很多灵兽,这些灵兽的肝也应当不会腐烂。 这两个日本人来中国之前,安培家的大道长一再交待,不能向张秋生解释什么龙啊灵兽。那样,他会要求我们物归原主。在强者面前没有说道理资格。 一个日本人还是先鞠躬,然后说话:“对不起,真的不知道。” 张秋生点点头说:“好,我相信你。那个,要想赎回我们的战利品,必须满足以下条件:首先给我们学校修一座体育馆、一个网球场、一个游泳池,都必须符合国际标准。其次花钱买。” 那么,这个肝不要了?张秋生说:“要,当然要。没有这个肝,你们连修这些体育设施的资格都没有。” 这不公平!日本人叫道。你们中国的修真者近五十人才修一座体育场加一游泳馆。 张秋生说:“公平得很。首先你们来了二十多人,从人数上说就很多了。中国的五十多人各属各的门派,或只代表自己。而你们的二十多人全部都属于日本安培家一个门派。 人数多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蓄意违反打斗八条,修行人跑到普通区。这不仅违法,也是可耻的行为。 而最重要的是你们杀死了人!修行人杀普通人,怎么处罚都不为过。正是为了公平,我才答应你们有条件的赎回战利品。” 日本这次没鞠躬。他挺直腰杆说道:“不公平条款绝不能答应!我也明白地表明态度,那些轼神的兵器也不一定非得赎回。我想请问,接下来,你想干什么?” 接下来我会干什么?嘿嘿,很简单。我想带一帮修真人杀到你们的老巢去!你们也看到了,有很多修真者攻打我们学校。那么,他们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他们听信了谣言,以为我们有法宝或能够制作法宝的材料。我要是对他们说安培家有很多法宝,或能够制作法宝的材料,你认为会怎么样? 我这可不是谣言,是确确实实明明白白的真话。那么对于这些修真者来说,去哪儿抢宝有区别吗? 别以为千百年来中国的修真者没去过你们那儿。那是因为中国的修真者向来是一盘散沙。现在我来为头,相信会应者云集。 日本人还是站得笔直,点了一下头算鞠躬,然后说:“看来,我们已没什么好谈了。再见!” 早在日本人说不公平条款绝不答应时,张秋生就暗中叫李满屯与孙不武,让他们将切诺基带来在校门口等待。 日本人拎着皮箱走了,张秋生没制止他们带皮箱走。谷雨龙与操守仁还问他为什么不阻止。张秋生笑嘻嘻地说:“我们是文明人,绝不会做强抢别人财产的事。总要他们自觉送给我们,或依法没收。” 两个黑-道大哥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张秋生也不解释,而是告诉这两人,这个股权认购证必须在摇号前两天分批卖出。千万不要太贪,也要留点饭让别人吃。另外从现在起不要高抛低吸了,涨得太快,抛出去不一定吸得回来。 日本人开着一辆普通丰田车离开了。张秋生赶紧上了孙不武的车。等了一会,在日本人的车离开约一千米时,才让孙不武跟上。 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没问什么。这两人都是愤青,尤其是李满屯,只要是对付日本人他都来劲。 孙不武没问干什么,却关心怎么干:“哎,老张,你怎么叫我开这车?应当开那美洲豹嘛。”自从有了美洲豹,他就只想这车。切诺基哪有美洲豹爽。 张秋生躺在副驾驶座上,闭着眼睛骂道:“靠,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白痴。还动不动就吹牛,说每年都参加军训呢。” 跟踪要尽量不引人注意,这个道理孙不武懂。他也只是想开美洲豹而已,被张秋生骂了立即闭嘴。 孙不武还想问日本人的车在哪儿。因为他“看”不见,一直是听张秋生指挥。张秋生叫他在哪儿转弯,他就向哪儿转弯,叫他快就快,叫他慢就慢。被张秋生骂了,也不敢再问。 张秋生现在心里正后悔。后悔在日本时不好好学日语。前面那辆丰田上有一台车载卫星电话,一个日本人正在对着话筒哇里哇啦。肯定是向上级汇报刚才的谈判结果,并请求下面怎么办。不懂日语就无法“听”他说什么。 听不懂,也只有跟到底了。日本车先是由东往西,已经快出城了,突然方向一拐顺着环城公路向东而去。张秋生佩服日本精细就在这儿,来麒林时间不长就将路弄得这样熟。因为他没“看”司机查地图,听了一个日本人说了句什么就直接掉头。 想想孙不武在舜渡找看守所时的那个受罪。差距啊,不服不行。自己这帮人干活事先从来不准备,想到哪儿就哪儿。 从上午十点来钟一直到晚上七点,除了加油一前一后两部车都没停。不紧不慢地大约跑了八百多公里。在通江省的一个四面环山的地方,日本人的车离开国道岔进一条小路。 孙不武关掉车灯跟了过去,保持与日本车约五百米的距离。大约行了六七公里,前面有一村庄。张秋生以为日本车会停,叫孙不武开慢点。哪知日本车竟然没停,一直向前开。 又过了四五公里,日本车终于停在一个山脚下。两个日本人下车,而司机却留在车上。 张秋生叫孙不武停车,这家伙坚决不停。他认为应当开过去再停。这样日本车回头时就发现不了我们车停在这儿。在这么个荒山野洼,漆黑麻乌停着这么一辆车是很引人注意的。日本会怀疑被我们盯梢。 老孙哇,我发现你越来越白痴吔。将车停下,收戒指里去。我叫你一直放这儿的么?再说了,你开过去,人家就可以凭牌号查出是哪儿的车。军牌,军牌就那么保险?要堵绝一切可能的漏洞知道么? 孙不武中午就吃了张秋生的瘪,现在想卖弄一下盯梢知识,哪知道出的糗更大。红着脸下车,将车收进戒指。 三人悄悄地上了山。半山腰有一茅屋,像是守山人的房子。张秋生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并且说得是日语。一个大概是翻译的说:“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笑纳。” 两个日本人上午也是这样与张秋生说话。张秋生赶紧作势要另两人安静,然后靠在一个徒坡下偷偷听里面人说什么。不敢放神识,也不敢放真气,甚至示意李、孙二人屏蔽住气息。只竖起耳朵听里面说什么。 一个带有明显通江省口音的老人冷冷地说:“无功不受禄,先说说要我干什么。” 日本人开始时,是说麒林市二十一中的事。没说几句就被老人打断,这事我知道不用多说。你就干脆说要我干什么。 日本夸奖老人爽快,夸完后说:“我们想你杀了张秋生。” 沉默,很长时间的沉默。还是日本人打破了这个沉默,他说:“杀了张秋生,我们还有礼物奉上。另外杀张秋生也不必亲手,可以找政府有关部门,随便给他个罪名。” 老人没接腔,继续沉默。日本人又说:“找军方也可以,加他一个泄漏军事秘密罪,可以秘密处决。” “老夫从来不与公门中人打交道!”日本人说的话太卑鄙无耻似乎侮辱了老人。这从他愤怒的口气可以听出来。 对不起,我忘了你们不过问政治的规矩。张秋生猜到说这话时,这日本一定是九十度鞠躬。日本人又说:“我的意思是,只要杀了张秋生,无论什么方式都行。倒不一定非得牵涉公门。只要张秋生死了,我们还会有礼物奉上,无论是什么原因。” 又是一阵沉默。这次打破沉默的是老人:“明天,明天我去与张秋生斗一场。我不相信张秋生有传说的那么厉害。” 好,我们一言为定!明天我派车来接你。老人说:“不,我今晚就走。我自己有车,就不麻烦你了。” 日本人告辞。小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长时间没听到人声,张秋生正准备离开时,那个老人说话了:“保儿,你将祖师爷的那柄飞剑舀来。” 两三分钟后,老人又说:“这个飞剑你舀着。明天你先与张秋生斗。就用这飞剑。” 可是,我不会用飞剑。如果弄坏了怎么办?祖师爷的东西弄坏了,罪过可不小。 老人说:“你自小跟我练武修道。对于武之一途,也算能跻身一流境界。比之筑基期同道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先与张秋生斗,我要看看这小子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祖师爷的东西当然不能弄坏。但打斗时xing命比东西重要。这一点千万不要太过迂腐。” 那个叫保儿的没有再说话,大概是谨遵师命。又过了一会,就见两个人下山而去。 直到三个人坐进车里,李满屯才说:“这老头也只是金丹期,没什么了不起。” 李满屯原来非常害怕金丹期的高手。自从与许大海等三人打过之后,就不太怕了。虽然仍是打不过,但已没了心理障碍,敢于同这些高手一拼。 第六百一十九章想死躲远点 对于修真者实力与境界的评估,张秋生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孙不武就更是一糊涂人。他们两人这方面的知识都欠缺,不能与修真世家出身的李满屯比。 孙不武与张秋生的区别在于,孙不武不懂还不敢问,他怕出丑。尤其是怕问李满屯,如果是吴痕在那倒可以问一下。 张秋生是一点不在乎懂不懂。这又不是什么好了不起的学问,不懂就不懂。不懂并不影响吃饭,高考又没这方面内容。他没问怎样判断一个修真者的境界,而是对李满屯的话表示怀疑:“连面都没见到,你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期?” 这还不简单?元婴期的御剑飞行可以带人。这老头是乘车走的,这就明显不会带。已经明确说了,徒弟是筑基期,那师父不是金丹期么? 那也不一定,张秋生反驳道:“也许他就是喜欢坐车呢?御剑飞行快是快了点,但没坐车舒服啊。另外,恐怕他也是什么筑基期的呢?有规定徒弟是什么期,师父就必须要高一级么?” 师父总是要比徒弟高一点的,否则怎么教?小学毕业的能教中学吗?李满屯理直气壮地反驳张秋生的歪理邪说。 但是,可是,张秋生的歪理邪说无穷无尽:“也许一开始师父比徒弟高明。是?可是后来呢,徒弟突飞猛进,而师父却原地踏步,一来二去师徒就平级了嘛。有规定师父没进步,徒弟也不能进步吗? 再说了,什么小学毕业不能教中学。齐白石就是念私塾的,后来他还当了大学教授呢。候宝林是什么学校毕业的?不也当了大学教授么。他们大学都教得,难道中学倒教不得了?” 李满屯张了张嘴,想想还是闭上,他无话可回。孙不武就觉得带劲,他现在也有点后悔,不该这么早的就修道。应当像老张这样,玩到五十岁再修行。 三个人一路斗嘴,天亮时才回到麒林。依李满屯与孙不武的意思直接回学校得了。张秋生不同意,坚持要回家睡一觉。 张秋生一觉睡到中午,吃过午饭才去学校。一打听那师徒俩还没来。难道他们走半路上左想右想,终于想明白了,与日本人合作是大大的不应该,于是就回去了? 你想得倒美,李满屯说:“这些老糊涂压根就没这个概念。哪像我们这样深明大义。他们只管自己修炼,从来不管政治。” 不是说修真首先要修德么,他们怎么善恶都不分了? 李满屯说:“善恶当然还是要分的。但他们各有自己的善恶分法。反正是与政治扯不上关系。你看那些邪门歪道,打架时出的都是恶鬼夜叉的。在你说来这就是恶了。可是这些人在现实生活中,说不定心是很慈的。召神弄鬼,他们只认为是一种沟通天地的方式。” 这个问题很难说清,张秋生也不想弄明白。我又不与这些人结亲,也不想写有关修真者人xing的论文,弄那么明白干什么。 该来总是要来。下午两点来钟,张秋生正在晒太阳,听到大门外一个声音:“鲁山屈无病携小徒前来拜会张秋生。” 人在大门外,声音却如就在耳边。张秋生站起来,揉了把脸说:“请进,大操场。” 鲁山是什么山,很出名吗?或者昨晚的那座山就叫鲁山?是人因山而出名,还是山因人而出名?张秋生一点也不明白。不管了,打架而已。 正在大门口值班的曹忠民带着两个人来到大操场。一个大老头,一个五六十的小老头。老头相貌堂堂,一身的正气,远远地走来就给人一股山一样的压力。 这老头张秋生认识,就是去日本时在京城机场遇到的那老头。小老头也认识,就是跟在大老头后面拎箱子的。 张秋生问李满屯,你说这老头是金丹期的?你家的三爷爷,还有那许大海们都没这样的气势吔。 李满屯说:“是金丹期,这点毫无疑问。这老头我认识,在京城机场被他吓得屁滚尿流。看来这老头有事没事就喜欢气势压人。各人xing格,没办法。像许大海,哪怕是打架也不喜欢用气势压人。我三爷爷平时几乎感觉不出他是修真人。” 你是说这老头喜欢装-逼?李满屯点点头:“修真界与世俗界一样,牛-逼、傻-逼、二-逼、装-逼等等逼应有尽有。”他深为当初被屈无病吓倒而羞愧,此时极尽攻击之能事。 久仰,久仰。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等等客套话略去不提。繁文缛节过后就是开打。 屈无病说:“张小友,你虽然不修真,但对修真却非常了解。请先与我小徒对上一场。坦白说,我想看看你到底高明在何处。”说着就对他徒弟说:“保儿,你上去。” 张秋生对谁与他打无所谓,只是看着屈无病的徒弟笑,越笑越想笑。最后笑得弯着腰气都喘不过来。 屈无病徒弟被笑得心里发毛,怒斥道:“打架便打架,你笑个什么劲?” 哈哈,哈哈,哎哟,哎哟,张秋生喘着气说:“呵呵,宝儿,宝儿,哈哈----。我还以为是个七八岁,哈哈,岁的孩,孩童。呵呵呵呵,却,却,却原来,是个糟,糟老头。哈哈----” 保儿越发得愤怒,大喝道:“年岁再大,在师父面前也是孩童。有什么错了。”说完不再分辩,右手前指。钥匙大小的飞剑立即暴涨三四尺,青芒闪闪向张秋生刺来。 张秋生一边躲闪一边继续笑,还一边胡说八道:“对对对,哈哈,小名取得好,一生叫到老。宝宝,这名取得好。哈哈,乖宝宝,来来来,老师发你一朵,哈哈,哈哈,发你一朵小红花。哈哈----” 一百多留校的学生都跑来看打架,大家都跟着张秋生后面哈哈大笑。曹忠民这些人大门也不看了,凑在一起笑得前仰后合。 保儿气得脸都变成猪肝色,手中的飞剑一招紧似一招,招招都是拼命的打法。张秋生却不与他对打,飘飘忽忽地躲闪,嘴里却没片刻消停:“宝宝,坐好了,唱首歌就给你糖吃。排排坐,吃果果;你一个我一个,弟弟不在留一个。” 如果保儿现在死了,那绝对不是被打死,而是被活活气死的。张秋生还没完:“宝儿哇,老师讲故事了,哈,坐好了听。老师呢,讲一个司马光砸光,哦,不对,应当是司马缸砸光。呃,还是不对,应当是司马球砸球----” 旁边的同学笑得打滚。女生笑出了眼泪相互抱一起看笑话。张秋生惹她们生气时当然恨得牙痒,但气别人时倒是挺好玩的。 保儿气疯了,抓狂了,一柄剑被他舞得风车一样招招都是进攻。保儿闷着头打,一门心思地要杀了张秋生,连对手绕到他背后都没察觉,直到张秋生在他颈动脉上砍了一手刀。 保儿眼睛一黑就人事不知,飞剑也被张秋生顺手夺去。屈无病一下楞住了。这场架打得像儿戏,徒弟输得莫明其妙。直到张秋生将飞剑随手递给旁边的孙妙因才想起要召回。可惜已经迟了,孙妙因一接飞剑立即启动屏蔽。这是在对付许大海时得出的经验。 屈无病召了几下,飞剑都一点感应都没有。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许大海他们输给这些学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屈无病久经阵仗,徒弟失败并没有带给他情绪波动。他看着张秋生,淡淡地说:“很好,值得老夫一斗。来!” 张秋生做暂停手势,说:“等一会。”屈无病点头,说:“是要找一件兵器?快去,我等你。” 张秋生扭头对同学们说:“你们几个人去大门口,将那几个日本人弄进来。”然后又对屈无病说:“你不会叫那些日本人快逃跑?男子汉要敢作敢当。” 屈无病一生都敢作敢当,他向来以自己的光明磊落而自豪。张秋生的话让他大为郁闷。不过郁闷也只是一刹那,马上就意识到这可能故意刺激他,就像刚才刺激保儿。方式虽然不同,但目的是一样,让自己情绪失控。屈无病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对于张秋生的无耻勾当不予理睬。 没一会十几个个同学“嘿哟,嘿哟”地抬着一辆汽车来到大操场。日本人死活不开车门,同学们懒得啰嗦直接将他们抬进来。 张秋生对着这辆丰田车严厉地训斥:“拉来同盟军,却让别人进来战斗,自己贪生怕死躲在外面。只会玩弄阴谋诡计,唆使别人找政府、军队设计暗害,却不敢直面战斗。 安培家的都是胆小鬼、懦夫!给你们的修行界丢脸,给你们的武士丢脸!给你们的祖宗安培晴明丢脸!你们有什么脸面活在人间,应当剖腹自裁以谢罪!” 日本人包括司机都出了汽车。一个日本人刚刚张嘴,张秋生就打断他:“闭嘴!在事实面前,任何狡辩都是苍白的。你就是只会玩弄阴谋诡计的胆小鬼、懦夫!” 这个日本人挺直腰杆说:“我要和你决斗!看看我是不是胆小鬼。”他的话刚落音,张秋生就一脚将其踹倒:“你不配!” 日本从在地上翻个滚,从身上取出一柄匕首就要往小腹插。张秋生又一脚将匕首踢了,说:“胆小鬼不仅仅是挑动战斗却不敢应战。还包括修行人打普通人,犯罪不认罪。还有输了不敢承认,想以死逃避。你想死我不拦着,拜托躲远点,别将这儿弄脏。” 第六百二十章打架与废话 屈无病催张秋生快点打架。一来他不喜欢废话,二来日本人毕竟是与他一道来的,现在被逼得死不了活不成,他面子上也无光。 你嚷什么嚷?张秋生指着屈无病说:“你蘀日本人作战,充其量不过是二鬼子皇协军而已,整个的汉奸走狗卖国贼!你还腆着个脸,张着大嗓门?你知道丑字怎么写?把祖宗的脸都丢光了,你还觉得挺光荣?” 屈无病运气平复情绪波动。这个张秋生太狡猾,使用歪招打斗。可是他运气没到一半就被热烈的掌声打断。同学们全被张秋生慷慨激昂的演说打动,大家一起鼓掌为他加油。 以武入道的人对气机很敏感。但屈无病毕竟是金丹高手,掌声只稍稍影响他一小会立即就被他压下。 正当屈无病准备再次催张秋生时,张秋生却一举棒球棍,对着他说:“来!修了个破丹就以为天下无敌了,是?你还差得远呢!今天就要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周围观战的同学见张秋生棒球棍一举,那老头气势就似乎矮了一截。多数同学不明真相,以为屈老头被张秋生说惭愧了。这些同学不知金丹为何物,均心想修了个破丹确实没什么了不起。九十年代初是武侠热,进入互联网时代才有仙侠热。 其实屈无病是时刻防止张秋生隔空点穴。要是中了那个屁炸流星锤,这架就不用打了。猝不及防地被张秋生的棒球棍一指,就顾不得说话赶紧检查自家身体。 气息在周身检查一遍,还好没有任何异常。屈无病也不答话就朝张秋生扑来。与这小混蛋说话会把人气死,还不如直接开打,我们用拳头说话。 刷地一下,张秋生朝直奔他面门而来的拳头就是一棒。屈无病右拳回缩左掌前抓,张秋生大棒稍稍右偏敲向他左爪。 两个你来我往的打将起来。屈无病既要保持全身的灵力防护,以防张秋生隔空点穴,又要全力以赴地与张秋生打斗。也亏得他是金丹高手,一般人真对付不了。 张秋生手持大棒,不管怎样,攻击距离比屈无病要远得一点。所以他打得很轻松,一边打还一边说话:“我靠,抗战胜利都五十多年了,没想到还有暗藏的汉奸。” 张秋生有打架时说话的毛病。别人不知道他有三个丹田,还以为他打自己很轻松,在心理上就给了对方极大压力。 屈无病果然很吃惊。一般人在自己强大的气势压迫下,坐着好好地都说不出话。这小子一边与我打架还能这样轻松地说话,他的内力到了怎样的程度?简直不敢想像。 屈无病打起十二分精神与张秋生周旋。这小子打法与任何人都不一样。他娘的,有这样打架的么?你出拳他用大棒朝拳头上砸,你出腿他还是用大棒朝腿上砸。 娘的,大棒比手脚长。刚才应当规定不准用兵器,我们空手对决。张秋生好像听到他心里的话,将大棒扔一边说:“用球棒与你打,胜之不武,我们空手来。” 这是公然鄙视人,还不如用大棒打。屈无病气得吹胡子瞪眼,张秋生却继续废话:“我说老屈,你的名字是谁取得哇?太没学问,没文化,没水平。我看应当叫屈有病,或者叫屈神经病。” 打架就打架,有打架时这么废话连篇的么?老夫今天与你拼了。毕竟是金丹高手,拼命状态下真的势不可挡。张秋生立马挨了几拳几掌,痛得直哆嗦几乎眼泪都要出来了。幸亏体内真气自动疗伤,否则就要喊投降。 当然张秋生的几拳几掌也不是白挨的,屈无病也吃了他几拳几掌。屈无病也同样痛得直哆嗦眼泪也同样要出来。他比张秋生吃亏得是不能自动疗伤,非得运气。打得这样激烈,哪有时间去运气疗伤? 张秋生是打不过就投降,屈无病是宁死也不会投降。所以他只有硬扛着剧痛,硬着头皮继续打。 如果有裁判,此时就要中止打斗宣布张秋生胜利。情况很明显,张秋生能挨得住屈无病的击打,而屈无病挨不住对手。 可惜没有裁判,打斗还得继续。双方又各挨了对手几拳几掌。屈无病受不了了,抽空跳出打斗圈,“刷”地一下放出飞剑。 张秋生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手忙脚乱。周围一阵“不要脸,无耻”的骂声。屈无病不管同学们怎样骂,一边操控飞剑追杀张秋生,一边趁势运气疗伤。 经过一会的苦苦支撑,掌握了飞剑的运行规律,张秋生渐渐缓了过来。以两股真气逼近飞剑,随时掌握它的动态以避让。然后一个翻滚拾起刚才丢弃的球棒,再一个翻滚到了屈无病身旁,抡起球棒就打。 屈无病想不到张秋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打人,大腿遭到重重一击。金丹高手不至于这样脓包,主要还是他一边要运气疗伤止痛,另一边要操控飞剑杀敌,所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张秋生谨记爷爷奶奶们的话,与元婴高手打架要贴紧他们身边打。他紧贴着屈无病左一棒右一棒,直打得屈无病手忙脚乱,不仅吃了几下重的,还根本没时间运气疗伤。 屈无病因为手忙脚乱地应付,胳膊与大腿疼痛无比,就不能很好地操纵飞剑。加上两人靠得太近,飞剑一个不好就会伤了自己。 二十一中的学生都是武迷,尤其这些留守学生就更是痴迷。这场打斗让同学们看得眉色飞舞,大呼精彩、过瘾。 李满屯这些人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靠,木棒对飞剑,这是怎样的牛-逼?这是怎样的经典? 其实此时张秋生已经懒得打了,飞剑老是在身边转来转去,一个不小心就是身首分离。为了修真者的什么法宝,什么天材地宝而打斗一点意义都没有,为此而死轻如鸿毛。他在等,待屁炸流星锤发作。 长期祸害人的招术必须在人体内布好阵式,这得有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一般在十至二十分钟之间。张秋生是在刚才空手打斗时种下的,给屈无病下得特别重,还一连下了三个,打嗝在前放屁在后。你的境界是高,武功也特别强,只能给你下重药了。 张秋生与屈无病缠斗正紧。屈无病一咬牙心一横,趁着两人正面对面,向前一扑将张秋生抱住,同时操控飞剑向张秋生后背飞来。 这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打法,张秋生躲无可躲避无可避。飞剑会将两人都刺个大透明窟窿,或者两颗人头落地。 张秋生趁势一个抱摔与屈无病同时倒地,让他压着自己。飞剑从屈无病头顶擦过,剑气带走一片头皮。屈无病感觉头皮一阵冰凉,接着就是一阵刺痛。 趁着屈无病略略恍惚间,张秋生翻身压住他,腾出手在其脸上打了一拳。屈无病吃痛,张秋生立即爬起来离开这老糊涂,嘴里还骂道:“老屈,你多长时间没洗澡哇,身上太臭了!又酸又臭。” 刚才的惊险直如电光火石,同学的惊呼都没来得及出来,眨眼又听到这家伙的怪话,简直是哭笑不得。 张秋生骂声刚完,飞剑又回头向他冲来。立即一个虎扑又抱着屈无病,再一个翻身让他压着自己。飞剑“刷”地一下飞过,张秋生又是腾出手在屈无病脸上来了一拳。又是趁人吃痛立即爬起来离开。 这次没骂人,而是掏出如意神爪向飞剑抛去。飞剑由于惯xing前冲了很远,刚刚要掉头却被神爪抓住剑柄。 飞剑有其灵xing,被爪子抓住立即挣扎。张秋生操控着神爪一会收一会放,一会紧一会松,一会向左一会向右。像一个老练的钓鱼者钓到一条大鱼,与之进行着斗智斗力的游戏。 飞剑被抓住,屈无病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立即翻身爬起来,掐召剑诀。召剑诀掐起来很快,平时都是不假思索一招就是。可是,今天不同。刚刚伸手想招,突然一个嗝打得他往起一蹦,全身的灵气都为之一散。 “呃!”还没等屈无病反应过来,又是一嗝打得他往起一蹦,脑袋都跟着一轰。 飞剑再有灵xing也无法与人比。张秋生松一尺紧两丈,左右摇摆一下再往地上一摔,再拖一丈放一尺,很快飞剑就到了他手中。屈无病想召回,可惜灵气聚不起来。 李秀英高兴地跑过来,连说:“给我,给我。”接过飞剑,又兴奋地大叫:“哈哈,我也有飞剑了。” 屈无病气得差点要背过气去。张秋生却又一次将他抱倒,几个翻滚后,硬是将他裤带扯开。屈无病吓得一边拎着裤子,一边狂奔而逃,怀里的零碎落了一地也顾不得。 张秋生不管李满屯几个追屈无病,只管认真的拾拣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李满屯几个人很失望,屈无病又是打嗝又是放屁。这次的屁炸浏览锤太厉害了,无法与人打架。 张秋生对日本人说:“你们失败了,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应当是我的战利品。”在他们身上又搜了一遍,还有那个皮箱也予以没收。 第六百二十一章叛逆与决裂 三天后,也是军训结束的前一天。八合湖潜水俱乐部,正在举行一场拍卖会。拍品是五颗鸭蛋大的晶石。 为了这几颗晶石,柳李两家的大长老都来了。他们是来阻止这场拍卖会。原本应当由两个三长老来,因为他们是吴痕兄妹,李满屯兄妹的师父。 但两个都不愿来。他们估计张秋生已经知道晶石被贪污的事。两个近百岁的老人,可不愿被一个小孩子骂。这个张秋生向来是没大没小,他对自己爷爷都胡说八道。 两个大长老认为这些晶石应当直接归柳、李两家,舀出来拍卖是错误的,而且是非常大的错误。 吴烟既感到可笑,又觉得悲哀。可笑的是大长老不知天高地厚,悲哀的是自己奶奶家竟然是这样的无耻。亏得自己还从小在那儿长大,以前怎么没发现长老的丑德行呢? 柳大长老见吴烟不睬他,就不断地催逼。直到最后直接命令吴烟,要她阻止张秋生的胡作非为。 吴烟问大长老:“我有什么资格阻止?这些晶石是他赢来的,是拼着xing命赢来的。又不是我的东西,凭什么去阻止他?” 他不是修真人,就没资格拥有晶石!大长老大声地说:“必须阻止他。这是为他好,否则修真人就有理由杀他。” 是啊,正因为没资格拥有,所以他才卖哇。修真人有理由杀他,没理由不照样杀吗?这些晶石不正是修真人要杀他,才被抢来的么? 大长老被噎住了。这丫头脑后有反骨,从小想法就与众不同。还特别得伶牙利齿,凡事都要抬杠。从前总是看她小,长得漂亮又聪明伶俐,一直都是宠着惯着。长大了还越发不得了了,竟然敢反上。 小丫头的事搁一边,大长老对吴痕说:“你去,将晶石舀回来!”大长老的吩咐一般比军令还严厉,而吴痕向来是听话的孩子。 吴痕是老实人,可老实人犯起倔来比精明人更厉害。这次拍卖晶石就是他出的主意。放手上反正也要给家里抢去,不如公开拍卖。 吴痕直面大长老,坚决地吐了两个字:“不去!” 大长老感到震惊。这可是好孩子哇,一向忠厚老实的孩子。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必定是跟李家那个小七学坏的! 大长老不认为吴痕是跟张秋生学坏的。一个修真者一个普通人,他打从脚丫里瞧不起普通人。也不认为是跟华寒舟与韩冠阳学坏的,吴痕修为比那两个高。 李小七虽然修为比不上吴痕,但柳李是一家,一家人不太讲究修为的高低,只要差不多就行。李小七从小就不是好东西!打架、惹祸、坑人,什么事让人难受他就干什么。 李小七的事丢一边去,李家的人由李家来管。大长老再次逼道:“你必须去!” 吴痕还是直面大长老,更加坚决地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大长老气得跺脚,说:“不去就家法伺候,赶出柳家山门!” 这时吴烟插话:“我们早已被赶出柳家山门,难道还要再赶一次?你别朝我翻眼睛,从柳家出卖我们那一刻起,就等于被赶出来了。大长老,你不会不承认?” 呃,这都让他们知道了?原来病根在这儿。大长老口气放缓和了:“小烟啦,你不能这样看问题。我们每一个人,都要随时准备着为家族牺牲。我们柳家屹立于修真界几百年不倒,就是因为家庭成员的这种牺牲精神。” 嗯,不错,牺牲精神。我们已经牺牲过了,下面就应当让我们重新投胎了?你不能对一个牺牲大声嚷嚷,命令我们干这干那了? 大长老还就大声嚷嚷了:“不行,不死就要继续牺牲。这个没得讨价还价。” 吴烟歪着小脑袋,嘲笑地望着大长老说:“你凭什么让我牺牲一次又一次?你是阎王,是玉皇大帝,是三清道祖,是西方佛祖,是耶稣基督?而我们只是可怜的小鬼,你随便捏,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呃,大长老再次被噎住了。这种情况在他们家族从来没出现过,这种话也从来没听说过。吸了一口气,决定采取怀柔政策:“小烟啦,你说这样的话让大爷爷伤心呀。 你想想,大爷爷平时对你多好?从小大爷爷打过你没,骂过你没?有什么好吃的,哪一次不是留给你吃?有什么好玩的,哪一次不是给你玩?有什么好法术,哪一个不是尽心尽力地教你?” 是啊,就像有人养了一只狗,平时宠着惯着。可是要想吃火锅了,照宰不误。是,大长老? 吴p> 趟嘉肴瞬煌至嫜览荨4蟪だ纤邓还詈竽招叱膳厮担骸翱蠢床唤萄狄淮危悴恢览骱Α8易撸 p> 去哪儿,去干什么?吴烟谨慎地问:“按道理,我已经牺牲了,你不能命令我。就像不能命令死人干活。但是,我要是愿意也行。先说说,跟你走干什么?” 我要把你打一顿!这屋子太小,我们找空旷的地方去。大长老知道这兄妹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对付的,不动法术不行,还得是**术。 哦,那行。吴烟带头出门。一脚跨出门外,又回头说:“你跟在后面不会偷袭?” 大长老差点气背过去。惯子不孝,肥田出瘪稻啊!从小惯得很了,才会出这样的毛病。整个没大没小,反上作乱。大长老斥喝:“让开,我走前面。” 吴家兄妹的住处本来就在城乡结合部,走不了多远就到了开阔田野。但是半途上遇到了李满屯兄妹与他们家的大长老。 李家兄妹所遇情况与吴家兄妹一样,李大长老也是找空旷之地教训两小辈。 吴痕与李满屯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紧握的手相互支持相互鼓励。与家族决裂了,从今就要凭自己的力量混迹于天地之间。 吴烟与李秀英相互拥抱泪流满面。还没满十八岁,从现在起,我们就成了孤女。不管怎样,现在不是旧社会,家族无权决定我们的生死,更无权决定我们朋友的生死。为此,我们必须抗争,哪怕生命就永远定格在十六岁上。 两个大长老看见孩子们的神态很满意。他们也知道怕,这就好办了。孩子不打不行,棍棒底下出孝子,这是千古至理。 孩子怕,那就不打了?不!还是要打,不打不长记xing。不仅要打,还要重打。两个大长老手握飞剑指着几个孩子喝道:“现在后悔已迟了,上来接招!” 吴痕与李满屯闪身上前,被吴烟与李秀英拦下。吴烟说:“让我们来。两个长老年纪大了,又糊涂得紧,经不住你俩三下打。” 两女也手持飞剑与长老们战起来,吴痕与李满屯给她们掠阵。两女满怀悲愤出手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今天就死在这儿算了,反正家族是舀她们当牺牲,这条命交还给你们。 两个长老的修为与许大海差不多。许大海与吴烟打时也是满腔悲愤,打起来完全不顾命。今天反了过来,两女今天真的打算就死在这儿。 今天的打法又与许大海那次不同。与许大海打是近身肉搏,今天是持剑相斗。今天比上次更凶险,让飞剑擦上就是伤碰上就是死。两女都启动灵气手串,将灵气逼到最大,与两个金丹高手做殊死之斗。 两个长老没想到两个孩子这样置生死于不顾,招招都是两败俱伤的打法,着着都想与他们同归于尽。两个长老不得不奋起全力与孩子们拼斗,虽然不至于落败,但也感到有点吃力。更为糟糕的是,他们对孩子们的剑路一点不熟。这剑法不是家里教的,许多招数都出乎意料之外,所以他们每招都要认真提防。 自从与许大海过招后,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们都感到自己的不足。这些天他们都苦练搏斗之技。天天找张秋生姐弟打斗。 张秋生只告诉他们一句话,打架别拘泥于什么拳法剑法,能打倒人的就是好法。并且完全按他所说的打,打死救活,救活再打,打死再救,救了再打。张秋生姐弟与他们现在是亦师亦友的关系。除了他们也是修真人的秘密外,姐弟俩是有求必应倾囊相授。 这十来天他们死了多少次,又被救活多少次?已经记不清了,也没人记数。 这样就能与金丹高手打了?死了无数次,虽然救活了,难道就不亏欠身体?愈伤符只能疗伤却不能补血,失去的血短时间能补起来?境界不突破,修为升得再快也有限,筑基期比金丹期差,这是铁的事实,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张秋生比金丹期强,是因为他有三个丹田。他能在幽冥六道自由穿行,对空间认识比元婴期都高,只是孟婆汤让这种认知藏在潜意识里。关键时刻就能爆发出来。 让吴烟与李秀英有能力战两长老的原因是那块肝,那块日本人送来的肝。张秋生将这块肝分了一点给普通受伤同学氽汤喝,剩下的都给了这些修真同学。 第六百二十二章恩断情绝 原先他们准备用这肝炼丹。但又不知道能炼什么丹,也不知如何炼。张秋生说:“炼什么丹啊!直接吃。口感嫩滑鲜美,味道好极了。” 八个修真青年一次只吃糖块那样一点点。发现这肝有补血,迅速提高修为,与强身健体的功效后,他们就在受伤或被打死后吃。现在他们戒指里还有很多肝,这样的好东西舍不得太快地吃完。 另外,张秋生与许大海、屈无病等人打架,让他们开了眼界,也增进了信心。 不要命地打法,不知名动物的肝,死亡训练,金丹高手没什么了不起的信心,熟悉长老的剑路,各种因素加起来打得两大长老手忙脚乱。 柳大长老突然向后一跳,右手一扬。吴烟原地不动,右手也是一扬。长老发的是一张符,吴烟发的是两个石子。一枚石子打中符纸,另外一枚打中长老的嘴。 吴烟这招完全是跟然然姐学的。大长老往后一退,她就知道要祭神。“扑、扑”两响,两颗石子都准确命中。 神没祭出来,咒没念完,柳大长老被反噬,一张老脸登时憋得像猪肝。李大长老同时向后一退,也是右手一扬。李秀英与吴烟一样,也是右手一扬。 听了吴烟说然然姐是怎样对付修真人施法,两人都刻苦练习这一招,今天终于有了结果。 两个长老怒火中烧,忍着嘴疼各出右手。这还了不得了,连长老都敢打。这样的丫头留在世上是祸害,干脆用掌心雷劈死算了。 几乎与两长老同时,吴、李二女也是一扬右手。她们对自家长老的套路太熟悉了,应对时想都不用想。 “啪、啪”两响,长老们的手掌都中了石子,疼得两老头跳脚。这两个丫头武功、法术都伤不了,只能用飞剑了。两个长老将飞剑朝空中一扔。 吴烟与李秀英也是手向天空一挥,各自放出一对六丁六甲神。两个神将分别击落一柄飞剑。另两个神将直接盯着两个长老,只要他们稍有异动立即就打。 两个长老张着满口鲜血的嘴巴,傻呆呆地看着抵在他们面前的神将。这就是可以分开用的六丁六甲神?这种法术目前在修真界被炒得非常火爆。柳李两家是嗤之以鼻,自家孩子会什么法术难道我们还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传言竟然是真的。 两个长老知道自己输了。武功不比他们差,法术却强多了。两人对两人,很公平。两个丫头祭神很轻松,身子轻微地摇摆,嘴里轻轻哼着歌。慵懒、悠闲、漫不经心,与小时候一样,心情高兴时就哼着小曲跳舞。 吴烟与李秀英收回神将。吴烟说:“飞剑在这儿,你们收回去。我们算扯平。但是小七的飞剑,还有我哥的神灯必须还来。山高水远,以后无意中遇见,还请像熟人一样点头问好。” 四个人倒退着往回走,直到三十余步后才转身大步而去。两个长老待四人走了大约五百余步后,才上前拾起飞剑突然向他们身后抛去。这四个小辈留着终是眼中钉肉中刺,必须杀之以绝后患。 飞剑无声无息地向四个青年杀去。吴痕与李满屯突然回头。手一挥,神将出。飞剑再次被神将打落。吴烟与李秀英先朝飞剑打屏蔽诀,再上前拾起来收进戒指。 四个青年遥遥地朝两个长老跪下。三拜之后,吴烟说:“从今以后,我们算是恩断情绝。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因出卖而断。殷殷教导之情,因杀我们而绝。此剑我们暂时保管,以后会还你们。” 这场打斗,只能瞒过普通人,却被无数的修真之人看在眼中。二十一中的学生已与柳李两家断绝关系的传言在修真界迅速流传。伴随这个传言,柳李两家的大长老打学生不过。完全一对一地公平打斗,大长老们输了。大长老们甚至卑鄙地偷袭,也以失败而告终。 五颗鸭蛋大的晶石就放在拍卖台上。灵气氲氤,晶光闪闪,吸引着台下五十多竞拍的修真人。外面数以千计的修真人,流着口水望着这些传说中的极品晶石。 起拍价二百万人民币,押金二百万人民币。这些修真人明白,这些晶石每一颗没有千万以上想都别想。想是不想,但看一眼饱饱眼福是许多人的共同想法。 各大门派都派人来了。他们对二十一中学生的做法很满意。这是天下修真者的共有财富,出价高者得之非常公平。柳李两家想私吞,简直无耻之极。 二十一中学生宁愿与家族决裂也不负天下,让所有的修真者非常敬佩。以前受柳李两家的挑拨攻打二十一中,真是猪油蒙了脑子。打输了事小,钻进柳李两家设的套才真叫丢脸。受了柳李两家的骗也就罢了,竟然还受了日本人的骗。想想都叫人抬不起头来。 这次的拍卖主持人是许大海,主拍是屈无病。张秋生花每人十万的高薪聘请他们两人。这两人攻打过二十一中。张秋生不计前嫌,请他们当主持引起了所有人的好感。 这五颗晶石中有两颗是从屈无病那儿得来的。屈无病向来就是穷鬼,也很少与人打交道,五颗晶石他一颗都买不回去。 屈无病也就罢了。最后悔的是许大海。他认为要不是鬼迷心窍攻打二十一中,那个为他修建体育场、游泳馆的华侨富商肯定会出钱帮他买一颗。早知道二十一中学生的为人这样好,为什么要跟人后面瞎起哄呢? 五颗晶石最终以平均每颗一千二百万的价格卖出。改革开放初期,拍卖在世俗界都是新鲜事物,在修真界就更是开天辟地第一锤了。第一与第二颗成交价都非常低,竞拍者都很矜持,都迟疑着不肯报价。直到最后一颗,如果再不报价就没了他们份,才疯狂的出价。 不管怎样张秋生都很满意。这些烫手山芋尽早出手最好。免得这些修真者隔三岔五的骚扰。他只想过平淡的日子。 早在打败屈无病的当天晚上。省城一家三星级宾馆里,到二十一中的两个日本人面向上级汇报交涉情况。 这是一间单人套间。这样的套间在这个宾馆里是最豪华的。而三星级是当时省城宾馆中最高级别。 那两个日本人汇报完毕,汗水已打湿了衬衫。最后一个日本人说:“属下无能,本当自裁以谢罪。可是张秋生说,以死逃避责任,也是胆小鬼的一种。” 上司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嗯----。张秋生说得不错。我们不能逃避责任。但是,不管怎样,那把刀必须舀回来。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两个下属弯腰九十度,静静地听着上司的训话。上司一边来回踱步,一边说:“这是一把可以轻松将高阶级修真者劈成两半的刀。它本来是我们的。所以,必须舀回来。” 上司来到两个下属面前,严肃地问道:“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下属直起腰再弯下去,说:“明白。” 根据所掌握的资料。张秋生与人谈判从来不让步,重启谈判更涨价。你要是不同意他开出的条件,他又会涨价。记住,无论他开出什么价,一定要一口答应。记住中国一句话,能用钱能办到的事,就不叫事。 两个下属点头答应:“哈依!” 要认错,要谢罪!要与他们交朋友。这一点,渡津那老狐狸做得比我们好。让老狐狸笑话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唯有迎头赶上。 记住,要不惜代价地与张秋生交朋友。即使不能与张秋生交朋友,也千万不要得罪他。明白吗?万一张秋生带人打我们总部,无法抵抗! 张秋生果然涨价。除了体育馆、网球场外,又加了学校内大操场的草坪、塑胶跑道、看台翻修加座椅,总之是一个现代化标准体育场。另外室外十个篮球场,要标准篮球架、排球网、羽毛球网。他说明这个本来应当由屈无病修,但由于屈无病是你们叫来,所以该当由你们修。 张秋生是个对家非常依恋的人。听说吴、李两对兄妹都与家族决裂了,心里比他们本人还难过。失去了家族的依靠与保护,我们大家一定要更加团结,相互抱团取暖。 拍卖晶石所得,全部分给了参战的普通同学。修真青年们已经很富,再说他们另有弄钱的路子。 二十一中的军训结束了,学校又恢复了往日安静与热闹。其实即使是军训也没有耽误上课,只是每天多了几堂体育课而已。体育课也只是操正步,打军体拳。这些在学校里也做,没什么特别的不同。 学生回校的第二天中午放学,一个女人跪在二十一中大门口,手里举着一面锦旗。锦旗上四个字“为民伸冤”。 这个女人就是段时英。杀警凶手落网了,她父亲与老公的冤情得以伸张。虽然“为民伸冤”这个词与学校挨不上,但这是段时英最真实的想法。 学生们猜想,大概是什么坏人被他们学校的大神给抓住。为这女人伸了冤。所以这女人来感谢。 中学生们是很单纯的,这个说:“大姐,您起来,现在是新社会,不作兴下跪了。”那个说:“阿姨,不用感谢。我们学校的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事抓抓坏人就当是玩儿。” 段时英正是处于学生叫大姐可以,叫阿姨也行的年龄。学生们乱七八糟的瞎叫一通。 第六百二十三章如何站队 攻打二十一中的事情一结束,参与进攻者中有承包挖地的,合同立即取消,承包金不退,重新安排承包人。 王绍洋五兄弟几天都没见那个修真人来监督。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们只是磨洋工却不敢跑。这些修真者神通广大,跑哪儿都会被他抓回来。或者他懒得抓,只要向警察局报告他们杀人,都是死罪一条。 直到昨天,华寒舟与韩冠阳来到这儿。他俩是带着许大海来接收这块地。华、韩二人见到王绍洋们觉得很惊奇,你们怎么在这儿挖地哇?做流氓很有前途的,干嘛要做农民呢? 王绍洋们只能尴尬地笑,不敢说余化平师徒俩都被他们杀了。华、韩二人懒得过问他们的私事,而是念念不忘胡斌的承诺。他俩觉得现在其它方面都不比李满屯差了。股权认购证每人轻轻松松就捞了三百来万。现在也算有钱人了,汽车有了,电话也已配上。 就是有一点比不上李满屯,没尝过女人滋味。连看都没看过那地方长啥样,成天只知道瞎幻想。李满屯虽然没明说,但可以预料这小子必定是尝过。这从他们平时的只言片语就可以猜出来。 韩冠阳催促道:“快把衣服穿起来!一会女生过来,见到这丑像肯定会杀了你们。” 华、韩二人不明白,天还没那么热?即使是夏天,也没谁脱得这样光光地干活。不过一来与王绍洋们不熟,二来还是那句话,懒得过问人家私事。将这问题忽略过去。只盯着胡斌,要他记着承诺。就放王绍洋们走了。 王绍洋们先去浴室洗了个澡。回到家就急忙忙地打电话给段时英。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可憋坏了。 段时英在电话里将他们一顿臭骂:“找你们老妈去,找你们姐姐去,找你们妹妹去!” 嗯,这娘们胆子何时变这么大了?几个人匆忙出去打听。这个很好打听。五湖八海的人聚焦麒林攻打二十一中,这个事在麒林市已传得沸沸扬扬。 二十一中了不起。江湖上的武林高手,逃犯、杀人犯、通缉犯四五百人攻击二十一中。只杀得血流成河日月无光,待警察与部队赶到时已被杀掉几十,剩下的全部生擒活捉。二十一中学生无一伤亡,这简直太牛-逼了。 剩下的就不用再打听了,杀警真凶肯定就在其中。而且肯定被活捉,还老实交待了所有罪行。否则段时英绝不敢翻脸。 前天警察局通知了段时英,真凶已经抓住,已经提请法院启动再申程序。段时英当时就哭了,凄惨而又悲愤,如杜鹃啼血般地哭。然后带着兴奋与悲伤去洗澡。她要洗去身上的屈辱,洗去那几个流氓留在她身上的脏污。 段时英一遍又一遍的打肥皂,一寸一寸的擦。她每次从王绍洋的家里回来都这样洗这样擦。今天是最后一次,从此再也不用去那魔窟。 得去感谢二十一中的学生。段时英去订制了一面锦旗。然后她就赶到劳改农场,要将这好消息告诉老爸与老公。 在劳改农场,段时英不敢哭。她怕刺激两个男人的情绪,会影响他们认真改造。劳改农场离麒林市近三百公里,她在那儿住了一夜。今天上午回麒林就立即来到二十一中。 段时英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来表达感谢之情,唯有下跪。 二十一中的学生很奇怪,有什么事不报告老师,而是告诉高一一班。吴烟等班干闻言赶出来,将段时英请进去,慢慢问明原委。这个也就不用多说了。 王绍洋等几个老大在街上转悠,没一会就见到几个手下。据手下的报告,操守仁与谷雨龙都发大财了。张秋生教了他们一个点子,半个月时间就赚了几百万。连鲍兆明都赚的一样多,这家伙仅仅是操哥手下。 李卫军又开始埋怨王绍洋,你没事干嘛老是与张秋生作对呢?人家跟在后面发财。我们是一会挨打,一会坐牢,一会去挖地。倒霉得喝凉水都塞牙。 王绍洋也无话可说。他心里总有一种感觉,张秋生不死自己绝好不了。但是这种感觉没法说出口,因为毫无凭据。 五个人垂头丧气,一点没有逃出牢笼的兴奋感。这么几个月,世道就变了。手下虽然还认他们做老大,但与他们说话的口气已大不如以前。 这些手下不仅没有以前那么恭敬。有的还公然说准备投靠操哥去。年纪小的在校生都纷纷说下学期要报考或转学去二十一中。 继续在街上瞎逛已没意思,有家归家各找各妈。其他人就不说了。五人中最惯的胡斌回到家,他妈一把将其抱住大喊:“斌斌啦,你可回来了!” 胡斌不管他妈怎么高兴,无精打采回到自己房间倒头就睡。挖地的这段日子太辛苦了。 胡斌爸妈这段日子也是焦头烂额。他们最大的靠山,交通局周局长倒台了。胡斌爸妈不明白的是,人家当官的倒台都是因为贪污**,而周局长却是因为工作能力不足。 工作能力嘛,哪个当官的就格外足了?不都是吃喝玩乐,欺上压下,对上溜须拍马,对下作威作福? 老周倒台的内幕大家都知道,根本算上什么秘密。市委要求交通局做一个“麒林市大河大桥建设的可行xing研究”。 这事要怪局里那些笔杆子,一个月写出一份五页的报告。市委秘书长打电话问研究得怎么样了,得出什么初步结果。老周就带着这份报告去了市委。 老周糊涂就糊涂在,一时大意,没想到这是书记叫秘书长打的电话。结果书记就当着老周面将报告看了一遍,然后就对老周说:“你恐怕还不知道什么叫可靠xing研究?听说你在这位子上也干了五六年了,以前是副职也有五六年。前后在交通局当领导有十几年了。你就没见过可行xing研究?” 刚好市长兴冲冲地来了,一来就大声说:“老李,日本大亚株式会社答应投资二十一中建一座体育馆,一个室外游泳池,一个网球场,十个露天篮球场。还有翻建二十一中现有的大操场。” 书记也很兴奋,将老周晾一边说:“乖乖,这是个大手笔。这么说来,我们麒林市体育运动中心就算成了。二十一中了不起啊。他们学校派三个学生去日本搞文化交流,许多学校还不服气。 可以告诉这些不服气的学校,谁要能搞来项目,上哪去都行。别说日本,美国、欧洲随他们挑。” 市长也兴奋地说:“别说这么大项目,还是无偿的。即使是小项目,并且是有偿的都行。” 书记兴奋过后才想起老周的事,将那份报告递给市长,说:“老方,你看看?” 五页纸,很快就看完。市长看了看木呆呆坐在一旁的老周,问了与书记一样的话:“你搞过可行xing论证么?没搞过也应当看过?你这么五页纸,四页半字。有三页都是抄的大报社论,剩下得就是大桥建成后的感想。你当是中学生作文呢?” 书记与市长要共同处理一个干部真的很快,老周昨天接到组织部通知,调他去地方志当第一副主任。地方志是财政拨款的事业单位,是个冷得不能再冷的冷宫。正处级调到正处级单位当副职,这就是明显的处罚。 靠山倒了,老胡急得嘴唇都起了。为什么?他的汽运公司效益越来越差,都几乎揭不开锅了。 国家放开了运输市场。个体私营的汽车运输抢走了国营汽运公司的市场。无论是货运还是客运,效益都是每况愈下。 老周如果还在位,有他罩着老胡还可以稳坐钓鱼台。老周这一倒,平时就对他有意见的人正好可以借着企业效益趁机将他掀翻。 老胡没有大的贪污,这一点他倒不怕。可是老婆儿子长期吃空晌,不说要吐出来,起码要回去上班。他家的老婆儿子是上班的人吗? 儿子多少还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去单位照个面。老婆是连头都不伸一下。老胡也不希望老婆去单位,她一去就与人吵架。 应当说老胡是个顾家的男人,否则他也不会怕老婆。但如果从总经理位子上滚下来,他就没了顾家的资本。 市委会派谁来担任交通局一把手?这是交通系统目前的热门话题。三个副局长的斗争也进入白热化,都放着正经事不干,天天跑市委,跑省交通厅。 交通系统的中层面临着如何站队的问题。三个副局长的班底拼命为自己的领导摇旗呐喊。像老胡这样原老周人马都垂头丧气,肯定会渐渐被边缘化最终退出舞台。 胡斌妈这样没大脑的女人还偷偷去见了老周。她要老周帮着舀个主意,老胡今后怎么办?三个副局长中哪个最有可能会上位? 老周盯着这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四十出头了却一点不显老,皮肤还是这样光滑一点皱纹都没有,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没有。老周脑海里浮现着眼前的女人脱光了的xing感**,回想着她身体隐秘部位的形状,回味着她在床上的曲意奉迎,鼻子里甚至飘过她骚而勾人的体味。 第六百二十四章再次出国 胡斌妈见老周只盯着她看而不说话,乖巧地站到他身边。老周当然不会客气,将这送在嘴边的豆腐大大地吃了一遍。毕竟在办公室,毕竟他刚来这单位,老周也不敢太过放肆。 老周放过怀里的女人,说了一句:“那三个货都不是正经料。” 胡斌妈一边整理被弄乱的衣服,一边问:“您是说三个副局长都不可能升?” 老周盯着胡斌妈因整理胸罩而露出的雪白细腻的胸部,忍不住又伸手握着这对葫芦。口中轻轻地说道:“你知道我因为什么倒霉么?对业务不熟!他们说我是庸官。你呢,你说我是什么?” 胡斌妈哪知道说什么?她知道的是,如果说老周是庸官,那三个副局长就更是庸官。她闭着眼睛任随老周的双手在自己胸部蹂躝。老周似乎在她身上发泄着自己的郁闷,双手拼命地抓着她的一只葫芦,下死力的搓捏着葫芦头。 胡斌妈果断地推开老周,太疼。一点没有实质内容的瞎弄,那叫糟践,任何女人都受不了。 胡斌妈回家对老胡说,那三个都别理睬,他们没一个能升上去。老胡知道老婆又去老周那儿了。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制止?以前顺的时候都没有办法,现在背的时候就更管不了。不过他还是听从老婆的话,在烦躁中等待新的一把手到来。 胡斌从头天下午睡起,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胡斌妈伺候着儿子吃饭,看着儿子瘦了黑了,心里说不出的疼,出言劝道:“以后不要跟王绍洋混了。混不出个好。真要混,也要跟着二十一中的学生去混。起码没人再敢欺负你了。”二十一中学生大战几百武林高手的事,胡斌妈也听说了。 “跟二十一中学生混?”胡斌也不管妹妹就在旁边照样胡说八道:“二十一中学生要看你屁股。你给他们看么?那些学生要你陪他们睡觉,你也陪么?” 胡斌妈用筷子打了儿子一下,说:“你要死啊!有这么说妈妈的么?”然后又好像给女儿做榜样,说道:“你真要能跟那些学生混出个好,陪他们睡睡觉也没什么,给他们看一下更没什么。妈妈这么个老妇女不值钱,必要情况下,嘉嘉都可以给他们。女人在必要的时候,就是要为家庭做贡献。” 胡嘉立即回自己房间。老妈如此下贱,叫人无法忍受。看来必须找男朋友,赶快将自己嫁出去。这个家一天都待不下去了。上哪儿找强势的男朋友呢?太差了家里不同意也是没办法。还没到法定婚龄也是件头痛的事。先找一个男朋友谈着,一到年龄立即结婚。 将这些狗皮倒灶的人与事丢一边。我们还是回到主角这儿来。 张秋生还是同意了去南洋讨债。安全部门这段日子天天来找张秋生。弄得张秋生烦不胜烦。 安全部门要求张秋生加入专门对付修真人的特勤小组。他当然不会同意。今世的目标就是过平静快乐的生活。加入了那个什么特勤小组,今后还有安生日子过么? 自从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张秋生就刻意回避修真人。只是同学中有这些人存在,才在无意中越陷越深。再要加入了特勤小组,那就从此拔不出来了。 但是特勤小组就是看上张秋生了。靠,连金丹期的都敢打敢赢,连日本的轼神都敢杀敢劈,听说连边界神灵他都敢泼大粪,这样的牛人当然要拉进来。 特勤小组也头痛,工作太难做。他们无论说什么,张秋生都有话等在那儿回。 你说青少年要心系国家安全。他立马说伟大领袖教导我们,学生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你说管理修真人是一件非常重要也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他说搞好学习建设祖国也非常重要,并且更加有意义。 你说现在的修真人屡屡犯禁,不断侵犯着普通人的生命与财产安全,这些犯禁之人必须给予制裁。他说你们制裁好了,不能说你们吃皇粮不打战,倒要我这中学生上前送死? 你要说他武功高强连金丹高手都敢打。他说人家要杀俺,俺不得不反抗而已,其实心里怕得要命。 你要说他连日本轼神都说杀就杀了。他就会说,那是他的短剑厉害,还有日本轼神的那把刀好。短剑是曾祖的遗物,不能送人。日本刀已回卖了,你们不早说,否则就不卖了直接送给你们。 再到后来这小子就直接骂人,吴痕与李满屯他们是正宗修真人,你们放过不找,却找我这普通人,摆明了是欺负老百姓! 特勤小组也找过吴痕与李满屯。连吴痕这样的老实人都将眼睛一瞪,我已与家里脱离关系,从此别与我扯什么修真。李满屯就更是说,我现在听到修真这两个字就要吐,拜托离我远点。 除了安全部门特勤组,部队现在也要招他们。鉴于二十一中这些学生的特殊情况,打算就这一百多人组建一支特种分队。 部队一个二毛四找到张秋生,向他说明保卫祖国的重要xing与每个公民都有应召入伍的义务。 张秋生将眼睛一瞪,吴痕、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是将门之后,世受皇恩,保卫祖国对他们不重要?他们没有应召入伍的义务?凭什么到我们老百姓身上就重要了,就要讲究义务了? 二毛四生气了,张秋生同学你这个想法是错误的,你有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当兵是件无上光荣的事,你怎么能比拼别人呢? 张秋生更不高兴了。我不比别的,吴痕快满十八岁了。你们不征召他,倒反而召我这十六岁的去当兵?当兵光荣我知道,可我向来是见荣誉就让。这是自小学的思想品德课就教的,一个学生应有的品德。 二毛四走了,他打算叫一个口才好的来。他还就不信做不了这小子的思想工作。 张秋生头痛,我要当兵去了,爷爷奶奶怎么办?我只想过一个平淡的人生,咋就这么难呢?暂时出去躲躲,躲过一时是一时。 刘萍笑得嘴都合不拢。还是当着张秋生的面笑。笑就笑,她故意气张秋生:“我就知道孙猴子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哈哈----” 张秋生唯有苦笑,朝刘萍翻白眼。待刘萍从抽屉里舀出一叠护照时,张秋生的白眼变成了铜铃。咦----,我的护照怎么到了刘姐的手上? 刘萍知道张秋生的毛病,恋家情结特别严重。要叫他出麒林办事,你将嘴皮磨破都不行。在通知南洋收债前,刘萍就借口要换新版护照,将他们的护照全收了上来。然后才告诉吴烟有这么一笔买卖,利润非常可观,又可以出国旅游。 刘萍知道吴烟没有问题,这丫头巴不得有出去玩的机会,其他人都如吴烟一样。她压根就没理睬张秋生,明知要碰钉子干嘛要告诉他? 正如刘萍所料,张秋生坚决不同意。她还是没理睬这小子,该做的准备工作照做。她也吃不准张秋生何时心血来潮想出国,所以托银林城市信用社的人想办法将签证尽量弄长一点。 南洋国家的签证不太难,在银林方面的努力下各国都给了半年期限。一切准备工作刘萍都给办得好好的,几个人当天晚上就出发。第一站是申洋,这里每天都有直达南洋的航班。 刘萍已经给他们电话订了票,一行九人于第二天清早直接到了申洋国际机场。对的,是九人。高二三班的三个,高一一班的四个修真青年,加张秋生与宋念仁。这哪是出门办事,说是旅游团更像。 恰好的是,在这儿又碰上了那个美国佬琼斯。他不是从国外来,而是从申洋乘机去京城。两个老对头都有疑问,琼斯问张秋生:“嗨,张!你真的是学生吗?我怎么总在机场遇上你?” 张秋生也有疑问:“噢,琼斯,你怎么又来了?你把余馨怎么了?” 琼斯将对张秋生的疑问丢到脑后,说:“嗯,那个,余馨已是我的太太,我们是在教堂结婚的,上帝为我们做证。” 那么,就是说,你是有太太的人了?那你怎么将太太丢在家不管,跑中国来干什么? 琼斯摊手,挠头皮,再摊手,再挠头皮,然后问道:“那个,张。你认识中医么?我指的是非常有名的,非常厉害的那种。” 张秋生伸出两根指头说:“一,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二,你指的是哪方面的医生。” 琼斯得的是阳萎,还是张秋生在京城国际机场随手给了他那么一下,他都将这事给忘得干干净净。当时是出于中国的好白菜,可不能让外国这头猪拱了的想法。 张秋生这人本来就忘xing大,何况是即兴创作。他恶作剧的事做的多了,哪记得这么个破事。 琼斯只是觉得这事太丢面子,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羞耻,外国人的荣辱观与我们不同。他向张秋生说明了自己的毛病,然后说:“我太太对这事无所谓。一点没减少对我的爱。可是,这病还得治好。这太影响我的幸福了。有这样的好太太,我却做不了真正的丈夫。” 围着他俩的男生,除了华寒舟与韩冠阳,其他都认识。琼斯话说开了也没什么顾忌,倒引起李满屯这几个人的哈哈大笑。 李满屯说:“琼斯啊,你怎么就得了这样的苦毛病呢?这不活活愁煞人么!” 宋念仁幸灾乐祸地说:“琼斯,你恐怕女人搞多了?你还得去检查,看看有没有其它xing病。” 第六百二十五章两次遇袭 刘萍亲自送同学们来申洋,刚才是进去办登机手续。出来时见男生们都围着一个老外在胡扯,女生们在另一旁说悄悄话。 刘萍将同学们召集起来,说:“十点零几分起飞,你们最晚要在九点五十分登机。现在抓紧时间吃饭去,别指望航空餐能喂饱你们。” 临分手时琼斯抓住张秋生问道:“你搞了东京大屠杀?”见张秋生点头,又问道:“赢了多少?” 二三十,还能多少?张秋生马马虎虎地回答。想想又加了一句:“还有几个女中学生。”又指指李满屯与孙不武:“他俩还搞了少-妇。” 张秋生有口无心,他也不怕旁边的女生骂。实际上女生们没听清,距离有点远,再加上语速太快。可华寒舟与韩冠阳就在旁边啊,他们的口语与听力都不怎么样,但少妇却听清了。 华、韩二人心想,我就知道这两人尝过女人味了。娘的,当初怎么鬼迷心窍跑一中去呢?后悔已来不及,只能自己怨自己。但愿这次在南洋碰上艳遇。不过有女生跟着,恐怕有点难。 张秋生一如既往地上飞机就睡觉,不管李满屯们是怎样地对空姐评头论足。反正已吃得饱饱的,航空餐自觉放弃。 下午五点多钟到达哈达机场。繁琐的入境手续就不说了。九个人打的要分三部,人生地不熟三部的士跑丢一部怎么办?旁边有一辆中巴,毫无疑问就是它了。 三十分钟过后,同学们就觉得情况不对。来前刘姐就告诉他们,雅加达的机场全称叫苏加诺-哈达国际机场,离市中心只有二十公里。 现在应当已经进了城。却不但没进城,反而越来越冷清。这些学生艺高人胆大,也不叫破司机,都学着张秋生睡觉。 汽车可着劲地飞驰,速度起码超过一百二十迈。已经过了一小时,汽车越来越快,已经超过一百五十多迈了。张秋生们像乡下人进城,完全不知道雅加达的地理环境,不知道方向,还装老练地闭着眼睛。 汽车终于慢下来了。不是到了地头而慢,是因为拐进了山区小路。雅加达是印尼首都,坐落在这个国家的第四大岛爪哇岛上。爪哇岛的地形以山地与丘陵为主,在山与丘陵之间是一个个的盆地。 爪哇岛属热带雨林气候,山里遍布热带森林。世界著名的吃人树就在这儿。是真的吃人,不是吃一般的昆虫。 天已经黑了,汽车大概已经开了三小时。乘客还是像吃多了安眠药,个个都沉睡不醒。 司机与副驾驶相互望望,摸了摸腰中的枪。再看了看旁边的纸箱,里面是催泪瓦斯弹。两人呲着嘴笑了笑,意思大概是说这些少年只是傻瓜。老板嘱咐他们千万小心。其实根本就没这个必要,就凭我们都能将他们干掉。 不过还是按照吩咐,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在任何情况下,逞能都不是好习惯。 中巴车颠簸着摇摆着在山路上慢慢前行。前面的道路越来越窄,车子也越开越慢,渐渐地终于停了下来。两个司机各自打开车门就跑,乘客也跟在后面跑。 只不过乘客跑的途径与司机不一样。有从车窗里射出去的,有窜在司机身后跟着出去的,张秋生是打开车门出去的,刹那间车里的人就跑得光光净净。跑出去的乘客各用各的礀式抱头翻滚,一直向车身外侧的山坡下滚。 接着就是一道红光飞向汽车。“轰隆”一声,中巴车被击中,爆炸、燃烧,火光冲天。 火光中,山坡上,站着三个人。中间一个扛着火箭筒,两边各有一个人端着m16。 端枪的两个人睁着眼睛搜索活人,随时准备射击。扛火箭筒的也拔出手枪,凝神朝熊熊燃烧的车后看。可惜火光后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看不见归看不见,声音还是可以听到的。只听一个男生的声音在骂人:“靠!我就知道不能来,你们偏要来。要死可以在家里吃老鼠药嘛,跳楼也行,投河也行,好歹总是死在家里。你们要跑这么大老远的死干嘛呢! 这叫什么啊?这叫死无葬身之地!这么个荒山野洼,黑暗中不知有多少野兽。死了还要被饿狼吃,被豺狗吃。这都叫什么嘛!听说这儿还有孟加拉虎。我靠,想想都可怕。” 说话的声音很大,很愤怒,很怨妇。三个人一齐朝骂人的方向开枪。几枪刚开完,中间那个扛火箭筒的就感觉有什么不对,还没想明白脸上就挨了一石块,登时就向后栽倒。 旁边两端枪的发现这样站着不对,立马臥倒。那个人还在继续骂:“平时总觉得自己很牛-逼,以为自己武功高?告诉你们,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何况还是枪。你们有本事?有本事就站出来让人打一枪。不死就服你。我拜你为大将军。” 两个人再次朝骂人的开枪。这次是趴在地上开枪的,心想这样石块总砸不着我了?谁知道左边一人脑袋还是被砸了,立马晕过去。 两个司机一直站在旁边想看精彩好戏,这时也赶紧趴下来。可是迟了,从空中掉下两块石头直接砸在脑袋上。 骂人的那个又说话了:“现在你们有两条路,一是站起来投降,二是一直就趴在那儿。”喊了两遍,没有反应。这人自言自语地说:“嗯,竟然不懂中华上邦的语言?” 过了一会,这人似乎想好了招,又大声说:“现在我要扔石头砸你左腿膝弯,这样你就真的只能趴那儿了。别人醒了就可以走,你却要一直趴下去。” 又过了一会,还是没声音,这人又喊:“现在我真的扔石头了,三秒倒计时。三、二、一。”石头扔出去。然后就听见:“啊----”的一声惨叫。 石块准准从天而降砸在那倒霉鬼的左膝弯,这人痛得在地上打滚。还不如直接被砸晕的,多少还不知道痛。 九个人散漫地回来,同情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一个人。李满屯随手拣起一支m16,踢了踢这个人说:“你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嘛要招惹他?我都不敢惹他。你倒好,吃亏了?” 除了张秋生,其他一个男生刚好一人拣了一支枪。这些人的死活是不用管的了,大家往回走。张秋生在最前面,李满屯断后。 张秋生一边走路,一边废话多多:“我真的不明白,你们干嘛要跑这儿来找死。钱就那么好?饿不死不就行了么,要许多钱干嘛?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现在真的成了鸟了。是什么鸟呢?麻雀,喜鹊,乌鸦?” 跟在张秋生后面的吴烟不胜其烦,骂道:“你才乌鸦。” 嗯,你在我后面?你应当在孙不武后面嘛,我可以让他变成喷气鸟,一路上保证你不寂寞。 孙不武就在吴烟后面,本能地要回骂。可是再一想,这家伙真的要自己喷气,那可不得了。吓得赶紧闭嘴。 张秋生一人自言自语自拉自唱说说笑笑,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吴烟突然说:“哎,张秋生。你能将那流星锤招术公开吗?放那个啥的不要,只要打嗝。” 吴烟对张秋生的祸害招术都感兴趣。只是有些东西女孩子不合适学。但打嗝没什么?女孩子也是可以学的。这招无论对修真人还是普通人都可以用。 “公开也没什么,又不是高科技,我又没申请专利。”张秋生不怎么珍视自己的智力成果,不过他又说道:“这个事要经过老吴同意。他亲自下的核不扩散命令。” 核不扩散是条约好不好,哪有下命令的?张秋生点头,大为赞同吴烟的话:“就是,就是。老吴就是家长制作风,就是喜欢搞一言堂,就是喜欢下命令,就是一手遮天。这次回去我们就谋反,将他扳下台。我们推李满屯当老大。” 你们扳不扳都无所谓,他还有两个来月就毕业了。从下学期起,你们就山东无老虎猴子充霸王。 “哎,吴烟,”张秋生又想到一个新花招:“你能不能叫老吴留一级?不,留两级,干脆与我们一道参加高考?” 你这都叫什么话?吴烟朝张秋生的后背白了一眼,说:“你怎么不叫然然姐留级?” 我姐?我姐不行。她人生的唯一目标就是读书。除了读书,她就想不起来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她干的。可老吴不啊。老吴读书只是副业,留上那么几级也无所谓。 吴烟说,除了读书然然姐还有别的事做?比如做饭、洗衣、打扫卫生、管教两个不成气的弟弟、伺候爷爷奶奶。 张秋生不说话了。是啊,家里的事都姐姐一人做了。这才落得我在外面这样快活。 吴烟又说:“然然姐要是考上大学走了,你们家的事谁做?不如让她留级。校领导恐怕也巴不得。有然然姐在,二十一中要清静得多。” 靠,你这叫什么话?现在轮到张秋生骂吴烟胡说了:“家里的事可以请保姆。弟弟也会长大。爷爷奶奶我也会伺候。怎么能牺牲姐姐的理想,只顾自己呢?” 吴烟逮到张秋生的话柄,立即说:“那你还要我哥----” 吴烟突然住了嘴,大家都停住了脚步。不是吴烟不想说话,而是说不出来。大家不是自觉停步,而是动不了。 第六百二十六章南洋一支花 身体不是动不了,而是不能动。张秋生发现体内从下丹田处有一个柱状的东西在往上窜。这个柱状的东西像树,一颗迅速生长的树。只要你身体稍稍一动,这快速生长的树就会戳破内脏。 黑黢黢的夜里有大群的不明物体,带着风声发着吱吱的尖叫飞来。张秋生脸上、脖子上、肩膀、胸口、后背都被这不明物体叮上。 痛,钻心的痛。像前次被那个一婴化九鬼咬住一样的痛,不同的是脑袋没麻木,肢体没僵硬,但就是不敢动。 咬住在身上的东西拼命的抓挠,疯狂地吸血,极力往体内钻。张秋生清晰地感觉皮被一点一点的撕裂,肉被一口一口的咬下。痛,痛得让人打颤。 本来还有几颗星星眨眼的天空,现在已是漆黑一片。阴风呼号,鬼声啾啾,四周的黑暗像浓得化不开的墨汁。与此相比,前苏联的边界神灵简直太仁慈了。 难道就这样站着,让这鬼东西将自己一点点地吃了?体内的那棵树已生长至中丹田,突然那个太极盘出现了。想侵犯张秋生中丹田的那棵树将太极盘激发出来。 太极盘先是慢慢旋转。那棵树立即退缩。不,不是退缩,而是被太极盘吞噬。太极盘越转越快,没一会就与下丹田连成一片,那棵疑似的树没了踪影。 太极盘已布满了张秋生的全身,咬住他的那些小鬼全部住嘴。张秋生让太极停止旋转,运用真气缩紧肌肉夹住这些小鬼。像前次对付一婴化九鬼一样,不让它们逃跑。 现在终于可以运用真气扫视了。左侧十点半方向二百米处,有一满脸胡须,瘦骨伶仃的老头。 这老头穿一大裤衩,身上披着一块大花布,右手舀着一根什么动物的骨头,左手舀一小瓶,赤着双足在蹦跳,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骨头。 老头的左前方有一棵树,从那下垂的枝条看,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吃人树。前世的丛林战训练中,有过这方面的模拟场景。从这儿向老头扑去,会被吃人树缠住,然后变成一堆白骨。 张秋生慢慢转身,再慢慢后退,嘴里却在说话:“你们千万不能动,一点都不能动。其实动也无所谓,反正都是个死。 我要试图逃命了。要是跑出去了,一定将老吴拽来。要他在这儿自杀,向你们谢罪。是他将我那装小鬼的瓶儿没收了,造成了没东西对付这些小鬼。假如我也死----” 话没说完,张秋生突然一闪身就到了老头身边,一拳将其打翻在地,再劈手夺下他手中的骨头与小瓶。 张秋生左脚踩在老头的右手腕上,右脚踩在他胸口。蹲下身子用骨头轻轻敲着老头的嘴,说:“收回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法术!” 敲得虽然轻,但嘴却受不了,老头痛得哇哇大叫。叫着叫着却突然不叫了,用力憋着气,明显是要有什么图谋。 张秋生继续敲嘴,一面提高警惕。突然,对着老头头顶的囱门重重地一骨头。他没开阴阳眼,看不见老头的阴神打算出逃。但他凭感觉,发现有什么东西试图冲出头顶。有理无理先敲一骨头再说。 张秋生蒙对了。被人抓住,老头知道今天讨不了好,赶紧在这人杀死他之前阴神脱窍,以后再找人寄舍去。反正目前的皮囊已经老了,很多的快乐已享受不了,不如就此换一个。 可是刚刚露头的阴神被打了,受伤的阴神蜷缩在丹田里发抖。一般的东西阴神都不怕,哪怕用刀砍用枪打。可那根骨头是法器,还是非常厉害的法器,上面附有许多冤魂。冤魂属阴,阴对阴,阴神就受伤了。 老头的阴神受伤,刚才所作之法全部消散。加在其他八个同学身上的法术就此失效。五个男生都跑过来,脸上身上还顶着小鬼。他们也运动真气紧缩肌肉将小鬼们夹住。 张秋生问道:“谁身上有那个,那个啥,就是能将人魂儿压住不让跑的门道?这个老头的魂想逃跑。” 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没有,他们修习的玄门正宗没有这种法术。宋念仁就更没有了,他是一窍不通。但华寒舟与韩冠阳有。他们参加的那个特勤小组专门负责灵异事件。小组里有专人负责制作这类符箓。 封住老头阴神的事不用张秋生操心。他舀着那个小瓶,说:“这个瓶恐怕是装小鬼的,跟那次校门口的老道一样。我来帮你们将小鬼拔下来装进去。” 凑到李满屯脸上看了一下,将小瓶交给他说:“你自己拔,这个我有点怕。”果然是小鬼,四肢齐全五官齐全。张秋生是真的怕。他自己身上的是用短剑随便扫了一下,全部让剑收去了。 李满屯一边将自己脸上身上的小鬼拽下来往小瓶里扔,一边问道:“哎,老张,刚才你身体里没长东西?” 没,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轻轻撞了我一下。这些小鬼真的把我吓懵了。要不是我沉着冷静机智勇敢,今天就算交待在这儿了。 李满屯将张秋生的自吹自擂当耳边风,又问道:“我们身体里都长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你没有?” 没办法,人品太好。老头想,李满屯那些人个个长得歪瓜咧枣,不值钱,死了就死了。张秋生这样的大好青年可不能死,只能智取不能弄死。 为什么?你别看这老头长得不咋地。他女儿可是长得如花似玉千娇百媚,号称南洋一支花。我要是死了,一支花绝饶不了老头。没办法,女儿从小养惯了就是这样。 李满屯正准备讥笑张秋生,吴烟在那边骂人了:“李满屯!你磨磨叽叽地干嘛呢?快将瓶儿给我们!”这些男生真是的,刚刚脱离危险,气都没喘一口就胡说八道。 呃,这会倒将几个女生忘了。脸上身上顶着小鬼,女生确实受不了。几个男生展开拔小鬼比赛,也不管痛不痛。 女生不让李满屯靠近她们。让他将小瓶放地上,她们自己去舀。无论说话还是拔小鬼,始终背对着男生。脸上顶着小鬼太难看了,如此的丑像可不能让人看了去。 张秋生不管女生的事。一人自言自语地说,我们太傻了,太笨了。简直是傻到家了,笨到姥姥那儿了。 李满屯问道,我们傻在哪儿笨在哪儿哇,我怎么不知道?张秋生鄙视地看了这家伙一眼说:“所以你比我更笨。你想想啊,刚才那几个开枪的。他们肯定有车,是? 如果我们将车抢过来,坐在车里,这老头就害不到我们。最起码小鬼害不到我们。小鬼总不能钻窗玻璃? 那个,老华、老孙,你们俩在这附近搜一搜。老头肯定有车在这儿。” 华寒舟与孙不武正在想着从那儿开始搜,张秋生又说了:“顺着这条路向前走三百米,往右侧树林里二十米。” 没一会就听前方传来一阵惨叫声,然后孙不武就开着一辆奔驰过来。孙不武朝大伙说:“没想到还有一个司机。居然还想反抗。” 华寒舟从后座拎了一个满脸血污人下来,扔到老头身边,说:“就凭这猴子一样的身板,他还想打架。真好笑,真岂有此理。” 张秋生没让他们俩喘气,又说:“你们俩啊,开着这车去来时的路上。就是刚才挨炸的地方。那儿肯定还有一辆车,得将它抢了过来。不然车不够坐。记着枪上膛,敢于反抗就朝腿上开枪。对付普通人也只有普通方式。” 两人离开后,张秋生开始折腾老头:“老头哇,我应当怎样称呼你呀?不回答,是。没关系,我又不搞人口普查,你的名字对我无所谓。那么,你家住那儿,家里有几口人?” 李满屯在一旁插话:“你不认识他女儿么,怎么连他家几口人都不知道?” 是啊,我是认识他女儿。可是他家到底有几个女儿总要搞清楚?说不定有那么七八上十个女儿呢?我们一人就可以分一个。回去的时候呢,我们一人抱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让二十一中的那些色狼馋死。 对对对,剩下的三个贱男大点其头。这个确实牛-逼,非得将那些色狼羡慕死。下次再出差,那些人还不哭着喊着要来? 老头一声不吭。张秋生也不管人家听懂还是听不懂中国话,继续审问:“你家有几个女儿呀,够不够我们分?”反正是等车,还有女生要运功修复脸上伤痕。伤痕不修复好,这些女生绝不会与他们照面。 老头像是死人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张秋生有点不耐烦了:“你那个小瓶怎么用啊?我是说那些小鬼怎样放,又是怎样收,数量多少怎样控制?” 嗯,坚决不说话,是?坚决装死,是?那我只好大刑侍候了。张秋生脱下鞋子朝老头身上抽了几下。轻飘飘,没有一点力道,不明真相的人可能以为他在给老头掸灰。 这个招术无需在人体内安营扎寨。老头立马满地翻滚,双手在身上乱挠。 第六百二十七章抄家 李满屯等三人也在运功疗伤。男生虽然不太在乎长相,但脸上被小鬼咬得血糊拉稀也太不像话了。听到老头的惨叫,李满屯说:“老张,你过会再折腾他好不好?正用功呢。” 张秋生撕下一块花布塞进老头嘴里。这本来是老头披身上的,张秋生撕得毫不心痛。 老头闷着声音嘶喊着翻滚着。正坚定地咬牙,脑海里突然闪现一念头,我这样坚持干嘛呢?养鬼瓶的使用也不是什么大秘密,说了也没什么。 老头将脸翻到朝着张秋生的一边,点头、眨眼。张秋生问道:“你愿意说了?先说说小鬼怎样放。” 卡巴昂古,达克地漫多----。老头说出一串咒语。张秋生又问:“那收呢?” 由一哈巴紫,恰尔哈德罗----。老头又说出一串咒语。接着又说了放一个、两个、三个以此类推的n个,以及目标指定,跟踪等等咒语。收回咒语都是一样。 张秋生给老头解了痒,然后舀着小瓶一一试验。这是个好东西,比那老道的一婴化九鬼要高明得多。张秋生将小瓶收进戒指,又回到老头身边问道:“你家在哪儿啊?”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说了。张秋生又问:“据我所知,你们这些人不会只有一个家。而印尼又是万岛之国,你在其他地方还有什么家?”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说了。张秋生又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你家在哪儿么?对了,这架不能白打。不明不白,无缘无故的打架,还差点把小命送掉。所以呢,我们要去抄你的家。这是我们的惯例。既然是惯例嘛,就不能在你身上破了。这个家是一定要抄的。” 抄就抄。钱财乃身外之物。这是中国人说的。中国人就是聪明,看问题能直指本质。 我本是苏门答腊人,在那儿还有两个家。另外在加里曼丹还有两个家。哦,每个家里都有一个老婆。当然这都是公开的。秘密的还是在这爪哇岛,这个家里没有老婆没有孩子,只是我放好东西的地方。 李满屯这些人就奇怪了。这老头咋这么老实?难道他极怕痒痒?或是老张的痒痒特别厉害?娘的,这小子鬼明堂就是多。 三个男生马马虎虎疗好伤,都跑过来,李满屯问:“老头,你讨这么多老婆不犯法?” 我们这儿允许一夫多妻啊,犯什么法了?韩冠阳问:“那你几个女儿哇,都多大年龄?” 五个女儿。最大的四十多了,最小今年才十岁。宋念仁说:“靠,不够分嘛。去掉一个最大的,再去掉一个最小的,就更不够分了。” 孙不武与华寒舟一人开着一辆车来了。华寒舟开得是一辆面包。孙不武一下车就问:“分什么啊,怎么就不够分了?” 分马子啊。老头自愿将女儿给我们分。五个女儿,六个男生本就不够分了。还一个四十,一个才十岁,去掉这两个,不是更不够分? 孙不武也抓耳挠腮,是啊,总不能两人分一个?华寒舟说:“干脆抓阄。抓到四十的就四十,抓到十岁的就十岁。没抓到的算他高礀态。你们看怎么样?” 我靠,老华,你胆儿真大。十岁,那是奸-淫-幼-女,知道吗?大家一致鄙视华寒舟。 大家七嘴八舌胡说八道,李满屯眼角余光看见三个女生向这儿望,赶紧岔开话头:“哎,老张,你还没说呢。你怎么与我们不一样?肚子里怎么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张秋生没回答这话,朝着孙不武与华寒舟喊道:“你俩也不运功将脸上脏兮兮的东西去了?乌漆麻黑的看着瘆人。” 然后无需李满屯再问就劈头盖脸的大骂:“靠,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笨人。你离我远点,别把我也带笨了,笨人这东西传染。” 李满屯当然不服,刚刚要回骂,张秋生又说:“你不知道我的短剑?将短剑挂胸口,就能阻拦一切阴祟。遇事不动脑子,只知道瞎问。” 李满屯挠头皮,难为情地笑。然后没话找话地说:“你短剑一般不都收戒指里么?怎么想起来挂胸口了。” 叫你离我远点,别把我带笨了。一般是收戒指里,可现在是一般时候么?刚刚差点被火箭炸成肉酱,又接着走黑路,这是一般时候么? 哎,我想起来了。短剑救了你几次命?我曾祖勒裤腰带,咬牙买了这么一柄短剑。临了,临了,却是救你的命。这叫什么话?三十年前的五十万美元,现在怎么也值三百万?这个账怎么算。 奶奶的,这家伙还讹起来了。李满屯说:“没这短剑你也死了,怎么算账?” 短剑救我的命,这是正当本分。凭什么给你沾光啊?再说了,哪次不是你找死,我跟在后面倒霉?上次在日本,哭着喊着要抢先投胎。今天也是你吵死吵活要来。 李满屯对后一点不服:“今天是刘姐策划,吴烟带头要来的。这个算不到我头上。” 靠,你一个大老爷们跟女生后面起什么哄啊?啊,你还有脸说!害臊不害臊啊?还吴烟叫你来的。吴烟叫你吃屎,你吃不吃? 李满屯跳脚:“我说吴烟叫我来的么?我是说吴烟带头,我跟在后面的。” 那就是承认跟女生后面起哄了?男生跟在女生后面当爬屁虫,这个很光荣?不要人叫,自觉在后面跟着,感觉很自豪,很威武? 娘的,跟这小子就说不出个理。李满屯祸水东引:“不是我一个?老孙也沾光了。他也跟后面来了。” 孙不武也不顾脸上的伤还没好,跳起来骂道:“靠,我们九人中就你最着急,巴不得尽早出来玩。你赖我干么?” 李满屯被张秋生弄得头晕,却不怕孙不武,两立即大干起来,差点就要打架。没人管他俩死活,或站或坐地看热闹。 吴烟高声问道:“张秋生,下一步干什么去啊?”女生们已经疗伤完毕。这几个女生虽然没有带小镜子的习惯,但用手在脸上摸了摸,又揉了几把,再相互看看自觉没问题。才想起来该走了。男生是等她们。等得太闲了,就吵嘴打架。 张秋生说:“下一步是抄家。抄这老头的家。” 孙不武还是开奔驰,副驾驶上带着老头,三个女生坐后面。华寒舟开面包,副驾驶上坐老头的司机,其他人坐后面。 张秋生看看表,这么一会都快十一点了。有事做时间过得就快。汽车又是飞驰了三个小时,终于在一处地方停下。张秋生这些人方向感都非常好,识路的能力也特别强。这三个小时没有一会东一会西,也没有重复地走一条路。看来,老头带的路没什么问题。 这个一个比较大的村庄,或者说是一个小镇。张秋生做了一个手势,李满屯与韩冠阳持枪分别守住村庄的两头。又做了一个手势,华寒舟与宋念仁持枪守住房子的门口。 张秋生先在外面感应了一下里面情况,确实没人,正如老头所说这儿是他秘密的家。也没感应到什么危机,才带着孙不武与三个女生进去。 这是一个小院。所说的小院是按印尼的标准,要在国内这就是大院。院内有几棵椰子树,还有一些热带灌木。一些不认识的热带花朵正竞相怒放,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花香。 呈凹字形排列着三座小屋。老头带张秋生们进了正中的那个。一个大约是仆人的过来叽哩咕噜地与老头说话,老头再用英语,指指仆人对张秋生说:“他问客人是喝茶,还是咖啡。” 传说中南洋降头师都是阴沉、毒辣,行为古怪,这个老头生活还怪有情趣的嘛。再看看仆人,四十来岁的汉子,瘦小精干。虽然是低着头,但还是可以“看”出他的眼睛正在骨辘辘地转。 张秋生笑嘻嘻地说:“你别想打鬼主意,也别装着不懂英语。你主人是我手下败将。要想你主人不受二遍罪,就给我放老实点。”这处房产确实如老头所说没有女人,又是他藏好东西的地方。 那么这个仆人必定是老头的心腹,对主人忠心耿耿。开口就要将他制住,免得犯什么怪,对付起来麻烦。 仆人还是弯着腰低着头,神态谦恭一言不发。给不给他来点脑残散呢?算了,孙不武现在修为大有涨进,三个女生就更不用说了。展开真气搜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其实孙不武与三个女生也展开神识在搜索。可是这个屋子里没有任何收藏财宝的迹象。 还是问,懒得费时间。张秋生对老头说:“你不是说这儿是你放好东西的家吗?好东西呢,放哪儿啦?”复方脑残散不是那么容易就失效的。 哦,我这就带你们去。老头站起身来。仆人眨眼间手里就多了一把匕首,大叫一声向老头扑去。孙不武早就赶在前面一把拎着仆人的后领将他提起来,顺手点了他穴扔在一边。 孙不武与三个女生跟着老头出屋了。张秋生却来到仆人身边,踢了踢他说:“你是想谋夺主人财产?愚蠢!主人现有的财产即使被我们舀走了,他还可以再挣。以后还可以再谋夺。现在你意图暴露,只剩下死路一条。唉,天下第一蠢人。” 第六百二十八章潘家花园 张秋生跟这种仆人废话的目的是要落在众人的后面。这些降头师很变态的。万一在他藏宝的地方有什么鬼啊怪的,那可乖乖不得了。他敢跟鬼打架,却又极其怕鬼。 老头还处于极度脑残状态,一点花招没玩,甘心自觉的将他收藏的财宝交出来。其实也没多少财宝。三十万美元现金。一大包印尼盾,包是像中学生书包大小。另外就是一布袋宝石,还有六块翡翠原石及一小袋钻石。 那个布袋大约是能装十五公斤米面的纺织袋那样大。宝石也没装满,只三分之二袋左右。里面红、蓝、鸀各种宝石都有。小布袋大约三十三开书本大小,钻石也只有三分之二袋。这些可能就是老头说的好东西。 迅速撤离,九个人还是乘那两辆车一阵狂飙,一小时后看到一家宾馆。不管了,先睡觉。 这一觉睡到中午才醒。吃过午饭后,大家都到张秋生房间分赃。吴烟说:“这些印尼盾就做这次旅行的公用开支。三十万美元,九个人不太好分。大家看这样好不好?张秋生舀十万美元出来。这些宝石与钻石及翡翠原石就归他了。” 张秋生的眼睛翻得要多大有多大,说:“这你们可吃大亏了。翡翠原石嘛,这个说不准,就不说了。这些宝石与钻石可了不得。” 嗐,没什么了不得。反正都是赃物,汤里来水里去,又不是给外人得去了。咱们自己人,好说。 大家都认为应当给张秋生,何况还要他出十万美元呢。这些弄钱的点子都是他想出来的,不给他给谁?再说了,他家开珠宝行,给了他也算没糟蹋这些好东西。 这事就算这么定了。下面吴烟又说:“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去找那个欠债的主儿;第二我问了那老头,请他杀我们的是一个叫潘祚富的商人。地址在这儿,你们都看看。” 大家传看地址。张秋生没看,他正在用强光手电与放大镜看一块翡翠原石。这家伙的德行大家都知道,也不强求他记地址。 吴烟又征求大家意见:“现在是先去干正经工作。还是先去拜访这个潘祚富。” 当然先去找潘祚富了。要搞清他为什么要杀我们。总不能不明不的地处于高度危险中干工作?谁知道他会不会又来一下?南洋的降头师很厉害的,神出鬼没专干一些鬼鬼祟祟的事,防不胜防。 那好。吴烟决定先去拜会潘祚富。找了一辆的士,将地址给的哥看了。张秋生与宋念仁坐在的士上,的士在前面带路。那两辆车跟后面。 车渐渐出了城,又行了很长一段路。这条路上没有公交站牌,也没有路牌。反正没有任何文字,张秋生无法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车子拐进一条小路,再行了约三四公里路,然后的哥就说到了。 九个人进了一个小茶棚。对面是一个庄园的大门。九个人纷纷用神识或真气向庄园里面探测。感觉这个庄园很大,占地大概几百或者上千亩。里面有很多房子,有中式也有西洋式。还有假山、小桥、流水等等。 大家正在打量这房子。天色突然一变,大团的黑气从庄园中涌出来。李满屯取出钉钯,孙不武取出铜尺,吴烟等人也立即取出飞剑。 张秋生将宋念仁拉过,躲到后面。再一看,茶棚老板早就不知去向。放出真气向四周打探,左右隔壁所有的商铺都已悄悄关门,连老板店员都全无踪影。 张秋生想起来,那的哥没收钱就走了。一切全在敌人的算计中,连我们所住宾馆他们都找到了。马仔扮王二小就在宾馆门外,等着给我们这样的日本鬼子带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我们像待宰的羔羊,糊里糊涂跑上别人的砧板啊。 可以肯定,那老头的脑残散药效过去了。他向那姓潘的鸟人提供了我们这些人的情报。姓潘的这才针对我们制定周密的捕杀计划。我们傻呼呼地睡了大半天才起床,刚好让他们有时间从容布置。 唉,心太软啊。要是给那老头的药下猛点,让他下半生都当重度白痴就没这些麻烦。可是药下猛了,他脑袋里一团糨糊说话也不清楚了?那就无法准确抄家了。既要长效又要不特别白痴,这是一对矛盾,有时间一定要好好琢磨。 张秋生心里胡思乱想,手上却一点没停。他将宋念仁拉到那七人身后。阿仁不是修真人,连真气都不能外放,可不能让那些污七八糟的黑气伤了。又低声叫阿仁将屏蔽符开启了。 然后跑到吴烟身边。七个人现在排成一个人字形的阵势。首当其冲的是吴烟。与吴烟稍后一步的是李秀英与孙妙因,在她俩之后一步的是华寒舟与韩冠阳,再落后一步的是李满屯与孙不武。 这七人中吴烟打架不如男生,但道行毫无疑问数她最高。此时她右手持剑前伸指向对面庄园上空,左手微举掐着剑诀,口中念念有词诵着咒语。其他人的礀式都与她一样,只是李满屯的钉钯这样举着特别滑稽。 张秋生将短剑套到吴烟的脖子上,希望以此能减轻邪祟与阴气的攻击。剑柄坏了后,张秋生也没修理,而是找了一根细绳穿起来。他觉得这个护身符很好,比那些什么玉啊金啊要实用的多。真要遇到打架,他反正还有水果刀。 做完这些,张秋生牵着宋念仁的手悄悄往后退。一直退出茶棚的后门,才转身开启隐身诀。他掐得是手套上的隐身诀,吴痕做的戒指上的隐身符,张秋生怕不管用。 宋念仁不知秋生牵着他的手干嘛,回头看看不见秋生的人而手明明是牵着的。立马想到隐身嘛,总是要相互牵着手,否则谁也看不见谁跑丢了怎么办?于是也开启隐身符,随秋生牵着手跑。 茶棚后面是一片小树林。正确地说是一片灌木丛。热带植物,张秋生不认识,也没那时间去细细欣赏。拉着阿仁飞快穿过这片树林。树林的尽头处是一面墙壁,真气探进去,知道是人家的后院。 穿堂过屋,从这人家出来,眼前是条大路。摸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显出身形。宋念仁稀里糊涂地见张秋生显形当然也跟着学。不过该问还是要问:“怎么又不隐身了?” 我们正人君子,干什么都得光明正大,隐个什么身啊。不过屏蔽符还得开着,那些降头师说不定能感觉到你。说话归说话,脚下却没一刻停着。 宋念仁跟着瞎跑。心里却大骂,靠!隐身是你,不隐身也是你。好话说尽坏事干绝,说的就是你。 从大路一直狂奔,到了刚才司机拐弯时的小路。好在热带的四月天已很热,大中午的人们都在睡午觉,大街上没人。否则见这两人疯狂的跑路,恐怕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从小路入口开始,其实就是这个庄园的围墙。大富豪啦,这样的园子得多少钱?都说南洋富商有钱,果然名不虚传啦。 顺着围墙往后跑。跑了五六百米还没见到头。张秋生没那个耐心,就近翻墙进去。落脚的地方可能是个花园,里面花团锦簇与各种热带植物,还有很多树。除了椰子树,其它树都不认识。 园子里很安静,一点不像正在激烈战斗。可能战斗是集中在大门那儿,园子太大对这儿没什么影响。 花园里大理石或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纵横交错。张秋生只认定中心方向,哪管它什么路不路。 面前一个假山。假山后面传来女人的嘻笑声。稍稍看了一下,假山后面有一游泳池,七八个女人在游泳。游泳池边有两把大大的遮阳伞,有四五个女人躺在靠椅上休息。 说是游泳,其实这些女人没一个在游,不是趴在池沿上就是在池中玩水。然后岸上的水中的相互大声说话。 说老实话,还真的很有几个美女。看她们那白皙的皮肤,绝对不是南亚人种。难道姓潘的有收集天下美女的嗜好?前面正在进行生死搏斗,这些女人却在这儿嘻嘻哈哈。是不是可以叫做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 秀色虽然可餐,却没时间欣赏。悄悄绕过游泳池,继续向中心地带摸去。又绕过一座假山,出现一道围墙。身边有一个小门,但门关着并上了锁。 真气探过去。张秋生立马明白,现在所处的地方是这个庄园的后院,围墙那边才是办事区。顺着围墙向前,再经过一同样锁着的小门,前面有一个大点的门。 这儿肯定是后院的大门,朝外的一边戒备森严。门的两边是沙包垒成的简易工事,工事里架着m60通用机枪。看那三脚架,m60是作为重机枪使用。 除了机枪,另外还有八个端着突击步枪的人。他们分两人一组沿着围墙巡逻。在这紧张关头,姓潘的大概是要保护自己的女人不被侵犯,才这样重兵防守。 见过护食的,没见过你这么护食的。至于么?你那几个女人哥们看不上,有必要这样费钱费力草木皆兵?弄得我哥们想去前院都要大费周折! 张秋生靠着墙壁坐下,思考怎样混进前院。趁着巡逻的间隔翻墙不难。问题是,万一在前院打起来,这些守卫就会从背后进攻我们。这样就是腹背受敌。 必须将这些守卫干掉。八个人分成四组。以后大门为界,两组巡逻一边。两组背对背向前走,到了尽头再转身变成面对面走,碰了面再转身,如此周而复始。 第六百二十九章斗法 只有在卫兵们碰面,再转身背对背时才有机会突袭。自己没问题,不知阿仁行不行。一边没解决好另一边就会发现,那立马就会引起大乱。 张秋生将计划说给阿仁听,问他行不行。宋念仁考虑了一下点头,表示他行。结果实际操作还是差点出事。 四个背对背的人,对于舀着球棒敲脑袋的张秋生不算难事。“啵、啵,啵、啵”四响就解决了。 可是那一边的宋念仁敲前两个没问题。没问题是没问题,但他敲的声音过大,引起了后两个的注意。这两人警觉,立即地转身。宋念仁顾不了许多,用力一棒先敲掉一个再说。 最后一个人正要端正枪口射击,张秋生赶过来及时给他了一棒。立马回身,敲沙包工事里的人。每个工事里都有两个人。工事里机枪手刚才见一道风刮过,恍惚中感觉是个人,已经提高了警惕。但是架不住张秋生迅速太快。 “啵、啵”两响,第一个机枪手解决掉。第二个机枪手反应非常快,枪口已掉转过来抠动枪机。可惜的是枪机抠不动,副枪手机灵,正想张口大叫,被张秋生劈头盖脸地一棒敲晕。 凶悍的机枪手立即拔出佩枪,手枪上膛极为迅速,说明这是个非常合格的特种兵。可惜他遇上了张秋生,板机抠不动事小,太阳穴挨了重重一拳登时晕过去。 所有枪支都没收。不是喜欢枪,尤其是宋念仁对枪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些人万一醒来,凭他们的凶悍必定要在背后搞偷袭。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是必要的。 这里戒备森严,防守严密,人员素质高。张秋生不敢大意,找到一个角落蹲下来,展开神识细细侦察这个前院。 还有八组巡逻,每组也是两人,还牵着一条狗。另外还有十二处暗哨,分别在一些小楼楼顶或房屋的死角。这些巡逻与暗哨有一个规律,都围绕着一座中式平房。那么这个平房就是这个庄园的中枢,姓潘的极可能就在这平房里。 平房后面另有一小楼。这小楼的一层大厅里有二十多人,个个都抱着枪坐板凳上,神情严肃随时准备作战。 先将楼顶的暗哨干掉,否则下面有什么动静上面可以看见。平房里有什么待会再侦察。 第一个倒霉的楼顶也是两人。一挺班用m249机枪,一支巴雷特m82a1狙击枪。站在楼顶可以看出,这儿不仅是暗哨,它也与其他哨位形成交叉火力点。我靠,这还是庄园么?简直就是一处兵营嘛! 摸哨,干巡逻,将狗敲晕,收枪。张秋生不管在普通人身上不能用法术的禁忌,一直是隐着身干这些事。没办法,大白天的不隐身这活就没法干。 子弹可不长眼睛,阿仁万一中枪,可没法向舅爷爷交差。吴烟使用癒伤符的本事不比她哥哥差。可是子弹打中头部呢?狙击步枪可以让人的脑袋变成烂西瓜,根本无法还原。再说了,吴烟正在斗法,如果中枪能等斗法完毕吗? 最后来到平房后的那座小楼。先扔一张昏睡符,再大摇大摆地进去。朝这些整装待发的人手上看看。靠,子弹都是上膛的。看来,姓潘的太瞧得起我们啦。 嗯,姓潘的也该重视我们。昨晚的三个枪手与两个司机都在这儿,刚才的的哥也在。难怪姓潘的如临大敌,将这儿布置得如同兵营。 昏睡符是与李满屯打赌时赢来的。如果输了其它东西,李满屯肯定会赖账。可这种符他们多的是。都是战利品留下的。 其它的战利品都卖或返还了。这种昏睡符不值钱,达到筑基期的修真者都会画。卖不掉,还决不降价,所以就留了下来。 看看还有几个人没睡正在揉眼睛。李满屯之所以这么大方,肯定是这些符的质量太差。张秋生又扔了一张,然后就进了旁边房间。这房间里全是武器,足够装备一个加强连的。还全是美式单兵武器。当然全部没收。 还有一纸箱催泪瓦斯弹,当然也收起来。张秋生想不通的是,姓潘怎么对催泪瓦斯弹情有独钟。昨天的中巴车上也准备有几颗。难道是准备形迹败露扔几颗好逃跑? 一通忙活,总算将可能的麻烦都解决。张秋生显出身形,找一把椅子坐下。坐了没一会又爬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再次坐下,点一支烟犒劳自己。 宋念仁也有样学样,也倒了一杯水坐下。不过他没抽烟。 此时大门口斗法正进入相持阶段。张秋生的短剑已被吴烟握在手中。小小的短剑被灌注了灵力,散发着蓝莹莹的光芒。蓝莹莹的光芒组成一个圆圈,护住了她全身。 整个门前的小路漆黑一团,唯独吴烟这七人组成的剑阵是亮的。庄园里不断涌出一团团的黑气。黑气被吴烟这边的剑气逼住不得向前。吴烟这边的剑气也突破不了黑气。这样僵持着,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遮天蔽日的黑气中不时有怪物冲出。比如蛇、蜈蚣、蝎子,还有骷髅,小矮人等等。这些怪物碰到短剑的光圈立马就会被吞噬。可怜在光圈上只激起一片小小的涟漪,连漩涡都形成不了。 吴烟很紧张,她从来没遇过这样大的阵仗。也从来没学过对付南洋降头师的法术。只有一点可以肯定,此时祭神将没用,污秽弥漫的黑气有克制神将的作用。他们六人都这样认为,并且不约而同的排成了这个最简单的剑阵。 以简单对复杂,以不变应万变。漫天的黑气如同茫茫大海,人字形剑阵就是大海中一叶孤舟。它不指望航行到哪儿,只求不沉没不触礁。既然这样可以相持得住,那就这样坚持下去。 对他们不利的是,不知道对方有什么人,有多少,都是什么样的修为,这些人分别有哪些特长。 对他们有利的是,现在毕竟是大白天。黑气越厉害就越费降头师的法力,阳光是一切阴祟之物的克星。要克服阳光,就必须加**力。你们的法力再强大,也终有尽时。待到你们法力枯竭或衰减时,就到了我们反击之刻。 透过黑气,可以听到对面如同鬼哭狼嚎的咒语声。不同的嗓音说明对方起码十个人以上,究竟多少无法估量。从逐渐嘶哑的声音,说明对方很吃力。 时间刚刚过去四十分钟,离天黑还早。吴烟悄声告诉同伴,坚持住,坚持就是胜利。灵气手串要节省着用,要保证能坚持到最后时刻。 吴烟没考虑张秋生此时在哪儿。她相信凭张秋生的精明不会有危险,他带着的宋念仁也不会有危险。 张秋生抽完一支烟,将水杯里的水喝干净,然后对宋念仁说:“走,我们将前面的首犯解决掉。为正面战场减轻压力。” 抽烟的时间已经将前面平房侦察明白。这是一个四合院式的中式建筑。从大门进去,是一个院子。大门里左右都是门房,里面各有两个持枪守卫。 院子两边是走廊,走廊后面是厢房。厢房里都有人,都是些貌似旧社会的丫环、老妈子、仆人类的人。 正中主建筑实际上是一大厅,大厅的两边有书房、卧室等等房间。现在的大厅中,正坐着七个人。这些人前面已有交待,这里就不多浪费笔墨了。 张秋生在这里看到熟人。也明白了这次麻烦的根源。原来钻进了谢老五的巢穴。看来他是逃跑出来了。娘的,他前脚逃跑,我们后脚就跟来。谢老五肯定以为我们是追杀他。 看七人坐的位置,正中的那个恐怕就是姓潘的鸟人。好,追杀就追杀。事到如此地步也就无需解释,武侠书上怎么说来着,叫手底下见真章。 大门紧闭。这大屋是百年老宅,还是渀古建筑?门栓竟然是木头的。张秋生将手按在门缝上,内力一吐门栓断裂。 两人闪电般冲进去。张秋生扑向左边,“啵、啵”两响,里面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晕过去。宋念仁扑向右边,也是“啵、啵”两响,里面两人满头是血晕死过去。阿仁刚才在后院门口没弄好,现在不免下手重了点。 正屋大厅里的几个一齐站起来,有三个人甚至拔出枪来。如意神爪出手,迅雷不及掩耳地在大厅里左右摆动,拔枪的全部中爪倒地。 与这些人打架没什么意思。张秋生没有一点成就感地进了大厅,向正中的那人问道:“你姓潘?”然后又指着其他人问:“是他们的老一?” 张秋生喜欢将人家的老大称做老一,潘祚富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潘祚富虎死不倒架地傲然点头:“是的。你是张秋生,要么就是李满屯。” 我有这么出名么?我可不想出名吔。只想过平安日子,要这么出名干嘛?心里这样想,嘴里却说:“李满屯有我这样帅么?”一边说话,一边用脚将旁边倒地的人拨开,自己坐到那太师椅上。 潘祚富又一次点头,说:“好,张秋生!你赢了。说说条件。”接着又朝外面喊道:“来人,上茶。” 第六百三十章没收全部财产 张秋生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说:“条件嘛,好说。我一向的规矩是先打扫战场,再签订不平等条约。所以呢----” 进来两个丫环,一人托着一个茶盘。一个丫环将茶盘放张秋生旁边茶几上,双手捧着茶杯递给他。张秋生接过茶杯,掀开杯盖,轻轻啜了一口。 这茶不咋地,起码没自己家的好。不过还得假马日弄鬼的喝茶,借喝茶的机会搜寻他们钱藏哪儿。 潘祚富见张、宋二人一言不发闷着头喝茶,不由郁闷地问道:“什么叫打扫战场,什么叫签订不平等条约?” 张秋生将茶杯放下,抺抺嘴说:“打扫战场嘛,就是将你这庄园里的钱啊,金银细软啊等等全部没收。签订不平等条约嘛,那就是对你们大大得不公平,使你们大大得吃亏的条约了。” 这都叫什么话!一句话惹人笑,一句话惹人跳指的就是这个。张秋生这话说得叫人不生气都不行。潘祚富此时就想跳脚。要不是这小子太过厉害,潘祚富杀他的心都有。 潘祚富咽了几口唾沫,将怒气随着唾沫一起咽下肚。然后忍着气说:“胜负还没最后定,说这话还早了点?” 张秋生正端着杯子在喝茶,见潘祚富说话,放下杯子说:“胜负未定?你以为那么几个老头能战胜我的同学?那些邪魔歪道靠着装神弄鬼可以与玄门正宗比?” 呃,潘祚富呆了。双方斗法这么长时间,大门外一点声音都没有。而大门内却鬼哭狼嚎,这个,这个,情况似乎不太妙。 张秋生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说:“其实我也不懂。不过呢,自古邪不压正,这个不用多说?老头们打架靠得是一鼓作气,最是经不住持久战。精力不足哇,时间一长就露败象。你说是?” 将杯子放下,对宋念仁说:“阿仁,开始打扫战场。”宋念仁跟着张秋生来到旁边的书房。 这混蛋直接就进书房,他是怎么知道的?潘祚富大急,叫道:“来,呃,来,呃,呃!”他后面一个人字就是叫不出来。急得向其他兄弟挥手,意思是让他们叫人来。 其他人也在打嗝,个个都打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睁睁地看着大开的书房门。张秋生像是在自己家一样,将墙边的一个书架轻轻一拨。书架向旁边移开,露出地窖的入口。 地窖入口本来是有机关的。只是设置这个机关的用意是防偷防盗,一般要到夜里才打开。白天没那必要,一个疏忽也容易伤到自己。 潘祚富终于挣扎着喊出:“来人!来人!”丫环、老妈子、老仆来了一大帮,就是没有一个壮男。 潘祚富又慌忙摁响桌旁的叫人铃。这叫人铃通向后面小楼的守卫室,那里的人都在呼呼大睡哪听得到铃声? 潘祚富召集几个兄弟来到地窖入口,手里都舀着可以砸人的东西。比如砚台、台灯、镇纸、扫把等等,只要张秋生一露头立马就砸。 谢建勋不顾满头是血跑到门房。他想门房守卫有枪,用枪对着地窖入口,关起门来打狗。 没有,守卫躺在血泊里,手中没枪。谢建勋又跑到厨房,抄起两把菜刀来到地窖入口。 潘祚富带领兄弟做的是走-私买卖。什么来钱就做什么,文-物、毒-品、军-火等等,这样的买卖都是现金交易。这些收入通常叫做黑-钱。这些黑-钱不太容易漂白,只能慢慢洗。暂时没洗干净的大部分都放在这地窖里。 这些钱要是被张秋生掳走,损失就太大了。所以七兄弟急得火烧眉毛,必须与张秋生决一死战。可惜他们现在既没人也没武器,比二十多年前刚出道时还惨。 琳琅满目哇,琳琅满目。看着地窖里的十几个铁制的架子。架子上堆满了美元现金,还有日元、马克、英镑、法郎等世界主要货币。此外,还有许多宝石、钻石、翡翠、文物古玩,金条、金砖等黄金制品,珍珠、玛瑙、珊瑚等等。 整整一座宝库啊!这下发了,大大地发了。两个人的手一阵胡乱挥舞,将这些东西全收进戒指里。张秋生一边收宝,一边大声问:“潘小一子,你这儿怎么没印尼盾啊?你多少放点,也省得我去兑换。” “啪!”潘祚富气得将手中的砚台砸下来。接着就听到一连串的“呃,呃!”声。 张秋生在前,宋念仁在后。两人慢慢顺着台阶上来,刚露头谢建勋举刀就砍。他早就在等这一时刻。可惜菜刀还在半空“呃”地一下,使他缓了那么一缓双手就被张秋生抓住,一拧一扭双刀就被夺过去。 张秋生一边将两把菜刀拍得“啪啪”响,一边朝围在入口的众人望去。这些人不停地打着嗝,不停地往后退,要是被菜刀砍中可不是玩的。这小子武艺高强,他真要砍你能躲得过?向后退是上上之策,识时务者为俊杰。 众兄弟向书房外退,张秋生拍着菜刀步步紧逼。宋念仁跟在后面,舀着一根金条放嘴里咬,然后问道:“秋生,这真是金子么,怎么咬不动?” 不会是假的。难道潘小一子自己糊弄自己,搞一些铜条铜块当宝贝藏着?这么厚的金条,你想将它咬断?你当牙齿是钢丝钳?你当金条是巧克力? 张秋生重新坐上太师椅,突然大叫一声:“来人!上茶。”正在打嗝的众人被吓一跳。一帮丫环、老妈子、老仆都还在大厅不知所措。潘祚富朝他们挥挥手,意思是叫他们照办。 喝了一口重新的茶,张秋生又开始大叫大嚷:“前面的老头听好了!别打了,投降!潘小一子的钱已全部被我没收。你们打赢了,他没钱付给你们。 要是打输了呢?那个李满屯与孙不武,啊,最是喜欢做不长屁眼的事。我都猜不出他们会怎样收拾你们。起码屁股开花是跑不了的。” 正与降头师拼死斗法的同学们高兴坏了。张秋生与宋念仁已深入敌后,一举端掉敌人后方基地。李满屯与孙不武张着大嘴想笑,要不是斗法正紧张,他们都要回骂。 三个女生也高兴得笑靥如花。难怪这么长时间都没这家伙动静,这不符合他的本xing。原来迂回包抄,开展敌后斗争去了。 里面的张秋生又喝了一口茶,闭着眼睛接着喊话:“老头们听好了,别做困兽犹斗垂死挣扎!你们番邦小国的邪魔歪道,怎能与我中华上邦的正宗玄门斗?正经地是,见到我们就该三拜九磕,乖乖地献上金帛美女。从此俯首称臣,年年进贡岁岁来朝。我们呢,也不让你吃亏,赏你一件黄马褂,再封你一个太子洗马。你看多好?” 好个屁!这分明是不让人投降。潘祚富嗝打得难受,只能在心里骂。老五的情报不错,张秋生就是专做不长屁眼之事。 这个中式四合院前面还有一座平房。有点像紫金城前面的箭楼一样,做为四合院的前哨护卫。 张秋生以喊话做掩护悄悄打探着这座前哨。这是座单一的平房,没有院子。现在的平房门窗紧闭,里面有十二个,不对,有十四个,还是不对,有十五个人。 其中有一个缩在拐角的老头,就是昨夜吃了亏的降头师。别人都在满头大汗地作法,唯有他两手空空,眼睛怨毒地望着虚空。他的法器被没收了,阴神受重伤,现在想参加战斗却不得。 另外的十四人神态各异,动作各异,礀式各异。都是以自己的法术共同与外面的人斗法。 不管这些人有什么不同,但有一个规律,他们都是围着中间一个塑像转。这个塑像高约170公分,四个身子背对背,却只有一个脑袋。眼睛里一闪一闪地放着红光,嘴角带着一抺邪魅诡异地笑容。鼻子里却不断冒着黑烟,十四个降头师将这些黑烟逼出屋子外面。 塑像的八只手分别抓着蛇、蝎、蜥蜴、蜈蚣、小鬼、枯骨、骷髅、棺材。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降头师们咒语的催动下,不断幻化成一个个虚影向墙外飘去。 唉,同学们都在战斗,我可不能天桥把式只说不练。张秋生抬起屁股离开这大院。 对头走了,潘祚富兄弟们该松一口气了?没有,反而更加沉重。已经被打嗝折磨得头昏脑胀的七兄弟,突然先后出现毛病。也没怎么着啊,老二咋就吐口水呢?这么皮皮踏踏地也能吐口水? 好,就这样都能吐口水,我也没你办法。怎么口水吐完了老二反倒昂首挺立呢?你这搞反了? 不管七兄弟如何焦躁,慌张,困惑。张秋生来到前面平房,大叫道:“喂,老头们,我来了!刚才缴获了几颗瓦斯弹,送来给你们尝个鲜。你们将门打开,我好往里扔。” 里面的降头师慌忙抽出几个人,舀桌子、椅子等一切东西将门窗堵死死的。早就听潘总说过,凭武功他们根本打不过张秋生。法术又被外面的人牵制住,现在唯有堵门。 张秋生围着房子走了一圈。娘的,这房子只有一个门。人家的房子不都有一个前门一个后门的么?窗子倒有四扇,前后各两扇。窗子都挂着厚厚的窗帘,后面又抵着木板。 第六百三十一章 后院起火 门是铁的,里面的门栓也是铁的一脚当然也能踹开,但张秋生懒得费那个力气他让阿仁站远一点,然后取出飞剑铁门在飞剑面前如同豆腐,张秋生悄悄在上面划了一小缝 再取出从了尘老道那儿得来的迷-魂-香,将小瓶对准小缝,运用内力一逼然后闪到一边说:“老头们,听好了我往里面放了点好东西听说过鸡鸣五鼓断-魂-香么?这可是高科技,无色无味无污染,纯天然绿色环保中了这个香的,都会幸福地睡去,没有十二个时辰醒不来” 明显可以感觉到里面一阵闹腾,接着就安静下来大概是众人都屏住呼吸,或运功不让自己睡着吧 张秋生也不着急,你们有本事就憋一天不呼吸憋着气与吴烟他们打架要是能赢,我就佩服你们是镇南大元帅,加封上书房行走 闲着也是闲着,继续朝里面喊话:“我这是为你们好反正打赢了也没钱,那就不如睡觉俗话说睡觉比打架好文明人一般都睡觉,野蛮人才打架” 这会的张秋生比唐僧还啰嗦,苦口婆心地与里面的老头谈心当然这个谈心只是他一人说,里面没有一点回应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一方面是憋气难受,一方面是被张秋生聒噪的头晕,里面有人受不了了大概是听到张秋生在门口说话,他们悄悄来到后面窗户边,拔开窗子插销准备逃跑 宋念仁听从张秋生手势,早就埋伏在后面窗口,手握球棒等候着一个人刚刚伸头前额就遭了一记重的,向后倒栽回去张秋生迅速来到这儿,朝里面扔了两颗催泪瓦斯弹想想不放心又扔了一颗,然后迅速跑到大门 斗法早就没了攻势,李满屯与华寒舟也翻墙跑过来接着像下饺子一样,全过来了大家手里都拿着大棒,守在门窗后面 三颗催泪瓦斯弹在一个密闭的空间爆炸,这就是一场灾难先是强烈的闪光让人短暂失明然后那臭气,让人想死的心都有你可以闭住口鼻,但那气味刺激眼睛你可以闭上眼睛,那气味刺激皮肤 南洋人一年四季都穿短衣裤,有人甚至打赤膊可怜的降头师们慌忙向外跑所有人脑袋都挨了一棒,然后晕倒一了百了 李孙华韩将手伸进屋子里,凭神识将里面的法器全收了然后将这些降头师全拎进四合院 张秋生对李满屯说:“你说,这次麻烦来自哪儿?是老熟人给你找的!”李满屯顺着张秋生的手势看过去,疑惑地问道:“小五子,真的是你逃跑出来了?” 谢建勋躲避着李满屯的眼光这个李满屯还不如张秋生,把他惹毛了眼前就有苦吃虽然目前也在受苦,但这个苦大家都在受,心理上要平衡一些如果李满屯单独给自己开个小灶,恐怕更毒辣,心理还不平衡 在李满屯与谢建勋说话的这么一会时间,张秋生已经将十几个降头师都拍了几下,当然是用鞋底拍的 李满屯还待与谢建勋说点什么,张秋生却对几个男生说:“战场嘛,还没打扫完毕这个大园子还有一个后院这后院呢,美女众多,大概是他们的家眷现在要派人去一个一个房子地去搜,你们谁愿意去?” 靠,有美女吔几个男生都要去张秋生交待:“去可以,但是不能调戏妇女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可不能自毁形象” 靠,老张你什么意思嘛说有美女,又不准调戏,那还搞什么搞?几个男生都不乐意了 三个女生看得那叫一个生气这都是什么嘛!你们还能更无耻一点么?还能更不要脸么? 女生的一顿狂风暴雨的怒骂,让这些男生老实了可是那些降头师们开始受罪了他们在地上翻滚,在全身抓挠嗯,这才开始,真正受罪的还在后面 吴烟命令:“华寒舟韩冠阳宋念仁,随我们去搜查后院张秋生李满屯与孙不武留在这儿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吴烟知道张秋生的那些招术不着调,女生不宜,她得赶紧离开 果然女生走后没一会,一个降头师往起一跳,往后就东张西望张秋生大叫一声:“来人!” 这一声叫喊,别人怎么样不知道,倒把李满屯与孙不武吓一跳接着就看见一个老仆来到他面前,那神情摆明就是听候吩咐张秋生一指那个东张西望的降头师,命令老仆:“带他上厕所” 看着急慌慌跟着老仆跑的降头师,李满屯与孙不武就不明白了,老张何时变得如此威风? 没一会,又一个降头师同样往起一跳,张秋生还是如法炮制使唤这儿的仆人象使唤自家的一样 正在一边打嗝一边被自家二老板折腾着冒虚汗的七兄弟,见降头师们的惨像,心里平衡了许多尼玛,还有比我们更惨的最起码我们身上不痒痒,我们不拉稀 反正这儿没女人一个降头师看着自己皮皮踏踏无精打采的二老板,正汩汩流淌着那啥这种情况太诡异,不由心慌慌地问张秋生:“你,你,你要干什么?”他英语本来就不太好,此时说来不仅生硬还带着哭腔 这个嘛,很简单我们打架之后呢,一是要打扫战超二是要签订不平等条约签订不平等条约,我们以后再说先说说打扫战超你们看潘小一子他们的战场正在打扫 而你们呢,我们不知道战场在哪儿,有几处,其中哪一处收藏的好东西最多谁要是愿意让我们去打扫,我就帮谁将状况弄轻一点怎么轻一点呢?首先是身上不痒痒,其次是保持轻微拉犀再次是每天只流淌两次,打嗝与放屁还是保持原样 这种状况要保持到什么时候呢?那就是不平等条约签订并完成之后,我给你们一次断根,从此两不相欠 张秋生又指着昨晚的老头说:“别以为我昨晚对你客气,你也能挺得住那是因为有女生在一旁,我不好意思有本事你今天给我试试!你那个苏门答腊与加里曼丹的家,必须要让我们打扫” 潘祚富这里插嘴:“我们这战场已打扫得差不多了该给我们弄轻一点了吧?” 嗯,不错是该将你们状况弄轻一点张秋生在他们七兄弟身上拍了几下 潘祚富又说:“何不现在就将不平等条约签了?你先将条件提出来我看差不多就签” 条件?条件我还没想好即使想好了,也要回去与大家讨论决定,我一人不能做主另外,我们这阵子比较忙,你们九月初再找我们吧当然,这期间你们也可以找医生嘛医生收费总比我们的条件要便宜得多 这些财迷原打算将这些降头师的老巢都打扫一遍可惜事与愿违花了三天时间刚刚将爪哇岛打扫完毕,准备转战苏门答腊时,吴烟与学楔电话汇报工作 刘萍叫吴烟赶快给林玲打电话你们学校换校长了,似乎全笑生与新校长的关系很僵 吴烟吓一跳这才几天艾后方就出情况了?林玲没电话,吴烟打给了自己哥哥吴痕在电话里苦笑,你们还是回来吧,别在外面贪玩 据吴痕所说,新校长一来就撤掉梁老师高三一班班主任然后又要撤掉学校会计原因是他拿来三万多的发票要报销,会计说学校没钱但要撤财政拨款单位的会计必须市财政局同意,这事还在僵着 反正现在是特别乱同学们都盼着你们快回来尤其是高二三班,三个班长都不在确实不像话 后来林玲来了,接过吴痕的电话林玲大声说,你们快回来,我一人顶不住了有很多同学要打校长,我一人压不住即使在学校内压住了,也难保他们不在锈打 看来是得回去了可是,但是,可但是,正经工作还没做这几天都想着个人发财去了,将正经工作放一边没理睬 吴烟只仅仅给一个人打了个电话这个电话是孙叔给的孙家在南洋也有情报站点 吴烟将要找的人xing别年龄长相等等资料寄给这人指定的地点后说好,由吴烟打电话与他联系因为印尼号称千岛之国,这些降头师的老巢散布在各个岛上,不知道所谓的打扫战场要多长时间吴烟才说了这么个活话 依张秋生的说法,学校的事不用管他是校长吔,我们学生管得了么?我们该发财照样发财,该干什么照样干什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 第六百三十二章 媚娘李小曼 张秋生的这种说法大受李满屯孙不武与宋念仁的支持放着好好的财不发,操那门子闲心翱新校长有本事将二十一中的门给关了,麒林市从此没这个学校,我们封他为太子少保兼上书房行走 什么,兄弟们可能会打校长?打就打了吧,校长原本就是给人打的,偶而打两下舒筋活血有益健康 打人的要坐牢?坐牢就坐牢吧我们都正儿八经地坐过牢了,他们也该去享受享受没坐过牢的人生,是有缺憾的没坐过牢的男人,不能叫男子汉 但高二三的孙妙因等三个班长却急着要回去他们怕自己的兄弟真的将校长给打了他们在麒林市教育系统名声太坏,现在只能吃补药不能吃泄药再说了,也不能给梁老师添麻烦 吴烟赶忙给联系人打电话联系人在电话那边吱吱唔唔地说:“人嘛,是找着了可是,可是,可是那个但是,找的人现在,现在,现在----” 吴烟大惊:“难道被李小曼杀了?”捞钱很好,但为了捞钱而死人就大大的不值了尤其是因为自己的贪念,而让别人去牺牲就更不应该 “不是,不是,”联系人连忙说:“是,是叛变了他变成了李小曼壁谁胆敢找李小曼麻烦,他,他将以死相拼”隔着电话都可以听出联系人的万般无奈与心痛惋惜 咝----吴烟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厉害,李小曼到底是什么人?她用了什么妖法,竟然能将对头策反过去?吴烟不免要细细打听个中情由 没什么复杂的情由,联系人只说了两三句话就解释明白:“我找人打听了,李小曼练了媚术男人见了她都投降即使是女人,大多见了她也五体投地甘拜下风”言下之意很明白,他本人还没投降是因为没见她 吴烟有点恶作剧地问张秋生:“男人见了都投降的女人,肯定是如花似玉千娇百媚,你想不想见见?” 张秋生摇头,我这人意志力差,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到时别成了她的壁现在放弃发财大业,那还不赶紧回家? 可是另外四个男生要去会媚术的女人吔,以往只是听说,现在可以见到活的吔,还不赶紧着去瞻仰瞻仰?以增强拒腐蚀永不沾的正确价值观? 你们自己去吧,可还非拉着张秋生不可张秋生还是摇头:“不去我留家里清点战利品” 清剿降头师们家产前,吴烟与其他同学商量了一下,对张秋生说:“这样吧,我们赌一下你拿一百万美元出来,战场上所有的古玩珠宝都归你” 这怎么行?降头师们收藏的都是好东西,远远不止一百万我们还是平分,如果我需要会向你们收买 不行,不行同学们都摇头说,这些东西我们也不懂到时候你要糊弄也没你办法还不如现在说定一百万,我们是愿赌服输说不定这些降头师家没珠宝呢?你也愿赌服输 在张秋生好说歹说,反复砍价后,同学们答应二百万成交南洋七兄弟那儿没收的现金约三千二百多万一人可以分三百五十多万张秋生就用这钱缴了二百万 其他人都分了三百七十多万大家都很兴奋,尤其是高二三班的三个班长前两个月还是穷鬼一个,现在就成了千万级富翁跟着张秋生不吃亏,果然是名不虚传 印尼是千岛之国,现在只搜了爪哇岛,收获当然比预期要小得多同学们都知足了,打扫降头师战超一人又分得一百来万张秋生也很知足,又多了一大袋宝石与一大堆翡翠原石,还有一大袋钻石及翡翠明料 张秋生是真的想仔细看看所得的这些珠宝但是同学们拉着他就走,根本没有分说余地 要想张秋生不说话,难!人都被拉到车上了,他还唠唠叨叨没个完:“练过媚术的女人?就像放多了味精糖精香精的菜,很好吃么?我宁愿看村姑村妇,多少原汁原味最不愿看的就是涂脂抹粉女人何况还是练媚术的,比整容的还假” 众男生反驳,真的哪儿有翱我们也愿意看的张秋生扁扁嘴:“满大街都是,虽然不妖娆不妩媚,但是真啊真的你们不看,非得巴巴的跑去看假的就没见过像你们这样变态的人” 媚术也不能说假,那也是一种修炼法门张秋生点头,说:“那是,那是你们修真人都喜欢鼓捣这些法门,一心追求怎样做假” 众男生被张秋生弄得头晕,有点后悔将他拉来可是张秋生有一种能耐,不好玩的事有他在,就可以变得好玩好玩的事,他可以变得更好玩 比如斗法我们可怜辛辛苦苦地与降头师斗,张秋生弄两个催泪瓦斯弹,就将降头师们炸得屁滚尿流,既好玩又来钱法术在家伙眼里真的没什么,他有资格胡闹 李小曼大约二十四五岁年纪,长得也算是个美女,但也没那么祸国殃民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是个男人就想将她抱怀里好好怜惜一番 难道这种气质就是所谓的媚术?也没什么嘛,连我都没媚倒这是六个男生见到李小曼时,心里说的同一句话 其实这话说得不准确首先六个男生是带着成见来的,心里本来就有警惕;其次是他们修为比李小曼不知高出多少,就连宋念仁的内功修为也是很高的再次就是李小曼做为开光期的修真者,突然见到这么多筑基后期的高手,本能的畏惧仰视使她不敢施展媚术 如果这些同学是普通人,又是正处于xing萌动的少年,早就被她媚得五迷三道不知东南西北了 开光期修真者很可怜因为修真界不承认他们是修行人,而社会上又普通认为他们是神棍普通人尽管对神棍很敬畏,但打心眼里又将他们扫到封建余孽一类 就像一个算命的,你再么是开光期的,算得也很准老百姓找你算命时尊称你大师叫你半仙,转身还是认为你不过是个算命的而已 吴烟没有歧视李小曼只是开光期的普通人,但公事还是公办:“你欠银林市十二家城市信用社共计二千一百万贷款,现在这些欠款已经转让给了我们必须承认,这种转让必须经过你同意,否则不能生效现在问你,同意不同意” 因为与降头师打架,没必要继续低调,所以这些修真青年都没屏蔽身份李小曼根本看不清吴烟这些人的修为,却能感受到无形的威压,知道眼前是高修为的修真人她哪敢说不同意? 吴烟又说:“既然同意那好,我们的规矩是本金加一倍的利息,再加一倍的劳务费损失费辛苦费等等,再去掉零头,你一共必须偿还六千万人民币 但是,看你态度较好,另外我们有急事,算你三千万吧如果你砍价或拖时间,那就六千万每拖一天时间加一千万” 李小曼没砍价也没拖时间,她说:“我同意三千万我这就去银行转账可是我有一个条件,不知您们可不可以答应?” 李小曼请这些高人收她为徒,随便哪个同学都行她原来的师傅不要她了,这不算背叛师门原来的师傅也没正式收她为徒,传她媚术只是为了利用美色骗钱 师傅认为钱够用了,再骗下去会暴露给了三千三百多万就将她踹了现在三千万赔给你们也很好,国内的警察就不会找她了 收徒这事与男生们没关系他们就等着看女生们笑话,你们自己还没出师,看看你们怎样收徒? 吴烟当然不会收徒十几岁的小女生收二十多岁的女人为徒,不说传出去别人怎么看,她们自己也觉得别扭再说,她们也没当师傅的觉悟 吴烟不给男生们看笑话的机会,她问李小曼:“你原来的师傅是谁翱说来听听,看我们认识不认识如果认识,就劝劝他将你正式收了却不可教你邪魔歪道” 李小曼低头说:“我原来的师傅姓吴,京城人现在去了天关省的麒林市” 啊众人大吃一惊张秋生幸灾乐祸地问:“是不是叫吴烟?”吴烟教人邪术,这个比较有意思 嗯,对!别说,李小曼很懂规矩比较尊重师傅的名讳,在别人面前不提师傅的大名既然张秋生说了,她也只点头认可 八个人都张大嘴巴,一齐看着吴烟你你你,你在外面私自收徒,还教邪术?吴烟气得白了张秋生一眼,又转头问李小曼:“吴烟两个字怎么写翱还有是男是女,多大年龄?” 女的,三十多岁口天吴,嫣然一笑的嫣 吴烟还没怎么样李秀英倒拍着胸口说:“哎呀妈呀,可吓死我了吴烟吔,刚才我真以为是你从小在一起,咋就没看出你会邪术呢?还能私自收徒,胆儿也太肥了吧?” 三个女生随李小曼去银行转账孙不武这才来到那个叫马仁勇的人身边就是那个孙家在南洋情报网点的人派他来打听个情况,居然当了叛徒这让孙不武觉得太没面子,太太太丢人 马仁勇在他们进门时还拼命阻挡,被孙不武大耳光抽到一边到现在还没起来 〖 第六百三十三章 摘桃子的来了 张秋生制止了孙不武的打人冲动,骂道:“这能怨他么?还不是那些狗屁修真人害的!你自己不也巴巴往里钻么?你凭什么打人?要打就打你自己!” 尼玛,忘了,有张秋生这家伙在就别想打普通人尤其这普通人正处于可怜巴巴的状态孙不武举手投降,算我错了好不好?dm 你错没错我不知道,张秋生说:“而他肯定没错”他指指马仁勇,说:“不管什么原因,他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于是就用自己的一切去保护她这有什么错?难道喜欢一个女人就是为了上她然后拎起裤子走人,什么都不管?” 这个这个,我只是要告诉他别犯傻李小曼无需他保护像他这样的人,李小曼一人可以打七八个他一个鸡蛋居然想保护石头,这不是傻么? 吴烟决定带李小曼回国吴嫣收不收她为徒,吴烟不管除了年龄其它资料都相似,容易让人误会找到吴嫣以后怎么办,吴烟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吧 到达申洋机场是晚上八点多钟刘萍将一部中巴存在机超十个人没进申洋城就直接回麒林坐了一夜的车,九个人回斜新校长正在发火 新校长一来就撤了梁司琪,自己来担任高三一班班主任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是摆明了要摘桃子然后又要撤原来的班长,换吴痕当 新校长名叫周文华,其实大家都认识,就是教委办公室主任祁汉明实在想不出派谁来二十一中最后只能忍痛割爱,将自己最信任的人派来虽然周文华去二十一中后,教委里缺了用得顺手的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二十一中好年华金年华人之患三大公司,个个都富得流油最让祁汉明痛恨的是季长海乱花钱市里都建不起来的体育馆,还有体育场室内游泳池你操个什么心翱你有那钱不能给教委几个吗?三万元的发票让你报一下都不肯,上亿的工程说建就建 你一个科级干部用得着巴结市里么?中间隔着我这一层,你想绕过去?做梦!像这种不将领导放眼里的人必须撤下来 话是这样说,祁汉明还真找不出理由撤季长海二十一中被他搞的有声有色,又一点错误没犯,要想他离开原岗位除非是提拔刚好市组织部与市委党校来通知,要举办一期青年干部培训班 祁汉明灵机一动就将季长海报上去了,管他青年不青年,先将他支开二十一中再说党校要是将季长核回来,就势让他待在教委吧,校长现在已经有人了 祁汉明的提案,以从未有过的顺利获得其他副主任的一致同意季长海已引起教委领导的公愤太抠了,有钱都不知道带领导机关花一点这种人就应当让他滚蛋 来之前祁汉明就告诉周文华,二十一中高三一班的吴痕高一一班的孙不武与李满屯都是高级首长家的孩子一定要注意保护好,并且搞好关系目前知道这个事的人很少,所以一定要保密 自从得知组织上给他压了这么一副重担,周文华乐得都找不着北文件是星期六出来的真的不能再真,因为是办公室草拟的文件,他自己就是主任 周文华当晚就大宴宾朋大富豪酒楼的大堂经理过来说,周主任,你什么时候将上次钱结了? 周文华拿出文件说,我调二十一中当校长了,过几天一并结经理看了文件,上面是代校长不过经理不管,代校长也是校长不是? 当时没有信用评级制度,如果有,二十一中绝对是五a级刘萍如果愿意,这个大富豪酒楼她可以买下来经理不敢怠慢,立即向总经理汇报 总经理也赶紧下来给周文华敬酒谁都知道二十一中有三大公司对于酒楼来说可是一大客源,这个关系当然要拉好 总经理去过好年华找刘萍不找不行,刘萍兼任三大公司经理,等于说这三个公司的客源都在她手上 可刘萍是沿海某个大酒店副总经理出身,却最是懒得在酒店里吃饭她喜欢去府右街,叫胖子给她炒两个小菜吃饭 好年华与众不同,自成立以来,从不拉关系走后门拍马屁,与人干架倒是经常发生所以刘萍几乎没什么应酬 唯一的一次应酬是银行请客,埋单的事与刘萍没关系那次也是在大富豪总经理见刘萍在就打前台招呼,刘经理来结账给她打五折结果是刘萍吃完就走,结账的是银行 佩服艾景仰啊企业与银行吃饭,吃完由银行买单,你见过这种牛-逼的么?所以这个客源一定要拉住麒林市吃饭当场买单绝不拖欠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五联公司二十一中三大公司等于是五联公司下属,其信誉最叫人放心 当然如果能拉住二十一中徐导也行可是季长海从不请人吃饭,因为他没钱,穷惯了也从来没人请他吃饭,因为这个烂学校没什么好巴结的 所以二十一中三大公司风头正足,却没哪个酒店拉到这个大客源现在新校长来了,得从一开始就将关系搞好 周文华嘴里客气,这只是平调,没什么了不起心里却是像吃了蜜一样甜以前他也签过单,可那只是代表教委,需要祁主任的点头从今以后就不是代教委签字,而是真正地行使老板的权利 这年头权与钱缺一不可啊有权就可以弄钱,有钱又可以买权自己现在是既有权又有钱,比干巴巴当个教委办公室主任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啦 第二天是星期天,继续大宴宾朋从中午到深夜,喝酒唱卡啦跳舞全不用掏现钱,签个字就行还不用祁主任点头,自己就可以做主,这感觉真好 教委搞的是突然袭击通知季长海去党效习,与周文华上任同时进行文件里虽然说周文华只是代理校长,但季长海知道此一去再也回不来了 季长海没与学生们正式告别默默地去高三一班,站在窗口一一地看着那些学生眼里含着泪水,心里在祝抚生能考上大学 季长海一个一个教室看过去,一一地为学生祝割后来到高一一班,坐在张秋生的座位上认真听梁司琪讲课 梁司琪的课讲得真好季长海都渐渐忘记了心中的哀伤,像一个学生认真地听讲直到周文华找来,要他将办公室里的东西收拾好搬走 文件并没有免去季长海长职务依法他还是校长,是二十一中的最高领导周文华只是暂时代理,没权力叫他搬出办公室 季长海没与周文华争辩这**屁精,季长海打脚丫都瞧不起他与这种小人争论太**份 一步三回头,季长海依依不舍地离开自己操心了五年的学校门房大爷拉着他坐了一会大爷知道了换校长的事,知道季校长将二十一中搞得太好让人嫉妒 大爷给季长狠茶这是梁司琪给的,市面上三四千一斤的茶叶平时大爷根本舍不得喝,现在给季长狠上大爷一边泡茶一边说话给季校长宽心:“季校长,别难过我断定你还会回来” 哦,此话怎讲?大爷将茶放到季长喉边,呵呵笑着说:“季校长,我说真话啊二十一中这些学生,第一是服梁老师,第二是服你除了你们俩没人能管好他们这个新来的,我看他哭的日子在后面能全身而退都算他本事大” 大爷人老成精,这时就看出周文华在二十一中讨不了好而周文华本人此时也碰到上任的第一个钉子他本来是巴结讨好吴痕,结果吴痕软软地说:“我从来没当过班干,也不想当班干” 呃?也对首长子弟哪会在乎一个小小的班长那么请孙不滚当班长周文华办公室主任出身,对领导的心很细 祁主任说了吴痕李满屯与孙不武是高官子弟周文华仔细研究高三一与高一一两个班的学生花名册就发现,高三一有吴痕而高一一有吴烟高一一有孙不武,而高三一有孙不滚 绝对是一家人嘛!这两个名字很独特,巧合的可能非场另外,两个班里的名字带“不”与“满”的特别多这些都是一家人,都是首长家的孩子,他们结伴来麒林上学 吴痕不当班长,那么就让孙不滚当有什么好处就应当让领导的孩子,这是混官场的不二法门 孙不滚没有吴痕那样温和,犟着脖子说:“班长干得好好的,干么要换!你什么意思,成心要高三一的同学不团结?你当个什么破校长艾不会当官就滚回家去!” 呃,孙不滚说话怎么这样冲?我好心让你当班长也错了么,这也算招你了?不过衙内嘛,脾气都有点怪他们有资格不拿我这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当回事 周文华有当马屁精的觉悟,没将孙不滚的顶撞放心上正想着下面说什么话,吴痕又温和地说:“这位同志,没事就请出去,别耽误我们自习” 〖 第六百三十四章 可怜的周文华 周文华心想,吴痕叫我“这位同志”,难道他不知道现在我是校长?刚才已经自我介绍了啊是了,应当拉老季或梁司琪来介绍一下没有老校长或老班主任的介绍,他们不认新人的账 这才是高官子弟的派头嘛!人家只认组织原则,校长在他们眼里嘛都不是他们家看门的恐怕都不止科级?是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见他们去看望祁主任,甚至家里人都没打祁主任一个招呼祁主任都没放在他们眼里,何况我这个小小的校长呢? 周文华一点没有因孙不滚的顶撞与吴痕的不认账而生气沮丧反而认为,像他这样的小巴拉子本来就是给高官子弟骂的吴痕没骂他,还很客气地叫他“这位同志”,这是瞧得起他 老季恐怕已走了,得将梁司琪叫来让她向学生宣布,现在是我当校长兼高三一班班主任 梁司琪很配合,来高三一班宣布这个事实可是学生们的态度一点没有改善,对这个新校长没一点应有的尊重更没有校长亲自当班主任而觉得自豪 梁司琪宣布完毕就是冷超直到梁司琪说:“大家鼓掌欢迎!”才勉强响起稀稀拉拉又软绵绵的掌声 然后呢?没有然后梁司琪离去后,立即就有学生拿习题来请教新班主任周文华哪会做什么题?他在学校里学的一点东西早就还给老师了 学生就开始愤怒当周文华面说他是个水货你什么都不会跑来充什么六指艾还当班主任,还当校长!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周文华气得差点背过去可是,这几个学生名字中都带不他不敢得罪,于是大喊:“高炳祥!”高炳祥站起来问:“有事吗?” 你这个班长是怎么当的!班上纪律这么乱,你也不管?高炳祥莫明其妙地回答:“老师在,纪律不是应当由老师管么?全国甚至全世界的学校都这样?” 周文华还待发火,吴痕又下逐客令了:“这位同志,马上就要高考不要耽误我们时间,请你立即出去!” 还是称“这位同志”,还是不承认我是校长,还是不承认我这班主任身份可是周文华还得乖乖出去,衙内的命令不敢不听 好,班主任的身份有名无实高三一学生里有衙内,这也就算了首长家的孩子还是很好很讲道理的马上要高考了,他们确实耽误不起时间 可是会计应当听校长的,几张发票竟然不给报销有这样当会计的么?撤!就一个字不与领导一条心的会计不能留 这是什么破规矩,撤会计必须经财政局同意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好,不撤就不撤,我将你挂起来增加一名会计行?增加的会计也要财政局认可那将教委的会计调来兼职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 关于换会计决定,深得教委各领导欢喜教委的会计兼二十一中的会计,这样就等于将二十一中的财务抓了过来好哇,好!周文华还是很有工作能力的嘛 然而正是这个教委的兼职会计看出问题来了二十一中账上真的没钱,而且账目清清楚楚没有一分钱的贪污挪用,甚至连招待费都极少,极少到可以忽略不计即使这个可以忽略不计的招待费,还有明明白白的备注 周文华傻眼了傻眼了一会就明白过来,三大公司都没向学邢缴利润嗯,这个好办通知这些公司,明确告诉他们现在的校长姓周以前的规矩得改了公司每月必须上缴利润 周文华干脆果断,想到就做到将校办室主任叫来,起草一个通知,各公司经理必须于明天上午九点来学校开会无故缺席者撤职! 第二天上午,周文华有意在学校到处转领导得有个领导样,开会必须要让下属等他领导一到就宣布会议开始祁主任向来都是这样 周文华看了几次手表,终于在九点十分回办公室以往教委开会,会前都有下属单位去主任那儿打声招呼以示对领导的尊重可今天他办公室里没人再到校办室看看,也没人,连校办室主任都不在 难道都去了会议室?一共才三个经理,连我这校长加校办室主任才五个人没必要去那么大个会议室开会嘛 可是,会议室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难道我来晚了,经理们见我不在就溜之乎也? 再回校办室这次校办室主任在里面周文华问道:“你刚才去哪儿了?” 刚才上了趟厕所,怎么了?周文华又问道:“会议通知发下去了?” 发了哇,这儿是发文簿周文华看了看发文簿,奇怪地问道:“怎么是一个人签收?不是三个公司么?” 三个公司都是刘萍一人兼经理艾当然是她一人签收了周文华登时感到两眼一抺黑,立即说道:“给我接这个刘萍的电话” 校办室对于刘萍的电话是烂熟于胸,没有翻电话本直接就拨号没一会就通了,主任将话筒递给校长周文华接过电话就说:“你是刘萍,刘经理吗?我是二十一中校长,我姓周通知今天上午开会,你怎么没来?” 你凭什么叫我去开会翱电话里传来刘萍的反问周文华将电话从耳朵移到眼前看看,确定没拿错,于是又说:“我是二十一中啊怎么不能叫你来开会?” 嘟嘟嘟,那头的刘萍将电话挂了这是公然蔑视领导,周文华气得立即指示:“上报检察院!刘萍侵吞国有资产,妄图将国有资产变成她私人所有” 校办室主任立即就翻电话本,检察院的电话他不知道还没翻上几页,周文华又改主意了:“先请审计局来,我们要将她贪污的具体数字搞清楚再报检察院” 过程就不多说了审计局找到刘萍刘萍还是那句话,好年华金年华人之患三个公司没哪一家是国有资产,凭什么要审计我?是二十一中委托审计的?只有资产所有人才有权委托审计,二十一中是我们的资产所有人吗? 三大公司与二十一中没任何关系,或者说没任何法律上的关系,充其量只是它们的股东都是二十一中的人 这个审计结果让周文华天晕地转这就是说,他来到一个依然是最穷的学校当校长好,情况也不是太糟糕起码高三一班今年会使二十一中实现零的突破这就是他的政绩,这零的突破是在他手上现实的 只是这政绩他想想就窝囊高三一班根本就不让他这班主任进门他只能站在窗外向里面看看他也承认高三一班的班风班纪都非常好真的做到了有没有老师在都一个样 周文华还发现,高三一班的班主任实际上还是梁司琪学生就是服她这让周文华非常嫉妒可是又没什么办法总不能将她的语文课也取消掉?毕竟梁司琪做出的成绩归自己来摘 今天让周文华发火的原因是,昨天总务处出通知,全体教职员工将煤气罐带来集中灌气这是学校福利周文华今天清早将煤气罐带来了,也与大家一样放在大门口 可是第一节下课,周文华去校门外吃早餐发现大门口有一个煤气罐孤伶伶地靠在门壁上上前仔细一看,这不是自己家的煤气罐么?再仔细看看,“周文华”三个字清清楚楚 问门房大爷,怎么把我的煤气罐挪下了?门房大爷说不知道他自己孤身一人没煤气罐,所以也不关心此事 再去总务处打听总务处主任说,这个福利是公司给股东的你不是公司股东,所以他们不给你灌 我,我,我竟然不是公司股东?堂堂的大校长竟然不是学校公司的股东?周文华头脑还没转过弯来,他总是认为三个公司是学校的尽管不是产权人,那也是学校的 出差印尼的九个人回斜,周文华正在办公室里发火九个人出差他知道,但有吴烟与李秀英带头他哈气都不敢 这几天周文华焦头烂额首先要搞定高三一班,这可是立马出政绩的班级再就是要搞定几个公司,这是抓钱的地方这两项都失败了 从今天开始,他打算去高二四班与高一一班转转那么高二三班呢?高二三班的三个班长居然同时出差但是高二三班周文华打算放弃,那几个混混真打人运动场上万人瞩目,他们都敢打裁判,为什么就不敢打我? 可怜的周文华到现在都没搞清,他一心要谋夺的金年华公司就是高二三班的产业他自己没往这方面想,也没人告诉他审计局也只是看了看刘萍提供的公司章程,再到工商局核实了一下然后电话通知,公司与学校没关系,你们的委托无效 刘萍不知是无意还是成心气周文华煤气的事发火还没完,一辆汽车开到办公楼下卸下许多色拉油,还有许多卫生纸每个职工一大桶油,五包卫生纸还是没周文华的份 第六百三十五章 传统文人的骨气 油与卫生纸还没分完,又一辆汽车开来上面是大米,每个职工两袋,每袋十五公斤周文华忍不住爆粗口,麻比,这么多米,人少的家庭一个月都吃不完 这个,那个,怎么才能成为公司股东翱周文华虚心求教校办室主任在抽屉里找出一份文件,是人之患公司章程这个章程分四份m 一份是《人之患体育用品经理部章程》,一份是《人之患文化用品经理部章程》,一份是《人之患广告传媒公司章程》,最后一份是《人之患总公司章程》 这些经理部与公司麒林市民都知道,周文华当然也知道只不过他今天才看到章程,了解这个公司的具体架构 人之患总公司的章程很简单,完全是在工商局领来的标准章程填空它的股东只有三个,就是上面说的经理部与广告公司问题在公司的这三个下属企业 周文华觉得这三个下属企业章程是专门针对他的“二十一中所有教职员工都有权出资成为本企业股东但校中层以上行政领导必须是本校在编干部” 周文华的关系还在教委他觉得这样进可以攻,退可以守既可以在二十一中捞钱捞政绩,又可以濒公务员身份 季长衡老狐狸,他早早地就在这儿等着我要是现在将关系转过来?也不行!“自本企业成立以后调入本校的中层以上行政干部,必须工作满一学年,由本人申请,再由本企业全体股东三分之二以上通过方能成为股东” 捞钱的路给老狐狸堵得死死的他知道,我只要成为股东就能进董事会进了董事会就可以当董事长当了董事长,这些企业都是我的所以他将我堵死 季长海能堵得死我么?笑话!我是二十一中最高领导,明天就下令修改章程最起码也要将我做为特例进董事会谁要胆敢说个不字,我就要他好看! 不过,这章程恐怕是假的?得看看原始章程要做到有的放矢,要一打一个准 周文华原打算今天去高一一班转转现在决定先去市工商局,调查这些公司的原始登记文件 市工商局见二十一中校长一个人来调查材料感到有些奇怪一般来调查企业登记材料的都是两个人以上这二十一中只来一个人,还是校长 工商局的人谨慎而又开放地说,与二十一中有关联的企业资料你可以看,但不能复印不能抄录 周文华也只要看看,真要发现什么不对,明天再找教委法制科派人来结果他发现两点,一是人之患公司的章程与总务主任给的一样二是发现二十一中的企业真多啊 除了那三个公司外,还有塑料十一厂农机厂,还有中韩合资青溪道商贸公司中日合资商之桥贸易公司中美合资拉乌梯彻餐饮公司 二十一中太肥了,简直就是一座宝山必须下令要他们修改章程,我一定要当董事长 周文华问校办室主任:“郝明理是谁?”他来的时间不长,加上工作太不顺,对二十一中的职工还不熟 哦,郝老师翱教数学的周文华又生气了,有你这么回答领导问题的吗?这个校办室主任是季长海的班底,过几天将他换了办公室主任必须是自己人,并且还得对领导忠心耿耿 周文华忍着气又问:“教哪个班数学,男的女的,多大年龄,什么长相?” 哦,教高三一高二三高二四高一一四个班男的,五十一岁长相一般,戴眼镜 这么说来,这个郝明理与梁司琪是搭档这四个班都是梁司琪当班主任,教语文看来是个业务骨干 将郝明理的档案找出来是从外省调过来的在原学星特级教师,而这学校也是省重点杨善才真傻,这么两个好教师硬是让老狐狸悄悄挖过来都不知道 周文华充分享受一把手的滋味这几天都是上过早读课才来,在学歇一会再出去吃早点还没下班就提前离校,都是与人约好的去喝酒 今天他要找郝明理,上午第四节课下课铃响就堵在高一一班门口哪知郝明理淡淡地点个头就说:“下班了,有事下午再谈别让我误了班车” 周文华这才知道二十一中居然有班车他跟到校门口,发现竟然是三辆班车两辆大巴,一辆中巴尼玛,全市中学最好最富的一中也只有一辆大巴一中只有一辆还是国产的,二十一中三辆都是进口的 周文华问他家应当上哪辆车有人告诉他,由于二十一中是在本市最东边所以三辆车都是由东往西开一辆是大致从南边开到西边,另一辆是大致从北边开往西边一些老师的家离大巴的线路较远,中巴是专程送他们下午上班时相反所说的大致,是尽量依老师们的家停车尽量让老师们少走路 中巴是专程送人?那我乘中巴周文华上了中巴车司机问:“你去哪儿?”得知周文华是去大富豪酒店,司机说:“大巴正是走那儿过,你去乘大巴” 这车不是专程送人的么?司机说:“是艾专程送离大巴线路较远的老师大富豪酒店正在大巴线路上” 我是校长,你专程送一下!周文华发命令原以为司机听到他是校长会吓一跳,并立即闷头将他送到大富豪酒楼 哪知司机头一犟,说:“校长,校长有什么了不起?校长就能不讲道理,校长就能耽误别的老师时间?” 咦----见过冲的,还没见过这么冲的这车请我坐,老子都不稀罕周文华下车,到了车门口回过头来指着司机说:“我明天就开除你!” 你最好今天就开除,最最好现在就开除!要不开除我,你就是畜生养的!司机关闭发动机,来到周文华身边,抵着他鼻子说:“开除艾你开啊” 司机很年轻,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膀粗腰圆,一脸的彪悍站在周文华身边足足比他高出一个头看着像山一样的司机,周文华着实害怕害怕归害怕,周文华还是保持着外强中干:“好,这是你自己要求的,我成全你你被开除了!” 两个大巴司机也过来了,其中一个拍着中巴司机的肩头说:“小曹,别与这傻-逼一般见识老师们都等着回家呢,时间耽误不得” 大巴司机的话让周文华更生气,登时跳脚大骂:“你们才傻-逼!你们全部被开除了,滚回老家去!” 刚才没说话的大巴司机笑呵呵地说:“哎,说傻-逼都是抬举你你这叫什么呀,叫乌龟爬盘秤,自抬自称我们又不是二十一中的人,你凭什么开除翱” 叫小曹的司机说:“这傻-逼以为他的官比马桶还大呢动不动就开除这个开除那个说不定他哪天还要开除麒林市市长呢” 不能耽误老师的时间,这是硬道理三个司机开车走了,留下周文华一人在校门口生气简直是奇耻大辱,堂堂的校长竟然被几个司机侮辱了 周文华楞了很长一会终于明白过来二十一中的通勤班车是挂在公司名下,依法依理校长确实管不着,所以司机才这样嚣张 中午又是与一帮朋友喝酒只是今天与往常不一样,掐着上班时间周文华就离席回到校门口刚好班车也到了,他拦住郝明理要说几句话 上课铃马上就要响,时间容不得周文华绕弯:“郝老师,人之患公司的章程要修改” 好好的一个章程为什么要修改?周文华说:“不修改也行,但必须通过特别程序使校长能进入董事会” 校长为什么非得进董事会?周文华又说:“便于管理” 管理什么?周文华说:“学校与公司由校长集中管理” 校长凭什么要管理公司,有这样的法律规定么? 没有,这个周文华不得不承认但箭已在弦上,他必须坚持下去,否则他就彻底输了,今后在二十一中就毫无威信可言他蛮横而又强硬地说:“在二十一中我就是法律一切都由我说了算” 郝明理最大的毛病就是不通世故他做人的原则是绝不摧眉折腰事权贵否则也不会二十多年都没法将老婆调到自己身边,最后还是他自己到麒林来特级教师都没法进普通学校,只能窝窝囊囊地进全市最烂的二十一中 郝明理蔑视地望着周文华,嘴里吐出四个字:“岂有此理!”你压根连股东都不是还要进董事会,简直是异想天开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话他听说过但这是通行官场的原则,我只是教师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以官压人的狗东西 郝明理与梁司琪一样,将学生当自己的孩子爱护领导么,好领导他积极配合支持像周文华这样的领导,他脚丫都不夹其臭鼻子中国传统文人的骨气,就体现在郝明理这样的人身上 第六百三十六章 你被撤职了 上课铃响过了很长时间,郝明理早就没了影,周文华还站在大门口一会儿低头沉思,一会儿怒目而视着大门,一会儿跺脚一会儿咬牙 要是季长壕在大门口,门房大爷肯定要拉他进来坐一会周文华嘛,大爷懒得睬他上课铃响后,大爷就将正中的大门关上,只留旁边小门让人进出 此时好年华大厦后面的小办公楼里二十一中的三个通勤班车司机正站在刘萍面前汇报中午与周校长发生争执的事情经过 那个叫小曹的其实是曹忠民的堂哥他爷爷曾将他弄到市一中上学结果在学校里被边缘化而离家出走,到现在也只是初中毕业文凭 小曹工作是换了一个又一个每个单位都跑他家诉苦,曹建设是个好孩子,就是脾气太冲动总给单位惹祸 曹老爷子也没办法他自己的孙子知道小名,不冲动就不叫曹建设说他冲动是客气话,其实就是鲁莽粗野没文化 依曹建设,他要去南方闯荡曹老爷子气得直哆嗦,你在麒林都到处闯祸,到了南方那还不抓上天去?曹老爷子不会教育儿孙,只能指着这个大孙子说:“你要胆敢离开麒林半步,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曹老爷子毕竟这么大年龄,知道仅靠威胁不管用从小到大不知威胁多少,这小子还不是这熊样?将二儿子找来,就是曹忠民爸爸曹家现在就他最快活,因为儿子争气啊 曹老爷子与二儿子商量:“你想办法将建设这小子弄到二十一中的公司里去怎么样?不能光顾你儿子好,也要帮帮大侄子我看二十一中是个降龙伏虎的地方,说不定真能管好这小子” 曹勇敢弟兄三个都没什么文化,但都是孝子老爷子发话了,他只有硬着头皮找刘萍他也是个宁愿打架也不愿求人的人,当个警察局副局长也是将脑袋别裤腰上干出来的当然老爷子的资格也是个靠山,但绝不是靠拍马屁上来的 曹勇敢说话不会绕弯,找到刘萍就直接将来意说了然后一把将侄子推到面前说:“不好好读书,没什么文化不求好年华给他多少工资,只求将他管住” 这话说得一点道理没有公司是企业吔,又不是幼儿园,还帮你带孩子?可是刘萍很干脆:“行,曹局你就将他放这儿吧” 调皮,刘萍才不怕调皮你再调皮能比得过高一一班的那些祸害?没文化,我也不要你搞科研,文化低点以后再学 没想到刘萍这么痛快曹勇敢很是感动,于是说:“他要不听话就打!叫高一一班的张秋生来用皮带抽打伤打死,都算我家老爷子打的” 晚上回家,曹建设想想还是有点怕老爷子的皮带在张秋生手上,这个他知道要是被这皮带抽上那么一下两下,可真的皮开肉绽他悄悄地找堂弟曹忠民,要问问张秋生打没打过他 没有,好好的他打我干嘛?不过你真要将刘总惹毛了,我觉得还是请老张用皮带抽你几下比较好他要是不抽,只对你嘿嘿笑那我的乖乖儿啦,曹建设你就算惨了 曹建设倒吸一口冷气,连忙问:“咋啦,难道不打比打还要厉害?忠民你给哥说说,到底厉害在哪儿?” 嘿嘿,建设哇我告诉你哈,刘总呢,在我们班是老大连张秋生都怕她而张秋生哩,是我们全校第一大祸害,鬼见愁他害人的明堂核去我还真没见过他打同学,可同学们全怕他 论起祸害捣蛋,我与你差不多吧?可我在二十一中只算小,在张秋生面前大气不敢出为什么?他那些鬼门道太折腾人,知道么? 比如吧,他要你没事就将粑粑拉裤裆里你能受得了?他要你全身痒痒,痒得无处抓挠,你受得了?他要你成天打嗝,一个接一个打,你受得了?你要是见到一个漂亮妞,正想上去泡,他要你在小妞面前放屁,你也太没面子了吧? 不信?你去问问操守仁王绍洋他们哇他们这些道上大佬都尝过这些滋味 这些话当然大有水分曹忠民故意加油添醋吓唬老哥他可不想堂哥故意破坏公司生产,弄得他在班上丢面子 曹建设真的被吓倒了这些事他也隐隐约约听说过操守仁王绍洋这些老大被二十一中的学生整得死去活来 曹建设在好年华待得很规矩,一点不敢乱来再说了,公司给的工资也很高,福利也很好他没什么不满意的 今天中午周文华把他给气着了曹建设最是见不得装-逼之人,而周文华恰恰就在他面前装没打这个傻-逼,说明他现在学好了没耽误老师们的时间,更说明他工作态度已经没话说 与周文华吵架后,曹建设没往心里去听忠民说这个周校长一点不得人心,学生老大吴痕都不让他进教室可是另外两个司机还是有点的,人家毕竟是校长他要去刘总那儿歪歪嘴,将白的说成黑的,倒霉的还是我们 三个人商量一阵觉得应当先向刘总报告这三人本来想着不挨批评就行,哪知刘总听了报告后大大的表扬了他们刘萍说:“嗯,很好,不错每人奖励三十元本来应当奖励五十元的,但因为你们还是下车与他争吵了,所以要扣二十元 记赚以后对这些无理取闹的人不要理睬这个周文华是个外强中干的怕死鬼,你们与他争吵才没发生扭打如果他是浑人呢?必定会打起来,这样有理就变成无理扣二十元就是让你们长记xing” 奖归奖,罚归罚三个司机都打心眼里服刘萍又说:“没事去阅览室看看书哪怕是看武侠小说,也比瞎晃荡好去吧” 三个司机兴高采烈地出了总经理办公室,去往会计室领奖金,再去阅览室看书一个司机说:“我们公司又来一个美女吔怎么美女都往咱们公司跑翱” 司机所说的美女其实是李小曼吴烟想她师傅既然是修真人,那么此时肯定在八合湖,这个很容易找各门派名单都在吴烟手上 可是李小曼不知道师傅是哪个门派师傅从来没告诉过,她也不知道问凭吴烟的聪明也没办法,这个得慢慢找 吴烟叫李小曼先找地方住下来,等哪天有空了再陪她找二十一中换校长了,正是多事之秋找人是个水磨功的事,吴烟这会哪有时间? 能不能找着师傅李小曼无所谓,她的目的是要跟着吴烟学道法吴烟明显比原来的师傅高明,明师才能出高徒她在二十一中附近租了间房子住下 住了两天就觉得无聊决定找个工作,一边工作一边与吴烟打持久战,非得吴烟收了她为徒不可 李小曼找着找着就找到好年华大厦刚才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只看着刘萍处理司机的问题 刘萍待司机们走后,才对李小曼说:“我们公司主要是解决下岗职工再就业而成立的你的情况不符合这个条件”这个女人太妖,刘萍不喜欢 我们先按下李小曼怎样与刘萍磨嘴皮还是回到在二十一中来吧 周文华回到自己办公室,想想郝明理那蔑视的眼光还是不由火大狠狠地将茶杯砸了以发泄心中的怒火 茶杯砸了也就砸了茶杯在官场本来就扮演着出气筒的角色可是周文华立马又感到口渴将总务主任叫来,让他给自己再买一个茶杯来 总务主任没一两分钟就给周文华送来一个茶杯周文华疑惑地问:“你这么快就买来了?” 没去买这是会议室的茶杯,你先用着放心,这是干净的周文华又觉得恶心会议室的茶杯,这个喝过来那个喝过去,那得有多脏啊 周文华盯着总务主任,一字一顿地说:“我让你买新的!你就这样糊弄我?” 总务主任不卑不亢地说:“对不起,二十一中个人用的茶杯都是个人从家里带从来没有让公家买的规矩” 这规矩从今天起就得改,现在的校长姓周!总务主任不抬这个杠,依然平静地说:“好吧,这个规矩要改那么怎么改?是从今以后校长你一人的茶杯由学校提供,还是其他副校长的茶杯都由学校提供?其他老师的茶杯呢,需不需要由学校提供? 还有,需要提供什么样的茶杯?钵的瓷的紫砂的不锈钢的,多少钱以内?这项开支从哪个会计科目里出?校长的茶杯既然是公家买的,那么这茶杯就算公共财产如果弄坏了是不是要照价赔偿?请指示”总务主任话说完还看了看满地的钵渣子 你这是刁难,周文华已经出离愤怒怒极反笑:“好,好,嘿嘿,好!你这个总务主任被撤了出去吧!” 总务主任前脚出门,后脚周文华又将会议室的茶杯砸了然后将校办室主任叫来:“你去给我买个茶杯” 校办室主任看了看满地的茶杯碎片,问道:“请问,是要钵的还是瓷的紫砂的不锈钢的,多少钱以内?” 这话说的与总务主任一样周文华气得全身颤抖,二话不说直接下令:“你这个校办室主任被撤了,出去吧!” 〖 第六百三十七章 同学们被吓晕 发了一会火,口越发地干了总务主任被撤了,校办主任也被撤了下面叫谁去买茶杯呢,教务主任?这个,周文华自己也知道不可能教务处的工作xing质与买茶杯一点不搭界教务主任要是自己愿意那倒不是不行可教务主任愿意吗? 周文华用屁股想都知道,教务主任不可能为他买茶杯这些人全都是季长海的班底,他们是一伙的 果然是个烂校,一点素质都没有明知领导渴了,就是没一个人来倒水周文华恨恨地骂,早知如此真不该答应来这儿 其实周文华冤枉了二十一中马屁精哪儿都有只是现在情况不同文件上明说了周文华只是代校长万一老季卷土重来呢,那个老狐狸会不会反攻倒算? 再说了,二十一中现在真好得没话说奖金又高,福利又好,比麒林市任何一个学校都好听说准备将塑料十一厂与农机厂迁到刚刚成立的开发区去原厂址将开发商品房,二十一中的教师说不定每人分到一套房子 要是这时候将老季及他的那一伙得罪了,这不是找霉倒么?再再说了,周文华是什么狗皮倒灶的德行?一句话不对就撤职,这也太霸道了吧?与他说话得小心翼翼,谁知道哪句话就将他惹毛了呢? 基于如此种种,现在的二十一中没人敢靠近周文华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叫做自绝于人民马屁精也是人民的一员不是?连马屁精都不敢靠近,其他人还有理睬的么? 得向祁主任汇报,请求他给我派两个人过来没有自己的班底,这工作太难做 祁汉明听了周文华的汇报,眉头皱成个川字二十一中一方面富得流油,另一方面水泼不进你二十一中还了不得了,连组织上都插不进手,季长海你搞的什么明堂! 背着教委搞小集体小集团,公然白纸黑字地反对教委派人二十一中的盖子非将其炸开不可!麒林市教育系统绝不允许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现象存在 祁汉明做出指示:“放心大胆地去干,有组织上做你的后盾,没什么可怕的那两个人撤得好,不老实不听话的该撤就得撤,必要情况下开除公职都可以不过中层以上要报教委通过,其他人徐导就可以决定” 周文华得到祁主任的明确支持,满怀壮志地回校在自己办公室待了不一会挺无聊的,整个办公楼没什么人搭理他现在已经下午最后一堂课,看了看各班课程表,高一一班是自习 高一一班一定得去,许多首长家的孩子在这个班,可得招呼好了高一一班里很安静,同学们都在认真自习周文华径自来到讲台上向下面看了一圈,没人搭理他,看书的看书,做作业的做作业没人抬头向上看一眼 在麒林市教育系统,周文华向来是只要祁主任不在,那所有的场合都应当以他为中心现在高一一班这样不搭理他,让他心里老大的不是滋味 不过周文华也说不出什么人家学生心无旁骛认真地学习,正说明这个班的班风好但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难道我就在这儿杵一堂课,或者灰溜溜地回去? 周文华咳了两声,消引起学生们的注意没人注意,学生们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这就有点尴尬了,还不如静悄悄地来再静悄悄地走 周文华拿黑板擦在讲台上敲了两下这下同学们都抬起头望着他,好像是在看外星人周文华只得自我介绍:“我姓周,是你们的新校长早就想来看你们了,只是一直忙” 没人说话,四十多人都翻着眼睛看着周文华好像听不懂他说的外星语这种场面周文华从来没遇到过,他有点不知所措麒林市教育系统,从来都是他巴结祁主任,别人巴结他周文华现在是深深地感到,这二十一中太邪门 周文华哪知道高一一班早就商量好了对付他的办法刚才他还没上楼就被发现了,吴烟一声令下,大家就开始第一个节目,装白痴 金顺爱与常乐坐一位,两个女生肚子里都笑翻了,脸上还装着傻呼呼的样子两人课桌底下手桥手,互相紧紧握着,都能感受对方那种快乐 这两个女生都从未经历如此好玩的事一个班的同学团结起来戏弄校长这太有意思了,高一一班的同学胆子太大了 周文华准备好的一肚子话说不出来稳了稳心神,突然十分和蔼地问道:“请问谁叫吴烟?” 吴烟赖不了,马马虎虎抬了一下手,算是承认她就是周文华又亲切地问:“你就是班长?” 吴烟头都没点,只鼻子哼了下:“哼哼”这是什么毛部周文华不懂,恐怕高级首长家的孩子都这样吧? 在这儿学习还好吧?“哼哼”没人欺负你吧?“哼哼”老师讲的课都能听懂吧?“哼哼” 这个吴烟有毛铂周文华鉴定完毕梁司琪恐怕是因其背景才叫她当班长梁司琪这个做法不错,要是我也这样做 与吴烟说不出个明堂,那就换一个,总不能个个都有毛病吧?“那个,谁叫李秀英?”口气还是依然得亲切和蔼 李秀英连手都没抬,嘴里咕嘟了一声:“嗯那”啧,一样的毛病周文华不笨,他认为高级首长家的孩子打心眼里瞧不起他这小小的科级干部,懒得理睬他 “那么谁是孙不武呢?”首长家的孩子要问就得都问到,宁得罪全村不能得罪一人 孙不武眼睛一瞪:“你问我干嘛?”这个,这个,你吃了枪药?这个是周文华肚子里的话,嘴上可不敢说出来而且孙不武他认识那天做赴日本文化交流活动的报告,自己叫他们在台上站了一上午 唉,我哪知道你是首长家的孩子呢要是知道,不仅请你坐着,还要在椅子上加海绵垫,并且将茶泡好嘛 然后周文华的眼睛就在张秋生与李满屯脸上打转两个他都认识,那天都站在台上到底是做报告的是李满屯呢,还是站后面的叫李满屯 张秋生眼睛木呆呆地望着周文华,实际上神识却在手套里看小说一般情况下他三股神识只用一股,那两股休息,做普通人就得有个普通人的样子 李满屯却被周文华打量得老大不耐烦,古脖子说:“什么意思?毛病啊” 对了,这是李满屯一付大少爷气派,根本不将我这小小的校长放眼里不过,怎么一口的麒林土腔土调?首长家的孩子应当是普通话,起码也是外地口音 那么是张秋生?周文华使劲想那天的报告会场景他们自我介绍的名字忘了,谁没事会去记一个学生的名字啊反正眼前的这个学生是站后面,这一点倒是记得很清 李满屯应当是站前面做报告的,毕竟首长家的孩子才是主角可是孙不武也是站后面啊是了,两个首长家的孩子总得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不可能同时站前面 嗯,坐那儿一脸平静的应当是李满屯只有首长家的孩子才这样沉着稳定,一点不将我放眼里是的,风平浪静地坐着才是真正的大将风度 小小普通人家的孩子竟敢骂我有毛病我要让你看看谁有毛病周文华脸色立即一变,由和蔼可亲变得凶神恶煞:“张秋生,是吧?仗着母亲是班主任就横行霸道欺负同学,是吧?现在我宣布撤销梁司琪高一一班班主任职务,改由我来亲自当班主任看你还仗谁的势?” 教室里很平静大家已经猜测到可能要撤梁老师,因为高三一已经这样做了吴烟分析可能会发生这个问题时,请大家先别激动,小人得志只能是一时,绝不会永远到时我们齐心合力将他搞下台 但常乐还是没忍赚她向来是心直口快常乐站起来问道:“请问,周代校长,”她是在部队长大的孩子,到现在还保持着部队称呼人的习惯 常乐不像孙不武孙不武也是部队长大的孩子,但他是在京城的机关大院常乐是在山沟里野战部队的师部,是真正部队的孩子她直到读高中,由于成绩优异,爹妈觉得不能耽误孩子前途才让她去市里的省重点上学 部队称呼人是什么官就叫什么比如周文华是团长,那就称呼他周团长周文华是副团长,那就叫周副团长,是代团长就叫周代团长这一点不像地方上马马虎虎得过且过,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是这个称呼对于周文华就觉得特别刺耳,你这是在讽刺我,说我不是正式的校长周文华怒火登时腾腾燃烧,连同着一天的怒气在心里翻腾三周半加转体一周 常乐不知趣,见周文华瞪着她,反而又说一遍:“周代校长----”话没说完,周文华终于没憋住怒气,厉喝一声:“闭嘴!” 常乐倒不害怕,但教室里却响起了“扑腾扑腾----”一连串的声音周文华还没明白怎么许多学生突然倒地,就听见有人大叫:“不好了,有人吓晕了!” 〖 第六百三十八章 乱成一锅粥 同学们不管周文华才是真正被吓懵的林玲立即站起来大声命令:“常乐金顺爱,你们负责保护吴烟!邓二丫向梅,你们负责保护李秀英!李满仓李满斗,你们负责保护李满屯!王不立钱不喜,你们负责保护孙不武!王长青陈健行,你们负责保护张秋生!李满升程不害,你们负责保护宋念仁!” 曹忠民一帮兄弟跑到窗口边,可着破嗓子大叫大嚷:“老吴,可了不得了!吴烟被吓晕了!被一个姓周的傻-逼吓晕了!”“老吴!姓周的傻-逼欺负你妹妹了”“大老孙,老孙被姓周的傻-逼吓晕了!” 周文华终于回过神来,顾不得曹忠民一伙在骂他,先要看看吴烟与李秀英当然孙不武与李满屯也要看,这些孩子胆儿怎么这样小艾嗓门稍稍大一点就直接晕过去? 周文华刚刚来到吴烟身边蹲下,常乐就喝道:“别碰她!你这脏手”周文华吓得连忙将手缩回是艾这是千金之躯,不是我这个小小的科级能碰的可是这女生是什么态度? 没时间顾及这个女生首长家的孩子一会醒来再道歉,那些骂他的男生一定要收拾当面,公开场合,肆无忌惮地骂校长,不收拾得他们哭爹喊娘就不知天高地厚 周文华指着曹忠民大喝:“你骂谁呢!”我没骂谁呀曹忠民睁着眼睛装无辜 窗外有人笑嘻嘻地说:“曹忠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刚才你明明骂他是傻-逼的,这会儿赖什么赖?这不是你的风格” 这教室的乱哄哄,早将隔壁班上的人引来了门外窗外站满了人曹忠民还是很无辜地指着周文华说:“他本来就是傻-逼啊说真话也叫骂人了” 周文华气得暴跳如雷,正准备教训曹忠民可是那边林玲的话又引起他注意 林玲拿着一个折叠式摩托罗拉正在打电话她打的是市立医院急救中心前面介绍病情周文华没注意,现在林玲在说明发病原因:“他们是被一个男人吓倒的” 电话那头问是被什么样的男人吓倒林玲回答:“大概是神经病吧,谁知道呢” 周文华气坏了这女生竟然骂我是神经病这要不收拾还了不得了连忙指着曹忠民说:“明天请你家长到学校来”又指着常乐,也叫她请家长来 最后指着林玲喝问:“你刚才说什么?给我交待清楚,谁是神经部” 林玲给医院的电话打完,白了周文华一眼说:“你要我说什么?说是校长将学生吓晕?说校长一嗓子吓晕一大片?二十一中丢不起这人!” 呃,这也有点道理这女生虽然态度不好,但还知道为尊者讳周文华正考虑要不要林玲请家长,李长江将他后脖领子扯住 李长江不服周文华没要他请家长,这太没面子了,好像我不如曹忠民似的他一手揪住周文华的衣领,一手指着他鼻子吼道:“你怎么不要我请家长?啊我也骂你傻-逼了大家一样地骂你傻-逼,你怎么区别对待?” 秦川与也拽着周文华与其他三个兄弟一道与周文华严正交涉,我们都骂你傻-逼了,你不能轻一个薄一个,要请家长便全部请来 林玲还在打电话:“刘姐艾快点,可了不得了!吴烟他们晕过去了快快派车过来送他们去医院急救中心电话已经打了,救护车可能不够怎么就晕了?被我们周大校长吓的对,就是大校长常乐叫他代校长,他生气我怕艾只能叫大校长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是吧?你快点啊” 周文华被李长江秦川一伙拉扯得火星毛燥,刚刚果断地叫他们明天同样的请家长来,就听见林玲的话大校长!这是讽刺,挖苦!正准备也叫林玲请家长,突然感到一股让人心悸的压力排山倒海般地压过来 周文华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压力即使他最畏惧的祁主任,发火时也没有这样的迫人,这样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周文华回头就看见吴痕,吓得连忙说:“吴吴吴,吴,吴,吴痕,你你你----” 吴痕看都没看周文华一眼,直接向妹妹那儿走去其实他内心此时已笑开了花只不过为了表示他很生气才稍稍露点气势压压周文华要不然张秋生这些货又要说他脓包 吴痕将手伸到妹妹鼻子底下探探不由又好气又好笑,还真的是气息全无吔不管了,妹妹要胡闹就随她胡闹去再到张秋生身边,伸手探探鼻子,也是气息全无吴痕真想踢这家伙一脚 李满屯那三个家伙就不管了吴痕站起身来,低哑着嗓子无比沉痛地问林玲:“给医院打电话了?” 林玲点头,打了,给刘姐也打了,车马上就来吴痕发布命令:“将这四个男生先抬到楼下!车一来马上送医院” 高一教学楼现在已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人山人海,全笑生差不多都来了 师生们没人相信,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学生会吓晕但看着张秋生他们被抬出来,一个个面色苍白手脚绵软又不得不相信 曹忠民一伙趁机造谣生事乖----乖----,周大校长深藏不露艾深藏不露绝对的武林高手,刚才使的可是正宗少林狮子吼 你们不知道吧?周大校长刚才那一嗓子,我们教室的所有的窗户钵都“哗啦啦”一阵颤抖 可不是,我们高二那边的钵也一阵哗啦啦,我还以为是地震呢胡松也夹在里面胡说 对对对,我们也以为是地震明明关着的教室门,竟然被一股气浪给冲开了高二四班的外国学生是以张秋生这几个人马首是瞻既然张秋生他们是这样了,不管是真是假都得跟进 什么叫三人成虎?这就是一些本来没注意这事的人开始犯糊涂,刚才好像是听到什么一声大响吔,不知道是周大校长在使狮子吼 是艾是啊刚才“嘣”的一声响,我还以为是超音速飞机突破音障时的声音,原来是周大校长在狂吼 不能说二十一中没头脑冷静之人有人就问了:“曹忠民,还有李长江秦川,你们怎么没被吓晕?”众所周知,这帮人也是胆子比天还大的主儿 切,我们是什么人翱从小在家挨打受骂惯了的人!哪像他们在家养得惯实你们看梁老师是打孩子的人么?张秋生那样子是像从小挨打的么? 这也是梁老师说话从来都轻言慢语,张秋生确实没挨过打再说,他学习那么好,干嘛要打? 你们看吴烟,像是从小挨打的么?李秀英像是从小挨打的么?他们在家就没受过委屈,当然经不住吓 曹忠民又说:“其实吧,我也被吓住了只是挺一挺,咬咬牙也就过来了他们没挺过来,就成这样唉,造孽啊” “嘀嘟嘀嘟----”救护车来了,一次来了六辆刘萍听说吴烟与张秋生这些人吓晕了,只觉得好笑她知道这些学生在瞎胡闹,赶紧给市立医院打电话请市立医院立即派六辆救护车,没有就从其它医院调,钱由好年华公司出 好年华的信誉全市都知道,市立医院立即调车六辆救护车,“呼啦呼啦”加“嘀嘟嘀嘟”,那叫一个排超那叫一个气势几乎半个麒林市人都知道了 看着救护车往城东而去,人们纷纷打听怎么了,二十一中又打架了?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二十一中打架,今天又打起来了?不是说二十一中的混混学好了吗,怎么又还原了? 也有知道一点内情的人向群众解释说,二十一中不是搞好了么?教委就有人想去捞政绩摘桃子,将原来的校长调走了,将最好的老师撤了所以现在又恢复原状 另外一拨知道内情的说,切!其实是教委的人犯了红眼铂想抢二十一中的那几个公司二十一中太有钱了,能不让人惦记么? 在救护车的呼啸中,人们众说纷绗明真相的与不明真相的充分交流总之,抢政绩说与抢钱说都非愁人信服政绩啊钱啊什么的,当然要抢,叫我也要抢但是不能太过分,你们将一个学歇得救护车满大街的嗷嗷叫,那就是抢的人不对了 市立医院的大夫一见六个学生个个都是气若游丝奄奄一息,立马紧张起来心电图脑电图做了一通,大夫们更是大吃一惊,个个生命特征都微弱得差不多就要死了更奇怪的是,还有一个人睡着了,是叫都叫不醒的沉睡 赶紧下病唯知,叫家属来家属?没家属吴烟的哥哥来了,张秋生的姐姐来了其他就没有了,都是外地的 医生一筹莫展,没见过这种病教科书上没有,临床实践中也没听说没有创伤,无从做手术不知病因,无从下药只能单独给他们开病房,继续观察 医生百思不得其解,一声大吼就将人惊吓成这样,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吼? 〖 第六百三十九章 随孩子们胡闹 二十一中的人在旁边说,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吼,连二般的吼都不是高一教学椄与高二教学楼相隔上百米他在高一吼,高二的楼都震颤大夫您说,是不是特异功能? 医生是科学工作者,不相信特异功能不过在场的人都言之凿凿,并且都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有人建议大夫,要不,您以医院的名义申请警察局将他抓来让这人为科学献身,用他当小白鼠做个试验?说不定就此产生一项伟大的科学成果! 众人在撺掇大夫做科学试验而试验对象周文华却是既害怕又不当回事他害怕是因为得罪了首长家的孩子不当回事是因为不相信就那么轻轻叫了一声,难道就真的将他们吓晕了?肯定是装的,目的是讹诈校长 周文华有一点不明白,这些首长家的孩子为什么要讹诈他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肯定会按照你们意见办的嘛唉,还是相互不了解时间长了你们就会知道,我周文华是全心全意为你们服务滴 不管真的假的,还得去医院一趟,这些衙内要侍候好他们对我有什么成见以后再说,先落个态度较好 周文华已经出了办公室门,里面电话铃突然响了是祁汉明的电话,周文华赶紧说:“祁主任,我正要去您那儿汇报” 祁汉明说,不要过来了情况我已经知道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不要被眼前的困难所吓倒这种歪风邪气要狠刹!事情出在学生身上,但根子在教师你要抓住重点,知道吗? 祁汉明的电话很及时,似乎给处于黑暗中的周文华点亮了一盏明灯本来六神无主的周文华一下有了主心骨,腰板登时硬了许多 要稳赚要沉住气衙内们当然要侍候好,但不在乎这一时过几天等他们气消了再与他们接触吧 想了想,周文华又给祁汉明打电话:“祁主任,我左想右想,今天的事很奇怪我没与这些学生打过交道,以前并不认识他们这么齐心合力地对付我,后面必定有人指使我想,我想,我身边无人可派,我想----” 嗯,很好,我知道了你暂时不要去医院,让他们充分暴露其它的你就不要管了 林玲留几个人下来照顾那六个人让其他人都回去,晚上还要上自习,还有作业要做,明天还要上学常乐坚决要留下来,明天要请家长了吔,我长这么大还没请过家长我不回家了,免得挨骂 金顺爱也坚决要留下来,她要陪常乐她与常乐坐一位,已经是好朋友了朋友有难,我岂能独善其身? 林玲说服不了这两个女生,只得随她们了不过林玲打老师们招呼,叫他们一个都不要来医院防止疯狗咬人 可以说二十一中的教职员工是一群久经风浪人,知道林玲说的话对他们感谢学生的通情达理,也佩服学生的精明老到,晚上没一个老师来医院 祁汉明接到的报告称,昨天一夜没一个老师前往探望他觉得这样反而透着蹊跷,说明这事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另外也没什么学生前去,这就更显得诡异 二十一中的学生喜欢起哄,是出了名的难道一下就学好了,立地成佛了?麒林市混混大本营,流氓人才后备基地,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改好? 我是看中的是那几个公司,否则睬都懒得睬你混混有混混的特长,他们敢打敢冲加上几个高级首长提供便利,所以才将公司办起来并不表明整体素质就上去了 是的,祁汉明承认,那天在人民路阅兵操得很好可是这说明不了什么,差生总有一样能拿得出手,不能说他们一无是处 还是得承认季长海工作能力很强抓几个尖子生,将全市联考成绩提上去针对差生的长处抓体育再针对他们学蓄,下决心利用政策办公司腆着老脸去找首长批条子,要几个优惠政策是很容易的一样样一件件办得都非常漂亮,杨善才有他的一半能力我睡着都能笑醒 可是季长海将二十一中打造成铁桶江山水泼不进,这就是非常的不对甚至是错误的即使组织上对你不公,你也不能这样! 报告还说人行行长赵如风与交通局局长荆长庚都去医院看望晕倒的同学了祁汉明冷笑,都上竿子巴结首长呢一个京城衙内一个省城衙内,都跑我盘子里抢食,搞什么明堂! 祁汉明本来就想去医院看望首长的孩子,这是一个巴结首长的机会现在被赵如风与荆长庚呕心了,暂时打消了主意,打算过两天再去 当前最重要的是将二十一中的那几个公司抓过来,首长孙子当然要关心,但可以暂时缓一缓反正他们在我的学校里上学,以后时间有的是 赵如风是在张秋生家吃晚饭,他现在是全天都在这儿吃李会元在饭桌上问梁司琪,你们学校今天是怎么回事? 做为一个地区的一把手,能不能及时知道本地区发生的大事,反应着他的执政水平,反应着他的政令能不能上通下达二十一中的事立即就有人向他汇报了,甚至吓晕的学生名单都在他桌子上 李会元看着名单就想笑这些学生全认识,张秋生甚至是他儿子这些孩子能被吓倒,还晕过去了简直是胡说八道肯定是孩子们胡闹随他们去吧 同样的名单也放在方晋中桌子上都是一些天都能抓得上去的孩子,他们能被吓晕? 这些孩子们中方晋中只关心张秋生他是然儿的弟弟,也等于是我的儿子姐弟俩可怜从小与爷爷奶奶相依为命相濡以沫,我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谁敢欺负这姐弟俩我要他死 方晋中打电话给邬超汉,要求警察局密切注意二十一中有谁胆敢侵犯学生的任何权益立即给我抓!尤其要注意二十一中的那几个公司,要防止有人打公司的主意 邬超汉深刻领会市长意图二十一中的几个公司给麒林市立的功劳太大了招商引资就不说了八合湖农超那可是麒林市的菜篮子工程八合湖农场要是搞砸了,麒林市人民群众的唾沫都要将他淹死 最重要的是麒林市体育运动中心工程靠!不说这是书记市长的面子工程,麒林市爱好体育的群众都翘首以盼呢 邬超汉接到市长电话不敢怠慢,立即将沈建国曹勇敢,还有沿河分局的领导全喊来,明确分派任务尤其是沿河分局,二十一中几个公司的总部都设在好年华大厦,就在你们辖区内,你们给我盯紧了看好了,出了差错拿你们是问 邬超汉刚刚布置完工作,李会元的电话也来了书记的指示与市长一样,二十一中今天下午的事要引起足够重视 李会元虽然认为是孩子们在胡闹,但具体细节还是想问问清楚梁司琪三言两语将二十一中目前的情况说了,她也承认学生们是在胡闹没人比梁司琪更清楚这些学生的能耐 见李会元在沉思,梁司琪连忙说:“正好借这事让学生们经经风雨,见见世面他们能耐是有的,但社会阅历还不足你能保证换一个教委主任就肯定好?” 梁司琪从来不过问李会元的工作,也不让李会元干涉自己学生本事再大,再怎么可以在天上飞,敢与妖魔鬼怪打架,在社会上生存就要适应社会法则这个只有磨炼,别无其它更好的办法 晚上十多点多钟,医院里渐渐安静下来张秋生慢慢睁开眼睛,就看见赵如风站在他床头,另外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赵如风笑嘻嘻地问:“醒啦?” 张秋生睁着眼睛说:“没醒”说着又闭上眼睛 赵如风一把揪住张秋生说:“别给我装,把眼睛睁开来” 唉,你这是虐待伤员,知道么?张秋生无赖地说:“那个,带吃的了么?” 赵如风递过一个保温饭盒,张秋生刚刚接过来又递还给赵如风,往被窝一缩又晕过去没一会医生就来了,看看监护仪,整一个立马就要死的图形 吴痕在一旁看着,恨不得一掌劈死这家伙赵如风摇头苦笑那个陌生男人却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个陌生男人叫荆长庚就是上次在省城,张秋然与吴烟乘坐的那个出租车司机 荆长庚都快三十岁了,天关省交通厅计划处副处长他家在天关省也算是名门望族父亲是省水利厅长,叔叔是副省长舅舅是省委秘书长 荆长庚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可是他在初中时却不知怎么迷上了武术,上了大学又进一步迷上了道术整天的五迷三道,尽搞些不着调的东西,对于仕途是一点兴趣没有凭着学历加家庭背景混了个副处长,从此原地踏步 家里人恨铁不成钢,说也没用骂也没用,只能随他去自从遇见张秋然与吴烟,才知道以前拜的师学的道全都是错的这该迷途知返了吧?不,他更加着迷了一心要去麒林重新拜师不管那两个女孩比他小十几岁,就打算拜她俩为师 〖 第六百四十章 这个哥哥太狗屁 李会元跑省委汇报建麒林大桥的想法,请求省委支持在书记面前当然是规儿八矩,转过背去其他办公室转悠时就难免发牢骚其中就有麒林交通局长,交待他做一个可行xing论证,结果是交来一份中学生作文 荆长庚舅舅是秘书长,听到这话就留了心拉着李会元将自己外甥的事说了李会元是实干派,回答说你要保证能将麒林大桥的项目跑下来,我就答应你dm 荆长庚年轻,学历高,在副处位置上也干了几年,从省厅下到市局进一步也合情合理 秘书长的舅舅与副省长的叔叔一商量长庚这孩子除了捣弄一些神神鬼鬼的事,其它方面真没毛病不贪钱不好色,不打麻将不喝酒将他弄到麒林去没什么不放心的借此进一步,实在不行再调回来就是 李会元的条件好办大家都帮着跑就是至于那个可行xing论证,更好办找知名专家帮着做,反正钱是麒林市出 舅舅叔叔还准备做艰苦工作哪知荆长庚喜出望外一口答应要是去别的城市他极可能要反对,去麒林市正中下怀 荆长庚今天上午到,下午就叫司机带他去二十一中刚刚好就让他遇上这么一幕 在病房里看见吴痕,荆长庚恨不得当场就跪下磕头拜师张秋然与吴烟毕竟是女生,拜师还有点勉强吴痕与张秋生是男生,拜师是正当应份 吴痕大老实人,最是不会与人拉拉扯扯但是这徒弟又绝不能收,十几岁的人收个近三十岁的徒弟,传出去还不笑掉大牙?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时,赵如风来了吴痕灵机一动,指着躺在床上的张秋生说:“你拜他为师吧赵行长就是拜他为师的”有什么难办的事就推给这小子,反正他抗击打能力超强 赵如风眼睛一瞪,冲吴痕说:“胡扯,我什么时候拜秋生为师了?我只向他学习,师却是不拜的”靠,我与秋生是兄弟关系一拜师平白就比你小了一辈 嗯,这样也行?荆长庚问道:“不拜师,他也教?” 我们是兄弟关系吔,知道不知道?兄弟要学个东西,还有什么教不教的?这是中华民族的文化遗产吔,也不是他私人家的 再说了,秋生这人马马虎虎大大咧咧,有什么好东西从不藏着掖着你只要肯学,他一般是会教的赵如风指指吴痕说:“不像他,什么破东西都恨不得塞裤裆里藏着,生怕别人瞅上那么一眼” 吴痕恨得牙痒,要不是在医院,他真要打人不过想想自己也可怜,不像张秋生自由张秋生没门派约束,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没人管自己虽说脱离了柳家,但将柳家的秘籍传人肯定还要管的 等医生走了,赵如风推推张秋生,叫道:“起来,起来!医生走了,还赖着干嘛?” 张秋生睁开眼,看看旁边的李满屯孙不武与宋念仁三人他们三人龟息术还不能收放自如,尤其宋念仁压根就不会宋念仁是属于计划外产品,他自己要晕倒不起来,也没他办法不是张秋生只好点了他昏睡穴 宋念仁是最让医生奇怪,他的一切数据都很好,但就是不醒被人一嗓子吓睡了,是真的睡了不是装的,这点医生还是能诊断得出来医生摇头,这都是些什么学生,体质与一般人这样的不同 张秋生正考虑要不要将阿仁弄醒吃饭,胡斌妈突然来了,还带来一砂锅鸡汤 二十一中的事闹得满城风雨,胡斌妈亲眼见到救护车“嘀嘟嘀嘟”从她面前呼啸而去稍一打听就知道怎么回事汽运公司宿舍里有一孩子就在二十一中,以前经常跟在胡斌后面混 胡斌妈找这孩子再一打听,就知道张秋生一帮人被校长吓晕了在胡斌妈心里,学生被校长吓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哪有学生不怕老师的,何况还是校长 这些学生家长以后怎样与校长干架,胡斌妈不管欠着张秋生他们的人情正好趁这机会还了,以后指不定还要人家帮忙过河拆桥的事不能干,何况这桥还不知哪天能过完 胡斌妈做家务还是一把好手,鸡汤熬得浓而不腻,整鸡烂而不破张秋生也不是那种假客气的人,连忙叫宋念仁起来喝鸡汤 吴痕迂虽迂但不酸,见这样的好鸡汤他也要喝张秋生骂道:“靠,你也不是病人,喝什么鸡汤翱” 吴痕反靠,你是什么狗屁的病人翱我马上就去揭发,你们在装铂欺骗组织欺骗人民靠,你以为就你会做叛徒?害得我大晚上不睡觉,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赵如风也要喝鸡汤几个人七吵八吵,将李满屯与孙不武吵醒,又是一通乱医生都被他们吵过来了,看见张秋生他们都醒了,心中一喜:“你们都醒了?” 张秋生没回答医生问题,反拽着医生说:“大夫,你将这些人撵出去哪有与病人抢吃抢喝的陪护人员?” 医生也不回答张秋生,跑旁边看监护仪很好,一切正常将监护仪拍拍,还是正常再分别看看李满屯等几个的监护仪,都很正常 医生真的犯晕这几个病人刚才还要死,这么一会就生龙活虎你要说他们刚才是装的吧?监护仪是不会骗人的,要相信科学要相信科学吧,这又违反科学扯这个,明天一定要去问问老师,这是个神马情况 医生犯晕,荆长庚也犯晕刚开始他以为送鸡汤的女人是张秋生的老妈可是再看看一点不像,张秋生对她没有一点尊重的样子吴痕与赵如风对她都没有一点应有的礼貌 李满屯与孙不武醒来见到胡斌妈,直接就说:“还是胡斌妈对我们好啊知道我们病了就来送吃的” 胡斌妈也客气地说:“谢谢你们对胡斌好一点鸡汤不算什么喜欢吃,我明天再熬” 在场的人除了荆长庚,其他人都抢着吃肉喝汤胡斌妈以为他是学校老师,打了声招呼就没怎么理睬 赵如风一边吃肉一边纠正胡斌妈:“他可不是老师你看他那熊样是当老师的料么?他是交通局局长哎,老荆,你叫什么来着?” 赵如风大大咧咧,却将胡斌妈吓一跳新来的局长?新局长姓金?老胡今天回家怎么没说?我就知道张秋生这些学生不简单嘛,新局长刚到任就来巴结他们 哎呀,我的妈呀今天得亏来送鸡汤,让我发现这个大秘密今后只要将张秋生这些学生巴结好了,也就等于靠上了新局长 胡斌妈有点口吃地问:“您,您,您是,是交通局,新新来的局长?”尽管荆长庚没有一丝一毫的官气,胡斌妈还是很怕原来的周局长给她威严太厉害,有点积重难返周局长做那啥事时也没有官气,可一提上裤子官威自然就出来了 荆长庚疑惑地问:“你也是交通局的?”他今天刚来,只有交通局的人才称呼他新来的局长 胡斌妈猛劲地点头,说:“我我,我是交通系统的,汽运总公司我爱人姓胡,是总经理” 嗯,很好,姓胡是吧,汽运公司总经理这样艾这些同学都喜欢喝你熬的鸡汤这就算一个任务,交给你了他们住院期间,每天都要送 胡斌妈还是猛劲地点头,恭恭敬敬地回答:“哎,知道了金局长放心,保证每天送” 吴烟与李秀英也醒了,正感到肚子饿张秋然进来,手上捧了一大包吃的东西吴烟看看是爆米花,就说:“然然姐,爆米花是好吃,可是不抵饿吔” 张秋然咯咯地笑,说:“我放学见到有人在街边炸好长时间没看到这个了,就买了一包怕秋同吃起来没个完,就收起一半我哪知道你们到现在还没吃饭?” 爆米花就爆米花吧,总比没得吃要好吴烟吃了一把爆米花,对张秋然说:“然然姐,你帮我们去男生那个病房看看男生比我们办法多,说不定有吃的” 张秋然来时鸡汤都喝完了,鸡肉也吃完了张秋然看着空了的砂锅就骂开了:“吴痕,你是什么狗屁哥哥翱不知道吴烟还没吃吗?不知道给她们留点?” 然后张秋然又骂起弟弟来:“吃东西不知道想着别人吴烟与李秀英还没吃呢,你就不惦记着点?” 张秋生赶紧将保温饭盒递给姐姐,又指着赵如风三人说:“别怪我,他们三人吃饱了来的,还与我抢着吃呢又吃又喝的,一点不考虑病人” 在荆长庚眼里,张秋然可是大神级别见张秋生一划拉将他带进去,连忙说:“我可没吃”又指着吴痕与赵如风说:“他俩抢着吃的” 张秋然盯着赵如风说:“赵行长,很好,很好” 赵如风就怕张秋然叫他行长每当叫行长时,就说明她在生气也是连忙出卖吴痕:“他做哥哥的都抢着吃,能怨我么?” 张秋然将四个男生的保温饭盒全没收,然后对吴痕说:“很好,很好我告诉吴烟去,她这个哥哥太狗屁” 〖 第六百四十一章 李小曼进机关 胡斌妈虽然泼辣,那也只是针对一般人,在领导面前非常乖巧见鸡汤喝完了,赶紧地收拾东西离开 张秋生等胡斌妈走了才对荆长庚说:“哎,老荆你是不是为了麒林大桥调来的?”sg 艾是啊不过你怎么知道的?荆长庚有点奇怪张秋生只是个中学生,怎么能知道市委市政府刚刚决定的事 “我猜的”张秋生真是猜的不过他的猜有根据就是了他知道李叔叔下决心要建麒林大桥做大事前必须调兵遣将,这是通常的惯例,除非这个领导是个糊涂人 张秋生又对荆长庚说:“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可能会助你一臂之力你搞大桥项目,必须要公关省里部里,别说你有熟人,必要的公关还是不可缺少的我可告诉你,我是为了麒林市的老百姓而帮你别以为我是求你为朋友安排工作” 我们谁跟谁艾什么求啊帮的你就说是什么人,为嘛就特么的会公关张秋生鬼头鬼脑地四下望望,然后小声说:“一般人我不告诉,刚好这儿又没外人这是个修真之人,修为不高,但管你那个小小的大桥公关足够” 哦,修真之人荆长庚对这个感兴趣他遍访名师一直不得,好不容易拜得一个师傅,临了临了还是邪道要是有一个修真之人共事,倒是大大的不错忙问此人现在哪儿,能不能马上叫来? 张秋生以他向来不靠谱的风格说:“这个我还做不了主,因为不是我的人” 荆长庚正想骂,不是你的人,还又做不了主,那你说个什么大劲?张秋生轻轻喊了一声:“吴烟,过来一下” 干嘛呢有事你过来吴烟立即回答两人就像面对面谈话一样张秋生漫不经心地说:“叫你过来当然是有事” 你有事倒记得我,有吃的就想不起来张秋生说:“吃的问题你找老吴我倒是说过给吴烟与李秀英留点,老吴说你从小就不吃鸡李秀英嘛,饭量太大,一只鸡不够她一人吃” 胡说,胡说,胡说同时三个人骂张秋生胡说一个是吴痕,两个是女生吴痕上来要打,张秋生连忙说:“别闹,说正经事呢吴烟,你总不会要我带一个陌生男人去你闺房吧?” 吴烟还真怕张秋生乱来没一会就与李秀英过来了,后面还跟着常乐与金顺爱 张秋生先将正事放一边,第一句话先问吴烟:“我姐呢,回家了?” 没呢,她懒得过来回答完毕,吴烟接着就问道:“什么事,快说” 这个吧,艾我可是为你好那个李小曼呢,放在麒林到处晃荡也不是个事,我把她推荐给老舅帮着老拒大桥立项,物尽其用人尽其材你看怎么样? 这倒是好事吴烟糊里糊涂将李小曼带到麒林,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她师傅李小曼现在天天磨着刘萍而刘萍坚决不要弄得吴烟很是头痛 这事大家一致叫好吴痕就为妹妹冒冒失失将李小曼带回麒林而头晕给李小曼找个正经工作,让她没时间瞎逛这个主意不错 李满屯孙不武与宋念仁都觉得很好但荆长庚突然说:“哎,你们别光顾着说主意不错还得人不错” 张秋生眼睛一瞪说道,人当然不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们会交错朋友么? 荆长庚摇头说:“我不是说她本人,而是身份,知道么?身份!她有公务员资格么?交通局是行政机关,进去必须得有公务员资格” 呃,这个恐怕没有李小曼就是个骗子,依靠媚术诈骗信用社巨额贷款的骗子 那个,这个,是吧,这个问题你要这样看怎么看呢,你要这样看,是吧?张秋生吱吱唔唔一阵突然说:“靠,难道非得当正式员工么?你不能搞个临时工?能办事就行了,你管她什么身份?她自己都不讲究,你讲究个什么劲?” 尼玛,这家伙有点胡搅蛮缠荆长庚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谁说我没公务员身份?麒林这么个三线城市的机关我懒得去” 嗯,李小曼来了,跟在刘萍身后她在楼梯转弯口就听见这个病房里的说话声了怕吵着正在休息的其他病人没开口她没有张秋生与吴烟那样的功夫,音量不大却可以将声音传很远 李小曼可以说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她五岁那年随全家下放到一个山村那个村子里的一个老头悄悄教了她内功心法那是一个上百岁的老头,村子里没人能说得清他的年龄与来历这个老头也从不说自己的过去,在村子里身份很独特擎到一些敏-感话-题,这里就不多说这老头了 李小曼上初中时老头死了那时的李小曼已随父母回了京城,她一人千里迢迢回到山村以孝子的身份安葬了师父令李满屯与孙不武惭愧的地方在于,李小曼在没有师父的指导下于高一就突破真气外放 吴烟也佩服李小曼可是佩服归佩服,你也得拜个好师傅啊师傅不好也不要紧,她干嘛姓吴呢姓吴也不要紧,为什么偏偏叫吴嫣呢好吧,你年龄比我大,你叫吴嫣在先可你干嘛要炼邪门道术呢? 李小曼是大一时遇上吴嫣的她早就听师父说过,这世上还有一种人,叫修真人真气能够外放后,李小曼就到处寻找这种修真人刚好就遇到了吴嫣后面事就不用说了 荆长庚听李小曼说她有公务员资格,不由大大松了口气硬往交通局塞人,也不是不行那样做太麻烦,他是个怕麻烦的人 那时候公务员队伍还没实行“凡进必考”,但想进机关已经很难了荆长庚一心向道,在官场上没什么人脉要想将人弄进公务员队伍就必须找他家族关系,而他就烦叔叔舅舅的啰嗦 荆长庚已看出李小曼确实是修真人,与他自己差不多的修为这样就好,有同道之人在一起修行比一个人瞎琢磨要好得多 对于这种刚刚开光之人,在场的修真青年都不承认他们是修真者但荆长庚自己认为是艾所以就极力拉李小曼进交通局了 李小曼白了荆长庚一眼,说:“你肯定我看得上你那小衙门?”话说完之后发现张秋生几个都盯着荆长庚,个个脸上都带着坏笑气得一跺脚,大声说:“我没对他施法!” 张秋生立即赖账:“老荆,我可告诉你你那小衙门能不能装下这尊大神,你自己掂量着办由此引起的一切后果我可不管”靠,如果李小曼七媚八不媚地将荆长庚拖下水,今后找我麻烦可吃不起 大神,靠,多大的神能将我的小庙撑破?能有什么后果?大不了这个局长我不干了荆长庚对当官真没什么兴趣他对李小曼说:“你是哪个大衙门里的神翱快说出来吓死我” 吓你干嘛?又不想进你那个庙我只想跟着刘总混,公务员嘛当腻了,还是在社会上混比较自由 刘萍立马说:“要自由就别工作你又不缺那几个工资,干嘛要与下岗职工抢饭碗?”这个李小曼坚决不能要可以做朋友,绝不能做职工她进了好年华,非将那几个小伙子弄晕不可 张秋生大声宣布:“交通局招聘会至此结束,散会!”然后在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瓶子,对常乐与金顺爱说:“将手伸过来,一人给你们一颗” 常乐与金顺爱不知张秋生是什么意思,两女生都将手放后面常乐问道:“这是什么呀,是吃的?” 十全大补丸,吃了大补这是奖励你们今晚辛苦,明天还要继续上课 两个女生不知道这是什么刘萍可是识货之人,见到小瓶立马说:“快快,给我一颗” 李小曼当然闻到药香四溢,并且灵气扑面她也立马伸手:“也给我一颗” 不行,你又不是我们的人,干嘛给你?张秋生不理睬李小曼,却给了常乐与金顺爱,叫她俩立即吞下去这十全大补丸放的时间长了容易失效,也可能遭人抢 荆长庚当然也要这么好的丹随便发给普通人做补药,这也太浪费了吧张秋生也给了他一颗,并说:“这是为了麒林市广大人民群众能早日实现一桥飞架南北的愿望而给你的,消能努力工作不辜负人民的期望只要群众说你好,这样的十全大补丸以后还有” 李小曼伸着手,说:“那好吧,我也加入建设麒林大桥的光荣队伍努力地认真地当好荆局长的部下这总行了吧?” 吴痕对张秋生将上好的归元丹随便乱散大大地心痛修真界的东西能这么不当回事么?不过他也没嘴说张秋生他们炼的丹被家里没收一大半,而且是比归元丹更高级的紫霞丹与碧宵丹 要说张秋生泄露修真秘密,这个更扯淡他说的是十全大补丸,一点没泄露这是归元丹再说了,即使泄露又怎么了?他一点错没犯,修真者不照样要合伙杀他么? 从男生病房出来,常乐悄悄问吴烟:“张秋生这药不会是毒-品吧,吃了精神咋这么好?”金顺爱也连连点头,表示与常乐有同样的疑问 〖 第六百四十二章 孩子们没错 吴烟对常乐与金顺爱白了一眼,尽瞎说,张秋生知道了你们从此就别想这个药有钱都买不着,有多少钱都不行为什么不给我,张秋生有神经病你们不知道? 哎,告诉你们艾以后没事就找张秋生要不管他有没有都找他要为什么?哎,我就不明白,你俩哪来的许多为什么张秋生这人手特散,他有好东西捂不到三分钟你不及时找他要,眨个眼的时间就没了 这个十全大补丸果然是好药常乐与吴烟睡一床,金顺爱与李秀英睡一床,两人眼睛一闭就睡着了早上睁眼还特别的神清气爽来到学校看书记忆力似乎也比平时好多了 常乐与金顺爱在教室悄悄议论,等张秋生出院一定得找他要这种十全大补丸而校长办公室里常乐妈妈正在与周文华争论 常乐妈妈来得比较早常乐读书从小没请过家长她读的小学初中就在部队营房里,离她家只有几步路,也从来没见老师请家长去学校即使开家长会,她家有时也叫保姆去 常乐妈妈觉得这事有点意思,趁机了解一下女儿在学校的表现也不错所以很早就来到学校 常乐妈妈早读铃响之前就来了可是周文华向来是早读课后才来,也不进自己办公室而是在学歇一圈,然后出门去吃早餐吃好了早餐第一节课已上了快一半 周文华回办公室时见一中年妇女站在门口这妇女主动自我介绍是高一一班学生常乐的母亲周文华看着常乐妈妈的穿戴,虽然很整洁但既土又过时而与他说话的口气又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周文华估计常乐妈是个下岗职工,厂子没倒时可能是中层以上干部 常乐妈穿了二十多年的军装,除了家常衣服,出门还真没有拿的出手的好衣年轻时爱美倒是买了不少漂亮衣服,现在觉得老了已经几年没买新衣所以今天穿的还是八十年代的流行服装,当然显得很土 周文华立马就鄙视,这是他一贯风格倒不是专对常乐妈妈也不理人,自顾自地泡茶点烟喝一口茶,抽一口烟,然后拿起一张报纸 这是昨天的过期报纸,今天的还没送来但周文华看得很专注,一点没将站在旁边的常乐妈妈放眼里学生家长混得再好,到了学校也得给我装孙子你家孩子在我手上,知道么?何况这么个下岗职工,有必要给她好脸色么 常乐妈哪受过这个,好歹也是二毛一的军官她也不用周文华打招呼,自己就坐到沙发上,也随手找了张报纸也看起来你叫我来的,我来了,不理睬那是你的事坐到十点我就走 周文华没做过学校工作但听得多啊他所听说的都是家长怎样巴结老师,怎么向老师告饶,怎样请老师待自己孩子好点,怎样卑躬屈膝,怎样生怕得罪老师一点点 这样的家长听都没听说过,怎么一点不为她孩子着急啊二十一中果然是混混大本营孩子成为混混其家长有很大的责任,家长是孩子的榜样,有其母必有其女 常乐妈正与周文华对峙,曹勇敢李森林与秦可望三人来了他们三人是经常被老师请的对象,有着丰富的见老师经验 三人都是政法系统,相互之间都非踌悉昨天晚上就相约着今天一道来学楔过电话,三个家长也知道这次不能怪孩子甚至孩子们做得非常对 新校长将梁老师的班主任撤了,那还了得!曹李两家的老爷子就指望梁老师了曹勇敢与李森林两人都不敢将这消息告诉老爷子,生怕他们受不了 曹勇敢与秦可望都穿得便装,这是他们长期挨老师骂得出的经验身着制服被人骂,场面太过尴尬 周文华正被常乐妈的沉默压得透不过气来,见这三个男人来算是有了台阶从报纸上抬起头,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李森林还没从见到儿子老师自觉矮三分的阴影中走出来,点头没哈腰地说:“新校长是吧?我是高一一班李长江的父亲,李森林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曹勇敢昨天就得到通知,要防止这新来的校长抢夺好年华等公司这个通知是市长亲自下的所以他对这个狗屁校长毫无尊重之意,简单地说:“曹勇敢,曹忠民父亲” 秦可望本来也有点怯乎校长,这样长期养成的习惯一时改不过来但见曹勇敢这样,胆气立马就上来了:“秦可望,秦川父亲” 李森林觉得自己刚才那啥,太没气节了孩子明明没错,我干嘛要怕他?于是李森林高高地昂起头生平第一次在儿子的老师面前昂起头 常乐妈妈放下报纸,朝周文华说道:“你会说话?我还以为是哑巴呢你把一张过期报纸翻过来倒过去地看是什么意思?有你这样搞教育工作的吗?” 咦!居然敢用这种教训人的口气与我说话这三个男人也就算了,看气势就是当官的你一个下岗女工,凭什么这样与我说话? 周文华肚子里的怒气翻腾,冲常乐妈妈大声喝道:“告诉你,常乐现在很危险回去将女儿好好教育教育,别在这儿耍横!” 呵呵,我女儿在别处都很好,年年都是三好学生怎么到你这儿还没两个月就滑向危险的边缘了?你给我说说,常乐到底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又怙恶不悛坚持不改了? 哼哼!周文华只鼻子里哼哼着,说道:“自己女儿的事都搞不清楚,只一味地护着我都不知道你这家长是怎么当的这样下去真的很危险叫你来是为了你好要是继续护着,那你可以走了以后常乐出了什么事,别怪我没告诉你” 咝----,常乐妈妈吓一跳常乐昨晚没回家,只打了个电话说学须家长又说今晚在医院陪同学,并且报了同学的名字她爸爸接的电话,听了同学名字就同意她不回家了 具体女儿在学校犯了什么事,常乐妈妈还真不知道难道,难道什么,妈妈不敢往下想 曹勇敢这时却伸出手,一边与常乐妈握手一边说:“你是楚委爱人?哈哈,前几天还与楚委在一起吃饭的别的乐乐,孩子只是叫了一声代校长,然后不准他的手碰女生身体孩子没错,放心” 常乐妈紧张的心算是轻松了点,但并没有完全放心,毕竟每一个母亲都为孩子蹬心常乐妈问道:“真的么?叫错校长的姓也不是什么大错啊” 不是叫错姓,这校长姓周,暂时代理二十一中校长常乐妈生气了,朝周文华问道:“是吗,是这样吗?” 周文华不说话他吓倒了刚才曹勇敢叫常乐妈,他就已经知道坏事了楚委,刚刚转学,女生,外地口音几个元素串在一起,他明白了开学时杨善才为着这个女生跑到教委哭,是个非常优秀的学生,父亲是新来的军区政委 见周文华不答话,常乐妈知道女儿没错,而且这个校长很垃圾对周文华说了一句:“以后没事别瞎叫,我与常乐爸忙得很”说完就准备走 曹勇敢叫住常乐妈,说:“我们还要联合起来向周代校长请求一件事必要时我们还要联合其他家长这就是,要求梁老师继续担任高一一班班主任” 常乐妈吃了一惊,怎么啦,梁老师被撤了,她犯错误了?秦可望说:“怎么可能梁老师是优秀党员,特级教师,全省优秀班主任,怎么会犯错误?这个代校长撤梁老师是要他自己来当班主任” 马屁精的本质让周文华不敢与四个家长争辩,只能答应一定研究他们的要求先将这些家长哄走再说 自从儿子上小学一年级开始,三个男人就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开心以前被老师叫,都是像孙子一样挨训,今天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老古话,要饱早上饱,要好祖上好现在这话要改一改,要好儿子好只要儿子争气,咱爷们怕谁来! 曹勇敢对秦可望说:“哎,老秦,你升官也不请客?” 秦可望现在升市中级法院副院长了,顶了伍分田的缺不过这事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事先没有一点风声,突然组织部门就找他谈话然后没过几天文件就下来了 秦可望仔细想这天大的好事来自哪儿,千万不能辜负了提拔之恩老爷子虽然是死在市政法委书记岗位上,政法委的人脉还在但已淡薄多了 秦可望跑到李森林家打听情况李森林是老爷子的老部下,两家的关系很好实际上秦川是通过李长江认识曹忠民的 李森林说他也不知道,事前也没得到风声这么个大好事,他还能不通风报信?不过李森林还是告诉了他一个消息,提拔秦可望为副院长的议案是书记与市长联名提出来的 秦可望就更不懂了我这么个市中级法院刑一庭庭长,离书记市长这么远,怎么就让麒林市的一二把手看上了呢? 〖 第六百四十三章 鸡汤真好喝 ( =钱人,,,。) 秦可望怎么也想不出是谁让书记市长的目光瞄上自己这事暂时放到一边,唯有好好工作报答书记市长的知遇之恩 此时荆长庚正坐在市长方晋中办公室里他来向市长要政策说白点就是一要编制,二要钱2m 荆长庚的工作能力非晨以前只是一头钻进追求仙道上,根本没将工作当回事现在看着麒林市的这些学生,人家学照上钱照捞,还个个都有那么高的修为 张秋生一句话让荆长庚感触非愁,你看看那些成仙的,哪个不是某一门工作的专家?喝酒能喝出个仙来,喝茶能喝出个仙来炼丹,实际上就是化学家,炼丹也能炼出个仙来,陈抟老祖睡觉都能睡出个仙来你以为仙人整天都一门心思地念经打坐? 荆长庚决定从现在开始努力工作一般的局委办领导在市长,尤其是不熟悉的市长面前都有点局促荆长庚没有,他只对修为高的人有局促感 荆长庚向方市长陈述要编制的理由目前的交通局严重超编,人浮于事,我再向市长要编制是不对的但是我还必须要,因为没人干事,或者说没人能干好事 我只要两三个能带头干事的人先将大桥与高速公路的摊子搭起来,以后再慢慢进行机构调整,该精简的精简该分流的分流 等等,方晋中打断荆长庚的话头,问道:“你刚才说的高速公路是什么意思?” 哦,方市长,我是这样看的从大的环境,从长远的眼光,国家今后肯定要大力发展高速公路我听到消息,国家现在已经在着手研究建设一条贯穿东西的高速公路 这条高速公路将分段由各省各市来修首先当然是接连各省的省会城市,其它地级市就看他们如何争取了如果我们麒林市先修通省城的高速公路,那以后不用太大力气这条东西大通道也肯定从麒林市过 而我们目前要建的麒林大桥也刚好是连接大河南北的工程我们一切都准备好了,难道别的城市还能抢去?那还真没天理了 方晋中被打动了,又不无的地问:“建高速公路所需资金可是天文数字,市里没那个钱,你有方法解决吗?” 麒林至浮云目前的公路里程是二百一十二公里,途径三个地级市如果修建高速公路,逢山开洞逢水搭桥大概是一百六十公里由三个地市分摊,麒林市顶多也只摊五十至六十公里 按每公里三千万资金算六十公里需十八亿的资金可以找省交通厅要一点,省厅不可能给多少,但可以做启动资金然后招资入股高速是赢利xing公路,如果能招到五至七亿资金就可用今后的收费做担保向银行贷款 如果在别的地市还没意识到高速公路的重要xing时就跑部要钱,说不定也可以要到一点 方晋中点头,考虑了一会说:“你回去写一个报告,将高速公路的重要xing与必要xing等等,就像你刚才说的写上去一星期内交给我” 哎,方市长,你还没答应我的请求呢我要能办事的人,要能办事的钱 方晋中点头,说:“嗯,编制暂时只能给你一个以后看情况再说另外,钱,你们交通局没钱?各局委办就算你们交通局有钱吧?” 钱当然有但那只是过小日子的钱我要的是干大事的钱大桥艾高速艾都要请专家论证要大把的钱撒给这些专家市长你别急,听我说完 首先,专家做的论证规范科学权威其次,专家在论证过程中就等于是在为我们做宣传,论证还没出风声就出来了,各方面都知道我们要建大桥,知道我们要修高速公路别人要抢已经迟了 再次,项目的审核大都还是这些专家或者他们的学生他们会推翻自己或老师的论证么? 嗯,有道理,有道理这个荆长庚是个能人李会元这次倒是找了个正经人来了方晋中问道:“你打算要多少?” 我们交通局计划外资金还有一百二十万,请求市里再给一百万找上十位专家,一个专家没二十万请不来 方晋中干脆地点头,不过又加了一句:“钱要省着花别大手大脚该用的地方用,该省的地方还是要省” 麒林市今年一季度的财政状况非常好,并且预计全年都不会差所以方晋中比较大方李会元想接办一届省运会,方晋中被他唠叨的头晕 现在好了,建体育场馆的差事被二十一中揽过去,政府的手头就更宽松所以谁要胆敢侵犯二十一中几个公司的权益,方晋中第一个就要灭了他祁汉明蒙在鼓里痴心妄想,完全不知道他的事业已经到顶了 张秋生原以为赖在病房里可以清静几天没事四个人刚好可以凑一桌扑克可是与愿望恰恰相反,谷雨龙肯定是来了,操守仁也来了,连王绍洋都来了 王绍洋虽然不怕杀人,但又极其迷信兄弟们个个心灰意懒不常聚在一起,他就怕了尘和余化平的冤魂找他算账自己家不敢一人待在里面,于是就跑回老妈家 丁秀芹告诉儿子,是张秋生救了他对于是谁将他救出看守所,王绍洋还真不太清楚当时了尘说是他救的,王绍洋信了现在妈妈说是张秋生的救的,他也信了 王绍洋根本就不在乎是谁救了他了尘说救了他,想杀照样杀张秋生即使没救他,该巴结还得巴结兄弟们说得对,与张秋生作对都倒霉,与张秋生关系好都发财谷雨龙与操守仁眨个眼都成了百万富翁 丁秀芹听儿子说要去医院看张秋生,心里很是高兴这次牢没白坐,终于懂事了丁秀芹是本分人,打电话给胡斌妈说张秋生在住院,我们什么时间 胡斌妈说她昨晚就去了张秋生他们都喜欢喝她熬的鸡汤,她准备今晚还送丁秀芹就赶紧说中午让我来,我们可不能忘恩负义 这些中年妇女不管长相xing格如何,做家务都是好手与胡斌妈通过电话后,丁秀芹就立马去买鸡 丁秀芹将鸡汤做好送到医院时,病房里许多人让她吃惊的是曹忠民秦川李长江三个孩子的爸爸都在这三个孩子原来是儿子的跟屁虫,丁秀芹都认识 秦川爸爸现在是市中级法院长,丁秀芹听姜炳南说过见这三个大官对张秋生的客气,与以前打着儿子不准跟绍洋玩判若两人 这三个大官到丁秀芹家都是虎着脸,不准绍洋再带他们家的孩子瞎混可是他们对张秋生却完全像对平辈人一样随和亲热 曹勇敢三人出了二十一中,说定了今天中午由秦可望请客吃饭时间还早,三人就来医院看望受伤的同学 张秋生一视同仁地给曹勇敢们介绍操守仁他们曹勇敢摇手说,不用介绍,大家都认识 麒林市政法系统的三个重量级人物与麒林道上老大们在这个病房里不分彼此地交谈直到丁秀芹送鸡汤来 曹勇敢开玩笑地说:“丁秀芹,你的鸡汤熬得好老远就闻到香来来来,先给我喝一碗” 张秋生大叫:“哎,曹叔叔,这是慰劳伤员的吔”秦可望也拿碗舀汤,也毫不客气地说:“不错,不错,闻着就香大家都匀点” 李满屯几个赶紧跑过来抢碗,吴烟与李秀英也过来了张秋生连忙说:“吴烟,这可怪不得我我说给你们留点,他们非抢” 大家嘻嘻哈哈没大没小得争先恐后,一砂锅鸡汤转眼就没了吴烟冲张秋生说:“我不管,下次有鸡汤来,必须先给我们留两碗” 刚好此时洲红来了,不仅带来鸡汤还有饭菜两个穿着警服的人跟在洲红身后进来,他们后面是华寒舟与韩冠阳 一个穿警服的看着正在啃鸡骨头的曹勇敢说:“咦,老曹,你怎么在这里?” 曹勇敢继续啃骨头,含含糊糊地回答:“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儿是你家?” 穿警服的不与曹勇敢纠缠,眼睛看着丁秀芹正在收拾的空砂锅,再看看洲红手上拎的砂锅,掀开看看,就准备拿碗盛汤张秋生大喊:“别,这可是慰问伤员的” 这人就不服了,说:“老曹喝得,凭什么我喝不得?” 张秋生毫不留情面地说:“我与曹叔叔有交情,和你有什么交情了?”这两个穿警服的就是特勤组的人他们来肯定是继续拉张秋生下水 这人不管张秋生的态度,继续舀汤,然后又在砂锅里找鸡胗等杂碎最后才说:“没交情不要紧,很快我们就会有交情了” 这儿普通人太多特勤组的事不可对外人言,这人又连忙补充说:“今天不谈工作,只谈交情” 我们哪有什么交情可谈?张秋生立马回答:“不谈工作最好不是今天,是永远都别谈工作我还未成年呢,哪有什么工作好谈?”尼玛,什么破修真界老子是有多远躲多远 这两人谷雨龙与操守仁认识那天在二十一中工地办公室,就是这两人中的一个撵他们走那种如山的压力,让他们至今记忆犹新 〖 第六百四十四章 强行修改章程 曹勇敢见张秋生与这人不对付,连忙打圆场说:“秋生艾别与莫局计较这鸡汤是饭店做的,没有家里做的好喝” 他只知莫局名字叫莫千行,麒林市安全局局长却不知道莫千行的真正身份是特勤组组长特勤组只是挂靠在安全局名下,真正的工作职责一般人不知道 曹勇敢的话让洲红大不好意思,红着脸却不敢说话一个没什么权力的市委副秘书长都让她怕得要命,就别说这个警察局长了 张秋生却反驳道:“曹叔叔,你的眼睛与鼻子都不咋地郑姐姐这鸡汤也是家里做的郑姐姐你说是?” 洲红小声回答:“是在饭店,不过是单独为你们做的”话没说完,吴烟就拎起砂锅说:“秀英,走,我们回去喝放这儿一会就没了” 再说周文华本来是打算今天上午去医院看望这几个学生的结果被几个家长闹的一点心情没有,坐在办公室里发呆等到清醒过来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周文华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调查那三个学生父亲的身份这个很好查,叫校办室将这三个学生的档案调出来看看就行了可是校办室主任被他撤了,被撤的主任睬都不睬校长的吩咐,说了一声:“对不起,下班了”就扬长而去 周文华勃然大怒,大声喝道:“你是校办室工作人员,竟然敢不听从工作安排?” 没哪个文件规定校办室人员必须给校长查学生资料,更没哪个文件规定校办室人员下班时间还要干活你有本事给自己配个秘书去 这个二十一中从学生到教师,从教师到职工就没一个听校长的这让周文华大为光火大为沮丧,正打算自己去找档案,就听见一个老师在说话:“郝老师,我们广告公司今天下午要开一个会,就在体音美教研室,请你一定参加” 嗯?广告公司开会!那我也一定要参加无论如何也要他们同意吸收我加入公司股东行列 这么几天周文华才搞明白,人之患公司只有三个股东,就是下属的一个公司与两个经理部要想进入公司董事会,首要条件是要成为这一司两部的股东 这个老师也太马虎,通知开会怎么不说具体时间呢?今天下午一下午时间长着呢,到底是哪个时间段翱 周文华一下午哪儿都不敢去时不时地从体音美教研室门口过一下,看看里面是不是在开会没有,一下午体音美教研室里都没开会的迹象 难道,莫非,他们知道我要强行参会而转移会晨不可能艾他们说话时与我隔着墙角,绝对不可能看到我 一下午已差不多过去,已经课外活动了,体音美教研室里一个人都没有课外活动正是学生练习各种兴趣课目的时间,也正是体音美老师们最忙的时间 到二十一中这么长时间,周文华都是不到课外活动就离锈出他也没办法,应酬太多,加上他特别喜欢各种应酬他一点都不知道二十一中的课外活动是怎样的一种景象 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二十一中的课外活动是多么的生气勃勃,是多么的欣欣向荣,是多么的一片春意盎然 远远的小山上樱花正在怒放,围着大操场的几十棵上百年树龄的樟树老叶还没脱落新叶又已吐芽,枯了一冬天的各种不认识的树木都齐齐换上了嫩绿的新衣路边,墙角,不经意间一丛丛蔷薇在含苞待放办公楼下的一个花廊,迎春花正盛开着金色的花蕊,长长的枝条在微风中轻轻飘舞 空气中阵阵音乐声伴着沁人心脾的花香钢琴声提琴声小号声大号圆号长号声,长笛短笛黑管蕯克斯风声,二胡竹笛吉他声各种杂乱的音乐声却又汇成非常和谐的旋律 练功房里有女生在跳芭蕾,还有两个练功房里有学生在练民族舞现代舞,小山下有学生在写生,一个小操场上有学生在练武另两个小操场上有学生在打篮球,练足球脚技,水泥乒乓球台上有学生在打乒乓球,还有学生在练棒球跑垒 周文华仔细回想,其他学校有没有这种景象一中二中每学年的下学期几乎取消课外活动,起码是高三初三要取消其他学校的课外活动也很热闹,但那些学生大都是瞎玩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周文华搞不清楚以前都是跟在领导后面听各校长的汇报,真正的教学管理他一点不懂校风学风教风的建设与培养他就更一窍不通 周文华准备下班,今天大概不开会了离放学只剩五分钟时间,还开个什么会?周文华不等了,有朋友在饭店来电话催他 刚刚下楼没走几步,就看见两个美术老师过来此时放学铃响了又有几个老师过来,都是体音美老师,也有一些其他老师向教学楼走来 难道约好放学再开会?周文华有点疑惑地又回到楼上,先在自己办公室等了一会估计要是开会的话,现在已经开始,这才向体音美教研室而去 果然在开会一个叫关晓莉的年轻女老师正在讲话周文华认识关晓莉,这学期才从一中调过来的音乐老师 关晓莉正在向股东们报告公司一季度的财务情况周文华进来,也没人理睬他,大家照样认真听取关晓莉的报告 人之患广告传媒公司有四十多人,将一个教研室坐得满满的也没人给周文华让个座,甚至很多人都没注意来他来了公司是自己的,大家对财务问题都很关心,哪会在意一个不相干的人进来了 周文华站在门口的一个位置,听着关晓莉念着一连串数据要是在教委开会,他坐在前台或前台的旁边,听着这些枯燥的数字会很认真,并且还会拿笔记下来 但是,现在,二十一中,这儿的一把手,站在门口,已经感觉着侮辱资产负债资金平衡损益等等无聊的数字,周文华越听越不耐烦 趁着关晓莉的报告中间一个停顿,周文华打断她的报告,说:“这个放一放,先将我的问题解决一下” 你的什么问题?关晓莉问道周文华平静地说:“我的股东问题” 你的什么股东问题?关晓莉继续问道周文华还是很平静地说:“使我成为这个公司股东的问题” 这个不是今天的议题关晓莉采取回避的态度周文华更加平静地说:“那就将这个议题加上去”语气虽然平静,但却极其强硬 不可能!关晓莉语气也很平静,也极其强硬周文华走到关晓莉身边,严厉地望着她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不符合章程规定关晓莉毫不畏惧地回望着周文华周文华更加强硬地说:“那就修改章程!” 不可能,关晓莉一字一句的回答周文华回头转向会超说:“我知道章程的修改需三分之二以上的股东通过现在,同意修改章程的请举手” 周文华想强行修改章程他相信当着一把手的面,这些人不敢不举手可是,他失算了,没有一个人举手大家以沉默来捍卫自己的财产 谁都知道,只要周文华成为了广告公司的股东,他可能就会进入总公司董事会他进入了董事会就可能会成为董事长那样,这个公司就成了他的,所有股东都没了说话的份 情况出乎周文华意料之外这些人吃了豹子胆,竟然敢当着我的面不举手一招不行再换一招,分化瓦解一个个地点名 周文华点名:“梁司琪,你同意不同意修改章程?”梁司琪这人很好说话,撤掉她两个班主任都没一点脾气再说,她好像对这个会不太关心,一直在摆弄小卡片不关心好,不关心就说明她不在乎 梁司琪又在准备新的论文,资料都准备得很充分,可以动笔了还在姚河时,她就发表了十几篇论文后来她将这些论文结集出版 出版社看了梁司琪的书没意见,同意出版但是要她出二万赞助费,并且要自销二千本书梁司琪当时就不同意但是她母亲将书稿拿去,帮她出了二万元 梁老太就是这么个毛铂虚荣心太重女儿能出书她觉得面子上有光,出点钱算什么?两千本书搁在申洋的家里,梁司琪看都没回去看一眼,她觉得羞耻 那还是八十年代末,社会风气还不那么坏,高质量的论文发表不要钱,结集出书才要后来就不行了,发表任何论文都要钱梁司琪就不再投稿不过写习惯了,她还是写,写好了就放那儿家里的书稿堆了一书柜,没事自己翻了看看 后来她爸爸看了书稿觉得不错,挑了一些帮她投稿花没花钱不知道,爸爸也从来没说过但结集出版的事,梁司琪是再也不做了已经是特级教师,不靠论文评职称,又不缺钱干嘛要难为自己呢? 有一次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向国外某著名期刊投了一份稿子 第六百四十五章 周文华进派出所 没想到国外这期刊竟然很快就采用了,并且还不断向她约稿来到麒林市,进了二十一中,工作比在姚河要轻松的多,让梁司琪有更多的时间来写论文 一向很好说话的梁司琪头都没抬地说:“不同意”语调一如既往平静,不像周文华此时的平静是装出来sg 周文华的平静装不下去了,大声质问:“为什么?你给我说为什么!” 不为什么章程是一个公司的基本法,不能朝令夕改,更不能因人而改梁司琪依然在卡片上写写画画,看都没看周文华一眼地回答 周文华大言不惭地说:“不能因人而改?可我不是一般人,我是徐导特事就应当特办” 嗯,你是徐导,但不是公司领导公司的事无论多么特别,都必须在章程的框架内去办 大概是被周文华的瞎吵将思路弄乱了,梁司琪从包里拿出一本书与卡片对照根本没注意周文华的脸已成猪肝 你们这是给脸不要脸,周文华愤怒了你们这是公然对抗领导,周文华忍无可忍他将校长的架子发挥到十足,大声吼道:“这个章程不改也得改!这个股东我当定了!并且还要进董事会,还要当董事长!” 关晓莉站起来大声宣布:“散会三十分钟后,在好年华大厦人之患总公司继续” 哄地一声,与会人员全走了留下手脚冰凉的周文华站在那儿发呆这是怎么啦,这个学校的老师怎么没一个怕校长的?季长海以前是怎么管他们的? 天渐渐黑了,周文华出了体音美教研室,去自己办公室拿了手包孤单而悲凉地下楼 下了楼突然发现,虽然天已渐黑,但学校里还是很热闹音乐声还是没断,读书声背外语声还是没断,嘻笑声打闹声还是没断从未有过学校管理经验的周文华也知道,这是好学校的景象但是他现在心头正在烦闷,满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这些十分和谐的声音让他更烦躁,他需要安静 循着声音,周文华来到一个小操场有几对学生正在打架,场面简直就是飞砂走石还没走近几步就感觉拳风刮得脸上生疼 周文华不由勃然大怒,大喝一声:“干什么,住手!”没人理睬他,该打照样打,该斗的照样斗 你愤怒怎么了,你一肚子气没地方发作又怎么了?没人理睬,你只有更加地生气,更加地愤怒周文华双目圆睁,双手捏拳,可又一点办法没有强劲的拳风逼得他步步后退,上前一步都不可,如何去制止? 再看远处,有人在做俯卧撑,有人在做仰卧起坐,有人在打沙包,有人练举重最令周文华莫明其妙的是,竟然有很多人在掀钵玩这些学生是吃饱了撑着,是无聊,是不好好学习闲得慌 二十一中也只是办了几个公司,捞了几个钱有钱就引起了市里注意有钱就可以搞花花架子其实学校还是那个学校,教师素质还是那样差,学生还是照样顽劣该是混混还是混混,该是流氓还是流氓 不管了,明天召集所有班主任开会再有学生放学不回家,就处罚班主任正好可以整一下阻拦我进公司的一些人,比如那个郝明理梁司琪还有那个关晓莉一定狠狠整! 周文华正准备回头走人,一个学生突然一拳将另一个学生打倒胜利的学生洋洋得意哈哈大笑,说:“怎么样,我这招厉害?” 厉害个屁,你这是碰巧失败的学生躺地上爬不起来,说话还是照样硬胜利的学生一边拉失败的学生起来,一边说:“碰巧就是偶然偶然是存在于必然之中偶然的次数多了就会引起质变于是,偶然也成了必然” 失败的学生还是反驳:“狗屁你这拳一点力道都没有要是老张,或小五小七他们,这一拳我起码要断三根排骨你这一拳是什么哇,不伤筋不伤骨的还偶然,还必然,你就吹” 周文华就奇怪了被人打输了,躺在地上都爬不起来,还嫌打得不够狠你这是贱呢,还是鸭子烂了只熟硬? 更加让周文华奇怪的是,胜利的学生神情竟然立马变了,变得灰心沮丧,一点没有了洋洋得意这学生摇头说:“是啊我们已经落后了,必须抓紧时间练不说阿仁了,你看看连小六子都赶上我们了惭愧艾羞耻啊” 来来来,我们重新来过失败的学生再次邀斗周文华大喝一声:“住手!你们哪个班的,班主任是哪个?” 失败的学生上下打量着周文华,然后说道:“你还真的放屁放出石灰来了凭什么叫我住手?我是高一一班的,怎么着?我们班主任是一个姓周的大傻-逼,你想怎么着?” 胜利的学生接口说:“仓鼠老哥,这个你说的就不对了姓周的不是大傻-逼,而是大大大傻-逼” 你,你,你你,你们,你们周文华嘴唇哆嗦着,手指点着两个学生半天说不出话来胜利的学生帮他说:“你的意思是要问我们叫什么名字,是不是?” 啊----,啊对,我就是要问名字胜利的学生说:“我叫王不立,”又指指失败的学生说:“他叫李满仓知道名字了,是不是准备打击报复?” 啊----,啊对,就是要打击报复,不整死你们我就不姓周 咦----,李满仓发出一个老长的咦字,然后很奇怪地问:“你也姓周,与那个大大大傻-逼一个姓?” 我就是那个大傻----,不对,我就是周文华!说完周文华就怒视着两个学生,心想这下两个学生怕了? 脑袋被怒火烧糊涂了的周文华完全忘了一个重要的事,名字中带“满不”的学生惹不得,这是他自己研究学生花名册时得出的结论再者说了,高一一班的学生怎么会不认识他? 李满仓对王不立说:“他说他是周文华吔,你看像么?” 不像,一点不像周文华肥头大耳,这个又短又细周文华灰光满面,这个黑油油的毛须须周文华狗头狗脑,这个獐头鼠目 不跟他们说了,明天找他们班主任去问问他是怎么教的学生脑浆被烧干了的周文华,一时间忘了他自己就是高一一班的班主任 走就走了,可是没走成周文华刚刚走几步,李满仓就大喊:“站住你往哪儿跑?” 周文华预感要坏事,吓得拔脚飞奔他跑得再快,能快得过李满仓?还没几步就被李满仓提着后脖领子给拎回来 王不立却在大喊:“同志们,不好啦,阶级敌人混进我们学校啦!狗特务,狗间谍打进我们内部啦!” 呼啦啦,这个小操场上的学生全部跑过来,将李满仓与周文华围得水泄不通李满仓拎着周文华衣领不放,却对围观的同学说:“这狗崽子冒充周文华,你们看长得像么?” 这哪像周文华?周文华是大而又大,代而又代的校长吔这家伙既不大又不代,哪儿是周文华了? 是艾是啊你什么人不好冒充,单单要冒充周文华?知道么,周文华是我们班主任,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周文华大叫:“我真是周文华,是你们校长!” 咦----,都这个时候了,死到临头了,你还敢犟嘴,还敢顽抗到底,还睁着眼睛撒谎看来只有打了对付你这种死皮赖脸之人,也只有打才能老实 让周文华欣慰的是,二十一中也还有老实人老实人说,不能打现在是法制社会,一切都要依法办事我们还是将他送派出所到了派出所看他还怎么狡赖警察叔叔英明神武,会将他老婆穿什么内裤都审出来 周文华不在乎这老实学生说话难听,他现在只盼着快点进派出所派出所里起码不会缠杂不清,起码不会挨打 但是事与愿违,进派出所情况似乎更糟派出所已经下班,只有几个值班的警察在几百的学生将周文华揪来,派出所里登时乱哄哄的一片 值班警察先将“案犯”关进留置室,然后再向学生讯问怎么回事否则乱七八糟的问不清 刚好是上次陪啤酒肚与酒糟鼻去二十一中的那两位警察值班上次去二十一中刚好碰到打架,他们还立了一功所以对二十一中的学生感情特别好 又刚好看到曹忠民,这是曹局的儿子,认识两个警察将曹忠民拉到一边讯问情况 这个傻-逼冒充我们代校长曹忠民大大咧咧地说,这个代校长还兼我们班主任你说,冒充也要找个好点的,对,难道我们不认识自己的班主任?所以他算撞到枪口上了 李长江在一旁插嘴说,老曹,这个你就不懂了代校长是刚来的艾他以为我们都不认识,所以好冒充 冒充代校长,冒充班主任?这事也太蹊跷了?冒充学校长能有什么好处呢?好,冒充校长,毕竟还带个长字可是冒充班主任,这个,这个,班主任有什么油水值得冒充? 第六百四十六章 警察局里吃瘪 。 孙妙因去医院陪吴烟与李秀英去了这儿只有华寒舟与韩冠阳是班长,是当然的头儿华寒舟悄悄在隔壁商店买了两条软中华,递给李满仓他上次打架进过这派出所,此时不便出面 华韩二人其实也是只要能损人,利己不利己无所谓的人能祸害人,哪怕自己跟着吃亏都在所不辞何况他们现在已经是超级大款了,哪会在乎这几个钱 李满仓将两条软中华塞给两个警察说,不管怎样,你们将这傻逼关一夜就行了 见两个警察接过香烟却睁着眼睛望着他,于是补充说:“这个傻逼想谋夺我们学校的财产你知道,我们学校大小有六七个公司呢他就是冲这个来的” 对!两个警察想起来了市局对这事有专门的通知,要保护二十一中几个公司的合法权益不受侵犯通知还明确沿河分局与阳泉分局的清泉路派出所必须时刻提高警惕 难道又一件大功砸到我们头上?周所长提到二十一中就犯晕,可我们遇上二十一中就有好运上次糊里糊涂去了趟,糊里糊涂喝了茅台酒,就立了一大功 有句老话叫什么来着,叫富贵险中求还有一句新话,叫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个学生的要求也不过分,只小小地关这人一夜 留置不超过二十四小时不算违纪现在是晚上七点,关到明天清早五点放他走还不到十个小时 悲催的周文华上半夜喊破嗓子也没人睬他下半夜累了,没力气喊了,靠着墙壁坐在地上似醒非醒,似睡非睡,一脑袋糨糊他就不明白,怎么别人当官都吃香的喝辣的,在自己的地盘上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要金钱有金钱要美女有美女 怎么轮到自己头上就不灵了呢?在官本位的大地上,有哪个下属不怕领导的呢?想那遥远的古代,下属见到上司都要叩头现在不要你们叩头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还有那些学生,也太混账了?天地君亲师,师是与天地排在一起的不尊重老师也就罢了,你们竟然敢打,竟然敢诬陷,竟然敢扭送派出所 派出所也狗屁竟然只听那些狗崽子的一面之词,问都不问地就将老子关起来老子草泥马!此仇不报,老子誓不为人! 迷迷糊糊到了清晨四点来钟,周文华被叫到一间办公室两个警察开始问话:“你是周代校长?” 是艾是啊警察又问:“扭送你来的都是二十一中学生,难道他们不认识自己的校长?” 这些兔崽子是故意!不过这话不能说警察要是问几百学生难道都故意?这个问题不好解释周文华说:“我去的时间不长,平时很少与学生打交道”报仇的事以后再说,先得出了这派出所 警察本就打算放周文华,所以问话时间不长,就让他打电话叫单位带介绍信来担保,当然叫家属来也行 单位开介绍信,这个时间单位哪有人?看门大爷也没权力开介绍信周文华给家里打电话,叫老婆来保他 周文华老婆正因为他一夜没回家而焦急在家里将老公骂了个狗血淋头当个破校长就整天花天酒地,一夜不归必定是与哪个坏女人鬼混去了 待在派出所见到老公,周文华老婆又勃然大怒大声质问警察:“你们凭什么随便抓人关人?” 我们没抓人艾是群众扭送来的我们也没关人艾只是必要的留置以调查情况我们容易么?为你这么个破事,一夜时间走访了多少群众你知道么?不到十个小时就将情况大致搞清楚,并且立即放你走,你还有什么意见? 周文华拉着老婆就走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儿待了,现在的他只想快快回家睡觉昨天没吃晚饭,现在又冷又饿,他已经受不了了 大清早刚上班,周文华老婆就跑到祁汉明办公室里哭这女人是祁汉明一手将她从郊县的小学调到二中教务处的十年前这女人是那么得娇小玲珑,像小猫一样乖,依偎在怀里是那么得温顺并且,并且,并且是难得一见的白虎,光滑如豆腐一点毛茬都没有 祁汉明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的怒气不断上升一个校长居然被关派出所,简直是天下奇闻这也太欺负人了,警察局是强势部门,但再么强势也不能骑到教委头上拉屎 必须给个说法,否则这个官司我要与你们打到市委去!祁汉明亲自去市警察局,他要警察局向教委道歉,向周文华道歉!他就不信麒林没了王法 市局分管治安的沈建国接待了祁汉明祁汉明还没说上几句话,沈建国就打断他说:“这事我知道阳泉分局已报上来了我觉得清泉路派出所做得不错接警及时,处警得当我已经通知给予表扬” 沈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随随便便抓人关人还有理了?你们是怎么抓警风建设的?胡乱抓人草菅人命,你还表扬?祁汉明已经出离愤怒了,难怪人民群众对警察局反映极大 对于祁汉明的咄咄逼人,沈建国也不着恼,依然慢条斯理地说:“清泉派出所压根就没抓人啊祁主任你了解情况没有?他是被二十一中学生扭送至派出所的 祁主任,当时的情况要是你会怎么想?学生扭送来,说这个人冒充他们学校长,你能不相信?我们派出所的同志还是很慎重的嘛没打没骂,连一句重话都没说,只是请他坐在那儿,这也错了? 然后我们派出所的同志连夜调查群众扭送来的,就必须给群众一个交待,不调查行吗?两个同志一夜没睡艾祁主任一家家敲门,问了十几家有关人士艾祁主任 哎,我得到报告后一直就不明白祁主任你给我解释解释,堂堂的一个大校长,学生怎么不认识呢?艾一个两个不认识也就罢了几百个学生都不认识,这也太奇怪了?” 你这是胡说,是诬陷学生不可能不认识校长!沈建国还是很平静地说:“我这儿可是有扭送群众的亲笔签名当然是为首的十几个学生” 你把签名给我看!沈建国很严肃地说:“对不起!为举报群众保密是我们的责任” 我要找邬超汉,你们这种违法办案的行为他不能不管!沈建国客气地说:“行,这是你的权力出我这个门左转,西边第二个门是他的办公室我就不送了” 找邬超汉?邬超汉说:“这事你找老沈,治安归他分管” 跟我踢皮球?我已找过沈建国了邬超汉说:“哦,那就行了老沈说的就等于我说的老沈所做的处理,就等于是我的处理” 你这是什么态度,有这么当一把手的吗?邬超汉在翻一本电话簿,嘴里却回答道:“觉得我态度不好,你可以向市委反应,也可以向市政府反应,还可以向市人大反应至于我怎样当一把手,难道要你来教我?” 我当然要去市委市政府去反应!祁汉明说完就走不走还能怎么着,在这儿坐冷板凳? 有人就说了,你这个作者不懂瞎写个什么官场翱官场中说话向来都是含蓄的婉转的,哪有这样直来直去?还有,俗话说官官相护,哪有这个官对那个官打官腔的? 这个问题提得很对,但也不对一般来说,官场里人都是肚子里打官司不是十分必要,从来不将话说死,并且相互吹捧,花花轿子人抬人,同僚之间都尽量维持一团和气 但这只是一般情况,并且是面对老百姓的时候是这样特殊情况,尤其在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远远没有那么和气否则就没有政治斗争派系斗争了 邬超汉发觉祁汉明已是死马一匹,他已经被方市长盯上被方市长盯上的人很难有好结果与前任市委书记矛盾太大还差点,现在的李书记支持他工作,要搞死一个干部相当容易 方市长为什么要盯祁汉明?二十一中啊二十一中为政府挣钱,又为政府挣面子你祁汉明处处与二十一中作对不是找死吗? 方市长已经发话了,要防止一切侵犯二十一中几个公司合法权益的行为这话不就针对教委说的?祁汉明好好的将原校长调走,换上这么个心腹,以为别人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 再说了,首长孩子的行动就说明了他们反感祁汉明这些孩子为什么躺医院里呢,这个用意很明确嘛,需要他们直接和我们说么? 所以邬超汉没必要与祁汉明客气本来就不是一个派系的,平常也没什么往来 又有人说了,邬超汉都知道首长的孩子在二十一中,难道祁汉明不知道?前面说了,祁汉明当然知道不仅祁汉明知道,他还打了周文华的招呼 周文华也要巴结吴痕他们悲剧就悲剧在周文华一点都不知道吴痕这些人是什么样的生物吴痕这些人根本不吃他那一套那种传统的巴结方式让他们厌恶 最重要的是,周文华一来就将他们最尊重的班主任给撤了对于二十一中的妖孽们来说,这就是不共戴天之仇不是吴痕压着,这些二货早就开打了 第六百四十七章 我就喜欢无聊 也有不服吴痕压制的孙妙因就叫明叫白地说:“吴痕,我告诉你,周文华如果胆敢将梁老师从我们班撤了,我就杀了他!包括幕后的那个什么破主任!我说到做到” 吴痕被吓一大跳,可看着孙妙因眼里闪耀着的泪花,他又不敢多说什么何况旁边的华寒舟与韩冠阳都一脸坚毅地点头,吴痕就更不敢说什么了这两个小子与李满屯孙不武是一路的货色,真的什么事都敢干sg 李满屯与孙不武整天跟张秋生混算是学好了现在干什么事都喜欢动脑子讲究个技术含量,动手杀人的事一般不会做华寒舟与韩冠阳还没修炼到这个份上,还是倔头倔脑一根筋今后要鼓励他们没事跟张秋生瞎混去,祸害一点没事,只要不走极端就好 由张秋生就想到妹妹,忍不住就破口大骂:“这个死丫头,学校里乱成一锅粥,她还有心思躲医院里亨清闲你讹什么讹,你能讹出个什么明堂?越大越不像话!” 骂过妹妹,又对高二三的三个班长说:“其实呢,我也想杀了这狗日的,一了百了你们还好,杀了人大不了回山门闭关我要是杀了他,就出国到衡做散修去 可是呢,再一想,这样做就落了下乘,白白地让张秋生那小子耻笑为什么?你们想想啊张秋生对付普通人是怎样的?他连打都不打,就别说杀了 他总有办法让这人哭笑不得这叫什么?这就叫技术含量!我们修行人对付普通人不是打就是杀,那也太弱智了吧,也太低能了吧,也太显得咱哥们太没水平没文化没素质了吧?” 吴痕将张秋生平时骂他的话整套搬出来,见还有点效果,起码三个班长都在沉思嗯,得再接再厉将高二三班的平息下来,高一一班的好办高一一班的敢犯浑直接大耳巴子抽过去,说不服老子打也要把你们打服 吴痕苦口婆心地再接再厉:“你们想想,周文华的痛点在那儿,他的软肋又在那儿?对了!他们的痛点与软肋就是官与权力我们要是将他们的乌纱帽给摘了,把他们的权力剥夺了,让他们变得与普通下岗职工一样那他们就比死还痛苦 找人摘他们乌纱帽还是没本事没文化没学问没素质没水平我们要自己来,要一步步地将他们逼上死路,要让他们万劫不复要让广大人民群众拍手称快,要让这个结果成为我们的积德行善这才叫水平,这才叫境界” 说着说着,吴痕突然有一种顿悟感,一种很奇怪很可笑的顿悟他刚才说的话是张秋生平时瞎叨念的,后来传染给了高一一班的大多妖孽其实呢,这也是一种咒语吧?反正张秋生一念叨这些话,总是有人要倒霉 周文华正要挨打时,有人大叫要依法办事,要扭送派出所等等这些话就是华寒舟与韩冠阳喊出来的他们信了吴痕的话,做事是得有点水平有点文化送派出所关一夜,不伤皮不伤骨,就是恶心死你咱哥们一步步把你往死路上逼 这次妖孽们的所作所为得到吴痕的点头认可,并且大加赞许:“对了嘛,这才叫技术祸害这才叫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以后要祸害就从技术上琢磨,别尽想着打啊杀的” 真难得艾祸害竟然得到老大的表扬二十一中的众妖孽信心十足干劲百倍,摩拳擦掌准备百尺竿头再进一步 华寒舟对高一一班的人说:“敌人肯定要疯狂报复,说不定要来一场大扫荡咱们得事先琢磨个对策,别到时候措手不及,让人家打个屁滚尿流” 吴痕连忙说:“不不不,你们高二三应当是一着暗棋,暂时隐蔽埋伏,千万不能让日本鬼子发现高一一班反正已经暴露,由他们上不行,你们再从侧翼包抄” 吴痕有点怕高二三的这几个人你们还是按兵不动吧高一一班的好管,张秋生那几个大妖孽反正不在校,小的嘛,不行就打 吴痕向来是以好好先生,并且爱护平辈同道而出名,现在变得越来越有暴力倾向没办法,都是给他们逼的这些小子不打,他们真能将天都捅个大窟窿 如果张秋生那几个大妖孽在校呢,吴痕还打不打?当然不打那几个大妖孽在校,吴痕根本都不操这个心张秋生做事向来有分寸,吴烟能掌控大局 祁汉明哪知道他在警察局受气时,吴痕正与高一一班的妖孽们商量如何对付他? 祁汉明回到教委对周文华的老婆说,他将问题告诉了警察局警察局答应一定要认真查处此事,并且会将处理情况通报给教委 周文华老婆停止了哭泣,带着无限崇拜眼光望着自己的老领导祁汉明小腹接连动了几动,一团火气慢慢燃烧起来 女人一看祁汉明的神情就立即乖巧地将办公室门关上,然后站在他身边白晰的脸上已经潮红,呼吸都有点急促 总的来说,祁汉明不是太坏之人与他的宠臣周文华相比,他要算得上正派的他不想在办公室里胡来,起身将门打开 祁汉明只是权力欲太重,太要面子还有要求下属的绝对服从他与季长海的矛盾就在这儿季长海服从是服从,但不那么绝对,经臭奉阴违 祁汉明对周文华老婆说:“警察局归警察局,我们教委也要对这事进行调查并严肃处理” 祁汉明忍着二老板的胀痛,强行让自己不想那白虎的光滑而又潮湿的手感克制着自己的**,将周文华老婆哄走 **与怒火在祁汉明心头交织沈建国!派出所关了我的人,你不作处理反而表扬,是吧?我自己处理!我没你警察的办法,难道还没几个学生的办法? 祁汉明考虑在教委抽两个人,成立一个工作组去二十一中要迅速查出所有参与此事的学生,狠狠打击歪风邪气,抓几个典型从重处理 还有那个季长海,也要给予警告!二十一中一切问题的根源都在他身上要问问他平时都是怎么管理学校,都是怎么教育学生的 祁汉明吩咐将季长海叫来可是办公室的人说:“季长海不是抽调走了么?” 季长海去党校报到当时就被退了回来开什么玩笑,青干培训班,你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跑来干什么?季长海一脸无辜,我哪知道,是教委派我来的 这个结果无论是祁汉明还是季长海都在意料之中,两人都心照不宣地默默走完程序 祁汉明对季长海说,二十一中的岗位已经有人了,你就暂时留在教委吧,具体工作过几天再安排季长海没说什么,优哉游哉地去各办公室串门了 祁汉明恨的就是季长海的这种太精明,又从不向他求什么市里要举办第一届火神文化节这个文化节成立了筹备委员会领导小组李会元亲自任组长,方晋中任副组长 文化节筹委会要从各单位抽人祁汉明就将正在百无聊奈的季长荷去了,他懒得见季长海那怪样儿 祁汉明对办公室的人说:“打电话叫他回来!”没过一会,这人汇报说:“文化节筹委会的人说季长海随部长出去办事了什么部长?市委宣传部长杜新华啊” 杜新华是分管文化宣传的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教委正是在杜新华的分管之下季长海难道直接跟杜新华了?这个季长呼在世上不死,就是为了气我的 祁汉明又气又惶恐季长海要是没事在杜新华面前咕嘟我坏话,那可如何是好?只要提到我,这老狐狸绝对不会说好话不行,得将他调回来 祁汉明还没想好用什么方法调季长海回来市委组织部来人了,是祁汉明的老熟人干一科科长 组织部的人要了解季长海的一些情况,工作经历一贯表现等等这就是提拔前的组织程序祁汉明对这个很熟悉 祁汉明坚决反对提拔季长海,组织上应当尊重我们教委的意见季长海一身的坏毛铂无组织无纪律自由散漫,喜欢搞小动作 科长是标准的组织干部,面无表情语调平稳地说:“考察一个干部,我们会听取各方面的意见当然要尊重教委的意见,但也要尊重其他方面的意见比如二十一中的学生老师,等等” 毕竟是熟人,科长标准官话说完后,叹了口气,换了语调说:“李书记与方市长,还有窦市长都非忱赏他还有二十一中的老师学生都说他好我要是你,这个时候绝不做傻事” 中午吴痕到医院,主要是催几个家伙快出院另外顺便蹭饭,这儿伙食好,三个女人轮流给他们做呢 吴烟与李秀英是班长,她俩带头赖在医院,吴痕也不好去催张秋生几个 我们干嘛要急着出院?吴烟与李秀英一致回答吴痕人家老干部长年累月地住院都不着急,我们着个什么急翱得给周文华慢慢积累医药费 吴痕朝妹妹与李秀英大嚷:“你们这是在讹人,无聊不无聊翱把周文华家全买了能有几个钱?你们缺那点钱吗!” 我们就无聊了人生在世也难免要无聊那么个一回两回,你说怎么着吧 第六百四十八章 厕所里的谈判 吴烟在有外人时,绝对给哥哥留面子没外人时,绝对不是个听话的孩子秀英是外人么?当然不是,所以不用听话她这两个绝对,绝对,绝对让吴痕头晕 算了,与女孩子永远说不出道理吴痕想,我还是找张秋生去尽管张秋生喜欢说歪理,但歪理也是理艾比女孩子不讲理要好hxe 这次张秋生没说歪理他正正经经地说,我早就想出院了可是老李他们三个不愿意艾他们还有一项重要工程没上马 吴烟与李秀英从吴痕出门起就运用神识跟着他她们想听听张秋生用什么样的歪理让吴痕无话可说吴痕无论多么有道理的事,到了张秋生面前都变成毫无道理 吴痕扭头看着李满屯这三人,意思是问他们有什么工程没上马 这个,这个这个,是,翱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工程对,纯属个人,那个,那个那个,纯属个人私事 吴痕放过李满屯,转而盯着孙不武与宋念仁这两个比较老实一点,李满屯纯粹老油条一个 孙宋二人果然受不了吴痕的压力开始招供,老李,他想,那个啥,看看人家屁股 李满屯咆哮:“怎么扯我一人头上了,你们不也想看么!就没见过你们这种叛徒!” 闭嘴!吴痕对李满屯说然后又朝孙宋点头,示意说下去孙不武吞吞吐吐:“其实,我们也想跟老李后面沾个光仅仅赖老李一人是不对的”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让孙不武瞎诬陷,还不如自己说来得痛快李满屯坦白:“其实也没什么,老孙说胡斌妈屁股真大我就说,想办法叫她给我们看看” 叫胡斌妈脱裤子的是你?我只说她屁股大,这个你也承认我是言论,你是要动手,xing质是不同的孙不武狡辩:“言论无罪,动手就罪大恶极” 我动手了么?我那也是言论李满屯也狡辩:“是你先说胡斌妈屁股大,阿仁说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女人屁股后面才是我接着说话所以罪魁祸首是你们俩” 吴烟在自己病房吐口水,呸!真不要脸这些男生没得救了,无耻都到了这个程度光天化日要脱女人裤子这是什么行为?这是流氓,是犯罪! 你也不能一棍子将所有男生都打死李秀英纠正吴烟:“张秋生没说这话?他说早就想出院吔还有你哥不是在端正他们三观么?” 这倒也是,张秋生本质还是挺好的,否则梁老师与然然姐也饶不了他这家伙就是喜欢瞎说八道 张秋生又在瞎说八道:“哎,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喜欢看屁股,可以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艾谁还没个屁股?女人的怎么了,难道不是肉做的? 真的懒照镜子,可以相互看啊老李看老孙的,老孙看阿仁的,阿会再看老李的你们狗咬尾巴转着圈看多好?经济实惠,绿色环保,何乐而不为? 我还就不懂了你们三个的口味咋这么重呢?四十多岁的女人,生都能生下你们了你们这些傻缺竟然哭着喊着要看她屁股说出去也太丢人了?真要看,你们可以去妞嘛咱爷们妞是光明正大,既风光又牛-逼” 呸,你还不如去看胡斌妈的屁股呢吴烟与李秀英同时想,妞妞,到最后你人都是那妞的了男生真的没一个是好东西,向梅说得对 李满屯的想法与两个女生一样,他说:“妞?到后来,她要哭着喊着非我不嫁咋办?只有胡斌妈这样的最好,老子捞个油水就走,互不相欠” 孙不武见吴痕没阻拦李满屯的瞎说胆子也大了,立马跟进将操守仁手下的话搬出来:“能生下我又怎么了?我又不是她生的就像你家有个小板凳,还是从爷爷那辈留下来的,难道你就不能坐了?女人嘛,只要没血缘关系,只要没过更年期就是可以玩的当然前提要长得好,丑八怪就算了” 正是春夏之交,全地球哺乳类动物体内的荷尔蒙都在翻腾吴痕当然也不能例外李满屯与孙不武所说,正是柳李两家长老前阵子得出的结论 修真之人应当绝情却无需绝欲情是心念,一旦沾上心里就老想着,无法根绝而欲则是本xing,即使无法根绝也没事,可以通过发泄之途去解决这个结论的要点在于,通过泄欲而使情不生 话是这样说,但吴痕先天腼腆,后天习练斩七情绝六欲之术但又没练好,俗话就是闷骚遇见女人就脸红,心里就发慌渴求与这种渴求无法实现的矛盾煎熬着这老实孩子所以李孙二人的胡说他听得津津有味,有点望梅止渴的意思 张秋生爬起来说:“不与你们这些变态瞎扯我上厕所去,饭来了给我留点” 没一会丁秀芹就送饭来了没谁等张秋生,也没谁给他留饭大家都吃完后,吴烟突然想起来问:“你们怎么不给张秋生留点?” 大家都鄙视吴烟,你不也没留么?吃完了才想起责问我们可问题是,张秋生这么长时间去哪儿了? 除了宋念仁其他人都放出神识搜寻,这才发现张秋生被特勤组的人堵在厕所出不来 特勤组的老莫也头痛这两天张秋生病房里总是有人,而且还是很多人他要说的话又不能让普通人知道,所以决定在厕所堵这小子他们已在旁边病房里待了一上午,好不容易逮着张秋生上厕所 然而与张秋生的对话让老莫更头痛他对张秋生说,我们应当放眼全球热爱祖国 张秋生说,是啊我们中学生热爱祖国的方式就是好好学习你拉我去搞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就是干扰学习,就是不让我热爱祖国 老莫说,中学生应当树立正确的世界观张秋生说,是艾正确的世界观是无神论你拉我去搞那些五迷三道的东西,就是故意毁我三观 老莫说,年轻人应当服从国家召唤张秋生说,是艾国家召唤年轻人认真学习,争当三好学生你拉我去做一些不相干的事,成心让我逃课 老莫懒得再废话,图穷匕见地说,国家现在需要你,你必需听从召唤张秋生说,国家为么需要我?我又没比别人多长一个仔耳朵 老莫说,一般的鬼都怕你张秋生说,胡扯,鬼凭什么怕我?正经的应当是我怕它 老莫说,你那柄短剑鬼见愁张秋生说,那柄短剑已经给了吴烟,你找吴烟去 老莫吃了一惊,啊那么一件法宝你就随便给人?张秋生说,怎么叫随便给人,我是认真给她的 这样的谈话方式太累,老莫想换一种方式古代是有赠剑定情的,难道,这是你给吴烟的定情之物? 张秋生油盐不进地说,赠剑定情只是极个别情况大多数情况是烧香定情刚才这位同志递你一支香烟,难道是定情之香?不管怎样,香烟也是香,对 咦----,老莫哇,想不到你还有断袖之风,龙阳之好?过去有这种喜好之人都是找娈-童,你却找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老莫艾你的口味比李满屯还重,哇哈哈---- 老莫与他的同事一头的黑线他们不知道纯属瞎扯淡的斗嘴,十个他俩也斗不过张秋生高一一班的同学们无聊时就以斗嘴为乐,他们如何是对手? 恼羞成怒,老莫强横地说:“不管怎样,特勤组要定你了不同意也得同意要什么条件可以谈,但绝不允许对抗命令” 切!张秋生对老莫的强横嗤之以鼻:“你有什么权力对我下命令?你以为你是皇帝,是总统,是太平洋洋长,是联合国国长,是地球球长?你还了不得呢!” 呃,这话说的有点过,让这小子抓住把柄老莫换了苦口婆心地语气劝说:“张秋生哇,我刚才呢,用词不当不过呢,国难当头,人人都要为国家着想,你说是?” 国难当头,你这是用词不当还是别有用心?我们国家现在是空前的形势大好,从盘古开天辟地到现在从没有过的好你竟然说国难当头,你什么意思?我就不说你别有用心了,回去写篇三千字的检查,好好向你们领导承认错误 外面有人使劲砸门,并且伴随着大叫大嚷他们长时间关着门说话,可把一些病人及家属憋急了 张秋生回到病房时大家早就吃完,丁秀芹正在收拾残局她抱歉地对张秋生笑笑说:“待会再给你送” 不用,不用待会就出院了,我上外面买吃的这个院是住不得了,病房里成天像菜市场自己无所谓,可影响其他房间的病人休息 李满屯等几个同时都问,你真的打算出院了?张秋生说:“那当然你们把户口迁医院来,反正我是要出去了” 那我们的工程还没做呢,你怎么就出院?张秋生回答:“你们要做什么工程照做,与我出不出院有什么关系?” 病房里还有别的人,他们都听不懂什么意思赵如风问道:“什么工程非得在病房里做?” 第六百四十九章 问题与大帽子 李满屯几个知道,张秋生是受了老莫的气这个他们也没办法帮他老莫拉大旗做虎皮,以国家的名义拉张秋生进特勤组,任何人都无法插嘴 老张要出院就让他出,我们继续将工程做完吴痕现在意猿心马也不管李满屯们胡闹了,内心甚至有点渴望他们胡闹看看而已,这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我可怜长十八岁也没看过吔,到底是什么样翱 张秋生穿好衣刚刚出门就被荆长庚堵回来荆长庚说,出院,那么着急干嘛,过一会医院不让你出了? 不是,老荆,我这人打定主意要干什么事,那是一分钟都耽误不得荆长庚拉着张秋生说:“我也不耽误你多长时间我有话要对老赵说,你在一旁要好点” 荆长庚不等张秋生反驳,立即朝赵如风说:“老赵,你能不能帮我拉点贷款?” 哦,要多少?荆长庚说:“大概十来亿样子”这话不说赵如风,一屋子人被吓一跳十亿!被这家伙像磕瓜子一样磕出来 猛,生猛,李满屯这些人满脑子的工程都被吓没了荆长庚见大家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大声说道:“干嘛呢,一个个大惊小怪的样子我这可是为了麒林市办事,不是为我私人” 荆长庚将他与方市长的一揽子计划说出来赵如风嘬着牙花说:“道理嘛,也还有点道理可是这道理实现不了凭我这小巴拉子行长,上窜下跳四处求人,撑死为你筹五千万就了不得” 五千万?五千万我自己都能筹到,还用求你这个大行长!荆长庚哇里哇拉与赵如风瞎吵赵如风也是无风三尺浪的人,也啦啦与荆长庚对吵 张秋生对荆长庚说:“老荆啦十亿可不是小数目,用巨额来形容都不够,应当叫超级而又超级的巨额不说贷不到,即使贷到了,还要拼死累活的还账,还有巨额利息也得将你压垮” 荆长庚嘴角冒着白沫冲张秋生说:“我叫你在一旁,目的是帮我说话临了临了,你怎么帮他说话?”荆长庚指着赵如风咆哮 靠,我就懒得与笨人说话张秋生指着荆长庚说:“我这是在帮你说话,知道不知道?笨也就罢了,还容易激动” 荆长庚揉揉脸后,将情绪平息下去,然后很温和地问道:“好,你是帮我说话我承认笨,听不明白你再说一遍,让我好好琢磨琢磨?” 好,算你狠,并且承认你的大桥与高速公路计划也打动了我你想想,十亿,按老赵的话,也不知要花多大的精力,还不能肯定能贷着 那么,花差不多的精力为什么不能做另外一件事?比如包装上市?对了,将你们交通局的下属单位,或加上麒林市的企业打包争取上市 股市里的钱,圈个二三十亿不是难事?既不用还本又不用付息,每年每股送个一分二分隔三岔五的还能增发,源源不断的圈钱 上市当然难了不难一窝蜂地都去圈钱那还了得?可是你要贷十亿不难?两难取其轻,还不如走上市这条路 荆长庚沉思了赵如风也陷入沉思张秋生出门,走到门口又回头说:“老荆,你贷不贷款都要把老赵拽住还有,如果打算上市,一定要市委市政府找五联公司,借一个叫丁少明的人” 张秋生出院没去学校他回家刚刚吃完饭,市招商办的人就来了张秋生在文成街的铺面有人要买,是一个港商这事待会再说,我们先去二十一中 高一一班今天下午第一堂课是物理随着铃声进来四个人一个是物理老师,一个是周文华,另外两个中年人不认识 周文华对物理老师说:“这堂课另有安排,你回去”校长有调课的权力,物理老师无话可说但他没回去,找了个空座位坐下 两个人中的一个自我介绍,我们是教委派来的调查组来调查昨天下午放学期间是谁陷害周校长进派出所的其实所有情况我们都已了解清楚,现在只是给这些同学一个机会请这些犯错误的同学自己站出来,争取宽大处理 林玲站起来说道:“我叫林玲,是高一一班副班长另外两个班长不在,现在由我负责高一一班的学生工作现在我有两句话要说: 第一句,既然是调查组,那么还没开始调查,你们就认为是我们班同学陷害周文华同志也就是说,你们还没调查就下结论我代表高一一班全体同学表示不接受这样的调查; 第二句,你们自称是教委派来的调查组,但是却没有出示任何证明仅仅凭你们口头一句话,没人能相信 如果你们不立即马上出示证明,那么请你们出去” 这两个人很生气,但也还没发火其中之一说:“难道你们校长还不能证明我们身份吗?” 林玲说,不能,校长不能证明你们身份因为你们要调查的恰恰是校长本人与学生之间的纠纷校长本人是纠纷的一方,我的同学是另一方纠纷双方的地位应当是平等的否则我的同学也去外面找两个人来说是调查组,你说行不行?比如找派出所的人来 对于“陷害”这个词,派出所比教委更有权威所以,如果你们不能马上拿出证明,就请你们立即出去并且我还要告诉你们,这样的行为已经破坏了学校的教学秩序我还告诉你们,学校的教学秩序是神圣的,校长也不能侵犯 两人中的之一掏出一本工作证,说:“这是我的工作证,现在可以证明我们不是假冒的了?” 不能证明!林玲说:“工作证只能证明你在教委工作,并不能证明你是教委调查组成员否则所有持教委工作证的人都可以来我们班指手画脚要调查什么事 你们必须证明教委确实成立了一个专门调查周文华同志与学生纠纷的工作组,并且这个工作组的成员确实是你们两人这时才会请你们出示工作证,以表明你们个人身份” 然后,林玲又对周文华说:“你因个人与某些学生发生纠纷,而占用全体学生的上课时间这种行为说轻了是以权谋私,说重了是严重干扰教学秩序身为校长,你这是知法犯法!” 物理老师站起来走到讲台上,对那三个人说:“现在我要上课,请你们出去” 教委的两个人大叫:“去教委拿一份文件小菜一碟你们等着!” 好,我们等着,边上课边等时间对我们很宝贵 第一节课后,吴烟等几个住院的都回来了吴烟将出院手续办了,李满屯几个不得不出院他们那项伟大的工程就此破产,无可奈何地跟着吴烟回来了 张秋生对那个港商说房子不卖招商局的人问,为什么不卖,可以加你钱的,卖了是大赚特赚 张秋生说那房子请风水大师看过,说那儿是风水宝地既然是风水宝地,为什么要卖?我又不缺那几个钱 港商连忙问是什么样的大师看过然后又指指身边一个穿西装的人说,他也是风水师,你说出来看他认识不认识 张秋生挠挠头皮说,好像姓许,叫许大海听说是很牛-逼的人,一般不给人看风水他本来想说二爷爷非静的,后来想想怕孙妙因找他麻烦 文成街的房子本身已经在升值,张秋生当然不愿卖文成街是横穿人民路与龙吟路的一条街,地理位置非常好张秋生买的时候这条街还没修好开发商又刚刚开盘,一千五一平米的价格还算便宜就这么几个月房价已飙升到二千五一平米 八间铺面已全部租出去这些铺面就更不能卖了,否则影响承租人的利益不说广告,仅装修人家就花了不少钱不能因为自己的利益而损害别人,这是张秋生做买卖的原则至于这间八铺面应当是上面楼层的大堂,是你们自己设计错误怨不着我 这一节是音乐课,张秋生是尾随着吴烟他们进教室的老师先让同学们欣赏一段古典音乐磁带刚刚放进录音机,周文华与调查组的又来了 他们一来就叫音乐老师一边去,现在恢复调查吴烟火冒三丈,一拍桌子站起来质问:“你们是干什么的?啊怎么随便干扰学生上课?啊” 一个人自我介绍:“我们是教委调查组的,前来调查你们班学生陷害校长的问题”他被吴烟一激又说出“陷害”这个字眼 教委怎么了?教委就很了不起吗?教委就可以随便干扰教学活动?教委就可以不尊重老师的工作?教委就可以侵犯学生上课的权利? 吴烟咄咄逼人一连串的提问,将教委的人搞懵了楞了很长一会,一个人才说:“不就一堂音乐课么,又不是什么主课” 什么,你说音乐课不重要?你说学生的素质教育不重要?你真的是教委的?教委的人会说这样与国家的教育路线方针完全相反的话?国家要求社会主义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你们教委竟敢公然对抗? 李秀英一连串大帽子往教委的两个人脑袋上扣这两个人还在目瞪口呆,吴烟下令:“李满屯孙不武,将这两个冒牌货扔出去!” 第六百五十章 将池水抽干 按高一一班的传统,同学们原以为班长会发动群众与周文华及教委调查组胡扯瞎掰一通哪知道吴烟与李秀英直接发飙? 我们在医院躺了这么多时间,学校都不正式伸头看我们一下吴烟很生气,于是就懒得与这些人瞎掰 其实时间并不长前天快放学时发生的事祁汉明不了解情况,胡乱支持周文华,造成他没去医院昨天上午被常乐等几个家长气了一超忘了,也没时间去医院下午又要等着股东会,晚上又被送派出所 吴烟才不管这些反正你没去医院赔礼道歉,反正你没赔偿我们精神损失我现在就要给你一点颜色看看 不过同学们喜欢,高一一班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既然二十一中已被周文华搞乱,那就让它更乱吧 李满屯抬手孙不武抬脚先将周文华扔到外面走廊然后两人又向一个教委的人走去,那人吓得大喊:“你,你们,你们别乱来,别乱来” 孙不武一把拧着这人胳膊,说:“我就喜欢乱来”剩下的一个不等别人扔,自己跑了出去 两个所谓调查组的人将情况向祁汉明报告祁汉明听说两个班长一个叫吴烟一个叫李秀英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没说话好了,周文华从此不来高一一班他已接到警告,敢进高一一班的门就打 天下似乎就此太平了其实不然,周文华是不敢去高一一班了,甚至高三一班他也不敢去再推而广之,周文华哪个班都不敢去高中部各个班都发表声明,周文华敢跨进他们教室一步就打 这种现象古今中外绝无仅有高一一班带头,高三一班跟上接着就是高二三高二四两个班,最后漫延至全校 周文华来二十一中两大任务,一是摘桃子,二是抓公司现在的态式是桃子你尽管摘,但你别进我们教室公司敞开大门周文华也进不去,他抓无可抓 祁汉明毕竟是正处级,在麒林市有他的帮派体系与靠山方市长盯上他的消息立即就让他知道了,当时就让他吓出一身冷汗交通局老周的前车之鉴过去没多久,祁汉明可不想重蹈覆辙 尤其窦市长将他叫去问,你这阵子都干了什么事?啊白白让麒林市损失五亿美元的外商投资,你知道这xing质有多严重?啊外商投资是真心的,人家连孩子都转来上学,你却阻着拦着 你这种行为不仅是给麒林市抺黑,不仅是影响了麒林市的投资环境全世界,没哪个国家会阻挡孩子上学,没哪个地区会公开不给孩子读书 不是阻挡外国孩子上学,而是想让他们进好学校?什么叫好学校,什么叫坏学校?你有你的评价标准,人家有人家的评价标准!你的评价标准是学生听话,乖,考试成绩好人家认为孩子就应当有主见,并且能坚持自己的意见 你知道省里是怎么批评书记市长的么?啊五亿美元,麒林市没得到,天关省也没得到,跑沿海去了你说,这个损失有多大? 季长海把一个烂校搞得有声有色对这样的好校长,你不支持不鼓励,竟然将他调走,而且是使用极其卑鄙的手段你说说,到底是什么意思,想法与目的是什么? 窦市长训了祁汉明很多话,我们就不一一复述了祁汉明从市政府蔫头耷脑地出来,一直回到办公室头脑里还嗡嗡响从政二十多年,从未受过这样的批评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拜季长海所赐下级比上级能力强一般有两种方法处治一是大力支持,最后将下级的工作成绩变成自己支持的结果二是打压,在下级还没出成果时就坚决将其拍死 教委自始至终都没支持过二十一中剩下的只有打压祁汉明不是没想过打压,换校长就是打压的一种方式只是打压得太晚,二十一中已成尾大不掉之势时再打压已经迟了 这个不能怪祁汉明笨二十一中窜起太快,又往往出乎意料祁汉明服输季长忽得确实漂亮祁汉明扪心自问,自己亲自去当二十一中校长也做不到这样 祁汉明告诉周文华不要轻举妄动这学期只式个月了,高考结束就将他调回来你周文华缺乏独挡一面的能力,只能当办公室主任另外,那些首长子弟如果巴结不上也千万不能得罪否则你将死得很难看,说不定还会连累教委 二十一中的妖孽们不知道窦市长训祁汉明的事所以周文华还得继续吃苦这些学生喜欢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决不愿意上级压制他们对头 周文华虽然不太管学校的事了,但吃喝还是要的周文华酒量并不大,撑死也只有半斤的量他也没酒瘾,不是那种无酒不欢的人但他喜欢这种场合,喜欢这种排超喜欢被人前呼后拥的感觉,喜欢被酒店小姐恭维,喜欢酒醉饭饱大笔一挥签单的那种顾盼自雄 周文华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但他喜欢在歌舞厅一手搂一个小姐,喜欢听小姐一口一声地叫着周老板如果遇上比较开放的小姐,一口一声地叫他老公就更好每当此时他就飘飘然,如同云里雾里,八百八十八元一首歌点起来毫不含乎 周文华当校长的时间不长,一切毛病才刚刚开始麒林市各饭店酒吧歌舞厅不知道他只是绣花枕头,大多冲着二十一中的名头给他签单 如果学校也实行破产制度的话,那么二十一中现在已经破产像周文华这样,身后总是跟着十几个人,每天从中餐到晚餐,从晚餐到到酒吧歌舞厅再到宵夜,二十一中本来就很脆弱的财务根本负担不起 吴痕召集众妖孽开会如何制止周文华的大吃大喝铺张浪费,请各位献计献策二十一中是我们大家的,包括老师与学生,不是他周文华一人的即使不在乎这点钱也不行,因为他没有一点感恩之心,他认为是正当应份所以必须要制止! 张秋生立马响应不过他说,你们采取怎样的措施我不管,先将有关我的账收回来一是这次的住院费必须先收,二是他在府右街欠的钱也得先收你们一制止,二十一中根本没钱付,那我就吃亏了 这个大家同意尤其是住院费,十几个妖孽中就占了六个出院手续是吴烟办的,这个账由她去收 吴烟懒得见周文华那副嘴脸,将发票交给李满屯二十一中惯例,出头露面的事不能让女生做李满屯赖不掉,想拉张秋生一道去张秋生就骂:“靠,这么个小事,艾你都怕,你----” 怕什么怕啊李满屯大叫:“我是觉得大家一道去比较好玩我们一起将老周蹂躝一番,叫他进一步知道我们的厉害” 要债而已,没什么好玩的我还要考虑怎样将府右街的钱收回来,没时间陪你们一道去我们要将二十一中的水抽干,让这杂花没水可喝,这本身就是蹂躝 李满屯带着孙不武与宋念仁跑到校长办公室,将发票朝桌子上一拍,然后往沙发上一坐 周文华看着发票金额,问了一句:“两万四?” 嫌少?嫌少可以,再吼一嗓子就变成四万八 周文华试探着问:“学兴上没多少钱,能不能过一阵子?” 这与学校有什么关系?那一嗓子是你吼的,应当由你付钱!你不付也行,我们也把你打个两万四,这样就算扯平哦,不对连利息应当打三万 首长家的孩子不能得罪他们真要打了我,也没地方伸冤周文华在发票上签了字,亲自去会计那儿将钱领来交给李满屯周文华还想废几句话套套近乎李满屯却揣上钱就带着两个同学出门 妖孽们已经看了校财务账财政拨款单位的账比较容易看也知道了财政局是一季度拨一次款,第二季度的钱刚刚拨来,一共是十万零三千多元其中老师工资五万五千多,办公费用三万多还有一笔房屋维修费两万多 张秋生感到很寒心二十一中全体老师三个月的工资才五万来元钱,而周文华这么半个多月二十天不到在府右街就欠下六万多那么在其他地方呢? 张秋生也问过府右街的老板们,周文华上任才二十天不到,怎么会吃这么多哇?何况他也不总在府右街吃 老板们回答,你们校长一来就是十几个人每餐光五粮液都要喝七八瓶,临走还要拿上一条软中华,有时甚至要拿两条这都算正常的他每次走时还要带一些饮料,什么牛奶艾果汁艾都是成箱成件的带我们一认为二十一中有钱,二看他是你的校长,否则绝不会给他签单 周文华还经常帮别人签单都是他自己主动的人家喝酒喝得好好的,他跑过来说这一桌的消费算在他账上 林玲爸还提供一个情况周文华在他那儿要买二十斤特级茶叶每斤是四千,一共需八万一来是金额太大,二来茶叶是从来不赊账他就要求我给留着,等财政拨款下来了再提 我靠,财政拨款统共才十来万,他买茶叶就是八万那全校老师喝西北风去? 上午第四节课刚刚开始,周文华就下班了反正现在学校里没他什么事他也不愿意在正下班时与老师们碰面那时全校老师都是上通勤班车,他却骑一辆二八自行车就太难为情了 〖 第六百五十一章 妖丹 其实通勤班车也不是不让他乘,只是没人给他让座而已周文华觉得这样太丢面子,还不如趁没人时骑自行车他倒是想打的,可惜这儿难以带到回头客,的士一般不上这儿来 周文华刚刚出校门就被王绍洋李卫军与洪明杰拦住昨天晚上周文华带人去府右街这次不仅没喝到酒,反而被众老板揪住要他先将欠的钱结了dm 周文华哪有钱结账?被迫无奈,签订了一份同意将在府右街所欠的一切债务转给一个叫王绍洋的人 “啵!”李卫军在周文华脑袋上敲了一棍子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洪明杰夺过周文华的自行车,拎起来再往地上一砸也不说话 “啵!”十秒后又是一声脆响,周文华脑袋又被敲了一下“咣!”自行车横梁被跺了一脚李卫军与洪明杰还是没说话 李卫军第三次举起棍子时,周文华投降了 照说,挨了打总要收敛点了吧?不,周文华照样要吃当天中午,挨过打,还过王绍洋的钱,转背就去了万客来大酒店,他与十几个人约好中午在这儿喝酒 周文华请客,其他人当然等他来点菜他刚刚坐下,症友与蓝四清就出现在他身旁 操守仁开的歌舞厅,这阵子周文华是常客,欠了将近八万歌舞厅的消费最是没谱操守仁尊他是二十一中校长给了极大的优惠都有八万既然这校长是水货嘛,那就不用客气了 二十一中的账上只有十来万李满屯报销住院费去掉两万四,刚才王绍洋要去六万多剩下的不足两万,周文华根本就还不起操守仁的账 操守仁不管周文华有钱没钱,今天不还钱就扒皮他原本也没打算要这八万,只是要借机打周文华,并且将他名声搞臭张秋生虽然没说什么,但操守仁知道应当怎样做 榨干二十一中账上最后一分钱,再加周文华家的存款,剩余的钱以周文华个人名义打欠条 至此,麒林市各酒楼饭店,各酒吧咖啡厅,各娱乐场所都知道了,周文华是水货这些地方也接到了二十一中教育工会发来的函,声明本校没有任何接待任务周文华的所有消费均属个人行为,二十一中概不负责 应当说这个函毫无法律效力因为发函人仅仅是教育工会但它所产生的影响却极其广泛与深远它造成的最直接意义就是周文华除非拿现金,否则没有任何一家餐饮娱乐场所接待他 周文华从此天天被人围追堵截的逼债,或接二连三的法院传票这些二十一中的众修真青年就不管了,堵住周文华那胡吃海喝的嘴,目的已达到 现在吸引这些修真青年的是八合湖齐云派承包的地块挖出了宝,一下轰动了整个修真界,当然也包括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们 齐云派挖出的是一颗妖丹刚挖出来时不知道是什么鸭蛋大,圆溜溜,金光闪闪,灵气逼人 倒过头说说八合湖此时的情况 大战后不久吴痕就将潜水俱乐部的聚灵大阵布了起来当时张秋生一伙正在南洋,对这事不太清楚 这个工程比较大不仅是布阵,还要在近百亩的荒地上种树栽花,搭建草棚,潜水俱乐部的两栋三层的大楼的第二三层全隔成五六平米的小房间 好在刘萍舍得花钱,好在谷雨龙派了大量民工树都是百年以上树龄的古树,起码也是几十年以上的大树刘萍早就派人去外地,专门找即将拆迁的小区及道路即将拓宽的地方买花都是含苞待放的花,另外还有新芽已吐的草皮 仅移树及种花草这一项花费就近五百万,这在当时属于天文数字麒林市委市政府的许多人都觉得刘萍太败家十几年过后,这些古木名树价值都上千万甚至上亿,麒林人又开始佩服刘萍的眼光深远 最让市委市政府及一些相关人等不理解的是,刘萍竟然花三十万请一个环艺专家带着两个学生来潜水俱乐部搞环艺设计仅专家一人刘萍就给了二十万,两个学生一人给了五万 李会元问方晋中,是我们老了还是世道变得太快还是刘萍太败家?方晋中摇头苦笑,不知道,但刘萍大手大脚是跑不了的 麒林市的人都认为刘萍花钱太没谱,太不将钱当钱可是又都佩服她会抓钱 市政府成立麒林市潜水俱乐部并划归体委管理这个潜水俱乐部自成立起到交给好年华,就没一个人报名加入关键是一年二十万的年费,没哪个傻到这程度一年跑这儿烧二十万 所有相关人员背后都骂李会元,说他想钱想疯了体委除了做个大牌子挂门口,再派两个人坐那儿,其它的事一样不做体委的人认为书记瞎闹,闭着眼睛瞎指挥,也只有这样糊弄他一下了 但是让体委财政局吃惊的事出来了潜水俱乐部装修竣工出了一个通告:本潜水俱乐部装修竣工,现在正式吸纳会员根据麒林市政府文件年费为二十万另外本俱乐部提供住宿,草棚为每天一百元,大楼客房为每天六十元只有本俱乐部会员才有资格享受住宿由于条件有限,第一期只能吸纳三百名从即日起接受报名 随着这个公开的通告,还有一个秘密通告这个通告是吴痕亲自送达各修真门派及散修这个吴痕也没办法,高一一及高二三的修真青年全去南洋了,学校里现在只剩他一个修真者 这个秘密通告内容是,草棚一年二十三万六千,大楼包间一年十七万八千八百草棚必须一次xing缴纳二十万,然后是每天一百按月结算大楼是一次xing缴纳十五万,然后是每天八十元按月结算这个吴痕都不用多加说明,这个通告是为保护修真秘密 八合湖的修真人对于潜水俱乐部里浓厚的灵气是怎样的惊叹,对于吴痕竟然能布出这样的大阵是怎样的佩服等等我们都不说了 佩服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的是麒林市的一帮党政官员他们不知道聚集在八合湖的都是修真者,只看见人们争先恐后地排队缴钱,争着喊着要加入潜水俱乐部 这个刘萍搞什么鬼?她还只放三百个名额一天时间收了六千万会费真真切切,有银行证明,有财政局的行政事业费收据存根证明另外还有七十八万的住宿费,这个也有银行证明 一个月就七十八万的住宿费,这一年也有上千万的收入吔麒林市的相关部门相关人员嘴巴张着都合不拢 人们又开始佩服起李会元来李书记眼光还是很毒的,他就知道这样的收费标准不贵问题是体委那班人不会干事,放着挣钱的机会都抓不住 说刘萍败家的也理解了她的所作所为偷鸡还要撒把米呢,要想赚大钱就得大投入 很多人都跑八合湖看了,回来就大声嚷嚷尼玛,会费就不说了那么个破草棚,一个人进去都转不开身,竟然要一百元一天还有那大楼里的包间,差不多就是一鸽子笼,要八十元一天你别说他贵,许多人哭着喊还住不进去 尼玛,三星级宾馆的标间一天也只要一百多吧?人家的房间面积起码有二十多平米吧?起码有二十四小时热水吧?另外空调电视席梦思床地毯各种灯具卫生间,服务人员打扫清洗等等潜水俱乐部的草棚与鸽子笼里什么都没有 有人怀疑,这里面别有什么蹊跷吧?立马就有人反驳,有什么蹊跷?八合湖千百年就在那儿,潜水俱乐部最先是给体委的,也没看他们弄出什么蹊跷人家好年华就是会做买卖,就是能掌握消费心理 话往回说正是因为有了这个聚灵大阵,八合湖潜水俱乐部里灵气浓郁,一些门派开始派金丹期长老来这儿长这样挖地寻宝与修行两不误 齐云派有一个金丹期长老就在这儿监工,此时在工地上的是两个筑基期的弟子,他们只觉得这丹灵气逼人,但鉴别不出到底是什么丹 由于挖到时不由自主地惊呼,引来旁边许多人围观这块地就在当初王绍洋他们挖的地旁边,那块地现在归许大海在挖 齐云派一个弟子将这颗丹死死的收在怀里,另一个弟子在一旁保护,任何人都不给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将这两个齐云派的弟子堵得走不出去 早有别的弟子飞快地将自家长老喊来这个金丹长老倒很大方,他请许大海先看许大衡人倔头倔脑,但也出名的耿直他打架输了就输了,承认自己武功不如张秋生,一点不怀恨在心 许大海拿着这颗丹仔细看,看不出这是什么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不会是人的丹因为太大,人的金丹有这么大早就渡劫升元婴了 许大海放出神识往丹里面探视神识还没进入丹里面,就被弹出来里面有一股非晨大的神识冲击他 换了齐云派长老看也一样他俩初步估计这是颗妖丹至于是什么妖,凭他两人的道行是无法查看的 〖 第六百五十二章 端午节没法过 齐云派逸云道长被紧急请来这消息传得非常快,终南派的无冲道长昆仑派的希志道长都赶来了 可惜三个元婴期的道长都不能看出这是颗什么丹丹里妖兽的元神太强大,元婴期的神识都敌它不过逸云道长说,好像是头牛吔无冲道长说,不,我看到的好像是麒麟sg 麒麟本来就与牛很像希志道长看了看,也觉得像麒麟,但他说是牛理由是麒麟早在上古时代就已绝迹而这里发生过一场大战却是不远的几百年前,顶多五百年前 因为张秋生爷爷说那盏神灯是他朋友的张秋生爷爷大概六百多岁,他朋友的年龄可能比较大一点,但也大不出很多知心朋友可以忘记年龄差别,但也不可能差别太大 张秋生爷爷起码要到一百多岁时才可以交到这样高修为的朋友所以说这场大战顶多发生在五百年前这时候早就没了麒麟的踪迹 张秋生爷爷可能是瞎吹的?不可能因为他教了吴痕关于那神灯的使用方法而柳家拿这神灯时因为吴痕有抵触情绪,他家大长老又走得匆忙没询问这神灯如何使用 一直到现在,柳家都没人会用这神灯,包括家主柳莫言都不会所以说张秋生爷爷确实是这神灯主人的朋友,最起码关系很好 那么这场并不太遥远的大战为什么没人听说过?我估计还是有人听说过的,只是听说过或者参加过的人恐怕已经死了目前超过五百岁没人死的那几个人都不知躲到哪儿去了,没机会告诉我们罢了 希志道长问道:“无冲,你们终南派的老祖宗从没向你们说过这场大战?” 无冲苦笑,说:“打从我入门起,这个老祖宗就没怎么在家待偶而回来一趟待不了几天又跑了哪有时间与我们说这些” 嗯,终南派的非静与玉贞堂的顾觉斋是修真界出名的异类他俩的种种怪异之处,都是修真界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俩的修为也是修真界高山仰止的对象 非静与顾觉斋还不算最另类,最另类的是张道函与航嫹蔷灿牍司跽??甘?甓嗌倩褂腥丝醇钦诺篮?褪且桓龃?担?拚娼缱钍俪さ闹两褚裁蝗思诺篮?让幻排桑?裁煌阶油剿铮?郎系降子忻挥姓飧鋈嘶沽剿袋br>  最莫明其妙的是航嬎?髅饔辛礁鐾降埽?苟际窃?て诙?俣嗄昀矗??且粜湃?薜??牧礁鐾降芗嵝攀Ω该凰溃?欢ㄊ嵌阍谀掣龅胤角毙男蘖迭br>  这些话就不说了,反正这四个最牛-逼的人都没说过有关八合湖的事,那其他人就更搞不清了 因为搞不清,修真界就为这个妖丹争论争论的焦点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到底是什么妖?其次是曾经发生在八合湖的大战是什么xing质 有人认为是人妖大战不过更多的人认为是修真界内部之战,而妖只是助战,或者妖只是修真者的坐骑 各种观点争论不下但有一点是绝对肯定的,八合湖这儿有宝有承包权的速速加派人手,没有承包权的也加派人手去湖里潜水或守老鳖 大概两个星期后屈无病的徒弟,就是张秋生嘲笑的那个叫保儿的,也在金牛湖里捞出一柄板斧 屈无病接手的也是进攻二十一中的人挖的地师徒俩也是请的民工来挖这块地虽然不大,但凭他师徒俩在三年时间里细细挖一遍也是不可能的 师徒俩轮流监工保儿没事时就去湖里潜水保儿水xing很好,又不怕辛苦,每天都搭乘潜水俱乐部的车去金牛湖屈无病心疼徒弟,说不用跑那么远,在八合湖就行了 保儿说八合湖这儿人太多,有什么好东西轮不上我们,坚持跑金牛湖还真让他走了狗屎运 屈无病师徒原来都是使剑,以后是不是改使板斧?这个问题没人关心,修真界兴奋地是八合湖与金牛湖真的有宝贝也更加相信这儿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战至于这场大战的原因xing质时间人物等等有那些闲得慌的人去研究探讨,而各个门派及散修们得抓紧时间调派人力去挖地去潜水 八合湖与金牛湖水域一派繁忙景象而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们却安安静静地上课学习八合湖那儿出了宝贝的消息他们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开始他们也有点激动,有点后悔不该将那片地外包了 张秋生给这些修真青年一顿骂,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现在人人都有法宝了,还想怎么着?你们现在就退学去挖地,能挖着这么多法宝么? 看看张秋生,比比自己,大家心里都很惭愧他们每个人的法宝其实都来自张秋生人家张秋生每抢一件法宝都是随手就送给旁边的人,从来都没将之当回事 在南洋与降头师斗法时,张秋生将自己的那柄短剑给了吴烟事后吴烟有意不还,张秋生也没要这种大气这种胸襟,修真青年们想想都自叹不如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转眼就到了六月份二十一中全体老师五月份就没领到工资,六月份肯定也是没有,校财务上只有二十来元钱 五月份没工资还好说,六月份没工资可就要了命为什么?六月五号就是端午节,没钱这节怎么过? 老师们还好说,他们有公司的奖金加福利周文华也好说,他的工资关系在教委新调来的校办室主任与总务主任日子就没法过了他们四月底调来,五月份就没领到工资,眼见着六月份又是没有 周文华安慰两个新主任,没关系,少不了你们一分钱等下一季度的拨款下来,所欠工资都会补发 这年头傻子是多,但再傻也不会连自己的工资都不会算你三季度的拨款补发二季度的工资,那三季度的工资呢?财政拨款是死的,虽然不会少一分但也不会多一分 即使三季度拨款下来了,也不一定会补发工资恐怕刚刚到账就被法院强制执行抵债去了 全市三个区法院里都有二十一中的官司十几家饭店酒楼咖啡厅舞厅宾馆将二十一中告上法院将近一半的原告甚至把好年华公司列为共同被告,还有将近三分之一被法院追加好年华为第三人共同参与诉讼 刘萍将这些案子全都授权给了于律师是那种特别授权代理,就是由律师说了算现在的刘萍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哪有时间理睬这样鸡零狗碎的事 季长鹤自去各个法院送达一份声明,我,季长海,才是二十一中的校长周文华只不过是临时代理而已在我主持二十一中工作接近五年的时间里,从来没有花巨资招待任何领导及相关单位少量的招待费都是教职员工加班所给予的加餐费 最近二十一中没有接待兄弟学校的任务,也没有招待上级领导考察的工作,不可能发生一分钱的招待费目前法院受理的所有招待费案件都是周文华个人的消费行为,理应由他个人承担 有的法官认为,不管怎样周文华是二十一中的法定代表人,他对外的签字责任应当由二十一中承担 于律师反驳法官的观点,法定代表人只有在履行职务时他的签字才应当由法人承担原告必须提供周文华在他们那儿消费时确实是在履行职务你们法院也应当依职权去调查了解,近两个月二十一中是不是有接待任务 于律师还特别严肃地强调,周文华在代理二十一中校长不到一个月时间,仅吃喝一项就花费三十多万如果法院判决由二十一中偿还,这实际上就是鼓励** 二十一中的全体教师也联名向法院发表声明,本校今年没有任何接待任务,并且全校教职员工的第二季度工资已被周文华吃喝精光,我们已有两个月没发工资法院的判决必须经得住历史的考验,必须经得住逻辑推敲 祁汉明问周文华,你去二十一中这么短短的时间就吃喝掉三十多万,你是怎么吃的? 都是教委的人吃的各主任科室都找我去签字埋单,我不签字也不好 祁汉明自己也找周文华签过字,他无话可说算了吧,这学期只剩一个来月了,下学期就将他调回来周文华不是大将之材,缺乏独挡一面的能力 如果祁汉明现在就将周文华调回来,也算救了他一命可是祁汉明这么一拖延,彻底让周文华走上了不归之路 端午节前夕这么几天,周文华的日子就没法过二十一中的老师们倒没有为工资与他吵闹吵闹的是新调来的总务主任与校办主任 两个月没拿到工资就不说了这几天还眼睁睁地看着公司给全体教师员工发福利今天公司发过节费,每人三百尼玛,这相当于工资的两倍多明天,每人三十公斤大米一桶色拉油 两个主任没周文华那样娇情,他们是跟着通勤班车上下班让他们郁闷地是,老师们每天中午下班都到对面村子去领新鲜蔬菜八合湖的蔬菜已经见成效了 第六百五十三章 泡妞 二十一中的三个大公司在对面村子租了房子做仓库老师们的福利就放在这些仓库里,每天下班老师们都去领 除了青辣椒嫩黄瓜嫩茄子青菜秧西红柿毛豆等等蔬菜外,还有八合湖的鱼,以及专为老师们营养均衡而采购的牛肉猪肉 新来的两个主任一肚子的羡慕嫉妒恨两人不断找周文华吵闹,福利我们就不想了,但工资得按时发我们要吃饭,要养活家小 周文华无可奈何地说:“你们找我吵有什么用?我又不能抢银行,又不会变出钱来” 去借啊我们两人的工资只有二百来元三百元不到,这点钱也借不出来? 周文华还真借不出来他现在债台高筑官司缠身,谁会那么傻不啦叽地借钱给他?再说了,单独借几百元给这两个发工资?那二十一中的全体教师不与他拼命才怪 两个主任的吵闹周文华不予理睬祁主任已答应过完这学期就调他回教委周文华就等着捱完这一个多月算球屎只有狗吃,羊吃了粘胡子二十一中这块肥肉谁爱吃吃去,我周文华是没那本事了 周文华准备在调走前狠狠处分梁司琪处理完就走,我叫你哭都找不着坟头在二十一中的这么长时间,虽然任何工作都没做成,但能明显嗅出梁司琪是二十一中的核心人物 季长海就是因为梁司琪的大力支持,二十一中的工作才有这么漂亮高三一与高一一两个班虽然换了自己当班主任,但学生们还是听梁司琪的,自己却连门都进不去 他娘的,连外国学生都听梁司琪的,见到她服服帖帖高二三班,那些全市教育系统都怕的顽劣学生,见到梁司琪是恭恭敬敬,她叫向东这些学生绝不向西,她叫向左绝不向右 全校教师都听梁司琪的连烧开水的师傅,看大门的老头,全他娘的服梁司琪她才是二十一中真正的校长我周文华在二十一中遇到的所有困难,所有的挫折都是梁司琪造成的没有她的刁难,谁敢不听我的? 二十一中都变成她梁司琪的家天下了儿子张秋生会打架,压制优秀学生,不服他就打女儿张秋然仗着长得漂亮,整天招惹男生跟在她身后转 周文华现在整天地想招,用一个什么样名义致梁司琪于死地必须要巧妙,要放到哪儿说都理直气壮 正在周文华打算着什么事也不干混一个月就走,临走时处理一下梁司琪以报心头之恨时,事情找他来了火神文化节筹委会指定二十一中出三个节目 虽说是三个节目,但要二十一中拿五个节目出来备选好年华曾经申请一台晚会,就在市中心演出火神文化节筹委会当然知道这事要求二十一中拿五个节目并不过分 周文华接到通知却傻眼了别说五个节目,一个节目他都拿不出来全笑生根本不听调派,他一人无咒可念 工作还必须要做,文化节筹委会代表的是市委小小的中学校长敢违抗市委命令?借他一个胆也不敢何况祁主任也一再叮嘱,你在二十一中一事无成,这项工作一定要做好 放过本故事中不得不有的阴暗面,让周文华头痛去吧我们回到正面故事来 好年华清理债权债务的能力出了名好多城市请他们去参与清理三角债工作这事刘萍爱干她去哪个城市,只要有地段适合的大楼,或中意的工厂就连债权债务全包下 刘萍也不麻烦她的股东了,直接就将债权交孙李华韩,还有胡邝闻家去收这是个好买卖,这些家族都派人长好年华争着抢着要业务做 甚至连特勤组都派人长好年华公司哪个欠债的躲得太深,那些家族找不着我们帮你找,报酬嘛,好商量这人只要还在地球上,我们保证帮你找到 吴烟只要有时间就带着同学去巡查八合湖她嘴上说,蔬菜已经上市了,我们得盯紧点,别到手的钱给浪费了其实,她是在找那个叫吴嫣的女人 张秋生这些妖孽当然知道吴烟的心思,他们不跟吴烟瞎混张秋生正在艰苦的泡一个妞 说艰苦是因为,这妞嫌张秋生不帅懒得搭理他张秋生努力回想前世在网上看到的一些泡妞**,可惜一招都用不上别说泡妞三十六计,一百零八计都没用 那天张秋生提前出校门,他要去接秋同骑着自行车路过十三中附近的一个小巷子这个小巷子里还有一个更小的巷子,里面传出一阵吵闹 张秋生是怎样都改不掉喜欢看热闹的毛铂心想接秋同还有点早进什么情况先 这是一条死巷道,尽头处聚集着十几个学生有男有女,女的多大概有**个的样子,男的少只有四五个 一个女生正在殴打另一个女生一种近乎疯狂的殴打,又是抽耳光又是扯头发,更疯狂的是撕那女生的衣服其他的十几个人都在一旁围观起哄,大声叫好,给那个打人的女生以鼓励 被打的女生蹲在地上,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这女生双手紧紧地揪住上衣,以防止被撕开 打人的女生突然问旁边的同学:“你们哪个有小刀或剪子?今天老娘将这贱人的衣服扒了,让你们开开眼” 一个男生在书包里找,一边淫荡地笑着说:“扒开了让我第一个上啊”话没说完就从书包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正要递给那女生时,张秋生上前,一伸手水果刀就到了他手上 这个男生还没从楞神中反应过来,又是劈里啪啦一阵响,脸上已吃了不知多少个耳光 这次张秋生打完人没慢慢穿鞋,而是一手握水果刀一手提着鞋,眼睛盯着这贱男 男生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那打人的女生却扑过来,嘴里大叫:“你凭什么打他!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没等这女生扑到身边,张秋生一挥手又是一阵劈里啪啦,然后对这女生说:“你敢上前一步,我就打他” 凶悍的女生止步了,但嘴上还是很硬地说:“报个万儿,明天我找人砍死你”这女生学足了港台电视的味威胁张秋生 哦,你打算找谁来砍翱我好提前跑路话没说完,有几个男生想跑张秋生用水果刀朝他们比划了一下,说:“谁敢动?我不打女生,你们就在这儿当女生的替罪羊吧女生敢乱来,我就打你们” 这话似乎提醒了那个女生立即向张秋生扑来,这男生不打女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张秋生一只脚跳着,手中的鞋却一下下地抽在那些男生脸上,那女生根本近不到他身边男生们被打怕了,纷纷骂那女生:“何莹莹,**的就是一疯狗,母狗!” 何莹莹扑不着张秋生,又被众男生骂,回头朝另外的女生大喝:“你们傻站着干嘛?还不帮我一道抓住这傻-逼!” 嘿嘿,我一般情况下是不打女生但把我逼急了,照打不误!不信你们就试试看我刚刚上过厕所,鞋子上恐怕沾了不少好东西 这话,不说女生,连刚才挨打的男生都要吐臥槽,刚才从厕所里出来的鞋底板儿,那得多脏? 彪悍女指着张秋生说:“你敢乱来,我明天真找人砍!告诉你吧,我家与何强是邻居,我哥就是跟何强混的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儿,家住那里?” 时间不早了迟一会秋同这小子就很难找张秋生懒得再与这八婆女生废话一边穿鞋一边说:“去二十一中找我吧”然后又对那个被打的女生说:“跟我一道走”张秋生主要是怕他一走,那个彪悍女又打她 被打的女生随着张秋生来到大街上汀脚步,朝他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说:“谢谢你!” 张秋生这时才发现这女生很漂亮,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女生见张秋生傻呼呼地望着她,又一次鞠躬:“真的谢谢,再见!” 刚好公交车过来了,这女生连忙上了车张秋生后悔忘了问她名字,以及她家的电话张秋生打算泡她了,这是突然决定的他算是想明白了,林玲在家太娇惯根本就不是他这种粗枝大叶的菜 刚才那个女生被同学肆无忌惮地欺负,说明她与自己一样属于贫苦百姓家庭的孩子这样就好,我们属于门当户对另外她家可能也不惯孩子,否则有人敢欺负她,家里人立即就会打上门去 苦出身的女孩好,会过日子会洗衣做菜,那是一定的经历过一次爱情失败的张秋生,现在对于泡妞不免带有几分功利 第二天下午还没到放学时间就急慌慌地出校门反正是课外活动,没到点关系也不大 十几个中学生在校门口等着张秋生,何强在一旁监督着这些苦孩子那个叫何莹莹的与一个男生瘪嗦嗦地站在何强旁边 何强一见张秋生立马打招呼,点头哈腰地说:“秋,秋少我把这些傻-逼全带来了,随你怎么处治” 第六百五十四章 狙击老张泡妞 过去的事就算了,有什么好处治的?张秋生掉头就要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问何莹莹:“昨天被你欺负的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 叫谢云珠何莹莹怕生生的回答昨天回家将这事对哥哥一说,他哥哥仔细问了这男生长相,然后就给了妹妹一耳光:“你闯祸了,闯大祸了!” 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张秋生!我瞎猜?不,绝对是张秋生!他自己说了是二十一中的,是吧?二十一中能用鞋底板儿抽人,并且抽得一点不打绊的只有五虎上将五虎上将中吴痕是大帅锅,李满屯又黑又高,孙不武不黑但也高,宋念仁是美国人一般不惹事只有张秋生黑而不高,扁头扁脑,一般不惹事,惹起事来不一般 你还把强哥带进来,祸事就在这儿张秋生一般事情过了就算,可强哥没那样的好人要不折腾得我们家人畜不宁,他就不姓何 上次有人打着胡斌的名号吓张秋生张秋生不找这人麻烦,他跑去打胡斌这次你打着强哥的名号吓他,那必定也是要去打强哥强哥挨了打,还不找我们打还回去? 何莹莹哥是王绍洋资深手下,对他们的事知道得非常多,对他们的德xing更是非踌悉这事与其瞒着还不如主动告诉何强 张秋生的德xing麒林道上人都知道,他是无论多大的事过夜就算完另外一个德xing就是,只欺负老大从不欺负马仔所以张秋生不足虑,足虑的是何强 何强听说了这回事,吓得脑门上直冒汗,一夜都没睡好张秋生要是再在老子身上拍那么几下可如何是好?听说五虎上将中数张秋生的功夫最好功夫最好嘛,那被他拍中必定是痒痒得更厉害 十三中也是比较出名的烂校,仅仅比二十一中的名声好那么一点点十三中从前年开始励精图治,别出心裁地走艺体路线,想以此达到高考升学率零的突破但目前也只抓几个尖子生,其他的还是放任自流 何强起了个大早,早饭都没顾得吃就赶到十三中他要抓昨天参与打谢云珠的那帮人何强所谓起大早也就是九点来钟,他一般都是要睡到十一点才起床 去烂啸差生是个体力活这些差生不是躲在哪个角落玩就是干脆没来上学何强好不容易将人都抓齐都已经下午快两点 将这帮人带到二十一中第一节课都已经上了一半何强命令这些杂花在学校门口等着,一直等到张秋生放学不管怎样也要落个态度较好 谢云珠,好名字,好听,好记,一般美女都起这样的名儿张秋生没顾得理睬何强,抓紧时间又问:“你们昨天为么要打她翱不知道打人犯法么?” 这个,那个,她钓我凯子何莹莹吞吞吐吐地说张秋生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吃惊地说:“那么大的美女会钓你凯子?你凯子是个什么来头?麒林市第一官二代?第一富二代?第一帅哥?我的乖乖,老吴的对头来了老吴,你的竞争对手来了!从此你不再是麒林市第一了!”张秋生扯着嗓子鬼叫 张秋生的鬼叫没将吴痕招来,倒是跑来一大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咋啦,咋啦,老吴咋啦?七嘴八舌乱问一通 乖乖,可了不得了麒林市一颗集官二代富二代帅哥于一身的新星正在冉冉升起哇,同志们!人家舍得一身剐,誓将吴痕拉下马呀呀呀,同志们! 依张秋生的一贯风格,将人招来胡言乱语之后必定要溜走但这次没溜成,刚刚转身就被李满屯一把抓缀“你干嘛去?” 泡妞去哇,新发现一个大美女,得赶紧去泡啊你是熟-女控,问我这个干嘛?李满屯拽着张秋生的衣服不放手,嘴里却说:“谁是熟-女控翱我是熟-女美女都控” 好吧,你熟-女美女都控可你发表过宣言,说你坚决不泡妞的你只控不泡,跟我这个只泡不控的瞎起什么哄啊对你来说泡妞是很危险的,最终结果是将自己泡成老公 呃,泡妞就这点不好旁边一群修真青年很苦恼他们没资格泡普通妞,怕陷入情网情劫的可怕程度并不亚于雷劫 还是老张好艾他爷爷英明神武啊他爷爷不让孙子过早修行艾要他在世上玩爽了玩够了再修行啊我们可怜苦-逼兮兮地十几岁就进了修行道,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我们天天辛苦打坐,张秋生天天疯玩我们可怜只能望着熟-女流口水,张秋生却泡美女泡的嗨皮不行,我们要捣乱,不能让这小子太快活 对对对,大家一致同意捣乱之计我们不能泡妞,张秋生你也别想泡这就叫孤老拼绝户,又叫逼里屙泡屎大家日不成不过,张秋生这小子呢?他娘的,趁大家不注意竟然溜了 老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一个大活人都拽不卓你除了吃饭还会干什么?李满屯被大家埋怨得头皮直冒火星,也大声嚷嚷:“张秋生这小子是那么好拽的么?下回有事你们来拽我瞧瞧” 正在大家互相埋怨大打嘴仗之时吴痕出来了吴痕看着这些货乱七八糟口水四溅,皱着眉头问:“咋啦,出什么大事了?” 可不出大事了!水货们停止打嘴仗一致对准吴痕麒林市又出了一个高富帅,分分秒秒就将您老人家比下去了这也太没面子了,可叫我们怎么活哇? 吴痕后悔不该出校门明知这些货没一个好东西,我为嘛没忍住呢?那个,那个,那个高富帅呢?拉出来走几步,给我瞻仰瞻仰,好歹也让我做一回粉丝 嗯,是艾这个新的高帅富姓甚名谁,家住哪儿,什么的干活,父母官居何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两眼一抺黑 这个,老吴艾我们是听张秋生说的你要问就问去张秋生,与我们不沾边吴痕又生气又好笑,问道:“张秋生呢?” 张秋生泡妞去了众修真青年一脸的羡慕嫉妒恨,一肚子的愤愤不平 吴痕也有点不平,张秋生你小子不要太快活好吧你快活很了,我们这些人日子可怎么过?张秋生泡什么妞,男的女的,姓什么叫什么,出生年月日,长相怎样,什么星座,父母干什么工作的,籍贯哪儿,家住哪里? 这个,我们哪知道?什么,我们不关心朋友?这个朋友不让我们关心有什么办法你关心,你去问艾问出来我封你个上书房行走,御前带刀侍卫加御膳房副总管 这个难不到吴痕何强站在这群中学生里面很扎眼新的高帅富与张秋生泡什么妞必定与何强有关 这个,这个,何强指指何莹莹说:“你问她,事情都是她惹出来的我只是带她来赔礼道歉,其它的一概不知道”在场的很多学生他都怕,唯独不太怕吴痕吴痕面相就老实,不像李满屯他们那样凶神恶煞 张,张,张秋生泡的,恐怕是谢云珠谢云珠是我们学校高一一班的,学表演 学表演?这恐怕还真是美女,难怪张秋生要急吼吼地去泡那个,你们是艺校的? 不是,我们是十三中的何莹莹回答二十一中的这班水货就奇了怪了,十三中不是普通中学么?怎么教表演? 不过这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绝不能让张秋生美不滋滋的泡妞,而我们却只能搞熟-女即使是搞熟-女,到目前为止也还汪在工程设计上,没一次施工而张秋生已经在行动,所以必须要捣乱 李满屯大喊:“同志们,快去开车,绝不能让老张顺利泡妞”对对对,大家一致赞同要泡妞就大家一起泡,要搞熟-女就大家一起搞凭什么老张能泡妞,而我们却只能搞熟-女? 好年华将二十一中学生经常打架的那块空地租下来作停车场然后全体师生就自觉执行机动车辆不准进校门的规定这个规定是约定俗成,与周文华没关系 没一会就过来五部小车十三中的几个男生全被抓进车里带路这些二十一中的学生都不知道十三中的门朝哪儿开没办法,他们全是外地的这些外地学生可怜从清晨进校门,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们要到晚上下自习课才出校门对麒林市的地理真的一点都不熟 张秋生骑着摩托一路风驰电掣,到了十三中前面一个公交站,找个没人的地方将摩托收起来再去站牌等车他的计划是到了十三中站,如果谢云珠上来了见我已经在车上,就会认为是巧遇如果谢云珠没上来呢?就下车,继续在站牌那儿等她 也许是张秋生算得准,也许是他今生运气确实是好车到十三中站谢云珠果然上来了 张秋生赶紧让座谢云珠再次为昨天的事道谢,却不坐那个让出来的空座这个空座立马就被一个中年大叔抢去 〖 第六百五十五章 烈女怕缠夫 泡妞是个技术活,这方面张秋生就是个大水货别看他平时嘴呱呱地天花乱坠,其实他从没谈过恋爱与林玲那样所谓的好不算因为泡妞与从小一起长大完全是两码事 尽管是一窍不通,张秋生也知道泡妞要主动说话可是平时能说会道的嘴,现在却像个没开口的葫芦有一肚子话要说,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应当说什么dm 无话可说,就唯有傻笑:“嘿嘿,嘿嘿----”这笑声让谢云珠毛骨耸然从初中开始,甚至从小学开始,就有不少男孩子对谢云珠表示爱慕,可是从来没人像张秋生这样的 谢云珠也没多少被泡的经验虽然有不少男孩子喜欢她,但她对这些男孩子从不假以辞色妈妈与姐姐也经常告诫她,女孩子一定要稳重,一定不要被那些男孩子的花言巧语迷住心窍等等 谢云珠还是决定找话与这男生说说否则老是这样傻笑,别人会以为他是神经病要是别的男生她完全可以转过背去不理睬,可是对这个男生不行人家昨天刚刚救了你一命今天就不理睬他,那也太忘恩负义 谢云珠还没主动与男生说过话,还未张嘴小脸就憋得通红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才说:“真巧哈,我们又遇见了” 不巧,不巧,嘿嘿,嘿嘿,我是故意来找你的在前一站上车是为了显得很巧,嘿嘿,嘿嘿张秋生一不留神将自己出卖得干干净净这时的张秋生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张秋生身上本来有一种很酷很特别的气质能吸引女孩现在这么一白痴,就将这种特别的气质抹杀得一点全无,真就是一个大白痴 唉,这个男生也就是会打架其它方面恐怕,恐怕那啥,恐怕不咋地谢云珠本来打算接下来请教姓名艾哪个学校啊等等与张秋生继续聊下去现在一点兴趣也没有了不过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一定要记赚以后有钱了买个好礼物送给他 毕竟不是普通人,张秋生见谢云珠将头扭到一边不睬他,立马就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的表现太差劲,差劲的一塌糊涂泡妞泡到如此傻不啦叽的份上,确实应当找塊豆腐撞死 “请问尊姓大名?”不对,应当说请问小姐芳名还是不对,现在叫女生为小姐是骂人应当说请问同学芳名这个,这个,有点别扭吧? 谢云珠不知道张秋生内心的纠结,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叫谢云珠”挺好,挺好,我也叫谢云珠艾不对,不对,我叫张秋生弯弓张,秋天出生 谢云珠忍不住抿嘴一笑又怕张秋生误会她是嘲笑,赶紧将头扭向一边 张秋生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泡妞真是个技术活艾泡妞真他娘的累艾比扛一百公斤的麻包上山还累泡妞难,泡中国妞更难想当年,我张秋生泡俄罗斯美女不是很轻松地嘛,泡日本美女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嘛 张秋生就没仔细分析,在俄罗斯与日本是妞泡他,而不是他泡妞泡与被泡之间的区别大了去他时不时地还以泡妞圣手而自居,今天遇上动真格的狐狸尾巴就露了出来,显出那实实在在的水货本质 谢云珠要是在社会上稍微混过,那就知道张秋生的大名可惜她都是从家到学校,再从学校到家,从来都不在外面混 谢云珠念初二时妈妈下岗了家庭财政一下失去半壁江山,生活立即陷入困境妈妈出去摆了个小摊,卖点针头线脑以贴补家用谢云珠放学也经常帮妈妈看摊,影响了学习,中考成绩不太好 谢家不管多穷,女儿起码也要念个高中毕业吧?于是马马虎虎就进了十三中可是进去才知道十三中教育路线是艺术与体育,争取走捷径来个高考零的突破 十三中抓艺体教育,眼光也只放在几个好苗子身上对于一般的学生还是听之任之放任自流学校让学生自己报名学哪门,不报也行 穷苦出身的孩子想学艺体,那简直是笑话家里没有万元以上的储蓄就别想着让孩子学这样费钱的专业谢云珠家没钱,连吃饭都困难还花钱去帮她买乐器买画纸买相机?除了学校里学的还不算,还得另外找老师辅导,那个课时费一般人家付得起? 谢云珠考虑了很长时间,决定报表演在她心目中,表演不需要花费什么钱不像音乐,要买乐器不像美术要买画笔油彩画纸相机,还要经常出去写生不像舞蹈要买服装鞋子录音机等等 谢云珠也不指望自己能考上戏剧学院电影学院虽然老师同学都说她长相好,但她自己并不自信 谢云珠的姐姐谢丽珠从纺织学校毕业那时的中专国家包分配,她姐姐被分到棉纺厂这个很好,专业对口谢家也很满意,两个女儿出来一个,父母的涤轻了很多 可是谢丽珠到了棉纺厂却被分到了车间,成了一名纺织女工,还是三班倒的那种中专毕业生来厂里应当属企业干部,而谢丽珠却成了女工不是棉纺厂的领导不遵守国家政策,而是谢丽珠太不会理解领导意图 谢丽珠报到的第一天领导就很满意漂亮,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没话说于是领导叫她下班去喝酒,说是要陪一个客户让领导感到意外的是,谢丽珠说要回家做饭 第二天谢丽珠就被发配到车间其实车间也有好岗位的,比如质检员,比如车间办可是车间主任能够领会厂领导意图,这么年轻漂亮的中专生下到车间,肯定是要磨她xing子于是主任叫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工,让谢丽珠当她的徒弟 这个师傅黑不溜湫一脸横肉,看着就不是省油的灯谢丽珠开始了她的苦难生涯 麒林市的公交车全是七十年代的国产货,四十迈的速度开起来车身无处不响一路轰里咣当摇摇晃晃,张秋生与谢云珠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张秋生的紧张情绪也慢慢平复,不再像刚开始时那样胡言乱语了 谢云珠乘这路公交车非常值票价二毛钱从城西开始坐到城南再拐到城北后来张秋生发现她用的是学生票,还只要一毛五张秋生倒不在乎这个票钱,他在骂公交公司你这个破八路车走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线路?你应当从西往东再城北嘛,这样我就可以省我多少冤枉路? 不管怎样,谢云珠下车了张秋生当然跟着下车谢云珠疑惑地问:“你怎么也在这儿下?” 艾当然,自然,必然在这儿下我要看看咱爸咱妈,不在这儿下在哪儿下? 谢云珠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更加疑惑地问:“你家也在这儿赚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我家在城东,从没在这儿住过谢云珠似乎明白了:“你爸妈住这儿”她心里想的是,张秋生是与爷爷奶奶过 不不,不,我家没人住这儿我是想去你家看看你爸妈张秋生图穷匕见,**裸地说出目的 谢云珠小脸胀得通红她不知道怎样回答这近乎强暴的要求她不说话,张秋生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言的站着 张秋生极力回忆前世网络上看到的那些泡妞**可惜没找到一条适合此时情况的不过倒是想起了两条终极法则,一是死缠烂打,二是单刀直入霸王强上弓 这两条终极法则是截然相反的死缠烂打是水磨功,需要很长的时间单刀直入最快,不成功便成仁只要此妞强烈反抗,并对你产生恶感,那今生你就别打算泡她 张秋生正在考虑是不是一不作二不休时,谢云珠说话了:“我爸妈都不在家” 哦,没事,我坐你家等你爸妈总要回来的吧?谢云珠没招了,想想又威胁道:“我爸爸脾气很坏的,他真打人” 哈哈,张秋生最不怕的就是被人打这个,这个,大人嘛,总是要打小孩的没事,打打更健康 谢云珠跺脚:“我从来没带过男生回家!”我算碰上无赖了,这可怎么办?谢云珠着急得想哭 张秋生的心态越来越恢复正常,平时的胡说八道又来了:“你今天带我回去,不就有了零的突破?” 不行!邻居会说闲话的张秋生说:“你从没带过怎么知道邻居会说闲话?邻居见到你带这么个阳光灿烂帅得掉渣的男生回家,说不定会认为你很拉风呢?” 拉风你个大头鬼你个大扁脸一点都不帅不过阳光倒是很阳光的谢云珠不是腹黑女,张秋生的优点还是承认的 张秋生见谢云珠不说话,又想出一招:“要不你先回家?我过会再去这样就不算是你带回去的人民群众要骂也只会骂我不要脸” 唉,看来单刀直入恐怕不行,还是改死缠烂打吧烈女怕缠夫,我天天往你家跑你爸要打,我就任他打你妈要骂,我就任她骂总有一天他们打累了骂累了,我就顺理成章了 〖 第六百五十六章 预先给孩子取名 谢云珠想将家门反锁上再一想,这样做很不对人家救了你一命,你却将人反锁在外面这个,这个,太无情无义了 谢云珠家住的是平房,一共只有两个房间进门就是她爸妈的卧室兼客厅兼饭厅旁边一间房隔成两半,一半是厨房另一半是她姐妹俩的卧室dm 这确实是一个贫寒之家但由于她家女人多的缘故吧,收拾得特别干净特别井井有条 张秋生进来时,谢云珠正在外面房间做作业里面卧室姐姐还在睡觉,她今天又是大夜班 谢云珠大概是遇到难题不会做,正在苦思冥想见张秋生进来突然就冒出一个念头,问他看看也可以证明一下他到底是不是高一学生,到目前为止都是听他一人说的 张秋生瞟了瞟题目就说,这还不简单么?于是就劈里啪啦随口将答案说了出来,回头再一步步地讲解题过程 接下来张秋生帮谢云珠做作业不是简单的帮着一题题地做,而是深入浅出的讲解课程他有帮曹忠民学习的经验,在某些方面比老师讲得还好 教学讲完了,谢云珠换了英语张秋生的英语恐怕老师都比不过他谢云珠真的佩服他了这家伙连书都不用看,直接就这么讲 谢丽珠出来了,她还要做饭张秋生见她出来连忙亲切地喊:“姐姐好!”谢丽珠对张秋生很满意妹妹从没带男生回家过,但经常有男生主动找上门来 到她们家找妹妹的男生只知道东拉西扯,要不就流里流气今天这个男生不错,能帮妹妹学习说明这是个好学生,最起码不讨人嫌 谢丽珠微笑着朝张秋生点点头,就去厨房忙活谢云珠连忙站起来:“姐,我来吧,你再去多睡会” 谢云珠知道姐姐的师傅刁难她,将全部的活都压给姐姐一人干姐姐上班非常累,还要受师傅的气 菜是中午就已经做好,晚饭只要将米洗好放炉子上就行谢丽珠不让妹妹进厨房,抓紧时间去学习 张秋生长这么大第一回斯斯文文吃饭是谢丽珠留他在这儿吃的人家辛辛苦苦教妹妹学习,到了吃饭时候叫人走,这也太不像话尤其听妹妹说,昨天幸亏张秋生救她,谢丽珠就更有一种无以报答的感激之情 有人问了谢云珠爸妈呢?她爸爸在汽车修理厂工作,今天是小夜班,晚上十一点才下班,到家恐怕要到凌晨十二点谢妈在街头摆小摊她家没什么本钱,做不了大买卖,摊上只有一些针头线脑靠延长出摊时间能多做一笔是一笔 从现在起张秋生每天中午与下午放学都是第一个出校门中午要赶到十三中与谢云珠一起吃中饭,下午要去接她放学 紧接着张秋生的是李满屯孙不武,华寒舟与韩冠阳,这些人都一样,每天都是慌慌忙忙的放学他们也在十三中找到了自己的马子 那天李满屯等一大班人连同吴痕追到十三中,当然没抓到张秋生了大家一致认为张秋生太过滑头,凭我们这些人的本事想抓这小子,难! 大家决定放弃捣乱张秋生泡妞的计划,改为要泡妞大家都来泡绝不能让张秋生一人独享泡妞的美好 宋念仁就不懂了,你们不是说绝不泡妞的么?你们不是害怕妞们会哭着喊着非你们不嫁么?你们不是坚决只搞熟-女的么?怎么这么一小会就改变主意了? 李满屯拍拍宋念仁肩膀说:“阿仁啦,你就不懂了嗐嗐,嗐!这个妞呢,也不是不能泡,是吧妞们呢,哭着喊着要嫁我们吧,也没什么不对是吧,啊这个这个,艾党和国家不是号召要晚婚晚育么?妞们这么清早巴早地就要嫁给我,那我不就违**的要求了么,是吧?” 那你现在怎么又不怕违**的号召了呢?李满屯又拍拍宋念仁肩膀:“阿仁啦,你的脑袋瓜咋就这么木呢?现在不是有老张在带头么?他能违反,咱们为么就不能违反?高一一班向来不就是老张在前面冲,我们在后面跟着?天塌下来有这小子顶,关我们什么事翱” 那你的意思是妞们要嫁,你们就娶?嗐嗐嗐,李满屯孙不武还有华寒舟韩冠阳等等异口同声地说,老张要是敢娶,那我们也娶,大家一齐娶媳妇多热闹哇? 二十一中的这些同学有钱,多才多艺,学习成绩好,十三中的女生就稀罕他们?才不是!李满屯这些人离经叛道的话通过何莹莹她们迅速在十三中女生中传播什么喜欢熟-女大妈艾什么十三中的女生会哭着喊着要嫁给他们艾他们会勉为其难地娶了她们啊等等引起十三中的美女们极大的愤慨 真正的美女都有强烈的自尊,而二十一中的这些男生想泡的恰恰就是这些有自尊的妞 十三中的美女们除了谢云珠有点不好意思甩脸色给张秋生看外,其他的女生都对二十一中的男生带理不睬但是二十一中的这些男生脸皮厚,有韧xing,死皮赖脸地粘着这些美女 孙不武看上一个练古琴的女生,他觉得自己对古琴有点会,这样比较门当户对华寒舟看上一个练长跑的女生,他也觉得这是门当户对,这女生无论怎么跑他都可以跟在旁边说话 韩冠阳看上一个打篮球的女生,他认为这女生胸大人家女篮练球,他坐一旁看着,这样比较省力 宋念仁看上一个什么也不练的女生他觉得这女生比较务实练古琴的今后除了去茶楼卖艺,就没其它前途练长跑与篮球的更是扯淡在刚刚过去的全市中学生运动会上,十三中的女子项目就没拿到一个像样的成绩 李满屯是看上一个练小提琴的女生与其他哥们一样是热脸就冷屁股那女生看他是白眼多黑眼少往往一中午都在拉琴,吱吱呀呀吵得李满屯头皮冒火星,耳屎明显增多 别人泡妞泡得屁眼沟都是劲,怎么我泡妞就这么难这么无趣呢?李满屯除了皮厚之外,本身就不是那么有耐xing的人终于忍无可忍,李满屯就想找张秋生帮他想招 李满屯的神识好歹也能放出五百多米了他放出神识到处找,操场楼道犄角旮旯找了个遍,终于在教室里将张秋生找到 张秋生正在给谢云珠辅导功课,李满屯跑了进来,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老张,帮我支个招,”李满屯既不怕难为情也不客气地说:“那个刘小荣把个小提琴拉得没完没了有什么办法让她停下来和我说说话?” 你把她的琴弄坏不就行了么?李满屯点头,认为此计甚妙不过有一个问题:“要是刘小荣就此与我翻脸,怎么办?” 靠,我就见不得笨人你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琴弄坏?也不要太坏,只要她拉不响就行比如在琴弓上抹点油 等张秋生回教室后,谢云珠的地说:“你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呀?小提琴很贵的,到时刘小荣要和你拼命” 没事,弄坏了也是李满屯赔,与我没关系谢云珠却不这样认为:“主意是你出的,刘小荣既可以找李满屯,也可以找你”谢云珠心里还有话没说出来刘小荣肯定还要怪我她们会认为是我将你们这些祸害引进十三中 一连几天这些男生放学就往外跑,不分中午还是下午二十一中的班干们就忿忿不平了为什么?工作没人做了哇!这些男生身上都有任务的比如带差生,比如公司的一些事务 可是又没理由去阻止,人家是放学时间于是班干们就聚在一起骂张秋生,都是这坏蛋带的头男生跟着张秋生就学不到个好,这句话千真万确原来还只有李满屯与孙不武跟着瞎混,现在又加上华寒舟与韩冠阳 这天早读课前,吴烟站到讲台上说:“现在开会市里要举行第一届火神文化节并且指定我们学校要出五个节目,由筹委会从中挑选出三个参加汇演周代校长已找过我,要我们班出三个节目我没经大家讨论就一口拒绝,表示高一一班一个节目也不会出现在请同学们讨论,我的回答对不对” 对----!全班同学一致支持班长的决定这倒不完全是与周文华作对上次准备在好年华大厦搞一场文艺演出,一切都准备好了,临了临了被市里强行禁止 哦,你想禁止就禁止,你想让我们表演我们就乖乖地表演?我们没那好人! 一致通过的会一般都比较短会开完了早读铃还没响曹忠民拐了拐正在沉思的张秋生问道:“老张,想什么呢?” 我在给未来的孩子起名呢一个姓张一个姓谢,他们的孩子应当起什么名好呢?因为不知道是男还是女,这个名还要起得男女通用 张秋生在班上说话,从来都是毫无顾忌地大嗓门他的话刚刚落音就遭到全班女生的鄙视这家伙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女生中也分成两派,一派认为要管管这些男生,早恋无论如何都是不对的邓二丫与向梅却认为,我们管得着么?他们是在锈泡妞,没耽误上课 第六百五十七章 提前上大学 邓二丫与向梅是出了名的护短张秋生无论干什么,她俩都毫无原则地支持,还绝不允许别人反对 李秀英无奈地说:“你们这是不对的张秋生像这样发展下去会很危险我们应当想办法尽力挽救,而不是像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着” 怎么就危险了?我还就真不明白,邓二丫说:“泡个妞而已,难不成警察会抓?你们挽救他什么,怎么挽救?把张秋生送庙里当和尚?” 早恋,早恋知道吗?中学生是不准早恋的,你们不知道?向梅不以为然地扁扁嘴说:“好吧,早恋你先拿出什么叫早恋的定义,再规定放学不准出校门,课余时间的活动要向你们报告或备案” 啧,嗐,这个向梅比邓二丫还糊涂总之这两人是没得救了好在他们这个小区还有个然然姐然然姐是明事理识大体的人 张秋然面对着高一一与高二三的众班干却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他们哪是泡妞,纯粹是瞎胡闹 你们想想艾就凭那么几个歪瓜咧枣谁会看上他们?张秋生这些人不知天高地厚自我感觉良好,糊里糊涂跑十三中去骚扰人家女生,人家不嫌烦算是涵养比较好,哪会自觉自愿地让他们泡?不撵他们走,是因为打他们不过罢了 不会吧,然然姐这几个人确实是不咋地,但也不像你说的那么不堪吧?简直就是臭狗屎一坨了他们还是很有优点很有长处的 是艾这个我承认张秋然整理连衣裙上的花边,这是弟弟从俄罗斯给她带来的在俄罗斯叫布拉叽,将它改了改这种花色,这种款式别具一格别说麒林市,恐怕全国也没有 这种连衣裙林玲也有,也是秋生带给她的可惜她没重视,一直放在衣橱里差点都忘了想不到穿在然然姐身上这么漂亮,明天也叫妈妈帮着改改,我也要穿 然然姐,你这裙子在哪儿买的艾真漂亮女生就这样,看见漂亮衣服就将正经事给忘了什么,张秋生给你买的?这家伙眼光真不错,会买衣服 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不约而同地想起上次在申洋,可惜时间不允许,否则拉着张秋生去买衣,顺便叫他参考一下再顺便让他付个账,那有多好? 特别是吴烟不由想到,哥哥还没帮我买过衣吔哼,哥哥不如弟弟那个,然然姐,万一十三中有哪个女生不长眼,她还就看上了我们学校的那些歪瓜咧枣呢,那怎么办? 看上就看上了,还能怎么办?张秋然轻描淡写地说:“正经泡妞,总比去找大妈好吧?你想想,中学生找大妈,恶心不恶心?” 呃,是挺恶心不过大妈不会哭着喊着要嫁给他们啊张秋然没回答吴烟的话,因为上课铃响了 班干们不知道的是,前往十三中泡妞的几个人都已经厌倦了他们现在是硬挺着,巴不得张秋生先撤退,这样他们就不用宣布自己失败否则就太没面子了 男女的感情问题很复杂,没人能说得清反正张秋生就没体味到传说中的泡妞乐趣他从来没有正正经经恋爱过,不知道恋爱应当是怎样的滋味 他以为泡妞就是这样,重在一个泡字谢云珠对他不咸不淡,也感觉不出什么不对他不知道谢云珠仅仅是感恩,却没有一点点爱的意思 一个本分的正经的女孩要爱上张秋生其实很难那要长时间的相处,他的优良品质才会渐渐显露出来短时间的,表面的看他,其实毛病多多 首先张秋生一点都不帅黑不溜湫,鼻梁不高就显得脸有点扁个头只有一百七十五公分,仅仅不矮而已其次是会打架,这要看是什么样的女生,谢云珠就不喜欢男生打架 再次张秋生似乎与那些混的同学很熟这就让谢云珠从心底害怕他在社会上混到了什么程度?我们学校那些混的同学都怕他,这说明什么,说明张秋生混得比他们厉害 张秋生哪知道谢云珠心底对他的看法?相比较另外几个哥们,他在十三享受的待遇最好谢云珠从没甩过脸色给他看,从没故意躲着他这就行了,泡嘛,就是用时间慢慢磨 张秋生心情非常好,他觉得这就是恋爱心情一好别人找他办什么事,平时必定要磨牙的现在轻易地就答应 孙一航,就是那个通江省立医院的中医教授,孙不武的二叔他将自己的工作关系转到麒林医大中医学院了目的就是想跟张秋生学针灸 孙不武跟他二叔说了,这种针灸法只有张秋生会另外给他吃的那种丹是张秋生自己炼的,这小子用竹筒就马马虎虎炼出来了这两样对孙一航的吸引力,就如同打通经脉真气外放对孙一行的一样 孙一航在国内中医界名气很大通江省医大教授,省立医院中医科主任医生要调到麒林医大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孙一航的打算是破格将张秋生收录到麒林医大来当然张秋生极可能不愿意,毕竟现在的中医已成没落之势,毕竟张秋生的学习成绩很好不愁考不取名牌大学 孙一航与医大的领导协商好了,张秋生只要考试及格可以不上课他可以慢慢学,一学期只学一门课都行反正是要将他勾到医学院来,方可以将他的针灸及炼丹秘技掏出来 孙一航与中医学院的院长一起到二十一中来找张秋生时,发现两个穿警服的人也在找张秋生谈话 孙不武已经告诉过他二叔,现在要找张秋生只有趁下午课外活动时来来早了要上课,来晚了他就跑十三中去了 孙不武也想去医大混张大学文凭可惜二叔直接就回绝了,你有什么好东西值得医大破格录瓤 两个穿警服的其实是特勤组的莫千行带着另外一个同事现在张秋生心情好,就没像以往说话那样冲 这个嘛,你们先征得吴痕的同意不管怎样他们是将门之子,更加有义务响应你们的征召,是吧?总不能放着行伍世家的孩子不找,专找我这样的百姓家孩子,天下就没这个理要说能力,吴痕肯定比我强不说吴痕,就是吴烟那样的女孩子都比我强 我只不过有一个两个小招术,吴痕他们不会其实也不能说他们不会,李满屯与孙不武以及其他的很多人都会,只是没我熟练而已另外,你们也知道,我那柄短剑已经给了吴烟实在没了一技之长 莫千行觉得张秋生说得有道理以前不找吴痕,是因为怕柳家啰嗦,现在他们已与家族决裂,柳家也不应当有什么废话了 孙一航待穿警服的走了后,立马堵住要往锈走的张秋生将来意这么一说张秋生挠着后脑勺,这个,这个,这个有点揠苗助长吧?我才高一吔,这就去读大学? 孙一航循循善诱,大学不比中学好?免试上大学多牛啊小五子他们高中毕业时,你都读大二了以后即使老了都是一个夸耀的资本,我可是十六岁就上大学的 这种忽悠法对于张秋生是小儿科,他自己都经斥样糊弄人首先呢,中学是人生中最快活最幸割灿烂的时光我可不想提前中断 其次呢,我们班办了个公司这是我亲自参与的,流了不少血汗这个公司现在已发展到上亿规模的资产,我可不能轻易放弃一定要等大家都毕业,看看怎样分孤老家私 再次呢,就凭我们班这个公司,今生不工作都有饭吃干嘛要急着大学毕业找工作? 还有呢,我可是全市联考第一名的成绩凭我的成绩,凭我这聪明的脑袋瓜,考个名牌大学不难吧?我干嘛要进麒林医大这么个三流大学? 最后呢,我又不想当医生,尤其是不想当中医生中医起码要熬到五十岁以上才出名,才有人找你看病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时候 孙一航想起昨晚小五子说的,别想忽悠张秋生,也别与这小子讲道理你忽悠不了他,讲道理也说他不过你就直接与这小子谈判,开条件讨价还价 谈判吧,孙一航不会与他一道来的院长也不会于是院长就做政治思想工作什么抢救祖国医学艾什么中医是人类文明的瑰宝艾青年人要勇挑重担啊等等反正是空对空导弹,一阵乱放 这些话别说张秋生,高一一班任一同学都能将之驳得体无完肤高一一班平时没事就相互放空炮,可以说一天就是不着地 张秋生只一句话就叫院长无话可答,你说建设社会主义哪样工作不重要?第二句话就叫院长哭笑不得,我当然想挑重担,你弄个市长给我当当? 第三句让院长头晕,所谓祖国医学实际上是个伪命题科学无国界,中国传统医学如果是科学的,那不应该叫中医,更不能叫祖国医学从来就没听英国人说牛顿定理叫英国定理从来都说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没哪个说美国相对论,世界上都是以发现这一物理现象的科学家命名 所以中医应当具体分开来叫张仲景疗法,华佗疗法,孙思邈疗法,黄帝疗法等等其实还有许许多多的疗法,只是这些疗法的发明人都被淹没在中医这一大概念中了 第六百五十八章 愈伤诀治高血压 张秋生还待继续大放厥词,孙一航打断他:“秋生艾你看这样好不好中学你照诚,我们医学院另外给你建立学籍档案你可以慢慢学,一学期考一门课都行” 这个条件是医大领导开会做出的决定,孙一航不算自作主张张秋生又开始挠后脑勺,这小子是别人敬他一尺,他必定要回敬一丈的人zee 但是张秋生还是不愿意花时间去学医这违反了他今生要快活的原则他现在时间不够用,既要上学又要泡妞每天放学都急急慌慌地往十三中跑如果再加上学医,就更加没时间泡妞了 张秋生的美梦是尽快帮谢云珠将学习成绩搞上去然后两人就努力争取考一个大学再在学校附近买个房子,这样两人就可以过小日子了想到这个美好的前景,他就兴奋地流口水有了这样的目标,他才不愿去读麒林医大呢 孙二叔给了这样的好条件,张秋生又不好意思拒绝麒林医大是六年制,等我高中毕业考大学才大二,肯定是不能去外地上大学了那与谢云珠躲到外地过小日子的美好前途就此泡汤牛嘀志恿降兀空馐驴刹荒茏觞br>  这个,这个,院长艾二叔艾为什么要慢慢学,快快学不行么?我基础是很好的,很多课我都自学过 这话院长与孙一航都相信他们自己就是四五岁开始背千金方汤头诀两个大人没怀疑张秋生是不是瞎吹,躲到一边悄悄商量 院长与孙一航既是同窗好友又是世交故旧,出身于古老的中医世家自小就听说过什么修行艾炼丹艾奇人异士啊等等,他也确信不疑因为他同学孙一航家差不多就有这样的人这次遇上个活的了,可不能放过尽管只是个中学生,可闻道有先后不是? 院长与孙一航商量了一阵,又打电话回学校与其他领导商量了一会然后回来与张秋生说:“行,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你也必须答应我们两个条件一是必须当面治疗两个病人给我们看看;二是必须考试我们会出巻给你考,你能考到几年级就几年级但是,最高只能到四年级” 你们不会给我出世界医学难题吧?什么癌症,什么白血病爱-滋-病等等 不不,不,我们只是招收普通医科大学生,麒林医科大学没有博士后工作站即使有博士后工作站,这些病也没法治好说明白点,只是让你治一个颈椎病人还有一个随机病人,就是市立病院的急诊科遇到什么病人就什么病人 为什么最高只能到四年级?五年级不行么?张秋生巴不得明天就将大学文凭拿到手,也算了了一桩事 不行临床医学是门实践xing非晨的学科仅仅通过考试是不行的,必须要经过大量实践另外,你不是要转西医么?西医的解剖课是到四年级才学麒林中医学院改成医科大学后才恢复的西医教学,明年才有四年级课程 这个,院长还有二叔啊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不要你们单独出巻考试就与广大师哥们一起考,我这人从来不搞特殊化我把你们学院所有科系的试都考了,正常的补考的都考了 我也承认医学是一门实践xing非晨的科学,但要我当面治疗病人就已经考察了实际医疗水平了吧?至于解剖课,等明年我再补考不行么?其实吧,解剖我也自学过也不过是将死人的各部位各器官切开来看看,再拿着书图片对照而已我师父的要求绝对比学校的老师高 院长与孙一航同时问道:“你师父也是医生?” 不是,但他有医生资格张秋生说:“他只是与别人赌气考了个医生资格但他老人家做任何事,除了不做,做就做到最好不信你们可以问市立医院脑外科,上次三个脑外伤的病人是谁救治的没有对西医解剖学深厚的功底,根本治不好那样的病人” 张秋生的这个牛皮吹大发了他的想法是混个文凭而已,也不打算今后靠行医骗人重要的是尽快将学医的这件事解决掉 院长与孙一航又躲到一边打电话这次打电话的时间比上次长,学校那边还要到市立医院核实 既然门门功课都已自学完毕,又经过严格临床训练,这样的学生医大愿意要何况还有本校中医学院院长,加资深教授力荐 院长对张秋生说:“从后天起,就开始这学期的期末考试你不需要准备?” 不需要我的功课好,底子好,最不怕的就是考试张秋生牛皮哄哄,大言不惭不过他还有疑问:“离学期结束还有一个多月吧,这就开始考试了?” 大学考试是考一门丢一门根据教育部卫生部的规定一星期的考试不能超过两门,所以要提前考但各院系各年级的考试还有补考加起来是每天都有考的,有时甚至晚上都要考要达到五年级水平,一共是三十多门课,你真的行吗? 行不过真的要有那么一门两门不及格,您先让我在五年级待着,我以后补考还不行吗? 三十多近四十门课,在一个月中连着考真的不容易有一门两门不及格很正常,要是门门都过那就是天才院长答应了张秋生的要求 一家人对秋生考医大都很支持不耽误中学学习,又能拿大学文凭何乐而不为? 医大很急,第二天就将张秋生叫到市立医院急诊科,要考察他实际临床诊疗水平张秋生刚刚人五人六的穿起白大褂,一个危急病人就被推进来 患者约六十五至七十岁,男,姓名不详早上在菜市场买菜突发心脏铂被好心群众打急救电话送来 病人面目青紫,牙关紧咬,嘴角有白沫,呼吸心跳等各项生命体征正在消失张秋生问身旁的孙二叔与医大三个领导,还有市立医院的领导教授:“你们来,还是我来?” 当然你来!众领导教授异口同声张秋生说:“可我没有处方权”你出救治方案,我们签字众领导与教授还是异口同声 张秋生哪有什么救治方案?他于治病救人一窍不通,半点医学知识全无不过他也不怕,手套上有愈伤诀呢只要死得时间不长,只要没被砍作两截,只要五脏六腑各器官没离开身体,愈伤诀一到没有救不活的人 张秋生拿出一个小塑料盒,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牛毛细针倒了点酒精浸泡消毒,然后一齐倒入一张纱布里不慌不忙洗手消毒,然后抓一把牛毛细针,手一挥这些针全扎到病人身上,趁旁观的众领导教授一楞之机打了一道愈伤诀再抓一把牛毛细针,像刚才一样如法炮制 院长孙一航以及众领导与教授们傻眼了这是针灸?这病人差不多已经死了吔,这样能救活?好吧,这也是针灸,可扎的大部分都不在穴位上吧?再者说了,隔着衣服也能下针? 可是,但是,时间不长,病人就明显有了自主呼吸有教授用听诊器听了心脏音,已经恢复跳动 呼吸越来越深,心脏跳动越来越有力这个,不服不行临床医学不管你用得是什么方法,能救活人就是王道 院长与孙一航相互望望,隐穴,毫无疑问,张秋生扎的是隐穴我的个妈呀,人身上竟然有这么多隐穴,而我们却不知道 张秋生请假一个月参加医学院的考试等医学院的考试结束,差不多二十一中也要考试了中学考试完毕,接下来就开始高考 一个多月的考试,即使是作弊也很辛苦的每一场考试张秋生都被安排在最前面的座位,监考老师眼睁睁地盯着他有时几个校长或院长还有孙一航都来考场盯着 所有见过张秋生考试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他从没带过书艾包啊等等与考试无关的用品进过考超也从没东张西望,从没回头每场考试从试卷发下来,他就埋着头答题偶而停笔思考一下,时间不长就重新埋头写字 这些人不知道的是,张秋生作弊根本无需回头或东张西望他三股神识放出去,全考场的试卷都在他面前清清楚楚他只找大多数人都有的答案抄,这样做对的把握比较大 具体的考试过程就不用多说了有着作弊利器的人,考试结果说来也没什么稀奇这一个月是没去过自己学兴,但十三中还是每天必到谢云珠家也是每天必到,与她爸妈也混的比较熟 这些天谢丽珠都在与爸妈吵闹,她要辞职去南方打工棉纺厂她已无法待下去不仅车间主任师傅欺负她,工作特别累现在车间主任的儿子也在缠着,要她做他的女朋友否则就将最累最脏的活让她干,稍有不对就扣奖金扣工资 谢爸谢妈也心疼女儿可是又不同意她去南方外面那么乱,你一个女孩子出去多危险,要是上了坏人的当可如何是好? 第六百五十九章 灰心丧气 张秋生在一旁听着谢丽珠与爸妈吵闹,心想过几天考试结束了去棉纺厂一趟安然公司与棉纺厂有业务关系,他与这个厂的几个领导都很熟找厂领导说说,给姐姐调个好工种 至于那个车间主任的儿子嘛,好办叫操守仁的手下将他打一顿,然后招呼他不准靠近谢丽珠 这些对于张秋生来说都是小事考试也只剩四五天了,姐姐这么几天应当能坚持住吧 谢家就谢丽珠对张秋生是真好谢爸谢妈明显是敷衍老夫妻俩胆鞋怕张秋生这个社会上混的虽然极不情愿张秋生上他们家里来,可也不敢明着说 主角谢云珠对张秋生除了感激之情外没有其它的情对张秋生的态度是不冷不热,与他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只是张秋生这个恋爱白痴感觉不出来罢了 其他几个水货已经撤出十三中了原来他们打算等张秋生先撤,他们跟在后面比较不丢面子可是实在忍不住了,丢面子就丢面子吧 李满屯这几个也是恋爱白痴但是他们受到的冷遇太过明显,连热脸就冷屁股都比不上 一开始华寒舟陪着那女生长跑还没觉得什么时间一长就感觉自己就一傻-逼,还是纯的那种两人没一句话,就这么傻跑好吧,跑步是下午课外活动中午是不跑的 大老远的中午赶来,两人在一起吃饭吧长跑女生专门哪儿人多坐哪儿每天都是十几二十几个女生坐一起叽叽喳喳,他与韩冠阳两个像傻-逼坐一旁干瞪眼 华韩二人不知道,其实这些女生都怕他俩他俩在中学生运动会上的表现太过强劲,十三中有很多学生认识他们现在他俩来泡妞,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他俩胆大包天胡作非为连裁判都敢打,球场上敢放炮仗,能将人往死里撞 女生嘛,当然都爱英雄但华韩二人所作所为算不上是英雄,连狗熊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只能算和尚打伞无法无天我们还是躲远点,别遇上他们脑袋抽筋打人我们大家坐一起,免得他们趁没人时动手动脚 华韩二人如果知道女生的想法,可能要以头撞墙他俩现在就佩服宋念仁,还是找个什么都不练的好啊看样子就是个老实女孩,长得又清纯 宋念仁其实是有苦说不出那女生明确说了别打她主意宋念仁心想,秋生说了泡妞就要死缠烂打所以不管这女生对他怎样反感,每天还是与她粘粘糊糊 宋念仁与她说话,这女生说:“别许多废话,我要看书做作业了”宋念仁就闭嘴,看着她做作业题目明明做错了,宋念仁好心指出来,这女生却不承认即使承认了,也决不认错我故意这样答的,你管得着吗? 宋念仁好脾气,你爱怎么答题就怎么答吧可是女生又不做作业了,突然问道:“那个安琪后来怎样了?” 安琪,哪个安琪?宋念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女生开始鄙视他了:“你连这书都没看过?”似乎这本小说是人人必须读过,否则就是不耻于人类的狗屎堆 好脾气的宋念仁终于不耐烦了尼玛,你不练琴,不练舞,不练表演,不练体育,满脑袋的都是言情小说整个一不务正业,还理直气壮 宋念仁不由地感叹,还是李满屯与孙不武找的妞好啊一个练小提琴,一个练古琴,不管怎样,多少能听个响最后能练出个什么明堂再说,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比较文艺哪像我这个妞,整一个白痴 其实李满屯与孙不武比他们更郁闷本来孙不武还想着,你抚琴我弄箫,咱俩琴箫和鸣,是多么得美好浪漫 可是,这个女生的古琴孙不武没法和鸣琴技不好那也就罢了,她还只弹《泉水叮咚响》这一首曲子古韵新声,本也不错你总不能老是这一首吧?天天爬起来都是泉水叮咚响,你总要流利点了吧?疙里疙瘩,磕磕碰碰,上气不接下气孙不武觉得再要这么下去,非得被这女生弄出个结巴来 最终打破僵局,承认失败,集体从十三中撤退的还是李满屯自从张秋生给他出了屎主意,他就时刻留意着刘小荣的小提琴,想趁她不留神将这琴弄坏 可惜刘小荣是琴不离手,人在琴在,李满屯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张秋生这阵子参加医学院考试没上学,他想问问刘小荣练的是什么曲子,怎么这样容易起耳屎 还有那么个破琴,看样子顶多也就值个二百来元钱,看得跟命一样时时刻刻抱怀里,摸都不让李满屯摸一下 其实刘小荣的小提琴拉得非常好只是再美好的声音,你不愿意听,那在你的耳朵里都是噪音 刘小荣与她的同学一样,对二十一中这些男生没感觉莫明其妙地他们就来了像闯进玉米地的熊,而十三中的女生就是任他们掰的玉米棒 他们又像菜市场上强横的大妈在挑大白菜最后这几个女生被挑中,于是就宣布这几颗大白菜是他们的了,其他人一概不准碰,看都不准看一眼 对于十三中的这几个女生来说,这是侮辱在这种情况下,要她们对二十一中的这些男生产生好感是不可能的,就更别说爱 这几个男生身上的优点与缺点并存,这些就不用多说了,他们正直善良富有同情心,他们大方热情勇敢缺点呢?缺点就更多了 他们大大咧咧,粗心大意,不爱惜东西,毛里毛糙,胡说八道,不会说讨人喜欢的话,甚至专说气人的话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些男生到十三中来不是寻找爱情,而是纯粹地来泡妞他们觉得男人原本就是要泡妞,如果长这么大连妞都没泡过,别人问起来会很没面子 种种原因,男生们与女生们这么些天没碰擦出火花如果无意中,他们中的某一对不小心产生了点激情,情况可能会大不一样可惜,没有二十一中的这些男生只能宣告放弃,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走人 这是他们人生道路上的第一个失败,一次重大的失败在今后的很长时间内,他们都不愿提及麒林市十三中这几个字,谁提他们就跟谁急 这次的失败给他们的影响也是深远的以前在家中,师父长老们谆谆教导要防止堕入情劫对于这些教导,他们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什么深刻的印象现在好了,活生生地教育,让他们体会到自己不是女生们喜欢的哪块料 几个男生坐在张秋生平彻太阳的墙角李满屯说:“我发现,二十一中除了老吴与老张,我们这些人都不讨女生喜欢老孙长得有点白,恐怕还有点救我是一点指望也没有了” 孙不武难得地在李满屯面前谦虚:“不行,不行我这一个多月的感觉就是冷,比在西伯利亚还冷还是老张说的对,以后找个婚介所,挑几张照片看看看中了就牵回家结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唉----,华寒舟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长老们本就不准我与女人多接触,唉----,现在接触了,还是失败的结果丢人,回去还要挨骂” 韩华是一家,韩冠阳也是摇头叹气掏出香烟一人发一支,给自己点上,吸一口,吐出来,深深地叹气再吸一口,再吐出来,再深深地叹气 三两口就将一支烟吸完了,韩冠阳将烟屁股扔了说:“其实在家关起门来被长老骂都没什么我们都是从小被骂大的只是在二十一中,在社会上要被人鄙视人家都会在背后戳脊梁骨,大家快来看艾这就是被十三中女生甩了的傻-逼!” 韩冠阳这话说得大家都很郁闷是艾被人甩了,是公开甩的,是自己热脸就冷屁股被甩的,这还不如关起门来抽他一耳光被人耻笑还没话回 一支烟抽完李满屯接着发烟,一边发烟一边说:“我咋就猪油蒙心跑去十三中了呢?明知妞是不能泡的,还是不顾死活地去泡,这不是找死么?” 吴痕陪着这些朋友一起沮丧,一起灰心,一起抽烟听李满屯这话才说:“你们确实是找死我们这样的人是不能用情的既然不能用情,又干什么去泡妞呢? 那些女生给钉子让你们碰,实际上是好事女生以后千万不要碰了长老们说的话都是几千年的经验积累,随便用情凶险极大实在不行就去找熟女吧,哪怕大妈都行” 见到美女不动情,这个真能做到?吴痕可能会做到,其他人都与他一样?这个,谁知道呢 张秋生终于将医大的试考完了三十一天考了三十七门课,尽管门门作弊也是累得慌这是心累,不是体力上的累体力上的累,真气在体内运行一周就可以消除心累嘛,要换环境,要听听音乐,出去走走 可是张秋生目前没这个条件,他还要准备中学的考试不是他自己要准备,而是要督促曹忠民那些人 第六百六十章 受辱 张秋生上午考完最后一门课,中午就回到学校饭是姐姐早上帮他带着张秋生一边吃饭一边检查曹忠民的功课 刚刚吃完饭,准备喝口水再继续检查,吴痕来了吴痕也不避曹忠民,开口就说:“我同意了莫千行找了我家老爷子” 于是你家老爷子就同意了,你家老爷子这么好说话?吴痕笑笑,然后说:“他们家老爷子也答应了这些老头组织观念很强不管怎样,你赢了另外,我代表我自己谢谢你是时候换换环境,换换生活方式了否则成天的泡妞搞大妈,也不是个事” 妞没泡成,大妈也没搞到手吧?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吴痕说:“就要趁还没既成事实前换一种玩法,否则就晚了” 曹忠民听得莫明其妙,正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觉得下面不对,一时没忍住造成一声大响就听张秋生大叫:“曹忠民,我靠!你也太没素质了吧?” 张秋生拔脚就跑,一边跑还一边骂:“我靠,曹忠民!明明看见你吃的是萝卜,怎么放个山芋屁?” 曹忠民虽然极为尴尬,但他皮厚照样回嘴:“你那是什么鼻子?明明就是萝卜味嘛,你怎么闻成山芋味?” 曹忠民话没说完,张秋生与吴痕已跑得没影吴痕不避曹忠民,是因为只几句话,说了张秋生自会明白而张秋生要避曹忠民,是因为他有很多事要与吴痕商量 二人来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坐下来第一句话张秋生就问:“怎么搞到莫千行那儿翱要去也应当去特种部队嘛特种部队是堂堂正正地保家卫国,死了国家追认烈士莫千行那儿狗皮倒灶,根本都不能登大雅之堂死了也是白死,连一个泡泡都没有” 特种部队当然好,可是对于我们没什么挑战xing吧?与普通敌人战斗,我们会死吗? 吴痕的话刚刚落音,张秋生手上就多了一支柯尔特2000手枪他将枪对着吴痕脑门说:“普通敌人打不死你?你给我打一枪试试” 吴痕吓得立马将头低下,叫道:“别瞎闹!你在哪儿弄了枪来?” 你不是说普通人打不死么,你知道害怕?张秋生将枪收起来说:“我在南洋老潘那儿弄的这家伙恐怕走-私军-火,我将他的军火全没收了” 这个,吴痕听说过,没有再追问枪的事他说:“不管怎样,莫千行那儿的挑战xing还是更大一些另外,我们被家族抛弃了,也要找个靠山” 好吧,靠山对于这问题,张秋生无话可说他到目前为止都还没真正弄清修真界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其它话还是要说的 张秋生问道:“你没与莫千行谈谈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吴痕莫明其妙地问:“加入特勤小组还要谈条件?” 那当然如果我们加入的是部队,以军法军纪为准,一切都是正规的,无需提什么条件 特勤小组却不是什么正经国家机构我们是一个以无-神-论为主流意-识形-态的国家而特勤小组搞的却是神神鬼鬼,歪门邪道,封建迷信,在国家机构序列里就根本没它因为无法可依,所以我们就要与莫千行谈好条件 此时李满屯孙不武,还有华寒舟与韩冠阳等等一众修真青年都过来了听了张秋生的话都大点其头,都觉得是有必要与莫千行谈谈条件 首先要问问我们参加特勤小组的期限当兵还三年退伍呢,当特勤组员也应当有个期限,我们总不能干一辈子吧? 其次要问问升迁制度干得怎样才可以得到提拔不想当厨师的士兵不是好裁缝,我们不能拼死拼活却永远都是普通一兵吧?他莫千行该着当组长,我们就只能当小兵? 再次就是奖励制度完成怎样的任务就应当怎样奖励不能干好干坏一个样 还有如何领取报酬不能他莫千行当组长拿工资我们当小兵就只是义务劳动连小命搭上去都是白搭 还必须强调,任何擎到派系斗争的任务,我们可以拒绝执行不管世俗界还是修真界都难免有各种不同的派系,我们保持绝对中立哪怕他莫千行本人与别人发生矛盾都与我们不相干 与前面所说密切相关的是,任何xing质不明确的任务,我们也拒绝执行老吴艾不是我卧耸听,擎进派系斗争说不定就有杀身之祸而且还死得不明不白,可能还遗臭万年修真界遗留千年的矛盾别在我们身上发作 最后一定要告诉老莫,我们虽然年幼无知误入修真界,但还是这个国家的公民我们享有公民的一切权利比如上学读书的权利,工作的权利,结婚的权利等等,总之法律规定的全部权利都不能被剥夺,都不能被干扰 这些事吧,太过重大我觉得由吴烟与李满屯去谈判,老吴你跟着去掌舵 大家都知道吴痕是老实人,根本就不会谈判一般都是别人提什么,他都无条件同意李满屯会胡搅蛮缠,吴烟会据理力争寸步不让当然最好是张秋生亲自去谈,他更会胡搅蛮缠,更会寸步不让 吴烟与李满屯都没推辞他们知道张秋生这阵子特别忙,这家伙能动脑子就行跑腿动嘴的事就不用劳动他了,正当应份是我们的事 张秋生正准备抓紧时间检查曹忠民的学习情况,吴烟说暂时不着急,这学期可能不考试了 嗯,二十一中大改革,实行无考试教学?周文华思想这么解放,这么锐意进瓤这步子跨得也太大了吧,那些先进国家也没上学不考试吔 吴烟扁扁嘴说,周文华是改革的人么?二十一中已经山穷水粳没钱买试卷一个月前账面上就只有十元钱了,现在只剩几元不到 试卷没钱买就自己蝇教务处早就将试卷出出来了,可是学鞋买纸买油墨的钱都没有周文华要公司拿钱出来老师们说,你欠我们两个月工资还没发呢,另外法院那儿还一屁股官司,指望我们拿钱填你那无底洞? 张秋生就不明白了,问道:“对于学校来说,考试可是大事没钱他可以去借艾可以去教委要啊怎能不考试呢?” 切,他上哪儿借?这人已经信誉崩溃,谁人相信他?教委估计不会去,他没那个胆 不考试更好,没哪个学生喜欢考试张秋生这阵子被考得头晕,二十一中不考试正中下怀 去谢云珠家将她姐姐叫出来一同去棉纺厂尽快将这问题解决了,姐姐在厂里太委屈 张秋生很自信,不仅因为安然公司是棉纺厂的最大客户,三个厂长中有两个原来都是邻居,包括一把手 可是出乎张秋生意料之外厂长明面上对他很客气,实际上却皮里阳秋地敷衍他,一边张罗着给他泡茶倒水,一边暗中对一个秘书涅的人使眼色 张秋生对人向来大大咧咧,与人交往时不怎么用心思但现在感觉气氛不对,厂长的那个眼色就瞒不住他 不过张秋生不明白厂长的眼色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叫秘书去准备酒席,晚上好好招待我一下?现在就准备酒席早了点吧,才两点来钟吔 难得的是三个厂长都来了那个与张秋生不太熟的厂长说话了:“秋生艾我们厂与安然公司是有业务关系不过我们质量没得说吧,交货也及时吧?安然公司在我们厂赚得也不少吧?” 什么意思,难道想提价?这个与我说没用,应当找爱娟姐单子都是爱娟姐拉来的,价格也是她定 这个厂长终于图穷匕现:“我们厂接待的客户很多,从来没哪个客户干涉我们厂的内部人事管理工作你这样做就不对了这事你爷爷奶奶知道么?” 张秋生脸红了,今生还没有过这样被人逼得脸红张秋生愤怒了,今生还没有过这样愤怒连见到前世的仇人王绍洋,都没现在这样愤怒 不答应就不答应扯许多干嘛?你的意思是安然公司还沾了棉纺厂的光?愤怒的另外一个原因是,还不能就此发火单子是爱娟姐的,不能说这业务不做了即使爱娟姐同意,也不能坏了厂子的事,工人们还指望着工厂吃饭 厂长见张秋生脸胀得通红却没说话,装作关心地嘲弄道:“秋生艾你家的亲戚我都认识嘛谢丽珠与你是什么关系艾她年龄可比你大再说了,你现在只是个中学生,过早考虑这样的问题不好” 张秋生正要对厂长发火,一个尖厉的女声传来:“谢丽珠,你这个臭婊-子,发骚发到小孩子身上了”吧啦吧啦,全是污言秽语接着就是一个又黑又肥的女人进来,指着谢丽珠破口大骂 一个中年男人随着这黑胖女人进来进门就指着谢丽珠喝斥:“谢丽珠,你下班不在家好好休息,难怪上班无精打采这个月奖金全扣,另外罚款五十!” 黑肥女人跟着叫道:“她休息什么翱忙着勾引小男孩呢!” 第六百六十一章 被学校开除 张秋生正准备不管女人打得打不得先抽这黑肥女人一耳光再说时,谢丽珠捂着脸哭着跑出了办公室 张秋生只得放弃这丑恶的女人,赶紧追着谢丽珠跑出去他怕谢丽珠出事,这样恶毒的谩骂任何女孩都受不了 刚刚冲出办公室的门,又一个声音骂道:“我操!难怪不搭理老子呢,原来喜欢吃嫩草哇” 张秋生定睛看去,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正拉着谢丽珠在骂她张秋生怒气难平,一伸手抓住这年轻人的衣领将他提起来,辟里啪啦抽了十几个耳光 那个中年男人大急,叫道:“你竟敢打我儿子?老子跟你拼了!”冲上来就想抓张秋生 此时的张秋生火气大了去,也不管普通人打得打不得了,一脚将这男人踹得远远然后接着抽这年轻人的耳光 “张秋生!”厂长大喝一声,接着说道:“你还了不得了,你以为安然公司有多大多粗?居然跑我的厂里闹事告诉你,从现在起,棉纺厂终止与安然公司的一切业务往来现在你给我滚!” 张秋生楞住了,停止了抽打回头问道:“你说真的?” 厂长正在呼喝保卫科的人,要保卫科请警察局的人来将张秋生抓去他觉得仅仅让张秋生滚不行,那样太便宜这小子了 听了张秋生的问话,厂长蔑视地望着他说:“当然真的难道缺了你这个八万,我还就不胡牌了?” “行这可是你说的”张秋生早就想停止业务了,只是怕影响工人既然厂长自己提出来,那就很好 保卫科的人推了张秋生一下,说:“走吧,跟我去派出所漂亮点,自己走” 在派出所里,张秋生将事情经过说了一下重点是棉纺厂违反国家有关中专毕业生安置政策自己以为与这个厂的厂长熟,前来商量一下结果却是如此这般等等 棉纺厂保卫科的人将张秋生送到派出所就走了厂长只叫他们将人送来,并没有交待要如何处理靠,到了派出所,见人总要敬支烟吧?厂里不会报销的,上次就没给报在这儿时间待长了,我们私人出不起这个血本 警察同情这个叫谢丽珠的中专生,没怎么为难张秋生就让回去了反正姓名家庭住址所在学校都记下来了,以后要找他容易得很再说,安然公司的名气可不是盖的 张秋生垂头丧气地回到学校重生以来从没有过的丧气好心却办成了坏事,严重伤害了谢姐姐我这叫叉把棍打野鸭,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其实只是个水货而已 张秋生自我反省你有什么本事,有什么能耐?至多也就是会打架而已现在是法制社会,会打架有什么了不起?你根本玩不过人,被人吞进肚子里还以为是坐在大屋哩! 你张秋生根本没有相人之术以为一起喝过几餐酒,在酒桌上能嘻嘻哈哈就是朋友,就能托人办事你根本不了解这个社会,不知道怎样与人打交道 你张秋生就是一大傻-逼,以为曾经的邻居就是可信托的好人由于你的轻率,让谢姐姐遭受奇耻大辱那些人当着你的面,伤了谢姐姐的心你一点办法都没有,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除了打人还是打人,这算什么本事? 看看表,下午第三节课都要上完了现在进教室有点不合适,还是等下课再进去吧第四节课是课外活动,拿了书包赶紧去看谢姐姐 张秋生不知道,周文华都已经将开除他的文件起草好了,这几天都在找机会将文件交给他 周文华不敢进教室宣布开除张秋生的决定他知道那必将引起轩然大波,那些学生肯定会打他他也无人可支派,新的总务主任与校办室主任虽说是他的人,但自从调来就没发过工资,正在闹情绪不听他使唤 二十一中闹到如此地步,周文华一刻也没停止思考他就弄不明白,这个学校的全体师生会这样团结一致的反对他这不符合常理,这不是中华上邦人们的行事方式 在一个官本位盛行的国度,人们都有一种本能的畏上心理,很少有人敢反抗领导,尤其像这样的齐心合力地反抗全邢下如同铁板一块,他连学校里发生什么事都得不到一点点声息,就别说指挥与管理了 周文华的一个好友帮他分析道,二十一中必定有一个或几个核心人物你没发现这样的核心人物可以叫群众领-袖,也可以叫群众的头你周文华一上台就大发淫威,引起了群众的极大不满情绪而你一会撤这人一会撤那人,却根本没触动到这些核心人物 所以全笑生就团结在这些核心人物周围,一切以他们的眼色行事他们排挤你,群众也就排挤你他们与你对抗,群众也就与你对抗 周文华也嗅出来二十一中的核心人物其实有三个,就是梁司琪与她的儿女周文华恨自己一直被首长子弟蒙住了眼睛,没早发现无官无职一介平民的梁司琪其实才是掌控着二十一中的人 周文华也不管许多了,他反正这学期结束就调回教委但在走之前一定要报复,一定要雪耻劝退梁司琪与开除张秋生的文件都已打印好对于张秋然他还是采取了濒的方式,毕竟她的高考成绩如果好,会成为他的政绩 周文华甚至做好先开除张秋生,再劝退梁司琪的准备张秋生毕竟是学生,开除他比较容易 但是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没找到张秋生一人独处的机会张秋生一个多月都没进校门,可见周文华在二十一中的消息是多闭塞 中午远远地看见张秋生与吴痕在一个角落说话,旁边还围了许多人周文华没逮着机会,也肯定了张秋生是学生核心的看法 第四节课外活动铃响了没多久,就看见张秋生背着个书包往厕所走这小子这么早就想出校门?周文华赶紧跟上去刚刚上课,这时厕所应该没人 厕所里果然只有张秋生一人在,这小子正站在小便池旁滋尿周文华站到张秋生身边,说了句:“张秋生?” “嗯哼”张秋生只管自己的酣畅淋漓,对周文华的问话只哼了声算是回答 周文华也跟着滋尿,没几滴就算完事,然后对张秋生说:“学校打算交给你一个光荣的任务,你能不能完成?” 张秋生也已完事,一边收拾家伙一边说:“别说光荣的任务,哪怕是耻辱的任务也别找我”正烦着呢,哪有心情与这鸟人说话 “那好,”周文华立马说:“既然你不识抬举,那我正式通知你张秋生,你被开除了!” 嗯?这是张秋生今天下午的第二次发楞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看着周文华笑越看越好笑,直到笑得喘不过气来,歇了会才说:“你已山穷水尽走投无路,想拉我做垫背?哈哈----,我已经是大学生了,会在乎你开除?” 嗯?这次该周文华发楞了什么意思,这小子竟然是大学生了?还没高考呢,既使是特招也应该通过学校,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很意外,是吧?想整我却没整着,特么不爽,是吧?是不是觉得没通过学校,侵犯了你那点可怜的权力?告诉你吧,是特招,是特而又特的招生!是全国著名专家指定要收我,学校为我专门建立学籍档案 怎么样,俺张秋生牛-逼吧?凭你这小小的中学校长根本拦不赚尤其还是暂时代一下的校长 失望了吧,不服气了吧,心里特难受了吧?我还告诉你,府右餐饮一条街的老板们找你收债,其实是我撺掇的酒吧歌舞厅的收债也是我撺掇的,目的就是要断掉你那好吃的烂嘴并且由此引起其他酒楼饭店群起追债,大家一起去法院告你 你看,说了这么多,意思只有一条我害你很容易,而你要害我却很难你还没动手,我就已经逃之夭夭大学不归麒林市管,连你主子也没我办法 而我呢,继续盯着你,让你负债累累,让你下半生就没法过好日子我要让你怎么吃下的就怎么吐出来,让你怎么快活就怎么受罪 可怜巴巴的马屁精,舔好主子的屁眼才是你的本分你怎么想屎吃,居然跑到二十一中来作威作福?二十一中龙潭虎穴,是小小马屁精撒野的地方? 哎,说了许多,你倒是把文件拿出来让我签收哇,傻站着干嘛?就你这熊样,有一点校长的样子么! 周文华被骂得晕晕糊糊,这才想起将文件拿出来交给张秋生张秋生看着他手上的那张纸,将两手背在背后不接,对周文华说道:“发文簿或签收簿呢,你会不会当官翱你这张纸我即使接了也没法律效力,必须要有我的亲笔签收” 周文华毕竟是办公室主任出身,收发文程序他是非冲楚的只是这阵子当官当习惯了,向来是动口不动手,自有校办室帮他办好一切 再加上好不容易见张秋生一人上厕所,生怕一折这小子又跑得没影,慌慌张张的赶来,一时将签收簿给忘了 第六百六十二章 怎样教育孩子? 周文华对张秋生说:“你等着,我去拿发文簿” 张秋生一脚站在小便池里,说:“我忙得很,哪有时间等?反正不管怎么说,我已经被开除了是?” 啊对,你已经被开除了张秋生又问:“那就是说,从现在起我就不是二十一中的学生?” 啊对,你已经不是二十一中的学生了张秋生再问:“那也就是说,你已经管不着我了?” 啊对,我已经管不着你了,爱干嘛干嘛去张秋生最后问道:“那就是说,我现在打你也不算学生打老师了?” 啊对,啊不对,啊----辟里啪啦一阵大响过后,张秋生慢慢穿鞋,是刚才站在小便池里的那只鞋周文华脸上除了红肿还有闪闪发亮的水光,还有星星点点的便垢 带着些许的哀伤,淡淡地忧愁,张秋生骑着自行车往谢云珠家赶往斥个时间他应当地去十三中,今天他急着要去看谢云珠的姐姐怎么样了 张秋生深深的懊悔,深深地自责遇见问题除了会打人,你张秋生还会什么? 安然公司你除了起个头,剩下的都是舅舅与奶奶打理,具体运作你根本不懂好年华公司你也只胡说了几句,其余的都是吴烟与李秀英操作,然后就是刘姐管理,如今的好成绩没你张秋生什么事 除了一张嘴,你张秋生什么都不会即使这张嘴也只能对付周文华这样的人也因为长时间在学校里,才可以对付周文华换一个环境,比如到了棉纺厂,人们面带笑容的骂你,你屁都回不出来一个你平白无故地让谢姐姐受伤害,你简直连畜牲都不如 张秋生一路上自抛自弃,自己骂自己的来到谢云珠家谢丽珠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但见到张秋生时神态还是非常好 张秋生向谢丽珠道歉,怪罪自己太轻率,太冒失,太不会办事,太不懂人情世故 谢丽珠听着张秋生的道歉,越听脸上笑意越盛,最后竟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对张秋生说,好了,好了,别傻呼呼地自己作践自己了 其实,棉纺厂早就已经联系上了新的客户是个港商,很有派头的那种他们下得单子比安然公司的大,但价格与安然公司差不多既然价格与安然公司差不多为什么不继续与安然公司做下去? 这个不用多说,厂领导从中可以拿回扣棉纺厂的很多人都知道,只是没人敢说罢了 与安然公司的上笔单子已经出货了这笔单子正在扯皮棉纺厂要加价,安然公司不同意安然公司的单子棉纺厂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所以在扯皮 为什么食之无味?没有回扣啊厂领导暗示过张奶奶与方爱娟,她们都装糊涂蒙混过去棉纺厂的领导们对此大为不满你今天去为我说话,只不过增强了厂长们与安然公司断决业务往来的决心罢了 你今天不去棉纺厂,这种情况也不过晚来几天早几天迟几天有什么分别呢? 我为什么知道得这么详细?我也是棉纺的人好,虽然与厂领导不对付,在工人与中层干部间我还有很多朋友好 原来我不知道你是安然公司的人,要是知道,这些话我早就与你说了他们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你小孩子就不要问许多了,总之非常肮脏他们拿我做交易算了,不说了 晚上,在饭桌上,张秋生向家人说了他被学校开除,棉纺厂与安然公司断决业务往来的事 梁司琪暂时没说话,似乎在思考着怎么说才好奶奶说:“棉纺厂的事早就在意料之中方爱娟已做了安排,这个不用的好在前一笔单子已经做完,这笔合同还没签订,双方不存在什么债务纠纷有的只是我们欠棉纺厂的一点尾款明天让会计与他们对个账,然后将钱打给他们就是” 关于周文华要开除秋生的事,梁司琪已经隐隐约约听说过,甚至包括也要自己自动退职秋生终于被开除,证明这个消息是确实的看来下一步就要针对自己,不知确切时间是何时可以肯定的是就在这学期结束前这学期其实已经结束,只是没考试罢了 那么就是在高考前今年二十一中高考会实现零的突破,周文华要垄断这个政绩同时周文华的死期也就到了李会元要不将他打得亲妈都不认识,这个市委书记也就干到头了 梁司琪懒得过问李会元的事,不代表她不懂官场规则自己老婆被人无缘无故地打了,这个一把手要不发出雷霆之怒,今后下属都会往他头上爬,都会认为他好欺 这些该不该告诉孩子们呢?梁司琪拿不定主意两个孩子都没有投身仕途的愿望,过早了解官场规则合适不合适呢? 有些东西还是要说的对官场对社会没有一点了解也不好,容易吃亏上当当前的社会是五千年来从没有过的繁荣,繁荣的下面也有着从来没有过的丑恶光明与黑暗,真诚与虚伪,美好与丑恶向来是相生相伴 这些说起来很麻烦,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释清楚孩子们的那些爷爷奶奶的教导是坚持底线,然后就是我行我素因为解释不清,就干脆不解释 做为老师出身的母亲,却无法像爷爷奶奶们那样豁达梁司琪总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样说 奶奶的话说完了,两个孩子都望着梁司琪,想她就秋生被开除的事表示一下看法 先安慰一下孩子,至于如何解读,以后再说梁司琪说:“秋生艾这事你没错,别往心里去 反正这学期不考试,反正放暑假了,反正你已经取得了医大的学籍,反正等姐姐高考结束后你们要随爷爷奶奶去美国 去美国散散心下学期开学后,学校可能要改变错误决定,让你重新回学锈要看你自己的决定了是留在二十一中继续当中学生,还是干脆去医大当大学生” 张秋生说:“我下学期再补考几门课就转西医上大五了大五也不上课,去医院实习两年我准备要求专值夜班,白天去学邢课我喜欢中学生活” 哦,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喜欢当医生就继续读研不喜欢当医生就在二十一中参加高考,考别的专业 张秋生心情大开这么两桩重大的事,家里没一人说他什么这还得感谢孙二叔,是他让我进了医大由于进了医大,那么就无所谓周文华的开除 过几天送一颗归元丹给孙二叔可以看出来他非常稀罕归元丹院长也送一颗,他同样非常稀罕 说张秋生是乐天派真的一点不假,这么一会功夫他已经将白天经历的不愉快丢到九宵云外,睡了一夜的好觉 周文华却是一夜没睡着他被张秋生彻底地气疯了学校对学生最大的处罚就是开除面对这样的终极处罚,这混蛋竟然还笑 这混蛋居然是大学生了,这是真的吗,有这可能吗,他不是故意这样说,目的就是表示他不在乎?不是,看他的神态应当是真的他是怎么做到的? 能不通过学校直接就进大学?在教委这么多年,特招生也不知见过多少,从没见过不经过学校就被大学特招的是在季长褐上的事?有可能,这个该死的季长海他处处给我暗留陷阱,我现在所处的局面就是这老狐狸造成的 周文华预想着,张秋生见到开除文件的表情可能会愤怒,可能会打人,可能会痛哭流泣,可能会苦苦哀求就是没想到这样的局面,这样的场景 他甚至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只是事先安排的总务处主任与校办室主任不听指派,才变成他一人冒险去告知张秋生当时他想着,如果张秋生敢打,他就一把抱住这混蛋,咬也要咬他一口,然后直接报警 可是张秋生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打他突然就开打,他连怎么回事都没意识到就挨打了等到回过神来,张秋生早就不知踪影 这混蛋竟然故意将脚站便池里,为的就是用最脏的鞋底打我想想周文华就恨得全身发抖他在厕所里吐了一堂课时间,直到有人来上厕所 回到办公室拿了毛巾,周文华在水池那儿洗脸,脸上臊味总是洗不去,一遍一遍地洗,一次一次地打香皂,又足足洗了四十多分钟 最后打算去报警,想想还是算了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警察会接这样的警吗?他没这个把握 晚饭没吃满鼻子的都是尿臊味,恶心得看见饭菜都要吐这混蛋怎么这样坏!二十一中第一大祸害,真的一点没叫错 周文华躺在床上翻过来复过去,就是睡不着他现在有点后悔开除张秋生开除他就等于将他放跑了,再要报复就根本找不着他 应当将小混蛋留在二十一中,老子拼了下学期不回教委也要想办法置他于死地 这混蛋进大学却留在二十一中,肯定是要与那些首长子弟拉关系我怎么早没想到这个? 不管怎样,明天还是要调查一下,看看这混蛋是不是真的进了大学 ef= 起点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a 第六百六十三章 开除梁司琪 张秋生这混蛋可能是在自己来二十一中前就被特招了大概是下学期正式去上大学所以他这学期在二十一中就是瞎混,有的是时间处处与我作对 周文华一大清早就来到医大他觉得张秋生是否真的上了大学,这个问题必须核实清楚他想了一夜,觉得如果张秋生真的上了大学,并且这个大学在外地,那么算这混蛋走运但如果在本市,乖乖儿啦,我要不将你拉下来,从此我跟你姓hxe 麒林市只有两所大学,师范学院与医大周文华估计是师范学院,因为梁司琪就是名牌师范毕业的麒林师范肯定有她的同学或老师,所以才给他儿子搞什么特招 先将不可能的排除掉,如果医学院没有,那师范学院就极有可能了师范学院再没有,那就没办法了,随他去接下来就整梁司琪,儿子犯的错做母亲的必须承担 有人觉得周文华这样的安排不太对,应当先去最有可能的师范学院这个,这个,他就是这样的智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医科大学里非常安静期末考试已全部结束,学生们大部分都回家了办公大楼里也非常安静,医大的教师不实行坐班制,没课他们可以不来而行政人员因为是假期,当然也有些懈怠 周文华看见了几个院长办公室的牌子,他没进去如果张秋生真的进了医大,那么肯定与校长有关系,找校长起不到什么作用 周文华进了党办室党办室里有两个人周文华说他要找书记党办室的人说:“私事还是公事?如果是私事,对不起,请你半个月后再来两个书记都去京城了,大概半个月后才回来如果是公事,找我们说也是一样”这人指指另外一个人补充道:“他姓关,我姓罗” 我是二十一中的校长,叫周文华这次是来了解一件事我们学校有一个叫张秋生的学生,是不是已被你们学校特招? 姓罗的说:“哦,是有这样的事这个我们知道由于中医的特殊xing,这样的特招带有保护与发掘祖国医学遗产的xing质经过国家卫生与教育主管部门的批准” 姓关的也说:“张秋生已通过了全部考试,以及临床诊断与治疗的考察应当说,成绩很优秀” 这个我知道这次来只是要反应张秋生这个人的道德品质问题接下来周文华就向党办室的两位同志控诉张秋生的斑斑劣迹 在周文华的口中,张秋生简直就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十恶不赦混账之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罪犯医大招收这样的学生是做了一件错事,一个大大的错事保护与发掘祖国医学遗产固然重要,但学生的人品,以及毕业后的医德更重要 照说周文华好歹也是教委办公室主任,应当懂得与人交谈时分寸的把握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一会儿像受害人的愤怒控诉,一会儿像怨妇般地唠唠叨叨 周文华也知道自己的语气神态都不对,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想想那带着尿液的鞋底板,想想那臊味他就抑郁难平再想想近两个月来在二十一中如地狱般的苦难,他就恨不得以头呛地 麒林市教育系统最大的肥缺,祁主任照顾自己才被派去当校长谁会料到竟然是这样?周文华的话中那抑制不住的怨气,那难以平复的怒火,让党办室的两个人明显能感到周文华不是来反应情况,而是报复陷害 为什么?因为周文华除了满腔怒火外,没有实实在在的内容所说的话中全是大帽子,而没有具体事实 姓罗的一直认真记录,没说一句话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合上记录本说:“周校长,这样好不好?你明天以学校的名义出一份函来,上面大致写上张秋生违反校纪的具体事实,以及处分情况的文件或者会议记录的复印件 张秋生如果还有其它犯法事实,也请附上警察部门的处罚决定书复印件你自己没时间,派其他同志来也一样” 周文华回到自己办公室,坐那儿发楞张秋生违反校纪的具体事实?根本没有,上哪儿找去?这个他清楚得很张秋生的成绩倒是大大地有全市联考第一,带领校篮球队取得市冠军省冠军协助班干创办好年华公司从小学到现在,年年三好学生这些周文华都知道 县级机关的办公室主任知道,口头说说人家坏话可以,要是形成文字就不行了 郁闷,无比的郁闷已近盛夏,酷暑的热气侵袭着办公室坐在办公室里的周文华燥热不安来的时候根本不的会没钱用,可是这钱说没就没了,连发一封特快专递的钱都没有 电风扇坏了都没钱修,房间里像蒸笼一样闷热周文华站在窗口透气,看着对面教学楼,各教室的电扇都是好好的办公楼上的各教研室里的电扇也是好的 周文华就估计到,肯定是哪个公司出钱将坏了的电扇修好了他们单单不修校长办公室总务处校办室的电扇 总务处与校办室两个主任不知跑哪儿凉快去了这两人皮厚,腆着个脸跑别人办公室吹电扇周文华却做不到,校长的尊严不允许他去别人房间吹电扇 刚才进学校,大门外竖着一个告示牌是人之患公司通知所有股东:游览祖国山河,增强爱国主义热情暑假期间特组织一次“告别三峡”旅游,每个股东可以带直系亲属并且声明是人之患公司新成立的旅游分公司的第一次业务活动,消全体股东积极参与 周文华当时就忍不住爆粗口,草尼马比的分明是公款旅游,还美其名曰增强爱国主义热情分明是抢都抢不到的好处,还消积极参与假,假得恶心 地球人都知道,刘萍那个女人大手大脚,从来不拿钱当钱全校有一百多教师,加上家属恐怕要超四五百人凭刘萍铺张浪费的德行,这一趟没有四五十万拿不下来如果游玩的时间再长点,恐怕要上百万 尼马,有钱瞎糟践,都不知道赞助学校你赞助个十万,也只占这次旅游的百分之十哪怕赞助一万也是好的,不,只要三千,将期末考试糊弄过去 你们这是在故意寒碜我,故意气我好,算你们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底细,办公司的鬼点子都是张秋生出的张秋生已经被我开除了,哈哈,真开心即使没打击到他的根本,让他去了医大,可他再也回不来二十一中了 马上我就要继续开除梁司琪,我要彻底端掉你们的老根没有张秋生,没有梁司琪,加上刘萍的大手大脚铺张浪费,要不了多久你们的公司就得垮台 第三节下课铃响了周文华看见梁司琪从高二四班教室出来他立即站到楼梯口等着梁司琪的办公室在三楼,必须从这儿过 见到梁司琪上来,周文华对她说:“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梁司琪心想,来了,他还是没忍住这人只配干秘书类型的工作,不能当一把手这两种人的城府都要深,但又全然不同 秘书的城府深,主要在嘴上对领导的事守口如瓶,攻于心计,肚子里面打官司一把手的城府深,主要在手上除非不下手,下手就一击必中 梁司琪心里评价周文华,嘴里却在说:“我下面还有一节课,有事就在这儿说”反正就这么回事,没必要去他办公室 周文华嚣张地说:“你已经被学校除名,无需上课了请你尽快调动新单位,本校从这个月起停发你的工资”话说完,周文华觉得终于出了一口郁闷之气做为领导,处罚人的感觉真爽 哦,请将文件拿来,别忘了签收簿梁司琪平静而又轻松地对周文华说 周文华急匆匆地回自己办公室拿来文件与签收簿刚刚出了一口恶气的心情又感觉不对,梁司琪没有一点害怕难道早就知道我要开除她,新的工作已经找好?处罚人却没得到预期效果,周文华又觉得堵得慌 梁司琪一边签字一边说:“干了十几年的教师,早就想换一个工作了现在流行下海,我也准备弄个经理干干嘻嘻,恐怕很好玩” 梁司琪哪怕骂他一句,甚至将手上的教材作业本都砸到他头上,都没现在这样笑嘻嘻的样子让周文华难受她母子俩没一人将他的处罚当回事这是对他权力的蔑视,对他本人的嘲笑 周文华再次的郁闷,再次的憋屈他站在窗口发呆,思维一片混乱,只感觉心脏强烈的跳动,呼吸困难肺都要气炸了他想砸东西发泄心中的愤懑,以往生气都是这样的可是现在没东西可供他砸 这两个月茶杯不知被砸了几个,椅子也砸坏了只剩三条腿在那儿钵台板也被拍破了,连电扇都被砸坏还因没钱,无法重新更换,连修都没法修 窗口下面,梁司琪正开过一辆崭新的奥迪,将车停在楼下人就上了楼 不知这车是她自己家的,还是学校公司给她配的简直是奢侈!教委都只有一部桑得拉,是祁主任的专车,其他副主任都没份 第六百六十四章 我要杀了你 一个普通教师竟然开这样的高级车,你配吗?梁司琪太张狂了,太不懂得低调做人这辆车应当给我这个校长我再送到教委与祁主任换桑得拉这样才可以体现上下尊卑 周文华胡思乱想,满脑子的羡慕嫉妒恨看着梁司琪乐呵呵地上楼,一点点悲观丧气的神情都没有梁司琪越平静,他就越生气 不一会就看见梁司琪搬着一台电脑下楼,正准备往车上放,周文华突然大喝一声:“停!”然后就急匆匆下楼 梁司琪正不知周文华是什么意思,就见他跑过来大声喝道:“这电脑是学校的,不准带走!” 不用说,这电脑当然是梁司琪自己的原来一直放在方寸小筑里,做为她写论文所用真气能够外放,并已成功筑基后她就不常在方寸小筑里待了 梁司琪并不急于参悟天道,所要备的课也已完成,方寸小筑里待多了不好再说了,方寸小筑里没电,要用电瓶在外面充好电带进去太麻烦所以电脑就拿出来了 梁司琪的电脑本来就来回带,抓紧一切空余时间写论文是她的习惯现在的梁司琪力气很大又有车,带一台电脑方便得很秋生说过阵子再买一部笔记本,就更方便了 梁司琪微笑着反问:“学校的?你去问问总务处,学胁么时候买过电脑?” 周文华楞住了他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想着私人不可能有电脑,所以这电脑肯定是学校的 其实周文华的这个想法在一般情况下并不错那个时代别说私人,连公家都很少有电脑就别说在麒林这么个三线城市,文化与教育并不发达的地区 可是梁司琪家就买了她家有钱,车都买了还在乎电脑?何况她的论文都是投往国外期刊,用电脑打英文真的太方便了 周文华还是不相信,又问道:“电脑是你自己的,你们家没事买电脑?” 我们家买不买电脑你管得着吗?梁司琪懒得理睬这小人,低头将电脑放进车后座周文华又向车内张望,见副驾驶座上有个女式挎包包口是张着的,露出里面的几张软盘 周文华立即打开车门将那几张软盘拿出来,说:“这软盘里是什么,是不是学校的机密资料?” 梁司琪将电脑放好,关上车门,转身笑笑说:“机密资料,二十一中是机密单位吗?里面是我的论文,与学校没关系” 那时的电脑硬盘容量很鞋有的甚至没有硬盘也没有光驱电脑操作员都是将文档存入软盘,以保存文件 与学校没关系?我说有关系就有关系周文华强横地说:“你用工作时间写的论文,那么成果就属于学校所有你不能带走,没收了” 大家都知道,搞文字工作的人,作品就是他的孩子,作品就是他的心头肉相比起电脑与软盘,梁司琪宁愿周文华砸了她电脑也不愿弄坏了软盘毕竟电脑只是工具,而软盘是她的心血 梁司琪严肃地对周文华说:“拿来!我是说,将软盘还来!” 周文华见梁司琪生气了,终于觉得有了成就感他将软盘掂了两掂,得意地说:“还给你?想得美!我将它砸了,扔火里烧了也不会给你” 梁司琪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即使论文成果算学校的,也只不过是署名问题在论文上注明是中国麒林市第二十一中学梁司琪就行了怎么能毁掉它呢,这是文化人做得事吗? 梁司琪后悔后悔只一心想着低调做人,一心想着做普通人如果将这些东西都放进戒指不就一点事都没有了吗? 大爷爷给的戒指里空空如也梁司琪没法宝张道函洞府里有成堆的法宝,她不想与修真人打架所以懒得要,也就没什么兵器需秘密随身带戒指里也没有衣服吃食与水等等东西她的生活很有规律,没必要放这些东西进去书艾钢琴啊等乐器都是放在方寸小筑里 白白空着戒指,要是将电脑什么东西放进去不就是没这些麻烦了吗?低调做人,保持普通人本色也要有分寸,也要注意场合注意对象 周文华是教委办公室主任,他在教委的办公室里就有电脑他虽然不会操作,但对软盘的构造还是知道的 周文华一手揑着软盘,另一只手的小指试图将里面的磁带抠出来他的意思就是要将软盘给毁了既然能让梁司琪生气,那就这样办 梁司琪果然生气了梁司琪生气的结果出于周文华意料之外,他不知道此时的梁司琪属于武林顶级高手自从在秋同学校门口与江湖高手一战后,儿女又给她加强训练现在的梁司琪与李满屯孙不武这样的班头还是不能比,但比李满仓王不立要高明很多与胡当归等班头也只欠实战经验 周文华刚刚挑起一软盘的磁带梁司琪急了,抢过去一脚踹向周文华,再劈手夺下软盘 梁司琪这一脚踹得不重,她就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但周文华还是一跤跌倒,屁股坐在锯齿状的花圃上,疼得呲牙咧嘴 周文华呲着嘴爬起来时,梁司琪上了车并且启步了周文华一瘸一拐地想追,哪那追得上?气得对着车尾大骂,越骂越来气,越来气就越骂得厉害到得后面就完全像街头泼妇骂街了,什么臭婊-子,烂什么,骚什么等等污七八糟的话全出来了 周文华遇事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除领导外,任何的不顺都要迁怒于别人到二十一中任职的两个月,他觉得受尽了屈辱,而这个屈辱的源头就是梁司琪 梁司琪的儿子,不出鬼点子办什么破公司那么二十一中就不可能有今天的涅,我就不可能上这样的烂学校来不来就不会受这样的洋罪 梁司琪带的两个班要没在全市联考中取得好成绩,二十一中也不会被人们这样关注,我也不会上这儿来 你梁司琪要是在股东会上带头同意我成为股东,再进而成为董事长,今天的情况也不是这样 总之,梁司琪就是罪魁祸首周文华夹七杂八想起什么就骂什么麒林地区所有能够侮辱女人的话都骂出来总之,梁司琪是天下第一贱第一骚第一淫-荡的坏女人 梁司琪早就走远了,根本听不到这样的辱骂周文华不管被骂之人能不能听到,正指天画地口吐白沫骂得起劲,突然眼前一黑,一个人像风一样来到他面前,金鸡du li,手一挥就听一阵辟里啪啦 周文华感觉脸上一阵刺痛,晃晃脑袋定睛一看,是张秋然站他面前还保持着金鸡du li的姿式,手又一挥又是一阵辟里啪啦 再次晃晃脑袋,看见张秋然正慢慢穿鞋昨天被张秋生鞋底抽耳光的耻辱又一次猛烈地涌上心头,周文华大叫:“张秋然,你被开除了!立即马上,跟你的老妈,那个骚娘们滚出二十一中!” 辟里啪啦又是一通耳光张秋然眼睛里噙满着泪花慢慢穿鞋不是为她自己被开除,是为了妈妈被人侮辱妈妈是秋然在这世上最爱的人,竟然在她眼前被人用如此肮脏的语言谩骂一向温和文静的张秋然忍不住了,她没妈妈与弟弟那样沉着 张秋然一边擦眼泪一边向锈跑周文华还想对着她的背影骂几句,以解心头之恨 孙妙因手持短剑在前,华寒舟与韩冠阳手持短剑在后向周文华扑来二十一中所有的学生老师全向周文华扑来很少有人走楼梯,大都是直接从楼上跳下来 孙妙因悲愤地大叫:“我要杀了你!”短剑直指周文华咽喉,双脚离地向前射去正在千钧一发,短剑堪堪要刺到周文华时吴痕抢上前一剑挑开孙妙因的短剑 吴痕是在张秋然跳下楼时,赶忙向班上同学交待了几句话后就追着跳下楼还是慢了一步,差点就让孙妙因杀了周文华 吴痕刚刚挑开孙妙因的剑,华寒舟与韩冠阳的短剑接着刺到,一个刺向周文华的咽喉,一个刺向周文华的胸口 吴痕慌忙护着周文华与华寒舟韩冠阳缠斗起来吴痕的道行武功也只是比同辈人高明一点,以一抵三却远远不够没一会身上就连连中剑,鲜血染红了他的衬衫,但他还是拼死保护着周文华 与往常一样,高一一高三一班维持着秩序,不让同学老师们接近打斗现场平常有人欺负哥哥吴烟肯定要上但今天没有,吴烟静静地看着浑身是血的哥哥以一战三 吴烟的心情很复杂她也想杀了周文华,可又觉得哥哥做得对周文华不能杀,应当有更好的方法来处治这混蛋 此时如果有任何一个同学上前都能将周文华杀了可是二十一中只有高二三班的人不怕吴痕,其他的都是柳李两家的子弟,吴痕是他们当然的老大吴痕要做的事,他们不敢反其道而行之 超脱所有派系,又让所有派系心服口服的就是梁司琪张秋然与张秋生可惜这一家三口全被周文华开除了,目前不在现场 第六百六十五章 梁老师的教导 柳李两家的弟子还有一人不怕吴痕,这就是李满屯可是李满屯此时正在犯糊涂老张呢? 张秋生的医大考试已全部结束他昨天来学校猫了一下,然后就不见人影今天一上午都没来,也没请假sg 李满屯正在想老张是不是也被开除了,突然那边吴痕一声大喊:“你们都把梁老师的教导忘了么!” 这一声大喝让孙华韩冷静下来,孙妙因问道:“梁老师说什么了?”她手中的短剑还是指着周文华吴痕回答不满意,她还是要杀华韩二人的短剑也是指着周文华,他们与孙妙因的想法一样 回想那次梁老师被人用枪顶着脑门时的情景,吴痕不禁泪流满面他擦了把眼泪,吸了一口气说:“上学期,开学的第一天梁老师刚调来,第一天上班我们也刚刚报到” 止不住的眼泪又流下来,吴痕再次擦泪在场的同学都想起来那次的经历,全体师生都忍不住地落泪 吴痕嘴唇颤抖着说:“一个违纪的警察用枪顶着梁老师的脑门,要她交出打架的同学梁老师,梁老师,梁老师对我们说:同学们,孩子们,一定要好好学习,一定要做个好人那是支极容易走火的枪她是当做临别遗言说的” 已经有女生哭出声来,带动着许多女生都哭出声吴痕继续说:“梁老师还对我们说,你们年轻,今后人生的道路还很长也一定会遇到很多的事记赚每一个问题都会有很多的解决办法如果你们不能找到最好的办法去处理,那也一定要找最不坏的办法” 直指着周文华的三柄短剑放了下来吴烟来到哥哥身边,悄悄地给他施用愈伤符吴痕没管妹妹为他做的这些,而是继续说话:“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杀死周文华是最坏的办法会辜负梁老师对我们的期望,会让梁老师非乘心” 吴烟非充合地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反正不能便宜了周文华,他就是个混蛋!” 吴痕扫视了四周一眼,大声命令道:“各班班长,包括初中部的,全部到高一一班开会也请各教研室的主任老师参加我们的会议二十一中全体师生必须团结一致共渡危机!” 周文华悄悄地跑了不是没人看见他的逃跑,但没人拦他师生们都知道,凭周文华的能耐即便跑到天涯海角,本校的大神们也能追到他 新调来的总务主任与校办室主任匆匆给教委打电话这可是天塌下来的大事,这些学生真敢杀人!全体师生正在开会商量下一步动作,可能要出大事但他们也如实报告说,周文华胡闹,不经集体讨论就随便开除老师与学生 两个主任还分别给自己的至交好友打电话,向他们述说二十一中发生的惊天大事 消息传得非常快一来麒林市不大,二来麒林市教育系统更鞋三来二十一中现在是教育系统密切关注的学校 再说,梁司琪现在可是麒林市的名师张秋然就更是大名鼎鼎每次全市联考第一名不说,那次足球比赛临危不乱,两次平息球迷闹事在教育界的名气非常大,校长老师都消自己有这样的学生 祁汉明刚刚接到二十一中出事的报告,就火急火燎地找周文华二十一中学生要杀周文华,全体师生正在商议下一步行动真的要出大事了,祁汉明需要知道确切情况,需要周文华的亲自报告 学生闹事,而且带头的是首长的孩子,当真非同小可要是惊动市委市政府,祁汉明头上的乌纱帽就保不住 可是,周文华却找不到,一点消息都没有周文华原想,到了二十一中就买一个大哥大可是他的脚跟怎么都站不稳,校财务又被他搞得山穷水粳别说买大哥大,连工资都发不下来 祁汉明派人上周文华家找,没有派人上他丈母娘家找,没有派人上他父母家找,没有派人上清泉路派出所找,说不定他在报案,没有 正在祁汉明急得团团转时,一中校长杨善才来了老杨一进门就说:“祁主任,张秋然既然被二十一中开除了,就应当还给我们一中她本来就是我们学效生” 张秋然是一中的高考状元人熏杨善才对她的调走一直耿耿于怀祁汉明猛地拍桌子,大骂:“周文华就是混蛋!” 没一会十三中的校长也来了,也是进门就说:“祁主任,梁司琪与张秋然二十一中不要我们要梁司琪除了语文教学好,才艺也是我们所急需的” 接二连三地来了五六个校长,都是要梁司琪与张秋然的尤其是张秋然,这是摘现成的桃子,何乐而不为?校长们都暗中偷着乐,周文华你除了会拍马屁还会什么? 祁汉明正为找不着周文华而着急,为校长们的吵闹而焦头烂额麒林市两个硕果仅存的老红军来了两个老爷子进了办公室,二话不说拎起拐杖就一人给祁汉明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却原来曹老爷子正坐家里等午饭吃,孙子曹忠民突然回来了近一年来,忠民的午饭从来都是在学校吃,今天突然回来了,曹老爷子不免有点疑惑 曹忠民匆匆忙忙地回自己房间将新发的校服拿出来,然后突然跪到爷爷面前,流着泪说:“爷爷,孩儿此一去不知能不能回来如果没有回来,请原谅孩儿不能给您尽孝了” 曹忠民给爷爷磕了几个响头就匆匆忙忙的出门而去班长们开会,没曹忠民他们的事他们兄弟几个下了决心,如果班长们商量不出好办法,他们就将周文华杀了 长这么大,在二十一中是他们最快活的一年曹忠民几个兄弟觉得应当穿校服杀周文华,算是代全鞋学执行死刑他们还商量好,杀了周文华就集体去警察局自首 此时的二十一中有多少人决定杀了周文华?不知道二十一中本来就是混混大本营,无法无天胆大妄为虽然近一年来都在渐渐改好,但今天给他们的刺激太大了尤其是他们最服的梁老师与然然姐不在,没人能约束开导他们 吴痕要召开班长会议,没时间管这些游兵散勇其他的如李满屯孙不武这些人是可以管,但他们自己都想杀了周文华,哪会去管曹忠民这些人 情况真的很严重严重到连初中生都要杀周文华根本不考虑他们年轻轻的生命去拼周文华那样的垃圾值不值 好在吴痕与班长们的威信很高,好在老师们的威信也很高,同学们还不敢轻举妄动一旦班长会议达不成一致意见,或者意见激烈冲突而致不欢而散,后果不堪设想 曹老爷子正惴惴不安时,李老爷子打电话过来说他们家长江的怪异举动李长江的举动与曹忠民一样,这就越发地让两个老爷子心里发慌 曹老爷子打电话给二儿子二儿子曹勇敢在电话里说,二十一中出了大事新来的校长将忠民的老师开除了,就是那个博士老师连忠民的小老师都开除了 忠民这是要去拼命了曹老爷子这次没觉得孙子有什么不对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老师受了欺负,做学生的当然要为他报仇 曹李两个老爷子互通了一下情报就决定找教委,怎么样也要教委将老师还回来好不容易为孙子找到这么一个好老师,决不能让教委胡乱开除 两个老爷子不通文墨,不会说话,最拿手的就是打人祁汉明头上立马起了两个包包,疼得眼冒金花他知道这两个老爷子的孙子都在二十一中,只是不知道恰恰都在梁司琪班上但现在他知道了,却有苦说不出 真的是有苦说不出别说这两个老爷子的身份,即使是稍有资格的老头打你两下,你还能有什么脾气? 正在此时祁汉明桌上的电话响了打电话的是分管市长市长开口就咬牙切齿地说:“祁汉明!你好大的胆子,你无缘无故什么人都敢开除” 分管市长怎么这样快就知道了教委的事,而且知道的比祁汉明还清楚?原来,祁汉明考虑到学生可能要闹事时,就给警察局打了招呼,消到时能派警察来弹压 邬超汉听到二十一中居然将梁司琪以及张秋然给开除了,当时就吓了一跳市委书记的老婆女儿都敢开除,祁汉明,你真猛,兄弟佩服 当然这都是肚子里的话,邬超汉没对祁汉明说他指示清泉路派出所,立即派员去二十一中了解具体情况 当接到清泉路派出所的报告,梁司琪一家三人全部被开除二十一中现在是群情激愤,很多的学生扬言要杀周文华全校各班班长与主要教师都在开会,商量如何将事态闹大 事态闹大不闹大暂时不用管,这是直接打书记脸的行为,必须立即将此事向书记报告 邬超汉向李会元报告的电话还没拨通,桌上的另一部电话又响起来还是清泉路派出所的电话 第六百六十六章 一家四口失踪 他们派出所到梁司琪家找了,家里没人据门口小店老板介绍,梁老师刚才回来一趟又走了张秋生十一点多钟出门,到现在也没回来最反常的是中午从不回家的张秋然回家了但没多久又急匆匆地出去,也是到现在没回来 派出所估计梁司琪去学校接儿子,于是派人去了红旗路小学,但小学已经放暑假安然公司里也没有他们总之,梁司琪一家四口都不见 邬超汉立马心跳加速,脑门见汗梁司琪是要面子的人,张秋然一个小女孩就更要面子,一下被开除了,别是想不开? 邬超汉立即命令巡警支队各派出所去找情况不明,他都无法向李书记汇报 第一条消息立即就反馈到邬超汉这儿巡警支队的两个警员在龙啸西路正巢逻时,一个自称是二十一中校长的人向他们报案说二十一中的学生正在酝酿暴-动 这个自称校长的叫周文华,他向两名巡警指着从他们身边路过的一男一女中学生说,这两名学生就是暴-动的策划人 两名巡警不相信这个叫周文华的人二十一中的在城东,这里是城西并且暴-动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应当直接向市局报告他怎么向普通巡警报案? 但是既然有人报案,巡警依例必须拦住两名学生询问叫周文华的这人跟在巡警后面大叫:“他们是杀人犯,快抓住他们” 结果两个中学生掉头就跑两个学生的速度太快,两个巡警根本追不上巡警对周文华做了询问笔录,女学生叫张秋然,男学生叫张秋生,是姐弟二人 邬超汉一个头八个大事态更加严重了张秋然被警察吓跑了是的,是张秋然害怕,所以掉头就跑张秋生不可能害怕,这孩子真的敢杀人那次大战结束后的现场他去看了,简直是血腥恐怖而那次的作战主力就是张秋生 张秋然害怕,而张秋生一向听姐姐的这是邬超汉早就掌握的情报不仅张秋然姐弟,二十一中特殊学生的情况xing格他都有所掌握不然怎么做好保卫工作? 邬超汉气得大骂祁汉明,我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就没见过这么蠢东西你他娘的是怎么混上来的?有事没事下属都巴结着,这样当然很舒坦但这样的下属只能给好处,绝不能重用尤其是不能让这样的人独挡一面否则会坏事,会坏大事! 一定要提拔可以安排他副职嘛,一个副职一个副职的跳不也是进步嘛不会看人不会用人,你祁汉明当个什么官? 气归气骂归骂,事情还要做邬超汉命令继续寻找张秋然姐弟,并要求见到这俩姐弟时态度一定要和善,千万不能引起误会另外将那个叫周文华的控制起来 情况已初步明确,邬超汉决定向李书记汇报 李会元正在主持一个会议,讨论与布置火神文化节麒林市第一届火神文化节的筹备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市委这阵子有关这样的会议很多 这个会已经开了一上午,匆匆吃过午饭接着再开准备一个文化节所要擎的面太广,向省里报告,资料收集,节目编排审核,领导及文化名人的邀请,道路交通,城市美化,场馆安排,资金筹措等等等等,千头万绪不一而足 由于是第一次办这种文化节,缺乏经验,大家心里都没底所以市委就不断开会,提议大家献计献策集思广益 下午的会议刚开始没一会,李会元的秘书就拿着电话急匆匆地进来秘书附在李会元耳边轻轻地说:“警察局邬局长电话有关梁老师与然然的事” 李会元开会,不是重要的电话,秘书一律直接回掉方晋中就坐在旁边,清楚地听到了“梁老师”与“然然”等词梁司琪与然然出事了!方晋中立即敏感地竖起耳朵 果然,李会元脸色铁青地吼道:“什么,一家三人都被开除?什么,四个人都不知去向?这样,你们派人去青少年宫,看看梁司琪在不在那儿另外一定要找到然然,她是女孩,出不得一点差错告诉寻找的人,就说然然是我的女儿----” 李会元的话没说完,就听到旁边一声大响,方晋中在拍桌子大吼:“然然是我的女儿!” 李会元扭头,只见方晋中的两眼已经血红心中泛过一丝怜悯,这老方也太可怜了出于对方晋中的同情,也就随他将电话抢过去 方晋中不顾形象地对着电话大喊:“邬超汉!然然是我女儿,亲生的!我告诉你,谁要敢动然然一根汗毛,你给我毙了他!一切后果由我负责” 与会者都惊呆了毫无疑问,这个叫然然的女孩,生父是方市长,继父是李书记在麒林市这一亩三分地谁敢动她,那就是找死! 与会者们不敢当着一二把手的面议论此事但纷纷在心里想着,麒林市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艾竟然敢开除李书记的一家三口?其中还包括方市长的亲生女儿 别人不知道,但杜新华知道啊他是分管文化教育的市委常委,早就关注迅速发展起来的二十一中对二十一中的其他人可能还知道得不清楚,但梁司琪与张秋然还是知道的 杜新华不知道梁司琪张秋然与书记市长的关系但梁司琪是二十一中最好的老师,张秋然是全市最好的学生,这个他是知道的凡是与麒林市教育界有关系的人都知道这两个名字可能不知道她们是母女关系,但肯定听过她们的名字 李会元听完邬超汉的汇报,觉得这其实是公事,并且事态很严重于是立即向与会者通报了发生在二十一中的事件 会议的议题立即转向到二十一中参加今天会议的是与文化有关的各部门主要负责人其中很多人都对二十一中有所了解,特别是与这个学校相关的那些公司 都是混官场的,很多人立即就想到,这是教委贪图二十一中的那些公司而下得狠手特别是二十一中的校长季长衡阵子就在文化节筹委会工作,这事还用多说吗? 事态在发展,下午一点零五分传来消息一男一女两个中学生乘坐市区去西山的中巴车,途中经过公路稽查站接受检查时两个稽查员见那女生长得漂亮上车调戏结果三个稽查员被打得胳膊脱臼而两个中学生也离车逃走 方晋中一拳擂在桌子上,大骂一声:“混蛋!”李会元的脸更加铁青 方晋中与李会元并不太在乎两个孩子的人身安吴两个孩子都身负极高武功,这个他们都知道但调戏然然,是一种侮辱上次在省城就被当做民女差点遭强抢,这次又遇上这种情况,还是在自己的地盘 情况在一点点地汇集周文华宣布开除梁司琪及张秋然姐弟没有经过校党支部讨论,是他一人做出的决定因为周文华只是代理校长,他的人事与组织关系并没有转到学校所以他无权召开党支部会议 周文华开除梁司琪时,曾用极其下流的污言秽语骂她梁司琪本人对这种谩骂没有理睬,径自开车离去但是张秋然忍受不了母亲被辱骂上前打了周文华几耳光 周文华宣布开除张秋然时,她没有争辩只是哭着离开学校,连书包都没回教室拿 学校里确实有学生扬言要杀了周文华但学生们很快就控制了情绪他们已经开会做出决定,全体师生下午两点从学校出发去教委请-愿当然他们提出的说法是大家一起去教委反应情况,而不是请-愿或其它过激的口号 会场上的许多人都参加过二十一中的那次阅兵活动大都清楚二十一中全体师生行动起来所产生的影响会非常巨大 在麒林市,这算是个大事件会场上的各部门负责人纷纷起身,就这事该干什么赶紧去干 二十一中门前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并且越来越多现在的二十一中已成了麒林市各中学的标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其他学校的注意 二十一中出大事了,经过一中午已在各中学传开对于这消息的反应分两部分一部分是校长们他们都巴不得二十一中出事,最好是出大事 麒林市的中学校长们很少有不痛恨周文华的去教委办事就算这家伙的脸色最难看校长们私下都骂,那个周文华除了会拍马屁,其它的一点本事没有 二十一中这个肥缺竟然给周文华捞去了,许多校长都不服气成天就巴望着二十一中出点什么事,他们愿意看周文华的笑话前阵子听说二十一中全体教职员工与他搞非暴-力不合作,校长们就已经乐不可支了 后来又听说二十一中的账上没钱,被许多酒楼饭店逼债,还有法院的传票像雪片一样往周文华手里送校长们笑得嘴都合不拢 第六百六十七章 事态越发严重 校长是那么好当的?是人是鬼都想当校长,你周文华也不称称自己有几斤几两 今天又听说二十一中出事了,而且是因为开除梁司琪与张秋然尼玛,这周文华脑袋进水了我们外校的都知道,梁司琪是二十一中的定厚针2m 这话是季长鹤口说的他说二十一中的学生都服梁司琪,不管混得再厉害,见到梁司琪都乖得像小猫连外国学生都听梁司琪的,叫站着不敢坐着 有关梁司琪的事当然都是传说但张秋然大家都是亲眼所见麒林市要举办中学生什么比赛活动,各校长都要打听一中的张秋然参不参加如果张秋然参加,校长们立马将期望值降一格,告诉自己学校有望夺冠的学生,得,你争取第二名其实第二名等于第一名,因为张秋然不参加省里的比赛 周文华是脑袋进水了,进的还是开水这样好的学生他都能开除不说别的,张秋然是立马可以给你创政绩的学生拿全省高考状元不一定,但全市状元是肯定的 而学生们盼望二十一中出事与校长们不同学生们只想看戏,二十一中的戏都气势如虹拉风霸气谁都弄不清麒林市有多少中学生是二十一中的粉丝或者说二十一中有多少学生是全市其他中学生的偶像 即使是刚刚被张秋生李满屯等人欺负过的十三中也存在大量的粉丝具体被欺负的女生也不过那么五六个,大多数同学还是挺佩服他们集体的,公开的,大张旗鼓的跨休妞,这是何等的牛-逼,何等的霸气? 普通中学有部分已经考试完毕,今天已经放假其他如技工学校职高中专等等学校已全部放暑假听到消息都一传十十传百,都相约着往二十一中跑不少学生跑回学校,将上次支持二十一中足球的旗帜横幅都拿了来 校门口的人越来越多,现在几乎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这消息反应到市委会议室事态已严重到一触即发,后果难以想像 书记与市长端坐在会议桌前一动不动,他们要看看自己的下属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他们没说一句话,但信息却明确传递给了每一个下级,现在是考验你们的时候,是骡子是马现在就看你们怎么做 第一个自认非马的人来了,他就是祁汉明自从知道方市长是张秋然的生父,李书记是其继父后,他一头栽倒在办公桌下 爬起来后,就赶紧来到市委祁汉明是想来当面向书记市长承认错误祁汉明没能进会议室,市委秘书长与杜新华在走廊里拦住了他 秘书长毫不客气地说:“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承认错误而是去二十一中,将事态平息下来面对突发事件,不能判断轻重缓急处理问题,不能分清公与私我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管理教委的” 不管祁汉明匆匆离去的身影,杜新华问分管科教文卫的窦市长:“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平息学生愤怒的情绪,你有什么好想法?” 窦市长立即说:“据我所知,二十一中的学生都特别能打年轻人,冲劲大,糊涂起来什么事都敢做所以来硬的绝对不行,肯定要发生冲突那样必定要有损失,甚至流血损失” 如果发生冲突,流血是必然的这三人都是麒林市的高层刚过去不多久的那场大战,具体原因及细节他们不知道但四面八方的江湖高手亡命之徒杀人犯通缉犯被二十一中的学生杀得杀抓得抓,麒林市警察局为此还立了集体一等功,这些他们是知道的 不能来硬的,那就来软的可软的怎么来呢?只有找到季长海与梁司琪!窦市长说:“季长海可以让学生冷静而梁司琪可以直接命令学生” 杜新华说:“龙口乡发现了火娃的塑像,季长海去那儿了马上打电话让他回来另外,发动人手去找梁司琪”杜新华的指示被立即传达下去 窦市长问道:“刘萍可不可以?她与二十一中的学生关系很好,手上掌握着二十一中的财经大权能不能让她去安抚一下?” 杜新华与秘书长都是市委常委,对全市一些大的动向是知道的这两人苦笑道,刘萍现在忙得两脚都不沾灰,很少在麒林待现在很多城市清理整顿公司都直接请她去将破产企业的债权债务包括资产都交给她,由她去处理 还有很多城市将荒山荒地交给刘萍人家可不像我们麒林,荒滩卖成良田价别的城市都白送,并且国家该有的补贴照给书记市长都的好年华等二十一中的公司被拉走 杜新华不无的地说:“这次事件处理不好,我真怀疑刘萍要将她手上的公司全迁到外地五联公司,多么好的企业,已经迁走了好年华等公司要是再迁走,就别说财政损失,丢人都丢到姥姥家省里要不追责也是个怪” 有报告送来梁司琪中午去过安然公司给奶奶送饭然后又去青少年宫接儿子 据张奶奶说,梁司琪可能去了工商局,她要将安然公司的经理变更为她自己既然被学校开除,她就给自家当经理 秘书长下令,快,快去工商局找!务必将梁老师找到,向她说明目前情况请她去二十一中安抚学生 二十一中门口已被市民围得水泄不通,连通往市教委的那条路都挤满了人 市民们相互交流着有关二十一中的传说有人图谋抢占二十一中的那些公司,将创办这些公司的功臣全开除了 人们更加七嘴八舌了什么人这么大胆艾这不是明火执仗公然抢劫么?什么人,贪官呗,不是贪官能有这么大的权力这么大的胆? 过日子的人立马就的了,哎哟,那八合湖的菜怎么办呀,我可吃惯了这种菜吔,八合湖的菜真的好吃吔,又鲜又嫩又没化肥农药 不仅菜哟,那早餐怎么办?我是每天都要吃的,好吃又卫生,早上还可以多睡会儿 有些女人心痛地说,这些孩子们真可怜哟,上次在工展中心被那么多警察打头打破了,流血了,他们还挽cheng ren墙怕伤着我们老百姓 就是,就是,听说他们还被抓去坐牢吔外地抓他们也就罢了,我们本地法院也抓这些贪官心都是黑的,黑得很啦! 是艾是啊麒林市将八合湖那些荒地当良田卖,这些孩子都不知道砍个价唉,孩子就是孩子呀结果呢,种出菜来,还是便宜卖给我们老百姓吃 旁边一个人红着眼睛说:“我是农机厂的自从卖给二十一中后,工资涨了,福利提高了他们连前面厂长欠的工资都补发了,医药费也给补报了这次挺不过去,我们恐怕还要下岗” 唉,唉----,这些孩子太傻,太天真,挣了钱不能光对工人好哇要分点给贪官嘛,省得贪官们找麻烦我们工人只要有碗饭吃,搞那么高的福利干嘛! 也有人疑问,二十一中向来不是烂校么,咋突然就搞得这么好呢?听说考试都全市第一吔 切!马上有人反驳什么好校烂校?那都是由拨款多少决定的好不好,都是领导重视不重视决定的好不好? 现在政策好了,可以办公司了二十一中自力更生办公司,赚了钱投到教学中去,成绩当然就好了不过这也得徐导与老师有本事,否则公司亏了就更烂 就是,就是,群众都认这个理有知道点内幕的人说,二十一中新调来一个老师,女的,好像姓梁,那可是博士特级老师,特别的大能书教得好,买卖也会做 知道,知道,群众都点头承认这次的大风波就是因为贪官开除了这个梁老师,是无缘无故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开除因为什么翱因为有梁老师在梁老师护着这些公司,贪官们就没办法抢 现场有很多记者,群众的议论全被记录下来,做为民情汇报,也反应到市委 二十一中的事已经激起了民愤留在会场的人都感到事态的严重,严重到无以复加好年华等公司的菜篮子工程,早餐工程已深入人心这些,其实也是麒林市委市政府的民心工程现在活活被祁汉明糟趟,市委市政府变得里外不是人 几辆运兵车响着凄厉的警报开过来,士兵纷纷从车上跳下来,冲到校门口站成三排人墙 又有几辆挂着武警标志的运兵车过来,武警官兵将站在道路中间的群众往两边赶 交警对从二十一中至市教委的道路实行了交通管制,一切车辆必须绕行 刚开始围观群众还非常气愤,以为军队是来压制学生的但紧接着就发现军-警的安排布置,分明是让学生去教委请愿并且一个明显的地方就是,无论军队还是武警都没带枪,士兵们都是空着手 其实大多数情况下群众虽然不知道细节,但对于真相是明了的对于政府合情合理的做法也是支持的,市民们都自觉站在马路牙子上,文明围观 军队与武警三步一岗两步一哨,从地处东门城郊结合部的二十一中直到位于市中心的教委约五华里的马路中间空无一人一车,马路两旁是人山人海的群众 第六百六十八章 去教委反应情况 时间不紧不慢的流逝,越来越接近两点。突然二十一中校园里传出军乐队的声音。一段短暂的前奏后,歌声响起。 人山人海的校门外,漫天呼啸的人声立即安静下来。是外语歌,人们听不懂,但明显感觉一种强烈的战斗意志,一种一往无前的精神。歌声在宣示:我来了,没打算活着回去!我必将赢得胜利! 七月初,酷暑已来临,骄阳当空,万里无云。急促的小军鼓,坚定的歌声,成千上万的市民感到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校门不远处的指挥车旁,武警支队长擦擦胳膊问旁边的俞安成:“俞参谋长,这是什么歌啊?怎么这样重的杀气?” 俞安成站得笔直,双腿微张,双手背在背后。听见支队长的话,头都没动地说:“这首歌叫themass。一直被很多人误认为是德国党卫军第一装甲师战歌,或者ss闪电部队在前进。 其实不是,它来源于一部叫《布朗诗歌》的舞台剧。它的原文是拉丁语,现在一般是用英语唱。 应当说明的是the mass与ss闪电部队在前进都是来源于《布朗诗歌》。themass的歌词大意是:哦,命运,像月亮般变化无常,盈虚交替。一同把苦难与幸福交织,无论富贵与贫贱,都与冰雪般消亡。等等,后面忘记了。 而ss闪电部队在前进的歌词是:空中布满紧张的气氛,大战即将来临。泪水划过母亲的脸庞,祖国就在身后。远方传来敌人的脚步声,大地在颤抖。是捍卫正义的时候了,热血早已沸腾。闪电撕破了沉重的黑幕,ss部队在前进。后面也忘记了。” 俞参谋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学问了?俞安成嘿嘿笑着说:“我哪有什么学问。前阵子二十一中不是在我们那儿军训么?是梁老师告诉我的。” 校园内又换了一首歌。明显的外国歌,但这次唱的是中文:“我们是钢铁的队伍,步伐坚定勇敢前进。善良的人民是我后盾,为我指明方向。整齐的部队开往战场,大地在我脚下轰轰震响----” 武警支队长又问俞安成:“歌词能听懂,但音乐不是咱中国的。俞参谋长,你知道这是什么歌么?” 前苏联卫国战争歌曲《神圣的战争》,但是学生们将歌词改了,更符合今天的情况。支队长笑着说:“搞个军训,你还真长学问了还。二十一中下次搞军训,你得让给我们。” 《神圣的战争》气势磅礴,如同长剑出鞘。表达着歌唱者藐视一切敌人,而不被敌人所吓倒的气势。表达着歌唱者渴望战斗,不怕牺牲慷慨赴死的决心。 数以万计的市民感觉到了歌声所传达的意思,人们纷纷热泪盈眶。孩子们这是要去拼死啊,这可怎么得了哟。 歌声完毕,沉默了大约半分钟,一阵长约二十几秒的铃声响彻校园上空。很多人看了看表,时间是两点正。 雄壮的军乐响起。这次是正宗中**乐《军威进行曲》。伴随着《军威进行曲》的是“刷、刷、刷”的脚步声,整齐有力。 吴痕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校服上沾满斑斑血迹。在吴痕后面约两米处是李满屯、孙不滚与孙不武。跟在这三人后面约两米处是一个男生方队。 学生全部穿校服。男生的校服很简单,乳白色的纯棉短袖衬衫,打黑色领带,下面同样是纯棉蓝色长裤,白色休闲皮鞋,胸口佩白底红字校徽。 女生上身是衣领上有两道蓝边的白色水兵服,下面是白色的齐膝短裙,脚下是半高筒白色皮靴,佩同样的校徽。 男教师上身是蛋青色纯棉短袖衬衫,其它与男生一样。女老师是白色西服套装,脚下是与女生一样的半高筒皮靴。 不论师生,男式校服的款式都很平常,但有别与教委规定的统一样式。这就给人们耳目一新的感觉。重要的是,绝对是高级面料、高级裁剪。服装的品质,很多人说不出,但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女式校服有点怀旧,像是三四十年代的校服。又非常新潮,现有的校服中就没有这种样式。时尚而又经典,简约而不简单。 同学们的前额上都扎着标语带。白布黑字“还我老师”、“还我同学”;教师们的标语是“还我同事”、“还我学生”。 在所有白布黑字的标语带中,曹忠民兄弟及高二三班的几个傻货用血写的标语最是醒目。围观市民们看着他们手腕上绑扎的绷带,以及绷带上渗出的血迹,无不眼含热泪。这是真血书,这些孩子真是要拼死了。 是的,他们真的是想拼死。从小到大,他们都被当做调皮生。他们被老师与同学歧视,他们被边缘化。他们打架、骂人,这些只是外在表现,实际内心很自卑。 只有在二十一中,他们感觉自己是正常学生。梁老师从来不将他们当差生,将他们与别的同学一视同仁。梁老师像妈妈一样关心他们,帮助他们解决学习与生活上每一个难题。 他们体会了在其他学校从没有过的快乐,感受了在其他学校从没有过的温暖。狗日的周文华竟然无缘无故的开除梁老师。从来都是温柔和气,从来都不多管闲事的梁老师就这样被迫离开我们了。 狗娘养的周文华竟连然然姐都开除。这成心是要断我们后路,是成心不让我们当好学生。好吧,你不让我好好活着,那你也别想活。上教委反应情况,是老吴出的馊点子。他是老大,我们听他的。如果无效,老子们绝对要杀了这狗日的周文华。 二十一中要杀周文华的不知有多少,没人去统计。但清泉路派出所与当时进学校采访的记者询问,几乎有百分之二十的学生主动说要杀了周文华。 另外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学生阴沉着脸说,如果教委不严办周文华,他活不过今晚十二点。 前往教委反应情况的队伍每百人一个方阵,纵横均十人。整个队伍气氛庄严肃穆,踏着音乐的节拍雄壮威武气势如虹。 原本喧啸的围观市民安静下来,饱含热泪地看着这支队伍。这些学生们孩子们要为自己的老师自己的同学去拼命,这其实是一种反对贪官反对**方式。 离学生队伍约有一百多米,一个妇女突然脱下上衣,用发卡使劲的划破自己的腕静脉,又用另一手指在衣服上写“支持学生行动!” 这妇女是段时英。她听说了二十一中的事,就立马赶来。她无法用语言说出自己的意思,唯有用血书来表达。段时英只穿了件胸罩,高举着血书,面对渐渐走近的学生队伍。 很快的,又有一个少妇也脱下上衣,同样写上:“支持学生行动”。这个少妇是郑艳红。 两个被侮辱被损害的女人,是二十一中的学生解救了她们。现在她们用自己的鲜血来支持同学们的正义行动。 七月骄阳,女人雪白的肌肤,猩红的血书。一切是那么的醒目,那么的刺人感观。 又有人脱衣写血书了,是农机厂的工人,是塑料十二厂的工人,是好年华等公司的工人,是府右餐饮一条街的老板,是体校学生,是其他学校的学生。 情况立即反应到市委。事态非常严重,稍有不慎后果将极其可怕。整个市委大楼的空气似乎已经凝固。李会元与方晋中还是一言不发,这是对麒林市干部队伍的一次考验,他俩要静观事态的发展。 从市工商局前往教委的路上,两辆警用摩托响着尖锐的警笛开道,后面跟着梁司琪的奥迪。 梁司琪去工商分局办变换法定代表人手续。分局的人告诉她,根据安然同生公司的资产规模应当去省局办。公司注册资本金三十万以上归分局。五十万至二百万以下归市局,二百万以上就归省局。 梁司琪下午还没上班就到了市工商局。她想找市工商局商量一下,安然同生公司不归省局管行不行。几个孩子瞎闹的公司,为家里添几个菜金而已,有必要这样郑重其事么? 市工商局刚上班,办事员听了梁司琪的话都笑。你安然公司都仅仅为家里添几个菜金,那别的公司怎么活?你们在文成街的铺面现在都不止二百万了,还有正在建的大楼呢?就不算你们账面资金了。 梁司琪还打算分辩,电话响了。梁司琪一听电话就吓得面色苍白,收拾东西立即往外跑。 麒林郊外,从长马乡往城区内的道路上同样有两辆警用摩托风驰电掣,同样是警笛长鸣。后面跟着一辆s市轿,里面坐着同样面色苍白的季长海。 快、快、快,季长海不断叨念着。这些学生绝大多数都是未成年人,他们还是糊涂的! 市委会议室。李会元与方晋中还是如同雕像一样坐着。李会元秘书进来,将手中的电话递给他。 李会元开始没说话,默默地听着。最后才低沉黯哑地说:“一个小小的中学代校长,二十天竟然将学校吃得山穷水尽,吃得连期末考试都印不起试卷。这样贪官昏官师生们难道反错了? 我认为乱与稳是一对矛盾,动态矛盾,一味求稳只能造成更乱的局面。一切责任由我来承担,如果事实证明我错了,我愿意接受省委的任何处罚。” 没一会方晋中的秘书也将电话递进来。方晋中说的话与李会元差不多,也是如果他错了,愿意接受任何处理。 从二十一中通往教委道路的两旁有很多小街与小巷,现在每一条小街与小巷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祁汉明焦急地从这条小街跑到那条小巷。他要赶紧去二十一中。他知道自己已大祸临头,弄得不好就是灭顶之灾。 这样的灾祸都是他的两个心腹招来的。首先就是一中,你们干嘛拒收梁司琪?不知道她是书记爱人?人家那个文凭、学位、职称、工作成绩不是明摆着嘛,就是那个长相看着也养眼吧? 你杨善才要是收了梁司琪,张秋然就不会调二十一中。那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么大的庇漏。至于周文华,不说也罢,那就是一头猪,活猪! 涌堵的人群,让祁汉明无法挤过去。其实他可以大喊一声:“我是教委主任,请让我过去。”但是,他不敢。就这么一会功夫,听到了太多骂他的话。祁汉明知道自己惹了众怒。如果这些群众知道他就是大家正在口诛的对象,恐怕要被打死。 远处传来尖厉的警笛声。不多一会就听见警察用半导体喇叭喊:“让一让,二十一中老校长来了----” 第六百六十九章 害人精 人们立即向两边靠,给sh轿让出一条道。祁汉明弯腰向车里看看,里面果然是季长海。 祁汉明赶紧大叫:“老季,老季,停一停。”sh轿刚一停下,祁汉明立即钻进车里。 前面的人群突然大声欢呼起来:“梁老师来了!那奥迪就是梁老师的。”原来梁司琪也从对面的另一小街穿了过来。 梁司琪对劝退真的无所谓。她早就做好了准备,甚至将安然公司变更法定代表人的函都开好了,时刻放在身上。秋生已经上了医大,让她完全没了后顾之忧。而秋然马上就要高考,在二十一中待不了几天。 唯一让梁司琪难受的就是舍不得那些学生,还有一些好同事。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与周文华那样的人争吵太掉价。所以她默默地离开学校,她怕与学生告别时会忍不住流泪。更怕的是,由此而引起学生骚-乱。谁知这个骚-乱还是没能避免。 梁司琪回到家就立即给奶奶做了两个菜。饭是清早就将米放进电饭煲,中午回家就可以吃。菜也简单。奶奶不吃荤。菜都是方寸小筑里的,早就拣好洗净,下锅就熟。 没几分钟梁司琪就将菜做好,然后就给奶奶送饭去了。她自己今天不想在家吃,打算带秋同下馆子。 梁司琪前脚走,张秋然后脚就回了家。秋然是跑回家的。大白天的,她不敢用轻功。而妈妈是开着车,所以这母女俩就走岔了。 不过张秋然主要是找弟弟。她有什么事都是习惯找弟弟,姐弟俩从小就这样。妈妈在不在家倒无所谓。 弟弟不在家。这个不用多想,这时肯定在十三中泡妞。张秋然掉头就往十三中跑。被学校开除了,下面应当怎么办,她想问问弟弟。可怜的孩子除了读书,就从没考虑过还有什么事适合她干。 张秋生确实是在十三中。他现在无事一身轻,大量的时间不用来泡妞干嘛?十三中今天考试,明天就放假,然后就可以天天与谢云珠泡一起了。 也只能泡十来天。姐姐高考结束就要随爷爷奶奶去美国祭祖。要抓紧这十几天时间来个突破。至于怎样突破,以及怎样才叫突破,张秋生还没考虑许多。 时间还早。张秋生中途去了一家饭店,炒了两个菜,又在熟食店买了几个猪蹄及三斤牛肉脯,还有牛蹄筋、猪耳朵、盐水鸭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些不全是为了今天中午与谢云珠一起吃,戒指里没了存货顺便补充一点。 到了十三中刚好放学。张秋生正准备往谢云珠教室里去,突然校办公楼上有人喊:“张秋生,过来一下。” 张秋生抬头朝楼上看了一眼,是个不认识的老师模样的人。当时就觉得大事不好,学校干涉了!难怪李满屯他们不来了呢,早就闻到了气味。尼玛,这些家伙太不讲义气,都不打我声招呼。 那个老师看了看张秋生拎的两盒炒菜,呵呵笑着说:“哟嗬,伙食不错嘛。泡妞的技术也不错,体贴入微,关怀备至。金钱炮弹,狂轰滥炸。” 这个哈,这个嘛,这个这个,老师您贵姓?老师还是笑吟吟地说:“我姓不贵,你姓贵。张秋生,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哇,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哇。 全市联考第一名,二十一中第一大祸害,第一大泡妞圣手。连俄罗斯的洋妞都一泡就是俩,在日本敢掀女生裙子,泡我们麒林市十三中的土妞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岂敢,岂敢,不贵老师谬赞了。小子有一事不明,倒要请教不贵老师,麒林市十三中的女生怎么就土了?是国家标准部门下了定义,还是不贵老师自己瞧不起她们?不贵老师既然瞧不起她们,又为什么巴巴地跑来当她们老师?说学生土,那你自己很洋吗?请教一下不贵老师,你洋在哪儿? 嗯?果然名不虚传,伶牙利齿。最会转移概念。妄图将对他早恋的批评转移为我瞧不起学生。老师轻蔑地笑笑,说:“你别跟我栀子花茉莉花的乱扯。简单明白的告诉你,从今天起不准上我们学校泡妞。否则就告到你们学校去。我就不信梁司琪不管儿子的品德教育。” 呃,那个,不贵老师啊,你得去哪个好学校进修一下了。你得解放思想,更新观念。你的意思是泡妞的人品德不好,是吧?那么没说出来的意思就是赞成封建包办婚姻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的不准接近女的,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吧? 还在解放前,我党就在抗日根据地提出了自由恋爱,反对封建包办婚姻的口号。解放后又以婚姻法的形式肯定了男女自由交往自由恋爱。 不贵老师啊,你这观念很危险,你这是与国家与人民作对。说轻点是歧视妇女,反对妇女解放。 老师气坏了,这么个破事,你竟然上纲上线,还反对妇女解放呢,你干脆把我枪毙得了!老师没好气地大喝:“胡说!你早恋还有理了?中学生守则是怎么学的?啊!” 中学生守则,那是法律么?不贵老师,你好歹也是结过婚的人吧?没学过婚姻法?婚姻法规定男的二十二,女的二十就可以结婚。你总不能巴不得像解放前那样,结婚前男女都不认识。结婚时拿块红布绸子将女的头盖起来,然后往洞房一推。是吗? 老师由吆喝转咆哮:“我那样说的么?我说了么?啊!你也知道要到二十二岁国家才准许结婚,那你现在就泡妞不是早恋是什么?啊!” 你虽然没明说,实际上不就是这意思么?国家规定二十二岁结婚,难道事前男女不接触不了解?不经常在一起增加革命感情?那不是就是如同红布绸子蒙头一样么? 不贵老师啊,说句老实话,我真的为你纠心喔。您再不抓紧着学习,真的要落后于时代,真的要走向人民的对立面,那就非常危险了。我这是为你好!忠言逆耳啊,良药苦口利于病啊! 老师咬牙切齿胸口剧烈起伏,经过一番挣扎,突然朝房间里大吼:“谢云珠!你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处理不好就别上学了!” 嗯?谢云珠在里面?不过,张秋生不太怕谢云珠。刚才废那么多话,没一句是粗口,所以没什么可怕的。 但是张秋生还是害怕了。张着大嘴合不拢。原来先从里面出来的不是谢云珠,而是她老妈。 谢云珠老妈是一胆小怕事的女人。但这样的女人也有她的厉害处,尤其是对付张秋生这样的人。 谢妈一出房门就拉着张秋生的手,哀求着说:“我们是穷人家,云珠也就一穷孩子,配不上你大少爷。放过她吧,求你了。我给你跪下。”说着就要下跪。 谢云珠赶紧拉住她妈,对张秋生说:“张秋生,谢谢你救过我。我会记住这恩情。以后我有钱了,一定买东西还这个情。” 老师在一旁冷笑,谢云珠,你肯定那不是他自编自导的一场戏,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我们学校的那些差生是天生的群众演员,演这种戏最是合适。 谢云珠没搭老师的话腔,继续求道:“你走吧,求你了。你已经害了我姐,别再害我了。我们穷孩子真的没什么好。天下好女孩多得是,你有钱肯定可以找到最好的。” 谢妈也跟着说,对对,你有钱,应当去找富家女去,拜托你放过我们家云珠吧,穷人家的孩子没什么好。欺负我们也没什么意思,找那些大官大款家的女儿去,那才是显摆你能耐的地方。 张秋生目瞪口呆,大脑一片麻木,痴痴地听着母女俩的说话,却什么也没听进去。 老师继续嘲讽挖苦道,怎么样?自编自演的闹剧该收场了吧?英雄救美,过时几百年的狗血桥段,也拿到今天来糊弄小女生。真好笑! 张秋生对谢云珠母女一点办法没有,但对这个狗屁老师却有的是手段,正准备发飙时张秋然来了。 张秋然是一路狂奔,她弟弟是悠悠闲闲,所以两人到达十三中的时间相隔不大。张秋然在校门口就听见谢云珠母女以及老师的说话声。弟弟的泡妞大计已然失败,正在遭受女生的驱逐与老师的羞辱。 张秋然对谢云珠母女鞠躬,说:“我弟弟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我保证他再也不会来十三中,也不会上你们家。” 谢云珠母女不断的告饶,不断的说什么富贵人家的少爷公子别欺负穷人家的女孩。这些本来是张秋生天天敲打李满屯那些人的话,现在变成自己是这样的人。 张秋生心里老大地腻歪。我怎么就欺负你了?我也是苦出身好不好? 一向胆小怕事的谢妈为何说出这样刺激人的话?谢丽珠走了,昨晚就走了。留了一张纸条在她抽屉里,说她去南方打工了。 谢家以为大女儿上夜班去了,一夜都没操什么心。哪知上午厂里来人,说谢丽珠昨天没上班无故旷工。并且将昨天张秋生带谢丽珠去厂里闹事说了。厂里人通知谢家,谢丽珠立即、马上回厂做检查,否则就按自动离职处理。 这个张秋生简直就是害人精。他是成心要我家不能过安生日子。 第六百七十章 勇战元婴高手 这个张秋生简直就是害人精。他是成心要我家不能过安生日子。所以谢妈鼓起勇气来十三中等张秋生。云珠说这小子中午肯定要来。 张秋生第一次恋爱还没真正热起来,就以失败而告终。此时他还不知道姐姐为何找来,以为是谢家告到二十一中。昏头胀脑地随着姐姐离开十三中。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突然就听到有人朝他大喝:“站住!过来!” 张秋生回头,看见是两个警察在叫,旁边是周文华。他正准备过去,突然发现姐姐拔脚就跑。张秋生只得放过周文华,掉头跟着姐姐瞎跑。 张秋然慌不择路的跑。没一会就到了西郊。十三中本来就在城西,出门不多远就遇上警察。她虽然打过几场大战,那都是被逼没办法。张秋然天生就胆小,刚刚出于气愤打了周文华,现在就遇到警察,而周文华就在旁边。 张秋然以为周文华去警察局告了她,现在警察来抓她了。天生的胆小鬼毫不思索地就跑。好在她还记着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施用法术,否则她肯定要启用瞬移诀。 张秋生跟在姐姐后面跑。没办法,姐姐要跑,他也只能跟着。他怀疑姐姐跑出城后,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她似乎从来没出过城,即使出城也是乘汽车。 闷着头跑得正欢,突然眼前一暗。四处一看,周围的景色全变了。脚下正走着的路没了,远处的田野没了,道旁的树没了。甚至连太阳都没了,到处灰蒙蒙的一片。 结界,张秋生脑海里立即蹦出这么两个字。不是他对有关修真的名词概念有了新的突破,而是他进过鬼域。鬼域与结界给人的感受虽然不同,但道理是一样的。 “姐,大家伙来了,”张秋生停住脚步说:“准备开打,别害怕,别心软,狠狠的打。” 张秋生说完就向前面扑去。张秋然紧跟着弟弟,也向前扑去。 前面有两个老头并排站在那儿望着这姐弟二人。两个老头都穿着道袍,一个是灰色,一个是土黄色。两个老头都是发髻高耸,仙风道骨。两个老头正轻声交谈,对两个小辈完全不屑一顾。 张秋生不管这两个老头如何装-逼,冲上前抡拳就打。不屑一顾,你们就不会弄个大结界找老子了。既要打架,又心里没底,还给老子装-逼。 张秋生泡妞不在行,对于打架却门儿精得很。左拳在黄袍老头眼前一晃,右拳就直捣他胸口。 黄袍老头也不说话就闷声与张秋生打了起来。张秋生刚才在十三被弄得一肚子恼火,正要找一个地方出作。此时是一句话不说疯狂地向老头进攻。 老头功夫非常高强,眨眼间张秋生就吃了他三拳加一脚。张秋生痛得抽筋冒虚汗,真气动荡涣散。当然也不是白白挨打,张秋生的拳脚也“嘭嘭”地打在老头身上,结结实实像擂鼓一样。 现在比拼的是抗击打能力。张秋生觉得痛,但**的痛恰恰能治疗心灵的伤。刚才在十三中受得伤害太大了,我竟然成了恶少,欺负良家妇女的恶少。还自编自演一出闹剧,狗血的英雄救美。 打吧,痛死了算球。张秋生疯狂地进攻。老头大概被打懵了,大概从没想到张秋生会这样不顾生死地与他打。老头与张秋生的差距在,他挨了打却没时间疗伤。张秋生是自动疗伤,真气即使被打涣散也有太极球出来。 张秋然是胆小鬼,但她的胆小是怕警察。这个没办法,很多人都莫明其妙地怕警察。好孩子乖乖女张秋然,从来没与警察打过交道。 但张秋然现在不怕流氓混混,还有什么江湖高手修真高手。近一年来与这些高手打了不少架,这方面胆子变大了,她一点不怕。 还有一点让张秋然不怕的是,与江湖高手或修真高手打架有一门好,打赢打输双方都不找警察。 张秋然今天的郁闷比弟弟更大。她做梦都想不到竟然会被学校开除。从来都是好学生的张秋然觉得这是最大的侮辱。她也要找个什么东西或什么人出气。 张秋然也是一反常态地疯狂进攻灰袍老头。她就想通过打斗将满腔的委屈发泄掉。 张秋然与弟弟比,实战经验要差得多。所以她挨得打也比弟弟多得多。张秋然的抗击打能力也比弟弟差得多。这一年来她虽然打了不少大战,却从来没挨过别人打。 但今天张秋然挨打了,挨的打比弟弟要惨得多。幸亏去年暑假在大爷爷洞府里接受过实战训练。现在虽然挨打,虽然痛得流泪、抽筋、真气难以为继,但却毫不慌张越战越勇。 现场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李翠兰。她恨自己此时不能出来,秋生一再打过她招呼,除非想害他们。但是她看着然然姐挨打心里着急。 张秋生与修真人打架向来不管对方是什么境界,该打就打,才不管什么元婴、金丹。张秋然就更不管了,她压根就没这些概念。可李翠兰管啊,她看出这两个老头是元婴期的高人。 不能出去,好吧,不出去就不出去。李翠兰运用鬼力帮然然姐抵挡。灰袍老头拳脚打到哪儿,李翠兰就挡在哪儿。她的鬼力比黄袍老头高,老头的拳脚她能抗得住。 张秋生经过一阵疯狂后,渐渐冷静下来。启用戒指上的神行符做短距离快速移动。围绕着老头不断变换步法身形,不断地出拳出脚。 黄袍老头现在打张秋生不着,而张秋生打他却拳拳到肉。他自己瞎琢磨出来的这招经过实战检验,证明非常好使。 首先就是在日本激战渡津等三位阴阳师道长。然后就是在学校的那场大战。尤其是在学校那次,如果不是这快速移动就不可能一举砍死两个金丹高手,也就救不下二丫。 后来漫天飞舞的符剑,如果没有快速移动的身法,恐怕也已身首异处了。 张秋生的这种打法提醒了姐姐。这招弟弟教过她,并且与她多次对练,张秋然也立即启动神行符。 灰袍老头本来就有点招架不住张秋然,现在就更无法抵挡。他打在张秋然身上的拳脚有李翠兰抗着,加上她本身的自动疗伤功法,可以说张秋然对老头的击打无所谓。 而灰袍老头就没张秋然这样的好条件。打在他身上的拳脚疼痛难当,还因没有充裕的时间不能更好地疗伤。现在张秋然突然变了打法,身形快得让老头眼花瞭乱。 灰袍老头打不着张秋然,而张秋然却能打到他。张秋然姐弟俩有共同的德行,就是不容易生气,即使生气时间也不长。 张秋然因被学校开除的郁闷渐渐消了,人也越来越清醒,架也打得越来越顺手。 张秋然打得顺手倒没什么,她可以就这样一直打下去。她弟弟打得顺手就是黄袍老头的灾难。 张秋生会的明堂多,中国武术也就算了。他一会柔道、一会空手道,一会跆拳道,一会截拳,一会泰拳,将黄袍老头弄得头昏脑胀。 张秋生现在有点后悔,与许大海及屈无病打时太性急了。应当像现在这样慢慢打,优质人肉沙包不好找哇,得省着用。 有人问这两个老头是谁啊,作者不将人物交待清楚,一直说他们闷头打架,你会不会写小说哇? 两老头其实大家都认识,或者有所了解,黄袍老头就是柳家家主柳莫言,灰袍老头是李家家主李水根。 他们精心策划了一场打斗,结果却没有实现他们的目标。现在只得亲自出手抓张秋生姐弟,逼顾觉斋出面。 二十一中学生大战修真群魔时,柳、李二家主就在学校大门对面的一座小二楼上密切注视着里面的激烈场面。 张秋生与曹忠民兄弟打谢建勋两老头看见了。他们不认识张秋生,对这样的普通人打斗也没放心上。 几个元婴高手布的屏蔽大阵难不住同样是元婴修为的两人。看着吴烟等一帮柳李两家的孩子施用法术,他们更加相信是顾觉斋在帮孩子们。 这样神乎其技的六丁六甲术只有顾觉斋会。因为吴烟等是玉贞堂的自家孩子,顾觉斋才会倾囊相授。自家孩子能得到太祖宗的传法,是因为张秋生的关系。 柳李两老头只注意打斗场面,他们的神识没穿过对面的屏蔽。如果他们向学校后面看看,就可以看到师叔祖正在悠闲地看戏。 两老头没小瞧张秋生。能硬生生地将金丹高手的飞剑抢了,并且还明显留有余力。所以用这个结界将这姐弟俩困起来打。两老头没想到打不过,而是怕姐弟俩发现情况不对掉头就跑。 元婴期的高人会打不过两个小辈?笑话,元婴期与金丹期根本就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两种人。 可是,事实就在这儿,他们还真打不过。在最开始的阶段他们还是持平。他们很有几下重拳重脚打在姐弟俩身上,可惜的是两个小辈竟能扛得住。 两小辈打在他们身上的拳脚也勉强扛住了。这样,战局就成相持局面,看谁最终挺不住。 老头们挺不住了。小辈们越战越勇,打法越来越快,拳脚越来越重。 第六百七十一章 丢死个人 柳李两老头身经百战,打斗经验丰富。知道纯凭武功打这姐弟不过,必须使用法术。反正是在结界里,别说普通人,连一般修真人都看不到。 柳莫言拼着挨张秋生一掌,口念真言右手掐动法诀,刹时一个金甲神人出现在张秋生面前。柳莫言也没指望用这小儿科打败张秋生,元婴期的人还用这种法术打架,传出去会笑掉同道人的大牙。 他只想借金甲神人退出张秋生的近身缠斗。柳莫言现在承认张秋生的武功比他高。但武功高有什么用?我是元婴期的修真者,不用武功也能打败你。必须扬长避短,离你远点,我能打到你,而你打不着我。 张秋生见柳莫言的神态就知道他要出什么花招,立即提高警惕盯着他。待见到金甲神人出现,立马取出水果刀朝神人一挥。 柳莫言还在念咒语催神人打张秋生呢,眨眼间神人已经被灭。一阵神人被灭而反噬的烦恶,让柳莫言几乎站立不稳。 李水根与柳莫言是师兄弟,从小就经常在一起对练,一起与人打斗,两人是配合默契。李水根几乎与柳莫言同时,也祭出一个金甲神人,也同样被张秋然用水果刀灭了。 柳、李二人不敢怠慢,强忍心头的难受,十分狼狈地向后倒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退至近二十来丈远才站稳。 活捉不活捉也就这么回事吧,这两个小辈能杀还是杀了的好。哦,不对,这两个小崽子与我们同辈。反正不管,定要将张秋生姐弟杀了。如何找顾觉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两个修真界的大佬打不过两小孩,这事传出去将无法做人。 柳李两老头往后退,张秋生立即就往前冲。爷爷奶奶说过,遇到元婴期的人一定要贴着他们打,以防止他们用法术。 张秋然也记得爷爷奶奶的话,跟着弟弟一起往前冲。 柳李二老头站稳,回头,立即就要放出飞剑。飞剑只要放出,在两个小孩项上绕一圈,人头就要落地。 毕竟面对的是元婴期的人,张秋生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一直紧紧地盯着他们一举一动。看见两老头站定,低头,飞剑从他们脑后出来。 张秋生立即伸手大喊:“粘粘、粘粘!”一连四个粘字诀,分别给两老头一人两个。 张秋然比弟弟只差零点几秒的时间,也是一连四个粘字诀,分别打在两个老头的飞剑与脑袋连接处。 好险啦,两个老头的飞剑都已出来一半。稍有迟疑,待飞剑完全出来,姐弟恐怕要人头落地,性命难保。 张秋生不放心,又顺着飞剑与丹田的经脉给柳莫言加了几道粘字诀。张秋然有样学样,也给李水根加了几道。 这几道粘字诀把柳李两个老头害苦了。粘字诀的这种用法是张秋生瞎琢磨出来的。他的那些复方神仙散、屁炸流星锤等等,都是按这琢磨出来的门道在人体内安营扎寨。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被祸害之人只要内力、真气、灵气等在体内尚存一丝丝,这些招术都不会失效。被祸害之人以自己体内之气供养害自己的招术。 复方神仙散、屁炸流星锤都还好点,毕竟不影响人的行动。可现在柳李二老头的飞剑与元婴被粘在一起,这就要了他们的命了。 柳李二老头现在不能动,一动飞剑就要伤到元婴。除了身体不能大动之外,什么提气、运功都不能做。连元婴都不能动。 就这样还不算,张秋生又恶作剧地给两个老头下了屁炸流星锤。然后就拉着姐姐,默念六道穿行诀出了结界。 张秋生能轻松出这个结界,带给柳李二老头的震惊无以复加。 这个结界是柳莫言的。他用这个结界干掉过三个对头,都是元婴期高手。都是像今天一样,出其不意将人弄进来,然后在里面打。 应当说每一个对头打得都非常辛苦非常惊险。但最终他还是将对头干掉了。原因很简单,结界是他的,打不过或者危险时可以躲起来,让对头找不着他。而对头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下。 他可以一次、两次、三次,不断的偷袭人家,让对头始终处于紧张状态。直到对手筋疲力尽而杀死他。 这个张秋生是怎么回事,竟然能这样轻松地出结界。张秋生姐弟真的是普通人么,他俩是怎样的修为? 柳李二老很快发现,现在不是操心那姐弟俩修为的时候。他们的飞剑与元婴粘在一起了。一点不能动,稍稍动一下元婴就要受伤。肉身不能动,元婴也不能动。 柳李二老慌了。自从修出元婴,他俩就没这样着慌过。元婴等于被废了,灵气也调动不起来,任何法术都不能使用。现在他俩就是废人一个。 然而让柳李二老更着慌的事接着来了。两人开始打嗝。不仅打嗝,还加放屁。 是听说过,张秋生有这么一招歪着。当时认为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一点没往心里去。哪知道雕虫小技这么厉害? 嗝打得人几乎要往起蹦。二老要极力保持身体的稳定平衡,否则飞剑会因震动而伤及元婴。 二老试图化解,结果发现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关键在于一切真气、灵气都无法调动。 柳李二老只能像小学生听课一样端端正正地坐着,忍受着一会儿放屁一会儿打嗝的折腾。 俩老头相互望望,对方都是脑后倒插着一柄长剑,就像绑赴刑场即将斩首的死囚。不用看也知道,自己也必定是这样。 还有人比我们惨么,我还能更惨点么?二老恨不得以头呛地,明知张秋生这小子是第一大祸害,我怎么糊里糊涂地招惹他呢? 可是,但是,可但是,还不能以头呛地,碰着飞剑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秋生你这坏小子,啊,打架就好好打,啊,你哪来的许多怪明堂呢? 柳李二老痛苦、懊恼、自怨自艾地熬过一天一夜十二个时辰。结界无人维持而自解。 此时正是大中午,烈日高照酷暑难当。柳李二老知道他们不能乱跑,否则会被人当作逃跑的死刑犯。两人摸到一个废弃的猪圈后,挨着墙壁坐下等天黑。 要是往常,随手掐个隐身诀,去哪儿都是大摇大摆。今天却像小偷一样躲在这没人注意的犄角旮旯。 二老也不知多少年没淌过汗,现在却是汗如雨下。大热天,背风的犄角旮旯,不出汗也是个怪。 出汗就出汗吧,蚊虫还叮咬。猪圈背后是什么古里古怪的虫虫都有。虫虫们难得遇上这么两个大活人,又是一身的汗味,还一动不动,那还不都争先恐后地上来叮咬? 柳李二老苦熬活受,期盼着天快点黑。可是,现在是夏天,夏至刚刚过去没多久,天黑得很晚。一直到晚上七点半多,天才完全黑下来。 二老脱下道袍将飞剑连同脑袋一起包起来,只留眼睛在外。从城南的田野里绕到城东。麒林市虽然不大,但要从西绕到东路也不短。二老也没办法,他们不敢从城里直接走。 不能使用任何法术,不能使用任何武术,又怕稍有震动而使飞剑伤及元婴,他们现在走路的速度比普通人还慢。到城东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两人在城东分手。柳莫言去吴痕兄妹那儿,李水根去李秀英兄妹那儿。 吴烟开的门。看着眼前的人不知怎么回事。这人太古怪了,脑袋上包着黄色的大褂,打着赤膊,下面是黑身白腰的缅裆大裤衩,脚上是白色的布袜黑色的千层底布鞋。赤着膊的身上布满了红色的包包。 这人见门开了就往院里跑。吴烟艺高人胆大,也没阻止,眼睁睁地看着这人一直进了小楼。 吴烟将院门关好,再慢慢回到屋子里时一下惊呆了。回头看看哥哥,吴痕也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地望着此人。 吴烟深深地喘了一大口气,问道:“老,老祖宗,你怎么,怎么弄得这么惨?” 这个,这个,呃,呃,那个,呃,扑----。不用说了,吴烟屏住呼吸,问道:“你被张秋生祸害了?” 呃,啊对,扑----。柳莫言做了个深呼吸,终于说出一句比较完整的话:“张秋生,还有他姐姐,坏,坏到家了。” 吴烟与哥哥绕到老祖宗背后,看着后脑勺上冒出半截的飞剑。兄妹俩仔细研究也弄不明白,这飞剑咋就这么上不上,下不下,进不进,出不出? 这叫什么事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还以为是待处决的死刑犯呢。难道也是张秋生害的? 啊对,小杂种就是以雕虫小技,专做不长屁眼的事。呃,呃,扑----,下次让我逮住,非剥了他皮不可。 不是吧,分明是你想杀他,结果飞剑被他粘住了。吴痕向来说公道话,不管面对的是什么人。张秋生这小子祸害手段又升级了吔,连飞剑都能粘住? 丢人,丢死个人。这是吴烟心里的想法。以后拿什么脸去见张秋生哇,还有然然姐。吴烟不由骂自己的老祖宗,还张秋生,我看你才是专做不长屁眼之事。 吴烟对哥哥说:“老祖宗这一身的包包也不是个事。我去敲小店的门,看有没有花露水。”柳莫言不断在身上挠痒痒,看得兄妹俩都难受。 第六百七十二章 太上祖宗全来了 别说元婴期的老祖宗,哪怕是内家功夫修到三四成火候,也可以运功消除身上这些包包。 兄妹俩同时想,老祖宗现在恐怕已不能运用灵力了。甚至真气、内力都不能运用,等于废人一个。 虽然与家族决裂了,但看到老祖宗弄得这样惨,也不能不管。 吴烟出了门,并不急着去买花露水,先给李秀英打个电话。她估计李家老祖宗是与自家的老祖宗一道的。 果然,李秀英与李满屯兄弟几个正在大感头痛,老祖宗咋被人弄成这样?他们与吴家兄妹一样,从老祖宗又是打嗝又是放屁的现象猜到是受了张秋生的祸害。屁炸流星锤,天下只有张秋生一人会。 看着老祖宗后脑勺上插的飞剑,张秋生的祸害又升级了吔。李满屯没吴痕那么孝顺,他觉得这样挺好玩的。给死刑犯脑后插一个标,就等午时三刻立即执行。 女孩子一般都有密集恐惧症,看见密密麻麻的东西就难受。李秀英看着老祖宗身上的包包,只觉头皮发麻。她也与吴烟一样,赶紧上街买花露水。 这个时候商店的门早就关了。吴烟与李秀英相约在一个商店门口见面,打算共同敲人家门。当然,主要目的还是见面好说话。 怎么办呀?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以后拿什么脸面去见张秋生啊!李秀英一见吴烟就大声嚷嚷。 吴烟幽幽地说:“张秋生还无所谓。我就怕见然然姐,还有梁老师。你说,我们怎么就遇上这么糊涂的祖宗呢?” 两个女生商量很长时间,还是没商量出个好主意。张秋生还是必须见,这些鬼门道只有他会解。 李秀英摇头说:“我发现张秋生的祸害无极限。他连元婴期的人都能害,还害得这样惨。哎,吴烟,你说这家伙还有救么?” 有什么救不救的?他从来不害女生。我们那么招惹,他也不过是口头上气我们一下。你见过他对女生动手么? 李秀英点头:“那倒也是。越是厉害的,遇到这家伙就越是倒霉。” 现在的问题是,没脸见张秋生吧,还非得赶快找到他。老祖宗那个受罪样,即使像李满屯那样的不孝子孙看着也难受。那一声声的嗝,一声声的响屁,让柳李两家的孩子都无法睡觉,就别说练功了。 吴烟与李秀英发动全校同学去找张秋生。全校师生本来就在找,她俩加大寻找力度。 这个找人活动被梁司琪制止了。允许一些特殊学生去找,其他同学一律好好上课,尤其是高三的同学一个不准出校门。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们的任务就是复习、复习、再复习。 柳李两家的孩子不敢说自家的老祖宗正在遭罪。说不出口,没那个脸。 柳李两家的孩子中,最懒的是李满仓。他对各位兄弟说:“你们认为老张还在麒林?有消息说,他与然然姐乘长途汽车,是吧?结果几个狗娘养想调戏然然姐,是吧?结果被老张打了。他们还会回头跑,跑回城里藏起来么?” 这倒也是。可张秋生找不到,老祖宗的毛病就解不开,那怎么办? 李满仓也不是孝顺子孙,怎么办,爱咋办就咋办。两老头是自作自受。明知老张是祸害,他们还要招惹,叫我们有什么办法? 李柳两家的孩子包括高二三班的男生,现在每天就在街上瞎逛。此举是糊弄那几个女生,我们是在努力地寻找,找不着别怪。 第三天中午,李满屯与华寒舟,还有其他几个男生正坐马路牙子上看街。突然华寒舟电话响了,是梁老师的,叫他立即去她家一趟,有人要见他与韩冠阳。 去梁老师家。梁老师家不就是老张家么?难道老张没跑,一直就躲在家里?周文华的事已经解决,我们大获全胜。没必要继续躲着不见人吧? 李满屯、孙不武与华寒舟、韩冠阳一道去了梁老师家。二十一中的这些人相互间没**。何况梁老师是大家的老师,大家都去得。 梁老师家此时只有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女人,高贵优雅,凤目含威地坐在方桌旁。 华寒舟与韩冠阳稍稍楞了一下,立即翻身拜倒,大喊:“太上祖宗,孩儿可见到您了!”然后就一个劲地磕头。他们两家的堂屋正中都悬挂着航婳的画像。所以华、韩二人虽然是第一次见,也能立即认出。 航婳慈爱地说道:“起来、起来,坐着说话。”她说的对象包括李满屯与孙不武。这两个见华、韩跪倒,也立马跟着跪倒。华、韩二人磕头,他们也跟着磕头。 华寒舟一边往起爬,一边问道:“太上祖宗,您,您怎么在这儿?这是梁老师与张秋生的家吔。” 你们的梁老师是我女儿啊,张秋生是我孙子,这儿就是我家呀。航婳看着四个张着大嘴的孩子感到好笑。 华寒舟这四人嘴都合不拢了。梁老师是太上祖宗的女儿也就算了,张秋生竟然是她孙子,难怪成天牛-逼哄哄呢。 张秋生成天牛-逼哄哄不要紧,要紧的是我们可怎么活?要按辈份算,张秋生应当是我们的祖宗吔。 李满屯、孙不武决定与华寒舟、韩冠阳绝交。否则受他们牵连,自己就成了张秋生的灰孙子。这个绝对不可以。 李、孙想通过绝交来避免做张秋生灰孙子的想法是正确的,但事实却是避无可避的。 不一会,感觉窗口一阵风,然后客厅里就多了一个人。李满屯与孙不武还没看清来人面貌,航婳就指着他们说:“老顾啊,这两个是你们玉贞堂的孩子。” 顾觉斋看了看李满屯与孙不武,说:“嗯,不错,比柳莫言与李水根要好。” 这两个水货早已吓得跪下磕头。尼玛,今天是太上祖宗大聚会。顾觉斋却说:“起来,起来,爱站着就站着,爱坐着就坐着。总之别来什么下跪磕头的玩意儿。” 两个水货爱听这话,他们就懒得下跪磕头。华寒舟请示道:“太上祖宗,我能给老祖宗打个电话么?” 航婳朝华、韩二人挥挥手说:“去吧,我也想见见他们。”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跟着出去打电话。他们电话当然不是打给自己的老祖宗。李满屯是打给李秀英,孙不武是打给吴痕。 玉贞堂的太上祖宗来了,大家快快来拜见。依礼必须要拜,但也是机缘啊!机不可失,快快抓紧。 吴痕兄妹与李秀英眨眼时间就来了,连孙妙因都跟来了。能聆听如此高人的只言片语都是莫大的机缘,孙妙因怎能放过。 下跪磕头等等繁文缛节就不提了,这些太上祖宗也不讲究甚至讨厌。 窗口又是一阵风,非静也来了。孙妙因与自家太上祖宗的见面也略去不提。 然儿过几天就要高考了,航婳是来送孙女赶考的。他们见过往年的高考考场外,人山人海的长辈送孩子进考场的情景。看着孙女进考场,这是一种幸福。 结果却是然儿姐弟俩都被学校开除了。虽然经全校老师同学的奋力抗争,开除决定被撤销,但姐弟俩却失踪了。 航婳没为姐弟俩的安全担心。两个孩子的道行及武功修为很高,没人能伤着他们。再加上秋儿的精明,然儿的细心,应当没什么危险。估计是被学校开除而心里烦闷,出去散心了。 做为修真高人,也没必要与世俗间芝麻绿豆大的小官治气。也算是两个孩子的一次历练吧。航婳没将这事放心上。 但是,航婳还是给非静与顾觉斋打了电话。张道函没电话,四人中就算他逍遥自在。 航婳打电话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告知他们孙儿孙女被学校开除的事。他们是爷爷嘛,是有知情权的。 顾觉斋与非静却立马就跑来了。其实他们都是在罗布泊,只是为了安全四人不在一处而已。那个流光万一爆炸,也不至于四人同归于尽。 吴烟突然对顾觉斋说:“太上祖宗,您能出来一下吗?我有话要对您说。” 顾觉斋却大手一摆说,有话就在这儿说,别鬼鬼祟祟的。这儿都是同学,朋友,亲人,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面说? 吴烟看看在场众人,委屈地说:“这话只能背着人说,当大家面我说不出口。” 嗯,这小丫头是什么意思?顾觉斋跟着吴烟出门,一直来到小区门外那棵大树下,吴烟才将柳李两家老祖宗的事说了。问太上祖宗能不能帮着解开张秋生的招术。 顾觉斋挠挠头皮说:“这招术嘛,我也会。但要是秋儿下的嘛,我恐怕解不开。这小子鬼明堂多多,我要是乱解只怕反倒坏事。” 看着吴烟疑惑的眼光,顾觉斋进一步解释说:“这招术我还是跟秋儿学的。用现在的话来说,他的是原版,我的是山寨。山寨的东西能搞得过原版?” 吴烟小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太上祖宗居然跟张秋生学招术。这怎么可能? 顾觉斋双手背背后,说:“有什么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不信,我在这儿不动,你回去问问航婳与非静老头。此招他们也会,你问他们是向谁学的。” 顾觉斋这话说的不算错。他们的手套就是仿照张秋生的手套炼制的,这招术也可以说是向张秋生学的。这些高人对这些面子问题早就看得很淡。 第六百七十三章 天劫来临 张秋生这是要逆天了。连太上祖宗都向他学招术。吴烟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滋味。她还真的去问航婳与非静。 吴烟连比带划的将此招术一说,航婳与非静都笑嘻嘻地承认,这招他们会,也都是向张秋生学的。 航婳疑惑地问道:“飞剑被粘在后脑勺上。是谁受了秋儿的祸害啊?别是你们家的那个柳莫言吧?” 吴烟点头承认。这个很好猜的。这招除了这些太上祖宗,就只有张秋生会。元婴期的人被祸害了,自己还这么着急。不是柳莫言还能是谁? 不过吴烟孤老拼绝户,指指李秀英说:“他们家的李水根也同样遭张秋生祸害了。”吴烟直接大名小姓地叫李水根,这应当属于大逆不道。 不过李秀英与李满屯都无所谓。航婳与非静就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名字取了就是让人叫的。 这个,孩子们啊,不是我们不救柳莫言与李水根。你们知道秋儿的德行,这小子鬼明堂最多。万一我们越解越乱,那反而坏事。航婳与非静都这样说。 航婳又问了:“柳莫言与李水根为什么要杀秋儿呀?还要连然儿也捎上。他们两个几百年的老妖怪,秋儿与然儿只是中学生,之间没什么交集啊。竟然这样深仇大恨的,都到了要杀人的地步。” 这个,柳李两家的孩子都很惭愧。两个祖宗都是老糊涂,他们连我们这些亲骨肉都说抛弃就抛弃。 再说张秋然随弟弟出了结界,走了一段路后停下来说:“秋生,我和妈妈都被学校开除了吔。” 啊!张秋生大吃一惊。姐姐这么好的学生,妈妈这么好的老师,学校竟然开除,周文华不是丧心病狂了么? 张秋然无奈地说:“你被开除没关系,还有医大可上。我和妈妈怎么办呀。 也没什么吧。妈妈可以待家里写论文,或者写其它文章都行。你嘛,就更没关系了。出国读书去。世界这么大,哪儿还没学上么? 出国留学,那也要我们国家的高考成绩吧?人家外国学校会收一个没来历的学生? 姐弟两个都不清楚出国留学的具体手续。张秋生安慰姐姐说,航婳奶奶在南洋很有点势力,你就去南洋读书吧。至于手续嘛,我相信华航公司会帮你弄好。 总之,天无绝人之路。你也只是要读书,又不是要当官要发财。再说了,读书最难的一关是考试,你又不怕考试,那就没什么难的。 再说了,大不了去哪个国家先读个预科,或者干脆再上一次高中,那不是有来历了么?你又不急着工作挣钱,慢慢读就是了。 张秋然被弟弟这么一说,心情放松了很多。只是喜欢读书罢了,既不在乎学历文凭,又不急着去打工,这么大的世界,难道还没我读书的地方? 心思放下,姐弟俩就商量去哪儿散散心。张秋生说,去申洋吧,去看看我买的房子。 张秋然说太远,会让家里人担心。还是去西山玩一下吧,在县城逛逛,坐最后一班车回家。 张秋生向来是姐姐怎样说,他就怎样听。 姐弟俩这阵子运气比较背。大巴出城没多久就被公路稽查拦下。按道理公路稽查只查养路费、车况等等,总之是查车而不是查旅客。 但两个稽查员还就上车查旅客了。这两个稽查员居然想摸张秋然脸蛋,嘴里还胡言乱语。 张秋然气得出离愤怒,没等弟弟动手“喀、喀”两下,就卸了两个杂碎的胳膊。 整车旅客没看清张秋然是怎么一闪身就下了车,张秋生也赶快跟着。 张秋然离开公路拼命地飞跑,不管脚下是稻田还是菜地。羞辱、愤怒、惶惶然不知所措,唯有跑,泪流满面,不断地跑。 也不知跑了多少路,前面一列火车,张秋然想都没想就跳上去。这是一列货车,张秋然扒在车壁上,一个开字诀打开车门,闪身就进到车里面。 张秋生也紧接着上了火车。这节货厢里装得好像是棉布。张秋生将车门关好,在姐姐对面坐下。 姐姐在哭。张秋生不知说什么话来安慰,只得递给姐姐一叠纸巾,然后任随姐姐哭个够。 李翠兰也出来了,她也不知如何安慰然然姐。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尤其像然然姐这样斯文的女孩子,屈辱与伤心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张秋然哭了一会,感到累了。是心累。被学校开除,与元婴高手打架,遭侮辱,拼命的长跑。 张秋然沉沉地睡去。有弟弟与翠兰在这儿,她很放心。 张秋生希望姐姐能多睡一会。一觉醒来,心情恐怕就会变好。他悄悄给姐姐扔了一个昏睡符。 火车一路向北。中间除了换车头,丢下几节车皮或重新带上几节车皮,几乎没耽误时间。 张秋然睡了将近一天一夜,直到昏睡符失效才醒来。张秋生手套内有瓶装水,新牙刷新毛巾等等一应俱全,给姐姐刷牙洗脸。 张秋然洗潄完毕坐着发楞。弟弟递给她的牛肉脯等熟食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不是姐姐的一贯风格。张秋生不懂女孩子受侮辱后的心态变化,只能心里干着急。 李翠兰也不知然然姐怎么了。她是十六岁时就死了,然后就是做鬼。生前她没受过什么大的委屈,没有遭坏男人调戏的切身感受。 张秋然楞了很长一会,从手套里拿出一个苹果。这苹果是方寸小筑里种的,没有一点污染,无需削皮。她取出水果刀,切下一片放嘴里慢慢吃。 一片苹果吃完后,张秋然说:“我这阵子总是感觉很烦躁。有时简直控制不住,压不下去。总是想大吼,想打人。” 这,这这,这好像是要渡劫的征兆吔。爷爷奶奶们曾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过这种现象。 这种现象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可能还会有别的解释。可发生在姐姐身上就只有渡劫一说了。因为姐姐一向都是斯文而又沉静的人。 张秋生猜得不错,他姐姐确实面临渡劫之境。张秋然这阵子钻研音律,对于空间的认识有很大的突破。 音乐不也是不断创造着不同的空间么?虚无飘渺的旋律中不是照样有高山,有流水,有田野,有河流,有喜乐哀愁? 所谓三十六正途,七十二旁门,门门都可以求得正果。张秋然正是通过对音乐的参悟,而使境界得以突破。 境界得以突破就得挨劫,天道向来如此。渡过了此劫,你的境界就此上了新台阶。渡不过此劫,那就是灰飞烟灭。 爷爷奶奶们说,发现天劫征兆后,如果感觉渡不过去,应当立马尸解投胎转世。 可是,能不能渡过去呢?从来没遇过这事,不知道能否渡过去。再说了,如何尸解,就在这火车里自杀? 张秋然胆小,但不懦弱,一点不怕死。既然天劫来了,该怎么渡就怎么渡吧。 三个人商量,应当找个没人的地方去等天劫的来临。金丹劫而已,修真人应当渡的劫中属最小的一种,也不一定渡不过。 张秋然问弟弟,这个劫是怎么个渡法啊?我一点不知道吔。张秋生说:“别急,让我慢慢想一想。” 火车飞奔,一路向北。又过了一天一夜。天劫传染吗?张秋生也感觉到了一种无名的烦躁,甚至李翠兰也有了同样的感觉。 不是天劫传染,而是天道将他们当做共同渡劫。一般来说,天劫只针对应劫之人。可张秋然的修为本来就是从弟弟身上分过去的。姐弟俩的修为差不多,性质也差不多。 而李翠兰最近不是在张秋生身上,就是在张秋然身上。三人都是以那个太极球为修炼基础。 现在三人又成天待在一起,所以就让天道将他们当做共同渡劫了。 爷爷奶奶告诉过他们,有人渡劫时千万不能凑一起。天道会认为你们共同渡劫。共同渡劫的烈度会比单人渡劫强上无数倍。 可是说归说,听归听。从没经历过,或以为对于自己还早得很的事,一般不太往心里去。现在意识到这一点已经晚了。 张秋生向来是糊涂胆大。张秋然有关这方面的事从来都是听弟弟的。而李翠兰一点都无所谓,她觉得即使现在就死了,也是死而无憾。 火车又行驶了十四五个小时,终于在一个车站停下来。这次不是换车头,也没有进行车皮编组。再看看,这是一个很大很大的车站。 三人下车,出了车站才发现这儿已经是哈尔滨。正是晚上八点来钟,街上闲逛的纳凉的很是热闹。 三人毫不停留地往北飞。张秋生说西伯利亚荒无人烟,最是适合我们渡劫。 天气晴朗,农历月初,无风无月。三人快如流星地在高空向北飞去。 四五个小时后,已经感觉到劫云追在他们身后而来。三人更加没命狂奔。头上繁星点点中有一片黑云,身下更是黑黢黢的一片,不知此时途径何处。 没有参照物,不知自己速度是多少。三人甚至拿出灵气手串加快速度。飞快的速度带起的狂风刮得脸上生疼,但谁也不敢放慢哪怕一点点。 天渐渐地亮了,头顶上的劫云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厚。三人还是没命的狂奔,能跑多远就多远吧。虽然下面已是蛮蛮荒原,千里无人。 劫云已布满天地,四周黑压压地见不到一丝蓝天,甚至下面的森林都是黑黢黢的。 第六百七十四章 丹破婴成 三人同时停止飞行。前面是茫茫大海,在厚厚的劫云笼罩下翻滚着黑色的波浪。 离海岸约一百五十来米处,有一块很大的礁石。张秋生姐弟在这上面降落。李翠兰却没停,继续向很远的地方飞。 姐弟俩赶紧向李翠兰追去。李翠兰停在半空,朝姐弟俩大喊:“你们别过来!我是鬼劫,比人劫要厉害得多。会带累你们的!” 劫云已压得触手可及,没时间废话。张秋生说:“你要是不过来,我和我姐就站这儿让雷劈。劈死算球!” 就这样站着让雷劈,那是必死无疑。李翠兰无奈,只得赶快过来,朝张秋生喊道:“你傻啊?没有我,你们俩有很大可能渡得过去。” 渡得过去渡不过去,也就这么回事吧。人生在世本来就是要死的,没什么了不起。 三人背靠背坐在礁石上。爷爷奶奶们说过,雷劫前可能会有心劫。心劫比雷劫更可怕,关键在于陷进自己的心境中不能自拔,不知不觉中就会被心火烧灭。 张秋然很单纯,长这么大唯一的心病就是被亲生父亲抛弃。其它的事都是鸡毛蒜皮,过去就忘。亲生父亲现在来找她了。虽然自己不理睬他,但仍能感觉父亲在默默地爱护着她。 张秋然感到很欣慰,幼年的苦难已成为过去。她心里已没什么过不去的坎,生活中处处充满了阳光。 张秋然没什么心劫,可弟弟与李翠兰有啊。张秋生主要是前世的记忆,家破人亡游离颠沛的苦难以为早以忘记,谁知道此时却翻上心头。 李翠兰就更是苦难深重。三百年做鬼的种种经历,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地在脑海里翻腾。 张秋然感觉出弟弟与翠兰的异状,估计就是爷爷奶奶们所说的心劫。爷爷奶奶们说心劫无人可帮,只能自己硬扛。 因为任何人帮历劫者从心境中走出来,天道都会认为是共同渡劫。在接下来的雷劫中,其烈度会增加无数倍。 张秋然觉得反正已经是共同渡劫了,哪会在乎帮弟弟与翠兰一把呢? 张秋然突然唱起了歌。一首无字的歌,一首积极健康向上的歌,一首暗合天地韵律的歌。歌声表达着生活的美好,生命的可贵。表达着一切都没什么了不起,唯有对天地、自然与生命的敬畏,才是修行的正途。 张秋生长长地出了口气,似乎从心境中出来了。翠兰也长长地出了口气,证实他们确实走出了苦难的心境。 劫云压得更低。乌云中不断翻腾着金色的闪电。张秋生记起前世大爷爷渡劫的一幕,眼前的影像似乎比大爷爷那次差不了多少。 我们渡得真是金丹劫么?怎么与飞升劫差不多。不过,金丹劫是个什么样他也不知道。 大概渡劫都是这样吧,我们是三人一起渡劫也应当比别人厉害。张秋生稍稍想了一下没想出什么明堂,就对姐姐与翠兰说:“我是这样想的哈,待会我们一同倒转吞噬仙诀,将体内的阴灵之气放出来抵御天雷。目前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效果怎样不知道。反正试试看吧,总不能坐以待毙。” 粗心大意的张秋生忘了李翠兰不会吞噬仙诀。张秋然倒是想到了,可是现在教已来不及。她不能像张道函那样一个法诀打进别人灵台,让人立马就会一样法术。 但李翠兰有自己的方法。乌克兰大草原上吞噬那些鬼后,她天天都是琢磨着怎样更好地炼化。现在就将这种炼化的方法倒过来使用。 三个人成三角形背靠背。李翠兰是只要与这姐弟俩接触就同样有太极球。 姐弟俩倒转吞噬仙诀。那种撕心裂肺,剥皮抽筋,剔骨割肉的痛楚难以用语言形容。 李翠兰张着嘴,仰头向天喷出一股股黑气。李翠兰的黑气与姐弟俩的黑气汇成一体,在他们头顶形成一块坚实的黑云。 劫雷劈下来了。紫金色闪电随着万炮齐发的雷声劈向三人头顶的那块黑云。几乎同时,黑云中升起三个太极盘。太极盘接下了如同雨点般的雷电,又以闪电一般的速度化成太极球。 太极球破裂,化作汩汩灵气钻入三人丹田内。与太极球破裂的同时,新的太极盘产生。新的太极盘接下雷电,再闪电般的速度化作球状。 第一次就是三个雷阵,共九十九个雷。姐弟俩都从不查看自己的丹田,他俩丹田内的灵气早已液化。液化的灵气经过第一阵雷劫,就已慢慢固化。固化的灵气就是人们通常说的金丹。 上、中、下三个丹田内分别有一个鸡蛋大的丹,黄澄澄金灿灿。金丹能结成这样大,他们也确实应当渡劫了。 对天劫的感应还在,三人不敢怠慢,还是拼命倒转吞噬仙诀。李翠兰来不及想鬼怎么也能结成金丹,也拼命地张嘴喷吐阴灵之气。 第二阵雷劫又来了。比第一阵更猛烈。不仅更猛烈,而且是接连两道。每道是三个雷阵,每个雷阵是三十三个劫雷,一共一百九十八个劫雷劈向三人头顶的黑云。 坚实的黑云破碎了。三人也被劈得栽倒在礁石上。体内刚刚形成的金丹也破碎了。破碎的金丹里诞生出一个小小的人形,这既是元婴。 丹破婴成。一个成功的修行人,起码要经过上百年的修行才可求得如此的结果。其中可以用百不留一来形容,绝大多数的人都在渡劫中灰飞烟灭。 天道是无情的。他们每人都有三个丹田,又是共同渡劫。那就应当有十八道劫阵。这才过两次共三道,更猛烈的还在后面。 天道又是公正的。第一道雷劫过后本就应当结丹;而第二第三道雷劫过后,有本事成婴也让你成。 天劫的感应不仅没有消减,反而更加强烈。三人赶紧爬起来,继续倒转仙诀。 人已麻木,再也感觉不到倒转仙诀的痛苦。不仅**的麻木,连神经都已麻木。也不管天劫不天劫了,只是不断的将自己元神中的阴灵之气抽出来,形成坚实的黑云来抵抗滚滚的天雷。 乌云翻滚,金龙腾跃,天动地摇,大海咆哮掀起连天的巨浪。其实不止十八道,每人三个丹田,天劫是以几何级数叠加。到底多少,三人根本没心思计算。直到张秋生感觉体内阴灵之气已经完结。 三人中就张秋生的阴灵之气最雄厚,他没了货来抵抗天雷,剩下的就是死了。 张秋生试图将三个元婴合并成一个,准备来一次最后的挣扎。元婴已从小人成长为大人。张秋生合并的意念生出,三个元婴就立即合在一起。 张秋生又一个意念,元婴出窍!三人的心灵相通,张秋然也是元婴出窍,李翠兰是阴神出窍。 九个元婴或阴神站在三人头顶,正准备来迎击天雷时,突然感应不到天劫了。睁眼四望,云消雾散,晴空万里,阳光普照,北冰洋的海水深蓝而又平静。 张秋生连忙收回元婴,正准备回头望望,姐姐说话了:“秋生不准回头。还有,把你手套里的衣服丢一件给我。”张秋然不出门,所以她手套里没准备衣服。 不仅衣服被雷劈烂,全身都被劈得皮开肉绽骨断筋折。现在体内灵气正在修补着受伤的身体。 这些身体上的痛苦与刚才倒转吞噬仙诀相比,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以至张秋生一时竟没发现。 现在好歹是元婴期高人了,修复身体这样的事很快。姐弟俩都先将飞行服贴身穿上。爷爷奶奶说过,进入金丹期就这样穿。不用时收进丹田,用时可以召唤出来。 一切准备完毕,三人立即往回飞。没飞多久,就发现远远的有修士飞过来。 让李翠兰回到她的指骨里,姐弟俩躲在一块岩石后,屏住气息,看这些修士们干什么。 刚才的天劫可以说是地动山摇,自然引起修行人的注意。他们当然要来看个究竟。 最先赶来的是西方修士,这从他们的装束就可以看出来。渐渐地从东、西、南三个方向都有修行人赶来。其中不乏华厦修真人,全都是元婴期高人。 刚才渡劫的礁石旁,聚集了大约四五十人。西方修行人没有渡劫一说,但他们知道华厦修行人有。 这些人在沙滩上仔细寻找,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可惜,他们什么也没找着。 华厦修真人聚在一起讨论。议题是到底什么人在这儿渡劫,他们成功了吗? 烈度如此强大的天劫,他们闻所未闻。那么到底是人,是妖,是鬼,是魔?强烈到如此程度的天劫,肯定是飞升劫了。那么,渡劫之人飞升了吗? 肯定没有飞升,这人失败了。因为成功渡劫后,会有飞升之光来接引。飞升之光非常灿烂,非常华丽。他们不可能看不到,更不可能感知不到。 西方修士无所谓。他们赶来查看,是怕万一此人成功了却没去天堂,这样他们可能会多一个强大的对手。至于被雷电劈得渣都不剩,那就太好了。 华厦修真人操心的是,飞升劫是越来越难渡了。如此强烈的雷劫,谁能渡得过? 东方修士渡劫失败,死了,死得渣都不剩。西方修士很开心,一个个轻松地离开。 而华厦修真人忧心忡忡,相互对望唉声叹气。他们每人都要面对这样的命运,不可逆转的被劈死的命运。最后一个个地结伴离去。 姐弟直到修士们离开后很长时间才显出身形。张秋生对姐姐说:“反正也不急在一时,先将饭吃了。” 第六百七十五章 回家 姐弟俩是飞到哈尔滨,然后乘飞机到天关省城,再乘车回麒林。张秋生向来是能坐就绝不站着的人,张秋然听弟弟的。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张秋然还没回来,麒林这边有关人员及部门急得像热锅上蚂蚁。 荆长庚从京城赶回来,将那个稽查站的五个人全部开除。将局机关稽查科科长副科长全部撤职。 受处分的人怨不着荆长庚。他们都怨那两个流氓。尼玛,书记、市长的女儿都敢调戏。活得不耐烦,你们可以抺脖子、投河、上吊、吃老鼠药嘛。要不跳楼也行,何必带累我们倒霉呢? 荆长庚日子也不好过。李满屯、华寒舟这些人跑到交通局去骂,你是怎么当官的!连部下都教育不好,还当个什么狗屁的官! 荆长庚被骂得一声不吭,觉得自己该骂。他是将张秋然当师傅看的。师傅竟然受了自己部下的欺负,他感到太窝火,挨骂反倒舒服一点。 荆长庚挨骂时,交通局全体职工一声不吭。二十一中的动静闹得太大,现在谁敢招惹?何况,这次交通局确实不占理。尼玛,连调戏妇女的事都做出来了,丢人! 交通局现在的重点工作就是整顿机关作风。荆长庚大刀阔斧,该批评的批评,该撤职的撤职,该开除的开除。借机裁减冗员冗职,又为自己树立威信。 警察局迅速与兄弟地市联系,请求协助查找。邬超汉甚至拿出五万悬赏,无论哪个兄弟地市提供了有效线索立即奖励。 李家、吴家、孙家,华家、韩家,包括李会元家、方晋中家都讯问自家的孩子要不要他们出面。这些孩子几乎是一致回答暂时不需要。 姐弟俩都身负武功。张秋然细心,张秋生精明,没人能伤着他们。修真青年还有话没说,李翠兰跟着他们呢,明的暗的都别想伤害他们。 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都认为,然然姐是被开除伤了心,现在正躲在哪个深山老林哭。张秋生是守着姐姐。否则不能解释人不见了,而电话也不打一个。 季长海每天清早都站在校门口,巴望着能突然看见张秋然坐在弟弟的车后,像往常一样笑着与他打招呼。 校园里失去了往日的欢笑。同学们最敬爱的然然姐,与最佩服的张秋生都不见了,同学们没了打闹嘻笑劲头。大家现在是一门心思地学习,复习或预习下学期课程。 梁司琪现在是坐镇高三,在高三的四个班来回巡视,回答学生们提出的任何问题,针对某些学生的弱项帮助他们。 秋同已被送回京城。梁司琪现在除了回家给爷爷奶奶做饭,其余时间都在学校里。她害怕一人独处,只要手上没事她就胡思乱想。 闭上眼睛两个孩子就在眼前浮现。全都是一些不好的画面,各种灾难的图像在脑海里像走马灯一样来回。她只有拼命工作,努力使自己不去想那些可怕的事。 二十一中空余教室多,学生们清理了几间教室,他们晚上自觉不回家,在最后的冲刺阶段吃住都在学校。 梁司琪与一些老师们就陪着学生,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在一起学习生活。 有学生看到,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梁老师就一人默默地哭。同学们都知道她在想儿女,在为儿女们担心。 与张秋然事件无关的人也着急。比如一中二中这些省市重点学校。这些学校都学二十一中,在校内开辟了宿舍,将尖子生集中起来采取封闭式复习。 杨善才对这些学生说:“张秋然可能不参加今年的高考了。那么,夺取全省高考状元的任务就落到你们头上。咬紧牙关,做最后的冲刺,为麒林市争光。” 杨善才还许诺,夺得高考状元的,今后四年的大学学费由学校出。夺取第二名的奖励一千元,夺取第三名的奖励五百元,无论文理科。 二中也出了同样的政策,甚至五中、七中都出了差不多的政策。麒林市的几个好学校现在是憋着劲比拼。其他学校是拼一中,而一中是拼二十一中。 说来这些学校也心酸。老师们真像妈妈一样照顾着这些尖子生。天热怕他们中暑,电扇开大了怕他们感冒。每天好菜好饭的给学生增加营养,绿豆汤当开水给学生喝。连睡觉都有老师帮着赶蚊子,衣服也有专人帮着洗。 祁汉明被免职,等待重新安排工作。这次事件影响太大,性质太恶劣,他对市委市政府没有怨言。他怨的是周文华,怨自己看人不准,被毫无工作能力的马屁精蒙住了双眼。 姐弟俩是中午到家的。一屋子都是人,坐着的站着的。这些都是市委、市政府、教委、警察局、交通局的人。 航婳奶奶坐在当中,旁边规规矩矩地站着两个老头。不用说,这两个老头就是华、韩两家的老祖宗。他们毕生的愿望就是能好好的侍候师傅。现在终于得愿以偿。 张秋然见到航婳,一下就扑倒她怀里,口中不断地喊:“奶奶、奶奶、奶奶----” 航婳慈爱地摸着张秋然的头,一言不发却早已泪流满面。祖孙俩相拥相抱,张秋然呜呜地哭着,喃喃自语:“奶奶,然儿差点就见不着您了,呜呜----。奶奶,然儿怕,真的好怕,呜呜----” 渡劫时是糊涂的,全部心思都用来抵抗劫雷。事情过后,张秋然是越想越害怕,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后怕。 急着回家,一路上又是飞机又是车的,张秋然一直忍着。现在见到奶奶终于没忍住,情绪失控地大哭起来,也不管旁边有没有生人了。 那些市委、政府的人哪知道张秋然是后怕而哭,都以为她是委屈的很了才哭。不过是人都理解,女孩子嘛,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当然是要哭的了。 这么好的女孩,这样的好学生,竟然被周文华那杂种逼成这样。天理难容啊! 这些人纷纷打电话回单位,报告姐弟俩回来了。这是喜事,要尽快报告。 荆长庚是第一个赶来的。他手脚无措地对着还趴在奶奶怀里的张秋然说:“那个,然然,对不起!是我不对,没将交通局管理好。你,你你,你骂我吧。” 张秋然已停止了大哭,趴在奶奶怀里小声抽泣。荆长庚的道歉让她惊醒,赶紧从奶奶怀里爬起来,也不回答荆长庚的话,低着头去卫生间洗脸。 张秋然还没洗好脸,吴烟、李秀英、孙妙因等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呼啦啦全来了。 女生们围着张秋然叽叽喳喳。男生们拉着张秋生到楼梯道说话,喂,老张,你跑哪儿去了?我们咋就到处找不着? 到西山去了啊。就是不归麒林管,也不归天关省管的西山。有什么办法?我姐躲深山老林里哭,我也只好陪着。 众男生一致点头,我们估摸着也是这样,否则就不可能找不着你们。 荆长庚也来到男生这儿,对张秋生说:“真没出息,你应当将那两个杂种的胳膊打断!仅仅将他们弄脱臼算什么呀?” 是我姐卸的,完了她就跑。我得赶紧跟着,哪有时间理睬那两个杂花?就这样我姐都吓得不敢回家,要是打断,那恐怕一辈子都别回来了。 旁边一个警察局的人说:“唉,然然就是胆小。我要是有她那样的武功,别说胳膊,连大腿都要将他打断。这算正当防卫!” 梁司琪也回来了,后面跟着刘萍。刘萍还在门外就喊:“都去吃饭,府右街,已经定好了。” 大批的人下楼,将正在上楼的非静、顾觉斋还有梁司剑堵住了。梁司剑听说两个孩子失踪,吓得赶紧从申洋跑回来。刚才是见家里人多,拉着非静与顾觉斋去五联公司了。 乱乱哄哄,兴高采烈。差不多十来天,到此时大家才将心放到肚子里。其它的话就不多说了。 回家的感觉真好。张秋然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就是今年高考的第一天。 大清早,航婳亲自开车,与非静、顾觉斋送孙女去考场。梁司琪不用管女儿的事,她也是大清早就赶到学校。 梁司琪是按自己的经验与惯例,每逢重大考试都要给学生做心理辅导。目的是要学生放松情绪,以一种轻松饱满的精神去应考。 梁司琪是尽量让学生放松。杨善才却像做战争动员。一中租了十部大巴,一中高三有十个班,每班一部。 杨善才还请了军乐队、腰鼓队,并且让全校师生从操场一直排到大门外,列队欢送考生去考场。 各班考生已经上了大巴。杨善才做完最后的战前动员,然后手一挥大声命令:“出发!” 登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全体师生手举鲜花热烈欢送,十部大巴徐徐驶出一中大门。军乐队与腰鼓队分乘两辆大货车。军乐在前面开道,腰鼓在后面殿尾。 有些学校也与一中差不多。比如二中、五中与七中。马路上许多看热闹的人。不明真相的只是看热闹。明真相的既好笑又伤感。难啊,连学校竞争都这样激烈。 二十一中也是大巴送考生上考场。不过他们学校高中每个年级只有四个班,好年华公司刚好有四部大巴,倒不用去租。 二十一中没搞什么军乐队、腰鼓队。虽然他们学校的军乐队是全市最好的。季长海想都没往这上面想。他想得是如何做好考生服务工作。 第六百七十六章 解除 二十一中今天还要进行期末考试。三天前刘萍才从外地回来,拨了二十万给学校。总务处与教务处紧张忙碌了两天,买纸买油墨,印试卷等等。直到今天才算可以开考。 上午考完数学。中午吃饭时,柳、李两家的孩子围着张秋生,你推我我推你,就是没人说话。 张秋生停止扒饭,张着嘴喝道:“有什么事快说!别影响我吃饭。” 最后还是李满屯被兄弟们逼迫不过,吞吞吐吐地说:“这个,那个,老张啊,你呢,别跟我们家的那些老糊涂一般见识。那些老糊涂呢,有点老年痴呆。你呢,就当是可怜他们。那个,你说是吧?” 你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张秋生莫明其妙地问。 吴烟干干脆脆地说:“你和然然姐是不是与两个老头打了一架?还将飞剑插在他们后脑勺上?坦白说吧,那两个老头就是我们家的老祖宗。” 哦----,张秋生明白了,问道:“你们与家里决裂。两老头把账算我头上。要把我和我姐杀了,以解心头之恨?你们家老祖宗果然糊涂。” 张秋生生气了,将饭盒放下又说:“要杀就杀我一人吧。这事跟我姐有什么关系?干嘛要连我姐一起杀?这也太不将人命当回事了吧?” 这个,这个,柳李两家的孩子觉得难为情。他们的老祖宗做事太不地道。 张秋生继续愤怒,害得我姐躲到深山不敢回家,天天坐山坡上哭。你们说说,临高考了,却被学校开除;修真界的大佬要追杀;周文华诬陷她杀人;拧脱了人家胳膊警察要追捕。黑-白两道的人都找她麻烦,这日子还能过吗? 我姐长这么大都没受过这种委屈,还这么古里古怪的委屈。警察追捕倒好说,毕竟将人胳膊拧脱了。修真界的大佬没招他没惹他,干么要杀她哇。我姐想了这么多天都没想明白。 李满屯说:“其实吧,那个吧,我们家老祖宗不是要杀你们,也没这个能耐。他们吧,只是想问你一句话。其实呢,你的三爷爷,是我们家的太上祖宗。是我们老祖宗的师叔祖。你三爷爷呢,长期不归家,是吧?两老头呢,就想问问你,他们的师叔祖在哪儿。” 李满屯说完这番话,长长得出了口气。老张伸不伸手救那俩老头,就随他去吧,反正我话是说了。 张秋生将刚刚拿起的饭盒又放下,反驳说:“你相信老头的鬼扯?问话不能好好问?如果他们问了,我没回答,那要杀便杀吧。可他们根本都没与我照面! 他们跟踪,盯梢,设埋伏圈。这叫问话?抽猛子地把我和我姐拉进结界。结界里一片灰蒙蒙,我还没适应里面的光线呢,立马就开打。这也叫问话?” 这个,这个,是不像话。柳李两家的孩子为自己的祖宗感到羞愧。摊到这么个祖宗,真的叫人哭都没地方哭。 李满屯大义凛然地说:“老张,算我们对不起你。那两个老糊涂就随他们去吧。他们是自作自受。” 李满屯在柳李两家是出名的大逆不道,生性顽劣。而且还没人治得住他。不像孙不武。孙不武孙家没人治他,但柳家可以治。 吴痕头场考试刚结束,下午的考试他也不管,慌忙赶回学校。老祖宗的事必须解决,这事不能指望李满屯。 听了张秋生的话,吴痕咂咂嘴,两个老祖宗确实老糊涂,确实自作自受,这点他无法反驳李满屯。但话却不能这么说,你得为尊者讳。 吴痕想了想,对张秋生说:“老张哈,我们家的老祖宗呢,确实不对,确实老糊涂。不过呢,毕竟是我们老祖宗。你看,能不能帮他们解一下?下次再敢胡来,我们就真的不睬他们了。” 张秋生就这样好,事情过了就算,从不记仇。他答应下午放学就去。不过按照他一贯做好事还惹人嫌的德行,他对吴痕说:“老吴啊,你不能一味做听话的孩子。不能光听不说。你要告诉家里人,现在是法治社会。而且一味的修真没什么前途。也不能想杀人就杀人。 再说了,他们也不是天下第一。他们杀人是爽,但别人要杀他们呢?那别人是不是也很爽? 你们家山门也不是固若金汤,牢不可破吧?我略施小计就可以破了你们家的守山大阵,信不信? 我弄几百架航模,里面全装上大粪。打,那些航模是掉在你们家院子里。不打,我让它们掉在院子里。呵呵,听说任何阵法都怕大粪吧? 呵呵,哈哈----。航模这玩意儿很便宜的。一次弄上几百架,要不了多少钱。要不搞几个热气球,也花不了几个钱。 对了,这主意我要告诉特勤组。以防万一我被害死了,这主意不至于失传。” 柳李两家的孩子脸都绿了。这个祸害真的什么怪招都能想出来。虽然相信张秋生不会这样做,但也被这损招吓一跳。 虽然与家族决裂了。柳李两家的孩子也只是不让家里管他们而已。真正血脉关系,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 不过孩子们又想,家里的那些老顽固也是要有张秋生这样的人来治。否则他们就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下午放学先去吴痕家。玉贞堂的现任掌门也在。现任掌门叫骆贻群,可怜只是金丹期的修为。 骆贻群想请张秋生当玉贞堂的供奉。张秋生摇头拒绝。我年龄这么小,又不是修真人。俺们现在最怕的就是与修真人掺和。修真人太不把人命当命了。俺们惹不起,最好躲远远的。 骆贻群有当政委的潜质,非常会做人的思想工作。秋生啊,当供奉不在乎年龄大小,在乎的是威望与辈份。你呢,辈份比我都高上很多,与柳供奉、李供奉平辈。所以呢,这个供奉完全当得。 政委算是遇到了兵痞。骆贻群再么会做思想工作,遇到张秋生也是白搭。 张秋生一边在柳莫言身上用针,一边说:“我有这么高的辈份?骆掌门您搞错了吧。我明明听见吴烟她们与我一样叫爷爷。而我的爷爷们都答应得很开心。这说明我是与吴烟他们平辈。” 骆贻群无话可答,顾觉斋就是这德行,从来不讲究辈份大小。只要高兴,孩子们叫他孙子恐怕也无所谓。 吴烟、李满屯这些人高兴坏了。他们就怕张秋生拽祖宗架子。现在好了,这家伙没将辈份放眼里。这就对了嘛,这才是祸害的本质! 骆贻群一时说服不了张秋生,但他没打算放弃。以后再慢慢说,总之一定要将张秋生拉进玉贞堂。张秋生来了,他姐姐就会来。姐弟俩都来了,那顾觉斋也会回来。 骆贻群最后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串钥匙,说:“这是你三爷爷在京城的宅子。过户手续正在办,钥匙你先拿着。这是座四合院,你三爷爷尽管从来不去,但一直有人打扫保养。” 这个,去了就能住么?张秋生说道:“早知道有这么一处房产,上次去京城就不该住旅馆。” 随时去随时可以住。里面佣人、丫头、花匠都是全的。骆贻群告诉张秋生,里面一直都有下人在管理。 张秋生挠着头皮心想,尼玛,我是不是回到旧社会了?还佣人、丫头,还下人。 骆贻群除了拉拢张秋生,也拉柳李两家的孩子们。他对吴痕几个说:“你们虽然与家里脱离了关系,但还是玉贞堂的人。孩子嘛,长大了与家庭脱离关系,就像鸟儿长大了自己飞一样,这是有先例的。但鸟儿再怎么独自飞,那也还是鸟儿。” 吴痕没答应,也没回绝。这事他要好好想想,别刚离虎口又进狼窝。 张秋生在柳莫言身上扎满了针,按他一贯假马日弄鬼的德行,要留针二十来分钟。 张秋生看着骆贻群那随身公文包说:“骆掌门,上次李柳两个三长老在我这儿贪污许多储物戒指,没分一个给您?” 这话说的,让柳莫言与骆贻群都非常得不好意思。李柳两家有什么好东西从来不给玉贞堂。骆贻群觉得很没面子。柳莫言觉得张秋生揭了他的老底。 两个上百岁的长老,不打招呼地拿人小孩的东西,说出去太不光彩。张秋生说他们贪污,一点不为过。 张秋生又说:“明儿我叫三爷爷给您做一个。玉贞堂大掌门,连戒指都没一个,太不像话。” 柳莫言现在不打嗝了,连忙说:“别,秋生,我立马就叫家里送一个来。这事两个三长老做得是不地道。” 看来张秋生到现在还不知道,两个三长老实际是贪污了六块晶石。如果他找师叔祖做戒指,肯定要如此这般的将事情经过说了,这个真相立即就会捅破。 柳莫言急忙转移话头,造成此事就这么定了的既成事实。他说:“秋生啊,你这个法术漂亮。听说三爷爷,还有奶奶都是向你学的。你真聪明,你是怎么想出这样高招的?” 我哪想得出这样的高招。是大爷爷教的。大爷爷教完,就不知跑哪儿去了。于是其他的爷爷奶奶就找我学。 还有啊,这不是法术,知道吗,这是武术。实际上呢,就是用真气在人身上布阵。真气怎么不能布阵?用石子都能布阵,用真气为么不行? 这个真气布阵有个窍门,阵势完成,它就会吸人的灵气自动保持,直到这人灵气枯竭。 所以在我来说是武术,粘附到你身上就变成法术。这是我大爷爷针对我不修真只修武而创的门道。 柳莫言中招后全身灵气不能用,没法探视经脉及丹田情况。也不知张秋生说的是真是假。按张秋生所说,想想也是有道理。 第六百七十七章 祭祖 你大爷爷这招很好,但也只能对付不知底的人。柳莫言有点不服地说:“如果当时离你远点,你的真气够不着我们,而我们的剑却可以飞很远。” 嗯,不错,我承认你们的飞剑可以千里杀人不留痕。而我的真气只可放出两千米,真正有效攻击距离还只有一千五百米。 我们打个赌好不好?你们站远一点,站到我的真气攻击不到的地方,然后你放飞剑来杀我。如果我将你的飞剑抢了过来,那就算是我的。 我以项上人头,你却只是身外之物。这个买卖很划的来,是吧?要不,我们试试? 元婴期的飞剑,市场价可以卖到两千万吧?两把就是四千万。打八折就是三千二百万,再去掉零头,三千万是跑不了的。 我姐要到申洋去上大学,正想给她在学校附近买处房子。平时洗个澡啊,给自己做个好菜啊,练练钢琴啊,也有个去处。有了这三千万,我就可以给姐姐尽好的买。 李秀英最是心直口快,张秋生话刚落音就抢着说:“老祖宗,千万不能与张秋生打赌。他赌博从来没输过。还有,他最是会抢飞剑,我们身上的飞剑都是他抢来的。” 李秀英不说这些话,柳莫言也不会赌。凭常识,张秋生既然提出打赌,那就自有他的门道与底气。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怎么可能上这个当。 三天考试很快就结束。非静、顾觉斋与航婳都拉着自家孩子说,你们修炼进度太快了,现在都已经接近渡劫。如果不想这么早渡劫,那就停止修炼,尽情地去玩。 爷爷奶奶给孩子们的建议是,除了修炼,这世上好玩的事很多。玩到四五十岁再渡劫,你们就不会后悔。这个建议与给张秋生姐弟俩的是一样。 爷爷奶奶们心里话没说。然儿与秋儿渡劫虽然凶险,但也是莫大的奇遇。一举突破到元婴期,剩下就有几百年的时间好玩。但这样的奇遇只能姐弟俩有,别人是想都别想。所以孩子们还是慢慢地,悠悠闲闲地修炼最好。 姐弟俩对爷爷奶奶们说,他们的修炼方式爷爷奶奶也可以用啊。去哪里多抓一些恶鬼吞了,然后再用来抵抗天劫。 顾觉斋苦笑着说,修真与科学不同。科学试验是以能重复出现同一结果为评判标准。而修炼却是以机缘,再加境界的突破为评判标准。 这也就是说修真机缘各有各的不同。同是境界的突破,而突破的方式就看各人造化。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的道理就在这里。 航婳也苦笑着说,即使你们的方法对我们合适也不行。我们现在只要解除封印,不等去吞噬恶鬼,立马就要被天劫劈死,连跑去轮回大殿的时间都没有。 高考结束的当天晚上爷爷奶奶们就走了。他们带走了梁司琪,还有宋念仁与邓二丫。 这两个傻孩子也加入了特勤组。张秋生听说这事立马就要去找吴痕算账。 宋念仁赶紧说,这事怪不得老吴。他都不知道。是特勤组的人找上他们,说大家都加入了,问他与邓二丫是否愿意加入。这两个立马表示愿意。 这明显是老莫要用张秋生最亲近的人绑死他。张秋生打算找老莫算账,你们是怎么回事啊?宋念仁与邓二丫他们跟修真扯得上关系吗? 航婳对二丫说,特勤组非常危险,劝她俩赶快要求退出。她与宋念仁不是修真人,也与修真搭不上界,特勤组没道理招他们。 可这两个货坚决要参加。二丫说:“有秋生在我就不怕。上次我都已经死了,秋生都能将我救活。”宋念仁也说同样的话。 张秋生也没这两人的办法,只能骂老莫太无耻太卑鄙。 爷爷奶奶们决定带宋念仁与邓二丫走,利用暑假期间尽量提高他们的自保能力。 第二天,张秋生姐弟也陪爷爷奶奶去美国祭祖。梁司剑与孙叔亲自送他们去申洋搭乘国际航班。 二十一中还是与寒假一样,学校没要求什么,学生们自觉照常到校。 老师们忙着给高三的估分,填报志愿。 季长海现在是教委副主任兼二十一中校长。他对一中的杨善才及其他几个学校的校长说,二十一中几个考得比较好的学生没人填报清华、北大。请这些学校指导有希望的学生填报,别害怕撞车白白浪费的名额。 校长们肚子里都在嘀咕,你们校学生不填清华、北大,填了也要人家收你们吧!我们承认二十一中今年是翻身了,考得比往年好,但至于稳进清华、北大么?搞得像你让我们的一样。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杨善才问道:“张秋然及吴痕估了多少分?” 季长海知道校长们心里不服,也懒得与他们较真。轻描淡写地回答杨善才:“有那么五六个同学估的是接近满分。” 校长们朝季长海翻白眼,你就吹吧!还高考接近满分呢,今年的题特别难。你真敢吹。 杨善才又问:“那,这些接近满分的同学干嘛不填清华、北大?” 张秋然吧,她的志愿是当老师。东方师大是梁司琪的母校,她要去妈妈的母校去读书。吴痕那些同学呢,本来就是京城人,他们就想离家远远的。 哦,张秋然考完就去美国了,去祭祖。志愿是委托我帮她填,一点都假不了。总之,别把好名额浪费了。到时别怪我没告诉你们。 杨善才感到一阵恶心。考分还没出来呢,只凭学生自己估的分就这样得瑟。心里这样想,嘴里却说:“季主任啊,你的学生都报了哪些学校啊,能透露一下么?也免得我们撞车。一中学生可撞你们不过。” 杨善才口气里明显的嘲讽,是人都能听出来。季长海没与他计较,到了这个份上了,再与他计较没意思。 季长海说:“刚才说了,张秋然报的是东方师大。吴痕报的是申洋理工。另外,就是有两个报的是申洋科技大,一个报的是申洋传媒新闻大学,一个报的是申洋政法大学。对了,都是在申洋。” 季长海是真心为那些考生好。至于这些校长怎么想,他就不管了。他反正当惯了老狐狸、老油条。 杨善才还想挖苦一下季长海,但想想还是算了。这老狐狸现在有着强大的靠山,可不能轻易得罪。而自从祁汉明倒了后,他自己就一点靠山都没有。 杨善才现在酱油都悔成了醋。谁知道梁司琪竟然是李会元的爱人,方晋中的前妻啊。难怪那么傲呢,人家有傲的资本。话再说回来,梁司琪的教学能力也没的说。 高考分数终于下来了。天关省教育系统像炸开了锅。全省文理两科的前三名都在麒林市二十一中。另外,麒林市的整体成绩在全省也是遥遥领先。 这就是一中拼命追二十一中,其他学校追一中的结果。其实二十一中总体成绩与一中比,还相差的很远。 二十一中除了囊括文理两科的前三名外,上本科分数线的只有百分之七十二。一中是百分之九十八。不过二十一中有文体加分,这样大概可以达到百分之八十。 二十一中达一本分数线的只有百分之三十多点。一中却有百分之六十多。 但市领导与广大市民不这样看。二十一中一年前还是最烂的学校。人家只用一年时间就取得这样的成绩,用辉煌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二十一中校园里现在是欢乐的海洋。家长们纷纷来学校拉老师去喝酒。一年前这些家长哪指望自己的孩子能考上大学?大多数都是抱着混张高中文凭,然后出去打工,或者接自己班的目的来二十一中。 可是,二十一中全体老师都去旅游了,甚至连家属都一起带上。当然季长海,还有值班的老师在。 季长海是文化节筹委会的工作还没完,他成天待在那儿。梁司琪不知所踪,人们都以为她也随爷爷奶奶去美国了。 再回到主角这儿。 张秋生陪着爷爷奶奶,一路上没闹什么事,平平安安地到达美国。 舅爷爷的公司分两部分。机械制造公司在底特律,珠宝公司在纽约,家也在纽约。 这里说的家,指的是舅爷爷住的地方。其他子女的家却分在美国各地。这儿是宋家在美国的总部,一个大院里的一座小三楼与两座小二楼。 宋家在美国的所有子女都带着自己的孩子来欢迎姑奶奶。其热闹场面,以及温馨感人的事就不多说了。 奶奶不顾旅途劳顿,以及时差造成的疲倦,立即就要去拜祭父母的坟墓。她说将近六十年来,一直就盼着见父母一面,脑海里一直回想着他们的音容笑貌。既然父母已去世,去墓地拜竭就是她今生最大的愿望。 去墓地的一路上奶奶都在流泪。下车后,秋然背着奶奶,秋生搀扶着爷爷。 奶奶瘫坐在父母的墓前哭,一直到天黑了,都不愿离开。秋然抱着奶奶,与奶奶一起哭。爷爷也靠着秋生,陪着奶奶一起流泪。 第六百七十八章 地狱之路 晚上回来,奶奶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坐在床上对孙女、孙儿说:“奶奶近些年有两大心愿。一个是你们长大成人,一个是拜祭你们的曾祖。 照说你们俩没满十八岁,不算成人。但奶奶知道,孙儿孙女不是普通人,能耐大着呢。没有奶奶也能自立了。 两个心愿都已实现,奶奶了无遗憾。宋氏集团的财产你们占一半,你们愿意帮舅舅们打理也行,不愿打理拿去做慈善也行。” 奶奶摸着秋然的脸,一寸一寸地摸。叹了口气又说:“然儿啊。照说呢,女孩子长得漂亮是好事。可是长得再漂亮,再有多大的能耐,不管多富有,女人第一要会管家,要会过日子。奶奶不在了,你不管成没成家,都要管好弟弟----” 奶奶说话的神情、表情,说话的内容都不对。姐弟俩吓坏了,秋然哭着说:“奶奶,奶奶,你说什么呀----” 奶奶笑笑,又拉过秋生说:“秋儿啊,你还小,奶奶不在了,要听姐姐话。奶奶的意思是,成家前一定要听姐姐话。姐姐心善,别让人欺负着她。男孩子嘛,一生都要保护好姐姐。” 很明显,奶奶这是在交待后事。姐弟吓得脑袋都已麻木,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李翠兰跑了出来,大喊:“不好,爷爷奶奶走了。” 姐弟俩一惊,连忙凝神一看,爷爷奶奶的影子正微笑着一边向他们挥手,一边向虚空中飘去。 姐弟俩想都没想,元神立即出窍向爷爷奶奶追去。姐弟俩都是三个元神同时出窍,并且都是立即合三为一。 李翠兰本来就是阴体,阴神无需出窍。她追得最快,跑在姐弟俩的前面。 眼前是一片荒凉的旷野,四下灰蒙蒙的不见日月星辰。一个戴斗篷看不清面目的人,手拿一长柄镰刀挡在他们面前。 张秋生也不搭话,毫不停留地就朝此人冲去。张秋然与李翠兰分从此人两边绕过,毫不停留地向前追,打架的事由秋生负责。 长柄镰刀向张秋生无情地扫来。没有肉身束缚的元神似乎更加灵活,张秋生冲向斗篷怀里,右手抓住镰刀柄连续开、粘诀,镰刀眨眼就到了他手上。再加一左摆拳将此人打倒在地,丝毫没停留地向前追去。 他们在一个三岔路口停住了。一边是鲜花盛开的大道。一边是布满了荆棘的崎岖小路。 凭常识,两条路,一条通天堂,一条通地狱。爷爷奶奶那样的好人,应当是上天堂吧?否则就太没天理了。 三人朝开满鲜花的道路追去。道路宽阔,两旁都是鲜花与平整的草地。静静的小河在草地间流淌。小河旁还有密密的树林,小鸟在树林里歌唱。 三人没顾得鲜花的颜色不正常,甚至流动的水波也不真实,像是动画片里的场景。他们一心要追赶上爷爷奶奶。 在他们急速地奔跑中,不时有一些房屋闪过,也有一些似乎是大理石回廊,另外还有青草莹莹的小山及华丽的喷泉。有一些人坐在路边喝咖啡,也有一些人在演奏优美动听的音乐。 三人不管这些,只焦急地奔跑。他们心里都有点疑惑,我们跑的速度很快,几乎等于飞一般得快,怎么这样长时间没追上爷爷奶奶? 接着路边又出现狂欢的人群。这些狂欢的场地上有赌博的,有喝酒的,有男女抱在一起纵情欢乐的。 弥漫的酒香,骰子摇动的声音,硬币碰撞的声音,男人粗重的呼吸与女人淫-荡的尖叫,充斥着整个路程。 三人依然没理睬这些,连瞥一眼都没有。急速奔跑,奔跑,一定要追上爷爷奶奶。姐弟俩想不出没有爷爷奶奶的日子是怎么过。 前面远远地出现一道血红的山崖。山崖下面是一个血红的门洞。张秋生作势,要姐姐与李翠兰停下来。 张秋生望着那血红的山崖,问道:“我们这一路都是下坡吧?看看这景象,我们恐怕误进地狱了。” 见姐姐与李翠兰不太明白。张秋生解释说,这儿是西方的地狱。与东方的幽冥界不一样。具体怎么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但你们想啊,那些花啊,草啊,水啊的颜色怎么那样怪呢? 没等姐姐与李翠兰考虑明白,张秋生突然抬起右手,在李翠兰头部做了一个屏蔽,然后贴在她耳边轻轻地念了一遍咒语。然后更加小声地说:“这是吞噬仙诀,我再念两遍,一定要记住。” 张秋生又慢慢念了两遍,直到李翠兰点头表示已记住,才撤掉屏蔽。改用正常声音说话:“地狱里魔鬼都是阴灵之体,这个就是专用吞噬它们的。” 张秋然忽然想起什么,说:“我在一本书看过,前面血红色的山叫断罪山崖。你们看,那一片红色的花儿叫曼珠沙华,又叫彼岸花。这儿确实是地狱,我们快回头。” 三人回头没跑上几步,突然天塌地陷身周景色为之一变,数不清的魔鬼,从四面八方涌来。张秋生小声而又急促地对姐姐与李翠兰说:“记住,吞噬,抓住任何部位,都可以吞噬。还要记住,不能分散。” 三人背靠背,像汪洋中的礁石,迎击着蜂涌而至的魔鬼。战法都是抓住最前面的魔鬼,一边吞噬,一边用魔鬼抵挡魔鬼。吞噬完一个,再抓住面前的魔鬼,如此反复。 与魔鬼打架好,大家都没有肉身,生死都没有鲜血淋漓的场面。这样的打架还有一门好,吞噬得越多越有劲,不存在精疲力倦后力不继的问题。 不知经过了多长时间,不知吞噬了多少魔鬼,三人身形渐渐高大。魔鬼们不知死活地还是往前冲,前赴后继源源不断。 三人中不说张秋生。连最是温和软弱的张秋然,由于吞噬了大量魔鬼,不由带了魔鬼的心性,变得暴虐疯狂。现在是满脑子的杀戮,满脑子的吞噬。 三人身形还在不断涨大,渐渐地如同山一样高。魔鬼们终于害怕了,如退潮般地四散逃开去。 三人刚刚跨步准备去找爷爷奶奶,突然四周腾起滔天的大火。这是地狱之火,三人立即被这地狱之火包裹。 西方的地狱之火如同东方幽冥界的火海,它并不烧掉灵魂的罪恶,反而是利用这灵魂的罪恶为燃料,让被烧的灵魂痛苦。貌似烧完了,其实还会再生,永远烧不尽,永远的痛苦。 三人刚刚吞噬了大量的魔鬼,全都是罪恶累累之辈。此时被这地狱之火所烧,其痛苦非人所能忍受。 张秋生不顾自己被烧得痛苦不堪,大声叫道:“挺住,坐好,别乱翻腾。”他发现越是翻腾,身上的魔鬼之气越是散发得厉害,烧的也就更厉害。 坐着不动,让它慢慢烧,烧到无可烧时,火自会熄灭。他也想掐穿行诀。可惜,地狱就是地狱,这儿没屏障,所以穿无所穿。 这儿虽然没有屏障,无可穿行,但是穿行法术可以定位。张秋生站起身,叫起姐姐与李翠兰,慢慢地坚定地带着全身的火焰,忍受着无比的痛苦,向通往地狱的路口走。 眼前是红彤彤的火,除了火还是火。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张秋生拉着姐姐,张秋然拉着李翠兰,凭着穿行术的定位,一步一步地走。 张秋然与李翠兰被烧得神情恍惚,迷迷糊糊,脑海中乱像丛生。好在张秋生在幽冥界的怨孽海修炼过,虽然被孟婆汤给抹去了记忆,但这种烧灼的痛苦,咬紧牙关还能挺得住。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每当要用音律唤人时,张秋生就喜欢唱这首歌。 张秋然与李翠兰被唤醒了,否则她们紧拉着的手可能会松开。失去联系的结果是可怕的,可怕到难以想像。 火焰更加猛烈,三个人似乎要被焦化,被融化,被汽化。可是没有,几乎被烧透明了,他们就是没有,依然坚定地慢慢地往前走,朝着地狱入口的大致方向走。 “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大地的丰收,峥嵘岁月----”张秋生嘶哑的嗓音还在唱。他的歌声不仅是提醒姐姐与李翠兰不要昏迷,也表达着对魔鬼的蔑视与嘲笑。 火突然熄灭了。他们发现正置身于无边无际的荆棘丛中。茂盛稠密的荆棘,漫山遍野几乎看不到尽头。这些荆棘高大,上面还带着叶带着花。 接近两米的荆棘,无风自动,疯狂地抽打着他们。可是荆棘再么高大,也只能够得着他们的腿踝,因为他们现在的身形如同高山。 荆棘抽打在脚踝上疼痛得让人痉挛,心里发悸,比之刚才的地狱之火有过之而无不及。稍不留神,就被绊倒,然后就被荆棘没头没脑地乱抽。 张秋生取出缴获的长柄镰刀在前面开路。张秋然一手拽着弟弟衣服的后摆,一手牵着李翠兰。 第六百七十九章 天堂之门 荆棘虽然漫山遍野无边无际,但张秋生只开辟一条能容一人通过的小路并不难。 说不难只是理论上的,实际上却非常难。这些荆条被割倒后,还没容三人都通过,立即就地复活。害的张秋生往往要回头重割。 每前进一步都异常艰难。虽然有镰刀在前面开路,也还免不了偶而会被荆条抽着,疼得全身抽搐心悸气短。 张秋生改变战术,每割下一片荆条就立即收进手套,我让你无可复活。速度快了起来。 为了保持体力,张秋生与姐姐交替收荆条。只能与姐姐交替,后面的李翠兰就来不及了。 已经能看到地狱入口,甚至对面那崎岖的已经肯定是通往天堂的小路都可以看见。 三人都振奋起来,信心倍增速度更快。距出口约一箭之遥的地方,张秋生看见荆棘丛中有一金色东西,像是一个锤子。用手套收却收不起来。 手套收不起来的东西,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它的体积大于手套空间;二是它的法力大于手套。 这到底是什么?身形高大如山,弯腰捡这么个小东西太不方便。有时间一定要来看看。现在得赶快冲出地狱入口。 现在算明白了一个真理,通往天堂的路崎岖而又坎坷,而通往地狱的路却铺满了鲜花与美酒。 三人出了地狱口,没顾得休息,立即向天堂之路奔去。也许稍一懈怠,从此就再也见不到爷爷奶奶了。 狭窄的羊肠小道,布满坚硬的沙砾,稍不留神就会跌倒。三人跌倒了爬起来,再跌倒再爬起来。 这样的路,爷爷奶奶一定比我们更艰辛,速度一定比我们更慢。三人咬紧牙关,跌跌撞撞拼命前行。 又进入荆棘丛。荆条打在身上依旧疼痛无比,依旧让人痉挛抽搐。但与地狱之路上的荆棘相比,天堂之路上的荆条打在身上不同。它每抽打一次,在疼痛之后都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快感,一种赎罪的快感。 三人在荆棘中挣扎着向前,一直向前。任凭荆条的抽打,忍受着剧烈的疼痛,或跑、或爬、或滚。 穿过了荆棘区,三人正准备加速奔跑,突然又一齐住停住。经历过天劫的他们,现在又感应到了那种压迫。 是真真切切的天劫感应,虽然没有北冰洋畔那样不见天日。这儿没日月没星辰,但天劫照样有。 张秋生简单说了两个字:“倒转!”然后他头顶就出现一块黑云,如同北冰洋那儿一样。在这灰蒙蒙一片的空间,这块黑云很是诡异。 而三块黑云一齐出现就更加诡异。三块黑云如同三面盾牌挡在头顶,在倒转吞噬仙诀下,三块黑云越来越厚,越来越坚实。 天劫没等三人准备充分就来了。巨大的霹雳,与蟒蛇一样扭曲着粗壮身子的闪电劈在三人头顶。 太极盘出现了,化做太极球,破碎,新的太极盘出现。如此反复,就与在北冰洋畔一样。 所不同的是,这儿的劫雷不讲阵法。或者说西方的阵法与东方的不同。西方的阵法讲究集团优势,无数的漫天的劫雷不断地劈下,躲无可躲逃无可逃,三人唯有硬扛。 每人都一化为三,三三得九。不是他们愿意一化为三,三的面积比一大,挨的劫雷更多。是沉重的打击,让他们不由自主地一分为三。 此时已经知道,他们不是在历劫,而是在接受惩罚,一种擅闯禁地的惩罚。天劫是有规律的,有一定的烈度与时间、数量。这个简单就叫天雷,纯粹就是要消灭他们。 可是他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拼命地忍受撕心裂肺的痛苦,拼命地倒转仙诀,驱动身上雄厚的阴灵之气去抵抗无情的天雷。 抵抗不住了。一化为三又变成三化为九,九化为八十一,直到化为千万,化为漫山遍野都是他们的身影。 高山一样的身躯也慢慢变小,在地狱之路吞噬的阴灵之气越来越少,渐渐枯竭。 吞噬的魔鬼,变成阴灵之气。阴灵之气被倒逼出来抵挡天雷,再经太极盘转化为灵气吸收。 已经没有阴灵之气可供倒逼,三人还是疯狂地倒转仙诀。逼出来的是他们本尊的灵气。现在他们头顶上已不再是黑云,而是乳白色的云块。 天雷还是没完没了的劈,一如既往地猛烈。太极盘与太极球还是周而复始的变换,将乳白色的云块里残存的阴灵之气转换成纯粹的灵气。 头顶的云块渐渐变得像金色的盾牌。天堂之路上遍地金色的盾牌,像一朵朵金色的蘑菇灿烂辉煌。 金色的闪电劈打着金色的盾牌,轰隆隆的雷声肆虐着这片空间。如果再无杂质可供太极盘转换,那么太极盘将会被击破碎。 太极盘被击碎,仅凭倒转仙诀释放的灵气,最终三人都会被雷击得烟消云散。 三人都将自己的法宝扔出来。张秋生除了两个戒指,手套里的法宝甚至连手套本身都扔了出来。两个戒指扔出来没用,一个里面全是酒,一个里面是一些日常用品。 张秋然也是连手套都扔了出来。她戒指里也是没法宝。而李翠兰甚至连自己刚刚炼制的鬼域都扔了出来。 三人都是一门心思,能支撑多长时间就多长时间吧。接近仙器的法宝,扔出去没多久,要不就是被劈成渣,要不干脆化成一篷青烟。 已经到了最后时刻,马上就油尽灯枯,烟消云散了。秋然大声哭喊着:“爷爷----,奶奶----,然儿想念你们----!” 秋生也哭喊着:“爷爷----,奶奶----,请恕孩儿不孝了----!” 翠兰也哭喊:“爷爷----,奶奶----,我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我还没侍候好你们----。” 爷爷奶奶听到了孙儿们的哭喊,他们也大声回应:“孩子们,坚持住----!上帝是仁慈的,只要你们没犯过错,上帝会原谅你们的----。” 李翠兰将她埋藏在心底,一直舍不得炼化的万众祈祷也扔了出来。这是梁司琪受伤,麒林市群众万众一心为她祈祷祝福的念力。这是妈妈的东西,李翠兰原本打算有机会一定还给妈妈。 万众念力扔出,雷立即便停,闪电终于消失了。太极盘不见了,金色的云块也没有了。漫山遍野的元神在集结,渐渐地化为八十一个八十一,再化为九个九、化为三个三,最终万法归一。 三人立即想爬起来,他们要去见爷爷奶奶。可是他们盘坐于地,想动却动不了。 云开雾散,远远的现出天堂之门。爷爷奶奶站在天堂的门口,满怀痛惜地望着三个孩子。他们一直都动不了,从感觉到三个孩子来的那一刻就动不了。 天空突然降下三道圣洁的光芒罩向盘坐的三人,光芒中芬芳的鲜花朵朵洒在他们身上。洒落的鲜花如同圣洁之光一样,立即融入他们的身体。 被劈成渣或化作青烟的法宝又还原出现了,并且完成了由接近仙器到真正仙器的过渡。一件件仙气氲氤,晶光闪闪。甚至秋生的那件如意神爪,还有秋然的跳绳都进化成仙器。 圣洁之光与鲜花似乎与雷电一样,也是无穷无尽。甚至比雷电更多,过程更长。 天国里,半空中,一个长着天使模样的人躬身垂头说道:“主啊,您是仁慈的!给予的圣洁之光,已经超过惩罚太多,太多。” “被剥夺的,我要加倍给予。”半空中一个威严的声音:“除此之外,东方的仙界长达两千年以来,只有寥寥数人进入仙界。积累的飞升之光已大量向我天堂漫溢,我们的边界在被侵蚀。受万众祈祷的人是有福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天使更加恭敬地说“懂了,我的主。三个孩子有福了。您全部恩赐给他们,要好上与东方仙界争吵。” 天堂之门外,同样没有日月星辰,也就没有时间,任何事的完成只是过程。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过程,盘坐在光芒中的三人感觉沐浴在芳香温暖的水中,无比的喜悦无比的欢乐。 他们感觉像是过了一年,两年,十年,一个世纪,或两个世纪。渐渐地圣洁的光芒淡下去,直至消失。 半空中那个威严而又仁慈的声音响起来:“孩子们,如果你们愿意,天堂欢迎你们。” 三人睁开眼站起来,张秋然仰脸问道:“请问,您是上帝吗?” 依然威严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再问你们一遍,愿意进入天堂吗?” 张秋然恭敬地回答:“我很想去天堂,在您的关怀下,一定很幸福快乐。可是我更想带爷爷奶奶回去。回到那六十平米的小屋,哪怕是艰难,哪怕是清贫,我们只想与爷爷奶奶生活在人间。” 半空中,一声长长的叹息,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你们的爱感动了我。去吧,带着爷爷奶奶回去吧。你们不会艰难,也不会清贫。这是我给你们的祝福!” 秋然与翠兰抱住了奶奶,秋生抱着爷爷。周围的景色自动变化,已经出了天堂之路,来到了那个三岔口。 张秋生叫大家等一会,他去去就来。那金色的锤子离路口并不远,张秋生三步两步跑过去。荆条还是抽打,但已经不痛了。经过千锤百炼的元神,现在几乎不带一点罪恶,所以不痛。 第六百八十章 众神之神 金锤还在那儿,张秋生赶紧弯腰抓起收在怀里,又飞快地跑回爷爷奶奶身边。 斗篷人又来了,找张秋生要他的镰刀。斗篷不说话,只是伸着手,意思很明显地要镰刀。 刚进入这地方时,张秋生的粘开之术并不能夺死神的镰刀。他是神,凡间修士的法宝对他无效。只是他从来没遇过,有人竟然敢抢他的镰刀。一时大意,居然被张秋生侥幸得手。 死神很生气,懒得与张秋生说话。最高造物主给了这三个青年祝福,死神也没他们办法。 张秋生说,你带我们回到原来的时间原来的地点,我就将镰刀还你。 死神还是不答话,招了一下手转身就走。张秋然扶着奶奶,李翠兰扶着爷爷。张秋生跟在后面,边走边研究那金锤。 不多时,斗篷人停住脚。众人四下打量,他们就置身在奶奶的卧室,挂钟依然是晚上十点半。 张秋生将镰刀还给斗篷人,问了一句:“你就是死神吧?”死神没答话,将手朝爷爷奶奶一挥,然后转身就消失了。 爷爷奶奶的魂魄被斗篷人挥进身体。不多一会,爷爷就睁开眼睛,看着三个孩子笑。再过一会奶奶也睁开眼睛,拉过秋然就是一爆栗,骂道:“你好大的胆儿啊!我还指望你胆儿小,能把弟弟带好。哪知你这丫头胆儿比天还大。” 秋然倒在奶奶怀里,嘻笑着说:“奶奶打得一点不痛。” 奶奶笑了。这三个孩子太厉害,那样的雷电都能扛过来,我的爆栗对于他们算什么?但是,奶奶想想还是后怕。因为后怕,拉过秋然又是一爆栗。 最后奶奶正色道:“不管你们本事有多大,做人都要规规矩矩。不准无法无天,不准欺负弱小,不准骄傲自满,不准持才傲物!” 爷爷也跟着说:“不指望你们除暴安良,不指望你们那什么,秋生常说的,拯救地球。做一个安安分分的人。老百姓就得有老百姓的样。” 三个孩子低头一一答应。 突然一个如同宏钟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是你拿了我的雷锤吧?” 张秋生连忙在房间四周布了个屏蔽阵法,然后说:“嘘----,小声点。深更半夜,这么大声嚷嚷,你有没有素质啊?” 再回头打量这个大嗓门。身材高大威猛,一头浓密的卷发直披肩头,一部同样浓密的络腮胡几乎与头发连在一起。 这人似乎没有听从别人意见的习惯,依然大着嗓门说:“我,众神之神,宙斯。你拿了我的雷锤,快快还我!” 哦,这么说来,你是神了?不是说神都长生不老么?你怎么头发胡子都白了? 宙斯是希腊神话中最高之神。这点张秋生当然知道。不过这小子有抬杠的毛病,他这时就装作不知道。依着他一贯说话不搭调的德行,人家说雷锤,他说人家胡子头发。 宙斯似乎对自己的胡子头发很自豪,容不得张秋生的胡说。大嗓门嚷道:“花白的头发与胡子,是成熟男人的标志。我,宙斯,众神之王,就是长着花白头发与胡须的伟大的光荣的男人。” 切,我说你没素质,你还不服。一点逻辑都没有。我说你既然是神,就不应当老。不老,头发胡子就不会白。你却说白了才成熟。你这不是废话么?老了当然熟,熟得不能再熟。可与你是不是神没关系。 张秋生一般都是在外面胡扯,在家里说话从来老老实实。爷爷奶奶就不习惯他与客人瞎扯。 奶奶喝斥道:“秋生,拾到东西要还。不准为难客人。” 从来没人与宙斯这样说话。这位众神之神正被张秋生弄得头晕,不知说什么来回击。听到奶奶喝斥孙子,登时就觉得这个女人很好。奶奶快八十了,在宙斯眼里也只是年龄很小的女人。 奶奶的话当然是要听的,张秋生对宙斯说:“我奶奶说了,拾到东西要还。现在证明一下,这锤子是你的。” 宙斯本来就是暴脾气,听张秋生要他证明,立即大吼:“天下人都知道这锤子是我的。这是公理,无须证明!” 好吧,我承认,这锤子曾经是你的。可是你已经失败多少年了?一万年,还是几千年?这个锤子是我在撒旦的地盘拾到。 一个东西遗失了几千年,在别人的地盘被我拾到,还能说这是你的吗?你知道几千年来,沧海已变成桑田。现在,眼目下,公理就变成了私理。 宙斯还是大声说:“就是因为雷锤丢失,我才失败。” 好吧,你是因为锤子丢失,打人不过才失败。可那又怎样呢?你已经失败了,兵器一般是做为战利品归别人。 张秋生见奶奶又要喝斥,连忙说:“我奶奶说了,拾到东西要还。这一点毫无疑问。做好事不留名,不要报酬,是老师的一贯教导。 那么,这锤子对你这么重要,你总要有点表示吧?当然你要硬抢,我也没办法。我打你不过。” 我,宙斯,向来光明磊落,怎么会抢?那个,我可以答应你三个条件。你说吧。 张秋生说:“我不知道希腊众神现在是在哪儿。不过我要求你,重新得到雷锤后,不能与上帝对抗,见到上帝要退避三舍,应当回到希腊众神那儿去。” 奶奶本来又要喝斥秋生胡闹。秋生这话很重要。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人世间又要遭难。孙子做得对,奶奶从来不管。 宙斯举起右手说,我能做到。实际上,我们已有自己的空间,保证从此不再回来。” 嗯,好,这算第一条。第二条不知你能不能做到,我担心的是你本事没上帝大。 “谁说我不如上帝?”宙斯愤怒地咆哮:“我虽然失败了,但那只是我的疏忽,一时的大意。我与基督是势均力敌,一点不比他差。” 哦,那很好。张秋生找姐姐将翠兰的指骨要来,说:“上帝能用泥土造人。你呢,行吗?如果用这指骨,你能恢复她的肉身吗?” 宙斯惭愧了,声音小了很多地说:“用泥土造人,我不会。你知道,我只是三代神,而上帝是创世神。只有创世神才可以用泥土造人。” 宙斯说完上面一段话,突然又提高嗓门说:“不过,用这人的指骨恢复肉身,对我来说,完全轻而易举。但是,不仅要指骨,还要这人的灵魂。” 怕张秋生不明白,宙斯又说:“实际上,造人的肉身不难。难的是赋予他生命。也就是说,给他灵魂。创世神的强大,就在于能赋予任何事物以灵魂。” 张秋生指指李翠兰说:“这指骨的灵魂就在这儿。” 嗯,这灵魂很强大。宙斯兴奋地说:“有这样强大的灵魂,还有她本人的指骨。我以我母亲的头发起誓,如果不能给她一个完美的**,我,宙斯,将自动取消众神之神的称号。” 宙斯发完誓就伸手要拿翠兰的指骨。张秋生将手一缩,说:“别,我话还没说完。你还得起誓,在恢复李翠兰肉身的过程中不能夹带私货。也就是说,不能添加任何你的东西。或者说不能添加任何负面的,坏的东西。至于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由李翠兰本人决定。” 宙斯举手发誓,然后说:“你可以说第三条了。” 不不不,不,第二条还没说完呢。张秋生说:“恢复肉身的事情并没完。你还得为她弄个身份。你知道吗?现在的世界没身份就无法活下去。 不信,你可以去大街上大声嚷嚷,我是宙斯!警察不将你送到精神病院,我跟你姓。没有身份,没有护照,就不可能上学,不可能买房,不可能有工作。没工作就没钱,你就没吃的没住的。” 别说了,这个我知道。宙斯说:“我答应你,这事并不难。现在可以说第三个条件了吧?” 爷爷奶奶与姐姐都不打岔。秋生说的都是正经事,没身份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无法生存。 张秋生不急着说第三个条件,着重地叮嘱:“你给李翠兰弄身份时,要编个故事。要确有其事。无需多美好,但要经得住政府的调查与人们的信任。” 宙斯发誓与保证后,张秋生才开始说第三个条件:“这第三个条件嘛,其实很容易。起码对你来说很容易。你都能凭一根指骨恢复肉身了,将我奶奶的瘫痪治好不难吧?” 这个,这个,宙斯嗓门又低下去:“你奶奶年龄虽然不大,但她的肌体已经老化。这是我们共同遵守的法则,上帝也无法让她年轻。这样说吧,即使将她身体的某一部分给我恢复**,也只能恢复成目前这样。世界上没有完美之事,这个很抱歉。你换一个条件吧。” 现在轮着张秋生吼了:“我让你将奶奶变年轻了吗?啊!瘫痪治好就行,不想健步如飞,能走路就行。” 宙斯还是摇头,说:“并不能完全治好,走不了长时间。大概也就一两个小时左右就得休息。” 这年头,年轻人也走不了两个小时路。奶奶能自己起来,在家里可以从这个房间到那个房间就行。 张秋生说:“行,你尽量争取时间长点,能走五个小时最好。” 宙斯点点头说,我尽量吧。说着朝奶奶腿上吹了一口气。然后对奶奶说,你起来走几步看看。 看着奶奶在房间里来回走,张秋生忍住激动的泪水,朝宙斯说:“你再吹一口气。” 两口气,一口气,效果一样。宙斯鄙视着张秋生说。 第六百八十一章 没治的李秋同 张秋生不管鄙视不鄙视,说:“你刚才那一口气分量不足,被你胡子沾掉一大半。你这叫短斤少两,质次价高。” 宙斯比较耿直,不像张秋生这样无赖。想了想,觉得刚才胡子确实动了,就说明有气吹到胡子上。虽然没什么影响,但应当给人补足。宙斯又给奶奶补了一口气。 接过张秋生的锤子,宙斯不顾得兴奋,得赶紧离开这儿。他怕张秋生又提出什么古怪问题。 宙斯带着李翠兰,身子一晃就没了影。 奶奶看着秋生笑,笑了一会说道:“秋儿啊,你这样子,奶奶都不知道你做商人好还是不好。” 我不做商人,好与不好都不做。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宋家轮流派人陪姑奶奶在纽约四处游玩。什么时代广场、洛克菲勒中心、百老汇、中央公园、第五大道等等,先将曼哈顿地区的各景点都游览一遍。 张秋然姐弟俩当着律师的面签字,放弃了宋氏集团的继承权。舅爷爷与几个舅舅,还有两个姨妈都劝姐弟俩先继承下来,然后拿这些财产去做慈善。 张秋然摇头说,做慈善也需要很专业的知识,还需要大量的时间。我们既没这方面的知识,也没很多时间。 这些财产是曾祖,还有舅爷爷,以及舅舅们、姨妈、姨父们打拼来的,这些应当还归你们所有。 宋家人都认为姑奶奶家的两个孩子大气,豁达,明事理。难怪祖爷爷临死念念不忘的都是姑奶奶,这两个孩子就是姑奶奶教育的结果。 快活悠闲的日子没过多久。这天舅爷爷对张秋生说,接到国内公司的电话。八方公司已经缓过劲,目前的欧洲金融危机正越演越烈,他们准备插手分一杯羹。想请姐弟俩搜集一下有关情报。 航婳奶奶指示华航公司,拿出五亿美元,算是华家、韩家以及终南派入股五联公司的资金。 五联公司几个股东,柳家与李家没理由不同意,大家都是修真一脉,凭什么你们发财不带上我们? 孙家向来唯柳家马首是瞻。华家、韩家及终南派与柳家是性质相同的人,多依附几家比一棵树上吊死要好。 再说了,现在的孙家觉得跟张秋生混,比跟柳家混前途要大得多。别的不说,真气外放,柳家一点办法没有,张秋生轻松搞定。 接二连三地,孙家出了三个真气外放之人。这在武林界可是乖乖不得了的事。小五子还轻松入道,这更是乖乖不得了的事。 另外呢,即使是那种人都珍而重之的归元丹,张秋生却完全不在乎,隔三岔五的就送几颗给孙一行。 这样的人不跟他混还能跟谁混?还有,隐隐约约听到柳家老祖宗都不是张秋生对手。 孙家悄悄问小五子,此事是否属实。小五子回答含含糊糊,最后被逼急了说,张秋生与柳家老祖宗是平辈。 这可更是乖乖不得了。张秋生是一定要巴结好。让华、韩与终南派入股五联公司是张秋生提出的,孙家当然积极支持。 剩下的就是宋氏集团了。宋氏集团更没问题,方案是秋生提出的,听这孩子的话没错。即使错了,自家孩子什么都好说。再说了,吸纳三个新股东也没什么错不错。 五联公司就此变更为八方公司。 张秋生对这种事却十分的腻味。现在不能出国,出国就当间谍。你们从哪儿看出我特么有间谍的潜质? 大难不死,奶奶腿脚也好了,就应当陪着爷爷奶奶玩一暑假。我咋就这么命苦呢,暑假还要工作? “舅爷爷,”张秋生苦笑着说:“我暑假计划,是陪爷爷奶奶在美国玩呢。现在才玩多少地方?别说全美,纽约还没玩完。别说纽约,连曼哈顿都还没玩完。” 舅爷爷很欣慰。秋生想陪奶奶多玩几天,孝顺孩子啊。舅爷爷说:“让姨妈与舅妈陪爷爷奶奶玩去。她们在家也没什么事。男孩嘛,还是要以事业为重。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啊。” 张秋然也要帮着去搜集情报,被弟弟制止了。任何人陪奶奶都没姐姐贴心。这么个小事,也无需两人出面。 人都是这样,越不让做的事就越是想做。爷爷奶奶不准秋然做出头露面的事,她却是真心想去。 现在爷爷奶奶就在身边,被弟弟制止了。秋然不敢多说,心里却在骂弟弟:“哼,姐姐的事也敢多管。以后你要泡妞,我也去打岔。你要泡得成,算你本事大。嘻嘻----” 从第二天起,华尔街的周边地区有一个东方少年每天来写生。他每天来得都很早,华尔街的白领们还没上班,少年就背着背包、画板、纸筒、小水桶、小马扎,戴着遮阳帽,选择一个街角坐下,然后就认真地画画。 八方公司投资部每天晚上可以收到一份报告。报告一般很简短。但如遇开会,或什么争论,或某金融大鳄说了什么话,这份报告就非常详细。 搜集情报的工作非常枯燥。真正搞情报工作的都要耐得住寂寞。并不像电影电视里描写得那样紧张刺激。实际上越是平平淡淡搞来情报越有价值。 那些搞到情报后,接着就是追车,并且展开激烈的枪战。这是忽悠观众。谁会那么傻啊?自己重要资料丢了,傻瓜都知道要采取补救措施,要变更计划,让被窃取的资料失效。 张秋生那次从林肯车上顺来的资料,投资部最终还要求吴痕他们去核实。而核实的结果,人家已经变更了计划。 搜集情报工作没什么看点。我们还是回到国内来吧。 国内也没什么大事。自从高考成绩出来后,二十一中除了派几个留守人员负责日常工作外,其他老师全部出去旅游了。 学生一如既往地来校,自有班干管理各自的班级。学生们学的学,玩的玩。紧张而有序,活而不乱。 秋同回麒林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小子回到京城就准备打昝长治的儿子,还要砸他家的窗户玻璃。但是他不知道昝长治家住哪里,只得向赵如风打听。 赵如风被吓着了。与李会元私下里说话不要紧。被小孩子听见就不好了。被小孩子听见也不要紧,但去打人家儿子,砸人家玻璃就一点道理都没有,毕竟是高级领导。这事传出去人家不埋怨小孩,但肯定要找他麻烦。 赵如风也不是怕麻烦的人,主要是这事不长屁眼。传出去人家会说他不成熟。 赵如风紧急飞回京城。他想找秋同谈谈,打消这小子的坏主意。都已经到了秋同家的那个大院门口,仔细想想,凭自己的口才没把握说服秋同。 重要的是小孩子可以不讲道理,大人却非讲道理不可。赵如风在大院门口徘徊。现在回去?招呼门卫,遇见这样的小孩不让他进去。 恐怕不行。这小子武功已有火候,飞檐走壁倒不至于,但翻墙爬树是不在话下。大门进不去,他翻墙。这个,还真管不住。 指望秋同不认识昝顺治家?短时间还差不多,日子长了他肯定能打听得到。这小子精着呢。 从小也是调皮捣蛋的赵如风算是被李秋同治住了。几经思考,赵如风决定当叛徒,找他爷爷去。 如果最终还是打人昝长治儿子,砸了他家窗户玻璃。这个不关我的事,谁要骂就去骂李家老爷子。老爷子都管不好的孩子,我能管得好? 李家老爷子也头痛,这孩子没人摁得住。老爷子叫警卫暂时先将秋同带到办公室。大街上的儿童玩具多多地买,儿童书籍多多地买。 可总是这样也不个事。让秋同去警卫连去打架?这不行,扰乱部队正常训练。送大伯、叔叔或姑姑家去? 不说这些人家的孩子都怕秋同,最终结果肯定是眨个眼就不见人影,昝长治家的儿子及玻璃还得遭殃。 李老爷子找孙老爷子请教。听说你家小五子小时候也淘得厉害,假日期间你怎么治他的? 孙老爷子笑呵呵地说:“好办,寒暑假送他去军训。沙漠戈壁上,爱怎么淘就怎么淘去。” 丝----,李老爷子倒吸一口凉气,又问道:“小学四年级就送他去沙漠戈壁,还军训?下面同志不说你拿部队当幼儿园?” 那倒也不是。小五子是初中以后才让他去军训。太小了,他娘也要跟我闹哇。小学嘛,长假期间都是叔叔带他回老家。老家那儿习武成风,让这小子跟着练武。 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是我老李家没人习武。也只有让秋同回麒林了。麒林那儿听说也是人人习武。 李老爷子又有点舍不得。秋同才多大哇,长年不在身边,好不容易放了假,没待几天又送回去。 奶奶就更舍不得。这是我家最聪明,学习最好,长得也最招人爱最得人疼的孙子。 老俩口左商量右商量,没办法,最后还是决定送秋同回麒林。京城就没人拦得住这孩子。 打电话给李会元,叫他派人来接。李会元在电话里就叫嚷起来:“你们这时把秋同送回来,叫我怎么办?司琪与然然都不在家,甚至秋生都不在家。没人治得住这小子。” 第六百八十二章 八合湖的真相 面对着电话里儿子的嚷嚷声,李老爷子沉思了一会。最后实在是没办法,说:“京城也没人治得住他哇。如果他真的砸了昝长治家的玻璃,打了他的儿子,你去赔礼?我这张老脸可丢不起那人。” 爸,你要学会做耐心的思想教育工作。你连孙子的思想工作都做不好,又如何去做部队的工作?小孩子嘛,是要教育的,要慢慢与他说道理。 李老爷子觉得好笑,你这个当爸的管不好儿子,说起来倒一套一套的。李老爷子懒得废话,嘲笑着说:“要不,提前打昝长治招呼?我孙子要砸他家玻璃,还要打他儿子。” 李会元慌了,连忙说:“别,您叫麒林驻京办派人将这小子送回来。” 提前打招呼,开玩笑。昝长治要是问你家孙子为嘛要打我儿子,砸我家窗户玻璃?老爷子怎么回答?照实说,这孩子他爸在家嚼你舌头根子,说你坏话。 好歹是顶头上司,好歹是封疆大吏,自己还要在他手底下讨饭吃。再说了,一个大男人当面讨好巴结背后嚼舌头,说出去太也难听。 接回麒林吧,也没什么,小区里的几个孩子也能治这小子。麒林与京城最大的区别是,这儿没人惯秋同的坏毛病。另外一个区别就是,这儿的孩子都能打。秋同年纪小,打别人不过。 送孙子回麒林前,奶奶流着泪唠叨:“秋同啊,你但凡听话一点点,也不会大热天的送你去外地啊。” 秋同一边往书包里揣东西,一边说:“奶奶,这个您就不懂了。麒林虽然在南方,但比京城凉快。有山有水的地方都凉快。哪像京城全是高楼大厦,水泥马路。” 好吧,奶奶不与孙子抬杠,拿出一叠百元大钞递给孙子说:“秋同哇,你在哪家吃饭,一定要先缴伙食费,人家就会做好吃的给你。” 秋同先将钱抓过来塞进书包,再说:“奶奶,这个您又不懂了。我们小区家家都是饭店老板,还能缺了好吃的?” 哦,秋同这么一说,奶奶倒想起来了。听说是然然姐弟俩带领邻居创办了餐饮一条街。嗯,孙子在麒林确实不愁吃的。 奶奶又唠叨:“秋同哇,在麒林别与人打架。你年纪小,打人不过。别吃了亏,打伤了不长个头。” 秋同哇,饭前要洗手,饭后要漱口、洗脸。大热天的,要每天洗澡。哦,对了,衣服谁帮你洗哇?还有,别去大河游泳,太危险。大孩子带也不行! 车子都开动了,奶奶还在大声唠叨:“记住,别去大河游泳!” 第二天李奶奶就收拾东西,她要去麒林带孙子。一家人将她摁住了,开玩笑,大热天的,又是这么大年纪,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 姑姑决定亲自去麒林一趟,她自己也想这娘家侄子。姑姑跟奶奶说:“过几天,请几天假加上礼拜天,我去麒林,这总行了吧?” 姑姑是半夜到的麒林。稍稍睡了一小会,就立马打的去纺织小区。此时才七点多一点,姑姑怕秋同还没睡醒。 哪知向小区门口的小卖部一打听,这儿的孩子每天清晨四点半就起床,天不亮就要练功。现在差不多练结束了。 依小卖部老板的指引,姑姑来到小区后面的一个大空场。发现许多孩子正在洗车,秋同正在其中。 秋同穿一件小背心,一条小裤衩,靸拉着拖鞋,正拿一水管对着一辆奥迪车冲洗。 十几个孩子一边洗车,一边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一个女孩喊道:“秋同,不要乱冲水!水是宝贵资源知道吗,不能浪费。” 水又不值钱,敞开了冲也浪费不了多少。秋同大咧咧地依然举着水管瞎冲一气。 这女孩放下正擦着的车,来到秋同身边,说:“钱是你自己的,爱怎么浪费都可以。但资源是社会的,就不能浪费。你们老师没教环保知识?” 没教。我们老师只教语文、数学、英语,还有体育、音乐、画画等等。 一个男孩关住水龙头,过来帮秋同擦车,并且说道:“秋同,你那是什么烂学校啊,连必要的环保知识都不教?” 是啊,我也认为是烂校,想转到二十一中去。可我姐说必须要把哥哥课本上的作业做出来,才同意我转。唉,我李秋同功力尚浅,火候不足,哥哥的作业不会做哇。我现在是度日如年哇,都不知道何时能把小学混过去。 另外一个女孩笑着说:“李秋同同学,小学之后还有初中三年好不好,然后才是高中。” 秋同不回答如何升级的问题,而是跟这女孩说:“林玲姐,你知道吧,现在我们家就算我一人最苦最累,家务事都让我一人干了。是吧?” 呸,一家就算你最懒。吃现成的,穿现成的,伸手不掸阳尘灰,油瓶倒了不扶。恬不知耻,还你最苦最累呢。 秋同反击:“我怎么吃现成的啊?酱油不是我打么,醋不是我买么,盐不是我买么!” 你真好意思,一件事分开来做三件说。这还是你与哥哥打赌输了,否则你连酱油都不会打。 秋同老底被揭也不以为意,嘻皮笑脸地说:“打酱油,我是赖不掉了。不过我想了个好办法,这个办法只要做到,就可以从此不打酱油了。” 呸,你家一年都吃不到三瓶酱油。就这么个事,你都要想办法赖,可见你有多懒。 秋同不管林玲怎样骂,他照说不误:“一般人家都是年龄最小的打酱油,这个我不赖。但是呢,如果呢,我家呢,有一个比我更小的孩子,我的重任就可以传给他了。” 回去吃饭、换衣,准备上少年宫了。林玲不听秋同胡说八道,催他回去。 秋同站着没动,继续胡说:“林玲姐,你要是给我哥生个孩子,那就是我家最----” 你找死!林玲没等秋同将话说完,一个闪身就从汽车那边窜到秋同这边。秋同早就提防着林玲打,见林玲窜过来,立即也是一个闪身掉头就跑。 姑姑只觉眼睛一花秋同已窜过她身边,再一花那个女孩也窜过去。回头看看,秋同已被女孩卡住脖子。女孩举着一只手,做出敲爆栗状:“以后还胡说不胡说?” 秋同投降,一再保证不胡说。另一个女孩过来牵着秋同手,说:“快吃饭去,别迟到了。” 姑姑是与秋同一道在那个叫向梅的女孩家吃早饭的。向梅家就在秋同家楼下。 姑姑还去其他人家一一拜访,感谢他们收留秋同。所有人家无一例外地说,自家孩子,没什么。不听话照骂,调皮照打,与自家孩子同等待遇。 姑姑跟踪一整天,观察秋同在麒林的生活、学习。回家对奶奶说:“放心吧,妈。秋同在麒林比在京城快活。调皮?他打人不过调什么皮。不听话,司琪的那些学生有办法让他听话。” 暑假期间麒林还发生了一件风波。这个风波麒林市民不知道,是属于修真人内部的事。八合湖又发现一件法宝。八合湖每发现一件法宝,轰动效应都非常大。 得宝人是许大海,接的就是王绍洋们挖的那块地。他也请了几个民工来挖,自己负责细细地检查挖出的每一块土疙瘩。 这天他像往常一样,搓开一个土块,突然发现里面有一个钥匙大的小剑。许大海是金丹期修为,曾经有过一把飞剑,后来被张秋生抢去给了韩冠阳。 许大海大喜若狂,心跳加速。轻轻抚去小剑上面的泥土,两指捏剑微微一运灵气,小剑立即暴涨成三尺长剑。青天白日,那飞剑上蓝莹莹的剑气直砭肌肤。 剑气立即将旁边的人吸引过来。消息在八合湖飞快地传播,很多人立即跑来观看。羡慕嫉妒恨啦,上品飞剑呀。 人们一窝蜂地涌来,又一下散去,纷纷跑回自己的地块,细细地挖,细细地搓,一个土块也不能放过。 伊鹏矢与枟自乐,还有屈无病师徒坐在一起喝酒,当然是许大海请客。 这五个人都是攻打二十一中的倒霉鬼。几个人边喝酒边摇头叹气。我们咋就这样糊涂呢? 由于非静、顾觉斋与航婳的亮相,他们打输也不觉得丢人了。与这些传说中大神的孙子打架,不输反倒是个怪。 再说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柳李两家的老祖宗也栽在张秋生手下,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传得很广很远。 柳李两家的老祖宗,相对来说是很老牌的元婴高手。许大海、屈无病这些人还没得到金丹时,他们就已经是元婴期了。 这样的高人,在修真界是可以横着走的,居然也栽在张秋生手下。那我们的惨败也就不在话下。 许大海喝了口酒说:“看来,那几个大师说的一点没错啊。”屈无病几个都一个劲地点头。 原来是非静与顾觉斋来到八合湖,向这儿挖地的修真人解释了这儿出宝的来历。 南宋灭亡之时,蒙古的一个国师在这儿摆了个十方伏魔大阵,诱杀中原修真各门派。由于各门派循惯例都紧闭山门不干预世事,只有南华派与其他几个世家参加了此次大战。 那一战非常的惨烈,南华派及那几个世家全军覆没。而蒙古修行人也损失大半。 非静与顾觉斋说得很含糊,因为他们是听张道函说的。而张道函当时也是躲在深山野洼避乱,后来才听别人说的。 第六百八十三章 找地方泄火 看过序篇的朋友都知道,蒙古国师设下伏魔大阵想全歼中原修真门派的事,是张秋生在幽冥界的畜牲道听到的。后来在闲聊中说给了张道函听。 张道函不像张秋生,他这次回人间界没喝孟婆汤。一是为了与非静等人商量如何避劫。二是为了将几个仙术从秋生元神里开发出来,还有查看他琴棋书画等文修怎样。 八合湖的动静闹得这么大,人们纷纷在追根求源。爷爷奶奶们没怪责孙子胡闹,而是想着法儿帮他圆谎。 凭非静与顾觉斋的身份,他们说的话没人不相信。恰恰南华派也派人来这儿挖地了。他们证明确有其事。 当时南华派有几个没资格参战的人侥幸逃过一劫。这些人修为非常低,最好的也就筑基期刚过。 蒙古人后来毁了南华派的山门。这些逃过一劫的人流离失所,四处流浪。但他们坚持不投别的门派,一心要重振南华雄风。 修真人的门派倒了,想要东山再起非常难。因为很多的顶级修炼密法都是口口相传。传道之人死了,那些密籍就无法找回。 从那以后,南华派至今都没成就一个元婴期的高人。当年幸免于难的人,因为修为太低,连打斗的具体地点都不知道。后来老人一批批的死去,现在连当年打斗的大概地点都不清楚。 南华派的人买来大量的香烛表纸,在八合湖祭奠他们先祖。而其他人却追问那个神灯是咋回事。 撒一次谎要用一百个谎来圆啊。非静与顾觉斋只得继续胡说,那个神灯的主人叫元轩。自己的门派已经解散,他一个人苦修几百年,终至飞升期。 可飞升既等于死,这个大家都知道。这个神灯是他的本命法宝。为了躲避天劫,他将神灯从丹田里取出来放储物手镯里。 南华派与蒙古国师大战时,元轩赶去帮忙。结果身受重伤,连那储物手镯都弄丢了。 后来元轩躲到一个地方养伤。这儿恰好是张道函的躲藏之地。两人成了忘年之交。 元轩受伤太重,一直到死都没复原。但他非但不遗憾,反而很高兴。因为这相当于尸解了,要好过于被天劫劈死。 元轩临终时托付张道函,他那个神灯不能落到品性不好的人手中。 八合湖的事算是真相大白。大家增加投资,加派人手,闷着头挖宝。 许大海与屈无病等正一边喝酒一边感叹。一个穿中山装的人过来。畏畏缩缩地站在一边,想上前也不敢上前的样子。 大热天的,正中午毒辣辣的太阳底下,穿件中山装,给人感觉是要怎么别扭就怎么别扭。 不过,这儿是八合湖,无论你穿什么也没人觉得不对。一眼望不到头的荒滩上,穿道袍的有,西装革履的也有,穿迷彩服的有,穿汗衫大裤衩的也有。穿范思哲、皮尔卡丹的有,穿清朝长衫马褂的也有。 这人穿中山装算是比较顺眼的了。可是顺眼归顺眼,喝酒的人不乐意看。我们在喝酒,你站在旁边,卖唱不像卖唱,要饭不像要饭,这叫怎么回事? 许大海说话了:“候得贵,你干嘛呢?” 候得贵就是抓王绍洋们挖地的那个人。这片地原来是他的。后来参加进攻二十一中被没收。 被没收不要紧。按好年华公司的规定,可以再出钱买回来。可是候得贵没钱,结果这地就被许大海买去了。 现在这块地出了宝。候得贵先将自己脑袋在潜水俱乐部外墙上撞了几下,又抽了自己几耳光。 我是吃的糊涂屎啊!放着好好的宝地不挖,跟人后面去打二十一中。身受重伤不说,差点把条老命送掉,地还被没收。 候得贵撞墙,抽耳光,擤鼻涕,抺眼泪。一阵折腾过后,决定找许大海商量。好歹你也得着宝了,这就行了,别太贪心,剩下的还给我来挖吧,这地本来就是我的。 这块地里的宝已经被挖出来了,你再接着挖还能出宝么?候得贵不这样认为。他的道理在于,既然是打架嘛,总得两个以上的人在打。说不定他们同归于尽呢? 听说那场架很惨烈,同归于尽的事比比皆是。能出一件宝,就可能出两件、三件,甚至四件。 候得贵脑袋一发热就跑了过来。但看到五个人在喝酒,其中四人都是金丹期,立马就觉得自己矮了十五到二十公分。就像村长在村子里横行霸道,见了乡长立马瘪食一样。 对于候得贵的要求,许大海犯了踌躇。按道理他可以不予理睬,这块地是他比好年华那儿买来的。 可是候得贵是因为攻打二十一中,这块地才被好年华没收。而此事的罪魁祸首就是许大海。 虽然在攻打二十一中这事上,许大海不是策划人,也不是召集人。但他是此事中修为最高的人,按修真界的规矩,他不是罪魁祸首也是罪魁祸首。 许大海没混过官场,也没混过江湖。他缺少当官的或当老大的那种做派,有事手下扛着,没事自己作威作福。 不习惯骑在手下脖子上拉屎,那就得为此事负责。要是就此放弃这块宝地,许大海委实舍不得。说不定有人在这儿同归于尽。这种想法不仅候得贵有,八合湖的修真者都这样想。 许大海为难地说:“这块地是从好年华那儿买来的吔。”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情况也确实如此。候得贵无话可说,但他也不走,瘪瘪嗦嗦地站那儿。 啧,许大海嘬了一下牙花说:“我分一半给你怎么样?但你得付一半钱。” 这就很好了,好得不能再好。这充分说明许大海这人通情达理,说明他勇于承担责任。无论让谁评理,都要夸许大海一声好。 候得贵从中山装里掏出一个包袱。双手递给许大海,说:“我现在没钱。这是我祖传的东西,放你这儿抵押。无论挖没挖着宝,我一定会赎回来。” 有人问,这么个小事作者废许多话干嘛?是的,此事很小。但候得贵要挖地就要请民工,可是他没钱。 在八合湖挖地的民工可不是一般民工。要是在麒林周边随随便便找几个农民,那就涉及到泄露修真秘密了。 在八合湖挖地的民工都各门各派或散修们在自己家附近请来的。这些农民对修真有一定的耳闻,将这些门派、散修们当活神仙。 按当时的物价,一般的民工每天大约十元就行。而这些专门请来的民工每天得二十元,起码也要十五元。 候得贵没这预算,他连普通民工都请不起。对了,他还是去找王绍洋他们。王绍洋好歹是本书的反派主角,很长时间没登场了。 候得贵在许大海面前虽然瘪食,但毕竟是筑基后期的人物。像他这样修为的人,要找几个普通人不是难事。 第二天上午才九点来钟,候得贵就在郊县的曾大有家将王绍洋、李卫军与洪明杰找到。 王绍洋一伙因曾大有杀人未遂被抓进看守所,出来后帮了尘杀张秋生。张秋生没杀成,王绍洋倒把了尘给杀了。后来又被候得贵抓去挖地。 候得贵的地被没收,王绍洋一伙才脱离苦海。这么长时间王绍洋一伙就没碰过女人,可把他们憋坏了。 几个人四处泡妞,却一时半会不得其手。泡妞这事,一要运气,二要时间,三要钱。恰恰他们这阵子运气坏到极点,别说泡,连找女孩搭个话都难。 等不急了,再找不到女人,他们怀疑自己要憋得爆炸。实在不行,他们准备去找鸡了。但身上又没钱,吃饭都各自回家,哪来的钱去找鸡? 王绍洋突然想起来,对李卫军与洪明杰说:“江萍不在家闲着的么?就是曾大有老婆。” 是啊,曾大有在牢里坐着,他老婆闲着也是闲着。给兄弟们泄泄火不是正当应份么? 王绍洋、李卫军与洪明杰起个大早,专门乘头班公交车来到郊县曾大有家。没办法,憋得难受,一夜都睡不着。 曾大有老婆虽是农村人,因为有老公在外面挣钱,所以她不用干农活。他们家又在镇子上买了房子,就更养成城里闲人的生活习惯,早上要睡到**点才起床。 一阵敲门声将曾大有老婆吵醒。睡眼惺忪的女人打开门,看见三个男人站在门口。睡意还没完全过去的女人,一边咕嘟着:“你们找谁啊?”一边在肚皮上挠痒痒。 雪白的小腹上有一个蚊子咬的红包包,曾大有老婆越挠越痒,沾了一口唾沬擦到红包上不断的挠。却将三个男人晾在门口差不多给忘了。 三个流氓也仅不着急,反而饶有兴趣地欣赏眼前的女人。穿一件松松垮垮明显是男人的老头衫,里面没穿胸罩,下面是白底红花的裤衩。 破旧灰败的汗衫根本遮不住里面的那对葫芦的雪白,以及葫芦顶上紫褐色的蜜枣。同样是旧的红花大裤衩,只遮到大腿根部,将两条雪白的大腿完全暴露在外。 那时城里的女人都还没流行穿睡衣,何况曾大有老婆这样的农村女人?再说了,大热天的,又是在家里,就应当本着怎样凉快怎样穿。 至于这样是不是很失礼?废话,那是文明人的做派,曾大有老婆是文明人么?王绍洋这三个流氓是文明人么? 王绍洋三人觉得这样很好,很性感。尤其是裤腰边沿露出些许的毛毛更惹火。 第六百八十四章 再去挖地 曾大有老婆挠痒,挠着挠着,突然惊醒。看了看眼前的三个男人,正盯着她的肚皮流口水呢。而且这三个男人是老公的朋友,她都认识。 曾大有老婆赶紧回卧室找外套穿上,再套上一条裙子。再么没素质的女人,基本羞耻感还是有的。 王绍洋们无需人请,自己进来在沙发上坐下。女人还在卧室穿衣,王绍洋朝里面喊:“江萍,出来出来,装什么害臊哇。你又不是没见过男人,我们也不是没见过女人。” 曾大有老婆叫江萍。江萍没理睬王绍洋,抓紧时间穿衣。王绍洋等不急了,直接来到卧室。他不管早上的卧室里空气浑浊,也不管卧室里的乱七八糟。 江萍外套穿上了,但还没扣扣子。王绍洋进来,她正弯腰套裙子,一对大葫芦在胸前晃荡着。 王绍洋伸手托住一只葫芦颠了颠,江萍立即打掉他的脏手,直起腰提起裙子。 王绍洋问:“怎么你一人在家,儿子呢?” 幼儿园也放暑假,去外婆家了。江萍没好气的说:“清早巴早跑我家,要干嘛” 我是好心好意地来打招呼。曾大有欠了人家的钱,这人现在要我们帮他收。过几天法院就要来封这房子,你赶快找房子去,别到时没地方住。 江萍心里害怕。她不是害怕没地方住,村子里老房还在呢。她害怕的是,被法院这么一封,这房子不就没了? 曾大有出事时,江萍就将家里现金与财产藏起来了。但是房子没法藏,而且房子在家庭财产中占绝对大头。要是房子没了,那就等于什么都没了。 不过江萍嘴上却是硬撑着:“怎么,你们改行当律师了?”在她的印象中,帮人去法院打官司的都是律师。 我哪是当律师的料。王绍洋很谦虚:“现在干什么都要依法办事。你家的大有害得我们坐牢,但也有一样好处。我们在牢里好好学了法律。” 王绍洋接着忽悠。我们以前帮人要债,都是没钱就打。现在不了,我们请了律师当法律顾问。律师在前面打官司,判决书有了,还是没钱再打。这样就占了理,打坏了不用赔偿。 王绍洋完全是胡说八道,忽悠的就是江萍这样没文化的女人。 江萍果然害怕极了。曾大有做的都是偏门生意,坑蒙拐骗样样都来,在外欠人钱是肯定的。江萍对王绍洋的话没有怀疑。这样的女人,一般是小事精明大事糊涂。 李卫军在江萍背后一把将她扳倒,再顺手将她没扣的外套倒扒下来。大汗衫里面没穿胸罩,一对大葫芦在汗衫下颤危危地晃动。紫褐色的如晕与同样紫褐色的大枣抵着汗衫,分外地清晰可见,分外地惹火。 李卫军正准备如法炮制,将她的大汗衫也剥下来时,江萍身子一硬爬了起来。 江萍冲三个男人大喊:“想欺负老娘是吧?门都没有!曾大有欠的又不是你们钱,凭什么来欺负老娘?” 王绍洋与洪明杰抵着江萍防止她逃走。王绍洋说:“曾大有是没欠我们钱。可他欠别人钱啊,这人现在让我们来收。” 那我让你们欺负了,你们就可以不收钱了?那债主从此不找我要钱了?江萍在这事上一点不糊涂。 王绍洋说:“钱当然还是要收的。不过我们可以拖一段时间啊。你在这段时间将房子卖了,将钱藏起来。没钱,法院没你办法,我们保证不打你,也不打你儿子。” 江萍身子软了,李卫军趁机又将她扳倒。江萍稍稍反抗了一下,嘴里说:“我儿子才四岁,幼儿园小班,你们也打得下手?”然后就摊开双手任凭李卫军扒她的大汗衫。 王绍洋与洪明杰开始扒裙子与裤衩。眨眼功夫,江萍就被扒得精光,像剥壳的白水煮蛋横躺在床上。 李卫军与洪明杰一手抓住女人的一只脚,将两腿掰开。三人欣赏着那神秘三角区,茅草稀疏,木耳尚粉,牝门微翕,骚气扑鼻。 依惯例是老大先上,李卫军与洪明杰也脱好衣等着。正当此时,卧室里突然多了一人。正在脱衣的三人一见此人就吓呆了。已经昂首挺立的二老板立马疲软,三人傻呼呼地看着这人。 这人当然就是候得贵了。早在攻打二十一中的那天,为了防止王绍洋等五人趁机逃跑,候得贵就在他们身上加了一丝神识。这五人除非死了,否则躲到麒林市的哪个角落会被抓回来。 江萍闭着眼睛,不知道房间里多了一个人,还是横躺在床上。候得贵看了一眼被剥得精光的女人,然后眼光依次在王绍洋三人脸上扫过。 王绍洋三人只感觉一种冰冷的气势压得他们透不过气来,渐渐地连身子都站不直,腿脚发软全身颤栗。 候得贵一言不发,背着手转身就走。王绍洋三人乖乖地在后面跟着。 门外停着一辆黄色的面的。所谓面的,也是出租车的一种,只是面包车而已。九十年代初这种面的非常流行。不说麒林这样的三线城市,即使像京城那样的大城市,马路上跑的出租车也是面的居多。 候得贵没对王绍洋们说一句话,指挥着面的毫不费力地将何强与胡斌抓来。 何强泡妞很有一套。他已经泡到马子,所以这阵子不常与王绍洋他们在一起。 胡斌泡妞不行,那长相女孩都离他远远的。胡斌妈为儿子找了个对象。是汽运公司下属客运分公司一个卖票的女孩。胡斌妈许了好多愿,女孩也就答应了,正确地说是女孩妈答应了。 有了女朋友,胡斌也不常与王绍洋他们在一起了。重要的是,胡斌怕鬼。 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胡斌以前还将信将疑。现在是明明真真地看见了,还是大白天看见的,还是凶得不能再凶的鬼。想想那青面獠牙,阴气森森,胡斌就要尿裤子。 五个人很自觉。到了挖地的地方,王绍洋带头,另外四个跟着脱衣,都将自己脱光光,然后就拿着铁锹挖地。熟门熟路,一点无需候得贵操心。 许大海在旁边看不明白,回头望了望候得贵。 候得贵恭敬地对许大海说:“前辈,这五人是了尘的徒弟。” 许大海不认识了尘,听都没听说过此人。修真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筑基以下的小辈,金丹高人没听说过的多得是。 把人脱得光光的挖地,与他们是谁的徒弟有关系吗?即使这个了尘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对待他弟子吧?许大海还是用疑问的眼光看着候得贵。 前辈,您有所不知。这五人简直是大逆不道、穷凶极恶之徒,他们将了尘,还有大师兄杀了。 啊,这还了得!欺师灭祖就已经十恶不赦了,他们竟然弑师灭祖。许大海有点不信。 候得贵将前因后果,以及自己没钱请民工,只有罚王绍洋等几个来挖地的理由这么一说。最后候得贵说:“前辈,您若不信,可以去打听。杀人现场有好几个人亲眼看见。您也可以问他们自己,看我说的可有半句假话。” 许大海看了看正闷头挖地的五个人,脸上半点被冤枉的神态也无。心想这恐怕是真的。 自从二十一中一战,许大海已没了傲气。现在的他虽不至于灰心丧气,但也懒得管闲事。 不过眼前的事还要管,许大海说:“帮你挖地可以,但让他们将衣服穿上,起码要将背心、裤衩穿上。现在是暑假,二十一中的学生隔三岔五就要来巡查。 男生倒无所谓,万一让女生看到他们这样,非杀人不可,连你也一起杀。我也跑不了干系。这块地肯定要没收。告诉你,我可没钱再买。” 许大海说的一点没错。就在王绍洋等人穿上背心裤衩后没多久,天空就出现了五彩缤纷的无动力三角翼。 现在是暑假,学生们不拘束于星期天。想起来就上八合湖巡查一番。现在正是蔬菜收获季节,也确实要勤查勤看。 有两架三角翼在候得贵的地块旁降下。候得贵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心想,幸亏许大海提醒,否则今天就算死了。尼玛,二十一中学生咋这么厉害呢。 来的是两个男生,曹忠民与秦川。他俩看到下面挖地的似乎是王绍洋几个,感到好奇才下来。 果然是王绍洋几个。曹忠民戏谑地喊道:“哟嗬,洋哥哇,还有李哥,洪哥。咋啦,怎么想起当民工啊?” 候得贵的规矩是说话可以,但不准停工。王绍洋一边挖地一边说:“与人打赌输了,只得来挖地。” 曹忠民几个哥们参加过大战。对修真人也有一点了解。那天半空中的神魔鬼怪,张秋生哄他们说是魔术。这话只能骗一时不能骗长久。 王绍洋几个恐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现在被修真人抓来受罚。曹忠民与秦川一眼就看出其中的门道。 打赌?曹忠民指指坐一旁认真搓土疙瘩的候得贵说:“这位老先生会与你打赌?恐怕是做了什么坏事,被老先生抓住痛脚,被迫在这儿挖地吧?” 尼玛,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了?王绍洋也不赖了,直接对曹忠民说:“忠民,找你们学校那些大神救救我们。哥几个以前对你们可不薄。” 第六百八十五章 南洋人来了 找我们学校的大神救你们?曹忠民挠挠头皮说:“要是纯粹挖地的事,应当找刘姐刘经理。刘姐给这位老先生一点补偿就可以。” 这话说得让候得贵心里一动。让刘萍给补偿当然好。找刘萍要什么补偿呢?不能狮子大张口,惹毛了刘萍反倒什么也得不到。但也不能太小,要争取最大利益。 候得贵在想怎样争取最大利益,曹忠民又说了:“可是我们与刘姐搭不上话。我俩在二十一中只是小八拉子,从来没与刘姐说过话。” 候得贵心里就骂开了,操,你俩小子是怎么混的?与公司的经理都没说过话,你俩是公司的股东吔。 王绍洋也着急,大叫着说:“那你们找吴烟啊!董事长总比经理大。吴烟与你们一个班,总不能没说过话吧?” 吴烟吧,倒是天天说话。可我们倒希望不说话。只要说话,总是她训我,我挨训。不仅吴烟,李秀英也一样。 王绍洋们及候得贵心里都在骂,你们两个也就是水货加脓包。同班同学,天天被人训,你还好意思说。 候得贵仅仅是鄙视曹忠民,对吴烟是不抱任何幻想。柳家这个丫头是最坏,精得似鬼。想在她手上讨便宜,休想。搞不好,这丫头想个鬼点子把这地收走,我撂石头打天去? 王绍洋印象中,吴烟好像很好说话。不说那次在古玩街了,吴烟跟在哥哥后面没说什么话。就是前次在二十一中大门口,张秋生也是明显地排在吴烟前面。 王绍洋做耐心的思想工作:“忠民啊,你好歹是爷们吧?爷们怎么能挨女生训呢?你去和吴烟说说,不行她还能吃了你?” 切,挨女生训,吴烟是一般的女生么?一般人能挨吴烟训么?想都别想。一般人,吴烟是脚丫都懒得夹他臭鼻子。 这话不仅候得贵信,连许大海都信。靠,筑基后期的女孩,对一般人真的是瞥都懒得瞥一眼。你当修真人这么不值钱? 王绍洋毫不气馁,又说:“那帮我找一下张秋生。” 张秋生去美国了。去美国干什么?祭祖,他曾祖埋在美国。这个暑假恐怕都不会回来。 嗯,张秋生曾祖是美国人,以前怎么不知道?我对这小子的情报搜集得不少啊。哎哟,书记、市长都是这小子的生父或继父,这个以前也不知道。情报工作太差啊,难怪处处倒霉呢。 王绍洋继续找人:“那个,帮我找一下李满屯与孙不武行吗,或者华寒舟、韩冠阳都行。” 这个嘛,当然行。不过呢,我劝你们还是坚持十天半个月。暑假就要过完了,张秋生马上就回来。张秋生这小子虽然不靠谱,但他没什么不良嗜好。 要是找老李与老孙,或者华子与阳子。不瞒你们说,这几个毛病大了去,你们老妈的屁股恐怕要大大地遭殃。 这个,王绍洋当然知道。对于他来说,老妈们屁股遭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早早脱离苦海。 挖地之苦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候得贵随时都可能杀了他们。要他们挖地只是榨取他们最后的价值,地挖完之后必定要杀他们。其中遇到他不高兴或心情不好,这人随时都可以要他们死。 必须及早离开这里。还必须靠上二十一中的大神们。候得贵也就在我们面前牛-逼,其实本事与了尘差不多,绝不是二十一中大神们的对手。 尤其是张秋生的厉害,这是自己亲眼所见。了尘加徒弟,加一个青鬼,再加一个黑鬼,再加一群小鬼,这么强大的阵容都不敌张秋生一击。一个照面,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靠上二十一中大神们,候得贵就不敢再欺负我们。哼,也就在我们面前狠。对旁边的那人像孙子一样。二十一中没收这地,他牙都不敢呲一下。 王绍洋打定主意,就不顾忌在以前的小弟面前丢脸,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忠民啊,哥哥们现在有难,你一定得帮。你告诉李满屯那些人,我们老妈的屁股他们随时可以看。但一定要救我们出苦海。” 王绍洋心想桩打得这么矮,何况曹忠民未必不跟在后面沾光,这小子总会答应了吧? 可是曹忠民却猛挠头皮说:“这个嘛,当然挺好。可是那些家伙看了女人屁股,必定要大肆吹牛。那么,老吴就必定要管。 老吴一管,他们就必定要吵架。他们吵架不要紧,但必定要牵扯出我们。吴烟必定要罚我们将暑假作业抄十遍,外加做俯卧撑一万个。 你别不相信,老孙就受过这种罚。前车之鉴啊,血的教训啊。一万个数都要数半天,别说实打实地撑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墙倒众人推啊。王绍洋灰心丧气,正想骂曹忠民几句以解心中之郁闷时,天空传来电子喇叭声:“曹忠民,秦川,你们干嘛呢?” 是吴烟的声音。下面所有的人都怕,连许大海头皮都有点发麻。曹忠民与秦川赶紧扛着三角翼,跑到一个高地上趁着一阵风飞起来。 曹忠民在空中一个盘旋,来到王绍洋们的头顶说:“别着急,我告诉你们家去。你们老爸老妈怎么救,我就管不着了。” 曹忠民当晚就将此事通知了王绍洋一伙的家人。也没一家家地去跑,他找到胡斌的表弟,将此事一五一十的说了。这些人家怎么救,就不关他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刚刚到校,曹忠民与秦川见到李满屯等人就大叫:“那个啥,老李、老孙,还有华子啊,有大大的好事落到你们头上了。你们得好好感谢我们。” 几个货纷纷打听有什么大好事。曹忠民大嗓门:“有女人屁股看哇,这还不是好事?” 当然是好事,几个货七嘴八舌地追问,白看不花钱?你确定是女人的屁股?不会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吧?竟然有这等好事? 曹忠民与秦川唾沬四溅,当然白看,花钱的犯法。当然女人屁股,男人的屁股我就有,也免费,你们看不看?正当年,不可能是老太婆。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 李满屯掏出两颗归元丹,就是张秋生炼的麒林鳖丹,大家都要了几颗做人情。对外说是开窍丸,十全大补丸等等,反正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李满屯将丹在手上颠颠,对曹、秦二人说:“说明白点,仔细点,这是给你们的奖赏。” 此丹对于曹忠民等兄弟叫开窍丸,他们知道是好东西。张秋生经常给他们,吃了确实立马醒脑开窍,记忆力与理解力都大大提高。 曹忠民盯着李满屯的手,详细地将王绍洋的事说了。最后曹忠民说:“王绍洋已经说了,他们老妈的屁股可以随时看,只要救他们出苦海。” 这事好办。修真人不准在普通人面前显露法术。只要将这个理抬出来,谅这个修真人也不敢强留。如果王绍洋他们给这修真人造成什么损失,赔偿他就是。 李满屯这些人现在财大气粗,不怕赔偿。几个普通人而已,你总不能叫我赔一件法宝吧?真要不讲道理,那就打!八合湖的那些修真人,现在真没什么可怕的。 可是,但是,可但是,从今天上午开始,李满屯他们就不能随便行动了。 一是南洋的潘祚富几个兄弟来了,与十几个降头师一道来的。 张秋生与这些人约定的时间是九月初。可是他们实在受不了了。又是打嗝,又是放屁,又是拉稀,身上还痒痒。最痛苦的是,二老板还时不时瞎折腾。 二是几个男生所谋的好事,因为大嗓门被吴烟几个女生听得一清二楚。这还了得,太无耻了,太流氓了,太自甘堕落了。必须狠狠打击这种歪风邪气! 吴烟几个班干还没想好对策,主要是有些话她们说不口。刚好南洋的一帮人来了。 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等几个班长下死命令:“南洋这些人都是极其邪恶之辈。从现在起李满屯、孙不武、华寒舟、韩冠阳、孙不滚你们带领各自兄弟二十四小时不准离校! 必须保护好每一个同学的安全,保护好学校的一草一木不受损坏,必要时还要保护周边群众的安全!” 班长们的命令非常正确,众水货只有坚决执行。还别说,这些人虽然水,但干正事一点不含糊。 三个班长对潘祚富等南洋来人说:“对不起,我们约好的时间是九月初。你们来早了,请你们等一等。另外,你们身上的毛病只有张秋生会解。而张秋生有事外出了。” 其实南洋的降头师在麒林一点都不敢乱动。不说他们都患有“重疾”,麒林市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修真人也让他们害怕。 降头师中不乏有到中国来过的人,从没见过哪个城市里有这么多的修真者。这些降头师还看见了几个修为非常高的人,这就更令他们害怕。 正在此时,麒林各中学的招生工作也开始了。其他中学的招生与往年差不多,都是从中考成绩中挑。各校都有自己的分数线,各校都有自己的或明或潜的规则。 而二十一中今年的招生与往年大不一样。不仅与自己的往年不一样,与其他中学的招生方法也大不一样。 第六百八十六章 二十一中招生 二十一中的招生与众不同主要在高中部。初中部嘛,本学区内的小升初学生愿意来,二十一中全部收。这是政策,不收也得收。稍有不同的是,只要还有名额外学区的也收。 这种做法就让其他学校颇有微词。因为二十一中太马虎,或者说太大方。他们竟然不收跨地段费,不收赞助费。 其他学校就说了,你们二十一中这样做,那让我们怎么活?我们没你二十一中那么有钱,就指着跨地段费、赞助费发奖金呢。 好在名额有限,其他学校咕嘟几句也就算了。季长海已经确定是教委副主任了,只等着开学宣布。这样的小事千万别得罪他,否则这老狐狸还不知要怎样整人。 其实梁司琪也确定为教委副主任,也是等开学与季长海一同宣布。但麒林市教育系统的人对梁司琪服气。 这到不是因为梁司琪是市委书记夫人。梁司琪无论是学历、学位、职称、教学成绩都让人服气。人家这是硬条件,不服你也搞一个来? 再说了,现在提倡干部年轻化、知识化。梁司琪才四十出头,这也是硬条件。 最让人服气的是,全省高考文理两科前三名都出在梁司琪手上。市一中哭了多少年,也没哭出一个来。 另外,梁司琪在全市最烂学校,最差生源的条件下创造出高考达线率百分之八十的成绩。这简直是奇迹! 大家都是搞教育的,深知其中的艰苦。这不是平时开会随便瞎吹能吹出来的。 大家都估计季长海要调到教委,梁司琪当二十一中校长。其实大家都希望梁司琪调教委当副主任,让季长海继续当二十一中校长。 因为梁司琪自打来麒林市就没出过二十一中,所以她没对头。教育系统的人都打听了,梁司琪虽说是女人,但胸怀比男人还大度。 在胸怀大度的领导手底下讨生活,日子总要好过一点。再说了,二十一中如今富的流油,其中梁司琪功不可没。如果她当教委主任,那教委的第三产业肯定搞得起来。 大家就巴不得梁司琪调教委。有人甚至在悄悄通气,打算集体上书市委,干脆让梁司琪当教委一把手。 扯远了,再扯回来。最让其他学校痛恨的不是新生的招收,而是初二、初三、高二、高三的扩招。 高一新生的招收方式最是特别,但并不让其他学校痛恨。具体方法是,高一八个班共招收三百六十名新生。 特别的地方在于,二十一中并不完全按中考成绩来。往年二十一中完全不按中考成绩录取学生,都是成绩最差的进他们学校。今年不同的是,中考成绩加才艺成绩。 想进二十一中的学生,必须参加才艺面试。学校以中考成绩,加才艺成绩,以总成绩录取前三百六十名。 所谓才艺,按体音美三大类分。每个大类又分若干小课目。随便学生自己报,只要挨得上体音美的边都可以报。 更特别的地方是,老师不参加面试,或者说老师只监督指导,无权打分。面试全部由学生主持。每一面试小组有七名学生,按照自己的主观印象给考生打分。然后去掉一个最高分,再去掉一个最低分,以另外五人的平均分做最终分数。 季长海这个老狐狸向来都是花花肠子比别人多。教育系统的人对这种录取方式也只是咕嘟几句,并不感到十分气愤。 让其他学校气愤、痛恨的是二十一中的扩招。这是硬生生的从他们学校抢生源。 虽然规定必须有原学校同意转学的证明,二十一中才接受报名。但这不是给原学校添乱找麻烦吗? 现在很多学校头痛,学生纷纷要求转学,其中不乏许多好学生。尤其是一中的校领导大感脸上无光。 一中从来都是学生求爷爷拜奶奶要进来,除非特殊情况,哪有吵着要转走的? 对于家长来说,虽然一中考大学的把握很大,但现在二十一中的把握也不小。二十一中只一年,就将原来成绩差成烂屎的学生教出来。那么我孩子原本学习就好,到了二十一中当然更好。 家长们坚决要转学的重要理由是,二十一中的学生身体好。你到二十一中门口看看去,那儿的学生很少有戴眼镜的。一个个挺着腰板精神抖擞,青年人就像个青年样。 再看看你们一中,有一半戴眼镜不说,还暮气沉沉,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不行,麻烦你们同意我转学。二十一中考不取大学,多少还落个好身体。 那些家庭困难的家长就更迫不及待地要转学。二十一中学生家庭困难的可以免缴学杂费,还有生活费补助。可以给家里减少很大的负担。 学生们的想法很单纯,二十一中好玩。有好老师,好同学,不耽误学习又好玩的学校,无论哪个学生都愿意去。 连艺校、体校的学生都吵着转学。 二十一中今年艺体生高考,也是一大亮点。体育生就不说了,除了像王二宝等一些酷爱体育的学生,很多人凭着体育加分考了普通大学。 照这些改考普通高校的学生的话来说,体育只是一项爱好,不想拿来当饭吃。 这话就让体校的同学气愤。尼玛,不带这么娇情的好不好?你们是文化课上去了,落得放个轻松屁。要是文化课上不去呢,你们还不哭着喊着要进体育院校? 众多体校学生找学校吵闹,纷纷要转到二十一中去。老师破口大骂:“就凭你们这熊样,啊,还想转二十一中去。告诉你们,这叫病重想屎吃!” 怎么啦,二十一中的那些学生原来还不如我们呢。初中我们在一个学校,还不知道他们肚子里有多少水水? 这是实情,老师们也无话可回,转而换一副伤心的语气说:“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老师们可怜一把屎一把尿将你们拉扯大。这翅膀还没硬呢,就要背叛师门了。你们这是要把老师气死?” 别,别别,转学归转学,我们师生感情还在。我们负责一年三节孝敬老师,负责将老师的孩子照管好。 二十一中今年艺术类高考是最大亮点。什么声乐、器乐、舞蹈、表演、美术等等考中了十几个。 声称改走艺体路线的十三中只取了一个,是一个从不被看好的学美术的学生,考取了建筑院校。 要是往年,十三中肯定要大吹特吹,不管怎样也是零的突破不是?可是与二十一中比,这点成绩就太不起眼了。人家没说什么,一下子呼里呼啦就取了十几个。 令十三中感到安慰的是,正宗艺校一个都没有。单位与个人一样,好的比不过就比差的。 艺校学生当然也在吵。人家二十一中有外国老师吔,人家教学质量比我们学校不知要好上几条街,我也要转到二十一中去。 艺校老师对学生说,我们是中专好不好?中专往普通中学转是不行的。 有几个学生都说,只要学校给同意转学证明,我爸有办法帮我转。 校长擦擦汗说,你们爸爸门道大,这个我知道。可是你们知道二十一中的情况么?那个校长季长海可没我这个校长好。那是出名的老狐狸,水火不侵,油盐不进。 还有那个梁老师,人家是外地的,在麒林没什么熟人。你们老爸想托门子都找不着路。 切,骗谁呢,校长你当我们不知道?二十一中收谁不收谁,别说校长,连老师都不管,全由学生做主。再说了,我们可是梁老师的学生。那个巾袖舞是她亲自教我们的。说这话的是在府右街茶会上跳舞的三个女生。 所有的学校,不管是普通中学还是中专,校长与老师最后都拿出杀手锏。你们要转学?行。但是学校同意转学的证明开出去,就别想再回来!如果能保证二十一中肯定要你们,学校这就开证明。 这个,这个,绝大多数人都被吓住了。很少人有把握。既使学生糊涂胆大,他们家长也不允许孩子瞎闹。大人总比孩子谨慎,太过冒失的事不敢做。 最后只有很少的学生转到了二十一中,包括那三个跳巾袖舞的女生。 其实二十一中不缺生源,哪怕本市的学生一个都不来。麒林市二十一中在修真及武林两界几乎已经成了灯塔,成了航标。 在修真与习练古典武术逐渐式微时代,在这些修真人与修习古典武术的人感到灰心时刻,麒林市二十一中给了他们信心。 各门派及世家纷纷派出自己最好的适龄子弟。他们甚至学着二十一中现有的模式,一个修真子弟配四名习武子弟组团前往麒林市报考二十一中。 这种从全国各地四面八方赶来的优秀子弟,使二十一中更加充满活力与生气。远缘杂交与近亲繁殖,前者的生命力更加强大,这是不言而喻的。 不仅国内的修真与习武门派,国外的修行人也来凑热闹。其中以日本的安培家最为迫切。 安培家痛苦地承认了一个事实,他们上了芦屋冢的大当。那个渡津比狐狸还狡猾。 安培家发现,芦屋冢失败后,立即命令下属或有关联的公司与二十一的企业全面合作,以此换取派人去偷学高深武功。 于此同时,渡津却暗中撺掇我们与二十一中战斗。此时这老狐狸恐怕正躲在阴暗的角落偷笑吧? 第六百八十七章 阿黛尔与李秋兰 根据在二十一中负责工程的吉野次男的报告,这个学校有一座小山,山上种满了樱花,环境幽雅宜人。每当清晨与下午放学后,这座小山上就有无数的学生在这儿练功。是的,是练内功。 另据吉野次男的报告,芦屋冢派来的三个人已经得到梁老师的承诺,只要他们带领全班同学,在每年的全市联考中进入前五十名,就可以教他们内功。 梁老师的承诺很重要。她曾经虚空一掌将讲台的一角劈断,这事有很多学生亲眼所见亲口证明。更重要的是,梁老师是张秋生的母亲。 张秋生的武功极可能是他母亲所教。 还有一个刚刚得到的情报,梁老师是现任麒林市委书记的夫人,市长的前妻。 安培家高层决定,下属所有企业立即展开与八方公司的合作,同时向麒林市投资,要不惜一切代价换取麒林市二十一中接收我们的学生。 吉野次男说,二十一中好像无论什么学生都收,不问出身。安培家的大道长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随便派几个学生去,梁老师都教他们高深内功?” 吉野次男赶紧说:“那倒不是,芦屋冢的三个人到现在也还处于考验期。” 大道长说,远从中国的唐朝开始,我们就向中国学习。什么都学了,唯独修行秘法与武术的内功心法始终不能一窥门径。现在有了希望,不管最终是真是假,都要拼命一试。 吉野次男说,恐怕是真。我问过一个叫李满屯的学生,他是与芦屋冢战斗的三人之一。 李满屯说这些都是世界文化遗产,属于人类共同的财富,他们不应该秘藏。不过也不能随便传人,必须要考察求学者的品德。 麒林市二十一中的学生经常有一些离经叛道的言论。那个梁老师将学生当孩子,可能被母爱迷糊了双眼,学生干什么她都支持。她就公然向学生说过,武功再高也抵不过子弹,没什么大用。 安培家派了一个叫步滨长浩的人来麒林市,负责与八方公司及二十一中相关公司谈判合作事项。提出的条件非常优惠,唯一坚持的就是要求二十一中接收他们二十名学生。 季长海这时却不同意了。二十名学生太多,我们的教育资源主要是为本国学生服务,二十一中顶多只能再接受三名。 季长海觉悟突然这么高了?老狐狸精着呢。他知道日本企业肯定要找市里。而市领导抓外商投资,眼睛都抓红了,哪会将多收几名外国学生放眼里。 市领导肯定要找二十一中商量,到时再与市里讨价还价吧。最起码也要市财政多拨点经费,再给点宽松政策。 韩国也瞄着日本跟进。这个不奇怪,他们是处处对着干。只把李会元与方晋中乐得合不拢嘴。 财政拨款?只要你季长海张得开嘴,市里照拨。宽松政策?只要不违反国家法律及相关政策的都给。 其他学校不服?行!我们不说二十一中的招来的外商投资。那可是以美元结算,以亿为单位的投资。更不说,他们学校的那些公司上缴的几千万的税。还有那个体育运动中心,也是以亿为单位的项目,并且是造福全市人民的项目。 你们只要能做到外国大财团的少爷、小姐哭着喊着要进你们学校,我也照样拨款照样给政策。剩下招商引资的事你们不用操心,自有招商办来做。 其他学校心里服不服不知道。起码嘴里是无话可说,连呲牙都没得呲。最可笑的是七中,他们打了个报告,要求将校名改为“麒林国际学校”。 新上任的教委主任问七中校长:“你们学校有外国学生?” 有啊!没有外国学生我们也不会打这报告了。七中校长理直气壮地回答主任的问话。 哦?主任来了兴趣。主任是党校副校长调过来的,对教育系统一摊子事还不太了解。心想,我们这么个内陆三线城市竟然这么出名,外国人都纷纷将孩子往我们这儿送? 要是七中也招点商引点资,我的个乖乖,那招商办干脆并到我们教委来算了。还能形成一个先进经验:招商先招生,招生就招外国生。 新主任做事还是比较稳重,在抓先进经验之前打听了一下七中情况。没有,一个外国学生都没有。校长所说的外国学生,其实是港台同胞的亲属。 对的,是亲属,不是家属。四个所谓的台湾同胞与三个所谓的香港同胞亲属,都是转弯磨角的亲戚,连五服都不沾。 新主任将七中校长拎到教委,问道:“我们就不说你的学生与港台同胞十三不靠的亲戚关系了。香港与台湾难道不是中国?你怎么想起来要改名叫国际学校呢?”这事在麒林教育系统成了个大笑话。 二十一中招生的事就介绍的得差不多了。最后要说的是,方晋中对二十一中的这种招生方式很满意。 虽然凭市长的身份,将自己的女儿送麒林的任何学校都不费功夫。但不打任何人招呼,不欠任何人的情,就将女儿送进二十一中那是最好。 方晋中现在考虑的是,要不要给梁司琪打个招呼,对他女儿稍微照顾点。左想右想,还是算了。梁司琪对毫不相干的学生都像自己孩子一样爱护,未必就对我家倩倩不好。实在不行,以后再说。 主角很长时间没露面了,现在我们回到美国。哦,不对,应当先介绍李翠兰怎样了。 李翠兰回到指骨,随宙斯几个穿越,来到一个不是地球又与地球环境一样的空间。 李翠兰没读过希腊神话,没读过荷马史诗。对于古雅典、奥林比亚山及各种神庙一点都不知道。她从指骨里出来时,已经是在一座山上的神庙里。 周围有许多威猛的神在欢迎宙斯的回归。此时庄严盛大而繁琐的欢迎仪式已经结束,众神正围着宙斯说话。 宙斯将李翠兰唤出来,指着周围的神说:“我们希腊所有的神都在这儿。我遵守协议,这就给你制造肉身。我同样遵守协议,我们希腊众神的能力由你挑选。你需要的,我将在塑造你身体时加进去。” 众神一见李翠兰就喜欢上这个东方的小姑娘,他们都希望将自己的能力加进她身上去。 翠兰却被这些各种各样的神所拥有的能力及所代表的东西吓倒了。居然还有代表嫉妒、暴力、怀恨、暴食、不义、呐喊、黑暗,甚至**、**等等乱七八糟的神。 翠兰考虑再三,要了雅典娜女神的智慧。智慧嘛,就是使人聪明,这个得要。又要了缪斯的文艺,二十一中的学生都重视才艺,特别是爷爷开了珠宝行,正缺一个好的设计师。 另外还要了阿波罗的音乐能力。阿波罗的能力很多,翠兰又要了他战神的能力。 最后,要了狄俄尼索斯的酿酒能力。回去酿点葡萄酒,好好地孝顺爷爷奶奶们。再说了,也不能让秋生继续糟蹋葡萄了。 秋生对于酿葡萄酒是一窍不通。他是怎样酿酒的啊?就是将葡萄汁榨出来,然后放那儿,随便葡萄汁发酵。发出了酒当然挺好,放坏了呢,那就算了。问题是,他从来没酿出过酒,上好的葡萄全叫他糟蹋了。 航婳为了装点方寸小筑,从法国引进葡萄种,在几座茅屋前搭了几个葡萄架。顾觉斋跑来没事干,将这些葡萄枝剪剪,弄了一个五六亩的葡萄园。这些葡萄吃不完,张秋生就想起酿酒。 宙斯是众神之神,绝对的言出必行,说过的话从来都算数。为李翠兰重塑肉身后,就带着她找到西方教会。 别说宙斯是失败的霸主。两军对垒,下面的将士剑拔弩张血流成河,高层照样把酒言欢。虽然免不了勾心斗角,但联系不断是肯定的。 西方的现代文明是从文艺复兴开始,复的就是希腊文明。从这点我们就可以看出,希腊众神与西方教会有着很深的联系。 李秋兰现在的身份是,二战时期,一对旅居法国的华人青年,面对法西斯的侵略,他们义无反顾的参加了战斗。 不久法国战败,他们随着敦刻尔克大撤退来到英国。男的转入英军上了前线,女的参加了战地救护。 一九四四年底在战争接近胜利的时刻,他们结婚了。新婚没几天男的就再次上了前线。可惜在战争即将结束时,男的牺牲了。 妻子在丈夫牺牲不久就生下一个男孩。忠贞于爱情的妻子,一人将孩子养大。 这男孩长大后成了一名很好的工程师。工程师酷爱运动,尤其喜欢冒险、旅游。 一九七四年,工程师娶了一个同样是华人的希腊籍女孩。他爱他的妻子,妻子也爱他。就像所有忠实于婚姻的东方人一样,他甜蜜的生活着。 不幸却降临到这对幸福的人身上。这位工程师在一次去非洲腹地的旅行中失踪。 妻子将刚刚满周岁的孩子交给一家修道院,就踏上了寻找丈夫的旅途。还是不幸的是,妻子染上了非洲虐疾不治身亡。 孩子在修道院长大,一九七六年出生,法文名叫阿黛尔,中文名叫李秋兰。回到祖先的那片土地,一直是她的梦想,现在她回来了。大家可以看出,李翠兰改了一个字,现在叫李秋兰。 李秋兰当然是想先到美国去,然后与爷爷奶奶们一起回国。可是要与刚刚获得的身份磨合,她现在真的是在某修道院。她要学习一些修道院的知识,以免今后穿帮。 好了,我们现在可以回到主角这儿来了。 张秋生两世加起来也没做过现在这样寂寞人的事。近两个月,一个人在曼哈顿接近华尔街的地方写生。 前世在特种部队,执行过埋伏、守候任务,也没有这么长的时间。于是张秋生同学牢骚就来了。 你们八方公司投资部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能捞到多少钱?你还要花多少成本?我奶奶给你们的五亿美元恐怕都投进去了吧?新进三个股东你们还吱吱唔唔,这可是他们的股本。 有这时间让我去一趟拉斯维加斯,要不了几天,我赚得一定比你们多。再给一星期,走一趟大西洋城,保证赚得更多。 奶奶的,放着大好的花花世界,你们不让我玩,却叫我做这等怪事,简直是岂有此理。把老子搞毛了,给你们几个假情报,叫八方公司亏个精光,叫你们公司破产倒闭。 公司破产了,舅舅怎么办?好办,回姚河当局长去。李叔叔反正不在姚河了,你杀个回马枪,人家也不会说你沾了姐夫光。 越是剩得时间不多了,张秋生越是着急。这都叫什么嘛,做买卖就好好做,炒股就好好炒,搞这些歪门邪道。我老人家两个月的阳寿,就这样白白糟蹋了。啊,唐人街就在旁边,弄得老子都没时间去,你们什么意思嘛。 水粉去掉几大盒,碳棒去掉上百支,铅笔去掉无数,画纸去掉无数,鞋底磨破几双,这些难道不是钱? 下回探亲一定要将阿仁带来。我都来祭祖了,凭什么阿仁不来?来了也能给我减轻点负担,最起码可以陪我说说话,也不至于这样磨人。 第六百八十八章 他乡遇故人 张秋生继续瞎想。嗯,还得将李满屯那些人拉来。你们不能老是窝在家里操蛋,也要出来多干活。凭什么你们在学校里快活,我却要出来做牛做马呀。 证券、投资等公司,还有各基金都下班了。美国人与日本人不同,他们很少加班。 张秋生也慢腾腾地收拾东西下班。背着画板、纸筒,像个流浪艺人踯躅在街头。一整天了,神识与真气都外放着,虽然不累也太腻味。现在全部收回,像普通人一样走路。 近两个月,如果说他本人有什么收获,那就是他发现神识、真气可以同时放出去。以前是放神识不放真气,放真气就不放神识。 现在好了,留一股神识,其它的全放出去,可以搜索更多的目标。打架也可以将前后左右,包括头顶都护住。 其实凭张秋生现在这种强大的元神,神识的作用可以说是千变万化奥妙无穷。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这个要他以后慢慢开发,以及爷爷奶奶的指点了。 走了一会路,想起该快点回家。还要将今天的所获用文字记录下来,有些还要制成图表。这些东西都要在今晚送出去。 唉,命苦哇。别人在玩,在泡妞,我却要做这种狗皮倒灶的事。应当把老吴叫来,好像他喜欢干这种活。 八方公司不会用人。喜欢做这种事的人,你们放那闲着。不喜欢做这种事的人,却要他奔波劳碌。 下班高峰,地铁里的拥挤就不说了。好在张秋生从来不怕拥挤,甚至他喜欢拥挤,图得就是热闹。从本质上说,张秋生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喜欢热闹的人一般不适合修行,可他就修成了。 今天是碳棒写生,没带水桶、颜料盒等零碎。张秋生一只手将画板与纸筒抱在胸前,一只手抓着吊环。乘地铁有一门不好,没街景看。 放眼朝车厢里看去,目光所及之处也没什么适龄美女可供欣赏。无聊之极,张秋生闭目养神。 地铁开一会停一会,乘客下去一拨上来一拨。在地铁的微晃中,张秋生渐渐睡着。毕竟是站着睡觉,毕竟是在人流涌动的列车里,张秋生睡得不怎么沉。 恍惚中张秋生仿佛看到了谢云珠的姐姐。这是他这阵子没事时经常想到的人。张秋生觉得对不起谢姐姐,内心十分的愧疚。 自己一时冲动,冒冒失失,结果给谢姐姐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她当时要是骂几句,或抽我几耳光,现在心里要好受一些。 谢姐姐没骂,更没打。她辞职去南方了。才十九岁的漂亮女孩,一人孤零零地在南方漂泊,遇到坏人怎么办?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岂不是我的罪过? 迷糊中,张秋生似乎看见谢姐姐被人砍伤了。大雨滂沱,谢姐姐在雨中挣扎,血从她的头上、后背汩汩而流。 朦胧中,张秋生正要上前去扶谢姐姐,突然听到一声惊喜的叫喊:“秋生,是你吗?” 张秋生睁开眼,有点迷糊的看着眼前的人,稍稍楞了一下也惊喜地叫道:“陆大哥!” 他乡遇故人,真的是又惊又喜。两人同时开口,相互问候,相互提问,一通胡言乱语之后,才算渐渐平静下来。 陆克谦最后一个问题是:“秋生,你抱个画夹干什么?你来美国读书了?” 张秋生想说真话,不能对真正的朋友撒谎不是?可是这绝对不行,刺探情报是高度机密之事,不能对任何人说。 我吧,到美国来祭祖。我妈吧,怕我在美国贪玩,规定我必须完成六十篇写生。 哎,可怜的娃。陆克谦同情地说:“你妈也是,好不容易来趟美国。也不让你多玩玩。” 陆克谦在这儿读研,当然像其他来美国求学的人一样勤工俭学。由于他是完全自费的留学生,美国准许打工的工时比较多,这个暑假他打了两份工。 一份是在洗车场,一份是给花店送花。学费与生活费勉强够花吧,在国外奋斗的学生基本都是这样。这时还很少有官二代、富二代在国外花天酒地,拿读书做榥子。 现在该张秋生同情陆大哥了。他不会说什么同情或安慰人的话,嘴里在与陆克谦聊着,心里却在默默地想,用什么办法帮陆大哥一下。 直接给钱是不行的,陆大哥这人非常骨气,那样会伤他自尊。借他一笔钱?看样子也不行,陆大哥不是轻易借钱的人。 借钱给他炒股。我这儿有大量的情报,炒股应当可以赚点钱。最委婉的做法是,我想赚钱,可是由于我是短期签证,在股市开不了账户。 借陆大哥的护照开户,我们俩一同炒股。他出账户,我出钱,我们俩共同致富。这主意陆大哥恐怕能接受。 可是,我还有十来天就要离开美国了。股市比较严格,最好是进汇市,汇市比较松,做一个短期合约,捞一笔就撤。 现在的汇市是怎样的呢?欧洲金融危机,八方公司就是瞅准了这个在做。晚上问问投资部的人,有什么时间短见效快的项目。不求大回报,差不多就行。 张秋生正在细化方案,陆克谦突然问道:“秋生,你在哪儿下?把你住的地址给我,明天好去看你。我在这儿下。” 在哪儿下?我,我过站了,过了好几站。张秋生本来就是粗心大意之人。现在遇到陆克谦,心里一兴奋,加上想着要怎样帮他,乘过站就毫不为奇。 张秋生与陆克谦一道下车,说:“陆大哥,你住哪儿?去你那认个门头,以后好找你。” 陆克谦问道:“你回家晚了不挨骂?” 没事,骂就让他们骂一下。我还有事与你商量。比较重要的事,我正愁找不到人合作呢。 陆克谦说,我住学生公寓,在学校里面,离这儿远着呢。现在是要去看一个人。也是咱中国人。我们一道去吧。有什么事,待会再商量。 上了大街走了没五分钟,陆克谦突然拉着张秋生就跑,边拉还边急促地说:“快跑,有黑-帮,快,快。” 张秋生回头看看,五个美国壮汉,两黑三白正朝他们冲过来。陆克谦拉张秋生不动,着急地大喊:“秋生,快跑,他们是往死里打人!” 张秋生笑呵呵地说:“我这人吧,没什么优点,就是不怕打架。我也把他们往死里打。你站这儿别动,我去会会他们。” 张秋生摆脱陆克谦拉着的手,向一个壮汉冲过去。双方距离已经很接近,张秋生没跑几步就正式接火。 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小个子白人被张秋生一拳直接撂倒。接着张秋生随手抓住第二个白人小子的胳膊,一个背摔砸得地面都轰然大响。 后面两个人见张秋生凶猛,赶紧停步,可是迟了。一个高大黑人的下巴吃了一拳,翻身栽倒。 第四个壮汉是个白人,见张秋生摧枯拉朽式的打法,心中着慌。这壮汉摆着拳击的架式,两脚蹦着跳着不断变换重心。 张秋生懒得浪费时间,他有事与陆大哥商量呢。上前接过这人右拳再一脚踹向他小腹。 最后一名壮汉,是名符其实的壮汉。身高约有二米一十几,膀粗腰圆,黑呼呼的像座塔。 张秋生打前四人非常快,只一眨眼的时间。而最后这座黑塔行动迟缓,同伴都倒了一地才来到打斗中心。 这座黑塔张着膀子对张秋生说:“你站着别动,让我好好打你几拳。” 陆克谦震惊于秋生如此会打架,对这黑塔的话又感到好笑。哪有打架时让人站好了让你打的?一般个头太大的人,除了行动迟缓脑袋也迟钝。 可是,陆克谦发现秋生脑袋也不好。这小子竟然真的站着不动让那黑塔打。陆克谦想大喊,秋生别犯傻!那黑塔缽大的拳头已左右开弓打在秋生头上。 张秋生与普通人打架从来不用真气啊内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是一动不动,硬生生地挨了黑塔一阵乱拳。 经过北冰洋畔的天雷淬炼,张秋生的肉身已强横的少有匹敌。现在要想伤害他,真的只有用枪打了。这黑塔的拳头很重,打在头上也很痛,但完全能挺住。 黑塔打了一阵乱拳,见这东方小子一点事没有,连身体都没晃动一下。这事非常古怪,黑塔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不由停住拳头,呆呆地望着这小子。 张秋生这时说话了:“我站着没动,让你打了这么多拳。为了公平,你也要站着不动,让我打一拳。我只打一拳。你要能扛得住,我就放过你。” 黑塔是黑-帮打手,这不错。但黑帮打手也不一定就狡猾,这黑塔就很老实。听从张秋生的要求,点点头,张开双腿,微微弓着身子让张秋生打。 张秋生跨步上前,对准黑塔的小腹用力一拳。没用真气,但用了很大的力。 黑塔身子晃了几下,终于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双手捂着肚子在地上不断翻滚,口中发出痛苦的嘶嚎。 一众壮汉都被打趴。就在陆克谦认为大获全胜之时,突然一个画板打着旋,一个纸筒笔直地朝前飞去。 像张秋生这种修为的人,即使收敛神识与真气,本能对危机的感应非常灵敏。一感到不对立即放出神识,前面小巷里两个拿枪的人正冲出来。 一个黑人拿着一挺机枪,一个白人拿着一支突击步枪。毫不犹豫画板与纸筒立即出手,真正的高手什么都可以做兵器。 第六百八十九章 余馨的苦难 画夹打着旋切在拿机枪的家伙脖子上。这人一声不吭地栽倒。纸筒像炮弹一样笔直地撞到拿突击步枪那家伙的额头上,此人惨叫一声向后倒去。 向来爱惜东西的张秋生上前拣起画夹、纸筒,弯腰的同时大喝一声:“琼斯,给我出来!你这狗娘养的。” 琼斯从小巷里先探了一下头,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喊道:“嘿,张,见到你真高兴。” 张秋生将两支枪踢到一旁,随口答道:“是吗,见到我高兴?” 那当然,我做梦都想见到你。我们组织美中联军,来一次东京大屠杀。 “琼斯,你这混蛋!”陆克谦听到屠杀两字,吓得心惊肉跳,立即张口阻止:“不准带孩子学坏!” 陆,你才是混蛋!我要杀了你!今天杀不了,明天还要杀。琼斯见到陆克谦就怒火冲天。 什么,你竟敢杀我大哥?张秋生一拳将琼斯打倒,再踩着他胸口说:“你杀我看看?” 琼斯虽然无赖,却也有他棍气的一面。此时被张秋生踩在脚下都宁死不屈:“我承认你很厉害,但我还要杀了他。除非我死了。” 咦----,他们之间竟然有这样大的仇恨,这样的不死不休?张秋生将脚从琼斯胸口拿下,问道:“说说看,你为么非得杀我大哥?” 琼斯爬起来说,这混蛋勾引我太太! 勾引有夫之妇,这事确实不大地道。陆克谦有点难为情。尤其是在秋生面前。秋生还是孩子,会把孩子带坏。 哪知张秋生却不以为然地说:“勾引你太太?太太不就是用来勾引的么?要不然大家都要找太太干么?还不就是为了你勾引过来,我勾引过去?” 陆克谦与琼斯两个大人都楞住了。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张秋生见他俩没说话,他就接着说:“琼斯,你太太不也是勾引来的么?难道你勾得,别人就勾不得?你这是什么古怪逻辑?” 琼斯扶墙,让自己站稳一点:“张,你要知道,我勾引时,她还不是我太太。”他的本意是,他追求时,他的太太还是单身。可是刚刚挨了一拳,又被张秋生的胡言乱语弄得头昏,这话说得漏洞太大。 张秋生立即说:“对啊,你太太现在还不是我大哥的太太,所以就可以勾引啊。大大地勾引,强力勾引,一直勾引到你太太成为我大哥的太太,也就是说成为我嫂子。” 不行,绝对不行!琼斯大叫:“法律不允许,这是违法!”一向不拿法律当回事的无赖,这会也向法律求助了。 有什么不行?勾引一下而已,又不是强-奸。你给我说说,美国哪条法律不准男女交往,不准向已婚女士求爱? 道德,知道吗,道德。琼斯法律不行,转而向道理与宗-教求助:“上帝只准一个男人有一个妻子。” 对啊,一点不错啊,张秋生说:“我大哥只勾引你太太,其他人的太太一个都没招惹。一点不违反上帝的旨意。” 秋生明明是在帮他,陆克谦却哭笑不得。这事确实是自己不对,却被秋生说得这样理直气壮。他就没见过这样强词夺理的。 法律不行,道德也不行,上帝也不帮他。琼斯将头在墙上撞了几下,又转身对张秋生说:“我爱她,我爱我太太!” 对啊,我大哥也爱你太太。你们俩志同道合,应当惺惺相惜嘛。应当相互学习,相互帮助,共同提高爱的水平嘛。怎能像生死仇敌,不是打就是杀呢? 张秋生胡说一通,突然又对琼斯说:“你太太恐怕是个大美女吧?否则我大哥是看不上眼的。走,带我看看去,到底是美到何种程度,值得你们打生打死。” 其实琼斯太太张秋生认识。就是在京城国际机场看着像农村人的女人。张秋生还将从琼斯那儿赢来的五万美元给了她。 可是张秋生这人一向马马虎虎,将这事给忘了。后来在申洋机场遇到琼斯,还说起这事,可过不多久又被他忘了。 是的,不错,张秋生的记忆力非常好。但是再好的记忆力,也要他去记。就像再好再贵的摄影机,那也要摄影师去拍。不拍,那胶带里总是空白。 这个,琼斯倒没抗拒。在他心目中,张秋生反正与太太认识。再说了,这个张只是个中学生,不会对他太太有什么想法。 余馨见到张秋生先是惊讶,再接着就是高兴。兴奋地张罗着,不知拿什么招待他才好。 余馨大概渡过了困难期,心情变得非常开朗。漂亮的双眼闪着动人的光彩,脸上皮肤细腻白嫩吹弹可破。穿一件绿花的连衣裙,身材窈窕凹凸有致。 张秋生一开始是木呆呆地望着余馨,这女人咋这样面熟呢?还是余馨提醒道:“不认识啦?京城国际机场,你还给了我五万美元,还拉了小提琴。” 哦----,想起来了。你那时像个农村大娘,这会咋就变成美女了呢?张秋生是贯彻他一向的胡说八道。 余馨却红着脸轻斥道:“小屁孩,尽知道胡说。”不过,尽管在机场一起待得时间不长,她也知道一点张秋生的德行,喜欢胡说八道。他与琼斯合伙坑人,那是绝配。 余馨去厨房做饭,要张秋生与陆克谦一定要在这儿吃。 张秋生打量着四周,这是一间书店。店堂不大,但布置得井井有条。所卖的书籍大多是音乐、美术类,也有一些文学书籍。 张秋生跑厨房,一边看着余馨干活,一边与她聊天。 尽管现在心情已平息,但说起过去的苦难,余馨还是忍不住抽泣流泪。她父亲是某乐团的第一小提琴手,也希望女儿走音乐道路。 余馨是六八年出生,两岁时母亲莫明其妙地投河自尽。警察也立案侦查过,审问了许多人,最终也没个结果。 动乱过后,父亲不像许多丧偶的人重新组织家庭,他怕女儿受委屈。他一人含辛茹苦地将她带大。 余馨一直都是听话的孩子,可是说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小提琴也多次在省内外获奖。那时还没有考级之说,否则可能会考个专业八级。 看来一切都很好,如果没有意外,余馨会沿着父亲的足迹踏上音乐之途。 可是意外还是降临了,突如其来。余馨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爱上一个同学。 这时已经离高考不远了。余馨的专业考试已经通过,文化课只要达录取分数线,就可以稳稳当当地进顶级音乐学院。 命运弄人,余馨无可救药地爱上这个比她大两岁却同班的男生。而这个男生学习并不太好,根本没能力考上重点大学。 填高考志愿时,余馨瞒着父亲,偷偷填报了与这男生同样的学校,一个二本的独立师范学院。 鬼迷心窍,真的是鬼迷心窍。直到录取通知下来,父亲才知道这无可挽救的事实。 沉浸在爱情里的余馨一点都没发现父亲突然像老了十多岁,一夜间头发全白。 余馨渡过了四年幸福的大学生活。那男生在数学系,她自己在外语系。应当说,那男生长相非常好。身高一米七八,白白净净温文尔雅。毛笔、钢笔字都写得非常好。尤其是钢笔字,写出来都可以当字帖。 男生身上有许多优点,余馨到现在都承认。最让余馨感到幸福,也最让室友眼红的是,男生一点都不花心。整个四年他只专心地爱着余馨一人,对其他的女生看都不看一眼。 大四那年的春节是去男生家过的。天真幼稚的余馨从来没问过男生家庭情况。在她心目中,两人只要真心相爱,又岂在乎对方的身外条件? 男生的家是在本市下面的农村。不过家庭条件很好,起码在他们本村是很好。他父亲承包了村里的鱼塘,收入很是可观。穷也好富也罢,余馨都没放心上。只要他爱我,真心对我好,这就够了。 就在这个春节期间,男生终于占有了她。 他们毕业后一起分到本市的一所中学。余馨当时觉得是幸运,两人一起上班,一起回家的感觉真是无比的美好。 工作刚刚稳定,他们就结婚了。因为余馨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再不结婚就来不及。 从婚宴的那一刻起,余馨的苦难就接踵而来。首先是父亲在她的蜜月中去世了。 父亲早已诊断出患了脑癌,一直瞒着女儿。父亲没去医院做手术,甚至没有采用积极的医疗措施。却将毕生的积蓄全给了女儿操办婚礼。 父亲是在家里走的。那时余馨正在外地度蜜月。接到电报,余馨连夜赶回来。 没了父亲,余馨才醒觉父亲在她生命中的分量,那是如山一般的重,如海一样的深。 父亲的贴身口袋里有一张照片,那是她母亲的。这个痴情的音乐人,始终将妻子的照片贴身藏着。怕被自己的汗渍污染,用小塑料袋装着。 余馨发现了父亲的一本日记。里面全是女儿成长的轨迹。语气是向妻子汇报女儿如何的可爱,女儿取得的每一点成绩。 悲痛欲绝的余馨想起了一件事。 第六百九十章 G弦上的咏叹调 余馨在悲痛欲绝中想起一件事,这件事肯定加重了父亲的病情。 父亲一辈子都不喝酒,即使喝,也只喝一点葡萄酒。婚礼上男方家没准备葡萄酒,全是高度白酒。 男生的父亲非拉着余馨的父亲喝酒。本来就不喝酒的余父浅浅地尝了一口。被男父满脸堆笑地说余父瞧不起他,你也就是一拉琴的,凭什么瞧不起我农民。 余父被逼不过,一连喝了三大杯。那酒杯很大,大约有八钱一杯。余父没一会就悄悄离席了。 男方父亲还找余馨报怨,你爸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农民?瞧不起,这个婚可以不结嘛,好了不起么! 婚礼现场,余馨不愿与公婆争吵。知道爸爸一来是不满意这桩婚事,二来是不喜欢拉酒,肯定要提前离开。 可哪知道这三杯酒提前要了父亲的命呢? 不多久余馨的肚子就大了起来。学校没排她的课。这样的大肚子已站不了一堂课。 从余馨临产阶段开始,丈夫就经常很晚才回家。依他的话说,余馨从工作开始没好好上几堂课,他要好好表现,以免别的老师对他们夫妻俩有看法。 余馨觉得此话也对,于是对丈夫经常深更半夜回家很理解。但有时到深夜一两点才回家,余馨还是要问问,没哪个学校到这时还有学生在学习。 丈夫的回答都是,陪校领导一道应酬。我们刚参加工作,要与领导搞好关系。 到余馨休完产假,回学校上班时,意外地发现丈夫竟然已是校办室主任。这提拔也太快了吧? 一个普通中学的校办室主任,只是股级干部,算不上什么官。尽管这样,也不是一个刚参加工作不满一年的人可以坐上这位置的。 没等余馨疑惑多久,答案很快就来了。丈夫向她提出了离婚。并且明确地说,他与教委主任的女儿好上了。 余馨为爱牺牲了一切,现在爱已死了,也没什么可留念的。她不像别的女人,面对丈夫的变心寻死觅活。也没坚决不同意离婚,试图挽留已经没有爱的婚姻。 结婚的房子是余馨父亲的钱买的。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余馨,一厢情愿地想,我人都是他的,何况一座房子呢?所以没在意丈夫在产权证上写他的名字。 余馨心如死灰,房子没了就没了。学校的单人宿舍还在,就住那儿也一样。她只坚持儿子归自己抚养,儿子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毫无诉讼经验的余馨万没想到儿子竟然判给了男方。依国家法律,这种还在哺乳期的婴儿应当判给母亲。 余馨之所以花钱请律师打这离婚官司,为的就是儿子。否则她不会请律师,随便法院怎么判。 余馨问自己的律师,怎么会这样?律师无奈的说,对方请求法院援引了一个但书。这个但书是这样,十岁以下儿童,遇父母离婚时,考虑母亲对孩子的成长最为有利,规定孩子的监护权归女方。 但是,如果有证据证明男方对孩子的生活与教育更为有利,也可以将孩子的监护权判归男方。 现在男方是校办公室主任,工作与收入都很稳定。而余馨却是在校办第三产业工作。学校出了证明,这个第三产业由于经营状况不好,正准备申请吊销。 余馨已经一无所有,学校里的单身宿舍也被收回,她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就在此时,她遇上琼斯。 京城国际机场,张秋生告诉余馨,琼斯是骗子。骗子又怎么了?还有比前夫更骗,更心狠手辣的?仅仅为了一个校办室主任,就舍得抛弃五年的感情。仅仅为了讨好现任妻子,连只尺大小的单身宿舍都要收回。 琼斯能骗我什么?大不了反悔不与我结婚了,或者将我转手卖了。那又怎么样?不就是一死么!我对不起爸爸,死了好见他老人家去! 前途渺茫,不知哪一天就死在异国他乡。余馨将爸爸的小提琴交给张秋生抵押,真实的意思是,如果自己死了,这把琴就不知会流落何处。 张秋生琴拉的这样好,应当是个爱琴之人。将琴放在他那儿,也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归宿。 张秋生的关心,让已经绝望的余馨感到了一丝温暖。这世上还是有好人。张秋生的琴声,又给了她一丝生活的希望。在琴声里,余馨心想,我不能死,那样爸爸会失望。九泉之下见了我,爸爸也会痛心疾首。 余馨好想好想再见一次爸爸,要对爸爸说,对不起!要告诉爸爸,经过生活的打击,女儿已经懂事了,请爸爸放心。她要坚强地活下去,一定要将他的外孙要回来。 余馨做了一桌中国菜。洗去脸上的泪痕,招呼客人上桌。 琼斯非常感谢张秋生。一是刚才在路上,他一再打招呼,千万不能将他找人打陆克谦的事告诉太太。否则太太非离他而去。 张秋生感到很惊讶,这个无赖竟然这样怕老婆。难怪他让别人上前,自己躲在小巷里呢。 另外琼斯从没吃过这么多好吃的中国菜。他是沾了张秋生的光,这点他承认并表示感谢。 张秋生吃饭快,带着别人也很快就吃完了这桌丰盛的晚餐。饭后余馨突然拿出小提琴,请张秋生再拉一首。她的请求很恳切,再过两天就要去音乐学院面试了,想听听张秋生的琴。 陆克谦知道余馨的琴拉得很好。没想到余馨竟然请秋生拉琴。并且明显可以看出,余馨认为秋生的琴艺比她好。 秋生在他家窗口摆烧烤摊时,那样子不像长着艺术细胞啊?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中学生,阳光、乐观,积极向上。想不到这小子竟然会拉小提琴。 张秋生考虑了一会,拉了一首巴赫的《g弦上的咏叹调》。这首曲子有一个传说,在某次的宫廷舞会上,大提琴被人做了手脚。除了g弦,其它琴弦都被弄断了。某些人就是要看巴赫的笑话。结果他只用一根g弦即兴演奏了一首曲子,这首曲子就叫《g弦上的咏叹调》。 巴赫,西方古典音乐之父,第一个采用十二平均律作曲的音乐天才,在他死后一百多年,这首《g弦上的咏叹调》才开始流行。 歌德对这首音乐的评价是,如同上帝在创造世界之前,思想在心中的流动。我们不需要眼睛,不需要耳朵,也不需要其他感官,因为我内心里就有这种律动,源源而出。 还有人评价这首音乐:“那是在绝境之中诞生的心动旋律。” 在场的人都被那华丽而又庄严的音乐打动,除了琼斯。 琼斯没有一点音乐细胞,对于任何音乐都欣赏无能。但是他不敢有任何一点点不耐烦的表情,害怕余馨鄙视他的粗鲁。 一曲终了,四个人保持着久久地沉静。直到有人来买书,余馨出去时,琼斯轻声说道:“哎,张,记得我俩的约定吗?就是那个,东京大屠杀。刚才我已经说过。你不考虑一下?” 陆克谦真的鄙视琼斯。刚刚听了一首美妙的音乐,余音还在心中回荡,就被这么个粗人打破。正准备不顾客人身份喝止,你这是教小孩子学坏。 张秋生没等陆克谦说话,他就先说了:“过几天就开学了。我要回去上课。哪有时间陪你去日本?” 很有些人的性格就是执着,不管好事坏事,他们都要干到底。琼斯就是这样的人。他见张秋生不去日本,马上又说:“那我们去拉斯维加丝。来一个拉斯维加丝大屠杀也一样。” 陆克谦这时才知道,琼斯嘴里的大屠杀原来是赌博。这还是带孩子学坏,他又要制止。 张秋生又抢先说话:“不去!拉斯维加丝太远。我这几天都在曼哈顿华尔街附近转,连旁边的唐人街都没去。明天要去那儿转转。身为华人,到纽约来,连唐人街都没去,太说不过去。” 琼斯一拍大腿,说:“好极了!明天我们先去唐人街。那儿有直接去大西洋城的车。屠杀一次大西洋城也不错。” 这坏蛋怎么总是拉着秋生去赌博啊?不过秋生不错,坚决拒绝这坏蛋的引诱与拉拢。 此时张秋生却想,带陆大哥去赌场也不错。反正是帮他脱贫致富,在哪儿捞钱不是一样么?可是,陆大哥是正派人,肯去赌场吗? 余馨料理完前面的事回来了。张秋生将赌场的事放一边,突然问道:“余姐姐,你是哪儿人啊?” 得为余姐姐报仇。张秋生知道自己德行,过了今晚恐怕就忘了,得先将地点、人物记下,回国后办这事。 余馨说她是东北大黑山人。张秋生大喜,这不是李满屯老家么?他原打算找牛长风、牛跃进,让这些道上人没事就去骚扰、恐吓。没想到竟然落到李满屯手上,此事好办,此仇好报。 张秋生抓起旁边的电话,也不管现在中国是白天还是黑夜,更不管李满屯现在是睡着还是醒着。 电话接通了,张秋生对着电话也不寒喧,直接就说:“李满屯啊,可不得了了,你们老家出大事了!” 第六百九十一章 摘掉他的乌纱帽 幸好中国现在是上午**点,李满屯正在学校闲得蛋痛。接到张秋生电话,吓一跳。我老家出大事了! 老张不是在美国么?是什么样的大事,竟然闹到国际上去了。这可乖乖不得了,赶紧催着张秋生快说。 张秋生将余馨的事说了。既简明扼要,又极度煽情。最后说:“李满屯啊,你那破老家出了这么个败类,丢人啊!丢你李满屯的脸不要紧,连带着将我的老脸也丢光了啊!谁让我认了你这么个不靠谱的朋友呢。” 这都挨得上吗?陆克谦不无担心地问:“秋生,你别找黑-道上的人吧?” 张秋生遮住送话孔说:“怎么会是黑-道呢。是白的不能再白的白道。” 不仅陆克谦,余馨也觉得张秋生不靠谱。这可是大仇,令自己家破人亡的大仇,岂能如此儿戏? 张秋生不知陆大哥与余馨的想法,继续与李满屯说话:“我说老李哇,你老家的这个败类上千年才出一个。上次的一个出在北宋年间,叫陈世美。这人不知怎么脚踏黑云,就落到你的家乡。这是说你运气好呢,还是你运气好呢,还是你运气好呢?” 很多人家乡观念非常重。家乡出了好事,就觉得脸上有光。比如家乡被评为美女之乡,这些人就觉得心里特别熨帖,特别舒坦。其实这些美女与他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大街上遇见了瞥都不瞥他们一眼。 家乡被评为鸡的屁全省第一。这些人哪怕冷馒头就咸菜喝凉开水,也像自己发了财一样,立马神气活现,头昂得像公鸡。 如果家乡出了坏人坏事呢?就要极力辩护,辩护不了就自觉矮了十公分,没脸见人。要不就跳脚大骂,要不就躲一旁生闷气。就好像这坏事是他自己,或他亲戚干的一样。 李满屯就是这样的人。不过他不生闷气。他有气就一定要找对象出了,绝不闷在心里给自己找难受。 李满屯此时就觉得,家乡出了这么个狗屎,把自己一张老脸丢光了。他正在想着怎样将这狗屎灭了,张秋生又说话了:“李满屯啊,李满屯!这事要不将它摆平,你就不能姓李了。要将下面那个子去掉,干脆姓木吧。” 李满屯低沉着嗓子说:“你把那混蛋的姓名、住址、单位报给我。还有给我出出点子,要好玩而又过瘾。” 这人姓王,叫王向东,是你们那个市三中的校办室主任。不过呢,我觉得呢,他不是想当官连屎都吃么?那就先将他靠山搬了。 王向东的靠山就是现任老丈人,你们市的教委主任,就像我们市的祁汉明一样。 我估计这老丈人不是好东西。哪有鼓励自己女儿当小三的老爸?当小三就当小三,竟然还想转正。转正也就罢了,居然迫害丈夫的前妻。 有什么样的女儿,就有什么样的老爸。你找纪委将这老家伙双规起来。如果实在找不到双规的理由,就想办法将他双开。没有理由创造理由也要将他双开。 这一点非常重要,一定要做到。他不是觉得当官挺好么,挺牛-逼么?那就让他当不成官。头顶乌纱帽作威作福的人,突然没了官位没了公职,你看他是怎样的抓狂,这个比较好玩。 更重要的是,你这是在为民除害,是在积德行善。比成天瞎混,尽琢磨搞什么工程要强上百倍千倍。 李满屯在电话那边连连点头:“对,对对。那老头必定不要好东西。怂恿女儿抢别人丈夫,迫害无辜善良百姓,就要这样对付他。那个,还有呢?那个杂花,王什么,王向东怎么对付?还有,他那畜牲老爸?” 王向东嘛,等他老丈人倒台再收拾。没了后台靠山的人,比较好对付。同样是能双规就双规,不能双规就争取双开。 王向东老爸暂时别动他。余姐姐的儿子还在他手上。把他家搞穷了,孩子要跟着受罪。等余姐姐将儿子的监护权要回来,然后再收拾他不迟。 对了,市法院认识人不?监护权要法院判回来啊。还有房子,那可是她爸爸毕生的心血。不是钱不钱的问题,那是父亲留给女儿的念想。 叫你家里的人与法官好好谈谈。当然要重证据,但更要调查证据后面的事实。什么叫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这就是。 张秋生最后装模作样,意味深长地说:“老李啊,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任重道远啊。这种现代陈世美对社会危害极大啊。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啊。你们家闲人多得是,什么满缽、满桶、满盆闲得蛋痛,要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啊,要找活让他们干啊。” 听着张秋生越说越像那么回事,陆克谦不由问道:“秋生,你找的是什么人啊?有这么大的本事,要人双规就双规,要人双开就双开?” 我同学啊,同班同学。这也不算什么本事吧?他们家在当地盘踞几百年,树大根深,各行业都有人。 余馨也忍不住问道:“秋生,你与陆克谦不是同乡么,天关人?我是东北人吔,距离千山万水的,你同学怎么会与我同乡?” 是啊,这些人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千山万水地跑我们学校来读书。 陆克谦与余馨正在不可思议,电话响了,余馨接起来是找张秋生的。 却原来李满屯放下电话就与李秀英商量此事。当然是将张秋生告诉他的话加油添醋,更加地煽情,更加地催人泪下。 李秀英最嫉恶如仇,最是经不住别人的煽情。当下就被她家小七说得要哭了,暗暗发誓要灭了王向东这杂碎。不过想着张秋生与小七都不是靠谱的人,决定打电话核实一下。 张秋生用极度伤心的口吻回答李秀英:“秀英啦,你就这么不信任我?我可怜这么累死累活,巴心巴肝,竟然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唉----。你把电话放下,我去卫生间哭一下先。” 李秀英在电话那头跺脚:“正经点,不准瞎说八道。” 这事不用问我哇,余姐姐小七与小五他们都认识啊。我们去日本时,在京城国际机场,有个与老外在一起的女人,就是她。你问问他们,当时余姐姐的模样凄惨不凄惨。 小七与小五不靠谱,是吧?你打电话问舜渡的时盈盈,就是她爸当常务副市长的那个女生。她爸还对你们表示亲切问候的,你应该记得。刘姐那儿肯定有他的电话。 哦,对了,我怎么将一个大人物忘了,你去问常乐呀!她当时也在场,肯定也注意到了余姐姐。 李秀英放下电话,心想这事错不了。张秋生做正经事还是挺靠谱的。就是太油嘴滑舌。 不过,那个啥,也许,是真情流露呢?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他想我了吗?我好几个晚上都梦见他吔,这家伙也梦过我吗? 李秀英晃晃脑袋,将这些不健康的念头晃掉,抬手给她的一个侄子打电话。 李秀英的这个侄子六十出头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修真人寿长,结婚晚,得子更晚,在家族一般属于小房。俗话说小房出大辈道理就在这里。 这个侄子是当地省委副书记,恰恰就兼纪委书记。李秀英将情况说了一下。说到后来,李秀英几乎是语带凝咽地说:“这事影响太坏,性质太恶劣,严重损害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也破坏了中华民族传统道德。” 李秀英不习惯像张秋生一伙那样,将大道理当小菜一样挂嘴边瞎说。最后还是说小道理:“我就见不得这种人,你帮我处理一下。” 有人问了。李秀英他们不是与家族决裂了么,怎么还是找家里人办事? 其实所谓修真家族,真正修真的没几个。这世界上体质适合修真的太少。这些不适合修真的家族弟子,适合经商的去经商,适合从政的去从政,适合混江湖的去混江湖。一样不适合的,就在家种地吧。 这样,所谓修真世家就分成两套人马。混世俗的与修真的互为靠山。 柳、李两家的孩子只是与修真那部分决裂,世俗部分还保持着联系。世俗部分也无法决裂,比如京城的那个大佬,他是李满屯的亲爷爷,怎么决裂? 再说了,既使是修真的那部分,现在大多对李秀英他们佩服的要死。年轻一代小辈就不说了,连大人都佩服他们。 靠,秀英一人与大长老单挑。将大长老打得大败亏输,这是何等的了不起? 大长老回家立即就闭关,到现在还没出来。年轻人怀疑大长老是没脸见人,假借闭关躲起来。 大人们都认为李家下一代掌门人必定是李秀英他们。这个无论是从修为,处事能力,管理能力,都明显比老一辈强。现在他们还小,等长大了,李家应当交给他们去打理。 最最重要的是,李秀英他们有顾觉斋撑腰。这可是修真界的顶级存在。 顾觉斋允许李秀英这帮孩子叫他爷爷,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帮孩子在道统上与老祖宗平辈。 第六百九十二章 赌运太好 柳、李两家的人现在开始重新审视家主们的所作所为。老祖宗向来都说顾觉斋不遵守世俗规矩。切,那叫大智若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否则他老人家有那么高的修为? 众望所归,李秀英叫家里办这么个小事,真是令行禁止,没人打折扣。 这事似乎越弄越像了。可是凭几个孩子打个电话,就能将一个正处级官员扳倒?余馨忍不住又问:“秋生,你这是玩真的?” 当然真的,将王向东及他的老丈人乌纱帽摘了,让他们尝尝当老百姓的滋味,这个比较好玩。最重要的是,可以警示后来之人,别做恶,做恶有报应。 张秋生一边与余馨说着话,一边想着怎样劝陆大哥去大西洋城赌一把。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吴烟打来的。李满屯与他的几个兄弟瞎嚷嚷,正在教室里的同学都知道了这事。本来与吴烟不相干,虽然她也很气愤。 吴烟与李秀英一样的嫉恶如仇,除了极力鼓动李家子弟下狠手外,心里也想着与张秋生说说话。嗯,不为别,只是告诫他在外面要遵守当地法律,别给祖国丢脸。 电话接通,吴烟说的却是:“哎,张秋生,那女的怎么办啊?我说的是小三转正的那个。” 女的就算了吧。不是说男的不打女人。其实这女的也是个受害者,或者说是即将成为受害者。 小三嘛,也没什么。人人都有做小三的权利。世界因小三而精彩。男人因小三而来劲,而加倍努力工作。 吴烟又生气了。你就不能像对李秀英那样与我说几句?成天就知道胡说八道,还男人因小三而来劲。这都叫什么话? 远隔千山万水,张秋生哪知道吴烟在生气?继续胡说:“小三当然是想转正的啰,这说明她有上进心,是吧?” 吴烟大骂,上你个大头鬼!你是真心帮余姐姐么?真心帮有像你这样说话的? 陆克谦就不知道秋生哪来的歪理邪说。刚才对琼斯说,太太就是用来给人勾引的。这话就已经离经叛道了,现在又说小三挺好。这孩子是不是聪明过分,将脑袋弄坏了? 张秋生被吴烟骂惯了,也不以为意,继续胡说:“余姐姐是爱情至上主义。王向东不爱她了,那么将老婆位子让给小三也无所谓。伤她心的是,王向东的父亲逼她爸喝酒,加重了她爸的病情。 另外,王向东父亲抢走了她儿子。这种人能教好孩子?她怕儿子被这种人家带坏了。 再另外,王向东采取卑鄙手段霸占了她的房子。那是她爸爸用毕生积蓄为她买的。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她对爸爸的一个念想,对爸爸的一个精神寄托。 而那个转正小三呢?挺可怜的。她的悲剧马上就要来临。她爸倒台之后,王向东肯定要踹了她。 她爸即使不倒台。王向东遇到比她爸更大的官,还是会踹了她。所以我说这女的就算了。” 张秋生这次说的话比较长,吴烟一声不吭地听着。这次没生气,张秋生的话很有道理。小三也是受了那个男人的欺骗。 但转正小三的父亲绝对不是好东西。哪有如此的混账,竟然支持自己女儿当小三?做人是个混账王八蛋,做官必定也是个昏官。 吴烟放下电话又有点后悔,怎么没嘱咐这家伙早点回来,别在美国疯玩? 好了,为余姐姐报仇的事交给李满屯他们办了。下面张秋生就想着怎样劝陆大哥去赌一把。 “那,余姐姐,”张秋生决定先劝余馨。陆大哥正在泡余姐姐,如果余姐姐同意去,那陆大哥肯定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张秋生对余馨说:“余姐姐,你也要尽一下地主之谊吧?” 对啊,是应当感谢人家。余馨问道:“我应当怎么感谢他们?我是说怎样感谢你的那些同学。” 余馨误会张秋生了,以为他的那些同学要来美国,她应当以地主身份招待他们。可她又不知如何款待这些恩人,所以向张秋生请教。 张秋生知道余姐姐误会了。她这会儿脑袋里全是如何报复的念头,自己话头转移太快,她一时没转过弯来。 张秋生说:“那些人无需感谢。他们世受皇恩,吃粮不打战,应当放下酒杯出来为人民服务了。 我的意思是,余姐姐你应当请我出去玩玩。或者说帮我带个路。美国你来的比我早,路应当比我熟。” 啊,呃,对,是应该带你去玩玩。你看姐姐这脑袋,真糊涂。那,秋生,你喜欢玩哪种类型?比如,逛街、公园、山水,博物馆,哦,还有唐人街。 看着老实巴交的余馨说话都结结巴巴,张秋生掩饰着心痛说:“那个,大西洋城,你去过吗?带我去玩一下。” 大西洋城,大西洋城,余馨叨念着几遍,突然说:“这是赌-博的地方吔。我从来没去过。那个,秋生,你去那儿干什么?” 没等张秋生回答,琼斯击掌表示支持。三个中国人在一起说话,当然用中文,琼斯听不太懂。但大西洋城他听出来了,也猜出张秋生的意思。 琼斯下面的话没说出口,余馨扭头白了他一眼。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无赖,却真的怕老婆。见太太明显不喜欢他插话,琼斯立马闭嘴,却不断用眼神鼓励张秋生说下去。 如琼斯所愿,张秋生继续说:“去领略大西洋的风光啊,顺便小小地赌一下。” 余馨与陆克谦几乎同时说,不行,你只是个孩子,还未成年,怎么不学好? 也没什么好不好吧?张秋生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强赌灰飞烟灭。用小小的闲钱,拿出来玩一下。自己财力完全能承受,就没必要担心。 其实我们活在这世上,那一步不是在赌?赌运气,赌人生,赌命运。陆大哥,你将家里祖传的房子卖了,只身来到美国,难道不是一种赌? 赌本身没什么错,重要是看赌时的心态。如果想不劳而获,从此靠赌为生,这绝对是错误的,也是害人害已的。 如果在人生的拼搏中,偶而抽个时间,用点小小的闲钱,换一种拼搏方式,其实是陶冶心情。这就是所谓的小赌怡情。” 陆克谦与余馨都是老实人,经不住张秋生的花言巧语,最终答应了对于他们来说是匪夷所思的要求。 琼斯大喜过望,忘了太太的白眼,连忙问道:“张,你准备了多少钱?我这儿有二十万,可以组一个美中联军了吧?” 张秋生怕陆大哥与余姐姐被这么多钱吓回头,从此打消去大西洋城的主意,连忙说:“不不,不,我只是去玩玩。我,还有陆大哥及余姐姐,每人只出三千。随便玩玩而已,陶冶心情,没必要用很多钱。” 陆克谦与余馨确实被琼斯说的二十万吓倒了。见张秋生如此说,才算放了心。 余馨说:“我没三千现金。你一人玩吧,我在旁边看看就行。” 陆克谦也说他没带钱。没好意思说的是,他全部储备都没三千。 张秋生大咧咧地说:“没事,没事,我这儿有。我来美国快两个月了,一分钱没花。” 张秋生又费了一番口舌,决定今晚就去。明天白天大家都有事,为了玩让书店关门,或陆克谦请假就不好了。 一路奔波就不说了。一百六十多公里,大约晚上十一点来钟到。 琼斯兴冲冲地在前面带路,另三个人都没看清赌场名,这赌鬼就带领大家进去了。 琼斯是单打独斗,其他三人合伙。陆、余二人只是陪玩,由张秋生赌。 大厅里是几百台老虎机。这种小儿科琼斯是不屑一顾,拉着张秋生要去玩轮盘赌。 张秋生偏要玩老虎机。分陆、余一人五百筹码,大家一起找机器。大家赌,才叫真的赌。 张秋生到这儿来的目的是为陆大哥脱贫致富,压根就不是什么小赌怡情。大家都能猜到,他肯定要作弊。 这是台旧式卷轴老虎机,张秋生要作弊是简单之极。投币,拍按纽,用真气调整符号就搞定。 张秋生不会玩老虎机,他准备先投几个小注熟悉一下。可是没等他作弊,只这么一拍,突然是音乐大作。旁边有人欢呼,大叫:“出钞,出钞,按出钞钮。” 张秋生依观众要求,出币口就一阵哗啦啦。只能说张秋生今世的运气太好,好得不能再好。真的是心想事成。 赌场管理人员过来,脸都绿了。张秋生投了一百,出来三万,是这台机器累计奖池的全部。这还是九十年代初,后来电子联网老虎机的最高奖池可达几百万美元。 琼斯张着大嘴,流着口水。这个中国张运气太好了,以后不能与他赌。 张秋生自己都糊涂了,咱爷们这手气逆天了哈。再找一台机器试试看。 赌场管理人员跟在张秋生身后,他要看看这亚裔小子到底是运气好,还是作了什么弊。或者,刚才那台机器坏了? 这次又是同样结果。音乐大作声中按出钞钮,出币口的筹码哗啦啦,又是最高赔率。 管理人员不淡定了,琼斯不淡定了,围观赌鬼们不淡定了,连陆克谦与余馨都惊讶地看着张秋生说不出话。 不淡定归不淡定,赌场管理人员无话可说。这个亚裔小子不可能作弊。他们就在旁边看着。这小子连坐都没坐,就那样站着,投币,轻轻地拍了一下按纽,另一只手还插口袋里。 没办法,今晚幸运之神是站在这小子一边。两个管理人员见张秋生离开了老虎机,向轮盘那边而去。两人连忙在胸口画十字,离开好,那边不归我们管。 第六百九十三章 余馨的幸运之神 张秋生不太懂轮盘赌。不对,不是不太懂,而是完全不懂,简直是两眼一抺黑。 张秋生站在一个轮盘前。他要仔细观察研究这是怎样的玩法。一个大盘子,上面画满了红黑相间的格子,格子上有很多的数字。轮盘逆时针旋转,一个小球顺时针滚动。 旁边的赌客将注押在各个数字上,小球停在哪个数字上,押这个数字的人就赢了。 张秋生继续观察,他要研究各个数字的赔率。因为刚才没作弊也赢了,所以此时的张秋生没想作弊。他想凭真本事赌一把。 可是事情往往并不按人的想法去走。就在张秋生认真思考如何下注时,有人碰了碰他,然后又手指着一个空格,意思是叫张秋生将注下那儿。 这人是老虎机的管理人员。好奇害死猫啊。这人跟着张秋生到了轮盘赌这边,想看看幸运之神是不是总跟着这亚裔小子。 轮盘上一共有三十八个数字,可以有各种组合押法,这人指的是单个数字二十七。 压单个数字赔率是大,一比三十五,可失败的可能也极大,几乎很少有人能压中。 张秋生木呆呆地听从这人撺掇,将手中刚刚换的六万红色筹码全押上去。 琼斯在一旁着急地说:“张,别听他的,不能这样押。” 张秋生比白痴还白痴地说:“这人是赌场的吔,他的话总是没错的。”他是扭着头与琼斯说话。飞转的轮盘与小球连看都没看。 直到旁边响起一阵欢呼,张秋生才回过头来。一看,小球准准地停在二十七上。连输了的赌客都在为他欢呼,他自己还木呆呆地不明所以。 老虎机管理员看着二百一十万落入张秋生手中,摇摇头离身而去。幸运之神附身的人伤不起啊,伤不起。他得马上离开,否则轮盘这儿的庄家要找他麻烦。 老虎员走了几步,回头看看,张秋生也离开轮盘。嗯,他没再接再厉,趁着运气好多来几把? 还是害死猫的好奇心,老虎员又跟上张秋生。他到底要看看这亚裔小子的运气好到什么样的程度。 路过二十一点,琼斯极力撺掇张秋生玩一把。他也极想看看张秋生的手气,是不是逢赌必赢。 张秋生没理睬琼斯,继续往前走。琼斯拉住他问,为什么不玩一把二十一点?凭你的运气可以赢很多钱,干嘛不玩。 刚才轮盘赌,并不是凭运气,是张秋生用两股真气控制着轮盘与小球的转速。那个老虎机应当说是碰巧,或者说真的是运气。 赌博嘛,不能总靠运气。再说,二十一点赌起来很慢。在这儿必须速战速决,天亮前还得赶回去。那个搜集情报的工作,虽然很烦,可还得坚持。 面对琼斯的聒噪,张秋生说:“你要不说这样的话,说不定我就赌二十一点了。但你的运气很差,听你的恐怕要输。而我的运气好,就只能听我自己的了。” 这话看似毫无道理,但听在赌鬼耳里却大大地有理。旁边的老虎员都点头,认为运气差的人会将别人的好运气带走。 赌鬼都有点迷信。哪怕这个赌鬼是个无神论者,在其它地方都不信鬼神。进了赌场都迷信。其实迷信就是当人们不能掌握自己命运时的特有思想状态。 张秋生在骰宝前停了下来。骰宝是中国特有的一种赌博方式,其他国家或地区一般没有。可是大西洋城的赌场竟然有这种赌法。张秋生所以停止了脚步。 这种赌法张秋生听说过,在电视里也看过,却从来没玩过。他又开始站在旁边看,仔细观察别人怎样赌。 投注灯亮了,张秋生仔细地观察。不仅看别人怎样下注,也看这种赌法的各种程序。 琼斯也在仔细看,他对这个也不太精通。虽然他吹会各种赌法,其实会与精通是两码事。琼斯从没玩过这个,所以也只是看看。 那个老虎员又撺掇张秋生,要他下四或十七点。老虎员也有点怕张秋生,没叫他投围骰。围骰就是投指定三颗骰子点数一样,赔率是一比一百五十。 万一张秋生运气真的好到逆天,给他一下投中了。老虎员要不被老板打死也是个怪。投四或十七,赔率是一赔五十。 老虎员想想还不放心,对张秋生说:“少投点,别将手中的筹码全投了。这样输了影响也不大,你还可以再来。” 老虎员真实的想法是,这亚裔小子手上是二百多万的筹码。他全投进去,万一中了,那赌场要赔一亿多。主意是他出的,老板要不逼他跳大西洋才怪。 张秋生从谏如流,押了个四,只押了二十万。琼斯劝张秋生押一百万,输了还有一百多万可以翻本。 张秋生指指老虎员说:“这事当然得听专家的。你就是个傻瓜,哪能听你?” 荷官宣布不再接收投注,已押的离手。然后就是开宝,骰盅里是两个一点,一个二点,正好是四点,张秋生赢了。 老虎员吓得掉头就走。我靠,这真是逆天。幸亏没叫这亚裔小子押围骰,幸亏叫他少押点。好奇真的害死猫哇! 荷官怨毒地将一千万赔给张秋生,再怨毒地望着慌张离开的老虎员。心里在骂,这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张秋生立即将筹码兑换成现金。一千二百多万,只兑换了六百万不到。赌场的税费真他娘的重。 给了陆克谦与余馨一人二百万,剩下的归自己。陆克谦与余馨当然不要。正准备拉扯时,张秋生轻声:“此处不能久留,快走!” 陆、余二人虽然从没来过这儿,也知道赌场内外鱼龙混杂,不是久留之地。 四个迅速地撤离,上车,亡命一样出了大西洋城。琼斯开车。他当然知道赢了这么多钱,必须赶快跑。 这真叫速战速决,出了大西洋城才十二点刚过。 陆、余二人又要将钱还给张秋生。这钱他们不能要。眨个眼的功夫,他们五百元的筹码押老虎机,还没输到一百元,秋生就赢了一千二百多万。 这叫什么啊?到银行取钱也没这样快。陆、余二人不断看后视镜,生怕后面有人追来。就好像他们是强盗是劫匪,抢了钱正被警察追捕一样。 面对坚决要将钱还给他的两个老实人,张秋生瞎话张嘴就来:“余姐姐,这钱本来就是你的。” 张秋生是用英语说的,目的是要让琼斯也能听懂。 余姐姐啊,那个王向东恐怕是你命中克星。自从你认识他,就开始霉运不断。你爸爸的病恐怕就是那时得上的,所以到你结婚时已经晚期了。 你结婚,就等于将自己命运完全交给了王向东,所以就迎来了霉运的总爆发。 离婚只是霉运的停止,并不能转运。要转运必须将王向东这个灾星搬掉。 现在我的那些同学已经对王向东下手了。这点你别怀疑,我的同学向来事不过夜,否则晚上睡不着觉。你别说麒林市离你家乡几千公里,现代社会也就打个电话而已。 祝贺你,余姐姐,大灾之后必定转大运。我今晚完全是沾你的光。否则不可能想什么来什么,押什么中什么。不相信你可以问琼斯,他经常混迹这些场所,见过这种情况么? 琼斯拍着方向盘,肯定地说:“没有,听都没听说过。也有运气好到极点的,但那是他们自己计算,自己拿主意去赌。 而张是全听别人的,甚至别人明显是在害他。即使这样他都能赢,只能说,今晚幸运之神是站在他身边。” 张秋生加油添醋:“所谓幸运之神站在我身边,其实是你的幸运之神假借我的手而已。凭我自己是没这么好运气的。我有自知之明,整天没事就琢磨祸害人,幸运之神不会光顾我。” 余馨将信将疑,也就不坚持将钱还给张秋生了。可是陆克谦还是坚持还钱,幸运之神既然是余馨的,他就不能贪人钱财。 头晕,放着钱不要,这都什么人。张秋生又胡扯:“别啊,你这是在帮余姐姐消财啊。俗话说,财不能发满,见喜要沾。 余姐姐这次的财没发满,今后幸运之神还会光顾她。而你呢,是沾财气。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好事与别人分享,就会变成双倍的好事,道理就在这儿。” 有人问,张秋生今晚真的全凭运气?瞎说,哪有这么巧的运气。轮盘已经说了,他是用两股真气控制着大盘与小球的速度。 那个骰宝。宝笼里实际上是一、三、六的点数。他将三与六翻转成一与二,刚好组成四点。 速战速决,赢了立即就走。张秋生倒不怕黑-帮或其他人来抢,但他怕吓着陆大哥与余姐姐。他们四人,风一样的来,又风一样的走,倒也没留下什么后患。 张秋生一番胡说,却让余馨越来越相信。来美国半年多,她有自知之明,申请的是一个二流音乐学校,二流的导师。但是这个学校告诉她,需要补学分。 这个余馨知道。她的学历只是国内一家二流师范学院,有许多课程学分人家不承认。 第六百九十四章 来了两个老祖宗 余馨是凭着满腔的悲愤,与对爸爸的赎罪心情,拼命复习,硬是在半年时间里补齐学分。又用张秋生给的五万美元盘下一间书店。 张秋生将琼斯弄成阳萎。对于余馨来说,琼斯行,她当然要尽妻子的责任。琼斯不行,她也无所谓。有琼斯这个有名无实的丈夫做挡箭牌,正好可以挡掉很多的麻烦。 所以琼斯吃的是飞醋,陆克谦追不上余馨。不是说余馨觉得陆克谦不好,而是她对婚姻没了一点兴趣。 好吧,这只是霉运的停止。可是两天后的面试,她也幸运的通过了。 余馨的小提琴已丢了好多年,虽然这半年拼命的练习。大家都知道,音乐这玩意儿不是拼命练习就可以,它需要悟性还要机遇。 明知不行还要走音乐之路。余馨认为这条路是爸爸为她安排的,她要拼了命实现父亲的愿望,以慰祭爸爸的在天之灵。 余馨相信幸运之神真的开始眷顾自己了。而幸运之神是张秋生给她带来的。 余馨考试完毕立即跑到宋家,好消息首先要与朋友分享。张秋生不在家,他还是出去写生了。与她分享兴奋的是张秋生的爷爷奶奶与姐姐。 爷爷奶奶与张秋然已经知道余馨的遭遇,对余馨非常同情与喜欢。奶奶心疼余馨,说这么年轻轻地就遭这么大的罪。 余馨与张秋然是一见如故,尤其是音乐与小提琴两人有说不尽的话。余馨开玩笑地说:“然然,你就当我的导师吧。我也不上音乐学院了。” 张秋然也只是不具备当导师的资格,论水平是绰绰有余。张秋然钢琴伴奏,余馨拉小提琴。两人正沉浸在音乐中,孙一行带着两个人来了。 孙一行带的两个人张秋然认识,是韩家与华家的老祖宗。 这个两个大人物的到来,让张秋然吓一跳。可是这两个老祖宗却对爷爷奶奶磕头。 爷爷奶奶与航婳平辈,那就等于是他们的长辈。韩、华家的两个老祖宗为人最是古板,明知师傅不喜欢他们这样,可就是改不了。 梁司剑与孙一行都认为这个暑假让秋生吃苦了。生性好动的秋生,被他们硬生生的憋了近两个月。再不换人,搞毛了他,这孩子真骂人就不好了。 可是柳、李两家的三长老都不愿来。不为别的,他们怕张秋生骂。现在好后悔,不该偷那六颗晶石。其实不能说是偷吧?拿自家孩子的东西能叫偷? 可是张秋生如果非说他们是偷,那也没办法赖。因为东西是张秋生的,他没同意,并且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拿走,那就是偷。 再说了,张秋生现在的辈份比两个长老大。这小子真要骂人,两个老头还不敢回嘴。 柳、李两个长老现在的对策,坚决不与张秋生照面。先躲他一阵子再说,据说这小子忘性大。 柳、李两个长老也不回山门,自从到麒林后他们就没回过山门。过年祭祖是应当回去的,可不是去日本了么?连那六颗晶石都是打电话回去,两家都是大长老过来拿的。 两个长老都不愿意来美国,孙一行也没他们办法。孙一行是跟在孩子们后面混,现在的身份涨了。要是搁在以前,柳家长老是那么容易见到面的? 见两个长老怕张秋生,孙一行心中暗爽。不管怎样,张秋生与自己的关系是很铁的。有张秋生罩着,孙一行觉得自己腰板也硬了。 当然孙一行还是不敢逾越身份。只是不用像以前对柳家长老那样高山仰止,即使是这样心中也是很爽了。 孙一行与终南派,以及韩、华两家商量。秋生已经做了一个暑假的工作,这太难为他了。暑假还剩几天,应当让他玩玩。毕竟才是十几的孩子,正是玩的年龄。 于是韩、华两家的老祖宗就出来了。终南派的无冲长老也要来,只是现在手上有点事,过几天再来。 他们家没有金丹期的长老?当然有,且并不少于柳、李两家。前面说了,韩、华两家的老祖宗特别古板。古板的人办事一般都非常认真。 古板的人处世不知变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依附他们的武林世家也是古板之人,所以他们两家穷了几百年。 他们也从没感觉自己穷,相反还觉得很富有。在封闭的社会,有饭吃就行了,一心向道的两家人很知足。 觉得富有,是因为他们的洞府非常好,环境宜人灵气十足。他们两家住一起,只是分院而已。这是师傅给他们留下的。以前是一个大门派,现在只住他们两家。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这个洞府很隐秘,又有层层大阵禁制,外面的风云变幻对他们影响很小。所谓的影响都是他们自己派人出去历练,历练完毕带回来外面的情况。 近十年来,韩、华两家越来越发现自己穷了。不仅在世俗没靠山,也没钱购买修炼必备之物品。 两家各派了两个长老,外加几个要出门历练的子弟加入了特勤小组。他们不得不这样寻找靠山。现代社会,那些大型开山机械让老祖宗与长老们害怕。 惹毛有关部门,或某些不该惹的人,人家来开山挖矿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毁了祖上的基业,可就成了罪人。 靠山好找,钱却难寻。孩子们的抱怨,老祖宗与长老们不是不知道,也无可奈何。搞活经济得有一个切入点,总不能利用法术去抢吧。 韩、华两家老祖宗与长老们真的感谢张秋生。张秋生不歧视他们穷人,张秋生一家出钱帮高二三班办公司,张秋生出钱让他们孩子搞个人创收,张秋生出点子让他们家去俄罗斯搞外贸。 最让两家人感动的是张秋生帮胡松。胡松受人欺负,张秋生心疼。张秋生自己懒得练功,却每天起早帮胡松。 这说明什么?说明张秋生是真心对他们家的人好。长老们都教训华寒舟与韩冠阳,小六子再么不好,你们怎么能当外人面不拿他当回事呢? 你们看看秋生,他是怎么做人的。小六子受了外人欺负,张秋生就敢为他出头。以后要跟着秋生好好学! 最最让两个老祖宗无比感谢的是,因为张秋生,他们终于见到了师傅。 是张秋生提议五联公司吸纳他们家及终南派。师傅告诉他们,五亿美元名义上是华航公司出的,实际上这些钱是秋生在俄罗斯炒汇所得。 张秋生的恩情无法可报。好在秋生是自己的师侄,一家人什么都好说。 五联公司因他们而改成八方公司。韩、华两家将八方公司看得非常重,一点不敢马虎大意。这次两个老祖宗非要亲自来,并且虚心地对孙一行说,他们什么都不懂,一切都听孙一行的吩咐。 孙一行真的是诚惶诚恐,听说这两老头是与柳家老祖宗平级的人物吔。竟然这么平易近人,一点点那种人的架子都没有。 这个所谓的平级,没一会就被张秋生给否决了。张秋生说:“他们两个是我的师叔,柳家老祖宗是我师兄。他们三个平级,那我怎么办?” 张秋生说话向来大大咧咧漫不经心,但有关辈份的事不会瞎说。孙一行吓得头皮发麻,比柳家老祖宗辈份还大,这可乖乖不得了。 第二天他们随着张秋生去曼哈顿熟悉情况。看着张秋生离目标还有两站路的地方,就可以“看”清目标里的情况,听到里面人的说话声。 孙一行彻底服了。小二子与小五子跟张秋生混绝对错不了。孙家算是熬出头了。 张秋生告诉两个师叔,他们不会画画,可以三人一起随便坐那个台阶上休息,可以带杯茶边喝边聊天。这儿游客很多,没人注意三个老头。 韩、华两个老祖宗心中想,幸亏自己来了。要是家里的那些金丹期的长老来,这么远的距离还真“看”不见,也“听”不清什么。 张秋生很高兴,终于脱离苦海了。剩下的几天应当好好玩一下。一直想去科罗拉多大峡谷,可惜没时间了。去夏威夷,时间也来不及。 唐人街?天天在旁边转,一直没想起进去看看。张秋生对三个老头说:“前面就是唐人街,我们进去玩玩。你们以后也可以去那里吃饭、喝茶什么的。” 韩、华两个老祖宗连唐人街是什么都不知道,可见他们天天待洞府里是多么的闭塞。 张秋生告诉他们,唐人街是咱中国人的地盘。据说里面比我们麒林市还大。里面的一切都与国内没多大差别。 两个老头脑袋还没转过弯来,这不是美国吗?美国里面咋还有中国城市? 张秋生觉得与这两个老头说不明白。百闻不如一见,决定带他们去玩玩。 谁知两个老头玩兴不大,甚至可以说没有一点玩兴。他们觉得来美国是做任务的,那就应当以做任务为唯一目标。 张秋生为华寒舟与韩冠阳悲哀,遇到这么两个祖宗,在家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张秋生还是非常尊敬老人的。飞快跑进唐人街,买了几个叉烧包,泡了一壶茶,又带了三个茶杯。再飞快的跑回来,请两个老头及孙一行吃。 三个老的吃东西喝茶。张秋生在一旁却怎么看怎么别扭。仔细一打量,发现两个老头衣服穿得不对。 第六百九十五章 准备寻宝 两个老头穿得是正正规规的西装革履。张秋生不敢笑,怕刺激了两个老头。回到家才告诉他们,在美国不要穿这么正式。除非出席什么正规会议。或出席什么盛大的宴会,为表示对主人的尊重才穿正式点。 韩老头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说:“不是说外国人都穿西服么?我们为了出国,才特意买了这身。” 华老头无比心痛地说:“三千多元钱哩,亏大发了。唉----” 张秋生问孙叔:“你怎么也穿这么正规?”孙叔经常出国,不会怎样穿衣也不知道吧? 孙一行抺脸、擦汗、咳嗽,然后才说他怕。这么两个大佬,站他们旁边呼吸都困难。又想着穿衣是小事,所以没说。不仅没说两老头穿衣的事,他自己也跟着这样穿。 虽然一向尊老爱幼,虽然很喜欢韩、华两个老头,但有些问题必须指出来。张秋生说:“我们是出来搞情报的。一切行为包括穿着,都要以不引人们注意为原则。” 张秋生接着将应当怎样穿衣,怎样走路,怎样观察,必须盯着哪些人等等,说了半天。 最后,最后,最后,最后发现一切都是白说。两个老头包括孙一行都不懂英语。即使听到别人说话,看到资料,他们也无法记下来。 看来,他们也只有采用传统手段,晚上去偷拍了。张秋生又拿出相机、摄像机,教他们使用。 他们是在客厅里说话,书房里张秋然突然喊道:“秋生,电话!” 张秋生以为是陆克谦打来的。美国只认识陆克谦与余馨两人。余馨已经在这儿了,书店现在请了个店员,她自己天天泡在这里与然然聊天或练琴。 电话一拿起,就听见李满屯的声音:“哈哈,老张,我现在真佩服你了!” 佩服不佩服放一边,张秋生首先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儿电话的,阿仁回来了?” 靠,你那儿又不是保密机关。阿仁没回来,不能问唐茜么。李满屯语带鄙视地说。 哦,这倒也是。唐茜今年升初三。这丫头在国内玩疯了,暑假都不愿回美国。张秋生感兴趣地问:“那你佩服我什么啊?我令人佩服的地方很多的吔。” 上次我们俩在子虚市,记得吧?你说那个警察的领导,写他老婆与老母的日记。什么湿而紧,大而红?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瞎编的,哪知,哪知这是真的。 李满屯在电话那一头哇哩哇啦:“你不是叫我们扳倒那个教委主任么?我们做到了,他已经被双规。贪污受贿倒不多,只有二十来万。当然这也够判他个几年了。 这个主任没贪的欲念。为什么?他老婆倒是生了三个孩子,但全是为领导所生。又是为什么?他原来是公社供销社主任,老婆是供销社里最漂亮女人。 有一次有领导来公社视察,他觉得招待所里冷,于是体贴入微的让新婚老婆给领导暖炕。暖了两三夜的炕,于是他老婆就怀孕了。于是他就调到县教委任副主任,然后老婆又给其他领导暖炕,于是又升主任。等等,一路升过来,最后成了市教委主任。 你知道了吧?他为什么要女儿给人当小三,对了,女儿反正不是他的。当初的那个领导,粉碎四人帮后就被抓判刑了,他完全不拿这女儿当回事。 这个主任老婆尽给领导生孩子,可能心里也很窝火,于是就变态。其它就不说了,够劲的是,在他办公室搜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四五十条女人内裤,据说是原味内裤。还有几十个小塑料袋,每个小塑料袋里都装着一个女人的毛毛,里面还记着女人的姓名、年龄、长相等等。 最重要的是,搜到一本日记。根据日记,这个主任不仅搞下属老婆,以及女下属,严重地是奸-淫中小学生,简直就是个淫贼。 哈哈----,里面真有湿而紧,大而红的描写。我佩服就佩服你老张,有先见之明。” 姐姐就在书房里,张秋生不敢多说话。只听李满屯还有一帮损友在电话里淫荡而又猥琐地胡说八道。 老张啊,这个教委主任没子虚那个领导有水平。子虚那个领导会写诗,这个教委主任只能用白话描写。不过写得也很好,细腻而又周到,形状、颜色、气味面面俱到,就像你亲眼所----。 这些损友们话没说完,就听见电话里“熬----”地一声大叫,明显是张秋生的声音。 损友们互相望望,猜测是怎么回事。李满屯说:“这还用问么?然然姐在打老张。你们说得太银会了,然然姐不打人才怪。” 李满屯立即准备关机,里面传来张秋然的声音:“不准挂机,有人要与你说话。” 原来,张秋生用的是客厅里电话。他姐姐在书房里,电话就放在书桌上没挂,准备秋生来接。 电话里那些水货说的话,全让张秋然与余馨听到了。张秋然听得脸上通红,就想打人。二十一中的那些水货离得太远,只有打弟弟了。 李满屯心中忐忑,不知是谁要与他说话。现在的行情是,然然姐身边的大佬多。当然这也包括老张。不过老张这点很好,他不与大佬们套近乎。 电话里传来一个弱弱地声音:“是小李同学吗?我是余馨。” 余馨,余馨?李满屯脑海里飞快转动,立即就想起余馨是谁:“哦,是余姐姐么?你好,你好,我是李满屯。” 余馨没别的,只是再三地表示感谢之情。李满屯大义凛然地说:“没什么,铲除**,为民除害,是我辈之人应尽之责。这种陈世美不灭了他,对社会是极大的危害。” 余馨是大恩不知如何报答。李满屯感慨激昂却空洞无物。张秋生懒得听,对几个老头说:“来来,我们去舅爷爷书房,再学一下复印机,还有传真机的用法。” 韩、华两老头无比的虚心。长年待在洞府中的老头,这次来美国算大开眼界。对这些所谓高科技兴趣非常大。 宋念仁要是在这儿就不服。他爷爷的书房,家里任何人不能随便进,尤其是孩子们。但张秋生姐弟就可以。 张秋生教了一会,就让他们自己瞎摆弄,抄起电话又给李满屯拨过去。 李满屯学乖了,非常谨慎地问:“你姐呢,走了?” 我姐没走,我走。我在舅爷爷书房。先给李满屯一个宽心丸吃,然后问道:“那个,日记,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你看了原版?” 哪看到原版?是我兄弟将重要的地方传真给我的。老张,你快回来,我给你留着,真精彩啊。比金瓶-梅,肉-蒲-团精彩多了,白描写法。 那个原教委主任贪归贪,淫-荡归淫-荡,文笔却还不错。还有贵在真实啊,有名有姓,年龄相貌,现在何处等等。 组织上现在工作量巨大啊。要找这些女的一一核实,要做笔录。大多数女的都招了。都是为了安排工作、分房子、提拔、加工资等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让老婆甚至老母给主任搞呀。 这些为了捞取好处的也就算了。还有什么也不为,纯粹因为巴结领导或者怕领导,就,就,就他娘的让领导搞自己老婆老母也太下贱了吧?啊,老张你说是不是? 张秋生看看正在研究复印机的三个老头,悄悄地说:“这个,我也不懂。大概这就叫人上一百五颜六**。或者叫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不过呢,你将这个传真收好,别弄丢了。不单纯是我要看。我们以后可以按图索骥去寻宝啊?如果那些描写是真的,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宝器啊!咱爷们不得观赏观赏? 她们能给领导搞,难道就不能让咱哥们看看?老李啊,你说是吧?有这么个名单,总比两眼一抺黑的瞎找好。” 对对,对。李满屯非常认同张秋生这些话。他现在就盼着张秋生快回来。不仅是要去他老家寻宝器,还有他现在烦透了。 平时二十一中的这些货也是成天到晚待在学校。从来没感觉到不自在,相反却觉得学校很好玩。 现在被命令二十四小时不准离校,立即如同坐牢一样难受。他们这些人胡闹归胡闹,执行命令还是毫不含糊。不耐烦归不耐烦,真的是二十四小不离校。 他们天天盼着梁老师与张秋生回来。为什么要盼梁老师回来?那些南洋人找过季长海,认为他是校长应当能做主。 季长海自己事自己知,他不是对付这些南洋人的料。老季推说,这事归梁校长管,他不便插手。现在二十一中的老师们在背后已经叫梁司琪为校长了。可是学生还是叫梁老师,他们觉得这样亲切。 李满屯这些人一厢情愿地想着,梁老师与张秋生回来后,梁老师与南洋人谈判。谈判完了,张秋生给那些人抽几鞋底板儿,然后这事就算完结。他们也刑满释放。 刑满释放后,就去八合湖,将王绍洋一伙捞出来。王绍洋一伙的老妈们天天等在校门口求他们呢。 可是情况并不是李满屯这些人想的那么简单。 南洋的降头师们还有潘祚富一帮兄弟,本来是想着提前来麒林,好早点解除身上的痛苦。可是张秋生去美国了。他们悄悄调查过,证实张秋生确实是去美国了。没办法,他们只能苦等。 有一天深夜,南洋的这帮人在一个大排档吃宵夜。旁边有一个修真人,独自炒了两个小菜喝啤酒。 在降头师们看来,这个修真人气场很强大。他们不敢放肆,闷着头吃喝,都想快点吃完回去。麒林市里的修真人太多,一个不好便是万劫不复。 哪知这个修真人突然跑到南洋人这边来,问道:“你们都被张秋生害了吧?” 降头师们以及潘祚富们都大吃一惊。我们确实是被张秋生害了,但双方没说话,他怎么就知道了? 就一个修真人,尽管强大也不可怕。但开打后,他们能活着出麒林吗? 第六百九十七章 灭张计划 十五个降头师中只有两三个会中国话,另外潘祚富兄弟几个也会。不会中国话的人,悄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见南洋人不答理他,也不再多话,自顾自喝啤酒。黑-道枭雄潘祚富胆儿比一般人大,经过一阵沉默后,来到那人桌旁坐下。吩咐老板再炒两个菜请那人。 潘祚富神态恭敬地问道:“我们是受了张秋生的害。不过,请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人将一杯啤酒灌下肚,才指指潘祚富,又指指南洋一帮人说:“看看你们,又打嗝,又放屁。这是张秋生的独门绝技,叫屁炸流星锤,专门用来祸害人的。” 那人又灌了一杯啤酒,将杯子重重地放到桌上,重重地叹了口气:“唉----!” 这人姓尹,叫尹宗华,倒也是筑基期的玄门正宗,也参加过攻打二十一中。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次是输惨了。 攻打二十一中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现在外表看上去风平浪静。其实哪有这么简单?很多人不服。 服的心态大致相似,不服却各有各的不服。 有人不服是怨怪同伙。我在八合湖挖地,好好的你拉老子去打架。现在好了吧?裤子都输没了,地也给收走。眼看着八合湖真的出宝,你让老子今后日子怎么过? 有人不服是怪责别人贪生怕死。尼玛,叫喊的声音比谁都大,其实一直躲在老子身后,把老子当炮灰当盾牌。 有人怨许大海等五个金丹高手。早不往前冲,站那儿摆谱。你们五个金丹期并肩子上,先冲乱他们阵脚,结果会输吗?五个金丹高手,被张秋生一刀砍掉俩,活该! 还有人怨二十一中。你们应当早做说明嘛,就说你们没宝,是你们家长老们祸害修真界。有话不明说,一门心思地就想打架,什么意思嘛。现在好了吧?我们输了不打紧,你们也被家族抛弃了。 有些人是天生不服。天生不服的人,无需任何理由,他们对什么都不服。别人没倒霉,他不服。别人过得好,他不服。别人买了一件新衣,他还是不服。别人长得帅,他更不服。何况是与别人打架输了? 尹宗华就属于天生不服。他怨不得别人。没人拉他来。相反,别人倒被他拉。那个使钉钯的,就是被他鼓捣来的。也没资格骂别人怕死,他自己就是躲在使钉钯的后面,大声呐喊,却绝不上前。 天生不服的尹宗华,毫无道理的不服。尤其是恨张秋生,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攻打二十一中最危急时刻,他拼命地大叫:“冲啊!跟他拼了啊!大家并肩上啊!” 符剑也是大把地向外撒,不断向自己的金甲神人加持法力,指挥着金甲神人向吴烟等人组成的北斗七星阵冲击。但尹宗华本人却始终躲在人家背后,绝对不往上冲。 本来这是万无一失的。可是张秋生在劈使钉钯之人的同时,踹了尹宗华一脚。这一脚,踹得他眼冒金花,气血翻涌,排骨断了三根。 尹宗华与张秋生结下了不解之仇。尼玛,你劈人就劈人,踹我干么?不知道劈人时要聚精会神么? 结仇了又怎样?尹宗华对张秋生是一点办法没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没办法,以后再寻找机会?他自己都七十多岁了,张秋生才十几岁。 十年后,尹宗华就八十多,张秋生却是二十几岁的小青年,更别想报仇。最近听说张秋生的爷爷奶奶是传说中的大神。报仇之事是想都别想。 尹宗华与南洋一伙人凑到一起,聊着聊着,双方都泪眼婆娑,无语凝咽。同病相怜啊,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我们都是受害者啊。 尹宗华不仅天生不服,还看见别人凄惨就高兴。南洋人全都一边喝酒一边挠痒痒,还一个个地上厕所。他装作吃惊地问:“你们还遭了复方神仙散?” 南洋人问什么叫复方神仙散。尹宗华左右看看,很神秘地说:“张秋生有两个狠招,一是叫屁炸流星锤,一招两式,就是既打嗝又放屁,这个你们已经知道了。 二是复方神仙散。这是一招四式,分别是痒痒、拉稀、老二不听话。老二该硬时它软,该软时它硬。这招最是歹毒,时间长了可让人精尽而亡。 张秋生一般只一招。用屁炸流星锤,就不用复方神仙散;用复议神仙散就不用屁炸流星拳。 现在看来,张秋生对你们下得是重手。重的不能再重的重手。必至你们于死地而后快。” 他们第二天晚上又在这个大排档碰面。尹宗华是因为白天要去八合湖守老鳖。他包的地被没收,现在只能守鳖。 南洋一帮人只能晚上吃大排档。没哪个饭馆愿意招待他们。二十几个放起屁来,这个饭馆就没人上门。大排档比较好,露天操作,任何气味都不会淤积。 今天与尹宗华一道来的还有另外两个人。这两个人修的邪门左道,也是两个天生不服。 这两人一个叫胡大志,一个叫劳修文。二十一中大战之后,他们三个天生不服就成了朋友,聚在一起就发张秋生的牢骚。 胡大志、劳修文二人与降头师们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他们在一起把酒深谈,一致谴责张秋生的无耻行径。 修真人也好,降头师也罢。他们在一起不过是发发牢骚,排解排解心头的郁闷。明知报仇无望,骂几句以消心头之不服。 潘祚富却起了报仇之心。他只是普通人,不知道张秋生的实际厉害。身边的这些修真人与降头师骂的再厉害,有关修真秘密还是不敢透露,他们只是泛泛的骂。 江湖枭雄潘祚富本就不是服输之人。这次亏大发了。没来得及洗白的钱被张秋生全部掳走不说。做为老底以备万一的黄金、珠宝、古玩也全被张秋生没收。各兄弟的私人收藏也被没收一部分。 这些并没有动摇潘祚富的根本。他们的钱大多已洗干净转到正规公司去了。 从张秋生一伙离开,潘祚富就在考虑如何报仇。左想右想,这个仇无法可报。关键在于这些学生根本就不是江湖中人。他们不在江湖行走,这次来南洋只是偶然为之。 一个女人欠了他们钱,跑到南洋来躲债。于是这些贪财的家伙竟然追到南洋。而这时老五刚刚从大陆逃回来,让人不能不以为他们是来追老五。 这个女人也真是,什么人的钱不好欠,非得欠这些混蛋的钱。欠钱也不要紧,欠账还钱天经地义。你干嘛要躲债呢?躲债也不要紧,你干嘛要躲南洋呢?你躲美国去嘛,你躲欧洲去嘛。 还有非洲、拉丁美洲,那么多的地方不躲,你怎么就想得起来躲南洋呢?躲南洋也不要紧,南洋国家很多,你怎么就躲印尼来呢? 躲印尼其实关系也不大,万岛之国,你随便躲哪个岛上去,干嘛非躲爪哇岛呢。这纯粹是阴差阳错嘛。 潘祚富一伙兄弟与降头师们经常在一起怨天怨地,包括李小曼都被他们怨上。 一伙不常来南洋的人,找他们报仇只有去大陆。七兄弟对大陆最熟的是老五。可老五刚刚从大陆逃跑回来,惊魂未定。在他逃跑的过程中,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通道、站点被牺牲殆尽。 大陆警察正在全国通缉老五。去大陆报仇是想都别想。这次大陆之行,求张秋生解了他们所受之苦,老五都不敢来。 老五躲在缅甸。请潘祚富求张秋生去缅甸一趟,他愿意多给报酬。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张秋生的鬼门道只有他一人能解。 接连三天在一起吃大排档,接连三天的在一起发牢骚。一个计划在潘祚富脑袋里形成,与其他人一交流,大家一拍既合。 尤其是尹宗华,他对潘祚富的计划大加赞赏。胡大志与劳修文表示愿意密切配合,这个计划太好了,浑然天成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瑕疵,不将之执行到底天理不容。 潘祚富的计划其实简单得很。他们原本就打算请求张秋生去缅甸给谢建勋解招。这计划是将请求变成条件,张秋生必须去缅甸解了谢建勋的苦,他们才与二十一中谈赞助与投资的事。 尹宗华他们已经与南洋人说了。张秋生所谓的不平等条约,就是赞助二十一中与投资麒林市。 潘祚富先将赞助与投资额提高高的,以此为条件将张秋生骗去缅甸。谢建勋在缅甸设好埋伏,到时一举成擒,就可以逼张秋生给他们解招。 这样不仅可以报仇,还可以省下赞助与投资的钱。张秋生在我们手上,想我们赞助?做梦吧! 尹宗华三人表面上是出于同仇敌忾,积极要求参与作战计划。实际上想着的是,抓到张秋生可以逼他将屁炸流星拳与复方神仙散交待出来。 有了这两招,可以吃遍天下,比在八合湖寻得一件法宝要厉害得多。然后将张秋生的尸体随便扔哪个山洞里去。他的那些大神爷爷奶奶要为孙子报仇?找南洋的降头师去!当然,潘祚富一伙也要灭了,以防走漏风声。 在李满屯与张秋生通电话后的第三天,梁司琪回来了。 第六百九十八章 拒绝赞助与投资 离开学还有一星期,梁司琪赶回来了,带着宋念仁与邓二丫。老师要比学生开学早,梁司琪是遵守纪律的好同志。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爷爷奶奶与然然姐弟还没回来。邻居告诉梁司琪,秋同去京城没几天就被送回来了。一直是长青、林玲等一帮孩子带着他。 前阵子突然去二十一中,连家都不回。梁司琪赶紧打电话给吴烟,问秋同是怎么回事。她怕秋同闯了什么祸,被吴烟拎到身边。 吴烟告诉梁司琪,南洋来了一帮人,都是些阴险毒辣的降头师,还有一些国际犯-罪-集-团的人。他们怕这些人会对秋同下手,所以接到学校来住。 高一一与高二三的一些人二十四小时在学校值班。秋同由吴痕等一帮人二十四小时陪护。 这些南洋人就等梁老师回来谈判,以及张秋生来给他们解穴。吴烟请梁老师做好准备,这些南洋人每天清早都要来一趟学校。 秋同由吴痕带,梁司琪完全放心。不仅是安全,也能学到好。吴痕这个暑假反正也没什么事,就等着去大学报到。 吴痕是真的负责任。每天清晨陪秋同练功。这个倒没什么,二十一中的学生都练功。练完功,带秋同吃早饭。吃过早饭,做一会暑假作业。 然后送秋同去少年宫。秋同在里面学习,吴痕带着孙不滚等四个兄弟也不离开,就在少年宫外面等着。 从少年宫回来,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秋同要再做一会暑假作业。午饭后睡一小时。起来后,毒辣辣的太阳底下练拳。同时有很多的大哥哥大姐姐陪着他练。 太阳快偏西时,很多人陪秋同去大河游泳。晚饭后,看课外书籍,九点睡觉。 李秋同那么个顽皮好动的孩子,硬是被吴痕训得有规有矩。吴痕最大的特点是对孩子不着急。凡是要求秋同做到的,他必自己先做到。不仅他自己先做到,孙不滚那帮兄弟都做到。 当然,吴痕与孙不滚兄弟每人都露了几手给秋同看,否则这孩子不可能服他们。 远在京城的李家老爷子听说孙子由吴痕在带,立马放了一百二十四个心。吴痕在京城大佬们那儿是有口皆碑。 梁司琪第二天清早到学校。季长海告诉她,市委组织部拟任命她为教委主任。这是由几十位别校的老师联名请求的。 梁司琪吓一跳。这个必须拒绝。我梁司琪根本就不是当官的料。当官的一要心狠手辣,我梁司琪辣不起来;二要会管人,我连自己都管不好,怎样管人?三要会抓钱,我是上一百元就犯糊涂。 不行,我要去组织部说说。梁司琪掉头就走。她怕去晚了,等文件下来就难以挽回。 梁司琪的车刚刚出校门就被拦下了。是南洋那帮人。 潘祚富指着身后十几个降头师与自己的五个兄弟,说:“他们中国话说得不好,我是代表他们说话的。” 梁司琪平静地说:“有什么话,请说。” 潘祚富说明,他们是来赞助中国麒林市第二十一中学教育事业,并且愿意投资帮助麒林市经济建设。但是有一个条件,他的一个兄弟病了,而这病只有贵校的张秋生同学能治。 这位生病的兄弟现在缅甸,只要张秋生去缅甸,将他们兄弟的病治好。那么,需要他们赞助什么项目,以及投资多少他们都全部答应。 潘祚富原想着梁司琪可能会狮子大张口,开出个天价数额。他已打定主意,无论梁司琪开出什么价,他都一口答应。只坚持张秋生必须去缅甸将他兄弟病治好。 潘祚富没想到梁司琪很平静地说:“欢迎你们赞助教育事业。但是,我们接受赞助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不接受任何附带条件。至于投资,请你们去找招商办。” 横行南洋的江湖枭雄潘祚富被噎住了,这出乎他的意料。立马就想咆哮,想想还是忍住了,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潘祚富强忍怒气问道:“贵国不是正在改革开放,正在大力招商引资吗?你怎么将投资商朝外推呢?还有赞助教育完全是我们一番好意,你怎么一点不理解呢?” 我已经说了,投资问题请去找招商办,这是专门接待投资商的机构。赞助教育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再强调一句,我们不接受任何附加条件。 难道她识破了我们的计划?南洋一帮人与尹宗华、胡大志还有劳修文蹲在市政府招待所的假山喷泉旁商议此事。 他们碰头议事都是在空旷场地。任何房间都容纳不下二十多人不断地放屁。 不会的。梁司琪不可能识破我们的计划。尹宗华说:“我们这些人与二十一中,甚至整个麒林市都没交集,不可能走露风声。 梁司琪是张秋生妈妈。做为妈妈,当然要防止儿子涉及任何可能的风险。还有可能,她单纯地就是不想儿子出远门。” 那次去南洋一共是九个人。有没有可能其他人向老师报告了打架的情况,并由此引起梁司琪的警惕?潘祚富问尹宗华。 尹宗华说,这种可能是有的,但不大。学生一般是不会将他们在外面闯的祸报告老师。 另外,梁司琪今天刚刚到校,进门后大约十五分钟就急忙出去。这么十几分钟,她要报到,还要与校长、主任等人打个招呼,没时间接触学生。 尹宗华这一点说得不错。张秋生与吴烟都没将南洋之行的具体情况向梁司琪报告。甚至他们在外面的所有事情都不报告。 那么,梁司琪知不知道学生们在外面闯祸?当然知道,只是知道得不那么具体而已。 梁司琪为什么不管?学生在外闯祸而不管,这不符合一个优秀教师的基本素质。 梁司琪当然管。但她带的班上,惹事的都是一些特殊学生,特殊学生要用特殊方法对待。特殊学生所做的事是不是闯祸,得用特殊的标准来评估。 南洋这帮人猜测来猜测去,不能肯定梁司琪的是不是识破了他们的计划。尹宗华说:“不管梁司琪是不是识破了,我们现在要给她压力。去招商办,说她拒绝我们投资。去教委,说她拒绝我们赞助。” 据说梁司琪是市委书记的夫人吔,这些机关敢招惹她么?有人提出疑问。 不管了,潘祚富当机立断:“先去投诉了再说。这也怕那也怕,什么事都干不成。” 先去教委。潘祚富们预想,教委主任听到梁司琪拒绝赞助与投资一定会震惊,最起码会遗憾。 可是,但是,尼玛,教委主任很平静,很淡定,一点没有震惊,一点没有遗憾,甚至连一丝抱歉的神态都没有。 这么说也不全对。教委主任对他们还是很客气。请他们去小会议室坐,给他们泡上好茶。这茶还是祁汉明在位时买的,二千元一斤。另外还有好烟,水果等等。 这个新上任的教委主任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主任的想法很简单,梁司琪马上就要来教委上任了。 梁司琪当教委领导,眼光就不能局限于一个学校。事实上二十一中得到的赞助也太多了,也应当匀一些给其他学校。再说了,带着政绩来教委上任,这个,非常漂亮。 到时候恐怕各个学校都要抢着来巴结梁主任,请求分一点赞助,或者拉一点投资。 一中的那个杨善才肯定是第一个。听说杨善才得罪过梁司琪,现在是后悔莫及,酱油都悔成了醋。 一中的校属企业其实比二十一中办得还早。每个教职员工入股基数是一千,多了不限。有的老师出两三千,甚至有出一万的。二百多教职员工总共出资四十多万,学校出五十多万。 注册资本金一百万,办了个教苑百货公司。实收资本一百万的公司,在当时可了不得。 找了个大约二百五十平米的经营场地。月租金二万,这么大面积这个价算便宜的不能再便宜。预付半年租金算押金,然后按月缴纳。这一项就去掉十二万。 装修、购买货架、置办一些必要设施,去掉三十多万。开业那天,邀请了市领导、各有关部门、社会贤达上百人。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派发礼品,喝酒聚餐。一桩买卖还没做,资金就去掉一半多。这还没算教委及其他相关部门在他们这儿报销的招待费发票。 请的经理是无线电厂下岗的供销科副科长。采办了一些彩电、冰箱,服装、鞋帽,食品、饮料等等。反正是废铜烂铁,破衣褴衫应有尽有。这些采购的商品就去掉了剩余的全部资金。 教苑百货商场地处二类市口,卖的商品质次价高,除了脑袋进水没哪个老百姓往里跑。 零售企业只要开门,房租、水电费、人员工资,各种税费就少不了。教苑百货商场从开张的那天起就开始亏本。并且是越来越亏得大。 现在教苑百货的局面是,欠了供电局及自来水公司的水电费,面临着随时停水停电的可能。 欠职工三个月工资没发。房租早已缴不起,半年的押金只剩两个月了。房东已扬言,再不缴房租,可以延长半年。半年后再不缴房租,就拿商场内的货抵。 杨善才剩下的路,只有厚着脸皮找梁司琪拉投资。否则他的日子没法过。 一中教职员工的不满情绪越来越大。你看看二十一中是如何办企业的?人家是白手起家,从小处做起。哪像我们贪大求洋,大手大脚,铺张浪费。 第六百九十九章 决定去缅甸 二中的校办企业与众不同。他们租了两条船跑内河运输。为配合这两条船,又办了一个船舶代理公司。目前经营状况虽然不尽人意,但也没亏什么。 要是能拉到投资,买一条属于自己的船呢?二中肯定也要巴结梁司琪。手上攒着大把资源的人,谁不上竿子巴结啊? 各校都有难处。解决难处最好的办法就是钱。这年头谁有钱谁就是大爷。新教委主任决定要与梁司琪搞好关系。不说她是书记夫人,仅凭握有大量外商资源就不能得罪。 官场中人的思维方式,身处圈外的人根本掌握不了。就别说潘祚富这样的外人了。 出了教委,潘祚富站在马路牙子上就恨恨地咕嘟。不是说大陆搞改革开放吗?不是说大陆各地都迫切地招商引资吗?不是说有人空着手来大陆,打着考察的幌子到处可以骗吃骗喝骗美女吗? 怎么我遇上的都无所谓呢?难道我的计划真的被识破?不会吧?梁司琪为儿子着想还说得过去,教委主任与我的计划八竿子打不着,他也识破了我的计划? 尹宗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一个人再精明,不处在哪个圈子就想不明白圈子里的事。 潘祚富在外面抱怨教委。此时的教委主任却已改变了看法。潘祚富一伙刚一离开,主任急忙将头伸出窗外深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主任心想,女人一般都有洁癖,尤其漂亮女人。这帮人臭屁连天,也难怪梁司琪不理睬。想是这样想,这个赞助与投资却认为不能丢。 再说潘祚富一伙,半天商量不出个道理。最后决定,不管了,再去招商办看看。如果招商办也不理不睬,我们再想其它办法。 还好,还好,招商办热情似火。对南洋华侨投资麒林的意愿,招商办代表市委市政府表示了高度赞赏与感谢。 待听到以梁司琪为代表的二十一中竟然拒绝赞助与投资。招商办主任脸上的惊讶与不解让潘祚富很满意。这就对了嘛,这个主任才是正常人嘛。 招商办主任当然是正常人。时间不长,他就发现不对。立马朝客人们说:“你们坐,我去市政府汇报。”说完就出门,先到卫生间吐了一阵,再与教委主任一样将头伸窗外呼吸新鲜空气。 也不怪梁司琪拒绝你们,要我坐她那位置,我也拒绝。她是学校,没有招商引资任务。引来外资是功劳,不引也没人怪她。 可招商办不行。干得就是这活。我不能拒绝,否则违反工作纪律。主任指派两个科长接待南洋那帮人,自己匆匆忙忙往市政府而去。 一方面此事确实要向市长汇报。他只是副主任,主任是由常务副市长兼。麒林市的招商办成立的比较早,其他地市还没有。怎样给招商办定级别,常委们也拿不定主意。 于是就想了这么个招,常务副市长兼主任。你要说招商办级别高吧,真的是很高。其实市长压根就不管事,除非重大问题,他头都不伸一下。你要说招商办级别低吧,真的很低,只是个副处级。 另一方面主任也不想在单位待。他在,这帮南洋人肯定是他接待。臭就不说了,说话也费劲。一句话中要打几个嗝,这人打过来,那人打过去,此起彼伏,听了叫人脑瓜仁子疼。 副市长对招商办主任的汇报不以为然,梁司琪不要你们接过来不就行了么?这么个事,属于日常工作,还要汇报? 主任说:“他们只对二十一中感兴趣。正因为工作做不通才向市里汇报。” 常务副市长嘬了嘬牙花。二十一中真的很邪门,还有哭着喊着非赞助他们的人?别人是拉都拉不来,他们却是拒之门外。 副市长让主任先回去,一定要将这些南洋人招待好。他还要请示一下市长。二十多个南洋人的赞助与投资,数额小不了。可不能大意,一定要牢牢抓住。 副市长来到方晋中办公室时,他正在打电话。电话是组织部长打来的。说的是梁司琪跑他们部,请求别任命她当教委主任。梁司琪的态度很坚决,声称如果文件真下了,她就辞职下海。 部长请教方市长,对这个问题他怎么看? 怎么看,方晋中也嘬牙花。梁家人都是这德行,她老爸也是一生只做学问不做官。 方晋中既没看法,也没办法,只得对着电话说:“你找杜新华,还有窦市长商量着看看?最后再问一下李书记。” 副市长见方晋中放下电话,就赶紧将南洋投资商的事说了。此事需要请示是一方面,想看看方市长能不能琢磨出其中的道道也是一方面。 方晋中这阵子心情非常好。现在人人都知道然然是他女儿,而梁司琪与然然都没什么反应,这说明她们母女默认了。 然然高考全省状元,让方晋中睡着都笑醒了。我方家出了个状元,这比仕途上爬多高都要有面子。 行了,这一生值了。好好干工作,能再前进一步当然很好。不能前进就算了,就在麒林干到退休吧。 对于副市长的问题,方晋中考虑了一下说:“我也搞不清其中的奥妙。不过,你觉得梁司琪笨吗?” 不,梁司琪要是笨,那麒林市就没聪明人。二十一中那么个烂学校,一年之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梁司琪在其中起的作用非常巨大。 方晋中说:“梁司琪既然不是笨人,那就随她去。有些事让聪明去做,比我们这些笨人乱起哄要好。” 副市长点头。论起拉赞助拉投资的能耐,二十一中说第二麒林市没哪个单位敢说第一。现在放着明显的一块肥肉不吃,其中门道恐怕大了去。连方市长都看不出奥妙,我可不能瞎插手。 却说潘祚富一伙出了招商办,来到一个绿化带。尹宗华等三人也凑了过来,大家坐在草地上默默无言。 潘祚富突然说:“张秋生恐怕已经动身,可能马上就要到缅甸。” 尹宗华一拍大腿,大有英雄所见略同的感慨,他也是这样想着。 依常理,梁司琪不可能将大笔的赞助与投资往外推。现在的情况是,梁司琪可能识破了他们的诡计。因为他们与张秋生是对头,梁司琪本能地要保持几分警惕。另外他们的计划本来就不复杂,只要有足够的谨慎就可以猜出。 刚才是自己思维僵化了,总想着梁司琪会不会识破计划。其实根本无需识破,任何母亲只需从儿子安全考虑,必定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那么剩下来的,张秋生只需神不知鬼不觉地去缅甸,三两巴掌将老五拍好,留在大陆的我们就无话可说。 张秋生胆大包天,即使母亲不让,他也要去。还有张秋生非常贪财,不可能放过发财的好机会。 潘祚富这帮人这次猜得很对,张秋生确实准备去缅甸。暑假差不多过完了,姐姐要准备去大学报到。在去大学报到前,姐姐还有许多事要做,比如答谢老师。主要是以前一中的老师,人不能忘恩负义。 爷爷奶奶当然也要回去,老年人恋土情结重。外面再好,也不如自家好。 张秋生准备去缅甸的决定是在回国机票已定好后下的。现在那些同学几乎每天都要与他通电话。潘祚富提的条件没过几分钟,同学们就打电话告诉他了。 爷爷奶奶没反对孙子去缅甸。孙子的能耐太大了,爷爷奶奶没什么不放心的。 老年人与年轻人不同。年轻人旅行一般是掐着时间赶到车站、码头或机场。老年人总要提前,起码要提前一个多小时他们才放心。 定的是下午四点五十分飞申洋的机票,一家四口三点半还差几分就来到机场。奶奶嘲笑爷爷说:“就你着急,还有一个多小时,看你怎么熬?” 爷爷让秋生将轮椅撑开,一边扶奶奶坐上去,一边说:“四点半不到就要登机,先坐会。” 张秋生耐不住性子四处乱逛,他姐姐安静地坐在奶奶身旁看书。奶奶的另一边也是个坐轮椅的中年人。也许是同病相怜,那人立即与奶奶攀谈起来。 奶奶从年轻时起就在麒林生活,至今已快六十年,早已是一口的麒林话。那人与奶奶还没说上几句,就激动地问:“您老是天关省麒林市人?” 奶奶点点头。是啊,难道你也是麒林人? 那人嘴唇颤抖着,哆哆嗦嗦地说:“我,我算不上,是麒林人。但,但我在麒林生活过。我,我的爱人,至今,至今还在那儿。” 那人仰望虚空,很长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又喃喃自语:“你还在人世吗?那些年,是那么的乱,你熬过来了吗?”两行热泪顺着他的双颊流落。 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擦了擦眼泪,那人突然抓住刚刚来到身边的张秋生说:“你能帮我打听一下吗?麒林市棉织厂,一个叫丁秀芹的女人。现在四十四岁零两个月,很美,很温柔。” 这人明显太过激动,精神有点错乱。你与孩子说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很美,很温柔,不是笑话么? 可是没人笑话这人,一家四口都理解而又同情地望着他。 这人也察觉自己的失态,又擦了一把眼泪,苦笑一声说:“对不起,让你们笑话了。” 第七百章 非正式餐桌会议 棉纺厂的?可惜与这个厂的领导关系搞僵了,否则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一下。 奶奶发话了:“秋儿,你回去帮这位叔叔打听一下。” 那人见张秋生点头答应,马上自我介绍:“我姓卞,叫卞怀章。香港人。六十年代随父亲回内地报效祖国。父亲病死在申洋,我大学毕业被分配到麒林市棉纺厂。” 麒林是个小城市,条件与申洋没法比。而棉纺厂又是一个小厂,无法施展我的才能。一开始我并不怎么安心在这儿工作,总是想着怎样调到大城市去。 是一个姑娘让我安下心来。她叫丁秀芹,一个在那时很普通的女孩名。丁秀芹不仅美丽、本分,而且善良、温柔,唯一的缺点就是胆小、怯懦。但是做为女人,胆小并不能算是缺点。 我们相爱了。正因为爱,使我安下心来。那时丁秀芹才十七岁,还不到结婚年龄。于是我天天数,数她满十八岁还剩多少天。 六六年三月十二日,丁秀芹刚刚满十八岁的第三天,我们结婚了。婚礼很简单,但我们很幸福。 丁秀芹勤快、贤惠,体贴入微。又特别会做家务,尤其烧得一手好菜。那是我这辈子最幸福快乐的时光。 可惜好景不长。这样的日子没过两个月,我祖父去世了。我必须回香港,奔丧以及继承财产。 时间太仓促,无法给丁秀芹办出境手续。我一人孤身上路,谁知这一去竟然是永别呢? 说到这儿卞怀章已经泣不成声。止不住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下脸颊,流过颈脖,打湿了衣襟。 秋然给卞怀章递过纸巾,默默地陪着他流泪。 卞怀章抽泣了一阵,平复了心情,又接着说:“钱,钱,钱有那么好吗?亲情难道不比钱更重要吗?为了钱,竟然手足相残。要钱,要继承全部财产,你早说嘛。我不要钱,我一分财产都不要,我只要秀芹!我、只、要、秀、芹。” 卞怀章有点语无伦次了。可是这属个人**,张家人不好多问。这个待卞怀章与丁秀芹见面时我们再叙述。 卞怀章去香港,比张家人早二十分钟登机。临登机前,卞怀章递了张名片给张秋生,说:“这上面有我的地址与电话号码。如果你找到丁秀芹,不要打扰她。她现在生活得好或不好,告诉我一声就行。” 张秋生很同情卞怀章。接过名片又不禁想,我咋就这么多事呢?到美国过个暑假,结果却做了两个月的间谍。临了临了,还要去缅甸擦屁股。 连等个飞机都能遇上这么件事。回麒林上哪儿去找?在棉纺厂丢了那样的脸,真的不好意思去。唉,还有一个大问题,谢姐姐也不知怎样了? 一路无话,经过十五个多小时,于上午八点半左右到达申洋虹桥机场。张秋生马不停蹄地订了去昆明的机票,九点零五分起飞。 办完登机手续,已经八点五十多了。张秋生没与爷爷奶奶打招呼就直接登机。 张秋然带着爷爷奶奶搭乘十点二十的飞机直飞麒林。麒林机场很可怜,只起降支线客机。还每星期一、三飞京城,二、四飞申洋,周五飞广-州。 但毕竟飞机快,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到麒林。奶奶身体不好,坐汽车不行。各地不知怎么都兴起修路风,到处坑坑洼洼。还有沿途的收费站五花八门,连一些乡政府都敢横一个竹竿收费。 到家正是午饭时间。李会元、梁司剑、赵如风与荆长庚都在。梁司琪与李秋兰在厨房忙活。李会元与梁司剑一边喝酒一边争吵。 日本安培家的也找了一些项目要与八方公司合作,总额大约也是五亿多美元。 李会元与梁司剑争吵的内容就是日本投资。李会元劝梁司剑将这些项目留在麒林。而梁司剑坚决不答应。要不是为着这些项目,他哪有时间回麒林? 梁司剑说麒林这不行,那不行,不适合企业的发展,李会元就与他急。 李会元再么发脾气也没用。梁司剑说的是事实,并且道理都是摆在桌面上。上次秋生也是这样对李会元说的。麒林市的基础建设制约着经济的发展。 李会元辩梁司剑不过,就朝荆长庚发难:“你那个大桥、高速公路,还有上市的事怎样了?” 荆长庚刚刚将一块鳝段塞进嘴,正在努力吐刺。李会元吃柿子软的捏,荆长庚差点被鳝刺卡着嗓子。尼玛,堂堂大书记搞自己舅子不过,找我这个小八拉子麻烦。 荆长庚正要答话,李小曼进来了。 李小曼绝顶聪明,否则也不会一人独自练出真气外放。听说张秋然与吴烟将六个修真高手打得屁滚尿流。而赵如风正跟在张秋生后面修炼。她就决定跟这姐弟俩混了。 这是李小曼与荆长庚共同的决定。他俩以前的师傅都太狗屁,必须改换门庭。张秋然姐弟为人随和,又无需拜师,高兴了什么都教。 再说了,张家的菜好吃,酒好喝。来了白吃白喝,还不用缴钱。李小曼也在小区外面不远的地方租了房子,每天清晨与小区的孩子们一道修炼。 李小曼在外面就听见李会元在捏软柿子,进门一边将挎包往墙壁上挂,一边说:“初步论证已通过,马上就要勘测了。一般的初步论证没一两年做不出来,我们这才多长时间?李书记可别表扬,我们会骄傲的。” 她不怕李会元,大不了辞职去火神庙当个体户。小小的一个交通局项目办主任,科级还括弧,好稀罕吧。 李会元被噎住了。交通局工作确实没话说,刚才对荆长庚的语气太冲,这是不对的。 李会元还没回过神来,李小曼又说了:“李书记,我们请求的人才有眉目了么?” 嗯,人才,什么人才?啊,啊对,他们请求市里挖人才,就是请赵如风与丁少明操作上市的事。 李会元将头偏向赵如风。还没等他开口,赵如风主动说:“抽去专门干事不行。我调来不久,班子还没稳定,不能长时间离开。必要情况临时去一下可以。” 李会元又对梁司剑说:“听说你们公司有一个叫丁少明的人,借我用一下?” 嗯,梁司剑有点吃惊。你们怎么知道丁少明的?严格地说,他并不是我们公司的人,我们也只是借来用一下。 李会元说:“这还用说,是秋生告诉我们的。你帮我做做工作吧,让他来操作公司上市的事。” 不行!正在关键时刻,一个萝卜填个坑的,一个人都不能动。秋生这孩子瞎胡闹,出什么馊点子啊! 赵如风还指望着丁少明来可以减轻他的负担,见梁司剑这样斩钉截铁的不同意,先举起酒杯向李会元示意干杯,再说:“李书记啊,这个丁少明一定要挖来。这可是参加过国际上市公司收购大战,并且正在参加欧洲金融危机炒作的高级人才。 麒林市委无论怎样封官许愿,高薪聘请也要将之挖来。这种人才可不多见,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要是让别的省市挖去,后悔就晚了。” 梁司剑大急,冲赵如风大嚷:“小赵,你瞎说什么?挖墙角有这么挖的么?” 李会元等人不知道具体情况,以为康伯特公司是丁少明一人带领团队炒来的。这可是乖乖不得了的人才,将其挖来就发了。于是大家一起批评梁司剑。 梁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对麒林一点感情都没有呢?好歹你也是在这儿起家的吧?你刚才也说麒林的基础建设不好,现在我们正在努力,可是你连个人都不借,这也太那个啥了吧? 梁司剑被吵得头大,只得说:“等关键期过去,你们自己找他说去吧。只要他本人同意,我没意见。但现在坚决不行!” 那,你的关键期是多长,总不能没完没了吧? 梁司剑无可奈何地说:“唉,真没你们办法。这样说吧,等这次欧洲金融危机告一段落,我们安全退出,还有一件事结束就差不多吧。” 还有一件事?什么事啊,竟然被你梁大总列为关键? 梁司剑被逼得跳脚,大叫:“商业秘密,知道么,商业秘密!” 什么商业秘密,竟然比欧洲金融危机还秘密?难道要发生世界金融危机?美国金融也出现麻烦了? 梁司剑气得连粗话都出来了:“欧洲金融危机关我屁事啊?我是炒一把就跑。好吧,这事是,我们打算再收购一家香港公司。已经盯了很长时间,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总不能前功尽弃。” 梁司剑话说到一半刘萍进来了。这些人有空就上张家吃饭,谁叫他们家的饭好吃呢。 刘萍待梁司剑将话说完,然后就对他说:“梁总,这次香港的收购案可要带着我们。” 嗯,以前哪次没带你?日本,德国,现在英国,不都带着你们么? 刘萍说:“那不同。以前我们以乘客的身份搭你这条大船。这次我们想当一回船员。不为别的,只想通过这案子学习经验。下一次我们准备自己独立操作一个收购案。” 李会元大感振奋,好年华可是地地道道麒林市企业。要是收购了一家香港上市公司,可实实在在是我的政绩。 第七百零一章 来了 梁司剑对刘萍的要求很痛快地答应。好年华及相关企业的发展是有目共睹,梁司剑认为刘萍是干事的人。 梁司剑问道:“你能拿出多少资金参与这个案子?” 刘萍反问:“梁总你认为拿多少合适?” 这个,最起码要十亿港元。我们两家共同控股需要三十亿。这要看具体操作情况,也许需要更多,也许会少一点。这个公司的市值在三百亿左右,占百分之八点五八股权才可以控股。 刘萍一会低头一会抬头地算账。 李会元却大大地不服了。你八方公司有八个大股东,才拿二十亿港元。好年华身单力薄,却要独自拿十亿。梁司剑,你这是在欺负人。 刘萍算了一会账,问道:“梁总,这次我们投在英镑期货上钱,合约期满能变成多少?” 嗯,你投了一千吧?到时可能会有百分之五十的收益。 刘萍自言自语,梁总说话向来保守,大概有百分百的收益。到时大概有一点五亿的港元。账面上有两亿,还差六点五。 刘萍突然扭头说:“李小曼,能帮我贷到六亿吗?其它的汇差我自己想办法。” 李小曼吓一跳,指着赵如风说:“你放着个大行长不找,找我这个小虾米干嘛?” 刘萍鄙视赵如风:“就他掌握的那点头寸?可怜巴巴的,我不想吓他。” 赵如风被骂了还很高兴,点头如啄米地说:“对,对对,刘总说得对。” 刘萍白了赵如风一眼,又对李小曼说:“我不要你在一处贷款,哪家银行也没这么多钱贷给我。好年华在外地收了六家厂子,还有好几座大楼。我们按照厂子与大楼的所在地,分别从各家银行去贷。” 李小曼当然不同意。这事干起来肯定累死人。修真人最怕的是繁琐杂事。李小曼虽然还算不上是修真人,但德行却是一样。 李小曼的态度在刘萍的意料之中,这事不能急,实在不行就搬吴烟出来压她。 刘萍又转头对梁司剑说:“梁总,我们先说好了,等我们独自做收购案时,你可得将丁少明借我。” “不行!”梁司剑斩钉截铁。怎么个个都打丁少明主意? 怎么不行,梁总不同意是吧?我找张秋生与他说去。丁少明是人,又不是什么财物。他本人同意,梁总你也拦不住。 李会元暗叫过瘾。还是刘萍厉害啊,一下就点中小剑的死穴。 梁司剑更急。丁少明与秋生两个都是乱七八糟的人。丁少明比秋生长一辈,却与秋生称兄道弟。要是秋生去说,指不定真能拉来。 梁司剑急归急,却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对付刘萍。正在着急之时,爷爷奶奶与然然回来了。 大家热烈欢迎的同时,都张大着嘴巴望着奶奶。奶奶是自己走进门的,后面跟着爷爷。再后面才是拎着两个大箱子,还有一架叠好的轮椅,背上还背着一个背包的然然。 要是搁在平时大家都要心疼然然,怪责她怎么不在楼下叫一声。今天没人注意她,大家都看着奶奶。赵如风第一个大喊:“奶奶,您,您可以,可以走路了?”喊声中充满了惊喜。 刘萍与李小曼慌忙一边一个地扶着奶奶坐下。梁司琪与李秋兰也匆忙从厨房里出来。 梁司琪向门外看看,问然然道:“秋生呢?” 秋生有事,过几天才能回来。 梁司琪听到这话就知道秋生去缅甸了。登时就感觉一阵揪心。肯定是高二一班那些人打电话给秋生的。下午一定要狠狠尅这些家伙一顿,没轻没重,天大的危险都不放心上。 与此同时,小区外,马路旁,一辆尚海轿里有个人在打电话:“张秋生姐姐带着爷爷奶奶回来了,没见着他本人。” 市委招待所里,潘祚富挂掉电话,对旁边的人说:“果然如此,我们预料的不错。赶紧通知老五,立即做好准备。” 在张秋然到家差不多的时间,张秋生也到达昆明。找家小饭馆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就赶往汽车站,马不停蹄地奔向中缅边境口岸腾冲。 现在从昆明至腾冲只要十三个小时左右,还可以乘飞机。可那时没有高速,也没有飞机。坐长途汽车需将近二十多小时。 有人问了,张秋生为什么不自己飞,他明明会飞的,还有飞行法宝。张秋生就这样,他没修真人的自觉,时时拿自己当普通人看待。除非万不得已,或者觉得好玩,他不会使用法术对付人。 一路无话,第二天八点多钟到了腾冲口岸。这时就必须要用法术了。很简单的小法术,隐身。 没时间办签证,只有隐身混过去。包了一部车,直往曼德勒。潘祚富跟梁司琪说了具体地址,被李满屯等人听见,都在电话里告诉了张秋生。 七百多公里的路程,路况非常差劲,晚上十点多才到达曼德勒。现在是夏天,缅甸本来就是热带地区,张秋生也没找旅馆,就在露天随便找个地方睡了一觉。 曼德勒,又叫瓦城。张秋生买了一套当地男人的服装,长袖无领的衬衫,酱色的长筒裙,踏拉着一双拖鞋,戴着一顶斗笠不像斗笠草帽不像草帽的帽子。悠悠闲闲地往谢建勋的藏身之地逛走。 梁司琪只是考虑可能会有危险而拒绝潘祚富。李满屯打电话也没说有什么危险,他们这些人对危险的理解与一般人不同。 张秋生没意识到谢老五会蓄意害他,所以匆匆忙忙地赶来,就是打算尽快将此事解决了,好回去开学。他除了二十一中,还要去医大报到。 谢老五藏身之处在曼德勒郊外。远远的大约还有一站多路时,张秋生习惯性的放出神识,先将这儿侦察一番。 这一侦察就发现情况不对,非常不对。 前面是一个两层的楼房,坐落在一个大院子里。这个两层的楼房旁边各有一座平房。谢老五就在楼房的二楼客厅里坐着,他的面前站着六男两女八个手下。 谢老五对这八个手下说:“今天,就是今天,张秋生肯定要来。记住,外面的警戒不要动,隐蔽好,让他进来。” 话说完,谢老五的目光在手下们脸上逡巡了两个来回。打了几个嗝,然后又说:“现在,抓紧时间,再演习一下,要做到万无一失。” 现在是假设张秋生来了。只见一个老头做着在前引路的模样。老头进入小楼后。外面立即出来几个人,将院子内所有的小路布上细钢丝。这种细钢丝,旁边的草地上早已布得密密麻麻。只要有人在小路或草地上奔跑,立即就会被钢丝绊倒。 同时平房与小楼顶上都出现荷枪实弹的雇佣兵。这些雇佣兵的武器有机枪、步枪,还有瓦斯催泪弹。 老头进入小楼后一边上楼梯,一边大喊:“贵客到,备茶----” 两个穿着比基尼的女人出现在客厅。两块幼儿小手大小的布片兜不住丰满和胸部,一指宽裆布遮不了春光外泄。 一个女人捧着托盘,托盘上茶壶、茶杯。另一个女人朝一沙发做请坐的手势。然后从旁边女人的托盘上拿起茶杯放茶几上,再捧起茶壶倒茶。 最后,倒茶的女人朝沙发说了声:“请慢用。”就与托盘女人弯着腰向后退。大约退了五步之后,沙发连同地板突然“咣当”一声下陷。 楼下左右侧墙壁上立即射出两张大网罩住沙发。同时从两侧的房间里冲出七八个雇佣兵,七八支枪都指着沙发。 尼玛,拿我当傻子呢。张秋生“看”到这儿感到好笑。这真叫做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 两边平房与小楼的楼下还各有一个修真人。看他们的修为连吴痕都不如,顶多也就与李满屯差不多。 三个修真人的怀里都有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严格地说,并不是女人,应当叫小女孩。热带女孩发育早,而这三个女孩还没完全发育,所以顶多十岁左右。 小楼里的修真者怀抱着女孩,正在看着那些人又是大网又是枪的折腾。左边平房里的修真者正低着头,在女孩尚未发开的胸脯上舔着吮吸着。右边的修真者将女孩的两腿搭在肩上,低头仔细端详着她的私密。 张秋生本来准备抓紧时间,事情办完就回家。现在倒不着急了。谢老五既然要对付我,那就慢慢与他玩。 谢老五接到大哥的指示,来助阵的三个大师特别厉害,一定要招待好。那除了好吃好喝多给钱外,又找了三个女孩给大师们享用。 正在研究女孩羞处的是尹宗华。他知道,张秋生今天就要来,此时一定要集中精力。可是眼前这美妙的器官,以及那淡淡的勾引人的处子之气又让他有点把持不住。 坚守岗位,还是将这女孩抱床上去?尹宗华正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突然后脑遭受猛烈一击,一声惨叫后,向前栽倒在女孩身上。 听到惨叫的雇佣兵赶紧过来,发现尹宗华满头鲜血。佣兵头目没顾得救尹宗华,而是立即发布命令:“各岗位,加强警戒!张秋生来了!” 第七百零二章 真的不着急了 佣兵头目一连串的命令发布完毕,尹宗华自己悠悠地爬起来。顾不得小女孩正睁着惊恐的大眼望着他,也顾不得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施展法术,立即掏出一张愈伤符贴脑袋上。 佣兵头目认为一张草纸止不了血,也治不好伤,命令旁边的人给尹宗华包扎伤口。 尹宗华摆摆手说不用,这草纸就是专门止血的。佣兵头目见尹宗华不要包扎也不勉强,赶紧上楼去汇报情况。 谢老五在客厅里烦躁地来回乱转。他后悔,好好的一个事怎么弄成这样。好商好量地请张秋生来,将自己身上的毛病解了多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为么要现在呢? 肯定是那三个狗屁大师出的屎主意。一般来说,大哥不会这样糊涂。他娘的出个屎主意,就跑来又吃又喝又拿,还要搞处-女。沾尽了便宜,他们还不尽心尽责,在这关节眼上玩女人。 圈子转多了头晕,谢老五定了定神给大哥打电话。 远在麒林的潘祚富吃了一惊。旁边的降头师更是一惊,不会吧?凭尹大师的修为,睡着了警觉性也比常人高。大白天的竟然被张秋生用石块砸了? 谢老五干干脆脆地说:“尹大师当时正在玩女人,心不在肝上。” 潘祚富与一众降头师相互望望。这叫人倒霉放屁都炸脚后跟。这个尹大师也是,身为修真者就不知个轻重?在这样的关节眼上,居然还有心思玩女人。 谢老五继续报告:“尹大师嫌天太热,将后窗打开了。张秋生就是从后窗扔的石块。这个也要承认,后窗那块是我们警戒的盲点。大哥,我没别的意思。只想问问,下面我该怎么办?” 潘祚富与众降头师商量一番,告诉谢老五说:“张秋生非常厉害,他的气息可以达到很远的距离。在他气息可以达到的范围内,什么都可以看到。 另外张秋生又非常贪财,你弄得点好东西放在明处。他会来的,这家伙胆大包天。 加派人手,散在四周五百米范围内。只要张秋生进门,这些人就立即将四周全部封锁。 将女人全部收走。待抓到张秋生再还给他们。他们恐怕也不好意思再要了。” 张秋生其实没走,就躺在这个院子不足百米的一个小树林里。小树林里有间破败的草房,张秋生就在这草房的后面。 听了谢老五与他大哥的电话,张秋生感到有点冤枉。我非常贪财么?在印尼时,你们设伏要杀死我们,又派人引我们进埋伏圈。我打赢了难道不没收你们财产?何况我也没揣个人腰包,都是大家一道分了。 不管了,贪财就贪财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既然来了,先去找找翡翠吧,听说曼德勒有缅甸第二大翡翠交易市场。让谢家小五子慢慢等去,我还就一点不着急了。 张秋生慢慢往城里走,真的是一点不着急。不就赶着回去报到么?我这是出公差吧,应当准假的。医大那边呢,报到晚了怎么办?最坏的可能是,大不了算自动退学。 还没进城,看到一辆去往抹谷的车。张秋生想了一下,去抹谷也一样。买点宝石回去也很好。家里开着个珠宝行,此时多进一点原料总是不错的。十年后,全国经济上来了,这些原料都要涨价,并且涨得离谱。 张秋生这一去抹谷,就害得谢老五不轻。这个曼德勒城有点古怪,城里另外还有个曼德勒古城。缅甸陆军总司令部就在曼德勒古城。 谢老五与陆军司令部里的人有点关系。他请司令部的人一方面帮他在大院外警戒,另一方面派人在城内搜捕张秋生。 一连三天,军警们在城内大肆搜捕。张秋生早跑抹谷去了,哪能找到他人? 谢老五很着急,每天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张秋生就闯了进来。又怕张秋生就此回去,那他身上的毛病找谁解去? 谢老五一天一个电话打给潘祚富,问张秋生回去没。每次潘祚富都肯定地回答没有。他在纺织小区与二十一中门口都派了人守着,没人见过张秋生。另外他自己也每天亲自去二十一中,问张秋生回没回来。 让谢老五着急去吧。我们回到主角身上来。 张秋生对珠宝行情一点不了解。想当然地一头跑去抹谷。抹谷确实是世界著名的红宝石与蓝宝石产地。但中国人最青睐的是翡翠,对宝石不怎么追捧,要是钻石倒还差不多。 当他来到抹谷时又发现,通往矿区所有道路都有军警把守。在小饭店吃饭时,老板告诉他,外地人私自进矿区,一旦被发现要被判监禁,甚至会判处死刑。 张秋生问:“出宝石的地方,难道还不准宝石自由买卖?” 老板说,当然准许自由买卖。抹谷镇上就有宝石买卖市场。但是只准当地人进去,外地人是不准的。 张秋生泄气了。不管是矿区还是市场,他进去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进去又能怎样呢,不能开口说话。一开口,立马就露出外地人的原形。 好吧,不卖外地人,就当我来这儿旅游了。听说这儿有个什么庙,还是几百年前的古迹,明天瞻仰一下就回去。 张秋生不是那种纠结于某一事而想不开的人。行就行,不行拉倒。正准备打听一下怎样找旅馆,老板突然左右看看,悄声说:“如果你买了宝石,能带出去吗?” 嗯,有门。张秋生连忙说可以带出去。老板弯腰轻声说:“当地人去宝石市场买卖宝石就是为了卖,否则自己人买来卖去的有什么意思?” 对,对,是这么个理。当地人买卖宝石就是为了卖给外地人。宝石这东西只有在外面的花花世界,才能展现它的尊贵豪华。缩在这山沟里,大家都是干这一行的,戴了给谁看? 老板说,抹谷的红、蓝宝石享誉世界已两千多年。政府对这儿管理的十分严格。矿区的开采费就不去管它了,即使开采出来的宝石也要上报,并且集中买卖。目的当然是政府好收税。 为了逃税,矿主们当然要瞒报。瞒报不仅是要逃税,政府是根据头年的出宝量定下年的矿井开采费。这个矿井开采费相当高,所以矿主是一定要瞒报的。 那么,瞒报的宝石就要找买家,或者说就要走私出去。尽管政府在这儿管得紧,买宝石并不难。难得是如何带出去。 不仅是政府检查,一路上的土匪、强盗、地方武装势力大大小小多不胜数。真正叫进来容易出去难。尤其是这几年,拦路打劫的太多。 在张秋生一再保证他可以带出去,即使被抓也绝不连累老板的情况下,老板带他进里屋,拿出两颗红宝石毛料。 一颗毛料大约二十多克拉,另一颗约十来克拉。品相不怎么好,上面有很多裂纹及杂质。 宝石毛料上有裂纹与杂质,这很正常。这么大块的毛料如果没裂纹与杂质,立马就要怀疑是假的。这两块毛料还有一个毛病,颜色太深。 红宝石颜色太浅不好,太深也不好。它必需如同抹谷地区的一种鸽血一样红。 张秋生仔细看着毛料。虽然是二十多克拉,技术好的,也只能切割两块大约一点几克拉的红宝石。另一块毛料也只能切割到两块,分量还不如第一块。 两块毛料上都有黑色的包皮,也只有张秋生能精确看出里面的东西,及估算可以加工出怎样的宝石。 老板开价一块一万,另一块八千,都是美元。 张秋生不太了解宝石的具体行情。他只抱着一个现在买任何东西都不吃亏的态度来买宝石。但这个价明显高了,高得太多。 人们都说红宝石是无价之宝,那指的是极品的“帝王级”宝石。一块可能含有帝王级宝石的毛料,还要经过切割、加工后,重量颜色形状都无可挑剔才可以称之为帝王级宝石。这样的宝石才称得上是无价之宝。 一般的宝石毛料是有价的,有些毛料价格并不高。按当时的汇率,老板等于要价十万人民币。这个价无法可砍,张秋生也失去了砍价的兴趣。 瞒天要价坐地还钱,自古买卖就是这样做。但开价总得有个谱,太离谱买家睬都懒得睬。这老板明显欺负张秋生年纪小,才这样报价。 张秋生抱歉地对老板说,他身上钱不够。说着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小饭馆。 老板拉住张秋生问他身上有多少钱?张秋生笑笑说:“我身上只有二百美元。” 老板生气了,身上只带二百美元跑抹谷来混?见张秋生不理睬,老板又拉住他说:“二百美元也行,我们换一块。” 这是一块蓝宝石毛料。透过外面厚厚的包皮,在张秋生看来比刚才的红宝石还好。也是二十来克拉的毛料,也是含杂质与裂纹太多,但可以切出一块大约二点五克拉的蓝宝石。这就很可以的了。 张秋生说:“最多只能一百二十美元。这与毛料的价值无关,我还要留八十美元回去。” 第七百零三章 搜集原料 一觉醒来,张秋生还是决定去矿区看看。不为别的,只想见识一下宝石是怎样挖出来的。如果方便呢,我也悄悄地挖几颗。总之我不能入宝山却空手而回吧? 张秋生看了一个矿井的操作就决定回去。回曼德勒,将那三个奸-淫幼-女的修真者打一顿就回国。至于谢家小五子就随他去了,他身上的复方神仙散与屁炸流星锤就够他受的。 所谓的宝石矿井,其实就一大深坑。几个男人操作着挖掘机将夹杂着石子的土取出来,放一大筛子上,一些人抬着大筛子在水里来回抖将土洗掉,剩下的石子交另一些人挑选。 看了五六筛子,也没见挑出一块宝石。张秋生本就不是有耐心的人,大热天里毒辣辣的太阳底下,还又要保持隐身,太麻烦。虽然喜欢晒太阳,虽然不怕热,可这是找虐,张秋生就不喜欢了。 原本以为宝石矿与煤矿一样,挖出来的都是煤。哪知道宝石矿挖出来的全是土与石子? 张秋生坐在长途大巴的最后排。所谓的大巴,是只有在电影里才能见到的老式汽车。前面顶着像猪嘴一样长长的车头,车厢里的座位挤得紧紧也只能坐三十个乘客。 一般旅客都要经过严格检查,包括搜身。男女乘客分开,各自到一个房间接受检查,检查完毕才可以上车。 张秋生长得黑,个头也不高,穿得是缅族服装,加上没带行李两手空空,所以检查人员只看了看他就放行。也可能是他那中学生年龄,及一副人畜无害的神态迷惑了检查人员。 十九个乘客中,有十五个男的四个女的。有两个女的是中国人,一个二十来岁,另一个十几岁也是中学生模样。她们与另外三个中国男人一道,或是结伴而行。 在国外遇见本国人,张秋生很惊喜,连忙与坐在他旁边的女人打招呼:“咦,你们也是中国人?” 二十来岁的中国女人一点没因张秋生也是中国人而惊喜,反而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与另外一个中国男人调换座位。 张秋生碰了一鼻子灰,感到老大的无趣。尼玛,丑八怪一个,老子也没想泡你,拽什么拽!闭上眼睛,睡觉。 老式客车一路轰鸣,一路颠簸,全身没哪一处不响。慢腾腾地走了大约四十公里突然停了。这车一路上经常停,张秋生都继续睡觉,但这一次他睁开了眼睛。 前方路中间横着一辆吉普,再稍后一点还有一辆丰田皮卡。七个身穿迷彩服,又没有任何部队标记,手上都握着ak47的人站在车旁。 拿枪的一通哇哩哇啦,车上卖票员主动将车门打开。上来三个拿枪的,又是一通哇哩哇啦。听懂听不懂的都明白意思,要乘客们带上行李下车。 左边是绝壁,右边是悬崖。绝壁高约二十来米,悬崖深约十二三米。绝壁上有密密的小树,悬崖下是一条湍急的河流。 三个人在翻检乘客的行李,另外四个人命令乘客将衣服全脱光。张秋生这次没享受什么特殊待遇,持枪人照样命令他将衣服脱了。 张秋生性格随和,也没什么修真者比普通人优越的观念。但绝不会当众脱光光,这个太伤自尊。 好在他坐车的最后面,也是最后一个下车。持枪人,或者干脆说劫匪吧,一时没顾得上强迫他脱衣。 前面几个先脱衣的被迫将双手靠背后,然后蹲着做蛙跳。跳过三四下就可以穿上衣服,带着自己的行李回车上。 两个东南亚女人脱光光,连发髻都被拆开披散着。张秋生只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不是他有多么高尚。而是这两个女人胸脯不大,屁股不大,皮肤黑而又黄,没什么观赏价值。 轮到那两个中国女人脱了。张秋生准备干掉这几个劫匪。这两个女人虽然讨厌,但也不能给外国人欺负。 嗯,不是中国人,仅仅是长得像?这两个女人叽里呱啦向劫匪求饶,说得是张秋生不懂的语言。难道是长期旅居海外的华侨?华侨也不能让外国人欺负,张秋生还是准备打。 张秋生弯腰拣起一块石头,掰下一角朝最远的一个劫匪砸去。这劫匪正在欣赏女人脱衣,突然左太阳穴被石块砸中,大叫一声栽倒。 其他劫匪一惊,还没弄清危险来自何处,张秋生将手中石块一掰为二,左右开弓砸向另外两个劫匪。 勇气需要有人带头,女人的三个男伴立即向劫匪攻击。一个劫匪平端着ak47扣动扳机。嗯?扳机扣不动。没等他想明白毛病出在哪儿,额头就中了一石块,也是惨叫一声倒地。 女人的三个男伴很英勇,他们一人对一个劫匪凶猛地用拳头砸,用膝盖顶,用脚踹,直到劫匪哇哩哇啦地求饶。 正是胜利在望时,张秋生不知怎么没站稳,一下掉入悬崖。乘客与劫匪只听一声长长的惨叫,这个小伙子就落入下面湍急的河流中。人们还看见那酱紫色的筒裙在水里浮起来几次,然后就再也没了踪影。 三个男人拣起地上的枪支回到车上,其中一个男人将司机拉到一边亲自开车。客车将吉普顶开,一加油门扬长而去。 劫匪们爬起来,发了一会呆,然后纷纷上车,懒洋洋地开车离开这儿。他们不知道刚才掉下悬崖的小伙子正坐在皮卡的车厢里。 张秋生昨天在饭店里就听老板说了,一些人将宝石塞在屁眼里,而女人则塞进她们的**,企图蒙混过关。其实没用,你能瞒得过关卡也瞒不过劫匪。 老板与张秋生成交了那块蓝宝石,才这样反复交待要注意的事项。说完还叹气,不无遗憾地说:“其实缅甸的治安是很好的,特别是城市治安。就是我们这一带,山太多,政府军没精力。再说这些劫匪也不一定是缅甸人。” 刚才那些劫匪要人脱光,并且强迫乘客光着身子做蛙跳,就是要乘客将塞在**的宝石跳出来。 张秋生当然不在乎劫匪。刚才要不是有两个疑似中国女人,他都懒得管这事。 既然你们这么辛辛苦苦地打劫。那么老巢里总有点存货吧?有多不为少,我这就去没收来。矿井老板的,宝石市场的,政府的东西,我一粒砂都没动。我们是高素质的人,自觉遵守当地法律。 可是你们是劫匪。你们能打劫别人,那就应当有被人反打劫的自觉。再说了,我跳个悬崖容易吗? 虽然肉身只是元婴期,可张秋生的元神已经超出在世之仙的修为。因为仙界积累了两千多年,又漫溢到西方天堂的飞升之光全给了他们姐弟三人,元神的实际修为达到仙界的上仙之境。 说这话,是因为他这么个在世之仙,去偷人家小小劫匪的东西,真的太小儿科,真的没什么意思,传到仙界会是大笑话。 可是话又说回来,张秋生就是这样的人不是?用世俗的话来说,他就是思想觉悟太低。 好像培根说过一句话,叫什么来着?一夜可以造就一个百万富翁,而造就一个绅士却要三代人的共同努力。 张秋生不是在哪个门派里,不是在哪个修真世家,也不是由哪个师傅一步步引导而成就目前的修为。他纯粹是运气太好,稀里糊涂就成了在世之仙。这是他爷爷奶奶都始料未及的事。 所以他没有仙人的觉悟,甚至连修真人的觉悟都全无。混到现在他还是拿自己当草根百姓。 凭张秋生的能耐偷劫匪的东西没什么看点,更没有什么刺激性,我们就此略过。 张秋生在深山里待了将近一星期,几乎将这些山里的劫匪老巢,及地方武装割据势力的库房搬了一空。除了武器,其它的什么宝石,翡翠毛料、明料,黄金、美元等等他都要。 后来张秋生又去了一趟帕敢。帕敢同样是当地政府禁止外国人进入的地区。现在也不管了,既然来了,就要为家里的珠宝行做好原料储备。 张秋生心想,我也不侵犯别人的劳动成果,也就是说不偷现成的。我下矿井去自己开采总行了吧?翡翠原石是上天的赐予,也不在乎我开采的这么几块。 这家伙太贪心了?那也不是。他认为家里既然开了个珠宝行,那就应当多多地准备原料。十年后这些珠宝原料都会大涨特涨,现在多储备一点是不错的。再说了,这些东西本来也是劫匪们抢去的,我再抢回来很公平。 张秋生差不多将谢建勋的事给忘了。从帕敢各矿井转了一圈,又在附近河水里、河滩上搜寻一通,收获颇丰。出来又去了仰光,那里有缅甸最大的翡翠交易市场。 在仰光混了三五天,将身上的美元全部花光。张秋生身上大约是二百五十万美元吧。在大西洋城分了一百八十来万,在缅甸山里搜刮了大约六七十万,全部购买了翡翠毛料。 张秋生赌石不论大小不论卖相,只坚持一个原则,便宜。他现在的元神世上无人能敌,用来赌石是大材小用。虽然还是看不清颜色,看不清种水,但看一个毛料里有没有玉肉当真是非常轻松。 便宜,毛料里确实有玉,这样就绝不会输。一直到他身上没了钱,张秋生想起来还有正事没办,这才慢悠悠地回到曼德勒。 人不能长期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警惕性保持不长久。谢建勋一伙,包括雇佣兵及尹宗华等三个修真者,头三天几乎是二十四小时不睡觉,时刻提防着张秋生。 三天后就有点松懈,但还不断提醒自己千万不能麻痹大意。再过三天,雇佣兵们还好说,他们轮流值班,有各级头目监督。尹宗华等三个修真者就有点不耐烦。 修真者意志坚定,指得是持之以恒,能经受各种失败的打击,但心态一定要放松的修炼。像这种神经始终保持高度紧张的猫捉老鼠游戏,他们不在行。这点修真者还不如特种战士,这叫术业有专攻。 神经一放松就难免胡思乱想。尹宗华就骂张秋生。前面说了,尹宗华是天生不服。他现在就非常不服。 第七百零四章 抓捕谢建勋 尹宗华先是在心里骂,然后就自言自语,再然后就像泼妇一样破口大骂。你张秋生不是武功高强么?你不是舞着个大刀什么人都能砍么?那你来呀,你来砍啊! 我操,狗日的胆小鬼,你也怕枪噢,你也怕孤单一人噢,现在知道当缩头乌龟了? 尹宗华的这些骂,空洞无物,一点也不精彩。不仅不精彩,还大大地影响了他的高人形象。那些佣兵听得烦不胜烦。 谢建勋不仅将小姑娘收走,连所有的女人都不让三个修真者照面。以前饭是由女人送,现在是佣兵顺带。刚开始佣兵还恭恭敬敬的用双手捧上,现在是一只手往他们面前一扔。 佣兵扔过来的只有饭菜与清水,没有酒。尹宗华看看盛饭菜的托盘,再看看捎饭的佣兵。佣兵扒了口饭,大咧咧地说:“非常时期,不准喝酒。” 三个修真者就不明白了,前几天也是非常时期啊,不照样有菜有酒么?虽然不多,毕竟有比没有好啊。 于是三个修真者由骂张秋生转而骂谢建勋。由骂谢建勋又想到被没收走的小姑娘。由想到被没收的小姑娘,转而想入非非,再进一步地欲火焚身心痒难熬。 毕竟是修真者,他们立即想到这种情况也是一种心劫。于是赶紧打坐,运用本门清心秘法调整心情。正在此时张秋生来了,不花钱的昏睡符一人丢了三张。再给了全套的复方神仙散,及屁炸流星锤。用三根牛毛细针定在后脖上,只要将针拔了,神仙散与流星锤立马发作。 张秋生除了吞噬与穿越仙诀,没有适合他修为的法术。他现在的法术水平只停留在手套上的那些东西,他一点都没想到要如何修炼高级别的法术,却对自己琢磨出来的小玩意儿精益求精。 佣兵们全部被打昏后,将谢建勋客厅里的翻盖插销拔了再粘住,张秋生上楼。还在楼梯口,就学着老管家的口音大叫:“贵客到,楼上请----” 要说明的是,谢建勋客厅里的翻盖是两个,分别是相对的两个沙发。上次演习时可能被张秋生发现,为了保险起见这次就要换一个沙发让他坐。 张秋生果然听从小姐的指引,坐上了对面的沙发。谢建勋心头一阵狂喜,打算让张秋生先给他解了坏招,然后立即掀翻沙发。 谢建勋怕张秋生突起发难抓住他做人质,离张秋生远远的说话:“秋少,你终于来了。” 离那么远干嘛,怕我吃了你?再说了,离那么远,叫我怎么给你治病?张秋生微抬左手,指着对面的沙发说:“请坐。” 这话也确实,我还要这小子解招呢,离太远了怎么行。反正这个沙发也不会翻。谢建勋放心地坐上沙发,准备开口请张秋生帮他解穴。 抱着大树都能说上半天话的人,突然想起谢建勋在校门口吓得淌屎。话痨就懒得说话,太掉身份。他这一懒得说话谢建勋就遭了殃,屁股刚刚坐稳突然就一声大响,沙发翻了下去。 旁边的两个女人失声尖叫,张秋生朝她们丢了一张昏睡符,然后将客厅里的钻石、宝石、翡翠全收起就施施然出门而去。 张秋生没走远,按惯例要打扫战场。他将这院子里所有值点钱的东西扫荡一空。包括佣兵及尹宗华等三人身上都搜了个遍,哪怕一个小硬币也不放过。你们不是说我贪财么?那我就贪一次给你们看看。 四十多佣兵身上的钱加起来才二万多一点,平均一人才五百来元。看来当佣兵没什么前途。尹宗华等三人倒是一人有一万,大概是谢建勋给的。不过,谢建勋也太抠了吧?人家千里迢迢跑来帮你打架,才给这么一点钱? 谢建勋保险柜里也只有五万。这个大富佬咋会这么穷?这个,张秋生也管不了许多。既然身上有钱了,那就再去曼德勒玉石交易市场去看看。不将身上钱花光,就对不起这次旅行。 再一次将身上钱花光,张秋生出了玉石交易市场。他真的是为家里的珠宝行囤积原料。如果是纯粹的赌石,他可以切一块两块,用切涨的钱再赌。 张秋生没向谢建勋扔昏睡符,他只是跌晕了,没一会就醒来。艰难地推开压在身上的沙发,坐在地上歇了一会,让晕糊糊的脑袋清醒过来。再扯掉罩在身上的丝网,脑袋还在思索。 斗不过张秋生!此时谢建勋脑袋里的唯一想法就是这个。这事要怪得怪牛长风。是他找张秋生做保镖,从那以后我就开始走背运。 谢建勋找来水桶将被打晕的佣兵头目冲醒。剩下的佣兵由头目去处理。佣兵们现在睬都懒得睬那三个所谓的高人,任他们脖子上插着针趴在地上继续昏迷。 张秋生从玉石市场出来,太阳都要落山了。他一边在街上闲逛,一边找住宿的地方。身上只有不足十美元的零钱,得找那种便宜的小旅馆。还有明天的车钱,不知上哪儿去找。实在不行就飞吧,这个无需花钱。唉,还是不会过日子啊,不会精打细算啊。 说来也巧,张秋生正在一家小旅馆讨价还价,眼睛的余光看见一辆中巴驶过,谢建勋正在车里,另外还一如既往地带着八个保镖。 张秋生直觉到谢建勋要冒险去国内。神仙散与流星拳折腾得他受不了。 刚好,麻烦你带我一程,我现在可是穷人。张秋生掉头就追,正在与他谈价的旅馆老板冲他背后喊:“还可以再便宜点,你回来。” 即使是坐车顶,张秋生也是依惯例,睡觉。似乎在车顶上睡觉比在副驾驶座上睡觉还要舒服一些,最起码是宽敞。 汽车一路颠簸着,摇摇晃晃像摇篮,真的很舒服。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沉睡中的张秋生感觉车停了下来。睁眼一看,月明星稀,夜已很深。车头朝北,果然是回国内,这趟顺风车算搭对了。 这是一个加油站。车在加油,人在吃饭。张秋生摸到加油站的办公室,给李满屯打了个电话。 李满屯不管现在是深更半夜,立即将这个电话转告给了王建新。刚刚提拔不多久的王建新副局长非常兴奋。如果抓到负案在逃的谢建勋,那可是大功一件。事关重大,王建新一人不敢做主,立即将分局一把手从床上叫起来,一道上报市局。 王建新的顶头上司是曹勇敢。曹勇敢也不敢怠慢,赶紧将邬超汉从床上叫起来。 几个麒林的警界大佬半夜三更聚在邬超汉办公室。第一个必须弄清的是,情报的准确性。这个没问题,张秋生就追在谢建勋后面。 那么第二个问题,谢建勋进入国内后,会采用哪种交通工具?会走哪条线路? 谢建勋的几个兄弟目前都在咱们麒林。但谢建勋绝对不敢直接来,最大的可能是去麒林附近的某个城市。 谢建勋乘飞机的可能性比较大。只要解决好身份证件,乘飞机其实最安全。火车与汽车,由于路途太长,不确定因素太多,依谢建勋胆小多疑的性格不太会采取。 邬超汉决定,王建新带两个人去昆明;市局刑警支队长带两个人去申洋;曹勇敢带两个人去省城;将李满屯请到市局来,随时保持与张秋生的联系。 另外几个大佬都相信,如果谢建勋有什么异动,张秋生肯定会通知他们。到时再根据情况改变行动计划。 上午九点,昆明彩云路某段一不起眼的米线店,一个戴眼镜的文弱书生正在吃米线,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不一会一个精壮的汉子进来,坐到那文弱书生对面,也将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放桌上。 再过一会,又进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找了个背对着文弱书生与壮汉的座位。 文弱书生确实文弱,一碗米线只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打了几个饱嗝,付了账拿起公文包就出门而去。 精壮汉子饭量更小,只喝了几口汤就招手买单,然后也拿起公文包离开。 那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倒像饿鬼投胎,连吃两大碗才勉强算饱。 没多一会,坐在麒林警察局的李满屯就接到电话。谢建勋等三人是今天中午十一点半飞天关省城的航班。三张身份证及机票上的名字分别是,黄永民、蔡宏星、毕道远。 中午十点五十分,李满屯又接到电话。三人已办好登机手续,是别人替他们办的。谢建勋三人现在离机场三公里远的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里。 邬超汉坐在李满屯旁边,亲自记录通话内容。尤其是谢建勋三人的机舱座位,出租车牌号。然后再电话告知守伏在机场的王建新一行,还有守在省城浮云机场的曹勇敢。 据张秋生的报告,谢建勋带了八个保镖。现在只有两个露面,另外六个上哪儿去了?是不是在暗中保护? 为了不在机场造成混乱,也为了航空安全,邬超汉指示王建新不要惊动谢建勋。一切等飞机在浮云安全降落,由曹勇敢实施抓捕。 十一点十五分,李满屯又接到电话。谢建勋等三人已进入候机大厅,准备过安检。谢建勋就在王局旁边,穿一件黑色短袖t恤,戴巴拿马帽及墨镜,个头一百七十六公分。 两个保镖都是退伍军人打扮,都是三十来岁模样。一个在韩哥左边十点钟方向,一个在许哥前方一点钟方向。 邬超汉也拿着电话。李满屯将电话内容复述一遍,邬超汉就立即转给昆明这边的王建新。 电话打给李满屯,由李满屯转告邬超汉。邬超汉再转告王建新。这样做也太愚蠢了吧?张秋生难道不能直接与王建新联系?邬超汉没告诉他电话号码? 第七百零五章 图书馆与剧院 一向自我标榜高素质,遵纪守法好公民的张秋生,与王建新及谢建勋搭乘同一航班。不过他是躲在行李舱里,逃票。没办法,他没钱订机票。 大约六千米的高空,远远地看见前方一条大河,像银色的带子自西向东蜿蜒而下。大河旁有一座城市,麒林到了,尤其是那标志性建筑----回雁塔。 张秋生将机舱门打开一条缝,钻出来跳下去。往下跳之前还不忘将机舱门带上,从这点上看,素质还行。 在二十一中对面村子没人的角落现出身形,再慢慢向学校踱去。两点半差三分,上课铃还没响,校园里面很是热闹。张秋生就喜欢校园里的这种气氛,可他却没进得去。 张秋生在学校门口被一群人拦住了。拦住他的人有潘祚富六兄弟,十五个降头师,还有五个中年妇女。 二十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大叫:“张秋生,你可回来了!” 潘祚富一步抢上前,朝张秋生说:“秋少,你终于回来了。来来来,你把那些赞助、投资的条件说一下。” 这个,这个不归我管吧?张秋生朝校园里大喊:“吴烟,你们班干,还有董事长们出来一下。”然后又回头,对着潘祚富说:“怎么到现在还没签订不平等条约?” 这个,那个,呃,呃,梁校长不同意,那个,呃,不同意,我们的附带条件,呃,呃。 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赞助啊,投资什么的,就是不能附带条件。什么叫附带条件?就是讨价还价,就是不服。既然不服,那你们还跑来干嘛?回去吧,我们不缺那几个钱。 别啊!呃,潘祚富大叫:“呃,我们服,呃,我们收回附带条件。你提赞助、投资项目,啊呃,啊,啊呃。” 张秋生指了指刚刚出校门的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说:“这事不归我管。你问她们吧。她们是干部。我只能执行她们的命令。” 吴烟倒也干脆,一句废话不说,直接就给出赞助项目:“给我们学校建一座图书馆,一座剧院。”说着递给潘祚富一叠纸,又说:“这是图书馆与剧院的具体要求。” 你们这个要求也太高了吧?潘祚富看了看手中的纸,张着嘴说。吴烟点了点头,说:“嗯,要求是高了点。但我们这个图书馆与剧院是对全体麒林市民开放的,要求当然要高一点。” 五个妇女嫌潘祚富们打嗝又放屁,离这些男人远远地站在树荫下。现在见潘祚富们都围着吴烟她们,立即一把将张秋生拽过去。 这五个妇女当然是王绍洋一伙的老妈了。面对这些妇女的哀求,张秋生莫明其妙地问道:“王绍洋他们又被抓了?三天两头就进去一趟,这还了得?这些人要是我儿子,老子非将他们掐死不可。这叫惯子不孝,肥田出瘪稻。知道么?” 可是,但是,他们不是被警察抓的吔。几个妇女轻声地,七嘴八舌地告诉张秋生,他们是被一个怪人抓了,现在八合湖挖地吔。 嗯,王绍洋们是被修真人抓了?修真人会抓普通人去挖地?其中必有蹊跷!修真人要是认为普通人冒犯了他,惩戒的方法多得是,直至杀了也就杀了。何至于要他们去挖地? 王绍洋们好吃懒做,偷奸耍滑,并不是挖地的好人才。抓他们挖地,还要冒修真人的禁忌。 好奇害死猫啊,张秋生决定去看看。凭这几个老妈也说不出个明堂,她们甚至连这个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哎,孙妙因啊,”张秋生喊道:“把你们班那奔驰借我一下。”奔驰空间大,可以坐六个人。 潘祚富大叫:“哎,张秋生,我们的事还没谈好呢!” 对于潘祚富的大喊大叫,张秋生只当没听见,带着五个妇女,来到八合湖。 八合湖很大,车开到湖滩上还要走很长的路。张秋生倒无所谓,妇女们可就受了洋罪。这儿很多地方根本就没路,只能瞄着一个方向,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走。 好在王绍洋们所挖的属最差地块,处于整个湖滩的边缘。张秋生甩开妇女们一大截路,没一会就到了。 张秋生不认识候得贵,只看见一个死热天大太阳底下穿着厚中山装的人,正在一边搓土块一边监督王绍洋们挖地。 张秋生嘻嘻哈哈地朝王绍洋们说:“哎哈,混不出明堂,改当农民了?不错,不错,当农民也很有前途的。” 王绍洋们看见张秋生,一齐停了手中的活,异口同声地大喊:“秋少,你可来了!”其激动的心情,不亚于见到亲人解放军,翻身农奴把歌唱。 张秋生却一点不激动,继续调笑:“不错,胆儿够大,敢杀人。哈,是哪个命当该绝的倒霉鬼,竟然被你们这样的脓包杀了?” 一个叫了尘的老道。王绍洋回答:“就是放鬼出来与你打架的那个老道。” 放鬼与我打架?放鬼与我打架的老道多着呢,到底是哪个哇。张秋生压根没听过了尘的名。上次将了尘打败了,审问也审问了,就是忘了问被打之人的名字。或者吴痕问过了,但张秋生没往心里去。 就是那次,在城郊结合部。他徒弟在前,你骑着摩托,一脚将他徒弟踹茅坑里了。了尘就急忙放鬼,放了许多的鬼。 哦----,张秋生想起来了。就说嘛,那次在学校打架,王绍洋没进去嘛。他怎会见到有人放鬼与我打架? 不错,不错,牛-逼!我都杀不了的人,你们却将他杀了。张秋生又扭头对候得贵说:“你这人是法盲吧?他们杀人是不对。被你发现了,抓住了,应当扭送他们去警察局。你这样强迫他们做工,是属于包庇罪犯。知道么?” 话虽然说得这样尖锐,口气却非常温和。张秋生一点也没有救王绍洋等人的想法,让他们在这儿挖地挺好,让他们一直挖下去,挖上个十年二十年,最好将地球挖个透明窟窿。 张秋生的口气虽然温和,但候得贵却闷着头搓土块,一言不发。表面上没说一句话,内心里却在说:这事警察局管不着。即使送到警察局,没一会安全部门的特勤小组就会接去。特勤小组接去的结果是,要不了一会就会放了他们。 因为了尘制作一婴化九鬼,人人得而诛之。也就是说杀了尘不犯法,不仅不犯法反而有功。 不过这话可不能对这小子说。要是让这小子知道杀了尘不犯法,他立马会放了这些人。我是一点都阻止不了,主要是打他不过。 另外要是让许大海知道了,肯定也不让我走干路。这事我只对他说是杀师之罪,一婴化九鬼是瞒着他的。 候得贵怕许大海知道,恰恰此时许大海就来了,后面还跟着屈无病、伊鹏矢、枟自乐,以及一个老板模样的普通人。 这个老板愿意赞助许大海等人在潜水俱乐部租一个房间。就是那种鸽子笼,不到五平米的房间。许大海等人也不想租茅棚了,能租一间鸽子笼就不错。 他们刚才就是去潜水俱乐部看看有没有空出来的房间。可惜没有,只要租到的,就没一人愿意退租。 许大海等人见到张秋生都非常亲热。虽然是他手下败将,但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这些人还是很想得开的。何况听说柳、李两家的老祖宗都败在这小子手下,那我们输给他还有什么话说? 听说那两个元婴期的人输得更惨。这说明张秋生对我们这些人还是手下留情的。这从他与我们打架时,一边打还一边说话就可以看出来。怪只怪我们自己猪油蒙心,一点怨不得别人。 张秋生哪知道许大海等人心里想什么,指着候得贵说:“老许啊,这个鸟人是谁啊?我与他说话,他怎么不理不睬啊?” 哦,这人叫候得贵。脑袋恐怕有毛病。秋生,别与他计较,不睬他就行了。许大海、屈无病这些人哪将候得贵放眼里? 许大海对张秋生说:“哎,秋生啊,你能不能与潜水俱乐部的人说说,给我们这四个,一人一间房?”他们知道张秋生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公司,说话都还有点分量。 这个,这个不归我管吔。明天我帮你们与吴烟,还有刘姐说说看?她们答应不答应,我可不敢保证。女人的脑袋与男人不同,她们的脑袋与一般女人又不同。 伊鹏矢塞了两条软中华给张秋生,说:“拜托了。” 张秋生将香烟夹胳肢窝里,说:“实在没办法,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给你们再隔几间,行不行?” 行!反正只要在潜水俱乐部里就行。四个金丹高手高兴得鼻涕泡泡都出来了。 有人就问了,八合湖这么多修真者,难道就没人会布聚灵阵?当然有,而且还很多。但按规定,所有承租的地必须三分之二种菜,三分之一挖,每年轮流三分之一。原因就在这儿,没那空地。 另外,即使有点空地,他们布的聚灵阵也绝没有潜水俱乐部的好。张秋然设计,再经航婳修改的聚灵大阵无人能布得出来。潜水俱乐部里的灵气浓得都呈乳白色一样的烟雾。 最后,自从潜水俱乐部的聚灵大阵布成,八合湖与金牛湖的两个湖滩就再也布不了聚灵阵。所有的灵气都被大阵吸走,修真者布的小阵留不住灵气。 说了一会话,张秋生就准备走了。候得贵睬不睬他,张秋生一点都无所谓。你最好将王绍洋们摁在这儿挖一辈子地。 见张秋生要走,而且是一句要放人的话都没说。候得贵有点着慌。张秋生是出名的鬼点子多多,麒林第一大祸害。他是不是憋着什么坏招要对付我? 张秋生不修真,人人得而诛之的规矩恐怕不知道。可是二十一中许多人知道啊!他回去稍一打听,那个啥,我的祸事恐怕就来了。 第七百零六章 修真子弟学校 候得贵赶紧叫住张秋生:“那个,秋生,叫他们家补偿一点民工钱怎么样?”见张秋生还是没回答,候得贵又说:“十万,我也不要多,就十万。” 唉,你这人咋就这么爱钱呢?应当强迫王绍洋们在这儿挖地嘛。张秋生要想招,要让这鸟人继续留住王绍洋们。只是这个招一时半会想不出来,毕竟喝过王绍洋妈与胡斌妈的鸡汤,有些话说不出口。 五个妇女不等张秋生开口一致答应,七嘴八舌都是同意十万赎人。她们都不是穷人,一家只摊两万,她们拿得出来。 候得贵见张秋生脸上阴晴不定,怕他不同意这个方案。赶忙与妇女们击掌成交。这小子要是一分钱不出强行带人走,也没他办法不是?或者使坏招,要我倒贴劳务费、辛苦费? 几个妇女与候得贵约好了,明天就带钱来赎人。张秋生哭笑不得,后悔不该带这几个女人来。后悔不该随便喝人鸡汤,这叫吃人嘴短。李满屯那几个恐怕还要埋怨他,硬是将他们一个好工程破坏了。 张秋生不管几个妇女的千恩万谢,一路上闷着头开车。直到一个公交车站,才对着这几个女人说:“你们要将自家孩子管好。都杀人了,这还了得?” 再说吴烟对付南洋那帮人。潘祚富花的是自己钱。而降头师们都带着付账的老板,无论多少钱都由这些老板付。一个老板嫌吴烟要求的赞助太过份,大声嚷嚷。 吴烟很平静地说:“你们每个人还得加上一万册书籍,书单我会交给你们。” 这个老板还待大嚷,潘祚富一把将他嘴给捂住。开玩笑,二十一中这些学生的德行,你越砍价,他们就越往上涨。刚才这么一嗓子,就嚷出二十万册图书。你再嚷一嗓子,我都想不出下面要加什么价。 制止住那老板瞎嚷嚷,潘祚富又对吴烟说:“这是赞助,投资呢,要投个什么项目?” 吴烟挽着李秀英与孙妙因往校门里面走,一边回头说:“投资问题归刘经理管。等刘经理回来吧,她出差去了。” 我草,你们这是戏弄人!南洋人出离愤怒了。我们来麒林已二十多天,还要等到何时天才亮? 李秀英回头说:“如果你们同意赞助方案,请去麒林建委。那儿有一个二十一中项目监理办公室。在那儿你们会知道具体赞助金额,钱也打到他们账户。” 建图书馆与剧院的报告已经送交市政府。报告里申明,图书馆与剧院都考虑到了麒林市民的文化与娱乐需求。 不止李会元与方晋中,所有常委们都乐坏了。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麒林就缺现代化的图书馆与大剧院。 常委们觉得二十一中那儿不仅是体育运动,应当建一个集文化、娱乐、体育、休闲于一体的中心。这样就可以与计划要建的大学城相配套。 好在以前的体育场馆的图纸还没出来,现在重新布局还来得及。常委会决议,拨两千亩地给二十一中。其中的绿化、美化,交给二十一中去做。相信他们能做好。这个看看潜水俱乐部就知道了,那儿现在几乎如同仙境一样。他们舍得花钱,也会花钱。总之地给了二十一中,他们不会糟蹋。 孙妙因担心地问过吴烟,如果那些南洋人不同意怎么办?那我们是不是要背欺骗市领导的名声?我们学生倒无所谓,学校及梁老师就给我们背黑锅了。 吴烟大大咧咧地说南洋人肯定要答应。李秀英却说,如果他们不答应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自己出钱建。让张秋生带着我们,将全世界所有的赌场都扫荡一遍。然后让这些南洋的杂花背着神仙散及流星锤一直到死。 三个女生离开后,南洋人还在为赞助金额太大而争论。潘祚富的电话响了,接起来没听一句话就脸色大变。老五又被捕了,警察等在机场。老五刚刚来到接他的车旁边,警察的枪就抵着他们的脑袋。还带累接机之人一并被捕。 老二问道,是不是张秋生告密的?潘祚富摇头说,不太可能。张秋生现身时,老五他们的飞机还没落地。而昆明到浮云一天只有一个航班。今天中午前,老五自己都不知道能否订到票。 可能是我们的电话被监听了,老三说。六个兄弟一致点头,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潘祚富对降头师们说,那个赞助的事,我们无条件答应了。如果你们不答应,那所有的钱都由我们出。但要对二十一中说明,这些钱是我们出的,下面的投资看能否少一点。 降头师不笨。这样一来,二十一中还不将我们往死里整?同意,完全同意。 那好,我们现在分头行动。一方面派人去建委交钱。吴烟的什么刘经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是趁机敲诈。另一方面留人在这儿催吴烟,请她们别敲诈了,干干脆脆说好需要多少钱? 我们要尽快让张秋生将我们中的招解了。再晚我们可能一个都跑不了。我不知道各位大师过去的事,但警方办案从来都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别到最后连国际刑警组织都出来了。 这些降头师哪个没干过一点坏事?不过有些人心存侥幸,认为中国警方不会管他们在南洋的事。或者即使管,也不至于引来国际刑警组织。 南洋这伙人就开始争论。正在此时张秋生回来了。潘祚富撇下争论,问张秋生道:“我们不管投资项目,你只说一下大概需要多少钱?我们好准备。” 无意中竟然救了王绍洋一次,张秋生心里正觉憋得慌。一般情况下,他不愿杀人。像这样强迫王绍洋们挖地是最好。可惜了大好机会,真的是吃人嘴软啦。 对于潘祚富的询问,张秋生懒得理睬,说:“不知道,这个不归我管。” 潘祚富不弃不舍地说:“那你进去帮我问问校领导,或吴烟她们?关于赞助款,我们已派人去建委缴了。” 已经是课外活动时间了。张秋生将吴烟找到。第一件事不是帮潘祚富,而是他自己的问题:“王绍洋杀了人,要是不报警的话,我算不算知情不报?”牵扯到修真人的事,张秋生不太清楚,所以要问资深修真人士。 那当然要算知情不报了。也是好奇心促使,吴烟也免不了要问一下:“王绍洋几个杀了人?杀的是什么人?”二十多天了,那几个妇女天天来二十一中。吴烟有点好奇心也是难免。 你还记得那次么?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城郊结合部。一个老头带着徒弟打我的埋伏,放出许多小鬼,害得我连酒坛都当短剑使? 吴烟想起那个恐怖镜头,脸色为之一变,说:“这人杀了没事。一婴化九鬼,人人得而诛之。就是说谁将这人杀了都没事。不仅没事,反而有功。” 张秋生更郁闷。他就想以不能知情不报为由,再次将王绍洋们搞进牢里去。他们杀人没事,倒反而有功了?于是张秋生就郁闷。得想个办法,让王绍洋再进去一次。纯粹的坐牢不好玩,应当还让他们挖地或做其它苦工。 先将这事丢一边,张秋生从来不为难自己。接着提第二个问题:“哎,你们能不能让刘姐,那个,在潜水俱乐部再隔四个房间?许大海、屈无病、伊鹏矢还有枟自乐要。 不管怎样,你们身上的飞剑,还有孙不武的铜尺都是他们的。适当的照顾一下,我看也是应该的。” 行。三个班长回答得很快。硬生生的将人法宝抢来,虽然符合修真界规矩,但也太不像话了。确实要补偿他们一点。 两个问题说完,张秋生就打算找狐朋狗友玩去。他压根将潘祚富的要求给忘了。还是那句话,这家伙不是记忆力不好,而是很多事他根本不往心里去。赞助啊,投资啊等等,都是领导们的事,与我这老百姓不相干。我将南洋人弄来,就算完成了任务。你们谈,谈好了我给他们解穴。 张秋生在学校里没找着那些损友,连曹忠民一帮人都不知跑哪儿去了。最奇怪的是,刚才还与他说话的吴烟等几个班长,转眼就不见了。 幸好遇到杨威等几个普通同学。一问才知道,这学期流行比武。同学们都去政府刚划拨给二十一中那边土地上打架了。 原来打架的地方被租来做停车场,甚至整个村子都被好年华等几个公司征收。这几个公司新成立一个房地产开发公司,要在学校对面建一个楼盘。 所以这个以爱打架出名的学校,学生们都去后面新的场地打架了。 地是划拨了,但还没正式施工,这两千余亩的地成了打架的好地方。此时这儿正尘土漫天,灰砂滚滚,拳脚相交,呼喝连连。几百人在这儿打红了眼,真正的生死相拼。 其中有许多人张秋生都不认识,估计是这学期才来的同学。这些新同学武功都很好,起码正在打的这些武功很好。其中大约有七八个的修为明显是筑基期,一点不比李满屯与孙不武差。 尼玛,二十一中成了修真子弟学校? 第七百零七章 吓倒莫千行 真是乱七八糟啊。尘土飞扬中,还有许多日本与韩国学生,好像比原来多了很多。另外还有解放军战士,嗯,军区俞参谋长也在。 姐姐与吴痕都在,他们考取大学了,为什么不去大学报到?真的准备留一级? 不过吴痕没参加打斗,似乎是担任现场救护。别人都在打得不亦乐乎,只有他两臂抱在胸前看热闹。 翠兰也在。张秋生还不知道她已改名叫李秋兰。吴烟、李秀英、孙妙因与邓二丫正联合向李秋兰进攻。 李秋兰在二十一中本来就有学籍,只不过将姓名改一个字,这个没什么稀罕。稀罕的是吴痕等五人小组成员,加吴烟与李秀英。任何人见到一个鬼竟然有了肉身,必然会大感奇怪。 李秋兰将在美国的奇遇说了。当然隐去了地狱之门与天堂之路的经历,那个属于天机不能随便乱说。 几个修真青年眼睛睁得比铜铃都大。这样的机缘都能遇上,到底是张秋生这小子运气太好,还是你李秋兰机缘太好? 李秋兰不会撒谎。但别人会啊!五人小组及吴烟他们对其他修真青年说,李秋兰的奶奶与航婳是朋友。李秋兰在希腊修道院时,航婳奶奶经常去看她,并向她传授修炼秘法。张道函、非静及顾觉斋等几个爷爷偶而也去看她,指点她武道双修是必不可少的了。 其他修真青年被吓一跳,传说中大神的徒弟,有张秋生姐弟就行了,怎么又出来一个? 首先华寒舟、韩冠阳与孙妙因就不信。因为这关系到他们自家的祖宗,所以比其他修真青年反应更强烈。尤其是上次大战,他们都见过李秋兰。以前没说,怎么现在说了? 韩、华、孙三人围着李秋兰,分别询问自家祖宗的长相、习惯、口音,口头禅等等,实在挑不出毛病,又问他们各自惯用的法宝。 李秋兰拿出非静的那面铜镜,孙妙因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真的,一点都假不了。而华、韩二人看到那条飞天绫,就差点跪下磕头。 看到韩、华、孙三人这样,其他刚来的修真青年不信也不行。问到李秋兰的修为,她回答说,马马虎虎元婴期吧。不到元婴期,爷爷奶奶们不让她出修道院。 这可将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们吓傻了。当今世界有几个元婴期的? 五人小组成员却知道,凭秋兰以前的鬼力,现在是元婴期一点不稀奇。他们剩下得也只有羡慕了。 张秋生来到吴痕身边,问道:“你们没考上大学,你吴痕竟然会落榜?或者自愿留一级?” 瞎说!我们向学校请假了。是向大学请假。二十一中目前这个样子,南洋的降头师每天堵着校门,我们能离开么? 这倒也是。面对全校师生的生命安全,怎么样小心也不为过。这些降头师阴险狡诈,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张秋然先是方家给她请假。也算不上请假,方家给东方师大领导打了个招呼,说张秋然阑尾炎发作,要过一阵子才能去报到。 别说方家的地位,只说天关省的高考状元,东方师大也没二话。后来李家又正式给张秋然请假,还带去了麒林军区的证明,二十一中是天关省爱国主义及国防教育试点学校,张秋然同学早已参加过军训,各科军事技能均优秀。 吴痕与孙不滚等人也是带着军区的证明,由他们家向各自考取的学校请假。 这些张秋生当然都不知道,他又指着尘土飞扬的打斗场问:“现在什么事都不干,就专门练打架?” 瞎说!吴痕又吐出一个瞎说。然后才告诉张秋生,现在每周三练武,周日军训。而军训是按照特种部队训练大纲,专门练各项军事技能。不像一般学生军训主要是练站军姿、操正步、军体拳等等。无论是周三,还是周日,也只课外活动。其它时间该干嘛照样干嘛,一点不影响正常的学习。 张秋生还准备与吴痕瞎扯一些什么,莫千行来了。莫千行可着嗓子吼了四五遍:“大家停一停,大家停一停!”正打得兴起的众人才慢慢收手。 “吴痕、华寒舟、韩冠阳、李满屯、孙不武、张秋生、宋念仁、孙妙因、吴烟、李秀英、张秋然、邓二丫,你们过来一下。”莫千行又对李秋兰恭敬地说:“李秋兰,也请你过来一下。” 为什么对李秋兰格外的客气?特勤小组对李秋兰的身世做了详细调查。特勤小组是牛-逼,但无论怎样还能牛-逼得过宙斯?调查结果,一切都如李秋兰自己所说,一些相关情况当年的西方报纸都有刊载。 重要的是,李秋兰是那几个见首不见尾的大神们的徒弟。有大神们的法宝为证,这个是一点都玩不得假。 为什么这样说?终南派的无冲道长就在八合湖!无冲听说老掌门的法宝在一个小姑娘的手中,立即就跑到二十一中,他要看看真假。 非静的这个铜镜很古拙,上面只有太一两个铭文。看是看不出明堂,越是高阶级法宝越是朴质。 无冲让秋兰使一下给他看看。秋兰害羞地说,动静闹大了不好。莫千行在旁边说,那就使一下没动静的。 秋兰弱弱地说:“那我就使一下这个镜子噢,两位前辈注意了。”无冲与莫千行点头,表示他们已准备好。 两人刚点头完毕就一阵恍惚,然后就来到一个所在。无冲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己的净室么?终南山离麒林十万八千里,这就可以肯定是在太一镜里,或者说自己的元神被拘进太一镜了。 而莫千行却是觉得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这就叫心中所想既眼中所见。 无冲觉得这样就行了,已经充分证明这是老掌门的法宝。可莫千行却认为要进一步证明,凡事把稳点好。他叫秋兰再来一个让人觉得恐怖的场景。 耳边传来李秋兰的说话声,还是那么弱弱地:“前辈,真的要恐怖么?”这明显是在问无冲,对于莫千行,秋兰完全是无视。 无冲觉得莫千行要进一步证明也有点道理,于是又一次点头。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两人都后悔,这个头不该点。 照说修真人没谁会怕什么妖魔鬼怪。尤其是无冲,都元婴期了,这世界上真的很少有让他怕的东西,除非是天劫。 怕天劫,恰恰天劫就来了。两人刚点完头,刷地一下,满天的劫云就当头罩住他们。碗口粗的雷电,像金色的巨蛇在劫云里乱窜。天空在咆哮,大地在颤抖。 两个大男人当场就吓瘫了。无冲被吓到什么程度不知道,反正他临离开时,恨恨的看了莫千行一眼,大概是怪他出了个馊主意。 而莫千行在此后的几天里,每天夜里都做恶梦,并且总是一雷将他从梦中劈醒。 特勤组是后来才知道,李秋兰竟然是元婴期。这可是乖乖不得了的事。莫千行就怪责吴痕,什么事都不及时报告。你以前不是什么事都与家里说么,怎么到我这儿就改性子了? 这一点还是华寒舟、韩冠阳与孙妙因好,李秋兰有这种法宝的事还是他们报告的。 特勤小组立即要拉她入伙。理由是张秋然姐弟都是特勤小组成员,你也干脆进来吧。 李秋兰很腼腆很害羞,修道院长大的孩子恐怕都是这样。没让莫千行多费口舌,她认为然然姐与秋生都参加了特勤组,那么她当然也应参加。 特勤组很高兴,这就对了嘛,这才是爱国华侨嘛。特勤组立即觉得底气足了起来。以前可怜只有两个金丹期的坐镇,现在终于有一个元婴期的了。 莫千行对李秋兰,可不像对张秋生那样皮皮沓沓,那可是相当恭敬。想想也是,莫千行不说对柳、李两家的三长老,即使是刚刚打了败仗的许大海也是恭敬有加,何况是面对元婴期的李秋兰? 将这些已加入特勤组的人叫到一边,莫千行又对大部队说:“你们继续打!” 新进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知道这是特勤组要办事。他们有家族依靠,除对吴痕等柳李两家的孩子表示同情外,他们自己是懒得加入的。 莫千行首先对张秋生说:“张秋生,你辛苦了。刚刚回来,还没到家吧?今晚的行动,你可以不参加。” 然后莫千行又对大家说:“南洋的谢建勋已落网。这个与我们不相干。但要防止那些降头师的疯狂报复,所以从现在起要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盯住他们。给他们施加压力,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自加入特勤组以来的第一次行动。这次行动完全是自己造成的。大家都没话说,表示坚决执行命令。唯有张秋然弱弱地说:“晚上再去行吗?我马上还要回家做饭吔。” 这个,这个,好吧。每天按时回家做饭洗衣,张秋然是出了名的。不管学校有什么事,她是雷打不动,除非不在麒林城区。 莫千行自觉他抝不过张秋然,尤其她是李秋兰的姐姐。再说了,这次行动主要是以修真人的身份给降头师们施压,张秋然不是修真人。 潘祚富及降头师们还等在学校门口。张秋生与姐姐出校门时,潘祚富拦住他们,问道:“张秋生,你帮我们问了吗?” 第七百零八章 监视南洋一帮人 潘祚富真的很着急。他们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早已引起国际刑警的注意,只是没证据抓他们而已。老五骨头极软,这一点他们兄弟知道。时间长了,老五在里面说不定会吐出什么屎。那样,他们这些人就真的出不了中国。 靠,倒把这事给忘了。张秋生信口开河地说:“你们不等刘经理回来,是吧?你们不管投资项目,只管投资金额是吧? 我们经过再三考虑,反复斟酌,觉得你们每人出五百五十万吧。可是又觉得五百五不好听,五五不就二百五么?所以吧,我们吧,就决定你们干脆每人出六百六十万吧。这叫六六大顺,你看可好? 不过呢,好不好都无所谓。刘经理反正也不在家,这事要等她回来。为什么?因为刘经理不在无法签合同啊。你们钱缴来了,也无法开收据啊。” 留下南洋一伙人在那儿发楞、算账,张秋生与姐姐回家。 张秋生不用做饭。他回家就将爷爷拉进方寸小筑,将戒指里,手套里的珠宝原料全取出来给爷爷看。 虽然知道孙子能耐大,面对堆得像山一样的翡翠,宝石,钻石等等,爷爷还是傻了眼。这,这,一个全国连锁的珠宝公司几代都用不完的原料,秋儿是怎样搞来的? 张秋生老实交代。一些是南洋那些人的,他们要我去治病,却又要害我,所以将他们准备的这些原料予以没收。还有一些是劫匪窝里没收的,以及自己在矿区地下辛苦开采、河里瞎摸来的。另外都是买来的。 张秋生特别声明,没有一块玉石或一粒钻石是从普通人或人家政府手上弄来的。 爷爷没说什么。对于孙子的行为,他现在不知如何评价。这些东西,连同上次在南洋得的,真的几代都用不完。 舅爷爷在麒林开珠宝行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给姐姐家添点菜金,另外给姐夫找点事做,省得去摆修鞋摊。 但是这个珠宝行开业至今一分钱菜金没赚到,反而一直是亏本经营。一是地点选得不对,珠宝行开在古玩街,有点不伦不类。二是麒林只是国人还普遍贫穷的三线城市,人们的消费重点刚刚从温饱转到家用电器上,目前还没精力财力顾上珠宝。 即使是如上面所说,也还不至于亏本。真正亏本的是,采购了两次翡翠毛料。切开来无一不垮,有的里面甚至就是烂石头。爷爷一再打招呼,要采购明料。可惜经理不听,他认为毛料一旦切涨,其利润就相当可观。其实说穿了,经理是拿老板的钱练手。 这个经理的父亲是宋家以前的伙计。因为相信这个伙计,才将他儿子请来当经理。到了这个份上,也只有请他走人。他父亲倒是打了几个电话,左一个对不起右一个对不起。就差亲自来麒林给爷爷磕头了,只是他没脸来见爷爷面。 后来张家不缺菜金,这个珠宝行也就无所谓。考虑到还有那么几个员工,关闭后还不知他们上哪儿找饭吃。珠宝行一直就这样开着,保持不亏本就行。 张秋生从南洋带回来一批珍宝,其中有一半几乎可以当做镇店之宝。这才让爷爷树起了信心。 爷爷咬牙,在文成街买了一排四间店面。爷爷这时真是佩服孙子。秋生买八间才花六十万,开发商还包办产权证。爷爷只买四间,却花了六十八万。就这样还是因为一次性付款的优惠价。 爷爷与舅爷爷相顾而笑,秋生这孩子不仅会办事,眼光也准。这才一年不到吧?他基本是以最低价,一次就买了八间。 文成街的珠宝行还在装修,年底前开不了业。主要是修地下室,需要当初的规划设计部门批准。 张秋生开着摩托,带姐姐去政府招待所。特勤组给他们都办了驾照,包括摩托车驾照。一来这些学生驾驶技术都不错,二来他们的军训科目中有驾驶一项。另外众损友都要求,一定要给张秋生办驾照。这小子总是以没驾照而不买车。 政府招待所今天是武警站岗。一般旅客不知道,还以为有什么大领导住这儿。 武警不仅在大门口站岗,整个招待所的围墙是三步一岗两步一哨。南洋那帮人住的楼房就更是军警林立,各式军车、警车将这座楼给围了起来。 邬超汉一个头八个大。传说中的降头师居然来了。来一个都不得了了,竟然来十五个。南洋降头师最是阴险诡诈,毒计百出。一个小小的疏忽都会酿成大祸。 据说饭桌上的一双筷子摆放的位置不对,先上什么菜后上什么菜,一双破鞋头等等,这些南洋降头师都能弄出人命。还有什么在人体内下蛊,招唤小鬼等等。 邬超汉想想头皮就发麻。虽然他是无神论者,但恐怕有什么科学没发现的东东,被降头师得去了呢? 邬超汉带着曹勇敢与沈建国这两个左膀右臂赶往政府招待所。打算南洋降头师一天不离开,他们就一天坐镇这儿。 见到莫千行也在这儿,邬超汉像见到强大同盟军,一把拉住莫千行说:“老莫,这几天可得盯紧点。你们安全部门是怎么弄的,竟然让这些妖魔鬼怪进了门。” 得了吧,得了便宜又卖乖。你老邬在警界可不是一点半点的牛-逼,那是大大的牛-逼。谢建勋别人抓不着,被你抓着了。别人接过手,竟然被他跑了。在别人手上跑了,又被你抓回来。 你是功劳大大地有,我是傻-逼逼地白干活。你得功劳,我干苦劳。临了、临了,擦屁股还得我来。我没找你算账,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莫千行心里有点小小的不满。这不满,是针对张秋生的。你追踪谢建勋当然很好。这家伙倒卖咱中国文物,确实要将之捉拿归案。可是,你应当先向我报告嘛。 不管怎样,你张秋生也是我们特勤组成员吧?我们特勤组不会贪这个功劳。我也会将这情报送给邬超汉。起码可以敲老邬几餐火锅吧? 可你告诉李满屯。什么意思嘛?你不知道李满屯就是一既傻又憨,憨而又憨的痴货?他竟然直接报告邬超汉。将我这个领导放在什么地位? 特勤组的总部在京城。莫千行是那次偶而来麒林,就遇上了鬼仙之事。后来又有了八合湖,天下修真者几乎过半都到麒林来了。莫千行不得不将工作重点移到麒林来。 特勤组哪会贪抓捕普通人的功劳?手下有事不向自己报告,让莫千行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邬超汉不知道老莫肚子里的苦水。老莫的这番挖苦,让他觉得大不好意思。这也确实,功劳他得了,产生的麻烦却要别人承担。 再说张秋生带着姐姐来到政府招待所,哨兵却拦着不让进。今晚想进这个招待所必须出示住宿证,或县级以上单位的身份证明。 姐弟俩哪有这些玩意儿?张秋然怕弟弟发飙,赶紧喊了一声:“莫局,我来了,门口不让进。”声音轻轻柔柔,对面恐怕都听不清。哨兵以为莫局就在他背后,连忙回头看看,后面什么都没有。 哨兵心想,这女孩太美,太美的女孩一般都病歪歪。这女孩身体恐怕不太好,要不就是到现在还没吃晚饭。 邬超汉正准备向老莫说几句谦虚的话,就听见张秋然的叫声。两人同时闭嘴,一起去大门接她。 邬超汉见张秋生也来了,很高兴地打招呼:“秋生也来了?” 张秋生对莫千行不太感冒,扭着头对邬超汉说:“这不是没办法么?我姐从来没一人走过夜路。” 两个局头根据所掌握的资料,张秋生这话完全属实。张秋然只会上学读书,回家做饭洗衣,顺便管弟弟。晚上从没一人单独出过门。 唉,张秋然武功是高强,只是太软弱了。老莫将张秋然拉进特勤组,目的是要她管住弟弟。张秋生这小子除了姐姐,没人能镇得住他。 进了门,张秋然自然找吴烟等女生,而张秋生则去找李满屯等损友。 李满屯一见张秋生就说:“老张,到底是谁跟踪小五子的啊?”他与邬超汉都基本肯定,跟踪谢建勋的另有其人。因为张秋生除了会飞,并且飞行速度比飞机还快。否则不可能比飞机还早到麒林。 靠,谢小五子仇家遍地,要对付他的人多得是。张秋生就是不愿意别人知道他会飞,才故意做这样的笨事。 李满屯又说:“那这人也太笨了吧?明明已告诉了王局的电话,他还是打给我。” 这人与你是同行,也是修真人。他运用法术监视小五子。另外他与老吴是一个德行,觉得修真人不能对普通人使用法术,所以他只与你说话。 李满屯就不明白了:“打电话怎么是法术?这是正经的科技好吧?” 老李啊,我发现你越来越笨了吔。哪天有空,你最好请个得道高僧将你那脑袋开开光。那人不用法术,嗓音能像我么,说话语气能像我么? 旁边一众修真青年都喜欢看李满屯笑话。首先就是孙不武笑着说:“嘿嘿,老李啊,我认识一个五台山的和尚,真正的大德高僧。国庆节放假我带你去。” 华寒舟却说:“我家门口有一跳大神的,很有些门道。国庆节我带你去看看?” 第七百零九章 恶鬼与仙女 韩冠阳也说:“我家门口有个老中医,专治小儿痴呆。哪天有空我带你去看看?” 李满屯被调戏得头大,咆哮道:“改变嗓音,改变说话语气需要法术么?用真气改变一下声带就行了。你们这些水货!” 你肯定,确定,并且必定这人是以武入道的么?大家七嘴八舌,人家不是以武入道,他没有真气怎么办?何况他还同时在监视小五子呢。何况还是在机场那样复杂的环境中。 好吧,好汉挡不住群殴,李满屯投降,揉揉脸对旁边的人说:“其实当时我就怀疑。虽然嗓音、语气都像老张,但没有他的一贯风格。这小子平时是正事放一边,先来一通废话。今天却干脆果断,嘎崩脆。只是当着邬局,我不好说什么。” 这些人说话从不知保密,向来是大嗓门瞎嚷嚷。莫千行在一旁听着,觉得心里好受多了。张秋生不是故意撇开特勤组,而是别人这样干的。要怪就怪李满屯,是他擅自跑邬超汉那儿。 李家这个小七,自小就不是好东西,这是修真界的共识。辛辛苦苦将这些水货拉进特勤组。可这些人进来了,还真叫人头痛。 别人都还有办法对付。孙不武不靠谱有吴痕管,张秋生不靠谱有姐姐管,宋念仁不靠谱也有表姐管。唯独这个李满屯没人管。 头痛归头痛,张秋生不是故意不向他报告,莫千行还是很满意。心情一好,他就想起该上厕所了。一般人都是清早起床上厕所,莫千行与人不同,他总是晚上上厕所。 二十一中的这些学生完全不拿南洋人当回事。这些降头师好好的主场作战,都打他们不过。现在法器被没收,打嗝打得头昏眼花,拉稀拉得心虚脚软,就不说他们二老板不听话了。 所以这些货连真气啊神识啊什么乱七八糟都不外放,完完全全像一帮不学好的中学生坐这儿抽烟喝水,打屁聊天。 吴烟等班干总结的,高一一班,嗯,不对,现在应当叫高二一班的这些男生,就不能让他们闲,闲了准要惹事。 吴痕见这些人无所事事,也是怕他们惹祸,眼见时间不早了,提议说:“我们去餐厅看看,该吃夜宵了。” 张秋生却突然说:“老吴啊,莫头不是要我们给南洋人施压么?我们坐这儿看星星,也叫施压?” 切,还看星星。你们这些水货有这种雅趣么?吴痕鄙视地说:“让南洋人知道,我们正在密切地注视着他们,这就是施压。你还想怎么着?” 哦,这就是施压。张秋生又说:“这样的压力太小,起不到震慑作用。放几个小鬼出来吓吓他们,你看可好?” 很好,可是你有小鬼么?吴痕再次鄙视这家伙,尼玛,没事就想闯祸。 “有啊,太有了。”张秋生说:“我上次没收的那个小瓶不是放你那儿了?你不会又交家里了吧?” 什么话都对家里说,什么东西都往家里交,这是吴痕的软肋。他就怕张秋生提这个,连忙说:“没有,根本没来得及交,就与家里闹僵了。” 吴痕发表过声明接着又说:“这九个小鬼放一起,不知怎么又恢复成一个了。不过她们本来就是一个婴魂,被了尘那个混蛋硬生生地撕裂为九个。” 张秋生本来是想用这九个小鬼吓降头师的。听了这话,一种恻隐之心涌上心头,连忙说:“哪天找个得道高僧,做个法事,好好的将她超度一下。愿她来生投个好胎。”张秋生说这话,一脸的严肃,一点没有平常的嘻皮笑脸。 吴痕也严肃地点头同意,并表示一定做到。他就欣赏张秋生这一点,胡闹归胡闹,本质却绝对的善良。 吴痕欣赏的念头刚刚在脑海里闪过,就立即起身走人,上个厕所先。他身上还有大把从张秋生那儿没收来的鬼符,万一这家伙找他要也是麻烦事。 张秋生又故态复萌地对李满屯说:“你身上还有一些鬼画符吧?” 有,多的是。上次大战后,吴烟规定没收的东西,每件十万,可以由原主人买回。那些战败的修真人只赎回了本门的秘籍,还有一些法器。一张符要十万,价格太高,没人愿意赎回。 身上的鬼符多是多,但李满屯认不出各种符封的都是什么鬼。他随便抽出一张,问张秋生:“这符怎么用啊,我知不道吔。” 你问我,我问谁去?张秋生说:“我又不是干你们这一行的,我哪知道。” 华寒舟在一旁说,管他许多呢,你将灵力灌进去,然后用力一扔就是了。 李满屯反正是不靠谱的人,听从华寒舟的意见,一运灵力,再用力朝前面空场上一扔。 “呜哇----”一声凄厉的惨叫充斥着招待所的夜空。前面出现一个身形高大,青面獠牙的恶鬼。 不说别人,李满屯、华寒舟这些水货自己都吓一跳。不是怕,而是太猝不及防。 说时迟那时快,吴烟立即将短剑扔向这恶鬼。可怜的恶鬼身上立即起了一个漩涡。 吴痕进厕所见老莫正蹲那儿用力,客气地点个头。然后站到小便池边上,扯开拉链才刚刚开始,就听到一声鬼叫。吓得一泡尿硬是憋回头。 老莫更是吓得忘了做扫尾工作,拎着裤子就往起一蹦。来到厕所门口,就看见一个巨大的恶鬼。恶鬼身上插着一柄短剑,李满屯几个人正往恶鬼身边跑。 老莫疑惑地问吴痕:“不会是张秋生又在恶搞吧?” “不可能!”吴痕断然否决:“张秋生压根就不会法术。” 老莫认可吴痕的否决。那也不会是李满屯他们,因为这些学生都在灭这恶鬼呢。老莫怒气上升,这是南洋降头师在作怪。尼玛,这是欺我中华上邦无人呢! 你要说老莫被吓倒了,那邬超汉及他的两个副手就更被吓坏了。毕竟老莫是特殊警察,老邬他们是普通警察。老邬们哪见过这等事?这么青面獠牙的恶鬼,做梦也做不到。 还好,还好,二十一中的学生果然英勇无畏,他们冲上前去了。看着一柄短剑灭了那恶鬼,三个警头擦擦额头的汗,跑到学生身边大声表示感谢。邬超汉说:“走,去餐厅,我请你们吃火锅。” 大热天,开空调吃火锅。是今年夏天刚刚在麒林流行起来的吃法,领导这个潮流的就是府右街。而府右街的老板是听张秋生的,张秋生是凭前世的记忆瞎说。说完他就跑美国去,早已将这事给忘了。 餐厅的厨师也是吓坏了。今天这个鬼完全颠覆了他们以前对于鬼的认识。以前谈到鬼,大家都以为是阴森森鬼祟祟,暗藏于某个角落,哪知道是这样的猛? 厨师见警头带着这帮学生进来,立即热烈欢迎。这是敢与鬼打架的人,可得招待好,今晚就靠他们保护了。 厨师们将空调温度打低低的,然后再去忙火锅。老莫越想越生气,渐渐生气就变成愤怒。 原来老莫还想着是不是学生们恶作剧。因为他们有着太多的前科。但是再想想,这些学生都是玄门正宗出身,就是恶作剧也弄不出恶鬼来。 虽然这种恶鬼与降头师一贯作风也不太对,他们大都是养小鬼或下蛊。但降头师反正是弄鬼的,大点小点有区别么? 那场大战,老莫是打结束了才进去,哪知道现场缴获许多鬼符?再者来说,所有的缴获不都卖回了么? 几个女生当然知道这是李满屯在捣鬼。一般的胡闹,张秋生的嫌疑最大。但这事赖不上张秋生,他不会也没那些符。所以只有李满屯。也有可能,张秋生唆使,李满屯实施。 女生们想是这样想,却一点没怪责李满屯的意思。相反,她们觉得此事很好玩。吴烟朝老莫说道:“莫局,南洋人公然威胁,我们是不是也要还以颜色?” 老莫觉得此计甚好,但他不能表态。于是,老莫背着手出了餐厅。这就是默许了,吴烟也不管邬超汉等三个警头了,悄声对孙妙因说:“把你那个飞天仙女露一下。我的六丁六甲太猛了,普通人受不了。” 莫头都同意了,我有什么怕的?孙妙因手一挥,一道金光穿出玻璃窗,在南洋人住的那座楼房上空现出身形。 邬超汉等三个警头根本没看清怎么回事,就听见外面有人欢呼有人尖叫。赶紧跑出去一看,立即张大着嘴巴合都合不拢。 黑黢黢的天空中一个光芒四射的仙女,正在飘飘起舞。舞姿无比妙曼,无比的优美。 上次闹鬼仙时,就有人说麒林是有仙人保佑的。这回更加坚定了这些人的说法。靠,我都看见仙女了,这还有假? 第二天一早,南洋人就来到二十一中,要求先将投资款交了。请求张秋生将他们的病治好,立即就回南洋。 昨晚是真的将南洋人吓得半死。先是猛鬼,后是仙女。二十一中是在明确警示,不老实交钱,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何况老五在中国警方手里。老五要是在里面吐屎,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第七百一十一章 敲诈南洋人 南洋人没签合同,也没拿缴款收据就将钱缴了。没办法,二十一中的学生说刘经理出差去了,他们无人有权签合同,再说公章也在刘经理手上。 南洋人急于离境,没时间在这儿耽误。只能先将钱缴了,让张秋生将他们“病”治好。 吴烟让他们将钱打到在欧洲的二十几个账号上。理由是万一刘经理定的项目在国外呢?美元打进来,要强制结汇,然后再打出去还要申请购买,太麻烦。 潘祚富们明知二十一中学生是在敲诈,也一点办法都没有。潘祚富向张秋生提出一个要求,请将谢建勋的“病”也给治了。 张秋生说,行!我们私底下怎么办都好说。但小五子现在牢里,这就要正正规规了。你们必须向警方申请,警方同意为小五子治病,并且开出指定麒林医科大学、麒林市立医院治疗的函。我才可以跟在老师后面去监狱。否则那个监牢我也进不去,还弄个非法行医的罪名。 麒林医学院这学期正式改名为麒林医科大学。 潘祚富认为此话有理。没有警方的指定,根本见不了老五的面,又如何给他治病?他昨天接到老五被捕的消息后,就立即打电话请求他们的领事馆派人去看望。现在他又立即给领事馆打电话,请领事出面解决老五的治病问题。 警方不便拒绝这种人道主义的请求,给麒林医大及市立医院出了函。函中依照请求加了张秋生的名字。 无论怎样紧赶慢赶,潘祚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间还是去掉两天。直到张秋生给谢建勋治好了“病”,潘祚富们打点行装准备回去时,尹宗华等三个修真人也回来了。 尹宗华们一来当然是要张秋生给他们解穴。张秋生说,依惯例,你们要赞助教育事业。现在给你们的项目是,修建一个音乐喷泉广场。超大型的那种,还要包括看台,广场,环境艺术等等。 同样依照惯例,你们还要投资一个项目。潘祚富及降头师们是每人六百六十万,美元。考虑到你们的实际经济情况,三百万吧,人民币。 再根据惯例,你们那些破铜烂铁,废旧草纸,每样十万人民币,可以由你们赎回。 尹宗华们哪有钱?他们连在八合湖承包一块地的钱都没有。可是又不敢讨价还价。也是依惯例,你讨价还价,张秋生必定涨价。 后来这些钱潘祚富帮他们付了。赞助钱缴到建委项目监理小组办公室。投资钱缴到吴烟等班长手上,同样没有签合同,没有打收据。 后来,后来,后来谢建勋又一次跑了。是在转移关押地点的半路上,尹宗华们使用隐身符、昏睡符等等帮他逃跑的。 警方大怒,严格追究责任、检查漏洞。二十一中的水货们却很高兴。小五子跑了好,跑了好。下次再抓来,又可以敲诈一笔。最好你不断地跑,我们不断地抓,不断地敲诈。我们学校可以成立一个“抓捕及敲诈公司”了。 南洋人的投资款当然归公。回赎法器的钱,妖孽们就私分了。好歹一人也分到三五十万呢。 刘萍正发愁上哪儿贷十亿港元参与收购大战。南洋的这笔投资款刚好救了她的急,还略有多余,还完全不用还。刘萍高兴地嘴都合不拢,连忙将这笔钱汇总,打到八方公司投资部的账上。 此时国际投机客正风涌而起纷纷做空英镑。八方公司接到刘萍的钱,顺手就将之扔进做空英镑的狂潮中。收购的事以后再说,有钱不抓不是行家。 刘萍终于实现了梦想,与八方公司联合控股了一家香港上市公司,又自己单独控股了一家香港上市公司。紧接着她又在做另一个梦,将其旗下的某一企业包装上市。这些都是后话,我们以后再依其它故事情节附带着说。 刘萍很快活。她是天关省最成功的企业家之一。虽然她所掌控的企业及资金在天关省并不是最大,甚至不是最大的一流,但她的企业资产质量最好,发展最迅速。 刘萍也很轻松。那些股东不要分红,所以她没有压力。她只需给学生股东发生活费,给老师股东搞好福利。 二十一中教职员工的福利在全省,甚至全国都是最好。衣食住行各方面公司都为他们考虑得非常周到,奖金永远比工资高。能在二十一工作,是全体教职员工的骄傲,也是全市教育系统其他人的最大愿望。 二十一中的那个市民休闲娱乐体育中心又改名了,改成市民休闲娱乐体育公园。园内的场馆、环境规划等等,刘萍拿出五百万巨额资金向全国招标,邀请各环艺专家参与设计。 十年后五百万不算什么。可在当时,可是乖乖不得了的天文数字。刘萍败家,拿钱不当钱的行为又一次在麒林造成巨震。这个巨震让李会元与方晋中兴奋的头脑发昏,让麒林市委委员、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全身发热。纷纷表示再增加一千亩给二十一中,否则也对不起那五百万的设计费。 一千亩新增土地终于在各方的推动下获批了。这个地块上的各项工程尚未奠基,各个功能区的规划就数易其稿。很多环艺专家都带着学生来考察、测量了。这不仅是钱,如果中标,那名气在业内立即大涨。 直到张秋生他们考上大学,也没享受到这个公园。但公园里的树林、草地、花圃、人工湖、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等等都已成形,各项体育场馆、大剧院、图书馆、音乐喷泉的主体工程都已初具规模。 大家都认为在二十一中取得的成绩里,梁司琪应当是居功甚伟。其实错了,梁司琪才不管那些闲事。她拒绝当教委主任,拒绝当二十一中一把手。勉勉强强当了个分管教学的副校长,她真的只管教学,其它一概不管。 梁司琪不仅不管闲事,她甚至还拉后腿。她就明令,学生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谁要胆敢将学习丢到一边,而将主要精力放到练武上,那么请你干脆退学改考武校去。谁要认为抓钱是第一,也请你退学,专心办公司抓钱去。 梁司琪将那些修真门派、世家的子弟,以及附随他们而来的武林世家子弟都召集到一起,明确告诉他们,如果在全市联考中不能取得前二十名,你们哪里来给我回哪里去,二十一中不是修真子弟学校,也不是武林子弟学校。对那些外国学生,梁司琪也同样如此打招呼。 梁司琪甚至将莫千行叫来。我不知道你属于什么组织,也不想知道。但是依法,未成年学生进入校门,他们的监护权与监护义务就转移到学校,学校必须对学生及家长负责。 你从学校将我的学生拉出去,那么监护的权利与义务又转移到你身上。你必须保证学生的安全,包括生命与健康。别跟我说你那个组织的特殊性,任何组织与个人都无权驾凌于法律之上。 另外,学生有受教育的权利,也有好好学习的义务。如果因为你的原因,造成学生成绩下滑,我将禁止学生参加你们的任何活动。所谓的学习成绩下滑,指的是他们在全市联考中没有进入前十名。 莫千行没梁司琪办法,甚至还有点怕她。在世俗,梁司琪是校长,她确实有权力管这些学生。在修真界,她是那几个顶级大佬的女儿,还有她是李秋兰的妈妈,重要的她还是第一大祸害张秋生的妈妈。这是个千万不能得罪的特殊人物。 上次那个白痴要劝退梁司琪,结果造成二十一中全校师生的强烈抗议。莫千行可不敢冒这个险。实际上他也佩服这个将学生当自己孩子的好老师。莫千行将自己的女儿也送到二十一中,看中的就是梁司琪这点。 刘萍现在是天关省大学的客座教授,梁司琪是麒林大学的客座教授。梁司琪的这个教授是名副其实的教授,这个职称是部里直接指定给她的。 这个在麒林教育界没人有异议。梁司琪有专著,经常在国外著名刊物上发表论文,有实打实的教学成绩,有实打实的学历。 九三年刚开始,麒林市按惯例要举行中学生全市联考。这次的联考竞争异常激烈,前五十名用头破血流来形容都不为过。 前五十名每一个名次都有并列,越到后面并列的越多,但每一个名次都有二十一中。 最让一中领导以头撞墙的是,高三前五名都是二十一中学生自己与自己并列。那帮被他们除名的学生,几乎囊括前五名。 尼玛,这个脸丢大发了。这些学生到二十一中从没闯过祸,唯一的一次被法院抓,最后还证明是法院副院长错了。我们教育不好的学生,二十一中教育好了。这就是打脸啊!比打脸还疼。 真的是打脸。这些学生在一中时,被派出所抓了,老杨立马开除。在二十一中被法院抓了,梁司琪去看守所给他们上课。人家二十一中真正做到了绝不放弃一个学生。你们一中呢? 一中老师职工都抱怨,不该将这些学生除名。不为别的,看看金年华公司,两个学期不到,这个公司的资产就过亿。这么会捞钱,要是留在一中,我们的福利也可以与二十一中比了吧? 由于二十一中的出色表现,省中学生运动会麒林有了两个名额。由于省运动会是在四月初开,各地市就改在新学期开始时举行。麒林市毫无悬念,二十一中与市体校代表参赛。 第七百一十一章 秘方 张秋生那天与潘祚富与南洋降头师们开好价,夜里又在政府招待所胡闹了一阵。第二天一早就去麒医在报到。虽然晚了十几天,但学校没说什么。邬超汉悄悄帮他请了假,说是有绝密任务。 既然是去执行绝密任务,学校是问都不问。学校的几个最高领导与孙一航都知道张秋生不是普通人,为国家与政府做一些绝密的事,那是理所当然。 张秋生夹着被子、草蓆、蚊帐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去宿舍。虽然没打算住校,但既然分了宿舍还是要去看看。 所谓无巧不成书,就是这样。张秋生恰恰与赵明铭、王大志在一个宿舍。这两人大家还记得吧?就是上次足球比赛,充当志愿者的两个大学生。 张秋生为掩护吴痕施用法术而诬陷他们是日本狗特务。结果将他们惹急了,与张秋生、孙不武等人打了一架。 赵明铭与王大志正准备去上课,见张秋生来了不由一楞。想了一会,这不是对头么,他怎么来了?夹着被褥,明显是打算长住的样子。 赵明铭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你来干么?” 废话,当然是来安营扎寨住家过日子。没事谁会来学校旅游啊?再说了,麒医也没什么景点,与二十一中比差远了。 王大志疑惑地望着张秋生说:“这么说来,你竟然是我们麒医大的学生啰,而且一来就读大五?” 嗯哪,猜得正确,加十分。张秋生一边随口应付,一边将被子往一空着的床铺上扔。再将床铺上一些别人放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拣下来放地上。 尼玛,这小子年龄这么小,还直接插班读大五。赵、王二同学就不服了。尼玛,你知道医科大学就前面四年难读么?马上就要实习了,该背的书背完了,该做的试验做完了,你这时跑来,什么意思? 赵明铭抵着张秋生问道:“说说,你是通过什么关系,开了什么后门进来的?” 果然是日本狗特务,什么事都要刺探一下。张秋生打算将被子放好就回二十一中,那儿还有很多事等着他,比如应付南洋人。所以就这样回了赵、王二人,有话必回是他的一贯风格。 可是赵、王二位却愤怒了。那次球赛就为这句话,他们狠狠地打了一架。现在张秋生旧话重提,叫他俩怎不怒火中烧? 赵、王二人将手中的书一扔,课也不上了,先将眼前这小子打一顿再说。三个人抱在一起滚将起来,从寝室里滚到外面走廊。从走廊这头滚到走廊那头,然后再往回滚。 这种架,对于张秋生是儿戏,可对于这儿的学生却是惊天动地。再加上三人大声叫骂,就更加紧张刺激。 走廊里挤满了看热闹的学生。大家都将课放到一边,先将这全武行看了再说。 最后的结果,三人都被提溜到校保卫处。保卫处不问青红皂白,各打五十大板。首先批评张秋生,今天刚刚报到,啊,就与人打架,长此以往那还了得? 再骂赵、王二人,你们俩比张秋生要大六七岁吧?啊!人家刚来,你们老生不帮助人家,还合起伙来欺负他,你们好意思吗,啊! 板子打完,再了解情况。说说,你们谁先动的手? 赵、王都是好学生。学习成绩优秀,热爱公益活动。两人都是学生会干部,都不会撒谎。二人老实承认,是他们先动的手。但张秋生骂他们是日本狗特务,一时没忍住才动的手。 张秋生却没那么老实:“哦,我说你们是日本狗特务,就该着让你们打?那我说你们是抗日英雄,是不是一人要给我二百?好吧,我一连说五句,你们一人给我一千吧。” 保卫处的人觉得张秋生的话大有道理。骂日本狗特务就该打,那夸抗日英雄就该赏。不过,有道理是有道理,话却说不出口,主要是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 日本狗特务先放一边,保卫干部问张秋生:“刚刚见面,你干么要骂他们?” 他们恶毒谩骂校领导。为了维护校领导的声誉,我当然要回骂。张秋生说得大义凛然振振有词。 啊----,胆敢骂校领导,还是恶毒的谩骂。这还了得!你们是想翻天还是怎么着? 赵、王二人大急。一般调皮捣蛋的学生,校领导也没什么骂不得。老子就骂,有本事来咬我啊。 可赵、王是好学生。好学生一般别说骂领导,对待领导稍有不恭敬,他们自己都会将自己吓死。 两个好学生跳脚,大声否认,我们没骂,我们没骂! 张秋生扁扁嘴,说:“你们说我是托关系走后门进来的。那不就是说校领导开后门?不是说校领导搞不正当关系?现在反**形势这么严峻,你们这样骂,难道不恶毒?” 这事确实是赵、王二人不对,学校的事轮得你们瞎猜瞎想吗?但保卫干部觉得此事不宜扩大影响,这是为了赵、王两个学生好。好不容易念到大五了,别因为口不择言而影响前程。 保卫干部先向赵、王解释了张秋生是特招,而且是经过部里同意的特招。然后再严厉地批评他俩的胡说八道,再然后又转移话题:“哎,张秋生,他们骂校领导是不对。可你怎么骂他们是日本特务啊?日本狗特务与校领导完全不沾边嘛。” 保卫干部这个话题没选好,轻易让张秋生抓到话柄。不过这小子最是擅长抓话把子,保卫干部要是问其它话题,他还是一样的抓。 是啊,狗特务与领导一点不沾边。张秋生问道:“哎,老师,要是有谁不小心骂了您日本狗特务,您当然也会生气,但绝不至于打人是吧?” 是啊,这话骂得是不靠谱,但也还没到打人的地步。你们也不是小孩子了。 那他们为什么一听这话就要打人呢?张秋生说:“他俩就是有特务嫌疑。这话戳到了他们痛处!” 赵明铭与王大志同时跳起来大喊:“胡说!你才特务嫌疑。” 老师您看,他俩着急了吧?在他们俩面前骂骂口头禅,涉及女性亲属没事。要说他们是日本狗特务,一准着急。老师,您们想知道为什么么? 保卫干部当然想知道。人都有好奇心,保卫人员更有将事情调查清楚的职责。 张秋生将上次球赛抢救伤员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张秋生问道:“抢救危重病人时,禁止大声喧哗。做为医学生,这是基本常识吧?他们两个急吼吼地追问人家秘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明铭与王大志跳脚,再跳脚,大叫,大嚷、大吼,大骂张秋生胡说八道。 校长及两个副校长,还有孙一航都来了。张秋生刚刚报名没一小时就打架,不对,据报告是被人打了。还是两个老生打他一个。五年级的老生,起码要比张秋生大六七岁,这叫什么明堂? 几个领导到门口,听了一小会张秋生的话,立马将准备批评赵、王二人的话丢到一边。赶紧进屋,他们要问清当时的抢救情况。可是赵、王二人还在大声咆哮,其他人的话根本没法听清。 校长火气上来,冲着两个傻货大喝:“闭嘴!”然后不睬已惊惶万状的赵、王二人,对张秋生和颜悦色地问道:“你刚才说,有人能够仅凭秘方加蒸汽,就能够将颅脑损伤濒临死亡的人救活?” 是啊,这个他俩就可以证明。张秋生指着赵、王二人说,然后又补充道:“这个市立医院也应当有病案可查。” 那快说说,这人现在哪儿,当初接受治疗的患者又在哪儿,怎样可以找到他们?校长抓着张秋生的手急切地问道。 张秋生有说话不直奔主题的毛病。这个毛病很多读者都大有微词。可是没办法,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怕他现在已是在世仙人。再说了,他也没在世仙人的觉悟。 张秋生指着赵、王二人说:“校长您说,危重病人的抢救现场,禁止大声喧哗,是吧?可他二人却大声哇啦哇啦地逼问人家的祖传秘方。不管怎样,这是不对的吧?” 是不对,甚至可以说是严重错误。不过校长没纠缠这个问题,他迫切地想知道拥有这个秘方的人在哪儿。 “这个秘方吧,日本人早就知道了。曾经派了很多人来洽谈,要求买下来,或合作研发。”张秋生迟疑地说。迟疑的原因是,他认为此事不能闹过分了。赵、王二人只是学生而已,无怨无仇的,开玩笑要适可而止。 校长心里早将赵、王两个学生忘了。他一门心思地想着,颅脑严重损伤濒临死亡,不用开颅术就可以治好,这在医学上简直不可思议。但中医经常会出现一些难以想像不可思议之事。应当抓住这个时机,将秘方要来,在试验室里让它反复出现同样结果。 麒林医学院改成麒林医科大学后,重新派了校长。这校长其实是西医外科专家,还恰恰就是脑外科。他对张秋生重视,是因为中医学院的孙一航与院长重视这学生。另外据市立医院的反映,这个张秋生同学曾用针灸救过一心脏病人,还是像天女散花般的一大把针同时散出去的。 校长虽然是西医外科,但对中医没什么成见。他就认为不管中医西医,能治病就是好医。 校长抓着张秋生的胳膊不放,问道:“你还没说这人在哪儿!病人在哪儿!” 第七百一十二章 平静的生活 “人就在二十一中啊,他叫吴痕。”张秋生一脸无辜地说道:“不过,恐怕很快就要走了。另外也没什么病人,治好了就不叫病人了。他叫张辉,今年还参加省中学生运动会,获得足球冠军呢。” 校长们与孙一航都急切地问,走,明后天就走,上哪儿? 张秋生眼睛一睁,说:“上大学啊!他们都考取大学了。吴痕还是省高考状元呢。不过张辉恐怕已经走了。吴痕是有事请了假才等到现在。” 校长抓着张秋生胳膊说:“走,跟我一道去找他们。” 张秋生向后赖,不行,吴痕知道我泄露了他家秘密,必定要杀了我。我去反而坏事。 张秋生说得一点不错。吴痕追求清静无为,最是怕麻烦。可这小子专门给他找麻烦。你在学校与人打架,关我什么事啊?偏偏把我扯出来。 吴痕瞪着眼睛问医大校长:“张秋生那小子呢,他怎么没来?”他这种修为的人发起火来,真的叫不怒而威。 校长们及孙一航登时就觉得一股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让人呼吸都感到困难。 校长张口结舌说不出话。吴痕进一步逼问:“告诉我,那小子在哪儿?我要杀了他!”尼玛,根本没影的事,给他说得有鼻子有眼。尼玛,赖还赖不了。 校长们虽然被吴痕的气势压得气都喘不过来,却坚信张秋生说得是真的。否则吴痕怎会这样生气? 吴痕很少发火,或者说他从来没发过火,除了对张秋生。二十一中的众妖孽们虽然离得很远,但大家修为都差不多,吴痕要高一点,也高不出太多。他的气息波动,别人立即就知道。 众妖孽纷纷来到旁边,想一看究竟。李满屯问道:“咋啦?老吴,咋发这么大的火?” 张、秋、生,这王八蛋在害我呢!吴痕恨恨地骂道:“这小子一天不害人,他日子就没法过。” 这个,这个,众妖孽叹气。李满屯拍拍吴痕肩头,说:“老吴哇,这个,我们也没法帮你。你就自求多福吧。要不,你赶紧的,当大学生去?二十一中很危险的。” 二十一中确实危险,吴痕确实怕。他怕什么啊,他怕将张秋生惹毛了,真将那个愈伤符给说出来。这小子就没什么不敢的。反正这小子不修真,不算泄密。但这泄密责任要算到他头上。 张秋生不修真的这一招感染了很多人。孙不滚明明光都开了,突然决定不继续修。他要学张秋生先玩几年,尝尽了人间幸福再来。胡当归、邝遇春、闻胜杰这些人真气能外放了,他们都不急着修行。唉,二十一中正不压邪啊! 其实从这学期开始,二十一中非常得平静。或者说,高二一、高三三、高三四班很平静。他们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各妖孽都安安静静地做好学生。 张秋生甚至都忘了他是特勤组成员。有一次他突然想起来,问华寒舟:“那个特勤组咋一点事没有哇,你在这儿出过几回任务?” 华寒舟说:“出过半回。那次麒林出了鬼仙,我们去晚了,鬼仙已被柳、李两家的三长老撵跑。所以只能算半回,一分钱奖金都没捞着。还有上次去市政府招待所,这个不能算任务吧?吃了一夜火锅,也能叫任务?” 张秋生就不明白了。既然这世界上没什么鬼,干嘛要成立什么特勤组。既然没什么活可干,又为嘛死拉活拽地将我们弄进来? 鬼还是不少的,灵异事件也有很多。但麒林真的没有。为什么?麒林集中了全国半教以上的修真者,哪个鬼没事跑这儿找死? 为什么要将我们弄进来?警钟长鸣啊,常备不懈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没有战争,难道就不用军队了? 另外对付灵异事件是分层次的。一般情况下,哪儿出了灵异事件,第一个上的是神棍。人家靠这个吃饭,总不能坏了他们饭碗。 第二个层次是修真者。那些鬼怪做恶太大,而一般神棍又对付不了,就由他们上。 单个的修真者都对付不了的,才是特勤组上。特勤组一上就是一个分队,采取的是集团优势。有策划,有战术制定,有后勤保障,很少有灭不了的鬼怪。 要是一个分队都灭不了呢?那就由特勤组出面,请高修为的人来。比如金丹期的,甚至元婴期的,该请都得请。 吴烟与李满屯代表大家与特勤组签了协议。时间是五年,平时没有奖金、福利、补助等等。出任务时缴获的东西归他们自己,但属于高科技的重武器除外。 为了合同没有歧义,所谓高科技的重武器还做了一一列举。比如核弹头,飞机、坦克、大炮等等。特勤组被这两人弄得头晕,他们怎么写就怎么算。 另外,没什么职务升迁。要想升,行,正式加入进来。哪有什么编外人员享受正常升级的?当不当官无所谓,吴烟与李满屯在这一条上妥协了。 这个协议很好,华寒舟他们跟着沾光。让华寒舟他们好笑的是,鬼打架而已,还扯出飞机、大炮、坦克,还还,还他娘核弹头。特勤组的人从来没签过合同,硬是被吴烟与李满屯搞昏了头。 张秋生觉得这样不错,也就五年而已,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一个人越是想什么,就越是缺什么。张秋生想平静轻松的日子,但是这个理想离他似乎有点远。 麒医大坚信张秋生说的是真话。否则吴痕为什么生气?生气,是因为他家真有,而又不愿拿出来,却又扛不住我们的劝说,于是只有生气。 这个不要紧,工作慢慢做。张秋生可以不上课,期末考试及格就行。这是说好了的,难以更改。 但医大领导绝不会让张秋生太过轻松自在。当初答应是因为要哄你进来。既然已经进来了,就要用纪律约束。一点纪律都没有,那还了得? 校长对张秋生说:“既然你不愿上课,那行,你去医院实习吧。临床医学,说到底是一种经验科学,要多多临床实践。” 张秋生遇到任何事,从来没有不讨价还价的。他说:“去医院实习当然好。但我有个条件,只上夜班。我还未成年,白天的玩与上学是我的权利。” 上什么学哇,你都大学生了,还上中学干什么?不过校长也知道不能将这小子逼急。逼急了,他真的不要这个医科文凭,你也没他办法。校长点头同意他的要求,并且帮他在市立医院打好招呼。 可怜的张秋生开始了他的苦-逼生涯。白天上学,规规矩矩当中学生。夜里上班,马马虎虎当大学实习生。 张秋生一开始是分在内科住院部。他几乎没引起人们的注意。天天缩在角落里看书。虽然通过作弊考试及格了,但必要的知识还是要掌握。这是妈妈的要求,他现在自觉补课。 另外就是观察医生怎样处置病人。以此与书本知识对照。校长说临床医学是门实践性很强的科学,张秋生深深地记住了。 张秋生的看书迅速大家都知道。他的记忆力是,只要愿意记,就没什么记不住。而且他的融会贯通能力,在这世上不算第一名也算得第一流,在世仙人是开玩笑的么? 内科完毕,轮转到儿科,也还是这样。也不能说张秋生在医院实习就仅仅是看书,或学习老师处置病人的方法。那就违背了麒林医大特招的初衷。 校长与孙一航隔三岔五就要搞个病人给他治疗。除了一些世界性医学难题,张秋生也都规规矩矩地给治。毕竟看了书,包括本校教授的讲义,还有实习时看过老师怎样治病。该扎针的扎针,该开处方的开处方。 那些世界性医学难道,比如白血病、糖尿病等等很多,张秋生能不能治?他自己估量了一下,能。但这样过于逆天,不能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指的是救不该死的人。 平静的日子让各人都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张秋生是混大学文凭。二十一中的那些妖孽的主要任务是提高打斗能力。 正如吴痕所说,每周三练武,周日去军区训练基地练军事技能。每个星期三,二十一中后面,市政府刚刚划拨的土地上一片狼烟。 打斗的人数由开始的二三百人迅速发展到二千多人,就是说二十一中的学生全部来了。青年人很少有不爱武的,既使有少数不喜欢,或者一些女生厌恶打架。 但是风气一旦形成,原来不喜欢的也变得喜欢。尤其是女生,看着张秋然、李秋兰、吴烟、李秀英、孙妙因等等这样的大美女都在打斗。就不由想到,女生学武会变美?最起码会英姿飒爽!对美的追求让女生纷纷要求练武,结果是比原先不爱武的男生都积极参与。 梁司琪又来扯后腿了。她不反对学生练武,但武术必须是第二兴趣。在保证学习进步的条件下,还应当有一兴趣爱好,无论体音美都行。只有这些兴趣的成绩也很好,才准许练武。 即使进校时就已经会武的学生,也必须将所谓的武放第二位,你们得将其他兴趣练好,才可以去后面打斗。要记住,二十一中是普通中学,不是武校。 第七百一十三章 种植葡萄园 不服?不服很好,也不要你们与吴痕或张秋生打,你们先将我打倒。你是以武入道的?更好,来吧,先将我打倒。文修不好的,练武会非常危险!这一点你们门派或家族不知道? 梁司琪是二十一中的定海神针,这真不是盖的。老师们都服,二十一中没有梁司琪,这些学生他们不知怎样对付。这可都是些猛货,一掌能将大石头打得粉碎的学生。 这些学生挖耳朵、抠鼻子,承认门派或家族一直是这样教导他们的。那好,梁司琪接着说:“武术只能做第二兴趣,这是对普通同学说的。对你们,武术只能做第四兴趣。也就是说,武术对你们是最后一项兴趣。 哦,对了,有关音乐方面,古琴与箫不算,应当还要学习其他乐器以及声乐,包括舞蹈。” 这个,这个,梁老师,武术也属于体育吧?还有,舞蹈男生就免了吧?还还有,古琴与箫难道不是音乐么?再再再就是,我毛笔字写得很好吔,可以抵美术了吧? 嗯,不错,什么事都讨价还价,与张秋生有的一比。梁司琪笑笑说:“武术当然属于体育,属于广义上的体育。但是,真正的武术,讲究的是以最简捷、最快速的方式至敌于死、于伤,于立即丧失战斗力。真正的武术对敌时没什么规则,没什么公平。 虽然在江湖上,在武林中也有一些规则。但这些规则只在乎一心,遵守就遵守了,不遵守也没什么制约手段。 而竞技体育的比赛不同。它要求完全的公平,它有完备的规则,它有完全公开的比赛场地,它有公正的裁判。任何人都必须在这些情况下参与比赛。 很多的体育项目还讲究团体作战,讲究团队成员间的相互配合,讲究科学合理的分工。 有关这些你们可以问问高三三班的同学。他们违反体育比赛规则,最后得到的是什么结果。 你们精通古典乐器与书法,这点很好,值得钦佩,老师为你们骄傲。不过,你们除了古典的,也学点现代的东西,难道不好吗?” 有几个世家子弟去问李满屯,你们音乐、美术都学了什么?李满屯张口就说:“音乐?吉他算音乐吧,手风琴算音乐吧,小提琴算音乐吧,唱歌算音乐吧?” 等等,等等,老李,你学这么多玩意儿干嘛?新生们没等李满屯说完就打断他,充满怀疑地问道:“你不会是瞎吹吧,哪有人学这么多不相干的东西?” 怎么叫不相干啊!这叫钻研音律知道么?你们竟然不知道音律也是修炼的一种法门?哎呀呀,真可怜。李满屯摇头晃脑,以十分悲悯的口气说:“唉,真不知你们家是怎么教的,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不知道。 这么告诉你们吧。在日本,我负了重伤,又被对方用一破缽震得魂魄要散。不仅是我,老孙也一样。就在大家都要一命呜呼时,老张唱歌了,就是简单的‘几度风雨,几度春秋’,这歌你们听过吧? 你们猜怎么着?全救活了!敲那个破缽的人被反噬。你们说厉害不厉害? 打架吧,也就算了。搁在平时也好玩啊。上次在申洋,老张就简简单单的:‘李-满-屯----’三个字,闹得周边所有的人都不安宁。一个女的正晒衣,听了这三个字一个失神将一内内掉下来,在空中飘呀飘,飘了半天落下来,罩到一个老头脑门上去了。 这老头神思恍惚,竟然将女人的内内当毛巾,他还用来擦脸,最后还揣口袋里。我怀疑这老头回家肯定要与老太婆打架。” 嗯,音乐还有这等奇效?那老张将此法传给你了么?李满屯乜着眼睛说:“传,传什么传?你先得精通音律,然后才可以学。” 哦,那我们也要学。那个,老李哇,这么多乐器,我们从哪件下手啊?李满屯还是乜着眼睛说:“随便哪件,想精通都难。不过呢,我个人,以及我们全班的经验是从吉他开始。主要是今后泡妞方便。要是没混好呢,要饭也方便。” 要饭方便,咱哥们混得再差至于要饭么?不过这小子说话没谱,自动过滤。那个,老李哇,你美术选了什么? 李满屯将眼睛回正,乜长了难受。揉把脸说:“美术,美术我选的是雕塑。主要是和泥巴比较好玩。” 看来老生都有与传统不同的兴趣噢。不死心地再问:“那老李,张秋生的兴趣是什么?” 张秋生?老张?我劝你们别与他比,那会让人气死。这小子什么都会。主要是梁老师从小就送他去少年宫。我们呢?被家里的老糊涂给耽误了,现在样样都比不过这小子。 李满屯是修真界出了名的不孝之子,孽畜。他的话不能全听,这些新生又问:“那个,吴痕呢,他的兴趣是什么?”吴痕是公认的四平八稳的好孩子,看看他怎么样。 老吴?他的兴趣是败家,你们别学他。学也学不起。李满屯说:“老吴学摄影。这纯粹是烧钱的爱好。那个摄影器材是好了还要好。胶卷呢就没个谱,买了还要买,烧了还要烧。这还不算!冲印设备,暗房,要的钱就海了去。你们身上要没个二百万美元,就千万别学这个。真喜欢也行,以后工作了,用公家的钱去烧。” 这个,这个是太败家。那么,孙不武呢?孙不武从小就是败家子,他也学摄影么? 这个嘛,啊,那个,孙不武现在学好了。主要是在我的带动与影响下,知道生活的艰难了,知道钱不是大水淌来的了。当然,其中张秋生也给予了很大的帮助。李满屯恬不知耻地说了一通,最后说:“孙不武现在的兴趣是捏面人。这个比较好,捏完了可以吃,多少也能抵点饭,一点不浪费不是?” 尽管李满屯的话不尽不实,新来的修真及习武子弟也明白了一个事实,二十一中的同学真的样样都学。尤其是音乐,真的要好好学。震魂法器,他们听说过。竟然可以用歌声来破震魂法器,这个一定要学到手。 每周三的打斗场上人数越来越多,继军区警卫连之后,武警支队也来了,支队长亲自带队。 赵如风、荆长庚、李小曼都来了。他们都在张秋生的那个小区旁租了房子。每天清晨随小区的孩子们一起练功。每周三,只要没出差,那是必定要来二十一中。即使出差,也尽量在周三赶回来。 打斗场分成几个区,按武功高低很自然形成的。各人按照自己的能力水平,选择去哪个区打。 吴痕被张秋生气得半死都不去大学报到,就是因为这个。这样的打斗太重要了,无论对修炼还是对习武都重要。几乎每一次打斗,都要经历一次生死考验。只要上了场,没人会手软,都将生死置之度外。也同时将对手朝死里打。 吴痕将张秋生拉去当救护,理由很简单,你是医学生,你不当救护谁来当?说着就将一大把愈伤符塞到张秋生手中,他自己去往场上跑。 打斗场上杀声震天,吼声阵阵,飞砂走石,尘土蔽日。张秋生很快就看清这儿自然分成的打斗区域。以曹忠民这些人形成的区域以上,依次为自己小区孩子们的区域,各习武或修真子弟尚未突破真气外放的一伙区域,真气已经外放尚未修道的区域。 最后的核心是筑基以上的三十来人的区域。这个区域最是危险,随时可能死人。张秋生的大部分注意力立即转到这些区域上。 另外是一些普通人的区域,依次为各年级球队,军人、武警,普通同学。军人与武警目前还只能与二十一中的球队打。 这些打斗区域一般来说不会死人,至多也就是受伤而已。张秋生不将这些区域当重点注意对象。 李秋兰现在不参加这样的打斗。她是元婴期,没人愿意与她打,尽管二十一中的同学是以一种求死的决心去打斗。 李秋兰现在主要是两个任务。一个是珠宝设计。家里开了珠宝行,就缺好的设计师。另一个任务就是葡萄园种植。 方寸小筑里有一棵葡萄。是航婳从法国引进来的,目的是美化庭园。顾觉斋将这棵葡萄剪成许多枝,在方寸小筑里开辟了一个葡萄园。结果是葡萄根本吃不了,秋生拿来做葡萄酒,却没一次成功,全浪费了。 安然公司申请了一块地,大约一百来亩,就在西山与金牛湖之间,是一块荒地。李秋兰现在一有时间就去那儿,改良土壤建立排水系统啊等等,待明天春天就开始种葡萄。然后再将方寸小筑里的葡萄园撤了,里面空间再么大也不能浪费。 秋兰与爷爷奶奶商量,安然公司代理做商贸的事不能长远,必须有自己的实业。她认为,建一个葡萄园,在葡萄园的基础上建一个酒庄。 爷爷奶奶同意,一个酒庄,一个珠宝行,这样安然公司就算有一个长治久安的基础。 但是葡萄的种植要三年才可以采摘。这个不是李秋兰是修真者就能改变。这一点唯物主义的观点是正确的,自然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第七百一十四章 戒了然然姐 张秋生问秋兰:“那么一点点地能种多少葡萄,能酿多少酒?一个麒林市都不够卖,就别说推向全国了。” 整个麒林市吧,我四处看了,只有那一块地适合种葡萄。能酿酒的葡萄对环境、土壤的要求非常高。它要求阳光充足,日照时间长。要求空气湿润,还要土壤干燥,绝对不能涝渍。另外还要求通风等等。我找来找去,也只有这么一块了。 不是有一句话么,葡萄酒是种出来的。地是少了点,但我们酿的是高档酒,不求销量大只求售价贵。我们的酒只为那些钱多得没法烧的人准备。 哦?张秋生来了兴趣。他对怎样种葡萄怎样酿酒一窍不通,也一点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如何将一样东西卖出高价,不管是酒或其它。 秋兰没回答张秋生的催问,而是对张秋然说:“姐,你想想。秋生你也想想。当时在通往地狱的路上,我们是不是一门心思地想着爷爷奶奶就在前面?是不是一门心思地催自己跑快点? 整条路上是不是充满各种诱惑?事后我就在想,那时我们三人怎么就一根筋呢? 我问了宙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三人都不是笨人,尤其秋生更是精明非常,怎么跑了那么长的路,头脑里就不想别的事呢? 宙斯的回答让我吃了一惊。整条地狱之路充斥的都是无限诱惑,专门刺激人埋藏在内心最底层的渴望。你不能不感受这种诱惑,并且为了这种诱惑而拼尽一切,直至进入地狱之门。 宙斯说那些荆棘非常厉害。厉害到他明知雷锤就失落在里面,却无法找回。他只要接近荆棘就会失去自我,堕入无限虚妄的诱惑与美好之中,只感觉这儿真好,愿意从此在这儿长睡不醒,为此甚至不惜挨荆条的抽打。 宙斯之所以能逃出荆棘之地,是因为他身形过于高大。最长的荆棘也只够到他腹部,使他的头脑还能够保持那么一点清明。 而我们却是吞噬了过多的恶魔,身形更加高大,荆条最长只触及小腿。宙斯说,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已经超出了天地法则。另外还有一个奇遇,就是秋生抢了死神的长柄镰刀。 这种荆棘没有任何刀剑能够砍动它。从现在的情况看,恐怕只有死神的长柄镰刀才是唯一可以收割它的利器。 天地法则是万事万物相互克制,一物服一物,这个不能以大小强弱来论道。往往不起眼的恰恰能够克制著名的,弱小的能克制强大的。而死神的长柄镰刀能收割任何生命,包括动物与植物。” 秋兰歇了一口气,又说:“还有一点,是我自己想的。秋生的手套能够装这些荆条,我是指在那种环境下都能装。我的空间现在可以装,但在那种环境中不行。 我问过大爷爷。大爷爷说,秋生的手套所用之皮,天生有一种粘性,什么东西都能装。 爷爷奶奶,然然姐,秋生福气大,带着我们都沾光。要是没有吞噬仙诀,我们要被恶魔吃了。要是没有吞噬那么多的恶魔,我们身形也没那么高大,不是被荆条抽死,就是被它迷惑而永堕万劫不复之虚妄之境。 没有秋生无意中抢来死神的长柄镰刀,我们也走不出那片荆棘之地。秋生没有这样的手套,被割的荆棘也会立即就地复活。 没有这一切,秋生也发现不了雷锤。宙斯那样的神通,几千年都找不着的东西,秋生不经意间就发现了。因为找着了雷锤,我才能够恢复肉身。 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因为秋生,我们都沾了秋生的光。尤其是我,由此获得新生,真的不知如何感谢你,秋生。” 张秋生最怕别人感谢。连忙说:“秋兰啊,这个荆条有这样的功能,是吧?可到底是荆条本身呢,还是叶子、花儿呢?” 爷爷奶奶回房间去了,二老知道孩子说的都是天机。孩子们当他们面谈这些,是将他们看得比自己还重。但不该听的,就要主动回避。 李秋兰说,这个吧,据宙斯说哈,花与叶子是一样的。只是花比叶子更厉害。而荆条的功能与花啊、叶子是反的。花与叶激起你的美好渴望,荆条要你因这美好而痛。仅仅灵魂表面的痛苦不算痛苦,只有触及灵魂最深处,将你心底最美好的撕碎才叫真的痛。 张秋生就爱瞎琢磨,又问:“那么,这些叶子啊,花啊等等,有没有什么毒,或者带什么病菌啊?” 没有,绝不会带任何毒素,也不带任何病菌。宙斯还后悔没能弄点叶子或花带回去。为什么?这是好东西。用它泡酒或其它饮料,天下就没有比之更好喝的东西了。这是宙斯待那儿研究了几千年的成果,应当不会有假。 宙斯自己怕沾荆棘之地的边,怕一去就不能自拔。他是后悔,没在你将死神的长柄镰刀还回去之前现身。否则可以拜托你帮他割一点。 张秋生取出一枝荆条。这种荆条本身漆黑麻乌,叶子却青翠欲滴,而花儿又娇艳无比。但是用肉眼却看不见,只能用神识来看。开天眼或者阴阳眼恐怕也行,反正他们三人都是直接用神识。 这支荆条上有八对共十六片叶子,还有六朵花。看着弱不禁风的叶子与花,用手根本摘不下来,用普通剪子也不行。直用到飞剑,才将花叶切下来。 秋兰叹息地说:“这还是它们已经断了根,又脱离了生长环境。而飞剑经过劫雷的淬炼,又被圣洁之光与飞升之光的双重加持早已成为上品仙剑。否则,我们就看着它们干瞪眼,而根本无法用。” 秋兰最后总结呈辞:“我的打算,用最纯正的法国风味的葡萄酒,加酒丹,加这个,这个,暂时称为诱惑之叶吧,这样的葡萄酒应当无人能抵挡。” 张秋然胆小,犹豫着说:“这个诱惑之叶,宙斯说它无毒。问题在于宙斯是什么身体?他说无毒就无毒?我们的酒可是要卖给普通人喝的!” 这倒也是,进嘴的东西无论怎样小心都不为过。张秋生去厨房接了一杯自来水,就要将一片叶子扔杯子里。 秋兰连忙制止,说:“这哪行。据宙斯说,比芝麻还小的一点点就可以浸泡一百桶酒。我不知宙斯所说的桶到底有多大,总之是不会太小。这一大片叶子得泡多少?你想找死就这样喝。” 哪怎么办?弄一百桶水,这小小的客厅还放不下。李秋兰想了半天,说:“这样办吧,在葡萄没种出来之前,我们先买葡萄原浆来酿酒。我们用酒来试验吧。用水试验,太也糟蹋好东西了。” 依秋兰的意思先进一吨试试。张秋生大手一挥,一吨怎么行?先进十吨!不行,我就拿葡萄原浆当饮料喝。 要求最高品质的葡萄原浆,那只有去欧洲进。此事委托给八方公司,反正他们这阵子有人在欧洲发人家金融危机财。 与进葡萄原浆的同时,申请注册葡萄酒庄园。由于葡萄酒庄园属安然公司下属企业,由母公司出面组建很容易。 除了进口葡萄原浆,还有橡木桶,还有建设厂房,挖酒窑等等,一系列的事头绪繁多。 头绪再么繁多,有钱好办事。建厂房与挖酒窑的事交给谷雨龙,购橡木桶的事还是委托八方公司。张秋生三下五去二全部搞定,剩下的事就是等待。 葡萄一般要到九月份才开始收采,一直要持续到十一月。那么今年产的葡萄原浆起码要到十二月才有货。反正不着急,厂房还要建,酒窑还要挖。 张秋然等不及了,过了国庆节她就要去大学报到。自家的葡萄酒也只有寒假回来品尝。 麒林这边没什么事,我们看看张秋然的大学生活吧。 张秋然是低调的性格。本来是没什么故事的。可是她又一向想低调而不得,偏偏就有故事找她。 张秋然想着在麒林做够了然然姐,到了大学可不能再做姐了,实实在在地做普通学生吧。 可是事情并不是你想低调就能低调的。张秋然走完报到程序,刚刚进寝室,两个同寝的姐妹就盯着她看。直到看得她心里有点发毛,一个同学突然问到:“你就是张秋然?” 嗯,是啊,刚才我已自我介绍了。有什么不对吗?那个同学又问:“你就是天关省高考状元?” 这个,这个,我不是故意的。我改,我保证下次不了。张秋然发现自己也很贫,是跟弟弟学的,还是自己本来就有贫的潜质? 另外一个同学说:“张秋然,你这连衣裙是哪儿买的啊?”刚才那个同学叫夏琼,是这个寝室的二姐。这个同学叫区小燕,是三姐,她占了张秋然的铺位。 学校分给张秋然的铺位是靠窗的下铺,区小燕是不靠窗的上铺。所以区小燕就将张秋然的床铺占了。张秋然无所谓,上个一米多点而已,上个几千米她都无所谓。 区小燕又问了一句,你这连衣裙在哪儿买的,她也想买一件。这种款式,这种花色,这种面料市面上都没见过。 哪儿买的?俄罗斯买的,原来叫布拉叽,是我自己改的。不过这话不能说,说了又是出风头。我得将然然姐给戒了,从此就是普普通通的张秋然。 第七百一十五章 此事毁三观 张秋然稍稍考虑了一下,决定采取二十一中广大同学的做法。二十一中的同学有什么难题,或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全都推给张秋生。 哼,弟弟专门为别人扛担子,顶雷,背黑锅。姐姐今天的事也推给你了。张秋然对同学说:“这连衣裙吧,也不知道在哪儿买的。是弟弟在外面疯玩,随手帮我带的。”说完又想到,这连衣裙本来就是弟弟买的,不算我撒谎。 一个寝室是六个人,除张秋然外的五个女生都惊讶了。你弟弟好眼光吔,这么会买衣?他出去玩还记得给姐姐买衣,真是好弟弟吔。你弟弟是干什么的? 废话,当然是学生了,今年读高二。高中生,高中生为么就不能出去玩? 张秋然到校时军训已结束。她每天就课堂、图书馆、寝室,另外还有管阿姨家这么几个地方。其它任何地方都不去,倒也没引起什么人注意。 管阿姨是妈妈的同学,一个年过四十的老处女。管阿姨为人孤僻、偏执,在师大非常出名,唯独与妈妈是好朋友。 弟弟在出校门两站路不到的地方买了房子。弟弟做事从来大手大脚,他一买就是四套门对门,上下两层。四套房由孙一行负责装修,于是被改装成两套复式楼,每套二百三十平米。 依弟弟的话说,以后等房价涨了,再卖掉一套,就等于白赚一套。两套房都是顶层,弟弟说可以占据楼顶面积。这个,也是孙一行与地产商交涉得来的。 奶奶说还是在校内借套房子比较好。洗个澡啊,做个合自己口味的菜啊等等比较方便。 妈妈就打电话留校的同学,得到的消息是管淑芹马上出国去讲学,她的房子会空下来。 管淑芹阿姨没二话就答应了妈妈的请求。但有个条件,然然不准带任何同学进来。管阿姨孤僻就孤僻在这地方,不近人情也体现在这地方。 管淑芹还有一个月就要出国,这些天都是吃张秋然做的饭。她有点舍不得离开了,然然的饭太合她口味。 师大文史学院女寝十五号楼五零六室,每到星期六其他四个女生都羡慕张秋然与区小燕。 星期六是浴室开放的日子。女生浴室外面排队可以排几里路长。女生们可怜端着面盆,带着洗浴用品,拎着换洗衣服,有时从下午三点排到晚上十点才可以洗上澡。 张秋然不需要,她天天都在管阿姨那儿洗好澡再回寝室睡觉。区小燕也不需要,她奶奶在校门外租了房子陪读。 管淑芹的怪脾气在师大名气很大,稍一打听都知道。没人怪张秋然。其他四个姐妹都埋怨区小燕。尼玛,你是自家租的房子吔,都不带我们洗个澡。 总之吧,张秋然很低调,人多的地方从来不凑热闹。倒也平平安安地过了两个星期。 这天在管阿姨家洗了澡,刚刚回寝室。大姐就对她说:“张秋然,快缴钱。五元,买强光手电,能充电的那种。” “买手电,买手电干嘛?”张秋然一边掏钱一边问。 “六五三十,三十元钱,买两只手电,多退少补。”大姐关渭侠先将公众问题说好,再回答张秋然:“买手电干什么?起夜啊!你别说从不起夜,这个涉及公共安全,不起夜也要缴钱。” 起夜,走廊里不是有灯么?难道学校这样抠,熄灯后连公共区域的灯也灭了? 关渭侠嚷嚷道:“走廊里那灯,昏昏黄黄,看着就瘆人。能看清走路就行?哎,我说张秋然,你是待在哪个山洞里才来到人世的啊?我们学校这阵子闹鬼,到处都沸沸扬扬,你老人家竟然不知道?” 闹鬼,不会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高等学府竟然闹鬼?几万青年人集在一起,什么鬼,胆儿竟然这样大? 糊涂啊,无知啊,二姐夏琼说:“老五啊,你不知道。本来呢,鬼是不来的。可是架不住有人请它来啊!十二栋的几个,还是老生呢,她们穷极无聊,好好的要请笔仙,硬将人家请来了。请来了吧,又送不走。于是就在我们学校作祟了。” 关渭侠为人非常豪爽热情,她一再打招呼:“夜里要起来,一定要叫人一道,千万不能一个人上厕所。切记,切记!” 区小燕今年二十岁了,可是她在家被娇惯很,在这个寝室里位列三姐,却比另外三个小的还格外娇弱。不过她有眼无珠,放着大神张秋然不找,而是求关渭侠道:“大姐,夜里万一,万一,我要上厕所就找你啊。到时别不理我。那我就在脸盆里解决。” 寝室年龄最小的罗真真叫道:“不行!那样寝室就成厕所了。不等鬼来,熏都要将人熏死。” 罗真真才十七岁,她是七五年初的,比张秋然小两个月,所以她是老六,张秋然是老五。这个寝室就她俩没满十八岁。 罗真真与区小燕是对头。她俩刚一见面就吵了架。区小燕最先是想占罗真真的床铺,罗真真坚决不让。罗真真与区小燕,及她的奶奶、妈妈大吵一场,最后威胁要找宿管。区小燕没办法,才占了张秋然的床铺。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关渭侠赶紧打圆场:“我起来,肯定起来陪你。” 因为要低调嘛,张秋然将自己屏蔽得严严实实。这样修真界的人或妖魔鬼怪发现不了她,只要不是针对她的危险,她也发现不了别人。从根本上来说,张秋然讨厌修真人。在二十一中不小心被带入修真界,还加入了特勤组,她感到特别的不舒服。成天打打杀杀,将人命不当人命。这种生活,她有多远就躲多远。 半夜里睡得迷迷糊糊,张秋然听到远处有铜镲及皮鼓声。她知道这是神棍在做法驱鬼,没当回事,闭上眼睛接着睡。连放出神识去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虽然现在不怕鬼了,但鬼嘛,毕竟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东西,还是少看为妙。 华寒舟与韩冠阳说过了,对付灵异事件是分四个梯队的。现在是第一梯队在上,这就行了,无需我操心。 寝室里其他五个女生都爬起来,个个竖着耳朵听着远处的声音。只觉得这一夜恐怖到极点,也觉得张秋然能睡得着真好。其实这一夜许多女生都没睡,大多是抱在一起抵抗恐惧。 张秋然每天起得很早。这是习惯,并不是要修炼,也不是为了背书什么的。既然起来了,总得做点什么,所以她每天坚持在腿上加千钧诀长跑。跑完了去管阿姨那儿做早餐。 早餐做好了,张秋然吃完,管阿姨还没起床。张秋然将管阿姨的饭留好,自己就去上课。总之,张秋然每天是清早出门,到晚上快熄灯才回寝室。 今天回来,只觉得整个大楼安安静静冷冷清清。各个寝室都紧紧关着门,完全没有平时的热闹轰天嘻笑打闹。 进了自己寝室,只见区小燕用毛巾被将自己连头带身子裹得严严实实。关渭侠与夏琼坐在自己床上,神态紧张严肃。罗真真与刘冬梅睡一床,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怎么啦你们,个个都如临大敌一样?难道昨夜的神棍没将那鬼灭了?这是多厉害的鬼呀! 鬼呀,鬼呀!关渭侠与夏琼同时小声说。好像声音大了会将鬼引来。夏琼轻声说:“老五哇,你真糊涂胆大哇。这个大晚上敢一人在外面走路。” 关渭侠也捏着嗓子说:“这个鬼太厉害了。昨天法师来,打了一夜,竟然输了。可不得了了,这怎么办呀?” 到了如此地步,张秋然说不得只有放出神识四处探视了。神识刚刚描到十二号女寝楼,就发现楼下停了一辆奥迪。奥迪里面坐着一个修真者,张秋然还认识,就是在省城郊外遇见的那个老太婆。 这个老太婆很厉害,她放出的那些扭曲着身子的鬼魂让张秋然着实害怕,还有那靡靡之音。 张秋然放心了,第二梯队已经上来。赶紧收回神识,继续将自己屏蔽得严严实实,睡觉。这个老太婆如果对付不了,那就当是特勤组的小分队上了。不知申洋的特勤小分队怎样,是不是也是学生? 这个老太婆叫欧阳谷氏。本姓谷,夫家姓欧阳。她还是保留着旧社会女人随丈夫姓的规矩。刚才张秋然从旁边路过时,欧阳谷氏就已经看到她了。 张秋然完全没有社会经验,也没有修真人的基本常识,哪能将自己屏蔽得这样严实呢?现在欧阳谷氏发现了她,而她却没发现别人。 要是其他修真者发现张秋然也不一定有事。而欧阳谷氏目前最恨的就是张秋然。因为张秋然将她的牙齿打掉了。 欧阳谷氏想报仇,却又不敢去麒林。那儿的修真者太多,张秋生太厉害。要是打了张秋然,她弟弟张秋生必定会出头。现在好了,张秋然现在落了单。我要好好地收拾这女孩,叫你知道不带这样欺负老人的。 众姐妹见张秋然倒头就睡,大家就不服气了。你怎么这样没心没肺啊?鬼吔,你怎么连鬼都不害怕? 嗯,鬼当然可怕。可是国家总不会不管吧,学校也不会不管吧?这样毁三观的事学校不管那还了得?放心,必定有人在保护我们。 张秋然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噢。这种事非常毁三观,国家与学校不会坐视不管。 第七百一十六章 老鼠娶亲 第二天课前,教室里议论纷纷,昨夜的法师真厉害吔。只见他手举宝剑,一手画符,嘴里大喊:“孽障,快快拿命来!”那鬼就吓跑了,法师紧追其后,然后就没了身影。 正在看书的张秋然觉得好笑。那老婆婆拿的是藤杖好不好?另一手是掐诀,不是画符好不好?还还还,还孽障呢,孽障指的是妖怪。不过修真者叫鬼做什么?修为高见识低的张秋然就不知道了。 男生们大多根本不信。这年头哪来的鬼啊,也就女生们一惊一炸的。男生们心里是这样想,嘴里却大声附和,与女生们热烈讨论鬼的问题。不管怎样,也不能错失与女生亲切交谈的机会不是? 这堂课是先秦文学,张秋生面前摆着讲义,真气却进入了手套。她在手套里看阵法精义。正经教材、讲义她已经看几遍了,再看真没什么意思。现在唯有研究阵法最能消磨时间。 罗真真与刘冬梅一边一个夹着张秋然,问道:“张秋然,你睡觉怎么那样死啊?昨夜女寝区打得热闹轰天,我们都吓得要死,你竟然照样睡觉。” 嗯,我昨夜是关闭听觉睡觉的。那个老婆婆很厉害,肯定能打败那个鬼。要是不关闭听觉,不是要被吵得睡不着么?张秋然想是这样想,嘴上却说:“我可是苦孩子出身,不像你们,夜里不睡早晨不起来。” 刘冬梅不服了:“我也是苦孩子出身好不好?我还是农村的呢,你多少还是城市人。” 你既然是苦孩子出身,为么养了城市人毛病?农村有夜里不睡,早晨不起的么? 罗真真临阵反戈一击:“刘冬梅虽然是农村人,家里却养得惯实。两个哥哥辍学去打工,只供她一人读书。” 这个寝室除了大姐关心着每一个同学,其他两个姐姐各顾各。只有这三个小的在一起关系非常好。 中午下课,张秋然往管阿姨家去。半道上突然听到有人喊:“张家那个丫头,过来!” 听声音知道是那个老婆婆,回头一看果然是她,还是坐在那辆奥迪里。 过去,打开车门,挨着老婆婆坐下,问道:“婆婆,找我有事吗?”见老婆婆没立即回答她问题,似乎是在考虑怎样措词。张秋然又问:“请教婆婆高姓?” 我姓欧阳,欧阳谷氏回答。张秋然立马恭维道:“哟,欧阳,在古代可是贵族吔,夏朝的王族,春秋时越王勾践的后裔。” 少来这套,我要打你一顿。拍马屁也没用,非打不可。欧阳谷氏愤愤地说:“我马上就要死了。临死前想吃点好的,可你却将我牙齿打掉。你说,该不该打!” 这个,是该打。张秋然承认,将一个临死的人牙齿打掉确实罪大恶极。不过她又问道:“婆婆,我看您精神好得很嘛,怎么会死呢?您别吓我了,好不好。” 渡劫!知道吗,渡劫!欧阳谷氏幽怨地说:“渡劫是十死九不活。就是那砍脑壳的罪犯,上刑场前也有餐好吃的。我却只有喝稀弱去渡劫。你说,该不该打!” 该打,该打。张秋然不喜欢抬杠,或者说她抬杠的方式与众不同:“那个,婆婆,渡劫也不一定就死吧?成功渡劫的人多的是,人家能渡过去,您为什么不能?您看看八合湖上,金丹期,元婴期的那么多。他们不是渡劫过来的么?” 哎,你这个女娃,真不晓事!他们是过去渡的!现在,几十年了,就没见过渡劫成功的。 现在成功渡劫的也有哇,张秋然说:“我妹妹就是最近渡的,三个月前,她现在是元婴期了。”这不算撒谎吧?秋兰确实是高考没开始时渡劫的。那万雷齐发,没完没了,比一般金丹劫要厉害吧?只是我和弟弟与秋兰一道渡而已。 她妹妹三个月前渡元婴劫了?哦,对了,是听说二十一中有一个学生是元婴期,却原来是这女娃妹妹。对啊,对啊,听说她是那几个大神的孙女。 那这女娃还打不打?她爷爷奶奶可是传说中的大神吔。还是要打,我反正要死了。打完了这女娃我就要渡劫。她爷爷奶奶想为孙女报复都没那机会。 欧阳谷氏说:“别拿你妹妹吓我,我一定要打你出气!叫你爷爷奶奶来也没用。我都要死了,也就没什么可怕的。” 哦,那好吧。您什么时候打啊?不会是现在,就在车里打吧?张秋然恭恭敬敬地问道。 呃,这女娃咋没一点斗志哇?你就不能说,那啥,上次是我先打你的,而且是六个打你们两个,而且是设圈套诱你们上勾的,而且是卑鄙偷袭?你就不能说,那啥,我们是想抓了你,然后逼你弟弟拿宝贝出来?这事,那啥,是我们无耻,是我们不要脸。你完全占理,你是被迫应战。 不过,不过,这女娃还是要打。我承认你有理,承认是我们六个老不死的不要脸。可是,可是,你不该将我牙齿打掉。我全身的零件都坏了,都锈掉了,唯有牙齿还是好的,你却将它们打掉,让我临死都吃不到一顿痛快的。 欧阳谷氏痛苦地与自己做斗争,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说:“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做完就打你。”声音已缓和多了。 婆婆这么大年龄,我却将她牙齿打掉,这确实不对。当时,那个,我可以打她藤杖的。藤杖打掉,她也不能作法吧?这事做得是不对,以后要注意。张秋然柔声问道:“婆婆,什么重要的事,我可以帮忙吗?” 哦,是这样。知道你们学校这几天闹鬼么?知道就好。这鬼其实是路过的,被你们同学请了来。可你们同学又为么吃饱了撑着要请笔仙呢? 你们同学受了迷惑。对的,是迷惑,不是蛊惑。蛊惑得有人下蛊。迷惑,是有坏东西对她们下迷咒。 这坏东西是只鼠妖,或叫老鼠精。这老鼠精在这一带很长时间了。主要是害你们学校隔壁的那个外贸中专。你们学校四五万人,人气极旺它不敢进来。 听说过老鼠娶亲的故事么?没听说过,你这孩子就是白纸一张!像你这样在修真界混非常危险。哦,对了,你们姐弟不修真。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隔壁外贸中专有三个女生失踪了。我盯着这老鼠精已经很久,一直没它办法。老鼠精很狡猾,很谨慎。 但是无论怎样狡猾,怎样谨慎,它逃不了本性,迷惑年轻貌美的女孩。嘿嘿,你们学校美女多,学生嘛,都年轻。 可能是那几个女生出门,被老鼠精发现了,在校外对她们下了迷咒。这迷咒下的,大有门道啊,这老鼠精的修为高得很啊。 它并不直接迷走这几个女生,而是让她们请笔仙。先让别的鬼进来,搅乱你们学校的人气,然后再趁虚而入。老鼠不满足迷走一个两个女生,它竟然要在你们学校安营扎寨。 这么两天的闹腾,加上昨天我与过路鬼的打斗,你们学校已人心惶惶。有句老话,叫疑心生暗鬼。老鼠精要的就是这种疑心,这种人心惶惶。 今天晚上,最迟明天晚上老鼠精就会来。时间长了,人心恢复稳定,它就没了可趁之机。 啊,张秋然第一次听说老鼠精。不过她不怕老鼠,只是有点厌恶。也只厌恶那些看着脏兮兮的老鼠,对小白鼠到挺喜欢。她对欧阳谷氏说:“婆婆,如果老鼠来了,麻烦告诉我一声。只要在我们这个校园里,您轻轻叫一声,我就可以听见。”这是为民除害的事,必须参加。 哦?欧阳谷氏望着张秋然,说:“你准备参加灭妖?老鼠精只是人们习惯说法,其实它属于妖。很厉害的,婆婆我都不一定能打得过它。很危险的。你确定要参加?” 嗯,参加!张秋然坚定地点头回答:“既然入了这一行,早就将危险丢掉了脑后。” 入了这一行?你们姐弟又不修真,算哪门子入行哇。趁早离远点,一点不好玩。如果,如果,如果让我再选一次,婆婆一定选做一个普通人。你爷爷奶奶不让你们姐弟过早修真,是非常有道理的,是真心爱护你们。 我入了特勤组啊,张秋然说:“专门对付灵异事件的特勤组,是莫局强拉的。虽然极不情愿,但既然进来了,就要尽义务。昨晚没出面,是相信婆婆可以很轻松地赶走那个鬼。” 昨晚很辛苦的。那鬼也很厉害,是一大一小两个鬼。不过张秋然这话说的欧阳谷氏很受用,也就没反驳她了。欧阳谷氏说:“好吧,到时我叫你。不过先说好了,这个老鼠精很厉害的。一旦不行你赶快跑,别管我。” 说了这么长的话,欧阳谷氏倒渐渐喜欢上了张秋然。不过,打还是要打。我这么长时间都没吃过一顿好饭,何况马上就要死,所以要打。 张秋然都下了车,想想又回头,对欧阳谷氏说:“婆婆,渡劫也不是太难。最起码不是必死。您渡劫时一定要告诉我,说不定可以助您一臂之力?” 第七百一十七章 战鼠妖 你,渡劫时告诉你?你这小丫头也不修真,渡劫时怎么助我?欧阳谷氏迟疑地问:“渡劫可不是小孩过家家,不是儿戏,你怎么帮我?” 我妹妹啊,她对渡劫很有点心得的。她这几年经常渡劫,到现在都元婴期了。我觉得她一定能帮您。张秋然也只有将秋兰推上前。修真者对元婴期的人非常迷信。 是啊!欧阳谷氏经这么一提醒,立马就想到李秋兰。麒林市二十一中的学生有元婴期的高人,这事在修真界传的沸沸扬扬,她当然也知道。 我是老了,老糊涂了,连这么明显的事都想不起来。欧阳谷氏连忙说:“行,我要渡劫时一定告诉你。拜托你妹妹一定帮忙。不过,我还是要打你。桥归桥,路归路,这是两码事。” 行行,你打吧。张秋然下车,她要去做饭了。管阿姨现在养成了习惯,每天吃她做的饭。 虽然比不过秋兰,好歹我也是元婴期的肉身吔。挨这老婆婆两藤杖应当没事吧?再说了,这老婆婆又是驱鬼又是捉妖的,看着就不像坏人。总不会将我往死里打吧? 吃过午饭,下午没课,张秋然就出了校门。这是她入学以来第一次出校门。 马上就要与老鼠精作战。据婆婆说这个老鼠精非常厉害。不仅成妖的老鼠厉害,它还能召唤鼠子鼠孙,成千上万的老鼠会帮它作战。 要提前做好准备。张秋然试着按弟弟的思维来考虑问题。如果弟弟面对这样的战斗,他会怎样想呢? 二十一中任何一场大战都是由弟弟策划,然后吴痕下令执行。而且每一次都打赢了,说明弟弟战术运用非常厉害。 单独与鼠精打,张秋然不怕。鼠精再么厉害,也不过是只老鼠而已。大不了有一些阴险狡诈的妖术,时刻提高警惕就行。 问题是,如何对付成千上万的老鼠。这些老鼠在鼠妖的召唤下,可能会不惧生死勇往直前。 上次与吴烟、李秀英一起打败过操守仁的进攻,张秋然也算是指挥过大规模打斗的人,并不像人们从外表看到的那样纤纤弱弱。她立马就想到了火攻。 只有火攻才能对付成千上万的不要命的老鼠。张秋然出校门就是要去买喷灯。最好是火焰喷射器,可惜这算是武器,不可能买得到。 除了喷灯外,就是大量的工业酒精或汽油。组成一片火海,让老鼠难以逾越。 工业酒精还真难买。不是没货,而是不卖给张秋然这样女孩。开始她还以为买的量太少,人家搞批发的不卖。于是就说要买十桶,一桶一百五十八升。人家更不卖,要她拿介绍信出来。 没办法,张秋生只好打电话给八方公司,请他们代买。既然这样难买,那干脆买一百桶。 嗯,再买两块砧板。前胸、后背都绑一块。既可以改变身形,以免同学认出自己。也可以抵挡欧阳婆婆的藤杖,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可不能小看了这婆婆。 体育用品商店?买一套登山服,男式的。上身里面夹两块砧板,很好,像个爷们。裤子不行,太长,找个裁缝将裤脚往上缝一下。鞋子,鞋子买男式的不行。鞋子太大不合脚,只有买女式的了。 咦,头盔!好,这个得买。戴上头盔,一来增加安全系数,二来可以连脸加脑袋全遮起来,同学就不会认识我了。 还有那个,那个啥,棒球棍。正没有称手的兵器呢,刚好,买一根。 一切搞定,回学校! 张秋然一般都是十点半熄灯铃前就睡觉。这两天没关闭神识,甚至是留着神以防万一。今天于睡梦中就听到远处有喝斥声,接着就是打斗声。 张秋然一个激灵爬起来,随手点了另外五个同寝的昏睡穴,再看看手表,零点零六分。 张秋然循着声音向打斗场跑。这个打斗场好,是一片空地。原来这儿是一片旧房子,学校将之拆了准备建新大楼。反正这年头,祖国各处各地各单位,都忙着拆房子建房子,建房子拆房子。 这片空地北面就是围墙。围墙过去有一条小街,小街对面就是欧阳谷氏所说的外贸中专。既然老鼠精在外贸中专已迷了三个女生,那么它的老窝可能就在附近,欧阳谷氏是有意在这儿拦截。 张秋然一眼见到那个老鼠精,惊讶得下巴几乎都要脱臼。这是老鼠吗?给它架一套犁都可以耕田了。 这个老鼠精有牛犊般大小,尖嘴,嘴的两边各露出一对锐利的獠牙。绿豆眼,闪着轱碌碌的光芒。全身的皮毛黑得发光。四只爪子,不对,这已经不能叫爪子了,应当叫蹄子。四只蹄子像小蒲扇一样大小,脚趾缝里锋利的爪子像铁钩一样伸缩。 长这么大,今天第一次见到妖怪,还是个鼠妖。鼠妖,在妖界恐怕是最不起眼的一种吧?乖乖,鼠妖都这样厉害,那虎妖还了得? 这鼠妖确实厉害,欧阳谷氏明确不是对手。但欧阳谷氏一点不慌张,挥舞着藤杖全神贯注地与鼠妖周旋。 欧阳谷氏想到马上就要渡劫了,反正是一死,何不死在除妖上?拼着一死也要伤到它,临死前也算做了一件功德。 正在张秋然稍稍有点楞神时,鼠妖突然一跃扑向欧阳谷氏。欧阳谷氏立马举杖迎面痛击,谁知鼠妖在半空突然转身飘到欧阳谷氏侧面,张着獠牙向她颈动脉咬去。 欧阳谷氏一惊,回杖已来不及,赶紧后退想让过鼠妖这一扑。鼠妖在半空中姿式不变,只稍稍调整方向,依然咬向她颈动脉。 欧阳谷氏几次调整方向身形,鼠妖都好整以遐稍稍转向,始终咬向她的颈动脉。 张秋然看出不好,不假思索立马手一挥,一颗石子打向鼠妖的獠牙,一颗石子打向鼠妖额头。 鼠妖当真了得,感觉有东西向它飞来,半空赶紧大幅度转身想避让。可粘字诀是那么好避的么? 粘字诀是手套上的上古法诀。手套在天堂之路上被天雷劈得渣都不剩。现在这手套是造物主补偿给她姐弟俩的。万能的造物主补偿的东西会很差么?再加上超量的圣洁之光与飞升之光的加持,连普通的跳绳、棒球棍都变成仙器,何况这本来就接近仙器的手套?连带着上面的上古法诀也变成了仙诀。手套原来的主人再见到这他弃之如蔽履的法宝,必定会流口水,徒呼:“机缘,机缘啦!” 鼠妖连续变换了几次姿式,都没躲过两枚普通小石子。獠牙被打断一颗,额头挨了重重一击,鼠妖从半空跌落尘埃。 鼠妖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艰难地爬起来,与欧阳谷氏一同看着张秋然。一个身形魁梧的小伙子,戴着头盔,看不出相貌,手提一根棒球棍站在离他们五十来米远的地方。 鼠妖不知这是何人。欧阳谷氏却是知道张秋然来了,她是从那神乎其技的暗器功夫看出来的。看着鼠妖被打断的獠牙,同病却不相怜,禁不住为鼠妖还剩的一颗獠牙提前哀悼。 额头被石子重重地打了,鼠妖头晕脑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再运息定定神,然后放掉欧阳谷氏怒火万丈地向张秋然扑来。 缺了一颗獠牙的嘴张着,两只前掌前伸,锋利的像铁钩一样爪子带着尖锐的啸声抓向张秋然。 张秋然手又一挥,三颗石子飞向鼠妖。目标两只爪子,一颗獠牙。 鼠妖又一次跌落尘埃,又一颗獠牙断了,两只前掌都断了中爪。鼠妖又一次在地上打滚。滚了几圈,突然:“吱吱,叽叽----”叫起来。 张秋然不懂鼠语,但凭鼠妖的神态猜到可能在作法。至于做的什么法,不知道,唯有提高警惕密切注意。 注意了老半天,张秋然也没见到有什么异常动静。如果非得说有什么动静,那就是欧阳婆婆的神色发生了变化。变得很温和,很柔情。 张秋然不知道的是,现在欧阳婆婆眼前的鼠妖已变成了她死去很久很久的老公。 不是这鼠妖会变化。如果会变,那它的形象在张秋然眼中也会变。变化形状,非得修为达到散则成气聚则成形的境界,这个只有仙界的金仙,还得大罗金仙以上才可以。小小的鼠妖哪有这能耐。 鼠妖作的是迷咒。这个迷咒只能迷倒修为比它低的人,中了道的人会将它当成自己最亲近的人,也就是影响别人的精神而已。 鼠妖的那点修为在张秋然面前简直不够看。她的肉身虽然只有元婴期修为,但元神却是上仙境界。与她玩精神控制,那是班门弄斧。 张秋然只是对妖法缺乏经验,这世上还没人能撼动她的精神。虽然不知道鼠妖在搞什么明堂,总之不会是好事。张秋然手又一挥,不管你在干什么先打了再说。 鼠妖一边作法一边密切注视着张秋然,它被张秋然的暗器打怕了。眼见着又是三颗石子闪着亮光直奔它而来,吓得立即连滚带爬地变换位置。两只前掌各被打断一个爪子,爬动时疼得钻心,可只能咬牙忍痛拼命地爬。 可是,没用,无论怎样变换位置,石子还是打中了它。三颗石子分别打在左耳、左腰、左后腿。鼠妖从还没修炼成功时,就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完全被动挨打,躲都躲不过的挨打。 第七百一十八章 孙悟空与哪吒 该死!竟然将老鼠当成孩子他爹。无尽的耻辱涌上欧阳谷氏的心头,手中的藤杖没头没脑朝老鼠打去。此时的她,真心地感谢张秋然那神出鬼没的暗器功夫。如果没有张秋然,这张老脸就算丢光了。 鼠妖的四条腿伤了三条。在泼风一样的藤杖打击下,只能翻滚躲避。突然鼠妖不躲了,拼着挨藤杖的打,嘴中又一次发出:“吱吱,叽叽----”的叫声。 欧阳谷氏一楞,张秋然也是一楞。由于早就提防着它召唤鼠子鼠孙,两人马上就发现了远远的地方无数的老鼠正蠢蠢欲动。 欧阳谷氏大喊一声:“秋然快跑,别管我!”这孩子暗器再厉害,也对付不了成千上万的老鼠。此时哪怕来几百只猫都没用,老鼠不仅多还悍不畏死。 张秋然应声撤离打斗场。欧阳谷氏仰天长啸,命中该有这一劫,是死于天劫,还是死于老鼠没什么区别。她端正手中藤杖,朝鼠妖喊道:“我俩今天总有一个留在这儿。孽畜,来吧!” 张秋然只跑开四五米,右手一招,出现一大酒精桶。开字诀打开桶盖,一手按在桶上,运用内力一逼,酒精成碗口粗的水柱喷向前方**米处。 张秋然控制着酒精桶快速地划圈,一个直径二十来米,婆婆与鼠妖打斗地点为中心的圆迅速画成,大队的老鼠也已逼近。 张秋然继续用酒精划圈,右手一挥出现一个打火机。打着火,朝酒精圈里一扔。“腾”的一声,火圈燃起。接近百分之百的工业酒精,熊熊烈焰,将这一带照得如同白昼。 火圈内一人一鼠正作生死之斗。火圈外无尽的潮水般的老鼠,像波浪一样涌来。老鼠们像朝圣一样,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慷慨赴死。明知前面是火,上前就是死,老鼠们还是义无反顾地冲进火圈。 高纯度的酒精,燃烧时发出白焰,将冲进火圈的老鼠烧成灰烬。烧成灰烬的老鼠将白热的火焰染成了暗红,暗红的火焰上空飘着黑烟,空气中弥漫着焦臭的气味。 老鼠们的战法简单、有效而又残忍,它们就是要用同类的尸体来灭火。它们就是要用死亡来拼酒精。酒精用完之时,就是它们胜利之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将近三十分钟,老鼠们还在从四面八方涌来,张秋然的酒精却快用尽。维持一个直径二十米,过火带达三米的火圈非常费酒精。 还剩五桶酒精。五桶只够划一圈,划完这圈就没了。如果老鼠们还维持这样潮水般的冲击,张秋然就输了。她可以带着婆婆飞起逃跑,但也是输不是?只是不死而已。 手按酒精桶照样逼出酒精,这次却带了一丝丝三昧真火。一丝丝,真的只有一丝丝,夹在熊熊烈焰中一点不引注意。激烈的人妖之斗,四周灵气波动,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奇迹发生了。掺着三昧真火的火圈由暗红再次转为炽白,而且经久不熄,似乎无需增加酒精也照样燃烧。 奇迹是发生了,但战况也发生变化。无数的弱小老鼠甘当垫底,硬是堆起了一个高台。一些健壮的老鼠爬上这由同伴组成的高台,然后再向火圈里跃。 切,跟我玩这套。拎起空酒精桶,朝那高台砸过去。再随手一把石子朝空中一撒,正跃过高台还没落地的老鼠纷纷中弹。 空桶里残存的酒精,经过火圈被带燃了,像一团大火球砸在高台上。由老鼠垫成的高台立时崩塌,一个又一个的酒精桶在张秋然的内力推动下,带着炽热的火向着老鼠们滚去。 张秋然从小就非常热爱小动物,但今天对这些老鼠们却爱不起来。她觉得老鼠们对它们鼠王的爱很伟大,但就是爱不起来。因为情况很明显,老鼠们只要攻破了火圈就会疯狂地杀了她与婆婆。 张秋然用内力控制着酒精桶来回碾压,哪儿的老鼠成堆就往哪儿压。老鼠们终于四散逃开,尽量躲着酒精桶。聪明的老鼠知道待在原地不动是徒劳的,仅仅凭着对鼠王的爱没用,酒精桶压过来就是死。 由被动防御,变为主动进攻,老鼠们的数量在急骤减少。鼠妖发现了情况不对,像这样下去,它今天必死无疑。 鼠妖很阴险,它知道正面干不过张秋然。鼠妖一面与欧阳谷氏打斗,一面不动声色地往张秋然这边靠拢。它现在受伤了,只有在离张秋然很近的距离才能一跃而起一击必中。 张秋然辛苦地同时操控五个酒精桶,专择健壮的老鼠压,弱小的就算了。弱小的老鼠在同类中恐怕也算是草根阶层吧?泛爱的张秋然不忍心伤害弱小。 已经说了,鼠妖受伤很重,对付欧阳谷氏很吃力。但它还是坚持一点点的向张秋然这边靠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张秋然还是在认真地操控酒精桶。她要区别健壮与弱小,哪个该压哪个不该压。要是张秋生在这儿肯定要骂姐姐迂腐。 鼠妖大喜,只要再贴近一两米,就可以杀了这人。可是,鼠妖错了,这是个强大到它无法望其项背的人。 正在鼠妖准备跃起时,张秋然提着喷灯转身。盯着大老鼠,她痛恨这鼠妖。为了一已私利,竟然驱使这么多的鼠子鼠孙鼠兵鼠将为它送死。这孽畜在同类中是怎样的残暴? 喷灯对准鼠妖,内力一逼。平时只能喷出一米来远的喷灯,此时却足足喷出十几米远的火焰,同样是夹着丝丝三昧真火。 鼠妖全身着火,惨叫一声向后倒去,接着就地翻滚。张秋然即时撤回三昧真火,局面已能控制,她不想让婆婆发觉。 鼠妖打了几个滚,身上的火熄灭了,它的身子也从牛犊变成狼狗状,再从狼狗变成猫一样大小。 鼠妖害怕了,知道斗不过眼前这人。它待身上的火熄灭后,立即向围墙那边爬去。 张秋然将火圈的三昧真火也撤了。这个,张秋然是不是太滥好人?不是,她就是要让鼠妖爬出去,然后好跟着去它的老窝。 欧阳谷氏也是这样想的。她没趁着鼠妖伤势严重去打它,而是提着藤杖警惕的跟在它身后。 几千只老鼠绕过火圈去救它们的王。鼠妖刚刚艰难地爬过火圈,无数的老鼠就抬着它往围墙那边而去。 老鼠们抬着它们的王从一个破洞钻出。欧阳谷氏用藤杖一点地,整个身子突然拔高飘飘忽忽地翻过围墙。 张秋然没立即翻墙。她得将喷灯加满酒精,再打气加压。等一切都准备好,才一个旱地拔葱站上墙头。 墙下面许多老鼠正与欧阳谷氏斗作一团。老鼠们要阻止欧阳谷氏跟踪,而欧阳谷氏又非跟踪不可,于是双方又是一场大战。 就是这个人,让它们的同伴死伤大半精英全失。张秋然给了鼠们很大的心理阴影。鼠们见张秋然又一次现身,既紧张又恐惧地“吱吱----”尖叫。 张秋然没急于跃下围墙,站在墙头上放眼前望。众老鼠簇拥着鼠王的前方,外贸干校围墙内的一个角落,一间破旧的房子,房子下面有一地下室。 这个地下室大概是在那“深挖洞,广积粮”时代留下来的,很是简陋破败。在地下室的一角,有三个神情萎靡眼光无神的女孩,痴呆呆地坐在一堆厚厚的荒草上。 张秋然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伸手向身后一招,一个酒精桶飞过来,右手向鼠王一指,酒精桶成四十五度角斜着向鼠王斩去。 “扑”的一声大响,酒精桶的边缘斩在鼠王的脊梁上。张秋然用手一招,酒精桶向上飞起。右手再一指,桶的边缘再次斩向鼠王脊梁。如此反复五六次,直到桶缘将鼠王砍烂。 张秋然说了一句:“它们老窝可能在干校东围墙的墙角,一个破房子下面的地下室。”这话是说给欧阳谷氏听的。说完张秋然就回头,事情已结束,她要回去睡觉了。 鼠王已死,其它老鼠纷纷作鸟兽散。张秋然觉得没必要再继续下去,天大地大睡觉最大,这话是弟弟说的。 围着刚才打斗现场,校内此时已人山人海。这次闹得动静太大,早已惊动了许多人。只是老鼠太多,人们不敢过来,都是躲远远地看热闹。 第二天上午课前,教室里议论纷纷,都是在说昨夜的人鼠大战。无数的版本在流传,都说是亲眼所见,绝对真实。 众多版本中最不靠谱,流传最广,最被人们接受的是这样:昨夜是孙悟空与哪吒大战老鼠精。孙悟空莫奈老鼠精何,去天上请了哪吒来帮忙。 为什么请哪吒?那老鼠精是托塔天王家的啊!孙悟空向来是打妖精不过,就请妖精的背后老板来,这是众所周知的啊! 毕竟是大学,毕竟是学中文的,有人就反驳了。什么孙悟空、什么哪吒、什么老鼠精都是文学虚构的好不好?都是神话好不好?现实生活哪有哇,亏得你们还是大学生。 亲眼所见派立即反驳,文学来源于生活好不好?虚构人物都是有生活原型的好不好?任何人都不能脱离实际凭空塑造一个人物好不好? 女寝十五号楼五零四室就明显分成三派。张秋然回寝室后就将同学们的昏睡穴解了。 大家都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二姐夏琼要出去看看究竟。三姐区小燕胆儿最小,但也最八卦,她也要出去看。 第七百一十九章 张秋然是富姐 大姐关渭侠不放心,陪着夏琼与区小燕出去看热闹了。刘冬梅与罗真真睁了睁眼睛,继续睡觉。 现在三个大的与两个小的分成两派。三个大的是亲眼派,坚持是自己亲眼所见。两个小的认为亲眼派纯属胡扯,亲眼所见也不一定能看到真相。张秋然是中间派,对任何版本的传说都不置可否,也不反驳亲眼派。 议论、争论等等,持续的时间不长。上课时,外面有三个人从窗外过,张秋然认识这些人。他们是逸云、无冲、敬乙三大元婴期道长。这三个人朝教室里挥了挥手,张秋然倒没感觉到什么。但她知道,这些道长是来消除影响的。这些毁三观的事,要不及时处理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甚至不可预知的后果。 稳定的人心是对付外魔邪道最好的武器。 果然,下课后就没人谈论孙悟空与哪吒了,更没有什么老鼠精。整个校园都像从来没发生过什么笔仙,也没出现过老鼠精。也有几个在高人消除影响时漏网的,他们议论起这些事时,别人都是嗤之以鼻,纯属鬼扯洋谈。 此时在特勤组内部却出现了争论。申洋分队要求将张秋然调过来。理由是,一、申洋是个大城市,二、张秋然太厉害了,三、张秋然现在在申洋,四、麒林那儿修真者太多,不可能有灵异事件,要这么强的小分队干嘛? 特勤组长莫千行坚决不同意将张秋然调过来。是的,麒林不可能发生灵异事件。正因为这样,麒林分队才是全国性、机动性的,哪儿有事对付不了,就调他们去。 你们知道麒林分队的作战能力非常强。特别是张秋生能刀劈金丹高手,戏弄元婴前辈,能硬生生地从金丹高手那儿抢法宝,杀轼神如同切豆腐。这个分队清一水的筑基期,整体素质最高。 但是这个分队也最不好带,除了张秋然与吴痕,几乎个个都是祸害。这些祸害完全干得出临阵倒戈的事。不可能临阵倒弋?张秋生就经常干!他们只要觉得好玩,那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坏事干完了,他们还有理由,你还说不过他们。 张秋生就明明白白说过,我们国家的主流世界观是无神论,你们特勤组成天弄什么神神鬼鬼是不对的。所以他要捣乱,还真没话去说他。 这个分队还有两个孽种,就是李满屯与孙不武,这也是两个没人管得了的家伙。另外宋念仁也是个叫人头疼的东西。 这些人唯有张秋然才可以镇得住。李秋兰都不行,他们不怕元婴期。吴痕也压不住这些家伙,还经常被他们弄得哭笑不得。 要是将张秋然调到其它地方,麒林这个分队必定要散。莫千行最后爆粗口,玛的,我就从没见过像这样的一些水货。关键是没人打得过他们。张秋生背后还站着许多大神。 当然特勤组的内部争论张秋然是不知道的。她现在正异常高兴,三爷爷来了。 张秋然亲热地挽着三爷爷的胳膊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师大校长及她们文史学院的院长都是三爷爷的学生。三爷爷这就带她去看望各位领导。 张秋然向三爷爷说了鼠妖的事。顾觉斋呵呵地笑,说:“这次算开了眼界吧,好玩吗?” 不好玩,那些小老鼠真可怜。白白的当鼠王的牺牲品。什么也没有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凭什么要为别人牺牲自己啊? 这个,属哲学以及社会学问题,顾觉斋也没办法回答。价值观要孩子自己形成,长辈最好别横加干预。左右看看,四处无人,伸手朝旁边一指,出现一辆宝马轿车。 张秋然一声惊呼,又紧紧抱着三爷爷胳膊说:“爷爷,别给我这样的好东西,会惯坏我的。” 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代步而已,你与兰兰一人一辆。主要考虑你们还是学生,更好的车没那必要,暂时用宝马吧。再说了,爷爷是穷人,没你奶奶那么有钱。你奶奶给的才叫好东西。什么好东西?花园洋房啊! 解放前的花园洋房,解放后被没收了。后来呢,又还了给她。你奶奶要了也没用,解放前她就没来住过。倒是我在申洋教书时住这儿。现在送给你,也算物尽其用吧。华、韩两家派了人在里面打理。 秋然很感动,三爷爷在京城的房子给了弟弟。爷爷奶奶将自己的好东西全给了他们姐弟,自己却没什么来报答他们。 校领导设宴招待老师就不多说了。学校新到任的保卫处主任,还有莫千行都来了。这两人见到顾觉斋紧张得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新来的保卫处主任是特勤组申洋分队的人,只是开光期的修真者。特勤组对师大这几天接连出笔仙及鼠妖,感到心有余悸,决定加强这儿的安保力量。 莫千行给保卫主任的任务是,有张秋然在这儿,出任何事都不可怕。但张秋然不能出事,她哪怕出一丁点事,你都吃不了兜着走。她那个弟弟没人制得住,她弟弟要找你麻烦,你就自求多福吧。 宴会之后顾觉斋带张秋然去了那花园洋房。里面有花匠,仆人,司机,老妈子,丫环。张秋然有点恍惚,似乎是穿越到了旧社会。特别是仆人们弯腰敬礼,口称小姐、老太爷时,张秋然悄悄地掐了自己一下,以证明不是在做梦。 张秋然问那丫环:“你不上学吗?”这丫环看着只有十六七岁,正是上学的年龄。 “回小姐的话,上学的。”丫环躬身回答:“能上学,是小姐给的福份。” 张秋然仔细打量这丫环,她要弄明白,这丫环是不是从那万恶的旧社会反穿越过来的。 顾觉斋笑呵呵地对然儿说:“这些人都是华、韩两家派过来的。没办法,他们两家就这样。明知你奶奶不喜欢,他们也改不了。这些人不是姓华,就是姓韩。绝对是嫡系子弟,按辈份都是你玄孙。然儿啊,你是愿意他们叫小姐呢,还是愿意叫祖奶奶?” 祖奶奶?张秋然吓一跳,我有那么老吗?好吧,这事先放一边,以后有时间要做他们思想工作。现在是新社会,家政只是一种工作。但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绝对没有高贵与低下之分。 不过,不过,这房子我不能要。最好给兰兰去,她也是旧社会过来的人,恐怕能适应这种环境。 送走三爷爷没两天,今年的第一次寒流就来了。头天晚上还穿裙子、无袖衫,一觉醒来气温突降,屋外北风呼号,校园里一片萧索。 这时就可以充分体现中国人属黄种人了。无论多爱美,女人们个个脸上都是一片腊黄。那时保暖**还没普及,怕冷的人毛线衣、羽绒服全都上了身。 女生浴室前排起了更长的队伍。前段时间因天热,用冷水对付的女生也加入了长龙。师大女生多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浴室下午三点开放,才两点钟不到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张秋然在管阿姨家睡了个午觉,准备去图书馆路过浴室,就看见刘冬梅与罗真真在吵架。是与大二的老生吵。 大概是老生欺负新生吧,这种情况经常发生。让张秋然生气的是,夏琼排在前面也不帮一下。没见着关渭侠,可能还没来。 张秋然懒得打听为什么,这种情况根本问不出道理。她喊了一嗓子:“刘冬梅、罗真真,去到南大门等我!”然后掉头就走。 张秋然打算带她俩去弟弟买的房子去洗澡。奶奶房子不能去。去了这两人还不知道会怎样看我。 刘冬梅与罗真真立即不与人吵架了,赶紧的去南大门等张秋然。她俩对张秋然是无比的信任,叫她们去肯定是好事。 两人在在南大门刚站定,一辆宝马车就开过来。张秋然从车内伸出头来喊道:“快上来啊,傻站着干嘛?” 啊,张秋然,这车是你的?刘冬梅与罗真真大出所望。刘冬梅不认识车,但罗真真认识啊。两人赶紧上了车。 罗真真一上车就喊:“宝马吔,张秋然,这车真是你的?你咋这么有钱啊!” 呵呵,爷爷送我的生日礼物。前几天才送来,今天是第一带你们。 刘冬梅说:“带我们去哪儿啊。我可要洗澡吔,不想兜风。”汽车对于她来说太遥远,所以不感兴趣。 就是带你去洗澡哇,要不然我吃饱了撑着,耽误去图书馆时间陪你兜风? 晚上回来,张秋然将两人送回宿舍楼下,将车开到无人处收起来,然后就去图书馆了。 刘冬梅与罗真真回到宿舍,不理睬那三个大的,打开被子准备睡觉。夏琼也刚洗完澡回来,正在打理头发。见刘、罗二人不由问道:“你们俩去哪儿了?澡也没见你们洗,饭也没见你们吃,张秋然叫你们干什么去了?” 刘冬梅见夏琼问,说道:“哎呀,我们去张秋然家洗澡了。” 去张秋然家洗澡就洗澡,哎呀个什么劲啊?呃,不对,张秋然在申洋有家?她不是外地考来的么? 区小燕本来是躺在**上的,此时也坐起来说道:“是啊,我记得她是天关省的吔。穷省,还是下面的一个三线城市。” 罗真真说,穷省不穷省我不知道。反正张秋然很富。富到你们流口水的地步。 第七百二十章 家与房子 切,照你这么说来,张秋然还是个富姐了?区小燕鄙视地说:“吃不吃看脸上,穿不穿看身上。张秋然穿过什么好衣了?就那么两件衣,还都是没牌子的。她要是富姐,那我就是世界首富!还还,还对着她流口水,真亏你们想得出来。没见过世面!” 好吧,我没见过世面。罗真真懒得与区小燕争,钻进被窝,睡觉。热水泡过,蒸汽蒸过。再喝一点红酒,来点水果,吃一块牛扒。现在抓紧时间睡觉,那才叫一个舒服。 罗真真就喜欢与区小燕吵。现在不吵了,区小燕还有点不适应。区小燕从小到大都是被当娇小姐哄着惯着,向来都是被家人被亲戚六眷众星捧月一样顶在头上的。区小燕不习惯被冷落,不习惯别人对她的不理不睬。 区小燕朝罗真真叫道:“你倒是说啊,说出来让我流口水啊!我长这么大就没流过口水,也让我流一次过过瘾啊!” 罗真真侧过身子,将后背对着区小燕。区小燕没罗真真办法,转而朝刘冬梅吼。夏琼也与区小燕并肩作战,共同逼供刘冬梅:“说吧,说说张秋然是怎样的富法,快快让我们流口水。” 你们知道前几天张秋然满十八岁吧?知道她爷爷送的生日礼物是什么么?汽车,罗真真说是叫什么宝马的汽车。刘冬梅从被窝里爬起来,坐在**头上说。 嗯,宝马,你确定是宝马?听说是罗真真说的,区、夏二人没怀疑此事的真实性了。罗真真老爸是她们省的商业厅副厅长,她的眼光没问题。夏琼又问道:“那家呢?你们刚才不是说张秋然在申洋有家么?她家豪华到什么程度,竟然能让我流口水?”她与区小燕一样,都对这句流口水不服。 张秋然的家吧,上下两层,二百五十多平米。不能用豪华来形容,其实很简单。但简单里透着高贵,高贵中又透着豪华,你要说豪华吧,其实又非常简单。 这是什么话,有这么车轱辘转着形容一座房子的吗?就这样你还是学中文的? 大姐关渭侠也来兴趣了,追问道:“具体说说看,豪华与简单,简单与高贵的关系。” 张秋然的家吧,是白色为主调,相间以黑色搭配。这个就与一般的金碧辉煌的豪华完全不同,但所有建筑材料绝对是高级的。 刘冬梅说话吞吞吐吐,罗真真接过来说。二百五十多平米,却只有三个房间,一间主卧室,一间客房,一间书房。但客厅却非常大,楼下的客厅约六十多平米,楼上的客厅约四十平米。厨房与卫生间也非常大。 厨房就不说了,每个卧室都有卫生间。卫生间里有大浴缸,一个人可以直着躺进去的浴缸。客厅里也有卫生间,那是专门给客人用的,也很小,就是给客人临时方便用。 我与刘冬梅一人一个浴缸,硬是泡了一个多小时,不断加热水。真舒服啊,泡到全身发软四肢无力脑海里一片空白。 客厅里的沙发,坐上去就不想起来,意大利真皮沙发啊!区小燕,你见过么?夏琼,你见过么?反正我是只听过,没见过。 楼顶的小花园见过么?坐在楼顶的小花园里,在欧式茶几前喝一杯咖啡是什么感觉?楼顶冷?切,知道什么叫暖房么? 饭前一杯开胃酒,几片水果,那种惬意,那种无形中增加的食欲享受过么? 你们知道张秋然竟然会做牛扒么?那种火候的控制,要几分熟就几分熟,不经常过这种生活根本做不出来,除非是西餐厨师。 要你们流口水,我只是说了玩玩,形容一下张秋然的富有而已。真要让你们流口水,不是房子,仅仅那水晶吊灯就可以让你们流口水了。那水晶吊灯没六七十万拿不下来! 还有放在楼梯旁边的钢琴,同样没个六七十万也拿不下来。你们不流口水?行,算你们狠,我承认你们是大家闺秀,是满清皇族出身,是王妃是福晋是公主是格格。 区小燕爸爸是她们那个县的废品回收公司副经理。后来承包了一个废品收购门点,很是发了点财。论发财,回收废品一点不比倒卖紧俏物资差,只是没倒卖批文的牛-逼。 有钱倒没什么,主要是她爷爷是县政府所在地城关镇的镇长。这样,她在那个县城里勉强也算是公主级的人物了。 关键是区小燕的叔叔、伯伯及自己爸爸养的都是男孩,整个家族就她这么个女孩。所以全家人都**着哄着惯着,让她自己都找不着北,还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公主了。 区小燕家里真的惯她。她奶奶居然在离校门不远的地方租了房子陪她读书。她奶奶认为小燕争气,全家那么多男孩没一个考上大学,唯有这个孙女考上了。奶奶认为,这么个好孙女,为她累死也心甘情愿。 而罗真真却最是瞧不起区小燕。靠,小小的副科级干部,还是拣垃圾的那种。居然跑我面前充六指,装大小姐,门都没有。 张秋然是本寝室的人,罗真真大概不会瞎吹。不过,区小燕还是不服:“罗真真,你能肯定,那房子是张秋然所有?我是说产权证上是她名字,而不是租来的?” 罗真真像看白痴一样看了区小燕一会,爬起来拿杯子倒水喝。水太烫,吹了几口气还是太烫。罗真真放下水杯,朝区小燕说道:“不说那房子本身的价值。仅凭那装修,里面摆设的物品的高级,有这房子的主人会将它出租么? 张秋然从来都没在里面住过。有租房子不住的么?只有那些小康之家才将空房子出租。只有穷人才租个四十几平米的小屋勉强度日。” 区小燕奶奶就是租的四十二平米的房子,罗真真这是在嘲笑她是穷人。穷人不要紧,还爱显摆爱装富就不对了。 区小燕掀开被子准备下**,她要与罗真真拼了。你爸爸是副市级,这个我承认。副市级就了不起啊?就能欺负人啊! 正在这时张秋然回来了。夏琼立马放弃看好戏的念头,向张秋然问道:“你在申洋有家?” 没有,我家在天关省麒林市。张秋然干干脆脆地回答。 夏琼又像警察审讯一样问道:“那刘冬梅与罗真真都说你在申洋市有家。到底是她们还是你在撒谎?” 在申洋有没有家很严重吗,有必要撒谎吗,撒谎能有什么好处吗,我在申洋有没有家与你有一毛钱关系吗,你干嘛这样在乎?再说了,我们即使是撒谎了,你能送我们去派出所吗? 辟里啪啦,张秋然对夏琼一顿冲。她对下午刘冬梅、罗真真与人吵架时,夏琼不理不睬一点不帮忙而生气。张秋然是个集体荣誉感非常强的人,麒林二十一中的学生集体荣誉感都强。他们内部为一点小事可以吵得头破血流,但对外绝对一致。 有人欺负自己的室友而不帮忙,这在麒林市二十一中简直不可想象。真有此事发生,全校都要群起而攻之,这人也别想在二十一中待了。 夏琼被张秋然的气势镇住了。张秋然有一种气质,这种气质在哪儿都能成为人们注目的焦点,在学校就必定是学生领袖。这种气质从小就有,倒不是什么高修为的修行人士。她现在将自己屏蔽的严严实实,一点修行气息都没有。 刚才夏琼之所以敢于冒犯张秋然。是因为她自从入学以来,在这个寝室都是早出晚归。在教室里也只与刘冬格、罗真真说话,不太理睬那三个大的。 夏琼现在感觉出来了,张秋然的气质是那么的高贵,那么的逼人。是的,张秋然不是那种冰山美人。她高贵而不冷艳,对人温和亲切笑脸常开。但你要认为她好欺,那就大错特错。 张秋然即使生气,脸色也不难看,尽管刚才那一连串的辟哩啪啦咄咄逼人。 大姐关渭侠出来打圆场:“刚才刘冬梅与罗真真说今天在你家洗澡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哦,那是我在申洋的一处房子,不能算是家。张秋然一边往**上爬一边回答。到了**上又一边整理被子一边说:“那房子一直空着,我自己今天才是第二次去。家嘛,是过日子的地方。没人过日子的地方,只能叫房子。” 哎,张秋然,你会弹钢琴吗?关渭侠继续问:“刘冬梅与罗真真说你那房子里有架钢琴吔。” 一般人谁敢说自己会弹钢琴啊?我也只不过能弄响它吧,算不上会弹。张秋然已钻进被窝,睡觉。她不单纯是低调,只是生性不喜欢吹牛。 可是,关渭侠就不让张秋然睡,又来了个问题:“听说你有车吔,还是宝马。是你爷爷送的生日礼物?” 张秋然将头埋进被窝,含含糊糊地回答:“嗯,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哇,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关渭侠又逼问张秋然,过了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才发现她已睡着了。 然后关渭侠与夏琼、区小燕就趴在**上讨论起车来。什么奥迪、宝马、奔驰,她们各自坐过什么样的车,坐这些高级车时的感受等等,一直谈到半夜。 张秋然的同学在谈论她的车。麒林市二十一中的同学这几天也在谈论张秋生的车。张秋然这小子终于买车了? 第七百二十一章 观摩渡劫 张秋生的车子便宜,总共才花了两千元钱。有人说了,你在胡扯,什么车才两千元啊?别不是报废车吧! 对了,一点不错,就是报废车。二十一中学生不是每个周日去军区基地训练么?先是特勤分队的十几个人,后来是参加大战的一百多人,最后全校学生都去了,甚至一些青年教师也去了。 每个星期日的下午,军区训练基地里热闹轰天。两千多学生与军区及武警支队的战士一起摸爬滚打,真枪实弹的打。 刘萍赞助了军区一百多万。夏司令及军区首长高兴,拨了一些子弹、炮弹让学生打。反正你们二十一中有钱,与其让刘萍在别的地方浪费,还不如用来军事训练。 军区汽车连就在训练基地旁边。训练间隙,张秋生不知怎么就瞎逛到那儿。几辆报废的汽车搁在一旁无人理睬。其它的都是卡车,唯有这辆是吉普。 汽车连的人告诉张秋生,你想买可以,但要夏司令亲自批。别说这是军车,即使是社会车辆,报废了就不能随便买卖。 汽车连长接过张秋生递来的两包软中华,说:“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如果夏司令批了,报废材料我们可以改为转让。” 夏司令早就听说了张秋生,这学生鬼点子多多。对于张秋生的请求,夏司令考虑了一晚上还是批了。反正这车当废铁卖也只值两千,卖给张秋生军区不吃亏。 此后的两个星期张秋生就没上学,反正二十一中也不指望他遵守纪律,人家已经是大学生了。 张秋生跑麒林市报废汽车市场,专门找吉普或其它小汽车。干什么?下配件啊!报废汽车也不都是使用年限长,跑的公里多。有些是出车祸而报废的。 出车祸的,也不是所有零件都坏了。报废车,也不是所有零件都到了使用寿命极限。张秋生就专门在那儿下。能偷则偷,不能偷则塞两包烟。反正这些配件当废铁卖也值不了几分钱。 然后就给他买来的那辆吉普大量更换配件。除了发动机架不能换外,几乎所有配件都焕然一新。 张秋生当然没那么好的修车技术,关键部分都是汽车连的技师帮他修的。张秋生也借此学了汽车修理技术。 最后将车身涂成迷彩色,再将车篷取下收好。一辆崭新的敞篷吉普就出现在人们眼前。 张秋生对着那帮损友吹牛皮:“怎么样,啊,看看我这车。啊!想想看,当年的巴顿将军是怎么威风?再想想看,我这车是不是有点巴顿味?” 在军区的练车场上,张秋生一脚油门下去,巨大的轰呜声,强劲的动力,超级牛-逼的爬坡能力,让孙不武、李满屯禁不住口水往下流。 这些损友早就说了,张秋生有一种本事,不好玩的事能被他弄好玩。你看看,这么个破汽车,就两千元,硬是被他弄得这么超级牛-逼。 孙不武说,两千元钱?这家伙等于一分钱没花还赚了钱。为什么?那军牌就值几万元了! 就是,就是,他只花了几包烟。而且那烟也不是他花钱买的,全都他娘的病人家属送的。这小子好的学不了,收受贿赂倒一学就是。 孙不武与李满屯这是嫉妒而信口雌黄。一个刚刚进医院的实习生,哪个病人家属会给他送红包哇?何况还是内科,还是夜班,还没处方权,到目前为止还没遇上急重病人。 不过呢,那些香烟也确实是病人家属送的。第一个送的是郑孝友。那天马老拳师的一个徒弟练功闪了腰。当时人就不能动,疼得冷汗直冒。 马老拳师吓坏了,赶紧送医院。马老拳师打电话给郑孝友,问他在市立医院有没有熟人。郑孝友在市立医院骨伤科有好几个熟人,但他想到的却是不在骨伤科的张秋生。 马老拳师与郑孝友坚决要张秋生来。骨伤科主任也想看看这个特招的医学生到底有何特别的地方,于是以科室的名义将张秋生请来会诊。 一个刚刚实习的学生被隆重请来参与会诊,这本身就是个笑话。但是张秋生在郑孝友师弟腰上捏了两下,又拍了他几巴掌。这人当时就能下地走路,扭腰,下蹲。 骨伤科主任不服不行。尼玛,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多长时间?刚才拍了片子,证实是腰部软组织撕裂伤。否则主任要怀疑是不是串通好的,张秋生想借此成名。 郑孝友知道张秋生不缺钱,酒嘛,麒林市没什么酒比府右陈酿更好。听说张秋生偶而抽点烟,于是送了五条软中华。 另外一个是颈椎增生。病人是麒林市著名作家。这个颈椎增生折磨了他多少年。并且越来越严重。骨刺已压迫视神经,这作家有因此失明的可能。 情急之下,作家找到孙一航。孙一航医术也是很高明的,他自信慢慢调理可以保持不瞎。 但这作家不行,他恳请孙一航尽可能地立即将他治好。麒林市火神文化节马上就要开幕,正是他积极表现的时候。文化节,他这文化人却瞎了,你还不如杀了他。 孙一航想了想,也只有叫张秋生来了。张秋生成功地治好省委领导的颈椎增生,治这个作家没问题。 张秋生给昝顺治治病时,孙一航没告诉他这是省委领导。不是他有意隐瞒,而是李会元打的招呼。李会元说张秋生年龄太小,心理素质不行,听说这是省委领导心理压力过大恐怕反倒坏事。 切,凭张秋生的心理素质会怕省委领导?他在银林将那么多省级干部弄得哭爹喊娘,也没见他有什么心理负担。 经过二十一中高考前驱逐周文华行动,许多人都以为张秋生是李会元儿子。孙一航就想,也许是李会元怕儿子太调皮。他哪知道张秋生曾扬言要打昝顺治?李会元不是怕这小子真打么,所以干脆瞒着他。 废话少说,这个作家还真被张秋生治好了。头不痛了,视力恢复了,脖子可以随便扭动了。 作家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不知怎样感谢才好。他在骨伤科有朋友,这朋友告诉他说,张秋生吧,无需太多感谢,送他五条软中华就行。 为什么要五条,一般送烟不是送两条就行了么?我再加一些什么酒啊营养品啊等等不行么? 酒,你家有府右陈酿么?没有!那玩意儿是稀缺物品。作家的朋友说:“府右陈酿就是张秋生家出的。在麒林市,任何人都别与他谈酒。至于为什么要送五条,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张秋生给一个人治好了病,那人就送了五条烟。恐怕张秋生这小子喜欢五吧,五是他的幸运数字?” 送五条烟虽然莫明其妙。张秋生出家人不爱财越多越好。这样似乎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找张秋生治病,治好了不用送钱直接给五条烟就行。 不管怎样,张秋生车是有了。可是这车的使用权却被小区的伙伴霸占去。张秋生还得赶紧将车篷、安全带装好。 两辆车,张秋生一辆,宋念仁一辆。小区的伙伴们轮流开着上学放学。他们两个倒反而要骑自行车。两人还不能结伴而行。张秋生是每天在医院值夜班,下班后从医院直接去上学。 前面说了,麒林市现在很平静。市委市政府忙着文化节,还有拼命的招商引资。这些与中学生不太相干,二十一中也只出三个节目。 李秋兰的葡萄酒已快酿制成功,正在抓紧装修酒吧。酒吧地点就放在葡萄园。 葡萄园在西山与金牛湖之间。离市区有三十多公里,因为要绕着湖走。路还不是什么好路,一段是县级公里,其它的路段直接就是乡级土路。 没做广告,没人知道。张秋生定的营销策略是酒香不怕巷子深。花上两三年,慢慢做口碑。反正自己的葡萄要三年后才出,现在着个什么急? 李秋兰只管酿酒,其它事都听秋生的。这个酒吧靠什么维持,总不能从家里拿钱倒贴吧?好维持,再开一家白酒作坊。那个府右陈酿也不能总是这样偷偷摸摸,应当将其公开。要是等税务局查上门来,落个偷税漏税就不好了。 明年开春,再开个茶叶作坊。府右街的那些高级茶叶也不能总是来历不明。 白酒作坊还是从麒林酒厂进白酒,然后再在作坊里勾兑。还是只批发给府右街,只不过从暗地里转为公开而已。其中的利润也转到安然公司账上,然后再返还给酒吧。这样做当然是多了很多税,但张家现在不在乎这点钱。 李秋兰正忙的兴高采烈,突然接到电话。电话是姐姐打来的,说是有个老婆婆要渡劫,叫她去帮一下忙。渡什么劫?金丹劫,你别废话,快来! 李秋兰找吴烟请假。吴烟也要来。结果是众修真青年都要来。吴烟甚至打电话给哥哥。有人要渡金丹劫,这可是难得的观摩机会。看看别人怎样渡,以后自己渡时把握也要大一点。 第七百二十二章 欧阳谷氏渡劫成功 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为欧阳婆婆的渡劫开了一个会。大家一致认为,欧阳婆婆出生于清朝末年,她必定与整个民族一样,经历了深重的苦难。这个从她那满头白发,与满脸的皱纹就可以看出。 九十多岁的年龄,对于筑基期的修真人并不老。欧阳婆婆的白发与皱纹是苦难造就的。那么,渡劫时她的心劫恐怕是关键。 吴痕与李满屯这些老牌修真世家的子弟皱着眉头叹息,雷劫可以布阵防御,心劫却无人可帮,只有历劫之人自己去扛。 李秋兰说,所谓心劫,其实是历劫之人陷入他自己的心境而不能自拔。可以用音乐,用歌声,或用其它响声唤醒她。 修真世家子弟说,这样天道就会认为是共同渡劫,那样危险更大。 李秋兰说,没事,我们站远一点,站上风处,不用一点灵力。让风儿将歌声带过去,这是自然之法,天道不会认定共同渡劫。 反正也没别的好办法,大家一致同意死马当活马医吧。 离申洋三百多公里的一座山上,欧阳谷氏见到这么多青年人一下惊呆了。凭她的眼光可以看出,这些青年中有许多马上也要渡劫了。 李秋兰布了一个抵御雷劫的法阵。这个法阵其实是张秋然设计的,她对阵法的研究比秋兰好。秋兰对外是公开的元婴期,由她来布阵欧阳谷氏比较相信。 这就像一个人去医院割阑尾。如果是著名专家主刀,这病人就会非常放心地进手术室。如果是一个年纪很轻的普通医生呢?病人就会害怕,甚至会极不配合医生。 今天的欧阳谷氏还是很感动的。她在修真界很孤独,认识很多人,却没什么朋友。所以那天与鼠妖斗,她都想不出叫哪个朋友来帮一把。 她很感谢张秋然。如果没有张秋然,那天她必定要死在鼠妖手下。现在她更感谢二十一中的这些修真青年。特别是这些女生,个个嘴都甜得像抹了蜜一样。 那个李秋兰,人家是什么身份?亲自给她布阵,还一口一声地叫“婆婆!” 张秋然给她做好吃的。那个牛腩,简直到嘴就化,无需牙齿嚼。那个鱼丸子,也是嫩得不用牙咬。 欧阳谷氏心满意足,精神饱满地来到阵法中间盘膝坐下。自古渡劫都有观礼一说。那指的是飞升劫。别说小小的金丹劫,连元婴劫都没人看。她小小的欧阳谷氏何德何能,渡个金丹劫却有这么多人来观礼。特别这些女孩,在世俗与修真两界都是公主身份。 劫云来了,不大,只仅仅罩住欧阳谷氏的头顶。与张秋生姐弟三人渡劫时的景象完全不同。他们三人渡劫时,铺天盖地全是又重又厚的黑云,目光所及的北冰洋都是黑浪翻滚。 这个劫应当好渡,张秋生心想。正想悄声地发表一下他的研究成果,却见吴痕等十几个人面色凝重,大气不敢出地望着欧阳谷氏。 张秋生就不明白了,悄声问道:“哎,老吴,老婆婆的这个劫很厉害么?” 吴痕没说话,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表示确实很厉害。张秋生心里一种牛-逼感油然而生。这样的小劫都将老吴吓成这样,那我渡的那劫,还不把你吓尿? 张秋生在心里臭美,他姐姐却突然唱起歌来,秋兰也立即和上,其他人也跟着和上。 “春天里(么就)到了者----”张秋然领唱,众人和唱:“迎春花儿开,迎春花儿开,年轻轻(的)个女儿家,踩呀么踩青来呀么踩青来。小呀哥哥呀,小啊哥哥呀,小呀啊哥哥啊,手挽手地走过来呀----” 这是著名的西北花儿,却用西南的侗族大歌形式唱出来。除张秋然领唱外,其他人分成四个声部。 九十多岁的欧阳谷氏正在经受着心火的煎熬。九十多年来,太多的苦难,太多的坎坷,太多的悲欢离合,太多的亲人惨死,各种乱像在她心里如同电影般一幕幕地过。 欧阳谷氏双目圆睁,白发戟张,满脸通红,她即将被自己的心火烧死,化为灰烬万世不复。 心火腾腾,心结纠缠,正当准备放弃时,突然一阵歌声传来。如同仙乐,如同梵音。一个清脆、圆润的似乎可以滴出水来的女高音,后面伴和着各个声部。 歌声如同大海的波涛,一浪一浪向前进;如同高岗的长风,一阵一阵吹不断。这是家乡的歌,年轻时欧阳谷氏也喜欢唱。 “年轻轻(的)个妹子呀,----”歌声将欧阳谷氏带回了少女时代。青青的山岗,绿草如茵,不知名的花儿开满了山野。少女时的谷家女子正在山坡放羊。欧阳家的小子来了,还是那样憨,还是那样傻。 欧阳家的小子只敢背对着我唱花儿。是的,他唱花儿,我唱少年,花儿与少年。欧阳家的小子终于还是将花儿插上了我的鬓角,于是我就成了欧阳谷氏。 再后来,再后来,他就成了孩儿他爹,我就成了孩儿他妈。孩儿他爹没顾修真人不准干预世俗事务的禁忌,带着族里的孩儿抗日去了。他死在了战场上,连带着家族的修真秘籍也与他一起埋葬。 是的,孩儿他爹是英雄。我不必为他难过,谷家的女子永远都姓欧阳。我要渡过这一劫,将欧阳家的修真秘籍续写下去。 欧阳谷氏睁开眼,朝同学们笑笑。意思是她已渡过心劫,不必再为她担心。 同学们朝欧阳谷氏伸出食中二指,做出v字状,示意婆婆加油,胜利一定属于你。 劫云越压越低,数十道金光在云里乱窜。突然金光停住了,然后轰隆隆的一阵巨响,三十多道劫雷一起劈在防御法阵内,劈到欧阳谷氏身上。 李秋兰是用她的那个太一铜鉴做阵枢的。雷声中,太一铜鉴闪了几闪接下了大约五分之二的劫雷。 别小看铜鉴接下的这五分之二。正是少了这五分之二,欧阳谷氏才能扛过雷劫,否则就是灰飞烟灭。 一般的高级防御法宝扛雷劫,将天雷接下也就接下了。太一铜鉴的神奇就在这儿,它接下劫雷只保留一小会,然后会还给应劫之人。 劫雷是坏东西,它杀人。劫雷又是好东西,应劫人不死,它会修复被劈坏的肌体。还有劫雷对修真者境界的提高,以及灵气的需求都非常重要。 太一铜鉴的道理很简单。就像雷电可以劈坏家用电器,但经过变电站的电却能让家用电器正常工作一样。它将巨大的瞬间电流变成稍慢一点的,平稳的电流。 欧阳谷氏已被劈得不成人形。渡劫就是这样,只要不死就行。几个女生已高兴的在流泪了,欧阳婆婆成功了。 张秋然命令:“男生全部转过身去!”然后拿出一件风衣过去给欧阳婆婆披上。 渐渐地,欧阳谷氏的满头白发变黑了。满脸皱纹慢慢消逝了,变得越来越饱满。再慢慢地,慢慢地,没什么慢慢地了,欧阳谷氏站了起来。冲同学们微微一笑,满口的白牙闪着珍珠般的光泽。 女生们兴奋地冲过去,将欧阳谷氏抱起来,嘴时还大喊:“欧阳婆婆,你成功啦!”“欧阳婆婆,你真棒!” 欧阳谷氏朝张秋然鞠躬:“谢谢秋然前辈。”又朝李秋兰鞠躬:“谢谢秋兰前辈!” 虽然两个女孩年龄小,但修真界就是认辈份。她俩爷爷奶奶的辈份在修真界至尊至高,叫她们一声前辈一点不为过。 两个女孩却连忙说:“别,婆婆,别叫我们前辈。我们还想多活几年呢,这样很折寿的。” 吴烟几个女生也慌忙跟着说:“婆婆,您叫她们前辈,那我们怎么活?天天爬起来还要叫她们老祖宗呢。那日子就没法过。婆婆啊,您叫她们然然与兰兰就行了。还有那个男生呢,您就叫他秋生。” 张秋生没管什么称呼,悄悄地问吴痕:“哎,老吴,婆婆的金丹有多大啊?”他已看出欧阳谷氏的金丹约有黄豆大。他嫌小了点,不值得高兴。 吴痕说:“我一个筑基期的,哪能看金丹期的人?你别瞎胡闹,说出去丢人。” 欧阳谷氏却非常满意,喜笑颜开地说:“有黄豆那样大,真好。劫雷一点都没浪费。” 除了然然与兰兰,还有孙不武,其他修真青年都露出震惊的神情。张秋生又一次发表菜鸟言论:“黄豆大,很了不起么?” 当然,很了不起。吴痕点头肯定:“一般渡劫刚成功的人,取得的金丹只有芝麻大。有的还只有半粒芝麻,甚至连半粒芝麻都不如。” 哦----。张秋生发出一个长长的叹息,又说:“那要长到鸡蛋大,我的个乖乖,那得多长时间?” 一众修真青年都扭过头去,装着没听见张秋生的话。他们丢不起这个人。忠厚老实的吴痕说:“你要鸡蛋大的金丹干嘛?” 第七百二十三章 金丹黄豆大 张秋生记得自己渡劫时,金丹就有鸡蛋大,并且立即就丹破婴成。他以为别人都是一样:“金丹不是长到鸡蛋大时才可以变元婴么?不是只有蛋才可以孵小鸡么?” 吴痕摇头,憋气,再摇头,再憋气,然后还是告诉张秋生说:“谁说金丹要长到鸡蛋大才渡元婴劫的啊?玻璃球大小就可以!” 好吧,玻璃球大小就可以。张秋生的牛-逼感再次油然而生,我的金丹就有鸡蛋大小。哈哈,你们都不知道吧? 尽管张秋生胡说八道,吴痕依然非常兴奋。欧阳婆婆渡劫成功,说明他也能成功。李秋兰的阵法,加张秋然破心劫的歌声,小小的金丹劫将不再是问题。 自从发现逼近渡劫期,吴痕就被能否成功而困扰。谁人不怕死啊,不成功便是死。现在好了,问题竟然这样解决了。 不说金丹有黄豆大,即使只有半粒芝麻大,甚至只有一粒灰尘大,都意味着成功。只要跨过这道坎,不死就可以慢慢修炼。 大家都是一样的想法,大家都一样的兴奋,大家都围着欧阳婆婆又笑又跳。 二十一中大门口。刘萍远远地看见妖孽们风尘仆仆地回来了,连忙站到马路中间,学着交警做了个靠边停车的手势。 第一辆是孙不武开的美洲豹,第二辆是华寒舟开的路虎,第三辆是李秀英开的奔驰。三辆车都依刘萍手势,规规矩矩地停在路边。 “刘姐,你改当交警了?”“刘姐,你干嘛呢?”“刘姐,你不能走,好年华离不开你哇!”大家一边下车,一边七嘴八舌调侃。 刘萍不说话,又做了个左转弯手势,命令这些妖孽去对面村子。 一进刘萍在村子里的办公室,还没坐下,她就说话了:“好年华购物广场原定国庆节开业的。这个你们知道。现在不说国庆节,十一月份都快过完了,还不能开业。我也没办法,只能找你们这些股东了。” 大家一边听刘萍说话,一边各自找座位坐下。然后喝水的喝水,吃东西的吃东西,同时漫不经心地听刘萍说话。 好年华大厦自四月份装修,计划国庆节开业。那么大的一座大楼,半年装修完毕,时间非常紧迫。谷雨龙的装修分公司日夜奋战,紧赶慢赶总算在九月中旬完工。 各相关部门都验收合格,唯独消防部门通不过。消防部门分两个部分,市消防武警支队与市警局消防科。消防武警支队验收合格,市局消防科却通不过。 现在的好年华购物广场不归刘萍亲自管,它是独立的中外合资企业。好年华控股,另有经理及管理班子。 刘萍这两个月都没怎么在麒林待。她现在一门心思的参与欧洲金融危机炒作,还有收购香港上市公司,成天不是欧洲就是香港。 购物广场的经理也没向刘萍汇报。这是日常工作,没必要事事汇报。经理亲自去市警局询问,我们的消防安全设施还有哪些不足?告诉我们,以便改正。 消防科的人回答,这个你们找姜局去,我们也不知道。 经理挠了挠头皮,转身去找姜炳南。姜炳南朝经理眨巴着三角眼,眨啊眨,眨啊眨。眨来眨去,最后问道:“你们自己的毛病自己不知道?这样就很危险!连哪里可能会发生火灾都不知道,真的非常危险。” 经理回来,坐在办公室里左想右想,再将整个大楼巡视三遍,又对照图纸检查,怎么样也查不出个毛病来。 购物广场的章程规定,中方任董事长,日方任经理,韩方任财务总监。这个经理是日本人,中国话说得非常好,如果不特别声明没人知道他是日本人。 经理在日本从事的也是超市管理。他现在就仔细回想日本超市的消防设施。好像也就这样啊,一点不比现在的好年华更好。 经理是全程参与装修的。用最好的材料,做最细致的工艺,这是董事会定的原则。甲方监督乙方施工,乙方检验甲方提供的材料。甲乙双方互相监督,毫不含糊。 经理没办法,再次请消防武警支队及市局消防科来检查。结局还是一样,武警支队认为合格。消防科当场没说话,然后就一直不说话,反正是不发合格证。 那时刚刚改革开放。中国还不太了解世界,世界也不了解中国。日本籍的经理不知道送礼,甚至见姜炳南的面连一支香烟都不知道敬一下。 姜炳南吃了豹子胆,明知好年华是市委、市政府支持的企业还胆敢刁难?这倒不是,他胆子小得很。凡牵涉到乌纱帽的事,他都谨小慎微瞻前顾后。 但是,自从姜炳南坐上这个位子,已经换过几任书记、市长。从来没哪个市领导向他打过招呼,对某个企业的消防安全问题马马虎虎睁一眼闭一眼。 姜炳南向来的做法是,抓到哪个企业,一是责令整改,二是罚款。责令整改是表面文章,罚款是实质目的。比如罚某个企业一万,再限令期间整改。 这个企业是聪明的,立马送姜炳南二千。那么罚款就可以改为三千,企业等于省了一半的钱。提前准许生产,又省了时间。双方都有实惠,皆大欢喜。 也有不送礼的,他们找上级领导。没哪个领导为这些企业说话。因为谁也不敢保证这企业从此不失火。万一不小心失了火,这个责任谁来负? 姜炳南还是有点怕的,检查合格证都制作好了,就放在他抽屉里。如果市领导发话,他立马就给好年华送过去。可是,没哪个市领导发话,他胆子也就更加大了起来。 其实刚开始刘萍也支持姜炳南。购物广场的经理向她反应这个情况,刘萍立即就说:“安全问题不能掉以轻心。开业时间可以推后,消防隐患必须查清。” 这句话是通过电话说的,此时的刘萍还在欧洲。接到刘萍的指示,倒霉的日本经理再自我检查,再请消防支队与消防科来检查,结果是与前两次一样。这个经理都要哭了,他就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做空英镑的事结束,八方公司与刘萍大获全胜。这事因为准备得早,情报及时准确,资金雄厚,八方公司与刘萍比索罗斯斩获还多,大约有对倍的利润,还一点不引人注意。 刘萍心情非常好,着手准备下一步的收购香港上市公司的工作。在去香港之前抽空回来了一趟,毕竟总部这边积压了很多事要处理。 现在购物广场开不了业的问题就摆在刘萍面前。以刘萍的老道,问题出在哪儿很清楚。 这事好办,刘萍当即叫那日本经理拿一万元的开业购物劵,立马给姜炳南送去。这个开业购物劵,在好年华购物广场购任何商品均可八折优惠。一万元可抵一万二千多使用。 这事怪就怪日本经理不会送礼。这种情况,你应当将购物劵放姜炳南桌子上,然后随便说几句话就走。这个小鬼子恭恭敬敬地将购物劵放到桌子上,然后说:“这是一万元购物劵,在我们超市可以享受八折优惠。不成敬意,请笑纳。” 这事怪就怪在姜炳南摆谱。他向来是吃干抹净提裤子走人,得了好处却不领情。姜炳南睁着三角眼说:“我们是公事公办,不要跟我来这套。”按惯例,来人是掉头就走,而东西却“忘记”拿。这样就两全其美,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事怪就怪曹建设太楞头青。曹建设大家还记得吧?就是曹忠民的堂哥。这次是他开车将经理送来,并且陪经理一起到姜炳南的办公室。 一般来说,司机是不会随领导进衙门办事的,他得乖乖地在外面等。可是曹建设对市警局熟啊,他叔叔是副局长,这儿的几个局领导他都熟。 曹建设见姜炳南说要公事公办。他就以为姜局长拒腐蚀永不沾,临走时将桌上购物劵给带回来了。 曹建设对刘萍说:“刘总,那姓姜的不收礼,他还声明根本不吃我们这一套。” 刘萍当然知道曹建设做得太冒失,不过也没批评曹建设。年轻轻的还是率性点好,干嘛要他学得老奸巨猾? 刘萍其实可以找李会元,也可以找方晋中。她现在只要人在麒林,就必定要去张秋生家吃饭。梁司琪的饭桌上现在除了赵如风、荆长庚与李小曼外,还又增加了方晋中。 李会元头痛得要命。工作中他与方晋中既是搭档又是对头。他还真没办法不准方晋中来吃饭。方晋中说,赵如风他们都能来吃饭,我为什么来不得?再说了,我也没上你家,你李大书记家在对门。 闲话少说,还是回到刘萍身上来。刘萍没找书记、市长说这事。她发现二十一中的妖孽们都不喜欢以势压人,尤其是张秋生。要是找书记、市长,这家伙说不定要叛变。 好吧,张秋生喜欢当叛徒。那我找得就是你张秋生,有本事你自己当自己的叛徒去。 当然,刘萍不会明的找张秋生,提都没提他名字。刘萍只是将问题摆出来,我是没办法了,只有请股东们出面解决。 吴烟考虑了三秒钟就发布命令:“张秋生、李满屯、孙不武、华寒舟、韩冠阳,这事归你们五人解决!期限三天。” 刘萍提前为姜炳南默哀。吴烟派出的是二十一中最强祸害阵容。姜炳南不死也要脱层皮。 要张秋生干事,他从来没干干脆脆答应。 第七百二十四章 吴痕渡劫 吴烟规定三天期限搞定姜炳南,张秋生立马大叫:“不行,别说三天,三十天都不行。好歹是个警察局长,三天时间怎么搞?谁有那个本事谁来,我是不行。” 最有权提出异议的是华寒舟与韩冠阳。一来购物广场是好年华的单独项目,没金年华什么事。二来吴烟无权指派他俩干活,高二一班怎么能管到高三三班去? 但是,华、韩二人没提异议。他俩觉得跟张秋生后面干这事恐怕比较好玩。另外,这么长时间以来两个班处得比较好,双方已经不分彼此。 张秋生一下就与吴烟搞僵了,刘萍不得不出头做工作:“这个,张秋生呀。这个事呢,确实要抓紧。超市的员工已经招齐,不开业工资却要照发。这样一来,损失就太大了。 另外呢,所有的货都已进来,包括已上架的与库存的。这些货中有许多是食品,时间放长了就要过期变质。这个就不是损失问题,而是巨大的浪费。食品就是粮食吧?浪费粮食就是极大的犯罪。所以我们要抓紧,你说是吧?” 嗯,浪费粮食确实是极大的犯罪。张秋生说:“但是,谁犯罪就抓谁去。与我有一毛钱关系么?你们将事情弄到犯罪的边缘,然后拿我来顶缸?” 这个,与张秋生说道理,那是永远说不通。关键是他总有理。谁要找他做思想工作,谁倒反而是无理取闹。 吴烟知道张秋生毛病,规定三天就是给他还价。所以张秋生大吵大嚷她一点不生气,慢悠悠地反问道:“那你说要多少天?” 不知道!好歹是个大活人,不能打不能骂的,我哪知道何时能将他扳下台?再说了,我从小怕警察,现在要搞警察局长,我心里都在打怵。 张秋生的这番做作没有任何效果,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好笑。尼马,你怕警察,你张秋生怕过谁了? 吴烟追加几天:“那么一星期怎么样?” 见张秋生没言声,吴烟又说:“十天,不能再拖了。等你十天搞定姜炳南,消防合格证还要等几天才可以下来。超市还要准备,这又要一段时间。我们只能赶元旦开业了。” 好吧,十天就十天。张秋生又说:“先声明,如果十天搞不定,你们别怪我。还是那句话,谁有本事谁搞去。” 行,行,行。大家异口同声,张秋生出品必是精品,我们相信你。 三天过去了,张秋生一点动静没有。每天照常上学,认真听课,与同学打打闹闹嘻嘻哈哈。 又三天过去,张秋生还是一切照旧,似乎将购物广场的事忘了。吴烟等班干不着急,李满屯这些人倒着急起来。这小子忘性大,别真的将这事给忘了。 “哎,老张,”课间操后李满屯叫住张秋生,其他几个人紧跟其后。华寒舟问道:“老张,你别是将购物广场的事忘了吧?” 没忘,怎么会忘呢,我是这样没记性的人么?不过呢,我还真没想到好主意。你们也动动脑子啊,别指望我一人想。 我们吧,脑袋不行,李满屯谦虚地说:“这话说得也不对,其实吧,我们脑袋还是挺好使的。就是跟你比起来就差远了。你老张想出来的主意都特好使,又特好玩。” 其实主意早就想好了,在与吴烟讨价还价时就已想好。接受任务后刚回家,张秋生就找李秋兰软磨硬泡,他要那三个鬼。对了,就是邋遢鬼、骚鬼与讨厌鬼。 在这之前张秋生就不知多少次地找李秋兰要三鬼。李秋兰是什么事都听张秋生的,唯独这三个鬼不给他。爷爷奶奶交待的,这三个鬼不能让秋生沾边,否则将祸乱无穷,影响世界人民大团结,影响李叔叔的乌纱帽。 现在张秋生将李秋兰逼到死角。你看,吴烟将这任务强加与我。我是不想接的,这个你在当场,你也没帮我说话。你总不能让我完不成任务吧? 完不成任务不要紧,购物广场就开不了业。购物广场开不了业不要紧,那些职工就要下岗。下岗不要紧,她们就没饭吃,她们一家都没饭吃。 听说过有下岗工人自杀的么?带着全家,带着孩子一起自杀。那有多惨啊,闻者无不落泪啊。我们能忍心看着他们死么? 再说了,我也不要本尊,只要一点点气,祸乱不了世界,连麒林市都祸乱不了。我们只针对贪官。是这些贪官妄图让工人下岗的。将这些贪官灭了,可以挽救多少家庭?可以让多少母亲脸上现出微笑,可以让多少孩子吃饱饭?可以让多少孩子高高兴兴地去上学? 张秋生专朝李秋兰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打。李秋兰被搞得晕头转向,弱弱地说:“那,那好吧。你要哪个鬼呀?” 三个鬼都搞点,也就是气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张秋生拿出三个小玉瓶,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然后说:“我也不知道那个什么姜炳南服哪个鬼。一样来点,我慢慢试。” 其实秋兰比李满屯几个人还先着急。三个鬼气给了后,她一连三天都没见秋生有什么动作,就问他:“你怎么还不动手啊?” 不着急。吴烟专门想鬼点子坑我。不能她一下任务,我立马就完成。必须慢慢地拖她几天,要超期完成。让大家都觉得这事不好办,我是费尽脑汁才想出这么个主意。 秋兰学然然姐,对秋生的一些古怪门道不予理睬。秋生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现在轮到李满屯几个着急了。但这几个水货急也没用,他们想不出好招。也不能说他们整天只知瞎玩,一点都不开动脑筋想主意。 恰恰相反,李满屯几个人这么多天都绞尽脑汁想招。可是想来想去都想不出好招,无非是在姜炳南家的锅里拉泡屎,或将姜炳南打一顿,再或者将这杂碎杀了。 这些主意都没什么技术含量,说出来李满屯几个自己都感到丢人。再说了,也一点不好玩。 现在张秋生叫他们想招,哪那想得出来。何况他们都是叫花等不得粑热的主,只要想出好招就绝不会放过夜,立马就要去实施了。 李满屯们只有等,等张秋生想出好招。李满屯安慰其他几个哥们:“别急,让老张慢慢想。时间越长,想出的招越好使,也越好玩。” 当到了第八天,李满屯们实在忍不住,准备再次催张秋生时,张秋然从申洋来电话。吴痕马上就要渡劫,要大家赶快过去。 靠,这可是大事。相比渡劫,好年华、金年华什么的都是浮云。二十一中特勤分队的修真青年呼啦啦上车,直奔申洋而去。张秋生不想去,说自己不是修真人,渡劫与他没关系,但被修真青年们强拉去了。 还是在上次欧阳谷氏渡劫的地方。李秋兰将防御阵法布好,同样是将太一铜鉴做阵枢。 吴痕感觉天劫的压力越来越大,大到他都站不稳的地步,就迈着坚定的步子向阵法中心走去。 张秋生问姐姐:“你也没弄点好吃的给老吴?上次你给欧阳婆婆不是做了许多么?万一失败也可以做个饱肚子鬼呀。” 没轻没重,什么事都要开玩笑。吴烟出离的愤怒,大叫:“闭嘴!” 张秋生不说吴痕了,倒过头来说吴烟:“看你那个没出息样,渡这么个小劫,弄得像生离死别。欧阳婆婆能渡过去,老吴肯定也能渡过去。知道吗,越认真的,那心劫就越难过。心劫心劫,在乎的就是一心。” 嗯,这样认真说话不是张秋生的风格。他自己也察觉到了,抠了抠鼻子,又挖了挖耳朵,不再说话,认真看吴痕渡劫。 可是吴痕成心不让张秋生认真看戏,非得要他胡说八道,非得要他气吴烟。 吴痕正在渡心劫。像他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心劫应当好过。吴痕唯一的心坎是被柳家抛弃。这个并不是过不去的心坎。何况这只是大长老一人说的,老祖宗并没开口。老祖宗遇难时还跑他那儿求助,说明柳家还是将他当自家孩子的。 但是远远看去,吴痕的脸憋得通红,并且越来越红。大家都密切注视着吴痕,一有不对立即唱歌施救。 吴痕的脸由通红变鲜紫,由鲜紫憋到乌黑。正在张秋然张口要唱歌时,他说话了:“小梅,娇娇----” 嗯,这是神马意思?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猜想着吴痕喊的是什么。张秋生突然喊:“草,老吴原来是个大**。” 吴烟气得拿脚踢张秋生,距离远了点,踢得不重。张秋生继续大喊:“老吴啊,你比李满屯的口味还重,你的工程量比李满屯还大。” 李满屯不敢像张秋生一样的胡说,张着大嘴嘿嘿地笑:“嘿嘿,嘿嘿----” 孙不武也明白过来了,跟在李满屯后面笑:“嘻嘻,嘻嘻----”只有华寒舟与韩冠阳不知小梅是谁,也不知胡斌妈小名叫娇娇。莫明其妙地看着张秋生等三人,也跟在后面傻笑。 吴烟气得拿出飞剑,她要杀了这几个男生。 第七百二十五章 吵架破心劫 吴烟举着飞剑正要朝张秋生脑袋上劈的时候,吴痕突然说话了:“老子就**了,你说怎么着吧。” 咦----,所有人都奇怪地朝吴痕望去。只见吴痕脸上的乌黑已退去,还原为鲜紫。并且这鲜紫也明显地在退,迅速恢复为通红。 张秋生不管这些,与吴痕对骂:“**不要紧啊,但你不能重口味啊。” 吴痕回道:“老子就重口味了,老子喜欢重口味,你管得着么?” 那个,那个,这个,坐那儿渡劫的是吴痕么?吴痕什么时候充过老子了,什么时候这样厚颜无耻了?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相互你望我,我望着你,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秋生继续回骂:“好吧,算你狠,你可以**,你可以重口味。但你不能**啊!胡斌年龄比你都大,你你,你这孽障,竟然叫他妈小名。还还,还娇娇,你恶心不恶心,你**不**?” 欧阳谷氏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这,这也叫渡劫?有这么不将渡劫当回事,一边渡劫一边吵架的么? 张秋生还在骂:“那王爱梅,都五十多快六十岁了。你,你这个孽畜,竟然叫她小梅,肉麻不肉麻?” 吴痕在那边咆哮:“明明才二十来岁的人,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快六十的人?胡说八道也要有个谱----” 吴痕话没说完,突然就是一阵电闪雷鸣,然后就是一片沉寂。雷劫过了,雷劫竟然就这样过了。强度与烈度一点不比欧阳谷氏小,但它就这样过了,在人们被吵架吸引完全没注意的情况下过了。 远远的,吴痕外焦里嫩,全身冒着青烟,却张着嘴朝众人笑。太一铜鉴一闪一闪,将刚才吸收的劫雷慢慢还给吴痕。 所有的人都饱含热泪,默默地看着吴痕吸收劫雷炼化肉身。成功了,意想不到的成功,如此轻松的成功。以修真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奇怪方式,吵架渡劫。 吵架渡劫尽管神奇,但女生们都决定,她们渡劫时绝不让男生旁观。尤其是张秋生,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回到学校,这些修真青年还沉浸在兴奋中。吴痕的成功,进一步证明了渡劫没那么可怕,他们也可以渡过去。 兴奋中的吴烟与李满屯们忘了购物广场的事,直到又过了将近一星期。这天早读课后,张秋生将另外四个人找来,说:“我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你们呢?” 什么事,好办法坏办法的?四个承担解决姜炳南任务的人没回过神来,莫明其妙地反问张秋生。 对付姜炳南啊,解决购物广场开业问题啊!这难道是我一人的事,就我一人在操心?张秋生怒从心中起,破口大骂。 李满屯、孙不武,还有华寒舟与韩冠阳都不好意思地挠头皮。这几天满脑袋的都是渡劫,他们将这事给忘了。 张秋生懒得与他们废话,对四个水货说:“我想了这么些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现在呢,我想呢,给姜炳南一个铜锤。也只能这样了,别无它法。 这个铜锤呢,我用过很多次,只能让他难受。要想姜炳南因为难受而辞职,或上级为了他难受而撤了他,这是完全不可能。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他一个铜锤。你们呢,想办法将姓姜的脑袋弄糊涂。姓姜的脑袋一糊涂,说不定就会做出什么出格,甚至伤天害理的事。这样有关上级恐怕就要撤他的职。你们看好不好?” 对对对,行行行,管他好不好,先干了再说。那四个水货一致同意。孙不武说:“再加一个大力符。让这杂花干坏事时没人拦得住。”吴痕上次用乱神符加大力符对付伍少宏,给孙不武留下了深刻印象。 五个人立马请假,开着公司的那辆桑得拉,去市警局大门外等姜炳南。 这四个水货的神识已相当厉害,可以外放到八百多米以上。他们的修为精进非常迅速,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这得亏他们有许多好丹,又吃过那不知名动物的肝,还有不断经历生死的打斗。夏天时航婳、非静与顾觉斋来,给他们这些子孙的指点。张秋生姐弟包括李秋兰就在他们身边,或大大咧咧或有意无意的帮助等等。八合湖的那些修真者,哪个有他们这样的好条件?当然,他们极其刻苦的修炼也是关键。 四个人坐在车里,将警局上下搜寻了一遍,就将神识收回来。姜炳南正在他的办公室里喝茶抽烟。没必要用神识盯着,守在这儿就行了。 这一守就一直守到中午十一点四十五左右,都快下班了,姜炳南才慢慢地出了警局大门。姜炳南换了一身便装,也没坐车,出了大门就过马路。 孙不武断定:“一不穿警服,二不带司机,鬼鬼祟祟,这家伙恐怕是要去干坏事。” 张秋生指指前面的一个酒楼,说:“别那么疑神疑鬼。他恐怕是去那个酒楼。好运来酒楼是他们市局领导经常去的地方。” 张秋生叫李满屯与他一道上前,其他三人断后。两人加快脚步,眨眼间就到了姜炳南身后。 张秋生指着前方悄声说:“我们到那个女叫花旁边就开始。” 李满屯看了看那女叫花,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同样轻声说:“老张你真狠!不过,姓姜的恐怕不会对这女叫花那啥,太恶心。” 天气很好,阳光灿烂。那女叫花正在骂人,龅牙在阳光下闪耀着黄澄澄的光芒。一对如姜炳南同样的三角眼睁得老大,正凶恶地瞪着一个小叫花。女叫花与小叫花大概正在争夺地盘。女叫花手里拿着一根讨饭棍,高高举过头顶,嘴里大吼:“我草尼马!滚----”说着就将讨饭棍打到小叫花的头上。 姜炳南厌恶地看着两个叫花打架。女叫花挥动着讨饭棍乱舞,整个人行道都被她占据了,姜炳南过不去。姜局长不是有耐心的人,此时的他火性毛燥,大喝一声:“住手!” 张秋生悄声对李满屯说:“现在倒计时,三、二、一,开始!”李满屯手指两道火光一闪既没,张秋生左手前伸眨眼功夫不到就收回。 前面的人都楞住了。叫花是被姜炳南的爆喝吓住了,他本人却是莫明其妙地楞住若有所思。 姜炳南的楞神不到两秒,眼睛突然放光,绿光,绿莹莹的光。姜炳南开始脱衣,嘴里不断发出“嘿嘿,嘿嘿,哟嗬,嘿嘿----”的贱笑。 这声音与电影里汉奸白狗子,或地痞**遇见美女时一样银-荡,一样的流气,一样的邪恶。 女叫花惊恐地望着姜炳南,不知这男人要干什么。女叫花活了将近五十年,从来没那个男人这样看过她。那些男人甚至连斜眼都不瞥她一下,她没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惊呆了。 姜炳南三把两把将自己剥光光,连鞋袜都脱了。然后叫了一声:“喵呜----”就向那女叫花扑过去。 正值下班高峰期,眨眼这儿就人山人海,道路为之堵塞水泄不通。人人都伸长脖子争看这难得见的一幕。 可是,但是,尼马,脖子伸酸了,看见的却是令人呕心的场景。那女的太丑了,历史上所有丑女加无盐加莫母加孟光加诸葛亮老婆,再将她们的和乘以n加一的积都没眼前这女叫花丑。 没有一点观赏性,没有一点刺激性。一点都勾不起人们心底的**。看多了,男人都要去当和尚,女人要去做尼姑。不仅大人宜,少儿也宜。 有人甚至想,将这场景拍下来,当做戒淫的教材。此教材疗效好,见效快,永不复发,没有毒副作用。不分人种,不分国度,世界通用。 没什么看头,有些人吐口唾沫扭头就走,立即有新人补充过来。看一眼没走的人精神开始升华,纷纷爬上道德制高点。女的迅速成为圣母,男的立马变成圣公。 圣公、圣母们大骂,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公共场合行这苟且之事,无耻,下流,不要脸。毒害少年儿童的心灵,败坏社会风气。杀了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姜炳南对不绝的骂声充耳不闻,视圣公圣母为无物,忘我地在女叫花身上瞎折腾。 圣公圣母愤怒了,纷纷冲上前去打,打死这对狗日的。圣公圣母们打扰了他们的好事,姜炳南也愤怒了,从女叫花身上爬起来,也没用什么招式,只抡起两只胳膊一舞,口中发出一阵非人的吼声:“喵鸣哇----” 只一下,十几个壮汉被拨拉得东倒西歪。再一下,这些壮汉纷纷栽倒在地。 精神病,围观群众恍然大悟。难怪呢,精神病知道羞耻为何物么?精神病打死人算白打,围观的打酱油的纷纷避让。 是不是精神病李满屯知道,这个他不管,他忙着发表一个伟大发现:“姓姜的平时是蹲着尿尿的。” 嗯,何以见得?其他三个水货忙问:“李兄何出此语,有何根据乎?” 值此奋发昂扬之际,姓姜的二老板比小拇指也大不了多少。平时尿尿肯定扯不出来,只好解裤子蹲着了。 此言有理,此言有理。三个水货对李满屯的科学见解大加赞赏。 张秋生对李满屯的科研成果不屑一顾,而是若有所思地问道。 第七百二十六章 救命啊—— 张秋生若有所思地问李满屯:“老李啊,这个符是你自己画的?” 不是,我从来不制符。这是拣来的战利品,忘了是哪个邪门人物丢下的。 你,你,你怎么能忘呢!张秋生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看啊,我这个铜锤系列吧,效果大家都见过,从来没今天这样厉害。这恐怕就是你那个符在起作用。 这个符牛-逼啊,一符在手天下无敌啊。你竟然给忘了,嗐,嗐,嗐,叫我怎么说你!可惜了,可惜了了哇。” 为了不使骚鬼的事败露,张秋生要将这一坨屎拉李满屯脖子上去。反正这小子从来不怕背黑锅。他只要好玩,背上几个黑锅是在所不辞。 对啊,这个符太牛-逼了。李满屯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又恢复折腾的姜炳南,胃里一阵翻腾,扶着墙壁吐了几大口。继续思考这一重大问题。 手握这样的符,今后谁敢招惹我?靠,老子看谁不顺眼,当场就叫他出洋相。当真是一符在手,天下我有哇。当下也不管周围环境是多么的闹腾,吐得眼前金花还没消散,赶紧将神识探进戒指,他要仔细检查这样的符还有没有。 孙不武等三人也有许多这样的符,都是从邪派修行人那儿缴获的。这三人听了张秋生的话,觉得大有道理,纷纷将神识伸进戒指里去找。 警察来了。毕竟堵塞了交通,毕竟这儿离市局太近,警察来得很快。交警、治安警、刑警一起来的。 各警种一齐上,又立马傻了眼。一个年轻的交警缺乏经验,吃惊地喊了一声:“姜----”后面的话没喊出来,立即被旁边的老警捂住嘴巴。 靠,当街耍**不要紧,伤风败俗不要紧,有伤风化不要紧。要是暴露出这个精神病是我们局长,那可就了不得了! 这种情况必须速战速决,尽量减少影响。各警种并肩子上,无论如何也要将姜局一举擒获。 好事一再被打断的姜炳南愤怒了,张嘴又一次发出:“喵呜哇----”大吼,有如春天野猫的嚎叫,让人头昏脑胀,让人心烦意躁。 二十多警察被姜炳南一拨拉,就倒下七八个,再一拨拉又倒下七八个。三下五去二,这些警察全被扫趴下。 不像刚才那些圣公圣母,他们是跌倒了爬起来就跑,根本就无心恋战。警察们是英勇无畏的,他们也无权逃跑,爬起来继续向姜炳南扑去。前赴后继,此起彼伏,不屈不挠,哪怕是头破血流。 但是对付此时的姜炳南仅靠英勇是不行的。几个回合下来,这些警察就没力气,甚至很多人都挂了彩。 有人会问,警察竟然如此脓包,还能指望他们保护麒林百姓么?要是遇上悍匪歹徒怎么办? 话不能这样说,警察遇上悍匪歹徒可以开枪,可以请求武警、军队支援。现在他们面临的是姜炳南,好歹也是同事、领导。何况姜炳南的行为只是有伤风化,对他人的生命财产并没有威胁。所以这些暴力手段就不能用。只能用人力与姜炳南硬扛。 张秋生几个待在人群外围,里面看了呕心。那四个水货不管打得正热闹,神识待在戒指里不出来,极力翻找各种乱神及大力符。 只有张秋生无所事事。这时曹勇敢来了,一见这几个立即就喊:“你们上啊!傻站着干嘛?” 曹勇敢知道这些学生一个能抵十几个警察,所以叫他们上。张秋生傻呼呼地说:“我们等着上那酒楼吃饭去吔,被人堵了过不去。” 饭等会吃饿不死。你们先去帮一下忙。曹勇敢推着张秋生,要他上前。张秋生一边往后面赖,一边说:“我不去,我怕。我从小就怕警察。” 靠,你连那样青面獠牙的恶鬼都不怕,你还怕谁来?曹勇敢硬是将张秋生推进圈子。真的很呕心,张秋生捏着鼻子闭着眼,瞅个空子在姜炳南脚上绊了一下。 姜炳南一下栽倒,张秋生趁势一脚踩住他后腰。曹勇敢跟在后面,见张秋生轻轻巧巧就制服了姜炳南,心中不由大为佩服,赶紧从一个部下取过手铐,将姜炳南双手背后铐起来。 大功告成,一个警察用不知在哪儿弄来的破被单将姜炳南全身裹起来。再赶紧地将他押进市警局,可不能再在外面出丑了。 本来应当是晚会至此结束,请各位观众依次序退场。可是,有件事让晚会结束不了。 大批观众跟着往警局跑。本次节目除女主角太丑,姿式太恶心外,其它方面还是很精彩的。特别是后面的群警战恶魔,真的不比好莱坞大片差。大家都想来个第二季,来个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曹勇敢刚才被姜炳南弄得摔了一跤,将脚给葳了。他一边一瘸一拐往回走,一边想着张秋生真不错。那姜炳南,我们二十多人都奈何不了,张秋生闭着眼睛轻轻一绊就将其制服。 这难道就是武侠小说上描写的,那个,啥,那个听风辨器?仅凭耳朵就能判断对手的位置、动作? 不管怎样,这个好。可以避免看那些不堪入目的场景。张秋生的思想品德好啊。面对这么热闹的场面,能够自觉不围观不起哄,宁愿闭着眼睛打架也决不瞥一眼那不堪的场景。 行要好伴,住要好邻。曹勇敢为儿子能有这样的好同学而高兴。想到这儿,那被葳的脚也不痛了。 姜炳南刚刚被押进市警局,曹勇敢就下令将大门关上。警局大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从来没关过。但今天关了。曹勇敢觉得家丑不可外扬,要将打酱油的群众阻隔在外面。这个神经病是警局副局长,这个消息一丝一毫都不能走露。 事后证明,曹勇敢的这个决定无比正确。 邬超汉正在大楼的门厅里打电话,他要精神病院快派车来将姜炳南接走。见众部下将姜炳南押进门厅,也是立即命令女同志都回办公室,同时命令将大楼门关上。 事后也是证明,邬超汉的这个决定更加得无比正确。 有人从旁边的办公室拿来一张椅子让姜炳南坐。姜炳南偏不坐,非要在地上趴着。众人也管不了他,趴就趴着吧。 姜炳南如果就这样趴着,一直到精神病院来将他接走,这场晚会就算至此结束。 可是消防科科长不知是怎么想的,也许是见顶头上司太可怜吧,他竟然将姜炳南的手铐打开了。 刚才见张秋生轻轻踩住姜炳南的腰。其实那一脚貌似轻巧,对于姜炳南却比山还重,直踩得他全身酸麻,所以才被铐上并老老实实被押进警局。 张秋生并没有封姜炳南的穴。他认为都铐上了,马上就要进警局,没封穴的必要。他哪知道有人会冒冒失失地将手铐打开? 邬超汉电话老是打不通,可能是大哥大信号不好,于是去旁边的办公室用座机打。曹勇敢回自己办公室,给葳了的脚贴活血止痛膏。沈建国扭了腰,也是回自己办公室贴膏药。另外一位分管交警的副局长破了点皮,去医务室擦红药水。 消防科长弯腰轻声问道:“姜局,你怎么了?” 姜炳南没搭理自己的老部下,一双三角眼闪着凶光四下打量。他身上的酸麻感已经消退,正在寻找刚才的美女。 消防科长觉着姜炳南的眼光太瘆人,正考虑将他重新铐上呢,或赶紧逃离。姜炳南突然一声叫嚎:“喵呜哇----” 消防科长掉头就跑,已经迟了。姜炳南从后面一下将其扑倒,左手按着他后背,右手抓住裤腰用力一扯。皮带断了,姜炳南像剥青蛙皮一样将其裤子扒下。 “救命啊----”凄惨、恐惧的叫喊充斥着大厅,直冲顶楼。男人对贞操看得比女人还重,比女人更怕被强-尖。 邬超汉从旁边的房间跑出来,一看,姜炳南的二老板正在瞄准消防科长的菊花台。邬超汉吓得大吼一声:“老姜,住手!” 话未落音,邬超汉一个箭步冲上去,用尽全力将姜炳南推开。消防科长得救了,慌忙跑进旁边的办公室。邬超汉本人却陷入危机。 姜炳南被推得一个趔趦,稍稍挣扎了一下没跌倒,立马就翻身扑向邬超汉。 姜炳南现在是力大如牛,邬超汉与他斗,没一个扑腾就被放倒。同样是左手按住后背,右手扒裤子。同样是只一扯,皮带就断了。 “救命啊----”更加凄惨,更加恐惧,更加急迫的叫喊:“快来人啊----” 同志们纷纷跑出办公室,沈建国跑在最前面,曹勇敢紧跟其后,再后面是那分管交警的副局长。 沈建国忍着腰痛,冲上前抓住姜炳南胳膊奋力一拉。邬超汉的贞操终于得保,抓起扔在旁边的裤子就往旁边办公室跑,太不成体统了。 姜炳南一个翻身,沈建国又被按倒。曹勇敢没顾得老沈的贞操,赶紧跑到窗子旁,对着外面大喊:“张秋生,李满屯,还有那姓华,姓韩的同学,快进来!张秋生----,快进来!” 曹勇敢喊话的功夫,沈建国的裤子已被扒了。眼见着菊花台即将失守,沈建国也是大喊:“救命啊----” 第七百二十七章 愤怒的莫千行 好几个人一齐冲上去,但被姜炳南一划拉就全部倒下。又有一拨人冲上去,又被划拉倒下。同志们前赴后继,都被姜炳南划拉得东倒西歪,他的左手还始终按着沈建国。 倒下的没倒下的均想着,都说傻子力气大,果不其然。姜炳南平时并不怎么样,这一得精神病果然精神多了,竟然力大无穷,这么多人都奈何他不得。 正在沈建国炮台即将失守之际,曹勇敢大喝一声:“闪开!”说着就朝姜炳南猛扑过去,他打算与其拼了。 曹勇敢死死地抱住姜炳南,将其扳倒。沈建国得救了,也是拎着扔在一边的裤子跑进附近办公室。太不成体统了,太不像话了。 曹勇敢再么抱着拼死的决心也没用,双方力量对比悬殊太大。两人在地上几个翻滚,姜炳南就将曹勇敢压在身下。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程序,曹勇敢的裤子也被扒下。旁边的同事同样像大海的波涛,一拨一拨冲上前,又一拨一拨倒下去。 情况变得十分危急,曹勇敢后院即将失火。关键时刻,张秋生几个进来了。 二话不说,张秋生对着姜炳南屁股就是一脚,李满屯对着他左腋窝也是一脚。 嗷、嗷,两声惨叫之后,华寒舟对着姜炳南右腋窝再加一脚,又是一声“嗷----”地惨叫。 张秋生踩住姜炳南的左脚踝,李满屯与韩冠阳将曹勇敢从姜炳南的身下拔出来。旁边的干警立即将这精神病重新铐上。 大功告成,人人都长出一口气。又都佩服张秋生等几人,人家学生不费什么事,只几脚就解决问题。人比人气死人啦,不服不行啦。 任何事都要一分为二,从正反两个方面来看。都说二十一中的学生喜欢打架,可喜欢打架有喜欢打架的好处。平时觉得讨厌,关键时刻就知道会打架的好处了。 张秋生蹲在姜炳南头旁边,客客气气地问道:“请问老先生贵姓?” 姜炳南此时的脑袋再么糊涂,自己的姓还是记得的:“我姓姜,美女姜。” 哦,果然是美女,张秋生又问道:“那姜先生在哪儿发财啊?” “我是警察局的,快快放了我,饶你一死。”姜炳南大叫。 张秋生傻呼呼地说:“靠,你是警察局的,那我还是警察局长呢。” 旁边几个人一齐出声:“那个,小张啊,来来来,进办公室坐,喝点水。这几位同学都进来。”要是由着张秋生瞎问,非露馅不可。干警们热情地请张秋生几个去办公室。 不坐了,我们还要吃饭去。告诉邬局,他欠我们一顿火锅。今天有人请,就不打扰他了。 下午第一节课后,李满屯将张秋生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另外孙不武等三人也跟来。 李满屯对张秋生说:“我想了一中午,再加一节课。乱神符加大力符不可能使人变成这样啊,听都没听说过。你说说那姓姜的到底是咋回事?” 李满屯也是精明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其实孙不武等另外三人都是聪明人,想骗他们很难。 张秋生绝不可能泄露骚鬼的事,连怀疑都不允许他们怀疑:“那,那是咋回事呢?铜锤系列,包括复方神仙散,我用过很多次,从来没出现过这种现象啊。” 接下来张秋生就开始骂人,骂修真者,骂整个修真界:“尼玛,你们这些修真的,成天神神叨叨,五迷三道。尼玛,成天装神弄鬼,尽干些不着调的事。” 李满屯这些人是怀疑张秋生又发明了什么新明堂没告诉他们。这个新明堂太好玩了,也太霸气了,要是学过来简直就是天下无敌。靠,伸伸手就将人弄成花疯,而且是严重花疯。今后只有我招惹别人,而别人不敢招惹我。 不管怎样,霸气又好玩的东西,是这些祸害的最爱。他们一定要将之捞到手。何况现在也没了吴痕的制约,这些人有把握要张秋生坦白交待。 张秋生这么一骂,其他四个祸害就拿不定主意了。孙不武疑惑地问:“老张!难道不是你又发明了新门道,又一个自主知识产权产生?” 靠,我要能发明这个,我,我,我他娘的拦着大马路都不让人走。这还了得,随时能让人得花疯,那我就发财了。我可是学医的,这里将人弄花疯,那里再来治。这毛病还只有我一人能治好,那多牛-逼? 四个祸害开始糊涂了,那姓姜的咋变成这样呢?乱神符加大力符,这绝对不可能。以前无数人这样用过,从来没人出现过这种情况。 难道,莫非,竟然,张秋生吞吞吐吐,欲说还休,迟疑地说:“是不是化学反应啊,或者生物反应?总不会是那啥,那个那个,核反应吧?那可乖乖不得了。 乱神符加大力符一起使用没事。我的铜锤单独使用也没事。如果它们放一起呢,就会产生剧烈反应?” 四个水货更糊涂了。乱神符加大力符一起用没事,他们亲眼见过。可张秋生的铜锤系列用起来也没这样效果,他们也亲眼见过。 要是说张秋生又鼓捣出新明堂吧,看他这样子也不太像。再说了,张秋生就不是能夹得住屎的人,有什么好东西立马就要显摆。 那么,这个,到底是化学反应,还是生物反应,甚或是核反应,这个这个还真弄不清吔。要不再做一次试验?科学总是通过不断试验来证明的。 试验是个好办法,张秋生说:“可是找谁来试验呢?可不能再找普通人了,这个犯禁。” 孙不武大咧咧地说:“找老莫试验,你们看咋样?一来他是修真人,这样比较不犯禁。二来他是筑基中期,不上不下正合适。 问题是怎样将老莫引到那个女叫花旁边去。假装请他喝酒,你们看怎样?再给那女叫花五百元,算是对她的补偿。” 五百元多了吧,一只好鸡才多少钱?李满屯不反对找老莫做试验,他就觉得五百元钱太不值:“我看,这么个丑得让人吐的鸡,一百元差不多。” 孙不武对钱无所谓,突然考虑起另一个问题:“老莫长得吧,比姓姜的稍微强上那么一两纳米。你们说,那女叫花会不会看上他,从此就寻死觅活非老莫不嫁?” 管他呢,爱嫁不嫁。李满屯说:“我就觉得吧,找老莫做试验不错。我们这个特勤小分队,哈,由一个花疯带领,嘿嘿,定能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呵呵----” 对对对,我们就定名为花疯特勤小分队。大家正在嘻嘻哈哈,突然就听到一声暴喝:“闭嘴!” 大家扭头一看,只见莫千行脸色铁青,嘴含白沫,一只手颤抖地点着这些水货:“你、你、你,你们好大的胆----” 却说邬超汉惊魂初定,擦擦汗,立马给莫千行打电话。他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事:“那个,莫局吧,那个,那个,南洋的那些降头师都走了么?” 姜炳南这事太过诡异,太过蹊跷。邬超汉想着,莫不是南洋降头师给他下了蛊?邬超汉是无神论者,要是以前有人说这些,他会嗤之以鼻。现在他相信了,这是亲眼所见。那样的猛鬼都出来了,弄点蛊算什么? 邬超汉是非常坚定的无神论者,虽然亲眼见到恶鬼,但根本不能动摇他的基本信念。还是那句话,可能是目前科学没有发现的东西,被南洋降头师得到了。 所以邬超汉要找莫千行证实一下。莫千行非常肯定地说:“都走了,这个有海关进出境记录。” 哦,那么,有没有这样的可能,那些南洋降头师又重新渗透、潜伏进来了? 绝无可能,除非降头师想找死。他们到没到别的城市,我不敢保证,但绝不可能到麒林来。莫千行问道:“邬局啊,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于是邬超汉将中午的事原原本本向莫千行说了一遍。 是不是降头师下的蛊,莫千行也吃不准。南洋降头师鬼鬼祟祟,花样繁多,谁知道有没有这一出? 听说张秋生一伙在现场,莫千行心里就咯登一下。莫不是这几个小子捣的鬼?这些小子虽然不鬼鬼祟祟,但同样是花样繁多,让人防不胜防头痛不已。 莫千行决定亲自到二十一中问问。他好歹也是筑基中期,神识可以放到五六百米远。 有人立马就要说了,作者出现硬伤。候得贵抓王绍洋几个是那么轻松,任凭他们躲在麒林哪个角落都可以抓到。莫千行好歹是筑基中期,神识怎么只能外放五六百米? 候得贵是事先在王绍洋他们身上放了神识,然后是用神识找自己的神识,这是一种专门的法术。而神识能放多少距离,这是修真人的基本功。 在别人身上放神识,然后通过本尊神识找回,这种法术正派而迂腐的人绝不去使用。比如吴痕,你就打死他也不会去学。 马上就要下课,莫千行放出神识。这个学校太大,不趁上课将这些祸害锁定,下课铃一响,眨眼就找不着他们。 第七百二十八章 铜锤不能传授 果然,莫千行的神识刚刚找到张秋生下课铃就响了。果然,张秋生被李满屯拉到一个角落。 几个学生的对话,已经证实姜炳南的事是他们干的。胡闹,简直是胡闹,莫千行很生气。 莫千行不再上前,离得远远的偷听这几个学生说话。化学反应?简直胡说八道,修真法术怎么会起化学反应!法术加武术会不会起化学反应?也是胡说八道! 不过,可是,但是,姜炳南现象又明摆着。这种现象用普通方法无法解释。除非是张秋生又鼓捣出什么新明堂。 可这不符合张秋生的一贯风格。按他自己的说法,如果这种现象是这小子创出来的,那他真要拦着大马路都不让人走。张秋生就没什么怕头,有这样的好招术肯定要洋洋得意地大声宣布,起码不会赖账。就像巴拉库兹、屁炸流星拳等祸害招术一样。 听张秋生说要找人试验一下,莫千行觉得很对。不是为了这不长屁眼的招术,而是要将情况弄明白,姜炳南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还设身处地为张秋生们着想,上哪儿找个人来试验呢?找个重刑犯? 张秋生说不能找普通人,莫千行觉得更对。他又设身处地为张秋生他们着想,找一个修真界不得人心的,那么找谁合适呢?不管怎样,成功了的话,特勤组就多了一项惩治手段,哈哈----,真好。 前面学生们说得都没错,很好。可是后面就越来越不像话,居然要拿他当小白鼠。莫千行气得全身发抖,又两腿僵直。 张秋生这些人在学校,除了特别情况从来不将神识乱放。别人的神识盯着他们也无所谓,吴痕与班干们就经常盯。他们不知道莫千行已气得手脚冰凉,还是自顾自地说得高兴。 莫千行的暴喝,果然让张秋生们闭嘴了。在背后说人家坏话,这个让他们很难为情。此时莫千行苦口婆心地说他们几句,恐怕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姜炳南的情况。 可是莫千行厉言厉色冲着张秋生吼:“你们好大胆,竟然对普通人施用法术!说说吧,准备接受怎样的惩罚!” 法术,我施用法术了么?别说普通人,就是特别人,就是让我施用法术,我也不会。 呃,莫千行被噎了一小下下,马上又改口说:“武术也不行!内家武术也不能对普通人施用!” 莫千行的强硬将张秋生惹火了:“姜炳南是普通人么?他是警察局长!警察局长是普通人么?” 张秋生这是在偷换概念。莫千行所说的普通人是指,除修行人外的所有人。张秋生将其偷换成按社会地位与身份,姜炳南不是普通人。 莫千行不是能言善辩之人,又被张秋生噎了一下下。没等他回过神来,张秋生又说话了:“现在反**的形势这么严重,就是因为一些领导干部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将自己与普通群众混为一谈。觉悟甚至比普通人还低下,完全忘记了自己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人。” 靠,这小子竟然与我唱高调,莫千行吼道:“姜炳南是不是贪官轮到你管吗?啊!人人都像你这样无组织无纪律,那还不乱了套?啊!什么叫侠以武犯禁?啊!你这样就是!” 张秋生虽然喜欢抬杠,但向来不抬死杠。他扭头朝李满屯几个说:“同学们啦,坏事啦,我们完蛋了!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姜炳南为什么突然得花疯,我们自己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呢,是吧?这个莫头就一口咬定是我们干的。 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有了好处、成绩是他的,有了危险或什么坏事,别人还没说什么呢,他就宣判我们有罪,要给我们来一个斩立决。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虽说好汉做事好汉当,但也不能睁着眼睛吃亏。大家都点头说,对对对,这真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孙不武说:“合同定的是五年吔,这可怎么办?这日子怎么熬?” 张秋生说:“五年合同吧,这个好办。今后有什么任务,莫头在前,我们就跟在后面。莫头冲,我们就冲。莫头趴着,我们也趴着。莫头逃跑,我们逃得更快。莫头投降,我们手举得比他还高。” 莫千行气极反笑:“嘿嘿,嘿嘿,你们别跟我来这套。这次对普通人使用法术及内家功夫的事,必须处理。说说,你们打算接受怎样的处分。” 张秋生不理睬莫千行,还是对李满屯几个说:“这事要怪得怪老吴。叫他带我们参加特种部队。他说特种部队没刺激性。这下好了,莫头处心积虑地要置我们于死地,这个真刺激。” 对对对,另外四个都说老吴做事真不靠谱。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说,他们明天就去京城,坚决要求转到特种部队去。 张秋生说,这就对了嘛。特种部队干得好,可以立功,可以受嘉奖,可以受提拔,死了算烈士。 跟这么个破特勤组,成天神神叨叨,大搞封建迷信,与主流世界观作对。累死累活也没个明堂,死了还屁都不是。 对对对,这事老吴是做差乎了。其他四人都说,我们社会主义青少年不能成天跟老莫后面搞封建迷信。我们一定要牢固树立正确的三观,坚决抵制一切**思想对我们的侵害。我们坚决要转到特种部队,尽我们保卫祖国的神圣义务。 莫千行既生气,又好笑又害怕。生气就不用说了,这几个小子犯了错还拒不承认。好笑的是,封建迷信是我叫你搞的么,不是你们家从小培养的? 不过害怕是真的害怕。他们要转到特种部队,理由特别光明正大,特勤组还真拦不住。他们五个一走,其他成员肯定也跟着走,包括吴痕都要跟着走。 此时的莫千行心情复杂,就没再多说话。他不说话,张秋生说话啊:“其实吧,姜炳南得花疯,可能是他自己的原因。他本来就要发作了,刚好我们瞎扔了一张符,适逢其会而已。 还有一种可能,姜炳南与那女叫花是前世**。今世双方苦苦寻找,今日终于得见,立即迸发出爱情的火花。惊天地,泣鬼神啊!我们这些俗人怎能理解他们那伟大的爱情呢?那张破符扔在他身上是一点效果都没有。你们想想,什么东西能阻挡超越尘世的爱情? 姜炳南与女叫花的爱情之火熊熊燃烧,他们将冲破世俗的眼光,冲破封建的樊笼。他们像凤凰涅槃一样,在冲天的爱情之焰中获得新生。” 上课铃响了,张秋生停止了胡说八道。天大地大,上课第一大,这是二十一中的铁律。哪怕这几个是出名的祸害,也一点不敢违反。 李满屯等四人迈着轻松愉快的步子往教室走。他们心里都特爽。这几个人从小都是闯祸精,只是程度不同而已。以往闯祸的结果,不是挨打就是挨骂,甚至罚跪罚站。 自从来到二十一中跟张秋生后面混,不管闯什么祸,结果都是有理。今天的祸闯得算非常大的了,前来处分他们的老莫被说的哑口无言。所以他们就觉得爽,就觉得跟张秋生混太对了。 莫千行坐在一棵大树下,仔细思考下面该怎么办。想来想去,他觉得应当找张秋生好好谈谈。 一来,让人变花疯的事吧,张秋生的那个什么铜锤是关键。乱神符、大力符没什么明堂,筑基以上的修真人都会,符效大小强弱不同罢了。 只要让张秋生不将那个铜锤传给李满屯等人,这个鬼门道就扩散不开,也就造不成大的危害。张秋生不会法术。会法术的不会铜锤。这样挺好。 二来,张秋生不仅在二十一中,即使在特勤分队也是仅次于吴痕的头。其他人都听他的,包括李秋兰与张秋然。张秋然只是不准弟弟胡来,别的方面完全听弟弟的。稳住了张秋生,就等于稳住了小分队。 三来,莫千行也想不出处分这五个人的好办法。要处分第一个就要处分张秋生,这事是他带头的,不处分他何以服众? 可张秋生是那么好处分的?说也说他不过,打也打他不过。搬别的高手来打他?谁会当这冤大头啊?他那四个爷爷奶奶要不将冤大头灭了,那也是个怪。甚至无需爷爷奶奶,仅一个李秋兰,又有几个人敢得罪?所以一定要找张秋生好好谈,这小子服软不服硬。 第二节课结束,莫千行立即找到张秋生。不叫不嚷,语调平和地说:“张秋生,今天的事以后不要再做了。我们既往不咎,下不为例。还有一个要求,你的那个什么铜锤不要传给任何人。能做到吗?” 能,也应当做到。以前吴痕就已经禁止传给别人。不过呢,现在吴痕走了。另外呢,我也渐渐抵不住。莫局啊,这样好不好,你下个文件,规定或命令我不能传授给任何人。否则,别人会说我不讲义气。你看怎样? 第七百二十九章 秀英渡劫 早就听说张秋生还是比较讲道理的。但如果你不讲道理,那他比你更不讲道理,并且歪理邪说怪话连篇。对此传说,莫千行现在是深有感触。 张秋生又说:“吴痕他们为了修真界的大义,可以抵制家里的无理要求,甚至不惜与家族决裂。我这点小门道小明堂,没有过硬的理由而不向朋友公开,会被人唾沫淹死。” 张秋生说得有理。在这个社会上,无论处于哪一个圈子,都得接受那个圈子约定俗成的规则,否则你将寸步难行。 二十一中的同学没人关心此事,甚至好年华购物广场开业不开业都与他们无关。连李满屯他们也似乎突然忘了姜炳南,也忘了找人做花疯试验。这么好玩的事,竟然都忘记了? 是的。他们不约而同地,或多或少地,程度不同地感应到了天劫。其中以吴烟感受最强烈,有立马就要历劫迹象。这些同学都是差不多的期间进入筑基,在这差不多的时间感应天劫也很正常。虽然李满屯与孙不武比别人要晚一点筑基,但他俩修炼得最刻苦,别看他们平时胡闹。 终于,没过一星期吴烟渡劫了。紧接着就是孙妙因、华寒舟、李秀英、韩冠阳,最后就是李满屯与孙不武。 这些修真青年虽然紧张,但他们的劫非常好渡。雷劫有张秋然的那个阵法,以及李秋兰的太一铜鉴,渡一个小小的金丹劫不在话下。 心劫嘛,也好渡。这些修真青年心地单纯,虽然祸害,但从没害人之心,纯粹是闹着好玩,并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像李满屯等几个男生渡心劫时都笑呵呵地过去了。他们都是大咧咧地性格,从不将委屈憋肚子里。不像吴痕,他要斩情丝灭**。情是给他灭了,欲却灭不了。肉-欲如果像李满屯他们放嘴里瞎说,尽管没有实质行为,多少也能发泄一些。 吴痕却是硬憋,结果就是渡劫时憋不过去。给张秋生这些人抓到把柄,动不动就调笑他。 吴烟渡劫时像梦呓一样地喃喃自语:“秋生,你真讨厌。”“然然姐,秋生又欺负人家了!”“秋生,不管你在外面泡了多少妞,最终你都是我男朋友。”“秋生,知道那个,那个,什么叫双修么?” 此时的吴烟脸红得像云霞。看不出是心劫憋的,还是害羞。一直到雷劫过了,全身由外焦内嫩到完全恢复正常,她都是红着脸盘着在阵法里沉思。 孙妙因更简单。梁老师填补了她一直渴望的母爱,她的内心一片纯洁美好,几乎没有心劫。在应当是渡心劫那段时间,她脸上却漾溢着幸福的微笑。 还是有人差点出事,这就是李秀英。 李秀英原本是为吴痕而来麒林。一来就被这儿丰富多彩的学习生活迷住了,接着就是卖呼拉圈,再接着就是办公司。还有就是家族要她接近张秋生。 家族的这个无理要求,让李秀英不由自主地观察及时刻注意着张秋生。渐渐地吴痕形象在心目中淡下去,张秋生形象却不知不觉鲜明起来。 李秀英以为自己爱上了张秋生。确实像那么回事。她很多次都梦见张秋生。那次大战,在最危险的关头,她心中想的也是张秋生。 李秀英还颇有危机感地想着,吴烟也爱张秋生,这个可以明显看得出来。无事时,李秀英常常想,应当如何与吴烟竞争呢?肯定不能翻脸,我们可是好朋友。不翻脸,又要争到张秋生,这个真难办。 昨天李秀英还仔细检查自己的内心,看看有没有解不开的心结。如果有,那得赶紧排解。没有,她的内心坦坦荡荡,唯一的心结就是张秋生。这个她不怕,吴烟心里也有张秋生。吴烟渡劫不是很好么?她能渡过,我也能渡过。 李秀英哪知道吴痕藏在她心底的最深处呢!平时一点都感觉不到,在这渡劫的关键时刻却发作出来。 心劫最是邪门。修真界流传一句话,不怕雷劫,就怕心劫。顾觉斋那样的大神,他的徒弟就死于情劫。情劫就是心劫的一种。情劫无解,除非她爱的人也爱她。可是都已经到了渡劫之时,她爱的人知道吗?能赶来告诉她,我也爱你吗?所以情劫是十死而无一生。 李秀英出现异常。其他三个女生起先没当回事。渡心劫嘛,总得有点异常。可是渐渐觉得情况不对,并且越来越不对。 三个女生慌了,赶紧唱歌,想通过唱歌唤醒李秀英。欧阳婆婆那样灾难深重的心劫都能用歌声唤醒她,李秀英有什么苦难的经历了?应当能唤醒。 情况更加不对,歌声对李秀英一点影响也没有。面容在渐渐变老,秀发在渐渐变白。 三个女生吓坏了。她们后悔没让男生来,甚至连然然姐都没叫来。女生都有点小秘密,她们害怕让男生听见。前面几个人都很轻松,所以这次也没叫然然姐来。现场就李秋兰、吴烟与孙妙因。 后悔已来不及,她们唯有拼命的唱歌。不能念清心咒,这是法术。用了法术,等于是共同渡劫,后果更加严重。不敢用真气将声音逼到李秀英那儿,因为这可能也属于法术,谁知道呢? 她们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拼了命的唱。已经不能说是唱了,是带着哭声的嚷。她们学着张秋生嚷:“几度风雨,几度春秋----”“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大地的丰收----” 不行,没有一点反应。李秀英似乎已放弃,哀莫大于心死的放弃。三个女生又唱:“大伙咣咚咣----”听说这首歌很神奇,可以将死人唱活。 不行,李秀英已变得形容枯槁,满头秀发已经全白。这不是变老,而是心火将体内水分烧干。待体内水分完全烧干后,接下来身体就会着火,最后就是灰飞烟灭。此时的李秀英,对外界环境差不多已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三个女生都朝着李秀英跪下,放声大哭。眼睁睁地看着同学、同伴、朋友在自己面前死去,还有什么比这更悲伤更难过的吗? 李秋兰突然灵机一动,立即取出半导体喇叭,将音量调到最大,模仿着梁老师的口气朝李秀英大喊:“李秀英,李秀英!听到没有!上课不认真听讲!思想开小差!”这不是法术,也不是武术,这是普通科技。科学技术对天道应当没有影响。 嗯,情况有所好转,起码没有变得更坏。对吴痕的情,是一种死结,解不开这个结,劫就渡不过去。做为好学生,遵守纪律,上课认真听讲,是溶化在血液里落实在行动中自觉行为,这也是一个结。 以一个结去攻击另一个结。不求完胜,但求李秀英能听见一点点外界的声音。 李秋兰继续用梁老师的口气喊话:“李秀英!你身为班长,带头不遵守课堂纪律!上课时间不集中注意力,不认真听课,神游物外,下课去我办公室!听见没有!” “听,听,听见了----”声音很弱很弱,但确实是李秀英在回答。三个女生热泪狂飙,秀英终于回来了。她爱吴痕,但她更爱梁老师。 李秋兰继续模仿梁老师,但口气缓和得多了:“李秀英啊,你一向是好学生,好班干的嘛。今天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梁老师,我是不舒服,全身像火烧一样。大火,很大很大的火,比煤炉,比液化气、天然气都要大得多的火。烧得我头晕,口渴,我支持不住了。梁老师,我就要死了,您,您快救我! 嗯,知道求救就好。李秋兰擦干眼泪,赶紧说:“你身体一向很好哇,从来没见你请过病假。不是听说你有对付发烧的好方法么?你干嘛不用?”不能明说清心咒,要让李秀英自己想。 梁老师,那个好办法我忘了,想不起来了。我烧糊涂了,满脑子里都吴痕两个字,其它一切都想不起来。 好,好,好!能说出吴痕两个字就好办。情劫就怕将所爱之人闷在心里,说出来就有了解决途径。 李秋兰悄悄对吴烟说:“下面你来,吴痕可是你哥哥。你说话比老师管用。” 吴烟取出自己的半导体喇叭。刘萍为了巡查八合湖给他们每人配了一个,没想到在这里派上用场。 她俩是搭档,吴烟比任何人都了解李秀英。将吴痕的事先往后放放,吴烟张口就来一个更猛的:“李秀英!你上课不认真听讲,思想开小差。扣一百点,再罚十万,美元!” 李秀英与吴烟是好年华公司的缔造者。在这个公司上,她俩倾注了无数的心血。为了这个公司,她俩没日没夜的操劳,一起打架,一起坐牢,一起哭,一起笑。好年华公司就是她俩的分身,一个血肉相连的分身。 这是一个更大的结,一个辉煌的,让自己为之骄傲的结,一个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结。用这个强大的结去攻击那个不成熟的,如同秋天的云一样的结,效果好得出奇。 扣一百点,那还了得!真要扣一百点,那就连股东都没得做,更别说董事长了。 果然,李秀英立马回嘴:“旷课才扣一点。上课不听讲,竟然要扣一百点?”话没说完,李秀英就睁开了眼。 第七百三十章 平洋公司 李秀英睁开眼,看了一会吴烟骂道:“你是谁?尽胡说八道!”说完又慢慢闭上眼睛。 李秀英连我都不认识了,吴烟一下将半导体喇叭砸了,破口大骂道:“我是谁?我是吴烟!李秀英,你这个傻妞!放着好年华还有许多事不做,跑这儿来想吴痕。吴痕就是一蠢货,一白痴!吴痕有什么好恋的?” 李秀英又睁开眼睛,吴痕还好吧,怎么就蠢货又白痴了? 吴烟不等李秀英重新闭上眼睛,更加大声地骂:“吴痕当然是蠢货,当然是白痴。他武功不如张秋生,法术不如我!大不了就是一小白脸而已,有什么了不起?我待会就联合妙因去将他扁一顿!” 李秀英太累,眼皮太沉重,她只想闭上眼睛从此不再睁开。但只要闭上眼,就会再次陷入情劫。这个很矛盾,情劫里全是吴痕,而吴痕又在被人骂。 李秀英努力睁着眼睛,终于想起骂吴痕的竟然是他妹妹。李秀英奇怪地问:“你是吴痕妹妹吧,干嘛要打他?” 我就是要打吴痕,我看见他就生气,吴烟接过李秋兰递过来的电喇叭说:“吴痕这个糊涂虫,跟着家里那些老糊涂瞎闹,竟然练什么斩七情断六欲的功法,结果怎样?练出个闷--骚!我丢不起这个人,所以就要打他! 闷--骚就闷--骚吧,啊!竟然那样的重口味,啊!竟然喜欢中年大妈,啊!还是儿子都比他大的中年大妈,啊!这叫什么明堂?丢人,丢死个人,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我吴烟检了一辈子柴,啊,被他一把火全烧了。叫我这张老脸往搁?所以非打不可!要不,我和妙因再加上你,我们三人一道去打?” 吴烟嘴里在骂,心里却在说:老哥啊,对不起哈,为了救秀英,也只有借您老人家的光辉形象用上这么一用了。反正你的形象也不值钱,张秋生他们根本不拿你当回事。 李秀英没回答吴烟的邀请,而是坐那儿若有所思。吴烟怕她闭眼,怕她又陷进去,还是不住口地骂:“李秀英,你这个傻妞!我是他妹妹,一母所生,臭鼻子割不掉,没办法。你一个清白女生,居然想跟一个闷--骚混,居然眼睁睁地往火坑里跳,居然跟中年大妈瞎掺和,啊!你也不怕掉身份。” 吴烟骂归骂,压根没指望一顿骂就能使李秀英挥慧剑斩情丝。她只盼着能像张秋生骂哥哥一样,一直到天雷劈下来,算是捱过这一劫。 可是,没想到。不仅吴烟没想到,李秋兰与孙妙因也没想到,李秀英突然抬起头来说:“我也没喜欢吴痕呀,怎么会这样呢?其实,我是喜欢张秋生的。” 啊----,这边三个女生大吃一惊。这个李秀英,别刚从吴痕这个坑里爬出来,还没站稳,立马又掉进张秋生那个坑?一坑接一坑,这可如何是好! 救李秀英要紧,其他的顾不了许多,吴烟立马说:“喜欢张秋生就对了嘛。正常人都喜欢张秋生。变--态与傻妞才喜欢吴痕。” 李秋兰与孙妙因都吓呆了。李秀英的情劫还没过去,难道吴烟又得了情魔?你这不是在害李秀英么?这丫头从来想法与人不同,但这次是疯魔了,是要死了。 吴烟此时的想法是,张秋生是千万骂不得的。不是舍不得骂,张秋生皮厚,骂是骂不死他。问题是,前几天自己渡劫时暴露了爱张秋生。现在却将他骂得狗屎不如,李秀英会认为我在糊弄她。现在只能顺着秀英来,先将她拉出坑再说。 果然,李秀英眼睛睁得比刚才要大得多,她有点不相信地说:“吴烟,你不是喜欢张秋生的么,现在怎么要我喜欢了?”这句话证明,李秀英脑袋清醒多了。 “我是喜欢张秋生啊,我这人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从不遮着掩着。”吴烟见这样说有效果,更加起劲地说:“可我又没在这家伙身上盖戳,也没在他身上烙上什么印,他又不是我的私家珍藏。 张秋生没向我表白,双方家长又没见面,他还算不上是我的。秀英,说好了,我们公平竞争。公鸡叫,母鸡叫,各人抢到各人要。无论最后谁胜了,我们都是好姐妹,不许翻脸。” 李秀英点头,好!公鸡叫,母鸡叫,各人抢到各人要。无论怎样都不翻脸,我们是永远的好姐妹。 劫雷终于劈下来了,三个女生长长地松了口气。别人渡劫最害怕的天雷,一连三十多道的劫雷惊天动地,在她们听来竟然非常悦耳。 一切恢复正常,李秀英对那三个女生说:“刚才的事可不能说出去。张秋生要是知道了,那还不得意死了?乖乖,可不得了了,吴烟与李秀英两个都爱他,这小子还不美得鼻涕冒泡泡?” 刚才什么事?三个女生问道。李秀英大咧咧地说:“张秋生的事啊。” 张秋生什么事?三个女生又问。李秀英先是楞了一回,马上就聪明地反应过来,嘿嘿地笑着说:“没事,没事。” 后来李满屯与孙不武渡劫,那叫一个轻松。用李满屯的话说,差不多就像放了个屁就过了。 几个女生大大地不服气。这些男生个个没心没肺,渡劫比小孩过家家还容易。 现在就宋念仁与邓二丫没渡劫了,他们筑基才三个多月,也不能太快吧?宋念仁却非常着急,他觉得不能比其他水货差太多。所以宋念仁更加刻苦地修炼。 邓二丫却一点不着急。二丫是听话的孩子。爷爷奶奶叫慢点修炼,她就慢点修炼。爷爷奶奶叫加紧练武以提高自保能力,她就加紧练武。 邓二丫现在的武功,别说胡当归这些班头,就连李满屯与孙不武与她对练都大感吃力。与吴烟、李秀英差不多旗鼓相当,甚至还要稍胜一筹。 二丫是个老实女孩,她身上没什么故事。我们再来看看本书的一号反派人物吧。 王绍洋从八合湖逃出生天,在家歇了几天,然后就办了个公司。当然是虚报注册资金了。这是他在八合湖挖地时仔细盘算好的。 王绍洋的公司叫平洋商贸,注册资本金一百万,成立的主要目的就是收购麒林棉纺厂。 麒林棉纺厂倒闭了。倒闭得很快,却又在很多人的意料之中。正像谢云珠与张秋生说的一样,棉纺厂遇到新的定货商,香港德龙实业公司。 棉纺厂用与香港德龙实业公司签订的合同找银行贷款一百五十万。依他们的本意是想贷二百五十万的。但银行认为虽然棉纺厂还贷信誉很好,但以前棉纺厂贷款,都是安然公司给担保,从来都没超过一百五十万,所以这次也不能超这个数额。况且这次是无担保贷款,能给一百五十万就不错了。 这笔单子将棉纺厂做倒了。依照合同是货到付款,但货发出后一分钱货款都没收到。律师帮他们调查,这个所谓香港德龙公司其实就是一皮包公司。 香港任何人在哪个写字楼租一个工作台,花二百港元都可以办一个公司。也不能说这些公司都是骗子。这些公司赚了当然很遵守商业信誉,也会一步步地发展壮大。但如果亏了呢?一走了之,也难以找到他们。 一百五十万对于麒林棉纺厂来说并不大,却造成了它的资金链断裂。资金链断裂对于企业是个致命灾难,它不在乎额度的大小,哪怕是一分钱的到期债务还不了,后面就会出现全部的债权人来要债。银行不仅要催收欠款,也要停止继续放贷。本来一些过期的债务,债权人认为可以延期的,现在也赶来催收。 还有一个重要的是,也没人来与这个企业合作。总之,资金链断裂的企业面临的就是断粮断炊的局面。 棉纺厂的几个领导现在不敢在厂里露面。一来就被众多债主围着的日子不好受。 话又反过来说,债权人也没棉纺厂什么办法。那时的国有企业很多都是这种情况,也不是独独麒林棉纺厂一家。 王绍洋就看准了这个机会。利用老妈与纺织局长耿长河的关系,他要收购棉纺厂。 耿长河说,收购棉纺厂当然可以。但在麒林有好年华的案例在前,所有收购案都必须负责全部的债权债务,你行吗? 王绍洋说,行不行先放一边,反正我负全责,决不给领导惹麻烦。 耿长河是官场老油子,绝不会被一句我负全责给糊弄住。他对王绍洋说,你让棉纺厂打报告给纺织局,是他们要求将厂子出卖给你的,这样纺织局才好批。 具体细节就不啰嗦了。反正平洋公司成立了,棉纺厂被他收购了。被收购的棉纺厂也不组织生产,而是做商贸。王绍洋专门以棉纺厂的名义在外面采购,采购对象也是濒临倒闭的国有企业。 棉纺厂采购回来的商品,全部卖给平洋公司。平洋公司再低价将这些商品卖出去。亏本不亏本王绍洋根本不管,他只要能得到钱。 棉纺厂的窟窿是越来越大,平洋公司越来越富。棉纺厂的债权人来要债?不挨一顿打就很好。有本事你去法院告。 第七百三十一章 甩了的女人 当然有人去法院告。不管是调解结案,还是判决结案,原告一般都会胜诉。法院再么搞地方保护,白纸黑字的债权也无法帮王绍洋赖。 王绍洋一般也不赖,他甚至连律师都不请。但是执行时,他总是拿货抵债。这些货,如果拿现钱来买,他可以低于原价的百分之七十卖。要是拿来抵债,他要在原价上加百分之五十。 就这些货,你们要不要?不要,不要很好,我明天拿去抵给别人。我们倒闭企业,欠得也不是你们一家的债。要看我的进货单据?没有,就是因为管理混乱才倒闭,哪有什么进货单据了。再问一句,要不要?不要请走人,我没时间陪你们瞎耽误。 王绍洋说,这世界上如果没有张秋生,我会活得很滋润。要发财就发财,要搞美女就有美女。只要遇上张秋生,哪怕是沾点边,我王绍洋立马要倒霉。 王绍洋接到南边的朋友电话,有一批电器产品价格很便宜,问他要不要。这是走-私货,当然要了。特别这批货是目前很吃香的录像机、傻瓜照相机,随身听。 王绍洋与洪明杰,带着棉纺厂的马厂长一道去南方。王绍洋让这个马厂长保留原来职务,由他做傀儡抵挡一些麻烦事。 王绍洋带马厂长来南方,目的是想让他再找找那个香港德龙公司的人。说不定他们觉得现在风声松了,又出来骗了呢?也不想他们付货款了,原货还给我就行,或者少给一半钱也行。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这批走-私货看了,钱也付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货到付清。亲眼看着货上了车,运单等一切手续都办好了。虽然运单都是假的,但此假可以乱真。 王绍洋叫洪明杰押车,自己带着马厂长来深圳。王绍洋在深圳有几个朋友。他与马厂长坐镇宾馆,托那些朋友帮着去找德龙公司的人。找着有赏是跑不了的,不然这年头谁给你跑腿啊? 这天中午,王绍洋与马厂长在一酒楼吃饭。坐下没多久,王绍洋的眼光就被一女孩吸引。这女孩是这酒楼的服务员,但并不负责他们这桌。 这服务员给其他桌上的客人送菜,王绍洋的脖子就随着她转动。这女孩太漂亮了,无论长相、身材、皮肤、走路的姿式都没得挑。 马厂长随着王绍洋的目光看去,立马就站起来大叫:“谢丽珠,你这个骚---货,给我滚过来!” 漂亮女孩在外面打拼很容易也很难。能将一切都放开,就很容易。放不开,那就很难。风---骚容易,保守就难。谢丽珠是个很保守的女孩,所以这三个多月过得非常艰苦。 她换了两三个工作,都是因为受不了老板或高管的骚扰而辞工。这个酒楼也干不下去了,她打算今天就辞工。这次辞工也不准备换工作了,她要回家。 妈妈已经不骂她私自离职了。因为棉织厂已倒闭,即使不离职也是下岗。谢丽珠准备回家摆个地摊,自己给自己当老板。穷就穷点,总不会让领导或老板欺负。 谢丽珠回头看了看马厂长,没理睬这混蛋,端着菜盘继续给客人上菜。这儿是深圳,你一个麒林的倒闭厂长还能把我怎么着? 马厂长确实没谢丽珠办法。别说这儿是深圳,即使是在麒林,人家不是你厂里的员工了,厂长还能将她怎么着? 王绍洋惊奇地问:“怎么,你们认识?” 马厂长莫明其妙地恨谢丽珠。你一个小小的中专生,凭什么看不起我这个厂长?如果不是你带着张秋生来厂里闹事,我也不会一时冲动过早宣布与安然公司断绝往来。 与安然公司保持往来,棉织厂即使被骗,凭着他们的担保也可以从银行贷款,还可以做安然公司的单子。棉织厂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缓过来,绝不会倒闭。 不识抬举的骚---货,耿局长看中你,那是你的福份。你竟然还犯倔,送到车间受苦都不服从组织。你还带张秋生来闹事,妄图以这小子来压我。 今天的这一切都是拜这骚---货所赐,她还竟然不理睬我。马厂长想起这些就生气,王绍洋的问话更让他来气:“怎么不认识?这骚---货是我们厂的职工,张秋生那小子的姘头。” 马厂长不提张秋生三个字还好,提了这三字立即便大祸临头。为什么?因为这个酒楼的一个包间里正有一桌人在喝酒。什么人呢?韩、华两家的老祖宗,终南派的无冲长老,柳、李两家的三长老。孙一行、丁少明、刘萍、赵如风、荆长庚、李小曼、方爱娟。还有郝为国,就是张秋生前世为之当保镖的老板。马国强,就是梁司剑为他打工的同学。 真正叫做济济一堂。这么些人怎么凑到一起了?刘萍不是要搭八方公司的船,与八方公司共同收购一家香港上市公司么? 这个案子对于刘萍是大事,她肯定要亲自来坐镇。下一步她还要独立操作收购一家公司,急需组建一个班子。将八方公司的投资部拉来是不可能的,梁司剑要不将她脑袋打出包包也是个怪。刘萍现在就极力与丁少明搞好关系。 丁少明本来就是学金融的,经过前段时间的转战欧美各大金融市场,现在已非常成熟。现在正作收购香港上市公司的策划案,在座之人当然要凑到一起,都想插一脚分一杯羹。 赵如风、荆长庚与李小曼三人鼓捣的“麒林交通”包装上市已操作的差不多了。他们现在对任何金融大战都感兴趣,早就听说八方公司与刘萍要收购一家公司,当然要赶过来观摩。 再说了,捎带手捞点零花钱也很不错。赵如风与荆长庚不屑于在内地捞钱,但香港的钱不捞白不捞。李小曼就不用说了,她什么钱都敢捞。 韩、华二老自从出山门就没回去过,他们觉得外面的世界很有意思。柳、李两个三长老就更是没回过山门。这五个修真大佬现在都是八方公司保安部的人员,但主要都待在投资部。孙一行当然是跟在这些大佬后面,这一年多的收获比他这一辈子都多。 郝为国、马国强与方爱娟这些深圳人,见到收购大战,如此美味大餐肯定要分一杯羹。所以这些人就聚在一起了。 马厂长没头没脑的张秋生三字立即引起了四个修真大佬,以及赵如风、荆长庚、李小曼、孙一行的注意。 在座的普通人听不见,修真大佬既能听见也能看见。赵、荆、李三人勉强也能看见。只有孙一行能听见,却看不见。 孙一行起身来到窗边,将窗帘掀开一小缝。他要看看背后议论张秋生的鸟人是谁。 刚才还谈天说地热闹轰天,现在大家突然神情专注,就让这桌上的普通人奇怪了。这儿算方爱娟年龄最小,又是女孩子,她有权随意,跟着孙一行来到窗边。 方爱娟从窗帘缝里没看出什么明堂,悄悄问道:“怎么啦?” 王绍洋带着一个人在说秋生坏话。孙一行也是悄悄地说,一边还严密监视着外面大厅。 几个深圳人不知道王绍洋为何许人也,但刘萍知道。刘萍虽然没见过王绍洋,却听过他的事迹。刘萍也来到窗边,说张秋生坏话的人,说不定是好年华的对头。 方爱娟在孙一行的指引下终于看到那两个人,她悄悄地对众人说:“另外一个我认识,是麒林棉纺厂的厂长,姓马。” 王绍洋一听谢丽珠是张秋生的姘---头,刚开始是吓一跳。接着就想到,肯定是被张秋生甩了。否则张秋生露露手指缝都够她吃一辈子,哪会沦落到酒楼来端盘子? 看看操守仁、谷雨龙、牛跃进,甚至鲍兆明、郑艳红夫妻,现在个个都是百万富翁,还是几百万的富翁。这个谢丽珠要不是被甩了,绝不会来深圳端盘子。 想到这儿王绍洋立即兴奋起来。这个谢丽珠漂亮。也只有像张秋生这样身边美女如云的小子才会甩她。可是不管怎样,她也是张秋生曾经的马子啊。 王绍洋最喜欢干对头的女人,甚至不管老少美丑。张秋生老子是干他不过了,但干一下他曾经的女人还是很刺激的。而马厂长下面的话,让王绍洋更加兴奋地要流鼻血。 老马说:“张秋生也没什么了不起。李会元挂油瓶的儿子罢了,也不知哪儿来的野种。瞎说?我们是老邻居,他家的事还能不知道?对付张秋生很容易,动口不动手。可以骂他,但别与他打架。将他逼急后就送派出所。连谢丽珠那样的骚---货都说甩就甩了他。” 啊,张秋生竟然是被谢丽珠甩的!这更刺激了,张秋生搞不着的女人,被我搞到了。 王绍洋立即拿出电话,让深圳的朋友派人盯住谢丽珠,找机会将她绑来,大家一起开开心。王绍洋还告诉他朋友,没事的,这女人是我们麒林人,家里没什么背景。 韩、华二老不太通人情世故,虽然他们正在努力地学。但人情世故属情商范畴,无论他们是多高的修为,一时半会学不好。韩老头就问了:“秋生真的被这叫谢丽珠的甩了?” 方爱娟、郝为国、马国强听到谢丽珠三个字,同时问道:“韩老,您刚才说的是谢丽珠?” 第七百三十二章 恩人不能久留 三个深圳人得到肯定的回答,方爱娟就说了:“我们都接到秋生的电话,要我们帮忙找一个叫谢丽珠的姐姐。秋生说他对不起谢姐姐,要我们一定要帮忙找。三个多月了,国庆节时秋生自己还来过一次,都没找到。” 孙一行已经拿起了电话,请他在深圳的警方朋友盯住这两人。他告诉警方朋友,这个叫王绍洋的人是个恶棍,来深圳不可能干什么好事。请务必保护好一个叫谢丽珠的女孩。王绍洋肯定要绑架她。 谢丽珠之所以选择今天辞工,是因为今天这个酒楼发工资。工资下午已发了,她还是坚持将今天的班上完。下班时已经晚上十点。 谢丽珠与几个姐妹合租的房子离酒楼并不远。她在回去的路上还想着,明天上午将东西收拾好,中午就可以乘火车回家了。 在深圳哪怕有一点点办法,谢丽珠也不想回家。谢妈隔三岔五就写信或打电话,要她回家相亲。候补对象一大摞,都是一些小老板的儿子。什么小饭馆老板、杂货店老板、贩鱼的、卖肉的、钟表修理铺的等等。 谢妈的观点是女儿当然不能嫁穷人,娘家已经很穷了,嫁个婆家也穷,日子就没法过。但也一定要门当户对,不能找大富之家。大富之家的规矩多,他们的孩子毛病也多,女儿进门要受气。亲家也不好走动,人家瞧不起我,还怎么来往? 谢丽珠现在压根就没想到嫁人,不管是大老板还是小老板。谢妈在外人面前胆小懦弱,在女儿面前却绝对凶悍。谢妈在电话里朝女儿咆哮:“丽珠,别以为你长个好脸模子,要不了两年就人老珠黄,扔大马路上都没人要。要把握时机趁早回来把亲相了,这叫抢占制高点。” 现在没办法混了,只有回麒林。找间房子,暂时不回家。看看先做烧烤怎么样,这个似乎不要大本钱。张秋生就是做烧烤起家的,问问他,请教一点经验。嗯,有张秋生罩着,麒林一般的混混不敢欺负我。 谢丽珠一边走路一边想着心思,突然就觉得两眼一黑,头上被人套上了一个布袋。然后就有两人,一个抬手一个抬脚,将她塞进一辆面包车里。 这时黯黑的小巷突然大亮,一个电喇叭喊着话:“王绍洋,你已经被包围了!放弃顽抗,举手投降!” 依王绍洋的想法,这次顶多是个强-奸未遂,判不了多重。可是老马坏了他的事。 老马本身就是软骨头,又从来没经过这样的事。还没进警局呢,在车里他就竹筒倒豆子哗啦啦,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全说了。尤其这次来南方主要是为走-私。 洪明杰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一路有惊无险都快到麒林了,结果被拦截下来。他带的那些手续,糊弄人还行,根本经不住认真查。何况警察是直接叫着他名字:“洪明杰,下来,接受检查。” 谢丽珠的事,下面还有。我们先说说李卫军、何强及胡斌吧。 李卫军三人听说老大在深圳出事,当然是要来想法捞人或打探情况。三人刚刚到深圳,还在想着下一步该怎样行动,查暂住证的来了。 他们哪有什么暂住证?连旅馆都还没来得及住呢。接下来的情况,大家可想而知,三人先在收容站挨了一顿打,然后被送去某采石场去砸石子。 麒林这边,平洋公司与棉织厂长时间没人主事。一两个债权人带着法院执行人员拉走了部分货物。王绍洋如果在,这些货物都要高价抵债。现在他不在,法院的人是以最低价来抵。 有一两个带头,后面的债权人蜂涌而上。平洋公司的银行存款,库存货物,棉织厂的机器设备全部被执行一空,真比大水洗得还干净。幸亏厂房、土地抵押给了银行,否则也要拍卖抵债。 也正因为这样,引起了李卫军、何强及胡斌家里人的注意。跑去王绍洋家一问,王绍洋与洪明杰在深圳早被抓了。警局的刑拘通知,与检察院的逮捕通知都发给了家属。 三家怎样骂王绍洋爸妈就不说了。三个老爸一道往深圳赶,这事不能指望老娘们。 三个老爸在深圳几经周折,千辛万苦终于在采石场将儿子找到。见不到儿子担心焦急,见到了儿子,那叫一个气。李爸、何爸是打儿子不过,只能跳着脚骂。 老胡早就想将儿子打一顿,只是儿子有他妈护着,这一愿望始终不能实现。现在儿子他妈不在,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王绍洋犯走私罪,处有期徒刑十年;犯诈骗罪,处有期徒刑三年零六个月;犯**罪(未遂)处有期徒刑一年。数罪合并,判处王绍洋有期徒刑十二年。 马光友犯走私罪,因有重大立功表现,处有期徒刑五年,犯**罪(未遂)处有期徒刑一年。数罪合并,判处马光友有期徒刑五年。 洪明杰犯走私罪,判处有期徒刑八年。有关诈骗罪,王绍洋一人承担下来,倒没影响对洪明杰的判决。 马光友在劳改农场没到一年就死了。是王绍洋逼的。王绍洋认为仅仅**未遂,判不了多重。吃亏就吃亏在走私与诈骗,而这些都是马光友出卖的结果。 马光友受不了王绍洋的非人折磨,将被单撕成布条上吊自杀了。王绍洋折磨人的方法极其残忍**,照实描写这本书绝对要被封锁。 而王绍洋服刑也不到一年。在一次台风过境,劳改农场遭受重大灾害后,趁着全农场干警忙于救灾之时偷了一条船,带着洪明杰冒死逃亡。 王、洪二人在大海上漂流了三天,所带食物与淡水就没了。粮尽弹绝,神情恍惚,他们也记不清到底漂了多少天。 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正在他们因缺水而濒临死亡时,一艘渔船救了这两人。 这次是满航而归,船主心情很好,没事就与王、洪二人拉家常。船主家族世代打渔为生,祖上就是中国沿海的渔民,所以他会说中国话。他拿王、洪二人当同胞看待,能救他们的命,船主感到非常高兴。 渔船继续航行了四天,终于看到海岸线了。船主与船员的死期也到了。 这艘渔船上共有七个船员,连船主一共八人。王绍洋先杀了在船舱里睡觉的五个船员。都是用菜刀砍脖子,一刀一个。可怜五个正迷迷糊糊的船员连哼一声都没来得及,就被王绍洋砍断脖子。 王绍洋一身血污与满脸杀气地奔向轮机舱,让一个面对舱门的轮机手吓傻了。直到被一刀砍在脖子上,这个轮机手都不知道喊一声。另外一个轮机手感觉不对,刚刚回过头来,已经迟了。 最后一个被杀的是船主。他连到底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站在舵轮旁背后中了四五刀。 连洪明杰都吓傻了。他怕王绍洋突然发狂,连自己一起杀了。王绍洋安慰他道:“别怕,我怎么会杀你呢?我俩是朋友,还要一起打天下。” 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们么?这叫恩人不能久留。我好像记得是汉代吧,有一个狱卒救了一个死刑犯。后来这个狱卒遇事,逃难到了当初这个死刑犯家。 狱卒对于死刑犯是天大的恩人,死刑犯不知怎样报答才好。这时死刑犯的老婆说,这样的恩情你永远报答不完,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杀了,这就叫恩断情绝,一了百了。后来这个当初的死刑犯果然将狱卒杀了。 即使像洪明杰这样的大**大恶棍,听了半天也没弄清王绍洋的逻辑,也不知道这个故事是真是假。洪明杰算是怕了,他怕哪一天王绍洋将自己也杀了。 本书第二篇“混在修真界的日子”快到结束了。王绍洋属于主坑,可以暂时放一放。有些散坑得先填起来。 再说那个牛跃进。许多书友恐怕都忘了这人,得赶紧将他拎出来晒晒。 牛跃进经张秋生介绍去西伯利亚做俄罗斯边贸买卖。真正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牛跃进很快就与俄罗斯的黑手党交往上了。张秋生遇见黑手党是打,牛跃进遇见黑手党竟成了朋友。 有关部门要求牛跃进通过黑手党进了几批重要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牛跃进没说,张秋生也没问。人生难得糊涂,知道许多秘密不好。 反正牛跃进算是立了大功,获得既往不咎提前释放的奖励。牛跃进已年近四十,可能是在外漂流累了,获得释放后就回到麒林,决定哪儿也不去了,就在家乡终老。 牛跃进跟在张秋生后面很是赚了几个,特别是今年的股权认购证,一下子就赚了三百来万。 牛跃进将股权认购证上赚的钱留起来,这钱等于张秋生白送他个人的。其它在买卖上赚的钱,他一分没留全给手下们分了,然后全部遣散。这些人可不能带去麒林,否则给人灭了哭都找不着地方。 牛跃进开了一家公司,下属百货、洗浴、歌舞厅。牛跃进公司开业时,谷雨龙、操守仁,甚至王绍洋都来祝贺。 这些人嘴上都说是尊重麒林道上的前辈。其实牛跃进知道,他们是看得是张秋生面子。 第七百三十三章 拜见恩师 张秋生从火神庙里得到很多的秘籍,他从中挑了一本内功心法,托牛跃进带给他师傅。表面上为牛跃进好,实际上是报答前世师傅对自己的恩情。他一直想去看看师傅,可惜总是没时间。他知道,这本内功心法对于师傅,比送什么都好。 牛跃进手捧秘籍泪流满面。在家哭了一天,然后才去师傅那儿。政府饶了他,但师傅却不会饶。师傅对徒弟的评价标准与政府不同。没有这本秘籍,牛跃进根本不敢见师傅面。 尽管有这本秘籍,师傅还是没完全原谅牛跃进。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打还是要打,只是打得比较轻而已。 有人会问,在本书的最开始,不是说张秋生的师傅为了本门的内功心法遗失而长长仰面叹息吗?现在牛跃进将秘籍送回来,这么大的功劳还不能将功折罪? 原来,当初被牛跃进侮辱的师妹很倔。自从那件事之后,她誓不嫁人。她说自己的身子已脏,不能以不洁之身去侍奉老公。一直到现在,这位师妹还以老姑娘身份打理门中事务。 师傅见到秘籍激动万分。牛跃进这次可是立了天大的功劳,师傅心里就原谅了他。 可是凤姑,就是那师妹,现在同门年轻一代都这样叫她。凤姑说不行,淫-邪是本门之大忌。本门戒律中没有立了大功可以免罪的规定,所以该罚还得罚。 师傅左右为难,如果还是重罚牛跃进,可能会使弟子们失去争功之心。如果就此饶了他,门规是祖宗留下来的,他无权更改。 再者说了,凤姑在门中威望很高。她不谈恋爱,不结婚,没有家务及孩子拖累,一门心思的练武与打理门中事务。武功高,令人佩服。处事公平,令人信服。她说要重罚,师傅还真找不到理由不罚。 师傅与几个师叔紧急磋商。有个比较年轻点的师叔说,凤儿这孩子被跃进害苦了。这事我们也不能怪她。我想吧,凤儿至今未嫁。跃进呢,至今也未婚。 这位师叔的话未说完,其他几人都拊掌连连称妙。不过凤儿这孩子倔,还真得找会说话的人去说。否则炸起毛来,我们几个老家伙制不住。 商量来商量去,决定让大家的老伴都去做凤儿的思想工作。女人的事由女人来说比较好,大老爷们的不方便。 各位师娘是怎样劝说凤姑的就不多废笔墨了。反正最后凤姑同意嫁给牛跃进,但还是要罚,可以稍微轻一点。 像凤姑这样将贞节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女人,现在真不好找,比大熊猫都难找。不过她要是嫁给牛跃进却不存在贞节障碍,即使她认为自己的身子已脏了,那也是被牛跃进弄脏的。就像所有的女人都要被她丈夫“弄脏”一样。 师傅亲自送凤姑来麒林完婚。牛跃进的婚礼办得很低调。依凤姑的意思,这么大的年龄,又是这样的一种婚姻,大操大办太丢人。 但麒林道上的大佬们都来贺喜了。不管怎样,牛跃进也是道上大哥级别的人。道上的规矩并不比官场规矩差。 张秋生也来了。他还是有事从郑艳红的酒楼门前过,郑艳红喊住他,说了这件事。 张秋生老远见到师傅就快步上前,情不自禁地跪倒在师傅面前,“通通通----”一连磕了九个响头。 别说师傅,也别说旁边的谷雨龙、操守仁与王绍洋,连跟张秋生一道来的李满屯、孙不武、华寒舟与韩冠阳都大吃一惊。 在麒林市,上从书记、市长,下到草根百姓,张秋生一视同仁,对谁都皮皮沓沓。既不轻视谁,也不格外尊重谁。 修真青年们知道,张秋生的辈份在修真与武林两界是绝对的高。能让这小子见面就磕头的,这,这是什么人? 师傅吃惊地问:“请教这位小哥高姓大名,怎么行如此大礼?” 张秋生趴在地上说:“我姓张,叫张秋生。我爷爷叫张道函。他老人家对我说,张家与八卦门的老一辈渊源极深。他要我见到师傅必须磕头,必须执弟子之礼。” 前世之事不便为世人道。张秋生如此胡说,只是为了遮掩见了师傅就激动的神态。可是却将李满屯等修真青年吓一跳,张道函三个字对他们有绝对的震撼力。四个青年立马也跪下磕头。与大爷爷有渊源的人,这个头一定得磕。 这五个人的头磕下去,修真界不知道,但武林界可就不得了了。他们分别代表的李家外堂、孙家、胡家、闻家、邝家,还有张秋生本人。 当今武林道有谁能扛得住这四家的联合?何况还有出名的祸害加杀神张秋生。那次的大战之后,张秋生的名头就传遍武林道。提起杀神,就让人不寒而栗。 张秋生将师傅拉到一边,递给他一颗归元丹,要他当面服下去。师傅早就听说有这么一种丹,吃了可以增加功力。今天终于见到了,感激的话都来不及说,赶紧地服下去。 张秋生同样递了一颗给凤姑。在前世,凤姑虽然是师姐,却真的像姑姑一样照顾年纪尚小的张秋生。感恩之情一直无法报答,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婚后的牛跃进很老实。在麒林市是出了名的怕老婆。一个生性顽劣,**成性的人能变好?许多人对此大有疑问。 一开始牛跃进是没办法不老实。他是真的怕老婆。一来在道义上对凤姑有亏欠。二来凤姑做人无话可说,孝顺公婆侍候丈夫。三来牛跃进打凤姑不过。四来凤姑有强大的后援,除了八卦门,还有张秋生做她的坚强后盾。 慢慢地,时间长了,老实成了一种习惯,牛跃进就真的老实了。另外凤姑切断了牛跃进与原先手下的一切往来。这些原手下来了,凤姑宁愿给钱,也不让他们见牛跃进的面。实在不行,她就找张秋生来打。 好了,牛跃进的这个坑算填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到主角身上来吧。 张秋生很郁闷,很头晕,可又无可奈何。让他郁闷、头晕的是莫千行。 莫千行虽然下了文件,不准张秋生将铜锤系列门道传给任何人,也不准任何人向张秋生要求铜锤系列,甚至连打听都不准打听。这个名叫《特字(1992)第001号》的文件,除了张秋生,还下发到二十一中每个修真青年、各修真门派或家族、各散修手中。 但莫千行并没就此放下心来。一纸空文能约束得住这些小子?莫千行自己下的文,自己都不相信有这么大的效力。 但特勤组的政委却很高兴。他认为这是特勤组历史上的又一创举。另一个创举是那个《打斗八条》。两个创举都是麒林二十一中学生提出来的。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些学生都是好青年,说明他们法制意识非常强。从现在开始修真界将进入法制时代。修真界无法可依的情况将一去不复返了。 这个一九九二第零零一号文件,其实是从古到今的第一号文件。被特勤组及修真界广泛称之为一号文件。 毕竟是正式文件,里面没提什么花疯这些不严肃的名词。但修真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人人都夸特勤组办了一件大好事,是一件为人民谋利益的大好事。 文件没下来前,大家都在骂。他娘的,做梦都没想到天下还有这么个怪招术。是的,是怪招术。因为它既不是法术,又不是纯粹的武术。而是法术与武术相加,然后起什么鬼的化学反应,再然后就让人得花疯。 你让我得抑郁症,得狂想症,得精神分裂症,甚至让我得武疯都行。可是万一张秋生与李满屯这些小子脑袋抽筋,他们就看中了我,让我得花疯,那可如何是好?剩下的唯一出路,那,那就只有去找歪脖子树了。 重要的是,这些小子脑袋经常抽筋。什么事不着调,什么事不靠谱,什么事不长屁眼,他们就专做什么事。 好吧,你要我得花疯,我也没办法,我认了。不想你们找美女,找一个差不多的,不难看的总行吧?他们还专找奇丑无比的女叫花,这都叫什么事?你们谁知道哪儿有歪脖子树么,这叫有备无患,到时候恐怕用得着。 修真人又转而大骂姜炳南。毕竟是修真人,打探消息的能力不是普通人所能比。真相大白,原来是姜炳南无故扣押好年华的消防许可证。 不能对普通人使用或显示法术,但生命与财产受到威胁时除外。你姜炳南扣押消防许可证,就是变相侵犯他们财产嘛。你能怪张秋生他们对你使用法术加武术? 你姜炳南侵犯张秋生他们不打紧。可你让他们无意中发现了花疯的门道,这可如果得了?他们转过头来肯定要找我们做试验,拿我们中哪个倒霉鬼当小白鼠。 正在众修真人惊慌失措时,一号文件下来了。真是三伏天下了场及时雨啊,可怜我们这些小苗得到了露水珠啊。 可是没过多久,众修真人又找莫千行吵闹。他们纷纷要求修改文件中的一句话“一般情况下,张秋生及李满屯等同学不得联合使用铜锤系列武功招术加乱神符与大力符等法术。也不得用上述武术及法术相威胁。” 众修真人觉得,应当将“一般情况下”改成“在任何情况下”。 第七百三十四章 别闲着 莫千行乜着眼睛望着这些吵闹的修真者,足足三十多秒,直到他觉得眼睛有点酸痛,才说:“在任何情况下,都绝对不允许张秋生用这招术?很好,我也想这样。 那个,你们哪个与张秋生、李满屯关系铁,或与二十一中任何一个修真学生惯熟也行。谁有把握谁去说,只要他们同意了,我立马改文件。” 特勤组在讨论起草一号文件时,初稿就是用的“在任何情况下,绝对不允许”等等字眼 有人立马就提出来,这是叫张秋生他们自废武功与法术。一号文件这样出台,可以肯定就是一张废纸。张秋生不可能遵守,他不炸毛是因为懒得与我们废话。从古到今,修真、武林两界就没叫人自废修为与武功的道理,除非是师父或本派掌门。 这个意见得到很多人的附和。我们可不能将张秋生逼得炸毛,这小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问题是我们没人能拦得住他。即使调动人马,大家并肩上,恐怕伤亡也会惨重。 麒林二十一中的修真学生大概将近三十多人了吧?他们肯定跟在张秋生后面与我们作对。这些学生后面都站着门派或家族。牵一发而动全身呀,搞不好就引起修真界大乱呀。 最最重要的是,张秋生背后站着四个大神。那可是有毁天灭地之能的存在,万万不可大意。 最后还是政委拍板。张秋生不是我们特勤组的人吗,二十一中有多半学生都是我们的人。他们会这套让修真者害怕的招术不挺好吗?他们的招术就是我们的招术,他们的力量就是我们的力量。干嘛要自毁长城呢?我建议,将‘在任何情况下’改成‘一般情况下’,将‘绝对不允许’删去。” 一号文件的出台背景就是这样。修真人也知道他们是在无理取闹。要是有谁命令他们自废修为,那也是绝不可能。让他们去找张秋生说去?别被张秋生顺手抓住当了小白鼠。 不管怎样,能有这个文件就已经千好万好了,人不能得寸进尺。 修真人停止吵闹了。莫千行却想着,这个花疯招术确实好,也确实是特勤组手上的法宝。但既要有核威慑,又要防止核扩散。这就要防止那几个祸害滥用。 怎样防止滥用呢?莫千行左想右想,这个招术关键在张秋生。那个铜锤,天下就他一人会。至于乱神符与大力符嘛,没什么了不起。修真人到了筑基期几乎人人都会,是个非常普通的法术。 要想办法将张秋生与二十一中其他修真学生隔离起来,起码也要他们少接触。他们不碰头,就不可能起化学反应。 但怎样让张秋生与同学们少接触,却让莫千行想破了脑袋。人家上学天天在一起,你怎么让他们少接触? 将这些学生分别调到其他学校?不可能,这些学生不立即炸锅才怪。你老莫凭什么将我调别的学校去?莫千行都能想像得出学生们怎样质问他:老莫,你以为你是谁呀?你是太平洋洋长?你是联合国国长?你是地球球长?你是太阳系系长?你还了不得呢! 同学们胡说八道可以装听不见。莫千行最怕的是,这些学生拿他当小白鼠。他们本来就有这个打算,这是他亲耳听见的。这些小子无法无天,他们真做得出来。 想不出好办法,莫千行就孤独地站在潜水俱乐部拐角骂人。你个张秋生,啊,聪明不用在正路上,尽鼓捣一些邪门歪道!你这是成心让我头痛,成心让我吃不好饭睡不好觉。 奶奶的,都大学生了,还成天跟在中学生后面混。啊,你就不能离李满屯这些人远点?在李满屯这些人面前摆摆大学生的谱,这有多好?你偏偏没事就死在一起,相互琢磨怎样祸害人。 你从医院值完夜班,应当立马回家睡觉嘛。睡完觉,再去医院值夜班。你好,我也好。可你小子竟然去上学,大学生上中学,你这都叫什么明堂,整一个不学好! 莫千行突然想起一事,立马上车往市区跑。他要让张秋生这个大学生没精力去上中学。 莫千行将麒林医大与麒林市立医院的有关领导全部找来开会。 会议一开始,莫千行就很严肃地说:“这是一个三a级保密会议。不要记录,一个字都不要记录。会后也不准向任何人透露此次会议内容。各位都是组织同志,相信你们能做到这一点。” 与会者虽然是医大与市立医院的行政领导,但都是专家学者型的。听了莫千行的话个个神情一肃。他们中有人执行过为高级首长诊疗的任务,保密会议大都也参加过。 莫千行声音低沉地说,你们大概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这个我就不多说了。现在,我们正在进行一场无形的战争。眼前,就面临着一个极其危险的任务。抛头颅、洒热血,是我们的天职,也是我们的渴望。为保卫祖国而死,我们死得其所。 莫千行大而划之,没有一点实质内容的话,却让与会领导肃然起敬。是啊,我们能有这样幸福平静的生活,正是因为有这些同志默默无闻的奉献。他们奉献自己的青春,奉献自己的热血,奉献自己的生命。 感情丰富的专家学者甚至摘下眼镜擦拭泪水。他们被莫千行的大义凛然感动了。 莫千行再接着大而划之:“敌对势力,亡我之心不死啊!”喟然长叹后,又极其煽情地说:“在这场可能漫长而又极其残酷的任务中,肯定会有同志牺牲。这是像我这样的大人应该承担的责任,绝不能让未成年人上去。 青少年是祖国的未来,像我这样的成年人拼命战斗,就是为了要保护他们,而不是让他们去战斗。” 季长海要是在这会场,绝对要鄙视莫千行。说得倒漂亮,那次为什么要在我们学校打战?为什么要让我的学生参加?我的学生都是未成年人,而你连女生都没放过。 而这次与会的领导却对莫千行肃然起敬。大家都是当领导的,这位莫局长觉悟就是比我们高。不过,莫局长怎么提到孩子呢?我们是医院是医生,这个会议应当与医疗有关吧。 莫千行马上就给了答案:“向大家透露一个秘密,麒林医大的张秋生同学,是我们中的一员。虽然由于年龄原因,他只是后备队员。但不管怎样,他都是我们的人。他的很多同学也一样,是我们的后备队员。” 哦----,大家明白了。医大校长朝孙一航望了望,意思是询问张秋生竟然是特工?孙一航暗暗点了点头,肯定了校长的疑问。 下面莫千行就直奔会议的主题。让张秋生疲劳,让张秋生累得爬不起来。 面对与会者的吃惊,莫千行解释说,张秋生坚决要参加这次行动。我们虽然已决定未成年人不准参加,但不敢保证这些学生不会偷偷跑去。 白天好办,家里有他爷爷奶奶管着,学校里有他妈妈管着。张秋生母亲是二十一中校长,完全可以看住他。 现在的问题就是夜里,他在医院值班。难保他不趁这个机会溜走。张秋生不会一人走,其他同学肯定会跟着。 所以请在坐的各位领导想办法,找事给张秋生同学做。不让他一人单独待在某个地方。不要心痛他累。累比危险要好,比稍一不慎就牺牲生命要好。 这就是张秋生这阵子郁闷、头晕,又无可奈何的原因。市立医院对张秋生打破了科室界线,哪儿有手术,哪儿有急诊,或者哪儿有患者吵闹等等,都将张秋生派去。 让赵明铭、王大志等同学嫉妒得眼红的是,校长是脑外科专家,院长是胸外科专家,他们有手术都让张秋生进手术室。其他眼科主任,骨伤科主任,甚至儿科主任有手术都让张秋生跟着。 这些都是外科,连内科、中医科等等科室主任都拉张秋生一道处置病人。 同学一打听,张秋生是市委书记的儿子。大家作恍然大悟状,难怪呢!这年头学习再好,工作再好,人缘再好,都不如爹好。投胎是个技术活啊。 手术室里,一台脑肿瘤切除手术正紧张地进行着。今天主刀的是脑外科副主任,麻醉是麻醉科的一个年轻的麻醉师。 病人,男,江姓,望河江湾村村民,一九一0年出生。病人家世代打渔为业,江湾村也是个渔民村。但病人的两个儿子这几年放弃打渔,转而搞起水产批发。很是攒了几个钱,财大气粗。 病人都八十二岁了,年初突然觉得头痛,视力下降,下肢肌无力。本来年龄就大,家人开始没太在意。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到医院一检查,脑干胶质细胞瘤。一级,属良性肿瘤。 一般情况下,这种事是由家属做主,没病人自己什么事。病人两个儿子三个女儿,意见却分成三派。 一派只有小儿子一人。他主张听从医生建议,老爸这么大年龄了,最好是保守治疗。治疗期间,我们尽量弄点好的给他吃吃。 小儿子的意见遭到其他四个哥姐的一致反对,认为弟弟极为不孝。老爸为我们苦了一辈子,到老到老,有病却不给他治,这个我们做不到。 第七百三十五章 火神节开幕 另一派以大哥与二姐为主,认为当然给老爸治。但应当去申洋大医院,麒林这么个三线城市的医院不可靠。 搞水产批发,就是将麒林的鱼啊鳖啊黄鳝什么的往申洋贩。大哥在申洋有熟人,立马打电话让申洋那边的朋友帮着联系医院。 可是申洋那边稍稍打听了一下就回复大哥,申洋这边,好的医院床位早排到三个月后。你还得将病人带来,先做检查,再请专家诊断,再安排床位与手术时间。 算了吧,老爸年纪大了,经不起如此折腾。最后第三派,以二姐与小姐姐的意见占上风,就在麒林做手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番孝心或可感动上苍。 脑外科副主任今天安排的是三台手术。时间不算紧凑,应当比较轻松。可是上午一台手术出了点情况,十点进手术室,到下午五点才边近才结束。 副主任吃了点饭,又休息了一会,晚上七点做第二台手术。这台手术比较顺利,九点就做完了。但是主任很累,任谁这样站一天都累。 主任下了手术台才吃晚饭。再休息一会,到夜里十二点做第三台,也就是这个江老头的手术。今天安排的手术要尽量做完,明天还有新的手术在等着他。 这个手术应该不难,原发性良性肿瘤,瘤体不大。ct影像上看,瘤体直径不到零点五厘米,边缘清晰无分岔无染色。只是患者年龄太大,手术过程不能太长。 主任也不希望手术时间太长。他太累了,急需休息。可是打开一看,主任与助手全傻眼了。ct影像上的瘤体只是实际瘤体的一小部分,还有大部分藏在脑干深处。 主任自问,凭他的能力,这个手术他做不好。除非请麒医大校长来,或立即去申洋请专家。即使这些专家,他们顶多也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问题是,请专家根本来不及。 主任问旁边的助手,你们愿不愿意接着做?这是个肯定失败的手术,谁愿意接手?两个助手都是主治医师,他们不傻。 “张秋生,你来接着做。”主任轻轻叫道。反正这是注定失败的手术,反正谁做责任都要自己承担,还不如休息一下,太累了。 张秋生这些天又创出一怪门道。三个神识轮流睡觉。一般夜里有手术,他就一股神识马马虎虎看着老师做手术,一股神识伸进手套看书,最后一股神识睡觉。三个神识轮流来,虽然没有睡床舒服,但精力却始终保持充沛。 “我?”张秋生指着自己鼻子问道。他想再次确认自己没听错。我只是实习生吔,这么大手术轮得上我? 主任医生轻轻说:“你做,这个失败也是我的。放心做吧,对于你也是个实践的机会。”这只是个医疗技术事故,医院新进口的那台ct机没扫描到肿瘤的真实情况。医疗技术事故关系不大,这是由客观原因造成的。不像医疗责任事故,需要追究医生的主观责任。 张秋生按照规程坐到主刀位置上。他学医有两个原则,一是该死之人不救;二是尽量不在自己手上死人。 遇上该死的病人,他有多远躲多远,绝不接手。实在没办法接手了,那就认真地按照现代医学所认知的方法去做,绝不让此人死在自己手上,也绝不让医生们觉得奇怪。 摘除这样的肿瘤,对于张秋生是小菜一碟。三股神识,加三股真气将肿瘤包裹起来。手术刀精确无误又飞快地沿着神识或真气动作。不到二十分钟,一个直径二点五厘米的肿瘤就被切割下来。 主任本来是打算去躺椅子上休息一会,甚至两个助手都打算去休息了。反正是失败,继续站旁边没什么意义。 但他们一看张秋生的架式,那规范而又娴熟的动作,疲劳立即全消,都认真注视着张秋生的手术。 可是张秋生的手术凭肉眼是看不出来的,凭仪器也测不出来。他不仅是用神识与真气将瘤体包裹起来,愈伤诀也是随着手术刀走的。一丝丝的,即使是元婴期的修真者都看不出来的愈伤诀,以肉眼看不出的速度修复着手术创面。 在主任与助手们的眼镜与下巴掉一地中,瘤体是极其完整地被摘下来,连上面的毛细血管都一起摘下来。这个瘤体可以拿去当标本。 抽一支香烟的功夫,张秋生就完工。剩下的事,比如缝合等等就与他不相干了,他享受着真正主刀医生的待遇。 手术做得非常干净,几乎没出血。下面的事非常好做,也让两位主治医师级的助手惊讶。手术创面居然没有一点血,这是怎样做到的? 这个手术完成得很快。大家心情轻松地聚一起吃夜宵。一个刚才的助手就问了:“张秋生,你的手术水平太厉害了。你是跟谁学的,又是怎样练习的?” 医生们没觉得张秋生的手术有什么不对,或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恰恰相反,张秋生的手术非常规范,规范到一般人难以做到的地步。所以两个助手才有如此一问。 跟我爷爷后面学的啊,我爷爷你们认识啊。就是上次我妈妈颅内瘀血,我姐姐坚决不让开颅,后来我爷爷来了,用针灸法化瘀的。 这事曾经在市立医院传为奇谈,医生护士们当然记得。一个医生赶紧又问:“你爷爷是怎样教的?” 张秋生没回答。而是跑旁边的医办室,从书包里取出一张宣纸。又在护士站找来一盒果冻,**们喜欢吃零食,这些东西多得是。 裁下一块宣纸,又将果冻包装拆开。张秋生将宣纸蒙在果冻上,再用手指抹抹平,使宣纸紧紧地贴在果冻上。然后拿起一把手术刀,“刷、刷、刷”三刀。 众医生、护士定睛朝果冻看去,上面的宣纸被划开了三条缝。再将宣纸揭开,下面的果冻连一点点被划过的痕迹都没有。 这个,这个,这个不服不行。谁不服,你来划一次我看看? 张秋生谦虚地说:“我爷爷能连划九刀。我不行,只能划三刀。我是从五岁起,爷爷就逼我每天这样练。用的不是果冻,而是豆腐。” 今世的张秋生,注定是想低调而不得的命运。不想暴露自己是修真人,千方百计离修真者远远的,可现在却越陷越深,张秋生的大名在修真界无人不知。 不想学医,只是糊弄孙一航,再混个文凭拉倒。经过这次手术,不说在麒林市,也不说在整个麒林医疗系统,起码在市立医院已名声大响。 有些风险比较大,或没什么把握的病案,主刀医生就将手术安排在晚上,将张秋生拉进手术小组。不管怎样,张秋生动作快这是不争的事实。抢救生命时,快慢一秒钟都是生与死的分别。 广大病员中不缺精明人,他们立即发现市立医院这一奇怪现象,晚上的手术成功率非常高。于是纷纷要求将自己的手术放到晚上。 有句老话,叫做神仙也架不住连轴转。长期的二十四小时不睡觉,真的是神仙也受不了。 张秋生元神已达上仙之境,这样天天不休息也吃不消。好在三股神识轮流休息已练得相当熟练,否则白天只能回家睡觉,去二十一中上学是想都别想。 张秋生就喜欢在中学混。如果可能,他绝对要放弃医学文凭,而选择在中学混。他压根就没有从医的愿望,现在不缺钱,让他不想从事任何行业,只想瞎混。 在市立医院吧,也就那么回事。张秋生认真学习,也不过是使自己做手术,开处方,或其它处置病人的方法像那么回事而已。我们还是回到他最爱的中学吧。 麒林市现在最大的事就是火神文化节。经过将近大半年紧锣密鼓的筹备,十二月五日终于开幕了。 从朝廷电视台请来的高级导演,指定了二十一中三个节目。一是开幕式时的大游-行,二十一中排在第一个。二是天女散花,二十多个女生驾驶三角翼,在开幕式上空将花瓣撒向人群。当然,主要是撒向主席台上的领导。三是舞蹈《火娃》。 这个舞蹈本来是独舞。还是那次好年华车间被封,张秋生受了刺激后编排的。现在改成大型舞蹈,由其他同学去表演,张秋生是绝不参加的。 学校也没强迫张秋生出演。他能将剧本拿出来,并且给予适当指导就很好。对张秋生,学校与同学都没有过高要求。主要是不能将他惹毛。惹毛了他,指不定要搞破坏。 再说了,张秋生会写故事,会编舞,会作曲,会舞美设计。这是大能耐,有本事你也来一个?我们也将你当大神供着! 什么,这些都是梁老师与他姐姐帮着搞的?那也别怪我们啊。要怪也怪你们自己,谁叫你们没这样的老妈与姐姐。 这些主要都是针对一些新来的同学说的,老同学不可能不服张秋生。老同学倒巴不得这小子懒一点。张秋生一懒,那么大家都轻松。这小子一勤快,那么,嘿嘿,就是我们广大人民群众受罪之时。 火神文化节,市委市政府领导很兴奋。由于是第一次办,广大市民也很期待。但二十一中同学却觉得没什么明堂,一点不好玩。只是开幕式时,李满屯排在第一个比较好笑。 第七百三十六章 光荣的旗手 火神文化节开幕式后就是全城大游-行。二十年后的今天,这种做法被称做劳民伤财,几乎没哪个城市会这样做了,但那时却很常见。 一些规模较大并且效益比较好的单位都必须参加。各参加游-行或表演的单位提前三个月就开始排练。 二十一中因为操得最整齐,被指定在游-行队伍的最前面。总导演规定穿春秋季校服。二十一中的春秋季校服,上面是乳白色长袖衬衫套藏青色西装,打蛋青色暗斜纹领带,下面是藏青色长裤。 女生上面是嫩红与鹅黄两件薄羊毛衫,可以轮换穿。外套乳白色水兵衫。下面是白色过膝短裙。里面是极其新潮的黑色羊毛保暖裤,脚下是乳白色高筒皮靴。 本来穿这样参加游-行是挺好的。可是导演规定男生只穿衬衫,外面的西装就不要穿了。 虽然地处大河以南,但十二月初已经有点冷了。尼玛,这是坑人呢,是将学生身体不当数呢。说这些话的是老师,他们心痛自己的学生。而学生本身倒无所谓。二十一中的学生身体素质好,不在乎这点冷。并且这只针对男生。女生里面照样穿薄羊毛衫,只是统一为嫩红色的而已。 老师不参加游-行,季长海叫各个班的老师跟着自己的班级。每个老师都带几个大编织袋。学生清早都穿暖一点,到游-行时再脱下来放编织袋去。 因为二十一中是这次游-行的主力,开幕式时又被指定站在面对主席台的正中间。否则季长海这个老油条带着张秋生这样一批小油条,早就不知躲哪个角落打扑克去了。 尼玛,上午十点开幕式,八点就要人赶到市体育场集合。季长海来到高二一班,递出几副扑克:“来来来,四人一组打扑克。” 校长带头破坏纪律?破坏什么纪律了,这儿本来就一盘散沙,坐的坐站的站哪来什么纪律?来来来,打扑克。 高二一班是全校的核心,他们有什么事全校跟着上。高二一班的水货不能闲,闲了就要惹事。像现在这样干等着开会,就非常危险。平时还有班长管着,现在三个班长都不在,就更危险。班长们表演天女散花,不参加游-行。所以季长海干脆让学生打扑克。 有人问,梁司琪呢?让梁司琪往这儿一站,这些学生会惹事? 梁司琪被抽走了。抽到大会翻译组。同时被抽走的还有李秋兰、金顺爱、常乐。 文化节筹委会也充分考虑到翻译问题,事先就请了很多翻译人员。可是临近文化节就要举行了,突然来了一些德国、法国、意大利人,甚至荷兰、瑞典人都来了。还有韩国、日本的来人也比预计的要多。 筹委会的人都惊呆了,麒林有这么出名吗,我们只是中部地区的一个小小三线城市吔! 过半数的修真人都集中到一个叫麒林的三线城市。这个情况终于引起的西方修行人的注意。何况本来就没保密,这么长时间西方修行人才注意到,已经说明他们很迟钝了。 人们都以为西方修行人都统一在教廷之下。其实这是错误的。西方修行人派别众多,否则自古就没那么多战争了。 西方修行派别中的大多数,表面上共同拥护教廷,内部争斗非常激烈。另外一些派别根本就是教廷对头,有人称这些派别为地下教廷,或者叫暗黑教会。 有人的地方就有左中右,团结从来都是表面的暂时的。斗争却是永久的隐蔽的残酷的。 一些修行派别认为中华修行界定是有所图谋,这些好斗的派别已经在暗暗准备战争了。而另一些比较温和的派别却认为应当先了解情况。突然来到麒林参加火神文化节的西方人,就是来调查情况的。 这些人并不是修行人,甚至连神职人员都不是。他们都是一些自由职业者,或一些中小企业主。当然他们都是虔诚的教徒,其中甚至不乏正直、善良之人。 至于为什么日本与韩国人也多了起来,就不得而知了。也许他们看到前期与八方公司或好年华公司合作的公司都有利可图,于是纷纷来考察调研? 总之,筹委会被弄得措手不及,准备的翻译不够用,特别是法、德、意、俄这些语种翻译一个没有。日、韩两语种的翻译严重缺少。准备时都注重英语,哪知道会来这些人? 所以梁司琪及她的三个学生就被征调去了筹委会翻译组。这是命令,没得讨价还价。梁司琪再么不多管闲事也得去。她只能埋怨李会元没事瞎吹,他老婆会英、法、德、俄四国语言。 梁司琪会不会这四种语言?当然会,她不是那种喜欢吹牛的人。除了英语,另外三国语言是跟秋兰后面学的。凭她现在的修为学这三种语言不难,而且李秋兰的口语非常纯正。 筹委会的人向李会元请示,二十一中的许多学生外语都很好,并且会多种语言,要不要将他们都调来? 李会元笑,方晋中、杜新华及几个常委都跟在后面笑。笑完,李会元说:“女生可以调几个。男生嘛,你们调不调我不管。这些男生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胆儿比天还大。如果他们闯了祸,你们能负责,那就尽情地调。” 筹委会的人立即摇头,那算了吧,我们可负不起那责任。听说他们去俄罗斯跟俄国人打架,去日本跟日本人打架,去南洋跟南洋人打架。 吴烟等女生也被调到翻译组。只是她们还要表演飞天仙女,开幕式的同声翻译没让她们做。 同学们有扑克打,时间过得也很快。大约九点来钟时,总导演过来检查游-行队伍的准备情况。二十一中是排第一,导演主要就是检查他们。 这一查问题就出来了。问题出在李满屯身上,他的衬衫居然是红色的,黯淡的粉红色。 李满屯认为**么,是穿在最里面的,又不给人看,要那么好干什么?所以他就在地摊上随随便便买了几件,红的绿的蓝的都有。 李满屯还有一个毛病,衣服脱了从来不立即就洗,而是泡在水里,等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再揉几把了事。更大的毛病是他从来都是将所有换下的衣服都泡在一个盆里。他从地摊买的这些**都掉色,于是将那些白衬衫都染上了。 刘萍对学生是大方的,每季的校服都是发几套。比如春秋季的就发了四套,因为大河地区春秋雨水多。可是校服发的再多,也架不住李满屯懒。他的每一件衬衫都失去了原来的颜色。现在穿的这件算好的了,多少还算得上是红色,另外三件都分不清是什么颜色。 总导演严厉地说:“这样不行!必须回家去换!” 回家换?回家换还不如这件。李满屯老实回答:“另外三件都被染色了。而且还叫不出是什么色。导演您要是能说出是什么色,我封你一个上书房行走,赏一件黄马褂。” 这样的胡说八道,李满屯是习惯了的。可导演不习惯啊,他从没听过如此胡说。 李满屯见导演楞住了,他还不停嘴:“要不,您老受累,把我开除得了,我谢谢您!” 开除,怎么开除?十个方阵,每个方阵一百人,一个萝卜一个坑。开除一个人,那个方阵就要缺个角。 “你们校长呢?我找校长去!”总导演气愤地说。与学生治气**份,我找你们领导! 季长海正在与学生“斗地主”,输了的贴胡子,就是在脸上贴小纸条。也不知规定多少分算一张纸条,反正季长海脸上是贴满了。 导演看着满脸纸条在风中飞啊飞的季长海,疑惑地问:“你,你是季校长?” “嘿嘿,嘿嘿----”季长海尴尬地笑着,一把扯去脸上的纸条,然后说:“导演,你看这样好不好?李满屯呢,衬衫颜色是特殊了点。而旗手的位置呢,也特殊。我们特殊对特殊,让他当旗手怎么样?” 导演还在考虑,还在想像红色衬衫做旗手的画面,李满屯却叫起来:“季校长,你就害我吧!” 筹委会将游-行排头的任务交给二十一中。二十一中就将旗手任务交给高二一班。高二一班几个班干商量一下,就决定:“李满屯、孙不武与曹忠民。全班就你们三个身高超一米八,旗手就在你们三人中产生。你们三人商量着办。至于怎样商量,我们不管。另外,旗手在自己的好友中指定护旗手。” 这个旗手要是放到别的地方,可是一个非常光荣的任务,会争得头破血流。可是二十一中正不压邪,做坏事争先恐后,做好事是人人往后缩。尤其是出头露面的事,打死都没人愿意干。 班长们也有她们的办法,指定几个人,你们内部打生打死去。班长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三个人自己商量,怎么商量?没得商量,抓阄,咱们好汉凭阄转。曹忠民是明知那两个作弊,可是没抓住他们把柄。万般无奈,当了名光荣的旗手。秦川与李长江当护旗手。 季长海此言一出,曹忠民立即将旗子塞到李满屯怀里,不住口地说:“对对对,季校长您老圣明。” 第七百三十七章 拉歌 导演本来还在考虑,旗手这样光荣的任务要不要交给李满屯,因为这家伙态度恶劣。李满屯对校长都敢咆哮,坚决不当旗手。总导演决定,就你了!不想当你也得给我当。 其实找谁换一换衬衫就行了。找谁换?只有孙不武、曹忠民两人与李满屯身材差不多,别人的衬衫不合身。 孙不武不可能换上红衬衫去当旗手的。李满屯有这个自知之明,他与孙不武是半斤对八两。剩下的只有找曹忠民,虽然这小子也难说话。但他本来就是旗手,现在只是换件衬衫而已。 曹忠民根本不沾李满屯的边,在人群里绕着他走。这么多人,也不能施展轻功,只有可着嗓子喊:“曹忠民,尼玛,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找你这么个小事都不行。好歹我还救过你老爸。要不是我,你老爸菊花早就变成葵花了。” 曹忠民最烦的就是这句话,这阵子几个水货经常拿这话调笑他。曹忠民哪是好东西,一边躲一边说:“你那衬衫上一股尿臊味,谁愿意穿啊。听都没听说过,还有将衬衫与**放一起洗的。” 李满屯还待与曹忠民啰嗦,突然就见张秋生站了起来,一把抹去脸上的纸条,大声朝本校同学喊道:“同学们,我们请解放军唱首歌好不好?” 张秋生的话大而清晰,简单却又极具鼓动性。二十一中的学生集体大喊:“好----” 军区警卫连就在二十一中旁边。全体官兵听到张秋生的喊话,都扭头向这边望过来。他们与二十一中学生非常熟,经常在一起训练。休息时学生也经常与官兵们拉歌玩。 拉歌,以前是群众喜闻乐见的一种娱乐方式,现在很少见了。一般是在大型活动时,等待领导或什么重要人物或什么重要时刻等等这段空闲的时间进行。这样可以活跃气氛,消除等待的焦躁。 方法就是像张秋生这样,由一方首先向另一方发起进攻,邀请他们唱歌。气氛营造得越火爆越好,邀请的语言越能将对方逼得无法抵赖越好。 张秋生喊:“兵哥哥!”后面一千学生大声跟着喊:“来一个!” “解放军!” “来一个!” “一二三!” “来一个!” 后面已经不是二十一中的学生了,火爆的气氛影响了周边其他单位,大家都跟在学生后面大声起哄。对了,是起哄。这种场合就是越起哄越好。 军区警卫连是由俞参谋长带队。俞参谋长被逼不过,站起来指挥战士们:“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这是一首人们耳熟能详的军旅歌曲,差不多的人都会唱。而这种场合图得就是热闹,倒不一定非得谁唱歌。二十一中学生跟在后面唱起来,其他单位也跟着唱起来。 一曲刚唱完,张秋生立即又喊:“唱得好不好哇----” “好----”数以万计的群众齐声回答。 “再来一个要不要哇----” “要----”还是齐声回答。 然后张秋生打着拍子,数万群众齐声大喊:解放军,来一个;解放军,来一个;解放军,来一个! 这是群众自发的活动!总导演断定。他参加过组委会的所有会议,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决定,也从来没人提过这样的建议。 这样火爆的场面很难得,这些年已经很少见了。总导演立即调动各机位,一定要将这场面摄下来。 解放军第二首歌刚唱完,正准备反击二十一中时,张秋生突然将矛头转移了:“同志们,同学们,知道什么叫高手在民间吗?金融系统的赵如风同志曾获得过国际washroom声乐大赛,男女情歌对唱一等奖。我们让赵如风同志来一首好不好?” 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下,张秋生的声音清晰可闻,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大家都一致叫好,一致起哄,会英语的人就起哄得更厉害。 自从张秋生起哄赵如风唱歌,交通系统队伍里的荆长庚与李小曼就开始操心。李小曼不怕唱歌,但张秋生要是拉自己与荆长庚对唱一首那如何是好?这个张秋生不死是个祸害,厕所里的男女情歌对唱,那叫个什么明堂!还一等奖,亏他想得出来。 军区的人也大声起哄。赵如风与荆长庚、李小曼都成功筑基,在李秋兰的指点下,这点小事不成问题。 筑基,对于修真人是天大的事,李秋兰却完全不当回事,张秋生更不当回事。李小曼是第一个,接着就是荆长庚。赵如风是最后,因为他还有真气外放的问题。 李小曼与荆长庚筑基成功的那天,两人相对流泪,也不知喝了多少酒,硬是将自己灌醉。筑基,对于他们是太难了,他俩都走过弯路。现在竟然如此轻松地就过了关,叫他们如何不激动? 三人与二十一中学生一样,每星期去军区训练基地去打斗,与战士们是打出来的交情。所以军区的人热情地起哄。 赵如风没麻烦他的部下。部下们有男有女,厕所里的男女对唱,说出去不好听。 赵如风先是唱了一首歌剧《图兰朵》选曲《今夜无人入眠》,二十一中学生为其伴唱。 正宗意大利语,唱的意大利歌剧。总导演惊呆了,圆润的游刃有余的极具穿透力的c3高音,极具震憾力的胸腔共鸣,麒林市有这样的人才?赶快调摄像师,一定要将这个男高音摄下来,给面部特写。 呃,对了,这男高音竟然没用话筒,就这样,让能容纳十万人的体育场都能听到他的歌声。是麒林市悄悄请来,目的是调动与会群众热情的专业歌手? 不可能,达到这样水平的专业歌手我都认识。这样水平的歌手就不能叫歌手了,应当叫歌唱家。 赵如风与荆长庚、李小曼天天在纺织小区混。现在主要是跟李秋兰后面修道加其他才艺,比如外语啊,音乐啊等等。 赵如风此时就越唱越得意,天天跟兰兰后面也不是白混嘛,哈,我这意大利语也还马马虎虎吧? 这样的拉歌,被拉者只唱一首歌是不行的。在群众的口号声中,赵如风没怎么忸忸捏捏,又唱了第二首歌《我的太阳》,还是美声唱法。 领导们已经来得差不多了,都在主席台的休息室里休息。昝长治听着外面的歌声,突然问李会元:“你们还请了歌唱家?这也太费钱了吧?” 那时不像后来。九十年代中期以后,地方举办什么大型纪念活动或什么文化节,都要请文艺团体及著名艺人来助兴。改革开放的初期,地方政府还没这坏风气,主要是财政还普遍不富裕。所以昝长治才有这一问。 没有,有钱也不能这样瞎用。方晋中出去看了一会,回来说:“哪是什么歌唱家,是赵如风在瞎唱。” 赵如风,赵家的那个小风?昝长治大为感慨地说:“小风这孩子聪明。就是刚刚二十五就上了正处级,这个不好,太快了。想不到他歌也唱得这样好。” 李会元心里说,你这是嫉妒,嫉妒赵如风比你儿子进步快。 外面的交通系统,李小曼打定主意,张秋生鼓动群众叫她唱歌,那马上就唱,绝不扭扭捏捏。如果鼓动她与荆长庚对唱,那就坚决反击,打死不唱。 必要情况下,要向群众揭露washroom是厕所的意思,张秋生是在胡说八道,是糊弄广大人民群众,世界上哪有在厕所里比赛唱歌的。 然后呢?然后就拉谢丽珠来个女声二重唱。 这里要交待一下。谢丽珠被救下后,方爱娟邀请她去自己的公司。其他如马国强、郝为国等都拉她去各自的公司。 谢丽珠说她想回家。刘萍就说,想回家,是吧?如果你愿意呢,就去好年华。 正说着呢,梁司剑来了。听说了谢丽珠的事后,说:“回家不错。不过呢,还是进机关比较好。眼看着进公务员队伍越来越难了,不如趁现在想办法混进去。如果实在喜欢经商,可以进去后再下海嘛。” 梁司剑自己就是公务员停薪留职下海的,他给谢丽珠也出了这么个主意。说明他是真心对这女孩好。 谢丽珠很乖巧,面前的全是麒林市名人,听他们的意见当然没错。尤其是张秋生舅舅的意见,那就更是没错了。 刘萍对荆长庚说:“老荆啊,小谢就进你们交通局吧。你们的大项目办不是刚刚批了两个编制么?让一个给小谢吧。不过,先说好了,以后我要是借用可不许推三阻四。” 李小曼气得大骂:“我当初要进好年华,你是推三阻四的。现在人还没进呢,你就打主意了。你真是奸商!” 不管怎样,张秋生的朋友,大家都要帮忙。这个属于义不容辞。其实赵如风也可以将谢丽珠调人行去。交通局大项目办现在是真的缺人,缺干事的人。 这些人在麒林都没亲戚六眷,现成的编制给谁不是给?再说了,谢丽珠也很讨他们喜欢。于是经过一番复杂的调动手续,谢丽珠终于混进公务员队伍。 第七百三十八章 我不穿** 回到拉歌现场来。出乎李小曼的意料,赵如风唱完后,张秋生突然拉一中唱歌:“我们请市一中的同学们唱首歌好不好?” 一中是出惯了风头的。可是自从二十一中与他们作对以来,每次的风头都被抢走。像今天这样大出风头的事,他们只能干瞪眼。虽然不服,又没什么办法。 现在二十一中的同学突然拉他们唱歌,一中的同学有点措手不及,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杨善才就着急了,与二十一中的学生比,自己的学生就像木瓜。杨善才朝自己的学生轻吼道:“快唱啊,傻站着干嘛?” 一中学生唱了:“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这是一首创作于五十年代的流行歌曲,非常经典可以说是经久不衰。 其实一中学生是想唱小虎队、张学友、刘德华等歌曲的。但他们怕校长骂,校长认为凡港台歌曲都属靡靡之音。 这歌很好听,又人人都会,全场跟唱起来。十万多人的体育场成了欢乐的海洋。 赵如风趁一中同学在唱歌,悄悄跑到交通系统地盘,他要串通荆长庚一道拉二十一中唱歌。荆长庚当然同意,二十一中人多,声势大,只有几个单位联合起来才可以斗得过他们。 赵如风与荆长庚又一道找军区。俞参谋长看看表说:“迟了,已经到时间了。” 一中的歌唱完,张秋生就指挥同学们站好,开幕式马上就要开始。 季长海一边收拾装满衣服的编织袋,一边无限感慨。都说高二一班是全校的风向标,这一点当然是毫无疑问。却很少人知道,悄悄地不动声色地转动这个风向标的是张秋生。 刚才的拉歌,就是张秋生为了阻止李满屯胡闹而想出的鬼点子。效果奇好,既消磨了时间又化解了李满屯的瞎折腾。 好了,火神文化节终于拉开了帷幕。市长方晋中致开幕辞。在念了近四十分钟的稿子后宣布:“现在,我宣布,中国(麒林)第一届火神文化节,开幕!” 全场登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千万只鸽子与千万只彩色气球飞上天。 十万人齐声呐喊,欢声雷动。也许是真心的高兴,也许是被市长那四十分钟的念稿子给憋得很了,现在需要呐喊以发泄? 欢呼声中,从天际飘来二十多个黑点。渐渐地近了,是二十多个美丽的少女驾着三角翼飞来。三角翼在体育场上空滑翔,撒下大片的花瓣。 “天女散花!”人们更加兴奋,欢呼更加热烈。三角翼在人群上空盘旋,鲜花一阵阵地散向人们的头顶。人们普遍认为这散落的花瓣是圣洁的,是代表着美好与幸福,所有人都仰着头伸着手,希望能承接一瓣两瓣。 群众高兴,人民很满意。但组委会却不满意了,不高兴了。会后他们找到吴烟与李秀英:“叫你们将花瓣撒到主席台领导头上,你们怎么搞的!” 吴烟与李秀英成天与张秋生吵吵闹闹,但对其他人她们却懒得吵,连翻白眼都懒得翻,两个女生手牵手掉头出门。 咦----,见过大牌的,还真没见过这样大牌的。我找你们校长去! 季长海当然不会掉头就走,他说:“风向,领导同志,是风向的原因。风向嘛,这个不由学生作主。什么,她们态度不好?很好的女生啊,待人亲切和气,热心帮助同学。首长家的子女,还是很有教养的。可能是你们的态度让她们生气了。” 首长家的子女?早就听说二十一中有不少首长家的孩子,没想到让我们遇上了。很好,很好,她们只是不理睬。没朝我们发火,就已经不错了,真的是很有教养。 这是后话,我们回到当前来。 大游-行开始。在雄壮的军乐声中,李满屯穿那著名的红衬衫,打着鲜红的旗帜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李满仓与李满斗做为护旗,走在李满屯的两边。这是高二一班的规矩,谁做事由谁的兄弟配合。 李秀英此时正在头顶飞,见到李满屯的衬衫,气得银牙暗咬杏眼圆睁。对他们说过无数遍,洗衣一定要将深颜色与浅颜色的分开,要即时换即时洗。 这些家伙就是不听。有时怕李秀英看到,宁愿将洗衣盆收自己房间床底下,也不及时洗了。而且,袜子、**、衬衫和一起泡。 自从吴痕上大学后,李秀英就搬去与吴烟住,她懒得与李满屯这些家伙住一起。现在见李满屯这样,恨不得立即跳下去将他打一顿。 李秀英一个俯冲,虚空拍出一掌。掌风正正地打在李满屯头上,李秀英才不管这样会不会影响游-行,一个拉升又飞起来。 李满屯挨了一下重的,但一点没影响姿式。照样身体挺拔,目光平视,镇定而坚毅地高举着旗帜踏正步。不管怎样,这些人尽管胡闹,做正事还是非常规矩的。这点有一句说一句。 李满仓与李满斗也是满脸刚毅地踢着正步,一边一个走在李满屯两旁。 这只是外表,内里他们却在吵架。李满仓想想还不服,本来没他的事,硬是被李满屯给扯出来,于是骂道:“小七,我告诉你,老子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傻-逼!” 二十一中的所有跟班都已突破真气外放,所以李满仓能以真气“说话”。 李满屯没回嘴。这事做得是差乎,带累兄弟倒霉。这时传来张秋生、孙不武等水货的奸笑声,一个个都幸灾乐祸,看着李满屯顶在前面踢正步。 李满斗也骂:“我就没见过抠门抠到你这种程度的,啊,跑地摊上买**,啊,还是菜市场门口的地摊。一条**才多少钱?你缺那个钱吗?我草,纯粹是脑袋有毛病。” 这次李满屯回嘴了,踢着正步一脸刚毅地回嘴:“话不能这么说,对吧,老人说,要常将有时当无时。能省则省,这才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孩子啊,可千万不能学大手大脚的毛病。” 对对对,对,张秋生插话说:“吃不穷,穿不穷,不会算计一世穷。老李啊,你以后拉粑粑也别用纸了,直接用手抠。这样就省下了纸钱,又为国家节约了木材。利已,利民,利国,节能环保。哦哈哈哈哈----” 队伍已出了体育场。大街上人山人海,麒林市及周边县乡的群众都赶来观看这一空前的盛会。 火娃的卡通形象贴得满大街都是。另外各种广告、彩旗铺天盖地,妆扮着色彩缤纷的麒林城。 围观群众们对游-行队伍评头论足,尤其是对排头的李满屯等三人。操的真威武吔,这些学生一点不比军人差吔,真了不起吔。 真了不起?了不起的学生正在骂人:“草!老张,你就火上浇油吧,落井下石吧。要是没有梁老师与李秋兰的监督,你还不如我!就你那懒样,还有脸说。” 其实吧,我吧,冬天压根就不穿**,轮不到她们监督。张秋生说话从来都是石破天惊。 啊----,老张,你真**,真无耻。在大家的纷纷鄙视中,领队大喝:“向右----看!” 原来已经到了好年华大厦。领导们早已乘车从另一条路赶到这儿检阅游-行队伍。 随着这声口令,“刷!”所有人的头向右转去,向检阅台上的领导行注目礼。在军乐队演奏的《军威进行曲》中,二十一中的队伍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通过检阅台。 道路两旁,人行道上,大树上,各大楼上到处是人。摄像机、照相机,以及刚刚流行的傻瓜相机对着游行队伍疯狂地拍照。 驾着三角翼的少女们又一次掠过,撒下无数的花瓣,也激起人们激动地欢呼。 严肃正规地向右看齐,踢正步,一点不影响吵架。张秋生说,你们有耻,你们正态。那你们说说,穿件**怎么就格外地有耻了,又格外地正态了。啊,照你们这么说,有耻与正态也太便宜了吧?像李满屯那样,到菜市场门口买,一件才一元钱。 “两元一件,三元两件。”李满屯纠正张秋生的价格错误。 好吧,三元两件,张秋生不还价:“你们这样有耻,才值一元五。” 跟这家伙就没道理可说,他总是有理。李满屯转换话题:“哎,老张,你不穿**,那二老板在裤裆里晃荡,也不怕蛋黄晃散了?哈哈----” 三角翼正在头顶飞翔,女生俯冲下来,想给自己的同学撒点花瓣。听到这些男生的胡说,赶紧地拉升,一个个胀红着脸逃之夭夭。这些男生真下流,无耻,无聊,不要脸! 这个你们就不懂了吧,张秋生说:“只有二老板小的才晃荡。因为小,所以相对空间就大,所以就晃荡。像我这么大的,那点空间被占得满满的,晃不起来。哈哈----。因为二老板小,才假装有耻,哈哈--------” 第七百三十九章 把你的招术交出来 大游-行结束,对于二十一中的学生来说,这个文化节也结束了,尽管这个文化节是为期一周。还有一个大型舞蹈节目《火娃》,是开幕式当晚表演。不过,这个与高二一班不相干。他们早忽悠新生去演了,主要是新生中的修真者。 当作翻译的人,包括梁司琪与几位女生,都是文化节结束才回来。组委会不放,她们也回来不了。 梁司琪回来的第二天,教委就通知她明天去郊县开会。对于梁司琪来说,当领导就这么不好,会多。不在城区的会,中午回不来,只有叫秋生去接秋同。 李秋兰说,她反正中午要回家做饭,秋同干脆由她接得了。张秋生是能懒则懒,一个顺水推舟,好吧,你去接,我在学校吃完饭睡一觉。 张秋生吃完饭是真的睡觉。在小山后面的草地上,铺一张草席就呼呼大睡。虽然发明了三个神识轮流睡觉法,也只是保持精力,毕竟没有躺着闭上眼睛睡觉舒服。 几个损友坐在旁边轻声聊天。这些家伙虽然个个都是粗枝大叶,但还是知道张秋生太辛苦了。每天上夜班,白天还要来上课。大家都不忍心吵醒张秋生,让他能多睡一会就多睡一会。 聊着聊着,华寒舟突然贼兮兮地四下看看,然后悄声说:“我发现女人除了没长二老板,再加胸部大一点,其它方面与男人也差不多吔,该长毛毛的地方也照样长。” 嗯,什么情况?众损友精神为之一振,七嘴八舌地问道:“你接到工程了?在哪儿?长相如何,年龄几许,胸脯大不大,屁股大不大?” 没,没接什么工程,我们看录像的,华寒舟指指韩冠阳说:“我与老韩昨晚路过一录像厅,门口的海报是什么武打片,两元钱一张票。我们进去没看多久就结束了。但观众一个都不离场。然后录像厅的人就来收钱,一人十元。我们稀里糊涂的也缴了十元,然后就看到这种录像了,名字好像是叫《床--上--功夫--四十八招》。” 我靠,这种功夫竟然有四十八招?这可乖乖不得了。快说说,都有哪些招式?众狼眼放绿光地催华、韩二人快说。 劫渡过了,除宋念仁外,个个都是金丹期。别的修真人能在七八十岁进入金丹就很好,最起码也要到五六十岁。他们才十几岁就获得金丹,真的不想加紧修炼了,趁着这机会好好玩玩,五十年之后再刻苦修炼也不迟。 钱,也有了。个个身上的零花钱都几百万美元,再也不用一门心思地去脱贫致富了。 做为学生,最大的任务是学习。可是学习对他们来说,很难吗?随时抽他们去考试,要是没考上全市前五名,他们自己都要一头撞死。 温饱思淫---欲啊,没了正当追求啊。正值青春萌动期的少年,体内荷尔蒙过剩,大脑里不可避免地胡思乱想。 几个男生坐在草地上热烈讨论,无限幻想,七扯八拉地胡说,海阔天空地吹牛,面红耳赤地争论。 正在大家神聊海吹越来越起劲时,来了两个人。一个人穿着西装革履,脚上黑皮革擦得锃明瓦亮,黑油油地头发三七开嗜喱水定型,圆脸,桃花眼,翘鼻子,塌鼻梁,鲶鱼嘴,光下巴无胡须。 另一个穿长袍马褂。红色的长袍,蓝色为底暗金挑花的马褂,长袍下摆露出青色扎口缅裆裤,脚蹬黑色千层底布鞋,头上戴一顶瓜皮小帽,长相普通只是面色焦黄,留一撮山羊胡。 两人神态威严,气势磅礴,像山一样站在这几个学生面前,也不说话,就这样盯着学生。 这叫什么?这就叫气势压人,或叫声先夺势。一般情况下可以将对方心理压垮。 可惜这招对李满屯这些人一点用没有。这世上除了张秋生的几个爷爷奶奶,他们就没的怕。连自己家的老祖宗都不怕,你说他们还能怕谁? 李满屯傻呼呼地看着西装的脸,津津有味又若有所思。将长袍马褂撇一边睬都不睬,小小的金丹期,没什么搞头。 西装被李满屯看得莫明其妙,头皮不由发麻,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喝道:“看什么看!没大没小。” 嘿嘿,嘿嘿,李满屯嘿嘿地笑,笑过说:“我是在研究哈,你的鼻头那么翘,要是遇到下雨怎么办,不是要灌水进去么,要是呛着怎么办?你平时都是怎么解决的?” 西装从没听说过这种怪话,气得暴喝:“胡说八道!” 孙不武也若有所思地说:“老李啊,你还别说,鼻孔朝上翻也有一定的作用。上食堂打饭时,可以将筷子插鼻孔里,腾了手来便于向窗口挤。” 我觉得吧,鼻孔朝上翻也就插插筷子,利用率太小。如果呢,这老人家呢,他的屁-眼要是长肩膀上,下雨天可以将伞插屁-眼里,这样就可以省下两只手干别的活。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一群小辈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久闻二十一中的学生惫懒,今天算是见识了。长袍马褂赶紧说明来意:“你们谁是张秋生?” 二十一中的学生专治装-逼犯,又从不怕事儿大,还从不为同伴隐瞒。大家指指正在睡觉的人,意思表明这就是张秋生。 张秋生也自觉地爬起来,抹抹脸说:“找我,有事吗?” 当然有事,长袍马褂说:“你把那什么铜锤系列交出来!”完全是不容抗辩的口气。是上位者对下属发号施令的口气。 哦,你们要铜锤系列啊,行,这就给你们!张秋生抬手朝两个人扫了扫。嗯?没效果,真气击在他们身上如中败革。 “你们里面穿了什么?”张秋生真诚请教。 哈哈----,现在该这两人狂笑了。两个人笑完说道,老夫早就防了你这一手,里面穿了金银软甲。哇哈哈----。长袍马褂笑完,一整脸色说:“现在无计可施了吧?那么,将铜锤系列的用法交出来吧!” 张秋生点穴与众不同。他的真气随便打到人体什么地方,粘字诀都会将其引到指定穴位,并且组成阵法。粘字诀现在是仙诀,人间任何甲胄甚至堡垒都挡其不住。 张秋生不愿过多暴露实力,真气被挡住了也就不再故计重施。再次抹把脸问道:“你们是谁啊?” 长袍马褂指指西装说:“他叫无恕,是元婴前辈,赶快给他敬礼!”原以为这几个学生听到元婴前辈会大吃一惊,会顶礼膜拜。谁知学生们无动于衷,连一点佩服的表情都没有。 咦----,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他们学校元婴期的人,平时见得惯了,再见到同样阶级的高人也就无所谓?恐怕是这样,那个叫李秋兰的平时大概没什么架子,将这些学生惯坏了。 张秋生不管长袍马褂的内心活动,掏出一包软中华,一个同学扔了一支,纷纷点起来吞云吐雾。就是一群不学好的坏学生模样,没人理睬楞在当场的两个人。 长袍马褂没办法,没说完的话还要接下去:“我叫木村,是特勤组的----” 木村话没说完,张秋生就问道:“你是日本人?” 不是,我怎么会是日本人! 张秋生又逼问:“不是日本人,你干嘛要起个日本名字?难道,莫非,竟然,你令堂大人惨遭日本人那啥?” 放尼玛的猪屁!木村跳脚大骂。 张秋生不管木村的暴怒,还是继续说:“您令堂大人与那日本畜牲竟然奸后生情,奸后生孕。对因奸生情的日本人念念不忘,才将你取个日本名?国籍却当然的属中国。” 木村做了几个深呼吸,我金丹高人不能与小孩治气,将他的招术弄到手才是正经。气息调匀,木村耐心解释说:“我姓木,是在村子出生的,所以叫木村。” 你这是什么理由?全国有将近十亿人都是在村子里出生的,难道大家都得叫村,姓草就叫草村,姓诸就叫猪村,姓肉就叫肉村? 与这小子就没道理可说,木村转过身。张秋生等几个以为他要放屁,赶紧将鼻子捏住,因为他们自己就经常做这种缺德事。 谁知道木村转身从嘴里掏出一件钥匙大小的兵器。迎风一晃,变成一柄方便铲。早就听说张秋生将柳、李两家老祖宗的飞剑粘在后脑勺上。为防止张秋生又将方便铲粘在嘴巴上,木村转过背来掏。 张秋生见此,就知道今天一架是跑不了了。坐草地上还是没起来,抱着腿说:“你的,什么的干活,快快地交待交待。”刚才木村交待自己身份,话没说完就被张秋生打断。这小子现在才想起来要问清楚。 木村手柱方便铲,森然回答:“我是特勤组高级顾问。现在再与你说一遍,将你那铜锤的用法交待出来,饶你不死。” 木村就是特勤组两个金丹期顾问之一。张秋生可以将人弄成花疯的事让他知道了。木村立即觉得这是好东西,比一般的法宝都厉害。 张秋生在修真界名气很大,好像一夜之间就家喻户晓。想要学得他的招术,很难。木村不在乎特勤组的那个什么一号文件。修真界从来都是凭嘴说了算,什么时候发过文件了? 莫千行与政委平时对木村都是恭恭敬敬,让木村觉得自己很大很粗,完全不将特勤组领导放眼里。 但张秋生不是什么好鸟,很多金丹高手栽在他手下。甚至柳、李两家的元婴期老祖宗都吃了大亏。 木村仔细琢磨。许大海、屈无病这些人,还有柳、李两家的老祖宗之所以败在张秋生手下,吃的是同一个亏,张秋生的认穴打穴功夫太厉害。 第七百四十章 没出息的姐姐 木村认为张秋生武功是高,但他最高的是点穴功。传说中的什么复方神仙散,什么屁炸流星拳,全都是点穴功。 只要能制住张秋生的点穴功,其它的一切都好办。张秋生武功高?木村觉得自己比他更高。 木村找到了无恕。一来无恕是元婴期,战斗力超强;二来无恕有一对金银丝甲胄,可以找他借用一下以防张秋生打穴;三来无恕是出名的贪心,只要听说哪儿有好东西,他都要想法去抢夺。八合湖分地时,无恕刚好出国寻宝错过了,至今还在后悔。 无恕果然一听就来劲。掌握着花疯招术,比得一件法宝厉害得多。谁要敢与我作对,我让你死不了活不成,让你身败名裂。 以特勤小组高级顾问的名义,命令张秋生将招术交出来。胆敢不听命令,就一个字,打!木村取出兵器,就是准备打了。 张秋生没理睬木村的命令,看着他的方便铲说:“咦----,你原来是和尚?恐怕是不守清规,被庙里赶出来的吧?说说看,犯了哪条戒律。是偷偷吃肉,还是犯了色戒、贪戒?” 木村将方便铲在地上顿了顿,骂道:“小兔崽子尽胡说,你才是和尚。” 你不是和尚又怎么用和尚的兵器?要不就是你看中了人家和尚的兵器,杀了和尚,将这方便铲据为己有? 木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情况确实如此,那个和尚还是木村的朋友。 张秋生将烟屁股弹得远远的,又说:“凭你这种烂修为,必定是打和尚不过。恐怕是采取什么卑鄙手段,明偷暗抢的将人家法宝弄到手。然后毁尸灭迹,死无对证,是吧?” 这小子留他不得!木村恼羞成怒,举起方便铲想就此灭了这小子。 张秋生做暂停手势,说:“且慢!你这人咋这样没素质,没水平,没文化,没学问呢?这儿是用法宝打斗的地方么?不得在普通人面前使用法术的戒律又忘了?” 许久没说话的无恕说:“没关系,我起个结界。我们在结界里打,普通人看不见。” 嘿嘿,金兀术真聪明,张秋生说:“结界,你的地盘?把别人拉进你的结界打,番狗果然聪明。” 无恕不与张秋生斗嘴,轻描淡写地说:“无恕,无可饶恕的无恕。依你的意见,去哪儿打?” 去八合湖吧,在潜水俱乐部旁边打。那儿都是修真人,场地也大。张秋生也懒得继续斗嘴。 无恕拉着木村一道扭头就走,他们不怕张秋生不去。他家在这儿,跑掉和尚跑不掉庙。 李满屯说:“老张,我们几个联合起来打那个鸟无恕。你一人打木村,把这傻-逼打出屎来。” 唉,老李啊,你真要好好学一下怎样过日子。不能只知道买便宜内--裤,那是小账,知道么?咱爷们要会算大账。什么大账?老李啊,我真的觉得你越来越笨吔。 这么两个优质小白鼠,你觉得就这样打几下算了?过了这村,上哪儿找这个店去? 对对对,众祸害一致认为送上门的小白鼠不能浪费。上次将姜炳南弄花疯,到底是碰巧还是必然,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应当进一步做试验嘛。 这两个傻-逼公然违反一号文件。我们拿他们做试验就光明正大,就言之有理,就是堂堂正义之师。一个元婴期一个金丹期,多么地合适啊。 可是,与无恕这么一打,今后就再也不能扮猪吃老虎了。还是低调做普通人好玩啊,金丹高人做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比如去录像厅看那啥录像,比如找个女人做工程,如果被警察抓住了,大不了就是不学好的中学生而已。要是说金丹高人也做这种事,修真界要将咱哥们鄙视到死。 张秋生不管这几个水货的内心活动,吩咐道:“打电话给李秋兰。由李秋兰对付那狗屁元婴高人。我打那个金丹傻-逼。你们在一旁准备好,到时候该捆人就捆人,该扒衣时就扒衣。” 这个好,可以不暴露修为。修真青年们纷纷执行张秋生的安排。 放学时,秋同站在学校大门口,眼巴巴地盼哥哥来接他。妈妈今天出差,说好是哥哥来接。 今天有一场大架要打,秋同急切地盼着哥哥快来。秋同有自知之明,这些人他打不过,主要是他们人太多。 麒林道上的大佬纷纷上岸,停止了收小弟,也不再收保护费等小明堂。王绍洋与洪明杰被抓,漏网的李卫军等三人也收敛了许多。 你方唱罢我登场,各领**三五年。这些空出来的地盘立即就有新的混混来占领。这些新近冒出来的混混太差劲,连小学生的钱也抢。被秋同打了几次,稍稍有所收敛。 但这些混混绝不甘心失去的地盘,这个叫“江南七怪”的混混们纠集了二十多个人,天天守在学校门口,伺机将秋同打一顿。 这些新近冒出来的混混不知道张秋生,不知道秋同是张秋生的弟弟?知道。在麒林道上混,不可能不知道张秋生。他们知道张秋生的厉害,但没有切肤之痛。 再说了,这也怕那也怕,那还混个屁啊。有理无理,先打了再说。以后的事管不了许多。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些混混就是。 远远的,看见小姐姐骑着自行车来了。秋同的一颗心变得瓦凉瓦凉。哥哥肯定是懒,叫小姐姐来。 在家里面,秋同一是不服老爸。他认为老爸除了当官什么都不会。第二就是不服小姐姐。当然小姐姐比老爸要好得多,她至少会洗衣做饭,所以将她排在第二。 引起秋同不服的是小姐姐没什么本事。虽然见到赵如风他们向小姐姐虚心请教,而小姐姐说的好像也头头是道。秋同认为小姐姐只是理论上还好,实际上却大大地不行。否则怎么从没见她出手? 每天清早小区的孩子们练武,包括赵如风、荆长庚与李小曼,还有新来的谢姐姐,都打得不亦乐乎,唯独小姐姐在一旁笑。 没本事想要秋同服,很难。再加上小姐姐的一些怪毛病,秋同就更是大大的不服。 小姐姐有哪些怪毛病让秋同鄙视?首先就是爱哭!一点点屁大的事,她都哭得出来。好吧,你是女生,女生都爱哭。可你也太能哭了吧?看个电视都能泪如泉涌。再好吧,那些电视剧感动你了,于是你哭,咱们没话说。 可是小姐姐看新闻联播都能流泪。哪里受灾了,她流泪。全国形势一片大好,她也流泪。粮食减产流泪,粮食喜获丰收她也流泪。中国人遇到不好的事流泪,与她毫不相干的外国人倒霉也流泪。 爱哭的毛病,多少与女生沾边,这也就算了。小姐姐还有一个毛病,让秋同百思不得其解,喜欢晒太阳。这毛病与女生没关系吧?女生一般都怕晒太阳。 小姐姐不仅喜欢晒太阳,还非得晒出汗才高兴。这个毛病,凭李秋同小学五年级的脑袋,怎么想也想不出个道理。 还有,喜欢做梦。小姐姐经常清早巴早地说她夜里做了一个梦。什么梦呢?都是些一些夹不上筷子的事。 “秋生,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吃冰激凌。冰激凌真漂亮,粉红的,五颜六色----” 老妈呢,秋同在心里大声叫喊。这么明显的语法错误,老妈也不管管? “可惜,没吃几口,就全都化了。”小姐姐脸上露出婉惜的神态。秋同却在心里说,就凭你那吃相,拿着冰激凌慢慢舔,不化也是个怪。即使是在梦里,那也是要化的。 “妈,我昨夜做了个梦,葡萄全都插下去了。前面插下去,后面就全成活。一天一个样的疯长,剪枝都来不及。” 那个葡萄园秋同去过,荒山荒地,一点影子都没有,小姐姐在梦里就全都种上了。秋同摇头叹息并做出鉴定,重度三级神经病。 本指望哥哥将这些杂花打出屎,一劳永逸永除后患。谁知来的却是最没用的小姐姐。看来只有决一死战,保护小姐姐逃跑吧。 那帮杂花已经过来了。兵分两路。一路从西边大马路过来,一路从对面小街过来。二十多人,个个手里都拿着西瓜刀或钢管。秋同本来可以往学校里面跑的,这时却朝李秋兰大喊:“姐,回头,跑,快跑。” 李秋兰像是没听到秋同的喊话,依然不紧不慢地过来了。秋同推着姐姐,大声喊:“姐,快回头,跑!”说完就掉头朝马路上的那帮人冲去。 李秋兰没等秋同动步,就一把抓住他后领,将他放车后架上,自己也飞身上车。自行车像箭一样朝西边马路上的那帮混混冲去。 李秋兰是软弱,但对这些连小学生都欺负的**却毫不手软。自行车冲到这帮人面前,突然凌空而起加七百二十度旋转。“啪----”一连串的“啪啪”声,这伙**倒了五个。 自行车落地,又朝从小街那边出来的**们冲去。到了面前,还是凌空而起加七百二十度旋转,还是一连串“啪啪”声,这伙**又倒下五个。 自行车飘然落地,又朝西边大马路的那些人冲去。那些人全傻了,站在马路中间不知所措。自行车这次没凌空,而是前轮离地,左右开弓。 第七百四十一章 八合湖之战 三下五去二,一眨眼的功夫,将这些**混混全打趴。李秋兰骑着自行车飞快地回家。打这些人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秋同却兴奋的恨不得要高声大叫。这太牛-逼了,太拉风了,太霸气了。小姐姐原来是深藏不露,一代大侠,女中豪杰啊。我就说嘛,我们家怎么会有差劲的人呢? 李秋兰以八十迈的速度,飞快回家。中午时间是分秒必争。饭还没做好,赵如风就来了。都不将自己当外人,赵如风一来就进厨房给秋兰打下手。 没多一会,刘萍、荆长庚与李小曼,还有谢丽珠都来了。今天就这几个人吃饭,李会元出差去省城了。 这几个人明天也要去香港,参与刘萍的收购案。一来是帮刘萍,二来是自己也弄几个零花钱。 麒林人行办公室主任老关,原来被吕亚雄边缘化了,赵如风却提拔他当了行长助理。几个副行长各司其责,分工明确。这样赵如风就有时间往香港跑。反正市政府也给省行去了函,要求在不耽误正常工作的情况下,请赵如风尽量帮助做“麒林交通”的上市工作。 吃完饭,李秋兰拿出一个量杯,里面是半杯葡萄酒。给在座的一人倒了一点,请他们品尝,李秋兰说:“这是我刚刚酿的葡萄酒,你们尝尝看怎么样?” 趁这几个人品酒,李秋兰抓紧时间洗碗。刚刚洗好碗,电话响了。李秋兰听了几句,然后对几个正面露幸福笑容的人说:“你们待会将秋同叫醒,送他去上学。秋同学校门口有一伙**专门欺负小学生,你们要注意了,一定要送到学校里面。” 李秋兰飞到潜水俱乐部,显出身形时,那两帮人马还没到。有很多修真人坐在俱乐部门口喝酒吃饭。认识的人都热情打招呼:“秋兰姑娘来了?”“李秋兰同学怎么有空来这儿?” 说是有人找我打架呢,让我在这儿先等着。李秋兰一边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一边细声细语的回答。 啊,找你打架,谁吃了豹子胆啊?修真人都感到吃惊。李秋兰是元婴期,一般人是不敢找元婴期打架的。没有特殊情况,元婴期相互之间不打架。 我也不知道,李秋兰说:“是李满屯打电话给我的,叫我在潜水俱乐部等着。” 李满屯,李家小七?你听他的,听他的话盐都能放馊!这小子是西瓜皮做鞋掌,不是那块料。从小就没干过一件靠谱的事。 各修真人纷纷声讨李满屯的斑斑劣迹。李秋兰腰都笑弯,看来李满屯在修真界民愤极大:“各位前辈,我看李满屯也还好哇,挺靠谱的。” 修真人都喜欢李秋兰。人长得美也就算了。关键是为人谦和,一点没有元婴高人的架子。其实她辈份是极高的,但见人都称呼别人为前辈。完全按年龄来,不以修为为然。唉,西方修道院出来的女孩,别的不说,文明礼貌方面确实好。 “秋兰姑娘,别被这小子的表面现象所迷惑。这小子个头高,长得又黑,看着一副老实像,其实最坏。秋兰姑娘啊,对这小子该打时就打,别跟他废话----” 修真者们话没说完,一个车队开来了。一辆林肯打头,后面跟着十几辆车。 林肯车里下来的是无恕与木村,后面车里不用问都是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包括新生都来了。 张秋生指着无恕对李秋兰说:“这位是金兀术,不过不姓金。这可是大大的高人,不是天下第一也是第二的高人。平生大小数万战,从无败绩,江湖人称常胜将军,你可得小心了。” 知道秋生向来喜欢胡说八道,李秋兰还是被吓一跳。这个在世仙人没什么实战经验,也没人向她说过在世之仙有什么了不起。按照她天生的胆小性格,着实有点害怕。 正在此时,有人重重地“哼”了一声:“不知他平生打过多少战,估计打人不过立马逃跑倒是真的。还有背后捅刀,暗中放箭的事倒是做过不少。” 无恕咬牙切齿地说:“敬乙,待会我俩再切磋几招。不过,让先我杀了这小姑娘。”无恕到现在还不知道李秋兰的名字,他也懒得知道。 敬乙正待应战,张秋生却大喊起来:“秋兰,你帮我看看,这老头的金丹有西瓜大么?” 哪有西瓜大的金丹?李秋兰还没说话,旁边的修真人都纷纷纠正张秋生的错误观念。 “那就有香瓜大?”张秋生再次估猜。 没有,这世上就没有香瓜大的金丹。众修真人又一次地纠正错误观念。 嗯,连香瓜大小都没有?张秋生又问:“那就有瓜子大小,也没有?我说得是香瓜籽大小。还是没有?那有芝麻大么?” 嗯,差不多芝麻大小吧。这次是屈无病、许大海等金丹期修真者回答了。 张秋生的问题提醒了李秋兰,不由自主地打量了一下无恕,再打量一下敬乙。李秋兰放心了,这个无恕外强中干,元婴个头小而干瘪。虽然是元婴期,但在元婴期的修真者中修为并不高,与敬乙比差得太多。 张秋生却不住嘴地激怒木村:“屈前辈,还有许前辈,差不多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比芝麻还不如?” 芝麻也还应当说是芝麻,只是呢,那个啥,啊,这个这个,啊,这个这个---- 张秋生接过话头:“是不是虽然可以称之为芝麻,但却是黑不黑黄不黄,瘪不拉叽,像是荒年缺肥缺水缺阳光的芝麻?” 咳咳,咳,这个,是吧,也可以这样说。张秋生打架时向来是要胡说八道,也不知他哪来的鬼话连篇。屈无病与许大海等不由想起自己的苦难遭遇,他们是深受其害啊,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木村果然被激怒,抡起方便铲兜头向张秋生拍去。方便铲的特点是一根禅杖,两头都有一个铲。一头是月芽铲,一头是方铲。 木村一方铲拍过去,被张秋生轻松躲开。紧接着木村将方便铲耍了个花,以月芽那头叉向张秋生脖子。 这边打了起来,无恕也立即从怀里掏出飞剑。他们早已打听明白,张秋生最是会夺人法宝兵器,而且会将人的飞剑粘到后脑勺。所以来前特意将飞剑放进乾坤袋,免得到时从嘴里吐时被粘住。 李秋兰一见无恕的手伸进怀里,就立即飘身后退,同时手里出现一盘跳绳。手一抖,跳绳成一条直线逼向无恕,在无恕身前停下,绳头直指无恕的咽喉。 旁边吴烟、邓二丫等二十一中女生立即大声欢呼。她们都是使跳绳的,眼见李秋兰这一招漂亮。十丈长的跳绳能成一条直线,准准地对着无恕咽喉,重要的是连眨眼时间都没到。 无恕飞剑划向跳绳。跳绳头却突然一软绕过飞剑,轻轻一甩“啪”的一声响,无恕腮帮子被抽了一下。不重,一点都不重。但人的腮帮子及牙床娇嫩,经不住打。 无恕嘴一张,一口鲜血和着两颗槽牙吐了出来。元婴期怎么了?元婴期牙齿掉了也不会再长,与欧阳谷氏的牙齿被打掉是一个样。 无恕两眼赤红,举剑遥指李秋兰:“小贱人,不杀了你,我誓不为人!” 无恕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却被观众的大声欢呼所淹没。太漂亮了,普通跳绳对飞剑,只一招,就让无恕吃了大亏。尤其是二十一中的女生,跳绳原来还可以这样使。 旁边的木村转眼间已经攻了十几二十招,都被张秋生一一躲过。依惯例,张秋生的嘴当然没闲着:“老木啊,我要是你,就找个孤山野洼躲起来。丢不起这个人,真的,丢不起人。芝麻大的玩意儿,还是荒年的那种,出来是丢人现眼。唉,唉唉----” 木村将一柄方便铲舞得像风一样,只想立时便将这混蛋打死。张秋生突然说:“老李,把你那钉钯借一下。空手对兵器,太不公平了。” 空手都打不着,要是有了兵器,还真不是这小子对手。木村一步窜上前,拦在张秋生与李满屯之间,方便铲更加舞得呼呼生风。舞着舞着,突然眼前一花不见了张秋生身影。 木村这一惊非同小可。木村可不像日本湘东高校的武术老师,不见了对手的身影还不知怎么回事。木村是立即就知道张秋生绕到他身后去了。 木村立即转身,身后没发现张秋生。急忙再转身,张秋生站在面前,手里拿着个钉钯。 木村一颗心登时瓦凉瓦凉。他清醒地意识到,张秋生的武功高出他不是一点半点。现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待无恕打败李秋兰,再来帮他。 木村刚才只顾打张秋生,没注意无恕那边情况。他还不知无恕已经吃了亏。木村扭头朝无恕那边望去,只见李秋兰十丈长绳伸得笔直,正对着无恕的咽喉。无恕右手持剑,剑尖指地,左手下垂,似乎是等待李秋兰进攻,又似乎是双方处于僵持状态。 到底是什么情况,木村还没想明白,张秋生举着钉钯已经当头挖下来。 第七百四十二章 归还法宝 张秋生举着钉钯朝木村当头挖下,就像老农挖地一样,嘴里还唱着歌:“春天里那么嗬咳,大生产那么嗬咳,边区的人民西哩哩的嚓拉拉地嗦啰啰嘿----” 张秋生左脚在前右脚在后,一边唱歌一边挖钉钯。唱歌不要紧,挖地也不要紧。要紧的是唱歌与挖地的节奏不对码。或者说动作不符合节奏。 不仅不符合节奏,也没有轻重。人们一边劳动一边唱歌,总是重拍向下,轻拍向上。张秋生却或轻或重,完全没个谱。 这就有点像看文艺演出,台上的舞蹈演员跳舞没轻没重,不合节拍,观众肯定看得别扭。脾气好的立马退场,我不看了。脾气坏的必定要撵这演员下台。 张秋生嘛,撵他下台不可能的。将他撵下来,你上去打?所以这个别扭只能忍着。 观众能忍,木村却无法可忍。张秋生的钉钯没什么招式,只是很简单的从上往下挖,就像老农挖地一样。那个歌却唱得让他心烦意燥。只能双手握着方便铲护住头部,以不变应万变。 木村毕竟这么高的修为,举着方便铲抵挡了几下,就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再说了,完全被动挨打不是木村的性格。必须进攻,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张秋生一般都是狠狠地挖一钉钯,再高高举又挖一钯。木村瞅准一个空隙,待刚刚挡过一钉钯后,立即顺过方便铲月芽朝前,打算先搠一铲。没指望这一铲能有效果,木村留有后着。只要张秋生稍稍一避让,立马就掉转铲头,用方铲拍其腋下。 主意是打得很好,方便铲刚刚顺过来,木村就感觉大事不好。钉钯这次没高高举起,而是在方便铲上稍稍一弹又落下来。 当然举得不高,那么挖得也不会重。可人的脑袋怎能与钉钯相碰?挖得再轻也会让人头破血流。 木村知道不等自己的铲搠中张秋生,他便会先中钉钯,绝没有两败俱伤的可能。 木村急中生智双脚一蹬向后就倒,紧接着几个翻滚,堪堪避开钉钯,又连忙举起方便铲护住头部。 这下就更像挖地了。张秋生弯着腰,还是左脚在前右脚在后,虚实变换,挖的时候左脚变实,举的时候左脚变虚。歌声还是不断:“春天里那么嗬嘿,大生产那么嗬嘿,边区的人民西哩哩地哗啦啦嗦啰啰呔----” 这个场面很怪异,荒诞而又可笑。观众们有的笑得直不起腰,有的张着大嘴合不拢。 屈无病与许大海几个心里稍稍有了点安慰,木村比我们还惨。我们多少还与张秋生打了几招,木村却从一开始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嗐,不自量力啊,自讨苦吃啊。 李秋兰这边还是僵持状态。十丈长绳呈一条直线指向无恕咽喉。无恕右手持剑,双手垂直,剑尖朝地。 如果是一般的武者,哪怕是真气已能外放的先天武者,真气贯注到这样的长绳,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无恕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待李秋兰灵气枯竭法力不继之时再进攻。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李秋兰一点疲惫的迹象都没有。 无恕没时间等下去,必须想办法改变局面。武功肯定是不如她了,只有与其斗法。 无恕翻翻眼皮,见李秋兰正看着张秋生挖地而好笑。无恕左手立即掐诀。像他这样元婴高人,施法已无需念咒,心中一闪念便行。 无恕左手做兰花状,大拇指掐住中指,脑袋里咒语刚刚闪出来,左手就被抽了一鞭。李秋兰的跳绳顶端是一个结,本意是防止跳绳在打斗中散了。但这个结抽在无恕掐诀的大拇指上,疼得他整条胳膊都抽筋。 李秋兰是吸收然然姐的教训,绝不能让对手将法术施将出来。至于无恕的法术施将出来能不能伤害自己,这个不管,就是不能让他施法。 无恕不管疼痛,趁跳绳尚未缩回举剑削去。如同上次一样,跳绳前五分之一突然变软。飞剑一下削空,无恕赶紧撤剑回防。可惜迟了,跳绳往上一弹,绕过飞剑“啪”的一下,在无恕左腮帮抽了一下。 无恕又一次张嘴,又一次的两颗后槽牙和着鲜血被吐出来。无恕忍无可忍,飞剑出手。 那边孙不武突然大叫:“老张,你挖轻点!别把那铲子弄坏了!” 张秋生没理睬孙不武,他一边唱歌一边挖地,忙得不亦乐乎,没功夫理睬周边的事。 李满屯却问道:“怎么,看上这方便铲了?你不是有铜尺了么?” 铜尺没这个方便铲霸气,孙不武说:“这个方便铲归我了!待会将这铜尺还给枟前辈去。” 孙不武自说自话,完全不顾木村的感受,好像木村手上的方便铲已经是他的了。 见张秋生没理睬,还是一下一下地挖得欢实,孙不武又赶紧大叫:“轻点,要爱惜东西!” 无恕抛出飞剑,立即手掐剑诀。他这个飞剑有个明堂,可以一分为三。有几次凶险的搏斗,无恕都是在紧要关头采取这一招,然后反败为胜干掉对手。他敢与敬乙叫板,原因也在这里。 但是今天无恕算是倒霉,遇上了扮猪吃老虎的在世之仙。李秋兰虽然缺少打斗经验,但凭本能及早就预设好的方案,跳绳一抖,前端就形成一个直径约一尺的圆圈。速度太快,眨眼不到间飞剑就进了绳圈。 无恕大惊,慌忙改变剑诀令其冲出绳圈。无恕悲哀地发现,绳圈里有一股强大的压力与粘稠力,飞剑在里面非常呆滞,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这一切都是一刹那间形成,无恕根本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反应,绳圈就套住剑柄。李秋兰一抖跳绳,飞剑掉过头向无恕杀来。 无恕咬牙跺脚,拼尽全部法力指挥飞剑再次掉头杀向李秋兰。 李秋兰大喊一声:“大家让开!”然后轻轻一抖跳绳,飞剑立即偏离飞行方向。李秋兰将跳绳缩短到约三丈左右,在头顶上挥舞一圈,然后带着惯性朝无恕的大腿劈去。 无恕的剑诀无法克服惯性,只能往起跳以避过飞剑。李秋兰继续挥舞着跳绳,顶端的飞剑一圈一圈地削向无恕大腿,无恕一次次地往起跳,像是小学生的跳绳运动。 八合湖一带的修真者全来了,元婴高人的打斗可是难得一见。潜水俱乐部前面的大空场被围得水泄不通。 修真者们不管修为高低,全被这种新奇的打斗惊呆了,又全被逗乐了。有人在说怪话:“无恕前辈,你干嘛呢,学小孩跳绳?”也有人在帮着数数:“十五、十六、十七----八十一、八十二--------” 还有人出坏招:“哎,秋兰姑娘,你抬高一点点,劈他腰部。广大群众想看看他能跳多高。” 无恕抽空恶狠狠的盯了这人一眼。他要记住此人的长相,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收拾。 张秋生还是在挖地。还是没节奏没重点没技巧的挖地。明明是老农一般的挖地,可木村就是躲不过,只能举着方便铲护住头部。翻滚没用,木村也不翻滚了,就这么躺地上任张秋生挖。 要说没一点技巧吧,也不对。张秋生专门挖靠近左手的部位,每一次挖下去的力道的大部分都让木村的左臂承担。这叫集中力量攻其一点,而不计其余。 木村渐渐抵不住了,左臂已麻木无力。必须运用灵气修复左臂麻痹的肌肉,否则将抓不住方便铲。 木村躺在地上仰面朝天,用尽全力抵挡钉钯。灵气却一点不敢乱用。他的灵气全部集中在腹部,以保护丹田。张秋生直到现在都是在挖方便铲。可谁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就在丹田上挖一下呢? 现在不行了,无论怎样也要分点灵气到左臂上去,否则再也坚持不住。 对于金丹期的修真者,搬运点灵气到身体各处只是一眨眼的事。但就这一眨眼差点要了木村的老命。他刚一动念,张秋生就一钉钯挖向小腹。吓得木村立即运气,试图护住丹田。 张秋生突然又不挖了,腾出一只手,弯腰抓住方便铲。木村的左臂本就没了劲力,刚才的一惊更是握不住方便铲。 张秋生一手抓起方便铲,另一手持钉钯挖向木村右臂。木村无奈只得放手,即使拼了右臂也保不住方便铲,干嘛不放手呢? 木村放开方便铲就接连几个翻滚。翻滚中,趁着背对张秋生,又从口中取出一三寸来长的小棍,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掐了一个诀小棍变成一根齐眉的紫金龙头拐杖。 木村的这一套动作完成得非常漂亮。虽然丢了一个方便铲,但终于站了起来,再也不被动挨打。 孙不武接过方便铲,喜滋滋地跑到枟自乐身边:“枟前辈,铜尺还你。对不起哈,谢谢哈!” 无恕还在跳绳玩,观众们已经帮他数到三百多了。吴烟突然大喊:“秋兰,这柄飞剑给我吧。我现在的这柄也还给伊前辈了。” 吴烟先付钱后收货,立即将飞剑还给了伊鹏矢。两个金丹高人相对而笑,又无语凝咽泪流满面。自己多年的法宝终于回来了。回来得这样突然,这样莫明其妙。 第七百四十三章 打扫战场 跳绳牵着飞剑再次削向无恕大腿。无恕再次跳起,已经跳了几百遍非常熟练。 飞剑到了吴烟旁边,突然掉下来,跳绳继续飞过一圈抽向无恕大腿。吴烟立马拣起飞剑,屏蔽、收进戒指。 无恕发现抽来的跳绳上没飞剑已经迟了,但还得往起跳,被跳绳抽到也不是好玩的。 有徒弟向师傅请教:“师傅,这人不能跳高一点么?这样子像小学生跳绳,有点不合高人身份。” 师傅谆谆教导:“跳高一点,跳得再高还不要往下落?关键是他飞剑被夺,飞不走。” 旁边有人说,即使飞剑在手也不行。上次那个伊前辈,飞剑都扔上天了,还是被张秋生抓下来。张秋生抓得,那李秋兰就更抓得了。 木村这次采用的是先发制人,紫金龙头拐杖刚刚拿出来就扑向张秋生当头一杖。张秋生向侧面滑开一步,堪堪避开龙头拐杖就一钉钯朝木村头顶挖去。 木材惊慌地发现躲无可躲,避无可避,钉钯似乎封住了他的任何退路。而且钉钯速度太快,容不得他多加思考本能地举拐杖抵挡。 情况又恢复到原点。如同刚才使方便铲一样,现在换做拐杖。张秋生还是唱歌:“春天里那么嗬嘿,大生产那么嗬嘿,边区的人民西哩哩地嚓啦啦地嗦啰啰地呔----”,钉钯还是没头没脑没轻没重没节奏没规律地挖。木村还是将拐杖举过头顶,一下一下地抵挡。 这打的是个什么架嘛?各位道友,你们见过这样打架的么?木村默默地喊冤,默默地哭诉。 无恕还在认真地跳绳。他也有无数的冤要喊,有无数地委屈要找人诉说。 屈无病突然大喊:“秋兰姑娘!你停一下,让无恕前辈再取一件兵器。否则不公平。” 李秋兰从谏如流,立即停止抽打动作,跳绳如同长蛇趴在地上,等待无恕取兵器。 屈无病的意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无恕真要再拿兵器出来,九成九还是要被李秋兰夺去。照目前的情况看,学生们只要得到新兵器,以前抢去的就还给原主。 屈无病被抢走两柄飞剑,一柄在孙妙因手上,一柄在李秀英手上。如果无恕再输一兵器,那么学生就可以还屈无病一件。 无恕不是傻子。打到这会还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他也活不到今天。无恕双臂垂直,一动不动,就这样站着。他在等待转机。任何事情都有转机,只是不知转机是好是坏,不知转机来自事情发展过程中的哪个阶段。 正挖地挖得嗨皮的张秋生突然朝几个损友叫道:“好好的一个人肉沙包,你们不用,要等到何时?” 嗯,人肉沙包?李满屯几个东张西望,哪儿有人肉沙包了? 张秋生一手持钉钯挖向木村,一手突然脱鞋扔向无恕。运动鞋打在无恕后脖子上,虽然没什么力道,却将他吓一大跳。还没回过神来,李满屯已一个虎扑将无恕抱住。 紧接着孙不武一个鱼跃抱住无恕的双腿用力一拖,三个人一起摔倒。华寒舟与韩冠阳分从两边,一人抱住一条胳膊。 无恕一边挣扎,一边大骂:“卑鄙无耻的小人,背后偷袭!” 这个,不能算卑鄙无耻吧?观众们一致认为,无恕是元婴期,几个学生是筑基期。筑基期进攻元婴期,不存在什么偷袭不偷袭,也就不存在什么无耻不无耻,相反倒是让人大为佩服。 无恕毕竟是元婴期,不是凭勇敢就能对付的。也不是进入了金丹期就可以随便越级与高阶级的人打架。无恕一拳正中李满屯胸口,后者口吐鲜血向后栽倒。 宋念仁补向前,还没挨着无恕身子就被一掌打得像断线的风筝跌在老远的尘埃中。 孙不武脸上被蹬了一脚,鼻梁骨断裂,血水和着泪水糊得满头满脸。 华寒舟与韩冠阳一人抱着一只胳膊。无恕奋起神力将两人重重地撞在一起,两个脑袋相碰发出轰隆一声大响。 旁观群众看得那叫一个纠心啊。低阶级挑战高阶级,果然是鸡蛋碰石头啊。这些学生是糊涂胆大哟! 可是,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李秋兰站在一旁,看都没看同学们的惨像,而是背对着打斗场与吴烟等女生说悄悄话。 其实像这样的打斗,对于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并不算惨烈。他们每星期的训练,自己人打自己人比这还要惨。受伤,甚至是死,对他们是家常便饭。 李满屯给自己打了一张愈伤符,坐地调息了一会,立即爬起来又向无恕扑过去。其他同学也一样,都是自己给自己打愈伤符,都是稍微调息一下就前赴后继地冲上去。 凶狠,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让围观群众佩服,让无恕感到惊慌。元婴期的人大多是从险恶残酷的环境中冲出来的,谁没过九死一生的经历?无恕虽惊慌却并不乱,展开拳脚与几个学生斗到一处。 学生们被打倒了,只要不死,连血都不擦又扑上去。五个人一致大呼:“打得好,痛快!” 无恕与木村来之前也考虑了一下,对各种可能遇见的情况都预设了应急方案。就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学生们这样不怕死。 为了止住学生的前赴后继,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们打死!真正叫做打死一个少一个,看你们怎样爬起来再战! 无恕双掌贯注灵力,掌缘如同刀一样锋利。他要将这些学生一个个的劈成两截,愈伤符无法将他们修复。 正与同学说话的李秋兰立即回转身子,密切注视着无恕。张秋生也放出两股真气虚虚地搭在无恕的手腕上。 宋念仁冲上来,举拳捣向无恕胸口。无恕举掌砍向宋念仁脖子。掌缘闪着白色的亮光,这一掌只要砍中,宋念仁的人头立马落地。 “啊----”全场发出惊呼。同学们大叫:“阿仁快退!”李秋兰长绳出击,拦截无恕;张秋生飘然扑向无恕。这一切都是同时,与此同时无恕突然“呃”了声,高举的手掌便砍不下去。 张秋生“辟里啪啦”抽了无恕二十下耳光,又飘然回到木村旁边,大叫一声:“我草尼玛!”,漫天的钯影罩向木村。 华寒舟离无恕最近,张秋生抽完耳光,他跟着就上去,也是脱鞋子抽耳光。六下,这是他至今最快最流畅的打法。 其他同学也跟上来抽耳光,以发泄心中的愤恨,这个杂碎竟然要杀人。 无恕想还击,他也确实还击了。可惜不断的打嗝,使他的反击绵软无力。嗝打得急而重,灵力根本提不起来,似乎每一个嗝都从丹田发出,再经过气海,再由膻中到头顶百汇,只打得头昏脑胀,全身无力。 再说木村根本无法接下张秋生那含着愤怒的一击。眼前似乎到处都是钉钯,不知如何避让,不知如何抵挡。只能像前次一样向后倒。 与前次稍有不同的是,在倒地的那一刹那,木村的眼角看到了莫千行。 “老莫啊,莫组长!这些学生你要管,”木村躺地上,举着拐杖一边抵挡一边大声叫喊:“太无法无天了,太不尊老爱幼了。太,太太太----”木村太了半天,没太出个所以然。 但是张秋生不放过木村,一钉钯挖下去问一句:“你太啊,你太啊。我草尼玛!小小的一个荒年芝麻,竟然跑我面前充六指,竟然要花疯秘招。你这是公然违反一号文件,公然藐视特勤组!” 张秋生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周围立即一片哗然。八合湖的这些修真人只是来看热闹,却并不知道为什么打架。 原来狗日的是要花疯秘招。草,他俩要这个干嘛?不就是为了对付我们么!数千的修真者义愤填膺,有不少人开始高声叫喊:“打,打死这两个狗日的!” 修真人一般不说粗话,此时大概是气极了。这两个人叫做处心积虑,叫做以大多数修真人为敌。另外,木村平时就仗着特勤组的势,在一般修真者面前盛气凌人。广大修真群众早就对他恨之入骨。 莫千行皱皱眉头,问旁边的李秋兰:“张秋生说的是真吗?” 其实李秋兰也不知道为何打架,她从家里被叫来的。来了后也没说二话直接开打,但她还是点点头。秋生说的话,不管真假她都点头。 莫千行气得脸都青了,又问:“荒年的芝麻是怎么回事?”待听到李秋兰说,木村的金丹只有芝麻大小,还是瘪不啦叽的那种。莫千行手背后面,掉头就进了潜水俱乐部。 奶奶的,平时不知你有多大多粗,时不时地在特勤组充老资格。我与政委可怜总是巴结着你,哄着你,拿你当人上人。奶奶的,原来金丹只有芝麻大小,还是瘪的。 公然违抗组织文件,完全不拿特勤组放眼里,这样的人就必须严惩!打,打死了好。 几个人抽了无恕耳光后,李满屯一个抱摔将其砸倒。孙不武与宋念仁一人按住一只脚,华寒舟与韩冠阳一人抓住一只胳膊。 李满屯膝盖抵着无恕的腰椎,先是一下将其的西服撕开。无恕大叫:“干,呃,干,呃,干干,呃----” 听无恕说话受罪,李满屯主动回答:“干什么?按惯例,我们要将你衣服扒了,将身上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予以没收。这是我军的优良传统,叫做打扫战场。” 第七百四十四章 再试花疯 无恕被扒得只剩下一件大裤衩。缴获的战利品有,一件金丝甲、一个乾坤袋。 金丝甲是贴身穿的,可以防御真气或牛毛细针的攻击。乾坤袋只有拇指大小。里面有两根百年人参,三颗晶石。一颗晶石只有黄豆大小,另一颗大约玻璃球般大。最令人眼红的是一颗鸭蛋大的晶石。 这颗鸭蛋大的晶石人们都认识,就是上半年在这儿拍卖的五颗晶石之一。无恕也确实是上次拍卖的得主之一,这家伙太有钱。 几个学生将李秋兰丢在地上的跳绳割了一段将无恕五花大绑起来。又割了一段绳子将他双脚也捆起来。 搁在平时,这样的普通绳子怎能捆得住无恕?可是今天不行,他聚不起来气,真气、灵气一样都聚不起来。好不容易聚一点,一个嗝就将其打散。 木村的左臂又酸麻到无力。张秋生弯腰抓起龙头拐杖,不太费力地一送一扯一扭拐杖就到了他手中。 木村没有储物法宝。兵器养在丹田,其它杂物就放怀里。他怀里也没什么杂物,就是一大包碧宵丹,稍微数了下大约一百二十来颗。 张秋生大声宣布:“今天所有的战利品将在下周日拍卖。由出价高者得之。” 周围立即爆发出喧闹声。所有的声音都是赞美。别的不说,那鸭蛋大的晶石与碧宵丹可是让修真人眼红流口水的好东西。大晶石就不说了,碧宵丹是金丹期修真者梦寐以求的东西。由于灵气与天材地宝的稀缺,有些人自求得金丹后见都没见过碧宵丹。 学生们对那颗鸭蛋大的晶石无所谓,这本来就是他们卖出去的。可是碧宵丹却让他们大流口水,大大地眼红。但他们没说话,主要是没那个脸。 学生们本来是有碧宵丹的,而且每个人拥有的数量都比现在的多,品质上要比现在的好很多。可是全部的碧宵丹都被家里没收了,所以他们没脸说不卖。 但是吴烟还是说话了:“那个拐杖不能卖!为什么,这还用问吗?吴痕到现在还没兵器吔!” 几个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吴没兵器?好像是没有哈,他的法宝是九曜神灯。神灯被三爷爷要了来,转手就交给张秋生保管。张秋生哪会管这闲事,转背就交给了吴痕。 九曜神灯不能说不是兵器,但凭吴痕的修为目前还无法使用。是得给老吴找一样兵器,张秋生又问道:“老吴那样的大帅哥,用拐杖做兵器不太合适吧?老头、老太太才用拐杖做兵器。” 不合适总比没兵器要好,吴烟说:“总不能你们拿兵器作战,而他却空手。”说完这句话吴烟就后悔。张秋生也没兵器。如果这家伙拿这话来抵我,还真没话回他。 还好,还好,张秋生向来是大而划之。听了吴烟的话,就连忙向观众们说:“各位父老乡亲,各位老少爷们,我们老大混到现在还没件兵器。所以呢,这个拐杖就不卖了。自产自销,留着自己用了。” 张秋生的话刚落音,吴烟又指着林肯车说:“那辆车也不能卖!为么?刘姐的车应当换一换了!” 好吧,这个无所谓。张秋生包括一众修真人都无所谓,不卖就不卖吧。 张秋生最后认真地,严肃地,郑重地宣布:“大家都知道,我与李满屯加起来有一怪招,能够让人得花疯。为此特勤组还专门下了文件,禁止传播、扩散这怪招,也不准轻易使用。 其实这一怪招是偶然所得,到现在我们都不明白其所以然。武术加法术,难道真的可以起化学反应?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匪夷所思。所以本着科学精神,必须要反复试验。要定量,定性,定型,要以能够出现同一结果为标准。所以呢--------” “不要----,不要----!”张秋生话没说完,无恕与木村同时大叫。毫无疑问,张秋生是要拿他们做试验。着急了,真的着急了,如果试验成功,他俩以后就别做人了。花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要多**有多**。精神病也就罢了,花疯是最让人瞧不起的一种。 张秋生弯腰对木村说:“不要,你们到麒林来,不就是要这个么?现在我给你了!老李,准备好了么?” 李满屯一脚踩在木村腰椎上,兴奋地应道:“早就准备好了!”他的修为比木村高,木村被踩得一动不能动。何况孙不武还踩着木村的脚踝? 张秋生高叫:“现在开始倒计时,三、二、一,开始!”说着就将手对着木村比划了两下,然后掉头就跑。 李满屯同时右手朝木村一晃,然后也是掉头就跑。众修真人不知怎么回事,但见以张秋生为首的学生们都跑,大家也跟着瞎跑。 紧接着,逃跑的人们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大吼:“喵呜哇--------”,像千万只野猫在春天的夜晚叫嚎,让人牙齿发酸,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 刹时间,刚才还热闹轰天的空地上已变得冷冷清清,唯一剩下的就是无恕在那扑腾。是的,无恕在扑腾。他上身被五花大绑,下身被捆住双脚,不断地打嗝,没法跑,只能扑腾。 再不多一会,就传出无恕的惨叫声:“不要哇----,不要!木村,你这混蛋,我要杀了你----!啊----,啊----” 众修真者跑远远的,估计木村追不上来才停步。听着无恕的惨叫,一个个面面相觑。这个花疯可了不得,要是被木村抓住,一生的名节就要毁于一旦。世道确实是变了,保守贞操以前都是女人的事,现在变得男人也跑不了。 不管修真群众如何议论,不管无恕怎样惨叫,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几个大佬找到莫千行。莫千行也没办法,只有找张秋生。 张秋生等几个男生躲在一个避风处抽烟。一人手里夹支烟,还捧着一杯咖啡。 莫千行与张秋生好言好语地商量:“那个,张秋生啊,你能不能将那花疯给收了?试验成功就行了,老这样下去影响不好。那个啥,有伤风化。” 是啊,是有伤风化。张秋生说:“我也想收,可是没法收啊。已经说过,这可能是化学反应。就是说,它们已经生成另外的法术。就像铁与氧气反应变成锈一样,这是另外一个物质了。现在要想还原,我还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那,那,那姜炳南是如何好了的?莫千行想问问张秋生。但随后一想,姜炳南花疯后张秋生好像就回了学校,晚上与夜里都是在医院。就是说,张秋生没管姜炳南的死活。这个符合他大大咧咧,顾头不顾屁股的性格。 莫千行再仔细回想。根据精神病医院的病例,姜炳南是夜里十一点到十二点间停止闹腾,然后就是睡觉。一直睡了三天三夜,花疯不治自愈。因为影响太坏,姜炳南已被解除一切职务,责令提前病退。 那就是说,这个花疯的持续时间是十二小时左右。那么,就随他去了吧。木村这是罪有应得。 莫千行与几个大佬商量了一下,得出两项决定:一,立即制止这种伤风败俗的行为;二,借此试验一下如何解除这种花疯。方法很简单,收了李满屯的乱神符与大力符。元婴期大佬收一个筑基小子的符,轻轻松松不在话下。 无冲,云逸、敬乙三个元婴高人,驾着飞剑,悬浮在离地三尺的高度。元婴大佬们也摸不清木村此时的深浅,万一他兽性大发,大佬们好及时逃跑。生命事小,失节事大,可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 先由无冲朝木村挥了一下手,毫无反应。木村依然在没羞没臊地蹂躝无恕。 再由云逸朝木村挥了一下手,情况与刚才一样,无恕依然在拼命地叫喊。 敬乙懒得再试了。三个大佬相互对望了一眼,又相互点头。他们承认,恐怕真是化学反应。几种武术与法术掺和在一起,乱七八糟一顿搅和产生了新法术。这种情况虽然亘古未有,但事实胜于雄辩,眼目下就是活生生的案例。 无冲手一招,被割了两截后扔在地上的跳绳到了他手中。将跳绳分成三段,一个大佬拿一段,然后同时抛出去。 无冲套住了木村的脖子,另两个一人套中一只脚。三人一齐用力,将木村甩到潜水俱乐部墙上撞了一下,再套起,再撞,再套起,再撞。直到木村被撞得七荤八素,三个大佬一起上前将其捆得结结实实。 敬乙满怀同情地看了看无恕。虽然一向鄙视这家伙的为人,但这次真的太惨了,简直是身败名裂。敬乙摇了摇头,随手解了无恕的五花大绑。 无恕得到解脱,一时顾不得许多,抓起旁边的一条裤子穿上就跑,不管东南西北,也不管是什么路。 我靠,他这是往城区跑。这样高的修为,又是处于如此疯狂的状态,进了城会发生什么?简直不可想象! 敬乙等三个大佬赶紧去追。刚刚跑了没几步,背后一声:“喵呜哇----”木村已挣断绳索,咬着他们屁股后面追过来。 三个大佬大吃一惊。处于花疯状态的木村,一对一的他们不一定打得过。另外,也不能放无恕进城。 第七百四十五章 屁滚尿流 正在大佬们顾此失彼一筹莫展之际,前面通往城区的大路上出现一道七色的彩虹。无比的灿烂,无比的瑰丽,光彩夺目惊心动魄。彩虹的两旁威风凛凛站着六丁六甲神。正中是飞天仙女,脚踏彩虹,满怀同情而又慈悲地俯视着众生。 别人看来非常美丽的场景,无恕却感到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那如山的压力,似乎要使他灵魂脱窍,丹田中的元婴在瑟瑟发抖。自从修成元婴,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恐惧,无恕吓得掉头就跑。 木村现在是花疯加失心疯,不知恐惧,不知害怕,不知死活,他依然是哇哇叫地追逐着那三个大佬。 无冲与云逸瞅个空子抛出飞剑,跳上去,悬在半空算是脱离危险。敬乙却没这么好了,木村紧跟他撵,使他一直扔不出飞剑。正在敬乙横下一条心,准备将木村杀了时。张秋生的如意神爪一下抓住木村的脚踝,再用力一拖,木村一下栽倒。 木村还准备往起爬,张秋生又是一扯,木村又一次趴倒。得了失心疯的人与众不同,他就不知道换一种方式,还是像刚才一样四脚着地往起爬。刚刚爬起,张秋生又是一扯,木村与刚才原模原样的趴倒。 也不知是对张秋生们格外有信心,还是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八合湖的修真人再次围过来,看着木村爬起来,跌倒,再爬起来,再跌倒。 敬乙等三个大佬不管木村,相邀着李秋兰一起去追无恕。绝不能让他进城,绝不能让他去人烟稠密的地方。 几个男生见张秋生玩的快活,就大大地不服了,李满屯叫道:“你给他一个屁炸流星拳不就得了么,这样颠三倒四的真心不好玩。”主要是他没得玩。如果是他在玩,那就很有意思了。 张秋生以他一向不靠谱的作风,说:“老李啊,李满屯同学,要牢记我军的优良传统,八路军优待俘虏忘了吗?再说了,他现在这么可怜,你怎么能忍心,啊,旧伤未平,是吧,又给他添新伤呢?人吧,要善良。尤其是修真人,连小动物都不能伤害,何况人乎?” 尼玛,这家伙话痨又犯了,得赶紧打断他。孙不武急忙说:“你既然这么善良,那干么要将他弄成花疯?”这个话题不好,引起张秋生更大的话痨。 是他自己要的好不好?人家千里迢迢跑来,目的就是要花疯,我能不给?老孙啦,我们要从群众中来,再回到群众中去。要时刻心系群众,急群众之所急,想群众之所想,要尽可能地满足群众的要求。 尼玛,这小子在背大报社论。得另外想招打断他,华寒舟说:“那你刚才为么给那个,那个无恕一屁炸流星拳呢?做事要公平,不能轻一个薄一个。” 唉,与你们这些人说话真心累。我给无恕屁炸流星拳时还在战斗,知道么,战斗!现在呢,这个木村已成了俘虏。俘虏嘛,那就要优待,否则就违反了党的政策。 与这小子就说不出来道理。李满屯与孙不武、华寒舟、韩冠阳凑一起商量,找个什么办法整张秋生一下。 李满屯做战前动员:“我们大家集思广议,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我们----”话没说完,就听华寒舟与韩冠阳大叫:“不好,快跑!” 原来张秋生将木村调整到面对这四个人,然后将他放了。李、孙二人是背对着张秋生,没看见木村像猫见了腥一样扑过来。 听到华、韩二人的叫喊,李、孙二人头都不回地就跑,可是迟了。木村已经扒到李满屯肩头。 李满屯现在的修为比木村高,但架不住木村身上有大力符加乱神符啊。而且这两种法术其实是张秋生的。张秋生的法术已经不叫法术,正确地说,应当叫仙术。虽然给得少,那也是仙术。李满屯只感觉肩头的魔爪力大招猛,毫无反抗之力。 李满屯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关键时刻还是孙不武讲义气。孙不武是与李满屯并排站在侧面,一见大事不好,立即对准木村左边太阳穴就是一拳。 孙不武现在的一拳是何等的力道?可是木村只感觉痛,却没有倒。木村一声愤怒的大吼,一把抓住孙不武的头发,另一只手跟上来掐住他脖子。 好在花疯的目的不是要人命,木村掐着孙不武的脖子,用力一脚再一摔两人一起倒地。然后木村就往孙不武身上爬。 孙不武吓得大叫:“救命啊----” 李满屯赶紧从背后锁住木村胳膊,匆忙中没有锁紧。木村一个肘撞,正中李满屯肋骨。李满屯疼得满地打滚,虚汗直冒。就这样事情还没完,木村一个转身向李满屯扑来。 李满屯吓得魂飞魄散,不顾肋下的疼痛一连打了十几个滚,真正叫做有多远滚多远。 木村跟在李满屯后面追,韩冠阳趁机从后面拦腰将其抱住。木村双手向后抱住韩冠阳的脑袋,想来一个过背摔。韩冠阳拼命地抱住木村不放,脑袋也死死地抵住其脖子,嘴里大叫:“快来,大家快来,一起上!” 华寒舟正面冲上来,对准木村脸上就是一拳,打得木村“嗷嗷”乱叫。孙不武几个翻滚来到木村脚下,抱住其一条腿再也不放松。李满屯立即回翻,也是抱住木村一条腿,用力一扯。大家全都一起栽倒。 韩冠阳立即用膝盖顶住木村腰椎,一手抓住其头发。孙不武与李满屯一人抱住一条腿,打死不放松。华寒舟左手抓着木村右腕,右手抓着其中指反关节。 这么长的混乱期间一直不见的张秋生这时出现了。左手拿着一圈细钢丝,右手拿着一只钢丝钳。他刚才就是去潜水俱乐部里面找这些材料去了。 大家齐心合力,将木村的胳膊倒背起来,再用细钢丝将木村十根手指两两相对像扳金工那样扎紧。十根脚趾也照此办理。 再说李秋兰与那三个大佬跟着无恕,防止他伤害无辜。跟着,跟着,李秋兰突然问道:“各位前辈----” 李秋兰话没说完,无冲就制止她说:“秋兰姑娘,千万别叫我们前辈。你的辈份比我们都高,这样要折煞我们。” 别,别,别,我们将辈份丢一边,最好是按年龄来。李秋兰说:“以你们的年龄,我叫一声前辈一点不为过。我想问一下,你们认识这人的家吗?” 认识,敬乙说:“我认识他家。不是因为我与他熟,也不是上他家做过客。而是他的家原来是我一个熟人的洞府,后来被他占了。” 敬乙的这个熟人渡劫失败,这个洞府就留给了弟子。这是一个很小的门派,师傅死了,只剩下七个弟子。修为最高的掌门大弟子也不过是金丹期,其他六人仅仅是筑基期。 这个洞府在怒江之畔,地点很是隐秘。哪知却被无恕看上了,一直就守在附近伺机谋夺。 有一年那一带发生瘟疫,这个门派的掌门带着弟子下山去救人。却被无恕各个击破全给杀了,然后这洞府就成了他家。 李秋兰擦了擦眼泪,说:“这么说来,这个无恕就是个人渣!”说着取出铜镜朝无恕一挥,前面的无恕就不见了。李秋兰对三位前辈说:“跟在他后面,还不知要走到何时,我还要上学。我们飞到他家吧,这样要快点。” 三个前辈高人诧异地望着李秋兰。一是她的铜镜竟然可以将人收进去,这得有多厉害?尤其是无冲,那天被李秋兰拘进铜镜遭天劫。他还以为拘的仅仅是元神,现在才明白,是连肉身一起被拘。 二是秋兰姑娘听别人的事而落泪。这姑娘心地太纯。难道从小在西方修道院长大的孩子都会这样? 然而,让三个前辈高人更诧异的事来了。李秋兰飞行竟然不用法宝,就这样凌空飞行。这让三个踏着飞剑的高人感到汗颜。幸好敬乙有一法宝,取出来祭出,随着咒语变成一朵白云。有白云遮掩,他们不用隐身。这样多少露了点本事,也算免去了一点尴尬。 三个修真大佬同时喟然长叹,修真界的两个规则让一些奸猾之辈钻了空子。一是弱肉强食,二是不多管闲事。因此任何恶行,只要得逞就会获得修真界的默认。 敬乙说他不是不想惩戒无恕,只是没有十足的理由。被灭的小门派只是熟人,不是他的朋友,也没任何瓜葛。当然这个不是问题,随便找个其它理由就行。但是,一直找不到无恕这个人。 刚开始时,什么甲午战争、八国联军,清廷倒台,军阀混战,抗日战争等等,各修真门派按规矩关门避乱。这样一直到改革开放,敬乙就开始找无恕。 可这时的无恕已经出了洞府。云游四方?不,他是趁着改革开放的大潮做买卖。做什么买卖?他成立了一个公司。这个公司就他一个人,真正的皮包公司。他满世界地寻找珠宝玉石,做的是珠宝买卖。 但其实,他肯定是在寻找矿髓与晶石。所谓珠宝玉石只是顺带罢了。找没找着矿髓与晶石?从他到现在还用乾坤袋来看,没找着。矿髓与晶石不是那么好找的。 无冲说,不是有那颗鸭蛋大的晶石吗,还有一些小的晶石。可能是他喜欢用乾坤袋。 敬乙摇头,鸭蛋大的晶石是上半年拍卖所得。你舍得用这样稀世晶石去炼储物法宝?到现在这颗晶石还在他乾坤袋里,说明他自那次拍卖会以来还没回去过。 第七百四十六章 舞蹈-火娃 敬乙又说,无恕虽然没找着矿髓与晶石,却发了大财。俗话说神仙难断寸玉,但凭他元婴期的神识,总比普通人看得要准。并且他能去普通人去不了的地方,也就能找着普通人找不到的好东西。 这个李秋兰相信。秋生就是这样找着许多好珠宝玉石。有些表面看起来非常好的毛料,里面却是烂石头。有些表面看起来一点不起眼的石头,里面却是极品玉石。 无冲与云逸也赞成这种说法,无冲说:“木村的那些碧宵丹,恐怕也是刚刚得到。否则早已躲在哪儿修炼了。他的金丹真的太勉强,亏得他好意思跑特勤组充六指。” 将无恕送回他的洞府后,那三个大佬各回山门有事,李秋兰一人回麒林。路过潜水俱乐部时已经深夜。木村被细钢丝绑着躺在大楼外,嘴里依然在嗷嗷叫。修真者们看了一天的热闹,现在已失去了好奇心,大家都去打坐休息,没人理睬木村。 李秋兰悄悄收了骚气,以及秋生的大力与乱神诀,悄悄地离开了潜水俱乐部。李秋兰的装鬼瓶是冥王亲自所炼,对三个鬼可收可放,包括三个鬼的本尊与各种气。张秋生的玉瓶是自己所炼,只能装气不能装本尊,还只能放不能收。 上次姜炳南是关在精神病院。李秋兰一人怕,还是将妈妈拉了一道去的。这次不太怕,因为大楼里全是修真人。 有朋友说,李秋兰都仙人了吔,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可怕的?这话得看怎么说。要是其它东西,李秋兰肯定不怕。但一个女孩子,单独一人去见花疯,你说该不该怕? 这次拍卖效果非常好。那颗鸭蛋大的晶石,上次很有几个人失之交臂,这次势在必得,竞拍得非常厉害,最后居然以一千八百万成交。这其中起码有五百万是意气之争了。 一百多颗碧宵丹,以每颗三万成交。有朋友就说了,老舒,你就瞎扯吧。上次张秋生拿灵气丹出来,李满屯他们估价是一颗十万,这个碧宵丹难道只值三万? 碧宵丹真的不能与灵气丹比。碧宵丹只是助金丹期修炼的一种丹。元婴期嫌它功效太小,筑基期以下吸收不了。而灵气丹不同,无属性灵气丹就更不同。 首先无属性灵气丹可以与任何药材配伍炼制任何丹;其次无属性灵气丹无需炼制,直接就可以服用;再次无属性灵气丹什么人都可以服用,下到普通人上到元婴期的人都可以服用,都可以受益。无属性灵气丹,在修真界许多人只是听闻见都没见过。 另外,金丝甲银丝甲,几颗小晶石,百年人参等等杂七杂八都卖出了好价钱。 特勤组麒林分队十六个人,每人分了一百万。等等,麒林分队连宋念仁与邓二丫才十三个人,现在怎么变成十六人,难道是新生中哪三个倒霉鬼被莫千行拉进来了? 不是,莫千行没拉新生。新生中的修真青年都有门派家族做后盾,莫千行想拉也拉不动。 赵如风、荆长庚与李小曼自从成功筑基后就坚决要加入特勤组。莫千行大喜过望,哪有不收之理? 比莫千行更高兴的是特勤组的政委。赵如风与荆长庚都是党员,这在特勤组成员中非常难能可贵。政委考虑着,是不是在麒林分队中再发展几个党员,好成立一个支部。 赵如风等三人的事待会再说。 几个学生商量了一下,决定赞助特勤组与市军区各一百万,剩下的钱做分队的公共积累。捞钱可以,但千万不能独吞,这是千古至理。 果然,莫千行与夏司令高兴得嘴都合不拢。尤其是莫千行大为感慨,特勤组成员从来都是吃经费,哪有主动缴钱的?一年来麒林这儿真给了特勤组不少钱。帮着搞个情报,一下子就给了三十万。帮着收债,前前后后也得了七八十万。到目前为止,麒林分队还一分钱经费都没用过。 张秋生从美国回来就一直没什么进项,正穷得泛酸水。这下得了一百万非常高兴,决定请弟兄们磋一餐。虽然这钱揣一夜,明天就要交给李秋兰。 五个人来到“秀水渔港”大酒楼。就在大厅里找张桌子坐下。自己的钱吃喝,又不是搞**,没必要躲躲藏藏去包间。 大家都是一样的分钱,没道理让张秋生一人请客。五个人一致决定,从今天起每星期一次轮流请客。 李满屯喝了一大口啤酒,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地说:“老张,以后别开这样的玩笑。那个花疯差点没将我吓死。我老李从小到大,就没有过这样害怕。” 大家都哈哈大笑,那天真的把大家都吓坏了。想不到人得了花疯,那个啥,哈,竟然能变得那样厉害。 几个同学加兄弟正快活地喝酒聊天,来了一个人,老实不客气地拉过椅子就坐。五个水货定睛一看,认识,文化节请来的总导演。姓什么来着?杜,窦,还是什么导。 那个,总导演,你怎么来了?文化节都结束十多天了,您还没回京城?五个水货七嘴八舌地问候。 “我不走,”导演自己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啤酒,吃了一口菜,然后说:“除非你们把那秘密告诉我。” 文化节最后的压轴戏,大型舞蹈《火娃》获得了巨大的成功。特别是最后一场,火娃与火龙的生死决战。张秋生将吴痕的九曜神灯借来,李秋兰调出两种火,一种是暗红色的暗夜之火,一种是蓝白色的星夜之火。 在后台特意开辟出来的一密室里,还烧着一个电炉。李秋兰用太一铜镜将两种火反射到舞台上,将电炉的热气反射到观众席。 这两种火实际上只有十几摄氏度,但舞台效果却是熊熊火焰冲天而起。观众席上,阵阵热浪扑面而来。 哪怕是最没有艺术欣赏眼光的观众也能看出,蓝白色火焰代表的是正义,暗红色的火焰代表的是邪恶。两种火纠缠交织,火娃与火龙战在一起。 老生忽悠新生演。新生中的修真学生忽悠跟班演。担任演员的跟班武功已近顶峰,在台上是真刀真剑地打斗,武术与舞蹈完美的结合。 台上正邪殊死搏斗。台下,二十一中强大的交响乐队忘情的演奏。定音鼓与铜管乐象征着黑暗与邪恶,激越的钢琴声代表着光明与正义。黑暗与光明,邪恶与正义激烈地碰撞。 火焰冲天,热浪滚滚。观众都不由自主地站起来,热泪盈眶地看着火娃的拼死战斗,默默地为火娃加油。 特别是火娃身负重伤奄奄一息时,许多观众都禁不住地流泪。这时青莲出现了。 早已死了百年,现在只是鬼魂的青莲用舞蹈向火娃倾诉着百年的相思,人鬼殊途的爱恋。这时的舞蹈像浓得化不开的蜜,让人感觉是那么的甜。又像是醇厚的酒,让人心醉。 这一段舞蹈的音乐是小提琴,由吴烟演奏。没办法,然然姐不在,李秋兰要操纵火与热,只有吴烟上了。 什么是舞蹈,什么是音乐?在此时已没了区分,舞蹈就是音乐,音乐就是舞蹈,两者已融为了一体。剩下的就是,连昝长治、李会元这些大老爷们都流下了眼泪,这些硬汉已记不起多长时间没流过泪了。 麒林市民享受了一场空前的文化大餐。流传于民间的,有关火神庙的传说有了统一版本。 也还有人弱弱地提出质疑,那个青莲不是十岁就死了么,怎么后来长成个大姑娘?一般来说,鬼魂是以人死的那一刻定格,从此不会再长了。 这种质疑立马遭到各种批判,大致上可以分为四派。歪理派,鄙视派、学院派与神棍派。 歪理派的反驳很简单:“鬼魂不准长,长了就犯法?你死过,你做过鬼,知道这规矩?要不你是阎王,这规矩是你定的?草,就没见过你这种傻-逼!” 鄙视派乜着眼睛看质疑派,然后说:“没那个艺术细胞就好好在家待着,别出来丢人现眼,还白白浪费一个座位。” 学院派则谆谆教导:“知道什么叫浪漫主义么?欣赏浪漫主义作品不能用数理逻辑,用一加一等于二来看。说多了你也不明白,打个简单的比方吧,马克·吐温的《百万英镑》知道吧?我们不说十九世纪的英国,即使是现在通货彭胀成这样,你见过面值一百万的英镑吗? 没有是吧?你听见有人质疑马克·吐温是在胡扯吗?再比方,孙悟空一个筋头翻十万八千里。大家都知道,地球赤道的周长才四万公里,也就是八万里。那剩下的二万八千不是多余么? 总而言之,是吧,言而总之,对吧?欣赏艺术作品要用艺术逻辑,别成天想着一加一等于二。” 而神棍派呢,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你也知道,青莲已变成鬼了,是吧?那么鬼是可以改变形态的,也就是说鬼是会变的。你说,从小姑娘变成大姑娘,对于一个修行一百多年的鬼是难事吗?” 嗯,扯远了。我们扯回来。总导演被震撼了。彩排时,这台舞蹈他看过。这个节目从故事到音乐,舞蹈编排,舞美设计,演员素质等各方面,都体现着绝不亚于一类专业演出团体的水平。所以导演将它定为压轴戏。 第七百四十七章 执着的导演 正式出演时,总导演还是被震撼了。主要是那满台的火与热浪。导演当时就往后台跑,他要看个究竟。 在后台门口导演被拦住了,说是台上在表演特技,非常危险。任何人,包括导演与舞台监督都不能进去。 这样的大火确实危险,导演理解这样严格的防范措施。 一夜没睡好,第二天大清早,导演就跑到二十一中。他一定要搞清楚那火的秘密。 二十一中从老师到学生,似乎都将昨晚那激动人心的表演给忘了。学习的学习,备课的备课,吊嗓子的吊嗓子,练舞的练舞,打武的打武,画画的画画,练琴的练琴。 问到昨晚演出时,舞台上的火是怎样出来的?师生们异口同声,这事你得找张秋生,那小子鬼明堂鬼门道多。 找张秋生。这小子抠了一阵鼻子,挖了一阵耳朵,又一顿猛咳,再接着擤鼻涕。最后没办法才“老实交待”,我吧,有一天,在大街上闲逛。逛着逛着,前面突然出现一只大老虎。 导演扶扶差点掉下来的眼镜,说道:“你就瞎扯吧,大马路上哪来的老虎?连老鼠都不会有!” 怎么会没老鼠啊!我们俩打个赌,不要多,十万,上马路上找老鼠去。找着老鼠,你给我十万。找不着,我给你十万。 导演将棒球帽取下来,擦擦汗,再戴上,说:“我吃饱了撑着,没事与你上街去找老鼠。” 这就对了嘛,张秋生表扬导演:“大街上有没有老虎,这事你得这么看。怎么看呢,得这样看。啊,对吧?” 导演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上课铃响了。张秋生指着旁边的花坛说:“您多坐会,我去上课了。” 明明是找他问有关火的事,怎么扯了半天老虎与老鼠?导演晕糊糊地看着张秋生的背影。张秋生已经在上楼。二楼栏杆上趴着许多学生,都笑嘻嘻地望着导演。 有学生当面出卖张秋生:“导演,与张秋生说话,你得牢牢抓住主题,抓住关键词。千万不能让他牵着你的鼻子走。否则,你就是与他谈上三年加六个月都进不了门。” 对,同学们说得对。这小子滑不溜湫,与他说话是得抓住关键词。但是,可是,导演一连三天都找不着张秋生这个人。明明看见他来上学,明明看着他在教室里听课。但只要下课,这小子就不知跑哪里去了。 导演是个执着的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终于在第四天中午放学时,在教室门口将张秋生堵住。 导演错就错在想与张秋生搞好关系。按常理,想要掏人家的秘密,确实要与这人搞好关系。但是,他遇到的就不是个按常理的人。 导演一见张秋生就说:“走,我请你吃饭。” 有饭不吃是罪过。张秋生不仅自己去,还带着他那一帮兄弟兼同学,如李满屯等人。 刚刚坐下,导演还在点菜,邬超汉就过来了:“哟,秋生来了,你们大家都来了?” 是啊,这位大导演请客呢,张秋生又说:“邬局,你还欠我们一顿火锅。什么时候还了?” 邬超汉赖账:“上次在市政府招待所不请过了么,什么时候又欠了?”上次姜炳南事件,请吃火锅是张秋生自己说的,邬超汉并没有明确答应。主要是张秋生边说边走,话说完他们已经出了门。 没欠,是吧?那我们就将几个大局长炮台差点失守的事,那个,那个,告诉广大人民群众,你看怎么样? 别,你这孩子,别乱来。不就一餐火锅么?你们随时要吃,我随时请。邬超汉算怕了这些学生。 嗯,炮台失守,导演禁不住问道:“炮台,你们麒林有炮台?现在是和平时期吔。” 没没没,没炮台,邬超汉吓得一哆嗦:“没炮台,这孩子就喜欢胡说。”让新闻单位盯上,小事也会变成大事。 对,这孩子确实喜欢胡说。导演深有同感,同时也提醒自己一定要抓紧主题。 抓紧主题?没主题,张秋生惯于东扯西拉:“那个,导演,真不好意思,到现在还不知道您是防微杜渐的杜,还是窦娥的窦,还是大家都发财的都。” 姓都,大家都发财的都。导演觉得这样形容他的姓比较好,一时间心情愉快笑容满面。 张秋生拍马屁,对邬超汉说:“都导可是供职于全国第一大电视台,甚至说世界第一流的电视台都不为过。” 一种职业自豪感在导演的腹腔、胸腔、口腔、鼻腔、脑腔里弥漫,像温暖的水流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熨帖、舒爽与惬意。 张秋生露出**的本相,两眼放光地问:“哎,都导,你们台里是美女如云吧,闭着眼睛随便抓一把都是美女?” 都导心里很自豪,嘴上却很谦虚:“哪有那么夸张?都是化妆的。缷了妆与普通人也差不多。” 张秋生却不相信都导的话:“不会吧,化妆哪有那么邪乎?打个红胭脂,描个嘴唇,就能把丑八怪弄成美女?” 嘿,你还别说,高明的化妆师能化腐朽为神奇,真的能将丑女打扮漂亮,都导说:“化妆是一门艺术,不可小视。你说的丑八怪,要我们台的化妆师来,不能说将她变成美女,最起码可以使她不难看。” 张秋生不信这个邪:“我刚才看到这酒楼门口有个女叫花,都导你去看看。如果确定你们台的化妆师能将她捣饬得不难看。我立马叫那个玩火的人来与你见面。” 都导在麒林滞留这么多天,为的就是见那玩火之人一面。他相信自己的口才,只要能见上那人,就可以说服他。张秋生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将一个女叫花捣饬得不难看。仅仅是不难看嘛,稍稍打扮一下就行。 都导充满信心地对张秋生说:“这世上就没有丑女人,只有懒与不会打扮的女人。也不用我们台的化妆师了,你们麒林台的化妆师就行。我现在就去看看,你说话可要算话。” 李满屯忍着笑,积极地将都导带到门廊边,指着外面说:“顺墙根,第五个窗子下面,那个叫花就是。你自己去吧,我就不送了。当然是女的,骗你干嘛,你自己也可以验证嘛。”坑害人的事,这家伙是最来劲。 孙不武与华、韩、宋四人都挤在门廊里看着都导向那女叫花走去。个个都笑得直不起腰。 这一片大概是那女叫花打出来的地盘,附近没其他叫花,就她一人站在窗根下。现在是酒楼上座的时间,叫花的生意在食客们酒足饭饱精神愉快之时。她要趁这段时间养精蓄锐,资深叫花一般都这样。 都导漫不经心地来到女叫花面前,还没打量一眼就楞住了,天下还有如此之丑的女人? 再说女叫花。自从被姜炳南那么一瞎弄,还真尝到了人伦的滋味,那是她近五十年从未体验过的美妙。 女叫花由此得出一个简单的结论,男人只要望着她超过三秒,就是看上了她,就是想与她那啥。 都导肯定是超过了三秒。不是望女叫花,而是楞在那儿。但是女叫花不知道哇,以为都导看上了她,想与她那啥。 女叫花立即做出反应,用她自以为最动人的姿式朝都导“嫣然”一笑。这一笑惊天地泣鬼神,都导如同白日见鬼吓得掉头跑,腿肚子抽筋自己差点将自己绊一跤。 都导先去卫生间吐了一阵,又搓把脸,喘口气。然后就一个个房间找人。不是找张秋生,与这小子说不出个明堂。他找邬超汉,要问问这个警察局长是怎么当的。这么影响市容的事,你都不管,还当什么局长啊? 都导是市委市政府的贵客,邬超汉不好对他发脾气,唯有苦笑地说:“都导是说门口的那个女叫花吧?没办法,真的没办法。就这么半个月,已经三次遣送她回老家。可是前面送走,后面她又回来了。要个饭而已,我不能打又不能关更不能杀。都导,你给我出个主意,我谢谢你了。” 都导,都导哪有什么好主意。他将自己关宾馆里,三天没出门。每天认真学习各导师的著作,看形势一片大好的新闻,努力从中吸收正能量。将碎了一地的节操拾起来,重新树立被毁掉的三观。 最后再去二十一中,一定要将那玩火的门道学到手。张秋生这人吧,既难找也好找。 说难找,是因为张秋生滑得像泥鳅,眨个眼就没了人影。说好找,是因为只要进了二十一中,随便拉住一个学生或老师,只要打听张秋生在哪儿,知道的人立马会告诉你。 甚至有的学生或老师还帮着出主意,如何隐蔽,如何拦路出击,如何迂回包抄。总之,整个学校都很热情,没人包庇张秋生。 今天都导刚进二十一中大门,门房的大爷告诉他:“张秋生与他的几个好同学去外面吃饭了,听说是秀水渔港大酒楼。” 都导连忙直奔秀水渔港大酒楼,果然将这小子逮着了。 第七百四十八章 三个方案 都导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去,然后说:“大冷天,怎么喝啤酒啊,应当来点白酒。” 喂,大导演,我们可是学生,喝啤酒都已经有点过分了。张秋生对都导说:“我们可是打过赌的,你输了。” 都导承认他输了,不过他说:“张秋生呀,这个玩火的技术,对我们的舞台艺术太重要了。我相信你是懂艺术的,其中的重要性无需我多说。你把那人带给我见一面,行不行我都不怪你。余情后感,以后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绝对两肋插刀。” “好吧,待会我就带他来见你。不成功,你别怪我。另外算你欠我十份人情。”都导的执着感动了张秋生。要不是此事牵涉到修真机密,牵涉到李秋兰,他真的会将秘密教给都导。 都导正往嘴里塞水煮鱼片,一口红油差点呛死他。喝了一口啤酒洗洗嗓子,问道:“怎么一桩事要欠你十份人情啊,有你这么做买卖的么?别急,还有,先说好了,你要这十份人情干什么用?”这小子乱七八糟,别到时要我干什么出格的事,可就坏菜了。 都导,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张秋生说:“这么大,这么长,这么粗,这么重要,这么牛-逼的人情,难道抵不过十件一般的人情? 你放心,不会要你杀人,也不会要你放火。总是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的人情。比如帮我捧个人;再比如,在你执导的晚会里给我加个节目;再再比如,在哪个电影电视剧里给我加个角色等等。到时别推三阻四,什么这个那个特殊情况。” 李满屯诧异地看着张秋生,说:“老张,这么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用得着舍近求远么?老赵,赵如风,他老爸就分管文化口。老孙家的什么人在宣传口说话也挺管用的。还有方家,还有老吴。老吴的姑奶奶在文化界可是权威人物。” 都导惊呆了,这三个仅凭姓,他就知道指的是谁。由不得他有点口吃地问:“赵,你说的是赵,赵?还有,吴老,还有孙,孙----” 张秋生却不管都导的反应,冲李满屯嚷道:“我,张秋生,老张,什么时候攀过高枝?办事,就是找朋友最爽。” 都导将胸口拍得像高压锅,连说:“对对对,这点小事交给我就行了,找什么领导哇。秋生啊,没什么十份不十份,应当是无限份。帮个什么人,上个什么节目,尽管找我。” 这酒喝得爽快,大家共同干杯。张秋生擦擦嘴说:“都导啊,那天呢,我在街上闲逛----” 又是上街闲逛。都导一个激凌,连忙打断:“秋生啊,咱们能不能不上街闲逛?你要是再弄个大老虎来,真的吃不消。” 这个街非上不可,火就是在大街上拣来的,能不上么?张秋生说:“你要是不想听火是怎么来的,咱就不上街。” 火是在街上拣来的?那好吧,你就说说怎样在街上闲逛的。都导对张秋生是如何遇到玩火之人也很感兴趣。与那玩火之人拉感情时,这些可以做为谈资。 李满屯电话响了,拿起来听了一会就交给张秋生:“刘姐找你。我哪知道找你干什么?她现在香港呢。” 刘萍确实在香港。与麒林有关的一大帮人都在香港。刘萍看中的那家上市公司,财务状况进一步恶化。丁少明、赵如风等都来帮刘萍。目前正在建仓,悄悄地分成几十个账户高抛低吸。 老实说,做一个收购案,刘萍的资金尚嫌不足,甚至差得很远。她一共只有两亿美元。当时的港元汇率与美元挂钩,大约是七点三五比一,所以刘萍的资金是十五亿港元不到。 是的,细心的朋友看出来了。张秋生帮公司从南洋七兄弟及降头师那儿敲诈了约一点二亿美元。这时刚好是欧洲金融危机,八方公司投资部接到这笔钱,立马给扔进投机狂潮。 八方公司对这次金融危机准备得早,从年初计划收购康伯特公司开始,就一直盯着,并着手搜集资料。照张秋生的话说,他一个暑假的阳寿都浪费在这儿。 后来孙一行带着韩、华两家的老祖宗,再后来终南派的无冲,柳李两家的三长老都来了,如此强大的情报搜集班子,所以这次的斩获非常丰厚。刘萍的一点二亿美元也就变成了二亿多。 后来与八方公司共同收购一家上市公司。这个案子也做得十分漂亮。除了与八方公司共同控股了这家公司外,又抛出多余的股份。再做了几次期货,资金就没减少反而增多了。 荆长庚是学交通的,对这种事没什么发言权。丁少明、赵如风与李小曼,这三个学金融的却分成了三派。 李小曼的意见是大刀阔斧的干。正值年底,股市疲软,趁股价低大肆抢筹。这个叫明水科技的公司必定会反收购,可以使他们岌岌可危的财务进一步恶化。 大量股民跟进,会使股价上涨,这时该怎么办?你自己也没钱抢筹了,还会造成明水科技的市值提高更难收购。其他人对李小曼的意见提出反驳。 我干嘛要与股民抢筹?李小曼说:“不能指望毕其功于一役。咱们再慢慢吐,尽量将前期抢筹的成本降下来,甚至可以赢利。让它的k线慢慢走阴。 明水科技或它的大股东要护盘,就得承担高股价的成本,估计他们不会这么傻,他们也没这个钱。我们成本收回差不多时就狠狠地砸,造成恐慌性抛盘,到那时我们再拣。” 赵如风对李小曼的计划嗤之以鼻:“你就做梦吧。香港股市相当成熟,股民也相当理性。你以为这儿是大陆,由着你的性子胡来?你别闹到最后血本无归。” 李小曼无所谓地说:“血本无归就血本无归。这些钱反正是刘萍的那些股东瞎弄来。他们将南洋那些人敲诈的血乎拉稀,再在香港股市输得血乎拉稀也没什么。” 你这是毫无责任心,拿股东的钱不当钱。刘萍立即将李小曼的意见扔一边,认真听取赵如风怎样说。 赵如风的意见很简单。刘萍,你这点钱不够。钱不够不要紧,但是别着急,咱们慢慢来。先将这些钱拿到期市、汇市上去,做几个短期合约。 咱们不贪心,只要十拿九稳,杠杆率低点也做,有赚不为亏不是?咱们粮草弹药准备得充足了,再来收拾这明水公司。又没谁给你下限期收购的任务,着个什么急呢? 我这几天研究了搜集来的资料,很有几个合约值得做。哪儿的钱不是钱?何必在一颗树上吊死? 赵如风的建议很有吸引力。其**之处在于,大家都能从中捞取好处。金融市场,无论期市、汇市、股市,任何机构的从业人员,从总裁到普通操盘手都不准夹杂私利。比如刘萍要收购明水科技,现在在场的人哪怕看到任何利好消息,都不得自己去炒,或者将自己的钱夹里面炒。 也就是说明水科技收购案成功也好失败也好,在场这些人获不着利。他们获利的途径是提成或奖励,其它就没有了。 别看着李小曼胆大包天,其实她是最遵守规矩。所以赵如风的提议,除了刘萍外大家都同意,包括丁少明。谁也不嫌钱戳手不是? 大家一起去做别的案子,好年华与他们就是合作关系,不存在谁为谁打工。 刘萍当然坚决反对,我请你们来是帮忙的,不是叫你们挖墙脚去发个人财。 而丁少明的意见呢,是一个折衷方案。大好年华将资金分两部分,主要部分为十二亿港元,来针对明水科技高抛低吸进三退二慢慢建仓。另一部分为三亿港元,去做投机。 这个方案不错,有攻有守,刘萍同意。这笔钱反正是敲诈来的,吴烟授权刘萍随便怎么用,无需事前向董事会请示,所以刘萍权力大得很。 方案问题解决了,刘萍找荆长庚借谢丽珠。身边没趁手的人给她办事,刘萍就看中了谢丽珠。 荆长庚一口回绝:“不行,谢丽珠吃得是财政饭,怎么能给企业办事!” 怎么不能?好年华可是麒林的纳税大户,财政饭里有我缴的一份税。刘萍威胁说:“不同意,是吧?我找方市长去!” 靠!谢丽珠就是一小办事员,还是刚刚参加工作的那种。为这么个破事找市长,值吗?荆长庚算服了刘萍。 其实,这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斗争。刘萍当初不要李小曼。后来见到谢丽珠时却立马就收了过去,连深圳这边的方爱娟想要都不行。 李小曼就不服了,她就要捣乱。李小曼与李满屯、孙不武他们是一样的德行,祸害人不怕麻烦。她跑到方晋中那儿,说:“方市长,现在有一个人,年龄很轻,也就中专毕业。但奇怪的是,这位同志对金融有一种天生的悟性。看问题,分析市场走势几乎是百分百的准确。 刘萍一见就将这同志抢了过去。刘萍多精明,她看中的人能差吗?可是,方市长,我觉得这是浪费人才。麒林交通等急了要上市,缺得就是这方面人才,应当给我们调过来。” 第七百四十九章 两万元一次 见方晋中在认真考虑,李小曼又说:“刘萍也要收购香港上市公司,可是这不矛盾啊。到时她有困难,我们难道还能不帮?再说了,刘萍有八方公司的投资部帮呢,那可都是些精兵强将。 我们麒林交通可怜,就我一人在跑。说是要八方公司帮忙,可他们长期不是香港就是国外,远水不解近渴。” 有关人的天赋问题,方晋中现在真的相信。他女儿方倩倩,几乎就是白痴,学习成绩是一塌糊涂。可是进了二十一中后没多久,老师就发现了这孩子的绘画天赋。 在老师的精心帮助下,方倩倩的一幅画竟然取得了省青少年书画大赛三等奖。三等奖,对于许多立志让孩子走美术道路的家长来说,一点都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是失败。 但是方晋中夫妻却高兴得热泪盈眶。他们将这张画裱起来,送到京城爷爷奶奶那儿挂在墙上。 而方倩倩也因为获奖而找到了自信,学习成绩飞快地提高。二十一中不排学习名次,但方晋中明显感觉女儿的精气神都焕然一新。 方晋中批准谢丽珠进交通局。对于市长,这么个事根本就不叫事。方晋中做这个决定当然不是因为自己女儿而生出的感触,他还没这么浅薄。 麒林市今年有两个并列的头等大事。一个是文化节,一个就是将交通局下属企业整合上市。前一个是面子,后一个是里子。面子里子,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与好年华比,麒林交通的力量确实薄弱了一点。李小曼既然看中了人才,那就调进来吧。方晋中考虑半天是怕刘萍找他吵。好年华可是麒林的宝,既是里子又是面子。 还好,刘萍只是抱怨了几句没大吵。她知道李小曼在报复,这事怪不得方市长。刘萍与李小曼既是朋友又是对头,就像李满屯与孙不武一样。 这段时间谢丽珠是真的快活。打从记事以来,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快活。都已经在好年华上班了,还硬被挖到交通局。我什么时候变成香饽饽了?谢丽珠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 找工作,尤其是进公务员队伍,对于普通老百姓那是比登天还难。李小曼竟然拿来开玩笑,与刘总赌气。李小曼胆大包天,她连市长都敢糊弄。我哪有什么金融天赋了?我对金融是两眼一抹黑。别说什么财务分析,各种报表。别说市场研判,情报分析。我连k线图都刚刚学个大概,时间看长了眼睛就发花。 谢丽珠当然地被分在大项目办。没有具体工作,就跟在李小曼后面。李小曼去哪儿,谢丽珠就去哪儿。 刘萍在纺织小区附近买了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这在当时算非常大了,一百一十多平米呢。刘萍是准备结婚用的,她的婚期一拖再拖。没办法,谁叫男朋友是军人呢。 李小曼将自己租的房子退了,拖个行李箱,理所当然地进驻这个房子。她自己住这儿不算,还将谢丽珠也带了来。李小曼声明:“刘萍啊,你反正一时半会也结不了婚。为什么?雷团长要保家卫国呢,那得多忙啊,哪有时间跟你结婚? 我先来给你做个伴,雷团长来了我自觉回避。话又说回来了,你不会未婚非法**吧?大名鼎鼎的刘萍,刘总,居然玩非法**,这可是轰动性新闻,你得允许我独家发布。” 三个女人住一起。照说打扫卫生,洗衣、做饭等等是没话说的。可是刘萍与李小曼都不是过日子的女人,她俩还不让谢丽珠好好过日子。 李小曼花钱请了钟点工,负责洗衣与打扫卫生。那做饭呢?她们不做饭。不做饭,那吃什么? 她们每天清晨四点半就起床,然后就去纺织小区练功。刘萍练那个无名功诀,李小曼练秋兰教的修真秘籍。与李小曼一道修炼秘籍的还有赵如风与荆长庚。 谢丽珠本来也是单纯的练无名功诀。但李秋兰看了看她,又与梁老师商量了一下,觉得谢丽珠可以练内家功夫。 谢丽珠本身经脉非常清晰完整。又是苦孩子出身,从小没吃过什么大荤及垃圾零食,所以经脉没怎么堵塞。李秋兰亲自为她打通经脉,并给她带功。 练功完毕,随手从旁边的好年华餐车上买点吃的,早餐就这样解决。中餐呢?只要她们在麒林,中餐绝对要上张秋生家蹭。晚餐就上饭店解决。 老是吃刘萍及李小曼的,谢丽珠不好意思,有时也抢着出钱。李小曼说:“你出什么钱啊?你就那点工资,大半还要交家。别跟我们比,我们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李小曼工作是一丝不苟,生活上却马马虎虎。修炼上刻苦认真,其它事随随便便。所以谢丽珠跟她是非常快活,只要交待的工作做好了,然后与李大主任就大姐二姐不分彼此。 刘萍对谢丽珠更好。刚刚定下收购与投机双管齐下的方案,每人凑一百万做期货,刘萍就打电话给张秋生借钱。 张秋生问:“你这个大而又大总而又总的经理会缺一百万?” 刘萍理所当然地说:“我当然不缺,但你谢姐姐缺。总不能大家发财,唯独你谢姐姐在一旁看着,还要帮我们干活。” 张秋生没牙了,立马答应。可怜刚刚分到的一百万,放身上还没捂暖就给借走。其实吧,反正捂不暖,他的钱都要交给李秋兰。 张秋生对都导说:“对不起哈,你的事明天再说。明天中午,还在这儿见面,我带你去见那个玩火大师。” 都导大叫:“喂,是你借钱给别人吔,那么急干嘛?你把借钱的事挪明天,今天带我去见人。” 张秋生一边去吧台埋单,一边说:“这个借钱的人我可惹不起,晚了她要骂人。” 张秋生第二天真的带了一个人与都导见面。正确地说,是带都导去与玩火大师见面。 龙啸路正拆迁翻建,一片乱七八糟,没法开车。张秋生带着都导,从后面小巷七绕八不绕,来到一个所在。这个地方也在翻建,到处是建筑材料,几乎无处下脚。 作为火神文化节的总导演,都导知道,这就是火神庙。已被列为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拨了巨款重新修建。 远离火神庙建筑工地的一个角落,有人搭了一个窝棚。张秋生来到窝棚前喊道:“候大师在吗?” 精明的朋友恐怕已猜出,所谓候大师实际上是候得贵。对了,就是候得贵。都导这人看样子很倔,要不给他个彻底了断,恐怕要死打烂缠。 张秋生左想右想,就想出了请高人来糊弄都导的鬼主意。请什么人呢?张秋生不知怎么一下就想到候得贵。 你还别说,候得贵相貌长得就像高人。八合湖的修真者长得都像高人。但候得贵格外像糊弄都导的高人。 要是将屈无病、许大海这些请来?他们不是长得像高人,而是本身就是高人。他们身上那气势,都导见了要下跪。这个,不太合适。 要是找长年穿长袍马褂,后脑勺还留着辫子的人来?这个太装-逼,张秋生自己就不能容忍。 那么,找个低修为的,比如刚刚开光的人?张秋生怕震不住都导。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候得贵比较好。 候得贵修为足够装高人,实际上筑基后期的修为,也确实能称得上是高人。长年累月一套半新不旧的中山装,他娘的脚下还是两块瓦的布鞋。暮气沉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像所有人都欠他二百元钱没还。 张秋生觉得这个比较好。候得贵修为很高,但又不那么逼人。一身古里古怪的打扮,给人一种守旧的坚守传统的感觉。 张秋生找到候得贵,说有事要他帮一下忙。候得贵本来就怕张秋生。怕张秋生知道他敲诈王绍洋等人来挖地,要没收那十万元钱。说不定,连带着将地一起没收。 现在就更怕了。张秋生哪根经搭错了,给他来个花疯,那就真的没法做人。别人都不怕,张秋生只要不招惹他,一般不会祸害人。可是候得贵怕啊,他招惹过张秋生,这事到现在还没发作。 张秋生对候得贵如此这般的一说,并且**道:“这事做的好了,说不定还可以赚两万元钱。” 别说赚两万,一分钱不赚,甚至少量贴点钱,候得贵也要干。这事干得好了,以前的事张秋生恐怕就会既往不咎。听说这小子很宽宏大量的。 张秋生跑都导那儿却说:“这事吧,对于你来说吧,是要拜师学艺,是要挖掘民间文化遗产,是吧?可对于人家来说,就是简简单单的卖艺。 这人的价格一般是两万元表演一次。要是大型演出呢,就十万元一次。要是像《火娃》那样超大型演出呢,就二十万。都导,你打算要哪种?” 都导还是比较务实的。拜师学艺是他的目的。但也得先看看真假,别是给骗了,回去被人笑话。都导说:“先来个两万元的吧。” 为了牢靠,都导带了掌中宝摄像机,还有高级相机。该摄的摄该拍的拍,回去再好好分析,以确认真假。如果是真的,哪怕下跪磕头也要将技艺学来。 第七百五十章 烈火中的二胡曲 时间定在当晚八点,大致地点定在八合湖的荒滩旁,具体地点由都导到时再定。价钱果然是两万,先交钱后表演。候得贵还有一个条件,每多一人观看加五千,多五人观看每人加三千,多十人观看每人加二千,然后就以此类推。 都导舍不得多花钱。他一人开了辆皮卡,带着两桶汽油与许多檗柴来到指定地点。张秋生没来,将两人撮合到一起,就算他完成任务。张秋生忙得很,他晚上要去医院值夜班。 八合湖的荒滩现在已经不荒了。但这儿很多年前是湖岸,还是很荒凉的。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也没有风。四周黑黢黢的一片,如果没有车灯,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候得贵已经等在这儿。车灯照着他,正坐在一小板凳上拉二胡。以都导那丰富的音乐水平,竟然没听出拉得是什么曲子,只觉得很凄凉很悲惨,又很动听很悦耳。 满身艺术细胞的都导后悔没带纸笔,也没带录音机。如果将这二胡曲记下来,回头交给哪个二胡大师,今晚的两万元就算捞回本钱了,又可给中国二胡曲库增添一支名曲。 按照约定,都导随便找了个地方,将劈柴码好再浇上汽油。候得贵一手拎着小板凳,一手拿着二胡信步来到劈柴中间坐好。 都导掏出一支烟,打火将烟点上,然后将火机朝劈柴上一扔。被浇上汽油的劈柴沾火既着,冲天大火熊熊燃起。 一心想着玩火技艺的都导突然想起,要是将候大师烧死了可咋办?那我不成杀人犯了吗? 自己把自己吓着了的都导呆呆地看着火堆,烈焰熊熊,成白热化的大火冲起四五米高,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人。 坚持做某一件事。成功了叫执着,失败了叫一根筋。在坚持的过程中不顾一切,眼睛只盯着目标。不管科学家还是艺术家,甚至是军事家企业家,大凡能成家的人都是这样。 现在目标变成了一堆大火,这正是都导想要的,又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怎样玩火而不死,但他又害怕因火而死人。 都导吓瘫了,他想不到会这样。而这又恰恰是他应当想到的。都导向着火堆跪下,请求苍天保佑。不要了,什么都不想要了,他只乞求苍天别死人。他乞求候大师真的是大师,能够让自己浴火而不死。 是苍天或候大师听见了都导内心的呐喊?冲天大火中传来悠扬的二胡声,依然是那样的凄迷与悲凉。 候大师没死!这样的大火,他还能在火中拉二胡。这是怎样的一种玩火技艺? 地点是自己选择,劈柴是自己码,汽油是自己浇,火是自己点。一切的一切真的不能再真,不可能弄虚作假。那么候大师是怎样做到的?浴火而毫发不伤! 劈柴烧完,火渐渐熄了,只余下红红的炭烬。候得贵还是如同进火堆一样,一手拎着小板凳一手拿着二胡,慢慢地走出火圈,再慢慢地走向黑暗,直到墨墨的夜将其吞没。 第二天,都导去火神庙找候大师。窝棚仍在,人已杳然。第三天再去,依然如此。第四天,第五天---- 最后都导找张秋生。张秋生很难找,一直找了两天才算找到。张秋生一见都导就诧异地问:“嗯,你还没走?玩火的手艺捞着没?” 没,候大师人不见了。都导将整个过程都告诉了张秋生。 张秋生拍大腿,叹气,摇头,跺脚,最后说:“都导,你也太不会办事了。你怎么能放他一人走呢?应当一直紧跟着他嘛!咦,对了,照片、录像等等你总弄了一大摞吧?回去慢慢研究,总能找出其中门道。” 没,没拍,也没录。我当时怕他被烧死,吓得忘拍了。 嗐,嗐,嗐!看你操得是什么闲心。他能收你钱表演,就当然烧不死。即使烧死了,那也活该!还有哇,还有哇,你应当买十万的。便宜没好货啊,两万元算扔水里了,泡泡都没冒一个。 都导被张秋生的逻辑弄晕了,问道:“两万已经损失很大了,要是十万,那损失不是更大?” 嗐,嗐,嗐,十万是十万的货啊!你也可以走进火堆啊,那样你就可以亲自体会,体会那啥,体会火为嘛烧不死了。不仅烧不死,你也可以在火里拉二胡。钱是多花了,但多少也弄明白咋回事了吧?你这两万花得不明不白,连泡泡都没得一个,冤不冤? 是啊,两万虽少,却是白花。十万虽多,但物有所值,起码可以体会在火里拉二胡的滋味。这事做得是差乎了,太小气了,小气办不成大事啊。 张秋生嘴上在胡说八道,心里却一直在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导是个好人。一个对自己事业无比执着的好人。我不该骗他。可是真的没办法。修真秘密不准泄露,这是铁律。我要吐露一丝一毫,别说修真界,特勤组也饶不了我。别说我有几个鬼门道,别说我有爷爷奶奶撑腰。特勤组代表的是国家,小事可以马虎,大事绝不会轻饶。以后有什么机会再给都导补偿吧,现在只能这样了。 都导带着深深地遗憾回去了。刘萍却又来找张秋生,这次是亲自来的,不是打电话。 聚集在香港的麒林人,这段时间在汇市上做了一个小小的短期合约。收获挺好,大约是百分之五利润。 谢丽珠兴奋的小心肝崩崩跳。一个星期不到吔,就赚了五万,长期下去还了得,一年还不得二三百万? 除了谢丽珠,其他人就没一个兴奋的,甚至大大地不满意。不是不满意操作手法,也不是不满意利润率。稳扎稳打,控制风险,小步快跑,这种操作策略是对的。他们不满意的是来钱太慢。 加大投资!以高投资求高回报。一样的费神费力,一样的劳智劳心,也只有大资本值得这样做。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做出两项决定。首先当然是追加投资;其次是暂停。正值年底,他们都是单位负责人,此时必须回去做年终总结,以及安排元旦、春节事宜。另外,做为单位负责人,年底还有许多说不出来的杂事。 特别是赵如风,十二月三十一日全世界银行业都要结算。上到央行,下到农村信用社这天都必须结算。赵如风做为人行行长必须坐镇。 大家都回来了。只留谢丽珠在香港,协助丁少明做明水科技的收购工作。 刘萍找张秋生可不像都导那样受罪。她直接找吴烟,她有话要与张秋生说。吴烟张嘴喊了一声:“张秋生,刘姐找你有话说。” “刘姐,你说吧,我听着呢。”远远地传来张秋生的声音。他正躲在小山背后睡觉,另外几个损友在旁边打扑克。 问你借钱,二百万,为谢丽珠借的。刘萍学吴烟,用平常的声音说话。 张秋生一轱辘爬起来,大叫:“不会吧,刚刚拿到钱就全输了?你们那是什么破水平?不会炒股就别炒,老老实实做买卖也一样能发财。” 依刘萍的性子肯定要回骂。吴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再做一个跟我来的手势,示意刘萍跟她走。 刘萍想想也对,这些事都是高度机密,不能这样随便瞎嚷嚷。张秋生向来是大咧咧惯了,我却不能与他一样。 来到小山背后,刘萍楞了。李满屯、孙不武、华寒舟、韩冠阳与宋念仁在打扑克。看那样子是斗地主,而且是来钱的。 旁边草地上一个睡袋。张秋生坐在睡袋里,上半身露在外面。这搞得是什么飞机?有大白天在学校里这样睡觉的吗?还有,这些男生公然在学校赌博。 吴烟笑嘻嘻地对李满屯这些人说:“很好,很好,知道明天的迎新年篝火晚会缺经费。待会你们自己去林玲那儿,一人缴一千吧。华寒舟与韩冠阳缴不缴我管不着,但我会告诉孙妙因的。” 李满屯大叫:“哪有一千,我统共才赢了二十元钱。” 一千是罚款,不管输赢多少。你赢得二十元也要上缴。你们还有谁赢了?也一并缴到林玲那儿。 华寒舟与韩冠阳拔脚就跑。待这两人跑远了,李满屯才对吴烟说:“他俩赢了,你找他们要去吧。” 李满屯就是一无赖,吴烟懒得与他多说。 刘萍觉得这还差不多,在学校里赌博,这还了得。不过吴烟怎么不说张秋生睡觉呢?嗯,睡觉只是影响不好,不是罚款的理由。 刘萍将她们在香港的事说了,强调没有亏而是赚了,现在要加大投资。别人资金都不成问题,唯独谢丽珠没钱。 张秋生别的不关心,只要没亏就行了。他的原则是,身边的朋友都脱贫致富。大家在金钱问题上一律平等,没有哪个施舍或被施舍。 张秋生说:“行,二百万,是吧?可我身上没钱。现在二十一中算我最穷。李秋兰身上也没什么钱,她的钱要办酒庄。你什么时候要?我打电话给我姐,让她给你汇去。” 刘萍摇头,叹气,一副被张秋生打败的模样:“打电话给你姐干嘛?你在八方公司账上不是有两千多万吗?从八方公司划一下,既省事又方便。” 第七百五十一章 杀了姐姐 刘萍笑嘻嘻地说:“呵呵,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哈,两千多万都能忘了。你干脆都给我用了吧,我正缺钱花。” 怎么会忘呢,我只是一时没想起来。张秋生揉把脸说:“你要许多钱干嘛?钱这东西,够花就行,别太贪了。还有什么事?没事我睡觉了。”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啊?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懒人,刘萍说:“起来,我还有话要说。” 吴烟帮张秋生说话了:“刘姐,张秋生这不是懒。他白天上学,夜里要在医院值班。一天中,只能睡这么一小会。” 哦,这倒是错怪张秋生了。难怪吴烟不管他睡觉呢。刘萍道歉:“对不起哈,我不了解情况乱发言。不过呢,我还是有话要与说。你家的酒庄,就是那个葡萄酒,能不能与好年华合作?” “不能,”张秋生一口回绝。那种酿造方法又是修真秘密不能外泄。但这话不能对普通人说,张秋生只得现编现卖:“知道葡萄酒行业的一句话么?葡萄酒是种出来的。一共就那么一百来亩地,每年只能出产十来吨酒,仅仅够一个酒吧卖。” 刘萍说:“那就扩大种植啊,这不简单的事吗?”自从那天中午,秋兰给了那么一点葡萄酒。喝了的人都念念不忘,都心想着哪天找秋兰再要。唯独刘萍想着要联营。这绝对是高级葡萄酒,销路一定奇好。 张秋生说:“没办法扩大种植。麒林周边只有这一小山岗适合种这样的葡萄,一共只有一百亩多点。” 与此同时,李小曼正在市政府食堂与方晋**进午餐。 这次的金融投机打了个短平快,百分之五的利润,战果非常漂亮。个人得五万,大家没觉得多起眼。但大好年华投资三亿港元,赢利一千五百万,就让李小曼红眼了。 麒林交通账上还有一千来万,是准备用做股票发行的。麒林交通上市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完成,根据证监部门的安排得明年三月初发布募股公告。 那么这一千万趴账上闲着也是闲着,何不拿来投机一下?李小曼将这个想法与荆长庚一说,两个胆大包天的人一拍既合。 前面说了,李小曼胆大包天,却又极懂规矩守纪律。一千万是国有资金,想挪作它用必须要向市政府报告。 荆长庚局里的事太多抽不开身,由李小曼来向方市长汇报。李小曼是大不怕小不欺的人。她也没觉得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越级向市长汇报工作有什么不对。她只怕修为高的人,当官的嘛,省长都不怕别说市长了。 李小曼汇报完前一阶段工作,最后说:“大好年华一星期就赚一千五百万,我们麒林交通起码也可以赚五六十万吧?这也是不小的收入了。到三月初,还有两个月,可能会赚得更多。” 方晋中认真听取李小曼的汇报,一点没有因为她只是个科级干部而有丝毫轻视。不是方晋中多么平易近人,而是李小曼的表现让人不能小视。 大桥、高速、公司上市,这三件事无一不是非常重要的工作。其他城市为抢其中一件,市委市政府都要成立专门班子,市长都要亲自带队进京跑部。 而麒林市交通局没让市委市政府操多少心,甚至没让政府出多少钱,仅仅给了几个编制,他们就将三个项目都跑下来了。其中的困难与艰辛实不足为外人道,但方晋中理解。叫自己来做这些事,他完成不了,最起码没有这样快这样省钱。 方晋中向来是以杀伐果断著称。但他不是那种坐享下级工作成果,又对下级刻薄寡恩的人。方晋中胆子也大,工作非常有魄力。他同意李小曼的意见,并且认为一千万不够。 麒林市今年的财政非常好。现在已经是年底,该花的花了,该用的用了,该投资的投资了,还有三千多万盈余。这个钱不将它用了,也会被省里想些鬼明堂给刮走。 方晋中考虑再三,对李小曼说:“市里再给你们三千万。但你必须保证不亏,敢不敢答应?”方晋中知道这是强人所难,这是无端地给交通局同志加压力。 在修真界混,李小曼没资历没门派撑腰,所以她胆子非常小。但在世俗界混,李小曼就不知怕字怎么写。她知道这三千万不是白给,但钱多总比钱少好。 李小曼说:“行,保证不亏。三月中旬,本金加银行两倍的利息如数奉还。” 方晋中很满意,李小曼闻弦歌而知雅音,这样的干部最让领导喜欢。麒林市要是再多几个像李小曼这样的干部,我这个市长要省多少心? 方晋中说:“告诉那个,叫什么来着?就是有金融天赋,你刚刚要求调进的同志。只要能够赢利百分之二十以上,我提她为副科级。” 李小曼打的算盘是,银行月息就算它千分之十,两倍就是百分之二。如果两个月能有百分之二十的赚头,去掉两个月的利息也有百分之十六。这样就有五百来万的进账。 麒林交通一旦上市成功,财务就要独立。将那一千万本钱还它,这五百多万就可以归大项目办。这样,今后几年的日子就很好过。捎带手的给谢丽珠弄个副科长,这个买卖很划得来。 万一亏了呢?这个李小曼不怕。张秋生还有两千四百多万趴在八方公司账上,将它借来。再找刘萍拉扯一点,姐妹有难她不能不帮。先将窟窿补起来,以后再说。 其实三千万的巨款,市长也无权做主。方晋中之所以敢主动对李小曼说,是因为他相信常委会肯定通过。到目前为止,梁司剑、刘萍、荆长庚与李小曼这些人干任何事还没有失败的记录。 与其让省里刮走,还不如拿来赚钱。万一失败怎么办?以投资的方式将款子打给麒林交通。成立一家上市公司,政府投点资是合理的。投资嘛,总是有风险的。 最让方晋中放心的是,李会元比他胆子更大。放着赚钱的买卖,李会元不可能不做。 果然,李会元听了方晋中的通报,说:“这事可以干。预计两个月可以赚五百多万的事上哪儿找?亏得这些同志了。我建议,交通局大项目办应当升级为市大项目办。暂定为副处级,由李小曼当主任,班子由她组建。我们不能让干事的同志流汗又流泪,该提拔的就提拔。” 党政一把手都支持的议案,在常委会上就没有不通过的。何况这议案本身就带有极大的蛊惑性与煽动性。 明天就是九三年元旦。年轻人都很期待。很多人都计划着怎样迎接新年的钟声,以及怎样玩个通宵。 而老年人对元旦却无所谓,他们更重视的是春节。修真人就更不将元旦当回事了。有些长年待在山门里的修真人甚至不知道元旦为何物。 京城近郊,一座典型的北方四合院。院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树叶已落光的枝杈光秃秃地伸向天空。另一棵不是枣树,而是正含苞待放的腊梅。 院子正中一石桌四石凳。石桌上有“欢迎无恕前辈来杀”八个红字。下午六点,天空中响起一阵尖锐的啸声,又在这院内嘎然而止。石桌旁凭空现出一人,低头看着上面的字。 木村从房间出来,非常平静地看着这人说:“无恕前辈来了?” 无恕鼻子里哼了两声算是回答。木村站在离无恕两丈之处,说:“无恕前辈杀我易如反掌。木村自知当杀。但最当杀的是张秋生与李满屯。您应当先杀他们。” 无恕在李秋兰、敬乙与无冲等人押送回洞府后,整日坐立不安,无法静下心来打坐。 天下才几个元婴期修真者?我便是其中之一!元婴期修真者,在当前的修真界已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我无恕却遭受了如此奇耻大辱,做梦都想不到的奇耻大辱。 张秋生、李满屯、木村,这三人必须杀了,否则无法再行修炼,也无法做人。 无恕知道自己远远不是李秋兰对手。不说李秋兰仅凭一条普通跳绳就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就说后来将他收进去又带他回洞府的那面铜镜,那也是叫他死就得死的法宝。 打不过李秋兰就别想杀张秋生与李满屯。无恕现在连麒林都不敢去。吃柿子拣软的捏,将木村杀了,先出一口恶气再说。张秋生与李满屯待以后再找机会,他们不能总是在一起,总有落单的时候。 木村见无恕没说话,继续说道:“杀张秋生与李满屯很难,这个我知道。但杀张秋生姐姐却相对容易许多。张秋生姐姐一人在申洋读书。两个大男人杀不了一个女孩,那真不用做人了。” 杀张秋生的姐姐,这到底是个好主意还是个馊主意?杀了张秋生姐姐,不说李秋兰会报仇,她那些**的爷爷奶奶也不会放过我吧? 可是今后等张秋生落单,想办法杀了他,李秋兰与他爷爷奶奶也会报仇。要是这样想的话,这仇就不报了? 不行,我杀一个是一个。被报复的事以后再说。大不了我跑海外去,做一个海外散修。反正我本就是散修,海外还是海内没多大区别。无恕在世界各地搜集珠宝,知道有几处很隐秘的地方适合修行。 杀了木村与张秋生姐姐两人,总要好过这样成天憋着。 第七百五十二章 烹饪比赛 木村说:“请前辈先杀张秋生姐姐,再杀我。哦,对了,她叫张秋然。说一句不客气的话,您一人可能杀不了她。他们姐弟俩曾双战柳莫言与李水根,二对二,姐弟俩赢了。” 这事无恕听说过,修真界几乎人人知道。一人对付张秋然确实没必胜的把握。先带着木村杀张秋然,然后再杀木村。 张秋然哪知道有人要杀她?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生死仇敌,对人防范也就比较松,只知道将自己屏蔽得严严实实。 张秋然今天要参加两个活动。一个是下午的烹饪比赛,一个是晚上的迎新联欢晚会。 同学们都参加了学校的各种社团,张秋然左考虑右考虑参加了烹饪协会。她觉得烹饪协会好,学着做做菜,比其他社团好。其他社团或多或少都带有争强斗狠的性质。 哪知道烹饪协会也争强斗狠,搞什么比赛。比赛就比赛吧,烹饪比赛总比别的社团要平和一点。 另一个活动,参加校迎新联欢晚会,并且要表演两个节目,这让张秋然哭笑不得。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被评上了东方师大第一校花。 张秋然仔细回想,进入大学以来很低调啊,没做过什么出风头的事,也没去凑过什么热闹。怎么就被评上十大校花,还排名第一呢? 在麒林一中,张秋然是公认的第一美女。到二十一中,她成了然然姐。张秋然觉得然然姐比第一美女好,比较有人情味。进了大学决心不做然然姐了,却弄了个校花,还是第一校花。张秋然只能摇头苦笑。 校花不是白当的。元旦迎新晚会必须出两个节目。至于出什么节目,任由张秋然自选。你是校花,往台上这么一站粉丝们就会尖叫。 烹饪协会在学生社团林立的师大属最冷门的小协会,一共只有六七十人,还大多数是男生。张秋然自从加入此协会以来没举行过什么活动。原打算学做几个菜的张秋然不免有点失望。 比赛是下午四点钟开始,地点在五食堂的餐厅。比赛内容是做一餐三口之家的饭。要求饭菜可口,经济实惠,食材自定,营养丰富。 参赛选手是十名,只有两个女生。张秋然就不明白,既没选拔又没报名参赛,怎么就将她指定为选手? 其实烹饪协会的几个负责人早就想举办一次活动。可惜缺少经费。直到最近他们才想出一个主意,举办一次比赛。比赛的食材由选手自定,经费也是由选手自理。 由于食材钱由选手出,这就只能要求家里有钱的同学来当选手。张秋然也就成了第一种子选手。一来她有钱;二来她是校花,可以吸引大量观众。 烹饪协会将海报贴得满校园都是。并且将参赛选手的名字都列在海报上,张秋然位列第一。另外比赛主持人艾美嘉也是师大风云人物,连续两年荣登校花排行榜,目前排名第八位。艾美嘉是外国语学院三年级学生,烹饪协会花大力气将她邀请来担任本次比赛主持人。 比赛开始了。校花果然有号召力,现场来了二百多观众。这年头女生会做饭的已经很少,长这么漂亮还会做饭就更少,很多人都跑来看稀罕。 协会负责人见有这么多观众,兴奋的直哆嗦。虽然在有五万多学生的师大,二百多人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但今天是九二年最后一天,各社团都有活动。能来这么多人就非常了不起。 十名选手的第一步都是淘米下锅,然后再做菜。张秋然当然也是这样。不过艾美嘉看着张秋然的米就问道:“你这是什么米啊,怎么与别人不一样?” 糯米啊。张秋然看看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艾美嘉说。艾美嘉又问:“你们家长年吃糯米饭?” 你这是什么逻辑,从今天这一次就推断出我家长年吃糯米饭?张秋然一边洗米一边说:“偶而吃一次两次而已,哪有长年吃糯米饭的?”要是张秋生在这儿非得将艾美嘉呛哭不可。张秋然没弟弟那样喜欢抬杠,口气平淡的回答。 将洗好的米下锅。别人用的都是电饭煲,张秋然用的却是老式铁锅,两边都带耳的那种。这铁锅是管阿姨的。管阿姨的签证出了点麻烦,到现在还没走。 将液化气灶打着火,顺手拿起旁边的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五条黄色的鱼。这种鱼在长江下游一带叫湾丫鱼,由于口音问题也有的地方叫黄丫鱼。 湾丫鱼属鲶鱼的一种,没有鲶鱼腥气那样大。无鳞,个头较小,最大的也只有二十来公分长。这种鱼肉质鲜美细嫩,从头到尾只有一根刺。 艾美嘉又问:“张秋然,这样的锅能将饭煮熟吗?”没等张秋然回答紧接着又问:“张秋然,这是什么鱼啊?我怎么没见过,看着就很凶恶,能吃吗?” 张秋然拿着鱼在后面的水池洗,背对着艾美嘉说话:“这叫黄丫鱼,当然能吃。”这鱼在农贸市场时,就请摊主宰好,现在只需洗干净就行。 张秋然又拿起一个土豆,削皮切丝。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瞭乱,切出的土豆丝又细又均匀。切好的土豆丝先用水洗一遍,再用清水浸泡着。 接下来张秋然又拿起一个卷心菜。艾美嘉跟着张秋然后面转,这时问题又来了:“你将土豆丝又洗又泡的,不是让其中营养丧失了吗?这可是一种浪费。浪费粮食是极大的犯罪!” 张秋然很无语,切个土豆丝竟然扯到犯罪上去。她没抬杠的习惯,低头撕卷心菜。张秋然做事快,眨眼功夫就将卷心菜撕完,粗茎被剔出来,然后拿水池冲洗。 艾美嘉问题又来了:“剩下的这些就扔了,这不又是浪费嘛?” 张秋然还是低着头切姜丝,留一半姜丝,再将另一半姜丝切成姜粒。艾美嘉的问题提完,姜也切好。再抓一把干辣椒,将其切成小段。最后是将一个番茄切成小块,打两个鸡蛋。又将鱼的尾巴及背鳍除了。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饭还没开。张秋然找了把椅子,坐那儿发呆。当然这只是别人的看法,其实她是躲在手套里看书。 艾美嘉见张秋然不搭理她,悻悻地地看了她几眼就跑旁边的男生那儿去了。 饭开了,张秋然关掉火,然后又坐回去发呆。艾美嘉忍不住又跑回来问道:“你做饭总是这样悠闲吗,还是因为比赛而故意显得特别漫不经心?”她的意思就是张秋然在装,装悠闲。 张秋然站起来,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保温瓶,倒了一小瓶盖咖啡,轻轻啜了一口,然后反问道:“你认为饭应当怎样做?” 艾美嘉指了指旁边其他选手,说:“你看看他们。” 其他选手们正忙得不亦乐乎,切肉的,剖鱼的,斩鸡的,剁鸭的什么都有。 你们赛前没规定啊,张秋然说:“如果赛前规定了必须那样,我就弃权。也省得您老人家看了难受。这样好不好,您建议评委将我放最后一名。然后呢,您就不用看着我了。” 我看你干嘛?你还真把自己当第一校花呢!艾美嘉摆明了是要吵架。并且是偷换概念的吵架。张秋然说的“看着我”,指的是看她做饭。艾美嘉偷换成看她人。 张秋然哪会与她吵,睬都不睬地坐着喝咖啡,或发呆。 艾美嘉是千金大小姐脾气,从小就是被众星捧月般地长大。无论是男是女,从来没人甩脸色给她看。今天算遇上了,竟然有人拿她当空气。 艾美嘉举着话筒要砸张秋然,嘴里还咆哮着:“你说,我要看你干嘛!我干嘛要看你!你以为你是谁呀!” 对在头顶上挥舞的话筒张秋然视而不见,继续发呆。这种不屑一顾的态度将艾美嘉气得要发疯,举着话筒真的要砸张秋然。旁边的同学赶紧过来试图将艾美嘉拉住。 处于狂怒中的艾美嘉是那么好拉的?艾美嘉甩开拉她的胳膊,举着话筒朝张秋然奔去。张秋然站了起来。艾美嘉以为张秋然要与她对打,赶紧先下手为强,抡起话筒朝张秋然头上砸去。 张秋然连头都没偏,只微微闪了一下身就让过话筒,脚步没停来到灶台前。揭开饭锅的盖,里面的米已经将水吸干。张秋然将五条黄色的鱼埋进饭里,只将鱼头露在饭外面,再在铺上几片生姜。 重新打火开始闷饭。同时将炒菜锅放到灶上,也打着火。再拿着浸泡土豆丝的盆子及一个塑料箩到水池边。整个过程连眼角都没看艾美嘉一下。 张秋然不喜欢抬杠,不喜欢打架,但她自有一股摄人的气魄,让无理取闹的女生在她面前自惭形秽。艾美嘉凭着找茬的劲头,凭着一腔怒火打了张秋然一下,却没打着。又一次举着话筒,眼睁睁地看着张秋然在她面前忙活来忙活去,这一话筒就是抡不下去。 这个场景很尴尬,艾美嘉从没遇过这样的事,竟然被一个女生的气质逼住了。这只是个女生吔,长得也并不比我漂亮。重要的是她个头没我高,真要打架她必定打我不过。话筒已经举起来了,如果不砸下去那也太没面子了。 第七百五十三章 好女孩与坏舅子 艾美嘉将话筒举得更高,可是,可是,但是,却没砸下去。甚至张秋然冲洗好土豆丝回头从话筒底下过,艾美嘉也没砸。为什么,难道真的被气势镇住了?也许吧。但真正让艾美嘉不敢砸的是门口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校保卫处的赵处长,一个是十五号女寝楼的看门大妈。 张秋然睬都没睬艾美嘉,一门心思地干活。艾美嘉这时要打张秋然纯属无理取闹,一丁点的理都没有。而且是被赵处长亲眼所见,那是一点狡辩的余地都没有。 欧阳谷氏成功渡劫后回了趟老家。除了祭祖外,将村内之事做了一番安排,然后就来到东方师大。她找到保卫处,申请当十五号女寝楼的看门婆婆。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欧阳谷氏决心当张秋然的贴身保镖。 赵处长正为如何保护张秋然头痛。不是怕修真或武林人士伤害张秋然,这方面人士没人敢招惹她,越出名越厉害的就越不敢。赵处长怕的是学生中的无耻之辈。 莫千行给老赵出主意。遇有修真或武林人士,或邪魔歪道侵犯张秋然,你立即打电话给吴痕。张秋然如果出了事,哪怕是死了,她弟弟都只会找吴痕麻烦,绝不会找你。 如果是学校或社会上的混混、流--氓欺负了张秋然,她弟弟肯定要将你们保卫处操翻天。嘿嘿,到时你别找我,我也没办法。 见欧阳谷氏主动要当张秋然保镖,老赵简直喜出望外,又震惊到无以复加。我靠,金丹高手给人当保镖,那真叫万无一失牢靠得不能再牢靠。 开光期的遇上金丹期的,那真是孙子都不如。老赵成天跟在欧阳谷氏后面拍马屁。这也是机缘,必须得抓紧,欧阳谷氏指点他一句两句就终生受用。 校保卫处长拍一个楼管看门大妈的马屁,这种奇怪现象很快就被学生注意到了。这是个神马情况?稍一打听,明白了。这大妈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抗日英雄,满门忠良。全族有二百多男人死在抗日的战场上!欧阳大妈表面看着才五十来岁,实际上已有七十多。之所以看着年轻,是因为她一身内功修为已达化境,驻颜有术。 英雄,武功高手,高官背景,这样的人有享受马屁的资格。就是我们也应当敬着她!不说别的,她不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不依仗高官横行霸道,这么大年龄却自食其力,这样的人就值得敬佩。 这些说法虽然与事实有出入,但也相差不远。艾美嘉不敢在这两个人面前放肆,否则全校师生的唾沫都要将她淹死。 羞刀难入鞘,高举的话筒不知如何收回来。赵处长与欧阳谷氏向这边望过来,四道冷冷的目光让艾美嘉两腿打颤。 张秋然完全不理会眼皮底下发生的事,将另一个炒菜的火头打着,再将饭锅移动一下使受热更均匀。 等炒菜锅烧热,倒上一点油。待油烧到五成热时,下姜丝、蒜茸,闻到香味了,下土豆丝。差不多同时,又将饭锅移了一下。在做菜的过程中,张秋然不断移动饭锅。移动饭锅一点不耽误炒菜,稍稍将炒锅颠几下,放盐、白醋、白糖,再将锅颠几下,接着就关掉火头,一盘鱼香土豆丝算做好。装盘,再在土豆丝上撒一小撮葱花,大功告成。 张秋然将饭锅移动一下,然后洗锅。再回灶台旁将火点上,抓一把花椒放锅里慢慢炒,顺手又将饭锅移动一下。成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忙而不乱。就是将身旁的艾美嘉当空气。 张秋然已经看出艾美嘉是为校花排名而找茬。这个真的没必要与她吵。校花排名很无聊,为这事争吵就更无聊。 花椒的香味炒出来了,张秋然调小火头,再往锅里倒油,同时将切成段的干辣椒放进锅里。待辣味出来,用炒勺三下两下将油里的辣椒、花椒全捞出来,再放姜粒。调大火头,将卷心菜倒入锅中。 炒勺将卷心菜划拉几下,放入盐、糖与醋。此时的卷心菜已经瘪了,颠了几下锅再放入一小撮干辣椒,稍稍颠几下锅,麻辣卷心菜算是做好。 糯米与鱼香已开始弥漫在赛台的周围,张秋然又将饭锅移动了一下,然后去洗锅。 到现在为止,旁边其他选手才做好准备工作。那些鱼啊肉啊,洗与切的太耽误功夫。 张秋然做事快而有条不紊,现在开始做番茄鸡蛋汤。先放油炒番茄。旁边有人忍不住问:“张秋然,你不是做番茄鸡蛋汤么,这个番茄还要炒哇?” 嘿嘿,做菜嘛,又不是做科学试验,张秋然说:“自己爱怎么做就怎么做,觉得怎么好吃就怎么做,没有一定之规。” 番茄汁被炒出来了,再加一点清水烧一下,盛进汤盘。再洗锅,反正在整个做菜过程,张秋然是不断地洗锅又不断地移动饭锅。 待锅烧热,加油。已经打好的鸡蛋再加点清水继续打。油到八成热,倒入鸡蛋。热油将鸡蛋炸得立即鼓胀,颠一下锅,使鸡蛋翻个身。再用炒勺划拉几下,将鸡蛋划碎,倒入番茄,再加清水,适当地加点盐与味精。 汤开了,关火,装入汤盆,同时关掉饭锅的火。三口之家的一餐饭算完成。收尾工作是在汤里撒入一点榨菜末一点胡椒粉,再撒一点葱花。 黄色的鸡蛋漂浮在红色的汤上面,配以绿色的葱花,极其引人食指大动,极其刺激人的唾液分泌。这个,这个,普通的番茄鸡蛋汤竟能做成这样?观众们明白了,刚才为什么要将番茄炒一下了。炒出的番茄汁可以使汤的上面形成一层红油,非常好看,引人食欲。 那鸡蛋为什么要先炒呢?平时**蛋汤不都是水开了,将打好的鸡蛋倒进去吗? 张秋然用筷子将生姜拣出,再挑着鱼头,将鱼骨头拎出来,鱼肉就留在了饭里。由于这种鱼只有一根刺,所以不用担心吃饭时会有刺卡着嗓子。 张秋然一边将糯米饭从锅里打上来,一边回答观众提问:“刚才说了,做菜没有一定之规。冲成的蛋花要嫩一点,炒成的蛋花要香一点,看各人的口味与喜爱。” 说话从来不耽误干活,糯米饭装进一个饭盆,张秋然往里面倒上一点玉米胚芽油与少许的盐,一边用筷子稍稍拌和,一边向观众解释:“以前都是放猪油。我觉得吧,放素油要好一点,所以就改为玉米胚芽油。” 观众一下围上来,纷纷拿起碗筷,抢菜抢饭一个个忙得不亦乐乎。比赛负责人跑上来大喊:“不要抢,让评委先尝!” 有人鄙视道:“你们那是什么破评委?群众觉得好那才是真的好。”还有人说,我还就没见过你们这样的评委,竟然骂选手。人家选手不睬她,却还要打人。 对对对,许多人随着附和。这样的破评委不要也罢,我们广大群众决定了,张秋然第一名。 负责人没群众办法,转而对张秋然说:“快快制止他们!你的作品评委没尝到,只能做零分计算。” 张秋然正在用盐、胡椒、葱花加麻油放在一起调和,然后将这调和好的油在锅巴上仔细涂抹。听了负责人的威胁,扭头朝那些观众嫣然一笑。意思很明显,她同意观众吃。吃得越干净越好,那是对她的奖赏,她也只要这样的奖赏。至于评委及比赛名次,她压根就没放心上。 负责人见张秋然无动于衷,连忙找旁边的一人说:“给我吃一口。只要一口。我刚才闻到香味就想吃了。” 靠,我好不容易抢到这么一口,给你吃我不就没了?旁边这人转过背去,防止负责人抢。 负责人又找另外一人说:“那个,啥,汤给我喝一口。一会我好打分。” 打什么分啊?刚才不说了吗,张秋然是第一名。这人也转过背去,也是防止负责人抢。 葱油已涂抹好,张秋然打开火再调小火头开始烘烤。做得饭菜已被扫荡精光,吃货们被弥漫的麻油葱花的香味吸引,纷纷围上来看着张秋然烤锅巴。 这样的锅巴一定好吃。吃货们心痒难熬地期待着。大家也明白了,张秋然为什么要用铁锅做饭。电饭煲是做不出锅巴来的。 站在门口的老赵问欧阳谷氏:“前辈,您吃过张秋然做的菜吗?” 当然,欧阳谷氏挺挺腰背,自豪地说:“然然经常送菜给我。只要她做了好吃的,必定会想着我,必定会给我送来。有时还特意为我做。她知道我喜欢吃羊肉馅的饺子,隔三岔五的就会特意为我包一餐。” 张秋然还会包饺子,她不是南方人吗?老赵有点不相信地问:“张秋然包的饺子合您口味吗?” 当然合我口味,比我女儿、媳妇包的还要好。欧阳谷氏深情地说:“这年头上哪儿去找然然这样的好女孩啊?能文能武,会做饭烧菜,还会包饺子。哎,不知哪个小伙子有福分能娶到她。” 娶到张秋然当然好,但也会头痛吧?主要是她弟弟太操蛋,谁能架得住那样的大舅子啊? 第七百五十四章 我们要杀了你 欧阳谷氏没回答老赵。张秋然的弟弟她见过两面。张秋生在吴痕渡心劫时骂他,看似胡闹,可又确确实实帮人走出心劫。欧阳谷氏到现在都不知道怎样评价张秋生。 张秋然将铁锅移动一下,再去洗几个碗。如此反复,锅碗已经洗完,锅巴的烘制也接近完工。这时管淑芹来了。 管淑芹一来就埋怨道:“然然,你怎么参加这种比赛,有意思么?” 管阿姨,我也不知道,我没报名,不知怎么就被列上了比赛名单。海报都出来了,不赛好像不太好。 管淑芹麻利地收拾锅碗,不由分说地拉着张秋然就走。张秋然说:“锅巴还没烘好吔。”管淑芹说,没烘好算了,带回家烘。 协会负责人跑过来说:“管老师,比赛还没结束,这样就走不太好吧。” 有什么太好不太好?饭菜都已经吃光光了,怎么比赛还没结束?管淑芹指着已经洗干净的锅碗质问。 负责人指着另外九个选手说:“他们还没结束呢。”这九个选手正在紧张地煎、炒、烹、炸、焞。 你的意思是一场比赛,只要其他选手没结束,所有选手都不得退场休息?比如马拉松,先跑完全程的不得休息,必须等最后一个跑到终点? 这个这个,负责人说:“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呢?负责人一时想不出好话来应对管淑芹。突然急中生智,指着锅巴说:“张秋然的锅巴还没做好呢。” 锅巴是比赛的指定项目?管淑芹指着那些电饭煲说:“电饭煲也能做锅巴?那我今天倒要看看,电饭煲如何做锅巴。就此写一篇小文章,说不定还可以卖几个稿费。” 不是不是,那个,管老师,啊,负责人搓搓手说:“锅巴不是指定项目,但既然做了,总是要做好的。我们做事不能半途而费。” 哦,不能半途而费,这个很对。但这个锅巴是非参赛作品,只是为了不浪费粮食随手做的。现在我们要带回家去做,这个不犯法吧?实在不行,你们将张秋然排第末名好了。 张秋然笑,对管阿姨做鬼脸。管淑芹在张秋然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说:“不许笑,不许做鬼脸。” 张秋然还是笑,还是做鬼脸,不过改成对观众做。大家都跟着她笑,跟着她做鬼脸。不过观众的鬼脸是对负责人做。 管淑芹将张秋然拉走了。观众大都也跟着离场。特别是女生,几乎都走光了。剩下的那些选手,他们做的菜全是鸡鸭鱼肉,太油腻,女生不喜欢。 麒林市二十一中今年的迎新活动由各班自己组织。而各班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在学校后面,刚刚划拨给本校的那片几乎无边无际的地块上办篝火晚会,这儿不怕火烧。 晚上大约七点四十多分,这儿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同学们在这儿吃啊喝啊,唱啊跳啊。莫千行带着一个人来到高二一班的篝火旁边,悄悄地将张秋生与李秋兰叫到一边。 二十分钟后,一架小型军用飞机从麒林机场腾空起飞。有人说,李秋兰与张秋生不是会飞吗?姐姐遭受危险,还不赶紧飞去搭救? 其实麒林距离申洋一千多公里,飞也要将近两个多小时。李秋兰与张秋生都没有孙悟空一个筋斗云翻十万八千里的能耐。姐姐有危险当然着急,但也不十分迫切。无恕与木村的道行、法术及武功修为都差劲之极,姐姐完全能对付。怕就怕姐姐的临战经验不足,所以才要赶去看看。 九点差十分,张秋然正坐在校大礼堂里欣赏节目。晚会是七点半开始。五个有点才艺的校花,她们的节目安排在九点以后。在校花中,张秋然的节目排在最前面。 因为要迎接新年的钟声,整台晚会预计要持续到凌晨一点多。晚会的组织者是用校花压轴。从九点开始,每小时放一个。越往后压轴的分量就越重,所以各校花都要求将自己放后面。唯有张秋然巴不得尽早表演完,所以被安排第一个上。 台上的两个男生正在表演相声。虽然是业余水平,但也将观众逗得哈哈大笑。相声过后是一个男女双人舞,再过后就该张秋然上场了。 正笑得前仰后合的张秋然突然感觉汗毛一炸。这是危险信号,而且是非常危险。立即放出三股神识,三百六十度搜索。须臾,目标锁定。 两个老头。一个金丹期,一个元婴期。无论作为金丹期,还是作为元婴期两人都很勉强。张秋然对修真人修为的评估还不十分精确,但也差不了多少。 两个老头一身的煞气,也放出神识到处搜索。张秋然用真气问道:“你们是找我吗?”师大三个修真人。严格地说,赵处长不算修真人。也有可能是找欧阳婆婆。即使他们是找欧阳婆婆,张秋然也要将他们拉到自己身边来。 师大面积非常大,到处都有庆祝新年的活动。元恕与木村正不知上哪儿找张秋然。“听”到张秋然的问话立即回答:“你是张秋生姐姐吗?我们找的就是你。”说着就循着声源定位。可是大礼堂里人气太旺,也太乱。他俩一时找不着张秋然坐哪个位置。 好在张秋然又说话了:“找我干什么?” 我们要杀了你!你别想躲!如果你躲了,或赖在里面不出来,我们会连这些人一起杀。别以为我们不敢! 张秋然猜想,这两人人品太差劲,弟弟最是看不惯这种人,于是就祸害了他们一下。他们打弟弟不过,于是就找我报仇。想是这样想,张秋然却不敢刺激他们,怕这两人狂性发作会伤害无辜。 “两位前辈请等一会。”张秋然弱弱地说:“我还有一个节目要表演。表演完了就让你们杀,行吗?说一个地方,待会我去找你们。” 不用找,我们就在后台的门那儿等你。元恕说:“我们不见不散!”他有点疑惑,这女孩怎么一点都不怕?是艺高人胆大,不将我们放眼里?不会的,恐怕不知道我是元婴期,木村是金丹期。这女孩的武功修为再高,也看不出修真者的深浅。 元恕鉴定完毕,就将张秋然不怕的事丢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样物事一扔,右手一掐法诀,一个结界便在礼堂后门口形成。 只有元婴期以上的修真者才可以有结界。但并不是所有元婴期修真者都有。恰恰相反只有少数元婴期的修真者才有结界。 结界是达到一定修为的元婴期修真者炼制出来的,一个随身的空间。创造空间本来就是极难的事,根基道行差一点都不行。 而元婴期炼制的结界根本就不能与仙域比,甚至连鬼域都没法比。仙域是跟随仙人的空间,这个与结界跟随修真人一样。但仙域里是别有天地,在这片天地里仙人可以随心所欲,甚至可以改变物理属性。比如轻重、长短、远近、上下、左右等等。仙人可以在他的仙域里建房造屋,可以种花养草,可以修炼打坐,可以做饭炒菜过日子。李秋兰是在世之仙,她就有仙域。 而结界没有这些功能,它就是干巴巴的一空间。还是祭出来就是空间,没祭出来就什么都不是,连储物法宝都不如。所以无恕的东西要放在另外的乾坤袋里,结果还被张秋生抢去。 结界毕竟是自己的,用来与人打架还是非常厉害,相当于主场作战。主人对里面情况熟悉,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躲藏起来伺机偷袭。 别人的结界都是自己炼制,炼制成功的结界随主人走。主人死了,结界也就消失。而无恕的结界却是一个法宝,是他通过卑鄙手段从别人那儿谋夺来的,他没炼制结界的能耐。 女寝十五号楼的门房里。欧阳谷氏神情突然一凛,站起来就往外走。此时电话响了,是保卫处赵处长打来的:“前辈,莫组长来电话。有两个修真高人要来杀张秋然。”赵处长的口气非常紧张。 已经来了,就在大礼堂后门口。欧阳谷氏说:“两个人,一个是金丹期,很可怜的金丹期,不足为虑。另一个我看不清修为,极可能是元婴期,这个非常可怕。” 该张秋然上场表演了。她第一个节目是二胡独奏《赛马》。这是一首非常经典的二胡曲,大家都耳熟能详就不多说了。总之这首二胡曲表现的是蒙古草原上赛马的场景,里面有很多的二胡技巧。 欧阳谷氏来到大礼堂后门口,却找不见那两人。因为是自己的结界,无恕可以看到一个金丹期的老太婆在四下寻找什么。无恕猜到这老太婆是在找他们。如果是平时,他立马就将这老太婆杀了。但今天不行。今天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杀张秋然,他不想另生枝节。 校保卫处里,赵处长在一遍遍地打电话。他是打给吴痕。天大的事都要将吴痕找来,这样,如果张秋然出什么事,他就没了责任。 吴痕此时正在参加一个球赛。申洋理工大学计算机系的新生队对老生队。吴痕保持麒林市二十一中妖孽们的习惯,没事时电话都放戒指里。所以赵处长无论怎样打,提示都是“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第七百五十五章 战凶顽 张秋然的第二个节目是笛子独奏《扬鞭跃马送粮忙》。这是一首产生于人民公社时期的笛子独奏曲。人民公社撤销了,农业税也取消了,但这首曲子却流传到现在。 这首笛子独奏曲表现的是公社社员带着丰收的喜悦,赶着马车前往公社送公粮的情景。这个曲子的演奏难度非常高,情绪热烈高昂。 在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中,张秋然准备离场,主持人夏小雪拦住了她。 夏小雪是艺术学院大四的学生。自从三年前开始评校花以来,夏小雪连续两届高居榜首,为师大第一校花。今年却意外地退居第二。这个夏小雪无所谓,她马上就要毕业了。 但是一个大一新生被评上校花,还是第一名,夏小雪感到很好奇。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张秋然,觉得凭长相张秋然够得上第一的称号。但校花不仅仅是凭长相,还得具备相应的学识及才艺。 刚才张秋然表演了二胡与笛子。夏小雪觉得在民族乐器上,张秋然的造诣算很深的了,毫无疑问地达到极高的专业水平。这时她突然想试试张秋然西洋乐器的水平怎样,比如说,钢琴? 夏小雪的这个要求很唐突,甚至可以说是强人所难。如果张秋然不会钢琴,那就是出她洋相了。夏小雪的话出出口也有点后悔,无怨无仇的,纯粹出于好奇而出人洋相,这个太不应该了。 夏小雪在想,如果张秋然不会钢琴或其它西洋乐器,自己怎样来圆场。 张秋然没说会不会西洋乐器,而是说:“该我的节目已经表演完了吔。” 这也确实,夏小雪准备放张秋然走了。可是台下却有人喊:“张秋然,你是校花。应当满足群众的要求!” 夏小雪笑着说:“同学们对校花的要求是很严格的,我们可不能辜负了广大同学的好意。” 哦,校花是哪个机构评选出来的啊?明天我登门道谢。张秋然又对刚才大喊的人说:“广大同学封你做太子少保,加上书房行走,再加大内总管,再赏你一件黄马褂好不好?” 全场师生爆发出哄堂大笑。许多人调笑那人,对对对,我们封你为大内总管,上书房行走与太子少保就算了。大内总管嘛,虽然贱了点,但待遇还是很好的。 那人着急地大喊:“谁啊,谁是广大同学啊?竟然封我这么大官?” 张秋然捂着嘴笑,笑得前仰后合,然后说:“那又是谁封我做校花的呢?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校花是个什么物种。能不能享受政府津贴?能不能吃饭不要钱?能不能不缴学费、杂费、住宿费?能不能不用上课,能不能不用考试?” 笑过一阵,张秋然在钢琴边坐下,说:“谨以此曲祝全校老师与同学新年愉快。并且恳请从此以后别叫我校花。” 贝多芬的《升c小调钢琴奏鸣曲》,又叫《月光曲》。有关这首名曲有着种种的传说,小学课文上也有介绍,这里就不班门弄斧了。 到了张秋然这种境界,弹琴就再也不按原谱,而是随心所欲的弹奏。你只要给一个主题,甚至一个音符,她就可以给你弹奏出一个乐章。 夏小雪就是学钢琴的。她想不到这首曲子竟然可以这样弹。张秋然已经达到了大师级水平!这是夏小雪对张秋然的评价。 中场休息,吴痕突然想起应该给尚在麒林的同学朋友打个电话,祝他们新年愉快。电话刚刚拿出来就铃声大响,赵处长一直不停的在拨。 吴痕听了不到两句,英俊的脸上就现出凝重的表情说:“我马上就去。”收了电话就抓起身边的衣服,边走边穿。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放出汽车向师大狂飙而去。 赵处长放下电话。从保险柜里取出一支手枪别到腰里,又取出一支微冲拿在手上。校保卫处是不配枪械的,这是特勤组的配置。 赵处长关上办公室门之前,朝里面看了看,此一去可能就再也不会回来。金丹期遇上元婴期都必定无疑,何况他只是个开光期的人。但职责所在,他必须去,哪怕是死。 离申洋城区一百五十多公里的一个军用机场。小型军用飞机在跑道上滑行,还没停稳,飞机上就跳下四个人。跳下飞机的四个人,刚刚落地就急急向不远处的一架直升机跑去。直升机已经启动,待四人一上机就立即起飞。 一曲终了,张秋然向台下深深鞠躬谢幕。趁观众还沉浸在音乐中,张秋然来到舞台后门。前面一步之遥凭空出现一个门洞,里面无恕与木村正虎视眈眈。 张秋然对正焦急等在门口的欧阳谷氏与赵处长轻轻说了声:“别管我!”然后一个闪身就进了门洞。欧阳谷氏急忙抢过来,门洞已消失不见。 双方更不搭话,见面就开打。木村挺着一杆烂银点钢枪向张秋然刺来,无恕手中飞剑也扔向张秋然。可是剑尚未出手,无恕就感觉一股杀气直朝咽喉奔来,急忙举剑格挡。 张秋然跳绳的前端突然一软,再往上一跳,啪地一声,抽中无恕腮帮。一切都如上次李秋兰的翻版,无恕不由自主张嘴吐出一口血。只是这次吐血与上次不同,没有牙齿。牙齿已被李秋兰打掉,到现在还没配假牙。 与无恕对打的同时,张秋然左手一扬,两颗玻璃球打中木村的左右膝盖。木村向前倒地,抱着膝盖打滚。 静止,如同上次与李秋兰打斗时一样的静止。张秋然的跳绳直指无恕咽喉。无恕手握飞剑,双臂垂立。 静止很快被打破。木村给自己打了两道愈伤符,膝盖的疼痛刚刚消停便端着长枪朝张秋然冲来。他今天反正是死,死在张秋然手上比死在无恕手上好。 张秋然左手又是一扬,四颗玻璃球飞出,分别是左右膝盖与两手拇指。木村早有防备,见张秋然手一扬就立马躲避。粘字诀无人可以躲避,木村再一次翻身栽倒。 无恕以为张秋然打木村会分心,立即手持飞剑向前滑步。毕竟是元婴期,他的滑步脚都不沾地面,一步就是十几米远。只要再跨一步,他就可以杀了这女孩。 无恕继续向前,突然感到情况不妙,立即换向侧滑已经迟了。张秋然跳绳的前半段倒卷过来缠住了他腰部。无恕当机立断,飞剑出手杀向张秋然。 张秋然闪身让开飞剑,同时猛力抽动跳绳。无恕像陀螺一样,不由自主地旋转,也无法控制飞剑杀张秋然。 飞剑有灵性,笔直朝前飞至尽头自动往回,还是杀向既定目标。张秋然侧滑让过飞剑。飞剑以张秋然脖子为圆心划出一道弧线,紧贴着目标飞过。 张秋然不敢等飞剑再次回头,一抖跳绳,顶端立即形成一个圆圈套住剑柄,收紧。 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有零点几秒时间。无恕被一股大力带动而转圈,待他努力稳住身形,飞剑已被套住。 无恕有飞剑被套住的经验。他不愿意,也不喜欢像小学生那样跳绳。无恕一发现飞剑被套,就立即快如流矢般的后退。这儿是他的结界,他可以发挥主场优势。无恕打算暂时隐藏,然后再伺机偷袭。 无恕的战斗预案是正确的。可惜有一个无法避免的漏洞,他不知道张秋然的神识有多强大。整个结界里的情况,张秋然是一览无余。 无恕除了有一个漏洞,又有一项幸运。张秋然心软,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说一句明白话,张秋然就是一东郭先生。 明知无恕藏在哪儿,张秋然也不主动攻击。她希望无恕就这样藏下去,直到双方言和。 静场,又是静场,张秋然站着不动。无恕潜伏着不动。木村给自己又打了四道愈伤符,坐着调息,也是不动。 直升机还在空中飞行。吴痕却已赶到师大,只轻轻喊了一句:“张秋然,你在哪儿?”立即就听到欧阳谷氏回答:“在这儿,礼堂后门。” 吴痕循着声音来到打斗地点,却只见欧阳婆婆与赵处长。欧阳谷氏焦急万状,却又无可奈何。见吴痕来了,只说了一句:“结界,然然在结界里与元婴高人打斗。” 吴痕头大如斗。他不认识无恕。能带结界的元婴高人?这可就不是一般的元婴期了。万般无奈,吴痕问赵处长道:“通知李秋兰了吗?”这样的元婴高人只有李秋兰能对付。 结界里面,无恕突然动了,木村也立即跟着动了。无恕见张秋然没注意他,立即祭出一个大力天丁,自己在大力天丁的掩护下向张秋然扑来。 水果刀扔向大力天丁,跳绳前端的飞剑直指无恕咽喉。无恕急急停步,楞在当场,一动也不敢动。 几乎同时木村也冲向张秋然,与前两次同样的命运,膝盖又一次被打中。与前两次不一样的是,木村痛在地上翻滚了几下,趁着背对张秋然时,从怀里摸出一个三棱锥,立即朝她扔过去。 张秋然时刻注意着木村,见三棱锥向自己飞来,立即用玻璃球打打去。 可是,这三棱锥是法宝,而玻璃球只是一百元一大筐的普通儿童玩具。 第七百五十六章 灭凶顽 玻璃球与三棱锥相撞。玻璃球被击得粉碎,三棱锥却继续向张秋然飞来。急切间,张秋然左手一挥,一个粘字诀将三棱锥向地上引。距离太近,三棱锥速度太快,左手用粘字诀没手套本身的法力大。三棱锥继续向张秋然飞,只是准头偏了,由直射心脏变成射向大腿。 一阵钻心的疼痛,及瞬间整条大腿麻木。这种麻木还迅速向全身漫延。锥上有毒,张秋然立即运气护住心脉。 张秋然有很多的法宝对付这样的三棱锥。可惜这些法宝都放在手套里。而手套戴在右手。右手正握着跳绳。手套上的小法术,都已经记在脑袋里,使用时根本无需依靠手套。 按照一般情况,大腿即使中锥也不可怕,张秋然只用一条腿也能战胜这两人。谁知道修真人打架也用毒呢?我要死了,刚刚满十八岁,却死得这样窝囊。 直升机来了,在张秋生的指引下,准准地停在礼堂上空。没等直升机降落,四个人就从机舱跳下。 下面的几个人正焦急万分,一见直升机来了不由喜出望外,吴痕大叫:“老张,兰兰,张秋然在结界里!” 张秋生与李秋兰向虚空一望,不由大惊失色。李秋兰立即掐了一个法诀,凭空出现一个门洞,众人一涌而进。 无恕拾起落在地上的飞剑,木村端着枪,嘿嘿狂笑着,正朝张秋然逼近。张秋然一只腿站立,挥舞着跳绳抵挡,能抵挡一时是一时。 木村左手一招,三棱锥从张秋然大腿上飞回他手中。正准备将三棱锥再次击向张秋然心脏时,一条彩虹飞来卷起木村扔向空中。 张秋生的如意神爪急如流矢般地抓向无恕面门。自己的结界,有人进来竟毫无感应。无恕猝不及防被如意神爪劈头盖脸连鼻子带下巴抓住,然后就如腾云驾雾般被甩上半空。 无恕在空中就调整好身体,手中长剑对准张秋生杀过来。无恕有信心,须臾之间他就可以让这小子人头落地。 令无恕意想不到的是,不到须臾时间,正在半空的他腰身一紧,连同左臂就被神爪捆住。然后又是腾云驾雾。 这次张秋生没放开无恕,而是抡起如意神爪将无恕狠狠地砸在地上。当然,元婴期的人不怕砸。可要是不断地砸呢? 张秋生将如意神爪缩短到十米来长,将无恕抡得像风车,不断地抛起来再砸下去。整个结界里都能听见“砰、砰、砰”的响声。 张秋生一边砸还一边骂:“你这个不要脸的老畜牲,不要脸的老杂毛!两人打一个还使毒,我草尼玛!我叫你不要脸!你个老畜生!老子砸死你!” 无恕将飞剑扔了。这样挨砸,弄不好飞剑会伤着自己。努力想将两手插进爪索中去,他想运力将其扯断。附着粘字诀的爪索,他根本插不进手去。何况不断的挨砸,手还没挨着爪索就被砸开。 吴痕与张秋生一样,一进来就朝木村冲过去,抡起龙头拐杖击向其脑袋。吴痕修为比木村高,又是带着满腔的怒火,每一拐杖都不亚于千钧之重。 木村尽管修为不如吴痕,但他今天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所以也是招招抢攻,着着是同归于尽。两人杖来枪往,只杀得结界都为之震颤。 李秋兰将姐姐搂在怀里运功为她排毒。除心脉被张秋然护住外,毒素已弥漫到全身。必须尽快将毒素排出体外,心脉不能长时间缺血。 李秋兰与张秋然共同在血液里搜集毒素,一点点的将之排出体外。一股一股黑色的血从伤口处流出,带着刺鼻的腐烂臭味,可见三棱锥上的毒素是多么的强烈。 腐臭的血味刺激着张秋生、吴痕与欧阳谷氏,让他们怒发戟张怒不可遏。 欧阳谷氏抢过那柄落在地上的飞剑,也向木村杀去。木村全然不惧,舞动那杆烂银点钢枪,依然是只攻不守,招招都是同归于尽。他心道,反正是一个死。天下除死无大事,没什么可怕的。 吴痕不愿以二打一,收起拐杖站在一旁为欧阳谷氏掠阵。欧阳谷氏的修为也比木村高,激愤于两个老杂毛欺负然然,一柄长剑也是只攻不守的打法。 莫千行与他的助手,还有赵处长看呆了。莫千行做为特勤组长,也不太常见金丹以上的高手打架。金丹期的人很少打架,即使打也是躲到哪个深山老林里打。打完了,无论输赢都不会声张。 这样的打斗,他们不说在现实中,即使是在电视里都没见过。电视编导无论怎样编排,都没有这样的镜头。虚构的场景,哪有真实这样刺激? 最为怪诞的是张秋生将人抡起来砸,一下一下地砸。砸得地面都“咣、咣”响。 元婴期的人肉身强横,灵气深厚,对灵力的使用也心到气到。张秋生一下下的砸,只能让无恕集中注意力想办法,如何运用灵气抵抗以及如何解开爪索,而无瑕顾及其它。实际上却伤及不了他的根本。 伤不了无恕的根本?张秋生不信这个邪。这次将无恕高高抛起时,张秋生悄悄加了个千钧诀。“咣”地一声砸下来,无恕有点受不了了。 嗯,一个千钧诀不够,那就再加一个。下一次高高抛起,悄悄加了两个千钧诀。这一次只砸得无恕灵气涣散,五臓六腑差不多移位。 嗯,还是不行,果然厉害,那就来三个!每砸一次,身体的哪一个部位先着地就没个谱,所以无恕要集中注意力才能调动灵气。这次加了三道千钧诀却是双脚先着地,只听一声惨叫:“啊----!”无恕左大腿骨折。 张秋生还是骂不住口:“我砸死你个老杂毛,砸死你个老畜生----”一边骂一边还是抡起神爪继续砸。他这个砸有个门道。抛上半空时加千钧诀,砸得“咣”的一声大响后就撤去。接着再抡起,再加千钧诀,再撤去,如此反复。 欧阳谷氏与木村的打斗越来越激烈,双方身上都带血。两人都不顾自己的生死,直拿生命与对方相搏。 吴痕看得血脉贲张,不断地叫道:“婆婆,该我了,让我打一会!”欧阳谷氏像是没听到吴痕的叫喊,和着鲜血与木村相斗。 好在结界的空间足够大,两对人各打各的互不干扰。莫千行这些旁观之人,根据各自的喜爱随便看哪一对。 张秋然体内之毒排得差不多了,伤口中流出的血已渐渐变得鲜红。张秋然还是展开内视,在体内认真搜寻毒素。宁可多流一点血,也绝不能留一丝丝毒素于体内。李秋兰帮着姐姐仔细排毒,她与姐姐的想法一样。 惨叫声不绝于耳。无恕两条腿都断了,包括大腿与小腿与双脚,包括肋骨、臂骨、胯骨。直到无恕全身骨头没一处不断时,五脏六腑已没一处在原来位置。惨叫声没了,无恕元神出窍急急向结界外面逃去。 想逃?没门!李秋兰腾出一只手,取出太乙铜鉴朝着无恕的元神一扬。 张秋生砸死无恕,心头之恨却没有消。如意神爪又一次抓住木村,口中还是骂道:“老混蛋!与我姐打架,无论输赢,她都不会杀你。我姐就不会杀人,她连鸡都不杀。你他娘的竟然卑鄙地使毒害她!我姐不杀人,可我敢杀!” 张秋生骂完,依旧抡起神爪砸。木村不经砸,没几下,一个黑影就从他体内冒出来,也是企图逃跑。李秋兰照样铜鉴一挥,木村的魂魄就被收进去。 是的,木村只有魂魄。金丹期的元神是在金丹内,还没有独立的元神。 一切结束。欧阳谷氏将飞剑还给张秋生。依修真界规矩,谁是胜利者,战利品归谁。但二十一中的规矩是,张秋生的东西是公鸡叫母鸡叫,各人抢到各人要。 莫千行一边向欧阳谷氏说明二十一中的规矩,一边拣起那把三棱锥。以行动向欧阳谷氏说明,这把锥是他的了。 张秋生将那杆烂银点钢枪收了起来,说:“这枪恐怕华子喜欢。有了枪,他就会将剑还给许前辈。”大家都没话说。这也是二十一中规矩,有了新的,就将以前人家的物归原主。 吴痕也向欧阳谷氏说,二十一中确实是有这样的规矩。主要是张秋生马马虎虎,对法宝无所谓。当然,张秋生的慷慨大方就不用多说了。他与欧阳谷氏交换了兵器。吴痕喜欢飞剑,而欧阳谷氏更喜欢拐杖。 无恕已死,他的结界支持不一会就轰然倒塌。幸好礼堂后门没人,里面的观众正在聚精会神地看节目。 张秋然被送到航婳奶奶的那座花园洋房。张秋然不愿去,说那儿太旧社会。张秋生却说:“什么旧社会?那儿有人伺候,这才是好社会。我与兰兰还要上学,没时间长期陪着你。” 张秋生一路上还埋怨姐姐:“姐,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东郭先生了。对待这些凶恶之辈就不能心软。杀了他们是为民除害。你知道他们手上沾了多少无辜的鲜血么?以后千万不能这样,该杀就杀!” 大约凌晨三四点,麒林市二十一中特勤分队的人差不多都来了。除了宋念仁与邓二丫,他俩还不会飞。不过,第二天上午十点来钟,这两人与赵如风、荆长庚、李小曼一同坐车来了。 为排除毒素,张秋然流了很多血,现在的她很虚弱。同学们见然然姐脸色苍白地靠在床上,火气就大了去。要不是无恕与木村已死,他们非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其实张秋然只是肉身虚弱,已达上仙之境的元神依然强大。现在如果再来两个元婴期的要杀她,她照样能打斗。 第七百五十七章 炼制灵气丹 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有弟弟妹妹侍候着,张秋然觉得很幸福,她愿意这样躺着。可是同学来了,得赶紧地起来,人不能透支着福享。 同学们对张秋然佩服得简直是五体投地。一打二吔,一个金丹期一个元婴期。这是多么的了不起啊!还是普通跳绳对法宝,打得敌人毫无还手之力。 虽然最后输了,但虽败犹荣。那是敌人卑鄙,突施暗算,还不要脸地用毒。然然姐,你从此就是我们的偶像。 几个男生将张秋生拉到花园里。他们都与无恕打过,而且是五个打一个。无恕是怎样的实力,他们清楚的很。 李满屯问道:“老张,你真的将无恕活活砸死了?”其他几个男生都望着张秋生,这也是他们要问的。 那当然,我老张是什么人? 众男生不听张秋生瞎吹,华寒舟说:“元婴期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砸死,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们是意思是莫头撒谎?好吧,莫头撒谎,可老吴也撒谎?他们俩可以给我证明。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做给其他杂碎看。以后谁胆敢欺负我姐,无恕就是他们榜样。 这个,男生们没话说。对付这样的杂碎就要如此办理,看以后谁还敢欺负然然姐。不过,众男生追问的是如何做到的,元婴期高人用一般的方法是砸不死的。 用一般方法砸不死?给他身上加几个千钧诀呢,我给他加了三个! 啊----,男生们一齐张着大嘴。老张,你不是不会法术吗? 从现在起会了。我不能总是被动挨打。以前不学法术,是因为修真者不打普通人。现在嘛,这些杂花修真者不管我是不是普通人,想打就打,想杀就杀。我不学几个法术防身,难道任随他们杀? 这倒也是,总不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至于老张不修真怎么会法术,众男生没有丝毫疑问。老张本来就会隐身、疾行等法术,做一个玉符就行了。有李秋兰在身边,老张会缺玉符么? 第二天中午,吴痕回来了。他这一天一夜时间去了趟九华山,向清玉大师讨了颗龙涎丹。记得老张爷爷给了玉清大师三颗,时间不长,玉清大师不会都用完了。 听了吴痕说的事情经过,玉清大师连念阿弥陀佛。修真败类啊,祸害人间啊,造孽啊。 玉清大师认识张秋然。那次大战,远远地看着张秋然,玉清大师就觉得她心地善良,是个有佛缘有仙根的女孩。 玉清大师是过日子人,三颗龙涎丹一颗都没舍得用。玉清大师又是大方人,二话没说,立即将三颗龙涎丹都拿了出来。吴痕没多要,只拿了一颗。 吴痕是第一次御剑飞行。加上这柄飞剑刚刚得到,他还一点不熟悉它的秉性,所以飞得很慢,直到现在才回来。 张秋生看见吴痕,立即一把抓住他,说:“把你那灯错我用一下。” 吴痕现在对张秋生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元婴高人都能被他活活砸死,这是何等的牛-逼?不过,佩服归佩服,必要的警惕性一点没丧失。俗话说本事越大破坏力也越大,说的就是老张这种人。他要是用神灯做出什么逆天之事,我吴痕也脱不了干系。 张秋生手心托着一个芝麻大小的东西,说:“这是木村的那颗荒年的芝麻,我要将它炼成灵气丹。要是使什么法术,比较方便。”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特别是对不修真的老张。不过吴痕还有话说:“你会炼么?还有,其中的属性你怎么炼化?” 老吴哇,你那高考状元真的是凭本事得来的,你保证没作弊?在戒指里偷看答案是很方便的。 我不像你。你那医大的考试肯定是作弊的。在场的同学想都不想,一致认定张秋生的医大考试必定作了弊。至于作弊到什么程度,是不是每题都抄就无从得知了。 好吧,张秋生也不赖账,承认医大考试是作弊了。他又冲吴痕嘲笑道:“就你那木榆脑袋,让你作弊也不会。我炼这个灵气丹也不是为了吃,不是为了修炼,只是简单地用来使法术。需要管它是什么属性么?有规定什么样的属性只能用什么样的法术么?” 这个,这个,这个倒没有。娘的,怎么到了这小子身边脑袋就变笨了呢?吴痕又说:“在这儿炼不行,万一爆炸可了不得。别看只是一颗瘪芝麻,爆炸起来不亚于小型核弹。” 不管吴痕是不是夸大其词,不管是不是危言耸听,不管吴痕是不是胆小怕事,这事确实要注意。万一真要爆炸,自己死了是活该,波及周边群众罪过就大了。 出去,找一个空旷地带。姐姐的那辆宝马,这儿下人的本田,九个人分乘两辆车急急出门而去。依孙不武,他想开那辆劳斯莱斯。只是那车的专用司机不同意。 司机说,劳斯莱斯是小姐的专车,任何人都无权动用,除非小姐亲口同意。孙不武立即闭嘴,出身封建古老家族的孩子知道这规矩。 华寒舟与韩冠阳也算是这司机的少主。但这司机只服从小姐一人。华、韩当然更知道这规矩,他俩要是胆敢胡来,回去受罚闭关都是轻的。 此时的卧室里,几个女生也正在谈论这问题。起头是张秋然对李秋兰说:“兰兰,这房子给你吧,我消受不起。” 怎么啦,好好的房子,你怎么就消受不起了?李秋兰不解地问道。 张秋然苦笑道:“这儿太旧社会,时间长了,我怕会变得不是自己了。” 谁知,几个女生全不当回事。吴烟与李秀英在家都是被称为小姐。不过吴烟只在柳家被称为小姐。吴家惯是惯,毕竟是高级首长家倒没这样的规矩。 孙妙因虽然在终南派长大,没人称呼她小姐。但终南派的规矩也是非常大,普通道人及其他杂役道人见到她都毕恭毕敬,日常起居都有人侍候。 李秀英说:“这有什么呀,我们在家都是小姐,都是有下人侍候着。李满屯他们到现在,没外人时还叫我小姐。” 咦----,张秋然与李秋兰、邓二丫、李小曼都不明白了。李满屯他们在家不也是少爷吗,他们怎么恭维起你来了? 李满屯他们在家没有少爷资格。吴烟代李秀英说:“在我们这样的家族内部,是凭修为与传承来定地位。秀英爷爷是长老,李满屯家从曾祖开始没出过一个筑基的。 就是说,在道统的传承上,李满屯家没有一点地位,其他几个都是。不过从李满屯开始,他家地位要改变了” 吴烟的奶奶是个人体质不适合修真。家族就放任自流,结果她奶奶就参加了革命,后来与她爷爷结婚。但奶奶的父亲与兄弟们在家族内身份地位都很高,属柳家正统传承,吴烟兄妹才跟着有了地位。 哎呀,封建家族明堂真多。张秋然还是不行,这样的思想工作扭转不了她固有的观念。她还是对李秋兰说:“还是你拿去吧,我真的不习惯。” 我虽然是旧社会过来的。但也只是普通的乡下丫头而已。阿爸只是农户兼猎户,又不是什么地主老财,我也没当过小姐,没享受过下人的侍候。现在要别人来侍候我,也照样不习惯。 因为孙妙因、李小曼等人在这儿,李秋兰这些话只是在肚子里说。这不是不相信朋友,她的经历太过逆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几个男生将车开到将近海边的一处空旷地带。由吴痕亲自来炼这颗芝麻大的金丹。吴痕向来喜欢动手,炼丹、制符什么的是他的最爱。 吴痕做事一向把稳,张秋生看都懒得看,背着手四处欣赏风景。大冬天的,也没什么风景可供欣赏。张秋生取出小板凳,泡杯茶,拿出一包牛肉脯,点支烟。喝茶、吃牛肉、抽烟、发呆。 张秋生就喜欢过这样的日子。轻松,闲适,惬意,无忧无虑。不愁钱花,没有普通人柴米油盐的操心,没有普通人生灾得病的忧虑,比普通人长寿,这样就行了。什么升官发财,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打得头破血流。成天蝇营狗苟,成天想着算计别人,或防着别人算计自己,这样的日子张秋生想想都不寒而栗。 趁这空闲时间说明一个问题。有人问,不是说华、韩两家都穷得很吗,怎么给张秋然买这样的好车? 其实吧,韩、华两家的穷也只是相对修真门派或世家,比起普通人他们家并不算穷。另外,他俩现在已经发财了,一点都不穷。 欧洲金融大战,八方公司斩获颇丰。投资部当然是按惯例提成。情报部是奖金,也同样非常丰厚。另外在收购香港上市公司,参与刘萍他们的短期炒作,都有一定的收获。 韩、华两家的老祖宗为人古板,倔头倔脑。但越是这样的人越实在,他们要是对人好,那真是实心实意地将心都能掏出来。有钱了,给孩子买辆好车真的没什么。 吴痕做事非常靠谱,小心翼翼地用三昧真火慢慢烘烤着那颗金丹。慢慢地,芝麻一般的金丹变大了,越来越大,再渐渐地变成篮球一样大小。 第七百五十八章 老张修为有多高 吴痕用剑将这篮球一样的金丹用力戳一下,没有一点反应,连一个痕迹都没留下。再接着烘。金丹还是渐渐鼓胀,大到两个篮球那么大时,再戳一下,还是没反应,还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再渐渐地鼓胀到四个篮球大小时,终于可以戳一个小眼了。李满屯说:“撤火吧,我们拿剑来切。切成小块再烧,这样要快一点。” 吴痕卖弄技术,朝神灯打了几个法诀。正围着大球烘烤的三昧真为突然分成几百道火头,每个火头都像刀一样切割着大球。 几百个火刀间隙距离相等,像数控机床上的刀具一样切割着大球。先切成片,再将片切成条,最后将条切成小粒,灵气丹大功告成。 众修真青年佩服之情溢于言表,老吴的用火之技已经出神入化了。 吴痕虽然迂了点,胆子小了点,却是绝顶聪明之人。又对于修真之事非常钻研,进步非常迅速。这个不得不承认。同伙的每一个进步,张秋生都为之高兴。 吴烟来电话:“都十二点了,你们在哪儿?明天不上学!” 除赵如风、荆长庚与李小曼,其他人都要上学。那三人都是单位领导,作息制度对他们没什么约束。 到目前为止,然然姐受伤的事还瞒着梁老师。这么多人不回去上学,凭梁老师的精明,绝对会发现其中的蹊跷。 邓二丫与宋念仁坐在太乙铜鉴上,其他人都是驾着法宝飞行。唯独张秋生是凭空,什么法宝都不用。 一众修真青年眼珠子差点都睁掉下来。老张,你什么时候会飞了?以前都是扮猪吃老虎? 张秋生牛皮哄哄,那当然,我早就会飞了。以前是低调生活。主要是懒得与修真人打架。现在低调高调,他们都是打,就没必要与他们客气了。 张秋生也想明白了。过分的低调反倒招人欺负,应当保持一定程度的核威摄,那些修真人才不敢轻举妄动。这次只要晚来一步,姐姐就要遇害。想想头皮都发麻。 修真青年们不相信张秋生的鬼扯。这小子说话,向来十句里有九句都是水分。 张秋生朝李满屯打了个千钧诀。凭李满屯的修为哪经得住千钧诀?立马直线往下掉。吓得这家伙大声叫喊。 张秋生撤了千钧诀,再将李满屯拉上来。这家伙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说:“老,老,老张,可,可,不能,开开玩笑。” 在众人的开心大笑中,张秋生手朝邓二丫与宋念仁一指。这两人立马不见了,铜鉴也只留一道边缘。 什么情况?修真青年们傻眼了。老张对他们使了隐身术?不对,不对。隐身术不会连铜鉴一起隐了。好吧,你修为高深,法力无边,隐身隐形同施两个法术,能连铜鉴一起隐了。但隐就隐全部,不可能还留下边缘。 大家伙一同望向张秋生,眼神明显是在问,你小子在搞什么明堂?张秋生也不说话,笑咪咪地用手朝铜鉴上划了一个圈。 奇怪的事又发生了。铜鉴上出现一个门洞。透过门洞,邓二丫与宋念仁正在里面东张西望,他俩不明情况,有点惊慌。 吴烟带头,大家都飞进门洞。张秋生是最后一个进去。他进来后,门洞就消失了。 是结界。毕竟是修真青年,一进来就明白了。明白归明白,却更加吃惊更加不明情况。老张,你到底是什么修为,怎么连结界都有了? 仙域对于这些修真青年只是传说,虽然很美好,却没什么**。就像天上的月亮,说上面有嫦娥,也没谁想着去见一面。而结界就不同了,他们家的老祖宗就有,这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虽然自家老祖宗有,他们从未奢望自己也有一个。甚至连流口水的资格都没有。他们知道自己考虑结界问题距离还远得很。 但现在这些修真青年流口水了。他们也有资格流口水。因为张秋生有,这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同学朋友。张秋生有,他们没准哪一天也可拥有。 张秋生不知道同学们的想法,也没理会那些碧绿的眼光及嘴角的口水,依照他一贯的风格大吹特吹:“怎么样,我老张牛-逼吧?啊!这玩意儿,可是杀人越货,强-奸抢-劫之必备利器,是吧? 要是懒得杀人、强-奸抢-劫呢?当房子用也是很好的嘛。不怕风吹雨淋,不怕酷暑严寒。冬暖夏凉,四季如春。有事没事将它撑开,喝个小酒打个麻将,啊,多好?聚-众赌-博,聚-众淫-乱嘛,警察也抓不着。 这些都不说了。出差嘛,总无需找旅馆了吧?随便找个地儿,将它支起来,是吧,就可以过日子了。” 尼玛,好好的一个结界就是用来干这些破事的?修真青年们碧绿的眼光依旧闪闪,嘴角的口水依旧流淌,但表情却充满了疑问。 这些表情容易读懂,张秋生又说了:“结界不用来干这些,难道专门用来打架?还当真的专门用来杀人?要杀人,你们去别的地方杀。我每天中午用它来睡觉。大冷天的,还在草地上睡觉容易感冒。我回去就买一张床,再加被褥等什么床上用品。” “张秋生,你骗人!”吴烟突然大叫。李秀英也跟着叫道:“张秋生,你就是个大骗子!” 嗯,什么情况?弄个结界睡觉,怎么就成骗子了?张秋生不明白。不明白就不明白,女生的事你别多想,想也想不通。张秋生准备接着瞎吹。 李秋兰哪还不知道两个女生此时的想法?秋生修为突然大进,这两个女生觉得与他的距离拉远了,心中的那份爱更加的渺茫。 李秋兰同情两个女生,开口揭穿张秋生的谎言:“你们别信他!这结界是无恕的。是一个法宝式结界,人人拣来都可以用。” 哦--------,众修真青年恍然大悟。大家觉得与张秋生的距离又拉近了,一切又回到原来的位置。难怪老张急吼吼地要将木村的金丹炼成灵气丹呢,原来是要干这个。结界也不是人人拣来都可以用,最起码是要法力支撑。 张秋生反正是要吹牛,被李秋兰揭穿把戏,又换一个话题。他像老师给学生上课一样说:“通过这件事,向我们说明了一个什么道理呢?说明了继承与发扬我军的光荣传统非常必要!我军的什么光荣传统呀?打扫战场啊! 每次打完架,你们这些公子哥、大小姐,要么是瞎玩要么就背着手看风景,只有我这穷人家的孩子在打扫战场。是吧,这叫话吗!” 这事要怪也得怪老莫!打架不叫上我们。如果我们来了,肯定也要打扫战场。这个结界没准就让我拣来。修真青年们纷纷发表宣言,似乎他们参与了打架,结界就是他们的了。 张秋生给予他们以无情地打击:“得了吧,老莫叫你们来,结界该你们拣了?上次在学校打架。刚刚打完,汗都没擦,水都没喝一口,遍地的战利品不拣,就吵死吵活的要去南洋。这些水货不是你们? 哪一次不是我这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在拣?哪怕自己不要也拣。辛辛苦苦地拣来,再交给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大小姐?” 这个,情况确实如此,赖是赖不了的。赖不了也要赖,你拣的东西大多交给老吴了吧?与我们没什么关系。这话说得有点心虚,他们身上的法宝都张秋生抢来或拣来的。 吴烟突然问道:“张秋生,你怎么突然就会飞了,难道也是拣来的法宝?”吴烟这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将张秋生审个底儿掉,总是有点不放心。 瞎说!这是奶奶给我做的飞行法宝,张秋生说:“很久很久以前。很久到什么时候呢,起码是在还没进二十一中前。奶奶有一件战袍。她老人家将这战袍一裁为二,给我还有我姐姐一人做了一件飞行法宝。” 张秋生说着就解开外衣,给大家看他里面穿的是啥。灰色的紧身**,但上面晶光闪闪灵气逼人。 张秋生又将衣服穿上,说:“这个衣服好哇。不仅可以飞。保暖、透气、吸汗,冬暖夏凉啊!比街头上卖的最新式**不知好多少倍啊,我一辈子都不用买**了哇。” 靠,这是街头上普通**能比的吗?这是法宝,是高级得不能再高级的法宝!你小子竟然当**穿。这是造孽,造大孽! 修真青年们骂完张秋生后,又接着叹气:要饱早上饱,要好祖上好哇。有这么个好奶奶,该这小子得瑟。 吴烟与李秀英却笑靥如花,一颗心算是放下了。张秋生还是那个张秋生,一点没变,这样很好。 秋生变没变,邓二丫一点没往心里去。她在操心另外一件事:“那个,秋兰,你这么闷着头瞎跑,到得了麒林么?别跑出国了还不知道。” 怎么是闷着头瞎跑呀,是沿着大河跑的好不好?李秋兰伸出手指在前面划了一下,然后指着下方说:“那不是大河么,顺着大河走,不就到了麒林?” 第七百五十九章 拍卖洞府 哦,这倒也是。邓二丫放心了,不过问题又来了:“这么个大铜盘在天上飞,不会被导弹打下来吧?” 唉,这个二丫与秋生是一个德性,将修真概念乱说一通。李秋兰耐心地用最通俗最浅显又比较科学的话解释:“这个铜盘吧,可以吸收声波、光波、电磁波等等一切波。雷达发现不了它,导弹也就不会打。” 吴烟也耐心教导邓二丫:“这还没隐形。要是隐形了呢,就连肉眼都看不见。放心,打不死你。” 十天后,又一场拍卖会在八合湖潜水俱乐部举行。拍品是无恕的洞府。 张秋生与同学及莫千行签了个协议。木村与无恕修真物品归他们,谁抢到谁要,他不管。而非修真物品归他。另外,木村的房子归李秋兰。无恕的洞府公开拍卖,得到的钱大家分。 这个协议大家一致赞成。按修真界的规矩,这些东西都应当归张秋生。他现在拿出来让大家分,已经是大方的不能再大方了。这些人在乎的本来就是修真物品,其它的什么金银财宝没什么多大的兴趣。 木村的房子里法宝倒也有几样。但同学们都不太喜欢,只有韩冠阳要了一柄大刀。有点像关公的青龙偃月刀,但上面没有青龙,有的是七颗星与一个半月。大家将之取名叫七星拱月刀。 木村的其它法宝都让莫千行得去了。莫千行高兴的鼻涕都冒泡泡。跟着张秋生混不吃亏,不仅是针对同学,对我们也一样嘛。 莫千行得寸进尺,将无恕的那个乾坤袋也要了去。老莫掌握了张秋生的德性,他身上的东西只要多余,谁要就给谁。张秋生有储物戒指,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都有戒指。这乾坤袋得赶紧要来,迟了就成别人的了。 木村房子里的非修真物品真不少。毕竟是一百多岁的人了,一生巧取豪夺而积累的东西非常丰富。光银元宝就一大箱,真正的纯银。还有金元宝,金砖、金条、金叶子等等。另外就是光洋、袁大头、甚至鹰洋都有。 至于二万多元的现金,及十几万的存折。张秋生只要了现金,存折给了莫千行。不知道密码,去银行取款很麻烦。 木村的财宝里还有一些字画,古玩。少量的玉器及宝石、钻石。这些都已经不在话下。那些家具也挺值钱,莫千行鉴定说是紫檀木,清末民初制品。 无恕的洞府才叫做真正的宝窟。幸亏是李秋兰带着大家去的。除了敬乙、无冲与云逸,只有李秋兰认识无恕的洞府。 无恕洞府有很强大的禁制,是这洞府原主人留下的。这个问题不大,大的是里面有七个修为非常高的鬼。李秋兰不来,恐怕会有一场恶战。 依照张秋生的古怪理论,恐怕就要打马回朝,这个洞府不要了。他的说法是鬼也有生存权,与其他一切生物平等的生存权。 同学们与张秋生抬杠,鬼总是要害人的,你这种观点是养虎遗患。 张秋生却说,害人的鬼是恶鬼,那当然要将其灭了。就像人中间有恶人一样,你们只能灭恶人,却不能因一两个恶人而灭所有的人,不能因一两个恶人而否定所有人的生存权。 反正与张秋生就没法说清道理,同学们也随他去。你要维护鬼权,做鬼权主义者,那就做去吧,没人拦你。 李秋兰在阵法的理解与创设上不如张秋然,但在破阵上却一点不比张秋然差。无恕洞府的禁制她根本都没破,只带着大家左转右绕,没一会就顺利地进了洞府。 刚刚进洞府,人们眼前就一亮,真是一处好地方啊。泉水淙淙,鸟语花香,绿树成荫。七八亩稻田,几小块菜地,随处的鲜花。两三间茅屋,一个山洞。 突然,光天化日,一阵凄厉的鬼叫,阴风四起,接着就有许多恶鬼向张秋生这伙人扑来。 吴烟正准备掏短剑,李秋兰制止了她。这是些可怜的鬼,生前也是修真人,是这洞府真正的主人。他们被无恕杀害了,魂魄被无恕役使为鬼奴,守护这洞府及干杂活。这些都是上次来,敬乙告诉秋兰的。 李秋兰一边说话,一边取出铜鉴,朝这些鬼们晃了晃就将其全收了进去。 说无恕的洞府是宝窟,是因为这儿有许多珠宝玉石。无恕办了个皮包公司,这十几年都是在做珠宝生意,去世界各地搜集珠宝玉石。 在莫千行与同学们看来,这些珠宝没什么了不起。不是他们眼光有多高,不是修真者不贪财,而是这些珠宝中没什么极品。正确地说,其中没晶石,也没矿心矿髓什么的。那么,剩下来的东西再好,这些人都不感兴趣。 莫千行与同学们都感叹无恕运气背。这么十几年,跑遍世界各地,硬是没找着晶石,也没找着矿心矿髓。好不容易在拍卖会上买了颗大晶石,还被张秋生抢走重新拍卖。可怜到死,堂堂的元婴期高人都没一个储物法宝。 有句老古话叫什么来着?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看看我们,躺在家里睡觉,该有的法宝有了,储物戒指也有了。你无恕到处强抢、盗窃、坑蒙拐骗,临了临了不也是两手空空么? 莫千行与同学们是无所谓,张秋生可是大喜过望。这儿大量的珠宝玉石虽然都是中低档货,但他家的珠宝行缺的就是中低档,极品珠宝多得是。 也不能说这些珠宝都是中低档货,极品也还是有一些。比如鸽血红宝石、极品蓝宝石、猫眼与祖母绿。翡翠毛料里面是什么货,一时也难说的很。再说了,钻石呢?克拉钻也很有一些的嘛,最大的一颗也有十几克拉吧。分钻现在不怎么值钱,再过十年就值钱了。 最让张秋生惊喜的是那些半宝石。因为安然珠宝行的品种单调,全是贵重宝石。这些半宝石,比如碧玺、坦桑蓝、水晶、玛瑙、绿松石、石榴石等等,可以大大地丰富安然珠宝行的经营品种。 不愧是珠宝商啊,连黄金、白金、紫金、乌金、马蹄金都积攒了许多。紫金、乌金都是合金,但要珠宝行自己去炼,非常麻烦,许多珠宝行在工艺上根本做不到。向国家申请购买更麻烦,现在好了,这么多现成的。 无恕啊,你是个好同志嘛。你要不想着害姐姐,我也不会杀你滴嘛。我拜你为师,我们一同去世界各地寻宝。你发财,我也发财,这有多好。嗯,这一大布袋装的是什么?碎钻。老无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碎钻虽然不值钱,也不能这样随便扔角落里。碎钻也是有大用途滴,不能这样三瓜不值俩枣扔一边。 张秋生像所有的财迷一样,在几间茅屋里搜索,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好东西。 远远地传来吴烟的叫声:“张秋生,快来,这儿有好东西!” 嗯,什么好东西能让吴烟这样大叫?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叫,老张快过来,这儿真有好东西。 喊声是从山洞里传出来的。山洞是这个洞府的核心部分。山洞很大,大约近百十平米。不像一般的山洞向下倾斜。它就像一间大房子,通过一道门立即就是洞。 洞里有一张白玉床,一张白玉桌,四个白玉凳。全都是极品羊脂白玉,细腻滋润,光亮如凝脂。 吴烟与同学们叫张秋生来,是因为莫千行说这些属修真用品。而同学们说不对,这些只是日常用品,只不过是玉做的而已。 其他同学还待与莫千行争辩,吴烟却直接叫张秋生来。你老莫有本事辩过张秋生,这些玉你拿去就拿去吧。 这柳家丫头果然坏到极点,老莫对吴烟恨得不行。见张秋生过来立即就说:“张秋生,我们说好了的,非修真物品才归你,是吧?” 是啊,张秋生看了看这些玉制品说:“非修真物品归我。修真物品归大家,谁抢到归谁。” 对了嘛,这张玉床就是修真物品,是我先抢到的,应当归我。莫千行理直气壮地说:“你看这儿有什么非修真物品,全拿去。这张床啊,凳子、桌子却归我了。” 张秋生用手划了个老大的圈子,说:“这儿所有的非修真物品都归我了?” 对对,对,莫千行点头肯定张秋生的说法:“看看哪些是非修真物品,你都拿去。这些玉制品非我莫属。” 你身上穿的衣服就是非修真物品,棉花是农民种的,布是纺织厂造的,衣是服装厂制的。张秋生说:“老李,老孙,还有华子,阳子,帮一下忙,将老莫的衣扒下来。连**一起扒。” 这种事是祸害的最爱。张秋生话没落音,四个水货一齐上前,将莫千行扑倒,接着就开始扒衣。 张秋生还在不住口的瞎说:“你修真人就不应该穿非修真人制的衣!修真人与普通人的用品必须严格区分开来。你老莫做为领导干部,必须带头做到这一点。” 女生都憋着笑跑出门外。莫千行的助手想上前帮忙,可又打这些学生不过。不上前帮忙吧,又怕领导责怪。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莫千行趴在地上,双手护着衣服,大叫:“张秋生,别胡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第七百六十章 元神不好对付 有话好好说,是吧。那我们就好好说说:“你们修真人的毛病必须改,首先就要从你这领导开始。什么毛病呢?就是你们修真人始终觉得比普通人高一等,视普通人为蝼蚁,为草芥,拿普通人的生命不当命。 我还就不明白,你们这种毛病从哪儿来的。修真人不劳动,不生产,不为社会创造财富。遇到风景秀美,灵气充沛的地方立即据为已有,霸占着国家大量土地资源。就这样的德性,凭什么就比普通人高一等。 就说睡觉吧。普通人要睡觉,修真人也要睡觉,你凭什么认定某一张床就非得归修真人所有?就像吃饭一样。你修真人吃饭,普通人也吃饭,你能规定某一碗饭只能你吃,别人吃就犯法? 如果这样,那也行。修真人、普通人各不相干,互不相犯。普通人不用修真人的东西,修真人也别用普通人的东西。行不行?” 修真人不用普通人的东西?那身上的衣服立马就要被扒下。莫千行大叫:“行行,这些东西我不要了,这总行了吧?” 哪能当真扒老莫的衣?众祸害放了莫千行,张秋生将玉床、桌、凳都收了。大家都坐地上休息,清点各人所获。 同学们大都没什么收获。只有李满屯、李秀英、孙妙因各得了一柄飞剑。他们要这些,也只不过为了将抢来的飞剑还给原主人。 二十一中的学生真不贪心。莫千行凭良心赞叹,他自己倒是得了两把飞剑,一对铜锤,一支方天画戟,一把大刀。 像无恕这样贪婪的人,平时巧取豪夺,收藏的法宝真多。难怪他们打架,丢掉一件法宝又来一件呢。 另外,木村与无恕都有很多药材。莫千行与学生们都分了一些。依修真界的规则,这些东西都应当归张秋生。他一样都不要,随便别人拿。现在只要一张玉床及桌、凳,真的没话说。 再说了,张秋生刚才的那一番话,其实正是特勤组的宗旨。国家设立特勤组,就是防止修真人欺负普通人,限制修真人的胡作非为。只是因莫千行这些人自己也是修真人,有时难免冒出一些修真人意识。 张秋生虽然祸害,本质却非常好。这一点,莫千行不得不承认。想个怎样的办法,将张秋生拉过来,使他成为正式组员。莫千行开动脑筋,但是一时半会想不出好办法,张秋生这小子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张秋生不知道莫千行心里所想,掏出一支香烟递给他,又问:“你想喝点什么?有茶、咖啡、格瓦斯、果汁、白水。” 唉,这些学生人人都有储物戒指,却用来干这些。莫千行说:“给我一杯茶吧。那些乱七八糟的喝不惯。” 张秋生取出两个茶杯和一个热水瓶,给自己与莫千行一人泡了一杯茶,说:“我也不喜欢喝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女生喝果汁。男生除张秋生都喝咖啡,包括莫千行的助手。张秋生抽了一口烟,喝了一口茶,然后问道:“哎,莫局,我就不明白。这儿环境也还好嘛,无恕的元婴怎么那样可怜啊?” 这个嘛,我也是听说的啊,莫千行说:“无恕渡元婴劫时差点死了。被劫雷劈得只剩一点渣。 你们注意到无恕的鼻子了吧?鼻孔朝上翻,难看之极。渡劫时但凡有一点点余力,不说将自己变英俊帅气嘛,起码也要将那鼻子扶扶正吧?哪个元婴期的人长成那样,你们见过吗? 无恕没被雷劫劈死就是万幸。金丹破后,所成的婴恐怕比灰尘大不了多少。所以他千方百计地谋得这处洞府,修了一百五十来年,才有今天的成就。 唉,无恕自己是个可怜人。可他对别的可怜人却异常凶狠,贪婪自私,心狠手辣。这个洞府的原主人,就是被他满门杀光。另外遭他毒手的还不知多少。你将他杀了,算是为民除害,也是他死有余辜。” 莫千行还有话没说。木村曾经介绍无恕进特勤组,与他一样弄个高级顾问。木村甚至建议成立一个顾问组,让无恕当组长。 莫千行没给木村肯定答复,说是要回去开会讨论。结果政委坚决反对。这个无恕名气太坏,会影响特勤组的形象。另外,无恕的人品也差到极点。如果他进了特勤组,保不定会拉帮结派搞小山头。特勤组说不定会四分五裂,甚至会让无恕抢班夺权。 特勤组是国家机构,个人不可能将其据为私有。可他要是架空组长、政委呢?最好的情况是,下面各分队只听无恕的,而组织上的话却没人理睬。 最坏的情况呢?那无法设想。简单一点,无恕以特勤组的名义在修真界横行霸道,激起修真界的民变。那麻烦就大了,修真界的民变可不是那么好镇压的。 莫千行想想这种情况就不寒而栗,最终拒绝了木村的介绍与建议。现在看来,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无恕还没进特勤组呢,就打着特勤组的名义横行霸道。幸亏他遇到的是张秋生,否则后果真难预料。 这个拍卖还是屈无病主持,许大海担当拍卖师。这两人心情非常愉快,失去的飞剑又回来了。这次的拍卖他们坚决不要任何报酬。 场面没有拍卖晶石那样火爆。毕竟底价二千万不是个小数目,也不是人人都需要洞府。但围观的人还是非常多。无恕作茧自缚,自作自受,最终被张秋生活活砸死。这是何等的牛-逼,何等的壮观?看看无恕的洞府是如何被公开拍卖,也是难得的一景。 洞府最终以三千二百万被南华派买走。南华派很小,一共只有十几个人。自祖传基业被蒙古人毁了后,他们一直居无定所,长期在外漂泊。 南华派居无定所,不是说他们在世间没有产业。而是说一直没寻到一处适合做道场的灵脉,无法建立山门根基。 南华派全体门徒在八合湖湖滩上祭祀祖先,感谢祖先的保佑,让他们终于有了安身立命的场所。 八合湖的修真人无论是门派,还有世家、散修都来陪祭。那场民族灾难时,他们都紧闭山门避祸。唯有南华派孤军奋战,虽然全军覆没,但他们真正表现了华厦修真人的骨气。相比南华派,在场的修真人都感到惭愧。 南华派在潜水俱乐部门前大宴宾朋时,张秋生及他的同学们都没去。中午,几个损友都聚集在小山后面。现在每天中午张秋生都在这儿祭起结界。结界里不冷,放张床睡觉是最好不过。 那几个损友就在旁边打扑克,或聊天吹水。他们搞来汽车电瓶,活动拉杆上吊着电灯,还有桌子椅子等家具。每天中午在这儿休息真好。 张秋生虽然躺在床上,但并没睡着。他脑子时在想一个问题,怎样对付修真人的元神。 老是将无恕的元神放在秋兰的铜鉴里不太好。放他出来也不是个事。无恕生前就暴戾乖张,心狠手辣。现在死了,心中非常不服。他的元神要是跑出来,难以想像是要如何的祸乱人间。 将无恕的元神吞噬了?张秋生哪在乎他身上的那点灵气,那个长相就让人恶心,还是不吞为好。 张秋生去铜鉴里面,打算研究一下元神是怎么回事。结果一见面无恕就咆哮着向他扑来。张秋生被迫与他打了一架,并且差点吃了大亏。 张秋生是肉身进去的。他的肉身也只不过是元婴期,大不了是元婴后期而已。有着肉身束缚,就打不过元神。一拳打到元神身上,就如同打中空气。如果是在外面空间打,激烈的拳风会带走元神的灵气。元神会越打越小,越打越没力量。 李秋兰分给无恕元神的空间很小,这是为了限制他。这样小的一个空间,张秋生一拳打进元神身体带不起风。而元神打他却实实在在。没有肉身束缚的元神,比张秋生也要灵活得多。 张秋生想将无恕放到外面来打。李秋兰说,万一他趁机跑了呢,你保证能抓住他?张秋生自信能抓住他,但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为了让书友们更明白上面的话,我们总结一下。元神在自然的空间中其实很虚弱,一阵风就可能将其吹散。但在密闭的无风空间它比生前要厉害,是的,仅仅是厉害而不是更强大。因为它没有了肉身的束缚,更加的自由。元婴期的修真人死了,元神出窍立即就要躲到哪个无风的犄角疙瘩去修炼,道理就在这里。 张秋生吃了无恕几下重的,赶紧退出铜鉴。想想不服,也元神出窍进到铜鉴。将无恕狠狠地打了一顿。张秋生的元神是上仙,在这个人世间是无比的强大。 可是光打也没用,无恕不服,还是呲牙咧嘴大声咆哮。不服?咆哮?那就再打!无恕不咆哮了,可还是不服。还不服?再打!直打得无恕一声不吭,瘪瘪嗦嗦地躲在一旁。但明显可以感觉他还是不服。 张秋生知道,即使将它打得口服也不会心服。这样就不能将它放出来,张秋生负不了这个责任。 第七百六十一章 半身不遂地元神 张秋生再一次进铜鉴,带着用地狱荆条编成的鞭子,将无恕与木村都抽了几十下。只抽得他们遍地打滚哀嚎,苦苦求饶。 这样的抽打也只是出出心头恶气,惩罚他们胆敢杀姐姐恶劣行为。张秋生深知,仅凭打是不能让人服的,何况是两个无恶不作的坏蛋。 与此同时,李秋兰却将从无恕洞府收来的七个鬼训好了。七个鬼甘心情愿地做安然酒庄的职工。现在成天待在酒窖里看电视录像。有关如何当好酒吧侍者,以及如何管理葡萄园的录像教材。 七个鬼非常高兴。因为李秋兰没将他们当鬼奴,而是拿他们当人待。另外,对于鬼来说相当重要的是,李秋兰给了他们许多人气。这样他们就如李秋兰当初一样,成了有人气的鬼。 这些人气都是火神文化节时,李秋兰吸收来的。本来打算以后给小区的孩子。他们练那个无名功诀,时间长了自会得正果。李秋兰准备在关键时刻助小伙伴们一臂之力。 帮助小伙伴也不急一时,现在先给这些个鬼。过几天酒吧开业,让这些鬼当侍者。这些鬼身上有人气,不至于使酒吧鬼气森森。再说了,储备的人气很多。六十多万人口的城市,大部分人都出来欢庆,人气相当旺盛。 李秋兰训鬼,当今之世无人能出其右。张秋生就找秋兰,要她将无恕与木村也训一下。 李秋兰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这七个鬼天性纯良,无恕杀了他们后将记忆抹去,使用极残酷的手法将他们变成鬼奴。我现在只要恢复他们的记忆,好好安抚他们就行了。不管是人是鬼,都向往自由,都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都希望得到别人的尊重。 而无恕与木村就不行。他们都是极其凶残之辈。他们都喜欢奴役别人,而不被别人所奴役。他们都喜欢杀人,又仇恨别人杀他。这样的人哪怕死了都无法改变,除非喝了孟婆汤重新投胎。 重新投胎?那谁送他们去阎王殿啊,我又不识路。张秋生只得另想办法。他想起了火神庙地窖的盖板。当时拍的照片还在手套里。 火神庙的阵法可以将元神制成天照流光。这样的阵法对于元神应当是致命死敌吧。这个阵法由五个部分组成,可惜自己只有盖板上的一部分。 话又说回来。我又不想制天照流光,只想将无恕制个残疾,比如半身不遂。这个比较有意思,半身不遂的元神,修真人还从来没见过吧?哈哈,咱得好好研究研究。 这几天张秋生就在琢磨这事,无论是上课还是做手术。做这种不长屁眼的事,是张秋生的最爱。想想元婴期高人听说这招就害怕,张秋生就浑身来劲。 张秋生对阵法不太通,不说姐姐,他连李秋兰都比不过。这事找姐姐肯定不行,任何不长屁眼的事找姐姐都不行。找秋兰。秋兰比较好说话。 谁知秋兰吓得小脸苍白。秋生,这会引起修真界公愤的,知道么?千万别瞎琢磨。 怎么会呢,修真界才几个元婴期的人?那些压根就没指望进元婴期的人瞎起个什么哄啊? 秋兰怕秋生闯祸,耐心给他解释:“元婴期高人就相当于修真界领袖。有人要害领袖,普通修真人当然会愤怒。就像我们高二一班班长一样。你自己成天与班长吵架,但绝不允许别人害他们。” 哪个花疯是人人都害,也没见修真界公愤。 那是因为你对外声称是偶然发现的,还胡说什么化学反应。李秋兰说:“第二次是无恕与木村犯了众怒。他们找你要花疯秘招,目的是对付广大修真者。所以打死他,修真人都说好。再说了,特勤组也发了文件不允许随便用这招。你千万不能瞎胡闹。” 秋兰胆儿太小。张秋生不管这个,继续钻研让元神半身不遂,或得小儿麻痹症的门道。他觉得这个比较好玩。 张秋生躺床上脑袋里是照片上的阵法。旁边的几个损友在打扑克。突然李秋兰带着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进来了。 李满屯几个吓得立即将扑克、钱等等收起来。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装没看见。她们来是发钱的。 卖洞府三千二百万,南华派早就付了。大家决定捐八百万给特勤组。再赞助军区二百万,市警察局五十万,市妇联及团市委各十万。皆大欢喜,有钱谁不高兴? 莫千行拉欧阳谷氏进特勤组。欧阳谷氏反正是跟定了张秋然。既然张秋然是特勤组成员,她就二话不说地加入了。但她要求与然然享受同样的条件,就是然然服役几年她也几年。 孙不滚也加入了特勤组。自从听说张秋生也在练法术,二十一中那些早已突破真气外放的家伙纷纷要求开光修道。 柳、李两家的孩子当然是由吴痕兄妹、李秀英兄妹负责给他们开光、筑基了。胡、邝、闻三家的孩子,也当然是由华、韩二人负责。他们都已金丹期,完全有资格带徒弟。 你们完全有带徒资格?不行,这些要修道的小妖孽不同意。道当然要修,但绝不拜师。我们可是兄弟,是同学。这么一拜师,辈份就搞乱了。 不拜师你们就不传道?行,我们找李秋兰去。好像李秋兰比你们牛-逼得多。 小妖孽们你一句我一句,吵吵嚷嚷。总之就是道你们要传,师却是绝对不拜。胡小六子说:“张秋生那么教我武功,连真气外放都是他帮着突破的。老张从没让我喊一声师傅。你们也不见得比老张牛-逼多少,难道就格外会当师傅不成?” 这话说得连李满屯都惭愧的低头承认。张秋生是他们实际上的师傅,却从来都大大咧咧马马虎虎,从来没拽过师傅架子。 华、韩二人打电话回家。他们没与家里闹翻,有事还可以找长辈商量。华、韩二人将情况这么一说。他们家里长辈还不知道这两个小辈已是金丹期,几个在家的长老反复研究。 获得金丹一事,大家几经讨论,一致认为要保密。二十一中的妖孽们现在只想快快活活地学习生活,再也不想在修真界惹风波。**个人几乎同时渡劫成功,短短时间就得到金丹,会让很多人来一探究竟。这样就会引来很多麻烦,想过平静日子的人最怕这个。 一般的门派或散修,筑基期就收徒很正常,毕竟现在金丹期的人已经很少,毕竟现在的修真界筑基期是主力。但韩、华两家与众不同,凡是规矩他们都呆板地遵守。 韩、华两家的长老合在一起也没研究出个结果,只能打电话请示老祖宗。两个老祖宗现在成天与年轻人混在一起,思想算是稍微活泛了一点。 两个老祖宗的回答说,就让他们暂时代师传道吧。至于到底谁来当他们的师傅,以后再说。小妖孽们入道修行的事就算这么定下来了。 其实吴痕他们也不愿当兄弟们的师傅。朝夕相处的兄弟,突然就变成师徒,他们自己也不自在。 现在麒林特勤分队是十八人,每人分一百万,剩下得与上次一样做为公共开支储备。 那时私人在银行开不了账户,转入转出都得是现金。这么大量的现金,三个班长花了这么多天才慢慢提足。班长们为同学服务还是非常任劳任怨的,成效也是非常显著。 这一百万,张秋生还没交给李秋兰就被刘萍要去了,名义还是谢丽珠。八方公司账上的两千五百万,张秋生留着有事要办,他宁愿将身上的钱全给谢丽珠。 不知是这几个人的水平确实高,加上情报准确及时。还是走金桥投胎的赵如风运气好到逆天。他们做期货太顺手了。无论是股指期货,还是外汇期货,还是其它货物期货。无论是做多还是做空,做哪样都来钱。 这些人,包括最沉稳的梁司剑兴奋得嘴都合不拢,成天只知道笑了。于是决定加大投资,花同样的精力脑力,当然要赚取最大的利益。 方晋中听了战绩,征得李会元同意后,又追加了三千万。有钱不赚是王八蛋。并且重申承诺,赢利百分之二十,谢丽珠提副科,李小曼提副处。 另外每人再增加投资一百万。谢丽珠的一百万谁都能帮她出,但大家都坚持找张秋生借。这家伙太有钱了,八方公司账上趴着二千多万呢。 长这么大,这段日子谢丽珠最快活。赚钱就不说了,她已有了三十多万的身家了。这个只是账上的事,谢丽珠没将这个放心上。反正本钱是张秋生的,说好了,赚钱是她的亏本是张秋生的。大家都对她说,张秋生有钱,三百万输了他眼睛都不会眨。张秋生舅舅梁总虽然没说这话,但从他笑呵呵的态度也可以知道,这话属实。 第七百六十二章 幸运的谢丽珠 让谢丽珠感到快活的是,这儿的人都对她好。以前也有人对她好,但那是别有用心,是看她长得漂亮想打坏主意。这儿的人不。这儿美女多得是,李小曼本身就是美女。张秋生小区里的女孩都是美女。 这儿的人真心对谢丽珠好,这点她能感觉出来。这些人除工作外,人人平等,又一个不服一个。他们经常掐架,但掐过就好,谁也不放心上。 这儿除了老年人,大都是高学历高文凭,硕士博士成把抓,会英语是必然的。赵大哥、荆局长与李主任都会几门外国语。文凭最低的方爱娟都在电大学习财会的同时又参加自考法律。照方爱娟的话说,不学习不行啊,自卑啊,人家都博士硕士,我才中专。 谢丽珠在方爱娟的撺掇下,也插班进了电大学财会与自考法律。这与许多人帮忙有关,否则想插班也没那么容易。 学习虽然紧张虽然困难,但这儿老师多,遇到什么难题随便问谁都行。赵大哥、荆局长与李主任经常回麒林,每次回来都要带几粒十全大补丸。这个十全大补丸真好,吃了真的明目醒脑,记忆力大幅提高。 十全大补丸除了对学习好,对练武也有帮助。在麒林时,李秋兰帮谢丽珠打通了经脉,然后让她自己练。谢丽珠原指望着在深圳就靠赵如风,荆局长与李主任帮她练武。 谢丽珠哪知道深圳的牛人这样多?韩、华两个老祖宗,还有终南派的无冲,都是华厦修真界的顶级存在。修真界金丹期以下的人想见他们一面非常难。这三个老头对于筑基期以下的人,几乎都是传说。即使是认识三个老头,也巴不得能紧跟其后随时听取教诲。 谢丽珠现在就每天与这三个老头在一起。她没意识到这是多么幸运,只是觉得三个老爷爷非常亲切和蔼,对她像对待亲孙女一样。老爷爷们告诉她,你身上的经脉虽然被秋兰打通了,但那只是在体内的通。要想体内真气能冲出体外,还要加紧练功。 这儿所有的人清早起来都练功。梁总、丁少明、刘萍等人练无名功诀。其他人练内家功夫,或者谢丽珠看不出来的功夫。然后就是对打练习,各自找对手练。 这儿的高手如云。连不太起眼的柳李两家的三长老,都是外面难得一见的高手。孙一行就不说了,他在武林中的地位是让人高山仰止一般的存在。 所以说谢丽珠真的非常幸运。无论是习文还是练武,甚或是赚钱,她都是处在目前最牛-逼的一群人中。谢丽珠很幸福很满足,唯一头痛的是老妈经常打电话来。 谢丽珠老妈一来电话就是要她回家相亲。老妈的条件也提高了,那些修理铺、小饭馆老板及他们的儿子,她再也看不上。现在老妈今天一个电话,是哪个公司老板的儿子或老板本人。过几天又一个电话,这次换了,是某个政府机关的办事员。 刘姐说,过几天到欧洲去,欧洲人不过春节,趁这个机会去捞一把。谢丽珠巴不得赶快去。她知道自己的老妈,一向节省的老妈绝舍不得国际长途话费。 这些人就没一个顾家的,尤其是年轻人。几个老的要回家祭祖,年轻人没这回事。赵如风、荆长庚与李小曼没门派,所以没地方给他们祭祖。 真要说门派,这些人应当属张秋生的门派。张秋生这个门派没山门,爷爷奶奶都在世,祭祖反倒是咒他们。张秋生这个门派也没收徒拜师那一套,总之是祭无可祭。 既然无需祭祖,那还不如趁这机会去欧洲一趟。别人还多少打个电话回家,说春节期间去欧洲出差。李小曼连电话都不打,她已多年没与家里联系了。 李小曼父亲与赵如风父亲、昝长治等都是老同事,甚至同住一个大院。只是那时年纪小,刚刚记事就随父亲下放农村。后来回城,父辈工作不断调动,又各有升迁,李小曼家才搬出原来的大院。 李小曼大一那年,母亲因病去世。身为副部级的父亲,没过多久就又重新组织家庭。李小曼与哥哥都没怎么反对,兄妹思想都很新潮,认为父亲有选择怎样生活的权利。只是心里隐隐地难受,妈妈尸骨未寒,爸爸你就不能多等一两年吗? 李小曼住校,不常回家。大二那年,哥哥突然来电话,他的腿被人打断了。打哥哥的人就是后妈带来的挂油瓶的儿子。 挂油瓶的儿子要是自己将哥哥的腿打断,李小曼恐怕也就算了。男子汉打架,输了就输了,找后账没什么意思。但挂油瓶儿子是找人的,并且是找了五个人。六个打一个,将哥哥腿打断。这个,李小曼绝不能容忍。 李小曼回家加倍奉还,将那油瓶两条腿都打断。当时油瓶儿子那杀猪般的惨叫,将老爸与后妈都吓傻了。 老爸骂李小曼,并且说没她这个女儿。李小曼没说一句话,直到老爸叫她滚。 李小曼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哭了一场,从此就再也没回过家。哥哥从腿伤躺在医院开始,就咬牙拼命考了托福,出国后也从此没回来。 妈妈是大学教授,虽然去世了,但人脉还在。李小曼学习成绩好,其它各方面的表现都很好,学校同意她修完学分就可以考研。 李小曼好歹也是开光期的人了。理解力记忆力异于常人,两个学期的拼搏,终于考上研究生。导师是妈妈的老同学,老同事,老朋友。导师劝李小曼硕博连读,她却只想拿到硕士学位后就离开京城。想到爸爸最后的那一句“滚!”她一天都不想在京城待,离得越远越好。 八十年代公务员队伍并不太难进,硕士也还很吃香。老师强行将李小曼送进某国家机关。她上了一年班,最后还是随吴嫣离开了京城。一为师傅的话要听,二来她又将后妈那挂油瓶的儿子打了一顿。 某个星期日,李小曼逛街。迎面遇上了油瓶及他的五个朋友。油瓶污言秽语地骂她。李小曼没回骂,扭头就走。油瓶以为李小曼怕了,紧追不舍并不停地骂。 李小曼将几个杂碎引到附近的街心花园。结果不用说,武林顶级高手打人,如同外科手术般的精准。油瓶被打断两根肋骨,他的几个朋友全都筋断骨折。 后妈去派出所报案。警察稍一了解,六个男人打一个女生,输了还好意思说?警察没理睬她。然后后妈就每天上李小曼单位闹。副部级领导的夫人吵闹,单位领导也不好叫人抓她。这刚好给她提供了一个理由,领导同意了李小曼停薪留职的要求。 现在的李小曼坚决不去京城。大桥、高速的立项,麒林交通的上市她与荆长庚分了工。凡进京跑部的事归荆长庚,其它的事归李小曼。 即使是吴烟来电话,说已找到吴嫣,要她赶快去京城,李小曼也不去。找到了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吴嫣与我没一点关系。 谁也想不到吴嫣竟然是张秋然发现的。 学校快放寒假,也马上要过年。师大领导办了一个迎春茶话会,请一些老专家老教授,还有一些从本校出去目前很有名望的人在一起坐坐。一方面表示校领导对他们的关心,另一方面希望多多加强联系。 学校要艺术学院准备几个小节目,以备在茶话会上表演。学校的这个要求,对于艺术学院是责无旁贷,事实上他们学院也经常做这样的事。 但艺术学院今年提出一个额外的要求,文史学院的张秋然必须参加。校长没问为什么就同意了,亲自找张秋然交待了任务。 校长不仅是领导,是老师,对于张秋然来说,他还是长辈。长辈的要求无法回绝,张秋然只好答应了。 考试已结束,要不是为了这个茶话会,张秋然今天都已经动身回家了。助兴而已,张秋然带了一把京胡去了小礼堂。老专家嘛,年纪大的人一般喜欢京剧。 艺术学院的老师见张秋然来,笑着问:“张秋然,你准备了什么节目?”张秋然没说话,笑嘻嘻地举了举手中的京胡。 老师一惊又一喜,说:“哎呀,你还会京胡?真好,我们什么都考虑了,就是没想到京胡。” 也谈不上会,仅仅会拉两下而已。反正是给老师们逗个乐,要求不必太高吧? 第一个上的节目本来是夏小雪的钢琴,老师临时改变主意,要张秋然的京胡第一个上。他也认为年纪大的人喜欢京剧的多,校长就是出名的票友。 校长一番热情洋溢迎春贺词后,便是老专家教授们的畅所欲言。这种茶话会上的节目都是唱的唱说的说。节目只是背景,只是烘托气氛,没人当回事。说的与唱的相互将对方当空气。 但是,今天不同。张秋然的京胡一响,场上立即安静下来。她拉的是著名的《夜深沉》。这是一首经过千锤百炼的京剧名曲。一些京剧名段用其做背景音乐。像《击鼓骂曹》中弥衡击鼓,像《霸王别姬》中虞姬舞剑时所用的背景音乐都是这首曲子。 第七百六十三章 来了个修真者 张秋然用弓饱满有力,时而昂然激越,时而哀婉凄怨,时而怒发戟张,时而悱恻**。直面权贵敢恨敢骂,与英雄迟暮儿女情长交相辉映。 一曲终了,全场保持静默,大约三十几秒后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校长兴奋地向与会人员介绍:“这位同学叫张秋然。文史学院中文系大一新生。 其实说起来在场的很多人都认识。她是梁定坤的外孙女,顾觉斋先生的孙女。” 场下一个头发全白的老者站起来,问张秋然道:“你是梁定坤的外孙女?” 得到张秋然点头肯定,老者又说:“老梁这家伙跑哪儿去了,啊?我还欠他一根冰棍钱,快四十年了,我就没法还给他。”看似笑话,老人说着,说着,竟然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这个老者与梁定坤在英国是同学,也是老朋友。解放后为报效祖国,他与梁定坤一道回国,并将自己的名字改为邵振华,而他原来的名字已很少有人知道了。 邵振华与梁定坤进了同一所学校教书。他们意义风发斗志昂扬,相信在不远的将来一定能赶英超美,将祖国建设成为一个繁荣富强的国家。 后来,后来就不用多说了。要说明的是,某一天邵振华与梁定坤共同参加一个会议。这个会议的议题争论很激烈。会后,两人口渴了。见到街边有卖冰棍的,两人一人买了一根冰棍解渴。一支冰棍才三分钱,但邵振华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是梁定坤请客。邵振华说,明天由他回请。 谁知这天晚上两人都被隔离审查,从此就再也没见面。邵振华不是没想过去找,但总是因工作而抽不开身。他们都是以工作为重的人,一辈子都这样。 短短的一句,还欠你外公一支冰棍钱。其中包含了多少的人间沧桑,多少的悲欢离合? 张秋然过去给邵振华倒了一杯茶,又递过纸巾让他擦泪。邵振华又问张秋然:“你外公呢?他怎么不来找我!” 在我的印象中,外公很少来申洋。去年初来开个一次会。会议结束就匆匆地走了,连家都没回。张秋然又说:“可能外公不知道您在师大吧?知道了肯定要来。他老人家最是重感情。” 是啊,是啊,我是平反后调来师大的,你外公肯定不知道。行了,知道他没死,这就是好消息。邵振华又问道:“你妈妈叫司琪吧?我的印象中,你妈妈才这么一点大。”邵振华用手在大腿中间比划着,他印象中梁司琪小时候的样子。 这儿的许多老专家学者都认识顾觉斋与梁定坤,不认识的也听说过。都是那个时代过来的人,茶话会的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对那个时代的回忆。 邵振华说:“秋然,我唱一段京剧,你给我伴奏啊。那个《臥龙吊孝》会拉吗?” 《臥龙吊孝》是京剧里老生行的著名唱段。内容是诸葛亮气死了周瑜,然后又假马惺惺地去吊孝。唱词非常精练,寥寥几句就将三国时期波诡云谲的形势,人物,事件说得清清楚楚。唱出了诸葛亮当时复杂的感情,既是做假又是真情的矛盾。 张秋然点头,说:“会,但拉得不好。” 会拉就好,会拉就好,邵振华感叹地说:“像你这么点大的孩子懂京剧就已了不起。现在的年轻人将国粹都丢了啊。你这算家学渊源了。” 邵振华不了解情况,以为张秋然是跟外公外婆长大的,深受书礼传家的熏陶。张秋然笑笑,也不解释,就拉起过门来。 邵振华立即闭上眼睛酝酿情绪,过门中邵振华道白:“都督!公谨----啊----”就这一句道白,邵振华是声情并茂,立即入戏。赢来会场上的一片叫好声。 过门之后,转入“二黄导板”,邵振华唱道:“见灵堂不由人珠泪满面,叫一声公谨弟细听根源。”邵振华确实将诸葛亮的那种表面上悲痛,实际是猫哭老鼠的心态唱得淋漓尽致。又一次赢来全场的叫好声。 再接下来是反二黄慢板:“曹孟德领人马八十三万,擅敢夺东吴郡吞并江南。” 在全场的叫好声中,张秋然心里突然一动。门口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已经六十多年纪模样,女的却只有三十岁边近。 男的无所谓,女的却是修真人。女的不仅是修真人,并且修为已达筑基之境。这在当前修真界已算是高修为了。张秋然比弟弟心细得多,弟弟到现在都分不清修真人的修为高低。张秋生只能看出金丹、元婴,其他的就不行了。即使是金丹、元婴,他也分不清具体区别。 这女人不仅是筑基中期,而且还修媚惑之术。引起张秋然关注的是,这女人修的似乎与吴烟、李秀英一样的秘法,而媚惑之术仅仅是法术。这女人与吴烟她们是修行一脉?没听说她们柳、李两家修这种邪术啊。 张秋然想心思并不影响她拉琴,邵振华继续在唱:“周都督虽年少颇具肝胆----” 远处有人轻声对那男人说:“老操,跳槽去当董事长,确实比我们穷教书的好啊。连女秘书都配上了?” 瞎说,老操也是轻声说:“这是我们公司的业务伙伴。听说今天师大热闹跟过来看看。” 那女的大大方方朝那问话的老教授伸出手,说:“吴嫣,大道自然娱乐传媒总经理。请多关照。”本来极为古板的老教授稀里糊涂地与吴嫣握手,脸上现出受宠若惊的神态。 此时邵振华快唱完了,也到了**部分。诸葛亮大叫:“苍天既叫公谨死,尘世何必留孔明。” 邵振华又作又唱地入戏越来越深。张秋然仔细听着吴嫣与人说话。她已经知道了,这女人就是吴烟正在寻找的人,李小曼所谓的师傅。 邵振华学着诸葛亮假马做作,又哭又叫:“都督一旦升天,亮又何必独存于世。也罢----就在这灵堂上,我就与他同死同穴。我,我就碰----,我就碰,我就碰----唉,都督啊----”诸葛亮要一头撞死的灵堂上,做势了半天还是没碰。这一段至此结束。全场一齐鼓掌,大声喝彩。 张秋然悄悄来到门外,给吴烟打电话:“吴烟啊,我发现了你要找的人。什么人,李小曼的狗屁师傅啊。你快来,我治不住她。” 吴烟接到电话,第一件事是向林玲请假,第二件事是打电话给哥哥,第三件事是打电话给李小曼,第四件事是拉着李秀英就跑。 哥哥答应立即就去师大。李小曼听说是在申洋,答应立马去订飞机票。李秀英却赖着不走,要吴烟将事说明白。 听说是发现那个叫吴嫣的女人,李秀英很感兴趣,但是要吴烟将张秋生叫上。这样比较有把握。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有张秋生在心里也踏实。 吴烟说:“叫张秋生当然好。可是叫这家伙做事,他从来都是磨磨叽叽。等他答应了,那儿可能黄花菜都凉了。再说了,那只是个筑基期的女人。有我们俩在,还有我哥哥,还有然然姐,还有欧阳婆婆。那女人难道三头六臂?” 两人摸到小山后没人的地方,说好了在申洋师大门口见面。然后就各自隐身,踏上飞剑起飞。哈哈,金丹期就这么好,可以飞。 张秋然打完电话就回到会场。刚刚进门,吴嫣就过来打招呼:“哎,你好!你真漂亮,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告不告诉她名字啊?这可是个骗子吔,大骗子。可是不告诉她吧,也太没礼貌。张秋然一边纠结,一边向门外走。门外是个走廊,装饰豪华铺着地毯。 吴嫣一眼就看中了张秋然。这女生漂亮、清纯、优雅、脱俗。要是带着她出去办事会轻松许多,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吴嫣现在放弃骗取银行贷款了,这个太危险。银行的钱不管贷来多少,最终都是要还的。即使找不着你人,他们的账也轻易不会核销。债总是在那儿,说不定哪天就会发作。 吴嫣成立了一家娱乐传媒公司。以拍电视剧的名义拉赞助。这个比较好,简直是太好了。反正是赞助,就等于是说这钱送给我了。从支票送到我手上那刻起,就没打算要我还。 至于电视剧拍没拍成功,那是另外一回事。剧本还没写出来。剧本写出来了,觉得不好打回去重写。剧本写出来了,我觉得很好,但老是通不过审查。仅仅在剧本一关上,就可以拖他个三年零六个月。其他导演、演员,拍摄场地等等,还有拍摄许可证、发行许可证、放映许可证等等。可以将赞助人拖得筋疲力尽,不了了之。总而言之,这个不犯法。即使犯法,也算不上犯罪。 第七百六十四章 能得此女足矣 吴嫣现在瞄准的就是这个老操。老操原是师大教授,现在调一家大型企业当董事长。他是趁着国家一项重知识重人才的政策调去的。他觉得企业比大学好,不仅收入高了许多倍,福利也好到不能再好。董事长手握大权,对员工有生杀予夺的权力。每当员工对他阿腴奉承,他就觉得特别舒坦特别享受。 吴嫣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这个蛋上的缝太多,她这个苍蝇不叮上他天理不容。 吴嫣只骗赞助款,什么正经事都不做?那也不是。电视剧她还是要拍的。一来电视剧本身就是个赚钱的好买卖,仅仅是广告一项,白花花的银子就像淌水一样。二来手上抓着几个明星,也是公关的好工具。事必躬亲,老是用媚术并不好。一般的事,就让所谓的明星去。只有大老板,大业务,特别难对付的才亲自出马。 吴嫣今天亲自陪老操来师大。首先当然要拉一笔赞助。老操已答应了,但要趁热打铁。另外就是听说师大出美女,尤其是师大的艺术学院更是美女如云。她准备拉几个过来,包装一下,弄几个小明星出来。再稍稍教点媚功,还有那啥,床功。迷死人不偿命,骗死人却跑不了。 吴嫣跟着张秋然,一边走一边套近乎,请教张秋然的芳名。见张秋然不搭理,又说张秋然有明星像。说张秋然只要愿意,她负责捧出一个一线红星。 张秋然一言不发,顺着走廊向大门外走。远远地“看见”欧阳婆婆来了,张秋然站定,说:“你没听说过我名字,也没听说我弟弟的名字?我还以为张秋生的名字在修真界很响呢。” 张秋生名字当然听说过。连元婴期的都能活活将其砸死,这样的猛人,修真界无人不知。除非躲在深山老林一人独修,并且最近没出过山。 对于吴嫣,张秋生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张秋生与吴烟在一起。吴烟扬言一定要将她捉拿归案,并在八合湖到处打听她的下落。 吴嫣立马想跑,可惜迟了。欧阳谷氏的藤杖搭上了她的肩头,如山一般的压力,让吴嫣无法动弹。其实即使没有藤杖,在上位者面前,下位修真者也不敢动弹。 欧阳谷氏是女人,是九十多岁的女人,是一个经历无数风雨的女人。无论多么强大的媚术,对这样的女人一丝一毫的效果都没有。 欧阳谷氏撤下藤杖,回头往外走。她没说一句话,但吴嫣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 张秋然见欧阳婆婆来了,丢下吴嫣回到会场。 如果就这样下去,一直等到吴烟来,就没有以后的许多事。可是没多久吴痕就来了。 在繁华都市的上空飞很危险。吴痕是开着挂牌警车来的。在普通人身上使用法术;骗取国家银行贷款。这两项都是让吴痕深恶痛绝的行为。他认为妹妹做得对,这种人必须绳之以法。普通警察管不了,我们来管。 国家建设这么缺资金,你他娘的还来骗!吴痕越想越生气,将汽车开得像飞一样快。警笛一路呼啸着向师大而去。 谁知道义愤填膺,满脑袋正义感,誓将诈骗犯捉拿归案的吴痕竟然是吴嫣的救星。 吴嫣一见这么个大帅哥,就知道自己得救了。秋水般的双眸朝吴痕这么一扫,这个帅哥立马如中雷击。 这就是吴嫣?挺好的一个女孩嘛。漂亮、温柔,弱不禁风,可怜巴巴。这样的美女绝不会是诈骗犯。即使拿了点银行的钱,那也必定有她情不得已的苦衷。 以上是吴痕中媚术的初期症状,还不算严重。欧阳谷氏见吴痕眼神不对,感觉大事不好。吴痕渡劫时,欧阳谷氏在场。知道这是个闷---骚型的男孩。 闷---骚型男孩最怕媚术。男孩对女人都有着强烈的渴望。一般男孩会通过各种方式去追求,去将渴望变成现实。闷---骚型男孩不,他将渴望闷心里。越闷渴望就越强烈,如果控制不住就会做出难以估计的怪事。暴力型的性---犯---罪,大多是闷---骚男。因为他们的**无处发泄,而最终转为暴力。 闷---骚男不敢大胆公开的寻找女性,甚至与女人说话都怕。渴望而又害怕,一旦遇到主动**他的女人,即使不用媚术他也会沉陷其中不能自拔。 要是其他男孩,比如张秋生、李满屯中了媚术,欧阳谷氏只要暴喝一声就会将其惊醒。但吴痕不行。别说暴喝,哪怕是稍一动作,他也会认为你要攻击吴嫣,并且立马就武力保护。 欧阳谷氏收起藤杖,换成龙头拐杖。她要趁吴痕尚未深陷,一杖将这骚--货打死算了。 吴痕临战经验非常丰富,虽然中了媚术,但对敌动作一点不慢。欧阳谷氏刚刚取出龙头拐杖,吴痕的剑已指着她了。 吴嫣知道,今天一个不小心就会命丧当场。赶紧将媚术发挥到极致,她也只有这招救命了。 吴嫣面对欧阳谷氏,不说话,也没任何动作,仅仅是面部表情就让吴痕看得心痛不已。吴嫣嘴唇微微颤抖,两眼含泪欲滴,似乎有说不尽的苦衷让她欲言又止,欲说还羞,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吴嫣并没有看吴痕,却将吴痕心痛的不行,也爱的不行。吴痕觉得来到这个人世,就是上天派来爱着这女人,护着这女人,痛着这女人的。如果有人胆敢欺负她,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保得她周全。 双方就如此僵持着。吴痕是只要欧阳谷氏不碰吴嫣,他绝不会进攻。这是他的本性决定的,即使是中了媚术也是这样。 对于欧阳谷氏来说,吴痕是朋友。朋友遭此劫难,她只有心痛而绝不会打他。 要破吴嫣的媚术其实很简单,张秋然出来就行了。张秋然的清丽脱俗,可以逼得吴嫣现出庸脂俗粉的原形,媚术也就不攻自破。 可是张秋然在会场里。校长正在唱《贵妃醉酒》,张秋然伴奏。 这出戏唱的是杨贵妃奉旨,第二天在百花亭陪皇上喝酒。第二天杨贵妃早早地来了,可皇上却没来。据报告,皇上去别的妃子那儿了。 杨贵妃就有了受冷落的感受,于是就一人自喝自唱。可以看出,这是一出文戏。文戏唱起来没完没了,对于不喜欢京剧的人来说,最是厌烦。 杨贵妃这个角色在京剧行当里叫青衣。《贵妃醉酒》是梅兰芳的拿手好戏,校长现在扮的就是梅派青衣。 校长翘着兰花指,唱道:“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欧阳谷氏就不喜欢京剧。她是西北一农民。没那闲情雅致欣赏京剧。看着校长一老头装女人,捏着嗓子唱戏就来气。尤其是见校长大冷天的手上还拿把折扇,一会儿打开一会儿合上,根据剧情来回折腾就更来气。 简直就是莫明其妙。你一个老头,什么不好学,非得学女人唱戏。啊,就你这样还当校长!这不是误人子弟嘛!啊,这么冷的天,你摇个什么扇子哇,这不神经病嘛!你真要嫌热得慌,可以将空调关了嘛。再说了,你摇扇子就好好摇。一会打开一会合上,扭扭捏捏假模假式搞什么明堂。 欧阳谷氏如果能选择,她宁愿放过吴嫣也要将校长打一顿。现实却是她没的选择,只能长叹一声收起龙头拐杖。又在吴嫣身上打了一道神识,公然表示你可以走,但这事没完。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吴嫣见机拔脚就走。随着吴嫣的脚步,吴痕仿佛听见环佩玉声璆然,似乎嗅闻麝兰散馥,不由神魂颠倒而紧随其后。 在吴痕眼里,前面的这女人是如此的仪态万方摇曳生姿,如此的弱风扶柳一步一莲,如此的得人疼,如此的令人爱。人生得此美女夫复何求? 看在欧阳谷氏眼里忍不住要吐。就没见过浪--荡到如此程度的骚--蹄子。三十岁的老娘们**十几岁的小伙子,都叫什么明堂。害得我老太婆打不能打,骂不能骂。 张秋然知道吴痕来了,就怕他经不住媚---惑,一曲结束想出去看看。可是整个会场的老头们唱得兴起,文史学院的院长学着校长的口气说:“然然,来来来,给我拉一段《甘露寺》。” 京剧介绍多了书友们嫌烦,就不多说了。反正这是《龙凤呈祥》中的一个唱段,讲的是刘备招亲的事。 艺术学院的同学嫉妒得眼睛都要冒火。他们准备的节目一个都没派上用场,一上午时间都给张秋然占去了。没办法,校长院长还有几个领导老师都是她爷爷的学生。张秋然不是我们能招惹得起,尽管嫉妒也只能干瞪眼。 夏小雪倒不嫉妒,就是觉得有点冤。她自觉张秋然的钢琴比自己好,本就不想来。可是钢琴专业就她成绩最好,以往这种场合也都是她来撑场面,今天不来说不过去。 夏小雪准备了好几支曲子,为的就是怕与张秋然撞车。回避与张秋然演奏相同的曲子,是藏拙的最好办法。 谁知张秋然竟然拉京胡。知道她多才多艺,却没想到京胡也拉得这样好。 第七百六十五章 买张火车票真难 伴奏完《甘露寺》,张秋然想出去看看。吴痕与吴嫣已经走了,欧阳婆婆还等在外面,她极想了解是什么状况。另外她还想去车站订火车票,归心似箭,想家了。听说春运已经开始,火车票非常难买,得早早去排队。 可是又有人让张秋然伴奏。这次是革命京剧样板戏《智取威虎山》中的选段《打虎上山》。这个恐怕很多人都知道,并且会唱,也就不多说了。 这个《打虎上山》的前奏与间奏都非常长,对京胡的演奏水平要求非常高。要表现出杨子荣顶风冒雪向威虎山行进,林海茫茫,大雪纷飞,狂风怒号,以及杨子荣的英勇气势。 演奏技巧对于张秋然没什么。关键是这个唱段太长,耽误时间。张秋然好就好在做事认真,尽管着急,但还是非常完美地将此曲拉结束。然后不待新的要求出来,赶紧找院长。我还要去火车站买票,先走一会行吗? 院长心里高兴,当即同意。 欧阳谷氏见张秋然终于出来,立即将刚才的事向她说了一遍。张秋然哈哈大笑乐不可支,吴痕竟然中了媚惑之术,这个太好玩了。回去告诉弟弟,他们男生中又会多一个笑料。 吴烟与李秀英在离地面二百多米的空中飞行。这是自从会飞后,他们研究出来的飞行高度,特别是多人同飞又是隐身的情况下的高度。 因为隐身情况下,相互之间看不见。就必须用电话保持联系。而那时的大哥大信号不好,怕飞的太高联系不上。那时也没什么超过二百米的高层建筑,与飞机等飞行器相撞的可能也很少。 吴烟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然然姐打来的:“吴烟吧,你在干嘛呢?” 我在空中飞呢,吴烟回答道。张秋然先在电话笑了一阵,然后说:“在空中飞,是吧?那你站好了,站稳了。我有个消息告诉你,到时别摔下来。嘻嘻----” 什么呀,这么严重。难道你让吴嫣跑了?张秋然在电话里还是咯咯咯地笑,笑得喘不过气:“我告诉你啊,站稳了。你哥哥闷---骚病发作,由闷---骚转花痴,将你那同名人救走了。哈哈,哈哈----” 吴烟真的差点从天上掉下来。哥哥真没出息,这么点小法术就扛不住,一点不如张秋生他们。吴烟朝电话叫:“然然姐,你怎么不拦着,成心看笑话是吧!” 怎么拦?你哥哥翻脸不认人,连飞剑都放出来了。欧阳婆婆都拦不住,我就更怕了。再说了,我刚才在开会呢,压根就不现场。 保卫处赵主任只是开光期,感应不到高阶修真者的活动。但杀气还是能感应到的。刚才欧阳谷氏与吴痕两人剑拔弩张,那种杀气让赵主任心头都为之一悸。 赵主任不假思索,立即给特勤小组打电话:“师大发现强烈杀气,情况不明。我马上去调查,十五分钟后再行汇报。” 赵主任转身去打保险柜,准备将微冲带上。想想又放弃了,青天白日拿微冲会引起师生们恐慌。赵主任将手枪别腰上,抓起电话就冲出门。凭着刚才的感觉,赵主任直奔小礼堂后门。 远远地就看见张秋然在嘻嘻哈哈地打电话,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来到近前,只听见张秋然在说:“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请两位仙女降下云头,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会。待小的去打听清楚了,再向仙女们禀告。嘻嘻哈哈----” 这么说来,是虚惊一场?赵主任看情形作出判断,刚才是自己弄错了,其实根本没什么事。 可是张秋然下面的话又让赵主任吓一跳:“赵主任哈,那个,吴痕被一个女人劫持走了。这女人三十岁左右,姓吴,口天吴,叫吴嫣。嫣然一笑的嫣。婆婆已在她身上加了神识。请特勤组协助追查一下,她将吴痕劫持到了哪里。” 赵主任吓懵了。吴痕竟然被劫持了,这还了得!赵主任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他想起一个传说,麒林分队的学生有个德性,同伴倒了霉,他们帮归帮救归救,幸灾乐祸照样幸灾乐祸。吴痕被劫持,张秋然却嘻嘻哈哈,恐怕就是这种德性发作。 赵主任不敢怠慢,立即向特勤组报告。并且请欧阳谷氏去办公室,与申洋特勤分队共同追踪那女人。欧阳谷氏没说吴痕实际上是自愿跟吴嫣走的,这也算是为他留面子。 没张秋然什么事,她要去买火车票。在校门口遇见刘冬梅与罗真真。她俩刚刚从火车站回来,劝张秋然别去了。火车站人山人海,一片人头的海洋,根本就排不上前。 买不到火车票,张秋然倒无所谓,大不了就飞吧。只是高空上孤单单地飞,太冷。还要时刻注意各种飞行物,比如飞机呀,老鹰啊,大雁啊,甚至小鸟啊。一个不小心撞上,那就是你死我亡的流血事件,张秋然不喜欢。头几次在天上飞,她很兴奋很新奇。过了那种新鲜劲,她再也没飞过。 张秋然努力地想,找谁代买火车票。找申洋特勤分队可能行,对于他们这只是小事一件。可是特勤分队正在找吴痕,这时打扰有点不方便。 舅舅不知在不在申洋?舅舅要是不在申洋,那孙叔也就不在。孙叔总是与舅舅在一起,他负责总经理的安全。 张秋然还在想怎样买火车票,罗真真说:“走,吃饭去。买票的事嘛,实在不行就今天夜里抱床毛毯去排队。” 三个人一致同意去校外吃龙虾。管阿姨已经回老家了,张秋然不用回去为她做饭。管阿姨过完年就出国,她的签证终于办好了。 离吃午饭还稍稍有点早。三人找了一个大排档坐下,要了一大盆龙虾,再加一斤煎饺,再一人一瓶可乐。张秋然递给老板一百元,说:“我们先埋单,多退少补。” 哎,张秋然!人家都是先吃后埋单,你怎么先埋单后吃啊,你是不是搞反了?刘冬梅与罗真真同时问。 你反正要付钱,又不能吃霸王餐,先付后付有什么区别?张秋然随口回答两个同学,心里却在想找八方公司的保安部不知怎样。在孙叔的领导下,保安部应当不会很差吧,买几张火车票也许行。 张秋然试着给八方公司保安部打了个电话,对方一个姓沈的人接的。张秋然自报家门,请他们代买三张火车票,要求尽可能地快,越早越好。 姓沈的一口答应,说马上就亲自去办。张秋然又将三张火车票的目的地告诉姓沈的,然后就收了电话。 整个打电话过程,刘冬梅与罗真真都傻呆呆地望着张秋然。罗真真问:“张秋然,你真的能买到火车票?” 我哪知道,试试看吧。 刘冬梅与罗真真兴奋地期待着。焦急了几天的问题,很可能这下就解决了。因为张秋然从来不说过头的话。她说试试看,那就说明起码有八成把握可以买到火车票。 刘冬梅与罗真真告诉张秋然,大姐关渭侠今天已经回家了。她的男朋友随她来申洋,一边打工一边陪她读书。早在一星期前,大姐的男朋友就将车票买好了。 二姐昨天在车站广场找黄牛买了张高价票,今天上午去乘车,检票员说那车票是假的。刚才她俩在车站看到二姐在与车站工作人员吵架,她非说车票是真的。 正说着话呢,区小燕来了。她与另外一个女生在三个男生的陪同下也来吃龙虾。 罗真真低声说:“区小燕的车票也买好了。是她奶奶一星期前排队买的,明天的车票。” 张秋然笑着说:“申洋以前有一种人,叫包打听。罗真真啊,你干脆也从事这个职业吧,很有前途的。” 是区小燕自己说的好不好?罗真真说:“区小燕一星期前就向我们炫耀,她的车票已买好了。关渭侠也说买好了,比区小燕还早。” 刘冬梅点头,说:“这是一个经验,明年一定要提前买。” 罗真真心想,如果今天张秋然轻松地就买到车票,那明年也不需要提前买。不过这问题先丢一边,明年寒假还早着呢。罗真真旧话重提:“哎,张秋然,你怎么吃饭先付钱啊?这个,这个坏了规矩吔。” 张秋然想了想,突然就趴在桌子上笑,笑得气都喘不过来。刘冬梅与罗真真被笑得莫明其妙,罗真真说:“哎,问你话呢。你笑个什么劲啊!” 张秋然抬起头,理了理被罗真真弄乱了的头发,还是笑。在两个同学的一再催促下才说:“罗真真,你这个问题,让我想起了我弟弟班上的几个男生。” 张秋然突然抬起胳膊,看看衣服脏没脏。这桌子太油腻,趴上面很容易将衣服弄脏。还好,没脏,张秋然继续说:“我弟弟他们几个男生吧,成天就将泡妞挂嘴上。 不知哪个前辈总结了泡妞三十六招秘籍。几个男生就天天认真学习,深入探讨。 这个泡妞三十六计中有一个搭讪篇。本篇里有一计,如果女生在吃早餐或大排档,应当主动地抢先埋单。这样,花钱不多,却让该女生欠了他一个人情,这样就便于进一步搭讪。呵呵----” 第七百六十章 你可记得 好计,妙计,大大的妙计。试想,哪个男生抢着给我埋个早餐单。一元来钱的事。可是下次他找我说话,总不能不理睬他吧?毕竟吃了人家的嘴短,欠了他一份人情。 罗真真问道:“张秋然,你弟弟什么话都与你说么?” 哪有,他们是大嗓门。在教室里胡说八道,给他们班女生听到。那些女生就告诉我,让我去治治那些男生。 罗真真又问:“那你治了么?” 没有,治什么治?男生泡妞是天经地义。不准泡妞,难不成叫他们泡老太婆去? 三个女生笑成一团,银铃般的笑声飘荡在这一片大排档区。等着上菜的人们纷纷扭头向这边看过来。 突然“咣当”一声大响,两个骑自行车的迎面相撞。都是只顾扭头看美女,忘记看路。美女是赏心悦目,同时也是祸害啊。 区小燕突然往起一站,她要走了,这饭没什么吃头。张秋然今天怎么想起来吃大排档?她从来都是自己做了吃,连食堂都不去。 区小燕不嫉妒张秋然。明知差得太远,没那个资格嫉妒。她嫉妒刘冬梅与罗真真,尤其是刘冬梅。 你一个乡下妹子,凭什么被评上院花啊?罗真真与夏琼都被评上院花了,虽然不服但意见不是太大。区小燕不服的就是刘冬梅。乡下妹子居然爬到她城里人头上。 她们寝室被称为美女之家。张秋然是校花,还是第一名。夏琼、刘冬梅与罗真真都被评上院花。就区小燕与关渭侠什么都不是,让区小燕心如刀绞。 大姐关渭侠真的无所谓,按她自己的话说:“我都老太婆了,与这些妹子争这个花那个花,太也无聊。” 区小燕有保留地支持关渭侠的言论。此事确实太过无聊!都是那些男生吃饱了撑着瞎折腾,成心破坏女生团结,资产阶级思想作怪。 区小燕愤然离席,吓坏了旁边的男生。赶紧将她拉住,菜马上就要上了,你干嘛要走哇。 当然不能表明自己嫉妒,区小燕说:“回家吃去。奶奶等着我呢。” 你刚才怎么没想起奶奶在等你?你分明是嫉妒。嫉妒我们扭头看张秋然,还有刘冬梅与罗真真。 男生们还是很有涵养的,拉着区小燕坐下说:“奶奶这时恐怕已经吃过了。你这时回去还要麻烦她老人家再做一遍饭。何必呢?就在这儿将就一餐吧。” 这边三个女生平常是被人看惯了的。对四周张望的人熟视无睹,照样我行我素谈笑风生。 罗真真又追问:“哎,三十六计,这才一计呢。张秋然,男生还有什么杀招,你再给我们说说。” 我弟弟他们尽胡说八道,哪记得许多。哦,对了,张秋然说:“好像进攻篇里有一招,叫做什么来着?名称不记得了,具体内容是,与其每周送一束玫瑰,不如每天送一支冰棍,二毛五一支的那种。 此计的精髓在于,一束玫瑰起码要十元,而一支冰棍只要二毛五,一周也只需花一元七毛五。成本只有玫瑰的六分之一,却可以天天有的送,让妹妹每天记得他。日长天久,天久生情。呵呵----,成本小见效快,此计何其毒也。嘻嘻--------” 还有呢,还有呢,刘、罗两个女生催张秋然说下去,她们好长见识,以备提防男生的阴谋诡计。 张秋然想了想,又说:“还有一计,我也忘记名称了。就是专门用来对付冷天泡妞的。内容是,大冷天的约妹妹出去玩。与其临时将衣服脱下来给妹妹穿,自己冻得鼻涕淋到下巴,还不如事先注意天气预报,提前叫妹妹加衣。如此,同样能起到关心妹妹的效果,而且还能预防自己感冒。” 罗真真问道:“张秋然,你弟弟怎么尽想些馊主意啊。泡妞一点诚意都没有。” 没办法,我弟弟就是一馊孩子,想的全是馊主意,做的全是馊事。全校师生都没他办法。越馊的主意,他越欣赏。正经的却遭他鄙视。比如在女生宿舍楼下用蜡烛摆心形啊;弹着吉他在女生楼下唱歌啊;手捧鲜花下跪求爱啊;在女生对面楼上,用开关灯的方式,组成英文“阿依辣喔油”字样啊等等。这些很浪漫的泡妞行为,他们眼角都能鄙视出白沬来。 唉,张秋然,你弟弟没的救了。你做姐姐的应当好好管一下。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后哪个男生这样泡我,我也要鄙视,太没创意了。 上面话是罗真真说的。刘冬梅却有另外的问题:“张秋然,你刚才说的是冷天。男生要注意天气预报,要提前通知妹妹加衣。免得到时自己受冻。那夏天呢,夏天怎样不花钱不受热的关心妹妹?” 夏天,夏天放暑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好不好?不过你回家刚好给庞天柱泡。天柱要是叫你别焐着,将衣脱了,你脱不脱? 刘冬梅立马就要打张秋然。张秋然躲避、还击,两人你抓我我抓你,打成一团,也笑成一团。 刘冬梅的男朋友是隔壁村的,与她哥哥是一个班,比她高两届。高中毕业,庞天柱与刘冬梅哥哥都没参加高考。刘冬梅哥哥是成绩太差,所谓拼搏毫无意义。庞天柱是家里比较困难,即使考上大学也读不起。 兄弟俩相约一道去当了矿工。庞天柱的工资除了贴补家用,就是资助刘冬梅上大学。 寝室里就刘冬梅最节省。每月哥哥与天柱寄来的钱并不少,但刘冬梅舍不得乱花,这都是哥哥与天柱的血汗钱。他俩每天都在地下几百米深的地方挖煤,这些钱来之不易,刘冬梅花得心疼。 这也是区小燕瞧不起刘冬梅的地方,太抠。其实刘冬梅只是对自己抠。寝室里有什么公益的事,她从不退缩,甚至比区小燕还大方。 罗真真说:“哎,刘冬梅。劝你哥哥与天柱来申洋吧。随便做个什么买卖也比挖煤好。那个太危险了。” 我劝过,还拿关渭侠男朋友做例子。可他们俩都不来,说挖煤收入高。他总是说,他们是国有公司,设备与安全措施都好,不会有事的。 刘冬梅轻轻地唱起了歌: 你可记得, 可记得村口的大树; 大树下,我在默默地想念着你。 你可看见, 可看见万家灯火; 灯火中,我在深深地注视着你。 万家灯火,万家灯火, 万家灯火中有我的身影, 我的身影,在说,爱你---- 唱着,唱着,刘冬梅流下了眼泪。张秋然轻声问道:“这是什么歌?真好听,词也非常好。” 刘冬梅擦了眼泪,深吸一口气,说:“歌词是天柱写的。我套用家乡民歌谱的曲。” 张秋然稍稍考虑了一下,又问道:“这首歌能转让吗?我可以找哪个娱乐公司买下。”找哪个公司呢?可以找好年华下属的广告传媒公司,这个公司也到了该突破的时期了。还有,弟弟认识朝廷电视台的大导演,由他去找娱乐公司。 谁知刘冬梅却摇头,说:“我知道你是在帮我,可这是天柱专门写给我的歌,不能卖。” 唉,这孩子太单纯,对爱情太专注。这也是好事,人确实要珍惜自己的感情。以后再想办法帮她吧。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摊主一阵手忙脚乱,终于上菜了。一大盘红彤彤的小龙虾,几瓶可乐摆上桌。不是摆在张秋然这桌,而是先给区小燕那桌上菜。明明是张秋然这桌先来,应当先给这桌上菜。摊主也没办法,那桌催得最紧。 三个男生原准备要瓶酒的,被区小燕制止了。她讨厌男生喝酒,于是男生与女生一样喝可乐。 区小燕这桌催得紧吧,可菜上来她又不吃了。区小燕看着小龙虾,公主病发作:“这是什么呀,张牙舞爪。我pia,我pia咩----” 区小燕这个“怕”发音与众不同,汉语里没有这个字,连同音的别字都没有,只能用拼音代替。 区小燕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她是深深掌握了贱男心理。她越是弱不禁风,越是pia,,就越能激发贱男的英雄气概,越能在她面前英勇无畏大义凛然。 区小燕使起这招是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百发百中。贱男的英雄情结果然被激发出来。这个说:“不怕,不怕,啊,不怕。” 那个说:“我来帮你掰开,就不怕了。” 最后一个说:“我来,我来,我来帮你掰。” 三个贱男纷纷将虾头掰下,将虾仁剥出,沾上调料,放到区小燕面前的小碟里。可是,但是,可但是,区小燕突然说:“你们洗手了么?脏手弄的虾仁怎么能吃?” 这个,这个,男生们觉得太丢人,太难为情,为美女服务竟然忘记洗手。三个男生纷纷离席去找水。可是大排档哪有水给他们洗手?他们的水都是从别处接来的。 三个男生准备骂摊主,没水你摆什么大排档啊。这时来了另外几个男生,他们争着为张秋然那桌埋单。 摊主说:“她们的钱已付过,你们不用买了。” 啊,钱付过了?谁啊,脑袋比我们还灵光,手伸得比我们还快?摊主说:“没谁,是她们自己付的钱,一来就付了。” 第七百六十七章 这次祸闯大了 三个男生回来时,只剩区小燕一人在那儿。另外一个女生已经走了。男朋友当着自己面拍别的女生马屁,任何女生都不能容忍。 张秋然这桌终于上菜了。三个女生将袖子捋高,开吃。刘冬梅边吃边问:“哎,张秋然,你的那个熟人怎么还没给回话呀。我是说买车票的事。”刘冬梅现在迫切的想家,迫切地想见到天柱。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不过申洋多大啊?从这儿到那儿很费时间的吧? 这倒也是,申洋太大。办个事,跑路都要费去很多时间。刘冬梅是讲道理的女孩,觉得自己着急太不讲理。 一辆汽车在前面停下。车里的人似乎考虑了一下,最后才决定下车。却原来是夏小雪。 夏小雪见张秋然在吃大排档,就免不了好奇。毫无疑问,张秋然生活情调很高,对于夏小雪来说又是像迷一样的人。张秋然给人的印象都是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可这会又像邻家女孩,竟然在路边吃大排档。 夏小雪决定下车看看究竟,她太想了解张秋然了。夏小雪刚刚坐下,还没开口说话。车里又下来一个中年人,来到夏小雪身旁,躬着身子说:“小姐,路边摊太不卫生,这儿的东西不能吃。” 夏小雪苦笑着对这人说:“崔叔,告诉您多少遍了,现在叫小姐是骂人。” 张秋然吃吃地笑。又觉得当着生人面笑不礼貌,将头扭过去笑。刘冬梅与罗真真也笑,也将头低着或扭过去笑。 刘、罗二人笑是因为看到夏小雪的窘相。张秋然笑是因为深有同感,她对花园洋房里的人叫小姐也无可奈何。不过最让她觉得好笑的是,自己有先见之明,将花园洋房的事隐瞒的死死的,学校里同学一个都不知道。否则也要像夏小雪一样哭笑不得。 夏小雪冰雪聪明,一看就知道张秋然与刘、罗二人的笑法不同。可能张秋然也有与她一样的苦衷,却得意于别人不知道。 夏小雪对张秋然说:“崔叔是南洋人,一些老习惯改不了。” 张秋然不笑了,点头表示理解。保持古老传统的人,你可以慢慢改变他,但没理由笑他。 夏小雪不吃东西,陪着张秋然说话。不是她不想吃,只是怕崔叔为难。 过了一会,夏小雪就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张秋然也是被尊称小姐的人。对的,是尊称,是小姐这个名词的本来含义。虽然来人是叫张秋然小名,但她享受的是真正小姐待遇。 八方公司的沈叔送票来了。毕恭毕敬地,双手将三张车票递给张秋然。 三张都是今天下午的票。刘冬梅看了看车票,吓了一跳:“哎呀,软臥啊,我可乘不起。”刘冬梅向来不怕暴露自己是乡下姑娘。 张秋然马马虎虎地说:“明天是罗真真的生日,这算是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你呢,就算跟在罗真真后面沾光吧。我要送一个大蛋糕,你不也跟在后面吃?” 刘冬梅无语了,她很感动。这一学期,只要与张秋然在一起,就从没要她花什么钱。还不能说什么感谢的话。只能将这份友情牢牢记住,以后一定要报答。 沈叔的车没开出几步,张秋然追上去。悄悄递过一小玉瓶,说:“对不起,里面只有两颗了。你每十天服一颗。” 沈叔接玉瓶的手都有点颤抖。都说跟着张秋生不吃亏,跟着他姐姐更不吃亏嘛。嗯,还有人说,张秋生最听姐姐的话。今后就跟然然混了。 张秋然回到座位,刚刚想与夏小雪聊几句,电话响了。拿着电话听了几句,挂掉,再拨号。电话通了,张秋然又恢复嘻皮笑脸地说:“嘻嘻,吴大仙女哈,据可靠消息,你哥哥将乘去京城的航班,登机牌都换好了。下午一点四十五的航班。那边有人接。具体情况,你找老莫联系吧。呵呵,呵呵----,趁着春节,劝你哥将喜事办了吧,呵呵,呵呵--------” 吴烟与李秀英坐在一个水库的下方。面前是水渠,侧面不远是泄洪闸。依照性格,依照惯例,吴烟此时一定要与张秋然抬杠。可是今天没有,她默默地听着电话,默默地将电话收起,默默地坐那儿发呆。 太丢人了,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闷---骚也就罢了,闷---骚竟然转花痴。花痴也就罢了,十八岁的帅哥花三十岁老妇女的痴,这个理上哪儿说去。 好吧,媚术很厉害。要是一般男生也就算了。可哥哥是金丹期吔。金丹期的中了筑基期的术,放到天边也说不过去。 这可怎么办!我吴烟拣了一辈子的柴,被老哥一把火烧得精光。以后可怎么做人,张秋生他们男生肯定要笑话我。有事没事就贼兮兮地笑。无风还三尺浪呢,这下有风了,那浪头不更高? 吴烟心里一直隐藏着一个美好的愿望,有一天然然姐会成为她嫂子。嗯,我与张秋生,哥哥与然然姐。兄妹配姐弟,多好? 这下完了,鸡飞蛋打了。刚才然然姐在电话里笑得那个欢畅,肯定是鄙视到极点。这样的脓包,然然姐会要吗?将心比心,张秋生要是这样,我也不会要。 这事也怪自己,干嘛要哥哥赶过去呢!明知他是闷---骚,我这不是将他往火坑里推,往虎口里送么?意志薄弱啊,经不起考验啊,平时人五人六,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啊。 吴烟越想越生气。恨自己,恨哥哥,更恨那个女人。满肚子的怒气无处发作,拣起身边的一块小石头随便一扔。 “轰咚”一声大响,泄洪闸被砸破了,满水库的水汹涌而出。刚才还清可见底的水渠一下子就浊浪翻滚漫上堤岸。 李秀英拉着还在发呆的吴烟往高处爬。刚刚爬上来还没站稳,就听见一声暴喝:“站住!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两个身穿蓝色服装,腰扎牛皮武装带的人,手端五六式自动步枪对准两个女生。 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施展轻功。不能在普通人面前突然隐身。更不能飞行。李秀英与吴烟只能站着不动。 吴烟还没回过神来,悄悄问李秀英怎么啦。李秀英没好气地说:“怎么啦,你将水库的闸口炸了!” 炸了,不会吧?我只扔了块小石子吔。李秀英被打败了,摇头说:“关键不是小石子。你生了半天闷气,手掌上聚积了很多灵气。随手将小石子一扔,灵气随石子直奔闸口。 吴烟啊,我告诉你。像我们这种人,情绪控制不好真危险,害人又害己。今天所幸的是没伤着人。否则,唉----,我都不知说什么好。” 刹那间又跑过来五六个保卫人员,一起将两个女生押进水库办公室。 水库所有负责人都赶去抢险了。抢险?无险可抢。冬天,防洪器材与物资都没有。农闲时刻,附近青壮年都外出打工了,也无人可供动员。 闸口被炸得粉碎,无法堵上。同样是冬天,没有暴雨,不存在冲毁稻田淹没庄稼,也不会冲毁下面的村庄。所以也没什么险。 满水库的水只在闸口汹涌澎湃,越到水渠的下面越平缓。水库管委会主任跳脚:“明年开春,就指着这些水春耕呢,这可咋办?” 咋办,切!装得倒人模狗样,两个副主任在一旁扁嘴。冬天水库根本不用储这么多水。这都是为了你二舅子养鱼好不好?尼玛,商场挥泪大甩卖也不过是买一送一,跳楼价也大不了买一送二。你丈母娘倒好,娶她一个女儿送八个舅子,买一送八。 买一送八也无所谓。你丈母娘会生,买一送八十都无所谓。尼玛,个个舅子都要你照顾,都来啃我们水库。我们好歹也是副主任,尼玛,守着满满一水库,却一口水都喝不着。炸了好,炸得妙,这叫逼里屙泡屎大家日不成。 主任大叫:“破坏分子抓着了吗?” 保卫人员回答抓住了,正在办公室看押着。主任带着一班人等回办公室。定睛一看,两个女孩,中学生模样,清纯美丽。怎么看也不像破坏分子。 是美丽又漂亮,是秀色可餐,是一点不像破坏分子。可是这个事件太大了,自己私人的损失也太大了。秀色可餐,却餐不饱肚子。美丽清纯也保不住头上乌纱帽。 主任双眼赤红,嘴角泛着白沬朝两个女生大吼:“说!你们为什么要炸水库。说!是受谁的指使。” 两个女生都不说话。她们无话可说。说一个小石子就将闸门砸坏,这个没人信。说是灵气包爆炸,也没人信,重要的是泄露修真机密。 李秀英看了看吴烟手腕上的灵气手串。是吴痕用木村的金丹炼制的。幸亏这种灵气手串质量不纯。要是用张秋生的无属性灵气手串,恐怕就不止闸门连水库大坝都要炸毁。 她俩为了加快飞行速度,都戴了灵气手串。舍不得用无属性灵气丹,才用木村的。 见两个女孩都不说话,主任更加气愤,“砰、砰”地拍着桌子,大声咆哮:“说!不说就把你们吊起来!” 两个女生还是不说话。吴烟却流下了眼泪。这次是真哭。不像那次在省城是假装的。 第七百六十八章 接受审讯 吴烟心想,这次的祸闯大了。平时总说张秋生祸害,可张秋生从来没侵害过国家财产。我这可了不得了,将国家的水库炸了。哥哥中了媚术,受害的是他自己。我生气,受害的国家。 怎么办?也唯有坐牢了。我这是罪有应得,我认罪伏法。上次坐牢哥哥与张秋生他们来救,还很好玩。这次没人来救了,自己犯的罪自己要承担。 吴烟对李秀英说:“秀英,你走吧,没你的事。我一人做事一人担。班上还有公司的事,就要你多承担了。” 吴烟说完就号啕大哭。高二一班与好年华公司,她倾注了无数的心血,现在都化作了泡影,一切都与她没关系了。她只有坐在大牢里,默默地为同学们祝福了。 本来还有点冷静的李秀英也哭了,抱着吴烟放声大哭。她们是生死相倚的好朋友,她们有共同的爱。她们都爱高二一班,她们都爱公司,她们都爱张秋生。 吴烟要是去坐牢,李秀英绝不会一人回去。李秀英抱着吴烟哭喊:“不,这不是你一人的事,我也有份。我们俩一起去坐牢。天大的事,我们俩一起去扛。” 此情此景更不像炸水库的坏分子,水库工作人员看得有点莫明其妙。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主任拍桌子砸板凳,吹胡子瞪眼,要她们交待问题。两个女孩抱在一起痛哭,对主任不理不睬。 不给她们来重的不行,主任喝令:“将她们捆起来!” 保卫人员正待动手捆,突然闯进一人大叫:“姐夫,鱼,鱼,鱼全跑了!过年了,旺季,鱼全跑了!” 主任将自己领带松开,嚷得太厉害,领带勒着难受。主任一边松领带,一手指着两个女生:“是她们炸的,找就找她们!” 这人就是主任的二舅子。承包了水库的水面养殖。听说闸口是面前这两个女孩炸的,二舅子像是见到生死仇敌,大吼一声:“鹅草泥马!”挥拳就朝李秀英脸上打去。 李秀英正在痛哭流涕,拳头打来看都没看随手抓住一抖一掀。二舅子突觉一股大力袭来,不由自主地腾空翻滚一周半加转体两周,然后“啪”地一声大响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主任反应很敏捷,立即向后退到门边,然后大喝:“她们是特务,是受过专门训练的特务。快将她们毙了!” “哗啦、哗啦”两声,两支五六式自动步枪子弹上膛。 “住手!”一个副主任大喝一声。然后朝主任说:“姓潘的,你怎么胡作非为我管不着。但要先说明一声,我反对随便开枪。这就是我的态度,下面就没了我的责任。” 主任虽然专横,但并不傻。女孩没有反抗,他就不能开枪。别的事都可以马虎,唯独开枪,上级会严肃追查。关键是他的副手不配合,他会说出真相。 警察没一会就来了,主任报的警。对于警察的现场询问,吴烟哭着回答:“我有错,我认罪。是我扔了一颗石头,将水库给炸了。”她这不算撒谎,也不算狡辩。她确实扔了一块小石子,已自觉扩大成石头了。而灵气包的事,属严格保密范畴。 嗯,一颗石头将水库炸了?警察完全不相信。旁边两个持枪保卫,也老实证明,确实看到吴烟扔了一个什么东西。因为早就注意这两个女孩,所以一爆炸就立即抓住她俩。没见她们有其它特别的动作。 吴烟与李秀英被带去县局继续调查。留下两个警察勘查爆炸现场。库水汹涌,无法下去查看。走访附近目击人士,爆炸响声怎样,有没有见到硝烟,有没有闻到炸药味。 除了“轰隆”一声大响,其它都没看到也没听到。这是怎样的炸弹或炸药包?两个警察挠挠头皮,相互看了一眼。回去找专家解释去,或许是什么新的爆炸物。 炸水库,这是大案。回到县局,吴烟与李秀英立即被带进审讯室。无奈两个女孩都不说话。不是她们顽抗到底,是无话可说。 采用疲劳审讯,轮番轰炸,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讯问。警察只问最简单的问题,你们用的是什么炸药。没有回答。 警察再问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问题,你们姓什么,叫什么,连家庭住址都不问了。没有回答。 警察使诈,隔壁那女生是你同伙吧?她都说了,你也说吧。说了就放你回家。没有回答。 有人说了,作者你就是个傻-逼。吴烟与李秀英是金丹期修真者吔!她俩要走,警察拦得住? 是的,她们要走警察拦不住。随便一个隐身就跑得无影无踪。不在普通人面前使用法术,是修真界的禁忌。好吧,这些禁忌也没多少人认真执行。可是无论多么大胆的修真人,他只敢在非公共场合人少的情况下违反禁忌。 警察局是国家机器,是暴力机关。你公然在这儿使用法术,就是与国家对抗。否则要特勤组干什么? 又有人说了,作者你还是傻-逼。吴烟与李秀英都高官子弟,打个电话就有人来保她们出去。这又涉及她们另一项原则,来世间历练就要遵守世间法度。 她们也未将家庭出身当回事。某些时候可以利用家庭关系为自己谋一点方便,比如外出时找宾馆。但绝不会以家庭势力压人。 是的是的,不错不错。很多很多的高官子弟,甚至不是高官的官员子弟都用家庭背景压人压地方官员。这些都是一些没本事,没能耐,没水平,没文化,没素质的纨绔子弟。这些纨绔子弟本人什么都没有,唯一拥有的就是家庭。所以他们以此炫耀,以此压人欺人。 吴烟与李秀英是这样的人吗?她们所拥有的,比她们家庭更多更强大。她们没必要仗家庭的势。法院判得罪刑适当,她们服判。如果枉法裁判,当然也不会就此委屈自己。要走,容易得很。正因为随时可以走,才不急着走。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警察采用暴力或侮辱性的刑讯逼供,她们当然要反抗。这个,无人能怪她们。遵守禁忌,不等于任人欺凌。 警察没有暴力刑讯,只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审讯。对于这个,她俩不在乎。在乎的是警察,他们自己受不了了。 不是这个县的警察多么的文明执法。这么漂亮的女孩,让警察下不了手是一方面。另外,围绕这个案件,县里有关人物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警察不知如何站队也是一方面。 炸水库。这是一起非常严重,性质非常恶劣的案件。水库管委会主任当然要将两个女孩置于死地而后快。他除了正常汇报外,开足马力向他的后台求援。 水库管委会主任必须向后台求援。因为他的两个副主任开始进攻了。两个副主任早就受不了主任的一手遮天,早就要联合将其扳下台。 两个副主任一直在举报,水库的闸门是由主任的大舅子承包修建。水面是由主任的二舅子承**殖。 修建闸门使用的是低标号过期水泥,使用铅丝代替钢筋。这样的闸门经不住洪水的冲击,如果在汛期垮塌后果不堪设想。 二舅子承包水面养殖。为了保持适合养殖的水位,冬天农闲时他蓄水,春耕前他放水。大大地降低了水库对灌区的灌溉效益。 这样的举报没引起县里有关部门的重视。甚至有人为主任说话。闸门已修好了,总不能炸了检验吧?合理利用水面养殖,这是当前的富民政策。 现在好了,闸门已经炸了。原因我们另说,先将质量鉴定一下。两个副主任也分别向后台求援,成功失败在此一举。 如果没有强力人物压制,势均力敌的两派或多派的斗争就会使局面混乱。如果牵涉到正治层面,那局面就非常混乱。加上这案件的扑朔迷离,就更加的混乱。 谁知道结局会怎样?这是警察没对两个女生采取其它措施的重要原因。事情就这样僵持着。 车票买着了。吴痕的行踪也告诉吴烟了。张秋然安心吃小龙虾。哦,还有煎饺子。 看着三个女生吃得津津有味。夏小雪可怜巴巴地对那中年人说:“崔叔,让我也吃点吧,就一点点。”她太眼馋加嘴馋了。 崔叔从张秋然的气质就可以看出,这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人家的孩子吃得,我家小雪也应该吃得。崔叔心疼小雪,说:“吃一点吧,别吃多了。” 夏小雪一声欢呼,学着张秋然抓起一只龙虾。夏小雪边掰着龙虾,边问:“哎,张秋然。我有一个问题,你是跟谁学的钢琴啊?” 小时候是在少年宫学,后来呢,跟妈妈学,再后来呢,就自己瞎弹。反正我也不表演,弹得好坏无所谓。 张秋然妈妈,夏小雪已经知道,是师大的老校友,出名的大美女,出名的多才多艺。 能跟着妈妈学习真好。可惜夏小雪没妈妈。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夏小雪晃晃脑袋,将不愉快的心情丢到一边,又问:“你考级了吗,几级?”张秋然要考,起码得专业十二级吧?不,简直没法考她。 没有,从未考过级。我弹琴是自娱自乐,自我陶冶情操。从没想过以钢琴为业,也没想过当什么音乐家。 第七百六十九章 驰援 夏小雪只听过张秋然的一首曲子,不能断定她的钢琴水平到底怎样。但起码有专业十二级水平,或者,或者无法评级。有着如此钢琴天赋的人,却不想走音乐之路,简直难以想像。 那你的理想是什么哇,夏小雪问道:“人总得有理想,有目标的。” 当老师,当一名中学老师,接我妈妈的班。调料有点辣,张秋然赶紧喝可乐漱口,然后说:“毕业后回母校,当语文老师。否则我为什么报师范?” 是啊,听说张秋然是她们省的高考状元。无论填什么样的志愿都会被录取。她报了师范,说明真的是要当老师。 夏小雪没想当老师。她报考师大是因为慕名的一位老师来师大执教了。 夏小雪隐隐约约觉得,跟张秋然后面学钢琴,恐怕进步会更大。她想听张秋然再弹一首曲子,这就是她见到张秋然就下车的原因。她是酷爱钢琴,酷爱音乐的女孩。 可惜张秋然今天就要回家了。虽然还没正式放假,但考试完了就可以走,是师大的惯例。夏小雪自己也打算明后天就回南洋。她家是旅居南洋的华人,已经在那儿生活了好几代。 夏小雪决定,下学期一定要找张秋然。一定要听听她的钢琴,一定要成为张秋然的好朋友,在一起好好交流心得。 沈叔又来了。开来一辆中巴。他是来接张秋然与她的同学去火车站。罗真真高兴地大喊:“噢----回家啰!” 麒林至申洋的火车终于通了,在火神文化节前通的。没麒林铁路段及省铁路局什么事。他们是下属,到部里是见人矮三级,别说部长,连副部长都没见着面。是荆长庚跑通的。李会元与方晋中及他们家老爷子出面,也给了很多帮助。 张秋然第二天下午到达麒林市。没急着回家,一路走一路看。她要仔细看看阔别近半年的家乡。家乡的风是温馨的,嘈杂人声中的乡音是亲切的,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是可爱的。 还是家乡好啊。大城市虽然繁华,可那不属于我。麒林市虽小,可她属于我,我也属于她。 张秋然回到家已经快天黑了。秋同已经放学,正在复习功课以迎接期末考试。妈妈正在做饭。一番亲热就不必多说了。 没一会张秋生与李秋兰也放学回来。他俩顺路将奶奶接回家。这是每天的必做功课,他俩陪着奶奶走回家,奶奶的腿要经常锻炼。爷爷的珠宝行要到九点才关门,公司有专车送他老人家回来。 吃饭时张秋然将吴痕的笑话讲给大家听。她说得很隐晦,因为秋同在旁边。但张秋生与李秋兰一听就懂了,完全透彻地懂了。 张秋生问道:“然后呢?” 然后?没然后。剩下的就是吴烟的事了。张秋然说:“吴烟不会连那么个女人也抓不住吧?” 吴烟与李秀英到现在都没回来,张秋生预感不妙,说:“连电话都没一个。音信全无。” 将近三十个小时了,音信全无?梁司琪停下筷子,注视着女儿。 张秋然有点着慌。上哪儿打听这两人的消息呢?打电话去她们家?老妈有她们家的电话。不行,这样会引起她们家的恐慌。 对了,特勤组申洋分队负责跟踪的,问问他们。张秋然给学校赵主任打电话。 赵主任说他要去问一下,过一会再回电话过来。没一会电话就过来了,赵主任说:“飞机到京城后,吴痕与那个女人一下飞机就被京城分队盯上。 吴痕与那女人进了玉贞堂的山门。京城分队的人盯着山门,没见吴痕那两人出来。也没见吴烟与李秀英。” 吴烟与李秀英可能出事了。张秋然只感觉手脚冰凉,头脑发昏。梁司琪抢过电话,拜托特勤组千万帮忙寻找这两个学生。 张秋生带着秋同去对面屋复习功课。梁司琪放下电话就劈头盖脸地将女儿一顿骂。 张秋然从小到大,从没被妈妈这样骂过。吓得哭都不敢哭,坐饭桌前低着头老老实实挨训。 梁司琪问:“你说过什么讥笑吴烟的话没有?说过吧,我就知道。开玩笑?我看你是越大越糊涂!吴烟有多爱面子,你不知道吗?吴烟与哥哥感情深厚,你不知道?啊!你这个时候讥笑她,不跟杀她一样吗?啊!回房间去,好好反省。” 张秋然没回自己房间。她去了奶奶那儿。犯了错,奶奶也不会支持。但会默默地摸她脑袋,会让她趴在怀里哭。 不说梁司琪郑重请求。仅仅因为吴烟、李秀英是特勤组成员,特勤组也要极力寻找。 一夜没消息。从麒林到申洋距离一千公里,途中多山区农村,想寻找两个人非常困难。另外还要考虑两个女生是否中途拐道去了京城。这样麻烦就更大,她们从什么地方拐道的?特勤组还不知道她们会飞,否则头更大。 应当说,特勤组效率非常高。第二天上午早读还没下课,梁司琪就接到电话,吴烟与李秀英找到了。她们炸了一个水库,目前正在接受审讯。 梁司琪嗤之以鼻。吴烟与李秀英好好的干嘛要炸水库?水库与她们此行的目的完全不搭界。要是说秋生与李满屯等几个男生炸水库,梁司琪还有几分相信。这些男生做事没谱,他们就是看水库不顺眼,就是要炸了它。 吴烟与李秀英是绝不闯祸的学生,处事一向都沉着冷静。即使炸了水库,她们也跑得了。不可能乖乖地让人抓了去审问。 梁司琪没时间考虑许多,捞人要紧。头伸到窗外喊了一声:“李秋兰、张秋生,出来!” 张秋生与李秋兰立即就从教室出来,后面跟着李满屯与孙不武。远处,孙妙因、华寒舟与韩冠阳也跑过来。 早读前,这四个水货都听说了吴痕的事。老吴闷那个啥骚转花痴了,这个比较好玩。还有那个会媚术的女人,也得好好瞻仰瞻仰。吴烟与李秀英失踪?没事,她们死不了。 孙妙因却单纯地为吴烟与李秀英着急。她们三人是好朋友。 梁司琪在校办室开了张介绍信,回头看到这五个学生,问道:“你们跑来干什么?” 这个,这个,吴烟与李秀英失踪,我们很焦急。我们跟着,有什么事,跑个腿,打个杂还是行的。 好吧,这几个学生虽然胡闹,但办正经事还是很厉害的。梁司琪说:“吴烟与李秀英现在玉慈警察局。所犯罪行是炸水库。” 啊!这个猛。连张秋生都觉得兴奋,就别说其他人了。吴烟与李秀英吃饱了撑着,放着老吴不去救,大老远地跑去炸人家水库?平时没发现她俩脑袋有毛病啊。 梁司琪继续说:“你们七个人由孙妙因负责。一切行动听指挥。你们所属的那个组织如果有什么特殊要求,听从组织命令。” 梁司琪相信,只要不是罪大恶极,组织上会救这两个学生。其实她真想亲自去一趟,可惜临近期末,学校一大堆事让她走不开。 梁老师刚刚转背,同学们就炸呼开了。乖乖,吴烟、李秀英真猛。连水库都敢炸,佩服佩服。这次怎么着也要将她俩救出来,以做今后学习的榜样。 太乙铜鉴起飞,结界祭起,隐身隐形。快如流矢地向玉慈那个啥县飞去。 玉慈是厚仓的下属县。厚仓的特勤分队队长已经来了。他们队里恰好有水利工程专家,这次也一道来了。 特勤组给分队的指示是,如果不是违反修真人禁忌,如果没有造成人员伤害,能救一定要救。另外,创造条件让麒林分队的人为自己的同学辩护。但是,如有违反修真禁忌,必须立即上报特勤组,不得包庇隐瞒。 厚仓分队的队长是市军区参谋长,姓聂。聂参谋长接到特勤组的指示,却没打算完全照办。吴烟与李秀英是一定要救。首长的孙女在我的地面出事了,要不将她们救出来,今后就别混了。 如果是违犯普通法律,这个好办,他们分队就有水利专家,也有法律专家。到时怎样文过饰非,怎样打马虎眼再说。难办的就是违反修真禁忌,聂参谋长不知如何糊弄特勤组。 好在没有造成人员重大伤亡,连微小伤亡都没有。枯水季节,水只在库区附近咆哮,过了库区就平静地在水渠里流。 创造条件让学生自己辩去。听说麒林分队的学生特别能言善辩。但愿他们辩出个花来,好给特勤组以及地方政府一个交代。 聂参谋长将此事的经过、结果,以及特勤组的指示都全盘告诉了张秋生。最后问道:“你打算怎样为她们辩护?” 这事有点怪。麒林市二十一中,或者说麒林特勤分队,只要遇上与外人交涉的事都是张秋生出头。而外人呢,也是直接找张秋生说话。哪怕吴痕或班干们在场,也是由张秋生发言。 其实张秋生既不是班干,也不分队队长。但他说话无论对班级,对公司,还是对特勤分队都有效。 张秋生摸着脑袋说:“这个吧,其实吧,也没什么可辩护的。” 吴烟与李秀英分别待在两个审讯室里。审讯室里已经没了警察。市军区参谋长出面了,这两个女孩的身份不言自明。只是具体是哪位首长家的孩子不知道。不管怎样,能让上校参谋长出面的孩子,不是县局小警察能扛得住的。 加上两天两夜,近五十个小时。这两个女孩一句话没说。再审也没什么意义。 第七百七十章 鱼在天上飞 分别关在两个审讯室的女生精神都为之一振。张秋生来了,她们有救了。赶紧放出神识。不仅张秋生来了。李秋兰、孙妙因,及二十一中几个顶级祸害都来了。还有一个上校及两个尉官,两个知识分子模样的人。这一拨人都是开光期修真者,大概是当地特勤分队的人。 这些人围坐在一个花坛旁。只听张秋生在说话:“这个吧,看起来很乱。其实呢,很简单。觉得乱,是因为两件事夹在一起。将两件事分开来说,就非常简单。” 哪有两件事?就一件,我不小心将水库炸了。吴烟心想,张秋生向来都是胡说。一件事我都受不了了,还两件事。不过呢,张秋生肯定是在帮我洗白。且听他怎样栀子花茉莉花将人绕晕,也是很好玩的。起码帮我摆脱乱用法术的罪名。一人做事一人当是肯定的,但修真界的事就得另说。 张秋生继续说,第一件事呢,很简单。我们的老大被一个女人劫持了。吴烟是他妹妹当然要去救。而李秀英呢,向来是与吴烟连在一起的,就像褂子连着裤子。同一现象在我们学校还有,就是李满屯与孙不武也总是连在一起。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基---佬。实际上是不是,我也不知道。至于他们哪个是攻,哪个是受,我就更不知道了。 操!救吴烟就救吴烟,怎么扯我们头上了!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咆哮:“你才是基---佬!你才是既攻又受!” 参谋长与他的一班人登时就目瞪口呆。说话说的好好的,怎么就扯到这上面去了? 张秋生不理睬李、孙二人的咆哮,转而问他俩,吴烟与李秀英两人是不是拉---拉?李、孙二人停止咆哮,谨慎地回答,不清楚。这个你得问她们本人。 张秋生自言自语地说:“拉---拉也分角色的,吴烟与李秀英也不知道哪个是t,那个是p。” 现在开始吴烟与李秀英咆哮了:“你才是拉拉!你才是p!” 本来大家都觉得张秋生这次说话比较靠谱。他没说什么闷那个啥骚转花痴,而是用了劫持这个词。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同学们集体荣誉感还是很强的。谁知道张秋生说着说着就露狐狸尾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不胡说就不叫张秋生。 孙妙因朝张秋生喝道:“说正经的,不许胡说八道。” 好吧,说正经的,张秋生问:“刚才说到哪儿?我是指正经部分。” 孙妙因吸了口气,说:“老大被劫持,吴烟与李秀英去救。” 哦,那第一件事算是暂告一个段落。下面说第二件事,张秋生说:“第二件事呢,就比较复杂。说给一般人听,肯定不相信。哎,参谋长,你是修真人吧,修到什么程度了?” 参谋长老脸通红,羞愧地说:“才开光期。”他又孤老拼绝户,指指他的那一班人说:“他们都是开光期。” 不错,不错,张秋生点头表扬:“都开光期了。我混到今天,光还是闭着的。我真的不明白,老莫干嘛要将我这个闭光期拉进火坑。” 参谋长刚要说什么,孙妙因打断他说:“参谋长,别理他。与张秋生说话要紧紧抓住关键词。否则他要带着你冲出太阳系飞向宇宙。你别被他弄得回不来。” 哦,对,说话不能让人牵着鼻子走。参谋长明白这道理,立即要张秋生说正经的。 张秋生开始说正经的了:“前天上午下第三件课吧。我偶而抬头。你们猜,我看到什么?” 猜不出来,你直接说。大家摸索出对付张秋生的经验,绝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好吧,直接说:“我看见有一条鱼在天上飞!” 二十一中的学生倒吸一口凉气。语不惊人死不休啊,死不休。不过你老张也太能扯了吧? 厚仓分队的人嘴张得合不拢。这,这,这到底真的假的?他们不熟悉张秋生的德性,弄不清真假。 张秋生继续说:“我当即手搭凉棚,定睛一看。确实是一条鱼,一条黑鱼,有些地方的人叫乌鱼。大概有十五六米长,水桶般粗细。会飞的鱼,这不是妖是什么?我做了一个艰难而又重要的决定,上去将其抓下来。鱼肉可以吃,鱼皮可以炼飞行法宝。乖乖,这下发大了。” 参谋长思维还是很清晰的,打断张秋生的话头问道:“上去抓,你会飞么?” 当然会飞。我爷爷奶奶做了三件飞行法宝。李秋兰、我姐与我每人一件。 张秋生说着将上衣扒开,露出里面的飞行服。张秋生将衣服穿好后说:“我这一件还穿身上好好的。李秋兰与我姐的分别让吴烟与李秀英借去了。” 张秋生身上飞行服一看就是法宝,这个没的说。参谋长催着张秋生说下去:“然后呢?” 然后嘛,吴烟与李秀英抢先飞了上去。我估计她们想要鱼皮做飞行服。能穿在身上的飞行法宝,太让她们眼红。再说了,即使做不成飞行服,做两件避水服总可以吧?鱼可是天生避水的。加上她们反正要去救老吴,假都请好了,我能与她们抢么? 参谋长认为有道理,点头催张秋生继续:“然后呢?” 没然后。下面都是我猜的,如果有错误,或狗屁不通,请大家多多指正:“吴烟与李秀英在后面追,黑鱼妖在前面逃。追着追着就来到你们厚仓。 再估计那黑鱼虽然会飞,但离水时间可能长不了。见到这儿有一水库就一头扎下去。 吴烟与李秀英不会避水,这个是肯定的。另外即使她们会避水,也不敢下水与鱼妖打架。在水里打架是鱼妖的强项。 于是吴烟与李秀英就在水库旁边等。鱼妖见吴烟与李秀英不放过它,于是就炸开水库趁着汹涌的水流逃之夭夭。 吴烟与李秀英要追时已经迟了,两支枪对着她们脑壳。在普通人面前不能使用法术,于是她俩束手就擒。白白地放跑了鱼妖。 知道她俩在警察局一言不发了吧?她们无话可说。向警察说你们这儿来了个黑鱼精?那还不如说人民路上来了个大老虎。 不管张秋生说的是真是假,参谋长松了口气。水库是妖精炸的,就没了吴烟与李秀英的事。加上无人伤亡,就更加没事。剩下的就是怎样糊弄地方政府了。 张秋生与参谋长的看法是反的。张秋生认为特勤组好糊弄,他们反正是负责神神鬼鬼的事,那就用神鬼来对付。地方政府用妖怪根本不行,他们是无神论。 水利与工程专家要去看现场。这个,张秋生及同学们都不懂。可即使不懂也要跟去看看,最起码要掌握第一手资料。 此事闹得动静太大。分管农业水利的市长都来了,县委书记,县长都来了。市警察局长带着爆破专家也来了。 两天,水放得差不多了,已经不那么汹涌澎湃。但是大家都有为难情绪,大冷天的谁愿意下水里去啊。 张秋生自告奋勇,脱得只剩条裤衩下到闸口,在水里掏摸水泥块。这一招拼对了,摸出来的水泥块与豆腐渣没什么区别。而且水泥块里没有钢筋,有的只是铁丝。 警察局的爆破专家受张秋生的感召,也脱了衣服下到闸口。在那些尚未被水冲刷过的地方,用手电加放大镜仔细勘验。 爆破专家嘴唇冻得乌紫的上来。指着几块扒下来的水泥块,向局长报告说:“未发现爆炸附着物。这些样品带回去做进一步分析,才可以做结论。” 市长问水利工程专家:“你们怎么看?” 专家说:“结论已经很明显了。现在已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数据。但工程质量太差,经受不住水库的侧压,瞬间崩塌,这一点是肯定的。” 另外一位专家说:“我认为,无论何种原因,水闸在此时崩塌是好事。如果在汛期,山洪暴发时崩塌,那后果难以想像。库区下游二十多万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将受到极大威胁。” 市县两级政府怎么处分水库主任不知道,吴烟与李秀英却放出来了。 两个女生还没来得及高兴,张秋生就给她们泼冷水:“你们这算留下了案底,以后再出现此类事件,恐怕没这么侥幸。不能你们上哪儿,哪儿就出现破坏**件吧?” 事情结束了,孙妙因要回去。高三三班三个班长都跑出来不太好。李秋兰陪她一道回去,她不喜欢长时间在外面跑。张秋生也要回去,他是出名的恋家。 不过张秋生被大家拉住了,准确地说是被四个男生拉住的。没别的,跟张秋生在一起比较好玩。 跟李秋兰一起走舒服。坐在太乙铜鉴上,将结界撑开,比坐飞机还快活。跟李满屯这些人就只能自己飞,冷还小事,一不小心撞到什么麻烦就大了。 可是没办法,李满屯这些人只要好玩,不怕苦不怕累。几个人约好在京城李秋兰的那个屋子见面,然后就各自隐身飞去。 第七百七十一章 杀向祖庭 据特勤组京城分队的报告,吴痕与吴嫣去玉贞堂了,并且一连两天都没出来。 吴嫣是玉贞堂的人,这点没错。张秋然早就看出吴嫣所修秘法与柳、李两家的子弟一样。正宗玄门之人修习邪术并不稀奇,只是不常见罢了。 吴嫣常年在外行骗。狡兔三窟的道理当然懂。要是遇到其它事,吴嫣肯定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躲几年。但这次不同,欧阳谷氏在她身上留了神识。这就意味着,吴嫣躲到哪儿都能被找到。 与其躲到一个无人之所被找到,然后孤零零地被人打死,还不如回大本营。多少还可以依靠门派势力抵挡一阵。 欧阳谷氏的神识是公开留的,吴痕知道。他就想将这神识抹去。吴痕与欧阳谷氏的修为相当。但毕竟年轻,平时又对这些小明堂不屑一顾,这方面与本来就邪派出身的欧阳谷氏不能比。所以怎么也抹不去那一丝神识。 吴嫣觉得吴痕是在白费劲。你一个筑基期的人,怎么能抹去金丹期留下的神识,这不是痴心妄想吗? “我也是金丹期。”吴痕郁闷地说。男人都有在女人面前吹牛的德性,何况吴痕这不是吹牛,仅仅是说出真相而已。让吴痕郁闷的是,他抹不去欧阳谷氏的神识。让他在吴嫣面前出丑了。 吴嫣却大吃一惊,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就是金丹期?玉贞堂的掌门骆贻群才金丹期,还是七十多岁时得到金丹的。另一位长老,更是近八十岁才得到金丹。就这样他们还沾沾自喜,认为自己非常的了不起。 吴痕尽管被媚得五迷三道,谦虚的本性还在,他说:“金丹也没什么稀奇,我们二十一中那些修道的同学全都是金丹期。为什么要隐瞒?没什么,修真人都老气横秋,大家觉得还是做普通人比较好玩。” 人家都是七老八十的才得到金丹,当然老气横秋了。哪像你们才十几岁就是金丹期,这让别人怎么活啊! 吴嫣带着吴痕回到玉贞堂,肚子里揣满了羡慕嫉妒恨。吴嫣将掌门与另一个金丹期长老一并媚倒,以做为自己的保护人。 吴嫣最后悔的是收李小曼。没想到会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李小曼虽然拿她当师傅待,对她的话百依百顺。但吴嫣还是看出李小曼极不愿意行骗。所以吴嫣及早地就将李小曼打发走了。哪知道麻烦还是出在李小曼身上。这是个教训,像李小曼这样的**千万招惹不得。 **有他们固有的生活方式。他们不屑于骗。即使是骗,他们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唉,一步错步步错啊。 吴烟、李满屯这些人虽然是隐身飞行,但他们的隐身对张秋生无效。张秋然跟在这些人后面一路向北,直到京城抢先在李秋兰的屋子外落地现出身形。 李秋兰的屋子也是由玉贞堂派人在打理。张秋生觉得老大的不好意思。人家好心好意地帮你管理财产,你还来打人家,在道理上说不过去。 大家看张秋生站那儿,都自觉来到他身边现出身形。张秋生搓搓被冷风吹得发麻的脸,对吴烟说:“哎,吴烟啊。我说,那个吴嫣也没招你什么,你干嘛要这样不依不饶哇? 不就是你们俩的名字音相近么?要是因为这个,那就是你的不对。为什么?因为人家取名在先啊,人家年龄比你大。要改名也得你改。” 乖乖,这女人神通广**力无边,张秋生还没见着面就被媚着了吔,这就为她说话了。 张秋生继续搓脸,继续说话:“就因为这女人会媚术,就该着随便你打随便你杀了?别人说句公道话都不行了?她会媚术,你就先天地占据道德制高点了?你就一句抵一万句了?你叫我们冲,我们就得往前冲,你叫我们杀,我们就得杀了?” 那她诈骗国家银行巨额贷款呢?这可是犯罪,我们就应当管。吴烟有点后悔,不该将这家伙带来。都已经到京城了,这家伙竟然打退堂鼓。 张秋生掏出烟,点上,然后说:“诈骗银行巨额贷款的多了去,欠银行巨额贷款的更多。这些都归你管?你到底是警察还是法官啊?人家法院还没说什么,你就先判决了?” 吴烟也搓脸,听了张秋生的话,将手放下,跺脚说:“这个我不管!她将我哥哥媚住了,这个我总要管的吧?” 唉----,吴烟啊吴烟,叫我怎么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一点道理都不懂呢?这个世界上自从有了男人与女人,他们相互间就不断的拉过来扯过去。 男的拉女人叫强抢,女人扯男人就叫媚惑。在那万恶的旧社会,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就让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样,男女见不了面。男的想抢,却不知道该抢谁。女的想媚也无人可媚。 现在呢,新社会了。男的要敢强抢女人,轻的判刑重的枪毙。女的呢,可以随便媚男人。你看刑法上只有针对男人的强-尖-妇女罪,没有针对女人的媚惑男人罪,是吧?所以呢,女人媚男人是不犯法的。既然不犯法,你凭什么去打人家呢? 再说了,李满屯这些人为么千里迢迢地跑来?他们就是想人家媚。人家媚不媚他们还不一定呢。你以为他们真心跑来为你打架? 李满屯这些人确实是这种想法。被张秋生说到痛处,无话可回,只有咧着嘴傻笑。 这个我不管,谁要找死尽管上,吴烟气得瞪眼跺脚,大嚷:“我哥哥在这女人手上,必须要救回来。你们还是不是他兄弟哇,啊!” 你哥哥在她手上我们知道啊,否则也不会来了。可是被女人媚吧,既不痛又不痒,媚久了也少不了一块肉,应该没什么危险吧?即使被那女人媚上床,你哥哥是男的也吃不了什么亏。 说不定一来二去的,明年那女人为老吴生个大胖小子,你吴烟就升级成姑姑了。我们呢,也沾光做叔叔。只是吧,手续还要补办。你哥哥今年十八岁多了吧?你们家在京城有人脉,户口本改年龄应该不是难事。 到时去民政部门扯个结婚证。再补一个拜堂成亲,洞房花烛,大开宴席,我们一人一百元钱随份子,跟在后面大吃大喝。 吴烟对付张秋生有成套经验。知道不能随着他天马行空胡说八道。必须要有一个让他关注的正当理由。 那李小曼你就不管了?吴烟说:“那女人的诈骗,有很多都是将李小曼顶在前面的。我们总要将李小曼的这些案底抹去吧?总要让李小曼清清白白做人吧?这可是历史污点,会影响李小曼今后的前途!” 这倒也是,怎么将这茬忘了呢。张秋生对吴烟说:“这就对了嘛,这才叫师出有名嘛。不过,你是班长。这儿就你级别最大,韩冠阳与华寒舟都是副班长,依惯例必须听你的。 你必须向他们下命令,去了打架就好好打。不许与那女人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真要勾----搭,就必须成尖。勾----搭却不成尖的,依军法论处!” 那四个男生强烈抗议,天下哪有如此的怪命令。吴烟下令:“抗议无效,按张秋生说的办。” 张秋生本来是要好好说的,他压根就不想打架。可是双方人马一碰面,没说上三句话,立即就开打。 玉贞堂这边心想,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们既然来了那肯定是要打我们,不积极反抗更待何时?当然这与吴嫣的暗中蛊惑也有很大的关系。 吴烟更是要打了。她说什么为了李小曼,仅仅是糊弄张秋生的借口。就怕张秋生不来。既然来了,大家都在打,难道你站一边着着? 张秋生还真就站一边看着。李秀英也在一旁看着,她认为张秋生说得对。我们既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如果你认定吴嫣诈骗,你可以去有关部门举报,却没理由来打架。 骆贻群提剑扑向李满屯。另一位叫皮寒秋的长老扑向孙不武。其他的二十多门徒将韩冠阳与华寒舟包围起来。 这些门徒很可怜。只有两个是筑基期,其他的都是开光期。韩、华二人连自己的兵器都没往外拿。他们的兵器是法宝,这些门徒根本受不了一击。 韩冠阳随手夺了一条软鞭,华寒舟则抢了一根熟铜棍。两人一顿辟里啪啦,二十来个门徒满地打滚。两人没继续打,将兵器一扔,抱着双手站一旁看李、孙二人打架。嗯,这两人是背对着屋子。他们不看吴嫣。怕张秋生诬陷他们与吴嫣眉来眼去。张秋生的军法论处让他们有点怕,那军法是好军法? 这边的两对人修为差不多,武功与打斗经验都差不多。骆贻群与皮寒秋是年龄大,在漫长的岁月里不知经过多少打斗。李满屯与孙不武是这段时间天天打,不死不休的打。 钉钯与方便铲对飞剑。真叫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材,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骆贻群是玉贞堂掌门,几个小辈居然敢杀到他们家的祖庭里来。这叫反上作乱,这叫目中无人。骆贻群又气又恨,巴不得将李满屯碎尸万段。 吴嫣是皮寒秋的弟子,最是得他疼爱。吴嫣不对他施用媚术,他也会为吴嫣出头。 第七百七十二章 抓一群人质在手上 进门就武打,这个好,吴烟很喜欢。这样的效果正是她所需要的,张秋生打不打随便吧,也不缺他一个。 吴烟自己则向吴嫣扑去。吴痕立即将妹妹拦下,说:“小烟啊,你何必呢?不就是与你名字同音么?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得是,你都去将他们杀了?” 吴痕不说话还好,这么一说话,吴烟心里就难过。哥哥是被媚住了,已经不可自拔地被深度媚住了。 “同名同姓我不管。”吴烟强硬地说:“与我名字同音的人搞诈骗,会连累我的名声。这个我就要管!” 小烟啦,不要说得这么严重好不好?她也只是拿了一点银行的钱,怎么就叫诈骗呢?银行的人还没说她诈骗呢,你又凭什么说了?小烟啦,别胡闹,回去吧,啊。 张秋生不打架归不打架,话还是要说的。吴痕的话刚说完,张秋生就接着说:“老吴,你说得真对。外国有个加拿大,中国有个大家拿。银行的钱就是用来给人骗的。你不骗,别人也要骗。银行的坏账是怎么来的?就是这样来的。 老吴啊,哈,真不错,终于开窍了。有爱情滋润的人就是不一样哈。那个,你们学校放假了?” 吴痕就怕张秋生瞎打岔。不过这次好像是支持他,这个岔打得倒也不错。 吴痕说:“还没呢。还有一门课没考。考完就放假。” 那这门课什么时候考哇。张秋生问。吴痕答:“昨天考。那个,当然,这门课我算是弃考了。” 这就对了嘛。张秋生大大地夸奖吴痕:“考试诚重要,爱情价更高。若为结婚故,前者可以抛。老吴啊,这点我俩是高度一致,是同一战壕的战友。只要抱得美人归,文凭要不要都无所谓。” 吴烟气得全身发抖,真不该要这祸害来。他哪是来帮忙,纯粹是来捣乱的!哎哟,难道张秋生也被媚倒了?看他那个吊儿浪当的样子,也不像被媚倒的人啊。 吴烟转而一想,又感到悲苦。哥哥为了这么个女人,连考试都放弃了吔。他从小到大都是好学生,连副课作业都没拖拉过。现在被媚得连考试都不考了,这还了得吗? 这里吴烟在难过,那里吴痕脑袋还没转过弯来,张秋生突然又贼忒兮兮地左右看看,悄声问道:“哎,老吴,你有没有将她抱船上去啊?” 吴痕被吓一跳,连忙说:“没有!尽瞎说。老张你什么时候变正经点好不好?” 我怎么不正经啦?子早就曰过,不以上船为目的的泡妞,是不道德的。弄这么些天,啊,只朝她干瞪眼,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耍牛氓,啊? 你就胡扯吧,吴痕说:“子什么时候曰过这话?正经是莎士比亚说的,原话是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婚姻。你张冠李戴,严重歪曲,胡说八道。” 好吧,是莎士比亚说的。按照先秦的语言习惯,莎士比亚也是子,简称莎子。咦----,张秋生突然想起一事,问道:“老吴,你的意思是先结婚后上船?这样也好,比较传统。吴痕同学是个好孩子。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吴烟觉得张秋生简直邪恶到无以复加,居然与哥哥谈什么结婚。哥哥此时就是一糊涂人,你这么诱他,不越陷越深么?可吴烟也没什么办法打断他们的胡扯。看着张秋生两手插裤兜里,一条腿还抖啊抖的,吴烟就想一剑劈死他。 吴痕却挠着头皮思索,良久良久才说:“不行啊,没到法定婚龄,领不到结婚证啊。” 还,还,还结婚证!哥哥这是要死了,才十八岁半就想着结婚的事。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不过,不过,哥哥本来是好的,都是被张秋生带坏了。 靠,我就见不得你这婆婆妈妈的德行,张秋生说:“将户口本上的年龄改过来不就得了?凭你们家的人脉,改个户口本也就小菜一碟吧?” 不行,不行。吴痕摇头,再摇头,说:“我家里绝不会同意。即使到了法定婚龄也不会同意。” 老吴啊,你要好好地做家里人的工作。这样的门第观念要不得。你要他们想想,千百年来,有多少优秀青年男女,就因为所谓的门当户对而被生生地拆散。有的甚至酿成了千古悲剧。惨啊,惨! 张秋生无病**了一会,突然说:“哎,老吴,你可以私奔啊!” 这个张秋生什么事坏,他就专门撺掇哥哥干什么。吴烟忍无可忍拔剑就向张秋生劈过去。 张秋生转身就跑。逃跑并不影响他说话:“老吴啊,你带着老婆,啊,随便找一棵大树,磕上三个响头,请大树给你做媒。 是吧,啊,人家七仙女与董永就是槐荫树做的媒。然后呢,就撮土为香。再然后呢,就对着远方的天脚下的地行三跪九叩之礼。再再然后呢,就夫妻对拜。天地拜了,夫妻对拜了。高堂呢--------” 张秋生绕着打斗场跑,吴烟手提飞剑紧追不舍。见张秋生越说越不像话,突然取出跳绳对准他背后抽去。张秋生启动戒指上的疾行符,做短距离快速移动。当真叫人眼花瞭乱,精彩纷呈。 四个打得正激烈的人也停了手,不打了。李满屯与孙不武本就是来看热闹的,打架不过是捎带手。看吴痕中媚,比较好玩。看吴烟与张秋生打架更好玩。 看什么不是看?李满屯将钉钯柄戳下巴上,孙不武将方便铲的月牙那头插地上用方形铲支着下巴,两人看得津津有味。韩冠阳与华寒舟都是双手抱在胸前,也是看得有滋有味目不转睛。 骆贻群与皮寒秋见对方自己打了起来,刚开始觉得莫明其妙。再想想觉得他们内部起讧很好,比团结一致打我们要好得多。骆贻群与皮寒秋都认为张秋生是个好孩子,明事理,识大体,顾大局。比柳家那个丫头好得不止一点半点。 张秋生向来是打架不耽误说话:“高堂呢,以后补拜。只要让嫂子生下一男半女,你家高堂还不赶紧地请你们来拜?哎,我说老吴,你不会让女人生孩子的本事都没有吧?” 这还没影的事呢,他就扯上生孩子了。吴痕本就是老实人,现在被媚得晕头转向,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 吴烟可就气得要吐血。越扯越不像话,连生孩子这样羞人的话,张秋生这混蛋说起来都这么理所当然。吴烟本就是大小姐脾气,这下不管不顾将飞剑向张秋生掷去。 飞剑一出手立即一化为三。吴烟的飞剑原来是无恕的。这柄飞剑的特性就是三剑合一。无恕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由于法力不足不能完全驾驭,只能在危急情况下偶而为之。 吴烟比之无恕法力更不足,一般情况下更不能完全驾驭这柄飞剑。但她有灵气手串可以加持法力,她使起这柄飞剑就比无恕自如得多。 三柄飞剑分进合击,迂回包抄,左右穿插,上下翻飞。张秋生加快短距离快速移动,瞻之在前忽焉在后,飘飘忽忽,四处都有他的身影。 在场之人全都高举兵器凝视戒备,连从进门起就没出示兵器的韩冠阳与华寒舟也赶紧一个拿出烂银点钢枪,一个拿出七星拱月刀。个个都生怕一个不留神,被飞剑在脖子绕那么一圈,项上的那个人头就不是自己的了。 只有吴嫣没出兵器。她从一眼瞥见吴烟与李秀英之时起,就一直躲在吴痕背后。天生丽质是媚术的当然克星。她只要与那两个少女一碰面,媚术就土崩瓦解。 吴嫣不出兵器不要紧,有吴痕守着她。吴痕手提飞剑,紧张地盯着妹妹一举一动。心里暗暗骂道,尼玛,这死丫头胆儿太大。修真界的人现在都知道,在张秋生面前打架必须将飞剑握手中。除非不想要这剑了,你却将之抛天上去。你以为是同学他就不抢剑了?这小子没谱! 张秋生一边东躲西藏,一边照样说话,现在是对吴痕说:“哎,老吴啊。你与嫂子假马日弄鬼的拜完堂后,立即就将她带出国。随便去非洲或南美,反正是没人的地方住下来。 然后你就加班加点努力工作,不分昼夜,苦干实干加巧干,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让嫂子生下孩子。这样,不说生米煮成熟饭,熟饭都煮成锅巴了。你吴家不认也得认。” 吴烟咬牙切齿,大叫:“张、秋、生!你再胡说,我就,我就----”我就什么,她说不出来,也想不出来。说我就杀了你?飞剑满天飞,不已经在杀了吗?说我从此就不理你了,这话太小女儿气,在这种场合说太不合适。 张秋生话痨发作,说得兴起根本止不住嘴,现在换成向吴嫣说话:“嫂子啊,我教你一个好主意哈。你无论如何也要给老吴生上三男五女。为什么呀,吴家那个姑娘不是个好东西。 你生得孩子多,就等于抓了一大群人质在手上。以后吴烟要是欺负你呢,你就打她娘家侄子。按照不同情况,区别对待。轻度欺负,你就打一个孩子。中度欺负,你就打两个孩子。重度欺负,你就打三个孩子。严重欺负,你就八个一起打。 还有呢,吴烟要是喜欢哪个孩子,你就专门打那个。一般来讲,吴烟可能喜欢女孩。所以女孩要生多一点,我劝你生三男五女的道理就在这里。” 第七百七十三章 媚术破 张秋生得意洋洋,觉得想了个收拾吴烟的好主意。既然主意好,那就继续出。不过主意不能白出,要附加条件:“嫂子啊,你把李小曼的事摆平,我还有好主意教给你。” 吴嫣根本就没听张秋生的狗屁主意。她现在正拼命运转灵气加**力,苦苦支撑着媚术。 对于吴嫣而言,张秋生的屁话比吴烟与李秀英的天生丽质还可怕。天生丽质只是使她的媚术显得不那么美。而张秋生的屁话直接就是将她打回原形。 所谓的媚术,就是让被施术者觉得她美,觉得她是女神,让被施术者不由自主地拜服在她的裙下。再加以似乎不经意间的一颦一笑,一搔首一弄姿。使被施术者觉得女神似乎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仿佛遥不可及,又似乎唾手可得。 张秋生的胡说八道,使女神变成家庭妇女,还尽量将她往最粗鄙的家庭妇女上靠。又是私奔,又生孩子,还又打孩子。 吴嫣要维持媚术不崩溃,只有不听张秋生的东扯西拉。可是张秋生的话不管听不听,都是直往她耳朵里钻。 “不行,一人做事一人当,”吴烟出乎意料地帮吴嫣说话:“凭什么李小曼做的事,要吴嫣帮她扛啊?” 攻守易位,形势立变。这,这,这是怎么回事?骆贻群与皮寒秋呼吸困难目瞪口呆,年纪大了,受不了这样的大起大合。 李满屯这些人也觉得莫明其妙。不过他们对于这样的场面见怪不怪,越稀奇古怪越好玩。 其实吴烟的想法很简单。吴嫣要是答应了张秋生的要求,这混蛋肯定要帮她逃跑。吴嫣逃跑不要紧,她要是将哥哥也带跑可如何是好?所以要阻止,要捣乱,要让吴嫣不答应张秋生的要求。 替李小曼将担子扛下,换取张秋生放过她。吴嫣愿意这样。她不是那种将钱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女人。她正准备开口答应,吴烟抢在她前面说话了。 吴嫣脑袋一时也没转过弯来。任何不熟悉二十一中的人,遇到这种情况,脑袋一时半会都转不过弯来。 张秋生一边躲闪飞剑,一边大叫:“什么叫一人做事一人当啊?吴嫣是老板,李小曼是给她打工的。打工仔干任何事,担子都得老板扛。” 李小曼是女的,怎么叫打工仔啊?打工仔是男的,女的是打工妹。吴烟在胡搅蛮缠:“打工仔随地扔垃圾,也要老板扛担子?打工仔当街耍牛-氓,也要老板扛担子?” 吴烟摆明就是不讲道理。张秋生虽然喜欢说歪理,但这种歪理说起来很麻烦,也太小儿科,他就懒得讲了。如意神爪出手,“啪”地一声抓住一支飞剑。再将这支飞剑向另外两支飞剑迎去,“啪、啪”两响,三剑合一。 全场都松了一口气。三支飞剑在头顶飞来飞去,着实让人害怕。张秋生将飞剑还给吴烟。 谁知吴烟往地上一蹲,放声大哭:“我不要!我不要了,你拿去吧!呜呜呜------------” 这才是张秋生的软肋,这才是张秋生的七寸。登时就让他手脚无措,赶紧将飞剑放在吴烟面前,然后拔脚就跑。一直跑到围墙边,一个鹞子翻身过了围墙。 李秀英过去将飞剑拣起来递给吴烟。吴烟还是不要,还是蹲那儿哭。李满屯这些人包括骆贻群与皮寒秋,一个个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事就这么完了,结束了? 大张旗鼓地来,惊天动地地打斗。然后,就这样没头没脑的偃旗息鼓?这种情况双方都有点不适应。那么怎么办,重新开打?大家又兴趣索然,提不起打架的兴头。 李满屯带头向围墙走去,大家都跟在后面。连吴烟都擦擦眼泪,充满好奇地来到围墙边。 张秋生这小子说不定就埋伏在围墙外面。过去一个他打一个,过去两个打一双。所有人都抱着这个想法,大家都放出神识一探究竟。 其实大门就在旁边不远处。但是就没一个想着从大门走。这些人都是翻墙惯了的,张秋生是从这儿翻出去的,那么他们也要从这儿翻出去。 没有,围墙外面人毛都没有一个。大冷天的,深更半夜,谁没事在外面晃悠?李满屯第一个翻出去,大家跟着翻出去。 隐身了!张秋生这小子隐了身,躲在一旁伺机敲闷棍。一想到这个,吴烟立即贴身靠在墙壁上。张秋生要敲闷棍,第一个目标就是她。 其他人也学着吴烟,都贴身靠着墙壁。这小子没谱,万一此时他看着老子不顺眼,捎带手地敲上那么一记,这个,你咬他去? 过了一会没见动静。李满屯悄声说:“不是隐身。恐怕是躲在结界里睡觉。这小子没谱就在这上面。” 此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正当你放松警惕,脑袋上说不定就挨了一棍。就在大家全神戒备时,头顶上突然一阵悉悉索索。将大家吓得汗毛倒竖,三魂丢了二魂半。 打斗场上的人全跑了。吴痕也想跟过去看看,张秋生怎么说跑就跑了?再一想,又怕张秋生玩调虎离山之计。等他一离开,张秋生杀个回马枪,吴嫣就没人保护了。这小子诡计多端不得不防。 听着墙外突然就没了人声,吴痕就更紧张,莫非都遭了暗算?不会的,老张虽然胡闹但非常有分寸。吴痕也只是中了媚术心系施术者而已,对于兄弟们的品行还是很相信的。特别是兄弟间那种生死与共血浓于水的感情,是无论如何忘不了也没人能破坏。 放出神识到墙外一看,个个都紧贴墙壁,似乎是防人偷袭。吴痕头晕,这闹得是哪一出?高二一班的这些人就没一个是善茬,韩冠阳与华寒舟也是一样。 吴痕在任何情况下,对于同辈而又年轻的修真者,他都是忠厚善良的大哥。吴痕的神识在墙外仔细搜索,想帮着看看有什么东西在威胁他们。 这时就听到背后一声粗鲁而又漫长的“扑--------”,吴痕还在分析这是什么声音,接着又听到“呃、呃,啊、啊、啊切!”再接着就是一股浓浓的臭气将他包围。 不用分析了。吴嫣中了张秋生的屁炸流星锤,而且是一招三式。张秋生用屁炸流星锤向来只用两式,今天用了三式,说明是下重手了。 吴痕屏住呼吸,想回头看看。后面传来吴嫣的声音:“别,呃,回头。啊啊,啊,啊切。我答应,呃,答应,扑----” 吴痕突然感到一阵虚脱。加在他身上的媚术失效。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所想所说,刷地一下在吴痕脑海里闪过。我怎么会这样,怎么这样无耻,怎么会产生这样下流的想法,说出毫无道理违反法律的话? 吴痕冒出一身冷汗。我是金丹期的,竟然中了筑基之人的法术。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根基不稳,道行尚浅。说明我平时只重修为,忽视了道基的培养。 其实吴痕是瞎担心了。在修真人中间,下阶位的修真者无法对上阶位修真者施用法术。高阶位修真者不仅能扛得住低阶位修真者的法术,很多低阶位的法术对高阶位者无效。除非用法宝,还得是偷袭。 用法宝也有一个毛病。低阶位修真者使用高出他们修为的法宝很吃力。甚至因为法力不足,而根本使用不了。 但有一个例外。这就是媚术。因为媚术利用了男人天生的弱点,喜欢女人。不是媚术有多么强大,而是男人的先天缺陷。 吴嫣这几天很吃力。因为她要同时向三个男人施法。这三个男人都比她阶位高。好在吴痕是闷----骚,骆贻群与皮寒秋终生未娶。这样的男人憋得最是难受,他们坚毅的戒色能力,只可以对付普通女人,遇上媚术就不堪一击了。这三个男人的特殊情况,给了吴嫣可趁之机。 张秋生哪知道如何破媚术?他这样已达上仙的元神,世间的任何精神类的攻击对他无效,却不知道如何去破媚术。他觉得媚术很好玩,也就没想着怎样对付。 张秋生被吴烟闹得头大,就想离她远点,有多远离多远。临走时给了吴嫣一个屁炸流星锤。既然来了,不能只与自己人瞎闹。给对头也来一下,比较公平合理,也算是不虚此行。 谁知道误打误撞却将吴嫣的媚术破了。其实道理很简单。媚术从根本上说,就是施术者将自己扮得像女神,让被施术者仰慕她,时时刻刻想一亲她的芳泽,愿意为她抛头颅洒热血。 但是,有谁见过放屁的女神么?还是那样粗鲁那样臭的屁。再说了,这一屁让吴嫣憋得足足的法力泄气了。再加上打嗝,打喷嚏,灵气聚不起来。使吴嫣的媚术彻底失败。 吴嫣一连串的放屁,打嗝,打喷嚏。别说女神,连一般女人都不如。吴痕没回头看,他怕看了自己会受不了,心理落差太大。 吴痕两腿稀软地来到墙根边,刚才众人就是从这儿翻墙的。这样高的墙,吴痕向来是当平地。这会没了力气,双手扒着墙顶往上蹦。 蹦了几下没蹦上去,却被外面的人发现了。吴痕赶紧大喊:“别打,是我!” 第七百七十四章 三寸金莲 吴痕翻上墙头,再滚到墙外,坐在地上喘气。众人先一惊,再一喜。惊的是,吴痕怎么弄得如此狼狈。再转而一想,加在他身上的媚术破了。是他内心的失落将他弄成这样。即使是虚幻的信念,当它破灭时给人的打击一般人都经受不起。 吴痕喘了几口气,问道:“吴嫣已经答应了,老张呢?” 老张,谁知道他跑哪儿去了?正在大家骂张秋生花脚猫时,负责监视这儿的京城分队的人来了,说:“你们聚这儿干嘛?张秋生在前面小酒馆订了饭菜,快去吃。” 吴嫣答应,李小曼的事由她一人负责,保证不留任何后患。事不宜迟,下星期还要全市联考,时间耽误不得。 吴烟躲在男生们的背后笑得像花一样。她终于赢了张秋生一次。虽然不得不使出终极武器,哭。但不管怎样,这次赢了。吴嫣的媚术破了,哥哥救出来了,李小曼的事解决了,赢得很彻底。 李秀英悄悄说:“哎,吴烟,我发现对付那家伙最好的办法就是哭。你一哭,他立马投降。” “嘘----”吴烟做了个轻声的手势,更加轻声地说:“这办法不能让他知道。也不能经常使用。再好的招,用多了也不灵。” 李秀英点头,深以为然。再好吃的饺子,天天吃也腻味。 男生们与骆贻群、皮寒秋刚好一桌。宵夜吃得差不多了,孙不武的电话也打完。 孙不武是打电话订火车票。应当承认,孙不武在京城的人脉真不是盖的。春运期间,深更半夜,十一张火车票,一个电话搞定。 完全是孙不武个人的关系,没依靠家里。到了京城不回家,打一架就走。这事到哪里都说不过去。要是找家里帮忙买票,后天都走不了。不仅孙不武一人,其他人都走不了。 李小曼牵涉的案子遍及东南沿海各省。吴烟决定第一站先将银林的事了结,然后再逐一解决其他省份。一个原则必须坚持,决不能影响考试。 工作上的安排,从来都是吴烟说了算。除非吴烟拿不定主意,要男生们参与讨论。否则男生们不抬杠,并坚决服从。 十一张火车票,只有四张软卧。这四张软卧还不在一个房间。另外是三张硬臥,四张站票。春运期间,这样就很了不起了。 孙不武的朋友说,他已与列车长打了招呼,那四张站票上了车再补成卧铺。 孙不武说不用了,我们男生都能站。将那一张软卧与一张硬臥都换成站票吧。吴嫣、骆贻群与皮寒秋各人一张软卧,两个女生睡硬臥。六个男生都站吧。 火车开动没一会。吴烟越想不对劲。爬起来找到李秀英问道:“男生们有这么自觉,主动要站票?这些男生最懒,不可能自觉自愿地站十几个小时,还人挤人的站着。” 吴烟你也别尽将男生往坏处想,李秀英说:“他们平时都非常照顾女生的。” 这个我知道,吴烟说:“问题是,明明有两张卧铺票,孙不武还特意换成站票。张秋生、李满屯无所谓,我哥也无所谓。韩冠阳与华寒舟都无所谓。可孙不武是典型的大少爷脾气。别人或躺或坐,就他站着。即使不累,他也嫌丢面子。” 李秀英也是聪明女孩,只是平时不太动这些小脑筋。经吴烟提醒,立马就说:“你的意思是,他们钻进结界了?” 还不能肯定,但八成是这样,吴烟说:“看看硬座车厢与各过道,还有车厢接头处。没有他们身影,那就可以断定,这些家伙进结界了。” 两个女生一向前一向后,分别朝列车两头放出神识。没有,没有这六个男生的影子。毫无疑问,这些家伙进了结界。 哼!进结界不带我们。两个女生很生气,有难同担,有福却不同享。一定要找到他们! 可是这么长的列车,结界放在什么地方呢?硬座那边就别考虑了,那儿人挤人,没办法避开人的耳目祭结界。 软卧与硬臥的接头处,有几个人睡得昏昏沉沉。就这儿了,这些人是被那几个家伙下了昏睡符。 软卧车厢走廊上有人在大吵大闹:“列车长,要么你将那女人赶走,要么给我们换一个房间。” 就是,就是,旁边还有两个人随声附和。我就没见过有人放屁放成这样,她在上铺放,我在对面下铺都震颤。另外她还打嗝,一声声像催命一样。 我们花钱买软卧,就是为了旅途舒服愉快。这个包间又臭又闹腾,里面没法待人。列车长,拜托您给我们换一个房间。 哪有房间可换?列车长没好气地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春运期间,运力本来就紧张。再说了,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放屁的?难道你们就不放屁?” 列车长先将吵闹的人呛住,又朝房间里面说:“喂,那位同志!你将被子捂紧点,防止臭气外泄。出门在外,大家相互体谅点。” 里面的人没说话,外面的人却说了:“不行!她老打嗝。打着打着,被子就松了,臭气就弥漫开来。”看来列车长的主意他们早就用过,实践证明无效。 吴烟与李秀英差点笑呛倒了。李秀英悄悄说:“张秋生不知怎么想的,临时将她的打喷嚏取消了。要不然,这些人还不得哭?嘻嘻----” 列车长最后说了几句:“放屁、打嗝都不犯法,也没听说这两个毛病传染,所以我也无权撵她。你们将就着吧。要不找块毛巾将鼻子捂上?”说完就拎着一大串钥匙走了。列车长对付吵闹的乘客有着丰富的经验,根本不将这三个倒霉鬼当回事。 吴烟与李秀英躲在别人看不见的死角,吴烟用灵力喊了声:“张秋生,让我们进去!” 旁边出现一个波光闪闪的门洞,吴烟与李秀英赶快闪身进去。在她们身后,门洞立即消失。 两个女生来过这结界,非常感叹须弥纳于芥子之理之法之术。也深深感悟到一些空间的奥妙,只是修为尚未达到那种境界,一时参悟不透。 结界里张秋生在睡觉。吴痕坐那儿发呆。李满屯等四人在打麻将。吴烟与李秀英来到张秋生床边,用膝盖拱了拱床,吴烟说:“起来,床给我们睡。” 张秋生真的没这两个女生一点办法,乖乖爬起来,取出睡垫与睡袋,另找地方睡觉去。不过心里却有点高兴。吴烟比林玲好多了。刚刚打的架,转眼就没事人一样。林玲呢?唉,到今天都没弄明白林玲为何突然不理睬他了。 火车风驰电掣一路向南。乘客们不管是卧铺、硬座都渐渐沉入梦乡,就连站票也各有各的姿式各有各的办法使自己睡着。我们先来讲一个发生在某省,一个叫禹台的城市近郊,一个同样叫禹台的小镇上发生的故事。 其实禹台这个城市就是在禹台镇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五百年前,这儿只有禹台村。禹台村慢慢发展成了禹台镇,又慢慢发展成禹台这个城市。 现在城市又要发展,禹台镇在发展规划红线内。那些历经数百年的古老建筑,在现代推土机、挖掘机的轰鸣中被逐一推倒。故土难离的老人们,看着那些断壁残垣默默流泪。习惯了在小街中捉迷藏的孩子们,睁着迷茫的眼睛,他们不明白好好的房子怎么就将它们推倒。 镇子的外面是一片墓地。挖掘机毫不留情地挖出了累累白骨,暴晒在阳光下面。 有主之坟当然是早已迁走。这些暴晒在阳光之下的累累白骨都是无主之坟。漫漫数百年,山川移位沧海桑田。坟下面还有坟,再下面还有坟。现在统统被挖开来。九月中旬,青天白日,却让人觉得阴风凄凄寒毛倒竖。 拆迁工程在进行,估计再有十来天就可以结束。小镇上有一座药王庙,还有两座大宅院没拆。药王庙临时当做民工宿舍,一座大宅院则是工程指挥部。 深夜,药王庙里的民工都熟睡了。有一个民工闹肚子,过不了一小时就要起来去外面的废墟上方便一次。 这次民工正蹲在废墟里,猛然觉得寒毛一炸,头皮发麻,抬头一看。只见前面的瓦砾堆里走来一个人。民工吓得心脏紧缩,呼吸困难。 这人三十不到二十来岁年纪,扎一个朝天髻,髻上插着一根金钗,金钗一头的缨穂随风摇摆。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眼睛都分不出黑白。身穿齐膝盖的月白对襟大褂,黑色绣金丝花边的长裙。关键,关键这是个小脚女人,三寸金莲式的小脚。 只有在古代才有的小脚女人,分明就是一个女鬼。民工死死地咬紧牙关,生怕因颤抖而发出声音。 女鬼以三寸金莲特有的姿式,小脚一颠一颠地向药王庙走去。民工害怕得大气不敢出,紧紧盯着庙门。 透过庙门可以看见大殿,里面睡着民工的十五个同伴。昏黄的灯光,照着睡得正沉的人们。 女鬼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提着长裙,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到大殿里面。然后开始数数,挨着人头数,数了一遍,似乎发现少了一个人。又数了一遍,好像还是少了一个人。然后,懒得数了,点了点头,转身出了药王庙。 第七百七十五章 又一个鬼仙? 女鬼走后,那民工战战兢兢回到药王庙,进到大殿一看。十五个同伙安安静静地睡着,没有一点声息。推了推一个同伴,没反应。再推另外一个同样,还是没反应。 伸手在一个同伴的鼻子底下探了探,没有一点呼吸。再摸摸脸,已经冰凉。这民工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他怕自己会大叫。女鬼肯定就在附近,那些被推倒的房屋,那些被挖开的坟墓,都是她的藏身之地。 一直等到天亮。这民工才慌慌张张跑去工程指挥部,连哭带喊杂七杂八精神失常地报告了事情经过。 指挥部认为这民工疯了。这年头哪儿有鬼啊?可是经法医鉴定,十五具尸体没有任何物理伤害,也没有任何中毒迹象。这个现象不合常理。人死,总得有一个原因。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就这么死了,而且是十五个人同时。 此事件被严密地控制在非常小的范围,外界根本不知道。捂盖子是当官的拿手绝活,封锁媒体,给死者家属以足够补偿,没什么盖子捂不住。 拆迁工程继续进行。由于死人耽误了工期,下面的工作必须加快,以将损失的时间抢回来。指挥部连夜开会,讨论调整拆迁方案。 正热烈讨论的指挥部领导们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心脏收紧,寒毛炸开,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七名领导一齐朝窗口望去。 天井中,皎洁的月光下,一个古代妆扮的妇女,颠着三寸金莲,胯部随着走路的节奏左右扭动。环佩叮当,凤钗摇曳,不紧不慢地向堂屋对面的房间走去。那是指挥部职工的宿舍。 不相信迷信的领导,此时也不得不相信了,传说中的女鬼来了。领导们头发都一根根地倒竖起来,眼睁睁地看着对面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一五六,民工所说的女鬼数数。不过不像是数数,像是唱儿歌,声音轻柔飘忽而又阴森诡异,带着明显当地口音:“一五六,一五七,一八一九二十一。一五六,一五七,一八一九二十一。” 如此数了两遍,女鬼突然让人毛骨悚然地笑:“咯咯咯----”。笑了一会,又幽幽地哭起来:“呜呜----啾啾----,天寿----,天寿哇----哇----” 女鬼什么时候离开的,领导们不知道,他们的大脑全都僵化,对眼前的一切失去知觉。直到远远地一声鸡叫,他们才缓慢地恢复过来。 这年头城市里养鸡的人家很少。政府禁止,市民家也很少有空地。拆迁指挥部的领导感谢这养鸡的人家。如果没有鸡的及时鸣叫,时间长了不知他们能不能恢复,也许从此成了白痴。 大脑即使已经清醒,各位领导也不敢随便乱动。他们知道,肯定是拆迁触犯了长眠此地的阴灵,女鬼是来报复的。女鬼当然就在附近,稍有异动她就会发现。 就这样坐着,一动不敢动,连一泡尿憋着都不敢外出去撒。好不容易天亮了,阳光使这些领导胆子大了起来。 众领导相互扯着拉着,一起来到对面的房间。里面两张架子床,上下铺,一共睡了四人。四人全死了,保持着生前的睡姿死了。 领导们大脑又一次当机,手脚冰凉,心脏紧缩,牙齿打颤。报警当然要报,非正常死亡都要报警。但是,决不能说我们看见鬼! 指挥长对另外几个人说:“向警察说我们遇见鬼,没用!就像那个侥幸没死的民工,他向我们说遇见鬼,我们也不信。” 那,那,那肿么办?其他几位都有点大舌头了。指挥长说:“请神棍。平时瞧不起他们。既然这世上真有鬼,那么这些神棍就真有本事。” 指挥部成员严重点头同意。向上级报告他们遇见鬼,必定要受批评,国家干部竟然相信迷信。也只有找神棍了,鬼与神棍是一对矛盾的共同体。 第一步还是得报警,还是得捂盖子。领导们具体怎样做就不多说了,这个与本故事的关联不大。第二步才是找神棍。说是找神棍,其实真要找有点道行的却不那么容易。 关键是领导们没找神棍的经验。这事,小区里的大妈老太太最拿手。一时半会找不着神棍,工作还得做。市里像催命一样催进度。 指挥部领导决定白天继续拆迁,太阳快落山时立即收工。又在各个路口建起警戒线,树起告示牌“拆迁工地危险,闲人严禁入内”。 可还是出事了。青天白日,大中午,太阳明晃晃的照着。正准备收工吃午饭了,突然就起了一阵阴风。奇怪的是,这风只在拆迁工地上打转。离开拆迁工地一步就照样风和日丽,看里面是一团黑雾。 阴风中,一根孤悬在断壁残垣中的电线杆莫明其妙地倒下,砸在一辆推土机上,驾驶员当场头破血流,阴风也就停了。驾驶员被紧急送到医院,却因颅脑损伤过重,抢救无效死亡。 最让人咋舌的是,阴风过后,整个拆迁工地上一片白霜。九月天,人们还穿短袖t恤,而这儿却下霜。 找神棍,一刻也不能耽误。拆迁指挥部的领导们摸着满身的鸡皮疙瘩下定决心。 好不容易找来一个神棍。看起来有几分道行。头戴瓦楞道冠,穿身黑色道袍,留着一撮山羊胡,下身是宽松的缅裆裤,脚登千层底布鞋。仙风道骨,气宇轩昂。 神棍开价两万,先付一万,事成之后再付一万,保证将鬼驱走。指挥长不放心地问一句:“先生,你真的能将鬼驱走么?这事可马虎不得,真的出人命。” 神棍自信满满地说:“说老实话,这鬼很厉害。我没那本事抓住它。但要将它赶走,还是可以的。” 首先要保证施工人员的安全。夜里倒无所谓,大不了将所有人员撤远远的。神棍拿个镜子在工地四周照来照去,又拿把尺子这边量一会,那边量一会。 神棍又用他那穿了千层底布鞋的脚,在药王庙前左边走八八六十四步,右边走八八六十四步。这样绕了两个圈,最后指着一块地方,叫指挥部的人搬一张办公桌来。 搬办公桌的小工认识神棍,张着嘴看了神棍一会,问道:“张会计,你什么时候当道士了?” 我当道士都几十年了。以前不过是瞒着村里人罢了。现在好了,改革开放了,我这算是重操旧业。 神棍将办公桌铺上一块黄布算做香案。正中摆上香炉,左边放一木牌,木牌上写一大“令”字,这“令”字坐落在一红色的圆圈内。香炉右边放了一柄木剑。香炉的对面靠神棍怀里,又放了一个铜铃。就是清洁工人收垃圾那样的摇铃。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指挥部的人都撤到工地以外,远远地看着神棍摆弄。那小工找到指挥长,说:“指挥长,这人恐怕靠不住。还是人民公社那会,他是我们生产大队的会计。在我们大队是出名的又懒又滑,最是好吃懒做。他什么时候当过道士?” 难道是个骗子?啧,这个钱给他骗去,我还不好报案。堂堂国家干部,请人来捉鬼,结果被骗了。指挥长头皮发麻,并越来越麻。同时其他人也感觉到头皮发麻,甚至鸡皮疙瘩又出来了。 大家赶紧朝工地方向看去。阴风又起,只听尖锐的呼啸声响彻在工地上空。工地内雾朦朦地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神棍死了,被一块半截砖头砸得脑浆迸裂而死。他认为神棍这行当好骗钱,鬼的事谁也说不清,好骗就在这儿,而他也就死在这儿。 说我思想觉悟低就思想觉悟低吧。指挥长不想再隐瞒下去,他的心脏再也受不了了。 指挥长详细地向组织上反应了此事的经过,从第一批十五个民工之死,到最后神棍的脑袋被砸得像烂西瓜,以及他与他的班子全体成员的亲眼所见。 上级领导当然也是无神论者,最起码在机关里他们是这样。可这个指挥长说的有鼻子有眼,领导们就信了。一来不便公然表态,支持这个指挥长的鬼说。二来他们也没有处理这方面问题的经验。如何处理闹鬼事件,恐怕绝大多数人一生都遇不上一回。 事情就一直拖到现在。都年底了,拆迁工程还是那样,四周拉着警戒线,谁也不敢进去。但禹台镇闹鬼的事,渐渐在老百姓中流传。越传越邪乎,终于让禹台特勤分队知道。 特勤组禹台分队直接接手,跳过了神棍与修真者两个梯队。 九月天气,酷暑尚未全消,大白天,竟然下霜,可见鬼气是如何的强大。禹台分队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向特勤组总部汇报。 大热天的正中午能下霜,起码是鬼王级别,特勤组立即就做出结论。鬼王在目前的人间界就已经是鬼的最高存在了。比鬼王更高的就是鬼仙。 以前的鬼仙只是一种传说。现在不了,修真人已经两次遇上鬼仙。特勤组长莫千行虽然没见到,但亲身感受过鬼仙带给他的震撼。 莫千行以特勤组的名义紧急召见无冲、云逸、希志、闲云、敬乙、柳莫言、李水根等元婴期前辈。柳莫言与李水根两个没来,这两个世家的人说他们正在闭关,其他人都来了。 有人会问韩、华两家的老祖宗怎么没请?这两个老头似乎比上面那些人还要厉害一点点吔。这两个老头从不掺和修真界的事,尽管他们家都有人参加特勤组。他们自古就不参加,这样也就没人怪他们,也没叫他们参与这类事务的习惯。 闲话少说,莫千行将禹台的情况向各位前辈报告完。前辈们眉头紧锁,很长一段时间没人说话。最后还是云逸打破沉默,说:“依我估计恐怕是鬼仙。鬼王可以在夏天弄出霜来,但在正中午不行。” 希志迟疑地说:“据说此鬼是女的。难道除了虚静斋的两个鬼仙外,又出来一个鬼仙?” 第七百七十六章 同生共死 几个元婴前辈商量半天,最后决定去还是要去。自从走上修真这条路,除魔卫道就是他们的本分。此一去,哪怕是死,也容不得半点退缩。 元婴前辈出马,当然少不得大量修真者跟从。特勤组早就联系武警将这一带封锁个水泄不通,任何闲杂人等不得靠前。好在这儿本来就是郊区,原住户搬迁走了后,这儿一片荒凉没什么人。 无冲、云逸、希志、闲云四人分四边布好阵势,敬乙居中。每个人后面自然跟着七八十人,其中有金丹期也有筑基期的人。各自根据平时与哪个前辈关系近,由各人自己决定跟谁。 阵势刚刚布好,正是午时正刻,工地中又是起阴风,又是雾朦朦一片对面不见人。此时也不分元婴、金丹或筑基了,各人纷纷祭出法宝以及各种神灵。 灰朦朦的雾中升起一团黑气,比墨汁还浓的黑气打着旋迅速扩大,瞬间就将整个工地吞噬。敬乙大喊一声:“快跑----” 三百多修真人连滚带爬地跑出工地。看来也奇怪,只要出了工地立即就阳光灿烂,黑气像一堵墙壁立在工地边缘。 五个元婴高人带着三百多修真人,败了!如此的一败涂地,如此的彻底。祭出的法宝全丢了,有一半人受到或轻或重的伤,十二人死了。 唯一的收获是发现黑气起自一间老屋。指挥部的人说,这是一座据说是明代的建筑,但也有人说清代中期。因为拿不定主意,所以只折了它的两个偏屋,主屋暂时保存着等专家鉴定。 张秋生等麒林二十一中的学生带着吴嫣到了银林。刚刚将十几家信用合作社的事解决,银林分队的人就找到他们,说特勤组的莫组长电话找他们有事。 是什么事就不用多说了。莫千行经过痛苦的挣扎,艰难的选择了让麒林分队来禹台。他已得到消息,麒林分队这些学生,除了宋念仁孙不滚与邓二丫,其他人清一水的金丹期。 当然赵如风、荆长庚与李小曼他们还是筑基期,但他们不是学生。李秋兰是元婴期,而且似乎比一般元婴期要厉害。张秋生姐弟,他们的账还真不好算。 张秋然,一个元婴期加一个金丹期,两个高手都打她不过。而张秋生则能将元婴期高人活活砸死,这是怎样的势力? 当然尽管麒林分队的势力强大,却也不可能是鬼仙的对手。五个元婴高手都敌不住,让这些学生来,真的说不过去,也太他娘的不是人了。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必须在闹鬼的消息扩散前将之灭了,或者撵得远远的。闹鬼的消息扩散,不仅是毁了群众的三观,重要的是还会产生大面积的恐慌。 要不调军队?小规模的军队来了没用,轻兵器对鬼仙产生不了威胁。调大部队?不说在群众中会造成不必要的猜疑,鬼仙只要蛰伏不动,根本就奈何它不得。将那大屋拆了,挖地三尺都没用。谁知道它会躲在哪个犄角疙瘩?总不能将整个镇子都挖三尺。即使挖三尺也不一定有用,谁知道鬼仙躲得有多深? 也只有让麒林分队上了。莫千行抽了自己几耳光做出决定。给自己心理上找个退路,莫千行召开了一个电话会议。请特勤组其他领导一同决策,到底要不要派麒林分队执行这危险的任务。如果有过半同志反对,他就放弃这计划。然后就请求派部队吧,那就与特勤组关系不大了。 特勤组的领导班子会议由各大区特勤支队,加特勤组的两个副组长与书记组成。莫千行主持会议,将禹台这边的事详细向会议做了汇报。最后请会议审议决定,是否派麒林分队执行这任务。 确实有过半数的与会人员反对让麒林分队上。这是一个明知不能完成的,极其危险,可能要涉及分队成员生命安全的任务。不说麒林分队的队员年龄还小,即使是成年人,我们也不能拿同志们的生命开玩笑。 但是书记却支持上麒林分队。全特勤组只有书记一人是非修真者。书记认为,自古邪不压正。鬼仙怎么了,它们就能在人间界称王称霸了?这是人的世界,绝不容鬼来作祟。 让麒林分队上!我觉得那些学生正气足,是鬼的天然克星。那些修真人成天修炼、闭关,将自己修得人不人鬼不鬼。我看这些修真人与鬼也差不多,在某些方面还不如鬼。 在这世界上,万灵万物就没有不怕人的。如果出了个什么鬼仙就无人能制得住,那么这个世界早就是鬼的天下! 你们修真人喜欢弄玄乎的。那么我说句玄而又玄的话,人活于天地之间凭得就是一口正气。正所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行;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张秋生能将无恕活活砸死,凭的就是这口正气。别的修真人见到元婴期的人吓得大气不敢出,像老鼠见到猫。张秋生就不怕,他就敢打,就敢赢! 书记最后说,我也不知怎么,就是相信麒林分队,相信这些学生,相信这些孩子。我明天就去禹台!我要站在那个鬼仙的门口,亲眼看着学生们是怎样灭鬼仙。如果学生有什么危险,我绝不独活! 其他领导不知是被书记说服了,还是单纯被他感慨激昂的言词折服,大多数人放弃了会议开始的观点,转而支持书记。许多人表示,他们也要去禹台,与麒林分队同命运共生死。 有些人想着,如果张秋生觉得这任务无法完成,可能要请他的爷爷奶奶出山,于是也跟着表示同意。 有人说,这个任务完成了,应当给麒林分队什么样的奖励?这样艰巨而危险的任务,没有一点奖励说不过去。 奖励?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奖励。钱,这些学生个个都是大富佬。特勤组反倒接受他们的赞助,奖钱给他们是大笑话。 给这些学生一个头衔,算作精神奖励,比如授个军衔?但有人疑惑地说,不是只签了五年合同吗,还怎么授军衔? 费话,书记说:“当兵也只有三年,立功难道就不提拔了?研究一下,究竟授什么样的衔合适。另外,李小曼组织关系转过来了吗?她的关系转来了,麒林分队应当成立一个支部。重点培养几个优秀同志。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 张秋生这些人的准备是,将银林的事了结后,再去另一个城市。将这个城市的事了结后,就回去考试了。考试结束再去其它城市,春节前一定要完成这项工作。 好在这个工作好做。银行方面对这样的账已经不抱指望。现在债务人突然上门主动要还债,个个都喜出望外,哪有什么刁难之理? 吴嫣提出现在没这么多钱,只能先还一部分,剩余的签一个还款协议逐步清偿。银行方面也没一个有不同意见,人家债务人还款诚意是很明显的嘛。不过,吴嫣可能得了绝症,又是打嗝又是放屁的,人都憔悴的不成形了。唉,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 电话里,莫千行没用命令的口气,只是将禹台的情况通报了一下,问麒林分队愿不愿意上。对麒林分队,莫千行是又爱又恨。别说这样强人所难的任务,即使是普通任务,也不能用命令的口气,否则他们还真就敢拒绝执行。合同里写的明白,他们有选择任务的权利。 莫千行到今天都想不明白,签合同时被吴烟与李满屯七绕八不绕将头绕晕了,稀里糊涂地就写了这么一条。唉,还是合同意识不强,签合同经验不足造成的。不像这些学生,办个公司,天天爬起来就是合同,谈判时个个精得似鬼。 吴痕对电话里说:“这个哈,莫组长,让张秋生与你说吧。”刚刚犯了大错误,吴痕心虚的很,主动将决定权交给张秋生。 张秋生接过电话,一边挠头皮一边说:“这个,哈,莫头,乖乖,鬼仙吔,别弄得这个,那个,年都没法在人世间过了吧?” 这个,这个----,莫千行为难地说:“确实,确实有这可能。你觉得呢,接不接?” 接嘛,也不是不能接。鬼而已。从古至今,从来只有鬼怕人,哪有人怕鬼的。不过呢,不过呢,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组织上要为我们准备一些兵器。 张秋生说话的口气怎么与书记一样呢,初生牛犊不怕虎?莫千行立即答应:“说吧,需要什么样的兵器?只要这世界上有的,一定为你们办到。” 火焰喷射器、喷灯,按我们分队人数每人一套。张秋生说:“那些什么什么飞剑、鬼画符没用。鬼就是一团气。它对付你时,那气是硬的。飞剑杀它时,那气是散的,没用。 所以要用火烧。管它是什么气,没有不怕火的。什么,我们队个个都金丹期,可以发三昧真火?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痕惭愧得恨不得将头插进裤裆去。这个秘密是他泄露出去的,他对不起兄弟们。 兄弟们没谁怪吴痕。 第七百七十七章 二鬼泡妞 莫千行听了张秋生这话很满意。麒林分队的修真青年,对张秋生这样亲密的朋友都没泄露修真秘密。 张秋生没看吴痕羞愧的样子,只管自顾自的与莫千行瞎掰。好吧,组织上掌握的情况总是不错的。可是即使他们都是金丹期,我估计也是荒年的芝麻,发不出多少火来。 这个情况是明摆着的,莫头你说是不是?木村当金丹高手的时间,恐怕比吴痕他们年龄都大吧?那木村可怜才是荒年的芝麻,难道吴痕这些人格外的牛-逼,能一步登天成丰年的芝麻? 莫千行在电话那头想想,张秋生这话也确实有道理。这年头能过得天劫就是万幸。金丹嘛,能有芝麻大就很了不起了,哪怕是荒年的芝麻。莫千行自己才筑基中期,还不知哪年才可以渡劫,渡劫又不知死不死呢。 张秋生又继续胡说:“莫头哈,我也想不出什么高明的办法对付鬼仙。这个用喷火器烧呢,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领导多多批评指正。哦,对了,一人再加一个喷灯。” 银林分队的人带着吴嫣去其它城市将未完成的事办了。这个对于麒林二十一中的学生来说,很好。马上要全市联考了,他们没时间到处瞎转悠。 孙不滚从申洋,张秋然与李秋兰、孙妙因、宋念仁、邓二丫从麒林,欧阳谷氏从大西北都往银林集结。赵如风、荆长庚与李小曼都在欧洲,这次就没通知他们。 人员全部到齐。火焰喷射器、喷灯等都准备好了,一人配备一套。连赵如风那三人都有,暂时由张秋生为他们保管。这些东西,今后就做为他们的部分配置。 他们是凌晨四点半从银林附近军用机场起飞。到达禹台拆迁工地时已经快七点。书记与特勤组的全体领导都等在这儿。让麒林分队的这些人非常感动。别人对他们一分好,必定要以十倍的好来报答。 稀饭、饺子端上来,先让他们吃个饱。然后书记说:“去睡一觉,将精神养足。听说正午十二点是鬼们最弱的时刻,我们那时再与它去作战。” 张秋生说:“不,占鬼的这点便宜没意思,白白地让鬼觉得我们怕了它。我们现在就去!” 张秋生不是冒充英雄好汉。他一点都不怕鬼仙。上次在学校后面的那座小山,他一人面对两个鬼仙,似乎打得也还有声有色。后来加上姐姐,居然将两个鬼仙打得落荒而逃。何况,那时他们姐弟俩心理还怕鬼。 但张秋生的这番做作,却与书记的气势论不谋而合。书记伸着大拇指夸道:“好,好,这才是勇士,这才是英雄!”夸完又拍着张秋生肩膀谆谆告诫:“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一定要重视敌人。千万,千万要小心。能不能杀敌视情况而定,但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敬乙等五个元婴期上来,敬乙说:“我们与你们一道去!”五个高人一脸的坚毅。 张秋生说:“不不不,不,你们要保护好领导,还有附近的人民群众。这个任务很重要。鬼仙这次灭不了,下次还可以再来。但领导与群众受了损失却永远也弥补不了。” 特勤组领导及在场的三百多修真人,他们不知道张秋生假马日弄鬼的德行,登时就被他感动得稀里划拉。这种时刻想着群众,这种忘我的精神,好啊,难得啊。 张秋生下命令:“每三人一组。张秋生、李秋兰、宋念仁为第一组;吴痕、李满屯、孙不武为第二组;孙妙因、韩冠阳、华寒舟为第三组;吴烟、李秀英、孙不滚为第四组;欧阳谷氏、张秋然、邓二丫为第五组断后。成散兵状态,每组相距十米,不要一涌而上。” 那边无冲等元婴期高人也赶忙布阵。元婴期的排在最前面,后面是金丹期,最后面是一些筑基期的修真者,将特勤组的领导围在中间。吸取前次教训,集中力量将大阵布在正前方。目的是鬼仙要是从其它方向跑,那就让它跑吧,只要保住已方不受损失就行。 麒林分队一组一组地向那大屋逼进。张秋生回头对后面人说:“我们进门后,留宋念仁在门口。你们看宋念仁的手势再前进或后退。” 从上次遇鬼仙的经历,张秋生是不怕。但不怕归不怕,其实心里也没多大的把握。鬼这玩意儿,向来是鬼鬼祟祟。尤其这次的鬼仙据说还是个女的,恐怕更是鬼计百出。 走了一半路,张秋生停下来,又一次将大家召集在一起,说:“你们都将灵气手串戴好,再将灵气逼到火焰喷射器上,让那鬼仙以为是什么法宝。这是第一。 第二,火焰喷射时,稍稍加点三昧真火。就像在煤里加点黄土一样,恐怕要耐烧一点,火力恐怕也更大一些。记住,别乱喷,一不小心将自己人烧死就划不来了。” 大家严重点头,这是个好主意。普通兵器上加灵气,让鬼仙以为是法宝,可以给它造成心理压力。普通火加三昧真火,玛的,这个鬼主意也想得出来,真不愧是张秋生。他们不知道,这个专利其实是张秋然的。 老式两开的大木门,从其发黑而又斑驳的木纹上看,它原来应该是朱红色的。门,半掩着,看不清里面情况。门前是五六级台阶,上了台阶是一个很宽的门廊。门廊两边的立柱同样发黑而斑驳,同样可以看出原来朱红色的底漆。 见有人过来,一群乌鸦“呱、呱、呱”地叫着飞起来,在这大屋的上空盘旋。 张秋生、李秋兰与宋念仁一个箭步,越过台阶上了门廊。然后再一个闪身,张秋生与李秋兰就进去了,宋念仁靠在大门上,手里平端着火焰喷射器对准里面。 吴痕、李满屯与孙不武立即跟进,等待在台阶下面。只要宋念仁一招手,他们一跃就可以冲进去。 后面三个小组成品字形排开。张秋然小组稍稍向后,另两个小组在前。 后面的五个元婴高人立即发动守护大阵。第一如果鬼仙逃,绝不能让它朝这边跑,后面就是城市。第二,如果麒林分队撤,做好他们的接应工作,且战且退。 大门里面又是一个门廊。门廊两边可以看出以前是门房,现在是住户,堆放着许多锅、灶及蜂窝煤。迎面是一个照壁,绕过照壁是一个天井或叫院子。 院子两边应当仆人住的厢房,现在是杂乱的住户。住户搬迁后,破铜烂铁废纸旧书报扔了一地。 正面是一大厅,大概是前主人会客或议事的地方。后来被隔成若干房间,分配给若干人居住。这些人搬迁后,原来用作隔间的材料被拆走,大厅里显得空旷而混乱。 张秋生与李秋兰站在大厅里。只凭阴森森地感觉,就可以知道鬼就在这里。虽然不怕鬼了,张秋生还是感觉寒毛倒竖,登时一身的鸡皮疙瘩。 说时很慢,其实不到一秒时间,就见三个黑影迅速冲出。两个向虚空逃逸,一闪即没。另一个向大厅后面飘去,瞬间没了身影。 李秋兰的七彩飞天绫出手。飞天绫一化为二,向虚空飞去。张秋生如意神爪出手,从小门进去,绕到大厅后面的过道,抓住那个身影拽回来。 李秋兰也是一拽,随着三声凄厉地鬼叫,硬生生地从虚空中拽出两个人形,是两个老头模样的鬼。张秋生抓住的是一个女鬼。女鬼叫得比老鬼更凄厉,直刺人耳膜。 张秋生收回神爪,没理睬女鬼,却定睛朝两老头看去。认识,就是在学校小山那儿打了一架的两个鬼仙。 李秋兰也收回飞天绫。三个鬼都没逃。也许他们还有别的鬼术,可以与张秋生、李秋兰周旋一番。但既然逃进自己的鬼域都被抓出来,再逃就没了什么意思。 明志与见志到这儿没几天,以前杀人的事是那女鬼干的。女鬼是清朝前期的人。因丈夫瞒着她在外面另娶妻室,一时想不开自杀身亡变做怨鬼。很有一段时间闹得家宅不宁。后来家中的人慢慢都死了,她也就在这大屋里潜心修炼。 这大屋数易其主,布局却始终没什么变化。后来,大家都知道的原因,这大屋成了公产。分配给了三十多住户,但大的格局还是没什么变化。并不影响女鬼的修炼,也就没发生什么灵异事件。现在的拆迁,将要使女鬼失去待了三百年的“家”。女鬼以她的方式来阻止,于是就有人死了。 明志与见志这两个生死对头,却又时刻形影不离。他们四处游荡,却找不到可以安身的地方。自从以为这世上有仙人后,他们也不敢随便杀人,召来仙人的惩罚可不是好玩的。 明志与见志来到这儿时,正碰见女鬼杀人,杀指挥部的职工。不知世上有没有鬼缘这回事,反正乌龟看绿豆,两个老鬼竟然看上女鬼了。 前面说过了,两个老鬼都是一根筋的性格。而女鬼也是一根筋。在那一夫多妻的时代,她却为丈夫另娶妻室而自杀,可见其一根筋到何种程度。 也许是女鬼一根筋的性格,吸引了也是一根筋的老鬼?反正就这样了,并且一贯的就是这样,一个老鬼喜欢的另一个老鬼必定也喜欢,必定要相互争抢。 第七百七十八章 又发财了 后来的几次案子当然是明志与见志两个老鬼做的。像什么将电线杆弄倒,什么击退三百多修真人的进攻,还有大热天的正午下霜等等。 两个老鬼就像中学生面对心爱的女生一样,尽量的显摆自己的能耐,争先恐后地向女鬼大献殷勤。 张秋生与李秋兰进来时,两个老鬼吓一跳。张秋生他们认识,并且认定他是在世之仙。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待到被硬生生地从自己的鬼域拽出来,老鬼们失去了反抗意志。一个在世之仙都打不过,现在却来两个,那就更打不过了。 这样很好。李秋兰不知怎样。张秋生是没什么好手段对付层出不穷的鬼术。即使临时想起什么花招,也会手忙脚乱大费周折。 随着三声鬼叫,吴痕小组立即冲进大门,宋念仁不仅没拦自己也跟着冲进去。其他小组也一窝蜂地冲进去。他们都将张秋生的命令忘得干干净净,热血冲头,要死大家一起死。 大家冲进去一看,并没有想像中的激烈打斗,甚至连一般的小打小斗都没有。张秋生正在犯话痨:“你们两个大老头,就为了泡这么个妞,”张秋生指指旁边一女鬼,说:“就可以杀死无辜之人?你们以为自己是谁,是阎王,是玉皇大帝?” 从两个老鬼身上散发的森森鬼气就可以知道修为高深,恐怕是货真价实的鬼仙。麒林分队的这些人本身修为尚浅,无法正确评估鬼的修为,仅凭两个老鬼让他们呼吸不暢,全身像有千斤大石压着,就可以知道起码是鬼王。 可是鬼王怎么怕张秋生?这小子古怪明堂太多,让人有点雾里看花的感觉,越看越不明白。刚才那三声惨叫,恐怕是三个鬼挨打后发出的。尼玛,这小子太厉害了。不过,不过,恐怕是李秋兰打的。李秋兰的修为也让人看不清,只是不让人感觉压力而已。 张秋生不知道同学们心里的想法,继续训话:“你们想想,想想老祖宗静虚道长!他老人家一手创办的虚静斋,你们无数的先辈在那儿飞升仙界,是何等的风光? 你们竟然将一个传承悠久的门派搞散了!两人亲手将祖宗的基业给灭了,你们还好意思腆着个脸祸害人间?” 自从出了鬼仙,有关虚静斋的事就在修真界广为流传。不说爷爷奶奶们,就是吴痕都说了很多。张秋生就凭这些传说痛斥两个老鬼。 张秋生的话打中了两个老鬼软肋。两鬼全身颤抖,朝着张秋生跪下。如果鬼有眼泪,此时必定是泪流满面。一根筋的老鬼,这些年只是想着报仇,从没想过这些问题。现在被张秋生当头棒喝,登时如梦初醒,罪孽深重感让他们抬不起头。 不打,仅仅凭骂,就能将两个冥顽的鬼仙骂服。骂服还不算,还能让他们下跪。全分队其他成员都张着大嘴望着张秋生。知道你牛,知道你从来都是别出心裁。可你也太牛了吧,太花样百出了吧? 张秋生取出一条鞭子。用三根地狱荆条编成的鞭子。张秋生指着两个老鬼说:“今天我要代静虚老祖教训你两个不孝子孙!” 荆鞭“啪、啪”地抽在两个老鬼的身上,疼得他们惨叫连连。凄厉的鬼叫冲出大屋,响彻在冬天清晨的上空。 大概抽了二十多鞭,张秋生停下来,转头对着女鬼问道:“你叫什么,何方人士,如何便做了鬼,又如何要杀人,给我一一招来!” 鬼仙的挨打,将女鬼吓坏了,柔声回答:“我叫贺宁氏,就是这儿人。因不忿男人另娶妻室而自杀。” 贺宁氏悲悲切切地将因这儿拆迁,她将失去赖以生存之地,一时糊涂便杀了人等等诉说一遍。 张秋生对贺宁氏的供述点评,你将失去待了三百多年的,赖以存在于世的地方,其愤怒可以理解。但你不能以此做为杀人的理由。你仅仅是失去存在之地,而别人却是失去生命,孰轻孰重你分不清? 再说了,你要杀也应当杀那些当官的,你杀民工干什么?民工就是干活,以自己的劳力混碗饭吃。当官的才可以决定拆不拆。 贺宁氏弱弱地说:“我分不清谁是当官的,谁是民工。当官的应该穿补服戴官帽,可是一个都没有。” 现在当官的与古代不一样,已经不穿补服,改穿西装革履了。尼玛,与女人说话就是累,与女鬼说话就更累。看来,也只有打了。 张秋生回头,刚好看到李秀英,将荆鞭递到她手中说:“你来打这女鬼。”张秋生不打女人,这个大家都知道。 李秀英心中一喜。这鞭子是她的了。张秋生的东西,向来是到了谁手就是谁的。这鞭子看着轻飘飘地,还得用神识才可以看到,到手却是沉甸甸的。明显是好东西,无价之宝。 更加尖细凄惨的鬼叫,响彻寒意料峭的上空。李秀英不断地抽打,直到张秋生喊停。 张秋生一边思考一边说:“贺宁氏,如果刚开始拆迁,你就显灵。装神弄鬼地吓唬领导与百姓,也许能保下这座古镇。多年后或可成为这儿的一大旅游资源,也算是为当地百姓造福。 可你直到拆得差不多了,才出来杀人。此时杀多少人也不可能阻止拆迁进行下去,你也必须离开这儿,或者被我们灭了。” 张秋生忽然改了凝重严肃,恢复成一贯的嘻皮笑脸对两个老鬼说:“看不出来哈,还蛮有情趣的哈,还知道泡妞。不错,不错,你们俩谁拔得头筹,抱得美人归啊?” 本来应当是我的,可是这家伙横插一脚!明志咬牙切齿地说:“什么事他都要搅和一通。”两个老鬼刚才想起祖宗还悔恨交加。但直面生死对头,又立即恢复原貌。 见志也立马反驳:“是我先见到她的好不好?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东西!” 二鬼说着说着又要打。张秋生急忙叫停,又问贺宁氏:“你看中的到底是哪个哇,总不能一女二嫁吧?” 贺宁氏低着头不说话。张秋生怎么问,她都不说话。张秋生帮贺宁氏总结:“你的意思是一个都没看中,或者是还拿不定主意?再或者,你们那个时代女人不作兴自己做主,都等着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贺宁氏还是不啃声。话痨最怕闷嘴葫芦,张秋生又对两老鬼说:“情况不容乐观啊。贺宁氏看你们俩不中!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需要努力啊! 你们俩不要争,也不要吵,更不要打。我看这样,你们一人泡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另外一位不许打扰。谁泡到手,贺宁氏就是谁的。好汉做事好汉当,不许耍赖。你们看这主意可好?” 这个主意好个屁,同学们都鄙视张秋生。见过拉皮条的,没见过你这么拉皮条。竟然给鬼做起媒来,还两个男鬼泡一个女鬼。尼玛,原指望出生入死的打一架,结果却是来帮鬼拉皮条。 但两个老鬼却觉得好。接着又争吵谁先泡。张秋生说:“别争了,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先泡。” 两个老鬼不懂何为石头、剪刀、布,也不懂怎么个玩法。张秋生现场教,二老鬼现场学。教的马马虎虎,学的却非常认真。 石头、剪刀、布易懂好学,上手就会。最后明志取得先泡权,见志虽然不服也没办法,愿赌服输。 张秋生伸个懒腰,打个哈欠,然后说:“我做这个媒不容易,你们总得给点谢礼吧?给人做媒谢礼都非常丰厚,给你们鬼做媒,谢礼应当更多吧?这可是史无前例的事。” 二鬼也觉得应当给谢礼。感谢上仙不灭之恩,还允许他们与贺宁氏好。还教了他们一个解决争执的好办法,以后有什么事就照此办理。 可是拿什么表示感谢呢?他俩储物戒指倒是有,里面也有一些法宝。这个储物戒指对他们已经无用,鬼用不着这些东西的。可是上仙也不需要这些吧?他的徒弟们修为很低,但徒弟们应当不缺法宝,看他们每人背的东西上灵气氲氤,就可以看出是厉害的法宝。二老鬼将吴痕这些人看成是李秋兰与张秋生的徒弟了。 见三鬼没说话,张秋生朝贺宁氏说了:“你长期待这儿,应当知道这个镇子哪儿埋了金银财宝吧?难道你三百年全用来修炼了?” 知道,知道,贺宁氏立马说:“这屋子的地下就有,另外其它地方也埋有很多金银珠宝。每当改朝换代,就有人埋金银财宝。还有,还有药王庙里埋着很多药材。” 这就对了嘛。张秋生教导三鬼说:“按照现在的朝廷律法呢,地下的埋藏物都归朝廷所有。所以呢,麻烦你们取出来。你们取出来,就不是埋藏物了。你们看可好?” 刷----,张秋生的话刚落音,三鬼就不见了。不多一会,他们又回来了。地上立即现出许多大坛子,大小箱子。 坛子里装的都是金元宝、金条、金砖等等黄金,一些大箱子里装着银元宝及银元等等。有三个小箱子,里面装的是药材,还有七颗晶石。晶石并不大,七颗都只有黄豆大小。 要不是吴痕他们已经见过极品药材,今天他们肯定要晕过去。千年人参、灵芝、何首乌等等,还有一个玉匣里面装着两颗朱果。另外还有一个炼丹炉。 张秋生贼头贼脑地四下看看,然后对吴痕说:“老吴,借你那灯用一下。”又对李秋兰说:“你用铜镜,照上次表演《火娃》那样,弄得到处都是火。” 第七百七十九章 请我们吃餐火锅吧 你要干嘛?李秋兰与吴痕同时问,你又要搞什么明堂。张秋生说:“我们现在就要分赃,是吧?可万一外面的等不急了,他们一窝蜂的跑进来,你带他们分一个?” 这倒也是。金银财宝无所谓,这些药材千万不能让人分了。吴痕赶紧将九曜神灯递给李秋兰。 外面三百多修真者加特勤组领导,现在是心急如焚。刚才几阵刺人耳膜的鬼叫,现在却没了一点声音。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难道全军覆没了?可刚才明明是鬼叫啊,这说明鬼挨打了。既然鬼挨打了,那为什么麒林分队却毫无动静呢?这不符合常理啊! 很多人要进去看个究竟。尤其像屈无病、许大海这些人。他们原来与二十一中的学生是对头,现在成了朋友。现在朋友在里面与鬼仙奋战,而他们却怕死,躲在外面,这个他们做不到。 敬乙拦住了冲动的人们,说:“大家别急,一定要保证大阵的稳固牢靠,这关系到我们身后的城市。另外一窝蜂地进去,容易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我与无冲长老先进去。如果我与无冲也没有出来,大家再想其它万全之策。” 敬乙是面对着众人说话,突然就看见大家失神大叫:“啊----”,急忙回头一看,却见大屋冒起了冲天大火。 火势迅速漫延向这边扑来,席卷着将近二百米的开阔地。灼人的热浪逼得人不由自主地后退。 “三昧真火!”这么大的三昧真火,修真者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开阔地上所有的断砖瓦砾都在燃烧,并且都在熔化。 学生们与鬼仙同归于尽了!这是修真者们唯一的判断。眼泪,不由自主地流,这些修真者不记得他们有多长时间没流过泪了。这才是英雄,这才是真正的修德,这才是真正的行善。 现在开始分赃,张秋生说:“这是队长与班干们的事。不过声明一下,那些药材我不要。并且代我姐与秋兰声明,她们也不要。” 这个声明同学们都相信,上次完全是他自己的药材,张秋生都全送给他们了。这次不要应当是真诚的。相比天材地宝,那些金银财宝就是粪土。同学们都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能有这样的朋友,是人生的一大幸事。他们能在短短时间内突破到金丹期,完全是张秋生的帮助。 吴烟从不婆婆妈妈,立即说:“这些金银珠宝全部归张秋生。这些药材,我们也只能余情后感了。我建议不要分,全部用来炼丹。主要炼碧宵丹,另外考虑一些同学还是筑基期,也炼一些紫霞丹。 炼丹炉归大家共有,平时由欧阳婆婆保管。七颗晶石,拿出四颗炼制储物戒指。欧阳婆婆、赵如风、荆长庚与李小曼各一颗。余下三颗也交欧阳婆婆保管,算做麒林分队公共积累。” 此议案获一致通过。张秋生收起金银珠宝。不是他爱财,委实家里的珠宝行需要。金银当然可以找国家购买,但所需的审批手续太麻烦。多多储备一些,以应不时之需。 药材吴烟收了起来。炼丹炉及晶石由欧阳谷氏收起来。分赃完毕,大功告成。接下来怎么办?让张秋生有点头痛。三个鬼灭是没办法灭。除非用吞噬仙诀。可是这属于天机不可泄露,哪怕对好朋友也不能泄露。 正因为没办法灭,张秋生才想着找他们要谢礼。现在人家给了谢礼,就更没办法灭了,伸手不打送礼人。 放了,管他呢。俗话说在劫难逃,命中该死,谁碰上鬼仙算谁倒霉。不过招呼还要打好,张秋生对三个鬼说:“按照道理,杀了这么多人,让你们烟消云散一点不为过。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念你们初犯,饶你们一次,下不为例。 现在放了你们。你们该当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快活逍遥去。该修炼就修炼,该泡妞就泡妞。不过我劝你们就专门泡妞吧。最好不要修炼了。修炼得越勤,天劫来得就越快,你们是必死无疑。” 两个老鬼躬身敬礼,表示受教了。天劫问题他们也想到过,只是在魔窟里关了三百年,一旦得脱身只顾享受自由了,对天劫的感受没那么迫切。上次不小心掉入化粪池,鬼力大损其实是好事,这个他们想想也知道。 张秋生叫住正准备离开的三鬼,说:“第一,从大门走;第二,要昂首挺胸;第三,向门外的人说,我们已达成协议,你们从此不为害人间。” 张秋生又对同学们说:“我们尽量将自己弄狼狈一点。” 同学们都不懂了。叫三个鬼昂首挺胸,他们就已经不懂。现在叫弄狼狈一点就更不懂。张秋生你搞什么明堂? 打战嘛,当然越艰苦功劳就越大。我们要是轻轻松松,红光满面的出去。再吹点牛,说我们不仅打赢了,还发了大财。修真界会怎么看我们?特勤组会怎么看我们?那以后有什么古里八怪的任务都交给我们?刚才得到的天材地宝要不要带他们分一点? 对对对,还是老张考虑的周到。打战确实是越艰苦,越显得狼狈不堪,功劳当然也就越大。这些天材地宝花钱都买不着,怎能让别人分一杯羹? 天材地宝其实与形象狼狈不狼狈,战打得艰苦不艰苦没什么关系。可是关心则乱啊,这批药材太宝贵了,他们太需要了。 门外三百多修真者正为麒林分队的同学难过,火突然就熄灭了。三个鬼昂首挺胸地过来。明志说:“我们已达成协议。”见志说:“我们从此不为害人间。” 三个鬼从人群中穿过,然后突然消失。众修真者这才醒过来,这么说,麒林分队的学生没死,还与鬼仙达成协议? 修真者们又醒过来一件事,竟然有三个鬼!比事先预想的要严重得多,任务难度也无以复加。难为这些学生了,他们还是孩子啊。 正当有人要进去看看时,同学们出来了。一个个的凄惨万分,狼狈到极点。张秋生与吴痕相互搀扶着,艰难地一瘸一拐地向前挪动。李满屯走着走着,脚下一绊,自己将自己绊了一跤。 一个个的衣服都破了,留着火烧的痕迹。吴烟与李秀英相互搀着,头发篷乱,面色焦黄,嘴唇都起泡开裂了。 整个队伍只有张秋然、李秋兰与欧阳谷氏要好一点。但她们衣服也破了,也留有火烧的痕迹,嘴唇也起泡开裂,也无精打采咬牙往前走。 书记、莫千行与全体修真者都迎上去。许多修为浅的才发现,地面都烫得下不了脚,可见刚才的火有多厉害。 大家找了一个比较平坦的地方立即打坐。只有张秋生靠在一段断壁上回答众人的提问。这也是事先商量好的,由张秋生担任发言人。每个人都说话,口径不一致容易露馅。 三百多人加特勤组领导,七嘴八舌,各种各样的问题层出不穷。张秋生一面喘气一面回答。 我们怎么弄成这样?废话,鬼仙是那么好对付的么?我们拼尽全力也只能与它们打成平手,还稍处下风。 刚才的火是怎么回事,怎么没将我们烧死?唉,我们倒想烧死,与鬼仙同归于尽得了。打鬼仙不过哇,只有放火了。李秋兰与欧阳婆婆放的三昧真火。李秋兰不有一个铜镜子么?一来这个铜镜要将鬼仙定住,防止它们遁走。二来这个铜镜还要将三昧真火放大。 鬼仙厉害啊,厉害。三昧真火一出,它们就将火逼出了屋。所以外面火大。里面却是没火。我们全部的喷火器都对准鬼仙烧,也全部被逼出屋外。 就这样僵持着。鬼仙大概也受不了。它们的全部鬼力都用来逼三昧真火,也是很吃力,又怕我们腾出个人来偷袭。最后提议双方罢手,他们离开这儿,从此不无故祸害人间。 为什么只听鬼叫却没听到我们叫?我们也想叫啊,是咬紧牙关硬挺着哇。我们处下风,再一叫唤不就露怯了么?要叫鬼仙错以为我们打它们并不吃力,从心理上压住它们啊。 说着,说着,张秋生竟然靠在断壁上打起嚊来。 太累了,太辛苦了。这些学生战鬼仙,恐怕拼尽了所有的法力、内力。这是所有人的想法。鬼仙的厉害大家都知道。他们三百多人还加五个元婴期高人,都一败涂地。对这些学生的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如黄河泛滥啊。 书记噙着眼泪,指挥人将张秋生轻轻抬起来,送到指挥部里床上。三百多修真者为那些打坐的同学护法。 打坐的同学一直到十点多钟才结束。一个个又恢复得神采奕奕,像没事人一样。大家将张秋生打起来,该回家了,还要考试呢。 临行前,张秋生对莫千行说:“莫头,我们尽力了。鬼仙实在没法灭了它们,真的对不起。看我们这么辛苦,你老人家怎么着也要请餐火锅吧?” 这小子从来说不到三句正经话就露狐狸尾巴。立这么大功劳,居然只要吃顿火锅,让莫千行哭笑不得。 第七百八十章 藐姑射山下有荆棘 吴痕与孙不滚回了一趟学校。吴痕虽然考试耽误了,但学校还没正式放假,他那天走得急,寝室里很多东西还没收。孙不滚纯粹是陪吴痕一道,他们学校考试都结束了。 欧阳谷氏也回了学校,她是楼管,学生考完试就可以回家,楼管人员却不行。 二十一中的学生回去抓紧最后几天复习,或者督促其他同学。吴烟问张秋生:“你大学的课都考过了?怎么我哥却漏了一门?” 张秋生牛-逼哄哄地说:“我们大五,课程少,早已考完。还有一门选修,不用考试,交作业就行了。” 哥哥才大一,这家伙就大五了。人比人气死人啦,这家伙干什么都比别人轻松。与鬼仙打架,本来是凶险万分,却被他弄得像儿戏。最重要的是,还能发财。 吴烟想想还是问道:“我就不明白,俩鬼仙怎么那样听你的?你将他们训得像孙子一样,它们都不回嘴,打了也不还手。给我说说看,你使得是什么妖法?” 自认为很聪明的吴烟,在张秋生面前是甘拜下风。她要向这家伙好好学学,向张秋生学习不丢人。 嘿嘿,嘿嘿,我厉害吧?张秋生看看围上来的李秀英与孙妙因说:“其实呢,说穿了,也没什么厉害。李秋兰不是有一根绸布带子么?” 那叫七彩飞天绫!吴烟纠正张秋生的用词错误。 好吧,七彩飞天绫,张秋生从不在这方面与人抬杠,继续说:“李秋兰用这绸布带子将鬼仙们从虚空中拽了出来。” 是鬼域,吴烟再次纠正张秋生的错误概念。至于他还是将七彩飞天绫说成绸布带子也就随他去了,纠正不了许多。 好吧,是鬼域,张秋生从善如流继续胡说:“鬼仙吧,都是从万恶的旧社会过来的人,有点重男轻女。他们恐怕以为李秋兰拽了一个,而我呢,拽了两个。男的嘛,总要比女的厉害一点。 其实呢,我一个没拽。我哪有那能耐?李秋兰呢,也没那能耐。她完全靠那根绸布带子。那绸布带子可以一化为三。不过,我猜哈。那根带子既然叫七彩,也许一化为七都行。” 七彩飞天绫确实奥妙无穷,变化万方,不是一般人能参详得透。吴烟以及围上来的众修真青年都点头称是。 鬼仙们呢,就怕了。为什么怕啊?当然怕了!他们躲得那么隐秘都能被拽出来,那我们是什么人啊?他们是鬼仙,那我与李秋兰不就是人仙么?人仙总要比鬼仙大的。 天仙,或在世之仙。没什么人仙之说。吴烟再次给张秋生做名词解释。这次名词解释比较复杂:“鬼域是他们的地盘。在鬼域里一切由它们做主。竟然被拽出来,那他们肯定认为你们是在世之仙。” 众修真青年认为吴烟解释得对,可以当标准教材。可吴烟问题又来了:“误认为你是在世之仙也就罢了,可它们为什么那样服你啊。可以明显看出,它们是打心眼里服你。” 靠,当然服我了。张秋生得意洋洋地说:“我将它们老祖宗都搬出来了,它们能不服?我把你老祖宗搬出来,你服不服?我以祖宗的名义教训它们,它们敢不服么?” 嗯,先让鬼仙误认为他是在世之仙,下面的话它们就能听得进去。再抬出它们的祖宗,让他们惭愧、低头。再加上,毁了祖宗基业,这事它们本来就做错了,心中悔恨不已。这家伙再打它们时,鬼仙就没了心思反抗。最后,那鞭子似乎是神器,非在世之仙不可能有。 几件事加起来一环接一环,丝丝入扣,鬼仙不信也得信了。这时不乖乖挨打,还能怎么着? 吴烟问题又来了:“那鞭子是怎么回事啊?目测,估计,恐怕是神器吔。你怎么有这样厉害的神器啊?” 想那天地鸿蒙混沌初开之时,在那极远的北方有一藐姑射之山。此山灵气氲氤彩瑞万条,奇花异草漫山遍野,仙鹤翱翔其上,神兽行于其间。 我大爷爷的开山祖师据说是太乙金仙,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在天上是大大的牛-逼之人。 有一天祖师来此山拜会朋友。在山脚下发现一处荆棘丛。据说此荆棘丛暗合天地之数。怎么个暗合法,我不知道,大爷爷没说。我估计大爷爷也不知道,所以没得说。 “张秋生,正经点,不许胡说!”吴烟生气了,其他修真青年也生气了。张秋生的爷爷奶奶是他们的偶像,高山仰止的偶像。这家伙说话从来没轻没重没大没小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好吧,众怒难犯,张秋生说正经的:“但是,祖师却发现这些荆棘孽生了一些枝条。这些孽生的枝条将破坏天地之数。于是他老人家砍下了多余的枝条,又施展大神通,阻止荆棘继续孽分。 这些枝条带回家没用。栽不能栽种不能种吃又不能吃,又不能当柴火烧。师祖扔一边,没多久就忘了。后来有人就用这荆条做成了鞭子。 这鞭子吧,厉害之处在于,它抽在人身上却痛在人心里。换句话说,就是它能直接抽到人的魂魄,能生生地将人的魂魄撕裂。不管这人是修真的还是习武的,不管有多高的修为,不管是人是鬼是仙。” 哎哟,这事可得严格保密,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否则李秀英小命难保。众修真青年异口同声说,要是传出去,世间还有这样的神器,修真界又要来一场血风腥雨。 李秀英不怕有人觊觎,就怕张秋生想起鞭子在她这儿要收回。还好,经别人的一再提醒,张秋生也没向她要回鞭子。秋生就是马大哈,出手的东西从来不知往回要。嗯,鞭子摆明是送给我了,嘻嘻----。 全市联考结束,吴痕也回来了。修真青年们的当务之急是炼丹,学校里根本就看不到他们人影。 吴嫣来了,刚刚考试结束就来了。没与匆匆而过的其他修真青年打招呼,她是来找张秋生的。修真青年们也顾不上理睬吴嫣,他们急着要去炼丹。 吴嫣出示了与各个银行的还款凭证或还款协议,证明她已完成任务。张秋生也没二话,替她解了屁炸流星锤,然后带她到吴烟家去。 到了院门口,张秋生说:“这是吴烟的家,你别进去。我向他们要几颗什么丹,给你补一下。” 吴嫣听说是吴烟家,你就是拿八抬大轿抬,她也不会进去。整个事情,就是吴烟找她麻烦,张秋生根本不管。张秋生是被吴烟逼的。 吴痕等一众修真青年正在准备炼丹。张秋生老实不客气地说:“你们谁身上还有那啥丹,就是给吴嫣那样的人吃的?” 吴嫣需要丹,关你什么事啊?多管闲事多吃屁!吴烟没好气的骂道:“难道你也被媚住,想吃她的臭屁?” 你平白无故地带我们去打人家,吴嫣又是打嗝又是放屁的,这阵子可被折腾苦了。现在她完成了任务,损失了老大一笔钱,难道不要帮她将身体补回来?张秋生说:“反正我不管,你们不给丹,我就将吴嫣带进来。她现在就在你家门口。” 吴痕吓一跳,他算是怕了吴嫣。要是再给他那么一下,那就真的别做人了。 吴烟也怕。哥哥要是再次被媚了,那,那,那就是杀了吴嫣也晚了。这个张秋生真的是个祸害,你没事将这么个女人带我家门口干嘛?她认准了这个门头,以后没事就来,那日子还过不过? 李满屯大叫:“谁身上有紫霞丹的?快快给了老张。要不然这丹就别想炼了。他要不搞破坏才怪。” 男生身上都没了紫霞丹。三个女生身上倒还有一点,一人给了张秋生一颗。吴烟防止张秋生多要,说:“我剩下的要给邓二丫,还有宋念仁。” 李秀英与孙妙因也说她们的要给赵如风等三人。这些人将张秋生抵得无话可说,拿着这些丹出门给了吴嫣。 吴嫣从没得过紫霞丹。以前还是开光期时,师傅给过她归元丹,还是很长时间才给一颗。现在张秋生竟然给了她紫霞丹,还一给就是三颗。吴嫣的眼泪登时就出来了,都说跟着张秋生不吃亏,果然如此啊。 吴嫣没回京城。她就在八合湖潜水俱乐部租了一间茅屋,打算春节期间就在这儿闭关。这儿的茅屋都是一些修真大佬租下的。这些大佬都是一些门派的长老,最起码是门派中的执事,还得是有钱的大门派。 这些大佬过年都得回去祭祖。祭祖不是烧个香磕个头就完事的。之前还有许多准备工作,所以他们大多正打算回去,刚好吴嫣来租。 大佬们即使回去,这个茅屋也不敢退。退了,年后回来就再也租不上。所以吴嫣要租,就刚好对了某个大佬的口胃。 考完试,张秋生白天就无所事事了,夜晚还要去医院值班。这个,他已经习惯了。 李秋兰的酒庄正式开业。所谓的正式开业,一没做广告,二没看黄道吉日,三没放鞭炮。考试结束,就宣布开业。是对张秋生说的,我们酒庄开业吧。张秋生说,好吧。这样就开业了。 第七百八十一章 急病看中医? 安然酒庄从开业第一天开始,就没一个客人上门。在这个离城区六十华里,一片寂静荒凉的地方,十个鬼守着这么个酒庄,没人光顾很正常。 怎么有十个鬼?明志、见志带着贺宁氏也来了,加原先无恕洞府的七个鬼,就是十个鬼了。 全市联考的头一天晚上,张秋生与李秋兰正在复习功课,准备第二天的考试。突然就听到一声鬼叫,从安然酒庄那儿发出的。这是与无恕洞府那七个鬼约好了的,遇有危险既这样叫。 张秋生与李秋兰赶到时,七个鬼结成七星阵面对着三个鬼。三个外来鬼站那儿没动,七个鬼却经受不住那的无形压力,正在节节败退。 不用说,三个外来鬼就是明志、见志与贺宁氏了。原来这三个鬼无处可去,到处游荡。鬼也要有个家啊,他们无家可归。两个鬼仙修为虽高,却是这世上最可怜的鬼。 要是以前,这七个鬼肯定要被这两个鬼仙抓来吃了。对于鬼仙来说,小鬼是他们的大补之物。前几天被张秋生提醒,他们再也不敢修炼了,以防天劫过早来临。 这七个鬼自己不能吃。那么,抓来给贺宁氏吃?但是,可是,谁先抓谁后抓?先抓的肯定得贺宁氏的欢心,后抓的就不免大打折扣。 明志说,这个月贺宁氏归我泡,当然归我来抓。见志说,贺宁氏归你泡这个不假,但正因为归你泡所以就应当由我先抓。 两个鬼仙这么争执了几句,就发现七个鬼身上都有浓浓的人气。这是怎么回事?鬼身上竟然有人气!他们又不敢抓了。 明志叫见志先上。见志摇头,刚才你不是说,这个月贺宁氏归你泡,应当由你先抓么?快去啊,磨蹭个什么。 鬼仙不是怕了小鬼身上的人气。而是知道这些小鬼有靠山,它们怕的是这个。能让小鬼身上有人气,这个靠山非同一般。何况刚才小鬼叫了一声,明显是求救。两个老鬼不敢轻举妄动。它们的胆子现在是越来越小。 正在此时,张秋生与李秋兰来了。 得知这儿是上仙的产业,两个鬼仙就要求留下来,为奴为仆心甘情愿。 收下吧,张秋生对李秋兰说:“免得在外面瞎逛荡。闯下祸来,我们也有罪孽。” 十个鬼,张秋生将它们分为两班。明志与见志各为一班班长。贺宁氏随它俩走,归谁泡就在哪个班,相应地从哪个班调一个过来。 在白酒窑里开辟了两个角落,算是鬼窝,明志与见志各自盘据一个。张秋生给两个鬼窝都配置了一台电视与录像机。扔了一堆如何当好酒吧服务生,如何栽培葡萄及管理葡萄园的录像带,让鬼们自己对照学习去。 剩下的事归秋兰,张秋生当甩手掌柜的去了。 安然酒庄一个顾客都没有,张秋生与李秋兰都无所谓。员工都是鬼,无需发工资。电是爷爷奶奶们发明的流光发电机。即使是流光发电机,也只是照明,用不了多少电。即使是照明,也要有顾客上门。鬼是不需要照明的。所以现在根本用不到电。 水同样,鬼是不喝水的。没顾客上门,也就一点水都无需用。房子是自己建的,无需缴房租。 有一点营业税。白酒的所得税是按吨来计算。现在是在酒厂进原酒来勾兑,税务局也根据你所进原酒来计税。所以白酒的利润很大,那点营业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没什么可着急的,李秋兰不着急,张秋生就更不着急了。葡萄酒嘛,放得时间越长品质越好,着个什么急呢?最好十年都没人上门。 腊月二十四,小年。傍晚时分,姐弟三人开着一辆轻卡来到安然酒庄。轻卡上都是表纸、冥钞、水果、三牲、鞭炮等等祭奠用品。张秋生将鬼们都招集起来,说:“给你们发工资了,也给你们拜年。” 十堆大火熊熊烧起。每一火堆前都写有各鬼的名字。供着三牲、水果,及时令炒菜,还有水酒。 十个鬼感动的想哭,可惜它们没眼泪,只得匍匐在地向姐弟三人致谢。它们与一般人不一样,生前是修真者,没有家人。死后没亲人为它们祭奠,从没接受过人世间的香火。 今天,它们得到了,得到了人间的香火。感觉是那样的美好。这一切都是面前这姐弟三人给的。它们甘愿做姐弟三人的奴仆,但他们却不要。张秋生说:“现代社会一切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工作上你们是公司员工,私人关系上我们是朋友。” 这话说得真暖人心。鬼们服,打心眼里服这姐弟三人。主人、奴仆只是两个名称而已,关键是心理定位。愿意为奴,这不是叫什么名能改变的。 姐弟三人烧完纸就赶回去了。今天是小年,爷爷奶奶们都回来了。妈妈一个人在家做饭忙不过来。 从去年开始,张家过年就格外的幸福祥和。今年就不用多说了,一大家欢聚一堂,其乐融融。 只是张秋生有点烦。除了法宝假日,其它时间他还要去医院值班。每周一、三、五上午要陪专家门诊。周一是校长,脑外科;周三是孙一航,中医;周五,市立医院院长,胸外科。 麒林市今年的经济搞得很好,鸡的屁全省第一,招商引资全省第一,下岗职工再就业率全省第一。市民的可支配收入在全省也是排名第一。麒林市民今年大都能过一个好年。 但王绍洋家却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王绍洋已被判,正在监狱里服刑,这个不用多说。起变化的是他老妈,丁秀芹。 丁秀芹的周末聚餐会,杨承志坐大牢去了,姜炳南已经病退,但人数不但没减少反倒多了两个。这个没办法,人上一百,五颜六色,有人就喜欢年龄大一点的女人。 按道理周末聚餐会应当在周末,今天是星期三。再按道理,干这种事一般要晚上,起码也要中午以后。现在是上午,刚刚八点,懒人还没起床呢。 丁秀芹很无奈,刚刚买菜回家,早饭还没吃,这些人就来了,她还得露着笑脸招待。丁秀芹不怎么热情,但也不敢甩脸色给人看。儿子反正也就这么回事了,可女婿还得依靠尹天寿帮忙。 伍少宏瞒天过海地调到一个穷乡僻壤的派出所去了。这是尹天寿他们几个人帮忙的。以后伍少宏表现好,时间长了,人们淡忘他违纪之事后,还想调他回城。这事还要尹天寿他们帮忙,丁秀芹不敢得罪他们。 这次来了三人,是尹天寿带来的。另外两人丁秀芹不认识,都是二十才出头的楞小伙。两个小伙比她儿子还小,让她感到说不尽的耻辱。 两个毛头小伙却毫不羞耻地盯着丁秀芹,上下前后的打量,甚至迫不及待地动手动脚。丁秀芹赶紧给白淑惠打电话。 丁秀芹这阵子不舒服,下腹部有隐隐地坠胀感。想起要干那种事,心里就厌恶。她知道白淑惠喜欢这个,打电话叫白淑惠来帮忙。 白淑惠赶来时,这些人已等不及了。丁秀芹正被剥得精光,像刚刚出水的豆腐,躺在客厅的那张木床上。一个毛头小伙剥下丁秀芹最后的小内内,然后就在她身上拼命折腾。 白淑惠登时就春---心荡漾,面红耳赤地羡慕地看着丁秀芹与那男人的大战。 尹天寿与另外一小伙猛地抓住白淑惠,三下五去二扒光,将她推到沙发上。尹天寿让那小伙先上,而那小伙很礼貌地说:“尹叔叔,您先请。”尹天寿却客气地说:“你是客人,你先请。” 尹天寿与另外一小伙正在相互谦让,向来闷声不响任人折腾的丁秀芹突然一声大叫。这声音怎么听都没有一丝快乐的成分。是纯粹的不堪忍受的痛苦的叫喊。 丁秀芹一阵痉挛,将趴在她身上的小伙子掀下去。然后坐起来,双手抱着腹部痛苦地**。 三个男人着慌了。玩归玩,闹出人命就麻烦了。白淑惠也惊呆了,不知如何是好,她没经历过这种事。 还是尹天寿经验丰富,大喊一声:“快送医院!” 白淑惠帮丁秀芹将衣服穿上,那小伙子去开车。一般来说,像这种急性腹痛应当去西医。但丁秀芹坚持要看中医。西医动不动就开刀,她怕。 白淑惠与那小伙子挽着丁秀芹来到中医专家门诊室。丁秀芹与白淑惠两人都惊呆了:“秋生,怎么是你?你怎么当起医生来了?” 我仅仅是实习生,目前还不是医生。张秋生看着满头冷汗的丁秀芹问道:“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丁秀芹极其不愿让张秋生看她的病。一来太年轻,二来不好意思。但既然来了,就不能不让他看。张秋生叫她死,她也不敢不死。丁秀芹知道张秋生的厉害,是个一句话叫人死一句话叫人活的角色。 张秋生明明是二十一中的学生,却跑这儿冒充医生,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恐怕就是为了看女人吧?女人在医生面前一点自尊都没有,叫脱衣就得乖乖脱。 凭他市委书记的儿子,要看女人不简单得很么?他恐怕觉得这样才刺激,这些衙内就是这样,什么都不缺,就缺刺激。 “肚子痛,小肚子。”丁秀芹左手捂着肚子,将右手递给张秋生。 张秋生三根手指搭在丁秀芹脉上,也不问话,微闭着眼睛切脉。过了一会,睁开眼睛,拿起桌上一张b超检查单。 将b超检查单填好,然后递给对面的孙一航。孙一航看了看,问道:“籽---宫肌瘤?” 第七百八十二章 籽宫是否切除 不是孙一航不相信张秋生的诊断。相反,孙一航对张秋生的诊断不仅是相信,而是想办法向张秋生学习。 但这次有点怀疑。籽宫肌瘤一般是不痛的,除非特殊情况。所以孙一航才有如此一问。倒不是质疑,而是想问张秋生是怎么诊断的。 外面候诊的病人一直在叫,你肚子痛成这样,应当去看西医。中医看急性病不是强项。现在见医生意见似乎不一致,就叫得更厉害了。虽然这两个医生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学生,但意见不一致就耽误时间不是?这不是影响我们就诊吗? 孙一航的门诊一星期只有一次,还仅限星期三上午。其它时间都是做科研工作,很少到医院来。被这么个急症病人耽误大量时间,也难怪别的候诊病人着急。这些病人可是慕名而来,找的就是这个专家。 孙一航问白淑惠是患者的什么人。白淑惠回答是朋友。又问那小伙子:“你是患者的儿子吗?” 小伙子耻了个大红脸,说:“不是,我也是她朋友。” 白淑惠赶紧说:“他是桂省长的孙子。”很多人都是这样,开口就将家庭背景报上。白淑惠也是刚才在车上听姓桂的小伙子自报的家门。 所谓桂省长,其实就是麒林市历史上出的最大的一个官,副省级干部。现在已经退休在家,孙子打着他的旗号在外面横着走路。 这个孙子是老桂的第二个孙子。二孙子这两年在南方混。南方有他爷爷的几个老战友。有爷爷的老战友罩着,二孙子很是发了点财。 这不是过年吗,二孙子回麒林来了。尹天寿是老桂这个派系的。虽然老桂退休了,但官场上的人脉还在,尹天寿往他家跑得还算勤的。 尹天寿头天晚上在郊县水库钓到一条十几斤重的鳙鱼,麒林土话叫胖头鱼。这种鱼最是适合做砂锅鱼头,或剁椒鱼头。 尹天寿清早巴早,屁颠颠地将鱼送到桂省长家来。鱼本身说明不了什么,有什么好点的东西就想着老领导,这叫礼轻人意重。 邬超汉调到别的省当警察厅长了。空下来的位置会引起一系列的变动,尹天寿想趁此机会也变动一下。分局长当了五六年,也该动一下了吧? 想前进一步,就要跑好关系,并且一个人都不要得罪。桂省长虽已退下来了,但在市里说话还有点分量,一定得巴结好。 老桂退休后回麒林。每天清晨去公园打太极。然后慢慢散步到鼓楼茶社。鼓楼的汤包每天早上都要排好长的队,但老桂的身份在这儿放着,任何时候去都有座位等着他。 一笼汤包,一壶茶。或者一笼烧卖,或一碗豆浆两根油条加一个五香蛋等等,花样翻新,每天不重样。但茶是每天必定要有,老桂丢了一个茶叶筒在这儿,茶社的茶叶他喝不惯。 说老实话,老桂这样算简朴的了。一个人这样出来吃早餐,很多离退休的副省级干部做不到这样。有的甚至越离开岗位脾气越大,谱儿摆得越足。本来副省级退休是不可带秘书、司机的,但有的人非带不可,并做为离开岗位的条件。 好啦,官场的事不说,太气闷。由于起得早,老桂一般六点半不到就回家了。回家后的事是练书法,这个与练太极一样雷打不动。 尹天寿到老桂家时,他正在书房写毛笔字。尹天寿知道老领导的规矩,坐在客厅不敢打扰他。 尹天寿正在无聊之际,老桂的二孙子起床了。尹天寿跑到厨房,一边看着二孙子吃早餐,一边与他说话。 二孙子不断抱怨麒林这么个内陆三线城市一点不好玩。尹天寿就说,一个地方好玩不好玩得看你喜欢玩什么,以及与什么人玩。南方沿海城市也不一定比内陆城市各方面都好玩。 二孙子就说,麒林任何方面都不好玩。游览名胜古迹?没有。青山绿水?没有。惊险刺激?没有。新奇大胆?没有。热闹繁华?没有。前卫时尚的购物?没有。美女?没有。 对前面几条,尹天寿无话可以反驳。与沿海开放城市比,麒林市确实要啥没啥,历史没有历史,时尚没有时尚。不过,他对后一条还是提出反驳,麒林市别的没有,美女还是很多的啊,出名的美女之乡呢。 切,二孙子不屑一顾地说:“所谓美女之乡,指的是西山的乡下女人。西山水好,女人皮肤白嫩,这个要承认。可是现在是什么时代?农耕时代的美女早过时了。现在讲究的是个条好,身高一米七以上,两腿修长笔直。其次才看皮肤,脸模子。” 这个,尹天寿懒得抬这个杠。一是到人家来,为的是巴结他爷爷,不是来抬杠的。二来这是审美观的问题,不是抬杠能解决的。除非是铁哥们,没人会试图改变对方的审美观。除非是死对头,也没人去鄙视对方的审美观。 不过,女人是男人之间永远的话题。于是尹天寿与二孙子就女人问题进行了深入而广泛的探讨,双方交流了有关女人的心得、经验。双方还就各自感兴趣的问题,本着坦诚的原则进行了会商。 尹天寿发现,二孙子除了歧视乡下女人外,审美观有点偏激外,智商二十五以下优越感却二百五十以上外,其它方面也还正常。尹天寿还进一步发现,这二孙子喜欢年龄大一点的成熟的女人。 清早巴早,尹天寿就将二孙子带到丁秀芹这儿来了。二孙子还将他的同学叫了一起来。这个同学的父亲是分管农业的副市长。姓董,叫董昊。董昊正要出门去上班,却被二孙子叫到丁秀芹这儿来了。 董昊惊疑于麒林竟然还有这样的美女。年纪虽然大了点,但那满脸的娇羞却一点不比小女孩差。现在的女孩,已经少有见到男人就脸红的了。 想不到二孙子太猛了,竟然将丁秀芹搞成这样。董昊赶紧的回家。这阵子市委的廉政建设抓得紧,他父亲是现任官员,没二孙子那么胆大。 二孙子见孙一航误认为他是丁秀芹儿子,先是脸一红。这个,太难为情。紧接着又愤怒,尼玛,看病就看病,你查什么户口啊,你以为你是警察? 二孙子正准备发火,却见孙一航看都没看他,而是向张秋生问道:“能看出是什么样的肌瘤吗?” 张秋生的诊断技术,常常让孙一航叹为观止。往往是切个脉就可以得出结论,简直比仪器检查还准。别人都以为他是在考学生,其实他是向张秋生学习。 这个,张秋生考虑了一下说:“据初步诊断,患者大概有三个肌瘤。宽韧带肌瘤、浆膜下肌瘤与籽---宫粘膜下肌瘤。她刚才的急性腹痛,就是由于遭受外力的巨大压迫,造成浆膜下肌瘤蒂扭转而引起的。 这仅仅是从脉象上得出的初步诊断。还需要b超、宫腔镜等其它方法做进一步检测,以便最后确诊。” 丁秀芹听到这儿忍不住问道:“那么,秋生,是不是要开刀?”她现在的心情很矛盾。她有点巴不得开刀,将籽---宫拿掉,从此不再受男人的折磨侮辱。她又有点害怕开刀,她是个非常胆小的女人,想起要在身上划一刀,就不由自主地哆嗦。 张秋生点头,说:“如果确诊后,恐怕是要开刀。” 丁秀芹不说话了。她在下决心,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被王午生将自己当礼物送来送去,以换取他那可怜的好处。与其被尹天寿这些男人将自己当盘菜,随随便便地就用来招待朋友。还不如将籽---宫拿掉,从此不再侍候这些臭男人。 二孙子插话:“不能保守治疗吗?”他脑海里浮现着丁秀芹如丝绸般光滑柔软如羊脂般细腻白嫩,丰腴而又不臃肿的肚皮。要是在上面划一道伤口该多煞风景?要是将籽---宫拿掉,这个女人就算废了。那就太可惜了,这样的女人不好找,能保就得尽量保住。 张秋生叫道:“下一个!”然后再对丁秀芹说:“你应当去妇科。采取什么方案治疗,妇科是权威。” 张秋生一边接诊其他病人,一边想着:丁秀芹现在幸福吗?肯定不幸福,这从她脸色与神态就可以看出。另外,那小伙子待在她身边也不正常。丁秀芹受到什么威胁,受制与人? 幸福是一种长期的,最起码是在某一段时间内的心理状态。而受制与人,因时因事因人而被迫接受某种事实。这两者有着很大的区别,该怎么判断呢? 时间没让张秋生继续就这问题考虑下去,下班了。他得赶回学校,吃饭、吹牛打屁,睡觉,太忙了。二十一中已经形成的风气是,没什么寒暑假、没什么法宝假日。师生们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到校,风雨无阻,完全自觉自愿。 在校门口遇见了郝根生。就是那个包工头,老婆肚子里的孩子被了尘骗去做了一婴化九鬼的那个男人。 二十一中的一些小修小补还是交给郝根生做。这些小事找谷雨龙做,他根本不会收钱。学校觉得不合适,所以还是找郝根生。 别看这些小工程,许多包工头都眼红。为什么?二十一中从不扣克,也从不拖欠,还没人吃回扣。这在现如今的建筑市场非常难得。往往一个工程,不管大小,能结回百分之八十的款子就非常了不起。 第七百八十三章 再要一张字条 年底了,郝根生来结工程款。好歹也有四万多将近五万的款子,这个年就非常好过了。郝根生相信是那个高人帮他破了运,否则今年不会有这样的好收成。 郝根生仔细回想过。自从张秋生给他的那张纸条弄丢了后,他就霉运不断。天无绝人之路,后来就遇见那高人。高人帮着将讨债鬼收走,于是日子就好过多了。 高人啊,一分钱没收,水都没喝一口。张秋生也是高人,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从谷雨龙对他那么恭恭敬敬就可以看出来。谷雨龙眼睛是出火的。自从巴结上张秋生后,谷雨龙的买卖做得多红火?恐怕,那个啥,也得了张秋生写的什么字吧? 张秋生曾经也给我写了一张字。可是我却弄丢了,这是大不敬,活该我倒霉。怎样想个办法,让张秋生再帮着写一张。 郝根生没什么文化,又极其迷信。考虑的问题完全不着调,明明吃了大亏,他却认为了尘是高人。张秋生倒算得上是高人。只是这个高人经常做不长屁眼的事,那张纸条就是他自己偷回去的。 要是让吴痕知道,张秋生使用搬运术去偷一张自己写的毫无价值的字条,恐怕又要摇头、叹气、拍大腿、兜圈子。 改革开放带来人们思想观念的根本转变。郝根生那简单的头脑也变活泛了。其实生儿子传代,也不一定要指望老婆嘛。只要有钱,随便找个女人不是一样生孩子么?据高人说我命里还有五个女儿。可以多找几个一两年内全生完,接下来不就是儿子了么? 所以,钱非常重要。只要有钱,就不愁女人。只要有女人,就不愁没儿子。没有儿子就没有后,就愧对列祖列宗。而女人只是生儿子的工具。工具嘛,有钱就可以买到。 郝根生正在胡思乱想,抬头就看见张秋生骑着自行车向校门冲。郝根生赶紧喊:“哎,张秋生,张秋生!你等等。” 张秋生没理睬这个包工头,在门口稍稍停车,接着就继续往学校里冲去。他急着要吃饭,哪有时间与郝根生鬼扯?尽管话痨,那也要看时间、地点、对象。 郝根生不弃不舍一直往学校里面追去。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张秋生再给他写张字条。 自从有了结界,中午从来都是在结界里混。现在被郝根生追在屁股后面,不方便进结界。于是只能像从前一样,坐教学楼下的花坛上吃饭。 郝根生又是鞠躬又是作揖,请张秋生受累,无论如何再给他写张字条。张秋生埋头吃饭,对于郝根生的求告充耳不闻。要是再为他写,何必将上次的偷回来? 郝根生也不管人家在吃饭,在旁边唠叨个不停。张秋生烦不胜烦,知道这包工头就这样的素质,也不便发火。想了想,将饭勺往饭盒里一插,说:“不是不给你写。这个是有指标的。我一年只能写两张。今年的指标已用完。再写就不灵。我骗你干嘛,又没收你一分钱。” 郝根生有点疑惑地问:“又不是政府计划经济,这么个事还有指标?” 当然有指标!张秋生说:“要是没指标,我天天给人写。一张一万元,一天写上一百张,那我发财都发得动不了。” 按说吧,还真是这么个理。那纸条不说一万,两万我也肯定买。那张秋生真的是发财动不得。头脑简单的包工头信了,又赶紧对张秋生说:“那明年的指标可得给我留一张啊。我出八千!” 到时候再说吧。今年哪知道明年的事。我又不是诸葛亮,又不是刘伯温,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人就是这样,越是像张秋生这样拽,他就越是相信。就像明星越不将粉丝当人,粉丝就越是为明星肝脑涂地,见到明星就尖叫就晕厥。尤其像郝根生这样无知识无文化的人,你越蹂躝他,他就越服你。 郝根生下决心,明年从初一开始就紧紧地盯着张秋生,一定要弄到那张字条。 事情恰巧的是,郝根生出校门刚好遇见谷雨龙。谷雨龙现在是麒林建筑界的老大。郝根生见到他立即点头哈腰地打招呼:“龙哥,嘿嘿,吃了么?” 谷雨龙有一门好,他自己是苦出身,所以对受苦人不摆架子。见郝根生与他打招呼,也点着头说:“还没呢。你吃了吗?” 我也没有吃,正准备回家呢。郝根生打完招呼就准备走人,突然想起一事,问道:“龙哥,张秋生给你写过一张字条么?” 谷雨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可以肯定秋生又在祸害人。这小子三天不祸害手痒。但张秋生到底祸害郝根生什么,以及怎样祸害他不知道,只能含含糊糊地说:“你怎么知道?” 郝根生默默地跨上自行车走人。心想,我就知道,张秋生写了纸条给谷雨龙。去年一张给了我,每年都有一张给谷雨龙。可怜我的那张弄丢了,谷雨龙却发了财,发了大财。想到这儿,郝根生腾出一只手抽了自己一耳光。 明年求到纸条一定要找个地方供起来。哪能随便放包里哩!想到这儿,郝根生又腾出一只手再次抽了自己一耳光。 话说张秋生吃完饭准备睡觉。郝根生的事早被他丢到耳根背后了。突然就听林玲喊:“各人去将自己的狐朋狗友叫来,发钱了。年终奖。” 依吴烟与李秀英的意思是,每人发一万。年初张秋生代买的股权认购证赚了两千五百多万。全校两千多人,一人一万,还有剩余。 刘萍就觉得好笑,吃光用光,哪有这样管理企业的?于是耐心地告诉两个董事长,不能发多。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的眼睛都是朝上看,**都是不断上涨。 今年的奖金发多了,明年呢?今年是有股权认购证,明年还有?明年如果发不了一万,人们就会觉得失落,工作起来也就没劲。 公司当然发展得很快。正因为发展得快,用钱的地方很多,要留足发展资金,可不能搞短期行为。 后来决定学生股东一人发五千,全校非股东一人两千,老师一人发一万。 张秋生这些人被扣了两点,一人只有四千。这个,张秋生知道,为了不丢那人,他没领钱,一人跑小山背后睡觉去了。反正有李秋兰代他领。 杨威几个同样被扣点的却发了五千。这几个同学问林玲:“发错了吧?我们被扣了两点吔。” 没错,由于你们在这学期里都做了好人好事,班委决定奖励你们每人两点。 杨威几个同学糊里糊涂地问:“我们做什么好事了?” 你们怎么这样糊涂啊,自己做的好事都忘了?扶老太太过马路,大街上拣到一分钱交给了警察叔叔等等。你们忘了,班委可给你们记着呢。 同学们都知道,这是变相将杨威他们被扣的点补回来。张秋生等几个大神嘛,那就算了。杨威几个旷课本来就是他们带的,责任应当由他们负。 说句凭良心的话,这几个大神真冤。班上的事是他们做得最多,对公司的贡献最大,但他们拿得却是最少。这几个大神当然不在乎钱,但面子却是丢得精光。 二十一中现在非常热闹。很多其他学校的同学往这儿跑。二十一中一如既往的宽松,外校的学生来也不管。因为没有混混来学校闹事,门房大爷也不管。用大爷自己的话说,人家孩子来学习管他们干嘛? 外校的学生确实是来学习的。开始时,是那些爱好文体的学生来。听课,向二十一中同学求教,与二十一中同学一起切磋效果非常好。 时间不长就发展成普通同学也来了。也是听课,向二十一中同学求教,与二十一中同学一起切磋。 二十一中的校方领导与他们的学生一样,都是大大咧咧,只要教室里有空座随便他们坐,甚至坐走廊上也不管。唯有一个条件,不准喧哗扰乱教学秩序。 赶来听课的都是想好的学生,当然不会扰乱教学秩序。于是就形成了惯例,一种与任何教学改革都不同的开门办学的惯例。 二十一中的学生还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德行,不管外校还是本校同学,随便拉住他们任何一位请教或切磋学习问题,他们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果被问的同学不懂,他也会拉住任何一位同学请教。被拉的同学讲得不如他意,肯定会争论,争论中相互不服,他们会再拉别人来讲,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逮谁是谁。 下课时间,可以在校园里看到许多圈子,每个圈子里都有人在讲习题,在引经据典的说明问题,或者在争论。这些圈子随时而起,随时而散。 除了学生,有关单位也经常有人来。比如团市委,市妇联,教委主任都差点将办公室搬来了。 另外市军区、武警支队也经常来人,校园里经常可以看到穿军装的身影。偶而也有穿警服的人出没。 第七百八十四章 能不能不开刀 麒林市教育界对二十一中的这种现象众说纷纭,指责的要多过赞扬的。自古就没见过这样的学校。二十一中是学校吗?我看是菜市场吧! 指责声再么强烈,在全市联考成绩公布后都噤声了。就像地方领导随着gdp转一样,学校就是随着分数转,其它的一切都是扯淡。 九三年的全市联考,前面已经说过就不再多说了。反正是从初一到高三,前三名被二十一中包圆了。从第四名至第五十名,全市各校与二十一中进行着艰苦的争夺战。 战况的惨烈程度用上甘岭来形容都不为过。一寸河山一寸血啊,前五十名的每一个名次都是几十人并列啊。而每一个并列中,都是二十一中占多数啊,同志们! 教育界议论纷纷,以及关于教学改革的呼声,与学生没什么关系。寒假期间张秋生还是夜晚在医院值班,白天来学校与同学复习或预习功课,还有就是监督曹忠民等人学习。 曹忠民几个哥们,这次联考艰难地迈进七百多名,已属于中等偏上的成绩。再往上越来越难,张秋生一点不敢放松对他们的督促。 没过两天,张秋生差不多将丁秀芹的事忘了。星期五,又是专家门诊,张秋生是跟随院长学习。院长是胸外科专家,候诊的病人更多。 蓝四清,不知大家还记得不,就是操守仁的小姐夫。蓝四清的老爸有冠心病,他半夜就叫手下排队挂今天的专家门诊号。他不是相信院长这个专家,而是相信张秋生。知道张秋生每个星期五随院长门诊,所以大半夜里开始排队。 就这样蓝四清的号还不是第一个,排在第五。这样也不错了,看完病不耽误去喝茶。 蓝老爸是老毛病,病例、检查报告单、x光片一大摞。张秋生看了这些病例,再看看片子,对蓝四清说:“这个,俗话说,久病成良医。蓝伯伯这个病,你应当很清楚。现在呢,肯定要做搭桥术了。” 别啊,蓝四清叫道:“心脏搭桥,恐怕受不了。他老人家这么大年龄,临了临了还要挨一刀,我们做儿女的心里不忍啊!” 张秋生不睬蓝四清的叫唤,低头写病例及处置意见。蓝四清瞥了瞥,发现张秋生还是写得搭桥术,连忙恳求道:“秋生,听说你的针灸厉害得很。给我爸扎几针,怎么样?” 张秋生将写好的病例及处置意见交院长,然后对蓝四清说:“你听说过针灸能治好冠心病的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中医可以缓解这种病。可但是,你跑错门了。你跑西医来,要我用中医给你爸治病。是你有毛病,还是我有毛病?” 蓝四清还待与张秋生啰嗦,一个人过来将他拐到一边。将蓝四清拐到一边就拐到一边吧,可又不与张秋生说话,而是扭头与院长说:“哎,院长,还认识我么?” 见过横的,还没见过这样横的。蓝四清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只是当着张秋生的面不敢发。 这儿候诊的病人多,见这人没挂号不排队就抢上前,立即就鼓躁起来。人一多眼也就杂,有人说:“这是桂省长的孙子,在麒林市向来是横着走的。”对了,来人就是桂家二孙子。 蓝四清也只是不敢主动发脾气,如果对方先无礼,比如骂人或打人,那他就有理由给这人脸上一拳了。麒林道上的老大,能让人这么不明不白的欺负了? 蓝四清不怕什么桂省长,一个退休的副省长而已。他与大姐夫郑孝友一样,都对大舅子巴结官场人物而不满。我们道上混的,与当官的根本不是一路人。 蓝四清胳膊肘暗暗抵了二孙子软肋一下。这一下进可以攻,退可以守。二孙子如果还击,蓝四清就可以给他脸上一拳。要是因此闹到派出所,可以说是无意中碰了二孙子一下,结果这孙子就打人,他是正当防卫。 果然,二孙子吃痛,挥拳就要打。扭头时一楞,他发现张秋生坐在旁边低头写字。二孙子这一拳就立即收回。二孙子认为张秋生与他一样,也是孙子。但张秋生是国级孙子,他自己只是省级。大家都是孙子,他这个孙子比张秋生矮了不止一级两级。在高级孙子面前,没他这个低级孙子耍横的份。 张秋生的身份是白淑惠告诉二孙子的。因此那天见张秋生在中医科,今天又见他在胸外科一点都没感到奇怪。二孙子认为像张秋生这样的身份本当受特殊照顾,就像自己在麒林市横着走一样。 二孙子收回拳头,朝张秋生笑着说道:“秋生,调到西医来了?”国级孙子可得巴结好,以后就是自己的人脉。爷爷总是要死的,国级孙子可是长期的靠山。 张秋生停下笔,也笑着说:“不,我是实习生,各个科室轮转。”张秋生只是压制李满屯、孙不武这些大衙内。像二孙子这样与他毫不相干之人,张秋生才不管他们怎样耍横。社会风气就这样,你能管到许多? 二孙子亲热地说:“秋生,我与你一见如故。下班我请你吃饭,能赏光么?”二孙子不管病人的急躁,只管与张秋生套近乎,说着与看病毫不搭界的话。 院长看不下去了。这孙子明明是来找我的。看见张秋生却将我晾一边,这叫什么话?院长轻轻敲了一下桌子,说:“桂公子,找我有何贵干?” 院长根本不认识这个孙子。他是听旁边病人说的话,才想起桂家是有这么个孙子。毕竟桂省长是他的老病人,也是冠心病。 二孙子找院长当然是有事,否则这个时候还不知上哪儿玩去了呢。二孙子对院长说:“这个,啊,我想麻烦院长----”话没说完,又扭过头来对张秋生说:“就这么说定了啊,中午在府右街,我们不见不散。” 别,我中午回家,吃完饭还要睡觉,张秋生说:“每天还要上夜班,我容易吗?” 嗯,你还要上夜班?你这么个大少爷,居然还要上夜班?你就不能向院领导反应?天天上夜班多辛苦啊?二孙子怎么都不相信。追着张秋生发出一连串的问题。 院长在一旁听得那叫一个腻味。这孙子与我只了说半句话,就再一次将我晾一边,有这么做人的吗?院长又敲敲桌子,说:“找我到底有何贵干,快说!别耽误其他病人的时间。” 哦,是这样的。二孙子又将头扭向院长,说:“我有个朋友得了病,想问问院长,能不能不开刀。” 院长想,要是自己孙子我非一耳光抽死他。哪有说话这样没头没脑的,连什么病都不说,就直接问处置方案。 王午生跟在二孙子后面,一直没说话,他怕张秋生。王绍洋连做梦都不敢梦到张秋生,这种情绪带给了他老爸。 儿子几次进去,都是张秋生帮着捞出来的,而儿子又这样怕他。这种现象很怪异。自己儿子,其德行知道得非常清楚,那可是杀人都不眨眼的魔王。可这魔王怕张秋生,是骨子里的那种怕。对于王午生来说,张秋生是个恐怖人物。 张秋生的高官背景;张秋生的同学拍了儿子几巴掌,就让儿子生不如死。这些都不恐怖。恐怖的是莫明其妙,或者说莫明的东西最让人恐怖。 恐怖归恐怖,二孙子太不着调,王午生就必须说话了:“院长,是这样,我爱人,得了**肌瘤,请教一下能不能不开刀。我的意思是不将籽宫拿掉。” 这个,我无法回答,院长说:“开刀或不开刀,要看患者的手术指证。患者具备手术指证,而医生拒绝手术或实施了错误手术,医生是要负相应责任的。” 王午生不太懂院长的话,他简单理解为院长不知道具体病情不好说什么,于是指着张秋生说:“我爱人的病,前天是秋,秋,秋少看的。”他不知道如何称呼张秋生,秋了几下,才秋出个秋少,意思是张秋生知道具体病情。 院长看向张秋生,意思是叫张秋生介绍患者病情。张秋生说:“前天他们挂得是中医号。我与孙老师只是做了初步诊断,建议患者做b超进一步确诊。再建议他们去看妇科。” 这样的处置是对的,院长没说什么。二孙子又说话了:“我们也不是说不开刀,只是要求不将籽宫拿掉。女人没了籽宫,那还叫女人么?再说了,那么雪白光滑的肚皮上面划一大伤疤,也太难看了吧?” 二孙子这话说得太无耻。人家老婆的肚皮难看不难看,关你什么事啊?有没有籽宫也不关你事。可是二孙子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继续说:“听说可以从盈-道进去,将那些瘤拿掉。为什么不能这样?非得要将籽宫切除,这不是害人吗?” 院长懒得与这浑人说话,对张秋生说:“小张,你与他们解释一下。”然后又对护士说:“叫下一个病人进来。” 第七百八十五章 您现在幸福吗 张秋生解释很简单,籽宫肌瘤的手术治疗,确实分籽宫切除术与肌瘤剔除术。而肌瘤剔除术呢,又分开腹、腹腔镜、宫腔镜与阴式等几种。 这个不像买白菜,由得你选择。必须根据病人的具体情况。说多了你们也不懂,我也嫌累。最好是听主治医生的。 那个,另外哈,我发现你们脑袋缺根筋,明明是西医的事,前天你们跑中医。明明妇科的事,你们竟然跑胸外来。难道你们家女人的籽宫长在胸口上? 要是别的医生这样说,二孙子与王午生都要炸毛。但这话是张秋生说的,这就要另当别论。 别说蓝四清,连院长都觉得骂的好,爽。这种人就要张秋生来对付。 二孙子被骂了,又无法回骂,挠挠脑袋,拉着张秋生说:“秋生,来来来,我们出来说话。” 走廊尽头无人处,二孙子递烟,见张秋生摇头就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烟才说:“秋生,你恐怕不知道,丁秀芹是我的女人。所以请你务必帮忙,千万保住她**。” 二孙子又吸了一大烟,补充道:“也请你保住她肚皮。那么白的肚皮上面划一道口子,真的难看。” 这个孙子真是个孙子。张秋生想想都好笑,丁秀芹都能生得下他,这孙子居然说是他女人。对于这种人,张秋生懒得与他废话,虽然他是个话痨。 这事得征求她本人意见,张秋生问道:“丁秀芹人呢,在哪儿?” 住院手续已办好了,就在你们医院妇科,跟过来的王午生说:“丁秀芹本人不知怎么犯了邪。本来很胆小的女人,这次竟然坚决要开刀,还要将籽宫拿掉。” 张秋生掉头就走,没说话。二孙子与王午生跟在后面,那孙子还追着说道:“秋生,你给个话呀,到底行不行。” 张秋生走路快,二孙子的话没说完他就到了楼梯旁。没理睬这两个人,直接就上到三楼。 病房里,丁秀芹坐板凳上。两个女儿在帮她整理床铺。见张秋生进来,丁秀芹立马站起来迎接。 张秋生说:“丁阿姨,您坐。有句话,您先坐下,我再问。” 什么话啊?丁秀芹一边坐下一边问道:“秋生,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全说。” 张秋生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我问的话,你必须用心回答。一点都不能隐瞒真实感情,你能做到吗?” 丁秀芹张张嘴,又向外看了看刚刚追进来的丈夫与二孙子。张秋生头都没回地说:“丁阿姨,您真实地回答我。别理睬这两个人。可以吗?” 丁秀芹犹豫地点了点头。张秋生说:“好吧,您的回答可能会影响您的下半生,请您务必说真话。我的问题是,您现在幸福吗?” 丁秀芹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很茫然。她从来没想过什么叫幸福,所以不知如何回答。但她的小女儿王丁香代她回答了:“我妈一点不幸福,甚至很悲惨,极其悲惨。一个女人所能遭受的悲惨,她都尝遍了。” “胡说!”王午生大吼:“滚出去,回家!要不然----” “闭嘴!”张秋生霸气外露,嗓音低沉而威严地朝王午生喝斥:“我与丁阿姨说话时,你不准插嘴!”然后又转成轻言慢语地说:“丁阿姨,您亲口对我说,到底幸福不幸福?这将决定您今后的命运。” 丁秀芹先是轻轻摇头,后来重重地摇头。没说话,大颗的眼泪却流了下来。她幸福不幸福已经很明白,无需再问了。张秋生轻轻问道:“您认识一个姓卞,叫卞怀章的人吗?” 张秋生的声音很轻,但对于丁秀芹却无疑是晴天霹雳。她猛然站起来,拉着张秋生的手急切地问道:“他,他,他在哪里?秋生,你告诉阿姨。” “来,丁阿姨,您跟我来。”张秋生带着丁秀芹来到护士站,先拨通外线,再拨了一串号码。没一会电话通了,张秋生对着话筒说:“卞先生吗?我是张秋生,对,纽约机场。现在有人要与您说话。” 丁秀芹像对待珍贵物品一样捧着电话,呆呆地,不知道放耳边。话筒里传来先是迟缓,接着变得焦急的声音:“是----,秀,芹,吗?秀芹,秀芹,你说话啊。” 丁秀芹这才将话筒贴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怀章?你是怀章?”说完这句,丁秀芹突然像山洪爆发一样大叫:“怀章----!你这个没良心的----” 话没说完,丁秀芹已瘫倒在地上。大女儿王槐香大喊一声:“妈----”赶紧上前将妈妈扶起。小女儿王丁香也跟上前扶妈妈。 张秋生给丁秀芹扎了两针。丁秀芹悠悠醒转,又赶紧拿起电话。电话里卞怀章正在焦急地大喊:“秀芹,秀芹,你怎么啦?秀芹----” 丁秀芹捧着电话哭,越哭越伤心。从轻声啜泣直到嚎啕大哭,边哭边诉说:“卞怀章,你是个骗子。你就是个骗子。你说过,一个月就回来,最多不超过两个月。 我等呀等,我等了你二十六年零二百五十一天。我天天扳着指头数日子,我天天盼着你能回来。 卞怀章,你这没良心的。你跑哪儿去了,音信全无,我都没法找你。到处都没你的消息,你死哪儿去了----” 感谢现代交通发达。卞怀章当天下午就包机来到天关省城,再连晚赶到麒林来。 卞怀章见到王午生,很干脆地说:“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出来。” 事已至此,王午生知道留不住丁秀芹了,开口要一百万。卞怀章二话没说开了支票,让秘书与王午生一道去银行承兑。 卞怀章办事麻利干练,高价聘请律师起草离婚协议,第二天清早刚上班,丁秀芹与王午生去了民政局。腊月二十八人人都忙过年,民政局里很冷清,没人这时来离婚。 律师先进办公室里面,向办事员讲了卞怀章与丁秀芹苦难的爱情经历。说得两个女办事员眼泪哗哗流淌。这个离婚案件办得很快。一是办事员受感动了,二是她们也急着回家忙过年的事。 当天下午丁秀芹就进了手术室。至于是采取什么样的手术方式,张秋生没管。他此时正在结界里与吴痕他们说话。 吴痕一帮人经过十来天的辛苦努力,终于将在禹台药王庙得来的药材炼制完,还加上在无恕与木村那儿得来的。金丹期的每人分了约二百来颗碧宵丹,筑基期的每人约二百来颗紫霞丹。 人人都心满意足,失去的东西终于又重新拥有了,比上一次的还多。赵如风、荆长庚与李小曼的紫霞丹交给张秋生保管,待这三人从欧洲回来再给他们。 也可能是走金桥投胎的人运气就是好的原因吧。赵如风带着去欧洲的那班人,简直是战无不胜无往而不利。那是做空来空,做多来多,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赚钱都赚疯了。根本就不想回家过年,反正他们也没一个是恋家的人。 张秋生的家现在真热闹。爷爷奶奶们来了,这就不用多说了,他们早就来。爷爷奶奶们叫张秋生与李秋兰该上学照样上学,该值夜班照样值夜班,别因为他们耽误正经事。 韩、华两位老祖宗也来了,这个也不用多说。他们知道师傅肯定会来张秋生家过年,所以丢下欧洲的事跑来。其实欧洲也没他们什么事,那些小字辈哪敢劳动他们呀。再说了,赵如风、荆长庚与李小曼这些人搜集情报的能力非常强。 最出乎意料的是夏小雪来了。夏小雪站在门口,望着屋内的张秋然楞了,然后说:“张秋然,你怎么也在这儿?” 这是我家啊,张秋然也楞了:“夏小雪,你怎么来了?” 夏小雪指了指比她先进门的一个老头,说:“这是我爷爷,他带我来的。” 夏爷爷此时正跪在航婳面前,口中说:“夏积安给主人请安。” 原来,夏积安就是掌管航婳财产的,华航投资集团的总裁。对航婳是忠心耿耿,几十年如一日的打理着华航集团。 航婳欣慰地对夏积安说:“起来,起来,现在是新社会,人人平等,我们得将旧社会那一套扔到印度洋里去了。” 夏积安又向航婳介绍孙女夏小雪。航婳听说夏小雪是然儿的同学,非常高兴。爱屋及乌,与然儿沾边的人她都喜欢。像她这样的高人,别看对外人始终板着个脸,其实最是性情中人。他们要是恨一个人,绝对要将之杀了才解心头之恨。要是喜欢一个人,也是没任何道理,喜欢就是喜欢,要什么道理? 航婳将夏小雪拉到怀里,摸摸她脑袋,嘴里说:“嗯,不错,漂亮,积安啊,你有个好孙女。” 夏积安躬着身子回答:“谢谢主人夸奖。这孩子还小,不懂事。” 哎,积安啊,告诉你了,现在是新社会,旧社会的老一套要改改了。航婳又问:“叫小雪是吧?好名字。多大了?哦,比然儿还大三岁嘛,不小了。” 第七百八十六章 其乐融融 航婳又对张秋然说:“你们几个孩子现在的能耐是比爷爷奶奶还大了。你帮奶奶看看积安,能不能给他开个光筑个基什么的?” 这话让夏积安全身一震,这是多年的期盼,多年的梦想。难道今天要实现了,还是由小主人帮着实现? 张秋然看了看夏积安。全身经脉都是通的,但练的是养生功法。张秋然知道修真高人们都不轻易收徒。尤其像爷爷奶奶这些人,根本就不收徒。能传真正的养生功法已经很了不起。 张秋然知道奶奶今天高兴,想传道法与夏积安。并且,这份人情由她来做,以便今后继承这份财产。 张秋生再次看看夏积安,说:“行,我看行。不过,最好由秋生与兰兰来帮他。我们三人中以兰兰修为最高,秋生鬼门道最多。” 今天腊月二十九,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二十一中一如既往得热闹。中学生嘛,家里事不用他们操心,寒假期间当然是尽情地玩了。其他学校的学生都到处疯玩,二十一中的学生却都照常来校。 张秋生还是在结界里睡觉。李满屯几个在里面玩。以前都是打扑克或麻将,或胡吹海侃。今天孙不武刚刚将扑克拿出来,李满屯就说:“今天不打扑克了,我给你们看点好东西。” 李满屯说着就往桌子上一指,上面多了台电视与录像机,还有几盘录像带。众**心领神会,都是眼睛一亮。 华寒舟问道:“老李,从哪儿弄来的?” 李满屯牛皮哄哄地说:“你也不看看我老李是什么人。弄几盘录像带,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好吧,看录像为重,众人不与李满屯抬杠。大家一起动手,接电瓶的接电瓶,连接录像机的连接录像机。 一切就绪,大家坐好看录像。嗯,片头只有音乐没画面。这个关系不大,一般情况下画面一会就出来。可是这个,这个,这个音乐太雄壮了吧。带色的录像音乐应当是软绵绵的。 画面果然出来了,大部队在波澜壮阔的音乐背景下前进。战士们背着背包,身披隐蔽装。 “老李,你确定这个皇涩录像带么?”华寒舟忍不住问道。李满屯擦擦鼻子,再挠挠头皮,说:“快进,这种录像为糊弄检查,前面都要留一段正规电影。” 这话说得有点道理。孙不武上去按快进键。约快进五分钟,再来。画面与背景音让大家目瞪口呆:“为了胜利,向我开炮----!”炮火连天,硝烟滚滚,敌人像潮水一样攻向我军阵地。 李满屯很惭愧,自觉上前将这录像带退出,再换一盘。嗯,这盘不打战,但也不是电影。画面上一女人搔首弄姿,背景音:“你是风儿,我是砂----” 快进,再来,变成:“冬、天到、台、北,来看雨----” 再快进,再来,换了一首歌:“好想有个家,一个不大的地方----” 毫无疑问,这是一盘卡拉ok带。李满屯又擦鼻子又挠头皮,默默地将机器里的磁带退出来,准备再换一盘。 孙不武问道:“老李,你这磁带是从宣传部,还是从团市委弄来的?你什么时候与官方关系搞这么好了?” 是啊,华寒舟与韩冠阳也有同样的疑问。只有吴痕坐一旁笑,笑得口水都流出来。 李满屯老实坦白:“奶奶的,是从火车站买来的。我不是想着嘛,过年了,是吧。总要搞一些娱乐活动。于是我就想呢,听说火车站那儿卖什么的都有。 你们还别说,我到火车站没五分钟就有人凑过来问我要不要手表。正宗名牌英纳格、劳力士什么的都有,都走---私过来的。 手表嘛,我已经有了,买许多干什么?这人又问我想买什么。我就说想买录像带。” 华寒舟插嘴问道:“多少钱一盘啊?” 李满屯颓丧的神情恢复了一点,说:“他开口要一百,俺给他拦腰一砍,五十一盘,他也卖了。” 这些同学对录像带的行情一点不了解,这个价到底是贵还是便宜,发表不了评论。 其实像这样的录像带,不管皇不皇,只要十元钱一盘,李满屯算是被坑了。这个世界很复杂,不是修个真就可以应付一切。 高三四班的两个公司,以及新生中有修真青年的班级都给高二一、高三三及全体老师发年终奖。他们的公司规模比不好年华,不能全校普洒甘露。 但高二一、高三三发了钱给他们。这些公司当然要还回来,另外老师也要特殊照顾。每个公司都给了高二一、高三三及全体老师两千,加起来也每人也有两万二千元。 当其他学校知道二十一中老师年终收入时都忿忿不平。当然不是忿二十一中,人家那是自己赚来的,单纯的红眼没意思。其他学校的老师是不满自己的校领导。 尤其是一中。一中的公司倒闭了,亏了一个大窟窿。今年的年终奖只有一千来元左右,毕业班的班主任也不过一千五百元。看看人家二十一中,每人三万二!一中混得最好时,也不过五千来元。 这些都不说了。结界里几个男生的钱,由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帮他们领了。张秋生的钱,李秋兰拿了。不是帮领,而是直接拿。因为即使是张秋生拿了,也是交给李秋兰。自从姐姐去外地上学,钱改交李秋兰。 几个女生送钱给男生,刚进结界,就听到一阵斗志昂扬的歌声:“地道战,嘿!地道战,埋伏下神兵千百万----” 女生们感到莫明其妙,这些男生思想觉悟这么高了?课余时间还积极主动接受如此主旋律正能量的教育? 那当然,李满屯大言不惭地说:“要不能做三好学生么?我们是时刻抓紧政治思想学习的,自我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 女生们不听李满屯的鬼扯,信这些男生的话盐都能放馊。将钱都交给男生后,吴烟对哥哥说:“走吧,去张秋生家!他的爷爷奶奶都来了,得赶紧去拜望。” 男生们都立即往起一跳。吴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爷爷奶奶来了也不早说。慌慌张张地收拾东西,韩冠阳大叫:“李秋兰等一下!你走了,我们出不去,除非将老张叫醒。” 韩冠阳是真着急。爷爷奶奶来了,那就说明自家的老祖宗肯定也来了。 其他班上的修真青年,今天将年终奖发下去后就要回家祭祖。而柳、李两家的孩子已与家庭决裂,无需回去。韩冠阳、华寒舟与孙妙因呢?他们拜了爷爷奶奶就等于祭了祖。拜活的祖宗,不比拜那虚无飘渺好?特别是韩、华二人,航婳是他们开山祖师,是到了顶的祖宗。 张秋生家是人满为患欢声笑语其乐融融。赵如风与刘萍的房子被征用,男生都去赵如风与荆长庚的房子,女生都去刘萍房子。白天在张秋生家侍奉爷爷奶奶,晚上回这两处睡觉。 大年三十除夕夜,张家在自家及对面李会元房子里各摆一桌,小字辈全去对面。 两边的厨房都开着火。自家那边是以张秋然为主,李会元这边是以李秋兰为主。女生们依自愿原则,选择跟张秋然或李秋兰。 真是热闹啊。张道函这些人活了几世,活了几百年,从未经过这样场面。高兴得眼睛里竟然饱含着泪花,做人就应当这样嘛。活了几百年,都没有这两年快活。 张道函没家没门派,孤苦伶仃,在这世上漂流,空有一身修为,却从未享受过家的温暖,未享受过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现在一切都有了,曾经的梦想实现了。 航婳师傅死了,门派解散了,也是孤身一人四处漂泊。虽然收了两个徒弟,可惜徒弟们太古板,洞府里没有一点家的气氛。现在好了,她心满意足。即使现在就来天劫,她也死而无憾。 非静与顾觉斋倒是有门派。但就像他们自己说的,那不是家,仅仅是工作单位,死板板冷冰冰。 约十点来钟贺年电话就来了。第一个是梁司剑打来的。他知道爸妈、老婆孩子都在姐姐这儿过年。赵如风这些人在欧洲赚钱赚疯了,梁司剑与丁少明当然也跟了去。 梁司剑是给爸妈拜年。当然也给姐姐拜年,只是姐姐没空接他电话。梁司琪要总控两个厨房的事,弟弟的电话就让爸妈代劳了。 第二个就是赵如风。他是专门向爷爷奶奶拜年。赵如风的事,张道函都与非静等人说了。虽然还没见面,非静几个都对赵如风充满了好奇与好感。 下面是荆长庚、李小曼与谢丽珠都打电话过来,向爷爷奶奶,向韩、华二老,向梁老师拜年。 除了电话过来,也会电话打出去。秋同、方倩倩与俞强都打电话回京城,各自向他们的爷爷奶奶拜年。对的,是方倩倩,方晋中的女儿。 方倩倩已成功地融入了张家。而俞强是秋同姑姑的儿子,上学期就转到麒林二十一中读初二。他妈妈觉得儿子太软弱,与秋同比简直算不上男孩。送给舅妈教去,希望给俞家教出一个自信、强壮的男子汉。 三个孩子放寒假时回京城,昨天又一道回来。他们在京城已经待不习惯了。 正在热闹轰天,其乐融融时,张秋生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医院来的,急诊。 第七百八十七章 座上皆鸿儒 从天还没黑就开始炸个不停的鞭炮声渐渐平息下来。人们都憋足劲等待午夜零点,放那迎接新年的鞭炮。 天关省的前副省长桂长生带着全家坐在客厅里守岁。儿孙们都从各地回来了,簇拥着他这个全家的主心骨。一家人欢声笑语,看着电视里的除夕晚会。 老桂环视了一周,向大儿子问道:“你那个老二呢?吃完饭就没看见他人影。” “出去疯玩了呗,这孩子----”大儿子的话没说完,突然“轰”地一声大响,震得门窗都一阵颤抖,茶几上的果盒、茶杯都往起一跳。 大儿子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女儿大叫:“爷爷,爷爷,您怎么了?” 大儿子吓得一哆嗦,定睛一看,老爸双手按着胸口,人已歪倒在沙发上,并且由沙发往地下滑。 市立医院急诊科接到电话,立即派出救护车。高级干部待遇不仅仅是物质上的,还包含各有关部门对他的特殊关心与照顾。 急诊科主任是个急救经验非常丰富的医生。救护车派出后就坐在电话旁,等待随车医生的电话。根据随车医生的报告,估计桂省长非常危险。即使以最快速度送来医院,恐怕也很难抢救得过来。 院长是胸外科专家,可他去五百公里外的老家过年去了。院长即使在家,像这样的突发急症也会束手无策。 主任当机立断,找张秋生。那次救治心脏病突发病人,急诊科主任就在旁边。张秋生对临床诊断已经死亡的抢救,给急诊科主任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嘀嘟,嘀嘟----”救护车风驰电掣,一路呼啸着进了医院。桂省长的家人开着车,也一路紧跟着。 一秒钟也没耽误,桂省长被送进急救室。随车医生已经进行了口腔处理,假牙、痰液等都清理干净,急诊科主任立即给病人做胸外按压。 可是,没用,心跳停止,呼吸停止,临床死亡。主任没有放弃,继续做胸外按压。 抢救室外,老桂的家人焦急地等待着。二孙子突然来了,左右看看,再扒着门上玻璃往里看。就他这个外行都已看出,爷爷不行了,医生只是在做最后的努力。 二孙子突然大叫:“怎么在这儿,应当去老干部病房,去老干部楼。这儿是给老百姓看病的地方,技术根本不行!”说着就要往抢救室里冲。 旁边的医生与护士赶紧拦住二孙子。里面正在进行紧张的抢救,此时的干扰就等于杀人。 二孙子大叫:“我爷爷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找的就是你们!是你们----” “闭嘴!”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打断了二孙子的咆哮。张秋生来了,对二孙子说:“你要胆敢再吵闹,我立即送你进警察局!以杀人罪的名义。” 张秋生边说话边穿白大褂。话说完,白大褂穿好。里面的护士早将门开了一小缝,张秋生闪身而入。 急诊科主任满头大汗,临床死亡已超过五分钟,一点好转反应都没有。桂省长死在他手上,想想头皮都发麻。医学上一点责任都没有,他已尽了最大的努力,但家属那一关不知怎样过。家属蛮横不讲理,刚才门口的吵闹他已听见。 张秋生进来,二话没说,一把毫针出手。刹那间老桂脸上身上插满了针,在日光灯下银光闪闪。 主任松了一口气,张秋生接手了。如果桂省长还是避免不了死亡,张秋生也要承担部分责任。不是医学责任,病人已经死亡,任何抢救方法都是死马当活马医。他们所要面对的,是家属的胡闹责任。 主任还在想着怎样出急诊室的门,而不被家属围攻,奇迹出现了,老桂有了自主呼吸。再检查一下,心脏也已开始跳动。 张秋生收回毫针。下面的事不用他管。他急着回家,大半年来,第一次不值夜班,家里还那么热闹。 老桂的家属正准备感谢张秋生,突然有护士叫道:“张秋生快去手术室,眼科。” 今晚有几个小孩的眼睛被爆竹炸了,眼科的医生忙不过来。张秋生摇头叹气,好好的大年三十算没了。 做完一个手术,眼科主任对张秋生说:“你别走,说不定还有病人送来。唉,这些孩子。” 所幸的是,后半夜很平安。再也没有眼睛受伤的孩子送来。张秋生熬过一夜,上午又陪主任查过病房才回家。 本来很热闹的家里,现在空无一人。张秋生知道全家都出去看看热闹了。 过去的一年麒林市的经济发展特别好。这不仅表现在对上级的报表上,还实实在在地提高了市民的收入。市民袋里有钱,这个年就过得喜气洋洋。 今天很多企业、街道办、文艺团体都半自发地组织了春节花车大游行,麒林所属的四个县各乡镇都组织了龙灯队来市里表演。 张秋生在考虑,是睡觉还是出去看热闹。睡觉,大半年以来都没在家中睡过觉了。趁今天放假,痛痛快快地在家睡一觉。看热闹,陪爷爷奶奶逛逛街,还有二十一中也组织了军乐队表演也应当去支持。 正在张秋生拿不定主意时,有人敲门。 一个壮汉背着卞怀章来了,伍少宏抱着孩子跟在后面。外公自从见了这孩子,一刻都不能离开他。卞怀章趁着大年初一来拜年,并向张秋生表示深深地感谢。 嘿嘿,张秋生从来没以自己为主在家招待过客人。手忙脚乱地泡茶,递烟。唉,生活处处是学问啊。以前都是躲在爷爷奶奶与姐姐背后过日子,遇到这么个小事都应付不过来。还时时吹牛,以为自己有多么大的能耐。 伍少宏说:“秋生,你好歹也是亿万富翁了吧,怎么住这样小的房子啊?” 舍不得离开这儿。张秋生笑着说:“我从小在这儿长大,对这儿有着特别的感情。我爷爷奶奶也离不开这儿,他们在这儿住了几十年。我们全家对这儿的一草一木都有着深深地感情。” 伍少宏不太明白张秋生的话,但也没反驳。他是怀着忐忑而又羞愧的心情来这儿的。这是张秋生,也就是梁老师的家。那天拿枪顶着梁老师的情景令人他难以忘怀,他不明白自己怎么那样横。如果枪走火,自己现在是在监牢里吧?这是最好情况,可能要被判死刑。 还有,伍少宏不敢看张秋生眼睛。只要一不注意看了一下,他就会没来由地一阵心悸。那是发自心底的害怕,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卞怀章再三地感谢,正让张秋生不知如何是好时,谷雨龙来了。谷雨龙哈哈笑着对随他一起来的虎子说:“你看,怎么样,我就知道秋生不是趁热闹的人。” 谷雨龙不用招待,要吃要喝自己动手。张秋生继续与卞怀章说话。没说几句,牛跃进夫妻也来了。再接着鲍兆明夫妻也来了。 小小的客厅装不下这么多人,张秋生将对面李会元房子打开,让谷雨龙等人去那儿坐。 这些人在对面伸了一下头就往回跑。谷雨龙说:“秋生,不带这样吓人的。让我们这样的大老粗去市委书记屋子里坐。”对面书房的门没关,书桌上摆着李会元与梁司琪的合影照片。 书记,书记难道不是人么?亏你还冒充道上老大,胆子比芝麻还小。 张秋生正在骂谷雨龙这些人,操守仁又来了。与操守仁一道的还有郑孝友与蓝四清。 这间小屋撑得要爆。这还不算,曹勇敢、李森林各自带着他们家的老爷子都来了,秦可望夫妻,还有曹忠民那些兄弟地家长全来了。 曹、李两个老爷子一大早非得给梁老师拜年不可,儿孙们拦都拦不住,保证他们会代老爷子拜年都不行。别说我年纪大,就摆老资格。梁老师是文曲星转凡,再么老的资格也得去给她拜年。 张秋生家里全是人,见两个老爷子来了,大家纷纷让座。曹老爷子看着张秋生家,点头感慨:“梁老师这样的大能人,却住这样小的房子。始终保持着**人艰苦朴素的作风啊。” 李老爷子也点头:“与梁老师比起来,我们真的惭愧啊。” 别啊,二位爷爷。我们家只是在这儿住的时间长了,有感情,也离不开许多的邻居,所以才不愿搬。并不是什么艰苦朴素,铺张浪费的事我家也是经常做的。 张秋生请老爷子们上对面房子去坐。曹勇敢看着书房门没关,也是说:“李书记书房门没关,别弄得文件泄密。我们在这儿坐不合适。” 哪有什么文件,他文件从来不带回家。书房是他摆谱用的,爷爷们别在意,快坐。 自从曹勇敢进来,伍少宏就吓得一句话不敢说,抱着孩子站那儿一动不动。见曹勇敢去了对面,才俯着身子轻声对卞怀章说:“那两个老爷子,是我们市硕果仅存的两个老红军。旁边的是我们局长,还有政法委书记。” 这应当叫座上皆鸿儒,往来无白丁了吧? 第七百八十八章 人才要留住 过了正月十五,年就算过完了,一切恢复平静。一些单位要开收心会,从明天开始起要正正规规上班了。学生们也要准备开学。 有人追求生活的丰富多彩,有人却追求平静。张秋生就追求后一种,照他同学的话说,就是死懒。 死懒就死懒吧,张秋生对这样的指责无所谓。李秋兰也死懒,只是她的死懒不那么引人注意。就像当初,张秋然像弟弟一样喜欢晒太阳,而她晒太阳却不引人注意。 修为都已经到了顶,在修真之路上已经没了什么追求。家里财产足够一辈子花不完,也失去了赚钱的劲头。剩下的,也只有死懒了。 因为死懒,安然酒庄至今没一个客人上门。他们也不着急。又不是鲜货,卖不掉就烂。酒嘛,卖不掉就放那儿,存放的时间越长越好。仅仅是白酒赚头就已经很大了,足够维持开支,还有丰厚的赢利。 下个月新茶上市,就要忙了。有十个鬼做职工,再忙也不会太累。厂房已建好,设备也已安装调试完毕,连库房都已建好。茶叶属于季节性生产,忙不了多长时间。 不过安然酒庄终于迎来第一批客人。时间正月十七,人物刘萍与赵如风、荆长庚、李小曼、谢丽珠。 他们这些人在欧洲捞钱捞疯了。赵如风是走金桥投胎的人,运气好到逆天。无论期市、股市、汇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说丁少明,连乔闻华这个美国佬都目瞪口呆。 原先的计划是小步快跑。到了后来,就不知不觉地变成大步飞跑、狂跑。 赵如风还是比较理性的。到了中国正月初十,做完最后一单,就决定洗手不干。他对同伙们说,运气不能用尽,否则可能会前功尽弃,那时哭就晚了。 交割完毕,清算了一下,约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各人口袋鼓鼓地在欧洲玩了几天,然后打马回朝。 赵如风、荆长庚与刘萍都是单位一把手,再不回国上班就太不像话了。梁司剑是初八就回了国,他没赵如风这些人胆大敢胡来。 回了国,赵如风等人就开始后悔。爷爷奶奶们已经于昨天离开了麒林。赵如风等修真的三人就相互埋怨,相互指责对方非要在欧洲玩,错失了拜见爷爷奶奶的机会。 刘萍不修真,对拜见爷爷奶奶的重要性认识不足。她是念念不忘李秋兰的葡萄酒。得知安然酒庄已开业,立即就要拉着赵如风等人去喝酒。 张秋生干巴巴地说:“第一,你们要认识路;第二必须带上司机,没带司机的,我们酒庄不卖酒;第三,以后要去喝酒,请先打电话订座;第四,安然酒庄只在晚上七点至十一点营业。” 嗐,我还就奇了怪了哈。还就没见过做买卖这样拽的。刘萍朝张秋生嚷:“你到底欢迎不欢迎我们去啊?” 这个哈,不是什么欢迎不欢迎的问题,对吧,而是呢,真心不希望你们去。为什么呢?因为我们酒庄产量小,应当尽量满足普通消费者。你们是熟人,是吧,熟人呢,就免了吧。 刘萍、赵如风们懒得听张秋生鬼扯。安然酒庄非去不何,这酒喝一次就忘不了,用**来形容都一点不为过。上次兰兰给的太少了,今天一定要喝个够。 喝个够?想得美!喝多少算是够?一杯二百元,两杯五百杯元。不仅刘萍,连赵如风、荆长庚、李小曼都大叫:“搞没搞错?哪有越买多价钱越贵的?” 刘萍是标准商人,朝高大威猛的领班问道:“照这么算,第一杯是二百元,第二杯就是三百元。那第三杯是怎么涨价,按算术级数还是按几何级数?” 对不起,没有第三杯。领班谦恭地说:“每位客人最多只有两杯。” 张秋生搞的什么鬼明堂!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就没见过这样做买卖的。四人很气愤,大声叫骂,主要是骂张秋生。 “注意,注意,注意素质!”音箱里传来轻柔地告警,接着是古琴声。 好吧,算你狠。骂归骂,酒还是要喝的。不说想喝酒,仅仅大老远的跑来,不喝两杯也太冤。他娘的,这儿卖酒居然用量杯量,一杯七十五毫升。 奇怪的是,一口酒下肚,这四人也不埋怨骂人了。口感极其香浓醇正的葡萄酒在肚子里全都化成了万般柔情,在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缠绕弥漫。隐藏在心底从未示人的美好,此刻却充满了胸臆。 七十五毫升,一口就可以闷掉。但没人舍得大口喝,都是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地轻啜。都想将那浓浓的香味在嘴里多含一会,都想将那美好在心里永久地留住。 两杯酒竟然喝了三个小时,酒吧快打烊了。四个人心满意足地离开,再也没有了刚来时气愤。 谢丽珠开车,将四人拉回市内。临睡时,李小曼说:“安然酒庄,每星期一定要去一次。” 刘萍点头,说:“我想明白了。这种酒很特别。特别的东西,就得有特别的营销方案。张秋生玩的不仅仅是饥饿销售,而是创名牌。”刘萍这个商人,什么事都从商业角度来看问题。 李小曼洗洗睡了。她很忙,明天要去市政府汇报这段时间的工作。市政府前后给了五千万,赢利达一亿五千万。这个成绩,已经超出市委市政府定的指标很多,相信方市长会很满意。 这些钱市政府会怎样的分配,留给大项目办多少?李小曼已经懒得考虑了,随便市长怎么办吧。 然后还要去申洋,去找“麒林交通”股票承销商。根据证券管理部门的安排,“麒林交通”于三月份就要发布募股公告,接下来就是紧锣密鼓的上市工作。会忙得焦头烂额,抓紧时间休息很有必要。 刘萍也很忙。回来检查一下好年华前阵子运营情况,再布置今年的工作,还要回香港盯着明水科技的收购案。 天关省今年给各地市的招商引资指标又下来了。其它地市的指标与去年一样,基本没什么大变化。唯独是麒林市的指标翻了一番,五千万美元。 麒林招商办主任去省里反应,这不公平!确实不公平,省里很多人也这样认为,我们这叫鞭打快牛。 不过要是照去年完成的招商引资任务,麒林市是十亿美元,这个五千万就一点不多。 省长亲自将方晋中召去,做他的思想工作。你们麒林的工作省里是看在眼里的,对你们的成绩是充分肯定的。今年的这个五千万与其他地市比是多了,可是与你们自己比一点不多。 方晋中说,去年的引资是因为偶然机会。今年估计很难再有那样的机会,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省长笑呵呵地说,你别与我打埋伏。八方公司虽然将总部迁到申洋,但他们与麒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找他们那个德国公司划拉个两千万的投资应当不成问题。 另外,好年华与日本、韩国的很多公司也有着良好的合作关系,拉个一千万投资也不成问题。再另外,八方公司与好年华共同控股香港上市公司,划拉个一千万更不成问题。 据小道消息,好年华又要单独控股一家香港上市公司。如果属实并且成功,弄千把万投资过来总行吧? 方晋中唯有苦笑。省里将麒林的家底摸得这样清楚,连八字还没一撇的事都算计进去,还是小道消息都算。刘萍的那个收购案要是失败了呢?商场如战场,哪有只算成功不算失败的? 省长话还没完。全省第二家上市公司给你们麒林了吧?这也是今后麒林的经济增长点吧? 方晋中真的只有苦笑。这个“麒林交通”是省里给的吗?是我们自己争取的!可怜荆长庚与李小曼辛辛苦苦,临了临了,倒变成省里给的。 省长继续说,麒林财政今年日子应该很好过吧?人家稀里糊涂地在家过年,你们平白就抓来一亿五千万。这几个人才,你们借给省里用用? 不行,方晋中往起一跳,也不管省长不省长了。这几个真是人才,给他们五千万,能够给你赚来一亿五。辛苦不辛苦?人家年都没在家过,辛苦可想而知。这样的聪明能干,这样的吃苦耐劳,这种人才绝不能让省里挖走。 有这些人在,五千万指标不算什么。如果给省里挖走,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方晋中回来,将省里的话带给李会元。李会元也往起一跳,连忙说:“那个,大项目办的事,收归市直管,李小曼提副处的事一定抓紧落实。哦,还有那个,那个谁,谢,谢什么?谢丽珠,提副科的事也赶紧办了。” 李会元想想又对方晋中说:“告诉他们,一步步来,过个一年两载,再继续进步。总之,要想办法留住他们。” 方晋中考虑了一会,说:“难啊。赵如风、荆长庚与李小曼都不是麒林人。刘萍也不是麒林人。不说省里,其他地市要挖并不是难事。” 第七百八十九章 倒霉的一夜 李小曼没将副处级当回事。她的目标是突破筑基,顺利跨入金丹大道。对世俗间的荣华富贵不太放心上。虽然她见钱就捞,也只是为了生活的更好。前几年的弯路,对李小曼太刻骨铭心了。钱当然不能少,为的却是更好的修炼。 这次刚从欧洲回来,就得到二百多颗紫霞丹。这是李小曼做梦都没想到的,她兴奋的差点流泪。转运了,真的转运了。这比提拔个一级两级重要得多。 谢丽珠受李小曼影响,对副科级也没多大兴奋。但她家里可就不得了了。副科级,我的个乖乖!谢老爸的汽修厂副厂长也才副科级,女儿竟然与副厂长一样大了? 谢爸谢妈都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做爸妈的难道不知道她小名儿?她有这个能耐么? 最后,谢爸谢妈还是相信了。是汽修厂的厂长告诉谢爸的。厂长还开玩笑地说:“谢丽珠是局里干部,下来见官大一级。老谢啊,你家丽珠与我是平级啊。而且,是方市长亲自提拔的,就更是了不得了。” 谢爸谢妈也听说了,女儿在深圳遭坏人绑架,差点被糟蹋了。幸运的是刚好被荆局长、李主任救下。而那个绑架女儿的畜生竟然是麒林棉纺厂的厂长,那个逼女儿辞职的厂长。 这些谢爸谢妈都是听别人说的。谢丽珠没空与爸妈说这些。她就怕回家。只要回家,没说上三句话,老妈就要她去相亲。老妈后半生的唯一目标就是要将她嫁出去。 谢丽珠与刘萍、李小曼住一起。她妈不敢来找。她妈怕官,李主任是比汽修厂厂长还大的官。她妈怕大老板,刘萍是麒林市最大的老板。她妈最大的本事,就是在家称王称霸。 谢丽珠当了副科长,还是开车送刘萍他们去安然酒庄。不是那几个大的欺负小的,而是谢丽珠不喝酒,多么好的酒也不喝。 过完春节,自从刘萍他们第一次来,安然酒庄就有了小名气。这点小名气还是刘萍与李小曼带来的。 “麒林交通”马上就要发布募股公告了。证券监管部门与股票承销商来麒林考察,陪同的有麒林市的一些政府要员。 刘萍要与什么业务伙伴谈事,也是将客人带到这里。依刘萍的话说,在这儿待一晚上,喝上两杯酒,能让人的心态与情绪变纯洁,仿佛回到那纯真的童年。接下来什么事都好说,大家坦诚相见,互不设防。 安然酒庄的名气还仅限于麒林市的一些顶级土豪圈,以及一些公子衙内二世祖之间口口相传。对于这些人,酒的质量还在其次,吸引他们的是那些古怪规矩。 土豪们以去过安然酒庄,并且喝过两杯为荣。不仅是酒的滋味,那是身份的象征。公子衙内二世祖们,则以能破坏安然酒庄的规矩为荣。这些人生在世上就是专门破坏规则的。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人能破坏,他们期待着这种人出现,他们将视这种人为英雄。 谢丽珠熟门熟路地来到旁边一个房间。这里是专门为司机准备的地方。有茶有水,有沙发有椅子,还有一些书刊杂志,供司机打发无聊的时间。 谢丽珠坐在沙发上看书。看的不是那些书刊杂志,而是自己带来的学习书籍。她在方爱娟的鼓动下,插班进了电大的财会专业与自考的法律专业。 同时学两个专业压力很大。好在谢丽珠现在的记忆力非常好,精神也非常充足,学习起来并不感到吃力。上学期总共考了八门课,门门成绩都很优秀。 谢丽珠学习兴趣正浓,酒吧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你管我带没带司机!也就一开酒吧的,你以为你是警察?告诉你,老子姓桂!你去麒林市访访,谁人不知道我!” 接着“哗啦----”一声大响,不知什么东西被打碎了。再接着又是一声大响“哗啦----”又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 那个声音还在大叫:“让不让我进去?不让,我再接着砸!”再接着又是砸东西的声音。 谢丽珠没出去看究竟,她不是喜欢看热闹的姑娘。再说了,这是张秋生的酒吧。张秋生是那么好欺负的?这人是找死。 酒吧里面的赵如风等四人也没动,安安静静地喝酒。这儿的酒要用心去喝,细细地去感受心灵的平静祥和,用心去体会曾经有过的美好。 经过一阵打砸,桂二孙子胜利了。二孙子与另外一个同样是衙内模样的人昂首挺胸地进了酒吧,像公鸡一样顾盼自雄,一一扫视着酒吧内的顾客。 没有热切的目光,也没有鄙视的目光。简单点说没人看他们一眼,二孙子对这个有点不习惯。他习惯的是喧哗与吵闹,是人们钦佩羡慕嫉妒的目光,或者干脆是鄙视厌恶的目光都行。像这样不理不睬,完全拿他们当空气的场合他们没经历过。他们刚才的威武举动,就像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但是,可是,桂二孙子一点方法没有。这些酒吧顾客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这些顾客,人家没必要理睬你。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去招惹毫不相识的顾客。 正在十分尴尬之际,酒上来了。喝酒,不管这些傻-逼了。二孙子与同伴大声说话高谈阔论,他们也将那些顾客当空气。两人交谈着道听途说来的国外见闻,交谈着各自的御---女心得,交谈着全国哪儿女人最漂亮。 一杯酒喝完了,再来一杯。这种酒如果你不去体会其中的美妙也行,那换来就是兴趣高昂。二孙子两人的兴趣高昂换来的是谈兴高昂,越聊越来劲,也越来越无耻下---流银---荡。连酒吧里的顾客全跑光了,他们都不知道,还是继续他们下----流无底线的交谈。 第三杯酒喝完了,再来第四杯。安然酒吧只卖两杯酒的规定?这个规定对二孙子无效,酒吧方面也只能妥协。 这个月是明志当班。明志是那么好鬼?要不是李秋兰的声音在耳边不断提醒,二孙子早就死无全尸了。李秋兰告诉明志,秋生会收拾这两个人渣的。 安然酒吧晚上十一点打烊。二孙子两人硬是到夜里一点才离开,每人喝了六杯酒。钱倒不在乎,他要的是这个派,一种有能力破坏规则的派。从第三杯开始,每多喝一杯则是前一杯的价格乘二。二孙子将两扎人民币进吧台一扔,头都不回的出门。 二孙子觉得今晚很爽。砸了酒吧爽,破了这酒吧规矩爽。这儿的酒确实好,喝得心情非常爽。 不过没过一会,二孙子就爽不起来了。刚刚驶离安然酒庄的乡村小路,来到县道。在县道上走了不多远,二孙子不知怎么就一头栽进路旁的水塘。 还好,冬天,池塘并不深,连车顶都没淹起来。两人狼狈地从车内爬出,再涉水上岸。两个落汤鸡站在公路边,盼望着有车路过好带他们进城。 那时的社会车辆本来就少。像这种县级公路,白天都很少有车,就别说这深更半夜了。 冷。早春的气温,尤其是半夜的气温与三九隆冬差不多。两人冷得直哆嗦,水淋淋的衣服被冷风一吹格外叫一个冷。 二孙子两人不笨,知道这样下去必定会冻死。必须运动取暖!走路,边走路边等车。两人顺着公路走,像洒水机一样一路淋水。开始时还一路小跑,希望增加运动量以抗冷。渐渐跑不动了,浸满水的衣服太沉重。 二孙子这时也发现走错路了。出安然酒庄应当右拐往市区方向,可是他们却是左拐往西山方向。因为走市区应当是平路,而现在是丘陵。 情况更加严重了。脚下的路越来越窄,直至变成田埂路。鬼打墙?不是。明志好歹是鬼仙,不可能用这种小儿科的鬼术。再说了,远远的市区灯光在那儿,二孙子两人也没原地兜圈子。 让人迷路,对于鬼仙来说算不上什么鬼术。剩下的半夜时间,二孙子两人就在田埂上绕来绕去。明明看见市区的灯光,可就是找不到大路。 南方丘陵地区,农村都是稻田。稻田不像北方的旱地那样规整,这儿就没两块完全相同的稻田,都是不规则多边形。二孙子两人就在不规则多边形上绕来绕去,不时地还要摔进稻田。好在还没到插秧季节,稻田没水,烂泥嘛当然少不了。 两个平时娇生惯养的孙子坚持不下去,在某一次栽倒在稻田后就再也爬不起来。要不是李秋兰强调不能死人,两个孙子可能就死在稻田里。 这儿离八合湖并不远。开刚刚蒙蒙亮,一个从潜水俱乐部前往金牛湖寻宝的修真人发现了两个孙子。 这个修真人根据不远处的车祸现场,断定这两人是从水塘里爬起,后来又迷了路,最终昏倒在稻田。 也不知这两个孙子运气好呢,还是运气太差。说他们运气好,是因为修真人救了他们。要是普通人救的,这两个孙子绝对要大病一场。 修真人救人救到底,用了点灵气将他们衣服烤干,同时也修复了他们身体。 这同时也等于害了他们。如果是大病一场,张秋生可能就放过他们了。砸了酒吧,坏了规矩,却没病没灾,天下没这样的好事。 第七百九十章 找上门来打人 两个孙子醒来。发现自己是躺在公路边,身旁还烧着一堆火。他们知道是被好心人所救。好心人没等他们醒过来就走了。 有火就不冷,虽然肚子饿的前胸贴后背,总比又冷又饿好。天进一步亮了,终于有一辆进城卖菜的手扶拖拉机路过。 两人赶紧爬起来,不顾身子稍稍一动就浑身掉土块,连滚带爬地站在路中间拦车。 好不容易进了城。手扶拖拉机只到蔬菜批发市场,这样的车不准进城。两人硬是饿着肚子走回家。为什么?钱包与电话全挪在车里,他们身无分文。再加上全身的干泥巴,头发上脸上手上到处都是,没哪个出租车愿意带他们。 就这样,回家睡了一觉,再吃过饭,他们又与一班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吹牛。他们是如何地威风,如何的砸了安然酒庄,如何的不顾两杯规矩硬是喝了六杯等等。 至于车祸,以及一夜的狼狈,他们也不隐瞒。但那是车祸,以及车祸后的遭遇,与砸酒庄是两码事。真正牛-逼的是砸酒庄,是别人只能喝两杯,而他们各自喝了六杯。 二孙子口若悬河大吹特吹,手却没闲着。左手搂着旁边的女孩,右手却伸进她的裤----裆里瞎掏摸。旁边的五六个人,对二孙子的手脚视若罔闻,个个都无比崇敬望着他。 女孩大概被弄疼了,发出一声尖叫并用力挣扎。二孙子不顾女孩的感受,搂得更紧掏摸的更厉害,牛皮吹得越发臭气哄哄。正在此时,门突然被踹开,咣当一声大响。 屋子里人一楞,二孙子松开女孩,吃惊地望着气势汹汹地来人,结结巴巴地说:“秋,秋,秋生,你来啦?” 张秋生盯着二孙子问道:“你昨晚去安然酒庄了?” 对对,啊对。二孙子预感大事不好,放开女孩,身子朝沙发里面缩。女孩趁机逃出魔掌,躲到张秋生身后。 张秋生这次是慢慢地脱鞋,边脱边说:“胆子不小,竟然敢去我的酒庄撒野,还敢砸我的东西,坏我的规矩。” 劈里啪啦一阵乱响。停三秒,又是劈里啪啦一阵乱响。再停三秒,还是劈里啪啦一阵乱响。 张秋生慢慢穿鞋。穿鞋的过程,将在座的人都扫视一遍,凶神恶煞地说:“看你们流着口水,一脸敬佩仰慕的神情。是不是觉得二孙子特牛-逼,是不是想跟后面学上一学?” 五六个人正在看捂着脸哭的二孙子,听见张秋生的问话,纷纷表示:“不会,不会,我们哪敢呀。” 张秋生对二孙子说:“去警察局自首,破坏生产经营罪。我数十下,不去就打。十、九、八、七、六----” 倒计时的声音像铁锤,一下一下地敲在心脏上。二孙子受不了,不等数完爬起来就跑。 张秋生回过头来,对那五六个人说:“昨晚还有谁,与二孙子一道去自首!” 一个小伙子站起来,一言不发地跟在二孙子后面下楼。张秋生一直跟着他们,直到阳泉分局门口,又站了一会再回学校。 张秋生的霸气压得人透不过气,根本想不起来反抗。另外二孙子与他的伙伴并不怕进警察局,所以才这样听话。他的那个伙伴姓董,老爸是分管农业的副市长。 两人进了分局自首。他们自首的方式与普通百姓家的孩子不同。先报家门,我是谁谁谁家的孩子,我昨天做了什么事。回家想想这个不对,所以来自首。 接待他们的警察有点奇怪。这么两个衙内今天吃了什么药,觉悟竟然提得这样高?昨天砸了一个酒庄,今天居然想得起来自首。 难道是他们家长教育的结果?董市长怎样教育儿子不知道。桂省长向来是不怎么教育孙子的,否则这小子也不会成为全市闻名的二孙子。 警察盯着二孙子的脸看。红红的,像涂了变质过期的胭脂。没说的,这小子挨了打。这是挨了谁的打呢,还是猛抽耳光的这种。挨了打,还不敢报案,却跑来自首。警察对这个被砸的酒庄很好奇。 领导干部子弟在警察局的待遇与普通百姓家的孩子不同。普通百姓家的孩子来自首,不是站着就是蹲着。二孙子两个,警察却是请他们坐沙发。 警察拿出笔录纸。既然是自首嘛,笔录总是要做的。至于怎样处理,这要领导决定,小警员做不了这个主。 你们砸的是哪家酒庄,在什么位置。警察春风拂面地提问。二孙子梗着脖子回答:“在一个兔子不拉屎的荒郊野外,叫安然酒庄。” 安然酒庄没什么名气。最起码在普通人群中没什么名气。小警员没听说过这样的酒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酒庄,将省长家孙子打成这样,他还不敢报案,还倒过来自首。这事就透着古怪,充满着蹊跷。 警察试探着问:“你们家知道吗?我是说自首。” 不知道。我们是直接来你们分局的。 怎么叫直接?你们是昨天砸人酒庄,今天才来自首,这也叫直接?不管了,警察懒得废这个脑细胞。向领导汇报,这是唯一正确的工作方法。警察叫两个少爷打电话向家里说一声,自己却上楼找领导去了。 王建新一听就知道二孙子与董公子是吃了张秋生的亏。活该,你什么人不好招惹,偏偏要招惹张秋生。 小警员对王建新说:“王局,二孙子脸都被抽紫了吔,像茄子一样。这个安然酒庄胆子也太大了吧?” 你知道安然酒吧是谁开的吗?王建新对小警员说:“是张秋生开的。这二孙子不是去找死么?” 我靠,真的是找死。张秋生不祸害人,你二孙子就该谢天谢地了。你竟然吃了糊涂屎,跑去招惹他。阳泉分局的人,对二十一中的几位大神都熟悉的很,深知他们的杀伤力。 二孙子虽然二,但他高中毕业没参加高考。即使参加高考,也不可能考中,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二孙子不喜欢读书,拒绝爷爷给他安排的省内某大学,跑到深圳去开公司了。 二孙子两年多没在麒林待,虽然为人比较二,却没留下什么劣迹。以前当中学生的种种,毕竟那还是孩子犯的错误,人们也都淡忘。王建新对他没什么恶感,所以当他老爸来时,没怎么废话就让他回去了。 王建新与张秋生关系很好,为人也很正派。他觉得张秋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不会追究他放了二孙子的事。 王建新这次想错了。张秋生确实是大大咧咧,确实是马马虎虎,确实从不与人打缠皮架。但是,这次非得将二孙子打趴下不可。否则安然酒庄的规矩就变得人人可以破坏。为了一劳永逸,为了安然酒庄的规矩深入人心,就得将二孙子树为典型。坏规矩者必受罚的典型。 二孙子随老爸回家。脸被抽的像紫猪肝,没办法见人,下午就待在家里,拿着冰袋敷脸。他要是立即回深圳,就算是躲过了这一关。张秋生真的不太记仇,大不了再找一个典型而已。 下午快下班时,麻烦来了。第一个找二孙子麻烦的不是张秋生。是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楞头青,曹建设。 曹建设与二孙子从小同学,一直同到初中毕业。他俩同是孙子,同是衙内,同是坏学生。但他俩因为兴趣不同,脾味不同等等,各方面都不同玩不到一起去。 曹建设除了喜欢打架外,没有其它坏毛病。二孙子除了不喜欢打架外,什么坏毛病都有,尤其对女人有着异于常人的兴趣。小学生就成天将女人挂嘴上,这点让曹建设非常瞧不起。 曹建设进院门就大喊:“桂利湘在家吗?出来,让我把你打一顿!” 二孙子从楼上将头伸出窗外,也朝院子里的曹建设喊:“操,我招你惹你了吗?你这疯狗。” 凭你还招惹我,你有那个胆么?但你招惹刘总了,这个就要打!你下来,主动下来可以打轻点。 老桂家的人都认识曹建设。这小子比自家孩子更浑,对打架有着无比的爱好。二孙子老爸上前说:“哎,我说建设。我家湘湘又没招惹你,你发哪门子疯啊?” 没招惹我?他要是招惹我还好一点,我可以考虑发小的关系从轻处理。可是他招惹刘总了,这就无法原谅,非打不可,不打不足以平民愤。 在当前的麒林市,直呼刘总而无需报其名的只有一人,这就是刘萍。二孙子老爸脑袋转不过弯来,眨巴眨巴眼睛问道:“刘萍?我家湘湘与刘萍八杆子打不着。他怎么就招惹刘萍了?” 曹建设与他堂弟曹忠民是一路的货,都是不着调的人,说话从来都是毫无遮挡。曹建设说:“八杆子打不着?那九杆子、十杆子就打着了。我就明白告诉你吧,昨晚刘总与几个朋友在安然酒吧喝酒。你家刘利湘口出狂言,污言秽语,那个嘴比大便还臭,熏着刘总了。刘总今天一整天都恶心头昏。所以,我就要来打你家桂利湘。明白了么?快快叫他下来,我打完就走。” 第七百九十一章 那地方三不管 对不起各位书友,我生病了,很重的病。全身无力,大脑一片空白。好不容易将这章码完,但时间却延迟了,对不起!不过,无论怎样,本文不会断更。这一点我明确保证! --------------- 二孙子老爸算是明白了,可问题又来了:“是刘萍叫你来打湘湘的?”如果不是刘萍叫曹建设来打人。那好办,与这浑小子说不出明堂,我找刘萍去。刘萍总还是讲道理的。 刘总怎么会叫我来打桂利湘。再说了,等刘总叫,那就晚了。伟人不是说过么,工作要积极主动。曹建设振振有词地说:“如果刘总叫了,那就什么啊,那就说明我在工作上一点都不积极主动。是属磨子的,推一下动一下。这样就不好了。” 二孙子老爸被喷得头晕,疑惑地问道:“伟人说过这话么?他什么时候,在什么书上说过?” 桂叔叔,您的意思是伟人没说过工作要积极主动?那伟人说过什么了?工作上专门偷懒耍猾,拖一天是一天懒一时是一时? 没,二孙子老爸赶紧否认:“伟人没说过这样的话。可也没说过工作要积极主动。” 伟人既没说过要偷懒耍猾,又没说过要积极主动,曹建设问道:“那伟人说过什么?” 二孙子老爸虽然是副处级干部,脑袋却不太灵光。被曹建设胡搅蛮缠弄得头大如斗,一时不假思索地大吼:“伟人什么都没说!” 咦----,曹建设长长的咦了一声,然后问道:“桂叔叔,你的意思是伟人长嘴只吃饭,不说话?桂叔叔,我严肃地告诉你,你这个思想要不得,非常成问题。赶紧的,去警察局自首吧。警察局念你初犯,从轻处理恐怕也是可以的。” 切,二孙子老爸蔑视地看着曹建设说:“建设哈,我告诉你。四人帮粉碎多年了,你少给我扣大帽子。” 那照您的意思,四人帮粉碎了,伟人就可以随便污蔑了?曹建设继续胡搅蛮缠:“桂叔叔,给我说说看,你这种想法是从何时开始产生的,又是为什么产生的?还有,您多长时间没看过报纸,没看过书了?” 曹建设正在吵吵嚷嚷,赵如风来了,进门就喊:“你们家二孙子呢?叫他出来,给我打一顿。否则绝不善罢甘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二孙子老爸气得要吐血,强忍着怒气问:“请问,你是何方神圣啊?怎么跑人家里打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赵如风一听,此话有理,打人应当先报家门,于是说:“我姓赵,赵钱孙李的赵。叫赵如风。在人行工作。” 不说二孙子老爸,连在门里面的老桂都倒吸一口冷气。毕竟是副省级出身,官场护身符还是清楚的。赵如风年纪轻轻就是正处级,这个不要紧。不说他爷爷了,仅仅是他父亲就是在职的正---部--级。他这个离休的副省级根本不能与之抗衡。 老桂用拐杖顿地。湘湘怎么什么人都惹!这,这,这可了不得了。老桂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要亲自会会赵如风。曹建设只是个浑小子,他出去是降身份。赵如风就不同了,他是正经的处级干部。他父亲与昝书记是患难之交,关系非同一般。 老桂刚刚从沙发上爬起来,又有人来了。这次来的是三个人,两女一男,也是一来就声明要打二孙子。老桂一阵眩晕,又跌坐到沙发上。 男的是荆长庚,女的是李小曼与谢丽珠。没说的,也是公然直言要打他家二孙子。理由是昨天在安然酒庄喝酒,被二孙子恶心到了。当时考虑酒庄是公共场合,得给桂家留点脸面。现在到你们家里来打,这样比较好,打轻打重也算是顾着你们家的面子,家丑不会外扬。 老桂习惯性的在怀里掏速效救心丸。已经掏出来了,却发现心脏并不痛,也不心悸气喘,一切很正常。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次住院疗效非常好。 这次抢救他的当然是急诊科主任。但据说起重要作用的是张秋生。他已经被诊断临床死亡,却被张秋生抢救过来了。 张秋生是他的救命恩人。自家的孙子却去砸人家店铺,真的一点道理都没有,这叫恩将仇报。七十多岁了,谁敢保证以后不发病?下次张秋生袖手旁观,或不用心救治,那不就叫死得成? 老桂正想着张秋生,张秋生就来了。二孙子,你给我下来!这事既然警察不管,那就我自己来管。你下来,让我打几下,咱俩算扯平。 二孙子哪敢下来,他现在正躲房间里哭呢。这么多人要打他,还是公然跑他家里来打,这日子没法过。那个安然酒庄怎么恰恰就是张秋生家的呢?事前怎么没人对我说呢? 二孙子老爸赶紧上前,拦着张秋生说:“警察也不是不管,还是批评教育了的。批评教育不也是管么?惩罚只是手段,教育才是目的嘛。” 哦,是那个警察批评教育的哇,我要问问此事是否属实。 二孙子老爸说:“阳泉分局的王建新王局长啊。不信你打电话去问。” 张秋生还真的去打电话。电话在客厅的沙发旁。张秋生见老桂坐在沙发上,点头打了个招呼:“桂老在啦,我打个电话。”平平淡淡又不失礼貌。 老桂也朝张秋生笑笑,吩咐旁边的儿媳给客人泡茶。不管怎样,这可是救命恩人,礼数不能缺。 张秋生电话已经接通:“王局哈,我,张秋生。有个事要向您汇报一下。人民路是你的辖区吧。那儿有几家店铺,我老早就看他们不顺眼,明儿我去将他们全砸了。 警察当然要抓我。不过呢,你批评几句就把我放了,你看可好?反正惩罚只是手段,教育才是目的。” 王建新倒吸一口冷气,又拍拍脑袋。忘了一件事,张秋生向来是过夜不究。这事还没过夜,刚才不该放二孙子回去。应当将他留置到凌晨一点再放,这样就万事大吉。 秋生哈,这个事呢,不是你想的那样。应当是怎样的呢,应当是这样的,王建新苦口婆心地与张秋生分说:“你的酒吧那块地呢,不在我们辖区。当然了,不在我们辖区不要紧。依法我们应当接受自首,再将他移送有管辖权的分局。问题就出在你那个酒吧没哪个分局管,也不归西山局管。” 依你的意思,在安然酒庄杀人都没人管了?张秋生说道:“那我还得谢谢二孙子,他昨天只砸酒庄没杀人。他要是将正在喝酒的刘萍,还有什么赵如风杀了,我也只能撂石头打天去?” 王建新没料到将刘萍、赵如风扯进来,慌忙说:“不是这样的,真要杀人那还是要管。不过呢,那个啥呢,怎么说呢。你那个地方向来是兔子不拉屎,没人愿意去管。从解放前起,那儿地界就没划分好。说是归西山县吧,那儿没村也没乡。说是归市区管吧,离得又太远。主要那儿没人,没树,没草,更没庄稼。没得什么可管,也就无需去管----。” 等等,等等,张秋生大声叫停,然后疑惑地问:“王局,说来说去,你的意思还是一样,安然酒庄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在那儿杀人没事,不会有人管的,是吧?” 秋生啊,话不能这么说,你怎么老是想着杀人呢?王建新一个头八个大,但还是耐心地解说:“安然酒庄那儿还是在三界之中,也没逃出五行之外,管还是有人管滴。 那个地方吧,虽然没明确划分归哪个区县管辖,但市政府却每年都要用它。用它干什么?绿化荒山,植树造林啊!” 等等,等等,张秋生再一次叫停,用更加疑惑地口气问道:“每年都在那儿植树造林?我接手的时候,怎么一棵树都没见着?王局,你别跟我栀子花茉莉花。” 我糊弄你干嘛?真的每年在那儿植树造林。但是只种不管,前面种后面就死,明年再接着种。唉,可惜了那些树苗。王建新由衷地说:“秋生啊,你将那块地买下来开酒庄,全市干部职工都要感谢你。从今年起,再也不用大老远地去种树了。 还自带干粮自带白开水,自带锄头铁锹。万一运气不好,中途遇到下雨,躲都没地方躲。就我这好身体,都感冒了两回。” 张秋生说话经常带人绕圈子。今天却被王建新绕着了。不过他这个话痨也不着急,慢慢与王建新瞎掰。 老桂在一旁却听出来了。王建新是要将这事推到市局去。但他就是不明说,免得市局认为他推卸责任。至于湘湘主动去市局自首嘛,那就不关他的事。再说了,我老桂家也怪不着他。老桂家干张秋生不过,关他王建新什么事? 唉,现在的人个个比猴儿还精。就我家的孩子一个比一个蠢,一个比一个糊涂。老桂不管煲电话粥的张秋生,站起来,出房门。他不想孙子去市局自首,那孩子吃不了看守所里的苦。老桂想自己将二孙子打一顿,先平息一下这些人怒气。再说几句好话,将这事糊弄过去。 院子里,老伴与大儿媳及两个女儿正极力阻止赵如风等人上楼。赵如风等男的不愿对女人动粗,事情就这么僵持着。李小曼要上,却又被赵如风与曹建设阻止住,说:“我们先来的,干什么事都要排队。” 张秋生见老桂出门,赶紧挂了电话跟出来。 第七百九十二章 草把人 张秋生跟在老桂屁股后面问:“桂老,您要干什么呢?这些人个个都是土匪,您别靠前。” 我自己将孙子打一顿行吗?老桂回过身来问张秋生:“我家教不严,我自己来打,行不行?” 行,当然行,爷爷打孙子天经地义,有什么不行的。张秋生说:“桂老,您是长辈,您先打。您打完了,我再打。”这话说得好像在饭桌上让菜,长辈先吃,吃完了晚辈再吃。 老桂还没来得及生气,赵如风说话了:“老张,你这就不对了。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这事吧,桂老除外,我应当排在第一个。” 曹建设跟在后面大叫:“瞎说,我最先来,应当我排第一。” 张秋生看看这两个水货说:“你们搞没搞错?我与二孙子之间的矛盾,你们夹里面起什么哄啊?” 老张,这个,你就不了解情况了,赵如风说:“昨天晚上,我好好的在那儿喝酒。二孙子污言秽语下---流无耻,听得我今天一整天脑瓜仁子都疼。这叫什么?这叫精神上受到了极大损害。 老张啊,你多长时间没认真学习报纸社论了?现在讲究的是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你受到的是物质损失,我们受到的是精神损失。两种损失都要打,两种打法都要硬。” “国立,送你儿子去市局自首!”老桂气得直哆嗦,大声朝大儿子下命令。自己打都不行,那不如去自首。 对了嘛,依法办事,这才是处理问题的正确态度嘛。张秋生表扬老桂:“桂老,您真是我们青年学习的榜样。大义灭亲,走依法治国的道路。” 大儿子没送二孙子去市局自首,怕出门就挨打。他打电话给市局值班室,说他儿子犯了法需要自首,请市局来人。 此事还有很多曲折,细说起来就显得太拖沓,就此打住。最终桂利湘被处以十日行政扣留。安然酒庄的名气及它的规矩也因此牢牢树立起来。你可以不去喝酒,既然去了,就得守它的规矩。 “麒林交通”的募股公告终于出来了。这次张秋生没管这事,只规定不准在麒林搞。由谷雨龙、操守仁率领原班人马去省城炒作认购证。 李满屯与孙不武还是不服。尼玛,高三三班的人现在也很有钱了吔,你老张也太偏心了吧?华子他们都千万富翁了,说不定比我们还有钱。 偏什么心啊?我压根就没管这事好不好!还有那个哈,钱够用就行了,要那么多干嘛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揣许多钱累不累啊?张秋生说:“你们看看,老赵,老荆,还有李小曼他们都不炒,连谢丽珠都不炒。要学学人家的思想觉悟。” 老张,你就瞎咧吧。老赵他们是干这个的,炒作这个认购证犯法。再说了,他们前阵子在欧洲赚的钱海了去,这点小钱根本不放在眼里。 张秋生被这两个货吵得烦不胜烦,说:“其实吧,现在全国各省发行股票的事多的是。你们俩真要想发财,就干脆为个头,组织龙哥他们,还有所有同学,分到各省去炒。” 张秋生随口这么一说,勾得许多人在这两年时间内奔波于全国各地,到处炒作股票认购证,直到实行网上认购为止。二十一中的各大神,张秋生小区的伙伴,各大神的家族,甚至特勤组都加入进来。这些与本书关联不大,就不多说了。 三个人还是坐在马路牙子上看街景,一边讨论如何去外地炒作认购证的事。早春天气,乍暖还寒,街上女人都还焐着大棉袄,这个街景就没什么看头。 一辆汽车在他们旁边停下,刘萍伸出头来朝这三人喊:“我去申洋,你们跟不跟去玩玩?去了算出差,我帮你们请假。” 三个水货摇头,申洋有什么好玩的,不去。 李满屯与孙不武去不去无所谓,刘萍就想将张秋生拉去:“张秋生,不去看看你姐?” 我姐看不看都在那儿,她又跑不了。张秋生还是摇头,坚决不去。这小子是出名的恋家,刘萍拉他不动,只得骂了一句:“你是什么狗屁弟弟啊!”然后就扬长而去。 三个人继续看街,继续打屁吹牛鬼扯洋谈。喝茶抽烟,给过路的女人打分,评论她们长相的得失。李满屯与孙不武受了张秋生影响,也胸无大志,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活。 荆长庚开着车在非机动车道上慢慢行驶,像是在用神识寻找什么。看到张秋生几个水货在看街,将车停在他们旁边。荆长庚对这几个水货的德行是再清楚不过,今天是星期天,无聊,所以来做看街这种更无聊的事。 李满屯朝荆长庚喊:“去去去,把车开一边去,别挡着我们视线。辛辛苦苦抽时间来看一次街,我们容易吗?” 荆长庚没理睬李满屯的叫喊,依旧将车停在原地。不过人却下了车,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板凳,三个水货队伍变成四个。 荆长庚对李满屯说:“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估计有人在害我。” 李满屯乜着眼睛看荆长庚,看了一会将眼睛回正,然后说:“你太高估自己了吧?谁会害你啊。论地位,你在麒林市只不过是一中层。论财富,也不过千万富翁罢了,口袋里钱大不了与我差不多。论长相,也就一歪瓜咧枣。我就想不明白,谁吃饱了撑着要害你。” 有关这个问题,荆长庚也想不明白。他承认李满屯说得对,谁吃饱了撑着要害我啊?要害也应当害李满屯这样的水货嘛!论钱,这小子口袋里起码有五百万美元。论地位,他是京城大衙内。论长相,这小子虽然长相不咋地,但胜在年轻啊。害他应当很好玩,也比较有成就感嘛,干嘛要害我呢? 但有阴人要害他,这一点明明确确。荆长庚炼过邪道,对这玩意儿很敏感。虽然不痛不痒,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但有人在背后咒他,这种感觉让人不舒服,必须查出是何方阴人。 这三个人,张秋生是真的不懂。除非真心抬杠,一般情况下他不多嘴。孙不武因为没有正规师傅,都已经金丹期了,他对一些修真常识还是处在似懂非懂阶段,所以他也不发言,免得在李满屯面前出洋相。 剩下的只有李满屯与荆长庚胡说八道:“老荆啊,你是不是要渡劫了?渡劫前有各种怪现象,成天神神叨叨疑神疑鬼就是其中之一。” 赵如风、荆长庚与李小曼他们在华、韩两个顶级前辈的指点下,又有大量的紫霞丹辅助,修为精进神速一日千里。包括谢丽珠都已进入筑基期。 但要说现在就渡劫,那也为时尚早,最快也要一年以后。李满屯依他极不责任的德行,纯粹是信口开河。 荆长庚摇头否认李满屯的胡说八道,说:“你们知道,我原来是修邪道的,对这一套很敏感。绝对是有人在咒我,并且是很下三滥的法术。 只是我不知道是谁,又是藏在哪儿。所以我满城慢慢寻找,定要找出来看看是什么人。照说我在麒林没仇家啊,在省城也没仇家,是谁要置我于死地呢?” 嗯,这事比较好玩。三个人正闲得蛋痛,立马收起小板凳、茶杯、水瓶,上了荆长庚的车。 现在由孙不武开车,让荆长庚展开神识仔细搜寻。大街小巷转悠了大半天,一点头绪都没有。 天渐渐要黑了,车开的都快出城时,张秋生说:“掉头,回家。吃饭的点到了,这事明天再说。” 荆长庚此时却突然说:“停车,就在这儿。”然后下车,仔细感应了一下,就朝旁边的小街走去。那三人紧紧跟在荆长庚后面。 荆长庚慢慢地在小街里找,又转进一条小巷,再以更慢的速度搜寻。荆长庚终于在一个门前停住,认真地感应了一下,准备敲门。 孙不武没荆长庚这么斯文,抬脚就将门踹开。大家朝里面一看,嗯,郝老板? 郝根生不知怎么,突然就来了兴趣,嗯,这事一般没谱说来就来,尤其像他这样在老婆面前随心所欲的人。郝根生将老婆的衣服扒光,硕大的葫芦微微下垂,软软地搭在胸前。白嫩的肚皮,在暮色中闪耀着柔和的光。 一些狐朋狗友,尤其是资深涩狼们都说他老婆是天生尤物。生过许多孩子却依然保持少妇的羞涩与媚态。与一般少妇比甚至有着别样的美感,肥而不腻,丰腴而又极其惹火,总是让他们欲---火腾腾燃烧。 郝根生对老婆的身体司空见惯。却又始终让他感到新鲜,总是看不够。老郝揉搓着老婆胸口那一对葫芦,仔细体会着那细腻的手感。一只粗糙的大手渐渐向下移,在如丝绸般柔滑的肚皮上停留。 农历早春二月,天气还是很冷。郝根生老婆一丝---不---挂,温顺地让男人抚摸着揉搓着。男人的大手向下移,郝根生老婆自动张---开两---腿。男人是家里的主心骨,她要尽心地侍候好。没什么文化的女人认为这是她应尽的本分。 郝根生忍不住了。三把两把将自己脱---光。刚刚准备上马,门被突然踹开,好事被打断。郝根生却吓得不敢发脾气,做贼心虚地看着来人。 几个人迎面就看见一个赤着全身的女人。这女人惊恐地抓起枕头抱在胸前,以挡住那两手合抱的葫芦。但那雪白的肚皮,却让几个少年眼花。还有那微张的双腿,以及双腿间那,那啥,也叫这几个人呼吸急促。 女人见闯进来的几个男人盯着她两腿间,本能地腾出一只手捂着并收紧两腿。 这个,这个,太难为情,太无耻。几个人赶紧收回眼光。再左右看看,屋里有一个草把人,草把人上贴着张纸条,上面写着“张秋生”三个血红色大字。 第七百九十三章 咒杀术 草把人的心口处插着十几根钢针,在灯光下闪着银色的光芒。草把人前面供着三个盘子,分别是蛇、蝎与蜈蚣。刚刚初春,这些毒虫冬眠还没醒来,也不知郝根生从哪儿挖来的。还有一个香炉。香炉里插着三柱香,正在冒着袅袅地青烟。 张秋生看着这一切既生气又好笑。生气很好理解。不管是谁,被人这样恶毒地诅咒都要生气。尼玛,我没招你,也没惹你,干嘛要置我于死地而后快啊? 好笑的是,这么个封建迷信就能让我死,这也太小儿科了吧?更好笑的是,咒我死,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反倒将老荆吓住了。 荆长庚此时的想法与张秋生不一样。术业有专攻,荆长庚别的比不过金丹期,对于这样的歪门邪道,却比另外三人要精通的多。 荆长庚对已经吓得淌尿的郝根生严厉地喝道:“老实说,你在草把人里加了什么?” 头,头,头发,还,还,还有,指,指甲。郝根生哆哆嗦嗦地说:“还还还,还有,狗血,血,血,血----” “还有什么血,说!”荆长庚再次厉喝。 女人,女人,女人那个,那个血。没穿衣服的郝根生真的在滴尿,哆嗦着说:“饶,饶,饶命,饶命----” 我靠,有这么呕心人的么!张秋生朝郝根生大叫:“你用针扎,那就扎吧,啊!你将我的头发和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还有指甲,你这不是成心糟践人嘛。” 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人却哈哈大笑,觉得郝根生很不错,很有培养前途,照着这样发展下去,必定大器晚成。 老张啊,你闭上眼睛仔细体会一下,头发与女人那啥,那啥血和在一起是什么滋味?想必是美妙无比吧,你可是独一份,别人是想都想不着。 李满屯无耻地贱笑着,问道:“那个,老郝啊。你哪儿弄到女人那啥血的?很贵的,关键是有钱还买不着。能肯定是那啥血,不是糊弄人,随便在手腕上或大腿上刺点血给你,甚至是鼻血?” 不是,不是,啊啊,是的,是的,郝根生语无伦次地说:“是我老婆的血,我亲自接,接的。如,如,如假包,包换。” 看着张秋生气得发青的脸,李满屯与孙不武开怀大笑。从没见过张秋生这样吃瘪,心里那叫一个爽,比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镇绿豆汤还爽。 张秋生又看了看郝根生老婆。女人用被褥将身子严严实实地裹住,又腾出双手紧紧抱着三个孩子,缩在床角,睁着惊恐的大眼。大祸临头却不忘保护孩子。张秋生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再看看这简陋而又窄小的房子,没有一样值钱的家具。裹住女人的被子及她的孩子穿得都很破旧。张秋生这本就变得柔软的心,立即充满了同情。 张秋生轻声问:“你是怎样弄到我头发的,还有指甲?”语气很柔和,生怕吓着女人与孩子。 你们,你们五个人去理发。待你们走后,我,我去找理发店,要,要了一点。你们,理完发,去,去洗澡。我,我去澡堂子,弄,弄来的指甲。 五个人?眼前的是四人。张秋生想想,前些日子好像是理过发,是几个人一道。对了,还有赵如风一起。 哈哈,哈哈,张秋生突然也是大笑。在张秋生的大笑中,李满屯与孙不武的脸渐渐变色。 理发店里剃落的头发,不是大家混在一起么?哪我们的头发都被抓来了,都被和上女人的那啥血。想到这儿,李、孙二人就头晕就想吐。还是老吴好啊,他不在外面剃头。人生在世,有个好妹妹很重要。有个好妹妹还一定要她学会剃头,这才是人生的真谛。 我们好歹也是金丹期了,这种小儿科的法术对我们毫无影响,所以感觉不到。老张压根就没什么修为,但这小子向来马马虎虎,即使感觉到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没往心里去。 老荆与老赵肯定都感觉到了,他俩才筑基期修为。老荆以前炼过邪门歪道,感觉到了,并且立即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才下决心找毛病在哪儿。 老赵呢,他从未炼过邪门歪道,又与张秋生一样马马虎虎,即使感受到了也没多想,更没往心里去。 李、孙二人正准备朝郝根生发火,荆长庚说:“这玩意儿叫咒杀。最是阴险歹毒下三滥。一般的咒杀术要有人的生辰八字,而这个不需要,就说明这咒杀术非常厉害,一般神棍根本不会。” 这个李满屯知道,虽然他不会,但听还是听说过的。李满屯扭过头去,准备再次朝郝根生发火。张秋生说话了,和颜悦色地对郝根生说:“说说看,是谁教你这玩意儿的?” 对,抓出幕后黑手,这个很重要。李满屯又一次停止发火。 没,没人教,郝根生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是我做梦,做梦梦到的。” 靠,你糊弄谁----,李满屯话没说完,突然神情一凛,随手就祭出钉钯,与他同时,孙不武也祭出方便铲。 两件法宝发出万道霞光,将这逼仄的小屋照的纤毫毕露。屋子中间的地下,一个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小人,在法宝的催逼下慢慢变大,直到与普通人一样大小。 郝根生失声叫道:“大,大,大师!” 大家可以猜到,这个所谓大师就是了尘,或者说是了尘的鬼魂。 话说那天被王绍洋杀了后,了尘一缕魂魄离开身体并没有远去。他打算就留在王绍洋的家里,以便伺机报仇。被冤杀的鬼,一般都会留在原地报仇。 没过多久,候得贵等人来了。了尘的魂魄躲在自己满是血污的肉身下,以自己的血气掩盖鬼气。要是给候得贵这些人抓住,必定会被驯成鬼奴,后果将会非常凄惨。 候得贵带着王绍洋一伙离开后,了尘趁着天黑赶快离开这儿。候得贵可能一时没顾得上,过一会想起可能要来抓鬼。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修真人做鬼,比普通人做鬼要厉害得多。 他在麒林没有任何根基,了尘的鬼魂无处可去。现在的麒林不适合鬼类居住,到处都是修真人,没有哪个小鬼敢在这儿停留。再说新死之鬼在外面不能待长,鸡叫之前必须有安顿之所。正在急切之际,了尘看到了郝根生的家,于是一头扎了进去,暂时躲这儿以后再说。 了尘躲在郝根生家的犄角疙瘩慢慢修炼鬼道,按下不表。再说郝根生,大年初一清早巴早就跑到张秋生家。 尽管是过年,小区的孩子们照样早锻炼。郝根生来的早,小区的孩子更早。他来的时候打坐已经完毕,已经开始长跑了。张秋然、李秋兰及夏小雪这些大美女,郝根生自惭形秽不敢与她们说话。男生们也是个个英气逼人,郝根生也不敢上前搭话。 郝根生还发现,二十一中的牛-逼学生都在这儿。比如吴痕、李满屯等男生。还有吴烟、李秀英等女生。他也不敢找这些学生。 郝根生最后终于抓住小秋同,问张秋生怎么不来锻炼?秋同没停步,简简单单地说:“我哥不在家。”然后就一溜烟的跑了。 郝根生不知道张秋生的底细,还以为他在外面玩了一夜没回家。大年三十玩通宵,是许多孩子的最爱,家长这时一般也不管。郝根生对这个很理解,他决定过会再来。 等郝根生过会再来时,就看见张秋生家出来许多老头老奶奶,在更多的年轻人簇拥下上街去了。难道张秋生在外面玩了一夜,现在累了睏了,一人留在家里睡觉? 郝根生上楼敲门。没人答应。这小子在外面玩了一夜,到现在还没回家?郝根生决定过会再来,张秋生再么疯玩总是要回家的。 郝根生再来时,张秋生家是高朋满座,全是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连三天都是这样,拜年的人络绎不绝,从早到晚。 直到初五郝根生才在学校里将张秋生堵住。张秋生早将这事忘了,经郝根生提醒才想起来。这小子继续糊弄人,你怎么不早来?一共只有两个指标,大年初一就被人要走了。 张秋生纯粹是闹着玩。哪知道郝根生却是当真?包工头就开始自怨自艾,谷雨龙必定要了一张纸条。我亲眼见他大年初一去了张秋生家,还有那个操守仁恐怕也要了一张。我当时怎么不上楼呢?我要上楼了,怎么着也得给我一张吧? 郝根生回到家,一会骂自己无用,一会骂张秋生不讲信誉。说好了的给我一张,他却给了别人。一肚子气没法出,就猛喝酒。酒喝多了就打老婆,打孩子。 了尘躲在犄角疙瘩里,听着郝根生骂人打老婆,吵得它无法修炼。同时,一个报仇计划也在他心里形成。其实王绍洋才是了尘最大,也是唯一的仇人。其他的人,尤其是张秋生怎么可能会是他的仇人呢? 你了尘主动攻击张秋生,难道还不准人家还手?张秋生没杀你,就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可世界上就有这样的人,只能他得罪人,而别人不能还击,否则他就生气就要报仇,了尘就是这样的人。 第七百九十四章 二去安然酒吧 这天半夜郝根生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古怪,没有画面没有梦境,只有一个虚无飘渺声音。这个声音告诉他,张秋生将本属于他的好运气给了别人。只有杀了张秋生,这个好运气才会回来。 郝根生一觉醒来,这个梦这个声音清晰地留在脑中。郝老板不是胆大包天的人,从来没想过要杀人。再说了,张秋生打架是很厉害的,凭他的身板经不住张秋生一拳。 郝根生努力地想将这个梦忘了,张秋生是可恨,但也没到非杀不可的地步。可是当天晚上,郝根生又做了一个同样的梦。这回梦里的声音教了他一个可以不动声色杀张秋生的方法。 如果可以不动声色地就将张秋生杀了,这也未尝不可。这样本属于我的好运气就可以回来。好运气回来了,就可以赚很多的钱。有了钱就可以买女人生孩子,郝家就不愁香火了。 可说是这样说,那个杀人的办法也很好,却非常难以做到。关键是要拿到张秋生的头发与指甲。去张秋生脑袋上拔头发?那还不如去虎口拔牙。 想个什么妙计,让张秋生自愿将头发给他?凭郝根生的脑袋,他根本就不是用计的人。 郝根生空有一个杀人的好办法,却因缺少材料而一筹莫展。上个星期,也是机缘巧合,郝根生看见张秋生与几个狐朋狗友在理发,终于让他等到了机会。想办法从理发师傅那里弄点头发,这点小聪明郝根生还是有的。 接着到澡堂弄点指甲,对于决心要杀人的郝根生也是不费吹灰之力。 现在算是真相大白。对于了尘这样的修真人,咒杀术根本算不上什么,修真界筑基期以上的人都不认为这是法术。严格地说,咒杀属于巫术。修真人无论正派邪派都对它不屑一顾。 了尘其实有很多杀人于无形的法术。只是都需要有一定道基的人才可以施用。可惜郝根生就是一个大白痴,这些法术他都用不了。 李满屯取出一个小瓶子,瓶口对准了尘说:“你主动进来,组织上可以考虑从轻处理。” 了尘稍稍考虑了一下,就自己钻进这个养鬼瓶。他是想,赖也没用,李满屯一念收鬼诀,自己还是被收进去,还不如老老实实争取宽大处理。 其实李满屯压根就不会什么收鬼诀。这个玉瓶是从南洋降头师那儿没收来的。二十一中妖孽们的惯例,被他们没收的法器,原主人可以每件十万的代价赎回。 南洋降头师们家里的钱,被他们以打扫战场的名义抢了大半。来到中国“治病”,又被敲诈得差点连裤子都卖了。南洋降头师除了必要的法器,其它的都放弃了。 这种养鬼瓶二十一中的妖孽们几乎人手一个。张秋生甚至有两个,其中有一个就是了尘养青鬼的瓶。了尘养九婴的瓶被吴痕收走了,这个养青鬼的瓶,张秋生打了埋伏,在吴痕赶来前就藏了起来。 另外一个瓶是降头师养小鬼的,里面到底有多少小鬼,张秋生一直没去弄清楚。张秋生知道那个养小鬼瓶的各种咒语。他逼着降头师教的。其他人的养鬼瓶就没那机会逼降头师交出来了。 四个人出门,回学校。这四人都是粗料,连郝根生家的那个草把人怎么处理都忘了,反正是随便郝根生吧,他们不在乎。 很多同学还没吃晚饭。这四人进教室门就七嘴八舌地大叫:“李秀英呢,在不在?” 李秀英正在吃饭,抬起头问道:“干嘛呢,大呼小叫的。” 来来来,快出来,有要事找你。四人将李秀英往小山那儿带。吴烟猜想恐怕有什么重要的事,否则这些男生不会这样急。他们班的男生不靠谱,但荆长庚靠谱啊,好歹也是正处级干部。 吴烟拉着李秋兰一道。万一男生们进了结界,只有李秋兰可以带她进去。 男生们果然进了结界,那就真的有事了。张秋生晚上从来没用结界的习惯,这时一般已经去了医院。 吴烟干脆将孙妙因也叫来。孙妙因一来,韩冠阳与华寒舟也跟着来了。 结界里四个男生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述他们发现的情况。女生们一听,这还了得,居然想杀张秋生!这个鬼不好好收拾一顿,以后人人都----不对,鬼鬼都学着这样,那不得天下大乱? 了尘的鬼魂被放出来。李秀英取出荆条,二话不说就猛地朝他抽去。嘴里还愤怒地骂道:“我叫你害人,我叫你暗中使坏,我叫你一婴化九鬼,我叫你----!” 了尘在鞭下打滚、惨叫、哀嚎,他想拼命逃跑,可这儿是结界,无处可逃,于是跪地求饶。 二十一中这些同学心都很软。但这次没人同情了尘,这家伙太坏。生前炼制一婴化九鬼。死后恶性不改,还想害人。这种恶鬼非打不可! 吴烟对李秀英说:“鞭子借一下,我也要抽,太可恨了!” 几个女生轮流打。连向来不多事的李秋兰都打。谁敢欺负她家人,李秋兰都与之不共戴天。至于秋生是不是那么好欺,那是另外一回事。 最后,吴烟扔出那柄短剑。了尘,这个心狠手辣无恶不作的人,算是在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又是一年春来到,万物复苏,万物也孕育着骚动。那种源于生命遗传密码的,生物最原始的,要求繁殖后代以延续生命的骚动。 说实在的点吧,张秋生现在很苦闷,与所有大男孩一样的苦闷。他时时盼着有异--性来让他发泄。不说夜晚,大白天都时时幻想着与异--性干那啥的欢乐。怎样的欢乐?不知道,反正很欢乐。从来没尝过异--性滋味,他的性---幻想漫无边际。没有具体的对象,空洞而又趣味无穷。 性---苦闷不是张秋生独有,其他青年也好不了多少。对于这种苦闷,各有各的解决方式。一般情况下是去泡妞,这是最正常的现象。那么不正常的,就各有各的不正常了。 李满屯这些人是看录像。二孙子借了一盘录像带,说是非常带劲,他好不容易借来的。 二孙子在看守所待了十天。出来后还是找张秋生玩。这十天里他爷爷已调查到所有情况。这些情况分两个方面,一是张秋生为什么要打他,二是张秋生这些人的详细背景。 老桂的第一项调查结论是他孙子该打。安然酒庄规定开车来喝酒的必须带司机,这本来就是为你好。孙子破坏人家规定,不让进酒吧就砸人东西。人家酒吧每个顾客只卖两杯酒,孙子又是破坏规定,强行喝了六杯。 结果真的出了车祸。如果那塘水再深一点,两个混蛋就死在水里了。如果没有不知名的好心人施救,他们也会活活冻死。 这就该打!不打不长记性。 还有那些污言秽语,老桂听了都脸红。这个孙子将桂家的脸都丢光了。不怪赵家的小子要打他。 这些都是通过孙子的同伴打听来的,是第一手资料,应当不会错。所谓同伴,就是与孙子一道去安然酒庄的董市长的儿子。 老桂觉得董市长比他儿子聪明百倍。董市长将儿子从分局捞出来后,立即送他出麒林市。张秋生的德行是事不过夜,只要不涉及他家人,天大的事过去也过去了。 张秋生这个德行很多人都知道。唯独自己儿子不知道,傻里巴叽地将孙子带回家。老桂叹惜,我桂家怎么尽出笨人啊?儿子笨,孙子也笨。我老了,死后怎么办? 有关第二项的调查。赵如风不用多说,本来就知道。荆长庚也不用多说,本省的事要是不知道,老桂就要买块豆腐撞死。荆长庚家厉害的不是当副省长的叔叔,而是当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的舅舅。 家庭背景最隐秘的李小曼都被调查出来。李小曼不是隐瞒,只是懒得提自己家庭,她认为那不是自己的家。她与哥哥是两个孤儿,所幸的是已经自立。 春节期间,李小曼在欧洲做期货。大年三十是与哥哥一起在苏黎世过的。兄妹两人将妈妈的照片放在桌子正中,算是一家人团圆。**有什么好了,世上只有妈妈最好,可惜妈妈已经不在了。 老桂连李小曼与父亲关系不好都调查出来。因后妈的原因而与父亲关系不好,这种情况多的是。这并不代表女儿在外面随便人欺负。他老桂家要是胆敢动李小曼一根指头,她老爸绝对会跳出来与桂家死磕。不为女儿,仅为他自己的脸面,也会与桂家斗个鱼死网破。一个已离休,一个尚在职,胜负很难预料吗? 进一步的调查让老桂吓出一身冷汗。张秋生的周围竟然有一大班京城首长的子弟。是的,不错,我老桂是麒林市历史上出的最大的官。可我这个官,不说已经离休,即使在职,在那些首长面前提都不用提。 儿孙们这是找死啊!何况人家完全占理,自己孙子却是违法乱纪。人家打你是轻的,让你去自首算是饶你不死。 说一千道一万,张秋生还是老桂的救命恩人。并且今后肯定还要求他救命。不说高官背景,就是普通医生,老桂也不敢得罪。 好了,说这么多,就是让大家明白,二孙子为什么上杆子找张秋生玩了。可惜张秋生没时间陪二孙子玩,他真的很忙。 张秋生忙,李满屯这些人不忙啊,起码中午与晚上下自习后不忙,还有星期天也不忙。于是二孙子就与李满屯他们玩上了。 刚开始,二孙子憋着坏,他想看看李满屯这些人去安然酒庄会不会守规矩,他们与张秋生可是铁哥们吔。 对去安然酒庄喝酒的提议,李满屯这些人立即就同意了。尼玛,老张家开的酒庄,我们还从来没去过吔。听说穷规矩还挺多,我们去破坏一下。 高二一班的众妖孽都一致同意去安然酒庄操蛋,连宋念仁都表示同意。二孙子暗暗兴奋,这下有好戏看了。 张秋生的这些铁哥们,一路上吵吵嚷嚷大呼小叫,来到安然酒庄,故意不留司机,全都一窝蜂地往酒吧里涌。 可是让二孙子大感震惊与不解的是,这些人刚来酒吧门口,突然全都闭嘴,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宋念仁轻声对同学们说:“你们进去吧,我去车里等,给你们当司机。” 一向胆大包天的孙不武也说:“我来当司机。你们进去慢慢喝酒。” 李满屯挠挠头皮说:“我好像作业还没做完吔。放着作业不做,跑出来喝酒,这是不对的。” 韩冠阳一边往后退,一边说:“什么放着作业不做啊,中学生上酒吧根本就是不对。”话没说完,人已到了车边。 第七百九十五章 被出卖 兵败如山倒,平时不可一世霸气侧露的妖孽们纷纷后退。二孙子不知究里,无知也就无畏,向酒吧门口看看。没什么啊!就一个五六十岁看门的,上次他就见过,当着这看门的面将东西砸了,这人也没表示什么脾气。 不怪二孙子不知道,他就一普通人。除了麒林特勤分队的人,以及上次去魔窟的几个元婴前辈,这世上还没人认识鬼仙明志。前阵子在禹台,明志与见志搅得满天黑雾鬼气森森,几个元婴前辈根本没见着它们鬼影。后来他们出那大屋,众元婴前辈神思恍惚也没看清他们长相。 二十一中这几个妖孽都是麒林分队的,当然认识明志。禹台的那次战斗虽然赢了,但完全是李秋兰与张秋生的功劳。其他队员明白,凭他们的修为,根本不够鬼仙一勺烩。 鬼仙看到他们故意不留司机,还大吵大嚷地往酒吧里闯,一怒之下将自己这一伙给灭了,到时找谁哭去? 二孙子侥幸不死,是因为普通人。我们是修真人,灭了也就灭了。到时老张可能会给我们报仇,可死都死了,报仇有用么? 其实吧,鬼仙都无所谓,不至于吓得大气不敢出。我们守它规矩,它也不会对我们怎样。相信李秋兰与老张肯定打好了招呼,否则他们也不敢用鬼看场子。 最可怕的是,鬼仙身旁的一大一小两只狗。从那狗的眼神,他们清楚认出是无恕与木村。 将人的元神变成狗,估计在世的元婴前辈无人能做到。但有鬼仙在,这个问题就不是问题。 两只狗的眼神是那么的怨毒,咧着嘴呲着牙,恨不得立即扑上来咬李满屯等人一口。 这个能理解。它们的死,李满屯要负很大的责任。是他与张秋生一道将它俩弄成花疯。其他人也跑不了,在潜水俱乐部时都一哄而上地打它们。 它们不得花疯,就不会跑申洋找然然姐报仇。不找然然姐报仇,就不会被老张砸死。不被砸死,也不会死了还做狗。 两只狗要咬这些妖孽是理所当然。所以李满屯等就吓傻了,生怕明志一个不留神。狗就窜上来咬。 孙不武将宋念仁拉下来,他亲自开车。另外一辆车由华寒舟来开,他的车技与孙不武不相上下。 两车都只挂一档,保持五码的速度,完全遵照交通规则礼让三先靠右行。他们算明白了,二孙子的车为什么会掉水塘里去。 二孙子是普通人,鬼仙马马虎虎将他们弄水塘里就算了。而他们是修真人,鬼仙会怎样收拾?这个真不敢想,总之,怎样小心都不为过。 二孙子觉得气氛太沉闷,忍不住将车窗摇开。孙不武立即低沉地叫道:“快关上,关严,狗要钻进来可就了不得。”哪怕针尖大的小缝,无恕也会进得来。 狗,哪来的狗?再说了,这么一条小缝,狗进得来么?二孙子不明白,不过还是听话地将车窗关上。他怕的不是狗,而是孙不武。 一向喜欢飙车的孙不武,今天算是像蜗牛一样慢慢爬进城区才开始提速。相信鬼仙不会在城区害人,否则老张绝不会饶它。 二孙子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今天的事,回去问爷爷。老桂详细问了经过,又想了好一会才说:“那个看门的可能是哪个首长的警卫,与首长一起上过战场。根据年龄可能是朝鲜战场。 很多首长都将孩子交给警卫管。李满屯这些人可能从小就怕这警卫。忠心耿耿地警卫真敢打首长的孩子,这是为孩子好。首长是明白人,肯定支持。从小被这人打怕了,所以现在见面就跑。至于狗嘛,可能是因为害怕而看花了眼。” 乍暖还寒,天气忽冷忽热,感冒及其它呼吸道疾病爆发,医院里人满为患。张秋生被抽到门诊帮忙,所以请假没来上学。李满屯等人要找张秋生兴师问罪都找不着人。 中午几个人凑在一起吃饭,李满屯捧着饭盒,却不吃饭,而是大骂:“张秋生这小子坏事做绝,老天也不降雷劈他。尼玛,他怎么就想得出来请鬼给他看门,还是鬼仙。” 韩冠阳若有所思地说:“你们发现没?鬼仙穿的衣服是安然酒吧的工作服。是真正的工作服,不是它幻化出来的。还有,鬼仙身上竟然有人气。这就奇了怪了。” 李满屯、孙不武与宋念仁都没接这个茬。李秋兰做鬼时就有人气。她肯定将这法术教给了鬼仙。不过这个不能说,这是五人小组的共同秘密,包括吴烟与李秀英。 孙不武也是若有所思地说:“根据正治经济学原理吧,老板雇佣工人干活,发给工人一点工资,然后榨取工人的剩余价值。你们说是吧?” 对,是啊,老孙,你想说什么?或者你突然想当正治家了?我们是在谈神论鬼吔,与正治家不搭界。 孙不武先不答话,伸着头朝离他较远的华寒舟说:“老华,你那粉蒸肉留两块给我,要肥的。” 钱不喜改不了抠门的毛病。孙家其他孩子也改不了懒的毛病,没人愿意去做饭。孙不武的菜就一如既往的清汤寡水。他只要见到谁的碗里有荤菜,必定要捞一块。 孙不武接过华寒舟递过来的粉蒸肉,往嘴里塞了一块,边嚼边说:“你们说,老张找鬼来给他工作,那就不是榨取剩余价值了,而是榨取全部价值。因为鬼是不用发工资的。” 对对对,这个老张比万恶的资本家还万恶。应当将其打翻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大家一致声讨张秋生剥削鬼仙的无耻行径时,李满屯的电话响了。是门房大爷打来的,说是有人找他。 找李满屯的是二孙子。二十一中现在学生模样的随便进,老师模样的也可以进。二孙子既不像学生,又不像领导,更不像老师,大爷将他拦住了。 二孙子对李满屯说,他搞到一盘好带子,岛国的,非常带劲,要李满屯晚上去他家看。 李满屯正满世界地找好录像带,可惜至今没摸到门路。听二孙子说他有,立即两眼放光。不过他懒得去二孙子那儿,要二孙子晚上十点半以后去他家。十点才下晚自习,到家大约十点十五分,还要留点时间将不该让普通人看见的东西收起来。 张秋生要上夜班,当然不能去看录像。韩冠阳与华寒舟也没时间,高三了,学习任务很重。不是他俩学习任务重,而是要帮助全班。隔壁高三四班的外国佬现在是拼了命的督促全班同学,高考升学率达百分之八十,梁老师就教内功。 高三三班的成绩要是比高三四的差。那也别上大学了,将裤腰带解下来,找棵歪脖子树吊死算了。高三三班的妖孽们现在是全程陪着其他同学,哪怕是通宵,他们也照陪。华寒舟与韩冠阳昨晚去安然酒吧,后来被孙妙因好一顿说。 就孙不武一人去了李满屯家,没带自己的那帮兄弟。在孙不武看来,自己学坏不要紧,兄弟们可不能学坏。 果然是好带子。不卡,清晰,色彩鲜艳,女的漂亮,男的威猛,场面火爆,花样翻新,精彩纷呈。十来个小伙子看得血脉贲张,口干舌燥,大汗淋漓。 一遍看完了,不过瘾,再来一遍。第二遍看完,还不过瘾,再来一遍。这遍就不从头到尾地放了,专门快进快退,找那要紧的精彩的段落看。 十几个小伙子看得正来劲,恨不得将脑袋钻进电视里面去。突然就停电了,屋子里一片漆黑。 接着就是“砰砰砰、砰砰砰”地敲门声,伴着敲门声是威严的喊话:“开门,警察!” 尼玛,这就是传说中的警察抓偷看皇涩录像?一般情况下,李满屯根本不怕。将录像机收进戒指,或者隐身,或者从窗户跳出去等等,随便用什么方法都可以逃脱检查。 可是今天不行。旁边有二孙子,及二孙子带来的朋友。在普通人面前不能使用法术,李、孙二人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 警察拉掉电闸,就是要录像带留在机器里退不出来。现在是人脏俱获,一干人等全被带到派出所。在警察进门前,李、孙二人就严重警告二孙子们:“不准报什么狗屁的家庭背景!” 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进派出所也不过是没收电视机与录像机,再加罚款、训诫。如果不痛痛快快交罚款,恐怕还要去拘留所蹲几天。 李满屯这些人在派出所很老实。交待自己是无业游民,无学可上,无事可干。没有女朋友,看看录像自娱自乐,没给政府添乱。然后就痛痛快快交了罚款。 警察教训了他们几句:“没给政府添乱?啊,还狡辩。你们已经扰民了,知道么?啊,那种糜---烂的声音严重毒害了附近少年儿童的心灵,知道么?不仅少年儿童,连大人的心灵都被毒害了,知道么?广大人民群众纷纷电话报警,知道么?----”啪啦啪啦啪啦。 李满屯等人被训得全身出汗。脸上是老实听训,心中怒火却腾腾燃烧。这么说来,是有人告发了!我就说呢,大半夜的,警察怎么就摸我那儿去了,原来是被汉奸出卖了。 第七百九十六章 我们退学 叛徒、内奸很好查。李满屯当天夜里就调查清楚了。是他隔壁一个叫汪成浩的告密。汪成浩是在附近小卖部打的公用电话,他家没电话。当时正在小卖部的人都知道。 据邻居反映,汪成浩是高压变电器厂的中层干部。厂子倒闭了,他下岗回家没事干。将自己在市区的房子租出去,然后在这城郊结合部租一小房子,从中赚点租金差价。 向李满屯反映情况的邻居与汪成浩原是同事。这种同事是不对等的关系。汪成浩是厂中层干部,这邻居是普通工人。以前厂子效益还好时,汪成浩从不拿正眼瞧这邻居。干部就是要比工人高一等,何况汪成浩还是厂长的红人。 李满屯正在考虑祸害下岗职工合不合适。张秋生知道了,会不会发动群众批斗他。邻居忿然地说:“高压变电器厂就是被这狗日的搞倒的。” 嗯,这是什么情况?汪成浩难道是厂长?一连两个问号在李满屯脑门上旋转。要是厂长嘛,就不能算下岗职工,他算是自作自受。 不是厂长,邻居断然否定。李满屯又问:“那就是他家有人在衙门里当差?” 没有,他家祖宗十八代都没人与衙门搭得上界。李满屯就不懂了,能将一个工厂弄倒,那可不是一般二般的牛-逼。又问:“那他家有人在部队带兵,团长旅长的干活?” 切,他家没人当兵,连部队炊事班的兵都没当过。 这不是那不是,这个汪成浩是什么来路?李满屯壮着胆子又问:“那老汪特别有才能,是硕士、博士、壮士、圣斗士的干活?” 狗屁,他就一初中毕业。邻居对汪成浩鄙视到极点,口气、神态都是极其不屑。 咝----,李满屯与他的那些兄弟都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老汪是在世仙人?不是厂长,却能将厂子弄倒。而本人没有过硬的背景,没有过硬的文凭,非在世仙人而不可为。这个邻居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想我李满屯,金丹期修为,在修真界算是很牛-逼的了。要叫我无端将一个厂子弄倒,还真不知从哪儿下手。当然,如果让我当厂长,可以三下五去二立即破产。不当厂长,这事不好办,张秋生不知行不行。 李满屯递了一支烟给邻居。邻居看了看,软中华,舍不得抽,夹耳根上,继续与李满屯一伙说话。 李满屯又递了一支烟。这烟是从张秋生那儿要来的,没花钱,不心痛。 邻居不好意思再将烟夹耳根了,就李满屯的火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为了报答两支好烟,邻居爆出猛料:“汪成浩的老婆是厂长的姘---头,他----” “赵**子,臥槽泥玛!”头顶上传来一声大吼。原来这些人无意中站在汪成浩家的楼下说话。说别的汪成浩还能忍住,说他老婆,汪成浩就憋不住了。 深更半夜的一声大吼,将赵**子吓一跳。手一哆嗦,香烟都掉到地上。好烟啦,很少抽到的好烟,赵**子赶紧弯腰拾起。 汪成浩在头顶骂不绝口,将赵**子家十八代的女性都问候了几遍。赵**子抬头也吼:“汪大头,你说,你老婆是不是厂长姘头?全厂都知道,你还想赖!狗屁厂长在专案组都交待了,你赖得过门吗!” 汪成浩拍着屁股,跳着脚骂,可是却空洞无物,纯粹是骂人。相比较而言,赵**子骂得却是实质内容:“有本事,专案组找你谈话,你别去啊!我就说你是个脓包,老婆陪厂长睡觉,你却没捞到什么钱。十足一怂货!还不如送老婆去哪儿卖,一次多少还能赚个一百二百。” 这样的深更半夜,如此的大吵大闹,那是相当的扰民。按常理,应当有人出来制止或抗议。可是没有,没人出头抗议。相反,附近人家的阳台上出现很多人,都在津津有味地看热闹。 黑黢黢地夜空,家家阳台上忽闪忽灭的火光。一边吸烟一边听绯色新闻,那是相当的惬意。还有人从床上爬起来,将衣服穿整齐,跑到楼下亲临现场看戏。 一方是大暴对方**,另一方却是放空对空导弹。这场架输赢已定。李满屯兄弟几个再么胡闹,这点素质还是有的,他们没有窥私欲。在那两人吵得正起劲时,四兄弟悄悄回去了。 这事本来就这样算了。他们在家看银会录像,派出所抓也抓了,罚也罚了。汪成浩与赵麻子的争吵与李满屯等没什么关系。 可是,过了大约十来天,汪成浩却跑到二十一中来告发李满屯他们看银会录像,毒害附近青少年的心灵,被派出所抓等等,要求学校处理这些品德败坏的学生。 汪成浩与赵麻子结了梁子,这些天碰面就吵。不碰面也吵,两人或站各自家阳台对骂,或一个在下面仰着头,朝另一个家里谩骂。最后发展到动手打架,汪成浩打赵麻子不过,吃了很大的亏,还被派出所请去罚了款。派出所警告他俩,再发现他们打架就送拘留所。 出了大丑,打架又吃了亏,还被罚款。汪成浩憋屈到了极点,又不敢再挑衅赵麻子。一肚子怨气憋得难受,要是没个地方出作估计要爆炸。 汪成浩想,这事都是旁边独立小院那些中学生引起的。他们不看银会录像,我就不会告发。中学生们进了派出所居然不服,还要查找举报人以便打击报复。 中学生要不查找举报人,就不会找到赵**子。不找赵**子,我就不会出丑,不会与他打架,不会进派出所,不会被罚款。这一切的源头就在那些中学生身上,必须好好整一下这些小兔崽子。 李满屯兄弟们的资料很好查,他们只是低调并没怎么保密。于是汪成浩就找到二十一中来了。 校办室主任听了汪成浩的反映吓一跳。偷看银会录像,还扰民,还进派出所。二十一中的学生要是打架进派出所,主任会不以为然。但是偷看银会录像,这个,这个,属于道德品质问题。而且太,太那个啥,太难听了,会影响学校的名声。 这样的学生,必须严惩不贷,汪成浩问主任:“学校打算怎样处理他们?” 这个,一是要向校领导汇报,我个人无权处理。二是找李满屯等几个学生来,听听他们怎么说。我不能听你一面之词。 主任是要确认此事的真实性,当然不能仅听汪成浩的。另外也考虑学校的名声,此事有没有扩散,扩散到何种程度。 什么叫我一面之词啊?不是告诉你了么,已经被派出所抓了,还罚了款。你可以打电话去派出所问啊。 主任叹了口气,李满屯招惹的是什么人啊,怎么这样讨厌。主任忍着气说:“怎样处理需要领导决定。两个校长都不在学校,出去开会了。” 季长海与梁司琪确实不在学校。季长海去参加关工委的一个会议。梁司琪参加政协教育工作委员会的一个会议,点名要她参加,推不掉。社会活动太多,他俩也烦,可也没办法。 主任喝了一口茶,发现汪成浩还没走。汪成浩说:“我要等领导回来,看着学校怎样处理。” 上午最后一堂课结束,李满屯四兄弟就被请进校办室。依据他们做坏事不赖账的一贯风格,老实承认确实看了银会录像,确实进了派出所,确实被罚了款。现在请求学校处分,一定无条件接受。 汪成浩在一旁看着那叫一个舒坦,这么多天所受的气全出了。浑身上下三万八千根汗毛全张开,只觉得飘飘然如同喝了二两陈年老酒。 主任摇头苦笑,他对这些学生太了解了。主任说:“我无权处分你们,要等季校长与梁老师回来再决定。” 别啊!李满屯大叫:“要杀要剐随你便,姓李的绝不皱一下眉头。等个什么季校长,等个什么梁老师啊。好歹你也是主任了,处分一个学生而已。” 嗯,汪成浩听出了门道。这些学生特别怕校长,还有什么梁老师。汪成浩兴奋地大叫:“哈哈,你们也知道怕?就要等校长来,就要等梁老师来。哈哈----” 李满屯不准二孙子暴露家庭背景,就是怕事情搞大,怕让学校知道,怕影响学校的声誉。现在一番苦心付流水,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李满屯朝主任说:“干脆开除我们吧。” 主任感觉大事不好,二十一中的第二祸害要发飙。主任叫汪成浩赶快走,又对李满屯说:“开除你干嘛?再说,我也没这个权力。” 汪成浩像发现什么重大问题,立即大叫:“你这是包庇!这样的学生还不开除,留着干什么?” 李满屯没理汪成浩,咬牙切齿地说:“不立即开除,是吧?那我们主动退学!这样,我们就不是二十一中学生了,是吧?” 主任跳着脚叫汪成浩快走:“快走,有多远走多远!” 汪成浩不走,他傻-逼逼地要看热闹,要亲眼看着李满屯一伙是如何地死:“干嘛要走?我就要看看这种败类的下场,看着你怎样开除他们。有本事叫他们来咬我呀!有本事叫他们杀了我呀!” 第七百九十七章 大错即将铸成 汪成浩转身又对着李满屯几人叫喊:“卧槽,跟我搞,老子要你死。学校不开除,老子就上教委去告。教委不处理,老子就上市委告。老子就是要气死你。除非将老子杀了,否则老子就要告到底。”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这句话对别人是耍无赖,没人敢真杀。但对李满屯,那就是找死,逼急了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李满屯深吸一口气,最后说:“我们退学。现在已经不是二十一中学生了。从现在起的所作所为,与二十一中不再有任何关系!” 李满屯话刚落音,李满仓一把拎起汪成浩,往墙上一抵再一放,然后就是一阵辟里啪啦。 下面李满斗、李满升都是如此炮制。校办室里惨叫和着辟里啪啦声,早惊动办公楼里的其他人。 最先赶进校办室的是莫千行,毕竟他是修真人,行动比普通人快。接着跑来的是教委主任,他就在校办室隔壁,争吵声早已引起他注意。 莫千行几乎有一半时间待在二十一中。而教委主任就差没将办公室搬来。 莫千行不来还好。他一来,李满屯立即解除屏蔽。登时,金丹期修真者的霸气压得莫千行两腿都打颤。而其他人则感觉一股漫天的杀气扑面而来,噤若寒蝉,没人敢说话。 事已至此,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了,男子汉说话算话。李满屯透过窗户,看着校园里的山,校园里的水,还有那树,那花,那些教室,与像潮水般赶来的同学。 不知怎么,李满屯眼睛里竟然流出了泪水。他舍不得这个学校,舍不得同学与老师,他是为这个流泪。但是,话已说出口,他必须杀了汪成浩这个小人,然后远走高飞,带着兄弟们去海外当散修。 李满屯一撤去屏蔽,立即引起全校修真青年的警觉。待发现是李满屯在办公楼发飙,大家赶紧像救火一样往这儿跑。 李满屯擦去眼泪,对校办室主任与刚刚赶来的两个副校长说:“季校长与梁老师回来,请转告一下,我李满屯对不起他们,对不起他们的教导与培育之恩!”说着就拎起已吓得如同烂泥一般的汪成浩,扭头出门。 刚到走廊,就听李秀英大喊:“小七,你干什么!”接着就见一阵阵风刮过来,除了李秀英,吴烟、孙妙因、孙不武、韩冠阳、华寒舟,还有他们的兄弟抢上楼来。 李满屯一个闪身,让过这些兄弟、同学,从楼上跳下去,嘴里还说着话:“我今天要杀了这个卑鄙小人!”他的三个兄弟也随着跳下去。 刚刚上楼的这些兄弟、同学立即跟着往下跳。“扑通、扑通、扑通----”像下饺子一样。 从二楼往下跳,对于二十一中的老师已经司空见惯。却将教委主任吓得心儿“砰、砰”跳。抬头看看,只见各教学楼上都有大批学生直接从楼上往下跳。 以前只是听说这个学校的学生猛,今天算是见到真的了,他们真敢杀人。能将二十一中管理得井井有条,季长海与梁司琪真是了不起。 两个副校长及所有中层领导,还有全体老师都赶紧下楼追,明知追不上也要追。 李满屯拎着汪成浩大步流星往学校后面跑。大批的同学如同潮水跟在后面涌,嘴里还呜里哇啦地乱叫:“快来看啊!李满屯要杀人了----”“乖乖,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杀人吔,得看仔细了。” 李秀英流着泪大喊:“小七,别犯糊涂----” 吴烟也跟着喊:“李满屯,别犯傻,划不来----” 同学们都大声叫喊,希望李满屯别胡来。其实这仅仅是小事一件,只是李满屯犯了犟脾气。汪成浩将他逼到死角,话已说出口,那就要办到。很多人都是因为这样的想法,大好青年走上绝路。修真人有这种想法更危险,即使平时没事,渡劫时也过不去。 李满屯拎着汪成浩纵身一跳,翻过了后围墙。二十一中的后围墙此时仿佛一条河流,同学们仿佛是那非洲角马过河,黑乎乎的人头汹涌着越墙而过。 市民文化体育公园已经种了很多树,显得郁郁葱葱,一片生机盎然。刘萍组织了一个班子,专门在全国各地搜集古木、名树,以及二十年以上的其它树木。只要听到什么地方拆迁,他们立马跑去收购。按当地规划,这些树反正要被砍了,所以非常便宜,有的简直就是柴火价。 比如某个城市,八十年代从南美洲引进的蓝花楹,如果不挖,这个春天就要开花。城市要扩大,必须将这一片苗圃拆了。苗圃不像房子,所谓拆就是毁。一千多棵蓝花楹一分钱没要,被大好年华拉到麒林市来了。所付的成本仅仅是自己来挖,别让那个城市费功夫。刘萍一高兴,连那儿的园艺师一起挖了过来。 另外还有凤凰树,也移植了很多。凤凰树与蓝花楹同时开花,一红一蓝相得宜彰美不胜收。最大量移植的是香樟、水杉,还有各种乔木类名花。 闲话少说。李满屯拎着汪成浩,左看右看,找不着好地方。这些树看着很茂盛,其实都是刚栽的,经不住碰撞,想将汪成浩绑树上杀的想法无法实现。没办法,继续跑,一直来到正在开挖的人工湖中心。 李满屯将汪成浩扔在泥巴里,取出短剑指着他说:“是你自己找死的,别怪我。有什么话要对家里人说,快点,我会帮你传到。” 李满仓、李满斗与李满升都取出短剑,含泪对着自己的同学,阻止他们过来。他们也认为汪成浩这样的小人非杀不可,他们是在为民除害。另外老大要干什么事,他们无条件支持,哪怕为此要付生命的代价。 短剑是来麒林前家里给他们配的,入道之后都没用过。杀了这小人后,我们将有家难回,有国难投,从此漂泊海外做散修。 李满屯晃晃脑袋,将这些悲观的情绪甩掉,男子汉不能这样婆婆妈妈。汪成浩吓得瘫软如泥,早就说不出话了。李满屯也不啰嗦,举剑朝汪成浩脖子挥去。 两千多人一齐惊呼,李秀英等女生跪倒在地。大错即将铸成,她们已无回天之力。恰恰李秋兰今天接秋同,要回家做饭,否则可以阻止李满屯胡来。梁老师出去开会,否则也可以喝止。怎么就这样巧呢!女生们都在哭。 千钧一发之际,李满屯的短剑已向下挥时,一阵尖锐的啸声忽然而起,又嘎然而止。李满屯握剑的手被抓住了。 仅仅那么不到零点几秒的时间,李满屯知道,其他高修为的同学也知道,张秋生来了。根本不用回头看,这是他的如意神爪。 要说李满屯郁闷的要杀人,这十几天张秋生就郁闷的要撞墙。他被派到内科门诊去帮忙,跟在一个主治医师后面。 很忙,又与以前的忙不同。以前门诊是跟在专家后面。不管怎样忙,病人如何多,都秩序井然,病人在候诊区依护士叫号进来。 这个普通医生门诊,病人及病人家属将诊室挤得几乎要爆炸。依挂号单排队,或依人来排队都不行,是用病例在桌子上排队。 人多不怕,忙也不怕,张秋生将这当作锻炼的机会。学一样东西就好好学,这是妈妈的一贯教导。学医不像乐器,也不像学其它才艺,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一点不能马虎。 梁司琪告诉儿子,不随便使用修真手段治病,恐怕是对的,这个我不太懂。医生只治病,不能治命,这个我也说不准。但是,既然打算纯粹用现代医疗科技治病,那你就得认真学好现代医学知识。你在医院哪怕只待一天,那么这一天你就不能当庸医。 张秋生不像人们想的那样,将真气或神识探进人体去发现病灶。没有,刚进医大两眼一抹黑,连基本医学术语都不会时用过,后来就没有了。现在除了在手术时,防止出血过多或者癌细胞扩散而用一丝丝愈伤诀外,其它时候无论是诊断或手术都不用任何修真手段。 说这么多废话,其实用一句就可以总结,张秋生只想当普通人,时刻普通人的标准要求自己。 虽然是用普通人的标准要求自己,但他修为在这儿,哪怕闭着眼睛即使睡着了都比普通人精明。他对脉象的把握,以及对病人的各类体征的观察,比现代仪器还准确。 张秋生现在给人看病,还是依照传统中医的问、闻、望、切,做出初步诊断后再开检查与化验单以确诊。这样一来是为病人减少检查费;二来是防止病人胡搅蛮缠避免医患纠纷,病人说是误诊,我有检查报告单这这儿,不怕医疗事故鉴定委员会的审查。 张秋生的初步诊断可以说是百分之百的准确,无论怎样化验、检查都可以证明。所以院领导放心让他去内科门诊帮忙。 张秋生这样做算是穿钉鞋爬宝塔,把稳又把稳。可是,医患纠纷还是找上他了。到内科门诊的第二天,依然是那样的忙,病人依然是那样的拥挤,诊室里依然像菜市场一样。 第七百九十八章 医患纠纷 这个对张秋生影响不大,哪怕在旁边放炮他也不在乎。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工作,问闻望切,写病例,开各种化验单检查单,开处方,交给对面老师审核签字。 这时来了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看样子是个工人,他徒弟陪着一道来的。 这男人主诉是发热,咳嗽,伴有吸烟史。检查,体温三十八度一,咽喉红肿,扁桃体肿大,典型的上呼吸道感染。检查过程中发现此人脑内有一瘤体,没有放真气“看”不知道性质及大小,于是在开了血常规化验单、胸片检查单外,又给他开了一个ct检查单。 矛盾从这儿开始。这个病人看了检查单勃然大怒:“我只是感冒,来开点药而已。你竟然给我开ct检查,臥槽泥马!见过要钱的,没见过你这样要钱的!你想钱想黄了脸吧?啊,槽泥马拉戈壁!” 张秋生什么都可以容忍,就是不能容忍有人骂他妈妈。听这人瞎骂勃然大怒,往起一站,指着他鼻子吼道:“你再骂一句试试?” “老子就骂你了,你想怎么着?”这人更加暴怒,跳起来要打张秋生。老师吓得赶紧抱住这男人。他是为这男人好。市立医院很多人都知道,张秋生是打架的祖宗。 老师一番好意成了驴肝肺,这男人立即大叫起来:“医生打人了,医生打人了,两人打我一个!” 诊室里本来人就多,病人及其家属将双方隔开。张秋生虽然生气,也不想带累老师。但事情没完,医务科来人将张秋生及还在暴跳如雷的男人一起叫到办公室。 医务科科长也抽调到门诊去了。处理这事的是副科长。站在这副科长的角度,先批评张秋生,以达到息事宁人的目的:“张秋生!你太不像话,怎么能打病人呢?像你这样----” 副科长这话说得已经很重了,但这男人却不依不饶,大叫:“不行,你们医院必须赔偿我损失!必须处理这狗杂种,他根本不配当医生!” 张秋生已经怒火中烧。但他还是强制着自己要冷静,这人打不得。这人患有脑瘤,稍稍碰一下,病情发作可就不得了。是不是给他个屁炸流星锤,让他打喷嚏?他本来就是感冒,打喷嚏很正常,讹不上我。再加一点打嗝。喷嚏加打嗝,让他说话上气不接下气,我看他怎么吵闹。 张秋生正这样想着,又涌进七八个人,都是这男人一伙的。不知他们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他们的同伴在医院被医生打了。所以结伴赶来,要为同伴报仇。 为首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手拿一根三尺来长钢管,点着张秋生额头说:“臥槽泥马,你个小杂种,老子掐死你!” 张秋生先不理睬他,抓起桌上的纸笔,刷刷刷地写了几个字,递给副科长说:“这是我的退学报告。从现在起,我就不是麒林医大的学生,也就不是麒林市立医院的实习医生。 所以下面我要干什么,你管不着。由此引起的一切后果,也与市立医院没有关系。” 那男人及他们一伙听了张秋生的话都觉得很开心,这是一个辉煌的胜利,他们将一个医学生逼退学了。这个战绩在今后都是吹牛-逼的资本。 拿钢管的小青年依然用钢管点着张秋生额头说:“算你识相,要不然老子今天就要弄死你个狗杂种。” 孤儿张秋生,虽然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但至今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这是他心中永远的隐痛。他整天乐呵呵,没人知道他这种痛。但他自己知道,他最怕别人骂杂种。 你们怎么这样白痴啊?啊!张秋生说:“我退学就是为了打你们!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出来,家长没让你们读书啊?啊,你们老妈只会生不会养啊?啊!老妈不会养,也就罢了,你们老爸也不教啊?啊!” 咦----,这小狗日的怎么不怕呢?带着疑问,钢管朝张秋生头顶砸下来。 张秋生不避不让,钢管结结实实地砸在他头上,发出“啵”地一声大响。 张秋生不像李满屯这样的大衙内,他打架向来都是先占理,然后再痛下杀手,这样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尤其是与普通小市民打架,这一点非常重要,否则以后将纠缠不清。从小与胖子及小伙伴一起打架无数,从多次失败中得出这一经验。与强者打架,要先发制人。与无赖打架,要让对方先打,然后后发制人。别说张秋生已是在世仙人,既然要做普通人在普通人里混,就得按普通人的规则办事。 小青年见钢管打在张秋生头上没什么效果,不管围观群众的惊叫,再次抡起钢管朝他头顶砸下去。 张秋生侧身让过钢管,顺手抓起这家伙胳膊,没作什么架式,只一推一送,这家伙便飞出办公室,飞上对面的小树,落在树顶再跌到地下,挣扎了几下却爬不起来。 如同雷霆般的手段震住了赶来助架的七八个人,却没震住那男人。他有他的道理,他是病人,与打架没关系。而医生打病人,医院必须处理。现在打人的医生已退学,那么剩下的就是医院要赔偿他损失。 旁边有人出头证明,医生根本没打你。相反,是你要打医生,被另外一个医生拉住。 这男人立即朝这人大骂:“你这傻-逼!这叽吧医生乱开药,乱开检查单,你还帮着他,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张秋生没功夫在这儿瞎扯。退学了,退的是大学,他想立即就回二十一中去。他对副科长说:“没事我走了啊。反正我与市立医院已没关系了。” 副科长拉着张秋生说:“别走啊,事情还没处理完呢。也不是你说退学就能退学的,还得领导批准。” 哦,原来退学是假,借此打人是真,这男人立即又大吵大闹。非得医院开除张秋生,非得医院赔偿他损失。 副科长是政工干部,不是学医的。被这男人吵得头晕,问张秋生:“他明明是感冒,你怎么给他脑部ct啊?” 医生看病,不是求诊之人说什么病就开什么药,他得全面检查求诊者的身体。张秋生也懒得解释许多,这事一句话两句话也解释不清,被迫无奈说:“我出十万,你想办法让他去检查。如果他脑部没有瘤子,这十万归医院。如果查出他脑里有瘤子,你得将他送派出所。在公共场所寻衅滋事,应当按**罪论处。” 这男人听张秋生要出十万,立即更加大吵大闹,认为这钱应当赔偿给他,因为他才是受害人。 张秋生已从满腔的怒火转为感到可笑,还没见过如此想钱的人,他对这男人说:“你是不是受害人,这个得有证据。如果去做检查,报告证明你脑内没有瘤体,那这十万就算你的。 如果检查出脑内确有肿瘤,你这个病人就算了,但这些同伙必须去警察局自首。扰乱公共秩序,寻衅滋事。” 张秋生又对副科长说:“现在我走了,今天这件事的一切后果由我承担。即使不当医学生,责任也归我。” 张秋生没出大门就被拦住了,院长叫他去办公室。事情已经调查清楚,当时在场的许多病人还没离开,人们都证明是那男人先要打人,而那个医生只是劝架。 院长当然不允许张秋生退学。不说他是特招的,仅仅凭他是李会元的儿子,医院也不能缘无故让他退学。再说,张秋生是特殊战士,仅凭这一点,院长内心里非常佩服。还有,他的手术能力,院长觉得大有培养前途。这样的好学生,绝不能让他从自己手里流失。院长打心眼里喜欢张秋生。 院长首先肯定了张秋生对病人认真负责的工作作风。然后又批评他遇事不冷静。做为一个工作在第一线的医务工作者,每天都要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有些人简直就是无理取闹,而有些人是由于病情的折磨而使脾气暴躁。我们都要正确对待,但绝不能与病人争吵。 院长属于老一辈的医生,医德非常好。张秋生很服他,对院长的批评虚心接受。院长最后对张秋生说:“你暂时先去注射室帮忙吧,免得那人看见你又要胡闹。” 暂不说张秋生去注射室怎样。却说那个争吵的男人,张秋生都已经离开了还在吵闹。他的一帮兄弟,张秋生在时他们怕打,现在张秋生走了,就更吵的厉害。 负责处理这事的副科长苦笑,张秋生确实是个祸害。你好好的说什么十万赔偿金啊?这不是刺激这些人瞎吵嘛。社会上有些人,不管什么钱,也不管这钱该不该他得,有理无理先吵了再说。 正在副科长头痛不已时,蓝四清来了。蓝四清是来找张秋生为他父亲治心脏病的。在医院四处打听,有人告诉他,张秋生与病人发生争执,正在医务科解决纠纷。 蓝四清来医务科,看见正在吵闹的人,认识。他们原来是一个厂的同事。厂子倒闭后,蓝四清随大舅子混社会,这些人却利用厂子的设备重新办了一个厂。 蓝四清与这些人打了个招呼后,就赶紧向科长打听张秋生去哪儿了。他没功夫与老同事叙旧,父亲的病要紧。 第七百九十九章 又是** 当听说张秋生已被眼前的几个人逼得退学,不当医生了。蓝四清勃然大怒,那老爸的病不是没人治了?再大致听了此事的起因,这个黑---道大佬又哈哈大笑,指着这些人说: “张秋生说你脑袋里长包包,那就肯定长了包包。我不和你这个脑袋里长包的人说话。但是,你们假借自谋职业的名义,霸占厂子里的厂房、土地与设备。告诉你们,厂子有我的一份,过几天再和你们算账。” 你想怎么着?告诉你蓝四清,我们不怕你在道上混的。这个厂子是我们辛辛苦苦办起来的,你就别做那个梦! 嘿嘿,医患纠纷变成了股权纠纷。医生对无赖,变成无赖对无赖。副科长终于觉得肩上的压力轻了。喝了一口茶,默不作声地看戏。 蓝四清是无赖,但毕竟是大佬式的无赖,不像小混混胡搅蛮缠。蓝四清取出一支烟叨嘴上,两手插裤袋里,一条腿抖啊抖地说:“我想怎么着?那我老实告诉你们,不怎么着。我只发动全厂三百来工人,找你们要饭吃。 我们去找政府?不找,政府多忙啊。这个厂是大家的,全体工人都有份。有本事你们去找政府,然后我们坐下来说话。” 这些人傻眼了,将受医院伤害的事丢一边,跟在蓝四清后面争吵。蓝四清摇头,再摇头,说:“我告诉你们了,不与脑袋长包的人说话。张秋生的诊断还有错吗?桂省长都找他看病,他会出错?” 得赶紧找张秋生,蓝四清扬长而去。留下这些在发呆。发呆过后是纷纷议论。议论有两点,一是如何找蓝四清谈判,要他别带工人去厂里吵闹;二是劝那男人,还是去做个ct。不怕万一就怕一万,真要有瘤,那得赶紧治。如果脑袋里没长瘤呢?也可以进一步找医院交涉,反正一口咬死医生乱开检查单还打人,多少可以要一点赔偿。 这些人打如意算盘,想吃糊涂屎就不说了。我们回到主角身边来。 张秋生来到注射室,这里的人更多。这家伙是个没记性的人,天大的事,过了就过了,转眼就忘。向注射室主任报到时,就已经将刚才在内科门诊的事丢到脑后。 但是不愉快的事紧接着又来了。一个女病人,三十来岁左右,长得倒也白白净净,戴一副无边眼镜,看着很有学问也很斯文的模样,一个同样三十来岁的男人陪着她。 女病人感冒、输液。张秋生捧着瓷盘来到她身边时,这女病人明显厌恶地说:“你走开,换一个女的来。” 张秋生被弄得楞住了。什么意思,她认识我,并且与我有仇? 见张秋生发楞,女病人的男伴高声朝张秋生嚷:“叫你走开,听到没有?换女的来!” 好吧,换女的来。我也不巴结你屁眼当门轴,非给你服务不可。张秋生一边腹诽,一边转身离开,这时却听见女病人说:“男人当护士必是变---态,我可不想让这变---态男碰,想想都肉麻。” 那男的猛夸女病人纯洁、聪明。还特别提醒她,现在变---态就是多,可得多加小心。 张秋生听的那叫一个郁闷。唉,在普通人中间混真是太难了。都是些什么人?要在男人面前表示贞洁烈女,你拿我开什么涮啊。那么,干脆去修真人那边混去?好像修真人也没几个好东西,比普通人还坏。 总之,活在世上就是难。不管在那个圈子里混,都得遵守这个圈子的规则。去修真人的圈子混,就得心狠手辣,弱肉强食。或者去哪个深山老林寂寞到死? 在普通人圈子混,就得遵守各种法律与无数明的暗的规则。普通人圈子实际上就是所谓的世俗社会,除了一般的法律与规则,各行业还有各行业的行规。 比如医生这个行业是很牛-逼,但也只是名医才牛逼。不出名的医生就得受气,就得慢慢熬。一直熬到出名算是咸鱼翻身,否则就穷到老穷到死,一生都被人欺负。 混世俗,最好的行业,恐怕就是没行业。俺们人一行都不入,什么事都不干,整天游手好闲。我张某人钱已经够了,一生不愁吃喝。将大学考上,满足爷爷奶奶的心愿。然后我就什么事都不干,整天看街。 我不欺负别人,别人也别想欺负我。谁要敢欺负我,我就将他屎都打出来,大不了给几个钱让他疗伤。 张秋生本来就胸无大志,现在更加的向往没有工作,没有束缚的生活。 今后做一个游手好闲的人,就是张秋生对今天所遇两件事的感悟。然后就将这两件事,连同感悟一起丢脑后去。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注射室,就得好好给人打针输液。 想好好给人打针输液?也不那么容易。也许是人们很少见到男护士。尤其是男人没女人心细的固有观念,使病人不愿让男护士给他们打针,有的病人及家属竟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张秋生。 张秋生很无奈,心里在骂院长,你怎么想得起来让我来注射室呢?这是在害我嘛!弄得我像傻-逼一样,半天没人理睬。 一个女人抱着一岁左右的孩子来输液。这么大的孩子一般都是做头皮静脉穿刺。护士几次都没成功,孩子大哭不已,母亲也跟着流泪。 这个母亲很老实,看着孩子遭罪也不骂人,只知道自己跟着孩子哭。张秋生看不过去了,上前接过护士的针头。酒精棉棒轻轻擦着孩子头皮,擦得很轻柔,孩子竟然不哭了。 然后在母亲与孩子都没察觉的情况下就穿刺成功。张秋生轻轻逗了孩子几句,这孩子居然还与他笑。真是个好孩子,不由得让人心疼。 直到将针头固定好,张秋生抬起头,才发现这母亲竟是他救过一命的,那个幼儿园老师。 明明做了好事,那母亲很是感激他。张秋生却像做了什么坏事,或有什么坏心眼让人看穿了一样。 是啊,是啊,张秋生在梦里与她那个了,还跑了马。这事比较亏心,张秋生做贼心虚地赶紧闪人。 有人就骂开了,脑残,脑残,作者与猪角都是脑残。张秋生那样的大神,堂堂在世之仙,居然是个怕逼的和尚,见到女人吓得跑。这本破书不看了,从书架上撤下来。 您真要这样我也没办法。因为自古至今,最难解释最难琢磨的就是男女之事。历史上多少英雄豪杰都怕女人,见到女人就害羞,就腼腆,就说不出话?当然,带有流---氓气息的草莽英雄除外。何况张秋生问心有愧,他老人家在梦里将这女人尖了。 大家一定猜到这女人就是袁雅慧。她的事以后还有,也与张秋生有关,我们后面再说。 什么叫是金子在哪儿都闪光?张秋生就是。很快,他在注射室站稳了脚跟。很多病人都指名要他打针。护士们遇到什么困难也找他。注射室的护士长都想找院领导将他调来。可惜张秋生是医生,肯定不会来当护士。 今天上午注射室里来了一个女孩,一个十六七岁的中学生。一个十**岁的小伙子陪着这女孩,殷勤倍至小心呵护着她。这女孩特别怕痛,极其不配合护士。 女孩大声地哭,不断地扭动身体,一只手抱到另一只胳膊不让护士扎针。小伙子一边哄女孩,一边大声骂护士。 护士被骂跑两个,针却没扎进去。反倒是护士被骂得慌乱,将女孩的胳膊扎出血了。小伙子就更加骂得厉害,女孩更加哭得委屈。 没办法,护士长叫张秋生过去。张秋生来到近前一看,这女孩认识,十三中的学生,就是宋念仁泡的那个妞,姓范,好像叫范彤吧? 范彤见张秋生过来,立即大叫:“别过来,别过来。你是流---氓,大流---氓。”又指着张秋生,对那小伙子说:“快快,快把他打走。” 靠,又是一个拿老子练贞洁的傻-逼。张秋生懒得理睬她,掉头就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小伙子得到范彤的命令,主动离开也要打。这样才可以显示自己对女神的忠诚。 唉,争取做普通人真的很难。见那小伙子挥着麻杆一样的胳膊,与二毛一个的包子差不多大小的拳头,张秋生不与这样的傻-逼计较,闪身进了旁边的配药间。 张秋生怕了,躲了,这让小伙子心理得到满足。轻而易举地获得胜利,小伙子像螃蟹一样张着膀子,顾盼自雄地回到范彤身边。 范彤还在哭。女孩的哭是大杀器,很多人都招架不住,就别说范彤是小伙子心中的女神。小伙子忙问:“彤彤,他怎么着你了?快说。我揍死他个逼养的。” 范彤只哭不说话,小伙子怎么问都不说话。小伙子的疑惑更大了。难道彤彤受了,受了,那啥,那种欺负?是了,男的当护士,本来就变---态。被一个变---态欺负,那还能是好,好那啥? 第八百章 连牛氓都不如 其实范彤就一白痴,一个沉浸在言情小说里的白痴。除了言情小说里的场景、桥段,对人生对社会是一无所知。 二十一中的一班人去十三中集体泡妞时,范彤与其他被泡女生订了同盟,对二十一中的男生不理不睬。她们做到了,并且赢得了辉煌的胜利。 后来,有一种说法在这些被泡女生中流传。宋念仁是麒林市最大归国华侨家的孩子,宋氏(中国)集团就是他家的。 这正是言情小说中的情节,真相大白,一个王子以平民身份追求灰姑娘的桥段。这个灰姑娘就是我范彤,而扮成平民的王子就是宋念仁。 范彤就巴望着宋念仁在鲜花盛开的春天,某个不经意的午后,骑着白马来了,来向她求婚。有时,范彤又从灰姑娘直接变成公主。在某个晴朗的早晨,熟睡中的她感到有一种幸福在靠近,她慵懒地睁开眼睛,窗外阳光明媚,鸟儿在欢快地歌唱,而宋念仁正俯在她的面前深情地看着她。然后,然后,宋念仁吻了她。王子与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然而,宋念仁始终没来。范彤一会儿灰姑娘一会儿公主的来回做梦。 按常理,张秋生是与宋念仁一道的。看见张秋生应当如同看见宋念仁,她可以通过张秋生去寻找心中的白马王子。 可是范彤是个不按常理做梦的姑娘。或者说范彤是个按照言情小说套路做梦的女孩。按照言情小说的常见桥段,纯洁的爱情总是一波三折,总有坏人的百般阻拦。 在范彤编织的梦里,张秋生就是那百般阻拦她爱情的坏人,一个超级坏的黑巫师大牛---氓。不过呢,其实吧,张秋生这个牛---氓也是爱她的,所以千方百计地破坏她与白马王子的爱情。 现在这个成天做梦的范彤一个劲的哭。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被白马王子误解的灰姑娘。白马王子听信了坏人的谗言,以为她这个公主爱张秋生这个坏人。于是她唯有以泪洗面,请坏人放过她。 其实范彤除了哭,也无话可说。难道告诉这小伙子,我在做梦呢,我在编织一个有关爱情的故事?所以只有哭。女孩的哭当真是奥妙无穷,变化万方。 范彤此时的心思连在世之仙都搞不清,何况这傻---逼逼的小伙子? 这个男护士欺负彤彤了,而且是以极为牛---氓的,她都说不出口的方式欺负了她。小伙子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捏紧与包子差不多大小的拳头,张着如同蔴杆般的膀子向处置室奔去,他要好好教训一下变---态男护士。 前几天那脑内长瘤的是壮汉,而且辱及了妈妈,张秋生才愤怒。面对这个小伙子,张秋生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觉得好笑。 小伙子要想打到张秋生,那是不可能。张秋生也不还手,只是避让。于是处置室里的桌子、椅子、药架被打得稀里划啦。医生、护士、病人及家属,上百人被惊呆了。 终于有两个病人家属看不过去,冲进处置室将小伙子制服,然后打110请警察过来。 所有人都向警察证明,张秋生一下都没还手。张秋生也没招他惹他,这个神经病就胡乱打人。 按程序,张秋生还是去派出所做了笔录。在派出所,范彤还是不说话,还是一个劲地哭。如果她说上几句话,其中有那么一两句是她真实想法。张秋生可以诊断出范彤患有妄想症,身份妄想加被害妄想。这个病对于张秋生来说很好治,稍稍加一丝安神诀就可以了。 可是面对一个劲哭的范彤,张秋生也只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警察也不明白,好好的,这女孩为什么见张秋生就说牛---氓啊?又说不出是怎样的牛---氓,还没头没脑的哭。也许,张秋生造的孽太大,姑娘说不出口? 张秋生被惹毛了,张口就骂:“臥槽泥马拉戈壁!你才造孽,你一家都造孽,造大孽!全中国人民都说不出口。” 当然,光骂人不行,你得说出道理。张秋生被迫说了去年夏天,他们一班人去十三中泡妞的事。我们全军覆没,以可耻的失败而告终,没对她们怎么着,怎么就牛---氓了?何况这个范彤与我半点不搭界,我也没泡她。她要骂应当骂宋念仁,怎么骂起我来了?株连九族也不是这样株连的吧? 做笔录的警察有点一根筋,反复唠叨:“她怎么骂你牛---氓,而不骂你小偷、扒手呢?也可以骂你强盗、土匪的嘛,怎么单单骂牛---氓呢?这个有点令人费解。” 费解泥马逼,女生一般都喜欢骂人牛---氓好不好?张秋生很郁闷,今天是什么日子啊,难道诸事不宜?范彤是女生,不可理喻也就罢了。怎么遇上个警察也这样不可理喻呢? 不过道理还要讲,总要将这警察说服才是正经:“从前啊,有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 嗯,男人与女人的事,是人都喜欢听。警察催张秋生说下去。张秋生于是说:“这是一个很古老的故事,可能你已经听过。这两个男女呢,其实相互不认识。那天,这一男一女同时到了一家旅馆。他们都要住这儿。 可是旅馆没有多余的房间,而唯一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万般无奈,两人只能合住一房。临睡前,女人用被子在床中间筑了一条分界线,说:‘你夜里胆敢过这条线,那就是牛---氓’ 男的谨守男道,一夜没越雷池半步。警察同志,你猜后来怎么着?” 嗯,后来怎么啦?这是二十年后的网络笑话,警察当然猜不出来,只得请张秋生说出谜底。 张秋生摸摸鼻子,抠抠耳朵,然后说:“第二天早晨起床,那女人抽了男人一耳光,说:‘你连牛---氓都不如’” 为什么说那男的连扣---氓都不如呢?费思量啊费思量。警察绞尽脑汁地想。暂时想不出来,得先将张秋生放了。一点错误没有,派出所没权力长时间留住他。 懒得回医院,出了派出所张秋生直接回二十一中,于是看到了李满屯要杀汪成浩这么一幕。 李满屯大叫:“老张,放开,让我杀了这小人!” 杀了这小人,你也走不了干路! 李满屯还是大叫:“我知道,但还要杀。大不了从此浪迹海外!” 这小人死不足惜,你浪迹海外也不要紧。可我以后上哪儿找你玩去?孙不武以后找谁去抬杠?韩冠阳与华寒舟找谁去掐架?班干们不就少了一个兵?那些中老年妇女不就少了一个工程师?想想看,你这个错误一犯,整个社会有多大的损失? 李满屯软了下来。张秋生的胡说八道,却处处打中他的软肋。而张秋生也觉得,还是学校好啊,在医院处处受约束,连一个能随便说话的人都没有。 女生们赶紧过去叫汪成浩快跑。李满屯没什么谱,万一他又想杀呢?汪成浩已经吓瘫了,站都站不起来,就别说跑了。 李秀英趁汪成浩不注意,给他打了一道安神符。并不是同情,只是让他恢复神志赶紧走人。 张秋生将李满屯丢一边,先找宋念仁交涉。你泡的妞,却来找我的麻烦。这个账咱俩怎么算?你到底对她有没有那啥,要不然她怎么骂我牛---氓? 同学们听了张秋生在医院的遭遇都哈哈大笑,将刚才被李满屯造成的紧张气氛都忘了。 宋念仁大叫活天冤枉,然后说:“那妞吧,她不叫范彤,应当叫饭桶。成天就生活在言情小说里,对现实世界一窍不通。我有什么办法?” 张秋生又问李满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竟然弄到要杀人了。这话也是大家都要问的,刚才的惊天动地,为的是什么大家都还不知道。 待李满屯如此这般的说完。张秋生摇头叹息,咱哥们泡妞不行吧,连看个录像都能惹出这么大事。看来,我们真的与女人无缘,现实的虚拟的都无缘。大家一起做和尚去吧。其实做和尚也很快活的。 张秋生向周围看看,然后说:“愿意做和尚的举手。”几乎所有男生都举了手。 那个,谁与佛教协会熟啊?去商量一下,一次这么多人做和尚,壮大了和尚队伍,为佛教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能不能给个批发价?比如将迎河禅寺承包给我们。 迎河禅寺里面有回雁塔,那油水可就大了。门票十元,一年怎么着也有几十万的收入。又不缴税,属于纯收入。那可就吃香的喝辣的了。 不过要选一个人品好的当方丈。否则钱尽给他贪污去了,我们小和尚就只能喝西北风。我看钱不喜就不错,会抠钱能吃素。关键是他道行武功都差,他当方丈可以放心,不行就打。你们看怎么样? 钱不喜叫道:“老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还以为你为我好呢,闹了半天却是拿我当傀儡。” 一场大风波就在打打闹闹嘻嘻哈哈中过去了。二十一中的学生个个都是大而划之的性格,眨眼时间就将刚才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而莫千行与教委主任,还有团市委书记却感慨不已,各有各的想法。 第八百零一章 梁司琪体罚学生 教委主任与团市委书记的感受比较简单。完全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他们哪见过这种阵式?电影电视里也没见过。这个学校的学生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吔,跳楼、翻墙如履平地,像下饺子一样。 还有那学生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让人感到彻骨地寒意,让人呼吸困难。这恐怕就是战场的气息吧?他们都没上过战场,凭空想像着战场恐怕就是这样。 季长海与梁司琪平时是怎样带这些学生的?以前不知道,现在可是切身体会了,必定是非常艰难。一言不合就杀人,真的敢杀人,两个领导想想头皮都发麻。 祁汉明与周文华栽在这样的学生手上一点都不冤。凭他们那熊样,想霸占二十一中的财产,那是病重想屎吃。照现在的情形看,那次学生算是对他们客气了。听说是有学生干部压住了群情激愤的学生,否则真被杀了。 难怪军区要拿二十一中当爱国主义教育试点学校了。这样的学生会打战,不怕死,敢杀人。我要是部队首长,这样的兵我也抢着要。 莫千行的想法比较复杂。首先是大骂李满屯。李家小七最不是东西,屁大的事都要杀人。其次就是震惊于传言不假,麒林分队的学生果然个个是金丹期。 麒林分队的学生都进入了金丹期,这话是听玉贞堂说的。玉贞堂的人是听吴嫣说的,吴嫣是听吴痕说的。消息来源很可靠,莫千行与特勤组其他领导都相信。 但传言与亲眼所见毕竟是两码事。李满屯身上的气息比之许多金丹高手都要霸道得多。木村从来不屏蔽气息,但与李满屯比,真的不够看。难怪这些学生鸟都不鸟木村呢。 这说明什么?说明麒林分队的学生起点非常高,比目前很多的金丹高手都要高。这是好事,特勤组有了一支强大的分队。以后修真界出了什么事,这支分队将是重要的镇压力量。 其实不能说以后,当前就是重要的力量。禹台那儿的鬼仙,几个元婴前辈都打鬼仙不过。出动麒林分队,立马搞定。一个元婴期的李秋兰,带领十几个金丹期的战友,是一支战无不胜的队伍。 这又是一支桀骜不驯的队伍,很难让他们服从命令听指挥。除非他们愿意,或认为有必要,否则任何命令都对他们无效。这个,还完全合法,特勤组与他们的协议上写得明白,他们有权拒绝目的与性质不明确的命令。 几十岁上百岁的人,在谈判桌上被十几岁的孩子糊弄了。目的与性质怎样叫明确,怎样叫不明确,这不就随便他们胡说么?我说破大天,他们就是不懂,于是目的与性质就不明确,他们就可以拒绝执行! 合同订得不细,造成难以执行?不,该细的地方细得很。报酬及战后所得,他娘的,连核弹头都列举出来了。除开列举的,其它都是他们所得,还免交所得税! 谈判桌上取得的唯一胜利是他们的晋升与提拔。当时特勤组领导都很得意,卡住他们的进步通道,今后可以拿捏他们。没多久就发现错了,错得离谱。因为他们不在乎升迁,只在乎发财。特勤组没权力不让他们发财。手上只要有钱,哪在乎当多大的官?都是高官子弟,不当官有人敢欺负他们?再说了,他们可以进公务员队伍。他们凭本事考进去,再凭本事进步,谁能阻止? 莫千行平时不愿想这些事。想起来就一肚子懊糟。现在更懊糟的是,李满屯万一将那杂碎杀了,我还要给他擦屁股。 李满屯自己无所谓,他打算去当海外散修。可特勤组不能让他走。少一个金丹高手,那损失就大了。我得给他想办法做无罪处理,或干脆让他更姓改名留下来。 不想办法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李满屯真的跑海外去了。麒林分队的这些小子肯定要怪话牢骚,肯定要大骂特勤组靠不住。今后就要消极怠工,无论什么命令都是目的与性质不明确。 不说莫千行的或喜或忧,头痛不已。同学们都纷纷回校。出来都是翻墙,回来时倒是规规矩矩走大门。 吃饭,聊天打屁,胡吹海侃,复习功课,完成作业,练习课余爱好等等。整个校园又恢复热闹而又安静,矛盾而又和谐的气氛。 下午第一堂课是数学,梁司琪随郝老师一起进了教室。梁司琪站在讲台上,平静地看了下面一会,说:“据报告,我们班的李满屯、孙不武、李满仓、李满斗、李满升等同学病了,病得很重。我这儿有个处方,强制服用。这些同学去器材室,各取五十公斤杠铃,然后回教学楼下做压腿运动。 李满屯与孙不武每天做一万个,连续一个月。李满仓、李满斗、李满升三人每天做五千个。每天的具体时间,根据学习情况自己可以调整。 另外,还有哪位同学觉得与李满屯、孙不武差不多的症状,也可以服用这个处方。自己看着办,这个不强迫。” 郝老师比较喜欢孙不武,忍不住为他求情:“这个,梁老师啊,孙不武嘛,他没要杀人。这个处方对他就免了吧。” 孙不武没要杀人,是因为没这个机会。这位同学得的毛病与李满屯一样,一有机会恐怕比李满屯还厉害。我这个处方主泄,专门针对精力过剩症。孙不武,你说呢? 下午刚一到学校,梁司琪就听说中午发生的事。打电话去派出所核实,确有此事,其中还有隐藏着的孙不武。梁司琪不相信家丑不可外扬这一套,该扬的照样扬。 我我,我,我去取杠铃。孙不武拔脚就跑,李满屯等兄弟也跟着跑。 别的同学都在上课,这五人却在教学楼下驮着杠铃压腿。莫千行与教委主任,还有团市委及市妇联的人就大为感叹。这些胆大包天的学生,居然也有服管的时候。 见梁司琪回办公楼,教委主任问道:“梁老师,这个,这个,恐怕算体罚吧?”虽然他认为这些学生确实要重罚,但问还是要问,以便总结教育经验。 哪有体罚?我这是开处方,让他们自己服用。这个处方专治精力过剩,又无处发泄之症。这叫对症下药。 这些学生确实是精力过剩,确实是无处发泄。是要找些累活让他们干干,出一身大汗恐怕要好点。梁司琪也不是一味地护学生,该罚照样罚。虽然这种处罚有值得商榷之处。但不管怎样,这是目前所能做到的最好方法。乱世用重典,对于敢杀人的学生就得这样。 众领导是感叹,二十一中幸亏有梁司琪。否则,没人能治得住。这方面的感受算莫千行最深。这些学生要这样听我的,那特勤组的日子真好过。 梁司琪开的处方,一个疗程是一个月。二十一中骚动的荷尔蒙算是平息了一点。不是别的,他们压根就没时间胡思乱想。一万个压腿,就是坐那儿数,两节课都数不完。 桂家二孙子借了一套警服混进二十一中找李满屯这些人玩。见五个人驮着杠铃蹲下去站起来,再蹲下去,再站起来,诧异地问道:“干嘛呢,这是?” 锻炼啊,这都看不出来?李满屯不停止压腿运动,头都不回地回答:“要想打架厉害,一刻都不能放松锻炼。” 孙不武也是一边运动一边说:“这年头,mm们的眼光变了。以前的小白脸已经遭到她们的唾弃,现在喜欢肌肉男了。我们必须将肌肉练好,为泡妞事业打下坚实的基础。” 据反应,据搜集的资料,据观察,李满屯与孙不武极其不靠谱,极其忽冷忽热,极其神经病。他们说的话做的事,十成中有九成九都是水分。相比较而言,张秋生倒稍微靠得住一点。起码他的医术是实实在在的,眨个眼时间就让爷爷起死回生。 二孙子疑惑地问道:“那张秋生呢,他怎么不锻炼,难道他不想泡妞?” 张秋生?就他那扁头扁脑,练也白瞎。李满屯说:“张秋生吧,个头太矮。又漆黑麻乌。再加上扁脸、扁脑袋,练出再多的肌肉都没用。唉----,先天缺陷呀,没办法!” 老张的当务之急吧,孙不武接过话头:“他吧,他的问题不是锻炼。他应当赶紧的,去韩国,先把容整一整。把那扁脑袋拍拍周正,把那阔脸削窄十公分,再做个皮肤漂白。然后回来,我们大家在一起锻炼。这样就比较好。” 削窄十公分?一张脸统共还没十公分吧。这样一削,那,那啥,脸就没了。二孙子心里话没说出来,他在计算一张脸应该是多阔。 对对对,李满屯跟着说:“不仅老张。华子与阳子,这俩歪瓜咧枣也要去韩国,也要大整特整。唉,做朋友难啊,成天为他们操心。” 反正张秋生今天没来上学。医院太忙,他抽不开身。华寒舟与韩冠阳在上课,这时不敢与他们吵架,随便怎么胡说都不要紧。 这样的胡说八道,在二十一中是常态。但二孙子不知道,不明白,大为疑惑地问:“凭你们的身份地位,凭你们好年华股东的钱,会泡不上妞?那些女人都哭着喊着要你们泡吧?犯得着这样下苦功?” 第八百零二章 天然贱 二孙子与李满屯这些人根本就说不到一起,这叫道不同不相为谋。与二孙子这样的人说话,真正叫鸡同鸭讲。价值观不同的人在一起,根本无法沟通。 李满屯这些人不靠谱就在这儿,明知无法沟通他们照样胡说。他们都被张秋生传染上了话痨病,抱着电线杆都能说上半天话。只要有人听,管他能不能说通呢。 李满屯说:“二孙子啊,这个你就不懂了吧?妞是要亲自泡的。并且要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唉,跟你这个榆木脑袋也说不明白。这么说吧,瓜要亲手种的才甜。花钱买的就要差点。自己滚过来的呢?那是妖怪,不是瓜。” 孙不武又跟着说:“要是认准了有身份有地位而滚的瓜,那就是黑带十段的妖怪。黑带十段的妖怪,我的乖乖,千万不能沾边。妖气太重,很伤人的。” 李满仓是兄弟中最懒的一个。五千还没到一半,他就将杠铃放下,休息一会先。正坐在花坛沿上擦汗的他,这时也插嘴说:“哎呀,妈呀。黑带十段的瓜妖,可乖乖不得了,那妖气是绿色的。还专门瓜瓤给别人吃,瓜皮给自家人当帽子戴。” 李满斗与李满升也驮着杠铃,一会儿蹲下去一会儿站起来,嘴里还你一句我一句地胡说。从黄瓜到苦瓜,从瓠子到葫芦,从冬瓜到西瓜。 晕,真的晕,二孙子眨巴眨巴眼睛,努力回想刚才是说什么,怎么就扯到瓜上面去了。 不过,二孙子还是打听到了。李满屯几个驮杠铃压腿,根本不是锻炼,而是被老师罚的。起因就是他的那盘录像带。被派出所抓,是因为有人告密。 后面的事就不说了,二十一中的学生没人为李满屯他们保密,个个都是大嘴巴,将整个事件都说得一清二楚。二孙子算明白了,李满屯不让他暴露家庭背景,就是怕学校知道。 学生怕学校怕老师,二孙子不怕啊。不当学生已经两三年了,现在也没工作单位,他没得怕。 二孙子带着几个人找到汪成浩家,先验明正身:“你是汪成浩?”得到汪成浩点头承认,立即十耳光抽过去,然后再说话。 二孙子自从被张秋生用鞋底板抽耳光之后,也学了这一手。不过他是将鞋先脱下来再抽。 二孙子用鞋指着汪成浩,大声咆哮:“老子看个录像,啊,你个杂花竟然告密。老子要将你嘴抽开花,看你今后还怎么告!” 辟里啪啦,又是十下。二孙子再咆哮,再辟里啪啦。如此反复,直到汪成浩一张脸变成紫茄子,然后边穿鞋边说:“今天就到这儿,明天再来。告诉你,别想躲。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 走到门口,二孙子又回过头:“对了,我姓桂,叫桂利湘。有本事,你去派出所告我!”二孙子在麒林市做坏事,向来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其实桂利湘这个名字,麒林市很少人知道,除非是他同学及非常亲近的几个人。大家在背后就叫他二孙子。当面根据各人身份不同,有叫小桂的,有叫桂少的,也有叫桂公子的。唯有二十一中的几个学生,以及与这些学生有关联的几个人当面叫他二孙子。 被鞋底板儿抽耳光,如此的奇耻大辱,汪成浩无法忍受。那天被李满屯吓死了,又被李秀英救活了,但没受侮辱。李满屯纯粹就是要杀他,这与鞋底板儿抽耳光是两码事。 汪成浩属天然贱的那种人。对领导,对有权势者,那是极尽巴结之能事。赵麻子说他老婆是厂长姘--头一点没错,甚至是大大的抬举他。他老婆压根就没有做厂长姘---头的资格,纯粹是领导的玩偶罢了。 汪成浩老婆与他一个厂,是食堂里的临时工。他老婆姓陶,叫陶桃。陶桃长得颇有姿色,丰---乳---肥---臂水蛇腰,皮肤白嫩,厂里小青年背后都叫她水蜜桃。 有一天厂长来食堂吃饭,看到正弯腰扫地的陶桃。透过领口,那深不见底的沟沟让厂长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然后看着她那浑圆挺翘的大屁股,心里又“咯噔”了一下。 厂长吃完饭,出食堂门时对陶桃说:“过会儿来我办公室一下。”这是厂里的霸主,一手遮天的人物。陶桃凭女人的敏感,预知厂长要干什么。 陶桃害怕,又不敢不去。临时工,厂长一句话就可以叫她滚蛋。陶桃赶紧将这事告诉丈夫。如果丈夫不让她去,大不了卷铺盖回家。 谁知汪成浩毫不思索地就说:“那你赶快去啊!别让厂长等急了。” 从此陶桃就成了厂长的专门玩偶,召之既来挥之既去。做为回报,厂长将陶桃转成了正式工。仅此而已,其它好处一点没有。所以赵麻子骂他怂货,老婆陪厂长睡觉却一点钱都没贪污到。 也不是赵麻子一人骂,全厂职工都骂。天然贱都是这样,上媚下压。自己处于社会最底层,却瞧不起同样处于底层的人。面对权贵人士,却摇尾乞怜,向领导奉献自己的一切而在所不辞。 天然贱是马屁精序列中最差劲的一种。这事要是搁在资深马屁精身上,会是另外一种情形。领导看中了他老婆,当然是荣幸之致,祖宗坟头冒烟。但是,绝不会立即就范。必得推三阻四,欲拒还迎,欲说还羞,犹抱琵琶半遮面。让领导心痒难熬,费尽心机,最后才让他抱得美人归。 这样领导才会觉得这个美女来之不易,才会用心对待。这样才可以在领导那儿得到最大的好处。领导会将她当姘---头,去哪儿都将她带着。绝不会像对待汪成浩老婆那样,蛋痛时叫来,不痛时让她立即消失。 汪成浩去派出所报案,他被人打了,是一个叫桂利湘的人打的。就是那天偷看银会录像被抓的坏蛋,派出所这儿应当保留着当时的笔录。 时间隔得不长,笔录当然还保留着。但派出所也不知道桂利湘是何许人也。笔录上记着口供,无业游民。当晚的那几个都是无业游民。派出所只要罚款交的痛快,其它的没怎么深究。 现在这个桂利湘报复举报人,将人脸打成这样,差不多成了烂茄子。这个就要调查了。这个也好调查,问一下二十一中的那几个学生。当时说无业游民,结果却是学生。 这里是龙王庙派出所。如果是清泉路派出所,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二十一中在清泉路派出所辖区内,对二十一中很了解,起码对那些妖孽非常了解。 电话打到校办室。校办室主任回答,他们学校没有叫桂利湘的学生。如果要找李满屯与孙不武等人,等一会直接打他们电话,学校没给你们找人的义务。 市局与二十一中关系很好,他们有资格对派出所这样说话,何况他们不在龙王庙辖区。 李满屯电话打通了,可是这小子像吃了火药:“桂利湘?不认识!告诉你们,别烦我!”偷看银会录像的事反正已被捅破,李满屯没什么可怕的了。 派出所的人被呛倒了。知道你们二十一中厉害,但也不至于厉害到学生都这么横吧?派出所的警察们咽不下这口气,决心将这事查个水落石出,一定要将报复举报人的桂利湘揪出来。 这事也好办。去户籍科查姓桂的。那时还没实现电脑办公,都是手工查资料。好办的是,桂姓是个小姓,起码在麒林市姓桂的不多。 这事确实好办,户籍科的人根本就没翻资料。一个小科员告诉龙王庙派出所的人,桂利湘就是大名鼎鼎的二孙子。 咝----,派出所的人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吧,传说中的二孙子有这么老实?叫站着就站着,叫蹲就蹲着,叫罚款就乖乖地缴罚款? 嗯----,这回该户籍科的科员惊诧莫明了。你们确实要找桂利湘?将姓名核实一下先。还有,将事情经过说一下。 派出所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下。户籍科的科员更加吃惊,对着电话严肃地说:“那个李满屯、孙不武,以及另外几个姓李的,他们户籍不在麒林市。但是,绝对不是我们该惹的人物。小事我劝你们睁一眼闭一眼,大事直接报市局,沾手都不要沾。” 派出所的人懵了,慌忙打探究竟。科员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你们应当知道,纪律这这儿呢,不该打听的不准打听。 但是,从表面现象就可以看出。以前的邬局,与现在的沈局、曹局所立一等功,都是这个李满屯帮忙的。抓获了国际--犯---罪分子,抓了又跑,跑了又抓,都是李满屯帮忙的。 他与几个局头的关系可想而知了吧?这个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安全部门那边从京城空降一个局长。这个局长成天耽在二十一中。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是带任务来的。什么任务需要多说么?保护特殊学生!知道谁是特殊学生吗?” 当然这只是民间正治家的思维。说来好笑,不值一提。但龙王庙派出所所长却头皮发麻,赶紧给清泉路派出所打电话。辖区派出所应当知道的更多。 第八百零三章 焦虑的所长 清泉路派出所的老周刚刚与老婆吵了一架,正憋了一肚子气无法出作。这个电话不错,不是领导不是群众。不高不低,不松不紧,不冷不烫正是出气的好屁眼。 老周对着电话恶狠狠地嚷:“高级首长家的孩子是你随便打听的吗,啊?你把纪律都学到肚脐眼里了,啊?李满屯等人有事犯在你们手里,直接报市局,用不着你瞎掺和,少给我找麻烦!” 同事几十年,老周这熊脾气麒林市警界很多人都知道。龙王庙派出所所长被骂不气反笑:“嘿嘿,又与老婆吵架了?尼玛,干老婆不过,你找我出什么气啊?” 老周自知无理而耍无赖:“我与你老婆吵架了,怎么着?你来咬我啊。干你老婆不过,我乐意。” 龙王庙所长不与老周一般见识。老周平时很好。但与老婆吵架是十吵九输。一输就生气,一生气就脾气暴躁,逮谁咬谁。否则以他的资历,起码也要混个分局一把手。 龙王庙所长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桂利湘那天夜里被抓,为什么那样老实,以至于竟没发现他便是传说中的二孙子。旁边蹲着比他更牛-逼的孙子呢,轮不上他张狂。 尼玛,这个二孙子,该嚣张时却不嚣张,倒给我找这么个麻烦。所长仔细回想,那天对李满屯采取过什么不恰当的措施没有?没打,没骂,没送拘留所。可是,尼玛,命令他蹲着。 押到派出所的混混,都是让他们蹲着。可是让李满屯蹲着,这就是侮辱他。李满屯、孙不武,还有另外几个姓李的呢?很老实,叫蹲就蹲。 照说不会呀。高级衙内会这样老实?莫不是憋着什么坏,温水煮青蛙,慢慢收拾老子?听说二十一中的学生都是祸害,整人的点子层出不穷。 对了,这小子没说自己是二十一中学生!他要声明是二十一中的,我的脑袋瓜子再么进水也会谨慎处理。 偷看银会录像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在家也偷看过。这年头,没看过银会录像的人太少。 对这些孙子处罚太重!又是没收电视机、录像机,又是罚款。罚款竟然是五千,尼玛,瓢---昌的最高上限才罚五千,看个录像也罚五千是,是那啥,过分了。 与二十一中搞好关系,他们赞助的钱比罚款要多得多。看看清泉路派出所,他们日子过得多滋润? 所长越想越懊糟。回头看看,汪成浩还像傻-逼一样站在门口。所长就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切都是这个傻-逼引起的!好好的你报什么案啊。 所长想将汪成浩拘留十日,否则难消心头之恨。可是一丁点理由都没有。不过没理由创造理由也要将他关几天:“你进来,蹲下!” 汪成浩之所以没走,就是想看着桂利湘被派出所抓来。他就喜欢看人倒霉,尤其是他亲手造成的别人倒霉。见权贵就摇尾巴,见穷人就咬,指的这是他这种人。 所长怎么突然大变脸,汪成浩不明白。不明白归不明白,却不敢有丝毫反抗,甚至连吱都不敢吱一声,乖乖地在墙角蹲下。 所长三下五去二,定了汪成浩一个报假案,决定行政拘留五日。本来想关他十天的,可惜所长只有五天的权力。 汪成浩这种天然贱,怂就怂在这儿。根本就没询问,笔录便已写好,然后叫他签字。就这样的笔录,他也不敢不签。 所长去老桂家找二孙子。本土的孙子好解决,他打汪成浩的事不追究就行了。所长对二孙子说:“那个汪成浩,我将他送拘留所了。他报假案,说你打了他。” 二孙子一听大乐。这个所长上道。连忙送了所长两条软中华。二孙子与孙不武一样,要的是面子,钱不钱的一点不在乎。 所长开始与二孙子商讨李满屯的事。李满屯是什么样的德行啊?心眼窄不窄啊?一般喜欢怎样打击报复啊? 这个,二孙子也不清楚。他与二十一中的妖孽们接触时间不长,对他们还不十分了解。二孙子含含糊糊地说:“听说李满屯是二十一中的第二大祸害。整起人来可以叫你死不了活不成。 但是呢,这家伙有两怕。一是怕他们老师,尤其是他们班主任梁老师。但是,有事千万别向他们老师告状。汪成浩就是向老师告状,差点被李满屯杀了。是真的杀,不是说了玩。汪成浩是被第一大祸害救了。否则汪成浩现在恐怕头七已做完,准备做二七了。 不过这事被老师知道了。老师罚他们驮着一百斤的杠铃做下蹲,每天一万个,接续一个月。厉害吧?李满屯他们兄弟四个,还有并列第二大祸害的孙不武乖乖地下蹲。 二是怕安然酒庄一个看门的。那真是打骨头缝里怕,见面一句话没说,掉头就跑。我爷爷说,那看门的是他家的老警卫员,从小将他打怕的。” 所长有一事不明,虚心请教:“李满屯是第二大祸害,那第一祸害是谁啊?” 张秋生啊!这你都不知道,还当什么警察?张秋生是市委李书记儿子。以后遇见他绕着走,千万别招惹。二孙子谆谆告诫:“张秋生一般比较和气。但是,千万,千万别将他惹毛。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市委书记的儿子,我吃饱了撑着要招惹他。不过,所长又虚心请教:“李书记姓李,他怎么姓张啊?” 我靠,他爱姓张,你管得着吗?你这警察怎么当的?一点纪律都不懂。不该打听的绝不能打听,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所长被二孙子喷得蔫头耷脑。回到自己所里,前思后想,李满屯绝不会善罢甘休。他现在没实施报复,是因为没时间,天天要下蹲一万个呢。一个月后,他会放过我?京城大衙内是那么好相与的? 所长想想,又出了门。他去找王建新。他与王建新在一起待过,关系还不错。听说沿河分局与二十一中关系好,找他请教一下怎样对付李满屯。 所长为什么不找自己的阳泉分局?阳泉分局的尹天寿不是玩意儿。找尹天寿,没事都会整出事。 王建新让所长吃了颗大大的定心丸。没事,二十一中的那些妖孽,个个都是大大咧咧。他们共同的德行是事不过夜。无论什么事,哪怕你捅了他一刀。只要你躲过今天,明天大清早碰面,照样在一起吃包子喝稀饭,嘻嘻哈哈像没事一样。 但是有一点,不能辱及他们的父母及家人,否则就是不死不休。他们要不将这人整得后悔投胎来到这个人世,那就不叫妖孽。 所长拿二孙子说的一番话请教王建新。王建新哈哈大笑,说:“这个二孙子自己吃了张秋生一个大亏,现在心里还发颤呢,当然这样说。” 王建新将二孙子砸安然酒庄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这事也怪我。当时马马虎虎将他放了。要是将二孙子留到夜里一点再放,就没了后来的事。 董市长将儿子送到外地,然后再回来,不就一点事没有?现在还照样在一起玩。” 王建新又安慰所长,李满屯他们偷看银会录像本来就不对,罚他们是应该的。我可以保证,他们绝不会不服。不过你们做的太过了。老实说,他们还未成年,怎么能罚五千呢? 还有,罚了就罚了,千万不要退回,也不要赔礼道歉。就当没这回事,见面照常打招呼就行。这些妖孽讨厌人拍马屁。他们学校的一个校长,马屁没拍好,硬是将他送牢里去了。这个你知道吧?去年夏天的事,轰动全城。 所长放心了。并且真心觉得李满屯是好孩子。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再说汪成浩。在拘留所等了五天,挨了无数次打,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桂利湘就是传说中的二孙子,而李满屯是比二孙子更牛-逼的孙子。 蹲在拘留所的人,很少有不知道李满屯与二孙子的。牢友们说,被二孙子打了,居然还去报案,叫我是所长也要将你送进来。啊,更为出格的是,李满屯看个录像你竟胆敢告发。这就要打,为李满屯打。 不打不行。李满屯要是知道了,我们见你没打,那他就要打我们。他打我们还是轻的,要是拍我们两下,我们就算死了。 李满屯以及二孙子在这些犯人中特别有威信,以至于这些犯人都为他们报仇?才不是!拘留所、看守所、监狱及劳改农场等地方,向来就是惯犯欺负新犯,强者欺负弱者。 当然,李满屯与二孙子他们在麒林市的流---氓混混中名气也是大。尤其是二十一中的几个妖孽,在麒林道上混的没有不知道。 像汪成浩这样的脓包本来就是欺负的对象,要不将之蹂躝到死,就不能显示他们的牛---氓本色。李满屯只是他们的一个借口罢了,牛氓欺负人也要理由的。 汪成浩临出拘留所时,牢头揪着他衣领说:“回去让李满屯别看录像了,请他们看你老婆。真人秀,比录像好看,起码不费电。” 第八百零四章 到嘴的肥肉 在汪成浩眼里,这些牢友全都是些混混与穷骨头,他打脚丫子都瞧不起这些人。委实是打他们不过,否则绝对要自卫还击。 汪成浩心里暗暗发狠,哼,打我,很快活是吧?很爽是吧?我叫你们怎么快活就怎么受罪!我叫你们怎么爽就怎么哭!你们吹牛皮的话我都记着呢,我要叫你们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出了拘留所门,汪成浩靠在那扇大铁门旁边的墙根上。他迈不动脚。我怎么就得罪了鼎鼎大名的桂少爷。平时想巴结都摸不着门头,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得罪了呢? 李满屯就更可怕。那天的杀气还记忆犹新,想想就肝胆俱颤。这可怎么好,回去还有命活么? 在一起住着快两年了。怎么就不知道这是高级首长家的孩子呢?我真糊涂啊! 拘留所的干警见汪成浩靠在墙根上发呆,过来催促道:“怎么还不走,还想多待几天,是吧?” 汪成浩暂不回家,直接去了沿河分局。他要告发拘留所里的那几个牢友。牢友们平时相互吹牛的话,他每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 汪成浩立功了。他所告发的那些东西,起码有三分之一属实。三分之一中,起码有一半是警察尚未发现的犯罪事实。 别的都不说了,其中一件重大杀人案,就让沿河分局立了一大功。 三个月前,阳泉法院执行庭的一名执行员,深更半夜在家被人砍了七刀。这个执行员虽然侥幸没死,但也是身负重伤,今生恐怕是残废了。 此案震动全市,大多数人都认为是报复杀人。政法委下令,要阳泉分局限期破案。警察系统号称神探的王建新,焦头烂额的忙了三个月,至今也没搞出头绪。 这个案子让沿河分局根据汪成浩的告发一举破获。原来很简单,一个小偷去那执行员家偷窃。偷窃过程中,那执行员醒了,慌乱中小偷捅了他几刀后仓惶逃跑。 尹天寿很高兴,亲切地问汪成浩是怎么进了拘留所,如果可能他愿意撤销对汪成浩的处罚,并责令龙王庙派出所给他补偿。龙王庙派出所不是他的心腹,早就想找个理由处分他们。 听着汪成浩结结巴巴嗫嗫嚅嚅将事情经过说完。尹天寿嘬嘬牙花,朝汪成浩挥挥手冰冷地说:“好了,你回去吧。” 靠,被湘湘打了,这脓包还去告状,这不傻-逼么?上吊都不找棵好树。龙王庙派出所如果不机灵,不将你关进拘留所,你四处瞎告,不是给我找麻烦么? 其实凭汪成浩的胆量,凭他对权力的畏惧,绝不敢四处瞎告状。可尹天寿不这么想啊。他是属于老桂的派系,老桂孙子的事,他责无旁贷地要尽力维护。 这事怪不得龙王庙,甚至做的非常对。再说了,要说违法,尹天寿对汪成浩的做法也违法。人家来举报,他竟然将人关留置室里五天。为了尽快破案,为了防止案情泄露,为了保护举报人的安全,将汪成浩留在分局里也有必要。但你应当给举报人安排适当的住处,而绝不能将他关留置室里。 老婆被厂长睡了,没得到一点好处。协助警察立功了,也没得到一点好处。汪成浩这个可怜又可恨之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家。站在自家楼的单元门口,看着对面的小院及小院里的小楼,汪成浩的心肝又在打颤。 这是一帮比桂少更厉害的人。没人告诉他李满屯的确切身份,但可以猜出来。桂少都怕,那么他们家的官小得了吗?汪成浩哪怕是在心里都叫桂利湘为桂少,而不敢叫他二孙子。 脖子一股凉意,汪成浩感觉到李满屯的短剑在头顶挥舞。李秀英给他的安神符,只是让他恢复神智,那种心理阴影却无论如何也抹不掉。 汪成浩像祥林嫂一样不住唠叨,我真糊涂,我真糊涂。本来小楼小院的住着,小轿车开着,就应当想到这是大官家孩子。我真糊涂,竟以为他们是暴发户子女。总以为那些两劳释放分子,没有正当工作的人才成暴发户。 我真糊涂,竟没看出他们气质与暴发户子女不同。他们那种霸气,暴发户子女有吗?没有,绝对没有。只有大官才有那种霸气,那叫官威。 陶桃在街口摆了个烟摊。有人告诉她,汪成浩回家了。陶档赶紧收摊,丈夫在里面受苦了,得回去给他做点好吃的。 窗帘都没拉,汪成浩就一把将老婆抱住,手也随即伸进老婆的衣服里乱摸。光滑的皮肤,硕大的葫芦。汪成浩呼吸变得急促,手又一直向下滑。那儿已经湿了,紧贴的胸脯剧烈起伏。 待在那儿十多天,肯定焦渴了,男人都是这样。陶桃理解这个,她的身体已做好准备,要好好让男人,那,那啥。 然而,汪成浩停止了抚摸,手也从女人的裤子里抽出来。陶桃以为丈夫开始要了,自觉躺到床上。可是汪成浩并没有上,还是站那儿发呆。眼前那美好的**没有吸引到他的目光。 等了一会,见丈夫没反应。有点冷,陶桃拉过被子盖上,然后问道:“你怎么啦?要就快点。” 汪成浩坐在床边,对老婆说:“你知道旁边那小院里住的是什么人么?” 不知道。只知道是四个中学生。以前还有个女生,后来走了。 汪成浩在身上掏摸,他想找香烟。可是身上没有。又在房间里找,没有整支的,只有几支大半截的烟。是陶桃打扫卫生,觉得这大半截的烟还可以抽,于是留下了。 汪成浩将半截香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对老婆说:“那天打我的,是桂省长家的孙子,这就没得说了。”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陶桃的观念、想法与老公差不多。听说打老公的是省长家孙子,吓得立即坐起来。这可了不得了,得罪了省长孙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这这,这甚至不是得罪不得罪的事,省长的孙子本就该敬着的,我们却去得罪他。这,这可如何是好? 平时对居委会主任都奉若神明的人,现在却得罪了省长孙子。省长有多大?整个麒林市都没有比省长还大的人! 整个麒林市都没有比省长大的人?汪成浩告诉老婆,有,并且就住我们隔壁,我却将他们都得罪了。 陶桃没问隔壁那些中学生家里是什么官。没那必要,省长就已经扛不住了,比省长再大哪怕一丝丝,那就要了她的命。要是搁在别人身上,她会八卦,一定要打听一下是个什么官。八卦一般都是八别人,哪有八自己的。 陶桃没说话,坐那儿发呆。她也无话可说,这事只有听丈夫的,他是家里的主心骨。 庶务官伊凡·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的灵魂笼罩着全人类。也附着在汪成浩夫妻身上,虽然他俩连官的影子都挨不着。也正是挨不着官味,他们就更加敬畏官势。 这是人性的弱点。契诃夫通过庶务官伊凡·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这个人物将之揭露出来,放到世人面前展览。 庶务官伊凡·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在无端的恐惧中,将自己折腾死。草根小百姓汪成浩夫妻也正处在这种无端的恐惧中。 汪成浩比小庶务官要好得多,再么恐惧也不至于死。抽了三支半截烟头,汪成浩下了决心,对老婆说:“隔壁的中学生喜欢看那种录像,是吧?” 陶桃点头,是啊,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得罪他们的。 这说明什么?汪成浩循循善诱:“说明他们想女人,特别想女人。因为身边没有女人,所以才看那种录像。” 晚上十点一刻左右,一辆皇冠停在小院门口,一个中学生下车将院门打开。早已等在门口的汪成浩夫妻朝这帮中学生点头哈腰。 李满屯心里一阵狂喜。汪成浩的老婆好,年轻漂亮,竟然主动送上门来。早知道汪成浩这么上路,我干嘛要打他呢?可以与他好好谈嘛,我们是可以结成连襟的嘛。 心里高兴脸上却没表现出来,李满屯不动声色地说:“好,行!我们正缺一个保姆。你明天过来,帮着打扫卫生、洗衣、做饭。每月工资五百,行吧?” 李满屯毕竟年轻,毕竟本质很好,说不出更无耻的话。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不然后面的工作难以进行:“你们自己想想,还有什么服务可以提供?哦,对了,怎么称呼她啊?” 她,她姓陶,叫陶桃。随便你们怎么称呼,叫陶姐,叫陶桃都行。其它的服务都行,只要她能做到。汪成浩想想,再加一句:“做得不好请原谅,总比看录像好,还省电。” 比看录像好是什么意思,还用多说么?姓李的其他三个兄弟身体开始发热,巴不得现在就让这女人进门。 李满屯却从怀里掏出一挂钥匙,解开几个递给陶桃说:“这是大门及房门钥匙。明天你自己进来干活。我们全天都不在家吃饭,将宵夜及第二天带学校的饭菜准备好就行。” 第八百零五章 敲诈勒索 与庶务官伊凡·德米特里·切尔维亚科夫不同的是,汪成浩夫妻的恐惧中还带着敬畏。一种对上位者敬若神明的畏惧,谢主隆恩般地感谢这帮中学生收了他们的奉献。 汪成浩感叹地说:“高级首长家的孩子就是不同啊。态度亲切和蔼,平易近人啊。” 陶桃没回答丈夫的话。她在害怕。四个楞小伙吔,能受得了么?以前陪厂长睡觉,一点没觉得什么。厂长就一个人,还又胖又矮。做为男人他喜欢这一口而已,其实那话儿短小细软,真正折腾的时间只有十几秒不到。每次都是还没什么感觉,厂长就完事了。 这次可了不得了,四个,个个人高马大。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只有累死的牛马没有累死的田地。可是,如果,受不了,服务不周到,他们会不会发火?听说大官家的孩子,脾气都很古怪的。看着亲切和蔼,却说翻脸就翻脸。 陶桃又想起一个事,问丈夫道:“你不要么?明天就归那些少爷了。” 汪成浩虔诚地说:“不能要。要干干净净地给那些少爷,别弄脏了。别说他们不知道,这些大户人家的孩子什么没见过? 再说了,少爷对我们不薄。一月给五百呢,比你摆香烟摊赚得还多。在厂子里上班,每月才一百多点。” 是啊,还一点不累。整个白天没事,收拾一个小楼要不了多少时间。就是晚上十点多后才有事,夜里恐怕很累。 不说汪成浩夫妻的胡思乱想。三个兄弟不明白,这么一大块肥肉,为么现在不吃却要等到明天。 李满屯看着陶桃那浑圆的臂部消失在她们单元门道,然后对正在抱怨的兄弟们说:“你们那些修真用品收好了吗?收好了,那再检查一遍。从此这些东西不能乱放。为个女人而泄露秘密,太划不来。” 兄弟们在检查有关修真物品,李满屯在打电话:“老孙啊,哈哈,是我,哈哈----。” 孙不武在电话里骂,你傻笑个啥呢,吃了笑星屎,喝了笑星尿?李满屯不在乎孙不武的骂,还是大笑不止:“哈哈,哈哈----,我告诉你哈,老孙,我有录像看了,哈哈,真人版。年轻又漂亮,前突后翘。皮肤都能掐得出水,哈哈----” 羡慕嫉妒又怀疑,李满屯别不是瞎吹吧?孙不武对着电话楞了一会神,又说:“老李,你就yy吧。靠,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还恰恰就轮到你?” 没办法,我们人品好,人家自觉自愿投---怀送---抱,我不接受也不好意思啊?哈哈----,知道那个汪成浩么?就是我要杀的那个人。刚才将他老婆送来了,我不骗你。他老婆你应当认识吧,街口卖香烟的。你还流口水说这女人水蛇腰,性---感。只是不知道她是汪成浩老婆罢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的住处离的很近,相距只有三百来米。都在这个小区,都归龙王庙派出所管。上学都走同一街口路过。每天都能看到陶桃的烟摊。其实吴痕兄妹的住处也在这一带,这儿离学校近。 他们都是早出晚归,一整天都在学校,也没见过陶桃几面。只是偶而回家拿东西,都是匆匆而过。两个色-狼交流过意见,他们小区某个街口,一个摆烟摊的女人漂亮性---感。 孙不武一夜都没睡好。正是春天,正值青春期,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渴望女人?孙不武大大地不服,尼玛,李满屯什么事都走在我前面。连这种事他都能抢先,真,真他娘的不公平。 第二天清早,天还没亮。兄弟们依惯例起床做早课。孙不武没做,自从进入金丹期,他们对修炼都马马虎虎。学张秋生,抓紧时间多玩几年。 大妖孽们的这种行为刺激了小妖孽们。现在个个都发奋修炼,得到金丹就可以悠哉游哉的玩了。 得到金丹当然很好,可是渡劫却很危险?才不,老大们渡劫一个都没死。有李秋兰与然然姐在,双料保险,有什么危险了? 孙不武不打扰兄弟们的修炼,一个人开车出门。他干什么去?他想了一夜,想起包工头郝老板欠着他的。尼玛,将我头发和上他老婆的那啥血,这个仇差点忘了,必须要他将老婆送来补偿。 郝老板的老婆虽然比汪成浩老婆差点,但破袜子比光腿好,有总比没有好。其实吧,也就是年纪比汪成浩老婆大了一点,孩子生多了一点。长相还真不错,比汪成浩老婆更性---感。 郝根生家也住在城东边缘,离孙不武他们的住处并不远。孙不武开着车没一会就到。 天还没大亮,孙不武不管这个,还是一脚将郝根生家门踹开,随手就将门边的电灯开关按下。 天色要亮未亮,正是睡意正浓时,郝根生夫妻俩被踹门声惊醒。郝根生吓得往起一坐,他老婆却吓得钻进被窝。 孙不武像煞神一样,站在床边对郝根生说:“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郝根生这阵子一直惶惶不可终日。杀人,杀那些鬼都怕的人,会有怎样的结果?他不知道,也想像不出来。 亲眼所见,那么厉害的鬼,一声喝令就乖乖钻进小瓶。这些猛人会怎样收拾他,郝根生想想就要尿裤子。是真的尿裤子,他现在就在被窝里尿。 杀我们的事先放一边,孙不武说:“把我们的头发,啊,你想得出来,竟然和上你老婆的那啥血。非常伤人的。这个账怎么算?” 迷信思想严重的郝根生承认,将人头发和上女人那啥血确实秽气,确实伤人。这个账,无论怎么算不过分。何况还有杀人。没杀死是因为这些人太猛,却不能抵消他杀人的事实。 郝根生说不出话,连看都不敢看孙不武一眼。大清早的,孙不武没时间多说废话,毫不客气地提出两条路让郝根生自己选择:“现在有两个办法,一是也将你的魂儿收进那小瓶。” 郝根生想反对,想让孙不武说第二个办法,可是他怕到极点连嘴都张不开。张秋生接着就图穷匕首现:“第二个办法是让你老婆去我们那儿。干什么,你懂的。愿意吗?” 郝根生点头,再不赶紧点头这猛人就要用第一个办法,那可就真的要了他的命。 孙大少爷将几把钥匙扔在床头,说:“这是我家的钥匙,待会儿叫你老婆自己去。我们要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家,她要打扫卫生,洗衣,做饭。” 孙不武其它话说的与李满屯一样,又将自家地址说了。最后掏出五百元钱,先付一个月工资。 郝根生想不到竟然还有工资。五百元管全家一个月的用度还有余。对于老婆去侍候这些猛人,郝根生没有意见。他反正也不行了。自从那天之后,他的二老板就始终没抬过头。 郝根生也照电线杆上的小广告去找过老中医。药吃了好几副,可一点作用都没有。他很悲哀,不该听鬼话,做鬼事,以至于落到如此下场。他是自作自受,怨不得谁。 郝根生觉得孙不武的处理办法很好。舍得一个老婆,换来平安无事,太划算了。反正老婆目前对他无用,总的来说他还算赚了。 上午一下课,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人就凑在一起小声嘀咕。兴奋得都要流口水,两人决定今天晚上第二节自习课不上,回家早点。 中午时,张秋生回学校。李满屯惊奇地问:“你怎么回来了,针打完了?” 没呢,哪打得完?医院里是人满为患。张秋生又牛皮哄哄地说:“今夜有个重要手术,要我主刀。院长叫我回来休息,一定要养足精神。” 平时,张秋生的这种牛皮,总是让这两个水货羡慕嫉妒。但今天不,今天他们的注意力不在这儿。 两个水货向张秋生吹牛,他们一人搞到一个女人,已经带回家了,今晚就可以开荤。一个将昨晚,一个将今早的事向张秋生大吹法锣。 现在开始张秋生嫉妒羡慕了,开始不平衡了。张秋生的青春也在萌动,也憋得难受。平时忙学习忙工作,一直强行压制而已。现在被这两个水货一挑逗,就有点压制不住。 张秋生脑海里迅速过了一下,没有找到像眼前这两个可以敲诈到的女人。于是就开始打击他们,这是张秋生的一贯做法。在日本就打击这两人,害得他们很长时间疑神疑鬼,生怕那两个日本女人怀了孕。 两个家庭妇女而已,没文化,没气质,有什么好得意的?张秋生说:“送给我都懒得要。” 切,老张你就嫉妒吧。李满屯说:“我又不要她考大学,要许多文化干嘛?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孙不武也说:“我也不带她出席什么重要会议,又不带她参加什么盛大宴会,更不送她上电视,要什么高雅气质啊?” 对对对,李满屯说:“我也不带她上街,要气质干嘛?我们也就研究研究女人那儿到底长啥样,体会体会女人到底什么滋味。长得不错就行了。” 唉,天怎么还不黑啊。想想今天终于实现梦想,抱着---女人睡觉,那是何等的美好哇。 第八百零六章 想招挽救朋友 看着李满屯与孙不武的得瑟样,张秋生决定,非将这两人的好事搅黄。 嗯,那个,你们还让人家老婆当保姆?张秋生问道:“剥削人家的劳动力?” 怎么叫剥削劳动力啊,我们付高额工资的,比国企都高得多。李满屯说:“哈哈,从此不用洗衣、做饭了。想想都开心。” 孙不武也开心大笑,说:“我也从此不用吃钱不喜的清汤寡水了。近两年,可被这小子折腾苦了。现在算是大解放。餐餐有荤有素,真好。” 嗯,很好,很好,幸福又美满呀。张秋生说:“我要找吴烟与李秀英来,一道讨杯喜酒喝喝。” 正在兴奋地的李、孙二人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什么意思,找吴烟与李秀英来干嘛? 张秋生掏出香烟,没按惯例递给李、孙二人,自顾自的点上,然后慢条斯理地说:“不说了吗,讨杯喜酒喝。另外呢,我要问问吴烟与李秀英,尖-银保姆,这种**不如的人,李家与柳家到底管不管。如果不管,我就去八合湖,问问广大修真群众,修真界遇到这种事一般怎么处理。” 切,修真界根本不管这事。他们中大部分人都三妻四妾的日子过着,有的还妻妾成群。 哦,那也很好,李秀英与吴烟不管,广大修真群众也不管。那我发动二十一中广大同学,讨论一下,这种连万恶的地主资本家都不如的行为,我们应当怎样批判。尖-银保姆,啊,这还了得!普通人肯定会管的,广大人民群众最是容不得这种猪狗不如的人。 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咆哮:“我说过李秀英与吴烟不管的么,啊,我说过么!”这事要是让全校知道,那可真不得了。李秀英与吴烟嘛,多少是家里人,内部矛盾好解决。再说了,女生嘛,我们来个阳奉阴违,她们也不好意思跟后面看。 李满屯对张秋生说:“老张,你这是嫉妒。嫉妒我们有,而你没。所以要搞破坏,要把水搅浑。” 张秋生不理睬李满屯,张口喊道:“李秀英、吴烟快来!可了不得了,要出大事了!” 李、孙二人将手背背后,一副你喊她们来吧我不怕的样子。 吴烟与李秀英眨眼就来了,问张秋生什么事这样大喊大叫。 张秋生指着李、孙二人说:“真是不得了了,要翻天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两个恶霸,竟然强迫别人将妻女送给他们当保姆。保姆只是掩人耳目,实际上是要行那苟且之事。**不如啊,令人发指啊,欺男霸---女啊,强---抢民---女啊!旧社会万恶的地主资本家都做不出来的事,他们做出来了。你们看着办吧。如果你们不管,我再想别的的办法。” 两个女生脸都气得通红,吴烟努力用平静的语调,朝李、孙二人问道:“此事属实?” 李、孙二人还是将手背背后,仰头看天,就是不说话。他们无话可说,心里却将张秋生骂得狗血淋头。 两个女生再问明了整个事情的始末,就去向林玲请假。先做好那两个女人的工作,再来对付这两个男生。这叫釜底抽薪之计,叫两个女人严防死守,坚决不让色---狼得逞。 不过保姆嘛,也确实需要。两帮男生的日子过得,看着都让人纠心。 两个女生请了两节课的假,可是下午第一节课还没上就回来了。她俩分别对两个保姆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叫两个女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千万别受了**们的侵犯。 还开诚布公地告诉两个女人,别看是一些中学生,其实骨子里坏得很,专做那欺负妇女的事。谆谆告诫两个女人,领口一定要扣好,别让那些男生往里瞅。不要穿短裤与短袖衫,那样容易刺激他们的兽--性。 反正吴烟与李秀英就没说男生们一句好话。在她们口中,这些男生个个比黄世仁、南霸天还坏。 两个女生说得口干舌燥,却发现一点作用没有。两个女人都唯唯诺诺,问一句答一句。这样不行,她们太软弱,经不住男生们的威逼。 回来的路上,李秀英将车停在路边,对吴烟说:“这年头,这世上,还有这样没用的女人?那个王腊娥,根本就没听我们说什么,她一直在发抖。” 两个女生一中午的唯一收获,就是弄清了两个女人的名字。一个叫王腊娥,一个叫陶桃。 吴烟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唉----,人上一百,五颜六色。这世上什么人都有,陶桃与王腊娥这样没出息也不足为奇。我搞不懂的是,李满屯与孙不武怎么就能在茫茫人海里将她们找到? 啊,你们有这本事去找法宝嘛,去找颗千年人参也行。我们的法宝,啊,还有天材地宝都是张秋生找来的。这两个混蛋倒好,专门找女人。” 还是张秋生好。这点要有一句说一句。李秀英说:“张秋生心思都用在正路上。不像小七与小五,脑袋里全是歪门邪道。” 哪有,张秋生也是一路货。男生或男人都是这样,吴烟说:“你没听说过吗,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最起码,张秋生不像小七与小五这样恶心!李秀英为张秋生辩护:“张秋生有这样的想法是正常的。哪像那两个,瓠子黄瓜一起数。只要是女人,不论老少,全收。想想我都要吐!” 这个,吴烟承认,张秋生真的很好。这家伙就是口头革命派,什么无耻的话都敢说,但真打实干的事却不做。 吴烟心里想着张秋生的好,嘴里却说:“张秋生哪有这样好?之所以目前没发现他有出格之事,完全是梁老师,还有然然姐与李秋兰管得严罢了。” 嗯,张秋生家教严,他不敢胡作非为。张爷爷对张秋生别的不管,品行教育却一点不放松。不像我们家。一会搞什么斩七情断六欲,结果硬是将人逼出闷---骚。一会那些老糊涂又发明什么,什么泄欲以破情劫,这都什么嘛。哦,男孩泄----欲了,破情劫了,那我们女孩呢? 就是!吴烟严重同意李秀英的说法:“事实却是,他们没泄什么欲也照样轻松渡劫。现在好了,已经渡过劫了,却反过来泄----欲。简直乱七八糟,牛头不对马嘴。” 两个女生将车停在路边发牢骚。但是总发牢骚没用,事情还要解决,绝不能让卑鄙无耻的行径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两个女生想了一会也想不出好办法,吴烟说:“走,回校,找张秋生去。以毒攻毒,以第一祸害对付第二祸害。” 张秋生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好办法。总不能将他们打一顿吧,或者给他们一人来个瘪食阳诺萎?好歹也是朋友吔,为这么个破事翻脸就不好了。只是从此以后,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想起这两人正在快活,心里肯定会老大的不舒服。 唉----,一个人一个命,随他们去吧。张秋生刚刚想放过李、孙二人,抬头就发现这两人在得意地笑。笑得真叫一个贱,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神态。 张秋生又不服了,心理又不平衡了。我还就不信对付不了你们,扭头对两个女生说:“让我好好想一想,最迟今晚下自习时答复你们。” 李满屯预感大事不好,连忙说:“老张,你今晚不是有一台重要手术么?你还要主刀吔。可千万别忘了。” 嘿嘿,你什么时候信过我的话?我那是随口吹的牛皮。再说了,即使有重要手术,为了挽救你们,我也要请假。 张秋生刚才真的是吹牛皮。哪有什么手术让实习生主刀的?尽管很多手术实际上都是张秋生主刀,但也只是以助手的身份。所以,他的手术成功率百分百也出不了名,除了本院内部的小范围。 让张秋生大中午跑回学校的原因是,今天注射室来了个变---态老头。卫校来实习的**经验不足,做了两次穿刺都没成功。于是这老头就发脾气,污言秽语脏话连篇。 张秋生过去,却被老头拒绝。草,自古而今,就没见过男的当护士,你给老子滚开。 好吧,我们不与老头一般见识,换护士长来。护士长总是女的吧?还是不行,非得那个**来不可。 这么个蛮横粗野的老头,那**怕,躲得远远的哭,就是不敢上前。好不容易将**哄好,再加护士长的强迫命令,**怯生生的再次给老头穿刺,护士长与张秋生站旁边为她保驾护航。 老头却不配合。叫捏紧拳头,他非张着手掌。叫伸着胳膊,他非将胳膊弯起。一会骂**手法太重,一会又骂她没责任心。搞到后来干脆骂护士长与张秋生。 张秋生怀疑这老头是闲得无聊,跑医院来寻开心。否则怎么都解释不通他为什么这样瞎折腾。要么就是变---态,借此来****。 张秋生向来是尊老爱幼的,但今天实在受不了,这个老头让人尊敬不起来。 在老头的折腾中,药瓶被打破了,药水泼了一地。张秋生忍不住说了一句:“您老要是实在无聊,回家抓一把米慢慢数去,别在医院瞎闹。” 可了不得了,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老头大叫大闹,一定要打张秋生。 护士长叫张秋生赶紧离开注射室,躲得越远越好。这老头招惹不得。 第八百零七章 鬼仙出场 如此胡搅蛮缠的老头,尊敬不起来,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张秋生也只有回避了,等于是放了一天假。 下晚自习,张秋生与吴烟、李秀英一道,先去李满屯那儿。孙不武想知道张秋生怎样祸害李满屯,他好早做准备,也跟在后面去了。 明天带学校的饭菜已做好,陶桃正在做宵夜。嗯,不错,青椒肉丝面。张秋生流着口水说:“陶姐姐手艺不错,给我来一碗。” 吴烟与李秀英不知张秋生要搞什么明堂,暂时不管了,先吃宵夜。也一人捞一碗。弄得李满屯兄弟四个不够吃,陶桃只好再重新为他们做。 张秋生呼里划拉,一碗面条一会就吃完。没饱,又拿起准备明天带学校的红烧排骨啃。 大晚上的,两个女生不吃太油腻的东西。不过春笋炒肉丁不错,上面那一层红油很诱人食欲的。就着面汤吃春笋,真好。 “陶姐姐,”春笋有点辣,吴烟一边吸凉气,一边说:“你干脆去我那儿,给我们做饭吧。男生这儿嘛,就算了。” “那怎么成!”李满屯大叫:“要保姆,你自己不会找?”一回来,李满屯就发现家里整齐清洁,比平时不知干净多少倍。不说待会上床做那啥,即使是做清洁工作也没得话说,何况这面条也下得不错,红烧排骨口味也挺好。 “老李啊,”张秋生啃着排骨做李满屯思想工作:“你呢,还是将陶姐姐让给吴烟算了。我这是为你好。” 这小子将我们明天的菜都吃完了。这倒无所谓。来坏我的事,这就不能容忍,李满屯冲张秋生大喊:“滚!” 要我滚,是吧。好吧,这儿是你家,你说了算,我马上就滚。张秋生说完又摇头:“唉,欲---火焚身啊,等不急了啊,重色轻友啊。巴不得我们快点走,以便成就好事啊。**一刻值千金啊,患难之交的朋友也不顾了啊,说翻脸就翻脸啊,交友不慎啊----” 李满屯被啊啊啊弄得烦燥,冲张秋生嚷:“你还有完没完?完了快快滚,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嘿嘿嘿嘿,张秋生贱笑。嘿嘿嘿嘿,不断地贱笑。笑得李满屯头皮发麻,小心地问道:“老张,你想干什么?” 嘿嘿,嘿嘿,我有四张瘪食阳诺萎,是四张牌全出做炸好呢,还是只出一张牌? 刷----,李氏四兄弟,包括孙不武四兄弟,全闪进房间,还将房门死死地关上。李满仓躲在房门后面毫无义气地说:“老张,只出一张就行了,你肯定赢。” 对对,李满斗、李满升也躲在房门后面大声支持:“老张,你是一牌定天下,绝对绝对是你赢。” 李满屯气得大骂:“草,就没见过你们这种叛徒!” 李满仓毫不惭愧地说:“当然要做叛徒!牺牲你一个,保存大部队,这是正确的战略战术。我们会追认你为烈士的。你的英勇事迹,我们会永远缅怀的。” 李满屯没自己兄弟办法,转而对付张秋生:“老张,这一招没什么创意,早就用烂了,不好玩。”他心想,瘪食阳诺萎已是终极法宝。张秋生再也玩不出什么新花样了。即使出屁炸流星拳,那同样是老一套,没新意。他总不能让我得花---疯吧? 事实证明李满屯错了,错得离谱,张秋生祸害人的门道是层出不穷。 “明志、见志,过来一下。”张秋生轻轻喊道。李满屯,包括其他所有人都没回过神来,“明志、见志”是谁? 张秋生下面的话就让李满屯吓一跳:“那个,将无恕与木村带来。”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不怕瘪食阳诺萎了,从房间里抢出来:“老张,不能!”李满屯与孙不武都吓得脸色苍白,说话都哆嗦:“老老,老张,不能瞎闹。” 鬼仙倒不可怕。无恕与木村可就了不得了,他们肯定要报仇。如果是奉旨报仇,那就更要大报特报,疯狂地报仇。 吴烟与李秀英知道瘪食阳诺萎不是好东西,早就躲到门外,装着没听见。李满屯、孙不武这些混蛋就要这样对付,她们装没看见就行了。 张秋生将两个鬼仙收做安然酒庄的员工,吴烟与李秀英是知道的。也知道男生们去安然酒庄捣乱,结果被鬼仙吓得个半死。 想不到张秋生竟然将鬼仙搬来对付李满屯与孙不武,这简直是核威慑,太好了。 没一会两个鬼仙就来了,一大一小两条狗跟在它们后面。八个男生吓得缩进房间,可哪有什么用?鬼是房门能挡得住的吗,何况是鬼仙。 张秋生不管这些,指着陶桃说:“这个女人叫陶桃,拜托你们保护她一下。”张秋生指着房门说:“也不用保护别的,不让陶桃受这几个人的欺负就行。” 两个鬼仙朝房门看了一下,点头。房门在鬼仙眼里像不存在一样。 张秋生又说:“你们也不用时刻盯着,隔那么一段时间看这儿一眼就行了。如果发现他们对陶桃图谋不轨,要行那苟且之事,你们就放无恕与木村来咬。” 张秋生不管吴烟与李秀英在场,对无恕与木村说:“要咬就咬他们二老板!虽然又臊又臭口味不太好,但却是大补的。” 好,解气!吴烟与李秀英在门外差点笑呛过去,却又不敢笑出声。李满屯与孙不武在房里气得想骂,却不敢骂出声。他们怕张秋生现在就放狗咬。 将孙不武四兄弟带到他们自己住处。李满屯也跟在后面,要看看孙不武是否与他同样待遇,否则不公平。 当然是一视同仁。带两个鬼仙过来,是要它们认准门头,认准人物。 李氏与孙氏兄弟们心中的欲---火被彻底扑灭,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想想看,自己在干那啥事,旁边有两双鬼眼在盯着,谁还能有兴趣? 不管怎样,李满屯的穿着确实干净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邋里邋遢。而孙氏兄弟也彻底摆脱钱不喜的魔爪,终于吃上了荤菜。 双赢。对于两个女人来说,她们找到了一份好工作。简直好得没法说。也就搞个卫生做个饭而已,这些对于家庭妇女就不叫事。卫生,第一天认真打扫一下,以后就是保养。还吸尘器,各种拖把、扫帚等工具一应齐全。洗衣有洗衣机,做饭有液化气、电饭煲、不沾锅等等她们家没有的厨房用品。 三倍于普通职工的工资。还准许陶桃将孩子带过来。两个女生还给孩子买了奶粉、玩具、小画书。陶桃感动的落泪,她孩子可怜长这么大,从没吃过奶粉,从没玩过高级玩具,从没有崭新的小画书。 这些中学生一整天都不在家。晚上十点多钟才回来,吃了宵夜她们就可以回家。家就在隔壁,几步路就到。 吴烟在孙不武的住处隔壁买了一套住房,两室一厅。钱当然是孙不武出。让郝根生一家搬过来。这样王腊娥晚上下班,同样几步路就可以回家。 王腊娥对老公说:“原来,我害怕得要命。想不到他们这样好。我做梦都没想到可以住上这样的房子。三个孩子可以有自己的房间。” 郝根生说:“你还是小心点。这些可是猛人,猛得不能再猛的人。哪天一不高兴,我们可扛不住。侍候连鬼都怕的人,处处都要小心。” 陶桃也对老公说着同样的话。汪成浩感叹地说:“高级首长家的孩子素质就是高啊。这才叫心系底层群众。你准备着,说不定他们悄悄跑回来要你。男人嘛,不管高级首长,还是底层老百姓都是一样的。” 汪成浩有一点非常高兴。二孙子又来找他麻烦。但听说他老婆在李满屯家当保姆,二话没说就回去了。想不到李满屯成了他的护身符,连省长的孙子都怕。所以汪成浩格外地要老婆侍候好那帮少爷。 两对夫妻的心思李满屯与孙不武不知道。他们这些天都在讨论一个问题。修到金丹后,他们认为天下已少有敌手。即使上面还有元婴期,但这些元婴期他们大都熟悉并且关系还都不坏。所以这个世界就没什么可怕的,可以放心大胆地去玩。 现在看来,这种想法明显是错了。这世上还有一种存在,它们叫鬼仙。世上就这么两个鬼仙吗?谁能肯定除这两个外,没有了第三、第四、第n个鬼仙? 明志与见志还好说,老张不会真的叫它们打人。可无恕与木村就难说。这两人生前就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死后变鬼再变狗,那凶性恐怕变本加厉,老张也不一定控制得住。一个不留神,被两个阴狗咬上还不知如何破。 其实即使是贺宁氏,他们也打不过。鬼将就差不多金丹级别了。贺宁氏也许是鬼王级别,那就更打不过。 头痛啊,千万不能躺着睡大觉啊,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那天一不留神,被人打死了还不知怎么死的啊。老张实际上是在提醒我们,不能成天想着女人,要抓紧时间修炼啊,这是为我们好啊! 俗话说,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同样,由勤入懒易,由懒入勤难。李、孙二人这些天都在唠叨,就是提不起精神去加紧修炼。 第八百零八章 请你们去破阵 懒人总是能找到理由偷懒。李满屯与孙不武再回过头来想。世上即使还有一个两个鬼仙,我们没招它,也没惹它,它们吃饱了撑着要来打我? 再说了,我们成天缩在学校。鬼仙真要来打,有李秋兰与张秋生在前面顶着,我们只要跟在后面冲就行了。所以嘛,修炼的事先缓一缓,还是先玩几十年。 陶桃与王腊娥是不能碰了,我们可以去找别的女人啊。李满屯与孙不武想法达成一致,人家二百多岁还是金丹期呢,我们着个什么急? 这两人有共同目标就一致对外,没了共同目标就相互掐。前几天是要搞女人,后来是要共同对付张秋生。现在共同目标没了,又重新相互掐起来。 孙不武现在就不服李满屯。不为别的,是为了吴烟帮他买来给郝根生住的房子。 尼玛,干什么事我都要比李满屯多花钱。连找个找保姆,都要比李满屯多买套房子。孙不武不是心疼钱,他就是不服钱比李满屯花得多。 流感疫情终于过去了。张秋生又恢复白天来学校,夜里医院值班的作息。听了孙不武的抱怨,就骂:“成天就知道想着女人,智商逆增长,马上就要回零成白痴了。现在有钱多买点房是好事,知道么?” 买许多房干嘛?我也住不了许多,孙不武说:“难道要轮流住?今天住这儿,明天住那儿?” 增值,增值知道吗?钱是什么,就是花纸,只有商品才有价值,钱只是表示商品价值的符号。 我懒得与你们说许多。说多了,凭你们那笨脑瓜也不明白。你们去看看老赵他们,还有刘姐、李小曼与谢姐姐。他们在欧洲与东南亚炒了不少钱回来吧?你们去找他们借点钱,看他们有没有。 可以告诉你们,除了零花,老赵他们身上没太多钱。他们身上的钱全买房了,深圳、广州、浮云到处买房。住宅、商业门点,只要合适,立即就买。 那个,他们不是喜欢炒期货么?孙不武问道:“钱都买房了,还拿什么炒?” 什么叫喜欢炒期货啊,你这个木榆脑瓜!张秋生气得摇头,说道:“他们那叫见缝插针,股市、期市,汇市,哪儿有机会就去哪儿做。现在金融市场没机会了,钱就都去买房。房市也是一种市,一点不比金融市场机会少。 这些钱全部买了房。等到金融市场有了机会,再拿这些房去抵押贷款,一个钱就变成两个钱用。你们的知识面连秋同都不如,他才小学五年级。” 李满屯与孙不武陷入沉思。张秋生却不管他们在想什么,继续打击:“秋同嘛,长大后是个干事的料。你们俩呢,也就提笼架鸟,喝茶吸鸦---片,没事就娶二房、三房,再讨个七姨太、八姨太,研究女人体表的生理构造,正经事是一样不会。” 这个打击太严重,两个水货都受不了,两人同时反问:“那你呢,我怎么没见你买房?” 我怎么没买房啊!府右街的房子,现在经营的多红火?文成街,我一溜排的八间铺面,安然珠宝行一溜排四间铺面,这还了得么?龙啸路上的小楼,这难道不是房子? 府右街的房子当初才花了三万,现在值多少?起码三十万,我还不卖。文成街八间铺面,是花六十来万买的,两个港商追我屁股后面要花三百万买,我都懒得理睬他们。 安然珠宝行四间铺面,我爷爷也是花六十来万买的,与我的比爷爷心疼。可现在呢,已价值一百五十来万了。 还有啊,安然酒庄以及周边几个山头都被我承包植树造林了,这就更不得了了。俗话说,这是绿色银行啦!哈哈---- 张秋生越说越得意,不由哈哈大笑。李满屯与孙不武受伤了,必须想办法回击。 李满屯反唇相讥:“植树造林?你张秋生骗取国家土地,一棵树都没种,都拿来种葡萄了。当我们不知道?明天我就去举报,哈哈----” 就是,就是。孙不武也随声附和:“几个山头的植树造林,那要多少人挖坑,要多少树苗?一点动静都没有,你糊弄谁呀?哦哈哈----,我明天也去举报。” 你们确实、肯定,必定要去举报?如果举报错了怎么办?举报错了就是诬告,得有个处罚措施。我们先说好了,举报错了陶桃与王腊娥归我。 陶桃与王腊娥归你,你要了干嘛?你不是铁和尚,不喜欢女人的么? 谁说我不喜欢女人啊?是男人都喜欢!只是没你俩那么卑鄙而已,居然强--抢民--女的事都能干出来。 好吧,在这事上面不能与这小子瞎扯。必须集中火力攻击他的薄弱环节。压根没种树就是他弱项,否则这小子又扯回到女人上去。 连旁观的华寒舟与韩冠阳都认为,老张回过头扯陶桃与王腊娥就是为了遮盖没种树的事实。 张秋生嗤之以鼻:“切,我没种树?不为了种树,我费那么老大的劲承包几个山头干嘛? 没人为我挖树坑?这年头挖树坑还用人力么?知道什么叫机械化么?我有十个职工,这就足够!我的那些职工智力比你们差?体力比你们差? 没见我买树苗?我就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白瓜。我张秋生会种树苗,等小苗慢慢长?你们去问问刘姐,安然公司与好年华公司在外地买了多少树?区别在于,好年华都是买大树,安然公司都是买七八年树龄的小树。两个公司之间有分工,大树归他,小树归我。 李满屯还是不相信:“储物戒指里不能装任何活物,小树根本装不进去。你是怎么运树的,我怎么没看到?“ 我运树为什么要给你们看?大型载重汽车不准进城。你李满屯是谁啊?特么大的牛-逼,能让我违反交规,特为地开进城给你看过,然后再向郊外开? 李满屯被骂更不服:“你张秋生成天悠哉游哉,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医院,哪有时间去种树?即使请别人种,你总要现场指挥。” 我张秋生做事向来只出主意做策划,从来不亲临现场,俗话就叫做甩手大掌柜。好年华、金年华、人之患,我都是只出主意,什么时候见我亲自动手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没咒念了,于是就耍无赖。我们哪天有空去放把火,将你那破山林烧了。看你怎么得瑟,还绿色银行呢。 好好好,不错不错,真是好主意!张秋生笑嘻嘻地说:“呵呵,那儿设置了几个阵法。李秋兰说如何如何厉害,我不太相信。你们去试试,将那些阵法破了,我请你们去秀水渔港喝酒。如果破不了呢,陶桃与王腊娥还是归我。” 与这小子说话要抓中心词。李满屯与孙不武将两个妇女问题扔一边,直接问道:“李秋兰在那儿布阵了?是只在酒庄附近,还是全部的山头?几个山头都布阵,那么一大片地,李秋兰还没这个能耐吧?” 李秋兰哪有这个能耐。可鬼仙有啊!鬼仙也是仙吧?再说了,他们生前就是接近飞升期的修真者,布几个阵是小菜一碟。再再说了,还有几个爷爷奶奶主导呢。 张秋生进一步地说:“这个阵吧,由我爷爷奶奶们为主,两个鬼仙为辅设置的。一共有三个阵。分别是困仙阵、阴阳双错阵与迷踪阵。 我大爷爷说,迷踪阵就是用来保护山林,防止普通人来砍树。困仙阵与阴阳双错阵呢,这个就很明显,用来对付修真人及妖魔鬼怪。 阵法布好后,爷爷奶奶就走了。现在由两个鬼仙主持阵法。它们两个轮班。一个负责酒吧,另一个就负责阵法。 快去吧,我看好你们。不能两个女人就换一餐酒,为了公平起见,秀水渔港我请一个月,菜由你们点。就这么说定了啊!” 李、孙二人还真想将安然酒庄那儿的阵破了。不为什么,仅仅因为好玩。另外气气张秋生也不错。他俩也知道自己的能耐,对于阵法近于白痴。 可是老吴会啊。老吴最是喜欢钻研阵法。虽然爷爷奶奶加鬼仙强大到无以复加。但万一瞎猫碰到死耗子呢?那可就牛-逼大发了,那就太有成就感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敢于去破阵的另一大原因是,他们相信张秋生不会让他们死,李秋兰就更不会伤他们一根毫毛。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去? 吴痕每个星期六晚上都会回来。他要参加星期天的训练。军事与打斗训练太重要了。稍一松懈,别人就会超过他。修炼可以放松,因为大家都偷懒。打斗却要加紧,因为大家都在加紧。 李秀英与孙妙因都搬到吴烟那儿住。吴痕回来只有住孙不武或李满屯那儿,反正两个住处随便他。 不过从上次回来,吴痕就跑华寒舟与韩冠阳那儿住去了。李满屯与孙不武那儿都突然多了一个女人,让吴痕不适应。尽管两边的女人都不到晚上十一点就走,吴痕还是不适应。自从吴嫣的事情后,吴痕见女人就躲。不是闷--骚,而是害怕。 第八百零九章 破阵 星期天,训练结束。李满屯与孙不武跑华、韩二人住处,与他们一起吃饭。饭桌上说了安然酒庄的阵法,问吴痕去不去破一下。 吴痕痴迷于阵法,见猎心喜。一点都不用李、孙二人的撺掇,立即就答应去破破看。他也坚信张秋生与李秋兰不会随便杀人。李满屯与孙不武隐瞒了阵法是由鬼仙主持的事实。只说三个阵法都是张秋生爷爷奶奶们布设的。 爷爷奶奶布的阵法吔。不说破了,能见识一下也是非常好的历练。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可不能错过。吴痕哪知道,迷踪阵与困仙阵实际上是张秋然照着古阵法创的。阴阳双错阵是两个鬼仙各自完成一半,最后由张秋然综合修改而成。 这些阵法都由爷爷奶奶们斟酌、删减、修改,最后定型。当时刚好爷爷奶奶都在家。 华寒舟与韩冠阳也要去。他们也隐瞒了鬼仙的事。吴痕老实就在这上面,吃了这些祸害无数次亏,至今他还相信所谓的兄弟。 既然今晚要去破阵,那当然要好好吃一顿。华寒舟临时去街上买菜,盐水鸭、牛肉脯、卤猪脚等等买了几大包,又去饭店炒了几个菜。 五个人饱餐一顿立马出发。还没出城,刚好就遇见赵如风等几个人。两部车都停下来打招呼,赵如风说:“你们不上晚自习么?那干脆跟我喝酒去,安然酒庄。” 特勤组正式任命赵如风为麒林分队队长,中校军衔。荆长庚为政委,也是中校军衔。吴痕为副队长,少校军衔。 赵如风与荆长庚本来就是正处级,中校军衔对于他们不算提拔,大家也无话可说。而吴痕为少校军衔,张秋生就大叫:“吴痕才大一吔,就二毛一了。而我是大五,才一毛三,这个不公平!” 没人理睬张秋生。一来是没理由反驳。这小子确实是大五。大五的级别比大一的低,真的说不过去。 二来这小子就不能与他多废话,越说话越多,歪理邪说层出不穷,让人头痛。 张秋生见没人睬他,就撺掇李小曼:“哎,我说李小曼,你可是研究生吔,硕士,怎么与我一样才上尉啊。我这个大五是水货,是靠作弊得来的。你的研究生可货真价实,怎么着也要弄个少校吧?” 李小曼也不理睬张秋生。她对什么级别什么军衔一点都无所谓。特勤组就是给她个普通士兵,她也无所谓。 张秋生还是跟在李小曼后面啰嗦:“哎,你好像是副处级吧?就凭这个,实打实的少校军衔跑不了。我告诉你啊,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千万可不能太老实了,该找组织上要的一点不能手软。” 见李小曼还是不理睬,张秋生又去撺掇谢丽珠:“哎,我说谢姐姐。你好像是副科级吧?怎么才少尉呢----” 张秋生话没说完就被李小曼打断:“张秋生,怎么回事啊?你叫谢丽珠姐姐,怎么叫我却直接就是李小曼呢?啊,你搞反了吧?” 李小曼不争军衔级别,对这么个称呼却寸步不让。张秋生落荒而逃。谢云珠的拒绝,是他迄今为止最丢脸的一次失败。这事不能提,一提他就逃跑。 其实张秋生心里明白,特勤组只能这样办。如果将他定为少校,那姐姐怎么办?姐姐也是大一。那秋兰怎么办?她可是元婴期,在重修真实力的特勤组,这可是最高存在。那其他同学怎么办?他们一律都是少尉。只能牺牲他一个,来求得整体平衡。他吵闹只是表明个姿态,别以为我是糊涂人。 所以张秋生拒绝了吴痕要与他对调的建议,我是闹着玩的,别当真。你是大家公认的老大,级别当然要比大家高。 回过头来,这边五个学生个个头都摇得像拨浪鼓,个个都像好学生地说:“不行,中学生不准上酒吧。老吴虽然是大学生,但既然是与我们在一起,就必须与我们步调一致。” 赵如风这边几个人才不相信这些学生的鬼话。不过,他们也猜不出学生们要去干什么,只得随他们去了。 吴痕等五人在原地待了大约十五分钟后才动身。赵如风这些人虽然才筑基期,但神识也是非常厉害的。尤其赵如风是与张秋生一样的怪胎,筑基期的神识一点不比金丹期的差。他们要是发现学生们一直跟着,肯定要怀疑。 怀疑不要紧,就怕赵如风他们打电话给张秋生。张秋生要是提前做准备,那就增加了破阵难度。重要的是,这小子什么不长屁眼的事都做得出来。他要是将无恕与木村放出来,那可就乖乖不得了。 除了吴痕,另外四人是既寻找冒险的刺激,又怕狗怕得要命。无恕与木村是他们的心病,除非他们修炼到元婴,并且是元婴后期,否则这心病消除不了。 车停在安然酒庄入口的县道旁,五个人步行进去。从入口至酒庄约有五华里路程。 除了吴痕,其他四人都来过。上次来没注意,这次才发现路两旁确实是树林。每隔一段路就竖着一个牌,牌上写着:“小树在休息,请勿打扰”、“小树有生命,请您珍惜”等等标语。 李满屯嗤之以鼻:“切,张秋生这小子就会忽悠,弄得像周吴郑王一样。” 孙不武跟在后面说:“老张一大能耐,能将歪门说成正道,而且鬼点子还特别多。明天我要求他为我办件事,将钱不喜那小子整一下。” 呃,另外四人都大感奇怪。钱不喜是兄弟吔,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张秋生来对付?这可是终极兵器,轻易不能用。 不行,这次非好好收拾一下不可,孙不武说:“叫钱不喜管家,这小子尽扣克斤两,天天用清汤寡水糊弄我们。前些天终于将他扒下来,让王腊娥来管。 这小子竟然拿出三万六的节余交给王腊娥。你们说,这气人不气人?我们每人每月是五百生活费,四人就两千,是吧? 来麒林二十个月,一共才四万来元钱,这小子一下就扣克了三万六。四千,我们四个人,二十个月才花四千。每人每月的生活费才花五十,还包括水电费,比下岗职工还苦。 奶奶的,他要是将这三万六贪污了,我们没话说。可这小子竟然交出来,这不成心要气我们么?” 嗯,是有点气人。钱不喜是明明白白告诉兄弟们,老子就是拿你们当猪喂,老子就是拿清汤寡水给你们吃。不服你们来夺我的权啊! 李满屯表扬钱不喜,对,不错,像你们这些人就要这样对付。要是我还要多扣点,扣出三万八来。你们每人每月二十来元的生活费就差不多了。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呵呵---- 几个人说说笑笑来到一条小路口。这条小路蜿蜒通向树林深处。路口同样是一块宣传牌“小树在休息,请勿打扰”。 吴痕建议就这儿开始,大家一致同意。吴痕在前,韩冠阳殿后,五人鱼贯而入。他们只顾往前走,却没注意,进入小路不到二十米,那个路口就消失不见。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按照速度应当有三四华里吧,前面没路了。不是死路,也不是断头路,而是莫明其妙稀里糊涂的路就没了。眼前全是树,可以在树林里穿行,但那极容易迷路。 回去,重新来过,吴痕决定。但是可怕的事发生了,后面也没路。吴痕还是很镇定的,他说:“阵法启动了,可能是迷踪阵。因为没杀气,只是让我们迷路。” 另外四人对困住他们的是什么阵没兴趣。他们单纯是来探险,是寻刺激,是与张秋生捣乱。迷踪阵也好,困仙阵也好,或者阴阳双错阵也好,待在这里出不去关系很大么? 吴痕从戒指里取出一根绳鞭,这还是去年在省城打人时找妹妹要来没还回去。将绳鞭解开,还原成跳绳。让大家都牵住绳子,千万不能走散了。 这个大家都懂,谁走散了谁倒霉。五人牵着绳子,在树林里慢慢走。好在月明星稀,能见度很好。 能见度好是好,但五人却越走越糊涂。走了半天,却不知道哪儿对哪儿。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哪儿,前面是哪儿,后面及左右是哪儿。只知道前后左右全是树。真的都是小树,只比人高出一两尺,抬头可以看见天空。 吴痕说,大家停一下,好好想一想。好吧,停一下就停一下,但没什么可想的。真要想也由吴痕去想,其他人不太懂。 吴痕一会低头,一会抬头地思考。另外四个没事干,一人撒了一泡尿。撒完尿,还是没事干,于是就抽烟。 香烟抽了两支,吴痕还是没想出个头绪。他将看过的阵法书都在头脑里过了一遍,没有与现在情况类似的。现在的情况就是没情况,一点头绪,一点端倪都没有。 安然酒吧里座无虚席,高级音响里正播放着轻柔的古琴声。没有喧哗,没有高声说话,人人都在安静地喝酒。这儿的酒很奇怪,它能让人安静。像二孙子那样没素质,并成心找茬的人除外。 有几个修真人在,甚至元婴期的云逸都在这儿。莫千行也在这儿。一百多客人几乎都是各行业的成功人士。 刘萍就佩服张秋生这一点。安然酒吧没做任何宣传。地处荒郊野外,又制定了古里古怪的限制客人的规定,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么大的名气。 第八百一十章 加紧朝前飞 从当时的物价水平来看,这儿的酒是贵了点。一杯七十五毫升,两杯就是一百五十毫升。所有人都是喝两杯,因为安然酒庄的古怪规矩,大老远的跑来,不喝两杯就吃亏了。 那么,七百五十毫升一瓶的酒,等于每瓶卖两千五百元。这个,一点不贵,甚至很便宜。当时的社会物价虽然便宜,但高档消费场所的价格却贵得离谱。一般咖啡厅,夜总会,高档酒吧等等场所,一杯白开水也要五十到七十元。 麒林市现在无论是官场还是商场,遇有重大谈判,或者招待重要客人都要到安然酒庄来。去其它酒楼饭馆,一顿胡吃海喝需要四五千,所要办的事不一定能办成。最起码也要等酒醒了才可以办。 来安然酒庄,四五个人也只要花两三千元,有时还要不了。但谈事是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用刘萍的话说,喝了安然酒庄的酒,心情愉快的像回到童年时代,简单而又纯真。这时开始谈判,粗野变斯文,狡猾的变坦白,一切都在真诚坦率中进行,很少有不成功的。 “麒林交通”马上就要挂牌上市。今后的十几天将非常忙,直到成功上市。荆长庚、李小曼与赵如风算是完成任务,与“麒林交通”董事会做最后的交接,就没了他们什么事。 募股得到的资金早已交给董事会,麒林大桥与麒浮高速已经动工。仅一年时间不到,三项任务都已高效完成,非常漂亮。不说麒林市委市政府,连天关省委省政府都给予了高度关注与表彰。 他们明天就动身去申洋。虽然万事齐备,但还有很多事要忙,仅是一些程序上的事都是非常复杂繁琐。 刘萍也与他们一道去。香港那边正在稳扎稳打,明水科技的筹已经吸得差不多了,离最后举牌只一步之遥。刘萍就开始筹划将塑料十二厂包装上市。她要跟在荆长庚与李小曼后面,学习他们的工作方法。 塑料十二厂已经更名为麒林塑料工业公司。刘萍打算以后就将“麒林塑业”做为上市公司的简称。塑料十二厂前些年虽然艰难,但他们始终没停产。这一点非常好,使它的上市没有大的障碍,有些账面上事稍做处理就行了。 “麒林塑业”现在的效益非常好。管材、型材、塑料门窗已销往全国各地,建立了五十余个总代理,一百五十多个代理商,部分产品还销往国外。年营业额已达五亿,纳税二千万,是麒林的纳税大户。 一个女人坐在吧台后面。一个女服务员端着托盘,穿行在各个桌子之间。坐吧台的是贺宁氏。这个月轮到贺宁氏与见志来酒吧值班。 贺宁氏因为是小脚,所以坐在吧台后面。她那三寸金莲会让客人觉得诡异。也会让来这儿的修真人察觉她实际上是个鬼。 谢丽珠在隔壁的司机休息室里看书。现在的休息室已经不像以前冷清,大约有二三十个司机在看电视或看书,还有几个在打扑克。 谢丽珠还是在学习。荆局长与李主任都说了,只要她将电大与自考的大专文凭拿下,就会让她脱产去读研。李小曼还许诺,将她介绍给自己的导师。所以谢丽珠现在是刻苦学习,不放过任何时间。 云逸、莫千行,其他修真者。赵如风、荆长庚、李小曼、谢丽珠等等,这些人没一个发现周边的大阵已发动。吴痕等五人困在里面出不来。 就连主持大阵的明志也是漫不经心,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被困的五个人修为太低,不值得一看。他们都是主人的徒弟,摆明了要来捣乱,让他们在里面慢慢玩吧。 只有屋外的两条狗认真注视着树林,里面有他们的仇人。第一大仇人张秋生,现在已变成它们的主人,这个它们没办法。但树林里的这些仇人依然还是仇人,如果鬼仙松开束缚,它们会立即冲进树林,将仇人的二老板咬掉。张秋生教的这个主意很好,它们极其愿意咬仇人的二老板。 吴痕在抬头看天,他想找一个星座,以此当坐标,然后朝着一个方向走。月光皎洁,星星很少。吴痕后悔以前没研究过天文,现在天上仅有的几颗星星都叫不出名。 韩冠阳与华寒舟不耐烦了。他们是高三,天天复习功课已忙得焦头烂额。他们班与隔壁的外国同学之间的竞争非常激烈。 高三四班的外国同学已经获得梁司琪传授的无名功诀。这是表彰他们上学期带领全班考上了好成绩。从那时起,外国同学就成了高三三班的对手。 无名功诀非得在小山那儿才有效果。几个外国佬找张秋生请教,这是什么情况? 张秋生说,我们学校的小山吧,可不是一般的山。它实际上是一处灵脉。当然这处灵脉已渐渐衰竭,中华武术世家已看不上了。但它毕竟是灵脉,一些没有占据到灵脉的家族还是会来这儿练功。否则李满屯他们是东北人,孙不武他们是京城人,为什么跑这儿上学? 你们才刚刚练习高深功法,没有个十年八年根本没效果。在这个灵脉附近呢,当然就要好得多。 外国同学们认为张秋生说的有道理。在他们眼里,张秋生做任何事都有道理。高三四班的外国同学集体找梁老师,要求毕业后还允许他们来学校练功。梁司琪很干脆,行,看你们带着全班同学高考成绩怎样。 外国同学现在是拼了命的带领全班复习,一定要在今年高考中取得优异成绩。这可就将高三三班害苦了。如果他们班考得不如高三四班,不用别人说,他们自己就要一头撞死。 好好的晚自习不上,跑这荒山野洼来找死,回去还要挨孙妙因抱怨。韩冠阳与华寒舟酱油都悔成了醋。 韩冠阳朝吴痕叫唤:“看什么星星啊,飞上去不就行了么?”说完也不管吴痕是什么反应,取出七星拱月刀就跳上去。 大家一想,也对啊。在这树林里面,被树挡住了视线,分不清方向找不到路。飞上去不就行了么?我们咋就这么笨呢! 这个阵破不破吧,也无所谓。回去算与张秋生扯平。阵是没破,但也没困住我们。再说了,阵是爷爷奶奶布的,也算不上你张秋生什么本事。 一跳到树林上空,就看见远远的城市灯光,以及前面不远处的安然酒吧。大家心情一振,于是加紧朝前飞。 没一会,发现情况不对,五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来。城市的灯光还是那么远,照道理说,这么点距离,打个喷嚏就到。再低头看看,安然酒吧还在前面。 飞!吴痕咬牙下令。以最快的速度突破阵法的束缚。五人立即启动灵气手串,以最快的速度飞。按汽车的时速来估计,五百迈,六百迈。按飞机时速来估计,八百迈,一千二百迈,已经到了速度极限。 高速带起的狂风刮得脸上生疼,眼睛都睁不开。不管了,飞,就一个字。大约飞了半个小时或四十分钟,不行了,支持不住了。五个人又不约而同地慢下来。睁开眼睛一看,城市的灯光还是可望而不可及,安然酒吧依然就在前面,下面的树林在微风中摇曳着枝叶。 五个人站在半空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说话,但表情却出奇的一致,这么长时间我们都白忙活了。 安然酒吧的大门里有人出来,是莫千行与云逸前辈,还有其他几个修真者。奶奶的,这些人都知道享福,跑这儿来喝酒。 赵如风、荆长庚、李小曼与刘姐都出来了,谢丽珠也从另外一个房间出来。谢丽珠去停车场倒车,其他人在酒吧门口等着。 这么说来,安然酒吧打烊了。安然酒吧惯例是晚上十一点打烊,那现在是什么时间。半空中的五人又不约而同的看表。十点四十五分,安然酒吧是要关门了。 人家快快活活地喝一晚上酒,我们傻-逼逼的在空中跑一晚上。结果却是原地踏步,这都叫什么事? 我们现在斜着往酒吧那儿落,吴痕说:“只要到了酒吧,就算出了树林。” 二百米的半空,斜着向酒吧落,就像坐滑梯一样。很好,酒吧前面有路,然后顺路回去。大家一起向下降落。 到底能不能降到酒吧门口?不知道,因为他们不敢降。他们看到酒吧门口有两条狗,正仰着头张着嘴,抱着极大的热情,期待着他们降下去。 大家立即由斜降改为垂直降落。“啪----”一连五声,大家都跌进树林。好像是跌在什么水坑里,还溅起一点点水花。 不对,气味不对,好像有点臊。再仔细看看周边环境,怎么这样熟悉?这不是刚才待的地方么,这些水其实是我们撒的尿,难怪臊呢? 吴痕有洁癖,不由勃然大怒:“你们怎么随地大小便呢?都什么素质!” 这叫随地大小便么?这儿是野外吔,附近也没公共厕所。四个水货心里不服,但也没谁反驳。他们都搞了一身的尿水,都后悔在这儿撒尿。再说了,吴痕是老大,小弟们应当有挨骂的自觉,只要不是特别过分还是不回嘴为妙。 第八百一十一章 睡前要撒尿 吴痕还是在啰嗦:“不是我说你们,啊,修为上去了,素质却没提高,啊,原来是怎样现在还是怎样,原封不动。你们看看老张,人家那才是----” 别,老吴,李满屯打断吴痕的唠叨:“从此别跟我提修为。谁跟我提修为,我跟谁急!困在这儿出不去,还,还修为呢。我这点修为狗屁不值,别提,难为情。” 就是,就是,还修为呢,靠!自己撒的尿,却弄了自己一身,丢不尽的人。其他三人纷纷附和,孙不武说:“混到这么大,竟然被两条狗吓得打颤。老吴,今后千万别提修为,这是骂人。” 好在五个人戒指里都有洗换衣,也有饮用水。好在只是外衣弄脏了,一时半会还没渗透进**。大家先用水将手洗干净,再将衣服换好。 下面商量怎么办,如何能走出这片树林。没什么好办法,李满屯等四人是一窍不通,都指望着吴痕。 吴痕也没什么办法。关键是这个阵法他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端倪,都不知道从哪儿下牙。 李满屯给大家发香烟。这烟是从张秋生那儿要来的。既然没张秋生办法,就拿他的香烟出气。另外三人身上都有香烟,都是从张秋生那儿要来的。 李满屯的一包香烟抽完了,接着抽孙不武的。每人抽了四五支烟,抽得嘴里都发麻发苦,别说好办法,连差办法都没想出一个。五个人闷着头抽烟,一筹莫展。 吴痕做政治思想工作:“大家都想想办法,群策群力,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你们说主持阵法的是鬼仙,是吧。所以这样耗着就不是个事,没谁能耗得过鬼。” 华寒舟说:“先运功将刚刚吸的烟毒排出来,办法待会再想。”也不是没想过,想不出办法还不如先排毒。尼古丁与烟焦油在身体里留太长时间不好。 五个人运功排毒。毒排完了,没其它事好做,接着再抽烟。孙不武的一包烟也抽完了,再轮到韩冠阳发烟。 华寒舟突然说:“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刚才高度不够,才二百米。斜着往酒吧门前降落,无恕与木村刚好等在那儿。待会儿我们飞高点,斜着往市区降落。无恕与木村不会跑市区等我们吧?”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起码比没主意要好。大家扔了剩下半截的烟头,拍拍屁股上沾着的泥土,掏出法宝,起飞。 刷,一下就冲上两千米高空。不行,还得往上飞。别指望两条狗不会飞,那个无恕本来就是元婴期,没有肉身的束缚,谁知道它能飞多高? 一万米,停下来,俯瞰大地。月亮已西沉,大河像一条亮晶晶的绸带自西向东蜿蜒而流。深夜,城市里的人们都已沉睡,只剩下点点灯火守候着静寂的夜。 稍稍的斜前方有两个镜子一样的水面,那是金牛湖与八合湖,两湖之间是几座绵延的小山。现在都是自己的产业,真令人自豪啊。 身后的下方,是黛青色的连绵起伏的大山。那是九峰山脉,麒林人称做西山。麒林真是一处人杰地灵,物华天宝之地啊。 再回过头来,可以清楚地看见八合湖旁的潜水俱乐部。那儿的聚灵大阵是吴痕亲手布置。那时,吴痕为自己的阵法修为而自豪。现在想想,真的很可笑了。正像李满屯说的,困在阵里面出不去,狗屁的阵法修为。再想想,聚灵大阵是张秋生爷爷给的,自己不过是照图施为罢了,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吴痕看着聚灵阵里的那些小茅屋。肉眼不太看得清楚细节,换作神识来看。一个个小茅屋,里面的修真者大多认识,而且都是前辈,见面要行礼的。 对了,那是云逸前辈。昨晚来安然酒庄喝酒,现在正打坐并已然入定。而我呢,自找罪受,折腾了一夜都出不去。 云逸这样的高修为修真人,打坐入定时不可能被人窥视而不发觉。云逸立即睁开眼睛,四下张望,他要弄明白是谁在偷窥。 清晰地感觉到有神识在窥视却查不清来源,云逸大惊失色。立即跑出茅屋,提剑四顾心茫然。 半空中的吴痕比云逸更害怕。这种现象说明什么?说明他们被隔离了,或者说被单向屏蔽。就像遮光玻璃,里面可以看见外面,而外面看不见里面。 吴痕加大神识,希望以此引起云逸注意。可是没用,云逸还是东张西望,一点发现不了偷窥来自那儿。 吴痕喊另外四个兄弟,叫他们与自己一起用神识来提醒云逸前辈。可是,无论他怎么叫喊,李满屯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 吴痕急得上前推了一把李满屯。李满屯立即做出反应。这个反应不是应答,而是武力防守,直到发现是吴痕推他才松懈。 吴痕说:“老李,我们一起用神识去提醒云逸前辈。让他知道我们在这儿,快带人来救。” 可是李满屯茫然地望着吴痕,一点没听见吴痕在说什么。吴痕大急,连忙推另外三人,情况同样如此。连声音都被屏蔽了,我们相互之间听不见各自在说什么。 云逸用神识在周边搜寻了一番,什么也没发现。加上吴痕已收回神识,云逸以为自己心境出了问题,回到茅屋继续打坐参详个中原因。 吴痕掏出纸笔,想通过文字与兄弟们交流。可是空中风太大,纸张无法铺平。 韩冠阳试图用手语。他们只学过军事手语,不能做日常详细的交流。韩冠阳做了一个向下的手势,意思是下去再说。 这是个好主意,待在空中太危险。吴痕指了指潜水俱乐部,将垂直降落改成斜向降落。 这更是个好主意。到了潜水俱乐部就算是彻底解放,翻身农奴把歌唱。 五人同时斜着向下飞。奇怪的事又发生了。不管他们怎样倾斜着向下,潜水俱乐部不远不近总是在那儿。他们与地面几乎都成一百八十度了,高度在不断减小,但与潜水俱乐部的距离一点没拉近。甚至随着角度的改变,距离是越来越远。 没来得及细想,五人又一次跌进树林,还是摔在他们自己撒的尿里。 月亮已经落山,正是黎明前的黑暗。五人都不说话,默默地洗手,默默地换衣,默默地抽烟。 抽了两支烟过后,吴痕下令:“睡觉!” 也是,反正也跑不出去,还不如睡觉。五人戒指里都有帐篷,这时都拿出来撑起。 咦----,吴痕是无意中说话的,这时发现兄弟们竟然能听见了。欣喜过后又是沮丧,能说话又能怎样?还是不能出去。 既然能说话了嘛,那还是多说几句:“用绳子将各帐篷连起来,千万不能分散。” 这个,大家都知道。兄弟们在一起还可以相互壮胆。要是谁走散了,成了孤魂野鬼,其可怕程度不可想象。 如果是李秋兰主持这个大阵,那一点不可怕。不说同学朋友吧,最起码李秋兰心软,不会做太过分的事。 可,可他娘的,这大阵是鬼仙在主持。这就可怕了,谁知道鬼仙的思维模式,他们是怎么想的?听说这儿还有一个阴阳双错阵。鬼仙脑袋一抽筋,把老子搞到阴间去,能找到回来的路么?我们这些个凡胎肉身,能经受住阴间的寒冷么? 大家老老实实用绳子将各帐篷串起来。还反复检查绳子够不够结实。老子算是怕了鬼仙,凡事小心不为错。 城里,李小曼、谢丽珠与刘萍她们都已经起床了。脸不洗、牙不刷,就往纺织小区跑。对于她们来说,每天的晨练非常重要。只要人在麒林,非得参加不可。 在小区门口遇到赵如风与荆长庚,两拨人没说话,一同跑向后面的空地。李秋兰已经带领小伙伴们在练功了。 市立医院里,张秋生也准备稍稍睡一下。昨天晚上七点钟到现在,一共做了五台手术。市立医院夜里的手术成功率高。这种说法不知怎么不胫而走。原来只是在医院内部流传,现在却被越来越多的病人知道。 奶奶的,这是成心不让人睡觉嘛。原来夜里两三台手术,多少还可以抽空睡一小会。现在都是五六台,甚至七八台手术。长此以往,我这条老命就要丢这儿了。不等毕业我就死翘翘,死得不能再死。 张秋生像老头一样叹口气,倒在值班的小床上,闭上眼没一会就睡着了。 李满屯缩进帐篷却半天睡不着。数羊,数到三千多还是睡不着。想想,靠,睡前没撒尿。睡前撒泡尿,是李满屯打从记事以来的光荣传统。 这光荣传统据说是从小带他的保姆特意训练出来的,没尿也要打出一泡尿来。目的是为了偷懒,省得半夜起来为他把尿。保姆的偷懒,成就了李满屯牢不可破的生活习惯,睡前不撒尿绝对睡不着。 钻出睡袋,爬出帐篷。四下看了一下,揉揉眼睛再看。李满屯突然像火烧屁股一样跳起来,大叫:“老吴、阳子、华子、老孙,快起来!” 吴痕其实也没睡着。躺在睡袋里翻过来,再翻过去,脑海里一直在回想今夜的一切。像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过,他想找出这个阵法的奥妙。 第八百一十二章 当神汉花姑很有前途 睡着的与没睡着的都爬起来,钻出帐篷。吴痕与他的伙伴们都惊呆了。不约而同地四下张望,又不约而同地用手摸脑袋,再不约而同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发现已经出来了,出得很远。不仅是出了树林,而是直接出了通往安然酒庄的小路,来到县道上,旁边就是他们自己的车,车旁还有他们换下的脏衣及空纯净水的瓶子。 “你们刚才是否有什么感觉?”吴痕问几个伙伴:“比如眩晕,晃动,或者颠簸?” 没有,绝对没有,非常平静。李满屯、孙不武与华寒舟都没睡着。韩冠阳睡着了,但并不那么沉。而吴痕自己压根就没睡。 早知睡一觉就能出来,我们何必那么折腾呢?李满屯说:“我们应当早睡嘛。一发现情况不对,立即睡觉。然后就可以与老赵他们一道回去了嘛。” 阴阳双错!吴痕没理睬李满屯的胡说,明确做出判断:“阴阳双错中的阳错。没对我们使用阴错,我们得感谢鬼仙前辈。” 其他四人感到头皮一阵发麻。鬼仙要是心血来潮,将我们错到阴间,那可如何是好?不死也要脱层皮吧? “轰隆、轰隆----”一溜排开来三辆手扶拖拉机。是起早进城卖菜的农民。每辆拖拉机上都有两个人。一个拖拉机手,另一个大概是货主或者是帮手。 那时没有户外活动、露营、徒步旅行等等明堂,农民们看着站在路边的学生们感到莫明其妙。 农民们在隆隆的拖拉机声中大声交谈,这些学生是吃饱了撑着还是纯傻-逼?放着城里不住跑乡下来,放着家里不睡跑野外来睡。 城里孩子看着聪明,其实比我们乡下孩子蠢多了。他们也就是有钱,穿得好,吃得好,进得学校好。真要将他们放乡下,那就傻-逼傻得冒烟。 唉,有时听力好也头痛。清早巴早,无缘无故地眼睁睁地听人骂自己,还无话可回。 吴痕麻利地收拾帐篷,收进戒指。再取出飞剑,趁四周无普通人,跳上飞剑、隐身飞走了。他要赶回去上课。 另外四人回到校门口看见小饭馆时,发现肚子饿了,非常饿。折腾了一夜,此时不饿才是怪事。 煎饺来二百个,李满屯大呼小叫:“再来八碗稀饭!有什么好小菜多来点。” 这几个是二十一中的名人,老板认识他们,问道:“要这么多,吃得完吗?我可告诉你们,吃剩下的不准退。吃不了得兜着走。” 憋屈了一夜,此时正要好好发泄一下,孙不武说:“再加五十个!记着,要全肉馅的。我还就不信吃不了。” 老板知道这几个学生有钱,又绝不会赖账。摇摇头,笑着给他们准备去了。 煎饺与稀饭还没上来,几个人呆呆地看街。同学们陆续地来了,一个个都大步流星地校门里赶。二十一中的学生很自觉,大清早地来学校不是准备功课就是锻炼身体。 韩冠阳突然看到张秋生骑着辆破自行车往校门里去,连忙大喊:“老张,过来!” 张秋生见这几个人坐小饭馆里,那就说明有吃的,当然赶紧过来。他每天都是从医院直接上学,有时来不及吃早餐,就课间休息时吃点面包饼干。 李满屯等人老老实实说了昨夜的经过。张秋生听了哈哈大笑,说道:“怎么没将你们弄到阴间去?去阴间也是历练啊,既长知识又开眼界。回来当个神汉或花姑,没事给人过过阴也是很有前途的。” 李满屯几个被调笑的无可奈何,反唇相讥道:“那些阵法也不是你布的,得意个什么劲?” 我嘛,凡是你们倒霉我就高兴,不管是不是我亲手所为。我就是喜欢将快乐建立在你们的痛苦之上,哦哈哈----。 正在四人准备联手与张秋生打一架时,刘萍来了。刘萍今天要随荆长庚他们去申洋,顺便将那个什么珠宝行的租赁协议续签了。租赁协议还放在这边的老办公室,所以做完晨练就赶紧过来拿。 见旁边小饭馆里张秋生正在哈哈大笑,李满屯等四人明显是又吃了什么亏。刘萍要进来看看究竟。她喜欢看这些学生的打打闹闹。 五个学生见刘萍进来,都停止了说话。刘萍是普通人,这些话不能在她面前说。 刚好这时老板将刚出锅的煎饺端上来。大家开吃。二百五十个煎饺,六个人吃不算太多。 刘萍问张秋生:“我马上去申洋,你去不去?”她出差就想将张秋生带上。尤其这次,张秋生是那珠宝行的克星。 不去!张秋生斩钉截铁地说:“我哪儿都不去,就待在麒林。” 我就没见过大小伙子这么恋家的,刘萍说:“你真不去看看老姐?她一人在申洋,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你就一点不牵挂?” 切!我姐在申洋是读书,又不是闯荡江湖,有什么孤苦伶仃的?她学校里有五六万同学,有校领导,有党组织,怎么就无依无靠了?再说了,还有舅舅在申洋呢。再再说了,凭我姐的武功有谁敢欺负? 刘萍没话说了。她饭量不大,吃了四五个饺子,再喝了半碗稀饭就饱了。临走时骂道:“张秋然摊到你这个弟弟算倒霉。世界上就没你这样的弟弟!” 刘萍是乘市政府的大巴,与方晋中及一班政府领导,以及“麒林交通”董事会一班成员一道去申洋的。当然,少不荆长庚、李小曼与谢丽珠。 到了申洋一安顿下来,荆长庚与李小曼就去找张秋然。在荆长庚与李小曼的心目中,张秋然与吴烟等于是他们师傅。所以要在第一时间去看张秋然。 当然这次是以工作的名义。正式挂牌那天要有礼仪小姐,他们准备请张秋然去。张秋然那长相,那气质能镇得住场。方晋中当然支持他们去找然然,实际上他自己都想去,只是有点怕张秋然不给他面子。 欧阳谷氏正在宿舍楼的门房里喝酒。陪着她的有赵主任,还有保卫处的另外两个干事。 赵主任筑基成功。这让申洋分队的人大为羡慕,纷纷要求来师大工作。在金丹前辈跟前,早晚接受她老人家的教诲,对于修炼的帮助太大了。 其实筑基这玩意儿得看机缘。有人眨个眼的时间就筑基成功,比如李满屯与孙不武。有人一辈子都别指望,比如大量的神棍。当然有高人指点确实要好得多,否则大家都要师傅干什么? 问题在于有的师傅自己都筑不了基,这些人的徒弟就要另找高人。修真这事就是这样古怪。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说不清。说出来了,又不是那么回事。 荆长庚一进门,就朝欧阳谷氏说:“您是欧阳婆婆吧?我们是麒林分队的。我叫荆长庚,她叫李小曼。” 三个男人一个筑基,两个开光,说明这儿没普通人,荆长庚直报家门。 同一个分队的战友来了,欧阳谷氏热情招待。上次斗鬼仙,荆长庚们在欧洲,与欧阳谷氏还没见过面,但姓名及一般个人资料还是知道的。 欧阳谷氏拿出一个茶叶筒,说:“这茶叶还是然然给的,一直舍不得喝。”赵主任等三人跟着沾光,每人都得到一杯。 清新的茶香,让刚刚喝了点酒有点微醺的脑袋立即为之清醒。李小曼说:“张秋然真偏心,我们天天在麒林都没喝过这样的好茶。她家的茶叶、白酒与葡萄酒都限量卖,还一大堆臭规矩,一般人很难买得着。” 欧阳谷氏得意地笑,开心地笑,欣慰地笑。笑完又从低柜里拿出一个酒坛子,说:“这也是然然给的,我也是一直舍不得喝。” 府右陈酿吔!在麒林,只有去府右街才可以喝上这种酒。还得提前预订,每次每人还只能喝二两。然然一次就给您这么一大坛? 欧阳谷氏又是得意地笑,说:“两坛,给了两坛。另外一坛,我带回老家藏了起来。呵呵----” 藏什么啊!您老就直接喝。喝完了再找然然要。她们自家出的,产量再少,管您喝总是够的。 不不不,不,人要知足,欧阳谷氏笑呵呵地说:“她还给了葡萄酒,我不喝葡萄酒,没要。” 哎哟,哎哟哟----,荆长庚与李小曼同时大叫可惜:“张秋然家出三样东西,珠宝,茶叶与酒。酒又分白酒与葡萄酒。其中就数葡萄酒最是难得喝上一口。 首先,要想喝她家的葡萄酒,必须去她家的酒庄。其次这种葡萄酒价格古怪,一杯二百两杯五百;再次每人还最多只能喝两杯;另外,酒庄在离市区三十公里的荒郊野外,去喝酒的必须带司机,否则不准进门。 唉----欧阳婆婆啊,您要下来,再卖给我们嘛!多少价钱都好说嘛。” 赵主任等三人就奇怪了,问道:“喝个酒竟然有这么多的明堂?有这样做买卖的么?” 对啊,你还别不服,她家还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在麒林,没有一定身份的人想喝这种葡萄酒,就一个字,难! 简直难以至信,赵主任疑惑地问:“酒里是否添加了,添加了什么使人成瘾的东西?” 第八百一十三章 礼仪小姐 没有,绝对没有,也绝对不会上瘾。她家的酒也少量送给京城首长。姓李的,姓方,姓赵的首长,我不多说,你们大概也能知道吧?荆长庚说:“京城首长的保卫及保健人员不拿去化验?我们麒林八合湖那儿新建了一个疗养度假村,是专门为高级首长们修的。张秋然家奉命,也少量供应一点酒给那儿。难道度假村的保健机构也不化验?” 喝完酒,欧阳谷氏说:“然然除了睡觉,一般不来寝室。现在恐怕在自己房子那儿。我带你们去。” 张秋然确实在离学校不远的那个房子里。这儿已经被夏小雪、刘冬梅及罗真真霸占,她自己倒不常来。 对面的房子送给夏小雪了。夏小雪今年毕业,然后继续读研。她本来没读研的打算。自从那次听见张秋然弹的钢琴,她就觉得有必要继续留在这个学校。 已经过了考研时间。夏小雪向学校申请保送。学校考虑她平时一贯表现优异,又是回国华侨,于是就同意了。 夏小雪觉得这一宝押对了。想不到张秋然竟是她爷爷的小主人。张秋然一点没有主人的架子,与她亲同姊妹。爷爷一生渴求的修真大道,张秋然完全不当回事,马马虎虎就传授给了她。 夏小雪爷爷的道法是张秋生与李秋兰传授的。她本人却是张秋然亲自带,像同学一样的带,没将她当徒弟。张家姐弟教人武功也好,教人道法也罢,从不以师傅的名义,而是以朋友、同学、发小等等身份教。 前面说了,筑基这玩意得看机缘,有人一生都筑基不成,有人却眨个眼的功夫立即就跨入修真大道。夏小雪就是这样,她全身经脉本来就是通的,张秋然轻轻一带真气便能外放。 航婳奶奶高兴的直夸她们俩聪明。然然教得好,小雪学得也好。然后修真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就由奶奶来传授了。张秋然不管这些,她自己都不太明白,也懒得弄明白。奶奶说,像她姐弟三人的修为,已经没了什么修炼禁忌,也不用顾忌修真界的什么规矩。什么注意事项,不明白就不明白吧。 夏小雪爷爷直到过完年,离开麒林时也只是得了个开光,这还是他全身经脉都是通的。没办法,这是机缘,也是个人悟性的问题。玄而又玄,万妙之门。能否跨进这个门,是玄而又玄之事,强求不得。 张秋然二楼的客厅大约在六十来平米。现在被改成了活动室。什么形体训练,舞蹈训练,武术训练,器材训练等等。另外,看书有书房。练琴练吉他在一楼,也可以去对面夏小雪家。去夏小雪家直接从楼顶花园就可以,两家楼顶是通的,花园两家共享。 学期开始,刘冬梅见大姐关渭侠找了一份家教,她也动了心。一般大一学生当家教是很难的,家长们不相信啊。既然关渭侠找到了,那我也去找一份。 二姐夏琼与区小燕对关渭侠与刘冬梅不屑一顾。区小燕是公主身份,对打工,尤其是当家教那是相当的鄙视。 区小燕对本寝室的同学都持鄙视态度。张秋然除外。张秋然气场太强大,让区小燕生不起鄙视之心。师大的校长、院长、众多专家教授都与张秋然沾亲带故,区小燕也不敢对她稍生鄙视之心。 区小燕也想跟张秋然后面混。只是已经让刘冬梅抢先,她不愿自降身份,才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对于罗真真,区小燕也不敢鄙视。罗真真老爸是副厅级,与她爷爷的科级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而且罗真真与她是公开的对头,神态、语言稍有不对,罗真真立即就反击。 夏琼对做家教也是极为鄙视,认为太小儿科太低贱。家教与雇主之间,其实就是主人与仆从的关系。 夏琼现在与两个广告公司有了联系,她想朝模特方向混。上学期就做了一个挂历模特。一星期,每天二百元,两餐盒饭。穿着比基尼,摆着各种姿式让人拍照,五天就获一千元报酬。 夏琼认为这活轻松来钱又时髦,还可以不断扩大交际圈,最终走向演艺圈。总之当模特是个非常有前途的职业。 刘冬梅不理睬区小燕的鄙视,积极找家教工作。哥哥与天柱当矿工太苦太累,也太危险。他们的钱,她花着心疼。 刘冬梅的家教工作还没找着,关渭侠的一次惊险遭遇就让她打消了这个想法。 关渭侠带的是个初一小男生。从一开始她就发现这个小男孩不是个学习的料。不过家教嘛,管他爱不爱学习,我尽到责任就行了。 约定是一星期三次上门。头一个星期,才第二次上门。小男生不在家,他爸说孩子到外婆家去了。家里现在只有小男生爸一人。关渭侠扭头就要走。 可是已经迟了,那男人从后面一把抱住关渭侠。她立即拼命挣扎,拼命抵住门框,并大声呼救。 幸亏关渭侠苦孩子出身,力气大。幸亏当时门没关,马上就有邻居跑来相救。 刘冬梅想想就害怕。关渭侠高一辍学去打苦工,练得一身力气。自己可不行。自己虽然也是农村出身,从小还真的娇生惯养,没干过苦活累活。要是遇上同样的事,恐怕干不过那些男人。 哥哥与庞天柱也来信,一致要刘冬梅千万不能去做家教。我们两个男人都供不起你读书,那就干脆一头撞死得了。 刘冬梅与罗真真现在没事就待在张秋然的房子里。舞蹈、武术、形体、唱歌、钢琴、二胡、吉他等等,感觉时间不够用,紧张而又愉快。两个女生可惜不适合练内家拳,否则张秋然恐怕也教。 荆长庚与李小曼来的时候,张秋然正陪着夏小雪练对打。夏小雪进攻张秋然防守,刘冬梅与罗真真在一旁观战。 张秋然一口回绝了当礼仪小姐的请求:“不行!爷爷知道了,要打我一头的包包。我家的规矩,你们也不是不知道。” 前面说了,荆长庚与李小曼都将张秋然当师傅看。张秋然回绝了他们的要求,也就不敢再啰嗦。 张秋然突然指着刘冬梅与罗真真说:“不就礼仪小姐么?让她们俩去哇。” 刘冬梅与罗真真这阵子天天练芭蕾、练形体,本来就是美女,经过训练,真是举止优雅得体,仪态万方,光彩照人。 李小曼一看就喜欢了,说:“行,就她俩了。” 这个吧,也不是你说行就行,张秋然说:“你先说说,报酬是多少?这年头大家都很忙,报酬少了还不如在家睡觉。” 罗真真对钱无所谓。她觉得当礼仪小姐很好玩,也时髦,还可以气夏琼与区小燕。 刘冬梅心想,也就是帮人家一下忙,怎么好意思张口要钱呢?可是真要钱的话,会给多少呢?二姐夏琼当模特一星期赚一千元。当礼仪小姐就那么一会,百儿八十就差不多。张秋然不会狮子大张口,要人家二百三百吧? 可是张秋然竟一口价,五千。刘冬梅登时觉得大脑缺痒,呼吸不畅。连一向拿钱不当钱的罗真真也觉得晕糊糊的,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认为这个公司的人绝不会答应。 可是李小曼没二话,答应了。那个时代,五千相当于夫妻二人一年的工资,还得是单位效益好的职工。 事情还没完,张秋然还有条件:“那个礼仪小姐的服装,你们不会弄什么大红旗袍吧?俗气、难看,还只能穿一次。平时不能穿上街,在家穿又不方便。这是浪费布料。资源是社会的,可不能随便浪费。” 刘冬梅与罗真真在心里喊,张秋然,差不多就行了,可不能刁难人家。 李小曼也觉得礼仪小姐千篇一律的大红旗袍太俗气,太难看。以前与自己不相干时,她看着都觉得不舒服。她觉得与张秋然是英雄所见略同,立即问道:“你觉得应当是什么颜色,什么样式最好?” 白色,纯白色的连衣裙。要求面料高级,款式稳重又飘逸、大方而得体。再配上白色的半高筒皮靴。它象征公司董事会及其成员一尘不染,廉洁,高效,奉公,及对广大股东负责的态度。 荆长庚也觉得这样好,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立即找申洋最好的服装公司定制。” 这事向方晋中汇报后,也觉得这个意见好,非常好。张秋然的任何意见,方晋中都觉得好。并且指示,立即找服装学院或其它艺术学院的礼仪教师,抓紧时间给刘冬梅与罗真真做礼仪培训。 方晋中越看刘、罗两个女生越喜欢。然然身边的女生都是好孩子。 不说方晋中,连刘萍都认为这两个女生不错。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张秋然身边全是美女。 刘萍对两女生说:“我们总公司下面有一个广告传媒公司。你们有时间就当我们公司的模特吧。底薪五百,从下月起发放。然后根据工作再提奖金。” 罗、刘二人高兴得嘴都合不拢,连连谢谢方市长,谢谢刘总。心里又感叹,张秋然身边的人怎么都这样大方啊? 服装在“麒林交通”上市的前一天做好。罗真真故意在寝室穿上,她要气死区小燕。 区小燕果然被气得够呛,严重表示不相信。 第八百一十四章 羡慕嫉妒恨啦 区小燕努力使自己的表情鄙视到无以复加,眼角都不带瞧一眼地说:“切,还礼仪小姐,还上市公司的礼仪小姐。重大场合的礼仪小姐都穿红色旗袍,知道吗?吹牛前最好去打听打听,并且先打好草稿。”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区小燕越是做出鄙视的样子就越说明她嫉妒。罗真真优雅地转了一圈,看着镜子里飘舞的裙裾,笑着说:“嘻嘻,没办法,这个公司的人认为白色表示廉洁,表示公正,表示对股东负责。我呢,刚好,也喜欢白色。” 看着区小燕眼角那嫉妒的白沬,罗真真气死人不偿命:“这个款式好,可以上街,也可以在家穿。红色旗袍只能在仪式上,或者在哪个酒楼门口穿。” 关渭侠为人比较憨厚,不知道区小燕此时的心情,摸摸罗真真身上的布料说:“这裙子得多少钱啊?看这面料很高级的吔。挺括而又轻柔,手感特别好。” 多少钱不知道。罗真真说:“我只知道是找外资企业定制的。张秋然与那个李主任亲自选的面料。请高级设计师设计,再由高级师傅量体剪裁。这个款式只做了两件,另外一件是刘冬梅的。” 啊!刘冬梅也当礼仪小姐?区小燕忍不住往起一跳。她最瞧不起刘冬梅。刘冬梅穿这样好的裙子,一个乡下姑娘配吗? 关渭侠又问:“这么贵的裙子,大概就不用付工钱了吧?”也就站一会的事,得一件高档服装很划得来。 报酬是五千,一人五千元。区小燕嫉妒得眼睛都要滴血不说,夏琼也往起一跳:“五千,你刚才是说五千?别瞎吹吧。我当摄影模特,一天才二百。” 夏琼上学期拍那个挂历,一天才一百二,她向外吹牛说是二百。这一百二可不好拿。大冷天的,在公园,湖水边,假山旁,穿套比基尼,冻得鼻涕拖。 摄影师选景时,套件黄大衣。景选好了,立即将大衣脱了,做各种姿式让摄影师慢慢拍。有时一个景点要拍一个多小时,还得装着是夏天,不准有一点缩手缩脚。还得遭受那些无聊男人的揩油吃豆腐。 五天得六百元。尼玛,感冒打针吃药倒花去一百多。后来寒假回家,高价买张假票,又被骗去二百多。实际到手三百都不到。 罗真真朝夏琼翻翻眼皮,说:“你那是几个人合伙的草台班子。我这个是正规上市公司,能比吗?” 这个,夏琼内心是承认的。那几个拍挂历的确实是草台班子,还是临时合伙,做完这笔就散。资金还不足,抠门抠得出奇。不过她嘴上却说:“你这个好是好,报酬也确实丰厚。只可惜是一次性买卖。哪有许多上市公司请你去当礼仪小姐?” 罗真真骄傲地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夏琼说:“这是好年华广告传媒公司的聘用合同。” 夏琼接过合同一看,呆在当场,半天没说话。区小燕实在好奇,凑过来一看,又是不服气地问道:“别不是假的吧?底薪每月五百。什么事都不干,就给你五百,哪有这样的好事?再说了,上面也没盖公章。” 你没看到上面的签字?刘萍!她是总经理,法人代表,她签字就生效。 刘萍是标准商人,绝不会拿公司的钱乱花。广告传媒公司到了应当有所突破的时候了。向哪个方向突破还没确定,这要等董事会讨论决定。 但这时候就要招揽人才。刘萍就看中刘冬梅与罗真真。这是两个好苗子,可以当模特,可以当演员,也可以当歌手。做为底薪,给一百行,给二百也行。反正也不要干活,白给工资没人嫌少。 但刘萍不这样看。真要是人才,就要将之套死。以后要是红了火了,她们也不好意思跳槽。如果成不了才呢?也没什么。一年也就区区六千来元钱而已。何况这两个女生是学中文的,以后搞个文案、宣传什么的都行。 让刘萍做出这个决定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她相信张秋然。张秋然的音乐、舞蹈等才艺非常好,也非常会带人。二十一中女生都从张秋然那儿学到很多东西。这两个女生跟在张秋然后面混,才艺方面不会很差。 刘萍向市长建议,“麒林交通”正式挂牌仪式最好能上一下电视。当然是申洋及朝廷台,麒林台不用说肯定会播放,天关省台说不定都会播放。 刘萍的本意就是要捧刘冬梅及罗真真。抓紧一切机会上电视露脸,让观众有哪怕一点点印象都难能可贵。也是今后继续包装的资本。 除了市长,刘萍还打电话回去,请李书记及吴烟发动京城的关系争取上电视。吴烟从不做这种事,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孙不武。李会元嘛,做为市委书记,这种好大喜功的事当然愿意干。 电视台没有做专题。朝廷台是在一个报道全国形势一片大好的新闻中,给了“麒林交通”上市挂牌五秒的镜头。申洋台是在企业股份制改革的节目中,给了十来秒的镜头。 李小曼大骂刘萍奸商。我挖掘的人才给你白白使用。上电视的费用我出,却为你捧人。就不说那些服装费,培训费,报酬了。 刘萍毫不领情:“这些钱都是麒林交通出的好不好?你们大项目办已经与麒林交通分开了,从此以后你们是你们,他们是他们了好不好?” 电视效果在其他地方怎样不知道。在师大可引起了小小的轰动。看到这个电视的同学开始没认出两个女生,只是感觉这两个礼仪小姐真漂亮吔。 后来有同学说:“这不是我们学校文史学院的女生吗?好像还是院花吔。”十秒的镜头一闪而过,再想看就没有了。 可是别急,朝廷台也播了。虽然只有五秒,由于是第二次看立即就认出了。哇噻,果然是我们学校的女生!她们是多么的美丽,多么的优雅啊。站在开盘的大钟旁,像女神一样圣洁。刘冬梅、罗真真,我为你们骄傲,为你们自豪! 此事迅速在学生中间传播。本来还坚决不相信的区小燕与将信将疑的夏琼,这下不得不信了。两人嫉妒得要吐血。尼玛,太欺负人了,哪有这么轻松赚钱的?还这么漂亮,这么拉风。下学期,这两人恐怕要成校花了吔。 可能电视台的导演们也觉得这个镜头很美,后来在其它节目中又反复用了几次。夏琼很伤心很难过。我大冷天穿比基尼,五天才落三百元。你们轻轻松松,漂漂亮亮,拉风又光彩地就得五千,还有一套价值近八万的服装,另加每月五百的模特职位。 每当想到这儿,夏琼就忍不住摸摸自己的屁股。那些无聊的摄影师,需要换位时,从不用嘴叫,而是直接拍她屁股。 区小燕却恨不得将全校的电视机全砸了,我叫你们趴上面看!这些男生真不要脸,这么个破镜头反复看也不厌。 刘冬梅与罗真真从这学期开始,就跟着张秋然与夏小雪学这学那。现在白天在寝室里也看不到她们人了,与张秋然一样,都是快熄灯时才回来。 天热了,刘、罗两个女生穿着那白色的裙子走在校园的道路上,说不出的漂亮,非常地吸引眼球。还有那半高筒的白色皮靴,那样式真的别致非凡,许多女生都来打听在哪儿买的。 没有卖,是公司为我们定制的。并且规定只准做我们这两套。所以非常贵。 夏琼是如何的羡慕。区小燕是如何的嫉妒。我们就不说了。还是回到麒林来。 又是一年高考季。各个中学的气氛徒然紧张起来,二十一中也不例外。无论你是怎样的教育方式,无论校长是怎样地管理学校,高考升学率是个硬指标。所有的中学都得随着高考的指挥棒转。 高三学生全都住校。不同的是,二十一中的学生是自觉住校,其他学校是强行或劝说住校。 二十一中高三的学生很多都是外地甚至是外国的,所以他们住校不存在任何问题。在外地或外国同学的带领下,其他同学也没问题。 季长海、梁司琪以及其他有关校领导都搬到学校来住。与其他学校又一个不同的地方是,二十一中高三体育课照上,傍晚在小山那儿照样练功。 依梁司琪的说法,这样虽然耽误一点时间。但因为身体好,能够增强学生的记忆力,磨刀不误砍柴功。 还有与众不同的是,刘萍放下一切工作,亲自坐镇二十一中,尽一切可能搞好高考的后勤保障工作。在此期间,校领导与家长无需考虑学生生活问题。 一中的领导与老师背负着巨大的压力。二十一中也就罢了,他们自知比不过。可是现在二中、五中、九中这些学校都直逼一中,这让他们喘不过气来。今年的高考升学率比不过这些中学,那真的没脸见人。 有关今年的高考情况前面已经说过,这里就不再多啰嗦。不过今年高考的热闹,超过以往任何年份。 第八百一十五章 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高考倒计时的牌子竖在高三教学楼前的小操场上。张秋生捧着饭盒盯着那牌子看。大热天,不用躲结界里去了。虽然结界里很凉快,但我们的主角更喜欢热闹。 “还有六天就高考了吔,”李满屯扒了一口饭,边咀嚼边说:“阳子与华子他们累惨了。”韩冠阳与华寒舟原来的简称就是阳子与华子。来二十一中后发现个个都是姓前带老字,于是也要求别人称呼老韩、老华。但李满屯与孙不武坚决不改口,照样叫他们阳子、华子。 见张秋生没搭茬,李满屯拐了他一下,说:“你说话啊,在想什么呢?” 别打岔,张秋生说:“我在考虑,怎样弄点小钱花花。” 嗯?这个,李满屯与孙不武最来劲。立即催着张秋生快说,上哪儿弄钱去? 你们记得去年高考吗?一中请了军乐队、腰鼓队、大客车。那么今年呢,其他学校肯定也要请。人都有趋众心理,攀比心理。什么叫流行,时尚,消费趋势? 张秋生说得不错。今年不仅一中,其他那些觉得自己在今年的高考中可以一争短长的学校,都计划着搞一个进考场的重大仪式,以壮行色与声威,提高考生的士气。 可是怪事出现了。所有学校都预订不到军乐队、腰鼓队、秧歌队,也预订不到大客车。不仅市区,连去各县都预订不着。回答是一致的,都被一个叫“艳红酒楼”预订了。并且签了合同,预付了表演费。合同规定,一方违约愿付十倍的罚款。 有的学校一咬牙一跺脚,多花钱去其它地市预订,平时省吃俭用不就为了这一战么!可是其它地市也预订不着。高考壮行这一招,在其它地市也成流行时尚。 各校长傻眼了。怪事年年都有,今年特别不同哈。平时打腰鼓的,扭秧歌的满街瞎闹腾,吵得叫人头痛,现在却花钱请他们吵都不得。 有的学校去“艳红酒楼”打听,你们要许多打腰鼓的,扭秧歌的干嘛,能不能匀一支两支队伍给我们? 酒楼老板是一个漂亮的少妇,笑得眼睛都成了月芽,对这些学校领导说:“是二十一中学生订的,我们酒楼只是代办。” 张秋生来找郑艳红办这事,她不明白这是要干嘛。张秋生解释,就是要垄断全市这些队伍、车辆,坐等其他学校来求他们,然后就地涨价。 鲍兆明眼睛睁得比牛眼还大,靠,这也能赚钱!郑艳红却知道,秋生要害人。因为秋生不缺这点钱。炒作股权认购证,那是上百万的赚,秋生眼皮都不眨一下。放着那样的大钱不赚,他会在乎这点小钱? 李满屯一句话就说得明明白白:“鲍哥,郑姐姐,你们别管。就照着我们说的去办。我就想看看那些校长着急,跳脚,这个比较好玩。” 现在这些学校领导真的着急。郑艳红想想那三个祸害就好笑。越想越好笑,实在是憋不住。 各位校领导见郑艳红笑成这样,就知道二十一中的学生在害他们。二十一中现在是二千多学生,能做出这种祸害之事的,张秋生绝对跑不了。 张秋生是二十一中排名第一的祸害,李满屯与孙不武并列第二。麒林市教育系统人见人怕的韩冠阳与华寒舟却只能屈居第三。由此可见,张秋生祸害的强度与烈度是多么的大。 很少爆粗口的教育工作者忍不住骂道,尼玛,连这种鬼点子都想得出来,这都什么学生! 有人撺掇鲍兆明:“老板,别理睬那几个学生。为头的叫张秋生,我们知道。你匀三支队伍给我们,一支军乐队、一支腰鼓队,一支秧歌队。张秋生要是找你们麻烦,由我来顶。” 对不起,领导。我们做买卖的,讲究和气生财。鲍兆明说:“你们不怕张秋生,我可怕得要命。来的这三个,你们知道,是麒林市排名前三的大祸害。他要是想个怪招让我这小店关张,我一家老小喝西北风?” 这个酒楼的房子鲍兆明已经买下来了。现在是自己的房子,开自己的酒楼,银行里还有几百万存款,日子过得说不出的舒心。跟着张秋生混真的不吃亏啊。 在道上混,从来都是小弟为老大顶雷。跟秋生混就这么好,除了想点子给你赚钱外,还不要人顶雷,有事他自己扛。那个李满屯与孙不武还巴不得你将所有的责任都推他们头上,这样才更加好玩。 张秋生真的不要别人为他顶雷。正在各校领导吵吵嚷嚷时,他竟然来了。后面跟着李满屯与孙不武。 正一肚子恼火的校领导们一见张秋生,立即如同火山爆发:张秋生,你搞的什么明堂!有你这样做事的吗,啊!见过祸害,没见过你这样的祸害! 十三中的教务主任,就是上次为谢云珠与张秋生发生冲突的那个老师。他见到张秋生就来气,大声咆哮道:“张秋生,你道德品质极其败坏!你什么坏事都干的出来!” 张秋生扭头笑嘻嘻地问李满屯与孙不武:“你们见过傻-逼么?”然后又指着这个主任说:“这就是,虽然质量差点,但好歹是活的,赶快瞻仰。过期就不新鲜了,不好玩了,没这么活蹦乱跳了。” 这个主任个头矮,李满屯与孙不武弯腰对着他看。李满屯问孙不武:“这就是传说中的傻-逼?怎么左边眼睛低右边眼睛高哇?” 张秋生插嘴:“这个你就不懂了吧?这可是名种。叫做左眼低右眼高,边撸---管边撵猫。世界傻-逼博览会上被评为天下第一。这可是名逼,快快看仔细了。” 主任一跳八丈高,怒发冲冠,大声咆哮,语无伦次,结结巴巴,谁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郑艳红躲在旁边包间里差不多笑岔了气。李满屯求知欲比较旺盛:“要是左眼高右眼低呢?那是什么品种,该排第几名?” 旁边十三中的副校长赶紧打断:“张秋生,你这是破坏正常市场秩序吧?说你破坏高考也不为过吧?” 吹个喇叭,扭个秧歌,这些活动也叫市场?我出钱支持他们,促进市民业余生活,这叫破坏市场正常秩序?啊,由于党的富民政策好,老百姓的腰包鼓了,生活水平提高了。在物质生活提高的同时,人们普遍要求提高精神生活水平。 我们不等不靠,不找政府要钱,自己掏腰包来丰富老百姓的精神生活难道错了?你们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吃皇粮不打仗。啊,别人流血流汗,你们倒在一旁扣帽子打棍子,什么意思?啊,你哪单位的?啊! 什么叫市场经济秩序,你懂不懂啊?老太太扭秧歌与高考扯得上吗?啊!老太太们不扭秧歌,难道你们就不组织学生参加高考了?啊!你什么意思? 李满屯与孙不武就佩服张秋生这点,干什么坏事都理直气壮义正辞严。还像帽子店经理一样,一顶顶的大帽子往人脑袋上扣。 五中的校办室主任,好商好量地说:“张秋生啊,你说是为了发展群众的文化事业,是吧?可你将那些队伍都拉到酒楼干什么?” 这叫屙尿浇麦,一举两得啊。我们一边支持群众文化活动,一边结婚啊!结婚总是要大操大办的,越热闹越好。丈母娘的条件必须办到,否则别想她女儿进我家门。 十三中副校长又忍不住插嘴:“张秋生,你才多大?还没满十八岁吧?你这就结婚了?纯属鬼扯洋谈!” 这个吧,领导哈,你就不懂了,你就孤陋寡闻了,你就抱残守缺跟不上时代了。现在流行前置结婚,或者叫做白糖式结婚。 具体是这样,只举行婚礼,照样拜天地。大收贺礼却不拜高堂,夫妻也不对拜,一时半会并不入洞房。 一年举行七次八次婚礼,我就成了资深结婚人士,贺礼也收得缽满盆满。等到满了结婚年龄呢,就正式举行蜜糖式婚礼,那时就水到渠成小菜一碟毫不费事。所以结婚又叫度蜜月呢,道理就在这里。 简直是鬼扯洋谈胡说八道。张秋生成心刁难的意思是明摆着的。如果各学校齐心,大家都不请鼓乐队。考生们以前是怎样进考场,今年还是怎样进考场。该骑自行车的骑自行车,该步行的步行。那么张秋生他们就要亏本,投下的几十万预付款将颗粒无收。 可惜各学校一点不齐心,甚至是各怀鬼胎。大家都想着,别的学校请了,而我们学校没请。那就怎样啊?高考那三天,别的学校热闹轰天,显得极其重视。而我们冷皮寒秋,就会打击考生的士气,显得我们校领导毫不重视他们。 打击了士气,就会影响情绪。情绪低落就会影响临场发挥,那就肯定影响成绩。 看着张秋生那副嘴脸,各校领导恨得牙痒,恨不得联合起来将他打一顿。可是,绝对打不得,这混蛋是出名的祸害。惹毛了他,指不定下面要出什么鬼花样,自己学校今年恐怕免不了要考砸。在高考指挥棒下,谁都不敢冒这个险。 也不能说各校一点不齐心。其实这事很好办,找梁司琪去。可是,各校在这点上想法是一样,丢不起这个脸。人家梁司琪管得好好的学生,到了我们面前就炸毛。算了吧,输给这些学生大不了是钱,输给梁司琪的却是脸。钱可以损失,脸却坚决不能丢。 有几个学校去工商局控告张秋生。其他学校纷纷回去请示汇报,请校长定夺。 一中的校办室主任找到杨善才,如此这般的一通汇报完毕,然后说:“张秋生算是没得救了。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全市教育系统作对。 我现在算明白了,韩冠阳与华寒舟那样厉害的学生,到了二十一中却默默无闻,他们是被张秋生克住了,动弹不得。” 第八百一十六章 各位领导来开会 杨善才一脸的憔悴,心力疲惫,头发篷乱,胡子拉茬,眼睛里布满血丝。两个月了,每天二十四小时待在学校,亲自负责高考后勤工作。学生的衣食住寝全方位侍候。 杨善才觉得一中现在已没了退路,唯有背水一战。二十一中就算了,输给二十一中没人笑话他。要是输给二中、五中、七中,那他杨善才也只有以身殉职,找棵歪脖子树吊死算球。 自从祁汉明被撤职,杨善才就失去了靠山,一中也等于没了靠山。现在不说得不到教委额外的好处,有点小差错也没人为他捂盖子遮掩了。 杨善才现在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也没了以前那样的专横跋扈。揉了把脸,杨善才说:“实在不行,就找张秋生匀一下,大不了多花点钱。我们现在只能吃补药不能吃泄药。那几个祸害千万招惹不得。万一惹得他们不高兴,你就想像不出下面会发生什么。 周文华的教训你们忘了么?听说前阵子李满屯要杀人。还没人拦得住,除非他们学生自己。” 这事大家都听说过。当时教委,团市委、市妇联的一些人都在现场。消息立即传遍麒林教育系统。 后来听说梁司琪罚李满屯及有关学生驮五十公斤杠铃,每天下蹲一万个,持续一个月,以榨干这些学生过剩的精力。没人觉得梁司琪是在搞体罚。甚至有人认为应当罚两万,一直持续到他们毕业。这些祸害,不这样整不行。 杨善才对校办室主任说:“快去吧。不管怎样,考生的情绪不能受影响。多花点钱不算什么。” 校办室主任还没转身,总务主任来了。总务主任跑得满头大汗,拿着毛巾一边擦脸一边汇报说:“汽运公司及社会闲散的大巴、中巴全被人预订走。我打听了,是一个叫“艳红酒楼”预订的。时间都是七月七、八、九三天的早上七点至八点半。” 情况已经很明白,又是张秋生在作怪。杨善才正要挥手让两个主任去办事,总务处的一个办事员来了,汇报说:“全市所有的鲜花被人预订一空。” 从军乐队到各种车辆,再到各种花全包下来,这得多少钱,恐怕要几十万吧?少说也要二十来万! 两个主任准备就此发表点评论,杨善才挥挥手说:“多说无益,去吧,找张秋生去。务必将事办好,别在乎多花钱。”老杨与周文华相比还是有大将风度的,当断则断绝不拖泥带水。 其实张秋生预订汽车时,还是遇到点小麻烦。汽运公司好办,老胡是一把手。老胡听了张秋生的要求,立即指示下面客运分公司照办。 老胡知道张秋生与荆长庚的关系。何况听老婆说,张秋生几次救了他儿子。不说花钱订车,就是不花钱让公司的大巴停运他也照办。当然在线路上跑的大巴除外。 遇到的小麻烦是运管处。社会闲散车辆,要想一一找到很难,唯有找运管处。 运管处头皮发麻。虽然知道张秋生与荆局长的关系。但要让麒林市所有闲散大巴、中巴在指定时间都停运待命。我的个妈呀,这这这,这没有先例啊! 打电话请示。遇有难事就请示,这是混官场的不二法门。为什么打电话请示,而不是上局长办公室?荆长庚很少在办公室待。只要有空,他都跑各处工地,或下基层厂矿。荆长庚的这种工作风格,全交通系统都知道,也都敬佩他这种务实作风。 荆长庚听了汇报,问的第一句话:“那个张秋生给钱吗?” 给钱,一分不少。 荆长庚第二句话:“这事犯法吗?” 不,不犯法。严格地说,无法可依。运管处的人话一说完,就发现荆局长已经挂了电话。这样还不能领会领导意图,屁股下的位子早就被人掀翻,而且在官场上也混不出多大明堂了。 也有一些学校不服,强烈不服。比如十三中、五中等等。他们跑去工商局举报,艳红酒楼囤积居奇投机倒把。还有张秋生早婚、假婚,以结婚为名,行投机倒把之实。 如果只说前一句,工商局的人说不定还要去调查一下。但后一句一说,工商局公平交易科的人具体情况都懒得听,立马说:“这个,有关结婚的事不归我们管。你们最好去民政局反映。”靠,张秋生的事轮得到我管吗? 踢皮球,打太极拳,是机关衙门的拿手好戏与基本功。这两招没练好,见人都不好意思说他在衙门里当差。 依十三中那个教务主任的意思,他还真要去民政局。五中以及其他学校的人打退堂鼓了。情况明摆着,民政局的态度肯定与工商局一样。这年头哪个机关不是门难进脸难看?没什么好处的事,谁吃饱了撑着去管?叫我坐那个位子,我也不管。 好吧,大家回头,还是求张秋生去。张秋生正经八白周吴郑王地召开一个会议,他在会议上说:“各位领导,现在开会!这个哈,资源就这么多,怎样配置呢,请各位校领导来共同商量,务必要做到公平合理。” 有人提问:“你先说说什么价,看看我们能不能接受。实在不行,大不了欢送仪式不搞了,像往年一样该怎么进考场就怎么进考场。这个也不是大米白面,不吃会死人。” 这人说话火药味很重,摆明了是一肚子闷气无处发作,他要来找茬吵架。张秋生不为所动,看都没看这人一眼,平平静静地说:“我呢,是忍痛割爱。将经过艰苦谈判得来的,由广大人民群众组成的娱乐队伍,以及各种车辆,还有各类鲜花----” 张秋生的话又被那人打断:“直接说,别栀子花茉莉花。你那肚子里的坏水我们都清楚,别在这儿假模假式。” 对对对,这位老师说得对,非常对,对极了,对得不能再对。说话嘛,当然要直接说。七弯八绕的,人家知道你要说什么,是吧?我是最讨厌有话不直接说的人,你那么弯弯绕纯粹是耽误别人时间嘛。 这儿六十多个人,你耽误一分钟,加起来就等于耽误了一小时。耽误十分钟呢,就等于耽误了十小时。是吧?我们国家实行的是八小时工作制,被你这么一耽误,就等于上了一天班还多两个小时。 啊,这还了得,两个小时,地球得绕太阳走多少路?各位老师知道么,地球自转得要---- 得得得,“张秋生同学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师笑着说:“马上高考了,大家都很忙。这个你知道,你妈妈也是老师,恐怕比我们更忙。你能不能长话短说,你给个价,到底要多少钱?” 老师啊,刚才那位同志看样子是一肚子气。我得想办法让他出,让他找茬与我吵架。《黄帝内经》曰:瘀气内结,不出,伤肝,气滞胃痛肛门痒,易暴毙。我这叫扶死救伤,治病救人。 那人气得脸色铁青,想跳起来骂你才暴毙,《黄帝内经》上哪一段有这样的话?还没张口就被旁边一人捂住嘴巴,小声说:“别,你骂不要紧,他又啰嗦。你没听说吗,他啰嗦一分钟,就等于耽误大家一小时。你耽误得起,我可耽误不起。” 张秋生揉揉鼻子,终于说正经的了:“这样吧,钱呢,当然是要赚的。否则我不是白忙活一场么,各位老师你们说是吧?但我也不要多,原价加百分之二十。这儿是发票,凭发票上的价格算。” 各校一把手不可能为这种小事来现场。来的都是一些中层,比如校办室主任,总务主任,教务主任等等,至多来个副校长。来前一般校长都说了与杨善才差不多的话,只要不太出格,多花点钱就多花点钱吧,一定不能影响考生的情绪。 加价百分之二十,这个不算太出格,大多数学校都能接受。少数不能接受的,也只有随大流。这玩意儿就这么回事,别人有而你没有,肯定会影响情绪。 张秋生将所有的合同都交出来,各学校怎么分他就不管了。他只吩咐鲍兆明,缴了钱的才给合同及原始发票。 有人问,那些扭秧歌的,打腰鼓的等等,哪来的发票?这个傻-逼作者尽胡说八道。 有,真的有。张秋生将这些队伍都拉到税务局签的合同。他知道这下要得罪全市教育系统,所以做事非常小心。 好了,此次祸害算大功告成。小小的赚了五万,资金全部回笼。三个祸害一人分了一万,给艳红酒楼两万。鲍兆明坚决不要,或者只要一万。没道理办事的只得一万,他这个起哄的却分两万。 张秋生说:“多一万我们三人不好分。十除以三除不尽。所以只有给你了。” 鲍兆明说一人分一万二千五就能除尽。抬头看看,三个祸害早已出门走了。 三个祸害来到仁和茶楼。在外面的人行道上,抵着茶楼的橱窗放下茶几、板凳。茶楼的打手连忙跑出来看,谁这么大胆竟敢挡老子的买卖。 第八百一十七章 公平决斗 三个人抵着橱窗,摆上茶几、板凳,三阳开泰的喝茶。让仁和茶楼的打手火冒三丈,正准备开口骂人,定睛一看,立即闭嘴。一个打手哈着腰说:“秋少,李少,孙少,你们来了?” 另一个打手递上香烟,一人一支。这是他们揣身上专门接待贵客上门时用的。 打手送来两瓶开水,然后就自觉退开,不能影响少爷们看街。两个打手知道张秋生不愿与他们说话,所以赶紧躲门后面擦汗。其中一个说:“幸亏我们精明。要是骂人的话说出口,现在恐怕大耳巴子上脸了吧?” 另一个打手心有余悸地点头。给这三人打了算白打,连向老大诉苦的余地都没有。被老大知道了,说不定还要挨一顿打。 这年头在哪儿混都难。混官场难,混商场也难,混黑---道更难。无论在哪儿,没三分眼力劲,一不小心都会死得很难看。 看街,这是自从暑假开始以来的必做功课。大热天的,女人们都穿得少,时髦的开放的女人还尽量地露,给**们大饱眼福提供了无尽的机会。 感谢上帝啊,感谢佛祖啊,感谢阎王、判官啊,让我们生在这个改革开放的大好时代,满街都是女人的肚脐眼。其它任何时代都是不可能的!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时代,陌生女人你都见不着面啊。 张秋生嚼完一片牛肉脯,喝了一口茶说:“我有一个发现哈。从肚脐眼上就可以看出一个女人年龄的大小,差距以十年为限,准确率达百分之七十五。” 什么都不看,只看肚脐眼?你有这么高的功力?李满屯与孙不武均表示不相信。这事又无法试验以验明真伪。只能叫张秋生说出道理何在。 道理很简单啊。我们将人群做一个分类。十八岁以下的,基本是中学生。中学生一般不露肚脐,所以这部分扔一边。法律规定女性二十岁才可以结婚,所以起码二十一岁以后才生育。 没生育的肚子平坦,所以肚脐是圆的或者是竖着的。生育以后呢,肚子上肉就多了。肚脐不堪重负,被压扁了。所以从肚脐是圆还是扁,是横还是竖上面可以判断大致年龄。真要超过三十岁,这些女人又不露了。 老张啊,你天天在脑外、胸外、眼科、五官科混什么呢?干脆调妇---产---科得了,凭你对女人研究这么细,搞妇产科很有前途的。 李满屯至贱无敌地说:“老张啊,妇产科----”话没说完立马闭嘴,并且更换话题:“你说阳子、华子他们这次高考,拿状元、榜眼的把握有几成啊?” 我哪知道?张秋生也顺着李满屯的话说:“不过呢,待会提前给他们找歪脖子树。拿不下状元、榜眼,我们就给他们指条明路,歪脖子树在----” 又是话没说完,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你们在这儿干嘛呢?跟我回家!还有李满屯、孙不武,你们俩也一道去。” 三个祸害乖乖地收起茶几、板凳,委托茶楼的打手保管。为什么不收进戒指? 叫他们的是张秋然,后面跟着夏小雪、刘冬梅、罗真真,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是白种人,女的抱着个孩子。 这么复杂的人员构成,就不能当人面使用戒指了。夏小雪现在是成天跟着张秋然。张秋然上那儿,夏小雪跟那儿。 刘冬梅与罗真真做为好年华下属公司的员工,放了暑假得来混个脸熟。她们总不能白拿工资,连面都不照一下。 那一男一女,女的是余馨。不知大家还记得不记得。就是在京城国际机场遇到张秋生,后来在美国再次遇上。李满屯还帮她伸了冤。 经过一年的诉讼,终于大获全胜。房子要回来了,孩子也要回来了。由于面对的是有效判决,这个官司非常难打。其中的艰难曲折就不多说了。总之一句话,如果没有李满屯家在其中帮忙,余馨这个官司绝打不赢。因为申诉案件,法院可重新审理也可不予理睬。 余馨很激动,回美国前特意来麒林感谢张秋生,感谢李满屯。旁边那个男人就是琼斯,他不放心太太,一步不离的跟着。他不是别的不放心,因为陆克谦也回来了。 陆克谦与余馨一道去的东北,又一道回麒林。琼斯恨得牙痒,可又没他什么办法。在美国,琼斯又找过黑----帮打陆克谦。可是黑---帮要求加钱,这个中国人的兄弟太厉害。除了打人的钱外,还得预付医药费。因打架而负伤,这个不在保险范围内,医药费非常高。 琼斯没许多钱,找人打陆克谦的计划只得作罢。来中国后就更不要想着打人了。在人家的地盘挑事?那是找死! 所有第一次来张秋生家的人都有同一个问题。你家房子怎么这样小?张家人的回答也千篇一律,我们就不多说了。 余馨对李满屯,以及赶来的李秀英千恩万谢。李满屯不习惯这个,将张秋生拉门外悄悄说:“哎,老张,去我家玩几天。我是说东北那个老家。”这小子现在是拿麒林当家了,将东北叫做老家。 干嘛?这么热的天,一动不如一静。张秋生说:“就在麒林。没事端个板凳,找一个荫凉的地方,喝茶、看街,这样的日子最惬意。拿十个八个金丹、元婴我都不换。” 寻宝去啊!那个什么破主任,记了日记,李满屯说:“不是你说的么?我们要按日记寻宝。找那些自愿献身的,被详细记录与描写过的女人。你的,明白?” 张秋生想起来了,心里咯噔了一下,又咽了一口口水。是啊,这还是去年的事,差点忘了。想想那些极品神器,心里就一阵狂跳,真的好想研究研究啊。可是,可是,张秋生挠挠头皮说:“我没时间吔。天天夜里都要去医院。各个科室主任都盯着我,一刻都不得分身吔。” 管他呢,你又不在乎这个文凭,大不了给他们开除就是。李满屯无耻地说:“要是分你去妇-产-科还差不多。尽是些脑科、眼科、心肝肚肺科的,没什么搞头,我看就算了吧。” 无论怎样,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张秋生懒得与这水货解释医院科室分类问题,依旧挠头皮,思索着说:“文凭吧,也确实不在乎。我今后也不打算靠行医吃饭。可是呢,但是呢,好不容易混到现在了。说是还剩一年,其实只有一学期了。最后一学期只是写论文,然后就是找工作。 我呢,论文已写得差不多了。万事齐备,只剩下混日子。你说这时要背上什么处分是不是很冤?他不开除,只是记过。上学上得好好的,背上一个记过处分。你说我妈会怎么看?” 你妈会怎么看?梁老师肯定会掐死你这小子,哈哈----,只要想着张秋生倒霉,李满屯就高兴。高兴之余,李满屯不忘将话说清楚:“老张啊,我们把话说在前头。我过几天就与老孙一道去。可是,你不能----” 李满屯话没说完,琼斯也跑出来,对张秋生说:“张,我要求公平竞争,与陆,那个坏蛋缠着我太太,这事必须有个了结。” 好,同意!我这人最喜欢公平,张秋生说:“那么,怎样公平法?你与太太先离婚,然后与陆克谦同时追她?这是个好主意,我举双手赞成。” 不不不,不是这样,琼斯急忙声明更正:“我的意思是决斗,是的,就是决斗,公平决斗。说明白了,就是打架。” 哦,这个我也赞成。我指的是绝对公平的决斗,张秋生说:“你同意吗?绝对公平的决斗,或打架?”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琼斯一脸坚毅地说:“我要将他那个小白脸打个稀巴烂。” 好,你先减肥。你的体重起码比陆克谦重三十公斤,你们俩根本不在一个量级。要想来一场绝对公平的决斗,你必须减肥。 呃,不行!我并不肥胖,无法减肥。琼斯叫道:“我是说,让我减肥,这个无法做到。” 这个,我也这样认为。张秋生摊摊手说:“我们也可以试着让陆克谦增肥。总之,你需要一个绝对公平的决斗。你们俩的体重必须接近。” 那个混蛋不可能为了挨打而去增肥,琼斯还是大叫:“他就是一个混蛋、无赖。混蛋、无赖会为了挨打而增肥么?” 那怎么办?要不这样,张秋生说:“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你先饿一星期肚子,然后让陆克谦吃饱饱的。这样你们俩的体重总要接近一点。这时再打架就比较公平一点了。有限度的公平,总比没有公平要好。” 不行!叫泰森饿一星期肚子,也打不过吃饱了的陆克谦。琼斯仍然大叫:“别拿我当傻瓜,饿一星期别说打架,连路都走不动。” 张秋生真心为琼斯考虑:“要不,我们少一天?我代陆大哥做主了,你饿六天,再与吃饱了的陆克谦打。” 不行,绝对不行!饿一天都不行。我饿一餐就发晕,我恐怕有低血糖。琼斯不死心又对张秋生说:“你再想个办法,一个比较公平的办法。” 绝对公平的办法根本就没有!比较公平的办法也没有!张秋生说:“这种不公平是针对我陆大哥,你却占了许多的优势。不对,你是占了绝对优势!” 第八百一十八章 二孙子受骗 你与余姐姐是合法夫妻。这个,你就占了绝对优势吧?张秋生说:“我大哥要撬你的墙角,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是吧?你是主场作战,并且占据有利地形,是吧?” 这个比喻有点狗屁不通。琼斯一时想不出好话来反驳,只得点头暂时同意。这方面他确实是占优。勾搭别人妻子是无耻小人,在道德上就落了下风。 还有呢,你是孩子的合法父亲,张秋生说:“这可是一**宝。对于女人来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对于男人来说,要想抓住女人的心就得先抓住她的孩子。 现在、目前,眼下,这孩子跟你生活在一起。如果孩子喜欢你,爱你。那孩子的母亲呢?” 对对对,对,对极了。一语点醒梦中人,琼斯兴奋地说:“张,谢谢你。是你提醒了我。我我,我要好好地爱他,爱余馨的孩子,他也是我的孩子。” 仅仅爱还不够,张秋生说:“你还得改掉一身的坏毛病。比如无赖,比如诈骗,比如赌-博,比如抽烟,比如满口脏话等等等等。” 对对对,这些我一定改。琼斯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准备这就给扔了。张秋生说:“别扔啊,给我就行了,还有火机。我们可不能浪费,更不能污染环境。” 琼斯上楼,他打算从现在开始就好好地讨那孩子的欢心。李满屯打算旧话重提。干什么事之前一定要与张秋生打好招呼。否则这小子一定要捣乱,一定要搞破坏,一定要逼里屙泡屎大家日不成。 “那个,老张,我们先说好啊,我要是----”话没说完,李满屯就自觉闭嘴,吴烟来了。 张秋然打电话叫李秀英来,余馨要当面感谢她的仗义相助。吴烟想想也来了,她要看看张秋生所说的余姐姐是何许样人。 吴烟上下打量着张秋生,说:“你们在这干嘛呢?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想干什么坏事?” 胡说八道!张秋生愤然回答:“我在自己家门口,怎么叫鬼鬼祟祟?自己的地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叫正大光明。” 正大光明?吴烟一点都不相信:“这么热的天,你们站在这样避风朝阳,又四处无人的地方,这叫正大光明?” 怎么叫四处无人啊!你不是人么,难道是鬼或其它什么动物?张秋生说:“避风朝阳我也没办法。要不将这楼拆了?那就真的通风,通的不能再通。” 跟这家伙就没办法说道理,吴烟气得牙痒,临上楼前还转头骂道:“强词夺理!” 怎么就强词夺理了?张秋生说:“你又吃不了我,我干嘛要强词夺理啊!”反正这两人见面就掐,一个不让一个。 张秋生没做坏事的意思。想做坏事的是李满屯。这小子在吴烟上楼,并且进屋前不敢说话。凭吴烟的耳力,无论怎样小声说话,她都能听见。 直到听见上面开门、寒喧、关门等一系列声音后,李满屯又旧话重提:“哎,老张,我们先----”要紧的话没说出来,就再一次被打断。 “哎,秋生,还好,在家----”原来是二孙子。他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思来找张秋生。想不到,还真找到了。 李满屯那叫一个气。这句话怎么这样难说呢?开口几次都被打断。这真是奇了怪了。 “秋生,我被人骗了,”二孙子掏出香烟,准备给两个学生一人发一支,再接着说话。 咦----李满屯先是感到惊奇,接着就爆发出惊天大笑:“哦哈哈----哦----哈哈----”别人倒霉就是李满屯快乐的源泉。他就是喜欢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苦痛上。当然,底层老百姓的痛苦除外。越是牛-逼人物倒霉,他就越快活。 张秋生与李满屯是一样的德行,只是他比李满屯要沉着一点,问道:“你被人骗了什么啊,价值多少?” 原来二孙子弄到一个出口纯棉坯布的单子,标的有二百万。只是合同要求的是宽幅坯布。麒林市的棉纺厂已倒闭。棉纺厂即使没倒闭,他们也没有宽幅织机。 二孙子找到被单厂。被单嘛,当然得用宽幅机织。二孙子的想法是对的,可惜的是他太自信。自信在麒林市没人敢骗他,甚至连敢于糊弄他的人都没有。 事实证明二孙子错了。被单厂现在的厂长是王午生,也就是王绍洋的父亲。 二孙子当然认识王午生。心想这个连老婆都随便让我搞的人,是绝对不敢骗他的。 王午生本来也不想骗。做为国营厂的厂长,也没必要骗客户的钱。事情往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王午生调到被单厂不到一年,就将这个尚且能够运营的厂子弄得债台高筑。王午生只念过小学三年级,根本不会管理现代工厂。所以到目前为止,他已搞倒三个厂了。 二孙子的钱打到被单厂账户,还没一天就被法院划走。二孙子做买卖还是很规矩的。二百万的合同标的,百分之二十的预付款,一共四十万。另外还有一百五十万的担保,这个法院无法划扣就不提了。 如果王午生及早将这情况告诉二孙子,此事可能还有周旋的余地。毕竟是本省的法院,只要不出天关省,老桂还是有点办法的。并且这事老桂完全有理,这钱明明确确是他孙子的。 王午生没将这事告诉二孙子,他怕麒林市的这个大衙内。无官无职的二十刚出头的毛头小伙子,冠冕堂皇地搞他老婆都不敢呲一句牙,甚至积极配合,由此可见他是多么地怕二孙子。 王午生打算拖,捱一天是一天。在此期间极力调动。调到其他单位就不是被单厂厂长了,二孙子就找他不着。 这年头调动工作谈何容易?何况你王午生到目前为止已弄倒三个厂了,再让你去别的厂,纺织局也难辞其咎。再说了,丁秀芹已经离开了他。现任的老婆虽然年轻,但耿局长根本看不上眼。 王午生横下一条心,辞职。反正他也有一百万的身家,管这辈子够用了。正在这时二孙子回来了,找他要货。没货?厂子早已停产?那你还想辞职跑路?你当我桂利湘是什么人? 二孙子揪住王午生衣领,先抽了几个大嘴巴,然后再说:“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过几天再找你算账!” 为什么要过几天再找王午生算账?交货期到了,二孙子得找货源。这是一个商业信誉问题。准时交货,是商场的基本道德。不是二孙子多么的讲道德,他也压根不是那种人。 但是除非不想在这行继续做下去,那你可以不讲信用不讲道德。二孙子还想做,并且想长期做下去。这笔单子做完,下面接二连三地还有大单子。这次没做好,后面的还有吗? 二孙子像家里房子着火一样上窜下跳,急得嘴唇都起了泡。时间紧迫,上哪儿找货源! 二孙子想到了张秋生。他家的安然公司就是做纺织品代理的,兴许有办法。 二孙子口才不怎么好,说话结结巴巴,半天扯不上要点。张秋生奇怪地问:“你二孙子名动江湖,妇孺皆知,无人不晓。在麒林市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有什么事能把你急成这样?” 二孙子打着火,给两个学生将香烟点上。然后又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我被王午生骗了。王午生你认识吧?” 当然认识,张秋生说:“王绍洋老爸嘛。老对头了,怎么不认识。”吸了一口烟,张秋生像是想起什么,又说:“不会吧,王午生竟敢骗你?连老婆都随便让你搞的人,他有那个胆子骗你?” 咦----,李满屯还不知道二孙子搞丁秀芹的事。他也不太熟悉丁秀芹。去年暑假,王绍洋一伙的老妈天天堵在学校门口,求他救她们的孩子。但李满屯这些人被吴烟等班干限制出门,所以没深入了解。他对丁秀芹的认识,只限于住院时她天天送鸡汤。 不管怎样,虽然面相上看不出来,但照推理王绍洋的老妈年龄应该不小了。李满屯立即大感奇怪:“王绍洋年龄比你大吧,那他老妈多大年龄,你竟然连老太婆都搞,也太那啥,你不嫌恶心么? 还有,那个,老张!想搞老婆娘的不是我一人吧?二孙子还真刀实枪的干了。” 二孙子谈别的事的舌头不太灵光。但说到女人却立即口齿清晰:“不老,丁秀芹一点都不老,最起码一点都不显老。这女人有一股勾人的媚---力。看到她就想将她衣---服----扒---开,就想将她抱怀里亲热。那身上的肉像生猪油一样白嫩,像绸子一样光滑。不由自主地就想拼命用力,就觉得死在她肚皮上非常值得。那个----” 二孙子的话太银荡,张秋生打断这孙子说:“你将人家的子---宫肌瘤都弄发作了,还好意思说。” “这也没办法,”二孙子继续银荡:“那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趴在她身上你就想拼命,就想死在她身上。可惜啊,总共还没一分钟,我还没尽兴,唉----” 你唉个什么劲啊,继续说!李满屯想现场取经,催着二孙子说下去:“别叹气,继续说,深度及广度地说。” 没的说,二孙子还是叹气:“唉----,这样的好女人,老张硬是将她弄没了。可惜啊----” 第八百一十九章 有话说不出 说起女人就将正事丢一边。这是二孙子从小学四年级就有的德行。曹建设就因此而瞧不起他,打小就不与他在一起玩。男孩在成长过程中都渴望异性。但像二孙子这样将绝大部分精力都投在女人上的,也确实少见。 张秋生也有将正事放一边先胡说八道的德行。他与二孙子的区别在于广泛性与专一性。张秋生是上从天文地理,下至鸡毛蒜皮什么都扯。 二孙子是只扯女人,扯起女人就口若悬河,其它任何话题都提不起他兴趣。若是有例外的话,那就是赚钱。 二孙子又给两个学生发香烟。这两个学生也是正无聊,接过香烟,点上,吞云吐雾,有滋有味地听二孙子开八女人经。 二孙子吸了一口烟就开始埋怨张秋生:“秋生啊,不是我说你。你伤了麒林市广大狼友的心啊,将丁秀芹放跑!” 靠,有这么严重么?还广大狼友。广大到何种程度?张秋生骂道:“臥槽尼马拉隔壁!你们搞人家老婆还有理了?还,还,还伤心。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们这样不要脸的!” 好吧,广大到何种程度我也不知道,二孙子说:“反正沿河分局的尹天寿局长,纺织局的耿长河局长,还有我的伙伴都非常失望。我那个伙伴你认识,就是董昊,董市长儿子。” 孙不武跑下楼。他见张秋生与李满屯半天不回来,猜测这两人恐怕在商量什么好玩的事,慌忙下楼,以免被错过。 张秋生与李满屯瞥了孙不武一眼,没理睬他。两人都在听二孙子发言,这是个难得的学习机会,可得认真听讲。 二孙子将吸剩的烟屁股扔了,悠悠地长出一口气说:“我姓桂的也算是阅女无数,我的大好年华都花费在这方面了。可是与丁秀芹比起来,我以前泡的那些**就是渣。” 口袋里烟已抽完,二孙子又从手包里拿出一包烟。拆开,一人发一支,点上,吸一口继续说。 丁秀芹一见我们进门,脸就刷地红了。那神态说不尽的娇羞啊!现在的**谁会脸红啊?反正我是没见过。那些**不是又-骚-又-浪,就是像木头。 还有倒茶泡水时那一低头的温柔。你们没见过。秋生啊,如果你见了丁秀芹那脸红,那娇羞,还有那温柔,保证不会说我变---态去搞老妇女。 我靠!亏你还说阅女无数,张秋生骂道:“她被迫无奈,被两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人糟蹋。她感到羞耻感到难为情,当然脸红。” 张秋生还有话没说出口,要是让两个比你还小的男人去糟践你妈,保证你妈脸也红。二孙子现在好歹也算是朋友。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妈就更不可欺了。 张秋生很同情丁秀芹。这是一个极其软弱的女人。因为无耻的老公与恶棍般的儿子而受人欺凌与糟践。从她与卞怀章通话时的悲怆哭泣,可知她忍受着多大的痛苦与委屈。 儿子归儿子,母亲归母亲。儿子的罪过不能让母亲承担,正像父母的罪过不能上子女承担一样。所以张秋生帮丁秀芹与前夫团聚,也让她脱离眼前的苦海。 张秋生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对异性的渴望与对丁秀芹的同情,他选择了后者。 张秋生对二孙子说:“这么个大热的天,顶着大日头,你巴巴地跑来就是要与我们说这个?你与他们俩慢慢说吧,我回家了。”张秋生指指李满屯与孙不武,回头就走。 别啊,我找你有事,二孙子大叫:“真的,真有大事。” 我靠,你除了女人就没大事。张秋生头都不回的说:“有放着大事不着急,尽说些不靠谱的人么?” 真有大事!二孙子缠七夹八地将受骗之事,以及目前急需找货源完成合同的事说了,然后说:“秋生,你们家的安然公司是专做纺织品代理的。能不能帮我找一下货源。这次我也不想赚钱了。只要能完成合同,图的是下次。” 安然公司早已不做纺织品代理了吔,被棉纺厂伤透了心。目前除了鞋厂的老式解放鞋,还有外贸服装厂的工作服,其它的一切纺织行业我们都不理睬了。 张秋生想想又说:“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电话呢?拿来!”既然二孙子不想赚这笔钱,那么可以考虑给方爱娟找笔业务。 方爱娟电话一拨就通。张秋生简单介绍了这件事,然后就将电话交给二孙子,让他们俩说去,他向来不管具体操作。 二孙子摸到一边与方爱娟通话。李满屯又旧话重提:“哎,老张,我们先说好了,那个----”后面的话又被噎下去。李满屯脸胀得发紫。今儿个是咋回事啊?怎么说句话就这么难呢! 过来三个人。一对中年夫妇,带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是张秋生的表姑与表姑父,也就是唐茜的爸妈。那个女孩是唐茜的姐姐唐娜。 唐茜可能有人不记得了。就是宋念仁表妹,与宋念仁一起住在这小区。她爸妈也回国了,在申洋开了一家公司。目前正是注册登记阶段,抽空来麒林看望姑姑与姑父,也就是张秋生的爷爷奶奶。 姑姑与张秋生打招呼,问道:“秋生,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傻啊?大热天的站太阳底下,也不怕晒?” 姑姑好,姑父好,唐娜姐姐好,张秋生恭恭敬敬地说:“家里现在全是女生,我们在里面不合适,所以就站外面了。” 哦,那就是说你姐姐在家了?姑姑说:“那我上去看看。你这傻孩子,在外面也不能站太阳底下啊。”姑姑又指着李满屯与孙不武,还有在一旁打电话的二孙子说:“全都是些傻孩子,都到荫地方待着去!” 张秋生朝楼上喊:“姐----,姑姑与姑父来了,还有唐娜!”立即就听到“通通通”的下楼声。姑姑还没进单元门,张秋然就下楼来接了。 张秋然与姑姑、姑父亲热一番,也对着几个男生说:“你们怎么回事啊,大热天的站太阳底下,有这么傻的吗?” 张秋然说是说,却没强迫几个男生回家或站荫地方去。她知道这些男生的毛病,以黑为美,也不怕晒。 张秋然搀着姑姑慢慢上楼。李满屯也不敢说话,然然姐的耳力比吴烟还厉害。好不容易听到楼上开门、关门声,李满屯再次旧话重提:“哎,老张,我们说好了,那个----” 李秋兰带着秋同回来了。秋同是惯例,暑假要上少年宫。不过今年的少年宫上不了几天。高考一结束,二十一中的全体教职员工去gd、hn旅游,妈妈要带秋同一道去。 其实秋同的爷爷奶奶现在也在麒林。潜水俱乐部新开了第二与第三期工程。第二期是与第一期连着的,也是茅棚式,价格也一样。第三期是在潜水俱乐部另一边,是一个休闲疗养中心。 这个休闲疗养中心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宜人。里面是一套套茅屋结构的房子。每个茅屋都有一百来平米。这个中心一落成便被市委定为招待所,专门接待省里或京城首长。 今年初,大冷天,几个京城首长来这儿度假。意外的发现,原来气喘的在这儿疗养期间不喘了。原来高血压的,住这儿血压很平稳。首长们年纪大了,或多或少都有点毛病,但住在这儿都能减轻病情。 于是这儿就成了京城首长的疗养地。省领导嘛,必须是在职省级以上。麒林市的老桂都没那资格。这个,老桂也无话可说。这个疗养中心已经不归麒林市委管了,连天关省委都管不着。 秋同的爷爷奶奶可怜想孙子。在京城见不着吧,来到麒林也见不着几面。孙子太忙啊,比大人都忙。又要学习,又要练武,还要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奶奶对孙子说:“秋同啊,今年别跟妈妈去旅游了。到这儿来,跟爷爷奶奶过暑假。” 不行!奶奶,你知道吗?老话说得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这就行万里路去。奶奶,老话还说了,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我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面对这样的孙子,奶奶是疼呢,还是爱呢,还是舍不得呢?爷爷却觉得孙子好,不错,从小就知道努力学习。比他的那些堂哥、表哥聪明的多,也懂事得多。 奶奶不与老头子抬杠,不断唠叨:“他才多大哇,就这么辛苦?那些大人还天天喝酒打牌呢。这么小的孩子,就学这个学那个的。司琪样样都好,就是把孩子逼得太紧了。” 奶奶,我是自愿学的好不好,与妈妈没关系。哥哥、姐姐学得比我还多,他们可是全市同学的偶像。 全市同学的偶像?张秋然还差不多,张秋生就有点狗屁。学生们倒认为他很牛-逼,老师们认为他是害人精的大有人在。 李秋兰带着秋同上楼,李满屯就更不敢瞎说了。李秋兰的修为,就是隔着墙壁都照样能听见,哪怕他再么小声。他不知道的是,张秋然隔着墙壁也照样能听见他说话,只是懒得听而已。 第八百二十章 脸怎么弄扁了 李满屯要与张秋生谈去他家乡寻宝的事,却数次被打断,他的兴趣也就淡了下来。他们这些人包括张秋生,做事都是凭一时兴趣。兴趣来了不管不顾,兴趣过去也就算了。 张秋生是懒散。而李满屯这些人是除了修真,这世上还真没什么让能他们持续保持兴趣的,包括金钱,包括女人。 钱当然是要,并且越多越好。但遇上更好玩的事,钱也可以暂时不要。女人是源自于体内最原始的渴望当然是要的,但并不沉迷其中,说丢开就可以丢开。这叫活得撒脱,拿得起放得下,无牵无挂。 这种撒脱,这种无牵无挂当然很好,但也不能太过分。像他们的老祖宗,到后来连亲骨肉都可以抛弃,那就不是人了。 医大已经放了暑假。半个多月前考试完毕,学生大多就离校了。只有在医院实习的学生还要上班,还没毕业就已经失去享受暑假的权力。 尤其是张秋生,被医院盯得死死的。莫千行跑来假马日弄鬼地开了一个会,他自己恐怕都忘记了。可医院却记得清清楚楚,绝不能让张秋生偷跑出去参加危险任务。上次去申洋救姐姐,以及救吴烟,去禹台战鬼仙等等,回来都受到医大与医院领导的批评。 好在张秋生也不愿离开麒林,倒也没觉得被盯死有什么难受。只是医院里太忙,张秋生不喜欢这种被逼的忙碌。 在医院里,张秋生好歹已成名医。这个名气只控制在小范围内。一是张秋生不想出名。二是医院觉得他只是个学生,没给他做宣传推广。 张秋生最出名的是治疗颈椎与肩周炎。用针灸,这个比较好,张秋生喜欢。没有手术风险。无需进手术室,没有整套的消毒程序,没有严格的手术规范。符合他马马虎虎、自由散漫的性格。 其实张秋生扎针都是幌子。扎针只是利用毫针将真气输进病人的患处。真气属于武术范畴,不算运用法术。 其实针灸所用的针共有九种,芒针只是其中比较常见的一种。张秋生就喜欢用芒针,其它针都懒得用。另外在特殊情况下,他也用牛毛细针。牛毛细针不在上述九种针之列。 张秋生不是怕违反禁忌,他纯粹是不喜欢用法术。在手术台,除了最初他用了几个愈伤诀,以后就再也没用过,没那必要。用真气包裹病灶,再用他那教授级医生都难以望其项背的刀术,没有什么手术是他完成不了的。 这一年多,张秋生都不记得治愈了多少颈椎增生与肩周炎。他的治愈与别的医生标准不同。张秋生将人治愈了就真的是治愈了,绝不会复发,即使复发也是在别的部位。 找张秋生治疗颈椎与肩周炎的,必须先通过孙一航。孙教授是那么好找的?没个一官半职,没个社会知名度,没个特殊情况,找孙教授治病想都别想。 孙一航也老实向求医的人说明情况,张秋生同学医术比我高明,他的这种针灸技术我不会。 颈椎增生与肩周炎,一般来说很多人到了一定年龄都有,但长期伏案工作的人得这种病最多。必须长期伏案工作的都是什么人?当官的,搞文字工作的。所以张秋生现在认识很多当官的,上到省部级下到市县级。作家编剧导演,当红不当红都认识一些。 这也是以后娱乐圈的明星,以及想成为明星的美女们追着张秋生跑的原因。因为他认识太多编剧、导演。当然,也认识很多的投资人。 这都是后话。现在的张秋生正将破二八自行车锁在校门外的停车棚,然后两手插裤兜里慢慢往学校里面走。这不是张秋生的风格,他走路向来都像救火一样。 张秋生昨天无意中听到刘冬梅与罗真真说悄悄话。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耳力太好也讨厌。 张秋生家里人太多,有些人就在外面说话。张秋生自己就与王长青等伙伴在小区门外的大树下吹牛。而刘冬梅与罗真真是在单元门口,与她们在一起的还有刘萍、李小曼及广告公司经理等人。 刘萍见刘、罗两女生来麒林很高兴。正好留她们拍一组广告。“麒林塑业”的上市工作困难重重。阻力主要在省里。一些省领导及省计委认为麒林市已经有了一个上市公司,刚刚正式挂牌。你们又接着来一个,做人不能这样贪心,让我们怎样向其他地市交待? 刘萍不管这些,一定要将麒林塑业推向资本市场。一个公司能不能上市,要看它的业绩,要看它的发展前景。不是让你省领导撒胡椒面,照顾这个照顾那个的。 除了积极公关游说外,加大对麒林塑业的宣传力度。用张秋生的话来说就是,给麒林塑业涂脂抹粉糊弄领导与人民群众。 麒林塑业给了人之患广告公司二十万。对于刘萍来说,只是将这个口袋里的钱放到那个口袋。 刘冬梅与罗真真三天拍了几百张照片。广告公司依合同留下十二万,再扣除一些费用,刘、罗两女生各得三万五。 广告公司经理对两女生说:“别嫌少。待你们慢慢成名,慢慢火起来后,报酬也会越来越多。” 两女生哪会嫌少?小心肝都高兴地一颤一颤的了。轻轻松松三天得三万五,回去要是说给夏琼听,还不得将她气死? 这就是刘萍的精明之处。请明星做广告,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麒林塑业生产的是建筑材料,不是直接面对消费者的产品,根本不需要知名度大的明星。 用刘、罗两女生,实际上只需花七万。而这七万还是一种投资。两个女生由此慢慢积累人气,身价越来越高,这也是公司的财富。 刘萍算无遗策。张秋生认识许多编剧、导演,以及文化部门的领导。到必要时让两个女生出演一两部影视剧,先从小配角做起。 当然这些想法目前还藏在刘萍肚子里。好的商人与好的将军一样,把握现在洞察未来。 张秋生家里琼斯与陆克谦为了抱孩子正在吵架。陆克谦想抱一下余馨的孩子,琼斯坚决不让他抱。屋子本来就小,人又多,还被这两人吵架。刘萍笑着将自己的人带出来,在单元门口聊天。 刘冬梅与罗真真哪知道隔这么远说话,张秋生都能听见?罗真真说,张秋然与她弟弟是一个妈妈生的吗?怎么张秋然那么漂亮,她弟弟却那么丑? 刘冬梅还没回答呢,刘萍就哈哈大笑:“对对对,说得不错。张秋生那小子长得真丑。不过呢,这与妈妈没关系。知道吗?相由心生。这小子一肚子坏水,所以脸相就随之丑了。” 刘萍对张秋生恨得牙痒,有人说他坏话就高兴。刘萍干所有的事,都想张秋生与之配合。恰恰相反,张秋生是所有的事都懒得干。所以就招刘萍生气,就没见过这么懒的人,恨不得一脚踹死这小子。 其实张秋生是不断向刘萍妥协让步的。只是刘萍胃口太大,又得寸进尺,张秋生不得不与她对掐。 刘萍在潜水俱乐部搞疗养中心。张秋生就知道她要拉拢高级别的首长,以便她今后在商场左右逢源。这个与张秋生不搭界,他也就不管不问。 可是刘萍要求张秋生每天提供一万五千毫升葡萄酒给疗养中心。张秋生坚决不同意,这是明目张胆地公然地违反安然酒庄的规矩。我管你是什么想法,我管你是什么级别的首长?惹毛了,老子将酒全倒进大河里去,将这个酒庄撤了! 刘萍却气得要哭。这是为了我自己吗!你不是好年华的股东吗?股东都不考虑公司利益,我凭什么这样巴心巴肝啊! 张秋生态度强硬。股东怎么啦,好年华的股东多着呢,又不是我一人。再说了,大好年华不卖酒,我的酒庄没侵犯公司利益。 你的那些规矩都是胡闹,刘萍说:“哪有做买卖的生怕客人多?” 我就生怕客人多,你管得着吗?张秋生说:“我封你个太平洋洋长兼印度洋洋长再兼大西洋洋长,天下的事都归你管。” 刘萍气得跺脚。在麒林,有两个人她一点办法没有。一个是张秋生。另一个就是李小曼。 张秋生嘛,反正就这样了,他从开始就是第一大祸害。这小子从来不隐瞒自己祸害面貌,摆明了我是祸害我怕谁的姿式。 而李小曼呢?就不同了。刘萍不明白,李小曼那一身的妖媚之气怎么就没了?不仅没了妖媚之气,还变得无比的端庄大方,真正的名门淑媛大家闺秀。 李小曼当初要是这样,刘萍肯定是接受她的。凭李小曼的工作能力,刘萍甚至要董事会任命她做副总。现在,刘萍只能摇头叹气。李小曼不去做演员,真是演艺界的一大损失。 刘萍现在就在刘、罗两个女生面前大肆说张秋生的坏话,男人长他那样就是奇丑无比。哪个女生要是看上他,那就真叫没眼光,简直就是有眼无珠。 刘冬梅比较善良,性格也比较温和,她说:“刘总,张秋生也没你说得那样丑吧?他其实很酷的,有一种真正男子汉的气概。只是脸扁了点,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刘冬梅哪说得过刘萍?将什么酷,什么男子汉气概统统丢一边,刘萍对刘冬梅的眼光大加赞赏:“对了,小刘确实有眼光。那小子就是一张大扁脸。” 哈哈大笑后,刘萍又说:“张秋然明明是非常漂亮的瓜子脸,怎么到了张秋生身上就给弄扁了呢?” 第八百二十一章 忘恩负义 呵呵呵呵----。刘萍自己给自己笑呛了。歇了一口气说:“张秋生吧,他那个人就是扁的。他什么都扁。小刘啊,你没事时与他说说道理,那时你就可以知道,呵呵,他说的全是扁理,你就想像不出来的扁理。这小子是自己将自己搞扁了。哈哈----,相由心生啦。性格决定长相啊。” 刘冬梅与罗真真都疑惑地望着刘萍。一是不明白说张秋生丑刘总为什么这样高兴。二是不明白什么相由心生。 从长期打交道与观察中,刘萍知道远远的在大树下的张秋生能听到她们说话。所以故意气他:“林肯说过,三十五岁以前的脸是由父母决定的。但三十五岁以后的脸是由自己决定的。一个人要为三十五岁以后的长相负责。 本来呢,张秋生这个脸要三十五岁后再扁。可是呢,他太过分了,干事说话太扁了太拧了,所以才十几岁就将脸搞扁。哈哈----” 站在单元门口的人都跟在刘萍后面笑。张秋生呢,一点办法没有。总不能为这么个事与刘萍吵架。所以他装没听见。 照说,昨天的事,只不过几个女生说他长得丑,不至于让张秋生到今天还心情低落。张秋生向来是事不过夜。许多人都以为这是他立的规矩。其实不是。他是睡一觉就将一些小事忘了。另外今世他很难生气。即使生气也很快就消。 昨夜做完两台手术,张秋生躺在值班的小床上反来复去睡不着。他觉得自己似乎,好像,差不多搞明白了林玲为什么不要他了。长得太丑! 小时候吧,大家都不懂事,审美观没形成,所以林玲不觉得我丑。现在长大了,女孩子都是爱美的,于是我这长相的缺陷就突出了。原来天天在一起,看惯了也无所谓。去俄罗斯两个月,再猛然一见面就觉得我太丑了。 林玲向来是爱美的。小区的孩子中,就算她最爱美。林玲不可能要一个丑鬼做男朋友的。 张秋生觉得自己总算想明白了。可是一颗心就是放不下,就是难受,就是让他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张秋生无精打采地往自己教室走。灰心丧气下思维就有点偏激。以后再也别泡妞了,找不到真爱泡什么妞呢?即使泡到了女朋友,谁知道她是爱我这个人还是爱我身上的钱呢? 去年这个时候,谢云珠妈妈下跪求我别纠缠她女儿,这是什么意思?她说我是有钱人家少爷,请我放过穷人家的女儿。这就说明她不为钱所动!即然不为钱所动,那就突现了我的丑。做母亲的,不愿女儿找一个丑八怪做男朋友天经地义。 反过来说,如果遇上爱财的母亲呢?她就不管我丑不丑,强迫女儿嫁给我,这种现象从古到今比比皆是。 算了,没意思。从此孤老终身吧。几个爷爷都是终生未婚,他们日子过得也很好。应当说,有什么样的爷爷就有什么样的孙子。我接爷爷的班,那是正当应份。 张秋生晃晃脑袋,将不愉快的心情甩掉。不就是泡不到妞吗?没什么了不起。不说爷爷了,天下的和尚都不结婚,他们不也过得很好么? 再说了,即使勉强泡了个妞,花大钱结婚了。如果不出意外,肯定要生孩子。生个儿子指不定就像我,一个小丑八怪,我自己成天看着也闹心。大丑八怪带小丑八怪,带着上街影响市容,也给广大人民群众添堵。 儿子还好一点。要是不小心生个女儿呢?我靠,女孩丑日子就没法过,那就害了她。 像我这种丑基因就应当绝种。这等于是为国家为民族做贡献,为纯洁中华民族自我牺牲。 想是这样想,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再晃晃脑袋,将这酸楚感甩了。脑袋这么一甩就看见两个女生,谢云珠与刘小荣。刘小荣就是十三中李满屯泡的那个妞,学小提琴的。 谢云珠与刘小荣的头昂得像鹅,眼睛呈四十五度角看着天空,高傲地与张秋生擦身而过,瞥都不瞥张秋生一眼。 我靠!张秋生忍不住骂了一句,不过没骂出口。他还不至于当着女生面骂粗话。但心里却越发的酸楚。我不就长得丑一点吗,至于这样吗? 张秋生冤枉了两个女生。她们其实是怕。刘小荣早就来二十一中听课了,渐渐地很多十三中的同学都来二十一中听课,谢云珠便是其中之一。 二十一中的老师水平高,不分本校外校,对于爱好学习的学生一视同仁。对于学习上的问题,只要你提问,老师立即就给予回答,问都不问学生是哪个班或哪个学校。 二十一中的同学也很大气,乐意与外校同学们一起讨论学习问题。刘小荣与谢云珠喜欢这里的氛围。刚开始,她们还怕遇见张秋生等几个人。可是都快两个多月了,从来没碰见他们,警惕性也就慢慢松下来。 后来她们知道,二十一中太大。各个学生都有自己习惯性的活动地域,其它地方一般是不去的。这样她们就更放心了。 前几天,十三中的教务主任被张秋生骂得狗血淋头。主任气坏了,又没地方发泄。于是将去年被张秋生等人泡过的女生都找来,狠狠地将她们骂了一顿。 对,是骂,不是老师通常那样的批评。几个女生感到莫明其妙,范彤当场就哭了。 事后有人告诉她们,主任被张秋生骂惨了,所以找你们出气。张秋生将全市所有的学校都**了,并且刮了许多钱。我们学校的主任想找张秋生吵,结果被骂得牙都没得呲。 麒林市第一大祸害,果然名不虚传。经常去二十一中听课的学生就有点担心,那可是张秋生的地盘。 前阵子李满屯要杀人,当时刘小荣与谢云珠就在二十一中。可将她们吓坏了,这家伙真敢杀人。 有同学说,没事,张秋生、李满屯这些人在学校里从来不欺负同学。还有,他们怕梁老师。 话是这样说,可是能保证他们脑袋不抽筋吗?同学们又聚一起商量,我们尽量不与他们照面,脑袋抽筋也找不上我们。据观察,张秋生这些人一般只在自己的教学楼及小山后面活动,别的地方很少去。尤其是音乐室与练功房,他们绝对不去。 十三中今天发成绩单,谢云珠与刘小荣原打算下午回校拿。刚才听说有一个旅美研究生,学小提琴的,今天下午要来二十一中搞一个交流活动。 这是个极好的机会。刘小荣赶紧改变计划,决定上午拿成绩单,下午来参与交流。她自己回校不算,还拉着谢云珠一道走。 谢云珠下午也有活动。一个香港明星要来二十一中交流表演心得。与这个明星一道来的还有一个著名导演。谢云珠本来就是这个明星的粉丝,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 两个女生兴奋地赶快回校,将成绩单拿了就回来,中午就在二十一中附近随便吃点,一定要抢个好位置。听说连师大的音乐系、表演系的大学生都要来。 正在边走路边唧唧呱呱的两个女生突然就看到张秋生。这家伙两手插裤兜里,蔫头耷脑魂不守舍地逛悠。两个女生小心肝猛地一紧,呼吸都感到困难。 刘小荣捏捏谢云珠的手,再使个眼色,暗示一定要镇定,我们假装没看见他。总之,千万别招惹这祸害。 有惊无险地擦肩而过,张秋生一点反应都没有。很好,很好,果然如同传说一样,张秋生在学校里不欺负人。 走了很长一段路,快到校门口了,刘小荣拍拍胸口小声说:“哎呀,吓死我了。” 吓什么吓呀,张秋生从不打女生的。谢云珠觉得对不起张秋生。人家救了她一命,却这样对人家,我谢云珠太不是东西了。 听姐姐说,张秋生是非常好的一个人,是非常难得好人。张秋生不仅对我有恩,对姐姐就更有恩了。姐姐遭人绑架,就是张秋生朋友救的。 张秋生朋友并不是原来想像的混混**,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姐姐当上国家干部,上电大自考,提拔为副科级干部,还有赚很多钱等等,全都是张秋生或他的朋友帮忙的。 由于姐姐混得好,家里的生活大大改善,已达到富人水平了。张秋生对她们全家都有恩。 这种恩怎么报答都不为过。可是,可是,这家伙长得太丑,不是我心中想像的男朋友形象。那个,那个,这个,都现代社会了,受恩也不一定要以身相许吧? 我记住这恩情,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一定报答这份恩。只是,男朋友就算了。再说了,即使做他的女朋友,老妈也不行。 我妈与张秋生的妈就不能比。张秋生妈妈是多么的端庄,多么的知性,多么漂亮美丽,多么的落落大方? 老爸呢?就更不能比了!张秋生爸爸是市委书记。我爸爸什么都不是。算了,张秋生不是我的那杯咖啡。无论从哪方面说,我与他都无缘。 再再说了,张秋生现在睬都不睬我。他心里肯定将我当做忘恩负义的小人。是的,我真的是忘恩负义的小人,骂得一点不错。可是,可是,我还是不愿做他的女朋友。 谢云珠一肚子的纠结,刘小荣突然说:“张秋然是全市出名的大美女,怎么张秋生这样丑啊?” 第八百二十二章 爱是什么? 张秋生在耳朵上做了个屏蔽,不想听两个女生的说话。如果可能,他愿意永远屏蔽下去。耳力太好是,是那啥,找虐,自我找虐。 其实吧,那个吧,也没啥。人呢,活在这世上,哪能不被人骂?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就是了。 再说了,男子汉成天纠结自己长相,太也没出息。大不了以后不泡妞就是,自我断种绝代,不给民族添麻烦。 林玲嘛。明知她有自己的丈夫,是个高富帅,完全配得上她。这样很好,除了祝福,张秋生你就别痴心妄想,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张秋生揉揉有点酸的鼻子,再次晃动脑袋,又长长出了一口气。以后就与李满屯、孙不武他们学吧,做点工程,泡妞只当游戏。而爱情,那就再见了。 今生本就不折腾自己的张秋生终于想开了,心情慢慢平静。两耳被屏蔽,安安静静看了三节课的书,直到被一个粉笔头砸醒。 今天下午除了有香港明星苏健华与导演孟子文有关表演,以及余馨的小提琴等两个交流会外,还有李小曼的一个有关金融衍生产品的讲座,莫千行的“保密与谍战”讲座。这些是暑假一系列文化活动的一部分。 如果是其他中学,苏健华与孟子文那儿肯定是人山人海。二十一中与众不同就在这儿,只有确实对表演感兴趣,并且立志要走这条路的同学去了那儿。人数并不多,只有十来个学生。新建成的阶梯教室里虽然是气氛热烈座无虚席,但都是外校同学及粉丝。 高二一班的同学大都去了大会议室,他们对李小曼的金融讲座更感兴趣。吴烟与李秀英等女生去了余馨那儿,她们都在练小提琴,再说,然然姐在那儿。 这些张秋生都不知道。他的耳朵从上午屏蔽到下午,一整天都默默无语除了吃饭就是专心看书。有同学朝他的书瞥了几眼,是大部头的书,从上面插页可以知道是医学书。同学们没人打扰,都以为他大学学习上遇到难题正在努力克服。 粉笔头是邓二丫砸的。讲座结束,同学们渐渐回教室。要是哪个同学冒冒失失地拍张秋生一掌,那麻烦就大了。凭张秋生的警觉,肯定要反击。糊里糊涂中的秋生,可能会将人打死。 果然,张秋生刷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同时就对邓二丫做出攻击状态。邓二丫在扔粉笔头时就已经闪向一边,以防被误伤。 第一节课出教室时,吴烟就说:“张秋生学习上可能遇到难题。是大学的,看的是医学书。他将自己听觉都屏蔽了,可能是怕人打扰。” 张秋生用的是戒指上的屏蔽符,所以金丹期的吴烟能看出来。李秀英与其他金丹期同学都看出来了,他们的看法与吴烟一样。张秋生不愿人打扰,那就不打扰他吧,我们听讲座去。 邓二丫指指自己的耳朵,意思叫张秋生将屏蔽去了。然后说:“真不错,秋生,进入高中后,很少见你这么用功学习了。” 张秋生感到屏蔽听觉真好,世界真清静,带着心情也一片宁静。以后没事就这样,这叫两耳不闻窗外事。 邓二丫叫张秋生随她出教室,有话对他讲。 原来警察局出了一个政策,可以花钱买城市户口。条件是必须有城市户口挂靠。意思就是农村户口的人,在城市有直系亲属,可以花钱将户口转到这个直系亲属的户口上去。 邓爸、邓妈都急切地想将全家户口都买上来,他们现在不缺这个钱。可是胖子却不愿意。他现在自己开饭店,没觉得农村户口有什么不方便,甚至早都忘了他是农村户口。 胖子就与爸妈辩,城市户口没什么稀奇。现在买米又不要粮票,其它买肉买菜等等都不要票,可以说现在就没一样东西要票。再说了,现在也不需要找工作。我就想不明白要那城市户口干嘛。 邓爸几次都要打儿子,想想还是没打。儿子说得似乎也有点道理,现在城市户口真的没什么明堂。于是就给二丫下了个任务,明天去问问秋生。 张秋生对二丫说:“告诉老爸,千万不要买城市户口。如果有可能,你考上大学户口也不要转到学校去,即使转到学校了,毕业时也要转回老家。 我告诉你啊,现在城市户口用钱可以买。可是农村土地却有钱买不着。你们在老家都有责任田吧?一转城市户口这些责任田就没了,立即取消,宅基地也要取消。 如果你爷爷种不了这些田,可以花钱请别人种。无论怎样,这些田都要保住。如果你们家的人懒得种田,过几年我去种。我秋生好歹也是你邓家的孩子吧?留个几亩田,让我混得没退路时也有口饭吃总行吧?” 胡说!邓二丫敲了张秋生脑袋一记,又说:“你怎么会混得没饭吃呢?” 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世道芲桑,谁又能料得到呢?以后农村肯定比城市好,尤其像你们家那样的山区。山清水秀空气清新,而城市却逐渐被污染不适宜人居住。张秋生说:“不管怎样吧,给我留一个地方养老或隐居总行吧?” 再过二十年,城市户口就要放开,国家要动员农民转城市户口。还出可以保底责任田的政策,干嘛要现在花钱转?这些话当然都在张秋生的肚子里,这属于重生者的秘密无法透露。 养老你还要等几十年,隐居嘛,现在就可以去。邓二丫笑嘻嘻地说:“房子早做好了。两处,我妈一处,我大哥一处。我爸是城市户口,没资格要宅基地,是以我妈的名义申请的。 你要隐居就住我的房间。另外小丫,我小哥哥的房间你都可以住。我姐没房间,她不要,坚决不要。她说死也要做城市人。 嘻嘻,我姐与大哥是反的。我大哥是死也要做农村人。人家给他介绍对象,城市户口的不要,坚决要农村的。对象谈好了,年底或明年五一就结婚,是我们隔壁村子的。 我哥没什么条件,瘦,只要一个瘦。我哥说老邓家要将胖种给变了去。我那未来的嫂子像麻杆一样,可我哥喜欢。嘻嘻----” 两人趴在栏杆上哈哈大笑。笑完,张秋生心情大好。是啊,让什么爱情见鬼去吧!就应当像胖子一样,到了结婚年龄找人介绍一个。想什么样的,就托人介绍什么样的。简单,方便,省事,要胖的就胖的,要瘦的就瘦的。像去菜市场买肉一样,要肥的就肥的,要瘦的就瘦的,干嘛要热脸就冷屁股的去泡啊? 今夜还好,只做了一台手术。很简单的白内障摘除及人工晶体植入术。当然这简单指的是教授及张秋生这样的医生。患者是一七十八岁的老头,长相奇丑无比,码头工人出身。这手术是张秋生主刀,用的国产晶体,进口的这老人用不起。名义上的主刀此时正在手术室的长椅上睡觉,他喝多了。在酒桌上时就指望着张秋生替他主刀,所以敢放开量来喝。 今夜张秋生十点来钟就睡觉了。一觉醒来天已经微明。来到那个老人病房,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正在小心地给老头擦脸。擦完脸,又给他洗手。洗完手,又将老头的假牙取下来用心擦洗。 十个床位再加陪护,病房里很是嘈杂。老奶奶却旁若无人,一心一意地侍候着老头。此情此景是那样的温馨,那样的感人至深。 张秋生没有打扰这对老夫妻。七十八岁,非常普通的一对老人,他们两人是怎样一路搀扶着走过来?是怎样的一路风雨,怎样的相濡以沫,怎样的相依相守,怎样的生死不渝? 老奶奶冲了一碗藕粉喂给老头吃。老头说:“你先吃,剩下的给我就行了。” 老奶奶温言说道:“瞎说,你现在是病人,当然要先吃。” 老奶奶试了试温度,将汤匙往老头嘴里送去。老头咽下一口藕粉,惬意地说:“甜,太甜了。”等老奶奶给他擦过嘴角后,又说:“我只是眼睛病了,又不是嘴病。还是你先吃,剩下的给我就行。” 老奶奶不理会老头,一口一口地喂,一下一下帮他擦嘴。 不知如何,张秋生的眼睛有点湿了。他理解这对老人,因为爷爷奶奶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只不过是反过来,奶奶瘫痪在床,爷爷侍候她。 什么是爱?张秋生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爱绝不是挂嘴上说的。爱也不是用玫瑰可以代替的。玫瑰只是爱的象征,它本身并不是爱。从而说明,财富、相貌、地位、表白、追求,等等这些都不是爱。它们只是男女交媾的条件,就像公猴向母猴展示我的身体多么强壮我有很多香蕉一样。 很多修真门派都有斩七情绝六欲的心法。效果怎样看看吴痕就知道。也有一些门派创出泄欲以断情之法。效果怎样看看李满屯就知道。 张秋生却在一天两夜中产生了斩情丝的念头。效果将会怎样,目前不知道。更不知道的是,张秋生没觉得有几个少女正在默默地爱着他。 爱着张秋生的少女,有明白自己爱他,比如吴烟与李秀英。也有不知道自己实际上是深深地爱着他,比如邓二丫。 第八百二十三章 壮观的高考队伍 少女对未来生活都有着美好的憧憬。邓二丫所有的憧憬里都有秋生一份。她就想不到没有的秋生的日子怎么过。邓二丫没觉得这就是爱,这是一种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事。 邓二丫的修真境界比吴烟差很多,但仅凭武功却比吴烟高。邓二丫丝毫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有秋生保护,哪怕一点武功都不会也没关系。 除了邓二丫,还有李秋兰。李秋兰也与邓二丫差不多,张秋生就是她们的一部分。李秋兰也没考虑爱不爱的事,反正这辈子肯定是与秋生在一起了。高修为怎么了,在世之仙怎么了,对于爱的问题照样看得这么简单。 什么事都要历练,或者说要淬炼。在世之仙也不是万能的,没有历练照样不懂。 张秋生自己发明的斩情丝之法在这些少女面前能坚持下去吗?何况他身边还有二孙子之流,完全不以爱情为然,纯粹只是玩弄女性的人呢? 生活是丰富多彩的,生活是复杂的,生活是美好的,生活是直刺人心的。生活中处处是盛开的鲜花,生活中处处是淋漓的鲜血。别说在世之仙,即使是太乙金仙、天帝们也搞不清。大神通者搞不清人性,只有让天地永远隔绝。 或者说,大神通者可以隔绝天地,却搞不清人性。掐指一算,能知过去未来之事。那也只能知道事,而不通晓情。能知道因果,却不知道因因何起。 医院下夜班,张秋生骑着自行车上学。前面遇到交通管制,行人车辆一律绕道。干嘛呢,大清早有领导莅临麒林视察? 张秋生停车,伸着脖子向空荡荡的马路张望。除了交警,看不出明堂。正准备扭头绕道,一个声音在喊:“张秋生,干嘛去?” 定睛一看,认识,董昊,董市长的儿子,经常跟二孙子混一起的大公子。 张秋生说明自己是上学去,问道:“你在这儿干嘛?二孙子呢,你们不是褂子连着裤子的么,怎么落单了?” 董昊指指背后挂着农业局牌子的大楼说:“我在这儿上班呢。出来看热闹。二孙子去深圳了,跑他那批货,不是你帮他解决的么?” 什么热闹啊,搞得这么戒备森严?张秋生又调笑道:“想不到哈,董大公子居然是公务员。不错,比二孙子正规一点。” 哪有,我是不会做买卖,否则早就下海了。董昊说:“今天是高考第一天啊,这个你都不知道?主要考场沿途都实行交通管制,让参加高考的学生畅通无阻。” 哦,明白了。高考现在越来越受到全社会的重视,市民被耽误了行程都一点不抱怨。 哪有不抱怨,董昊说:“今年各学校都组织了盛大的送考生进考场的活动,这些人都是等这儿看热闹的。” 董昊想了想又说:“这事不是你亲自组织的么,怎么这就忘了?” 我哪有什么组织,张秋生说:“我是趁火打劫,弄几个小钱花花。” 张秋生与董昊站马路牙子上说话,一边等着看热闹。 热闹马上就来了。远远地就听到音乐声。凭张秋生的音乐素养,可以听出这是支铜管乐队。一支小号,一支圆号,一支长号,一支黑管,一张小军鼓。音乐低沉、哀伤,凄惨惨,悲切切。 这是送考生进考场?有奏哀乐送考生的么?是什么大人物死了,需要如此排场的送葬?张秋生望望董昊,希望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董昊也一脸茫然,踮着脚伸长脖子朝前面看。 不用伸脖子看了,送葬的队伍已经转过街角过来了。前面一辆双排座轻卡,后面两辆敞篷大货车。轻卡前面顶着死者遗像,车厢里坐着的是乐队。后面大货车上坐的都是死者家属。车队缓慢地前行,大把的纸钱迎空抛撒。 盛夏的清晨,太阳已升得老高。不知躲在哪儿的知了正拼命地叫道:“吱儿----吱儿----”,和着轻一声重一声的哀乐,形成一曲奇异的交响曲。 看着遗像,这死者张秋生认识。就是春天时诊断出脑袋里长了瘤子的壮汉。想不到这么快就死了。张秋生正想发表点感慨,蓝四清来了。 蓝四清既无悲悯之心,对死者又毫不同情,他说:“这傻-逼自己将自己作死了。这人一生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亏。无论什么人,只要沾上他边,要不刮人家点东西他就觉得自己吃亏了。 哎,秋生,你断出他脑袋里有包包,是吧?后来去照片子,要不是真的有包,他不讹你一层皮就不算本事。 就这样他还不服,说你们医院的机器不好是水货,拍得片子不准。跑到申洋去拍,结果还是有包包。 按道理应当回来找你开刀吧?可是他觉得麒林的医生技术不行,不仅是你技术不行,所有的医生他都觉得不行,非得在申洋开。硬是在申洋等了两个月才排上队,结果死在手术台上。 然后他家里人与徒弟就在申洋医院吵啊闹啊,把个尸首放火葬场也不烧,就一直不断地吵。后来不知医院陪了多少钱,他们才算罢休。骨灰盒带回来,现在才想起要去安葬。” 这种人该不该同情呢?张秋生想不出道理来。只感觉社会太复杂,很多事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得清。也不是他这样的草民能管得了,即使同情他又能怎么着?他人反正已经死了。 即使不是草民,是大官,大到玉皇大帝那么大,人要死他也管不着。张秋生怀疑,所谓的天道阻隔,是仙界的那些大神管不了人世间的这些事,所以干脆来个一刀两断眼不见为净。 张秋生的胡思乱想还没结束,下面的事就让他做出判断,这人不值得同情。 送葬车队用比步行还慢的速度龟速前行。交警上前让他们快点,送考生的车队马上要过来。 死者家属七嘴八舌地开骂,我们这是送葬,当然要慢。催什么催,你家以后不死人吗? 旁观群众都生气。这人家太不讲理了。高考车队来了,那些考生看见这个送葬的车队必然会影响情绪。不是迷信,这是心理常识。有人就骂,这人家太不讲道德了,只顾自己不顾别人。你们这样做,影响的是全市的考生,太缺德了! 交警没死者家属办法,但对付司机却轻松平常。一个交警来到轻卡驾驶室旁边,要司机靠边停车交出驾照。 司机只要上了车,没有不怕交警的。这个司机连忙陪着笑脸说:“我这就开快。”说着就换挡加大油门,一溜烟的绝尘而去。连乐队的一支小号掉到车下也不管。 交警向后面的大货车走,大货车不等交警说话,也是换挡加大油门紧跟轻卡而去。两车过后,地下留着一支被压得扁扁的小号在太阳底下发着澄黄的光芒。 全市这么多的考生,牵动着多少家长的心?人们热烈为交警鼓掌,称赞他英明神武执法果断。散落一地的纸钱很快被热心的群众打扫干净。 董昊拐了一下张秋生,说:“这个死者家属也倒霉,连个大巴都租不着。全市的大巴、中巴都被你包走了吧?呵呵----” 哪有,是各个学校包的好不好?再说了,我哪知道他们家今天要出殡?否则,怎么着也要给他们家留一辆。 董昊与蓝四清不与张秋生狡辩,都张着大嘴呵呵地笑。这种怪事也只有张秋生做得出来。 考生车队终于来了。第一个经过的是二中。最前面的是腰鼓队,清一水的红色无袖衫,红色的灯笼裤,腰间别着鼓。走近一看,清一水的中年妇女,排成四路纵队,一边敲锣打鼓一边行进。一边行进,还一边做着各种姿式。整个腰鼓队在一面与澡盆差不多大的铜镲的指挥下,或正敲或反敲,或下蹲或扭腰,或蹦或跳,或向前或转圈,走三步退两步,步调整齐煞是好看。 胡斌妈走在最前面,领导着身后的四路纵队。不管怎样,胡斌妈长得还可以,全队中也算她最年轻,因而被推举为领队。胡斌妈做着各种动作,比她上班要认真多了。她听从大镲子指挥,全队跟着她做动作。 胡斌妈原来是跳交谊舞的。老胡经常跑舞场操蛋。渐渐地那些中老年男人不敢找她跳,谁都怕打不是?于是胡斌妈改打腰鼓。 老胡在这方面做出了妥协。他知道不能将老婆逼急。主要原因还是打腰鼓的全是中年妇女,一个老头都没有,老胡肚子里醋劲要好一点。 跟在腰鼓队后面的是军乐队。长裤子长褂子的制服穿着,比起腰鼓队要受罪得多。张秋生就奇怪,腰鼓队的大铜镲一点没影响军乐队。军乐队的十几面小军鼓也没影响腰鼓队。 嘈杂的另一种说法叫热闹。热闹的另一种说法叫喜庆。喜庆的另一种说法叫吉祥。不在乎军鼓与腰鼓相互干不干扰,要的就是干扰出来的嘈杂。 董昊又拐拐张秋生,说:“那顶在最前面的女人真性---感吔!皮肤白,身材也惹火。这姿式,这身段,啧啧----” 张秋生顺着董昊的手指一看,是胡斌妈。烫成大波浪的头发用一块白底紫色碎花的手帕扎在脑后,穿一身大红的裤褂,正在认真卖力地打腰鼓。 第八百二十四章 汉宫玉方 蓝四清接着董昊的话说:“那女人姓邓,是胡斌的老妈。这娘们确实够---骚。不过你可能吃不着。” 怎么,这娘们来头很大?董昊虚心向蓝四清请教:“是哪个领导的家属?” 汽运公司总经理老胡的老婆。对于你董大公子来说,算不上领导。但老胡归交通局管,你老爸是分管农业的,够不着他。 董昊挠头皮,确实够不着。老爸即使分管交通也不行,交通局的荆长庚可不是吃素的。有荆长庚挡着,就别想动他下属。二孙子都不行,荆长庚敢上他家打人。 张秋生懒得与这些人扯女人话题。不是他多清高,也不是他不想女人。女人话题要么与知心朋友瞎扯,要么与不认识的人瞎扯。像蓝四清与董昊,谈不上知心,普通朋友而已。 张秋生推着自行车,准备绕道去学校。蓝四清追在他屁股后喊:“秋生,等等,我有话与你说。” 旁边的一个小巷,蓝四清追上张秋生,诚恳地说:“谢谢啊,秋生,你给的方子真好,我爸病情明显好了很多。 与这些人无需娇情无需做作,张秋生直白地说:“哦,你老爸好些了?那你别做口头革命派,打算怎样谢我?” 蓝四清手一招,他的手下立即递过五条软中华。蓝四清双手捧着说:“按你的规矩。” 行,这样很好。张秋生接过香烟,放进自行车的网篮,然后说:“这个方子只准你们家使用,不能给旁人。” 那当然,那当然,蓝四清点头哈腰地说:“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这叫秘方不能外传。” 哪有什么秘方不能外传。麒林得冠心病的人多得是,你将这方子到处乱传,我今后上哪儿混香烟抽去? 张秋生说完话就骑自行车扬长而去。蓝四清看着他背影摇头笑着叹气,秋生向来是正话反说,重话轻说。方子这样好,那是绝不能外传的了,放在我家可以传代。 张秋生刚刚到学校门口,孙不武就拦住他:“你也别进校门了,打马回朝吧。我叔叫你回医院,有急诊找你。别问我是什么病,电话里没说。” 我靠,你叔是中医吧,张秋生问道:“中医有什么急诊?” 我哪知道,电话里就是这样说的,孙不武说:“去不去由你。我反正是传达到了。” 去就去吧,待学校里反正也没什么事。张秋生骑着自行车又往回走。唉----,我咋就这么忙呢?小老百姓一个,比人家大领导还忙。 其实也不是什么急诊。张秋生治疗颈椎病与肩周炎在小范围内算是出了名。香港导演孟子文慕名来找张秋生治病,好朋友苏健华陪同他一道。 不是张秋生的名声大得连香港人都知道,他没这么大的名气。前面说了,有很多娱乐界的名人被张秋生治好了。孙一航是真的大名鼎鼎,这些人是慕孙一航的名而来。来了之后才知道,治病的原来是他的学生,孙一航在这方面不如学生。 香港与大陆的娱乐圈是相互通气的,有人介绍了,在大陆有这么一个叫麒林的城市。这个城市里有一个叫孙一航的名医,这个名医有个叫张秋生的学生。这个学生有祖传医术,是报经部里批准的特招生。这个张秋生治疗颈椎病,那叫一个妙手回春。 介绍人还说,名中医吧,都有古怪毛病。想张秋生给你治病,必须通过孙一航。这个,你自己想办法。另外,张秋生是大衙内,怎样让他出手治病,也要你自己想办法。 孟子文被颈椎病折磨了十几年。也不知找了多少名医,没一个能治好这毛病。医术最好的,也只能减轻痛苦而不能根治,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发作。 孟子文将苏健华拉了一道。苏健华在大陆有很多粉丝。实在不行,看粉丝们能不能帮忙。 来到麒林市,他俩根本找不着孙一航。暑假期间,孙一航取消了每星期三门诊,成天躲学校里也不知研究什么。 苏健华找麒林市的几个粉丝,说明了情况,请粉丝想办法。苏健华在麒林市的粉丝联系会召集人是师大的一个学生,这学生听了苏健华的要求立即说:“乖乖,孙一航倒没听说过。但张秋生可是大名鼎鼎,麒林市第一大祸害。” 听着粉丝们的介绍,孟子文觉得张秋生的所谓祸害并没什么,充其量也只是一些恶作剧,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得饶人时绝对饶人,从不将人往死里逼。他的一些事迹往往让人忍俊不住,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 孟子文委托粉丝帮着找孙一航,外地人真不知道他在哪儿。张秋生嘛,他们自己去找。二十一中学生,去他学校找总差不多。 孟子文到二十一中首先就碰到刘萍。刘萍这个期间负责高考后勤事务,天天待在学校里。校领导全待在高三年级,她算半个校领导了。 刘萍说张秋生这小子,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不过他有一项优点,非常热爱学校。你们搞一个表演艺术交流会,先向他示好,他会知道的。记住,是表演艺术交流会,千万别搞什么粉丝见面会,两个会性质完全不同。张秋生不是追星族,什么星都不追。 表演艺术交流会搞过了,孙一航也找到了。孙一航现在对张秋生的针灸术也已不抱希望。他已经明白,张秋生的针灸术需要真气,或者说是以真气为主。 孙一航一生最遗憾的是身体不适合修内家功夫,真气与他无缘。他现在的全副精力都放在从张秋生那儿挖来的几个秘方上。孙一航与院长都心满意足,这些都是久已失传的上古秘方。他们早就听闻却从未见过,今日终于得愿以偿。 在火神庙得到的很多秘籍中,就有一些医药书籍。张秋生从来不当回事。姐姐却是将所有的秘籍都浏览了一遍。后来张秋生上医大,姐姐就将这些医药书籍挑出来,递到他手上并强迫阅读。你学中医的,竟然不看古代医书,那叫什么话? 张秋生给孙一航的是一本叫《汉宫玉方》的书。他是将原本都给了老师。不说里面内容,仅仅凭这古籍本身,价值也无法估量。 《汉宫玉方》肯定不是汉代的。是后来的人整理编辑而成。因为西汉还没发明纸。而汉代人也不会说什么汉宫。汉宫玉方说得是药方,其实是宫廷病案摘要。薄薄的二十几页,还残缺破烂,里面完整的方子只有五条,其中包含许多汉朝宫廷**。任何病例都涉及患者**,只在于患者对于这问题怎么看。 麒林医大及孙一航如获至宝,张秋生却无所谓。他还有先秦时代的医书,从殷商至春秋战国的都有,汉代的就更多。都是竹简或帛轴。 好了,废话少说。张秋生赶到医院,才知道是香港这么个导演找他治颈椎病。这个,他愿意给这个导演治。不管怎样,这个导演与明星给他同学讲了一堂课。刘萍对张秋生的德行还是能够掌握七八成,她给孟子文出的主意绝对好。 孙一航将孟子文介绍给张秋生后,就不知去哪儿了。他也明确告诉孟子文,治疗颈椎病是张秋生的拿手活。 张秋生一边给孟子文扎针一边感谢他给二十一中讲课。虽然五六百人中只有十来个是二十一中的同学,但哪怕只有一人听课,这份心意也要感谢。 医患双方加苏健华相谈甚欢。大约二十分钟后,张秋生拔针并说好了。孟子文都有点不相信,这么简单,这么快就好了? 张秋生摊摊手,说:“怎么,嫌快了?那好,我开个住院单,你在这儿住三个月?” 孟子文感觉原来疼痛难忍的地方热烘烘暖洋洋,无比的舒适,十几年来都没感觉过的舒适。扭扭脖子,不痛。眼睛似乎都明亮起来,看东西也清晰了许多。 神医,神医啊,这才是真正的神医。香港人说话直白:“小张医生啊,你真的是华佗在世,妙手回春啊。这样的医术在香港必定可以发大财。想不想去香港发展?” 不想!不仅不想去香港,也不想出名。张秋生说:“拜托,孟导演,回去后不要为我宣传,千万不要说是我治好你的病。我从没打算靠行医吃饭。” 张秋生回学校的路上经过一中。这儿已是人山人海,围聚着大量考生家长,还停着许多大巴。二十一中也有一辆大巴停在这儿,一些家长正围着妈妈说话。另外还有几个老师,也是被家长围着。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张秋生摇头,叹气,但没有停留。他虽然喜欢凑热闹,但这个热闹不想凑,老妈在这儿呢。夹着五条软中华,一溜烟的回学校。孟子文依足张秋生的规矩,送五条中华烟。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高考结束了,一切恢复平静。全校老师都去旅游,除了值班人员。梁司琪将秋同带了一道,家里剩下爷爷奶奶与三个大孩子。 这个暑假大家过得都很轻松惬意。赵如风、荆长庚与李小曼也没满世界瞎跑了,都待在麒林老老实实上班练功。只有刘萍还在到处跑,为了“麒林塑业”上市而奔波。 临近暑假快结束时,刘萍又将刘冬梅与罗真真招来拍了一个电视广告。刘萍也没大把花钱,这个电视广告选择在朝廷台的非黄金时段播出。目的除了要强力推销麒林塑业产品外,就是为上市造声势。 第八百二十五章 修真界与科学界 这一章的标题应当是“修真界与科学界共同关心的事”。这样的标题太长,所以简缩为“修真界与科学界”。 尽管刘萍没大把花钱,但对于刘冬梅与罗真真来说却是名利双收。有着她们图像的平面广告,在麒林塑业设有总代理的五十多个城市铺天盖地。电视广告也在新学期开学不多久就上了朝廷台。这个广告她们两人分别得了二十万。 毫无悬念,麒林市第二十一中又一次囊括文理两科的全省前三名。其实前五十名都有该校学生,只是与其他地市其他学校并列而已。 季长海又一次告诉其他学校,二十一中高考成绩好的同学全都报考本地的师大或医大,请其他学校的考生放心大胆地填报志愿。 这次没哪个校长与季长海抬杠。只是一中内部报怨杨善才,好好的学生,明明是状元、榜眼、探花的后备人选,你只凭一时之气强令他们转学。让一中错失一次大好机会。不对,连张秋然,已经错失两次了。 麒林市二十一中的高考成绩用辉煌来形容都一点不为过。初升高,甚至小升初的学生从全省各地涌来。有点门道的家长,将季长海家的门槛都踩矮了三寸。 高考成绩好的学生真的都报了本地大学。不仅高三三班的同学,连高三四班的那些外国同学也都规规矩矩参加高考,也都报本市大学。 梁司琪在上学期就兑现承诺,教了这些外国学生内功。大家知道,梁司琪的所谓内功就是那无名功诀。只是这无名功诀已经经过了两次简化,是航婳亲自简化的。 现在,梁司琪再次兑现承诺。外国同学尽管毕业了,离开了二十一中,但还可以在学校的小山那儿练功。 所以这些外国同学全都考本市大学,为的就是能在二十一中练功。这儿有同学相互学习,有梁司琪的亲自指导。 吴烟等高三一班的妖孽们也在小山那儿练功。自从跨入金丹期以后,他们就放弃了清晨练功,改为傍晚在学校小山那儿糊弄一下。人都是有坠性的,都已经求得金丹了,以后的日子长着呢,真的不用那么着急修炼。 “麒林塑业”终于在九四年年初上市了,与“麒林交通”整整相隔一年。刘萍实现了她的初步梦想,下面就是“麒林机械”上市工作了。 “麒林塑业”上市时,依然是刘冬梅与罗真真担任礼仪小姐。她俩依然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只是款式与“麒林交通”上市时不同。依然是方晋中敲响开盘的钟声,朝廷电视台与申洋电视台依然播放了简短的镜头。 除了八合湖那儿偶而出一件宝外,时间依然平静、无聊,但在张秋生看来非常幸福地流淌。终于到了张秋生他们要参加高考了。 高考对于张秋生他们这个班几乎没有压力。没有压力指的是任课老师。这个班的班风非常好,同学们都能互帮互学,在今年的全市联考中,最差的也考进五十名左右。 就在大家认真备考时,终于来了一点小风波。宋念仁与邓二丫先后要渡劫。这两人一个是刻苦修道,一个是认真练武。结果是殊途同归,差不多时间都要渡劫。 当然这两人渡劫没什么难度。宋念仁与张秋生一样,都是大大咧咧地性格。邓二丫心灵纯洁得像白纸,她是一点心劫都没有,一阵天雷轰下来,太乙铜鉴帮她扛住了,然后就渡劫成功。 宋念仁比邓二丫要早十来天。邓二丫渡完动的第二天就开始高考。 今年其他学校主动来问季长海,你们学校今年的优秀考生还是报本市大学?二十一中的高考成绩好,但对本市甚至本省的优秀考生没什么威胁,他们不占名牌大学的名额。 季长海摸摸脑袋,说:“这一届还真不太好说。主要是张秋生太不靠谱,我到现在都没搞清他要去哪个学校。还有两个死党,是无论怎样都要跟着他走的。 六个同学已经被军校看上了。其他的嘛,还没拿定主意。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大部分都去本市大学。即使不上本市大学,他们也不会上北大清华这样的顶级名牌。 为什么?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想想他们当初不进重点中学,却偏偏进最烂的二十一中就知道了。” 张秋生不是不靠谱,他想去麒林师大。他不想离开麒林市,不想离家太远。但爷爷奶奶却不同意。两个老人家认为,男孩子太恋家不好。好男儿志在四方,成天赖家里能成个什么事? 张秋生马马虎虎报了个双江理工。李满屯与孙不武报了双江科技大,一个学的是水利工程,一个学的是汽车制造。这两个大学虽然不是什么名牌,好歹也是二一一大学。 这两人的决定得到吴烟与李秀英的支持。张秋生一人在双江,她俩不放心,得有人盯着他。 为什么要盯着张秋生?两个女生也没深究原因,总之张秋生就是要有人盯着。真要静下心来想,恐怕是因为**了这么多年,这个木瓜一点不懂女孩的心思,简直是太可恶,必须让李满屯与孙不武盯死他。 这三人虽然狼狈为奸,但也有一门好,相互不保密,还拼命互揭老底。这样比较好,可以及时掌握他们的动向。至于掌握了张秋生动向以后怎么办?这个不管,总比两眼一抹黑好。 吴烟与李秀英自己,还有其他妖孽,包括宋念仁都报得麒林本地大学。他们喜欢待在麒林,世界各地哪儿都不想去。用吴烟的话说,我们都受了张秋生的传染,恋家。 曹忠民六兄弟都超过重点分数线,最早接到军事院校的录取通知书,也是最早离开麒林的同学。 他们六兄弟的家长请高三一班全体同学喝酒。没有这样好的班集体,他们孩子是不可能考上大学的,能不沦为牛---氓混混进大牢就很不错。 张秋生将那根皮带,邓二丫将戒尺,李满屯将烟袋锅等等都交还给了这些同学的家长。当初他们保证,要将这些东西连同大学录取通知书一起交给家长手上,他们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每年暑假二十一中全体教师员工出去旅游已经形成惯例。梁司琪带着秋同随队去了云蓝。家长想请老师吃餐饭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深表遗憾。 暑假中,荆长庚与李小曼也分别渡劫,跨入金丹行列。他俩的渡劫遇到危险,好在张秋生这些同学帮人渡劫已有丰富经验,总算有惊无险地过关。 赵如风有三个丹田,渡劫比别人要晚很多,到现在为止一点渡劫的迹象都没有。这也没办法,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 麒林市文化体育休闲公园的各主体工程尚未完工,预计还要两年后的五一前才可以交付使用。但占地近三千亩的公园已经初具规模,早已成为市民休闲娱乐的好场所。 所有的体育场馆、大剧院、图书馆、音乐喷泉等设施都是围绕一个一千二百多亩的人工湖所建,楼台亭榭,随着曲幽小径穿插在森林、竹林,草坪、花圃,小桥流水之间。 公园的南边是二十一中,北边是新建的大学城。整个这一片区域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帅哥如草,美女如云,充满了青春活力,朝气蓬勃。 还没完工,本省其他地市的领导,在省领导的带领下都来考察与学习了。大手笔,大气魄,必大资金才能完成。 有领导问李会元与方晋中,这么大的项目,你们花了多少钱?他俩开始笑而不答,后来被逼不过,才说没花什么钱,都是外商或华人有识之士捐助的。市里只划了三千来亩土地,这些土地使用权按市场价由大好年华公司买下,八方公司也出了一部分钱。等于市政府一分钱没花,还赚了土地转让费。 这个,其他城市无法复制。众多书记、市长们唯有摇头叹气,他们市没有这样的公司,也没有这样会抓钱又舍得花钱的企业家。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并重,说来容易做起来非常难。 有很多城市来挖人才。刘萍就不说了。赵如风、李小曼与荆长庚,甚至谢丽珠都在被挖之列,并且是重点要挖走的人才。可惜的是,无论给出怎样优惠的条件,这些人一个都不为所动。 我们放过这些沉闷的话题,也放过正在快活过暑假的张秋生们。先来说说另外一件事。 修真界一直流传着这么个说法,华厦古国有一些上古修真者留下的洞府。这些洞府散落在陆地与海底。这些上古洞府里有无数天材地宝与修真秘籍。 修真界一直在寻找这些洞府。曾经也确实找出几个,里面也确实有一些天材地宝。这些洞府有的成了某大门派的山门所在地,有的因为灵脉枯竭而废弃。 一直到现在,修真人还在努力寻找。只因为太漫无头绪而形不成规模,只有个人单独或两三人结伙探险。 再来说说科学界的事。在漫长的边境线的某一段,近一年来突然出现强烈的放射线。卫星与飞机测量,证明确有此事。只是那一带地形复杂山高林密,直升飞机无法降落。 同时还有一件怪事,这放射线忽有忽无。有时特别强烈,无时一点没有。 第八百二十六章 眼睛,眼睛,眼睛 有关部门前后派出两个科考队,前往这个地区考察。令人悲痛的是,这两个科考队没回来,连同保护科学家的战士及后面的搜救人员。 有关部门将这些情况通报给了特勤组,希望他们派特勤队前往探查。其实特勤组早就在关注这一地区出现的情况,因为修真界也有人员失踪。 在一年多一点时间里,修真界竟有七批共十二名金丹期修真者消失在那片地域。在天下大半修真者都聚集八合湖寻宝时,这十二名修真者却去寻找虚无飘渺的上古洞府,并就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最让特勤组震惊的是,一名叫元宏的修真者也死在这儿了。元宏是元婴期修真者,老牌元婴期,不像无恕那样的水货。 元宏无门无派一散修,甚至连徒弟都没有。修行地在中原地区某一不出名的小山上。他从不掺和修真界的事,只一心一意寻找洞府。一个元婴期修真者没有道场没有洞府,其难受可想而知。 其他金丹期修真者多少还向家人、徒弟丢下话,他们去什么地方了。而元宏没有丢任何话,他没家人也没徒弟。 知道元宏死在那个区域,是因为元宏于千难万险中爬回了距离那个区域最近的村庄。当时他身上已千创百孔。两条小腿齐关节没了,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咬断,他真的是爬回来的。 另外脸上、肩头、胳膊、后背、肚腹、大腿等等全身各处都是血糊糊一片。 元宏只说了几句话就死了。几句话只有一个词,眼睛。他是在不断说着:“眼睛,眼睛,眼睛----”中死的。 因为这是个特殊区域,附近驻有特种部队以及相关科研人员。在村民中也做了大量宣传,广泛告知危险,以及遇到特殊情况必须及时报告的规定。 元宏的尸体被紧急送往科研人员那儿。照片也在最短时间内传递到京城有关部门。特勤组的情报部门立即认出这是元宏。 特勤组给每一个修真者都建有档案。别看平时不管,修真界稍有异动,特勤组立即就会知道。莫千行亲自赶往出事地点,随行的有云逸、无冲这两个与特勤组关系比较好的元婴高手。 检验报告很快出来了。死者体内未发现放射性物质,也没有任何放射线残留。死者身上的伤是被不知名动物所咬。死者体内有不知名毒素。据分析,这些毒素是咬死元宏的不知名动物所留。 这些,莫千行及两个元婴高手不太关心。他们关心的是,元神呢?元婴期的修真人遇害时元神是可以跑出来的,也应该跑出来。 特勤组召集修真界有关人士,特别是修真界里现代知识分子开会。讨论这个区域的问题,尤其是元宏的元神去哪儿了。 修真界里的知识分子修为都很低,最高也只有筑基水平,而且都是散修。 修真界里的知识分子有一个例外,这就是荆长庚。荆长庚是中学时接触内家功夫,读大学时才接触修真,凭着他的聪明与毅力打通全身经脉。就这样也不过勉强混个开光,吴烟眼皮都懒得朝他眨一下。何况修的还是邪-道,连师傅都没正式拜。 荆长庚的例外在于,他遇见了张秋然与吴烟。又通过这两个女生认识张秋生与李秋兰,并长时间混在韩、华两个老祖宗跟前。最高明的指导者,加上用之不竭归元丹、紫霞丹,使他终于得到金丹。 与赵如风、李小曼比起来,荆长庚最苦。赵如风与李小曼自小就得明师指点,只是师傅死后脱节了一段时间。李小曼受吴嫣骗走过一段弯路,但很快就遇见了吴烟。 扯远了,再扯回来。会上得出了几种结论。一种结论是元宏的元神被敌人抓去了。但是,敌人既然抓了他元神,为什么不一并将肉身也抓了?肉身比元神要容易抓得多。 一种结论是元神被山风吹散了。在自然环境中,刚刚脱窍的元神很容易被风吹散。那么,元宏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元神与肉身分离?不到万不得已,不面临死亡,元婴期修真者绝不会让元神脱离肉身。 一般情况都是肉身死亡,元神逃离危险之境。而元宏不是这样,他的肉身当时没死,还爬到附近的村子。 上面两个结论是纯修真者的观点。但修真界的知识分子观点与修真前辈们不一样。他们认为元宏的元神是被放射线给灭了。 放射线是可以穿透一切物质的粒子束,只要计量足够大,它可以毁灭一切,除了有含铅物质防护。而修真人的元神只是灵气组成的聚合体,根本抵挡不住放射线的攻击。 元宏前辈极可能是感觉不对,但他不知这是放射线。直觉告诉他必须尽快离开此地,于是他就拼命逃跑。还是直觉告诉他,敌人很厉害,于是他老人家分出元神来抵挡。 事实证明这样做是徒劳的,元神根本无法抵挡放射线。这样,元宏前辈的肉身在逃跑过程中被毒虫或毒兽所咬,他最后的死亡是因失血过多,以及毒素发作的双重作用。元婴前辈的肉身是很强横的,即使失去元神,没有这两样致命的打击也不会死。 纯粹的修真者都是一些元婴或金丹前辈,他们无法接受知识分子的说法,但又觉得知识分子们说得对。很矛盾,很纠结,说不出强有力的道理来反驳知识分子。 这些修真前辈不看新书,更加的不读报。他们习惯看线装、竖排版、繁体字的书。对于现在横排版、机器装订、简体字的书,他们别说读,捧在手上看一眼都头晕。 双方观点相持不下。纯修真者不懂科学。知识分子不懂修真,或者说不懂最深奥的修真。 特勤组不管双方意见是怎样的分歧。他们关注的是那放射线。放射线是现代科技,绝不是修真人能随便搞出来的东西。而这放射线又时有时无,说明受人的操控。这个最让特勤组坐立不安。 有人或有某个组织在我国边境操控着核材料!这人或这个组织要干什么?这个必须弄清! 那么,派谁去?当然是派麒林分队去!这是特勤组所有领导的一致看法,并且是在瞬间就形成的意见。 派由普通人组成的特种部队根本不行。如果那儿有高阶别的修真人士,这样的特种部队经不住他们轻松一击。 邀请一些高阶别的修真者,临时组成一个队伍?也不行!无论是多高的修为,他们都架不住放射线,元宏已经是前车之鉴。 修真者不懂科学,科学家不懂修真啊!这是一对矛盾,短时间内无法解决。所以只有派麒林分队去。赵如风是金融学博士,荆长庚是工程学硕士,李小曼是经济学硕士,张秋生是医学学士。他们学得虽然不是核物理,但一般的核常识及科学常识是懂的。 麒林分队也是一支特别能战斗的队伍。他们真的是敢打敢赢,作风特别顽强,召之既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但是,特勤组开了一天一夜的会都没做出最后决定。不忍心,所有领导都不忍心。这支队伍中的绝大多数还是孩子。 这次任务不同于上次战鬼仙。修真人捉鬼擒妖是天经地义。从来没有规定,也没有惯例,修真者要去玩科学,还是最危险的核科学。 上次任务多多少少还知道面对的是鬼仙。这次压根就不知道面对是什么,可能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比如敌人在那儿布置了一支装备精良的部队。修真者扛不住重武器。反器材狙击步枪能打穿装甲,最高修为的修真人的肉身也没装甲结实。 另外,能将元宏双腿都咬断的是什么动物?元婴期修真者的肉身是非常强横的,普通刀剑都砍不断。还有,元宏临死前不断叨念着“眼睛,眼睛----”到底是什么意思? 都是一些好孩子啊!平时虽然祸害,但本质却非常纯良的孩子。何况他们绝大多数都是高级首长的子弟。与他们相同出身的衙内们,吃喝玩乐,尽情享受着祖辈的荫庇时,却要相同身份的孩子去那情况极其不明危险异常的区域去执行任务。说不过去啊,说不过去。 上次是政委最支持麒林分队战鬼仙,而这次又是政委最拿不定主意。上次政委是坚定地认为正定能压邪。这次政委不知道如何给任务定性。 最后莫千行对政委说:“我们去征求首长们的意见吧。首长们如果不同意拿他们家的孩子冒险,那就算了。最后也只能派特种部队加防化部队去了。” 派特种部队加防化部队?那会死很多人的!政委同意莫千行的意见,他们两人一道去见各位首长。 首长们明事理,也非常有组织原则,他们的观念是祖国至上,其它一切的个人事情都要让位。张秋生姐弟虽然不是李家亲生孩子,但李老爷子当亲孙儿孙女一样看待。 方家老爷子没表示支持,也没表示反对,只是默默流泪。方老爷子深深觉得对不起然然,这孩子打从出生起就没享受过方家的温暖。现在就要出征那极其危险的战斗,做为高级干部却无权反对。 莫千行与政委赶到麒林市,而不是如同平时将分队人员召集到某地宣布任务。 第八百二十七章 一支极为神奇的队伍 这个暑假太快活。天天都有同学家长请客,张秋生这些人嘴都吃歪了。尤其张秋生,中学、大学同时毕业,再也不用去医院值夜班。 麒林医大校长与市立医院院长,都要张秋生跟他们后面读研。免试,免学费,奖学金,硕博连读,免上夜班等等许多优惠条件打动不了张秋生。 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无忧无虑地玩,或者无所事事地看街,当然有个女人陪着就更好。当医生太累,责任太大,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再说了,医生是年纪越老越吃香,我这么年轻,要熬到什么时候才可以成名医? 校长与院长决定,张秋生你先学别的,等其它大学毕业了再来读研。不过那时要考试,防止你只顾玩而将学业忘了。另外,执业医师证发给你,工作关系也给你保留在市立医院。 两个领导非常喜欢张秋生。不想这样的医学天才在他们手上流失。真的,两个领导都认为张秋生是医学天才。诊断准确率达百分百,手术成功率百分百,才十八周岁不到,这样的人不叫医学天才? 同学们的大学录取通知书陆续到了。二十一中学生不存在考得取或考不取大学问题,只存在是不是重点大学。 张秋生被双江理工大学录取,土木工程专业。李满屯与孙不武是双江科技大,两人的专业不同。 二十一中的本地学生大都报的外地学校,外地学生报的本地学校。教育系统许多人都说,二十一中学生的脑袋与众不同。 曹忠民六兄弟都被军事院校录取,这个前面已经说过。常乐考取的也是军事院校。王长青与向梅双双考取南方某大学。林玲与邓二丫考的都是申洋大学。林玲是双旦大学新闻与传媒专业。邓二丫是东方师大文史学院,她要与然然姐在一起,她也想毕业回二十一中当老师。 今天该曹忠民家请客。曹忠民发现他们班的妖孽一个没来。问李满仓及王不立等人。两人摇头说不知道,他们突然就走了。 去张秋生家。不仅张秋生,连李秋兰与然然姐都不见了。他们临走时委托邓二丫爸妈照顾爷爷奶奶,而邓二丫本人也不见。 出任务去了,非常重要的任务!同学都知道这个。因为他们也早就加入了特种部队,也出过很多任务。曹忠民六兄弟执行过四次任务。缉毒、军-火走-私等等。立过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两次。也逐步提拔为少尉军衔。 相反他们班的妖孽出任务却很少,起码没曹忠民他们多。但是同学知道,妖孽们除非不出,要出,就肯定是极为重要的任务。 曹勇敢举杯,低沉着嗓子说:“为今天没来的同学,干杯!”一口干掉杯中酒,又说:“他们是好样的,你们都是好样的!” 这里是亚热带雨林地区。在离目标区域约五十公里一带戒备森严。处处都是加着伪装网的军车与荷枪实弹的士兵,三步一岗两步一哨,边民及一切无关人等全部撤离。 一个师级前线指挥所里。两个扛着一颗将星的首长坐在绿色长桌的顶端。旁边坐着莫千行与政委。一个大校正站在作战地图前介绍这区域的基本概况。赵如风、荆长庚、吴痕与张秋生正认真听讲。 指挥所外面的空地上,麒林分队的队员们或站或坐,或看书或发呆,或抽烟或聊天。一个二毛一军官看见孙不武正在无聊地抽烟,惊喜地喊道:“小五!你怎么在这儿?” 孙不武抬头看见此人也是非常惊喜,站起来大喊:“王哥,你也来了?” 握手,寒暄,你拍我后背,我搭你肩头,亲热无比。王哥关心地问道:“首长身体还好吧?” 还好吧,具体情况不太清楚,孙不武说:“我整三年没回过家。我想,他老人家身体应当很好。” 王哥以为孙不武这三年是在外面执行秘密任务,或者是接受秘密训练,不由感慨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啊!穿上这身军装,这个人就不是自己的了。” 我离家是去麒林读书呢。吃喝玩乐快活无比,哪有那么严重?还忠孝不能两全。我是一全都不全。不过这话不能随便说,与眼前的环境不符。这小子虽然不靠谱,什么场合说什么话,这点还是能够掌握的。 王哥大概对孙不武的能耐很有信心,但对旁边的女生却有点吃不准。这些女生个个都是大美女,这点必须承认。可现在是执行重要任务,是打战,女人来这儿不合适。这与美不美没关系,女人的作战能力就是不能与男人比。有句话不是这样说吗?战争让女人走开!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王哥一人。有几个尉官凑到女生身边,其中一个说:“这次任务极其危险,极其重要,你们行么?”这话可以看作质疑,也可以看作搭讪。 张秋然摆弄一片树叶,专心制作口弦琴。李秋兰仰头看着天边的云卷云舒。李小曼捧着一个计算器正在计算着什么。吴烟与李秀英在说悄悄话。孙妙因与邓二丫在下跳棋,欧阳谷氏观棋不语真君子。 没人搭理这质疑、搭讪或挑衅。这少尉郁闷了,弯腰拾起一块鹅卵石。左手捏住鹅卵石,提气,大喝一声,右掌劈下。鹅卵石断成两截,赢得围观战友们的一片喝彩。 其他女生还是无动于衷,原来在干什么现在还是在干什么。只有吴烟与李秀英动了,两个女生也不站起来,同时随手一招,两块半截的鹅卵石就分别到了她们手中。 没做势,没提气,没吆喝,只是简简单单地将鹅卵石捏在手中。但是,旁观的士兵们惊得眼睛都直了。鹅卵石在两个女生手中变成了粉末。比磨子磨得还细的粉末,扬扬洒洒从两只白嫩的小手里飘落。 围观的士兵们全服了。得,没说的。上级派她们来,那就肯定能耐比我们大。 李满屯与孙不滚都遇上了熟人。他们这些人都是从上初中起就被送到特种部队训练。学习军事技能是一方面,长假期间家里没人能管得住他们也是一方面。 赵如风等人从指挥所出来。赵如风发布命令:“集合!” 集合完毕,赵如风又下令领装备。一人领到一个背包,里面是防化服。 韩冠阳与华寒舟配备的是班用机枪,李满屯与孙不武则是火箭筒。张秋生与孙不滚是狙击步枪。其他人都是八一扛。 赵如风下令:“出发!” 全队上车,与他们一道的还有三位核物理专家。一个上校带领一个排乘坐另一辆车在前面开道。 那时还没实行村村通公路。完全的山间土路,坑坑洼洼一路颠簸,三十公里竟用了一个多小时。 终于到达一个小村庄,元宏就是爬到这儿死的。现在这个村庄所有边民全部撤离,静悄悄的很荒凉。 上校与麒林分队全体队员一一握手,说:“我就在这儿等你们回来。目标离这儿大约二十五公里。记住,这只是根据地图估算的直线距离,到目前为止谁也没去过。” 这就是此事的蹊跷之处。因为山高林密道路崎岖,且常年有瘴气,这儿的边民都少有人去那儿。这里靠近边境线,却又不在边境线,边防巡逻也不来这里。 这里不出矿产,地质队没来过。大规模的大地测绘还没开始,测绘队也没来过。所以这儿就成了一个神秘地区。一个无人去过,或者有人去了但没回来的地区。 赵如风命令再次检查装备,然后一挥手:“出发!” 身后驮着大背包,胸前挂着枪支开始了斩荆劈棘攀岩爬壁的行程。因为带着三位科学家,他们走得非常慢。 影响他们速度的还有两个原因。每走一段路,三个科学家就要停下来,使用辐射探测仪探测周围的放射线。 而荆长庚也要测量地形地貌,绘制地图。由于人手与设备限制,荆长庚的地图不能做到很精确,但最起码要将这一地区的神秘两字去掉。 荆长庚与科学家停留的地点还不能统一。科学家好办,每隔一定距离就停下来探测。荆长庚这时也测量,也绘图。但一遇到特殊的地形地貌,荆长庚还要停下来。所以他们的速度真的慢到不能再慢。 好在麒林分队的人没一个急性子,都是天塌下来也不在乎的人。停下休息好,我们抽支烟,喝口水,再扔点东西放嘴里嚼嚼。 张秋然用口弦琴吹着不知名的歌,好像是傣族风。轻松,情意绵长。几个女生和着口弦琴小声地哼着,像轻轻地山风拂面,像月上树梢时**的悄悄话。 三个科学家相互望望。此情此景与他们事先想像的完全不同。这些特种战士没有一点作战意识,倒像是一次愉快的郊游。这儿是死亡区域,已经有很多人死在这里。这些战士怎么一点都不在乎呢?难道是他们太年轻,压根就不理解什么叫死? 不对,他们中也有年龄比较大的。可是这些年龄比较大的人神态也是非常轻松,起码没有一点紧张情绪。这是一支怎样的队伍?我们跟着这样的队伍,能够顺利完全任务吗? 事实马上就告诉这些科学家。他们跟着的是一支非常可靠的队伍,是一支特别能打的队伍,是一支极为神奇的队伍。 第八百二十八章 怪兽 又一次休息。夕阳西下,层峦叠嶂被晚霞染成一片金红。张秋生坐在一块山岩上,痴痴地看着这瑰丽的落日景观。所有的人都看得痴了,久处城市的人震惊于大自然的伟大与神奇。 荆长庚破坏了这美好,喊道:“哎,张秋生,你站到那边岩石上去。”嘴里说话,左手食中二指张开放在眼睛前面,似乎要测距。 张秋生站那儿没动,说:“干嘛,拿我当标杆?叫孙不武去,他长得比我漂亮。” 标杆而已,与漂亮不漂亮没关系,荆长庚说:“你哪来许多废话呢?又在琢磨什么坏水水吧?” “我啊,是在琢磨退休后----”张秋生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下来,似乎在考虑退休后干什么。 科学家们都摇头,他才多大年纪,这就考虑退休问题了?张秋生不知道科学家们在想什么,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地说:“我退休后就上这儿来定居。带上我的一帮老婆,还有成群的儿女----” 这叫恬不知耻,还一帮老婆。能找到一个老婆,都算你祖上积德。科学家忍不住要调笑一下,可是,正在此时,探测器突然叫起来。 张秋生立即命令:“撤,快!吴痕、李满屯、孙不武保护科学家,孙不滚与我留下来掩护!” 这是麒林分队的内部规定,临战状态指挥权归张秋生。全队立即服从命令。三个同学扛起科学家就往后跑。孙不滚就近伏到一块岩石后面,八八式狙击枪上膛,瞄准前方。 一个年龄比较大的科学家在吴痕背上大叫:“没事,这点辐射量人体可以承受。放我下来!别大惊小怪。放我下来!” 三个科学家都拼命挣扎,他们要下来继续工作。他们的挣扎是徒劳的,耳旁是呼呼的风声,这些年轻战士奔跑速度太快。 科学家们不停地抗议,不停地拳打吴痕他们的后背,直到后面传来枪声。科学家们惊呆了,真的有情况,是敌情而不是因为辐射。 再说张秋生,他早就发现前方有三个黑点向己方直奔而来。速度之快难以想像。所以立即下令撤退。他们除了要探险,另一主要任务就是保护三名科学家。 眨眼间三个黑点就近了,距离大约二百五十米,目测身高约两米五十以上。张秋生立即开枪,孙不滚也同时开枪。 八八式狙枪性能不太好,尤其是瞄准镜遭到许多狙击手非议。张秋生不在乎这个,他要的是狙枪的射击距离。 张秋生两枪打中两个,孙不滚打中一个。三个大块头在子弹巨大的冲击力下栽倒。但是没多久他们又爬起来了。 这三个大块头不知是受过特殊训练还是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总之非常机警。他们中弹,翻滚,爬起来,立即分散,利用岩石的掩护跳跃前进。张秋生用粘字诀都不行,他们每每一闪既没,快得都无法用诀与开枪。 他们无论怎样利用山石、林木掩护,都逃不脱张秋生的神识。可是张秋生也没他们办法,子弹不会拐弯。可以使用法宝,张秋生手套里的板砖可以砸中他们。 但是孙不滚在这儿,不到万不得已,张秋生不愿暴露修真者身份。现在还早着呢,张秋生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又是几个眨眼,三个大块头绕到张秋生头顶山崖上。张秋生举着枪等他们伸头,非得一枪爆头才可以打死他。刚才明明打中胸口,却一点事都没有。 大块头们一人抱起一个大石头举过头顶,重的大约有五六百公斤,轻的也有二三百公斤。张秋生大喊:“大老孙,快让开!” 巨大的石块带着隆隆的轰响砸向地面,又带着巨响滚下悬崖。三个大块头随着石块跳下,张着双臂向张秋生抓来。 张秋生闪身避开,右手向其中两个接连使用千钧诀。你们力气大,是吧,我要看看你们力气到底有多大! 两个大块头分别中了四个千钧诀,山一般的重量终于将他们压趴下,一阵翻滚落入悬崖,带着一路的轰响。 剩下一个大块头。现在看清了,不能叫大块头。这是一个全身长着稀疏焦黄的毛发,人不像人猩猩不像猩猩的怪兽。身形高大粗壮,张秋生只齐它上腹连胸口都够不着。 暮色中,怪兽的胸口有大片的血迹,嵌着一闪闪发亮的东西。张秋生看出,这是子弹屁股。玛的,子弹竟然打不进它身体,这怪兽的皮得有多厚? 怪兽咆哮着,张开巨掌抓过来。张秋生侧身让过,回敬一拳。这一拳打在怪兽腰部的侧面,怪兽没有反应,扭头又是一掌抓来。 张秋生确定,这怪兽没有痛感神经。否则自己的一拳即使不能伤它,也绝对会使它痛。玛的,不痛也要打。张秋生闪展腾挪,绕着怪兽打。怪兽无论怎样机警,无论怎样敏捷,却哪儿是张秋生的对手。拳拳到肉,掌掌砍在怪兽腰椎骨节。 在张秋生与怪兽打斗的过程中,孙不滚下到悬崖,过不多时又爬上来。向张秋生问道:“老张,你给那两个怪玩意施了什么手脚?它们站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爬。” 打斗从来不影响说话,张秋生回答道:“我给它们加了几个千钧符。当然只能趴地上了。四个千钧符,载重汽车都要压垮。” 靠,我就知道是千钧符。孙不滚说:“我原来准备给它们一人一枪的,又怕将你的符打散。让它们慢慢爬去吧。哎,你为么不给这个加千钧符?” 好沙包呢,用它练练拳。张秋生说:“这样的好沙包上那儿找去?得充分利用。” 那那那,让我练几下,孙不滚说:“老张,你过来,让我上。” 行,我再打五分钟,张秋生说:“就五分钟,然后就让你打。” 不用五分钟。只看了一分钟,孙不滚就知道自己不是这怪兽的对手。这怪兽力大无穷,身手敏捷。如果不小心被它抓住,立即就会被撕成碎片。 张秋生也不想打了。无痛感神经的东西,打得再漂亮也没成就感。右手挥了两下,给这怪兽加了两个千钧诀,然后跳出战圈。让孙不滚上,创造机会让同伴练拳脚是张秋生的一向做法。 正常情况下是打不过这怪兽。不过加了两个千钧符嘛,倒可以打上几下。孙不滚跳过去,与怪兽拳来脚往地打起来。 怪兽身手虽然敏捷,打法却非常单调。它只会不断变换位置,旋转着身体,千方百计地想抓住孙不滚。其它的掌、拳、脚等等一概不会。 约模二十来分钟后,张秋生估计差不多时,又给怪兽添加了三道千钧诀。怪兽连两三秒时间都没撑过,就两腿一软趴倒在地。 不管被压趴在地上的怪兽。张秋生掏出香烟,扔一支给孙不滚,再给自己点上。抽了一口烟后,对孙不滚说:“这个架打得一点意思没有。无论你怎么打,它都不知道痛。是吧?” 孙不滚喘着粗气,点头。奶奶的,这家伙咋就不知道痛呢?即使是畜牲也该知道痛嘛。 天已经黑下来了。张秋生用神识向悬崖下看看,另外两个怪兽顽强地在爬,已经爬得很远了。 将怪兽双手反背着用钢丝绑起来。上次绑木村的细钢丝一直放在戒指里,包括钢丝钳。再在怪兽双掌间悄悄地加个粘字诀,力气再大也别想挣脱。 撤掉三个千钧诀,再用如意神爪抓着怪兽的脖子。让那两个怪兽慢慢爬吧,先将这个送回去。这可是难得的样品,有关部门恐怕要仔细研究。 怪兽拼命挣扎,它当然不愿被牵着走。挣扎的厉害了,如意神爪就卡紧它脖子。怪兽不怕痛,但它需要呼吸。地球上除了厌痒细菌,其它任何生物都需要痒气。 怪兽脖子被卡住无法呼吸,只得乖乖跟着走。 天已完全黑了。四周黑黢黢地一片,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好在两人加一怪兽都不怕黑,都能在黑暗中视物。 怪兽肩负着千钧诀走不快,张秋生两人也不着急。尽管翻山越岭,其实离大部队并不远,只有十几里路而已。 几个女生升起了篝火,主要是做饭,也为张秋生两人回来时引路。三个科学家很焦急,不断地问那两个战士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同学们都笑着回答,不会有危险。张秋生要遇难,我们一个都跑不了。为什么?因为这小子是丢到鬼窝鬼都不要的人,他死不了。我们的本事没他大,连他都死了,我们能跑得了吗? 同学肚子里的话不便说出来。张秋生会飞,实在不行可以带着孙不滚飞。张秋生还有结界,可以带着孙不滚躲结界里去。总之,他不会有事。 一个姓余的教授焦虑凝重地说:“作战,你们的战友可能没事。就怕遇上强辐射。无色无味,看不见摸不着。你们的战友无论怎样警觉也发现不了。” 余教授的话像一盆冷水让全体队员不寒而栗,纷纷要求去接应。正在赵如风拿不定主意时,张秋生他们回来了,牵着一个奇怪的俘虏。 第八百二十九章 邪恶的科学家 张秋生一边吃饭,一边将刚才的事向大家汇报。饭吃完,汇报完毕。立即来到怪兽身边,切脉,翻开眼皮用电筒检查,又取出听诊器检查呼吸及心脏音。 余教授看得有点奇怪,问旁边的韩冠阳:“这个战士懂医?” 怎么叫懂医啊,他本来就是医生,医大毕业的。韩冠阳为张秋生感到自豪:“别看他年纪不大,六年制医科生,中医西医全通。” 那你呢?余教授又指指其他人问道:“他们呢?” 韩冠阳惭愧地说:“我才大一,下学期上大二。我们这儿有学计算机的,有学新闻传媒的,有学中文、历史的,有学物理、数学的。也有刚刚考上大学的。五花八门,乱七八糟。” 你们不是军人吗?军事院校的?余教授不解地又问:“军事院校也学中文、历史,学新闻传媒?” 韩冠阳马马虎虎地说,军人当然是军人,不过我们这军人是业余的,主营还是学生。学生嘛,还是以学习为主。打仗嘛,只是课外活动。 余教授不习惯韩冠阳这种说话方式,正准备进一步与之探讨时,张秋生突然下令:“准备战斗!以北边大树为十二点方向,由赵如风、李小曼与欧阳谷氏防守;九点方向,由荆长庚、吴烟与孙不滚防守;六点方向,由吴痕、孙不武、李秀英防守;三点方向,由韩冠阳、华寒舟与孙妙因防守。全体检查火焰喷射器!” 在张秋生一连串的命令声中,队员们已经听见四周响起“沙沙沙----”的声音。展开神识,可以看见无数的爬虫正向这边集结。三十至五十厘米长,三至五厘米粗的爬虫密密麻麻向这边蠕动。这个还不算可怕。 可怕的是还有无数的不明动物向这边飞跑。这些不明动物约三十至五十厘米高,就像那些爬虫一样。不同的是,这种动物有四肢,能站立跑动,且身阔约等于身高,浑圆而又粗壮。 如此的数量众多,如此的密密麻麻,枪打根本来不及,唯有用火。 怪兽此时兴奋地大声咆哮:“哟嗬嗬----,哟嗬----”。同时拼命地挣扎着往防守圈外爬。 张秋生随手给怪兽四肢均加上一个千钧诀。怪兽立即像被钉子钉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但嘴里依然兴奋地大叫不止。 余教授以科学家的执着,不顾眼前紧张的局势,跑到怪兽身边。掏出辐射检测仪在它身上扫描,刚才是因为张秋生在检查它身体,教授没来得及扫描。 辐射检测仪发出蜂鸣声,说明怪兽身上含有放射性物质。余教授大声报告:“怪兽身上带放射物质,但辐射量在人体可承受范围内。要注意正在进攻的动物也同样含有放射物。我们继续跟测不明生物!” 张秋生应答:“是,明白!”三股真气密切监视着身侧与身后,眼睛看着前方,回答教授的报告时头都没回一下。 蠕动的爬虫像波浪一样前进,小矮人状不明生物迈动着小短腿飞快地跑动。患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别说打,看到这景象就会起鸡皮疙瘩,就会不由自主地颤抖。 近了,近了。要想形成一个密封的火圈,最好的距离是二十米。但直径为四十米的火圈太费汽油,让它们再近点,再近点。 全体队员密切注视着前方,握紧手中的火焰喷射器。他们是不在乎,实在不行就飞。可这儿有三个科学家,他们是普通人。该死的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施展法术,它约束不了修真败类,却将我们管得死死的。 余教授紧急报告:“正在进攻的不明生物也带有放射物质,辐射量也在正常值以内,人体可以承----” 开火!张秋生下令。十二支火焰喷射器,同时喷出白炽火焰。白炽的火焰在烧着这些丑陋的不明生物,同时也组成了一个火圈。 烈焰升腾,周边的树木也燃烧起来。张秋生虚空劈掌,将防守圈内的树木全砍断,并推向火圈以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味,还有“叽叽,吱吱----”的刺耳叫声。 同伴被烧焦的尸体并没有阻止不明生物的进攻,它们依然像潮水一样涌来,一波又一波绵绵不绝。 好吧,低等生物不知死,不怕死,那就你们尝尝更厉害的吧!十二支火焰喷射器都夹带着三昧真火,猛烈的火焰将山石都烧得啪啪炸裂。 烈焰腾腾夹杂着山石、树木燃烧时的辟啪声中,头顶突然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 抬头一看,暗红的夜空中五只人身的大蝙蝠在盘旋。火光照耀下,人身蝙蝠的脸上露着诡异的笑容,张大的嘴巴里是细碎锋利的牙齿。蝙蝠在盘旋,在寻找攻击的机会。 余教授报告:“这蝙蝠身上也带有放射物质,辐射量也在----”也许教授是这支队伍最弱之人,两只蝙蝠看准机会,同时俯冲,连带着翅膀的尖爪,同时向他抓来。 如意神爪与跳绳同时出手,两只蝙蝠同时被抓下来。张秋生抡起神爪先将蝙蝠砸几下,将这只蝙蝠砸得半死后,再一只脚踩着,抬头继续观察头顶。 张秋然没弟弟心狠,抓住的蝙蝠没砸,仍然用跳绳卷着,一只手伸向一侧,让这脏东西离自己远远的。蝙蝠在跳绳的捆绑下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叽叽、吱吱----”的叫声,刺得耳膜都痛。 剩下的三只蝙蝠在空中继续盘旋,不敢贸然下冲,它们要重新寻找进攻机会。 张秋然手中的蝙蝠叫声凄厉刺耳,让人心烦意乱。张秋生叫道:“张秋然!现在是作战,你不能太过心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战友的残忍。” 一句话惊醒张秋然,提起蝙蝠砸了几下,凄厉的尖叫消失。学着弟弟,将蝙蝠踩在脚下,抬头注视天空。 被踩在脚下的蝙蝠停止了尖叫,空中的蝙蝠却叫起来,一样的凄厉,一样的刺耳。大概是命令下面加紧进攻。 张秋生突然问道:“余教授,你说这几种生物是不是同一品种的不同型号?爬虫除外。” 教授在思考这个问题。张秋生继续说:“它们除了大小不一样,除了蝙蝠长有翅膀外,其它方面都一样。身上都带有放射性物质,长相也差不多。” 吴痕插话:“我看过一本书,这些爬虫是一种尸虫。是从腐尸里产生,又专门吃腐尸与自己同伴生存。这种尸虫长到一定时期就开始吃活物,人与动物都吃。” 加了三昧真火的火焰可以维持很长时间,无需不断喷火。大家都有时间参与讨论,孙不滚说:“这里有个疑问。既然是从腐尸中产生,又靠吃腐尸生存。那么,它们身上的放射性物质又是从哪来的?” 这个问题不难解答,大家一致认为是有人将它们抓来,然后用放射线慢慢培养。久而久之,它们变得像现在这样又粗又大。 那么同样,怪兽、蝙蝠与疑似小矮人都是有人特意培养的。用放射线慢慢改变他们基因,使它们变成目前这样。同时,它们习惯了放射线,或者说不怕放射线。 张秋生说,根据他刚才对怪兽的检查。这个怪兽除了力大无穷,除了表皮特别厚及弹性极好外,身体构造与人一样。由于没有设备做血液及基因检查,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猩猩,或其它灵长类动物。 讨论越来越深入,也越来越接近事实。 早在很多年前,西方的一些非主流科学家就在组织胚胎学、基因学、生物工程学等等学说的基础上研究一种能超出人类现有体格的战士。 为什么说是非主流科学家?因为这些做法违反公认的科学道德与医学伦理,为大多数正派科学家所反对。研究这些所谓超级战士的科学家只能在暗中进行。 西方的一些邪-恶教派为这些科学家提供资金。提供资金的不止一个两个教派,开展研究的也不是一个两个科学家。研究的结果有成功有失败。即使是成功的,也五花八门,但没有一个能尽人意,总带着这样那样的缺陷。 今天进攻麒林分队的这些生物就是上面那些科学家的成果。怪兽的本身,真的如张秋生诊断的那样,是人。只是在经过很多代的逐渐改变基因中,它们除了体格是人外,已丧失了做为人的本性。 怪兽不仅丧失了人的本性,大脑也退化得近乎白痴。基因突变的结果,只是让它们运动神经特别发达,却又失去痛感神经。让它们皮粗肉厚力大无穷,却因大脑问题而不能准确地听从命令。 这样的结果不是科学家也不是提供资金的教派所需要的。 将人的基因植入蝙蝠的胚胎,这样的恶毒主意也想得出来,所以说这是些非主流科学家。科学家并不都是人们想像的那样高尚。 爬虫确实是尸虫,确实是经过放射线的照射改变其基因,使它更强壮,更具攻击性。而小矮人则是在爬虫的胚胎里植入人的基因,这个比蝙蝠更恶毒。 这些生物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不怕放射线的辐射。因为它们从一开始就是因辐射改变基因的。 咬死元宏的其实是爬虫。爬虫本身就带有腐尸的剧毒,经过放射线的辐射,病毒也改变了形态,让病毒学家认不出来。 第八百三十章 大门上的眼睛 如果没有消息传到西方,说是有大量的修行人士聚集在麒林市一个叫八合湖的地方,这些怪物也许还继续待在实验室,由那些科学家进一步改良。 对于八合湖之事,西方各个教派有着不同的对策。提供资金,支持改变生物基因的教派想到了他们正在做的试验。 这里有个问题,他们试验的结果全不理想。没哪一种能够赴别国领土,独立完成大任。最成功的怪兽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其它的只能算做低等生物。 共同提供资金的几个教派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也不指望毕其功于一役,慢慢来。先将这些怪物派到边境地区,等于是建立一个桥头堡。 这样也不行。没有智力或智力低下的怪物单独派到别的国家,而没人管着,它们绝对会祸乱别的国家与社会,这个不是他们想要的。不是这些教派多么的仁慈,也不是他们多么的道德。 这些教派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对付华厦修行人士。至于俗世的事,应当由俗世的政府来管。 于是这些教派秘密找来最强悍的雇佣军。告诉这些雇佣军控制怪物的方法。 这样还不行。雇佣军与怪物再么强悍,也干不过别**队,一颗导弹就可以让雇佣军与怪物全都毁灭。 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带一些放射性物质去。这样,军队不敢随便打,会产生核污染。面对核污染,哪个国家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些核材料装在密封装置里。同时在这个桥头堡修建防辐射堡垒,做为雇佣兵的营房。遇有情况,雇佣兵缩进营房,由怪兽打开核材料装置。 也许这儿地形地貌太好,不同时期不同的人都看中了这块宝地。也许是英雄所见略同,也许纯粹是巧合。西方修行教派选中的这个桥头堡,恰恰是建在一个古老的修真洞府旁。 这个洞府打乱了这几个教派的行动计划。在这儿建一个基地,只是他们行动的第一步。第二步就是从这儿开始,再逐步向内地渗透发展。他们的教义为世界各国政府所不容,只能从文化知识相对落后的地区发展成员。 防辐射堡垒都是在西方建好,拆开,偷偷运进来,再进行组装就行。组装是那些佣兵的事,随行的有几个修士。 这些修士发现这里有一个山洞。进山洞走一小段狭窄的通道就豁然开朗,眼前有一个大门,上面画着一只眼睛。诡异的是,这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们,似乎有一种摄人心魄力量,让这几个修士一阵心慌意乱。 毕竟是相当于金丹期修为的修士,稍稍稳一下心神,便上前推这大门。门并不紧,用力一推就开。 里面是一个大殿。约二百平米的大殿,除正前方一个祭台外,空荡荡的连立柱都没有一根。 修士们是谨慎的,尤其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们派两人守在外面,另外三人进了大殿。 这三人刚刚进入大殿,门就在他们身后悄无声息地关上了。真的没有一点声息,连守在外面的两人都没留意。 等这两人发现大门不知怎么关上后,时间已过去大约两分钟。这两人以为是同伙自己关的,没有十分的在意。 又过了两分多钟,这两人突然想起一事。里面要是有什么好东西,岂不是被他们私分了,然后,然后就没了我们的份? 我们在这儿站岗放哨,你们躲在里面分财宝?不行,这不公平!里面的任何财宝都必须平均分成五等份,我们每人一份。 两个修士去推门,他们也要进去。嗯,推不动。难道他们在里面将门抵上了?再推,还是推不动。狗屎!法克!关起门来分财宝,却将我们撇下,不行,绝对不行! 找来怪兽及佣兵。三个力大无穷的怪兽,加十七名佣兵,大家齐心合力终于将大门推开。 眼前的景象让两个修士与佣兵目瞪口呆。三个修士躺在大殿的地下,睁大着无神的眼睛,已经奄奄一息。 命三个怪兽死死地将大门抵住,佣兵们七手八脚地将三个修士抬到外面。紧张地抢救?没有,没什么可抢救的。不知病因,也就不知从哪儿下手抢救。人工呼吸?没有,他们有自主呼吸,只是很微弱而已。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三个修士自己悠悠地醒来。喝了一杯滚烫的咖啡,依然惊魂未定。再喝一杯白兰地。又过了很长时间,三个修士张口想说点什么。三人相互望望,又什么都没说。 再三催问下,他们才勉强说道:“除了一个祭台,祭台上供着一个我们不认识的神。神用眼睛看着我们,是的,仅仅是用眼睛看着。但是,如果你们也在里面,就可以感觉到,此时你的灵魂仿佛要出窍。 是的,就是灵魂出窍!你当然会千方百计地阻止,阻止自己的灵魂脱离身体。这是一场灵与肉的交战!我们从未经历过的,一点经验都没有的交战。 感谢上帝,他让你们及时赶来了。于是,我们得救了。不仅救了我们的灵魂,它居然要离开**而去。也救了我们的**,没有灵魂的**就是一空壳。哦----,上帝啊,我赞美你!” 这几个教派的联席会议几经商讨,没有得出让他们自己信服的结论。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儿是东方某个神秘教派的地盘。我们无意中侵犯了他们,也许要遭到强烈的报复。 西方的这几个教派准备撤离,重新寻找合适的地方。他们不是害怕别的,这儿的事为各国各教派所不容。如果与这神秘教派起了冲突,必定会暴露他们的可耻行径。 他们之所以到现在还留在这儿,是因为没遭到报复。那个大门依然平静地紧闭着,只要近前,那只眼睛依然诡异地注视着他们。 神秘教派的地盘是在大门内?我们不侵犯他,他也不管我们在外面的所作所为? 拿不定主意,撤离的事就这样拖下来,而他们的第二步计划也因此没有实施。 恰巧的是,就在今天,西方教派又派了五个修士过来。他们刚刚潜入进来,还没喝上一杯咖啡,麒林分队就带着科学家过来了。 修士们命令怪兽打开放射物的安全装置,然后悄悄过去查看究竟是什么人。是几个边民,还是政府军队?只稍稍打开了一小会,如果是边民就足以杀死他们。如果是军队,也可以起到警告作用,然后就赶紧撤离。时间长了,他们自己也无法活动。 怪兽不能正确理解命令就在这儿。照说他们在很远的地方就开始悄悄接近侵犯它们地盘的人,它们以为不会被发现。 可是还是被发现了,并且开了枪,它们三个都中了枪,于是兽性大发,非得要将这些敢于开枪打它们的人撕成碎片。 事态朝着修士与怪兽都未曾预料到的方向发展。远远地看见两个怪兽被打落悬崖,到现在都没回来,生死难料。更让修士们焦心的是,一只怪兽被擒。如果送到科研机构,他们的事情就会败露。 万般无奈,修士们派蝙蝠人率领爬虫与小矮人去进攻这支小股部队,务必将怪兽救出来。 大火熊熊,吓不退蜂涌的爬虫与小矮人。被修改的基因密码里只有进攻,敌人不死进攻不止。 爬虫与小矮人依然疯狂地进攻,哪怕前面是死。剩下的三只蝙蝠在头顶盘旋,伺机俯冲。小分队的战士仿佛是在课堂,若无其事地讨论这些奇怪的生物,做着各种假想。 三个科学家提心吊胆,他们没经历过这样的战斗,电视剧及小说里都没见过。余教授提醒张秋生:“那个,小张啊,注意头顶,蝙蝠人就要冲下来了。” 是噢,好像是要冲了吔,张秋生张着嘴巴朝天上看。被大火映红的天空,三只蝙蝠来回盘旋。它们不愿放弃,也不敢下冲,焦急而凶残地尖叫着。 叫什么叫?有本事你就下来啊!张秋生仰着头朝空中大喊:“你这个鸟不鸟,鼠不鼠,人不人的家伙,下来啊。” 蝙蝠似乎听懂了张秋生的话,又似乎对张秋生的谩骂很气愤,真的往下冲。不过,还是害怕,冲了一点距离就停下,保持高度继续盘旋。 这样的高度,对于蝙蝠是个致命错误。张秋生、张秋然、李秋兰像约好的一样,如意神爪与两根跳绳同时出手。三只蝙蝠被抓了下来,叽叽吱吱地尖叫,表示着它们的愤怒,也许在说这三个人犯规。 张秋生用细钢丝将五只蝙蝠全绑起来扔在一边。怪兽也不叫唤了,似乎是彻底死了心。 死了心?张秋生叫怪兽继续死心。抛出神爪,连续抓到三个小矮人,李满屯与孙不武将它们绑起来。再连续抓几个爬虫,韩冠阳与华寒舟用细钢丝将它们穿成一串。这些都要送科研机构做试验样品的,可得绑紧看好。 似乎无需继续添火,被烧焦的爬虫与小矮人身上溢出的油脂就足够维持火势。燃烧着的油脂顺着山坡往下流,扩大着过火面积。 张秋生观察了一下地形,然后对赵如风说:“我带几个人去捣它们的老窝。这样被动挨打太耽误时间。捣掉它们老窝,一劳永逸。” 赵如风同意张秋生的建议,派李满屯与孙不武,还有韩冠阳与华寒舟随张秋生一道去。他们这几个是老搭档,相互间配合默契。另外,李满屯与孙不武配备的是火箭筒;韩冠阳与华寒舟配备的班用机枪;张秋生是狙枪。这样的配备,火力比较猛。 吴痕也要去。他与这几个一样,都渴望战斗,都喜欢冒险。还有,他与这几个经常在一起战斗,也是配合默契。 第八百三十一章 又一个天照流光阵 穿上防化服,前面肯定有放射物。将武器、弹药、法宝放防化服外面。戴上防化头盔,全身上下不留一点皮肉在外。放射性物质啊,尼玛,修真人也怕。 余教授将一个手持式辐射探测仪交到张秋生手上,嘱咐他一定要不断地探测。辐射量过大,一定要立即回来。 防化服阻隔放射线,也阻隔真气、灵气。飞是没法飞了,好在这六个人武功超群,纵身一跃就是十几米。踏着爬虫与小矮人被烧焦的尸体,连跳几下,眨眼就冲出火圈。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着爬虫与小矮人快速冲出包围圈。 循着黄昏时怪兽的来路,飞快地奔跑。转过一个山头,前方二百八十余米处有灯光。六个人立即停止脚步,各自找好掩蔽物仔细观察。 这一带死寂寂的没有一个活物,树木全都枯死寸草不生,没有动物连蛇虫蚂蚁都没有。一切有生命的东西,全都被放射性物质杀死了。空气中充满了阴森、恐怖的气息,这六人如果不是特殊人物,肯定要吓得掉头就跑。 这还仅仅是发现元宏后,唯一一次的放射线攻击,就已经这样。要是经常这样,后果简直难以想像。好在这儿是一片洼地,四周是高山,挡住了核辐射。否则将是危及周边人群的灾难。 再说前面西方教派基地那儿。两个劫后余生的怪兽终于爬回来,趴在防辐射营房前的空地上喘气。子弹都打不穿的厚皮,此时也被磨破,留下一路的血迹。 五个修士都聚在怪兽身边,仔细查看它们的伤势,研究着他们目前的处境。十七名佣兵也全都围过来。佣兵们见多识广,他们身经百战,但是从来没见过像现在这样奇怪的事,不少人心里在打退堂鼓。 突然响起了枪声,哒哒哒----,密集的子弹无情地向着人群扫射。修士与佣兵们打滚或匍匐着躲向营房。营房不仅可以防辐射,它本身也坚固牢靠,可以抵挡子弹。 一个修士躲在营房门边朝怪兽喊:“打开装置,打开装置,听到没有,打开放射物装置!” 这片空地的正中,有一个露出地面不足五十厘米的低矮建筑,里面放着三个外表是不锈钢的箱子,箱子上有个三层的插槽。两个怪兽艰难地向这个建筑物爬去。在它们简单的大脑里,知道这是保命的东西,可以阻止外面人的进攻。 佣兵打开营房上的枪眼开始还击。一个佣兵躲在门边密切注视着怪兽,只要放射物装置一打开,立马就关上枪眼停止还击。 两架勃朗宁双管机枪疯狂地射击。两个佣兵拿着榴弹发射器,跑出营房向黑暗中发射榴弹。更有一个佣兵扛着m72火箭筒,也是向着黑暗中的进攻者发射火箭。 机枪、榴弹、火箭组成强大的火力网。张秋生几个被压制得抬不起头。修真者怎么了?照样被现代武器打得趴在山石后面一动不敢动,与那些西方修士躲在营房里一样。 趁着一枚火箭爆炸燃起巨大的火光,张秋生与吴痕分别向两边翻身滚开一段距离,再低身窜出交火区。张秋生一枪,肩扛火箭筒的佣兵倒地。吴痕也是一枪,没打中目标,立即翻滚换地方再瞄准射击。 张秋生也是翻滚,换一个地方。再一枪,一个掷弹手倒地。剩下的另外一个掷弹手立即缩回营房,向外盲目地发射榴弹。 “轰隆!”一声大响,李满屯的一颗火箭弹打在营房上,含铅玻璃的窗户被击破,火箭弹在营房里爆炸。巨大的气流将里面的人抛出营房外,无论修士还是佣兵。 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孙不武的火箭也发射了。火箭弹击破另一个窗户,还是在营房内爆炸。 韩冠阳与华寒舟趁着火箭弹爆炸,换上弹匣,向着人群扫射。没说的,没有一个黄种人,肯定是偷越边境的别国武装分子。 修士们一边找障碍物掩蔽,一边七嘴八舌地朝怪兽大叫:“别,别,别打开,不能打开。” 混乱中,张秋生像烟一样冲过来,在两个怪兽的肘关节分别踩了一脚。一个翻滚躲过佣兵的射击,又跳起来在两个怪兽的手腕关节上又分别踩了一脚。 张秋生的行动吸引了佣兵的火力。躲在各处的佣兵都朝他开枪。由于防化服的阻隔,对身边的环境的反应有点迟钝。头盔上的含铅玻璃也影响观察,张秋生只得不断地翻滚,跳跃,同时寻找掩蔽物。 旁边有一个貌似山洞的地方,不知里面有没有人。不管了,先躲进去再说。 这个,不能说是山洞,只是一个通道。能通向哪儿呢?继续往里慢慢探寻,小心翼翼,一步一探。从裤兜里取出辐射探测仪,确定这儿没有放射物,再继续往里走。 没走上几步,就来到一个院落般的空地。眼前是一个大门,门上画着一只眼睛。 穿着防化服,戴着防化头盔,这只眼睛在张秋生看来没西方修士觉得的那样诡异。 难道,这就是元宏所说的眼睛?就这么一只眼睛,能将元婴期的修真者弄死,连元神都弄丢了,并且还仅仅是画的眼睛? 古怪肯定是在门后面。张秋生糊涂胆大,一手推开大门,一脚就跨了进去。在他身后,大门同样是悄无声息地关上。 既然这儿没辐射,就没必要捂得这么严实。张秋生取下头盔,这时发现大门已关。这个没什么,既然是门,那就总是或开或关的。但是元神在跳动,张秋生的元神从来没这样骚动过。赶紧将头盔戴上,元神不跳了。古代修真人不知道,人类社会到了二十世纪后半段竟然有防化服这么个东西。 张秋生凑到大门的背面仔细观察,近三米高,每扇门约有两米宽的门板上似乎有莹莹发光的东西,密密麻麻像是什么阵法。 稍稍想一想,认识,是麒林火神庙里那个天照流光的阵法。张秋生前段时间想鼓捣一个让修真者元神半身不遂的法术,很是研究了一下这个阵法,所以非常熟悉。 张秋生心中一凛。这个阵法非常歹毒,必须将之破了。回头向前方的神龛看去,一个神像端坐其上,双眼烔烔放光。神像的目光中有愤怒,有迷惘,有殷切之情,有难言之苦。这表达的是怎样一种情绪?张秋生不解。 不解就不解,现在不是满足好奇心的时刻。张秋生取下右手手套,朝大门使了个开字诀。大门既然能自动关上,那么用手肯定不能轻易打开。张秋生懒得费时费力,直接用开字诀试试看。元神又开始跳,赶紧用诀。 大门开了。张秋生知道,这儿的阵法重点不在大厅,否则绝对打不开这两扇大门。朝着门轴连用开字诀,再将被卸下的大门装进手套。这儿的天照流光与火神庙的不同,必须从大门一路将之破了。 再按照大爷爷教的方法,向大殿的两边看。果然一边有个太极,另一边有个八卦。窜上去,用飞剑挖下,装进手套。 不用说,神像底部也有一组阵法。张秋生对着神像作了揖,说道:“对不起了哈,我要将你推倒,然后将下面的阵法取下来。你呢,只是倒了而已。我呢,却可以免除一死。对吧,你就当是坐累了,躺一会也很好。” 张秋生推神像时却发现不对,这个神像不是泥塑的,而是一个天照流光。不推了,右手一挥,将神像收进手套。 在神龛下面一看,果然不错,有一个盖板。而且这个盖板新近似乎被人动过。张秋生明白了最近失踪的十二名金丹期修真者,与元宏为何没了元神。不明白的是,元宏的肉身为何又跑了出来。 元宏等修真者是隐身进入这个大门的。所以门外的佣兵与怪兽都不知道。他们来的时候这儿没修士。修士们受了大殿里的惊吓,都回他们自己的国家去了。 那些金丹期的修真者就不说了。元宏做为老江湖,他进门时留了个心眼,用自己的长袍塞在两扇门之间,使大门不能关严。元宏很穷,他身上没多余的东西,只能脱下长袍。 找到盖板时,元宏同样留了个心眼,他将飞剑插在入口的边沿上,以防止盖板突然倒下。他刚刚下去,还没看清里面情况,盖板真的倒下。 元宏慌忙往上跑,想将盖板顶起来。这个天照流光阵比火神庙的要邪门。盖板没关严,阵法照样发动。元宏的元神被硬逼出来,肉身顶开盖板,元神却被留在里面不能动弹,一动都不能动。 元宏被迫放弃元神向外跑。没了元神,他无法使用法术,终于被佣兵发现。 没了元神,也仅仅修为尽失,不能使用法术而已,元宏的武功还是非常高的。失去元神的修真人,武功再高,他脑袋也是糊涂的。因为在他们漫长的修炼中,一些记忆都存留在元神中。 元宏奔跑速度很快,连怪兽都难以追上。可惜,阴险的修士们在前面设了爬虫等怪物。元宏被这些怪物所伤,虽然逃出这片区域,终因受伤过重而亡。 张秋生有火神庙的经验,又有开字诀。他将盖板拎起,对着盖板的根部一个开字诀,右手再一挥,盖板就进了手套。这些大门啊,盖板啊,都是难得的好材料,必须收好。 地下室里十二具尸体与一个天照流光并没有引起张秋生多大的惊奇,这些都是意料中的事。 第八百三十二章 水晶阵里的眼睛 这里如同火神庙的地下室一样,里面也有一个神龛。让张秋生奇怪的是,火神庙里的神龛上面是一盏灯,而这里的神龛上却坐着一个天照流光。 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女流光。如同上面的那个神像一样,这个女流光的眼睛也是睁着的。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满眼的凄迷哀怨,满眼的伤心难过。张秋生看着忍不住要落泪,而完全忽视了她赤---裸着的胴---体是多么的完美。 张秋生揉揉鼻子,朝女流光说:“这位姑娘,对不起哈。我要将你收起来。因为你座下的案台是阵法的一部分,我必须将之破了。想必你也是深受其害。我将这阵法破了,也等于给你报了仇。” 张秋生将女流光与案台全收了,包括可能是元宏的流光及他的飞剑都收了。没办法,这个阵法与法术太过邪恶,一点都不能让世人知道,否则后祸无穷。 再仔细检查一遍,有没有留下天照流光阵法的任何痕迹?没有,本来是由五个部分组成。现在加了两扇大门,就是七个部分,全收了起来。 但是,又发现一个问题。 张秋生心里默默地算了一下,组成天照流光法术的七个组成部分全收进了手套。正打算回地面去,吴痕他们还在战斗必须赶去支援。正在此时,他发现地下室的一面墙上又有莹莹的闪光。 上前定睛一看,密密麻麻的小点点闪烁着光芒。很明显,又是一个阵法。仔细打量了一番,不认识,张秋生对阵法没什么研究。 没时间在这儿慢慢琢磨,回去,找姐姐来。留下十二具尸体与散落在地的金丹,还有他们的法宝,张秋生回到地面。 两个怪兽还在原地挣扎。虽然不怕痛,但身上压着四个千钧诀,肘与腕关节全都脱臼,怪兽无法用力寸步难行。 十七名佣兵,不是被火箭炸死就是被机枪扫射而死。现在吴痕等五人正与修士们打斗。修士也是五个,刚好一对一单挑。 吴痕斗的是一个使重剑的修士;韩冠阳与华寒舟分别斗使佩剑的修士;李满屯斗一个使流星锤的修士。这个流星锤与中国的不同。它那锤差不多有足球大小,后面是一条一米多长的铁链。孙不武斗一个使大棒的修士。 张秋生掏出手枪,对着一个修士的大腿就是一枪。这个修士应声栽倒,大叫:“这不公平,不公平!” 张秋生又给了另外一个修士一枪,然后再说:“没什么不公平。现在是战斗,不是比武。” 手枪对准第三个修士时,这个修士扔了佩剑投降。另外两个也扔了武器,明智地选择了投降。 吴痕打电话叫大部队过来。边境地区山高林密的,信号太差。吴痕很长时间都拨不通电话。好不容易拨通了,吴痕只说了一句话:“快过来----”电话就掉了线。估计赵如风能听懂,吴痕也就不再打电话。 怪物的进攻已成强弩之末。数量无论怎样众多也有尽时,架不住大火焚烧。 接到吴痕的电话。李秋兰背对着三个科学家,取出太乙铜鉴将三昧真火放大数倍,距离也延长数倍。这些怪物想逃跑都来不及,纷纷被大火卷入化为灰烬。 荆长庚、孙不滚与宋念仁分别扛起一个科学家,随着大部队一阵风驰电掣般地飞跑。没一会,大部队就与吴痕几个会合。 三个科学家看到那三个不锈钢箱子,嘴张得都合不拢。这么多核材料,要是泄露或流落到社会上,那那,那后果不堪设想。 赵如风打电话给莫千行,汇报这儿的战果。其他人都脱下防化服,将核材料箱小心翼翼严严实实地包起来。 张秋生留下几个人看守俘虏,其余的人随他进山洞。临走时朝五个修士的腿上分别打了一个千钧诀,主要是怕他们突起发难。张秋生的千钧诀到目前为止无人可解,尤其西方修士。 张秋然、李秋兰与吴痕站在地下室那有着阵法的墙壁前,注视着那些闪闪发光的小点点。 张秋然已经看出,这是一个屏蔽阵法。这个屏蔽阵法的后面应当隐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她之所以这样全神贯注地盯着墙壁,根本原因是不想看身后那些尸体。 张秋然现在已经不怕妖魔鬼怪了,也不怕死尸。但是,不怕归不怕,毕竟不是什么赏心悦目东西,能不看还是尽量不看为好。 当世也许只有张秋生经历过天照流光法阵,知道它的可怕。听说过这种可怕的,也许只有张秋然与李秋兰了。当然,爷爷奶奶们除外。 张秋然与李秋兰看着这地下室的情景,都知道又遇上一个天照流光,并且被秋生破了。修真界真险恶,到处都是这样害人的东西。 张秋然与李秋兰小声交换了一下意见,然后请示赵如风:“这个阵真的要破吗?后面不知有什么样的危险吔。” 赵如风也拿不定主意。如果阵破了,后面却是抵抗不了的,不可预测的风险。这个后果他无法承担。赵如风逐一征求其他队员的意见,必须一致同意破阵,他才可以下令。 吴痕看了一会阵式,一点看不懂,太深奥太复杂。以他目前的修为与阅历,根本不是能看懂这种阵式人。既然看不懂就干脆不看了,吴痕也是很洒脱人。 吴痕回过头来,发现柳、李两家的孩子都悲痛地看着那些尸体,连孙妙因、韩冠阳与华寒舟都是一样的哀伤神情。连忙低头也向那些尸体看去,立即悲上心头。 十二具尸体全都认识,起码也有数面之交,从小叫他们叔叔、爷爷,甚至祖爷爷。现在他们都死了,惯用的兵器与法宝就放在他们身边,连金丹都迸出体外掉落在身旁。 这是怎样的一场打斗?对手又是怎样的强大?强大到能逼出金丹,而又毫不稀罕地任其散落在地?难道是外面那些被俘虏的西方修士? 十二具尸体都大睁着眼睛。他们死不瞑目,心有不甘。也许这样的遭遇是他们以前根本就没预料到的,所以到死都想不通? 这些老牌世家与门派子弟暂时没理睬赵如风的问话,他们蹲下身子想让死者的眼睛闭上。可是没用,已经死去很长时间,眼睛永远闭不上了。 赵如风又指着墙壁问了一遍:“这个阵式后面可能有极大的危险,破不破,请大家各述己见,充分发表自己的看法。” 没什么各述己见,大家看法一致,破!当然要破。不就是危险嘛,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任务有危险。不就是一死嘛,没什么了不起! 赵如风没下口头命令,而是朝李秋兰与张秋然点了点头。李秋兰对着阵式掐诀。这个诀有点复杂,李秋兰掐了差不多两分多钟,最后轻喝一声:“开!” 明明是墙壁,此时却现出一个门洞。让大家目瞪口呆的是,门洞里面光怪陆离五彩缤纷,闪耀着奇异的光彩。 咋回事哩?大家纷纷问最前面的李秋兰。没什么,李秋兰说:“各色水晶而已。世界上好像没有这样的水晶矿,大概是人为布置的。大家小心了,花这么大本钱布个水晶阵,布阵之人绝不是图好看闹着玩。” 李秋兰在前,张秋然紧跟其后,再后面是欧阳谷氏等人,大家鱼贯而入。张秋生跟着吴痕后面往里走,已经走进门洞了,又回头对最后面的赵如风说:“要不要留两个人在外面守着啊?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出去喊人救援。” 紧跟着张秋生的是李满屯与孙不武。这两个就讨厌张秋生磨叽,也生怕赵如风命令他俩留下,李满屯嚷嚷道:“留什么人啊?要死大家一起死。” 孙不武趁李满屯瞎嚷的功夫一侧身子,从张秋生身边溜进去。李满屯赶紧跟进。造成赵如风想留人也没人可留的局面,除非他与张秋生留下。 张秋生是与赵如风一道进来的,但是走着走着,发现情况不对。到处都是眼睛。这些眼睛有的深情,有的哀怨,有的愤怒,有的**。还有迷惘、沉思、忧郁、欢喜,总之人类的一切情绪这儿都有。一进到这儿,就不由自主地受这些情绪的影响,而变得徬徨、犹豫,进而痴迷,六神无主。 四处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十几个人进来,竟然这样安静,这不是自己伙伴的风格。张秋生说:“老赵,这儿很奇怪的吔。你怎么看?” 赵如风没有回答,甚至连吭气都没有。张秋生回头,赵如风已经不见。这就更加奇怪了。按照赵如风的性格,以及他的修为,如果遇到偷袭绝不会一声不吭。 张秋生可着嗓子大喊一声:“喂----,你们人呢?能喘气的答应一声!”没人回答,可自己的声音却明明在正常回荡。 这里有屏蔽或吸音阵法,声音传递不远。张秋生做出判断后,就凝神望着一只眼睛。这只眼睛很美丽,大概是女人的眼睛。温柔而又哀伤,迷惘而又执着,深情地看着张秋生。 这眼睛张秋生熟悉,是地下室里那女流光的眼睛。可是问题来了,女流光明明在自己手套里,她的眼睛怎么来这儿了? 第八百三十三章 世外桃源里的白骨 这眼睛张秋生熟悉,是地下室里那女流光的眼睛。可是问题来了,女流光明明在自己手套里,她的眼睛怎么来这儿了? 这个问题暂时不考虑,主要是没时间。当务之急是将这阵给破了。破阵,这不是张秋生的强项,甚至连弱项都算不上,他根本就一窍不通。 现在情况所迫,张秋生这个业余选手也要上阵了。业余选手的做法与专业选手不同。专业选手破阵是斗法,以阵攻阵以法术对法术。张秋生这种业余选手是搞破坏,从这个阵的最薄弱环节来破坏它。 毫无疑问,这个阵的薄弱环节在水晶上。因为它是由水晶组成的,而关键在眼睛上。这儿有一半的眼睛都是那女流光的,另一半是大殿里那个男流光的,张秋生都见过。 设计这个水晶阵的人,他哪来许多眼睛?必定只有四只,一男一女两个流光的眼睛。张秋生已经想通了,流光上眼睛归流光。布这个阵的眼睛是他们肉身上的。所以只有四只,其它的都是幻影。利用水晶的折射,制造幻影太简单了。 那么,咱就来挖水晶,找那四只真正的眼睛。张秋生仔细打量水晶壁,发现秋兰说的不错,世界上根本没有色彩这样丰富的水晶矿,有人运来各色水晶布成这个阵。目的是造成一种迷幻的氛围,让进入里面的人失去自我,而随着眼睛走。 这些眼睛能将人引向何处呢?张秋生不敢多想,赶快挖水晶。 眼前是一面红色的水晶,正中有一只眼睛朝张秋生看着。下面是一面白色或叫透明的水晶,正中也有一只眼睛。两块水晶长宽都是约八十公分,所有的水晶都是边长为八十公分的正方形。 两面水晶相接处,是一条细细的缝隙。水晶面光滑得苍蝇都趴不上去,想将它扒下来简直不可能。 这个难不倒张秋生,对着缝隙轻轻一个开字诀,再将右手掌贴着水晶面一个粘字诀。用力向外一拔,红色的水晶被拔出来了,厚度约三十公分。 取下一块,下面的事就好办了,连开字诀都无需再用。稍稍用一下粘字诀,随手就收进戒指。自从安然酒庄的酒窖建成,戒指里的酒全放到酒窖里了,这个戒指是空的。其实另一只戒指里只有一些生活用品,也等于是空的。 进度很快,没一会时间就清理了一大片。张秋生正取下一面透明的白色水晶,捧在手上仔细地看,里面一只眼睛也看着他。翻过来再看,背面有一个凹洞。眼睛就是嵌在这凹洞里,眼部的肌肉已经干枯成坚石状。是人为的脱水再制作成这样,张秋生做出判断。只有脱水后,眼睛才不会腐烂。尼玛,什么人,竟然这样残忍。 张秋生又做出一个判断,只有透明白色的水晶里才有真正的眼睛。因为这样的水晶品质最纯,没有一丝杂质,眼睛放这里面可以最大限度的折射给其它水晶。 将眼睛取下来,单独放好。继续取水晶,时间一点耽误不得。至此,离破除水晶阵里迷惑人的眼睛尚早,但其它阵法已破,比如隔音、屏蔽、迷踪等等。远处传来人声,是赵如风在大叫:“人呢----,你们去哪儿了----”声音里充满了焦急。 “在这儿呢----”是李小曼的声音。接着,其他人的声音也接连传来。 自己的想法得到证实,张秋生一点不急了,继续收水晶。这些水晶的品质都好到极点,还各种色彩都有,得收回去,安然珠宝行用得着。 又一面白色透明的水晶,张秋生小心翼翼地取下来。不是每一面白色透明的水晶里都有眼睛,但每一面都要小心查看。这块水晶取下来后,眼睛依然在望着他。翻到背面,从凹洞将眼睛取出来。现在是第二只了,应当还有两只。 韩冠阳来到张秋生身边,问道:“老张,你干嘛呢?” 废话,当然破阵了。不过这些水晶也挺不错,我家珠宝行正用得着。张秋生以说:“快帮忙啊,傻站着干嘛?” 大家都过来了,张秋生话没说完就纷纷散开去收水晶。张秋生朝大家背后高叫:“注意白色透明的水晶,背后可能有一只眼睛。取下来,交给特勤组,算我们完成任务的证明。” 别人没张秋生那样轻松,但只要努力取出一块,接下来就非常容易。当然,张秋然与李秋兰也非常轻松。 虽说是人多力量大,又都有储物戒指免去搬运的劳力与时间,但由于这个山洞太大,还是花费了很长的时间。 水晶渐渐清理完毕,结果证明确实仅有四只眼睛。张秋生正准备发表一番感慨,却发现姐姐与秋兰站在一处山壁前发呆。 大家都朝这边而来,聚在张秋然与李秋兰身边朝这山壁看着。连赵如风这个修为最低的人都可以看出,这面山壁是虚的,稍稍用力就可以穿过去。或者说,这面山壁根本靠不住,是一个骗人的陷井。 有修为高深,不被水晶阵里的眼睛迷惑就会想办法逃跑。逃到这儿,稍不小心就会穿过这山壁,掉入后面不知什么地方,反正是极其危险。 张秋然与李秋兰轻声商量了几句,李秋兰又向赵如风请示:“山壁后面很危险,需要打开吗?” 赵如风又是征求大家意见。全体队员又是豪气干云,打开,干么不打开?谁怕谁啊! 李秋兰朝山壁打了几道法诀。很简单,不像进这山洞时那样繁复。山洞消失了,眼前是万丈深渊。刚才要不是张秋生及早地将阵破了,说不定就有人要掉进去。 深渊之下有水声。大家都用神识极力向下探视。尼玛,下面是一深潭,潭里有无数的鳄鱼在蠕动。大概是闻见了人气,这些鳄鱼正迫不及待地等着美味。 我靠,这儿的洞主是谁啊?咋这样**哩,这样处心积虑置人于死地? 深渊的边缘很长,大概有五十多米。两边都有一条约五十厘米宽凸出的山崖,一直向纵深处延伸。 左边凸出的山崖延伸二百多米才断。而右边凸出的山崖延伸八十来米就断了。李秋兰指着右边的山崖说:“这前面六十来米处,又有一个阵式。破,还是不破?” 破,当然破!都已经这样了,还不一破到底?全体队员一致要破。他们中就没一个怕死的。女生好奇心都重。男生不仅不怕死,还闯祸不怕事儿大。 李秋兰没走山崖,直接漂浮到阵式前,掐了几个诀。奇迹出现了,幽暗的山洞突然大亮,阳光透过一道门洞照射进来。 张秋生的小伙伴、大伙伴们都惊呆了。大家从这门洞里一涌而入。映入眼帘的是又一片天地。 蓝天、白云,高山、流水。树木、森林,鲜花、草地。田野阡陌,村庄几处。宫殿巍峨,旗杆高耸。艳阳当空,轻风拂面。鸟儿在空中歌唱,狗儿守着村庄狂吠。好一处世外桃源,好一处洞天福地。 这样一处好地方,确实要把守好了。大家对刚才的处处陷井,几次的差点遇害有了深刻的理解。要是我,也要这样做。 张秋生排第一,后面是赵如风,全体队员依次走在田间小路上。目标,最近的一个村庄。 一路上大家都嘻嘻哈哈,谈论着刚刚过去的惊险遭遇。说说笑笑就走完田野,很快就接近村庄。大家突然一齐闭嘴,脸上都现出凝重的表情。 已经荒芜只有疯长的野草的旱地上散落着许多枯骨。大家想起刚才经过的稻田明显没人管理,貌似野生的水稻与杂草一起疯长。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好的地方竟然被人放弃了? 很快有了答案。张秋生与赵如风似乎与狗有着天生的亲和力。村口狂吠的狗儿见到他两人竟然不叫了,还冲他俩摇尾巴。两人蹲下来,几十只狗,他俩一一摸摸脑袋抓抓下巴。然后再带着队员往村里去。 村里的情况让全体队员震惊。那个貌似宫殿前面的广场上堆满了累累白骨,另外整个村子里到处也同样如此。随处的大门、窗口,村子里的街道小巷,处处是白骨,处处是散落的兵器。全村没有一个活口,除了狗儿以及偶而窜过的老鼠。 所谓的宫殿,其实是这个村子的祠堂。祠堂的大殿里也同样是尸骨累累,桌椅香案东倒西歪。 大殿前面正中立着一牌位。上书:“正维派至圣先师在天之仙观一之位”。两旁是大大小小约十几个各种其他牌位。 大殿里乱七八糟一片狼籍,而这些牌位却排得整整齐齐一点不乱。也许,这些牌位的神主,是打斗各方共同供奉的先祖? 麒林分队又搜索了另外两个村庄,情况与第一个村子一模一样。连供奉的那个“正维派至圣先师在天之仙观一之位”都是一模一样。如果说有什么区别,就是两旁的小牌位有几位不一样。 这儿是一处修真的洞天,这个已经没话说了。三个村庄一致供奉的那个“观一”大概是他们共同的祖先,后来飞升了。这是麒林分队队员们一致的意见。 其实不然。这个观一根本没有飞升。而是在渡飞升劫时灰飞烟灭。他的弟子们闭着眼睛不愿承认而已。 第八百三十四章 世外桃源的内讧 从秦始皇兼并六国,到秦末农民起义再至各路诸候混战,那是一个战乱的时代。不仅世俗间战争不断,修真界也掀起了一场所谓的仙魔大战。 修仙与修魔实际上只是修炼方法不同而已,并不能由此定正邪之界线。但是修真之人非得要分,纷纷指责对方是魔,自己才是仙。就像张道函所说的那样,人人都是魔,也人人都是仙。人人表面都像仙,内心里都有一个魔。 不按传统方法修炼的人,他的内心未必没有善良。坚持按传统方法修炼的人,内心也未必没有恶。真善美与假恶丑从来都不是那么泾渭分明,从来都是相互交织在一起,共同隐藏在人的内心深处。人们自己怎样去假存真,行善惩恶,趋美避丑。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修行。 仙魔大战,其实人人都是魔。是魔与魔的战争,都想统治修真界。修真人身处其中,就别想独善其身。你必须要站队,否则无论哪一派都要灭了你。他们以仙的名义,宣布你是魔然后就打就杀。 正维派共有师兄弟三人。观一是小师弟。师傅早已飞升仙界,这是正维派的骄傲。现在大师兄为掌门,也是一个临近飞升的人。 掌门大师兄带领全派之人参与了大战。按大师兄的说法,他要除魔卫道,这是他飞升前所做的一大功德。 二师兄积极跟随大师兄。而小师弟观一却带着三个徒弟离开了正维派,他不愿参加所谓的仙魔大战。 不是观一有多么高的觉悟,也不是他参透了仙魔大战的奥妙,更不是怕死。让他离开山门坚决不参战的真正原因是,与二师兄搞不好。三百多年了,他俩长期不和。 凡是二师兄赞成的,观一就明确反对。凡是二师兄参加的,观一就坚决退出。反正他俩就是尿不到一壶里去,铁定的生死对头。 但在仙魔大战中还是坚持以前的做法不行。这是一场涉及所有修真者的大战,你不是仙就是魔,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修真者相互指责,都巴不得将对方一棍子打死。 有多少坚持传统修炼方法人稀里糊涂地被打成魔?又有多少实际上是采用魔道修炼方法的被认为是仙?反正双方都坚决认为自己才是三清的正统,自己是才是捍卫天道正义一方。 那个时代天地还是通的。高高在上的三清道祖没一个下来说一声,鉴定一下谁是真正承继他们道统的人或门派。三清道祖不下来说话,下界的修真者就闷着头打。 观一如果不参战,二师兄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他打死。死了还要被污为魔,连家人徒弟都要一并杀了。所以观一唯有走,离开正维派。到一个仙魔大战波及不到的地方,建立自己的道场。 不知经过多少年的辗转,多少年的流离颠沛。爬过多少山,淌过多少河。终于让观一找到这样一个世外桃源,于是他们在这儿定居下来。 此时仙魔大战还没结束。正维门派却已昭告天下,观一是他们门派的叛徒。并且宣布观一早已入魔,正维派已将他及三个弟子除名,修真界人人可以得而诛之。 观一及三个徒弟从此不再公开踏入中原地区,一心一意在这世外桃源修炼。说一千道一万,修真界是凭实力说话的地方,他们最终目标都是飞升成仙。你们说我是叛徒,那又怎么着?我修为比你高,这就行了。我飞升了,你还在世间苦修,我就可以鄙视你。 说是没有公开踏入中原地区,意思是他们还是悄悄去。仙魔大战可以不参加,但油水还是要捞。 那些落单的修真者,能干掉就立即干掉,抢走他们身上的法宝及其它一切好东西。反正到处战乱一片,谁知道这人是被哪个仇人杀的呢?战乱时代人命不值钱,也没人关心那些死人。 更有那被灭的门派,里面好东西就更多了。观一师徒都全部收归已有,连一根针都不放过。 仙魔大战一起延续到天地阻断之后。张道函那个门派的开山祖师是太乙金仙,无可争议的名门正派。可元楚就以除魔卫道的名义,纠集大量修真者去攻打。 张道函那个门派的天材地宝收藏的很好,没让观一师徒发到什么大财。 观一师徒在大发战争财,收集天材地宝的同时,也加紧山门的巩固与隐蔽。这些巩固与隐蔽工程的结果前面已经说过,过程就不多说了。 需要说明的是,观一设置的防护大阵是以天照流光为主,再加其它重重叠叠的阵法。但原先没有眼睛。 天照流光是观一从别派得来的。二师兄说观一早已入魔倒也没冤枉他。但观一的天照流光阵从来没实际发挥过作用,因为在漫长的过去,这儿从未有人来过。 眼睛的故事很悲惨,很哀婉。 观一是来这儿的六十多年后渡劫的。此时天地已经阻断,他落得个灰飞烟灭。弟子们给他立的牌位上称其为“至圣在天之仙”是为其脸上贴金。 观一死后,由大弟子执掌正维门。他们始终称自己是正维门,并且认为是正宗。另外大师伯与二师伯的后人,他们称之为旁宗。其实大师伯与二师伯也没后人,全都战死了。说他们是正宗也无不可。 三个弟子早就不和,师傅在时还不敢发作。师傅一死矛盾立即暴露出来。三兄弟经常争吵,为一点小事就吵闹不休。但毕竟是师兄弟,争吵也只是动口不动手。 后来这三个师兄弟也死了。还是由大师兄一房当掌门。其他两房的人就不服,已经发展到不仅动口也照样动手了。不过也仅仅是动手,兵器法宝还是不敢用的。从第三**始,三房各自单独建村。三个村落离得远远的,真正叫鸡犬之声相闻民之老死不相来往。 再后来,第三代的人也死光了。从第四**始,三个村子的人就世代为仇。仇恨的焦点在,天照流光的开启秘诀在大房手上。在第二代时,尽管不和,大家也没话说。 师傅在世时就说过,天照流光的开启秘诀只能放掌门这儿。目的是防止有人私自外出,从而带入不三不四的人进来。这样世外桃源的秘密就难免泄露。 为最严密地防止外人进入,家人也不准出去。观一甚至运用大神通**力,将整个世外桃源布了一个大的屏蔽法阵。 观一的这个屏蔽大阵与张秋然设计的安然酒庄的困仙阵差不多。待在世外桃源里面一点没什么感觉,但就是飞不出去。无论怎么飞,无论飞多高飞多长时间,你降落时都在世外桃源里面。 与张秋然的困仙阵不同的是,从外面的天空飞,根本看不到下面还有一个世外桃源。 这样里面的人要出去,就必需请求掌门批准。他们要出去招收弟子,要外出历练,所以必须出去。掌门也不是不批准,但每次都要事先说明出去干什么,并且规定次数与时间。 这就让另外两房的人感到特麻烦,怨气也就越来越大。前三代还勉强维持着,到第四代就忍不住了。二房与三房联合,与大房打了几次架。由于大房可以自由出入世外桃源,所以他们挑选的弟子比另外两房多。两房只有联合起来,才可以与大房打架。 第四代时出了这么个事。二房里有个小伙子,叫朱行俭。三房里有个姑娘,叫穆景芷。 这里说姑娘小伙的,其实他们都是二百多岁的人。两人都是在渡元婴劫时改变了相貌,朱行俭变得像二十来岁小伙子,穆景芷变得像十七八岁的大姑娘。 话说回来,他们都是货真价实的处---男处---女。二百多年的埋头苦修,心性也确实如同少男少女。说他们是姑娘小伙倒也不是那么言过其实。 朱行俭与穆景芷相爱了。知道他们的爱是怎样的吗?五十年!五十年的相爱却没牵过一次手。二房与三房除了联合起来与大房打架,平时也是老死不相往来。这儿的三个村庄互不通婚。 虽然相爱,却不敢越雷池半步。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生活,两个相爱的人再也受不了了。两人商量着跑出去,私奔! 结果前面说过了,一对男女成了流光。过了很长时间,掌门因事外出才发现这两人。 掌门心狠之处就在于,他没好好安葬这一对相爱之人。反而挖下他们的眼睛,肉身却扔进深渊喂鳄鱼了。然后将眼睛安放进水晶阵。而一对流光被添加进整个阵法之中,使这阵法具有迷惑性。 最后的掌门邪恶之处还有,他建了一个大门,并在大门上画了一只眼睛。本来这儿没大门,出入之处都是屏蔽阵法,普通外人看不见。被这掌门一改,普通人能看见,但一进来就是死。 然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掌门都不批准其他两房的人外出。他打算永远都不让其他两房的人外出。为什么说在很长一段时间不批准其他两房人外出?因为没了后来。 另外两房之人见掌门总是不批准他们外出,怒火越来越大。你根本不是掌门,是狱卒!是典狱长,是拿我们当犯人! 两房之人再次联合。这次已经不是打一架出气,他们决心要杀了掌门。 第八百三十五章 麒林分队在哪儿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二话不说立马开打的情况并不多见。一般来说,开打前总要说上几句话。 坏就坏在三方人马见面后说了几句话。这话是掌门说的:“哟嗬,都来了?很好,很好。我创了一个悲苦催情阵,正需要大量的流光与眼睛。” 二房与三房的人楞住了,不知掌门这话是什么意思。掌门又说了:“这个悲苦催情阵加到水晶阵里去,当真有意想不到的威力。进了这个阵的人,会觉得大彻大悟,会觉得如沐春风,会不由自主地跳入鳄鱼潭。” 在场之人只觉得毛骨耸然,却又不知到底是何意思。掌门继续说:“你们二房有个叫朱行俭的,是吧?三房呢,有个叫穆景芷的,是吧?明人不做暗事,老实告诉你们吧,这一对狗男女已被我做成流光。眼睛被挖下做悲苦催情阵,流光做守门使者。肉身呢,当然是喂鳄鱼了。这样还不够,眼睛需要越多越好,这个法阵会越强大----” 因为要打架,元婴期的人是很强大的力量,那两房的人正找朱行俭与穆景芷。几天都没找着这两人,却不想被掌门害了。 这事很可怕。元婴期的人都要提防被掌门抓去做流光。不仅被做成流光,眼睛还要被挖。这事不能想,越想越可怕。 两房的所有人不说话了,直接就是进攻。今天战死算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与其被做成流光,还不如就此战死! 进攻,冲进大房的村子,见人就砍;反攻,冲进二房三房的村子,也是见人就砍。再进攻,再反攻,如此拉锯。战况空前的惨烈,手段无比的残忍。男女老少全上阵,老弱妇孺皆不能免。金丹期以下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元婴期的哪怕死了,他们的元神都要继续作战。 结果,结果就是麒林分队现在看到的情况。 遍地的兵器、法宝,搜集起来堆积如山。这还是散落在地的东西,另外还有收在储物法宝里的,全部放出来就更多。 男生们一致大呼,发财了,发财了。十几个人都在法宝堆里寻找适合自己的东西。李满屯、孙不武,韩冠阳与华寒舟都找了一柄极品飞剑。原来只有一件法宝,想飞就别打架,想打架就别飞。再说他们都是长兵器,飞行时啸声特别大。 吴痕原来倒是飞剑,他也找了一根狼牙棒。他现在觉得做人要粗点好,再也不想当斯文人了。 张秋生废心废力地找了三个乾坤袋,然后大喊:“你们刚才收的水晶呢?都放进来。”他对法宝什么的毫不感兴趣,水晶却一点不能少,安然珠宝行需要呢。 打扫战场,黄金珠宝归张秋生,法宝兵器归大家,这已经是麒林分队的惯例。吴烟一边将水晶往乾坤袋里放,一边问:“你要乾坤袋干什么?储物法宝多得是,随便找一个不是方便得多?” 不不,还是乾坤袋好。张秋生说:“在书包里放一个乾坤袋,这要放多少东西?还光明正大。一边裤兜里别一个乾坤袋,那要装多少东西?” 对对,这儿的储物法宝都没有屏蔽、隐形功能,戴身上灵气闪闪很是惹人眼,不要也罢。大家又一窝是蜂地去找乾坤袋。奶奶的,这些鬼明堂怎么都是张秋生先想出来? 张秋然与李秋兰却是搜集书籍。也不仔细查看,凡事带字的东西全收起来,回去再慢慢鉴别。 虽说是发大财了,其实大家并没有得到多少东西。法宝再多,一人有两件就行了。药材也没多少质量上佳的。没有千年人参,千年灵芝、何首乌,更没有朱果。对于见过那样极品药材的麒林分队成员,百年药材提不起他们兴趣。 百年以上的药材也不是不好,带回去炼紫霞丹还是可以的,用料多一点也可以炼碧宵丹。只是麒林分队的人全是金丹期,紫霞丹对他们无用。赵如风是筑基期,但他的功法源自张秋生,根本无需什么丹,只要阳光就行了。再说了,他们的碧宵丹很多,已经够维持到渡劫。 这些药材全被张秋生收了,你们不要我要。谢丽珠姐姐还是筑基期,紫霞丹对她正合适。另外,还可以做人情。 做人情哪用得着许多?吴烟说:“还要给吴嫣吧?” 人情慢慢做,一点不嫌多。吴嫣当然也要给,张秋生说:“以后有多少筑基期的人求我?哈哈,想想就开心。再说了,还可以炼归元丹。那又有多少人求我?那就更开心。” 冒这么大的险,收获还没有杀一个无恕多,也没有斗鬼仙多。除了法宝、药材,珠宝也没多少。只有大堆的羊脂白玉。珍珠也是不少。中国古代不流行钻石,翡翠等珠宝。正维派的人不收集,张秋生也没办法,唯有徒呼奈何了。 心有不甘的张秋生对赵如风说:“其实吧,这地方应当还另有通道。你想想啊,那些鳄鱼几百年来吃什么?肯定有通道让鳄鱼来去自由。” 赵如风及女生们对这个没兴趣。人不能太贪心,他们要回去了。将收获全收进储物法宝,赵如风下令收队。 好了,大功告成。虽然收获没有前两次令人满意,但也算是盆满缽满。但是打开通往地下室的门洞时,却差点出了事。 原来,麒林分队破水晶阵时就耽误了不少时间。在世外桃源清理尸体及找法宝又耽误了两天一夜。 莫千行与政委是带着几个特勤组的领导是与麒林分队一道来的。他们就待在那个师级指挥所,听候着麒林分队的消息。 赵如风的电话汇报说,已经破获西方敌对势力在这儿所建基地。俘虏了多少人,收缴了放射性装置三个,还有各种怪物等等。莫千行与部队首长都大喜过望。麒林分队果然是支特别能战斗的队伍啊。 得到消息,莫千行一众特勤组的领导与部队首长立即乘直升机往这儿赶。到达这儿时,麒林分队的人还在水晶阵里发呆。 特勤组的领导与部队首长看着这儿一片狼籍。很显然,这儿经历过极其激烈的战斗。由此可以想像,麒林分队的军事素质非常过硬。 再看看趴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的怪兽,还有五个西方修士。莫千行是知道,这些人、兽都是被千钧符压着。可部队首长不知道啊,他们以为是被打伤了,而且是很严重的内伤。 部队首长指示随队卫生员,立即抢救这些人兽。必要的人道主义还是要讲究的。可是,怪事发生了。卫生员无论用多大的力气,就是搬不动这些人兽。再找几个战士来,大家一起用力,还是搬不动。 两个将军就搞不懂了。有这么沉重的人?这么多战士,大家一起用力,上千斤的东西也可以抬起就走吧?居然连翻个身都不行。看来这些人兽不是受伤,而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一个将军想问问莫千行,知道他是专门负责这玩意的。可是却发现莫千行与他的政委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一些小矮人与大蝙蝠,还有一些大爬虫。这就更让将军们奇怪了。最让将军们奇怪的是那些用防化服层层包裹着的三个东西。 余教授回答将军的提问,这些里面都是核材料,侦测到的放射线就是从这儿出来的。 两个将军一起为麒林分队请功。这样的任务,其艰巨难以想像,其性质也极其重要,战果用辉煌形容都不为过。 莫千行与政委都一致同意为麒林分队报功。莫千行问留守的荆长庚,你们分队的人呢?得知还有重大情况,全体队员追查去了。特勤组领导们与部队首长都向山洞里追去。 现在的山洞已没什么可怕。大门、流光、香案、地下室盖板等等全被张秋生收走了。但是,地下室里十二具尸体还是让所有领导与首长惊呆了。 尤其是特勤组领导,这些尸体他们全认识。也正是前阵子追查的原因,想不到他们都死了,而且死得这样惨,这样死不瞑目。 地下室墙壁上的阵法,有盖板盖上时看不出来,修为没有金丹期以上也看不出来。现在盖板没了,但这些特勤组领导没一个是金丹期。部队首长甚至不是修真人,当然更是看不出来。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儿已是尽头,麒林分队的人上哪儿去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领导们的脑海里,全体遇难?他们不敢往这方面想。这是一支整体素质最高,战斗力最强的分队。 莫千行一边安排人通知死者门派或家属,让他们来认领尸体与财物。一边召集会议,大家集思广益,麒林分队可能会遇上什么,他们现在哪儿? 死者的门派与家属早就来到这一带。他们知道自家人在这儿寻找上古洞府。但是这一区域极其凶险,他们不敢贸然进入。知道麒林分队进去了,他们就在附近等待消息。 接到电话,死者门派及家属乘上早就租借的直升飞机赶来。见到尸体,这些人的悲痛可想而知。 死者家属一致认为是西方修士所为。道理很简单。死者身上的物品与金丹一样没少。这些物品与金丹西方修士不认识,或者说由于修炼方法不同,这些东西对他们没用,所以一样没拿。 试问,如果是东方修真者。有谁见到这些东西不眼红? 第八百三十六章 分配战利品 嗯,这种说法很有道理。别的不说,那些金丹可是好东西,东方修真者见到必定要据为己有。哪怕是元婴后期,也会馋涎金丹。在灵气日益稀薄的今天,金丹就是灵气的来源。 这些家属抬着尸体,路过门外空场。看见被压趴在地上的西方修士气就不打一处来。部队首长看不出明堂,这些修真者可看得出,西方修士及怪物被千钧符压住了。 压得好,对付这些不要脸的西方修士就要这样!麒林分队的学生就是聪明,能想出这样的好办法。于是,这些死者家属纷纷将自己怀里的重力一类的符拿出来,什么千钧符、泰山石敢当、昆仑符等等,一古脑地往修士及怪兽身上扔。 这么多重力类的符祭出来,其重量何止千万吨?怪兽都被压得一命呜呼,就别说那五个修士了。 因为这些修士、怪兽趴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几个战士想将他们翻一下边都不得,所以也没派人看守。等战士们发现这些人屎都压被出来时,那些死者家属早乘直升机走了。 云逸与希志两个元婴长辈也随着死者家属来了。他俩一进地下室就被墙壁上的阵式吸引,专心参详着阵法。 莫千行听说这儿还有一个阵式,与政委都是大吃一惊。连忙问是怎么一回事。云逸沉思着说:“这个阵式我不熟。哦,不是不熟,简直就是一点不懂。有一点可以肯定,破了这阵,就可以到达另一个地方。” 那那,您的意思是,麒林分队到了此阵的另一边,或者说被此阵吞进去了? 有可能吧,云逸更加迟缓地说:“此阵看不出凶像,也看不出吉象。让人捉摸不定,棘手之处就在这儿。” 难怪呢,难怪呢,十几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却原来是被这大阵吞了。莫千行与特勤组其他领导一筹莫展,焦急万状。 政委以头撞墙,不断地说:“我应当随他们一道,我应当随他们一道哇!都是些孩子,年轻,冲动!我应当给他们掌个舵,压压他们火气!”随后又大骂,这些破修真人,全是阴险毒辣之辈!成天就想着怎样杀人骗人,成天就想着怎样抢别人东西! 云逸与希志被骂得头皮发麻,他们就是修真者,再说他俩也喜欢麒林二十一中的学生,与那些学生关系很好。 墙壁突然开了,现出一个门洞。让地下室里的人惊恐莫明,云逸与希志的两柄飞剑立马出手,两个战士也同时开火。 要不是李秋兰可以看到外面情况,立即大喊:“闪开,臥倒!”,又随手将门洞关上。否则,这下子非死几个人不可。 张秋生出来说:“靠,没被敌人打死,却差点死在自己人手里。你们说,啊,冤不冤?” 尴尬,真的很尴尬。领导首长们还好一点。云逸与希志恨不得将头插进裤---裆里去。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心里害怕,说明他们判断不明,说明他们反应迟钝。 不过,还好,尴尬很快就被惊奇代替了。门洞后面竟然有这么大的一个山洞,众人包括两个元婴前辈,都东望望西看看。 更让他们震惊的事在后面。李秋兰在一处山壁上做了几个手势,突然又现出一道门。李秋兰与张秋然用跳绳做了一个围栏,她俩一人牵着一头,让领导与首长过去。 领导与首长怎样的震惊,怎样的大惊小怪就不多说了。云逸与希志深感惭愧,自知与李秋兰比他俩差远了。人生在世有个牛逼的祖宗就是好啊,何况她还有四个爷爷奶奶。那四个大神恐怕将全身的修为都传授给李秋兰了吧?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大的神通,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啊。 云逸与希志都认为这是上古洞府。可惜这个洞府被国家收回,任何人任何门派都别想。奖励了麒林分队二十万元钱,记集体一等功。 这个上古洞府要是在修真界拍卖,起拍价起码十亿。多少人眼红,多少人流口水?多好的洞府哇,自成天地,灵气浓郁。 连莫千行都觉得对不起麒林分队。按修真界的规矩,这个上古洞府应当是他们的。二十万,他们一点都不稀罕。麒林分队赞助给特勤组的钱,十个二十万都不止。集体一等功,与个人没什么关系。 但是没办法,这是国家行为,任何人都无法抗拒。莫千行想去哪儿躲几天,以避免与麒林分队的人见面。可是不行,还必须见面。他们的战利品一定要捞几件来,去晚了就没了。麒林分队的德行就是留不住东西。 其实麒林分队的人对这个一点都无所谓。土地本来就是国家的,哪怕是上古洞府,那也是国家的不是?至于立功不立功嘛,更无所谓,他们根本都没往心里去。 他们在一起商议了一下,拿哪些东西去拍卖。收到的一百多颗金丹肯定不能卖,这个要炼成灵气丹。他们灵气手串用习惯了,还真离不开。这些金丹都比木村的好,起码都有黄豆大小。 药材全被张秋生收走了,是大家都不要他才收的,这个就别想拍卖。再说这些药材不太好,也拍不上什么价。 那么,大家再挑选一次,确认一下还有什么需要的,剩下的就拍卖了。吴烟说:“这些法宝,大家确定不要?” 不要!众口一词地说不要。好的已经挑选下来了,连谢丽珠、夏小雪的都留了下来。梁老师的也留了下来,其它的真的不要了。 给谢丽珠与夏小雪的都是一柄飞剑,加一条软鞭。麒林分队的女生都喜欢用软兵器,所以也这样给谢丽珠与夏小雪。 给梁司琪同样的飞剑与捆仙绳,外加一个飞行法宝。这个飞行法宝与众不同,看似一团棉花,祭起来是一朵白云。这个法宝好,几个女生都想。这就不好分配了,给谁都不合适。最后形成决议,给梁老师,这个大家都无话可说。 其实这次的收获还是很大的,只是这些人见过更大更好的东西,对这些东西提不起兴趣而已。比如还有三百多颗晶石呢?只是没发现鸭蛋那么大的罢了。 这些晶石按大小搭配分成二十份,然后抓阄,各人抓到哪份就哪份。连谢丽珠、夏小雪都有份。吴烟主持的事都很公平,哪怕夏小雪也给她留着。 另外还有三个炼丹炉。分一个给张秋生,他喜欢炼丹就让他炼去。分一个给吴痕,这也是个炼丹爱好者。在禹台得到的炼丹炉放在欧阳谷氏那儿,现在就正式归她所有。最后一个给了莫千行,他是出家人不爱财越多越好,无论什么东西都要。 莫千行找到吴烟。他知道吴烟在麒林分队里的分量,尤其是在财物的分配方面她说了算。 莫千行找吴烟要一百件兵器,五十个储物法宝。吴烟朝他翻白眼:“你当法宝是河边捡石子?你以为法宝是现代化流水线生产?上嘴唇与下嘴唇搭一下,就一百件五十个的!” 这个,哈,嘴是张得太大了,莫千行笑着问:“那你说多少?总得给几个吧?你们要考虑兄弟分队的困难,他们很少有法宝的。储物法宝几乎一个没有。” 普通法宝三十件,储物法宝十五个,吴烟说:“一星期内,凭特勤组介绍信加你或政委的签字来我这儿领。介绍信上要有编号,上面没有你或政委的签字或编号错了的没有。” 好吧,狮子大张口本来就是给吴烟还价,现在刚好达到莫千行的底线。莫千行又说:“储物法宝,我与政委应该一人一个吧?” 你已经有乾坤袋了,吴烟一点不让步:“政委可以有一个,让他自己来拿。不是我摆架子,要想合意的,只有自己来挑选。” 莫千行紧急找到东方师大保卫处的赵主任。将乾坤袋掂在手里说:“想不想?” 想,当然想。但你能给我吗?赵主任不受**,反问道:“莫头,有什么事就照直说,别这么吊我。”老赵想想又说:“别有什么难以完成的任务,拿这个来引诱我?” 好完成,好完成,莫千行狡猾地说:“这个任务对于别人来说是非常困难,对你来说却不费吹灰之力。凭你与张秋然、欧阳谷氏的关系,完成这任务是袖笼里画眉拿出来就叫。” 你呀,立马去麒林市。找张秋然与欧阳谷氏?不不,别找她俩,那样反而不好办。你直接去二十一中,找一个叫吴烟的女生。然后说明你与张秋然、欧阳谷氏的关系。再然后呢,找这个叫吴烟的女生要一件法宝,再加一个储物法宝。 你想得倒美!我要到好的,却跑来与你换差的,我有那么傻么?老赵说:“不过呢,还是要谢谢您老的情报,过几天我请你吃饭。”说完拔脚就跑。他要赶着去订车票。这事一秒都不能耽误,晚了也许就没了。 这么长时间都没见着主角,他上哪儿去了?张秋生去罗布泊了,在回麒林的途中直接就去了。这个世外桃源有一些疑问,最主要的是天照流光的事,他要请教爷爷奶奶。 第八百三十七章 商海斗法 听完张秋生有关世外桃源的事。非静与顾觉斋查看那些大门、盖板及香案。航婳则打量着三个流光,尤其是穆景芷让她有点心痛。 张道函说,正维门他知道,他们的开山祖师也是飞升仙界的得道高人。观一他也认识,并且很熟悉。 张道函大致说了那次所谓仙魔大战的事。事情已过去很久,并且那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所以说的很简单。张道函强调的是,所谓世外桃源并不是上古洞府。 观一外出搜集天材地宝与张道函遇上过。因为相信张道函的为人,观一向他说了发现一个福地的事。但是他隐瞒了用天照流光做防御法阵的事,张道函是到现在才知道。 张道函苦笑着说,幸亏我懒得上他那儿做客,否则说不定就被他害了。唉,修真界的事,真的难说。明明是朋友,他们要害照样害你。 张秋生向大爷爷请教如何利用天照流光之术将修真人的元神弄个半身不遂。张道函哈哈大笑,说:“天照本来就是一个法术。被元轩与观一弄成阵式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不过呢,这个法术我不会。你让我慢慢参详,弄明白了再告诉你。会引起修真界的公愤? 公愤就公愤了,有什么了不起?你不招惹他们,不照样公愤,不照样打你?相反,你有这法术,他们才不敢惹你。这就如同现代国际关系,谁要有核武器,别国就不敢侵犯一样。” 爷爷奶奶叫张秋生留两滴血下来,他们要将两个流光做成仆人,让秋生当他们的主人。 张秋生以为是将这两个流光。其实爷爷奶奶是将上次那个女流光与这个穆景芷做成张秋生的仆人。暂时放那个葫芦里,先侍候着爷爷奶奶们,以后再给秋生。 本来那些流光已分割完了,现在又来了两个,爷爷奶奶们继续切。张秋生则拍拍屁股回家。 刚到家刘萍就召开会议。一个小范围的股东会议。好年华集团从前年起就办了一个饮料公司。哦,这里要说明一下。二十一中的好年华、金年华、人之患等公司组成好年华总公司。现在好年华总公司又变更为好年华集团公司,简称好年华集团,也有人还是习惯性的叫好年华公司。吴烟为董事局主席,李秀英、孙妙因与郝明理为副主席,刘萍为总裁,季长海为监事会总监。 饮料公司下属矿泉水与果汁两个分公司,运营了两年效益很好,成为集团的重要利润来源。 但今年情况不同了。隔壁地关省也成立了一个叫做富运的饮料公司。这个公司的背景非常深厚,据说有很多他们省的实力人物参与其中。 富运公司知道他们面对的天关省好年华集团背景也非常深厚,特意找京城的大衙内,宁愿送干股也要与好年华集团抗衡。 刘萍唯有苦笑。她的股东背景深厚是不错。但这些水货从不用自家的背景,这也是事实,刘萍一点办法没有。 仅仅是比背景刘萍也不怕。只要你有所顾忌,不敢动用公权力欺负好年华集团就行。正常的商业竞争嘛,刘萍不怕。 不怕,真的不怕?富运公司以高出好年华集团两倍的价格收购水果,刘萍怕了。 本来富运是加价百分之二十的价格与刘萍抢水果收购合同。刘萍爽快,大笔一签加价百分之五十。她自认财力雄厚,玩价格竞争不怕任何人。再说了,果汁的利润非常高,加价百分之五十还是有很大的赚头。 富运公司立马做出回应,加价百分之七十,以前签的合同可以更换。刘萍也立即反击,加价百分之八十,也是以前合同可以更换。这个利润就非常小了。但为了挤垮对手,该拼的时候还得要拼。 富运公司考虑了几天,决定加价一倍,照样可以更换合同。这样几乎就没了利润,甚至要亏损。如果加上运营及其它费用,那亏损就更大。 刘萍没加价了,亏本的事她不做。果农没一个更换合同的,他们不笨,从一开始就看出两家公司在竞争,他们坐山观虎斗看最后谁出价高。 刘萍召集会议,要大家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突出奇兵,打富运公司一个措手不及。 没办法,动这个脑筋纯粹是浪费脑细胞。张秋生站起来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临走时说:“人家是正经的市场手段,得好处的是广大果农。我们凭什么想歪点子对付人?” 张秋生脑后有反骨,向来是吃家饭拉野屎。召集他开会,一定要先将对付他的话想好,这个,刘萍有丰富的经验:“喂,张秋生,富运公司也做茶叶。也高价收购鲜茶叶吔。你也随便他瞎搞?” 那有什么办法?张秋生懒得动脑筋,随便回答说:“人家花高价买东西,又不犯法。总不能为这个杀了他们吧?” 吴烟突然问道:“富运公司哪来许多钱啊?这样高价收购,并且不怕亏本,是要有财力支撑的。” 他们控制了全省十几个城市信用社,资金方面没有后顾之忧。刘萍说:“他们只要独霸了这一带的水果,让其他饮料公司无米下锅而倒闭,就可以独占两个省的果汁市场。办法倒是个好办法,只是心太狠。” 这两年也不知吹起什么风,各地突然兴起办城市信用社。麒林市也办起了十来家。别的不说,人行就办了一家。另外,交通局办了一家。大项目办从交通局独立之后,李小曼又办了一家。反正有赵如风支持,倒是没费多大力就办了起来。 安然公司在这十家信用社都入了股。是他们来拉的,安然公司太有钱,不将他的钱拉来天理不容啦。 另外三个区与四大国有银行办的信用社都来拉股,安然公司连备用金都被拉去。账上现在真的没钱。好在安然公司现在的买卖不怎么需要钱。酒庄吧,酒早已酿好,现在是坐那儿收钱而无需支出。珠宝行吧,压根就不需要进原料,也用不着钱。 扯远了,再扯回来。对付张秋生一套方案根本不够,这是刘萍的又一条经验。刘萍又激张秋生:“那水呢?富运公司要切断水源。” 这事又是麒林人一个永远的痛。九峰山,也就是麒林称之为西山。它的主峰不在麒林,分水岭也不在麒林。 令麒林人欣慰的是,西山这边水质出奇的好。西山可以说是千流万溪,有很多地方的泉水里都富含对人有益的矿物质。地关省那边也有很多水流,但那里的水就是普通的水,水质非常好但就算不上矿泉水。 据刘萍说,富运公司要在分水岭附近建水库,还要在靠近麒林这边打井。这就等于是切断麒林的水源。麒林靠大河,不缺饮用水。但西山的矿泉水就可能会断流,而富运公司也不一定能得到优质矿泉水。富运公司这样做,完全是损人不利己。 随意建水库可能会影响地形地貌,可能会造成生态灾难。尤其是在分水岭建水库,会让水系混乱。但是,他们本省根本不管。而这边天关省却管不着他们,麒林市就更管不着。 张秋生就大叫:“向京城水利主管部门反应啊,向环境主管部门反应啊!召集我们这些草民老百姓开会,能开出个明堂吗?” 向最高层反应情况的材料早就整理好。刘萍不想过早地发起攻击。她要等富运公司钱花得差不多了,已经动工了,那时才是大反攻之际。 刘萍现在有办法接近最高层。吴烟这些人高傲,他们清高,他们不愿找家长,行,我来,我是商人,我无利不起早,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先示人以弱,再给其致命一击。富运公司送干股给大衙内,这又怎么着?此事我占理!仅仅一个该水库会影响八合湖与金牛湖湿地生态,就可以让最高层叫停。大河中下游湿地,是联合国挂号的。 刘萍没继续加价,却开出另外的优惠条件,签合同者预付百分之三十定金。她知道果农不会贪这点小便宜,这样的优惠条件他们同样可以找富运公司要。 刘萍要的就是这个。富运公司不是有钱吗?再么有钱也架不住资金被大量占用。尽管控制着十几家城市信用社,贷款也是要付利息的。高额利息会让你们喘不过气来。 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刘萍早就派人去西北,找苹果货源;去东部沿海及西南地区找柑桔货源;去全国各地找各种水果货源。相比加价竞争,花几个路费根本不算什么。当然车皮很重要,刘萍也已与铁路部门取得了联系,这个不成问题。而富运公司呢?他们饮料公司所在地段山---市,还现在还没通火车,想从外地调水果根本不可能。 刘萍一切都已准备好,早已胜券在握。那为什么还要找股东们开会?她就看中张秋生的歪点子。她就想张秋生来个歪招,将富运公司打趴下,从此再也抬不起头。 刘萍至今都想不明白,姜炳南怎么就得了---花疯。以前就知道张秋生的祸害级别,但再怎么想也想不出,张秋生厉害到如此程度。看看姜炳南的凄惨,刘萍就想笑。她希望张秋生给富运公司的人再来上一个邪门招术,她太想看笑话了。 张秋生不上刘萍的套,再次拍拍屁股走人。不是他警惕性有多高,实在是他懒得动这个脑筋。 第八百三十八章 纯属鬼扯洋谈 不知是谁,说过这么一句话:什么叫工作?工作只是一种谋生手段,你通过努力工作来混一碗饭吃;什么叫事业?你躺在床上,钱却不断地进入你银行账户。 张秋生现在就是躺床上,钱也不断往他银行账户里跑。安然酒庄前面已说了很多,就不再多说了。龙啸路上的小楼已建成,仅后面的停车场,与地下车库一月就有三五万的收入。这还是九四年,以后私家车多起来,收入会翻几番。仅停车一项,就可以供他们家过小康生活。 一到五楼全部租出去了。租金每年是一百五十万,这还是熟人介绍,张家诚实经商便宜出租的。一共是五层半的楼房,安然公司就设在那半层上。 奶奶就喜欢这半层,因为另外一半大约有七百多平米。张秋生将这儿设计成了一个花园,里面有假山、流水、小桥,亭阁等等,还有各地找来的盆景。奶奶没事时就喜欢在花园里散步,在小亭子里坐坐。 楼前广场上移植过来五棵高大茂盛的香樟树。为楼顶花园遮挡了前面马路上的噪音与灰尘。也算兑现了当初给市政部门的承诺。要是没有李秋兰的仙域,这些大树想原模原样地移植过来,难!方寸小筑当然也行。但方寸小筑里一天等于外面三十六天,放进去就必须种上。既然种上了,还没成活难道再挖了移出来? 再说文成街。张秋生买的那一溜排八间门面,升值与租金就不说了。关键是它挡住了二楼的进出通道。那个港商原以为,只要出高价张秋生肯定会将这八间门面出让给他。哪知道,说死说活,张秋生就是不卖。 道理也很简单。楼下八间只有四百五十多平米,楼上是一千多平米。但按照文成街当前的房价,楼下是楼上五倍。一个是旺铺,一个是没有进出口的死地。占有旺铺的人会将铺面卖给占有死地的人?向来只有大吃小,哪有小吃大的! 港商找开发商要求退房,理由是这处房子设计不合理,没有进出楼道。开发商承认设计不合理。但是我也没藏着掖着,买之前你查看过,认着这个不合理买的。你现在要退的理由不成立,打八折退都不行。我八折收回来,再卖给谁去? 港商找道上人,想要道上人给张秋生施加压力。务必将这小子搞怕了,将楼下门面卖两三间给我就行。 不找道上人还好。这一找,港商知道坏了。麒林道上的人提到张秋生,无人不敬佩,也无人不害怕。牛跃进明着说:“张秋生是我的恩人。他要我将你杀了,我绝对杀,眉头皱一下我就不姓牛!” 谷雨龙与操守仁倒没废什么话,就一个字:“滚!” 找何健,找鲁大头。这两人直楞楞地望着港商,心里却在评估,这傻-逼是不是要害他们。 黑的不行,就来白的。港商找到了招商办,你们麒林投资环境太差,欺骗我们香港商人来投资。文成街的这个房子,你们必须给我解决,否则我就向上反应。 招商办原来的人调走了,换了一班新人。新人找开发商协商解决。开发商是房管局下属的国有企业,鸟都不鸟招商办。我们怎么欺骗他了?你给说说看!房子又不是针,可以藏着掖着,是他自己看好了要买的。 招商办没房管局什么办法。于是去找那八间铺面的承租人协商。承租人直着脖子嚷,这事找我们干嘛?你们应当找房东嘛! 招商办觉得此话有理,于是问:“房东姓什名谁啊,怎样联系?” 二十一中的,叫张秋生。你们也可以找安然公司。招商办立即回头对港商说:“这个嘛,你最好自己去找张秋生。我们是一点办法没有。” 张秋生的名头无人不知,哪怕是新来的人。招商办的人夹着皮包掉头就走。靠,李书记家的事,摊得上我们掺和?再说了,张秋生买房在先。他哪知道你这么个狗屁港商跟在后面? 黑的白的都不行。港商没有仔细打听张秋生的背景,他就不信这个邪。找外地道上人来,我就不信压不垮这么个烂仔。 找名气大的,心狠手辣的。怪事来了,越是名气大的,听到张秋生名字越是不敢接这活。有的听到这个名字立马掉头就走。 港商不是笨人,这种情况让他猜到,张秋生必定不是普通人。张秋生当然不是普通人,他是修真人,是在世之仙。但港商所说的普通人,是指普通老百姓。 张秋生当然不是普通老百姓。港商很快就知道了,张秋生是市委书记的儿子。对于港商来说,只要这一条就足够。那么再加一条呢,他买的房子侧面,那个安然珠宝行是张秋生家的。 港商相信钱的力量,安然珠宝行证明人家比他有钱。港商服了,找到张秋生打矮桩,房子我以原价的七折卖给你怎么样?港商的底线是六折,因为八折退回开发商都不接受。 谁知道张秋生却说:“我从不做让人吃亏的事。这样吧,原价加银行利息。但过户手续你来办,我这人怕麻烦。” 港商高兴得鼻涕泡泡都冒出来了。在调查张秋生的过程中,不止一人说过,跟张秋生混不吃亏。果然如此啊,果然如此。 其实张秋生算得是另外一本账。这个二楼放别人手里一点不值钱,并且越来越贬值。但到了他手上就会升值,因为这个二楼的通道在他手上。 一、二楼加起来可以办个中型商场,或开一家酒店。但张秋生 没这样做,他将二楼空那儿。一楼的那些承租人买卖做得好好的,凭什么将人撵走? 等过两年开一家网吧。网吧不需要大堂,侧面的楼梯够用了。问题是还要将另一边的房子买下做逃生通道,失火不要紧,但绝不能死人。 张秋生将侧面那个小楼梯间隔了一下,再简单装修成一个十几平米的小铺面。文成街这儿现在是寸土寸金,马上就有人来要求承租。张秋生摇头拒绝了,将这铺面免费借给一个孤寡老人。 这孤寡老人儿子与媳妇都死了,她带着小孙女艰难的生活着。为了维持生计,她们经常在文成街一带捡垃圾。 张秋生为这对祖孙俩办了工商营业执照,烟草专卖许可证。又给了铺底资金,一次性将货进全。这样,小小的铺面就算全活。卖一些香烟与饮料,收入可以满足祖孙俩的生活。 小铺子的对面就是安然珠宝行。与文成街的其他四家珠宝行比,安然珠宝行的门面并不大,店堂面积也不大。 安然珠宝行不仅门脸不大,店堂不大,营业额也不大。与其他珠宝行每月动不动就几百万上百万的营业额相比,安然珠宝行的三十来万营业额真的不值一提。 别人不知道的是,安然珠宝行的营业额等于毛收入。除了税收,水电费用,人员工资,每月约有二十多万的纯利润。因为安然珠宝行没有原料成本,人员工资也很少。 有人说珠宝是高消费高税收的行业,三十来万的营业额就有二十多万的纯利润?你这作者鬼扯也得有个谱! 这话说得是不错。但税率再高,税收部门也得刨去成本不是?成本包括原料、工资等等。安然珠宝没原料成本,工资成本少得可怜。 那么,安然珠宝残酷剥削员工?不是,他们的员工除了几个站柜台的,其他设计、制作等等人员都是鬼,压根就不知工资这回事。 安然酒庄十个鬼,明志与见志各领一班鬼轮流上岗。这一班在酒庄上班,另一班也不能闲着不是?于是就设计与制作珠宝首饰。 设计是在李秋兰与张秋然的指导下进行,梁司琪偶而来兴趣了也会参与进来。制作嘛,靠,拿出生前炼器的功夫,有什么首饰制作不出来? 还有一点很重要,普通人当中的工艺师再么高明,也无法模仿他们的作品。当然制作也要李秋兰与张秋然不断指导与培训。 设计嘛,灵感来了时就画几笔,一点不耽误功夫。制作呢,一天的产品够珠宝行卖一个月。所以轮岗的一班鬼该闲还是闲。 又有人说了,张秋生到处瞎掏了许多极品珠宝,他们一月的营业额只有三十来万?有些极品珠宝一件都值上千万,甚至是无价之宝。别将好东西糟蹋了。 没有,绝对不会糟蹋东西。张秋生大大咧咧,他爷爷可是过日子人。安然珠宝行里别说极品珠宝,连上品珠宝都没有,他们卖得都是中低档货。 安然珠宝行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他的中低档货却卖高档货的价,也就是说他们店里的商品价格奇高。这就是他们营业额低的关键所在,一般人根本不愿买。 一般人只看不买。那营业员是不是极力推销?不是,营业员一点都不推销。哪怕顾客站柜台前看一天,营业员也绝不说一句推销的话,并且不会夸一句本店产品是多么的好。 安然珠宝行的营业员拿的是固定工资,商品卖多卖少一个样。营业员没奖金,那你让人家日子怎么过?奖金是有的。但奖金标准是服务态度。对待顾客满面春风,亲切和蔼就有奖金,反之就没有。对顾客恶语相向,甚至争吵的,立马请他回家。 有人又说了,作者你就瞎机巴扯,纯属鬼扯洋谈,哪有这样做买卖的? 确实,一般情况下,是没人这样做买卖。 第八百三十九章 其乐融融 确实,一般情况下,没人这样做买卖。但是遇到张秋生,一般情况也就变成特殊情况。他认为现在并不是做珠宝生意的最好时机。 珠宝这玩意儿必须是盛世,必须是社会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必须产生大量的土豪。现在不行,现在的人们还在为彩电、冰箱及一些家用电器而努力,连商品房都还没成为流行趋势。 再过十年,人民普遍富裕了,那时才是珠宝买卖的黄金时期。但那时假货泛滥,让消费者不知所措。到那时,现在的低档产品就会升为中档产品。相应,现在的中档产品也会升为高档产品。那么此时的高档货呢?就会成为极品! 由于珠宝是不可再生资源,价值会越来越高。再加上珠宝行业的集体炒作,有些东西的价格会高的离谱。比如一会炒翡翠,一会炒碧玺,一会炒水晶。我有大量的这些原料,为什么不等到那时再卖? 安然珠宝目前要做的就是信誉。要树立安然珠宝没假货,价格高不要紧,关键是绝对真。嫌价格高你可以不买,买了绝不让你后悔。 爷爷支持秋生的想法。囤有再多的原料也不能瞎糟践,一定要卖上价钱。 但是麒林市的男人恨安然珠宝啊。在一些稍有成就的男人中间流传这么一句话:带女人逛街千万不能去文成街,去文成街千万不能去安然珠宝。 安然珠宝就是专门坑成功男士的。他们的原料虽然都是中低档,但款式绝对新颖别致,做工绝对精良。女人不能看,看了眼睛就离不开。此时旁边的男人就开始遭罪。 女人会说:“那个,谁,这项链我戴了应该很漂亮吧。你说呢?” 漂亮个屁,就你那粗脖子,项链这么细,你戴上绝壁奇丑无比。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想,除非想死是绝不能说出口。 这时的男人一般会贬低这项链:“这项链,啊,价格也太高了吧?我不是舍不得钱。问题是链子这么细,坠儿这么小,它不值这个价。” 如果女人有点素质,这时就会惋惜。不是惋惜项链不值价,而是惋惜身边的男人没文化,没有一点审美眼光。这项链的款式多漂亮啊,做工多细致啊,难道你没看出来? 贤惠温柔的会立马出门,不看了,丢不起那人。泼辣野蛮地当场就发作:“没文化就是没文化,一点眼光都没有。站远点,别靠我身边丢人。” 这时的男人就要掏钱了。不过掏钱归掏钱,价还是要砍一下:“这个,能不能打折?不能,你这是什么破店啊,这年头上哪儿买东西不都得打折?” 店员就会说,对不起,我们从来不打折。男人就会发脾气。我没女人办法,难道还没你这个小店员办法:“你什么意思,啊!隔壁店比你们大得多,人家能打折,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叫你们经理来!” 经理就在旁边,立马过来:“对不起,我们店真的不打折。如果你发现有人在这儿购买了任何东西,而且享受了打折优惠,我们甘愿受罚,这条项链免费送给你。” “人家那么大的店都能打折,你这么个小店搞什么明堂!”男人咆哮。其实骂商家是假,借吵架好带着女人离开是真。你看架都吵了,这个店的东西我们坚决不买。 这种借吵架而离开的现象经常发生,安然珠宝的店员都习以为常。没人将男人的咆哮当回事。 经济独立或掌握家庭财政大权的女人不用男人陪,她们自己就可以来买。比如刘萍,她就经常来安然珠宝。另外四家珠宝行只去过一两次,以后就连头都不伸一下。 刘萍每次回来就大骂张秋生,我就没见过像他这样做买卖的。同样的首饰,用料比别人少价格却比别人高,还高得离谱。 李小曼就鄙视刘萍,嫌贵你别买啊,人家拉你去了么?再说了,安然公司的珠宝贵是贵,但贵得有道理。那种设计不要钱?那种加工技术不要钱?别人家的便宜,别人家的东西都千篇一律,压根就没什么设计,全是照套老款式。工艺也粗糙,白送我都不要。 刘萍与李小曼在家里不掐的时候少,刘萍冲李小曼嚷:“你反正都是不要,安然的也没见你买过多少。” 李小曼除了修行,对什么都没兴趣。安然珠宝嘛,遇上实在喜欢的也买。主要是她不常逛街,文成街就更很少去。 这屋子里的三个女人,就刘萍喜欢购物。谢丽珠也不常上街,她真的没那时间,既要上电大又要参加自考。她唯一的一次上文成街,给老妈买了一只翡翠镯子,还是在其他珠宝行买的。很便宜,才五百多元钱。 不是谢丽珠舍不得钱,也不是她看不上安然的东西。而是觉得安然的镯子与她妈的形象不搭,其他店里那种粗笨的造型对她妈更加合适。 谢丽珠遭老妈一顿臭骂。骂她败家,骂她不会过日子。成天尽想着些不着调的事,也不知趁早找男朋友。 谢丽珠心想,幸亏没买安然的,否则骂得更厉害。谢丽珠从此不给她妈买奢侈品,花钱买骂的事不能干。 刘萍骂归骂,心里还是非常佩服张秋生。这小子做什么买卖都与众不同,还都能做得好。让刘萍生气的是,这小子还成天吊儿浪当,一点不没将心思放在做买卖上。这是天生的商业人才,他要用心好好做,会是自己的得力帮手。 与往常一样,刘萍召集的会议,向来不是她宣布散会。而是以张秋生拍屁股走人结束。今天也是这样,张秋生站起来,准备拍屁股走人,那么这个会也就到此为止。 刘萍偏要扭转这种情况,对张秋生叫道:“等等,还有事。” 张秋生停住脚步,望着刘萍。他的那几个水货朋友也都停住脚步,也都望着刘萍。大家意思很明显,有什么话快说,别耽误我们玩的时间。 刘萍也没什么正经事说,只是拿出一叠优惠劵说:“这是好年华大厦楼顶咖啡座的优惠劵,每人十张。其他人都领了,你们前两天不知去哪儿了,现在拿去吧。 另外要说明的是,这个优惠劵只能抵入场劵以及最低消费。其它的消费请自己花钱。” 张秋生开着辆宝马接爷爷提前下班。宝马是二爷爷顾觉斋送李秋兰的,他给然然与兰兰一人送了一部。女孩嘛,总是要惯一点的。提前接爷爷下班去饭店吃饭,然后全家去好年华楼顶咖啡座,反正发了优惠劵。 姑姑也来了,带着大女儿唐娜。姑父去申洋打理公司的事,新成立的公司事情很多。 爷爷奶奶与姑姑都不喝咖啡。年纪大了,晚上喝咖啡睡不着觉。他们喝白开水,磕瓜子。张秋然、李秋兰与张秋生陪着老人,不过他们喝咖啡。 夏日的夜晚,满天的星斗,凉风习习,身边是灯红酒绿。靠在椅子上喝咖啡,与老人说说话,真的非常惬意。这就是张秋生要求的生活,他们姐弟向来是胸无大志。 另一边有一个舞场,很是热闹。楼顶的人大部分都去那儿了,即使自己不跳舞,看着别人跳也很有意思。 唐娜满头大汗地过来,对张秋生说:“秋生,你去将那边一个人打一顿。” 张秋生还没说话,姑姑先说了:“娜娜,你怎么回事?怎么动不动就要男孩去打人?在美国是这样,回到国内还是这样!” 那个人讨厌,老缠着我。唐娜拿起一杯果汁一口气喝光,然后说:“这人还禁止别人找我跳舞。这就是个恶霸!” 哦,恶霸,姑姑说:“恶霸怎么不缠然然姐,不缠兰兰?女孩首先要自重!不自重就别怪人家缠你。” 姑姑摇头,恨铁不成钢,扭头又对奶奶说:“哎,姑姑,您是怎么教导孩子的啊?然然与兰兰这么明事理,这么懂事。学习又好,两个都是状元。您给我说说。娜娜我是教不好了。” 我们也不懂事,张秋然赶紧说:“也闯祸,还都是大祸。年初妈妈还狠狠骂了我一顿,就差点要打了。” 张秋然说的是那次激得吴烟炸了水库的事。妈妈真的要打她。这话说的秋生与秋兰都笑,越笑越想笑。他们不是笑姐姐,而是想到吴痕得花---痴的那个惨样。 爷爷奶奶也笑。这些事孩子都告诉他们了。对爷爷奶奶不存在泄露修真机密。两个老人家在天堂之门都待过,还有什么修真机密不能知道?只是两个老人家自觉,一些事主动不闻不问不听。 正在一家人其乐融融时,过来两个人。一个三十来岁模样,一个二十多岁。两个人过来就准备拉唐娜,突然看见张秋然就坐在唐娜身边。两个男人吓得一个激凌,那个三十来岁的人连忙说:“然,然,然然姐,你,你也----” 这人话没说完,那个二十多岁的人却看见了张秋生。这人更害怕,赶紧点头哈腰地说:“秋秋秋,秋少,不知,不知不怪----” 当着爷爷奶奶面,张秋生懒得与这两个杂花啰嗦,淡淡说:“快走,该干嘛干嘛去。”两个人如蒙大赦,掉头就跑。 唐娜两眼放光,大叫:“啊,然然姐,还有秋生,你们真威风吔!” 第八百四十章 二孙子又倒霉 佩服完张家姐弟后,唐娜眼光暗淡下来,说:“爸妈偏心,把茜茜送国内来,却把我留在美国。茜茜在国内都玩疯了,寒暑假都不回家。这个大晚上都待在学校,也不知道陪姑奶奶、姑爷爷喝咖啡。” 爸妈偏心?是你自己不来好吧!你还欺负妹妹,硬是将妹妹送来。现在后悔,晚了!姑姑说:“要么,大学在国内读,与然然姐读一个学校?” 不行!我又不想当老师,读什么师范啊。唐娜又对奶奶说:“姑奶奶,十月份我过生日,老爸要为我开一个派对。就在申洋,到时您让然然姐给我捧个场啊。”唐娜知道,这事必须要经姑奶奶同意。他们张家不准女孩抛头露面。 参加表妹的生日派对不算抛头露面吧?因为这生日派对是弄虚作假,所以一定要姑奶奶同意。唐娜说:“姑奶奶,您知道我生日早过了。是我爸要这样做,这怨不得我。” 商场上以老太太做寿,夫人、儿女过生日而举行重大宴会,借此结交社会名流扩大社会知名度,这种事自古就是这样。唐家刚来,在国内还没扎根,这样做无可厚非。他们家要是来麒林投资,一点都不需要这样做。可唐家认为麒林格局太小,不适合他们家发展。 舅爷爷曾劝过唐家,说麒林的投资环境非常好。宋家在过去的三年里获得了超常规的发展。这三年的收获甚至比过去五十多年的总和还要多。 但唐家认为这是特例,其他人无可复制。舅爷爷见唐家执意要去申洋,这叫各人有志不能强勉,也就不再多说了。 奶奶见唐娜这样,觉得好笑,于是说:“你然然姐长大了。一些事由她自己做主,姑奶奶与你姑爷爷是不管的了。” 张秋然是生性不喜欢热闹。唐娜的要求又不便拒绝,于是说:“到时候再看吧。首先得看我是否有时间。另外呢----” 张秋然话没说完就来了一个人,先点头哈腰地对在座之人一一问好:“爷爷好,奶奶好,姑姑好,张秋然与李秋兰好,唐娜好!咦,夏小雪,刘冬梅与罗真真呢?” 来人是二孙子,他对张家人都认识。不管熟不熟,伸手不打笑脸人不是?问完好之后,再说:“秋生啊,去我那边好吗?我有话对你说。” 别让这孙子打扰了爷爷奶奶的兴致,张秋生起身随二孙子到一边去说话。 唐娜继续大放厥词:“妈,大学毕业我要来宋氏集团工作。唐家我是不会去的。爷爷与外公这两个公司就不能比。我看爷爷,还有大伯、叔叔那叫一个受罪,连睡觉都睁着一只眼。 再看外公,那叫一个轻松。随随便便就控股四家上市公司。虽然是与别人共同控股,但合伙人之间精诚团结相互支持,如同一家人。 再看爷爷,控股一家上市公司。可怜巴巴,董事会成员间勾心斗角,相互坑害。与外公完全不能比嘛。所以我要去外公的公司工作。” 这是夸自己娘家呢,唐娜妈没责怪女儿,却说:“你不知道外公的规矩?宋家孩子不独立在外打工满十年,没结婚生子就不准回自家公司工作。” 唉,这个破规矩唐娜知道,此时也只有叹气了。叹完气,精神突然一振,对奶奶说道:“姑奶奶,我毕业去您那公司,行吗?” 奶奶看着唐娜笑,笑过后说:“你看我那个小公司还缺什么岗位,你尽管去,姑奶奶不拦你。” 不说唐娜如何纠缠姑奶奶。张秋生随二孙子到了他们的座位,董昊也在这儿。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一个二十七八岁,一个二十刚出头。 屁股一落座,二孙子就说:“秋生,我要死了,请你务必救救我。” 张秋生没睬他,转而与旁边两人互通姓名,说一些久仰的话。二孙子见张秋生不理他,用极诚恳的语气说:“真的,我真要死了。麻烦帮帮忙。” 二孙子是真的遇上**烦。前阵子有一个人拿着一批钢材的仓单来找他。这批价值七百万的钢材就存在京城的某个公共仓库内,这个,有仓单为证。如果找到下家,立马就是百分之二十的利。算上打通关节的钱,起码也可纯得百分之十六七。 找下家难吗?一点不难。钢材在那时属于紧俏商品,没有门道根本想都别想。何况这批钢材大多是螺纹钢,就更是紧俏中的紧俏。 二孙子与旁边的这两个人,带着七百万的承兑汇票随这人一起去京城。七百万,对于二孙子来说是巨额资金,一点不敢大意。叫那人带着他,亲自去了那个仓库。那人将手一挥,说:“你看,钢材都在这儿。看仔细了。” 是的,不错,都是钢材,与仓单上记载的一样。二孙子放心了,交了承兑汇票,接过仓单。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合同也很好签,这次买卖做得轻松。 二孙子回麒林找下家。好几家建筑公司与开发公司都求着二孙子,都希望能得到这批钢材。 这年头做买卖都是穿钉鞋上宝塔--把稳又把稳。一家开发商也是揣着承兑汇票,与二孙子一道去京城。到了那个仓库,交出仓单要求提货。 仓库方看着仓单,再翻翻登记台账,然后说:“这仓单是假的,这个单位在我们这儿根本没有存放过钢材。” 二孙子登时如同五雷击顶,当场就晕过去。同行之人赶紧打120,将他们拉到医院。怎么是他们?与二孙子一道的银行工作人员也晕过去了。这笔巨款被骗,随行的银行人员也是死路一条。 两人在医院里悠悠醒来,相对无言,无语凝咽。二孙子不顾身体虚弱,挣扎着去找熟人。 所谓的熟人是孙不武的堂哥,孙大衙内。二孙子某次与孙大衙内在一起喝酒,在酒桌上与这骗子见了一面。 孙大衙内见二孙子哭哭泣泣,心里老大的腻歪,眼睛一瞪说:“我哪知道是谁?跟我在一起喝酒的人多了去,这么长时间哪记得许多?再说了,你在整个京城打听打听,我孙某人从来不做买卖。对那些骗术是两眼一抹黑。” 孙大衙内说的是实话,他真不做买卖。他家有钱,孙叔就打理着全家的买卖,再加上小五会捞钱,哪会让别的孩子随便去做买卖?孙大衙内成天花天酒地,与他在一起喝酒的真是多了去,真的记不了许多。或者说,他根本都不记。 二孙子有一件事做错了。他应当先找孙大衙内的跟班。衙内们懒得记些不相干的人,但跟班是记着的。但是主子说不记得了,跟班也只能说不记得。 二孙子说:“秋生,你们二十一中的学生调查能力特别强,请你务必帮一次忙。” 麒林有心人都记着呢。上次对付楚效东与吕亚雄等人,好年华差点将他们老婆穿什么内---裤都调查出来。这种调查能力真不是盖的。所以一定要请张秋生帮忙。 二孙子也找过孙不武,想孙不武找他大哥。请他大哥认真回忆一下,最好帮着查一下那骗子躲哪儿。 孙不武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与大哥从小就是对头。他打不过我,我也扳不倒他。我要是找他,本来要说的却反而不说了。不仅不说,说不定还格外地将那骗子藏起来。这家伙就是不长屁眼,我也没他办法。 孙不武给二孙子出馊主意:“你去找老张。这小子是专门收拾像我大哥这样人的。” 二孙子来找张秋生,一方面是听了孙不武的话。另一方面也觉得二十一中的学生中,张秋生是比较好说话的。 张秋生是比较好说话,但也不是烂好人。张秋生推皮球:“你是找哪个银行贷的款啊?你贷的款被骗,然后没钱还,银行方面也就亏了。所以银行也有义务去追。银行以组织名义出面,孙家大孙子总是要说出那骗子的。” 旁边那二十七八岁的人说:“是在我们信用社贷的。我们是新成立的信用社,一下子亏掉七百万,真的无法承受。张秋生,请你千万帮帮忙。余情一定后感!”这人又是作揖,又是鞠躬。可怜兮兮,鼻涕都出来了。 这么可怜的人是谁啊?大家都认识,高啸东。自从吕亚雄倒台后,高啸东一直就失魂落魄。其实赵如风一点都没想收拾他。麒林人行里拍吕亚雄马屁的人多了去,赵如风也收拾不过来。 再说了,赵如风帮过麒林交通上市,又帮着麒林塑业上市,再有就是帮着刘萍收购香港上市公司,还要为自己及大家创小秋收,特勤分队那边还有事。他老人家忙得走路都不沾灰,哪有闲功夫管高啸东这样的人? 但高啸东不这样想啊。以前吕亚雄上哪儿都将他带着,现在赵如风睬都不睬他,这个落差太大。总觉得赵行长对他有成见,认为他是吕亚雄的铁杆跟班,所以故意将他边缘化。 赵行长这人不贪财不**,也不废话,简直是没法巴结。有岗位的还可以好好工作来取得行长的好感。高啸东是办公室副主任,可有可无的岗位。工作累死了见不着好,闲死了也没人怪。 第八百四十一章 霉运当头的高啸东 大项目办新成立的信用社需要一个主任。李小曼一时找不出好的人选,就找赵如风要。你是人行,金融人才应该储备不少,不找你找谁?再说了,麒林人行是大路城市信用社的第二大股东,按理也应当出一个管理人员。 这其实是个做人情的好事,一般领导都乐于抓这个权,以便安插亲信,编织自己的小圈子。再说了,信用社虽小但也是金融行业啊。抓住这个信用社就抓住了麒林市的部分信贷权,这又是增加自己权力的好机会。 但是李小曼与赵如风都醉心于修真,不将世俗权力当回事。赵如风正在考虑派谁去大路信用社当主任为好,此时就看见高啸东在扫地抹灰。 赵如风与所有领导的不同之处就在这里,他讨厌下属没事就扫地抹灰。他认为这是勤杂工干的事,地让你扫了灰让你抹了,那勤杂工干什么? 你这么闲得蛋痛,就说明这个岗位上人多了,干脆去当信用社主任吧。这又是赵如风与其他领导不同之处,宁愿给人好处,也要落得自己眼睛清静。 别的领导讨厌某人,一般是将其吊在自己眼睛面前,天天看着他痛苦,自己就觉得舒服。 高啸东高兴得一蹦八丈高。赵行长终于提拔我了,终于重用我了。虽然工作关系还是放在行里,级别还是副科。但是两头拿工资,两头拿福利。这样的好事,领导不喜欢能得到么? 赵行长是出名的不要人巴结,马屁精毫无无用武之地。两年多来,高啸东就想不出一条上杆子巴结领导的办法。现在喜从天降,可得将信用社工作干好了,绝不辜负赵行长的提拔之恩。 可是,用高啸东自己的话说,他算是背到了极点。烧洗澡水都粘锅,喝凉水都塞牙,放屁都炸脚后跟。好好的一个信用社主任,别人当的有滋有味,升官又发财,成天都有人跟在后面拍马屁。我当个信用社主任,屁股下的位子还没坐热,就遇上这么档子事。今后日子怎么过?在京城那会,要不是二孙子拉着,他都不想回来了,干脆就死在京城算球。 回到麒林,高啸东天天缠着二孙子:“桂公子,这事你可要抓紧。要不然我就半夜吊死在你家门口。”哭哭泣泣,一把鼻涕一把泪。 二孙子是真怕。怕哪天清早开门,眼前吊着一个人,伸着舌头耷拉着脑袋翻着死鱼眼。每天清早都是爷爷第一个出门锻炼,那爷爷不吓死也得气死。 张秋生见高啸东可怜就问他:“你是哪个银行啊?哦,大路信用社。那李小曼知道这事么?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就将这事告诉李小曼。凭李小曼的能耐,她肯定要将这骗子找出来,并且将他打得两头冒屎。” 嗯,怎么还是眼泪汪汪,一点没因我这个好点子而兴奋?张秋生继续问:“怎么,我这个点子不好使?什么,你不敢告诉李主任?也是,李小曼头比较难剃,我都怕与她照面。 咦,大项目办一共只有七个人,我全都认识,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刚刚调来的?” 高啸东瘪瘪缩缩地说他是人行的,借调到大路信用社当主任。屁股在这位子上还没坐暖,就遇上这么档子事。 哦,这个就更好办,张秋生说:“你找老赵。他在京城人头比李小曼更熟。老赵肯定能找到那骗子,要不将骗子打得亲妈不认识,他就不姓赵。” 高啸东低头思考。张秋生的这个点子很好,这一点要承认。李主任与赵行长的本事大家都知道,他们可能有办法将骗子找到。这样一来,虽然免去了损失,但我重大失误的错误也出来了。 不过重大失误总比重大损失好。这事还真得汇报。但是先向李主任汇报呢,还是先向赵行长汇报? 论工作关系,李主任是我顶头上司,应当先向她汇报。可我人事关系、工资关系都在人行,也就是说我是人行的人。这事要是不向赵行长汇报,或者将他排后面,赵行长会不会怪罪于我?以前的吕行长就是这样,什么事都得先向他汇报。 高啸东拿不定主意,就向张秋生请教。他发现张秋生很好说话,也确实在为他着想。他哪知道张秋生最是讨厌这种谨小慎微的人。 不过看着高啸东可怜,张秋生又为他想点子:“这个吧,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二孙子啊,你就继续找孙不武。是他家老大酒桌上认识的人,不找他找谁?” 二孙子嘬牙花。这骗子确实是在孙大少的酒桌上认识的。但是凭良心说,并不是孙大少介绍的。一桌子十来个人,孙大少一个都没问姓名,也一个都没介绍,他只顾喝他的酒。其他人怎样私下交谈他不管,他与身旁的女人怎样做小动作别人也不管。反正是一副旁若无人,只顾自己开心的态度。 没道理找孙大公子麻烦,二孙子可怜巴巴地说:“人不是他介绍的。我们在私底下认识,只不过当时孙大公子在场而已。十几个人在一起喝酒,孙大公子都不一定认识他。” 遇到这么个可怜虫加糊涂虫,张秋生也没办法,只得将手一伸说:“电话拿来!” 张秋生一边拨电话,一边对二孙子说:“你请的都是孙子辈是吧?这些孙子中,孙家大公子最大,是吧?那不找他找谁?” 电话打通了但没人接,张秋生一边继续拨,一边又对高啸东说:“安然公司要不是大路信用社的股东,我才懒得管你。” 电话接通了,张秋生开口就说:“喂,老孙啊,你在干嘛呢?电话也不接。哦,在牛跃进的歌厅里唱歌?你那破嗓子是唱歌的料吗? 好吧,说正事。你快点到我这儿来。好年华楼顶咖啡座啊,刘姐今天不给了你优惠劵么?你快点来啊。否则后果自负。到时别说我有好事不想着你们。 什么好事?你看你说的,连什么好事都不知道。这么跟你说吧,好年华的这个楼顶,现在是吧,老中青三结合,各种美女应有尽有。并且热情开放,火辣风---骚。要来就快点,待会要散场了。” 那边奶奶在问张秋然:“秋生与那些人在干什么?哭的哭,笑的笑。” 大路信用社的钱被人骗了,七百多万。哭的那个是主任,他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们正在请秋生帮忙想主意呢。张秋然叹口气说:“唉,真可怜。骗子真可恶。” 奶奶很惊讶:“大路信用社?安然公司可是投了钱的。一次就被骗七百万,李小曼知道吗?” 目前还不知道,这个主任不敢向她汇报,张秋然说:“所以他们才求秋生帮忙,找出这个骗子。” 秋生有这本事?奶奶摇头叹息,说:“叫秋生能帮就帮一下吧。唉,这年头骗子太多,防不胜防啊。” 麒林市不大,没一会孙不武就来了。后面跟了一大班人,大约有十几二十来个。反正都是二十一中的妖孽,就不一一点名了。 哎,我说老孙啊,你们脑袋是有毛病,还是怎么着哇。啊!明明是你唱歌给别人听,是吧?按道理是听歌的人给你钱,是吧?可怎么反过来,你倒给钱给别人呢?费神费力又费钱的事,你还干得屁眼沟都是劲,这不是毛病是什么? 孙不武四下看看,除了然然姐与李秋兰没什么美女。知道被张秋生骗了,唱歌唱得好好的却被这小子骗,孙不武没好气地说:“你管得着吗?土老冒一个。” 好吧,我是土老冒,你是洋嫩冒。张秋生说:“你这个洋嫩冒喜欢出钱唱歌给别人听。那好,一首歌十元钱,是吧?你给我一百,我听你十首。十首应当算批发吧,你给一百二得了。” 别与这小子扯歪理,他的歪理邪说层出不穷。孙不武再次打量眼前的人,发现二孙子与高啸东,知道张秋生骗他来是干什么的了。 孙不武对二孙子与高啸东说:“已经告诉过你们,这事别找我。我家那个老大就是一糊涂虫,从小与我是对头。看在老张的面子,我就与你们说老实话。我早就想打他一顿,可是又不能打。为什么啊?我一打,他就哭。他一哭,他妈就找我妈吵。 他妈找我妈吵,我妈就打我。我妈打人不痛,打两下也没事。问题是我妈还有一大毛病,爱唠叨。唠叨起来没完没了,昏天黑地。我老人家躲到麒林来,总算三年没听她唠叨了。 我为你们这个破事,跑京城去将老大打一顿。我妈非追麒林来不可,那你们还让不让我活? 所以我劝你们找老张。老张打他没事。并且保证姓孙的全家上下一致拍手称快。如有一个不拍手的,京城随便哪家酒楼餐馆我请客。” 孙不武是怎样的狼心狗肺,竟然唆使外人打自家大哥?二孙子与高啸东目瞪口呆地望着他,想像不出这是怎么回事。 张秋生却是知道,这小子是祸水东移。并且与李满屯一样的不孝之孙,他才不管孙家的脸面不脸面呢。 张秋生也不是什么好鸟,哪能钻孙不武的套?你孙家的事,必须由你这个孙家人来解决。张秋生说:“老孙啊,你不是特么讨厌老大么?不是巴不得他倒霉么?你不是不敢打他么?现在有一个要他倒霉的好机会,为何不利用?” 第八百四十二章 孙老爷子发火 老张啊,你出的鬼点子都很好使。但对我的大伯母没用,她一哭二闹三上吊,任何好点子都能一一化解。孙不武说:“别提她,头痛。” 张秋生不无恶毒地说:“给你大伯找个姘头。然后天天看正室战小三也挺有意思的。看你大伯母还有没有心思护儿子。” 不行,大伯母只要一告状,我家老爷子必定要将大伯的腿打断。孙不武说:“我大伯吧,曾经吧,据说吧,有过一相好的。大伯母呢,向老爷子一告状。我大伯被关三个月禁闭,每餐一个馒头夹一颗大头菜,再加一碗凉开水。我家啊,别看外面风光,其实就是封建家长制。”这个不孝之孙,一句自家的好话都不说,家丑照样外扬。 行啊!这就对了嘛,张秋生火上添油:“这么说来,老爷子是你们家大王了?他能一言九鼎了?没人敢反抗了?他说一句话,没人敢呲牙了?” 那当然。国有君,家有主,孙不武说:“不过呢,这些家庭内部鸡毛蒜皮的事,老爷子懒得管而已。他老人家真要管,谁吃了豹子胆敢呲牙?” 我就知道是这样嘛,张秋生说:“这事你直接找老爷子。要站在国家民族的大义上说话,别扯什么家庭内部的狗皮倒灶。你就说,老大交结匪类,骗取银行巨额资金。老大甘当骗子的保护伞,为了几餐酒就出卖人格。让他老人家在外面丢脸,让整个孙家蒙羞,带累你在麒林都没法做人。等等,其它的话你自己瞎编去。” 对对对,孙不武眼睛放光:“只要这一下,就可以叫这小子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翻身。老爷子最恨得就是这个。让他老人家丢脸,这还了得!让整个孙家蒙羞,这就更了不得。孙家并不是他老人家最大,只要使孙家丢脸,有的是人找他麻烦。” 孙不武兴冲冲到一边找电话去了。二孙子与高啸东莫明其妙地看着孙不武的背影,天大的麻烦事,这样就能解决?这些高级大衙内,就这么一点不怕家丑外扬?不懂啊,不懂。 不管怎样这是好事。也不想孙家能将骗子抓住,能帮着查到骗子来历,目前躲在哪儿就行。 二孙子又想到一事要请张秋生帮忙:“那个,秋生,还有一事想请你帮一下忙。” 一年了,被单厂欠二孙子的四十万还没要回来。被单厂没钱,所有的土地、厂房、机器设备都抵押给银行了,银行账户的一点钱早就被法院执行走。 二孙子三天两头找王午生。见了王午生就将他打一顿。二孙子知道王午生有一百万,公家没钱你私人还,不还就打。 王午生的一百万是卖老婆钱,打死也不可能拿出来还公家账。王午生本来就是爱钱如命的人,用他私人的钱还公家债,天下就没这个道理。 天下没这个道理?二孙子就给个道理让王午生看看。一张状纸将被单厂与王午生告到法院。很快,法院的判决就出来了。 法院认为,在被单厂完全没有生产能力,也没有任何偿债能力的情况下,麒林市被单厂法定代表人王午生仍然与原告签订合同,这是利用合同诈骗。第二被告王午生应当负诈骗的主要责任。法院由此判决被单厂与王午生承担连带责任,在规定的期限内偿还本金四十万,及损失、诉讼费等等一共六十万元人民币。 应当说,法院的这个判决合理但不合法。说不合法,是因为当时还没有法人犯罪的概念,更没有这方面的立法。在司法实践中,也没哪个法院有这样的判例。 但是,可以肯定地说这个判决非常合理。有人就利用法人干任何事都不算犯罪,即使犯罪也与法定代表人无关。最简单的例子,王绍洋就利用棉织厂诈骗。法院只能按经济纠纷来判案。债权人即使胜诉,王绍洋就是不执行法院判决也没他办法。 后来新修改的刑法里面就增加了法人以及法定代表人犯罪的条款。《合同法》取代《经济合同法》后,也增加了相应的内容。 不管怎样,王午生除了大骂法院黑之外也没任何办法。他没上诉,明知上诉也是输干么要上诉?他的对策就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二孙子也没王午生办法。看着王午生住着小院小楼,想将这小楼居为已有。去查了一下,这小楼是公房,却不属于被单厂。法院执行庭再么大胆,再么为二孙子着想,也不能将别人的财产执行给二孙子。 二孙子就是想请张秋生帮他调查一下,王午生的钱藏在哪儿。剩下的事由法院执行庭去做。 张秋生哪会管这种闲事?帮着解决京城受骗之事,是因为安然公司是大路信用社的第四大股东。第一大股东当然是大项目办,第二大股东是好年华集团,第三大股东是麒林人行,第四大股东就是安然公司了。其他的像孙不武、李满屯等一帮二十一中的妖孽都是大路信用社的股东。帮高啸东等于是帮自己,否则是吃饱了撑着管这闲事。 张秋生头摇得像拨浪鼓,对不起,我没那能耐。我自己收的东西有时都找不着,何况是别人的东西,更何况是钱。 别啊,张秋生,务必请你帮忙,二孙子恳求道:“好年华收债的本事是人所共知。欠债的无论将钱藏哪儿,你们都能找出来。再说了,楚效东与杨承志他们的犯罪事实,你们调查得多清楚?差不多连他们老婆穿什么内--库都查出来了。这次千万拜托帮帮忙,余情一定后感。” 张秋生的头摇得更猛烈。这些都是公司高层运筹帷幄决胜算于千里之外,与我们老百姓一点关系都没有。张秋生又出鬼点子:“要不,你去找找刘总?或者吴烟也行。” 刘萍与吴烟可不像这些男生皮皮沓沓。那种气质二孙子不敢与她们说话。 张秋生看二孙子可怜像,又说:“等等吧,被单厂那块地皮马上就要卖了。哪个开发商接手,你抢先将钱要过来不就行了么?” 谁知道被单厂的地哪天才可以卖出?被单厂里所有的车间、办公楼及其它房子全贴了封条。这些封条全是外地法院贴的,麒林市各银行正与这些法院扯皮呢。 市政府以及各银行都有人劝刘萍将被单厂的地皮买下来。因为好年华有对付外地法院的本事。何况麒林银行完全有理,法律明确规定,抵押财产法院不能查封。 这些建议被刘萍拒绝了。有本事归有本事,谁也不会找麻烦不是?当初的工展中心大楼是没办法,公司刚起步,只有硬着头皮上。现在哪儿不是钱? 当然,也可以收下来,然后交孙家、李家及其他世家,还有特勤组去收。不过刘萍目前没往这方面想。好年华集团下属的地产公司已经开发了二十一中对面村子的楼盘。麒林塑业与麒林机械都已迁往开发区,原厂址也同时在开发。在外地还有几个楼盘在开发,好年华不缺地皮。 刘萍拒绝买被单厂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好年华开发公司将张秋生家那个小区的开发权买下了,连同周边几个小区都一起买下。一年前就已经买下,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拆迁,是因为设计规划几易其稿。 这么认真对待这个小区的规划,是因为刘萍自己,以及李小曼、谢丽珠、赵如风与荆长庚都在这一带买了房。他们是为自己的老窝做规划,当然是认真的不能再认真。 他们都是投资人,又都是被拆迁户。好年华具体出资多少现在还不知道,目前张秋生的投资最大,三千五百万。 三年前的股权认购证赚了二千四百万。这个钱一直趴在八方公司投资部的账上。没有哪个投资公司会看着钱趴在账上不动,投资部将这笔钱做了几次投机,收获非常丰厚。 这个钱是借的,不算张秋生投资。但投资部也没亏待他,给了一千多万的回报。所以到后来就成了三千五百万,张秋生全部投进对自己小区的开发。这个钱一直留着,本来就是要干这事。 张秋生对刘萍说,这些钱随便你怎么用,哪怕弄亏了都没事。但有两点必须做到,一是小区门口的那棵大树必须保护好;二是不要亏待小区里的住户。 张秋生的条件不能叫条件,有良心的开发商都应当自觉做到。拆迁方案还没出台,刘萍绝不会辜负张秋生。 话扯远了,再扯回来。张秋生对二孙子说:“不管怎样,你也只有这一条路走。好年华不可能为你这点破事去劳神费力。你耐心等就是。别忘了记利息。” 在张秋生与二孙子及同学们闲聊的时间,京城的孙家却是鸡飞狗跳。老爷子发火了,发大脾气了。命令警卫将他大孙子抓来,立即、马上。 孙大少正喝酒呢,他喝酒的时间比较长。当孙大少与他的跟班被带回家时,老爷子更生气。站没个站像,坐没个坐像,酒气熏天,路都走不稳。 老爷子命令大孙子的爸妈过来。叫他爸妈看看,你们养得是什么儿子?啊!我们老孙家的孩子就这样吗?啊! 第八百四十三章 三条路任你选 孙老爷子对警卫下令:“打!给我打这个不成气的东西。与其今后坐牢、枪毙,还不如我自己来打!” “啪、啪、啪”军用皮带抽在大少爷背上,疼在他妈的心上。大少爷他妈一下扑到儿子身上,哭着喊:“他爷爷,不能这样打。无论怎么着,他也是您孙子哇。您就饶了他一次----” 老爷子不与儿媳啰嗦,大喝一声:“口供出来了吗?” 秘书过来说:“出来了。确实骗了七百万。名义上是麒林市的一个私人企业,实际上是一个叫大路信用合作社的钱。据那两个人说,骗子给了他们十万。他们扣了五万,另外五万给了不出。” 这是秘书刚刚审问两个跟班得到的材料。在孙老爷子雷霆万钧的威压下,两个小跟班立即交待了所有问题。所谓不出,就是大少爷的名字。大家知道,他们家在孙不武这一代都是不字辈。 孙老爷子听到这样的报告,已经消了点的气腾地一下又起来了。再次喝令:“将这小子吊起来!打!不打不长记性!” 孙不出咬紧牙关,任皮带抽在身上一声不吭。他知道老爷子的德行,开口求饶说明你贪生怕死,那打得更厉害。 孙不出老妈就不行了,上前死死地抱着儿子放声大哭。大将军会怕人哭?身子被抱住,是吧,给我打脑袋! 人是被吊着的,孙不出老妈个头矮,只能护住儿子身体却护不着脑袋。孙不出老妈急眼了,跑回自己房里拿出一个瓶子大喊:“爷爷,再打我就死给你看!” 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军哪会在乎这个。孙不出老妈不闹,打到这会恐怕也就停手了。这一闹,老爷子火气更大,打得也更厉害。 孙不出老妈“咕隆、咕隆”将瓶子里的液体喝干,老爷子眼皮都不眨一下,扭头下命令:“查出那个诈骗团伙,抓起来送警察局。告诉警方,追缴到的赃款怎样处理我不管,但麒林那边的损失要先还。” 孙不出老妈瘫倒在地,不断地打滚。孙不出老爸捡起那瓶子,放鼻子底下闻了闻,又伸出舌头尝了尝。然后将瓶子扔一边,没理睬满地打滚的老婆,丢不起那人。 打完了,老爷子开始教育孙子:“知道为什么打你吗?要是不服,你就别回答。我就再打,直到你服了为止。” 孙不出老妈赶紧爬起来,大叫:“出儿啦,你快说----” 我,我,我不该在外面瞎混,孙不出低垂着脑袋回答:“不该在外面喝酒,不该与骗子混在一起。” 嗯,在外面瞎混是不对。但别人家的孩子也在外面瞎混,虽然不好,但也不至于就打。骗子脑门上也没刻字,偶而在一起喝餐酒也怪不着你。 孙老爷子让人将孙子放下来,好好听他说话。你不知道我们孙家的基业在麒林?小五子可怜冰天雪地跑西伯利亚,大过年的不回家跑日本,大死热天的跑南洋。创下这么大的基业,这些你都不知道? 大的就不说了。就是这个小小的大路信用社,我们家也有投资,知道吗?小五子早就给我汇报过,今后各城市信用社要重组为城市商业银行,然后我们就是银行股东,知道吗! 小五子钱是挣了不少。但他没乱花,投了十多家城市信用社,就是为了以后在银行中占一份额!这是孙家的基业,你也有份,大家都有份。我死了,都是你们的! 你知道创这份家业有多难吗?你叔在日本差点被人打死,要不是张秋生相救铁定已经死了。李家小七在前苏联被直升机追着屁股打,航空机枪、火箭都用上了,身体差不多都打成两截,一条命差点丢在乌克兰。小五在南洋中了妖术,小命也差点丢在爪哇岛。 这些你都不知道?啊!你说该不该打? 全家人都噤若寒蝉。心里都在想,弟弟在前面卖生姜,哥哥跟后面说不辣。不出这孩子,嗐,这事做得真差乎。是该打!孙不出老妈也不打滚了,内心有愧。自家的孩子不如老三家的孩子,怎么想心里都不是味。 孙老爷子继续说,小五子在外面拼死累活巴心巴肝为你们创业。可你这个当大哥的,竟然带着骗子骗自家的钱。七百万啊,七百万! 放狗撵兔子还要扔根骨头,骗子却只扔了五万,你还兴高采烈。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下作的人!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人家找上门来,你还帮着打掩护,你还帮着隐瞒,你还胆敢包庇。 我们孙家人向来是顶天立地,竟然出了你这么个脓包。如此的下作!你说该不该打! 孙老爷子最后说:“给你三条路。自己去大西北创业。不要像小五子那样多,三年创出五十万的家业再回来。不许弄虚作假,我会认真验收。 第二去孙家村,由长老们分配工作。让你种田就种田,让你做工就做工。让你跑业务,就好好跑业务。 第三就待在家里,哪儿都不准去。好好复习功课,两年后考上研究生,或者干脆考出国。” 孙不出老妈赶紧代儿子回答:“就在家复习考研究生。”大西北,别说创五十万,倒贴五十万也不能去。孙家村就更不能去!那儿全是练武的,弄不好会被打死,不死也要残。 孙不出老妈还想说什么,老爷子眼里寒光一闪,吓得赶紧闭嘴。眼巴巴地望着儿子,希望他走第三条路。 孙不出果然选择走第三条路。他老妈一颗心刚刚放下,老爷子又说了:“别想糊弄过关。两年后考不取,我送你去特种部队。” 我的妈吔!特种部队还不如去大西北创业。在特种部队待三年,不死也要脱层皮。 老爷子发话了,孙不出老妈再强悍也没办法。只能让人扶着儿子去房间,流着眼泪给儿子擦药。 姑姑与婶子们都来看望。孙不出由于是孙家第一个男孩,姑姑比对自己孩子还要喜欢他。姑姑也流泪帮着擦药,一边擦一边说话“不出哇,你这孩子傻啊,心眼太实啊,好人坏人都分不清啊。你要有小五子一半的精明,今天也不会挨这顿打!” 不出老妈哭,我们孙家的孩子有哪个比小五子还精明的?小五子多皮实,他即使挨打也抗得住。再说了,小五子多聪明?他将老爷子哄得团团转,就不可能挨打。就我们家孩子实心眼,挨打都不知道跑。 孙不武老妈也不辩解,她心里为自己的儿子自豪。小五在孙家的地位非常高,已经无需辩解。孙家村的长老提到不武都恭恭敬敬,当妈的心里就别提多骄傲。 孙家的事就不提了,回到麒林。张秋生们愉快地过着中学生最后一个暑假。天天都有酒喝,同学们家家都请客。高三是三百三十多个学生,全部都考出好成绩。而张秋生这些人是每个家长必须请的对象,酒真的喝不过来。 终于到了要分手的时刻,曹忠民六兄弟与常乐是第一批。军事院校比普通学校开学早,八月二十日,他们一帮兄弟穿着崭新的军装,在麒林火车站的月台上向前来送行的同学、家长致军礼。 曹、李两个老红军穿着老式军装,胸口戴着军功章,规规矩矩给孙子还礼。骄傲、自豪,充满着两个老人的胸膛。孙子上军校了,当一个新时代的兵,当一个懂科学会新时代军事技能的兵。在以前这是他们的梦想,现在这个梦想成了现实。让两老人怎能不骄傲,怎能不自豪? 各个学校开学时间不同,同学们一批批地离开。依依不舍,大家相约寒假再见面。 张秋生学校是九月七日开始报到,十日正式开学。时间还早着呢,不着急。李满屯与孙不武却提前走了。他俩的学校是九月五日开始报名,其实也不用着急。 李、孙二人不知怎么突然觉得应当提前去搞个火力侦察。万一学校不好,或者他们选的专业不好,那就赶紧地转学或转专业。 有人问他俩,你们填报志愿时干嘛去了?现在才想起来着急,难道不嫌晚了点吗? 填志愿时当然是慎重考虑过了。但是,俗话说女怕上错床,男怕入错行。对于学校与专业问题,无论怎样慎重都不为过。再说了,凭咱哥们的能耐,转一个学校,换两个专业现在还不算晚。 两人还拍拍张秋生肩膀说:“我们一并将你那儿也侦察一番。关键是看你那学校美女多不多。没什么美女嘛,那就赶紧转。” 这两个水货知道张秋生是出名的恋家,倒也没拉他一道提前去梁临。梁临是双江省会,他们的学校都在那儿。 李满屯与孙不武去梁临了。韩冠阳与华寒舟回老家,他们三年来还没回过家。张秋生一人地坐在马路牙子上看街,悠闲自得地喝茶抽烟。 一辆枣红色的桑得拉停在面前,二孙子从里面下来。张秋生立即喊道:“把你那破车开过去,别挡着我看街。” 看什么街啊,跟我吃饭去,二孙子说:“高啸东请客。”天大的祸事,被张秋生歪歪嘴,孙不武一个电话就搞定。这样的牛-逼人物必须巴结好,今后是一大靠山。 第八百四十四章 从此跟定荆局长 张秋生这阵子到处吃饭,嘴都吃歪了,哪里稀罕二孙子请客?不去,就两个字。 高啸东也从驾驶座上下来,躬着腰说:“秋生,请务必赏光。”他已经听二孙子说了,市委书记的儿子,大路信用社的大股东。最重要的他是赵行长的铁哥们,他说话赵行长一般是听得进去的。所以张秋生一定要巴结好。 不去,今晚有人请客,张秋生说:“同学请的,热闹。”一般情况下,张秋生是喜欢热闹的。 二孙子三句话不离本行,极其无耻地说:“高啸东老婆很漂亮的,是个大美女,今晚陪我们喝酒。” 张秋生看看高啸东,这家伙面色不改并承认:“我老婆已经在酒店里等着了。孩子已经送奶奶那儿。今晚随便玩到什么时候都行。” 张秋生再看看兴奋难耐的二孙子说:“你不怕老赵打?老赵的拳头可硬得很,一拳打碎鹅卵石肯定没问题,他可是特种兵出身。” 二孙子吓得脖子一缩。他是真怕打。去年暑假,他与董昊调---戏胡斌妈。就当着众多练腰鼓的大妈面,两个小伙子对一个中年妇女动手动脚。董昊在胡斌妈脸上摸了一把,二孙子捏着她胸部不放。 胡斌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也要看什么人才给。胡斌妈泼辣是众所周知,朝着这两个小屁孩破口大骂。 胡斌妈越骂,二孙子与董昊这两个贱男却越觉得有意思,调-戏得就越来劲。旁边的大妈上来拉,哪拉得过小伙子?有人就打电话给老胡。 老胡骑着一辆摩托火急火燎地赶来。见一个小伙子抓着老婆的头发,一手在她胸前乱摸,嘴里还银笑着说:“快,叫老公,叫亲亲小老公,快叫啊!” 另一个小伙子则更干脆地掀起老婆裙子,另一手伸进去乱掏摸。 老胡怒发冲冠,眼角都要出血,大吼一声抓住两个小伙子,将他们脑袋撞在一起。然后就疯狂的揍,用拳打用脚踢。此时的老胡手上没刀,否则定要杀了这两个杂碎。 打完,老胡带着老婆走了。二孙子打电话给尹天寿。老胡还没到家就被警察逮着带到沿河分局。 虽然是企业干部,但老胡毕竟是副处级。尹天寿也不敢过分对待他。将他们夫妻分开,分别关在留置室里。尹天寿想着,先关两个小时。然后逼他们赔偿损失,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等等都要赔全了,这样才可以向桂省长交待。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尹天寿正在思考要不要给老胡处以拘留。然后又为到底是拘留五天,还是三天两天等等拿不定主意。荆长庚来了。 荆长庚冲尹天寿问道:“你是这儿的主要负责人?请问你叫什么,任何职务?” 荆长庚随便这么一站,便渊停岳峙不怒自威,巨大的压力让尹天寿喘不过气来。 毕竟是警察,也不是轻易服压的。尹天寿回答完自己的姓名职务,然后就反问荆长庚是何许人也。 “荆长庚,交通局的。”惜字如金,说完还是盯着尹天寿。怒气越来越大,压力越来越强。 尹天寿知道荆长庚是来捞老胡夫妻的。但是,有这么捞人的么?一句好话都不说,甚至连一句普通的话都不说的么?尹天寿硬着头皮:“你们交通系统的胡长有行凶打人,公共场所寻衅滋事,已经触犯了治安管理条例!我们正在研究如何处理。” 哦,你的意思是,老婆被牛--氓侮--辱却打不得?荆长庚说:“那行,待会我也找几个人,去将你老婆也侮-辱几下。你不能采取任何行动,否则请你去市局自首。你要是不采取行动,我就天天去侮-辱你老婆,直到你忍不住。告诉你,尹天寿,我说到做到!” 这个这个,荆局长,尹天寿想强辩,但一时找不出什么好话,只有不断地说:“荆局长,话不能这样说,这个这个,啊,这个----” 闭嘴!荆长庚懒得听尹天寿啰嗦,面部没有一点表情地说:“事情发生在阳泉分局辖区,你擅自插手这件事。为的仅仅是拍某位离休干部的马屁。你就一个马屁精而已,根本没资格与我谈法律。 现在我给你一条路,立即放人,并且赔偿胡长有夫妻的一切损失,包括精神损害;对那两个牛忙给予必要的处罚。否则你给我走着瞧!” 结果是二孙子与董昊赔了五百元钱。进拘留所待了三天。这事在交通系统引起的是轰天效应。荆局长太厉害了!跟着这样的局长干工作,累死也心甘情愿。 尤其是老胡夫妻,现在荆长庚要他们死,都绝不会皱一下眉头。还在分局时。当知道打的是桂省长的孙子时,老胡就后悔了害 怕了。 你是桂家大少爷,早说嘛。这事也不是不好商量。孩子他妈是老妇女了,你们小伙子要那啥,哪还能不让你们?一般人当然不行,你们是领导家的孩子,那就另当别论。 这下好了,你们挨了我的打。我呢,总经理的位子肯定要被扒下。我们全家从此都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儿子虽说比以前好了点,可也是成天在公司瞎混。我要是被扒下,他也肯定要被开除。 老婆呢,吃空晌,长年不上班,肯定也要被除名。女儿在交通局,没了爸爸的关系,不也是任人欺负? 正当老胡酱油悔成了醋,害怕的全身发抖。越想越没了活路时,隐隐地就听到荆局长在与分局领导说话。而是荆局长理直气壮,将分局领导训得像孙子。 真是峰回路转啊,死里逃生啊。荆局长伟大啊,是人民的好领导啊。人生在世莫过于有一个好领导啊。总之,老胡想不出来用什么词来赞美荆长庚。只有暗下决心,从此听荆局长的,跟着荆局长走,做荆局长的人。 胡斌妈将以前的周局长与现在的荆局长比,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周局长对下属是该吃的吃,该揩油的揩油,却一点不为下属扛担子。 而荆局长不贪财不**,下属有什么事,不用说他也为你扛。他只有一点,将工作干好。做为单位职工,干好工作是本分。没说的,从此跟定荆局长了。 嗯,荆局长与张秋生他们是好朋友。那我从此就就是他们的人,为了他们死也甘愿。 在二孙子眼中,赵如风比荆长庚更大。因为赵如风是京城衙内,而荆长庚只是省城衙内。没办法,他就是这种价值观。 高啸东巴结不着行长,改为巴结行长的铁杆朋友,这也是一种上进之道。这种方式在哪个圈子里都流行,无论官场、商场还是江湖道。 高啸东怕自己请不动张秋生,于是叫二孙子来请。刚才在酒店,二孙子一见袁雅慧就迷上了。神魂颠倒的二孙子一时没想到高啸东是人行的人,而赵如风是行长。 赵如风与荆长庚两个,都是敢找上门打他的人,赵如风比荆长庚更猛。二孙子害怕了,不过还是嘴硬:“高啸东自己都没意见,他赵如风会干涉?他管得也太宽了吧?” 对对对,我也觉得他管得太宽,张秋生说:“你去与老赵说说看?就说你想倚仗爷爷权势搞他下属的老婆。我估计老赵有两种办法对付,一是将你打一顿,二是将老高开除或调离人行。老高不是他单位的人,那就随便你搞了。” 二孙子与高啸东两人都往起一跳。二孙子是怕打,高啸东是怕赵行长的处分。 最后张秋生还是决定去吃这顿饭。高啸东老婆既然是美女,那总是要去看看的。坐在大街上浮光掠影地看美女,总没有挨身边看得真切。 袁雅慧知道今天又要给男人那个了。歇了两年多,又要干这种事,袁雅慧极不情愿又没办法。高啸东在单位很难,没人理睬他。刚刚调到信用社,却差点出了大事。袁雅慧想想都害怕。如果那七百万要不回来,她不知道高啸东会不会坐牢。 袁雅慧劝高啸东,那个工作不好做,干脆请求调回来,别整天提心吊胆。高啸东却说不行,行长好意提拔我,而我却不识好歹,那今后不是更难混么? 袁雅慧想想也是。那就只好放下脸面去做那事了。可是,这管用么?吕行长吃也吃了,玩也玩了,最终却进了大牢,落得高啸东死不了活不成。 袁雅慧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别的好办法,也只有这样帮高啸东了。听说其他人也是这样,包括一些大官的家属都这样。高啸东甚至有名有姓给她说了,某某人是什么官,他的老婆与某某领导怎样。一共列举了十几个,有些甚至是在电视上都能见着的人。 高啸东先在酒店订了房,又订了餐桌,然后才与二孙子去请张秋生。 袁雅慧没穿什么好衣服,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件碎花的无袖连衣裙。她没那心思打扮,也不会在穿衣上讨男人的好。 电话响了,高啸东说人来了,就在餐厅里等她。袁雅慧临出门看了看镜子,发现连衣裙太短了,膝盖都露了出来。这个,是不是太轻浮? 可是,即使轻浮也没办法了。没带其它的衣服。只带了一个手包,里面是那个啥套,还有卫生纸。 第八百四十五章 自己女人要看紧 这是一个很小的包间,里面只有一个火车座,仅可供四人就餐。袁雅慧站在门口,心跳得很厉害。以前跟吕亚雄,每次也是心跳得厉害,她改不掉这毛病。想想就要被一个陌生的男人那个啥,她万分羞愧说不出的恶心就止不住心跳。 服务员开门送菜,里面的高啸东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袁雅慧,连忙喊她快进去。 高啸东给两人相互介绍:“秋生,这是我爱人袁雅慧。雅慧,这是张秋生,我们都叫他秋生。” 袁雅慧根本都没听清丈夫在说什么。也没看张秋生长什么模样,她没看陌生男人脸的习惯。 张秋生却是惊呆了。这个女人是他梦中的那个啥,或者叫幻想对象。他还记得这女人身体的柔软,还记得她那好闻的女人味。现在这女人味就在身边,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醉人。 火车座,一边两个座位。袁雅慧听从丈夫的示意,在张秋生身边坐下。袁雅慧没用香水,她从没那习惯。但她身上那好闻的气息,却让张秋生一阵情乱意迷,连高啸东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抱抱她,享受她那温软的身体?这个念头让张秋生自己都吓一跳。只要不是天生牛忙,处男的胆子一般是比较小的。这种情况有点奇怪,要是在人多的场合,张秋生绝对敢。但只有他们俩时,却反而胆小如鼠了。 张秋生狂吃菜,以掩饰自己的没出息。他敢杀人,他面对鬼仙都不怕,却怕一个女人。说出去没人相信,而这个女人是送来给他吃的。 不能只知道吃菜,必须说话,否则给李满屯那些水货知道了肯定要笑话于我。于是,张秋生说话了:“我们俩还真有缘吔。” 张秋生指的是曾经救过袁雅慧。医院里,几个护士都找不出她孩子的静脉,是他帮着搞定。 袁雅慧却理解成男女之缘。我们哪有什么缘了?我这也是没办法,高啸东的命运掌握在你手上。 见袁雅慧没答话,张秋生又说:“你不记得了?在你们幼儿园,楼顶上,那个人掐着你脖子?你后来昏迷了,是我将你抱下楼去的。” 啊!袁雅慧惊呆了,楞楞地看着张秋生,过了一会才说:“那次是你救了我?我们院长找了你好长时间,不知你去哪儿了。” 嗐,我们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张秋生又说:“那次在医院,你抱着孩子吊水,护士们都不行,是我帮着扎针的。你儿子好像与我还特别亲,是吧?” 是啊,是啊,那孩子比较认生,一般不让生人碰。可与你却亲的很,我一直都奇怪呢。 话说开了,人也就变得轻松,张秋生自吹自擂:“哈哈,我人品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老少咸宜,男女通杀。”嗯,不对,男女通杀这个词没用好,容易引起误会。 袁雅慧是幼师,从来不做抠字眼的事。她听了张秋生的瞎吹,捂着嘴偷偷地笑。这个男人很年轻,也很幽默风趣。 再说了,我这条命是他救的。就算高啸东没事相求,给他那啥也不冤。不不,这话不能这么说。感恩要真诚,不能这样庸俗。能见义勇为,就说明他是好人。其实吧,妈妈说过,男人都是要女人的。不能从这上面分别好人坏人,应当从其它方面看。从哪方面看呢?反正像吕亚雄那样的就不是好人。其他的,袁雅慧就想不出来了。袁雅慧没话找话:“你是男生,怎么当护士去了?” 嗐,你怎么也这样看?我是医生好不好!堂堂的医生给人扎个针,不是手到病除么? 袁雅慧没想这样年轻怎么就当上医生,医科大学的学制到底是多少年?她反正就是佩服:“你学习应当很好吧?要不然是考不上医科大学的。” 那当然。从来不吹这方面牛皮的张秋生吹将起来:“我全市联考可是第一,只有去年落到第三,今年又赶上来了。” 袁雅慧没察觉这话里有什么矛盾,只是更加地佩服。全市第一吔,我要是考上全市,不对,只要考上全校第一,怎么着也要上大学了吧?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这么年轻就与赵行长是铁杆朋友,说明他是很厉害的。 听说他爸是市委书记。市委书记的儿子就当然的厉害吗?见义勇为与他爸是市委书记没什么关系吧?他给打针技术那么高明,这个与他爸是市委书记也没什么关系吧?还是他本人厉害,本人勇敢,聪明好学。 袁雅慧低头沉思。张秋生滔滔不绝地吹牛。吹着吹着,见袁雅慧一点反应都没有。话痨最怕听众没反应,张秋生觉得无聊了,埋头继续吃菜。 张秋生不知道,袁雅慧本来就是话不多的人。现在又是这么个情况,她必须将自己给这个男人。她正在努力让心态放平和,努力寻找着这男人的好。觉得这个男人好了,就不会觉得委屈。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给他,才是真正地报恩。 以前对付吕亚雄很简单,他要,她就给。躺在床上就当自己是死人,大脑一片空白,任随他瞎弄。现在是救命恩人,总不能将自己当死尸给他。 袁雅慧纠结傍徨,她想让自己喜欢上身边的这个男人,那样就会尽心地迎合他,真心地感谢他。可是此情此景,她怎样努力都做不到。想到自己只是丈夫送给这男人的礼物,一切努力都成泡影。她还是只能将自己当行尸走肉,躺床上随便这男人瞎弄。 袁雅慧又是个逆来顺受的女人。性格软弱,孤身处于外地,丈夫是她唯一的依靠。丈夫有难了,需要她帮助,所以只有,只有,只有那啥。 逆来顺受不是说不知道委屈,不是说感受不到屈辱。刚才没听清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甚至压根就没听。这个男人很好,各方面都比以前的吕亚雄好。 可是这个很好的男人与吕亚雄一样,要去楼上的那个房间去占有她。逆来顺受与心甘情愿怎么也平衡不起来,袁雅慧艰难的继续找这个男人的好。 张秋生吃东西快,眨眼功夫桌上的菜就被吃光。吃菜的功夫他已经想好了。这次就算了。他理解袁雅慧的沉默寡言。一个女人被丈夫当礼物送人,心情怎样也愉快不起来。自己刚才的话也说得不对,说以前救过她,这是施恩图报。 反正现在算认识了,以后找机会撇开高啸东,单独与她见面。那时再以平等的身份与她交往。反正高啸东也不将她当回事,这样做不算缺德。 张秋生擦擦嘴,站起来说:“回去吧,需要我送你吗?” 袁雅慧一惊,他这就走了?是因为我的态度冷淡吗?他要是生气而走,会不会坏了高啸东的事? 楞住了的袁雅慧坐那儿没动。火车座,外面的人不站起来,里面的人就出不去。张秋生弯腰将袁雅慧抱起来,出了座位转身,再将袁雅慧放回座位上。然后说:“认识你很高兴,希望今后能成为朋友。” 在袁雅慧迷惑不解的眼神中,张秋生离开了这个包间。 高啸东一如往常地坐在外面大厅。看见张秋生出来,他也迷惑不解。难道他不喜欢雅慧?或者雅慧说了什么话,让他不高兴? 高啸东跟在后面,他想问个明白。对于雅慧的长相,他非常自信,张秋生不可能嫌她丑而离开。如果有什么错误,今后一定改正。 出了酒店门,张秋生回头对高啸东说:“听好了,我告诉你,如果以后你再将袁雅慧送给别人,我要你死得很难看!” 是是是,高啸东点头如啄米:“雅慧从现在起就是你的女人,专属你一人的女人。任何人不让碰!”还好,张秋生并不是嫌弃雅慧。这就好办了。 张秋生本来想抽这家伙几耳光让他长记性的。高啸东这话说的,让他心里一咯噔。袁雅慧从此是我专属的女人,这话说得好。张秋生满足地离开酒店。心里却想着,袁雅慧现在是我的女人,可高啸东要是瞒着我将她送别人呢?那我不就戴绿帽子了么? 不行,得监视着他。叫明志与见志监视?虽然是鬼吧,毕竟是男的,这个不合适。 叫贺宁氏与另外三个女鬼吧。尤其是贺宁氏,一来是女的,二来她结过婚。这样比较好,袁雅慧洗澡、上厕所什么的被她看了也没什么。 嗯,四个女鬼分四班,轮流监视。如果发现除了丈夫之外的哪个男人碰她,立即放无恕与木村去咬。自己的女人,防守无论怎样严密都不为过。 张秋生的这个想法得到群鬼的一致支持。主人好不容易有了个女人,我们当然要看守好。哪个男人要是敢打她主意,必定叫他死不了活不成。 四个女鬼随着张秋生认识袁雅慧夫妻俩,还有他们的工作单位,家庭住址等等,为严密看守做好准备。 这些就不说了。总之让鬼办这事,张秋生是绝对放心。尤其这些鬼个个都是一根筋,认定一件事,拿个大烧饼都换不回来。 二十一中的招生工作正如火似荼。张秋生无聊,跑去看新生面试。新生面试的场所很多,按各种不同的才艺分别在不同的教室。他趴在表演室外的窗户上往里看,一个老生过来拍拍他肩膀说:“哎,张秋生,你去武术面试那边去看看啊。那是你的强项。” 第八百四十六章 为袁雅慧谋利益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的强项怎么是武术呢?张秋生忿忿地说:“像我这么斯文的人,最是讨厌舞刀弄枪。只有像李满屯,啊,还有孙不武这些粗料才以武术当强项。” 学表演的女生一般比较漂亮。这是张秋生趴这儿看的唯一原因,但嘴上却不能承认:“我的强项是音乐,还有那啥,是吧。当然也要承认,表演是我的弱项。所以要抓紧一切机会学习。” 明知张秋生是鬼扯洋谈,旁边的学生还是愿意与他瞎扯。一来他是公认的大神,虽然毕业了,也还照样是大神。二来这家伙是出名的大不怕小不欺,与他说话比较好玩。 张秋生一边看着一个漂亮的女生在表演小品,一边与旁观的同学胡说八道。后面,远远的,传来一个声音:“谢云珠,上去啊,怎么停在这儿?” 然后就传来谢云珠的声音:“不上去了,张秋生在那儿呢。我们还是躲远点。” 靠,还没完没了呢。我在这儿怎么了,我会吃了你们?张秋生已经不难过了,但非常气愤。干嘛呢,我不就泡了你那么一小下下么?至于这样生死仇恨?再说了,不就是女人么,我现在有了。你们倒贴我也不会泡的! 心里是这样想,嘴里却一直没停怪话连篇。里面的老师出来干涉了:“张秋生,不准大声喧哗!” 张秋生再么大胆狂为,学校纪律也不敢破坏。话说回来,二十一中的校风就是在张秋生等三届大神的带动与遵守下发展而来的。祸害要有底线,不能破坏自己亲手创造出的东西。 走吧,还是看街比较好。悠闲,又人畜无害。办公楼上有人在喊:“张秋生,等一下。” 喊他的是个中年妇女。张秋生认识,麒林市的妇联主任,姓什么叫什么却不知道。教委、市团委、市妇联都有人经常在二十一中,这些人都认识,都叫不出名。 妇联主任匆匆忙忙来到张秋生身边,长话短说:“我爱人父亲的颈椎病犯了,疼得睡不着觉,头昏眼花。听说孙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可暑假期间他去外地开会了。你是他的得意门生,能不能帮忙治一下。” 妇联主任的公公也是一位退休的副省级干部。但她知道,与张秋生犯不着提这个。二十一中的学生都不卖大官的账,提身份他们反而不睬你。 要是以前张秋生肯定不会答应,他没独立为人治病的权力。现在他有了,就没理由拒绝人。除非看这人不顺眼,老子就是不治,你咬我啊。 行也行吧,张秋生挠着头皮说:“他人呢,总不能让我上门服务吧?我好像没独立出诊权吔。” 妇联主任大喜,连忙说:“他人已到了麒林,我这就打电话叫他来。” 唉,看街的计划看来要泡汤。张秋生突然想起一事,袁雅慧的幼儿园好像归市妇联管。白白地给她治病,怎么着也要讨点好处吧? 哎,那个,主任啊,张秋生说:“你们妇联下属有个幼儿园,是吧?” 是啊,哪家的孩子要入园?主任说:“你说一声,没问题。赞助费全免。”主任虽然是女的,却很大方。市直机关幼儿园的赞助费是三千到一万不等,一般是各机关代职工交。要是非市直机关工作人员,那个赞助就没个谱,七八万上十万的都有。很多暴发户就是想将孩子往那儿送,花多少钱都愿意。 张秋生没觉得主任有多大方,他家没孩子要上幼儿园,同学及小伙伴们好像也没有。挠挠头皮,咳嗽几下,然后说:“主任,你们那个幼儿园里有一个叫袁雅慧的老师?” 妇联主任哪能知道下属幼儿园的工作人员?不过袁雅慧她知道,一个很年轻很漂亮的老师。让主任知道她名字,是因为她对孩子们无微不至的关心与爱护。还有在六一儿童节的幼儿表演上,袁雅慧带的节目获过几次奖。 那个,主任啊,能不能提拔一下袁雅慧啊?张秋生对官场用语不熟,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含蓄。 哦,袁雅慧是你什么人啊?如果是张秋生非常亲密的人,提拔一下也没什么。主任说:“人才的选拔有非常严格的组织程序。你不能将毫不相干的人来为难我。” 张秋生心里说,怎么是毫不相干的人啊,她是我的女人吔。嘴上却说:“袁雅慧吧,她老公是大路信用社的主任。我呢,还有好年华公司等等在这信用社都有投资。 她老公工作得很好,让我们的投资获得了极大的回报。我们呢,也没什么好感谢他。帮着他老婆升个官,应该是可以的吧?再说了,你们妇联总不能只接受赞助,却不问好年华的钱从哪来的吧?” 不提好年华还好,一提就露馅。好年华的事自有刘萍出来说话,哪轮得到他张秋生?这小子肯定在打袁雅慧的鬼主意!袁雅慧长得那么漂亮,长期与幼儿在一起,脸上的稚气未脱。既有孩子般的清纯又有少---妇的丰韵,张秋生这样的大男孩打她鬼主意也很正常。 此时科级以下干部的管理权已经下放,不再由市组织部门管。正处级的妇联提一个副科级属小事一件。不过要安排具体职务就难了。每一个岗位都有人盯着,给了袁雅慧,别人就要说怪话。说怪话也不要紧,当领导哪能怕人说怪话?问题是在于值不值。那么,袁雅慧值不值呢? 这个,张秋生说:“其实吧,我也不懂官场上的事。不过呢,幼儿园增加一个副院长也没什么吧?麒林一个市长,八个副市长。一个秘书长,十个副秘书长。可见副职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 瞎说,每一个行政事业单位,成立之时编委都给了职数的,各单位只能按职数来。主任说:“没职数,提拔了国家不承认,那不是枉然?” 唉,在世之仙也不是全知全能啊。一门不到一门黑啊。张秋生好在皮厚,不懂就不懂,并不为此而难为情。脑袋一转,鬼点子又来了:“副院长干不干也无所谓,您干脆将她调妇联里面去吧。弄个副科级的闲职。或者干脆不要职务,仅仅副科级就行了。”听说公务员队伍越来越难进,以后还要凡进必考。趁现在还不算太难,先混进去再说。 妇联主任觉得好笑。这小子打袁雅慧的主意,这是肯定无疑了。这事要别人来做那是相当难,可以用难于上青天来形容。但是张秋生这个面子嘛,还是值得卖的。不说他老爸是李会元,仅仅是他本人也值。 听说这小子治颈椎与冠心病是一绝,基本是手到病除。找他看病必须先经孙教授,只是这小子的幌子,是他懒得多事。将这小子抓手里也是一大资源,颈椎与冠心病是领导们的常见病,以后就找他了。 张秋生与主任谈妥,刚好病人也来了。张秋生依法施为,按惯例留针二十分钟。针扎在病人身上不管,张秋生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药丸,对主任说:“我今天挥泪大甩卖,主任啊,你将这药吃下去。”说着递给主任一颗。 看着张秋生手里灰不溜湫的药丸,主任有点犹豫,但出于对他的信任还是吞了下去。效果就不用多说了,大热天的却如沐春风,心里暖洋洋的一片。 片刻时间主任就精神焕发神采奕奕,感觉全身有使不完的劲。主任问张秋生这是什么药,效果怎么这样好? 好吧,你将我的事办好,以后还有。张秋生说:“这药吧,就是太难炼。整卡车的药材,只能炼上那么十几粒。这些药材可不是药房里买的那么简单。得去深山老林去采,要完全野生,完全无污染的才行。” 时间到,将病人身上的针取下来。病人扭扭脖子,活动活动胳膊,一点不痛,好了!神医啊,妙手回春啊。 张秋生再次大放血,将最后那粒药丸给了病人。又对主任说:“我是做到了最大的诚意,下面就看你的了。” 远远地传来邓二丫的叫声:“秋生----,快来,随我去老家----” 张秋生一个翻身就从二楼跳下去。那个病人看得目瞪口呆,有这么下楼的吗? 妇联主任脸上一点奇怪的表情都没有,她对那病人说:“爸,麒林二十一中的学生都这样。他们下楼很少有走楼梯的,都是直接跳下去。要不然我不待在机关,成天跑这学校干什么?这是个值得研究的现象,与如何教育青少年有关。” 不说妇联主任的感慨。张秋生跑到校门口,看见邓二丫站在一辆吉普旁边。这是他自己的车,打从一开始就被小伙伴们霸占,他自己却从来没开过。 邓二丫一见张秋生就说:“我大哥去老家村子骂人,我爸妈也随着去了。肯定会吵起来,我们赶快去。” 邓二丫这话说得不明不白。张秋生也没问许多。去就去呗,问许多干嘛,没事难道就不能去了? 让胖子赶回老家去骂人,是因为今年的水果开摘了。需要长期保管的水果,一般在八月下旬就摘。不能等到熟透,否则要不了多长时间就烂。 老家村子里的果农都将果子卖给隔壁省的富运公司,而致好年华的合同于不顾。 好年华也没为难果农。只在各个村子设了一个摊点,竖了一个广告牌。说明谁要是不愿履行合同,请将预付款及原合同退回就行了。在任何时候老实人还是占大多数,大家都将与好年华签的合同及预付款退了。 第八百四十七章 邓爸之死 正当果农退合同退预付款时,好年华不干了。为什么呢?果农只退百分之八十。比如当初收了好年华一万,现在只退八千,好年华当然不愿意。 不是果农赖账,而是另外百分之二十被村里作为提留收走了。果农有果农的道理,那百分之二十村委会收了,你们找村长要去。 村长?村长有村长的道理,提留款交乡里去了,只返还村里百分之三十。这百分之三十呢,花光了,一分钱都没剩。 好年华似乎很好说话,合同收下,但钱不收。好年华的道理是,这钱嘛,你们要么别退,要么全退,要么打欠条。 不退?果农聚一起商量,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我们擅自撕毁合同就已经无理了,已经收的钱却不退。好年华必定埋有后着,起码要有高额利息。要是一张状纸将我们告到法院,那是必输无疑。恐怕还要罚款,重罚。 那么全退?天下也没这个道理!村委会将钱收走了,让我们还账?你白狗吃屎,让我们黑狗挡灾? 那么打欠条?道理是一样。本来还可以赖村委会,欠条一打就没得赖,谁打的欠条谁还钱。 果农们商量来商量去,觉得将合同先退了。手里捏着与好年华签的合同,却将果子卖给别人。到时违约责任承担不起,卖给别人多出的那几个钱还不够罚款。 果农们摸着胸口承认,好年华真好说话。那些工作人员个个满面笑容,一句难听的话都没有就将合同收下,再在上面盖上作废章。有些果农就忍不住,对好年华的工作人员说:“你们找村委会要钱去啊,我们帮你一起去要。” 好年华的工作人员当然是婉言拒绝果农的好意。刘总办事风格向来是温和而又不吃亏。她叫我们如此办理,总有她的道理。 好年华不追究果农,反倒让果农大不好意思。这消息传到城里,邓胖子就坐不住了。他觉得这是在打他的脸,让他在好年华人的面前难以做人。 好年华的人经常来府右街吃饭,尤其刘萍就喜欢来邓胖子这儿。自己老家的人做出如此无赖之事,邓胖子觉得再也没脸见刘总。 扔下酒店一摊子事不管,邓胖子直奔老家骂人。别人不骂,就专骂村长。村长是胖子大伯,胖子不怕犯上作乱。 邓爸邓妈一听儿子回老家骂人,立即就跟着去了。儿子回老家能骂谁?果农太多,他总不能一家家地去骂。只能集中火力骂村长,也就是骂他大伯。 作为大哥,胖子的大伯对他全家非常好。当初将进城的名额让给弟弟就不说了。前几年下岗,家里日子没法过,大伯就经常接济他们家。 大伯完全秉承旧社会那种长子如父长嫂如母的传统。对弟弟妹妹的照顾,真的是比老父亲还好。这死胖子不知天高地厚,真要是骂了大伯可如何是好? 胖子是开自己的车去的。邓爸邓妈是打的,速度没胖子快。离老家村子还有很长一段路时,胖子已经在村里开骂了。 不可能一家家地去骂,胖子一时也不敢骂大伯。他站在村子正中跳着脚大骂村民无耻,见利忘义,养儿子不长屁眼,养女儿全身都是屁眼。 这次富运公司与好年华的水果收购大战,涉及了九峰山方圆几百里的地区。富运公司是进攻方,目前已稳操胜券。好年华已撤退,转而向西北、西南、东南广大地区建立水果收购基地。 与邓胖子骂街的同时,谷雨龙也在自己的老家骂街。谷雨龙也觉得自己在麒林城里难以见人,老乡们丢了他的脸。他的其他四个兄弟也在各自的村里骂人。 谷雨龙及其兄弟都带着手下,威风凛凛。村里也没有能够压住他们的长辈。 邓胖子就不同了,他是孤军奋战。他的辈份虽高,但头上有大伯压着。听着邓胖子越骂越不像话,大伯出来干涉了。 平常大伯哼一声胖子都怕。但今天不同,今天胖子是豁出去了,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本来是不敢直接骂大伯的,现在大伯出头干涉,那就也要骂上一骂。 胖子骂大伯不要脸,仗着村长的势多吃多占,那些提留款就是被村干部吃光了,弄得现在没钱还账。 胖子左一个不要脸右一个不要脸,将大伯气得胡子都发抖,抄起一柄铁锹就要打。 正在此时胖子的弟弟,也就是邓二丫的小哥哥赶来,朝哥哥大喝一声:“快跑!” 邓二丫的小哥哥邓九大刚刚退伍,分配到家乡一个偏僻的派出所工作。现在退伍军人实行哪里来那里去,安置就看各人的门道了。 从不求人的张秋生这次出头求了老桂。老桂是张秋生的病人,这条老命今后还要指望他救。张秋生的条件是,当兵出身的嘛,最好安排当警察。 邓九大一点过硬的条件都没有。像他这样的退伍军人比比皆是,安排进警察队伍非常难。凭老桂的面子当然没问题,但分配到西山县最偏远的乡派出所。 在张秋生看来,老桂没出大力。但邓家可就了不得了。这是邓家第一个吃公家饭的人,还是警察这样牛---逼的职业。虽然是偏僻之地,除了工资没其它福利。但邓家现在不缺钱,要的就是这份光荣。 邓爸现在幸福无比。大儿子创业成功,并且已成家立业。小儿子当了警察。二女儿考上大学。做人如此,夫复何求? 邓爸在追大儿子以前就打电话给小儿子,要他赶快回家。你大哥在犯浑,你离得近快去制止。 邓九大让胖子快跑。胖子犯了倔,他就不跑,让大伯打。一铁锹拍下来,弟弟赶紧为大哥挡着。铁锹拍在弟弟背上,邓九大两腿一软瘫倒在地。 大伯见将侄子打成这样,自己也吓傻了。赶紧扔了铁锹,回家,将大门关死死的,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不烦。 胖子见弟弟这样,着慌了,抱着弟弟哭喊:“九儿,九儿,你咋了?你别吓哥,我,我,我胆小。” 邓九大挣扎着要起来,嘴里还说:“没事,只是被拍晕糊了。我,我,哇----”一句话没说完,张开嘴就吐出一大口鲜血。 胖子慌神了,抱着弟弟大哭:“九儿,哥对不起你----” 胖子的老婆,就是二丫说是麻杆的那个女人。她与胖子是五一结的婚,这次与胖子一道来了。胖子老婆见九大这样就更慌了神,立即拼命地尖叫:“快来人啊,九儿要死了!呜哇----,九儿要死了----” 九大强睁开眼,朝胖子老婆说:“嫂子,别瞎说,我,我没事。” 正在此时邓爸邓妈赶来了。一看小儿子躺在地上,崭新的警服胸口上沾满了鲜血,邓妈眼泪立马就出来了。 当听说是大伯打的,九儿是替胖子挡了一铁锹。自己的儿子,当然知道小名。邓爸立即就想到肯定是胖子骂了什么难听的话,大伯气不过才打他。 自己惹的祸,却要弟弟挡灾,邓爸见胖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操起身旁的一根木棒就朝胖子脑袋上敲去。 邓爸打孩子是家常便饭,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盛怒中他忘了一点,胖子现在是有老婆的人了。儿子的所有权已经转移到儿媳那儿,做老子的再也不能随便瞎打。 果然胖子老婆立即一跳八丈高,指着邓爸的鼻子大骂:“你凭什么打人,我问你,凭什么打人?呜哇----,这日子没法过,邓家就没好人!你们老兄弟两人,一个拿刀一个拿盆,是要把晚辈往死里逼哦!呜哇----,我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家哟----” 胖子是被老爸打惯了的,连忙喝止老婆。可女人撒起泼来,无法喝止。邓妈气得抽了媳妇一耳光。这可了不得了,马蜂窝捅大了。胖子老婆一把揪住邓妈,媳妇要与婆婆拼命。 邓妈原本就看不惯媳妇,坚决不同意胖子娶她。原因是太瘦。在邓妈看来,这姑娘没胸没屁股,这还叫女人么?没胸没屁股的女人必定不会生孩子,娶了来有何用? 虽然国家要计划生育,但女人本质还是要会生。加上自五一结婚,到现在四个月了,她那肚子一点动静没有,邓妈就更嫌恶这个媳妇。现在媳妇竟敢抓她,更让邓妈怒不可遏。两个女人就此扭打起来。 邓妈胖,媳妇瘦。邓妈年纪大了点,媳妇年轻。两人刚好半斤对八两,相互揪在一起打成一团,任何人都拉不开。 婆媳俩正打得不可开交,突然就听到九大嘶哑着嗓子大喊:“爸,爸,爸----,你怎么啦----” 紧接着胖子也哭喊着:“爸,爸----,你醒醒,我错了----,你起来打我吧!爸,爸----,你醒醒----” 婆媳俩停止了打斗,楞了一下,邓妈扑到邓爸身上大喊:“孩子你爸,你怎么了,你不能丢下我----” 九大赶紧地叫:“妈,不能摇爸,心脏病发作就不能动。妈,你起来,也不能压。” 邓妈听儿子的,赶紧爬起来。看着老伴躺地上,眼睛紧闭,嘴角冒白沫,一手紧紧按着胸膛。邓妈坐旁边,伸手在老伴鼻端试了一下,突然大哭:“已经没气了,你们的爸死了----” 大伯也赶紧出来。今天的事闹大了,自己出手也确实太狠。大伯悔恨不已,跌跌碰碰地来到邓爸身边,也伸手在鼻端试了试,发现没了气后,立即就哭:“二子啊----,哥对不起你。二子啊,你起来,哥给你赔不是----” 第八百四十八章 二丫说哥嫂 有人抬来一块大木板。农村风俗,人死了,一定要放停尸板上。正在众人七手八脚准备将邓爸搬到板上去,远远地传来一声大喝:“不能动----!” 话音刚落,张秋生与邓二丫就来到邓爸身边。张秋生手一挥,一把银针就扎到邓爸身上,一股肉眼看不见的金色灵气进入邓爸体内。没有停顿,张秋生蹲下来,拿出一只笔式小电筒,翻开邓爸眼皮查看瞳孔。又拿出一只听诊器,听邓爸的心脏音。再一只手捏着邓爸的腕脉,一股真气输进去。 乡亲们在邓爸周围撑起了十几把伞,为他遮挡毒辣辣的太阳。还有人用扇子为邓爸搧风,也有人用凉毛巾为他轻轻地擦拭额头与脖子上的汗水。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似乎很漫长,也似乎只有一刹那,邓爸胸部明显有了起伏,说明他有了呼吸。旁边有人惊喜地说:“活了,活了吔。”立即遭到旁人的制止:“别说话,安静!” 直到邓爸心脏恢复跳动,呼吸基本正常,张秋生托着邓爸的头与后背,二丫托着腰及大腿,九大托着小腿将他送回家,放床上躺好。 村医务所有一些常用药。张秋生给邓爸肌肉注射了一毫克利血平,又加了**做静脉滴注。 张秋生是邓家人的骄傲,经常在村民中吹他的事迹。村里医生见张秋生肌肉注射,静脉穿刺等等快速而熟练,心里不由赞叹,果然是医大毕业的,医术就是高明。 邓爸睁开眼,见张秋生在忙活。欣慰而又放心地闭上眼,沉沉地睡去。他太累了,身累心也累。 二丫对正犯傻的胖子与他老婆说:“大哥,大嫂,你们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们说。” 二丫是他们家的镇宅之宝。全家都为她而骄傲。高考全省文科第二。第一是秋兰,没关系,也是自家人。虽然与吴烟、李秀英、林玲与向梅等女生并列,但也是第二名。 历史上没出过一个读书人的邓家,现在有了骄傲的本钱。老家的乡亲们都为二丫自豪。 胖子老婆还特别佩服二丫出手大方。她们结婚,二丫给大哥买了一套房,还给了五十万。五十万啊,将她娘家人都吓晕了。 二丫很公平,小哥哥退伍,她也是一套房加五十万。给姐姐买了一套房子,另外也是加了五十万。妹妹刚上高中,她也照样一套房加五十万。 二丫一共有九百多万。剩下的五百万爸妈赶紧抓了过去。由着二丫瞎闹,她要全部败光。并且声明,这钱除了秋生任何人都不能动。这钱是秋生帮二丫挣来的,所以他能动。 棍棒底下出孝子,这话放在胖子身上一点没错。胖子出房门时还关心的望着床上的老爸。二丫说:“有秋生在这儿,你就放心吧。” 老爸的病,已经是金丹期的二丫自己都能治,只是没秋生这样好。所以她很放心地带哥嫂来到院子里。 二丫先说自己大哥,以她向来的简单直接的方式:“大哥,你这次错了,彻头彻尾地错了。” 胖子点头承认,自己是错了。但二丫没放过他,说道:“你知道错在哪儿吗?你不知道。将自己的东西卖给出价高者,这是天经地义,乡亲们的做法一点没错,所以错的是你。 是的,乡亲们是应当将钱退给好年华。但因为提留款问题,而无法全退。这个怪不了乡亲们,也怪不了村委会。因为大部分的提留款交到乡里去了。 那么,能怪乡里吗?也不能。因为这些钱说起来是提留款,其实大部分包括农业税。提留款只是乡亲们的习惯说法。 当然农业税应当在秋后缴,乡里春天就收,这种做法欠妥了一点。但也不值得你赶过来骂人,尤其是骂村长。别说村长是我们大伯,他很冤。 还有,大哥,你知道什么叫商战吗?好年华与富运这次的相互抬高收购价,就是一场商战。好年华自有安排与布局,你一点不懂就赶回家骂人,简直是错得不能再错!” 二丫说的有理有节,胖子夫妻不得不服。二丫又对嫂子说:“大嫂,按道理我比你年龄小,没资格说你。但今天的事必须说开来,让你了解我们家的生活习惯,供你参考。 我爸喜欢打孩子,这点是他的不对。可话又说回来,我们农村孩子谁在家没挨过爸妈的打?俗话说,打在孩子身上疼在爸妈的心里。他们与孩子一样难受。” 二丫让哥嫂躲在屋檐的荫凉处,自己却站在太阳底下面对着他们说话。停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然后深深吸了口气说:“记不清有多少次,爸爸打过大哥后,我见他一人坐在角落默默流泪。九分钱一包的大红花香烟,他都舍不得一次抽完,总是分两次抽。” 二丫擦去眼角的泪水,接着说:“打完哥哥,爸爸一边闷着头抽烟一边流泪。有时他还抽自己耳光。我不知道,那时的爸爸心有多疼?” 喃喃自语,像是说给自己听。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家只有爸爸一人是城市户口。只有爸爸一人有粮票、肉票、油票、布票等等票。这些票不够用不够吃时,就要花高价去自由市场买。所以我们家非常穷。 爸爸本来可以是一个好钳工或好车工的。可他求人调到食堂了,这样可以省下一个人的粮票。家里做了好吃的,爸爸从来不吃,他就坐旁边看着我们吃,这时的爸爸脸上总是充满着笑容。 改革开放了,买东西不要票了,家里日子一天天地好起来。可是好景不长,爸爸又下岗了。 那段日子不堪回首。好在大伯经常接济我们。嫂子你了解大伯吗?大伯是哪怕只有一口稀饭,宁可自己饿死,也绝不饿着弟弟妹妹的人! 有一年,大伯家杀年猪。一头猪,好的部位都给的我们家,以及叔叔、姑姑。大伯自己家只剩下一些零碎。过年时,我们给大伯拜年。大伯还是做了最丰盛的菜招待我们这些孩子。 我哥吃东西从来不顾人。他与大伯家的大哥抢吃的。你猜怎么着?大伯将自家的孩子打了一顿。大年初一,两腿被打肿,七八天都躺在床上起不来。 二丫突然大喊:“大哥,这些你都忘了吗!” 没忘记,没忘记,胖子赶紧说:“忘记大伯的恩情,那是猪狗不如。我我我,我一会就去给大伯磕头道歉。” 二丫对胖子老婆说:“大嫂,我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只是说明我们的爸妈是好人。他们善良,正派,爱孩子。他们有他们的缺点,但这个缺点不是他们独有的,老一辈农村人都这样。 做为晚辈,不能说必须适应这些缺点,但最起码要原谅他们。要知道,他们打心眼里是爱我们的。我也不能强求你必须原谅,但最起码你不能顶撞,更不能打老人。这个道理放哪儿都是这样!在这一点上,今天,你,大嫂,你错了!希望你能够认识到这点,并且去向妈妈道歉!” 二丫说完这些话就回屋,发现秋生不在屋里。小哥哥正在爸爸的床边,用一把芭蕉扇给爸爸搧风。妈妈坐一旁流泪,大伯也坐那边流泪。 二丫挤了个毛巾把,双手捧着递给大伯。同样的,又挤毛巾把给妈妈。最后再给爸爸擦脸,擦身子。给爸爸擦身子的时间,二丫扭头看看小哥哥,伤已经好了。毫无疑问,是秋生帮他治的。 张秋生去了哪儿?他看邓爸没什么问题了,就来到一个无人的地方,隐身,起飞,向隔壁地关省而去。 富运公司与好年华的水果收购大战,张秋生本来是一点都不在意。商战本来就是这样。输了只能怪自己没本事,却不能怨别人心狠手辣。 现在张秋生改变了想法。富运公司已经扰乱了正常的市场秩序。扰乱市场秩序不要紧,我不是工商局的管不了这个。但邓爸差点死了,这个我就要管。他娘的,要不给你们点厉害,今后还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你们手下。 富运公司要是玩得漂亮,该死的也就死吧。可你们玩得太笨,死在笨人手下就太冤。你们怎么可能逼死好年华?刘总轻轻巧巧已经战略转移了,去外地收购比当地的还便宜。 而富运呢?无论是输是赢,最终还是果农吃亏。你们赢了,独霸两个省的果汁市场。最后你们肯定要打压水果收购价,将现在的损失捞回去。 富运要是输了呢?当地的水果就没人要,哪怕是烂大街都没人要。最后哭的还是果农。 以前懒得管,现在必须管。趁还没造成严重后果,给他们重重一击,让他们在果汁市场上翻不起来身,一劳永逸根除后患。 富运公司的果汁生产企业设在东山的市政府所在地段山市。他们收购了一个已经倒闭的大型肉类加工厂,利用这个厂的冷库生产果汁。这些资料刘萍在召集张秋生们开会时就已经介绍过,甚至连富运公司租借了段山所有的防空洞储藏鲜果刘萍都摸的一清二楚。 富运公司是一个大型的集团公司。总部设在地关省会。 第八百四十九章 二丫的苦恼 富运是地关省的一个大型股份制集团公司,总部设在他们省城。实力非常雄厚,起码表面看起来是如此。资金上,他们控股了全省十几家城市信用合作社,另外还有几大国有银行的支持。 富运公司经营范围很广,电子产品,机械制造,房地产开发,餐饮连锁等等,设在段山的饮料公司只是其中之一。 富运饮料公司收购段山的肉类联合加工厂,利用原有的冷库做生产基地。这个肉类加工厂非常大,是在备战备荒年代建立起来的。为的是万一发生战争,可以在这个山区城市储备肉类食品。 现在情况变了。计划经济正在逐渐退出市场,从外地往这儿调生猪很困难。这儿到目前为止还没通火车,公路交通也不方便,生猪与肉类进出受限。所以这个肉类加工厂被放弃,有关部门准备关闭。富运公司以很低的价格将其收购。 富运公司真的准备大干一场。不仅收购了肉类加工厂,还将全市五个最大的防空洞租下来做水果储藏仓库。他们的计划是建立三级水果储藏,第一级是利用原肉类加工厂大量闲置的车间,做为秋冬两季的生产储备;第二级是防空洞储备,用做冬春两季的原料储备;第三级是冷库储备,用做春夏原料储备,直到新水果上市。 富运公司的大干一场不仅在果汁生产上。他们计划的关键点在矿泉水。矿泉水的利润率太高,而九峰山的矿泉水质量上乘,稍做消毒处理就可以推往市场。 还是为了与好年华竞争,富运公司准备在分水岭附近修水库。迫使一些水流改道进入水库,然后流向东山。其实两个公司各取各的水,一点都不防碍对方。但富运公司认为,水源是一个问题,市场又是一个问题。只有在水源上卡死好年华,市场上就能不战而胜。为此,哪怕破坏环境,破坏水流系统的事他们也照做。不能完全占领本省市场,又如何走向全国呢?富运高层就是这样想的。 富运高层点儿太背,遇上了张秋生这样的极品祸害。刘萍慢慢折腾他们,恐怕要两三年才可以见效。张秋生嘛,半天时间就差不多。 张秋生来到段山。还在城外就看见许多运水果的车辆,全往一个地方跑。不用费力,坐在一辆大货车上就直接到了富运饮料公司。 大货车在这儿过秤,然后再根据指定将水果运到相关库区。厂区很乱,人员可以随便走动。但是,有一个大车间却严禁无关人员靠近。 张秋生没靠近,远远地看了几眼这个大车间。里面有三条果汁生产线,全都在运转着。全封闭的车间,外壁里面有一条通道,通道对面是玻璃隔墙。玻璃隔墙里明净瓦亮,非常干净。这么大的车间,只有二十来人在工作,说明自动化程度非常高。 但是,车间的外面就只能用三字来形容,脏、乱、差。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牲畜气味,甚至包含着血腥气。这个可以理解,毕竟这儿以前是屠宰场。 而这儿的其它地方,就更是脏乱差,垃圾遍地污水横流。大白天的,都有老鼠窜过来窜过去。 张秋生逛了一圈,就离开这个厂区,到外面采买了一些东西,顺便侦察了一下那些防空洞的位置。 一个小时后,富运饮料公司的冷库。里面的水果已经装满。富运公司先将冷库装满,再将各防空洞装满。因为先运来的水果,是先采摘的,比后采摘的要生一些,更便于保管。至于现在正在生产需要的水果,可以随要随叫,因为每天都源源不断的运来。越到后来收购的水果,就越成熟,正好可以即时加工。 冷库里分成了四五个区,分别冷藏着不同的水果。张秋生盘坐在其中一个分区,面前放着二百五十几个塑料水桶,就是桶装水用的那种桶。 如果用神识,就可以看见许多小星星从水果上冒起来,然后汇成二百五十几股白色的气流钻进那二百五十几个水桶中。 对了,张秋生是在吸取水果精华。这个法术他是经常用,此时一点不费力。为什么是经常用?做茶丹啊! 茶丹的主要炼制方法就是吸取茶树精华,或者说茶丹的主要成分就是茶树精华。 序篇里已经说过,在枉死城,陆羽将炼制茶丹的方法教给张道函。张道函自己懒得做这种事,就将这方法教给非静。非静将这种方法传给了张秋生姐弟俩。 陆羽在传授茶丹秘法时,规定了严格的禁忌。一是必须在夏秋之交。因为这时所有植物的生命力达到鼎盛,接着就要衰落。此时吸取茶树精华不会影响它的生长。因为即使不吸取,这些茶树精华也会自己挥发,到了一定程度就进入休眠期。 第二个禁忌是只能吸取茶树一成,最多不超过二成的精华。吸取多了茶树会死,起码也会影响来年的生长。 张秋生炼制茶丹是严格遵守上述禁忌。但今天不同,今天他要将这些水果精华全部吸干。失去精华的水果,要不了多久就会腐烂。 凭张秋生的法力,在一个密闭空间,做这种事非常快。没一会,水果上空的星星就没了。张秋生随手掐了一个搬运诀,将外面垃圾堆里的灰土搬来,让灰土里的细菌在这儿迅速繁殖,以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 换一个分区如法炮制。冷库搞定,再去各防空洞。防空洞搞定,再回来搞定常温储藏区。 天黑了,任务完成,张秋生回到邓家村。妈妈、姐姐与秋兰,还有林玲、向梅、王长青、陈健行与卫乐顺等小区里的伙伴都来了,正围着邓妈及大伯说话。邓爸已经醒来,二丫正在给他喂稀粥。白天那一幕虽然惊险,现在总算过去了。 夏小雪从布加勒斯特回来了。国际钢琴大赛,她与李正男都得了三等奖。李正男没说什么,夏小雪却非常的郁闷。他俩都等于是张秋然的学生,但夏小雪觉得自己应当比李正男要强一点。 张秋然帮她分析了一下。李正男是中规中矩。而夏小雪呢,在规定的曲目中加入了许多变奏,还是临场发挥的变奏。这样的表演,要求评委中有特别会欣赏的人,否则不会给好成绩。这其中还有一个感染力的问题。要是张秋然去参赛,以同样的方法演奏同样的曲目,肯定能获得评委的一致好评。 刘冬梅与罗真真也回来了。她俩是参加一个mtv的拍摄,在暑假结束前总算拍完成了。 四个女生一道回学校。本来二丫也要与她们一道去的,她考取的也是东方师大。 二丫家里出了这么个事,她一时半会不能去学校报名。家里很多事都要二丫处理。比如找一个大厨,再也不能让爸爸进厨房了。比如要给家里找一个保姆,也不能让妈妈再干家务活了。两个老人苦了一辈子,现在应当让他们歇歇了。 大嫂的工作还要做。想一次谈话就彻底扭转一个的人观念,那是不可能的。要不断找机会与大嫂谈心,使她融入这个家庭,习惯这个家庭的生活方式,从而真正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 老妈工作也要做。别老是看着大嫂别扭。什么屁股大会生孩子的那一套趁早丢一边去,那是旧社会的陈腐观念。会生孩子有什么用?现在计划生育,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好,农村户口顶多也只能生两个。 二丫头痛,家里的人个个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个个都要做工作,难啊。还有小哥哥,他与伍少宏在一个派出所。要打小哥哥招呼,千万别跟伍少宏学坏了。 二丫让然然姐帮她请一个月假。这个对于张秋然来说不是什么问题。院、校两级领导与她关系都很好,给新生请个假,打个招呼就行。二丫从小就是在然然姐的庇护下成长,现在金丹期了上大学了,情况没变还是这样。这要给修真界的人,尤其是那些筑基期的听了会惊掉下巴。 秋同已经上了初一,就在二十一中。他完全可以坐妈妈的车,随妈妈一道上学。但他不愿意,一定要与小区的伙伴一道上学。梁司琪也没勉强,给他买了辆自行车就随他去了。 麒林师大开学早,李秋兰已经参加军训去了。爷爷奶奶每天还是按时上下班。家里现在只剩张秋生一人。他也不觉得无聊,天天睡到九点多起床。然后上街,一边吃早点一边看街。有时也会去珠宝行,陪爷爷鉴定珠宝。 放过张秋生无聊而惬意的生活。来说袁雅慧吧。袁雅慧这两天有点晕。她们幼儿园的上级机关,市妇联找她谈话,说是要调她去妇联工作,并且还要提拔为副主任科员。 袁雅慧做梦都没想到这样的好事会让她碰到。回家将这事告诉了老公。高啸东的反应是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高啸东立即就猜到,这是张秋生在帮雅慧的忙。张秋生并没有对雅慧怎么着,只是坐在一起吃了个饭,就帮这样大的忙。是张秋生的能量太大,还是他压根就不将这事当回事?恐怕两者都有! 第八百五十章 杀人案发作 袁雅慧一点没有要求进步的想法,只要有高啸东的爱,叫她去死都行,她觉得这就是爱。第一次最难的槛已经迈过去,下面就顺理成章。 妇联工作比幼儿园轻松,工作责任也小,副科级的工资福利也比幼师不知高多少。 袁雅慧满怀喜悦,不知怎样报答张秋生才好。高啸东又做她思想工作,怎样在最近请张秋生吃一次饭。袁雅慧听到这个就腻味,就全身不自在。听老公的话,与心理感受是两码事。 袁雅慧的事暂时按下不表。本章是“第二篇·混在修真界的日子”最后一章。明天将转第三篇,我们先填一些坑。 无线电厂的留守班子胆大妄为,将厂里的机器设备,库存原材料卖得精光。该厂的下岗职工去市里反映情况,引起了市政府的重视。 留守人员全部被带走调查。秦若兰,就是何强妈也是被调查对象。 前三天都没人理睬她,但隐隐约约能听到其他房间里的吆喝声与哀嚎声。那哀嚎声秦若兰熟悉,是她们厂长与书记的声音。 本就没什么心理防线的秦若兰彻底崩溃。马上就要轮到我挨打了,打完就去坐牢。秦若兰很胆小,她现在害怕极了。 女人受刑与男人不一样吧?男人受刑不过是挨打而已,至多辣椒水老虎凳。女人除了挨打,辣椒水老虎凳自然也免不了。还有呢,衣服被扒光,然后,然后,秦若兰不敢往下想。 秦若兰整天都在惶恐中度过。她不断地想,这个家算散了。儿子也就这样了,老何因为倒卖车皮正在省铁路局纪委接受调查,女儿高考落榜成天在外面晃荡,自己马上也要去坐牢。想想前途,秦若兰就不寒而栗,无限的恐惧紧紧地抓住她的心头。 深更半夜,也不知几点了,秦若兰突然被叫起来。昏昏沉沉地被带到一个大房间,孤伶伶坐在正中的椅子上。靠墙有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 这三人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秦若兰。秦若兰被盯得全身颤抖,吓得小便**,尿液顺着大腿从裙子里流出,将地面都淋湿了一大片。这时坐在中间的男人说话了:“说吧!”就两个字,多一个都没有。 其实秦若兰没多大问题。厂长书记盗卖厂里的剩余资产,给留守人员都发了点钱。胆大的完全可以说不知道。厂长发钱,我当然要领,犯了什么法?但秦若兰不行,她没经历过这样的事。 神经崩溃的秦若兰服从命令。她的说,其实不能叫坦白交待,完全是胡言乱语,想到哪说到哪。包括丈夫经常打她,儿子是怎样的不听话,女儿高考没中。 说着说着,就将王绍洋一伙杀人的事交待出来。审讯人员大吃一惊,调查个经济问题,竟然带出杀人案。这个,这个不归他们管。紧急,连夜移交警察局。 天刚蒙蒙亮,警察就四处抓人。因为是杀人案,由市局直接受理。李卫军、何强与胡斌全部抓获归案。连他们的老妈都一同抓走,包庇犯罪。 胡斌妈从床上被拉起来,手铐“喀嚓”一声铐上,与儿子一同被带走。李卫军与他妈也被铐到警察局。 最狼狈的是洪明杰妈龚静。老洪有一怪毛病,喜欢黎明时分耕地。他觉得耕地完毕,再睡一个回头觉,然后起床会格外的舒坦。 为方便行事,短而宽松的睡裙不脱,仅仅将胸罩与内内扒了。老洪循惯例,将自留地翻过来复过去的视察一番。老洪很长时间都没耕地了,所以今天视察的特别仔细。视察完毕正亲吻着这片深情的土地,还没来得及耕种,警察就来了。 龚静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压根就没想到要求将胸罩与内---裤穿起来。就穿一件齐臂睡裙,稀里糊涂被铐到警察局。 市局没许多留置室,将四个老妈关在一起,不怕她们窜供。都前年的事,要窜供早就窜了。四周很安静,安静得让人窒息。 这种安静突然被一阵惨叫打破。就在斜对面,惨叫声清晰可辨,是她们儿子的叫声。惨叫中夹杂着皮带的“辟啪,辟啪”,声声到肉。 三个人都在求饶,以胡斌的求饶声最大:“大哥,叔叔,爷爷,别打了,别打了,我坦白,我交待,别打了。” 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无需你们坦白,证据已经齐全。凭你们的所作所为,枪毙一百次都不过分。你们这些人渣,打死是为民除害!” 心疼加恐惧,让四个女人气都喘不过来。孩子们要被枪毙,那我们要被判什么刑? 曹勇敢很气愤,很自责。张秋生被牵进来了。这孩子平时很精明,可毕竟年纪太小啊,社会阅历不足啊。太讲义气啊,为所谓的朋友两肋插刀。这要怪我,平时忽视了这点。 曹勇敢恨不得杀了眼前的三个杂碎!不是你们,张秋生马上就要上大学去了。天关省的高考状元啊,状元!我即使拼了老命为他开脱,大学也是上不成了!这不白白葬送了大好前程吗? 曹勇敢命令,立即押送这三人去找那个姓候的。自己穿上便服去张秋生家。大清早的穿警服去他家不好,会吓着老人。 张秋生随曹勇敢来到警局。他昨夜又了去一趟段山,给富运饮料公司的常温水果库又来了一次抽取精华。他上次去常温库还没满,五个大车间改成的仓库只装了一半。要搞就将富运饮料公司搞死,绝不留死角。 张秋生天快亮才回来,刚刚睡了没一会,曹勇敢就来叫他。张秋生还以为市局有什么事要他帮忙。要是别人来,他肯定会推三阻四。曹叔叔嘛,平时对他很好,不好意思刁难。 曹勇敢很温和地向张秋生打听情况。还没几句,张秋生就说:“哦,这个事么?这案子不归你们普通警察管。这个,你可以去问老莫。” 杀了尘的事,吴烟曾经向特勤组做过书面报告。吴烟做事正规,可不像张秋生大大咧咧。书面报告形成后,吴烟还给张秋生看过,要他提修改意见。 曹勇敢大喜过望,好好好,这太好了。曹勇敢立即给莫千行打电话。莫千行证实这案子他们已处理过。请警察局将案卷移交给他,下面的事由他来办。 可是雷厉风行声色俱厉地抓人,又莫明其妙的放人。这个,这个不太好。人家肯定要告我们乱抓人,还,还,还那个,刑讯逼供。 这个难不倒曹勇敢。先给他们来一个取保候审,然后慢慢拖,最后不了了之。不过这个转变也太快了,他们可能还是要怀疑。过几天再放也不好,既然错了就要立即放人,尤其是那几个妇女。 叫张秋生去吧。就说是张秋生找我们求的情,这样比较好转弯。曹勇敢对张秋生说:“给你卖个人情怎么样?”接着就将放人的事说了。 你将他们都抓来了?打没打?打了,很好,我早就想打他们。张秋生又说:“这几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但他们老妈却挺好的。个个光滑水润,风韵犹存。 民间传说她们是大叔杀手,青少年性---启蒙的活教材。那个,曹叔叔,你也不留下来揩揩油吃点豆腐?” 曹勇敢笑着骂:“找打,连叔叔都敢调笑。” 真的,不骗你,曹叔叔。包括你家的曹忠民,很多同学都想找她们启蒙。张秋生说:“要不是我阻止,也许,恐怕,她们都给您生了几个大胖孙子了,曹爷爷就要四世同堂。” 曹勇敢要找东西打张秋生,这小子太不像话了。旁边的几个刑警都哈哈大笑,并且说:“这个张秋生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些女人都是上了环的,再么搞都不会生,呵呵----” 闭嘴!看来重要的问题不是教育张秋生,而是自己的这些部下。张秋生也就是口花花,做事非常有分寸。不过话说回来,这几个娘们确实让人心动吔,确实性----感撩人,女人味十足。 李卫军等三人还要关几天。他们自己都承认杀人了。虽然都推到王绍洋身上,但关几天调查核实还是必要的。 四个妇女被张秋生“保”出来了,个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都不知道用什么话来感谢才好。 老胡、老李与老洪三个男人随着警车追到市局。通过熟人打听到大概的消息,儿子们杀人,妈妈们包庇。三个男人以头撞墙,这可是重罪,怎么办,怎么办! 三个男人正在手脚无措之时,女人们出来了。个个都是蓬头垢面,满脸的鼻涕眼泪。 这个就不多说了,张秋生不在乎他们的感谢。实际上是在帮曹叔叔下台阶,这个他知道。 富运饮料公司停产。收购的水果全烂了,不停产还能怎么着?虽然水果收购季节还没过去,要加大力度收也还行。但钱呢?本来就是亏本价收的,现在全烂了。 刘萍笑得嘴都合不拢。她早就预感会有这样的结果,否则她不会召集张秋生他们开会。二十一中的学生都不是普通人,刘萍早知道。要不姜炳南怎么突然就得了花---疯?还恰恰是在自己要他们收拾姜炳南之后?舜渡看守所,那样的大牢,他们来去自由! 张秋生精明就在这儿,表面上坚决反对。叫我也要这样,破坏生产经营罪可不是开玩笑的。 果农们傻眼了,已经摘下来的水果突然没人收。地关省那边怎样不知道,麒林市这边又找上好年华。西山的果农推着邓家村的人来找刘萍,他们与好年华关系熟。 第八百五十一章 上学去了 邓家村的人没办法,只有找张秋生,他们与刘萍不熟。胖子大伯对张秋生说:“秋生啊,大伯老着脸皮求你了。钱嘛,好说,比去年降二成怎么样?” 张秋生懒得找刘萍,这个总经理总想着坏招坑他。相比较而言,吴烟也坑,但比刘萍要好得多。 吴烟正在军区训练基地参加军训。张秋生坐在树荫下看大学新生站军姿,还不断地朝队伍嘿嘿笑。他笑的是吴烟、李秀英这样的老兵油子,一规一矩的站着挺好玩。吴烟却不这样想,她以为张秋生要冒什么坏水。 休息时,张秋生将来意说了。吴烟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再地问:“就这一件事?” 嫌少?嫌少就再加几件!不等张秋生想花招,吴烟立即说:“行,我这就给刘姐打电话。”这是小事一件,刘萍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 吴烟与李秀英一直将张秋生送到大门口。吴烟张了张嘴,又想了想说:“秋生,外面的世界不管怎样眼花瞭乱,也不管怎样好玩。记着回来!” 李秀英也深吸一口气说:“是啊,记住,你在麒林有个家,一个随时盼你回来的家!” 张秋生这个大白痴,大木头,一点没明白两个女生的意思。他压根就没朝那方面想,只是一般性的点头答应。不过态度倒是极为诚恳,因为两个女生态度也从来没有过的温和。 西山的县长与书记亲自带着锦旗来感谢好年华。刘萍不仅收了水果,还在去年价上加二成。也不要什么合同,现场收现场付钱。 李卫军等三人还在看守所关着。警察局说了,等抓着王绍洋与洪明杰再说。你们的供述中都将责任推给王绍洋,我们是要核实的。 几个人的老妈找张秋生。洪明杰虽然不在被关之列,但龚静也来了。这个必须跟进,要不然李卫军等人捎带上明杰就坏事。虽然儿子已经脱逃,但杀人罪还是不能背,这可是死罪。 几个妇女瞒着老公找张秋生,主要感谢他的搭救之恩。顺便请张秋生想想办法,是不是能将他们的孩子也办个取保候审。她们知道这个很强人所难,杀人罪不是那么容易办的。 可是,很失望。张秋生已经走了,去外地上大学。几个妇女就埋怨,骂自己太傻。看看人家丁秀芹,早早的,偷偷摸摸地找秋生帮忙,现在躲到香港享福去了。香港吔,那儿可是花花世界。 主犯的老妈跑了,留下我们倒霉。想想那天的情景还害怕,胡斌妈说:“到现在,我胳膊还在疼。那女警察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龚静也说:“我到现在还感觉到手铐的冰冷。真倒霉,那天我连裤裤都没穿就被抓,丢脸丢大发了。” 这几个女人没什么逻辑性,此时又调笑龚静了。这个说,出门时,我在后面就看着龚静的屁股,又白又光滑。哎,龚静,你家有蚊子吧?我看你屁股上有个包包吔。 那个说,我回了下头,龚静那啥都清清楚楚。哎,龚静,你毛毛怎么长那么稀? 白淑惠说:“我家那个不要脸的,就盯着龚静的那地方看。眼睛都插进去了,拔不出来。”龚静的脸耻得通红,与几个妇女打闹成一团。 与此同时,高啸东也在找张秋生。前几天就想找,但恰巧,袁雅慧的大姨妈来了。好不容易等大姨妈干净,张秋生已经走了。 高啸东嗒然若失,有点惶恐。雅慧得了这么大的实惠,却没有一点表示。张秋生会不会觉得我们一点不通人情?肯定是了,叫我也要这样想。 高啸东后悔。其实来大姨妈也不要紧,正好可以表明我们真心实意嘛。张秋生即使不要也表明了我们态度,说明我们是懂事的。听说豪门公子都很变---态,说不定张秋生喜欢大姨妈呢?唉,一个大好的机会丧失了,连说明的机会都没有。 高啸东只管自己后悔,一点没考虑袁雅慧的感受,因为袁雅慧很温顺,从没跟他说过不字。痴女人,为了爱,叫她死都行。 高啸东对老婆说,寒假张秋生回来,一定要好好招待,哪怕大姨妈来了。袁雅慧点头,如同往常一样的温顺。 真实的事都有点狗血。狗血的事又惹人烦。我们暂时丢一边,以后再说吧。 张秋生背着一个古怪的大木箱去上学。自觉做一个普通人,总不能空着两只手去上学吧?箱子总是要带的。 从日本带回两个密码箱,一来太小,不适合做行李箱。二来被李会元拿走了。李会元觉得这两个密码箱漂亮,出差时用得着,装装文件什么的很好。 张秋生跑旧家具市场淘来这么个大木箱。箱盖是弧形的,加了三根宽铁条,一个大铜锁扣。八个角都包着很厚的铁皮,四条立边及四条底边都加着三条铁筋。两头各有一个大铁把手。尼玛,这种箱子,用大锤都不容易砸坏它。 一家人看着这箱子都笑。爷爷说:“这箱子以前是装银子用的,所以结实。这个箱子不算大,还有比这更大的。” 好歹算古董了吧?真不错,竟然是银箱。张秋生用绳子编了个网,粗枝大叶的,将箱子放进去兜起来。两边各有一根粗带子,往肩上一背,向家人说了声再见,就出门游学去了。 然而,车站检票员让张秋生郁闷了。检票员见张秋生背着这么个大木箱,坚持要他买货票。 我这个箱子很轻的,里面没装东西。箱子确实是空的,也就是做个样子,张秋生没东西需要装箱子里。检票员面无表情地说:“我们是按体积,与重量没关系。” 那他们也带着箱子,还大包小包的,张秋生指着旁边好几个学生模样的人说:“他们怎么不要货票?” 检票员的脸上终于有表情了,是鄙视的表情:“人家是大学生。”冒着白沫的眼睛里分明在说,就凭你这样也想与大学生比? 仅凭穿着,张秋生确实不像大学生。上身一件旧文化衫,还因为背箱子弄得皱不拉干。下身一条大裤衩。脚下穿一自制的踏拉板,就是一木板前面钉一废皮带,走起路来“啪沓、啪沓”响的那种。 张秋生还想说什么,后面的人在催了,他堵住了别人进站的道路。张秋生没办法,也懒得废话,补了二十元的货票。 张秋生的德行是,只要他愿意,上百万的钱扔出去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要是不愿意呢,一分钱他都心疼。 张秋生进了站就东张西望,他要撬点什么东西下来以补偿那二十元损失。没什么东西好撬。总不能将“麒林站”大牌子摘下来吧?那个大钟也不能摘。货摊?货摊是私人承包的,公家的事不能让私人吃亏。 张秋生瞄准电瓶行李车。倒不是要偷,太大,偷来也没法用。他要将行李车弄坏,让车站的修理费超过二十元。 眼睛随着行李车走,无意中发现旁边的厕所。不是张秋生要方便,而是发现厕所旁的阴沟被挖开了,取出的砖头就码在两旁。 这些砖头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黑呼呼的,不像现在的大板砖是红色。还是偷他们一些砖头吧,便于携带。说不定也算是古董呢?那就赚了。 张秋生做事没谱。这些砖头又脏又臭,压根就不是什么古董,充其量也只是民国时期的罢了。再说了,即使是秦始皇时代的,厕所旁的烂砖头,没刻字没雕花,没有一点研究价值的也算不上古董。 趁着四周无人,呼啦啦,收了四十来块砖头进那大木箱,背起就走。不管怎样,心头的郁闷算解开了。四十多块砖头怎么样也有三百来斤吧?他也不嫌累。 张秋生这一切的所作所为都被两个女生看在眼里,谢云珠与刘小荣。她俩也考取大学了。两人都是申洋艺术学院,谢云珠是表演系,刘小荣是音乐系。 十三中今年有七个人考上大学,四个大专三个本科。校领导兴奋异常,四处大吹大擂。考生们却朝这些校领导翻白眼,尤其是那个教务主任。说是老师是抬举他,说他是小包工头更合适。 七个考取的学生都说,我们实际上是二十一中培养的。自从进高三,都是在二十一中上课,很少来十三中。特别考专业课时,二十一中老师不管是本校还是外校,都是一视同仁地带,全国各地地跑。 这些都不说了。谢云珠与刘小荣老远就看见张秋生。见这家伙背一古里八怪的箱子就好笑,还靸一双踏拉板就更好笑。两个女生赶紧缩到来送行的家长身后,她们不想与张秋生照面。 看见检票员刁难,两个女生都骂,狗眼看人低!人家是高考状元,旁边那些大学生给他提鞋都不配,你竟将他当民工。以貌取人,狗屁不通。 送行的家长们早已等在月台上了,两个女生也不着急。她俩要等张秋生上了车厢再进站,免得碰面不好意思。 从大玻璃窗看去,这家伙进站竟不上车。不上车也就罢了,竟然偷车站的砖头!这都什么嘛。厕所旁边的砖头多脏啊?他也不怕臭! 两个女生相视无言,这家伙没得治。主要是太聪明。一般来说,聪明人脑袋与众不同。要不然怎么他是状元,而我们只勉强过线? 还有,凭他的高考成绩,填报全国哪一所名牌大学都行。这家伙竟然报双江理工。重点当然也是重点,但在重点中却只是二流!想不通啊,想不通。总之,人太聪明也不好。 第八百五十二章 在路上 检票口要关门了,谢云珠与刘小荣才匆匆进站。朝张秋生背影看了一眼,还好还好,这家伙乘的是硬座。她们的是硬臥,在火车上绝不会碰面。不过,他怎么乘硬座呢?他家那么有钱! 张秋生虽然没像姐姐那样将自己屏蔽得严严实实,但在人堆里从不将神识、真气等等乱放,与普通人毫无二致。他一点不知道两个女生在注视着自己。只要不带敌意或杀气,普通人怎么盯着看,他也感觉不到。 找到座位,将那大木箱往行李架上放。太大,行李架放不下。好在有绳子,张秋生将之绑在行李架上。旁边的人不乐意了,问道:“你的箱子怎么这样大啊?要是掉下来,砸我脑袋怎么办?” 怎么办?该咋办就咋办!张秋生掏出货票说:“我是买了货票的,就是说允许我随便放。你的箱子买票了吗?” 这人本着不与浑人吵架的原则自认倒霉:“小兄弟,来来来,我俩换个座位。你坐里面,箱子掉下来要砸就砸你自己,这总行吧?” 哦,行!张秋生喜欢坐里面。可以贴着车窗看风景。还有车窗控制权,想开就开,想关就关。权力的滋味就是美好啊,不管怎样,这也是权力不是? 有人问,张秋生为什么不进结界?不,不不,张秋生没那样娇贵,也没孙不武那样爱面子,不觉得硬座有什么丢人。另外,他在任何场合用任何姿式都可以睡着,没必要进结界。 关键原因还是对面有个女人。很年轻,但没素质,穿件短裙,张着两腿。上面脸虽然不怎么漂亮,下面腿根还是**无限的。有如此美景欣赏,何必进结界呢? 张秋生一会看车外的风景,一会看车内的腿根风景,自得其乐意味无穷。身旁那个与他换座位的人与张秋生一样,一会东张西望,一会偷看对面的腿根。刚才两人还是对头,现在成了同一战壕的战友。 两人因相同的兴趣与爱好而一笑泯恩仇。那人递了一支阿诗玛,抽完了,张秋生递了那人一支软中华。真惬意啊,抽着烟欣赏风景,感觉好极了。 张爱玲说,你在河边看风景,别人也拿你当风景。张爱玲说得不对,现在我只看别人风景,却没什么风景让别人看。 天黑了,车外除了偶而闪过星星点点的灯光,大部分是黑咕隆咚一片,没什么风景可看。 女人吃完一小袋瓜子,捧起杯子喝水,腿也夹起来了。这个,可以理解,中场休息嘛。 旁边的人抓紧休息时间上厕所。张秋生到车厢接头处绕了一下,拎着一包牛肉脯与一瓶水回来。这包牛肉脯还不知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好在戒指里放一百年也不会变质。戒指里已经没吃的了,很长时间都忘了补充。 对面的两腿又张开了,旅游风光片再次开场。张秋生将吃剩的牛肉脯包好。就这么点牛肉脯,要一直混到梁临,得省着吃。现在看电影要紧。 “瓜子、面包、矿泉水啊----”火车上永远不变的另一道风景。对面的两腿并拢,站起来买了一本杂志,大腿翘二腿地看起来。旁边的人大骂:“操!火车上这种卖东西的最讨厌。” 张秋生深表同感,与这人惺惺相惜,英雄所见略同。递了一支软中华给这人,骂道:“靠,质次价高,只有傻-逼才买火车上的东西。” 对面大腿翘二腿,二腿翘大腿来回几次。大概忍不住腿麻,又将其张开。两个临时色友正准备好好观看旅游风光片时,突然一声大叫,接着又是大哭:“呜哇哇----,这钱怎么是假的哩----” 两腿并拢,站起。张秋生连声叹气,这是成心不让人好好看电影嘛。没办法,也跟着站起。看热闹虽然比看风光片要差,但总比什么都没得看好。 原来一个明显的农村妇女,要在那推车上买泡面,她递出的五十元钞票被发现是假的。 张秋生掏出一张崭新的五十元,将那**给买下。那妇女不哭了,但所有乘客都望着张秋生,天下有这样的傻-逼么?拿真钱换**。 对面那风光片放映员很好奇,实在忍不住地问道:“小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竟然,是错币?” 张秋生本质上就同情弱者。五十元钱而已,但对于这个女人却如同天塌下来一样。能帮就帮一下吧,小事一件。 但对于风光片放映员的问话,他心里却想着,不是,我等不及了,想你赶快开场呢。嘴上说得又是一套:“我没见过**长什么样,买回来长个见识。花小钱,学大知识,以后不受骗。” 本意,心里想的,嘴上说的,三样完全不同。张秋生就是这么个人。吴烟与李秀英恨他就在这儿,做好事却不说好话。 别人那知道张秋生是这样复杂?这小伙子有毛病,风光片放映员鉴定完毕继续看杂志。姿式却恢复大腿翘二腿。 张秋生只是打发旅途中的无聊,以及喜欢胡闹,对什么风光片并不是太感兴趣。龚静那天的光屁股他也看到了,并没什么大的反应。 在列车的“咣当,咣当”中,张秋生觉得睡觉比看风光片要实惠。人家也不是没穿内内,看不出什么明堂。闭眼,两分钟不到就沉入睡乡。 车厢里的喧闹声,小推车的叫卖声,隔壁座位上打扑克的叫嚷声,列车的咣当声,全车厢人的说话与叫嚷形成一片巨大的嗡嗡声等等,一点没影响张秋生的沉睡。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看看手表,五点半。与平时在家睁眼的时间一样。身边的那个色友,以及对面的那个女人都已不见,大概是半夜下了车。 代替色友的是一个中年大叔,正在呼噜呼噜地吃泡面。代替女人的也是一位中年大叔,正在拼命地挖鼻孔。 张秋生看得恶心,上个厕所先,平时在家也是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上厕所。恶心归恶心,张秋生还是为自己生物钟的准确而自豪。 这个自豪感没保持一会,就被郁闷所代替。回到座位,屁股还没坐热,对面挖鼻孔大叔左右看看,鬼鬼祟祟地从一个布袋里拿出一块银元,朝张秋生问道:“小兄弟,你看看这是真的么?我是从工地上挖来的,有一大坛子。” 这种骗局在二十一世纪互联网时代已烂大街。但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却很新颖,不知有多少人受骗。 张秋生的郁闷就这儿。我长得特么白痴,特么好骗?清早巴早的,你拿这么烂的骗术来侮辱我智商? 其实张秋生现在的长相还真就是特别好骗,也必须骗,否则愧对列祖列宗,天理难容。不仅是骗子,小偷也瞄准他,不偷他个倾家荡产就对不起梁山好汉时迁同志。 你们想啊,张秋生带那么个大箱子,这就给了人极大的想像空间。何况形状还这么古怪。古怪的箱子,里面必定有古怪的东西。古怪的东西一般都值钱。 拿真钱换**,说明这小子有钱。也说明他傻,傻得冒泡。这么傻的小子,不骗他一把,不偷他几下,今后还好意思在江湖上混么? 抽软中华,纯拿牛肉脯当饭。不仅说明他有钱,更说明他不拿钱当钱。遇到这样的傻小子,要不骗不偷,老子金盆洗手从此退出江湖。 所以张秋生早就被盯上了。只是身边的座位被那个色友,对面的座位被风光片放映员占据。骗子们一时得不着机会,贸然上前容易引起这小子的警惕。反正咱们慢慢吊着他,总有得手的时候。 好不容易,色友及放映员下车了。第一梯队骗子上前,第二梯队小偷准备。这是他们双方经过一夜的艰苦谈判所达成的协议,其中包括如何分赃都做了明细规定。 张秋生揉了揉脸,没搭理那个银元。扭头看着已吃完泡面的大叔说:“你呢?你从工地挖了什么?” 嗯,啊,泡面没想到会有这一问,猝不及防中回答:“我挖了一个青铜器,鼎,四足双耳云纹饰小鼎。” 啊?这可是古董吔,值老鼻子钱了,张秋生大叫:“快快,快拿出来看看。” 泡面在犹豫,到底拿不拿出来。一般来说,既然要骗那就得拿出来。可泡面预感有什么不对,我还没说呢,他怎么就主动问?还有这小子叫声太大。 泡面正在考虑放弃这场骗局让小偷过来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这个箱子是谁的?” 张秋生抬头,一个乘警站在面前正指着他的大箱子。张秋生站起来说:“我的。” “放下来!”一声暴喝,威严中加上了猛烈。 箱子这样绑在行李架上是不对的,不仅危险也极不雅观。张秋生服从命令,将箱子放下来。 乘警很满意,他就喜欢乘客服从命令。权力的滋味是无穷的,这种感觉很美妙,这是他喜欢当乘警的主要原因。 这个乘警喜欢大清早巡视车厢。一天之际在于晨,大清早在自己的地盘上巡视,让他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要是抓了几个违法的乘客呢?那一天都神清气爽,胃口也好,吃嘛嘛香。 列车上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乘警。但他喜欢单独行动。几个乘警中,他的警衔不算最高,共同行动就找不着国王巡视领土的感觉。 乘警都已经走过去了,想想又回头,命令张秋生:“将箱子打开!” 站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哪怕在世之仙也得这样,除非不想过普通人日子。 第八百五十三章 人在矮檐下 张秋生喜欢做普通人,喜欢过普通人的日子。所以他像普通人一样,听从乘警的命令蹲下去开锁。 骗子与警察向来是拉屎都要隔三个蹲位。银元与泡面立即起身,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张秋生抬起头,好心好意地说:“两位大叔,你们的银元与文物古董一定要收好了。千万不能让别人看见,被没收事小,恐怕还要罚款。要是来路不正,那个啥,坐牢就坏事了。” “站住!”乘警又是一声暴喝。两个骗子看着蹲那儿的张秋生,他们想弄明白,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真的,”张秋生很诚恳地说:“俺娘说了,好东西要收紧,就怕人见财起意。” 骗子都希望被骗之人傻,可这小子也太傻了吧?说得说不得的话都瞎说。 “你,把箱子拎起来,跟我走!”乘警先命令张秋生,再命令两个骗子:“还有你们,跟我走!” 乘警压抑着满腔的兴奋,押着三个倒霉蛋往餐车走。银元吔,文物吔,这得值多少钱?还有那个大箱子,里面绝对有好东西。今天立功了,大功。 这个乘警有着强大的自信。赃物都懒得自己拿,大箱子叫张秋生拎着,银元与文物叫两个骗子各自挂脖子上。高速行驶的火车上,他们无处可逃。 乘警并不因为有了重大收获,可能会立大功而放弃工作乐趣。他像一只骄傲的公鸡在自己的领地上巡视,发现任何可疑情况都要检查一遍。 每当乘警搜查旅客行李包裹时,就叫张秋生三人停在旁边。两个骗子还真想跑,进入厕所或在车厢连接处砸破车窗。可是,没法跑。张秋生的那个大箱子总是挡住去路,而后面又是乘警。 每次停下,张秋生都好心地劝两个骗子:“你们将脖子上的东西扔了,乘警就没了证据。最好扔别人脚下,在谁脚下乘警就会抓谁。”声音不大,但隔个车厢的人都能听到。人人都警惕地盯着两个骗子。靠,犯罪证据扔我脚下,他俩没了事,我倒成了嫌疑人。盯紧点,出门在外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尼玛,这小子莫非是卧底?两个骗子对张秋生左看右瞧。不像,卧底一般不像他这样。再说了,是我们主动找他的。如果是卧底,应该是他找我们。 那么这小子是弱智?对了,就是弱智!一般弱智的脸都扁。这小子不仅脸扁,脑袋也扁。都扁成这样了,他不弱智谁弱智?玛的,这是个教训。今后做活不能找弱智,一定要将脸看好,扁的绝对不能要。 一个乘警押着三个嫌疑人。其实吧,那时还没有嫌疑人这个概念,警察叫嫌疑人不是犯人就是人犯。已判决的叫犯人,未判决的叫人犯。 乘警押着三个人犯沿着车厢一路向前窜。终于在第八个车厢有了重大发现。两个中年大叔携带皇-涩录像带被抓现行。看来,中年大叔这个群体是高危人群。 同样,乘警命令两个中年大叔自己抱着录像机与录像带,跟在两个骗子后面来到餐车。 离早餐还有段时间,餐车里现在还没就餐旅客,这儿就成了乘警的临时办公场所。 乘警先处理携带皇-涩录像带的两个中年大叔。没说的,录像机与录像带没收,另外每人罚款两千。 趁两个大叔哆哆嗦嗦数钱时,乘警对另外三个人犯说:“你们,身份证、车票交出来!” 臥槽泥玛比,办案还区别对待。携带皇-涩录像带的怎么不要身份证?三个人犯都强烈不满,勉勉强强交出身份证与车票。 两个大叔钱数好了,交给乘警。乘警再复核一遍,连同另外三个人犯的身份证与车票一起放进他的手包。携带皇-涩录像带的可以走了,接下来专门对付这三个人犯。 乘警始终对张秋生的大箱子好奇,也充满着希望:“你,对,就是你,将箱子打开!”乘警指着大箱子命令张秋生。 服从命令听指挥,张秋生将箱子打开。一股臭气熏得在场所有人脑瓜仁子都疼。 乘警傻眼了,瞪着眼睛问张秋生:“你,这个,什么的干活?” 砖呀,也有叫板砖的,张秋生无辜地说:“这个,你的,不认识的干活?” 两个骗子也傻眼了,就这么些烂砖,累得我们巴肝巴肺劳心费力地骗? 不过犯罪分子都是狡猾狡猾的,重要证据肯定是压在这些烂砖头下面。没人会背着臭气熏天的烂砖头乘火车,还这么重,起码有二三百斤。 “将这些砖头搬出来!”乘警再次朝张秋生下达命令。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在我手里想蒙混过关,没门! 张秋生这次没服从命令。要搬你搬,凭什么叫我?张秋生说:“我看电视上警察办案,那些正规警察都是亲自动手。难道你这个小小的乘警格外古怪?格外的牛逼?格外的比正规警察大?” “搬!”乘警朝张秋生大声命令,同时手也举起来了。看来,张秋生要是不服从命令,他就要打人。 “老李,你搞什么明堂!”一声咆哮,让乘警准备抽下来的手放下。回头看看,冲他咆哮的是餐车负责人。 咆哮还没完:“你说你什么意思?马上就要开饭了,你将餐车弄这么臭,谁会来吃饭。你什么意思!” 乘警懒得鸟餐车负责人,朝他挥挥手说:“去去去,办案呢。大案、要案!” 我管你办什么案!餐车马上就要开饭,餐车负责人还是咆哮:“就凭你这个逼样,还,还,还大案。告诉你,立即、马上,带着你的臭东西离开!” 叫老李的乘警还待与餐车负责人争吵,列车长来了。列车长没顾上正与餐车负责人争吵的乘警,立即吩咐:“打开车窗!”然后才对乘警说:“你带这些出去!马上就要进站,你将他们带下去,交地方警察局处理。另外----” 餐车服务员不管列车长与乘警说什么,立即手忙脚乱地开车窗。列车长话没说完,一阵大风吹来,将乘警的帽子吹出窗外。 “啊----,帽子,我帽子!”乘警赶快往窗子上扑。所有人都往车窗边跑,无奈地看着帽子在风中飘了一会,又在地上滚了一会,然后停在离路基远远的地方。 在众人的忙乱中,张秋生的手动了几下。他的搬运术比起李满屯的不知要高明多少倍,起码没有火光无声无息。搬运术是针对乘警的手包,明面的上的东西就直接吸戒指里了。 帽子算是丢了,别指望再找回来。乘警将一股气撒在人犯身上,朝张秋生大喝:“将箱子拎上,跟我走!” 凭什么?你这么个小小的乘警,凭什么对我下命令?张秋生指着乘警的鼻子骂道:“你以为自己有多大多粗?你凭什么在这儿横行霸道!你究竟有多大的权力,可以对乘客胡作非为!” 乘警被噎着了,脾气也更大了,举起手就要打。张秋生指着他说:“你要敢动一根指头,我要你死!不信,不信你就试试!” 高高举起的手拍不下,也收不起来。张秋生的强硬让乘警下不来台,他不敢打了,毕竟打人是犯法的。真要追究起来,他走不了干路。 张秋生转头对列车长说话:“列车长,你评个理。一个小小的乘警,他有什么权力,随便将乘客从座位上带到这里?” 列车长当然是为着乘警:“你这个箱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如果是违禁品,他带你过来完全正确。”列车长也怀疑臭砖头下埋着违禁品,也朝张秋生命令:“将烂砖头搬出来!” 好奇害死猫啊。列车长本来想将这个箱子先搬出餐车,然后立即开饭。现在在好奇心驱使下,要先检查臭砖头下的秘密了。 好吧,张秋生不反抗。老百姓的强硬是有限度的,在强大的权力面前顽抗不到三分钟。不过张秋生还是要小小地反抗一下:“先说好了,如果下面也是砖头,麻烦你搬进箱子里去。” 列车长面无表情地说:“行,你先搬!” 张秋生没搬,双手抄起箱子底一掀,“哗啦啦----”一阵乱响,砖头全被倒了出来。 没有,下面没有任何其它东西,砖头下面还是砖头。要说有什么区别,就是更臭。就像陈年粪窖,不动便罢,一动就臭不可闻。 现在该列车长傻眼了,捂着鼻子莫明其妙地问道:“你你,你,带这些臭砖头干么?还这么重,恐怕几百斤有吧?” 张秋生恬不知耻地吹牛:“练轻功呢,就是要时刻背几百斤的东西。这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 尼玛,这小子武侠小说中毒太深。还轻功呢,哪有这么回事!真要有轻功,那奥运会的跳高比赛就改成跳房顶比赛了。 火车进站了。列车长叫张秋生快快将这些砖头搬进箱子里。张秋生头摇的像拨浪鼓,说好了的,我搬出来,你们搬进去。你们说话要算话。 切,我还治不了你了!列车长说:“你这个箱子要补货票,二十元,拿来!” 列车长原指望农村孩子心疼钱,会自己搬砖。谁知张秋生竟说:“我本来就是买了货票的。”说着拿出在麒林补的货票。 第八百五十四章 学生会干部 列车长再次傻眼,认真看看货票,票面确实二十元。列车长不管自己刚才说的,立即涨价:“不行,还得加二十元。这个箱子超重了。” 你自己刚才说二十元的。刚才不超重,怎么现在就超重了?张秋生争列车长不过,带长的人嘴都比老百姓大。张秋生极不情愿地掏出二十元,将钱捏在手里指着乘警说:“让他把身份证与车票还我。” 列车长没想到这乡下小子宁愿掏钱也不搬砖。不过身份证是要还人家。这砖太脏必须要他自己搬回去。只能智取,不能来硬的。 乘警依列车长,将身份证还给张秋生。可是,但是,不用多说了,他的手包里是空的。乘警慌神了,大脑一片空白,楞在那儿发呆。 列车长又催了一遍,乘警才醒过来,喃喃自语地说:“没了,身份证没了,钱也没了,什么都没了。” 都什么乱七八糟!列车长加重语气:“快把身份证还给人家!你扣人家身份证没意思。” 乘警脑袋有点乱,怀疑自己刚才将东西都放到乘警室了,慌慌张张地回去找。没一会又回来,朝张秋生与两个骗子大喝:“你们都别动,将我东西交出来!” 放你妈的猪屁,我们本来就没动。张秋生骂道:“你搞清楚好不好?是你拿了我们东西,是你应当交出来。” 列车长与一众餐车服务员,还有厨师等等全成了怀疑对象。大家都怒火中烧,大骂乘警狗屁不通,自己东西弄丢了却冤枉大家。 张秋生脑袋似乎比别人清醒:“这么多人,大家都站在原地没动。就你一人刚才出去了。是不是将东xz好了,再来冤枉我们?你说包里五千元钱丢了,这明明是撒谎。刚才你罚款,一人两千,一共才四千,你怎么说丢了五千?” 随这乘警进来的另外两位乘警连连点头,他们认为张秋生说得对。 已经过了早餐时间。很多乘客挤在餐车门口,谢云珠与刘小荣也在其中。刚才乘警押着张秋生等人从硬臥经过,她俩也看见了。 刘小荣说:“张秋生偷砖头的事发作了。现在被乘警抓住,会不会耽误报名啊?”要是因这事影响了报名,那就真的划不来。 不会吧,几块烂砖头,会这样兴师动众?谢云珠不太确定地说:“再说,车站与火车是两码事吧?他偷的是车站的砖,与火车没关系。” 不管怎样,车站与火车是一家人。车站打个电话,请乘警抓一下偷砖贼,乘警能不抓吗?不过刘小荣也拿不定主意,几块砖头而已,至于这样大张旗鼓么?连餐车都停止营业! 看看餐车过道上堆着的砖头,那臭气门口都能闻得到。而张秋生正在振振有词,反而在说乘警是小偷。两个女生糊涂了,张秋生在搞什么灰机? 要是按张秋生的胡说,定乘警是小偷都轻了,二百多块银元还有一个文物古董,这应当是大盗。两个女生摇头,张秋生是出了名的祸害,向来是胡说八道。 两个女生回到自己的铺位。谢云珠爸妈,刘小荣的爸妈与奶奶都来送她们上学。 刘小荣的家长不认识张秋生,但谢云珠爸妈认识啊。谢妈就想,不让云珠与张秋生混是对的。张秋生对丽珠确实有恩,但主要是他的那些熟人在帮丽珠,张秋生本人什么也没做。 张秋生的熟人为什么帮丽珠呢,还不是看他爸爸是市委书记?这样的豪门子弟最是不靠谱,平民家的女孩子可不能与他们瞎混。 火车进了一个车站,上来两个警察。又是银元又是文物,案情过于重大,而乘警本身也牵涉其中。列车长不敢大意,立即向上报告。 两个警察,老的那个大概是师傅,年轻的是徒弟。听完列车长的案情报告后,老警察拧眉思索。张秋生却说:“那两个携带皇涩录像带的非常可疑。” 哦,说说看,老警察鼓励地说。张秋生是不用鼓励也要说:“这事吧,很蹊跷。这么长的一列火车,这么多的乘客,几乎人人都带着包箱。”张秋生指着乘警说:“他怎么一眼就看出那两人携带了皇涩录像带?” 好吧,他业务熟练,他有特异功能,张秋生接着说:“问题是,我们被带到这儿时,第一件事就是交出身份证与车票。而那两个携带皇涩录像带的呢,却没有交。他俩只马马虎虎交了钱就走。 这里还有两件事,一是他没开罚款收据,二是也没鉴定是不是皇涩录像带。 一开始吧,我想着他可能要私吞罚款。那两人自己承认是皇涩录像带,所以无需鉴定。自从银元与古董也丢失后,我就不这样想了。他们可能是同伙----” “胡说!”乘警一跳八丈高:“你血口喷人!你----” “闭嘴!”老警察喝止乘警,又示意张秋生继续。张秋生当然要继续:“这个餐车里,到目前为止,只有三个人出去过。一个是这乘警,两个是那皇涩录像带。这事不明摆着吗?银元与古董已被带下车。他们是同伙,罚款只是掩人耳目。” 餐车里所有人,包括列车长都觉得张秋生的话有道理。乘警是偷梁换柱暗渡陈仓,却让我们来背黑锅。 老警察让徒弟带乘警去找那两个携带皇涩录像带的人,他自己蹲下来,一块块的认真地检查那些砖头。老警察作风非常细致,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并且不怕脏不怕累。最后结论,真的只是烂砖头。 事实证明,携带皇涩录像带的人已经下车。整列火车,从头到尾都没发现这两人。 老警察下令,两个骗子与乘警都带走。这个小伙子嘛,带几块砖头不犯法。至于为什么要带这么多臭砖头?这还真管不着。这年头思想开放,社会上什么古怪人都有。 两个骗子大喊冤枉:“我们其实只是骗子,真的是骗子,不是什么其他的人。那些银元与古-董都是假的!” 嗯,这个嫌疑更大!哪有自己说自己是骗子的?之所以这样说,肯定是为了掩盖更大的犯罪。带走! 乘警就更是大喊冤枉:“不能这样,我也是警察!” 警察?警察就不犯罪了?当了警察就等于进了保险箱?胡作非为就没人管你了?带走!二百块银元加文-物,足够引人犯罪了。 老警察工作非常细致。尽管不抓张秋生,还是要留下他的姓名、住址、身份证号码。 张秋生说自己叫孙不武。反正孙不武从来不怕背黑锅。可惜这个警察不在京城工作,否则仅凭这个家庭住址就要怀疑张秋生是骗子。 张秋生缠着警察要身份证。反正天下警察是一家,乘警弄丢了,你们要赔我。老警察被缠不过,指指列车长说:“你找他,火车上丢的找火车。”然后就带着三个人犯走了。刚好火车又进了一站,再不走又要被这小子纠缠。 列车长也被张秋生缠得没办法,请他吃了一餐饭。又写了张纸条,证明确因自己的工作人员失误,孙不武同志的身份证在本次列车上弄丢。 看着乘警与两个骗子被押下车,其中没有张秋生。谢云珠与刘小荣就觉得有点莫明其妙,她们不知道张秋生使了什么妖术。本来是抓他的警察,现在反倒被抓。 现在呢,看着张秋生背着那大箱子晃荡在月台上,悠悠闲闲地往地下通道而去,刘小荣说:“谢云珠,张秋生升级了吔,由麒林第一大祸害,升级为天下第一大祸害。” 谢云珠点头,大为赞同刘小荣的结论:“他是连升三级。由二十一中第一祸害,升级为麒林第一祸害。再由麒林第一祸害,升级为天下第一祸害。唉,这人没法治。我们离他远点。” 看看手表,十二点八分。经过艰难的旅程,大学,我来啦! 车站广场上热闹非凡。二十多所大专院校都摆着工作台,拉着横幅迎接新生。张秋生远远地就看到“双江理工大学”的横幅,旁边围着很多人,有学生有家长。 张秋生背着箱子过去,先看看行情。那些接站的老生对待女生热情似火,对待男生就马马虎虎。像张秋生这样的,鸟都没人鸟他。 张秋生没那么娇情,鸟不鸟他无所谓。能乘学校的大巴就行,打的很费钱的。 怪事又来了,大巴门口有两个男生竟然拦着他不让上车。一个戴着眼镜满脸疙瘩痘的男生朝张秋生喝道:“你要干什么?” 废话,当然是上车!张秋生怪话张口就来:“难道这是女厕所,男的不让进?” 疙瘩痘被噎了一下,恼羞成怒地嚷道:“去去去,公交在那边!这是学校专车。” 张秋生懒得与疙瘩痘说话,抬脚上车。另一个肥头胖脑黑不溜湫的男生一把扯住他,说:“不许上,下来!” 你们是谁啊,凭什么不让我上车?张秋生莫明其妙地问道:“你有什么权力不让我上车?别人上得,为么我就上不得?” 疙瘩痘意识到张秋生可能是本校新生,没道理不让他上。但骑虎难下,羞刀难入鞘,继续强硬地说:“我们是校学生会的,有权决定谁上谁不上。” 哟哟哟,好大的官。请问学生会是什么的干活?属于国家序列,政府序列,还是军队序列,咋就这么大权力呢?你们把委任状给我看看。 第八百五十五章 我叫孙子问 学生会干部哪有什么正规的组织文件?就是有也不可能随身带着。疙瘩痘与肥头都知道,他们没理由拦着不让张秋生上车。这小子肯定是本校新生,虽然造型不太靠谱。但也没规定,新生必须是什么模样。 疙瘩痘不甘心失败,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你把录取通知书给我看看,必须是我们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你是说双江理工大学将报名处设到车站来了?乖乖,这可了不起。观念更新啦,领导世界潮流啊!好像牛津、剑桥、哈佛、清华、北大都没在车站设报名处吔。这下恐怕要上报纸了吧?电视也要上! 哎,校领导太忙啊,百密一疏啊。怎么不派两个长相好的人来呢?派你这么个一肚子闷---骚憋不住,直往脸上拱出许多疙瘩痘的人来。这个,这个这个,不是给双江理工大学丢脸么? 两个学生会干部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咬牙切齿地说:“好,好,算你狠!你等着瞧,待你正式入学,要不整得你死不了活不成,我跟你姓!” 只要有机会,必定要挑动群众斗群众,这是张秋生的拿手好戏,此时绝不会放过。张秋生扭头对送行的家长们说:“各位叔叔阿姨,爷爷奶奶。这可了不得了,我们报错学校了。 这个学校黑---社-会横行,学生会就是总瓢把子。他们对普通同学有生杀予夺的权力,有叫人死不了活不成的权力。港台影视剧里,黑---帮人物威胁老百姓都是这样。” 嗯,这话有点耸人听闻。众家长与同学不太相信,许多人在沉思,在评估可能性。张秋生趁热打铁:“你们可能在想,学生会干部只是针对我一人。但你们应当知道,他们能针对一人,就能针对很多。这种很多可能不特定,但如果,万一,落在你们孩子头上,那就变得特而又特的特定。那就死不了活不成。” 放你玛的臭狗屁,满口胡言!疙瘩痘与肥头破口大骂。张秋生继续对家长们说:“你们看,你们看,污言秽语,脏话连篇。这是大学生么?社会上最低贱的混混也不过这样吧?” 家长们是大人,不会轻易受蛊惑,他们继续沉思。有一点他们已经肯定,这个学校的学生会干部素质太低,与街头混混真的没什么区别。 肥头自持膀大腰圆,向来喜欢以拳头说话。这时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拳挥向张秋生。张秋生避让、还击,可惜不是肥头对手,被一拳打到肩膀上而栽倒。 肥头嫌不过瘾,疙瘩痘嫌不解气。两人上前你一拳我一脚,只打得张秋生满地翻滚。其实他们压根就没打着张秋生,但旁观之人看不出来。有家长看不过去了:“不准打人,太过分了!” 两个学生会干部停止了继续打人。毕竟这儿是车站广场,南来北往各种人都有,让人看见了不好。实际情况也是这样,尤其是旁边其他学校的人都跑过来观看。 张秋生爬起来,鸭子煮熟了嘴还硬,他对旁边的男生们说:“你们看见了吧?学生会的干部只对女生好,对男生他们是鸟都不鸟。还有四年的日子要在这儿过,这可如何熬啊!” 旁边有男生忿忿地说:“他们是打算泡妞呢!女生一来就被他们瓜分了。” 又有一个男生说:“切,还泡妞,纯粹是糟蹋良-家-妇-女好不好?肯定是始乱终弃,上--床后就分手。” 围观的人很多,群众们七嘴八舌。是啊,是啊,始乱终弃还是好的。就怕将人女生肚子搞大了,却不负责地掉头就走。 唉,还是男生好啊,大不了挨顿打。女生呢,身心俱伤,还要身败名裂,给家门丢脸。唉----,什么世道! 家长们开始制止自己的孩子,不准瞎说,对学长要尊重。张秋生知道家长们老于世故,害怕得罪学生会干部。他英勇无畏说:“别怕,这些话我一人全兜下,大不了遭他们报复陷害。我会向校领导反应,这算是备案,今后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就找他们。” 这话提醒了家长。是得向校领导反映,这确实算提前备案。我家孩子以后万一有什么不测,也好找学校交涉。 又来了一辆大巴。大概是后面的车来了,前面的车就开走。司机催大家上车。这场纠纷算是至此结束?没有,两个学生会的跑向后一辆车时,不知怎么突然就摔了一跤。 是跑在后面的肥头先摔,一下将前面的疙瘩痘扑倒。疙瘩痘的脸撞上大巴,脚跟却踹到肥头的鼻梁。没人同情这两人,都说活该!只不过有人大声喝彩,有人在心里暗笑而已。 校园里很热闹,到处彩旗飘舞人声鼎沸。张秋生背着大箱子,像乡下人进城东张西望找建筑学院的报名处。 嗯,建筑学院,箭头指向左。张秋生左转,没走几步有个声音朝他喊:“这位同学请留步。” 张秋生定睛一看,喊他的人身高一米六十二左右,这个不重要。身材瘦小,这个也不重要。一头长发在脑后扎个马尾,这个,这个关系也不大。单眼皮,眯缝眼,肉头鼻子,一嘴焦黄的牙齿。关键是还留了三络胡须,上嘴唇的两撇胡须像老鼠尾巴,下嘴唇的胡须一共还没五六根,让人怎么看怎么滑稽。 滑稽归滑稽,张秋生发现此人身上有点灵气。灵气很淡,比当初的荆长庚还淡,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靠,连开光都没开好。再注意看看,此人经脉根本没通。那就是说,他不是以武入道。 既然是修真人,对于这副尊容张秋生也不好奇了。修真人都古里八怪,他这样还不算特别。 这人殷勤地对张秋生打招呼:“这位同学,你好,需要帮忙吗?比如,这箱子让我来帮你背。” 我又不是美女,即使是男的也是丑男,这人会这么热心?张秋生怀疑地望着三络胡须。这人自我介绍:“我姓童,叫童无茶。真诚地为您服务。” 服务不服务放一边,张秋生问道:“你这名字很武侠吔,是金庸,要不就是古龙帮你取的?” 瞎说,我不认识那两人,童无茶骄傲地说:“我名字好吧,是师傅取的。” 师傅,跟他后面学给人背箱子?童无茶脖子一犟说:“别瞎说,我是在勤工俭学。你给二十元,我帮你背箱子,外加帮你带路。” 我箱子很重的,你这个小身板行么? 童无茶像是受了什么侮辱,大喊:“你这叫什么话?啊,有你这么瞧不起人的么?” 那好吧,我瞧得起你。说好了,我给你五十,你必须引着我报名,一直到将我送进寝室。张秋生最后敲定:“行不行,你说。不许反悔,也不许半路扔了箱子就跑。给我抓住了,罚款一百。” 主动加三十,世上就没这种好人,这箱子恐怕很重。童无茶仔细打量了一下张秋生,见他背着箱子并没感到十分吃力,还站这儿悠闲地与自己说话。 好歹我也是修真人吔,普通人背了没事的箱子我会背不动?童无茶很自信:“行,就这么说定了。” 童无茶背着箱子,第一次竟然没站起来。这让他感到很丢脸,重不重没关系,丢脸才事大。毕竟是修真人,虽然不是以武入道,力气还是比普通人要大一点。第二次总算站起来了,迈着艰难的步伐引导客户去报名处。 半路上童无茶喘着气问道:“这位同学,还没请教你尊姓大名。” 哦,我姓孙,叫子问。张秋生又反问:“你呢,尊姓大名?” 孙子问,好名字,童无茶说:“我免尊姓童,叫无茶。不对,刚才跟你说过了。那个,孙同学,歇会行么?” 行,歇会就歇会。都已经到学校了,着个什么急。张秋生递一支玉溪给童无茶,自己也点上一支。 童无茶将香烟横着放鼻子上闻闻,说:“好烟,孙同学,有钱人啊。” 这是那乘警包里的香烟,顺手牵羊偷来的。张秋生从来都是抽软中华,比这个更高级。 看着童无茶那七喘八吁的惨样,张秋生一点没心痛。要是普通人,当然不能这样害人家。修真人嘛,那就另当别论。虽然童无茶这点可怜的灵气,修真界不承认他是修真人。 走走歇歇,张秋生终于完成报名程序,抱着蚊帐、凉蓆、军训服等等一大堆零碎来到寝室。 童无茶很熟练地将大箱子放进箱架,然后找张秋生要钱,嘴里还说:“早知道你要被分到六楼,就应当再加十元。靠,累死我了。” 这是一个住八个人的大寝室。四张上下两层的架子床分两边放开,这个不用多说,全国大学那时都这样。区别只在于大小,四人间、六人间、八人间等等。 张秋生分在左边靠窗子的下铺。与他姐姐一样,张秋生的床铺也被人占了。也与姐姐一样,张秋生对这个无所谓。上铺能上到哪儿,能上到天上去么? 张秋生正在挂帐子铺凉蓆,下铺的哥们大声喊道:“我们寝的人都到齐了。我觉得呢,大家先自报家门相互认识一下。然后呢再排个座次,推选一个老大。” 对对对,天上可以没太阳,但寝室一日不可无老大。提议的人说:“我叫王朋。三横一竖的王,朋友的朋。我们参考别的寝室,一般都是年龄最长的当老大。我今年二十三岁。” 第八百五十六章 有什么脸面求爱 紧接着另一个同学发言:“我叫阎敬文。阎王的阎,尊敬的敬,文化的文,阎敬文。我同意排座次,但反对按年龄,一点创意都没有。” 对,按年龄排座次的方法太烂,另一个同学说:“一个人要是脓包,哪怕长到八十岁照样脓包。难道要一个脓包当我们老大?哦,忘了说,我叫高山寒,高山上很冷的高山寒。” 对对对,阎敬文说:“我就是这意思。按年龄排座次,这个主意最馊。” 张秋生朝这两个同学看看,阎敬文是普通人,而高山寒身上也有淡淡的灵气。高山寒身上的灵气与童无茶差不多,以至于这么长时间才被张秋生发现。 但有一点,高山寒是以武入道的。他全身经脉已通,并且能够真气外放。什么时候修真人像白菜萝卜一样烂大街了?这么一会就发现两个。不是说修真人都快绝种了么? 高山寒长相比童无茶要正常一点。一米七十六的个头,不胖不瘦,脸相平常,没什么特色,属于扔人堆里绝不会被注意的角色。难怪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他。 经过一番争吵,包括张秋生在内的五个人一致决定,推举一个叫单有余的同学为老大。王朋为老二,另外一个叫王鹏的为老三。理由是两个人的名字读音一样,姓也一样。王朋无鸟,所以应当做老二。王鹏有鸟,理应为老三。 王朋坚决反对。少数服从多少,王朋反对无效。阎敬文说:“你没鸟,让当老二是为你好呢。对吧,你看我们多善良,多爱护同学?” 剩下的五人石头、剪刀、布pk。最后结果是高山寒为老四;一个叫温尔升的为老五;张秋生是老六;阎敬文是老七;一个叫蒋是炳的是老八。老七与老八都是本地人。 从这个座次可以看出,高山寒作弊了。他真气能外放,小小的石头、剪刀、布肯定是他赢。张秋生没作弊,当老几他无所谓。 王朋忿忿不平,无缘无故地弄个老二。这是个什么破寝室,又是些个什么烂同学,有这样选老大的么? 王朋要单有余请客。只有吃老大一顿,心里才能平衡。单有余是老实人,连连点头答应:“是是是,我是应该请客。那个,你们说去哪儿吃比较好?” 张秋生从上铺爬下来说:“你们吃去吧,我还有事。”话说完,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拍拍屁股走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来了,正在四处打听张秋生下落,已经到了这个寝室的楼下。 三个人一见面,张秋生就说:“你们两个来这么长时间,都干过哪些坏事?老实交待!” 我们倒是想干点坏事,可惜人生地不熟没那机会,孙不武说:“也就打了几个人,唱了几次歌。混混几天就过去了。” 好好的要打人干嘛?你们是来读书的,不是来混江湖。张秋生又问:“哎,你们学校有没有修真人?双江理工,这么一小会,我就发现两个,其中一个就在我的寝室。” 李满屯与孙不武大吃一惊,立即将周边环境扫视一周。没有啊,你们学校没发现灵脉啊。怎么会有许多修真人呢?老张,你那眼光不行,别一惊一乍。 非得要有灵脉?二十一中也没灵脉,你们不也去了么?刚想继续抬杠,他们寝室的一大帮人下来了,张秋生将高山寒指给李满屯看。 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扁扁嘴,切,这也算修真人。李满屯说:“老张,别的事我都佩服你。这个嘛,你外行就别瞎说了,免得出洋相。” 连孙不武都诚恳地说:“老张,这个真的不算修真人。与当初的荆长庚比,差几吊钱都还不止。”有关修真常识问题,孙不武一般不插嘴。如果他插嘴了,那就说明绝对不错。 那好吧,张秋生不抬这个杠,随手递给孙不武一张纸条。孙不武拿着这张纸条看了半天,再看看张秋生,再看看纸条,然后憋出一句话:“老张,你又想出什么歪招害我?” 李满屯伸头看了看纸条,差点笑呛倒。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说:“老,老,老孙,你看看,看看身份证,在不在啊,哦哈哈----” 不用看,孙不武说:“我身份证在戒指里,不可能弄丢。老张他一个人无聊,想歪招害我呢。” 不害,不害,我害你干嘛?张秋生将火车上的遭遇说了,然后又说:“老孙,双江是你孙家的地盘吧?这纸条就有用,有大用。 你们身上还有多少钱?我身上反正是没了。来的时候身上只有一千来元钱。李秋兰在军训,我没时间找她要。在乘警那儿拿了五千,一共就六千。缴学费去掉一千,还剩五千。 我不知道你们身上有多少。如果多,那就算了。反正五千让我用可以管四年。” 麒林分队所有人的钱都投资了。不是买了房子就是入股城市信用合作社。所以张秋生才有这一问。 孙不武身上只有八千。李满屯比孙不武要稍微会过日子一点,他身上也只有一万二。这些钱给一般同学,可以管整个大学四年还吃香的喝辣的。但是对于他俩,能管半学期就算会过了。 孙不武是一点就通,问道:“你是说,凭这个可以讹点钱?” 这个问题很白痴,张秋生懒得回答。抬头看看天,都已经黑了,说道:“吃饭去。” 三个人都踏着自制的踏拉板,辟里啪啦一路响着往校外走。暑假期间张秋生天天踏着这种踏拉板看街,同学们都觉得好玩,纷纷效仿。 张秋生的宿舍楼在整个男寝的最后一排,后面就是女寝一号楼,两楼中间隔着一条大路。 现在的大路中间摆放着几百支蜡烛。这些蜡烛外围组成一个心形,里面是英文“啊依辣喔油”。从心形蜡烛到女寝楼大门铺满了鲜花。 对了,这是一个表白现场。很狗血,又屡见不鲜。旁边很多人在围观,且越来越多,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女寝楼的每一个窗户,每一个阳台上都挤满了人。女生们羡慕得流口水,两眼冒星星,七嘴八舌纷纷议论:真浪漫吔。幸福死了哟。这是谁呀,向谁表白呀。要是哪个男生这样向我表白,立马我就答应了。 有人回答,这是齐治平向庞晓月求爱。今天是庞晓月生日,齐治平特意在今天向她表白。 围观的人群里男生居多。男生有羡慕的,有鄙视的。也有骂人的:“我靠,狗皮倒灶而已,还拦着大马路都不让走。” 更多的人在催促,快点,快点,我还要去食堂呢!狗念经就抓紧点,别耽误大家时间。 也许是在等什么重要时间,或等什么重要的人,反正主角到现在都没出场。面对部分群众的不遵守秩序,大路中间有人在指挥交通:“靠边走,靠边走!走绿化带!” 主角终于出场,大家都认识,就是中午在车站的那个疙瘩痘。疙瘩痘怀里抱着玫瑰,蹲下来,一只手拿着打火机一一将蜡烛点着。 疙瘩痘站起来,双手捧着玫瑰,吸了一口气,正要大声喊出表白词,突然传来一阵辟里啪啦声。扭头看去,只见右手边,马路正中,并排过来三个人。脚下穿着自制的踏拉板,大步流星地一路踏将过来。 指挥交通的人立即大喝:“站住!靠边,走绿化带!” 张秋生三人根本不睬指挥者,辟里啪啦像坦克一样趟过来。既然趟过来了,那你趟过去也就罢了,算你狠。关键时刻,疙瘩痘不想多生枝节。 可是三人直朝着蜡烛趟过来,踏拉板所过之处的蜡烛全被踩碎。然后又转回头,将漏网之蜡烛全踩灭。这还不算,他们又朝着那些鲜花奔去,简直是暴殄天物地将那些鲜花一阵乱踢。 疙瘩痘赶紧扑上来阻止,张秋生一脚将其踢翻,接着就大骂:“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崇尚科学文明的大学校园,啊,你们竟敢大搞封建迷信活动! 啊!这还了得么,啊,居然敢在大马路中间设灵堂,公然拜鬼。你是想怎么着?要反攻倒算,妄图复辟封建主义?” 疙瘩痘一时半会爬不起来,嘴里却大喊:“我这是在表白,在求爱!你这个乡巴佬,什么都不懂----” 狡辩!臥槽泥马拉戈壁,爱是可以求来的吗?啊!你以为爱是别人吃剩的半截馒头,可以伸手去讨吗?啊!爱是摆个灵堂就可以求的吗?啊! 爱,啊,知道么?啊!必须是在长期的劳动战斗中建立,必须在革命斗争中产生。啊!你连这都不知道,你中学正治课是怎么上的,教课书都是用肚脐眼看得吗?啊!你不是求爱,分明是在求鬼! 张秋生正大唱高调大扣帽子,三个人迅速地扑过来,其中就有中午的那个肥头。疙瘩痘见来了援兵,立即大叫:“佟国璋,快揍死这逼养的!” 佟国璋大概就是肥头,闻言也不答话,挥拳就朝张秋生脑袋打来。张秋生接过拳头,腰都懒得弯,一个背摔将肥头重重地砸在地上。又抓住另外两人,将他们的脑袋撞在一起,再朝地上一扔。 不管这三人的死活,张秋生继续话痨:“再说了,你长这么丑,比我还丑,你有什么脸面求爱啊?啊!” 第八百五十七章 打呼噜 李满屯与孙不武正在佩服张秋生干什么坏事都振振有词,张秋生又突然变得嘻皮笑脸:“是不是你要泡的那个妞也丑?正所谓弯刀切瓢菜,破锅配上马桶盖?你们俩丑对----” 话没说完,一个女声尖厉地叫喊着:“老娘跟你拼了----”随之一个女生就冲过来。 张秋生抬头一看,大喊一声:“鬼啊----”声音比那女生还凄厉。喊声还没落音,人已跑得没了踪影。 好好的一个表白大戏,被彻底捣蛋得一塌糊涂,在人们的哄笑中解散。 与李、孙二人的吃饭没花多少时间。晚上还有班会。这个,第一次嘛,还是不缺席为好。 这种班会各时期各学校大同小异,乏善可陈。无外乎自我介绍,相互认识。一些想混个一官半职或其它好处的人,会在自我介绍上花脑筋,以侃侃而谈或标新立异吸引同学们的注意。 张秋生缩在教室的角落闭目养神。他自己不想混,也懒得看别人混。来这世上走一遭不容易,为芝麻点大的乌纱帽,为一点蝇头小利而削尖了脑袋拼命钻营,干嘛呢? 人生应当怎样呢度过呢?有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工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行了。剩下的就是愉快地生活,吃喝玩乐该干嘛就干嘛。这多好,为什么要这样勾心斗角呢? 看着自己寝室的王朋与温尔升的演讲,张秋生都觉得恶心。一个故作潇洒,一个装得深沉老练,张秋生就想一耳光抽死他们。 轮到高山寒发言,嗯,看这小子说什么。毕竟是修真人,张秋生很期待。 高山寒也很深沉,不过他的深沉很有道理。 我是一个孤儿,是一个拾垃圾的老人将我养大。在十九年前的一个冬天,天刚蒙蒙亮。这个老人趁早拾垃圾,在一个垃圾堆里发现了我。 这个老人就是我师父。是的,他没收我当儿子,更没收我当孙子,而是收我当了徒弟。拾垃圾当然不要徒弟,但是道士呢?在我出生的那个年代,道士没饭吃,于是他就拾垃圾。 说道士吧,是为自己脸上贴金,其实就是神棍。神棍这个行当分类很细很多,我就不多说了。我只说说自己学的是什么。 大家知道,人总是要死的。人死了,总不能扔大马路上,需要别人来为他收尸。对了,我就是干收尸这一行。偶而也假马日弄鬼的给死者念个经,拜个忏,敲个锣打个鼓等等。 底下早已像开了锅一样,人声鼎沸。靠,我们搞个收尸的做同学。这是男生在说。女生则大叫,我的妈呀,这可怎么是好哟----我怕! 高山寒则不管同学们怕不怕,继续说他的:“我觉得吧,这是个高尚的事业。你们家的人死了,放那儿,随便他腐烂,随便他发臭,生蛆?所以呢,还是要有人收的----” 我靠!高山寒,你家的人死了才让他臭,让他生蛆。同学们,不管男女纷纷大骂。高山寒却不为所动:“刚才说了,我是孤儿,我家就我一个,没其他人死。要死也是死我自己,与他人无关----” 班导被高山寒搞得头晕,打断他的胡说:“好了,好了,高山寒,你可以下去了。” 高山寒言犹未尽,抓紧时间说了最后一句:“我们穷人,没钱,学习期间还要从事收尸工作,以凑学费、生活费、服装费,泡妞费----” 泡你个大头鬼,哪个女生瞎了眼让你泡。全班同学纷纷大骂,就你这样还打算泡妞,趁早死了这份心。 班导大声说:“下一个,下一个,快点。” 又有几个同学陆续上去。都是老生常谈的一套,别说张秋生,连班导都没兴趣听。 全班同学几乎都做完自我介绍。看看没人再要求发言,班导数了数花名册,抬起头问道:“张秋生来了没有?” 蒙混过关看来是不行了。张秋生举了一下手,表明他来了,但不想发言。 班导却不放过张秋生,向全班同学介绍说:“张秋生同学是天关省高考理科第一名。状元啊!我们双江理工从来没招过状元。张秋生同学为我们学校争光了。大家欢迎张秋生同学为我们说两句!” 在同学们热烈的掌声中,张秋生被迫上台。同学们期待着状元的出色表现,可是状元让他们失望了。 “啷个,啊----啷个,啊----,俺哩,啷个哩----”张秋生站台上手脚无措,满脸通红。细密的汗水从额头上聚集,再汇成大颗汗珠往下流。张着大嘴,嘴角泛着白沫,嘴唇颤抖:“啊、啊、啊----,啷个,啷个----” 别说同学,连班导都大失所望。说起来是个状元,其实也就一读死书的料,连个囫囵话都说不全。学校招生办还当个宝拣回来,唉----,可惜了哇----。 班导充满同情地说:“哎----啷个个个----,啷啷----”早就听说结巴传染,这下出洋相了,班导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班导做了几个深呼吸,再咽一口口水,让张秋生下去。然后对明天将要开始的军训做了几点说明与要求,就匆忙地宣布散会。 班导本来是很有信心的。这个班的整体素质很好。除张秋生是状元外,高山寒也是他们省的前十名。谁知道,他们一个是结巴,一个竟然是道士。道士也就罢了,竟然是搞收敛死尸的道士。 班导信心全失。摇摇头,算了吧,混一天是一天。也没谁规定我必须做出什么成绩。 一个寝室的同学将张秋生围起来,单有余关心地问道:“你不是孙子问吗,怎么变成张秋生了?还有,那个,下午在寝室里,没发现你说话困难啊。怎么到晚上就变了?” 我吧,平时还行,碰到人多,或者在台上,就紧张。一紧张呢,就结巴。张秋生说:“还有呢,这毛病呢,一到晚上就更厉害。” 那是,那是,老实人单有余说:“我上台说话也紧张,不过比你好点。白天晚上也没区别。” 高山寒将张秋生拉一边,拉他的手都有点颤抖:“你,你就是张秋生,麒林的张秋生?”白天张秋生说他叫孙子问,一直没引起他的注意。 是啊,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童叟无欺,老少咸宜,张秋生问道:“怎么啦,张秋生值得别人冒充么?” 值得,值得,你是我们修真界的大旗啊!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三生有幸。来来来,请受高某一拜。 别别,别!张秋生吓一跳,他最怕的就是别人的恭维。必须打击这家伙,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样胡说:“凭你也敢自称修真人士?李满屯说你根本就不是修真人。” 啊,李满屯也在我们学校,那孙不武呢?他俩不是总在一起么?高山寒又挺着胸膛说:“谁说我不是修真人啊?普通人能与鬼打架么?普通人会以驱鬼捉妖为己任么?” 张秋生向来不太关心修真者身份问题。等高山寒见到李满屯后,随便他俩分辨吧。高山寒又催问李满屯是不是在我们学校,张秋生说:“不在,他与孙不武在科技大。不过刚才来了一下,他俩都说你算不上修真者。” 如果仅以修为高低为标准,我承认他们说得对。高山寒沮丧地说:“我的修为低得可怜。我师父也只有开光水平。他老人家最后被一僵尸掐死了。唉,修为太低,干这一行凶险啊。” 张秋生拍拍高山寒肩头,说:“修真这一行吧,没什么搞头。借此捞几个钱,吃好喝好玩好就行了,别当什么事业来做。” 虽然自己的修为已达极点,张秋生这句话却是真心的。自始至终他都对修真不感冒,深陷修真界是迫不得已,无意中越陷越深。 张秋生与王朋是上下铺。早知道王朋是这么个货色,就不该与他调换。 除了想沾室友便宜,除了钻营取巧,王朋还有一毛病让张秋生深恶痛绝,洗屁股。你说一个大男人竟然学女人洗屁股,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看着王朋蹲在塑料盆边,手里拿着毛巾在下面抠啊抠的,张秋生就有说不出来的恶心。讲究卫生是不错,可别恶心人啊!你可以端着塑料盆去卫生间嘛,我们眼不见为净。你蹲在寝室正中间,抠啊擦的,这都叫什么明堂? 一个王朋都让人受不了,温尔升竟然跟在后面学。好好的一个男生宿舍,现在变成了洗屁股大会。 要是李满屯与孙不武在这儿,肯定要将这两个货打一顿,再一脚将塑料盆踹碎。可张秋生不会这样。一般来说,只要别人不攻击,张秋生从来不主动打人,不管是修真人或是普通人他都不打。 张秋生祸害有其原则,讲究个技术含量。如果一时想不出好招,他宁愿被人打也不还手。反正这世上能打伤他的人很少。 熄灯了,大家抓紧时间睡觉,明天要早起军训。都是年轻人,大家都很快入睡。寝室里响起了轻微的鼾声,同学们都睡熟了。 张秋生给单有余、阎敬文、王鹏、蒋是炳四个人打了昏睡诀。然后自己也睡过去。 王朋也刚刚睡着,突然就被一声巨响吓醒。懞胧中又是一声巨响,又将他吓一跳。不过这次让他发现了声源,是他的上铺在打呼噜。 张秋生的呼噜声既像放炮,又像楼上什么柜子倒了,打得整张床都随之颤抖。 第八百五十八章 此仇不报非君子 社会上有一种人。这种人吃不得一点亏。否则就要愤怒,就要报复。尤其是吃了与他们平等或者混得不如他们人的亏,那就一定要加倍报复。如果被领导或者地位比他们高的人欺负了呢?他们就认了,甚至觉得很荣幸很自豪。王朋就是这样的人。 王朋现在就觉得吃亏了。好好的在睡觉,竟然被上铺的人打呼噜吵醒。这个,绝不能容忍。 王朋爬起来,准备打上铺一拳一掌。穿上鞋子,站起来,看见原本仰着睡觉的张秋生翻了个身,面朝里屁股朝外。 王朋心想,很好,老子就给你屁股一拳。胳膊举起来了,还没锤下,突然又是一声大响,同时感觉一股热流扑面而来,接着就是弥漫的臭气将他整个脑袋罩住。 王朋本能地倒吸一口凉气,立即感觉不对,此时应当憋气。王朋吸了一大口臭气再憋住,“腾腾腾”连退几步。还没站稳,背后又是两声大响。正在后退的王朋被什么东西绊倒,一屁股坐在一个软软的垫子上。 温尔升在张秋生打第一个呼噜时就醒了。他保持原姿式没动,一边观察情况一边看王朋倒霉。温尔升正在幸灾乐祸,他的上铺也是一声大响,带动整个床铺一阵摇晃。温尔升吓得往外避让,却忘了他在床上,结果就翻滚下来。将王朋绊倒,一屁股坐到他肚子上。 温尔升一声惨叫,稍稍过了一会又是一声惨叫。后一声惨叫是骂人:“臥槽泥玛,你还不起来!” 王朋坐在温尔升肚子上,软软的很舒服,一时半会就不想起来,有福不享是傻瓜,能多坐一会是一会。 温尔升怒火中烧,捞起手边的皮鞋对着王朋脑袋就是一下重的。王朋“噢----”地一声大叫,爬起来朝温尔升肋下就是一脚。 两个不肯吃亏的人抱在一起打成一团。“轰地咣当”,桌子、椅子,逮着什么砸什么。 “砰砰砰!开门!砰砰砰!”猛烈得敲门声加暴怒的喝叫声。 王朋将门打开,呼啦啦涌进二十几个人,左右隔壁,楼下楼上的来了许多。四五把手电筒将室内照的通通亮,来人手上都拎着家伙,有扫帚,有拖把、有板凳腿。 为首的一个将拖把对着王朋的脸,喝问:“你在干什么?啊!你还要不要人睡觉?啊!” 不是,不是,王朋给来的人散烟,一边散一边说:“那两个上铺打呼噜,吵得我们睡不着。” 你们睡不着就打架?然后就吵得左邻右舍都睡不着?为首之人拒绝了香烟,还是用拖把抵着王朋的鼻子说:“你们要是再敢闹腾,我弄死你们!” 抗议的人群走了,深更半夜睡觉要紧。王朋与温尔升坐床上抽烟。王朋说:“很奇怪哈,我们这么打,楼上楼下左邻右舍都被吵醒了,我们本寝的人却睡得像猪一样。” 温尔升对王朋怀恨在心,刚才一屁股让他记得一辈子,懒得理睬这杂花。将烟屁股扔了睡觉。 夜已深了,人们都在沉睡。除了秋虫的哀鸣,四周一片寂静。王朋刚刚入睡,懞懞胧胧中突然又被一声大响惊醒。坐起来一看,这次的呼噜不是上铺发出的。 温尔升坐在床上张着嘴喘气,他被这一声大响吓坏了。惊魂未定,又是一声大响,床架随之颤抖。 温尔升下床,这觉没法睡。在墙角找了个拖把,他要将高山寒打一顿。拖把还没挨着,高山寒眼睛一睁,大声喝道:“你要干什么!” 你是故意,老子非打你不可!温尔升举着拖把做式要打。“刷”地一下,高山寒跳下床。人还在空中就抓住拖把杆,一带一掀,温尔升一头栽倒。 张秋生也醒了,大喊:“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啊,深更半夜,一点公德都没有。” 不提公德还好,一提公理王朋就来气:“就凭你还配谈公德?” 张秋生跳下床,我怎么不配谈公德了?你给我说说清楚!嘴里说话,人却来到门旁边,一把将房门的插销拔了,然后大叫:“我们找广大群众评评理,我怎么不配谈公德了?” 张秋生大发雷霆,将桌子、椅子、板凳、洗脚盆、茶杯、水瓶等等砸得“乒乒、乓乓”稀里哗拉。 王朋与温尔升都被弄晕了,他们以为张秋生要打架。闹了半天却不打架,而是砸东西。尼玛,张秋生是个胆小鬼!不敢打架,只敢拿东西出气。 王朋与温尔升刚刚鉴定完毕,准备自卫还击。张秋生突然跳到床上,倒头就睡。 这又是什么情况?说发毛就发毛,说睡觉就睡觉。这也太突然了吧,中间没有一点过渡,气都不喘一口。难道,莫非,这家伙在梦游? 还没想明白,“刷”地一下,高山寒也突然跳上床,躺下就睡还微微打鼾。王朋与温尔升两个对头相互望望,都感觉有什么不对,肯定有重大阴谋。 还没等他们想明白,门外就传来呼啦啦的人声。王朋与温尔升也想学张秋生回床上睡觉,已经迟了,先进来的人拖把扫帚齐上阵,呼里哗啦将这两人打倒。 不是我,不是我,王朋与温尔升大叫。没人理睬,群众的愤怒大了去,拖把扫帚一起往他们身上招呼。不是你们,不是你们是谁?别人都睡得好好的,就你们两人在闹腾,不打你们打谁? 打完,还是拖把抵着鼻子,还是刚才为首的那个人说:“这算轻的,再敢闹腾,将你们拖楼下,吊树上打,你信不信?” 王朋坐地下,后背靠着床沿,抽了一口烟说:“他们是故意,全寝的人合伙欺负我俩。楼上楼下的人都惊醒了,没道理,他们一个都不醒。知道吗?他们在装睡。他们合伙,欺负我们老实。” 温尔升没搭腔,但他承认王朋说得对。他不知道哪儿得罪了室友,遭到大家的一致反对。 温尔升与王朋的想法一样。进了大学一定要好好表现。大一时要争取当上班干部。二大进学生会,同时积极要求入党。大三解决了组织问题,大四就可以争取保研或找一份好工作。 他们的这些想法本来没错。但他们斤斤计较的性格让室友们讨厌。如何斤斤计较张秋生不知道,他来的晚。张秋生很简单,他就讨厌这两人洗屁股,还是在寝室正中间洗。 高山寒完全是跟着张秋生走。张秋生在修真界名气非常大,连传说中的元婴期都怕他。高山寒可怜金丹高人都没见过,不跟张秋生混跟谁混? 高山寒本来就讨厌王朋与温尔升,只是想不出好办法对付这两人。总不能因为讨厌就打人吧?打呼噜,这是好办法。高山寒虽然只是勉强开光。但他真气已能外放。打个呼噜放个屁等等,对于他是小菜一碟。 王朋与温尔升可怜硬是坐了一夜。稍稍有点迷糊,立马就是一呼噜将他们打醒。直到天已蒙蒙亮,两人才算睡了一会。 因为要军训,大家都起得很早。依照不肯吃一点亏的性格,王朋与温尔升眼睛一睁就骂人:“你们合起伙来欺负人,不要脸!六个打两个,无耻!”啪啦啪啦啪啦。 单有余等人莫明其妙,清早巴早,也没谁招你们惹你们,干嘛张口就骂人?昨夜闹腾一宿?废话,我们怎么不知道?我们睡得好好的,又甜又香。你要闹腾关我们什么事?什么,被别寝室的兄弟打了?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都没将我们吵醒,足见打得太轻。 王朋、温尔升与单有余等人骂不出明堂,回过头找张秋生算账,这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张秋生不在,他早就穿好衣服出门了。 再找第二祸首高山寒。高山寒衣服也已穿好,没理睬这两人,出门扬长而去。其他四人也不理睬,纷纷出门吃早饭。军训第一天,可得吃饱点。 虽然是对头,但深深的屈辱感将王朋与温尔升拉到同一战壕。此仇不报非君子,第一是张秋生,这家伙最坏。 双江理工的军训就在本校各操场。如何军训大家都知道,首先是站军姿。理工大学男生多,兵源足够。男生们每十纵十列成一方阵,也不知各操场一共有多少方阵,总之都站在毒辣辣地太阳底下一动不动。 仅仅这样,你让张秋生站十天十夜都无所谓。可这家伙好动,时间一长他就不耐烦。麒林二十一中的学生也这样站过,但那时张秋生是教官,他不用傻站,可以来回走动来回吆喝。 现在不行了。张秋生现在被教官吆喝,这就更让他不耐烦。已经有人晕倒了。晕倒的人被允许去树荫下凉快。没晕倒的继续站。 张秋生实在无聊,仰头看天。天上也没什么好看的,万里无云太阳高照。但还是要看,否则眼睛没地方去。当然也可以看树,这样比较不刺眼。可树荫下有人在凉快,他就懒得看。 教官注意到了,这个男生老是看天。教官也抬头看看天,除了太阳什么都没有。 教官对张秋生大喝一声:“出列!”张秋生规规矩矩地站出来,还是抬头看天。教官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目光再次看天,还是什么都没有。 “你看什么?”教官问。张秋生嘴角泛着白沫,一个劲地:“霍----那个霍,啊,啊----那个霍----” 第八百五十九章 观棋不语真君子 教官对张秋生大喝一声:“出列!”张秋生规规矩矩地站出来,还是抬头看天。教官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目光再次看天,还是什么都没有。 “你看什么?”教官问。张秋生嘴角泛着白沫,一个劲地:“霍----那个霍,啊,啊----那个霍----” 隐隐的轰鸣声中,一架飞机从高空飞过。教官明白了,对着张秋生说:“你是说飞机?” “啊----,啊----对,”张秋生点头:“啊对,霍稀。” “不对,是飞机”教官纠正张秋生的错误发音。 “啊啊,啊对,”张秋生承认教官说得对:“啊霍稀。” 教官突然觉得当语文老师比当兵有前途,他耐心地教到:“fei飞,ji机,飞机。” 张秋生认真学习:“hui灰,xi稀,灰稀。” 嗯,不错,有进步,起码霍稀变成灰稀。教官对自己的教学成绩很满意,再接再厉:“f-----e-----i飞,j------i------机,飞机。” “hui霍,xiwei稀,霍稀。”张秋生艰难地跟口形。 教官吐了一口闷气,看着张秋生。他就不明白,这个白瓜是怎么考取大学的。想当年我只差六百八十分,就与大学失之交臂。而这个白瓜明显不如我,他却堂而皇之地成了大学生。不公平啊,不公平! 教官懒得当语文老师了,指着跑道命令:“去,跑二十圈!” 张秋生欣然服从命令去跑步。高山寒在队列里举手:“报告,我也去跑步行不行?二十圈。”他也宁愿跑步也不愿这样干巴巴地站着。 嗯,还有这样不怕苦不怕累的?行,去吧。教官大声喊道:“还有谁想跑步的?” 没人,那好,教官一声命令:“全体都有,立正,向前----看!” 张秋生与高山寒不紧不慢地跑着。这对他们很悠闲,如同散步一样。两人也不管多少圈,坚持跑了一上午直到吃饭。 饭后休息,王朋找张秋生下象棋。王朋对自己的棋艺自信到无以复加。他曾在自己的家乡获得过中学生象棋比赛一等奖,有自信的本钱。 王朋昨天一夜没睡,现在还有精神下棋?有,他有的是精力。上午还没站一会,他与温尔升就晕倒。在树荫下睡了一觉后,就与温尔升一道四处去告状。 没人理睬他们。睡觉打呼噜不犯法,放屁也不犯法。没哪个部门吃饱了撑着管这种闲事。他俩最后跑到学生会。建筑学院的学生会也不睬,认为他俩是无理取闹。后来到了校学生会,才有了一点结果。校学生会同意中午找张秋生谈谈。 王朋知道,学生会没有处罚学生的权力。他只是要四处臭张秋生,发泄自己的愤恨而已。 发挥自己特长,在张秋生身上刮几个钱来以消心头之恨。张秋生不上这个当:“下棋可以,来钱就不好了。这属于赌博,是犯法的。” 怎么是犯法啊,下棋添点彩头是很正常的事。王朋说:“你承认下不过我就行了,别找借口。” 我不找借口,这样好不好?张秋生说:“谁要是输了,请全宿舍哥们吃一顿,怎么样?饭馆由哥们指,菜由哥们点。” 行!王朋点头,反正今天晚上该他请客。虽然从昨天起他就在赖,今天要是输了,那个,大不了不赖就是。再说了,我会输吗? 两人将棋摆好,张秋生突然说:“你不会赖皮吧?下到一半发现我厉害,将棋盘一推拔脚就跑,这种人我见得多。” 跑什么跑,哪有下棋下一半跑的人?王朋说:“不跑,谁跑算谁输。” 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跑?张秋生说:“哪怕天上下刀子都不跑,谁跑就算输?” 对,任何情况下都不准跑,哪怕天上下刀子,王朋强调:“下棋过程中,任谁一方,以任何理由,离开这桌子就算输。请大家做证明。” 阎敬文与王鹏都吃过下棋的亏,提醒张秋生说:“王朋下棋很厉害的,你别输了吧。” 不会输,我下棋也很厉害的,张秋生说:“我在中学打遍全校无敌手。” 张秋生执红来了个当头炮。王朋马来跳。张秋生掏出香烟,点上,对着棋盘发呆。是的,是发呆而不是思考。刚刚开局没什么好思考的。再说他也不会思考。在世之仙并不是万能的。臭棋篓子不会因成了仙就变棋坛高手。当然在世之仙要是认真钻研一下,那肯定会比普通人高明。问题是张秋生从来没钻研过。他与人下棋都要作弊。 张秋生今天要作弊的方法就是拖时间。现在是十二点半,两点开始军训,他就准备将这一个半小时拖过去。他不怕迟到,如果王朋也不怕迟到,他就与之耗到天黑。 张秋生低估了王朋。这位同学比包工头郝根生,甚至比街头摆残局的骗子都精明,他一眼就看出张秋生想拖时间。悲剧的是张秋生比他更精明,并且只要好玩,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快点,快点,王朋不断催促。张秋生一点不急,慢慢抽烟,一支抽完了再点一支。棋盘上还是简单的马来跳对当头炮,双方各走一着。 王朋大叫:“不行,你早已超时了,算你输!” 超什么时?我们规定时间了么?慢慢下,一直下到天荒地老。我都不着急,你着个什么急啊? 象棋比赛规则规定,每六十分钟必须走完三十着,也可以包时。王朋说:“是按每多少分钟走多少步,还是包时,你来决定。” 什么规定啊?我们老百姓下棋从来没什么规定。不信我们上街头看别人下棋去,看看广大人民群众下棋有什么规定。张秋生诚恳地对王朋说:“别弄什么花里胡梢,老百姓就得有老百姓的样子。成天想着一些不着调的事,讨不到什么好。” 我们下棋都是有时间规定的,王朋说:“没有时间规定,一盘棋三天三夜也下不完。” 你们下棋有时间规定,我们没有啊。你们是你们,我们是我们,你们不是我们,我们也不是你们。张秋生说了一段绕口令后再说:“我们与你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我们俩争不出明堂,最好依广大人民群众的。什么叫广大人民群众?简单地说,就是老百姓。干什么事都不能脱离人民群众,这个,你们中学老师没教过?” 精明的王朋发现,他只要说一句,张秋生绝对要说十句。这让他比较难办。要是不回他吧,他就一直说下去。你要是也回他十句,对于张秋生来说更好,反正是拖时间,他巴不得你一直说到午休结束才好。 王朋正在抓耳挠腮想主意,进来两个人。老生都认识,不是学生会干部,又经常在学生会混,专门给学生会跑腿的下三滥。两个下三滥的进门就问:“那个是张秋生,还有高山寒。” 得到张秋生与高山寒的明确答应后,其中之一人说:“请你们去学生会一趟。” 干嘛,请我去吃饭么?张秋生问道:“晚上几点,哪个饭店?” 王朋有点高兴。学生会为他出头了。虽然他对学生会不抱什么指望,但找找张秋生麻烦也不错。 这人面无表情地说:“学生会要找你们谈话。快跟我走!”后面一句直接就是命令,不容置疑与反抗的命令。 学生会干嘛要找我谈话?张秋生问道:“想请我当会长?对不起,我没那闲空。”想想又补充问道:“有没有谈话费?要是有谈话费,我老人家勉为其难地走一趟也无妨。” 这两个人楞住了。来之前设想了张秋生会怎样耍无赖,却没想到他真的很无赖。 两个人没那耐心,大声喝道:“别废话,跟我走!” 高山寒以为张秋生会给这两个人脸上一拳。传说中张秋生是很硬扎的,一言不合就打人。而且不将人打得死去活来绝不罢手。 可见江湖传言是多么的不靠谱。要说二十一中的其他妖孽打人还差不多,张秋生是真的不随便打人。他喜欢与人胡说八道,讲究气死人不偿命。 张秋生还有一个特性,从不与狗腿子、跟班计较,他即使要打人也专打他们主子。张秋生对这两人说:“没看见我正忙着吗?等我将这盘棋下完了,然后再去。好吗?” 两个下三滥明白,张秋生根本不在乎他们。这让他们很生气,可又没什么办法。吃柿子拣软的捏:“高山寒,你跟我们走!”弄去一个是一个,也算完成了一半任务。 我忙得很啦,哪有时间,高山寒也不是什么好鸟:“你们看看,他俩的象棋下得多么的激烈?这种旷世难遇的,两大高手对奕的棋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两个马屁精朝棋盘看看,尼玛,一人才一着,这就激烈了?这就旷世难逢了?简简单单的马来跳对当头炮,这就是高手下的棋? 任务没完成,空手回去不好交差。两个学生会的人站一旁看棋,指望着会看到一些精彩妙着。 可是,一支烟抽完也没见他们下一着。其中一人着急了,催促道:“下哇,楞着干嘛!” 王朋乐坏了。这两个家伙在一旁不断地催,比我催要好得多。万一将张秋生催毛了,他可能要打人。张秋生要打人,必然要离开桌子,那他就输了。 张秋生没发毛,这么个小事不可能让他生气。让别人生气,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是他一贯的爱好。 第八百六十章 这毛病你妈知道吗 观棋不语真君子,知道吗?别人正在下棋,你在一旁多嘴多舌,这是最没素质的表现,知道吗?这是毛病,得下大力气改!张秋生殷切地询问:“这毛病,你妈知道吗?你嫂子知道吗?你姐姐知道吗?你妹妹知道吗?你舅妈知道吗?你姨妈知道吗?你奶----” 这话说的大失水准,不符合张秋生一贯的风格。张秋生的风格是话痨但不啰嗦,从不纠缠一个话题,经常是在别人对前一个话题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转换到另一个话题。 今天这样啰嗦也不是没原因。他不是要拖时间吗?多啰嗦一句就能多拖一点时间。 两个学生会的人怒发戟张两眼赤红,不等张秋生话说完,其中一人发一声喊:“啊----”就向张秋生扑去。 张秋生微微侧身,对准这人膝盖轻轻一脚踹去。这一脚很有技术含量。既要他跌倒,又不踹坏他膝盖。都是同学,再么讨厌也不能伤了他。 这人双手在空中乱划,努力使自己不跌倒。身子转了几个圈,最终还是一屁股坐到地上。 另外一人君子动口不动手:“张秋生,你骂人就不对,打人更不对。” 我骂人了么,请问我骂他什么了?我打人了么,这叫正当防卫知道吗?你这人怎么这样四六不分呢?张秋生又改成教导这人:“这么不分四六,你奶奶知道吗?你奶奶年纪虽然大了,该知道的还得让她知道。那么,你外婆知道么?你姑奶奶知道么?你姨奶奶知道么?你舅奶奶知道么?你表姑奶奶知道么?你表姨奶奶知道么?你表舅奶奶知道么?哎,你们家哪来许多亲戚,还都是女流之辈?”反正是要用说话拖时间,张秋生将人家的亲戚全列出来。 张秋生肯定会几招,打是打他不过了。说,恐怕也说他不过。这人楞在当场,呆呆地望着张秋生。 张秋生又说话了。语气极为诚恳:“你家男人呢?遇事不能将女人往前推呀。这个这个,啊,全是女人,叫我们不好弄啊。重了她们说疼,轻了她们说痒。这个不太好,你得想办法,要她们不怕疼不怕痒的,以给我们广大人民群众提供优质的娱乐活动。 要不,先召集你们家那些女流之辈开个会?向她们讲明此事的重要性、必要性、迫切姓,讲明为人民服务是光荣的崇高的伟大的,让她们树立勇于献身的精神。哎,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在不在听啊?” 听,当然在听,想不听都不行,那声音直往耳朵里钻。想回骂,一直想不起来好词。想打,明显打他不过。想走,兴冲冲地来灰溜溜地走,羞刀太也难入鞘。 与此同时,军训教官休息室来了一个二毛四军官。这是双江省军区作训部主任,也是特勤组梁临分队的队长,姓韦,叫韦志清。 麒林分队的三大祸害都来梁临了,做为梁临的分队长当然要接待。韦志清很高兴,有这三大祸害在,梁临今后再出什么灵异事件就好办的多。 科技大已经去过,李满屯与孙不武在那儿。张秋生昨天刚来,今天韦志清就来拜访。 双江理工大学军训教官队的最高军官是个二毛一。见省军区首长来了,赶紧敬礼。韦志清摆摆手说:“别客气,我来是打个招呼,几句话就走。” 韦志清将张秋生的事说了。二毛一说:“首长,保证将张秋生照顾好。” 别,无需照顾。只是劝你别招惹他。我这是为了你好。这家伙是麒林市第一大祸害,招惹了他,说不尽的头痛麻烦。 他的两个同学,一个叫李满屯一个叫孙不武,在科技大。就是昨天的事,一个教官不知怎么惹毛了孙不武。毕竟是首长家的孩子,孙不武也没为难这个教官,只是要与他比站军姿。从上午九点一直站到下午两点。 必须承认这个战士素质很过硬,能在大太阳底下站四个小时。但他怎么能比得过孙不武?最后因脱水晕过去。 这三人的军事素质过硬异常,他们从十一二岁开始,就在戈壁滩上参加特种军事训练。 这三人中最厉害的就是张秋生。多的就不说了,你们注意点就行。总之一句话,不用特别照顾,也不要招惹他。他是现役军人,不会做败坏军队形象的事。 韦志清与军训的带队军官说完,又去找学校保卫处主任。校保卫处主任叫冯德龙,也是一位开光期修真人。双江理工前些年出过灵异事件,特勤分队在这儿安排了一个队员。没办法,人手太少,只能亡羊补牢。 说冯德龙是开光期,其实很勉强,他的修为连高山寒都不如。听说张秋生来到双江理工,冯德龙也是高兴异常。这几年有关麒林分队的传说在修真界,尤其在特勤组内部流传很广。跟着张秋生不吃亏就是传说之一。 在特勤组内部,跟着张秋生不吃亏是显而易见的事。申洋分队的老赵被分配到东方师大,眨个眼的时间就突破到筑基期,这还了得么?关键就在于张秋生的姐姐在师大。师大出鼠妖,就是被张秋然给灭了。 现在张秋生来了,双江理工以后再出灵异事件,冯德龙身上的担子要轻很多。重要的是,可能会因张秋生的存在而使他获得突破。 如何与张秋生处好关系不用韦志清多说。冯德龙带韦志清去见校长。向校长、副校长等领导说明张秋生的背景,请学校注意保护他的安全。韦志清特别声明,张秋生不用特殊照顾,只需注意他的安全就行了。 校长们翻翻**,没说的,今年天关省的高考状元。本来就是学校要照顾与培养的对象,想不到还有如此过硬的背景,对韦志清的要求无保留的同意。 已经快两点了,王朋对张秋生说:“我们算和棋吧。”他不敢迟到,也没必要与张秋生这种亡命之徒拼到底。 不行,今天的晚饭必须有人请,不是你就是我,张秋生说:“算我输了吧。本来就是我无赖在先。” 张秋生这话不仅王朋,旁边的人都大惑不解。张秋生的无赖**将王朋逼得走投无路,已经胜利在望,他却突然认输了。 这些人还不了解张秋生的性格,他只要好玩,根本不在乎输赢。别说下棋,就是真刀真枪的生死大战,他也说投降就投降。对于张秋生来说,这世上还没发现让他十分在意的事,除了家里的亲人与真正的朋友安全受威胁。 一餐饭而已,张秋生一点都没放心上。本来就要请同寝的兄弟们吃一餐,趁这个机会将这事办了。 同学们纷纷往大操场赶,张秋生与高山寒来到校学生会。他俩要看看学生会都是些什么鸟人,居然像警察一样传唤同学。 学生会办公室里,正面一排坐着七个人,四男三女。七人虎视眈眈如临大敌,像面对重刑犯一样注视着张、高二人。 为什么要这样?这要从昨天说起。昨天齐治平摆蜡烛搞表白仪式,被张秋生路过而搅场。这时有一个老熟人躲在绿化带的冬青树丛后面,背对着热闹的现场连头都不敢回一下。这人就是刘平靖,在日本时张秋生叫他牛屁精。 在日本,刘平靖挨打受骂,全拜张秋生等三人所赐。本来王老师都已经答应了,只要在日本表现良好,就保荐他上清华。结果却被张秋生三人给搅得一塌糊涂。所以刘平靖对这三人是恨之入骨,尤其是张秋生与李满屯。 孙不武嘛,他是高级首长家的孩子,有资格欺负人。而张秋生与李满屯凭什么啊?不就是仗着孙不武家的势么?两个狗仗人势的东西,老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心里虽然恨得牙痒,但当面绝不敢招惹张秋生与李满屯,他俩真敢打人。而且红口白牙,特别会狡辩。挨了他们打,反倒自己无理。 所以他躲在树丛后面连头都不敢回。这也要怪王保善,没向他说明张秋生等三人都是高级首长家孩子。否则刘平靖不会恨,而是极力巴结。 表白仪式算是泡了汤。那个叫庞晓月的女生回寝室后,说什么也不下楼,发誓从此不与齐治平来往,就别说做他女朋友了。灵堂、拜鬼等等怪话,刺激得她哭了大半夜。所有女生都认为做齐治平的女朋友不吉利。双江理工从此绝了摆蜡烛表白这一套。 现在学生会的一帮男生对张秋生也是恨之入骨,尤其是齐治平,恨不得将张秋生的肉剜一块下来生吃。 刘平靖也没隐瞒他认识张秋生。将那次赴日本文化交流的事对齐治平等人说了,着重说明张秋生可是连日本黑---社---会的人都敢打。刘平靖告诫这些同学,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对付张秋生必须抓准他的小辫子,要一击必中。 今天王朋与温尔升去学生会反应情况。睡觉打呼噜,这不叫事,连鸡毛蒜皮都算不上。要是说他故意,刘平靖相信,张秋生就是不长屁眼的人。可这事又口说无凭,无法较真。 齐治平等人报仇心切,一定要找这个借口整张秋生。这个算不上什么大事,学生会也没任何处罚权?不要紧,我们也不处罚,只是恶心他。但凡张秋生有一点小事,我们就找他谈话,一直恶心他到死。 刘平靖稍稍劝了几句,至于齐治平这些人不听。刘平靖就管不了许多,他巴不得这些人与张秋生掐。他自己却躲得远远,输赢都与他没关系。 第八百六十一章 记过记大过 齐治平这些学生会干部权力欲鼓胀,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权力。其实他们连找同学谈话的权力都没有,但他们从没认识到这一点。平时在学校作威作福惯了,让他们不能正确的认识自己。 刘平靖当上学生会副主席后,很是干了几件立威的事。先是吃柿子拣软的捏,找几个比较懦弱的同学开刀。然后又配合保卫处抓奸,将花园里、树丛下等等阴暗角落里行那苟且之事,或者纯粹谈恋爱的同学抓了一大串。 又领着保卫处的人去学校周边的录像厅,抓偷-看皇涩录像的人。那时没互联网,偷看皇涩录像是非常大的错误。 这些事其实都是拉大旗做虎皮,配合或拉上保卫处。现在张秋生来了,对于双江理工的学生会来说,这样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保卫处主任冯德龙成了张秋生跟班。 张秋生进门看这七个人个个表情严肃如临大敌,真心觉得好笑。这样的学生会能维护同学们的合法权益?恐怕是专门欺负同学的吧? 这间办公室大概是旧教室或会议室改的,面积很大,约有五十来平米。一头被这七个人当成审判台,中间放着两把椅子做被告席,后面空了大片地方,顶头墙壁上挂着一幅世界地图与一幅中国地图。 张秋生没理睬这七个人,也没看两张被告席。他带着高山寒私自来到地图边,认真仔细的看地图。 七个审判官之前想了一肚子话,就等张秋生来恶心他。现在张秋生来了,吊儿浪当鸟都不鸟他们。他们的一肚子话又不知从何说起,就这么傻不楞登地看着张秋生的后背。 高山寒对地图没什么兴趣,问道:“张秋生,看什么呢,没见过地图么?” 张秋生后退一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地图,做足伟人状地说:“老高你看啊。我打算修一座桥。这座桥的开始一段分两部分,一部分从湛---江七绕八绕穿过北部湾,另一部分从海---南的三---亚到硒砂群岛,然后两桥就在西沙汇合。 这是第一期工程。第二期工程呢,就从硒砂开始直插楠砂群岛。第三期工程改为一路向西,横穿马六甲海峡经马尔代夫到达马达加斯加。” 高山寒张着大嘴问:“这桥得多长啊,要多少时间才可以修完呢?” 我们别管多少时间,就这么一直修下去,总有一天会修好。我死了就让儿子修,儿子死了就让孙子修,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张秋生说:“你发现没?修桥比挖山好。修桥是建设性工程,挖山是破坏性工程,所以我就比愚公高明。” “砰!”齐治平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喝道:“张秋生,放老实点!”这不是事先设计的台词。张秋生胡说八道,将他们学生会当空气,让七个人都非常生气,于是齐治平临场发挥。这一招倒像极了旧社会县官大老爷一拍惊堂木,再大声喝斥:“大胆刁民,从实招来!”的气势。 张秋生倒退几步,直到屁股快挨着七个人时,突然一连串的大响,然后立即向门外跑。高山寒知道大事不好也跟着跑。 里面七个人被臭屁熏得要吐,慌忙也往外跑。可是跑不出去,门在外面被张秋生拉住了。 一个女生被熏得要哭:“呜呜----,张秋生放屁怎么这样臭啊。我就没闻过这么臭的屁。” 齐治平最喜欢在女生面前表现勇敢与机智,拿起一把椅子“哗啦”一声,将窗户玻璃砸破,让大量的新鲜空气进来中和臭气。 门开了,张秋生进来,指着齐治平及一干男生喝道:“你们好大的胆,私投公堂,破坏军训,故意毁坏公共财物。这还了得么!这儿到底是学生会,还是土匪窝?啊!”说完不待男生们分辨,一手一个将齐治平与佟国璋两个男生夹胳肢窝下,掉头就往大操场而去。 高山寒是唯张秋生马首是瞻,也一胳肢窝夹一个跟在张秋生后面。 来到大操场,张秋生将两个人往地上一惯。高山寒有样学样,也将胳肢窝里两个倒霉蛋用力一惯。 正在站军姿的人都惊呆了,包括教官与学生。张秋生跑到教官面前举手敬礼。这个军姿与敬礼非常正规漂亮,可下面就不像话了:“报,报,报那个报----那个报----” 教官知道这学生毛病,摆摆手制止张秋生说话,指着高山寒命令:“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报告,这几个人故意破坏军训,私设公堂,毁坏公共财物。高山寒照葫芦画瓢,将张秋生刚才的话复述一遍,结尾是他自己的:“报告完毕。”言简意赅,简洁明了。 将私设公堂、毁坏公共财物去了。仅破坏军训,就够这几人喝一壶的。齐治平四人被惯得头昏眼花,但这个罪名太重,他们扛不住,连忙挣扎着说:“不不,不,不是这样----” “闭嘴!”军训的领队来了。领队对教官说:“让他们让军姿,然后送他们学校处理!” 可怜的齐治平四人在大操场站了一下午,这还是小事。少校将这事通报给了校领导。 校领导勃然大怒。破坏军训,这还了得!校领导不找齐治平几个,他们不够分量。学生会主席及两个副主席被叫到校办室。分管学生及保卫的副校长将这三人骂得个狗血淋头。 最后校长对三个学生会主席说:“有很多新生家长来校投诉,说昨天中午在火车站,新生接待站的人态度十分恶劣。亲近女生,歧视男生。打人,骂人,口出狂言,声称进校后他们要搞死新生。 车站是人来人往的地方,同时有二十多所院校的接待站。这给我们学校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现在责成你们,一定要将这几个人查出来!” 校长又回头对在场的学生处主任说:“对于这样的学生,查明情况后给予记过、记大过处理。校长办公会议已经讨论通过了。” 三个学生会主席蔫头耷脑地出了校办室后,刘平靖又偷偷回头,将齐治平与佟国璋出卖了。 齐治平与佟国璋反正也跑不了。但刘平靖立马就向学校当局报告,充分说明他的人品太差劲。 一天的军训完毕。大家冲了个澡,换上干净衣就准备出去吃饭,张秋生请客。温尔升从外面进来,后面跟着童无茶。 童无茶抱着行李,一看就是搬家的样子。原来王朋与温尔升发现干张秋生不过,就想着换一个寝室。没人愿意与他们换寝室,昨夜的两架说明他们寝室人的脑袋都有毛病。 温尔升偶然遇见童无茶,两人一拍既合。童无茶知道了昨天帮着背箱子的是张秋生。跟着张秋生混不吃亏,在修真界已经传遍,虽然童无茶还算不上是修真者。 即使跟着张秋生沾不上什么光,童无茶也要搬过来。毕竟张秋生是出名的大神,敢与鬼仙打架的人,还不赶紧地巴结么? 出校门,张秋生随便兄弟们去哪儿。依王朋要往市内去,找一家高档酒楼。王朋的意见遭到其他兄弟的一致反对。单有余就近找了一家中档餐馆。 这个餐馆不大。一共只有四个包间,并且都已经有人。大堂也不大,只有中间一个大圆桌,其它的都是火车席。 王朋要重新找餐馆。单有余为张秋生省钱,我们是吃自己钱,又不是公款吃喝搞**没必要躲包间,就在大堂里一样。 兄弟们争着吵着在点菜。张秋生不管,这么个小餐馆吃不穷他,上个厕所先。 张秋生从厕所回来,路过一包间门外,听见里面有熟悉的说话声。推开门一看,全是学生会的一班人。尤其看见刘平靖,张秋生还真的楞了一下。 刘平靖看见张秋生更是差点缩桌子下面。他在校领导那儿出卖了齐治平与佟国璋。待这两人从大操场罚站结束后,又对他们说了学校的处分决定。 齐治平与佟国璋只觉天晕地转,他们在双江理工算混到头了。灰心丧气咬牙切齿,对于张秋生他们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在双江理工,两年来一切都很好。张秋生只来一天,就将他们辛苦取得的一切全部化为乌有。 齐治平肩上的担子很重,他们全家将光复门楣的重任都放在他肩头。齐治平家在解放前很有几亩地,他爷爷也很读过几年私塾,在他们的那个村子算是望族。 后来他们家成了全村最穷,地位最低的一户。这个原因大家都知道,就不用多说了。八十年代初,农村包产到户,他家依然被分到最差的田地。原因是他们家被村里人欺负惯了。 后来齐治平的父亲承包了村里一口废塘养鱼。一家人齐心合力,鱼塘当年就产生效益。第二年鱼苗刚刚撒下去,村里就宣布收回。没向他家说明原因。村长懒得说多话,就是收回了,你能怎么着? 八十多岁的爷爷为此一病不起。临终时拉着齐治平的手说:“一定要考上大学,一定要当干部。记住,我们家要翻身,唯有出一个国家干部。” 齐治平父亲一气之下去了市里。不是去告状,而是开了一家饭馆。八十年代初开饭馆,只要经营得法赚钱是很容易的。 第八百六十二章 拼酒添彩头 齐治平父亲很有生意人头脑。在他们那个城市的小商品批发市场刚刚有点萌芽状态时,他就抢先在那儿买了三套房子。两套出租,一套自己开了一个小商品批发部。 八十年代,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齐治平父亲发了大财。发了大财的齐父开始疯狂报复家乡村子里人,尤其是村干部。 他们那个村的干部就不敢出村。齐父派人守在出村的必经之路上,只要这个村子里的人出来就打。 村子的人也报复他家,报复手段就是将齐治平家的祖坟给挖了。这个太缺德,广大农村人受不了。以至于齐父带着大批打手扫荡这个村子时都没人为这个村子说话,连乡政府都不出头。 齐父的偏执、疯狂,快意恩仇给齐治平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他自己是苦孩子出身,又最是瞧不起穷苦人,在学校里经常欺负弱小同学。他一方面自卑下贱,另一方面又狂妄自大。 齐治平遵照家庭的要求,努力学习终于考上的重点大学。还是按照家庭的要求在大学好好混,一定要混进学生会,一定要在大学期间将组织问题解决了。也只有这样,才可以增加混进公务员队伍的珐码,也就是他爷爷说的当官,那时还没有凡进必考一说。 现在一切都完了,都泡汤了。档案里有一条记过处分,想进公务员队伍是难上加难。如果没有过硬的关系,简直是不可能。齐家有过硬的关系吗?根本没有,充其量也就一暴发户而已。 齐治平难过、沮丧、失望,愤恨、暴怒、咆哮,他要杀了张秋生。 今天下午参与审判张秋生的另外五个人也很害怕,学校会处分他们吗?私设公堂,破坏军训,这两条罪名太可怕了,事先怎么没想到呢? 刘平靖安慰他的同党,劝齐治平与佟国璋去找找校长与学生处主任,该出手就就出手,这年头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然后就拉大家来喝酒,我们边喝酒边想主意,怎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钱嘛,齐治平家倒是有,为了儿子前途也舍得花。齐治平像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明,跟着刘平靖一道来喝酒。哪知道偏偏就遇上张秋生? 张秋生看着刘平靖,笑嘻嘻地说:“哟,牛屁精?你也在双江理工?哈哈,真好。有你在,今后的日子也不太寂寞。”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是刘平靖与齐治平都没说话,一班学生会的人都没说话。虽然想立即杀了这家伙,但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张秋生看看桌子,菜还没上齐,两瓶五粮液也没开封。张秋生将四盘凉菜放左胳膊上,右手拿起两瓶酒,说:“我们那桌正好没酒也没菜,反正你们是公款吃喝。” 张秋生这桌的菜还没点好。主要是七嘴八舌,这个要点荤的那个要点素的,这个要点贵的那个要点便宜的,意见不能统一。 张秋生将酒及菜放桌子上说:“来来来,先将这四盘菜吃了。吃菜点菜两不误。”他是真心招待兄弟。 七个兄弟都楞住了,张秋生,这菜是从哪弄来的啊?张秋生还是笑嘻嘻地说:“学生会领导友情赞助的,他们吃喝反正可以报销。大家别客气,先吃了再说。” 这个,学生会的那些人会请我们吃菜吗,不可能吧?肯定是张秋生强行抢来的,这小子糊涂胆大。 再说包间里,七八个人气得脸都变成猪肝色。简直是欺人太甚!有从别人桌子上将酒菜全抢走的吗?这是公然在打我们脸! 齐治平与佟国璋要去与张秋生拼了。刘平靖赶紧拉住他们,不行,不行,这小子身手非常了得。刘平靖将张秋生一伙在日本与人打架的事说了。 齐治平耿着脖子说:“那就这么算了,任随他骑我们脖子上拉屎?那以后在学校里就没法混!” 是啊,有张秋生在,今后还真没法混。这小子似乎天生就是我对头。从见第一面起,就一直与我作对。刘平靖想了想,问道:“能不能想个办法,以我们之长克张秋生之短?” 以我们之长?我们有什么长了?佟国璋老实承认,我们就是酒囊饭袋。 对啊,齐治平一拍桌子说:“我们酒量大啊?佟国璋你能喝八两吧?我也能喝八两。刘平靖能喝一斤吧?兴趣高的时候能喝一斤二两吧?。” 你的意思是找张秋生拼酒?刘平靖问道:“你知道张秋生的酒量吗?万一他的酒量比我们的大怎么办?”他与张秋生打交道的时间比较长,对张秋生是既恨又怕。他极想通过什么办法整张秋生一下,又怕整张秋生不成,反倒吃这小子亏。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张秋生的声音,你们喝,放开量来喝,今日不醉不休。我不行,只有二两的量,撑死二两五。 包间里的人相互望望,张秋生只有二两的量?这是好事,可万一他隐瞒实际酒量呢?齐治平说:“就算他打埋伏,隐瞒真实酒量,撑死算他半斤的量吧!又能怎么着?我再加他三两,算他八两的量。” 齐治平盯着刘平靖,大家都盯着刘平靖。意思很明白,凭你的酒量将张秋生灌醉小菜一碟。 刘平靖缓缓点头。一个人吹牛得有底线,同样隐瞒酒量也有底线。说自己只有二两的量,一般撑死也只有半斤。 齐治平似乎感到胜券在握,兴奋地说:“我们要他加什么彩头?仅仅是将他喝趴下没什么意思。” 彩头,是得有点彩头以增大打击力度。用什么做彩头为好呢?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钱。齐治平身上带有三千,刘平靖有两千。庞晓月包里有三千,是学生会的公款。其他人身上都没有超过一百的。 一共只有八千,嫌少了点,给张秋生的打击力度太小。刘平靖说:“这点钱,张秋生根本不在乎。他在日本与人打架,一拳都是十万美元。” 十万美元,包间内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子这么有钱?大家表示不相信。 都是打架赢来的,刘平靖将张秋生他们打架开盘口的事加油添醋地说了。反正张秋生他们是胆大包天胡作非为,钱的来路不正。不管怎样,张秋生有钱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过,刘平靖又说:“也不是张秋生自己有钱,他有个同学是高级首长家的孩子。他仗势敢于什么钱都捞。” 刘平靖已经查了,本校没有孙不武与李满屯的名字。那么,这两人可能是在别的学校。刘平靖放心了,他最怕的是孙不武。 “把我那辆车拿出来赌!”齐治平下了决心,果断地说:“虽然还是少。我们也只能最大限度地打击他了。” 齐治平有一辆黎明皮卡。是一个人拿来给他父亲抵债的。黎明皮卡算得上是中国第一款皮卡车吧。这车外形粗笨,车身高,质量很好。在九十年代中期以前是警车的主力装备。 齐父嫌这车掉身份,随手就给了儿子。九十年代中前期,社会上几乎还没有私家车,谁能有这么一辆车是非常时髦非常拉风的事。齐治平将车拿出来做彩头,可见他是怎样的报仇心切了。 菜上齐了,包间里的人却不着急喝酒。刘平靖又要了两瓶五粮液,带着他的手下一齐来到大堂。 一番虚情假意的客套话我们略去不表。面对刘平靖找他拼酒,张秋生将眼睛睁得要多大有多大地说:“找我拼酒?我喝酒很厉害的,一般五六斤酒喝不倒我。说实话,我从小就没醉过。” 你就吹牛皮吧,五六斤酒喝不倒你。五六斤白开水你那肚子也装不下去。越这样吹,就越说明这小子是虚张声势。 行,你能喝五六斤,刘平靖平静地说:“我现在也是一醉难求。今天我俩就一见高下。我们友谊第一,拼酒第二。” 那好吧,我今天就成全你,张秋生又问道:“输赢怎么算?或者说喝到什么程度算赢,喝到怎样的惨算输?” 先吐为输,一头栽倒为输,人事不知为输,餐馆老板说输既为输。刘平靖一伙与这餐馆老板熟,请他来当裁判。 张秋生挠挠头皮,一咬牙一跺脚,说:“好吧,就依你们的。怎么喝,是对着酒瓶吹还是倒杯子里慢慢喝?” 二两杯子,我们一杯一杯地喝。不准泼泼洒洒,两人同时喝。一方在另一方喝完杯中酒后,必须在三十秒内也将杯中酒喝完,否则算输。 张秋生再次挠头皮,犹豫很长时间才勉为其难地同意这种喝酒法。 学生会的人对张秋生的挠头皮,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很满意。这说明他心虚,说明他怕输。齐治平信心大增,打断正在倒酒的张秋生说:“我们添个彩头怎么样?我有一部车,不是什么好车,但六七万还是值的。如果你赢了,这部车就是你的。如果你输了呢,赔上相应的车价就行了。” 什么车啊,我要验验货。张秋生朝齐治平说:“你要是弄一辆破得不能再破的车,或者干脆就是出过事故的、偷来的、走---私来的、手续不全等等的毛病车怎么办?” 齐治平点头,平静地说:“有道理。车就在外面,我们现在就去看。一应手续也在车里。” 第八百六十三章 碎尸与大箱子 张秋生当然去看车。不仅看,还仔细检查,连引擎盖都打开来检查。回到餐馆,张秋生说:“你这车顶多值两万。” 胡说,原价十八万的车,才跑十万公里,齐治平说:“你砍得也太狠了吧?” 机电产品哪怕是刚刚买的,只要出了店门立马就要降价二成,张秋生说:“何况你还跑了十万公里。我又不与你做买卖,不同意就算了,没谁强拉你。” 好吧,算两万五,齐治平说:“我这里还有五千现金,总的算三万,你看怎么样。”齐治平打的主意是,既然稳操胜券,就当然尽量多的赚这小子的钱。三万啦,够花一阵子了。 好吧,张秋生说:“先把转让协议写好。免得我赢了再找你扯皮,我这人怕麻烦。” 转让协议写好,齐治平找张秋生要三万元钱。张秋生说:“哪有人随身带许多钱满街跑的?我写张欠条,你赢了随我去拿。不同意就算了,为这点钱打赌,丢不起人。” 刘平靖朝齐治平点头。在钱这一点上,他相信张秋生。这家伙真不将钱当钱,也不是赖皮的人。 拿一个塑料兜,将车的钥匙、资料、转让协议、五千元现金与张秋生的欠条等等装起来。谁要是赢了,拎起就可以走。 一人一瓶五粮液,一个二两的酒杯。张秋生与刘平靖各自将杯子倒满。第一杯刘平靖先喝,张秋生紧随其后。第二杯还是刘平靖先喝,张秋生还是紧随其后。 第三杯刘平靖想歇一会,先吃点菜压压酒。张秋生喘着气、忍着饱嗝,头上虚汗直冒,但没等刘平靖拿筷子就端起酒杯望着他。 这家伙明显不行了,还假装硬气,妄想用气势压人。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刘平靖也端起酒杯,与张秋生一同将这杯酒干了。 没三分钟,两人各自就倒了六两酒进肚子,一般人都会受不了。张秋生扶着桌子晕糊了一下,又半睁着迷糊的眼睛,连续几次做下咽动作,再颤颤抖抖地举起酒杯望着刘平靖。 刘平靖肚子这时已翻江倒海,头痛欲裂,几次张口欲吐都强行压下。他看着张秋生的惨像,心想这家伙还不如我,坚持一下,坚持到他先吐。 见张秋生又举杯望着他,刘平靖有点犹豫。其实六两酒对他没什么,平时喝六两都不过瘾。今天是喝得太急太猛,给一点时间慢慢消化,他完全缓得过来。 张秋生举着杯子,似乎也犹豫了一会,最后一仰脖子将酒倒进口中。没办法,刘平靖也只有跟着喝。三十秒的规矩是他自己定的,为的是防止张秋生没完没了的与他拖时间,一直拖到天亮这场酒都喝不完。没想到这三十秒将自己限制死了,不跟着张秋生后面喝算他输。 刘平靖抓起筷子,一定要吃点菜将酒压住。这时张秋生又举起了杯子,邪魅地望着刘平靖。 八两酒,平时刘平靖可以很轻松地喝下。一般老酒鬼也可以喝下。但即使老酒鬼喝酒也要一边吃一边喝,还要大呼小叫以发泄。像这样一杯接一杯,不吃菜不说话只闷着头喝酒,即使老酒鬼也很少有行的。 酒壮怂人胆,明知自己不行了,刘平靖还是跟着张秋生将酒倒进嘴。 这杯酒进了刘平靖肚子,让他再也忍不住,扭头想往卫生间跑。迟了,刚刚转过身就“哇----”地一口吐得昏天黑地。 张秋生伸手将塑料兜拿起来,齐治平开始赖皮了:“输赢还没定呢,你凭什么收东西啊?” 不是说谁先吐为输吗?张秋生笑嘻嘻地说:“赖皮也不是这样赖的吧?” 规定还说由老板裁判呢,齐治平说:“请老板裁一下吧,到底谁输了。” 这个餐馆是齐治平他们经常来的地方,与老板关系很好。明显是刘平靖输了,老板也不能瞎说。但老板还就瞎说:“这样吧,你们再喝几杯,这次谁先吐算谁输。” 真无耻!阎敬文与蒋是炳破口大骂。这是老板的地盘,怎能容人骂他?老板正准备发飙,张秋生说:“这样吧,我也去吐一下,不然就太不公平了。” 老板虽然无耻,也还有点底线。再说他与齐治平等也只是老主顾关系,没必要一味地将无耻进行到底。 张秋生去卫生间吐。虽然可以用真气将酒蒸发,但他怕汗将衣服打湿。所以用真气将肠胃保护起来,不吸收任何东西。 张秋生去卫生间时,老板还待与阎敬文等人发飙。高山寒轻轻拍了拍老板肩头,老板立即全身一震。高人,今天遇上了高人。老板立即对高山寒点头哈腰,递烟倒水。 张秋生从卫生间回来。刘平靖像上刑场的罪犯,被齐治平与佟国璋一边一个地夹着坐到桌子旁。 张秋生二话不说,酒到杯干。刘平靖吐了一会,肚子里好过了一点,也是一口闷掉杯中酒。 酒杯刚空,立即就被倒满,张秋生又是一口干。刘平靖看着酒杯,硬是鼓不起勇气将酒倒进嘴。时间早过了三十秒,连两分钟都过去了,张秋生不催也不说刘平靖输,只管自己吃菜。 去卫生间吐过之后,张秋生就再也没用真气护肠胃了。刘平靖顶多只能再喝六两,这点酒张秋生完全不在乎。 刘平靖想掷杯认输。可是他肩负着齐治平的车,还有自己的两千元钱。两千元对于刘平靖可以说是巨款,是他时刻带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及炫耀的资本,他舍不得。 杯子老是这样举着却不喝,张秋生不说其他人都看不下去。连齐治平都在催刘平靖快喝,好好的一辆车绝不能输了。 最后一杯酒差点要了刘平靖小命。他咬牙刚刚将酒倒进嘴,张秋生又倒酒举杯。刘平靖看着张秋生手里的酒杯,张了张嘴没说话,直接就瘫到桌子底下。 张秋生对老板与齐治平说:“你们还可以不认输,但如果刘平靖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必须负全部责任。” 老板可不想承担责任,做买卖求平安,为这么个夹不上筷子的事担责任太不值。另外,他也怕高山寒。老板连忙对张秋生说:“你赢了,当然是你赢了。他都赖桌子底下了,当然是他输了。” 张秋生又对齐治平说:“你还可以不认输,剩下的责任就是你一人承担了。我觉得吧,现在不是认不认输的事,而是必须将刘平靖送医院。并且要打120,要快。立即,马上。否则责任还是要你负。” 老板不想惹麻烦,催着齐治平快快打120。 庞晓月上救护车,陪刘平靖一道去医院。齐治平等人打的,他们也要去医院。 包间里的菜一口没吃,都让张秋生端出来。反正庞晓月已经付过账了,不吃白不吃。张秋生将三万元钱递给单有余说:“见财有份,这些钱你带兄弟们分了吧。我赢了一辆车已经赚大发了。” 后来得到消息,医生对齐治平他们说:“再晚十几分钟送来,你的同学就有生命危险。”将齐治平一帮人吓了一头冷汗。 刘平靖在医院住了三天。其实醉酒之人根本无需住院,酒醒了就可以回家,除非胃穿孔。但刘平靖选择了住院,目的是回避校长要他交出在火车站表现恶劣的人。 刘平靖叫齐治平赶快将此事摆平,他也只能帮到这儿了。齐治平没本事将校领导摆平,只有打电话回家,要他老爸来。 齐治平在老爸赶来前无事可干,就想着怎样报复张秋生。车没了,钱也输光,这口气无论如何吞不下去。 齐治平找佟国璋等人商量,怎样收拾张秋生。没办法,新生,对他一点不了解。一般来说新生比较好欺负,但碰到像张秋生这样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对张秋生不了解没关系,我们找人了解,就找他同寝的人,堡垒总是从敌人内部突破。齐治平说:“就找那个跑来告状的王朋。他两人有矛盾,也许会掌握张秋生的一些毛病。” 王朋说了许多鸡毛蒜皮的事,但其中有两件引起齐治平的注意。据王朋说,张秋生有一大箱子。这大箱子造型古怪,只有在电视剧里才可以见到。 王朋说他几次用力撼,那大箱子都纹丝不动。最最最重要的是,王朋曾隐隐嗅得大箱子有一股臭味,非常恶心的臭味。 那么,这大箱子里究竟装得什么呢?重,像王朋那样的年轻男人都撼不动,那说明起码有一百多斤以上。臭,还是恶心的臭。这么臭,又这么重,张秋生还珍而藏之。据说张秋生从来没打开过它,甚至连摸都没摸过一下。这是为什么?你们见过用箱子藏臭东西的么? 引起齐治平注意的第二件事是,据说张秋生来的第一天夜里。他们因打呼噜问题打架,连楼上楼下的人都惊醒了,而他们本寝室的人却个个睡得像死猪一样。 “碎尸!箱子里是已经腐烂的碎尸!”齐治平一连发出两个感叹号,将学生会的所有人吓一跳。这个想像太大胆,又特别具有**力。杀人、碎尸,藏于大学宿舍。 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高山寒与童无茶。他们可能与张秋生本来就认识,并且是一个犯--罪----团----伙。 高山寒公开承认他是收尸的。张秋生又有一个散发着恶臭的箱子。童无茶长得是那样猥琐,坏人样子摆在脸上。 第八百六十四章 堵在被窝里打 不管怎样,向校保卫处报告,张秋生有杀人重大嫌疑。可是,但是,如果箱子里不是碎尸呢?张秋生肯定要告我们诬陷! 学生会这些人不太懂刑法,听说诬告反坐吔。那么,侦查!齐治平说:“我们先去他寝室侦查一下。掌握第一手情报,然后再向保卫处报告。真要发现是碎尸,可以直接向警察局报案。” 学生会以检查卫生的名义,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趁新生都去军训之时,七个学生会的人来到张秋生的寝室。 七个学生会的人都非常紧张。这可是破案吔,就像电视上放的一样。还是杀人碎尸大案,想想都让人兴奋。 果然是有一个大箱子,果然很重。贴近箱子缝闻,果然很臭,令人非常恶心的臭。 庞晓月等三个女生害怕了。就像听鬼故事,越害怕越想听。她们也是越害怕就越想知道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是不是真的是死尸。 四个男生也害怕,也是越害怕越兴奋。可是箱子是锁着的,一个普通的铁锁。他们中没一个是开锁高手,看着铁锁一点办法没有。 齐治平对佟国璋说:“你去找一把钢丝钳来,我们将锁环夹断。” 佟国璋头脑比较简单,他一向听刘平靖与齐治平的,二话没说就出了门。没多久佟国璋就从附近的建筑工地上借来一把剪钢筋的大剪子,这个比钢丝钳要好用的多。 “喀嚓”一声轻响,锁环被剪断,箱盖被打开,一股恶臭弥漫开来。女生们不敢看,跑到室外。男生们伸头朝箱子里一看,傻眼了,也糊涂了。张秋生将这些烂砖头收箱子里干嘛?他有先见之明,知道我们会来检查而害我们? 说不定赃物或碎尸藏在砖头下面。肯定是这样,没人会将烂砖头这样珍而重之的藏着。想到这儿,男生们更加兴奋。 男生们不顾脏臭,捏着鼻子正准备将砖头往外搬时,张秋生来了。随着张秋生来的还有军训领队及两个教官,校保卫处主任冯德龙,高山寒与童无茶。 站在门外的三个女生都被堵回寝室,她们边哭边叫:“不关我们事,不关我们事。我们是来检查卫生,张秋生有杀人嫌疑。” 张秋生没理睬女生,扭头对旁边的少校说:“教官,我说他们会千方百计地破坏军训吧?” 嗯,破坏军训,怎么不说我们是小偷?破坏军训与小偷,哪个轻哪个重呢? 少校与冯德龙都铁青着脸,望着这些人一言不发。张秋生说:“破坏军训与当小偷,这个我不管,由学校处理。既然你们对我这个箱子感兴趣,那麻烦你们将它抬下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将里面的东西搬出来。顺便也可以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然后将箱子洗干净,用吹风机吹干,买十几颗樟脑丸放里面。我这是宽大处理,如果不愿意,我们再说其它的处理方法。哦,对了,还要赔一把新锁。” 四个男生抬箱子不动。正准备找东西来化整为零时,童无茶说:“给二百,我帮你们背下去。” 齐治平身上没钱,另外六人凑了二百。童无茶说:“我只负责背下去。里面的东西我可不搬,还有洗啊烘干啊等等我也不管。” 张秋生心血来潮,不靠谱不着四六的偷一些烂砖头。在火车上害了两个骗子,加污染餐车空气。到学校又害童无茶背,给的还是五十元假----币,也不知童无茶是怎样花出去的。 箱子放那儿张秋生一直懒得动,他也怕脏。学生会的几个人自投罗网,算是最终解决了这些烂砖头。张秋生只要觉得好玩,从来是不怕脏不怕累,从来是随心所欲。看着学生会的几个人一脸苦像,他就特别开心,倒也没另生枝节去追究他们。 接下来几天相安无事。张秋生天天吃过晚饭就出校门,直到深夜才回来睡觉。 张秋生与高山寒、童无茶每天都是绕操场跑步。别人是站军姿或操正步,他们是长跑。不是跑多少圈算完,而是一直不停地跑。教官对同学们说,谁要是愿意,也可以去跑。 没人愿意。操正步或站军姿尽管累,但总比长跑好,尤其是没完没了地跑。 参加军训的新生都很疲劳,吃完晚饭都早早地睡觉。唯有张秋生吃完晚饭连寝室都不回直接就出了校门。 秋天了,落叶乔木的叶子慢慢变黄,小草也慢慢变黄。张秋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制作茶丹要吸收茶树精华,害富运公司又吸取水果精华。那么树啊草啊,也可以吸取它们精华。 现在正是秋天,草木的精华会自动挥发丧失。我只要用心,不伤及它们的根部完全可以吸取。 张秋生每晚出去就是吸收草木精华。他是用飞的方式尽量离城市远一点,尽量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在离梁临二百公里有一个大湖,湖中有一望无际的荷叶。荷叶已经成衰败之象,得赶紧吸收了。 上次在富运公司吸取的水果精华,兑了大量的水做成高能量补充液,效果非常好。李秋兰说用这些植物精华做酒,无论是白酒还是葡萄酒口感好到无与伦比,营养也是极其丰富。 张秋生戒指里就有许多这样的高能量补充液。都是用矿泉水瓶子装的,还贴有“安然”牌商标。 白天参加军训,晚上忙着吸取草木精华,张秋生一点都不知道学校里发生了什么。 齐治平的老爸来了。学校要处分儿子,齐父放下一切赶忙跑学校来。请客送礼一通忙活,校领导给了话,此事暂不处理以观后效,总算将这事给按下来了。 齐父只知道他的请客送礼起效果,不知道的是,主要是因为张秋生没追究。校领导那儿连头都没伸一下。吃了人的嘴软,拿了人的手软,既然张秋生都不追究,领导们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齐父摆平了儿子受处分的事,静下心来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服。车没了,钱输光了,儿子差点被记大过,那个叫张秋生的小子却一点事都没有。天下就没这道理!欺人者恒被人欺,我也要欺负欺负你! 怎么欺负张秋生?齐父很是伤脑筋。他是学生,自己是学生家长,根本没有任何手段够得上他。一个弄不好必定会影响儿子,学校要是再次处分儿子,真的不知道能否摆平。 想来想去,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将张秋生打一顿。齐父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没时间在这儿待下去。找人打张秋生,就这么办了。 有钱好办事,齐父通过业务关系找到了打张秋生的人。这是长期盘踞在双江理工附近的“临江帮”。临江帮的老大在江湖上名头很响,名叫许世豪。据说许世豪练的是铁沙掌,一双肉掌能开碑裂石,可以一掌劈碎十块摞一起的砖头。 齐父还想找人将那台皮卡给砸了。这车不值钱我也不稀罕,但绝不能给张秋生用。但找遍校园连皮卡的影子都没见着。齐父以为张秋生心痛车子,特意将之收藏起来。 什么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就是!其实是交给孙不武去办过户手续了,张秋生哪会心痛这么一部破车? 打一个学生,许世豪不屑于亲自上阵,派十个小弟就已经很看得起张秋生了。因为齐父明说了,张秋生会点武。 据传张秋生早上起床后,就是参加军训,吃过午饭,又是军训,晚上出去鬼混。许世豪决定,清晨将张秋生堵被窝里打。 这阵子张秋生都是凌晨三点多才回来,睡不到三个小时就要起来。今天睡得正香,强烈的危险警示让他醒来。放出神识稍稍搜寻一番危险来自哪儿,然后迅速起床,出了寝室,跑到走廊的另一边。 十个打手模样的上了楼梯,转身向张秋生的寝室那边跑。可以看出这些打手对这宿舍楼的环境摸得很熟。 张秋生朝跑在最后的两个人屁股上一人给了一脚,骂道:“傻-逼!找个人都摸不清方向。” 两人倒地,八个人停住脚步,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同伴,又看了看张秋生,似乎有点面熟。不急着想这人是谁,先要勃然大怒:“操,你敢打我们,老子们要杀了你。” “你们不是要找张秋生么?”张秋生问道。打手们回答:“是啊,你是谁,操,你就是张秋生!” 张秋生朝正在往起爬的两人又是一人一脚,然后就往楼下跑。打手们被激怒了,不管两个再次被踹趴下的同伙,一窝蜂地追赶下楼。 张秋生跑得并不快,打手们下楼就看见他在不远处跑,连忙加紧追赶。奇怪的是,无论打手们怎样发力,追到离张秋生一步之遥时就再也追不上他。 一人在前,八人在后,一路跑到大操场,然后就绕着跑道跑起来,像是在练长跑。 跑了三四圈,打手们觉得不能跟在后面跑,应当迎头赶上。分出三个人从操场中间插过去,试图拦截张秋生。 这时过来两个人,拎着皮带朝这三人喊:“干什么,啊!跑步就好好跑,按照要求,排好队地跑!回去,回去,跟在别人后面!” 三个打手哪会听这两人的?我们是打手吔,是专门来打人的吔,我们会听别人的么? 第八百六十五章 跑步有益健康 对不起各位书友!我从十一点半开始,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一直到现在才登录上来。不知是我电脑的问题,还是这个网站不咋地。 ========================= 三个打手看这两个人,怎么看怎么别扭。一个人长得没有一点特点,走到大街上立马就会消失在人流中。 另一个倒是很有特点,但他的特点很可笑。个头又矮又瘦,根本就不是打架的人,说他是学艺术的还差不多。还,还他娘的扎个马尾辫。扎马尾辫也就罢了,还留胡子。留胡子也就罢了,还是三绺长须。要说是三络长须吧,每一络都不足十根胡子。 这两人的行为又极为可笑。两人都一手拎着裤子,一手拎着皮带。你们这样也想打架? 就这么两个逼人,还,还扬言要打我们,还二打三。三个打手想想都好笑,我们是专门打架的好不好?我们是职业牛忙好不好?我们不打你,你就应当感谢祖上积德,居然还朝我们吆喝,还要打我们。 三个打手不理睬这两人,继续拦截张秋生。干任何事都要分清主次,这两人待会再收拾不迟。 “啪啪”两响,没有特色的人抽倒两个打手;“啪”一响,有特色的人抽倒一个。是那种劈头盖脸的抽,一下就让人倒地不起。 三个打手被抽懵了。他们参与街头大战不下几十次,从来也没一下就倒。没见过这样的猛人,必须承认他们有资格朝我们吆喝。一个打手指着没特色的人说:“你等着,我去叫老大来。我们老大知道吧,他叫许世豪,江湖道上很有名的。” 狗屁豪?没特色之人看看有特色之人,说:“有狗屁就放啊,嚎什么嚎?” 有特色之人懒得废话,挥舞着皮带吆喝:“快,快去,跟在大部队后面跑。我数三下,不跑我就抽!三、二----” 三下没数完,三个打手爬起来就去追赶大部队了。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一手拎着裤子都能一下将我们抽倒的人伤不起。 被张秋生踹倒的两个人也追过来了。他们是街头老将,对形势的估判非常准确,迎头朝张秋生扑去。嗯,跑不动,后脖颈子被人抓住了。 抓住这两人后颈的人也没为难他们,和和气气地说:“遵守交通规则,不准逆向行驶。否则重重处罚,我是校保卫处主任,说话算数。” 保卫处管的就是打架闹事。这两人不敢违抗,眼睁睁地放过张秋生,然后跟在那八个人后面跑。 跑在最前面的人很郁闷。他离张秋生总是一臂之遥,无论他怎么发力这个距离不变。要是不发力慢慢跑呢,瞬间张秋生就将他丢老远。又得赶紧加快速度追上去。很好追,只要用的力气足够,没一会就追上。但只要达到一臂之遥,就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有人就说了,他们没带铁棍、钢管、西瓜刀什么吗?这些是牛忙打架的常规配置,他们竟然不带?如果带了,用这些兵器砸不就行了吗? 前面说了,许世豪练的是铁沙掌,讲究的是拳掌功夫,一般情况下打人是不带这些兵器的。街头混战除外,那时铁棍、钢管、西瓜刀、板砖、双截棍都有,甚至大刀、长矛都得带着。 现在是十人打张秋生一个,再带兵器,许世豪自认为丢不起这个人。也就是会打架的学生而已,十比一稳操胜券。 跑着跑着就开始出汗。毕竟已是九月中旬,虽然白天太阳仍然毒辣辣的晒得人睁不开眼睛,但早晚还是非常凉,甚至有点冷。大家都是穿着长裤长衫,一出汗就难受。 张秋生开始脱衣。一边跑一边脱。衬衫还好说,这小子竟然能一只脚边跳边脱裤子,脱掉一只裤脚再换另外一只。 打手们也学着脱衣。脱裤子没张秋生的能耐,他们要停下来脱。好在他们人多,大家轮流脱。 又跑了一圈,张秋生将衣服扔到跑道旁边。打手们有样学样,也将衣服扔到跑道旁边,这样跑起来轻松多了。大家都打着赤膊,都是男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但问题在这儿,张秋生穿得是平脚裤。这个,老实承认,很老土。而打手们穿得都是三角裤,很符合潮流。 但是眼前的景象似乎不能这样说。穿平脚裤的很好,一点不伤风化。而穿三角裤的真难看,太不合时宜。三角裤紧一点的还好说,松的就是丢人。 好在大家都是牛忙,不在乎丢人。打手们紧跟着张秋生在跑,脑袋里已跑成一片空白,只留下一个跑字。似乎天下大事无外乎就是跑,除了跑就没有其它的事。 呼哧,呼哧,受不了了,大清早的,空着肚子猛跑。老子长这么大都没做过这种事,既苦又累还特么傻-逼。 就在打手们要放弃之时,张秋生突然拐入操场的出口,向外跑去。好球,这小子也受不了了。我就说嘛,这样傻跑,是个人都受不了。打手们精神大振,鼓足干劲紧跟着朝操场外追去。 张秋生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让打手们信心大增,再加把劲就可以抓到这小子。可是跑了三五百米后,张秋生突然拐弯又向操场跑去,并且速度快得让打手们难以置信。 打手们放弃了,我们都筋疲力尽了,张秋生还能跑这么快。今天算了吧,明天起早点,一定要将他堵被窝里打。 打手们拖着疲惫的步子向操场逛荡,衣服还在那儿。刚刚走到操场边,打手们立即大叫:“不能!” 原来他们发现张秋生与那两人,就是一个没特点一个太有特点的两个,三人正对着他们的衣服撒尿。 打手们不要命地往衣服那儿跑,已经迟了,尿已撒完。三个人抖了几抖就收回兵器,跑到距离五十来米的地方坐下抽烟。 打手们欲哭无泪。苍天啊,大地啊,你降雷劈死这三个畜牲吧!打架就打架,跑步就跑步,哪有朝人衣服上撒尿的?听都没听说过! 十个人同仇敌忾,决定与张秋生等三人以死相拼。可是,想拼死都不行,一段时间没见的保卫处主任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保卫干部,还有十几个当兵的。 冯德龙指着一百米开外的一个垃圾箱说:“那里恐怕有塑料袋,去拣几个来,将你们的衣服装上,跟我走!什么,衣服不要了?不行,放这儿污染环境,必须带走。” 你这是拉偏架!我们在这儿跑这么长时间,你不闻不问。学生在我们衣服上撒尿,你也不管。你单单就管我们。 我当然是拉偏架。学校保卫处,保卫的就是本校学生。我不偏帮学生,难道还偏帮你们?你们这些社会上的牛忙,居然胆敢闯进我校打学生。要是不处分,就是我失职! 中午,刚刚结束军训,大家一窝蜂地准备去吃饭,许世豪来了。他的十个手下在双江理工惨败,还被警察局处以十五日拘留,简直是奇耻大辱。在许世豪混江湖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过这等事发生。 许世豪向同学们打听谁是张秋生。远远地有个声音回答:“我就是张秋生,找我有何贵干?” 我叫许世豪,今天早上的十个人是我小弟。现在我亲自出面,要与你光明正大的比武。 旁边有个人插话:“我叫高山寒。要与张秋生比武,你必须先过我这一关。”这人长得果然与传说一样,毫无特色,不说话你都感觉不到他。 童无茶也插进来,说:“应当先过我这一关,让我与这什么狗屁豪打一架。” 张秋生看看高山寒,再看看童无茶说:“你们谁会军体拳?不会军体拳就给我站一边去。” 童无茶不会军体拳,叫道:“为什么要用军体拳打哇,打架而已,能打倒对方就是好拳。” 高山寒明明是真气能够外放的高手,或者叫做先天武者。他也没屏蔽,许世豪竟然看不出来。这人不仅功夫狗屁,眼力也狗屁。就这样还牛气哄哄的来找人比武,一般的武学高手都不屑于同这样的人比武。 但张秋生不同,他没这些概念,压根就不懂江湖上的一套。他就想用军体拳打这傻-逼。为什么非得要用军体拳?没什么道理,张秋生就是想这样打。 高山寒说他马马虎虎会一点军体拳。武学到了真气能够外放,对流行的拳法都会涉猎一些,尤其是近年来的年轻练武者。像许大海、屈无病那样的老古板,对新近流行的武学不知道的人很少。 既然高山寒说他会军体拳,张秋生没有拦阻。其实他想让童无茶来打,可以给他提供实战机会。 许世豪来是要打张秋生,被高山寒上前拦着他也没办法。两人面对面站着,许世豪赶紧热身,全身的骨头都辟啪地响。高山寒自己不热身,也不催许世豪,就抱着胳膊像看戏一样看着对手。 许世豪挥胳膊蹬腿地闹腾了好一阵子,刚刚准备结束热身,张秋生突然大叫:“停,停,停!” 这还没开打呢,你叫个什么停啊?双方都不明白,旁观群众也不明白。 旁观群众包括同学,众教官,还有冯德龙带着几个保卫处的人。大家都望着张秋生,看他嘴里能吐出什么牙来。 第八百六十六章 牛长风的苦熬 这还没开打呢,你叫个什么停啊?高山寒与许世豪都不明白,旁观群众也不明白。 旁观群众包括同学,众教官,还有冯德龙带着几个保卫处的人。大家都望着张秋生,看他嘴里能吐出什么牙来。 张秋生大声吆喝:“我来开个盘口,欢迎大家下注。军体拳对铁沙掌,一比二十。这么大的赔率天下难找啊,要下注的抓紧时间了。” 围观群众脑袋一时没转过弯来,张秋生又大喊:“押高山寒赢的,押一百赔一百;押许世豪赢的,押一百赔二千。这个买卖划得来,要押的抓紧了。” 押一百赔二千,这个**力太大。高山寒可能很会打。耐力也非常好,绕着操场跑一上午都没事。但打架不完全靠耐力,也许人家三拳两脚就将他放到。 而另一方呢?靠,练铁砂掌的!这可是传说中的功夫,高山寒能是他的对手?再说了,看这人的架式就厉害,就是专门靠打架吃饭的。 王朋交出一百,买铁砂掌赢。有人问他,你怎么买别人赢啊,应当买自己同学赢嘛。你这是胳膊肘向外拐。 这与同学不同学没关系,与胳膊肘也没关系。有关系的是自己眼睛,判断这场比斗准不准。 张秋生也跟着说:“对啊,与同学不同学一点关系都没有。难道你买他赢他就肯定赢了?咱们认钱不认人,你们放心买,一点不影响同学感情。” 很多人都开始买许世豪赢。都是新生,刚开学口袋里都有点钱。能够一百换二千,这事确实划得来。万一输了呢?也就一百元而已。 谨慎的人还是有的。有人问王朋,你凭什么就认为高山寒会输?王朋说:“这还不简单?如果随便怎么打,我也拿不定主意。可要规定高山寒只能用军体拳打,那他就要输了。 他以前当过兵么?没有,年龄放在这儿。军体拳我们前天才开始学吧?两天时间就学好了?何况他根本没学,天天都是在跑步,充其量也只是看了几眼。你以为他是天才神童,看几眼就可以学会军体拳?” 有道理,又有很多去童无茶那儿交钱,押许世豪赢。 比武正式开始。许世豪站定马步,双掌从胸前缓缓前推,嘴里发出低沉的开气声:“嗷喔----”这架式与电视里的高手一般无二,比李小龙还像李小龙。 高山寒懒得与他啰嗦,到饭点了,快点打完好去吃饭。跨步上前,侧身一脚踢中对手上腹。“蹭、蹭、蹭”许世豪一连退了四五步,终是没稳住身形,一屁股坐倒在地。 这就结束了?我的一百元就这么没了?这人也太不经打了吧?你刚才那一番“嗷嗷”叫,到底是装逼呢,还是装逼呢? 没结束,许世豪爬起来,重新摆姿式,重新“嗷喔----”叫,双掌重新从胸前缓缓前推。 高山寒还是不耐烦,又是一脚将对手踢个屁股墩。真气外放的高手打一个普通人,那真像大人打小孩。 观众们给许世豪打气:“加油,加油,加油,起来,起来,起来。” 许世豪起来了。将扎着腰的红布带子解下来,再重新扎一遍。然后打了一趟拳,嘴里越发地大呼小叫:“哟嗬,哟嗬----哈,哈,啊嘿,嘿。” 这就对了嘛!你早就应该将裤腰带扎紧嘛。裤子穿得松松垮垮,打架不输才怪。刚才,啊,你只嗷嗷,不哟嗬,事实证明这是不行的吧?运气要运到位嘛。 观众们七嘴八舌。外行看热闹,为自己的一百元操心。许世豪被吵得头晕,提前结束练拳,再次摆开架式。还是扎马步,还是双掌从胸前缓缓前推,口中还是开气吐声:“嗷喔----” 许世豪的马步扎得那叫一个难看,要是张秋生肯定要对他裤-裆一脚。高山寒比较老实,如同前两次一样一脚踢中许世豪的腹部。 靠,这就是一水货!害我白白丢了一百元。打架靠的是拳脚,不是靠嘴,你哟嗬的再厉害也挡不住人家一脚。还有打架也不是靠裤腰带,你就拿一钢筋扎着腰也没用。 观众看着坐在地上的许世豪一点同情都没有。他们都同情自己,被张秋生骗去一百元。还有那童无茶,也不是好东西。高山寒嘛,他只打架不说话,还算是老实人。 总赢利一万多元,张秋生只要了三千,其它的由高山寒与童无茶分去。高、童二人非常兴奋,三千多吔。特别是童无茶,他为了五十元都肯背四百多斤的箱子,现在突然有了三千多,其兴奋可想而知。 江湖传说,跟着张秋生不吃亏果然不假呀,今后就跟他混了。不说吃香的喝辣的嘛,起码温饱不愁。 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张秋生这三人的凶猛是明摆着的,没谁吃饱了撑着招惹他们。新生中间很多人都输了一百元,心里不服,嘴上却说不出什么。愿赌服输,也没谁拉你们下注。 今天是中秋节。中秋是晚上过的节日,大清早该睡觉还得睡。天已大亮,童无茶的床沿上坐着一个人。童无茶与高山寒每天清晨要练功,这两人出去也不关门。 单有余是第一个醒来的人。睁眼一看,童无茶的床上坐着一个不认识的人。单有余心里有点慌,主要怕是坏人。他是老大,有保护同学的义务,连忙问道:“你是谁,坐这儿干什么?” 这人没回答自己是谁,指了指张秋生说:“我找他,等他醒来。”语气很恭敬。说着还递了一支烟给单有余。 单有余可着嗓子嚷:“张秋生,起来!有人找。”反正已是起床的时间,他也不怕吵醒别人。 张秋生睁眼,迷迷糊糊看了一下那人,既没惊奇也没他乡遇故知的兴奋,含含糊糊地问道:“牛长风,你怎么来了?” 来人就是牛长风。两年多以前,麒林市二十一中的那场大战,结果让人极其震惊。牛长风师徒庆幸没有掺和进去,否则不死即伤。章老四还高高兴兴地随孙一行进去查看现场,还掏钱与修真人打了一架。 章老四被打断两根肋骨,躺在救护站时,兴奋的心情冷静下来。那么多的江湖人士被抓,其中很多是熟人,甚至共同作过案。 这些被抓之人进了警察局难保不吐屎。自己到时恐怕出不了麒林市。想到这儿,章老四顾不得伤没好,赶紧带着牛长风跑路。 事实证明他的顾忌是对的。警察局得到口供,来二十一中抓这对师徒时这两人已逃跑多时。 从此章老四就躲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修炼。孙一行已经突破先天之境,这对他的刺激太大。发誓要迎头赶上。牛长风也从此不敢去麒林市,那叫自投罗网。 但是张秋生加在牛长风身上的“瘪食阳诺萎”无人可解。这让牛长风生不如死。正当壮年,却不能碰女人,而体内的雄激素照样分泌,荷尔蒙照样翻腾。蛋蛋憋得几乎要爆炸,却又无法发泄,其痛苦可想而知。 牛长风去过一些寺庙。他想干脆当和尚得了。和尚没女人不也照样活得很好吗?可是他和尚没当成。一来和尚不是你想当,想当就能当。 他也捐过香火钱。庙里主持或方丈钱照收,阿弥陀佛,谢谢施主。心中有佛在哪儿都一样的修行,大可不必来寺庙受苦。再者老纳见你尘缘未尽,施主还是过几年再来吧。 二来他发觉自己不是当和尚的料。即使在庙里,看见女香客,他心里照样咯噔咯噔地跳。 牛长风也找过医生。各大城市的名医几乎找遍,个个都是束手无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二老板徒呼奈何。也找过真气可以外放的武林高手。可是张秋生现在在武林的名气太大,“瘪食阳诺萎”的更是名动江湖。高手们瞪着眼睛朝牛长风吼:“张秋生的明堂我怎么能解!一来我不会,二来你是在害我!张秋生要是来找我麻烦,我可担不起。” 牛长风也想,这种毛病恐怕女人能解决。找来几个专业的女人,你们帮我治好了大大的有赏。别说十八般手段,三十六般手段全用上都无济于事。 由于上述种种原因,牛长风只有苦熬。好不容易打听到张秋生考上大学了,现在已离开麒林市去双江省梁临读书。连什么专业,住什么样的宿舍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牛长风昨天晚上到的。第一站当然找朋友家住下,总不能大晚上的去找张秋生。这小子古怪毛病多,要是就不治,你能撂石头打天去。 牛长风在梁临很有几个朋友,可他单单就找上了许世豪。因为在牛长风眼里,许世豪比较好欺负。张秋生将毛病给解了,立即就要许世豪给他解决女人问题。 牛长风向来不找专业妇女,这方面他有洁癖。许世豪新婚的老婆听说是个美女,还有他老妈也很好。许世豪的老妈以前睡过,至今还有回味。许世豪的几个小弟家里都有不错的女人。 可是情况有点不对。许世豪萎靡不振,神情落寞无精打采。打听了一下,知道许世豪与人打架输了。 第八百六十七章 不准说认识我 打架输了就输了呗,胜败乃兵家常事。好好练功,过几年再将场子找回来。牛长风好言好语的劝慰许世豪。 许世豪的心情也确实被劝得好了很多。吩咐手下人快快准备酒席,要好好招待牛哥。 喝酒时聊天,打听许世豪是被什么样的人打败。许世豪还没说上三句话,只带出双江理工的学生张秋生。牛长风立即往起一跳,丢下一句话:“今后不准说认识我!”然后拔脚就走。 牛长风说走就走,似乎是怕极了这个叫张秋生的人。那么,这个张秋生到底是什么人呢? 许世豪越想越害怕,无意中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许世豪又回过头来想,也就是一个大学生而已,能厉害到哪儿去?大不了给他打一顿,难道还能杀了我? 想是这样想,外强中干的许世豪还是害怕。许世豪在梁临道上混的确实是风生水起,确实是雄霸一方的老大。但这只是对普通帮-会,对付普通武师,对付普通老百姓。要是遇上真正练过武的,他立即比孙子还孙子。 许世豪根本没练过铁砂掌。他倒是想练,可惜没人教。许世豪也拍不碎十块叠一起的板砖,至多只能拍三两块。都是拜一个特种兵为师,然后自己瞎练出来的。一些装腔作式的花架子,是照电视剧里学来的。平时对付普通人还行,遇上高山寒这样的行家一脚就将他踹出原形。 牛长风出了酒楼,就去了另外一个叫魏石柱的朋友家。魏石柱今年五十五岁,练的是内家功夫。他的火候比之牛长风差点,但在江湖中也能够算得上一份。 魏石柱参加过二十一中之战。被张秋生的如意神爪抓起来过。所幸他的功夫张秋生看不上眼,没给他加煎蛋蛋。大战结束后被逮到警察局,吓得肝胆俱裂的魏石柱老实交待了过去的罪行。 法院考虑魏石柱主动坦白交待,好在他手上没人命案,从轻判了他十年有期。在牢里蹲了两年多,最近才办了个保外就医回来。家里的床还没睡暖,就听说许世豪又得罪了张秋生。 魏石柱头皮发麻,将许世豪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然后又埋怨牛长风:“老牛,这就是你的不对。好好的,你将张秋生弄我们这儿来干么?你不知道这小子就是一大祸害么?” 胡说!牛长风反骂:“他自己考大学来的,关我什么事?臥槽泥马拉隔壁,你们平时也不管管许世豪这小子,任随他胡作非为!臥槽,你们消息也太闭塞了吧,张秋生来上大学都不知道!” 牛长风还说了许多让魏石柱越来越害怕的话。张秋生要是知道他与许世豪老妈有一腿,必定会认为是你惯着他,才让他养成一身的毛病。 我可告诉你,张秋生这人没谱。他想起什么就什么,万一心血来潮像对付我这样,给你也来那么一下两下,你就去哭吧。我再告诉你,张秋生对我是轻的,仅仅给了个瘪食阳诺萎。 这个瘪食阳诺萎一招几式。多的我也不知道,起码有这么几招,流淌吧,沉默吧等等。他还可以叫你二老板反向运动。唉,不说了,我是想死的心都有。 魏石柱着实害怕,颤抖着说:“张秋生也还好吧。我听说他只是喜欢玩,喜欢胡闹,一般不欺负人,尤其不欺负老实人。” 是啊,你说的不错,牛长风说:“一般不欺负人,可现在是一般的时候吗?你的水货儿子欺负他了,这是一般么?还有你是正在服刑的人吔,劳改犯是老实人么?” 牛长风像在自己家一样,说完话就去魏石柱儿子的房里睡觉。魏石柱的儿子在申洋打工,一年都不见得回家一次。 魏石柱慌了神。他现在是保外就医,稍犯一点小毛病就得重新进去。张秋生无需打他,只需歪歪嘴警察就会将他收监。 魏石柱亲自跑到许世豪那儿。见面也不说话,伸手就抽了许世豪几耳光。许世豪的小弟们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他妈妈听见响声跑出来一看,见是魏石柱在打她儿子,连忙问:“魏叔,世豪怎么啦?” 许世豪是遗腹子。他父亲在六八年最后一次群众性械斗中被打死。那个时代敏感词多,我们就不多说了。那时的许妈已经怀了孕,到年底刚刚十八岁的许妈生下了许世豪。 年轻的许妈虽然性格懦弱,但还是咬着牙将儿子拉扯大。只可惜还是因为性格懦弱,许妈管不住儿子。以至于许世豪不爱学习,成天只知道鬼混。 后来不知怎么着,许世豪就迷上了练武。练武之人就喜欢打架,三天两头地进派出所。看守所是几进几出,进拘留所是家常便饭。许妈除了担惊受怕,就是设法捞儿子。 贫穷的**拿什么来营救儿子?大家都知道,她只有靠自己的身体。许妈不明白的是,年轻时没人打她主意。怎么现在老了老了,竟然有男人要她呢?当然,那时儿子小,虽然不爱学习但不惹事。自己无需求人。 每次与人做那事之前,她都要去药房买避孕药。都四十多岁了,这么大年纪还买避孕药真难为情。 这个魏叔也那啥过,许妈见到他脸就红。听说魏叔很厉害,有他罩着世豪就不会有事。魏叔要她,那也只有给了。 魏石柱看见许妈心就软了,朝那些小弟喝道:“你们都出去!”等到小弟们都出去后,魏石柱叹了口气说:“唉----世豪闯祸了,闯大祸了!” 许妈心下着慌,连忙问:“闯祸,闯什么祸了?” 他惹了不该惹的人。这人叫他死,他就得死,叫他活他就得活。叫他不死不活,他就得受着。魏石柱摇头叹气:“要是叫他知道,是我一直保着你,连我都走不了干路。” 许世豪的老婆下班回家。见魏叔在这儿,打了声招呼就回房间换衣。看她已经变粗的腰身,估计已经怀孕。许世豪老婆在临江帮开的餐馆里当老板娘。 许妈看来有点怕媳妇,待媳妇进了房间才接着问:“魏叔,到底是什么人啊,这么厉害?” 魏石柱知道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站起来对许妈说:“这个,我不能说。我能说的是,你知道我坐了两年牢吧?前几天才回来,还是保外就医。告诉你吧,就是因为这人。” 魏石柱对许世豪说:“跟我走吧,看看能不能想到办法,让他饶过你。” 魏石柱将许世豪带回家,为的就是看住他。万一张秋生找他要人,立即就能交出来。照明面看,张秋生已经放过许世豪。可这事又有谁能说得准呢?传说中张秋生是最不靠谱的人。 魏石柱将许世豪带回家。左想右想,也想不出消灾之法。他将江湖有关张秋生的传言一一从脑袋里过了一遍。发现张秋生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 钱财,但张秋生得到的钱财都分给同学朋友,他自己倒无所谓。女人,张秋生一点不好-色。不贪财不好-色的人最是难办。 不记仇,得罪他的人,只要过夜就忘。这是好事,希望也就在这里。但是,真的这样吗?万一他这回记仇了呢,你还能咬他去? 魏石柱吃不准张秋生到底记仇还是不记仇。人思考问题都是以自己为出发点,他就是非常记仇的人。 天没亮,魏石柱往乡下赶。梁临攻打二十一中的还有另外两人。其中一人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另外一人被判三年缓刑五年,心灰意懒搬到乡下住去了。 搬到乡下住去的人叫郝运久。就是与赵如风相斗的人,后来被张秋生抓起来,在看台上正反掼了四下,然后又扔到看台后面,被曹忠民兄弟加了两个煎蛋蛋。 郝运久真气已能外放,是梁临道上武功最高者。如果不算孙家村,他在双江省都可以首屈一指。 麒林二十一中之战,让每一个参战的武林人士都受到了极大的震撼。练了一辈子武,现在才知道,架原来是这么打。普通跳绳使起来比钢鞭还硬,神灵与鬼怪满天飞。 郝运久搬到乡下,闭门谢客,种花养草,练字钓鱼。功是不练了,没用。练了一辈子功,却经不住小孩子打。这孩子真气根本就不能外放,照样与我打个平手,时间长了都还难说。 仅就打架而言,输了不丢脸。那种人都输了,何况我们?几乎十比一,年龄最小也可以当那些学生的爷爷,妖魔鬼怪放了许多,照样是输。 能练出那样的武功,能练出那种神通,他们的师傅是什么人?是我们能招惹的么?简直是昏了头,竟然上了日本人、南洋人的当。丢人就丢在这上面! 还有一个丢人的地方,是让郝运久萌生退出江湖的主要原因。后来听说麒林二十一中里有孙家的孩子。这个消息让他差点一头撞死。 都是一个省的武林人士,郝运久与孙家村的几个长老关系都很好。他经常去孙家村拜访那些长老,在一起相互切磋武道。 现在好了,你这个爷爷辈的人,居然偷偷去打人家孩子,这都叫什么话?你还打输了!郝运久无地自容。 第八百六十八章 李满屯卖唱 张秋生爬起来,朝牛长风问了一句:“钱带来了吗?”也没等他回答,就去刷牙、洗脸。 牛长风跟在屁股后面说:“带来了,六万行吗?”他带了十二万,准备给张秋生涨价。谁知道张秋生不涨价,点头说:“行,就六万。” 牛长风还想说什么话,高山寒练完功回来了。牛长风朝高山寒一看,腿肚子都吓得抽筋。先天武者,随随便便就一个先天武者。武林规矩,普通武者见先天武者要行跪拜礼。 牛长风两腿一软就要跪下,却发现高山寒与张秋生一边聊天一边就回寝室了。 高山寒顺手买了包子稀饭带回来。张秋生一边吃包子一边对牛长风说:“你的事晚上办吧,白天我没时间。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今天是中秋节,军训提前一小时结束。牛长风就站在操场边,看着张秋生与另外两个学生跑步,其他学生在教官的带领下打军体拳。 牛长风告诉张秋生,梁临武林几位朋友要请他吃饭。行,有饭不吃是罪过。张秋生不喜欢与修真人打交道,武林中人嘛,还是愿意与他们玩玩的。 其实,牛长风极不愿意魏石柱带着郝运久插进来。他怕万一变生出什么枝节,会坏了他的大事。可郝运久是先天武者,牛长风没胆子呲牙。 魏石柱带着郝运久一直等在校门外面。张秋生开着他的黎明皮卡,带着牛长风、高山寒与童无茶,跟在魏石柱的车后面来到一酒楼。 大清早的魏石柱赶到乡下,将张秋生来梁临读书,以及许世豪得罪他的事都一一向郝运久说了。 郝运久考虑了一会说:“请张秋生吃饭吧。就以我的名义。”很早就想去孙家村道歉。但他是缓刑人员,不能出梁临市。凭他的武功偷偷出去,警察也不会发觉。但他现在心灰意懒,不想再做偷偷摸摸的事。 张秋生来了好。请张秋生吃个饭,拉拉关系,就等于向孙家人赔了礼。还在麒林看守所时就听说,孙家的孩子是跟在张秋生后面混。 这样一来就既有面子又有里子。对于张秋生,郝运久是打心眼里服,自己与他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 张秋生从来没什么练武不让看的毛病。让牛长风就在包间里坐好,连衣服都不用脱直接就施针。 张秋生的针法连柳、李两家的老祖宗都看不出明堂,郝运久就更是看得一头雾水。这也是针灸?很多地方扎的都不是穴位吔。还有用针那叫一个快,眼睛一花,二十多针就扎下去了。这个,不佩服不行。输在他手上一点不冤。只怪自己瞎了眼,昏了头。 依惯例需要留针二十分钟。张秋生给郝运久与魏石柱敬酒,他对年纪大的人还是比较尊重的。 郝运久与魏石柱受宠若惊。张秋生是非常好的人嘛,尊老爱幼知书达理,一点不像传说中的祸害。 杯觥交错,谈笑风生,宾主俱欢。牛长风也渐渐有了感觉,近三年没动静的二老板慢慢抬起头来。牛长风想哭,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等张秋生取下银针,牛长风赶紧取出钱来双手奉上。尼玛,被人整了,你还得毕恭毕敬地感谢他。 张秋生找魏石柱的徒弟借了电话:“哎,老李,在干嘛呢?唱歌,好吧,唱歌能当饭吃。这个,钱就不要了是吧?什么钱,我俩给牛长风当保镖的钱。 你与老孙在一起吧?只要唱歌就肯定与老孙在一起,这个不用猜。快点过来,晚了就没了你们的份。” 张秋生放下电话又取出一个玻璃瓶。倒出一颗药丸给牛长风,说:“现在就吞下去。”然后又给郝运久与魏石柱一人发了一颗,也让他们当场吞下去。 郝运久激动的颤抖,双手接过药丸立即服下去。他知道这是归元丹,传说中的仙丹。孙家的长老都服用过,所以他们内力进境得比自己快。 魏石柱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沁人心脾的馨香告诉他这是好东西。再看看郝运久的激动,立即猜到恐怕是能够助长内力的仙丹。 江湖传言不假啊,跟张秋生混不吃亏。一股暖流漫溢全身,耳聪目明神清气爽证明了猜测正确。感激的话就不多说了,以后就跟着张秋生混。 李满屯与孙不武火急火燎地跑来,张秋生却不与他们说正经的:“我就知道你们在一起嘛。唱歌给人听,还倒贴钱,这种傻-逼的事只有老孙做。我想不到的是,李满屯也跟后面起哄。” 唱卡拉ok的事在麒林时就被张秋生耻笑过,孙不武不与他争论这个。必须转移话题,否则这小子没完没了。 “哎,老张,”孙不武打断张秋生的调笑说:“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弄那么一辆破车啊?你又不是买不起好车。” 买好车干嘛?好车破车不都是四个轮子滚么?张秋生不以为然地说:“难道你的车是五个轮子?要么是十个轮子?那是大货车。” 好车动力大,提速快,爬坡性能好,通过性能也好。孙不武耐心开导:“好车跑起来也快,一脚油门下去就能加速。” 动力大,爬坡性能好?张秋生更是不以为然:“我好好的有觉不睡,跑去爬坡干嘛?我可不像你,成天吃饱了撑得慌。再说了,什么叫通过性能好?红灯一亮,你给我通过看看!” 城市里当然不行,速度提不上来,孙不武朝张秋生咆哮:“在国道上,好车总比破车跑得快吧?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抬死扛的!” 要跑那么快干嘛?张秋生总是有理:“以前皇帝坐轿子,从京城到梁临要一个月。现在就凭我这破车,啊,开个六十迈,一天一夜也就行了。你还想怎么着?想快可以乘飞机啊! 我们现在的幸福生活,比以前的皇帝都快活,你怎么还不知足呢?孙不武同学,你这是不对的。做人嘛,要知道满足,要知道感恩。不能这山望着那山高。你要感谢党的好政策,感谢----” 孙不武被说得头晕,继续咆哮:“好车开到街上总漂亮点吧?总时髦点吧?总能吸引眼球吧?” 靠,这有什么漂亮的?张秋生笑嘻嘻地说:“你把那买车的钱开一张支票贴脑门上,这样更漂亮,更时髦,更能吸引眼球。” 与这小子就没道理可讲。孙不武眼睛乱转,要找新话题。刚好就看见了郝运久,连忙打招呼:“郝爷爷,您怎么来了?” 张秋生身边的人全是大神。那个姓高的学生,真气肯定能外放,只是全身罩着一层光雾,让郝运久看不出深浅。那姓童的也罩着一层光雾,同样看不清深浅。 孙家小五子与李满屯倒清清楚楚,但这更可怕。那场大战,这两个人是在另外一边打,这就说明他们不是普通人。你觉得看他们很清楚,其实是最不清楚。 孙不武一声“郝爷爷”让郝运久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这说明孙家小五对他没有一点嫌隙,依然如同小时候一样对他。 张秋生不等郝运久说话,就拿起牛长风刚才给的钱说:“这儿是六万。我的意见是高山寒与童无茶手头比我们紧点,他俩一人一万五,我们一人一万。你们看如何?” 没说的,这些人的传统规矩是见财有份。虽然没有困难者多分嘛,也是合情合理。 其实孙不武现在比高、童二人还困难。前几天身上还有八千,到今天只有两千了。孙不武大手大脚,花钱如流水,八千元钱真经不住他几天花。这一万元对他是及时雨,否则他就要找家里要钱了,这是三年来没有过的事。 离开酒楼后,五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讨论上哪儿弄钱去。讨论来讨论去也想不出个好主意。最后张秋生说:“不管你们怎么弄,我国庆节上街摆地摊去。我是苦孩子出身,摆地摊没什么丢人。你们大户人家的孩子想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办法去吧。” 嗯,对,不错,李满屯说:“国庆节,我去卖唱。不管怎样,比唱歌给人听还倒贴钱好。” 孙不武看了看李满屯,张了张嘴,没说话。童无茶接口说:“我去摆摊算命。” 我得看这段时间哪家死了人,高山寒说:“我得联系梁临的同行,哪家死人招呼一声。” 好吧,大家各干各的,孙不武说:“国庆期间我去摆摊卖面人。靠,就你们有手艺,就你们能吃苦。” 张秋生最后总结:“公鸡叫母鸡叫,各人赚到各人要。我们各干各的,充分发挥我们的聪明才智。老李与老孙呢,你们在学校已经称王称霸,没人管。这几天你们搞个火力侦察,看哪儿人流量大适合摆摊。做买卖要争取利益最大化,可不能亏本。” 转眼就到了国庆。九月三十日,双江理工的军训结束。开了一个盛大热烈的欢送晚会,感谢各位教官的辛苦。 十月一日,正是金秋送爽的时节。梁临最大的市民休闲中心--儒林广场,旁边有一个露天茶座,此时已座无虚席。一个身高一米八十五的黑大个,拖着一个音箱,抱着一架吉他,一个个座位地询问:“先生,需要点支歌吗?” 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生睁着美丽的大眼睛吃惊地看着黑大个问道:“李满屯,你,你干嘛呢?” 第八百六十九章 命值多少钱 卖唱啊,勤工俭学啊,这你也看不出来?李满屯规规矩矩鞠躬,问道:“时盈盈同学,照顾一下买卖,点一首?也就五元钱,两杯橙汁而已。” 时盈盈没回答点不点歌的问题,问道:“张秋生与孙不武呢?你们不是总在一起的吗?” 哦,张秋生吧,在那儿打拳卖艺呢。本来是要摆地摊的,后来想想,还是节约成本为好。打拳卖艺嘛,拣几块板砖与鹅卵石就行了。 时盈盈朝斜对面看了看,确实有一堆人围着。摇摇头,麒林市的这些同学都有毛病,不能与常人同日而语。又问:“那孙不武呢?” 哦,孙不武啊,你看,在那儿。李满屯说:“干什么?在捏面人呢。这个也不需要什么成本。卖出去就赚钱。卖不出去就当饭,省钱。哎,你点不点歌?我们现在时间就是金钱,不能让你瞎耽误。” 孙不武还会捏面人?时盈盈大感好奇。不理睬李满屯的啰嗦,离开座位向李满屯指的位置而去。 孙不武是在捏面人。但他不卖,或者说买的方法与众不同。在他旁边有一个大木板,木板上画了一个大圆圈,圆圈分成十二等分,中心有一顶针,顶针上横放着一杆,杆的一头垂着一指针。顾客可以拨动横杆,横杆就转动,横杆停下指针停在哪条等分线上就按规定给面人。 面人是十二生肖。最高奖是十二生肖全得,最低奖是一个生肖,如果落到空格就什么都没有。问题是空格比等分线大得多,一元钱一转,大多数人都是什么都得不到。 一元钱,大多数人都不当回事,为的就是好玩。所以花钱来转的人非常多。再说了,孙不武捏的面人确实是好,简直是维妙维俏。 时盈盈花了十元钱,转了十次,却什么也没得到。时盈盈气得跺脚,朝孙不武说:“你骗人,你们一伙就是专门骗人的!” 我怎么骗人了?规则明摆在这儿,我又没拉你来转,孙不武懒得与时盈盈啰嗦:“去去,到一边玩去,别找我们穷人开心。” 你还穷人?你要是穷人,天下就没富人!时盈盈知道孙不武这些人不打女生,所以敢与他争吵。其实吧,时盈盈是属龙的,她就想要一条面龙。孙不武捏的这个面龙太漂亮了,她喜欢。 时盈盈又花了十元钱,终于转到一个小兔,找孙不武换了一条龙。时盈盈不在乎钱,二十元买了一条面龙,欢欢喜喜地去看张秋生打拳卖艺。 张秋生用粉笔在地上画了一个圈,算是他打拳卖艺的场子。上身打着赤膊,下身一条牛仔裤,一条红布带子扎着腰,脚下是一双白不白灰不灰的球鞋。 这身行头有点不伦不类,下身应当是灯笼裤或缅裆裤,鞋也应当是布鞋。明知这个买卖做不长,张秋生舍不得花钱置办行头。 张秋生双手抱拳向四周行罗圈礼,嘴可没闲着:“梁临的父老乡亲们,各位老少爷们,各位爷爷奶奶们,各位叔叔阿姨们,各位小同学们,各位朋友们!你们好,我张三向你们行礼了,祝你们全家节日快乐,祝你们幸福美满,祝你们家的老人身体健康,祝你们孩子聪明漂亮----” 时盈盈的同学说:“这人哪来这么多废话哇,没完没了的。” 张秋生一边说话一边拍胸口,拍大腿,拍脚。时而抱拳作揖,时而拉个花架子。时盈盈看着好笑,说:“你听过一句俗话吗?天桥的把式只说不练。” 本人姓张,在家排行老三,承蒙江湖朋友抬爱,叫我一声张老三。本人初来贵地,借这么一块角落。借这么一块角落干嘛? 这位大哥说了,你是来卖狗皮膏药的。不,我不卖狗皮膏药。那又有人说了,你是卖大力丸的。不,我不卖大力丸。待会有人发现我卖大力丸,我就绕着这场子倒爬一圈。那大嫂又问了,你是卖耗子药的!耗子药我家倒有,但那是留着给自己吃的,舍不得卖。 哪有家里留着耗子药准备给自己吃的?观众对张秋生的胡说报以善意的哄笑。 张秋生又一次抱拳作揖,那大家就要问了,你废话连篇,天桥把式只说不练。老实说,你卖的是什么!我什么都不卖,我只是借贵方宝地打一套拳练一趟武。在梁临的父老乡亲面前献丑了。 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我的拳打得好,请各位朋友有钱的帮个钱场!没钱的,请您帮个人场,给鼓个掌,呱唧呱唧几声。我向您鞠躬了,我向您道谢了! 那位大哥说了,我身上钱少,只有十元零八毛,我拿不出手,我怕你笑话。这位大哥多虑了,我是块儿八毛不嫌少,十块八块不嫌多。您要是给个百儿八十,我给您鞠躬。 “您要是给个二百三百。”张秋生将胸口拍得山响,辟里啪啦一通拍下来,然后说:“您就是大好人,大善人,您富贵长命,您升官发财,您走路都能拣着钱----” 时盈盈的同学笑着说:“盈盈啊,你这个同学搞到现在一个拳都没打,一粒药也没卖,话倒说了整篓子的。” 时盈盈笑弯了腰。拉着两个同学转身就走,不看了,给张秋生发现了不好。他二百三百都不嫌多,哪有许多钱给他?给少了不好意思,给多了我不服。 走了不到二十米,就发现一伙人在争吵。正确的说,是两个中年人要打一个摆摊的。摆摊的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人总是要死的。你家的人死了,总不能放那儿烂,是吧?所以呢,就要有人收尸。我这项工作的意义非常重大,你怎么能打人呢?” 这话说得两个中年人更气,更要打。时盈盈看见地上摆着一个硬纸板做的广告“高道士丧葬一条龙服务:停尸、换衣、死者美容、念倒头经、超度、拜忏、起水、跑四方、寻龙点穴、做头七二七三七、联系殡仪馆。服务优良,信誉一流,欢迎广大丧属前来垂询。” 两个中年人追着摆摊之人打。而摆摊之人只是避让,却并不还手。虽说是不还手,却比还手还气人,他嘴里就没一会停歇:“哎,这两位大叔,别打人啊。买卖不成仁义在,是吧? 大不了你们家死人,那个啥,别找我就是了。其实吧,人死了,要及时烧了葬了。放那儿烂还是小事,关键是臭,还生蛆,尸虫是很毒的,还污染环境。” 两个中年人抓狂了,其中一个跺了广告牌,另一个追着摆摊者拼命。令这人更抓狂的是,他打不着这摆摊之人,往往在间不容发之际被人轻松躲过。 旁边人有在议论。有人说,这小伙子该打,说话怎能这样损呢!另一人反驳,是两个中年人先骂他的。人家在这儿摆摊好好的,没招他们,干嘛要骂人家? 时盈盈不喜欢看打架。要是像李满屯那样的蛤蟆功,看看倒也值得。像这两位脓包,打人都打不着,就没什么看头了。 时盈盈拉着两个同学往前走。路边一个摆摊算命的引起她们注意。算命的穿戴很古怪,扎个马尾辫却又戴一顶旧毡帽,三绺稀稀拉拉的老鼠须,脸上还扣一架茶色墨镜。穿一件藏青色中山装,下面却是一条脏兮兮地牛仔裤,脚上又是两块瓦的布鞋。 算命之人面前摊着一大块白布。白布的顶头画一太极,底端画一八卦。中间写了许多业务范围,最主要的是问官、问财、问婚姻、问凶吉、指点人生迷津。 算命之人正在做一笔业务。求他算命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算命之人正在信口开河:“时来命也通,行军跑马走上风。按照你的命势,这几年走的都是跑马运吔。” 这人背着一个旅行包,胳肢窝时还夹着一手包,拿着一个果酱瓶改的茶杯,口音不是梁临本地,那模样就是一长年在外的业务员。凭时盈盈的聪明都能看出来,大过节的,不在家待着,可不是走的跑马运。 可业务员不知道算命的在糊弄他哇。咝----,倒吸一口凉气,这都能看得出来,果然有点道行。业务员有点紧张地问:“先生,您看看我的财运在哪儿哩?” 算命之人又问了一遍业务员的生辰八字,然后大拇指依次掐着其它手指的食、中两指节不断来回,嘴里咕哩咕嘟不知念叨着什么,最后很疑惑地说:“这位老板,你的命很怪吔。一般人的命都是五年一转,而你的命却是三年一转。”然后就直直地望着业务员不说话。 怎么啦,三年一转就,就,就不好么?业务员着实害怕,战战兢兢地问道:“先生,您就照实说,有什么说什么。” 也没什么不好,算命之人说:“三年一转五年一转都一样。关键是,你现在正处交运接运之时。这个时候最是难说。好,则气运亨通,财源滚滚。不好,不好嘛----” 不好就怎么呀,业务员慌忙问道:“不好,不好,那个,会不会有什么灾星啊?”业务员见算命之人只望着他却不说话,连忙说:“哦,想起来了,钱还没给您。要多少钱啊?” 这个嘛,不好说,算命之人看着业务员掏出的一叠百元大钞,莫测高深地说:“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可玉再么无价都可以拿钱买。而人命可以拿来买么?人命可以用钱来衡量么? 所以说人命才是真正的无价,完全在乎一心。要认为自己的命值钱,你就多给一点。要是认为不值钱呢?那你就少给点。全在一念之间,全在乎一心。” 第八百七十章 被抓也挺好玩 从十一点十分开始登录,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算是登上了,再想办法进入发文页面。这个有点像密室逃脱游戏,一关一关地过。中间还有,还有什么呢?反正就是整个页面死了,一动不动。没办法,退出来,再登录,再进发文页面。就这样一遍又一遍,反复折腾,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 算命之人接过业务员递过来的百元大钞,立马揣进口袋。然后说:“其实吧,也没什么,大不了有一些小灾小难,躲过去就是了。关键是你命带小人,躲过小人就什么事都没有。” 业务员陷入沉思。可不是,我就是命带小人。干什么事都有小人捣鬼。我做的单子都有人抢。外人抢也就罢了,本厂的人都抢。抢单子也就罢了,这是工作。他娘的,连老婆都有人抢。 这个算命的确实有点道行,算得确实准。可是也值不到一百元吧?现在挣钱难,可不能大手大脚。命带小人这事本来就知道,无需花大钱要别人说。 那个,先生,你还要找还我五十元,业务员说:“我这命不值钱,五十都元多了。” 算命的也不讨价还价,很干脆地掏出一把钞票。大都是十元或五元一元等,五十元的就一张。算命的问:“你是要零的,还是要整的?” 当然要整的,业务员赶紧拿起那五十元的立即揣进怀里。走了几步,想起还有话没问:“请问先生,那小人如何能躲啊?” 既好躲,又难躲,算命的说:“朝躲一三五七九,暮防二四六八十。要时时提防,一刻都不能大意啊。” 业务员点头,一边离开一边背着:“朝躲一三五七九,暮防二四六八十----”背着背着发觉不对,照这么说,那不就一会都没得歇息?想到这儿立即回头,大喊:“喂。算命的,你这是什么狗屁----” 业务员的喊声没完,远远地就传来一声大叫:“警察来了,快跑----!” 算命的一把抓起白布与两个小板凳掉头就跑。前面搞殡葬一条龙服务的不与人打架了,也是掉头就跑。 张秋生正在打拳。敷衍了事,却又虎虎生风。没人认识他打的是什么拳,即使是老拳师也不可能认识。他临时起意,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却又如同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听到有人喊警察来了,张秋生也准备跑。你只要在这个社会混,就得遵守这个社会的规则。遵守社会规则,你就得怕警察,就得服从警察的管理。 可是张秋生却跑不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观众阻碍了他。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不能隐身,不能用轻功,更不能不顾群众的安危打开一条路而逃跑。所以张秋生只能等着被抓被罚。 再说了,满地的钱也要拣起来。刚才的拳打得观众很满意,很多人往场子中扔钱。 张秋生正弯腰拣钱,两个穿警服的人拨开人群冲进来。其中一人一脚踢向张秋生屁股。这一脚很重,如果踢得不是张秋生而是一般群众绝对要受伤。 张秋生向前一窜而栽倒。这人提起脚准备再踢,张秋生一把将其腿抱着,大叫:“我的钱,我的钱!”视钱如命啊,被踢成这样,不叫苦不喊痛,却一心想着钱。 围观群众不服了,愤怒了,有人大喊:“不准打人!”一人的叫喊引起众人的附和,你们怎么随便打人啊,你们还是警察吗! 有人大叫,他们是市容纠察队的,根本不是警察。他们穿的那个警服是正规警察换装后不要的,是过时的被淘汰的是水货。 群众更愤怒。尼玛,冒牌警察比真警察还凶狠。尼玛,见人就打,连一句话都不说。 愤怒的群众与两个水货警察推推搡搡,眼看着就要酿成**,增援部队来了。十几个穿警服的拿着警棍驱散人群,胆敢不散开的就是一棍。 群众被驱散了,场上只剩张秋生一人。而张秋生还是抱着那个人,嘴里还是喊着:“我的钱,我的钱!” 警棍像雨点一样落到张秋生身上,但就是不松手。张秋生当然不在乎这些警棍,但他也不是傻到这种程度,任随别人打。张秋生发现一个人,谢建勋的保镖。 谢家小五子难道又来大陆了?这是好事!可以将这情报卖给麒林警察局,助沈建国与曹叔叔立功。我们嘛,说不定也可以敲诈一点钱。 千万不能让这保镖发现我,这是张秋生的想法。所以他将脸紧贴着那个人的大腿,雨点般的警棍打在他身上,对于张秋生来说正好可以遮掩面目。 时盈盈及她的两个同学看呆了。张秋生这下要被打死,不死也要爱重伤。这些警察太凶恶!张秋生也太可恶,你跑呀,钱就那么重要么? 时盈盈扭头看看,李满屯、孙不武,还有刚才与人打架的道士,摆摊算命的人都站在一起。他们脸上看不出一点着急的表情,反而个个抱着茶杯,手上还夹着香烟,笑嘻嘻地像看大戏一样看着张秋生挨打。 原来,他们都是一伙的。时盈盈不由好气又好笑。麒林的这些同学都是些什么人啊。不仅奇形怪状,还三十六行行行都会。同学在挨打,他们一点不着急一点不心疼。还喝茶、抽烟,还笑嘻嘻。 不仅笑嘻嘻,还聊天,聊与张秋生挨打不相干的事。算命的说:“我今天好不容易将那五十的假---币出手了。” 孙不武眼睛一瞪,说:“使用假---币是犯法的,赶快去警察局自首,请求政府宽大处理。” 切,是他自己自愿拿去了,几乎与抢差不多。算命的将刚才业务员的事说了,然后骂道:“他娘的,这假---币是张秋生给我的。奶奶的,说好了的,五十元帮他背那破箱子。你们知道那箱子多重么?四五百斤,只给五十元,这小子还给我一张假---钱。” 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啊,咋就这么重?李满屯与孙不武都大感好奇。这个不提还好,提起来算命的更气:“他娘的,全是一些烂砖头,还臭得要命!张秋生这小子是成心害人的!” 其他三人都哈哈大笑。没人与算命的一道义愤填膺,似乎对张秋生这套司空见惯。 这都什么与什么嘛!时盈盈真的搞不懂,麒林的这些同学都是什么物种,相互之间都坑害。 四个穿警服的人将张秋生抬起来,要将他塞进面包车里带回去处理。这个工作很难做,因为张秋生始终抱着他们同事的一条腿不放。使他们很吃力,走路都磕磕碰碰。 踢张秋生一脚的那人很郁闷,他的一只脚始终被抱着,怎么用力掰都掰不开。四个人抬着这小子,他却只能跟在后面一只脚跳,几次因跳的节奏没协调好而摔倒。他一人摔倒不要紧,关键是他一摔倒其他四人必定跟着摔。 市容纠察支队其实就是城管的前身。这些人进市容纠察支队以来,从未遇过此等怪事。一个人要是不怕打,那就真的没他办法。占道经营不犯死罪,总不能杀了他。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将张秋生塞进面包车了。市容纠察支队的人擦擦汗,张着大嘴喘了几口气,上车,回支队。前面还有人占道经营?不管了,先回去歇歇,还有将这人好好收拾一顿。 见面包车开走了。李满屯与孙不武立即也开着车跟上。李满屯开的是一辆皇冠,孙不武开的是切诺基,高山寒与童无茶开的是张秋生的皮卡。 时盈盈的两个同学赶紧叫了一辆出租,她们要跟上去看热闹,还拉着时盈盈一道去。这些同学比较好玩,算命的,收尸的,卖唱的,捏面人的,打拳卖艺的,一个女生问道:“时盈盈,你肯定他们都是学生么?” 当然是学生!不仅是学生,还都是好学生,不过这个好字要打问号,恐怕是糊弄来的。时盈盈说:“别的不知道,他们都是闯祸精。到哪儿都要闯祸。别说这些水货警察,正规警察他们都不怕。哪怕枪口对着脑袋,甚至开了枪都不怕。” 想起警察开枪的事,时盈盈还情不自禁地害怕。都是胆大包天的主儿,我还是离他们远点。可是两个同学非要跟去看,时盈盈也没办法。 前面三部车在离市容纠察支队不远的地方停下。可以清楚地看见水货警察们正在想方设法地将张秋生弄下车,他到现在还死死地抱着那人的大腿不放。 微型面包是两边都能开门的。从同事这边将他往外拔吧,可他身子怎么样都是横着的,挡着门出不来。 从张秋生这边,先这小子拉出来。可是张秋生一个翻身又将他们的同事抵前面,身子还是横着的,像条扁担挡着门。 从两边拉?一边拉张秋生,另一边拉同事?根本拉不动,反倒将同事拉得嗷嗷叫。 李满屯这些人看着这状况,笑得口水都流出来。大家都凑上前,这事比较好玩,得看仔细了。抽烟、喝茶,看热闹,还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孙不武现在就后悔,不该与李满屯先来梁临。应当与张秋生一道嘛。与这小子一道总是有东西玩,啊,坐个硬席,还有旅游风光片看。唉,白白失去看风光电影的机会。 孙不武现在又后悔,干嘛要捏面人呢?应当也去打拳卖艺嘛,让这些水货警察也来抓我,这样,啊,我也有的玩了。 其实李满屯也后悔,觉得他不应当去卖唱。打拳卖艺是个好买卖,那么多人朝这小子扔钱。即使被警察抓嘛,也是挺好玩的。 第八百七十一章 像春天般温暖 有纠察队员去大楼里拿来一根电棒,朝着车里的张秋生喊话:“你松手!要不然,我就用电棒电你。” 把钱还来,我就松手。张秋生宁死不屈:“你们可以将我杀了,再毁尸灭迹,好贪污我的钱。” 尼玛,太气人了,老百姓哪有这样和我说话的!这人打开电棒开关,蓝色的电花伴随着辟里啪啦的响声慑人心魄。 另外一人将握电棒的人拉开,朝车里说:“到底多少钱啊,让你这么想不开?” 五万!张秋生大声说:“五万,都是新崭崭的票子。你们必须还我,别想赖!” 你这是讹诈!所有的纠察队员都跳将起来。尼玛,见过讹人的,没见过你这么讹的人,连政府的人也敢讹。 纠察队员心里的话还没说出来,张秋生又涨价了:“不止五万,应当是五万三千,我打拳卖艺还有三千多也应算进去。” 握电棒的说,你哪来许多钱啊,啊,你就讹吧!张秋生毫不示弱地说:“你管得着吗?啊,小小的警察,还是水货的这种,你还管得真宽。” 是可忍,孰不可忍,电棒一下抵在张秋生身上。我今天电死你,叫你羞辱我,叫你羞辱我,叫你羞辱我! “啊----”,“啊----”两声惨叫一先一后发出来,响彻在节日的大马路上空。前面一声是那被抱住腿的倒霉鬼,后一声是张秋生的。但在紧张的气氛中,没人注意谁先谁后,除了李满屯等几人。 老张后叫,说明他不在乎电棒,他是学那倒霉蛋叫的。李满屯与孙不武自忖,电棒是一种电压大电流小的警械,作用是让人失去反抗能力,对人体没有太大的伤害。与雷劫根本不可同日而语,自己完全可以不放在眼里。老张虽然没经过雷劫,不过这小子与常人不同,小小的电棒可能真的奈何不了他。 惨叫声惊动了市容纠察队大楼里的一个会议室,里面正在召开一个“贯彻落实省第三次创建文明城市”的会议。参与会议的有市文明委副主任,市建委,市环境卫生管理处,市绿化园林处,各区副职,市文化、工商等单位负责人。 这只是个工作会议,级别不是太高。各部门来的都是副职,以及这些部门的一些随员。官场就是这样,如果来的都是正职,分管副市长就要来。 各领导加他们单位的工作人员,四五十人坐一起济济一堂,共商如何创建文明城市问题。 惨叫声太凄厉直冲会议室。几个纠察支队的人赶紧将窗户关上,这种叫声他们习以为常,但不能影响与会人员的情绪。 只想电击小商贩,却将自己同事一起电了。这是握电棒的人没想到的,一时气极忘了电的特性。 这人赶紧朝车里说:“对不起哈,老董,我不是故意的。”然后又色厉内荏地朝张秋生大喝:“松不松手?不松手再电!” 张秋生要钱不要命:“把钱还来,我就松手。” 遇到这么个主儿,纠察队的人也没办法。楞了一会,另外一个人上来,采取怀柔政策:“你松手,下来,我们保证不打你,也不骂你。我们去楼里面说话。赔你钱,也要去里面吧?何况还要签字才可以领钱。” 嘿嘿,千万别进去。你一进去啊,他们就杀人灭口,再加毁尸灭迹。这些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李满屯等人在一旁装打酱油的,一边看热闹一边胡说八道。 此时围观的人已达数百之多,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也跟着瞎说:可不就是,虽说不至于杀人,但打人是肯定的。小伙子啊,千万别进去。有事就在门口,大太阳底下,什么事放开来谈。 握电棒的人将电棒指着李满屯的鼻子喝道:“滚开!” “你把那炉子还了,我就立马就走。”李满屯指着大楼旁放着的一个烤白薯大炉子说。 旁边一个纠察队员看着李满屯,疑惑地问道:“那炉子是你的?我怎么记得是一个老头的。” “炉子本来是我的,”李满屯说:“我看老头可怜,好心借给他,让他有一个谋生的手段。” 纠察队员根本不信这种鬼扯,还没想出回李满屯的话,孙不武又指里面一个烧烤炉说:“你把那个炉子还了,我也立马就走。” 几个纠察队员都睁大眼睛望着孙不武,都在努力回想,当初没收这炉子时,那摊主到底长什么样。 纠察队员还没想出个明堂,高山寒又指着里面一个煎饼摊说:“你们把那摊子还了,我也立马就走。” 对!童无茶一拍大腿说:“把你们收的一大包书也还了我吧。还了,我就证明你们没打人,也没用电棒击。” 对对对,你们把东西还了,我们就证明纠察支队对待小商小贩像春天般温暖,像巧克力般柔软,像奶油般洁白,像鲜花般温馨,像音乐般好听,像肥肉般好吃,像姑娘般美丽,像婆娘般风----骚---- 几个人如同小学生用“像某某般某某”造句,你一句我一句,自得其乐胡说八道,压根不管纠察队员们的脸色。 围观的打酱油的哄堂大笑,也跟着后面造句,你一言我一语。时盈盈与两个同学笑得腰都伸不直。没办法,麒林这些同学没得治。刚才看张秋生被电棒击,她们很是担心了一下。后来见麒林的同学一点不当回事,也就将心放进肚子里。张秋生一个市的同学都不着急,我们操个什么心呀。 一个纠察队员从大楼里跑出来,面作兴奋地朝车里喊:“喂,小伙子,我们领导同意赔你五万块钱了。你下来,快签字领去吧。” 这种把戏连三岁小孩都骗不到,却骗到了张秋生。这小子闻言立马惊喜地问道:“真的?我这就下来。” 围观的几百群众一齐大喊,这是骗人的,别信他们!可是张秋生还是下了车。旁边三个纠察队员同时一个虎跃,向张秋生扑去。 两个纠察队员用力过猛扑了个空,一头撞在面包车上。一个头破血流,一个登时晕过去直翻白眼。 只有一个纠察队员扑倒张秋生。两人在地上翻过来滚过去,不断扑腾。与张秋生抱在一起的纠察队员大声叫喊:“大家一起上啊,别傻站着!” 那个倒霉的老董,顾不得现在腿还是软的,哆哆嗦嗦地下车,瞅准一个空子猛地扑向张秋生。可惜眼睛被电得发花,他抱住的不是张秋生而是自己同事。 老董下定决心,你小子抱我这么长时间不放,现在我也不放你。被他抱错了同事大叫:“老董,你搞错了,是我,小李。快放开!” 哦,小李,怎么是你啊?老董放开小李,两人爬起来,会同其他同事一起将张秋生制服住。两个人对付一条胳膊,将张秋生叉进大楼。 围观群众一阵纠心,这小伙子进去要挨打,这可怎么好。连时盈盈三个女生都十分焦急,唯有李满屯这几个没心没肺。 李满屯问身旁的几个损友:“老张这下恐怕要尝尝老虎凳、辣椒水的滋味了吧?要不就用铬铁烫,用皮鞭抽?” 不会吧,这些水货警察看起来凶神恶煞,竟然这样小儿科?孙不武说:“不说满清十大酷刑嘛,起码也要剥皮、抽筋吧?否则不足以平官愤啊。” 孙不武说得不错,这些水货警察真的就想剥皮抽筋。把这小子先剥皮,再抽筋,再枪毙五分钟。再剥皮,再抽筋,再枪毙五分钟。 尼玛,太气人了。我就没见过这样的浑种,哪有这样抱人的,啊,成心出我们洋相嘛,啊,累死我了。 叉着张秋生的四个人刚刚将张秋生惯倒在地,一支电棒就按到他身上,还是刚才那手握电棒的人。 张秋生随手一捞,又抱住两个人大腿,包括按电棒的那人自己。两个人摔倒,电火花不断地闪亮,电流声不住地咝咝叫。三个人抱成一团在地上蹦跳,六条腿不断的抽搐。旁边的人都看傻了,不知采取何种措施为好。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可能有两分钟,也可能只一刹那,电棒里的电没了自己停了下来。 旁边的同事们赶紧过来,想扶起摔倒的两人。手忙脚乱中,一人不知怎么就踩到躺在地上的电棒。圆溜溜的电棒一下没踩稳,滑了一大跤,一屁股坐到同事的脸上。 旁边又有人来拉,一不小心又踩在电棒上,又是没踩稳,滑了一大跤,一屁股坐到同事的腰上。 腰是老董的腰,老董惨叫一声:“啊----,我的个妈吔,哎哟哟----,小李,我的腰断了,你要赔。” 乱七八糟的一阵折腾,纠察队员们总算都爬起来了。个个坐在椅子上喘气,顾不得打张秋生了。 过了很长时间,一个人等气喘匀了说:“方龙,你这动不动就用电棒的毛病要改。电人不是像你这样的。不会用,以后就别用了。” 方龙刚才自己也被电了,现在眼睛发直,两手颤抖,说话都哆嗦:“那,那,那,那肿么办,该,该电,还还得电。” 把这小子铐起来,铐到水管上,这个人说:“直接用电,比电棒好。” 第八百七十二章 坏事了,傻眼了 五楼会议室里,领导的发言结束,休息十分钟,接下来是自由讨论时间。与会人员大多数都去厕所放松放松,茶水喝多了憋得慌。 领导们都很有素质,都很讲究礼仪,都遵守礼让三先。厕所门口,几个领导在相互谦让。纠察支队队长做为主人,请另外几个领导先进去方便。 文明委副主任请警察局副局长先进:“你请,你请。” 警察局副局长请建委副主任先进:“你请,你请。” 各个领导再三客气,最后大家抱成一团不分先后的一道进去。进到厕所来到小便池。小便池质量很好,明净瓦亮,从头到尾的喷水管正喷着水帘,将小便池冲得干干净净。领导们各自找好位置,叉开两腿,拉开拉链,开飙。 一楼的大办公室里,小李取出一块木板。木板上钉着一个小电闸刀,两头都连着电线。一头的电线上接着一个手铐,另一头是一个三相插头。 众纠察队员对张秋生是恨得咬牙切齿,都巴不得亲手惩治十恶不赦的坏蛋。小李将插头插进插座,再合上闸刀就可以电这混蛋。 闸刀不忙着合,得先将混蛋铐上。混蛋在挣扎,几个人都摁他不住,小李凑上去帮忙。取过手铐往张秋生手腕上套,一下没套准,直接套在水管上。 有人说取下来重铐。有人说这样也行,反正水管是导电的。正在大家七手八脚一片混乱之时,电闸刀不知怎么自己合上了。 所有的纠察队员加张秋生全都一下僵直,全都不由自主地抽搐颤抖。这个不要紧,要紧的是五楼厕所。 领导正开飙,突然全体僵直。全都捧着上窜下跳的二老板,目光呆滞,张大着嘴巴,全身筛筛子一样发抖,足跟上下震颤。足跟震颤就站不稳,领导们就栽倒。有的往前倒,有的往后倒,你压着我我压着你,继续僵直继续颤抖。 领导们集体触电也不十分要紧。要紧的是隔壁女厕所。那时的单位内部厕所没实行马桶制,也不是蹲便器。而是与外面公共厕所一样,一个长形便池,从男厕所通到女厕所。一头的墙壁上面挂一大水槽,里面一个小装置可以自动冲水。 自动冲水装置可不管现在是不是带电,到时候它就自动放水。几个女同志与领导一样,她们也正在小便,刚好遇到自动冲水。女同志本来是蹲着的,一触电不由自主地就一屁股坐到便池里。 那时不像现在。现在的电路保险用的都是空气开关。那时用的是保险丝,电流过大就烧断保险丝达到断电效果。这阵子电压不稳,老是烧断保险丝。有人嫌麻烦,就用一段细铜丝代替保险丝。 这一小段铜丝就害了所有触电之人,它不容易烧断。其实吧,也就几秒钟时间。毕竟触电的人太多,瞬间电流太大,终于还是将这段铜丝烧断了。 这边触电之人还没回过神来,那边打字员在大叫:“怎么停电了?呜呜呜----,领导讲话稿,我辛辛苦苦打了八千多字,一下子就没了。呜呜呜----。人家过节放假,我过节加班,还是白辛苦一场。呜呜呜----” 打字员还没哭完,就有人大喊:“不好了----,领导全昏过去了----,在厕所里----” 这人还没喊完,那里又一个女声在喊:“不好了,建委的杨主任昏过去了,还有四五个女同志,同时昏倒,在女厕所----” 纠察支队大楼,上上下下乱成一锅粥。很长时间没见面的李满屯与孙不武又回到人群之中。 这两个水货两眼放光,拍着大腿赞叹不已。真精彩,真带劲,我靠,张秋生出品必是精品!他连这种鬼门道都能想出来,佩服,佩服。哦哈哈---- 高山寒与童无茶赶紧打听,咋啦,咋啦。这两个水货也不避讳旁边围观人员众多,大着嗓门里面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你一言我一语,连说带笑带比划。 旁边有群众不无焦心地说,那领导们的老二不被电坏了?哦哈哈----,李、孙二人大笑。笑完,李满屯说:“男领导们的老二肯定不保。就不知女领导的那玩意儿能不能电坏。嗯,你们说呢?” 呸,牛忙!时盈盈啐了一口,拉着两个同学转身就走。这些男生无法无天,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我们不看了,回去。 一个女同学还想看,说道:“这个也不能怪男生吧?是那些水货警察电他吔,又不是他主动害领导们的。这些水货警察真可恶,这叫刑讯逼供!” 这倒也是,时盈盈承认是警察不对,张秋生只是被动挨打。不过,张秋生本就不是好东西,该打!不过,不过,话又说回来,谁打张秋生谁倒霉。上次在舜渡警察开枪的事,时盈盈到今天都记忆犹新。那两个警察叔叔都倒了大霉,在牢里关了一阵子,最后又被开除警察队伍。 大楼里有没被电的领导在大声发布命令:“小张,你带两个人速去买两打新毛巾,外带十个塑料盆。小王,你快去医院咨询,人掉进厕所应当用什么消毒,并立即将药买回来。要快!老赵,快去买五套新内---衣,女式的。--------”一连串的命令发出去,各部门各人员紧急地去执行任务。 楼上一通忙乱,楼下这些始作俑者没人管。这些人死了就死了,谁在乎他们啊?即使死了,以后要纠察支队承担什么责任,那也是以后的事,眼下是领导以及外单位的女同志最重要。市容纠察也就是对小商贩凶,在其他权力部门面前什么都不是。 领导们陆续醒了。被电着的感觉糟糕透了,心虚腿软口干舌燥眼冒金花。别的领导还可以躺着继续喘气,纠察支队长与警察局长却挣扎着往起爬,没办法,职责所在必须去查明事故原因。 不用怎么调查,立即就有人前来汇报。是下面的纠察队员用电打人。他们将人铐在自来水管上,结果全楼的水管都带电,他们自己也被电倒了。 纠察支队长怒发冲冠,警察局长怒不可遏。两人不顾身体还非常虚弱,挣扎着下楼,誓将这些饭桶罚得他们亲妈都不认识。 下属们赶紧搀扶着两个领导来到一楼那个大房间。七个纠察队员还在发晕,有的在阵发性的抽搐,有的嘴角冒白沫,有的眼角歪斜。 只有张秋生静静地躺着。他没晕,是在仔细回想刚才电流通过身体时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电流似乎到达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电离子被细胞吸收。 自己身体细胞似乎很欢迎电流的到来,像干涸的土壤汲取水分一样吸收着电离子。这种220伏的电压比之北冰洋上的雷劫简直是小儿科。并且这种人工电流不像雷劫,电压不足外还一点灵气都没有。身体细胞好像还不过瘾,它们需要更强大的电流更充分的电离子来充实它们,有灵气就更好。 那么,以后是不是没事就让电打一下两下?找什么样的电合适呢?一万伏十万伏,还是百万伏的电?这个,是不是有点贱,全身皮肉作痒要电打? 寒假回家与姐姐、秋兰商量一下,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哦,对了,寒假时爷爷奶奶们也要回家,问问他们老人家。 张秋生闭着眼睛在瞎想,没看到纠察队长与警察局长进来。这两人服装不整,走路颤抖,最好笑的是头发根根站立,两个领导一点形象都没有。进得这间大办公室,看着东倒西歪的纠察队员,登时怒火万丈。 纠察支队长一声怒喝:“都站起来!” 纠察队员们睁开眼睛,再揉揉,这是谁啊?竟敢这样对他们嚷。老董今天吃的亏最大,火气也最大,此时的脑袋也是最糊涂,他也朝支队长嚷:“这傻-逼是谁啊?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刚刚被电打了,身体本来就虚弱。身体虚弱的人脾气大,支队长见老董竟然骂他,差点气背过去。支队长喘了口气,命令身边的人:“将他们全都抓起来!” 张秋生睁开眼,虚弱地说:“请你们转告市警察局,我有重要情况汇报。” 警察局长立即上前,说明自己就是市局副局长,有什么情况可以直接与他说。张秋生更加虚弱地说:“请你,请你向省厅报告,谢、建,勋,来,了!谢、建、勋!”说完就闭上眼睛,好像全身的力气都用完了。 看来问题很严重,警察局长不敢怠慢,立即向省厅汇报,刚刚说出谢建勋三个字,电话里就说:“好,我马上给你转谢建勋专案组。” 纠察支队长心里暗叫,坏事了,这个被打的人是自己同志,而且是省警察厅的。人家是在执行任务,我们这几个混蛋却将他抓来,还打了一顿,并且是用电打。 电话很快就转到谢建勋专案组,电话里的人很简捷地说:“人在哪儿,好,知道了,我马上去。” 看来,这是大案要案,并且是急案。纠察支队长望望警察局长,傻眼了,这可如何是好?一锅汤都给这几个混蛋弄糊了。上面几个单位的领导还不知怎样赔礼,特别是几个女同志不知怎样安慰,这下又破坏了省厅抓的案子。 一般情况下,省厅抓的案子也没什么。你执你的法,我执我的法。你执法没通知我,到时就别说我干扰了你。但今天不同,今天是自己部下违法办案。 第八百七十三章 好想观赏观赏 前几天,双江省警察厅就接到警察总部的通报,谢建勋可能潜入大陆,要求各地,尤其是沿海省份提高警惕,一定要将之缉拿归案。 谢建勋不仅是警察总部长期盯着的人物。这家伙被抓,又被他跑了。跑了又抓,抓了又跑。让警察系统的有关人员大大的丢脸,发誓一定要将其抓住绳之以法。 邬超汉就因为这个才被调来双江省任警察厅长。因为谢建勋两次都是他抓的,加上他前几年的工作确实卓有成效。 警察局长的电话刚放下,孙不武与李满屯就进来了。孙不武对警察局长说:“七叔,你怎么这样惨啊?”孙不武当然知道七叔为什么这样惨,他也就是这么一问罢了。他一点都不心痛叔叔,反而觉得好玩。 孙七叔看了看孙不武,楞了一会才说:“小五,你怎么来了?”被电打得太厉害,脑袋到现在还有点晕糊。 孙不武指着张秋生说:“同学被抓来了,我来看看挨没挨打。”说着就伸手在张秋生鼻子底下探了探,立即大惊小怪地叫道:“哎哟,都没了气吔,赶快送医院,晚了恐怕就没了命。” 小五子向来祸害,孙七叔不太相信他的话,漫不经心地问道:“哦,是你同学哇,叫什么名啊?” 张秋生啊,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家不知道他的很少吔。张秋生在孙家确实很出名,越是高层越知道他。孙七叔也听说过,而且知道张秋生的爷爷与小五的爷爷是老战友。 孙七叔听说躺地上的是张秋生,立马吓一跳,高级首长的孙子被打成这样,没法交差!慌忙上前,也伸手在张秋生鼻子底下探了探。没气,真的没气,孙七叔慌了,带着哭腔喊道:“真的没气了吔,这可怎么好,赶快送医院!” 纠察支队长更慌了神。能让孙局长吓成这样的人,必定来头不小。何况这人开口就直接要向省厅汇报工作。支队长赶紧拉孙七叔,想将他拉一边去问话。 谁知孙七叔眼睛一瞪,说:“拉什么拉,告诉你,张秋生要是死了,你就是将牢底坐穿都抵不了罪!” 谢建勋专案组的组长很快就来了,与救护车一道来的。组长探探张秋生的鼻息,也吓了一跳,再不抢救马上就要死。 张秋生被抬上救护车。支队长站在台阶上目送着救护车开走。头发根根直立,像一丛荒草在微风中起伏。心情落寞,事起突然,千头万绪,支队长已不知如何应付。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人要是死了,自己绝走不了干路。 时盈盈与两个同学眼看着张秋生双目紧闭,四肢软绵绵地被抬上救护车。一个同学担心地说:“张秋生这回恐怕要死了吔。” “不可能,他不会死的。”为什么这样说,时盈盈也不知道。她对两个同学说:“知道这句话么?好人不长寿,祸害一万年!这种极品祸害会死?手枪顶着脑门打,却差了一毫米没打着。知道他法力无边吧。” 专案组长正为不能及时得到情报而着急。孙不武说,这事他们知道,可以向组长报告。 组长大喜,立即将李、孙二人带到楼上,找纠察支队要了一间办公室,将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听李、孙二人的报告。 李、孙二人与张秋生是多年的老搭档,祸害起来是配合默契。他俩不知道张秋生是真的发现谢建勋的保镖,还以为老张是要将事搞大,以达到继续害市容支队的目的。 李、孙二人误解了张秋生。恰恰相反,张秋生觉得这事闹得太大。大到如果没有合理解释已无法下台。不能仅仅凭被打了就算自己有理。 从普通老百姓角度,占道经营就是不对。市容纠察来制止是正常执法。他们态度粗暴,甚至是出手打人是不对。但他们不对并不能说明我就是对的。 只能说我在跟踪谢建勋,全国通缉的重大逃犯。唉,好好的情报,本来是打算给麒林警方的。现在只能拿出来给双江省厅了。 孙不武对孙七叔说:“七叔,我三年没回家,真不知道您在这儿当警察局长。否则就不会闹成这样,直接向您报告就行了。” 这个谢建勋与我们是老对头,真的叫三擒三纵啊。李满屯将那次从申洋回麒林途径子虚的事说了,最后说:“原以为凭警方的机智勇敢,那么明显的事肯定能判断出谢建勋已潜入大陆,并且立即组织抓捕。 谁知道警方不抓谢建勋,反倒抓起我们来了。我与张秋生是急着回去参加期末考试,没时间与子虚的警方啰嗦。否则我真要问问,他们的脑袋是怎样长的。” 唉,别说了。组长摇头叹气:“省厅已严厉地批评了他们。放着罪犯不抓,却浪费大量的警力物力去办人情案关系案。唉,难为情,真的难为情。” 第二次.谢建勋为报复,邀同大量江湖人士以及日本黑---帮前来攻打我们学校。李满屯盯着组长说:“你们让谢建勋漏网,让我们学校遭受多大的损失,知道么?子虚警方好心好意让他漏网,他不思感恩,却跑来报复。” 这话说得狗屁不通,直接就是骂人。可是组长却没话回。谢建勋参与攻打麒林某个中学的事他听说过,想想此事确实可怕。幸亏学生赢了,并且将谢建勋抓获归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唉----,我们工作上稍微有一小小的疏忽,给人民群众带来的危害就不可估量啊。 李满屯又说了,第三次,张秋生将谢建勋从国外盯到国内,终于将其一举擒获,可眨个眼又让他跑了。我真不知道是敌人太狡猾,还是我们太无能。 组长还是没话说,尼玛,脸都给这些人丢光了。都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几个大活人都看不住,光天化日地让他们跑了。不能让这小子再说下去了,扛不住,组长打断李满屯的话头说:“说要紧的,今天的事。” 要紧的吧,其实也不要紧,反正人已跑了。李满屯擦擦鼻头说:“今天不是国庆节么?当然要好好玩了。再说我们刚到梁临不久,也要好好熟悉环境。我们就东窜西窜,东张西望。走到儒林广场附近就发现谢建勋。刚才说了,我们是老对头,他就是化成灰也认识。” 李满屯说到这儿停了,掏出一包香烟散发。烟发了一周,点上,突然说:“这个破市容纠察队,啊,到这会都不送瓶开水进来。他们只会打人,却不会招待人么?” 是的,是的,说了这么长时间都不倒杯水给人喝,确实不像话。孙七叔出去要水。 门一开,外面就传来一片嘈杂的吵闹声,特别是女人的声音。女人们又哭又闹,我要是得了什么怪病,找得就是你们!呜呜----哇哇----。现在社会上什么脏病都有,这可怎么好哟----,要是染上了说不清呀----。 也有低沉的男声,这事你们单位必须要给个说法!要形成文件,否则不好交差,对组织对单位对家人都不好交差。这是要人命嘛。人家过节我开会。开会就开会,却开出这么个明堂,这都叫什么事! 组长刚来。来了就着急了解案情,不知道外面人吵什么。孙不武向他解释,外面的都是各单位领导,他们都在厕所里被电打了。要么是掉进便池,要么是倒在厕所地下。尤其女同志光屁股掉进便池,那得多脏,是不是沾上什么细菌或病毒?就不说多么恶心了。 组长听了既好气又好笑。当着李、孙二人面不便发表评论,他们都还是孩子。 孙七叔很长时间才拎着一瓶开水进来。这个大楼里所有的开水都用来给女同志洗那啥了,大家都没水喝。孙七叔这瓶还是跑很远,从外面开水炉子那儿打来的。 孙七叔将水瓶放下,然后就说:“你们自己泡茶,我也要去洗洗。身上又臭又臊,自己闻着都难受。” 孙七叔刚刚出门,立即就咆哮:“谁将我的水瓶拿走了?啊!我自己跑很远的路,自己花钱打来的开水,啊!我都没麻烦你们,啊!搞什么明堂!” 立即有人过来赔礼:“对不起,对不起,孙局长。水拿给女同志洗去了,还有其他领导。” 市容纠察队的人乱了方寸,这话说得大大的不该,引起了孙七叔更大的愤慨,更加疯狂的咆哮:“给其他领导洗,我就该着让厕所的脏水浸着,我就该着脏,就该着得病!别人是领导,我就是老百姓,该着被你们欺负!” 又过来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赔礼。孙局长,真对不起。不知道是您亲自打的水,这是我们不对,不会做事又不会说话。孙局长,您尽管批评,水马上就来,已经派人去打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包括组长都笑得肚子痛。案情暂时也不汇报了,去看热闹先。 别的办公室都是开着的,只有一间门关得严严实实。李满屯贴着门缝往里看。孙不武不断往起跳,想通过上面的风窗看个什么明堂出来。 立马就有人上前制止:“你们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想看看。李满屯与孙不武极为无耻,又嘻皮笑脸地说:“里面是女同志在洗屁屁吧?我们还从来没看过吔。女人洗屁屁到底是什么光景,真的好想观赏观赏吔。” 第八百七十四章 谢建勋又来了 不知是谁说的,用高锰酸钾稀释液浸泡可以杀菌消毒,尤其是对女人阴那啥部的病菌感染有奇效。于是紧急从药房买来高锰酸钾,用热水化开,再用开水稀释。 按什么样的百分比稀释?不知道,既没天平又没量杯,即使有百分比也无法做到,市容支队的几个女同志估量着办。那几个掉进便池的女同志现在正坐在塑料盆里浸泡她们阴那啥部,这叫死马当活马医。必须在受感染的最短时间内杀菌,书上与电视上以及民间做法都是这样。 一人一个塑料盆,装着满满的高锰酸钾稀释液,一屁股坐下去要溢出一大半。不管怎样,阴那啥部是完全浸在水里。正满腔的委屈,正心神无主地傍徨,不知这样泡能不能起到杀毒作用。就听见门外无耻的言论,几个女同志气得又要哭。 年轻的怕羞自认倒霉,不敢出声。建委办公室主任向来泼辣,她不怕,立即高声大骂:“回家看你妈去,牛---氓!” 咦,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多长时间没看报没学习了?自己不学习,单位也不组织职工学习么?啊!看不看是我的问题,给不给看是你的问题,我们双方好商好量,你耍什么态度啊! 小尼姑的光头和尚摸得,阿q就摸不得?洗屁屁,你们的同志看得,我们的同志就看不得? 李满屯与孙不武你一言我一语,隔着门胡说八道。市容支队的人过来,问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过去,过去,别瞎闹。” 正值多事之秋,市容支队的人桩打得很矮。这时又一个市容支队的人认出李、孙二人,说道:“你们不是刚才要烤白薯炉子与煎饼摊的么?出去!不出去立即将你们抓起来!”对老百姓无需打矮桩,也无需客气。 两个水货与市容支队的人讲道理,谈买卖。我们就看一眼好不好?炉子与摊子我们都不要了,这个买卖你们很划算的。李满屯极其无耻地说:“一个烤白薯的炉子换一眼,值!我可怜长这么大,还没看过女人洗屁屁吔,还是吃皇粮的女干部。乖乖,回去可以好好与小伙伴们吹一下了。” 无耻,无赖,无聊!卑鄙,牛忙,不要脸!骂声四起,市容支队的人义愤填膺。组长赶紧过来将这两个水货拉走。回省厅去做笔录,也好就近与邬厅商量如何处理。 组长在车上就打电话向邬超汉做了汇报。邬超汉听说发现谢建勋的是张秋生及李满屯、孙不武,并且张秋生被打得生命垂危,吓得一大跳。张秋生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无法向李书记及梁老师交差。 邬超汉立即指示,立即去医院,我们在医院再谈。谢建勋是被张秋生发现的,这个情报就绝对错不了。邬超汉火速朝医院赶,为了案子,也为了向李会元与梁老师交差。 张秋生在急诊室里,还是昏迷不醒。邬超汉以省警察厅厅长的名义要求医院尽一切力量抢救,要不惜任何代价。为了引起院方重视,邬超汉直接说了张秋生身份,这是高级首长的孙子。 这人如果死了,市容支队有无法推卸的责任,所以他们派了一个小办事员守在这儿。办事员听到张秋生的身份,吓得尿都出来了。这话是省警察厅长说的,绝对错不了。 办事员偷偷跑出来给单位打电话。高级首长的孙子,在执行重要任务中被我们打了,而且是极为恶劣的电刑,现在生命垂危。 市容支队长也吓尿了。这这这,这可肿么办。赶紧去医院看望,先落个认识错误态度较好。 邬超汉找医院要了个房间,将门关好,让两个部下在门口站岗,然后听李满屯与孙不武报告案情。 今天不是国庆节吗?我们在街上瞎逛。一方面是玩,另一方面是熟悉新环境。在儒林广场附近,我们发现了谢建勋。当时他正站在一棵行道树后面,大概是在等人。 当时我们不知道孙七叔就在市警察局工作。也不知道警察局的电话号码。110一般只管普通案件,像这样高度机密的案件他们可能不知道。如果让110帮我们找谢建勋专案组,可能认为我们是在胡闹,而且也容易造成案件泄密。 于是我们就决定先盯着,然后再想办法报告专案组。谢建勋一共打了两次的,在市里漫无目的地乱逛,最终都又回到儒林广场。我们断定,他在儒林广场肯定有什么事或者等什么人。 我们也不能傻盯,那样容易引起怀疑,谢建勋是非常多疑的人。没办法,李满屯就扮做卖唱的,孙不武扮做捏面人的,高山寒扮做看风水的道士,童无茶扮做算命看相的,而张秋生则扮做打拳卖艺的。 我们就守在儒林广场。而谢建勋也就在这一带不断来回。后来,后来,没后来。在谢建勋上了一辆车后,我们正打算派两人跟踪,市容执法队就来了,一切都被打乱。 谢建勋的每一次打的,我们都是派两人跟踪,其他三人还是在儒林广场原地等候。从市容执法队来了后,我们再也没看到谢建勋。 上面这段话是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他俩是在撒谎,是在胡闹,是将正经的破案工作当儿戏。两个水货都心想,这话反正是老张说出来的,擦屁股的事也要归他。 这三个祸害再么配合默契,李、孙二人也不知道张秋生是真的看到了谢建勋的保镖。按照谢建勋的性格,他保镖在哪儿,他本人肯定也在哪儿。 那么谢建勋真的来了?真的来了!一向胆小如鼠的谢建勋胆儿怎么突然大了?竟然敢于到最危险的大陆来,他不知道大陆正在通缉他? 谢建勋找尹宗华等几个修真人买了十几张隐身符。上次就是用了隐身符才得以逃脱。这是严重违反修真禁忌的事,被特勤组抓住要严厉惩罚。其他任何修真人遇到尹宗华三人都可以事先不警告就予以诛杀。 但对于尹宗华、胡大志与劳修文他们来说,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严格遵守修真禁忌又能怎么着?走一步算一步吧,叫谢建勋千万保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有些事,不为人知也就不算犯禁。 身上揣着隐身符,那种感觉真好。无论干什么,别人都看不见我。天下哪儿还去不得?所以谢建勋就来了大陆。 其实,谢建勋胆子还是非常小的,行为也非常谨慎。他躲在藏身之处没出来,有什么事都叫别人出面,连保镖都很少出来。今天只是偶然情况,还恰恰被张秋生发现了。 那么李满屯与孙不武这样漏洞百出的撒谎,邬超汉也听不出来?当然听出来了,毕竟是三十多年的老警察。 邬超汉听是听出这两个祸害话中的漏洞,比如联系不上警方,纯粹胡说。再比如,谢建勋大白天的在闹市区大摇大摆走来走去,这绝不可能。 邬超汉没指出两个水货的胡说,因为没必要。他对这两个祸害太了解了,他们说话要不带水分才是怪事。重要的是他俩的胡说与部里的通告一致,他俩只不过是证明谢建勋确实来了。 情况紧急,没时间与两个水货胡说,邬超汉结束谈话,先要去看看张秋生醒没醒,然后就要去布置抓捕谢建勋的工作。 在急诊室遇见了刘萍。刘萍一见邬超汉就大叫:“邬局,哦,不对,邬厅,怎么回事啊?秋生被打成这样!这可是你的地盘。回去我怎么向李书记与梁老师说啊?” 这个这个,邬超汉难为情,确实在他的管辖范围,张秋生被打成这样,真的没法向李书记与梁老师交待。 张秋生已经醒了,极其虚弱地说:“这事怪不得邬厅,是我自作自受。”张秋生向来是这样,事情过去就算过去了。他一点不怨市容支队。 自己占道经营本来就不对。市容支队执法粗暴,我也给了他们苦头吃,我与他们算是扯平。 邬超汉不这样想啊,张秋生的话让他大为感动。虽然是第一大祸害,但张秋生做正经事向来不含糊。而且通情达理,能饶人时且饶人,从不将人往死里逼。 邬超汉拉着张秋生的手说:“谢谢,谢谢,你是好样的!关键时刻还是我们麒林人靠得住。市容支队的那些杂碎,我绝不饶他们。” 不不不,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张秋生说:“我与他们是误会。不过有机会请你一定要告诫他们,对待老百姓可不能这样。用电打人,这还了得?” 有人可能急着要问了,刘萍怎么来了?刘萍是特意来找张秋生有事,这个待会再说。她到理工大,找到张秋生的寝室。 高山寒与童无茶已经回来了。这两人还遵守修真界传统,不与公门中的人打交道,见专案组组长来了,他俩就开着张秋生的车回校。 刘萍一打听,高山寒就立即告诉她,张秋生被人打了,恐怕正在医院抢救。 刘萍大吃一惊,这还了得!张秋生在麒林祸害成那样,也没见过有人打他。这来上大学没几天,就被打到上医院抢救,是什么人打的?赶紧拉着高山寒往医院跑。 第八百七十五章 草台班子拍戏 张秋生放过了市容支队。但那些被电着的领导与女同志却不依不饶。梁临市委市政府的压力非常大。要是被电的是老百姓,大不了安抚一下再赔偿点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可被电的是领导,虽然只是中层还都是副职,但毕竟是领导,他们各有各的派系。何况这事太恶劣,这些领导在官场引起了广泛的同情。再说那些女同志,她们成天去各有关部门哭。 不说女人的哭威力强大。女人能混到一定的位置,不是有个好老公就是有好老爸,或者有其他什么人在撑着。别看她们柔弱,身边有着强人支撑,其威力不可小视。 市容支队长被撤职了。那七个直接责任人由刑事拘留转逮捕,以故意伤害罪起诉。 支队长接到撤职通知反倒松了一口气。这阵子来自各方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支队长回家竟满面笑容地对老婆说:“好啦,事情总算过去了,我被撤职了。” 支队长的老婆炒了几个菜给老公喝酒。这阵子老公受苦了,深更半夜都有人打电话来骂。骂的人还都是有头有脸,既不敢回嘴又不敢将电话挂了,只能将话筒离耳朵远点。 支队长一口酒下肚感叹地摇头:“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真的一点不假。此事最大的受害者张秋生,人家是高级首长家的孩子,反倒一点都没追究我们。他要是纠缠一下,我就是死路一条。” 再说刘萍为何来找张秋生。好年华集团现在的管理团队非常齐备,而且人才济济。一般事务性工作根本用不着刘萍管。看看吴烟、赵如风、李小曼,尤其是张秋生,他们都是当甩手掌柜,那我为什么不能?刘萍简政放权,建立各项规章制度,由制度去管人。她自己则只抓大事。 那么现在来找张秋生就是遇上大事了?也不算什么特别的大事。好年华集团准备在饮料公司的基础上再成立一个酒业公司。白酒的利润非常丰厚,如果经营得好将是好年华新的利润来源点。白酒行业的竞争非常激烈,但好年华不怕竞争。 现在的白酒大都是食用酒精勾兑。我们西山的水质好,为什么不做白酒?都是用酒精勾兑,质量的好坏关键在水质,另外就是各种口感的配方。 刘萍就认为府右陈酿绝不会完全是宋家留下的百年老酒。百年老酒有没有?有!但仅仅是张秋生用来糊弄人的噱头,这小子掌握着独特的配方,府右陈酿就是用这配方勾兑出来的。 刘萍对张秋生太了解了,也有一整套对付他的办法。要张秋生将配方交出来?这是不可能的,也太不近人情。刘萍只想张秋生去酒业公司当个兼职调酒师,配方还是由他掌握,公司绝不侵犯他的秘密。这事别人不行,只有她亲自来。 张秋生从医院出来后立即像没事人一样,带着刘萍与李满屯等一干同学,找到一个小面馆吃饭。 小面馆里脏兮兮的烟雾燎绕。那时物价便宜,二元钱一大碗牛肉面。学生们都呼啦呼啦大口吃面,个个都像饿鬼投胎。 刘萍只吃了几小口就放下筷子。不是她有多么高贵,也不是嫌脏,她饭量就这么大。刘萍与这些学生混了这么些年,知道在这些学生面前装高贵,他们绝对会鄙视到眼睛冒白沫。 刘萍擦擦嘴角,将来意说了。面已吃完了,张秋生大口地喝汤。汤喝完,擦擦嘴,张秋生才说:“依刘大总裁的意思,我现在就退学,回去帮你开酒业公司?” “我要你退学了吗?”刘萍不与张秋生客气:“只是想你做个兼职,这样也不行吗?” 兼职,怎么兼,我天天逃课去帮你调酒?张秋生拿着一支烟都忘了点火,说道:“别说我根本不会调酒,也根本没什么秘方。就是会,就是有,也不可能帮你干这种破事。” 怎么是为我呀,那我又是为谁?虽然来的时候就有思想准备,但与张秋生谈工作必定要吵架必定要生气。刘萍朝张秋生大声嚷嚷:“我为的是广大股东。做为股东一员,你难道不应该有力出力吗?” 好吧,做为股东应当有力出力,张秋生说:“我不做股东行了吧?从这个月起就别发我生活费。你现在就打电话,让会计别做我的生活费表。并且我名下的一切股权自动放弃,不要一分钱。” 刘萍不说话了。张秋生是说得到做得到。再说了,刘萍也没打算一次性地谈成功。张秋生同意不同意,事情都照办,待寒假股东们都回来时开会,让同学们给他压力,张秋生最怕的就是这个。 刘萍离开梁临去申洋。她要去申洋的注册会计师事务所谈“麒林塑业”与“麒林机械”的年终报表问题,这事得提前准备,别到时手忙脚乱。 另外还要去看看张秋然。白酒的事必须取得张秋然的支持,最起码不反对。否则没人能压得住张秋生,股东大会也不行。 刘萍到申洋时已经半夜了。不说在申洋,即使在麒林,半夜里也别想找张秋然。要是半夜打扰张秋然睡觉,她弟弟要不将这人脑袋打出浆来也是怪。 一般来说上午也不行,张秋然要上课。她现在是大三。校领导已经答应了,只要她修满学分,明年就保研。这些刘萍都知道,所以她不敢随便打扰张秋然。 不过今天不是一般的日子。今天是国庆假期的第二天,学校放假。那么张秋然应当在哪儿呢? 国庆期间申洋有一个珠宝行业展销会,自九月三十日至十月九日为时十天。安然珠宝参加了这个展销会。 十月三日,也就是明天,唐氏(中国)集团的千金十八岁生日派对,这是申洋商界一大盛事。 张秋然是去了珠宝展呢,还是去表妹那儿帮忙。刘萍拿出电话,她想问一下罗真真。张秋然的去向,这个死党应当知道。 谁知罗真真竟说不知道张秋然在哪儿。她与刘冬梅正在京城机场,一小时后就要登机回申洋。她俩昨天参加一个国庆晚会演出,今天一大早就回申洋。 好年华的广告传媒公司已一分为二。一个是专门的广告公司,另一个改为娱乐经纪公司。 好年华娱乐经纪公司已经签了五六个艺人,刘冬梅与罗真真就是其中的两个。她们两人是最早签入娱乐经纪公司,却不是重点艺人。原因是罗真真不想长期吃这碗饭,家里希望她毕业后出国深造。而刘冬梅也不想长期做这行,原因是她男朋友不同意。 由于始终是兼职,又由于不在麒林,公司给她俩的通告都尽量安排在假期,尤其是寒暑假。这次的国庆晚会,就是利用张秋生与朝廷台都导的关系让她俩上的。 刘冬梅与罗真真没将这份工作当回事。却将同寝的夏琼与区小燕羡慕的要命,尤其是区小燕嫉妒的眼睛都要滴血。 刘冬梅与罗真真是已经走上这条路,却不想走下去。夏琼是立志要走演艺道路而不得,至今还是拍拍挂历,最好的也只是拍mtv。 夏琼无论是拍挂历还是拍mtv都是穿三点式,一点创意都没有。如果非要对比每次的不同,也只是看在房间还是在公园。所谓的三点式,还是在批发市场买的水货。 好在夏琼胸部长得非常漂亮,大而坚挺皮肤白晰,臂部也非常挺翘。尽管是水货三点式,穿在夏琼身上却很漂亮。她为自己的身材而自豪。 这个国庆假期夏琼也很忙,她又在拍一个mtv。一盘录像带十二首歌,全是在一个房间里。不同的场景不过是分别在厨房、客厅、卧室,床上或地上。再有区别就是房间里挂着气球或是彩带,床单是白色或是蓝色带条纹而已。 不说夏琼,读者们大概都已经看出来了,这是在拍盗---版mtv。那时这样的mtv泛滥成灾,画面上全都是美女搔首弄姿,最后逼得有关部门不得不下令mtv的镜头必须与歌词有关联。 夏琼现在就趴在一张床上。导演对她的姿式不满意,拍着她的屁股说:“撅高点!”夏琼调整姿式,导演又拍拍她的屁股说:“再高点!” 屁股撅得已经不能再高了,导演不满意也得满意,总不能叫夏琼来个倒立。然而导演又将手探到夏琼的胸部说:“撑高点!” 夏琼真的很烦,也很累。屁股撅得山高,再用胳膊将上身撑起来很难。可是不照做,今天的钱就拿不到。 夏琼努力地撑起胳膊,使胸部悬离床面。导演又将那巴掌大的裤裤往下拉,希望露出一点沟沟,这样能更加吸引人。夏琼忍着,希望尽快拍完这组镜头。 然而,导演在拉小裤裤的同时顺便将手伸进里面,还用力地抠了一下。夏琼不干了,愤怒了,一把打掉导演的脏手,爬起来,穿衣,随手拿起旁边的几盒录像带,说:“拿钱来换!”然后在导演与摄像等人的目瞪口呆中走人。 不是夏琼多么的贞节,也不是对贞操看得多重,而是这样的草台班子根本不值得牺牲。如果是正规的剧组,她愿意奉献一切。 夏琼现在非常的嫉妒与羡慕刘冬梅与罗真真。她俩已经走进了演艺圈,并且有了一定的粉丝群。两人都演了几部电视剧,虽然是配角,但那是有剧情的配角。两人还都出了唱片,销量也还都不错。 第八百七十六章 二丫来了 说起来没人信,夏琼与张秋然住一个寝室,但想找她说几句话却相当难。张秋然几乎是早出晚归。清早别人还没起床,她就出去了。晚上很奇怪,张秋然一上床立马就熄灯。 一个楼的人都猜测,是张秋然时间掐得准,还是楼管等她回来就熄灯?反正欧阳婆婆甘愿来当楼管,完全是为了保护张秋然,对于这个问题,经过两年多时间的观察,同学们已经清清楚楚地明白。 还有校保卫处的赵主任,他也是将张秋然列为重点保护对象。这个,同学们也都知道。所以张秋然在同学们眼里很神秘,尽管她本人很随和。 张秋然每天出寝室门时,夏琼还没睡醒。晚上张秋然回来,倒头就睡,她一睡就熄灯。张秋然还有一特点,她一沾枕头立即就能睡着。 夏琼与区小燕有时失眠。她俩都做过看张秋然睡觉的事。两人交流了一下,张秋然是真睡着了。张秋然睡觉还有一特点,侧着身子睡觉,很少翻身非常安静。 连嫉妒心最强的区小燕都不得不承认,张秋然的斯文不是装的,她连睡着都这样。 所以夏琼就没办法找张秋然单独说话。白天呢,在教室里?也找不着机会与张秋然说话。她掐着上课时间来,一下课就走。有时明明看她在与别的同学说说笑笑,眨着眼睛就没了人影。 从大一的下学期开始,张秋然许多课都不上,而老师们都不管。连最严厉的教马哲的老师都不管。这个教马哲的老师每堂课必点名,唯独不点张秋然。 同学们还没一个不服。因为张秋然曾经当堂背讲义,都是随便抽哪一页哪一段,她都能背得一点不打绊。这个不服不行,谁要不服可以也来这么一下。讲义背得这样滚瓜烂熟,这课上不上真无所谓。 今年暑假刘冬梅与罗真真居然跑香港去参加苏健华的个人演唱会。她们每人都唱了两首歌,台下竟然有很多歌迷打出了她们的名字。 同样是今年暑假,她俩参演的电视剧都播出了。这些给夏琼的刺激太大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演艺圈,她们两人轻松地就进去了。 毫无疑问,是张秋然帮的忙。夏琼也要找张秋然,毕竟是一个寝室的,开学时就在寝楼门口等她。 可是这学期就怪了,张秋然从没来过寝室。夏琼去管老师的宿舍去找,在楼下喊了半天没人答应。还是同楼邻居说,张秋然根本没来,这学期开学一直没来。 夏琼去校外的房子去找。刘冬梅与罗真真都在,甚至夏小雪都在,唯独张秋然不在。张秋然的房子似乎成了这三人的,她自己倒无所谓。 跟着张秋然混真好啊。想进演艺圈就进演艺圈,想住好房子就住好房子。夏琼问刘冬梅:“张秋然去哪儿了?” 不知道,很长时间没来这儿了。刘冬梅说:“张秋然家在申洋有好几处房子。比如她外婆的房子就一直空着,还有她弟弟也有房子。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刘冬梅寒暑假都要去麒林,对张秋然家的情况非常了解。学校里觉得张秋然神秘,其实她一点都不保密,尤其她弟弟与那些同学都是大嘴巴,说得说不得的话都照说不误。 今天,夏琼与拍mtv的草台班子闹翻。回学校的路上就想,以后不拍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了。等,毕竟是一个寝室,总能等到张秋然回来。打个矮桩,求张秋然,我也要进好年华娱乐公司。 张秋然是非常好说话的人。关渭侠的男朋友在一家工地打工,脚手架倒塌一死两伤,幸好她男朋友没事。关渭侠不准男朋友再去工地打工,太危险。 关渭侠打算开一家复印打字社,找张秋然借钱。张秋然二话没说,不仅借钱,连门面都帮着租好,复印机、电脑、打印机都帮她买好。关渭侠现在当起了女老板,没事就去复印社。 看着关渭侠男朋友工地上出事故,刘冬梅也害怕。刘冬梅的哥哥与男朋友在矿上挖煤,比工地更危险。 刘冬梅给哥哥与男朋友下最后通牒,如果你们不来申洋,我就真的走演艺路线了,很多导演都说我有明星潜质,公司也一再要我签长期合约。 刘冬梅当明星,他这个男朋友肯定没得做。庞天柱与刘哥赶紧跑来申洋。张秋然帮他们在批发市场租了一间门面,专做他们家乡的土特产批发。他们家乡的土特产在申洋非常受欢迎,这两个男人的买卖做得很大。 刘冬梅有钱,这些钱她还给了张秋然。但银行贷款都是张秋然帮他们跑,并且提供担保。 夏琼认真分析,同一寝室里就自己与区小燕没得过张秋然好处。区小燕是公主,与她没法比。自己是以前的牛皮吹得太大,弄得一时半会回不了头,不好意思找张秋然。 说了这么多,包括夏琼的内心活动,那张秋然到底跑哪儿去了,怎么同寝室的人都找不到她? 暑假时不是在那个世外桃源得了很多的典藏吗?这次的收获真的非常大。大到可以建一个中型图书馆。 世外桃源的主人观一趁着仙魔大战,将那些被灭门的门派修真典藏全搬过来了。这些典藏非常杂乱。观一大概只管搬而疏于管理。这些典藏也太难管理,大多是竹简或卷轴既沉又占体积。他的后人也太不成器,没人对这些典藏进行整理。 现在张秋然就正在对这些典藏进行甄别,分门别类。这个工作量非常大,每本书都要看,起码要粗粗浏览。 这事指望不到别人。弟弟妹妹睬都不睬这些书。弟弟本来就粗枝大叶,他只对祸害人的玩意感兴趣。让他做这些水磨功,还不如杀了他。 秋兰呢?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葡萄园,以及酿葡萄酒。连葡萄酒酿出来好不好卖,以及怎样卖都没兴趣,她一切都听秋生的。 所以这事只有张秋然一人来做。她本来也喜欢做这种事,一切有关书的事她都喜欢。 这样的工作只能去花园洋房做,这里都是修真人,不存在泄密问题。学校附近的房子,刘冬梅与罗真真成天都在那儿,还有夏小雪的那些管家女佣都是普通人。 所以夏琼无法找得到张秋然。夏琼回到宿舍楼时,看见大门外站着一个警察,身边还放着一个大行李箱及两个行李包。 经过楼管门房时,里面一个女生让夏琼眼睛一亮。这个女生太美,简直可以追上张秋然了。 这个女生是邓二丫。她一直待老爸身体复原了,家里的事都安排好才来报到。 邓爸派小儿子送二女儿。二丫是他的骄傲,是全家人骄傲,甚至是全村的骄傲。天关省高考第二名,以前就叫榜眼吔,这还了得么?虽然与几个同学并列,那也是榜眼不是?再说了,状元是秋兰,这也是自家孩子。 小区今年参加高考的都取得了好成绩,都在前五之列。张家出了两个状元。张家很低调,一点庆祝的表示都没有,带得各家都没庆祝。但邓家村可就不得了了,他们村出了一个榜眼。秋生还是状元,秋生也算是邓家村的孩子不是? 邓大伯将录取通知书要过去看。对着录取通知书,大伯流泪。二丫是好孩子啊,别人对她的好都一桩桩一件件的记着。知道记住别人的恩,知道报答。 邓大伯对全村人说,我们邓家从此改运了,从老实巴交的种田人向文化人改,二丫就是带头人。全村的孩子都应当向二丫学,学做人,学当好孩子。 别的村出个中专生都要大摆酒席。出了大学生呢,那就更不得了,一般是要请戏班子唱戏,请放映队来放电影。但邓家村没搞这些。不是村民不想搞,而是邓爸说他们小区的孩子都没搞。张家出了两个状元都风平浪静。我们要是大肆张扬,就显得太轻浮。再说,二丫自己也反对。 邓胖子也吵着要送妹妹上学。邓爸鄙视地望着大儿子说:“得了吧,就你那个体形,反过来还要二丫照顾你。” 凭二丫的武功与修为天下哪儿都去得,她坚决不要人送。但邓爸比二丫更坚决,非得要小儿子送不可。别人家的孩子上大学都有人送,男孩都有人送,还全家都去。我们家的女儿难道比别人差? 邓爸还要小儿子带上钱。到申洋后一定要给二丫买电话买车。二丫吓一跳,电话还差不多,我要车干嘛? 二丫说服不了老爸,只有找梁老师,请梁老师去与老爸说。梁司琪笑着对邓爸说:“真的不要给二丫买车。在校学生用车的时候不多,买了太浪费。如果真要用车,然然有,用然然的就行了。” 二丫不惹事,小哥哥穿得是警服,一路顺风地到了学校。都开学近一个月了,早已过了报名期,她不知道上哪儿去报道。 这个难不倒二丫。不说然然姐了,欧阳婆婆与她是一个分队的战友,校保卫处的赵主任去麒林要法宝,都是见过面的。 第八百七十七章 帮你找秋生 除了对张秋然,欧阳谷氏一般不开笑脸,师大的学生甚至老师都怕她。怕她不仅仅是因为不开笑脸,而是她真打人。 一次张秋然与夏小雪、刘冬梅、罗真真在校门外吃烧烤。三个长期在这一带混的牛忙上前调---戏,污-言秽-语脏-话连篇。见四个女生不理睬他们,三个**正准备上前动手时,欧阳谷氏突然出现了。 一杖,只一杖,就将三个**打得满地碎牙。三个啊,只一杖。不是夸张,和着鲜血一地的牙齿都是碎的。 赵主任也及时出现了,将三个**送到警察局。这里还要注意,是直接送警察局,而不是通常的送派出所。 在场的同学全惊呆了。张秋然是绝不能招惹,除非是不想要牙齿了,除非是想进警察局吃饭。 还有一次。大半夜了,一个男生在十五号女寝大门外摆心形蜡烛,怀抱着玫瑰大声穷叫鬼嚷:“小燕----,我爱你!” 区小燕将头伸出窗外往下看,却一声不吭。张秋然准时回寝室了,按她的惯例回来就睡觉。还是按惯例,张秋然睡觉就熄灯。 本来将头伸出窗外看热闹的女生们都去睡觉了,连区小燕都将头缩了回去。男生却在这时将蜡烛点亮,越发地可着嗓子大声嚷嚷:“小燕----,小燕,我爱你----,我爱你----” 欧阳谷氏从门房出来。一杖,蜡烛不仅是全灭还加全碎。二杖,这男生怀里的玫瑰只剩下光杆,花朵全落。三杖,男生戴在脸上好好的眼镜到了拐杖上面。 欧阳谷氏将眼镜在拐杖头上绕着圈,对这男生说:“以后再要来瞎嚷嚷,我就打掉你门牙,两颗。不信你就试试!”话说完,眼镜又回到他脸上戴得好好的。 全校师生对欧阳谷氏的杖法佩服得五体投地。有人说欧阳婆婆使的是“少林达摩杖法”。有人说不对,应当是“一百零八式披风杖法”。更有人说,绝对是“伏魔杖法”。也有少数人说,这是“胡笳十八拍”。 各派人马对欧阳谷氏的杖法争论不休。但张秋然是没人敢惹的了。这就产生一个奇怪的现象。张秋然这个寝室有三大校花,还有一个院花。这些校花院花没男生纠缠,反倒什么都不是的区小燕招蜂惹蝶绯闻不断。 有人对区小燕说:“哎,区小燕,再找一个男生点蜡烛向你表白好吗?不为别的,我们只想看看欧阳婆婆的杖法。” 俗话说鬼都怕打,哪个男生会去找死啊?别说区小燕,整个十五号女生宿舍楼下都没了男生瞎嚷嚷。 别的女生宿舍楼前的男生,像苍蝇叮蜂蜜。特别是周末,汽车都一直开到楼下接人。只有十五号女生宿舍楼前安安静静,没人敢招惹欧阳谷氏。 曾经有一个男生,大概老爸是个什么官家里也有点钱,那天开着辆新崭崭的皇冠来接一个女生。那个时代,皇冠车是很牛---逼的,结果被欧阳谷氏一杖将其打爆胎。 今天,夏琼是第一次见到欧阳婆婆笑。这个女生能让欧阳婆婆笑,她是什么人? 邓二丫指着桌子上的两坛酒与两包茶叶说:“婆婆,这是兰兰送您的。她说是自家产的东西,要您放着量喝,别舍不得。” 然后,邓二丫又指着两个塑料袋说:“这是我爸做的炸蚕豆与五香花生米,给您老下酒的。” 欧阳谷氏笑得嘴都合不拢,连声说谢谢。又叫二丫哥哥进来坐。邓九大哪敢进来,这儿可是女生宿舍。欧阳谷氏与邓二丫怎么叫,邓九大坚决不进去,他宁愿站在外面大路上晒太阳。 欧阳谷氏立即就喜欢上邓九大,这才是规矩人家的孩子。哪像那些天天跑女生楼下穷叫唤的男学生,都不知丑字怎么写。 欧阳谷氏让邓二丫等一会,她叫人来看门,然后就陪二丫去报到。夏琼多乖巧?从欧阳婆婆与这个女生的谈话,就已经知道她是张秋然的熟人,是师大的新生,今天才来报到。 夏琼立即上前说:“婆婆,我带这位同学去报到吧。” 欧阳谷氏想想说:“行,你带邓二丫去吧。”她对夏琼的印象不好也不坏。要是区小燕说这样的话,她睬都不会睬。 欧阳谷氏对二丫说:“这是夏琼姐姐,与然然姐是上下铺。让她带你去学生处吧。” 邓二丫报名很简单。她是天关省高考第二名,学生处的老师对她很客气。再说张秋然已经给他在学生处请了假,校领导也打过招呼。 宿舍安顿完毕,二丫准备带哥哥上街转转。好不容易来申洋一趟,总要让哥哥玩好。 刚刚走到岔路口,邓二丫准备与夏琼分手,突然就从校门那边冲过来七八个人。这帮人气势汹汹,离得还很远就大叫:“夏琼!你这个臭表-子,将东西还来!” 夏琼脸吓得煞白,对邓二丫说:“快跑!这些人是牛忙。” 邓二丫叫哥哥站远点,你不是申洋的警察,惹了事反而不好。然后又平静地说:“婆婆,这些牛忙打一小下下没事吧?” 没事,欧阳谷氏远远地回答:“狠狠地打,要打得他们亲妈都不认识。” 欧阳谷氏的话刚落音,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邓二丫来了?打,对这些牛忙别手软。” 哦,赵主任吧,我来了,已经报过名了。邓二丫一边说话,一边拣起一根枯树枝。这树枝已经烂了,稍一碰就会断成几截。但在邓二丫手里用来打人都不断。 七八个人刚刚冲过来,还没怎么着就被邓二丫一顿打,片刻功夫这些人就躺倒一地。 仅凭武功,邓二丫现在比李满屯这些男生还要强上一点点。她是以练武而突破境界进入金丹大道的。拣树枝打人,是因为穿的长裙。二十一中的女生都不愿用手打人,尤其是打男人就更不愿用手。而穿裙子踢人又不雅观,所以都随手找东西打。打几个普通人,总不能用法宝吧? 赵主任过来了,命令将这些人全送派出所。听说邓二丫要带哥哥出去逛街,老赵说:“开我的车去吧,可以多跑些地方,申洋是很大的。” 夏琼自告奋勇当导游。张秋然已经被刘冬梅、罗真真抢先了,邓二丫一定与之混好。可以看得出,邓二丫是与张秋然差不多的牛人。 在车上,夏琼说了这些牛忙为什么打她。邓二丫很单纯,她不理解夏琼怎么去给这样的草台班子拍mtv。夏琼叹口气说:“没办法,我的学费与生活费都得自己挣,家里是一分钱都不给。” 这是实话,夏琼在家一点地位都没有。她爸妈认为女儿是人家人,媳妇才是自家人。所以夏琼在家没嫂子有地位。考上大学也没什么稀罕,她嫂子已经大学毕业了。 夏琼看着邓九大就想流泪。邓二丫家真好,派哥哥来送妹妹上学。她上学时没人送。别说送申洋来,火车站都没人去,只有妈妈送她到楼下。 家里房子小,这个要承认。嫂子巴不得夏琼此一去就再也不回家,这样夏琼的房间就可以让给她儿子了。虽然侄子本来就与姑姑一个房间,但姑姑走了,儿子独自住一间房更好不是? 邓二丫想不通夏琼家怎么会这样。不管怎样也是亲生骨肉啊。唉,社会太复杂了,还是躲校园里读书好。以后毕业回校园教书,尽量少的与社会接触。考师范绝对是一个好的选择。 实际上好年华的娱乐公司刚起步,需要很多的艺人吧?然然姐为什么不将夏琼介绍进去呢,这不是什么难事吧?这事都不需要通过刘姐姐,直接找娱乐公司经理就行了。要是嫌麻烦,打个电话给关晓莉老师,百分百同意,关老师十分佩服然然姐。她俩的师生关系是反过来的,关老师经常向然然姐讨教音乐及美术问题。 然然姐也许是不愿一下介绍三个同学进娱乐公司。然然姐做事向来不过分,总是克制着自己。不过,不过,夏琼人品上有什么缺陷而引起然然姐不愿帮她呢? 不会的,然然姐对人很宽恕。即使有什么缺陷,也不影响当艺人。当红明星就那么十全十美? 那就找秋生吧。秋生做事干脆麻利。再说了,秋生认识文化名人多,不用在一棵树上吊死。 夏琼姐姐啊,你是决心走演艺这条路了?那好吧,然然姐恐怕不愿介绍很多人去好年华娱乐公司。等过阵子我帮你想想办法吧。 夏琼一阵狂喜,连忙说:“这个不能怪你然然姐。是我没找过她。主要是不愿与刘冬梅、罗真真竞争。” 那倒也是,一个寝室的姐妹还是要团结。邓二丫是个非常单纯的姑娘,她认为同学间在一个公司为个什么争抢而闹破脸不好。夏琼的这个想法是对的。 夏琼姐姐,这个事呢,你别着急,邓二丫说:“等到寒假回去,我帮你找秋生。就是然然姐的弟弟。他的鬼明堂特别多,认识许多文化名人。不过秋生毛病也大。他要是看你对眼了,会将你的事办得又快又好。要是看不对眼呢,他不祸害你就很好。呵呵----” 那那那,秋生看我对不对眼呢?夏琼不由地着急。邓二丫呵呵地笑,笑过后说:“呵呵,不了解秋生的人都说他不靠谱。其实吧,只要不特别讨厌,不持强凌弱,他看谁都对眼。另外,别将他惹毛。惹毛了他,看谁都不对眼。好年华的刘总吧,就总是招惹他。他每次都要将刘总气得要哭,呵呵----” 第八百七十八章 只准摸,不准那啥 邓二丫帮小哥哥买了一套西服。连衬衫加皮鞋一共是八千多。可把邓九大吓坏了,坚决不去试衣。邓二丫说:“男人需要两套西服,以便在一些正式的场合穿。别说你有衣服,警服在很多场合穿不出去。现在先买一套,寒假时再带一套回去。” 邓二丫又给嫂子买了一件衣服,让小哥哥带回去。至于家里其他人嘛,在麒林买就行了。 从这个商场出来就遇见刘萍。刘萍一见邓二丫就叫:“哎,你知道张秋然上哪儿了,我怎么到处都找不到她?你也不知道?你们小区的孩子不都是张秋然的跟屁虫吗,怎么不知道她下落?” 邓二丫懒得回答刘萍,反问道:“你找然然姐干嘛?然然姐从不做出头露面的事,与你搅和不到一起。” 呃,邓二丫家是府右陈酿的受益者,酒业公司的事可不能告诉她。刘萍说:“我来看看她哇。到申洋来不看看你们的然然姐,回去她弟弟还不得祸害我。” 切,你们商人是无利不起早。找然然姐肯定有不可告人的事,邓二丫问:“你在申洋要待多少天?见到然然姐我帮你说一声,就说你在找她。” 哦,我五号晚上走。刘萍叮嘱:“你见到她就打我电话,我去见她。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下面陪我去看珠宝展。” 珠宝展?我又不懂珠宝,不去,邓二丫说:“我还要给家里人买东西。” 刘萍不管邓二丫愿意不愿意,拉着她就走。刘萍带着邓二丫坐林肯,邓九大开着桑得拉跟在后面,夏琼也与邓九大在一起。 这可是刘总吔,刘冬梅与罗真真就是被她看中的。跟紧了,看看有什么机会。邓二丫不是一般二般的牛,可以与刘总像姐妹一样打闹。与邓二丫的关系一定要搞好。 邓二丫是朴实的孩子,对珠宝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能吃不能喝的,戴身上就漂亮了?人要是长得丑,再加一肚子草包戴什么都没用。 邓二丫糊里糊涂地被刘萍拉进一个所在,珠光宝气琳琅满目。刘萍兴奋异常,东张张西望望,流连忘返目不暇接。 唉,今天一下午的阳寿恐怕就浪费在这儿了。邓二丫无可奈何地随着刘萍瞎逛。逛着逛着,就看见安然珠宝的展位。邓二丫高兴地说:“刘姐姐,你一人慢慢逛吧,我去安然那儿歇会。” 嗯,安然珠宝在哪儿?刘萍闻言大感兴趣,拉着邓二丫说:“走,去看看。安然送来展览的必是精品。” 安然的展位很小,缩在一角落,隔间里只有一节柜台。柜台里放着六套首饰,每套首饰包括耳坠、项链、胸针、手链、戒指等等。这种首饰五颜六色,分别是红、粉、茶、黄、紫、绿、蓝、白、发晶等,前面放的标签是“水晶”。 展位虽小,却被很多人围着。前来参观珠宝展的人都被色彩这样丰富的水晶给迷住了。有些人以前听都没听说过,水晶竟然有这么多颜色。 听过见过的人也很少见到这么多颜色这么多品种的水晶集在一起。 这些水晶首饰设计新颖造型别致,前卫时尚而又经典,做工精良处处都体现着独居一格的匠心。女人谁不想买来戴在身上?可惜,只展览不卖。 刘萍过来,一见这些首饰就喜欢上了。看着非卖品的标签,刘萍大叫:“你们安然珠宝搞什么明堂啊!放着钱不赚,就没见过像你们这样做买卖的。” 安然珠宝负责这次展览的是经理。经理笑嘻嘻地对刘萍说:“刘总,这是秋生决定的,你回去找秋生说。本次展览一共十天,我们的展品分三个批次,每个批次的展品放三天。 水晶展品已经放了三天,明天换玉,包括羊脂白玉与翡翠。第三批是宝石,也包括钻石与一些半宝石。最后一天是几块翡翠毛料,还有一些珍珠。敬请刘总大驾光临。” 经理的话与其是说给刘萍听,还不如是说给旁边的参观者听。意思是让他们在以后的展览期间经常来。安然珠宝连水晶都搞出这么些明堂,那些宝石与翡翠岂不更令人期待? 有人问经理,你们不卖,那跑来参展干嘛?经理笑容可掬地说:“主要是与广大同行见个面,混个脸熟。” 那你们安然珠宝在什么地方啊?我以后去你们公司,照顾一下你们生意。经理还是笑容可掬:“谢谢,谢谢,安然珠宝在麒林,三线城市。小公司,没有分店。” 经理忙着答消费者问,没时间招待刘萍。刘萍拉着邓二丫就走,边走边骂:“我就没见过像张秋生这样做生意的。二丫,你说他搞得是什么明堂?” 不知道,秋生总有他的道理。张秋生做任何事,邓二丫都毫不怀疑其正确性。不论口头上还是内心,邓二丫都坚信,秋生做事总是对的。话痨除外。 三号,区小燕半夜才回来,是一个男人开着宝马送到宿舍楼下。欧阳谷氏不让她进门。区小燕苦苦哀求,并保证下次绝不再犯。 欧阳谷氏叫区小燕写一个保证书,区小燕拿着纸笔准备写了。这事似乎就这样过去,风云突变,送区小燕来的男人跑进门房大骂:“你就一个看门的,有什么了不起!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男人的骂声没断,欧阳谷氏就出了门。一拐杖,宝马的左前轮毂被打破,连同车胎也被爆。 这种气势,吓得男人张着大嘴望着欧阳谷氏,半天说不出话来。欧阳谷氏对区小燕说:“明天请你奶奶来。如果她同意,你可以每天这么晚回来。” 区小燕当然不敢请奶奶来。奶奶再么惯她,深更半夜与男人鬼混也是绝不允许的。 区小燕怕归怕,写保证书归写保证书,回到寝室还是兴奋的睡不着觉,强行将关渭侠与夏琼拉起来说话。 哎,你们知道我今晚去哪儿了么?我去了一个上流社会的生日派对!区小燕以为这句话能起到石破天惊的效果,关渭侠与夏琼会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 可是,没有,关渭侠与夏琼反应很平淡。关渭侠是太累,她一天打了两万多字,手指发麻发酸,脑袋昏昏沉沉,现在只想睡觉。 区小燕又不无眩耀地说,是美国华侨富商唐氏家族的小姐生日。你们就想像不了那场面是多么的气派,是多么的豪华。 连夏琼都懒得听了。从刘总与邓二丫的谈话中,夏琼知道今天一个叫唐娜的女孩要举行生日派对。听邓二丫的口气,对这个叫唐娜的并不怎么感冒。 邓二丫说这个唐娜莫明其妙,一会请然然姐去她生日派对捧场。一会又不要然然姐去,说然然姐去了会盖住她的风头。唐娜一再邀请邓二丫,还有另外一个叫林玲的去。邓二丫与林玲都明确表示,然然姐不去她们也不去。 区小燕没提见到张秋然,就说明张秋然没去,邓二丫与林玲也没去。并且唐娜是张秋然表妹,这一点是无疑的。 上流社会确实是上流社会。但这是张秋然家的上流社会,区小燕这样大惊小怪有点丢人。唉,以后还是跟着张秋然好好混。与区小燕在一起没个好。 区小燕不知趣,还在大声说话:“你们都知道有哪些港台明星去捧场了么,还有哪些大陆明星去献艺----”关渭侠与夏琼都已睡着。 哼,都是土包子!区小燕气得骂人。楼下传来吵闹声。是送区小燕的男人在吵闹,要欧阳谷氏赔他的车。吵闹声不长,赵主任来了,将这人带走处理。 区小燕不操心那男人的事。他爸是副市长,一般人欺负不到他。老太婆打坏了他的车,天亮后乖乖地赔。抗日英雄又怎么了?无权无势的老太婆也只能欺负我们这些学生,遇上强势人物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向皓明,申洋分管工业的副市长家大公子。可惜年龄大了点,都三十二岁了,家里会同意吗?奶奶绝不会同意,可爷爷与爸爸是会同意的。 从小在家伸手不掸阳尘灰的人就是不一样啊。男人的手比女人还软和,摸在身上真舒服。区小燕闭着眼睛细细回味向皓明的手如何在她身上到处游走,从脸到嘴唇,再到脖子,然后就摸她的胸。 这时区小燕开始抵抗了。她的胸还从来没被男人摸过,有点害怕又有点渴望。向皓明说晚上带她去一个上流社会的生日派对。区小燕抵抗不了上流社会的**,于是就任他摸了。 想不到啊,胸部被男人摸是这样的舒服。还有,还有,他竟然吮吸我的乃头。竟然,竟然有触电的感觉,酥酥的麻麻的,似乎是电流通向了全身。 然后呢,然后呢,他又摸我的肚子,还用舌头舔我的肚---脐。好痒啊,可是又很快活。这是怎么回事呢? 向皓明的手还往下摸,区小燕不干了。毕竟处---子之身,对男人警惕的本能还是有的。向皓明问,你不想去那生日派对了? 区小燕当然想,否则就不会让他摸了。区小燕说:“从派对上回来,就让你,让你摸那儿。只准摸,不准那啥。”从没经历过人事的区小燕,在这方面还是很谨慎的。何况当时是在车上,与她想像的温馨浪漫相差太远。 第八百七十九章 又是打呼噜惹祸 区小燕第一次有了自我安慰的冲动。她抚摸着自己胸与那啥,想像着是向皓明亲热的抚摸。她渐渐地有了感觉,呼吸不由自主地粗重,她想**想叫喊。她拼命的忍着,怕吵醒同学,那样会引起笑话。尤其是罗真真,肯定会到处宣扬。 区小燕爬起来,上了趟厕所,将那地方擦干。回来又换了条**,躺床上胡思乱想。 向皓明是个君子,是个绅士。回来的路上,区小燕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除了那啥什么都给他。可是向皓明一路上很规矩,不仅没碰她,甚至连一句轻薄的话都没说。区小燕既感谢他,又感到失望。 其实向皓明根本没将区小燕当回事。区小燕只是他满桌菜肴中的一盘小菜。面前既然有这么盘小菜,尝还是要尝一口的。毕竟是处汝,他喜欢处汝的羞涩,喜欢处汝在最后关头时那轻微的颤抖。 玩弄处汝不能着急,要欲擒故纵。何况区小燕只是个跳板,向皓明的目标是与她同宿舍的刘冬梅、罗真真与夏琼。听说还有一个始终不露面的顶级美女,这个以后再说。 刘冬梅与罗真真可以在电视上看到。两个女生青春活力与清纯,任何男人都喜欢。而夏琼的惹火身材,让向皓明非常向往。他买了几张夏琼拍的挂历与mtv,有事没事就盯着那挺翘的臂部与深深的乳---沟看。 今晚在唐娜的生日派对上,向皓明遇见了中学时的同学,他们班的班花。这是他的初恋,却没吃到她。那时的他太纯洁,到手的好菜都不知道吃。 班花现在混演艺圈,三十出头了,还是个二线明星。班花说今夜在宾馆等向皓明。所以向皓明决定将区小燕放一放,要备足精力去对付早已向往的班花。 可是向皓明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他这一夜先是在师大保卫处,后来是在派出所度过。 向皓明被欧阳谷氏吓坏了。楞了很长一会才回过神来。回过神来的向皓明勃然大怒,在申洋,还没人敢对他这样。 向皓明很愤怒,却不敢上前,只敢站远远地骂欧阳谷氏,要这个老太婆赔他的车。还没骂上两句就被带到校保卫处。 师大的校保卫处太不像话。将向皓明扔在一边竟然三四个小时都没人理睬他。向皓明大声地自报家门,还是没人睬。 直到快凌晨四点了,才有一个人来到他身旁说:“你是向公子,是吧?那你说说,在我们师大诱---骗了多少无知女生?在其他学校又诱---骗了多少?我要去问问向市长,平时是怎样教育你的。我还要到市委去,我要问问,领导干部的子弟是不是要加强教育!” 后来,后来,后来不管向皓明怎样争辩,保卫处就将他送到派出所。在派出所师大保卫处更不像话,他们说抓到一个冒充向市长儿子的人。 派出所又将向皓明扔一边,说是待天亮时由白班的人来讯问。 这一夜,向皓明很遭罪。其实吧,这世界每时每刻都有人在享福,也有人在遭罪。 与张秋生同一寝室的王朋就很遭罪。他的这种罪已经历经了漫长的一个月,并且遥遥看不到结束的一天。 王朋知道张秋生与高山寒的打呼噜是故意。因为他们以后没打过呼噜。而童无茶却是真打呼噜。 童无茶打呼噜与别人不同。与童无茶打的呼噜相比,张秋生与高山寒那惊天动地的呼噜简直是天籁。 童无茶打呼噜的音量并不大。音量虽然不大,但它持续,童无茶睡多长时间,他的呼噜就有多长时间。 其实吧,睡觉打呼噜并不要紧。单有余与阎敬文他们都打呼噜。但是,童无茶的呼噜叫人无法忍受。 童无茶的呼噜声像开拖拉机:“突突突----”。这个,王朋能勉强适应。最叫人受不了的是,这个拖拉机经常熄火。“突突突,突,”它就停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王朋就不由自主地跟着憋气。自己一口气憋得透过不来吧,还得操心童无茶别就此断了气。然后这拖拉机又喷出长长的一口气“扑----”再继续“突突突----” 今晚王朋没洗屁股,也没洗脚。他的塑料盆不知被谁戳了许多小窟窿眼,弄得像筛子一样。违反了生活规律就格外地睡不着。睡不着,听着“突突突”的拖拉机声就格外地心烦意燥。 王朋爬起来,捏着童无茶的鼻子,呼噜声停止了。童无茶吧唧吧唧嘴,翻了个身又沉沉地睡去。 那边单有余也在打呼噜,“轰隆、轰隆”像楼上在拖桌子或其它重物。王朋如法炮制,也是将鼻子捏住。单有余也是吧唧吧唧嘴,也是翻了个身继续睡。 按下葫芦泛起瓢,单有余刚刚停歇,那边童无茶又开起拖拉机。王朋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耳光朝童无茶脸上拍去。王朋的巴掌还没挨上脸,就被童无茶一脚踹得向后跌倒,一屁股坐到一个大铁桶上。“咣当”一声大响,伴着水花四溅。 这个大铁桶是张秋生的,他喜欢用大铁桶洗脚。洗完脚直接上床睡觉,明天清早再倒洗脚水。 王朋艰难地爬起来,抬头一看,童无茶正坐在床上看着自己,还咧着大嘴笑。臥槽泥马拉隔壁,你是故意! 其实大家知道,王朋是错怪童无茶了。童无茶虽然不是以武入道,但也毕竟入了道。对于攻击的警惕性虽然比不上高山寒,但比普通人要高上不止一点两点。 一般性的玩笑,比如捏捏鼻子揪揪耳朵,或者拍拍脸都无所谓。但这些动作只要带有攻击性,他立马就会做出反应。 王朋哪知道这个?他也不管许多,今天要与童无茶拼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童无茶是那么好欺负的?两人于是就打将起来。王朋当然不是童无茶的对手,但要是拼起命来,也让童无茶够呛。 大家的洗脚水都没倒,塑料盆、大铁桶、热水瓶,只打得稀里哗啦轰隆咣当。 王朋是进攻方,童无茶防守。童无茶故意将王朋一次次的进攻往那些盆啊桶啊,还有热水瓶啊等等上面推。 两人打得正热闹,房门如同刚开学时那样,又一次被踢开。同样涌进一伙人,手里拿着拖把、扫帚。 但这次与上次不一样,主要是温尔升换成了童无茶。童无茶一把抢过为头之人的拖把,倒过头来对着这人脸一搠,嘴里还说:“擦,深更半夜,擅闯民宅,你该当何罪!” 除了张秋生与高山寒,其他兄弟都爬起来,共同抗击侵略者。战况空前,由房间打到外面走廊。主要是房间里太黑,双方都怕误伤自己人。走廊嘛,灯光虽然昏暗,人脸还是能看清的。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战团,战况更加激烈。很有些人睡得迷迷糊糊爬起来,看到打架,也不问原因就选定一方开打。甚至有平时就看某人不顺眼,今天正好趁机打闷棍塞黑拳。 后来发展到楼上楼下都打起来,压根就与张秋生这个寝室不相干。 直到校保卫处的人来,经过反复的喊话、威胁、拉扯等等,才慢慢恢复平静。就这样还因为冯德龙力气大,否则还真没这些学生办法。然后调查事故原因,追究带头肇事者。 很多人都说不知道,醒来看别人打架,自己也跟着瞎起哄而已。童无茶也这样说,我睡得正迷糊呢,突然就发现打架。 冯德龙不与童无茶啰嗦,他去找张秋生。寝室里张秋生与高山寒睡得正香。冯德龙有点疑惑,问童无茶:“张秋生平时睡觉都这样死吗,架都打成这样,他照旧睡得着?” 童无茶看看寝室内没其他人,说道:“他屏蔽了听觉,无论别人怎么打他照睡觉,天塌下来都不知道。” 冯德龙想将张秋生打醒,想想还是算了,万一遭他反击可受不了。有什么事明天再问吧。不过他睡这么死,也问不出什么明堂。 告密者与马屁精哪儿都有,冯德龙很快就查清了所有肇事者。冯德龙拿着电喇叭,站在宿舍楼下一个个喊名字,让这些人最迟在下午下班前交一份三千字的检查来,否则定斩不饶。 上午是马哲,大课,建筑学院九五级的不分专业几百人集中在阶梯教室里。教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那些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的不是做笔记,而是在写检查。 张秋生斜着眼睛看童无茶挤牙膏似的写一段想一段,幸灾乐祸地说:“你是首恶,最好写五千字,以示态度较好。不然恐怕过不了关,冯老大绝不饶你。” 首恶是王朋吧?我在睡觉,他好好的要打我。挨打还不能自卫还击,天下有这道理么?童无茶又不无担忧地说:“冯老大成心要整我,还真没他办法。” 冯德龙还算公平,被打坏的财物作价,由这些带头闹事的人平均分摊。看着兄弟们掏钱,张秋生笑得肚子都痛。 单有余一边往外抠钱,一边对王朋说:“你也太娇贵了,别人打个呼噜都睡不着觉。其实吧,你也打呼噜,有人说过你吗?我们这个寝室,除了张秋生与高山寒,个个都打呼噜。也没见他俩说什么。” 他俩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他俩睡觉像死的一样,打雷都不醒。别人打呼噜与他俩毫不相干,当然没什么可说的。王朋又说:“他俩真要打呼噜,能将人吓死。” 第八百八十章 居然成了牛忙 双江大学西大门,张秋生与他的几个伙伴正在摆地摊。实践证明,上次的模式不好。什么打拳卖艺,什么卖唱、捏面人等等都是古老的谋生手段。自从有了城管,这些模式就过时了。 城管如同扫荡一般的呼啸而来,打拳卖艺的跑不了。因为观众不怕城管,他们围着不散你就无法逃跑。捏面人呢,挑个担子逃跑也不方便。 只有卖唱好一点,这是一种既古老又现代的行业。但李满屯不想再卖唱了,也不想改行,他问张秋生:“干嘛呢,自己作践自己。捞钱的法门多得是,为么非得摆地摊?实在不行,找家里要几个,还能饿死咱哥们?” 咱爷们应当是挣钱往家交,而不是从家里往外拿。你时不时地说自己是男子汉,总不能像娘们一样吃老本吧?再说了,什么叫作践自己啊。 自古那些修真人与习武之人都是要历练的。不管家里门派里是多么富有,这些人来到俗世社会都是凭基本的手段来谋生。打拳卖艺,耍猴,卖狗皮膏药,摆地摊都是很好的了。 我三爷爷,就是你们的太上祖宗,他老人家还要饭呢。他老人家缺钱?玉贞堂敢不供着他吃喝? 三爷爷要饭,还是那种一个布袋都没有小乞丐,天天受一袋二袋叫花子欺负,他也没觉得是在作践自己。 我大爷爷呢?他老人家更绝,竟然跑去给地主家当长工。起五更睡半夜地耕田犁地,放马喂猪。 二爷爷呢,他老人家好歹是一派掌门吧?跑驼队当苦力,长年累月从西域到中原地跑。是因为终南派不给他钱花? 奶奶呢,跑南洋卖水,就是我们这儿说的卖大碗茶。阳子、华子他们家不给自己的祖宗吃喝? 张秋生最后总结呈辞:“老李啊。我听说上了筑基期,一般就叫真人。你都混到金丹了,真人假人分得清么?” 这小子总是有理。好吧,我也来摆地摊,我也来自我改造。那,老张啊,我们卖什么为好呢? 张秋生说:“我们先侦察一番,看看什么地方适于摆地摊,然后再决定卖什么。” 侦察的结果大家都说双江大学西大门那儿比较好。出了大门是一个广场,广场前面是一个三岔路口。三岔路口无论是竖还是横都是繁华街道,人流量非常大。 另外,双大有六七万学生。学生嘛,口袋里都没什么钱,官二代与富二代毕竟是少数。穷学生既要消费,又没什么钱,地摊货刚好能满足他们的需求。 地点选好,下面是卖什么的问题。张秋生决定卖盗---版书。这是一项文化事业。年轻人需要知识,我提供价廉物美的知识载体。 孙不武决定卖盗---版录像带。年轻人需要娱乐活动,我能让他们的业余时间更加丰富。 高山寒决定卖鞋子。管他们年轻人还是老年人,路总是要走的,走路就要穿鞋。 童无茶决定卖服装。他正要说出卖服装的理由时,李满屯打断他:“你就别卖服装了。跟我一道卖盗---版录像带吧。” 录像带老孙准备卖了吔,童无茶说:“这样不好吧,我们相互间不能搞恶性竞争。” 谁规定他卖我们就不能卖了啊?李满屯说:“同样是卖录像带,方法却不同。我们不摆摊,采取沿街兜售的方式。” 李满屯在麒林火车站吃过卖录像带的亏。他现在也想来这么一下。找童无茶,是因为这小子长相猥琐,是干这一行的极好人才。 一盒录像带,不管内容是革命经典还是五个一工程,只要拿在童无茶手上,人们立马就怀疑是皇带。要是他再东张西望鬼鬼祟祟,人家立马就要掏钱买了。所以李满屯一定要拉他做同伙。 做这种买卖进货渠道是关键。这个对于张秋生这些人来说很简单,找郝运久打听到就行。 张秋生就觉得摆地摊是个好主意,一边看街一边就做了买卖。比单纯的看街要实惠的多。孙不武也觉得摆地摊很好,以前在麒林怎么就没想到,在无聊看街时顺便摆个地摊呢。 每天下午四点多钟出摊,晚上九点多钟收摊。既不耽误上课,又不耽误赚钱。每天的收入多了有三四百元,少了也有五十多元,这样的日子很好过。 可是好景不长,摆摊没三天,今年的第一次寒流就来了,气温一夜之间骤降十二度,江南地区从此进入冬季。 其实吧,每天的最高温度还有五六摄氏度。只是突然一冷,人们不适应,加上北风呼啸,街上就没了行人,即使有几个行人也是匆匆而过绝不停留。摆地摊的,最怕街上没行人。 摆地摊比开门面的要好,街上没行人可以不出摊。张秋生看看表,才晚上七点来钟,今天一笔生意都没做成。扭头对孙不武与高山寒说:“撤吧,没生意守这儿没意思。” 李满屯与童无茶去火车站了,那儿南来北往人流量大。并且买主发现上当,也不会跑来找后账。 不管那两人,这边三人先撤。三个人殾骑着三四十元买来的破自行车,车后架上载着货。三个人的货都是装在旧货市场上淘来的大行李箱里,用一根绳子绑在车架上。 他们都有车为么不开?靠,纨袴之气可要不得。摆地摊就得有摆地摊的样。摆地摊赚的那几个钱还不够买汽油的。 半途上孙不武就回科技大了。张秋生与高山寒回校时,发现自己的宿舍楼前聚集了很多人。 大冷天的,不躲在被窝里,都跑这儿来干什么?张秋生最是爱看热闹,将自行车停放好,凑上前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嗯,还有很多女生。女生们还很愤怒。是谁这么丧尽天良啊?竟然惹女生生气,这太不应该了,必须予以谴责。 “你们寝室的张秋生去哪儿了,还有童无茶与高山寒去哪儿?”说话的女生是庞晓月,张秋生认识。庞晓月正对老大单有余发问:“理工大就算他们三个最牛忙,不是他们是谁?今天你必须将他们交出来!” 靠,我可怜辛辛苦苦在外面摆地摊。没招你没惹你,干嘛要将我交出来?刚才还在为女生打抱不平,现在心里就极大的不服气了。 张秋生悄悄向旁边的一个男生打听情况。这个男生是张秋生的粉丝,见是张秋生在问他话,连忙小声说:“你赶快躲起来。女生们正在发飙呢。誓将你们三人生吞活剥。” 原来,刚才有人在这边男生宿舍楼朝女生那边大喊:“美女们,把你们的腿张开,我来了!” 这个,确实很牛忙,难怪女生们生气,誓将牛忙捉拿归案。刚才已经在男生宿舍这边查了,所有的男生都在,唯独缺了张秋生等三人。于是女生们认定,此事必定是张秋生们所为,现在已负案潜逃。 单有余向女生们解释,张秋生几个早就走了,晚饭都没在学校吃。并且他们这阵子都是这样,除了上课根本不在学校待。 女生们根本不相信单有余的话。逼着他将张秋生们交出来,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张秋生挤到里面,对着庞晓月说:“张秋生交出来了,然后呢,怎么办?” 庞晓月没料到张秋生突然钻出来,一时就楞住了。楞了一会就大骂:“牛忙!你还好意思站出来?走,给我到保卫处去。” 保卫处就保卫处,哪怕是警察局我也照样敢去,张秋生说:“不过,你先说说,干嘛要我去保卫处?” 你耍牛忙!庞晓月大声说:“你这个牛忙,你做得出来,我还不好意思说。快快去自首,这才是你唯一出路。” 我擦,搞得像警察一样。张秋生说:“你说我牛忙,我就牛忙?那我说你是牛忙,女牛忙!你也去保卫处自首?” 你别想狡赖!你说的话,很多人都听到,足以证明你是牛忙。旁边的女生七嘴八舌,纷纷骂张秋生。一致要张秋生去保卫处坦白交待。 我说什么话了?张秋生问道:“是怎样十恶不赦的话啊,至于要这样一棍子打死?连批评教育,以观后效的余地都没有?” 你自己说的话自己知道,庞晓月骂道:“猪狗不如的东西,你说的话,我们说不出口。” 旁边有人将侮辱女生的话复述了。张秋生哦了一声说:“就这么一句话?于是就十恶不赦,于是就要一棍子打死,于是就牛忙?” 这样还不牛忙,你说,怎样才叫牛忙?庞晓月鄙视地说:“牛忙成性,久处鲍鱼之肆而不知其臭,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乖----乖----,双江理工出了一个圣母教的教主吔,这可了不得了。这么一句简单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话,在你眼里都是牛忙。我不知你平时是怎么说话? “美女们将腿张开”这句话错了吗?难道你们平时腿都是并的紧紧的?走路都是双腿并拢一蹦一蹦?圣母到底是僵尸还是活人啊? 还有“我来了”。这也没什么错啊。他来了就来了嘛,难道你想请他吃饭?即使不请他吃饭,与牛忙也挨不上啊? 第八百八十一章 女生公敌 狡辩,你这是狡辩。女生们纷纷破口大骂张秋生无耻,这种话随便到哪儿问,也绝对是牛忙言论。 牛忙不牛忙,得看听话的是什么人,以及他怎么想。张秋生说:“听话的人是牛忙呢,她就往牛忙处想。听话的是正常人呢,他就往正常处想。 鲁迅说过,一部红楼梦,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银,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 所以呢,同样一句话,不同的人可以做出不同的判断。只有牛忙才会无中生有地听出牛忙,女牛忙也不例外。” 辩是辩不过张秋生了,女生们开始乱骂一通。切,就凭你那三分不像鬼七分不像人的鬼样,还,还自比鲁迅呢,你配么? 切,就凭你那丑得叫人恶心的样子,就一标准牛忙。无耻、无聊,不要脸指的就是你这种人。丑都丑到姥姥家了,还出来丢人现眼。双江理工的招生办不长眼,怎么将这样的人招进来。 张秋生被人说丑已经习惯了,早已想得很开。对于女生的谩骂,他一点都无所谓:“是啊,我是丑鬼啊,我从来也没认为自己是美男子,也没认为自己是帅哥。我丑到不想出门,可又不得不出门,要不谁给饭吃?” 张秋生掏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在女生的谩骂声中,他自顾自地说话。女生的谩骂一片嘈杂,他自顾自的说话却清晰可闻。 对了,那人说,美女们张开你们的两腿,是吧?人家说的是美女,与你们有关系么?人家叫美女张开腿,相反的意思就是叫你们这些丑女并紧双腿吧?哈哈,你们张开腿,这人都懒得去。 张秋生对着庞晓月说,我就不明白你的脸与肩膀之间咋就一点过渡都没有呢?一个人没脖子,脸直接长在肩膀上,呵呵----,这太有创意了哈。 我要混不下去还可以上吊。你呢,却连上吊的资格都没有,没脖子啊,吊都无法吊。这个问题就大了。丑不要紧,丑到无法上吊的地步,就很危险。 庞晓月被重点攻击,气得双脚跳起大骂张秋生。其他女生赶紧牵制张秋生的火力,众女生七嘴八舌,总之是骂张秋生的坏话,甚至连脏话都出来了。 张秋生对一个叫李婷婷的女生脸上看,不住地嘿嘿笑。李婷婷被他看得发毛,破口大骂:“不要脸,对人女生脸上看。” 嘿嘿,我是在想啊,这张脸咋长这样随意呢?本来吧,洗脚盆一样大的脸,要是配上一对茶杯大的眼睛也还将就,可你怎么竟然配上绿豆大的眼睛呢?一点都不平衡嘛,看得叫人别扭。做人吧,不能太马虎,连脸都长不好,你还能干什么? 李婷婷气疯了,想跳脚大骂。不过她深谙吵架攻略,做了几个深呼吸,平伏一下心情。然后学着张秋生的招术,先将自己退到死角再反戈一击:“我是丑,这个我承认,我也从来没说自己是美女。但我代表全校的美女声讨你这牛忙!今天你必须给个交代,否则没完!” 代表全校美女?你把委托书拿我看看,到底是哪些自认为美女的委托你了?我擦,整个双江理工就没一个美女,全是他娘的丑鬼。从进双江理工那天起,我就后悔当初志愿没填好。可怜我现在天天做恶梦,都是一些披头散发血盆大口的丑鬼要咬我。 女生们在其它方面不知怎样。反正此时此刻,对付张秋生非常团结。也许是张秋生一竿子打了一船的人,引起了女生们的同仇敌忾,大家一致骂张秋生死不要脸,无耻牛忙。当然,包括部分男生也跟在后面骂。 张秋生不为所动,不管别人怎么骂,自顾自说他的。哎,你们知道我们楼好几次半夜三更地打架吧?我估计别人也梦到了丑鬼,被刺激了,稀里糊涂地就打架。 这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尤其是那些被罚写检查又赔钱的人。这些人纷纷点头,就是就是,我就纳闷呢,怎么睡觉睡得好好的心里就一阵烦恶,原来是丑鬼作祟。 张秋生懒得再多说了,他得回去睡觉。不过一边走还一边说:“理工女生一回头,后面倒了一座楼;理工女生二回头,前头死了一头牛;理工女生三回头,乔丹改打乒乓球----” 从此,张秋生成了双江理工的女生公敌。女生中的一些头面人物,成天在一起商量如何对付张秋生,必要置张秋生于死地而后快。 不过,张秋生也因此而赢得大批粉丝,尤其是那些穷吊丝们。双江理工的男女生比例是7.2比1,典型的狼多肉少。像张秋生班上一共是三十五个人,才五个女生。班干让女生包圆了,让王朋这样想上进的人很是失望。 物以稀为贵啊。女生无论长成什么模样,在双江理工都可以享受公主待遇,个个都像鹅一样将头仰得高高。那些穷吊丝,女生是睬都不睬。张秋生算是给这些穷吊丝出了一口恶气。 张秋生向来是事情过去了就算。还没上到五楼,这事在他心里就算划上句号。不过话又说回来,在双江理工还真没见着美女。 很多男生跟着张秋生回到他的宿舍。大家都觉得张秋生了不起,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敢于正视惨淡的人生。不怕今后泡不着妞,毫不畏惧找不到老婆。 也有很多人纠正张秋生错误观点,我们双江理工还是有美女的,你不能一竿子打一船的人。真的是美女,不过也不能怪你瞎说,因为你从来没见过,她到目前为止还没来学校。 开学都一个多月了还没来学校,这得是多大的美女?说来我听听。张秋生虚心求教:“难道是西施她娘,或者是貂婵她奶奶?” 别瞎说,众狼一致认真严肃地告诉张秋生。这个美女叫凌静,是我们建筑学院环艺专业大二的。目前算是我们大陆著名歌手了吧,与刘冬梅、罗真真齐名。学校特许她不用上课,期末来参加考试就行了。 与刘冬梅、罗真真齐名,也没什么了不起吧,顶多也就三流歌手而已。这就可以不用上课了?还有,刘、罗二人也不是什么大美女吧,放到二十一中也就中等偏上。 张秋生还是虚心求教:“那个美女叫什么来着,林,林静,她与刘冬梅、罗真真齐得什么名啊?是长相齐名,还是唱歌齐名,还是演戏齐名啊?” 众狼明显不高兴了,他们都是凌静的粉丝。你这家伙连凌静都不知道?她姓凌,壮志凌云的凌。凌静只唱歌,不演戏。长相嘛,绝对比刘冬梅与罗真真强。 凌静的粉丝特别痛心的是,张秋生知道刘、罗二女,却不知道凌静,这就大大的不应该。 我又不追星,又不怎么看电视,也不怎么听歌。张秋生说:“知道刘、罗二女是因为她俩是我姐姐同学。另外她俩签的是我们城市的经纪公司,到我们城市来过。那个,那个凌静有什么成名作,或者唱过什么特别好听的歌啊?” 众狼友兼粉丝原谅张秋生了。不追星,那就怪不着他。知道刘冬梅与罗真真也是因为姐姐的关系,这个,也是情有可原。粉丝们告诉张秋生,凌静的成名作是《你啊,你啊,你啊,要爱我》,最好听的也是这首歌。 靠,听这名就知道是口水歌。张秋生不忍心打击这些粉丝,毕竟是哥们。张秋生对哥们还是很讲义气的。 根据天气预报,在可预见的未来都是阴雨绵绵。睡觉吧,除了上课就是睡觉,当然还有吃饭。 下雨的第二天高山寒就接到买卖,去给一个老头做丧事。包括收敛、念倒头经、超度、拜忏、跑五方、起水、守灵等等。高山寒专门负责夜里,下午四点至早四点,其他时间由另外两人负责。 高山寒下午二点半就穿上道袍准备出去。一寝室的人看见那黑色的道袍都觉得瘆得慌,包括张秋生与童无茶。张秋生就骂:“我靠,你这破道袍不能到场再穿?” 高山寒没睬张秋生,神圣庄严地出了寝室门。没过一会又回来了。外面在下雨,他那千层底的布鞋不能沾水。换上胶鞋,将布鞋放一布包里斜背着,再一次出门。 走了没一会又回来,找张秋生要车钥匙。下雨天公交车难等,的士也难打。张秋生将钥匙扔给他,催促道:“快走,快走。” 现在每天起得最早的是王朋。他在晚上十点以前上床,并且必须在童无茶上床前睡着,否则那拖拉机会将他一直送回老家。这是老大单有余做的协调,每天晚上王朋必须最先,童无茶必须最后睡觉。谁不遵守,责任自负。 睡得早起得就早,今天王朋起来开门,刚好就遇见高山寒站在门口,将王朋直接吓晕过去。 王朋的惨叫将一寝室的人都惊醒。从被窝里伸头一看,只见一人穿着黑色长袍,瓦楞道冠斜着顶在脑袋上,一脸的鲜血都已结了痂。此人正跨过躺在地上的王朋,直楞楞地往房间里走。 单有余定睛一看,是高山寒,连忙大叫:“停!别进来。” “为么不让我进去?”高山寒问道。嗓子干涩嘶哑,低沉而无力。似乎是受了伤。 第八百八十二章 怎样整倒 童无茶从床上坐起来,问道:“怎么啦,老高,被人打啦?” 高山寒点头,承认是被打了。然后一屁股坐到童无茶的床沿,才缓缓地开口说:“被死尸打了。” 我靠,诈尸!一屋子七个人都吓一跳,包括刚刚醒来的张秋生。 不会吧,传说中的诈尸,竟然被你老人家遇上了?张秋生将头伸出被窝,惊讶地问道:“他怎么会打你呢?高山寒先生是这么的热爱收尸事业,死尸为什么要打你呢,这不是六亲不认嘛。” 王朋悠悠醒来,晕糊了一会,爬起来,找了一张纸一支毛笔,开始写毛笔字。 王朋,那个啥,被高山寒吓了一下,竟然开了窍,想起练书法很有必要了?单有余不无担心地来到王朋身后,他怕王朋被吓出毛病。 《重金悬赏换寝启事》王朋用他蟹爬体写出标题。工科生嘛,字都不太好,只要脑袋没出毛病就行。单有余放心地拿起毛巾牙刷去搞个人卫生。 王朋继续写“本人寝室座北朝南,独享一靠窗下铺。本寝环境宜人,景色优美。实乃居家创业之不可多得风水宝地。本人现发扬毫不利己专门利人之光荣传统,悬赏二百元人民币与本校任何同学交换。机会难得,欲换从速,非诚勿扰。” 启事张贴出去,倒也引起一阵小小的轰动。众男生纷纷打听,这么好的寝室,王朋为么要换啊,还倒贴? 有人实地考察,确实是风水宝地,女寝楼就在对面啊!尤其是卫生间都对着这边。万一,那啥,女生内-急,一不小心,哈,你懂的。 不少人怦然心动,进一步打听行情。不行,好是好,但不行就是不行。为什么?那个寝室,啊,女生公敌在那儿。能做到女生公敌嘛,鄙人很佩服,很景仰。不过,不能与之为邻。我还想趁着没事泡个妞呢,丑就丑点,是吧?俗话说破袜子比光腿好,有老婆比没老婆好。 这话传到女生那儿,更是引起一片极大的愤慨。脆弱的女生嚎啕大哭,柔弱的女生默默流泪。我们就这么丑吗?居然成破袜子了! 说女人丑,你还不如杀了她。即使真丑,你也不能明说。有个笑话说,如果要挑拨两个闺密,你只要不断说其中一个漂亮。另一个立即要与那个翻脸。 张秋生说双江理工全体女生都丑,这就捅了马蜂窝。众女生必要置张秋生于死地而后快,女人的报复心无法估量,千万不能等闲视之。 这世界上有两种人喜欢吃马屁。一是领导,二是女人。贱男们深谙此道,早已将真正的罪魁祸首密报给了女生。 女生们将这罪魁祸首扔一边不予追究。现在最大的仇敌是张秋生,必须集中火力予以痛歼。必须将张秋生打倒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女生中的几个大姐成天在一起商讨,想个什么招将张秋生一棍子打死,叫他死得不能再死。可惜,这个招很难想出来。 其实几个大姐,尤其是庞晓月、李婷婷还有梅丽她们知道那牛忙话不是张秋生喊的。因为张秋生的话带有明显的天关省口音,而那牛忙的口音与天关省毫不搭界。 大姐们这几天吃了张秋生很多的亏,早就想狠狠打击他的嚣张气焰。刘平靖一再打她们招呼,对付张秋生必须一下就将其打死,否则宁愿按兵不动。事实也证明,每一次对张秋生的主动挑衅,最后都是以他们的惨痛失败而告终。 庞晓月等人认为这次算是逮到机会了。这样无耻之极的牛忙话,大家都听到了。而且恰恰张秋生与他的狐朋狗友都不在。可以将事态搞大,张秋生是畏罪潜逃。 谁知道好戏刚刚开始,张秋生提前回来了。他每天都是快熄灯才回来,今天怎么不到八点就回来了,难道是有人通风报信? 梅丽咬牙切齿地说:“张秋生他们在摆地摊。我们打听一下,他们在什么地方摆,然后向城管举报!”张秋生说她名字取错了,应当叫煤球。一想起这个,梅丽就恨得牙痒。 其实张秋生也经常说吴烟与李秀英丑。这两个女生压根就没往心里去。这就是有底气与没底气的区别。吴烟与李秀英对自己的长相非常自信,不在乎张秋生怎样说。而梅丽就不行了,她没这种底气,也缺乏自信。 半夜躺床上梅丽都在想,张秋生说庞晓月没脖子,说李婷婷大脸小眼,这个说得很对,眼光很准。说张莉龅牙更对,说胡菲芸是地包天也不错。 可是本姑娘天生丽质,要长相有长相,要胸有胸,有屁股有屁股。也就是皮肤黑一点,竟然被这坏蛋说成煤球。不知道这世上还有黑牡丹,黑玫瑰,黑郁金香,黑珍珠吗?所以张秋生就是十恶不赦,就是与我梅丽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众大姐认为梅丽说得对。立即组织人马跟踪,看他们在哪儿摆摊。然后向城管举报,做到有的放矢,一打一个准。 可是,阴雨连绵。女生们比摆地摊的还急着天晴。不过雨天也不能白白浪费,先做准备工作。做这种事,必须取得男生的配合。 大姐们找到刘平靖、齐治平与佟国璋等学生会的男生。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主要是有效打击张秋生等一伙违法犯罪分子。 几个男生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叫城管搅了他们买卖。最好是抓住他们罚款,再关进拘留所十天半月就妙不可言。 刘平靖一再叮嘱:“此计甚好,甚妙。但要隐蔽进行,千万不能暴露,以防张秋生疯狂报复。” 女生们说,不怕,要报复叫他冲我们来!有本事叫他将我们杀了。姑奶奶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不与这混蛋拼个你死我活绝不罢休。何况,我们的行动得到了广大女生的积极支持,没什么可怕的。 刘平靖说打电话就行了。众女生说不行,一定要亲自去举报,这样才可以引起市容纠察队的重视。女人疯狂起来,谁都挡不住。 女生们是实名举报,为的是享受报复的快感。女生们想像着,张秋生倒了霉,并且知道是我们举报的,这家伙应当知道我们不好惹了吧?一定会跪着求我们饶了他吧?哈哈----,想想就开心。 市容纠察队的接待人员看着这几个女生,脑海里像刮起十二级台风,掀起了滔天巨浪。这是在害我们! 双江理工大学的学生,跑来举报本校同学摆地摊。摆地摊也不是什么了不得事,占道经营而已。大不了撵走,最重的处罚也不过没收经营工具及摆出来的商品。用得着这样郑重其事地跑来举报么?还顶风冒雨地跑来? 接待人员小心翼翼地试探:“这个,摆摊的同学叫张秋生?” 啊,啊对,就叫张秋生。女生们有的喜有的忧。喜的是,张秋生是惯犯,在市容纠察队里挂了号的。忧的是,张秋生在市容纠察队恐怕有熟人,想整他,有点难。 经验老道的接待人员给女生们吃了颗定心丸:“张秋生占道经营,那个,给我们抓过一次。这个,谢谢你们的举报。我会向领导报告,慎重处理。” 女生们很高兴,这次做对了。张秋生这家伙劣迹斑斑臭名远扬,要不了多久就会受到处罚。 女生们回校,叽叽喳喳地向男生们述说在市容支队的经过。张秋生就要大祸临头,既破财又遭灾。 齐治平与佟国璋都感到兴奋。男生比女生清醒,知道这样的打击伤不到张秋生筋骨。不过要是不断打击呢,让他无法继续摆摊,这就等于断了他的财路。 张秋生并不像刘平靖说的那样,他没钱,是个穷鬼。刘平靖说张秋生几万几十万的钱都不在乎,那是表面现象,是败家,一点都不能说明他有钱。 张秋生赢了齐治平的车,你们见他开过几回?车这玩意,有钱买无钱养的情况比比皆是。张秋生无钱养车,所以,这小子绝对是穷鬼。 齐治平的车输给张秋生后,他老爸又给了一辆皇冠。虽然还是半新不旧的车,但比黎明皮卡气派多了。齐治平天天开着在校园里显摆,带着兄弟与女生出去兜风。哪像张秋生,天天将车停在楼下,却骑个破自行车丢人现眼。 张秋生不是那么容易打倒的。刘平靖持谨慎乐观态度,别打不到狐狸惹身臊。在日本,有些事明明是人赃俱获,都能让他轻松躲过还可以倒打一耙。 不管怎样,女生们与部分男生都盼着天晴,盼着张秋生赶快出去摆摊。他们太想亲眼看着张秋生哭了,太想张秋生被罚得倾家荡产了。 我们回过头来,看看高山寒怎么就被死尸打了。 死的这个老头年龄并不算大,今年六十八岁。在生活水平普遍提高医学昌明的现在,人活七十以上已经不稀奇。 这老头是农民,却一辈子没种过田下过地。那他吃什么?当地说不守本分的人有一句话:一阉猪,二打铁,三摸黄鳝,四叉鐅。这是指一种放着田地不种而不务正业的人。 第八百八十三章 怨气浓重的尸体 这老头连手艺都不学。他年轻时家里有几亩地,后来被他全赌光了,然后就给乡公所跑个腿打个杂,俗话说就是当狗腿子。有时遇到人家的红白喜事,他也帮着抬轿子吹喇叭。 后来解放了,他是赤贫。虽说当狗腿子吧,他又不是给地主当,也不是专门给乡上当。当时征用乡公所的土改工作队,见他端茶倒水的很是殷勤,开大会时发言也非常积极,常常是义愤填膺,喊口号也非常响,所以给他定了个土改积极分子。 老头当上了村干部,又娶了个地主女儿做老婆,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惜好景不长,老头在农忙时期推牌九赌博,被前来检查工作的县领导抓了个现行。 村干部被撤了,老头一下被打回原形。按说他要去下地种田了,可是没有,他一生就是与种田无缘。 那时已经是合作社时期。老头不会种田,社长队长也没一个派他种田,庄稼经不起他糟蹋。他的差事就是“看禁”。所谓看禁,就是禁止鸡啊鸭什么,还有猪牛等等跑到庄稼地。这事没什么技术含量,适合他这样的人做。 看禁工分不多,但是固定。家庭的生活重担由老婆起早摸黑,跟着男人一样出工而维持。老头就这样混到改革开放,土地开始承包到户。 禁是没得看了,老婆也死了。这个地主的女儿吃了一辈子苦,养了这么个赤贫的雇农。老婆死了不要紧,老婆给他生了五个儿女都大了,一家出几个钱供养老头不在话下。 城市在不断扩大,他们村子也由原来的纯粹农村变成郊区。儿女们进城打个工,手头也很活泛。老头一生好吃懒做,儿女们也没他办法。 老头身体很好,本来还可以多活几年。前阵子乡政府来核实他老婆的情况,比如姓名、年龄、属相、是否健在等等。稍一打听,是老婆的哥哥通过侨办在寻找妹妹。 老婆的哥哥解放前就离家出走,一直不知下落。谁知道他竟跑到比利时?现在老了,思乡,父母肯定已经死了,但妹妹可能还在,于是就发函寻找。 老头就认为自己时来运转了。有这么个在外国的大舅哥,以后还不吃香的喝辣的? 老头一高兴就多喝了几两酒。喝多了几两酒的老头就去找村里的一个**。这个**五十多岁,现在已经不是**,她改嫁了。但老头就认为她是**,欺负她改嫁的老公是外乡人,没事就喜欢往她家跑。 **夫妻俩关着门,随便老头在外面怎样叫就是不理睬。老头无奈,只得悻悻地往回走。天黑路滑,又是下雨,老头一跤摔倒就再也没起来。 给老头敛尸的是远近闻名的一个先生。所谓的先生不是指教书的,而这一带对敛尸人的一种尊称。 敛尸的第一步就是给死者穿衣。家属将早就准备好的寿衣拿出来,先生就说这寿衣不对。当地风俗,寿衣应当五领三腰,没有扣子没有衣带。 所谓的五领三腰,指的是五件上衣,三条裤子。衣服不能有扣子,裤子不能有裤带。意思是要鬼一手揪着衣襟一手拎着裤子,这样它就没手来害人。 但是老头家属拿出来的寿衣是中山服,下面是西装裤子,底下是皮鞋。先生说这个不对,应当要五领三腰。老头的儿子女儿说,这是他们老爸生前要这样准备的。他们老爸说这是干部服,来生转世就可以当干部。 先生也没太在意。现在很多人死了都是穿中山服,有的甚至西装革履打领带。但是先生在给老头穿衣时,却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反正与他以往所收敛的死者都不同,似乎有一种煞气。 先生偷偷在老头胸口压了一包千脚泥。所谓千脚泥,就是在一些老屋或庙堂里的小路上刮下来的泥土。因为这些泥土是无数人的脚底带出来的,对于鬼来说就觉得很重,好像千万人踩在它身上一样。 这一夜没事。说一夜,其实半夜都不到。老头晚上十点多钟摔倒,子女们将他送郊区医院抢救。到了医院,医生翻翻他眼皮,没什么可救的,早已死了多时。这时都已经十二点多了。 再找车将尸体弄回家,都已经快凌晨两点了。需要说明一下,那时农村还没普遍实行火化政策,所以郊区医院准许将尸体往回运。 再将先生找来都已经四点,要是夏天这时都快天亮了。老头六十八岁,好歹也算白喜事,来吊唁的很多。另外撑灵床搭灵棚,烧纸开路等等,热热闹闹天就大亮。 先生觉得这个丧事凶险,有祸,但又不能对家属明说。因为他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一句话说不好,被家属打了他还无话可说。 先生打电话找一个朋友。这朋友是同行,在另一个地区非常出名。根据先生描述的现象,这朋友也认为凶险。什么样的凶险?不知道。别以为诈尸最凶险,其实最凶险的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跟上人。看不见摸不着,但这人从此走上背运。什么背运?还是不知道。不可预测的东西,是最凶险。 这朋友劝先生找高山寒。高山寒虽然年轻,虽然刚到梁临,但他师父在这一行的名头大。高山寒的师父死于僵尸,不仅没影响他的名声,反而让这行的人更加佩服他。任何人与僵尸打架都是死,敢打就了不起。除非是那种人,可那种人只是传说,现实中没人见过。 高山寒来时一看,一切都中规中矩,说明主办丧事的先生很老道。院子里搭着灵棚。灵棚正中是棺材。棺材盖没盖,说明尸体还没入敛。 各地的丧葬风俗不一样,甚至同乡不同村的风俗都不一样。这儿的风俗是死后第三天头上入敛。过灵棚,后面就是这人家的堂屋。堂屋侧面是灵床,死者正躺在上面。 这也是这儿的风俗,与其它地方不一样。其它地方死者是放在停尸板上,而停尸板是直接放地上。这儿是搭灵床。所谓灵床,也就是两条长凳上面架一门板。 没揭开死者的盖脸纸,高山寒就觉得有什么不对。死者身上有一种阴森森的怨气。这种怨气直砭人的肌肤,让人不寒而栗。 这老头生前有什么解不开的结,或有什么大仇未报,或有什么未了之事,或有什么丢不开的人? 先生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他不是本村人。先生所知道的一般情况是,这老头一生好吃懒做偷奸耍猾,吃喝瓢赌抽五毒俱全,方圆几十里都知道他的为人。 这位先生提供了老头死因的细节,是喝多了酒,去找已经再婚的**遭拒,回家的路上摔倒而死。 高山寒头皮发麻,这种人死后阴魂作祟的可能性最大。如果下葬之后出来,他怎么作祟都与收敛的人关系不大。就怕在治丧期间,收敛或做法事的人就必须出头收服。 高山寒将桃木剑、墨斗与招魂铃取出来,他只有这三件法器。师父的法器在与僵尸打斗时全部丧失,后被别人拣去不还。 现在还早,阴魂即使作祟也要等到亥时。新死之魂没那么强大,天刚刚断黑不敢出来。 灵棚里挂着许多床单、被面、毛毯,以及挽联。这儿的风俗是以这些东西做奠仪。按照前来吊唁者的家庭经济条件,困难的送床单,一般的送被面,有钱的送毛毯。主要是看吊唁者与死者家属关系的亲疏。 堂屋里,灵床旁,有一破搪瓷脸盆。脸盆里正在烧纸,几个戴着孝的孩子轮流烧。 死者与村民关系不太好,前来吊唁或看热闹的人在亥时刚过,也就是九点来钟时就散了。灵棚里只剩下死者的儿女,连孙子辈的都去睡了。 每一个时辰做一次跑五方。这也是这一带的丧葬风俗,实际上是包含着开路与超度的意思。这个法事有点不伦不类。开路一般是人刚死时做的法事,先生已为死者做过。而超度实际上应当是由和尚来做,道士一般只驱鬼与禳灾。现在是老的风俗已被破除,而新的风俗又没建立,所以就有点乱七八糟。 所谓跑五方,是道士摇着驱魂铃,念着超度经,带着孝子贤孙绕着当地跑一圈。所谓当地是什么地,这得看死者的家在哪儿。死者在城市,就以他所住的小区。死者在乡镇,就以这个乡镇。死者在农村,就以他的村子。一般来说,城市里不作兴这个,居委会与派出所要干涉。 这人家儿女们都不愿多出钱。没钱嘛,先生当然是能省事就尽量省事,给他们来个丧事从简,只绕灵床走一圈,然后将他家的每一个角落都跑到,最后绕着灵床再走一圈算结束。 今天从亥时起的跑五方就由高山寒领头,先生与他徒弟在一旁,一个敲皮鼓一个打铜镲。 子时的跑五方,孙子辈的就没参加了,连女儿都没参加。就三个儿子跟在高山寒后面,也没看热闹的人。农村人都是喜欢看热闹的,尤其是红白喜事。现在没人来看热闹,足见死老头在村子里不得人心,子女在村民中人缘也不太好。 死者的屋子不大,各个角落转一遍要不了十来分钟。结束后,三个儿子说是轮流值班,实际上都各回各家了。 第八百八十四章 我们去盗墓 子时的跑五方结束,下面的丑时与寅时的可以省略,这是与孝子们商量好的。下一次是卯时,也就是清晨五点。孝子们都睡觉去了,只剩高山寒与先生两人守灵。 这人家真莫明其妙,竟然不孝到如此程度。留给高山寒与先生的宵夜都是剩饭剩菜,掺水的劣质酒。先生说这酒是当地酒厂生产的,两元钱一斤,这人家还掺了水。 先生摇头叹气说,要是干其它行当的,这活可以不接。可是干我们这一行不行啊,只要哪里死了人家属请你就必须来。吃的是阴饭,要积阴德啊。 高山寒点头承认先生说的对,两人都是干这一行的,有共同语言。高山寒从小随着师父干这一行,从来就不知道个怕字。他看死尸与别人看一段木头差不多。但今天他有点怕,从来没有过的怕。这事有点邪门,一阵一阵地头皮发麻。 高山寒偶而抬头看了尸体一眼,问先生道:“老头脚上的红线怎么没了?”他一来就在老头的脚上系上了一根红线,这是防止阴魂四处游荡害人。他到目前还以为是阴魂要作祟,根本没想到是诈尸。并且打死都想不到,这老头的诈尸与一般的诈尸完全不同。 先生说,是老头的大儿子解下的。他大儿子认为脚上系了红绳,会影响他老爸在阴间走路。 高山寒摇头叹息,明明是不孝之子,却假马惺惺地装孝子。这是个什么人家,简直狗屁不通。 高山寒举起筷子准备夹菜,再一次抬头看看尸体,突然大叫:“先生快跑!” 先生二话不说站起来就准备跑,仓促中回头看了一下,尸体已经站起,正向先生背后扑来。高山寒一把扯过先生,将他推出屋外,接着自己也拔脚就跑。 已经迟了,老头抓住了高山寒的后背。高山寒大急,用力挣扎,所幸旧道袍不结实,“嘶啦----”一声响,道袍破了,高山寒得以挣脱魔爪。 高山寒一个箭步窜到屋外,回头看看老头也跟着往屋外窜。高山寒心想,老头要是跑出屋外,肯定要引起村民的恐慌,甚至会有伤亡。急切中,高山寒又从老头侧面窜进屋内。进屋前,随手扯了一下老头的衣摆。 老头随着衣摆转了半圈,跟着高山寒进了屋。堂屋不大,只有十七八个平米。高山寒就在堂屋与诈尸的老头周旋。高山寒知道不能进房间,被老头堵住就出不来。 先生拿着一根大木棍在外面牵制老头。每当高山寒被逼到死角,先生就用木棍在后面捅。 就这样纠缠了两个多小时。其中先生大声喊老头的儿子,竟然没一个搭理。有几个村民被喊声吵醒,跑出来伸头看看,没一个人敢于上前。这个不能怪他们,谁遇见诈尸都怕。 这个诈尸很猛,猛到出奇。它不怕鸡叫,能维持身体平衡,跌倒还能爬起来。高山寒听都没听说过这样的诈尸。 更让高山寒震惊的是,如此这样的又折腾了两个小时,天已经亮了。这诈尸竟然自己摸灵床上躺下来。这是什么情况?高山寒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打了一夜没起鸡皮疙瘩,现在结束了却更加害怕。 老大单有余问:“你脸上的伤是诈尸抓的?”全寝室的人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除了王朋,他出去贴换寝告示了。 不是,高山寒回答:“是我自己慌乱中撞到门框上。当时不知道痛,现在才觉得疼得厉害。” 众兄弟去校外吃早点。学校食堂的早餐没法吃,只能糊弄家庭条件困难的学生。稀饭、锅贴,稀里呼噜吃饱,兄弟们离席,高山寒却叫张秋生等一会,他有话要说。 啰里叭嗦,其实就一句话,请张秋生今晚去帮忙。张秋生的眼睛睁得比酒杯还大,那老头今天不烧? 不烧,农村还没实行火葬。张秋生却有不同意见:“这不是实行不实行的问题,都诈尸了,还不赶紧一把火烧了干净?” 他家属不同意。张秋生又有不同意见:“家属不同意,叫家属去看场子。你就不侍候了,给多少钱都别去。” 不行,坏了行规,我必须去。张秋生更加有不同意见:“什么破行规啊?他们家出了诈尸,还不愿烧,却要你去送死。你傻不傻啊?” 我今晚要不去,那位先生肯定要死。高山寒说:“那位先生是个老实人,为人做事实实在在。要不是他冒死牵制,我恐怕已经被诈尸掐死了。” 我去有什么用?张秋生说:“我又不会捉鬼,更不会与诈尸打架。我就从来没做过这种事,甚至连别人的葬礼都没参加过。” 不是说你们麒林二十一中的学生经常与鬼打架么?高山寒说:“不是说无论什么妖魔鬼怪你们都敢打么?” 谁说的啊!这不是害我吗?张秋生说:“我没事与妖魔鬼怪打什么架啊?我最大的爱好就是泡杯茶,端个小板凳看街。” 那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高山寒说:“我今晚要不去,那先生可能真要死。诈尸还能自己回灵床躺下,这可不是一般诈尸。” 你找李满屯与孙不武啊,张秋生说:“他俩是正宗修真人,你不找他们找谁?我只是普通人,诈尸不诈尸的与我没关系。” 不是说你们干什么事都在一起的么?高山寒说:“修真界都说,你们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干什么都是同进同退患难与共。” 什么狗屁修真界啊,哪来这些屁话?张秋生说:“那些妖魔鬼怪,我是沾边都不沾。偶而碰在一起,也是他们打架我跟后面拣东西发财。” 我与李满屯他们没交情,高山寒说:“他们肯定不会同意。”这也是实话,李、孙二人根本就不将高山寒当修真人看,与他一起玩完全是看张秋生面子。 好吧,我来帮你说。张秋生到隔壁小店打电话:“哎,老孙,你中午有时间过来一下。不过你要请我吃饭。为什么?郊区吧,发现一个大斗。年份吧,并不长,也就民国时期。也不是什么名人,只是一个土地主。法宝吧,想都别想,他不是修真人。古董也别想,土地主而已,也不是文人雅士。可是吧,说不定有钱,金元宝啊银元宝恐怕大大地有。哎,这事你可别告诉老李。这家伙身上钱比我们多,太叫人不平衡了。” 经常受张秋生的骗,所以这小子说什么话,李满屯与孙不武都要认真仔细地推敲。今天孙不武想了一天,怎么样也想不出张秋生的话里有什么漏洞。 张秋生要是说发现什么法宝,直接就当他放屁。天下哪有许多法宝让他发现了?张秋生要是说发现什么古董,也等于是放屁。他明知我对古董不感兴趣,每次发财都是法宝归我们古董归他。张秋生要是说发现美女,就更是放屁。明明已经到手的美女都要捣乱,他会巴巴地告诉我哪儿有美女? 没法宝,没古董,也没美女。这个,出乎意料之外,不符合张秋生一贯风格。仅仅是个土财主,仅仅是一些金元宝或银元宝,比较切合实际。不说金元宝吧,银元宝也很值钱的。 最重要的是,不告诉李满屯。李满屯比我们会过日子,钱是一样的钱,他腰里剩下的比我们多。这句话最符合实际,也最符合张秋生一贯风格,这小子就讲究平均主义。 道理是想通了,张秋生的电话一点毛病没有。孙不武还是不放心,这小子鬼明堂太多,叫人防不胜防。 孙不武还是找到李满屯,将张秋生的电话如此这般的一说。最后,孙不武摸着脑袋说:“老张不让我告诉你吔,你可得给我保密。” 擦,这叫什么话?大家都是兄弟,怎么轻一个薄一个?我身上比你们多几个小钱是不假,可那是我抠牙齿缝勒裤腰带省下来的,怎么有财不带我发,难道勤俭节约也错了? 不过李满屯也有点不放心:“老张不是骗我们吧?几十年前的土财主,他的墓轮得上我们去挖?” 我想了一天吔,硬是没想出老张的漏洞在哪儿。说不定这回是真的。你也别说几十年前,几千年前的墓到现在没挖也有的是。不然就没了什么考古新发现。 这倒也是,那我们就走一趟?孙不武却说:“什么叫我们走一趟啊?就我一人去!张秋生明说了,不能告诉你。你一去,不就露馅了?” 这叫什么话?你们发财,却将我撇一边,天下就没这个道理!李满屯坚决要去,露馅就露馅。再说了,露馅也是露孙不武的馅。这事我不知道便罢,知道了,这个财是一定要发上一发的! 几个人见面的争吵、斗嘴就不多说了。晚餐是孙不武请客。李满屯跑附近工地上偷了十字镐、铁锹、绳子,又花钱买了几把手电筒等一应盗墓工具。 张秋生假马日弄鬼地说:“还缺少一样重要的东西吔。没这东西,恐怕很危险?” 难道要枪?李满屯掏出一支八一扛,说:“老孙那儿还有一支。这样的火力差不多了吧?再说,你还有一支长狙呢。再再说了,你还有一个加强连的美式装备。” 靠,又不是打战要枪干么?张秋生很认真很内行地说:“缺少一根黑驴蹄子。万一那土财主是个粽子呢?” 第八百八十五章 再次诈尸 粽子怎么啦?只不过力气大一点,不知痛痒而已。李满屯拍拍胸口说:“土财主万一是个粽子,包在我身上。我负责打。”金丹期的修真人,在这世上没什么让他害怕的。 张秋生青石板钉铁钉:“我们说好了,粽子归你打。还有,我们都是外行,也不知粽子如何分类。反正这么说吧,只要是能站起来的死尸都归你打。到时不许赖皮。” 张秋生越这么说,就越说明盗墓的事不假。李满屯再次拍胸口:“不赖皮。与活人打架都不赖皮,何况是与死人。” 卤菜多买一点,酒也买两瓶,水也要一人来两瓶。张秋生说:“我们还不知道那个斗有多大多深,需要挖多少工时,所以吃啊喝的一定多多准备。” 李满屯与孙不武都点头认可。立足于打持久战,粮草是得准备充足。老张这小子这次恐怕没骗人,否则不会考虑这么细致。粮草的钱由孙不武出。说好了的由他请客,既然请客,那就请到底。 四个人开三辆车,风风火火就来到那个村子。高山寒在前,另外三人在后向村子里而去。 进村不多久,李满屯与孙不武就发觉被骗了。尼玛,老张这小子真不像话,竟然骗我们来守灵。 堂堂的金丹期修真人,给这么个糟老头守灵?这事不能干,说出去丢不尽的人。李、孙二人掉头就走。有一个问题引起二人的注意,张秋生呢? 不管了,我们回去。不过,老张这小子骗人的伎俩又升级了吔,简直是防不胜防。 村外,张秋生坐在自己的皮卡车头上。孙不武的切若基与李满屯的皇冠引擎盖都被打开,里面的火花塞与发动机皮带都被取了下来。 张秋生笑嘻嘻地说:“这是防止你们逃跑。不过呢,你们可以走回去,也可以飞回去。我知道,这个难不住你们。我这样做,也不过是意思意思,表示我努力了,你们不听。” 李满屯与孙不武还真想飞回去。被张秋生这么一说,倒被噎住了。如果真要飞的话,张秋生肯定会说,你们嘴一张,我就知道你们要拉什么屎。 我们偏偏不飞,看你能怎么着。张秋生笑意更盛:“你们既不能开车,又不走,还不飞。我真想不出来,你们这一夜能干什么。难道就这么站着?” 我搭帐篷,今夜就睡这儿了。怎么着,不行吗?张秋生点头,说:“行,搭帐篷当然行。待会儿,我将诈尸引这儿来让你们打。你们是主力,应当把你们侍候好了。” 什么,什么,诈尸,哪儿来的诈尸?要是有诈尸,那还真不能一走了之。虽然玄门正宗不从事这些行当,但遇上了就必须管。否则有亏德行,传到修真界也会说你临阵脱逃,会遭受大大的鄙视。 李满屯疑惑地问:“你说的是老高去的那人家,那个死尸会诈?你怎么预料的这么准,知道它必定会诈?” 它昨天已经诈过一次了。最奇怪的是,你们应当知道,死尸一般只诈一次。身上剩留的那一口气用完就没了,就再也诈不起来。可这个死尸很怪,它诈过之后自己摸灵床躺下。怪就怪在这儿,所以它今夜极其可能还要诈。 还有一个怪处。一般诈尸都是有猫啊狗啊引起静电才诈,可这死尸没这些,它自作主张地就爬起来。所以才请你们两个金丹高手来。你们见多识广,武功高强,你们是广大人民群众的主心骨。 此事说多了没用。说一千道一万,对于正宗修真者来说,诈尸没什么可怕的。充其量与僵尸、粽子差不多的东西,力气大了一点又不知痛痒而已。 孙不武还是有点不明白,高山寒的武功不差啊,怎么一个诈尸都打不过,还害怕成那样? 李满屯叹了口气说:“行有行规。他们这一行,除非危及生命是不准侮辱尸体,也不准与丧属发生冲突。高山寒是介于神棍与修真者之间的人。现在单纯的神棍已经不管许多了,该打照打该骂照骂。 高山寒心有顾忌,所以就害怕。一害怕当然就打不过。他恐怕还害怕诈尸跑出去,那样村民就会受害。” 李满屯毕竟是正宗修真世家的弟子。有关这方面的还是知道不少。他也知道张秋生为什么骗他们来。明说,他可以不来。不来,诈尸无论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与他不相干。既然来了,他就不能走,道理前面已经说过。 三个人回村。村子里很冷清。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村道上没有一个行人。死者家方向传来皮鼓与铜镲声,中间夹杂着引魂铃,格外使这村子显得阴森恐怖。 路过村子里的小店,张秋生上前敲门。老板将门开了一小缝,看看是几个年轻人站门口,问道:“买东西?” 是啊,我们想买几包香烟,张秋生问道:“有中华烟么?” 没有,最好的就是玉溪。老板很诚实:“乡下人哪抽得起中华?玉溪都很难卖。” 一人买了两包玉溪。老板很高兴,难卖的商品能一次卖出六包。然后对三个年轻人说:“快走吧,别在村子里待。” 不,不走,我们是特意来看诈尸的。老板大急:“诈尸有什么好看的?那老头生前就凶恶,死后更是可怕。快走,我这是为你们好。” 我就问一句话,张秋生说:“你们村长呢,他难道不管?可以报告派出所啊!” 村长?死老头家三个儿子,五个孙子,个个凶狠霸道,村里没人敢管。村长报告派出所了。派出所没理睬,他们根本不相信,说这是封建迷信。 三个人来到死者家中。这次的法事已经做完。高山在抽烟。那位先生带着徒弟正与三个中年男人在一起吃饭。 张秋生三个东张西望,唯独不往堂屋的灵床看。一个老头而已,没什么观赏性。据说生前长相就凶恶,死后恐怕更难看。如果是个美女倒要掀开来看看。 李满屯伸头看看餐桌上的酒菜,说:“擦,办丧事的人家就吃这个?还有这酒,怎么一股呛鼻子的味啊?” 三个中年男人愤怒了。**的是谁啊?滚! 我干嘛要滚?丧事就是给人看的,全国都这样,难道你家格外古怪?李满屯又说:“听说你家闹诈尸了。我老人家特意来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个诈法。” 臥槽泥马拉隔壁,你家才闹诈尸。三个中年人往起一蹦,跳起来就要打李满屯。看来小店老板说的不错,这人家确实是在村里凶狠霸道惯了,一言不合就打人,而且是兄弟三人一起上。 用普通方法打普通人不犯法。这是二十一中妖孽研究出来的结果,并且经过修真界几个大佬及特勤组的认同。 李满屯抓住两个兄弟的后脖,将他们撞在一起,又一脚踹翻第三个。兄弟三人躺地上大叫:“快来人啊,有人闹灵堂啦----” 呼啦啦跑来许多人,有男有女。男的中有五个小伙子,手里拿着铁锹、锄头就往屋里冲。被孙不武辟里啪啦,三下五去二全部打翻在地。剩下的女人在干嚎,却不敢乱动。 李满屯拿起一个锅铲,蹲下来敲三个中年人的牙齿,一边敲一边说:“你嚷呀!还有你,嚷呀!你,快嚷呀!” 孙不武凶神恶煞,指着那些正干嚎的女人说:“你们穷嚷鬼叫,我就打他们!”说着就朝被打趴下的小伙子跺几脚。 孙不武说到做到,女人们不敢瞎嚷了。孙不武又命令:“去,到灵床那儿跪下!你们家死了人,孝子贤孙都不跪,这叫什么话?快跪下!” 这是你们家的长辈,跪了呢,也不冤,李满屯教导他们说:“我说你们家闹诈尸。你们说没有,还要打人。这个很好办,你们跪在这儿。如果闹诈尸呢,看你们是它子孙,恐怕不掐。如果不闹诈尸,那就很好,做子孙的本来就应当跪。” 最怕的不是诈尸,而是丧属的胡搅蛮缠。如果高山寒这样办,丧属肯定要找那位先生,然后牵出他来。丧属要不将高山寒闹脱一层皮,恐怕都不会罢休。 李满屯闹没事。他与高山寒装着不认识。今夜诈尸不诈尸,丧属都找不着高山寒。 李满屯与孙不武一人拿一根棍子,坐在一旁看书。八个子孙跪着,稍有异动李、孙二人就打。与蛮横的人无需讲许多,棍棒与拳头是最好的道理,这些人还就服这一套。 高山寒与那位先生,还有先生的徒弟都找了本书看。灵堂里很安静,要不是棺材与挽联什么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自习室。 一个中年女人好言好语地对李满屯说:“我孩子他爸膝盖受过伤,时间跪长了不行,能免了他跪么?” 嗯,可以,李满屯说:“跪不行的话,可以改为趴着,也可以改为躺着。反正孝子不能离开灵床,这是规矩,知道吗?要是嫌地上凉,可以垫一床棉絮。” 这女人还待与李满屯说些什么,突然一声尖叫:“啊----” 不约而同地,所有人都朝灵床看去。大家骇然发现,老头已经坐了起来。真的是第二次诈尸。丧属们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嘴里还惊慌地大叫:“我的妈吔----” 第八百八十六章 神将抓阴魂 堂屋里的人惊叫着:“我滴个妈吔----”,“真诈尸吔----”,“这个老头死都要害人吔----”,“快跑----”,“饿滴个神哟----”,一个个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目的就是要家属亲眼看见,确实是诈尸,然后让他们跑光光才好办事。所以李满屯与孙不武也不拦着,随便他们跑。 李满屯与孙不武放这些人跑,张秋生不啊,他喜欢恶作剧。张秋生在屋外,一手拉着一个人,嘴里大叫:“别跑啊,你们家属怎么能跑呢?” 这两人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孙子。两个儿孙被拉住跑不脱,连连跳脚:“别,大哥,叔叔,大爷,快放开,求你了----”。“爷爷,快快放开,我从小就被老头打,----” 高山寒在一旁凑趣:“这位先生,快放开他们,诈尸可六亲不认,不管儿子孙子逮着就掐,不掐死不放手。” 这话说得那对儿孙更着急,拼了命地一挣,终于脱得魔掌。两人立即逃之夭夭,比兔子还快。这人家就没一个孝子。 屋里,李满屯正用一根木棍抵着老头胸口。老头张牙舞爪,要掐死李满屯,可惜手够不着。 从来这儿,李满屯就一直没看死尸。丑老头一个,又不是美女没什么看头。现在面对面才运用神识朝老头印堂一看,连忙说:“我擦,这老头的阴魂还在,难怪诈尸呢,诈一次还能诈二次。” 孙不武凑上前一看,果然如此,也叫道:“老张,你来看一下。” 不看,丑老头没什么好看的。张秋生一直在屋外,打从来这儿就没进过屋。虽然不怕鬼了,厌恶还是照样厌恶。能不与这些东西照面,那就尽量不照面。 李满屯一时想不出对付阴魂的好办法,毕竟他不是干这一行的,缺少必要的法器与符箓。他可以掏出钉钯,一钉钯将这老头打烂。这样一来家属就要找他麻烦。诈尸怕归怕,尸体被打烂了,他们该吵还是要吵。 诈尸似乎还不笨,回转身子想让开木棍。诈尸再聪明,生前也不过是一农民,他能斗得过靠打架出身的李满屯?就别说金丹期的修为了。所以诈尸连续转了几次身,始终逃不脱木棍抵胸。 李满屯掏出养鬼瓶,将瓶口对准阴魂说:“你自己进来,组织上可以考虑宽大处理。”上次对付了尘就是这样说的。结果了尘是乖乖地自己进去了。 问题在这儿,了尘是修真者出身的资深老鬼。修真者出身的资深老鬼根本想不到,这世上还有金丹期的修真者拿一个养鬼瓶,却不知这瓶的咒语,所以才乖乖地自己进去。 这老头就一土农民,压根就没做鬼的自觉。它看着养鬼瓶很害怕,瘪瘪缩缩地不敢进去。李满屯见没什么效果,更加大声地吆喝:“你进不进去?不进去我要你死!死得很难看。”阴魂颤抖着,越发地不敢进去。 李满屯的毛病,张秋生与孙不武都知道。孙不武也有养鬼瓶,他更不知道咒语,所以干脆不拿出来。孙不武在考虑,这个养鬼瓶没什么用,哪天给卖了,好歹落几百元钱。从来大手大脚惯了的孙不武,身上的钱少于三千就着急。 张秋生却坐在门外想,如意神爪不知能否将阴魂抓出来。应当能抓,如意神爪能抓贺宁氏也就应当能抓这个阴魂。不过呢,还是让李满屯折腾去吧。不到万不得已,我就在外面看热闹。 李满屯觉得很丢脸,堂堂的玄门正宗金丹期修为的人,却拿一个新死的阴魂没办法。这个,传出去要笑掉别人的大牙。 这样不上不下地僵持,不是个办法。孙不武灵机一动,放出一对神将。金光一闪直冲云宵,阴魂怎样不知道,倒把李满屯吓一跳。 神将出来了,孙不武却不知道怎样让神将去抓阴魂。顾觉斋只教了如何请求神将打架,其它的咒语没教。 好在镇压人间邪祟是神将的天职,打架却是附带。一对神将出来立即就发现瑟瑟发抖的阴魂,倒也没要孙不武念咒语,一个神将伸手就探进老头的印堂,两根指头将阴魂夹出来。 李满屯赶紧将养鬼瓶递上,神将将阴魂塞进养鬼瓶,大功告成。另一个神将手一挥,老头的尸体就飘到灵床上规规矩矩地躺下。孙不武对神将又鞠躬又作揖,这也算是送神礼吧? 刚才满天的金光,将整个村庄都照得亮亮堂堂。全村老少都惊呆了,纷纷烧香磕头求菩萨保佑。 李满屯却对着瓶儿破口大骂:“臥槽泥马拉隔壁,啊,你死了就死了,却阴魂不散,还想着反攻倒算。臥槽泥马拉隔壁,啊,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非要老子动大手术----”吧拉吧拉吧拉。 李满屯火气大了去。有关修真的事,他在孙不武面前向来是牛-逼哄哄,今天却被孙不武抢了先,还被吓一跳。所以不骂难消他心头之恨,直将老头家十八代女-性骂翻都不解气。 高山寒与那先生来回来时,李满屯还在骂:“臥槽泥马拉隔壁!你以为诈尸能诈到什么明堂?啊,你能诈到什么明堂!一具破死尸,你只能诈一时,难道还能诈永远,靠这个就能反攻倒算?” 尼玛,从今以后,孙不武肯定要说我是口头革命派。肯定要说我是天桥把式,只会说不会练。 李满屯越想越懊糟,不住口地骂:“臥槽泥马拉隔壁!告诉你,老头喂,你的难日从此开始。敬酒你没吃,下面就是罚酒。老子过几天就去,臥槽泥马,借一根专门打鬼的鞭子来,一天抽你三百鞭!你信不信?” 那先生急急跑来是要好好磕头,拜拜传说中的那种高人。进来一看,这哪是什么高人?连低人都算不上。高人有这样骂人的么?那种人都是法相庄严,起码也是端庄严肃,哪有这么乱七八糟的? 高山寒却是知道,李满屯这些人就是这德行。凑上前去问道:“好啦?” 好了,我们药到病除妙手回春斩草除根永不再生。该吹牛时还得吹,尽管肚子里懊糟,嘴上牛皮照吹不误:“你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人,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先生疑惑归疑惑,佩服却是由衷的。虽然是乱七八糟,功夫却是硬顶硬。先生准备下跪,俗话说礼多人不怪,真神假神先拜了再说。 高山寒赶紧拉住先生:“不用拜,不用拜,这人毛病大,越拜越坏事。本来很好的,一拜反倒将他毛病拜出来了。” 高山寒刚见李满屯与孙不武时也有跪拜的冲动,是张秋生阻止了他。后来接触时间长了,了解他们的性格后,也就马马虎虎以同学身份相处了。 先生朝尸体看看,已没了那种强烈的煞气。心里的佩服已转变为崇拜,不知如何向李满屯表达敬意。突然想起一事,匆匆出门。 过了很长时间,先生才回来。看见几个高人正与高山寒在外面空地上喝酒。菜都是卤菜,酒也是好酒。不用说,酒菜都是他们自己带来的。 先生拿出一样物事递给李满屯,说:“我这有一样东西,是很多年前无意中得到的,却一直搞不清是什么,只感觉这东西不一般。先生您给看看?” 这是一个五孔埙。上面灵气氤氲,明显是一个法宝。张秋生等三人却不知道这法宝是干什么用的。各种法宝有各种用途,那这个埙是做什么的呢? 李满屯啧了一声:“啧,哎----。这是个好东西,也是个坏东西。说是好东西呢,一般人却不知怎样用。说是坏东西呢,你就不该拿出来。 这东西放你那儿,藏一百年一千年都没事。一旦拿出来,就必定给你招祸。” 李满屯说的是真话。法宝这东西,如果给修真人知道肯定要抢。抢得好便罢,一个不好说不定就要杀人。轻的也要弄个什么法术,让你疾病缠身。 先生说:“不,我拿来就是要送给您。放我这儿没用。” 李满屯指着孙不武说:“你给他吧。我要了也没用。”今天的功劳是孙不武的。这一点尽管懊糟,也必须承认。 修真物品必须收回,不能让它流落在外。孙不武虽然是菜鸟,这一点还是知道的。但又不愿白白拿人东西,孙不武对张秋生与李满屯说:“你们身上的钱呢?都拿出来,借我一下。” 张秋生与李满屯都拿出一万五,这还是牛长风给的再加他们身上的钱。孙不武也拿出一万,对先生说:“这个东西恐怕很值钱,但我们三人加起来也就这么多了。是赚是亏,也就这四万。” 先生当然是坚决不要。孙不武诚恳地说:“我们从不白拿别人的东西,真的。这些钱对我们来说是小数目,只是今天身上带得不多。” 江南地区就是这样,冬天除非不下雨,只要开始下就没完没了。李满屯、孙不武与张秋生宿舍的三个人,在理大校门外的饭馆里喝酒。 孙不武开始骂天:“这个死老天,也不晴。我身上只有一千元钱不到了。昨天还有一万多。好好的买个破埙,一下子就叫我破产。” 二十一中的同学,法宝都是抢来的,从来没花钱买过。孙不武破天荒地买了一次,一下叫让他变成贫苦老百姓。 第八百八十七章 九章感应 张秋生对孙不武说:“你还好一点,多少还有一千,我可怜只有几百了。工资起码还要二十多天才可以来,日子得省着过了。” 好年华给每个股东每月三百的生活费。每个月的八号发。那时没信用卡,也没网上银行,都是从邮局寄,起码要一星期才能到。现在才十月下旬,到十一月中旬确实有二十多天。 一个月三百的生活费是很充裕的了。那时物价便宜,一般大学生,家里能给二百都是很好的,很多只给一百甚至五十。 李满屯与孙不武对于生活费没指望。不是他俩不稀罕那三百元,而是他们压根就没有。他俩的生活费被吴烟扣下来,另外还从公司支二百,一共五百给陶桃与王腊娥发工资。支的二百到年底,从年终奖里再扣。 有人会问,李满屯与孙不武都考上大学了,他们的兄弟也考上大学了,陶桃与王腊娥还没辞退吗?他们留着想干嘛? 在旧社会吧,侍候人的人叫仆人。其中女人一般叫丫环或老妈子。不管叫什么,主人一般是不会辞退他们的,除非犯有大错。有时即使犯有大错,哪怕是打也不会辞退。 一般有钱人家对仆人是用其一生,并且养老送终。简单点说,仆人其实与主人是一家人。主人混得好,仆人跟着享福。主人混得差,仆人跟着吃苦。 当然社会是复杂的,一些书上反映的恶主或恶仆都是有的。但一般人家主仆差别并不大,甚至老仆可以管少主比少主大。 说了这么多废话,意思是李满屯与孙不武家都是旧社会过来的,并且一直顽固地保留着古老习俗。他们家从来没有辞退仆人的习惯,或者按新说法,没有辞退保姆的习惯。 再说了,他俩对区区五百元也没放心上。即使现在这么缺钱,他俩也没想到那五百上去。 李满屯抱怨天气。都说江南好,我看好个屁。下个雨都这么婆婆妈妈。我都忘记太阳长什么样了。哪像我们北方,下雨就下雨,下雪就下雪,干干脆脆?早知如此,我应当报回老家去。 刚好老板娘送菜过来,也跟着搭腔:“就是哟,这雨下的愁死人。霜降刚过,立冬都还没到,这鬼天就这样冷。不是说今年是暖冬么。” 孙不武虽然是本省人。但他从小在京城长大,对这样的阴雨连绵也不适应:“说冷吧,你就干干脆脆地冷。它也不怎么冷,最高气温也有五六度吔。你说不冷吧,它还真冷。冷风直往骨头缝里钻。” 其实李满屯与孙不武都不是怕冷的人。麒林也是江南城市,也经常阴雨连绵。他俩在麒林待了三年,从来没感觉有什么不好。现在是因为身上没了钱,心情烦躁,看什么都不对眼。 高山寒与童无茶都拿出一万九。这是中秋节那天,牛长风还的钱,他俩一人分了一万五。张秋生赢齐治平的钱,全寝室,每人分四千。现在又全部拿出来了。 这个钱不能收,高、童二人都非常困难。这个钱也不能退,这是瞧不起人。 张秋生将钱拿起来,说:“这钱不能动,留做本钱。我们得想个大项目。地摊要摆,大项目也要做。” 对对对,做买卖赚大钱,这个大家都感兴趣。地摊当然要摆,就靠这个过日子了。可天天下雨无法出摊,烦人的地方就在这儿。 张秋生问童无茶:“哎,你是算命的。帮我们算算财运怎么样?要是好呢,我们就大干特干。要是不行呢,就将这钱分分回家过小日子吧,免得费心劳神,说不定还要亏本。” 童无茶头摇得像拨浪鼓,哪有自己给自己算命的?张秋生说:“不是要你给自己,而是要你给我们算哇。” 童无茶还是摇头,说:“我算命不准。我一般算命都是糊弄人。”他这话说得理所当然,一点愧色都没有。 咦----,另外三人都觉得很奇怪,都瞧童无茶脸上看。以算命为职业的人,恬不知耻地说自己算不准。他们要研究这小子的皮究竟有多厚。 张秋生就更搞不明白了,问道:“你不是夸夸其谈,说你是算命大师么?怎么要你动真格的,就赖皮呢?” 怎么叫赖皮呢,说真话也叫赖皮,那我以后专门说假话。童无茶还是理直气壮:“我们是自己人,不能瞎骗。何况关系到发财大业,更不能胡说。” 张秋生朝李满屯看看,再依次看看孙不武与高山寒,然后又对着童无茶说:“你好歹也开了个光吧?虽然老李与老孙不承认你是修真者,我还是很承认的。尽管开得不咋地,好歹也是光吧? 听说在算命界,开了点光的都称半仙。你怎么半点都不仙呢?那一点光都没有的算命瞎子,得有多水?” 童无茶将杯中酒一口干掉,叹了口气说:“与你们说老实话吧。我所属的这个门派已经凋零。凋零到什么程度呢,只剩我一人。我要死了,这个门派就算画上了句号。” 这话说得很悲壮,与童无茶一向猥琐滑稽的形象不符。大家都停了筷子,认真地听他说下去。 童无茶又喝了一大杯,喘口气说:“我这一门派所修秘法叫《九章感应》,是三国时期庞统所创。看过三国的都知道,当时的四大谋士程昱、徐庶、诸葛孔明、庞统。这四人按照排名顺序,越在后面的才智越高。 关于庞统之死,今天就不多说了,反正有关这方面文章多得是,你们可以自己找来看。三国是一个方士盛行的时代,文人要是不会观个天象,不会掐个课,不会卜个卦,出门都不好意思与人打招呼。更别想当谋士了。” 停,停!张秋生打断童无茶,问道:“我从来都是听说《九章算术》,又哪来的《九章感应》?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它们之间有关系吗?” 没关系。《九章算术》是数学著作,《九章感应》是修行秘法,两者之间扯不上。九章感应修的是推算运势,而不是算命。这是庞统在明知自己要死之前,结合天下方术精华而创设的。 九章感应能推演天下大势,个人运数。它共分九个层次,所以叫九章感应。其实吧,据说吧,九章感应最多也只能炼至第五层次,所以应当叫五章感应。 为什么呢?因为庞统自己也只炼到第五层,然后是根据算理推出其它四层。就这样庞统已预知过去未来之事,知道刘备一统不了天下,也知道他与诸葛亮两者必有一死,所以精心策划了一个自杀桥段。 “等等,等等,”张秋生又一次打断童无茶:“你这云山雾罩的,听的我头晕。什么庞统、诸葛亮我也不感兴趣,甚至整个三国我都不感兴趣。你就说说,好好的,你干嘛冒充算命的?” 唉----,感应术吧,我没炼好。或者干脆点说,炼得一塌糊涂,连第一层次都没炼好。再干脆点说,我连第一层次都没入门,仅仅知道点皮毛。 虽然是仅知道点皮毛吧,我也能感应别人短期内的运势。童无茶得意地说:“可是,我不能说是感应到的。因为没人信,九章感应太冷门。所以只能用算命包装,拿一些紫微斗数、四柱命理来糊弄。 就像你才高八斗,写了一篇论文却发表不了,因为你只是大一学生,一点名气没有。如果在你的名字前面冠上一个著名专家教授呢?立马就给发表了。道理是一样。” 停,停停停,张秋生再次打断童无茶的感慨:“有关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讨论。现在的主要问题是,你能感应别人的短期运势?那我问你,这个短期是指多长时间?” 一旬吧,十天左右。张秋生一拍桌子,大叫道:“好!也不想你能判断十天的运势,我们打个五折,能判断五天左右就行。” 张秋生站起来,一只脚架在椅子上说:“我们去炒股。老童你只要能看出五天左右的走势。那我们炒短线就无往而不利。 我们也不贪心,一天能有百分之五的赚头,一个月就有百分百。三万就变成六万,六万就变成十二万,十二万就变成二十四万。我靠,乖乖隆地咚,半年就变成多少?我来算算----” 大家都击案叫好,这是个好买卖。老张,不用算了,除了抢银行,天下就没这个买卖好。 童无茶挠头皮。挠着挠着,头皮都差点被他挠出血,才吭吭哧哧地说:“这个这个,这个嘛,我还没做过吔。股市多复杂啊,千万人的欲念、贪念、执念在那儿交织,这个这个,可不好弄。” 我靠,刚才不是说天下大势都能算得,难道一个小小的股市竟然算不得了?张秋生拍拍童无茶的肩头说:“老童啊,畏难情绪是要不得滴。我们要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要充分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三不怕难四不怕累五不怕脏六不怕臭七不怕腥八不怕辣九不怕酸十不怕呛等十不怕精神。 一来呢,将庞统先生的绝学发扬光大。你童无茶先生呢,就成为九章派的中兴之掌门。二来呢,我们跟后面沾光,发点小财。当然,我们也不白白沾你光,甘当马前卒,为你摇旗呐喊还是可以的。” 第八百八十八章 许世豪赔礼 不行,童无茶还是摇头:“一来我修为太差,法力太弱,做这等事恐怕力有不逮。二来呢,这事从来没做过,连想都没想过。去了股市,我都不知从哪儿下牙。” 嗐,这孩子。你从没去过,当然不知如何下牙。你去了,随便找一支股票,然后就感应它今后的走势。如果在未来几天内往上走,我们就抓紧时间买进。如果这支股票在未来几天内往下走呢,我们就赶紧卖出。张秋生说:“其实吧,这个牙是很好下的。关键是要去,要做。 不是有句话么?叫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赚钱了,就是真理。亏本了,就是歪理。其实吧,我们是互惠互利。你帮我们赚钱,我们提供机会给你修炼。是吧,你好我好大家好。” 童无茶在大家的撺掇下,点头答应,明天去股市看看。照张秋生的话,即使不行也没什么损失。 上午有课,只能下午去。童无茶像大熊猫一样,被另外四人保护着。中午让他饱餐一顿,再由高山寒开车,张秋生压阵,李满屯与孙不武开车跟在后面,一路风光地来到股市。 张秋生向来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到了股市他不进去,待在证券公司营业大厅外面的台阶上。下雨天,街上也没什么可看,他就坐小板凳上抽烟喝茶。 李满屯与孙不武是处处学张秋生。他俩也坐小板凳上,抽烟喝茶,呆呆地看着无穷无尽的雨丝从天而降。 一支烟还没抽完,高山寒就背着童无茶出来了。看着童无茶面色苍白,四肢无力,嘴角冒白沫,额头全是冷汗,张秋生等三人着慌了。 咋啦,怎么成这样?高山寒没回答,慌慌张张地将童无茶送进车里,扶着他躺好,然后才说:“我也不知道。老童坐在椅子上看着大屏幕,突然一下就栽倒。” 法力枯竭?张秋生想了想,取出一瓶水。掰开童无茶的嘴,将水倒了五分之一进去。慢慢的,童无茶脸色恢复正常,自己爬起来。坐着喘了一会气,摇头说:“不行,法力太弱,抵抗不了股市强大的气场。” 我靠,哪是法力太弱,你压根就没法力好不好?李满屯毫不心痛地打击童无茶:“这才多一会?你都坚持不住。还,还法力呢。”鄙视完童无茶,又对张秋生问道:“老张,你那是什么水啊?” 好水。张秋生不理睬李满屯的好奇,将水瓶递给童无茶,说:“喝了吧。喝完,运会功,然后再去。要不怕死,但也别拼命。” 李满屯与孙不武眼巴巴地看着童无茶将水喝完,将空瓶拿过来一看,立马就说:“安然,高能量补充液。老张,安然公司又出新产品了?” 那当然,我们是不断推出新产品。不过呢,这个产品还没上市,短期内也不打算上市。 李满屯求知欲旺盛地问道:“这是什么高能量啊?从效果看,还能补充法力吔。” 那当然,安然产品必是精品。张秋生牛-逼哄哄地说:“以后上市呢,就专门做修真人的买卖。修真人有钱,可以卖高价。不公开上市,还可以不交税。” 这话说的,让在场的人都眼冒绿光,纷纷要求来一瓶。张秋生说:“哪有,这只是试制品,数量很少的。” 面对渴求的眼光,张秋生又说:“这个是很难做的。上次在世外桃源得的药材,你们都不要。我呢,也懒得炼丹。于是将这些药材按炼碧宵丹的配比,然后用水浸。再然后呢,蒸煮、沉淀、过滤、脱色、脱糖、脱气味等等一系列的工艺,才制出这么点水。我容易吗?” 在胡说八道中,童无茶渐渐缓过来。张秋生递给他一颗归元丹,说:“服下去,再用会功。” 约摸过了一个小时,童无茶神采奕奕地恢复过来。精神抖擞地再次回营业大厅。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童无茶又脸色苍白地回来。不过这次是自己走回来的,没要高山寒背。 不行,我拼尽全力也只感应到十来分钟的走势。童无茶无限伤感地说:“九章感应肯定要失传了。” 第三次大家都陪着童无茶进营业大厅。此时都已快到收盘时间了。张秋生对童无茶说:“别急,慢慢来。即使收盘了,你也可以练。起码可以熟悉这儿的环境。” 都收盘了他们还不走,在营业大厅一直待到五点多钟,证券公司要关门了才离开。童无茶仍然没突破十分钟。 这个没用,十分钟还不够下单时间。靠这个无法炒股。也不是说不能炒股,而是说无法投机。 五个人又回到学校附近的饭馆。张秋生说:“我们也别急,再想想,看还有什么好项目可做。我们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这世上也不是唯有炒股才赚到钱。” 就是,五个大活人岂能让尿憋死?李满屯说:“老张,凭你的赌技,我们找个赌场,还不等于找到了钱袋子?” 唉,老李啊,叫我怎么说你,张秋生说:“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正经买卖。从做买卖中学习社会经验。赌场那是正经买卖吗?赌场也不是不能去,但绝不能当长期的事业来做。” 张秋生又回头问童无茶:“请你师父来,他老人家大概能看出多少时间?” 已经说过了,本门只剩我一个。师父已经死了。他老人家始终没有筑基成功,所以只活了八十九岁。如果筑基成功,怎么样也要活到一百二十多吧?不仅是能多活几年,本门功法只有筑基期才可以迈入第一层。或者说,进入了第一层,就等于筑基成功。 童无茶又说:“进入筑基,感应人的运气一般可以达两三年之久。感应股市,起码也可以达十来天吧?”说完又无比伤心地摇头叹气。 有关修真问题,张秋生就是一大菜鸟,他还一点都不知羞耻地问:“你师父会筑那个基么?不会筑,那当然一生都筑不了。这个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李满屯最烦张秋生这一点,不懂还乱说。李满屯对张秋生说:“哎,老张,你别不懂装懂。我再对你说一遍,开光与筑基差不多。开光要做的是认识灵气,筑基要做的是吸纳灵气。 认识灵气时就已经在吸纳灵气了。就像认识饭菜一样,哪是鱼哪是肉,难道在认识时你不吃?两者的区别只是,筑基可以大量吸纳灵气,并且将之藏于丹田之中。 而仅仅开光之人呢,丹田没打开,吸纳的灵气非常少,也不能藏之于丹田。即使藏了,也只在丹田表面,不能深入内里。” 丹田不是很好打开的么?张秋生不服地说:“我丹田都打开了,你们开过光的人丹田难道不能打开?高山寒真气都能外放了,他丹田没打开?” 高山寒正要回答张秋生的疑问,饭馆老板来了。饭馆老板点头哈腰地递烟,然后一一问候:“秋少来了哈,李少、孙少,高少、童少你们来了?招待不周,请多包涵。” 嗯,你认识我们?好像我们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没什么朋友吔。老板更加的点头,更加地哈腰,更加客气地说:“我们这酒楼是临江帮开的,老大就是许世豪。前阵子受奸人蒙蔽,给各位少爷添了麻烦。许世豪马上就来,当面向各位少爷赔罪。” 紧接着一个孕妇过来给他们上茶,嘴里还客气一一招呼:“秋少请用茶,李少请用茶----” 这个就不太好了,怎能让孕妇侍候呢。老板说:“没事,她是许世豪的老婆。是应当侍候各位少爷的。” 原来离吃饭时间还早。张秋生几个人坐这儿说话,没催老板送菜送水,老板也就不急于招待他们。 那天清早去学校里打张秋生的十人中有两人,今天也要在这个酒楼吃饭。进门一看,张秋生、高山寒与童无茶都在这儿就吓一跳。 赶紧打电话给许世豪。许世豪也吓了一跳,不知如何接待为好。赶紧打电话给魏石柱,请教如何赔礼道歉以及如何招待。 但魏石柱不在家,他也没大哥大。许世豪只能自己想着法来招待张秋生这些人。 被魏石柱抓到他家时,许世豪听他与牛长风说话。知道张秋生这些人事不过夜的性格。又知道张秋生做事没谱。还有这些人大大咧咧马马虎虎的德行。 听酒楼老板的报告,张秋生一行并不像找麻烦来的。他们来了只是自己说话,并不催菜也没骂老板。这就让许世豪放了心,心想着,我尽可能地对他们客气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总行吧? 许世豪告诉手下:“我马上就去。先叫许梅香去给他们端茶倒水,一定要恭敬。还有,别打扰他们说话。也别啰嗦得让他们嫌烦,意思尽到了就退一边去。”许梅香就是他老婆。 张秋生这些人哪知道许世豪现在的心情?他们还在讨论自己的发财大计。刚才的话头被打断,依照这些人一贯的德行,已经忘了从哪儿接起。 张秋生重找话头:“我记得老李开光时,他师傅一并将筑基的法门教了给他。老孙是开光与筑基同时进行。怎么你们这样麻烦?啰里巴嗦,先来半截再来半截的。” 第八百八十九章 我爱你 我们也是啊,师父都是一并教了的。高山寒说:“可筑基这玩意不是教了就会,会了就可以筑基成功。它包括机缘、个人天分,充足的灵气等等,缺一不可。” 童无茶也可怜巴巴地说:“我们就是没灵气。稍微有点灵气的地方,都早就被人霸占,压根就没我们的份。我们每天修炼,都是吸纳一点点稀薄得不能再稀薄的灵气,仅仅是保持这么个可怜的开光期,否则早就退还到普通人了。” 张秋生最是见不得可怜人。童无茶的话击中了他的软肋。张秋生说:“你们的天分,我不知道怎样。机缘这玩意儿,也是可遇不可求。那么,灵气可不可以用归元丹代替?” 可以,当然可以。我们就是没丹服用,也没灵气吸纳所以才停滞不前。高山寒说:“我长这么大,没服过任何丹。师父穷,也不会炼。他自己都从来没服过,丹对于我们师徒只是传说。” 好吧,我们先吃饭。吃完饭,我给你们几颗归元丹。然后呢,你们闭个小关,看看能不能把这个基给筑了。 因为谈话涉及修真秘密,李满屯将包间门设了屏蔽。张秋生说吃饭,李满屯将屏蔽撤了,叫一声:“老板,上菜!” 门开了,冯德龙站在门口,旁边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张秋生很惊奇地问:“冯老大,你怎么在这儿?”又指指那妇女问道:“这是你夫人?” 瞎说,我还没结婚呢,哪来的夫人?冯德龙又说:“我才三十岁不到,即使结婚了,老婆也不会这么大年纪。这是许世豪的老妈,特意过来侍候你们的。” 许世豪其实可以叫一些小弟家的女人来。可他为了表示诚意,将自己老妈叫来了。 张秋生难为情地说:“阿姨,对不起哈,我不了解情况就瞎说。不过呢,我们不能要您侍候。一般的服务员就行了。” 许世豪的老妈不会说话,只面带微笑地给各位上菜倒酒。这个饭吃得不自在,大家都风卷残云呼里呼啦,没一会功夫就吃完。 许世豪坚决不收钱,这些人也就不客气了。不过张秋生说:“许世豪,我们以后来吃饭,第一不要你母亲当服务员,第二一定要收钱。否则,我们就不来了。” 张秋生很好说话的啊,一点不像魏叔叔与牛长风说的那样。许世豪满心欢喜,终于去一个大心理包袱。刚才遇见冯德龙,许世豪赶紧将他拉来。 许世豪早就向冯德龙赔过礼了,与他已经成了朋友。今天拉冯德龙来,就是万一张秋生不饶他,就请冯德龙说说好话。哪知道这么轻易过关? 许世豪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是高山寒等人筑基问题比较重要。冯德龙刚才站在包间门口,里面的声音一点都听不见,这说明是加了屏蔽,他就猜到张秋生他们是在谈修真的事。所以现在就紧紧跟着这些人,有什么好处千万不能错过。 张秋生也没避讳冯德龙。左右看看,下雨天,又是黄昏,街上没人。转到一个角落,更没人,张秋生随手一挥,将众人带进了结界。 高山寒、童无茶与冯德龙很震惊,很好奇,在结界里东张西望。传说中的结界吔!除了口口相传,另外就是小说中才存在的结界吔。竟然是真的,并让我们遇上了。 张秋生不管这三人的惊讶,拿出一个竹筒,说:“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归元丹我也不知道,你们自己分一下。”然后又指着李满屯与孙不武说:“这两人呢,虽然不咋地,但对你们来说也算是大师了。有什么问题,就问他俩。” 这是当然的,有两个金丹高手在旁边指点,这次筑基成功的可能要大很多。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义不容辞,但李满屯却说:“你把那水给我喝点,否则我立马就走。” 唉,老李啊,你这个小农意识真的要改一改。这方面你要向老孙同志学习。干什么事都生怕吃亏,这德行不好。 我德行好不好,你管不着,反正那个水我是一定要喝的。李满屯理直气壮地说:“你家的葡萄酒我一滴都没喝着,难道水也不给喝一口?” 冯德龙低声问高山寒:“什么水,很好喝吗?” 高山寒指指童无茶说:“不知道,我一口没喝。刚才就他喝了一大瓶。” 冯德龙朝童无茶望望,正准备问好喝不好喝时,张秋生已拿出十瓶。张秋生说:“你们一人两瓶。慢慢喝。试制品,喝完就没了。” 事情安排完毕,张秋生就出了结界。没过一会又回来了,带来两大箱方便面,还有五大桶水。张秋生找李满屯伸手:“给五百,我身上没钱吃饭了。” 李满屯一边掏钱一边问:“你买许多泡面干嘛?吃得完么?你打算让我们在这儿待多少天?” 吃不完难道不能留着?这天老是不晴,万一哪天身上都没钱了,也可以糊弄几天吧? 张秋生话没说完就又一次出了结界。在图书馆混到快熄灯时才回寝室。单有余问:“怎么到现在才回来?高山寒与童无茶呢?” 唉,别提了。高山寒老妈吧,与童无茶老爸,他们两人呢,相邀一起来看儿子。结果呢,出了车祸。唉,唉----,惨啦,他俩都死了。临死时,两人还抱在一起,救援人员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石破天惊,全寝的人都被炸呆了。连从来不关心室友的王朋都从床上爬起来,一连声地问:“咋了,咋了?” 单有余疑惑地问:“高山寒不是孤儿么,他自己在班会上说的。还有据说童无茶也是孤儿,也是他自己在他们班上说的。” 唉,是啊,他们原来都是孤儿。可现在不是了。高山寒老妈吧,是未婚先孕,孩子生下来怕丢人就扔了。现在呢,又找了上来。至于为什么要找,那个,我就不知道了。 单有余是老实人,连忙说:“谁愿意扔孩子啊,总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困难时期过去了,肯定要千方百计地找了。唉----可怜刚刚找到儿子,盼望着母子团圆,唉唉,却又出了车祸。真的是惨,惨,唉----” 阎敬文却问:“那童无茶呢,他家干么要将孩子扔了?这年头计划生育,生个男孩不容易,怎么能随便扔呢?” 童无茶吧,刚生下来太丑,简直就是非人类,他老爸怀疑不是自己的种,一气之下将他扔了。后来呢,又生了个女儿,还是丑。再后来呢,又生了个小儿子,仍然是丑。他老爸就后悔,认真仔细地照照镜子更后悔,于是就到处找。 室友们一致点头,童无茶这家伙别说刚生下来,即使长到现在也还是丑。尤其是王朋,骂道:“丑不要紧,你睡觉别打呼噜啊。打呼噜也不要紧,你别开拖拉机啊。开拖拉机你就照直开,中途别熄火啊。” 王朋不无恶毒地问:“高山寒的老妈与童无茶的老爸怎么临死还抱一起?难道,莫非,他们那个啥了?” 不知道,你别瞎想,也别瞎问,张秋生说:“当心他们打你。两人打你一个,绝对要将你打出屎来。打了还白打,你不占理。” 单有余认为张秋生说得对,赶紧叮嘱众室友:“这事千万不能随便瞎说。传出去他们真打人。这两人横得很,被他们打了还没地方说理,谁叫你乱嚼蛆?” 张秋生在两个班,分别都是以这样的理由为高、童两人请的假。这理由虽然匪夷所思却又合情合理,太电视剧,太引人遐想,由不得人们不相信。这消息迅速在建工学院传开,甚至有向全校漫延的趋势。 天天下雨,地摊是摆不成了,趁这时间好好。今生的运气非常好,几乎是心想事成。但也有一样不好,不得安宁,总是有麻烦事来找他。 给童无茶请完假,张秋生准备回自己教室上课。半路上突然一个女孩向他走来,迎面就问:“你是张秋生吧?” 这女孩大概二十出头吧。皮肤非常黑,但黑得好,是那种健康的光滑细腻的黑。个头不高,大概一米五十几模样,也不算太矮。唯一不好的地方是太胖,一种这样年龄的女孩不应有的胖。 见张秋生点头,这女孩就说:“我爱你!” 我操,你连我名字都没弄清就爱?很快,张秋生就发现,不远处的树丛中有几个女生,庞晓月、李婷婷、梅丽等人都在其中。 这也是下雨惹的祸。女生们见老是下雨,预定的让城管袭击张秋生的计划不能落实,心里就非常的郁闷。 这几个女生被理工大学的男生惯坏了,她们共同的毛病是男生不能让她们生气,否则一定要报复。报复的念头一起就迫不及待,非得亲眼看见仇人倒霉才高兴。 原定计划一时半会实现不了,她们就另想办法。还是梅丽说:“找个丑女,真正的丑女。让这丑女去泡张秋生,死缠烂打的那种泡。让这家伙知道什么才是丑女,恶心死他。” 对对对,其他女生一致同意。如果张秋生一时把持不住,与那丑女那个啥了就更好。我们捉尖在床,看他还怎么狡赖。 第八百九十章 楼顶上的示爱 也有女生说,不能找太丑的,太丑张秋生不会上钩,即使上钩他也把持得住。庞晓月说:“切,凭张秋生那丑样,还太丑了不上钩呢。送个老母猪给他都照样上钩,照样把持不住。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大家准备好了,一定要捉尖在床。” 为了使张秋生轻易上钩,为了使张秋生无法把持,众女生还是决定找一个不太丑的。于是三食堂的一个女孩就进入这些女生的眼中。 这女孩叫孔春凤。叔叔是三食堂的承包人,她跟在后面打工。几个女生糊弄孔叔叔,说给春凤介绍对象。不过呢,春凤得主动一点,毕竟对方是大学生。 男孩呢,叫张秋生。人品还马马虎虎,就是家里穷点,所以才愿意找像春凤这样的女孩。其实吧,他都已经考上大学了。目前穷,并不代表永远穷。春凤要是现在与他好上了,就算是贫贱夫妻,一生都不会忘记的。 老孔一听,觉得也是这么个理。他大哥的这个女儿脑袋有点问题,说实在点就是白痴。别说大学生,即使是随便一个小伙子孔叔都愿意将侄女嫁给他。穷不怕,他们家养得起,大哥家的果园每年也有两三万的出息呢。 孔叔没反对,剩下的事就好办。孔春凤就一白痴女孩,随便女生们怎样糊弄。刚才就是众女生指张秋生给孔春凤看,并撺掇着:“快过去,说你爱他。” 张秋生继续点头,说:“张秋生吧,在那儿哇,你找我干嘛?”说着就指着前面一人给孔春凤看。 孔春凤回头,看见一男生正急匆匆地而来,连忙迎上去说:“张秋生吧,我爱你!” 这男生急着要去上课,又顶着风打伞。出乎意料,没听清孔春凤说什么,张着个大嘴望着她。孔春凤又说了一遍:“我爱你!” 嗯,行为艺术?男生四下望望,没人。张秋生早就溜走了,几个女生见计划落空也溜走了。 工科男审美要求很低,一般来说是个女生就行。再说了,孔春凤只是胖了点,脸相却很好。男生大喜过望,想不到在这秋末冬初的季节居然也能走桃花运,连忙说:“小生何德何能,竟然能得美女垂青,实乃三生有幸,祖宗坟头冒烟。小生现在要去上课,我们中午还在这儿相会,你看如何?哦,对了,还没请教同学芳名?” 男生的话啰里巴嗦,听得孔春凤头晕。不过电视剧看多了,请教芳名的意思还是懂的,连忙回答:“我叫孔春凤。” 孔春凤?好名字,春天的凤凰,春天般的温暖,好名字啊,好名字。男生说:“我们说好了,中午还在这儿相会,我们不见不散。哦,对了,我是公路运输学院大二的,叫梅哲人。” 没这人,没这人是什么人?孔春凤不懂,但她要找什么人还是没忘记,追在这男生屁股后面问道:“你不是张秋生?” 我怎么是张秋生呢!张秋生是女生公敌,我怎么会是公敌呢? “你不是张秋生还与我废许多话干嘛?”孔春凤转身就走。虽然白痴,虽然没念什么书,但从一而终的传统观念还是有一点点的。 中午吃饭时间还没到,几个女生提前从课堂跑出来,找到孔春凤说:“你这孩子真傻,你第一个遇到的就是张秋生啊。他为什么不承认?他穷啊,想不到你真爱他啊。现在吧,你赶紧地去他教室。现在认识他了吧,不会再弄错了吧?去堵住他,大胆地说爱他。看不将他乐的找不着北。” 普通人能堵得住张秋生?靠,修真人都堵他不住。孔春凤还没上楼,张秋生就从另一边楼梯下楼了。但张秋生很愤怒。 张秋生的愤怒不是针对孔春凤,而是庞晓月等几个女生。你们老找我的茬,我也骂过你们,我们之间有梁子,这个不错。但你们不能将无辜的人扯进来。 情况很明显,这些女生扯别人进入我们之间的矛盾,目的是要恶心我。扯这个女孩进来为什么就可以恶心我呢?因为女生们极度瞧不起这个女孩。这个被她们瞧不起的女孩成为我的女朋友,她们也就可以尽情地鄙视我。 张秋生下了楼并没走远,等单有余等室友出来,向他们打听这女孩是什么人。单有余及其他室友也不认识,但可以肯定不是我们学院的女生。 还是有人认识孔春凤的。这人告诉张秋生,这女孩是三食堂打杂的,好像是三食堂负责人的侄女。 张秋生更愤怒了。仅仅因为人家是食堂打杂的,这些女生就瞧不起她。谁做她男朋友,都要连带着被瞧不起。 不过愤怒归愤怒,张秋生也没那些女生的办法。一般情况下,能离女生多远就尽量离多远。八婆们记仇,疯狂起来不顾一切,什么事都敢做。惹不起,还没法与她们说道理。 张秋生本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则,老子离你们远点。除了上课睡觉,尽量少在学校待,这总行了吧?老子算是怕了你们。 张秋生扭头出了校门,他本来就不在学校食堂吃饭。相比较外面的饭店,食堂的饭菜确实便宜一点,但那质量让人无法下咽。张秋生吃惯了家里的饭菜,看着食堂里的东西没胃口。 吃了两大碗牛肉面,才四元钱。张秋生觉得很划得来,再过几年就要涨到五六元一碗。再过十年就会涨到十几元一碗,还没几片牛肉,得趁现在便宜多吃点。 可是事情并不因为张秋生想躲,想躲就能躲得过。也不知过了两天还是三天,还是中午下课。因为孔春凤这几天没来找,张秋生也不急着离开教室。他上外面吃饭,不像其他同学急着去食堂排队。 刚刚出教室,就看见大量的人往一个地方跑。张秋生喜欢看热闹,不管是什么热闹,向来都是先围上去再说。 前面是建工学院的资料室,一共就三层楼。楼顶上站着一个人,正在大喊:“张秋生,我爱你----”张秋生一听,心里就一阵腻味。 这些女生真心惹不起,简直就叫阴魂不散。这都叫什么事,一点意思都没有嘛。你们与我有仇就冲我来,何必拿一个无辜的女孩来作贱呢?就因为她读书少?就因为她只是一个打工妹?你们是大学生,就可以瞧不起她? 庞晓月、李婷婷与梅丽这些女生的潜意识里还真就这样想的。她们就觉得自己比一般女孩高贵,比白痴女孩就更高贵。撺掇着孔春凤堵张秋生,几次都堵不着。于是她们又生出这么一计,让孔春凤站楼顶上喊,让全校都知道。然后将此事当作一丑闻,就可以尽情嘲笑张秋生。 一开始孔春凤害怕。站楼顶上喊话不要紧,万一摔下来可就死了。孔春凤怕死。尽管白痴,简单的道理还是懂的。我也不是嫁不出去,没必要这样冒险。 女生们就劝,建工学院的资料室不高啊,才三层。楼顶还有护栏。你离远点,绝不会摔下来。我们告诉你哈,张秋生呢,也就目前穷点。以后呢,必然飞黄腾达。飞黄腾达懂么?就是一定要升官发财的。为什么啊,他是状元。一个人能考取状元,那得多聪明?聪明人还不就得升官发财?你要不趁他现在还没发达,赶紧地抓住他,以后就没了你的份。 孔春凤白痴归白痴,基本常识还是懂的。张秋生这么好,你们为么不留着,非得让给我干么? 嗐嗐嗐,你这孩子,我们都有男朋友了好不好?你这话要是被男朋友听见,非得找我打架不可。 于是孔春凤就被忽悠来了。双手撑着护栏,也没多少新词,就一个劲地喊:“张秋生----,我爱你----”一遍又一遍。频率是约两分钟一次。 情况并不是如同庞晓月这些女生设想的那样,一点也没使张秋生难堪,更没人鄙视。相反很多人都佩服张秋生。 张秋生了不起啊。前面刚刚成为女生公敌,后面立马就泡了个妹妹。这是公然向女生们示威嘛。 有认识孔春凤的说,这是三食堂的打工妹吔。立马就有人说,打工妹怎么啦?打工妹就不是人了?就你这么个大学生了不起?就凭你这傻样,还瞧不起打工妹? 还有很多人羡慕,张秋生聪明啊,牛-逼啊。泡个食堂的妹妹,以后他打饭肯定比我们多。白菜烧肉,舀到我们碗的全是白菜,舀到他碗里的全是肉哇。卖给他的包子肯定个大馅足,卖给我们的两口都咬不到馅。四年下来,要省多少饭钱? 几个女生站在一旁,原本是想看好戏的。听了这些话,个个气得鼻子都歪了。这些男生真不要脸,看到老母猪都觉得是双眼皮。 走!不看了,气死我了。庞晓月准备拉其他女生回去。可是迟了,李婷婷已与旁边的男生骂上了。正确地说,是李婷婷骂那男生,而男生没回嘴。 这男生正在问旁边的人,食堂里还有没有打工妹啊,我也去找一个。打工妹多好啊,多痴情啊,找回家起码会做饭做菜。哪像一般女学生,伸手不掸阳尘灰? 李婷婷一听就来气,立即指着这男生大骂:“你什么意思?女人难道就应当给男人做饭?女人就应当给男人当奴隶?啊,你妈也是女人,你也让老妈当奴隶?” 第八百九十一章 胡说八道 这个男生不敢搭腔,但现在正是围观时期,旁边打酱油的多啊。有人就不服了:“有话就好好说,你扯人妈妈干什么?” 我就扯他妈妈,你说怎么着吧,李婷婷强悍地说:“是人都有妈妈。没妈妈就没你们。” 这都哪儿跟哪儿哇,与这男生说的话根本挨不着嘛。旁边那男生更不服了:“没有你爸,你老妈也没法生。除非你老妈是圣母玛利亚。要不就是海马,雌雄同体,自己玩自己,一会儿是雌一会儿是雄。或者你妈是单细胞生物,靠分裂来繁殖下一代。一个变两,两个变四,四个变八----” 李婷婷气疯了,正要破口大骂,突然人群一阵轰动,有人大喊:“张秋生上去了!” 张秋生是上去了。这事必须摆平,否则没完没了,我可没时间陪那些女生玩。 喂,你是怎么知道本校有个叫张秋生的人啊?张秋生一来就开门见山。孔春凤毫无心机地说:“是几个女生告诉我的。说你是状元,以后会升官发财的,叫我赶紧抓住你。” 哦,这几个女生叫什么名字啊?我得好好感谢她们。张秋生说:“像这样学雷锋做好事的人,现在很少了吔。” 一个叫庞,庞,庞晓月;一个叫梅丽,还有一个叫李婷婷。孔春凤很单纯,张秋生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 哦----。张秋生这个“哦”字一波三折,不用说话就让人明白,他是悟透了其中的玄机,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果然,张秋生就诱导道:“知道这些女生为嘛,为嘛要撺掇你爱张秋生么?你跑这么高的地方大声叫喊也是她们出的主意吧?” 孔春凤点头承认,是那三个女生叫她上这儿来叫喊的。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孔春凤就不明白了。 张秋生与孔春凤的对话,底下看热闹的同学听得清清楚楚。有人就在大骂了:“靠,这三个八婆,欺负一个单纯的女孩,都什么玩意儿。” 很多人附和,都在大骂这三个女生。要不是张秋生下面的话引起人们的更大注意,肯定骂得更厉害。 张秋生又问道:“请问你尊姓大名啊?哦,叫孔春凤。好名字,好听,好记。那个,孔春凤啊,你知道双江理工有三个最好的男生么?” 孔春凤摇头表示不知道。底下打酱油的就更不知道。双江理工连校花都没评,就别说三个最好的男生了。 这三个最好的男生呢,他们分别叫刘平靖、齐治平与佟国璋。三个男生的长相呢,也就一般化。不过与我比,那是美丽又漂亮,温柔又可爱。既然是一般化,又为嘛说他们是最好的呢?有钱啊! 他们家不说是亿万富翁,最起码也是几千万的富翁。他们家的钱都是用**袋装,用大货车拉。还有呢,他们人品也好,热情又大方,细心又体贴。 张秋生问道:“孔春凤啊,你说,这样好男生女孩喜欢不?对吧,一般女孩都喜欢。可是,光喜欢不行啊。这个东西要双方对眼啊。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啊。你说是吧?” 孔春凤点头。单纯的女孩认为张秋生说得对。这样的好男生,女孩当然喜欢。也承认光女孩喜欢不行,还得男生也喜欢她,这事才有指望。 张秋生循循善诱:“这些女生就担心,怕别的女孩与她们抢好男生。她们知道自己抢你不过。因为你长得比她们漂亮啊。女人嘛,最重要的就是长相。两个女孩站在男生面前,一个漂亮一个丑,你说男生会要谁?” 庞晓月、李婷婷与梅丽气得抓狂。混蛋张秋生,他说我长得还不如孔春凤!不说长相,仅气质,我也甩孔春凤几条街。庞晓月说:“走吧,这个计策失败。我们重新再想。我就不信整不倒这混蛋!” 然而三个女生没走成,张秋生下面的话引起她们的注意。 孔春凤啊,第一个比不过你的就是庞晓月。知道为什么吗?她有哮喘病还加肺气肿。这么年轻,怎么就得了这么重的病?你注意到没有,庞晓月没脖子。 所有的人吧,都是喉咙接着气管,气管再连到肺里面。可庞晓月没脖子啊,气管没地方放。所以呢,就将气管这一道给省了,由喉咙直接连着肺。一个人没气管,可不就要哮喘?肺可不就要气肿? 庞晓月气疯了。她想立即就走。不听了,免得受气。可是想想又没走,她想听听张秋生怎样说李婷婷与梅丽。 张秋生接下来还真的开始说李婷婷:“孔春凤同学啊,你要是站在八荒塔那边朝理工大这边看,别的恐怕看不见,却肯定能看到一张脸在迎风招展。知道的人说,这是李婷婷的脸。不知道的人呢,以为是妖怪。” 李婷婷向资料室大楼奔跑,嘴里大声呼叫着:“张秋生,臥槽泥马拉隔壁,老娘跟你拼了!” 围观的人太多,人们有意无意地阻挡着李婷婷的去路。李婷婷冲不过去,大声叫骂:“张秋生,你这个混蛋,臥槽泥马拉隔壁,有本事你下来,老娘撕烂你的嘴!” 李婷婷一向是很会吵架的,有一整套自己悟出来的吵架攻略。平时装学生领袖,做女生大姐,倒也有几分气质。今天是被气糊涂了,尽显泼妇本色。不过李婷婷慢慢平息下来。不是她会控制情绪,而是张秋生的话题转到梅丽身上。 孔春凤同学啊,你注意梅丽没有?她其实应当叫煤球。这意思吧,就是说她长得太黑。其实吧,黑不要紧。我也黑,也是煤球。 但是呢,我这个煤球比较正宗,擦根火柴就能点着。梅丽那个煤球呢,是小煤窑出产的劣质煤,还兑多了黄泥巴,黑里泛灰。别说火柴,你就是砍一棵大树来专门点火,也烧她不着。 楼底下笑成一片,有人大喊:“煤球呢,出来走几步,给我们看看是不是黑里泛灰,是不是砍棵大树都烧不着?” 几千人中午都不吃饭,聚在这儿听张秋生胡说八道。庞晓月等三个女生想走,但走不了。人太多,将她们三人围在中间。大家都有意无意地拦着她们,这就是平时得罪人太多的结果。 张秋生继续与孔春凤聊天。孔春凤同学啊,这么三个丑鬼还想泡得好男人,是不是很难? 其实呢,也不能怪她们。怪就怪我们学校好男生太少。要是有那么几百个上千个,她们人人都能分上七八个十几个,也就不会嫉妒你了。嫉妒你什么?刚才不是说了么,你比她们漂亮啊。 其实吧,她们丑是丑了点。但是呢,也不能说她们就没了优点。不管怎样,她们聪明,这个我们得承认,这就是一大优点。在聪明这一点上,我俩都比不过她们。 她们还有其它优点。比如会打扮,会讨男人喜欢,心狠手辣快刀斩乱麻。这些我俩更是比她们不过。 比不过不要紧,是吧。比不过,我们躲得过。我们离她们远远的,看见她们就绕着走。然后呢,我们重点进攻。你去泡刘平靖,我去泡翠花。 三个好男人为什么单泡刘平靖?这个你就不懂了。虽然都是好男人,但齐治平与佟国璋家只是有钱。而刘平靖家不仅有钱,他爸还是当官的。正县级啊,这还了得么?你怕不怕县长,怕吧,我也怕。刘平靖老爸就是正县长。 翠花是谁?刘平靖老妈啊!他老妈小名叫翠花,这个你可不能到处乱说。刘平靖呢,他未婚。你呢,也未嫁。泡刘平靖是光明正大,你就大张旗鼓去泡。 我呢,就要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因为吧,翠花是有夫之妇,她丈夫就是刘平靖老爸啊。这个俗话就叫偷人婆-娘,有点不好意思。我泡翠花,就得偷偷摸摸。 楼底下人个个笑得打滚。刘平靖与齐治平、佟国璋都在这儿围观。哪知道战火竟然烧到他们身上?现在想抽身就走也迟了,围观群众同样有意无意地挡着他们。 孔春凤同学,凭你的长相泡刘平靖没问题,除非他良心被狗吃了。一般来说,他会欢天喜地的娶你。 我呢,泡翠花有点难度。毕竟是偷人婆娘,不怎么光彩。但只要肯下功夫吧,铁棒还是能够磨成针的。然后呢,我俩就一人扛一麻袋钱回家。你呢,回娘家时就很风光。我呢,也就脱贫致富,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刘平靖在楼底下跳脚大骂:“张秋生,臥槽泥马拉隔壁,你是个混蛋----” 张秋生对孔春凤说:“刘平靖在那儿,快去泡!他只骂我,却不骂你,充分说明他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快去,快去!” 不等孔春凤动身,张秋生扭头就走,还说:“你快去泡刘平靖。我也得赶快去泡翠花了,免得被别人抢了先。” 刘平靖还在跳脚骂人,旁边有个同学却问道:“哎,刘平靖,你妈小名真的叫翠花?” 你妈小名才叫翠花,你们全家都叫翠花。一肚子气没地方出的刘平靖,将全部的怒火朝这人身上发泄。 这人立马反驳:“你妈小名叫翠花,这是张秋生说的。有本事你找张秋生去啊,找我撒什么气?” 旁边有人起哄,刘平靖,张秋生要去泡翠花了,就是泡你老妈。你快去拦着啊!不拦就说明你同意他泡,到时你就多一个继父老子。 第八百九十二章 这个不犯法 张秋生与刘平靖等学生干部的梁子算结大了,已经达到仇恨的地步。刘平靖这些人成天跑学生处,跑保卫处,跑校领导,跑院领导,坚决要求处分张秋生。 三食堂的老孔将侄女送回老家,然后也跟着刘平靖他们后面跑。在老孔的心目中,刘平靖他们是学生干部,是当然的强势一方。老孔这样的市侩当然会追随强势一方来打击弱势一方。再者来说,三食堂的二楼开辟有雅座包间,刘平靖他们经常光顾。仅从做买卖来说,也应当帮着老顾客。 孔春凤明明是受几个女生所害,老孔却将气撒到张秋生身上。到处扬言,他非活剥了张秋生不可。没办法,社会上这种人太多。 可惜学校的任何一个部门都不支持刘平靖这些人。道理很简单,倒不是知道张秋生的强大背景。 挑起祸端的就是刘平靖这些人。张秋生刚刚下火车,还没进学校,在站前广场就遭了你们的毒打。仅仅是因为睡觉打呼噜,就被刘平靖这些人以学生会的名义叫去谈话。 刘平靖这些人还以检查卫生的名义,偷偷撬开张秋生的箱子,企图栽赃陷害。不调查不研究,就诬陷张秋生是牛忙。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还是坚持错误认识,坚持说张秋生是牛忙。 更为错误的是,撺掇孔春凤去追张秋生。其目的就是要败坏张秋生的名声,其手段极其恶劣。 学校各部门各级领导对此事的态度是明确的。只是迟迟没公开表态。各部门及中层领导没表态,一来是刘平靖这些人不仅在学校跑,也往这些领导家里跑,又请客又送礼。二来是中层领导要看校长们的意思,他们轻易不愿表示倾向性意见。 张秋生的背景只有几个校长知道。凭刘平靖几个想见校长,很难。送礼?不知道校长们贪不贪,反正是看不上几个学生的那点礼。 送礼是一门学问,收礼就更是学问。什么人,什么礼,该不该收,以及怎样收,其中学问大了去。被抓住的都是糊涂官。聪明的,讲究的,根本抓不住。不管怎么说吧,校长们没有,也不可能收刘平靖等人的礼。 校长们没受请,也没收礼。他们遵照韦志清说的,对于张秋生无需特别照顾,只需不招惹就行了。所以校长们不表态。 刘平靖们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判断,此事闹得这样大,校长们肯定知道。刘平靖们选择了一个错误的行动,加大告状力度。 几个学生干部成天在学校各部门转悠,像怨妇一样唠唠叨叨,哭哭泣泣。说来说去,也没什么明堂。无非是些张秋生说她们长得丑,张秋生说刘平靖老妈的小名叫翠花,张秋生说要去泡翠花。 别说各级领导,连办事员听得都腻味。张秋生说你们长得丑,学校就得处分他?那说你们长得漂亮呢,是不是要表扬? 说刘平靖老妈的小名叫翠花,这又怎么了?你老妈小名叫不叫翠花很重要么?至于要去泡翠花,简单就是鬼扯洋谈。最起码也比骂脏话要好。 张秋生向来是我行我素。刘平靖们爱告状,那就随他们去告吧。等到学校有关部门找到我时再说。张秋生依然吃饭睡觉上课,走自己的路,让刘平靖们哭去吧。 老孔居然跑他寝室闹,又一次激怒了张秋生。刘平靖们不敢上宿舍去闹,张秋生是真打。 可老孔不怕。别说打,从来就没学生骂过他。有时一些学生抱怨食堂饭菜质量不好。老孔一嗓子就将这些学生吓倒。再说了,即使打,老孔也不怕。他身高一米七十六,体重一百八十五,孔武有力。 张秋生现在早上出门,不到睡觉时间从不回宿舍。老孔晚上七点多钟来,肯定见不到张秋生。高山寒与童无茶被关在结界里修炼,好多天都没回来了。 宿舍里当时只有单有余、阎敬文与王鹏。老孔没找到张秋生,脾气更大。咆哮了一阵后,将张秋生的褥子、被子还有枕头什么的扔了一地,然后扬长而去。 老孔的咆哮引来其它寝室人的围观,对他的暴行也没人制止。学校里什么食堂、开水房、保安等等人员经常欺负学生,而学生却敢怒而不敢言。校园里这种现象很怪,也很普遍。也许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吧?学生万一受处分,影响的是一生。而这些人受处分,大不了换份工作。 老孔没料到这次挑衅张秋生算是踢到铁板。张秋生根本不怕处分,这个大学文凭他无所谓。学生遭受最大的处分不过是开除,大不了回麒林医大去读研。他在麒林医大的学籍是单独的,压根就没转到理工大来。 第二天清早,三食堂正是早餐时间。饭厅里人很多,学生们都在吃早餐。张秋生来了,手里拎了一个纸盒。找了个座位,坐下,将纸盒打开,再稍稍运功一逼,一股臭气立即弥漫开来。 正在吃早餐的学生立马觉得不对,有人大声发问:“这是什么哇,咋这么臭哩----” 旁边的同学顺着臭源,向张秋生的纸盒一看,立即大口呕吐。可了不得了,张秋生带着便便来了。双江理工现在是无人不识张秋生。 臭气更加浓重,更加弥漫。一个眨眼间,吃早餐的学生跑得一干二净。正在排队的学生跑了也就跑了。已经在吃的,跑出门外蹲在地上吐,一个个吐得眼冒金花。 张秋生却不着急,拿着一个搪瓷缸去窗口打二两稀饭。慢悠悠地回到座位,拿起勺子在纸盒里舀一勺放进嘴里,咽下,再喝一口稀饭。 食堂里的几个人通过玻璃橱窗看张秋生,待到此时再也忍不住,有一半人跑外面呕吐。受不了了,太恶心。 长此下去,三食堂就没人来吃饭。老孔忍无可忍,大喝一声:“抄家伙,老子今天要把这小子给做了。” 食堂里的人纷纷拿着锅铲、勺子,菜刀、大扫帚、拖把等等,捏着鼻子,随着老孔往张秋生那儿冲。 临到这个座位,那气味越发地臭不可闻。张秋生回头,呲着嘴朝食堂里的人笑,牙齿上还沾着黄糊糊的东西。当场又有几个人丢下打人的家伙,扭头跑出去吐。 老孔也想吐,也要跑。可他知道,自己绝不能跑,必须带头冲上去打这小子。老孔大跨一步,一锅铲挖向张秋生脑袋。 张秋生微微一偏让过锅铲,再一伸手锅铲就到了他手中。“啵”地一下,老孔被一锅铲打着头顶,晕晕糊糊转了几圈,再被张秋生一脚踹倒。 锅铲放在手边,脚踩着老孔的腰,张秋生继续吃那啥,吃一口再喝一口稀粥。这小子太猛,没人敢上前。站在旁边既恶心又臭得慌,食堂的人偷偷往外撤。 张秋生吃完喝完,点上一支香烟。然后对老孔说:“天下就没有你这样的傻-逼。侄女明明是被别人骗了,你还帮数钱。数钱不要紧,你还找我的麻烦。你说该不该打?刘平靖、庞晓月他们是学生干部就了不起?就该着你拍马屁?我们老百姓就该着让你打?臥槽泥马拉隔壁。” 老孔跑后勤处哭,要求严厉处分张秋生,否则三食堂就没法办下去。后勤处处长不管这闲事,让老孔去找食堂管理科。 食堂管理科科长挠头皮。这个张秋生确实不像话。可是后勤处没处分学生的权力。科长叫老孔去找学生处或者保卫处。 老孔塞了一条烟给科长,求他陪自己一道去学生处。学生处处长不在,副处长说:“这个吧,张秋生太不像话。不过呢,也没哪个文件或法律规定不准吃屎吧?处分张秋生,这个,没依据吔。” 老孔大叫:“他爱吃屎我不管,可他跑食堂吃就不对。张秋生是成心影响其他学生用餐,成心恶心人。” 这个吧,也不能这么说。是吧?张秋生还是在食堂买了二两稀饭的嘛。我们打个比方,你们食堂不卖油条吧?如果学生们在外面买了油条,再去食堂打二两稀饭,这个总不犯法。油条就稀饭既好吃,又饱肚子还耐饿。 油条归油条,屎归屎,两者不能混为一谈。老孔大吵大闹,一定要学生处给个说法。副处长被吵得头晕,说:“要不,你去找保卫处?一般来说,保卫处的惩戒力度比较大。” 明知学生处是在踢皮球,老孔也没办法。他只是一个普通工友,人家是干部,还是处级干部。 老孔还是拉着食堂管理科的科长一道找保卫处。来到保卫处,老孔还没说话,保卫处的人就板着脸对他说:“来了?很好。我正准备找你去呢。主动交待问题,可以从轻处罚。” 老孔与食堂科的科长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们是来反映张秋生吃屎的问题吔。 嗯,张秋生吃屎,是你们逼他吃的?科长赶紧回答:“没有,是他自己吃的。他将屎用一个纸盒装着,带到三食堂,然后打了二两稀饭就开吃。拦还拦不住。” 哦。保卫处的人“哦”了一声,表示知道这事了。考虑了一会,然后说着与学生处同样的话:“你说说,哪个法律,哪号文件规定不准吃屎?” 第八百九十三章 这回是真的 老孔认真想也想不出张秋生犯了什么法。科长帮着想,也想不出。老孔想在学生处说的一样,张秋生影响了其他学生用餐,这个犯法。 怎么就影响了学生用餐?保卫处的人说:“我们学校又不是只有你一个食堂,八个呢。愿意吃的吃,愿意看的看。不愿吃也不愿看的,可以去其它食堂嘛。” 老孔大叫:“你这是包庇!学生胡作非为,你们保卫处不管,反倒包庇。我要去校长那儿告你!” 行,欢迎你去告,保卫处的人说:“不过,你先得去拘留所待几天。昨天晚上,你大闹学生宿舍,这是公然干扰学生的学习与休息,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以及学校的宿舍管理办法。” 保卫处的人说着就要给派出所打电话。科长赶紧拦住,请神容易送神难,派出所的人真来了,下面的事就不好转弯。 老孔吓懵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是张秋生太狡猾,还是我自己太笨,又或是保卫处的人有意包庇? 没等老孔想明白,保卫处的人发话:“去拘留所待几天,或者罚款两千。两样任你选。快点。” 老孔选择了罚款两千。这是个明智的选择。去拘留所,损失的还不止两千。面子也丢光了,在里面肯定还要挨打。 交了两千罚款,老孔昏昏噩噩地走出校门。在小店里买了瓶桔子水,又抽了两支烟,努力使自己的脑袋清醒。 这口气非出不可。否则那些学生今后都要往我头上爬。本来就经常吵闹饭菜质量不好,现在更加可以肆无忌惮地闹了。 找校方是不行的了。找警察、法院?更不行。一来没熟人,二来吃屎不犯法。看来只有找道上人将张秋生打一顿。 老孔年轻时喜欢打打杀杀,认识几个道上混的人。学校附近的临江帮是不行的了,连老大许世豪都经不住学生一招。老孔要找更厉害的人,绝不能像许世豪那样的水货。 老孔带着两条玉溪再加两瓶酒,在熟人的带领下登门拜访魏石柱。老孔点头哈腰地说:“魏叔,双江理工大学有一个学生,仗着会点武,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持强凌弱,拦着大马路都不让人走。我呢,实在看不过去,想请魏叔找他谈谈。辛苦费嘛,好说,两万,您看怎样?” 魏石柱这样的老江湖一听,就知道老孔说的是张秋生。如果不是张秋生,也是张秋生的朋友。否则,张秋生要不将这人打得亲妈都不认识才怪。 依照江湖人士的思维,张秋生在学校打人再正常不过。他刚刚到一个地方,肯定要立威。那么食堂就是最好的目标。杀鸡给猴看,食堂就是那鸡。 食堂是学生的集散地,收拾了食堂影响广泛深远,能够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魏石柱佩服张秋生的眼光与手段。这是巴结张秋生的好机会,自己嘛,当然要配合。 我现在是保外就医的服刑人员,魏石柱说:“我要是将人打了,立马就会被收监。而你躲在背后,却一点事没有。这事不能干,你把这些东西带回去吧。” 别啊,魏叔!我把这小子引到校外,您打完他就走,不会有人知道是您打的。 这样好不好?魏石柱说:“现在一切都要依法办事。我们签个协议。万一我被抓住呢,就说是你叫我打的,总能减轻点罪责。要是不同意,就麻烦你另请高明。” 老孔隐隐地觉得这个要求有点蹊跷,可是报仇心切的他没考虑许多,立即便与魏石柱签了协议,又付一万元钱,另外一万元等打完张秋生再付。 两人打的去理工大。离学校还有一截路,魏石柱喊停车。然后顺手将老孔扭进旁边的派出所。 魏石柱交出那份协议,向警察举报老孔买凶伤人。有协议为证,赖都无法赖,何况还有一万元钱。 警察看着老孔就想笑,想严肃一点都不行。天下还有这样的傻-逼。两个警察努力使自己严肃一点,扮成一脸的凶恶,将老孔铐起来关进审讯室。 特勤组梁临分队的韦志清除了在学校,附近的派出所也打了招呼。同样是无需特别照顾张秋生,但也别招惹他。打招呼只是防止误会,到时候大家都不好办。 老孔坦白交待了事情的全过程。警察就教育他,照说,这事是那几个女生引起的啊,罪魁祸首应当是她们啊,你怎么找张秋生呢?按道理,张秋生与你侄女同是受害人啊。 你大闹学生宿舍,绝对是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如果学校将你送来,肯定要拘你十到十五日。 警察责成老孔将那未付的一万缴来,连同已付的一万算做没收犯罪资金。念他初犯,罚款五千以观后效。 老孔清早就没吃饭,中午在派出所度过也是饿着肚子。缴完罚款,回到学校已经下午四点来钟了。老孔没顾得上肚子饿,先跑到校学生会。一看,几个祸首全在。 老孔扑上前去,一手抓住刘平靖一手抓住齐治平,口中大呼:“是你们惹的祸,你们必须给我摆平,呜哇哇----”老孔憋了一天的委屈此时暴发出来,也顾不得四十多岁的人在几个学生面前的形象,哇哇大哭。 从清早就没吃,还将昨天的饭都吐出来。无缘无故的损失两万七,还在派出所留下案底。这个委屈向谁诉说?唯有哭了。 几个学生赶紧安慰老孔:“孔叔,孔叔,您别这样,快放手,有话好好说。” 老孔手劲大,死死地揪着刘平靖与齐治平,几个人怎么也掰不下来。庞晓月说:“孔叔,有话好好说,你老是这样揪着人家,不对。” 滚,你个臭表-子!事情都是你惹起的。老孔张口就骂:“你个臭表-子,丑鬼,要胸没胸,要脖子没脖子。还丑人多作怪,到处惹事生非----”呜拉呜拉,老孔尽情地发泄心中的愤懑。这事本来就是庞晓月等女生引起的,以前我是猪油蒙心,错怪了张秋生。 庞晓月被骂,张嘴就哭。老孔毫不心痛,照样破口大骂,连李婷婷、梅丽一起捎带着骂。 刘平靖领口被揪无法动弹,只得伸着脖子说:“孔叔,你听我说。张秋生吃的不是屎,他没那么傻。他吃的是巧克力加蛋黄加臭菜卤。” 嗯?老孔的手松了一点点,问道:“真的?我可是亲眼见他吃的,臭不可闻。” 真的,绝对是真的。刘平靖说:“我问过他们寝室一个叫王朋的同学。这个王朋与张秋生睡上下铺,亲眼见他连夜出去买来五香茶叶蛋与巧克力,再加食用色素做成屎的形状。 王朋说,张秋生绝不会亏待自己。那个臭菜卤都没放进巧克力里,而是用一张泡沫吸上臭菜卤,夹在纸板下面。剩下的巧克力王朋还尝了,很好吃的。” 哦,果然是狡猾狡猾的。老孔将手放下,问道:“你们说说,这事怎么解决?我找的就是你们。不将张秋生弄趴下,我与你们没完。” 刘平靖理了理被弄皱的衣领,然后说:“这事好办。明天,张秋生肯定还要去。他不是还要打稀饭么?我们六人等他去窗口时,突然将他的巧克力吃了,他就无话可说。” 第二天清早,张秋生果然还是拎着纸盒出现在三食堂。三食堂今天是一个人都没有,门口与窗户旁倒是围着许多看热闹的。 张秋生还是将纸盒放座位上,拿着一个碗去打稀饭。窗口的师傅奉命,故意慢慢吞吞。 刘平靖领着学生会的那班人,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小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去,迅速打开纸盒。臭气立即弥漫,熏得人想吐。 刘平靖这些人有心理准备,知道这是臭菜卤的味道,实际上是做得像屎的巧克力,并且非常好吃。还必须在张秋生打好稀饭前吃光它,时间已经来不及,快点! 三男三女六个人,立即伸出小勺,一人舀了一勺就往嘴里送。刘平靖与齐治平手脚快,一人舀了两勺塞进嘴。 张秋生在窗口那边大喊:“哎,你们干什么啊!这个不能吃!” 这边六个人没来得及体会口感,加紧将那坨东西刮干净塞进嘴。张秋生跑过来,一把揪住刘平靖的衣领,大声说:“赔钱来,我花十块钱买的。你们得赔我一百,做买卖总得赚点。快拿----” 张秋生话没说完,庞晓月已经哭了,边哭边喊:“真的是屎,我的个妈吔----,呜呜哇哇----哇----呕----哇----” 李婷婷与梅丽跟在后面哭,跟在后面吐。齐治平与佟国璋也哭也吐。只有刘平靖的衣领被揪,哭不出来也吐不出来,慌忙掏出一百元递给张秋生,然后蹲地上大吐特吐。 门口边,窗户旁,等着看热闹的,有人惊呆了,有人哄笑着。有人尖叫,有人呕吐。也有人飞快地跑走,向各处飞报重大新闻:号外,号外,校学生会干部真的吃屎!号外,号外,刘平靖出一百元吃屎!号外,号外,张秋生一坨屎值一百元! 更多的人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要看看这天下奇闻。 刘平靖等六个男女,相互搀扶着出了三食堂,向校医院而去。他们要清洗口腔,清洗肠胃。 第八百九十四章 官司无法打 吃过晚饭,单有余等几个室友一道准备去自习室,就看见王朋一瘸一拐的回来。走近一看,眼睛成了大熊猫,鼻子歪了,嘴角也肿了。 老二,你怎么啦?谁打你了?你惹了什么人?室友们七嘴八舌的询问,只是好奇,一点义愤与关心都没有。 却原来,刘平靖等人今天吃了一个大亏,无比地恶心,无比地丢脸。几个人痛定思痛,总结事故原因。主要原因是不用说了,张秋生那混蛋太坏。 他们几个去了律师事务所,打算去法院告张秋生,并且要张秋生赔偿损失十万元。十万元的标的,可以收五千多元,最少也要三四千的代理费。律师非常愿意接这个案子。 于是律师详细询问案情经过。最后律师只得忍痛割爱,这样的代理费他赚不到。打任何官司都要证据,这个案子一点证据都没有。 律师问,你们都吃屎了?刘平靖等六人都说吃了。律师又问,怎么证明你们吃的是屎呢?刘平靖等人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我们自己亲口吃了,难道不知道是屎? 好吧,你们亲口吃了,知道吃的是屎,律师说:“这只是你们有做原告的资格,要向法庭证明你们吃的确实是屎,还得有人证物证。” 毕竟是大学生,这点道理还是懂的。于是将老孔还有食堂的几个工作人员喊来,请他们为这六人证明。 律师问,那个,那个啥,屎,你们都吃了? 瞎说,好好的,我们干嘛要吃屎啊!食堂的人异口同声地大叫。 律师又问,你们没吃,怎么知道那是屎啊? 老孔代表食堂全体人员,指着刘平靖等六人说:“都是听他们说的。不过呢,我们都在场,亲耳所听,亲眼所见。” 屎这个东西嘛,听是听不出来的,看也看不出来,必须要吃。还有其它方法可以证明,你们将那纸盒做证据保全了吗?律师说:“我的意思是,将那纸盒拿去找有关部门做鉴定,或者呢找公证部门将其封起来,然后送交法庭。那纸盒呢?” 纸盒?纸盒,我们用火钳夹着扔厕所里了。那么脏的东西,谁还保留啊? 律师直拍大腿,这是物证啊!俗话口说无凭,指的就是这个。无论多么脏都得保管好。 庞晓月说:“那张秋生骂我们呢?骂人不犯法?” 骂人得看是怎样的骂法。如果是有所指的,并且起到了侮辱效果应当是犯法。如果一般的爆粗口,只能说明这人素质低,算不上是犯法。如果是双方相互对骂,就更谈不上犯法了。 三个女生都不说话了,她们是与张秋生对骂。老孔就在这时说:“张秋生骂庞晓月没脖子,骂李婷婷脸大,骂梅丽黑的像煤球。不过她们也骂了张秋生,而且是她们先骂的,粗话细话都骂了。这个能不能给张秋生加个罪名?” 老孔在派出所留了案底。他怕这些学生上法院,事情搞大了他就脱不了干系。万一张秋生在派出所搞到了笔录,还有他自己的检查,肯定要拿法庭去。 律师嘬牙花,啧,这个钱他赚不了。律师站起来收拾文件包,说:“我还有事得出去。你们这算是对骂,谈不上犯法不犯法。俗话说,相打无好拳,相骂无好言。我劝你们,同学间要相互团结,别小题大做了。” 吃了如此的大亏,却拿张秋生一点办法没有。这口气咽不下去,左思右想,这事得怪王朋。这个王朋绝对是奸细!上次那个大箱子,也是他出的鬼主意。这次他居然说吃过那屎,害得我们跟后面吃。 几个人一肚子气没法出。只能找到王朋,将他狠狠地打了一顿。连女生都一人踹了王朋几脚。 王朋艰难地摸到自己床上,喘着气说:“咝咝----,哎哟,那,那啥,张秋生呢?” 单有余等人大吃一惊,难道是张秋生打的?不会吧?不过呢,你小子也活该,谁叫你老是当叛徒呢! 不是,不是,王朋急忙声明:“是刘平靖那些狗日的。我想请张秋生帮我,将那几个杂碎打一顿。” 不行!单有余严肃地朝王朋吼:“你他娘的,从来是吃人饭不干人事。要打,你自己打去,凭什么撺掇别人啊?啊!” 其他王鹏、阎敬文与蒋是炳都纷纷骂王朋。王鹏说:“刘平靖现在与张秋生是血海深仇,却抓不着张秋生的把柄。屎是他们抢着吃的,还花了一百元钱,张秋生没拉他们。如果张秋生动了他们一根指头,那些杂碎从此就会讹上。” 单有余大喝一声:“走!别理他。” 这是王朋的悲剧,被打成这样都没人同情。 单枪匹马,将校学生会的一帮人打趴,并且叫他们吃屎。张秋生在双江理工立即成神,粉丝如云。 张秋生没有成神的喜悦,也没成神觉悟。照样吃饭,睡觉,上课,以前怎样现在还怎样。 中午下课,有个美女站在教室门口找张秋生。众色男又一次炸开了。美女吔,真的是美女吔。这样级别的美女,在我们学校,恐怕也只有凌静能与之相比吧? 能者无所不能啊,既会哄人吃屎,又会泡美女。难怪他说我们学校全是丑女了,他有说这话的资格。 张秋生不理睬这些乱七八糟,对这女生问道:“你找我?” 是的。我叫夏琼,是邓二丫叫我来的,张秋然也知道。哦,我与张秋然是上下铺关系。 任何人要找张秋生办事,有这句话就行了。“找我有事?”张秋生问完,又说:“我们先去吃饭。肚子饿了。” 张秋生将夏琼带到二食堂。从不在食堂吃饭的张秋生,怎么将夏琼带到食堂?口袋里钱不多了。带一个陌生的女生吃饭,去大排挡总不合适。去中档饭店,口袋里钱不知够不够。 张秋生倒没认为夏琼是什么了不得的美女,他美女看得多,有点审美疲劳。与姐姐是上下铺关系,决定了张秋生要好好招待。中午先在食堂凑合一餐,晚上再借钱去哪个好点的饭店。 “这位同学,能不能坐过去一点?”张秋生与一个男生商量,这张桌子可以坐四个人:“我们大家挤一挤?” 这男生抬头一看,认识,是张秋生,连忙说:“不用挤,我走,你慢用。”再回头看见夏琼,惊叹道:“哎呀,美女吔,张秋生你大能哈。前面弄个女生公敌,后面就带一个美女来示威。兄弟佩服,佩服!” 夏琼啊,我们学校男女比例是七点二比一,众恶狼没见过世面,让你见笑了哈。张秋生说:“你坐,我去买菜。” 窗口处排队的同学见到张秋生都热情打招呼,有的还主动让张秋生先买。今日菜单是,萝卜烧牛肉,土豆肉丝,炒青菜,鸡蛋汤等等。 张秋生盘子里萝卜烧牛肉,全是牛肉只有几片萝卜。土豆炒肉丝,只有几根土豆丝,其它全是肉丝。 同学们没人嫉妒,也没人有反对意见。张秋生是大侠,有资格享受这待遇。再说了,他要是摸二食堂也来个吃屎,大家都受不了。二食堂也要关门。 夏琼看着盘子里堆得冒尖的牛肉,心想双江理工的食堂真不错,这儿的菜真实惠。再扭头看看别的同学的菜盘,里面全是萝卜,很少有牛肉。 夏琼明白了,张秋生在他们学校享受特殊待遇。这待遇好像比老师还高,属于特殊中的特殊。 夏琼这次确实是邓二丫叫她来的,也确实经张秋然同意。张秋然已确定被保研,明年就读研究生。夏琼等不及了,必须在张秋然离开前落实演艺公司的签约之事。 夏琼先找邓二丫。邓二丫很干脆,我现在没时间陪你。要是着急,你就自己找秋生去吧。就说是我叫的,秋生是很好说话的。虽然得到邓二丫的这句话,夏琼还是告诉了张秋然,这是起码的尊重。 那些典籍已经大致整理得差不多,张秋然又回到宿舍,按以前的作息习惯早出晚归。夏琼向张秋然说了,她要去找张秋生,以及邓二丫说的话。 张秋然更好说话,点头同意。并且对夏琼说:“你找我弟弟吧,可能签的不是好年华。我弟弟与刘总不怎么对付,刘总老是坑他。” 那那,那怎么办啊?夏琼着慌了。张秋然笑笑说:“没事,只要他愿意帮你,这个不是问题。我弟弟认识文化界的人多,演艺界的认识也不少。” 夏琼抱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双江理工。发现张秋生与他姐姐是同一类人,都牛。不同的是,姐姐非常低调,弟弟非常高调。这可能就是男孩与女孩的区别吧。 邓二丫说了,与秋生说话无需拐弯摸角。夏琼说:“秋生,想麻烦你一个事,帮我找一家演艺公司。签个约,或者登台出镜的机会。” 这个哈,让我想一想。张秋生说的与姐姐一样,好年华肯定不行。我找他们一件事,他们起码要回我十件,全是一些奸商。 张秋生想起了吴嫣。要是仅从业务范围,吴嫣的大道自然比好年华的娱乐公司好。大道自然有电影、电视剧拍摄、发行权,而好年华只是个经纪公司。 张秋生想给吴嫣打个电话,这时才想起来李满屯与孙不武。他向来是用这两人的电话。 第八百九十五章 夏琼来访 筑基这玩意儿真的难说。机缘、灵气、明师指点,三样最起码要具备两样。三样都齐备就肯定行了?那也不一定。 高山寒、童无茶与冯德龙三人的这次筑基,照说是所有条件都具备。机缘,他们遇见张秋生这个在世之仙本身就是机缘。能在结界里安心修炼也是机缘。每人除了整大把的归元丹,还有一颗紫霞丹,再加两瓶植物精华,灵气非常充足。两大金丹高手在一旁指点,明师也是不缺的了。 高山寒是很快就获得突破。他本来就万事齐备,只缺灵气,还有安静的修炼场所及护法。这些条件都拥有时,突破筑基是水到渠成。 童无茶与冯德龙要慢很多。李满屯轻声地告诉他们:“不能突破就一直炼下去,中途不要停顿,必须一鼓作气。” 孙不武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两人喂一颗丹,或者一口植物精华。让孙不武这么细心地侍候人,还是第一次。 大约过了三天,童无茶获得突破。喜悦的心情,让童无茶热泪盈眶。李满屯让他服一颗紫霞丹,继续修炼,以此巩固道基。童无茶看了看高山寒,见他正在打坐,也赶紧继续修炼。 又过了两天,冯德龙支持不住一口气松下来,宣布筑基失败。这个很自然,也是没办法的事。冯德龙很失望,也很高兴,他感觉道基比以前稳固多了,不管怎样这都是好事,也是一种收获。 剩下来的时间,李满屯与孙不武就开始急躁了。张秋生不来,他们就出不去。看看表,九点。也不知是上午九点,还是晚上九点,更不知是哪一天的九点。结界里永远都是这样的光线,不是特别亮,也不是特别暗。要是不看表,都不知时间是怎样过的。 望了望已经空了的一个方便面箱子,李满屯就骂:“靠,难怪买这么多泡面呢,这小子是成心将我们关这儿。” 方便面这玩意儿,偶而吃一点很香。要是长时间拿它当饭,真的是难吃之极。餐餐吃它,然后闻见那味都要吐。 可是肚子饿了,再难吃也得吃。李、孙二人各有一个大搪瓷缸,他们学张秋生用来喝咖啡的,现在用来泡面。没开水,这个难不倒他们。将桶装水倒进搪瓷缸,然后手托缸底运转真气,没一会水就开了。孙不武是火属性,用来烧开水更是轻松。 另外三人压根没有任何生活用品,他们没有储物法宝。孙不武这样的大少爷,从来不与人共用一个碗,现在不共也得共,总不能让他们饿死吧? 又过了两天。方便面吃完了,桶装水也没了,粮尽弹绝。张秋生什么时候能来?不知道,这小子恐怕都已经将我们忘了。 大家抓耳挠腮地想招,怎样破了这个结界而逃出生天。冯德龙非常丧气地说:“没办法,我们要能破结界,那就是元婴期了。可怜我连筑基都不成。” 李满屯一拍大腿说:“别灰心,大家一起来修炼。拼命地吸纳灵气,将结界里的灵气吸干净,它就不攻自破。” 对对对,孙不武接着说:“奶奶的,结界破了,我就拣起来。这个结界从此就是我的。” 五个人拼命地修炼,拼命地吸纳灵气。这对刚刚筑基成功的高山寒与童无茶非常有好处,也是难得的机会。其它地方哪有这样浓郁的灵气,哪有这样不受干扰的环境? 又过了两天,结界里的灵气一点枯竭的迹象都没有。李满屯与孙不武泄气了,他俩本来就不是有耐心的人。李满屯问孙不武:“人家结界十二个时辰不维护就自动崩塌,这个结界是怎么回事?” 莫非,难道,张秋生在外面维护?这小子成心要把我们关到寒假再放出来?孙不武不无担心地说:“要是没参加考试,学校真要处分。” 李满屯缓缓地点头,没准,还真有这可能。这可咋办?平时不上课也就罢了,考试要是没参加,那就一点道理都没有。那还叫学生吗?在学校横行霸道也就算了,公然蔑视教学制度,没人能救你。 高山寒与童无茶无所谓,大不了被学校开除。可是我已经筑基成功,这是我今生最大的愿望,理想已经实现,有没有文凭很重要吗? 可是冯德龙却不行。偶而旷工没事,他是保卫处一把手没人能管得到他。可是一学期不上班,非被学校开除不可,特勤组也饶不了他。如果筑基成功呢,那倒无所谓。被学校开除嘛,特勤组会理解的,可以重新给他安排工作。可是他筑基没成功,特勤组不处分才怪。 冯德龙问道:“张秋生,那个啥,不会这样坏吧?这样害人,他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啊。” 靠,这小子向来喜欢干那损人不利己的事,甚至损人又损己的事都照干不误。只要你难受,他就开心。 张秋生要给吴嫣打电话,由打电话想到他从来都是用李满屯与孙不武的电话,终于想起来还有五个人被关在结界里。他想先给吴嫣的电话打了,然后赶紧去将那些人放出来。 张秋生找了部公用电话。夏琼很奇怪,张秋生没电话?好像邓二丫都有吔。张秋生解释说:“电话这东西吧,好是好。可是呢,它就像是狗链子,上哪儿别人都能找到你。还是不要这东西为好。我要找人呢,有公用电话。别人找我呢,就不太好找。” 吴嫣的电话一打就通:“那个,你是吴嫣吧?我是张秋生。有个事要麻烦你一下,帮我收个人去你的那个,叫什么?大道自然娱乐公司。美女,绝对的美女。是我姐同学,并且与我姐是上下铺关系。” 夏琼在旁边一听,心内一阵狂喜。她立志走演艺道路,对一些娱乐公司了解得很透。大道自然是一家很有声誉的公司,旗下很有几个大牌明星。这几年出过几部电视剧,也出过不少唱片。旗下的艺人片约不断,广告代言也很多。 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张秋生与这个公司经理说话很随便,说明他们之间关系非常好。这样不仅能顺利签约,今后也会得到照顾。 吴嫣在电话里说,张秋生啊,我正打算去找你。我现在在外地,忙完了手上的事,我就去麒林。 张秋生问道:“我现在不在麒林。你现在在哪儿啊?” 吴嫣说:“我现在在梁临。你不在麒林?那在哪儿?” 很好,很好,张秋生说:“我现在也在梁临。如果你没什么重要的事,那就赶快来理工大学附近,一个叫临江酒楼的地方,我那儿等你。” 张秋生回头对夏琼说:“你运气真好,吴嫣刚好在梁临。趁手将这事落实,也免得往京城跑。” 吴嫣很快就来了。她不仅在梁临,而且办事的地方离双江理工也近。吴嫣一来就说:“张秋生,我正要找你。我们公司吧,想转向拍电影。怎么样,能不能帮我写一剧本?” 咦----,我还就不明白了。你开娱乐公司的,难道没编剧?怎么想起来找我写剧本?我可从来没写过这玩意儿。 吴嫣说,那个《火娃》不是你写的么?朝廷台的都导一直赞不绝口,说是主题分明,大气磅礴又情意绵-绵。 尼玛,这年头找人办事都要付代价,都要拿东西交换。不过呢,相比较而言,写剧本比帮刘萍调酒要好得多。张秋生说:“火娃是舞剧好不好?情节很简单,又没人物对话。我先说好了,叫我写可以。一不保证质量,二稿酬怎么算?” 行,我遇到的所有熟人都说,张秋生出品必是精品。吴嫣说:“稿酬按目前一般价格加二成,怎么样?另外,我在宾馆给你租一间房,好安心创作。” 宾馆就算了,给我买一笔记本吧,张秋生再次声明:“写得不好别怪,用不用在你。” 正经工作谈完了,吴嫣吞吞吐吐地问:“那个,那个啥,紫霞,还有吗?” 因为夏琼在旁边,吴嫣这话说得很含糊。但张秋生懂,于是说:“我哪有。”想了想又说:“李满屯与孙不武可能有。走吧,我俩一道去找他们要。” 李满屯与孙不武着急了一阵,渐渐平静下来。反正就这么回事了,着急也没用,干脆打麻将。冯德龙观战,其他四人打。 麻将还没打一圈,张秋生来了。几个人往起一跳,麻将被扔了一地。纷纷大喊:张秋生,你可来了!老张啊,你终于想起来了?哎哟喂,我的妈呀,你总算没忘记我们。唉----,终于刑满释放了! 张秋生看看这几个人,问道:“都成功了?” 高山寒与童无茶成功,老冯没有。李满屯说:“我与老孙也没办法。这玩意儿没个谱,成功不成功都属于个人运气。” 一样的条件,大家都一样的筑,咋就你不行呢?张秋生问道:“你是不是偷懒了?” 没有,怎么会偷懒呢?冯德龙委屈地说:“只能说我的机缘没到。这个非人力能够勉强。” 张秋生对冯德龙没能突破筑基有点遗憾。不过这事眨个眼就被他丢到脑后,为朋友,只要尽到力就行了,有机会以后再帮他就是。张秋生对李、孙二人说:“你们身上还有紫霞丹么?一人拿两颗出来给吴嫣。”张秋生说这话时,用手指了指站一旁没出声的吴嫣。 第八百九十六章 童无茶不爱钱 哪有!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摇头说没有。张秋生指着这两人对吴嫣说:“把这两人迷倒。放心,他俩被迷倒没人救,也没人心疼。” 李、孙二人同时跳脚,老张,你什么意思嘛!哪有这样吃家饭拉野屎的?哪有像你这样胳膊肘朝外拐的? 我吃家饭拉野屎?我胳膊肘朝外拐?你们搞反了吧?张秋生说:“吴嫣与你们都是玉贞堂的,而我却不是。你们大闹玉贞堂,是反上作乱,是大逆不道。我老人家,啊,是吧,做为外人都看不过去。找你们要两颗丹,是给你们一个认错的机会,竟然知迷不悟。” 张秋生又对吴嫣说:“真的,把这两人迷倒。然后扔大街上去,让他们成花痴自生自灭。” 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人撒腿就跑。张秋生嘿嘿冷笑:“嘿嘿----,这是我的结界,你们能跑哪儿去?” 好吧,算你狠。李、孙二人又回头,一人给了两颗紫霞丹。李满屯说:“现在可以让我出去了吧?我不想别的,好好吃餐饭。泡面吃得我都要吐。还有,那个,那个水再给我一瓶,就一瓶。” 没啦,寒假回去再想办法。张秋生似安慰实际却是掩盖植物精华的来路:“回去看看药材还有没有。有就做点,大家都分几瓶。” 夏琼大获全胜地回申洋。与大道自然的合约签了,与刘冬梅、罗真真一样利用假期工作。吴嫣来梁临是谈一个产品代言,凭她的公关能力当然是成功了。这个代言交给了夏琼。对夏琼好,张秋生就会对自己好,吴嫣懂得如何把握机会。 夏琼虽然有点自私,但很乖巧。回到申洋就立即向张秋然说了在梁临的事,并且一再谢谢张秋然。 张秋然听说弟弟将夏琼弄到吴嫣的公司就笑,越笑越想笑。不说夏琼,连邓二丫都不明白她为何这样笑。 张秋然就解释:“两个姓吴的不是对头么?秋生将夏琼弄到这个吴嫣公司,另外一个吴烟肯定要哭,还有刘萍也要抓瞎。” 因为有夏琼在一旁,张秋然没明说。只是告诉邓二丫,吴痕怕吴嫣。那个小吴烟呢,也怕,怕她哥哥再次上勾。张秋然又笑:“呵呵----,寒假回家肯定热闹,小吴烟与刘萍都要找秋生瞎吵。” 张秋然又对有点担心的夏琼说:“没你什么事。这几个人反正要吵,见面就对掐。一般情况下不影响别人。这事你别管。” 都半个多月了,天还没晴。雨并不大,却总是断断续续地下。老人们根据他们的经验说,如果立冬这天还不晴,这一冬天都将在湿湿嗒嗒中度过。 就在人们似乎忘记太阳长什么样时,在立冬的前一天,突然就晴了。气温也迅速回升,平均气温在立冬过后的两三天内就恢复到十八到二十摄氏度。 又是大课,马哲。张秋生看着童无茶过来,很奇怪地问道:“你怎么来上课了,不是应当去股市的吗?”他们宿舍的人清早都是各做各的事,谁也不过问谁。张秋生还以为童无茶这几天都是去股市练习感应术呢。 我一般没课时才去。挣钱当然重要,但课却不能不上。童无茶说:“我还想混奖学金呢,那也是钱不是?” 我靠,奖学金,那才多少钱啊?还够不上一餐饭的钱,张秋生说:“你这人咋就这样没志气呢?” 人吧,要知足,钱够花就行了。童无茶说:“我吧,就很知足。俗话说,知足常乐。” 你有什么值得乐的,说来我听听?又有什么事值得你满足的,也说来我听听?张秋生说:“你应当有危机感,紧迫感。要趁现在年轻,要趁现在清闲,为今后的生活打下坚实的基础。 今后什么生活,最起码你要造几个孩子出来吧?啊,童清茶、童浓茶、童绿茶、童红茶等等,要传承你们家的香火吧?你是孤儿,无需传承香火?你是石头缝里长出来的?所谓孤儿,只不过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罢了,你的dna还是要传递下去的。” 传承香火,这不是挺简单的事么?毕业了,工作两年,找一个对眼的姑娘结婚不就行了? 我靠,真难得哈,这年头还能找到这么单纯的人。张秋生觉得很可笑,所以说话声音就大了起来:“就凭你这个长相,你确定能找得到姑娘,还对眼的姑娘?你真牛-逼,起码比我牛-逼得多。 告诉你吧,双江理工两大丑鬼,第一就是你,第二才是我。我这第二嘛,还好说,找个**勉强也还差不多。你这个第一丑,我看连**都找不着。不信你找个我看看。又丑又穷,还,还找姑娘传宗接代呢。哈哈----,笑死我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对于长相问题,童无茶一点自信都没有,被张秋生说得哑口无言。张秋生又说:“其实吧,这种课听不听无所谓,考试时该背的还得背。你的记忆力不会这么差吧?别人能记住的东西,你倒记不住?” 这个课每次都点名吔,那老头的学生最讨厌。童无茶还是很担心,他不是那种胆大狂为的人。 张秋生说:“你放心,点名的事我负责摆平。你放心去吧。” 几个班在一起上课还点名,这种情况很少见。其实并不是教授要这样做,而是他的研究生喜欢点名。从今天起就出现了怪事,那个傻-逼只要点名肚子就痛,就必须立即上厕所。 好了,天晴了。上课只是糊弄差事,剩下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对于张秋生他们来说,再不出摊就没饭吃了。 张秋生依然卖书,孙不武依然卖录像带,高山寒还是卖鞋子。李满屯与童无茶还是去火车站卖录像带骗人。各人的收入也稳步提高,平均每天有二百多元的进账。 童无茶每天只要有空就去股市练感应术。好在股市是下午三点收盘,一点不影响他卖录像带。这小子没什么野心,一天有两百元的收入高兴得都冒鼻涕泡。 大家都怀疑童无茶没认真练习感应术,每天去股市只是马马虎虎糊弄自己。大家也没他办法,只能随他去。即使派人盯着也没用,他坐那儿,是不是在练功你也不知道。刚开始时的晕倒状况是再也没出现过,连脸色苍白的现象也没有。 张秋生也只能叹气,白白糟蹋了那么多好丹还有植物精华。这小子为了五十元钱,宁愿背四百多斤的大箱子。现在却放着赚大钱的机会不着急,天天屁颠颠的用录像带骗人。 城管不到这一带检查,让很多人发现了商机。现在双江大学西大门成了地摊一条街,异常的热闹火爆。 城管是不来了,但道上朋友却不会放过好买卖。这儿是**帮的地盘,他们给小商贩们立规矩来了。所谓立规矩,就是收保护费。胆敢不交钱的就打,或者掀摊子抢东西。 大多数人都交了钱。做买卖求得就是和气生财,尤其是做小买卖的,他们没有任何与人抗衡的资本,唯有破财消灾。 这种情况**帮事前就知道。他们长年收保护费,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今天来的也不是主力,也就十来个混混,分成三组。一组从南往北,一组从北往南,另一组自东往西。 张秋生他们的摊位在双江大学西大门的南边。高山寒正在与买家谈价,孙不武边看书边等买卖上门。张秋生与孙不武一样,不过他不是在看书,而是将笔记本搁大腿上在写剧本。 突然就听到吆喝声:“这摊位是谁的?站起来说话!”张秋生抬头看看,三四个混混抵着他的摊位,其中一个在踢他的书。孙不武与高山寒正盯着这几个混混,他们要看张秋生怎样对付。只要张秋生发一个打字,他们立马就打。 张秋生不慌不忙地将文件保存好,别打架将这些文字丢失就划不来了。然后关机,再将笔记本装提包。一边收笔记本,一边问道:“这摊位是我的,有什么事吗?” 交钱!混混们说:“一个摊位五十,快快交来!” 五十,少了吧?太少了,一般来说,起步价就应当五百。张秋生问道:“你们哪部分的啊,怎么一点档次都没有。五十你们也开得出口?” 嗯,还有主动涨价的?这年头的小商小贩觉悟这么高了?好吧,你要多交我也不拦着,一个混混将手一伸:“行,五百,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拿来吧!” 张秋生同时也将手一伸,说:“你们同意五百了?行,这可是你们自己同意的。拿来吧!” 什么,尼玛,搞没搞错?应当是你将钱给我,而不是我给你。**帮的人指着张秋生咆哮:“你个傻-逼是欠打!”说着就飞起一脚,想将地上的书给踢飞。 张秋生抓过踢来的脚,拎起来,抖一抖,再朝地上一惯,再拖上马路牙子,然后一屁股坐到这混混背上,嘴里却说:“小板凳没肉垫子软和啊。”嘴里说话,手却在这人的口袋里掏摸。掏了半天,一共才掏出三十来元钱。 张秋生火了,破口大骂:“你搞什么明堂!只揣三十元就敢出来混,啊!你还口出狂言,说要给我五百,啊!居然敢跟我撒谎,老子要将你屁股打开花,啊!那个,你们同伙,哪个身上有钱,快快拿来----” 第八百九十七章 **村**帮 张秋生朝另外三个站那儿发楞的混混望去。不仅张秋生,孙不武与高山寒也朝这三个人望着。张秋生已经抓了一个,这三人该我们的了。 三个**帮的混混终于回过神来,发觉情况不对想跑。可惜,已经迟了,被孙不武与高山寒抓着后领给拎了回来。一人屁股下坐一个,多余一个命他趴着,敢于动一下立即就打,用绑货的绳子抽。 这四人中有一个是负责收取保护费的,身上有一千三百来元钱。张秋生很不满意,你们四人加起来都没一千五百元,你们还好意思出来混? 还好,送钱的马上就来了。自北朝南的一组混混发觉这边的兄弟被人打了。不仅被打,还被人塞屁股下当板凳坐。我靠,这也太丢**帮的面子了。 这组混混举着西瓜刀与钢管,嗷嗷叫着向这边冲过来。同时自西向东的一组也从远处向这边奔来。 行人及其他小商小贩都吓得四处逃散,惊叫声呼爹喊娘声响成一片。人们的惊慌没持续半分钟就平息下来,因为这些混混太不经打。 张秋生等三人站那儿没动,待四个混混冲上前来,三人都拣起旁边绑货的绳子朝他们一顿猛抽,没几下五个混混全都躺地上哀嚎惨叫。明明一组只有四个混混,躺地上怎么有五个?自西向东的那组,有一个冲得太快也被打倒,其他人吓得掉头逃跑了。 嗯,将两个人叠起来坐要更舒服一点。张秋生将两个人架一起,坐上面继续写剧本。从来没写过剧本,所以写得很慢。他一边回想以前看过的电影剧本,一边照葫芦画瓢地写。他计划先写好再说,以后再慢慢修改。 孙不武坐两人身上抽烟,高山寒也是坐两人身上看书。还有三人趴地上,一动不敢动。 这种怪异现象引起了路人的注意。目睹打架过程的人就口若悬河地向刚刚路过的介绍打架经过。好看啦,精彩呀,比电视来劲啊,这可是真人版吔。 对面一个酒楼朝街的包间里,庞晓月等几个女生正朝张秋生等人望着。她们想看着张秋生他们被城管包围,被城管抓住,带走,没收商品,罚款。 可是这么多天了,这儿越来越繁荣都成了地摊一条街,城管却一直没来。她们打算城管今天还不来,就再一次去反应。 她们目睹了刚才打架的全过程。张秋生这些人真猛,真凶残,竟然将人当板凳坐。 梅丽摇头再摇头,说:“算了,玩张秋生不过。我可以肯定,他一点不怕城管。除非是正规警察,张秋生恐怕任何人都不怕。他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李婷婷说,也是吔,一般人打架,打完就赶紧跑以免麻烦缠身。他们可好,不逃不跑,还将人扣着当板凳坐。既不怕人家来报复,又不怕警察来追究寻衅滋事。 庞晓月说:“不行,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无论多难,无论张秋生多么地胆大包天,我们一定要与他拼到底。” 梅丽与李婷婷一致表示,要拼你去拼,我们不行。我们算是怕了张秋生,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李满屯与童无茶过来了。看看眼前的场景,两人都没说什么。李满屯拎起一人,往另外一个趴地上的上面一放,然后一屁股坐上去。 地上趴着的只剩一个了。童无茶将这人拖过来,挨着李满屯坐下。两人开始数钱,将赚到的二一添做五分了,再将本钱递给孙不武进货。 孙不武的货进价八元,零售二十,批发给李满屯是十五。李满屯与童无茶拿火车站去是一盒四十到五十元。 新进的货装进李满屯的一个大背包。童无茶手上只拿两盒,万一被抓住损失也不大。童无茶一般是用这两盒做幌子,将有购买意向的人引到躲在一旁的李满屯那儿。李满屯怎么糊弄人,童无茶不管。童无茶只负责引人上钩。 李满屯与童无茶背着新进的货,手都不挥一下地走了,时间就是金钱啦。 李满屯刚走没多久,呼啦啦来了一帮人,总共大约有十几个。为首一个双手抱拳对着张秋生说:“朋友,请教尊姓大名,师出哪门哪派?”搞得武侠小说里一样。 张秋生最烦的就是这一套,没理睬这人,转过头对孙、高二人说:“如果这人扎马步,就由老高对付。如果扎箭步呢,就由老孙对付。剩下的混元步,丁字步,八字步,不丁不八步都归我。” 行,就这么说了,孙高二人同意如此安排。几个街头混混,打赢了也没什么成就感。 为首之人见张秋生不理睬他,说了句:“既然不识抬举,那就怨不得我了。”说着就一扎马步,运气,双拳收拢,作式进攻。高山寒上前,还是如同对付许世豪一样,一脚踹中这人的肚子。这人“蹭、蹭、蹭”向后倒退,却被快慢车道的绿化隔离带绊了一跤,一屁股坐倒。 高山寒压根就没管这人倒不倒,踹完一脚后就扑向他的随从。一阵拳打脚踢,再加搧耳光使绊子,将这些人全打倒。 张秋生抛出绳子,将为首之人拉过来。重新调整了一下坐垫,刚才的两个人放走。孙不武与高山寒都做了如此调整,以新换旧。 为首之人在张秋生屁股下面挣扎咆哮,快将我放开!快放开!小子吔,你大祸临头了,我们**帮高手如云,待会来人不将你打出屎来,我跟你姓!小子吔,我告诉你---- 这人话没说完,就听见“轰”地一声巨响带着上面的人与他一道乱颤,然后就闻见一股臭味。这人连忙闭嘴,屏住呼吸。憋了一会,估计臭气已散又开口叫嚎:“我叫何振雄,你去江湖道上打听打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快快将我放了,饶你不死。如若不然----” 又是“轰”地一声大响,又是上下两人一起震颤,又是一股臭气,何振雄又是闭嘴憋气。 张秋生自始至终一句话没说。他的买卖很简单,所有的书不论厚薄,都是十元一本。摊子上有一个小纸盒,谁买书就自觉将钱扔盒子里,根本无需他说话。他只管捧着笔记本,埋头搞创作。 孙不武是盘着双腿坐在人肉垫子上。下面两个人拼命挣扎,想将孙不武拱翻。挣扎了好一阵,不但没拱翻反而越来越重。下面的人喘着气说:“大哥,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交个朋友好不好?” 轰隆一声大响。比张秋生的要响得多,也要重得多。上面那人只觉得脊梁骨像遭了锤击一样,“哎呀,我的个妈呀----” 高山寒觉得这个比较好玩,对他屁股下面的人说:“你们也拱啊,也废话啊,让我也有理由炸一屁。”两个人不吭声,老老实实地让他坐着。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大家都知道,麒林市的隔壁就是地关省的段山-市。段山-市下面有一个褒隐-县。这个县里有一个**-乡。**-乡里有一个**村。**村是一个行政村,下面有三义、割水、断流、厚岭、分亩、南流等五个自然村。 **村自古就是土匪窝。不管是朱明王朝还是大清王朝,不管民国政府还是日本鬼子,**村都是以打劫为主业。 **村的人出了村子就是土匪,回到村子就是农民。这儿山高皇帝远,山高林密道路险峻,谁也没他们办法。 但是新政府有办法。新政府连三座大山都推倒了,还能没一个小小村庄的办法? 新政府团结百分之九十九的群众,专门打击几个匪首,枪毙的枪毙,关押的关押。戴帽子游街的游街,交由群众监督劳动的劳动。三下五去二,全部服服帖帖。 好像是法国的培根说过,要想成就一个暴发户只需一夜时间,而要成就一个绅士却需要三代人的共同努力。这句话如果反过来讲,要想造就一个土匪只需一夜时间,要想去除匪气却要三代人的共同努力。 **村压根就没努力改掉匪气。他们对上级的各项方针、政策都是阳奉阴违,麻雀日老鹰说的说听的听。山高路远,县-区-乡三级干部来得少,就更使剽悍风气与古老风俗保存下来。 在无产阶级专政的强大铁拳下,**村的村民也只是不敢出山打劫。他们内部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的毛病一点没改。强势人物欺压弱小的毛病依然保留。他们打死打伤人不向县乡报告,而是自己私下处理。奇怪的地方是,哪怕是被欺负的弱势群体,也没觉得这些有什么不对,完全的理所当然。 唉,俺们国家太大,什么古怪事都有。 改革开放了,生性喜欢闯荡江湖的基因在**村的年轻人体内发酵。他们冲出本县,冲出本省,向各大城市发展。 **帮在梁临发展得很快。他们组织严密,团结,凶狠。每次的砸场子抢地盘,都是精心策划,很少失败。可惜这次小小的无意之失,让他们吃了大亏。 双江大学西大门这一带本来就是**帮的地盘。对于他们来说,收保护费是天经地义。这一带的商户早就在交钱,只是收地摊保护费是第一次,却没想到踢在了铁板上。 被放回去的人飞快跑回老巢,向老大报告此事。老大姓木,叫木根水,一身横练的功夫已有四五成火候。 **村本来是有练内家功夫的,也有内家功夫的秘法。可惜这些练内家功夫的全被枪毙,连同习练的秘法跟着失传。像木根水这样的功夫,在他们村已经算是顶级高手。 第八百九十八章 没文化就吃亏 几个摆地摊的这么能打,让木根水很费踌躇。第二次派去的人在他们**帮实力算强的,处事也很老道。竟然被人抓住当板凳坐,摆地摊的到底是什么人? **帮认识不少江湖中人,但都是普通武师。这些人根本没资格认识张秋生等人,连听闻的资格都没有。 木根水打了一通电话也没搞清楚几个摆地摊的到底是何许人也。如果他问许世豪,就可以将情况摸清楚。可**帮与临江帮是对头,双方见面除了打架就没话可说。临江帮是**帮的手下败将,如果不是魏石柱撑着,**帮早就将临江帮给灭了。 木根水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好办法。又不能任随自己手下给人当板凳,时间长了**帮就再无脸面在梁临混下去。 木根水最终还是让二当家向忠易去一趟。是的,二当家,对自己帮会的首领用当家的来称呼还是旧社会土匪窝的习惯。**帮还是一直沿习着旧社会那一套。好在这种黑---帮非社会主流,交往的也都是粗鄙之人,这种可笑的称呼没人在意。 向忠易带着十几个人来到双江大学西大门时天都已经擦黑了。十几个小弟中有刚才跑回去的人,他们告诉向忠易,那几个摆摊的做了分工,扎马步的归谁打,做箭步的归谁打,以及站混元步、丁字步、八字步、不丁不八步又是归谁打。而且无论我们是多少人,他们只出一个。 向忠易头皮发麻,对手太硬扎了。向忠易做二当家不是他年龄比木根水小,相反他比木根水大。向忠易今年三十出头了,木根水才二十几岁。 **帮的座次是按功夫强弱来排。他们家乡**村自古就是这样。这样排顺理成章,没人有异议。 向忠易来到双江大学西大门的地摊市场,在小弟的指引下来到张秋生面前,立即盘膝坐下。我不站任何步,你们总不能开打吧?向忠易打定主意与张秋生好好说,能不打架尽量不打。 向忠易知道张秋生是头?不知道。那为什么一来就坐到张秋生面前?他弟弟向忠喜趴在地上,正被张秋生当板凳坐着呢。所以他认定张秋生是头。 张秋生确实是头。但他们这些人有些怪,你随便找谁谈判都一样。按道理,向忠易应当找高山寒谈判,三人中就算高山寒最好说话。 向忠易开口就说:“我叫向忠易,是**帮的二当家。我们这些小弟不懂事,得罪了你们,请多多包涵。那个----” 向忠易话没说完就被张秋生打断,你们这个什么**帮平均文化程度怎样啊?都什么年代了?马上就要进入二十一世纪,你们却搞什么二当家,弄得像旧社会土匪山寨一样。唉----跟没文化的人说话比较累,你们能派一个高中毕业的来么? 这都叫什么嘛!我叫什么与当前的事扯得上关系么?我是什么文化程度,你管得着吗?不过这气要忍,关键是打他不过。 向忠易刚想开口,张秋生话却没完:“你们平时都干些什么啊?难道电视也不看?电视不看也就罢了,难道录像也不看?没事多看看港台警匪片,港台黑-帮片,从里面可以学到现在的黑---帮都怎么过日子,他们内部是怎么称呼。社会上不是流传着一句话吗?叫做牛忙不可怕,就怕牛忙有文化。像你们这样没文化的牛忙,在社会上混很危险,要不了多长时间,不被其他同道灭也要被政府灭。唉----,真可怜啦。” 向忠易肺都气炸了。真想站起来大喝一声:“来来来,我俩且战上三百回合再说话。”可惜,向忠易不敢站起来,别说三百回合,三十回合他都没把握。他打向忠喜要五六十招,而向忠喜正被这家伙坐在屁股底下。 张秋生说话并不耽误码字,双手在键盘上辟里啪啦地敲着,嘴里还在说话:“没饭吃跟我学嘛,摆个地摊,或者烤个白薯,是吧?也能勉强度日,干嘛要当牛忙呢?” 孙不武现在不是盘膝坐着了,改成正常坐板凳的姿式。一手抱着茶杯,一手夹着支香烟。两腿不断抖啊抖的。他屁股底下的两人就羡慕张秋生与高山寒屁股底下的人,这两人都比较安静,他们不抖。 高山寒是在看书,还一边看一边作笔记或者是做作业。孙不武屁股底下的两人就觉得高山寒好,不仅不抖腿也不放屁。 向忠易宁愿被打死也不愿被人这样教训,正准备爬起来拼命,李满屯与童无茶来了。他俩今天的买卖特别好,刚刚进的货,还没一会就卖完。 向忠易屁股还没离地,李满屯过来了,随手一捞就拎起他的裤带,随手又一捞拎起另一人的裤带。 向忠易试图挣扎,却发现全身酸麻一点力气都发不出来。十几个手下慌忙营救,却被童无茶赶上来一阵拳打脚踢,然后也一手一个拎着两人回到人行道。李满屯已经将手上两人码好,向忠易在下另一人在上。 童无茶有样学样,也将两个人码好坐上去。然后两人开始数钱。照例是本钱交给孙不武进货,利润两人分。 向忠易在下面拱,想将李满屯拱下来。嘴里还大骂:“我操,你搞的是什么明堂!有本事放我起来,我们规规矩矩地打一架。输了我就服你,赢了你只要磕三个响头。” 向忠易还打算继续骂下去,突然就听到一声大响,伴随着大响的是全身震动。再接着就是弥漫在口鼻间的臭气。向忠易赶紧闭嘴,屏住呼吸。 不仅是向忠易,张秋生等人都屏住呼吸。李满屯的屁绝对臭,想都不用想立即憋气。 向忠易带来的十几个人站在原地,上前不是,退后也不是。上前,明知打不过,上个什么前?退后,那也太没面子了吧? 张秋生估计臭气已散,吸了一口气,然后对这些**帮的人说:“我已经告诉过你们,没文化就不要出来混。即使出来混,也要找一个正经买卖。看看你们,啊,打又不敢打,退又不敢退,搞什么明堂嘛。正常的,聪明的,有素质有文化的牛忙,这时都赶紧往回跑,将这儿的情况向老大报告。由老大决定,下一步怎么办。” **帮的小弟们很聪明,立即想到,对啊,我们不是逃跑,而是回去报告老大。 木根水听了小弟们的报告,一颗小心肝“扑嗵、扑嗵”地跳。二当家的武功比自己差不了多少,人家竟然没打,只随手一捞就变成了板凳。 木根水猜想,今天是遇上了传说中的习练内家功夫的人。那个说放屁就放屁,看似简单甚至不着调,其实正说明此人真气已经通达全身随便可用。 这如何是好,应当怎么办?木根水想了很长时间,决定去找魏石柱。据木根水所知,梁临只有两个人习练的是内家功夫。一个正在牢里蹲着,另一个就是魏石柱。 **帮与临江帮抢地盘,魏石柱出头干涉。**帮给了魏石柱面子,现在找他打听一下摆摊人的底细总不会拒绝吧? 魏石柱没拒绝,并且还很热情。他说既然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那就应当去现场看看。 木根水从此将魏石柱恨了一个大窟窿的是,他俩打的路过一派出所,魏石柱叫停。然后就揪着木根水,将他扭送进去。 魏石柱将所长叫到一边,悄悄说:“他们成群结伙地要打张秋生与孙不武等学生。张秋生与孙不武是什么人,你可以问市局的孙局。” 所长还真打电话询问。孙叔一听有人要结伙打张秋生与孙不武,立即指示,抓起来,先拘留十五天再说。 木根水莫明其妙地坐了十五天牢。魏石柱,你真不要脸!老子听都没听说过,找你打听个情况,至多也就出面解个和,你他娘的竟然把老子送进派出所。臥槽泥马拉隔壁,以前打死我也不相信,世上还有这种人! 木根水从拘留所回来时,向忠易等帮众正坐在客厅里发呆。老子无缘无故地坐牢,出狱时你们竟然不去接,回家时你们竟然一点激动的表情都没有。 木根水很生气,想发火。可是再想想,向忠易这些人变成板凳时,自己也没前去营救。木根水咽了咽唾沫,将火气连同唾沫一起咽下肚,然后问道:“你们怎么了?个个都像霜打的一样?” 向忠易说:“大当家的,我们这些天看了很多录像,都是港台警匪或黑---帮片。” 向忠易说的与木根水问的完全不搭界,木根水正想发火,向忠易又说了:“现在道上混的,都叫大哥、二哥。我们叫大当家、二当家,太落伍了,太土老逼了,完全不合时宜。” 叫大当家或是叫大哥,这个也没什么吧?值得将脸板得像苦瓜么?向忠易又说了:“摆摊的人说了,像我们这样混,要不了多少时日就会被人灭了。不被道上人灭,也会被政府灭。因为我们没文化,被人吞进肚子里还以为住大屋呢。” 这个,木根水无话可说。这次坐牢可不就是被魏石柱坑了?尼玛,老子书读得少,花花肠子没这些人多,一个不小心就得坐牢。 第八百九十九章 美女如云啦 向忠易说,前阵子很顺,是因为没遇上高人。在高人面前我们就是死马一条,经不住人家一拨拉。再说了,脑袋也不行,人家稍微想个花花点子都能致我们于死地。 我是想明白了,应当换一种混法。仅凭打打杀杀混不长久。你打人,别人也会打你。强中还有强中手,我们并不是天下第一。向忠易最后说:“我打算开一家饭馆,做正经买卖。” 木根水没管向忠易的深刻反思,而是追问:“那几个摆摊的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儿,打听清楚了吗?” 唉,人家那是高人。凭我们这些三脚猫能打听得到?我派人跟踪过他们,每一次自行车都无缘无故地爆胎。相隔三五十步,能让自行车爆胎,你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么? 李满屯抓向忠易时,他根本没有还手余地,甚至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这对向忠易的刺激太大了,一向引以为豪的横练功夫不堪一击。这让他灰心丧气,有了退出江湖的打算。现在政策好,干什么都可以混碗饭吃,没必要打打杀杀。 木根水不这样想,他急切地抓着向忠易的手说:“那就继续跟啊。总可以知道他们的下落。不是与他们打架,是要巴结他们,拜他们为师。要不惜一切代价搞到内家功夫的修炼方法。” 木根水也想明白了,魏石柱肯定知道这些人,并且怕他们。将自己送派出所,他娘的,就是拿老子做人情而巴结这些人。 向忠易摇头,没法跟。我曾派人在远处等着他们,可是待他们近来,还没离三五十步,自行车就爆胎。 双江大学西大门的地摊市场,现在兴旺火爆。没有城管撵,没有黑---帮收保护费。这样的黄金市口上哪儿找?摊贩们经常为两尺长的摊位而争吵,甚至大打出手。 无论再么拥挤,张秋生等三人的摊位没人占。即使他们没来,这三个摊位也是空那儿。 今年天气反常,还没进九呢,天就冷的让人受不了。寒流是一个接一个,气温是一阵比一阵冷。 但是只要不下雨,双江大学西大门附近的地摊市场就依然火爆。大前天晚上又来了一股寒流,西伯利亚牌的,今天总算全部过去,只余一阵阵微微的寒风。 今天下午没课,张秋生几人下午一点不到就来出摊了。现在的买卖太好了,一天能挣四五百。尤其是孙不武,天天出摊就没时间去花费,口袋里的钱登时就耐用得多。 李满屯背着手从南走到北,再从北走到南,然后回头对张秋生说:“我数了一下,乖乖,一共有三百四十八个摊位。这还是白天,要是晚上,那些在岗的人也要来,这样人就更多。” 是啊,这项工作的意义很大啊。我们拉动了消费,搞活了市场,增加了鸡的屁,解决了就业。张秋生一边打字一边摇头晃脑地说:“出地摊,此事看起来很小,其实是功德无量啊。” 李满屯与孙不武都觉得此话有理。不说别的,单单他们渡劫都是轻松而过就绝不是偶然。虽然有李秋兰护着,但之前做了很多善事也是一种福报。 生活中处处是机缘啊,处处都可以修炼啊。就不说修炼了,这个地摊市场都是自己亲手创建的,这个成就感也太让人自豪了。 虽然没下雨,但天色很不好,阴沉沉的伴随着阵阵寒风。李满屯没太阳可晒,只能躲在避风的角落喝茶抽烟。时间还早,他必须等童无茶从股市回来才可以做自己的买卖。 童无茶现在只要有时间就必定去股市。张秋生这些人是指望他将感应术练好,然后大家随他去炒股。而童无茶却纯粹当作练功的好去处。习练感应术,没有比股市更好的地方。这里的行情瞬息万变,这里的人心千奇百怪。 对于炒股,童无茶没怎么放心上,而本末倒置地将感应术炼得如痴如醉。下午三点收盘,他一直要坐到三点半才离开营业大厅。 对于修真人来说,童无茶是在干正经事,所以李满屯也没法催他。甚至连怪话都不方便说,还得鼓励他。至于他是不是真的在修炼,谁知道呢? 前面临近双江大学的大门那儿发生一阵骚乱。无事可干的李满屯立即过去打探情况。是双大的保安在驱逐小商贩。再看看大门旁有很多人在忙碌。一条“欢迎双江大学国家重点试验室专家评审考核小组莅临指导”的横幅被高高挂起。 李满屯点点头,明白了。专家考评组要来,双大突击清理脸面。李满屯慢慢回到张秋生等人的摊位,说:“收拾收拾东西吧,今天放假。双大要迎接贵宾,门口不准摆摊了。” 今天很冷,尤其是阵阵寒风吹得人直起鸡皮疙瘩,休一天假也不错。张秋生将没写完的文稿保存好,关机,先收拾笔记本再准备收拾货。然而,今天休不了假。双大保卫处的人只清理了左右各三十米的人行道,剩下的地方就算了。 张秋生他们的摊位距离双大的门前广场约五十多米,算是在安全线以外得以幸免。 三十来米长的红地毯从西大门穿过门前广场直达人行道。电话铃响了,手拿电话的人听了一会,立即发布命令:“车子在前面路口等红灯,马上就要过来。立即准备迎接!” 刷----,从大门里出来四十多个身穿红色旗袍的美女,沿地毯分两排站好。 我靠,围观人们立即兴奋起来。张秋生、孙不武、高山寒与李满屯立即丢下摊子不管慌忙跑过来,如此美景可不能错过,否则将终身遗憾。 这些美女全是双大的校花,及各院系的院花、系花等等。紫红色的无袖旗袍,露着雪白的胳膊。旗袍开叉很高,一直高到胯部。肉色丝---袜,白色高跟鞋。 寒风中,美女们个个身姿挺拔,婷婷玉立,前突后翘。说不尽的妩-媚,说不尽的妖-娆。 有个现象很奇怪。夏天的海滩上或游泳池里,身穿比基尼的美女比比皆是,非常养眼,非常令人愉悦,但绝没人大惊小怪。在其它地方,女人穿得很庄重,如果稍不留意露了点光,立即就让色---狼兴奋不已。其实露得这点光,绝对比比基尼少得多。 旗袍,如果在夏天穿一点都不会引人注意,大不了一眼带过。如果有人注意,也一定是穿旗袍的美女太过漂亮。但是在这冬天,所有的女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突然就出来一个穿无袖旗袍的美女。这个视觉效果绝对震憾,让众色---狼鼻血狂喷,小心肝嘣嘣跳。 别人不知怎样,张秋生等人要不是内力深厚就差点流鼻血。我靠,这可了不得了。双大真是美女如云哇,兄弟们,我们志愿绝对填错了哇。兄弟们,我们一念之差就进了恐龙集中营哇哇哇---- 另外三人大点其头,深为赞同,无比遗憾。张秋生突然就开骂:“老李、老孙,这就是你们俩的不对。我就没见过像你俩这样的脓包!提前十几天来搞火力侦察,啊,你们侦察出什么结果来了? 我可以肯定,你俩压根就没侦察。绝大部分时间都去唱歌了,还倒贴钱要人听。剩下点时间就是打架,总之没干正经事。现在好了吧,傻眼了吧?天天待在恐龙窝里很快活吧?我靠!” 李满屯与孙不武被骂也不反驳。他俩确实没干正事,确实没事就k歌。此时确实在后悔,科大也没美女。 男人遇到美女有各种表现,大多数是尽力展示自己最优秀的一面,或风度翩翩或谦谦君子或孔武有力或剽悍威猛。也有很多人则装得冷漠傲然,好像美女见得多了,眼前的这个提不起他们兴趣。实则是,反正也没他的份,还不如干脆不理不睬。 更多的人见到美女就不自觉地感到自卑猥琐,自惭形秽。在美女面前唯唯诺诺,低声下气。 张秋生这几个不同。他们既不自卑也不自大,既不风度翩翩也不自惭形秽。既猛夸双大出美女,又背对着她们自己内部瞎吵。简直就是莫明其妙。 天下喜欢吃马屁的有两种人,一是领导,二是美女。场上美女听别校的男生夸她们,心里当然是高兴。但见这些男生屁股对着她们在内讧,又大为生气。 时盈盈也穿着旗袍站在这儿。她是背对着这边的,但熟悉张秋生几个人的声音,立即就吓一大跳。要是给张秋生看到了,恐怕要说什么难听的话。 有人在打电话:“怎么还没来?什么,还在等红灯?上次红灯没通过?好吧,天气太冷,女生们受不了。” 确实冷得受不了。女生们身上已经开始起鸡皮疙瘩,有些女生已经在嗦嗦发抖。 张秋生几个还在瞎吵。张秋生说:“我被那些女生害苦了,现在是度日如年,这个损失你们俩要赔偿。” 李、孙二人就不服了。你怎么会度日如年啊?正经的是你将那些女生害苦了好不好?尼玛,我们就没听到过,世界上还有你这么个怪人,居然骗人吃屎。 怎么是我骗的啊?是他们抢了吃的好不好!我拦都拦不住。 双大的领导正在焦急,张秋生这几人还喋喋不休。一个领导过来,冲着这几个水货说:“去去去,站一边去!” 第九百章 都是熟人 公共场所大声喧哗,确实没素质,非常丢脸。张秋生几个人赶紧退出广场,站在非机动车道旁边。 那人又开始打电话:“喂,红灯这么难过?过了,过了怎么还没来?啊,在等第二个红灯?”很显然,这人自己搞错了路口。前面的车要到双大必须经过两个路口。过第一个路口直行到第二个路口,然后转弯才可以到这儿。他刚才将直行路口当转弯路口了,提前要欢迎的女生出来。 城市交通越来越拥挤。往往在一个路口等两个绿灯都通过不了。可怜了双大的这些美女,一个个冻得嘴唇乌紫,白嫩的胳膊起满鸡皮疙瘩。 现在就回去?那也不行,说不定前面回去,后面车子就来了呢?只能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继续站这儿受冻。唉,美女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远远地一辆中巴从前面的路口拐过来。校领导精神立即一振,大喊一声:“来了!摄像、摄影的准备,同学们站好,无关人员靠边!” 孙不武朝那辆中巴看了一眼,对张秋生说:“你们在这儿继续吧,我姑姑在上面,得赶紧走。” 嗯,你姑姑什么时候成专家了?孙不武一边撤退一边说:“她哪是什么专家,纯粹瞎混。” 车到了,按道理应当直接开进校门。可这车却在红地毯前停下。车门开了,一个人下来,朝这边喊道:“是张秋生与李满屯吗?” 定睛一看,咦,余教授!暑假时共同执行过特殊任务的。张秋生与李满屯立即回应:“余教授,你怎么来了?” 今年夏天的那次任务,让余教授毕生难忘。神秘、诡异、紧张、激烈,到现在都不知如何形容那场面。别说余教授,连部队首长都难以忘怀。 余教授经常梦到密密麻麻的爬虫,小矮人、人形蝙蝠、巨型怪兽,漫天的大火,蜂鸣的辐射探测仪等等。还有被人扛着,像腾云驾雾一样的飞跑。 核物理专家时时就想着,今生不知有没有机会再见一次那些年轻的战士。他佩服这些战士,年轻、自信、知识丰富,面对未知的凶险轻松而又镇定,像是一次愉快的郊游。 在车上,远远地就看见张秋生与李满屯。绝对是他们,不可能两人同时像。还是那样,像普通的路人在看热闹。 余教授按耐不住兴奋大叫停车。三人就站在路边热情的握手,寒喧。 中巴开上了广场,却停在红地毯上。又下来一女人,朝张秋生与李满屯喊:“张秋生,李家小七?” 对对对,是孙姑姑吧?孙不武在那边,张秋生指着远处说:“孙不武在那边摆地摊。” 孙姑姑是听余教授叫张秋生与李满屯,有点疑惑。再想想,这两个孩子确实是在这儿上大学,赶紧下来,她要见见小五子。 然而孙姑姑又晕糊了,小五子摆地摊?我家的孩子会缺钱花?即使缺钱花,至于去摆地摊?莫不是犯了什么大错,输光亏光,不敢朝家里要,怕老爷子追究? 孙姑姑慌忙往孙不武那儿跑,她要问明情况。张秋生说:“姑姑,您先进去,然后再出来,别让这些女生在这儿受冻。” 孙姑姑停了一下,问道:“你女朋友在中间?” 哪有,孙不武都没有,我怎么会有?张秋生说:“我们几个中就算孙不武长得比较不丑一点,他都泡不着这些美女,我与李满屯就更别指望。” 张秋生一向胡说惯了,哪知道这句话害了双大的美女?孙姑姑看了看那些女生,心里登时就来气。凭你们这样,我家小五子竟然配不上你们?她以为侄子泡这些女生遭拒绝。孙姑姑掉头就走,没事,年轻人这么一会就站不了? 又一个人从车上下来,年纪很大,来到张秋生旁边问道:“你是张秋生?” 是啊。张秋生摸摸脑袋,我有这么出名吗?这老人又问:“张秋然是你姐姐?梁定坤是你外公?” 以张秋生的机灵立即就猜出来:“您是邵老!我听姐姐说起过您!过年时外公也说起过您。回忆你们一起在英国的日子。” 邵振华欣慰地抓起张秋生的手,拍着说:“好孩子,真聪明。你与然然都是好孩子。”然后又对余教授说:“你不知道吧?他是梁定坤的外孙。” 难怪呢,这么博学多才,家学渊源啦。余教授也拍着张秋生的肩膀说:“我在大学就听过梁老的课。原本想考他老人家的研,结果却是命运弄人,组织上要我去研究核物理。” 这个话题太伤感,邵振华说:“秋生啊,你的京胡拉得怎样,与你姐姐比哪个更好?” 我吧,所有乐器都不如姐姐,唯独京胡比她好。张秋生说:“京胡吧,是个力气活,要用暗劲。我姐这方面不行。” 张秋生这家伙当然是在瞎吹。他的京胡只是这几次过年,为了讨好爷爷奶奶练了几天,哪能与姐姐比。所以吹完就赶紧说:“邵爷爷,你快叫孙姑姑回来。这些女生在这儿等你们很长时间了,真的很冷。” 这么个大冷天的,穿得这样少,邵振华立即朝远处喊:“小孙,快回来!” 孙不武姑姑见侄子真的在摆地摊,眼泪就出来了:“小五子,你怎么这样啊?没钱可以找家里要嘛!再难,家里还缺你花的?” 不,我有钱,眼前目下,与我同年龄的人比我更有钱的恐怕不多吧。不过呢,姑姑啊,你不懂。人的钱呢,分两种,生产性资金与生活性资金。 生产性资金绝不能挪用到生活上来,否则就是败家。人吧,不论有多少钱,如果不区别好生产与生活的关系,都会坐吃山空。 我的钱呢,都投到信用社、房地产、股权认购证等等方面去了。这些方面的赢利,也照样继续投资。这叫利用资本的属性,让钱不断生钱。 生活消费方面呢,眼前是紧了点,但并不缺饭吃。我与同学摆这个地摊,每天有二到五百元的收入。比一般双职工家庭收入都高,比你与姑父的收入恐怕都高。所以我生活的很好。不仅是吃饭穿衣,学费、书费等等都非常宽裕。 孙不武当然是糊弄姑姑,但也是真话。这是他这些日子摆地摊以来的感悟。以前那样的大手大脚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就像张秋生骂的,唱歌给别人听还倒贴钱,真的很傻-逼。开辆名牌车,那又怎么着?不也是四个轮子滚么?别人羡慕的眼光,有什么意义? 姑姑不知孙不武心里所想。她还是流泪。不过已不是心痛的泪了,是高兴的泪。难怪老爷子喜欢小五子,他老人家就是有眼光。孙家这一房今后的门户肯定要小五子来撑。懂事,能吃苦。好孩子啊,好孩子。 以前姑姑太偏心,喜欢大侄子。从现在起变了,孙家只有小五子才是真正的好孩子。那个大侄子,太不成器。 姑姑还想与侄子说点什么,就听到邵振华在喊。姑姑站起来,千叮咛万嘱咐一番才回头。来到张秋生旁边又问:“哎,你们真的没女朋友?” 没有,要女朋友干嘛?到了四十来岁时,去婚介所找个**就行了。上午看中,下午就结婚,干净利落嘎崩脆。 孙姑姑抡起挎包朝张秋生头上砸了一下,骂道:“胡说八道!等有空了,我给你们介绍。” 别,姑姑,别别,张秋生嘻皮笑脸地说:“其实吧,女朋友已经有了。目前正在丈母娘肚子里,已经八个月。丈母娘呢,正在考虑是打下她,流下她,还是生下她。主要是丈母娘怕痛,并且觉得让女人生孩子不公平,应当让我岳父大人来生才合适。 您老人家一给我介绍。那女孩就没了,我丈母娘肯定要打掉她。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啊。您说是不是。” 不说孙姑姑,连邵振华与余教授都张着大嘴听这种奇谈怪论。等回过神,姑姑又是一挎包砸到张秋生头上,骂道:“这孩子,找打!” 双大的美女有二十多个感冒了,感染率达百分之五十多。冬至、圣诞节,时盈盈都是在医院里度过。持续高烧,不住院不行。 病房里几个女生在议论张秋生。那个姓张的,好像是叫张秋生吧,这家伙怎么认识许多专家学者呢? 有女生反驳,什么叫许多哇,不就认识两个么?那个女的是他同学姑姑。你们没听说吗,他外公也是专家学者。 我们这次感冒,就是拜张秋生闹的。他杵在老前面,让专家看到了。本来车子开进校门就没了我们的事,就是因为他车子停了下来,害得我们站寒风里吹。 时盈盈没搭腔,更没说明她认识张秋生。她现在不想说话,头痛的厉害。 在医院住了三天,刚刚出院,刘平靖就来找时盈盈:“柴公子找你有事,想请你去一个叫沙木洲的地方。那儿有一个叫沙木酒家的饭店,他在那儿等你。” 时盈盈认识这所谓的柴公子,已经纠缠她好一阵子了。柴公子的爷爷是省人大副主任,父亲是外省一个市的副市长。 时盈盈懒得理睬柴公子。一看就不是好人,充其量也只是个仗着家庭背景的纨绔子弟而已。 第九百零一章 误入虎口 副省级,一般来说是非常牛-逼的了。但在时盈盈眼里没什么了不起。她爷爷与外公都是副省级。 感冒初愈,全身绵软无力,时盈盈连白眼都懒得翻,她现在就想去宾馆开间房,然后好好泡个澡。 刘平靖见时盈盈不睬他,于是跟在后面说:“柴公子约你不为别的,想谈谈你大哥的事。” 谈我大哥的事?时盈盈停下脚步,疑惑地问:“我大哥有什么事值得他谈?” 刘平靖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在时盈盈眼前一晃,然后说:“柴公子那儿有很多这样的照片,都是有关你大哥的。去不去随你了。” 时盈盈根本没看清照片内容,刘平靖就收了起来。时盈盈说:“我没看清,让我再看看。” 刘平靖说:“去了让你慢慢看。多得是,有五六十张。”说完扭头就走。 五六十张!难道大哥有什么把柄让他们抓住了?大哥在镇长位子上已经两年了,马上就要接书记。当上镇书记后就可以争取副县。外公与爷爷都说,这样的路比较正。从基层干上来,以后的前途比较大。 前几天与家里通电话,妈妈说组织部门已经找大哥谈过话,如无其它枝节书记一职是肯定的了。 时盈盈非常担心,非常害怕。如果这时有人打横炮,大哥的事很可能要泡汤。他们兄妹关系非常好,时盈盈有什么难办的事都是找大哥。大哥对她这个妹妹的关心也是无微不至,比爸爸都要好得多。 时盈盈想找个人商量,想找个人陪她一道去。可是没有,她刚刚来上大学,还没有知心朋友。她很孤独,很徬徨。考虑很长时间,她还是决定去看看。不能因自己的事影响大哥的前途。 沙木洲在哪儿?时盈盈根本不知道。好在出租车司机知道,说在郊外,很远。 时盈盈又开始害怕。郊外,是不是有危险?可是,即使危险也要去,她别无选择。 沙木洲不仅在郊外,而且出城后还要走很远。到底有多远,时盈盈不知道,她感冒还没完全好,仅仅是退烧了而已。坐车时间长了,又开始犯迷糊,甚至有点晕车。紧张恐惧的心情越来越强烈,她害怕极了。 张秋生正在课堂里听课,省警察厅的人来找他。据刚刚抓到的文---物贩-子供述,谢建勋就藏在沙木洲一带。省厅想请张秋生、李满屯与孙不武协助抓捕。 张秋生没二话的答应了。不过他有个条件,你们必须帮我请假,我可从小都没无故旷过课。还有你们不能以警察的名义请假,学校不知道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 这是张秋生习惯性的磨牙。找他办事就从没有痛痛快快答应过,今天已经是很干脆的了。 沙木洲是位于两条河流之间的一块陆地。满眼是一望无际的芦苇及一人多高的芭茅草,还有星星点点的池塘与纵横交错的小河。 解放前这里的芦苇与芭茅草是当地百姓的一大财富。芦苇可以编织芦蓆,芭茅草可以当柴。芦苇与芭茅草可以做造纸原料,沙木洲又成了造纸厂的原料基地。所以沙木洲一到秋天就呈现一片繁忙的景象,人们纷纷来收割芦苇与芭茅草。解放前是人工用镰刀,解放后成为造纸厂的原料基地后就用收割机。 后来造纸厂严重亏损加严重污染而倒闭。而自从出现了帆布与塑料大篷后,芦蓆就很少有人使用。于是这片芦苇就无人关心,任随其自生自灭。沙木洲也因此而更加荒凉。 然而近两年情况又发生变化。随着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吃饱了肚子的人还就喜欢这儿的风景。春天这儿鲜美的芦笋;夏天这儿无边无际的青纱帐;秋天这儿的芦花飞扬;冬天那虽然枯败却屹立不倒的芦苇。 还有那无数的小池塘,无数的小河与港岔。这儿是钓鱼,嬉戏,恋爱的最好去处。当然还有偷猎者,这儿有着无数的白鹭与其它珍贵的水禽。 这儿还是水上运动爱好者的乐园。芦苇荡两边的尽头都是大湖,是江流改道后留下的。两个大湖的出口都是一条大河。沿大河七八十公里就是大海。 有人开始在这儿办酒店旅馆,无形中将这儿辟成了一个旅游胜地。这是一个自发的旅游市场,当地政府始料不及,管理也就没跟上来。 越接近芦苇荡的腹地,时盈盈就越害怕。这儿一片荒凉萧索,四处是衰败的芦苇,满眼枯黄灰褐的色彩。一两声鸟儿的鸣叫,使这儿的气氛更加的寂静诡异。 其实这只是时盈盈身体不好,心情也糟糕,看着眼前的景物才产生的这样的情绪。这样的景致正是诗人与画家找都找不着的江南冬景,于苍茫中见真情,于绝境中显生机。 正在时盈盈由害怕转为恐惧,打算就此回头时,突然看见张秋生也在这儿。旁边停着那辆皮卡,他本人正在写生。坐在小马扎上,脚旁一个小水桶,左手拿着调色板右手拿着画笔,正在画一幅水粉画。 时盈盈紧张的情绪登时松下来。这家伙尽管讨厌,但绝对可靠,在他身边绝对安全。这不仅仅是一种感觉,而是被无数事实所证明。要说感觉,那就是这家伙正派,看人时的眼睛不像别人那样色迷迷,里面没有一丝的银--荡与邪--恶。时盈盈打心眼里承认,这家伙除了坏,还真没一点毛病。这评语太过矛盾,反应了时盈盈对张秋生的矛盾心情。 沙木酒家离张秋生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从皮卡车前面不远拐个弯就是,这让时盈盈更加放心。她坚信,如果有什么危险张秋生不会不管。 柴公子叫柴必达,他喜欢别人叫公子。柴必达并不十分好-色,相比较而言他更爱钱。几年前办了停薪留职,自己开了个公司。利用爷爷与父亲的关系,很是捞了几个,现在起码也有接近两千万的身家了吧。 柴必达算是有钱有势的公子哥,所以刘平靖巴结上了他。学校已经混不下去了,吃过屎的人还有什么威信?入党问题肯定是黄了,下届学生会可能也没戏。 张秋生就是我的克星。而张秋生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呢?必须承认,这小子能说会道,死的能说成活的。除此之外呢,就是有孙不武这样的大靠山。 孙不武这样的靠山可遇不可求,柴必达这样的靠山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搞好关系。柴必达除了爷爷是这个省的人大副主任外,他父亲也是刘平靖家乡的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是老爸的顶头上司。 刘平靖就是怀着这样的心理极力巴结柴必达。他甚至想着,与柴必达关系搞好,哪天试试看,让柴必达收拾一下张秋生。 柴必达带着两个跟班加刘平靖坐在沙木酒家的包间里,他们也刚刚来。刘平靖注视着窗外,看见时盈盈坐着出租车来了,立即说:“来了,柴公子料事如神,她不敢不来。” 柴必达从怀里掏出两个纸包,嘴里说:“这两个纸包,一个是催---情的,一个是泄药。奶奶的,我也搞不清哪跟哪,就全带来了。刘平靖,你去厨房,叫他们做两碗汤,一个汤里放一包,我们一个一个的试。” 刘平靖问道:“那要先喝了泄药,时盈盈拉肚子怎么办?” 管她呢,拉肚子就拉肚子。拉完肚子再喝催---情汤更有效果。柴必达挥挥手说:“就怕时盈盈不喝酒,我才做此安排。快去!” 这样的小酒店没什么吧台,客人需要什么就直接叫老板。刘平靖要做的事不能见人,所以直接来到厨房。他要求做两碗汤,一荤一素,他待会自己来拿。 刘平靖回包间时,时盈盈已经坐在那儿,正找柴必达要照片:“听说你有我大哥的照片,拿我看看。全部,听说你有很多。”时盈盈与年龄差不多的男性说话,从来不客气。 “急什么呢,先吃饭,喝酒,”柴必达大喊:“老板,上菜!” 不多一会菜就上来了。时盈盈端坐着一动不动,连筷子都没拿,眼睛看着窗外。这儿看不见张秋生,叫喊不知能不能听见。有点后悔,刚才打一下招呼就好了。 柴必达一边喝酒一边找着话题与时盈盈搭讪,并不时地劝酒劝菜。时盈盈哼一句哈一句的敷衍,也不敢过于得罪柴必达。在这荒郊野外,饭店老板还不知是不是他的同伙。万一他要图谋不轨,那就要坏事。 时盈盈越想越害怕。突然站起来说:“不给看拉倒。我走了!” 两个跟班拽着时盈盈的胳膊不让她走,柴必达说:“其实吧,没什么照片。我就是以这个借口找你聊聊。” 时盈盈坐下来。柴必达下面说什么她一句也没往耳朵里去。她在想,张秋生一会要来吃饭吧?只要他来了,就立即坐他身边去。现在只有等,张秋生饿了肯定会来吃饭。 柴必达对刘平靖说:“女孩子不喜欢吃这样的荤菜,你去厨房,叫他们做两个汤。快点!” 刘平靖来到厨房,催师傅快点做汤。青菜汤,水开就熟。排骨汤本来就是熟的,热一下就好。 刘平靖背着师傅将两包药分别放进汤里。然后又说:“师傅,这汤太烫,还是你帮我送进去吧。” 第九百零二章 动了不该动的地方 时盈盈时刻保持警惕。刚才拦着她不让走,已经暴露出了柴必达的狼子野心,那就更要提高警惕。 不多一会,两碗汤送来了。柴必达劝道:“喝点汤吧。知道你们女生不喜欢大鱼大肉,喝点汤总是没事的。” 时盈盈其实很饿,早上只喝了两口稀饭。刚刚出院,身体本来就虚弱,两口稀饭根本管不到现在。心想,青菜汤大概没事。一般都是酒,从来没听说在青菜里下药。 盛了一碗青菜汤。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将汤喝完,然后回味了一下才问道:“这汤怎么一股药味?”高烧后嘴里发苦,味觉有点迟钝,直到喝完才发觉汤的味道不对。 唉,药膳嘛。现在不是提倡食补么?在饭菜里加点补药,各个饭店都这样做。这汤的价格恐怕不低。柴必达又劝道:“再喝点排骨汤,看看有没有药味?” 时盈盈不喝了,柴必达越劝就越不能喝。他们恐怕在汤里下了药,只不知是什么药。柴必达越发地猛劝排骨汤,其不良用心也越发的明显。 刘平靖从外面进来,低声说:“外面来了两个警察。奇怪了,这么个荒郊野外,警察跑来干嘛?”刘平靖的声音有点发抖,虽然他极力装作平静。 柴大公子的爷爷虽然是副省级,一般情况下无所忌惮。但真要是强尖妇女,照样逃不了干系。要想逃脱干系,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罪责推到别人身上。像我这样的傻-逼就是最好的顶雷之人。 重要的是,时盈盈家也是副省级,神仙打架凡人倒霉。刘平靖越想越害怕,故作镇定也掩饰不了。 柴必达却一点不将警察当回事。警察怎么了,警察还能拦着不让人喝酒吃饭?柴必达一个劲地拉时盈盈喝排骨汤:“这排骨汤不错,真的,不骗你,快快喝点。”就差捏着鼻子强灌了。 有鬼,绝对有鬼。时盈盈本来就是聪明姑娘,现在更加确定上了当,汤里必定被下了药。只是不知两种汤里各是什么药,两种药合一起会起什么反应? 肚子突然一阵绞痛。时盈盈赶紧站起来,说:“我上个洗手间。” 这种情况在意料之中,柴必达这次没阻拦,反而银笑着说:“去去,快去快回。排骨汤再给你热一下。” 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拉出来的全是水。头昏眼花口干舌燥,人差不多虚脱了。必须逃跑,否则死路一条。也有条件逃跑,大堂里有警察,他们不敢乱来。出门不足百米有张秋生,绝对会保护我。 事实证明青菜汤里是泄药,那么排骨汤里就是催--情--药。柴必达很兴奋,肥肉马上就要到嘴了。时盈盈家也是副省级?没事,我会对她负责的。她家肯定不想家丑外扬,就会同意将时盈盈嫁给我。 等时盈盈从洗手间回来,无论如何也要她喝下排骨汤,哪怕捏着鼻子也要灌下去。只要成就好事,时盈盈就再也飞不走。即使飞走,我也不吃亏。 柴必达想像着待会怎样办了时盈盈。想到兴奋处竟然全身燥热,欲---望难熬,巴望着时盈盈快点回来。突然一个跟班指着窗外说:“时盈盈跑了!” 嗯,到嘴的肥肉竟然跑了?快追!柴必达发出命令,自己带头追了出去。 经过大堂时,时盈盈装得很平静。她知道两个警察奈何不了柴必达,只有张秋生才是他的克星。出了店门才开始跑,虽然拼尽了全力,但时盈盈跑不快。全身虚脱,两腿如同面条一样软绵绵。 必须跑到转弯口才可以到达张秋生那儿,短短几十米的路却总也跑不到头。关心则乱,张秋生还在那儿吗?他会不会走?他要是不在那儿该怎么办? 柴必达在大喊:“站住!你这个烂-货,往哪儿跑!”时盈盈居然敢跑,这让柴必达很愤怒。我哪一点配不上你?至于跟我装贞洁烈女,跟我装公主,从来没给过我笑脸。 时盈盈拼了命地跑,跌跌碰碰,踉踉跄跄。两个跟班追上来了,狗腿子跑得最快。两个跟班一人拽住一条胳膊,时盈盈拼命的挣扎,嘴里大喊:“救命啊----,张秋生,救命啊----,张,”。 第二个张秋生三个字没喊完,张秋生已经出现在面前。张秋生没管正与时盈盈拉扯的两个跟班,而是朝后面喝道:“刘平靖!你他娘的简直是丧心病狂,连强-抢-民-女的事都干得出来,臥槽泥马!” 刘平靖正在飞快地奔跑,听到时盈盈喊张秋生,心里正疑惑,张秋生已经来到面前。刘平靖想止步已经来不及,差点撞到张秋生身上,慌乱中指着柴必达说:“不是我,是他,柴公子。省人大柴主任是他爷爷。” 张秋生一脚将刘平靖踢翻在地,然后说:“因为是个公子,于是你就拍马屁?我说你这人咋这么贱呢?连自己同学都出卖!你怎么不出卖自己老妈呢?” 柴必达朝张秋生咆哮:“滚开!否则老子要你死。” 张秋生也不答话,右手突然一阵挥舞。就听柴必达的脸上辟里啪啦的响,停了一阵,柴必达还没回过神来,又是一阵辟里啪啦。柴必达被打懵了,楞是回不过神来,再来一次辟里啪啦。 柴必达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正在被人用鞋底板儿打脸,并且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柴必达出离地愤怒,大声咆哮:“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给老子打!”这是朝两个跟班发出的命令。 两个跟班也懵了,从来没见过这样打人的。直到老板的大吼,跟班们才回过神,立即放开时盈盈朝张秋生扑来。 一般情况下,张秋生只打主子不打奴才。但两个跟班敢于扑过来嘛,那还是要打上一打的。 一手一个,张秋生勾着两个跟班的脖子,两个脑袋撞在一起,“扑通”一声大响,手一松,两个跟班瘫倒在地。 柴必达双手捧着脸,眨巴眨巴眼睛。他不相信,两个跟班平时很能打的,现在怎么这样松包?片刻间就败得一塌糊涂? 时盈盈一颗心算是放了下来。张秋生就是张秋生,他是这么的强悍,这么富有正义感。今儿算得救了,谢谢张秋生。 有了安全感的时盈盈,此刻才觉得全身力气已经被抽空,双脚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她想此时就躺到,好好休息一下,就去张秋生的车里躺一会。可是,不行,肚子又痛,得赶紧,赶紧那啥。 时盈盈鼓起残存的力气,踉踉跄跄往芦苇荡里跑。这儿全是男人,得跑远一点,这事太,太羞人。 张秋生看了一眼时盈盈的背影就收回目光。这儿没什么危险,随她去吧。女生的事,不能管得太多。 酒店里的两个警察也跑来了。他们见到一个女孩出门,然后四个男人追出去。情况有点不太对,尤其是那些男人的骂声。接着就听见哀嚎声,似乎什么人被打。 身为警察,遇见这样的事不能不管。由于张秋生打人太快,两个警察赶来事情已经结束。 张秋生请教道:“请问,你们是哪里的警察?这儿的事是否有权管?我的意思是,省级领导的孙子,你们敢不敢管?不敢管,就别趟这浑水!” 一个警察笑着说:“张秋生吧?我操,不带这么瞧不起人的。我们有什么敢不敢管的。抓起来,他爷爷怎么活动,那是领导的事,与我这小小办事的有什么关系?” 能一口说出张秋生,就说明他们是省厅的同志,是参与这次行动侦察员。 柴必达等四人被两个警察带回酒店审问。张秋生等了一会不见时盈盈回来。想去看看,可是,那啥,肯定是在方便,自己去了不合适。随她去吧,还是那句话,女孩的事要少管。 抽了一支烟,画了几笔画,时盈盈还没回来。这远远超出了方便的应有时间,恐怕出了什么事。张秋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扔了烟头就向芦苇荡里走去。 时盈盈倒在一个半米高的土坎下,已经昏迷。从现场可以看出,她确实是在便便时昏迷的。 张秋生跳下土坎,将时盈盈扶起来。时盈盈眼睛紧闭,口鼻中呼出的气息火热烫人,说明正在高烧。裤子退在膝弯处,屁股完全暴露并且沾了些泥土。 张秋生将时盈盈架在大腿上,从戒指里取出卫生纸给她搞卫生。雪白浑圆的臂部极为诱人,小小樱桃色的那啥直叫张秋生流鼻血。君子不欺暗室,张秋生赶紧的帮她擦拭干净。 那个,那个,那啥隔壁的那啥,上面好像也沾了点泥土吔,擦不擦啊?我我我,我得征求她本人的意见:“时盈盈啊,你的那啥隔壁的那啥,能不能擦呢?上面有脏吔。” 时盈盈没回答,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就擦了吧,我们救人救到底。女生的那儿是神圣的需要保持清洁,一点都不能容忍任何的脏东西。再说了,我是医生,这叫救死抚伤。” 唉,心跳得厉害,这么一点大的地方,这么一点工作量却这样累人。女人果然是老虎,哪怕处于昏迷状态也叫人受不了。 好了,再看看,确实是好了。真的好了么?再看看,真的好了。将裤子穿起来,弄整齐。我张秋生看了不该看的,动了不该动的。 第九百零三章 是否乱来过 君子非礼勿视,可就是忍不住要视。那个,啥,是这样的小巧,是这样的像樱桃一样的红。真的像菊花吔,以前都是瞎说。还有,还有那啥,真的要命,巴掌大的地方,怎么这样诱人犯罪。 唉,心跳得厉害,这么一点工作量却这样累人。女人果然是老虎,哪怕处于昏迷状态也叫人受不了。 好了,果断地将裤子穿起来,弄整齐。我张秋生看了不该看的,动了不该动的。我算是欠她的了,不知如何偿还。 时盈盈啊,我将你的病治好,算是先偿还一部分。嗯,泄药?居然下泄药害人?这姓柴的怎么这样变---态! 张秋生用真气将泄药逼出来。上呼吸道感染没有完全痊癒,还有点炎症,并有转肺炎的趋势,这是发烧的主要原因。 时盈盈啊,我将你的肺部保护好。扁桃体与支气管上的炎症呢,暂时留着以便讹那狗日的。高烧呢,我们让它退一点点,保持一定的热度也是为了讹他们。 虚脱吧,我帮你治好。休克呢,我们暂时保留着。一方面是为了讹人,另一方面我也不好意思见你。看了动了你的宝贝,你醒来肯定能发觉,那个呢,我就不知说什么好了。虽然我是医生嘛,可又不是在医院,你也没挂我的号。再说了,你根本不会相信我是医生。 张秋生一边胡乱为自己找理由,一边将时盈盈的病情大致处理好。然后抱着她跑到车旁,打算开车送她去医院。 刚刚回到车旁边,李满屯与孙不武来了。他们三人是各自相隔一千五百米距离,形成一个钝角三角形监视着这片芦苇荡。张秋生这儿属钝角的顶点,或者说前面的酒店是顶点。 李、孙二人不断地放出神识四处查看,除了张秋生这儿。他俩觉得要吃饭了,才稍稍看了一下酒店,发现这儿出了点情况。于是两人过来晚了点。 嗯,这不是时盈盈么,她咋了?张秋生回答:“她被人害了。害她的杂花是刘平靖,还有刘平靖的新主子,一个姓柴的家伙。你俩去酒店里看看,一定将他们口供撬出来。我送她去医院,马上就回来。” 刘平靖?我操,这狗日的简直是丧尽天良!李、孙二人向酒店奔去,张秋生冲他们背影喊:“他们的饭菜一定要化验,时盈盈是被下了药。” 知道了,你当医生的快去救人吧,剩下的事我们来干。要不把狗日的一肚子屎全榨出来,我们从这儿爬回城。 两个省厅的警察已经打电话给市局,要他们派人来接管。柴必达满不在乎地坐在椅子上,大腿翘二腿还一抖一抖的。刘平靖与两个跟班也都坐在椅子上,既然柴必达不在乎,他们也不太害怕。不过,他们马上就开始害怕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进来,一看这种情况就骂两个警察:“你们这是什么狗屁警察?对待犯人不捆不铐不审问,让他们这样三阳开泰悠哉游哉,你们对得起那份工资么?” 骂完,也不等警察回话,李满屯上前一把抓起柴必达,举起来,往地上重重一砸。孙不武同样将刘平靖举起来,往地上重重一砸。 柴必达与刘平靖杀猪般的大叫,惨叫没完,又被举起。李满屯将柴必达举得高高,说:“老实坦白交待所犯罪行,否则就将你砸成肉酱!”说完,又是一砸。“咣、咣”两声大响,刘平靖也被砸下。 不仅是被砸,不仅是痛,这种气势,这种真敢将他们砸死的气势,让柴必达与刘平靖失去任何心理防线。当第三次被举起时,柴必达与刘平靖都惨叫:“我交待,我坦白。” 李满屯与孙不武问都懒得问。取出纸笔,四个人一人一份。你们自己写,写得不尽不实老子再砸! 四个人分开来写,都不知道别人写了什么。要是别人写了,而自己却没写,那肯定就要砸老子。写了吧,以后怎么判再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法官不会像这两个浑人不讲道理。 刘平靖还想与孙不武套套近乎:“那个,啥----”孙不武眼睛一瞪,“啪”地一耳光。没说话,但意思很明确,不准呲牙。 在强者面前真的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或者在浑人面前没法说理。四个人闷着头写,边写边流泪。柴必达流泪是,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今天这样的亏。 柴必达虽然是省级干部子弟,也不是没挨过打。小时候爷爷也不是副省级,差不多级别的干部子弟在一起也打架。他也经常吃败仗,往往被人打得像猪头。但多少还是对打,又打又骂,只不过输了而已。 今天这叫什么呀!纯粹地就是挨打。鞋底板儿扇耳光不算,还被举起来砸。副省级的爷爷,在这些浑人眼里屁都不是。所以柴必达唯有流泪,和着眼泪写口供。 刘平靖更要流泪。别人拍马屁拍得有滋有味,怎么我老是拍在马腿上?原指望靠上柴必达,对今后的发展会有帮助。谁知道却是不堪一击的脓包? 刘平靖将自己从日本开始遇见张秋生、李满屯与孙不武,还有时盈盈起,一一回想,全都是辛酸泪。 刘平靖回想没完就听见李满屯与孙不武在说话。这两人的说话也辛酸,李满屯说:“老孙啊,我们两人真的没什么大本事。只知道打人,最多也就是杀人吧?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孙不武不等李满屯的话说完,就点头说道:“是啊,与老张比起来,我们真差得太远。这小子很少打人,但他能糊弄得刘平靖吃屎。唉,人比人气死人啦。” 张秋生将时盈盈送到市区医院,从挂号开始直到住进病房,一通忙活花掉一个多小时。然后就赶紧往回跑,还有侦察任务没完成。要是让谢建勋跑了,那错误就犯大了。 紧赶慢赶,回到沙木酒店时,市警局的人才刚刚来。柴必达等四人的供述已写好,李、孙二人正看着供述在骂人:“这个字写的像鳖爬,错别字连天,语法不通。你们都是什么文化水平?除了牛-忙犯-罪,你们还会什么?” 市局来的人将这四人全部带走,连同他们的自己写的供述,以及供述里提到的那两碗汤。 省厅也来了电话,任务取消。刚刚得到的情报,谢建勋已经跑出公海。谢建勋的反侦察能力太强,于今日凌晨就已经到了海上。现在要追问的是,他怎么能躲过海防武警的严密检查。 这个与张秋生等人没什么关系。让警方慢慢查去吧,反正当警察的就是这工作。 晚上,时盈盈的病房里人满为患。除了远在国外的小哥哥,以及工作丢不下的爸爸,时家人全都来了。 时家的宝贝疙瘩,遭遇如此大难,蒙受如此欺辱,牵动着时家每一个人的心。他们为盈盈难过,他们为此感到愤怒。 时盈盈叙述完事情经过后就是哭,就是默默流泪。爷爷与外公同时站起来,他们要去找双江省委。如果侮辱盈盈的仅仅是普通牛-忙,我们相信警察机关会依法办事。但这牛忙是干部子弟,其行为令人发指,双江省委必须给个说法。 时盈盈的外公在双江省工作过,省委里有他的老同事老朋友。时盈盈的爷爷虽然没在双江工作过,但由于干部不断的人事交流,在双江省委省政府也有老同事老朋友。 我们老了,马上就要退下去。这次如果不能彻底解决这事,连自己的孙女都保护不了,这个乌纱帽不要也罢。 时大哥带着几个堂弟表兄去找张秋生等人。他要代表全家向张秋生他们表示最诚挚的感谢。 时盈盈大嫂示意其他人都走,连老妈都走,她要与盈盈好好谈谈。女孩子的事,人多不太好说出口。盈盈平时与大嫂的关系很好,姑嫂两人几乎无话不谈。 时盈盈醒来时发现是躺在医院里。毫无疑问是张秋生送她来的。时盈盈清楚的记得,她是在便便时晕倒。想到这儿时盈盈就一阵慌乱,屁屁被张秋生看到了。这可怎么办? 接着时盈盈又仔细检查自己的隐秘部位,很干净。记得自己没擦屁屁,现在很干净。那说明什么?张秋生帮自己擦了!哎呀,这可怎么是好呀。那么那么,这家伙有没有乱来? 慌乱中的时盈盈让自己静下心来,细细体会那儿的感觉。没什么不适。那儿弄破了总要有点疼的,现在一点没感觉到疼,说明这家伙没乱来? 这事说不准,恐怕也有不疼的,如果我就是其中之一呢?照说不会,张秋生一般来说还是很正派的。从没见过他欺负女生,放那臭狗屁除外。 这事还是说不准!一般情况下正派,可当时我没穿裤子,他看见了那啥会不会正派呢? 哎呀,我的妈呀。即使没乱来,也给他看光光,在他面前彻底失去尊严,一点秘密都没有。时盈盈六神无主,只得赶紧打电话回家。 时盈盈将这些都告诉了大嫂,要大嫂帮她拿个主意。重要的是要大嫂帮她判断一下,张秋生到底有没有乱来。小姑娘家家的,对这种事一点经验都没有。 大嫂也只能说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张秋生没乱来。因为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但这事也说不准,唯有请医生检查。现在反正是在医院,明天我与老妈一同陪你检查一下。 第九百零四章 代表人民教训你 大嫂肯定张秋生没乱来。但又不敢绝对肯定,只得劝时盈盈明天做一下检查。 爷爷与外公怎样为她报仇,那是属于官场-斗争,是大人的事,这个时盈盈不管。她操心的就是自己被张秋生那啥了。这个混蛋,我算是前生欠着他的。只要遇到他,我就倒霉。 这话嫂子就不明白了:“盈盈啊,你这就不对了。人家救了你,不说感恩嘛,总不能骂他。再说了,遇见他怎么就倒霉呢?正经的是幸运吧。这次要是没遇见他,你就要落入魔爪吔,太可怕了。” 可他看了我那啥呢,时盈盈说:“这混蛋即使没那啥,也给他看光光。他,他还擦了那,那啥,他算沾大便宜了。嫂子你说,今后再遇见这混蛋,我,我,我该怎么才好?” 嫂子摇头,说:“盈盈啊,叫我说你什么好?张秋生那是在救你呢!他要是不管,你现在恐怕都死了。再说了,你拉肚子,多脏啊?难道不擦?” 护士长亲自过来给时盈盈量体温,一边操作一边微笑着问:“你男朋友呢?” 男朋友?时盈盈赶紧说:“我没男朋友。”不过她心里知道,护士长问的肯定是张秋生,所以又加了一句说:“送我来的是同学。” 同学?你这个同学真好。他抱着你进医院从挂号,到候诊,向医生介绍病情,又抱着你拍胸片,做血常规检查,办住院手续,一直到病房,都是抱着你没离过手。在医院里上上下下,跑这跑那。 我们医院很有些**眼红,说是她们要有这样的男朋友就幸福死了。唉,却原来只是普通同学。 这些,时盈盈一点都不知道。当时她昏迷不醒,一点没体会到被这家伙抱着的感觉。不过这家伙力气是大,你看他打人,简直就叫不费吹灰之力。 时盈盈的内心在述说,我未来的老公啊,对不起哈!你得到的已经不是十全十美的时盈盈了。我的屁屁被人看了,最重要的是还有那啥。这怨不得我,当时我是昏迷着的。也怨不得这人,他是为了救我。 也不知道这人有没有偷偷吻我。如果有,未来的老公啊,我给你的也不是初吻了。不过呢,可能不会,他这人还是很正派的。话又说回来,这事谁又说得准呢?话再再说回来,我当时正重感冒,估计他怕传染,可能不会偷吻吧? 不管时盈盈此时如何的纠结,她大哥正在饭店里向张秋生等人表示感谢。张秋生几个吃照吃,喝照喝,感谢嘛就不用了。张秋生说:“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雷锋。我们做好事不留名,混点吃的就行了。” 大家都是年轻人,感激的话也确实无需多说,一切都在欢声笑语中消融。从此大家是朋友。 再说时盈盈的爷爷与外公。两个老干部连袂去了省委主要负责同志的办公室。领导们没什么作息制度,没事时都喜欢待办公室,尽管现在是晚上。 从省委出来后,两个老头又一道连夜进京。他们找省委只是说明情况,表明态度,请求省委从重从快惩处罪犯。姓柴的是部管干部,要彻底解决这事,战场在京城。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临了临了,连自己的孙女都保护不好,这官不当也罢。 再说省人大柴副主任。自从得知孙子被抓,便立即展开营救行动。这是官场语言,民间的话就叫设法捞人。 这种事无需老柴亲历亲为,叫秘书去就行了。这秘书跟随老柴五六年了,是个非常干练非常会办事的人。但这次秘书失败了,瘪瘪嗦嗦地回来汇报。 秘书说他去了市警局。市局说这是省厅交下来的案子,请他去省厅讨个话。不是这案子有多严重,而是在现场有两个省厅的人,顺手将必达抓起来,然后交给市局。 老柴问道:“那么,你没去省厅?”口气明显的不高兴,认为秘书办事不力,应当立即就去省厅将事办了再回来。 去了。一来省厅的人说,抓必达的两个人不在,出任务去了。二来省厅的人还说,受害女孩虽是外省人,但她爷爷与外公也都是省级领导。请您与女孩家人协商好,让他们同意不追究,省厅就放人。 咝----,老柴倒吸一口凉气。牵涉到省级干部,这次麻烦大了。不过老柴不怕,他向来胆大。斗就斗吧,我这是主场作战。外省的人来双江,官场人脉总比不上我。 老柴是从省委组织部门调到省人大,门生故旧满双江,在本省他不怕与任何人斗。哪怕是现任的副省长,老柴也不放在眼里。柴必达敢于胡作非为,就是受他爷爷影响。 生姜毕竟是老的辣,老柴很快就嗅出气味不对。有人向老柴透露消息,柴必达被人打了,打得很惨。看守所的犯人相互打架,这是公开的秘密。老柴以为孙子是在看守所里被打。除了心痛孙子外,就是找人保护孙子不挨打,另外就是打听确实情况。 毕竟是省级领导,打听这么个消息很简单。大约晚上十点多钟消息就来了,是柴必达的亲笔字条,确切的不能再确切。 柴必达在字条里首先就是翻供。他说自己是在被打不过的情况下写了一张供述。打他的人一个叫李满屯,一个叫孙不武。他俩将他举起来砸!当时省厅的两个警察就在旁边却不管不问。 柴必达还说了,这两人都是科技大的学生。这是他们亲口说的,还说他们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叫他有本事就去科技大找他们。 嗯,一定要找到这两个人,一定要他们承认打人了,一定要他们承认必达的供述是在他们的逼迫下写的。这样,所谓的尖银妇女就是谎言,必达是被冤枉的。 已经很晚了,但这事不能过夜,必须抓紧。老柴指示秘书立即打电话报案,要求警局连夜抓捕。 接电话的是市局值班警察,秘书果断地说:“这事你处理不了,叫你们局长来。什么,局长不在,下班了?那叫你们值班局长来!” 值班局长早就知道此事,市局领导都知道。这缘于柴必达的名声太大,而此事又太过恶劣。局领导早就预料老柴会来闹,这是个非常强势的省级领导。 柴主任是吗,哦,你是柴主任的秘书,那么,请问贵姓?姓黄是吧。请问黄秘书有何贵干?什么,柴主任的孙子被人打了,这还了得! 要求我们立即抓捕?如果情况属实,当然要抓捕。那个,能不能叫证人来说几句? 我们当然相信柴主任。不过,依法,必须受害人本人报案,然后还必须要有证据。现在柴主任的孙子不太方便亲自报案,这个我知道,所以才接受你的报案。可是证人必须有,否则抓来还要放。 这时老柴开始觉得气味不对。是不是有人想借此事整我?过了离休年龄不退,是很招人嫉恨的,这叫占着茅坑不拉屎。一个位置被占,会影响一连串人的升迁。 虽然觉得气味不对,但老柴不怕。像我这样情况不是我一个,全国这种情况多了去。我又不是不退,你们再等一两年会死啊? 大约将近深夜十二点左右,柴必达的父亲连夜赶回来了。柴父在刘平靖家乡当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儿子出了这样的事,他必须回来。 其实柴父真不想回来。他目前正与一个女人打得火热,就是俗话说的养**。柴父正准备与老婆离婚,以便将**扶正。可是儿子这事必须处理好。尖-银妇女,这事可大可小。一个弄不好被判刑,最终会影响自己的声誉。 老柴要儿子明天一早去科技大,一定要将那两个学生找到。请校方协助,要让学生承认打人事实,这样必达的事就可以翻过来。现在警察不管,只有我们自己来了。 柴父一大早就来到科技大。好歹也是官宦世家,人脉还是很广的。柴父找到科技大的一个副书记,请他帮着找到李满屯与孙不武。 李满屯与孙不武是什么人,作为副书记当然知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他不愿管这闲事,将柴父带到保卫处就回自己办公室了。既然说是打人,那帮你找保卫处是最恰当的做法。 李满屯与孙不武刚吃过早饭,还没上课,就被叫到校保卫处。经过一番介绍,柴父还没质问这两人呢,李满屯就看着他说:“你就是那牛忙的父亲?” 柴父楞住了。这话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他确实是以父亲的身份来的。承认,那他就是牛忙的父亲。 李满屯没等柴父回过神来,手一挥,柴父脸上就一阵辟里啪啦。伴随着辟里啪啦的是李满屯的骂声:“臥槽,子不教父之过。有这么个牛忙儿子,做老子的也必不是什么好东西。” 柴父正要勃然大怒,孙不武又是手一挥,柴父脸上再次一阵辟里啪啦。同样,辟里啪啦声中是孙不武的骂声:“你养了个**儿子,说明你是**不如。今天要不给你个教训,我就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 柴父是带着秘书与司机一道来的。事起突然,秘书与司机直到领导两次被打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秘书与司机立即扑向李满屯与孙不武。 第九百零五章 不速之客 李满屯与孙不武一人一脚,将秘书与司机踹倒,然后再你一阵辟里啪啦骂几句,我一阵辟里啪啦再骂几句。直到柴父的脸变成紫茄子,两个穿上鞋扬长而去。 秘书与司机爬起来,扶着领导坐下。柴父想要保卫处处理这两个学生。可是保卫处里一个人都没有,早在柴父挨打时,保卫处的人就不知跑哪儿去了。 耻辱、丢脸、疼痛,让柴父怒不可遏。听都没听说过的鞋底板抽脸,这是奇耻大辱。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此仇不报,柴家从此再也无脸面在双江省待下去。 柴父同意老爷子的看法,有人在借此事整柴家。简直是无耻,竟然唆使学生干这种下三滥的事。 柴父一点都没想到两个学生是否有背景。李满屯这个名字太土,孙不武这个名字有点古怪,有背景的人家怎会给孩子起这样土这样怪的名字? 这事也要怪柴必达的傲慢。他从沙木酒家被带往市警局时与刘平靖不在同一辆车。在市警局也是被分开审讯。然后到看守所,也是分别被关在不同的监室。 但是,这并不妨碍柴必达与刘平靖的交流。关键的事,有时一个脸色一个眼神就可以心领神会。比如刘平靖只要暗示孙不武惹不起就行了。可是柴必达根本没理睬刘平靖,看都没看刘平靖一眼。 这样,柴必达就不知道自己以及他的家庭面对的是怎样一种强大势力。同样,柴必达只要在给爷爷的字条中透露打他的人有背景,他的家庭会有完全不同的应对措施。 柴父去市警局控告李满屯与孙不武打人的罪恶行径。市警局还是那句话,你们三个都属于受害人,请问你们有证人吗? 有,科技大保卫处的人就可以证明。市警局的探员带着柴父去科技大。保卫处的人含糊其词,可能,恐怕,也许是打了吧?也可能,也恐怕没打。反正我们没看见,当时我们出去处理其它事去了。 柴父觉得天晕地陷。整他们柴家的人已经掌握主动权,一切都在他们的操控中。科技大已经被收买了!那两个学生说不定是学校唆使的,否则学生没这样大胆。 但是,这仇还是要报。这是一块硬碰硬的斗争!我是主场,时家只是客场。在我的地盘上绝不能让时家走干路,一定要让时家吃不了兜着走! 这事分两步走,官场的归官场,民间的归民间。两个学生而已,找道上人去打。他们怎样打我的,我也一定要打回来。至于怎样与时家斗,回去听老爷子的,他老人家的斗争经验比我丰富。 这种雇凶打人的事,领导当然不会出头,自有下属给办得妥妥贴贴。秘书与司机都是梁临人,柴父去外地任职特意将他们带着一道去的。这两人对柴市长忠心耿耿,并且能深刻领会领导意图,柴市长说一他们就能知道二。能够急领导之所急,想领导之所想。 秘书对江湖道一点不了解,不知道应当怎样找人。可司机知道啊。司机有两个发小是在道上混的。找到其中一个发小,得到消息是,科技大那一带,包括理工大都是临江帮的地盘,叫司机去找许世豪。 司机开车,带着秘书找到许世豪。许世豪说,那一带已经不是我的地盘了,现在归**帮。没什么,我打他们不过,输了,地盘被**帮抢去。 许世豪说的真话,也带着嫁祸**帮的意思。你**帮要是敢打李满屯与孙不武,那就叫死得成。 司机带着秘书再次找到**帮。木根水老实承认,李满屯与孙不武我们打不过。上个月打了一架,他们抓着我们兄弟当板凳坐。 不过木根水给司机出了主意,劝他们去找魏石柱。魏石柱的武功,在梁临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无论在江湖道还是在武林,见到魏石柱大家都要叫他一声叔。 木根水明显是包藏祸心。魏石柱将他送派出所,此事木根水一直耿耿于怀。一般来讲,魏石柱这事做得不合江湖道义,坏了江湖规矩。江湖的事江湖了,哪有将人送派出所的?江湖中人对公门是避之三舍,哪怕兄弟被人杀了,该怎么报仇就怎么报仇,而绝不会报官。 木根水像怨妇一样遇人就诉说,魏石柱坏了江湖公义。可是没人同情他,更没人指责魏石柱。有人悄悄告诉他,牵涉到张秋生这些人,这事就得另当别论。 因为江湖上没人打得过张秋生这些人,合起伙来也打不过。所以只能将你送派出所,否则要引起江湖血风腥雨。 现在又有人要打李满屯与孙不武,这两人与张秋生是一伙的。我看你魏石柱怎么办? 司机带着秘书找到魏石柱。废话不多说,魏石柱还是将他们骗到派出所旁边,一手揪住一个扭送进派出所。 魏石柱算是出了名,他是专门将人往派出所送。但是市警局大大地表扬了他,明确表示正在准备给他减刑的材料。 司机与秘书准备坚贞不屈。可是凭他们的那点道行,还嫌太嫩。没多久就老实承认,是奉领导的命令办事。 柴氏父子正在家分析此事,并制定相应对策。警察上门来了。警察语气很委婉,但态度又非常坚定。你犯有雇凶伤人的嫌疑,请跟我们走一趟。 老柴勃然大怒,拍着桌子大声咆哮:“我儿子、孙子被打,你们不管。我儿子还没打人呢,你们就来抓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柴主任,您儿子、孙子被打,如果有证据我们当然要抓。可是您没提供证据,这个不能怪我们。而您儿子雇凶伤人,我们有证人,也有你家的司机与秘书的供词。对不起了,柴主任,我们只能依法办事。 人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老柴此时就认为,时家人来势凶猛。新来的警察厅长是外省人,恐怕已被时家收买。 现在的首要之事就是赶快去省委,向书记汇报。不管效果如果,最起码是先备个案。然后就是进京,要赶在时家人之前向部里汇报。 老柴这次输定了。时家两个老爷子早就去了京城,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还想抢先进京告状。省委主要负责人哪儿,时家两个老爷子在第一时间就已向他反应了情况。 老柴只是在下级或平级同僚中耍横,到了省委一把手面前却比孙子还孙子。 老柴来到书记办公室时,书记正要出门。老柴哈着腰,还没开口呢,书记就说了:“你家的事我知道了。给你一个建议,主动辞职吧。这是为你好。” 书记说完就出了门。老柴只觉得天晕地转,手脚冰凉,站在当场头脑一片空白。直到书记的秘书催他:“柴主任,我要锁门了。” 老柴不知自己是怎样走回家的。他头脑里就两个字,输了。这场斗争还没开始,他就输了。输得这么快,这么惨,这么不明所以,这么糊里糊涂。 时盈盈的病好了。几乎是烧一退立即病就全消,既有精神食欲也大开。医院给她做了检查,也证明已经痊癒。不过她妈妈要她再住一天,巩固一下疗效。 医生也支持时妈的意见。这个病很奇怪,她是高烧至休克被送来的。从来没哪一个病例,烧到这种程度肺部没感染,还好得这么快这么彻底,二十四小时都不到。医生建议留院继续观察。 时盈盈正在与医生、妈妈争论,她要出院。这时她大哥来了,非常兴奋。他告诉时盈盈,柴必达父亲被打了。是李满屯与孙不武打的,用鞋底板抽耳光那种。 时盈盈与她大哥都见过张秋生用鞋底板抽人耳光,这是典型的张氏打人法。上次在京城国际机场的肯德基,那时的李满屯与孙不武还不会这招。这么些年过来,恐怕已经练得纯熟无比了吧? 时盈盈与她大哥是见过,但别的人没见过啊。她妈妈与嫂子,还有堂兄表兄等等都大吃一惊,又哈哈大笑。柴家人终于吃到苦头,苍天有眼啊,让几个首长家的孩子支持我们。 时大哥接下来的话更让时家人既吃惊又兴奋。柴父挨了打,警察局不管。柴父一口气咽不下,就找道上人物去打李满屯与孙不武。结果道上大哥反戈一击,将他的司机与秘书送进派出所。警察局一审讯,定了柴父一个雇凶伤人,已经被刑拘。 简直是大快人心!时家人这点很好,知道是首长的孩子们在帮他们忙。他们家的两个老爷子虽然进京了,但效果绝没有这样快。双江的有关部门是看在首长孩子的面子上,给了柴家这样一击。 时大哥给爷爷与外公打电话,通报双江这儿的情况。坚定两个老爷子的信心,我们这儿有首长家的孩子在帮忙呢。 其实吧,张秋生这些人也没刻意去帮时家。他们做事就是随心所欲,全凭一时的好恶。不管时家怎样感谢,他们一点没放过心上。重要的是他们自己的事都从不求家里人,何况是别人的事? 张秋生他们每天还是上课,吃饭,摆地摊。元旦的前两天下午,张秋生的宿舍来了三个不速之客。这三个人的到来,立即刺瞎了宿舍里五个男生的眼睛。 第九百零六章 怎样做广告 来人是刘萍、吴烟与李秀英。当然还是为了酒业公司的事。刘萍左思右想,凭自己单枪匹马绝斗不过张秋生,所以将吴烟与李秀英拉来。 吴烟与李秀英两人早就想来看看了。张秋生在双江所作所为通过冯德龙传到梁临分队,再从梁临分队传到麒林分队,甚至传遍整个特勤组。 张秋生到大学不久即成为全校女生公敌。这个不出麒林分队全体成员的意料。这么个祸害,总是要成为某个群体公敌的。不做女生公敌,也要做男生公敌,要么就是老师公敌。 其它什么摆地摊,帮高山寒与童无茶筑基,与梁临江湖道上的人打架等等,这些都在意料之中。唯一让人眼镜掉了一地的是,居然骗人吃屎。 麒林分队的同学深切地同情那些倒霉蛋,你们什么人不好惹,偏偏要招惹这么个祸害呢?吃亏了吧,你们哭都找不到坟头。 吴烟与李秀英想想都好笑。不过呢,成为女生公敌好。张秋生就是这点让人放心,他从不跟在女生后面转。 室友们哪见过吴烟与李秀英这样级数的美女?电视上也没见过。自惭形秽,两眼发花,说话都结结巴巴:“张,张,那个张,张秋生不在。” 寝室门外拥来无数的**,相互间推推搡搡,一个个又忍不住伸头探脑。 吴烟与李秀英对这些司空见惯,一点不以为意。吴烟问:“哪个是张秋生的床?” 王朋连忙回答:“上面,这个上面就是张秋生的床。”然后又买一送一地指着那个古怪的大箱子说:“那是他的箱子。” 两个女生检查完张秋生的床铺,点点头表扬说,这家伙的内勤做得还真不错,别看平时吊儿浪当邋里邋塌。 吴烟朝窗外看看,又说:“这儿风水不错,伸头就可以看到对面女生宿舍。”又回头问道:“张秋生没事就朝对面看吧?” 没没没,单有余老老实实回答:“张秋生从不朝外面看。他清早出门,要到熄灯时才回来。想朝对面看也没那时间。再说了,他是女生公敌。女生见他就生气,他连眼角都不瞥女生一下。” 两个女生笑靥如花,将那些男生都看呆了。又朝那大箱子看了一眼,里面空空如也。两个女生摇头,这家伙毛病大,弄这么个大箱子,又什么都不装。 “你们知道张秋生去哪儿了吗?”吴烟谁都没看,又似乎盯着每一个人在问。 他摆地摊去了,还是单有余在回答:“在双大西大门。那儿是梁临最大的地摊市场。” 正在此时冯德龙来了,恭敬地问道:“是吴烟与李秀英吧?张秋生在双大那儿摆地摊,我带你们去。” 两个女生与刘萍离开,宿舍里就炸了锅。我靠,你们见过这样的美女么?我是没见过,电视里没有,年历画上也没有。 是啊,是啊,难怪张秋生说我们学校没美女呢。他有说这话的资格。认识这样的美女,其他的女生当真就如同浮云。 哎,你们说,这两个美女与张秋生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总之不会是女朋友。张秋生长那么丑,这可能吗? 张秋生也不丑吧?不怎么帅而已。不过,也要承认不会是女朋友。这两个女生太美了。张秋生与她们一点不搭。我们追过去看看?看看张秋生怎么与她们说话,就可以猜出是什么关系。 追,怎么追?人家是开车来的,你追得上吗?而且是林肯车。知道林肯车么,还是原装进口的林肯。这两个女生不仅美,而且太有钱。 你们看见了吧?冯老大见到她们时那个恭敬,就像是她们的保镖一样。我刚才从窗口看到,下了楼,那个一直没说话的美女将钥匙往冯老大手上一扔,冯老大就规规矩矩当她们司机了。 张秋生、孙不武与高山寒正在张罗买卖。李满屯与童无茶一如既往地在数钱,留下本钱交给孙不武进货,剩下的两人分账。 三个美女来了,张秋生等三人无动于衷。高山寒与童无茶不认识,他俩对美女没什么兴趣,所以只动了动眼皮没多看第二眼。 吴烟气得大嚷:“喂,你们什么意思?我们大老远的来看你们,竟然睬都不睬一下?” 你没事会来看我们?张秋生头都不抬地说:“憋着坏招来坑我的吧?”嘴里说话,伸手接过顾客的钱,再找零,忙得不亦乐乎。在商言商,眼前做买卖最重要,哪有心思理睬吴烟她们? 吴烟与李秀英很伤心。憋着坏招要坑你的是刘姐好不好?我们是真心来看你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与刘姐一道来,就说明是帮着刘姐坑你。这个,这个,无话可说,唯有伤心。 吴烟与李秀英站到张秋生的摊位后,吴烟说:“刘姐找你有事。这个摊子我们帮你看着,行不行?” 行,当然行。被刘萍盯上就是阴魂不散,还不如快刀斩乱麻一次了断。 张秋生带刘萍来到街对面的餐馆,要了一个包间。刚一坐下,张秋生就开门见山地说:“刘总,你成立酒业公司的想法很好。今后可以成为好年华新的利润增长点。但是,你指望我去调酒,却完全的错了。” 我怎么就错了,你做为股东,难道不应该为公司做出应有的贡献吗?刘萍说:“别说你为公司做的贡献最大,俗话说能者多劳。你可不能躺功劳簿上说话。” 我怎么就躺功劳簿上了?我压根就不会调酒,你凭什么硬逼。你凭什么想当然就说我会调酒? 你肯定说府右陈酿是我调出来的,所以论断我会调酒。如果将我家珍藏的老酒兑上一些酒基也算是调酒的话,那我承认会调酒,但也仅仅是会调这样的酒,离社会上真正的调酒师的水平差得太远。 我家珍藏的老酒看起来很多,但要是放到酒类市场上连沧海一滴都算不上。我为什么将府右陈酿控制在府右一条街?产量太少啊!现在每兑出一批酒,就要留一半窖藏起来,以至于二十年后还有得卖,可以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如果送给好年华公司,你维持不了半年。你降低标准,也顶多能维持一年。你就靠这个为好年华找利润增长点? 刘萍不服了:“哼,你家的东西都惜售,都走饥饿销售路线。葡萄酒也是限量卖,珠宝更是限量卖。葡萄酒也是建立良性循环?珠宝也是建立良性循环?你糊弄鬼吧!” 葡萄酒还真是要建立良性循环。每年葡萄出来所酿的酒都要收藏一半,二十年后做年份酒,起码也要十年以后。 而珠宝确实是惜售。因为珠宝是不可再生资源,自然界的珠宝只会越来越少。一些珠宝原料越压越值钱,压那儿本身就在升值。 而且现在不是经营珠宝的最好时期。经营珠宝的最好时期是,整个社会的财富有了大量积累,涌现出一大批千万富翁亿万富翁,无以数计的土豪。再加上珠宝界的集体炒作。 我现在为什么要仨瓜不值两枣地卖?我家现在开珠宝行,就是为了做名气!一个企业在其所属的行当没名气,再好的产品也卖不上价。别人也就罢了,你刘大总裁连这个也不懂? 刘萍开始耍赖:“反正我不管,麒林酒厂已经收购,酒池也砌好了,酒基也酿出来了,一切都已准备好。总不能半途而废,那就亏大发了。”反正与张秋生耍赖不丢人。 唉,张秋生算是被刘萍打败了。我要你半途而废了么?你一定要请最好的调酒师,请最好的品酒师。酒嘛,只要合了大多数人的口味,剩下来的就是做文化。 刘萍对这个感兴趣,连忙问:“怎样做文化啊?是不是加大广告投放量?” 这个吧,广告当然要做。但是做广告也要争取最大效应,要给你的酒一个故事一个传说。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做广告,才可以让消费者记住,让消费者愿意喝你的酒。 张秋生挠挠头皮,又揉揉鼻子,考虑了一下说:“我写了一个电影剧本。里面放了一个大约两三分钟的,有关酒的情节。你可以根据这个情节去发挥。” 啊,你写了个电影剧本?刘萍惊讶地说:“快给我看看。” 张秋生之所以挠头皮,就是怕刘萍这个。如果说这个电影剧本是为别的公司写的,她肯定又要大吵大闹。 张秋生平静地说:“写好后送给我姐了,请她给我修改。大约有两个星期了吧,可能已经改完。你去我姐那儿看去。”躲一时是一时吧,张秋生懒得与刘萍吵架。 嗯,这个刘萍相信。张秋生做事向来粗枝大叶,总是要别人给他把关。不是吴烟与李秀英,就是他姐姐或李秋兰。 刘萍站起来,说:“我现在就去找你姐。” 张秋生突然想起一事,对已走到门边的刘萍说:“你等一下,我还有话没说完。你坐下,这话一句两句说不完。” 张秋生待刘萍坐下后,才慢慢说出一番道理。你仅仅收购麒林酒厂是不行的,那个产量太少,一点都满足不了市场需求。任何一个酒厂,它的场地全部用来建酒池都满足不了市场需求。 你必须发动周边的农村,家家都建酒池。好年华负责派师傅帮农户修,并且负责收购酒基。 这个事还必须尽早做。因为新出的酒口味并不好,最少也要存放一年去燥。 另外,酒厂最好放在邓家村。因为我发现那儿的水特别好,我寒假回去负责帮着打几口井。现在吧,所有的酒厂都不存在水不好的事,因为都用纯净水。要想我们的酒与众不同,就必须有邓家村那样特别的水。 这番话,张秋生说得很认真。刘萍也认真听,并且拿出小本记上。刘萍再次离开时,张秋生大叫,哎哎哎,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也不请我们吃餐饭?张秋生说道:“刘大总不会这么抠吧?” 梁临是你们的地盘好不好?应当由你们尽地主之谊,刘萍耍赖:“哪有要客人请吃饭的?我们就在这个酒楼定一餐,钱由你们出。” 第九百零七章 真实的故事 刘萍嘴上说要张秋生请客,却掏出两千元钱交给饭店。指着张秋生对老板说:“两千元存你这儿,凭他的签字结账。” 两人回到摊位时,吴烟指着地上的那些书说:“张秋生,你这些书全是盗---版吔。这是犯法的,快快去自首吧。呵呵----,哈哈----” 张秋生不以为然地说:“怎么叫盗版啊,盗了谁的版啊?这些作者都是谁啊?曹雪芹、施耐庵、吴承恩、罗贯中这些人早死了几百年,托尔斯泰、巴尔扎克、司汤达、狄更斯等等等等也早就死了几百年。翻译这些书的人也都早死了,而且这些人大都没得到原作者的授权翻译。 或者这么说吧,某些单位或机构侵犯了这些大文豪的著作权,将这些书排个版,然后印出来而已。 这些单位或机构没付版税给作者,侵犯了作者的版权。我们只不过将他们盗的版权再小小的盗一下,让广大人民群众花小钱就能读到好书。这是做好事,有利于广大群众的好事。” 跟这家伙就说不清道理。刘萍说:“我们走,去申洋。张秋生写了个电影剧本,在他姐姐那儿。我们去看看。” 嗯,张秋生还写了电影剧本?好吧,去看看。这家伙除了不做,只要认真做,什么事都能做好。 梁临到申洋很近,只有二百多公里。三个多小时,天还没黑三女就到了张秋然在学校附近的房子。 张秋然见到刘萍等人就说:“其实吧,如果单纯看剧本的话,根本无需来申洋。因为这个剧本是抗战题材,背景就在麒林,是一个提高麒林知名度的机会。所以我将这个剧本寄给麒林市委市政府,还有制片公司各一份了。你们在麒林也可以看到。” 刘萍惊讶地问道:“制片公司,难道这个剧本不给好年华拍么?” 你好年华下属的只是经纪公司好吧,你们有电影制作权吗?张秋然一边泡茶一边笑,然后说:“与其你找其他公司拍,还不如我们直接找。刘总,你别说扩大经营范围。电影电视制作权不那么容易取得,最起码短时间内不可能。” 这话要是张秋生说,刘萍绝对要与他吵。现在是张秋然说,刘萍得承认这是事实,无可辩驳。只能打听情况:“剧本里有关于酒的情节吗?” 嗯,有一小段。张秋然说:“时间虽然不长,但很悲壮,很有悬念。可供你大做文章。”张秋然打开电脑,将软盘插进去,让他们自己看。 偌大的房子里放着几盆早开的腊梅。腊梅的暗香中钢琴声在荡漾,是夏小雪在练琴。琴声中,刘冬梅与罗真真在练形体,夏琼在练芭蕾。这些女生各干各的事,互不干扰。 吴烟问张秋然:“张秋生是不是将本子交给了大道自然公司?” 嗯,是啊,张秋然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哼!我当然知道。吴烟想想,又调笑道:“张秋生莫不是也被那个吴嫣迷倒了吧?” 呵呵----,哈哈----。张秋然没回答吴烟的话,而是不断地笑,越笑越想笑,呵呵----,嘻嘻----。 不许笑,吴烟跺脚。她知道张秋然是在笑哥哥。而张秋生是不可能被人迷倒,那家伙多皮实啊,又没什么闷--骚的毛病,有谁能迷倒他? 张秋然还是在笑,呵呵,呵呵----。“不许笑!”吴烟用力跺脚,伸手打张秋然。 哎,吴烟,你讲不讲道理啊?张秋然还是笑,边笑边说:“我为你差点挨了老妈打,这会连笑都不能笑了?” 梁老师为了自己闯祸,差点要打然然姐。这个,吴烟知道。她也为这事感到难为情。这都是哥哥不争气,吴烟也没办法。挨着张秋然坐下,然后说:“这些男生真讨厌,不知哪来的古怪毛病。” 你别一竿子打一船的人,别的男生没这些古怪毛病,张秋然毫不留情地说:“这是你哥哥的专利,你随便让给别人。呵呵,嘻嘻----” 好吧,这个没法争,事实摆在那儿。吴烟又说:“我哥哥现在真可怜吔,他又得了一个古怪毛病。与原先的毛病截然相反,现在怕女人。见到女人有多远躲多远,无论老少他都怕。” 这个吧,我给你开个方子哈,嘻嘻----,张秋然嘻嘻哈哈:“叫你哥没事就与李满屯他们瞎混去,保证要不了三个月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这倒也是。二十一中传说男生跟着张秋生就学坏。其实最坏的是李满屯与孙不武。要不是张秋生压着,这两人还不知要坏到什么程度。张秋生是为他们背黑锅。不过呢,话又说回来,这些男生乱七八糟,谁也怨不得谁,他们相互背黑锅。只有我哥哥最老实,现在却是名声最坏,这个理上哪儿说去。 刘萍将剧本看完了。长出一口气说:“真好,真的很期待吔。不过有关酒的情节怎么只有那么一点点啊?” 张秋然在纠正夏琼的舞姿。夏琼小时候去少年宫学过芭蕾。家里没钱给她缴学费,她是站在窗外偷学,然后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练。也没钱买舞鞋,当然练得不好。再说现在年龄也大了,练芭蕾有点嫌晚。 但张秋然不这样看。她告诉夏琼,你也不想当舞蹈演员,练得好不好没关系,关键是在练。女孩吧,当然是爱美。脸相、身材、皮肤当然很重要,但这些只是美的基础。一个人真正的美在于气质,这些要靠自己来培养。 如何自我培养气质?可以通过文学、美术、音乐、舞蹈等等陶冶情操,在潜移默化中来提高自己的气质,美也就在其中了。 纠正好夏琼的舞姿,张秋然才回答刘萍的提问:“这是电影剧本,不是广告文案。还有,我告诉你啊,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九三八年,天关省国民政府撤退到麒林。时间不长,日军就来进攻。 你知道,麒林无险可守,只能向西山撤退,再从西山转移到地关省的大山中。 这个电影要讲述的就是一个团的**加一个支队的新四军在西山阻击日军的一场战斗。这场战斗的实际规模很小,在整个抗战史里算不上什么。但其悲壮与惨烈却不亚于任何一场大战役。 张秋生是小时候去邓家村玩,听老人说的。邓家村的旁边有一个水塘,那场战斗中牺牲的烈士的血流到水塘里,将整个的塘水都染红了。所以这个电影名就叫《红水塘》 红水塘太小,地图上没这个名字,是乡亲们这样叫它。战斗已经过去几十年,抗战胜利也过去几十年。除了当地村民,没人知道这个流满烈士鲜血的水塘。 张秋生已经委托日本同学,要他们在日本查找有关记录。所幸的是真找到了。张秋生也委托台湾同学查找有关资料,还是很幸运,他们在**史馆也找到了当时天关省国民政府的资料,里面有这场战斗的记载。 前几天我妈去省里开会,顺便去了省档案馆,也查到了这次战斗的有关记载。我自己也去了国家档案馆,同样,也有这场战斗的资料。 我说这么多,意思就是这个剧本是建立在真实史实的基础上,对那场反抗侵略战争的一个真实回顾。虽然这场战斗规模很小,但它反应着中华民族不屈的精神,与敢于战斗敢于牺牲,为保卫国家保卫家园而献出自己生命的普通战士普通民众的精神写照。 另外麒林市太缺乏历史厚重感,她需要我们去搜集去发掘去整理。让市民对自己的城市有自豪感,有归属感,才可以将这座城市建设得更美好。 话说回来,如果在影片中加入过多的广告因素,会使这部影片的真实性与艺术感染力大打折扣。 另外,有关酒的情节少,更可以让你在以后的广告中发挥。关键在于你怎样发挥,而不是无端地破坏影片的完整性与艺术性。” 邓二丫来了,张秋然结束了话头。几个月没见的同班同学,见了面当然是亲热。邓二丫拉着吴烟与李秀英去屋顶花园说话,留下张秋然与刘萍继续探讨电影问题。 其实李秀英没参与邓二丫与吴烟两人的谈话,她抱着笔记本在看剧本,还没看两页就被剧情深深地吸引住。 张秋然也没与刘萍探讨电影问题。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这不是张秋然的风格。现在她陷入沉思,在细细地回想剧本细节,还有哪些地方需要修改。 而刘萍则干脆进了书房。她要就刚才所看的剧本做一个广告文案。这样的事其实压根无需刘萍亲自做,但来了灵感她要及时记下来。 这座房子现在的人很多,却相当安静,连夏小雪也停止了弹琴。邓二丫与吴烟在屋顶花园切切私语,屋子里面听不见。 林玲来了。然然姐这儿,只要没事林玲都要来。这儿就相当于她在申洋的家,累了饿了睏了就回来,睡觉吃饭洗澡想干啥就干啥。 林玲现在很烦恼。大学一点不像中学,那些男生很讨厌,成天跟在身后烦不胜烦。短短的一学期不到,追求者起码有十几个。 林玲在大学是以一个富家女的形象出现在同学面前。小区的孩子个个都是几百万的身家,这是秋生为他们挣的。林玲不像其他小伙伴,她的钱爸妈一分都不用,全给她存着,除非秋生要动用。 家里给林玲买了辆尼桑,折叠式摩托罗拉大哥大,全身的名牌,住四人一间的寝室。 第九百零八章 土皇孙 男生们背着林玲议论,泡到手可以少奋斗十年。还不仅是钱的问题,这也是一个大美女啊,在校花排名中是靠前的。 一些自称是情场高手的开始奋勇上前,送花的,下跪送花的;写诗的,公开场合朗诵情诗的;将蜡烛摆成心形,在对面大楼将电灯排成“啊依辣喔油”的。 可惜,这些对林玲没什么效果。以秋生为首的中学男生,早就将这些表白形式批得臭不可闻了无新意。别说林玲,二十一中的女生见到这些不仅不感动,反而觉得恶心。再说了,中学班上的男生还有许多招,比如放焰火、放热气球、租直升机撒传单、驾无动力三角翼等等。大学的男生不如中学的,想出来的花招没有一点创意,招招都落入中学男生的窠臼。 也有强势之人。在路上拦着林玲,请她吃饭或看电影什么的。将林玲搞的火起,打了几个人,此后没人再敢冒险强行表白。 “带刺的玫瑰”,林玲在大学弄了这么个绰号,并且不胫而走,连外校都知道。林玲很苦恼,后悔没报考师大。要是考了师大,有然然姐罩着就不会有这许多麻烦。 看看二丫,她多快活?压根就没有独自面对社会的压力。然然姐明年就开始读研,要是硕博连读一般要五年。大学四年,二丫都可以躲然然姐身后过快活日子。 林玲见到张秋然就说:“然然姐,刚才来的时候遇见你们寝室的区小燕了吔。她去了这个小区的另一栋楼。” 啊----,不仅张秋然,刘冬梅、罗真真与夏琼都惊呆了。这个区小燕又搞什么飞机?一寝室六个人,五个人都有正经事做。只有区小燕成天瞎混,到处招蜂惹蝶绯闻不断。跑到这小区来,难不成又与哪个男人好上了? 大家猜的不错,区小燕又与一个男人好上了。她与那个向皓明拜拜了。原以为攀上了高官子弟,却原来是个草包。被欧阳婆婆打了,竟然一点脾气没有。据说还被派出所关了一夜,出来也是没有一点脾气。让区小燕十分地瞧不起。 其实向皓明不是那么好打的,他父亲毕竟是副市长。欧阳谷氏平生第一次打电话去京城,找她的一个侄子。以前有事从来不求助于官方,这是因为以前闯的祸都是修真界的事,与官方不搭界。 现在不同。既然在世间混,就得遵守世间规则。在世间一个副部级的儿子被人打了必须给个交待,否则官府必定要找你麻烦。 其实可以找特勤组将这事摆平,因为向皓明本来就无理。老赵也是这个打算,所以才将向皓明送派出所。但是欧阳谷氏这辈子都是独来独往从不求人。在她看来,与其求特勤组还不如求自己侄儿来得好。 欧阳谷氏的侄儿是怎样处理这件事的不知道。反正向皓明的老爸亲自来学校向欧阳谷氏赔礼道歉,承认自己教子不严请欧阳婆婆原谅。 一辈子刚烈的欧阳谷氏跟着张秋然也学得很随和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很和气地对向皓明父亲说:“一个男人,深更半夜地到女生宿舍瞎叫唤。这个,影响不好。尤其是对你的官声影响更大,别人不说向皓明,他们只说是向市长的儿子。” 向父一再表示感谢欧阳谷氏代他教育儿子。区小燕就在楼上,听着向皓明老爸低声下气的道歉,连带着鄙视向皓明。你这是什么狗屁的大公子啊?被人打了还主动上门道歉,这不就是明摆着的大松包么? 我爷爷只是个科级干部。而我那些哥哥弟弟在全县范围内,只要不碰科级以上的干部子女,简直就可以横着走路。那个二弟搞了多少女人?他自己恐怕都记不清了。二弟为了给女人打胎,找家里要钱都不知道有多少次。 姜还是老的辣啊。爷爷就说过,当官其实没什么,凭得就是组织部门的一份任命文件。就那么一张纸,可以要你生也可以要你死。再说官位也不能传代。即使动用权力将儿女弄进公务员队伍,剩下的还要你们自己混。唯有钱是最好,钱可以继承可以传代,有钱可以买官。即使不买官,也可以让当官的为你办事。 区小燕觉得一定要找个有钱的男朋友,然后就嫁给他。女人不必苦兮兮地为钱而奋斗,只需找个有钱的男人就行了。 区小燕现在的男朋友就是有钱人。从他开的大奔,从他住的房子就可以知道他是大富豪。就是年龄有点偏小,才十九岁,比自己小了两岁。 区小燕告诉自己,小两岁不要紧,关键是他爸有钱就行。他是家里的独子,家里的钱以后不全是他的? 区小燕现在所谓的男朋友姓蔡,叫蔡永康。高中毕业没参加高考,凭他的成绩连侥幸的资格都没有,所以干脆不考。反正他家有钱,老爸给他在师大报了个成人学院混文凭。区小燕就是这样认识他的。 区小燕知道张秋然的房子在这个小区。刘冬梅与罗真真天天都待在这儿,现在连夏琼也天天往这儿跑。全寝室就她一人立场坚定,有本事就靠自己打拼,靠张秋然算什么本事?还一个个都是什么校花院花呢,想想都好笑。 区小燕来时,蔡永康正在练俯卧撑。他每天除了练一千个俯卧撑外,还要练哑铃、杠铃。要想享受生活,就得有一个好身体。要想有好身体,就得增加营养并坚持锻炼。 蔡永康是个聪明人。他从小学习不好,并不因为智力差。这小子从小学四年级就开始泡妞,直到高中毕业,所泡之妞起码达十五六个。这还仅仅是妞,不包括成年妇女。 蔡永康觉得生活中最大的乐趣就是玩女人。这一点他与麒林的桂家二孙子一样。但真要比两人的境遇,二孙子还不如蔡永康。 二孙子爷爷是副省级官员,一般来讲这是很大的官了。而蔡永康爷爷只是个村长,严格地说村长不是官。 但是麒林尽管只是三线城市,也有五六十万人口。二孙子在麒林市并不能横行无忌,一不小心惹到不该惹的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比如二孙子就遇到张秋生、赵如风等人,敢找上门去打他。挨了打还得乖乖地去自首。 而蔡永康没这个顾忌。他们村是爷爷说了算。蔡爷爷从解放初就当这个村的村长。中间换了许多名称,比如合作社主任,比如大队书记,后来又改成村长。反正这个行政村,包括六七个自然村都是他爷爷的地盘,其他人水泼不进。再加上乡副书记、副乡长、乡治保主任、乡人大主席团等等地方,都有他家的亲戚或儿女亲家。蔡爷爷将他把持的村子经营成铁桶江山,比老桂这个副省长要快活得多。 爷爷是这么个爷爷,孙子蔡永康在他们那个村甚至那个乡真的可以横行无忌,比麒林的二孙子要快活得多。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土皇帝,蔡永康就是土皇孙。 蔡爸六四年高中毕业,在他们那个村是最有学问的人。当年就参军,在部队待了十年,没混出什么明堂。小小的村长再么土皇帝,部队首长也不将其当回事。 十年军营生活虽然没混上一官半职,却拥有了许多铁哥们。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铁哥们混得都不好,却成了蔡爸后来混迹商场的一大资源。 在外当了十年兵,蔡爸已不适应村子里的生活。八十年代初,刚刚改革开放他就去了南方。只要能赚钱,他什么买卖都敢做。那个时代有一句话,叫做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蔡爸胆大,走-私,盗墓,制-假-贩-假什么都敢做,所以他发了。 蔡家在村子以及方圆几十里的乡间算是有钱有势的了。这也造就了蔡永康土皇孙的地位。他老爸在外面打拼,爷爷除了溺爱基本不管他。 蔡永康其实很空虚。他看不到人生到底有什么前途。除了吃喝玩乐,他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一般年轻人吃饱了撑着可以寻找刺激,比如探险,比如登山,比如旅游。蔡永康没这些爱好,主要是没人带,当时的媒体也没这方面的宣传。 所以蔡永康就觉得人生最刺激的事,莫过于玩女人。在这一点上,蔡永康这个土孙子与麒林的桂利湘这个洋孙子是一致的。 桂利湘这个洋孙子不管老少,只对城市女人感兴趣。蔡永康本来就是农村人,对农村女人倒没什么歧视性眼光。他不仅不管老少,也不论城乡,只要长得漂亮他都感兴趣。 今年夏天,别人都辛苦地复习备战高考。蔡永康反正不参加高考,就随处瞎窜。有一天从县城回来,路过一个叫做石桥村的村庄,发现一户人家院门没关好。他知道这是同学文涛的家,文涛还是他们班长。 蔡永康进了院子,再进屋门。发现文涛的老妈正在堂屋中间的小木床上睡觉。大热天,正中午,四周很安静,屋子里又没旁人。文涛老妈穿着破旧的男式汗衫,宽松的花裤衩。 长江流域的农村,此时正是收割早稻的时期,清晨天不亮起床干活,上午八点来钟吃点东西继续割稻,然后一直忙到下午两点才吃午饭。现在是午后稍微休息的时间,女人睡得很沉。 第九百零九章 人穷志短 男人对付女人各有各的心态,古今中外没人能说得清。有句俗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对于年纪轻轻就已经内心空虚的蔡永康来说,他搞女人完全是寻求刺激。泡妞已经无法满足他百无聊奈的心灵。 在蔡永康看来,泡妞已经一点意思都没有。那些妞太好泡,几句甜言蜜语再加一点小礼物,十有**都可以泡到手。所需费用都可以忽略不计,最大的花销也不过是出打胎费。最最大不了,**的家长来吵闹,一般也都是由家里给几个钱打发了事。 需要刺激的蔡永康看着正熟睡的女人,心里“砰、砰”地跳了起来。见了女人竟然心跳,让蔡永康很兴奋,更加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天太热,女人张着手脚平躺在小木床上。饱满的胸部,一粒紫葡萄从破旧汗衫的窟窿眼里茁壮的钻出来。汗衫与大裤衩的接头处露出光滑雪白的肚皮,以及小巧的圆圆的肚脐。 胆大包天的蔡永康轻手轻脚地扯女人的裤衩。裤腰是松紧带,轻轻一扯就拉出一大截。可是裤衩的下面被女人的屁股压着,蔡永康稍稍用力一扯将裤衩拉下,但女人也醒了。 女人睁开眼,见一个男人将她的裤子扒下来,吓一个激凌坐起来,一手捂着羞处一手捂着胸口,同时慌张地叫道:“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文涛妈其实很年轻。七十年代前婚姻法执行的很马虎,她十八岁就生了文涛,今年才三十六岁。当然相对与她儿子一样大的蔡永康就是老太婆了。 蔡永康一点不害怕,相反看着文涛妈睁着惊恐的大眼睛,白晰的脸蛋变得通红感到非常兴奋。他一手收起花裤衩,一手抓住女人的汗衫用力一撕。 文涛妈吓得拼命大叫:“救命啊----,强尖啦----” 文涛爸其实就在屋后面的荫凉处睡觉。听到老婆的尖叫立即爬起来朝前面跑。刚刚来到前院,就见到一个男人慌慌张张地跑出院门,赶紧抄起一柄锄头追出去。 文涛妈的尖叫,惊动了村里其他的人,也跟着一起追。在村民的围追堵截中,蔡永康很快落网。 蔡永康爷爷根本没将孙子强尖女人当回事。他对跑来论理的文涛爸说:“不是没尖着嘛,你还能怎么着?一个老妇女,被与她儿子一样大的孩子看一下也没什么吧?” 文涛家是石桥村,蔡永康家是前进村。老蔡这个村长管不着石桥村,无需害怕。可怜的文涛爸,于是就找他心目中最牛-逼的衙门乡派出所告状。 乡派出所的人当和事佬打马虎眼。这个嘛,其实吧,这么大的男孩对女人最是焦渴。有时呢,难免犯一点糊涂。你老婆呢,反正都能生下他了,就别把人家孩子往墙角逼。 其实吧,从法律角度,这是未遂,也逼不出啥明堂。这样呢,你们两家反而成仇,这对你家没什么好处。 真要是将这孩子告到法庭,人家肯定请最好的律师。律师要是问,你老婆睡觉怎么不关门?那种四仰八叉的睡像,是个男人都憋不住火,你老婆属于**犯罪。这样就更没个好,你家反而丢人。 不能说派出所里的人都向着蔡家。在任何环境里都有好人。但是对于这事好人也没什么办法。蔡家有钱有势,又是一起未遂案件,小男孩对老妇女情节不恶劣。最起码,从外人看来情节不那么恶劣。那么就不可能判重,蔡家花点钱甚至会免于起诉。 派出所里有人给文爸出主意。你孩子学习那么好,十有**会考上大学。可是你学费从哪来?上了大学后不仅学费,还有生活费从哪来?这么好的孩子,总不能因没钱而荒废了吧? 文爸本来就因派出所的不支持而惶恐。尤其是那句,以后两家要成仇的话让他害怕。老蔡管不到他们村,文爸不害怕。可要是成仇的话,老蔡与他们村的村长串通起来就坏事了。俗话说官官相护,村长向着村长,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文爸已经在心里埋怨老婆了。你睡觉怎么不关门呢?叫我看你那睡像也憋不住火。其实院门是他自己没关好,但是此时他已经忘了。 听了好心人的话,文爸心思活泛了。是啊,涛儿要是考上大学,学费从哪儿出?大学里的开销又从哪儿出?应当私了,叫蔡家出笔钱得了。 可是蔡家人宁可花钱四处打点,宁可出高价请律师,也不愿给文家一分钱。老蔡对文爸说:“你去告吧,哪怕你告到联合国,我都挺着。” 有时候不在乎官位的大小,只在于受害人有没有地方讲理。双江省的人大柴副主任是副省级,官位是很大的了。而且门生故旧满双江,势力也是很大的。但是他孙子欺负时盈盈,落得个非常悲惨的下场。关键就在于时盈盈家有地方说理,再加上李满屯与孙不武这样的大衙内支持。 而文涛老爸只是可怜巴巴的农民,还是很穷的那种。文家面对小小的村长却没地方说理,只能从派出所默默回家。 文爸看着自家院落那低矮的院墙,以及被隔成三间的土屋。可怜老实的文爸承认,即使院门关了,从院墙上也能看见屋里的景象。要进这个小院根本无需敲门,稍稍撑一下墙头就可以进去。 文爸回家还是骂老婆。睡觉不关门,两腿朝门张着,哪个男人看了都憋不住。人家不说蔡家的孩子牛忙,反而说你是骚-货。是不是嫌我不中用了,故意这样**男人? 文妈只生过文涛这么一个孩子。村里许多人都说文爸不中用,放着这么一个好老婆却不能让她下蛋。有些人甚至当文爸面这样说。 其实这个错怪了文爸。文涛出生后不多久,他就叫老婆上了环。不是他自觉执行计划生育,而是养不起。文涛的爷爷被人打得高位截瘫,长期卧病在床。 文涛爷爷虽然是在他大伯家生活,但文涛爸与姑姑要分摊生活费以及医疗费,一年几百元钱少不了。另外,文爸结婚还欠了一屁股债。这还是他悄悄将老婆肚子搞大,丈母娘家没办法少要了彩礼。否则他借债也结不了婚。 反正第一个就是儿子,文爸干脆就让老婆上了环。文涛家穷就穷在这个长期臥床的爷爷,将两个儿子与一个闺女都拖得筋疲力尽。 文爸在家吹胡子瞪眼,拍桌子砸板凳,大骂老婆是骚-货,却没老蔡家一点办法。去法院告?明知没什么胜算的官司打什么打?再说打官司要钱,原告要先缴诉讼费,他家没钱。 好在这些都没影响文涛的复习。临考阶段高三的考生都集中住校,他到目前都不知道家中发生的事。高考结束回家,从父母的争吵中知道了此事。可是文涛也没什么办法,虽是高材生,毕竟年龄还小,一点社会经验没有。 高考录取通知书下来了。文涛考取双江科技大汽车设计专业。大家猜到了,他与李满屯、孙不武一个学校,甚至与孙不武是一个班一个寝室。 文涛与孙不武还有一些故事,以后再说。他爸妈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却泪流满面。儿子考取大学了,还是重点大学。可是学费从哪儿来呢? 理工科大学学费并不贵,才四百来元钱。可文家穷得捉襟见肘,没钱。刚刚收的早稻,除去缴公粮,扣去村提留款,再减去种子化肥贷款,现在只剩下二百来斤。 二百斤早稻,管到晚稻收割足足有余。可是早稻没晚稻值钱,那时的早稻收购价大概在五毛钱一斤。将这些早稻全卖了,全家人从此不吃饭,二百斤也只值一百元钱。 文妈养了两头猪,现在只是半架子,要到年底才可以催肥卖钱。半架子猪不值钱。十几只下蛋鸡,那是管日常油盐钱的,拿到集市上卖,对于巨额学费也是杯水车薪。 乡派出所的好心人又出面。刚好蔡父要给儿子办成教的事,这时也回来了。派出所的人将蔡父与文父都找来,还有文涛那个村的村长也一起找来。 老婆被人欺负了,还得去求人家,一般有志气的人做不到。可文爸去了,在钱的面前,他没尊严,这叫人穷志短。 文涛考取大学,是他们这个村的骄傲。村长为他出头:“老蔡,文涛这孩子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了,我们总不能让他没钱去念。我看这样好不好?反正你家在申洋的公司也要招人,不如将文涛他爸招去。另外先支他六百元,让他将学费缴上,再置办点行头。以后从他的薪水里扣。你看怎样?” 不怎么样,蔡父断然拒绝:“我公司不养闲人,一个萝卜一个坑。别说给我看门,我公司看门的都是复员军人。也别说给我端茶倒水。给我端茶倒水的是秘书与助理,她们都是本科生、硕士生。姓文的一没技术二没特长,我招来干什么?” 那扫地、搞卫生、清理厕所总行吧?石桥村村长说:“你家的公司连扫厕所的都是大学生,不至于吧?好吧,你们公司已经有人扫厕所了。将那人辞了,重新招文涛爸不行?不管怎样,也是乡亲啊。” 好吧,我把别人辞了,招姓文的去扫厕所,蔡父看看文爸说:“你以为进城打工都能发财?是的,不少人进城都发了财。但那是比猴子还精明比豹子还胆大的人,你有那能耐吗?再就是有技术有特长人,你有什么技术或特长?靠扫厕所能发财?那人人都去扫厕所了,轮不到你。” 第九百一十章 任小兰 卑微的文爸一句话都没有,石桥村的村长代他说道:“他也没想发财,只是想供儿子上大学而已。我们好歹也是一个乡吧,本乡的孩子能上重点大学,你脸上也有光不是?” 靠扫厕所的工资想供一个大学生?你做梦吧!蔡父说:“我公司也不是慈善机构。本乡的孩子上重点大学固然脸上有光,也不该我出冤枉钱。” 派出所的一个人说了:“那么让孩子他妈也去你们公司打工吧。两个人的工资总是能供他读完大学的。” 石桥村的村长一拍大腿说:“对啊,叫涛涛妈去啊。涛涛妈长相没得说,端个茶倒个水的不会让你丢脸。” 我刚才说了,端茶倒水有秘书与助理。蔡父摇摇头,懒得再多解释。反正公司也要招杂工,蔡父说道:“好吧,你们夫妻都上我那儿。你就做清洁工,你老婆去食堂。不过你们要写一个悔过书,承认诬陷我儿子**不对。” 写就写一个吧。对于卑微到没尊严的穷人,只要有钱供儿子读书,写一个悔过书没什么。 文爸如愿以偿做了蔡家公司的清洁工。每月工资八十元。他向其他清洁工打听了,大致都是这么多。有人告诉他,如果干得好,每年可以加二十元。但很少有人能干满一年,都是中途就离开了,当清洁工只是过渡。 文爸觉得自己可以长期干下去。他老婆在食堂,也是每月八十。相比较文爸工作要轻松多了。 夫妻俩每月收入一百六。给儿子寄去六十。再存四十,做儿子明年的学费。文爸每月伙食费三十,这是少得不能再少的了。这是因为在公司食堂吃,每天一元的伙食,没有一点荤菜。 文妈因为在食堂干,吃饭不要钱。借了蔡父六百元给儿子缴学费,以及购置一些行李。经过向蔡父恳求,现在每月还二十。 这样,夫妻俩每月只有十元的零花钱。牙膏、牙刷、卫生纸总得买吧?文妈来了大姨妈,总要花钱买点卫生用品吧?夫妻俩就等于没有一点零用钱,整一个月光。 就这样他们还感谢蔡总。因为蔡总的宽宏大度,夫妻俩免除了房租。那时的房价便宜,相对房租也便宜。但再么便宜,夫妻俩要租一间小得不能再小的房间起码也要五十元。 夫妻俩打听了,公司单身青年住宿舍不要钱。文爸向蔡总请求,让他们夫妻也享受单身职工的待遇。蔡总看着文爸好一会才说:“这么年纪轻轻地就与老婆分开住,你能憋得住?” 憋得住,憋得住。我们老了,那事干不干无所谓。蔡总挥挥手,同意了。于是文爸住男工宿舍,文妈住女工宿舍。在一个公司工作,天天见面,却过起了牛郞织女的生活。 文爸还很年轻,憋得确实辛苦。老婆进城后,比在村子里时更漂亮。白里透红的皮肤,水灵灵的大眼睛,饱满鼓胀的胸部,挺翘浑圆的屁股。公司里的那些男人都喜欢没话找话地与她说笑,有事没事地去食堂坐坐。而做为正牌老公却没时间亲近一下自己的老婆。 尽管这样,夫妻俩很满意。苦四年儿子毕业,好日子就来了。然而,好日子要到四年后再说,苦日子却就在两个月后来了。 这天上午忙完早餐,正在准备中餐时,食堂负责人进来对文妈说:“任小兰,外面有人找。今天放你半天假晚餐再来,去吧。” 文妈其实没正规的名字。在娘家时小名叫兰兰,结婚后生了孩子就叫涛涛妈,后来办身份证,村里给她填了任小兰的名字。她对自己的名字一直没什么印象,因为别人原来怎样叫办了身份证后还是怎样叫她。直到进了公司后,任小兰才成为她正式的名字。 任小兰刚出食堂门就看见老公等在门口。老公没说话,看见任小兰出来扭头带着她来到一个房间门口,推开门对她说:“蔡少爷在里面等你。”待她进了门后,老公将门带上默默回去扫地。 蔡永康找到文爸,说的话很无耻,我们就不多复述了。在这个公司里蔡总就是天,国人大多数都有畏上心理,这里的人没有胆敢反抗蔡总的。 蔡总对于文爸,一个最下层的清洁工那是高山仰止的存在。再说,他不能失去之份工作,否则儿子的每月生活费,每年的学费就没有着落。文爸只有屈辱地同意,让老婆去侍候蔡总的儿子。 蔡永康一见任小兰进来就轻浮地说:“小兰来了?快过来,想死我了。” 蔡永康不常来公司。他进了师大的成教学院,立即被师大的女生吸引的成天流口水。师大向来是美女如云,蔡永康都看花了眼。 凭蔡永康的能耐想泡师大的美女很难。成教学院本身就让那些女生瞧不起。成天开着大奔就能泡到美女?这个倒不一定,师大美女当然爱钱,但除钱之外,你本人太过草包也不行。 蔡永康当然听说过十大校花,还有许多院花、系花。十大校花根本只是传说,一般人很难见到面,就别说成教学院的人了。 刘冬梅与罗真真还可以找宣传海报看看,张秋然、夏小雪这些顶级美女凭蔡永康这个暴发户的儿子也能见到?她们也没海报供人yy。 蔡永康拿出三千元,对他宿舍的几个色友说:“谁能让我见一下张秋然或者夏小雪,除了这三千,还去你们指定的任意酒楼吃一餐。” 色友们说,张秋然与夏小雪我们也想见吔,可惜一点办法都没有。另外张秋然千万别招惹,据说有个宿管大妈保护着,一个不对付她就打人。 也有人出主意,打听好张秋然在哪个教室听课,下课前等在教室外总是可以见到的。 这个主意不错。资深泡妞专家蔡永康真的跑一个教室外等。可是,尼玛,还没到下课时间,校保卫处的人就来了:“你躲在这儿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啊!跟我到保卫处来一趟!” 保卫处的人将蔡永康训得头昏眼花,却并不死心。好吧,张秋然我招惹不起,刘冬梅、罗真真与张秋然一个班一个寝室,我也招惹不起。夏小雪是研究生,我更招惹不起。 但是师大里美女这么多,总有一些我招惹得起的。那个邓二丫,听说也是大一新生,听这名字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我去泡泡总不要紧。 大前天,还是趁下课,蔡永康跑去找邓二丫。他只看到一个背影,凭那个身材就可以知道是美女,他跟在后面大喊:“邓二丫,我请你去吃饭,邓----” 话没说完就被邓二丫班上的男生抓起来一顿好打。靠,邓二丫的名字是你这水货能大呼小叫的么? 腿被打瘸了,胳膊被打肿了,嘴与鼻子被打破了,眼睛被打成熊猫了。蔡永康跑回家向爸妈哭诉。蔡妈心痛的直流泪。蔡父却怒火万丈,问道:“你没向校领导报告?你怎么这样没出息呢?谁打你,要向校领导反应,向派出所报告哇!” 蔡父亲自带着儿子去学校,他要学校处理那些打人的学生。这事正宗归保卫处管。可是对于保卫处的提问,蔡永康却回答不上来是谁打了他。当时是十几个男生一起上,他连人都没看清就被打倒。何况即使看清打他的人,他也不知道这些人的名字。 赵主任看着蔡永康这个猥琐样就来气,当着他爸面喝道:“站好,站没站像坐没坐像,你还有一点学生样吗?” 蔡永康没什么感觉,他爸却怒火中烧:“我花钱是来读书的,不是让你朝我儿子瞎嚷嚷的。你是什么服务态度?” 对不起,我们不提供服务。只对学生的不良行为进行训戒、警告、记过直至开除。赵主任说:“前几天就发现蔡永康上课时间跑别的学院干扰教学活动,本来就要处罚,只是念他初犯而放过他。” 这儿不是前进村,由着他们家说了算。这儿是申洋,千多万的资产在那时确实是富得吓人,但那只是在其它地方。在申洋千万资产还排不上号,只能算是先富起来的人。 人性有一弱点,看见富人就崇拜,不自觉地就矮三分。在富人面前低三下四,奴颜婢膝。其实富人的钱再多,也不会给你一分。你在富人面前下跪,他也不会格外的怜悯你。但是,就有很多人哭着喊着做富人的哈巴狗。没办法,所以才叫人性的缺陷。 仗着有钱,向来是颐指气使的蔡父,赵主任连眼角都不眦他一下。小小的暴发户而已,不骂他就已经很客气了。 蔡父被赵主任莫明的威势压得喘不过气来,带着儿子灰溜溜的回家。自己的儿子知道小名,肯定是招惹女生,结果遭一些护花使者打了。 刚刚挨过打挨过训的蔡永康,今早来公司就看见文涛妈。当时文涛妈正在洗碗,没看见蔡永康。 蔡永康越看文涛妈越觉得漂亮。也就是农村女人没读过什么书而已,年龄大了点而已,长相一点都不比那些大学校花差,甚至比年轻学生更惹-火。 蔡永康拍着沙发说:“小兰,过来,到我身边来。” 第九百一十一章 受欺凌的任小兰 任小兰站在门旁边,既没听话地上前,也没胆敢逃出去。害怕与害羞两种情绪控制着她。害怕,当然害怕。她只是个老实巴交的乡下女人,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 在人们眼里任小兰很漂亮,其实她在娘家只是五姐妹之一。相比较唯一的弟弟,五个姐妹在父母眼里屁都不值。娘婆二家都穷,从小挨打受骂,造就任小兰胆小的性格。 女人都需要一个坚强的怀抱,哪怕是女强人。任小兰没人保护,甚至老公都出卖了她,让她一人面对残酷的现实。 任小兰理解老公。面对蔡总这样的强大,孩子他爸无力保护她。蔡总稍一不高兴,他们就得回老家。回老家?他们已无家可回。老家只有一间破土屋在那儿,其他的一切都没有了。最重要的是,回老家儿子就无法读完大学。 害羞,当然害羞。眼前的男人与她儿子一般大,他却叫自己小名还要给他那啥,怎能不害羞?任小兰满脸通红,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女孩。 蔡永康见任小兰竟然不听话,胆敢站那儿不动,非常生气。在他眼里,公司职工都是他家下人。下人竟敢不听主子命令,这是想翻天的节奏。 蔡永康改变主意,指着床命令:“把衣服脱了,躺床上去!” 任小兰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她强忍着不让流下来。她慢慢地脱了外面的工作服,里面是穿了十几年的小花袄。将工作服叠整齐,放到茶几上。再脱去小花袄,也是叠整齐压在工作服上。里面是五颜六色的碎毛线拼织的毛线衣,暂时没脱毛线衣,而是先脱工作服裤子。 蔡永康不耐烦了,大喝一声:“快点!少给我磨蹭!” 任小兰一个激凌,赶紧三把两把将自己脱光躺到床上。高耸的山峰,洁白胜雪的皮肤,坟起的小丘上隐约而疏淡的小草,一切都如同画家笔下的美女。不同与画作的是,身上微微散发的女人气息,是那样的神秘那样的醉人。 蔡永康顾不上欣赏美丽的**,如饿狗吃屎般地扑上去。他非常兴奋,那些大学生给他的压抑太深了,他今天要在大学生的母亲身上找回来。 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你老母照样给我骑在胯下,我要她脱光就脱光,我要干她就得给我干。老子有钱,有钱就有一切! 老妈受蔡永康欺负的事让文涛知道了。蔡家的“明经实业公司”里很多家乡人。这事很快传到家乡,从家乡又传到文涛耳中。 没人骂蔡家为富不仁。相反很多人羡慕。连文涛本村的人都羡慕,都幻想着如果自己能有蔡家那样多的钱,也一样要将涛涛妈抱床上去。告诉文涛这消息的人,也是用一种戏谑的口气。 这个仇一定要报!否则自己没脸回家乡。可是怎样报仇,文涛一点办法都没有。或者说短期内他一点办法都没有。长期嘛,那就是一定要做官。 一定要做官的想法是在暑假时就形成了。文家的苦难就是一点权势没有。爷爷在公社排队交公粮,因评级问题与粮站工作人员争论了几句就被打成重伤。 明明是受害方,却被公社粮站的人诬陷爷爷插队,然后被广大社员打伤。到底是哪些社员打的?粮站的人说不知道,他们不认识。 本村一同去交公粮的人都义愤填膺。可就是没一人肯出面作证。甚至县警察局来人调查,这些人都推说没看清。 从此文家就开始走背运。爷爷长期臥床,仅医药费就将文涛及大伯、姑姑家拖垮。奶奶也是成天神经恍惚,连自己孙子有时都不认识。 如果我家有人做官呢?粮站人绝不敢打爷爷,村民们也敢于出来为爷爷作证。官做得大一点呢,没二话,粮站站长一定可以撤了。其实这都是废话,家里有人做官,爷爷根本不用去交公粮。 暑假时,妈妈受蔡永康的侮辱,给文涛的刺激太大了。不仅没蔡永康一点办法,最后还求着他家给碗饭吃,求着他家借学费。 文涛决定在大学好好混,一定要将组织问题在大学解决了,为今后踏入官场做好准备。 孙不武与李满屯提前十几天到校。他们是要执行一个“砍大旗”计划,做到今后四年的长治久安。所谓砍大旗,就是将双江科技大从老生到新生,凡有点明堂的人物全砍倒。 而所谓的砍倒就是,该打的打,该吓的吓。在胡萝卜加大棒下,树立自己的绝对权威。声势造得很大,目的却很简单,今后你们别招惹老子。 文涛是李、孙二人“砍大旗”计划的漏网之鱼,他因为学费问题而最晚报到。 选举班长时,那些想混的同学没人敢报。大家都想着班长肯定是孙不武的。谁知孙不武根本不想当班长,甚至连一般班干都不想当,他只想没人管就行。 文涛报到的时候,砍大旗计划已经终结,或者说李、孙二人没了兴趣。而文涛又不知其中凶险,糊里糊涂地竞选班长一职。由于没人竞争,文涛顺利当选。 当了班长的文涛发现,这个班长不好当。主要是孙不武不配合,班上任何活动他都要破坏,能不参加班上活动就很好。 一开始文涛还想与孙不武做坚决的斗争。挨了几声吼,再加几爆栗,聪明的文涛明白了。孙不武这样横行无忌,而学校又不管,这还用说吗,必定有强大的背景。 文涛决定结交孙不武,与孙不武成为朋友,甚至甘愿做孙不武的小弟。他知道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混官场必须有强大的靠山。如果孙不武真是某衙内,他甘愿当牛做马。 可是想与孙不武做朋友很难。不是孙不武架子有多大,而是根本见不到这人。即使见到他,也谈不到三句的功夫就立即不见人影。 虽然是一个寝室。孙不武早上出门,晚上熄灯时才回来。回来后就上卫生间洗冷水澡。洗完澡回来立即上床。连趁他洗脚说个话的时间都没有。 其实要与孙不武做朋友很容易。他玩你跟着玩,他疯你跟着疯,他打人你跟着打人,他摆地摊你跟着摆地摊。孙不武绝不会让你吃亏,并且很快你们两人会成为好朋友。 一般人都怕与孙不武打交道。凶神恶煞,说打人就打人,谁吃饱了撑着与他在一起玩?但文涛不怕,能成为孙不武的小弟,任何事他都不怕。之所以没成为朋友,是因为文涛没时间。 文涛要照顾班级事务,要帮班导做事,要去学生会瞎混。这些都是今后当官的基础,与孙不武的那些事格格不入。 孙不武与李满屯在校保卫处打人,打的是省人大副主任的儿子,某市的常务副市长。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科技大,尤其是学生干部中间流传最广。 毫无疑问了,这两人有超级强大的背景。省级领导家的人都敢打。打了还没事,被打的反倒去坐牢,这还用问吗? 这个孙不武一定要巴结上,文涛下定决心。元旦那天晚上,孙不武照例是不参加班上的迎新活动。文涛主持晚会,开始后不多久他也退出了。 文涛来到双大西大门,找到孙不武。他不明白这么有背景的人为什么要摆地摊,也许正像人们所说的吧,大衙内们都有怪脾气。 文涛一边帮着孙不武看地摊,一边与他说话。他从自己爷爷被人打伤起,一直说到妈妈被人霸占。 孙不武没想到文涛还有这样悲惨的家史。不过,他除了深表同情也没什么办法。别人家的事,他管不了。何况像这种事神州大地几乎每天都在上演,能管得过来么? 文涛咬牙说:“如果你,或者你的朋友帮我报了仇,我就让我妈来侍候你或你的朋友。” 见孙不武没说话,文涛凄惨地一笑问道:“是不是觉得我很贱?” 孙不武点头说:“嗯,是够贱的。”大家知道,孙不武说话从来就这样。文涛如果自己报仇,哪怕是杀了蔡永康,他会非常佩服并想办法搭救。但是将自己老妈做交易,让他非常瞧不起。 孙不武见过贱人,麒林的汪成浩与郝水根就是。他自己与李满屯还勒索这两人,陶桃与王腊娥到现在还是他们的保姆。但文涛是同学,情况就不同了。 文涛更加凄然地说:“我妈反正也是被那狗杂种欺负。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侍候你或你的朋友。” 呃,这倒也是。这就是平常说的两害相权取其轻。我不能帮他报仇,就不能耻笑他。孙不武心一软,朝张秋生那边说道:“老张,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我的意思是说,把那个什么狗屁的明经实业公司给灭了?” 好点子都是出自张秋生。这是他们兄弟间的共识。遇到难办的事就找张秋生。 张秋生想了想说:“这事吧,不是办不到,也不是那么好办。关键要有好时机,瞅准了对方的空子才行。问题是我们哪有时间往申洋跑?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张秋生这是在糊弄文涛。不是他没同情心。与一个拥有几千万资产,经营规模上亿的公司斗不那么容易。而且是平白无故地去找人家麻烦,对他们经营项目又不熟悉。到时候没将这人怎么着,自己倒一败涂地。 第九百九十二章 文涛救母 张秋生心软,最是见不得穷人受欺负。虽然不能帮文涛报仇,帮他父母脱离苦海还是行的。张秋生对孙不武说:“打个电话给你叔吧,将文涛爸妈弄到八方公司去。” 这个电话你来打。孙不武对张秋生说:“你说话比我管用。我叔绝对听你的。”说着就将电话递给张秋生。 靠,这么个小事你都赖。张秋生懒得与孙不武啰嗦,接过电话拨通孙一行,将文涛的事说了。请问孙叔能不能将文涛父母弄八方公司去。 这是小菜一碟的事。八方公司的两栋大楼刚刚落成竣工,成立了一个物业公司管理这两座大楼,现在正招工。 张秋生告诉文涛,将爸妈送到八方公司就行了,八方公司的待遇绝对要比明经公司好,起码工资不止八十元。 不管待遇不管工资,先将爸妈救出蔡家的公司最重要。文涛深深感谢张秋生,还没开口,电话又来了,是梁司剑打来的。 梁司剑要张秋生来申洋一趟。一是大楼落成,一些有关问题及内部装修想看看秋生的意见。二是张秋生在申洋的房子马上要拆迁,要他回去与拆迁公司谈判或签字。 看来必须去一趟申洋了。好在并不远,三个小时不到的路程。第二天一早张秋生就带着文涛一道去申洋。李满屯与孙不武也跟着去,这两人就喜欢起哄。 先到明经公司,让文涛将爸妈接出来,再带他们一道去八方公司。凭张秋生等人的耳力,明经公司里的一举一动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刚开始就听到文涛在大声喊爸妈,接着就是与什么人争论。再接着就听见文涛的惨叫,估计是在挨打。 依李、孙二人性格就要冲进去将里面的杂花们打一顿。张秋生说:“别着急,先将场子清理好再进去打。清理什么场子?找人,叫附近派出所别出警啊?否则你们打完人却走不了干路。” 孙不武打电话找人。张秋生与李满屯将汽车牌照遮掩起来。别指望自己是什么狗屁的修真人,做这些事时最好手脚干净,别惹些不必要的麻烦。他们有事不找家里,不以背景压人,但他们并不固执。该找家里人时照样找,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文涛。 文涛来到明经公司,到处没找到爸妈。大声叫喊,爸妈没答应。问人,个个都吱吱唔唔说不知道。于是,文涛就去了经理室。 两个小杂工辞职,对于蔡老板不算个事。但是,现在他却不同意。刚开始的理由是文涛家还欠着钱。当文涛拿出钱时,他还是不同意,理由是无故辞职要罚半年工资。仅仅罚半年工资还不行,文家曾诬陷过他儿子,所以还得赔偿精神损失五万。 蔡解放,也就是蔡老板这样无理刁难的原因是,他儿子正在玩文涛妈。蔡永康前脚将任小兰叫进房间,后脚文涛就来了,估计现在衣服还没脱。 蔡解放支持儿子玩任小兰。任小兰漂亮,如果不是儿子,蔡解放自己都想上她。任小兰不仅是漂亮,做为良家妇女她干净,比在外面找伎再惹一身脏病要好得多。 另外,在蔡解放的心目中,任小兰是属于他蔡家的女人。就这么一会,他就似乎看到任小兰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这个绝不能忍受。 有的男人就是这样,吃着嘴里的,盯着碗里的,再看着锅里,巴不得天下女人都是他的,蔡解放就是这样的人。 其实蔡解放自己老婆也很漂亮。前进村土皇帝的儿子找老婆如同选妃子一样,自有那些马屁精为他张罗。他老婆也很年轻,在法制观念淡薄的时代,女孩子十六七岁结婚的很多。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纪,在一些偏远地区也还是这样。 蔡解放复员时都二十八岁了,找了个小他十二岁的老婆,又给他生了个儿子,应当心满意足安心与老婆过日子了吧?可是不,在外面待了十年的蔡解放已经过不惯村里的生活,十一届三中全会公报刚刚出来他就去南方闯世界了。从此很少回家,偶然回家还公然带着小蜜或姘头。 小蜜与姘头是那个时代的话,现叫做包**。一个**是研究生,为他生了一个儿子。研究生压根不将蔡解放家的那个土皇帝放眼里,找他要了一百万带着儿子去了国外。 另一个**是本科生,为蔡解放生了一个女儿。同样,这个本科生也要了一百万,也带着女儿也去了国外。 蔡解放恨得牙痒,如果不是损失两百万,他现在的资产要多上几倍。蔡解放从此只玩女人,坚决不要她们生孩子。再说两儿一女,做为传宗接代也够了。 蔡解放后面还有故事,暂时交待这么多,再将话头扯回来。 蔡解放为什么同意文爸一个月只还二十元钱?慢慢还最好,咱们不着急,欠着我的才好控制你。蔡解放为什么同意文涛爸妈分别住单身宿舍?这样任小兰的身子更干净。可怜老实巴交的夫妻俩还感谢他。 蔡解放当兵十年,数次申请延期复员都没混到一点明堂。其中原因很多,但这人太过精明也是原因之一。他最大的错误是越级巴结首长。在他看来,谁大就巴结谁。再加上经常算计战友。所以蔡解放再怎么辛苦努力,再怎么将首长的痔疮都舔发作,最终还是以普通一兵复员。 文涛见蔡解放竟然不同意爸妈辞职,这明摆着是要长期霸占他妈。文涛登时就着急起来,一把揪住蔡解放要他说个道理出来。蔡解放还没说话,旁边的马屁精就一拳将他打倒,然后再你一拳我一脚的群殴。正是讨好老板的最佳时机,此时不卖力的打这小子更待何时? 孙不武电话很快就打通。张秋生与李满屯也已将车牌遮掩起来。三人匆匆冲进明经公司。 孙不武与李满屯直奔经理室,三下五去二将那些马屁精打翻在地,然后脱鞋抽蔡解放耳光。 张秋生路过一房间时停了一下,仔细听了听,立即打开房门进去。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仰面躺在床上,一个年轻人正要往女人身上爬。 这个年轻人不用说就是蔡永康了。其实,蔡永康自从第一次玩弄过任小兰后就一直没来找过她,今天才是第二次。这么漂亮的女人玩一次就丢一边,这不符合蔡永康的本性。 这阵子蔡永康被区小燕迷得晕头转向。区小燕很好泡,但要想将她泡上床却难上加难。到目前为止,还没哪个男生将区小燕泡上过床。尤其是区小燕慢慢了解到,蔡永康除了钱就一无是处,还又是她最鄙视的凤凰男,早就断了要蔡永康做男朋友的念想。 区小燕将蔡永康从候补男朋友里除名。但蔡永康请吃,她照样吃。请喝,她照样喝。请唱歌,她照样唱。请跳舞,她照样跳。一会儿柔情似水,一会儿公主病发作。似迎又拒,或嗔或喜,直把蔡永康的荷包当自己的钱袋子。 蔡永康自命情场老手。泡过的妞没有二十也有十五六个,却从来没遇上过区小燕这样的,或者说区小燕比他更老手。 蔡永康忘了任小兰没有?没有!他只是想着任小兰已经是碗里的肉,随时可以吃。他已经尝过大学生妈妈的滋味,下一步就是将区小燕这样正牌大学生压身下。 以往泡妞,几句甜言蜜语就可以让那些**心动不已。现在跟区小燕拽文说那些烂掉渣的情话?人家好歹是正宗学中文的好不好?蔡永康想到这儿,自己都说不出口。 以往泡妞,送几个小礼物**们就心花怒放,说不得就以身相许。区小燕是礼物照收,给个笑脸就很好。有时还要埋怨蔡永康不会买东西,这玩意儿用了太掉身份。 最让蔡永康头晕的是,区小燕经常找他要车。蔡永康哪有车,他连驾照都没有。蔡永康的大奔是老爸的,偶而送他来学校而已。但只要区小燕提出要用车,蔡永康就得千方百计将车弄出来供区小燕兜风,还得对司机赔笑脸。否则司机告诉老爸,下回就别想了。 今天是元旦,区小燕要参加一个重要的聚会。这种场合蔡永康上不了台面,区小燕不可能带他去。 公司还有任小兰这块肥肉,正好可以抓紧时间吃一口。这两个月蔡永康没回过公司,早已憋得难受。只是区小燕没谱,指不定什么时候要找他,蔡永康随时候命。只泡妞不恋爱的蔡永康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热恋,哪知道区小燕只是拿他当仆人当牛马? 蔡永康回公司只到老爸那儿打个招呼。然后就找到文爸,说:“叫小兰去我房间!”为什么要通过文爸找任小兰?蔡永康也说不出原因,他只觉得这样才更爽。 蔡永康还是坐在沙发上,见任小兰进来,还是如上次一样叫她坐过去。性格柔弱的任小兰认命,没像上次那样抗拒,乖乖地坐到蔡永康身边。 任小兰的顺从让蔡永康很开心,一把搂住她**道:“兰兰,小兰兰。你答应啊。” 任小兰脸红到耳根,但还是答应了。她没有抗拒的本钱,蔡永康一不高兴他们夫妻就没工作,儿子就念不成大学。 蔡永康继续**:“叫我老公,兰兰的好老公。” 万般无奈,任小兰还是叫了:“老,老,老公。” 第九百九十三章 不还钱就杀了你 蔡永康不放过地追问:“说,你是蔡永康的女人。”发过命令,再问道:“你是谁的女人啊?” 我,我,我是蔡永康的女人。声音像蚊子哼,任小兰脸上几乎要滴血。 蔡永康还想说几句轻薄话。可惜他肚子里没多少词。正在蔡永康搜肠刮肚想词时,任小兰站起来主动脱衣。这些话说得比做那事还羞人,反正都要给他做,还不如主动点,以免没完没了说话。任小兰毕竟是过来人,知道蔡永康虽然好这口,但实战能力差得很,眨个眼功夫就完事。 蔡永康这阵子跟在区小燕后面混,被她的公主病折腾得斯文了许多,一时竟想不出粗野的话来。见任小兰主动脱衣,也没拦着,心想脱光了**更有意思。 然而任小兰只脱了棉衣就停住了,她隐隐约约听见儿子在喊,在喊妈妈喊爸爸。 儿子来了,涛涛来看妈妈了。任小兰登时泪流满面,她还没想到文涛是来救她的。任小兰不认为儿子有救她的本事,他只是个孩子。没事能来看她就行了,任小兰不是贪心的女人。 蔡永康也听到文涛的喊声。虽然隔着紧闭着的房门声音很微弱,但老同学了,对他的声音很熟悉。蔡永康立即恶狠狠地喝令任小兰:“脱,快脱!” 任小兰当然不会听从命令。蔡永康穷凶极恶地说:“不脱是吧?以为儿子能救你,是吧?明天我雇个人杀了他,也就三五万块钱的事。” 任小兰害怕了。儿子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命。任小兰哀求道:“别别,别,求您别杀他。你们是同学,你不能对同学下毒手。”任小兰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寄希望于同学之情。 切,同学,该杀老子照杀!你脱不脱?蔡永康抓着任小兰的头发说:“我不仅要杀了文涛,还要将你卖到泰国做伎去,你信不信?” 任小兰信,有钱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她再次认命,万般无奈地开始脱衣。 蔡永康很开心,这样比单纯地干还来劲。他在考虑是不是将文涛叫来,当着面干他妈。这样很刺激,一种报复的快感弥漫蔡永康的全身。学习好没用,抵不过老子的钱。 不过,文涛不是那么好惹的。这小子肯定要与我拼命,那样就会坏了老子的好事。还是先将他妈干了,然后再拉他来看,老子要气死他。 任小兰听从命令,乖乖地躺到床上。还是那样美丽的**,高耸的山峰,丰腴而平滑的肚皮,凸出的山丘上稀淡的小草,神秘而醉人的女人气息。 蔡永康盯着这惹火的女人,用最下流粗鲁的语言提问,并强迫任小兰回答。任小兰紧紧地闭着嘴,止不住的眼泪往耳边流。 蔡永康很生气,大声骂道:“老子抬举你,你这臭表子竟敢给老子哭。给老子说,你天天想着老子操----” 话没说完张秋生进来了。揪着头发蔡永康掀起来。然后就是一阵辟里啪啦,过一小会又是一阵辟里啪啦,再过一小会再一阵辟里啪啦。 蔡永康完全被打懵了,隔了好一阵才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痛。蔡永康跳起来,指着张秋生大骂:“我操----” 话没说完,又是一阵辟里啪啦。张秋生对蔡永康说:“不经我同意就说话,这就要打。再胆敢吐半个字,就是杀!” 张秋生这个杀字一说出口,立即一股寒意笼罩着蔡永康。这是比地狱还恐怖可怕的寒意,让蔡永康不由自主地颤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张秋生轻柔地对任小兰说:“阿姨,你先将衣服穿好。但暂时别出去。文涛正带着人在收拾那个姓蔡的老杂种。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着你。” 张秋生又对蔡永康说:“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钱,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我压根都不认识你。蔡永康心里这样想,但嘴里却不敢说。这人简直就是魔鬼,比魔鬼还恐怖。 “你想说根本不认识我,”张秋生自顾自地说话:“所以压根就不欠我钱,是吧?” 张秋生掏出一柄水果刀架在蔡永康脖子上说:“我说你欠我钱,那就欠我钱,知道吗?二十万,胆敢不还我就杀了你。” 张秋生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凶狠。眼前的这个家伙是如此的阴险变---态又残暴,以前听都没听说过。所以进门就给这房间加了屏蔽符,他要好好收拾这杂种!先抽这杂种几耳光,再给他下乱神诀。 现在的乱神诀早已不同当初。不说张秋生现在已是在世之仙,仅仅是在俄罗斯边境,与神灵的那一战也让他学到很多精神控制法。 蔡永康感觉张秋生的水果刀已刺进他的脖子。他仿佛看见自己已经倒在血泊中,身中十几刀。脖子、胸口、后心等等,处处都是伤口,处处都真实地感到痛。他感到灵魂到离他而去,牛头马面正在将铁链往他脖子上套。四处漆黑一片,阴风呼啸,鬼声啾啾。 蔡永康本来就是怕死鬼。现在吓得连气都喘不过来,真的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然而,没死,耳边传来张秋生的声音:“没钱还,是吧?可以,你打个欠条。我凭欠条找你家大人要去。” 蔡永康被拉到桌子边坐下,依照张秋生口述写了张欠条。螃蟹般的大字“欠条。今欠到人民币二十万元整。蔡永康。一九九四年九月二十日” 这个欠条日期明显作弊,今天都已经九六年元月一日了。蔡永康也不管,反正整个欠条都是假的。张秋生叫怎么写,他就怎么写,毫无反抗意志。 张秋生想叫蔡永康写一张供述,承认刚才强尖妇女。想了想,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对文涛妈的声誉不好。反正对付这杂种也不缺这么个手段。你侮辱文涛妈,我也来侮辱你妈。 张秋生拿出掌中宝摄像机对准蔡永康,然后开始盘问:“你妈芳龄几何,我的意思是你妈今年多大了?” 我妈今年三十六岁,农历七月初二出生,属猴的。蔡永康很老实,如实交待他妈妈的资料。 嗯,你妈妈年龄怎么这样小?张秋生喝问:“老实交待,是不是跟我撒谎!” 不是,不是,蔡永康全身颤抖着说:“我们那儿的女人都这样,都是十七八岁就嫁人。我妈更早,十六岁就结婚。” 哦,既然是风俗,也就怨不得你妈了。张秋生又无耻地问道:“你妈好看么?” 好,好看,蔡永康说:“我妈是方圆几十里出名的俏婆娘。” 哦,那很好,张秋生更加无耻地说:“你欠我的二十万,一时半会没钱还,是吧?你给我写张字据,表示心甘情愿地让你老妈侍候我,算做二十万的利息。本息五年后还清。” 蔡永康一点心理防线都没有,叫写他就写。张秋生突然又叫停:“令堂芳名如何称呼?哦,我是问你妈姓什么叫什么?” 我妈姓崔叫崔三霞。 嗯,三霞。张秋生好奇心很重:“你外婆一共生了几个孩子哇?” 三个,就三个女儿。蔡永康说:“我大姨叫崔大霞,二姨叫崔二霞,我妈就叫崔三霞。原以为后面还要生,谁知道却从此没生了。早知道这样,我妈应当叫崔小霞。”蔡永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货真价实,足尺加三,坦白交待,争取宽大处理。 张秋生指指桌上的纸笔,命令蔡永康道:“你写一个,写一个----”写一个什么呢,这玩意应当叫什么名称呢?不管了,反正意思明白就行:“你写一个服务承诺。言明因欠二十万人民币,心甘情愿让你妈妈侍候张秋生先生,为期五年,本息同清。如有反悔任打任杀。” 从张秋生本身观念出发,这个要求太难为人。估计蔡永康不会轻易就范,他又给这杂种稍稍加了点乱神诀。反抗不怕,主要是没那时间耽误。 这点乱神诀让蔡永康又去了一趟地狱。仅仅五六秒的时间,他却觉得过了几年。冷汗涔涔,心虚气短,死亡的恐惧紧紧抓住他的心灵。 怕死鬼蔡永康不敢怠慢,赶紧地写服务承诺。张秋生的具体要求他已经忘了,但基本精神还是牢牢记着的。 服务承诺:本人欠张秋生先生二十万元人民币。承诺以妈妈崔三霞陪他睡觉,生孩子,做饭,洗衣。十年为期,到时本息全清。本人要是反悔,任随打杀。 蔡永康恭敬地将写好的东西递给张秋生,一脸的奴才像,贱得不能再贱地说:“您看看,不好我再改,缺了什么我再添加。要不,规定我妈给你生两个,还是三个孩子?” 我要孩子干什么?啧,这杂种怎么这样贱呢!张秋生原来是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侮辱了文涛妈,那我也来侮辱你妈。也只是口头侮辱一下,绝没想到实质方面。 可是蔡永康贱成这样。这个,这个,超过了张秋生的底线。这样下流无耻的事,打死他也想不出来。算了吧,我搞不过这家伙。一个拿自己母亲都不当回事的人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 蔡永康像奴才向主子禀报一样,点头哈腰的说着他家的**。听得张秋生头昏脑胀,只记得蔡永康老爸养了多少小蜜,这些小蜜又给他爸生了多少孩子等等。 别说现在,平时就懒得听这些八卦,张秋生收起摄像机,命令蔡永康跟着自己出门。 第九百一十四章 服务承诺 张秋生回头看了看蔡永康,这家伙正像狗腿子一样,哈着腰跟在身后。张秋生有点后悔,乱神诀以后不能瞎用。像这种怕死鬼吆喝他几声就行了,没必要下乱神诀。 张秋生问蔡永康:“你们公司有复印机吗?” 有有有,复印机、打印机、传真机、电话机、面包机、豆浆机都有。蔡永康引着张秋生来到一间办公室。 张秋生将欠条与服务承诺递给蔡永康,要他每样复印十份。自己则取出摄像机,将录像带倒好。 李满屯与孙不武冲进经理办公室,将几个马屁精打倒。又一人抽了蔡解放一阵耳光。蔡解放当兵十年,道上商场上混了十几年,不是那些容易屈服的。 李满屯与孙不武一停手,蔡解放就扑向电话,他要报警。李、孙二人也不拦着。李满屯悄悄地动了下手指,在电话上加了一个屏蔽符,然后又随手一挥将整个房间都屏蔽起来。 李满屯不服孙不武找人摆平派出所。他屏蔽电话与房间的意思就是,无需找派出所,小小地使个屏蔽就行了。至于是不是犯禁,靠,犯禁的多了去,这么个不伤皮不动骨的小法术,普通人又不知道,根本不算犯禁。 孙不武是因为现在面对普通人不便与李满屯掐,也就随他去,眼睛都不眨地看着蔡解放不断地拍电话,不断地大喊:“喂,喂,喂!” 电话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蔡解放看看李满屯与孙不武,怀疑他们进来前将电话线掐断了。 切,跟我玩这种小儿科!蔡解放取出大哥大,李满屯随手又是一个屏蔽符。蔡解放依然是大声地:“喂,喂,喂喂喂!”电话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蔡解放没办法了,只能怪自己点儿背,遇到紧急情况电话却坏了。他想出门叫手下去派出所报案。李、孙二人哪会让他出去? 孙不武朝蔡解放吆喝:“把人给我交出来!” 不可能!蔡解放坚强不屈:“我的人由我做主,有本事你们将我杀了!” 辟里啪啦,辟里啪啦。李、孙二人轮流抽耳光。除了抽耳光,他俩也没别的好办法,总不能真的将蔡解放杀了。两人都在想,老张呢,这家伙跑哪儿去了? 也不能老抽耳光,要是将脸抽烂了也不好。于是双方就僵持着。一方坚决不将文涛爸妈交出来。一方放狠话,你不将人交出来,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那几个马屁精躺地上不准起来。 其实李、孙二人可以用神识搜。可惜他俩都不认识文涛爸妈。再想想,老张肯定在找,所以这两个懒人也就不做无用功了。 一直到张秋生进来,双方都是势均力敌各不相让。张秋生递了两张纸给蔡解放说:“蔡老板,我们将账算算。” 蔡解放看了看纸,气得一把将纸撕碎,大骂:“这是假的,无耻,敲诈!” 张秋生又掏出两张纸说:“都是复印件,撕了有什么用?我复印了十几份,你可以慢慢撕。 蔡老板啊,那个你儿子欠我二十万的事以后再说。这个服务承诺却必须兑现。你儿子的妈妈,也就是你老婆现在归我了。她要陪我睡觉,给我做饭、洗衣,还要给我生孩子。哈哈----,真爽。” 李满屯与孙不武立即眼放绿光,口水将胸口都打湿了。老张,你真牛---逼!这种事你都做得到。我们拜你为师,什么武功道学统统放一边,我们就学这种让别人的老婆为你生孩子的门道。 蔡解放揉把脸,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说:“强迫签订的协议无效,具有人身买卖内容的协议也无效。再说蔡永康还是个孩子,他不能做妈妈的主。” 张秋生没还没开口,蔡永康倒先说话了:“爸,你不了解情况。是我自愿写的,一点没强迫。再说了,我妈的主向来是由我做,我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再再说了,你反正也不用我妈,就让他算了。” “闭嘴!”蔡解放拍桌子大吼。再看看张秋生等四个人,悲哀地想,都是一样大的孩子,怎么我儿子这样脓包呢! 张秋生说话了:“老蔡,这就是你不对了,对孩子怎能这样大叫大嚷呢?孩子也是人,要懂得尊重。 那个哈,从法律上讲呢,这个服务承诺确实无效。不过呢,在社会上还是有效的。我要是将这个服务承诺放到你的业务伙伴面前,你说他们会怎么看?要是放到你对头面前呢?哈哈-------- 老蔡的老婆陪我睡觉,还为我生孩子,哈哈----,想想就爽。听说霞儿很漂亮吔,哈哈----,更爽。” 老蔡被刺激到了,尤其是张秋生竟然叫他老婆小名霞儿。老蔡脸都气得铁青,还是揉揉脸,咽咽口水将怒气吞下肚,装作平静地对张秋生说:“你想怎么样?开个条件吧。” 开什么条件啊,没条件,张秋生无耻地说:“霞儿呢,我是一定要她陪着睡觉的。生不生孩子,以及生几个孩子以后再说。 哎,老蔡!依服务承诺吧,再依古代的叫法吧,霞儿其实是我的侍妾,是吧?你呢,是霞儿的正牌老公。所以呢,我在霞儿面前是老大,你是老二。所以呢,每次要那啥,应当我先上,而你呢,只能等我完事之后。哈哈----” 老蔡打开抽屉,在里面翻了一阵,也拿出两张纸。一张也是欠条,金额是六百。财务上在扣文涛爸妈的欠款,这张欠条应当交会计那里做账。老蔡没交财务却藏在自己抽屉里,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另一张是文爸写的悔过书。这么个破东西,老蔡这样珍而重之的藏着,究竟是什么目的还用说吗? 蔡解放决定妥协:“这个欠条与悔过书你拿去。欠条与那狗屁的服务协议还我,人也同意你带走。我们俩扯平。” 蔡老板啊,我发现你真会算账吔。张秋生拿起欠条与改过书,一边看一边说话:“六百元的欠条竟然想换二十万的欠条,一张悔过书要换一个大活人。有你这样做买卖的吗?” 张秋生掏出打火机,将两张纸点着。蔡解放想抢,哪那行,孙不武一手搭在他肩头根本起不来。 “走吧,”张秋生招呼兄弟们说:“问题已解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蔡解放低沉地咆哮:“有本事,你姓文的从此别回家,连过年都别回去!” 切,孙不武嗤之以鼻:“就凭你家的那个糟老头,当个破村长,就拦着大马路不让人走了?” 张秋生懒得与蔡解放废话,带着文涛来到一个门前说:“这里躲着一个人,大概是你爸爸。” 这是一个储藏室,文涛老爸果然躲在里面。他无脸见儿子,一直就这样躲着。任小兰见到文爸一下扑上前,抱着男人哭。是委屈的哭,是欣喜的哭,欣喜更大于委屈的哭。 是啊,一个柔弱的女人,没有任何依靠,没有人保护地任人欺凌,她能不委屈吗?现在好了,儿子救她来了,儿子能保护妈妈了,一切的委屈都过去了。儿子长大了,这是做妈妈的最大欣慰。 任小兰脱下明经公司的工作服,就穿着那件很旧的花棉袄,下面是白色的纱裤。她没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相反明经公司的工作服对她来说才是最大耻辱,是她最大的恶梦。 文爸也脱下明经公司的工作服,随着儿子一道离开。不管前面还有什么苦难在等着他,也一定要离开这魔窟。他相信儿子,相信儿子的这帮同学,他们给自己安排出路一定不会差。 张秋生一帮人走后,蔡解放立即做出两个决定。一是立即将老婆与儿子送回老家;二是找几个身手好的做保镖。 蔡解放估计张秋生还要来。这样大的毛头小伙子对女人最是**,可能还会来胡闹。张秋生手里握着服务承诺,还真没他办法。即使闹到派出所,自己脸上也无光。 今天吃亏就吃亏在身边没保镖,场面一直被对方控制。蔡解放要不惜代价一定要找几个武功高强之人,组织一个保安队。即使不为张秋生这帮人,应付其它突发情况也有备无患。 文涛原本就猜想着,八方公司恐怕很大,否则他们股东的孩子不会这样牛气。但是无论怎样猜想,都想不到竟然这样大。两座三十七层的大楼,相隔一百八十多米并肩而立。楼前广场上喷泉、花圃、花岗岩地面气派非凡。高大的树木郁郁葱葱环绕着大楼,不是简单的行道树,而是成片的树林。 这些都是学习好年华,从全国各地拆迁现场挖来的。请最好的专家设计、栽种、管理,并保证全部成活。 文家三口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文爸悄声问儿子:“这个公司真的是你同学家的?” 文涛也搞不太清楚,犹豫地说:“大概总是的吧?张秋生一个电话就将你们的事安排好。不是他们家的公司,有这么方便?” 哎呀,我的妈呀。原来以为蔡家多了不起,租了整整一层楼开公司。现在一比,蔡家给八方公司提鞋都不配嘛。 文涛爸妈的事很简单,交给王爱梅就行了。八方公司成立了一个物业公司,专门管理两座大楼。王爱梅现在是物业公司的副经理。要不是她文化低了点,可以直接当经理。 第九百一十五章 开始炒股 王爱梅在八方公司算是老资格,工作吃苦耐劳积极主动,可惜就是文化太低。你要说她文化太低吧,她英语很好,起码是英语口语非常好。 八方公司在张秋生的房子里办公三年,她与公司里的那些白领同吃同住。八方公司里高学历的人多,海龟都随手抓。王爱梅心想着,文达明哪天要来接她去美国,所以她就努力向别人学英语。 文达明到现在也没接王爱梅去美国。但两个孩子却早就接走了。文达明姐姐觉得,不管怎样两个孩子都是文家的骨肉,不能放王爱梅娘家荒废了。 王爱梅虽然舍不得,却幻想着第一步当然是接孩子,第二步就应当是接我了。文达明也难,能一次接两个孩子走已经非常了不起。其实她的户口已经办到申洋来了,是公司给她办的。 其实文达明的哥哥姐姐压根就瞧不起王爱梅这样的农村女人。弟弟娶这样的女人,是降低了他们文家的身分。 王爱梅现在的工资大概是八百多元,连奖金加其它补助每月到手的大概是一千多。这在当时的申洋属中等偏高的收入了,她非常知足,工作也更加努力。 将文涛爸妈交给王爱梅就不用管了,孙一行拉着张秋生去他临时办公室。孙一行对张秋生说:“一会儿要开会,你先将拆迁协议签了。这个拆迁协议你姐姐已经同意,钱已经付给开发商,但字必须你签。” 张秋生的房子连隔壁那几间总共约有三百二十来平米。三年前借给八方公司。舅舅梁司剑为张秋生做主,将这房子的用途改变为商业经营房,所需费用就当做房租。 这个改变很有眼光,现在申洋出了政策,居民住宅不准商用。现在的拆迁,居民用房都迁到贝山、蓝浦等地方,而商用房可以就地安置。 这是一个综合开发,而商业用房只有几十、上百或二百多平米,唯独没有三百多平米。再有就是五百多平米的,这样就要增购二百平米。 张秋生没电话联系不上,除非去梁临一趟。孙一行去征求张秋然意见。张秋然经常听弟弟说,现在买房划得来,以后肯定要升值,所以决定增购。 对于有钱人来说,增购非常值得。可以享受原面积百分之五按成本价,百分之二十享受五折优惠。张秋然还为弟弟做主,在原地买了一套住宅房。也是最上面的两层,二百一十多平米。因为是最早定购,享受八折优惠。 姐姐的这个决定很好,只是住宅房不该买这么大。同样的钱,应当买三套六十至八十平米的房,这样便于今后出租。我也不在申洋长住,没必要买二百一十平米的房子。 张秋生是马马虎虎得过且过的人,话是这样说,其实他也无所谓。姐姐既然这样定了,那就这样吧。 今天的会议也很简单。两座大厦同时峻工。现在的问题是,股东分成两种意见。一种意见要按照当初的计划卖掉一座,另一种意见是不能卖。各位股东想听听张秋生的意见。 张秋生支持后一种意见。房价在未来二十年内都会持续升值,到下个世纪的头十年,房产会涨到令人瞠目的价位。任何房产放那儿不动,本身就在赚钱。何况这座楼做为写字楼出租,仅仅租金一项就是不小的收入。另外,八方公司目前并不缺钱用,何必要卖? 房价涨得很快,股东们都知道。股东们甚至都知道,在未来的一段时间房价都会涨。但会涨多长时间,以及会涨到什么程度,股东们就不知道了。这就是产生分歧的关键所在。 张秋生说未来二十年内都要涨,并且会涨到令人瞠目的程度。不**卖了还赚钱,那为什么要卖?但是秋生,你是凭什么做出这样的判断呢? 张秋生当然不能说,我是过来人,是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我所说的就是我所见的。要是从宏观经济运行规律来解释,张秋生也能瞎掰几句。但那样太过啰嗦,有很多的数据以及国家会陆续**的政策张秋生也记不太清。 张秋生摸摸脑袋说,我也说不出为什么,这是一种直觉。听我的不会错,我的直觉向来是很准的。 行,股东们要秋生来,目的就是要听听他的直觉。至于宏观经济分析国家政策分析,公司有大把的人才。股东们就是相信秋生的直觉,因为他每次都很准。 公司政策研究室的研究结果,再加秋生的直觉可以使八方公司立于不败之地。 吴痕与孙不滚等一班兄弟,还有张秋然等一班姐妹也都来了。老同学很长时间没见面,大家欢欢喜喜聚餐庆祝元旦。 张秋生拉文涛一道。文涛以要多陪陪爸妈为由拒绝了。实际上是,文涛看着张秋生这些同学,男的个个英气逼人,女的个个都是极品美女,他感到自卑。 在申洋玩了两天。张秋生找吴痕炼了两个储物戒指,准备给高山寒与童无茶一人一个。待回到梁临,三个人傻眼了,双大那儿的地摊市场已被取缔。 这个不能怪城管部门,他们受到的压力非常大。一直没采取行动也不单纯是怕张秋生的背景。主要是他们还欠着张秋生的钱。市里做出决定,赔偿张秋生十万。还有弄丢张秋生的五万三。加起来一共欠十五万三千。 市容纠察支队打了个申请专项拨款报告,他们想财政局拨点款。市容支队刚刚成立不多久,虽然经常罚款,但小商小贩的罚款额度都不大。一下拿十五万出来很困难。 财政局睬都不睬市容支队。你们自己犯的错误,应当用自己的行政结余去解决,财政上的钱是给你们擦屁股的? 市容支队就能拖一天是一天。好在张秋生一直没找他们要。所以市容支队不好意思去坏他买卖。道理上说不过去,你们欠我钱不还,还不准我谋生? 市容支队的人估计张秋生这些人地摊摆不长。首长家的孩子,他们缺钱吗?答案是明显的,他们不缺钱。缺钱的人会放着十五万不要?他们摆地摊只是图好玩,新鲜劲过了,他们自己会撤走。 如果张秋生他们就是不撤呢?那就等寒假时再采取行动。没想到张秋生他们元旦没来。当天晚上市容支队就采取了整治行动。 小商小贩们误会张秋生他们了。这些小商贩以为张秋生这些人提前得到消息,只顾自己利益而不告诉他们。小商贩们将张秋生骂得狗血淋头。好在张秋生他们没听到,否则恐怕要气得半死。 其实高山寒也在被清理之列。只是这些小商贩选择性失明。自己受损失了,总要找一个出气口。 人嘛,总是这样,吃了亏总是埋怨别人。这些就不多说了。张秋生问童无茶:“你的感应术练得怎样了啊?你看,地摊不能摆了,我们总得找个吃饭的营生啊。” 还是那样,可以感应五天,但有把握的才三天。童无茶解释说:“虽说第一层可以感应十天,但每一层也是分好几个阶段的。我这样就已经算进境神速的了。” 行,就这样。反正我们是做短线。提前三天发现情况不对,我们能及时逃跑就很可以的了。 高山寒与童无茶本来就贡献了三万五。这些日子以来摆地摊,大家也都有点收益,总的能凑五万多,加三万五就是八万五。 拿八万凑整数吧。那五千做活动经费,吃个饭喝个水什么的。钱少了点,暂时就以老童的名义开一个账户吧。张秋生说:“我们分个工。老童什么都别管,只专门感应。老高每天陪着老童。我们这三人负责选股。” 目前正处熊市。张秋生鼓励大家:“好像哪个牛逼人物说过,卖冰激凌要从冬天开始。那么,我们炒股就要从熊市炒起。” 那时的股市已经实行t+1以及涨停板制度,但总的来说还是很乱,是各种投机者的乐园。几个人或几个公司凑几个钱就可以坐庄,将股市搅得狼烟四起。 几个人一开始小心翼翼。张秋生指定股票,童无茶来感应。童无茶虽然只能感应三五天,但非常精确。每天从开盘到收盘的曲线变化,童无茶都能感应得清清楚楚。 刚才说了,那时的股市很乱,遇到恶庄,他们可以将某支股票在几天之内拉上百分百的涨幅,也可以在几天之内将某支股票打入地狱。当然这样的恶庄很少,但一连几天涨跌停的很多。 张秋生他们太小心,同时也没遇上恶庄。对于他们来说,庄家越恶越好。 不管怎样一星期下来,马马虎虎赢利也有百分之二十多,资金将近十万了。兄弟们很高兴,这比摆地摊好得多。何况他们还只做下午,上午要上课。 第二个星期,张秋生学会了看k线,看盘口以及各种图形。现在选股就要好得多,起码这支股票活性足,上下起伏相对比较大。这星期斩获百分之五十左右。 这星期有一特点,开始考试了。他们既要复习,又要考试还要炒股,真是够他们忙的。 第九百一十六章 这学期结束 李满屯与孙不武负责搜集所谓情报工作,就是搜集各上市公司的基本面,以及这支股票可能存在的庄家。这个任务难度比较大,目前还没显著成果。但也不着急,这是一个逐渐积累资料的过程不急在一时。 没什么时间约束,所以李满屯与孙不武比较轻松。利用他们家族的力量搜集点情报不难。但是这两人除非万不得已是绝不找家里人。那么就自己勤快点,凭他们金丹期修为,干这种事也不难。 无奈这两个都是懒人,懒得花大量时间。主要是上市公司太多,躲在上市公司后面的庄家更多,他们不知从哪儿开始下牙。他俩所谓的搜集情报,就是买各种证券报刊。 从证券报刊上分析研究股市瞬息万变的形势,从中归纳总结出有益的情报这也不错。李、孙二人没这么勤快,他俩就是简简单单地找上面的专家荐股,然后抄录几支股票交给张秋生就算完事。 好在张秋生压根就没指望李孙两个水货。既懒又外行,他俩能搜集什么好情报?那么,张秋生指望童无茶?也没有,他指望的是自己。 在世仙人的感应能力,比童无茶的那个什么九章门的祖宗都要强上几倍。张秋生差的只是**,他的**是元婴期。可感应这玩意儿用的是元神,与**没关系。 这是张秋生与童无茶一起看盘时无意发现的,原来自己的感应能力这么强。他没去感应某支股票的走势,这方面有童无茶就行了。张秋生要感应的是躲在某支或某几支股票后的庄家。 这个庄家姓什么叫什么,是私人合伙或是某个机构,什么长相,住址在哪儿等等这些都不是张秋生感应目标。他要感应这些庄家的操作手法,他们所拥有的资金实力,甚至性格德行。 他要做到的是,在电子屏幕前一坐,今天有哪些庄家在活动,他们要干什么。这个工作比较繁琐,因为庄家实在太多,要一个个“认识”他们太费时间。 好在张秋生也不着急,现在只是试水或者说只是练兵。张秋生决定,这学期就算了,集中精力将考试应付过去。下学期再来好好干一场。 张秋生这些人,现在的日子比较好过。许世豪老妈每星期去他们宿舍收集脏衣带回去洗,下次将干净衣带来再收脏衣走。每次来还带点精致的小菜,比如小咸鱼,蒸腊肉,炒酢酱等等,都是许世豪老妈亲手做的,非常好吃也非常下饭。同寝的几个哥们看得眼睛都要滴血,我靠,你们别太快活很了吧。 李满屯与孙不武那边洗衣送菜的活则由**帮抢了去。这个太合胃口了,他们就是懒得洗衣。 不过享受归享受,也不是没有一点代价。许世豪想请张秋生教他铁砂掌。张秋生眼睛一瞪:“我哪会那玩意儿。练铁砂掌很辛苦的,你看我像吃苦耐劳的人么?” 看着许世豪那失望的样子,张秋生有点不忍心,于是问高山寒与童无茶:“你们谁会铁砂掌啊?教教老许。” 两人头摇得像拨浪鼓,没学过,那功夫很难练的。张秋生对许世豪说:“这样吧,我帮你打听打听。让人跑梁临来教你,我估计不行。如果打听到有什么功法,我抄一份给你。” 从火神庙、无恕的洞府、木村家里、世外桃源等等地方弄了很多典籍。张秋生打算寒假回家找找,如果有掌法方面的秘籍复印一份给许世豪得了。 许世豪大喜过望。张秋生答应的事一般都能办到,江湖上早有这方面的传言。 **帮的木根水也问李、孙二人,能不能教他们一点内家功夫。李、孙二人一致回答,不能!教这个必须得师傅同意,而我师傅绝不可能同意。不过呢,这两人又一致出卖张秋生:“你们问老张去。这家伙的师傅不太管他。” 唉,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啦,老张啊,你就别怪我们出卖你。木根水老婆隔三岔五的来给我们洗衣,又送好的给我们吃,实在不忍心拒绝啊。 张秋生没怪两个损友,连埋怨都没埋怨。他家秘籍多,他又不将这些秘籍当回事。再说了,为兄弟谋福利也是应当的。张秋生对木根水说:“这个嘛,我的功夫旁人没法学。我是打从出生,师傅就将我抱走用秘法帮我打通经脉。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我从来不认真练功的道理就在这里。 不过呢,寒假回去,我问问师傅。看看他有没有其他秘籍。他老人家肯定不会拿秘籍给我,再由我传给你。我只要他老人家口述,我用笔记下来再给你。能不能练成,就看你的造化了。你看可好?” 好好好,木根水千恩万谢。要不是张秋生拦着,木根水当场就要跪下磕头。江湖传言一点不假啊,跟着张秋生混不吃亏啊。以后就跟张秋生混了,要脑袋我都割给他。 木根水这样祖传的江湖惯匪,心狠手辣凶残狡诈。不说对别人,他们对自己都毫不手软,三刀六洞说戳就戳。但也有一门好,说话算话绝对讲义气。要是认定谁是师傅呢?那没说的,他的一切都是师傅的。 木根水现在就是将张秋生当师傅待。张秋生秘籍还没给他呢,他就这样乱拜师?木根水知道张秋生不可能收他为徒,但答应传他秘籍就已经是他师傅。尽管没烧香,没磕头,没行跪拜之礼,没有师傅之名却有师傅之实。至于秘籍还没给。哪有那么容易?张秋生要找他师傅要,肯定也是千难万难。但木根水相信,张秋生一定可以帮到他。 不摆地摊了,也不炒股了,张秋生这些人算彻底轻松下来,一心一意地复习考试。张秋生现在一日三餐都在学校食堂吃饭。有许世豪老妈送的小菜,再打两个菜就行了。 张秋生一般都是叫高山寒或童无茶去打菜。他自己不能去,他去打到碗里的全是肉。理工大八个食堂,没哪个食堂的人不怕他。 食堂里人也怕高山寒与童无茶,但比怕张秋生要好一点,打到他们碗里的肉比一般同学多。这就行了,欺人不能太甚。俺哥们不能吃亏,也不能占便宜。 单有余带着王鹏、阎敬文与蒋是炳,总是要凑到张秋生这桌来,有好菜不吃是傻瓜。 忽然门外有五六个人进来,餐厅里的人都回头朝这些人望去。唯有张秋生与高、童二人埋头吃饭,这点处乱不惊的功力都没有,这三人就找块豆腐撞死得了。张秋生是除非要看热闹,否则天塌下来也别想他瞧一眼。 阎敬文用胳膊拐了拐张秋生,悄悄说:“凌静来了,快看。” 凌静是谁?张秋生将他们学校第一美女给忘了。阎敬文惊奇地说:“靠,你连凌静都不知道?著名歌手,我们学校的第一美女。” 哦,张秋生想起来了。扭头看了看那些人,其中一个女生身材明显比其他人要好,向阎敬文问道:“走在中间的那个就是凌静?”问完也不等答案,继续埋头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对,中间的那个就是凌静。阎敬文又惊奇地说:“我真佩服你们三人的定力吔。这样的大美女都不多看一眼。” 多看一眼就怎么了?多看一眼,她就做我女朋友了?张秋生嚼着饭含糊不清地说:“别说多看一眼,我巴结她屁眼当门轴,她就肯做我老婆?” 左右隔壁的同学不看凌静了,都回头看张秋生。不愧是女生公敌啊,就是看得开。菱粉们却个个恨得牙痒,要不是打他不过,真想将饭碗扣到这家伙脑袋上去。 考试一结束,张秋生就打包回家。他叫高山寒与童无茶随着一道去麒林,想办法给他俩一人找一件法宝。事先声明,法宝在吴烟那儿,给不给他也没什么把握。 高山寒与童无茶高兴地鼻涕冒泡泡。跟着张秋生混果然不吃亏啊,处处都为我们想得周周到到。两人开始后悔,吴烟前阵子来,他们没理睬。早知如此应当好好巴结一番嘛。唉唉,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张秋生前脚出校门,后脚时盈盈就来了。张秋生救了我,不管怎样也要感谢他。时盈盈虽然在同龄男孩面前鼻孔朝天,却不是不讲道理的女孩。经过这么多天她也缓过劲来,屁屁给他看了,却怨不得他。要怨应当怨那姓柴的混蛋,还有刘平靖。 时盈盈原以为张秋生会来看她。别的男生没事还找事与她搭讪呢。张秋生有如此正当理由应当会来。到时请他吃饭,再找几个同学陪一下。 可是张秋生一直没来,连泡泡都没放一个。时盈盈心里隐约地有点难受,张秋生根本没将我当回事。他纯粹的是见义勇为,纯粹的是做好事不留名,纯粹的是施恩不图报。也就是说,张秋生一点没将我放心上。 少女的心秋天的云。张秋生要是主动去看时盈盈,她当然会认真表示感谢。但感谢完了呢,那恐怕也就完了,她也不将张秋生当回事。 现在张秋生头都没伸一下,时盈盈就失望之极。不管怎样吧,应当主动去找这家伙,表示我时盈盈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你张秋生的恩情,我时盈盈是时刻记在心里的。只是前阵子忙,现在考试完了就立即来看你,这总行了吧? 第九百一十七章 尿毒症 张秋生竟然已经走了,回家了!上午考试结束,中午就迫不及待地走了。时盈盈有点失望,有点沮丧,嗒然若失地站在寝室中间。 想我时盈盈长这么大,第一次主动看望男生,却扑了个空。时盈盈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尽的委屈与懊悔。早知道就不该来,反正这家伙也没将救我的事放心上。 寝室里的贱男们再一次地感到震惊。乖乖不得了吔,这个张秋生,啊,又一个美女来看他。 门外也有很多贱男伸头探脑,个个一肚子的羡慕嫉妒恨。张秋生,你也太吊了吧?来看你的女生都是大美女,你究竟是通过什么样的妖术勾-引来的呢?你好歹也教教兄弟们吧? 时盈盈站在寝室中间楞神的时间不长。男生宿舍一股怪味,有洁癖的时盈盈掉头就走。走廊里许多男生像列队欢送一样站成两排,集体向时盈盈行注目礼。 凌静粉丝趁机大说张秋生坏话。什么女生公敌,什么吃喝瓢赌抽五毒俱全,什么居然骗人吃屎。最恶毒的是,菱粉们说张秋生心理阴暗。因为自己长得丑,明知没有女生愿意做他女朋友,所以成心与女生为敌。连凌静那样的美女他都假装不理睬。 做一回粉丝很好。但做粉丝到了脑残的份上就不好了。时盈盈多聪明?知道说张秋生坏话的人肯定是菱粉。张秋生得罪过凌静,所以菱粉对他恨之入骨。 很好,凌静我也不喜欢。从没出过好作品,唱的都是口水歌。出名全是因为炒作,何况也不怎么出名,三流歌手而已。像张秋生那样的音乐素养,对凌静的口水歌肯定不感冒。他那张臭嘴必定就要攻击,于是就得罪了菱粉。 时盈盈出了理工大,想了想又去科技大。去看看李满屯与孙不武,他俩肯定要告诉张秋生,这样我的意思就算尽到了。我时盈盈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前阵子没来是因为太忙。何况这两人也在感谢之列,他们打了柴必达老爸,太让人解恨了。 “张秋生吧,这小子是出名的恋家。”李满屯挠着头皮说:“你也犯不着感谢他。这小子是医生,他要是见死不救就违反了希波克拉底的誓言。就应当撤销他医生资格,就应当判他十年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啊,张秋生竟然是医生!时盈盈大吃一惊,李满屯后面的话自动过滤。她充分了解麒林这些同学的德行,好得可以两肋插刀,相互攻击起来又无所不用其极。 骗的,作弊的,孙不武愤愤不平地说:“这小子考试从来都是要作弊的。医科大学学制是五年,从中医转西医要六年。这小子一共只读了两年医大,却糊弄了个医学本科文凭。你别信他胡吹,这小子医术稀松平常得很。” 你们分明是嫉妒。时盈盈笑得花枝乱颤,心里最后一个结算解开了。张秋生是医生,那么屁屁给他看了也没什么。病人在医生面前没什么隐秘。 不过,不过,时盈盈问道:“张秋生怎么又跑理工大去了,他不已经获得本科文凭了么?” 这小子乱七八糟,脑袋里长期积水。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许是有自知之明吧,与其当个庸医还不如当个水货工程师? 时盈盈又向李、孙二人表示感谢。李满屯大手一挥说:“不用谢了。你大哥已请我们吃了饭。我们现在是钱货两清,互不相欠。” 嗯,钱货两清,张秋生恐怕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没来见我。时盈盈想到这儿心情大好。麒林的这些男生其实挺好的,只是太霸气,让人有那么一点点受不了。不过呢,男生嘛,还是霸气好,那些娘娘腔看了就讨厌。 时盈盈将战果通报给李、孙二人。柴必达被判一年缓刑两年,法院认为是未遂且尚未造成严重后果;柴必达老爸受党内严重警告处分,被免去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职务,到目前为止还吊在那儿没安排工作;柴必达爷爷也被免去省人大副主任职务,责令退休。刘平靖被判处六个月拘役缓刑一年,目前不知去向,大概是回老家了。 这些人怎么判李、孙二人无所谓,他们向来是事情过了就算,时盈盈要不说他们都想不起来这回事。 时盈盈问李、孙二人:“听说张秋生在他们学校是女生公敌吔,你们知道吗?” 当然知道,这小子向来是女生公敌,在中学时就这样。孙不武摇摇头说:“这小子没的救,长得丑还专门祸害女生能不成公敌么?你还记得上次在飞机上的事吧?故意放那个啥熏你。你说这都叫什么事?” 李满屯与孙不武大肆攻击诽谤张秋生。时盈盈却不以为意,她已经原谅了张秋生,这些就不用再提了。再说了,这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与张秋生是一丘之貉,骂张秋生等于是骂他们自己。 让时盈盈想不明白的是,这些男生在一起成天地掐,却一点不影响交情。要是其他人,尤其是女生这样瞎说,那绝对要成死对头。 孙不武明天还有一门课要考。考完他暂时不去麒林,而是回孙家村。三年既没回京城也没回老家。现在来到家门口读书,今年再不回去太也说不过去。 孙家村是腊月二十四祭祖。孙不武准备祭完祖就回麒林,那儿似乎才是他的家。 李满屯是后天结束考试。他准备回一趟京城。三年没回去过,他都忘记老爷子长什么样了。李满屯原本想在京城等孙不武,然后两人一道回麒林。 孙不武懒得回京城。再说,他家老爷子今年也回孙家村,他就没必要再去京城。 张秋生是晚饭时间到家。他家的晚饭比一般人家要迟一点,张秋生到家时刚刚开桌。 赵如风、荆长庚、李小曼与谢丽珠依惯例都在这儿,李会元也在家。没等张秋生将高山寒与童无茶介绍给大家,赵如风就说:“秋生你可回来了。吴嫣与刘萍可将眼睛都盼瞎了,那叫一个望穿秋水。是另外一个吴嫣,不是你同学那个吴烟。” 《红水塘》就要开拍了?没等张秋生想明白,有人敲门。是市妇联主任,跟在她后面的还有一个中年人。 妇联主任先给李会元打招呼:“李书记好!”然后又介绍跟在她后面的那个中年人,说是省某某领导的儿子。 握手、寒喧等等略去不提,妇联主任对张秋生说:“秋生啊,这位汪叔叔的女儿患了尿毒症,你能不能去给她看看?” 这事李会元知道。妇联主任已向他汇报过。找书记的儿子办事而不事先征求书记意见,官场不是这么混的。 李会元为秋生的医术感到自豪。不过,尿毒症,这可不是一般的小毛病。也不是颈椎、肩周炎那样治不好也死不了的病。秋生能行吗? 妇联主任说恐怕行。依据是她公公有前列腺炎,很多年都没治好。秋生随随便便地给了他一颗药丸,谁想到竟然好了。 说到这儿,妇联主任又红着脸说:“我的月---经吧,这些年时来时不来,我都以为要绝经了。也是秋生的一颗药丸,现在正常了,与年轻时没有两样。” 妇联与二十一中关系好,并且常驻二十一中,这个李会元知道。妇联主任认识秋生,还能让秋生给她治病不难理解。 李会元问张秋生:“秋生,你行吗?尿毒症,许多大医院都治不好吔,只有靠透析维持生命。” 这个吧,难说。中医与西医不同。西医对每一种疾病都有严格的定义,有规范的治疗标准,同一病症施用同一治疗方案。张秋生说:“而中医呢?重视每一个病人的个体差异。同一病症,不同的人,在中医看来是不同的病。中医讲究辩证实施道理就在这里。 我们往往听到某人得了癌症在某中医那里治好了。其他癌症病人也去找这中医治却没有任何疗效。于是就骂中医骗人。其实呢,中医用的是形而上,西医用的是形而下。换种说法,西医看的是病,中医看的是人。 西医看病,只针对病,用形而下的方法排除其它一切因素,只针对这种病。中医却将病放一边,他看人,将人看作一个自成系统的小宇宙,他要做的是发现这个小宇宙出了什么差错。 比如张三、李四、王五三个人西医诊断他们都得了癌。而中医呢,诊断张三是肾虚,李四是脾寒,王五是三焦不通。西医是一果一因,中医是一因多果一果多因。” 说到这儿,张秋生对那中年人说:“汪叔叔,您女儿的病能不能治我不知道。我没看到病例,也没看到她本人,所以不好随便瞎说。另外,要想我看你女儿,必须要经过我的老师,以及市立医院的同意。” 李主任赶忙说:“那孩子已住在市立医院,孙教授也同意。他们说只要你愿意治疗,他们没意见并且积极支持。” 张秋生没法推辞,只得说:“那好吧,明天我就去看看。我们明天一早在市立医院见。” 姓汪的比较着急,对张秋生说:“能不能今晚就去看看?” 梁司琪从厨房出来,说:“吃饭,你们都坐下。也不在乎这一会,吃完饭再去医院。” 第九百一十八章 你应当叫我叔叔 吃完饭,张秋生带着一行人出门。刚下到二楼就被刘萍、吴嫣与李秋兰堵住了。 吴嫣为了巴结张秋生,特意找他写剧本。同样更要巴结李秋兰,请她审查修改剧本。元婴高人,平时巴结不上,如此大好机会不利用更待何时。 李秋兰修为高到无以复加,人也单纯到无以复加。吴嫣恭恭敬敬请她审查剧本,她就老老实实地审查。秋生写得剧本恐怕很精彩,她想先读为快。这几天她都是在宾馆里与导演商讨剧本。 刚才李秋兰突然说:“秋生回家了,快去看看他。” 刘萍问道:“你怎么知道秋生回家了?你一下午都待在这房间没出门吔。” 秋生昨天就打电话回来,说他今天这时候到家。李秋兰没撒过谎,这是破天荒的第一回。李秋兰不待刘萍再行废话,赶紧说:“秋生才是编剧,我们应当征求他意见。”说完人已到了门旁边。 刘萍见张秋生就说:“你怎么刚到家就出去啊?板凳还没坐热吧?” 我去干一件崇高而又伟大的事,干嘛要将板凳坐热?张秋生指指姓汪的中年人说:“他女儿病了,我去看看。这叫抚死救伤治病救人。你说崇高不崇高,伟大不伟大,着急不着急?” 这么个破事还上升到崇高伟大,刘萍准备掐几句,张秋生早下楼,上车,一溜烟地跑远了。 患病女孩叫汪凝,今年十九岁。爷爷在省委副书记位子上离休。爸爸,就是到张秋生家去的那个中年人,叫汪知侠,在省组织部当副部长。妈妈是省妇联主任。所以麒林的妇联主任才极力巴结她家。 汪凝爸妈工作忙,所以高中时就住校。学习任务重,年纪小不知如何照顾自己,那时就落下了病根,年纪轻也没怎么在意。上大学后更是离家住校,病情就越发的重了。 在一次突然昏迷被送医院。医生诊断是全身性血管炎引发的尿毒症。像这样早期尿毒症,治好病源一般是可以痊癒的。可是血管炎治好后,病情不但没好转反而更重。 医生进一步检查,发现汪凝还有尿道肿瘤。汪凝很长时间小便都有刺痛感。女孩子害羞一直都没告诉别人。唯一可以告诉的人就是妈妈,可是妈妈工作太忙,母女俩长期见不到面。 这时肾功能已经衰竭。剩下的治疗方案只有两个,一是透析,二是等待**以做肾脏移植。**是那么好找的?这不是钱的问题,尽管他家不缺给女儿治病的钱。这得要人愿意捐,捐了还得与女儿的身体配型。这个,非常渺茫。 汪凝的病甚至引起家庭矛盾。汪知侠骂老婆,你们妇联有什么忙的?成天尽瞎折腾!对女儿一点都不关心!凝凝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逃不了责任! 省妇联这几年正在搞一个微笑母亲活动,目的是帮忙一些贫困地区的母亲走出贫困。汪老妈经常下农村、山区,对女儿关心确实太少。主要原因也是女儿从小就是乖孩子,从来不让她操多少心。汪老妈现在成天以泪洗面,觉得太对不起女儿。 麒林妇联的李主任听到这个消息,就上竿子地跑到汪凝家,告诉他们麒林有这么一个医生,如此这般地将张秋生一顿猛吹。最后特此声明,这个医生是李会元的儿子。这孩子尽管医术高明,却不喜欢当医生,已经考取理工科大学了。但医生资格还保留着,工作关系也留在麒林市立医院。 李主任最后还有一个声明:找张秋生治病,不是你相信不相信他,而是他愿不愿意给你治的问题。人家家庭出身摆在这儿,他无需巴结任何人。他家也不缺钱,又不想当医生,不需要别人为他吹牛。所以请他看病态度一定要谦恭,要引起他的同情。 也许是病急乱投医,也许李家的名头太吓人。汪家全体人员带着汪凝来到麒林。张秋生还没放寒假,那就在市立医院住下来等。汪老爷子带着汪知侠拜访李会元,请李会元一定帮忙。 李会元苦笑着说:“我家孩子都不太听我的话。你们找梁司琪去。孩子们听妈妈的,并且一点不打折扣。” 梁司琪脸皮薄,不太会拒绝人。她告诉汪家人,你们先自己与秋生说。他要是不同意,我再来说。 市立医院的院长,泌尿科主任,大内科主任等有关科室负责人都来了。麒林医大中医学院院长及孙一航当然也来了。除了中医院长与孙一行是真要学习观摩外,其他人都是冲着前副书记及省组织部副部长的面子来的。没办法,中国人就是这样,当官的尤其是这样。 大家都聚精会神地观摩张秋生给汪凝把脉。张秋生把脉完全是糊弄鬼。不过他姿式倒装得十足十,食中无名三指搭在病人的“寸关尺”上,微闭着眼睛,凝神静气,装神弄鬼。 大家知道,凭张秋生的神识,一眼就可以将病人五脏六腑看得清清楚楚。可是普通人就是相信把脉,于是就装给他们看。 张秋生对汪凝印象还好,观其气数也不是该死之象。他学医所坚持的原则是,不救该死之人。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该死就去死,我为什么要违反自然规律去救? 张秋生刚才在家里胡说八道一通,目的就是要汪知侠明白,中医是因人施治,你女儿的病我不一定能治好,即使以后治好了,你也别到处瞎说。因为其他同样的病人,我就不一定能治了。 张秋生所说的这些,也不能说他是胡说八道。因为中医学界确实有这样的说法,只是没有定论而已。再说了,中医理论本来就是众说纷芸,最是适合骗子骗人。中医目前的处境也是这个原因造成的,正规中医没饭吃,骗子却大行其道。 张秋生这次把脉的时间很长,差不多有二十来分钟。最后将手放开,长长地吐了口气说:“初步确定,这病可以治。” 旁边的人都跟着张秋生长长地吐了口气,孙一航问道:“你有多大把握?”这话本来是汪知侠要问的,此时他紧张地盯着张秋生,切切盼望从张秋生嘴里听到很高的把握。因为这病完全靠张秋生说,他说能治就能治,他说不能治那谁都无力回天。剩下唯一的办法只有去找**了。 张秋生考虑了一下说:“初步做了一个治疗方案,分三步走。目前大概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把握。” 汪知侠听到这话,一颗心变得瓦凉瓦凉的。才百分之四十,一半的把握都没有。正准备继续问张秋生一些问题,汪凝爷爷与老桂来了。 同样是副省级离休,老汪来麒林当然要去老桂那儿看看。他俩以前在一个单位待过,关系还不错。 老汪将来麒林的目的说了,又向老桂打听张秋生医术。老桂一拍大腿:“秋生啊,医术没得说,称他为神医也不为过。” 老桂将除夕夜自己发病的事一一向老汪道来。最后说:“我是被张秋生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这还不算,现在整整一年了。这一年里从没犯过病。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不仅仅是抢救,而是真正将我的病治好了。” 张秋生毕竟太年轻,汪家人心里没底,真的是病急乱投医才来麒林。听老桂这么一说,老汪像吃了颗定心丸登时踏实了许多。 张秋生没等别人提问,继续说下去:“治疗方案的第一步是喝药。解表发散的药。如果达到预期效果,那么就可以提高百分之十把握。喂,汪凝,这药很苦的,你怕不怕苦?” 不怕,汪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嗯,不错,汪凝同学是个好孩子,是个懂道理的乖孩子。张秋生说:“这药不仅苦,还有点腥臭,你----” 汪凝根本不听后面的话,抓起枕头砸向张秋生:“你才是乖孩子。” 咦,我是在夸你呢。难道你不乖?张秋生说:“莫非,或许,你以乖为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毕竟是病人,汪凝不与医生瞎闹,改为温和的口气说:“据我所知,你才大一吧?我要不是生病都大二了。怎么能叫我孩子呢,你弄反了吧?” 嗐,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张秋生说:“我念的是六年制医科大学,要是继续念下去今年是大七。奔三的人了,看起来才二十岁。没办法,基因太好,面相特嫩,不显老。” 汪凝忍不住又发作:“切,恬不知耻!老得都掐不动,还,还特嫩呢。” 对啊,我老得都掐不动了,所以叫你孩子没错啊,张秋生说:“按道理呢,你应当叫我叔叔,是吧?乖孩子一般都是懂礼貌的。” 你要将我病治好,叫你爷爷都行,汪凝说:“你能不能拿个百分百的方案出来,百分之八十也行?” 唉,天下哪有百分百的东西。张秋生认真地说:“刚才不说了嘛,你要吃了我的药,达到了预期效果,也就是西医说的达到一定的手术指征。那么我们就进行下一步。要是也达到预期效果呢,把握又增加百分之十。” 把握不断增长。这给汪凝家属以希望。也给了孙一航带来一些疑问:“秋生,你第二步打算做手术?” 第九百一十九章 紧锣密鼓 是啊,你第二步方案究竟是什么?你说什么手术指征,难道要做手术?尿毒症没什么手术可做吧?除非是换肾。这是汪家所有人的疑问。 汪家老爷子与汪知侠都是搞组织工作出身。搞组织工作人的都是谨言慎行不苟言笑的性格。来谈工作甚至是谈私事的人,见到他们都规规矩矩。很少见过像张秋生这样嘻皮笑脸没一点正形的人。不过他们也理解,张秋生太年轻,年轻人嘛,总是活泼有余严肃不足的。 张秋生对孙一航还是很尊重的,老老实实地回答:“第二步嘛,当然是针灸啰,这是我的拿手绝活。” 孙一航点头,针灸确实是张秋生的绝活。孙一航又问:“你说的预期效果指的是什么? 患者不是有血管炎吗?虽然医治好了,但那只是按一般标准。一般标准是,只要炎症消失了就算治好。但我的标准不一样。从患者的脉象看,她的血管很多地方有些堵塞。 针灸的目的是,疏通血管尤其是毛细血管,增强汗毛孔的排汗功能。治疗尿毒症从根本上说,就是恢复病人的内循环增强其自身免疫能力以及排毒功能。 打通血管增强排污能力,就是第二步要实现治疗目的。第三步是药浴。如果药汤由清变黑,说明患者的自身排毒功能已建立起来。这样就有了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张秋生最后说:“剩下的百分之二十,非我以及药力所能及,只能听天由命。因为其中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其中最大的是患者的身体素质。” 这就行了。任何医生对于任何病都不敢打百分百的包票。开个阑尾还要病人家属签手术协议呢。虽然不懂,但张秋生的话是让人信服的。事情只能一步步地做,一步步地看效果。开始就拍胸口说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反而让人不放心。 张秋生站起来,看样子是打算拍屁股走人,汪知侠赶紧问:“张医生,什么时候开始治疗?” 三天后吧。张秋生人都到了门口说:“三天后上午十点,我们开始。” 等等,孙一航也赶紧问道:“今晚,或明天为什么不行?刚回家,是不是想找同学玩?玩够了再来干活?”麒林人都知道,张秋生向来是将玩放在第一位,孙一航才有这一问。 唉----,桑心啊,孙老师,真的桑心啊,张秋生摇头晃脑地说:“我要采药去啊,要去深山老林采药。别说医院里有药,那些药不行。 也别说就在麒林附近采,现在的农村,哪一块地没打农药没施化肥?尿毒症的治疗关键在排毒,我们不能再给她放毒了。 孙老师啊,别人不理解就算了,您老人家也这样冤枉人,叫我可怎么活哦!” 张秋生第二天一早就真的去了西山。不是去采药,此说纯粹是糊弄人。他的医术大都是糊弄人,为的是不让医术所累。要是天天都有人来找他看病,治好了违反天道治不好遭人埋怨,那就不快活了。 张秋生是与《红水塘》摄制组一道去邓家村检查拍摄场景。场景早已选好,现在要张秋生来看看,提点意见。 《红水塘》剧本因为麒林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支持,吴嫣的超级公关能力。经过张秋然修改后,剧本确实有非常强烈的感染力。有关部门很快就核发了拍摄许可证。 《红水塘》描写的是一九三八年元月,农历丁丑年腊月。日军攻陷南京后继续向西推进。当时的天关省政府迁至麒林市。日军攻占省城浮云后,接着就开始侵犯麒林。 天关国民政府的地方部队一个团与新四军的一个大队,为掩护向九峰山撤退的省国民政府与近十万的逃难民众,在邓家村一带与日军进行了一场艰苦卓绝的阻击战。 **一个团约八百人与新四军一个大队约三百人,面对一个大队约一千多人的日军外加三千多伪军。 无论是人数还是装备,日军都占绝对的压倒优势。但是中国这边还有不可忽视的优势,大量自愿参战的民众。 从剧本来看,整部片子非常紧凑,没有冗长的开会,没有内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无论党派无论军民,万众一心誓死战斗。气势如虹,如同史诗般的恢宏磅礴。 拿到拍摄许可证,吴嫣立即组织人马来麒林,趁寒假期间抓紧拍摄完毕。一是因为剧本的背景是冬天;二是因为原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们寒假有空,拍摄过程中有许多地方要借助他们的力量;三是刘萍催得紧,她的酒要抓紧时间上市。 吴嫣没想到,这部电影得到了麒林各方面的大力支持,其热情超过了她的想像。 麒林军区与武警支队明确告诉吴嫣,他们愿意出动部队协助拍摄。吴嫣兴奋的尖叫,战争片要的就是部队,找群众演员哪有部队好? 麒林市各武校、武馆,西山兄弟建筑公司、仁和(集团)公司既操守仁的手下、牛跃进的下属公司等等都表示协助拍摄。吴嫣看了一眼,这些人或多或少都练过武。这不是一般群众演员可比,穿上军装上了镜头打起来,其真实感绝对强烈。 邓家村村长代表全体村民表示,邓家村全力支持该剧拍摄,要人给人要物给物。 美工组早就进驻邓家村,尽力依照民清时期的面貌改修邓家村。整个工程美工组出图纸,谷雨龙的西山兄弟建筑公司负责施工。 张秋生来时,都几乎认不出邓家村了。幸好遇到二丫大伯,张秋生问:“我爸妈家呢,怎么找不着了?” 他们家两栋小洋楼不适合电影,摄制组用东西将他们家给挡起来了,还有其他几家楼房都挡起来了。 张秋生看看,还别说,挡得非常巧妙。张秋生对大伯说:“我就说呢,这儿怎么多出几块大岩石。原来是他们家,真不错。别改回去,以后就这样了。” 拍摄场地在邓家村身后约五百米处,就是当年的战场。村里的八十多岁老人带着摄制组找到这块地方,将当年的情景讲给导演听,就像讲给小时候的张秋生他们听一样。 拍摄场地分两部分。一部分在邓家村身后靠南一侧,这儿是进山的大路,也是主阵地。另一部分靠北一边,当时是一个连防守。现在也是这样,分成三个部分拍摄。南边主阵地分两部分,**守正面,新四军守侧翼。 北边是一个连的**防守。另外就是刘萍最关心的,阵地后面有一个山洞,洞里面收藏着大量的酒。 张秋生全凭印象写完剧本,现在来实地一看,又生出许多感慨。他要与导演好好商量一下,到底如何拍好这出戏。 很多村民与建筑工人在挖战壕,军区派了一个工兵班在布置炸点,一片紧张忙碌的气氛。张秋生抱着笔记本,坐在山坡上看导演的分镜头剧本。 这个分镜头剧本经过李秋兰修改。传承了希腊战神及文艺之神的在世之仙,她所修改的剧本,真正反映了战场上那种生与死,灵与肉,枪炮与鲜血的悲怆氛围。 分镜头剧本比原剧本更紧凑,更激烈,几乎没有废话。这场战斗都用画外音,将所有的史实资料一一列出,并且都在战斗的画面上打字幕。 张秋生觉得无可修改,比他自己的原作要好得多,下面就看导演的执导水平,以及吴嫣愿意拿多少钱出来了。 吴嫣愿意拿钱,她一下就赞助军区二百万,赞助武警支队一百万,战士们参加演出的报酬另算。军区夏司令自愿担当本剧的军事顾问,这是对浴血抗战的将士之崇高敬意,他表示个人绝不收分文。 李会元与赵如风都来了。做为上过战场的战士,他们是标准军迷,对这部战争题材的影片有着极大的兴趣。这个剧本原创是秋生,修改是秋然,定稿是秋兰,李会元为三个孩子感到骄傲。 吴嫣请赵如风出演新四军大队长,赵如风欣然答应。我出生得晚,没赶上那个年代,就在戏里过把瘾吧。荆长庚说,老赵,我来配合你,当一次日军少佐中队长吧。 赵如风今天已是第五次来邓家村。为了演好这场戏,赵如风在认真准备。他还特意跑二十一中及师大表演系,找教表演的老师请教如何演好这场戏。 吴嫣还找军区夏司令,请他派俞参谋长出演**团长。这是导演出的主意,俞安成那标准军人气质,导演一眼就看中了他。 俞安成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我,这么个大老粗,让我去当演员,我是那块料吗?” 行,我看行,夏司令说:“你平时肯定幻想着许多战斗场面,就照着想像的去演。导演也会帮你的。告诉你,只准演好,不准演砸。要给我们军区长脸!” 导演姓马,四十多岁,娱乐圈内很有点名气。进大道自然公司前就已经拍过两部电影,都是战争题材。他对吴嫣说,最好找真正的日本人来演日本鬼子。 这事很难吗?找到梁司琪就一点不难。二十一中就有许多日本学生。连已经毕业的小平敬一等日本学生都被找来。 第九百二十章 拍戏与治病 计划明天开机。《红水塘》摄制组各部门紧张地检查准备情况。道具组将村委会租下来,里面像是武器库。中日双方的武器分两边排列。中国这边主要是马克沁重机枪、捷克式轻机枪与汉阳造步枪。 日本那边的武器明堂就多了,有九二式重机枪,有大正十一式也就是俗称的歪把子机枪,有三八式也就是人们熟悉的三八大盖步枪,有各种口径的曲射炮。 另外伪军用的也是马克沁重机枪与捷克式轻机枪,也是汉阳造步枪。伪军的用的道具组也将之放到日军一边。 各种刀具也分中日双方放好。中国的主要是大刀,日军的有佐官指挥刀、尉官指挥刀。还有双方的各种枪刺、配剑、手枪、驳壳枪、手榴弹林林总总,村委会里几乎放不下。 服装组也是将村委会的仓库租下,里面**军装、新四军军装、日军与伪军的军装,民国时期老百姓的服装等等,分门别类地码满一仓库。 吴嫣想搞个猪头三牲,鞭炮花烛的开机仪式。又是枪又是炮,虽然都是道具,但那么多的炸点,烟火装置。激烈的肉搏,刀枪剑戟等等太危险,烧个香求个平安。但被李会元制止了,拍摄时注意点就行。 吴嫣悄悄地准备了一些愈伤符,另外她相信真要出现什么重伤,会有高修为的修真人出来相救。麒林现在的修真人多如牛毛。 第一组镜头就是拍摄主阵地的战斗。吴嫣花了大本钱,十二个机位,空中还有两个热气球架着两台摄影机。导演一声开始,立即枪声大作炮声隆隆,所有的摄影机同时开机。 导演四处奔跑大声叫喊,指挥着炸点爆炸以及烟火装置。阵地上轻重机枪吐着火舌,炮弹爆炸掀起一阵阵的泥土。火,到处是火。浓烟滚滚,硝烟弥漫。 导演、演员,所有人都被这场景激发,似乎真的进入血腥的战地。俞安成眼睛赤红,看着山坡上密密麻麻的穿日军军服的进攻人群,完全忘记是在演戏,大声叫喊:“打,打!给我打!” 一颗炮弹落在俞安成附近,滔天的泥土将他埋住。按照拍摄计划,这时化妆师应当上来,给俞安成头部弄上鲜血。再由卫生员上来,给他包扎。 但俞安成入戏太深,化妆师刚刚要在他头部喷血,就被他一把掀开。跑到重机枪那儿,扒开已经“牺牲”的重机枪手,亲自射击。 按计划,俞安成负伤时应当停机。由化妆师将俞安成化妆好,然后再接着拍。导演觉得俞安成违反剧情要求的表演非常好,大叫着:“继续,继续,就这样拍!” 然后又叫化妆师就着俞安成,将他头部喷上血。卫生员在他身后,站着为他包扎。其中的漏洞,后期制作时再剪辑。 这组镜头一气呵成。导演非常高兴非常满意。成千上万的围观群众却不太满意,这就完了?我们还没看过瘾呢。 接着是拍侧翼阵地。这儿分两个部分,先是**一个营防守,在人员伤亡过重,营长带着兄弟们与鬼子肉搏时,新四军赶来了。再就是新四军接过阵地与鬼子战斗。 一个一个的镜头拍摄都很顺利。一直工作到深夜,导演才宣布收工。明天起早还要继续工作。 张秋生跟着忙了一天,正要休息却接到孙一航的电话,提醒他别忘了明天的治疗计划。孙一航对这个学生的德行摸得很熟,要是不提醒还真就忘了。 第二天一早,摄制组的人就起来了。张秋生也跟着起床。今天他没去拍摄现场,而是找邓大伯借了个背篓去采药。 张秋生也没认真采药,胡乱抓了几把草确定没毒就行。大冬天的,即使随便抓草也不那么容易。孙一航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万一抓得不是药草就得露馅。 满山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找到什么值钱的药。张秋生只得去找老妈,进到方寸小筑里挖了一些重楼、黄芪、白术、七叶一支花等等比较正规的药材。好在方寸小筑里正处于夏秋之交,各种植物生长都非常茂盛。方寸小筑里各种药都有现成的,可是不能要,必须是一看就是刚刚挖的。 果然,孙一航见张秋生背着个背篓,立即检查是些什么药。孙一航疑惑地问:“这些药是在西山挖的?怎么这样新鲜啊?” 刚挖的当然新鲜!张秋生睁着眼睛撒谎:“孙老师,您知道我跑了多远的路,爬了多少山么?过了地关省,都到了天南省地界了。那儿天气温暖,这些药才不枯萎。” 孙一行不太相信张秋生的话。可是要不相信吧,这些药摆明了确实是刚挖的,上面还带着土呢。 有消息说张秋生前两天都在西山看人拍电影,根本就没时间去采药。可能是夏天就挖了来,他另有办法保鲜。反正这小子鬼明堂多多,为了贪玩而撒谎。当然,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他怎样医治尿毒症。 张秋生随手抓了一些药放土药罐里煎熬,剩下的药一起放入大铁锅煮。许一航看得莫明其妙,问道:“这些刚采来的药,就这样用,也不炮制?” 对,无需炮制,就要趁新鲜的才好。张秋生哪有心思去慢慢炮制药材?可又糊弄不过孙一航,只得往爷爷头上推:“具体道理我也不懂。我爷爷就这样教的。” 待三大碗水熬成一碗,再放置温热时,张秋生对汪凝说:“这药敢不敢喝?里面加了许多黄连与鱼腥草,还有其他一些古怪的药。既苦还又腥又臭。”里面确实加了很多黄连及古怪药,孙一航亲眼看着加的。孙一航低头想了想,这些药都有清火败毒功效,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汪凝自从得病以来,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哪会在乎药苦?端起药碗“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去。 张秋生看看表,说:“好,很好。二十分钟内,如果额头见汗,并且要大便,就说明此药起了效。加十分,我们可以进入下一步治疗。”说着稍稍用了点内力让汪凝出汗。 没等到二十分钟,大约十五分钟后,汪凝额头真的出汗。不说汪家的人,连孙一航都感到惊奇。如果药是滚烫的,喝下去出汗没什么了不起。可那药是温热的,现在出了汗,就真的说明药起了效果。 让大家更加惊奇的是,没一会汪凝就要去大便。张秋生祸害人的巴巴拉库兹,今天算是第一次做了好事。 汪凝妈妈眼泪都出来了。按张秋生的说法,这种现象说明女儿向治愈前进了一步。 汪凝上了两次卫生间。张秋生说:“现在可以开始第二步了,也就是针灸。如果所有银针在你身上都能站起来,并且嗡嗡叫,就说明这一步也成功了。” 汪凝脱得只剩**时有点犹豫。如果是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医生她倒无所谓,病人在医生面前无**。可是张秋生太年轻了,与她的那些男同学差不多年龄,这就让他有些迟疑。 张秋生说:“行了。要是男人呢,当然是脱光了好。可你是女生,就这样也马马虎虎。” 让汪凝在板凳上坐好,坐端正。张秋生站在汪凝背后,让汪凝妈妈将她内-衣拉直抚平,然后手一挥,无数的牛毛细针就扎上汪凝的后背。 张秋生再来到汪凝前面,如法炮制。不同的是在前面撒了两把细针,除了前胸外两腿上都扎满了细针。孙一航最服张秋生的就是这个,扎针不用认穴随手一挥就行。 张秋生再取出毫针,将汪凝头部的各穴位全扎上针。刚才挥手撒针,胳膊没顾得上,现在也全补上。 这些针都没站立,更没嗡嗡响。孙一航与汪家的人都非常担心,非常失望。 张秋生在汪凝面前蹲下,正要抓她两脚,突然又缩回手问道:“你昨晚洗脚了吧?脚丫子要是臭,我老人家可就遭罪了。” 汪凝正满心的担忧,听了张秋生的话忍不住骂道:“你脚丫子才臭,你才不洗脚!” 唉,这些针既不站立也不响,可怜我老人家要给你加把劲哇。这可是将我的内力输给你,一般人是做不到我这样的。张秋生一边废话一边抓起汪凝两脚,大拇指抵着涌泉穴,装作很用力的模样运气。 你看张秋生这番做作吧。脸憋得通红还青筋暴凸,渐渐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往下,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面。再渐渐地,张秋生头上开始冒白烟。 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眨不眨地看着张秋生。紧张,担心,都心想着成功失败在此一举。他们哪知道张秋生纯粹在假马日弄鬼?他主要是做给孙一航及院长看,意思是你们别以为治疗尿毒症容易,以后别老给我找麻烦。 孙一航与院长却感动得不行。张秋生别看他吊儿浪当,做正经事真不含糊,认真负责。 如此这般的做作约十来分钟,张秋生突然一声大吼,将旁观之人吓一跳。也正在此时,所有的针突然站起来,并且发出嗡嗡之声,嗡嗡之声越来越响直至尖啸。 这才是张秋生真正在为汪凝治病。汪凝的血管确实堵塞严重,需要助其打通,全身的毛细血管及汗毛孔都要打开,以便于下一步的排毒。 第九百二十一章 哥是好男儿 张秋生放了一丝丝愈伤诀到汪凝的肾部。不能放多,要一次放一点点,让她慢慢好转。总之不能让别人,尤其是孙一航与院长感到太过神奇。 做完假马惺惺的一套,张秋生一屁股坐倒,又挣扎着爬起来躺沙发上喘气,就好像累得筋疲力尽一样。 无论是汪家还是医生与护士都认为张秋生确实是累趴了。一个护士拿着热毛巾细心地为他擦汗。另一个护士拿一床毛毯给张秋生盖上,说:“张医生,你休息一会。” 银针已经不尖啸了,但一直在嗡嗡响。汪凝额头在出汗,**也被汗水打湿。这是血管在张秋生真气的作用下完全张开,全身汗毛孔也扩张开来的现象。 大约经过十五分钟,张秋生叫护士将煮好的药水倒浴桶里,再兑上适量的开水。 又过了五分钟。这次不是假马日弄鬼,要打通血管及汗毛孔确实需要这样长时间。张秋生爬起来收起全部银针后说:“男士全部离开吧。” 又对汪凝说:“水温你自己试试看,嫌烫就加点凉水。建议是最好要热一点。” 关键是在肾部加的愈伤诀,药浴只不过是更好的排毒。张秋生对这个无所谓,来到外面吸烟。在场的男士都不抽烟,唯有张秋生一人在吞云吐雾。 这个,太不像话了。张秋生同学基本素质还是很好的,赶紧将香烟掐灭。所有的男士一致劝道:“抽,没事,抽支烟解解乏。你刚才太累了。” 张秋生深为自己糊弄他们而惭愧,都是些好人啊。可这又是没办法的事,自己所谓的医术牵涉修真秘密,泄露了就会犯禁忌。 一个护士突然跑出来,兴奋地说:“哎呀,水都变黑了吔!黑得像墨汁一样,得排出多少毒啊?” 除了张秋生,所有人都非常兴奋。这就是说第三步也成功了,治愈汪凝的病有了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张秋生不兴奋是因为在他意料之中,他懒得再假装了。 张秋生留了个医嘱,七次一个疗程,每次间隔两天。然后就走了。他要赶回西山去,那儿的电影摄制工作正如火似荼。 这个寒假主要就在西山,给演员说戏,与导演讨论剧本。依一贯好学的性格,也向导演学习如何拍电影。他也不想当导演吃饭,学这个有何用?反正这家伙学习无用的东西多了,也不在乎多学一样。比如他学习乐器,又不想当音乐家,可他还是学了。他又不想当医生,可还是学了医。 还有一点,张秋生学任何东西家里人都支持。梁司琪给他找来几本有关导演的书籍,让他没事时看看,并且就近向马导请教。 腊月二十三,爷爷奶奶们又都来了。爷爷奶奶们开通,让孩子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别为他们耽误正经事。 张秋生主要是拍电影。张秋然与李秋兰则是训练夏琼表演与唱歌。《红水塘》是男人戏,夏琼是唯一出镜大约三分钟的女人。 罗真真不服,说:“尼玛,统共才三分来钟的镜头,就成女主角。尼玛,你这个主角也太好当了。” 夏琼饰演剧中一个叫丫丫的村姑,穿一件蓝花棉袄,扎两条麻花辫。前后一共十几个镜头,平均每个镜头只有十几秒。 丫丫这个角色非常难演。《红水塘》惜镜头如金,一共只给了丫丫这么长时间。因为她是该剧中唯一有情节的女人,本剧的感情戏就放在她身上。一共就三分来钟十几镜头,要将感情演好,其难度可想而知。 《红水塘》一开始就是天关省政府大撤退,大量难民随着省政府向西山逃难。此时邓家村里的一个酒坊正在出酒,伙计们紧张地将酒装坛。 东家大声催促:“快,快装好,马上送山洞去!” 此时外面一个声音在喊:“丫丫,出来一下!” 一个一秒多一点的中镜头。丫丫脸上现出惊喜、害羞的表情。然后就立即跑出去,甚至连背影都没多给镜头,直接就到了门外。 门外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小伙子。镜头对着他,英俊刚毅的脸上有一丝丝柔情。小伙子说:“丫丫,我要走了,不远,后面的阵地。” 镜头切到丫丫。担心,害怕,深明大义,深情,欲言又止,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各种情绪在丫丫脸上交替,就是没说一句话。 镜头切回小伙子。小伙子说:“丫丫,别担心我。好男儿生能为国----”远处响起了军号声,小伙子向丫丫行了个军礼,毅然决然地转身。 镜头,小伙子背影,依然在大声说着刚才没说完的话:“好男儿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画外音,丫丫,哪怕我死了,在阴间我也会保护着你,保护着这片土地!直到天长地久,直到烟消云散---- 下一个场景是在一个山洞的洞口。一个伙计对老板说:“东家,洞里放不下去了。一坛都放不下了。” 东家略一思考,说道:“走,送给正在打仗的兄弟们喝去。怕死的可以留下。” 没人怕死,纷纷挑担的挑担,推车的推车。老板推起一辆独轮车,丫丫在前面拉。还有些人拿着枪在一旁护卫。都是一些土猎枪、土统之类。 前面阵地被敌人突破了,战士们正与敌人进行肉搏战。这场肉搏是真打。参加的群众演员都是二十一中学生,与麒林各武馆的学员,各种武学招式精彩纷呈。送酒的乡亲们趴在山上,紧张地看着下面残酷的战斗。 丫丫躲在一棵树下,突然站了起来,眼睁睁地看着小伙子与一个鬼子抱一起翻滚。小伙子一个翻身,将敌人压在身下,一手掐着敌人脖子一手握拳朝敌人脸上砸。 一个鬼子从小伙子身后过来,举起枪,用枪刺往小伙子后背上扎。丫丫不由自主地大叫:“注意----!” 小伙子偏身让过刺刀,身下的鬼子趁机翻过身将他压住。用枪刺的鬼子也扔掉枪,与那个鬼子一道将小伙子压住。 小伙子拉响了手榴弹,冲天火光中,小伙子与两个鬼子同归于尽。丫丫一声大喊:“哥----,哥哥----,你是好男儿,你是好男儿----,哥----”同时音乐响起。 这首歌的歌词很简单,反反复复就是这几句。但旋律却非常复杂。有时悲愤欲绝,有时直抒心臆,有时又千转百廻。说不尽的柔情,说不尽的怒火,说不尽的悲怆,说不尽无畏。 秋然与秋兰姐妹这些天就是给夏琼说戏,帮夏琼把握当时的历史背景,处于战争苦难的百姓的心情,保家卫国的意志。如何利用短短的三分钟十几秒镜头将这些东西都表演出来。 秋然与秋兰还一句一句地帮夏琼唱好这首歌,如何运气,如何练声,如何吐字,如何把握歌中的情绪,如何处理其中的感情。 罗真真又不服了,说:“我可怜唱了七首新歌,十几首翻唱,两年多出了三盒录音带,两张唱片。可是,夏琼只一首歌就把我打翻在地。张秋然这不公平!你以前为么不这样帮我们?” 这首歌是张秋生创作的好不好?你干嘛要在背后说他坏话?张秋然腰都笑断了,她说:“你这是自作自受,背后说人坏话最没素质。” 是刘总说的好不好?我只提了一个疑问,这家伙为么长这么丑。刘总说了他许多坏话。我哪知道他离那么远,别人说他坏话都能听到? 刘冬梅老实承认:“不管离多远,背后说人坏话都不对。不怪张秋生不给我们写歌,叫我也不写。” 秋生这孩子吧,死懒!张秋然说:“他吧,倒不在乎你们说了他几句坏话,这孩子还没那么小鸡肚肠。主要是他懒,你要找他要,还要将他逼到死角。否则他不会动笔。” 这首歌贯穿着后面的情节。鬼子突破**防线,向山上扑来。绕过这山,就可以攻击守军主阵地的后方。 酒坊的老板与伙计用**阻击鬼子上山。几支**根本阻挡不了现代化的军队,老板中枪倒下,伙计们一个个中枪倒下。子弹击中酒坛,引起大火。 丫丫将酒坛一个个推下山,漫山的枯草燃起冲天大火。丫丫没力气了,但她拼了命地推独轮车,更多的酒坛顺着山坡滚下去,燃起更大火焰。 丫丫中弹。慢慢地慢慢地倒下。漫山遍野地大火,丫丫在冲天的火焰中慢慢地倒下,胸口的血像一朵花,那样的娇艳那样的醒目。丫丫倒下了,随着她的爱人一道去了。歌声增强,加入无伴奏合唱。 拍完这组镜头,导演已泪流满面,其他演职员都泣不成声。夏琼向后倒时,后脑勺摔在一块石头上破了,被人抬下来。现场救护人员赶紧给她包扎。 导演拉着夏琼的手说:“太好了,简直太好了。这部戏拍完,我还有一部戏,女主角就是你了。” 汪凝的治疗已进行第五次。到第四次时,浴桶的药汤就几乎见不到黑色。所有人都认为,汪凝体内的毒素已排得差不多。 张秋生给汪凝把脉。这次时间更长。大约半个多小时,张秋生发现汪凝体内存在大量人类乳突瘤病毒,另外细胞内壁还有毒素。张秋生这次是认真检查的,不是糊弄鬼。 应当将这些体内垃圾清除掉。愈伤诀不会维持多长时间,消失后可能还要复发。张秋生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院长。 第九百二十二章 秦若兰自杀 孙一航悟出一个道理。古代那些名医必定都会内家功夫。而现在会内家功夫的只钻研怎样伤人,救死抚伤却不管。而钻研中医的人却不会内家功夫,面对古代流传下来的医术徒呼奈何。 孙一航不管张秋生怎样治疗尿毒症了。看了也学不会,何必浪费时间?所以现在只有医院院长与泌尿科一些医生在观摩。这些是西医,他们也不想学中医,只是想见证一个奇迹。 奇迹已经初显端倪。在治疗过程中,医院肯定是不断检查。即使不是为了记录张秋生的治疗方法,做为医疗机构这种检查也是要做的。 检查发现,汪凝的血液里已经没了有害毒素。这个是在意料之中,从浴桶里的药汤变黑,可以知道体内毒素已经排出来。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肾功能在恢复! 肾衰竭是被定义为不可逆转的肾脏坏死。现在,他们亲眼见到,一个已经坏死的肾脏正在恢复功能。祖国医学真的博大精深啊! 就这样张秋生还不满意,他要怎样?院长问道:“能够做到永不复发当然好,你打算怎样做?” 电击!张秋生想着在梁临被城管打时的感觉。自己的体内细胞似乎很渴望,贪婪地吞噬着电流,像是干渴的人大口喝水一样。事后他想了很久,电流可以达到体内的每一个细胞。 张秋生觉得他可以控制电流在体内的输入输出,甚至可以控制电流在细胞间穿行。那么,利用电流击穿汪凝体内的人类乳突瘤病毒应该是可以的。利用电流可以穿行细胞的特性,带走藏于汪凝细胞壁的毒素应该也是可以的。为什么不试一下呢?自己可以控制电压与电流大小,这样做没有危险。何况可以安排人随时截断电源。 为了让院长放心,张秋生将手按在电灯头上。220伏的电流从他身上通过,头发一根根地都站了起来,嘴唇立时变得干燥甚至开裂。这是物理现象,在世之仙也不能幸免。但电打不死他,甚至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 汪知侠看着手表,整整经过了十二秒。张秋生对院长说:“我从小经过训练,电打不死我。我向你保证,我可以控制电压与电流的大小,我绝对保证汪凝的安全。” 张秋生又向院长说明了电击目的与所能达到的效果。又对院长说:“我们将时间定在五秒上,这是绝对安全时间。” 这事仅院长同意不行,还得家属同意。汪知侠在犹豫,汪凝却说:“我同意。医生刚才都亲自触电了,他是为了我。我相信医生。事实是,治疗这么长时间来,每一步都证明他是对的。所以我愿意试一下。哪怕是毫无效果也要试。” 汪知侠在手术单上签了字,汪老爷子也在上面加签。本来已经绝望的病,被张秋生治成这样已经非常了不起,何不再继续相信他。 一切都与前几次一样。张秋生依然抓着汪凝的双脚,将真气从涌泉穴输进她的身体。牛毛细针依然嗡嗡作响。 张秋生将电线绕手腕一圈,两手还是抓着汪凝的脚,大拇指还是抵着涌泉穴。院长亲自看守电门,见张秋生朝他点了一下头,吸了一口气合上电门。 张秋生没什么反应。汪凝却全身颤抖,因生病而剪得很短的头发根根站立,嘴唇上起了一层的霜。插在她身上的数百根牛毛细针发出“哗哗----咝咝----嗡嗡----”大响,细针尾部闪烁着蓝色的火花。 五秒只是眨个眼的时间,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像过了一个世纪。时间一到院长立即断开电门。 治疗室内安静得每一个人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张秋生松开双手。又过了一会,汪凝吐了一口气说:“真舒服。” 啊,这还舒服?不过没人这样被电打过,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也许是真的舒服呢? 汪凝是真的舒服。长期附着在细胞内壁的毒素被电击脱落,在体内肆虐的人类乳突瘤病毒被电击内核而死亡,那种轻松感难以用语言形容。 张秋生说:“不行,还没清除干净。要做就要做彻底。” 如此反复一共做了五次,张秋生才歇手。依例男士都出去,让汪凝浸泡药汤。 张秋生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回想刚才的情景。他要总结一下,如何捕捉病毒,如何引导电流穿透细胞并带走毒素。 院长、医生及汪家的人都以为张秋生累了。一个人被电这样打,他能不累吗?将心比心,所有的人都被张秋生感动了。 张秋生突然睁开眼睛,对院长说:“怎么样,我这种工作态度没话说吧,是不是给我个先进工作者?” 给给给,你这工作态度确实没话说。院长表扬张秋生:“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医生。你的这种精神值得全院所有医务人员学习。我马上就下文件,号召全院职工向张秋生同志学习。” 别别别,张秋生赶紧推辞。这家伙就怕表扬,立即转移话题:“那个,院长啊,您能建议院党委给二十一中党总支出个函么?让二十一中评我为优秀**员。” 啊,你是党员?不说院长,连汪家人都惊呆了。张秋生才多大年龄,这就入了党? 张秋生只是要转移话头,二十一中绝不会号召全体同学向他学习的。没想到竟引起这些人惊奇的目光,张秋生立马说:“我已经满了十八岁好不好?已经符合党章规定的入党年龄了好不好?这不是拉关系走后门,我可是出生入死屡次立功才得来的。” 院长点头,他知道张秋生是特殊战士。有时在火线上要求入党,只要通过生死考验一般都会批准。至于组织关系为什么放在二十一中,可能他的战斗群体在二十一中。这个,不能随便瞎猜,违反组织原则。 护士出来说,药汤又开始变黑。说明电击疗效明显,大家都非常高兴。汪凝妈妈也出来,她问张秋生:“张医生啊,今天是腊月二十八了,后天就是大年三十除夕夜。这个,凝凝有什么要忌嘴的么?我是问什么东西不能吃?” 随便吃,爱吃什么吃什么,爱喝什么喝什么。不过,喝酒要适量,别喝醉了。张秋生说:“我们治病,不就是为了能吃能喝么?” 汪妈很高兴,连连说:“不喝酒,不喝酒。凝凝没病都不喝酒,甚至讨厌他爸喝酒。” 酒吧,还是可以喝一点的。不过要注意两点,一是别喝劣质酒,二是别喝醉。 回到邓家村,胡斌、李卫军、何强三人的老妈早就等在这儿。三个女人求张秋生,能不能帮她们孩子搞个取保候审。 张秋生摸摸脑袋,这几个还没放出来?杀了尘的事已经解决了哇,已经证明麒林市警局抓错了,按道理早就应当放了他们。莫不是发现他们新的罪行了吧? 反正不管,这几个杂花让他们待牢里好,时间越长越好。张秋生才不会给他们办取保候审,老妈们来求也不行。 张秋生对三个娘们说:“你们的取保候审取消了?没有,那就是说你们自己还处在取保候审期间。 当时是你们自己与那怪人谈判拿钱赎儿子。我站在旁边一句话没说,是吧?要不是我精明,没打听这打听那,现在我与你们都待在牢里。 当然,我家里人肯定会给办取保候审。但我却不能为你们担保了。只有自己没事,才可以给别人办。 现在我可没那胆再为你们儿子担保。他们可是杀人罪。主犯、从犯还没搞清,谁那么大胆给他们担保哇,你们指一个给我看看。” 胡斌妈与白淑惠都走了。看来儿子是不可能回家过年了,她们灰心丧气,没顾得上叫秦若兰。 其实即使叫秦若兰,她也不会走。秦若兰已经没了活路,丈夫倒卖车皮贪污受贿被判八年,女儿从暑假至今没有回家生死不知,儿子杀人罪。家已经没了,她想在这大山里一死了之。 秦若兰浑浑噩噩地来到一个山坡旁,坐在地上哭。开始是小声地哭,越哭越伤心声音也越来越大,到后来就是放声大哭。 不知哭了多长时间。秦若兰站起来,向四处看了看,旁边有个水塘,走了几步来到水塘边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这儿就是红水塘。刚好导演叫张秋生过来查看地形,以决定下面怎样拍戏。远远地就看见塘中间漂着一个人正在慢慢下沉,张秋生赶快抢过来,甩出如意神爪将投水之人拽上来。 原来秦若兰穿的羽绒服一时半会浸不透水。造成她人在水下,羽绒服却漂在水面。当然,现在正是冬天,塘水本来就不深。 秦若兰喝多了水,肚子都鼓胀起来。张秋生将她肚子扛在自己肩头上,用力颠了几颠。秦若兰立即张开嘴,大口地吐水。 张秋生救溺水之人不用什么按压式,或者嘴对嘴式人工呼吸。他只朝秦若兰背心拍了一下,秦若兰立即便有了自主呼吸。 大冷天的,又穿着湿衣服。秦若兰躺在地上,一边冻得哆嗦一边还是哭。 张秋生最怕女人哭,问道:“阿姨,何强不争气,你也不至于要寻短见吧?” 秦若兰不答话,哭得更厉害。 第九百二十三章 寻找共同渡劫人 张秋生可着嗓子将吴嫣喊来。两人一道将秦若兰带回剧组。张秋生掉头就走,换衣的事由吴嫣负责。 张秋生刚走到门口,吴嫣喊道:“哎哎,你别走,这女人又昏迷了吔。” 嗯,又昏迷了?我这么好的手艺,救人竟然没救彻底?张秋生回头看看,说道:“没事,是低血糖。喝口米汤或吃块巧克力就好。” 那你将她衣服脱了,吴嫣说:“大冬天的,这么冰冷的湿衣穿身上,没病也会冻出病。” 哎,你搞没搞错?她是女人吔,应当由你来换衣。张秋生对吴嫣说:“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不懂?”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还说医者父母心呢。你是医生,不能见死不救!吴嫣又坏笑着说:“意志不坚定?怕自己把持不住?张秋生,你不会这么不经事吧?要不就是没见过,心慌慌?” 吴嫣也不等张秋生动手,一边说话一边就将秦若兰扒光光,又对张秋生说:“她不是你对头的老妈么?看看老妈,也算是报仇。” 吴嫣虽然练的玄门正宗,却是个邪门人物。她将秦若兰摆成个大字形,一边抚摸着秦若兰的肚皮一边对张秋生说:“真光滑,这女人不错。虽说年龄大了点,但生理机能却很年轻,皮肤也白嫩细腻,该大的大该小的小,该肥的肥该瘦的瘦,是个难得一见的尤---物。” 何强虽然该杀,但与他母亲无关。但这话不能对吴嫣说,否则她要嘲笑我。张秋生摸摸脑袋说:“她现在是病人。你知道我是医生。医生不能打病人主意。这是职业道德。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吴嫣继续坏笑,一边在秦若兰的两腿间瞎拨弄,一边说:“毛发疏淡几近没有,好,干净。你不摸摸看?馒头一样,手感很好的。” 张秋生感觉呼吸有点困难,赶紧走,否则要出洋相。张秋生拿出一瓶能量补充液,对吴嫣说:“将这水给她喝了。治低血糖有特效。”将水放桌上,掉头就走。 “给我一瓶。”吴嫣赶紧喊道。 张秋生没吴嫣办法,又拿出一瓶。然后像逃亡一样掉头就跑。吴嫣冲他背影喊:“这女人我给你留着。” 吴嫣害怕并巴结张秋生。她敢于这样说,是因为相信男孩对女人都有一种渴望。很多男孩对成熟的女人比对少女的渴望更强烈。这与爱情无关,纯粹的性---刺激,成熟的女人比青涩的少女更强烈。 只是一般的男孩囿于传统道德,以及根本没机会接触成熟的女性。吴嫣就不相信,放着这样一块大肥肉张秋生会不吃。只是需要一个适当的机会,她相信这个机会会有的。到时张秋生会感谢她。 再说张秋生不救何强这些人不要紧,可将曹勇敢急坏了。明知抓错了,还是将这些人长期关在看守所也不是个事。 从寒假开始到现在,曹勇敢就没见着张秋生。回家问儿子才知道,现在风传得很厉害的正在拍的电影是张秋生写的。这小子天天在西山拍电影,连家都不怎么回。 曹勇敢跑来邓家村,他要张秋生担保将何强等人取保候审出去。不管怎样,必须有一个体面的台阶。 张秋生摇头,差不多将自己摇晕了才说:“我负不起责任,不担保。这些人放出来必定要危害社会,最好将他们关到老,关一辈子。” 危害社会归危害社会,我们抓错了还是要放的。他们以后犯事再抓也不迟。曹勇敢也与吴嫣一样地坏笑着说:“你不是说,他们的老妈是启蒙的活教材么?送你一个人情,他们老妈会心甘情愿地给你启蒙的。” 喂,曹局,你这是教青少年学坏啊!张秋生又说:“我还说她们是中年大叔的杀手呢,你怎么不趁机让她们杀一下?” 跟这小子说不出明堂,曹勇敢转身就走。不过呢,主要是当着孩子面抹不开脸。其实这些女人真不错,还各有各的特色。不管了,先将她们孩子放了。就说是张秋生担保的,谅这小子也不知道,他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寒假以来焦急地寻找张秋生的还有高啸东。他首先是去二十一中找。听说张秋生向来是有事没事都喜欢待在二十一中。可是没找着。他与二十一中的其他人不熟。他不知道二十一中人的德行,无论找什么人打听张秋生都行。不仅没找着张秋生,连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没找着。 高啸东也去张秋生家找。他知道张秋生的家在那个小区,但不知道具体门牌。刚刚进入小区,就看见一辆小车来了,是麒林市一号车。高啸东吓得立即回头,李书记,他自觉没资格见面。 二孙子此时不在麒林。年底,他正在外地催款。再说二孙子的公司本来就不在麒林。麒林有好玩的,他就赖在麒林。麒林没好玩的,他一般还是待在南方以捞钱为主。 高啸东很心慌。他以为是暑假时将张秋生得罪了,所以不理睬他。高啸东几乎每天都要问袁雅慧:“张秋生没去妇联找你?” 没有,袁雅慧每次都红着脸回答。她也很奇怪,张秋生如果不想要自己,为什么花大力气调我去妇联呢?如果想要自己,又为什么从不来找呢? 袁雅慧对高啸东说:“李主任这几天见到我都笑咪咪的。她可能以为我与张秋生在一起。要是以后发现,我到现在都没见着张秋生的面,那可怎么办?” 唉,高啸东叹了口气说:“那就是欺骗领导。后果很严重的。” 夫妻俩自己吓自己。其实张秋生还经常在想着袁雅慧。只是他并不猴急,更不是那种为了女人而放弃正事的人。再有,张秋生不愿意通过高啸东去接触袁雅慧。他觉得这样一来就有点像做买卖,将袁雅慧当商品。 最关键的地方在于,张秋生目前最感兴趣的是拍电影。不说剧本是自己写的,仅仅是学导演也很好玩。 腊月三十这天,张秋生没去西山。他要在家陪爷爷奶奶,他们老人家来了这么多天一直没陪着说说话,真是不孝之极。 张秋生将在梁临被电击,当时的感觉不仅不难受反而很舒服。他身体细胞似乎渴望电流的冲击,事后也觉得身体强了一点,虽然这种感觉微乎甚微。 然后张秋生又将前天利用电击帮汪凝治病的事说了。有一点可以肯定,利用电击可以清除病人体内垃圾,可以消灭体内病毒。 爷爷奶奶们听完张秋生的话都呵呵而笑。张道函说:“你的元神已经是仙了,而肉身却只是元婴。肉身本能地盼天劫,灵与肉要一致啊。” 顾觉斋却说:“人工发的电仅仅是外表上相似。其实它没有劫雷里所含的仙灵之气。就像你吃人工合成食品,虽然能饱肚子却没有任何营养一样。” 爷爷奶奶们说得很多,大致意思是利用电流给病人治病是有道理的。这种治疗方式其实与修真人服用“洗髓丹”一样,都是将体内的垃圾清除掉。 爷爷奶奶们还说,找个筑基期不怕死的修真者,在他渡劫时为他抗雷。金丹劫比较好抗,即使是共同渡劫大约也可以抗过去。当然是有一定的风险,可能两人都会被劈死。但修真就是这么回事,最后都要走这条路,怕死就别修真。当然也不是无味的求死,只要有六七成的希望就可以冒险一试。 张秋生想了想,说道:“赵如风就是筑基期的。他不怕死是肯定的。但是有一个问题,他也是三个丹田。乖乖,三个丹田与三个丹田的人共同渡劫能抗得过去吗?” 有什么抗不过去的?你与姐姐、秋兰在一起渡劫,你们三人都是三个丹田,秋兰还是鬼劫,不也抗过去了吗? 爷爷奶奶们从来都是叫孙儿们小心天劫,能躲尽量躲。甚至叫孙儿们遇到天劫宁愿尸解,脱得元神速速去轮回转世也不要去抗。今天一反常态都鼓励张秋生去试,这是怎么啦? 爷爷奶奶们是考虑,秋兰是真正的在世之仙就不用说了。秋生姐弟俩元神是仙,听他们说,在天堂之门前元神已经能化身千万,那么很可能已经是上仙。 上仙嘛,世间的劫雷是劈不死的,哪怕是飞升劫。现在先找渡金丹劫的试一下,大概有九成的把握。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试?即使肉身被劈没了,元神也还在。有元神在,既可以在世间混,也可以转世投胎。 张道函还有话没说,赵如风是走金桥投胎的,有着别人不可能有的极大福缘,不可能才二十来岁就被劈死。双重保险,非常值得一试。 有关吸取即将枯萎的荒草精华做能量补充液,爷爷奶奶们对此大加赞赏。这样的植物精华不吸收,反正也要消失在天地之间,能够废物利用太好了。 爷爷奶奶们还建议,其实刚收割的农作物秸杆也含有大量生命精华。我们不去收取,农民也会白白地将它们烧了。 秋兰取出一打能量补充液让爷爷奶奶们品尝。张秋生在梁临收集的植物精华都交给了秋兰。安然酒庄的鬼们将其加工成了能量补充液,再灌装至矿泉水模样的小瓶里。 三个孩子都眼巴巴地望着爷爷奶奶,想从他们嘴里听到准确的评价。 第九百二十四章 她们爱上我? 爷爷奶奶们对能量补充液很满意。张道函说,不能叫植物精华,应当叫生命精华。植物的生命也是生命。 顾觉斋说,应当分不同档次。比如分元婴期的人可以喝的,金丹期的人可以喝的,筑基期的人可以喝的,普通人可以喝的。如果怕不好区分,可以干脆取不同名称,比如利亨牌、碧宵牌、紫霞牌、归元牌、强肾牌等等。 这个很简单,勾兑时掺入不同分量的水而已。安然酒庄的水井里布了聚灵阵,井水里带有微量灵气。本来就有保健作用,用来勾兑能量补充液最好。 张秋生一整天没出门,待在家里陪爷爷奶奶。很多困惑着的问题,也在与爷爷奶奶的谈话中得到解决。直到年夜饭摆上来,张秋生给爷爷奶奶敬了酒,然后才匆匆忙忙地赶去西山。 《红水塘》剧组大年三十都没停机,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才收工。年夜饭就放在邓家村正中的大道上,全体村民、参与拍摄的部队及武警官兵、摄制组的全体职员,以及其他一些有关人员,大家一起干杯。 有彩电的人家都将彩电搬出来,摆在村道上,大家一边喝酒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 张秋生正与战士们喝酒得高兴,邓二丫来了,告诉他:“吴烟与李秀英打电话来,向你拜年。另外吴痕、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打电话来向你拜年。还有柳李两家的兄弟都向你拜年。” 吴痕知道吴嫣在麒林拍电影,今年寒假不敢回麒林。吴痕现在怕女人,尤其怕吴嫣。他自己不敢回麒林,还硬拉着李满屯与孙不武也回京城过年。 孙不武在孙家村祭完祖就被吴痕电话催着回京城。孙不武与李满屯又打电话到麒林,让他们的那帮兄弟都回京城。李满仓与王不立这些兄弟又将高山寒与童无茶带到京城了,这么几天他们已经成了好朋友。 吴烟没哥哥办法,也只得回京城。她临走将李秀英也拉一道。老实说,这些人三年多都没回过家,今年也确实要回去一趟。不说祭祖,看看父母、爷爷奶奶也是应该的。 哎,二丫,你没代我向他们也拜个年?张秋生说:“祝他们在京城吃好喝好。” 没,这些都是废话,邓二丫说:“他们肯定能吃好喝好,你祝不祝都是一样。”二丫最是讨厌废话,尤其是秋生与大哥的废话。邓二丫又说:“我代你祝他们家的长辈身体健康,小孩学习进步活泼可爱。” 明天,大年初一,剧组还要接着拍戏,所以宴会过十二点就散了。这里大多数人都是军人,非常服从命令。村民们明白了一个道理,电影很好看,但拍电影的人非常辛苦。 张秋生也很辛苦,大年初一还要给汪凝做手术。与上次一样,喝药、针灸、电击、药浴。 其实自上次治疗之后,汪凝就觉得自己的病已经好了,比以前没得病时还好。医院检查也证明她肾功能已恢复,身体各项指标都达到正常人水平。 但无论是医生还是家属,都认为张秋生说一个疗程是七次,那就应当将七次都做完。 现在哪怕是外行都可以诊断汪凝的病好没好。为什么?药浴之后看水啊!水变黑,就说明体内还有毒素。水变淡,说明有毒素,但已经不多了。今天的水就变得很淡,肉眼几乎难以辨认。 治疗完毕汪凝就拉着爸妈上街。麒林市的正月初一花灯游行,经过几年的培养,在全省都非常出名。 汪凝一路上又蹦又跳,爸妈都累了她却一点不累。大街上各种小吃摊点,好吃不好吃她都要尝几口。张秋生说了,治病就是为了吃好喝好。 汪凝是快活了。张秋生却开始遭罪。医院将他抓来值急诊班。张秋生,你不能正事不足邪事有余。你的正业是医生,拍电影是副业,你不能弄颠倒了。当然,工资奖金医院照发。 初六开始医院正常上班,张秋生就被安排了几台手术。汪凝出院向他告别,还是在手术室门口见面的。 汪凝非常佩服张秋生。佩服这两个字用得不对,应当叫敬佩。汪凝对张秋生说:“你真忙。真叫做本事越大责任越大。” 哪有那么严重?我是没办法,被院长赶着鸭子上架。张秋生说:“暑假不回来了,我看他们怎么赶。” 不管院长怎样摁着张秋生当医生,这小子只要有空还是往西山跑。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寒假快结束了。在外地读书的学生们开始逐渐回校。 《红水塘》要到月底才能杀青。张秋生却等不及了,他二月十七号,也就是正月十八就要开学。 等不及?等不及也要等!刘萍找到张秋生,朝他大叫:“你说邓家村的水特别适合调酒,水呢?” 哎哟,这个寒假忙得昏头胀脑,竟将这事忘得干干净净。张秋生对刘萍说:“钻机,打井的钻机。你赶快找几台钻机来,越多越好,要大功率能打五十多米深的。快点,我马上就开学。” 这个难不到刘萍,连买都不用买,立即找市及各县水利局借。好年华与各级政府的关系非常好,何况这事是投资办酒厂?连市政府都极力支持。只一天时间就将麒林所有的打井机全都借来了,一共有二十多台。 刘萍亲自陪着打井。在刘萍眼里,张秋生简直是乱打一气。在一个地方打了三十多个井,每个井都有五十多米深,没有一个出水。最后一个井,只打了二十来米深,倒反而出水了。一共打了两口出水的井,每一口出水的井周边都有七八十多个打错的井。 不过,这小子不是学水利专业的,井打不准也不能怪他,能大致看出井位在哪儿就很好了。张秋生只要是认真干活,刘萍就高兴,哪怕是做错了。这事要怪就得怪李满屯,这小子是学水利的,寒假期间竟然不回来。以后开股东大会时,一定要组织同学们批判。 其实,张秋生是在真正的出水井下面的水源里布一个聚灵阵。在回填土时,再布一个屏蔽阵法。这样,井水里就含有灵气。而修真人又发现不了。对于好年华的酒业公司,张秋生只能帮到这儿了。 吴烟与李秀英在京城过完元宵节,正月十七才回到麒林。她俩一回来就找张秋生,一直追到车站。才看到张秋生与然然姐、邓二丫、林玲还有夏琼在一起等车。 三人站在一起半天没说话。最后吴烟说:“你的两个大学同学要的法宝给了。他俩是很奇怪的人。” 原来吴烟将从世外桃源还剩下的法宝全拿出来给高山寒与童无茶挑。高山寒挑了一根降魔杵。吴烟说:“降魔杵好是好,但不能飞行。你确定要这个?” 要飞干嘛?高山寒说:“真要想飞可以乘飞机。就这个了。” 好吧,吴烟承认高山寒的话也有一点道理。降魔杵吧,多少还是法宝。童无茶挑一个八卦铜镜。吴烟与李秀英怎么想都不明白,他要这个干嘛! 麒林分队讨论如何处理在世外桃源得来的法宝时,就决定分批卖。从销售策略上说,越到后来的法宝质量越好。高山寒挑的降魔杵,虽然不能飞行,但质量非常好是元婴高手使用的法宝。 可童无茶的八卦铜镜质量却很差。说它是法宝很勉强,也就是质量非常好的法器。卖了两次没卖出,剩在吴烟手里。 因为是张秋生的大学同学,吴烟与李秀英还是非常照顾他俩的。李秀英提醒童无茶:“哎,这个铜镜,严格说算不上是法宝吔,你真的要它?再说了,这个铜镜无法当兵器使吔。” 就凭我武功,你就是给我一件神器也照样输,等于平白无故地送法宝给人。童无茶说:“我一般只与普通人打架。修真人嘛,我有多远躲多远。我这么个算命的,糊弄凡夫愚妇几个小钱罢了,打个什么架啊。” 吴烟与李秀英同时摇头。这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张秋生的朋友都是一样的德行。 张秋生对高山寒与童无茶要什么法宝一点兴趣都没有。他自己的许多法宝都从来没用过,除了在乌克兰的那次。他现在只要与吴烟与李秀英在一起,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吴烟与李秀英都变温柔了。不像中学时那样野蛮,老是变着法坑他。张秋生很不适应,又觉得非常温馨。有一点忐忑,有一点宁静。有一种躁动,有一点踏实。 张秋生愿意与两个女生一直这样站下去。可是检票口已经开闸,姐姐喊他快点上车。 张秋生向检票口跑了几步,李秀英喊住他:“秋生,不管你在外面怎样疯玩,记住,我与吴烟在麒林等你回来!” 两个女生满脸通红,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张秋生:“不管你跑多远,要记得回家!” 做为女生,这话说得已经很明白,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可惜张秋生就一白痴,都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这小子还是稀里糊涂一脑子糨糊。李秀英与吴烟是什么意思呢?麒林本来就是我家啊,当然要经常回来的。 连旁边的邓二丫与林玲都看出来了,张秋生还在胡思乱想。吴烟与李秀英真漂亮吔。所接触的女生中,还真没哪个比她俩更漂亮。以前怎么没发现? 跟在姐姐后面,乘的是软卧。四个女生在一个车厢。张秋生一人在另一车厢。姐姐就在隔壁,张秋生很规矩。连车厢里的另外三人长什么模样都没看,就爬上自己床铺睡觉。其实也没睡着,闭着眼睛想心思。 一个念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难道吴烟与李秀英看上我了,她们爱我?张秋生自己都被这想法吓一跳。切,想得美,她俩会爱上你?你张秋生这么不着调,长达三年的时间天天与她们对掐抬杠,她们会看得上你? 虽说是距离产生美,可你张秋生长得扁头扁脑一点都不帅,哪怕远到火星上去也不会产生美。 再说了,打破天来,也不会两人都爱上我。如果她们分别来送别,还有点可能。她们一同来,说同样的话,这就绝无可能。哪怕最烂的编剧,最狗血的电视剧也不会有这样的情节。 算了吧,你张秋生就没有泡妞的福气。按照柳李两家长老的科研成果,泄欲而使情不生是有道理的。你张秋生没事就找女人泄欲去吧。大妈不找嘛,少妇还是可以的。 唉,这个寒假太忙,竟然连袁雅慧都没时间去看一眼。 张秋生在纠结。林玲却将邓二丫叫到软卧与硬臥的连接处,她有话对邓二丫说。 第九百二十五章 重开炒股大业 林玲对邓二丫说:“二丫,你看没看出来?吴烟与李秀英爱上秋生了吔。” 看是看出来了,可又觉得不太对,邓二丫说:“不可能两人同时爱上秋生吧?这个,也太不可思议了。” 为什么不可以?她们同时爱上秋生,这完全是可能的。林玲说:“也许她俩之间说好了,共同向秋生暗示。然后,秋生向谁表白,另一个就退出。” 嗯。凭吴烟与李秀英的关系以及两人的性格,这事完全有可能。想到这儿邓二丫心里没来由地有点难过,又为秋生感到高兴。吴烟与李秀英都是非常难得的好女孩,秋生能得到其中之一,之一,那个,必定,必定非常幸福。 林玲又说:“二丫,你应当向秋生表白。别管什么女生要等男生开口的陈词滥调。” 我?邓二丫楞了一会神,问道:“那你好好的为什么要与秋生分手?否则哪来许多事!” 林玲低着头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很长时间她才抬起头说:“我与你们是不一样的人。二丫,别当我不知道。很早以前你就说过,然然姐教你的功法与我们的不一样。不是然然姐不教我们,而是这种功法只有很少人才可以学。这个,你还记得吧? 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了。自从那次大战,吴烟与李秀英她们在另一边放神灵与魔鬼打架,后来秋生也去那边参战。 从那时我们就知道了,你们是一群非常特别的人。我找了一些书,从书上知道,你们其实是修仙之人。 你说,我一个凡人与修仙之人能结合在一起吗?即使秋生看在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分上,他爱我。可又怎样呢?两个不同的人在一起,会有很好的生活吗?” 其实吧,你也不是普通人。邓二丫说:“你修炼的那个无名功诀也是非常厉害的秘法。你们这些不适合修炼普通功法人,修炼这个无名功诀也会达到一样的境界。只是时间慢一点。” 慢一点,慢到什么样的程度?林玲说:“你们这些人是不会老的,即使老,也会很慢,比一般人要慢很多,寿命也比一般人长很多。 等到我老了,秋生却还很年轻。你说,我们在一起合适吗?而你不同,你与秋生是同一类人。 二丫,别傻了!秋生是我们的,现在只有你上。我们是一起长大,我们与秋生都是青梅竹马,绝不能让别人抢去。” 无名功诀一大功效就是养颜驻容。可邓二丫与林玲都不知道。邓二丫是因为压根就没练,又不是个多管闲事的女孩所以不知道。 林玲、向梅她们呢?因为她们太年轻,还不到养颜驻容的时候,梁司琪与张秋然没告诉她们。 与吴烟、李秀英抢秋生。邓二丫怎么想怎么别扭。不过吴烟或李秀英成了秋生的女朋友,那我怎么办呢?林玲成了秋生的女朋友,我还可以跟在后面。而吴烟与李秀英不行,她们肯定会讨厌我这个灯泡。 哎呀,真头痛啊。还是小时候好,大家在一起亲亲热热,也没什么男孩女孩之分。秋生是大家的,大家也是秋生的。人为什么要长大呢? 又有两个女生过来了。谢云珠与刘小荣,她俩也是乘这趟车回学校。刚才在车站时她俩就看见张秋生了,与他姐姐还有邓二丫与林玲在一起。 谢云珠与刘小荣也看见吴烟、李秀英与张秋生在说话。这几个都是二十一中最出名的女生,谢云珠与刘小荣都认识。而张秋然等女生却不认识谢、刘二人。去二十一中听课的同学很多,她们不可能都认识。 刘小荣问谢云珠:“正在西山拍的那个电影,主题曲是由二十一中民族乐队演奏吔。我怎么知道的?那天去二十一中,看见张秋生姐姐在指挥排练。你别说,张秋生姐姐真了不起。” 他们家人都了不起。谢云珠说:“你知道吗?这部电影是张秋生写的,音乐也是他谱的曲。” 这是吃年夜饭时姐姐说的,应该错不了。姐姐很少回家,大年三十的没办法才回来。本来要详细打听一下,可惜妈妈又给姐姐介绍对象。姐姐随便吃了几口饭就走了。 哎,谢云珠,你说,我们上次的事是不是做错了?我是说李满屯几个人来学校泡我们的事。他们都是很聪明很有才的人。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一个好机会?刘小荣说:“有些机会一生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再也追不回来。” 是啊,自己是学表演的,今后就要靠演戏吃饭。编剧、导演、制片人、投资人等等都是我们巴结的对象,否则就没戏演。 唉,张秋生不仅仅是编剧这么简单。他与娱乐、经纪公司关系好。他家那么有钱,完全可以投资娱乐。我是真的将这个机会错过了,比刘小荣还惨。 不过呢,关系也不大吧?姐姐与张秋生关系好,与好年华的关系也好。毕业时让姐姐找好年华,签个约应该不难吧?姐姐与刘总住一起吔。 有姐姐做强大靠山,谢云珠心中的那点阴霾没一会就烟消云散。刘小荣拉她一道去餐车吃饭,毫不犹豫地就随着去了。谢云珠也算小富姐了,姐姐给了她一万做压岁钱。 刘小荣主动与邓二丫、林玲打招呼,自报家门说自己原来是十三中的,在二十一中听过课,现在都在申洋上学。 林玲多聪明?一看谢、刘两人的长相,再听说她们是十三中的,马上就问道:“你俩是不是被我们学校的男生泡过?呵呵----” 谢、刘二人承认,并说出张秋生与李满屯的名字。邓二丫看看谢云珠问道:“你是谢丽珠妹妹?” 林玲对谢丽珠不熟悉。邓二丫与谢丽珠是一个分队的战友,知道她有个妹妹,并且被秋生泡过。 四个女生咯咯地笑。林玲说:“对,你们做得对。这些男生就要这样对付他们。否则他们还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见谢、刘二人去餐车吃饭,林玲去敲张秋生房间的门,说:“秋生,谢云珠也在这车上。正在餐车吃饭,我们也去怎么样?” 现在不饿,待会儿再去。张秋生想起那次在十三中,谢云珠与谢妈将他当纨绔恶少,谢妈还像电影上面穷苦老百姓对恶霸一样的下跪,只要想起这个就有说不出的恶心。 好心好意救了人,却被歪曲为自编自导的狗血英雄救美,张秋生为此郁闷了很长时间。 还有迎面相遇,谢云珠头昂得像鹅一样睬都不睬他。不管张秋生再么豁达,再么事情过了就忘,这事忘不了。太伤自尊了!男子汉什么都可以伤,就是不能伤自尊。 好吧,你不理睬我,我也不巴结你屁眼当门轴。我们算是扯平,大不了从此是路人罢了。 张秋生对吴烟与李秀英那样明显的暗示都没领会。在大学里成为女生公敌。张秋生甚至断了寻找爱情的念头,而一门心思地想着泄---欲而使情不生的怪门道。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谢云珠,对他的伤害太大了。 张秋生的性格是事情过去就忘。他也确实将谢云珠给忘了。但不能提,提起来他就窝火就郁闷。 有姐姐在一起,张秋生想寻衅滋事是不可能的。加上一肚子心思,一路躺床铺上自己折磨自己。倒也平安无事地到了梁临。与姐姐及二丫、林玲、夏琼说了声再见,就甩开膀子回学校。 室友们早已到齐,张秋生是最后一个回来。连李满屯与孙不武都已经回来,就坐在张秋生床上等他。 炒股大业重新开始。童无茶有了那个八卦铜镜,感应能力有了极大的提高,可以预知某支股票未来十五天的走势。 吴痕是好兄长,对弟兄们关怀备至。在京城时,吴痕就帮童无茶做了个玉盘,上面炼制了隐形阵法。可以将八卦铜镜嵌在玉盘里,启动阵法,哪怕是坐在证券公司营业大厅里别人也看不见。 还是原来的分工,高山寒负责保护童无茶,李满屯也孙不武负责搜集情报,张秋生负责找恶庄。 李满屯与孙不武还是毫不负责的在证券报刊上找专家荐股。这两人的毛病张秋生知道,只是没管而已。搜集专家荐股也不错,总比漫无头绪地瞎找好。 经过年前的摸索,张秋生发现童无茶的感应术很神奇。它不管庄家怎样改变操盘手法,甚至不管自己怎样改变主意,它所显示的走势绝对逃不了。也就是说,不管无数的股民,也不管庄家,甚至不管童无茶本人,它说怎样走就必定怎样走。它将所有的人想法,所有人的操作都综合算计在内。 这样就很好,好得不能再好。只要照着感应术所显示的走势操作就万无一失。李满屯与孙不武搜集的情报准不准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寻找恶庄。只要找到有恶庄的股票,在其底部或半山腰坐上轿子,然后由庄家抬着上山既舒服又来钱。 如此过了两星期,盈利已有百分之二百。对于一般股民来说,这样的收益很了不起。但是,要看到,那是个傻瓜炒股也可以发财的年代。张秋生他们这样的收益率并不特别稀奇。 第九百二十六章 高斯实教授 两倍的收益,在此时的股市,也只属于较高的水平并不怎么特殊。股市上充满着一夜暴富的神话,三十来万还算不上暴富,何况还五个人分,一人只能摊上六七万。 一般来说六七万也是巨款了。那时有一万元存款都算小康人家。可张秋生这些人不满足。他们几十万上百万的钱捞惯了,几万元真没放在眼里。 必须加大投入。同样的收益率,本钱大的收入多。去哪儿筹钱呢?张秋生想来想去,想起手套里还有几件古玩。一个瓷瓶,一个砚台,一个托盘。这是在大海上,从谢老五的船上顺来的。 嗯,还有在文达明家收来的一套家具。再有就是一把铜尺,这是法宝,不能算古玩,也是在谢老五船上顺的。 这些古玩之所以在手套里,是因为那时还没有戒指。后来有了戒指,在南洋以及在木村、无恕那儿弄来的古董都放戒指里,再后来就都交给秋兰了。 不管怎样,将这些古董卖了总可以筹到点钱。虽然这时的古董卖不上价,但也顾不了许多了。 星期天,张秋生将三件古董放书包里,打的去找古董店。自己有车为么要打的?他不认识路,由的哥带着省事。 的哥将张秋生带到古玩玉器一条街。在一家名为“施记古玩”的店门前下车。古玩玉器一条街嘛,说明这儿古玩店很多。张秋生就近进了这家施记古玩。 张秋生先拿出那个托盘。店员将这托盘左看右看,然后朝柜台上一扔,说:“这是新的。” “当然是新的,旧的我能卖吗?”张秋生对古董没什么研究,纯粹就是一外行。不过店员的态度惹烦了他:“你什么态度?新的旧的,你扔什么扔!” 店员大概是欺软怕硬,见张秋生发毛连忙换一副笑脸说:“新的不值钱。您真要卖算你五十,要不再加你五元,五十五怎么样?” 张秋生再怎么外行,这托盘是古董还是知道的。爷爷告诉过他,这是漆器,为明代初年一个叫张德刚的人所作。再说了,不是古董谢老五会收购? 尼玛,误进黑店。张秋生懒得啰嗦,收起托盘准备去第二家。店员连忙拦住说:“别啊,瞒天要价坐地还钱,做买卖哪有不还价的?要不一百怎样?二百,一千!不能再多了。” 张秋生更加认定这是黑店。他如果执意要走,凭店员哪拦得住?张秋生做出要走的架式,却让店员拦着。他喜欢黑店,敲诈起来没有心理障碍。就像在股市喜欢恶庄一样,坐起轿子格外舒服。 张秋生还是要走。其他三四个店员一起过来将他拦着。这就有点强买强卖的意思了。当然也不过分,一个店员将价钱涨到一万。 张秋生睬都没睬,还是要走。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过来,朝自己的店员喝道:“快给客人泡茶!”又对张秋生说:“请坐,买卖不成仁义在。刚才是我们不对,向你道歉了。” 这不是黑店,只是店员太恶劣?张秋生是你敬一尺,他回敬一丈的性格。经理客气,他也不好意思坚决要走了。只要价钱谈得好,在哪儿不是卖? 张秋生屁股还没落座,突然往起一跳就窜上楼。他感觉有神识在偷看,一闪既逝。说明此处有修真人并且与他是对头,一发现是他立马就要逃跑。 楼上是一会客厅或会议室,尽头是一书房,书房里还有一个侧门。一个人正准备通过侧门逃跑。 如意神爪出手,抓住这人的脖子硬将其拽回来。首先映入张秋生眼睛的是一个与篮球差不多大的光脑袋。 大家猜得不错。正是在天关省城与其他几个修真人伏击张秋然与吴烟的,会喷臭气的那个大头。此人姓施,叫施布财。刚才听见下面争吵,就放出神识看了一下。发现是张秋生,知道大事不好,立马就准备逃跑,谁知还是迟了。 施布财扭头,张嘴,不知是要说话还是要喷臭气,反正他的嘴张不开来。张秋生手一挥,一个粘字诀,不仅是嘴,两个鼻孔被粘住一个半。一个鼻孔完全成了杆面杖,另一个鼻子微微能够通点气。这是张秋生怕将他憋死,才给他保留了这么一点点通气口。 你喷臭气哇,喷啊!你不是很会喷的么,你不是一肚子臭气么?张秋生找把椅子坐下来,将两只脚架在写字台上继续说:“你上次一口臭气熏得我老人家头昏眼花,连隔夜饭都吐出来。啊,你再喷啊!” 下面的经理带着店员拥上楼,准备来一场群殴。先将这小子打个半死,再送派出所。施布财挥挥手叫他们下去。凭你们几个,根本不够张秋生一勺烩。 店员们下楼后,施布财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他发现不能愤怒,越愤怒对氧气的需求量越大。半个鼻孔出气,供氧量太小,满足不了愤怒的需求。 张秋生的话使施布财很郁闷。不是说张秋生的德行是过夜不究么?那次的事过去这么长时间,他怎么还在究啊? 张秋生回答施布财的疑问:“你开家黑店,啊,欺行霸市坑蒙拐骗。我一个明代张德刚的漆器,你居然只给五十元钱。不卖还拦着不让人走,你是土匪还是强盗?” 这完全是瞎说。古玩行自古就是这样,能蒙则蒙,蒙不过去再坐下来慢慢谈。尤其像张秋生这样,一脸的外行写在脑门上,又是一副学生模样,不蒙你蒙谁? 施布财还是不服。自己外行,还怪得别人欺负你?不过,尼玛,你小子是扮猪吃老虎,骗老子店员以为你是外行。然后呢,就以店员骗你为由,再上来找老子麻烦。尼玛,修真界第一大祸害,这种鬼点子都想得出来。 不服是吧?张秋生好像听到施布财内心的呐喊,继续解释说:“不管怎样我们也是熟人吧?明明看见我来了,不下楼欢迎也就罢了,竟然想逃跑,你什么意思?我都不记仇,你还记起仇来?” 是不该跑,施布财承认躲避是一招败着。甚至都不应该放神识去看。是神识惊动了这小子。 张秋生问:“怎么样,憋得难受吧?重要的是,还不能吃饭,也不能喝水。呵呵----,最最重要的是与女人亲个嘴都不行,哦哈哈----” 施布财不**,与女人亲不亲嘴无所谓,这一点张秋生估猜错了。不过憋得确实难受,不能吃饭喝水更难受。 张秋生将脚从写字台上放下,将身子凑近施布财说:“我们做个买卖。在你嘴角开个小口子,吃个面条哇喝口水啊等等,都行。最多只能开五毫米,一毫米二十万,你看怎样?” 我靠,你还不如去抢钱!这事明明是你做的,解一下却要钱,还狮子大张口。施布财摇头,坚决不同意。 施布财不同意也有他的底气。他练过辟谷,可以两个月不吃任何东西。而一般法术最多十二个时辰自解,也就一天不吃东西,他完全可以挺过去。就算张秋生的法术厉害,大不了持续一个月罢了。 然而施布财第二天就到了理工大,张秋生临走时将联系方式给了他。 辟谷可以不吃东西,但水还是要喝的。施布财的嘴现在是全封闭,滴水不能进。他将一根塑料管从鼻子里插进去,试图吸点水,结果被呛得差点憋死。 辟谷时要运功,要吐纳。嘴巴张不开,鼻子又不通,无法运功。还没撑半天肚子就饿了,而且越饿越厉害。 施布财决定投降。修真界向张秋生投降的人多得是,不丢人。那些金丹高人连法宝都被这小子抢了,也没见别人笑话。听说元婴高人都被他砸死,我一个小小的筑基期投降就投降吧。 进了理工大的门。施布财发现又有一个问题很头痛。张秋生虽然说了他在哪个院系,也说了住哪个宿舍楼。问题是这些院系与宿舍楼到底在哪儿呢? 嘴张不开,无法问人。施布财想了想直奔一个大楼而去。这大楼里有个人他认识。 施布财在校园内东张西望时,张秋生正在教室里听课。高山寒拐了拐张秋生,说:“有个修真人进了校园。” 张秋生从来不将真气或神识到处乱放。而高山寒刚进入筑基期,他喜欢将神识到处扫描,尤其是上课时无聊就扫得更勤快。 张秋生放出真气看了看,是施布财。奇怪的是,这大头不到教学楼的找他,而是直奔试验大楼。 必须跟出去看看,这大头搞什么鬼。一般人上课时间要出去,肯定要向老师撒谎,比如上厕所等等。张秋生不,他要老师去上厕所。待老师慌慌张张离开教室,张秋生也跟着出去。 施布财找的这个人姓高,叫高斯实。也就是上次在天关省城的那个茶社,大家叫他老高的那个人。高斯实是双江理工的教授、博导,并且就在建筑学院,教结构力学。 高斯实上学期就知道张秋生来了。毕竟天关省理科状元,在双江理工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高斯实从来不去张秋生那个班讲课,甚至任何课不讲,连原来计划的几个讲座都取消了。他就怕一不小心遇见张秋生。为了不被发现,他还特意炼制了一个屏蔽符时刻戴在身上。 第九百二十七章 收我为徒怎么样? 高斯实与施布财不对付,尽管在一个城市却很少来往。见施布财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高斯实坐在办公桌后没动,静静地看着那光闪闪亮堂堂的大脑袋。 施布财坐在高斯实对面,紧闭着嘴唇不说话。高斯实不知道这个大头没法说话,心里很奇怪,大头平时最是废话多多,今天是怎么了?莫非倒了什么霉,有人给苦头让他吃了?哦哈哈----,很好,极好,好极了! 施布财指指自己的嘴,然后两手一摊,意思是他不能说话。没办法,没学过哑语。 高斯实是高级知识分子,这点领悟力还是有的,知道施布财说他不能说话。登时心里就是一惊,施布财的对头很厉害?竟然吓得他不敢说话? 高斯实站起来,赶紧将门窗关好。不放心,又在门啊、窗子啊等等地方加了屏蔽符。尼玛,这个大头专做不长屁眼的事。你遇上厉害对头往我这儿跑干么,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嘛? 施布财摇手,意思是没人跟踪,老高你别大惊小怪。这个手势要表达的信息量大了点,高级知识分子没明白。高斯实朝施布财吼:“我说大头,你在外面惹祸!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你往我这儿跑干么?你成心祸水东移是不是?你成心要害我是不是?” 施布财还是摇手。不过这次加上了晃脑袋。高级知识分子还是不明白,还是怒吼加嘲讽:“你不是谁都不怕么?你不是会喷臭气么?臭气一喷,不是神仙都要退避三舍么?你喷他哇!我靠,这世上还有不怕臭的?” 施布财急中生智,左手拎着自己上嘴唇右手拽着下嘴唇,反复拉了几下,意思是很明白了,他的嘴张不开。 咦----,嘴被粘上了?什么人,用什么牌子的胶水,竟然活生生地将人嘴给粘住? 施布财再次急中生智,抓起桌上的纸笔,写了几个字“被你学生害的。” 被我学生害的?我教的是建筑工程,不懂化学。高斯实从来不将张秋生当他的学生,一时没想起这个祸害。 施布财在纸上重重地写上三个大字“张、秋、生”。高斯实看着这三个字,楞了四五秒,突然像火烧屁股一样往起一跳,大叫:“我靠!你怎么将他引来了?” 高斯实迅速地收拾东西,然后说道:“我得走了。你慢慢坐哈。”说完也不管施布财的反应,急速朝门口跑去。 可是,迟了,张秋生已经到了门口。高斯实立即关门,掉头往窗口跑。来不及按程序开窗,一拳打在窗扇的正中间,整扇窗被打烂,高斯实二话不说就从窗口跳出去。 五层楼,落到二层半时感觉脖子被扯住,然后就往上升。高斯实拼命地挣扎,拼命地蹬腿踢脚划胳膊。可是没用,最终还是像条大鱼一样被钓进办公室。 高斯实一轱辘爬起来,不管张秋生,先朝施布财大骂:“臥槽泥马!老子躲这祸害半年,被你这个大头几分钟就破坏光光。臥槽泥马!来了还不好好说话,你早说我好早跑啊!”此时的高斯实一点高级知识分子的形象都没有,与那些街头泼妇差不多。 施布财被骂,脸上却露出笑容。他的嘴委实张不开,否则要呲着嘴笑。人家是同病相怜,他是同病相喜。高斯实越是气急败坏,施布财笑容就越盛。 高斯实不骂了,施大头幸灾乐祸再骂就没意思。高斯实往椅子上一坐,他想看张秋生怎样收拾这个大头。最好下重手,将大头的屁眼也粘起来,叫他两头不通气。 然而,张秋生没理睬施布财,反而找高斯实麻烦:“你是我们学校老师?请问尊姓大名,教哪门课?”这些人张秋生当然认识,但都不知道名字。 高斯实将脸撇向一边,紧闭着嘴不答话。我承认,在修真界我就是一无赖。可是修真归修真,世俗归世俗。在世俗我是教授,是受人尊敬的知识分子。知识分子就得有知识分子的风骨,就得维持师道尊严。 高斯实不回答张秋生不要紧,旁边有现成的叛徒。施布财抓起纸笔写道:高斯实、教授、博导、教建筑力学。身份证年龄五十三,实际年龄七十五,未婚。无老婆,无子女,无父母;无门派,无师傅,无徒弟,整一个双料三无人员。 哦,高斯实,高教授,张秋生朝高斯实拱手说道:“久仰,久仰。我就说呢,课程安排上建筑力学的授课老师是您老人家,却从来没见过您老讲课。都是叫何为来糊弄我们。” 正说何为,何为就来了,抱着肚子对高斯实说:“高老师,我拉稀,肚子痛,今天的课讲不下去了。” 好好的怎么会拉肚子?高斯实看了看张秋生,挥挥手让何为快走。八成是传说中的巴巴拉库兹。随便对普通人用法术,张秋生果然无法无天。 高斯实立即运起灵气将全身保护好。别让这小子给我来这么一下。张秋生没想着让高斯实拉稀,他现在突然想一事:“哎,高老师,您是博导是吧?我们商量个事,收我为徒怎么样?” 收,收你为徒?高斯实眼睛睁得老大,说道:“你才大一吔,考虑这问题早了点吧?” 不早,不早,伟人教导我们: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伟人还教导我们:要大干快上,一天等于二十年。张秋生说:“这个本科念烦了,想早点结束。您看怎么样?” 不行!高斯实坚决否决这种妄想。开玩笑,大一还没读完就想读研。这种先河一开,双江理工就要乱套。 为么不行?张秋生说道:“这种买卖你我双方都很划得来的。一来呢,你收了个好学生;二来呢,我可以少上几年学,提前去参加社会主义建设。你、我、国家,三方都有好处,何乐而不为?” 放你娘的臭狗屁!不过这话没骂出口。现在的身分是教授,是世俗间的教授,得维护知识分子的形象。不像在修真界我就是一小拔腊子,可以耍无赖,可以随便骂人。 张秋生不知道高斯实在肚子里来回切换身分,见他不出声,以为他以沉默来表示不同意。 其实张秋生是本科毕业,不重新念本科也可以考研。他见高斯实这样摆谱就懒得再多啰嗦,转而来对付施布财:“你想通了?” 施布财用力点头。没想通又能怎么着?张秋生又问:“你知道我的规矩么?凡不同意第一次报价的,第二次我必定要涨价。看你说话困难,我就直接说吧,一毫米二十四万。你要是五毫米全开呢,就拿一百二十万来。我这人做买卖向来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我靠,就这样还童叟无欺!你是谁都欺,欺得不能再欺。肚子里打官司,脸上却一点不敢露出来,施布财猛地点头表示接受这价格。又抓起纸笔,写道“全开多少钱?”想想又赶紧加上一句“优惠点怎么样?”尼玛,我在你开价前说的,总不能说我还价。 好吧,看你刚才积极揭发修真妖孽高斯实的份上,给你优惠价。张秋生说:“整个嘴巴全开,这个,你再加一百二十万吧。我这是跳楼价,挥泪大甩卖。一个半鼻孔就算你十万。总共你拿二百五十万算了。” 尼玛,你这是敲诈勒索。明明是你自己作的孽,还弄得多大方一样。施布财打落牙齿往肚里吐,脸上还不敢露出一点不愉快的表情。被张秋生误会了,说不定又要涨价。 施布财从手包里拿出两本支票。一本是现金支票,一本是转账支票。然后望望张秋生,意思是你要现金还是要转账。 “开转账支票。”张秋生取出一张纸条,上面有账号。昨天就已经与证券公司营业部咨询好了。谅来施大头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施布财忍不住流泪。尼玛,你早就准备好了,知道老子要无条件投降。老子怎么就撞到修真界第一大祸害手上了呢! 施布财擦擦眼泪,赶紧将支票开好免得夜长梦多。张秋生朝窗外喊了一声:“老高,你过来一下。” 眨个眼功夫高山寒就来了。张秋生将支票交给他,说:“你去银行转个账。然后去证券营业部将支票底联交给他们,顺手将大户室的事给办了。” 高山寒抬脚就走。张秋生又喊住他,说:“账转好了,你先打这个电话。”张秋生指着高斯实桌上的电话。要高山寒将号码记住。 依惯例,张秋生用银针在施布财脑袋上脖子上乱扎一通,然后留针。平常留针都是二十分钟,今天是等高山寒的电话来。电话是多长时间来,他就留针多少分钟。万一施大头开的是空头支票呢? 还好,大约半小时后高山寒的电话来了。张秋生三下五去二,将施布财脑袋上的针全拔下来,转身立马就跑。他早就看着施大头一脸的不服,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这大头要是喷一口臭气可就乖乖不得了。 果然,施布财发现嘴可以张开了,立即深吸一口气----。高斯实发现不对,连制止都来不及,二话不说也是拔腿就跑。 施布财连喷三口臭气都没将心中的郁闷喷完。不能再喷了,臭气太重他自己都受不了。 第九百二十八章 高施之战 张秋生下楼就一溜烟的跑走了。高斯实下楼却没走,他在楼前的空地上等施布财下来。 施布财也是急慌慌下楼。他急慌慌是要去找吃的。一天时间没吃饭,肚子饿得很了。 高斯实也不搭话,见施布财下来跳上前就是一拳。谅他施布财在外面不敢喷臭气。这儿普通人来来往往,他要喷臭气那就好极了。校保卫处里有特勤组的人,施大头到时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两人都不是以武入道。但两人打过无数次架,拳脚功夫以及临场应变能力比一般武师不知高明多少。 施布财见高斯实一拳打来立即接招。他与高斯实早晚要打一架,迟打不如早打。两人拳来脚往打将起来。 立即就有人围将上来,并且越来越多,将试验大楼前围得水泄不通。早就传闻高斯实会武,今天算是见识了,岂止会武?分明是高手嘛。 在真正的高手眼里稀松平常的功夫,在普通人眼里简直是乖乖不得了。比电视里的武打要精彩的多,而人人都知道电视里的武打是假的是事先编排的。而高老师与这大头大脑的人才叫真功夫!这叫一个眼花瞭乱高招迭起精彩纷呈。 课也不上了。校武术协会,跆拳道、空手道等学生社团全部跑来观战。一个个看得心花怒放,意醉神迷。 双方旗鼓相当势均力敌。照目前的打法,要不了多久施布财就要输,他是饿着肚子打架。一天一夜米水未沾牙,与吃饱了喝足了的人打架输是必然的。 施布财越来越感到焦躁,准备不管不顾先喷他一口臭气再说。正在要喷未喷之际,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人站旁边观战。这人挂着一张胸牌,很普通的表明胸牌主人身分的一种证件而已。 但施布财一见这胸牌却大吃一惊。这是特勤组的身分标志,普通不知道,但修真人都认识。 尼玛,双江理工竟然有特勤组驻扎?再想想,也差不多,张秋生就是特勤组的。施布财收起喷臭气的想法,强打精神与高斯实过招。 正在施布财渐渐感觉招架不住时,高斯实突然打了个呃。高斯实楞住了,打架打得好好的打呃,这事从来没遇见过。 施布财也楞了,没有趁虚进击。两都停住手在思考。人山人海的围观群众却以为这是什么高深的妙着,个个屏神静气紧张地注视着场内两人。 可是,没什么妙着。真要说什么妙着的话,是高斯实又放了一个长而又长的屁。正在围观群众莫明其妙时,施布财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哦哈哈----,老高啊老高,你中了张秋生的屁炸流星锤。啊哈哈----,你回家哭去吧,哦哈哈----” 高斯实恼羞成怒,冲上前去抽了施布财一耳光。正笑的得意忘形的施布财冷不丁地吃了一耳光,怒发冲冠地与高斯实拼命。两人重新战做一团,紧张激烈难解难分。 施布财吃亏在饿着肚子打架,不仅饿还口渴,所以手脚没什么力道。高斯实吃亏在老打呃。明明发现施大头一个破绽,还没等进击,一个呃就让机会错失。还加上放屁,不仅影响反应速度还影响心情。 施布财瞅准一个空档,一掌击在高斯实的肩头。虽然没什么力道,也总算扳回点脸面。一掌得手,施布财立即跳出,回头就走。不打了,越打肚子越饿,时间长了肯定输。 高斯实也没追。又打呃又放屁的,这架没法打。冯德龙也没拦施布财。他一个开光期的人想拦筑基期的人,那是不自量力。何况打架双方都是修真人,没打坏公共财产,也没打着普通人。 但情况还是要调查明白。你们两个修真人为什么要在公共场合打架?先问高斯实,毕竟是本校的,哪怕是筑基期也不怕。那个大头嘛,先问问队部,将他身分弄明白,以后再去找他。 那个,好像张秋生也参与其中了。高斯实的惨像就是最好的证明,屁炸流星锤,天下只有张秋生会。一会儿还要找张秋生问一下。 果然,高斯实对冯德龙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这事你问张秋生去。第二句是,施大头将我试验室弄得臭气熏天,你得找他赔。 高斯实说完话掉头就走。吃了施大头一掌,虽然不重也疼得很,得找地方去运功疗伤。另外还要想想办法,怎样化解屁炸流星锤。打呃不要紧,老是放屁太影响形象了。 高斯实以身受重伤的名义向学校请假。并且理由很过硬,校外闲散人员来学校找我打架,保卫处的人明明在旁边却不管,眼睁睁地看人打我。 教授实行的不是坐班制,一般是自己工作自己安排,短时间内不上班根本没人管。高斯实向学校请假,就说明他要长期不上班。 校长有点头晕。你请假走了不要紧,那没完成的课题怎么办?高斯实这事说好听点是请假,说白了就是撂挑子。 校长将冯德龙找来。校外的人来打高教授,你明明就在旁边怎么不管啊?这个,冯德龙不好回答。向校长说明,打架双方都是修真人,打死打活国家向来不管,打死一个少一个? 冯德龙灵机一动说:“这事要找张秋生。或者说此事很复杂,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而且张秋生与双方都认识,对打架事件也一本全知。”奶奶的,张秋生那张嘴死的都说成活的。张秋生啊,此事如何糊弄就全靠你了。 嗯,这事怎么牵扯上张秋生了?校长有点头晕。小祖宗,你别给我惹祸。我脑袋小肩膀窄,扛不起大担子。不管怎样,还是要派人将张秋生找来。 还好,张秋生下午三点来钟就回来了。上午见到高斯实让他起了考研的心思。大学吧,也就这么回事。体验过大学生活就行了,时间待长了没意思。考研,拿到学位后今生的读书生涯就算结束。 高斯实不同意收我不要紧,双江理工有二十个博士点。高斯实这一棵树吊不死我,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重要的是积极复习备考,医大是作弊的,理工大可不能作弊。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学点真功夫很有必要。 股市一收盘张秋生就往回赶。从现在开始就要认真看书学习,年底就报名考研。 校办室的人等在大门口,张秋生一进校门就被带到校长那儿。张秋生果然是瞎话张口就来。张秋生说瞎话有一个特点,就是故事性特强,由不得听者不相信。 校长啊,情况是这样的。张秋生一点不打磕碰地张口就说:“那个大头呢,姓施。在古玩一条街上开了个铺子,叫做施记古玩。 而我们学校的高教授呢,喜欢古玩,尤其喜欢漆器。高教授经常去大头的店里玩,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这话校长信。他自己也喜欢古玩。不过校长喜欢的是字画,对漆器不太精通。 前阵子施记古玩铺里收到一件漆器,据说是明代初年张德刚的作品。高教授很喜欢,可他没钱,买不起。于是就找施大头借回家玩几天。老朋友了,又相信高教授的人品,施大头就将这玩意借给了高教授。 高教授一借就是多日,迟迟不肯归还。张秋生将身子向校长身旁凑,说:“校长,您说施大头是不是岂有此理。高教授借他东西不还,他竟然找我要。他说老师的债学生来还,这是理当正份。” 校长点头,父债子还都是封建一套,老师债学生还那是毫无道理。校长还有一事不明,问道:“找你拿什么还,是钱还是物?” 物!张秋生说:“我也有一件明代初期的漆器,也是张德刚所做。施大头也不完全不讲理,要我将那漆器给了他,并且再补我两万元钱。然后呢,叫我去找高教授要他的漆器。校长,我能答应这么荒唐的要求么?” 这真是岂有此理!如果张秋生的东西比施大头的好,就更是岂有此理。校长想不出古玩行还有这样不讲理的人,不由关心地问道:“你呢,答应了吗?” 施大头欺负我外行。我再么外行也不做如此肉头之事。张秋生说:“施大头没办法,只得再找高教授。高教授自己也觉得无理吧?反正是将东西还了施大头。但是,施大头一检查,坏了。漆器底部发现一条五毫米的划痕。” 校长吃了一惊,失声说道:“哟,这可怎么办?责任在谁?” 是啊,责任在谁?张秋生说:“高教授说,划痕本来就有。”施大头说:“胡说,是在你这儿弄的。” 啧!校长嘬牙花:“这种事最是难办,最是纠缠不清。古玩行最是重视在交接时检查清楚。”校长想了想又说:“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啊?现场有人说,高老师中了你的什么,什么屁炸流星锤?” 是啊,他们找我去评理,我骂他俩都在放屁!而且是屁炸流星,臭不可闻。张秋生说:“哎,校长,高教授我压根就不认识。说是建筑力学由他教授,却从来没照过面。凭什么他的狗皮倒灶要我负责啊?天下有这个理吗?” 哦----,校长明白了。张秋生骂这两人狗屁。这个姓施的呢,反正是个商人,他无所谓。而高斯实呢,他是教授,不管怎样也是张秋生的老师。老师被学生骂狗屁,确实相当的丢人。打架时将此事说出来,以起到打击高斯实斗志的目的。 哎,校长,张秋生突然想起一事请示道:“校长,我想今年就报考研究生。您说怎么样?” 第九百二十九章 孙不武惹祸了 话头转移太快,校长一时没反应过来。考研,考什么研,谁考研? 我呀,张秋生说:“我想考研。校长,我修满学分就参加考研行不行?从这学期开始,从大一到大四的所有考试我都参加包括补考。我的医大文凭就是这样考来的。”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校长好长一会才反应过来:“医大,你有医大文凭?” 是啊,六年制本科文凭。张秋生说:“本来是五年制,由于我是中医转西医,所以学了六年。实际上只上了两年,但我通过了所有课程的考试。” 那时还没有不准跨行考研的规定,所以校长马上说:“你有本科文凭就可以报考研究生啊,不需要修满本校的学分。” 校长,我不是仅仅混个学位,真正的知识还是要学习的。张秋生说:“我只是觉得目前的学习进度太慢,想加快一点。”想了想又补充说:“我吧,精力过剩。校长想必也听说过,我是女生公敌。所以想谈恋爱是不行的了。另外呢,我对玩电子游戏、看录像、练武术、打球等等一点兴趣都没有。剩余大量时间,不如用来学习。” 校长觉得张秋生很好。首长家的孩子能做到这样真的很难得。校长说:“行,我支持你。” 今年的奖学金下来了。双东理工的奖学金完全按考试成绩来,不搞什么评比。张秋生与童无茶都是一等奖学金,高山寒是二等。 张秋生代表高、童二人拿出两千元给单有余,请他带寝室里的兄弟去吃饭。至于上饭店还是去路边烧烤,这三人就不管了。 王朋非常地不服。这三人做买卖有钱得很,还得奖学金。老天真的不公平。他怀疑这三人作弊,可又没证据。考试时,他就在张秋生后面。如果作弊的话,他肯定能看到。 那么事先知道考题了?也不可能。这三人成天在外面做买卖,与任何课的老师都没什么交情。再说了,王朋自己挂了两科,他也没嘴说别人。只能仰天长叹,老天不公啊! 单有余骂王朋,你与他们三人比,那你干脆一头撞死得了。张秋生是高考状元,高山寒与童无茶都是高考前十的成绩,这是你能比的吗?他们三人衣服有人洗,菜也有人送,这些是你能比的? 既要炒股赚钱,又要学习考研。有事做的日子时间过得比较快,转眼就到了四月底。 进了大户室炒股比在大厅里看大屏幕方便多了。电脑里上市公司的资讯也比较详细。尽管这些资料水分较大,总比两眼一抹黑好。最起码基本资料是真的,这些上市公司是干什么的,流通盘有多大,前十名股东,公司地址在哪儿是明白的。 经过两个月的摸索,张秋生锁定了三个庄家。这三个庄家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除了特别凶狠外,建仓、拉升、出货等等都非常快。不像有的庄家,建一个仓都要几个月,有的甚至建半个仓或三分之一仓然后跑去干别的。 张秋生就喜欢这三个庄家,他们做哪支股票张秋生也跟着后面坐轿子。有人说,如果被这三个庄家发现,想着坏招害你怎么办?不怕,童无茶可以感应出十五天的走势。张秋生可以分析出庄家的持仓成本,也可以感应出庄家的心理价位。 实际上张秋生的感应能力比童无茶还要强。只不过他将股票走势的感应工作交给童无茶而已。在世之仙的感应能力不是童无茶那样的感应术可比。 两个月,收入翻了四倍。二百五十万的本钱,现在差不多接近一千万。当然这也归功于此时的监管还不太严。股市可以大起大落,遭殃的是普通股民,却方便了投机者,尤其像张秋生这样的投机者。 这样挺好。虽然比不上敲诈勒索,比不上打劫赌场,比不上抄对头的家等等来钱快,但这是正经买卖。尤其是高山寒与童无茶,两个月前他们还是穷鬼,现在已经是百万富翁了。 炒股还有一门好,轻松。建仓后,就等庄家抬轿子。在庄家拉升,以及出货前几乎无事可干。大家都看书学习,都学着张秋生准备考研。 这天股市收盘。几个人从营业部出来。抬头就看见前面一个美女。真的是美女,从高挑的身材,从背影,从走路的姿式,从被染成亚麻色的头发及扎着的马尾,从笔直修长的双腿,从烟灰色的风衣及下面暗红格子的裙子,都可以看出是个美女。 几个猪哥正在流口水,张秋生却突然几个大跨步超到美女前面,再回头看她。 几个猪哥正在佩服张秋生胆大时,张秋生与那美女却对视了大约两秒钟,又同时大叫:张秋生!娜娅! 娜娅扑倒在张秋生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喃喃地说:“我准备下星期就去你家乡,去那个叫麒林的城市找你。上帝保佑,让我提前见到你。 娜塔莎有男友了,现在就剩我一人。谢尔盖大叔来中国谈生意。我就随他一道来了,希望能见到你。上帝听见我的祈祷,让你来到我身边。 谢尔盖的生意伙伴在申洋。现在是谈判间隙,中国方请我们来这儿旅游。过两天回申洋继续谈判。谢尔盖大叔也想见你,他说他喜欢你。 张秋生,你怎么会在这儿?这儿不是你家乡,难道你也听见我的祈祷?” 娜娅将头埋在张秋生怀里,喃喃自语地说着。她有许多话要对张秋生说:“张,你介绍的贸易代表团太好了。他们让我们赚了很多钱。我与娜塔莎还有班上的许多同学都成了富翁。当初不同意加入我们公司的人都后悔了。” 几个猪哥都看傻眼了。孙不武对李满屯说:“想不到俄罗斯妞还这么痴情啊,竟然追到中国来。张秋生这小子艳福不浅。哎,老李,这个是娜塔莎还是娜娅?” 是娜娅,娜塔莎是头发是金色的。李满屯流着口水说:“明儿我也泡洋妞去。洋妞似乎比中国妞要好泡一点。” 那也不一定,孙不武说:“不管是哪个国家,都有好人也有坏人。妞也一样,都有好泡的也有不好泡的。 不管怎样,我们以前的路线方针错了。你看看我们学校的那些人,泡妞泡得不亦乐乎,可他们谁没打算结婚。就算有那些极个别的想结婚的,妞们也不一定答应呢。” 对对对,李满屯大为赞同:“妞们都抱着玩玩的心态,我们为什么不?教画法几何的老师都说了,在大学里谈恋爱其实是在帮别人养老婆。 这话我喜欢。咱哥们有钱,愿意帮别人养老婆。不过,我们学校与理工大一样,没什么美女吔。” 我们学校没美女不要紧,可以走出去引进来啊!孙不武说:“双大、师大美女多啊。还有许多中专、职高,那儿美女也多。再说了,也可以去工厂找打工妹啊?” 对对对,对,咱哥们也不是找老婆,管她什么文化程度。只要长得好看就行了。 张秋生开着皮卡,带着娜娅去她下榻的酒店。他告诉娜娅,自己是在这儿上大学。 娜娅也告诉张秋生,她与娜塔莎如愿以偿地考上莫斯科大学。并表示一定要去张秋生的学校参观。 谢尔盖见到张秋生,除了惊讶外就是热情的拥抱。他对随行的中国人介绍说:“这是我最亲密的朋友。我与他一起战斗过,对付黑---手党。我与张的友谊是经过血与火的考验。” 中方随行人员中有八方公司的人,他们是纯粹答谢老朋友。石油是国家重要战略物资,有关部门要求八方公司将与俄罗斯的石油贸易移交出来。八方公司的规模已经不在乎对俄贸易了,经董事会研究同意移交。 整个四月底加五一假期,张秋生都是陪着娜娅。泰山当然是去玩了。不过昆仑山嘛,张秋生劝道:“昆仑山呢,太远。再者呢,太荒凉。你一定要玩呢,我们下次再去,这次时间太仓促。” 娜娅是个好姑娘,完全听张秋生的。谢尔盖的贸易代表团终于完成谈判工作。张秋生一直将娜娅送到申洋国际机场。 在机场大厅,娜娅抱着张秋生不住地流泪。她说永远忘不了张秋生,哪怕张秋生忘了她。 张秋生哪会忘记娜娅呢?这个让他第一次体会到男女之事是这么美妙的俄罗斯姑娘。两人都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相互破了对方的处。 难怪那些**到处急吼吼地找女人呢。娜娅的身体是那样的美,那样地令人销---魂,今生都是不能忘怀的了。 张秋生是五月三号中午回校。高山寒与童无茶正在寝室等他。一见张秋生,两人就将他扯出来。直到离宿舍楼很远,高山寒才悄悄说:“出事了,孙不武惹祸了!” 孙不武惹什么祸了?张秋生不以为意,马马虎虎问道:“这小子杀人,并且被当场抓获?他人呢,难道已经蹲在牢里了?”这简直是不可能。孙不武是有杀人的可能,但绝没人能够抓住他。 不是,不是,孙不武没杀人,他与李满屯正在临江酒楼等你回来呢。 第九百三十章 上古鬼魂 孙不武不是打定主意吗,要在大学期间泡别人未来的老婆。他与李满屯都认为科技大没什么值得一泡的妞,于是将眼光瞄向校外。想到就做,是他们一向风格。首选目标就是双江大学,这儿的美女数量多质量好。 孙不武与李满屯各自都看中一个美女。他俩各泡各的妞,遵循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互不干扰。 李满屯在泡妞过程中遇到什么艰难险阻不知道。反正孙不武很郁闷,他遇到了几个情敌。美女嘛,追求的人多,遭遇情敌的情况在所难免。 让孙不武郁闷的不止是客场作战。这个叫江小娴的女生,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追求者带理不睬。孙不武这点恒心还是有的,并不因为美女的冷脸而退却。反而激流勇进,誓将别人未来的老婆变做自己当前的女友。 最让孙不武郁闷的是,江小娴众多候补男友中有一拉小提琴的。天天晚上跑江小娴宿舍的楼下拉琴,吱吱呀呀没完没了。 孙不武就骂张秋生,你不是说拉琴泡妞不方便么?害得我小提琴没练好,现在让这傻-逼抢先了,你说怎么办?这话也就是背后骂骂,当着张秋生面不敢说,因为太没道理。 张秋生还说了,弹吉他泡妞最好。别人拉小提琴,你可以弹吉他啊。经过几年的勤学苦练,孙不武的吉他弹得非常好。孙不武没将吉他拿出来,是因为这个女寝楼下有好几个人在弹吉他。于是孙不武耻于弹吉他了,认为跟在别人后面爬太丢面子。 既要弄出动静又要与别人不一样。孙不武最终想起了那个埙。就是收拾炸尸时,那个先生卖给他的那个埙。 孙不武将埙取出来,却一时半会吹不响。将埙对着灯光照照,五个孔都是通的啊,怎么就不响呢? 孙不武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埙实际上是个法宝,这从它散发的灵气就可以知道。应当用祭法宝的方式来吹吧?不管了,先试试看,再要吹不响也就算了,暑假回麒林拿八合湖去卖了。 嘿,别说,还真吹响了。孙不武也不知埙的曲谱,他就瞎吹一气。这埙是上古战场的招魂法器。打仗难免要死人,战斗结束胜利方就要召集亡魂。招魂的方式有很多,埙便是其中一种。 孙不武一通乱吹,破坏了埙里面的禁制。此时正是农历月初,天上本来就没月亮。孙不武没察觉天地突然一暗,还是继续在吹。 待孙不武发现不对时,已经晚了。周边阴风四起,战鼓隆隆,女寝楼前突然杀声震天。孙不武慌神了,连忙收起这个埙。定睛一看,前面是一片荒野,远处是无数的军队。这些军队的士兵都是上身赤膊,腰间围着皮裙,披头散发,手握各种兵器。 近处是数十士兵,也是上身赤膊腰间围着皮裙,也是披头散发手握各式兵器,正在发声呐喊,并且随着战鼓的节奏不断踏着诡异的步伐。 很明显,这是一场以少敌多的战斗,这些士兵正不畏生死的迎战对面强大的敌人。孙不武不明白,这个埙怎么将一个战场给装进来了? 李满屯过来了。他在远处就发现这儿不对,赶紧过来帮孙不武。李满屯来到这儿一看,立即头皮发麻一筹莫展。这这这,这可了不得了。 孙不武悄声问道:“放我们的六丁六甲神出来怎么样?” 李满屯摇头,坚决摇头,说:“不行!这些鬼虽说是鬼,但恐怕是封神之前的鬼。这个,看他们的装束就知道。六丁六甲神的资历比他们小,恐怕打他们不过。打不过不要紧,就怕引出其它祸事,更大的祸事。” 李满屯再看看地上,刚才拉小提琴的,弹吉他的,怀抱鲜花等着女生出门的,摆心形蜡烛告白的等等躺满一地,个个口吐白沫神志不清。 这个祸事闯大了,并且不可收拾。李满屯与孙不武躲在一角,硬生生地等到鸡叫,这些鬼才慢慢消逝。 李满屯与孙不武给那些昏倒的,以及两边的宿舍楼上大把地撒安神符。然后翻墙逃出双大。两人坐在马路牙子上发楞。抽了三四支香烟后,李满屯说:“我估计,远处的那些军队是幻象,近处的数十人才是鬼魂。当初收魂的人将战场景象一并收进去,为的是好养这些鬼魂。” 对于这样的问题,李满屯一向都是权威,孙不武是菜鸟。李满屯怎么说,孙不武怎么信。不信又能怎么着?这个祸事闯大了,明晚肯定还要来,不知怎么收拾。 孙不武将烟头扔了,说:“向特勤组报告吧。该承认错误就承认错误,该罚就让他们罚吧。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老李你别跟着。” 李满屯不乐意了:“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是贪生怕死,不敢担责任的人吗?不过,先不要报告特勤组。特勤组一来,没事也会变成有事。 我看啊,老张明天,不对,应当是今天就要回来。你别说老张不修真,也别说老张的本事有多大。这事说到底,不就是埙怎么吹的问题么?老张精通音律,说不定他能吹出个明堂。” 这倒也是。即使报告特勤组,也要请精通音律的人来。这些上古战士其实就是大神,现在的修真界没人打得过,只能将它们重新请回埙里面去。特勤组里精通音律的,除了然然姐、秋兰,恐怕就算张秋生了吧? 于是李、孙二人今天从天不亮开始就在理工大等张秋生。等了一上午不见张秋生回来。又叫高山寒与童无茶二人继续等,他俩去临江酒楼定饭。 张秋生对这种事是一窍不通。不过他估计,当初这埙的主人恐怕是一位大神。他将整个战场的景象都收进埙内,目的是要这些鬼魂始终认为自己没死还在战斗。这样,鬼魂们有事可干,就不会思谋着怎样出这个埙。 同时也可以知道,这些鬼魂是很厉害的。老李没惊动它们非常正确。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孙不武不懂,问道:“既然这么厉害,那鸡叫它们为么就消失了?” 鬼魂听鸡叫而藏是天地法则,任何鬼魂都必须遵守。李满屯说:“这些鬼魂虽然处于迷乱状况,它们在下意识中也得遵守天地法则。但是,如果将它们惊醒,那就说不准了。以它们的强大,谁也搞不清会做出什么事。所以请老张想想办法,能不能将这埙吹出个收魂曲?” 这个,这个,张秋生挠头皮。挠了一会说:“我没把握,万一再吹出个不好来,可就难以收拾了。”张秋生又想了想,说:“叫我姐来吧。她对音律的通晓程度比我不知要高明多少。” 张秋然下午将近六点钟时赶到梁临。来了就将弟弟与李满屯、孙不武一顿好骂。太胡闹了,太不知轻重了。 张秋然骂完,邓二丫接着骂。就没见过像你们这些人,不知死活,胡作非为。哪天将自己作死了都不知怎么死的。 只有欧阳谷氏笑咪咪地在一旁看着张秋生几人受训。她觉得这些孩子很好,虽然胆大包天,但然然骂他们却绝不敢不听。这就很好,说明还知道死活。 邓二丫还没骂完,李满屯的电话响了。是梁临分队的队长韦志清来的。韦志清在电话里焦急万分:“李满屯,你们在哪儿?出大事了,双江大学出大事了。梁临分队请求你们支援,快来!” 是闹鬼的事吧?李满屯语调平静地说:“这事我们知道了。根据所描述的情况,我们对付不了。现在已经从申洋请来了张秋然、欧阳婆婆与邓二丫。等吃完饭马上就去。” 张秋然白了李满屯一眼,公然撒谎!不过,也没说李满屯什么。这事也只有撒谎,否则要受极大的处分。 张秋然仔细研究着这个埙,默默地想像着收魂曲。为了万无一失,反复了好几遍。最后才随着一行人来到双大,韦志清早就领着梁临分队的人在门口迎接。 韦志清见张秋然一行人来了,赶紧上前几步迎接,连连说:“谢谢,谢谢,谢谢麒林分队同志的支援。莫组长带着一帮元婴前辈马上就过来。” 往常这个时候,双大校园里热闹轰天。此时却安安静静,一片萧索诡异地气氛。梁临分队已经将那个女生及周边宿舍楼的学生全部撤走。没有了人气,这儿更加显得阴森可怕。 梁临分队没什么高修为的人,张秋然让他们都退远点,分别把守各处路口,以防不明所以的学生误进危险区域。 没一会两架直升机降落,莫千行带着云逸、无冲、敬乙、希志等与特勤组关系密切的几个元婴高人来了,少不了还有李秋兰。 现场指挥权交给李秋兰。她是目前公认的修为最高之人。莫千行带着特勤组的其他人自觉去把守路口。 张秋然与李秋兰交流了一下如何吹埙的意见。两人一致认为,如果真如李满屯与孙不武描述的那样,恐怕真是上古大神。太乙铜鉴等法宝,甚至仙器都奈何不了这些大神。真的只有用埙将这些大神再召回去。 埙还是由张秋然吹。李秋兰、张秋生、欧阳谷氏与邓二丫为她护法。另外四个元婴高人散在四周以防意外。 第九百三十一章 鬼扯洋谈 天上有几颗星星在闪烁,微风吹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路灯似乎特别的昏暗。李满屯拿出了钉钯,孙不武也拿出方便铲。 李秋兰悄悄地说:“把兵器收起来。如果打不过,那么兵器就是刺激他们。” 是啊,反正也打不过,拿着兵器干嘛?黑暗中,两个水货满脸通红地将兵器收起来。 隐隐约约,战鼓声响起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人声也渐渐响起来,怒吼声,咆哮声,喊杀声,像潮水般一浪强过一浪的涌过来。来了,来了,远处的军队与近处的战士都来了。 埙声也响起来了。迟缓而凝重,庄严而肃穆,安祥而喜乐。埙声似乎在诉说:勇士,你们胜利了,现在到了欢庆的时刻。来吧,让我们喝酒,让我们吃肉。来吧,家人们在等着你,来吧,美丽的姑娘在向你招手。 田园已荒芜,需要我们去耕种。野兽侵犯我们的家园,需要我们去狩猎。我们的房子已经坏了,需要我们去修。父母老了,需要我们去侍候。 来吧,来吧,勇士们。带着你们的胜利,带着你们的光荣。来吧,来吧,让我们回家,让我们回家,让我们回家。 渐渐地,远处的军队消失了。渐渐地,近处的战士安静下来。他们在思考,在犹豫。渐渐地,他们列队,排成两行,用右手的兵器敲打着左手的盾牌,在一个头领的带动下操着有力的步伐向后撤退。渐渐地,渐渐地,化成一团青烟消失在埙里。 埙声没有停,张秋然继续在吹。她凭感觉知道里面的禁制已被破坏,需要慢慢修复。 里面的禁制不完全是孙不武破坏的。在千万年的过程中,这个埙也不知经过多少人的手,每个得到它的人都乱吹一通。普通人吹不响,修真人用灵气可以吹响。修真人虽然可以吹响,却不知曲谱,也不通音律。 即使有些修真人通晓音律,也没有张秋然这样精通。张秋然受到边界神灵的启发,在此基础上钻研音律。张秋然与其说是以武入道,还不如说以音律入道。 张秋然肉身虽然是元婴期,元神却已经是上仙。音律这玩意,恰恰与肉身没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李秋兰是希腊文艺之神的继承人。李秋兰对音律的掌控达到了神级境界。她们姐妹俩经常在一起研讨音律问题。 张秋然发现这个埙很神奇。自古佛、道两界讲究的都是纳须弥于芥子。就是说将大得无可再大的世界纳入芥子一样大小的空间里去。而这个埙不,它是反过来的。 埙只是外壳,里面有一个核桃大小的东西。法宝炼制人,在这个核桃大小的空间里开辟出须弥世界。 一个是纳入,一个是开辟,虽是殊途同归,境界却不可同日而语。比之秋生的葫芦与方寸小筑,埙是高明得多了。难怪孙不武可以将它放在储物戒指里。葫芦与方寸小筑就不行。任何储物法宝都不可能装入葫芦与方寸小筑,除非秋兰的仙域。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张秋然慢慢停下来,大功告成。张秋然将埙交给李秋兰,意思很明白,这个埙不能放在孙不武这些人身上。这些人没轻没重,太危险。 几个元婴高人要留下来消除影响,这种事他们经常做。元婴高人们也不会让秋兰做这种事。今晚让他们再一次震惊。那些鬼魂摆明了是上古武士,如果赶上封神时代,他们就是神。 元婴高人们自问,对这些上古鬼魂,他们是一点办法没有。即使硬着头皮上,也只是给鬼魂们当小菜。他们真是打心眼里佩服张秋然与李秋兰,大神的孙女果然是厉害啊。 莫千行过来了。直到现在他才有机会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鬼扯洋谈糊弄领导的事归张秋生,张秋然与李秋兰不管,她们也不会撒谎。 这个嘛,估计哈,张秋生挠挠头皮说:“这儿在上古时代曾经是战场。打过一场大战,死过许多人。这个上古时代,古到什么时候呢?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在封神之前,也许是在封神之后。 总之,这些将士没赶上封神的好时代。否则他们死后,一缕英魂就会赶去封神台等待封神。他们死后无处可去,所以呢,他们就留在原地。 莫组啊,我也是瞎猜的哈,信不信由你。千万年以来,这些鬼魂保持着原先的建制,待在这儿好好的。最近可能气候反常,要么地球磁场发生变化。或者是人为的,比如不小心碰了什么不该碰的,等等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的原因,这些鬼魂就跑出来了。莫组,你看呢?” 莫组,莫组没什么可看的。论修为他差得太远,论鬼扯洋谈他差得更远。莫千行朝云逸等人看看,希望他们发表点意见,或者干脆就反驳张秋生的鬼扯。 谁知云逸等元婴高人都点头,他们都认为张秋生说得有理。修真这个事最是大而划之,怎么鬼扯都行,只要你能自圆其说。要是成心抬杠,几个人可以抬上三年零六个月也抬不出个所以然。要是不抬杠呢?那就只剩下点头了。 莫千行准备下令撤退了。张秋生说:“哎,莫头,我们出工又出力的,一分钱不给嘛,饭也不请我们吃一口?我们自带工具帮你干活,完工之后各自回家吃饭?天下就没这个理,万恶的地主资本家也不像你这样。” 这个,这个,莫千行自己都觉得不像话。这次任务看似轻轻松松地就完成了,其实非常凶险。如果不是麒林分队的人出面,恐怕要出大屁漏。临了,临了,完成任务却连饭都不让人吃一口,确实没道理。 莫千行看看手表,说:“现在九点都快到了,你说上哪儿吃吧。酒店肯定都关门了,总不能吃大排挡吧?” 大排挡就大排挡,总比没得吃好。张秋生招呼几个元婴高人:“各位前辈,消除影响的事待会再说,先将肚子混圆” 张秋然建议在理工大附近找排挡,她要去弟弟宿舍检查卫生。大家对这个没什么意见,张秋生这小子确实要姐姐不断检查。同志们都出谋划策,不仅要查卫生,人品也要查。向同寝打听一下,在校期间是不是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找的排挡离临江酒楼不远。没一会孙世豪就屁颠颠地跑来,酒啊菜的,给上了两大桌。 张秋生招呼大家喝酒,一杯酒下肚后才说:“哎,打听一下,你们有谁认识练铁砂掌的啊?” 梁临分队的人都扭头看向韦志清。韦志清将筷子放下说:“凭你的武功要找练铁砂掌的干嘛?” 张秋生指指孙世豪说:“他要练铁砂掌,而我呢,又不会。韦主任,你说说,谁会这玩意,我带他拜师去。” 韦志清看了看孙世豪,再看着张秋生说:“我以前就是练铁砂掌的。已经放下好多年了。另外,我从不收徒。否则省军区那么多兵,早就带出一批来了。” 对对对,张秋生大声地夸韦志清做得对,又是向他敬酒。最后说:“要是别人嘛,我还得带着孙世豪拜师。现在是您老人家嘛,这个师就不能拜。我与孙世豪平辈相交,他一拜师就将我的辈份拉下来了。 韦主任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呢,坚持原则,绝不收徒。孙世豪呢,也绝不拜师。你俩每天在规定的时间见面,相互切磋铁砂掌,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学人家功夫却不拜师,天下哪有此理?不过,这话对张秋生无效。莫千行及几个元婴前辈都知道,张秋生教人习武或修真从不要人拜师。坐这旁边的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是蒙张秋生打通经脉真气外放,高山寒与童无茶也是蒙他帮助得以筑基成功。 韦志清也没觉得张秋生的话狗屁不通,他开始做买卖:“那个,张秋生啊。教铁砂掌行,你让我教谁我就教谁,都不用拜师。不过呢,你也要帮我一个忙。”韦志清指指高山寒与童无茶,意思大家都明白。 这个嘛,我帮不了什么忙,张秋生也指指李满屯与孙不武说:“你找他俩。”张秋生又对孙世豪说:“你与韦主任约个时间,然后每天清早去省军区,找他学习就行了。” 有普通人在旁边,说话不太方便。等孙世豪离开后,韦志清说:“当然要请李满屯与孙不武指点。不过场地却要借用你的结界。” 张秋生还没说话,李满屯赶紧说:“别,千万不能用他的结界。他要是将我们关里面半个多月,哭都没地方哭。其实吧,找个安静的不受人打扰的地方就行。要是能将吴痕叫来,叫他布个聚灵阵就更好。” 李满屯说话没轻没重,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想法。这儿坐着四个元婴大佬呢,你要请吴痕是什么意思?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好在四个元婴高人知道李家小七就这么个德行,倒也不与他计较。 刚好张秋然、李秋兰、邓二丫与欧阳谷氏检查卫生回来了。莫千行指着李秋兰说:“有兰兰在这儿,干嘛要找吴痕啊?” 第九百三十二章 高斯实历双劫 李秋兰答应为韦志清们布聚灵阵,但必须在今晚,因为她马上就要回麒林。 大家赶紧吃饭。韦志清又对张秋生说:“你给些丹吧?” 哪有丹?张秋生又问:“你们几个人要筑基啊?” 韦志清默默算了一下说:“五个,有五个人可以参加今晚的筑基。” 张秋生拿出三件归元液,随便韦志清他们怎么分去。又拿出一件紫霞液给莫千行,随便参加今晚行动的是几个筑基期人员,反正就这么多。 同样,一件碧宵液给在场的金丹期众人。最后是一件利亨液,给四个元婴前辈。 张秋生最后宣布:“给你们的虽然是水,其实却是丹。这是安然酒庄一项重大科研成果。不信可以先喝点试试。 从下月起,每逢单月底登记,双月初在潜水俱乐部发售。每人每次只限一瓶,相互间可以转让赠送。价格暂定如下:归元液五百一瓶;紫霞液一千二一瓶;碧宵液八千一瓶;利亨液五万一瓶。” 奶奶的,张秋生什么都可以当买卖做。价格嘛,要是一瓶水能抵相应的一颗丹倒也非常便宜。四个元婴前辈很长时间都没服用过利亨丹了,材料太难找,炼制太艰难。利亨液如果效果不错,每两个月倒可以喝一瓶。 这世界最怕的不是价格贵,而是有钱买不着。现在有货有价,这就好办多了。 张秋生有点怀疑自己是磁铁,专门吸引麻烦事。刚刚将上古鬼魂的事糊弄完,理工大的菱粉们又来找他麻烦。 《红水塘》的后期制作已经接近完成。吴嫣计划做为暑期档推出,现在就开始宣传。理工大的菱粉们看见《红水塘》的宣传材料上编剧是张秋生,作曲也是张秋生。 张秋生这个名字太普通,菱粉们没将他与本校的张秋生联系起来。电影海报还没出来,但电影杂志上已经有图片。菱粉中就有人看着夏琼扮演的丫丫面熟。于是就有人想起来了,这个夏琼到我们学校来过。对了,是找张秋生,他俩还一起在食堂吃过饭。 从查到的资料上看,夏琼是东方师大的大三学生。菱粉们就不平衡了,纷纷骂张秋生。尼玛,张秋生就是吃家饭拉野屎的家伙。凌静那样的好嗓子,可怜没好歌唱。你张秋生会作曲会写词,怎么就没见你给凌静写一首呢? 菱粉们找上张秋生,这个唱红脸那个唱白脸。红脸也好白脸也罢,都是谴责张秋生不顾大局,不为双江理工的荣誉着想。有这么好的能耐,都不为凌静写一首好歌。 众粉将张秋生吵得头昏脑胀。突然就看见一个戴眼镜,一脸的疙瘩痘的男生也在瞎吵吵。张秋生拿这男生开刀,朝他冷笑,再冷笑,直到将这男生笑得发毛,才说:“大声嚷着要女生张开双腿的是你吧?啊!你他娘的要老子背黑锅,给老子惹许多麻烦。老子今天要不抽死你誓不为人!” 张秋生说着说着就做式要打。那个男生吓得掉头就跑。这个事他一点理都不占,闹到保卫处绝对要受处分。 原以为吓住那男生,可以起到杀一警百的效果。哪知道脑残粉无药可医,一个粉丝也朝张秋生冷笑,再冷笑,最后说:“张秋生你恐怕不喜欢女人吧?是不是喜欢童无茶那样的男生?” 嘿嘿,嘿嘿,张秋生还是冷笑,再冷笑,最后也是说:“叫你妈过来,看我是不是喜欢女人?叫你妹过来也行。” 事情闹成这样就等于翻脸了。众菱粉们还是怕张秋生的,这家伙真敢打人。 不过呢,怕归怕,为了偶像,菱粉们刀山敢上火海敢闯。正在众粉们准备下一轮进攻时,高斯实来了。 打了两个呃,放了一个屁,又在身上挠了几下,朝这些菱粉们喝道:“干嘛呢!啊!成天就知道追星,啊,呃!啊,呃!” 众粉们终于闭嘴了。高斯实是出名的古板,还武艺高强。他还是教授,要是看你不顺眼就让你考试不及格,到时哭都没地方哭。 高斯实也不避讳菱粉,对张秋生说:“你的事,我想好了。你就报我的研吧,只要外语达分数线就取。” “看你态度较好,先将你毛病治治。”张秋生指指旁边的花坛,示意高斯实坐下。然后取出毫针马马虎虎扎在他脑袋、肩膀及后背上,一边扎针一边说话:“我呢,并不一定要考你的研。全国高校这么多,哪儿不能考?即使是本校,也有十几个学位授予点,我也不一定非得考你的研。” 别啊!别的老师哪有我这样好?我俩关系这么熟,什么都好说。别的老师能做到么? 高斯实那天一气之下离校后,想找一个地方闭几天关,一定要将张秋生的什么狗屁流星锤破了。 现在要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真难。不得已,最后跑回自己老家。他当初就是在这儿入的道。师傅是村子旁边三清观里的一个老道。师傅自己才开光期修为,在一次道观失火时被烧死了。 从那以后高斯实就再也没回过这村子。现在回去也没人认识他。高斯实也不打扰人,自己摸到村子附近的一座山洞去闭关。 张秋生的鬼明堂连元婴期的都无可奈何,凭高斯实这样筑基期能解开?他一人在山洞里折腾半个月,打嗝还是打嗝,放屁还是放屁。 高斯实在一次下山偷吃时被村民逮住。在派出所里,他宁死不屈,坚决不说自己叫什么在哪儿工作。警察搜身,他口袋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他当时出来的急,什么都没带。 警察将高斯实送拘留所。凭他的身手,在拘留所里倒也没吃什么亏。像高斯实这样身份不明,长相气质不像要饭的,也不像穷凶极恶之辈。在拘留所待了半个月,警察又将他送收容遣送站。 按道理遣送站是收身份明确的人,以便哪里人送哪里去。像高斯实这样身份不明之人应当拒收。可是收容站就是收了。 收容站将另外十几个人与高斯实一起打包送到一个叫“新生水泥预制构件厂”去做苦力。 高斯实痛苦地发现,他转了一圈又回来了。他被拘留时就在这儿做过工,现在被遣送还是回这儿做工。 有人会问,高斯实好歹也是筑基后期的修真人,弄个昏睡符将看守弄睡着,或弄个隐身符混出去不是难事吧?当然不是难事,可高斯实得有符纸、符笔、朱砂。他是空手跑出校门的,身上连钱都没有,哪来这些修真物品? 高斯实没什么别的大毛病,就是太傲。在这个修真者不懂科学,科学家不懂修真的年代。高斯实是懂科学的修真者,修真界里的科学家。他也确实有资本傲。 不过高斯实的傲属孤芳自赏。修真界因他修为太低没人睬他,科技界因他没什么重大科研成果也没人睬他。上次世外桃源案件,特勤组将荆长庚请去开咨询会都没请他。因为荆长庚那时已经是金丹期,跻身修真高手之列,而高斯实只是筑基期。 这种不被认可的孤芳自赏,造成高斯实的身分定位模糊。遇事时高斯实经常来回切换身分,以至于往往找不着自己。这次施布财与张秋生同时站在他面前,他就不知以普通人还是以修真人的身分,以老师还是以道友的身分来说话。 现在好了,待在这个“新生水泥预制构件厂”算是将他彻底打入社会最底层。说自己是教授、博导?他丢不起这人!说自己是修真人?那要惹**烦。 这儿被强迫劳动的人,有要饭的,有四处流浪的,有耍猴的,有弹棉花的,有卖狗皮膏药的,还有纯粹精神病。与这些人没什么谱好摆。最起码高斯实觉得没摆谱的必要。要是了尘不死,将他放这儿来照样能摆谱。这叫一个人一个命,各人混法不同。 这次被强迫劳动对于高斯实是一个劫。这个劫渡过去,也将他的傲气彻底给灭了。其实大家都是人,没谁比别人高上一等。 有了如此的大彻大悟,高斯实就放下身段与难友们和平共处了?没有,这不是身段不身段的问题。而是文明与不文明的冲突,与修不修真没关系。高级知识分子与文盲、牛忙之间的冲突,与是不是难友没关系。高斯实不是革命者,他绝没想到要改变这些人的命运。 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社会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江湖就是社会。在这个劳改不劳改,监狱不监狱,工厂不工厂的地方,不管怎样也是个小社会不是? 高斯实不想改变难友,但难友却在无形中要改变他。这么一个古怪场所,这么多低素质人群。每天唯一的娱乐就是说荤段子。一点内涵都没有的段子,就是赤祼祼的性---幻---想。 清明刚过,正是草飞莺长万物复苏的时节。高斯实的修为不怎么到位,成天被难友们的荤段子说的口燥舌干心跳加速。牢狱之劫没过完,又来了桃花劫。 高斯实如果从没碰过女人,这倒也好办,没事猛劲地念清心咒就是。如果能画符也好办,画张屏蔽符,我耳不听不烦。话又说回来,能画符,那还不赶紧逃跑? 第九百三十三章 童无茶走桃花运 问题是高斯实以前尝过女人滋味,而且还不止一个,只是没结婚而已。俗话说食髓知味,本能的欲---望只能压一时而不能压永远,遇到合适的时机就不可遏制地喷发。 高斯实现在就非常难受,那种渴---望几乎要让血管爆炸。他知道必须出去,脱离这种环境清心咒才可以起作用。 新生水泥预制构件厂给他们这样的“工人”每月二十元的工资,以购买生活必需品,比如牙膏、牙刷等等。但没有现金,只能在厂内的小卖部记账。 高斯实买了一刀大表纸,就是可以用来当纸钱烧的那种。没有符纸,只能用大表纸代替了。没有朱砂,就割开自己的手腕用血代替。没有符笔,就以指代笔。 高斯实用了五天时间制作了三张隐身符,一张雷符。隐身符与雷符并不是十分难制的符,怎么花了五天时间,平均一天一张都不到? 这个,高斯实也没办法。他平均每分钟打嗝一次,每两分钟放屁一次。好不容易聚集的灵气,一个嗝就给打散,一个屁就给放光。 第一天高斯实就完全是在琢磨快速制符的方法。他必须在二十秒内聚集灵气,四十秒内将符制作完毕。以指代笔,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否则就前功尽弃。 这种用表纸制作的符效力还不能保持长久,顶多也就一盏茶的时间。但是对于高斯实来说,他只有一分钟的时间。他必须在一分钟时间内跑出大门,否则一个嗝就会将他打出原形。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高斯实总算逃出生天。身上没钱,剃个光头,身穿囚服,一路上是如何的艰难险阻我们就不多说了。高斯实最后找到了陶辛煤,就是当年在天关省城那个茶楼里发表阴谋论的那个老陶。 陶辛煤是高斯实在世俗与修真两界唯一的朋友。陶辛煤是在某出版社工作。因为都是修真界的现代知识分子,所以他俩关系比较好。 从严格意义上说,修真者都是知识分子。但修真界的很多人都拒绝现代知识,顽固地坚守着传统文化。所以修真界缺少科学家,科学家中缺少修真者。 闲话少说。陶辛煤见到高斯实大吃一惊。胡子拉碴,明显剃过光头的脑袋刚刚长出一寸来长的头发。上身一件山寨旧军装,里面是衣领松松垮垮的棉毛衫。下面是同样山寨的旧军裤,光脚穿一双塑料凉鞋。 高斯实却不管陶辛煤吃惊的目光,开口就说:“老陶,我马上就要死了,有几句话对你说一下。”他跑这儿来找陶辛煤竟然是要留遗言。 陶辛煤见高斯实一会打嗝一会放屁,心想,难道张秋生要杀老高?因为这是典型的屁炸流星锤,天下只有张秋生一人会。陶辛煤消息比较灵通,知道张秋生在双江理工。 谁知高斯实接下来却说:“我马上就要渡劫了,肯定是十死九不生。我有几样东西,做为遗产留给你吧。”接着高斯实就将自家的钥匙藏哪儿告诉陶辛煤,又将存折密码等等东西都交代一番。 陶辛煤张着大嘴听着高斯实的胡言乱语,越听越不明白。这个,那啥,连存折密码都出来了,赶紧打断:“停,停停,你凭什么说马上要渡劫?你感应到了吗?” 修真人对于渡劫所说的这个马上,可以指现在、眼前、立即,也可以指一年两年,甚至十年八年,这些都可以说马上要渡劫。除非已经感应到天劫的压力,那就是仅指眼前、立即。 高斯实叹口气,说:“还没感应到,但快了。小劫已经不断,大劫还会远吗?” 高斯实将这两个月来的遭遇一一说给陶辛煤听。施布财如何无缘无故地找上他,还带出张秋生。张秋生如何要考他的研,又如何给他下了屁炸流星锤。自己如何找地方闭关,偷个吃的竟然被抓住。怎样进了拘留所,又怎样进了收容遣送站,直到进水泥构件厂。如何受难友荤段子影响,如何的情---欲难耐。怎样偷跑,一路上如何艰难辗转。 高斯实最后说:“陶兄,你看,就这么两个月,小劫如此不断,这不是天劫就要来临的先兆?” 这确实可以判断是天劫就要来临,但也不是马上、眼前的事。陶辛煤说:“你确实是快渡劫了。但也没什么可怕的,上天已经送机缘给你了。张秋生要考你的研,就是天大的机缘!你要是白白错过,死了也是活该。” 老陶,此话怎讲?高斯实说:“俗话说在劫难逃,各人劫各人渡。张秋生就怎么是我的机缘了?” 唉,老高,你成天只知道躲学校里,外面的事一点都不知道。老陶问道:“麒林二十一中的那些学生都渡过劫了,现在已经是金丹高人,这个你不知道?” 知道哇,高斯实说:“他们成功渡劫跟我有什么关系?” 唉,跟你这个木榆脑瓜说话真累,老陶又说:“欧阳谷氏那老太婆也已经成功渡劫,现在也是金丹高人了,你不知道?” 知道哇,修真界都传遍了。高斯实说:“欧阳谷氏成功渡劫,与我有关系么?” 当然有关系!老陶说:“欧阳谷氏是因为跟张秋然后面混,才成功渡劫。张秋然知道吧?就是张秋生姐姐,用糖葫芦将我们六人打得屁滚尿流的那个女孩。” 我承认她武功厉害,暗器功夫出神入化。那又怎么样?她能帮我渡劫么? 你想想啊!动动脑子。老陶说:“就欧阳谷氏的能耐,她能凭自己的本事渡劫?自己凭本事渡劫,那她现在为什么自愿当张秋然的保镖?” 这倒也是。欧阳谷氏向来孤傲,连金丹期的人都不放在眼里。高斯实二话不说掉头就往回跑。 无论多么高傲,在天劫面前也傲不起来。在水泥构件厂劳动一个多月,脆弱的傲气被磨灭殆尽。高斯实在张秋生面前已经没了老师气派。相反他将张秋生当老师,自己才是学生。应当说这才是正确的态度,张秋生无论是辈分还是修为还是武功都比他高。 四周还围着凌静的脑残粉。这些人嘴特散,又特别容易激动,张秋生不想招惹他们。没依惯例留针二十分钟,前面将针扎下去,后面就收了起来。说了句:“这事以后再说。”然后就赶紧离开。 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千万不能与脑残讲道理,他们先将你拉到与他们一样的脑残水平,然后再以他们长期脑残的经验打败你。这就叫做宁愿与正常人打一架,也不能与脑残说句话。 李满屯与孙不武带着梁临分队的五个人闭关,试图一举突破筑基。这次比较好,只花了一天时间,有两人获得突破,韦志清与冯德龙。 修真这玩意儿就这样,要是能突破,眨个眼的时间就可以。要是不能突破,你就是花上一百年也不行。李、孙二人这次很负责任,又陪着他们巩固了两天。 李、孙二人拒绝了韦志清、冯德龙当晚的请客,他们要继续去双大泡妞。孙不武还将张秋生拉了一道去。他要张秋生帮着想想办法,怎样战胜那些拉小提琴、弹吉他的。 张秋生陪是陪着去了,但一路上大骂:“靠,我就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脓包,放着好好的酒不喝跑去泡妞。酒是过了今天,以后就没了。妞却任何时候都可以泡。你们怎么不会算账啊?” 酒嘛,明天我请你喝。孙不武说:“老张你不知道,双大的那个女寝楼是比较高级的那种。一间宿舍只住四人。里面的女生一个比一个漂亮,非常难泡。” 我靠,你这账是怎么算的?人长得漂亮不漂亮与住几人间的宿舍有必然联系么?照你这么说,那住一人间的还不得是天仙?一人住两间就成王母娘娘了。 孙不武也觉得自己的话没逻辑,只好说:“反正不管吧,那个女寝楼里美女确实多。每到晚上黄金时间呢,那楼下就像菜市场乱七八糟。你去想个办法,将那些人给镇一下。起码将那些拉小提琴的,弹吉他的镇一下。” 在这个春末夏初的时刻,兄弟们都春-心大发,连童无茶都找到女人了,也不怪孙不武着急。 正确地说,是女人找童无茶,而不是童无茶找女人。这女人长得并不漂亮,仅仅不丑而已。但童无茶很满意,认为这是自己的那盘菜。他有自知之明,真正的美女瞥都不瞥一眼。明知美女不会看上自己,为什么自找难受? 尤其是修真界的美女,童无茶是真的不当回事。那是仙女,与我们平民百姓不搭界。童无茶从来不将自己当修真人,认为自己就是一算命的的神棍。 这个女人是在股市认识的。她主动找童无茶搭腔,摆明了是要他荐股。两个月来,他们兄弟在这营业部很有点名气。而他们账户名是童无茶,这女人找他是理所当然。 这女人二十多岁三十不到,人很瘦。照孙不武的话说,没胸也没屁股,没什么搞头。但童无茶不这么看,没胸,又不要她给孩子把奶,要那么大胸干嘛?没屁股,能坐板凳的就是好屁股。再说了,也就是玩玩而已又不要她做老婆,哪来许多讲究! 第九百三十四章 指腹为婚 今晚童无茶约好与那女人去开房,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以前都是磨磨擦擦摸摸捏捏的非实质性接触。 童无茶将马尾辫梳顺溜,又喷上嗜喱水,再换上干净衣服,雄纠纠气昂昂地去约会。 张秋生冲童无茶背影喊:“悠着点,明天要出货,别耽误了。”根据感应,这次炒的股明天达到最高价位,然后就急转直下一路走低,所以明天必须出货。 张秋生与孙不武争着吵着来到双大那座女寝楼下。果然非常热闹。有捧着鲜花的,有开着名车的,有手插裤兜来回晃荡的,这些人都是在等女生下楼。 有吹笛子的,有拉二胡的,也有拉小提琴,还有弹吉他的,这些都是展示才艺以博女生一笑。 这儿有三个拉小提琴,六七个弹吉他的,还有七八个无伴奏清唱的,一片热闹繁忙的景象。孙不武指了一个身材高大很白净很文艺正在拉小提琴的男生说:“就是这个,算是我的情敌吧。其他清唱的,瞎晃荡的不算。” 我靠,你有情吗?就凭你这样,还,还情敌呢。张秋生鄙视着孙不武,朝前走去。 孙不武以为张秋生要去找那个拉小提琴麻烦。然而,没有,张秋生路过拉小提琴的连头都没回地向另外一个弹吉他的走去。 这个弹吉他的正在弹着凌静的那首《你啊,你啊,你啊,要爱我》,嘴里却喃喃念着:“盈盈,我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好爱你!” 张秋生听到这首歌就想起凌静的那些脑残粉。他要先将这家伙处理了,然后再解决孙不武的事。 这位同学,请教一下哈,张秋生来到那吉他男身边,拍拍他肩膀问道:“你泡的这个盈盈姓什么啊?是赵盈盈、钱盈盈、孙盈盈还是李盈盈啊?” 吉他男很委屈,很愤怒:“废话,当然是时盈盈。我们学校是公认的,只要叫盈盈,那就专指时盈盈,其他的盈盈必须带姓叫。” 哦,你泡的是时盈盈。兄弟,你老人家有眼光,有内涵,你有档次!张秋生表扬完毕,接着问道:“那你了解时盈盈吗?比如你知道她是通江省舜渡市人吗?” 吉他男觉得智商被人侮辱了,愤然说道:“当然知道!”接着吉他男想起一个重要问题:“难道你也想泡盈盈?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操,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白痴,张秋生说道:“我要泡时盈盈还轮得到你?知道我是与她一道长大的么?知道我从小与她睡一张床么?知道我与她从小共一个碗吃饭么?知道她从小喊我哥哥么?” 时盈盈在楼上已经听见张秋生胡说八道了。本想制止这家伙,再想想觉得也很好。那个吉他男很烦人的,让张秋生喷喷他也不错。 吉他男果然被喷晕了,眨巴眨巴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是盈,啊,那个盈盈,的什么人?” 邻居啊!两家在我们还没出生时就邻居了。我妈与她妈同时怀孕,两家还指腹为婚呢。张秋生恬不知耻地说:“两家还办了酒席,说好了,如果同是男孩就做兄弟,同是女孩就做姐妹,一男一女就做夫妻。当时有单位领导,街道办主任,居委会主任,还有十几个邻居做证。” 吉他男楞神了,再次眨巴眼睛,努力考量张秋生这些话的意思。旁边六七个人涌上来,其中有人大声反驳:“鬼扯洋谈!这个时代哪有指腹为婚的,一派胡言!” 是啊是啊,张秋生点头承认:“你说得对,这个时代已经没有指腹为婚的了。可十八年前有啊!那个时代还没改革开放,媒妁之言嘛,是没有了。可父母之命还是要听的!” 在场之人十八年前大都还没出生,即使出生了也顶多两三岁,一时半会上哪儿考证去?与那吉他男一样,大家都楞神了。 这些人一门心思地追时盈盈,大家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现在好了,正主儿来主张权利了。虽然指腹为婚做不得准嘛,双方父母同意是跑不了的,何况还有许多领导作证。 这些人那颗粉嫩的脆弱的易受伤害的患得患失的疑神疑鬼的心,很快就被张秋生妥妥地放回肚子里:“这个吧,男女之事吧,必须门当户对,否则别说指腹为婚,就是将两人绑一起都不行!” 此话怎讲?一个男生递过一支香烟,另一个男生为张秋生点上。又一个男生语调颤危危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家与盈盈家,那啥,门不当,户不对?” 原来嘛,门还是很当的,户呢,也很对。最起码差不太多。张秋生抽了一口烟,鼻孔里冒出两条青气,接着说:“后来呢,时家老爷子大踏步地往前跑,高歌猛进,一路坐到副省级的位子。时家大公子,就是时盈盈他爸也是一路飙升到正市级。 而我家呢,坚守传统不思改革,我爷爷一直到退休都是看大门的。我老爸呢,接过他老爸的位子继续看大门。实际吧,看大门也是革命工作,也很光荣是吧?可是呢,指腹为婚就做不得准了。你们说呢?” 就是就是,一众盈粉点头称是。指腹为婚只存在于门当户对,你一个世代看大门的孩子,对省级千金,那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三楼时盈盈寝室,另外三个女生纷纷问时盈盈:“盈盈,那个男生说得是真是假啊?你们真的是指腹为婚?真的是青梅竹马?” 你们不知道他是谁?没听出声音?他是张秋生啊!时盈盈苦笑:“信张秋生的话,盐都能放馊。他在天关省,我是通江省。隔着省呢,怎么做邻居?” 啊,下面瞎说八道的张秋生?不错,是当编剧的材料。不过不过,他上次差点被电死,怎么还是这德行啊? 我说过,电不死他。时盈盈无可奈何地说:“这叫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就不知道他跑我们学校干什么?” 泡妞呗,还能干什么?三个女生一致回答,其中一个补充道:“总不会想转学来我们学校吧?” 不会的,张秋生不可能来泡妞。时盈盈说:“我估摸吧,他是来害人的。不知道谁要倒霉,也不知道是男生还是女生。” 既然眼前的是只癞蛤蟆,众盈粉放心了。登时看着张秋生就觉得很亲切,不管怎样他与时盈盈是从小长大的啊。可以从他嘴里掏一点资料。 又有盈粉递烟。张秋生点上,吸一口,鼻子里冒出两条青龙。然后神经兮兮地问道:“你们知道时盈盈喜欢什么么?当然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时盈盈讨厌什么?” 对对对,喜欢什么当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讨厌什么。如果一不小心做了让盈盈讨厌的事,那可如何是好?这个,必须打听清楚。 时盈盈最讨厌男生抽烟!张秋生说:“我抽烟不怕,反正我也不泡她。你们可不能吸烟。否则时盈盈嘴里不说,心里却将你们打入另册,看见你们就躲远远的。” 难怪,难怪,难怪时盈盈对我爱理不睬呢,原因却出在这儿。这也确实,一般女生都讨厌抽烟。 你们得表现出痛改前非的态度出来,张秋生说:“时盈盈恐怕就在上面看着呢。现在将身上的香烟扔了,她就会觉得你像个男子汉。” 恋爱的人脑袋里都是糨糊,这些人居然信张秋生的鬼扯,纷纷将口袋里的香烟掏出来准备扔了。张秋生大喊:“别啊,扔了多可惜。伟人说了,贪污与浪费是极大的犯罪。你们都给我,反正我也不泡她。无所求,既无所畏。” 张秋生将七八盒香烟拿过来,揣口袋时就准备走人了。想想又回过头对吉他男说:“时盈盈不太喜欢凌静,你可以选一些别的歌唱,千万不能唱凌静的。” 吉他男张着大嘴,再一次地眨巴眼睛,看来是个脑袋不太灵光的人。张秋生说:“凌静的歌太浅薄了。时盈盈呢,喜欢高端大气有内涵的歌。你要实在想不起来唱什么好呢?可以做诗啊!做藏头诗,这个时盈盈比较喜欢。” 对对对,旁边其他的盈粉都认为张秋生说得对。泡妞就泡妞,你弹个什么破吉他啊。好像就你牛-逼,其实不过是装-逼而已。不过,那个,这个同学,有人向张秋生请教:“藏头诗怎么做啊?我是说,时盈盈喜欢什么样的藏头诗啊?” 哦,这个很好做。咳咳,张秋生清清嗓子,开始做诗: 时来运转啊, 赢钱在手, 赢了二毛钱啊, 我该怎么花, 哎呀,哎呀, 你说,我怎么花? 张秋生作诗完毕,自吹自擂地说:“怎么样,既押韵,又表达了感情。时盈盈肯定喜欢。” 喜欢你个大头鬼,时盈盈在楼上咬牙切齿地骂:“这个张秋生不死是个祸害。” 其他三个室友笑得趴在床上起不来。张秋生将那些男生身上的香烟全骗走了,却只作了这么一首诗。让这些女生越笑越想笑。 众盈粉们也感觉不对,这是诗么?想找张秋生讨论一下,却发现他已经走了。 张秋生没走远。他来到那个拉小提琴的身边。这才是今天的主要任务。 第九百三十五章 童无茶被绑架 张秋生绕着提琴男转了一圈,不住口地夸奖:“啧啧,啧啧,拉得真好看。”提琴男不睬他,继续拉琴,吱吱呀呀。 可是光好看没用,你得靠谱。张秋生说:“一般来说,骂一个人傻-逼就说这人不靠谱。为什么呀?因为拉的曲谱与环境、场合不靠。” 张秋生不管提琴男睬不睬他,自顾自地说下去。你要泡江小娴,是吧?可你拉得却是《梁祝》。这首曲子呢,任何时候都可以拉,唯独泡妞时不能,否则就真正地叫不靠谱。 首先呢,是在强迫江小娴接受你的表白,否则你就去死。你死不要紧,还要江小娴跟你一起死,死了变蝴蝶。蝴蝶虽美,可寿命只有几天,然后又是死。这不是恶霸行为么? 其次呢,是在骂人。一骂江小娴爸爸如同祝公远,封建保守贪财心黑,至女儿的幸福于不顾。二骂其他同样爱江小娴的同学是马文才,阴险狡诈欺男霸女。 提琴男鄙视地看着张秋生说:“依你的意思拉什么曲子为好?或者干脆做藏头诗?” 我哪知道拉什么曲子好?是你在拉琴,又不是我。不过,做藏头诗是个好主意。这位同学,做一首给我们听听?张秋生一点不在意提琴男的鄙视与挖苦,撺掇他做藏头诗。 我不会那玩意,提琴男鄙视到眼睛冒白沫地说:“要做你做,你内行。做给时盈盈的那首就很好。” 咦,我给时盈盈做的诗你也听到了?那我就再做一首哈,敬请雅正: 江边有只船啊---- 小小的扁船。 闲在那儿没人划---- 我来划一下。 哎呀,哎呀,划不动, 你来推一下。 这位同学,你看怎么样?一般来说,我做藏头诗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叫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呤诗也会呤。 张秋生在楼下自吹自擂。楼上,还是时盈盈房间。几个女生笑成一团,包括时盈盈也捂着肚子在笑。 时盈盈笑出了眼泪,站起来拿毛巾擦擦脸,说:“我知道了,张秋生不是来泡妞,他是来搅场的。不知哪个男生让他看着不顺眼,于是就非得来搅和搅和。” 看哪个不顺眼?还不就那个拉提琴的。那个琴拉得又不好,还天天跑来吵人。这种人就要张秋生来对付,看他明天还拉不拉琴。 其实不止时盈盈这个寝室,这个楼包括对面楼的女生都笑得前仰后合。被很多人泡的女生毕竟是少数,大多数没有或少有人追求的女生就嫌下面太吵闹。现在有人来搅场,很好。最好是狗咬狗,咬死一个少一个。两座楼的女生都趴阳台或窗户上瞧热闹,连江小娴寝室的女生都跑到阳台看大戏。 这小子太过粗鄙,提琴男更加不睬张秋生,将提琴架脖子上准备再拉一首。《梁祝》被这小子说得这样不堪是不能再拉的了。可换一首什么曲子呢,提琴男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张秋生又夸奖提琴男:“你这把琴真好吔,没有二十多元恐怕买不着吧?起码也要二十一元二毛,还不带还价。” 提琴男被吵得头晕,更加想不起来拉什么曲子。张秋生给他出主意:“其实吧,梁祝也不是不能拉,只是要注意场合。比如你泡江小娴,最后当然是成功泡到手。 然后呢,就结婚。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泡妞就是牛忙,你总不会是牛忙吧?结完婚呢,当然就是过日子了。 我劝你一句好,在下列情况下千万不能拉梁祝,最好是什么都不要拉,将拉琴的瘾给戒了。 首先是清早巴早不要拉琴。大清早的,江小娴肯定要上卫生间。你那个琴拉得容易让她便秘,这就不大好了。便秘是很痛苦的,还容易造成脱肛,容易得痔疮。这样呢,隔江犹唱**花就不行了,这个这个,很可惜是吧? 其次呢,江小娴给孩子把奶时不能拉。哎,江小娴是多大的胸啊?反正不管吧,如果胸小呢,产奶量本来就小。胸大呢,也不一定产奶量就大。孩子本来就吃不饱,你再一拉琴将奶水拉回去,那孩子岂不要饿肚子? 所以呀,你呢--------兄弟,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你慢慢拉。我先走一步。”说完,张秋生掉头就跑。 没跑上两步,就听见后面“哗啦----”一声大响。张秋生停步,回头,又来到提琴男身边,无比惋惜地说:“哟嗬----,提琴被泼湿了吔,你老人家身上也湿了吔。” 原来张秋生越说越不像话,围观打酱油的女生们都哈哈大笑。江小娴生气不过,端起一盆水对准张秋生与提琴男泼下去。 张秋生跑得快,提琴男却成了落汤鸡。张秋生不知死活地凑上去问道:“那水是冷的还是热的啊?” 旁边有人捧哏:“反正是被泼成落汤鸡,冷水与热水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大大的区别,张秋生说:“冷水嘛也就算了,可能是刚刚从卫生间打来的。要是热水呢?可就难说。可能是刚刚洗过脸了,这倒无所谓。要是洗其它部位的水呢,可就大大的不妙,非常的不妙----,这位同学,你慢慢晾着吧,太阳出来衣服就会干。兄弟失陪了。”说完,张秋生又是掉头就跑。 这次是真的跑了,比兔子还快。江小娴拿着扫帚正在下楼,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张秋生没招呼孙不武,一路狂飙地回到自己学校。随便找个自习室看书,想考研不努力学习是不行的。 再说童无茶按照约定,来到一个小旅馆。订好房间,等了很长时间那女人才来。 童无茶从未经历过如此场面,有点不知所措。女人却很大方,招呼着童无茶:“刚过五一,天就这么热哈,快将衣服脱了。看你额头上都出汗了。” 童无茶依言脱衣,为摆脱尴尬问道:“你怎么才来哇,我都等了好长时间。” 我好可怜哟。女人坐到床上,也是边脱衣边说话:“老公在家喝酒,我要侍候他呀。唉,在家要侍候老公,还要赶这儿来侍候你。你们男人只管快活,哪知道我们女人难啊。” 女人三把两把将自己脱光光,说了句:“明天你要告诉我,到底买那支股票啊?”然后就躺了下去。这女人皮肤黑黄,胸部小而疲软,总之没什么美感。 可童无茶没见过啊,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想认真研究一下,以便留下深刻记忆。可是童无茶还没看清那啥长什么模样,房门就被撞开了。进来两个警察,童无茶差点被吓成阳-萎。 “把衣服穿上!”一个警察喝令。童无茶乖乖地穿衣。 “把手伸出来!”另一个警察喝令。童无茶乖乖地将手伸出来。 “喀嚓”一声响,童无茶双手被铐上。 “跟我走!”童无茶乖乖地跟着走。 旅馆门口停着一辆警车,里面还有两个警察。 毕竟不是普通人,毕竟是从小就混江湖。刚才只是被抓了瓢,感觉无尽的耻辱,脑袋被弄糊涂了。 面对此情此景,童无茶的脑袋立即清醒过来。不是说捉贼要拿赃,捉奸要成双吗?怎么只抓我一个,而那女的却一点事没有呢?莫非那女的只是诱饵,目的就是要我上钩? 可是抓我干嘛呢?一无背景二无靠山三还没钱,抓我得不到什么好处啊。虽说炒股赚了几个钱,可都在股市里没拿出来。股市里的钱,没拿出来就不叫钱。 真要喜欢抓人,应当抓张秋生、李满屯或者孙不武嘛。他们都是高官子弟,都是有钱大老板。抓他们既有正治利益又有经济利益,为毛要抓我这小八腊子呢? 童无茶坐在后排,一左一右两个警察将他夹在中间。警笛哇哇地狂叫着,警车在市区飞快地行驶。 童无茶的疑惑更大了。你们也就抓个瓢客而已,用得着这样大的排场吗?他们是不是抓错人了,将我当作杀人犯? 童无茶从小混迹江湖,对官场却一点都不熟悉。要是李满屯与孙不武在这儿,一眼就可以看出这四个警察是冒牌货。 童无茶不熟悉官场不要紧,他会感应术啊。他的感应术在股市只能感应到半个月,但感应单个的人却可以前知三年后知三年。 度过最初的恐慌,童无茶开始感应左手边的这个警察。无需知道他后三年,只感应他前一年与现在,那真只要眨眼时间。再感应右手之人,也只需片刻。 等将前面两人感应完毕,车子已经出了城。警察局在城里,往城外跑干嘛?不用感应也可以知道这些警察是冒牌货。 “两位大哥,我们充其量只是通尖,不是瓢那个昌----” “闭----”左边的人嘴字没说出来,心窝就吃了一肘锤。没等他喊出声,右边的人也同样吃了肘锤。 童无茶左右开弓撞得两边之人痛得弯腰痉挛。前面副驾驶感觉不对,正要回过头来,童无茶双手举起,手铐重重地砸在他头顶。然后再用手铐给左右之人的后脖一人一下。 童无茶双手还是举起对着司机脑袋。司机颤声说:“你别乱来,开着车呢。” “咣!”一手铐砸下去,然后扑向前双手抓住方向盘稳住,嘴里还说:“我就喜欢乱来。” 第九百三十六章 股市斗法 司机被砸晕,右脚松开油门,车速渐渐慢下来,将车子靠边,待到速度差不多时,双手拉起手制动。童无茶坐回座位,擦擦汗,心想,不说张秋生了,高山寒来也不会像我这样惨吧?最起码,手铐可以轻松弄开。 在左边的人身上翻翻,找出手铐钥匙。打开手铐后,再在右边的人身上翻出电话。 张秋生胡闹一番跑了,留下孙不武一人躲在大树旁。要是跟着跑吧,那就说明他俩是一伙的。孙不武不愿意背这黑锅,只得望着张秋生的背影骂,我靠,就没见过这样的祸害。一锅汤被这小子搅糊了,下面我怎么弄呢? 算了吧,江小娴我不泡了,重新换一个。换谁呢?孙不武正在考虑重新换一个妞,这时就接到童无茶的电话。 这些人有一门好,做正经事非常靠谱。无论是正在泡妞,或者什么有兴趣的事,只要正经事来了,立即放手去做正事。 李满屯正在很远的地方泡另外一个妞,也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听到孙不武的叫唤,立即就跑了过来。 “老张呢?”李满屯一来就问:“他不是与你一起的么?” 这么个小事找他干嘛?孙不武说:“刑讯逼供不是我俩的拿手好戏么,无需叫老张。” 不是,我的意思是老张不是来帮你忙么,李满屯问道:“他人呢?” 别提了,他将这儿搅成一锅粥,人家女生拿扫帚要打他。这家伙一见不对,拔脚就跑得不见人影。 听完张秋生刚才的搅场行为,李满屯哈哈大笑。接着又劝孙不武不要放弃,誓将江小娴一泡到底。没别的理由,咱爷们做事不能半途而废。 孙不武开车向来就快,遇上急事就更快。没一会就到了童无茶停车之地。孙不武一见童无茶就骂道:“靠,你是什么脓包哇?你看看这车牌,明明是外地的警车牌号。 外地警察跨地界抓瓢?他们要不交待出案由直接就揍死他们,摆明的假警察。” 李满屯拍拍童无茶肩膀,问道:“怎么样?那女人滋味如何?”他对真假警察不感兴趣。真的怎样,假的又怎样?教童无茶辨别真假警察?废话,他就一算命的,学那么多干嘛。 很好,不错!童无茶咂摸咂摸嘴,装做回味无穷的样子说:“味道好极了。” 靠,你就吹吧,孙不武骂道:“长没个长相,胸没个胸,屁股也没个屁股。就这么个女人,还,还味道好极了呢。” 切,你懂个屁!童无茶做足情场老手的架式说:“有的东西好看不好吃,有的东西好吃不好看,女人也是这样。好看,什么叫好看?知道燕瘦环肥么?汉代以瘦为美,唐代以肥为美。清代还以小脚为美,压根就不注重脸。” 警车剧烈晃动了几下,一个人从里面出来仓惶地逃向旁边的田野。又晃动了几下,又一个人慌慌张张地逃向田野。 三个人像没看见一样,继续抬杠。孙不武鄙视地说:“就凭你的眼光,老母猪都是美女。还燕瘦环肥呢,那女人用针都挑不出二两肉能与赵飞燕比?” 警车又是晃动,第四个人都跑出来了,这三人还在抬杠。李满屯问道:“莫非这女人天赋异禀,在床---上有什么过人之处?” 对了,还是老李有见识,称得上个中高手。童无茶表扬完李满屯,然后说:“紧而湿,知道吗?哗啦哗啦响,真正叫破雨靴趟水,咕呱咕呱。” 李满屯与孙不武疑惑地望着童无茶,难道,莫非,传说中的名器让他遇上了?到目前为止,别说亲眼所见,连听也只听说过两回。另一个是王绍洋的老母。 再看看童无茶。这小子微闭着眼睛,很陶醉的模样,似乎还在回味破雨靴趟水的滋味。孙不武说:“老李,看来泡不泡妞无所谓,重要的是要找一个破雨靴。” 李满屯点头,难得地认可孙不武的意见:“对对对,一定要找个破雨靴。我们泡妞与找雨靴两不误。” 这个什么破雨靴趟水是李、孙二人自己说给童无茶听的,现在被反过来骗他们,这两个水货还就信了。足见俗话病重听不得鬼叫是非常有道理的。 大晚上的,四个逃跑的早已不见了人影。这三人才不慌不忙地追去。 司机是跑在最后一个,被李满屯一脚踹倒。另外一个被孙不武踹倒。李、孙二人没管被踹倒的两人,继续往前追。 大约追了两千来米,四个倒霉鬼全被抓住。第一个逃跑出来的人,觉得跑了四里多路大概安全了,取出电话向老板汇报情况。电话还没拨通就被李满屯一把抢过来。 童无茶原准备将被踹倒的人拎到一起集合,见孙不武空手往前跑,他也不拎,也空手跑。这些人都是一个德行,能懒则懒。 李满屯见两人空手过来也没埋怨,似乎这很正常。李满屯对童无茶说:“你缴获的电话是砖头式的吧?你把这个折叠式的拿着,砖头式的给高山寒,他力气大。” 孙不武对童无茶说:“你先给我,明天给你们换号码。否则没法用。” 被踹倒躺在地上的人就莫明其妙。这都是些什么人?怎么就没一句正经话,做一件正经事?刚才在公路上,将我们晾车里,他们却尽说一些有关女人的话。现在老子被抓着了,应当刑讯逼供了吧?又把老子放一边,竟然说起电话的事。 这人埋怨早了,李满屯这就来收拾他。不过只刑,并不讯,连一句话都不问,抓起这人举过头顶就往地上砸。这儿是田野,种的是小麦。麦穗正在灌浆,土地也不结实,对被砸之人伤害不十分大。 但气势非常吓人。摆明了是要弄死他,一点都不在乎口供。似乎是证明这人的想法不错,李满屯说:“刚才好像看到一个机井。老童,你去看看,里面能装几个死尸。” 李满屯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后面趴着的三个人都听到了。三个人都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拼命往公路上跑。孙不武像风一样追过去,这三人屁股上都挨了重重一脚。孙不武丢下一句话:“你们可以继续跑。”然后就回头,并不看住他们。 这三人当然要跑,面临死亡威胁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可是跑不动,根本站不起来。那么就爬,也爬不动,胳膊一点力气都没有。如果是严刑拷打,这三人可能会扛住。但现在的情况太诡异,心理防线一溃千里。有人喊:“大哥,饶了我吧,我什么都说。” 什么事都怕有人带头。一人求饶带动着另外两人跟着求饶。三个人的求饶,带着李满屯身边的这人也求饶:“大哥,大哥,饶了我!我我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我我,我什么都说----” 童无茶跑回来,根本不要他说:“说什么说哇?你不是铁叉帮的么?不是在老家打死人么?不是什么明经公司收你当保镖么?你们老板不是派你来绑架我么?那个破老板不是炒股炒我不过,就想杀人么?”接着又将另外三人的身世来历报了一遍,其中还有一个也是在逃犯。 提到明经公司大家就知道了。就是那个儿子叫蔡永康,想泡区小燕,后来又侮-辱文涛妈的杂碎,再后来又极其脓包的写了“服务承诺”让自己老妈侍候张秋生。 前面已经说了,蔡永康老爸蔡解放是最早下海游泳的暴发户。他是什么来钱就做什么。他相信胆大赢胆小,胆小赢不了的格言。在此之前他胆大包天心狠手辣,什么都敢做,果然也是发了财成了最早的一批千万富翁。 社会总是向前发展的。仅仅靠投-机倒-把、盗墓、走--私--贩--私一夜暴富的时代即将过去。像蔡解放这样的人如果不改变思路,踏踏实实地走实业道路迟早要被市场经济的大浪所淘汰。 蔡解放也发现这一点,也想改变经营方式。但他没想到要走实业之路。做实业要脚踏实地,他没那耐心。蔡解放看中了炒股,这个来钱快。而且这个不需要经营场地,不需要营业执照,除了印花税不需要缴其它税。 蔡大老板炒股当然不会去做散户。他拉了另外两个人合伙做庄。头两次属试水性质,投资不大但收益非常好,给了蔡解放极大的信心。三个合伙人决定加大投资,全力以赴地来炒股。 可惜这时遇上了张秋生。张秋生在年前就盯上了蔡解放,别人看着是恶庄,张秋生却认为是好庄。 蔡解放刚愎自用专断蛮横,高薪请来的操盘手却必须听他这个外行的。前两次的胜利,更让蔡解放信心百倍。这种外行指挥的操盘风格,别说张秋生,有着一定股市经验的人都能看出。只不过别人是躲远远的,而张秋生是追着屁股上。 上一次的庄做得不太理想。但也只是收益比预期少,蔡解放骂操盘手没用。实际上是张秋生的本钱太少。他只有二百五十来万,还是从施大头那儿敲诈来的。 这次就不同了。张秋生的资本有八百多万将近一千万。凭张秋生的感应能力,他比蔡解放还先建了五分之一仓。 蔡解放吸了部分筹后就打压,张秋生就逢低吸纳。蔡解放吸筹引起股价上涨,张秋生就悄悄出货。蔡解放再打压,张秋生再逢低吸纳。最初的一轮下来,张秋生的建仓成本就比蔡解放低得多。 第九百三十七章 冤家碰头 张秋生喜欢恶庄的原因,就是他们虽然凶恶但速度快。待到满仓时,张秋生就不动了。大家该学习的学习,该泡妞的泡妞。张秋生是从来不将心思放在一件事上,家里的买卖他都不管,何况这种业余的炒股。 蔡解放个性凶狠蛮横,但他并不是傻子。在他反复拉升打压,再拉升再打压的建仓过程中,也发现了不对。于是就派人调查情况。那时互联网还没普及,调查一个情况很麻烦。得花钱,得从证券交易机构查这支股票的交易情况。再从这些交易清单中找大单子,然后还要发现这些大单子出自哪里。 奇怪的事出现了。那个一直与他操蛋的人突然停了,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他已经获利走人了?不会吧,这支股票长期低价位运行,这时不可能有什么利润的。 蔡解放心里疑惑却没停手,该干什么照样干什么。波段式操作,第一波拉上去了。再打压,再吸筹,准备第二波拉升。调查报告来了,是一个叫童无茶的人在操蛋。 进一步的调查报告也来了,童无茶是双江理工大学的学生,与几个同学合伙做股票。他们有近千万资金,现在是满仓操作。就是说,他们已经满满地坐在轿子上,就等着我们抬。 蔡解放如果知道童无茶的背后是张秋生,不知他会怎样处理。这是让他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的人,居然敢打他。最重要,最令他羞耻的是,张秋生手上捏着那狗屁的服务承诺。要他老婆去侍候一个小屁孩,这是奇耻大辱。 经过几个波段的拉升,到目前为止,这支股票已上涨百分之一百二十。此时出货,刨去成本及一些必要的费用,可以得百分之八十的纯利。这就很好了,好得不能再好,但蔡解放不满足。 这次的炒作蔡解放投下去的成本也确实比较大。不断的打压再拉升,本身就使持仓成本增加。请了十几个所谓的股评家当吹鼓手,上市公司相关人员的打点,这些都需要钱都是成本。 涨幅起码要达到百分之二百才可以实现蔡解放的心理预期。一直压在他心头挥之不去的就是张秋生的近千万筹码。自从建仓完成后,这个叫童无茶的家伙就一直趴那儿不动,现在已变成两千四百多万。 蔡解放非常生气,非常愤怒。尼玛,老子累死累活,你坐那儿轻松悠闲,结果却是你获利比我多。整整多四成啊,不是一点点! 尼玛,同样是年轻人。人家的儿子是如此的精明。我的儿子却如此的脓包,连亲生老妈都能出卖。蔡解放想想就忍不住要吐血,就格外地愤怒。 可是,但是,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得防止这个叫童无茶的突然抛盘。那样,下一步的拉升就无法完成,如果引起恐慌散户们都跟着抛,这次就要一败涂地。 蔡解放可以找童无茶,双方在一起谈判,各自以什么样的方式又在什么样的价位获利。可惜蔡解放不是这样的人,他喜欢直截了当。与一个小屁孩婆婆妈妈地谈判,他放不下架子,也没那个耐心。 蔡解放将几个保镖找来。这是自从受了张秋生的侮-辱后,蔡解放痛下决心花重金请来的。 这些保镖个个心狠手辣武艺高强,有两个甚至是负案在逃的杀人犯。这几个保镖来明经公司几个月了,一样事还没干。现在该他们出场了,不能吃皇粮不打仗。 蔡解放明确指示,将这个童无茶绑起来关一星期左右。手脚一定要干净,地方一定要严密。除非失手或遇上其它类似情况,在此期间不要与我联系。事情过后让你们去国外,或旅游或避难随你们便。 因为张秋生这些人毫无防范,所以这些保镖的事进行的非常顺利。一个长相并不漂亮的女人天天贴着童无茶,这是一个有缝的鸡蛋,此时不盯上更待何时? 找上这个女人。对她说,童无茶肯定有内幕消息,否则炒股不可能这样顺利。要是好好问他,肯定不会说。我们将他抓起来逼问,反正不超过一夜也犯不了多大的法。然后又与这女人如此这般的说了一些话,女人同意了,谁不想发财? 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没记住明经公司这个名字,甚至蔡解放的名字也没记住。根据一向马大哈的性格,他们压根就没记。他们很强大,对一些普通人普通事根本就没记的习惯。就像猛兽在山林里,它们有必要记住那些母獐子公兔子吗? 看着这些俘虏哭爹喊娘的求饶,李满屯失去继续刑讯的兴趣,将这些家伙送警察局吧。 外地丢失一辆警车,市警察局刚刚接到协查通知,李满屯等人就连车带人的送过来了。警察局大喜过望,热情招待李满屯等人。再听说这些盗车贼中还有两个杀人在逃犯,就更是兴奋异常。 虽然高兴,必要的笔录还是要做的。等一切忙完,此时回学校,宿舍楼的门肯定已经关了。翻墙爬窗户虽然是这些人的家常便饭,此时却不愿意。我们做的是正经事,干嘛要偷偷摸摸爬窗户啊? 警局给他们在宾馆开了一间房。这儿不错,还可以洗热水澡。 今天准备出货,大家都没上课,一早就在证券营业部附近的早餐店碰了面。李满屯三个大肆吹牛,说他们昨晚的战绩。 张秋生问童无茶:“那你的好事成了,还是黄了?” 成了,童无茶装作得意洋洋地说:“可惜只干了一炮。正准备梅开二度时,被那几个人搅黄了。” 嗯,能开一炮就很好,否则就太冤。张秋生又突然想起一事:“照这么说,警察不是要去抓那个老板?” 那当然!窝藏逃犯,再加绑架,够他喝一壶的。 张秋生像火烧屁股一样跳起来,对孙不武说:“快快,快,打电话给你叔,叫他们晚点抓。” 干嘛呢,这事我们管不着吔。孙不武说:“让罪犯跑了,我们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嗐,你怎么这样木呢。我们今天出货,是吧?必须要这个老板拉升,我们才可以顺利出货。否则,那不一泄千里?以前的辛辛苦苦都成了无用功不算,老童少开一炮的损失谁负责? 是啊,老童那一炮可值钱啦。破雨鞋趟水,咕呱咕呱,一炮值千金呀。孙不武赶紧去给老叔打电话。 凭张秋生与童无茶两人的感应能力,上午九时二十四分,开盘前的最后一刻,两人都感应出庄家以高出前日收盘价百分之十的价格拉升,充分说明庄家的凶狠。凭感应这样的价位马上有人跟,有可能是庄家对冲。 买方是一千手,张秋生抢先卖一千手。电脑显示屏在张秋生眼前就像是宽银幕电影,大的买卖双方都一览无余。果然稍迟三四秒一个卖单进来,同样价位也是一千手。 系统根据量大优先、价格优先、时间优先原则自动分配。价量都一样,张秋生早三四秒成交。 这个蔡解放无所谓。他做对冲就是为了万一卖盘无人跟上,今天的开盘价就达不到拉升的目的。不过他心里还是咯登了一下,是谁这么巧?保镖们到现在没来电话,按道理此时应当将童无茶关在某个隐蔽的地点。 保镖们的电话都关机。没关系,这在意料之中。再打电话,他预备了几套应付方案。 开盘没几分钟,证券营业部的经理来了。张秋生正用一股神识在看书,另一股神识盯着电脑,嘴里指挥童无茶操盘。 经理看见童无茶有点吃惊,开口问道:“童无茶,你来了?” 童无茶大大咧咧地说:“当然来了,今天我要出货。” 出货干嘛?这支股票涨势很好吔。经理劝道:“不要与庄家对着干,炒股的主要目的还是要争取利润最大化。谁也不嫌钱戳手不是?” 今天出货就是争取利润最大化,童无茶说:“要是等庄家跑了,到时哭都来不及。”童无茶一边按照张秋生的指示下单,一边与经理闲聊。 依我看庄家不会跑,他不正在拉升吗?经理说:“我的意见呢,待他再拉一个波段,比如百分之二十你再出货完全来得及。” 这个意见也有点道理。等庄家拉到一定价位,他要跑我比他跑得更快。我建仓成本几乎是最低价,庄家跑不过我,哪怕是大跳水我也不怕。 好吧,如果你能说出庄家给了你什么好处,我就照你说的办。张秋生指指童无茶说:“昨晚他差点死了,你知道吗?” 你你,你血口喷人,经理大叫:“你必须对自己的话负责!” 我当然负责,张秋生漫不经心地说:“与你串通的几个人正在警察局。我想,要不了多一会,警察就会来找你。不过呢,如果你配合一下,我就饶了你。” 事情明摆着。童无茶就坐在这儿,那么庄家派来的人肯定是在警察局了。经理只怪自己糊涂,贪得一时之利。经理脑袋灵活,立即转弯:“要我怎么配合?” 很简单,庄家来电话,你就说童无茶不在这儿。张秋生望着经理说:“这个不难做到吧?这算你立功表现,我会向警察说明的。” 警察还真来了。是孙不武带来的。经理吓得尿了一裤子。孙不武与两个警察就坐在经理办公室里。孙不武说:“老实坦白吧,你们营业部还有谁与你同伙?” 第九百三十八章 将锅顶头上 这一战持续两天才结束,两千多万不是那么容易出完。依张秋生的意见起码要三天,但警方等不及了。 张秋生对兄弟们说:“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我觉得该休息一会了,成天炒股也没什么意思。钱够花就行,别累着自己。” 留二百万给童无茶练感应术,其余全部撤出股市。张秋生对童无茶说:“好好干,兄弟们的零花钱就指望你了。你那个感应术能练到什么境界无所谓,兄弟们的钱可别给你弄没了。” 大家恢复原状,该干什么还是去干什么。张秋生去看书,这次考研不能像考医大一样作弊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继续去泡妞。他俩也要考研,但他们对自己的要求不高,该泡妞时照样泡妞。 其实吧,孙不武现在泡妞的兴趣也淡了下来。他对李满屯说:“这个泡妞呢,太累,太没谱。我觉得还是去股市,找童无茶要两支股然后去勾----引女人。这样比较干脆,说不定就勾到一个破雨鞋呢?” 李满屯泡得那个妞八字还没一撇,却又舍不得放弃,就说孙不武:“你这人怎么这样没长性呢?泡妞就好好泡。再说了,泡妞也不影响去股市勾---引女人。我们泡妞勾---引两不误。” 让孙不武的郁闷的是,那个提琴男还在江小娴的楼下拉琴。我靠,这个人怎么这样没皮没脸啊。你有这个毅力干点什么不好?有必要这样死缠烂打的泡妞么? 孙不武本来就是为泡妞而泡妞,这下就更是索然无味。其实孙不武的小提琴拉得也不错,起码技巧非常好。主要问题是他对音乐没什么兴趣,所以他的琴拉得没灵气。要不是觉得张秋生用歌声对抗震魂法器,还有能让人神魂颠倒很牛-逼,他都懒得学音乐。 孙不武真要拉小提琴,绝对可以将这提琴男逼走,这提琴男的水平比业余还业余。孙不武是完美主义者,琴拉不好他就不丢这个人。 孙不武决定放弃,明天去股市淘宝,说不定就找到一个破雨鞋呢?那可是梦寐以久的宝器。 李满屯又将孙不武拖住,他习惯了干什么事都两人一道。李满屯说:“我们做事要有毅力,要有长性,不能半途而废。” 靠,这也不是什么正经事要什么毅力?孙不武说:“老张说了,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泡妞就是牛忙。现在撤出来应当叫改邪归正。” 李满屯反靠,老张的话你也信。他泡娜娅是以结婚为目的么?除了林玲,老张泡任何妞都不是以结婚为目的。还有,牛忙就牛忙,咱哥们死都不怕,还怕当牛忙么?再说了,咱哥们牛忙的事也没少干,在乎多一桩少一桩么? 李满屯想想又说:“不过呢,老张这小子的鬼主意向来好使。我们找他想想办法。理由呢,就是那提琴男没走,还在拉琴。你老张不能做个半拉截子事就扔那儿不管。” 咦----,提琴男还没走?张秋生有点不相信:“我都把他弄成那样了,他还没放弃?居然还敢拉琴?” 自从出过上古鬼魂后,双大保卫处主任也换了特勤组的人。这个主任姓李,是这次受李满屯与孙不武指导试图突破筑基的五个人之一。五个人中只有两个成功进入筑基,没这李主任的份。虽然只成功了两个,但特勤组却欣喜若狂,照这样下去特勤组的整体修为就会提高。李主任也不灰心,上次冯德龙没成功但这次成功了。这说明,下次有机会,他说不定也能成功。 所以张秋生找李主任,问他双大有没有群众娱乐组织,比如腰鼓队,秧歌队或者国标舞队时,李主任非常热情。何况孙不武拿出了两万元钱,说是请这些队伍的报酬? 这天是周末,晚上七点不到,江小娴那个女生宿舍楼下弹吉他的,拉提琴的,拉二胡的,吹笛子等等一片嘈杂。还有手捧鲜花,地上摆蜡烛,以及两手插裤兜等在楼下,总之是热闹非凡。前面的路上还停满了小汽车。都是高档又豪华,霸气又拉风的高级车。低档车也有,但都停远远的不好意思过来。 正在吱吱呀呀,呜里呜啦的一片嘈杂声中,突然传来整齐的鼓声。张秋生、孙不武与李满屯分别踩着一辆加长加宽的三轮车并排开过来,每辆车上放着一面大鼓,每一面大鼓上都有三个鼓手同时在敲。 跟在三轮后面的是一壮汉,打一面澡盆大小的铜镲:“咣、咣、咣咣咣!” 铜镲后面是二百五十多中老年妇女,排成四路纵队,随着铜镲的节奏打着腰鼓,左三步右三步,向前三步退后两步“咣、咣,咚咚咚!咣、咣,咚咚咚!” 无比的威武,无比的拉风,无比的霸气。那些什么小提琴、二胡、笛子全都弱爆了,什么弹着吉他唱歌的,扯着嗓子瞎叫唤的都成了浮云。 不仅在场的人都停了各自的动作,睁大眼睛张着嘴巴看着这腰鼓队,两边楼上的女生全都站阳台或趴窗户上往下看,还有成百上千的人涌过来瞧热闹。 三面大鼓与铜镲停在路边,腰鼓队进入楼前的场地表演,或下蹲或跳起,或直行或转圈,或向左或向右,向前三步退后两步,直叫人眼花瞭乱。 一阵急促地铜镲声后,腰鼓队的中老年妇女突然大喊:“孙不武!”然后鼓声:“咚咚咚!”中老年妇女又喊:“江小娴!”最后形成这样的声音:“孙不武,咚咚咚,江小娴!孙不武,咣咣咣,江小娴!” 围观的人明白了,这是一个叫孙不武的同学在向江小娴表白。楼上的时盈盈怀里抱着一个枕头也在看热闹,看到这一幕恍然大悟:“我就知道是麒林那帮人干的。” 张秋生三人将大鼓拉到场就躲在一边看热闹。时盈盈的室友没看见他们,于是就问:“你怎么知道是麒林那帮人?” 这不明摆着吗?孙不武是张秋生一伙的,时盈盈说:“这样的鬼门道也只有他们想得出来,并且想出来就能做出来。” 围观群众人山人海,有羡慕的也有鄙视的。羡慕的一般是女生,心想着哪个男生这样向我表白,我立马就答应了。鄙视的是男生,我操,谁呀,这傻-逼出这么个馊主意,纯粹是提高泡妞难度嘛,以后叫我们怎么活? 更有一个腰粗膀圆的家伙大骂:“出这个馊主意的养儿子不长屁眼,给老子见了非打他一顿不可。” 正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时,突然传来一声大吼:“臥槽泥马!谁把老子车划成这样?” 怒吼的声音很大,但被更大的腰鼓声压着,只有旁边几个人听见。大家回头朝车子看看,是辆路虎。引擎盖上用利器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开这车的是傻-逼”。那个逼还是个错字,女字的空档中间加一点。这是任何字典上都没有的,却任何人都认识的字。象形而又会意,说不出猥琐。 不仅是引擎盖,车门车尾上面都有。车主气得暴跳如雷:“这是谁家的孩子,也不管管!” 事情没完,这个车主的骂声未绝,旁边的车主又骂上了:“是谁呀,臥槽泥玛!”接着十几个车主都骂开了。所有停在这儿的车都被划上了字,重点都是女字正中加一点。 事情至此结束?没有!气得头昏脑胀的车主们又发现一个问题,他们的车似乎比平时矮了一截,仔细一检查,尼玛,四个轮胎都被戳破了。轮胎被戳破时肯定有响声,但被更大的锣鼓声给掩没了,车主们没听见。 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好车啊。车主们伤心欲绝,暴跳如雷,大声咒骂。可是没用,十几个人的骂声怎能敌得过震耳欲聋的锣鼓声? 腰鼓大妈的口号又变了:“小娴小娴我爱你,就像老鼠爱烧饼。咚、咚咚、咚咚镲,咚、咚咚、咚咚镲----” “孙不武爱小娴,一道回家去过年。咚、咚咚、咚咚咣,咚、咚咚,咚咚咣----” 江小娴在自己阳台看了半天,没看出明堂,跑到时盈盈寝室问道:“哎,时盈盈,你对这些家伙熟,帮我看看他们躲在哪儿?” 我也正在找呢,时盈盈说:“这儿被他们搞翻了天,到现在主角都不出场,这个不符合常理。必定有比泡江小娴更好玩的事在吸引他们。” 时盈盈的目光在下面搜寻了一会,突然说:“江小娴,他们在那儿!正在挑唆别人打架呢。” 爱车被划,车胎被戳。车主们伤心欲绝怒气难平,跳脚拍大腿破口大骂。旁边一些低档车主幸灾乐祸,刚才骂打腰鼓是馊主意的那人假装好人地说:“唉,唉,你们车就不该停这儿。你们看,我的车就停远远的。这儿多乱,多杂啊?” 张秋生递一支烟给高档车主。高档车主看看,软中华,叼嘴里点上。点烟的手都因气愤而颤抖。张秋生却笑嘻嘻地说:“我说个小故事哈。从前呢,有个人,买了一个锅回家。走半路上要拉屎。就将锅放地上,自己跑一边去。这时又过来一人,将那人的锅拿起。他没跑,而是将锅顶头上,就在旁边蹲下,也装作拉屎。 前面那人拉完屎,跑回来一看,锅没了。四下看看,旁边有一人头上顶着一锅,也在拉屎。这人对丢锅的人说,锅丢了吧?你应当像我一样,将锅顶头上拉屎就不会丢了。” 几个高档车主都望着张秋生问,你的意思是----。张秋生不慌不忙地说:“我什么意思都没有。也就说个小故事而已。” 第九百三十九章 高山寒失踪 高档车主认为自己是聪明人,他听懂了张秋生的意思,转而盯着那低档车主:“是你把老子车划成那样,是吧?还将老子车胎扎破,是吧?” 没,是他胡说。低档车主赶忙否认。“你给老子赖!”被一肚子闷气憋坏了的高档车主不由分说一拳打在这低档车主腮帮子上。 我操,你敢打老子。低档车主扑上去与高档车主拼了。同样怒火中烧的低档车主将高档车主扑倒在地,一边搧耳光一边说:“就是老子划的,你咬我呀,老子揍死你个比养的!老子揍死你个比----” 低档车主话没说完,腰上就被人踢了一脚。高档车主的跟班上来了。接着其他人也加入战团。 低档车主人多,高档车主有跟班。双方势均力敌,直打得难解难分。大家捉对扭打,真正叫棋逢对手将遇良材。 锵、锵、起锵锵----。“臥槽泥马,老子今天要你死!”咚、咚,咣咚咣。“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今天打不死你,老子跟你姓!”咚咚咚,咣、咣---- 观众们今天有福了,两台戏随便看。一边是武打,一边是文唱。紧张而又激烈,目瞪而又口呆。一边宣扬着爱情,一边是现实的仇恨。 直到保卫处李主任带着几十人,个个手里拿着大棍子弹压,总算将场面控制住。 李主任只控制打架的,打腰鼓的不管继续在打:“小娴小娴我爱你,就像老鼠爱烧饼。咚,咚咚、咚咚咣,咚、咚咚、咚咚咣” 车主们费力地大声嚷嚷,你们学校的治安怎么这样乱啊!李主任气定神闲地说:“我们学校治安一向很好,就是被你们外来人员搞乱了。”其实李主任上任没几天,学校情况到现在还没摸清。李主任又说:“所以,今后一定要加大校园管理,如无正当理由外面人员一律不准进校门。” 李主任指挥保卫处的人:“将这些打架的全部带走!” 你敢!我爸是副省长。还有很多人报出自家背景。李主任说:“你爸是副国长副球长都没用,带走!” 聪明人立即就跑,保卫处也不追。负隅顽抗的一律带走。保卫处新来的李主任其强势可见一斑。 正在张秋生怜悯地看着车主们被押送保卫处时,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张秋生,你好!” 张秋生回头一看,是江小娴。做贼心虚的水货拔腿就跑,边跑边大叫:“你找孙不武!这事与我没关系。” 江小娴同样大叫:“找的就是你!”说着就要追。那哪追得上?张秋生在人群里像泥鳅,左边钻一下右边闪一下,眨个眼就没了他人影。 江小娴气得跺脚:“这个无赖!”回头想找孙不武,哪有?早跑得没了影。连李满屯都跑得八字不见一撇。 腰鼓队认真负责,主犯都已经跑了,她们还在喊着:“孙不武爱小娴,一道回家去过年。咚、咚、咚咚咣,咚、咚、咚咚咣----。小娴小娴我爱你,就像老鼠爱烧饼。咣、咣,咚咚咣,咣、咣、咚咚咣----” 张秋生、孙不武与李满屯在胡闹。童无茶在股市里练感应术。唯有高山寒无事可干,除了偶而陪陪童无茶外就是看书。自从进入筑基期,高山寒就退出殡葬界。修真人不能与普通收敛人及神棍抢饭碗,这是规矩,是规矩就得遵守。除非殡葬界出现灵异事件,修真人必须出面。可是太平盛世哪来许多灵异事件? 再说高山寒现在不缺钱,都百万富翁了。那些收敛死尸的事就懒得做,所以高山寒就很清闲。 将钱从股市撤出来后,除留二百万给童无茶练感应术,存二千万整数建资金池外,多余的零头一人分了三十多万。 高山寒与童无茶一人买了辆桑得拉。老是开张秋生的车不合适,车还得自己有才好。 车行里只有一辆现货,另外一辆要一星期后。高山寒先提了车,今天去办车牌。在车管所遇见了原来殡葬业的老朋友,谈起了最近发生的一件事。 在离梁临二百多公里的地方,国道在这儿拐了一个大弯。熟悉当地的司机会从一条县道插过去,一来可以近三十多公里,二来可以逃避收费站。 但近来出了点情况,有好几辆车失踪了。据说这几辆车都是插那条近道失踪的。具体是什么情况,到目前为止还没人知道。因为遇见情况的人没出来,出来的人没遇见情况。但知道此事的人都认为那儿出鬼了。再进一步求证,那儿解放前是一片乱葬岗。 这是大家在排队办车牌手续时,殡葬业的朋友随口说起,目的是打发排队的无聊。说的人没当回事,高山寒却记在心里。 这是一次历练的机会。做为出身殡葬行业的修真人,驱鬼除魔是他们的天职,也是他们积德与历练的机会。 高山寒现在是梁临分队的队员。韦志清找他谈话时,没多废口舌他就同意了。本来就是无门无派一孤儿,投靠组织是正确的选择。 特勤组也找童无茶谈过话。童无茶反问:“我就一算命的,特勤组要我干嘛使?我一不会打架,二不会捉鬼,胆小如鼠,贪生怕死。这样的人你们也要?” 特勤组虽然大量招人,像童无茶这样一无是处还贪生怕死的人也不会要。童无茶算是侥幸漏网,从此悠哉游哉地泡股市练感应术,偶而也笑纳几个小嫂嫂老大妈。 高山寒没向特勤分队报告,那儿不归梁临管。也没告诉张秋生等人。他知道张秋生这些人特懒,也不喜欢干捉鬼驱魔之事。 晚饭还是与张秋生等人在一起吃的,高山寒没提这事。饭后张秋生去自习室,童无茶与一个嫂嫂有约会,高山寒独自开着车去了。 二百公里的路程,高山寒不着急。所谓很多车从那儿过都没出事唯有几辆车失踪,其实是要碰巧在特定的时间与特定的地点路过那儿。特定的时间一般来说应当在子时前,特定的地点就不知道了。 地点不知道不要紧,那条路统共才三十公里。而子时是从夜里十一点至凌晨一点。两个小时慢慢在那条路上来回碰吧。 大约晚上十点半时间,高山寒来到传说中的那条路口停下。相对于国道,这条路很冷清,入口也很小还长满荒草。非当地百姓很少有人知道这儿还有一条近道。 高山寒当晚没回来睡觉,童无茶也没回来。童无茶是明确说了,他今晚与一个嫂嫂去开房。高山寒没说明原因,张秋生也没当回事。一来张秋生本就是马马虎虎的人,二来以武入道的修真人基本没谁能害到他。 第二天高山寒还没回来睡觉。张秋生就有点疑惑了。高山寒不贪财不**,应当没有什么事让他两晚上不回来,再说高山寒现在有电话。 疑惑归疑惑,张秋生也没怎么放心上。谁人还能没个**,也许是被什么不方便告诉人的事牵挂了呢? 但童无茶有点着急。他俩的关系是最好,他对高山寒的了解更深。童无茶猜到,高山寒可能是去破灵异事件去了。 吃过晚饭,张秋生去自习室。宿舍里的其他人也是或去自习或去玩,总之宿舍里没人。童无茶爬上高山寒的床铺,取出八卦镜,他要感应一下高山寒在干什么。 还没一会童无茶就出了一身冷汗,立即大叫:“老张,快过来,老高有危险!” 眨个眼的功夫张秋生就来了,问道:“怎么了?老高有什么危险,方位、距离?” 不知道,我的法力不够,童无茶急得都要哭了:“我只能感应到他被困。具体是在什么方位,什么原因,是什么人困住他等等都一概不知。” 张秋生掉头就走,临出门时说:“你打电话告诉老李,叫他俩在科技大南门等我。” 张秋生来到科技大时,李满屯与孙不武已经等在那儿。李满屯说:“把车收起来吧。一会莫头要来,坐他们的车。” 这事闹大了。从在前天开始,陆续有五六个修真人在那个地区失踪,引起了特勤组的注意。 有人会问,不是说特勤组是第三梯队吗?怎么神棍还没上,修真人直接就上了? 修真人驱妖捉鬼是除魔卫道,重在积累功德。神棍是靠这个吃饭,得有人出钱请他们。那个荒郊野外,不属于谁家的私产,谁会出钱请神棍啊?所以第一梯队就变成了修真人。修真人不行,只得特勤组上了。 还有一个情况。特勤组的管辖不完全按行政区划来,那个地方恰恰就归梁临分队管。高山寒刚刚加入,还不太了解行政上的事。 没一会两辆依维柯过来,要张秋生们上去。后一辆车上除了莫千行,还有希志与无冲两位元婴期高人。屈无病与许大海等金丹期都来了。 失踪的修真人中有金丹修为的人,特勤组觉得此事很严重,所以尽量招集高手过来。这些高手刚好都在八合湖,找他们很方便。 见张秋生们上来,司机就准备开车。张秋生却说:“别急,我有几句话要问莫头。” 莫千行心里一惊,张秋生别说什么性质不明的任务他不接受吧? 第九百四十章 这是鬼的地盘 果然,张秋生问道:“请问这次的任务是什么性质?我们将要面对的是鬼,是魔,是妖?对方修为如何?我们做了哪些准备?” 莫千行一句都答不上来。只能说这几天以来,一共有五位修真人在那儿失踪,其中有两位是金丹期。如果不查明原因并且将危害消除,必将危及普通群众。 这么说来,我们这次面临的起码是鬼王、魔王或妖王级别。张秋生说:“那么请问,我们做了哪些准备?凭我们这些人能够战胜王级存在?这不是怕死不怕死的问题。我们不能打无准备之战。” 莫千行知道,麒林分队的每次作战胜利,其实都是张秋生策划并指挥的结果。他们并不完全靠法宝或法术,关键就在周全的策划与临战指挥。 莫千行果断地宣布:“这次战斗由张秋生同志指挥。现在请张秋生发布命令,其他任何人包括我本人都必须绝对服从。” 张秋生也不客气,立即发布命令:“请梁临分队的同志去环卫处借几辆粪车,带高压泵的那种,越多越好。” 有梁临分队的人叫道:“粪车?靠,我们特勤分队是堂堂正正之师,岂有打不过人喷粪的道理?” 战斗的唯一目的就是胜利。张秋生严肃地说:“堂堂正正不堂堂正正,那是平时宣传或战后吹牛用的。打输了,再么堂堂正正也没用。死了,就什么都不是。” 韦志清朝那人大喝:“废话,执行命令!” 希志捋着山羊胡,边思考边说:“不会是魔。修魔的现在已经很少。魔头们要么是大隐隐于市,藏在哪个人烟稠密的地方,根本无法发现。要么就躲在深山老林极隐秘处,几乎是与世隔绝。魔有一个特性,不发作时与平常人一样。发作时非常颠狂,但过去也就过去了,一般不会长期在一个地点发疯。” 无冲点头同意希志的意见,并补充说:“也不会是妖。妖都是躲在极茂密的山林里,很少出来。尤其是不可能长期待在公路边危害人间。所以这次我们要对付的极大可能还是鬼,并且是鬼王以上级别。” 无冲想了想又补充说:“还有一种妖倒有可能。这就是狐仙与鼠精。这种妖一般都将之归为鬼类。因为它们喜欢与人为邻,又喜欢与鬼在一起祸害人类。” 张秋生扭头问韦志清,能不能借到反器材狙击步枪?对付一些小妖,反器材狙击步枪恐怕有用。另外,再借一些火焰喷射器。 韦志清苦笑着说:“火焰喷射器倒好说。反器材狙击步枪嘛,有倒是有,刚刚分到两支。特种部队当宝贝一样,不知他们肯不肯借。” 莫千行插嘴道:“我给你们司令打个电话,然后老韦去借吧。”张秋生考虑问题很周到,布置得也非常周密。徒然增添了完成这次任务的信心,莫千行自觉协助韦志清完成任务。 张秋生又问希志与无冲两位:“请问两位前辈,你们带没带符?我是指雷符。”元婴期的人施法都是随手掐诀,一般不用符。所以张秋生才有此问。 果然希志与无冲都没有。屈无病与许大海带了一些,张秋生找他们要了几张,说:“打起来时,这些雷符就相当于手榴弹。我们拼命地轰它们。” 一切准备完毕。粪车借到五辆,都是带高压泵的,全都装满了粪汁。此时都晚上九点钟过了。张秋生手一挥:“出发!” 其实吧,这个任务让张秋生一人去最好。那样,他可以毫无顾忌,该怎样打就怎样打。即使是鬼仙那又怎么着?想当初,还没渡劫时遇到明志与见志两个鬼仙,还不照样打得有声有色? 带上李满屯与孙不武也不要紧,经常糊弄他俩也习惯了。现在梁临分队的一来就麻烦了,他们大多数都是开光期的。既要不暴露自己实力,又要保证他们安全,也只有弄些大粪来了。 五辆粪车在前面开路,希志与无冲看了都好笑。希志扭头说:“秋生啊,我这辈子不知打过多少架,从没像今天这样带着粪车上阵。呵呵,今天跟你后面胡闹了。”两个元婴老头觉得很丢脸,只能将责任往张秋生头上推。 “打仗嘛,一是要赢,二是要己方少死人。”张秋生一边看地图一边说:“为了达到这两个目的就要不择手段。打赢了嘛,可以吹牛,这叫灵活机动用兵如神。打输了嘛,靠,输都输了小命都没了,别人爱怎么说你管得着么?不过,莫头与韦头可以下命令,严格保密,谁将我们泼大粪的事说出去军法惩处!” 依维柯一路响着警笛,以一百二十迈的速度,在晚上十一点差一点到达任务区域。 两辆大货柜车挡住路口,正中有一“禁止通行”的警示牌,旁边有武警站岗。 从地图上看,从这里到另一端的出口全长三十公里,沿途有十二个村庄。这些村庄离公路最远的有一千五百米,最近的只有五十米左右。中间还有一个叫做独桥的跨路集镇,距这个入口约十公里。 最可能的出事地点应当在过集镇后十公里,有一段约二点五公里的距离没有村庄。地图标注这一带的名称叫双岗。据传说双岗自古便是乱葬岗,农业学大寨时期曾平掉坟头改种庄稼。但是那儿只长荒草不出庄稼,后来被放弃,又改成刑场专门处决死刑犯。 张秋生指指地图,说:“从地图来看,离目标还有二十公里,那儿肯定是出事地点。我们现在进去,在独桥镇休整再决定下一步方案。” 独桥镇不大,就一条街加几条小巷。所谓的街其实就是公路,公路就是街。已是夜深人静时刻,街上几盏路灯发着惨白的光芒。两条野狗朝着车队叫了几声,就夹着尾巴躲到黑暗中去。 不说高山寒这种刚刚筑基的人,连李满屯等几个金丹期的人也没什么感觉。但元婴期的无冲与希志却明显察觉前方阴森森的鬼气,立即提醒大家注意。 莫千行问道:“前辈,你们能感觉到是什么样级别的鬼吗?” 毫无疑问鬼仙级别。这么远都能感受出来,除非有意而为否则绝对是鬼仙。无冲又说:“鬼气里还夹杂着一点妖气,可不能轻视啊。” 莫千行征求张秋生意见:“我们是不是暂停,打电话叫李秋兰、云逸与敬乙他们来?” 张秋生干脆果断地说:“怕死不革命,革命不怕死。我们做两手准备。莫头你打电话,我与李满屯、孙不武先过去看看。” 哪那行,你们不怕死,难道我们就怕死了么?无冲、希志,屈无病与许大海都一起大叫:“要死一起死,要赢一起赢。没那道理,你们上前冲,我们却缩后面!” 等援兵来了再进攻不行吗?莫千行问道:“反正两边路口都已封锁,不会再有其他车辆进来。” 那困在里面的人呢?我们晚进攻一分钟,他们就多一分危险。张秋生说:“还有这儿的村民。虽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村民受害,但谁又说得准下一分钟会怎样?” 莫千行没话说了,情况确实是这样。对方是鬼,最是没个谱。韦志清等梁临分队的人也纷纷要求上前,要死大家一起死。 五辆粪车以一辆打头,另外四辆分两排在后。张秋生在最前面一辆,后面分别是无冲、希志、屈无病与许大海。李满屯与孙不武一人持一支反器材狙击步枪分别趴两辆依维柯车顶上。各人都将雷符放手边,随时准备扔出去。 梁临分队的人持枪待在车内,枪上膛,身子都伸出车窗向外。他们修为低没什么法宝,也没什么符。 车队以二十迈速度缓缓而行。不到十分钟,前面又出现一个集镇。这个集镇与前面的独桥镇似是而非。似是,都跨路而建,公路既是街道。而非,独桥镇的房子是自五十年代至九十年代的建筑很杂乱,这个集镇清一色古代建筑。独桥镇有路灯,这个集镇没有。这个集镇只有两旁的房屋里有灯光,勉强可以让外面看见路面。 张秋生带头,车队以步行的速度慢慢穿行在这个集镇的大街上。一些房屋前有人,神情木呆,或垂手而立或嘴里含着烟袋或手持大刀长矛。无论是在干什么,都是一动不动。 司机只是开光期,禁不住地头皮发麻全身起鸡皮疙瘩,努力让自己显得很平静地问道:“张秋生,这些人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都是些纸人,就是丧葬用品店里卖的那种纸人。张秋生朝驾驶室里的司机说:“已经进入鬼的地盘,小心驾驶。” 李满屯也害怕。不过他装作大大咧咧地问:“老、老张,这,这就是鬼域了吧?”真的害怕,靠掩饰是掩饰不过来的,语气中的颤抖出卖了他。 张秋生还没回答,无冲先说了:“这不是鬼域,仅仅是幻象而已。也不能说单纯的幻象。还是秋生说得对,是鬼的地盘。”确实是鬼仙,无冲已经感觉到那种强大的压力,头脑有点乱,说话都组织不好语言了。 希志准备说点什么,为刚才无冲未准确表达的话作补充。张秋生突然下命令:“全体都有,准备战斗!目标左前方,门口有十二个拿大刀长矛的纸人。有雷符的准备好雷符,李满屯与孙不武注意妖怪。 粪车开足高压泵准备。雷符,预备----,轰!” 第九百四十一章 解放军进行曲 张秋生所指定的那座房子,内部似乎是一宫殿。正中凤椅上坐着一个凤冠霞帔的女人,模样不是皇后也是王妃。 王座的两边分别是一排小矮几。每张矮几后面都坐着两个人,或者说是两个鬼,一个个奇形怪状或面目煞白或青面獠牙。 正中,从王座至门口是一排木架,上面依次吊着十几个人,高山寒就在其中。 一个宫女模样的女鬼上前,躬身朝王座上说:“启禀娘娘,吉时已到。” 皇后模样的鬼开口道:“开始吧。” 矮几后面的鬼全都起身,来到中间。一个个都躬着身子朝王座上行礼,一个唱礼官模样的鬼大声说:“恭贺娘娘一千岁诞辰现在开始!” 所有的鬼都跪下磕头,一磕头,二磕头,三磕头。皇后轻言慢语地说:“都起来吧。”然后又朝宫女轻轻说了句什么。 宫女大声说:“宴会开始!” 一个胖大的鬼,不对,这个是妖。这个妖手提一把大刀,来到第一个被吊之人面前。似乎以前就有安排,一个白面鬼跟着来到旁边张开嘴一吸,被吊这人的魂魄就被吸进它嘴里。胖大之妖手起刀落将这人劈成两半,将一半扔给另外一个妖自己扛起一半到一边去了。这儿好像有个规矩,魂魄归鬼,肉身归妖。 紧接着又一个不知什么妖来到另一个被吊之人旁边。一个青面之鬼跟随其后。 娘娘这时朝外面看了一眼,又似乎对外面的情况不放在心里,照样看着妖怪杀人。 正在青面之鬼张嘴要吸之时,雷声响了。每个人都拿着大把的雷符向左前方的房屋轰,数不清的雷符同时爆炸,鬼仙的宫殿在雷声中坍塌。 张秋生大喊:“粪车准备----,开始!” 娘娘想不到自己的宫殿竟然被几个雷符轰倒,立即长身而起,从坍塌的屋顶冲出来扑向第一辆车。第一辆车就是粪车,张秋生站在车顶手持高压水管。 瞅准着鬼仙扑过来,张秋生一声开始,高压水管里喷出一股粪汁对着鬼仙的嘴射去。 鬼仙自己事自己知,能将它的宫殿轰倒必定是在世之仙。鬼仙只后悔刚才的大意,现在是一点也没小瞧这些进攻之人。鬼仙朝站在最前面的人扑去,准备先将他脑袋抓一个透明窟窿,再与在世之仙决一死战。 鬼仙正伸着利爪张着大嘴从空中扑下,突然一股熏天臭气的粪汁喷进嘴里,强大的冲击力将它在空中冲了个跟头。鬼仙就是鬼仙,在空中也能转身。 鬼仙能在空中转身,那只是指一般情况。今天情况就很特殊,张秋生一手持高压水头,一手悄悄地掐着诀。什么诀?他寒假回家,张道函教的天照流光诀。张道函费了半年时间才参详出来,过年时就传给了孙子。 张秋生对这诀使用的还不太熟,口诀也不能当这么多人面念出来。好在他明堂多又精通音律,一边掐诀一边大喊:“大粪好吃吧,哈哈哈哈----我让你吃个够,我让你吃个够,哈哈----”深奥的天照流光诀就在在貌似胡闹声中完成。音律与表面的叫骂声完全不同。 鬼仙在空中感觉双膝变得僵硬,心里一阵悸动,鬼气提不上来一头栽倒尘埃。鬼仙一个翻身准备爬起来,但是被强力的高压水头压住,这水头还是粪汁。鬼仙还悲哀地发现,膝盖打不过弯,即使翻过身也站不起来。 鬼仙想张嘴喷鬼气,刚一张嘴粪汁就射进它嘴里。连续几口粪汁咽下肚,鬼仙的鬼力大损。 大家本来还有点怕鬼仙。尤其是无冲与希志,越是修为高的修真人越怕鬼仙。现在见张秋生用一个高压水泵将鬼仙压住,大家信心大增。拼命地扔雷符,拼命的操控飞剑。李满屯的钉钯与孙不武的方便铲在场中上下翻飞,只杀得小鬼小妖哀嚎连连,真正叫鬼哭狼嚎。 说起来这么多,其实非常快。鬼仙倒地没几个翻滚,从坍塌的屋子里就冲出一帮怪物。 张秋生命令:“几位前辈用雷符以及粪车攻击鬼类,李满屯、孙不武狙击妖怪,火焰喷射器消灭僵尸!”这个命令使各自乱打变成以己之长攻击敌人之短。 妖怪不怕大粪。但它们是肉身,可以用枪打。反器材狙击步枪连装甲都能打穿,任你妖怪皮厚照样打死,一枪打不死两枪。 实际上也就两个妖怪向特勤队这边扑来。其它的一些小妖早就趁乱四散逃跑了,它们是被鬼仙强迫来的。 距离近,速度快,两个胖大如同山一样的妖怪直扑而来。这就是刚才杀人的两个妖怪,手提大刀,张着长长的血盆大嘴。 李满屯与孙不武一人一枪,距离太近无需瞄准。妖怪的胸口爆起大片血花,凶悍的妖怪不畏生死挥舞着大刀直冲张秋生而来。因为张秋生顶在最前面,任何妖魔鬼怪地进攻首当其冲的就是他。 张秋生手上多了一支八一扛,对准两个妖怪的脑袋开火,直到一个弹匣的子弹打光,两个妖怪倒在血泊里再也起不来。 其他的鬼们,无论鬼王、鬼将还是鬼兵,全被粪车上的高压泵压制,无冲、希志、屈无病与许大海等修真高人不断地用五行雷猛轰。 梁临分队的其他人背着火焰喷射器对准六个僵尸。僵尸不怕枪,子弹打在身上连血都没有。它们也不怕粪,唯独怕火。 鬼仙在粪水里辗转反侧。她站不起来,脸也不敢扭向张秋生那边。她生于五代十国末年,生前成天做梦,想进皇宫当娘娘。她只是一个屠户的女儿,想当皇宫娘娘那是白日做梦。后来被父亲卖给一小贩当老婆,结果是终日郁郁寡欢而亡。 鬼仙幸运的是夫家将其葬在一个十煞之穴,里面有非常浓郁的阴气。又极为幸运的是不久就遇上一次地震,将这阴煞之穴深深埋入地底。 鬼仙藏在地底一修就是一千年。期间每当社会发生大的变故,或战争或灾疫大量死人,她就出来吸食生魂。终于让她修成鬼仙。 最近鬼仙感觉天劫来临。躲是躲不过的,最终将是烟消云散。她准备办一个千年诞辰,做一次皇宫娘娘,在众臣的朝贺中享受当娘娘的乐趣。 鬼仙生前只是平民之家,并不知道皇宫像什么样,所以她的宫殿就不伦不类。她也不管,反正怎么想的就怎么做。谁知道宴会还没开始就遇上在世之仙? 鬼仙想掐个诀以助那些正在进攻修真人的鬼怪,可是它发现手指也屈不起来。张秋生的天照流光诀尚未练成,想叫鬼仙全身变成流光还差得很远。但叫鬼仙身上最脆弱的关节僵硬还是行的,膝关节与指关节就是鬼仙的脆弱之处。 鬼仙不知道是大粪的原因,还是真的有在世之仙使它变成这样。让它疑惑的原因是,在世之仙要灭它不会这样麻烦。不管怎样必须自救,鬼仙侧过身子以防张秋生喷粪的高压泵,然后突然张嘴发出一连串的尖叫。 在场之人立即感到一阵神思恍惚,内心预感要有极恐怖的东西来袭击。是什么东西?不知道,反正极恐怖。 不明所以的恐怖最可怕。特勤分队的队员纷纷停止进攻,李满屯与孙不武,屈无病与许大海等等金丹期高手都停止攻击。连无冲与希志都罢手,迅速退到汽车后面。 六个被烧得像火人的僵尸,带着一身的火向这边冲击。残余的鬼怪奋不顾身向张秋生扑来,它们要救自己的娘娘。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像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张秋生唱起了《解放军进行曲》 特勤队员们一个凌灵醒过来,金丹高手们醒过来,元婴高人醒过来。 这首歌大家都会唱。李满屯与孙不武还没完全醒来时就首先跟唱,他俩最清楚张秋生歌声的神奇,是本能地跟着唱。特勤队员紧跟着唱起来。连两个元婴老头也跟着大声吼起来,他俩为刚才的退缩感到羞耻,现在吼得特别卖力。 《解放军进行曲》本来就威武雄壮气势磅礴,这些人不知不觉带着灵气唱将起来,三十来人却唱出三百多人的气势。越唱越清醒,越唱越来劲。 火人一样的僵尸扑过来。顶在最前面的张秋生跳下车,八一扛对着僵尸的鼻子抠动扳机,一弹匣打完,僵尸已经没了脑袋。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跳下车,一人对准一个僵尸,班用机枪像切割机一样从上到下将僵尸打成两半。无论是人是鬼,都不能小瞧现代兵器的厉害。 无冲与希志都手持飞剑,一人劈开一个僵尸。这叫一个霸气侧露,最后剩下的一个僵尸被几个人抢着劈。 鬼仙停止了尖叫。她倒是想与人类比拼鬼术,只是身上与肚子里都是大粪鬼气提不起来。她从开始到现在都糊涂,与她对打的到底是仙还是人。人有这么厉害吗?可仙人打架会泼大粪吗?她到死都不明白,人世间还有张秋生这么个仙。 还有很多鬼术没用出来,鬼仙也没办法。满嘴的大粪无法念咒,手指不能动无法掐诀。但必须逃跑,这一点毫无疑问,她根本没有困兽犹斗之力。 第九百四十二章 妖皮阿胶啊 鬼仙还有鬼域。躲进鬼域,修真者无法进入。即使修真者有别样法门进来了,也可以在自己的地盘杀了他。如果这儿真有在世之仙呢?可以借助鬼域穿越空间逃跑。但是躺在地上是无法进入鬼域的,必须要动起来。 “刷----”鬼仙全身不动擦着地面平移一百多米,然后还是全身不动,平躺的身体调整成四十五度角斜向天空飞去。利用飞动带起的风,将身上沾满的大粪刮掉就可以进鬼域了。鬼仙甚至想着,只要进了鬼域,不管有没有在世之仙都立即做几个空间移动离得越远越好。 鬼仙突然平移,让张秋生楞了一下,待鬼仙飞起来时立即追上去,要是让她进入鬼域可就麻烦了。开枪,没用,子弹可以穿体而过,但对鬼没有一点伤害。 张秋生着急顺手将枪扔过去。子弹打中都没用何况是枪。张秋生正不管不顾准备用铜砖来打,铜砖除了在乌克兰大草原使用过外,这几年一直都没出手过。 铜砖刚刚从手套中取出来,鬼仙已钻入鬼域。张秋生可以看见,又准备用如意神爪来抓。还是迟了,鬼仙已消失不见。钻入鬼域的鬼仙马不停蹄地空间移动,眨个眼就不知跑哪儿去了。 无冲与希志都追了上来,接着屈无病、许大海,李满屯与孙不武都追上来。让鬼仙跑了,他们一点都不惋惜。反正打不过,跑了好。这一战打成这样算是大获全胜了,还想怎样? 这还得亏张秋生指挥得好,鬼明堂也多。用大粪对付鬼仙,听着是胡闹,其实是大大的高明之举。今天要没有五车大粪,我们一个都回不去。兵行诡道啊,出奇制胜啊,不拘一格啊。 所有人都在兴高采烈,一些开光期的人甚至兴奋的直哆嗦。我们刚才是与鬼仙打架吔,这还了得?我他娘的才开光,就与鬼仙打了一架,从此这就是我的资本,到哪儿都可以吹牛。 连李满屯与孙不武这样的老油条都在兴奋。我靠,这次是实打实地与鬼仙打架。上次在禹台虽说是两个鬼仙,其实压根就没我们的事,完全是老张与秋兰打的。老张也没打吧,他就瞎糊弄。今天是真打了,而且赢了,暑假回麒林有资本吹牛了。 张秋生没管别人在干什么,他自己跑去刚才的鬼宫。鬼仙已经跑了,刚才还是一片废墟的地方现在已是荒地。十几个人躺地地上,双手还是超过头顶紧紧挨在一起。这说明鬼索还是绑着他们。 这个没什么,鬼的一切东西都是阴气所组成。张秋生挥挥手,一个开字诀就解决问题。张秋生扶起高山寒,又对其他人说:“大家鼓一把劲,相互搀扶一下,我们到车那边去。” 麒林分队的人都说,张秋生胡闹归胡闹,但做正经事一点不含糊。莫千行信了,大家都光顾着高兴,只有张秋生在干活。 莫千行一挥手,要大家都帮忙,搀扶着这些人找地方打坐。张秋生又拣起两颗妖丹收进戒指。莫千行知道不好,竟然将这事给忘了,立马大叫:“张秋生你干什么?” 妖丹啊,你难道不认识?莫千行说:“战场上一切缴获要归公,你不知道?” 一般情况是,但我们俩有协议,张秋生说:“协议规定明白,战场上除核弹等现代武器,其他都归我们。俗话说,公鸡叫母鸡叫各人拾到各人要,就是这协议精神。” 好吧,协议是这样规定的,莫千行没话说。不过他还要抵赖,妖丹太宝贵了,不赖他一颗太冤:“刚才这战不是你一人打的吧?我承认,你出的力最大。不过,不管怎样,你也不能独吞。” 唉,内部分赃不匀,要是打起来就不好了。张秋生递了一颗妖丹给莫千行,算是解决了此事。莫千行也很满意,张秋生其实还是很好说话的嘛。 张秋生又拿两根绳子将两个妖怪的脚套起,再吊在树上。莫千行又问了:“张秋生,你又要干什么?”这小子花招百出,必须盯紧。 吃肉啊,妖怪肉。张秋生说:“妖怪吃唐僧肉,我们吃妖怪肉,都是大补的。妖怪肉富含蛋白质及各种氨基酸与微量元素,还有丰富的极易被人体吸收的灵气,是修行人必吃之补品。” 来来来,张秋生,老张,秋生,你刚才累了,现在休息一会。好几个梁临分队的队员跑上来,拉着张秋生说:“刚才打战你最累,这么个剥皮的小事让我们来吧。”这些开光期的队员,成天想着的就是境界如何提高。现在有这样的大补之物怎能放弃? 莫千行也吩咐人去后面镇上买孜然及其它调味品,再分一拨人去拾柴,今天就在这儿将这两个妖怪吃了,带回去不好分。 想不到啊想不到,以前只听说妖怪吃唐僧,我们今天竟然吃妖怪。这事想想就叫人兴奋,队员们格外地卖力,三下五去二就将两只猪妖的皮给扒了。 妖怪皮本来就被子弹打得像马蜂窝。特勤队员们没一个是杀猪的出身,扒皮的手艺都非常业余,两张妖怪皮丢得远远的没人管。 无冲与希志拿着小棍挑起来看看,乱七八糟还沾满大粪,只得摇头叹气:“其实妖怪皮也是好东西,可以炼制法宝的。唉,弄成这样,糟蹋了,可惜了。” 张秋生问莫千行:“这个妖怪皮你要不要?” 莫千行本能地提高警惕。张秋生问这话必定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什么目的呢?莫千行想不出来。向两个元婴前辈看看,无冲与希志摇头。 看来这妖怪皮没什么利用价值,连元婴前辈都这样认为。不过这小子向来花样百出,别给他钻了什么空子。什么空子呢?莫千行还是想不出来。算了,今天张秋生的功劳还是很大的,就让他沾点便宜吧。再说了,他真是强要我也没他办法,协议放在那儿呢。 两只猪妖,每只都比八条牛还大,它们的皮尽管被子弹被刀子弄得很烂,但分量还在。张秋生很废力的将两张皮弄到附近的小河洗。他洗东西很简单,一个开字诀就搞定,然后将皮放水里摆两下就比什么都干净。然后现拉回来晾干。 莫千行忍不住好奇,问道:“你要这皮干什么呢?放心,我绝不要你的。” 捡几块大点的做鞋垫,总比一般的鞋垫保暖透气吧?张秋生说:“做鞋垫不重要。如果用它来做阿胶呢?总比用驴皮做的阿胶强吧?男的吃了妖皮阿胶,想想是什么效果?最起码金枪不倒,雄风长在吧? 那女的要是吃了妖皮阿胶呢?安宫保胎,养颜美容跑不了吧?哈哈----,我发了。” 莫千行看着铺得像篮球场一样面积的妖皮,脸都青了。尼玛,什么东西到了这小子手上都能变出花。妖皮阿胶,功效绝不会只有这小子说的这些。恐怕对提升修为有帮助。 那个,秋生啊,莫千行问道:“妖皮阿胶炼成了,卖不卖啊?也是拿到八合湖去卖?”如果卖,一定要抢先买一点。张秋生出品,绝对是精品。 不卖,原料太少不够卖的。张秋生的话刚说完,买调味品的人回来了。他们向莫千行报告,孜然没有,买了很多五香粉与鲜辣粉,另外还买了很多酒。酒都不是好酒,当地出的八元钱一瓶。 张秋生对这些人说:“你向他报告什么?他不可能给你们报销的。你们还不如向韦头报告,由你们分队报销。” 这种揭老底的话,莫千行不接茬,继续刚才的话题:“这些原料也不少了吧?堆起来应当像山一样,怎么就不能卖?” 这个嘛,给我一人用是很多。要是做为一种产品嘛,就嫌太少了。张秋生突然像是想起什么,问道:“咦----,莫头,难道你也举而不坚,坚而不久?修真人一般不会有这毛病吧?”张秋生一边说着话一边手一挥,将妖皮全收了起来。摊在这儿太让人眼红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莫千行还真想抢几块妖皮。回头看看,刚才铺满妖皮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莫千行将头回正,对张秋生说:“人啊,太精明也不好。俗话说人生难得糊涂。” 诸葛一生多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张秋生说:“搜集药材对于我可是大事。好药材难得啊,可不能糊涂。” 与张秋生抬杠,莫千行从来没有胜过。烤肉的香味已经出来了,莫千行掉过头去看烤肉。 队员们将肉从骨头上剔下来,抹上香料放火上烤。第一批已经烤熟了,队员们恭敬地请无冲与希志先尝。人多力量大,五个火堆同时燃起,很快又有烤熟的肉送给屈无病与许大海。 尼玛,李满屯与孙不武也是金丹期,但没人孝敬他们,要吃自己烤。你说平时端架子好呢,还是不端架子好?李满屯与孙不武也不以为意,自己跑树边用匕首割肉。 张秋生这个在世之仙也是自己去割肉。莫千行喊道:“你们不先将肉割下来,待会张秋生全割了,看你们吃屁去。”莫千行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度张秋生。 呼啦啦,队员们一窝蜂地涌过来割肉,张秋生倒被挤到一边。没一会两头像山的猪妖,身上的肉被割得干干净净,只剩两副骨架吊在树上。 第九百四十三章 妖骨汤营养啊 莫千行指着骨架对韦志清说:“派两个人,将这骨架埋起来。天亮后被普通群众发现,可能会产生不必要的疑惑。”骨架上还留有很多肉,都是些做烧烤不合适的筋肉。莫千行宁愿将骨架埋起来,也不让张秋生从上面剜肉。 上面还有很多肉吔,这就不要了,张秋生说:“过日子不能这样大手大脚吧,太也浪费了。” 世界上就没这么大的猪,让群众看见会怎么想?莫千行果断下命令:“埋起来,快点!”张秋生越舍不得,莫千行就越要埋。 张秋生对两个跑来执行命令的队员说:“不麻烦你们。这两个骨架归我了。你们不要我要。”话没说完就一挥手,将两个骨架包括内脏都收起来。 等等,莫千行小鸡肚肠又发作了:“你,你要这么个猪骨头干嘛?” 唉,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啦。莫头啊,你不是过日子人哇。骨头汤没喝过,你难道也没听说过吗?妖骨汤吔,我靠,这得多营养啊?比妖肉要营养得多喂,也容易吸收的得多。 张秋生故意气人地摇头晃脑:“啧啧啧,那骨髓。妖怪可怜食天地之甘露,吸日月之精华,那精华的精华就在骨髓里。唉,没办法。人的运气好哇,山都挡不住。这么好的妖骨白白让我捡了便宜。” 张秋生好像不将莫千行气死不罢休:“妖骨怎么吃呢?当然是熬汤。汤熬好了,将骨头捞出来,将上面的肉吃了,汤也就冷了。这个骨头汤啊,一冷就成胶状。这可是好东西。做灌汤小笼包啊,撒尿牛肉丸啊,都少不了这个。 妖骨做的灌汤小笼包,我靠,营养就不说了,那叫一个鲜。唉,啧啧。另外还有啊,妖骨做高汤,烧什么菜里面放上一勺。哎呀,可别把鼻子吃掉啰。” 莫千行平时既要操心特勤组的行政事务,又要顾着自己的修炼,对吃一点都不讲究。在家里老婆做什么,他就吃什么。在外面饭店上什么菜,他就吃什么菜。一点不挑食,好吃不好吃,他都是吃饱算完。 张秋生这小子向来胡说八道,他的话不能全信。莫千行先朝两个金丹高手看看,再朝元婴前辈瞧瞧。李满屯与孙不武就算了,他俩与张秋生是一伙的,何况,这两人也不会做饭,两个标准吃匠。 高人们一致点头,都承认张秋生说得对。无冲还说:“妖骨汤绝对能提高修为,比什么丹啊丸的还要好。” 莫千行不淡定了,后悔了,打算不顾脸皮地找张秋生要一点妖骨来。莫千行还没开口,张秋生又说:“唉,还有一样好东西啊,可惜白白糟蹋了哇。” 嗯,还有好东西?莫千行急忙问道:“还有什么好东西?两头猪妖连皮带肉带骨头不都在这儿了么?” 还有血哇!张秋生跺脚:“妖血旺可比鸭血旺、猪血旺好吃,也营养的多哇、哇、哇----” 这倒也是,莫千行承认,妖血肯定是好东西。可是两个妖怪都是被枪打死的,身上打得像蜂窝煤一样,血全部流得干干净净。现在后悔已来不及,还是找张秋生要骨头是正经。 莫千行还没开口,张秋生往起一跳,拍着屁股大叫:“不好,不好,坏事了,坏大事了!” 莫千行被吓一跳,紧接着又平静下来,这小子向来是花招百出。这样的一惊一乍必定又是要玩什么花活,我可不能上他当。莫千行淡定地问道:“怎么啦,火烧屁股啦?” 可不火烧屁股了!不过呢,火烧的是你屁股,谁叫你是领导呢?张秋生说:“领导的另一说法就是负责人,是吧?这儿发生的一切都由你负责,是吧?” 莫千行不是那种不敢担责任的领导,依然平淡地说:“是啊,这儿发生的一切都由我负责。你说说看,到底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那妖血不是流淌得光光净净吗?这么两个庞然大物的血可以成河啊。这些血淌在地上,要是被一些老鼠、蟑螂、蜈蚣、蝎子等等虫子吃了也无所谓,大不了变得很大,大不了变得很有灵性,我们特勤队打不死它们也是怪。 可是,但是,可但是,要是被细菌、病毒吃了,我滴个乖乖,这可如何是好?这些细菌、病毒喝了妖血肯定产生变体,什么青霉素、链霉素、庆大霉素、红霉素、土霉素等等一切抗生素都拿它们没办法,那可不就是瘟疫? 卫生部门肯定要调查,这种现象是如何发生的。七调查八调查,肯定就要查到我们身上。别说什么是擒鬼捉妖,国家任何部门都不信这一套。说不定还认为我们妖言惑众,宣传封建迷信,罪加一等。 刚开始莫千行还不当回事,张秋生越说他越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回头看看无冲与希志,只见两个元婴前辈神态严峻认真地听着张秋生说话。莫千行害怕了,张秋生说的很有道理。真要发生那种情况,可,可如何是好? 张秋生还在胡说:“人家鬼仙吧,一千年才做这么一回坏事。她还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专门抓外地司机。这些司机该不该抓呢?也有点该抓,谁叫他们妄想逃避过路费?还有几个修真人,那就更是他们自己找死。 就这样,鬼仙统共才抓了十来个人。而我们呢?据保守估计,那是大批量的死人,医院还无药可救。我们造的孽比鬼仙更深重,广大人民群众所受的损失更大。唉,造孽啊----!” 刚才还欢庆胜利,大家高高兴兴地吃肉。这会就来这么个事,一个个额头上冷汗都下来了。莫千行就更加结巴加大舌头:“那,那,那,你说,说肿么办?” 肿么办?张秋生一拍胸口,大义凛然地说:“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吧,过几天我就去投案自首。就说这是我干的,与他人无关。” 莫千行怎么听都觉得张秋生这话不尽不实,于是问道:“为什么要过几天啊,你天亮就去自首不好吗?”他也不觉得将张秋生往火坑里推有什么难为情。那几个金丹及元婴高人却止不住皱眉头,莫千行说的太不像话。让下属顶缸,这个领导不咋地。你还催他天亮就去自首。 张秋生倒没觉得莫千行的话有什么不对,挠挠头皮说:“我想拖几天吧,目的是抓紧时间泡几个妞。想我张秋生长这么大,到如今还没泡过妞。现在就去坐牢也太冤了吧?我说的是没泡过国妞,洋妞倒是泡过。可是呢,我觉得呢,没泡过国妞的人不算国人。莫头,你说是吧?” 纯属鬼扯洋谈,莫千行大喝:“有什么解决办法,快说!” 唉,这个领导只知道瞎嚷嚷,张秋生说:“方法很简单啊,拿火烧嘛。一把火烧干净不就没了?” 这个办法确实简单,大家都能想得出来。只是刚才被张秋生胡说八道将头搞晕了。 莫千行懒得再与张秋生啰嗦,立即下令:“快,用汽油去烧。” 韦志清赶紧叫自己的人去车上搞汽油。张秋生慢慢地说:“仅用汽油烧恐怕不行。要想彻底干净的免除后患,最好加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只有金丹、元婴高人能发。几个高人很自觉,也认为张秋生说得对。连李满屯与孙不武都跟在后面去了。不过他俩想想还不服,吃肉吃得好好的跑去烧火。两人不由骂道:“这个张秋生不死总是祸害。” 刚才作战的地方离这儿大概有一里路。那儿臭,吃烧烤嘛总要离臭远点,所以挑上风头跑了这么一大截路,现在却要跑回去。 烧烤现场只剩张秋生一人。大家认为张秋生没有三昧真火,也无需侍候高人,他能出主意就很不错了,没人要他过去。 张秋生先将那些肉收一半起来。一个猪妖的肉起码有一千五六百斤,三十几个人怎么吃得了?就算一人吃十斤,那也才三百来斤。收一半还剩一千五六百斤,够他们连吃带分的了。 那边燃起了熊熊大火。张秋生在这边悠闲自得地吃肉。鲜美可口啊,肉质细腻啊。这种肉最好生吃,可惜张秋生不习惯。 掺了三昧真火的烈焰呈蓝白色,蔓延数百平米。特勤队员们没见过这样的大火,一个个都看得目瞪口呆。正在此时人们眼睛一花,在他们与火焰之间突然出现五个人,三女两男。 梁临的特勤队员不认识,但莫千行他们认识啊。莫千行一见立即高兴地喊:“秋兰来了?” 来的正是李秋兰,还有吴烟与李秀英,韩冠阳与华寒舟。李秋兰没电话,莫千行是打给吴烟的。于是他们就一道来了。 鬼仙被打跑,妖怪被杀并且在吃肉了。现在来已经没什么事。吴烟问:“干嘛烧这么大火啊?” 烧妖血啊!妖怪流了很多血在这儿,为免后患只能烧了。莫千行将张秋生的理论搬出来如此这般的一说。李秋兰们觉得有道理,他们也放出三昧真火帮着烧。 看看人家麒林分队的实力,这样的整体素质。梁临分队的感到汗颜。他们才两个筑基期的,还是在麒林分队的帮助下刚刚获得突破。唉,麒林分队现在成了特勤救火队,哪里有事都要请求他们救援。 梁临分队的队员们正在感叹时,李秋兰突然祭出七彩飞天绫。 第九百四十四章 江小娴来了 鬼仙接连几个空间移动,最后来到大海边一座礁石上。海风让她的大脑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不存在仙人。哪有仙人打架泼粪的?仙人比我这个鬼仙更怕污秽。 我主要是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另外这些人有特别的法宝,专门对付我的法宝。 鬼仙就站在礁石上思考问题。膝盖无法弯,她只能站着。张秋生的流光之术尚未练成,最多只能持续一个时辰。待鬼仙发现膝盖已经能动时,更加相信刚才的修真人用的只是法宝,一个专门对付她的法宝。 必须回去,这个仇一定要报。自己时日不多了,天劫马上就要来临。在烟消云散之前,将仇报了。 鬼仙顺着来路又是几个空间移动。眼前是一片大火,那蓝白色的烈焰,分明是三昧真火。这不是普通修真人能发出的三昧真火,真的是仙人在这儿? 犹豫,退缩,想跑,已经迟了,鬼仙被生生地从虚空里拽出来。毫无疑问,真的是仙人。鬼仙失去了反抗意志,跪下磕头:“上仙饶命!” 李秋兰看看鬼仙,轻轻地叹了口气说:“你的命,应当由你自己作主。天劫即将来临,你竟然还敢如此胡作非为。唉----” 我没做过分的事,鬼仙分辨道:“我只想为自己过一个生日,然后就去死。一千年来,我从没做过生日。生前没有,死后也没有。” 你这叫知迷不悟,李秋兰轻喝道:“为一个生日都如此执念,天劫到来必死无疑!还不速去轮回大殿,重新转世投胎!难道真要雷劫劈死你吗!” 这叫一语惊醒梦中鬼。是啊,我为什么不去投胎转世呢?喝了孟婆汤,前世一切一笔勾销,我可以重新来过。我可以依偎在双亲膝下承欢,可以嫁人,可以相夫教子。那么多的人间欢乐,我不去享受,偏偏要做鬼? 鬼仙再次磕头,说道:“承蒙上仙指点迷津,小鬼这就去了。” 李秋兰催促道:“快去,快去!晚了就来不及!”自己是鬼出身,对鬼有天然的同情。 鬼仙三拜,后退,再拜,后退,再拜。三拜完毕,扭头掐了几个法诀,前面出现一道拱门,阵阵阴气砭人肌肤。 鬼仙要求投胎转世不同于一般新死之鬼。新死之鬼是由黑白无常接引,鬼仙是由鬼王来接。 长着三绺胡须的鬼王是张秋生的老熟人。远远地看见张秋生坐那儿吃肉就吓一跳,再看看近处的李秋兰也吓一跳。这个,这个,已经不是仙女,她是神。至于是什么神,不知道,看不出来。 鬼王害怕,也就不敢催促鬼仙,任随她再次朝李秋兰行跪拜礼。嗯,鬼王觉得,神嘛,多拜几下确实不错。 鬼仙还跪在那儿,张秋生却踢踢踏踏地过来了。听说是七月半鬼门开,现在还早得很呐,怎么就开了?得过来看看,以后也好与人吹牛。 鬼王不怕李秋兰这个神,却怕张秋生这个人。见张秋生过来,连忙催着说:“快点,快点,过了时辰鬼门就要关。” 张秋生还没到近前,鬼王就匆忙拉着鬼仙走了,鬼门也刷地一下关上。要是不小心让这个祸害进来,今后就别想过安生日子。 好了,特勤组所有人包括莫千行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鬼仙不管是从此藏匿起来,还是被天雷劈死,还是投胎转世。只要不再祸害人间,对于特勤组都是一样。 大家兴高采烈,准备回头去吃肉。张秋生来到李秋兰身边说:“梁临分队的全体战友体贴我们家人多,赵如风那些人又天天赖我们家吃饭。所以将妖怪肉分了一半给我们,盛情难却,我也只好收下了。你带回去吧,省得我往回跑。” 这小子偷了一半的肉?所有在场人员都目瞪口呆地望着张秋生。不过梁临队员没话说,张秋生给足了他们面子。其他人也没话说,李秋兰的修为摆在这儿。修真界就是以修为说话。无冲与希志虽然也是元婴期,但修为明显不如李秋兰。 将肉交给李秋兰,大家都服。全部都给李秋兰都没话可说。你就看刚才,鬼仙对李秋兰那种毕恭毕敬,就明显可以知道李秋兰的修为非同一般。 李秋兰伸出左手与张秋生的左手相交,张秋生说:“里面还有妖皮,最好做成妖皮阿胶。还有妖骨,可以熬妖骨汤,至于具体怎么做你比我内行。还有一颗妖丹,怎么做,我也不多说了。” 莫千行又分派人去后面小镇去借一杆秤来,剩下的肉赶紧分了,免得张秋生又偷。 本次行动,除了张秋生偷肉外,皆大喜欢。分肉的时候高山寒踉踉跄跄的回来了,否则真将他给忘了。 高山寒放弃打坐是因为他的戒指与降魔杵被妖鬼们没收。现在这些妖鬼们死的死散的散,鬼宫已经没了,他要去找回来。还好,东西都找回来了。主要是鬼无法使用这些东西。 中午下课,高山寒捧着菜盒,无精打采地跟在张秋生身后向食堂走。这次的伤受得很重,鬼气直透他全身经络,令他修为差点退回到开光期。昨天夜里,要不是吃了点妖怪肉,他连站都站不起来。 张秋生想对高山寒说点什么,想想又放弃了。有些事自己悟出来比别人说要好。高山寒不像李满屯、孙不武这些人。李、孙这些人出身世家,继承的是正规道统。对李、孙可以随便说,他们受得了。 而高山寒就不同了。孤老头带一个孤儿。而老头自己都没受过正规道统训练,对于修真是怎么回事,肯定没什么正确的见解传给徒弟。没事还是让高山寒与李、孙他们混去吧,多少可以受点影响。 中午时间学生们都往食堂赶,路上的人很多。突然一个人挡在张秋生面前,是一个美女,阳光下的美女。 之所以说是阳光下的美女,是因为张秋生认识,但从来就是用真气看她,并且是晚上用真气看的,当然没这阳光下看得真切。 美女张口:“张秋生,我等你多时了。” 不仅张秋生,旁边的同学都停下来。尤其是男生,如此美女多看一眼赚一眼。这个女生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吔。理工大有如此美女绝对逃不过我们的火眼金睛。 这个女生很眼熟,张秋生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女生微嗔薄怒,小脚一跺:“不认识我?那你跑我楼下胡闹干嘛!” 江小娴,张秋生想起来了,连忙说:“这事与我没关系。你要找就找孙不武算账。全是他的鬼主意,也是他实施操作。真的,你找孙不武,我支持你。” 张秋生扭头想跑,回头看看全是鄙视的眼光,分明在说,靠,有你这样对待女生的吗?你已经是理工大女生公敌了,难不成还想升级为全市女生公敌? 美女的力量是无穷的。理工大的猪哥们大有如果美女受了欺负,他们就要群殴张秋生架式。 好吧,众怒难犯,我不跑,张秋生英勇无畏地面对江小娴。我胡说了你几句,这是我的不对,大不了让你骂还回去。我不回嘴,让你一次骂个够。明天再找孙不武算账去,我帮你泡妞,现在这个妞找我麻烦来了,这个账我俩怎么算?要不,把你分的那些妖怪肉,那个,多少呢,割一半给我吧。 江小娴真的是来找张秋生算账的?不是。恰恰相反,她是来找张秋生帮忙来了。 江小娴父母都是她们那个城市剧团的职工。妈妈是剧团的台柱子,爸爸是美工。实际上,江小娴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是她们那个城市的著名演员或琴师。 江小娴从小就表现出艺术天分,音乐、舞蹈、美术、表演等等都极具天赋。家里有条件,愿意花大钱朝艺术方面培养。 后来剧团不景气,父亲带着几个同事办公司经商。他们好歹还有几个粉丝。在粉丝的帮助下,买卖做的非常红火。妈妈开办了一个“博雅轩文化用品商店”,专门经营美术与音乐用品。 家里有了钱,却反而不支持江小娴学艺术了。父母都灰了心,搞艺术没前途。江小娴哥哥的油画,在全省甚至全国都获过奖,考美术学院绝对没问题。父母非要他考建筑学院,学室内设计。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实在不行给人搞搞装修也能混碗饭吃。真要爱好美术,也行,你业余时间爱怎么画就怎么画。 江小娴也是在父母的干预下,考了双大外国语学院英语专业。毕业就出国继续深造,家里反正不缺你饭吃。 这一届的新生中,江小娴与时盈盈的光芒盖过双大的老牌校花,成为众狼瞩目的焦点。这两个女生的性格与作风大不相同。这可能是与她们的出身不同有关吧。 江小娴是平民出身,为人要随和一点,所以格外招人喜欢。时盈盈是高官出身,打骨子里鄙视差不多年龄的男生。 时盈盈在管理学院,学的是行政管理专业。也是家里安排的,摆明了是要走仕途。 江小娴参加了学校的话剧社。时盈盈参加的是口才与演讲研究会。时盈盈参加这个社团还是受张秋生影响。她既不服又佩服张秋生那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口才,所以要好好研究。 第九百四十五章 再少了要亏本 时盈盈虽然参加口才与演讲研究会,但她主要研究的是诡辩逻辑学。她要对付的是张秋生的歪理斜说,通过研究诡辩逻辑学来找张秋生的毛病。 通过一段时间的研究,时盈盈觉得可以与张秋生一较短长时。那天张秋生跑她楼下胡闹,时盈盈有点泄气,发现还是辩张秋生不过。这家伙话头太散,东一榔头西一棒,你都不知从哪儿接他话茬。 关键一点是,张秋生会编故事。在日本就是这样,编一个故事让大家都鄙视孙不武与约瑟。现在竟然编故事,说与我是邻居,还与我指腹为婚。都什么嘛! 江小娴来打听张秋生的资料,时盈盈知无不言。江小娴不怕死去招惹张秋生,到时候被气哭可别找我。 江小娴听说张秋生是最近宣传得很火的电影《红水塘》的编剧,立马就动了心。让张秋生给自己写一个本子,量身打造。也不想有多火,算是初步涉足影视圈的一个契机。好呢,就继续走下去。不好呢,就退出来。 江小娴根本不知道影视圈的运作模式。将影视圈当作菜园地,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哪有那么容易? 只是张秋生这一关可不那么好过。除非他想泡哪个妞,否则这是一个水火不侵油盐不进的家伙,而且还一点谱都没有,你就没法知道从哪儿下牙去咬。 但是,江小娴还是来找张秋生。江小娴对张秋生说:“我有事找你。与孙不武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啊?没有孙不武,你能知道这世上还有个叫做张秋生的人么?没有孙不武我能知道世上还有你这么个,这么个,那个,谁,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哼,装假,你会不知道我名字?你编的那些顺口溜里全是我名字。江小娴误会张秋生了,他真不知道。应当承认的是,编顺口溜时是知道的,可是转个背就给忘了。前面就说过,不管多好的记忆力都得人去记。 江小娴找男生办事从来没被拒绝过,连磕绊都不打。今天找张秋生却半天都进不了主题。气得江小娴又跺脚,喝道:“我说没关系就没关系,那个孙不武,我都不认识!” 这个嘛,一般来说,两个人的事必须两个人说了才算。你说没关系,是吧?可孙不武说有关系,有大关系。你们俩先商量好了,再召开个新闻发布会,你看可好? 不好!江小娴再跺脚。咦----,张秋生揉揉鼻子说:“我这可是妙计,都说不好,你找一个好计给我看看。” 跟这人说话真累。幸亏时盈盈打过预防针,否则得给他气死。江小娴做了几个深呼吸,开动脑筋想办法,如何对付这家伙。 初夏,正午的阳光照在江小娴的脸上,满面红霞光彩照人,明艳不可方物。理工大的猪哥们看得呆了,当初志愿报错了哇,要是考文科类学校多好哇。张秋生说得一点不错,理工大没美女啊。 工科男们不由自主地对美女进行量化测评。身高大概一米六十八,这样是最好,太高了不好。女生太高除了当模特,居家过日子不行。胸围,大概三十六c吧,这样也最好,太大了累赘,除了性--感一点不美。那么,腰围、臂围,无一样不恰到好处。还有,那长腿,真正叫做修长笔直,真正叫做美腿。 众狼一边流着口水欣赏美女,一边大大地不服。尼玛,张秋生太快活了,他接触的女生无一不是美女,而且是顶级美女。难怪他骂理工大全是丑鬼,难怪他连凌静都不放眼里。 江小娴对众男生贪婪的目光熟视无睹,连吐几口郁闷之气后,尽量使自己心平气和地说:“我找你有事,真的,骗你是小狗。” 绕过孙不武与你私下谈事,那是大狗,真的,真的是大狗,张秋生模仿江小娴的句式回答。然后又用极其认真的口气说:“俗话说了,朋友妻不可欺。俗话还说,君子不欺暗室。私下与朋友的老婆谈事,那是要天打五雷轰的。大妹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哎哎哎,大妹子,你你你,你别哭啊----” 我偏要哭,你管得着么?呜呜呜----,江小娴坐到花坛上,弯着腰哭。她是真哭,与这人说话,这么大半天了,硬是说不到点子上去。她恨自己嘴太笨,于是就哭了。 理工大的男生们看不下去了。这个张秋生实属罪恶滔天,竟然将如此美女逼哭,这还有没有天理?人人都想将张秋生打一顿,但没一个人带头上前。 国人都有血性,个个都是好汉。但是,再么好汉,再么有血性也要有带头人。人人都盼着谁先打第一拳,然后自己保证紧紧跟上,不将狗日的张秋生打个半死誓不为人。 可是大家都很谦虚,在这方面没人愿意当领导。我靠,这可是张秋生。打不打得过两说,他要想个歪招糊弄我去吃屎,那可如何是好?这个领导让别人去当吧,我保证随后就跟上。 其实吧,犯不着这些贱男操心。江小娴已经点中张秋生的死穴,这家伙最怕的就是女生哭。 这个,这个,这位同学,我们有话好好说,你别哭好不好?张秋生好言好语地劝说:“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哭呢,不好,很不好。让别人看了笑话。” 江小娴不管,照样是哭。她是女生,女生一般不觉得哭有什么难为情。再说了,江小娴不是什么汉子型的女生,她向来心里有憋屈就哭。 张秋生对女生一点办法没有,只得将高山寒的电话拿来,朝孙不武咆哮:“孙、不、武,你给老子过来!你找的麻烦,现在跑我头上来了!大家都说好了的,今生不泡妞,你非要泡。现在好了吧,泡出麻烦了吧?一人做事一人当,别装缩头乌龟,你给老子过来!” 孙不武在电话的另一头赖账,我早就宣布放弃了,不信你可以问李满屯。我现在已转移阵地,去股市钓嫂嫂们了。直接,干脆,简单明了。无需苦巴巴地追求、表白,无需孙子样的下跪献花。 好不容易表白成功了,你还得嘘寒问暖,还得买房买车,还得去扯一张破证。再然后呢,你又得洗衣做饭,没事还得跪搓衣板,出去玩一会还得请示汇报。 老张啊,梁临有十大证券营业部,我与老李一人只占了一个,连童无茶,一共才消费掉三个。你与高山寒快来吧,我们一人占两个,一个营业部做现在进行时,另一个做将来进行时。 张秋生更加咆哮:“孙、不、武,我问你这个麻烦怎么解决!别跟我栀子花茉莉花,你快过来!” 没我什么事,真的,我说了,已经放弃。孙不武说:“有什么麻烦你看着解决,相信你能处理好。” 孙、不、武!张秋生正要破口大骂,突然改口:“哎哎,哎,你怎么走了啊?不多坐会?” 江小娴起身走了。与这混蛋说不出明堂。这儿男生太多,眼光,太,那啥,还不如回去再想办法。 这几天在自习室,张秋生总觉得有人盯着他看。放出真气搜一下,都是本校的男生。张秋生知道有很多男生讨厌,甚至恨他。这个没办法回避,都是些菱粉或因其它事而怀恨在心的人。张秋生不太放心上,我又不是什么美女,即使是男也是丑男,爱盯就随便盯吧。 今天正坐位子上看书,一个人在他旁边悄悄地坐下。这个位子一般是高山寒的,现在高山寒要养伤,一切空余时间都用来打坐。 爱坐哪儿就坐哪儿吧,张秋生无所谓。不过,情况有点不对,旁边的人有股香味。不是让张秋生打喷嚏的香水味,而是处-女的体香。张秋生对这个有经验,其中最好闻的就是吴烟与李秀英的体香。 **的体香都很淡,非得贴近还得附近没有干扰源才可以闻到,还不是每个**都有。张秋生忍不住扭头看看,呃,是,是江小娴。怎么有体香的女生都是我对头呢? “帮我写个剧本。”江小娴直奔主题。这是她考虑两天的结果。点题了,接着说:“还有主题音乐。” “好吧。”张秋生出乎意料的痛快,接着又是栀子花茉莉花:“我写二人转最拿手,三天后交货。要不,评剧?评剧差点,要一星期交货。再要不黄梅戏?更差,要一个月交货。” “电影剧本。”言简意赅,还是紧扣主题。这个江小娴比吴烟也差不了多少。 “好吧,电影剧本就电影剧本。”还是出乎意料的痛快,接着还是栀子花茉莉花:“红水塘我写了七年。现在好了,写作技巧提高了,速度快得多了,知识也丰富多了,文笔也流畅多了。我可以保证五年内给你交货。”五年,我研究生都毕业了。到时你找我去吧,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儿。 江小娴没说话,坐那儿流泪。她感到很失败,在男生面前从没有过的失败,所以不由自主地流泪。 好吧,一阳指再次点中张秋生的死穴。“那个,三年好不好?”张秋生自觉降价,见江小娴还是流泪,再次降价:“要不,两年?好吧,算你狠,一年。不能再少了,再少要亏本。” 江小娴没听过这样的怪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九百四十六章 莫明的思念 江小娴没听过这样的怪话,忍不住笑了起来。江小娴笑得很美,将张秋生的**本质激发出来:“你笑得真漂亮,再降两个月吧。十个月交货。” 终于胜利了,江小娴由衷地笑:“好吧,成交。你十个月内一定要交货。”写一个剧本确实不容易,十个月是应当要的。 其实吧,那个吧,这个呢,张秋生凑近着说:“你身上真香,让我闻闻,可以再减两个月。你看怎么样?” 江小娴往起一站:“不行。”想想又坐下,说:“写好了,可以,可以----”江小娴脸胀得通红。 你的意思是,什么时候写好,就什么时候让我闻?张秋生死皮赖脸地说:“我们跟税务局学,实行八级累进制。我要是十个月内写好呢,就让我闻闻。” 江小娴不说话,但轻轻地点了点头。张秋生又说:“要是八个月写好呢,不仅让我闻,还给我亲一下。” 江小娴不说话,也没点头,只是脸更加的红了。张秋生得寸进尺:“要是六个月内写好呢,就随便我亲。”话说完,就凑在江小娴脖子上嗅了一下,嘴里还说:“这是预付款。” 江小娴往起一跳,赶紧地走人。张秋生跟在后面,问道:“你怎么来的?要我开车送么?” 江小娴还是不说话,闷着头在前面走。张秋生有点不放心。大晚上的,一个女生,万一出个什么事可就罪过了。 快到校门口了,江小娴停下来,问道:“你的车呢?” 哦,你等会。张秋生立马跑到一个黑暗的角落,将摩托取出来。你早不说话,否则顺路取皮卡哇。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摩托比皮卡值钱,也拉风。 江小娴没想到,竟然是摩托,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头盔,坐上去。江小娴尽量使自己坐正坐直,尽量不碰张秋生。摩托如果太快,就非得抱住他腰不可。这混蛋想借此沾便宜。 江小娴想说开慢点,想想还是没说话。男生都这样,巴不得多沾一点便宜。要不,算了,剧本不要了。反正爸妈也不愿意,爷爷奶奶也不愿意我走演艺路。 其实吧,张秋生的要求并不过分。早就听说了,演艺界都这样,最起码很多人都这样。可是,他在这种的场合,以这样的方式提出来,太,太那个,太赤---裸-裸,好像是与我做交易。 摩托开得很稳,不快也不慢。很遵守交通规则,靠右行驶,红灯停绿灯行。停车与起步都很平稳,江小娴像坐家里或教室里的凳子上一点没有前仰后合的感觉,一点没有抱住他腰的需要。 这家伙一点没想沾我便宜。江小娴又有点失落。女孩的心思很难猜。厌恶男人沾她便宜。可男人一点都不想沾便宜,又让她生气,或者还有点小委屈。谁能说得清呢? 江小娴想说点什么,又找不出话题。心里又埋怨张秋生,你就不能找点话与我说说?你不是废话多多的人吗?现在怎么哑巴了? 双大离理工大不远,没一会就到了。张秋生就像摩的司机,将江小娴送到楼下,连再见都没说一声掉头就走。那些拉琴的,弹吉他的,鬼叫鬼嚷表白的,等门口准备献花的等等,一切如旧。唯一不同的是,没有了豪华小车。双大保卫处规定,非本校车辆一律不准入内。 张秋生对这儿的一切熟视无睹,摩托轰鸣着绝尘而去。江小娴站在门口,看着摩托眨个眼就没了影,心里突然泛起一丝酸楚。这家伙完全没将我当回事。 江小娴之所以贸然地去找张秋生写剧本,是因为从来没哪个男生拒绝过她的要求。这次已经例外了,已经不顾脸皮了,竟然两次上门求人。 张秋生终于答应了。可那是答应吗?纯粹是做买卖。江小娴站在那儿呆住了,头脑里一片空白,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江小娴流泪,这可了不得了。这儿有多少她的仰慕者?那些明恋的,暗恋的,大胆表白的,默默守候的,装作闲遐路过只盼着能看上一眼的。连那些追求其他女生的人都心痛了。 是谁这样丧尽天良,竟然惹江小娴哭哇。把这家伙揪出来,老子要打他一顿。要叫这混蛋知道,美女是用来爱护的,绝不能随便欺负。 有人立马说了,谁,张秋生呗。就是那将顺口溜当藏头诗,还邀许多大妈来打腰鼓的家伙。对,就是那家伙。撒谎,说时盈盈与他打娘胎里就指腹为婚。这混蛋根本就不是我们学校的,哪儿的?理工大的,出名的女生公敌。 江小娴这一哭给双大的男生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此是后话,我们下面再说。 张秋生骑着摩托路过一公用电话。已经过去了,想想又回头,拿起电话,犹豫了一会才拨号。 一拨就通,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张秋生吸了一口气:“喂,吴烟吗?在干什么哇?在自习。你都学霸了需要自习么?” 吴烟看看电话,没错,是张秋生的声音,可不是他一向的风格,他怎么了?旁边的李秀英也察觉不对,悄悄问:“是张秋生吗?” 吴烟点点头,又对着电话说:“张秋生,你怎么啦,有事吗?”张秋生要是有事,就必定是大事。吴、李二女生都有点发慌。 没事,李秀英也在?哦,很好。那秋兰在吗?哦,对,我忘了,她每天都回家,要照顾爷爷奶奶。张秋生说:“没事,真的没事。我做了一首曲子,想拉给你们听听。” 张秋生是为自己刚才对江小娴说的话而感到羞耻,这是耍**。这个世界没人能吓倒他,除非他自己。完全可以名正言顺地拒绝,为什么要油腔滑调?为什么非得将自己扮成个**像? 都说张秋生小提琴拉得好,可从来没听他拉过。吴烟与李秀英两个女生今天是第一次,还是通过电话。 张秋生的像在述说着一个故事,一个演奏者与听者都熟悉的故事。三年同学,那一幕幕的往事在指尖流淌,通过电话传到千里之外。琴声时而舒缓,时而昂扬,时而轻快,时而激越。 他们在一起学习,在一起打闹。他们在一起欢笑,在一起掐架。他们在一起战斗,一起历经生死。现在这一切的一切变得是那么甜蜜,那么的美好那么的令人遐想回味。 琴未完,电话已断。张秋生知道吴烟的电话肯定是没电了,自己这一曲拉得太长。这个无所谓,想要说的已经说了,心中的淤塞已通,这就行了。 电话确实是没电了。吴烟赶紧换了块电池,照着原号拨回去。小店老板说,刚才拉琴的小伙子已经走了。老板充满感动地说:“你们是音乐家吧?那琴拉得我都哭了,我老婆也哭了----” 张秋生必定有什么事,用语言又无法表达。吴烟立即给孙不武打电话,她要将事情问清楚。 没事啊,风平浪静天下太平,孙不武回答说:“大家都很好。张秋生在准备考研,李满屯在泡小嫂嫂。我?我没,我这么个老实人,怎么会干那种不着调的事。这事只有李满屯干,他好这一口。” 吴烟啐了一口挂了电话,再打给李满屯。这些人的话都有水分,要综合起来分析。老班长对付这几个水货有一整套的方法。 孙不武吧,前阵子泡一个妞。他自己泡不下来,请张秋生帮忙。这下就坏事了,现在这女生找张秋生麻烦,跑理工大去哭。恐怕给张秋生造成极大的压力,本来就是理工大的女生公敌,现在大概要升级成全市女生公敌。 李满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反正他们几个在一起谁也不包庇谁。都是猛兽型的人物,老虎在乎说它吃人吗? 孙不武就是混账!吴烟与李秀英气得大骂孙不武。与柳家脱离了关系,天下就没人能管住孙不武。两个女生也只有骂骂出气,办法却是一点没有。张秋生也就比李、孙二人好一点,但病重听不得鬼敲门,要是被这两人带坏了可如何是好? 让两个女生感到欣慰的是,张秋生有心思而找她俩倾诉。这比一味地跟李、孙瞎混好。 张秋生快到校门口时,又一次停下来打电话。这次是打给邓二丫的,他今晚就想找人说话。张秋生将最近的一切都告诉了邓二丫,包括今天晚上自己的无耻。 邓二丫,这个深爱着张秋生的女孩一点没将他今晚的事当回事:“这也没什么吧?秋生别往心里去。男生都这样,我也经常遇见男生疯言疯语。 那个女生哭?也没什么。有的女生就是娇气,动不动就哭。秋生啊,千万别将女生的哭当回事。” 二丫从来都是为秋生着想。秋生做的任何事,她都认为是对的。秋生如果不话痨,那就是十全十美的男人。不过,谁人没个缺点呢?所以,秋生这样就最好。 张秋生说:“二丫,这女生要我给她写一个剧本。你说,是写好呢,还是不写好?” 这个没什么好不好。你要喜欢写呢,那就写一个。要是不喜欢写呢,就别写。你又没欠她什么。秋生啊,爷爷奶奶不是说过么?想玩就玩,想闹就闹,千万别委屈着自己。 第九百四十七章 邀请与挑战 邓二丫一向明快简捷,一向的站在秋生立场考虑问题。邓二丫小手似乎通过电话线轻轻地熨贴着张秋生的心灵。张秋生感觉大好,一切又回到以前,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接下来张秋生又给陈健行、卫乐顺打了电话。当然,肯定要打电话给王长青与向梅。 向梅说的话与二丫一样,别太憋屈自己,日子怎么快活就怎么过。尤其别想许多,你又不是哲学家。别怕女生哭!有的女生春天看见花开,秋天看见落叶都要流泪,你为她们操心不了许多。 打完电话,心情更加大好。是啊,今生要快活,何必为一些小事为难自己?江小娴要是决心走演艺道路,今后要遇到的人可是形形色色,比我恶心的大有人在。 这阵子为了考研,天天看书将人看糊涂了。其实考不考研也无所谓,即使考研也不一定要考工程类。我考文史,考经济,甚至干脆考医学都一样。这阵子确实太着象了,一着象就容易执迷。 这阵子不摆地摊了,也不炒股了,现在连考研都无所谓了,所以生活很有规律。每天午饭后都要睡一觉。能按时午睡,也是件很舒服的事,一定要坚持下去。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张秋生一心追求平静生活,可总有事情来找他。大概在江小娴来找张秋生的三四天后吧。中午,张秋生与高山寒、童无茶正在食堂吃饭。 他们现在是正常在食堂吃饭了。自己带菜,仅仅在食堂买饭,再带一碗随便什么汤。 菜以前主要是许世豪老妈送来。后来又加上木根水老婆。现在又加上妖怪肉。 木根水见许世豪拜到师傅了,并且是省军区副参谋长。这不仅是师傅啊,也是大靠山。木根水眼红得差不多要滴血。思量一番,必须巴结好张秋生。李满屯与孙不武太不靠谱。你看看许世豪,他只巴结张秋生一人,就得了如此大的便宜。 木根水于是叫老婆每天送菜,一定要做好吃的送去。嘿嘿,这倒形成了竞争。将张秋生等三人鼻子都吃歪了。 而妖怪肉嘛。张秋生与李满屯、孙不武这三人不是不会做么?但高山寒与童无茶会做啊。他俩从小跟着师傅,**岁时就会做饭了。 张秋生这三人就将肉交给高、童二人做,每人自愿出十斤肉做加工费。这个做菜吧,如果仅仅是糊弄自己吃,那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就看某些男人愿意还是不愿意做。如果不愿做,那就变成世界上最难的事。 张、李、孙三人宁愿割十斤肉也不愿做。高山寒与童无茶愿意做,所以就很简单。他俩只是找了一个大釉缸,将肉放进去,然后就加水,再将一块大木板做盖将釉缸盖上,在缸底下加火烧。 童无茶愿意做,是因为他不是特勤队员没分到肉。高山寒愿意做,是因为他要妖肉汤。妖肉汤对滋补被阴气所伤的身体太好了。 高山寒精工细作,每一缸肉都加了五次水。汤是熬得不能再浓,肉是煮得不能再烂。高山寒做了一些酱,什么蒜泥、姜末、花椒、辣椒等等应有尽有,每人分了一玻璃瓶,算是他优质服务。 妖肉蘸酱很好吃,张、李、孙三人都很满意。至于肉的营养已被高山寒熬去大半,他们根本不知道。 饭桌上是木根水老婆送来的糟鱼,许世豪老妈送来咸鸭蛋、妖肉与辣酱、加食堂买的青菜汤,这个伙食让其他同学很是羡慕。 正在埋头吃饭,过来七八个人。中间有两个是认识的,都是双大同学。一个就是那在江小娴楼下拉小提琴的。一个是在楼下闲晃,不知是属于江小娴派,还是属于时盈盈派,或者是其他美女派。 一个身高约两米的人指着拉小提琴的说:“他是双大篮球队的,他----” 这人话没说完,张秋生就打断他:“那你呢?看你这个身高,也应该是打篮球的吧?” 大高个很委屈,很受伤:“我就是本校篮球队的!你张秋生眼睛朝天翻,当然不认识我。”全校有几个不知道我的?尼玛,当着外校人的面说不认识我。这比挨一耳光还丢面子。 张秋生这三人一个学校社团都没参加,而且也很少在校内混,不认识这个大高个其实很正常。哪知道让大高个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提琴男很沉着,压根不管大高个的愤懑,拿出一张纸来,说:“我们学校几个爱好篮球的同学听说你们篮球打得很好,特邀请你们来一场比赛。这是邀请函,请收下。” 邀请函,其实就是战书,只不过名称比较委婉而已。随着提琴男,其他三人也递出邀请函。他们都自报家门,分别是双大跆拳道协会、空手道协会及武术协会。 这些邀请函都是4a纸打印,内容也都是一两句话:双江大学某某协会,听说张秋生等人爱好某某运动,特邀请进行一场比赛。 张秋生拿着四张纸看过来看过去,连纸的背面都翻过来看看。提琴男老大的不耐烦,面带鄙视地说:“如果你自认为敌不过,也可以不应战。算我们白跑了一趟路。” 我不相信你们连一篇邀请函的写作能力都没有,我在找没写全的话呢。张秋生说:“进行比赛?时间、地点、具体人物、比赛应遵守的规则、胜负怎么算、裁判是谁、胜了如何奖励、输了如何惩罚、违反规则或伤及无辜群众该承担什么责任。这纸上什么都没有。 哎,你们中小学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你们双大的录取分数线是多少啊?是不是几十分就可以?你们双大到底是本科还是职高啊?拿回去,重写!” 提琴男是个非常坚毅的人,不顾张秋生的嘲笑咬着牙齿说:“这个邀请函的意思就是,如果你们接受挑战,那么我们再坐下来就具体问题一条条的商量。” 如果我们接受挑战?张秋生说:“接受挑战,你的意思这是挑战书?这张纸不仅内容,连标题都错了,挑战书写成邀请函。双大真的是职高?叫你回去重写,你还不服,还狡辩!” 提琴男是双大商学院的学霸,不仅成绩好,篮球也打得好,是学校篮球队球员。另外还会拉小提琴。可以说是文武双全。不知有多少女生仰慕他,愿意做他的女朋友。 提琴男今年大三了。三年来,他一个女生都看不上,今年却偏偏看上江小娴。这是他的不幸,单单碰上孙不武、张秋生这样不靠谱的人。 提琴男目光坚定地盯着张秋生,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说要怎样写才合乎规范?” 我哪知道。张秋生以他向来不负责的态度说:“我要知道,那就全世界地挑战别人去了。我要向日本宣战,向美国宣战,向英国宣战,向法国宣战。我绝不会邀请日本,也不会邀请美国、英国、法国等等国来,来什么,那个,那个啥,作客不是作客打架不是打架,纯粹出自己洋相。” 说是说不过张秋生了。提琴男悲哀地承认,从那天撺掇自己作藏头诗,就可以发现这家伙口才好。就一张纸,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他都能说这么多屁话。 提琴男掉头就走。懒得多说,越说越生气。心里却给张秋生下了评语,孬种! 双大的一帮人都跟着提琴男走。张秋生却喊道:“提琴哥!如果决定重写呢,建议将你们所有的项目放在一天。” 提琴男停住脚步,问道:“你决定接受挑战?所有项目放在一天,你们身体受得了?” 别说那么严重好不好?也不过是打几架,再打一场篮球而已。张秋生说:“提琴哥,我们没时间陪你瞎混。党和国家,还有父母送你们来上学,是要你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学得真本事,好建设社会主义。要对得起党和国家的培养,要对得起父母的血汗钱。别整天就知道泡妞,别整天就知道玩。需知,你吃的每一粒米,每一个馒头,喝的每一滴----” 提琴男又一次掉头就走,或者说仓惶逃窜。他就不知道张秋生哪来这么多废话。 第二天下午,一封特快专递寄到张秋生手中。双大的人一个都不愿意与张秋生说话,太累。被他骂了,还没法回嘴。 这回是**裸的“挑战书”。时间就定在这个星期天。上午九点篮球。下午一点开始分别是跆拳道、空手道、中国武术,张秋生们可以用任何武术对战。还有一些应张秋生要求的条款,这些就不多说了。 张秋生打电话给双大保卫处的李主任。向李主任说明了这么一回事,要他帮着打听一下,有没有人在双大开盘口。张秋生相信此事在双大肯定很轰动,不会没人坐庄开赌局。 张秋生猜得一点没错。此事在双大的轰动相当大。一来双大参加此次比赛的人都很出名,在他们校内拥有众多粉丝。二来张秋生也很出名。即使有没听过张秋生这个名字,只要说说他的事迹也立马引起双大同学的注意: 首先是正在宣传并且暑假就要上映的电影《红水塘》的编剧兼作曲。其次是在女生宿舍楼下请人打腰鼓,造成的轰动效应。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在组织引导这些学生,煽动双大同学仇恨张秋生的情绪。 第九百四十八章 柴必达开的盘口 柴必达被判六个月拘役,缓刑一年零六个月。柴老爷子立即退休。柴父受党内严重警告;免去常务副市长职务;法庭给予训戒,免除刑事处罚。这是时家没有痛打落水狗,柴父才得以保留党籍及行政级别。 仅此一役柴家就算彻底垮了。柴必达怎么想怎么不服。与他同样的小伙伴,做着与他同样的事,有些甚至比他还严重,怎么就他一人倒霉? 自己倒霉也就算了,还带累老爷子与老爸一起倒霉!出狱后一打听才知道,打他的人都是京城大衙内。而时盈盈与这些大衙内是同学,他是一头撞上马蜂窝。 柴必达将刘平靖打了一顿。泥马壁,有事不早说。后来到理工大打听了一下,又将刘平靖打了一顿。泥玛,吃屎的嘴,他还经常与我在一起吃饭,在一个盘子里夹菜,想想都恶心。 柴必达总结经验教训,不该泡时盈盈。他在双大看中两个美女,另一个是江小娴。他认真比较了时盈盈与江小娴。最后被时盈盈的家庭背景吸引。如果将时盈盈泡到手,将会对他以及他家都有极大的好处,这叫强强联合。 柴必达现在就后悔,如果泡江小娴就没这样的麻烦。江小娴家是平民,欺负也就欺负了,她家能撂石头打天去?时盈盈不同,她爷爷与外公竟然将官司打到京城。 柴必达对时盈盈彻底死心,改泡江小娴。他很有信心,凭自己的家庭出身,凭自己的资产,应当是平民女孩不可抗拒的条件。 那天晚上柴必达也在现场,车也被划了。他正准备发火,突然就看见张秋生在挑唆别人打架。柴必达立即躲在一边连头都不敢伸。并由此判定,车是张秋生划的,没地方说理。 听那些大妈喊的口号,却是孙不武在泡江小娴。张秋生与李满屯是来帮忙。看着眼前火爆的场面,柴必达知道自己毫无竞争之力。 熊熊怒火在柴必达心中燃烧,让他感觉胸闷,口干舌燥。他想大喊,他想大叫,他想冲出去与孙不武拼了。可是他不敢,凭身手,他打这些人不过。凭背景他爷爷只是退休副省级,在京城衙内面前只是小虾米。 柴必达靠在自己车子后面,面色苍白,全身发抖。因其它事而引起的仇恨都好平息,都可以握手言和。唯独因女人,这种缘于最原始的争夺交配权以延续自己生命而产生的仇恨最是难以平息。尤其是在强势人物之间,这种仇恨甚至能引发战争。 战败国除金帛外,还要献上美女,表示自己放弃交配权。交配权是隐藏在性---愉悦下面的种族延续权,胜利者在敌人的女人身上获得享受的同时传递着dna。遗传密码在召唤,无法也无需用语言表述,一切生物都得遵从。人与其它生物不同的是,在复制生命中还能享受一种美妙无穷的那啥。 一些权势人物喜欢下属的老婆,天下没有比将交配权渡让给自己的人更忠心。权势人物哪儿找不着美女?唯有心甘情愿献出交配权,这样就等于献出自己生命的延续权,才能让领导有胜利感让领导觉得他忠心。人比动物高级就在这儿,就有马屁精愿意将配偶献给上司。而动物就绝没有,除非经过较量而失败。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双大学生对张秋生的忿恨,尤其是张秋生骑摩托送江小娴那次。江小娴的眼泪,激起了双大同学的极大愤慨。柴必达觉得有机可趁。单打独斗干不过张秋生,那就煽动双大学生来对付他。自己躲在幕后,输赢都找不上他。 群众的怒火无论多大,没人为头也是一盘散沙。柴必达为学生找领头羊。领头羊很好找,双大那些学生社团就可以。双大有几个武术协会,找到他们负责人,几句话就搞定。双大的美女受欺负了,你们是男人吗?你们学武干嘛?练武的不为本校美女出头,还不如做早操去。 练武的人都血性。玛的,干死张秋生这个杂种!理工大的居然跑我们学校来泡妞,居然敢欺负江小娴,真的当我们学校没人?干,干死这王八蛋! 柴必达没找篮球队。打架的事,找球队干嘛。可是篮球队主动来了,是提琴男动员篮球队员们的。在球场上虐张秋生他们一顿,狠狠打击他们嚣张气焰。要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要在众目睽睽下出尽他们洋相。 柴必达果然开了赌局。既能将张秋生们打一顿又能赚钱,何乐而不为?柴必达不懂行,刚刚改革开放,不懂行的人太多。按道理,开盘口前起码要有一个估算,赌赢赌输的大约会有多少,然后再设置赔率。 柴必达只算到押双大赢的人肯定多。其实这个不用算,用前列腺想想都知道。赌局设在双大,学生们当然是押自己学校赢。 柴必达简单地将赌双大赢定为一比一赔,赌双大输的一比三赔。这样的赔率,无论哪方赢,柴必达必然要输。这些衙内的智商是个硬伤。 双大保卫处李主任接到张秋生电话。然后就找两个不相干的人去对参赛各队说,你们必须盯住开赌局的人。我们学校那么多同学投了注,万一他巻款潜逃或者压根就没钱赔,那同学们就亏大了。同学们也必然要怪罪你们。 这话提醒得好,提醒得对。同学们赢了钱得不到不说,最后连本钱都让人巻跑了,那肯定要将我们八辈祖宗都骂翻。双大的人压根就没想到自己会输,他们完全为自己的同学考虑。 提琴男做事最是认真严肃。以他为首,带着其他武术队的人找到柴必达。所有人投的注必须交第三人保管,另外你们还得交保证金。 柴必达是与另外两个同样是副省级衙内合伙开这个赌局的。这两个同伙与柴必达一样,都是时盈盈或江小娴的追求者。 他们本来就没打算赖账,因为都是抱着双大必胜的信念。再说了,怎么着也不能在美女面前丢脸。一切都照提琴男等人的要求办好,钱都存进双大附近的一家信用社。到目前为止,柴必达们要破财的事是跑都跑不了。 为了同仇敌忾,为了坚定同伙的信念。柴必达对两个同伙说,你们的车就是被张秋生这些人划的。我调查过,张秋生这些人专做不长屁眼的事。 两个同伙果然被气得够呛。尤其那女字正中加一点的写法,极其形象极其猥琐。尼玛,有那么多同音字可以代替,你偏偏要写个既象形又会意的字,还入铁三分,修理时刮了几遍腻子都刮不了。 柴必达隐瞒了张秋生们是高级衙内的事实。胆小怕事与马屁精到处都有,并且占总人数的大部分。自己的同伙与双大学生也不例外,别将这些人吓跑了。 押注截止时间是星期六下午四时正,届时由五名第三方人员陪同前往信用社。到星期六下午两点四十多分钟时,柴必达及其同伙傻眼了。 押双大赢的共投注四十七万八千多元,而押双大输的只有一万多元。这就是说,如果双大真赢了,他们要赔四十六万八千多。现在后悔已来不及,另外两个同伙就骂柴必达,你他娘的是怎么算的账?关键是,他们自己也认为双大赢。 还好还好,快三点时有人来押双大输了。来人是时盈盈,一出手就是四十万。篮球队、跆拳道、空手道与中华武术每场比赛押十万。 这下就让柴必达与同伙像小猫在抓心一样。如果双大真的输了,他们要赔一百二十万。除去押双大赢的,他们实际要赔七十多万。如果双大真的赢了呢?时盈盈押了四十万,他们还要赔三十六万多。也就是说,横竖他们都赔了。 时盈盈刚走没多久,两个同伙还没来得及开骂,江小娴又来了。与时盈盈一样,她也押双大输,也是每个项目十万共四十万。 柴必达头晕,尼玛,女人脑袋就是不一样啊。人家男生为你们打生打死,你们却押自己一方输,什么意思嘛!自古就有人说女生外相,真的是一点不错。他娘的,典型的吃家饭拉野屎。 还要为这两个女生保密,否则会影响男生的士气。这都叫什么事!正在懊糟无比时,童无茶与高山寒来了。 柴必达们不认识童、高二人,以为他俩也是双大学生。问题是这两个学生牛得不能再牛,他们每个项目押二十万一共八十万,还都是押双大输。尼玛,这是学生么?那时代大老板也没这么多钱瞎糟践。 “你们是双大的学生吗?”能赖则赖,这么大的注押双大输总有其道理。柴必达们已经感到输不起:“我们只接受双大学生押注。” 你们开的是什么狗屁的赌局啊?童无茶说:“双大的学生向我们挑战,难道押他们输都不行?你们不是打算作弊吧?” 嗯,你们是代表张秋生来的?柴必达一惊又一喜。惊的是张秋生押得太多,他真的输不起。喜的是童无茶与高山寒的长相。 别的不说,打篮球的起码要一米七十五以上吧?参加比赛的一般都是一米八十以上。这小子才一米五十几,是打球的料? 一个篮球队五个人,张秋生本人只有一米七十几,这个人也只有一米七十几,再加这个一米五十几的。一个球队中有三人没一米八,闭着眼睛也可以料定他们要输。 另外武术呢?这么两个瘦子,就算他们属螃蟹的肉藏在骨头里又有几两? 第九百四十九章 初见朱惠娟 柴必达合伙人之一郭劲松有个疑问,篮球比赛只规定上场的是五个人,也没说全队只准五人。说不定这两人只是跑龙套的呢?你肯定张秋生他们中没有大高个?没有高水平的篮球队员? 郭劲松爷爷也是副省级,退休好多年了。他老爸也是副厅级,没什么实权,省社科院的副书记。不管怎样,郭劲松也算副省级的衙内。只是他比同样级别的衙内要懦弱胆小。 管他呢,要死卵朝上不死翻过来,另一合伙人包天勇说:“事已如此,怕也没用。”其实包天勇比郭劲松还怕输。这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 柴必达三人患得患失忧心忡忡,后悔不该做这个赌局。郭劲松与包天勇都认为不该跟柴必达后面瞎混,姓柴的正在走背字,跟他后面混不是找霉倒么? 再说张秋生等人。星期天上午九点开赛,他们八点半来到双大。这个点不算晚也不算早,就是没了热身时间。好在这些人无所谓,打这么个小比赛无需热身。 与李、孙二人约好在在室内球场门口碰面。进了双大才想起,他们三人一个都不认识室内球场在哪儿。 东张西望想找个人问问,突然就看见一女生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高山寒对女人比较冷淡,但也不是见死不救之人。眼见这女生痛苦不堪的样子,就对张秋生说:“你看看这女生,她怎么了?” 张秋生正看着许多人往一个方向走,心想那儿也许就是室内球场。正想上前打听,就听到高山寒叫他。 这女生是痛---经,未婚女性常见的一种病。本来可以不管,但见这女生痛得头上汗都出来了又有点不忍心。张秋生说:“你别动啊,我给你扎针。放心,我是医生。” 针灸治疗痛经一般是取三阴交,中极,次髎。女生是蹲着的,一般医师就没办法取穴。张秋生无所谓,随便在女生肩头扎了两针,真气顺着经脉直达这些穴位。 真的是针到病除,没一会女生就不痛了。女生站起来,满脸通红地对张秋生说:“谢谢啊。”说完就准备逃跑。在男生面前痛---经,太难为情了。 张秋生赶紧说:“别跑,还有药没服呢。否则好不彻底。” 嗯,还有药?女生停住脚步,疑惑地望着张秋生。这时三个男生才发现这女生真美,尼玛,双大真是美女如云啊,随便遇上一个都是美女。 张秋生对高山寒说:“把你那汤取点出来吧,好歹也是治病救人行善积德。” 高山寒戒指里有一大釉缸的妖肉汤。但要取一点出来,给这普通女生喝,他真舍不得。不过张秋生既然开口了,舍不得也不行。 高山寒取了半保温瓶盖的汤给那女生。张秋生只要不打算泡哪个女生,他就油嘴滑舌:“你们双大美女真多哈,随便碰一个都是美女。一点不比时盈盈与江小娴差,甚至比她俩更美。” 女生没接张秋生的话茬,看着保温瓶盖里的汤说:“这是药?好像是肉汤吔。” 当然是药,肉只是做引子。张秋生指着高山寒说:“他体质虚寒,刚好与你长期缺乏营养对症。” 这男生一针就使我不痛,一眼就看出我长期营养不良,可能真是医生。女生一口将汤喝了。肚子里立即感到一股暖流,非常非常的舒服,额头也微微见汗。 张秋生说:“回去睡一觉,出出汗会更好。那个,我叫张秋生,你呢?还有,请教一下,你是双大排名第几的校花?” 你,你是张秋生?女生的小嘴张得合不拢:“你真的是张秋生?” 真的,如假包换,那个,张秋生问道:“我很出名吗,值得别人冒充?” 嗯,很出名,最起码在我们学校名气很大。很多同学可以不知道副校长叫什么,但绝对知道张秋生。女生捂着嘴笑,眼睛弯得像月芽,连对美女不太感兴趣的高山寒都看得呆了。 高山寒又拿出保温瓶,倒了满满一瓶盖肉汤,递给女生说:“趁热喝,疗效好。” 刚才已经喝过半瓶盖,知道这是好药。女生接过瓶盖,一口气将肉汤喝了。然后说:“谢谢,谢谢!我叫朱惠娟,不是什么校花,连班花都不是。” 所谓校花,除了女生确实要有三分姿色,但家境与风头占很大的比重。校花班花不一定比普通女生长得漂亮。张秋生顺手一个马屁:“但在我眼里,你是双大第一校花。” 切,朱惠娟不卖这个账:“赶快去为江小娴打架吧,西班牙骑士们。”说完扭头就走,嘴里还再次谢谢三个男生。 高山寒朝张秋生嚷嚷:“篮球比赛必须五个人,我也就勉强凑个数。我绝对不参加比武。为争夺女生打架,靠,丢不起那人!” 时间不早了,张秋生没说话。球场里双大篮球队已经热身得差不多,这几人衣服还没脱。 张秋生两手插裤兜里对孙不武嚷:“老孙,我告诉你,这事做得极其弱智。” 孙不武在解拉链松皮带,头都没回地说:“咋啦,你又在抽什么风?” 我抽风?你才抽风!张秋生继续嚷嚷:“你打听打听去!现在的人们都在说我们是为争女人打架。啊,这有多难听!弄得我,堂堂的张秋生,啊,像大猩猩、角马!像孔雀开屏,像野猫叫号。总之,因为你,将咱哥们弄成动物了!你说怎么办?” 张秋生越说越来气,额头上都出了汗:“我堂堂的张秋生,竟然去与一帮不相干的人争抢一个叫江小娴的女人。像公狗们抢母狗一样,我有这么差劲么?我操,你叫我下半生如何做人?” 孙不武当然不会让别人随便朝他嚷,立即还击:“你搞没搞错?人家是向你挑战的,我是在帮你忙!不知好歹,是非不清!” 不是你要泡那个什么江小娴,人家会找上我?张秋生更是大声嚷嚷:“不是你拉,我连双大的门都没进过。啊,现在出事了,竟然想赖?敢做不敢当,你也叫男人?” 张秋生与孙不武争吵起来。李满屯本来是糊涂的,经张秋生这么一说,立即不干了:“老孙,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与人家争女人,那是丢你自己的脸。你把我们扯进来干么?” “我扯你了吗?”孙不武转过头与李满屯吵:“说说看,我什么时候扯过你了?”张秋生说这话还差不多,毕竟拉他来出过屎主意。李满屯与我一道来泡妞,现在却充好人。孙不武大为恼火。 没扯我?李满屯说:“明明篮球要五个人打,人家为么要比篮球?这就是将我扯进来了。你惹的事,却将我扯进来受累。受累不要紧,不能丢脸。没了脸,我李满屯下半辈子可怎么做人?人家都要说我与一群疯狗在一起抢交-配权。这是人做的事么?你给我说说。” 球场里人山人海盛况空前。本校各强势社团对抗外校联合进攻,这事本就非常吸引人。张秋生等人统共才五个,被渲染成强大的联合部队。另外最最重要的是,无数的人押了注,他们是关心自己的钱。虽然学生大部分都穷,一般都押个十元二十元,甚至有押五元的。 那个时代大家都还很穷,学生就更穷了。也有一些富人家的孩子,他们押得比较多,一万两万甚至押五万的都有。时盈盈与江小娴押四十万的除外。 不管押多少,那都是自己的钱。哪怕只押了五元,那也关系到几天饭钱呀。所以这场比赛牵动着无数人的心,来观看比赛的人多也就不足为奇了。 很多不明真相的同学,发现所谓强大的联合部队只有五个人,还高的高矮的矮参差不齐。很多人都对着门口看,以为大部队在后面。看看时间,马上就要开始了。 大家确信只有这五人,很多人都大跌眼镜。就这样也叫强大,也叫联合部队,就这样他们也敢跑来比赛,就这样他们也好意思抢我们学校的校花? 就这样,临开赛了,他们内部还在吵架。这样的队,他们能赢?许多人后悔,应当多押点注。将一个月的生活费全押进去,转眼就可以变两个月的生活费,何乐而不为? 孙不武大叫:“嫌丢脸,你走啊!是我拉你来的么?” 行,我走!李满屯将刚刚脱下的裤子又穿上,一边系拉链一边说:“我可说好,八十万的注,三倍的赔率,应当是二百四十万,连本钱是三百二十万。我不管你是输是赢,到时都得拿出来。” 孙不武傻眼了。虽然从来不将钱当钱,但三百二十万,可不是小数目。篮球不像比武。应当五个人的比赛,四个人就比较难打。高山寒与童无茶还不知道行不行,张秋生还不知道配合不配合。 张秋生赶紧打圆场:“老李,咱们与老孙赌气不要紧,可千万别与钱赌气啊。重要的是,我们不能便宜了柴必达。不管怎样,柴必达挖了个坑,我们眼睁睁地往下跳也太傻-逼不是?”张秋生对高、童二人球技也不太放心,所以极力拉住李满屯。 第九百五十章 打球与屁话 自己内部争吵,让外人看热闹。张秋生转而好言好语地说:“老孙,你的一些毛病确实要改改。” 孙不武不怕出丑,照样大声嚷嚷:“我有什么毛病了,你说说,我有什么毛病?” 啧,这家伙还不服。张秋生火气又上来了:“你贪大求洋爱出风头,难道不是毛病?双大美女如云,普通妞长得一点不比校花差。你普通妞不泡,偏偏去泡什么校花。这不是贪大求洋是什么? 还有,整天傻-逼逼地唱歌给人听,还倒贴钱。不是爱出风头是什么?啊,屁事没有,就喜欢飙车,不是傻-逼是什么?” 这些与今天的事风马牛不相及,老张,你别扯没用的。校花我早就声明不泡了,唱卡拉ok的多了去,我开快车从来不出事。孙不武还打算说下去,裁判哨响,比赛开始。五个人匆匆忙忙脱衣,匆匆忙忙往场内跑。 张秋生一边跑一边做战术安排:“我们全场盯人,紧密防守,快速进攻。老孙,那个提琴哥归你了。老李,那两个也是经常在女生宿舍下晃荡的。略高一点的,暂时叫晃荡一,归你;稍矮一点的叫晃荡二,归我。” 张秋生又指着一个身高没有二米一几也有二米零几的人,对童无茶说:“这个大傻归你。”再指着另外一个起码一米九几接近二米的人,对高山寒说:“这个二傻归你。” 双大场上五个人都气得吐白沫,尼玛,我们球衣胸前背后都有号码,你不叫号码,却直接给我们起绰号。正准备抗议,孙不武对提琴哥说:“这位兄弟,我劝你以后别再在女生楼下拉提琴了。真的,我反正不会去了。但还是为你们学校的美女操心啊。 你那个提琴拉得上气不接下气,长此以往,两个楼的美女都要得结巴。外表看上去光鲜溜滑,开口却是个结巴,这叫什么话?” 裁判刚要干涉,张秋生又大声说道:“大家注意,为防止黑哨,尽量不要挨着碰着双大同学。他们自己跌倒也不要扶,以防讹诈。” 两个裁判口袋里都揣着三千元钱,是柴必达给的,他们还真打算吹黑哨。这种非正规比赛,吹黑哨也没人追究。口袋里揣着黑-钱,毕竟心虚,也就没制止张秋生胡说。只恨恨地看了张秋生一眼就宣布比赛开始。 高山寒与二傻跳球。高山寒比二傻起码矮二十多公分,完全是西瓜皮钉鞋掌不是那块料。 不是那块料?童无茶比大傻矮将近五十多公分,就更不是那块料,他还离大傻约十多公分地防守。他严格遵守张秋生的战术安排,不能挨着碰着对方。 球被高高抛起。观众眼睁睁地看着高山寒跳得比二傻高出十多公分,轻轻松松地将球拨给李满屯。 李满屯得球,一个假动作避过晃荡二的拦截,一个跳投,球进了,三分。 刚开场而已,双大一点不气馁。提琴男发球,张秋生一声吆喝,场内徒然紧张,双大每一个球员都被盯得死死的。 提琴男扔了两次球都被孙不武拍出界外。第三次,快发球违例了,提琴男还不知如何发球,孙不武说了:“看在我俩是老熟人份上,这次不拦了,你随便发吧。” 提琴男压根不相信孙不武的鬼话,将球朝大傻高高地抛去。大傻比童无茶高出近五十公分,这样的空中优势,得球是十拿九稳。提琴男也没办法,他被孙不武封死了。 让全场惊呆的是,童无茶跳起来比大傻还高五六公分地将球拍向张秋生。张秋生跳起,空中接球,脚还没落地球已出手,命中,又是三分。 孙不武对提琴男说:“你哪儿也别去,就站这儿专门发球吧。你好,我也好,我俩都省力。”刚才受了同伙的气,孙不武现在要找回来: “哎,提琴哥。”孙不武一边阻拦,一边屁话连天:“我到今天都想不明白。你说,泡妞就泡妞,你怎么想的起来拉琴呢?” 随手将提琴哥的球拍飞,嘴里却没闲着:“张秋生的琴拉那么好,专业级水平,他泡妞从来不拉琴。知道在妞们面前拉琴意味着什么吗?像是露几几!显示你几几上刻着一朵花,要么就是长着一个瘤。” 孙不武语调轻柔心平气和,随手又拍飞一个球,继续聊天:“哎,提琴哥,你的琴技是跟菜市场上拔鸭子毛的人学的吧?要不怎么像杀鸭的声音呢?还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 早过了二十四秒,裁判也不吹发球违例。孙不武不抗议,他现在对说话更感兴趣:“你知道我为什么退出么?不是因为江小娴,而是因为你。那个琴声杀伤力太大,我怕成结巴。泡不成江小娴不要紧,泡不成别的妞可不就坏事?” 提琴哥抡起球朝孙不武脸上砸去,他要砸死这个混蛋。凭他这么个普通人想砸孙不武,那是不可能。孙不武悠悠侧身,球就朝场中间飞去。 人盯人防守,球场上所有人都在激烈跑动。个头矮有矮的好处,球擦着童无茶的头顶飞过去,直接砸在二傻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球向张秋生这边飞来。 张秋生单手抓球,三步,另一手抓住篮框将球塞进去。再吊在篮框上悠了两下落地。 如此漂亮的灌篮,竟然无人喝彩。联队的人也不在乎。张秋生还没落地,孙不武就朝提琴哥说:“再来,再来。你继续发球,我俩好好谈谈。” 双大队请求暂停。孙不武不回自己队调整战术,反而跑双大队,还是盯着提琴哥说话:“哎,我说----”裁判将他撵回头。人家在商量战术,你怎么能偷听? 好吧,虽然我不偷听,但也确实有偷听的嫌疑。但自己队也不能回。回去那些人还要埋怨他。孙不武站球场中间靠自己的一边说话:“哎,我说提琴哥。接到你的挑战书,我还以为你们的球打得有多厉害,吓得我几晚上睡不着。 我还就真的想不明白。你说啊,泡妞就泡妞,你不让我泡,我也就不泡,算是怕了你。你怎么扯上打篮球呢?泡妞与篮球挨不上嘛。你怎么想起来的呢?” 那时还没兴起篮球宝贝,偌大的一个球场就孙不武一人站在中间,比唐僧还要唠叨。不用麦克风,全场几千人都听见他的屁话连天。 双大同学都很生气。可又无话可说,泡妞与篮球确实挨不上。校篮球队平时牛-逼哄哄,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其实吧,也没见他们在全国拿过什么了不得的名次。这次面对乌合之众,开场没几分钟就被打得头抬不起来。这都叫怎么回事? 高山寒在喝汤,其他人在喝水,任随孙不武站中间胡说八道:“其实吧,你们学校的女生不准外校同学泡,可以明说嘛。在大门口竖个牌子,上面用正楷红字标明:本校女生概不外泡。对了,还要打上三个惊叹号。这叫公平、公正、公开,光明磊落。” 一个矿泉水瓶在空中翻着筋头朝孙不武飞来。孙不武抬头看了看,准头不好,睬都懒得睬继续废话:“你们假马日弄鬼的装大方,连社会闲散人员都让进。暗地里又打棍子使绊子,连打篮球的歪招都使出来,真的叫人齿冷。” 更多的矿泉水瓶、可乐瓶、果汁瓶砸过来,可惜没一个有准头,一点阻拦不了孙不武的废话。 早就过了暂停时间,双大队没商量出个好战术,裁判就不吹哨。双大队球员继续凑一起商量。其实也没什么好商量的,头都被孙不武吵晕了。 观众继续扔瓶子,孙不武继续胡说。张秋生站起来,不知从哪儿找来拖把到场中拖地。张秋生最会鼓捣这一套,用素质压人。 观众们果然被压住了。看看人家,再比自己,惭愧啊。裁判明显在作弊,这么长时间不吹哨重新比赛,你还不让人家说话?我们用瓶子砸他们,可人家呢,不骂人,主动去拣瓶子并拖地。没人再扔瓶子了,毕竟是大学生,基本的道德感还是有的。 虽然不是以双大球队的名义参加比赛,却是全套人马出场。再拖下去就太不像话了,教练叹了一口气说:“今天肯定是输,你们放开来打,争取输的不那么惨。 太冒失啊,事先不打听情况就下战书。人家不是乌合之众,而是一整支球队。听说过天关省麒林市二十一中篮球队么?每年他们全省比赛都是冠军!看看他们球衣就知道了。” 张秋生他们穿的确实是二十一中的球衣。二十一中有钱,张秋生等三人每年都参加其他年级的球队,所以每年都发球衣,而且球衣号码不同。张秋生就挑了两套给高、童二人。 球衣上是拼音字母缩写。教练一提醒,再拼一下,确实是麒林二十一中字样。双大球员一阵气馁,也觉得太冤。外界认为我们是打乌合之众不过,其实是输在整支球队手下。 重新开赛,教练将提琴哥换下来了。明显可以看出孙不武针对的就是提琴哥一人。你下来吧,省得再听屁话。 第九百五十一章 作弊与倒霉的记分员 果然,孙不武与新换上来的人没什么多话。再怎么着,他也不能像疯狗一样逮谁咬谁。也只是没有多话,少话还是有的:“哎,这位哥们,眼生的很啊。没去过女生新一寝楼下晃荡?” 这人不理睬孙不武,瞅个空子将球发出去。孙不武没拦截,专心说话:“你不说话,就等于默认自己叫沉默哥。哎,沉默哥,你又不泡妞,干嘛要跟提琴哥他们后面起哄啊?” 发出去的球不高,稳稳地被童无茶得到。童无茶一秒钟没停留,立即递给旁边的李满屯。李满屯也是一秒钟没停,一个跳投,三分入账。 孙不武始终背对着球场,似乎已方得不得分与他没关系,他只负责说话:“哎,沉默哥。像你这样,别人泡妞你跟后面起哄。说好听点是傻。说中等呢,是别人偷牛你拔桩。说难听的呢,叫逐臊,全称叫逐臊之夫。” 沉默哥忍无可忍,也是将球朝孙不武砸去。孙不武侧身让过,球呼啸着朝大傻飞去。大傻伸手去接,童无茶飞身上前,将球排向迎面跑来的高山寒。 高山寒单手接球,三步上篮,也是一手抓住篮框另一手将球灌进去,再悠一个秋千落地。 干净、漂亮!同样,全场没人喝彩,有的只是沮丧。尼玛,一米七几的人都能灌篮,双大球队没什么搞头了。唉,有志不在个高啊,张秋生叫他们傻大傻二是有道理的。 将生活费全押了的同学心想,这场球算输了。中午就没得饭吃,赶紧的,找人借钱买饭票去。 柴必达来到翻记分牌的同学身边,悄悄递给他二百元,再朝记分牌看看,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记分的同学心领神会,将钱揣起来,刷刷刷,将双大的零分翻成十五分。现在场上比分是十五比十三,双大暂时领先。 不说学生,连柴必达都被吓一跳。太猛了,兄弟!我出钱让你作弊,这不错。但作弊不是像你这样作的。你得等,等双大进球了。明明是二分球,你翻成五分,三分球翻成六分。咱们慢慢来,隐蔽前进。 你这倒好,明明一球没进,你翻成十五分,这不明摆着是作弊?柴必达在胸前划十字,上帝保佑,翻牌小子被抓住绝不招供,宁死不屈,千万别把老子供出来。我可怜正处缓刑期间,张秋生等几个大爷歪歪嘴,老子就要重新回牢房。 江小娴气得要发疯,卑鄙、无耻!球比不过,竟然偷改记分,天下就没有如此无耻之人无耻之事! 江小娴偷偷看了一下时盈盈。她俩表面一团和气,暗中却处处较劲。那天江小娴无意中听见时盈盈打电话,是找人借钱,四十万。 时盈盈是高官出身,真正的千金大小姐。她爷爷在梁临当过官人脉很广,各行业都有人。时盈盈对着电话说:“三天时间,到时还不了钱,就答应与叔叔介绍的人见面。” 毫无疑问,时盈盈将自己身家都押进去了。肯定就是为了这次的赌局。时盈盈赌哪边赢呢?不管了,赶快筹钱。江小娴任何事都不愿落在时盈盈后面,她赌我也赌。 江小娴有一只翡翠手镯。满绿,老坑玻璃种,水头十足,是她外婆祖传之宝。她爸爸当初下海办公司时,用它抵押了二十万。生意做起来后赎回,外婆就给了她。八年前可以抵押二十万,现在抵四十万差不多。 江小娴没什么人脉。她是直接拿到珠宝行抵押。为什么不拿到典当行?她认为典当行的人心黑,另外也不懂行。 珠宝行当然识货,但对这么个小姑娘不放心。江小娴落落大方地拿出身份证、学生证,声明她有急事,四十万,只需三天。答应二毛的息,三天后不赎回手镯就算是珠宝行的了。 江小娴从没赌过,但魄力却非常大。柴必达那里有本校同学在监督。江小娴告诉监督的同学,时盈盈押谁,到时给她个暗示。点头是双大赢,摇头算双大输。 江小娴的理由是,全校只有时盈盈一人知道双方实力。她的决定八成是对的,所以一定要跟住。 江小娴要看时盈盈怎样再决定自己下一步行动。这个决定还是基于时盈盈了解张秋生这些人。 时盈盈也愤怒的满面通红,都有点微微发抖。她看到柴必达递钱给记分员,但没想到竟然这样大胆这样无耻。时盈盈没有行动,她相信张秋生这些祸害一定不会饶过记分员。 其实吧,张秋生这些人对这事无所谓。他们这样的人,与普通人打篮球有点不公平。别人不知道,但他们自己知道啊。所以偷偷给双大加分,反倒让他们心安理得。让了你们十五分,以后就别说我欺负你们了。 但是记分员这小子要收拾。这是为他好。要不给他个教训,今后还不知要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来。 时盈盈明明看见张秋生对记分牌瞥了一眼,可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有两种可能。一是张秋生不知道双大现在应当是零分,麒林市的这些人都是大大咧咧的糊涂人。二是记分员要倒大霉,现在没反应是为了不惊动他。 时盈盈的同学着急了:“时盈盈,我们学校男生真卑鄙吔,你怎么不说话?”同学知道时盈盈押了双大输。四十万吔,想想都让人头晕。 张秋生他们都不着急,我着个什么急啊。时盈盈故作镇定地说:“反正也就四十万,输了就将我自己嫁出去。管他是老头还是丑八怪。”真要输了怎么办?时盈盈打定主意,找张秋生借钱去,他们麒林人都有钱,也向来不将钱当钱。而且张秋生肯定会借。虽然平时不打交道,但我要是有难,他们肯定会救。对张秋生的人品,时盈盈绝对相信。 下面发生的事,时盈盈怎么都想不明白,双大的人也都想不明白。一向投篮都非常准的张秋生,这次却没投中。球在篮板上弹了回来,七八个人一齐上前抢篮板。晃荡一跳起来,他知道自己绝对抓不住球,于是用力将球一拍。 篮球像炮弹一样向记分牌那边飞去。速度之快,记分员都没想起来躲。“砰!”的一声大响,篮球结结实实地砸在他脸上。记分员“噢儿----”地一声惨叫,便向后倒去,旁边的人扶都来不及扶。又是“砰!”的一声,后脑勺摔在台阶上,记分员一下晕死过去。旁边的人定睛一看,只见这倒霉鬼鼻血牙血糊了一脸,要多惨有多惨。 好,该!没人同情这个记分员。虽然输赢牵扯着自己的生活费,但作弊又是让人不齿的。人就是这样奇怪这样矛盾,你作弊让我得实惠,这个,这个当然很好。但你要倒霉呢,我却没必要同情你。说到底,又不是我叫你作弊的。 记分员被两个同学抬下去。一个背着他,另一个扶着,赶紧地去校医院抢救。换一个记分员,重新开赛。 柴必达又来了。再一次递给新记分员二百,还是朝记分牌看看没说话,双方心领神会。 这个记分员比较谨慎。张秋生这边进了三分呢,他同时也给双大这边翻三分。张秋生这边要是进了二分呢,双大也是二分。要是双大这边进了球呢,就没张秋生们什么事。这场球谁赢谁输就由记分员说了算了。 现场也还有一些其他学校的篮球爱好者,比如理工大的校篮球队全来了。他们虽然巴不得张秋生输,但也不是这样的输法。 有些外校的人就在骂了,真不要脸!你们双大就靠这个赢球?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样不要脸! 大家正在纷纷骂人时,突然“咣当!”一声大响震动全场。大家,包括裁判都擦擦眼睛朝响处看去。 原来这个室内球馆的墙壁上挂满了标语。在这个时代很正常,此时人们的广告意识还没后来那么强。 柴必达站在进门的通道边,头顶的墙壁上就挂着“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十二个大字的标语。每个字都是写在一个边长为一米二十的正方形大木牌上,木牌挂在墙上。 柴必达的头顶就是那个“动”字牌。木板“咣当”掉下来,柴必达整个人被砸趴下,直接就晕过去。 又是一阵忙乱,柴必达被抬走,比赛继续进行。张秋生又一次投篮不中,又是七八个人同时争抢。这次是大傻一巴掌将球拍出,球还是遵循上次路线,还是如同炮弹,“砰!”地一下砸在记分员脸上。 观众们开始欢呼,今天的记分员是个看点。记分员必作弊,作弊必被砸,被砸必昏迷,昏迷必定鼻血加牙血。 又换了一个记分员。比赛再次开始。这个记分员也许比较正直,也许是因为没人递钱,反正是规规矩矩的记分没玩什么花招。 比赛最终是以五十九比六十五双大队负六分结束。大家都知道,应当是一百多分比二十多分。 这场比赛明显是胡闹。记分员明目张胆地乱加分就不说了。裁判也肆无忌惮地吹黑哨。最莫明其妙的是,联合队还起内讧。他们本来就各自为政互不配合,比赛中途还停下来争吵,任随对方进球也不管。 第九百五十二章 孙不武比武 教练看着提琴男,很长时间才吐出一句话:“自取其辱!” 是啊,是自取其辱。张秋生那几个人的争吵,他们也听到了。为争夺女生而打球,张秋生他们觉得耻辱。其实,真正耻辱的是我们自己,我们是挑战方。 双大的队员们正灰心丧气,准备穿衣走人时,突然听到两声大叫:“咦,我的钱怎么没了?”“王八蛋,谁偷了我的钱!” 叫喊的是两个裁判。两个裁判稍稍楞了一下,就冲双大队员而来。绝对是你们其中的某个或某几个人干的,因为你们的休息区没旁人过来。 球员们大呼冤枉,我们一门心思都在比赛上,根本都没注意到你们的衣服。两个裁判冷笑,再冷笑,然后说:“你们一门心思比赛?就你们那个烂球技还,还一门心思比赛?是一门心思作弊吧?” 教练说话了。教练自己也在嫌疑之列,他必须为自己洗白:“你们丢了多少钱啊?这些钱是放在什么地方?” 三千,一人三千。钱是分别装在两个信封里,也是放在各自的外衣口袋里。 哦,这么巧?你们单位发奖金?现在又不是过年时期,哪个单位一次发这么多奖金?那个,好像你们俩不是一个单位吧?两个单位同时发奖金,发的还一样多,还都用信封包装? 裁判们丢的是赃款。是柴必达给他们,要他们吹黑哨的赃款。非正规比赛,黑哨吹也就吹了,不会有人追究。但这个事要是搞大,最起码两个裁判的人品要受质疑。 两个裁判都是业余的。很多裁判都是业余的,体委根本没那么多闲钱与闲编制来养太多的裁判。这些业余裁判的收入比较可观,各行业各单位举行体育比赛都会请他们。 要是名声臭了,今后可能没人请。这种坏人饭碗的买卖,也只有教练这样的体坛资深人士才想得出。你们吹黑哨得的赃款,丢了也就丢了,别弄得大家都不好看。要不,你们回家再找找? 上午虽然输得灰头土脸,下午看比武的依然人山人海。押注的人太多,牵涉自己的钱,即使是输也要看个明白。另外好武的人也多,多看也是习武的一个途径。 时盈盈还带着一保温瓶的水。她想,那个蛤蟆功使将起来太费时间,将水带上,免得到时口渴。钱嘛,上午的篮球已经将本钱赚回来了,下午就完全是看戏。 江小娴带了架望远镜,她要将打斗过程看仔细。反正她心情也很放松,本钱已经赚回没什么值得紧张了。 让时盈盈与江小娴以及广大观众失望的是张秋生与李满屯没来。来的只是孙不武、高山寒与童无茶。 中午吃饭时,三人又吵了一架。张秋生与李满屯同时攻击孙不武,说他们就没见过这样的傻-逼。泡妞就泡妞,还非校花不泡。你这是什么道理? 校花不过是家里有钱一点,会打扮一点,会出风头一点,或者家长的官做得大一点。真论长相与德行,普通妞一点不比校花差。何况普通妞基数大,可供选择的余地也大。 你孙不武瞎了眼睛去与那些提琴哥、二胡哥、吉他哥、晃荡哥在一起抢女人,还拉着我们陪斩,简直是岂有此理。 主要是张秋生与李满屯没看上什么校花,更没打算泡什么校花。否则恐怕也要抢,甚至要大抢特抢。孙不武被这两人骂得受不了,就朝他们咆哮,却没什么实质内容。张、李二人确实没泡校花,今天的事确实受他所累。与普通人抢女人确实丢面子,张、李二人有理由埋怨他。 张、李二人不管孙不武的咆哮,照样说他。喜欢校花也没事,个人爱好原本无伤大雅。可我们高三一班的女生进了大学后,几乎个个都是校花。你孙不武当初干嘛不泡一个,然后像王长青一样自带校花去上学?啊,那是多么的豪迈、多么的威武? 都这个时候了,你孙不武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泡校花呢?张秋生尤其生气:“在麒林时,我天天教导你要泡妞,你偏偏要找大妈做工程。现在随便你找大妈了,你又要泡妞,你到底要闹哪样?” 孙不武指着李满屯说:“他也不一样?当初要找大妈做工程,现在改泡妞。” 现在换李满屯咆哮:“我改归我改,我带累人了么?你的错误在于带着大家倒霉。刚才那么多人,都是拿俺们当猴看,与别的公猴抢母猴!啊,不信?记分员那么公然作弊,都没一个人说他一声。反正是猴嘛,作弊就作弊了,小猴们还能怎么着?” 下午的比武张秋生与李满屯坚决不去。上午陪你打了一场篮球,那是顾全大局。下午比武一人就可以参加,我们就不用去了。比武,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比武招亲呢。不能吃不能喝的,我要那个亲干嘛? 孙不武孤老拼绝户:“你们不去,那我也不去。一个不去算弃权?弃权就弃权,反正又不是我一人的事。” 张秋生盯着孙不武的脸说:“放权就等于认输。你不去也行。反正这次的买卖连本带利应当是三百二十万,不足部分由你补齐。” 凭什么啊?大家的事怎么赖一人头上?孙不武跳脚咆哮:“输的钱应当由大家平摊!”其实上午已经赢了六十万,加本钱二十万,等于不输不赢。但这些人算账方法与众不同,于是就争吵。 不去是吧?逼里屙泡屎大家日不成是吧?行,算你狠。张秋生说:“暑假时回麒林,我拿这个理让高三一班全体同学评评。寒假没开股东大会,暑假肯定要开。” 孙不武没牙了。倒不是怕股东大会。股东大会管不了这事。他是怕这事要是闹大,必定会引起特勤组的注意。前阵子双大无缘无故地闹鬼,还是上古鬼魂。虽然是糊弄过去了,但不能再提。一提醒,特勤组一想,还是这个楼,还是他们在闹。特勤组的人疑心病最重,就怕他们问然然姐与李秋兰。 然然姐与李秋兰可以为孙不武隐瞒,但她们不会撒谎。特勤组一问,她们肯定和盘托出。再说了,双大保卫处的李主任也不是吃素的。 孙不武投降,好吧,你们狠,我去。孙不武转身拉高山寒与童无茶,求他俩陪着一道去。他一个人太冷清,麻烦,拜托,求他俩陪一下。 时盈盈以为孙不武要施展蛤蟆功。没有,孙不武憋了一肚子气,没那兴致慢慢玩。三个武术类协会,每一个比三场,以三局两胜为比赛模式。 第一个上场的是跆拳道。一个身穿比赛服,腰上系着黑色带子的同学首先出场。一通热身之后,裁判宣布开始,跆拳同学一个侧踢就冲孙不武而来。 孙不武没有比赛服。他将上面的夹克脱了,只穿一件衬衫下面是牛仔裤。他是疑心生暗鬼,以为在场的三四千人都是将他当傻-逼看。他一分钟也不愿在这儿多待,只想速战速决。 见跆拳同学一脚踢来,孙不武侧身让过,再伸手抓住他脚踝,然后抡起来就往地上一惯。一招,那男生在地上静静地躺着。裁判上面数秒“十--------,九----”他一秒相当于三秒,还是公然作弊。 裁判数到:“六--------”时一秒已相当于五秒了,跆拳男终于动了。在地上翻滚了一下,然后侧着头呕吐。这是明显的脑震荡症状。裁判不敢延误,赶紧叫人将他抬下去。 后面的两个遭遇了同样的下场。有人看了下手表,八分钟,包括数秒、抬人、换人所需时间。太凶猛,太霸气,太残忍,将人抡起来当麦个一样砸。在场的许多女生失声尖叫,有的甚至流下了眼泪。 孙不武才不管这些,他心硬得很。孙不武本来是京城大少爷,要不是后来入道修真,受到许多禁忌限制,他比现在还凶猛。再说,他今天的气受大了,要不借机发泄他都觉得要爆炸。 不管怎样磨蹭,该上还得上。空手道的选手上场了,也是穿比赛服系黑色腰带。也是一掌没劈过来就被孙不武抓住手臂,然后一个背摔,“咣当”一声大响将这倒霉鬼惯在地上。 裁判现在不将五秒当一秒数了,没用,无端地增加失败者的痛苦。还是赶紧抬下去治疗才是正确做法。 看台上有许多女生大喊,孙不武----,你摔轻点----。我们知道你是冤枉的,是我们学校的人不对。 孙不武与张、李二人的争吵还是让双大的同学听见只言片语。他们知道孙不武的尊严受到严重伤害,所以憋着气来比武。我们还怨不得他,是我们学校向他下的战书。 双大的男生也有尊严,他们也容不得伤害。但女生不管,她们害怕看这样的暴力。 女生的叫喊是一剂非常对症的良药。孙不武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毕竟广大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知道我很冤。 心里一舒服,下面两个空手道选手遭遇就好了许多。其中一个竟然还爬起来,妄想继续战斗。直到再次被砸,裁判不等他往起爬就抓起孙不武的手往起一举,宣布孙不武胜利。 第九百五十三章 是坏人 最后一场对双大武术协会就不用多说了。经过前面两场,武术协会的士气已垮不堪一击。 张秋生给兄弟们出了三条建议让他们任选一条。第一,将这次赢的钱扔进资金池,等待投资机会;第二,将这些钱分了,来一个花光吃光;第三,找一个项目投资。 资金池里已经有两千万了,没必要再增加。那么花光吃光?连最败家的孙不武都不同意。将从资金池借来的八十万还回去,还剩二百四十万,每人可以分将近五十万。就拿来吃喝玩乐?靠,没这么败家的。 那么,只剩下找新的投资项目了。根据向来的经验,张秋生说这话时就已经有了投资方案。孙不武说:“老张,你说吧,有了什么好主意?” 没什么好主意。我的意思是买房。张秋生说:“其实还是分钱。一人分四十八万。但分得的钱不用来吃喝,而是买房。” 这是好主意。都是些聪明人,一说就懂。下学期就是大二,可以向学校申请在校外租房,如果是自己的房子岂不更好?住上几年,毕业时再卖了。房价是在不断上涨,白住几年还可以赚钱何乐而不为? 这几天,四个人到处看房。高山寒去找车。高山寒刚买的车被鬼仙的阴气腐蚀烂了,完全报废。他打算再买一辆二手车。还是张秋生说得对,四个轮子可以滚动就行。市内行驶反正也跑不快,远路可以乘火车,想快干脆乘飞机。想拉风也行,开张支票贴脑门上。 看房是个体力活。路段、位置、房型、价位、周边环境等等,每一样都要考虑到,既要考虑今后的升值空间又要照顾自己这几年的居住方便。买房子不是买白菜,一定要慎重。 这一星期都在找房子,张秋生除了晚上睡觉就没在学校待过。大约是星期三中午,一对中年男女来学校找他。 男的挺着啤酒肚,一副成功人士模样。女的是一中年美妇,徐娘未老风姿绰约。这对男女是一路问到建筑学院来的。张秋生很好打听,一路上问到的每一个人都认识他。 同学告诉这对男女,张秋生不在,他这几天没来上课。没人知道张秋生干什么去了,也没人知道他请没请假。 女人生气地对男人说:“这张秋生就不是个好学生。小娴绝不能与他来往!” 对了,这对男女就是江小娴爸妈。江小娴打电话回家,兴奋地宣布她现在是百万富姐了。她同时宣布要买车,买电话,买衣,买包包,总之要尽情消费一番。 家里人被吓坏了。小娴哪来这么多钱?他爸爸辛苦这么多年,也才二百万多点的资产。别是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吧?现在的社会这么乱,这么复杂,小娴别一时糊涂做了那什么,那,那啥事吧? 爸妈越想越害怕。小娴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着。这要万一做了什么对不起祖宗的事,可可可,可如何是好? 江小娴爸妈推掉手上的一切事情,匆匆赶到学校。一番逼问,江小娴全招了。此事光明正大,没什么需要隐瞒的,江小娴竹筒倒豆子哗啦啦。 江妈抬手一爆栗,接着骂道:“作死哟,你这败家的!这手镯是你外婆的传家宝,传女不传男。都传几代了,非在你手上给毁了!” 脑袋被敲疼了,江小娴摸着被敲的地方哭着喊:“这不没毁吗!我赢了,镯子收回来了。一个镯子有什么了不起?时盈盈还把自己一个大活人押进去了呢!” 你能与时盈盈比!她家是当官的,谁敢收她啊!我们家是老百姓,除了有点钱,谁都可以欺负。 江小娴爸妈头痛。现在的孩子怎么得了,上百万的事都敢瞎胡来。要是被坏人钻了空子,可,可如何是好!幸亏是赢了,如果输了呢,仅仅是镯子的事吗?江小娴爸妈自己吓自己,越想越害怕。 这叫关心则乱。江爸妈将女儿看得太重,遇事就容易往坏处想。还有那个张,就是那个写剧本的是怎么回事?他平白无故地答应给你写剧本?说说,他提了什么条件? 这事上江小娴是宁死不屈,坚决不说张秋生提的无耻条件。主要是她说不出口,说出来爸妈肯定要打死她。 不说是吧?不说就以为我们不知道,是吧?演艺圈的事爸妈会不知道?爸妈就是从那儿出来的!演艺圈水有多深你知道吗?那儿有多肮脏,凭你这样的小孩子就根本想像不出来! 著名剧作家,才写一个剧本就著名了?有多少人写了一辈子剧本,到现在还默默无闻。天真,无知!你把那个人的姓名、单位、住址给我们,爸妈帮你退了,谁稀罕他写剧本啊!就凭他没事泡妞打架,能写出好本子?还有,那些钱,拿出来让家里给你保管。镯子,也拿出来,等结婚时再给你。 不能怪江小娴爸妈这样。任何做父母的听说这样的事都会吓一跳。除非不将女儿当回事,巴不得女儿会弄钱,根本不管钱的来源的人家才不当回事,甚至还很高兴。 时盈盈家听说这事也吓一跳。连夜派她大哥从通江赶来。等听说是跟着张秋生等人押注时,时大哥才松一口气。跟张秋生等人后面混错不了。 张秋生是绝对的人品保证。时大哥相信,妹妹真要有难张秋生不会不管。四十万而已,一般人是看成天文数字,但对于张秋生不算回事。时家早已在麒林调查清楚,为了朋友,张秋生一掷百万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但是钱还是要没收。小孩子身上放许多钱干什么?一百二十万呢,公司都可以办四个了。 时大哥看着妹妹由衷地感到欣慰。小小的年纪就已经百万富姐了。妹妹今生别的不说,钱是不用愁了。几年前在京城国际机场,张秋生给了九千美元,当时没收了八千,到现在家里还给妹妹存在那儿。还有从日本回来用剩下的日元,也是张秋生等人给的,都一并存在那儿。 麒林人说得不错啊,跟着张秋生混不吃亏。时家人都希望盈盈能与张秋生等人的其中之一好上。由于平时太惯,时家人也没逼迫盈盈。只是希望水到渠成,张秋生等人中有谁会成为他们时家的女婿。 同一件事,时家与江家基于对张秋生等人的背景资料了解的不同,他们做出的判断不同,处理方法也就不同。 时家是完全放心,甚至巴不得时盈盈与张秋生他们的关系能更深一步。而江家爸妈害怕的颤抖。听说张秋生一伙打架是将人抡起来砸,这还了得?万一打死人还不得偿命么?这种人绝对不能来往,不小心在大街上遇见了也最好装不认识,能绕就尽量绕过去。 江爸江妈决定找张秋生,向他声明,不需要他写剧本了。免得张秋生以剧本为由,有事没事的纠缠小娴。 张秋生竟然好几天都没来上课。说明什么啊?说明他自由散漫,说明他根本就不是好学生。小娴绝不能与他来往。 江爸江妈找到张秋生的宿舍。宿舍里只有王朋一人在吃泡面。王朋也去双大押了注,这个月的全部生活费。他押的是张秋生一伙输。按道理也应当输啊,怎么反倒双大输了呢?他到今天还想不明白。 王朋已经打电话回家要钱。那时没有网上银行,甚至连信用卡都没有。汇钱的唯一途径只有邮局。但邮局慢,一般要一星期左右才可以到。所以这几天王朋只有吃泡面,还得节省着吃,否则等不到钱来就得饿死。 张秋生不在宿舍。江爸问王朋,知不知道张秋生去哪儿了。从江小娴爸妈的脸色上,王朋就知道是来找张秋生麻烦的。 好球,找张秋生麻烦的都是好球。王朋嘴里就没一句张秋生的好活,什么奸狡滑坏,什么爱沾小便宜,什么欺负同学等等,最重要的张秋生是全校女生公敌。说了一大篓子张秋生的坏话,就是忘了说张秋生去哪儿了。 江小娴爸妈也不着急,慢慢听王朋诉说。一方面是了解张秋生的为人,另一方面也是等张秋生。 待听到张秋生竟然是全校女生公敌,江小娴爸妈都大吃一惊,张秋生怎么就成了女生公敌,他人品有这么坏吗? 嗐,嗐,嗐,王朋摇头晃脑,就是不说具体情况。最后好像是被追问得急了才说:“这个吧,我不好意思说。叔叔阿姨,你们去外面,随便问一个人张秋生是不是女生公敌。十人中有一人否认,就算我撒谎。”说完,王朋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造孽啊!说老实话,女生见了他都绕着走。” 江小娴爸妈更坚定了决心,小娴绝不能与张秋生有任何来往。女生公敌,这还了得!也不知他做了什么缺德之事,他同学都不好意思说。 江爸对王朋说:“麻烦这位同学,如果见到张秋生回来,请告诉他,江小娴不要他写剧本了。” 又是一个好球,原来是江小娴的爸妈。王朋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道:“这个,这个,我可不敢代这个话。张秋生真打人。这话说给他听,万一他心里不高兴,肯定就要打我。”王朋说这话的意思,代话是有风险的,你能不能给两个辛苦费。当然,这话要慢慢说。 第九百五十四章 有人找 江小娴老爸说:“我写个字条,麻烦你转交给张秋生,行不行?” 这个,这个,王朋面露为难之色。他有意拖延时间,看江爸能不能主动给他点钱。 江爸暂时没给钱的意思,而是说:“要不,我将字条放桌上,张秋生要问的话,你就说是我留的。” 王朋刁难了。既然不想给钱,王朋当然要刁难:“张秋生认识你的字吗?他要是不认识你的字,就会说我在撒谎。说我随便找了个什么人,瞎写了这么个字条来吓他。张秋生这人很不讲道理的,他真打人。” 江爸本来就想着给王朋五十元做辛苦费的。他是商人,商人都是用钱说话。但是王朋这么这一说,他觉得有道理。说了声谢谢,就带着老婆离开宿舍。 江爸写了一封信。信里告知张秋生,江小娴不需要他写剧本;并警告张秋生,如若纠缠江小娴将对他不客气。然后江爸就到了公证处,做了一个公证邮寄。 江小娴爸妈如此郑重其事,张秋生只觉得可笑,压根没将这封信当回事。江小娴本人也觉得难为情,张秋生根本就没纠缠她。这事要是传出去,真的难以见人。好在张秋生转背就将这事忘了,连高山寒都不知道。 话说回来。张秋生与李、孙二人跑了近一星期,终于找到一个楼盘。路有点远,都接近郊区了。但环境非常好,风景宜人,房价非常便宜,每平米统价两千。一楼与顶楼才一千八,估计还有砍价余地。 唯一让张秋生感到不足的是,全是大户型。张秋生希望的是,五十到七十平米的小户型。在校期间在这儿住,要不了太大的房子。小户型便于出租,房价上涨或离开梁临时也方便脱手套现。 这年头就别想十全十美的事,大户型就大户型吧。砍到一千五每平米,就再也砍不动了,还都是一楼与顶楼的价。整个售楼部的小姐都簇拥着他们,七嘴八舌地说这是挥泪大甩卖,主要是看他们买的多。 他们每人有四十八万的预算。一百二十平米的房,每套就是十八万。首付五万,其它部分按揭,每人买九套需四十五万。张秋生与李、孙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就这样了。 二百二十五万的首付当场付清。售楼小姐们热情似火,签订好协议就立即陪张秋生等人去银行办按揭手续。 按揭手续也很好办。大家还记得何为吧?就是理工大的修真者教授高斯实的研究生。何为的未婚妻叫宋晓晴,就在银行工作。 宋晓晴原来只是个普通柜员。自从张秋生们将资金池放到她工作的分理处,行长立即就将她调到vip客户部。开玩笑,两千万趴那儿不动的活期存款上哪儿拉去?那个时代,各银行拉存款恨不得给储户磕头。 分理处无权经营按揭业务,宋晓晴带着张秋生等人去市行。市行更好办。市行行长是赵如风的师哥。赵如风早就打了招呼,张秋生如果有什么事,请全力支持。 当然,无论怎样全力支持,必要的程序还是不可少。张秋生也不想投机取巧,银行只要不刁难就行了。其实银行也放心他们的还贷能力,两千万趴在他们银行呢。 即使银行大力支持,这事也办了一个多星期才算基本结束。张秋生正在与童无茶说:“十年按揭,每个月五万多就靠你了啊?还有兄弟们的**费,都要靠你了。” 张秋生还有话没说完,过来一个人,低头弯腰地说:“各位少爷,我们佟总有请。” 张秋生问都没问佟总是何许人也,头都没回地说:“不去!没见我们正忙着吗?”不想与社会上人多打交道,所以直接回绝。 来人毫不气馁,掏出一张名片,双手给每人递了一张,然后说:“佟总是新拉丁集团的总裁。我是他的助理。请各位少爷务必赏光。” 这人低声下气,张秋生回过头来说:“不去。我们很忙,一个多星期没上课了。签完最后一个字,我们立即就要回学校。” 助理还想说什么,行长来了。行长对张秋生说:“秋生,手续办好了?办好了来我办公室坐坐。” 张秋生立即随行长去他办公室。李满屯与孙不武跟随一道。童无茶要去股市。高山寒买了一辆二手车,要送修理厂小保。这两人都不愿与当官的打交道,他们遵守最古老的修真规矩。 行长给三个学生泡茶。这茶不用喝,闻了都知道是好茶。行长说:“这是明前龙井。一般人我可舍不得拿出来。秋生啊,你可是贵客。” 李叔叔,您千万别这样,张秋生说:“真的,折寿。” 别别别,李行长一连三个别,然后说:“你可千万别叫我叔叔。我与赵如风是同学,你与赵如风是兄弟,别搞反了辈。叫我李大哥吧。” 我们各论各的交,叫赵如风靠边站着。张秋生说:“赵如风怎么会与你同学啊?你们俩年龄差距这么大。” 唉,别提了。赵如风这小子聪明,你们这一帮人都聪明,哥哥我佩服。李行长说:“我三十岁才考上研究生,硕士读了三年出来工作。都三十五了,我忽然心血来潮又去读博。 老天可怜我,老师也可怜我,总算让我考上了。我读了近三年都快毕业了,赵如风这小子才来。他来时多大?才二十一!当时我还真就不服,我认真查了他底细。一查,不得不服啊。 赵如风小学初中连跳几级,十四岁就念高中。十六岁,高中还差一学期就毕业了,他突然休学去参军。一进部队立即就开赴越南战场。赵如风在战场上屡建奇功。 这些真的不服不行。战场立功,这是用生命与鲜血得来的,一点都没得做假。凭他的特等功上大学不用考试,可是他考了,还是高分录取。三年学完本科全部学分,凭他的成绩凭他的家庭背景凭他的特等功,完全可以保研,可他还是考了,还是高分录取。 如果说他利用家庭背景,那只有一项,学校同意他提前考研。可他学习成绩摆那儿,不算什么走关系。 李行长感慨地叹了口气,说:“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这些人个个都聪明。你们高考都是全省前三吧?秋生,你已经大学毕业了。院长要你读他的研,你还不愿意?” 别,李叔叔,别听赵如风瞎吹,张秋生说:“赵如风这人吧,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瞎吹牛。” 不,赵如风没吹牛,李行长说:“我说句老实话,秋生,你别不高兴啊。我去麒林市立医院打听过,你的手术成功率是百分之百。并且无论是脑外,还是胸外、眼科、骨科,甚至泌尿、内科、中医等等,手术成功率都是百分之百。” 那个,李叔叔,张秋生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熟人生病了,要做手术?别绕弯子,直接说。” 聪明,真的不佩服不行,李行长一拍桌子说:“一个老领导,对我有知遇提拔之恩,赵如风也认识。赵如风现在在欧洲,不然他会亲自给你打电话。” 嗯,赵如风又去欧洲了?他发财竟然不带着我们?张秋生对李、孙二人说:“回去见到赵如风,我们要好好批评他。上次去欧洲发财没带我们也就算了,这次又不带我们,这就不像话了。” 李、孙二人大点其头,就是,就是。赵如风这事做得不对,还有李小曼,刘总都太不像话。尤其是刘总,苦活累活古怪活都找我们,发财的活却将我们丢下。 李行长打断几个学生的牢骚,问道:“秋生,给个话,愿不愿意帮下忙?这个老领导为人是相当好的,一生为工作吃了不少苦。” 李叔叔,你还没说什么病呢。张秋生说:“我不是什么病都能治的。现代医学分科很细,隔科如隔山。” 哦,看我这记性!李行长一拍脑门说:“是脑瘤。医生说位置长得不好,手术风险非常大,成功率大约只有百分之三十。去申洋也是这样说,甚至外国专家都这样认为。” 找我是死马当活马医?张秋生说:“我也没多大把握吔。特别是我年龄这么轻。要是年纪大的专家教授手术失败,他们可以说已经尽力,实在是无力回天。 但像我这样年轻的,家属会说我业务不精,粗心大意,会说我胡闹,说我明知不行还要充六指拿病人生命当儿戏等等。反正只要失败,什么怪话都会出来。尤其是领导的家属,他们比普通群众更不讲理。” 这个,我早已做过他们工作,领导本人也同意。说老实话,他们打电话找赵如风核实过。另外去麒林医大与市立医院做调查的就是他们家属,我可没那权力去麒林医疗系统搞调查。当然,我还要进一步做他们工作。你是我介绍的,手术失败我也要担责任。 话说到这一步,张秋生也无话可说了。刚刚在按揭上得了人家好处,翻脸不认人的事张秋生做不出来。这叫吃了饼子,套了颈子。 正在与李行长约定下午就去医院看病例,以及亲自给病人做检查,有人敲门。 敲门的是秘书,报告说有人找张秋生等同学。 第九百五十五章 再见朱惠娟 来人四十多岁,中等个头,稍稍发福,留一板寸。穿西装,打领带,手腕上戴一金链子。 这人进门就自我介绍:“我姓佟,佟冈蕯。拉丁名冈蕯雷斯。新拉丁投资集团公司的总裁。” 自我介绍完毕又朝张秋生伸出手说:“张秋生,张少,是吧?这两位是李满屯,李少;孙不武,孙少,是吧?” 张秋生一边与之握手一边说:“佟总工作做得很细啊?佩服,佩服。” 那里,那里,三位少爷的大名我佟某是如雷贯耳啊,佟冈蕯说:“早就听说三位少爷年轻----” 别别别,张秋生赶紧地打断佟冈蕯的恭维话,要是搞一个年轻貌美出来可就丢人了。即使是搞个年轻英俊也不行,我自己事自己知,一点也不英俊。张秋生说:“佟总有什么事直说,别栀子花茉莉花。” 好,快人快语,张秋生年少有为果然名不虚传。佟冈蕯取出手帕,擦擦脑门的汗说:“想与三位少爷做一桩买卖,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张秋生望着佟冈蕯不说话。这种场合李、孙二人向来是听张秋生的,他们也不说话。 佟冈蕯突然扭头说:“李行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客人来这么长时间,你都不泡杯茶。好歹我也是你的大客户吧?” 佟冈蕯确实是这个银行的大客户,长年都有几百万的资金进出。李行长笑笑,一边赔不是一边赶紧叫秘书泡茶。 没等秘书泡上茶来,佟冈蕯又说:“我有一座大楼,价值起码两千多万。我现在资金周转困难,想让给各位少爷。按我的进价,五百万,你们看怎么样?” 张秋生还是望着佟冈蕯,目无表情地说:“说说看,那房子的毛病在哪儿?” 没毛病,框架结构坚固牢靠。设计为十二层,地基也是按十二层标准打的。原业主因资金不足只建了五层,如果连负一层一起算应该是六层。佟冈蕯说:“如果你有钱,可以续建到十二层。” 嗯,建筑没问题,张秋生还是望着佟冈蕯目无表情地说:“那毛病在哪儿?做买卖要诚实,要尽告知义务。” 佟冈蕯看了看张秋生,又考虑了一会,用戴金链子的手揉了揉脸,张了张嘴又闭上,再揉揉脸说:“刚才吧,我叫助理来请你们,不是哥哥架子大,而是在准备一个好玩的节目请你们欣赏。现在去哥哥那儿?保证好玩!” 你还没说那房子毛病在那儿,张秋生说:“我现在回学校,还可以听课。你要不说,那我就走了。” 不是房子,是大楼,五层的大楼,总面积五千多平米。佟冈蕯纠正张秋生的错误概念,又说:“其实吧,人太精明了也不好。我就告诉你吧,那大楼闹鬼。” 张秋生与李行长约好,下午由他带着去医院。然后就站起来,对李、孙二人说:“我回去了,你们俩今天上午没课?” 佟冈蕯赶紧拦住张秋生,说:“别走啊,我们的事还没谈呢。” 没什么好谈的。闹鬼的房子,白送我都不要。张秋生说:“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年纪轻轻地就被鬼掐死多冤啊。” 出了银行大门,李满屯说:“哎,老张,那大楼便宜的很吔,简直就是白菜价,为么不要?” 他这大楼肯定四处兜售了一遍压根就没人要,所以才找到我们。否则我们压根就不认识他,凭什么就巴巴地来找我们啊?放心,他还会来找我们。 李、孙二人绝顶聪明一点就透。张秋生又说:“老孙,去问问你叔。佟冈蕯这人挺奇怪的。人家崇洋媚外,都取英文名。他却取了个拉丁语名,还有他的公司也叫新拉丁集团。 另外,他将我们调查的清清楚楚。而我们对他却一无所知。这个不行,必须将他的大致情况摸清。” 张秋生觉得王朋真是垃圾。这个星期,一连几天,许世豪老妈与木根水老婆送的菜都被他一人吃了。都是一个寝室住的,张秋生又不好意思说。 今天又是这样。王朋将菜全吃了,菜盆还不洗,就那么扔桌子上。张秋生想开口骂,再想想又算了。过几天我就搬新房子住去,与这种杂花待一起没意思。 童无茶中午一般就在股市附近的饭店吃,高山寒这几天在汽车修理厂。张秋生准备去校外吃牛肉面。 快到校门口时听见背后有人喊:“张秋生----”是个女生。谁啊,我们学校的女生没这么好听的声音。回头一看,真不是理工大的。 “咦,朱惠娟,你怎么来了?”张秋生有点诧异地问。朱惠娟就是前几天在双大遇见的那个痛---经的女生。 朱惠娟大概是在考虑怎样措词,背着手站在张秋生面前很长时间不说话。 张秋生问道:“找我?” 朱惠娟点头。张秋生又问:“有事?”朱惠娟再点头。 看着朱惠娟欲言又止,有什么话想说又似乎说不出口的样子,张秋生也不好再追问。 附近有一些人在说话,张秋生又泡了个美女吔。更有人在骂,操,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也有人为张秋生辩护,他也没占用本校资源,你们管得着吗?还有人不服气,张秋生不过写了个剧本而已,再加有点钱,他娘的,泡的全是美女。 张秋生对朱惠娟说:“你在这等一会,我去拿车。”这个时间,朱惠娟肯定还没吃饭。学校门口的牛肉面是不能吃了,那儿全是本校同学,还不知有多少难听的话等在那儿。 前世做梦都想着上大学。今世上了大学,谁知一点意思都没有。身边全是一些灰色人物。不能说这些人有多坏,但一个个了无生趣,就是让他们坏也坏不出什么明堂。 张秋生喜欢与坏人打交道。坏人比好人有意思。最烦的就是这些灰色人等,你要说坏其实他们心里还有着很多的善良。你要说他们好,其实他们天天打小算盘,成天算计着占别人一点便宜。 虽说是开车,也就离学校并不远的一个中档餐馆。青椒肉丝,红烧鲫鱼,番茄鸡蛋汤。张秋生并没有因为是请美女吃饭而铺张浪费。他没那虚荣心。 朱惠娟低头看着饭菜却不动筷子。张秋生就有点莫明其妙,嫌饭菜质量不好?起身,去厨房,要了个盘子,悄悄取出一块妖肉,切好,再浇上高山寒自制的酱囱汁。 朱惠娟还是没动筷子。嗯,这么好的饭菜都不吃,那你要吃什么?张秋生更加的莫明其妙。与女生打交道真是麻烦。还是吴烟与李秀英好,她俩从不忸忸捏捏有话就直说。说不好就骂,骂不好就打。邓二丫与向梅也是这样。怎么其他的女生就这样麻烦呢? “吃吧,别客气。”张秋生劝道。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在饭桌上与人客气。 朱惠娟似乎是鼓起勇气,抬起头说:“张秋生,你能不能帮个忙?”可能是怕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此泄了,稍稍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说下去:“你在娱乐界认识的人多,暑假能不能帮我找个活干?跑个龙套,演个配角都行?” 哦,就这么个事?张秋生立即说:“吃饭,吃饭,我们边吃边说。你吃肉,这个肉特别营养,是高山寒特制而成。” 跑龙套吧,是没什么钱的,或者说钱很少。张秋生说:“跑龙套除非是在剧团工作,每月有工资拿,否则是养不起家糊不了口的。配角也要看是什么配角,长期演小角色也糊不了口。 那些长期漂在京城的美女帅哥,未走红之前都靠其它手段谋生。或打工或卖唱或当模特,总之是行行都干。” 我也不想养家糊口,朱惠娟说:“只想挣个学费。开学后再打工挣生活费。学校本身有一点生活费补助,我再挣一点就行了。” 朱惠娟爸妈都是县剧团的演员。十二年前的一次下乡演出,戏台突然倒了,妈妈双腿骨折。要是在城市,这个不算什么。可是在山区,缺医少药,等送到县城已经因失血过多生命垂危。县城的医院设备简陋,医生的医术也差了点。不过也要承认,医生是尽了最大努力,最终保住了妈妈生命,可双腿却截肢了。 刚开始还好。县剧团毕竟算是事业单位,又是工伤,医疗费营养费工资都照发。可是没多久,剧团就名存实亡。自从电视深入千家万户,人们就不太看戏,尤其是年轻人。再说了,青壮年都外出打工,村子里留下的都是老弱妇孺。 工资只发一半就别说奖金了。妈妈由于失血过多,身体一直很虚弱,长期要药保着。哥哥大学毕业分在县中教书。因家中困难,连女朋友都找不着。 朱惠娟考取大学,家里却没钱供她。去年暑假她帮人推销产品,总算是凑足了学费。进了大学后,军训结束就又开始打工,以维持每月的生活费。 朱惠娟没对张秋生说这些。像祥林嫂一样成天向人述说家里困难太没意思。她不要别人的施舍,只想靠自己的劳动获取报酬。 张秋生写了剧本。这剧本居然被拍成电影。那么,张秋生肯定认识影视界的人。暑假期间如果能演个小配角,挣点学费总可以吧? 第九百五十六章 谁也不欠谁的跪 朱惠娟又换了一种思路,她说:“那帮我在哪个剧组找个其它的活,打个杂跑个腿什么的行不行?一个暑假,我只想挣四百元钱就行了。我们师范的学费很便宜。以前师范都是免学杂费,现在不行了,但学费很少。” 嗯,师范?张秋生疑惑地问道:“你不是双大的么,双大里也有师范?” 双大没有师范,朱惠娟说:“我是师大的。为什么在双大遇上我?我在学校办的印刷厂打工。双大一个老师在我们厂印一本专著。我那天是去送校样。” 见张秋生还是望着她不说话,朱惠娟解释说:“你们在双大的名气太大了。那几天到处都在谈论你们。所以我就知道了,你们那天是要去比赛。据双大的人说,你们是为争夺江小娴而战。呵呵----” 张秋生揉了一把脸,苦笑着说:“快吃饭,这个肉真的非常营养,市面上买不着。” 朱惠娟有点拘谨,她从未与男生单独吃过饭。正确地说,她从未与任何人在外面吃过饭。吃了别人的就必须回请,她没请客的钱。 张秋生没注意朱惠娟的吃像。他眼睛望着虚空,似乎在想事。过了很长一会,张秋生才问道:“你真的只能暑假才有时间?” 见朱惠娟点头,张秋生又说:“我有一个本子。原来是为江小娴写的。后来她爸妈认为我不是好人,是在用卑鄙的方法**他们的女儿。所以一方面对我严厉谴责,一方面拒绝了这个本子。 如果你不怕我卑鄙,这个本子可以由你来演。别勉强,哪怕有一点点怀疑,我也劝你别接这个戏。” 我不知道你做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以至于受到别人的严厉谴责。朱惠娟说:“说老实话,我对你一点都不了解。只知道你写了一个剧本,并且拍成了电影,这个电影暑假期间就要公映。仅此而已。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你是好人,只是受人误解。我说这话,是因为没有别的选择,我暑假必须挣到下一学年的学费。” 朱惠娟很诚实,心里是怎样想的嘴上就怎样说。朱惠娟还说,真要不能帮忙也就算了,她再想别的办法。 张秋生喜欢这种坦率,于是也干脆地说:“我是在问你愿不愿意接这个戏,而不是帮你找个暑期工。” 我当然想接这个戏了,朱惠娟说:“可是,这是为江小娴写的。我的意思是,恐怕是女一号吧?我怕演不好。” 没什么一号二号。一个非常简单的故事。故事里面就一个女孩,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女孩。另外就是一条狗一只猫。表现的是人与动物之间的那种和谐,以及试图诠释什么叫爱。或者这么说吧,这是一个类似于实验电影的一次创作。但又不同于实验电影,因为还是有故事情节,时间也是标准一百分钟。 朱惠娟还不太懂什么叫实验电影,但她决定试试。张秋生说:“不是试试,要演就得演好。既然你愿意接这个戏,那么还有一些事要征求你的意见。” 张秋生提供了两个模式,让朱惠娟任选一种。什么样的两种模式呢? 一种模式是传统的。张秋生将剧本送给哪个电影公司,如果这个公司愿意拍,张秋生就将朱惠娟推荐给这个公司,并且说明这就是为她写的。 这种方式最正规,但也最麻烦,想这个暑假就拍是不可能的。一部电影从剧本到最终与观众见面其中要走很多程序,用漫漫长路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首先电影公司要在当地的电影管理部门申请立项,拿到“摄制许可证”。片子拍摄完成,当地电影管理机关审查后,再送京城电影管理机关复审。 京城电影管理机关复审后如果没什么问题,会发一个公映许可证。公映许可证有一个标志,就是你在看电影时前面的那个龙头。但是,这还没完。管理部门还会就你的电影提出修改意见,编导们必须就这个意见进行修改。最后一切都没问题了,才可以发行、上映。 这些在时间上就没个谱。所以你想在这个暑假拍电影,然后回来接着上学,那是绝对不可能。 “红水塘”由于是反映麒林市的抗战历史,受到市委市政府以及省委的大力支持才仅仅两个月就取得“摄制许可证”,但到现在还没拿到龙标。也就是说,尽管电影公司在大力宣传暑期放映,其实公映许可证到现在还没拿到手。 针对这种情况,现在出了一些地下导演。这些地下导演完全不顾这些程序,他们将电影拍出来,然后拿国外去卖。地下导演与普通导演并没有严格界线,很多名导演也拍地下电影。 张秋生最后说:“你看怎样?如果你选第一种,也就是最正规的那种的话,我是最轻松。反正将剧本送到哪个公司去,然后将你介绍一下。行就行,不行拉倒。” 如果是第二种,那谁来导演?还有制片、摄影、道具、灯光、布景等等都是些什么人? 第二种就是我来导演,其他的工作人员都由我的中学同学来担任。这个你放心,你的任务就是将戏演好。无论失败还是成功,你的片酬不会少。张秋生说:“有关片酬问题,我先说明一下。由于你是第一次拍戏,只能按国内的新人标准付。不会很多,但管你几年的学费、生活费,包括你家人这几年的生活费大概都差不多吧,如果会过日子的话。现在不要问具体是多少,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还要去问。” 那你将剧本先给我看看行吗?朱惠娟说:“我先琢磨琢磨怎样来表演。” 剧本在我肚子里,还没写出来呢。不过你放心,二十天左右我一定会拿出来。因为早已构思成熟,只差写到纸上面。在此期间,我还要找一条狗与一只猫,你先与它们熟悉并建立感情。 用我家的狗与猫行吗?朱惠娟说:“我家有一条狗与一只猫。是从小养大的,与我感情非常好特别听话。狗是边牧,猫是波斯猫。” 很好,很好,张秋生说:“那就干脆去你家拍。狗与猫的片酬加起来算你的片酬五成。你家都有哪些人?哦,爸妈、还有一个哥哥。那么场地租用费,你的家里人串个角色,这些加起来也算你的片酬五成。其实我也不太懂行,如果你打听出其他剧组的片酬,少了我可以补给你,多了就不减了。你看怎么样?” 张秋生吃饭快,并且说话不影响他吃饭,这时已经吃完。放下碗筷,张秋生就站起来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可以考虑几天,尽快回答我。如果同意,我就赶紧的写剧本。如果不同意,我就要重新安排暑假计划。” 李行长将张秋生带到省立医院脑外科。张秋生看完病例及ct片,又到病人床头检查了一番。几个医生与七八个病人家属围在旁边,大家都保持着安静看着张秋生给病人做检查。 但回到医生办公室家属就没那么安静了。七嘴八舌地追问张秋生有没有把握做这个手术,以及有多大的把握。 瘤子长在大脑的那个位置,全世界的医生都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张秋生说:“这个百分之三十是从统计医学的角度得出的。就是说全世界,像这样的病例,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 这样的统计数据在临床上只有一定的指导意义,却没有实际价值。因为即使有哪个医生保证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功把握,但是在手术过程中那剩下的百分之一情况出现了。这个百分之一对于这台手术以及病人都是百分之百的不幸。” 一个中年家属失望地说:“那我们将你叫来干什么?还花费许多精力去麒林做调查。” 张秋生摊摊手,表示我也没请你们去调查,更没有主动要来。 一个青年大吼:“那你跑来干嘛!这儿需要你来充六指吗?滚,快滚!” 张秋生从善如流,立即就滚。也就是李行长的面子过不去,他才不稀罕给这些当官的治病。 还没滚到门口就被拦住了。拦住张秋生的是脑外科主任。主任对张秋生说:“有一个病人,家里非常困难。我们医院准备免除他的药费与住院费,手术能不能请你做一下,免费。病情与常省长一样,瘤子也是长在同样位置。” 这个病人其实是早就准备好,要先看看张秋生的手术水平怎样,然后再决定是否让他给常省长做手术。医院与常省长家属打的主意张秋生当然知道,当官的命金贵,先用普通病人当小白鼠。要不是有意寻找,哪有这么巧,同时同一个医院出现同样的病例? 张秋生立马拒绝,这一套玩得令人恶心。病人家属蛮横不讲理,省立医院不敢承担责任,找我这么个冤大头来垫背。 还没动步,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来到张秋生面前。“张医生吧?”待张秋生点头承认自己姓张,男人就拉着女孩一齐朝他跪下。 张秋生吓一跳,连忙也跟着跪下说:“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别下跪。你要跪,那我也跪。我们算扯平,谁也不欠谁的跪。” 第九百五十七章 做你的小三 脑外科主任过来介绍,这就是那病人的家属。中年男人是她的丈夫,女孩是她女儿。 张秋生落入姓常的前副省长的套。这病人的病例及ct片都准备好了,就在医生办公室里,与常省长的放在一起。病人已经做好准备,主治医生与助手等在医办室与张秋生共同开术前会议。 堂堂的省立医院算是怕了姓常的家属。这些家属太难缠,非得要医生保证手术成功。这个,不说瘤子长得位置不好。即使是最简单的阑尾手术,也没哪个医生敢打包票。 姓常的也去过京城与申洋等大医院。这些医院无一例外都是说这种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外地医院没人惯着常家的坏毛病,手术愿做还是不愿做随你的便。 常家人也只有在本省的医院耍横。银行李行长在一次与赵如风的电话中提起老领导的病情。赵如风随口说,可以找麒林的张秋生,而张秋生此时正在梁临上大学。然后又略带自豪地将张秋生吹了一番。 任何高难度的手术,医生都愿意做。医术就是在攻克高难度手术中进步,名气也是这样一步步聚集起来。但这个姓常的前副省长的手术却没哪个医生愿意做。主要是他的家属太难缠,一个不慎就将万劫不复,今生恐怕就别想拿手术刀了。 但是这个手术不做还不行,你医生干得的就是这个。这事就陷入死循环。这个手术必须做,时间还不能拖太长。时间拖长了,病情进一步恶化将更难做。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责任还是医生的。因为家属可以说他们不懂啊,医生却推脱不了。 做手术吧,也不行。家属非要医生保证百分之八十的手术成功。这个,谁敢保证? 刚好李行长推荐了张秋生这么个冤大头。院长及脑外科主任及主治医生都大喜。大喜归大喜,老奸巨猾的院长与脑外科主任却叫家属自己去请。 虽然都是三甲医院,但省立医院去外省的市立医院请专家,这,这,没这先例。再说了,这人还不是专家,就更没有先例。 常省长是他们家的顶梁柱,是他们家的靠山。家属们刁蛮归刁蛮,着急也真是着急。什么叫病急乱投医?常省长的家属就是这样。不过着急归着急,还是要派人去天关省调查一下。 毕竟是省级干部,家属做这点小调查的能力还是有的。调查结果很好,确实如李行长介绍的那样,这个叫张秋生的人手术成功率是百分百。 省立医院的人也加油添醋,什么有志不在年高,什么自古英雄出少年。什么医术这玩意,首先当然要靠努力,其次也要看天赋。 院长与主任听说张秋生就在梁临上大学就更是大喜。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张秋生根本不想当医生。这个好!万一出个什么事,反正他也不想当医生,对于他本人损失不会太大。到时我们再以第三方的立场帮他说话,尽量减小他的责任。 家属又提出一项要求,找一个同样的病人让张秋生先做一例看看。毕竟太年轻,家属们还是不放心,所谓的成功率百分之百也不过是听说,眼见才是实。 刚好前些时候有一个病人情况与常省长一样,因为家里太穷而回去等死。医院将这病人请回来,言明免除一切医疗费用。这个钱常省长家属答应由他们出,反正他是全额报销从他医疗费中走就是。 张秋生与省立医院的医生们交换了有关病情的意见及手术预案。然后再去查看病人。张秋生只要看病人一眼,就可以知道她患得是什么病以及怎样治疗。他做这些纯属糊弄鬼,为的是使自己看起来确实是正规医生,而不是什么江湖郎中。 “马上准备手术。”张秋生不想多耽误时间。他还要赶回去找施工队,尽快收拾一套房子好搬进去。还要赶时间写剧本。还要想办法将佟冈蕯的那个闹鬼的大楼给盘下来。忙着呢,哪有时间在这儿瞎耽误。再说了,还要准备考研。 出了病房就看见时盈盈。张秋生有点怕见时盈盈,哪怕就在她宿舍楼下胡闹,他也绝不与时盈盈照面,主要是做贼心虚。至今那雪白的屁股,还有屁股隔壁的那啥总是时不时地在眼前浮现。当时虽然是救人,但还是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几眼,并且假借打扫卫生还多摸了几下。这事虽然能瞒过别人,却瞒不过自己。 镇定,镇定,千万不能让时盈盈看出我心虚。张秋生一面告诫自己,一面假装惊奇地问:“咦,时盈盈?你怎么在这里,病了?” 瞎说,你才病了。时盈盈自己也不明白,怎么见了张秋生就抬杠。可能是这家伙从来不好好说话,总是一副吊儿浪当的样子。时盈盈觉得自己不对,张秋生是救命恩人不能对他甩脸色。 时盈盈努力使自己平静地说:“外公以前的一个同事病了,我来看看他。不管怎样,他也是我的长辈。” 时盈盈来看的就是常省长。她以前来看过,听说今天要做手术所以特意赶来。她不知道请来的所谓专家其实就是张秋生。不过看着张秋生罩在外面的白大褂,还有脖子上挂着的听诊器,时盈盈有点疑惑,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张秋生马马虎虎敷衍几句,赶紧脚底抹油溜之乎也,危险之境不能久留。未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他这是做了亏心事,难免就怕鬼。 医办室,签订手术协议书。病人的丈夫含着泪,颤抖着签完字。那女孩突然朝张秋生鞠躬,说:“如果你将我妈的病治好,我就做你的女朋友!”神态毅然决然毫不含糊。 张秋生赶紧还礼,也鞠了一个躬说:“我昨天刚刚发誓,从此不再收女朋友。太多了,都七八上十个了。一个人不能贪心不足,搞太多的女朋友不好。” 一般人哪知道张秋生说话从来没正形?女孩点头,说:“有本事的人确实不缺女孩追。那我就做你的小三,不管你有多少女朋友,甚至已经结婚,我都做你的小三!”神态更加毅然决然,更加毫不含糊。 嗐,你这孩子,张秋生被吓一跳说:“那我老婆还不得将我掐死?白天掐不死,半夜等我睡熟了也要掐。” 女孩流泪,说:“我家穷,没什么报答你的大恩,只有给你当小三。要与不要,我都是你的小三。” 嗐,这孩子,怎么好的不做要做小三呢?张秋生与她没有共同语言,又一次地落荒而逃。不过,这女孩的孝心还是感动了张秋生。 感动张秋生的结果就是,在做手术时给她妈用了愈伤诀。在张秋生的从医生涯中,愈伤诀一共只用了三次。前两次是因为刚开始做手术,心里没把握,后来就从未用过。第三次就是今天,被女孩的孝心感动。 人们常说孝心能感天动地。这女孩也算是感天了吧?好歹张秋生也是仙人。 手术室外围了许多人。所有正在里面接受手术的人,其亲人都守在门外,都巴巴地等候着消息。女孩与她的父亲此时正守在门外。常家人也守在门外,他们也焦急地等待小白鼠的试验结果。 常家人完全忘了刚才骂医生的事。他们经常骂医生,一点也没将这当回事。六十多岁的老教授都骂过,何况这个外省的小青年?要不是看他有点医术,骂他还是轻的。 时盈盈也站在这儿。她家与常家算是世交,不管怎样也要表示一下关心。刚才骂张秋生最厉害的年轻人凑到她身边,没话找话地说:“盈盈,你用的是什么香水?真的很好闻吔。” 时盈盈没回答这样的问话,却往旁边让让。心里在想,我从来不用香水。这个常建文不学无术,还厚颜无耻地以泡妞高手自居。什么叫泡妞高手?只不过脸皮厚而已。听说,还有依仗爷爷的权势欺负平民百姓家女人的事。 时盈盈让了三步,常建文逼三步,还是没话找话地说:“学校里过得还习惯吧?不行就干脆搬我家来住,我家房子宽敞。” 搬你家住?那是羊入虎口!时盈盈已经无处可让,于是退到一个女孩身后。这就是母亲正在接受张秋生手术的女孩。常建文放过时盈盈,开始盯着这女孩看。 时盈盈不是那么好泡的,柴必达就是榜样。常建文与柴必达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发小,柴必达在时盈盈身上碰得头破血流,常建文知道得清清楚楚。 眼前的这个女孩好,小家碧玉温婉可人。平常百姓家的孩子,欺负她也没什么风险。常建文盯着这女孩看了一会,问道:“哎,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孩朝常建文翻翻眼皮,然后将脸转到一边不搭理这个男人。不分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女孩的自尊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大家闺秀有靠山,她们的自尊神圣不可侵犯。小家碧玉没有靠山而软弱可欺,遇上豪门公子或忍声吞气或强颜欢笑而已。当然人上一百五颜六色,也有穷人家女孩上竿子巴结豪门公子的。 常建文见女孩不睬他,于是就生气了。你一个穷得连病都看不起的人家,竟然跟时盈盈学千金小姐做派? 第九百五十八章 现在开打 常建文生气了,口气不善地说:“哟嗬,翻脸不认人哈。你妈的手术费、住院费、医药费全是我家赞助的。这病还没治好呢,就不理恩人了哈。 我告诉你,即使手术成功。接下来还要住院护理,还要吃药打针。这钱我不出了,让你妈出了手术室就直接拉回家等死吧!” 女孩吓傻了,楞了一会才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是您出钱让我妈治病。我,我,我叫杜文珊。” 常建文气消了,脸上露出笑容,说道:“这就对了嘛。你叫杜文珊,我叫常建文。我俩的名字里都带一个文字,说明我俩有缘。晚上我请你吃饭,然后再去唱歌。” 我我我,我还要回家做饭,杜文珊慌慌张张地说:“晚上还要陪我妈。对对对不起。” 你怎么许多事啊?你不是还有一个哥哥吗?他干嘛去了?常建文朝杜文珊吼。 时盈盈看不下去了,太不像话。时盈盈朝常建文说:“安静,安静,这是什么地方知道吗?手术室!要是你爷爷在里面做手术,别人这样大吵大闹,你愿意吗?” 常建文极不情愿地闭嘴了。他还是有点怕时盈盈,柴必达是前车之鉴。没过一会,常建文又忍不住地对杜文珊说:“你在哪个学校啊?过几天,我去接你放学。”声音已经小了很多。 告不告诉他呢?杜文珊正在犹豫,手术室的门开了,护士捧着一个托盘大声喊道:“脑外二十三号床的家属在吗?” 脑外二十三号床就是杜文珊妈妈。杜文珊与她爸爸赶紧上前。护士高兴地对杜文珊父女说:“手术非常成功,想像不到的成功。又快又好,专家就是专家啊。” 护士说着又递过托盘说:“你们看看,这就是割下来了瘤子。非常完整,连每一条毛细血管都割了下来。我们主任说,这个瘤子可以拿去当标本。” 与此事有关的人都很高兴。杜文珊父女高兴就不用说了,常建文也非常高兴。这就证明传说是对的,张秋生的手术成功率确实是百分百。这样,爷爷的病就有救了。说到底,他能飞扬跋扈靠的就是爷爷。如果没了爷爷,他就什么都不是。常建文的老爸不过一处级干部,在省级官场上还差得太远。主要是他爸犯过错误,否则起码也厅级了。 到现在为止,时盈盈还没将专家与张秋生挂起钩来。她来医院时,张秋生已经从病房出来。她知道张秋生有医师资格,看见他穿白大褂带听诊器也没觉得太过奇怪,只认为这家伙又来胡闹。再说了,专家都是上了一定年纪而又德高望重的人。张秋生上年纪了么,德高望重么? 待到张秋生从手术室出来,杜文珊父女对他千恩万谢,时盈盈才知道所谓的专家竟然是这家伙。时盈盈既感到吃惊,又觉得好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这家伙干什么事都能干好,可以说是聪明之极。 常建文排开杜文珊父女,对张秋生说:“哎,张医生,什么时候给我爷爷做手术?” 你不是叫我滚了吗?我已经滚了,别再找我!张秋生说:“我现在正告你,刚才你骂了我。由于不能扰乱医院的正常秩序,也不能影响病人的休息,所以我暂时放过你。但是,出了医院这个大门,无论何时也无论何地,见到你一次我就打一次!说到做到。” 常建文的老爸就在旁边,刚才儿子**杜文珊他不管,现在张秋生要打儿子他就出头了:“叫你来是给我们家老爷子治病的,你怎么打人啊?信不信,我可以立马将你那医生资格给吊销了!” 我信,你是副省级领导的儿子,那是多么滴牛-逼啊,能不信吗?当你还是一片白菜叶或者是一块臭豆腐,还没被你父亲吃下肚子再变成精----子时我就开始信了。张秋生笑嘻嘻地说:“现在你长大了成人了,变得牛---逼了,我就更加信。那么现在麻烦牛---逼的常公子,快快地将我医生资格吊销,求你了。” 常建文父子都没见过这样的骂人方式,呆呆地听张秋生骂完,再楞了一会神,父子俩突然一同跳起来大骂,指天画地出口成脏污水横流。 张秋生一点都不动气,指着常建文说:“骂吧,尽情地骂。但是凡骂我的从来没有不挨打。别人都是自己事自己扛,你却要将你老爸的打一并扛了。这叫父债子偿。” 李满屯与孙不武不知怎么跑来了。李满屯问道:“老张,咋啦,好好的怎么要打人啊?老张啊,不是我说你,你也要抓紧时间认真学习领袖著作了,学习大报社论了,学习各级领导的讲话了。你不能老是这样没素质,没文化,没水平,呵呵----”李满屯说到这儿忍不住要笑。这是平时张秋生说他们的话,今天找到机会还给这小子了。 就是,就是,孙不武也接着说:“老张啊,哥要批评你几句了,哥要好好说道说道你了。遇到问题就想着打人,这个不好,太没水平,太没技术含量。你真的要加强学习,认真改造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了。像这样发展下去,危险啊,同志!” 你们的意思是,别人骂你也不打?别人吐你们一脸的唾沫,就当雪花膏擦?张秋生笑嘻嘻地说:“那好,明天我花钱请几个小叫花女叫花,专门跟在你们后面骂。没事就操你们祖宗,操你们老母。嘿嘿,这也很好玩的,嘿嘿,嘿嘿----呵呵----” 李、孙二人立即翻脸,变得凶神恶煞。李满屯瞪着常建文问道:“你骂他家长辈了?”见常建文张着嘴不说话,李满屯突然跳脚大骂:“臥槽泥马!这真的要打!不打不足以平民愤。” 杜文珊赶紧上前挡在常建文前面喊道:“别打,别打,大哥,求你别打了!” 嗯,为么不打?李满屯说:“像这种杂花就得打,不打他不长记性。你让开,待我先将他嘴巴抽开花。” 他是好人,杜文珊说:“我妈妈的手术费、医药费、其他住院费都是他出的。骂人不对,我代他向你们赔礼。” 手术费?张秋生说道:“我的手术是全免费的,一分钱没收。另外,所谓的医药费、住院费肯定是从他爷爷的费用里冲,他们自己是不会掏钱的。” 张秋生一边说话一边在身上掏摸,然后将一叠钱交给杜文珊父亲,说道:“你爱人的医疗费用从老干部费用里冲是不对的,是损害国家利益。损害国家利益其实就是损害老百姓自己的利益。这是三万元钱,你先拿着缴费,不够我再想办法。哎,老李、老孙,别傻站着啊,将身上的钱掏一下。” 李、孙二人立即在身上掏钱。这个口袋那个口袋乱掏一通,一人掏出三万多元,一齐交给杜父。这是他们身上全部的现金储备,其他的钱都存在银行。 张秋生对杜父说:“常家用公费医疗为你付医疗费,说正规点,这是贪污,而你就是销赃之人。别弄得人家偷牛你拔桩。我们这个是私费,不犯法。别谢,天下百姓是一家。” 李满屯又对杜文珊说:“现在你不欠他的,我可以打了吧?” 这三人花将近十万眉头都不皱一下,就为了一个打。不说杜文珊,旁边所有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连时盈盈都睁着大眼望着这三人不知说什么好。 张秋生却阻拦道:“别在医院打!我说过了,出了医院大门,无论何时何地见一次打一次。走吧!” 围观的其他人是如何想的不知道,时盈盈与杜文珊两个少女觉得这才是男人,真才实学,敢作敢当,视金钱如粪土。那些天天围着她们转的男生,与这三人比起来差远了。 李、孙二人随着张秋生还没走到前面转角又回来了,孙不武对常建文说:“我们想了想,张秋生是假马日弄鬼的医生,而我们不是。我们只是平常百姓,不用遵守医院规矩。所以呢,在医院也还是可以打人的。” 李满屯跟在后面说:“我这人的性格呢,要打什么人当天就要打了,否则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不过嘛,我们打人是要交待清楚为什么要打,也就是说让你知道错误在哪儿。这样,打了就不是白打,就可以起到治病救人的作用。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打你么?” 李满屯循循善诱。常建文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就是骂了张秋生吗,你们也说骂得好。难道还有别的事招惹了他们? 孙不武继续说:“你骂张秋生是不错。这小子本身就该骂。你骂他丑,骂他扁头扁脑,骂他好吃懒做,骂他偷奸耍猾。甚至骂他牛忙成性,杀人放火,调---戏-----妇女进而尖银妇女等等都没事。骂他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咒他不得好死都行,我们支持你。” 常建文包括围观群众都莫明其妙。骂成这样都没事,那你们为么还要打人? 李满屯给大家揭开谜底:“但是!你骂他老妈就是罪该万死,就是十恶不赦,就是杀无赦斩立决!知道为什么吗?张秋生母亲是我们老师!要是不打你,广大同学就会鄙视,就会反过来打我们!从今往后我们就无法做人!听好了吗,记住了吗?现在开打了!” 第九百五十九章 看街有益健康 李满屯早已将鞋脱了拎在手上,一声“开打”之后,只听“劈里啪啦”一阵乱响,常建文脸上挨了三十多下鞋底板。简直是行云流水酣畅淋漓。 太猛了,气势太吓人了,常建文及他的亲属都傻眼了,旁观之人都不由自主地捂住自己的脸。李满屯却一边慢慢穿鞋一边对孙不武说:“胡小六子说得对,先练抽耳光再练脱鞋。抽耳光是目的,脱鞋只是程序,不能本末倒置。” 该我的了,孙不武也将鞋子先脱好,拎在手上对常建文说:“道理嘛,刚才老李已经与你说得很明白,我就不多说了,我这人一向讨厌啰嗦。我呢----” 常建文的老爸冲上前,想阻止孙不武打他儿子。李满屯一把扯住他,猛然脱下鞋子,一阵劈里啪啦后说:“你也是在打之列,干嘛这么着急?”这次还是恢复原状,只能抽六下,李满屯很不满意。 孙不武不理睬常爸的行为,继续他的话痨:“我呢,就长话短说吧。天地君亲师,老师是与天地排在一起的。你骂了我老师,要是不打,那我就是脓包,就是不耻于人类的狗屎堆,就不能立于这天地之间做人,我就要一头撞死。我一头撞不死,同学也要将我打死。所以,我就要打你。注意了,我这就要开打!” 劈里啪啦一通大响过后,孙不武对李满屯说:“先将鞋子脱好,确实爽。你过去,让我将这大的再抽几下。” 常爸脸上又一通大响,孙不武一边穿鞋一边说:“你心里肯定不服,肯定要打电话报警,是吧?可是呢,你又不知我姓什么叫什么,这个警呢,就不太好报。为了方便你报警,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叫孙不武,科技大汽车专业。他叫李满屯,科技大水利工程专业。好了,你可以报警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施施然悠悠然地走了,拍拍屁股不带走一丝云彩。围观群众看着这两人的背影,这是何等的霸气,何等的威风,何等的潇洒? 很多人,尤其是那些经常仗势欺人的人,一旦发现他们所仗的势被势力更大的人轻松一击便土崩瓦解时,便立即倒过头来巴结讨好摇尾乞怜。常家就是一窝这样的人。 常老爷子养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常建文是小房的儿子,常老爷子第三个孙子。也就是说,他爸是小儿子。常大伯与姑姑刚才在现场,他们都被吓呆了。在双江省,他们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事发突然又极其猛烈他们不知如何应对。 时盈盈将常大伯、二伯及姑姑叫到一边。向他们说明张秋生等人的身份,还告诉他们柴家就是栽在张秋生等人的手上。 时盈盈本不想说这些。但不说又不行,事后如果知道她认识这些人,而她又没告诉常家,那常家会恨她一辈子。反正孙不武已经自报了家门,说了大概也没什么。很多的事实证明,张秋生这些人是君子。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常家人立即便觉得五雷轰顶大祸临头,常姑姑尿都吓出来了。怎么就得罪了这些衙内?这可如何是好! 有人过来告诉常家人,张秋生一伙没走远,就蹲在医院大门外的马路牙子上。常建文哭了,张秋生来真的。 其实张秋生蹲是蹲在大门外,但不是专门等常建文。佟冈蕯将张秋生拦住了,他要与张秋生谈那大楼的事。最近手头有点紧,必须盘活资产。而那大楼占用了几百万的资金,只有卖了它手头才可以活起来。 确实如张秋生所猜测,这座大楼已经四处兜售了一圈。来谈意向的不少,实际没人与之成交。这年头没傻子,最起码一次能拿几百万,这样层面的生意场上没傻子。人家都会调查这座大楼的资料,一听说闹鬼,真的是白送都没人要。做买卖图吉利,这座大楼闹鬼不要紧,要是由此引起霉运上身可就受不了。 佟冈蕯做事还是很靠谱的。张秋生这些人有两千万闲钱趴在银行,同样是vip客户的佟冈蕯知道。再派人打听,都是些在校大学生。深入调查,名字叫高山寒的是专做收尸买卖的;名字叫童无茶的是算命先生。这种人怕不怕鬼先撇一边,最起码不怕所谓的霉气。 佟冈蕯也向麒林市的业务伙伴打听张秋生等人信息。他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打听的,几个学生而已一般人不一定知道。谁知几个客户都认识张秋生这些人。 这些客户的一致反映,张秋生这些人就不知怕字怎样写。怕鬼?不可能!鬼怕他们还差不多。知道么,我们麒林闹鬼,警局都请他们去镇场子。 佟冈蕯的一个员工向他报告。去年底,郊区发生一起炸尸事件。负责收尸的先生将高山寒请去,轻轻松松就将炸尸的老头给治住了。据村民反应,高山寒做法事时霞光万道小鬼不敢近身。此消息千真万确,因为这个员工的家就在隔壁村。 佟冈蕯上午回去后,左想右想最后下了决心,这座大楼就卖给张秋生一伙了。奶奶的,从古到今,有几个人不怕鬼?买卖人不仅怕鬼,还怕霉运。 佟冈蕯去理工大找张秋生。同学们反应说,张秋生中午下了课就不见人影,连饭都没在学校吃。佟冈蕯又赶紧到科技大,还好,李满屯与孙不武都在。 李满屯叫佟冈蕯在门口等着,他们进去找张秋生。医院里谈买卖不太合适,佟冈蕯愿意地在门口等。 没等一会张秋生就出来了。佟冈蕯邀请张秋生去他那儿坐坐。张秋生从自己的车里取出茶杯、热水瓶、小板凳,还有一些吃食,说:“我们哪儿也别去,就坐这儿看街。有什么事也在这儿谈。” 坐马路牙子上谈买卖?佟冈蕯自认为是放荡形迹之人,却没做过这种事,听都没听说过。麒林人说得不错,张秋生果然是怪种。 水杯车里也有,却没有小板凳。直接坐马路牙子上?这种事小时候做过,中学毕业后好像就没在马路牙子上坐过。 佟冈蕯与张秋生商量,能不能不坐马路牙子?我那儿有山有水环境幽雅,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 唉,这就是生活观不同啊。你喜欢环境幽雅,我喜欢车水马龙。你喜欢吃喝玩乐,我喜欢看大街。要不我俩各玩各的,你回那环境幽雅的地方,我留这儿看大街? 佟冈蕯蹲下来与张秋生说话。大街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楼房、车辆,再有就是人。张秋生说:“看美女啊?大街上有无数的美女,每天来看都看不完。” 嗐!美女,我那儿就有,不敢保证个个都是绝世美女嘛,起码也个个乖巧听话。不说个个都百依百顺嘛,起码也温婉可人。大街上有什么好的?即使有好的,你也带不回家。 张秋生扔了一支香烟给佟冈蕯,自己给自己点上,吸了一口烟,两个鼻孔加嘴巴一起冒出三条青龙,然后说:“带回家干什么?你就是铁打的金刚再加全身长满几几,又能对付几个美女?珠宝界有一句名言,叫做看过既拥有。大街上的美女看过了,欣赏了,这就行了。别见到好东西就想收归已有,这样不好。” 胡说八道,有好东西当然要想办法收归已有。佟冈蕯有不同意见:“你看见好东西只流流口水就算了?不想着法儿弄回家?” 看见好东西就想法儿弄回家?张秋生问道:“喜马拉雅山好,你想个法儿弄回家?” 瞎说!那玩意儿太大,我家装不下。再说了,喜马拉雅山也没什么好,佟冈蕯说:“那地儿太冷,又荒凉。” 哦,喜马拉雅山不好。张秋生又说:“那你将造---币-厂的印刷机弄一台回去。那玩意儿好,接上电就可以印钱,你家也肯定也装得下。” 佟冈蕯呼吸沉重。他不适应这种没边没际的谈话。明明是在说美女来着,怎么扯到喜马拉雅山又扯到造---币--厂的印刷机呢?小小年纪就能挣几千万的人可不能等闲视之,千万不能大意。 佟冈蕯的手下很会办事。立即就从附近的商店里买来小板凳,还有茶几。小板凳给佟冈蕯坐上,将茶几在前面放好。再将话梅、茶干、瓜子、花生米等喝茶的小吃再加一包软中华摆上。 刚好李满屯与孙不武打完人回来了。他俩也各自在车里拿出茶杯与小板凳,来到马路边坐下。 佟冈蕯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你们都有同一爱好,没事坐马路牙子看街?” 嗯那,没事看街有益身体健康。两个不着调的水货异口同声地回答。 佟冈蕯决定不与三个小子胡扯,还是先谈正经事要紧。不过呢,以后有时间还是与他们多聊聊。他自己也是不着调的人,经常有一些奇谈怪论让人头痛。 孙不武一来就向张秋生通报他对佟冈蕯的调查结果。从长期的接触中,他知道张秋生有一心二用的本事,可以同时与几个人说话。 佟冈蕯实际上是某首长的私生子。解放初期,一个女学生看上了一个军官。两人很快就陷入了热恋之中。 第九百六十章 去麒林调查 这个姓佟的女学生将一切都给了这个军官。可是军官却不能与她结合。军官有妻子,还有两个孩子。军官的妻子也是军官。军官的妻子跑组织上大吵大闹。其中一个最重要的理由,姓佟的女学生海外关系复杂。她的全家几乎都在国外,国内只留她与外婆。还是因为外婆生病,她留下来照顾,误了飞往海外的航班。 最后组织上将这军官调离这个地区,从此一对鸳鸯再也没见面,而女学生此时却已怀上了军官的孩子。 姓佟的女学生一人将孩子生下。母子俩相依为命。在佟冈蕯的成长过程中,母子俩吃了多少苦,历经了多少磨难实不足为外人道。那时全国都困难,但黑五类狗崽子过的更是非人的生活。何况还是没爸爸的孩子? 好在改革开放了,国门大开。佟冈蕯的外公与舅舅们找到了母子俩。外公并不如以前传说的在美国或台湾,也不是在人们熟悉的英国或法国,而是在西班牙。 佟冈蕯在西班牙生活了十几年。前几年母亲去世。魂归故土是母亲生前的唯一愿望。佟冈蕯带着母亲的骨灰回国,然后就留了下来,以西班牙籍华人的身份经商。 冈蕯雷斯是他的拉丁文名。佟冈蕯是他另外给自己取的中文名。原名叫什么已没人记得,这个要去查档案。 佟冈蕯的业务主要分两大块,一是日用化工公司,二是服装鞋帽公司。另外还办了一个私人会所。他数次邀请张秋生去玩,指的就是这个会所。 双江省的许多达官贵人富商巨贾都是这个私人会所的常客。到目前为止,双江所谓的上流社会都以得到一张新拉丁会所的会员卡为荣。会费也从刚开始的两万一年涨到今年的二十万。 但是,佟冈蕯却不以会所为主要赢利来源。这儿只是他组织社会关系网的编织机,使他在处理各种事务时左右逢源。 那个首长曾经来找过佟冈蕯。这家伙躲着不见面,并声称自己没父亲。谁要胆敢在他面前提什么**,提什么私生子,他绝对要与人拼命。 尽管如此,他那个新拉丁私人会所只要不太出格,警方也不敢招惹。另外梁临地方政府也保护着他,毕竟是正宗外商,毕竟是纳税大户。 佟冈蕯自己也在介绍有关这个大楼的情况。这座大楼的原业主是梁临市第五轻纺工业品公司,正牌国有企业。设计是十二层,结果因资金问题建到五层时草草封顶,下面还有一个负一层,实际等于是六层。 在佟冈蕯前面还有两个单位买了这个楼,后来都千方百计地退了。这个楼在建时,由于是国有企业当时又是计划经济,所以地皮权属是划拨。 这座楼给佟冈蕯报价是三百多万。简直太便宜了,三百来万上哪儿去买这样一座大楼?佟冈蕯本来还有点疑惑,便宜没好货,好老母鸡能卖到四牌楼? 第五轻纺公司的人很“诚实”地告诉佟冈蕯,本公司马上就要倒闭了,现在能捞一个是一个。另外三百来万只是建设成本,你买去还要补缴土地转让金。 佟冈蕯相信了。国有企业的领导们向来是崽卖爷田不心疼,不亏本就已经很好了。 新拉丁集团补缴了土地转让金。这座楼的实际购入价就成了五百多万。这个,佟冈蕯不在乎,因为按当时的市场价,这个楼应当值两千多万,他是赚大发了。 房价、租金都在不断走高,估计不到两年仅凭租金就可以收回成本。佟冈蕯给轻纺公司的几个领导都包了厚厚的红包。这些领导高价低卖图的是什么?有些话无需人家说明白,佟冈蕯是非常棍气的人。 然而奇怪的事发生了,尽管在当地报纸上刊登了很多次招商广告,结果却是少有人问津。寥寥无几的几个承租人还没装修完毕就纷纷前来要求退租。 佟冈蕯仔细一打听,这座大楼闹鬼。进一步打听,鬼长什么模样?男鬼女鬼?是怎么个闹法? 模样不知道,大概是女鬼,可能也有男鬼,也许还有小鬼。有时候半夜哭或叫,有时也一点声音都没有。 佟冈蕯属于胆儿比天大的人,他就不信这个邪。如此的大好盛世怎么会闹鬼呢?再说了,这世上根本就没鬼。 佟冈蕯带着两个手下半夜来到大楼,一连十多天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正在怀疑这座大楼买得太便宜而引起一些人的眼红,这些人故意造谣?正在此时,耳边突然响起了哭声,是女人的哭声伴随着惨叫。没一会又响起婴儿的哇哇哭声,在这空荡荡的大楼里是那么的让人揪心,那么的瘆人。 佟冈蕯头皮发麻,两腿瘫软,他想赶紧跑出大楼。可是脚却不听话,软绵绵地提不起来。又一个男声响起来,是愤怒的咆哮,是大声地呐喊,是苦苦的哀求。 佟冈蕯老实承认,他当时吓瘫了且小便**。他的两个手下更是吓得大病一场。 佟冈蕯找人来做法事。神棍、和尚都找过,没用。他也找过教会的唱诗班来唱赞美诗,一连唱了七天,没用。所以才造成他现在急于出手卖掉这大楼的局面。 孙不武与佟冈蕯两人的话都说完了。张秋生揉了一把脸,对佟冈蕯说:“三百万,一口价。” 啊----!佟冈蕯大叫:“那我就亏了,亏大发了!” 你本来就应当亏,亏二百万还算少了,主要是我心软。张秋生说:“做这么大一笔买卖,事先不做详细的调查。贪图便宜,一脚踏进坑里,难道不应当亏?不缴学费,你就长不了记性。 而我呢,眼睁睁地知道是鬼楼,却花三百万去买,冒的风险就更大。如果我没办法将闹鬼的事摆平,那就亏三百万,比你亏得还多。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们根本不怕鬼,我打听过,佟冈蕯也揉一把脸说:“你们连炸尸都不怕。” 是的,我们不怕鬼,张秋生说:“可你请的那些神棍、和尚也不怕鬼啊。他们不怕鬼,可鬼也不怕他们。这个道理用在我们身上也一样。我们不怕鬼,可这楼买来要出租,那些承租人怕鬼啊!租不出去我就亏了,亏得比你还多,三百万。” 张秋生收拾东西,站起来说:“给你十天时间考虑。如果你十天后找我,那就是二百八十万。二十天后找我,就是二百六十万。以此类推。” 张秋生去找找魏石柱,请他推荐一个施工队,简简单单地装修五套房子,张秋生想尽快搬进去。 孙不武与李满屯去电信局,办理电话及上网手续。这时的电信还是官老爷作风,装个电话与上网还必须找人,否则不知要将你拖到什么时候。 重新来到这个世界,好不容易等来了互联网开始普及,得赶紧用上,张秋生有点等不及了。 到了第五天下午,佟冈蕯就来找张秋生。这五天里,他派人去了一趟麒林市搜集张秋生等人的情况。不得不承认,张秋生在麒林的名气非常大,很少有人不知道张秋生的。而张秋生做买卖的毛病也人所共知,不同意他的报价,立马就涨价。 张秋生另外一个特点也是人所共知,这家伙就不知道什么叫怕。张秋生是公认的麒林第一大祸害,李满屯与孙不武并列第二。但他们的口碑又非常好,凡是他们的朋友都发财了。 与佟冈蕯同时去麒林市调查张秋生的还有常家人。麒林医大与市立医院上次就调查过,这次主要是调查张秋生的为人。另外重要的是他的家庭背景,到底是不是真的高官子弟。 张秋生的为人,如果你是他朋友,要头都可以给你半边。如果你是他的对头,他要将你的头砍半边,或者叫你生不如死。 张秋生确实是原市委书记李会元的儿子。李会元已经调省里任副省长去了。李会元这个副省与常家老爷子的副省不可同日而语。李会元年富力强,又有强大的靠山背景,副省只是过渡而已,前程不可限量。 常家的人托天关省政府的人将他们引荐给李会元,然后请李会元来说服张秋生。省政府的人笑着告诉常家人,你可以得罪李会元本人,但千万别得罪他爱人。他爱人领导的麒林二十一中,是京城首长子女扎堆的地方。你惹了李会元爱人,就等于捅了马蜂窝。找李会元没用,说不定他还要将你骂一顿。 常家人无可奈何地回家。听说警察厅长是麒林人,他们又找上邬超汉。邬超汉很干脆,张秋生、李满屯与孙不武与我都很熟,关系也非常好。其它的事我都可以出面帮忙,但你们骂了张秋生妈妈,虽说是很平常的口头禅,但这小子要不饶你,任何人都没办法。 邬超汉将三年前周文华劝退梁司琪,结果引起一场大风波的事对常家人说了。梁司琪在学生中,甚至在整个麒林的群众中的威望非常高。你得罪她,就等于得罪整个麒林群众。 常家人现在灰心丧气。不将张秋生摆平,不说他们家的小三子要挨打,老爷子的手术也没人做哇! 关键时刻,时盈盈给常家出了一个主意。 第九百六十一章 常建文躲过一难 常建文从挨打那天开始,没出过医院大门。谁也搞不清在什么地方会遇上张秋生,到时被打了找谁哭去?以前他打普通老百姓,挨打之人也没地方哭。 常前副省长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成天操心手术找谁来做。小儿子常继华,也就是常建文老爸说,干脆就让省立医院的大夫做得了。那个脑外科主任也是著名专家。 大儿子常继祖与女儿常继乡却坚决反对。他们问小儿子,省立医院的专家到底有多大的把握?张秋生明摆着的是百分百,这是我们亲眼所见。你家建文随便骂人,现在就让老爸去冒风险? 常继华就大吵,你们也骂了,骂得比我还厉害。只是我家建文倒霉,张秋生好死不死的非得找他。 常继祖与常继乡,大骂弟弟放屁。常继祖说:“我们是骂了,但也只是一般的叫嚷。而你与小三儿却是骂人家老妈。那个孙不武说了,对张秋生本人怎么骂都不要紧,就是不能骂他妈妈。” 父母吵架,儿女当然也跟着上,登时就吵得乌烟瘴气,几个小辈几乎都要动手了。 在某次同样的争吵中,时盈盈来了。时盈盈实在看不下去这样的乱七八糟,就说常叔叔与常建文主动去让张秋生打吧,他也不一定就打。 时盈盈将自己那次在京城机场的事说了,并且说大哥主动让张秋生打。结果是张秋生不仅没打,后来他们还成了朋友。张秋生道歉与赔钱的事,时盈盈没说。万一常家人瞪鼻子上脸也妄图赔偿,那就对不起张秋生了。 时盈盈特别强调,张秋生打架虽然厉害,但女人他不打,主动承认错误的也不打。你真要表现得像个硬汉,他还会与你交朋友。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是一样的性格,你越脓包他们越打得厉害。 常继华父子俩都害怕。那天被抽耳光,脸到现在还疼。常建文问时盈盈,万一主动承认错误张秋生还是打怎么办? 时盈盈白了常建文一眼,打了就打了,还能怎么办?要不你告他,估计你告不赢,是你骂人在先。人家好心好意来给常爷爷做手术,你却骂他。这个理上哪儿都说不通。 时盈盈为自己的哥哥感到自豪。为保护妹妹,两个哥哥同时挺身而出。而这个常建文自己惹的祸却吓得不敢伸头,甚至爷爷的病都不管不顾。 常建文终于顶不住大伯与姑姑的压力来找张秋生。他希望时盈盈所说不虚,张秋生只骂不打,或者轻轻地打几下了事。他到理工大学的时候心里还在恨老爸。常继华自己不来,让儿子说自愿替父亲挨打,这样的孝心说不定可以感动张秋生。 全他娘的鬼扯洋谈,我的孝心与张秋生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凭什么感动?你又不是张秋生老爸。张秋生老爸是副省长,你配吗?张秋生爷爷是开国将军,我爷爷配吗? 常建文对自己老爸一点都不佩服,与我一样都是吃爷爷老本。你常继华一点本事都没有,混到现在才一处级干部,还是一点实权没有的那种。 人家副科级,官场上最小的那种,搞十几个女人都没事。你才搞三个,就被人举报乱搞男女关系,结果被纪检部门约谈。要不是爷爷保着,你他娘的要被双开成老百姓。 常建文带着两个跟班来到理工大。进门前他对跟班说,假如张秋生要打,你们一定要伸着脖子让他打,张秋生就会认为你们忠心耿耿,这样大家都没事,张秋生最佩服的就是硬汉子。 常建文的两个跟班一点都不是硬汉子,说干脆点他们就是软骨头。是那种见到穷人就吠,见到富人就摇尾巴的哈巴狗。常建文叫他们替着挨打,心里发怵嘴里却不敢说。挨打并没什么,要是张秋生从此讨厌他们可怎么办?问题的关键就在这儿,张秋生是京城衙内,比常建文高上不知几个档次。拍省级衙内的马屁而得罪京城衙内,这个买卖太亏。 一主二仆胆颤心惊地进了理工大,稍一打听,除非有课张秋生下午很少在学校待。三人松一口气,接着又将心提起来。松口气是因为张秋生不在可以免打。心又提起来是因为这事没了结,这顿打最终能不能免还在未知之数。 回头时经过中山路,就看见张秋生坐在马路牙子上,怀里抱着个笔记本电脑,旁边放着茶几,茶几上有茶杯、香烟、茶点等等。李满屯与孙不武也坐在旁边,手上都捧着书,一边看书还一边做笔记。 常建文知道必须上前,可他又不敢上前。两个跟班也磨磨叽叽,能拖一时是一时。 佟冈蕯也坐在张秋生旁边,正在与他说话。常建文是新拉丁私人会所的常客,佟冈蕯他认识。只是不明白佟冈蕯怎么与张秋生搞在一起。 佟冈蕯在学校里没找着张秋生,估计是看街去了。于是就让司机慢慢开着车沿街去找。别说,还真让他找着了。 佟冈蕯看着这三个学生就莫明其妙。要说他们在看街吧,张秋生抱着笔记本在码字,李满屯与孙不武在认真看书。要说他们在认真学习吧,又是坐在大马路上,还茶啊香烟啊零食等等一样不少。 佟冈蕯搞不明白三个学生到底是什么物种。不过买卖还是要谈。佟冈蕯的第一句就是,三百万就三百万,我同意了。第二句话是,但必须一次性地付清购楼款。 张秋生的第一句话是,当然一次性的付清购楼款,我这人做买卖从来不拖拖拉拉。第二句话是,购楼款必须在过户手续完成后一次性付清。 那不行!佟冈蕯断然否决:“过户手续办好了,你要是不付款我天天跟你后面上吊?” 我全款付清,你要不配合办过户手续,那我跟你后面上吊?张秋生说:“尤其是我们将闹鬼的事摆平了。然后呢,你再来与我反悔,那我不是白忙活?” 那你起码先付一半,佟冈蕯说:“我急等钱用。” 说好了的一次性付清,才这么一会你就反悔了?张秋生谈买卖不影响他写剧本,敲了一个回车键再说:“可见你这人没什么谱。与你做买卖得防着点。” 佟冈蕯大怒:“你去打听打听,我老佟不仅做买卖,任何事都是说一不二从不反悔。” 说好了一次性付款,你又要先付一半,这就已经二了。你还想二到什么程度?张秋生说:“男子汉,一口唾沫一颗钉这才叫说一不二。” 佟冈蕯被打败了,又无话可回。看着笔记本换了一个话题,买卖的事过会再说:“你在写剧本?还是全英文写作,是想卖到国外?” 嗯,差不多吧。张秋生漫不经心地说:“写好了在国内拍。拍好了再卖到国外去。” 不错,不错,拍地下电影卖到国外去。佟冈蕯感兴趣,他早就想涉足影视行业苦于一直没找到投资机会。佟冈蕯立即说:“筹拍资金够么?要不要投资?” 我吧,穷得一无所有就剩下钱,张秋生说:“你用前列腺想想,像我这样的人会缺钱么?何况这次只是小成本制作,计划资金很少,用我的零花钱就行了。” 面对这种牛皮哄哄,佟冈蕯唯有挠头皮,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回。李满屯却突然站起来窜到一辆捷达车旁边,拉开车门从里面拽出一个人来。 “好你个三孙子,居然敢来监视我们!”李满屯将常建文惯到地上,扭头朝张秋生说:“老张,你是主打,你先来。你打过了我们再打。” 不是,不是监视,常建文赶紧大喊:“我是主动承认错误,请求张秋生来打的。” 嗯,主动来找打?张秋生坐那没动地问道:“你有这么高的觉悟?是受到什么高人指点吧?” 是是是,是时盈盈。在强大的气势面前,常建文什么屎都吐:“是时盈盈教育我,要认真承认错误,要主动请你们打。” 嗯,很好,张秋生说:“打只是手段,教育才是目的。既然能认识到错误,我们教育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你回去吧,不打了。希望吸取教训,今后要注意文明用语。” 佟冈蕯认识常建文,不知他怎么得罪了张秋生一伙。又不知常建文承认个错误,张秋生怎么就轻易地将他放了。 张秋生本来就不是记恨的人,骂了一句口头禅而已,还当真就不死不休?重要的是,看了时盈盈屁股,我欠了她的。她给常建文出的主意,应当要使这个主意看起来很好。 再者来说,现在主要任务是对付佟冈蕯,而常建文嘛不值一提。大楼真的买下来,并且解决了闹鬼之事后就要招租。如果佟冈蕯人品好,就继续与他合作。 佟冈蕯是商场老手,常建文走了后并不着急与张秋生谈大楼的买卖。而是就刚才没说完的话题继续问道:“电影剧本?了不起,你一个工科生竟然写电影剧本。这是你的处---女作吧?” 嘿嘿,孙不武接口说:“他这是大叔作。马上就要放映的《红水塘》的编剧与作曲就是他,张秋生同学。” 第九百六十二章 冤死鬼 孙不武说张秋生正在写的剧本既不是处---女作也不是处---男作,而是大叔作。即将上映的《红水塘》的编剧与作曲都是他。 离暑期还有一个多月,《红水塘》的宣传力度并不算十分大。除了年轻人一般都不太关心即将放什么电影,互联网尚未普及,手机也还没问世。 但佟冈蕯知道《红水塘》。他早就想着向影视界进军,所以对影视圈留着心。佟冈蕯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哎,张秋生,我们俩合作一次怎么样?你写,我来出钱拍。” 这个以后再说吧,张秋生说:“我这人做事没谱,完全凭一时兴起。兴趣过了也许就扔一边。我可不敢耽误你发财时间。” 一辆车在张秋生身边停下,魏石柱与另外一个男人从车里下来。魏石柱对张秋生说:“秋生啊,这是老王,由他负责你们房子的装修。你有什么要求就对他说。” 张秋生收拾东西,说:“我的要求很简单,第一要快,第二别搞那些甲醛、笨酚等化学品。走,我们先去看看房子。” 佟冈蕯连忙大喊:“别走啊,我们的事还没谈好。” 现在的情况是,你不放心我。而我呢,也不放心你。张秋生说:“原因是我们第一次打交道,互相不了解。这样你看行不行?我将三百万打到银行,你去办一个委托收款手续。然后你凭办好的产权证与土地证取款,你看这样好不好?” 佟冈蕯点头,说:“好吧,就这样办。过户费我们各自承担一半,你看怎么样?”也只有这样了。这些学生属于个人,不是企业,无法开具承兑汇票。同城结算,又不能办托收承付。 行,张秋生一边走路一边说:“另外,我可以出一万元的应酬费。找人办事,酒还是要请人喝的。” 张秋生还是给常老,就是前副省长做了手术。没办法,不知是谁给常家出的鬼点子,常家去麒林将医大的校长请来了。张秋生对校长还是非常尊重的,校长也一直对他很好。张秋生是别人敬他一尺,他必定回敬一丈的人。 经过一个多月,都已经快放暑假了,佟冈蕯才将过户手续办好。户主为童无茶,共同共有人张秋生等几人产权证与土地使用权证交给银行,银行将早已拨付的钱划给佟冈蕯。 三百万的购楼款没动他们资金池里的钱。李行长为稳住这两千万的存款,给张秋生们出了主意。两千万转固定存款,银行给他们一千五百万的信用额度,随用随贷利随本清。 银行最是嫌贫爱富。这么稳赚不赔的买卖当然要抓紧。说是一千五百万的额度,实际上他们不会用多少。连公司都不办的几个人,会用到多少资金? 张秋生等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认为他们反正也没什么事需要一次动用两千万,于是就答应了李行长。所以,这三百万的购楼款是找银行贷的。 轻纺大厦位于二类商业市口,深夜十一点时街上已经很冷清。张秋生、李满屯、孙不武与高山寒四人悄无声息地进了大厦,回头将门关好,万一有什么动静不影响普通人。 外面路灯的光亮照进大楼,里面有一点光线但又非常暗淡。四个人从一楼到五楼再到楼顶,然后又从楼顶回到一楼,一切正常。 据佟冈蕯的反应,这儿的鬼不是每天都出来。那么,今天不是鬼出来的日子? 张秋生问过冯德龙,轻纺大楼闹鬼的事特勤分队知道不知道?冯德龙的回答是隐隐约约听说过,但没将其当回事。 张秋生还就不明白了,你们特勤组不是专门对付灵异事件的吗?怎么明知那儿闹鬼却不管呢?这不是怠于职守么? 特勤组现在不是专门处理灵异事件了好不好?也处理修真事务。再说了,你不也是特勤队员么,怎么叫你们特勤组?冯德龙先将张秋生喷一顿,然后说:“你知道对付灵异事件分四个层次吧?特勤分队是接到修真人的报告才出动。那个大楼的鬼也没闹出太大的动静,神棍们做法事很顺利,钱也拿得很多。神棍就没惊动修真人,而修真人也就没惊动特勤组。” 张秋生明白了。特勤组的这种做法是让大家都有饭吃。鬼嘛,无伤大雅地闹闹,影响不大也没出人命,那就让神棍混饭吃去。如果遇上恶鬼,神棍吃不了噎不下去,那就该修真人发财了。连修真人都对付不了的恶鬼,最后才是特勤分队上。 那么特勤队员买鬼房,算不算违规?不算,冯德龙说:“根本就没有特勤队员不准买鬼房的规定,所以不存在违规。” 李满屯是急性格,上下跑了一趟没见到鬼,就说:“今天可能不是闹鬼的日子,回去吧,明天再来。” 张秋生掏出小板凳,坐下来说:“还早呢,我们将子时等完,凌晨一点没见到鬼再撤。” 暗淡的光线不影响这些人看书。张秋生却是继续写他的剧本,今晚就可以将初稿写完,得抓紧时间。 大楼里很安静,外面间或传来几声汽车喇叭响,使大楼里显得更加静谧。四个人看书的看书,码字的码字。偶而喝口茶抽颗烟,或者嚼点零食。 临近子夜零点,隐隐约约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渐渐地哭声越来越大几近凄厉的尖叫。这尖叫是撕心裂肺的痛,是对死亡的恐惧,是哀嚎,是求饶,是---- 突然几声婴儿的哭声传来:“呜哇----,哦啊----”声音凄厉,惨不忍闻,徒然而起又嘎然而止。过了一会又突然重新开始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说不尽的诡异,让人不由自主地起鸡皮疙瘩。 一个愤怒的男声咆哮着,咒骂着。转而又开始哭喊,开始求饶。再咒骂,再哭喊,再求饶---- 各种的鬼哭鬼叫充斥着整个大楼,让人不知声源来自何处,满耳的只是令人牙酸的鬼声,令人恨不得一头撞死的恐怖与悲伤。 这些当然难不倒张秋生、李满屯与孙不武这样高修为的人。他们奔下负一层,眼睛盯向西北角的一处地方。在他们的神识中,这角落的水磨石下面约一米深的地方正躺着一具女尸。女尸的怀里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胎盘就滑落在她的两腿之间,婴儿的脐带还连在身上。其惨象让三个小伙子不忍目睹,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这几个人表面看着操蛋,其实心是最软。 张秋生发现女尸也盯着他看,他知道这只是神识的作用。如果用肉眼,女尸已经烂得只剩骨头。正用眼睛看他的只是女尸的魂魄,眼睛里透着深深的恐惧与浓重的怨气。张秋生柔声地问:“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说说看,是谁把你弄成这样?” 是彭得胜!女尸的怨气更甚。彭得胜是轻纺公司经理。还有,还有彭永康,他是这个大楼的包工头,是彭得胜一个村子的本家兄弟。还有另外五个人,都是轻纺公司的人,但我叫不出姓名。 李满屯拐了拐张秋生,又指了指正西方向,嘴里说:“尼玛,这是白虎位,将人埋这儿。谁当这大楼的主人,谁就要倒霉。” 也是水磨石地面以下一米处,埋着一个男人。这男人头破血流,手断骨折,也是睁着一双眼睛朝张秋生望着,神态是急切地想与他说话。 张秋生与这男尸点头,还是用非常轻柔的语气说道:“我们是来救你的,或者说是来为你伸冤的。说吧,是谁害死了你。” 双江自古就是轻纺大省。国家**抓大放小,继续深化改革的政策后,其他省市的轻纺行业日子都很难过,但双江的轻纺行业却蒸蒸日上。 梁临市的其他纺织公司都在高速发展,这正是国家抓大放小政策的具体效果,砍掉遍及全国的小纺织,让真正的大纺织企业做得更大更强。这样才能让中国的纺织品真正走向世界。 但他们这个梁临的轻纺公司在彭得胜的领导下却每况愈下。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公司决定砍掉下属的一批工厂,让这些工厂的职工下岗。然后集中财力建造这座综合大楼。 计划这座十二层的大楼建成后,一二三层做营业厅,采用招商与出租两种形式经营。十、十一、十二层做公司机关,其余部分做写字楼出租。 甩掉包袱,盘活存量资产,改变经营方式,这些本来也很好。但是这座大楼在建设到第五层时资金就突然断裂。公司向上级的汇报当然有多种理由,但做为公司会计的余积善却知道得非常清楚,公司领导班子集体贪污。 余积善只是普通的成本会计。既不是财务科长,也不是主办会计。他也不是勇敢站出来,积极与贪污**行为做斗争。余积善只是做了另外一本账。他的打算是,反贪机关追查时可以有个交待,自己不牵涉进去就行了。 这个事被彭得胜发现了,他要余积善将账本交出来。从彭得胜露着凶光的眼睛里,余积善凭直觉知道如果账本交出来他肯定要死。账本不交出来,说不定还有条活路。他打算只要逃出彭得胜的魔掌立即就去检察院。 彭得胜找余积善谈话的地点就在这个尚未完工的大楼。余积善从此就没出去过。 彭得胜从上午十点来钟逼迫余积善,一直到晚上八点多,其中经过了严刑拷打,余积善始终没说出账本藏哪儿。 最后彭得胜将余积善的老婆李媛媛带来了。李媛媛此时正怀孕九个月,马上就要临盆。公司领导骗她,说余积善突然昏迷,不知是什么病,要家属赶快来说明一下情况。 第九百六十三章 凶杀 李媛媛不明情况,听说余积善生病就立即套上一件裙子就跟着来人走。楼下有小汽车在等,李媛媛认识这是丈夫公司的车,毫不怀疑地上车。 事后邻居也只反应,李媛媛是上了一辆小汽车走的。其它任何情况就不知道了。那时小汽车没普及,一般人对汽车没什么了解,根本不认识这是什么车,也没人记住车牌。 余积善一见老婆被带来,立马就软了。李媛媛过几天就要生产了,根本经不住吓。他打算将账本的收藏之地说出来,大不了自己一死了之,却可以保住老婆与孩子。可是这时交账本已经晚了。 公司的几个领导商量,余积善即使将账本交出来也没什么用。他要去反贪局告发,还是一样可以查出毛病。到时大家一个都跑不了。这样的内奸必须除了以绝后患。 账本交不交出来也就那么回事,死人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让账本随死人一道去吧。 几个畜生当着李媛媛的面将她丈夫打死。又当着丈夫尸**污了李媛媛。 对于余积善是每个人都必须打,谁的手都必须沾血。对于李媛媛是每个人都必须奸污,谁也别想清白干净。 孩子提前离开母亲的身体,脐带没人给他剪,只哭了两声就没了气。此时如果这些畜生天良发现,赶紧的叫救护车母子可能还有救。但这些畜生已经丧心病狂了,他们继续侮辱着李媛媛,直到她已经停止呼吸。 他们就在这大楼里将一家三口埋了。包工头彭永康是开光期修真人。他年轻时得异人传授开了光,可几十年如一日始终没有突破。 改革开放后,彭永康觉得修真没什么前途,于是组建了一个施工队,专门从市建筑公司揽一些辅助工程。 彭永康将师傅留下的一对玉蝉分别放在余积善与李媛媛的胸口。据说这玉蝉有镇鬼避邪的功能,彭永康从未用过不知道所说是否属实。反正在这个当口也顾不到许多,先用它压上再说。 这一对玉蝉确实将余积善一家三口的魂魄压住了。冥冥中似乎有天意,如果不是被玉蝉压住,这一家三口的魂魄恐怕早已超生投胎去了。 魂魄被压住就跑不出去,怨气就慢慢积累。怨气积累到一定程度,就爆发出来,这就是人们听见的闹鬼。 水磨石的钢筋并不紧密,下面的土也很松。李满屯与孙不武的神识探进去,将那玉蝉移开。 余积善与李媛媛的鬼魂出来了,跪在几个学生面前,面露悲切之情请求仙人为他们报仇伸冤。 现在当然可以去报警。尸体挖出来,警方会顺藤摸瓜追到彭得胜等人。这个涉及到警方的办案效率,他们到底要多长时间彻底破案?这个大楼现在是我们的了,万一警方将这大楼封起来,一天不水落石出一天就不解封你咬他去? 再说了,要是警察问我们。这个大楼刚刚到你们手,怎么就想起来下面埋着死尸呢?这个不好回答。虽然可以找特勤分队出面,但解释起来麻烦。 张秋生问余积善:“七个凶手中谁最胆小,最经不住吓?” 主办会计祝世才,余积善回答:“祝世才最猥琐无耻,也是最胆小,向来怕领导怕权势人物。还有,他怕狗怕蛇怕小虫子,另外就是怕鬼。他最不怕的就是小人物,以欺负小人物而开心。他业务根本不行,完全是靠拍马屁当上主办会计的。” 嗯,那好,你托梦会吧?会,鬼是天生会托梦?那更好,张秋生说:“我们现在就去祝世才家,你给他托个梦,尽量吓他,吓死算球。那个,你知道他家住哪儿吗?” 知道,他家住八仙桥。余积善说:“是单位的宿舍。他分了一套大户。” 张秋生拿出一个玉瓶。这是从了尘那儿缴获的。张秋生可不像李满屯与孙不武,有养鬼瓶却不知道怎样用。他早就从南洋降头师教他的口诀中领悟了这类法器的使用方法。现在随便拿一个养鬼瓶出来,他都可以使用。 张秋生说:“进来吧,带我们去找祝世才。我们对梁临的地理还不熟悉。” 到了车上张秋生就将两个鬼放出来,要他们指路。八仙桥离轻纺大楼很远,但深更半夜路上无行人车辆,没一会就到达祝世才家楼下。 余积善与李媛媛是怎样托梦的不知道。但从一声尖叫,祝世才腾地一下从被窝爬起来,头上冷汗直冒张着嘴喘气,可以知道这人被吓得不轻。 张秋生叫孙不武赶紧给他叔叔打电话,就说有人要投案自首,杀人案,案情特别重大。然后就突然吹起了口哨,很普通的一首曲子《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 但李满屯却知道这曲子不普通。张秋生这小子更普通的一句“李、满、屯”就可以让人失神,现在竟然规儿八矩的吹曲子,不知要这个祝世才干什么。 祝世才点上一支烟,没吸两口就掐灭,爬起来颤抖着穿衣。然后急匆匆地下楼,来到马路边招手打的。 张秋生等人跟在出租车后面,一直将祝世才送到市警局。这时孙一航才急匆匆地赶来。 连吓带心理暗示,祝世才已经崩溃。从小时候尿床,长大了偷看女厕所,欺负女同学,到轻纺公司集体贪污、杀人、尖银孕妇等等竹筒倒豆子哗啦啦。 祝世才整整说了一夜。其中最重要的是,参与杀害余积善夫妇的七个凶手有四个已相继失踪。祝世才怀疑是彭得胜下的黑手,为的是灭口。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生活在恐惧中,生怕自己哪天也被失踪。 天刚蒙蒙亮,市局刑警队就出发实施抓捕彭得胜与彭永康行动。彭得胜很好抓,一脚踹开大门,在被窝里将其抓住。 彭永康不那么好抓。他是开光期修真人,虽然修真界不承认,但拳脚功夫还是很好的。彭永康家住郊区,每天清晨就起床修炼。听到警车一路呼啸而来,知道坏事发作。如果他立即就逃,那跑也就跑了。可是他却往家里跑,他要拿钱做盘缠。彭永康坏事做绝,家中随时藏着十万元现金还有两根金条,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彭永康在储藏室一个不起眼的旧纸箱里没找到钱,赶紧跑卧室问老婆。彭永康这个老婆才二十来岁,他自己都六十多了。老夫少妻,彭永康平时有点惯老婆。 彭永康问老婆将钱藏哪儿了,快拿出来!老婆睡得迷迷糊糊一时没听明白老公在说什么。彭永康情急之下抽了老婆一耳光。老婆平时是被宠惯了的,见老公打她立即一头撞到彭永康怀里撒泼打滚。 呼啸的警笛越来越近,已经到了他家屋子旁。彭永康顾不了许多,立即翻窗逃跑。 年过六十的人,奔跑速度却非常快,眨眼就冲到村口。把守村口的两个刑警见彭永康过来,立即迎面朝他冲来。彭永康一招一个,将两个刑警撂倒,冲出村子继续逃跑。 被撂倒的两个刑警立即翻身,躺在地上开枪,彭永康左腿膝弯中弹,挣扎着跑了几步被赶上来的刑警一个虎扑将其摔倒。 彭永康双手被反铐再加五花大绑,他却哈哈大笑,说道:“老夫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你们却到此时才来,破案能力太也脓包。哈哈----” 刑警们气得脸色铁青,真想现在就将这老贼打一顿。可惜围观群众太多,败坏警风的事不便明目张胆地干。 除了妄图负隅顽抗外,彭永康倒十分地痛快,有什么说什么。最后却不无惋惜地说:“李媛媛那小娘们太不经事,那么小小地玩一下就死了。可惜了了哇。” 张秋生给佟冈蕯打电话:“冈蕯雷斯先生,起床了吗?起床了,很好。有兴趣看看警察破案吗?当然是轻纺大楼的案子。要来就快点,警察封锁现场你就进不去了。” 警察押着三个凶手去轻纺大厦指认埋尸地点。张秋生等人提前来到门口,没多一会佟冈蕯也来了。 佟冈蕯莫明其妙地问:“这事怎么扯到警察那儿去了?警察也负责抓鬼么?他们可是无神论吔。” 冈蕯雷斯先生,你的思维方式不对,思考问题的角度也不对。张秋生说:“你就不能这样考虑,这个大楼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比如说杀人? 那么接下来想,凶手是谁呢?于是你就可以断定,凶手必定是业主或建筑商。否则他们就没必要隐瞒,没必要急于低价卖楼。 那么被害人又是谁呢?可能是流浪汉,这些人死了没人寻找。可堂堂的轻纺公司与建筑商干嘛要杀流浪汉?反正吧,这事不归我们管。谁死了也与我们不相干。冈蕯雷斯先生,你想想,下一步我们要干什么?” 你就直接说,我想不出来。佟冈蕯想想又问道:“难道你们凭主观臆想就报警?” 第九百六十四章 怎样称呼你 那当然不行,报警要有起码的证据,仅凭怀疑绝对不行。张秋生说:“但是呢,也不会找和尚、道士,那个太不靠谱。我们是对这个轻纺公司稍稍做了一点调查。你猜怎么着?他们公司在这么短短的几年间竟然有五人失踪,其中包括一个会计的老婆。而这个会计的老婆当时已身怀六甲,立即就要生产。 冈蕯雷斯先生,这种情况,你不觉得蹊跷吗?轻纺公司虽然倒闭了,可留守人员吃房租活得非常滋润,他们会跳槽吗?失踪的可都是公司领导,都是党员。他们去其它地方发财,行政关系不要,组织关系也不要?” 张秋生乱喷一气,目的就是要佟冈蕯相信,他们是靠缜密的逻辑以及警方破案能力来解决闹鬼事件的。要是佟冈蕯以为他们会抓鬼,这个形象太也差劲。要是将他们当神汉待,形象就更差劲。好好的社会主义新时期的优秀青年,结果却变成神汉巫婆说出去太难听。 张秋生循循善诱,继续忽悠:“一个公司连续五人失踪却无一例报案。冈蕯雷斯先生,如果你是警官会怎样看?你也觉得不正常吧?接到我的报案会立即行动,调查具体原因吧?” 佟冈蕯吸一口烟,挠挠头皮,再吸一口烟,再挠挠头皮,然后问道:“昨天你一拿到产权证就报案了?实际上在我办理产权过户时,你就在积极调查?” 实际情况是比你说的更早。在我俩还没谈这笔买卖时,这座大楼就已经引起我们的注意。当然不能将调查结果告诉你,否则我们不是白忙活了么? 张秋生指指自己脑袋说:“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说明要更新观念要与时俱进。我们的思想已经是世纪之交的社会主义新青年,而你的思想却停留在中世纪的封建社会。 两种不同的思想,指导着两种不同的行为,在同一件事情上就会出现两种不同的结果。我们是有困难找警察,你是有困难找道士。” 佟冈蕯将烟屁股弹得远远,再取出一支继上。郁闷,气滞胃疼肛门痒。张秋生给他摆了这么一个大套,他还怨不着谁。是他自己上竿子找张秋生的,这小子还带理不睬。 张秋生不顾佟冈蕯正难受,提出一个建议:“怎么样,我俩再合作一次?我的意思是,你将这大楼再租回去?反正闹鬼的事已经解决,下面应当是做什么都能发财。” 饶是佟冈蕯脑袋灵光思维敏捷,一时半会也转不过弯来。昨天才正式将这大楼卖给张秋生,今生就要租回来。昨天是中午,今天是大清早,总共还不到二十小时。我这是吃饱了撑着,没事糟践钱玩儿。 不过佟冈蕯反应还是相当快的,价格合适也不是不能租。赚钱的方式多种多样,可不能死心眼一根筋。佟冈蕯试着问道:“租金多少?我是说一年一付的。” 我们算是朋友了,又是一年一付的,张秋生好像很大方地说:“那就三百五十万吧。先付一年押金,然后一年一算。” 佟冈蕯咆哮,你还不如去抢钱!尼玛,三百万卖给你,眨个眼睛,加五十万租给我,你拿我当傻-逼! 连李满屯、孙不武与高山寒三个合伙人都觉得老张做得太过分,做买卖就做买卖,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一年押金就立即将本钱收回头,还赚五十万。然后呢,再一年的租金,又是三百五十万。心太黑,买卖不能这样做。 张秋生与人谈买卖,李满屯这些人向来没有插嘴的份。这三人将脸转一边,装是打酱油的群众,我们不认识那个姓张的小子。 佟冈蕯还要咆哮,张秋生做暂停手势,说:“停,停,警察来了。” 警察来了怎么着?老子不怕!没犯法,警察还能平白无故地抓老子不成?不过,佟冈蕯很快就平静下来。不是怕警察,而是对几个凶手很好奇,他要仔细看看是什么鸟人。 三辆警车一辆中巴直接开进一楼大厅。李满屯与孙不武立即将大门关上。彭永康从一辆依维柯里被人用担架抬下,彭得胜与祝世才从另外两辆车里被分别押下来。 彭永康扭头对彭得胜说:“得胜啊,我早就说过,祝世才靠不住。你要是早几天将他杀了,不就没今天之事?我就不明白,祝世才的老婆有什么好?都快三十岁了,你为什么要恋恋不舍?我操,我俩的命都搭在那女人肚皮上。” 彭得胜没说话,只恨恨地看了祝世才一眼。三个凶手被押下负一楼。彭永康往担架上一躺,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彭得胜昂首挺胸,明知死刑是免不了的,不如干脆落个硬汉形象。 中巴里都是民工,带着干活的工具。十几个民工都带着好奇与兴奋,跟着警察与凶手下楼。 祝世才指出埋尸位置,警察命令民工开挖。彭永康还在喋喋不休:“得胜啊,祝世才老婆有什么好你倒是说啊,否则我死不瞑目哇。你死是活该,是自作自受。我可冤大发了,你搞女人却带着我一起死,这都叫什么事?” 佟冈蕯很佩服彭永康,拐了拐张秋生说:“这个躺担架上的是条汉子,神态从容临危不惧。” 张秋生看都懒得看彭永康一眼,癞皮狗而已。不过嘴上却装得与佟冈蕯意见一致:“对对对,是条汉子。马上就要枪毙了,他还一点都无所谓。” 彭永康想不到在这儿竟然遇上两个粉丝。遗憾的是张秋生与佟冈蕯没找他要签名。为了让粉丝们更加的崇拜,彭永康又朝祝世才说道:“你让老婆陪领导睡觉也没用,该枪毙的还是要枪毙。杀了这么多人,而且手段极其残忍,性质极其恶劣,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你以为跑得了?” 祝世才脸色苍白双腿颤抖,一言不发任凭彭永康数落。佟冈蕯与彭永康搭讪:“这位大哥,他老婆是美女吗?竟然让领导执迷不悟?” 切,不也就是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彭永康不屑一顾地说:“也就稍稍白一点,会发嗲而已。尼玛,快三十的女人发嗲,我看了都要吐。” 怎么是四条腿啊?佟冈蕯问道:“难道他老婆是狗?” 得胜这小子吧,喜欢后入式,彭永康说:“我虽然没亲眼看过。但后入式嘛,总是要四条腿着地的。” 警察们不管彭永康胡说八道,专心一致地看着民工挖地。上面的水磨石破开后,下面的土很好挖。 下面的惨像就不用多说了,见者无不落泪。彭永康还在胡说,被一个小刑警一耳光搧过去,骂道:“臥槽泥玛!” 张秋生趁人不注意,将两个玉蝉收了起来。尸骨都装进收尸袋。张秋生掏出一千元钱给工头,要他将下面的土全挖起装走。不是他害怕秽气,渗有大量尸水的土会滋生病菌。 佟冈蕯问道,这些挖走干嘛?回填起来,上面再浇上水泥不就行了么? 张秋生扭头朝佟冈蕯望望,说:“你仔细想想,如果你这阵子一切顺利,身体平安买卖兴隆,那这土就不挖了。我这人向来是能坐着决不站着,能懒则懒。” 佟冈蕯想想,这阵子还真的一切都不顺。别的不说,在这个大楼上就吃了大亏。佟冈蕯颤抖着问:“这个,有什么说法么?” 我也不太清楚,张秋生说:“你那个偶像将一个死尸埋在这大楼的正西方,是吧?这儿是白虎位,主凶,产权人起码要走十年背运。这是常识,是中华文明的常识。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 佟冈蕯脑门见汗。他想追出去将彭得胜打一顿。尼玛,你将这样的凶楼卖给我。再想想,自己也确实脓包。人家张秋生买了就没事,还协助警方破了案。 张秋生没事?他还真怕事:“那个,冈蕯雷斯先生,你有大货车吗?借我用一下,轻卡也行。” 佟冈蕯就佟冈蕯,以后就别叫什么冈蕯雷斯,听了别扭。佟冈蕯又问:“你要大货车干嘛?” 冈蕯雷斯不是你的名字吗,怎么就别扭了?张秋生不提借大货车干什么,而是盯着佟冈蕯问:“说说看,冈蕯雷斯怎么就别扭了?” 在中国,就应当叫我中文名,佟冈蕯说:“冈蕯雷斯是西班牙名,那是在西班牙叫的。你别弄混了。” 你是西班牙人,冈蕯雷斯是主名。现在旅居中国,佟冈蕯只是别名。张秋生说:“出了中国也可以叫你佟冈蕯,但在世界任何地方叫冈蕯雷斯都没问题,反正都是你的名字。这个道理都没弄清,你怎么就取许多名啊,乱不乱?” 佟冈蕯懒得在名字上纠缠,追问道:“你还没说借大货车干什么呢。这些土民工会带走。再说,这么一点土也无需大货车。”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随便称呼你了?张秋生点头叹气:“唉,哪天你去了日本,取个日本名叫佟本一郞。再哪天去韩国,取个韩国名叫佟永哲。再再哪天去法国,取个法国名叫封·阿蕯特·佟。再再再哪天去印度,取个印度名叫莫罕莫斯·卡拉姆得拉·佟。再再再再----” 再你个大头鬼!佟冈蕯出离地愤怒,这小子纯粹拿他的姓名开洋心。 李满屯等三人笑得腰都伸不直。谁要你不租这个楼?你要是租了,张秋生肯定不让你吃亏。你不租,还与他抬杠,要不气你个半死他就不叫麒林第一大祸害。 第九百六十五章 佳露浮公司 佟冈蕯揉把脸,努力使自己的怒气平息下去。张秋生这小子鬼明堂多多,这是这阵子与之打交道得出的结论。他借大货车干什么?这个必须弄清!好事就掺和一下,尽量分一杯羹,决不能让财气从眼皮底下跑了。坏事呢,坏事就躲远远的。 佟冈蕯递一支烟给张秋生,吸一口平平气,再问:“你还没说借汽车干嘛呢。” 废话这么半天就是让你自己想,还没想出来我要干嘛?唉----,张秋生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老佟,说真的,与你说话真累。” 与你说话累好不好?哪有带人绕这么大圈子说话的?不过呢,改叫老佟了,这个比较好,起码比叫冈蕯雷斯先生好。 佟冈蕯摇摇头,没想出来,我压根没想,就指望你说了。佟冈蕯说:“说话就好好说,你要我自己想干嘛?” 自己想出来的印象深刻啊,以后就可以少犯错误啊。自己想出来的,也可以增强自豪感啊,时不时地觉得自己很牛-逼啊。张秋生说:“既然你自己不愿动脑筋,那我就给你说吧。你已经知道,这个大楼的最底层白虎位,凶手在这儿埋了死尸。这个大楼的业主要走背运,一般来说是十年。” 佟冈蕯点头,这话刚才就说过,他同意这种观点。实际上在发现这大楼闹鬼期间,他找过不少神棍、和尚、道士,也看过不少有关书籍,是有白虎主凶的说法。至于走背运,这种事沾上了难免要倒霉,走背运是跑不了的。 张秋生说,我买下这大楼不过二十小时,刚才是跟警察后面一道进来的,按道理白虎不应当找上我。再说了,白虎恐怕对什么产权证书不太清楚吧?白虎的一切都是按古代算的,古代没有什么产权证书,也没什么房管局土地局。 不过呢,万事小心没大错。我买些香烛纸马去烧,多多地烧,大量地烧,死者看我心诚恐怕就此放过我。死者都放过我了,白虎就没道理再找我吧? 张秋生总结呈辞:“天下的才气共有一石。谢灵运说曹植一人就占了八斗,他自己占了一斗,天下人共分一斗。 天下的霉运呢,也只有一石,你冈蕯雷斯一人占八斗。在你前面还有两人买过这大楼,他俩分一斗,剩下的一斗十三亿人民共分,我张秋生也分不到一点点。 你呢,是西班牙人。西班牙人嘛,一般是不讲究这一套的。即使触了霉运也不怕,你可以找神甫、牧师。所以呢,你一人顶个八斗的霉运半点的心都不用操。 我呢,胆小,虽然是那么一丝丝的霉运,但也还是很怕的。借大货车就是要多多地装这些香烛纸马。” 佟冈蕯虽然入了西班牙籍,骨子里还是中国人,思想观念也是中国式。他还真怕霉运,这阵子也确实不顺。 佟冈蕯顾不得生张秋生的气,虚心请教:“这个,香烛纸马都上哪儿买啊?现在市面上的水货多,都是机器印刷,最好要手工的。机器印刷的玩意儿,幽冥界恐怕不认账。” 嗯,还有这些讲究?老佟,你知识很渊博的嘛!张秋生表扬佟冈蕯:“比我这个正宗中国人还要了解中国。这个很好,一定要将之发扬光大,以增进中西两国人民的友谊。” 张秋生就是想多烧点纸钱给余积善与李媛媛夫妻。这两人太可怜了。自己烧还不行,一定要多拉些人来烧,众人烧纸火焰高。 废话不用多说了,时间定在七天后的傍晚,大河边的一片荒滩上。其实余积善夫妻的鬼魂就在张秋生身上,随便定哪天都行。佟冈蕯自告奋勇地答应,由他去找另外两个曾经买过楼的人。大家一起送,才能干净彻底地将霉运送走。 烧纸的事要一星期后。这段时间张秋生还有其它事要忙。当天下午他就找到邬超汉,提议办一个双江省警察系统离退休老干部麻将比赛。 比赛设一等奖一名,奖金三千元;二等奖二名,奖金两千元;三等奖三名,奖金一千元;四等奖四名,奖金五百元;五等奖五名,奖金三百元;六等奖六名,奖金二百元;七等奖十名,奖金一百元。这些钱都由张秋生等五位同学出。 这是丰富本系统离退休干部晚年生活的大好事,邬超汉立即同意,又不无操心地问:“全省离退休干部有上万名吔,起码有两三千人喜欢打麻将,你有地方安排比赛吗?” 有,我与李满屯、孙不武刚刚买了一座大楼,连负一楼共六层。地上五层,每层一千平米。我们提供开水,茶叶请他们自带。另外,如果是外地来的,可以开辟一层楼提供住宿。省厅能不能找哪个单位借一些行军床? 邬超汉不懂这些,将老干局的人找来,让他们与张秋生谈。也没什么好谈的,张秋生只提供场地,省警察厅老干局组织比赛。 要不说张秋生今生运气太好呢。他原准备警察系统老干部麻将赛将这座大楼的人气提起来,然后再去忽悠佟冈蕯,反正过两天就要一道去烧纸。 不用忽悠佟冈蕯了,有人主动找来要承租这座大楼。来人是佳露浮(中国)的商务助理。佳露浮是国际零售企业,实力强大霸气十足。 与张秋生谈判很难也很容易。他想忽悠人时就很难,他要是快刀斩乱麻就很容易。已经在期末考试了,张秋生没时间与人磨叽,所以这个谈判很快。 年租金五百万。对方砍价三百万。张秋生提三百五十万,对方同意。但对方又提出一个条件,承租二十年,租金不变。张秋生说不行,只能三年不变。 张秋生的理由是中国正在飞速发展,房价是一天一个样,房租也是不断上涨。对方又提出五年不变,张秋生同意。 先付一年房租做押金。张秋生坚持这一条,因为是梁临的行规。对方同意,但要求房租三个月一付。张秋生同意。大功告成。其它细节张秋生请了个律师,由律师与佳露浮去谈,他自己得去考试了。 张秋生在房租上也大赚了?没有,这一带的房租本来就是这个价。这座大楼卖不掉租不出去,是因为闹鬼。鬼的问题解决了,房租当然要与这一带同步。 烧纸的事就不多说了。四大货车的冥品烧得火焰冲天。张秋生非常同情余积善一家三口,总算是好好地将他们打发上路了。 这学期结束,装修好的新房子只有下学期再搬进来了。最简单的装修,所以很快。 这个暑假不回家,要去朱惠娟家去拍电影。这个电影请姐姐当制片,吴痕、孙不滚当摄影,李秋兰当美工兼音乐总监,邓二丫当场记。还有一些小伙伴听说秋生在拍电影,都纷纷表示一定要来看看。到时再给他们分派工作,什么场记、灯光、道具等等。 呼啦啦一大班人都来到朱惠娟家。不仅张秋生的中学同学,连夏小雪、刘冬梅与罗真真都来了。 夏小雪前两年还世界各地参赛,也获得过不少大奖。随着修为的不断提高,现在对这些奖项越来越没兴趣,也就很少参赛了。她已与麒林二十一中联系好,毕业拿到学位就去教钢琴。反正是师范生,毕业去中学当教师正好。 刘冬梅与罗真真都不打算进演艺圈,公司现在已不给她俩安排通告。好年华娱乐公司只觉得太可惜,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两个艺人就这么流失了。她们不是跳槽,公司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家似乎都回到了高中时代。看起来这么乱七八糟的一大群人,但由吴烟、李秀英与林玲一管,立即便秩序井然。 朱惠娟的家就住在县剧团的家属大院。这个大院还是解放前留下的,很大,环境布局都非常好。由于县剧团倒闭,职工们都在以各种方式艰难的讨生活。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失去了往日的生活情趣,这个大院就显得太乱太脏。谁也没心思去管居住环境,得将肚子混饱了先。 朱惠娟极其不好意思,对着麒林的同学们说:“对不起,这儿原来不是这样。只是这几年才越变越差。” 朱惠娟指着院子里各处的景物一一解说。那棵月桂树,以前的每天清晨都有人在吊嗓子;那儿原来是一片草坪还有几棵月季,是练功的好地方;那儿是常青藤花架,师傅们经常在这儿给徒弟说戏。 说着说着,朱惠娟就流下了眼泪,好怀念小时候那无忧无虑的生活。妈妈那时没受伤,爸爸也没被生活的重担压弯腰。在这个县城,她们家的生活算中等偏上。哥哥与她的学习非常好,人也长得漂亮,是许多人羡慕的对象。 这个大院要重新布置一下,要让它恢复原来的景貎。李秋兰召集了一个会议,将她的想法说了一下。然后吴烟与李秀英就去找剧团留守的领导,林玲、邓二丫与向梅去找居委会。帮着打扫卫生美化环境,还自己出钱出力。这事无论是剧团还是居委会都大力支持。 不过剧团的团长犹豫地提了一个问题,拍电影?那你们是哪个公司?有拍摄许可证吗?没什么公司,张秋生自己拍着玩呢,我们也跟在后面玩。拍摄许可证,那就更没有了。肚子里的话当然不能明说,吴烟眼皮都不眨地说:“我们是大道自然文化娱乐公司的。拍摄许可证在公司里。这个东西哪能带着到处跑?如果团长坚持要,我可以叫人送来。或者我打个电话给有关部门,您亲自核实一下?” 第九百六十六章 合作拍片 县剧团家属大院最显得既乱又差的是随意搭建的庇屋、棚屋。《你是我的全部》剧组不敢动它们,否则它们的主人要与你拼命。不管朱惠娟与邻里的关系处得再好,动人家的地盘都不行。 剧组要做的只是帮这些人家将码在外面的蜂窝煤、煤炉、腌菜缸等理好,摆放整齐。李秋兰负责美工,她的环境策划本来也就这样,镜头中将更加具有生活气息。 尚未被人霸占的空地,草坪铺起来了,月季种上了。常青藤架子搭起来,并且不知从哪儿采来新种种上。邻居们有点恍惚,现在是七月吔,这种花啊藤的竟然能种活?而且都是大棵的,已经开了花的。 县剧团也是文艺单位,对一些电影电视的拍摄知识还是了解一点的。这些邻居纷纷议论,乖乖,这个什么《你是我的全部》剧组本钱花大了。 其实这些对李秋兰根本不值一提,没花什么钱。整治环境花钱的地方在于,给剧团留守班子赞助了两万,给居委会赞助两万。 院子里那棵月桂树上面钉满钉子,牵了乱七八糟的铁丝、绳子,树下还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占地盘的东西,将这些东西清理掉,都得给人补偿。 女生住旅馆。男生随便抱床蓆子或竹床,大院里,外面马路的人行道,反正是夏天,爱哪儿睡就哪儿睡。 朱惠娟也随女生们一道住旅馆,每天晚上张秋生去给她说戏。张秋生离开,等朱惠娟睡熟,李秋兰将张秋生所说做一个法诀打入她的大脑。 戏中有几段舞蹈,本来就是李秋兰编排的。教了几遍,朱惠娟老是练不熟。李秋兰说,睡觉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结果是睡一觉起来果然就会了。 除了才艺方面。这部电影是打算卖到国外,所以是用英文拍摄。朱惠娟的英文不行,尤其是口语不行。但是没过几天她就能说一口地道的美式英语。朱惠娟心想,可能是这几天大家都用英语交流,潜移默化中我的英语口语也过关了? 这部名叫《你是我的全部》电影的废片率非常低,绝大多数的镜头都是一次就过。原因就是朱惠娟能深刻领会导演意图,表演非常到位。 另外一个怪现象让朱惠娟百思不得其解。她家那条叫“白云”的狗与叫“咪咪”的猫非常听话。导演叫它们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这部戏拍得非常顺。 非常顺不仅是节省时间,最重要的是废片率低。胶片是很贵的,尤其是进口胶片。废片率低,拍片成本就低。 最麻烦的是,戏中有三首歌。片头的那首歌很轻松愉快,带有一种积极向上的情绪,这首歌朱惠娟学得很快。 戏中有一个情节,朱惠娟家的猫,咪咪,离家出走。朱惠娟四处寻找,天上下着大雨电闪雷呜,这时有一首歌。这首歌感情非常复杂。一方面要唱出小娟焦急与伤心的心情。猫科动物,作为动物中的王者,它哪怕是死,也要有尊严的去死。所以另一方面要唱出对生命的尊重,对死亡的从容,对咪咪的理解。 这首歌在炸响的霹雳中,小娟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咪咪----”伴随着霹雳声,呐喊声,音乐起。强大的交响乐队伴奏着歌声,演绎着一首生命的赞礼。 这首歌非常难唱。其中最重要的是感情处理。而人的感情无法用法诀来代替。这个只能慢慢来,好在歌是要到后期在录音棚里录制,并不影响拍片。李秋兰、张秋然与夏小雪现在每天给朱惠娟上音乐课。 其实不止给朱惠娟上音乐课,一边拍戏还要一边给她做形体训练,表演训练,舞蹈训练等等。朱惠娟的这个拍戏过程,不亚于上了几年戏剧学院。一些专业知识,李秋兰都是直接用法诀打入她的大脑,比一般老演员记得还牢靠。 戏正拍得热火朝天,吴嫣来了。她要拉张秋生去参加《红水塘》首映式。《红水塘》终于要在下星期全国上映了。可是首映式却有点麻烦,主要是人来不齐。男主演俞安成、赵如风这些人不可能来。他们拍电影只是玩票,图新鲜,又不想在演艺圈混饭吃。戏拍过了,玩也玩过了,早就将这事丢到脑后,哪会去参加什么劳什子首映式? 导演与夏琼可以抽一点时间。他们正在赶拍另一部电影,时间非常紧张。于是吴嫣就来找张秋生。 张秋生更没时间。即使有时间,闲得蛋痛,无聊得看街他也不会去。吴嫣来时,张秋生正在拍戏,正儿八白周吴郑王。吴嫣不敢打挠,静静地站在门外看戏。 这场戏拍得是小娟妈妈坐在轮椅上,由她爸爸推着回家。白云殷勤地给爸爸叨来拖鞋,待爸爸换好鞋后,再将换下的鞋子叨到鞋架上。 而咪咪却跳到妈妈腿上给她按摩,按完左腿按右腿。妈妈的小腿已经没了,咪咪是给妈妈按摩大腿。 李秋兰在一旁拉小提琴。琴声是那么的温馨,让人心里像有一块蜜糖在慢慢地化慢慢地融化,旁观的人眼里饱含着如许的泪水,深深地体会着什么叫幸福。 一组镜头拍完了。美工、道具准备下一场景,演员及摄影休息。围观的邻居们纷纷议论,咪咪给妈妈按摩是经常的事,被小提琴这么一拉,怎么这样感动人呢? 吴嫣打消了要张秋生去参加首映式的想法,对正在吃西瓜的张秋生说:“哎,张秋生,这部电影挂到我的公司名下去吧。我不参股,也不要利润,只想捞点名声。” 李秋兰、张秋然,张秋生、吴痕兄妹等等这些人拍的电影必定叫座。吴嫣对这些人有着绝对的信心,她真的想让大道自然公司跟后面沾光。 我这电影没申请拍摄许可证。以后的发行啊公映啊都别想。张秋生说:“这个电影我想拿到国外去。国内嘛,肯定是前途未卜,甚至一点指望都没有。” 行啊,以我公司的名义去美国。我负责联系院线。吴嫣说:“我也不能白白沾光,这些工作都我来做。” 哦,那行。不过呢,你的工作这样做。去好莱坞找一家公司合作。前期的拍摄归我们,后期制作以及拷贝归他们,双方五五分成。 吴嫣想了想,问道:“这样做你亏不亏?” 不亏,而且相当赚。我这个拍摄花不到一百万,人民币。而美国不说制作设备先进,仅仅制作成本估计没有二百万美元拿不下来,我是指精益求精地制作。还有拷贝呢?当然,这个没算编剧、导演、作曲,这些在美国也是很值钱的。 吴嫣对这个很感兴趣。以此为契机进军好莱坞。这个想法让她兴奋,与张秋生讨论着细节。正在此时刘萍来了。 刘萍很生气。她的这些股东很长时间没开股东大会了。本来寒假期间是要开的,结果很多人没回麒林。以董事长吴烟为首的一帮人回京城了,以张秋生为首的一帮人天天待西山拍电影。 好吧,吴烟这些外地人三年多没回家,这个可以理解。张秋生嘛,开天辟地的拍一回电影,也可以理解。暑假应该将股东大会开了吧?刘萍还有很多事要向股东大会报告,还有很多设想要股东大会批准。 股东们一个都没回麒林,又是去拍电影。张秋生拍电影上瘾了?你上瘾不要紧,可不能将全班同学都带走啊,连金年华的一班同学都被带走。 其实吧,股东大会对总经理没什么要求,刘萍要轻松得多。可是必要的程序必须得走,有些事必须要股东大会讨论通过。另外董事会也很长时间没开了,同样的道理,董事长没召集。 去年底应当发的奖金到现在还没发。股东们不要分红,奖金总要发吧?虽然这些股东不缺钱花,可该发的钱还是要发。 刘萍本打算来了就给吴烟与张秋生嚷几句,你们太不像话了,将这么大个摊子丢给我一人。我是累死累活,你们伸手不掸阳尘灰。可是一进大门,就看见张秋生与吴嫣在认真地讨论什么。 张秋生什么时候这样认真做事过?连忙上前打听,你们在说什么呢。 张秋生这人向来没什么保密意识。或者说,除了修真,世俗的事都不保密。于是将正在拍的电影要拿去美国找人合作的事说了。 刘萍立即将股东大会的事丢一边,电影的事她要插一脚。刘萍与吴嫣一样,对张秋生这帮人有着绝对的信心。这班学生除非不认真,要是认真干什么事,就一定能干好。 好年华娱乐公司已经获批准,目前具有拍摄电视剧的许可。下一步的打算就是争取电影拍摄许可。 现在有一个机会,在电影界占一席地位。先去国外,如果一炮打响,就叫墙内开花墙外香。然后就可以出口转内销,有二十一中这样的人才基地不愁搞不好。 吴嫣望着刘萍说:“你,你们没有电影许可吔。” 这是去国外好不好?仅仅是与好莱坞公司合作好不好?仅仅是投资电影好不好?好莱坞讲究别国的什么许可么?刘萍大喊:“吴烟,你过来!你到底还是不是好年华的董事长了?哪有这样吃家饭拉野屎的?” 第九百六十七章 班达耐瑞斯公司 吴嫣怕吴烟,连忙说:“别嚷,别嚷,我同意了还不行吗?过来,我俩商量一下怎样分工合作。” 张秋生不管两个女人的争吵,大喊一声:“开工,各岗位各人员,各就各位!” 好年华有非常完备的管理团队。但刘萍决定与吴嫣一道去美国。涉及张秋生的事刘萍都很慎重,这家伙的头不好剃,惹毛了真骂人,甚至可以做出叛徒卖国贼的事。好年华集团现在很难搞得垮,但张秋生要让集团吃个大亏的本事还是有的。 刘、吴二人约好了在京城国际机场见面。股东大会也不开了,赶紧回去安排工作,然后就去美国。刘萍的家族在北美还是有点势力的,她对此行很有信心。 吴嫣也要回去做工作安排。首先就是将《红水塘》首映式的活动取消,主创人员都不参加没什么搞头。另外夏琼正在参拍的一部电影,吴嫣是制片人,也要做出相应安排。 吴、刘二人一星期后才成行。这事并不十分紧急,电影还在拍呢。吴嫣的媚术世界通用,不分种族不分年龄甚至不分性别,叫谁在她裙下跪着那谁就得跪着。 两个女强人在美国待了近一个月,大功告成。之所以要一个月,吴嫣的媚术也不是瞎用,她得寻找合适的对象。班达耐瑞斯电影公司,在过去的十几年都没一部像样的作品,近三年更是毫无建树,已经濒临倒闭的公司被吴嫣看中了。 班达耐瑞斯公司的股东们已经失望,打算放弃了。正在经理奥尔根·杰克逊一筹莫展时,吴嫣与刘萍找上门。事前对这家公司做过调查,两个女强人意见一致,这样濒临倒闭的公司好,有利于谈判。 刘萍与吴嫣都没说话,将剧本与一盒录音带放到杰克逊桌上。杰克逊不知两个东方女人是什么意思,将录音带放进录音机,传出的音乐立即让他沉陷其中。 这只是现场录音。影片拍完了,还要去录音棚重新录制。刘萍问道:“说说吧,怎么样?” 哦,美妙极了,杰克逊问道:“请问,这是怎样的一部电影,说的是什么样的故事?” 刘萍指了指剧本,说:“这是一部充满爱的电影。说的是人与动物是怎样的和谐相处。心中有爱的人应当喜欢看。” 这世界上没有烂故事,只有烂导演。吴嫣说:“而我们的导演是最棒的,同时他也是编剧。” 班达耐瑞斯缺的就是好编剧与好导演,他们没钱请最好的。杰克逊赶紧看剧本。 接下来的谈判很顺利。杰克逊完全相信两个从东方来的女人。重要的是,他不用出钱买剧本,也不用出钱请导演、演员。他只要负责后期制作,冲印,拷贝。他相信,凭这盒录音带就可以说服银行给他贷款。 银行?吴嫣也帮杰克逊搞定了。她怕班达耐瑞斯贷不到款,那前面的工作都白做了。 刘、吴二人回来时,《你是我的全部》摄制工作已接近尾声。这部电影故事简单又极其温馨感人,画面极其唯美。音乐直达人的灵魂深处,在不经意间唤醒观众心底的美好。 片子拍得异常顺利。麒林二十一中原高三三、高三一两届学生全来了。担任职司的担任职司,打杂的打杂。所有人都当群众演员,包括刘冬梅与罗真真。 也有真正的群众演员,都是碰巧赶上的。一次是朱惠娟上街买早餐,带着白云一道去的。排队时一个女孩怕狗,见到白云就吓得大叫。 朱惠娟对白云说:“白云,你过来,到这边。这位姐姐怕你。” 白云就真乖乖地跑到朱惠娟的另一边。那个女孩很诧异,问道:“你家的狗这么听话?” 朱惠娟开玩笑地说:“当然,要不是不会说话,我都要送它上学去了。凭它现在的智力,起码可以上小学五年级。” 女孩的胆子似乎大了起来,问朱惠娟道:“我可以摸摸它吗?” 可以,朱惠娟说:“白云,这位姐姐要摸你。过来,站好了,乖乖地让她摸。姐姐会喜欢你的。” 白云果然来到女孩身边,摇着尾巴乖乖地让女孩摸。女孩一边摸白云一边说:“这狗真漂亮吔,白的这么白,黄的地方这么黄。毛这么长,还这么顺。尾巴像伞一样。明天我也养一条这样的狗狗。” 吴烟这时过来了。对这女孩说:“谢谢你的表演。我们正在拍电影。这是一百元劳务费,请笑纳。” 其实这是吴痕的习惯。他要做任何事都非常认真,一定要尽善尽美。这段时间他与孙不滚分了工,两人分别跟着白云与咪咪,尽量多地拍它们的镜头。 还有一次是几个女生带白云遛弯。前面遇见一帮小伙子。其中有一个非常粗壮的小青年说:“前面有一条狗,看我用剪刀腿将它脖子夹断。” 小青年快走几步,到了白云身边一脚从它背上跨过,别一脚迅速抬起准备与前脚形成剪刀之式。嗯,没剪着,自己却因一脚剪空而仰面倒下。 原来白云早在小青年一脚跨过它时就后退了几步。小青年跌倒,白云又立即上前张着大嘴对着他的咽喉。摆出的架式是,小青年敢动它立即就咬。 小青年想掐白云的脖子,白云摇头避让,大嘴始终对着他的咽喉。小青年害怕了,朝女生们喊:“你们快让狗走开,走开!” 一片银铃般的笑声传遍这段街道,朱惠娟笑着喊道:“它叫白云,你喊一声白云,然后说你投降就行了。” 没办法,小青年只有投降。白云跑回女生们旁边。吴烟又是过去,说道:“对不起,我们正在拍电影。谢谢你的表演,这是一百元劳务费。” 影片的最后,白云死了,是老死的。白云活了十四岁,是狗的最长寿命。背景音乐是钢琴加大提琴。弹钢琴的是张秋然,大提琴是李秋兰。在徐缓哀伤的音乐中,白云的画外音:“主人,我走了。谢谢你对我一生的照顾。我知道,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而你,却是我的全部。我茫然地来到这个世界,却满载而归,心里装的全是对你的爱。主人,我走了,你多保重----” 正如开机没举办什么仪式一样,杀青也没举办什么活动。大家收拾东西走人,还得赶回麒林录音。曲谱早已寄回二十一中,由梁司琪亲自指挥排练。 这个暑假是该梁司琪当值班校长,没有去旅游。刚好就要排练《你是我的全部》的音乐。 张秋然、李秋兰与夏小雪回来后,与乐队合练了一下就开始录音。新建成的大剧院里有设备最先进的录音棚。《全部》剧组要用照样得付钱,别说你是股东,别说大剧院其实是张秋生打来的。 录完音,张秋生与吴痕就一道去美国。在美国忙了近一个月,才算将一切搞定。回来时学校早已开学,高山寒帮他报了到又请了假。 同样也是高山寒帮着向学校递交了报告,请求允许住校外。按理工大的规定,大二以后可以住校外,但必须有家长签字同意。高山寒与童无茶都是孤儿没家长,学校勉强同意他们住校外。 张秋生却是梁司琪发了一个传真,向学校表示知道并赞同张秋生住校外。 《红水塘》的票房收入达八千多万。这在当时算是非常高的,因为当时的电影票价低。要是到了二十一世纪,这样的成绩怎么也要四个多亿。 刘萍不管电影卖了多少钱。她在乎的是《红水塘》的社会影响有多大,因为下面关系到她的酒广告。 好年华酒业公司推出的叫“邓家村”酒,属中档略偏高一点的酒。形象代言人只有夏琼一个。刘萍虽然生气可一点办法没有。她总不能叫军区参谋长、人行行长及交通局局长给她做广告。 不过“邓家村”酒的开局非常好。酒讲究一种文化,“邓家村”酒的文化通过电影已经深入人心。所以“邓家村”卖得非常火。 张秋生不想再找事做了。前阵子的忙违背了他今生要快活的原则。 朱惠娟来了,当晚她没走。张秋生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说:“我不是个好人,你没欠我什么。也不必委屈自己。” 朱惠娟没说话,轻轻地吻着张秋生。然后,然后,两人就到了一起。事后朱惠娟偎在张秋生怀里,轻轻地说:“我喜欢你,愿意给你。其实,你是个好人。” 从此朱惠娟每天都来。婉拒了许世豪母亲及木根水老婆,亲自为张秋生做饭、洗衣。晚饭后,有时两人一起看书学习,有时一道出去散步。张秋生有时还教朱惠娟开车。 不管怎样,除了第一次那天,朱惠娟没在张秋生这儿留宿。张秋生每晚都将她送回学校。 两人像度蜜月一样如胶似漆。天下没有不散的筳席,分手的一天终于来了。 第九百六十八章 分手 班达耐瑞斯公司看了完全制作好的电影。董事会决定暂时不上院线。先拿去参加欧洲电影节。如果获奖了,趁势宣传再上映效果会好得多。 欧洲电影节是每年九月第三个星期一开始,历时两周。欧洲电影节注重的是影片的艺术性,不像其他如奥斯卡等等注重票房。该电影节的最高奖项为金斑马奖,分男女主角,编剧、导演、作曲、摄影等等。是国际电影界含金量最高,所有电影人梦寐以求的大奖。 在九月即将过完,人们期盼国庆假日的时候,终于有消息传来。《你是我的全部》以其精良的制作,唯美的画面,直透心灵的音乐,以及演员精湛而又纯真的表演,获本次电影节的最佳导演,最佳摄影,最佳音乐,最佳女演员四项大奖。 吴嫣紧急从欧洲飞回来,顾不得倒时差立即赶到梁临,要张秋生与朱惠娟赶快去欧洲参加闭幕式,她代表张秋生、吴痕与朱惠娟已经拿了奖。 张秋生表示不去,没别的,他就是懒得去。吴嫣没张秋生办法,赶紧去师大给朱惠娟请假。师大领导非常兴奋,这也是他们学校的光荣,可以极大地提高学校的知名度。校领导立即指示,朱惠娟可以享受理工大凌静一样的待遇,也就是平时可以不来上课,期末参加考试就行了。 临行前,张秋生与朱惠娟抵死缠---绵了半天一夜。朱惠娟这算是走上了演艺道路,与张秋生分手在所难免。关键是张秋生不愿走这条路,否则他俩可以一起走。两人不仅要分手,还要对他俩的关系予以保密,否则引起八卦界的闲言碎语,会影响朱惠娟的星途。 朱惠娟爱张秋生。她爱张秋生的懒散,爱他的豁达,爱他的善良,爱他的才华。在朱惠娟眼里,张秋生具备一个女人所爱的一切。但是她知道,张秋生最终不是自己那杯咖啡。 张秋生太优秀了。男人太优秀不要紧,只要他爱上一个女人,他所有的优秀都会变成优点。朱惠娟相信,张秋生会爱上自己,这是一个充满着爱的男生。 让朱惠娟忍痛放弃张秋生的根本原因是,他身边的女生都太优秀。不说张秋生的姐姐与妹妹,仅仅是那些女同学,都是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有才气。在张秋生的女同学面前,朱惠娟会不由自主地自惭形秽。 《全部》让这些女同学中的任何一个来演主角都会比她好,只是这些女同学不愿演而已。她们参与拍摄只是为了好玩,只是支持张秋生。这些女同学太有钱,以至于拿钱不当回事。 张秋生给这些参与拍摄的同学每人一万元劳务费。毫无差别地,无论担任还是没担任职务都是一万。将近一百个同学,就去掉一百万。这部电影的预算才一百万,等于超预算一倍有余。 张秋生给出这些钱眉头都没皱一下。这些同学拿这些钱眉头也皱都没皱。如果张秋生不给钱,好像这些同学也无所谓。这是怎样的同学关系? 还有张秋生的妈妈。这是怎样的一个睿智、博学、美丽而又大度的母亲?朱惠娟觉得自己配不上张秋生。不是怕配不上张秋生,这家伙很好,小不欺大不怕众生平等。但是跟他的同学、朋友在一起,朱惠娟觉得透不过气来。 算了,此生中有这一个月应当知足了。这一个月,张秋生对她关怀备至体贴入微,这就够了。从此走上演艺之路,心里有张秋生就什么都不怕。 张秋生开车,将朱惠娟与吴嫣一直送到申洋国际机场。在国际航班入口,张秋生严肃地对吴嫣说:“不准任何人欺负朱惠娟,否则绝不轻饶!”又对朱惠娟说:“如果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 两个女人都认真答应张秋生。吴嫣神态恭敬,答应一定尽全力保护。而朱惠娟却是满含热泪,一下扑倒在张秋生怀里。 《全部》获奖并没有引起国内媒体的多大注意。这是一部以美国班达耐瑞斯电影公司名义参赛的作品,只不过影片内容是中国的而已。 只有以八卦为主的媒体报道了此事。另外一些大报只在副版轻描淡写地报道一下。所有的报纸都强调,这是一部全部以中国人编、导、演的电影,讲述的也是中国人的故事。 江小娴看到这个报道,拿着报纸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哭了。这部电影是她的,是张秋生专门为她写的。现在却让一个叫朱惠娟的人得了去,张秋生还亲自导演。 国际性大奖。从此不是进入演艺圈的问题,而是走上国际巨星的道路。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而我却糊里糊涂地放弃了。 不,我没放弃!是爸妈没通过我,强行干涉的。他们将自己在剧团的失意带到我身上,不准我当演员,不准我走演艺道路。 再找张秋生?要他重新给我写一个剧本。江小娴摇摇头,不行,张秋生不是那种围着女生转的人。他真要围着女生转,也轮不上我,还有时盈盈呢。 他们已经发誓不来双大泡妞。从那以后真的没有再来过,连头都没见他们伸一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元旦。张秋生已经报考了研究生,马上就要考试。十几天了,张秋生都没去学校,每天待在家里复习备考。 而理工大这几天很热闹,主要是筹备迎新活动。迎新活动中最重要的是新年晚会。新年晚会中最重要的是凌静要献歌,以报答三年来校领导与同学对她的关爱与帮助。 凌静要在新年晚会上唱歌,这让菱粉们兴奋得直哆嗦。立即就有菱粉来找张秋生。老大单有余说,草,张秋生一学期都没住宿舍了。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 菱粉们就问,那你们知道他住哪儿了么?单有余说:“我们哪知道?张秋生是太乙散仙,天地人鬼神都管不着他。 菱粉们一定要找到张秋生。高级菱粉们已经一针见血地指出,凌静要想发展,就必须要取得张秋生的支持。张秋生一年内捧红两个明星,都是一炮走红,夏琼已经在国内走红,朱惠娟甚至都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 而我们家凌静呢?可惜了那样的好嗓子,那样的好长相,却一直没好歌给她唱。而张秋生会作曲!你们都听到了吧?《红水塘》里有一首,《你是我的全部》里有三首。这四首有着不同的风格,这家伙必定可以为凌静写几首适合她唱的歌。 所以,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定要将张秋生这家伙捉拿归案,一定要逼他写一首歌出来,不,写两首,再不,三首!绝不能让这家伙吃家饭拉野屎,胳膊肘朝外拐!尼玛,连师大的女生他都能扯上,自己本校的为什么不能帮一下? 可是,但是,可但是,张秋生根本就找不着。菱粉们是勇敢的,是英勇无畏的,他们冲到校学生处质问,张秋生跑哪儿去了?他长期不在校,长期不上课,你们学生处到底管不管? 学生处一个五十多岁的女老师朝这些菱粉翻白眼。她就讨厌凌静,凌静唱的也叫歌么?上气不接下气吐字含糊不清,听多了心脏病都要发作。 女老师冲菱粉说:“张秋生在家复习呢。马上就要考研了,不复习行么?张秋生哪像你们,成天不务正业,课不上书不读只知道追星。” 张秋生考研了?他才大二吔,凭什么享受学校的特殊照顾!菱粉们暂时将凌静扔一边,纷纷大叫不公平。 不公平,有什么不公平的?女老师说:“张秋生一丝一毫都没享受学校的照顾!人家是六年制医科大学毕业,临床医学学士。别说现在是大二,他连大一都无需读就可以考研。哪像你们成天游手好闲吃喝玩乐,拿着父母的血汗钱不当钱。” 不可能!菱粉们纷纷大叫,张秋生才十九岁。六年医科大学,再加两年的理工大,他十一岁就念大学? 张秋生几岁念大学关你们什么事?女老师鄙视地看着菱粉们说:“人家的成绩摆在那儿。不服你们可以去打听。也不用跑远,去省立医院就行。张秋生是被省立医院当脑外科专家请来会诊,请他给省级老干部做高难度手术。 即使在我们理工大,张秋生已经有论文在省级以上刊物发表。你们的论文呢?恐怕还在酒桌上,在凌静那儿吧?” 菱粉们灰溜溜地离开学生处,这是自找没趣,不走还能怎么着。粉丝们的意志是坚韧的,为了偶像是可以赴汤蹈火。几百个最脑残也是最坚定的粉丝兵分两路,一路去张秋生班堵高山寒,一路去环艺专业堵童无茶。 张秋生躲起来复习,没办法找着他。高山寒与童无茶不考研,他们还要上课。我们去将这两人堵住,绝对可以逼问出张秋生的下落。他们是褂子连着裤子的,会不知道狐朋狗党在哪儿吗? 去张秋生班的粉丝,一见高山寒立即土崩瓦解。高山寒真叫高山寒,身上有一股寒气。他也不说话,只盯着这些粉丝。大家就感到一种寒气直迫面门而来。再一想这家伙是收尸的,粉丝们更加害怕。 不知是谁一时没沉住气,突然喊了一声:“啊----”,掉头就跑,大家莫明其妙地跟着跑。 堵高山寒的是怕。堵童无茶是是生气。 第九百六十九章 菱粉与生粉 粉丝们找到童无茶,正是中午下课时间。童无茶不在学校吃饭,他不着急食堂关门。 张秋生在哪儿?我当然知道,可我为嘛要告诉你们?你们是为凌静找的?那你们找去好了,与我有什么相干?为了学校的荣誉,要张秋生为凌静写歌? 废话,我们是工科学校又不是音乐学院。与其让那个什么凌静唱一两首口水歌,还不如你们出点科技成果,这才真正叫做给学校争光。工科大学出一个口水歌手,就像女人生孩子,憋了十个月结果生出一颗大白菜。或者像放屁,用了很大的力,却放出一篷石灰。 粉丝们很愤怒,有这么形容的吗?脾气燥的开始捋袖子,他们要打童无茶。袖子都捋到胳肢窝了,却没打。都巴不得别人先出手,自己再立即跟上。 最核心的粉丝虽然脑袋不太好,可也不是傻瓜。童无茶是很能打的,别看他既干又瘦小,练铁砂掌的他都敢打。 羞刀难入鞘,袖子都捋起来了却不打,有点,那啥,说不过去。于是就大声嚷嚷,童无茶,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们揍死你! 童无茶没理睬菱粉们的武力威胁,突然说:“咦----,你们都是用右手?” 众粉没明白童无茶的意思,纷纷看自己的右手。童无茶又说:“你们对着凌静的照片撸时,都用右手?哦,对了,也有用左手的。吔----还有用双手的。哈哈----呵呵----” 粉丝们在愤怒上又加了难为情,这种事都被这小子看出来了?有人就大骂:“我是对你妈的照片撸,一天撸三次。” 童无茶是孤儿,打从出生就没见过母亲面。他随着师傅漂泊江湖,从小就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底层百姓骂人比这更难堪的都有,这样的谩骂对童无茶只是小菜。 咦----,童无茶一一看着菱粉,然后说:“你们明明是凌静的粉丝,撸管时竟然想着别人?这叫什么话!我要去问问凌静,她平时都是怎样管理粉丝队伍的。” 没没没,别瞎说。一些粉丝害怕了。童无茶说不定真去问凌静,那就无法做人了。童无茶又问了:“你们的意思是,撸管时是想着凌静的?” 这话叫人不知如何回答。主要凌静是本校同学,童无茶可以去对质,这个无赖做得出来。要是外校同学,就可以随便瞎说。 其实此时的凌静正在张秋生原来的寝室里。她要找张秋生好好谈谈。不管怎样,我们是同学,你总不能帮别人却不帮我。 凌静认为自己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就是缺一个专门为她写歌的人。张秋生如果能成为她的御用作曲,那下面的路就好走了。想不到张秋生竟然要考研了,摆明了他的心思不在音乐上。 那也不要紧,张秋生能抽空给她写上一首两首歌也行。总比几年都没一首新歌要好,总比隔段时间就炒上一段绯闻好。炒绯闻是没办法,长时间没声音听众会忘了她。哪个歌手不希望自己隔段时间就出张专辑,哪个歌手不希望自己新歌不断? 凌静承认自己上学期太大意,竟然没将红水塘的作曲与本校的张秋生连起来。甚至连本校的女生公敌叫什么名都没记住。张秋生成为女生公敌不足为奇,这些女生太张狂,真正的男人不会喜欢他们。 男人喜欢的女人要么漂亮,要么知性,要么善良,要么温柔善解人意。庞晓月、李婷婷这些女生一样不沾,却自称为美女,想想都令人好笑。 凌静瞧不起庞晓月、李婷婷这些女生。而这些女生却正在发起一个抵制张秋生的行动。号召全校同学不看张秋生编剧的电影,不听张秋生作曲的歌。 理工大菱粉不少,但生粉更多。理工大狼多肉少,没有女朋友的就多。张秋生的粉丝叫生粉,清一色的是男生,反正也找不到女朋友,这些男生都自觉加入生粉行列。张秋生是女生公敌,生粉们也都自认为是女生公敌。 对于女生们抵制张秋生运动,生粉们觉得好笑。红水塘首轮已经放过了,你们抵制已晚。《你是我的全部》其实是美国片,到目前为止还没进口。女生们的抵制实际上是抵制盗---版,你们这是在支持张秋生的正版呢。 抵制张秋生的歌?废话,夏琼与朱惠娟都没出专辑吧?连单曲都没出,你们从何抵制? 庞晓月与李婷婷这些女生脑袋不太好,凌静在心里鉴定完毕。不过,将张秋生争取过来,他的那些生粉就会转菱粉。 张秋生不在宿舍。他的宿舍里只有王朋一人在吃馒头。昨天王朋上街,看到有人在摆象棋残局,一时没忍住下了三盘。结果是三盘全输。一盘五十元,整整一百五十块大洋落入别人口袋。 王朋家里每月给他的生活费是二百元。这在一般学生中算是很宽裕的了,很多学生只有一百元,穷人家甚至只有五十元。 王朋现在口袋里只有三元二毛钱,连泡面都吃不起。只能吃馒头,连咸菜都没有。吃馒头,就温开水。已经打电话回家,钱最快也要五天才可以到。 上学期张秋生他们住宿舍,王朋没钱吃饭还可以吃他们的菜。三个人分量的菜他一人吃,比吃食堂还好。这学期就苦了,没了菜吃,连泡面都没有。 冷馒头,啃一口掉半口的屑。吞不下去,得用温开水送。王朋正在艰难地咽着馒头,凌静来了。 不用说,凌静是来找张秋生的。这个宿舍唯有张秋生有美女缘,其他人想都别想。 喝一口温开水,将嘴里的馒头屑咽下去,王朋说:“找张秋生吧?他不在。我也不知他去哪儿了。大约,可能,八成是找大妈去了。没办法,他这人就这样。不喜欢美女,只喜欢大妈。” 在背后,王朋从没说过张秋生一句好话,也从未受过张秋生的惩罚。所以他胆子非常大,既然不受惩罚为什么不说? 凌静再么不来学校,毕竟也是本校学生。对张秋生的为人还是非常了解,这位同学完全是血口喷人。不过,理工大骂张秋生的多,凌静也不以为意。 凌静走后没多久,时盈盈来了。这是王朋痛恨张秋生的一大原因,来找张秋生的女生全是美女,还都是顶级美女。这个其实与王朋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他就是痛恨。 时盈盈来过,王朋认识。张秋生不在,他找中年大妈去了。没办法,这小子就喜欢这调调,就是这样变---态。 时盈盈没听王朋的对张秋生的诽谤,从包里拿出电话。与凌静这个本校的女生不同,时盈盈有办法找到张秋生。 喂,孙不武,知道张秋生在那儿么?时盈盈有孙不武与李满屯的电话号码,找张秋生很容易:“与你在一起吃饭?在哪个饭店?好吧,我这就去。” 时盈盈想学车。家里已经给她在驾校报了名,寒假回去就可以参加考试。她要趁现在先练会,回去可以顺利通过。 找谁教呢?当然是找张秋生啰。双大的一些男生也有车,但都没有张秋生这样让人放心。 张秋生等四人在他们“家”附近的一个饭馆吃饭。时盈盈与这些人也不客气,一来就将要学车的意思说了。 张秋生说:“这几天我不行,马上要考试,没那时间。考什么?考研啊。大学待着没什么意思,我想尽早结束学生生涯,然后就走向社会,为国家为人民服务。” 他这就考研了,叫人不得不佩服啊。张秋生很多事都叫人佩服。这家伙就是一怪种,聪明绝顶也祸害绝顶。我们都一样的来这儿读书,他们却空手套白狼在这儿买了房子。等毕业了,将房子卖掉,住房不花钱还能赚钱。 哎,张秋生,时盈盈说:“借一套房子给我行吗?我也不想住校了。” 借什么,买啊!买两套,待房子涨价就可以白赚一套。凭你们时家会缺这点钱? 嗯,是不缺这点钱,我个人都有一百多万趴那儿。明天打电话回家说说。跟在张秋生这几个后面混,家里不会反对。再说,与这些人住一起绝对安全。 饭后张秋生回家看书。李满屯与孙不武要去新拉丁私人会所玩。佟冈蕯给了他们一人一张贵宾卡,免费的。免年费及一般消费,比如酒水,观看表演什么的免费。其它大额消费自己花钱,比如高级葡萄酒,比如赌博。这样的贵宾卡一共只有二十张,在张秋生他们这儿一下就发了五张。 时盈盈也要跟去玩。新拉丁私人会所,早就听说了,一直都没机会去。主要是邀请她的那些男人不太靠谱。时盈盈比较洁身自好,跟在那些人后面不安全。 李满屯与孙不武嘛,就另当别论了。虽然他们喜欢胡闹,但跟在他们后面绝对安全。他们即使胡闹也光明磊落,从不玩阴谋诡计。 时盈盈算是掌握了张秋生这些人的性格。你要是他们的对头,那就说不尽的头痛。要是他们的朋友呢?哪怕爬他们头上做窝,他们也只会一笑了之。 第九百七十章 让我沾个光 李满屯与孙不武在新拉丁会所各自泡了一个妞,目前正处于热恋期,如胶似漆难分难解。 时盈盈开始还想着,这两人去泡妞,我跟在后面别是当灯泡吧?看看这两人的脸色,没有一点勉强为难之色。时盈盈既好笑又佩服。好笑的是,有你们这样泡妞的吗?你们不在乎带个灯泡,可人家女生在乎吔。 佩服就佩服在,这两人光明正大,泡妞不在乎带灯泡。也不在乎对方女生怎样想,我行我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新拉丁会所对于住市中心的人来说很远,但对于住张秋生他们所买的房子来说并不远,反正都是在郊区,还都是东郊。就在时盈盈上次遇险的沙木洲旁边。 李、孙二人现在是老客户了,车子进了大院,在一座楼房前停下,立即有门僮过来为时盈盈开车门。李、孙两人将钥匙一扔,自有人接住并代他们泊车。 他们两人的车,一辆老旧的切诺基,一辆枣红色的皇冠,非常低档非常老土,在几乎清一色的高档车面前显得很是扎眼。门僮们恭敬归恭敬,还是将车停到远远的角落。李、孙二人毫无愧色,昂首挺胸地进入大厅。老熟人了,也没人找他们要会员卡。 两人进了大厅就分手,各自去找各自马子。大厅里有十几个人,或站或坐着,或拿着高脚酒杯或端着咖啡或空手,都是两三成群地轻声交谈。 时盈盈后悔跟来。柴必达与常建文就坐在大厅中间的白色沙发上,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另外几个人。她都认识,没一个好东西。 这些人看见孙不武与时盈盈,一齐站起来,纷纷打招呼。时盈盈看着柴必达神态自若就感到恶心,立即跟着孙不武离开大厅。真得感谢孙不武,他压根就不睬这些人。那叫一个大气、牛气,真正叫做旁若无人。 孙不武从一楼到五楼,一个个房间找人。大概是没着到要找之人,又从五楼往下重新找一遍。三楼的一个房间,一群人正在玩骰盅。庄家正在大喊:“想押就赶快了啊,押多赢多押少赢少,想押的抓紧点。” 庄家抬头看见孙不武,就说:“孙少来了,玩一把?我这几天运气背,押了准定能赢。哦,忘了告诉你,莉莉不在,她去京城了。” 莉莉去京城了,刚才你怎么不说?孙不武不高兴地问庄家:“你这不成心让我瞎找吗?” 你不见我正忙着吗?庄家又说:“要押就快了,抓紧时间。” 新拉丁会所自己不设赌场,但这儿很多的房间都有人在赌。会所只收这些房间的租金,然后就是提供酒水。客人在房间里干什么,会所不管。 佟冈蕯知道,到目前为止警察还没上过门,但绝对是被严密监视着。他不想沾那个所谓父亲的光,所以就打擦边球。客人租了房间,我哪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所以这儿的赌局用现金,不像一般赌场用筹码。孙不武问时盈盈:“你带了多少钱?” 两千,时盈盈回答。对于学生来说,身上随时带两千元钱就算很多了。但孙不武却说:“太少,赌半天都赢不了多少钱。这样吧,我借你八千。” 他们自己定的规矩,随身现金上限为三万。孙不武现在的所带现金只有二万八,借给时盈盈八千刚好两万。 孙不武没什么赌性,甚至从来都没有认真赌过。仅有的几次都是张秋生赌,他与李满屯等人在一旁看着。但他今天想赌,一来马子不在,让他有点憋气;二来一下午都没事,闲着也是闲着;三来这样的赌单双太简单,他一眼就可以看到骰盅里的点数,有钱为什么不赚? 至于带时盈盈赌,这是他们一伙人的习惯,叫做见财有份。一起来的,没道理我发财却让别人流口水。 孙不武递了八千给时盈盈,然后就将两万押在单上。时盈盈跟着押单,她对这些人有盲目的信任。 果然是单,庄家没二话收双赔单。接下来有输有赢,总之是押少输押多赢。如此一番折腾,大约一个小时后,孙不武手上已经有二十万了。像这样的押单双非常快,眨个眼时间就可以输成穷光蛋或赢成大富佬。 孙不武看看表,快三点了,懒得再磨叽,将二十万全押在单上。时盈盈照做,这么一会时间就赢了十万,盲从心理更盛。 又赢了,孙不武的二十万变成四十万。将钱收拾好准备走人,庄家不乐意了:“孙少,你这就没意思了。赢了钱就走。朋友在一起玩不带这样的。” 不是,我怕你本钱不够。你那裤衩臭不可闻,我可不要。孙不武想想还加了一句:“我真的是为你好。我这阵子手气特顺,逢赌必赢。” 庄家听这话更来气,从桌子底下拎出一个密码箱打开,说:“有本事你全赢去。” 庄家带了两个密码箱。一个密码箱里的钱已经到了孙不武与时盈盈的口袋,这是刚才赢赌客的。这个刚刚打开的密码箱,大概是他带来的本钱。孙不武瞥了眼,也没多少,也就五十万不到的样子。 孙不武拿出二十万压在单上,又对时盈盈说:“别管我,想怎么下就怎么下。” 时盈盈虽然不懂赌博,但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孩。她将二十万全部押下,也是押单。 押对了。庄家冷汗直冒,数了四十扎钱给孙不武与时盈盈。又收了押错的几人的钱,只有两三万。 孙不武伸手将两个密码箱都拿来,其中一个箱子里还有点钱,孙不武将其倒桌子上,对庄家说:“这么点钱,你揣口袋里就行了。” 孙不武与时盈盈一人拎一个箱子回到大厅里。李满屯正在与柴必达等人闲扯蛋。 李满屯看了看孙不武手上的箱子,问道:“去赌了,赢钱了?” 孙不武没回答李满屯的提问,突然扭头问道:“时盈盈,你从来没赌过吧?” 没,连看都没看过,时盈盈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说:“我连赌博的电视都不怎么看。” 孙不武一拍大腿,叫道:“这就对了嘛!你知道什么叫赌鬼招徒弟么?就是专门在像你这样,从没赌过的人中间找。先让你赢,怎么赌怎么赢。等你上瘾了,再让你输,怎么赢的再怎么输掉。” 赌博作弊的人都要找个理由,否则人家要问,怎么那样巧?张秋生糊弄余馨,说什么幸运之神光顾就是这样。 李满屯也是一拍大腿,朝孙不武叫道:“靠,你怎么不早说?”又朝时盈盈说:“来来来,你也带我沾点光。” 与柴必达一道的几个哥们也想跟着沾光,李满屯凶狠而又霸道地吐了一个字:“滚!” 刚才还在一起打屁聊天,现在说翻脸就翻脸。柴必达这些人不敢招惹李满屯,乖乖地坐回沙发。 你说李满屯翻脸吧,转个背他又回来了,问柴必达道:“你知道还有哪个房间在押单双么?” 王,王麻子吧。柴必达不敢不回答:“王麻子一般在三楼东头,最顶端朝南的房间。他喜欢玩单双。” 李满屯又对时盈盈说:“借我二十万。”见时盈盈点头,就立即打开她的箱子,将里面的钱往他身上揣。四十万体积是很大的,不知李满屯怎么就全部揣进口袋。 李满屯对时盈盈说:“钱放我身上。拎个箱子去赌场不好。庄家会认为我们很厉害,于是就小心翼翼地对付我们。” 王麻子真的是个**子。满脸黄豆大的坑,连鼻翼、眼皮上都有。从一九八零年世界卫生组织宣布人类已消灭天花到现在,这样的**子已经绝无仅有,应当做为文物古董保护起来。 李满屯一进门就说:“王麻子,我们来赌一把行么?” 一般有毛病的人都恨人叫他的毛病,癞痢头恨人叫他癞痢,秃子恨人叫他秃子,瘸子恨人叫他瘸子。王麻子当然恨人叫他麻子了。 王麻子今天很顺,已经赢了不少钱。见李满屯公然叫他麻子,恨恨地说:“当然行!你来送钱,我热烈欢迎。” 李满屯在身上一阵乱掏摸,将四十万全摸出来,指着时盈盈说:“我与她各二十万,押双。” 王麻子望着李满屯,心里大大地疑惑。李满屯进来时,他已经摇好骰盅。李满屯既没看也没听,我自己都不知道盅里是什么,他凭什么就押双? 好吧,你要找死我也不拦着。王麻子揭开盅盖,傻眼了,里面果然是双。 哈哈,赢了!时盈盈,你的运气真不是盖的,简直是逆天了。李满屯大叫:“快快快,快拿钱来。” 有赌不为输,王麻子倒也不赖。打开一个密码箱,四十扎钞票数给李满屯。 双方同时叫着,再来,再来。这次李满屯还是押双。王麻子手有点颤抖。李满屯将本钱加赢的钱全押进去,等于是八十万。这在当时的内地可是豪赌。王麻子现在只剩八十来万,如果输了,他立马变成穷光蛋。 赌徒要的就是这种刺激,要的就是这种颤抖的快感。王麻子开宝,果然是双,李满屯又压对了。 李满屯还给时盈盈二十万,剩六十万。这就差不多,孙不武赢了六十万,他与孙不武一样多就行。 柴必达等人一支烟没抽完,李满屯与时盈盈就一人拎着一个箱子下来。没说的,肯定是赢了。 第九百七十一章 时盈盈学车 孙不武没问输赢,却没头没脑地问:“你那个秀秀也不在?” 不在,李满屯回答:“听说是去京城了。” 孙不武没等李满屯屁股落沙发就站起来,拎着箱子往门外走,边走边说:“时盈盈,来,我教你开车。” 时盈盈高兴得小脸通红。这么一会又赢钱,又可以学开车。跟这些男生玩真好,既刺激又得实惠。眨个眼时间就一百万,这还了得吗?不过他们怎能押得那么准呢?隔个大杯子都可以看到里面的东西?这真是个谜。 唉,早与他们成为朋友多好?都怪我太任性,认不清好人坏人。在日本时,竟然天天与刘平靖那样的人渣混一起。 孙不武今天赢了钱,一时高兴愿意教时盈盈学车。孙不武所谓的教开车,也只是告诉脚下三个踏板分别是离合、刹车、油门。手上呢?方向盘知道吧,你想去哪儿就将方向盘往哪儿掰。 这种方法与张秋生教吴痕开车一样。张秋生教吴痕的地点是在西伯利亚荒原,孙不武教时盈盈的地点是在新拉丁会所内部。所以孙不武还比较谨慎的加了一句,暂时别踩油门,先将离合踩下去再慢慢松。嫌慢就多松点,怕快了就往下压点。 然后,然后时盈盈就绕着会所的大楼慢慢开。大楼后面是停车场,很大的一块空地。现在是下午,没停几辆车。绕了两圈后,孙不武叫时盈盈在空地上练倒车。 前进后退了几次,再叫时盈盈用倒车方式绕着大楼走。佟冈蕯从办公室里伸头向下看,过了一会骂道:“他娘的,孙不武将我这儿当练车场了。” 时盈盈毕竟不是吴痕,从一开始到现在免不了手忙脚乱,免不了要熄几次火,一会儿要撞到树上一会儿又要撞到别人的车。每到危急时刻,孙不武伸手稍稍掰一下方向盘便化险为夷。 倒着开了几圈,孙不武又叫进车位。顺着进几下,再倒着进几下,再再侧着进几下。最后,孙不武说行了,现在可以上路。 时盈盈一路胆颤心惊地开着车,倒也有惊无险地将车开到学校门口。孙不武扬长而去,时盈盈拎着两个密码箱站在校门口发楞。 我这就学会开车了?这么简简单单,这么点时间?发了一会楞,拎着密码箱又往回走。箱子里的钱还要存银行去。一百多万呢,放寝室里太危险。好在校门口不远处就有银行,现在还没下班,倒也不用跑很远的路。 此时的证券公司营业部,童无茶正与凌静一道出门。对的,就是凌静。 凌静已经厌烦了歌手生涯。主要是她这个所谓的歌手一直没出新歌。她的公司没什么实力,请不到好词曲作者为她写歌。说公司没什么实力,搞歪门斜道却一套一套的,今天一个花边明天一个绯闻。 《红水塘》与《你是我的全部》里的音乐凌静都听了,每次听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每次听都忍不住流泪,她需要这样的歌。而这些音乐的词曲作者是自己本校的同学,所以她回来了。 这次是真正的回来,不像以前回来只是参加复习与考试。这次连助理都没带,就一人回校,天天正常听课。如果得不到张秋生的支持,她决心退出歌坛。她的合约只剩半年,公司也就随她去了。 凌静是个聪明又乖巧的女生。既然张秋生在复习考研,那就绝不能打扰。张秋生不能打扰,童无茶却可以大扰特扰。童无茶与张秋生是铁哥们,与他关系搞好就等于接近了张秋生。 凌静与童无茶都是环艺专业。只不过凌静高一届,找童无茶非常容易。何况童无茶每天上课下课都很准时,作息非常有规律。 童无茶对美女的免疫力极强。他有自知之明,凭他的尊容只有找大嫂大妈,还得有金钱厉害关系,否则大嫂大妈都不会理睬他。 童无茶决没想到凌静会找他。看着凌静与他一道走路,还以为她也是去停车场取车。哪知道凌静一头钻进他的车? 找老张,是吧?我这就带你去。童无茶将车子发动。天太冷,车子要预热一会。童无茶不像孙不武,他对车子很爱惜。 我不找张秋生,凌静说:“张秋生在复习呢,哪能打扰?” 我说凌静啊,你不能这样糟践自己,童无茶谆谆教导:“我长得这样丑,还这样猥琐,与我在一起会自毁形象。你的那些粉丝,会伤心的。还有那些八卦报纸,会大喷口水。还有,还有,还有你别给我找麻烦。” 童无茶说的是真话。想想哪一天,面对众多记者,个个都拿话筒对着他:“童无茶先生,请你谈谈与凌静的关系。”童无茶就觉得头有点大。靠,我就一算命的。要是一不小心进入八卦界,以前受过我骗的,还不得纷纷检举揭发? 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凌静苦笑着说:“我都准备退出歌坛了。天天唱一些口水歌太无聊。天天制造绯闻更无聊。” 别啊,好好的歌手,啊,当得有滋有味干嘛要退出呢?童无茶劝道:“我们理工大还就指望你挣脸面,怎么能打退堂鼓呢?” 凌静没说话,而是默默地流泪。童无茶对美女没什么指望,但也架不住女生的哭。 其实吧,歌坛退出就退出。世上的路千万条,哪一条路只要好好干都饿不死人。童无茶将车倒出车位,然后问:“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凌静说:“反正也无处可去。要不先去吃饭?” 吃完午饭,童无茶将凌静带到股市。没办法,凌静一直跟着他,何况午饭还是凌静抢着埋单的。吃了人家的嘴软,炒股嘛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需要保密的是他练感应术。感应术这玩意儿,外行人看不出来,只能看出他在电脑前傻坐着。 凌静出门上洗手间。一个人鬼鬼祟祟地靠近她,轻声问道:“你是小童的女朋友?”这人大约五十多岁的样子,穿一身中山装。脸相与气质都不像鬼鬼祟祟的人,可是语气极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目的。 不是女朋友,不过我们是同学。凌静老老实实地回答,她不知此人是什么意思,还是老实点为妙。 这人用手遮着半边嘴,以更加小的声音说:“能不能将小童现在炒什么股告诉我?给你两成的实得利润。” 还好,还好,不是打探八卦消息的。凌静长期生活在八卦中,最怕的就是这个,虽然这些八卦都是她经纪人制造出来的。再看看这人,也确实不像狗仔。 凌静还是老实回答:“恐怕不行。我要是将他的秘密泄露了,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 怕什么啊,你这么漂亮他那么丑,这人为凌静打抱不平:“正经应当是他怕你,知道吗?女孩就要对男人狠一点。两条腿的青蛙难找,两条腿的丑鬼男人还不好找么?” 凌静连声抱歉,赶紧离开。不过,童无茶炒股恐怕很厉害,这从他一人占一间大户室也可以看出来。 哎,童无茶,凌静对童无茶说:“带我炒股行不行啊?” 这个吧,啊,这个,童无茶说:“我要找他们开个会。我们五个人,有三人同意才行。”刚才凌静在外面与人说话,童无茶听到了。他觉得凌静不错,能自觉保守秘密,并且不为利益所动。随便丢两支股票让她炒,也不会损害我们利益。 哪五个人?哦,张秋生、高山寒与我,还有两个是科技大的同学。我估计都能同意,他们都很马虎的。你呢,先去将账户开了。 还好,身份证是带在身上的。凌静立即去开户。能让人悄悄打听秘密,童无茶炒股必定很厉害。既然打算退出歌坛,就要赶快另寻生路,暂时先炒股吧。 正是年尾淡季,开户很快。资金账户里放多少钱呢?凌静回大户室问童无茶。 童无茶说:“你有多少闲钱就都投进来吧。不过有一个原则,千万不能借债炒股。” 凌静的存款大概有七万多一点,她准备全投进去。这已经是下了最大决心,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了。 童无茶却扁扁嘴,问道:“你怎么就这点钱?不是说当歌手很来钱的么?在什么晚会上唱一首歌是四五万么?” 哪有,那是当红歌手及歌唱家的出场费好不好?像我这样的小歌手,一首歌只有一千顶多不超过两千。晚会主办方能请都不错了,还敢与人家讨价还价? 啧啧,童无茶嘬嘬牙花没说什么。他很无语,干哪一行都难,条条蛇都咬人啊。当歌手看起来风光,其实比算命也好不到多少。师傅在世时,有些大款特意请他老人家算命,出手就没少于一万的。 童无茶又沉浸到感应术中。凌静却在与自己斗争,是不是将车卖了?她是一辆捷达,才跑五万公里多一点。买了两年了,主要是从不开长途。 三万总可以卖出去吧?这样就可以凑十万。可是车卖了,以后拿什么代步呢?代什么步啊,反正要退出歌坛了,以后就老老实实在学校待着。可是万一张秋生给我写了歌呢?张秋生真的给我写了歌,那也要等到半年后合约期满换一家公司再唱。 半年后要是没了人气,还可以唱出来吗?唱不出来就唱不出来吧,总比天天绯闻要好。老老实实做一个平民女孩,比一个唱不出好歌,却天天自己黑自己要好。 第九百七十二章 联合翻本 凌静的车也不是说卖就能卖。车现在京城呢,她从不开长途。还是炒了再说吧。童无茶随手给了一支股票,她就七万资金全部投进去。 凌静完全不会炒股,两眼一抹黑。不知道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的道理,对什么分散投资理论更是一窍不通。不过这支股票走势却让她兴奋不已,每天都能涨上二三点,甚至四五点。 到了第五天时,这支股票已经涨了百分之十五。童无茶说话了,赶紧出货吧,它马上就要跌。 凌静高兴地一蹦一跳地去柜台递单子。才五天就赚一万多吔,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来钱的么? 大厅里有人看见凌静往柜台跑,其中一个拐拐其他人。好几个人同时看向凌静。那天找凌静的中年人立即尾随过去,他要看看这女孩怎样操作。 没一会这人就回来,悄声说了一个字:“卖!” 呼啦啦,同时有五六个都赶紧填卖单。这几个人从凌静买入那天起就跟着她后面做。凌静买什么他们也买什么,凌静卖什么他们也卖什么。主要是凌静没什么社会经验,不知道要防人一手。 凌静回到大户室,童无茶又给了她一支股票,说:“一个小时后资金到账,就进这支股票。不过事先要查一下资金,确定是否到账。” “哎,童无茶,”凌静高兴之情溢于言表:“你怎么这样厉害啊?” 我哪厉害,真正厉害的是张秋生。童无茶谦虚地说:“我只是负责日常炒股。真正遇上大机会却是由张秋生指挥,李满屯与孙不武负责资料收集。我嘛,只是按照张秋生的指示操盘。”虽然是谦虚,但也是实话。 那高山寒呢,他干什么工作?凌静问道:“他总不会坐享其成吧?” 这话不好回答。总不能说高山寒负责保卫工作。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我们是什么组织,这样就不好了。童无茶嘿嘿笑了两声说:“他嘛,什么也不会,只能干点体力活了。比如买个盒饭啊,买盒香烟再打个水啊等等。” 童无茶为能在背后说高山寒坏话而高兴。凌静却大大的感慨,男生在一起真好。他们团结,讲义气。脑袋也好,可以想办法挣钱。 从进大学开始,凌静在社会上打拼了近三年。看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在社会上强颜欢笑在公司里相互倾轧。还是学校好啊,能安安静静地读书多好?如果能捎带手挣几个钱,那就更好。 唉,白白耽误了近两年美好的生活。不回去了,这个歌手不当也罢。喜欢当歌手是因为小时候见别人在台上唱歌很风光,现在知道了,其实风光背后是说不尽的酸甜苦辣。 下午开盘后,凌静又一次将全部资金买入童无茶推荐的股票。眨个眼的时间这支股票就上涨百分之五。凌静兴奋地想尖叫,想唱歌。嗯,不错,以后只为自己唱歌。 正在这时童无茶的电话响了。电话里是李满屯的声音:“哎,老童,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过来一下,双大,室内篮球场。快点,过来再说。” 李满屯与孙不武在新拉丁会所不仅赢了钱,而且态度张狂。尤其是李满屯抽一支烟的时间不到,就赢走一百二十多万。让经常在这个会所设赌的人感觉恐慌。要是这两个隔三岔五的来这么一下,他们买卖就无法做下去。 这只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赌徒都是不服输的。从心理学的角度,赌徒实际上就是要寻找输的刺激。或者说面对可能的输更让赌徒兴奋。就像冒险家对危险的渴望一样。 赵老三,就是输给孙不武的那个人,在输钱的打击下还没回过神来,沈家发找来了。沈家发才是在这个会所设赌局的大户,他几乎每天都来,赌本也是这儿最大的。无形中沈家发是这儿设赌坐庄的老大。 王**子也还在发楞,包括那些赌客也都还在思考着刚才的一幕。太不可思议了,只押两把就赢走一百多万。 沈家发将十几个庄家都找来。这些庄家五花八门,有炸金花的,有梭哈的,也有二十一点的,这些都是扑克牌类型。另外还有推牌九的,玩麻将的,押单双的等等。 像轮盘、老虎机这样大型赌博机器这儿没有,佟冈蕯不允许这些。怕万一警方突击检查,这些机器没地方收藏。他的身份特殊,不想警方看那个老头的面子放过他。做为商人他当然是尽量与各方面人物搞好关系,但那老头除外。 沈家发与众庄家聚一起商量如何打击孙不武与李满屯。他们今天是害了赵老三与王麻子,难保明天不害别人,所以大家同仇敌忾一定要联合起来共同对抗这两个年轻人。 佟冈蕯被孙不武将会所当练车场惹生气了。再听了手下报告,孙、李二人刚才骗了王麻子与赵老三,这两人现在输得裤子都没得穿。为什么说骗?当然是骗!大家都是资深赌徒,这种手法别说亲眼连电视上都没见过。太高明,一时半会没看出其中门道而已。 佟冈蕯叫手下暗暗告诉沈家发等庄家,李、孙这些人在银行有两千多万,找他们赌不太容易。你们要是一棍子打不死他们,眨个眼就会东山再起。 东山再起是什么意思?这几个学生操性特别大,要不将你们操掉一层皮都不算本事。他们有两千万,输个二三百万无所谓,输五六百万都伤不了筋骨。看着办吧,不能彻底赢了这两人,你们在梁临就别想混了。 按照赌徒的思维,两千万肯定都是李、孙二人赢来的。这年头做正经买卖哪有这么多?做正经买卖的,即使有两千万,那也是固定资产,都是一些厂房、设备,门点等等,哪有纯现金趴银行里不动? 商量的结果,第一就是去港澳请高手。孙、李二人的出千手法太高明,他们看不出来。第二就是联合,单凭一两个人的本钱干孙、李二人不过。 第三是战术安排,先找那个女孩。不管女孩男孩,你赢了我们的钱,那我们就有权要求翻本。女孩要是答应赌,我们先赢她一点小钱。但是,女孩最大的可能是找孙、李二人来。这样最好,省得我们去约他们。 几个中年大叔去找一个小女孩是不是不要脸?没事,赌博桌上无父子,当然也就不分男女。 方案是定下来了,几天过去却凑不齐两千万。那时代,两千万可不是小数。以赌博为业的人确实比一般干实业的都有钱,但谁也不愿将本钱全拿出来,万一又输了呢?有赌不为输,就怕连本钱都输没了。 女孩的消息很好打听,当时坐在大厅里的几个年轻人都认识。柴必达等几人认识归认识,却没告诉这些赌徒详细资料。只说这女孩叫时盈盈,是双大管理学院大二学生,住女寝新一楼。 柴必达巴不得有人找时盈盈麻烦。他怕说出时盈盈身份,省级领导家的千金会吓住这些人。江湖客都不愿招惹官府中人,拉屎都要隔三个蹲位。 时盈盈见这些赌徒来找她,一个个歪瓜咧枣的,心里害怕极了。赢钱时很舒服,麻烦上门又害怕。王麻子言明,找她没别的事,就是要求再赌一场。依赌场规矩,输了的人有权要求翻本。 时盈盈哪会赌博?她连有关赌博的电影电视都不看。时盈盈怕归怕,脸上却没表现出来。也没征求王麻子等人意见,默默地掏出电话。她心里有底气,张秋生那帮人肯定有办法对付这些赌鬼。 孙不武接到电话只说了两句:“好,你在那儿等着。我马上就来。” 风驰电掣地来到双大,一下车孙不武就冲赵老三说:“王麻子,今天这事是你不对,太不长屁眼----” 等等,等等,赵老三连忙打断孙不武的话,指着另外一个人说:“这才是王麻子,你别瞎嚷嚷。” 哦,你不是王麻子,孙不武问道:“那你是什么麻子?” 我麻了吗,我脸上哪有一点麻子?赵老三指着自己的脸说:“我姓赵,你可以叫我赵老三。” 好吧,赵老三,孙不武说:“你这个赵老三做事太不靠谱,今生是赵老三,恐怕来生要做赵老四,一生不如一生。也许赵老四都没得做,要做赵老五。” 我怎么就不靠谱了?赌博场上无父子,我输了就可以找她翻本。赵老三指着时盈盈说:“是你说的,你是靠着她的运气才赢了我。” 赌博场上无父子?孙不武问道:“那我叫你一声三儿子行不行?” 沈家发说话了。按道理他没输,所以没理由说话。可是现在他不说话不行,赵老三已经被气得失去理智。沈家发说:“我们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找你们翻本。因为找你们不着,所以才找了这小女孩。” 如果孙不武说沈家发没输,没理由来翻本。沈家发的话已想好,就说赵老三与王麻子输的钱有他一份。 孙不武没提沈家发有没有权力,而是说了另外的话:“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好不好?站这女生楼下,万一一盆洗脚水泼下来,从此以后恐怕就逢赌必输。” 赶紧换地方,赌徒都迷信,尤其是女人的洗脚水要是泼到身上,从此霉运就跟着他们,说不定就真的逢赌必输。 第九百七十三章 送来一根狗链子 无论是股东账户还是银行资金池账户都是童无茶的名字。一千万的赌局,没有童无茶,李满屯与孙不武提不出钱。 童无茶看看李满屯与孙不武,还有旁边的时盈盈与江小娴,说情况没你们想的这样简单。要想提钱必须老张出面。为什么?一千万现金不是那么好提的,要与银行预约。 这仅仅是一般情况。而我们的情况特殊,因为那些钱是定期存款。银行与我们是约好了的一千五百万的信用额度,用钱时必须申请贷款,所以必须要老张出面。 张秋生没电话,几个人只得回去找他。十几个赌徒已经发出挑战,李满屯与孙不武已经答应了。时间定在三天后,地点在沙木洲一个小码头的栈桥附近。 江小娴与时盈盈一道坐孙不武的车。让江小娴吃惊的是,竟然是时盈盈开车。江小娴处处都与时盈盈比,哪怕是死,她也要与时盈盈一道去死,还要比时盈盈死的漂亮,死得好看。 刚才许多人在女寝新一楼下争吵,这些人个个都是歪瓜咧枣凶神恶煞,女生们都非常害怕。江小娴也害怕,但她还是下了楼,因为时盈盈在那儿。 没多一会孙、李二人就风风火火地来了,两个女生心情大定。有这两个男生在,就没什么搞不定的事。时盈盈甚至提前为这些赌鬼默哀,你们的死期到了。 果然两个男生将这些歪瓜咧枣吃得死死的。不过那些话说得也叫人头晕,什么女生随便倒洗脚水啊?还沾上了洗脚水就霉运缠身,逢赌必输,纯属胡说八道! 这些男生有一门好,依凌静的话就是不八卦。李、孙二人没问凌静是什么人,童无茶也没问江小娴是怎么回事。大家一溜烟地去找张秋生。 张秋生家里现在却有人,是孙一行,另外高山寒也在这儿。孙一行是给他们三人送手机来的。八方公司出了第一款手机,公司高管及股东人手一部。董事会决定张秋生等八个股东的孩子每人也发一部。 孙一行亲自给张秋生这三人送来,因为有些话要对张秋生说明白。公司给每部手机每月补助五百元话费,但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决不允许打电话找不着人。 张秋生拆封都懒得拆,看着装饰精美的盒子说:“这个手机我不要行么?” 恰好这时李满屯一伙进来了。这阵子有关手机的宣传与炒作充斥了电视与各报刊,他们早就想买一部了。 高山寒与童无茶却非常心痛:“我们的大哥大刚刚买了没多久吔,这就要作废了?花了我们一万多吔!” 时盈盈与江小娴也心痛,她们的电话也刚刚买没多久。张秋生一点不同情这些人,骂道:“活该,平时不看报纸。电视也只看电视剧,经济频道从来不看。” 张秋生想了想又出馊主意:“赶快想办法将大哥大卖了,便宜点都可以。这个社会傻-逼多,不是只有你们几个。找那些比你们更傻-逼的人去,花言巧语地卖了,然后添几个钱买手机。” 那你为什么不要手机呢?不花钱的手机都不要,你要闹哪样?七嘴八舌纷纷询问,一定要张秋生说出个道道来。 这个吧,老李与老孙知道,张秋生说:“无论是手机还是大哥大,甚至是bb机,都像狗链子。你只要带上这些东西,天涯海角都跑不了。半夜三更睡得正香,突然来个电话将你吵醒。拿起来一听,是个醉鬼打错了,你们说冤不冤?” 睡觉时将电话关了不就行了么?这是女生的一致意见。张秋生指指孙一行说:“他一月给我五百元,要让我二十四小时不关机。五百元想买我深更半夜的心惊肉跳,你们说划不划得来?” 不说这些同学,孙一行却摇头苦笑。公司董事会预料秋生可能不要手机,所以才派他来送。看来这个任务完成不了,孙一行擅自做主:“这样行不行?每月给你补贴一千元通话费。” 不行!张秋生斩钉截铁:“半夜一个电话,你知道要吓死多少细胞?这是一千元买得回来的么?我的细胞就这么不值钱?” 秋生要是在什么事上磨叽,任何人都无法做通他的工作。他的歪理邪说让人头晕。孙一行到另一个房间去打电话,他要请示公司,是不是能提高一下待遇。 张秋生看了看一帮同学,问道:“你们怎么到的这样齐啊?老童不炒股也就罢了。老李与老孙也不泡妞了?将什么莉莉、秀秀扔一边不管了?看破红尘了?从此削发为僧去了?” 三个女生以为李满屯与孙不武要声辩,他们来是为了银行贷款的事。她们哪知道这些人的德行,都是将正事放一边先说废话。 李满屯挠挠头皮说:“京城这会儿有什么热闹么?都快一星期了,这两人去京城都没回来。” 去京城了?快一星期了?嘿嘿,嘿嘿----,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张秋生笑,越笑越想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李、孙二人被笑得莫明其妙,有一种大事不好的预感攫住他们的心,否则张秋生不会这样笑。孙不武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张秋生眼泪都笑出来了,擦擦眼睛说:“知道这社会有一种人叫外围女么?呵呵,呵呵----,哈哈,哈哈----,你们有幸遇上了。哈哈,哈哈----” 外围女是二十一世纪互联网时代的名词。此时的人当然不懂,孙不武继续问道:“外,外围女,这是什么个东西?” 外围女吧,与站-街-女、发-廊-女等等一样,都是专业性工作者。只是外围女的经营方式与其他性工作者不一样。外围女是专门出入星级宾馆、高档酒楼、各种会所以及各种重要聚会场合。 外围女会两句洋文,会品一点洋酒,了解时尚品牌,总之一句话,她们特别会装。她们一方面零售,价格一般在千元以上。另一方面瞄准官二代、富二代批发。 零售时技艺高超,能让购买者一掷两三千四五千都觉得物有所值。待到资金积累差不多时,她们就零售转批发嫁给那些官二代、富二代,专心致志在家当少奶奶。 你们肯定被她们看上了。不过呢,我分析吧,你们即使被看上,也不过是备胎而已。在她们所有的备胎中恐怕还是排最后一名。别难过,别沮丧,耐心等待,你们的座次会往前排的。说完张秋生又哈哈大笑:“哈哈,哈哈----” 李满屯与孙不武脸都绿了,李满屯咆哮:“胡说八道!你从来没去过拉丁会所,也不认识她们两人。在背后说人家女生的坏话,这是卑鄙,是无耻!” 我这叫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张秋生说:“还女生呢,她们是哪个学校的啊,毕业没毕业?外围女中确实有大学生,有的甚至是研究生。硕士、博士都有,但并不影响她们的本质。要不,你去打听一下?” 孙不武觉得不能就这事瞎扯下去,旁边还有三个女生。万一外围女属实,可就出了大洋相。赶紧地将约赌的事说了,并说明要张秋生出面贷一千万。 张秋生关心地问了一下,对方输不输得起?不要弄得别人倾家荡产,或者跳楼自杀就不好了。 哪会呢!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说,他们是十几个人联合,一人只摊百十来万。都是些长期盘踞拉丁会所设赌局的人,这点钱都没有? 好吧。张秋生没多说什么,转身去给李行长打电话。张秋生将常老的病治好了,李行长打心眼里佩服,也打心眼里感谢。中间虽然出了点波折,但不能怪张秋生,是常家人不对。 张秋生要求的款项虽然大,但只要半天时间。一千万,三天后的上午九点之前要,下午五点之前就还。 李行长给张秋生出了个主意,我给你出一张银行本票。如果这张本票承兑了,从兑付那会起算利息。如果没兑付,你出点手续费就行。这样也比较简单,而贷款手续是非常麻烦的。 好了,下面的手续由童无茶办。张秋生向来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孙一行回来了,对张秋生说:“刚才几个董事简单碰了一下头,决定你的电话费实报实销。但是,还是要求二十四小时开机。” 张秋生还没说话,李满屯抢先说了:“那我们呢,也实报实销?” 你与小五子还是原样,每月补助五百元。孙一行说道:“不服?可以,这手机你们三人都别要了。” 事情是明摆着的。张秋生可以不要手机,而他俩却不行。一个东西要是用惯了就放不下手。两人只能叹气,好吧,我们没张秋生狠。不过呢,有五百元的补助总比一分没有要好。 第二天中午下课,凌静与童无茶一道去取车。三个西装革履的人拦住凌静,其中一人问道:“你是凌静小姐?我是新拉丁会所的,能借一步说话吗?” 有话就在这儿说,凌静站在原地不动。这人说:“新拉丁会所想请你去唱几首歌。出场费嘛,好说。另外说明一下,我们已打电话取得你们公司的同意。” 对不起,我想休息一段时间。凌静说:“休息的这段时间,我不参加任何演出活动。” 第九百七十四章 语言就是力量 你这叫给脸不要脸!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指着凌静骂道:“你这个臭-表-子,他娘的竟敢在老子面前端架子,摆谱!老子要你死,要你从此上不了台面!我操----” 这人还没骂完,童无茶突然大声嚷嚷起来:“哟嗬----!可了不得了哟----,社会上牛-忙公然打上门了哦----,当着我们的面欺负凌静了哦----。他是看着我们学校的男生没长卵子啰,女生被人欺负都没人敢上前啰----!理工大不如双大哟----” 童无茶这嚷嚷声将菱粉们激得个个往起跳。我靠!当着我们面欺负凌静,这还了得!当真以为我们是软弱可欺的么! 这几天,菱粉们看着凌静跟着童无茶混就感到无比的心痛了。他们知道凌静是在曲线救国,通过童无茶接近张秋生。凌静是在忍辱负重啊!童无茶那个猥琐样,男生都懒得与他玩,凌静这样的女生却天天与他混在一起! 现在好了,连社会上的牛忙都来了,当着我们面欺负凌静。臥槽泥马,老子跟你拼了!呼啦啦,成百上千的人往这儿涌。往这儿跑的人还越来越多,连生粉都来了。 童无茶是铁杆生粉,他的叫喊广大生粉能不响应么?连高山寒都来了,他怕童无茶一人驾御不了这样的场面。 看着凌静那满面的泪水。菱粉们觉得心都要碎了。臥槽泥马!老子打不死你!啊,凌静平时在外面被人欺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当我们面欺负她,你当老子真的没卵子?打,打,打!喊打声响成一片。 要不是冯德龙及时赶来,新拉丁会所的这三个人要被打死,不死也要重残。冯德龙也不啰嗦,直接将这三人送派出所。社会上牛忙跑校园内闹事,结果被广大人民群众予以坚决制止。 以童无茶的意思是老规矩,去股市附近的饭店吃饭。凌静却非常担心,新拉丁会所将要怎样报复? 放心,没事。童无茶大咧咧地说:“佟冈蕯要想报复,第一关就要过李满屯与孙不武。这两人要不将佟冈蕯的会所拆了都不算本事。第二关才是张秋生。惹毛了张秋生,就不仅仅是那个破会所,佟冈蕯的什么日化公司,服装公司都等着倒闭吧。” 凌静不相信,半点都不相信。张秋生厉害她知道,那也只是打架吧。将一个正规企业搞倒,有那么容易么?他有这本事为什么不去学管理? 张秋生这小子脑袋与众不同,不能以常理度之。童无茶说:“明明是医大毕业,他为什么不去当医生而跑来学建筑?他的绘画功底非常好,为什么不学环艺或建筑设计而去学土木工程?” 不管怎样凌静还是害怕,坚持要先去找张秋生然后再吃饭。张秋生的这一伙人都非常随和,童无茶依凌静的。 他们两人来时,张秋生正在与佟冈蕯通电话。佟冈蕯消息很快,三个手下一进派出所就给他打了电话要老板赶快捞他们。 佟冈蕯除了骂手下不会办事外,当然也恨理工大的学生竟敢打他的人。这个凌静,老子非弄死她不可。一个小小的二线歌手,老子要她来唱歌是看得起她,竟然摆谱还敢打伤我的人。不将这贱---货弄死,今后就无法做人。 不过,理工大是张秋生地盘。这小子鬼明堂多多花样百出,得先与他打个招呼,看看这小子是什么想法。 张秋生门没关,他有时候晚上睡觉都不记得关门,白天就更是经常大门敞开。童无茶与凌静直接进来,坐沙发上听张秋生打电话。 张秋生坐藤椅上,脚架在放电话的桌子上。听筒夹在脖子上,一边通电话一边看书。 这么说来,你冈蕯雷斯先生的手下在我们学校被人打了?是啊,是啊,打狗还要看主人。张秋生将话筒换一边脖子继续夹着说话:“另外呢,从狗也可以看出主人的德行。一条狗如果太过脓包呢,就说明它的主人也脓包。别生气,哈,生气你就输了。 你想啊,狗的德行是主人训出来的。而主人呢,一般是按自己的德行来训狗。所以这句话反过来说,就是脓包主人训出来的狗肯定也脓包。哈哈----” 这么说来,张秋生已经与对方接上火了。凌静庆幸来了一趟,否则就只能任随对方造谣了。不过好像不来也行,张秋生不分青红皀白就与对方干上了,还将对方老板比做狗。 我当然要站在凌静一边了,要不然全校师生都会鄙视我。再说了,我与你既不是同学又不是亲戚,我干嘛要帮你啊?这是亲者痛仇者快嘛,这是汉奸走狗卖国贼嘛。 凌静感到很欣慰。张秋生明确表示要帮自己,并且是无条件的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帮忙。 佟冈蕯怒气越来越大。打一声招呼是给你面子,竟然这样不识抬举,还越说越来劲。佟冈蕯忍着怒气问:“我肯定要把那小贱---货弄死。你说说吧,打算怎样保她?” 嗯,有一个叫冈蕯雷斯的西班牙大叔,呲着牙咧着嘴双手紧握,他要打死一个中国的小女孩。冈蕯雷斯大叔很英勇很厉害,比那个大战风车的西班牙人,叫什么来着?对了,叫唐吉·诃德。 比西班牙的唐吉·诃德还要英勇无畏的西班牙大叔冈蕯雷斯,要打小女孩了。中国的小女孩本着尊老原则,不管怎样也要先让他一招。 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让你一招,你先进攻,我们不还手。我想想啊,你的进攻肯定是一套组合拳。都是些什么样的招数呢?无外乎造谣、诬蔑、中伤、含血喷人。你总不会派人杀她吧? 我杀她干嘛!佟冈蕯大叫:“我要将她搞臭,要她在娱乐圈混不下去,要所有的媒体都不再出现她的任何消息,要让她从此销声匿迹。你别怀疑,我一定能办到!” 相信,我绝对相信。冈蕯雷斯先生办这点事那是袖笼里的画眉,拿出来就叫。我,张秋生,诚恳地拜托您,冈蕯雷斯先生,请尽情地展开手脚。半年内我绝不还击。 这半年内我干什么呢?眼睁睁地看着你诬蔑造谣?不不不,我还得干点什么,我得准备还击的粮草弹药。你猜猜,我准备干什么?猜不出来吧? 我还击的方法是一招两式。第一式是准备花半年时间写一个剧本。这是我的强项,可不能浪费不用。 这个剧本写一个爱唱歌的女孩。她对这个世界别无所求,只想站在台上唱歌给人听。但是她太单纯,不知道人情世故世态冷暖,她被人侮辱被人中伤,她在唱歌的道路上挣扎着前行,一路歌声一路血。她在台前灿烂辉煌,在台后以泪洗面。 这时,一号反派人物在嘈杂的小军鼓及阴险的长号声中登场。冈蕯雷雷更健康先生,东班牙籍华人。记住,是冈蕯雷雷更健康,不是冈蕯雷斯。是东班牙,不是西班牙,你别对号入座。 另外呢,你是板寸,我找一个秃瓢。你是微微发福,我找一个啤酒肚。所以呢,你都别一一对号入座。 你怎样诬蔑凌静,冈蕯雷雷更健康先生就怎样诬蔑剧中的女孩。当然,艺术高于生活,我会加以处理的,让冈蕯雷雷更健康先生的形象更鲜明。 而剧中的女孩呢,就由凌静来演。自己演自己的事,真正地叫做本色演出,会更加真实更加感人。 张秋生夸夸其谈,越说越高兴。佟冈蕯在电话那头脸都气绿了。问题是,这小子真写得出来。然后呢,观众们顺藤摸瓜会将我揪出来。那我就成了一坨狗屎,臭不可闻。 佟冈蕯要想招,不是怎样搞臭凌静,而是怎样对付张秋生。凌静好对付,一个小小的歌手而已,伸伸手就可以捏死她。张秋生比较难对付,这小子花招太多,而且不择手段。 张秋生似乎知道佟冈蕯此时在想什么:“想招对付我是吧?最简单的招术是让我的剧本没人接。这个你要花的成本太大,因为全国有权拍电影的公司很多。你对影视圈又不熟悉,花的成本就更大。” 这话真的打中佟冈蕯的软肋。他对影视圈一点都不熟。正因为不熟,所以他一直想打入这个圈子却不能。 凌静却随着张秋生的话,眼睛越来越亮。如果真是这样,那简直是太好了。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既能演电影又能唱歌,张秋生的电影音乐都非常美。 凌静真心地盼望佟冈蕯能顽抗到底。那样张秋生肯定要写剧本,自己就可以演电影了。演电影不是凌静的渴望,主要是能通过电影一出多年的怨气。 佟冈蕯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他当然要顽抗到底。他在想,其实通过行政部门卡这小子就行了。只是这样就要动用那个老头的关系,这是打死他也不愿意的事。 做人不能没有原则。佟冈蕯的原则就是到死也不认这个父亲,他恨这老头。 张秋生在给佟冈蕯出主意:“其实吧,你可以通过有关部门不给我的电影立项,就是通过当地主管部门不发拍摄许可证。这个呢,说老实话有点难。因为全国有三十个省市,你知道我跑哪个省市去申请立项了?” 第九百七十五章 一招二式 是啊,拍电影的第一步就是要当地的电影管理部门立项,并颁发拍摄许可证。三十多个省市,还真难跟踪他上哪儿申请。 张秋生又给佟冈蕯出主意:“其实你可以去京城,总关口在那儿,那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没有龙标,即使拍好了也无法上映。” 是啊,我可以坐镇京城阻止他。不过这又牵涉到那老头。为了对付这小子,值吗?唉,头痛,这小子怎么这样多鬼明堂呢? 张秋生还在说话。这样一来呢,我就只有像上次一样了,搞地下拍摄。拍完了呢,拿国外卖去。唉,我咋就这么命苦呢,拍的电影都要拿国外放映。 操,你还命苦,佟冈蕯忍不住骂道:“不带这样娇情的。你的电影是在国外拿奖好不好?” 哎,那个谁,冈蕯雷斯先生,张秋生转换话题:“你就不想听听第二式?说好了的,我是一招两式。” 是啊,你的第二式是什么呀,总不会写小说吧?佟冈蕯真的头痛,张秋生要是将我的事写成小说,那可怎么办?小说不像电影。电影看过也看过了。小说买回家放书架上,没事可以翻上一翻。电影一张票只管一人观看,小说可以随便借,一本小说可以有无数的人阅读。这个张秋生不死是个祸害,是专门对付我的那种。 张秋生没打算写小说,而是以他一贯乾坤大挪移的风格说道:“哎,老佟,你知道我们市有几个专业碰瓷的老头么?” 碰瓷?你写小说就好好写,怎么扯到碰瓷上去了?哎哟,不好!这小子要是将全市专业碰瓷的都找来,那我在梁临将寸步难行,还防不胜防,出门就有人碰瓷。关系不大,却令人头痛。张秋生这小子真的不长屁眼。 张秋生接下来的话却与碰瓷不搭界:“老佟啊,这些专业碰瓷人员呢,突然就转业了,改捡垃圾。他们专门在各大医院的后门口拾医疗废弃品,尤其注重拾医疗废弃棉。 这是什么情况?于是就有记者跟在他们后面,要探个究竟。新闻系大四学生正缺课题呢,这样的实习记者很好找。 这些记者跟着跟着,发现这些人将废弃的医疗棉背到一个所在。然后摄像机就顺着围墙转,三转两不转就来到前门。前门上赫然几个大字“新拉丁服装公司”,这个,这个,这个是怎么回事,请明天同一时间继续收看本台节目。哈哈----哈哈----” 佟冈蕯暴跳如雷,嘶哑着嗓子大声咆哮:“张、秋、生!你造谣!你血口喷人!你无耻!” 呵呵----,嘻嘻----,我是造谣了,是血口喷人了,张秋生坦白承认:“允许你血口喷凌静,就不允许我喷你?喷人者,就应当有被别人喷的自觉。哈哈--------” 凌静在流泪。两年前发生过同样的一件事。一个大老板的**过生日,派人来叫凌静去唱歌。一般情况下凌静会去的,有钱拿为什么不去? 但这次不能去。如果去了,这老板的大老婆可能要找她麻烦。这些老板的正室很好笑。老板在外面包**,正室不找老公而是找**或一些不相干的人麻烦。 也不是凌静一人没去,很多演员歌手都没去。也许是觉得凌静最好欺,这个老板扬言要将凌静包括她的公司都弄死。 公司经理及经纪人向这老板赔礼道歉,还逼着凌静陪老板喝酒。如果不是大老婆与**都是醋坛子,凌静那次肯定要**。 在社会上混了将近三年,没人保护自己。经纪人不保护,公司也不保护。父母早已去世,凌静从小是跟外婆长大的,家里也没人保护。 现在好了,同学们在保护她,童无茶在保护她,张秋生在保护她。这些保护非常强大。尤其是张秋生敢于直接对抗大老板,而且能将大老板逼得死死的。很长时间以来,凌静从没像现在这样感到轻松。女孩,有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佟冈蕯被自己的咆哮弄晕了,还没想出对策,张秋生又转移话头了:“哎,老佟。这年头吧,美女难找。丑女呢,却一抓一大把,你说是吧?” 嗯,不是要陷害我么,怎么扯到美女丑女上去了?佟冈蕯思维跟不上趟,瞪着话筒翻白眼。话筒里传来张秋生清晰的声音:“一般来说吧,丑女都不承认自己丑。如果哈,某天,一帮丑女跑到质检部门、电台电视台,报社等部门哭诉。嘿嘿,嘿嘿---- 哈哈--------。丑女们哭着说,原来她们是很美的,只是,那啥,自从用了新拉丁日用化工公司的化妆品后就变丑了。脸上起疙瘩了,皮肤变黑了变粗糙了,甚至说话的声音都不那么悦耳了。 嘻嘻,嘿嘿----,佟总,你别把她们的话放心上。这些丑女的话不靠谱,俗话说得好,叫做丑人多作怪。 不过呢,哪天质检部门在新拉丁公司的化妆品里查出重金属超标,这个,你就要认真对付了。” 佟冈蕯忍住眩晕,用手遮住送话孔,轻声对助理说:“去找一台录音机。将张秋生这些屁话录下来,他真要胡来,录音就是蓄意陷害的证据。快去!” 张秋生的思维是跳跃性的,现在又换了一个话题:“喂,老佟啊,在听吗?在听,很好。那个新拉丁会所是你的地盘,没有你的同意不得擅闯,是吧? 可是外面的大马路不归你管。马路是公共场所,任何人都有权在那儿逗留、停车或从事其它不怎么违法的活动。 我搞两台摄像机,放在马路对面,这个连警察都管不着,你就更管不着。镜头呢,当然是对准会所的大门。任何人任何车出入会所,我都会拍摄下来。这些人我也认不全,但纪检部门可能认识,我将录像带送那儿去。市里省里等各级纪检部门,我都送一份。嗯,对了!警察部门也送一份,说不定有正被通缉的人员呢?” 佟冈蕯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往上抽,张秋生是要将我往死路上逼!但张秋生似乎不这么认为:“这些做法嘛,对于一般人来说是毒辣了点,是将人往死路上逼。但对于你,冈蕯雷斯先生,却是小儿科。 为什么啊?你是西班牙人,大不了回西班牙而已,逼不死你。所以这样的手段很温柔,简直就是毛毛雨。” 佟冈蕯手脚冰凉,正想不出什么话来回,助理拎着一架双卡录音机来了。接线、倒带,一通忙活。一切搞定,刚刚按下录音键,张秋生的话来了:“好了,我要吃饭去了。拜拜!” 佟冈蕯气得将录音机砸了。然后坐在大板椅上,两只胳膊肘撑着桌子,两个拇指在太阳穴搓揉。头痛,脑袋几乎要爆炸。 助手乖巧地出去。没一会进来一个女人。这女人没说话,轻轻地来到佟冈蕯身后帮他做头部按摩。女人的手指很灵巧,穴位拿捏准确,轻重缓急也恰到好处。 渐渐地,佟冈蕯的头痛缓解了一些。挥挥手叫女人出去。佟冈蕯又考虑了一会,叫助理再去找一台录音机。 一般来说,放狠话不可怕。狠话与将狠话变成现实,其间隔着魄力与执行水平。对于眼高手低胆小如鼠之辈的狠话,受威胁之人往往嗤之以鼻:“有本事你就做给我看,老子弄不死你!” 但对张秋生不能这样看。一个眨眼间就将鬼楼变成旺楼的人,你要怀疑他的执行水平与操作能力,那是找死! 还有,佟冈蕯打听过,张秋生一伙趴在银行的那二千万来源。这些钱是在股市上与庄家斗法赢来的!这些小子成了千万富翁,而那庄家却在大牢里捡肥皂。做张秋生的对手很可怕,真的很可怕。必须做好一切准备,绝不能打无把握之战。 好在张秋生是个话篓子,要挑他说话。俗话说言多必失,录下来就是证据。是人都有弱点,抓住弱点就好办。 录音机的线接好,录音带倒好,按下录音键,佟冈蕯让助理拨电话。拨了一遍又一遍,电话没人接。看来真的吃饭去了。再让助理给孙不武拨电话,孙不武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 嗯,也拨不通,电子语音告知,此机主已停机。停机?孙不武从此不用大哥大了?那个莉莉十多天没理睬这小子,是不是让他厌世了,灰心丧气了? 再拨李满屯。同样电子语音提示,机主已停机。佟冈蕯盯着助理看,一直看到助理腿肚子抽筋时才说话:“是你教唆什么莉莉、秀秀躲着不见面的吧?还说什么吊胃口,什么针对没恋爱经验的男人就要吊,越吊就越痴迷?臥槽泥马!你这是哪家的狗屁理论啊?啊!你给我说说!” 人受了气憋在心里难受,总要想办法出作了才会舒服一点。当领导与老板的就这样好,身边随时有出气筒。佟冈蕯朝助理吼:“你倒是给我说啊!这个狗屁理论的依据在哪儿?” 领导发火时千万不能辩解。这是当下属与狗腿子的基本常识。不管领导心情而据理力争的,人们会夸他刚正不阿。但刚正不阿的人是怎样死的却没人关心了。 助理低着头哈着腰,一声不吭地听着老板毫无道理的咆哮。这个助理还是有点机灵劲的,不辩解归不辩解,为老板出谋划策的事还是要做。 助理试探着说道:“要不打凌静电话?这个小表-子也许正与张秋生在一起。” 第九百七十六章 沙木洲三赌 你有凌静的电话?佟冈蕯又要发火。你有凌静的电话,刚才就不该派人去理工大。打个电话就行的事,干嘛要派人过去?不派人过去,就没这么大的麻烦。 没有,我哪有凌静的电话。机灵的助理赶紧说:“可以打电话向她的公司要。” 嗯,此话有理。佟冈蕯挥挥手,让助理赶紧去办。助理办事很麻利,不多一会就要到凌静的电话。没用老板多废话,直接就给凌静拨过去。 电话通了,助理开口就问道:“凌静吗?张秋生在你身边吧?你将电话给他。”电话里传来张秋生的声音,助理双手将电话递给老板。 佟冈蕯接过电话,刚刚开口“喂”了一声,张秋生的话就来了:“老佟吧?哎,问你一个事。前天晚上,大约九点来钟,你去过太平桥那一带?” 我去哪儿与你有半毛钱关系吗?现在正经的要掏这小子的话,一些可以留做证据的话,哪有时间与他闲扯蛋?佟冈蕯随口答道:“啊,是啊,这与你有关系?你还是说说怎样----” 佟冈蕯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张秋生大叫大嚷地说:“前天晚上太平桥那儿发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一死两伤。开车人不积极施救,反而驾车逃逸。 据目击者称,肇事车为一辆黑色奥迪。老佟哇,您的座驾不正好是黑色奥迪么?我说老佟哇----” 胡说八道!血口喷人!造谣污蔑!佟冈蕯跳着脚大叫:“我前天晚上哪儿都没去,在家好好的待着的。你他娘的诬陷----” 停停停,张秋生也打断佟冈蕯的话头:“刚才是你自己说的,前天晚上去了太平桥,怎么赖我诬陷啊?你这人还有没有个谱啊?” 佟冈蕯的血压、血脂、血糖都正常,这让他很自豪。这年头没有三高的老板很少,这是他不贪杯不吃肥肉不爱女---色又坚持运动的结果。 但现在不行,佟冈蕯觉得起码是血压上来了。要想不得三高症,除了不贪杯不吃肥肉不爱女---色坚持运动外,还不能受气,尤其是冤枉气。前天晚上他真的在家,真的哪儿都没去。刚才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就被张秋生抓到把柄。 张秋生还没完,还在继续胡说:“老佟啊,刚才的话我可录了音的,你别想赖。” 什么?张秋生,你真卑鄙!打个电话都录音,你这人还能交往吗? 有什么交往不交往?张秋生说:“你不也在录音吗?别给我装得冠冕堂皇。你录得,难道我就录不得?这样很好,大家都防一手。” 一阵无力感袭来,佟冈蕯向后倒在大板椅上。太精明,张秋生这小子太精明。我玩他不过!四十多岁的人玩不过二十不到的小青年,说出去没人信啊! 三天后的中午十点多钟,沙木洲,一个私人建的帆船俱乐部栈桥附近,大约六十多人聚在一起。其中十几个人是新拉丁会所的庄家们,三十多人是庄家们请来的打手。 还有七个外地人。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瘦子,沈家发等庄家都恭敬地称他三爷。三爷姓贺,就是沈家发等人请来对付李满屯一伙的人。据说三爷在东南亚一带享有赌王的名誉。他身边站着一个同样瘦小的三十来岁的汉子,这是贺三爷徒弟。 剩下的五人中,有两人是从香港来的。上千万的赌局,哪怕在香港也算是豪赌了。这两人要一赌盛会,另外也打算考察一番,看看能不能在内地发展。 最后的三人是沈家发等庄家们的朋友,他们是从申洋来的。冲着这个千万赌局,也包含着为沈家发助威的意思。 约好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这些赌棍特意提前来这儿,为的就是防止李满屯等人在这儿做手脚。 请来的打手都是鱼叉帮的人。三十多人将这一带仔细搜查了两遍,可以藏人的地方都认真看过并将芦苇芭茅草等等都砍光。 一张长两米宽一米的长桌是他们自己带来,两个骰盅也是贺三爷用惯了的。他们也知道,这样做很不公平。贺三爷说,如果对方反对,可以各人用各人的骰盅。 十二点正,远处放哨的人大喊一声:“来了----” 鱼叉帮的人立即撤到远处的芦苇中隐蔽起来。贺三爷、沈家发、各位庄家及其他赶来助威的赌徒站在长桌两边。 四辆车带着四男三女来了。各人开各人的车,只有高山寒开的是张秋生的皮卡,回头时好装钱。一千万啦,皮卡可能都装不下。 李满屯一下车,看看围着长桌的二十个人,回头对孙不武说:“乖乖,人真多吔。” 他们是凑份子的,当然人多了,孙不武大咧咧地说:“管他多少人呢,总不能个个都与我们摇骰子吧?” 沈家发指指贺三爷,说:“只有三爷一人与你们摇。请你们也派一人。其他人只准看,不准上前,更不准动手。另外,请亮水。” 亮水是梁临一带赌界行话,意思是将钱亮出来,以防止对方空手套白狼。沈家发又指了指堆在一旁的十只大箱子,说:“我们的钱在这儿,请查验。” 还远远地在车上时,李满屯们就已经查验过了这些箱子。现在装大方看都不看一眼,李满屯交出银行本票递给沈家发,也说了一句:“请查验。” 沈家发却极其认真的查看本票,十几个庄家传了一圈,不放心,又拿给申洋的朋友看。 一切准备就绪,贺三爷将外面的羽绒服脱了,里面是灰色的羊毛衫,再将右胳膊的袖子捋得高高,朝李满屯做了个请的手势,就拿起自己身边的骰盅摇起来。 可以看出贺三爷老于此道,旁观之人只听见“哗哗----”响声不绝于耳,摇动着的骰盅让人眼花瞭乱。 李满屯手握骰盅却没摇,呆呆地看着贺三爷,看了一会回头对孙不武说:“老孙,坏事了!碰上个赌王,今天恐怕要输。” 孙不武挠着头皮说:“尼玛,老子还就不服了!老张经常赌,他一次都没遇上过高手。怎么我们大姑娘上轿,第一次赌博就遇上赌王呢?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三个女生脸都吓白了。乖乖,这个大叔,啊,这手法与电影上一样吔。这可了不得了,今天肯定要输。一千万吔!这可如何是好哟。 孙不武朝李满屯吼:“你倒是摇哇!要死卵朝上,不死翻过来。你赖也赖不了,倒不如干脆点!” 李满屯马马虎虎摇了两三下就将骰盅放桌上。贺三爷也将骰盅放在对面。两人一齐掀开盅罩。 贺三爷的是两个六一个一,李满屯是一个六一个五一个三。那天约好了的,比点数。李满屯说别的他不会,只能比谁的点数多。 李满屯是真的不会。沈家发等人却认为他是在扮猪吃老虎。不过也无所谓,比点数就比点数。现在李满屯是十四点,贺三爷是十三点。 学生们高声欢呼:“啊----,赢了!”大家一涌上前去搬箱子。孙不武与高山寒一边胳肢窝里夹一个箱子,两手带分别拎一个。童无茶一手拎一个。十只皮箱就这样被拎到皮卡车上。 孙不武本来是想作弊的,将贺三爷的点数往少里扳。可是不用作弊,点数就这样,是贺三爷自己摇出来的。贺三爷当然是要摇出三个六,可惜技术还差点火候,不能做到百分百准确。 赌棍有赌棍的棍气,输了就输了贺三爷不赖。不赖归不赖,要求翻本的权力就不放弃,贺三爷朝李满屯说:“再来一次!” 嗯,你还有钱?李满屯点头答应。这是赌场规矩,不答应也不行。 贺三爷扭头拿起羽绒服,掏出一叠汇票说:“这是渣打银行的本票,共计二百万港元。我们按一比一算,再来一次。” 贺三爷报的是黑市汇率,不过也还公道。李满屯无所谓,一比一就一比一吧。贺三爷再次摇盅,还是“哗哗----”的响声不绝,还是让人眼花瞭乱。 李满屯还是呆呆地看着贺三爷表演,又扭头对孙不武说:“这招以后要好好练练,练熟了出去与人赌是非常牛-逼的。” 已经赢了一千万,这次的二百万即使输了也不要紧。大家的心情都很放松,孙不武说:“练了干什么,你还当真以赌博为生了?包子好吃不在褶子上,关键在于摇出好点数。” 似乎要证明孙不武的话很对,贺三爷这次摇出的是两个六一个二,一共十四点。李满屯摇出的四、五、六,一共十五点。包子好吃真的不在褶子上,二百万港元的本票进了孙不武口袋。 收拾东西,打马回朝。“慢着!”又有一人叫道:“我们还有二百万,想与你们玩玩。” 说这话的是从申洋来的三人之一,他们都是沈家发的朋友。主要是来看看这场千万豪赌的盛会,但也带了二百万来碰碰运气。打算着谁赢了就与谁再来一场。原以为赢方是贺三爷,哪知道却是这个学生? 李满屯无可无不可,赌就赌吧,与谁赌不是个赌?双方又开始摇骰。申洋人比贺三爷差多了,姿式不好看,声音也没贺三爷那样响。 第九百七十七章 去国外赚钱 李满屯继续贯彻包子好吃不在褶子上的精神,还是马马虎虎摇了几下就将骰盅放桌上。申洋人真的不行,或者说很背。二、二、三,才七点。李满屯是四、四、二,十点,又赢了。 孙不武将申洋人的本票揣进口袋,脱口骂道:“操,赌博很容易的嘛!怎么个个都弄的神乎其神呢?还赌神,还赌王,他娘的牛皮满天飞。赌个博而已,还----” 孙不武废话没说完,就听见一片呐喊声突然响起。扭头来回看,只见两边都有人举着鱼叉或钢管或西瓜刀向他们冲来。 李满屯叫道:“老童,你带女生向北,退到车子那边。老孙与老高对付西边,东边的人归我了。” 孙不武与高山寒刚刚冲进西边人群,发现那十几个赌徒中有人打电话,立即倒退回来,伸手就将那人的电话抢过来。又用刚才抢来的西瓜刀指着这些赌徒命令:“将你们的电话全缴出来!” 赌徒们在赌桌上是英勇无畏,面对西瓜刀就不行了,尤其是孙不武那逼人的凶气。二十个人都乖乖地将自己的电话交出来,包括充电器。孙不武随手扯过旁边不知是谁的衣服,将电话全包上,又回头冲进人群。 三对三十,却如同虎入羊群。鱼叉帮的人自知抵敌不住,有两人偷偷向童无茶这边靠近。三女一男,尤其这男生还又矮又瘦,应该很好打。抓住这三个女生可以做人质,以此威胁那三个男生。 一个鱼叉帮众举着钢管冲向童无茶。还没等女生惊叫,童无茶左手托住握钢管的手腕,右手一拳打在这人下巴,顺手将钢管夺下。再迈前一步,钢管架住西瓜刀,同时一脚踹中此人腹部。 你们是欺负我又矮又瘦,是吧?童无茶用钢管敲着两人的小腿骨,一边敲一边说话:“一个矮而瘦的男生带着三个女生,是非常好欺负的,是吧?” 童无茶敲打得并不重。但小腿骨是最经不住打。两人疼得满地打滚。其中一个大叫:“哥----,快来救我!” 你哥来救你?童无茶又给每人敲了一钢管,嘴里说道:“你哥自己都不知谁来救他,还能来救你?” 两人抱着腿打滚,惨叫。还没叫上一两声,就听童无茶说:“好了,去那边排队!” 不说两个被打的男人,连三个女生都朝南边望去。东、西两边都已结束战斗,鱼叉帮众分两路站好。 李满屯与孙不武一人拿一把西瓜刀。李满屯喊道:“都站好了,挺直了。我这刀艺不太好,划破了皮是小事,如果被我开了膛破了肚,那只能怨你们自己没站好。” 李、孙二人挥舞着西瓜刀,给每个鱼叉帮众来了三刀。一刀是自上衣领口至裤腰带,拉链、扣子、裤带等等全断。另外两刀是脚,每个人的鞋带都被划断。 高山寒则拿着把鱼叉,将所有的车轮胎都扎破,不管是宝马,还是奔驰、林肯以及中巴,除了他们自己的车。高山寒一边扎还一边说:“我这样做不太好,甚至是不对的。但是基于你们刚才的做法太卑鄙。以赌为名,赢了归你们输了就想抢。这是什么行为?在江湖上要被人笑掉大牙,要被人鄙视到死。所以要将你们的轮胎扎破,让你们走回去,算是小小的惩戒。” 贺三爷及港澳来的人,还有申洋人都极度怨恨地看着沈家发等一伙梁临人。是他们请来鱼叉帮的人,带得大家一起失去江湖信义。你们要是打赢了,倒也没话说。他娘的,三十多比三,竟然打输。天下脓包都让你们给找来,却让我们输钱又输人,连翻本的资格都没了。 连鱼叉帮的帮主,一共二十一部电话。其中有七部是手机,都是港澳及申洋人的。孙不武将手机卡都取下来还给机主,电话全部没收。为防止他们再次打电话叫人,这种做法是对的,机主们都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归无话可说,但孙不武的做法太气人。他将大哥大全扔水里了。扔得很远,直到湖中心,嘴里还说:“这些过时的东西扔了也罢,拿出来太丢人现眼。” 四男三女开车走了。赌徒们看着鱼叉帮的惨像,心里多少舒服了一点。鱼叉帮的人个个一手捏着衣襟一手提着裤子,靸拉着鞋,一步一捱像犯人上刑场。很多人还一瘸一拐,脸上身上都带着血。 还要走二十多华里才能到大路,但甩手走路总比鱼叉帮的那些人要好。 一下午很忙。要将本票还回银行,要将现金及申洋银行的本票存入银行。女生们一人分得一百五十万。时盈盈还好点,她对张秋生这帮人了解得比较多,前几天还赢过钱。 凌静与江小娴简直像做梦一样。一百五十万,就这样来了?凌静是要与张秋生一伙搞好关系,硬着头皮做到有难同当。却没想到能发这么大的财,还这样轻松。眨个眼的时间,钱就来了。有了这一百五十万,今后可以只唱自己喜欢的歌,再也不需要为生活所迫而唱。 江小娴完全是与时盈盈拼。时盈盈活她就活,时盈盈死她也跟着死。却没想到发财是这样的简单,简直就是分分秒秒的事。上次跟柴必达的赌局还将祖传的镯子抵押,今天却什么都没做,只是光人跟着来了一趟。 凌静在跟着童无茶炒股。时盈盈与江小娴也要炒。一下午又要忙着开户。 张秋生要李满屯与孙不武立即去香港一趟。将那二百万港元兑了,然后在香港开个账户,炒一下恒性指数期货。先练练兵,然后再去泰国、菲律宾、日本、韩国等等,最后再去欧美。老是赚国内股民的钱没什么意思。赚外国的钱,才真正叫赚钱。 李满屯与孙不武觉得此话有理,立即就准备去香港。张秋生又说“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一定要抓紧时间。有些事可以交给八方或好年华的人帮着代办。为了赚钱而耽误正事就不好了。” 考试结束,又是一年的寒假。以前的寒暑假,高山寒与童无茶都要抓紧时间挣钱。现在已成百万富翁,再也不缺钱了。他俩都去麒林,在张秋生家过年。 外婆已经去世,姐姐就是凌静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凌静回老家看望了一下姐姐,交给姐姐十万元钱也要去麒林。姐姐说:“这钱我存着,以后给你做嫁妆。” 凌静向姐姐说明,她现在很有钱,不在乎这么一点点嫁妆。这些钱是给姐姐的,要她给姐夫与孩子多吃点好的,钱不够这儿还有。 麒林的高考升学率高,外出读书的孩子就多。寒假期间这些孩子全回来了,麒林城非常热闹。最热闹的地方是二十一中,四届毕业生每当寒暑假都照常到校,就像当初没毕业一样。好在二十一中大,除了本校毕业生,连那些外校毕业生都可以容纳。所谓外校毕业生,其实后来都在二十一中上课,他们感谢二十一中将这个学校当自己的母校。 高山寒与童无茶说是到张秋生家过年,其实是上李满屯、孙不武、韩冠阳与华寒舟等人那儿玩,几处地方随便他们去。当然最多的还是李、孙二人那儿,他们家有保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真好。 其实韩冠阳与华寒舟那儿也有保姆。不过他们的保姆态度不好,人多她们嫌麻烦,既要加工钱又废话。哪有陶桃与王腊娥好?温顺、听话,任劳任怨。 不过,李满屯与孙不武都郑重告诫两位客人,我们家保姆能看不能吃,碰都不要去碰。怎么啦?这事你们得问老张,都是他弄的鬼明堂。真的,真是鬼明堂。没办法,交到这么个朋友算你倒霉。不过呢,要是不怕二老板突然就没了呢,你们也可以碰了试试。 凌静倒是与张秋然、李秋兰睡一个房间,每天也在她们家吃饭。张秋生原来的小区拆迁了。他们家搬到二十一中对面,由好年华地产公司新开发的小区里住。 还是原来的格局。张秋生家住的是梁司琪分到的一套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李会元在对面也是一套一百二十平米。 梁司琪的房子是学校分的,不管领导还是职工每人都是一百二十平米。原来小区的两套房换成现在李会元的一套,刚好是一百二十来平米。 梁司琪终于办了复婚手续,搬到对门去住。李会元升到省里当副省长就开始逼梁司琪,不仅自己逼还找组织上来做工作。组织上来人认真调查一番,证明张家真的没利用一点李会元的权力。甚至真如传说那样,李会元当书记,他们家反而吃亏。 再说了,张家既不搞房地产需要批土地,其它买卖也无需银行货款。他们家的产品有钱都买不着,根本无需利用权力推销。 梁司琪根本不用组织部门做工作,她要的是组织上知道,张家没沾李会元一点光。不是怕什么,而是自尊。张家从爷爷奶奶到孩子们对钱都无所谓,他们要的是尊严。 凌静没受过正规的音乐培训。这个寒假对她是一个重大的机遇,张秋然与李秋兰给了她系统的训练,而且是以在世之仙的方式。 第九百七十八章 无奈的秦若兰 在世之仙的培训方式就是,音乐知识记不住时直接用法印打进受训之人的脑海。音色不够好或音域不够宽时,帮其改造声带。气息不好?更简单,帮其练气。 二十一中就在对面,那儿环境好。凌静每天清晨五点不到就去练声。早饭后再去练舞,芭蕾、民族、现代、古典、摩登、拉丁什么舞都可以练,或者说什么舞都有地方练,也都有人教。 凌静发现这个中学寒假期间有很多活动。其活动的种类繁多以及水平,连一些大学都有所不如。那些政治、经济、军事类的活动也就算了,声乐及表演类的凌静是一场都不愿落下。 凌静在麒林学习就不用多说了。麒林这个寒假最盛大的事是刘萍的婚礼。 刘萍终于要结婚了。用她自己的话说,再不结婚就老了。成了老太婆,雷鸣如果突然踹了她,上哪儿找老公去? 李小曼说,两只脚的青蛙难找,两只脚的老公还找不着?凭你刘大总裁竟然找不着老公?你这个产品质量这样差,竟然是没人要的残次品? 刘萍要李小曼做她的伴娘。李小曼摇头,不行,我年纪大了。人家找伴娘都是少女,哪有找老姑娘的?连谢丽珠那样的大姑娘都不合适,你找然然与兰兰吧。 瞎说,然然与兰兰一来立即就将我比成丑八怪。我是结婚吔,不是找虐。不说然然与兰兰,吴烟、李秀英、邓二丫与林玲都不行,这些女孩都太美。想我刘萍当年在大学好歹也是系花吔,来到麒林竟然成庸脂俗粉了。 刘萍的吉日定在腊月二十八。不是她相信什么黄道吉日,也不是要讨什么好口彩,而是她老公雷鸣要到腊月二十七才能回来。 时间还早,今天才腊月十二,距结婚之日还有半个月。新房也是在二十一中对面,也是一百二十平米,吴烟带着一帮同学已经帮忙收拾好。 布置新房没男生什么事。张秋生、吴痕、李满屯、孙不武与宋念仁等兄弟坐在仁和茶楼的门口看大街。冬天,街景没夏天那样精彩,可张秋生就是喜欢看街。他这毛病传染给了兄弟们,大家现在都喜欢没事坐马路牙子上发呆。 何强从茶楼里出来,殷勤地给各位看街的同学续水。何强?对的,是何强。还是去年这个时候,何强、李卫军与胡斌被放出来了。 李卫军与胡斌要好一点,他们毕竟有家。何强的家此时已经没了。老爸坐牢去了,妹妹不知所踪,妈妈也不知在哪儿。 被纪检部门及检察院抄过的家,已经是家徒四壁没有一点人气。何强饿着肚子睡了一天觉,起床后头昏脑胀地上街。以前的小弟纷纷上岸,不是回学校读书就是改换门庭,已经没人理睬这曾经的老大了。 正在一筹莫展,心想着还不如一死了之,又冷又饿的何强突然遇到一个女人。 这女人已经走过去了,突然回头喊道:“是何强吗?你站住!” 何强依言站住,这女人来到他身边说:“何强是吧?你这个孽畜,知道你妈妈为了你而自杀吗?” 这女人毫无疑问就是吴嫣。那天张秋生离开后很久,秦若兰才醒。醒来的秦若兰,发现自己赤---身露---体地躺在一张床上,吓得赶紧坐起来,一手捂着胸部一手捂着羞处,四下张望。 这是一间农家小屋,墙壁上还挂着家具。床边有一张长案,一个女人正伏案写字。这个女人感觉秦若兰醒了,回头看过来,说道:“醒了?别着急,多躺一会。你的衣服正在烘,等干了再起来。” 秦若兰见是个女人,放心了许多。这样一丝----不挂,要是男人帮她脱的就羞死人了。 这女人自我介绍道:“我叫吴嫣。是大道自然娱乐公司经理,也是正在拍摄的《红水塘》剧组的制片人。” 吴嫣自我介绍完毕,又似乎故意要羞死秦若兰:“我知道你叫秦若兰。是张秋生告诉我的。是他救了你,并且送到我这儿。” 那那,那我----,秦若兰结结巴巴,有些话她说不出口。衣服恐怕是秋生脱的,那不让他看光了?这可如何是好!虽说我都能生下他,可话不能这样说。要怎样说呢?秦若兰头脑很乱,一时想不出许多。 吴嫣不知道张秋生到底喜不喜欢这女人。有些大男孩喜欢中年妇女,而也有更多的男孩受基本道德约束对中年妇女想都不想。吴嫣拿不定主意,也就没多说话,仅仅说了:“你的衣服是秋生脱的。天太冷,湿衣服穿身上容易得病。” 衣服确实是秋生脱的,秦若兰的心反而定下来。不说当时处于昏迷状态,即使是醒着的,秋生要我脱衣,我,我,我也得脱。 几个女人已经不止一次地讨论过,如果张秋生,包括他的同学要她们那啥,大家都要服从。张秋生数次救过她们儿子,这点小要求一定要满足他们。 这次不仅救儿子了,连自己都被张秋生所救。这条命都等于是他的了,看一下或者,或者,那啥一下真的没什么。是很难为情,不知他是怎样那啥的,幸亏是昏迷状态,如果是清醒的更难为情。 秦若兰将被子披背上,蜷缩着身子抱着膝盖胡思乱想。不说张秋生于自己于儿子都有救命之恩,不说老何正在坐牢,即使一样没有,仅凭是市委书记的儿子,要那啥也得给。 老何几次要将秦若兰送到省城给局长。第一次时,老何还是副段长,有一天凶神恶煞地对她说:“去美发厅,把头发打理漂亮点,明天和我一道去省城。郑局长刚与老婆离婚,晚上被窝里没个女人不行。” 老何还拿出一堆丝---袜、裤---袜、内---裤、胸---罩要秦若兰装箱子里去。秦若兰看着这些衣物,脸红得要滴血。 秦若兰真不知道老何从哪儿卖来这些衣物。丝---袜全是黑色的,这倒无所谓,问题在全是网状的,穿了与没穿一样。 那些内-内就是拦腰一根红色的带子,中间再一根同样是红色的带子兜住裆---部。前后都沉陷沟沟里面,还不如什么都不穿。 秦若兰养两个孩子,但都没亲自哺过乳。在那个正治挂帅的年代,两个孩子都是刚刚出生就突然有了正治任务。其实产妇可以不参加这些活动的,但老何强迫她给孩子喂奶粉,产后一星期回单位参加运动。这人工作上绝对积极上进,却从不心疼老婆。 任何的苦难挺过来了也就没什么。所谓的正治任务不是重体力劳动,也就是写批判稿再参加一些会议。秦若兰挺过来了,但奶水却缩了回去。 没哺过乳的秦若兰胸部非常漂亮。虽说不那么十分的大嘛,起码也是d杯。老何想使她漂亮应当买个好胸---罩,将胸部托起来。这样既漂亮,托起的沟沟也性---感。 可是老何买的也叫胸罩?就是两个红丝网,中间两块铜钱大小的布片,刚刚能遮住乳--头,连乳--晕都遮不住。 在一个陌生的老男人面前穿这些,真是如同杀她差不多。可是更叫秦若兰难为情的是裤---袜,竟然是开---裆的,从裆---部一直开到腰部。 秦若兰想死的心都有。可是她怕老何,红着脸将这些羞死人的东西装进箱子。 老何亲自带着秦若兰去麒林最好的美发厅做头。要求美发师做最性---感的大波浪。回家又在浴缸里倒进什么香精,让秦若兰在里面泡,一定要香喷喷地去见郑局长。还给她的十个脚指甲涂上红色的指甲油。 一切都准备得好好的,第二天凌晨两点四十六分就乘火车去省城,预计清晨五点零八分到达。 老何在卧铺车厢里对秦若兰说:“郑局长太辛苦了!前天下午去京城,昨天开了一天的会。下午散会就往回赶,乘一夜的火车,今天上午十点还要主持省局中层以上干部会议。 这个会议肯定是传达部里的会议精神,几乎是刻不容缓啊。火车大约五点三十五分到达。郑局长为什么要将会议定在上午十点? 就是要好好睡一觉啊。虽然是软臥,可是火车上怎么样也没家里的床睡得好,尤其还没女人陪着。 我们要体谅领导的辛苦,为郑局长做好服务,尽量在生活上让领导安心舒心放心。记住,一定要多干活少说话,一定要让郑局长满意。” 秦若兰比郑局长早到省城约半个小时。老何在车站旁边有一套房子,是单位分的,天关铁路局中层以上干部都有。老何与女儿就住这儿。但女儿一直住校,这儿等于老何一人的窝。 秦若兰看见这房子里有女人的东西,衣物、鞋子、包包,另外还有梳妆台及化妆品。早就知道老何在外面有女人,她从没表示过异议,内心里甚至巴望老何与这女人过,尽量少的碰自己。 秦若兰与丈夫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只是基于家丑不可外扬,另外打心眼里怕丈夫才维持着这个家。秦若兰一个胆小而懦弱的女人。 有人说了,既然胆小而懦弱,那她为什么敢于自杀?其实吧,自杀的人中,恰恰是胆小的人居多。 第九百七十九章 一人挨一鞭 老何叫秦若兰赶快脱了衣服躺被窝里去,先将被窝焐暖,郑局长还有半小时就到了。 秦若兰打开带来的箱子,犹豫着不知穿什么才好。老何叫道:“快点!郑局长来了,被窝还是冰冷的像什么话?脱光!那些是没事时穿了给郑局长看的。” 老何去车站接郑局长,临出门时还对秦若兰说:“待会儿,我就不跟郑局长一道进来了。记住,要主动,要听话!” 秦若兰缩在被窝里,怎么都闭不上眼。她的身子除老何外还没别的男人碰过,这让她不由自主地害怕。 秦若兰做自我心理调整,怕什么怕?这种事多了去,反正是老公叫的。老公都不在乎,我在乎什么? 然而时间一点点过去,郑局长却始终没来。秦若兰在床上一直躺到中午,老何回来了,让她立即起床回麒林。 部里的会议结束,别人都赶着回家,郑局长却被留了下来。他的前妻到部里告了他,材料详实证据充分。 新来的局长很好,为人非常正派。老何就是在他手上由副段长升成段长,一点礼都没送,更不要说将秦若兰当礼物了。 可惜好人不长寿,这个局长后来得了肝癌,发现时就是晚期。此时麒林无线电厂已经倒闭,秦若兰更怕老公。虽然做为留守人员,每月工资一点不少。但大家都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就在那次围攻市政府之后不久,正是清明前后春暖花开之时,老何又一次对秦若兰说:“去美发厅将头发打理好,要性---感一点。新来的局长没带家眷,孤身一人是很难熬的。尤其是这春天,你说是吧?” 老何与秦若兰说话从来都是这样的露骨,一点不顾她是否难堪。这次是下午三点的火车,五点多钟到省城。老何让秦若兰自己先做饭吃好,然后再做点醒酒汤等局长来时喝。 老何自己出门去请局长喝酒,这是已经约好了的。酒后再带局长来家,剩下来的事就看秦若兰了。 秦若兰按照老何的吩咐,穿着开---裆裤---袜与网状胸罩在家等。不知是她幸运,还是老何太背。局长被别人接走了。接局长走的是调度处的一个办事员。这个办事员将自己新婚的妻子献给了领导。这女人不仅年轻,还是大学生。老何甘拜下风,他认为秦若兰无论怎样都比不过。 就在何强第二次被抓去八合湖挖地,张秋生从国外回来又一次救了孩子们后不多久。那个调度员的老婆被保送带薪读研,局长身边出了空缺。老何叫秦若兰打扮好,赶紧地抢先去为领导服务。 何强刚好回家,就问老爸:“你不是有**么?那**多年轻啊,怎么不让你**去?” 老何一点不以为耻地说:“这个不是年轻不年轻的事。领导还缺女人么?将你妈送去是表示我对领导忠心,知道吗?**随时可以换,只有老婆才是自己的。” 何强根本不吃老爸这一套。老婆还可以离婚。老妈才是自己的,想换都无法换。你将我老妈送人,那我面子往哪放? 秦若兰很感动,儿子将他老爸打了一顿。还是儿子好啊,关键时刻总是向着老妈。从那以后老公再也没回过家,直到犯事坐牢。 吴嫣与秦若兰聊天。凭秦若兰的心理素质哪是吴嫣的对手?几句话一问,秦若兰什么都说了,边哭边说。连老何数次打算将她送人的话都说了,现在连家都没了,她活在这世上一点意思都没有。 吴嫣问秦若兰愿不愿意随她去京城?并且明说了,如果不是为了张秋生,她是不会留秦若兰的。其实吴嫣心里想的是,如果张秋生不要也行。这样的尤---物可以用来攻关,几乎是大小通吃老少咸宜的女人,可遇不可求啊!像这样走投无路的女人,最是容易摆布。 秦若兰不想去京城,觉得太渺茫。可是她又无处可去,现在身上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吴嫣也没催逼,让秦若兰自己慢慢想。遇到何强时,正是腊月二十九。吴嫣将何强一顿臭骂,然后回去对秦若兰说:“你儿子放出来了,你回去与儿子过年吧。” 吴嫣拿出三千元钱,说:“如果愿意跟我走,可以预支一个月的工资,你拿去过年。初三就要回来,剧组里有很多活要干。” 秦若兰初二就回来了。女儿没回家过年,连电话都没打一个回来。儿子吃完年夜饭出门,直到初二中午都没回家。这个家已经不是家了,毫无留念之处。 《红水塘》到正月底才杀青。吴嫣带着秦若兰找牛跃进。她要秦若兰先将婚离了,以后干什么就没了家庭之累。为防止老何不同意,吴嫣找牛跃进,问他监狱里有没有正在坐牢的朋友,老何胆敢不同意就打。 吴嫣当着秦若兰的面声明这是为秋生留的女人。这么大的男孩也应当尝尝女人滋味了,我们做朋友的要帮他,别让这小子憋坏了。 凤姑,就是牛跃进老婆看着秦若兰赞叹:“这女人真漂亮吔,麒林就是出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 吴嫣说:“她叫秦若兰。你看她脸漂亮吧?其实她身上更漂亮。真的比大姑娘还好。可惜男人看不到,看到了一定着迷。” 生性懦弱的秦若兰,此时就像砧板上的肉,随便吴嫣与凤姑对她评头论足。她现在一点退路都没有,吴嫣给的三千元钱,除了年夜饭其余的都被儿子拿走。她要离开,这个钱退不出来。 女人们在一起说话有时比男人更荤更黄,这些我们就不多说了。 操守仁是听牛跃进说了,何强妈成了秋生的女人才决定收下何强。否则何强要饿死,哪个单位敢收他哇? 我们回过头来。话说张秋生一帮人坐仁和茶楼前看街,何强来给他们倒水。这些人看到何强就想到他的那帮兄弟。由何强的那帮兄弟就想到他们的老妈。想到他们的老妈,就免不了要胡说一番,甚至心里都咯噔咯噔地跳。 王绍洋一伙的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他们的老爸也不怎么样,但他们的老妈却个个都是尤---物。正像二孙子所说的,这些女人是中年男人眼中的肥肉,青少年启蒙的活教材。 李满屯突然说:“老吴,你不是心里闷着个娇娇吗?我们去将她叫来,捞个油水再说?” 吴痕现在也夹一起胡说了。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进步。但要是叫他来真的,还是没这样大的胆。从小养成的基本品德不是那么容易堕---落的。再说,自从在朱惠娟家拍电影,他与张秋然的关系差不多已经确立。前不多久,元旦那天,吴痕鼓足勇气向张秋然表白。 张秋然没说话,低着头,看见吴痕小腿肚子都在颤抖,忍不住转过背去捂着嘴笑。吴痕以为遭拒绝了,灰心丧气地说了声对不起,无精打采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秋然骂了声:“白瓜,回来!” 吴痕兴奋地差点晕过去,一把抱住张秋然。这次真的遭拒绝了,张秋然推开他,说:“我要看你的表现,考察期为一年。” 现在的考察期尚不满一个月,吴痕哪敢胡来?再说了,由闷--骚转口花花已经很了不起,再要下滑一步真的不行。这是他的本性,倒不是怕张秋然。 五个兄弟正口若悬河胡说八道,突然一条鞭子抽过来,将茶几上的烟啊,小吃啊,茶杯啊全都打翻在地。五个男生不用想就知道然然姐抽的。 男生们呆呆地坐着,然然姐要打你还敢躲?绳鞭第一个就抽在张秋生背上,再就是宋念仁。最后一鞭终于抽在了吴痕背上。 吴痕挨了一鞭却出了一口气,觉得非常舒服。张秋然如果不抽,就说明将他当外人。这一鞭抽得非常好,吴痕希望能抽重一点。 张秋然准备再给他们一人一鞭时,茶楼内突然跑出两个人,冲着张秋然跪下,口中大喊:“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这两人是五年前被张秋然用打仙鞭抽过的枪手。那次操守仁带着他们去纺织小区找梁司琪讲和。这两人带着枪躲在大树上,结果被张秋然打下来。从此这两人看见绳子就害怕,尤其今天,绳子竟然在抽人。 张秋然是非常怕羞的女孩。她抽也只抽自己弟弟与男朋友,连李满屯与孙不武她都不抽。而且弟弟与男朋友刚才的污言秽语太让她生气,不打,不打今后还了不得呢。 两个大男人跪在面前让张秋然受不了,冲着弟弟说了一句:“秋生,你将这两人的毛病治一下。”然后扭头就跑回车上去,再立即发动车子走了。 张秋生反过手摸摸还火辣辣痛的后背,然后对那两个还跪着的人说:“起来,起来,让我看看你的毛病。”早听说操守仁的手下有两人得了恐绳症,一直没当回事,今天终于见到了。这个其实很好治,给他们一点安神诀就行了。 将人打成这样也确实要给他们治好。可是又不能轻松动动指头,唉,这牵涉到修真机密。好在张秋生做这种假马日弄鬼的事已经驾轻就熟,将简单的事往复杂处做就是。 茶楼里跑出几个人,大家一齐拉着这两人,七嘴八舌地说:“快起来,秋生答应给你们治病了。快起来,让秋生给你们把把脉!” 张秋生假马日弄鬼地把了一会脉,然后开了一张方子,叫茶楼的人去药房照这个方子抓三副药。 茶楼的人赶紧去抓药。张秋生却扭头对吴痕说:“你什么时候与我姐好上了?” 第九百八十章 太监病 吴痕现在与这些兄弟在一起皮也变得很厚,说道:“时间不长,元旦那天吧。” 哦----,难怪呢!李满屯与孙不武恍然大悟。然然姐打老张与阿仁,姐姐教训弟弟,这个没话说。可为什么要打老吴呢?要打也应该打我们嘛,我俩的嘴比老吴更臭,打老吴却不打我们,这是什么情况?这下明白了,老吴竟然将然然姐泡到手了。 还没泡到手,吴痕老实承认:“还有一年的考察期呢。经考察不合格,还要退回原处。” 不错,不错,然然姐就是英明。老吴你前段时间表现太过糟糕,一会闷他娘的骚,一会变个啥态,一会又花个莫明其妙的疯。我靠,也就然然姐心软,换成别的女生绝不会答应。 老实的吴痕还是点头承认,自己算是劣迹斑斑,考察一年算是少的。要是吴烟恐怕要考察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五十年,或者干脆就是一耳光。 仁和茶楼的斜对面就是麒林大药房。药很快就抓来了。张秋生叫茶楼的人先拿一副,用三碗水煎,待煎成一碗水时就行了。 张秋生一边给两人扎针一边说:“一副药煎三次,分早中晚服用。但每天中午要等我来扎过针后再服。如果我不能来,你们打我电话提醒一下。” 有些事不能做开头,有了开头接着就是没完没了。这次寒假张秋生打算什么也不做,好好休息休息,待爷爷奶奶们回来再多陪陪老人们。 可是自从治疗两个恐绳症后麻烦来了。首先就是市立医院将他找去。中西医联合诊断三个奇怪的病人。 一个是市政协办公室副主任,一个是某新闻机构驻麒林记者站主任,一个是李会元原来的司机。 这三个人的男性生---殖---器莫明其妙的没了,原来的地方只留下半截香烟盒大小的皮耷拉着,皮上面还有一截小拇指长圆珠笔芯粗细的管子。 麒林医大加市立医院的专家教授们百思不得其解。要是说谁将它们给割了,可没有任何创口,旧社会的太监也不是这样啊?你要说没割,可怎么就没了呢? 今天已经是第五次开会了。这次将张秋生叫来,这小子鬼明堂多多,说不定有什么新的见解。 张秋生当然有新的见解,并且非常准确。这三人的二老板是被无恕与木村咬掉了。不过这个见解不能说,稍有泄露就是天大的祸端。 张秋生将一摞照片扔一边,脸对着主治医生问道:“这三人有没有服用壮----阳--药过度的可能?”尽量转移视线,恶意引导研究方向。 嗯?主治医生被问倒了。这个问题他还没考虑过。任何事情都存在物极必反的可能,过度服用壮--阳药,也许,恐怕,没准,说不定,也有这种可能。 见主治医生表情或晴或阴犹豫不定,张秋生又给加一把火:“要是用的劣质药呢?比如所谓的进口药,其实是国内不法厂商粗制滥造的东西。” 这个也确实有可能。现在社会上假药泛滥。要是抗生类,或其他处方药都比较好查,也会引起药监部门的重视。而所谓壮--阳,或其它性---药,卖的与买的都鬼鬼祟祟,赚钱的与吃亏的都默不出声,何况还不知道中间有多少环节,真的难查。 张秋生继续加火,把水搅得越浑越好:“另外,他们都吃过什么?现在的一些鱼类、肉类,甚至蔬菜瓜果类都加催长激素。他们共同吃过什么?如果某一种食品加了过量或劣质激素,恰巧被他们同时吃了。再加上这三人平时就喜欢多吃多占,在某一次吃的过程中,吃得比别人多,吃得撑了。这个事,这个,这个,还真说不准。” 张秋生说的这种情况,市立医院及麒林医大也考虑过。但最后还是将这种情况排除在外。因为现在社会上垃圾食品太多,几乎人人都吃过,难道这三人格外地比别人吃的多? 张秋生说这也不一定,千万不能忽视小概率事件,尤其是不能忽视几个小概率事件的叠加。比如他们都服用过劣质壮--阳药,并且都是过量服用,然后又吃了同一垃圾食品,而这垃圾食品又恰恰添加了过量雌性激素。这些小概率事件要完全叠加很难,但又不是完全不可能。放屁还有炸了脚后跟的呢,何况是吃?有些人嘴特贱,什么都吃,得一些怪病也在所难免。 市立医院不将张秋生找来参与讨论还好点,将他找来一番胡说,专家们的脑袋被搞乱了。 市立医院这样重视是因为怀疑这病可能传染。要是传染病,就必须将传染源查清,否则造成大范围的疫情可就了不得了。现在左考察右研究,这个病一点没有传染病学定义的各种内涵与外延。 唯一让专家们怀疑传染病的原因是,三人虽然不是一个单位,却在一个大院上班。如果市委大院里有这种传染病原就一定要查清,这个影响太大了。 这三个人年龄最大的四十二,最年轻是二十八。问题的复杂处在于,三个病人都是极力隐瞒病情,直到没办法了才上医院。三人都忘了这期间去了什么地方,吃过什么,接触过什么人。 还有一个情况让专家们迷惑。这三人不是同时得病,虽然他们记不起具体的得病时间,但大致相隔两三个月到半年。这更不像是传染病,细菌或病毒的潜伏期这样长?而且在各人身上的潜伏期如此的不同? 不管怎样,牵涉到市委的事丝毫不能大意。必须对市委大院彻底检查一遍,并且要搞一次卫生大扫除加消毒处理。 这事还不能扩大影响,以免引起恐慌。由市卫生局牵头,联合麒林医大、市立医院、防疫中心向市委汇报。听取汇报的只有两个领导,一个是书记一个是秘书长。 那时李会元还没调省里,听了汇报吓一跳。他与已梁司琪说好,调离麒林后就复婚。他的司机得了这么个怪病,还可能具备传染性。我,我,我天天与他在一起,不会被传染吧? 我,我要是被传染了这个,这个,李会元问专家:“这个病叫什么名啊?” 不知道!目前病源、病因都不明确。但三个病人都出在市委大院,到底是偶然还是必然?这正是我们要汇报的原因,并做到有备无患先打扫卫生并做一般性消毒。 秘书长在与专家们商量具体事宜。李会元心里在打鼓。他暂时将这病定名为太监病。我要是被传染了太监病可如何是好?那就别指望与梁司琪复婚了。 再想想,就觉得这阵子司机不正常。当时没细想,现在想来就不是不正常而是有病。首先是胡子没了,下巴像女人一样光光滑滑。另外就是说话细声细气,跑台上去唱女高音都行。 想到这儿李会元不由怒从心中起,你有病不去医院天天待我身边,啊,你这不是害我嘛!啊,我待你差了吗?别的司机都是机关工人,最多也就一个副科,我将你提拔成正科,你却这样害我! 其实这个司机很好,对领导忠心耿耿。只是空有一腔马屁却无法拍出来。李会元既不贪财又不**,让一般马屁精无计可施。 送财物给他?他家有钱,连珠宝行都有,你送什么东西给他?送老婆?他老婆是麒林公认的大美女,凭你小司机的老婆能与梁老师比? 司机只能在言行上表忠心。他甚至将自己的生日都改了。所有人的生日都是他老妈什么时候将他生下来,这个时候就是他生日。但这个司机不同,置老妈十月怀胎怎么辛苦于不顾,置老妈临盆那一刻多么疼痛与危险而不理,却将第一次为李书记开车那天定为自己生日。没有李书记就没他,老妈生不生他都无所谓。 关键是李会元将这个司机提拔为正科级害了他。一个普通司机绝想不到泡袁雅慧。这种领导司机等级观念最重,现在他是正科级了,泡袁雅慧这样的副科级,他觉得是门当户对。 打袁雅慧主意的人很有那么几个。别人虽然心思不好行为却很规矩,就这么三个人动了手脚,于是就得了“病”。 这种汇报,李会元只要知道就行了,具体行动归秘书长。这么个怪病,还可能具有传染性,秘书长不敢怠慢立即布置行动。全大院打扫卫生,成立检查小组以监督此次的卫生活动。 外地的记者已经回原单位了。那个司机停职回家,待病好了再上班。这病能不能好?秘书长看了照片,惨不忍睹,知道绝无好的可能,但目前工作也只能这样做。 通知政协,那个办公室副主任也是停职回家休养。政协主席不明所以,跑市委这边来问质问。 政协主席姓管,叫管兆能。从市委副书记位子上退到政协。管兆熙为人非常强势,曾经与前任书记、方晋中在常委中形成三角鼎立之势。李会元来之后这种三角之势才被打破。 李会元与方晋中既对抗又联合,只对事不对人。管兆能被免去常委退到政协,麒林市委常委才打破矛盾的三角,恢复一种积极向上的平衡。 面对管兆能咄咄逼人的质问,秘书长平静地告诉他,你的办公室副主任得了一种怪病,这种病可能会传染。这种病的症状怎样?秘书长没说话,扔了一叠照片给管兆能看。 第九百八十一章 重奖重罚 管兆能看着这些照片倒吸一口凉气。这些照片只拍了病患部位,病人的其它部位没拍。但管兆能认识哪张是自己办公室副主任的,因为病患部位的附近有一块小孩巴掌大的青斑,这是那个副主任的独特标记。 管兆能对他的办公室副主任隐秘地方的标记都认识,可见他俩的关系非同一般。副主任姓王,叫王五一。不知道的人以为他的名字是纪念五一劳动节,其实是出生时他爷爷五十一岁。 管兆能喜欢去王五一家吃饭,因为王五一老婆做的菜太合他的胃口。王五一老婆也姓王,叫王苹。王苹长得并不漂亮,但说话非常嗲。一旦嗲起来,普通人会起鸡皮疙瘩,但管兆能的心肝就要颤抖。没办法,这叫一物降一物。 王苹除了会发嗲,也非常乖巧识趣。她总能发现管兆能的软肋,能恰到好处地打中。勾---引男人不仅仅靠长相,能搔中男人的痒处才最重要。 动物交媾的目的非常单一,就是完成种群繁衍,在生命的意义上这是神圣的。而人却不同,人在很大程度上一生中的绝大多数时间里这种行为只是娱乐,或者只是追求那种不可言喻的刺激。 那或十几秒或四五十分钟的活塞运动的最后冲刺,并不是这种行为的目的。说简单点,人类的这种行为其过程比最后冲刺美妙。 只知道做活塞运动的,是不知道享受这种美妙的人。王苹却深黯其中三昧,有时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甚至拉王五一来当配角。当然最后的冲刺要让管兆能来完成,让他以发泄而达到身心俱悦。这可是专业级水平,一般人别说做不到,连想都想不到。 后来过了很多年,也已阅尽各种小电影,又坐了五年牢出来。管兆能回想起当初王苹夫妻的种种款待,他们的许多手法都没被小电影的编导采用过。 不过管兆能现在很慌张。如果王五一得的这种病传染,那可如何是好?他与王五一如同穿一条裤子,他俩的活塞在同一个汽缸里摩擦。虽说总是他先上,但病毒是有潜伏期的。王五一头天留在汽缸里的病毒,第二天不就传染到自己身上么? “这个,真的传染么?”管兆能心惊胆颤地问。秘书长摇摇头说:“不知道,目前还不能确实。但仅有的三个病例都出在我们大院,你说这是巧合吗?另外,还请保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管兆能一直担心了很长时间,谁知道这种病的潜伏期是多长?有关保密问题,管兆能充分理解。不仅会引起恐慌,这种病传出去也太丢人,群众肯定会说市委大院里流行太监病。 张秋生今天的胡说,虽然属于瞎猜,但也有一定的道理。现在的垃圾食品确实有泛滥成灾之势,垃圾食品里确实含有一定的激素。现在假药的生产与贩售也非常猖獗,其中就包括所谓的壮--阳药。 该重视的必须重视起来。这年头当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有理无理先来个高度重视,以后万一出现什么事也可以减轻点责任。我重视了,最终还是出现这种事请别怪我。 卫生局会同药监局、食品监督检验所、质检局、工商局、商业局等等有关部门一道上市委汇报。 现在的市委书记是方晋中。有关“太监病”的事他知道,毕竟当时他是市长,市委这边要买消毒用品的钱是他批的。 方晋中当然也高度重视。李会元留下的摊子样样都好,就是这个所谓的“太监病”叫人头晕。对于生活作风好的人问题不大,就是太难听。 方晋中将新上任的市长找来,市委市政府共同听取各有关部门的汇报。新市长姓罗,叫罗致远。 罗致远是因干部人事大交流而从京城直属机关调过来的。实际上,罗致远是汪凝的舅舅。汪凝大家还记得吧?就是去年腊月底,找张秋生治尿毒症的那个女孩。 一般来说干部下基层锻炼都是找老少边穷地区,这些地方容易出成绩。罗致远得知要被派到天关省,于是就找汪家打听去哪个地区为好。 有亲戚在组织部门工作就是这么好,人事消息灵通。汪凝的老爸汪知侠告诉大舅子,去麒林! 麒林的经济总量,生产总值,居民可支配收入等一切指标都远远地走在全省的最前面。连省城都要落后他们约七八个百分点,而麒林的土地面积与人口却不到省城的一半。 最重要的是,麒林市在汽车零配件制造,个人计算机零配件制造,电子与机械制造等方面已经初具规模。他们是万事具备,只等国家政策。然后汽车、电脑、机床、电子产品就会自然而然地出来。 这个市有三个上市公司,而省城目前却只有一个。麒林市除了国内的三个上市公司,在境外还有独资或与别人联合控股的上市公司。 麒林市的财政富得流油。省财政没事就想从他们那儿抽几个钱。他们是省委省政府巴结的对象。他们的八合湖牌手机、vcd简直就是印钞机,其它的产品就多得是,我就不一一说了。 另外,浮--麒高速已通车。从麒林到省城只需一个多小时两个小时不到。麒林大桥也马上就要落成,九峰山机场已经立项。 你不知道吧?麒林市没有污染企业。那儿的空气质量,啧啧啧,我爸是老气喘吧?去年为了凝凝的病,他老人家去了麒林。凝凝的病治好了,我爸哮喘病也没犯。从这,你可以知道那儿空气有多好了。 还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事。麒林市有一个干休所。对的,一个非常简单的名称,就叫麒林市干休所。可是来这儿疗养的全是高级首长!在我们天关省只有省级领导才有权去那儿,还必须是在职,还每年只有两星期。 但是麒林的书记与市长却可以进去。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全国几个城市有这样接近首长的机会? 汪知侠上面说的基本上一般干部都知道。下面的话就显出组织干部独特的消息来源了。李会元马上就要来省里工作,已经定了,副省长。方晋中接替他的位子,那么,市长一职就会空缺。 汪知侠最后说:“致远啊,你要赶快,一定要抓住这个机遇。有钱,容易出成绩,方便接近首长,正好有空位,千万不能错过。” 也许是找了什么人,也许是刚好将他派来?不知道,反正罗致远当了麒林的市长。 听取汇报完毕,罗致远没说什么。他还在适应期,汪知侠说了,方晋中是个非常强势的人。但据组织考察,方晋中又是个非常讲道理的人。 方晋中与李会元经常拍桌子砸板凳,但从来都对事不对人,完全从工作出发而争论。正是他与李会元这种既争论又联合,才造就了麒林市这样的好局面。还有,方晋中工作中敢于担责,连省长都敢顶。 罗致远要看看方晋中怎样处理这个问题,观一叶而知秋,慢慢摸透方晋中性格,以便今后的合作。 方晋中直截了当:“食品安全问题无论怎样重视都不为过。即使不为这个原因不明的病症,也要下大力气来抓。 我的意见,你们各部门从现在开始就必须认真检查,无论是食品还是药品,一切进嘴的东西都必须把好关。” 上面都是一些大而划之的东西,下面就是具体的。方晋中与罗致远商量:“政府能不能拨五百万?质检局的产品质量检验中心,药监局的药品检验中心,农林局的农副产品检验所,商业局的食品检测所,这些检测单位每家给一百万以增购必要的仪器设备。另外一百万做奖励基金,哪个单位发现重大问题就给予一定的奖励。 建议政府拿一个方案,这个奖励要落实到个人。对有功人员要重奖,不能由他们所在单位撒胡椒面。” 年底了,麒林市财政的账面上有八千多万的结余。不将其花光省里也要想办法刮走。罗致远立即同意,顺手人情为什么不做?罗致远补充建议:“我觉得一百万少了,再增加二百万。这三百万交大项目办,由他们去投资。投资收益专款专用,专门奖励那些在食品安全工作中做出突出贡献的人员。” 一、二把手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任何事都好办。方晋中说:“政府研究一下,拿一个具体奖励办法。”奖励的问题解决了,方晋中接下来说惩罚:“大家都是老同志,在目前岗位上最少的也干了三年。多话我就不说了,只强调一句,今后如发现任何一件因食品药品而引起的事故,就拿在座的各位是问!该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直至追究刑事责任!” 张秋生因胡闹而引出这么大的麻烦,他自己也吓一跳。这事要让特勤组知道,肯定要怀疑到我头上。好在我一年多没在麒林待,应该能糊弄过去。但这种现象再也不能发生了,另外短期内也绝不能见袁雅慧的面。 第九百八十二章 刘总说得对 对于自己,张秋生倒无所谓。这三个人不好好上班,工作时间打女同事的坏主意还动手动脚,他们是罪有应得。这话虽然有点强词夺理,但政委肯定支持。因为政委非常正派古板,最恨的就是这种人。 张秋生担心的是安然酒庄里的那几个鬼。鬼们老老实实地在安然酒庄待着,特勤组会睁一眼闭一眼。但鬼们要是危害人间,特勤组必定要管。 散了会,张秋生急匆匆地赶往安然酒庄。告诉鬼们,那个咬人二老板的事再也不能做了。以后有人对袁雅慧动手动脚都别管,除非有人对她施暴。即使施暴也别咬二老板,可以让他们心脏病发作,腿肚子抽筋,突然就得了羊癫疯等等。 为什么?国家有关部门已注意到这事。在任何时候都不要轻视国家的力量,我们还是安安心心地卖酒吧。那个女人也不是我老婆,能保护到这样已经很可以了。 张秋生还头晕,晚上还要去医院上班。市立医院只要发现张秋生在麒林,就一定要抓住他上班。 还是别的医生的手术,实际上却是张秋生来做。他对这个无所谓,名气对于他真的是浮云,他甚至害怕名气太大。另外一些穷人的手术,因为没什么油水,这些手术也归他做。张秋生对钱就更无所谓,他愿意为穷人做手术。 随着寒假学生回家潮之后,外出打工与经商或从事其它工作的人也开始返乡,麒林城越发地热闹起来。 这些回乡的人发现麒林一个新气象,到处都贴着“食品安全举报电话”,市民发现任何可能会危害食品安全的问题都可以打这些电话,如果查实有重奖。 还是家乡好啊,空气好,水甜,吃东西放心。很多人打算明年回麒林工作,在家千般好出门事事难,只要有条件谁愿意背井离乡去外地打拼? 不仅本地人,不少外地人也赶到麒林来过年,比如吴嫣、夏琼,还有凌静等等。 夏琼去年是拍戏在麒林过年。今年不拍戏,她也来麒林过年。她的那个家太没人情味,除了向她要钱,根本就没将女儿当家里人待。 看看张秋然家,完全是女人当家作主。张秋生在外面多厉害?回家照样规规矩矩。她爸爸都副省长了,在家照样没有发言权,做什么吃什么,给什么穿什么。 张秋然小弟弟在外面也厉害,可姐姐一爆栗敲脑袋上呲牙都没得呲。敢呲一句牙,妈妈再加一爆栗。 张秋然家的男人都厉害,但都在外面厉害,回家都老老实实。哪像我夏家,男人全都是蹲门狠,到外面就是脓包。 夏琼就喜欢张秋然家,就愿意到她家过年。好在张秋然家不嫌人多,来多少人都不嫌烦,甚至越多越高兴。 不过今年似乎不行,多了一个凌静,家里住不下。张秋然家住不下不要紧,去邓二丫家住。夏琼甚至将凌静也带到邓二丫家。她知道张秋然还有许多爷爷奶奶,老人家们过年都要回来。 邓胖子结婚后就与爸妈分开住。其他哥姐也都有房子,就她与小丫与爸妈住一起。 夏琼看着凌静脖子上吊着的手机,有点羡慕:“你买手机啦?我可怜大哥大都是刚买的吔。” 哪是买的呀,是孙不武与李满屯他们给的。凌静看看旁边的张秋然,犹豫了一下说:“实际上是他们从别人那抢来的。” 啊,这还了得!这两个男生夏琼是早闻大名,就是一直没见到本尊。凌静竟然与他们混在一起,夏琼赶紧打听情况。 凌静见张秋然没什么反应。心想这事张秋生不在现场,可能他姐姐无所谓。那天张秋然打两个弟弟及吴痕时,凌静就在车上。心想几个男生说下--流话,然然姐都要打,可见对弟弟管得多紧。但是没打李满屯与孙不武,说明她不管这两人。 于是凌静就将那次在沙木洲赌博的事说了。夏琼听得眉色飞舞,太刺激了,跟这些男生玩真有意思。 抢了七只手机。高山寒、童无茶、时盈盈、江小娴与自己一共分掉了五只。孙不武手里应当还剩两只,送没送人就不知道了,他们手很散的。 张秋然说:“夏琼你打电话找孙不武要一只。估计还没送人,他班上的同学都有手机。时间长了就保不住,你现在就打电话。” 好年华的股东都有手机。刘萍做任何事都不愿落在人后,八方公司成立了机电研究所,好年华跟着也成立了一个。八方公司研制vcd,好年华也研制vcd。八方公司研制手机,好年华也研制手机。总之八方公司干什么,好年华也干什么。 八方公司与好年华都在麒林设有研究院或研究所以及各种试验室。这些研究机构及试验室,就是麒林新建立的工学院、农学院与商学院基础。 不仅这两个公司,日本、韩国、德国及香港的有关公司及学术机构都在麒林设了科研机构或试验室。在别的地方还在一门心思招商时,麒林已经在招科技。这也是李会元与方晋中的一大政绩,总是跑在其他地市的前面。 在股东大会上,除了每个股东都发了一部手机外,吴烟还将话费问题作为一个议案提出来。议案很简单,然然姐与李秋兰的话费是不是由公司实报实销? 然然姐与李秋兰对公司的贡献都非常大,而且在同学中间威望相当高。同学兼股东们没有不同意的。 但张秋然与李秋兰却都不同意。她俩的手机实际上是舅舅送的。梁司剑觉得公司送了一部给秋生,那么然然与兰兰也应当有,于是就自己花钱给两个女孩一人一部。 手机及话费实际上不是钱的问题,这点钱对于股东们都算不上一回事。这是一种待遇,表示你在广大股东心目中的地位。 但是张秋然说:“一个公司要想长治久安的发展,其中有一个重要原则,那就是任何人都不能搞特殊化。好年华公司要做到,只能让有职务的人按照职务享受补贴,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尽管年龄相差十岁,但刘萍一直都敬重张秋然。这时却忍不住说道:“张秋生就享受这待遇。虽然是在八方公司。他就搞特殊化。” 张秋然就笑。这个弟弟她也没办法。张秋生却冲刘萍说:“明天我就将这破手机寄回八方公司去。我都懒得要,是他们硬塞给我的。” 前面说了,手机是一种待遇。股东每人一部,这是股东待遇。话费可不可以以及怎样报销,这又是一种待遇,反映着此人在股东心目中的地位。没人在乎钱,大家都不是穷人。 张秋然不在乎地位,她不要这种待遇。而张秋生却想都没朝这方面想,他就认为这是根狗链子,躲到哪儿都会被人找着。他是真心懒得要这么个劳什子,何况早期的手机功能太少一点不好玩。 似乎是反驳张秋生认为不好玩的定义,孙不武此时却正在玩得痴迷。八方手机里嵌入了几个小游戏,比如俄罗斯方块、魂斗罗、超级玛莉等等,还有一些纸牌游戏。 刚刚面世的手机屏幕很小,而且是黑白屏的。张秋生看都懒得看,其他同学却玩得如痴如醉。张秋生劈手一把抢过孙不武的手机,说道:“给你叔打个电话,将我的手机退还给他。” 孙不武张着嘴望着张秋生拨号,突然清醒过来问道:“你手机呢?不是规定二十四小时不准关机么?” 我手机秋同拿去玩了,张秋生一边拨号一边说:“只规定了二十四小时不准关机,又没规定二十四小时必须带身上,更没规定不准给弟弟玩。” 刘萍正准备骂这是强词夺理,电话通了,张秋生说:“孙叔吗?汇报一个事哈,刘大总批评我了,说我搞特殊化。人家电话费都是老鼠吃尾巴自啃自,凭什么我要实报实销? 我吧,觉得刘大总高瞻远瞩高屋建瓴一语中的。她老人家水平就是高,能一眼看出其中的弊端,能一针见血地指出这样做将会影响公司今后的发展。 那个,孙叔啊,八方公司的地址与邮政编码是怎样的啊?您给我说一下,待会儿我就将手机给您寄回去。这也可以算退货----” 刘萍大叫:“我说过这些吗?你造谣!”说着就要抢张秋生手中的电话。刘萍在集团公司内形象非常光辉,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可是来到这些股东面前就一点形象都没有,弄得也如小孩子一样。 孙不武赶紧上前:“这电话是我的,可别摔坏了。” 张秋生放下手机就拍拍屁股走人,这个会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去看街。吴烟冲他背影喊:“哎,会还没开完!下面要讨论两年的奖金问题。” 公司章程规定每半年开一次股东大会,自从张秋生他们这届毕业后两年没召开过。去年寒假张秋生要拍电影,吴烟等一帮人回京城过年。暑假刘萍想召开,张秋生又拍电影,还带着两个班的股东都跑去凑热闹。所以年终奖一直没发,方案没定下来。 股东不要分红,刘萍这个总裁当得真轻松。但年终奖都不发,也太说不过去。所以今年一发寒假,刘萍就催吴烟赶快召开股东大会。 张秋生头都没回地走了。奖金反正归秋兰拿,发言权也归秋兰代理,这个会他参加不参加都一样。 第九百八十三章 巧遇龚静 股东大会还坚持着原来没毕业时的规矩,早读课前或下午放学后召开。今天的股东大会就是在早读前召开的,反正许多同学每天清晨还是来学校练功。 张秋生退出会议时七点还没到。一般情况是,张秋生只要退出会议,别的同学也跟着退出,这个会议就算结束。但今天不同,下面还要发奖金,所以没人跟。 张秋生骑着摩托往鼓楼赶。很长时间没吃鼓楼的小笼汤包了,趁今天还早去吃两笼。嗯,吃完后再买两笼给爷爷奶奶送去。 在鼓楼早餐茶楼前遇到老桂,背着早锻炼的宝剑。老桂每天都要上这儿吃早餐,他现在是刚吃完要回家。一个看起来还比较年轻的中年妇女正与老桂打招呼:“桂省长,早上好!” 麒林市认识老桂的人多,他认识别人的却很少。不过老桂还是很客气地与这满脸通红的女人点头应答,然后赶紧扭头与张秋生打招呼:“秋生,回家了?” 张秋生看了看与老桂打招呼的女人,认识,洪明杰老妈龚静。张秋生先与龚静打招呼:“龚阿姨好!” 龚静脸更红,似乎都要滴出血来。慌慌张张回应了张秋生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张秋生看着龚静的背影。不像一般女人现在都穿羽绒服,她穿得是蓝色碎花棉袄,脖子上是一烟灰色超长围巾,很古典很优雅。只是不知道为何见我就脸红,难道她自觉是尼姑,将我当成摸尼姑光头的和尚了? 龚静见到老桂就觉得难为情,见到张秋生就更心慌。因为昨天晚上都十一点多了,突然接到电话。是尹天寿来的,告诉她明天早上会带桂省长孙子去她家。 尹天寿说,桂省长孙子才二十出点头,还是个孩子。这孩子常年在外地搞经济工作,很辛苦的,你要让他好好休息好好放松。另外,桂少爷想吃鼓楼汤包,你明天起早点去买了来。尹天寿最后银邪地说:“他吃饱了有劲,你也快活不是?还有那个,把身上洗干净点,弄香点。我们七点半之前去!” 龚静无法拒绝,也不敢拒绝。尹天寿是分局局长,自己是逃犯家属。最重要的是,自己现在还是取保候审期间。尹天寿歪歪嘴,自己就要去坐牢。 此时的老洪已经睡着了。这阵子搞食品安全大检查,老洪非常累。老洪是商委副主任,本来还有进步空间的,可惜因一些说不出口的原因再也升不上去了。 另外儿子也影响了老洪,现在虽然不搞株连,但逃犯的父亲要进步那是想都别想。老洪虽然是副主任,但在单位一点威信都没有。你管我?先回家将你儿子管好。 指派不动那些办事员,任何事都是老洪自己干,所以他很累。老洪不喝酒,也没人请他。他也不请人,那些领导巴结了也没什么作用。抽一元八毛钱一包的香烟,老鼠吃尾巴自啃自,没人敬他烟,他也不敬人。 老洪身高一米八十,相貌堂堂,原来是许多女人爱恋的对象。但老洪爱龚静,只耕耘龚静的那一亩三分地,对其他女人从不做非分之想。 这次的食品安全大检查,如果出了一点问题,商委的其他主任肯定要推他出来顶缸。就他没靠山。他的派系就早已将他打入另册。 老洪属于管兆能一派。早就有人告诉他,管书记喜欢你家的龚静。其实管兆能自己就带着开玩笑的口气说过,你家的龚静小鸟依人的样子好可爱哟。 要是其他人,比如何强爸或者王五一,当晚恐怕就将老婆送过去了。可老洪装没听懂,嘿嘿地笑了几声糊弄过去。人是五颜六色的,不是每一个人都以下贱的方式巴结领导。于是老洪就原地踏步,直到儿子出事就更不行了。 老洪明天要到县里去检查,所以早早地睡了。龚静挨着老洪躺下,一直睡不着,爬起来,轻轻地吻着老洪。吻他的嘴,他的鼻子,他的眼睛,他的脖子。想起老洪对自己的好,龚静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龚静深深地觉得自己对不起丈夫。她瞒着丈夫去过丁秀芹家,让尹天寿那啥。她瞒着丈夫去二十一中,几个妇女商量好了,如果学生们要那啥我们就给。点到谁就谁,不许赖。 学生们很好,张秋生更好,没要她们那啥。可是思想上已经**了,还是对不起丈夫。 那次警察破门而入,龚静连**都没穿就被抓到市警局。在外面强作镇定的老洪,回家后抱着龚静哭。说他对不起龚静,子不教父之过,是他害了龚静出丑。 老洪说,如果发现明杰,不麻烦政府,他会杀了这个狗崽子。老洪是这么说了,也是这么做准备。省城出了一项政策,在省城买房可以解决户口。老洪砸锅卖铁加借钱在省城买了一套房,将还在上初中的女儿户口迁到省城的姑姑家。 老洪流着泪对女儿说:“我们家在麒林的名声太臭。你一个女孩家家的容易受人欺负。去省城吧,从此姑姑就是你妈妈。学普通话,改掉麒林口音,忘了这个家。” 送走女儿,老洪又对龚静说:“凭明杰那个孬种,除非去了国外或干脆死了,他要不了多久就会跑回家。我要杀了他,不是死刑就是死缓,最低也是无期。你重新找个人嫁了,别等我。 不过一定要擦亮眼睛,千万不能再找我这样的脓包了。你还年轻,还很漂亮,一定可以找到好人。” 老洪将后事都安排好,就开始到处寻找儿子。他利用出差或长假,在全国各地寻找。他曾经将洪明杰的那几个兄弟及其家长都打了一顿,逼他们说出所有的亲戚朋友的地址。 王绍洋一伙的家长,除老胡外都挨了老洪的打。老胡是完全理解并配合,这样的儿子要了没用,还不如杀了一了百了。老胡自己也想将儿子杀了,只是老婆看得紧,一直没机会下手。 其实这只是各人心态,以及所处的环境有关。王绍洋、李卫军、何强等人的老爸就没将儿子杀人当回事。 也许是晚上睡得早精力足,也许老洪感受到了龚静夜里的亲吻。已经很长时间没要过的老洪今天早晨要了,而且还特别来劲特别兴奋。 按惯例,辛苦之后老洪要稍稍睡一会,龚静则起床做早饭。龚静是百货大楼的营业员,如果是早班,早饭之后就随丈夫一道去上班。如果是中班,也随着丈夫一道出门,不过是去买菜。 现在百货大楼已被超市挤垮了,柜台全部租出去,而职工全部下岗。年轻的可以为新的私人老板站柜台,像龚静这样年龄比较大的就只有回家了。 龚静做了一桌丰盛的早餐,让丈夫吃,她坐一旁看着。丈夫是血性汉子,这事一点都不能让他知道。儿子带累妈妈受了侮辱,丈夫都要杀,就说别人欺负她了。龚静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丈夫心中的分量,不能让丈夫闯祸,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吧,其实也没什么。 龚静侍候丈夫吃完早饭,一直将他送出门才回头洗澡。上次去丁秀芹家是三个女人一道。这次却是她一人面对,面对一个与儿子差不多大的男人。想想龚静就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向来躲丈夫身后过日子的龚静,没有丈夫撑腰就很懦弱。尹天寿叫她洗干净,她就乖乖地洗干净。只是她向来不用香水,家里也没有,只能多打香肥皂了。 刚才丈夫用力太大,那儿现在还隐隐地抽搐。想想一会儿还要给另外的男人,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那啥,龚静心里就一阵发慌。 尹天寿说他们七点半以前来。龚静看看时间不早了,赶快穿衣服出门去买鼓楼小笼汤包。 这时却遇见桂省长,想想马上就要与他孙子那啥,一阵羞耻感袭向龚静,白净的脸立即就红了。正想打个招呼就走时,恰恰又遇见张秋生,龚静更加地心慌。一会儿那个要她的男人与张秋生差不多大,她不由自主地心慌。 龚静慌慌张张往回走。心不在焉,一不小心将脚葳了。龚静疼得蹲在地上哭。有好心人将她扶到路边坐下。龚静一边抚摩着痛处,一边流泪。心里在懊悔自己命苦,什么怪事都能碰到。 桂家公子,一个小青年,你不去找小姑娘却找我这么个中年阿姨,什么意思啊?凭你的身份,小姑娘不一抓一大把么?你要找我干什么?我都老了,一点都不好玩。 再想想刚才遇到的张秋生。你桂公子应当跟张秋生学,做一个好青年。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非得给小青年那啥,也宁愿给张秋生。 有一次胡斌妈跑龚静家,极为不服地说:“秦若兰走好运了吔,张秋生重新帮她安排了工作,电影公司,去京城。张秋生这孩子真好,为人正派,没沾过我们一点光,还尽帮着做好事。 丁秀芹去香港享福了,秦若兰去京城快活。就我们待在麒林受苦,这日子哪天是个头?哪天我也去找张秋生,让他将我也安排到京城去,要不然申洋也行。他不在梁临读书么,安排到梁临也行。” 老洪叫龚静尽量少与胡斌妈来往。这娘们太邪性,简直就是肆无忌惮,一点不将家庭不将老公当回事。 第九百八十四章 秋生救我 龚静为胡斌妈辩解,其实她是非常顾家的,对老公对孩子都非常好。胡斌妈就是说话不太注意,该说不该说她都瞎说。 龚静一边揉脚一边胡思乱想。突然一个想法又让她害怕之极。五个孩子造的孽都要老妈们来受。丁秀芹已经去了香港,秦若兰去了京城,邓娇娇有交通局长保着。白淑惠有狐臭,男人见了她都躲。现在只剩我一个。难道五个孩子造的孽要我一人来还?那还了得,我一人还得了么? 龚静一瘸一拐地往公交车站走。她舍不得打的。家里的存款全都拿去省城买房子了,还借了不少钱。现在每月都要抽一大笔钱来还债,每一分钱都要算着用。丈夫抽的香烟也从一元八毛一包改为一元二毛的平头烟。这种平头烟,除了老农,农村里都没人抽。龚静看着丈夫抽这种烟就想哭。 在家门口遇见尹天寿带着三个男人过来。这些人也没什么时间观念,他们明明也刚来,但尹天寿见到龚静却虎着脸说:“你怎么才回来?” 龚静不敢出声,她害怕。一怕尹天寿的淫威。二怕,竟然,竟然有三个男人。另外两个男人明显有二十七八岁了。龚静吓得心里打颤,这可怎么受得了? 门口还不能多站,邻居看见了不好。龚静一瘸一拐地上楼,赶紧将门开了让这些人进去。偷汉子,还一次偷四个,说出去太羞人,即使是要死,也进到家里再死。 龚静只买了一人份的小笼汤包,四个人根本不够吃。尹天寿叫龚静赶快下面,煎鸡蛋下面条。尹天寿银-笑着说:“你先侍候他们吃饱了,过会儿他们再侍候你。”为了证明眼前的女人可以随便玩---弄,尹天寿随手将龚静的棉袄扒了。 尹天寿又指着那两个男人说:“桂公子你认识吧?这两人呢,一个是候公子,一个是薛公子。他俩都是从省城来的,你可得将他们服侍好了。” 有人可能已经记起,所谓的候公子与薛公子,就是四年前在省城将张秋然与吴烟当民女抢的两个恶少。两人被判了一年半徒刑缓刑三年。 这两人原本是对头,坐牢后倒成了朋友,这就是所谓的难友吧?两人出了狱就一同南下做买卖。他们是在深---圳认识二孙子的。三人都是天关省人,又都是省级公子,再加上臭味相投,于是就经常来往。 这次回家过年,三人恰巧在火车上相遇。以聊天打发旅途的枯燥,三人共同的德行当然是女人,聊的话题也是女人。候、薛二人大赞麒林是美女之乡,不说全国嘛,最起码是全省第一。尝尝麒林美女,一直是他们二人的最大心愿。 车到麒林时,二孙子邀请另外两人下车先玩几天再回省城。候、薛二人欣然同意。 下车时都快晚上十点了。二孙子不回家,却陪着另外两人去宾馆。二孙子打电话将尹天寿找来,问他能不能找两个美女,陪省城来的朋友玩几天。 候、薛二人都声明他们不玩-伎,必须是良家妇女。尹天寿挠头皮,想了一会说:“年轻的女孩一时半会不好找。要是找中年妇女嘛倒有一个现成的。” 漂亮吗?候少说:“中年妇女也不是不能玩,但一定要漂亮。其实只要漂亮,皮肤白嫩,中年妇女比年轻女孩还好玩。” 漂亮,当然漂亮,甚至可以说是大美女。尹天寿说:“年龄也不大,才四十出头。以前吧,女人结婚早,所以孩子大了她们却并不老。你去看了就知道,皮肤嫩得能掐出水,不比小姑娘差。” 说到做到,尹天寿立即给龚静打电话。尹天寿对两位省城来的公子拍胸口,保证好玩。就怕你们玩上瘾都不愿回家过年。唉,这样的女人本来有四个。可惜一个去香港了,一个去了京城,还有一个被荆长庚护着。只剩这最后一个了。 龚静站那儿不说话。她不知道应当说什么,也不敢说家里没面条更没鸡蛋,我家现在是穷人。好歹算麒林市的中层干部,家里穷成这样,说出来没人相信。 快去啊!快去下面条,煎鸡蛋!尹天寿朝龚静大吼。龚静吓得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说:“没,没,没没----” 你家连鸡蛋面条都没有?尹天寿不信,三个青年也不信。四个人一齐动手搜,确实没有。厨房只有这么大,也没人会将这些东西收衣橱里。 快去买!不等尹天寿发话,候、薛二人都朝龚静吼。他们喜欢龚静害怕时的样子,这让他们觉得自己很男人,很威风。这样软弱的女人,一会儿扔到床上肯定是任我们随便揉捏。两位少爷喜欢这种感觉,这让他们觉得自己很强大。 龚静跌跌撞撞地下楼,忍着脚疼往大街上跑。外面的棉袄已经被尹天寿扒了,只穿一件毛衣,大街上的寒风让她冷得打颤。 正在此时,龚静看见张秋生骑着摩托从她面前过去。虽然戴着头盔,但这摩托这衣服龚静认识,刚刚才看见过的。龚静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秋生,救我----” 声音很小,龚静自己都听不清,何况张秋生还戴着头盔?但是张秋生却听见了,摩托停住然后掉头。 张秋然在龚静面前停下,看着这女人只穿一件毛衣在寒风中哆嗦,奇怪地问道:“阿姨,你怎么了?”刚才在鼓楼汤包铺就见她不正常,好奇心很重的主角不免要打听一下两下。 龚静不说话,只是哭与哆嗦。张秋生将外衣脱下,递给龚静说:“阿姨,先将衣服披上,别冻着。” 他们,他们,在我家,他们,他们要----,龚静结结巴巴地说:“他们要,要,要我----” 不用再说了,张秋生已经明白,问道:“你家在哪儿啊?”我靠,这可是李满屯与孙不武的项目,谁抢先来做工程了? 依着龚静的指点,张秋生来到她家。还没进门,大概里面人听到楼梯响,就有人银笑着说:“这么快?哈哈,等不及了吧?放心,让我们吃饱了,包你满意。” 张秋生故意放慢脚步让里面的人将话说完。待他进了门,里面的人惊呆了。二孙子吃惊地问道:“秋,秋,秋生,你,你,你怎么来了?” 尹天寿是感到吃惊,但也不太怕。毕竟他是分局局长,张秋生再厉害背景再硬也只是一学生。尹天寿冷静地分析,张秋生可能也看上了龚静。这几个娘们是老少通杀,张秋生看上她一点不稀奇。如果我与张秋生一样年轻也会看上这娘们。 尹天寿还在分析此事的各种可能,候、薛二人已经两腿发软。他们都挨过张秋生的打,那次在省城,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被绳鞭抽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身上突然就感到隐隐作痛。 尹天寿又重新分析情况,张秋生来是找候、薛二人麻烦的,他们之间有梁子。唉,为了省城的这么两个小衙内而得罪张秋生这样的大衙内,真的划不来。 张秋生没理睬二孙子与尹天寿,朝候、薛二人说:“嘿嘿,胆子不小,竟敢上麒林来找死。上次便宜了你们,没办法,老吴要找警察。而我呢,不喜欢给警察添麻烦。” 尹天寿不知怎么大脑突然短路,觉得当个和事佬也不错。如果和稀泥成功,就等于双方都结交上了。尤其是结交上张秋生,那好处大了去。张秋生与沈建国、曹勇敢关系都非常好,这在政法系统是人尽皆知。这可是一条大粗腿,可得巴结好。 尹天寿不知道的是,眼前的候、薛二人欺负过张秋然。由于这关系到女孩的名声,当时的邬超汉与曹勇敢回来没说,所以麒林这边很少人知道。他现在帮候、薛二人说话是找死。 幸亏的是,正在此时龚静回来了,尹天寿先将话头引到她身上:“秋生啊,你也喜欢龚静?不错,好眼光。这娘们不仅脸长得漂亮,身上更漂亮,真正叫细皮嫩肉。真正叫珠圆玉润,肥而不腻----” 张秋生没理睬尹天寿,对着候、薛二人说:“先看看你们的表现,然后再决定如何处理。你们各自抽对方的耳光,看谁抽得要响一点。面对面跪好,开抽!” 二孙子也想当和事佬,赶紧说:“秋生,别别别,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们一次。” 你妈喊你回家吃饭,滚!张秋生还是对着候、薛二人说道:“我只说一遍,跪下,开抽!” 候、薛二人“扑通、扑通”两声跪下。张秋生的气场太强大,他们连抗拒的念头都生不起来。“啪、啪----”两人相互抽起耳光。 张秋生坐椅子上说:“谁抽的声音大,我就放谁先走。” “啪啪,啪啪----”候、薛二人抡圆了膀子抽对方。张秋生扭头对尹天寿说:“怎么,你还没走?是不是要我将这事告诉沈局与曹局?你也是三十多快四十的人了,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成家吧?巴结领导子弟不能用自己老婆?” 这话说得一般人受不了。可是尹天寿受不了也得受,他本来就是马屁精,本来就有让老婆去侍候哪个领导的打算。只是桂省长老了,又非常爱惜身体。 第九百八十五章 姐妹花 尹天寿早就做好了老婆的工作,哪一天去侍候领导。尹天寿的老婆叫王春香,长得也算中等偏上之姿。比尹天寿小十岁,今年二十八。 尹天寿很着急,已经三十八了。如果不能再进一步,过了四十五就更难。尹天寿对自己老婆还是很有信心的,到了床=上领导就会知道春香的好处。 想让老婆为领导服务也需要机会,不是你想送就能送得出去。市局的邬超汉,沈建国与曹勇敢都不贪女---色。姜炳南倒是好这口,一来这人向来吃干抹净提裤子走人,翻脸不认账。二来姜炳南在市局说话狗屁不值,出了警察系统连尹天寿都不如。尹天寿虽然是分局,但好歹是一把手,姜炳南在市局是第七把手。他们俩都是副处,平级。 让春香侍候桂省长?尹天寿不是没打过这个主意。只是以前桂省长在省城,他够不着,省城会缺美女?桂省长离休后,极其注重养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绝不沾边。 王建新靠上邬超汉、沈建国与曹勇敢这些局头,短短四年多一点时间就已经是分局一把手了。听说二十一中的学生帮了他很大的忙,几个大案就是那些学生帮着破的。 可惜,自己巴结不上那些学生。尹天寿很无奈,也很着急。再没有机会,自己就要过年龄。现在讲究干部的年轻化、知识化,像我这样的组织上再也不会考虑。而春香的年龄也越来越大,女人年龄大了就失去利用价值。 其实吧,有一个人大家可能还没忘记,这就是周文华。周文华与尹天寿是连襟,也就是说周文华的老婆与尹天寿的老婆是姊妹。周文华老婆叫王春秀,比王春香小三岁是妹妹。 还是五年前,那时的王春秀才二十出头,在镇子上的小学当老师。有一天教委主任的祁汉明下基层检查。教委主任其实没什么了不起,但在小镇子还就真是大人物。 在招待宴会上喝多了点的祁汉明将年轻漂亮的王春秀叫进了房间。王春秀稍稍挣扎了一下就进去了,她不敢不从。 前面说了,祁汉明不是坏人。他一生除了老婆也只搞了王春秀一个女人。而且他还很负责,将仅仅是师范学校毕业的王春秀调到市二中。 王春秀是有男朋友的。男朋友很爷们,听到此事立即就与她分了手。没吵没闹,自己辞职去了南方再也没回来过。周文华此时却趁虚而入娶了王春秀,这对夫妻年龄也是相差十岁。 此时还只是教委小科员的周文华正苦于没机会巴结领导。既然祁主任喜欢王春秀,那就娶来为妻,以后方便为领导服务。 这事没几个人知道。大姑娘家家的,这种事不可能满世界宣扬。王春秀的那个男朋友非常好,也没到处瞎说。王春秀娘家只有爸妈知道,何况立即就有周文华接手,爸妈也就严守秘密,连姐姐都不知道此事。 尹天寿那时也只是镇派出所的副所长。但在丈母娘家就很牛-逼,喝酒时能与老丈人并排坐。王春香对老公非常顺从,要她怎么的就怎么的。 有一次夫妻俩做那事,尹天寿兴趣盎然地研究着王春香的那一亩三分地。稀疏而淡淡的几根茸毛,其余大片领土都白白净净寸草不生。尹天寿由衷地赞叹,真好看!王春香却说妹妹春秀那儿,光光滑滑连一根毛茬都没有。 尹天寿从此就存了心,一直想看看小姨子这难得的奇观。有一次给老丈人做寿,尹天寿喝了点酒,背着人将小姨子拉到房间,要春秀给他看看。 王春秀当然不同意。两人正拉拉扯扯,周文华来了,抄起一块板砖拍在尹天寿脑袋上。尹天寿当时就血流满面,昏迷倒地。 尹天寿伤好了之后,找了个机会将周文华打了一顿。他们两人从此成了仇敌,见面就打架。为了防止这两人打架,王家过年都要办两桌饭。一桌是初二,尹天寿来给岳父岳母拜年。另一桌是初三,周文华来拜年。 所以周文华那次被学生揪到派出所,如果说出尹天寿是他连襟,派出所绝不会将他关一夜。但周文华宁愿死,也绝不会说出尹天寿的名字。 周文华只巴结祁汉明一个。尹天寿也只巴结桂省长一个。老桂家的祖坟正好在尹天寿的辖区。尹天寿对老桂家的祖坟比对自己家的祖坟还重视。 老桂每年的祭祖与清明上坟,尹天寿都鞍前马后殷勤地侍候着。老桂见他不错,于是他就一路坐上了分局一把手的位置。 周文华巴结祁汉明也不错,一直坐到教委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如果不是错误地当了二十一中代校长,待祁汉明升了副市长,周文华肯定也要升。 尹天寿至贱无敌地说:“秋生,这话可是你说的。我老婆这会恐怕买菜回家了,待会我就带你去?” 嗯,什么情况?天下有这样下贱的人么?一连两个问号在张秋生脑门上飘荡。要么,这家伙老婆是丑八怪,麻子,瘸子,癞痢头,臭鼻子,或者是什么其它残疾? 张秋生谨慎地不答理尹天寿这个邀请,扭头对两个少爷说:“好了,可以停下。为什么只抽这么几下就让你们停?因为毕竟法院已经处罚过你们,虽然过轻,但法院还是要尊重的。 现在限你们两个小时内离开麒林。两个小时后,如果发现你们还没走,我打断你们狗腿!滚吧!” 候、薛二人仓惶跑出门。张秋生站起身,他要给爷爷奶奶送小笼汤包去。对于王绍洋一帮人,他只是觉得在前世已经杀了他们,这算扯平。但要让他旧恨就此一笔勾销也不可能。王绍洋们的家长,他也没什么好感。只不过认为孩子的事不应当要他们家长承担,而不找他们麻烦而已。 不管怎样,就当龚静是一普通群众,张秋生也不能见死不救。何况尹天寿这帮人太恶劣,大清早的四个人来要做那事,让张秋生不能容忍。候、薛二人嘛,本来见到就要打。 尹天寿以为张秋生将候、薛二人打发走,是为了上他家。他见张秋生站起来,也跟着站起身,说:“我来带路,今天中午就在我家吃饭。我老婆做菜还是很好吃的。” 吔,竟然来真的。这真叫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哈。不过,姓尹的老婆如若真是丑八怪,可就闹大笑话了。 察颜观色是马屁精的一大基本功。像尹天寿这样的资深马屁精更是精于此道。见张秋生稍稍有点发楞,立即明白是怀疑自己老婆的长相。 尹天寿连忙说:“秋生,我老婆很漂亮。”又指着龚静说:“一点不比她差。她叫王春香,你以后叫她大姐,或干脆叫阿香就行。” 嗯,一点不比洪明杰妈差?那你还来找洪明杰妈干什么?难道真是俗话说的,老婆是别人的好?再说了,你那么巴结二孙子,为什么不给二孙子?恐怕到处兜售一圈了吧?最后推销给我?张秋生一脑门的问号。 既然打定主意要巴结张秋生,尹天寿就横下一条心。他明白张秋生心中的疑惑,耐心解释道:“利湘那孩子不靠谱,桂省长托我罩着他点。俗话说朋友如手足,老婆如衣服。老婆这东西,只有真正的兄弟才可以共用。我俩一见如故,我老婆就等于你老婆。 放心,就我俩,不带任何人。我好歹也是分局局长吧?什么人需要我巴结到共用老婆的?” 靠,这鸟人看中我身上什么呢?武功秘籍修真秘籍?他用不上啊!钱?警察分局长缺钱吗?给他换一顶大乌纱帽?我又没那能耐,官场我是一窍不通。难道是他或他家什么人患有重病,想我给他做手术? 张秋生左想右想,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有哪些优点让尹天寿看上了。明天找老赵与老荆去,他俩是官场老油子,让他们帮我分析一下。我张秋生究竟有何种能耐,竟然能分享别人的老婆。 哎哟,不好,这狗日的想害我。他老婆有传染病,乙肝、梅--毒、淋---病,或者竟然是爱---滋?虽然不怕传染,但也太恶心,太过歹毒了吧? 张秋生前思后想疑神疑鬼。尹天寿再么会察颜观色,也猜不出张秋生在想什么。见张秋生脸上阴晴不定,尹天寿又加猛料:“要不叫我姨妹一起来?让她们姊妹俩侍候你一个,姐妹花,这个挺好玩挺刺激的。 我姨妹你应当认识,她是周文华老婆。周文华,当过你们的校长,后来又被你们撵下台。他老婆叫王春秀,是我老婆妹妹。 王春秀你可以叫她秀秀。秀秀可是难得一见的尤---物,可遇不可求。她那玩意儿吧,像白玉一样一根毛茬都没有。我怎么知道?她姐姐说的啊,姐姐还能不知道妹妹的事?姐姐也很好,但比妹妹还是差了点,稀落落地还有点茸毛。” 尹天寿向来是拿别人老婆做人情惯了,一点不觉得出卖姨妹有什么不对。何况他与周文华是生死对头,趁机将他老婆卖了,自己也可以跟着沾光看看到底是咋样。 张秋生却被尹天寿闹晕了。 第九百八十六章 走背运的周文华 周文华在教委及二十一中做的那些事,虽然人神共愤,但在法律上问题却不大。他没有大的贪污,也没有乱搞男女关系。法院对他判得很轻,一年有期徒刑缓刑两年。这还是他胡吃海喝,让二十一中欠下巨额债务。 八十年代初人事与劳动管理部门曾有过一个文件,对于犯罪但法院判其缓刑的可以保留公职。到了九十年代这个文件渐渐就没哪个单位执行了,但这个文件也没宣布废止。就看这个犯罪的人在原单位人缘或与领导的关系怎样。 周文华的人缘是一塌糊涂,教委系统包括机关里没人说他好。领导,祁汉明自己都因他倒了霉。新来的主任给周文华一个双开处分,他哭都没地方哭。 祁汉明被贬到文联下属的书画院任书记。书画院只是副处级的事业单位,他这个正处级去当书记,这个处分是非常重的了。 祁汉明没什么怨言。那天在现场,他听到了太多的群众议论。群情激愤,几乎没有不骂他的。 背负万众一词的咒骂,再遭受这样的处分,祁汉明也觉得自己是罪有应得。 已经不止一次地说过,祁汉明不是坏人。他一生最大的错事就是那天将王春秀拉进房间。事后才知道,王春秀本来就是被校长支派来的。只不过王春秀害怕,在他门口犹豫徘徊,刚好他一拉,王春秀没反抗就进去了。 反正祁汉明从此就陷入王春秀的温柔乡。他感谢周文华英勇献身,为他守护王春秀。这就是错误的根源,否则他绝不会将一点真本事都没有的周文华当心腹。 祁汉明掏钱办了一个文化用品经营部,交给没有生活来源的周文华。这个经营部经营一些文房四宝,画纸、画笔、颜料还有其它一些体育、文艺器材等等。他没责怪周文华,是自己识人不准怪不得别人,相反周文华倒因自己的用人不当吃了亏。 本来日子过得也很好,经营部的收入比教委时的工资要高得多。周文华又渐渐地变得志得意满,还是当老板好啊,起码不比当公务员差。 周文华的背运还没走完,他还要倒霉。就在半个月前,一个老头来他店里要钱。这个老头这阵子经常在这一带各个店铺里要钱,简单地说就是一个老乞丐。 这天,老头又来了。刚好周文华没零钱,身上与店里不是一百的就是五十的。老头说,你这样的大老板,给一张五十的也没什么。周文华不给,哪有给五十打发要饭的? 两人争执了几句。老头一生气就在周文华的店门口拉屎。天底下要饭的多了去,还真没见过这种要饭的。周文华火气大了去,没考虑许多,对准老头屁股踢了一脚。 这一脚踢下去麻烦大了。老头躺地上不起来,说他被踢伤了要去医院。周文华当然不会送他去医院。他知道,老头只要去了医院从此就会讹上他。 事情果然如此。警察来了,将老头送去医院。经检查,老头没伤,但他就是不出院。非说身上这儿痛那儿痛,要医院反复检查。 老头的儿女及其他家属也来了。天天在周文华的店里吵闹。要周文华赔钱,张口就是二十万。那时的二十万可不是小数目,对于一般老百姓是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买卖也无法做下去了。店里天天都有人吵闹,哪有顾客上门?但周文华坚持不赔钱,为了人道主义可以补偿两千。 老头家属将两千元钱扔得远远的,坚持要二十万。其实二十万当然不是老头家属的目标,周文华砍砍价大约两三万就行了。但周文华就是不砍价,这问题没得谈。并且连医疗费都不出。 没有医疗费,医院就将老头往外撵。老头打死也不出医院门。碰到这种无赖,医院也没办法。 家属们还天天到周文华店里吵,你要是还想做买卖就得答应我们的要求。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尹天寿知道周文华正在焦头烂额,这时正好可以趁虚而入。 张秋生听了尹天寿介绍的情况,摸摸脑袋,心想,要是带着周文华老婆去同学们那儿走一圈,这个,恐怕很牛-逼吧?李满屯、孙不武、韩冠阳及华寒舟等等恐怕要口水流一地吧? 要是连姐妹俩都带去呢?那些家伙们恐怕眼球都要爆出来!哈哈----,我张秋生不是一般二般的牛-逼吧?他们要是知道周文华老婆竟然是江湖兵器榜排名第一的白-虎,呵呵,呵呵----,恐怕要嫉妒到死。 张秋生接过龚静递来的外套,穿上,走人。这家伙就是一口头革命派。叫他心里想想,或与同学们口花花都行。来真的,他没这个大胆。 尹天寿不知道张秋生心里想什么。但从脸上露出的笑容,以为张秋生同意,下面就看自己怎么办。尹天寿对张秋生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才是高级首长家的孩子嘛!哪像桂利湘,一点城府都没有。 怎么办?很好办。自己老婆好说,暂时放一边,先要与周文华商量。尹天寿掌握周文华的规律,此时肯定在家。为什么这么肯定?周文华去店里早了,那老头的家属就早与他吵闹。要是不去店里呢?老头家属就会来他家吵闹。所以去店里不能太早,但又不能不去。 周文华果然正在家里吃早饭。见尹天寿突然来了,周文华夫妻都大感奇怪。王春秀不由自主地问道:“姐夫,有什么事吗?”想想又加了一句:“早饭吃没?” 尹天寿还真没吃早饭。原打算在龚静那儿吃的,结果让张秋生给搅和了。尹天寿老实说还没吃。 周文华看着尹天寿喝稀饭吃烙饼。黄鼠狼给鸡拜年,绝没安好心。他不说话,要等尹天寿先开口。王春秀却忍不住,再次问道:“姐夫,到底有什么事?” 尹天寿喝一口稀饭再吃一口小菜,然后说:“还不是为了你们?那个老叫花将你们逼惨了吧?” 周文华没否认这阵子很惨,而是怀疑尹天寿说这话的用心。这家伙有这好心?他会关心我的日子怎么过? 这事吧,我也帮不上忙。尹天寿说:“谁遇到这种无赖谁倒霉。不过呢,有一个人有办法,就是张秋生。” 张秋生当然有办法,麒林第一大祸害,对付一个老无赖是大材小用,可张秋生会帮我吗?他与我可是死对头,不害我就很好了。周文华望着尹天寿,还是不说话。他要看看尹天寿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王春秀也认为姐夫的话说了等于没说。张秋生怎么可能帮我们,他与文华是对头。王春秀说:“张秋生当然是很厉害的了。可他是不会帮我们的。” 你们到今天还不了解张秋生?麒林人谁不知道,张秋生向来是事不过夜。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绝不记恨。尹天寿说:“当然,不记恨嘛,也不过是不再祸害你。要他帮忙,恐怕你们总要拿点诚意出来。” 周文华虽然不是公务员了,但马屁精的本质还在。他无数次地总结失败经验,没发现梁司琪是市委书记夫人是最重要一条。如果知道梁司琪的真实身份,无论怎样也要将她巴结得好好的。季长海就是做到了这一点而飞黄腾达,我得罪了她所以倒霉至此。 有时周文华睡到半夜醒来都要流泪,想不到张秋然竟然是方市长亲生女儿,李书记的继女。我一下将市里两大巨头给得罪光,我不倒霉那叫天理难容! 张秋生要是肯帮我忙,这样的事对于他根本就不叫事。他将这些讹人的无赖打一顿,无赖们能撂石头打天去?他爸现在是副省长,掐死这些无赖就像掐死蚂蚁一样。何况他与市警局的头关系都很好,尹天寿不也上竿子巴结他么? 嗯,周文华突然想起尹天寿来的意思了。他要拿我的什么东西做人情,来巴结张秋生。周文华平静地问道:“说吧,看上我什么了,要拿去送张秋生。” 尹天寿一点也不因为心思被看破而尴尬,坦然地说:“像张秋生这样的大男孩缺什么?钱,他缺钱吗?权,他家缺权吗?朋友,他缺朋友?” 周文华夫妻都明白了尹天寿的意思,王春秀脸都红到耳边了。周文华还是平静地问:“张秋生会缺女人?听说他拍的电影在国际上都拿奖了,身边会缺美女?” 哎,周文华,你脑袋怎么这样木呢?以前就是吃了脑袋木的亏,怎么到现在还不改呢?尹天寿说:“没哪个男人嫌女人多的。就像商人不嫌钱多一样。何况女演员、女明星玩多了,给他换换口味也不错吧?吃多了肥肉,换换小菜也是很好的嘛。” 人在倒霉时都有点迷信。周文华还在牢里时就想,我怎么这样倒霉呢?他前思后想都得不出个结果。后来就想,是不是王春秀那白-虎克的? 以前很顺,三十岁出头就干上正科,恐怕是因为祁主任命硬将秀秀压住了。后来祁主任爱惜身体与名声,就不要秀秀了。春秀没人压,于是我就开始走背运,还不知死活地跑二十一中去,结果弄个牢狱之灾。 第九百八十七章 抢叫花的钱 老婆的这种事不好向别人打听。周文华出狱后就找书看。没有互联网的时代,找这方面的书很难。四处搜寻也算找了不少,但都语焉不详,大致的意思都是白虎克夫,男人如果命不硬很容易受伤。能克住白虎的一要命硬,二要青龙。 周文华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命硬。相反他认为自己命很软,只有背靠大树才可以走得长远。他也不是青龙,充其量也只是蚯蚓。所以他是心甘情愿的当马屁精,他是这个命。 祁汉明弄了一个店铺给周文华后,这个店他连头都不伸。他对周文华也算仁至义尽,从此不再管他。他自己要用纸笔都是去别的店买。 这次遇上这样的事,周文华越发地认为秀秀没命硬的人压,所以他就倒霉。周文华甚至想到过离婚,只是一时半会想不出正当理由。现在他与王春秀是分床睡,告诉王春秀的理由是他太累。 张秋生命硬不硬,这还用说吗?麒林第一大祸害的名头是白叫的?张秋生是秀秀最大克星!周文华得出这个结论。 将秀秀送给张秋生除了克制白虎外,还可以取得张秋生的好感。虽然不当公务员了,买卖上也有求张秋生的地方。但这个好处绝不能让尹天寿得了去,拿我的老婆做人情,亏你想得出来。 尹天寿知道周文华时刻提防他,于是亮开底牌说:“我准备让香香也去陪张秋生。秀秀去不去,你们自己看着办。” 尹天寿走了后,周文华就在想怎样找到张秋生呢?这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还不能随便打听。对了,问他爷爷去。安然珠宝行就在市中心,离周文华家不太远。 周文华对王春秀说:“你在家等着,我去找张秋生。”事先没商量,似乎这事就这么定了。王春秀一阵心慌,脸红得发烧。她也没一点反对,这事也只能这样办。否则那些无赖要让她家倾家荡产。 周文华刚到文成街,就看见张秋生在街口取摩托。文成街是步行街,任何机动车辆不准入内。张秋生将摩托存放在街口,再将小笼汤包送到爷爷那儿。陪爷爷说了会话,再看看店内的商品。爷爷奶奶已经在家吃过早饭,小笼汤包只有当中饭了。所以张秋生不着急,过会再给奶奶送。 这真是巧了,周文华急忙喊道:“张秋生!” 张秋生回头,看见是周文华。心想尹天寿这就做通了他的工作?将老婆送人的工作这样好做?何况还是送给对头。 周文华先赔礼道歉,说以前许多事对不起张秋生。张秋生将手一摆说,以前的事就不提了,我们扯平。 周文华楞了一下,又打算说他目前的困境。张秋生又是将手一挥说,这些尹天寿都与我说过了。你就直接说,找我要干什么? 这个尹天寿果然是落井下石,果然是拿我老婆做人情。周文华气得发抖。不过,传说不假,张秋生不记隔夜仇。周文华陪着小心说:“张秋生,如果不忙的话,去我家坐坐?嫂子,就是我爱人在家等你去呢。” 张秋生虽然满脑子的幻想,与同学们经常口花花,但临门一脚不行。这事说来也怪,许多男人杀人都不怕,战场上冲锋陷阵悍不畏死,可遇到女人就胆小。而另外一些人,胆小如鼠贪生怕死,对女人却胆大狂为。人的思想太复杂了,性格就更复杂。 这个,这个,张秋生吱吱唔唔,不知道说什么好。假装大义凛然地拒绝,我张秋生是堂堂正正的君子,绝不做偷人老婆的事。可是,这也太假了吧?我心里明明在想吔,想见识江湖兵器谱排名第一的宝器。如果这么一大义凛然,周文华竟信以为真,恐怕从此就再也见不到了,岂不是太可惜? 可是就此跟周文华去他家吧,张秋生还真的做不出这样的事。这个,这个,太无耻,非正人君子之所为。 周文华见张秋生犹豫不定,加紧做动员工作:“秋生,你刚才说以前的事算一笔勾销。那么,我们能不能做兄弟?”他现在直接叫秋生,将前面的张姓去了,显得非常亲热。 周文华继续做战前动员:“我年纪比你大,算是大哥吧。从此哥哥的女人就是你的女人。你也别叫嫂子了,直接就叫名字。她叫王春秀,你叫她秀秀就行了。” 这个,这个,不太合适吧?张秋生摸着头皮还是犹豫不定。他想问问,王春秀是不是白虎。可是怎样都开不了这个口,太无耻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周文华说:“这事你知我知,秀秀知。没人知道,就没什么合适不合适。你这么大,也算男子汉了。男子汉怎能没女人?又不用做老婆,更没什么合适不合适之说。” 见张秋生还是不说话,周文华催促道:“走吧,秀秀在家准备好了,就等你去。” 在周文华的一再催促下,张秋生终于,终于,终于当了可耻的逃兵。那个,这个,张秋生说:“我这人吧,向来是先付钱,后收货。我先将你的事摆平,然后再说,你看怎么样?” 我们现在是兄弟,摆平不摆平都一样,周文华殷勤地说:“不管那些无赖怎么闹,秀秀都是我俩的,主要是你的。这是两码事。走吧!你骑摩托快,要不,你先去。” 不不不,不管怎样规矩不能坏。张秋生说完就发动摩托准备逃离。周文华见催他不动,赶紧说:“要不你将联系方式说一下,我好找你。” 慌乱中的张秋生将自己手机号码留下,就骑着摩托一溜烟地跑了。跑了一段跑,张秋生又后悔。尼玛,老子面对鬼仙都不慌,怎么竟怕一个女人呢?这事可千万不能让李满屯他们知道,否则要被笑死,比老吴还要死得惨。 安然公司的一、二层租出去给人当酒楼,三层是卡拉ok歌舞厅,四、五层是写字楼。顶上的半层才是安然公司。其实也没半层,只有三分之一不到的样子,其余部分都是楼顶花园。 时间还早得很,酒楼还没开始营业,但要饭的已经来了。两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跑进大堂,站在吧台前纠缠大堂经理。 张秋生乘电梯直达顶层。将小笼汤包送给奶奶,再陪奶奶说会话。没一会,两个壮汉来了,穿得很破。奶奶没等两人说话,就拿出四元钱,一人给了两元。 两个壮汉不接,说:“这么一点,还不值我爬楼的钱。再加点,起码五元要给。”这已经不是要饭了,而是强行索要。 奶奶也不与这两人争论,依言一人给了五元。张秋生却不服:“是我要你们爬楼的吗?”奶奶赶紧阻止了孙子,说:“行善是一种心态。别人善不善我管不着,只要我善就行了。送人玫瑰手有余香,我还得感谢他们给了我行善的机会。” 奶奶只是对自我要求严,对别人还是充满着悲悯。奶奶告诉孙子,一段时间以来,麒林市突然就多了这么一种要饭的。 可能是麒林的经济搞得比较好,于是外来人口就多了起来。外来人口绝大多数都是好的,他们帮助了麒林市的经济建设。其中也有一些坏人,他们来麒林什么古怪事都干。 其中最常见的就是要饭。这些要饭的与以往的叫花不同。他们不在街头乞讨,而是专门去公司、单位、商业门点或者上居民家去讨。这些人只要钱,其它东西如旧衣、饭菜等等一概不要。 这些所谓要饭的上门,门里面有人,他们就要钱。没人呢,要饭的立马就转换成盗贼。公司、单位或商业门点没办法,只有增加保安力量,这其实增加了运营成本。 增加运营成本还好一点,大不了也就是钱的事。可是居民们就受不了了。这些人敲门,里面有人就要钱,没人就破门而入。家里东西被偷还是小事,如果家里只有妇女或小孩,生命与健康还要受威胁。 张秋生问奶奶:“这不成了麒林市一害了?警察局难道不管?” 奶奶摇头叹气。警察局怎么管?要饭又不犯法。偷盗时警察发现不了。发现时他们只是要饭的。 张秋生估计,周文华就是遇到了这些人。要钱,少了还不行。不给就无理取闹,稍有反抗就讹诈。 楼下又传来争吵声。大概是承租安然大楼的公司在与刚才那两个壮汉在争吵。 奶奶的!即使不为周文华,这些人也一定要将其灭了。为的是还麒林人民一个安宁。 怎么灭呢?他们老窝在哪儿?麒林市这几年发展得很快,已经有七八十万常住人口。城中村,城乡结合部,一些老的小区等等地方都是藏污纳垢之地,怎样去找呢? 张秋生一边陪奶奶说话一边思考上述问题。楼下争吵声停止了,大概是那些公司做出了妥协。放出神识看看,那两个壮汉正在下楼,两人靠在电梯里一脸得意的笑。 安然大楼的门前有一广场,种了五棵大香樟树。围着香樟树是座椅,两个壮汉正坐在椅子上清点战果。张秋生来了,伸手将那些钱全部抓过来。 叫花子身上抢钱,这种事比较少。但张秋生就抢了,否则就不叫第一大祸害。 第九百八十八章 王春秀的被窝 两个壮汉大概从没想过会有人抢他们的钱,一时楞住了,张着大嘴望着张秋生。这人既然敢抢他们钱,而且抢了还不赶紧跑,说明他非常厉害。 张秋生正准备将这两人打一顿时,奶奶在楼上叫道:“秋儿,不许胡闹!把钱还给他们。” 奶奶哪能不知道孙子的德行?见秋生突然就走,就猜到他会去找两个要饭的麻烦。伸头向下面看看,果然如此。 唉,被奶奶发现了。张秋生没办法,将钱往地上一扔掉头就走。 奶奶了解孙子,其实孙子也了解奶奶。奶奶是以律人之心律已,以宽已之心宽人。自己的事可以一笑了之,别人的事却认真对待。如果是为民除害,奶奶绝对会支持。 张秋生走到一个拐角就躲起来,他准备跟踪这两个人。大不了花一天时间,一定要追到他们老巢,老子给他们来个一窝端。老子要你们从此不敢来麒林。 躲在这儿很受气啊。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壮汉杀了个回马枪,重新跑到安然公司。他们见过张秋生,就是安然公司的人。所以他们要讹上一讹,你们的人抢了我们的钱,现在要你们赔偿。 眼看着奶奶又一人给了一百,勉强将这两人打发走。张秋生肺都气炸了。竟然敢欺负我奶奶,要不将你们弄死我就不姓张。 这两人讹过安然公司,又跑楼下讹别的公司。你们这个楼的人,刚才抢了我们的钱,所以你们都要赔偿。 要不是奶奶在这儿,张秋生真想上去将这两个杂花的腿打断。现在没办法,只有等他们下来。 正在等得焦急,手机响了,是李满屯打来的:“老张,你在哪儿?什么,在盯梢?在安然大楼附近?你等着,我们马上过去。” 不多一会,那两个壮汉才从五楼讹到四楼,呼啦啦过来五辆车。李满屯、孙不武、韩冠阳与华寒舟这些大少爷一人开着一辆车。高山寒与童无茶两个是过日子人,两人开一辆车。 张秋生一见这些人面就骂:“我靠,你们到底是结婚还是出殡啊?盯梢有这么大张旗鼓的么?还时不时地吹牛,什么从小经过特种兵训练。特种部队就是这样训你们的?” 这事做的是差乎,这些人被骂得无话可回。纷纷掉头,将车放到安然大楼后面的停车场。然后再回来听张秋生说什么。 张秋生介绍了麒林当前的治安形势。大家一听就怒火万丈。尼玛,麒林目前的大好局面来之不易,咱哥们在其中还出过大力。绝不能让这些杂花给破坏了。 在大家的七嘴八舌中,张秋生突然想起一事,朝童无茶问道:“喂,老童,你能不能感应一下这两个杂花?主要是他们住哪儿,以前干过什么坏事,最近还打算做哪些坏事?” 童无茶二话不说就进了安然大楼。两个壮汉正坐在一家公司的门口讹人。他们拦门坐在地上,外面的人别想进去,里面的人也别想出来。 童无茶装打酱油的望着这两人,八卦铜镜却悄悄对着他们。这儿围了许多人,大多是安然大楼的承租公司。童无茶长相猥琐,在这种场合不太引人注意。大家都在大声指责那两人,天下没有这样讹人的。 童无茶待了不到一支香烟的时间就扭头离开。回到下面,就对张秋生说:“这两人住在一个叫老渡口的地方。他们没做过什么了不得的坏事,大都是一些讹人、诈骗、偷盗等等。他们今晚要去一个叫七里棚的地方偷盗通讯电缆。这样的通讯电缆,他们以前偷盗过很多次。哦,对了,他们还经常偷盗工厂的铜材、铝材等等物资设备。” 老渡口在北郊。现在已规划成为经济开发区,八方公司与好年华公司的一些厂子都在那儿。七里棚也在北郊,是通往省城的必经之地。 麒林城里这种人现在比较多。张秋生等人又找了几个所谓要饭的,要童无茶分别感应一下。 中午时分,这些感应到的情况就反应到市警局。几个局头正为近期的治安案件不断上升而头痛。知道是这些所谓要饭的团伙所为,但苦于抓不到证据无法一网打尽。 张秋生等人送来的情报让沈建国、曹勇敢这些局头大喜过望。立即召开会议布置具体抓捕事宜。张秋生这些同学好啊,寒假刚一回家就帮了我们这样大的忙。 尹天寿坐在会场听着市局的布置,心里却将周文华骂得狗血淋头。尼玛,竟然瞒着我独自与张秋生接头。生怕我沾了你一点便宜。 尹天寿想打电话回家,叫老婆去找张秋生,抢在秀秀之前侍候他。可惜电话被没收了,参加会议的人电话都被没收。 天刚刚黑,周文华就打电话,请张秋生去他家。张秋生忍住内心的蠢蠢欲动,说:“今天不行,我要先将那些要饭的收拾掉。” 说到底,张秋生还是个好青年,太过分的事做不出来。他一晚上哪儿都没去,待在家里,一会儿检查秋同的功课,一会儿陪爷爷奶奶说话。警局的抓捕行动没他什么事,能提供情报就很好。 第二天一早,麒林城里就传出爆炸性新闻。警方奋战一夜,将老渡口以及其他城中村、城郊结合部的犯--罪团--伙一网打尽。查获出大量被盗窃的铜材、铝材及钢材,还有好几个地下赌场。 尤其广大居民痛恨的以要饭为名,实为讹诈、盗窃的犯罪分子纷纷落网。一个躺在医院讹人的老头,半个月来没人有他办法,昨夜被警察铐走了。 大快人心啊,麒林市居民人人奔走相告。很多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向市委上书,给市警局请功。麒林市民被这些犯罪分子折腾得苦了,警局还给了他们一个晴朗的天空。 一些厂矿企业也联名上书,给市警局请功,包括八方公司与好年华公司。这些企业都被害苦了,厂里的物资设备经常被盗。八方公司的一个厂长看着被收缴来的设备,忍不住要哭。花几十万美元买来的设备,这些盗贼仅仅为了里面的一点铜,竟然将其砸开,整台设备就此报废。刚刚买来的啊,还没拆封,更没有安装调试,就这样毁了。 最兴奋的莫过于周文华了。这阵子他被讹得几乎要倾家荡产。那老头被警察铐走了。周文华还有点不相信,跑到医院一看,原来老头的床位已经换了人。 夜班护士正兴奋地与早班护士说着昨夜的事。夜里三点多,病员们都睡熟了。那个老头却在骂人,还差点打了护士。正在这时警察来了,三个警察。 一个警察对老头说:“刘老三,原名刘长发。你涉嫌犯有盗窃罪、敲诈勒索罪、拐卖妇女儿童罪、窝赃销赃罪等,现在决定对你刑事拘留。” 这个警察说完,另一个警察说:“起来!”说着就取出手铐将老头铐了起来。猖狂的老头终于低下头,老老实实的签字。 周文华一颗心落地了。这半个月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对张秋生就更加由衷的钦佩。后悔当初不长眼睛已来不及了,以后一定要与张秋生搞好关系。 张秋生还是要了王春秀。周文华几次三番的殷勤邀请,再不要,人家要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男人了。 张秋生偷人老婆的方法与众不同。周文华儿子还小,才上幼儿园小班。现在寒假,他每天六点就出门送儿子去奶奶家,然后去公园锻炼,再然后就去店里开门营业。 王春秀则继续睡觉。周文华出门不多一会,张秋生就来了,然后钻进王春秀暖和的被窝。先辛苦劳作一番,完事后抱着已经稀软如泥的王春秀再睡回笼觉。 一觉睡到自然醒。王春秀起床做早饭,张秋生继续懒床。然后在王春秀的侍候下吃了早饭,大约十点来钟出门,去学校或仁和茶楼外看街。这日子过得真惬意,后悔当初不该考外地学校。要不,下学期干脆回麒林医大读研? 可惜啊,这种想法实际上是不可能实现的。爷爷奶奶不同意,他们认为男孩子要志在四方,老是窝在家里没出息。唉,我要出息干嘛呢? 张秋生现在有点迷恋王春秀的身体。真是白嫩又细腻,温润又光滑,柔软似无骨。难怪那些贪官与大款喜欢女人呢,确实是舒服,睡在她的被窝里就不想起床。 这个寒假开始以来,张秋生就这样混着日子。直到那些大神爷爷奶奶来,他还是这样。爷爷奶奶们今年回来的早。往年都是腊月二十四左右回来,今年腊月十八就回来了。老人家们越来越喜欢待在麒林,这个家让他们感到非常的温暖。 张秋生不管,爷爷奶奶们来了,他的日子还是这样过。小区拆迁后,伙伴们散在四处,但清晨还是集中到学校锻炼。张秋生在姐姐与秋兰出门后不久也出门,爷爷奶奶们还以为他也去锻炼。 同学们呢,以为他还在家睡觉,其实他是钻王春秀的被窝去了。冬天,清早六点来钟天还没大亮。没人知道他天天这时跑到周文华家,去偷人家老婆。 周文华自从被双开,原来教委的宿舍就被收回去。他在北郊租了一套房,后来有钱了,就将这房子买了下来。这儿没人认识周文华,更没人认识张秋生。 第九百八十九章 赵如风渡劫 腊月二十三这天。清早巴早,张秋生照例辛苦劳作之后,正抱着王春秀睡觉,突然手机响了。 电话是赵如风打来的。他告诉张秋生可能要渡劫了,现在感觉胸闷,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走路都非常吃力。 张秋生吓一跳,赶紧起床。这是立马就要渡劫的情况。等王春秀睁开眼睛时,已经不见张秋生身影。王春秀又闭上眼睛,她太累了。王春秀现在终于明白,什么才叫做男人。祁汉明与周文华,唉,不说也罢。张秋生才是男人,能让她真正享受到做女人滋味的男人。 张秋生出门就隐身,飞起,给李秋兰打电话。赵如风怎样渡劫,事先就有预案。去北冰洋,上次他们姐弟三人渡劫的地方。张秋生与赵如风共同渡劫。姐姐与秋兰带着爷爷奶奶一同去观摩。 一眨眼的时间,张秋生来到赵如风身边,拉起他就飞。凭他上仙的修为都嫌速度太慢,打开灵气手串加持法力,以最快速度向北飞。 好在这几天没有寒流,风阻并不大。但每小时近千公里的速度让赵如风受不了,他只是普通人的肉身。强烈的寒风似乎要将赵如风脸上的皮肉都给刮下来。 张秋生取出摩托头盔给赵如风戴上,再给他全身加上屏蔽。张秋生再取出三个灵气串,全部启动,以流矢一般的速度向北,向北。 李秋兰接到电话,立即通知张秋然。两人一道向家里跑去,她们要叫上爷爷奶奶。前些日子就估计赵如风要渡劫,只是没想到这样快就来了。 爷爷奶奶们说好了的,他们也要跟去看看。这样的渡劫方式很奇特,很凶险,他们一定要亲眼看着,否则不放心。 过了淮河,过了黄河,过了长城。又过了长白山,过了兴安岭,下面已经是白雪皑皑,银妆素裹千里冰封。再向北就进入俄罗斯境内,莽莽雪原千里无人。 劫云来了。不像上次姐弟三个渡劫,劫云是慢慢聚集。这次是说来就来,待你感觉到时,已经是铺天盖地阴沉沉黑压压。强大的压力让人透不过气来。 四条灵气串已经消耗殆尽。张秋生又取出四条,开通全部的灵气以加持法力。速度已经明显慢下来,空气似乎已经凝滞,让人每前进一步都非常困难。张秋生带着赵如风,咬紧牙关,向北,向北,尽可能地向北。 与此同时,大西洋的腹地,某个不知名的小岛,或者说就是个寸草不生的珊瑚礁。珊瑚礁的最高处盘坐一个人,完全中华古代修真人的装束,峨冠道袍,身下一个散发着彩色光芒的蒲团。 这座珊瑚礁周边近百平方公里也已经被劫云覆盖。又厚又黑的劫云里金光闪烁,碗口粗的雷电像巨蟒在劫云中乱窜。在劫云覆盖的边缘,云端里站着另外两个人,同样的古代中华修真人的装束。 这两个人没说话,只是关切地注视着劫云里面的那座珊瑚礁。在这片海域的另外一座小岛,这是一座真正的岛,有山有水有建筑有码头。这座小岛甚至就在劫云覆盖范围内,所以尽管此时是大白天岛的建筑里也开着灯。 岛上的一座白色小楼里,聚集着西方各大教派首领。他们正在紧急召开会议,讨论就在他们眼皮底下的异常情况。 毫无疑问,他们遇上了传说的,中华修士的渡劫。照目前的迹象看,这个渡劫的中华修士很厉害。上百平方公里的海域,都被上帝的怒火所覆盖,下面将要发生什么情况? 讨论、争吵,没有一点建设性的成果。与会人员都没经历过这种情况。他们所依据的都是传说,而传说的可信度总是令人怀疑的。又有报告提交上来,远东地区,西伯利亚荒原上也出现同样情况。甚至比眼前的更严重,上帝的怒火覆盖范围近千平方公里。从卫星云图上看,那儿的云层也比这儿的厚十至二十倍。 还必须指出,远东的这种情况在四年前也出现过。我们当时派人去考察过,已经确定渡劫之人已死,他们被上帝彻底、干净地消灭了。 会议又激烈的争吵起来。从很久以前,中华修士就悄悄地潜入我们的地盘,在上帝眼皮底下修他们所谓的道。不能总是让上帝帮助我们消灭这些人,反过来应当是上帝的仆从,我们,让我们来为上帝分忧。 这种争吵很快取得一致意见。远东那边上帝的怒火更大,那么我们只需密切注视眼皮底下的中华修士。立即集中力量,如果有什么异常,就坚决地消灭他。 距离北冰洋之畔还有很长一段路,张秋生再也飞不动了。他带着赵如风降落下来。这是一块不大的地方,总共只有五六百平米。四周都是高大的白桦树与西伯利亚红松。西伯利亚红松属渐危树种,想不到这儿还有许多。 从北冰洋到黑龙江,再过黑龙江到长白山。从白令海峡,到乌拉尔山。全都是黑沉沉的乌云。西伯利亚的居民虽然习惯了各种寒流,但今年似乎与往年不同。云太低,太黑,可能马上就有强暴风雪。 当地各政府发出强暴风雪预报,要求学校、机关、商店紧急放假。检查门窗,储备食品及燃料。 积雪很厚,直齐人的膝盖以上。张秋生速度扫出一个二十来平米的地方,让赵如风盘坐中间。然后自己与他并排坐下。 劫云已经当头压下,依惯例现在是历心劫之时。这两人有一门好,几乎没什么心结。赵如风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无论是事业还是修真都一帆风顺。也没什么情劫,他的几个女朋友都好合好散。 张秋生的前世心结很重,但在上次渡劫时都已经解开。从那以后,张秋生没遇上什么坎坷,也没真正爱上哪个女孩。这方面他很谨慎,连与朱惠娟也只是逢场作戏并没有用情。这阵子的王春秀,就更是重在偷人老婆的兴奋,与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东方神界的十世善人,西方造物主的祝福,让张秋生的运气好到逆天。他自己不知道,但冥冥中自有主宰。这几天就要渡劫,恰恰就让他遇上了王春秀。 人体毛发的多少完全是由体内的雄性激素所决定,不论男女都是这样。雄性激素多的毛发就多,相反就少。王春秀体内的雄性激素少到仅仅能维持身体平衡。 用修真者的话说,王春秀就是阴体。她的皮肤光滑得如绸缎,柔软得如同海绵,用色-狼的话说就是女人味实足。 张秋生刚刚在王春秀身上得到极大的满足,身心处于极度的愉悦之中,恰在此时接到赵如风的电话。带着美好的心情,渡心劫时却在回味着王春秀的光滑与柔软,简直是一点心结都没有。 这才是泄欲而使情不生,与修真界目前流行的说法不完全是一回事。王春秀这样的女人可遇不可求。如果遇上体质与王春秀一样的女孩,却是未婚的姑娘,就难免要生情,渡劫还是凶险。王春秀是已婚妇女,与她无需生情,只需好好享受就行了。 这两人的情劫好过,但雷劫却相当可怕。制定渡劫预案时,对于劫雷是多少道有点吃不准。姐弟三人渡劫时被劈得昏头胀脑,都不记得是多少道雷阵。只估计大约有二百多道,只多不少。 爷爷奶奶们估计秋生渡得是仙劫。谁也没去过仙界,不知道仙劫是多少道,强度与烈度又是怎样。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仙劫比人世间最厉害的飞升劫还要厉害。 还有一点,据估计姐弟三人应该是上仙。那么上仙与普通仙人比,他们的劫是怎样渡?这个也不知道。反正这是一次大冒险,而赵如风与张秋生都愿意冒这个险。 张道函等爷爷奶奶坐在太乙铜鉴上,铜鉴被李秋兰的仙域罩住,里面温暖如春鸟语花香。爷爷奶奶们与张秋然都是坐在藤椅上,手边有茶杯及糕点。 铜鉴也极速地向北飞。爷爷奶奶都没心思欣赏仙域里的美景,更没心思喝茶吃糕点。孩子们的修炼之道已经超出他们的认知,现在只有摸索一条适合孩子们的道路。其中的凶险简直无法想像,可也只有这样。修真本来就是一种凶险之极的行为,怕死就别修真。 自古有多少修真之人死于非命?甚至有筑基期的人莫明其妙的死于自己的心劫。所谓莫明其妙,是事先没有一点感觉,或在吃饭或在睡觉,因某事、某人,或简单的一句话勾起心中的一个结,然后就被心火烧得灰飞烟灭。民间流传,某个地方突然起火,其中就有修真人渡劫。 秋生已经修到这地步,灵与肉必须统一,起码也要接近。这是天道的要求,现在看着没事,说不定哪一天劫难就来了。否则,那些邪门人物个个都可以玩寄舍了。秋生现在也等于寄舍,不过是寄自己的舍而已。然然也是这样,她也是寄自己的舍。秋生这次成功了,然然就有了借鉴。 玩寄舍可以,但灵与肉必须统一。你有本事历天劫让你寄舍的肉身与元神完美结合,算你本事大,你不需要转世投胎,就在人世间不断寄舍下去。这是不可能的,自古至今没一人做到。张道函如此的神通也做不到这一点,他必须不断的转世,只不过是带着记忆转世而已。 第九百九十章 此劫动静太大 太乙铜鉴在长白山前停了下来。为消除强大的惯性,李秋兰操纵着铜鉴在劫云的边缘自转再加围绕一个山头转圈。三百六十度的大圈绕过来,最后停在劫云旁边。 再也不能上前了,除非共同渡劫。他们都不怕共同渡劫,大不了就是一死。可是这样会带累秋生与赵如风。没那必要大家一起死。 下面就是向阳屯。李家老祖宗匆忙下令,让李家所有修真者向南后撤。然后自己就首先向南飞去,长老们也跟着飞。那些筑基期以下,包括刚刚开光之人,他们不会飞就开着车拼命往南跑。 长白山与兴安岭的一些散修,或者妖修、魔修等等,会飞的飞,不会飞的开车,拼了命的往南,往南,再往南跑。 其实这些人跑不跑无所谓,距离张秋生两人还有几千公里,凭他们的修为天道不会认为是共同渡劫。不像张道函这些人,他们本来就是超过了飞升期,本来就要渡劫。而李秋兰与张秋然,她俩是上仙,只要上前一步,天道就认为参与渡劫。 下面这些飞跑的人,修为高的修为低的都知道这是在世之仙渡劫,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动静。这个在世之仙是谁呢?不知道,也许从来就没露过面。他在哪儿渡劫,具体地点在哪儿呢?不知道,谁有本事谁上前去打探一下?所以唯有跑,以免遭受池鱼之殃。凭我这微末道行,想与仙人共同渡劫?找死不是这么找的! 张秋生与赵如风盘坐在那片空地的正中,心劫已经轻松过去,现在就等雷劫。劫云中金光闪烁的雷电突然停止,厚重的劫云已经像倒扣的锅底将他两人罩住。 四周很安静,连风都停了,万籁俱寂。冬眠的黑瞎子醒了,觅食的群狼停止了脚步,东北虎匍匐在雪地,狐狸、野猪等等动物,全都大气不敢出。一切的一切,在天道面前都是如此的渺小。不管平时多么狂妄,在天道发威时都不由自主地生起了敬畏。 麒林二十一中,吴烟与李秀英找然然姐有事,突然发现然然姐不见了。找李秋兰,也不见了。上他们家,不仅没见着然然姐与李秋兰,甚至爷爷奶奶都不见了。自从爷爷奶奶们来,她俩每天都要拜见的。 张秋生,他这时应当在家睡觉,可是也不见了。赶紧找梁老师,她们有一种大事不好的感觉。 梁司琪神情凝重地说,赵如风渡劫去了,秋生、然然与兰兰还有爷爷奶奶们都去观摩,给他们掠阵。 二十一中其他修真青年都涌了来。赵如风只是渡金丹劫,怎么会有如此的排场?李小曼与荆长庚也来了,他们也不敢相信,赵如风渡个金丹劫,竟然要惊动爷爷奶奶们。 梁司琪更加凝重地点头,是的,是赵如风渡劫。经爷爷奶奶们鉴定,他的劫与众不同。所以老人们要亲自去指导,或者赵如风有其它的机缘,爷爷奶奶们要去帮他抓住。 这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话,要梁司琪如此发布。早就料知此次渡劫动静可能很大,会引起各方面的注意。所以不能一味地隐瞒,来个真真假假吧。 八合湖那儿的几个元婴前辈已感应出有人渡飞升劫。根据他们的修为与见识,在最初阶段也只能判定是飞升劫。 这年头还有人飞升?元婴前辈们立即往北飞,金丹高人也往北飞。二十一中修真青年肯定要去,赵如风竟然渡飞升劫,这搞的是什么明堂?李小曼、谢丽珠与荆长庚也跟着二十一中修真青年一道。 莫千行与特勤组的一班人则立即调来飞机,往北飞!到了长白山附近换乘直升机,沿着劫云巡逻。飞行了一百多公里,才看见几个修真人忧心忡忡地往北看。 又往西飞了一百多公里,约在满州里附近,直升机都差点没油了,才看见敬乙、云逸、无冲、希志等人,他们站在敬乙的那朵白云上,也是向北张望。 所以说现在的修真界已经式微。中华修真界的高修为之人全来了,也每隔一百多公里才看到几个人。 敬乙见莫千行在直升机上向他招手,四个人随着直升机一起降到地面。四个前辈高人一见莫千行就说:“是仙劫,可以肯定是仙劫。飞升劫没这么大阵势。” 莫千行在直升机上也看到了,无边无际地劫云一眼望不到头。莫千行挠着头皮问:“仙劫?是几个仙人在渡劫啊?怎么这么大的范围都被劫云笼罩?” 唉,莫组啊,知道什么叫在劫难逃么?敬乙说:“仙人是何等的修为?用神通广**力无边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吧?仙人掐个指就能瞬移上万里,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五千公里。 你说,天道会让应劫之人逃跑么?无边无际地劫云将应劫之仙罩住,叫他跑无可跑。 唉,想不到,现在还有仙人在世啊。早知道如此,应当什么都不做,遍访名山大川也要将其找到,拜到在仙人门前时时听其教诲,那是多么的好哇。” 云逸、希志与无冲也是大点其头,对敬乙的话表示深为赞同。云逸突然说:“张秋生的爷爷奶奶们恐怕是知道仙人的清修之处。他们常年不在麒林待,八成就是在聆听教诲。” 敬乙突然一拍大腿,说:“仙人要渡劫了,爷爷奶奶们当然要将孙儿们带去见仙人一面,说不定就有莫大的机缘。至于赵如风嘛,也要渡劫,就顺便带去了。小小的金丹劫,当然不在话下,仙人指点一下就轻松渡过。” 张秋生手搭赵如风肩头,倒运吞噬仙诀。赵如风头顶出现太极盘,逆时针旋转着。仙诀不能随便传人,只能由张秋生来代为运转。 赵如风与张秋生一样,在幽冥界吞噬了大量的恶鬼、修罗,也在怨孽海炼化到近乎白痴。太极盘越转越快,被吞噬仙诀倒转出来的纯阴之气越来越厚,在他头顶形成一个厚度达七八十公分的圆柱体。 劫雷终于砸下来了。是的,是砸下来。这是无数的球状劫雷,从高空中穿过厚重的劫云砸下来。 张秋生的肉身很可怜,只有元婴期,根本经不住一砸,立马就成了渣。赵如风普通人肉身,更是经不住一砸,所幸的是太极盘帮他接住了,遭遇竟然比张秋生还好,还能看清这是一个人。 强大而浓郁的仙灵之气,让赵如风迅速结成三颗金丹。没等赵如风欣喜,张秋生的元神立即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再一次倒逼吞噬仙诀。 这次,张秋生是以上仙之身倒逼吞噬仙诀,速度非常快。时间来不及了,必须快。 像千万把小刀在割肉剔筋,赵如风痛得昏死过去。又是一个七八十公分厚的圆柱体在赵如风头顶形成。 劫雷又砸下来了。张秋生的元神硬生生地抗住了劫雷,而赵如风由阴灵之气组成的圆柱体再次被砸碎。砸碎的圆柱体迅速化成灵气,被赵如风吸收进三个丹田。丹田里的金丹猛然破裂,元婴破丹而出。一切如同张秋生姐弟三人渡劫时一样,原因就不多说了。 不像上次姐弟三人渡劫,他们那时只是普通肉身,到后来也至多是元婴期肉身。现在张秋生以上仙之力倒转吞噬仙诀,其迅速非常快。三次就将赵如风元神的阴灵之气逼空。 赵如风没有了阴灵之气护体,张秋生只能用自己的元神来保护他。三个元神将赵如风围起来,硬抗着劫雷。 劫雷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威力越来越强。张秋生只有硬抗,别无他法。密集的劫雷,看似从四面八方,其实每一颗雷都打在他身上。 张秋生运转自身灵气,抵抗,抵抗,再抵抗。他躲无可躲,让无可让。他也不能躲,也不能让。赵如风就在他的身下,稍一不慎劫雷就会砸到赵如风。凭赵如风现在的肉身,万分之一的劫雷也经不住。 赵如风刚才痛晕过去,到现在还没完全清醒。在张秋生的保护下,一颗劫雷也没劈中他。只有一丝丝,至多一小团一小团的仙灵之气泄漏到他身上。这对于赵如风修复肉身是刚刚好。人还没醒,肉身却在自动修复。而劫雷仍在砸,没完没了地砸,颗颗都砸在张秋生身上,不知何时是个头。 就在莫千行与几个元婴大佬说话的上方,太乙铜鉴停在半空。张道函等爷爷奶奶焦急万分地看着北方。渡劫地点肯定在地球曲面以外,再加上厚重的云层,当然是什么都看不到。但敬乙与莫千行等人的谈话,却被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大西洋,那个珊瑚礁,雷劫还没开始,那人正在历心劫。心劫过不去,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在最危急关头,这人撑起了一把伞。这就是张道函在洞府里,向众人说起过的法宝,叫多宝幢幡。 毫无疑问,正在历劫之人是元楚的后代,准确地说是第五代孙。逆天法宝不是谁得到就是谁的,它要经过炼化,要法宝的器灵认主才可以说是自己的。 元楚的第三、第四代孙没过元婴劫就死了。这个第五代孙经过五百年的修炼,在修炼过程中不断炼化这个法宝,直到现在这个法宝也没认主,不过可以使用。刚好就要渡劫。 渡劫前要经过心劫,这是天劫的威压逼的。多宝幢幡可以切断这种威压,于是心劫自解。 第九百九十一章 一化为三 此人叫元堃,是元楚的第五代孙。经过一段时间,心劫过去了,元堃收起幢幡以迎接劫雷。元堃比张秋生要老练的多,一切都算计好了。按部就班地渡劫。渡劫之人需要劫雷,只有在抗不住时再撑开幢幡。 元堃所谓的按部就班,不是他自己创设。甚至不是他五世祖元楚创设的方法,是他们这个门派多少代人留传下来的经验。 元堃的渡劫方法,张道函也知道,渡飞升劫而已。张秋生的渡劫之法,一来有关修真知识他本人就是个菜鸟。二来他渡的是仙劫,这世上就没人知道如何渡,张道函也不知道。所以张秋生就只有硬抗。也许,仙劫就是要硬抗呢? 赵如风醒了,彻底醒了。看见张秋生一化为三,正在为保护他而硬抗劫雷。赵如风无师自通地元婴出窍,他要与张秋生一同抵抗劫雷。 张秋生立刻制止:“瞎闹,凭你那元婴,经不住劫雷擦个边。快收回去,躲好,别给我添麻烦!”张秋生话说得很艰难,说得时候不断停顿。 赵如风依言收回元婴,躲在三个张秋生中间,眼泪却不住地往下流。这才是好兄弟,将安全让给我,危险却留给自己的兄弟。 似乎没完没了的劫雷终于停了。停得那么突然,嘎然而止,说停就停。张秋生感应了一下,确实没了天劫的威压,将元神收回到已经是渣的肉身中,慢慢修复。 有人会说,等会再修复。仙人渡劫不死,会有飞升之光帮他修。一来大家知道,张秋生是一菜鸟。在天堂之门时是有过七彩之光,但那是天堂之门,这是平凡人间也会有吗?他不知道。 二来是真的没有飞升之光。他身上有无尽的飞升之光加圣洁之光,他都没炼化,这家伙不知道这些好东西要炼化之后才完全属于自己。他姐姐也不知道。他们没问爷爷奶奶,也没问李秋兰。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个,似乎不是问题。 而天道却认为他有飞升之光,无需再给。张秋生就这样,与修真人一般的修复肉身。如果他这时趁势炼化飞升之光,肉身就可以达到上仙之体。可惜了,修复完毕,他的肉身只比飞升期的修真者强一点,却比在世之仙要差。也许,这家伙还要挨一次雷劈。也许,他有别的机缘可以免除雷劈。 不过毕竟是历了一次劫,天道就是如此,你能抗得住天雷修为就会上升。张秋生的元神现在离金仙也只有一步之遥了。金仙也分三种,有紫府金仙,大罗金仙与太乙金仙。张秋生现在的肉身与元神还是不相匹配。 大西洋,劫雷劈下来了。对的,是劈,不像张秋生那样是砸。元堃渡的是飞升劫,比张秋生的仙劫要温和得不止一点两点。 一道道碗口粗的链状闪电劈在元堃身上。第一阵劫雷过后,元堃就受不了了。从第二阵劫雷开始,元堃就一直躲在多宝幢幡下。 飞升劫只有三道。雷劫过后,没多长时间,一道五彩缤纷的光芒罩住元堃,这就是所谓的飞升之光。他成功了,从此人间多了一个在世之仙。 离这个珊瑚礁二三海里的海面上,有三艘军舰。每一艘军舰上都有许多西方修士,个个都举着望远镜朝珊瑚礁上看。 飞升之光的出现,让这些西方修士震惊得无以复加。一个个张着大嘴,呆呆地看着五彩缤纷的光芒从出现到慢慢消失。 元堃没理睬那三艘军舰,腾空而起,隐身,眨眼时间来到两个观礼的人身边。 这两人见元堃来了,立即行跪拜礼,连呼:“恭喜仙长,贺喜仙长。” 元堃摆手说:“穆兄、黄兄,不必如此客气。你们很快也要渡劫了,元某不过是先行一步而已。” 张秋生肉身修复已经完成,立即与赵如风离开。如此强烈的天劫,影响了天气,云层依然很厚,一场强暴风雪正在酝酿形成,随着西伯利亚的暴风雪一股强大的寒流将会迅速南下。 张秋生展开神识,在云层里穿行。远远地看见秋兰的太乙铜鉴,外面罩着仙域。秋兰的仙域对张秋生不设防,他可以随便出入。 各人的欣喜就不多说了。秋生这次成功了,那下次然然也可以成功。爷爷奶奶们听说,秋生竟然是硬扛劫雷,禁不住动容地说:“你们在天堂之门的雷没白挨啊。” 爷爷奶奶们还有很多话,但考虑到赵如风在旁边,天机不可泄露。立即掉头,回家再说。 回到麒林,赵如风立即就被修真者与特勤组包围起来。他们有太多的话要问,有太多的事要弄明白。 修真者们原来是找张秋生打听的。这小子话多,说得说不得,他都乱说。可是张秋生这次没乱说,他将双手一摊,我哪知道?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见。 修真人相信,就凭你这小子,仙人的事确实没资格看。再问李秋兰,这姑娘只笑不说话。嗯,恐怕也没看到或听到什么。秋兰姑娘的修为也只在我们面前高,在仙人面前什么都不是。张秋然就算了,她还不如秋兰姑娘。 于是赵如风就成了这次渡劫事件的发言人。赵如风也含糊其词,仙人只在他脑门上弹了几下,然后在距仙人渡劫几十公里远的地方有一大坑,仙人叫他躲坑里,又在坑边加了什么禁制。 赵如风说,他只挨了一雷,然后脑海里就什么东西在运转。然后就成了丹,然后丹就破了,然后元婴就出来,然后元婴就慢慢长大。总之,一切都自动化,稀里糊涂地就过了劫。 啊,什么,什么,你竟然是元婴期了?简直是不可思议!可是,可是,可是那个但是,有仙人指点,一切又不在话下。在仙人面前,一切皆有可能。 唉,要饱早上饱,要好祖上好啊。人生在世有个好爷爷很重要,有许多爷爷还加奶奶呢?那就好到无以复加。赵如风这小子走狗屎运,沾了张秋生的光。 那么,仙人后来怎样了?这是修真者最关心的事,大家都眼巴巴地望着赵如风,希望他嘴里能吐出象牙,大家能从中参详出一点端倪,这也是可以受益终生的事。 赵如风面露悲痛之色,却一句话都不说。心里却在叨念,仙人没死,好端端地活蹦乱跳。他不祸害人,你们就感谢老天保佑吧。 赵如风这小子也是糊涂人,众修真者鉴定完毕。这么大好的机缘,就混个元婴算了?应当再请教几句嘛,今生都用得着。唉,唉,也就运气好,却生在福中不知福。 特勤组的人,尤其是莫千行,对赵如风白白丧失向仙人求教的机会不太关心。他们关心的是,赵如风真的已经是元婴期了吗?如果这是真的,我滴个乖乖,麒林分队的力量太强大了。一水的金丹高手不算,还有两个元婴期。 那个,那个,老赵!莫千行不知如何称呼赵如风为好了。以前只是马马虎虎叫他赵如风,现在人家是元婴高人了,再大名小姓地瞎叫不太合适。 那叫赵如风什么呢?难道叫前辈?他年龄这么轻!我莫千行身份证上是五十来岁,实际年龄已经七十多了。七十多岁的人叫二十多岁的人为前辈,这个,这个,也不是不能叫,修真界讲究的就是这个。可是一时改不过口,何况我与赵如风两人都是党员,大家都是同志,叫前辈真的不合适。于是就马马虎虎叫个老赵吧。 那个,老赵,莫千行热切地问道:“你真的求得元婴了?放出来看看?” 几个高人朝莫千行翻白眼。元婴期也分好多阶级好不好?从获得元婴到元婴能够出窍,中间隔着很大的距离,大多数人一生都达不到这种修为好不好?希志与无冲获得元婴都上百年了,到现在元婴也不能出窍。 不过高人翻白眼归翻白眼,他们也没阻止莫千行。因为他们一个都看不出赵如风的深浅,这种情况听都没听说过,这小子刚刚获得元婴吔。 赵如风不知道高人们在想什么,反正秋生要他自我暴露,以掩护这小子继续装普通人吃喝玩乐。 赵如风不动声色地放出一个元婴。立即将其他元婴高人惊呆了。赵如风的元婴与他肉身一样大小。这还了得,这是刚刚获得的元婴么?好像比我们这些老牌元婴都强壮吔! 能,那个能,能一化为三,或一化为五么?敬乙稀里糊涂地问了这么一句,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问。或者是因为他自己修为达不到这样的境界? 赵如风会不会化不知道,但他本来就是三个元婴,身子一晃三个元婴齐出。四个赵如风,一样的高大,一样的强壮,一样的慵懒,一样的吊儿浪当。 众老牌元婴高人跳脚,转圈,拍大腿,以头撞墙。人比人气死人啦,赵如风年纪轻轻,修为就高到如此地步,让我们怎么活? 敬乙突然停止转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秋兰姑娘也是这样?” 秋生是在世之仙,那么然然与兰兰肯定也是。不过,这话不能说。赵如风含含糊糊点头,说了句:“嗯那。” 哎哟,哎哟,哎哟。高人们更加用力地拍大腿,更加快速地转圈。一个个胡言乱语,我早就应该猜到嘛。秋兰姑娘修为明显比我们高。那次在梁临,她对鬼仙是那么地要抓就抓,要放就放,那时也应该想到嘛。 第九百九十二章 尹天寿请客 众元婴高人疯狂地转圈,如同怨妇一样倾诉。老糊涂啊,老糊涂。秋兰姑娘向来低调,我们应当主动问嘛。秋兰姑娘是很好说话的,她要是告诉我们,这世上还有仙人,怎么样我们也要上门磕头。哪怕将脑袋磕没了,也要求仙人指点一句两句。从此走出迷津,比在这荒原上瞎跑好啊! 这些高人的修炼都出现荒原现象,不知哪儿是正确方向,不知自己走了多少路,不知前方是什么。这是所有修行之人都会遇到的现象,除非像张秋生这样的怪种。 张秋生回来就将渡劫的事扔到脑后。别说在世之仙,即使是天上神仙也喜欢做普通人。否则七仙女为何要下凡?吕洞宾、铁拐李等八仙为何要游戏风尘?自古有多少仙人干犯天条,也要往人间跑?普通人比仙人好玩嘛,这是无庸置疑的道理。 张秋生回来的第二天清晨依旧钻王春秀的被窝。这儿太舒服,太爽,让他无法罢手。 不愁吃,不愁穿,不愁钱花,不受别人欺负,不怕生病,有个柔软的女人抱着睡觉,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一觉睡到自然醒,起床吃早餐。王春秀侍候着,为张秋生夹菜盛饭。电视开着,气象台正在发布百年一遇的强冷空气预报,预计二十四小时内本市将有大雪。 嗯,寒流追着我屁股来了。张秋生没当回事,他不怕冷。吃饱喝足,出门,去仁和茶楼。啊----!这样的日子,别太惬意好不好? 寒流的先头部队已经来了,寒风呼啸。坐仁和茶楼门口看街是不行了,街上行人很少,而且都匆匆而过。 张秋生坐在茶楼里面,取出笔记本码字。与佟冈蕯的争吵让他产生了灵感,将凌静的遭遇搬上银幕。人们喜欢八卦,尤其喜欢八明星歌手的卦,我就给观众来个大的。 左手边一杯热茶,右手边一包香烟,张秋生飞快地码字。大冷天的,茶楼里人不多,整个大堂就听见“辟里啪啦”的键盘声。 几个女服务员眼睛里闪着小星星,敬佩地看着张秋生。她们相互议论,都说张秋生是麒林第一大祸害,可他是真的有本事吔。 就是,就是,没本事的祸害,一个不好就将自己祸害进了大牢。张秋生有本事,能写电影吔。所以就该他吃香的喝辣的,可是怎么到现在也没见他有女朋友呢? 可能是眼光太高吧。他一家都是大美女,找个丑的也领不进门啊。哎,小丽,你长得还可以,做他女朋友试试? 去!你才长得可以,你去做他女朋友。叫小丽的又说,不仅要长得漂亮,还得有学问。像我们这些初中生想都别想。他家女人都是大学生,博士。 正在女服务员悄悄议论,门开了,尹天寿进来,径直坐到张秋生对面。警察进来,女服务员住嘴,赶紧为警察大叔泡茶。 何强制止了女服务员,由他亲自为尹天寿上茶。还是取保候审期间,对警察得恭敬着点。 何强恭恭敬敬地将茶送给尹天寿,说了一句:“尹局,请慢用。”然后再恭恭敬敬地退回去。 尹天寿待何强离远了才说:“哎,秋生,去我家吃羊肉火锅去!香香的羊肉火锅做得特别好。” 尹天寿下定决心,一定要不惜代价与张秋生搞好关系。别的不说,这次的打击犯罪团伙的行动,张秋生将情报先告诉我,我再向市局汇报,这就是非常大的功劳。这样的功劳来上这么两次,组织上考虑调整领导班子时,工作成绩放在这儿,桂省长打个招呼,别人就没理由反对。 与张秋生搞好关系太难,主要是找不到他。尹天寿昨天清早上班,看了几份文件,再处理几件日常事务,就来到周文华的小区。 尹天寿没进周文华家,万一张秋生在里面就不好了。他打算张秋生出来时再装作迎面碰上,然后将张秋生拉去自己家。他都已经做好老婆工作,与张秋生搞好关系比与领导搞好关系更重要。 可是从九点半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王春秀一人拎着饭盒从家里出来。春秀没勾---引上张秋生? 昨天剩余的时间,尹天寿几次从周文华的店门口过,王春秀都在店里,她家的店现在生意非常好,春秀满脸笑容地忙这忙那。 周文华的店到晚上九点才关门,尹天寿眼见着夫妻二人回家。没有张秋生,一直到夜里十一点多钟也没见到他。 秀秀确实没勾---引上张秋生。是秀秀不愿干这种事,还是张秋生不愿上年龄比较大的女人?不会吧,二十几岁的女人,正是上下通用老少通杀的年龄。再说了,女人好不好,并不能单纯从年龄判断。 不管怎样,一定要将张秋生拉回家。要与他好好说说各种年龄段女人的好处。除此之外别无他法,钱,权等等**男人的东西,张秋生一样不缺。 听说张秋生没事喜欢在仁和茶楼那儿混,尹天寿决定来碰碰运气。羊肉火锅昨晚就做好了,吃的时候热一下就行。早上出门前还打好老婆招呼,洗个澡换上干净**,床单、床套也都换成干净的。 可见尹天寿是非常认真招待张秋生。可惜,张秋生不卖账:“羊肉火锅?我家今天也是吔。而且我家的羊肉火锅是一绝,府右街都是跟我家学的。” 张秋生明显是在鬼扯,他家哪有羊肉火锅?他家火锅确实有,妖肉的,不是普通牛羊肉可比。一千五百多斤的妖肉,还有各种下水,几个月都吃不完。张秋生心里的话是,尹天寿肯定是要将老婆送给我,上次他就说了。 能玩别人老婆当然很好。可是,不能太多。太多了别人就会说我是**。我张秋生太可怜了,几百万字都没人理睬。要是弄个**,我靠,更没人理睬。 这个大冷天,许多人家确实是吃火锅,当然也不乏羊肉的。这个,尹天寿理解。可是他醉翁之意不在火锅,而是将张秋生弄到他老婆床上去。 尹天寿只能坦率地说:“香香在家等你呢。完事后,再吃火锅,很舒服的。” 尹天寿老婆与王春秀是姐妹,两个应当算一个吧?这不能算**,俗话说姐妹同心嘛。张秋生为能够去尹天寿家找理由,但怎样都说服不了自己。怎么能算一人呢?明明是两个户口,两个身份证,嫁的是两个男人。张秋生啊,你不能强词夺理,自己糊弄自己。你要拒腐蚀永不沾。 尹天寿见张秋生脸上阴晴不定,继续作动员:“香香都洗好了澡,床单、被套都换了干净的,就等你去。” 当官的才要拒腐蚀永不沾,我又不是当官的,哪有许多穷讲究?张秋生又给自己找去的理由。可是,那啥,**太难听,读者看到**掉头就跑,甚至还有人举报。 嗯,张秋生思想活动了,起码没拒绝,抓紧做战前动员:“火锅在炭炉子上保着温。春香洗干净了正在床上躺着,就等你去呢。睡一觉起来就吃火锅,挺舒服的。” 什么叫病重听不得鬼叫?张秋生现在就是。他尝到了大冷天,女人被窝的舒适。仙人喜欢上带有女人味的被窝,以及被窝里的那种温暖,还有那啥,柔软。 可是,可是,这合适吗?张秋生就像烟鬼戒烟一样,一会儿咬紧牙关坚决要戒,一会儿又为开吸找理由。**就**吧,这本破书反正也没人看。我就是将自己装成孔夫子,装成柳下惠转世也照样没人欣赏。还不如当个**,起码落个快活。 张秋生将写好的文件保存起来,准备跟尹天寿去了。不管怎样,搞人老婆总是一件令人身心愉悦的事。王春秀很漂亮,她姐姐总不会很差吧?尹天寿这样拉我去,说明他对自己老婆很有信心。反正去看看,要是不漂亮,我回头就走尹天寿也拉不住我。 文件保存好,正准备关机,门外进来一大帮人。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几乎全来了。修真青年们找张秋生,是要他说说昨天渡劫的事。 学生们也知道张秋生说不出个明堂,因为他不懂。但大家就是想聚一起谈谈,拉张秋生来,以使这样的谈话更热闹。 张秋生不想与这些同学谈,起码近阶段不想谈。言多必失,话说多了难免露馅。要是暴露自己是在世之仙,我的个乖乖,今后就别想低调做人了。 张秋生对同学们说:“我正要与尹局去吃火锅吔,你们跑来干嘛?” 靠,你家的火锅麒林没人能比吧?天下都没人能比,李满屯说:“竟然去别处吃火锅,你脑袋没病吧?”好好的妖肉火锅不吃,跑去吃普通火锅,修真青年都不能理解。 这个你们就不懂了吧?家花哪有野花香,张秋生说:“老婆是别人的好玩,饭也是别人家的好吃。别人老婆做的粗茶淡饭,也比自家的山珍海味好吃。” 对对对,尹天寿连连点头:“是这么个理,是这么个理。秋生,走,我们吃羊肉火锅去。” 第九百九十三章 下雪了 不就是吃火锅嘛,不就是要吃外面的火锅嘛,吴烟将手一挥:“走,去府右街,点上各种火锅,我们今天吃个痛快。” 张秋生没牙了,不过,还是要做垂死挣扎:“府右街,你们预订了吗?这个吃饭的点上,没预订,想去府右街吃饭?” 说得也是,想去府右街喝酒必须提前预订。这个难不住吴烟,还是小手一挥:“去秀水渔港!我们将鱼头火锅,鱼鳔火锅,鱼肚火锅,鱼杂火锅,鱼唇、鱼下巴、鱼鳍火锅等等全点上,今天我们吃个痛快。” 其他同学七嘴八舌,张秋生,你再不去就不够意思了。尼玛,毕业了,是吧,老班长的话就不听了,你还了不得了呢!告诉你,张秋生吔,吴烟永远是我们的班长。 群起攻之,这个,没办法,那就去吧。张秋生收拾东西。尹天寿对张秋生说:“我们改天吧,到时我再约你。” 这些学生中有很多,或者说大多数都是可以结交的对象。他们都是高级首长家的子弟,与他们搞好关系一辈子都受益不尽。尹天寿赶紧走人,要是学生们认为他阻止张秋生去吃火锅就得不偿失了。 夜里下了一场大雪。早晨打开门,外面的雪已下得有一尺多厚,并且雪还在下。鹅毛大雪飘飘扬扬,将这世界妆扮得一片银白。 大雪与严寒一点没影响勤劳的人们,他们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二十一中校园里照样热闹而又宁静。热闹是在局部,练武的,练舞的,练乐器,练嗓子,练形体,背外语,背课文,打坐练功的、修炼的。跑步、打球、跳高,跳远等等五花八门。只是打球的要受累,必须将球场上的雪扫干净。 说校园里宁静是指总体,偶而传来一两声吊嗓子或音乐的声音,使校园里更加的安静。 周文华也照样六点差一点就出门。周文华将儿子送到奶奶家。雪太大,今天就没去公园锻炼,直接去了店里。 周文华店里的二楼有一个女孩。白天这女孩是营业员,夜里就住在店里顺便看店。周文华每天清早也是钻进这女孩的被窝。 周文华认为,这个社会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张秋生钻王春秀的被窝,我钻别的女孩被窝。这个很公平,是社会自我调节的公平。 周文华打算,过两年,给几个钱将这个女孩打发走,然后再换一个女孩。隔两三年就重新做一次新郎,这种感觉真好。 这几天的买卖非常好,以前从没有过的好。周文华认为王春秀的白---虎被张秋生克住了,民间传言确实非常有道理。王春秀就让给张秋生吧,有他压着,我的买卖就好。或者张秋生本身就是旺人的,看看好年华还有他自己家的买卖就知道。 其实吧,女孩虽然年轻滋味却比王春秀差得远了。睡了一夜的被窝都是冰冷的,这也就算了。还没折腾两三下她又出汗,汗水还又黏又稠。哪像王春秀,上床没一会被窝就暖了,身上还光光滑滑不容易出汗,即使出汗也是清汗。 没办法,要么发财要么倒霉。是人都要选择前者,这世上哪有两全齐美的事?秀秀命中注定就是张秋生的女人。别人莫强求,强求要倒霉。 南方的雪下不长,上午十点来钟停了。张秋生从王春秀那儿出门,往学校走去。仁和茶楼不能去,怕尹天寿去找他。张秋生对自己这方面的意志力一点把握都没有,还是躲远点为好。不是他思想品德有多好,而是不敢做**。 去学校的图书馆写剧本也是一样。只是图书馆里有一门不好,不能三阳开泰的喝茶抽烟。唉,我张秋生也有今天,竟然被一个主动送上门的女人逼成这样。 在一个没人角落放出皮卡,慢慢向学校开去。在城市的雪地开车得小心着,不像在西伯利亚。在西伯利亚雪地里开车,翻车也好掉雪坑里也罢,伤得是自己绝不会撞着别人。城市雪地开车,一个刹车不及就会酿车祸。 好不容易到了二十一中附近,见几千师生正在扫雪。在一片欢歌笑语中,扫雪的队伍绵延近两公里。张秋生将车停到附近的小巷,自觉加入扫雪队伍。 不只是二十一中在扫雪,全市行政事业单位、学校、厂矿企业都抽调人员参与主干道的扫雪工程。各商家按照门前三包规定,各自清扫门前雪。 砚墨斋文化用品商店门前,王春秀与一女孩正在铲雪,周文华在店里面接待顾客。周文华还是很有一套御人之术的,在二十一中碰得头破血流是因为对手太强大。 一般的女孩,只要哪个男人上了她床立即便会以女主人自居。这个女孩没有,她知道只要神态稍有放肆,老板立马就会叫她滚蛋。 女孩的愿望不大,只希望有一间二十几平米的铺面。然后她就可以将男朋友接来做早餐铺。老板已经答应了,两年后就为她买。 她憧憬着那一天,她与男朋友共同劳动共同致富,然后就结婚。她要为男朋友生孩子,一男一女最好。 女孩偷偷看了下王春秀。她惊叹老板娘的美貌。自己与老板偷---情,会不会被老板娘发现? 如果被发现,女孩知道自己肯定输。一般当小三所持仗的不过是年轻漂亮。但自己没有这方面的持仗,老板娘也很年轻,比她更漂亮。只能悄悄地熬过这两年了,反正我也不想扶正。 王春秀知道女孩在偷偷打量她,装不知道,继续挥动着铁铲。王春秀心情很愉快,张秋生给了她从没有过的满足。自己恐怕命中注定是张秋生的女人,否则不能解释,自己怎么那样渴望他的拥抱? 每天清晨,王春秀都要随着儿子一道起床。刷牙、洗脸、将头发梳顺,然后在身下垫好毛巾迫切地盼望着张秋生快来。以前从来没过这种心情,无论是周文华还是祁汉明。 王春秀是逆来顺受的人,周文华或祁汉明要她就给,但从来没享受过快乐。现在知道了,是张秋生告诉她的,做女人原来是如此的美好。 大运动量的劳动,出汗了,王春秀脱去外面的羽绒服。柔软的细腰,衬托得臂部格外浑圆,胸部也格外饱满挺翘。魔鬼一般的身材,让那女孩看得目瞪口呆。老板娘不是我能战胜的,乖乖地做地下小三吧。 其实王春秀自己也挺困惑。她好像回到了少女时代。胸部胀痛,似乎是当初刚刚发育时感觉。张秋生走后,她对着镜子仔细看。本来已有点下垂的胸部竟然挺起来了,已经有点发黑的乳----头也变得像草莓一样鲜红。皮肤更加的细嫩。还有那啥,一阵阵地抽搐收缩。 张秋生每次做过那个啥后,那地方都要抽搐很长时间。但现在的抽搐不同,它不仅抽搐还收缩,明显的收缩。王春秀不知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第二春,或者叫第二次发育? 其实王春秀的这种现象在修真者来说很简单。张秋生刚刚历劫。历劫之后,劫雷会还给历劫者很多的仙灵之气以帮助恢复肉身。 刚刚历劫之人身上还残留一些仙灵之气。就像怎样挤,也不会将一件湿衣挤干一样。这些残留的仙灵之气在张秋生身上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对普通人可就了不得了。 是的,张秋生身上的仙灵之气帮助王春秀的机体回到了刚刚发育时的少女时代。于是王春秀就成了风韵是少----妇,而身体却是少女的女人。跟张秋生混不吃亏,真的名不虚传。 王春秀知道周文华怕她白虎,知道他与眼前的这个女孩鬼混。她无所谓,甚至巴不得这女孩勾---引住周文华。这样她就可以安心做张秋生的女人了。 女人的感觉很奇怪。王春秀从张秋生对她的一些细微的动作,感受到这大男孩是个负责的人。王春秀不怕哪天周文华一脚踹了她。王春秀相信,真要到了那天,张秋生不会不管她。这是个外表很硬,内心却非常善良的男孩。而周文华与他是相反的,祁汉明也是这样。 充满青春活力的王春秀飞快地清扫着积雪。砚墨斋的铺面不大,门前的积雪没一会就清理完。王春秀正要回店内休息,尹天寿开着一辆警车过来。 尹天寿今天带着老婆一道来找张秋生。没办法,张秋生一定要结交上,一定要搞好关系。不说他自己,仅是那些同学得是多么大的资源? 看看荆长庚,他是省级衙内吧?自己也是正处级,还是交通局一把手。他也在巴结张秋生吔,我这么个小八腊子还不得赶紧着? 尹天寿对老婆说,我在这个分局一把手位置上待的时间太长,如果再不能前进一步,很可能要被调回市局,随便塞到哪个不相干的科室当科长。 桂省长已经退下来多年,说话已经不太管用,他连自己的孙子都保不住了。所以一定要抓住张秋生。张秋生势力庞大,抓住他一个就等于抓住一大帮。 明天你与我一道去找张秋生。一定要让他看看你长得什么模样,否则仅凭年龄他就不会来,这小子精得很。 第九百九十四章 刘萍结婚 王春香生得一副好模样,低眉顺眼神态温柔很是撩人。尹天寿如果不是警察分局局长,王春香恐怕早就被人抢走了。市局的头们,从邬超汉到曹勇敢作风都正派,否则尹天寿也保不住她。而姜炳南那样的副局长其实只是副处级与尹天寿平级,在公开场合姜炳南还要让着尹天寿。 尹天寿对自己老婆很自信。张秋生见了春香肯定会喜欢,大男孩们对女人最是**,尤其是遇上春香这样漂亮性---感的女人。 王春香在区文化馆工作,上不上班无所谓。清早尹天寿先去上班,叫王春香在家将饭菜做好,再将床单整理好,过会再来接她一道去找张秋生。 王春香对丈夫是百依百顺。这种性格源于她娘家。王春香老妈就生了两个女儿,老爸很是不满意,所以在家是独断专行,对女婿比对女儿要好得多。 王春香姐妹俩加老妈对丈夫都是百依百顺的性格。尤其是王春香,丈夫是警察,这在小镇上就非常了不起。何况还是警察局长,那就更了不起。自从周文华出事后,王春香的老爸对大女婿就更看得重。 不过王春香自己事自己知,她弱弱地问:“张秋生只是二十左右的男孩吔,他看得上我这么个老太婆么?” 看得上,尹天寿自信地说。人都是凭着自己的想法去揣度别人。尹天寿自己是中年人,当然不嫌弃三十左右的女人。只是他的想法无意中与张秋生的想法不谋而合。张秋生的想法是,我也不要她们做老婆,捞个油水就跑的事,管她们多大年龄?只要没过育龄期,只要舒服就行了。 张秋生还好一点。李满屯与孙不武更有歪理邪说,嫌中年女人不好的都是二老板像牙签一样的男人。那玩意儿放进去没着没落,女人一点感觉没有。这些男人只有欺负小女孩,其实是最差劲的一种。看看西方男人或者黑人,他们本钱大,所以压根就没有这种陈腐的想法。玩女人的唯一要求,就是漂亮。唯二要求是,玩过之后没麻烦。 尹天寿到仁和茶楼,张秋生不在。问何强,得到的回答是,可能是怕冷吧,今天不来了,或者晚点再来。 嗯,据传说,张秋生向来是随心所欲。尹天寿在仁和茶楼等了一会,张秋生还是没来。打电话去张秋生家。李书记家的电话一般人不知道,但尹天寿还是知道的。家里电话没人接,这就是说张秋生不在家。 再等一会,张秋生还是没来。也许是去别的茶楼了?麒林市不止仁和一家茶楼。开着车,一家家的茶楼找,都没有。 尹天寿想起,在砚墨斋附近还有一家茶楼,是牛跃进开的。张秋生与牛跃进关系不错,说不定在那儿。 经过砚墨斋,远远地就看见王春秀在扫雪。春秀比她姐姐只小两岁啊,怎么看着像小姑娘呢?远远地看着,就可以感受那青春活力。到了近旁再看,那挺翘的胸部,浑圆坚实的臂部无不像极青春少女,只有白皙脸蛋以及因剧烈劳动而产生的红晕才有点像少---妇。 尹天寿从来不去周文华家,前几天去他家也没怎么注意春秀,想不到她这么漂亮。尹天寿的车不由自主地停下来。 两家的男人虽然是生死对头,姐妹俩还是来往的。王春香见车停了,以为丈夫叫她下去问张秋生的下落。 王春香一见妹妹就说:“秀秀,想不到你越过越年轻,越过越漂亮吔。你是怎么保养的啊?” 去,尽瞎说,王春秀轻轻打了姐姐一下问道:“什么风把你吹的啊?好像你从来没光顾我们店吔。” 王春香不好意思向妹妹打听张秋生。姐妹之间再么亲密,这种事也说不出口。一个老娘们去勾-引小青年,说出去要丢死个人。丈夫叫她做,不得不服从,却不能到处张扬。 王春香心里这样想,嘴里却说:“你的店是文化人进的,我这样的大老粗进去干什么?” 姐妹俩站一边说悄悄话,尹天寿却进了店里。秀秀太漂亮了,与她姐姐一道肯定能吸引张秋生。尹天寿还要做周文华工作,与张秋生搞好关系对他的买卖也有帮助。张秋生家的买卖做那么大,漏漏指头缝都够你发财的。 周文华睬都不睬尹天寿,对他的建议更是嗤之以鼻。两人城府都深,相互试探半天也没说出个明堂。再加上周文华很忙,不断地接待顾客,两人就更没什么好谈的。 因为旁边有顾客,尹天寿的话说得很隐晦。但姐妹俩是能听懂的。王春香的脸红得要渗出血来,嗫嚅着对妹妹说:“我也没办法,你姐夫非要这样。其实他也可怜,当了这么多年的分局长就是升不上去。我不帮他,谁又能帮他呢?” 王春秀也无话可说,总不能告诉姐姐,张秋生,其实,那个啥,已经要了我了。 尹天寿一连几天都没找着张秋生。转眼就腊月二十八了,刘萍大喜的日子。 刘萍的未婚夫雷鸣昨天就回来了。安排他住在新房,而刘萍自己却住到宾馆里。今天就是从宾馆将刘萍接到新房,然后再从新房送去府右街举办婚礼。 府右街今天的晚餐被刘萍全包了。从中餐过后,几百学生过来帮着大扫除。所有的餐馆都张灯结彩,所有的门窗及一切想得到的地方都贴着喜字。 府右街从街口到街尾,三百多米长的红地毯铺起来。红地毯的顶端用鲜花扎着彩门,彩门前搭着个一米来高十多平米的台子。然后每隔十五米是同样的鲜花彩门。沿着红地毯的两边,摆放着一百多张酒桌。 另外还有气球啊,彩带啊等等,总之是营造出一个喜气洋洋五彩缤纷的气氛。这些都没什么稀奇,稀奇的是在府右街后面的一条横街上安放了二十多门礼炮,以及焰火、礼花发射器。 有关婚礼的安排,刘萍一概不知。关晓莉对刘萍说,这些你都别管,安安心心地将婚结好就行了。然后呢,你就是已婚妇女,好好地侍候老公孝顺公婆吧。 关晓莉大家还记得吧?就是广告传媒公司的董事长,当初周文华闯入她主持的会议,两人斗了一场。现在广告传媒公司一分为二,另外组建了一个娱乐传媒公司,她就是这新公司的董事长。刘萍的婚礼就是由她策划安排。 关晓莉明白地对刘萍说,我是拿你的婚礼做试验,效果还好呢,下面就办一个婚庆公司。同时也提前为这个婚庆公司做个广告。 刘萍骂道,你们这些奸商,拿我的钱瞎糟践,却是为了自己做广告。天下哪有这等怪事。 吴烟、李秀英等人在旁边笑着打趣,刘姐姐啊,你老人家轻易不结婚,好不容易结这么一次,花这么点钱算什么?你老人家可别为这点钱气坏了身子。 刘萍气得大骂,你们这些死丫头,好的不学,张秋生的一套倒学得十足十,啊,连口气都这么像。 刘萍啊,你还别说,李小曼在一旁插话:“张秋生那一套该学还真得学,能气死人不偿命。” 刘萍还待回嘴,吴烟站起来说:“吉辰到,雷团长来了。” 宾馆楼下的空地热闹轰天。鞭炮放起来,锣鼓敲起来,喇叭吹起来。雷鸣身穿黑色长袍,外罩红色马褂,头载黑色礼帽插一朵红花,胸前挂一朵大红花,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旁边簇拥着二十匹骏马,马背上一水的靓仔,也是黑色长袍外罩红色马褂,只是头上戴得是瓜皮小帽。 八合湖那儿现在除了潜水俱乐部外,还有帆船俱乐部,皮划艇协会等等水上运动组织。金牛湖靠西山方向,现在有高尔夫球场,马术俱乐部等等。这些马就是从马术俱乐部租来的。 哇哩呜哩哇----,鞭炮锣鼓声中,十几支喇叭吹着喜庆的乐曲。刘萍穿着三十年代样式的红裙,上身穿着同样红色的披肩,蒙着红色盖头,在两个伴娘的搀扶下出了宾馆,司仪大声吆喝道:“上----轿----” 刘萍被扶进一台四人花轿。门帘被伴娘关好,司仪又大声吆喝:“起----轿----” 更加震天动地的鞭炮,更加热烈的锣鼓,更加喜庆的喇叭,花轿在这一片嘈杂声中被抬起。 仅仅这一下,害了多少麒林市的未婚青年?许多姑娘眼睛里闪着星星对旁边的小伙子说:“我们的婚礼也要这么办。” 小伙子一般都挠着头皮说,这么办也不是不行。花轿好办,大不了找几个朋友下力去抬。问题是让哪儿租这么多马去?上马术俱乐部租吧,又上哪儿找这么多骑手去?就不说抬轿子的,吹喇叭的了。这喇叭多长啊,可不是一般的唢呐。 应当说大多数姑娘都是好的,可也有不讲理的啊。不行,我就要这样。结婚是女孩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你必须照这样办。喜欢抬杠的小伙子就说,你的意思是,我们男的一生可以唯二唯三的结婚? 第九百九十五章 紧急任务 从宾馆到刘萍的新房,一路都有无数的人载歌载舞,其中主力当然是二十一中学生,另外还有好年华各公司,及八方公司设在麒林工厂的职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好年华在麒林下属的三个县捐了五所希望小学,三所中学。初中与小学也就算了,三所中学的高中生全来了。 另外三个县里有七个贫困乡,这些贫困乡在好年华的帮助下基本脱贫。十几个乡都组织了表演队,在乡长书记的带领下来向刘萍祝福。 与好年华长期合作的很多公司企业,也在董事长或经理的带领下赶来麒林,他们感谢多年的合作伙伴,他们要为刘萍祝福。 一路上舞狮子,舞龙灯,划旱船,踩高跷等等各种民间艺术形式层出不穷,一路的鲜花,一路的鞭炮,一路的锣鼓,一路的歌声,一路的欢歌笑语。 刘萍坐在花轿里,看着外面的一切流下了幸福的眼泪。其实,我做得还太少,承受不起这样多的祝福。谢谢了,谢谢你们,谢谢麒林的父老乡亲。 雷鸣,这个特种部队的上校团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刘萍在麒林做了多少工作?竟然受到群众如此的爱戴?她一个女孩,孤身一人来到这个城市,其中有多少的磨难,吃了多少苦?在军中以铁汉著称的雷鸣流下了眼泪,自豪的泪水,惭愧的泪水。 花轿来到好年华购物广场。刘萍远远地看见广场上搭着的高台。高台上站着张秋然。能让张秋然在公开场合唱歌,真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 在那月上柳梢的时候, 你悄悄地拉起我的手, 从此就再也没分开过 啊----再也没分开过。 在那月上柳梢的时候, 你悄悄地拉起我的手, 从此我就是你的那个 啊----就是你的那个。 ------------ 夏琼、刘冬梅、罗真真、凌静及好年华娱乐传媒公司旗下的二十多位艺员为这歌声伴舞。 鞭炮声停了,锣鼓声停了,喇叭声停了,喧闹的人声停了。深情的歌声打动了人们那柔软的心。听着清脆圆润的歌声,看着优美妙曼的舞蹈。有多少人回忆起曾经有过的爱?又引起多少人对美好爱情的憧憬? 花轿伴着音乐的节奏,踏着舞步慢慢前行。前方,一面被烟熏火燎且布满弹孔的军旗在迎风招展。一曲集结号之后,二百多人组成的军乐队从旁边的大楼里涌出。 前面是十面军鼓,后面五十架全是少女担任鼓手的小军鼓,再后面是各种铜管乐器。乐队在一名同样是少女的指挥下奏着《胜利在召唤》走着各种队列式。 火红的战旗,雄壮的军乐,整齐而又令人眼花燎乱的队列式。雷鸣看得呆了,这个,好像比正规阅兵式都威武吔。 军乐队是二十一中的保留节目。麒林市人都喜欢看。麒林人要办什么大事,都想请二十一中的军乐队来以壮声威。可惜请不到,花多少钱都请不到。梁司琪严禁未成年人参与商业演出。她还找到关晓莉,严正告诉这一规定。并且威胁:“你要胆敢将学生带出去演出,我就提议董事会注销那个广告传媒公司。” 看着关晓莉没将她话当回事,梁司琪继续威胁:“不怕是吧?相信董事会通不过我的议案,是吧?行,算你狠。我叫张秋生想个什么歪招,非将那破广告公司弄垮不可。” 关晓莉真的怕了。张秋生早就威胁哪一天要将好年华搞垮。虽然一直没将这威胁兑现,但梁司琪叫他搞,这叫奉旨操蛋。张秋生肯定全身都是劲。 市总工会大楼前的广场上也搭起了高台,赵如风站在上面,外地的合作伙伴带来一支国标舞队为他伴舞。 啊,朋友, 让我们举起杯, 为雷鸣与刘萍祝福, 哦,这是一醉方休的日子。 哦----啊---- 一醉方休的日子, ------------- 国标舞队跳起炫丽的华尔兹,五彩缤纷的舞裙在台上飞舞。抬花轿的四个小伙子单手举着轿杠也跳起华尔兹。花轿在华尔兹的舞步中渐行渐远。 最精彩最壮观的场面是在接近新房的地方,也就是二十一中对面新楼盘。三千多在校生,加两千多毕业生,五千多年轻的学生,无论男女清一水的带红色斜纹的黑色紧身服,和着动感十足的踢踏舞曲《大河之舞》而疯狂的舞蹈。 辟里啪啦,辟里啪啦,气吞山河。二十匹骏马,动作整齐地做着横向运动与后肢旋转,以及快步慢步等盛装舞步。只是骑手们穿长袍马褂戴瓜皮小帽显得不伦不类又滑稽,不过,结婚嘛,好玩就行,不能那么讲究。 将新娘接进婆家,二十一中的学生就没什么事了。去婚礼现场,新郎与新娘是乘车。结婚喜宴就更没学生们什么事,一千多坐席根本容纳不下众多学生。 但是,张秋然与李秋兰,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还是被邀请出席喜宴。这三个女生比较好说,她俩是好年华集团董事局正副主席。张秋然与李秋兰则完全是在股东中间的威望,必须要请她俩。 其他的坐席都是麒林的党政领导、军区首长、双方直系亲属、四方贤达、八方来宾、亲朋好友。雷鸣的父母都来了,他父亲也是一位将军。刘萍的父母当然也从美国赶来,刘家的小女儿结婚对于他们绝对是大事。 雷鸣瞅个空子问刘萍:“这个婚礼花了多少钱?有钱可不能这么乱花。” 没花什么钱,刘萍说:“这么多桌一点都不多,许多人都没请呢。那些学生辛苦了,真的应当请他们。可惜场地不够,真的对不起他们。” 我不是说酒席,请的那些歌唱家,舞蹈家,还有那么多骏马,雷鸣心痛地说:“这得多少钱?”雷鸣心想,刘萍以前也大方,但也没这样大方啊。 哦,你说这个,刘萍笑弯了腰:“这些不花钱。这些人哪是什么歌唱家、舞蹈家啊。都是自家人。那个女孩吧,叫然然,是李省长与梁老师的女儿。那个男的,叫赵如风,是麒林人行行长。至于马呢,是租的,只付一点租金。” 小两口的私房话别人当然不知道。张秋生带着秋同回家。家里没人。张道函那帮爷爷去了安然珠宝行,航婳去了安然公司总部,妈妈与姐姐们在吃酒席。张秋生说:“秋同啊,我们煮面条吃吧。” 秋同不要煮面条,他不相信哥哥的手艺,建议出去吃,他出钱。张秋生说:“看来你身上有钱。那你出去吃吧,我在家吃面条。” 正在秋同拉哥哥出去吃饭时,张秋然回家了。梁司琪操心爷爷奶奶与两个孩子没饭吃,向新郎、新娘道了贺就要回去。那怎么行!梁司琪代表的是二十一中校领导。何况李会元也在这儿,梁司琪回去了,他肯定也要跟着回去。 张秋然与李秋兰趁机说,让她们回家吧。奶奶还要接,弟弟要吃饭。刘萍考虑张秋生家三个女人都出来确实不行,于是放了两个女孩。李秋兰去接两个奶奶,张秋然赶回来做饭。 晚饭后,一家人各做各的事。爷爷奶奶们在聊天,张秋生在写剧本,姐妹两个在看书,秋同写作业。梁司琪与李会元到晚上十点多才回来。 秋同睡觉了。大家也准备睡觉时,张秋生与张秋然、李秋兰同时接到电话:紧急任务,二十分钟内军区集合! 张秋生翻身从窗户跳下,取出皮卡,发动,等姐姐与秋兰。张秋然去对面打招呼,李秋兰与爷爷奶奶们告别 风驰电掣一般来到军区。赵如风、荆长庚等人已经来了,告诉张秋生姐弟赶快去作战室,莫头在里面等大家。 没一会麒林分队人员除欧阳谷氏外,全部到齐,甚至还多了高山寒与童无茶。 接到命令时,高山寒与童无茶正在李满屯家。他俩立即也要来。其实李满仓等兄弟也想来,只是他们属另外一支部队,这种作战命令不能瞎闹。 高山寒也是特勤队员,他要参战马马虎虎也说得过去。而童无茶完全是闲散人员,他也要来就有点胡闹。可李满屯本身就是马马虎虎的人,从来也没将特勤组的命令当回事,于是就带他来了。 莫千行不认识童无茶,以为是二十一中哪个学生。看了看,嗯,筑基期,行,你也参加吧。筑基期在麒林分队不稀奇,去别的分队可是主力。 莫千行宣布:“人都到齐了,现在开会。主要是介绍这次任务的有关情况。” 在赵如风同志渡劫的同时,大西洋腹地的一个小岛上也有人在渡劫。与赵如风同志一同渡劫的仙人失败了,而在大西洋渡劫的人成功了。这人渡的是飞升劫,也就是说这世上走了一个仙人,又来了一个仙人。当然,这个仙人不是这次任务的目标。 因为这个仙人是在大西洋渡劫,一方面说明他是海外散修。另一方面,在他渡劫的同时有许多西方修士就在旁边观看。通过卫星,他们也知道东方有仙人去世。 第九百九十六章 一支好队伍 西方各教派聚在一起商议,得出的结论是他们绝不能腹背受敌。而我们东方已经有一个仙人去世,他们觉得应当先进攻较弱的一方。也就是说他们决定先给我们以重创。 西方教派内部意见也不一致,温和派觉得应当先与我们谈判,而一些极端教派却主张进攻。现在的情况就是,十几个极端教派纠合起来向我们宣战。 莫千行最后总结:“十几个教派大约二百多主力,已经集中在我国边境。另外十几支雇佣军也已集结完毕。他们这时才向我们递战书,明天他们就将进攻。” 张秋生问道:“西方修士的规则是不是与我们一样?我指的是,修真人不准打普通人,而普通人却可以打修真人,修真人生命受威胁时除外?” 莫千行点头,这个禁忌中外一样,否则会严重普通人民的生活。莫千行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建议我们穿军装,以特种部队的身份参加战斗。前辈高人如果能战胜西方修士,我们就将对方雇佣兵打个落花流水。前辈高人如果遇上困难,我们照样可以攻击那些修士。 莫千行考虑了一会,又看看手表,说:“着装!还有五分钟直升机就要来,抓紧时间!” 两分钟麒林分队换装完毕。只有高山寒与童无茶没有军装,也没有武器。莫千行大喝:“送两套作战服,还有枪!” 眨眼时间,两套作战服及两支八一扛就送过来。正在此时,一辆林肯风驰电掣地开过来。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车停在麒林分队面前,雷鸣与两个上尉从车里跳下来。 雷鸣是与麒林分队的人差不多时间接到命令。可是他结婚时穿的是长袍马褂,军装不知被关晓莉塞哪儿去了,急得雷鸣直跳脚,朝刘萍瞎嚷嚷:“哎,住家过日子而已,你弄这么大房子干什么?找件衣服,啊,半天都找不着!” 刘萍不出声,默默地帮着找衣。箱子、柜子、衣帽间、储藏室。当军嫂就要有当军嫂的自觉,为丈夫收拾行装是基本要求。 雷鸣昨天中午才来,对这个家的环境一点不了解,任随刘萍找也罢,他站那儿瞎埋怨:“你说结婚就结婚吧,叫我穿个长袍马褂,啊,什么意思嘛,弄得像鬼子汉奸一样,这不开玩笑嘛!” 还好,军装终于找着了。雷鸣赶紧穿衣,然后开着刘萍的林肯像风一样往军区跑,总算在直升机到来前赶到。 咦----,老雷,你也来了?你的结婚程序走完没?洞房进了没?老雷啊,其实吧,你的情况特殊,可以请假的。乖乖,新婚之夜,告别新娘而参加战斗,这个,要通报全军予以表扬。 麒林分队的男生个个七嘴八舌,吵得雷鸣头大。这是支什么队伍啊?雷鸣朝这些学生扫了一眼,感觉莫明其妙。二十几个人,只有两个新兵,其他的起码都是少尉军衔。 也就是说,这支队伍只有军官没有兵。这是什么情况?另外这些是军人吗?个个吊儿浪当,一点没有战前的紧张气氛。还有,将近一半都是女兵。 来不及让雷鸣多想,直升机来了,一来就是两架。三十秒,全部人员登机完毕,直升机腾空而起。约半个小时,在一个军用机场降落。 每人配备一只降落伞。赵如风命令:“检查伞包!”其实这些人都会飞,伞包合不合格无所谓。只有高山寒与童无茶,他俩既不会飞又不会跳伞。 张秋生监督这两人检查伞包,还教他们到时如何打开降落伞。谢丽珠也不会飞,但她会跳伞,平时的军训课目中有这一项。荆长庚监督她检查伞包。对的,是监督而不是直接帮,降落伞必须自己检查。 五分钟,伞包检查完毕,赵如风再次命令登机。这次登的是一架运输机。三十秒,人员上齐,运输机立即起飞。 雷鸣心中暗暗表扬,这些学生虽然个个吊儿浪当,但军事作风非常过硬,是一支能打硬仗的队伍。 雷鸣表扬还没完,情况就发生变化。飞机还在爬升呢,张秋生就拿出笔记本,打开,抓紧时间写剧本。张秋然说话了:“童无茶,将你的军装脱下来,我帮你改一改。像你这样,作战时影响动作。” 还在麒林军区时,雷鸣就看童无茶不顺眼了。这也是兵?身高一米五十几,根本就没有合他身的军装,袖子与裤腿都卷了两三道。这还不算,这个兵竟然扎一马尾辫,这个绝对违反军纪! 这不是自己的部队,带这支队伍的是一少将,轮不到自己来管。否则,雷鸣绝对要关他几天禁闭再开除军籍! 接过童无茶递来的军装,张秋然取出一水果刀,照着衣缝三下五去二就将衣服分成许多布片。 军装不准私自改的。但雷鸣也承认,这军装非改不可。否则作战时真的影响动作。雷鸣认识张秋然,在广场上唱歌的女生。听刘萍说,是麒林市委书记的女儿。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女孩的姓名。 这支部队的队长,雷鸣也认识,也是在街上唱歌的。明明是歌唱家,刘萍说他是什么行长,怎么又成了二毛二的军官了? 雷鸣到麒林总共才三十几个小时,还被婚庆公司弄得头晕。麒林分队的人他都不认识,唯一认识的就是李小曼。想不到李小曼竟然是一毛三的军官。 没有剪刀,张秋生直接用水果刀将衣料裁好。然后十几个女生一人拿一片衣料手工绞边,再分工合作地缝制。 其他队员除张秋生在写剧本外,打扑克的,下围棋的,看书的,干什么的都有。 天气不好,飞机遇到强气流颠簸得厉害,一会上一会下一会倾侧。这些都没影响队员们正在干着的事。缝衣的照样在缝衣,码字的依然在码字,看书的、打扑克的,下围棋的等等就像在茶馆里一样。只是下围棋的两人,一人一手托着棋盘而已。 莫千行突然说话了:“那个,童无茶是吧?你要想加入特勤队,就必须将那马尾辫剪了!这是军纪,不容二话!”莫千行怎么看童无茶怎么不顺眼,实在忍不住了。 再说吧,童无茶回答:“这次战斗后,没死,我们再商量好不好?”童无茶以他招牌式的皮皮踏踏回答莫千行。 如果可能,莫千行一定要将童无茶扔下飞机。莫千行忍住气问道:“谁带你来的?” 童无茶不知死活,老老实实地指了指李满屯。莫千行看了看正在打扑克的李满屯,张了张嘴,又将一口气咽下去。与李满屯没道理可讲。如果有可能,他也想将李满屯扔下飞机。 相比较之下,莫千行觉得还是张秋生好。那些破电影有没有人看两说,起码他在做正经事。哪像李满屯,从来没见他有过正形。还有那个孙不武,也是一样的货。 韩冠阳与华寒舟本来很好的,现在也跟这些人后面学坏了。有时间一定要找赵如风谈谈,以前他修为低,有些事不好说。现在他是元婴期了,对于这些金丹期的一定要管好。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女生们一边缝衣一边唱歌,飞机的轰鸣声中歌声却依然清晰动听。歌声中,衣服缝好了。童无茶穿上试试,刚好合身,人也精神多了。 张秋生将笔记本收起来。打扑克的,下围棋的,看书的都将东西收拾好。张秋生发布命令:“检查降落伞!李满屯带着高山寒,孙不武带着童无茶,荆长庚带着谢丽珠。” 跳伞红灯亮了,蜂鸣器响起来,飞机在盘旋。雷鸣朝窗外看看,下面是他熟悉的地形,他的部队经常来这儿。雷鸣疑惑的是,难道麒林的这些学生兵也经常来?我怎么从未遇到他们? 张秋生第一个跳下去。紧接着李满屯带着高山寒,孙不武带着童无茶,荆长庚带着谢丽珠,其他人鱼贯而跳。迅速而有条不紊,紧张而不失轻松。整个过程不足十五秒,全队就全部跳了下去。 先跳下去的身子都呈一百八十度平趴着,等待后面的人。后面的人呈九十度垂直而下,赶上前面的人。 雷鸣不得不佩服,不得不赞叹,这是一支好队伍。雷鸣等莫千行跳下去后,也赶紧跳下。他原本以为将军是随机返回,谁知道竟然跳下去,而且动作如此规范熟练。 再次让雷鸣惊叹甚至是惭愧的是,学生兵共十九人落地点是直径不足十米的范围。而他与两个上尉却分散了上百米。要是平时考核,这样的距离应当评优秀,毕竟此时的风太大。可与这些学生兵比,就差得太远了。 更让雷鸣惊奇的是,明明是十九人,现在怎么变成二十人了?仔细辨认,多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难道这女人知道我们要在这儿跳伞,而特意等在这儿? 其实相对来说,欧阳谷氏家离这儿不远。特勤组命令她直接赶赴指定地点,并且规定穿军装。 欧阳谷氏比飞机要近一半的路程,早就到了。她确实是特意等在这儿,集结地点就在附近约两公里的地方。 第九百九十七章 敌后侦察 到了集结地雷鸣被告知,他的部队已经到了边境线。与麒林分队挥手告别,雷鸣急速赶去自己的部队。 在一个帐篷里,一个扛着两颗将星的首长指着一副大地图向麒林分队介绍情况:“这条长十一公里,宽五百二十米的狭长山谷,是一个战略缓冲地带。双方的边境哨所都在各自一边的山脊上。” 下面详细情况由一个二毛四来介绍。最后将军说:“你们是一支特殊而又特殊的部队。这次的战斗怎么打,由你们自己决定。但必须报告指挥部,以便协同作战。” 张秋生站起来,先立正、敬礼,然后走到地图前,指着那条山谷说:“我们打算越过山脊,在我方一侧的山脚设立前头阵地。我们的意思是给对方的雇佣兵以痛击,让他们在今后的若干年内都不敢在这儿撒野。” 莫千行有点着急,这不是瞎弄嘛。你们的主要任务与西方修士作战,普通雇佣兵自有我方部队阻击。莫千行问道:“那西方修士的进攻怎么办?别忘了主要任务。” 对于西方修士的进攻,应当由我方的主力来对付。从莫千行的话中,张秋生明白可以在这儿谈论修真问题,于是放心大胆地说:“西方修士绝想不到超出我方前沿的地方会有这样一支部队。他们进攻时,就将后背暴露给了我们。” 中将大感兴趣,问道:“你的意思是从背后打击他们?让他们腹背受敌!” 对,就是这意思。张秋生说:“如果我方主力能抗得住西方修士,那我们就先打击雇佣兵,灭了这些佣兵的猖狂气焰。”张秋生前世在这儿作战过,特别痛恨那些佣兵。 中将点头示意张秋生继续。张秋生接着说:“不管我方主力如何,我们都会从背后袭击西方修士。没人能抗住现代武器的打击,修士们没什么了不起。” 中将更感兴趣了,问道:“你是说,不管是修士还是佣兵,你们都是用枪打?” 对,就是这样,张秋生说:“当然还包括火箭筒、火焰喷射器、八二迫击炮等等现代兵器。” 这样行吗?将军问道:“听说修士会念咒或者吟唱什么诗,就是我们常说的会做法。” 这个没什么。一切的法不过是要打击目标。而一切的打击力量,无外乎铁与火、力量与速度。这一切都集中在现代武器上了,张秋生说:“修士也是肉长的。” 好!你的作战计划被批准了,将军说:“但还是要注意,那个山谷是双方认可的缓冲地带。双方的炮火打在那儿不算越界,所以那儿非常危险。” 明白!麒林分队全体起立,向首长敬礼。赵如风领头出了帐篷。中将看看手表,整个会议不到八分钟,非常满意地对莫千行说:“军事素质非常过硬嘛,与我对修真人的想像完全不同。” 莫千行也非常高兴,麒林分队给他长脸了。莫千行说:“他们中很多都是首长家的孩子,从小就被送部队军训。可以说,他们就是部队的孩子。” 空中不断有尖锐的啸声,大量修真人从四面八方赶来。能够来参战的,起码都是金丹期以上的修真高手。 敬乙、无冲等元婴前辈及屈无病、许大海等金丹高人都来了。这儿实行灯火管制,大家都摸黑席地而坐。对于这些人来说,黑不黑无所谓。 麒林分队从这些人身边一擦而过,没打他们招呼。这些修真高人看见一队士兵飞一样过去,都大感吃惊。部队现在也这样厉害了?速度一点不比我们修真人差嘛。 许大海说,练内家功夫的,修为到了一定火候速度也快。大家点头,都认为此话有理。 前沿阵地离指挥部约十公里,麒林分队像风一样赶到。隐身,张秋生抓住高山寒,赵如风抓住童无茶,李秋兰抓住谢丽珠,全队无声无息地飞过山脊。 山脚下,张秋生祭出结界,全队依次进入。进入结界,这些人有的取出桌子,有的取出椅子,这些人要打麻将,那些人要打扑克,还有些取出电瓶接电灯。一个个忙得不亦乐乎。 张秋生看看时间,三点还不到。悄悄打了李秋兰与姐姐招呼:“我去前面侦察一下,你们在这儿看着。”说完不等姐姐与李秋兰说话就出了结界。 五百多米的距离,眨个眼就到。确实如同莫千行介绍的那样,大约一千多雇佣兵,分成十几支部队。都是一些美式装备,没什么重武器。最厉害的也就是陶氏反坦克火箭。 张秋生没停留,继续向前。约五公里处,有五辆蝎式轻型坦克。张秋生没理睬这些,还是向前飞。 二十公里处有一个炮兵阵地。我操,连这玩意儿都弄出来了。二十五公里处,左边是一个火箭发射阵地,右边是一个战术导弹阵地。两个阵地平行,相距约六公里。 这两个阵地张秋生知道。前世就吃过它们的亏,这次一定要想办法干掉它们。 张秋生再深入敌后五十公里,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行了,回去吧。这次侦察的目的就是看那两个阵地在不在,以及具体坐标。任务已完成,可以撤退。 张秋生坐下来,放出神识做最后一次扫描。这一扫描就发现新情况。前方二十公里处有一营地。这营地里有帐篷,也有活动板房。这个没什么奇怪。营地旁边有一围栏,围栏里面竟然有许多怪兽,也许就是西方所说的龙吧?数一数,有二十五只。这一数又发现一个情况,这些所谓的龙形状不一样。 这些所谓的龙,有的脖子很长,有的脖子很短甚至压根就没脖子。有的长了尾巴,有的没长尾巴,有的尾巴长有的尾巴短。有的头上长角有的不长,有长一只角的也有长两只角甚至三只四只角最多的竟然八只角。有的长着翅膀,而有的没长。 这些龙长相或品种不同,但无一不是高大威猛。那宽厚的背脊上,估计能站六七个人还可以周转自如。 这些龙,其实应当叫异兽。但张秋生喜欢叫龙,西方有一种部队叫龙骑兵,我们就叫它们龙吧。这些龙性格似乎也不同,有的站着有的趴着,有的睁着眼有的闭着眼。 张秋生悄悄地来到近旁。动物的嗅觉都是非常灵敏的,这些龙大概也不例外,张秋生隐身并将气息屏蔽得死死的,靠近去观察。 这些龙绝对是西方修士的作战主力。将这些龙干掉,敌人将不战而败。怎样灭了这些龙呢? 似乎,好像储物戒指里不存任何活物,能不能将龙收进戒指?不管了,先试试再说。张秋生伸出左手,朝一只龙挥了一下。这只龙消失不见了。 嗯,还真行哈。再来一只,还是左手挥了一下,又一只龙消失不见。右手再挥一下,同样,一只龙消失了。 嗯,很好。回去,让兄弟们每人收一只。临走前,想了想,给这些龙每只下了一个昏睡诀。再想想,又到帐篷及活动板房那儿,给里面的人都下了昏睡诀。 飞快地回来。正玩得不亦乐乎的兄弟没发觉张秋生出去又回来。只有赵如风、荆长庚、吴痕与几个女生知道张秋生出去了,见张秋生回来,纷纷打听前面怎么样? 嗐,嗐,嗐,前面有好东西!张秋生说:“你们猜猜是什么样的好东西?” 这里是战场,有什么好东西?猜不出来,你直接说。 龙啊,龙!张秋生一惊一乍地说:“龙还不是好东西么!有二十五条吔!” 全体队员都被吓一跳,打麻将的打扑克的等等都丢了手上的东西,纷纷咋舌,我滴的乖乖,龙都来了,这战怎么打? 吴烟将手里正在看的书扔向张秋生:“这战难打了,你还不知死活,龙是什么好东西了?” 当然是好东西了!龙肉可以吃,是吧?妖肉都是大补的,对你们修真人有极大的帮助。那龙肉对你们修为的帮助不更大?另外还有龙骨呢,龙骨汤肯定好喝更大补。龙血旺呢,龙皮阿胶呢,龙下水呢。你们上次吃的那个什么肝,是吧,恐怕就是龙肝,对你们帮助大吧?要不然,你们个个就这样轻易的得到金丹?” 这倒也是,龙的全身都是宝。问题是你能抓得着么?我们合起伙来都打不过一条龙。就别说二十五条了。童无茶说:“我就不该来。天亮就要打仗吧?这二十人,如果只死一个,那肯定就是我。腊月二十九,我老人家是活不过大年三十了。” 张秋生没理睬童无茶的胡说八道,跳起脚说:“怎么抓不住啊!刚才我一人就轻轻松松地抓了三条。” 嗯,抓到龙了,还是一下抓三条。我说老张,你确定是龙么?绝不会是蚯蚓? 张秋生将左手伸到赵如风面前,意思是要他看。吴烟凑上前,她也要看看。 第九百九十八章 深入敌后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想看,但他们不敢。神识探进别人的储物法宝,万一被这人关起来可就受洋罪了。而张秋生绝对有这可能,赵如风他是不会关的,可我们嘛,就很难说。 赵如风与吴烟都深深点头,确认是龙。李秀英凑上前,她也要看。看过后也深深点头,确实是龙。 时间不早了,张秋生不再开玩笑,严肃地说:“现在大家都去,一人收一条。” 那你为么要收三条?李满屯说:“你这不是多吃多占么?” 我靠,我妈难道不要一条?我那么多爷爷奶奶在家,四个老人家合伙才要一条,难道多了吗?张秋生又骂:“在一起做贼不要紧,在一起做强盗也不要紧,最怕的就是分赃不均!这还没见到赃呢,就开始瞎吵了。以后有这种事,你给我站远点,坚决不带你分!” 就是,就是,大家将李满屯骂得狗血淋头。张秋生的爷爷奶奶是我们的偶像,四个人才分一条,你李满屯还屁话啰嗦。 张秋生继续交待注意事项:“我给每条龙及饲养员都下了昏睡符。不过老吴的昏睡符不知疗效如何,大家不要小心为妙。 另外,大家尽量不要说话,即使要说话也一定要说英语。女生绝对不要出声,敌人那边可能没女人。为什么?我靠,敌人的龙突然没了,是吧?他们是十几个教派的乌合之众,首先他们内部就要相互怀疑,是吧?我们就要达到这个目的。 最后,大家都将枪收起来。我来给你们发美式装备。万一打起来,敌人不知我们是哪支部队。”张秋生戒指里约有一个加强连的美式装备。 一切准备完毕,大家登上李秋兰的太乙铜鉴。张秋生的结界都没撤,直接就罩在铜鉴上。 太乙铜鉴无声无息地越过敌方阵地向纵深飘去。不一会来到那个围栏旁,出结界前,张秋生再次打招呼:“屏住气息,尽量地屏住气息。龙的嗅觉、听觉肯定非常灵敏。另外,收了龙的,赶快到帐篷与板房这边来。” 张秋生不管战友们怎样收龙,飞快去跑到帐篷及板房那边,在这些建筑物上泼汽油、安炸药包。可怜平时为皮卡积攒的汽油全泼这儿了。 那些龙都中了昏睡诀,很好收的。收了龙的人都向张秋生这边集结,不到一分钟时间大多数人,连高山寒与童无茶都过来了。 所有的枪都对准帐篷与板房,只等一声令下立即开火。张秋生正在疑惑,李满屯、孙不武、韩冠阳与华寒舟这四人怎么还没过来?突然就听到一声清越而愤怒的吼叫,张秋生立即下令:“开火!铜鉴准备!” 轻重机枪将子弹像水一样的泼向帐篷与板房。美式反坦克手榴弹像雨点一样扔向这些建筑。冲天火起,预先放置的炸药包爆炸。 紧接着第一声,又是两声龙吼,然后就看见三条龙跃向天空。再然后,这三条龙破开虚空消失不见。以张秋生姐弟三人的眼光,他们可以看见三条龙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这个空间即开即合,具体情况没看清。看来这些龙平时是生活在那个空间,西方修士大概有别样法门可以召唤它们出来。 张秋生大喊:“继续射击!吴痕、孙不滚、宋念仁跟我来!”说着就向围栏那边跑。 李满屯等四人倒在血泊中。张秋生等四人不管许多,立即一人一个地将他们扛起就跑。铜鉴已经悬空一米来高,队员们站在铜鉴上继续向帐篷与板房射击。 张秋生扛着李满屯,神识一扫,帐篷与板房里已经没一个活口。待吴痕等人全部上了铜鉴后,神识再扫视一遍,确信没遗留什么,立即跳上铜鉴。 结界关闭,悄无声息地上升,向已方飘移。李满屯等人的救治工作有吴痕在做,张秋生从结界里向外看。大批的西方修士已经涌过来,有些降落在围栏附近,另有一些修士停在帐篷与板房的上空灭火,还有一些修士在地上检拾弹壳。 应当说这些西方修士的行动非常快。虽然是十几个教派的乌合之众,但分工合作非常默契。 李秋兰朝结界打了几道屏蔽诀。她怕西方修士中有修为特别的高的,他们可以看出铜鉴与结界。 果然,许多修士在向天空张望。他们来得非常快,普通人组成的军队不可能眨眼时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他们想在天空中找一些蛛丝马迹,以决定是谁偷了他们的异兽。 这边的龙吼也惊动了中华修真人。凭着修真人的耳力,他们也听到了枪声。这是怎么个回事? 几个元婴期的人找到莫千行,想问问具体情况。隔了一百多公里,凭莫千行的修为听不到枪声。但龙吼的穿透力特别强,莫千行听到了。 难道西方修士竟然有龙骑兵?莫千行不由一阵紧张。以龙骑兵的战力,我们这边可能要遭受重大损失。没人能挡得住龙的进攻! 几个元婴大佬找来时,莫千行正在挠头皮。几个大佬与莫千行讨论了很长时间,也想不出好的对策。西方所谓的龙很凶恶,在空中灵活机动速度快,会喷火,再加之修士的法术很难对付。 敬乙突然说:“那些学生呢?这次怎么不调他们来?” 早就来了,莫千行说:“一来就去了最前沿阵地。他们是特勤组战斗力最强的分队,怎么可能不调他们来?” 敬乙的问话也提醒了莫千行,应当去看看麒林分队。 麒林分队安全返回。李满屯等四人已被救醒。原来他们四人最后收龙。一人一条收完后,发现还剩三条。 四个人,三条龙,不好分。四个糊涂人决定现场宰杀,然后砍成几段再分。李满屯、孙不武与韩冠阳掏出飞剑,三人一齐朝各自选定的龙心脏刺去。 三人的飞剑都有七八十厘米长,可惜对于身形高大膘肥体壮的龙来说根本够不着它们的心脏。三条龙都中了张秋生的昏睡诀,张秋生的昏睡诀是仙诀。可再么仙诀,也架不住飞剑刺。龙们被刺醒了。 龙是灵性的,只是一边受制于昏睡诀一边又在昏睡中被刺,突然惊醒中,一时反应不过来出了什么情况。出于本能,一条龙的尾巴一扫,孙不武与韩冠阳被打得筋断骨裂。两条龙则分别拍了李满屯与华寒舟一爪,两爪都拍在他们脑袋上。如果不是龙正在吃痛,又是不明情况下的随便一爪,否则非将他们脑袋拍碎不可。三条龙慌忙逃入自己的空间,李满屯等四人才侥幸躲过一死。 赵如风气得跳脚大骂:“胡闹!无组织无纪律!你们这种行为在任何部队都是严重违反军纪!因为你们的胡闹,我们差点全军覆灭!因为你们的胡闹,会使这次的战役失败!” 赵如风骂归骂,也没这四人办法。这事不能向上汇报,收龙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再者,大家都是兄弟,捅出天大的漏子大家来扛,绝不能向上打报告。 全体队员向这四人展开大批判,白痴、没脑子!三条龙,四人不好分?你们不能收回来,杀了大家分肉?就没见过像你们这样傻-逼的! 赵如风征求队员们意见:“大家都想想,怎样处理这四人?总之,绝不能轻饶了他们。” 大家正在想招时,张秋生突然:“嘘----”了一声,然后下令:“散开、隐蔽!”同时就撤了结界。 莫千行与敬乙、无冲,还有指挥部的那个二毛四一道经过前沿阵地时,雷鸣听说在他们前面还有一个阵地,这就让他大吃一惊了。待听说在他们前面的竟然是与他一道从麒林来的那些学生,雷鸣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雷鸣很惊讶,也很愤怒。这些小子经过我的阵地,居然不打一个招呼,成心出我洋相。现在是实战,如果是演习,导演组肯定判我输了。这是打脸,他娘的,这是公然的打我脸。 雷鸣不服,坚决要跟过来看看。二毛四同情地看着雷鸣,悄声说:“雷团长,输给他们不丢脸。他们是特种部队中的特种部队,精英中的精英。” 雷鸣更不服,冲着二毛四说:“你的意思是,在他们面前我带的只是普通部队?我们十几年的摸爬滚打,十几年的刻苦训练,到了到了居然是原地踏步,一点长进都没有?” 二毛四苦笑摇头,懒得解释也无法解释。但雷鸣很快就看出自己的弱项,或者说看出前面三人厉害。 现在正是黎明前的黑暗。山上全是砂砾,稍不小心就会发出声响。而对面就是敌人的阵地,哨兵会警惕地监视着这边。雷鸣小心翼翼地不弄出动静,不暴露身形。他的身手在全团中算最敏捷的一流,此时也是全神贯注。那个二毛四也一样,睁大着双眼寻找落脚点。 可前面三人却轻轻松松,就像平时走路一样,但落脚点非常准,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个,雷鸣不服不行。麒林的那些小子恐怕与这三人是一路的,他们能轻松穿过我的防线。 这个发现有一门好,不用认真找路,只需跟着前面三人的脚步走就行。 雷鸣正闷着头跟着前面三人走路,突然听到一声喝令:“站住,口令!” 第九百九十九章 怎样屠龙 雷鸣与二毛四不知道麒林分队的口令是什么,不敢乱答。敬乙与无冲压根就没有现代军事概念,一下被弄懵了。莫千行在想,告诉过我口令么? 正在这五人犯晕之时,就听见张秋生的声音在报告:“报告莫组长,特勤麒林分队张秋生在此站岗,请指示!” 自从成立麒林分队,莫千行是第一次听见张秋生正正规规地叫他莫组长,再定晴一看,张秋生正向他致标准的军礼。旁边还有一人,也是在致军礼,这是孙不滚。 莫千行非常满意,张秋生在外人面前还是很尊重我的,不像那个李满屯,从来就没个正形。 莫千行问道:“赵如风与其他同志呢?” 报告莫组长,赵队长与其他同志在休息。张秋生随手向旁边的一块山石一指。 顺着这块山石往前走,再一转,一个洼地出现在眼前。十八个人怀里抱着枪,一个个地盘膝坐在地上。赵如风一声轻喝:“立正!敬礼!” 莫千行很高兴,麒林分队关键时刻不含糊,轻声地向麒林分队的队员问好:“同志好!” “首、长、好!”轻声,但整齐有力。 “同志们辛苦啦!” “为、人、民、服务!” 二毛四与雷鸣倒无所谓。这种场面他们见得多,但在实战的前沿阵地很少见。 敬乙与无冲却看得目瞪口呆。二十一中的学生什么时候这样正规了?好像他们在与人生死之战时也马马虎虎皮皮踏踏吔。再有,两个老古板也不明白这是什么阵势。 莫千行对赵如风说:“派个人将张秋生换下来。我们开个会。” 赵如风指定童无茶去换岗。童无茶规规矩矩去换岗,完全没有了飞机上时的那种嘻皮笑脸。 你们刚才听没听到龙吼?莫千行开门见山地问道:“另外还有枪声。” 刚刚刚,刚才的叫,叫声,是是是,是龙?张秋生结结巴巴地反问:“真的,是龙?可以,肯定是龙?”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张秋生又问:“知道有多少条么?”见莫千行摇头,张秋生焦心地说:“坏事了,这战恐怕打不赢。唉,等不到过年,就要死在这儿了。” 这是扰乱军心!莫千行后悔,不该叫这家伙来开会。张秋生又突然抬起头来说:“这不对啊!又是龙吼,又是枪声。龙与枪不搭界嘛!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这个,这个,没人回答。麒林分队的惯例,糊弄领导及外人都是由张秋生出头,其他一概不插嘴。七嘴八舌说得多了容易相互冲突,进而露馅。 莫千行及两个修真大佬从没想过这问题,也从没听过龙叫不知如果回答。 而雷鸣及那个二毛四,他俩压根就没听到龙吼。这两人相互望望,刚才有龙在叫?我怎么没听到?这世上真的有龙? 咦----,见没人回答,张秋生问题又来了:“俗话说虎啸龙吟,就是说老虎是叫啸,而龙是吟。而刚才是吼,你们确定是龙在叫?” 这个问题更不好回答,莫千行望着敬乙与无冲。两个修真大佬算是老革命遇到新问题。从没挠头皮习惯的敬乙,这时也不得不挠着头皮说:“也许吧,恐怕吧,龙哩,有时也要吼上一下两下的。再说吧,我们中国龙确实是吟,而西方的龙哩,恐怕不吟,它们是吼。”尼玛,平时从没注意叫、嚷、喊、啸、吼、吟之间的区别,遇上事情还真叫人头痛。主要是张秋生这小子鬼明堂太多,让人防不胜防。 张秋生不废话了,盘膝坐在地上沉思。大家都没话,都或站或坐,都在沉思。麒林分队的人不是思考什么问题,龙在他们戒指里哩,没什么需要说的。糊弄领导的事的向来由张秋生负责,他们就更无话可说。 另外五人却真的是在思考,这个仗不好打。关键是龙会飞,占据绝对的空中优势。还没办法打它! 修真人在想,在空中,龙会喷火先放一边。我们的飞剑能砍中龙么?砍中了,一剑两剑能劈死它么?同道中有与西方修士交过手的,遇上龙都是失败,没死也是重伤。以至于都没积累下与西方龙打斗的经验。头痛,真的头痛。 雷鸣与那个二毛四就更是头痛。龙在天上飞,怎么打?用导弹?龙是活物,在天上恐怕是极其灵活,导弹无法瞄准吧?热敏导弹可以追踪,但热敏导弹追寻的是飞机发动机的热量。龙有那么大的热量,可以让导弹追踪么?这两人都不是军工专家,对这个问题不太明白,所以就头痛。 在场的人中脑袋最灵活,鬼点子最多的就是张秋生。莫千行脑袋都想痛了也想不出好招,于是问道:“哎,张秋生,想出什么应对的好办法没有?” 莫头,能不能调一批地空导弹、高射炮、高射机枪来?张秋生说:“我们组成一个立体防空网。” 调这些防空武器倒没什么,莫千行忧郁地说:“可这些武器对龙恐怕没什么作用。龙的飞行快,飞行轨迹灵活多变,导弹恐怕打不准。” 管他呢,我打不死它们也能打痛,打不痛也能打痒,总之要它们有所顾忌。张秋生说:“我们总不能被动挨打!即使打不死,它们也要避让。这就给我方作战人员争取了主动。” 这倒也是,绝不能被动挨打。张秋生的意见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莫千行离开,向上级申请调动防空武器。 天亮了,腊月二十九,全天没事。麒林分队躲在结界里,各人爱干什么就干什么。赵如风命令,不管你们干什么,但必须按时睡觉。保持充足的体力,以备突发情况。 大年三十,整个白天没事。队员们依然是各干各的。张秋生两天都在写剧本,当然也遵守命令按时睡觉。 晚上九点多钟,雷鸣来了。雷鸣与另外一个少校抬着一保温桶,里面是一满桶饺子。麒林分队的全体队员都是刘萍的朋友,大年三十的,雷鸣一定要让他们吃上饺子。 张秋生立即撤了结界。赵如风还假马日弄鬼的派了两个岗哨。唉,修真机密不能泄露啊。其实吧,有关龙的问题,就已经泄露了修真机密。 一桶饺子少了点。可是在这样的前沿阵地,人多了会引起敌方注意。雷鸣向麒林队员们致歉,等战打完了再请队员们好好吃一顿。 队员们纷纷向雷鸣表示感谢。张秋生给雷鸣及少校一人递了两包软中华,又给了一坛酒。 香烟嘛,倒无所谓。上战场居然带酒?违反军令就不说了。我是与他们一道来的,没见着张秋生带个大酒坛啊!他是怎么带的? 张秋生一边吃着饺子一边吹牛:“我们这个队吧,作战向来是百战百胜。仗打得虽然不多,但从无败绩。唉----,这次恐怕保不住光荣记录了。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啊。” 这个张秋生怎么老是说动摇军心的话啊?他们队长也不管管!雷鸣正准备说张秋生几句的时候,这家伙话又来了:“这个酒呢,原准备是做庆功酒的。现在没得功可庆了,老雷你拿去喝了吧。记住,这可是百年原浆,一坛酒要兑三十二斤以上的普通酒。” 雷鸣看看其他队员,大家都闷着头吃饺子。张秋生的丧气话似乎并没有动摇军心。 张秋生吃东西快,呼里呼啦,说话不耽误吃饺子,眨眼功夫二十多个饺子就已经下肚。一点不顾其他人够不够吃,不过,似乎也没人嫌他吃得多。雷鸣有点搞不清这个队的情况,以及张秋生在这个队里的身份地位。 张秋生将嘴一擦,突然说:“哎,老雷,愿不愿意随我们一道深入敌后侦察一番?总之,我们不能打无把握之战。战前必须将敌人摸个底儿掉。” 敌后侦察?嗯,这是个好主意。雷鸣愿意。他到现在还对麒林分队悄无声息地通过防线而耿耿于怀。通过一同侦察,可以摸清他们的虚实。再说,也确实要将敌人的布置摸清楚。 好!雷鸣问道:“什么时候走?” 张秋生举了举手说:“将这支烟抽完就走。”然后又朝赵如风问道:“派老吴、大老孙与我们一道行不行?” 吴痕修为高,做事把稳。而孙不滚与吴痕是长期搭档。赵如风点头同意。 雷鸣再次发现,麒林分队的人平时吊儿浪当,做起事来却雷厉风行。张秋生三口两口将香烟抽完,烟屁股一扔站起来就走。雷鸣想回自己部队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赶紧地跟着张秋生后面就走。 四下黑咕隆咚,雷鸣与那个少校用尽全副眼力勉强跟着张秋生,总算没跌倒也没发出响声。迅速很快,没一会就到了对面山脚。 张秋生说:“老吴,你与大老孙去将敌人哨兵弄睡了,我们好过去。”这句话雷鸣与少校当然听不见,敌人就更听不见。 雷鸣只见张秋生将手往下压,意思是叫他俩趴下来。雷鸣依言跟着张秋生一起趴下来。吴痕与孙不滚悄然向敌阵地摸去。 第一千章 再入敌后 眨个眼时间,吴痕与孙不滚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黑暗中。这个,雷鸣不得不佩服。 雷鸣正在想,这是一支什么部队,他们平时是学生或干部吔,没等他想出个头绪,张秋生就站起来向上走。对,是走,就像是去郊游一样的悠闲散漫。大摇大摆,完全拿战场当公园。 不能使自己太小家子气,雷鸣与少校相互看了一眼,也大摇大摆地甩着膀子走路。玛的,老子好歹也十几年军龄了,演习、实战经历无数次,还从来没打过这样的战,还在被称为死亡山谷里。 这儿只是海拔高,山的相对高度并不高。三个人甩着膀子很轻松地就来到山头。吴痕与孙不滚靠在一块岩石上,旁边是一个敌人的哨位,重机枪旁倒着两个人。 张秋生对吴痕说:“你与雷团长,还有这位少校同志留在这儿。我与大老孙去两边看看,尽量将他们的火力点记下来。开战时,第一步就是将他们摧毁。” 张秋生与孙不滚也是眨个眼就消失在黑暗中。雷鸣有点不懂地问道:“哎,吴痕,你是少校吔。张秋生是上尉。上尉怎么能向少校下命令呢?” 目前吧,许多单位在职称、军衔、职务上都喜欢搞平衡,喜欢论资排辈而忽视人的真正水平与能力。张秋生仅仅是因为年龄小了点,军衔就定不上去。其实他学历比我高。他是大学毕业,我是大学在读。 在具体工作中,张秋生的能力也比我强。这不是谦虚,是经过无数事实所证明的。我们这个分队内部的惯例,平时听队长的,战时听张秋生。没得二话,全体队员都心甘情愿地服从。因为每一次任务,从战术策划到具体执行都是张秋生,而每一次任务都胜利完成。 雷鸣想了想又说:“张秋生老是说一些丧气话,这不是动摇军心吗?你们队长也不管?” 吴痕笑笑,再笑笑,然后说:“你以为我们的军心是纸糊的吗?一句话两句就能动摇?心理素质这么差,跑战场上起什么哄啊?干脆回家抱孩子得了。” 雷鸣与吴痕谈谈说说,突然感觉这不像在敌人阵地上,倒像是在郊游,两个朋友坐在山头上随便聊天。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麒林分队的人似乎没什么怕的。 没一会张秋生与孙不滚分别从两边回来了。吴痕没说什么,站起来拍拍屁股准备开路。雷鸣却不放心地问了一句:“敌人的火力点查清了?” 当然查清了,张秋生说:“回去再制图。现在要抓紧时间,尽可能地查到龙的所在位置。然后再想办法干掉它们,最起码给它们以重创。” 张秋生带头,雷鸣与少校紧跟上。吴痕不知张秋生要搞什么明堂,龙都在戒指里呢,他找什么位置?吴痕在最后,待所有人过去后,挥了挥手将昏睡符给收了。 过了不多远,就看见坦克。张秋生、吴痕与孙不滚各自手持水准仪、电子测绘仪、经纬仪,相互报着数据,张秋生迅速地绘制了一张地图,又计算出各种射击参数。 这还是上次去那个世外桃源时,荆长庚测绘地图因没有仪器而很麻烦。回来后就搞了一套,万一还有类似任务呢?雷鸣来之前,麒林分队就准备来一次敌后侦察了,所以将荆长庚的仪器都要了来。像他们的修为,这些仪器是一点就通。 搞定,立即再次开路。走了几步,张秋生又突然回头。其他几个也糊里糊涂地跟着回头。坦克阵地旁边的临时仓库附近有一辆汽车,仔细一看还是悍马。 张秋生坐上驾驶座,吴痕与孙不滚来到车尾。张秋生一松手刹车,再一踩离合,吴痕与孙不滚立即就推。这期间三人没说一句话,但配合默契就像是一个人。 雷鸣与少校赶紧也上前去推车。过了一段路程,张秋生打着火,吴痕立即跳上副驾驶位,其他三人也都跳上车。 先用半离合静悄悄地走了一段路,然后就猛地一轰油门,悍马像发疯一样以一百二十迈的速度奔跑,再一百五十迈,再一百八十迈。 山间土路,这么快的速度,颠得人骨头架都要散。好在五人都是军人,倒不在乎这种颠。好在张秋生车技高超,一些大石头大坑都能及时避让。 如此跑了大约二十分钟,前面一个检查站,两旁堆着沙包,沙包上架着机枪。但沙包里没人,大概是天太冷哨兵都躲进了旁边的小木屋。 悍马速度不减一冲而过。雷鸣以为要继续狂奔下去,可过了大约五百米,转了一个弯后车停了。张秋生带头下车,又往回走了大约三百米,然后插入路旁的一条小道。 穿过一片树林,前面是一个炮兵阵地。张秋生、吴痕与孙不滚又开始了测绘工作。 迅速搞定,再次往前跑。一路上总要遇上一些有惊无险的事,就不多说了。火箭发射阵地,导弹阵地,都被一一测绘制作了地图及计算出各种射击参数。 至此,本次工作已经完成。时间还早继续去前面看看。从这儿开始路上就没了关卡,甚至路过曾经藏龙的平行位置也没有。想想也是,龙都没了再设关卡毫无意义。 这样一直向前,又走了约二十公里到了一个城市。说是城市,其实并不大,大约也只有中国沿海的镇子差不多的规模。 张秋生将车开进一个树林。五个人下车向城里逛去。一座四层大楼,顶层居然加了屏蔽。张秋生与吴痕、孙不滚相互望了一眼,这儿肯定是西方修士聚集地,并且是在召开什么秘密会议。 漫不经心地往前走。雷鸣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五个人都穿着中**装,要是被敌人发现立马就要被活捉。五个人还一个都没带枪,想拼一个是一个拼两个赚一个都不行。 雷鸣与少校是送饺子来的,哪知道会有任务?所以没带枪。可那三个麒林分队的明知是执行任务,他们也不带枪,这就叫不可思议。不带枪吧,胆儿还贼大,居然在敌人的心脏里瞎逛荡。 雷鸣想制止张秋生等人的胡闹,可又怕他们耻笑自己胆小。关键不是一个部队,不能以命令的形式制止。按照军队的规矩,军衔高的自然是长官。但刚才的一切都是他们为主,自己压根不懂。那些仪器使用得这么熟溜,不佩服不行。还有图纸的绘制,射击参数的计算,人家这个军事素质全面啊!自己就没那脸向他们发号施令。反正不管,就跟他们瞎混吧,死了算球。 雷鸣不知道的是,张秋生他们看似闲逛,其实是有意无意地绕开了许多岗哨与巡逻。 距离那座大楼约一千米有一个酒吧。这个酒吧外面看着黑漆麻乌,里面却乌烟瘴气热闹轰天。 张秋生没停步一直向那酒吧走去。吴痕却示意雷鸣停止前进,四个人隐蔽在墙角。 一队巡逻兵过来。张秋生没停步,嘴里吹着口哨照直往前走,美国乐曲《快乐的巡逻兵》。 现代军队的作战服都差不多,你要不认真看标识,远远地根本分不清是哪国部队,尤其是像现在这样的深更半夜漆黑麻乌。 巡逻兵看着张秋生的背影。虽然这时还在街上游荡违反了军令。可在这无聊的时刻,上酒吧喝一杯应当情有可原。再说了,我们只是雇佣兵又不是正确军队,让那些军令见鬼去吧,待会儿我们也去喝一杯。 酒吧里灯光昏暗,人影幢幢。有独自一人握着酒杯发呆的,有掷骰子的,有玩扑克的,有抱着女人跳舞的,也有将脚架在桌子上抽烟的。 张秋生躲在门角落,悄悄伸出手,对着一个脖子上的槽头肉堆起几圈的大光头虚按了几下。那个光头的脑袋不由自主地对着桌子上撞,一下两下三下。 很快,别人还没注意,光头的脑袋就已经撞结束。光头站起来,晃晃脑袋,再摸摸额头,一看,一手血。光头勃然大怒,回过身抓起身后的一个人,一拳将其揍趴下。 被揍的同伙立即向光头发起攻击,光头的同伙马上迎战。酒吧里打架无需理由,只在乎立场。甚至连立场都不需要,大家都喝多了需要发泄,逮谁打谁,挨打的立刻反击。桌子、椅子,酒杯、酒瓶满天飞。 张秋生在门窗上加了屏蔽诀,免得巡逻队来了制止。我好心好意地让你们痛痛快快打架,你们也别干扰我偷听他们开会。张秋生找到一个角落,挨着墙根坐在地上认真偷听会议内容。 这边的吴痕笑,笑过又骂:“这个祸害,做事从来不分轻重缓急,这在关节眼上都照样胡闹!” 嗯,祸害,胡闹,雷鸣大感奇怪地问:“谁祸害,谁在胡闹?” 张秋生呗,还有谁,孙不滚也笑,一边笑一边回答:“张秋生在挑动酒吧里的人打架。” 酒吧,哪儿有酒吧?四周一片漆黑,雷鸣看不出酒吧在哪儿,也听不出打架的声音。 酒吧就在斜对面,孙不滚说:“酒吧门窗的密封性能很好,里面打架的声音外面听不见。” 第一千零一章 西方修士会议 刚才还在路上时,张秋生与吴痕、孙不滚就已经在偷听西方修士们开会了。现在躲到这个角落只不过是坐下来慢慢听。 他们现在明白了,西方修士们为什么要将龙放在离城市二十公里的地方。 这些异兽,西方修士也统称为龙。龙在西方被认为是凶恶的代名词。不像东方给龙赋予了各种属性。所谓一龙生九种,九种不像娘。 这些异兽生活在另外一个空间。人世间无法容纳它们。因为西方的龙是凶恶的,太恐怖,对人类的危害太大。 西方修士在需要龙的时候再召唤它们出来。二十多条龙要是放在城市,绝对要引起慌乱甚至是灾难。这是一个方面。 另外一个方面,西方修士都是古老贵族出身,或者享受惯了贵族待遇。西方贵族有一个矛盾的特性,一方面吃苦耐劳勇于牺牲,另一方面又骄奢淫逸贪图享受。这样,就只能将龙放城外,自己住城市享受。 再有一个问题是,召唤龙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隔着空间。西方修士相互间分工合作,有主战的,有辅助的。比如在战斗中给战斗者加持法力的,给受伤战士以治疗的,唱赞美诗以祈祷上帝或撒旦保佑的。召唤师就是西方修士中一个特殊职业,就像是东方将军所配的马伕一样。 将军不一定会养马,虽然每个将军都有自己心爱的坐骑。西方修士也不会召唤,虽然他有自己驯养的宠兽。还有一点,不是每一个西方修士都有宠兽,拥有宠兽的只占他们中的极少极少数。 西方修士现在争论的第一个问题已经有了结论,他们的宠兽跑回了自己的空间。因为他们相信,这世界上没人能抓住这些宠兽。从地上的血可以看出,宠兽们受到了攻击,它们中有的受伤了。于是这些宠兽就跑回了自己的空间。因为召唤师全死了,这些宠兽就再也召不回来。 争论的第二问题,这事是谁干的?最大的嫌疑就是东方修真人!但又最快地被否定。东方修真人现在正是我们的作战方。东方修真人是我们的敌人,他们不可能只撵宠兽而不攻击敌人。 撵宠兽的人很少,东方修真人可以派出大批人马埋伏在我们必经之地,给惊慌失措的我们以迎头痛击。可是,你们看,时间已过去两天,东方修真人那边一点动静没有。 剩下来的问题还要讨论吗?是我们西方人干的!是那些卑鄙的,无耻的,虚伪的教派干的! 只有这些狗娘养的教派知道召唤师的重要性!没有召唤师,我们的宠兽就召唤不出来。没有宠兽,我们就必定输。是我们向东方发出挑战的,现在灰溜溜地回去,这是可耻的逃跑!他们就是要我们这样做,以便看笑话!对的,没错,他们就是等着看我们的笑话! 西方修士的争论虽然没有最后统一,但主流意见已经是这样。会议主持要求大家讨论下一个议案,下面怎么办?是收兵回头,还是继续打。 下面就是激烈地争吵。个个都是辞藻华丽的长篇大论,或认为应当继续打,或认为暂时回去以后再作打算。 张秋生懒得听这些废话,从酒吧的窗户里爬进去。嗯,有一个小储藏室,里面有酒啊,香烟啊,肉啊,水果啊等等,全部收起来。再看看前面,正打得热火朝天。 酒吧老板与几个侍者躲在吧台后面。张秋生虚空地给了这些人的后脑勺一人一下重的,全部将他们打晕。然后将柜上的东西全收走,包括收银柜里的美元。 看到这些美元,张秋生又窜进老板的办公室,将保险柜里的美元全部收走。 吴痕等几人躲在角落,安安静静地一点声音都没有。吴痕与孙不滚是认真偷听人家开会,所以不说话。雷鸣与少校是以为处在这样的环境当然地不能多说话。 张秋生突然地跑过来,抱着几瓶酒还有牛肉干、香肠及水果,对这几个人说:“坐这儿很无聊吧?来来来,喝酒吃肉。” 怎么能喝酒?不知道战场上不能喝酒吗?这儿就是战场!雷鸣很严肃地说:“张秋生,别瞎闹!” 张秋生不管雷鸣怎样严肃,扔下东西又回头走了。吴痕说:“酒不能喝,牛肉干、香肠与水果还是可以吃的。” 尼玛,都是些油子兵。不过,不对,他们好像还是学生。这是刘萍说的,错不了。那么他们到底是什么性质的部队,从属于那个单位?平时是怎么训练的?不过,这些不重要。 雷鸣问道:“我们现在在干什么?躲在这儿的目的是什么?”这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雷鸣要问。 会议上的那些废话吴痕也懒得听,所以耐心地对雷鸣说:“前面那个低矮的房子里正在开会,大概是敌人的高层会议。张秋生就是在偷听。现在大概是中间休息,这小子偷了一些东西给我们吃。”长时间跟张秋生这些人混,吴痕现在也会撒谎了。 雷鸣神态立即凝重严肃起来。能够听到敌人的高级会议,这个太重要了。不过他怎么偷听?难道躲墙外面就可以听到里面的说话?雷鸣再想想,也就恍然大悟。刚才他们绘制地图就拿出很多仪器,窃听设备肯定也带了。 问题又来了。我们一直在一起,张秋生与吴痕没说过什么开会的话啊。雷鸣问道:“你怎么知道张秋生在窃听?” 我们长期配合好不好?吴痕说:“这小子嘴一张,我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真的没办法,有些事还真要撒谎。唉,修真机密不能泄露啊。 雷鸣认这个理。他们部队也在训练战友间的配合默契。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立即就知道战友要干什么。与这些学生兵比,效果还是不太理想。要是能做到像张秋生与吴痕之间这样,那该多好? 吴痕不能一心二用。既要监听敌人开会,就不能监视张秋生在干什么。这小子没去对面的酒吧,而是去了拐角的一家珠宝店。 不知是这个珠宝店小,还是这个地区特别穷,这个店里没什么特别的好东西。只有一些质量一般的红蓝宝石。一些钻石,没有克拉钻,都是分钻。另外还有一小袋碎钻。 张秋生当然是照单全收,他见到珠宝玉石从来不放过,不管质量好坏。不过,柜台里的成品他就没要了。这些成品样式丑陋做工粗糙,要来无用。当然,这个珠宝店里的美元是绝不会放过。 张秋生再次过马路去酒吧。再次从窗户进去。脚底下有个被打倒的人,张秋生随手将这人的军装标识撕下来贴到自己身上。然后抄起一个酒瓶,对准一个家伙的脑袋砸下去。 没什么力量,只是“啵”地一声响。可是被打人的却勃然大怒,转身就给张秋生一拳。张秋生狼狈地让过,又给另外一人的脑袋“啵”地一下。 另外这人也是勃然大怒,你这个背后偷袭的家伙,我今天要将你撕成碎片!也是转身给张秋生一拳。 张秋生还是狼狈地让开,再继续给第三个脑袋“啵”一下。这样接连打了四五个之后,一酒吧的人都视张秋生为仇敌,纷纷打他一个。混战中,吧台倒了柜台也倒了。喝多了的酒鬼哪管这些,当前最重要的是打架。 张秋生明显是寡不敌众,打开门向外逃去。酒鬼们哪会饶了他?纷纷追出门。张秋生向街对面逃跑,众酒鬼穷追不舍。 雷鸣紧张了,张秋生被敌人发现,我们得赶紧救他。吴痕摇头苦笑:“没事。这小子不能闲。一闲就要惹祸。随他去吧,没法治。” 一个瘦子跑得比较快,眼看着就要追上来。张秋生头都不回的将手中酒瓶向后一扔,正中瘦子的鼻梁。瘦子疼得往下一蹲,将后面紧跟着他的胖子绊了一个大跟头。 众酒鬼火气更大,追得更快。张秋生眼见着跑不了,立即冲开一家商店的门,躲进里面去。怒火万丈的酒鬼们一涌而进,第一个冲进的酒鬼鼻梁上又挨了一酒瓶。黑灯瞎火的,挨打的这人抡开胳膊一阵乱打。 你乱打?大家都乱打,也分不清谁是自己人了。柜台倒了,货架倒了,乒里乓啷轰里咣当。 一支巡逻队过来了。打着电筒,端着枪,再将电灯打开。将这些酒鬼全部押起来。 雷鸣又紧张了,张秋生被抓了,怎么办?吴痕还是苦笑:“他早走了,去执行任务。” 巡逻队押着众酒鬼从巷道前过。雷鸣睁大的眼睛仔细看,在手电的亮光中确实没见到张秋生。雷鸣一口气总算松下来,擦擦汗,轻声问道:“你们执行任务时,总是这样吗?” 主持会议的人在作总结性发言,吴痕认真听着。对于雷鸣的问话只轻轻地了一下头,表示他们执行任务时都是这样。 这种环境本来就不宜多说话。雷鸣不认为吴痕是在轻视他。 就这样沉默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张秋生又回来了,朝这四人一挥手说:“走吧!”就直接从这小巷穿过去,吴痕几个跟在张秋生身后赶紧地出城。 第一千零二章 战斗开始 西方修士会议最后采取了一个折衷方案。继续打下去。另外立即派人游说其他各教派,重点是豢养有宠兽的教派。将我们的宠兽已丢失的事说出去,谁要不答应,谁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另外告诉各教派,东方修真人已经深入我们腹部。我们只有先攻击较弱的一方,以后才有能力对付心腹大患。 具体进攻时间还没定,他们谁也不知道何时能说服其他教派。这是最让张秋生、吴痕与孙不滚三人操心的地方。他们没时间在这儿瞎耽误,都有很多的事,起码都要上学。 将雷鸣送到他的阵地,张秋生取出刚才绘制的地图,说:“麻烦你交给首长,将敌人会议的内容也一并报告。” 这是张秋生他们的功劳,雷鸣怎么能抢功?等他要拒绝时,三个人已经下山回自己的营地了。 大年初一,全天无事,麒林分队躲在结界里睡觉、打牌、下棋,张秋生依旧是在写剧本。他的剧本差不多已经写完了,接下来就交给姐姐修改,再由秋兰定稿。 夜里,指挥部命令麒林分队撤回去。既然不知道敌人何时进攻,就没必要长期待在防线外面。其实麒林分队情愿待外面。回去后就不能待结界里面了。结界里多好?不冷不热,不吹风不淋雨。敌人完全发现不了,这有多安全? 可是没办法,命令就是命令,理解要服从不理解也要服从。麒林分队的队员们虽然皮沓,在正经事上还是很规矩的。 好在他们个个都有帐篷。在雷鸣阵地的山脚下,五颜六色的帐篷撑起来,在这军事重地太也不伦不类。雷鸣一看就知道,这些帐篷非部队配发。问题是他们怎么带来的,自己是与麒林分队一道跳伞,除了武器与降落伞没见他们带别的东西。 每天的侦察任务就交给了麒林分队。带雷鸣侦察只不过给他争取立功机会,其实侦察很简单。隐身飞过去很难吗?用神识扫描一遍很难吗?况且也无需侦察别的,只要看敌人的龙来没来。龙来了,说明敌人马上要进攻。 大量的重武器源源不断的调过来。导弹、火箭、山炮、榴弹炮、高射炮,全都悄悄地趁着敌人侦察卫星的间隙布置到位并加以伪装。 五十架高射机枪,还有大量迫击炮、火箭筒调配给前沿阵地。对付西方传说的中的龙,怎样准备都不过分。当然龙的话题,只有高层与麒林分队知道,还有知道的就是修真人了。 初五凌晨零点多,张秋生正在执行侦察任务,突然发现在原来安置龙的地方有很多人。从大路边一直伸向里面五公里,三步一岗两步一哨戒备森严。 远远地,有很多人在吟唱着什么。张秋生正准备过去看看,突然虚空开裂,二十多条怪兽从虚空中跑出来。 现在上去捣乱?张秋生没这个把握。二百多西方修士,近一个营的雇佣兵,还有二十多条龙。张秋生虽然喜欢胡闹,但从不打无把握之战。 悄然回头,赶紧将这情况向指挥部报告。看来大战在即,时间大概就是明天,或干脆就是天亮。 回到营地,又看见一队约百人的队伍开过来。定睛一看,是自己兄弟,二十一中的另外一支特种部队。李满仓、王不立、胡当归、林玲、曹忠民、常乐、王二宝等等等等全都在,带队的是麒林军区参谋长俞安成。 两支人马欢乐的拥抱在一起,大家笑啊,跳啊,说啊。二十一中的这两支部队从来没在一起战斗过,早就盼着这一天,现在终于来了。 指挥部这时却来了命令,睡觉!天亮时可能有战斗。 凌晨四点,西边有轻微的锐器破空声,越来越近,是三个西方修士前来侦察。这边屈无病、许大海、伊鹏矢立即凌空迎上前。双方在死亡山谷的正中碰面,对峙!五百米的高度,双方谁也不说话,就这样站在半空。 大约一刻钟过后,西方修士回头。下面双方的部队都在睡觉,一片大战前夕的宁静。 指挥部已经后撤五十公里,为的是腾出一片战斗空间。此时的指挥部里,中将发出命令:“准备战斗!” 五点,张秋生从敌后回来,向指挥部报告:“敌人将于七点二十分进攻。” 现在是冬天,天本来就亮得很晚,而西部地区比其它地区亮的更晚。六点二十,指挥部再次下命令,抓紧时间吃饭。吃饱了才好打战。 七点多一点,敌方阵地上空就出现乌央央的一大片人。应当说,许多普通战士吓傻了。这个超出了他们的常识,人竟然可以在天上飞。 秦川朝张秋生望望,惊呼道:“神仙,神仙吔!”曹忠民等人也同时惊呼:“乖乖不得了,这个战怎么打?凡人打神仙?” 靠!我就见不得你们这些傻-逼!张秋生说:“上次你们也说看见了神仙。神仙呢?拿给我看看!明明是幻术,非要说是神仙。我靠,你们的书是念进肚脐眼里了,一点科学常识都不懂。” 曹忠民一帮兄弟同时问,那你的意思是,对面天上的人也是幻术?哈口气就能吹散? 这次不是幻术了,张秋生说:“他们发明了新式武器。你们仔细看,那些人脚底下不是有闪闪发光的东西么?那就是新式武器,人可以站上面。其实没什么,只要是人就都是肉做的。待会儿你就朝他们屁股开枪。打不死,你找我。”张秋生看着是在与同学们抬杠,其实整个阵地都能听到。确实起到了安抚军心的作用。 对面半空中的西方修士们也听到了张秋生的胡说八道。只不过他们嗤之以鼻,还新式武器呢,不懂装懂的家伙。朝我们屁股开枪,只怕你们没哪机会,我们的飞行迅速不比子弹慢。 按照张秋生的话,新式武器我们也有。没一会我们阵地的上空出现一百多人,脚底下大多踏着飞剑,也有其它飞行法宝。另外,服装没敌方那么整齐,有点乱七八糟。 阵容虽然没敌方那么好看,但我们也有新式武器,却大大地鼓舞了战士们的勇气。全体将士挥手,向空中的“新式武器”致敬。也有看过仙侠小说的战士,他们悄声议论,尼玛,这些是修仙之人吧?我能与他们一起战斗,这是三生有幸死了也不冤。 七点二十分,敌方一人躬身朝另一人说道:“罗伯特公爵,时间到。”罗伯特公爵慵懒而优雅地挥了一下手,进攻开始。 五面小军鼓,二支短笛,奏响了《太阳、月亮照耀我前进》的进行曲。有关这个乐曲还有一个小小的争议。这次西方修士有十几个教派,当初是要奏响《上帝指引我前进》,但遭到另一些信奉撒旦的教派反对。信奉撒旦的教派认为当然奏响《撒旦,我们的在地之灵》。争论的结果是,他们认识到现在的共同任务是要消灭东方修真人,内部不宜产生太大矛盾,于是相互妥协,奏响这曲没有任何教派色彩的战斗进行曲。 西方修士与东方修真人一样,都是些顽固保守之人,连打战都完全依照古代那一套。与鼓手并列的是盾牌手,然后是弓箭手、标枪手,这一下就去掉一百二十多人。真正能战斗的也就是站在龙背上的那二十几人,与东方修真人差不多。东方修真人中达到元婴期的也只有二十来人。 龙出现了,二十八条,比上次还多了三条。每条龙上站了五个人。一个是召唤师,三个是辅助战斗人员,真正战斗的只有一人。西方作战思想一直就是这样,后勤与辅助作战人员比真正战斗人员多。他们讲究的是集团优势。 东方修真人的高度分两部分,一部分约二百来米,另一部分约三百来米。敌人的步兵高度也调整为约二百米,龙骑兵的高度约三百米。 张秋生在发布命令,这是指挥部交给他的权力,前线指挥由他负责。因为军衔高的人没一个比他内行,指挥部权衡再三,只能不拘一格用人才。 “各单位注意,高射机枪只打步兵,那些所谓的龙别管它。”龙的出现又让战士们开始惊慌,张秋生的命令很及时。 张秋生的命令还很奇怪,没用任何扩音器材整个阵地都能听见。当然敌人也听见了,要想调整布置已经太迟。东方修真人按照布署立即后退,诱敌深入。 西方修士见敌人这样不堪一击,罗伯特公爵下令:“冲锋!” 远处的高射炮已经开火,阻止敌人的前进。张秋生同时命令:“开火!” 五十多架高射机枪立即朝空中那些所谓的步兵扫射。是的,这些空中步兵都穿着铠甲,这些铠甲可以抵挡子弹。但是,任何铠甲的设计都是重前胸轻后背。现在他们就是背后受到攻击。还有,任何铠甲也不可能防护屁股。现在是从下往上射击,打的恰恰就是屁股。 五十多架高射机枪扫射一百二十多步兵,如同秋风扫落叶,一下就打乱敌人的阵势。西方修士像断线的风筝纷纷往下掉,空中的惨叫声不断。 天上飞的人果然也是肉做的,也一样怕枪打。这个,大大地鼓舞了战士的勇气,纷纷举起枪朝天射击。西方修士这时想往回跑,面对密集的火网就三个字,不可能。 同时我军的炮火开始向敌方射击。对面的雇佣兵阵地已是一片火海,他们的坦克、火炮、导弹与火箭等阵地同样是一片火海。 第一千零三章 屠龙之战 指挥部的作战思想就是,空中修真人的战斗胜负两说。但地面普通部队一定要打他个落花流水,空中即使输了,我们也算是扯平。修真人以后怎么打,以后再说。 遭受着炮火猛烈轰击的雇佣兵哭爹喊娘,感觉到了世界末日。以前从来没这种情况,双方都遵守边界条约没哪一方的人员与炮火敢越境。 刚才受已方空中修士的鼓舞,现在被炸的魂飞魄散的雇佣兵们忘了,从空中越境也是违反边界条约。修士也是人,任何人都不能越境。 地空导弹在打龙;麒林军区特战支队中,十余个修真青年高举反器材狙击枪在打龙;特勤组麒林分队的全体队员,人手一支红缨肩扛式导弹发射器也在打龙。 龙是威猛。庞然大物的龙,用普通武器以普通打法,确实无法将其打死。但是照样可以使它们受伤,照样可以使它们痛。伤受得多了,受伤得重了,也照样要死。 全力合击,一定要将龙灭了。西方修士本身不足虑,无论从数量还是从修为,修真人完全可以战胜他们。 第一个打死龙的是张秋生。一颗肩扛式导弹打中龙的肛-门,导弹在龙的腹中爆炸。龙背上的骑士与两个辅助修士立即飞起,而召唤师与另一个辅助修士就随着龙栽下来。 张秋生一个翻滚,赶紧地换装弹头。其他队友受到鼓舞,纷纷朝龙最脆弱地部位发射导弹。 赵如风的导弹打中一条龙的腹部。这条龙一声长嚎,在空中连续翻滚。龙背上的骑士也同样飞起来。而召唤师大概是职责所在,紧紧抱着龙项随着一起翻滚。 李满仓与王不立同时开枪,两颗反器材狙击枪的子弹射入这条龙已经被炸烂的腹部,直击其心脏。空中爆出一大团血花,这条龙带着它的召唤师一同栽下尘埃。 事实证明龙是可以杀死的,关键是击中要害部位。这两个结果给了队员们以极大的信心,纷纷寻找最佳发射角度。 张秋然一颗导弹击向龙的下颚。龙是有灵性的,尤其这种久经阵战的龙。这龙感知有东西击向它的下颚,立即避让。可是迟了,没人,也没任何生物能够避让粘字诀。导弹在龙的下颚爆炸。龙往下栽,骑士往上飞。 几乎与张秋然同时,李秋兰的一颗导弹也在龙的下颚爆炸。情况与刚才那条龙一样,骑士往上飞,龙与召唤师往下栽。 龙害怕了,西方修士们害怕了。他们想往前,但突破不了密集的防空火力网。他们想往后逃,二十多肩扛式导弹,还有十多支反器材狙击枪追着屁股打。 没想到,全是没想到。没想到该死的东方修真人会用这种方式来战斗。无耻,卑鄙,修行人怎么能用普通人的方式来战斗!不过,话说回来,自古以来修行人不能用神迹来打普通人,却从来没规定不准用普通方式来打修行人。 敌人的空中步兵已经被歼灭。高炮部队调整射击诸元,配合导弹部队阻击龙向我纵深突破。 俞安成与雷鸣没时间观看空中那壮丽的景色,带领士兵朝对面山头发起冲锋。雷鸣看着俞安成的部队中还有女兵,并且这些女兵的速度、协同作战、技战术、体力等样样都比自己的兵强。 雷鸣连续发出几个命令。然后边冲锋边想,回去要好好问一下老俞,他是怎么训练的。 又有两条龙被打下来。每打下一条龙就迎来一片欢呼。在人们的欢呼声中,剩下的二十多条龙突然齐声大吼。在龙的吼叫声中,天空突然裂开一个大缝。 龙是要逃回自己的空间。骑士与召唤师连忙从龙背上跳下,他们可不想进入那个莽荒空间。 正在此时,一道万丈光芒屏蔽了天空的裂缝,让龙们不知所措。这样的奇景可惜士兵们没见着,他们都在奋勇的冲锋。 这道万丈光芒是李秋兰的太乙铜鉴发出的。万道光芒刚刚出现,紧接着李秋兰又祭出七彩飞天绫,七色的彩虹上一个仙女正望着这些龙。 飞天仙女是孙妙因祭出来的。她就喜欢配合李秋兰的飞天绫一起祭飞天仙女。 一队队的天兵天将从彩虹门中出来,分列两旁,手中各种兵器对准二十多条龙。意思很明显,别想逃! 这些天兵天将是柳李两家的孩子祭出的六丁六甲神,还有韩冠阳与华寒舟祭出的巨灵神。 二千米上空,站着二十多个元婴大佬。一些元婴大佬看见太乙铜鉴与七彩飞天绫,都大吃一惊,非静与航婳老前辈都来了?我们得赶紧下去迎接。 这些都是长期躲在山门或哪个孤山野洼修炼的人。他们不问世事,但这次他们来了。因为西方修士向东方修真人挑战,出头应战是他们责无旁贷的责任。 敬乙与无冲阻止了这些人,非静与航婳老前辈没来!他们的法宝都给了孙儿孙女。正在使太乙铜鉴与七彩飞天绫的是他们孙女秋兰姑娘。 乖乖,这样的法宝不是一般修为能使的,一个人问道:“这个秋兰姑娘什么修为啊?” 元婴,起码能一化为三的元婴。众元婴大佬看了看纷纷爬上来的西方修士,不予理睬,而是顺着敬乙所指朝下看。没说的,起码是能一化为三。 李秋兰同时使两件法宝,还扛着导弹发射器在打龙。以一枚导弹打中龙的下颚,这是李秋兰打下的第二条龙了。 与李秋兰同时,张秋然姐弟也各打下一条龙。敬乙在上面说,这三个年轻人就是那几位老前辈的孙儿孙女。 困兽犹斗,剩下的二十条龙发疯般地朝光亮处奔去。光亮的后面是它们的家园,那儿最安全,它们要回去。 彩虹一分为七,赤橙黄绿青蓝紫。每一条彩色的飞绫都裹住一条龙,高高抛起再重重摔下。五组六丁六甲神,每一组围着一条龙打。飞天仙女与两个巨灵神共同打一条龙。 剩余的龙不顾一切向着光芒的核心冲去。巨大的冲击力让李秋兰差点吐血,而这些龙也被太乙铜鉴反弹而向下坠落。李秋兰本来想将它们收进铜鉴的,现在失去机会,下面的战斗将变得很困难。 其他队员集中力量,打空中剩余的龙。七八条龙在空中咆哮,左冲右突,向它们看见的每一个人发动攻击。 又有三条龙被打下。每打下一条龙就是一个胜利,就会减轻一份压力。 龙不是那么容易死的。被飞天彩绫摔下以及被太乙铜鉴弹出的龙在地上打个滚,稍稍喘口气就爬着向地面人员攻击。 如同山一般高大的龙向童无茶压过来,张秋生大喊一声:“老童,注意!”立即一个疾行诀闪到附近,导弹打向这条龙的腹部。 巨大的气浪将张秋生冲出十几米远,而龙却仅仅被炸破了皮。张秋生赶紧地换装弹头,打算在龙破了皮的地方再加一导弹。 疼痛使龙愤怒,一掀身子,掉头向张秋生扑来。张秋生一连十几个翻滚,让过龙的一扑。 同时赵如风也受到另外一条龙的攻击。龙前扑,赵如风十几个翻滚闪开。没办法,龙的身形宽大,没有十几个翻滚根本让不开。 赵如风闪开后,立即扛起导弹准备先给龙一下。谁知龙的身子一掀尾巴一扫,赵如风赶紧又是一阵翻滚,导弹却被龙扫掉了。 赵如风没了武器,赶紧取出一对铜锤。他与李满屯这些人一样,觉得飞剑不威猛,找吴烟要了这对铜锤。 龙回过身子又朝赵如风扑来。赵如风这次没翻滚,而是斜向跳起十多米,抡起铜锤朝龙的肩胛锤去。龙太过高大,这样斜向跳起十几米,也只堪堪避过龙的一扑,还只能跳到它肩部。 这龙一声狂吼,扭头一口朝赵如风咬来。这一口要是咬中,赵如风就成了两截。赵如风一脚蹬在龙身上,借力避开,同时放出飞剑一脚踏上去。 赵如风驾着飞剑飞到龙的上方,又一铜锤砸向龙的脑袋。龙的身形虽然高大却不失灵活,扭头让过赵如风的铜锤也腾空而起。 又有一条龙朝吴痕冲去。吴痕正仰着头操控着六丁六甲神与一条龙在打斗,此时必须全神贯注,一点都没发现另一条龙向他冲来。 张秋然一见大事不好,立即擦着地面平飞过去。双手端起导弹发射器,对着龙的脖子就是一导弹。 巨大的气浪将张秋然抛出十几米远,再接连翻滚消除气浪的冲击波。而龙的脖子被炸破,气管、血管全部断裂,龙依然向前冲了十几步,终于支持不住倒在吴痕身旁。 吴痕知道是张秋然救了他一命,但他头都没回全神贯注地与恶龙相斗。战场上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胜利才是唯一目的。他的法术不如妹妹与李秀英,所以他一秒的时间都不敢懈怠。 李小曼正在与一条龙周旋。她不断地闪,启动疾行符不断地快速移动,不断地翻滚。 李小曼一个假动作,看似要向左实则是往右,避过恶龙的一扑。 第一千零四章 首领掉下去了 李小曼堪堪避过恶龙的一扑,立即取出飞剑。不是她自己要飞,而是将飞剑朝另外一条龙掷过去,就是那条与张秋生恶斗的龙。 飞剑插入恶龙被导弹炸破了皮的腹部,李小曼咬紧牙关,拼尽法力,操控着飞剑在恶龙的腹腔内一阵猛搅。恶龙也就是皮结实,又粗又厚,而内脏也与普通动物一样。被李小曼一通猛搅,这恶龙一声凄厉的长吼,腾空而起,又猛地摔下来。 本来就攻击李小曼的恶龙趁她集中全力灭那条龙时,张开大口就要喷火。正在李小曼旁边的胡小六子立即端起反器材狙击枪,对准恶龙的大口就是一枪。 子弹射入恶龙口中,恶龙仰头,一口原来要喷向李小曼的火喷向了天空。张秋生平飞过来,对准恶龙的下巴软颚处就是一导弹。 张秋生没管这条恶龙死活,斜向冲起站到与赵如风纠缠的龙背上。这条恶龙发现背上站着人,立即在空中盘旋、翻滚,左右侧翻,想将张秋生甩下来。恶龙的这番动作是徒劳的,用粘字诀粘住双脚的张秋生来不及换装导弹,取出八一扛对准恶龙的脑袋抠动扳机。 一枪打在恶龙脑门上,没有大效果,只引起它更加剧烈的翻腾。再一枪,颠簸太剧烈,没打准,子弹擦着它的左颊而过。再一枪,还是擦着左颊而过。 按照上古时代的排列,这些所谓的龙是仅次于神的灵兽,不是那么好打。张秋生一屁股坐到恶龙的脖子上,再加一个粘字诀。老子先坐稳了,再慢慢打。 荆长庚也正被一条恶龙逼得无路可逃。他的金丹期实力,在龙的眼睛一点都不够看,又不像李满屯那些人有神将的帮助。荆长庚在恶龙的逼迫下苦苦支撑,左躲右藏,几次遇险。 赵如风学着张秋生,飞到与荆长庚对峙的那条龙背上。龙有多精明?感觉背上有人,立即一个空中侧翻。赵如风没有张秋生那样的粘字诀,被恶龙的侧翻给掀下来。更加不幸的是,飞剑也弄丢了。 赵如风一屁股墩跌在尘埃,顾不得痛赶紧掐剑诀,想将丢失的飞剑召回来。可是一点感应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明明这在这附近丢失的啊,照道理是应该能召回来的。 幸好赵如风不是那种一根筋的人,召不回来就算了,然后就一抬头,坏了,恶龙的一只大蹄子正向他头上踩下来。赵如风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地就地一滚。慌不择路,方向没掌握好,一下滚到恶龙的肚子下面。假如恶龙往下一趴,那就非得将赵如风压成扁柿子不可。 好在恶龙没趴。明知赵如风就在它身子下面也没趴。它身子太重,趴下去再起来就困难。换句话说吧,这条恶龙有点懒。它懒得趴下去将赵如风压死,于是它自己就死了。 恶龙懒得趴下去,但身子下面的敌人却要将之灭了。于是它就四只蹄子在身下拨弄,想将赵如风拨出来再踩死。 赵如风也确实被四只蹄子轮流拨弄得头昏。着急之下取出铜锤,对准恶龙的左后蹄就是一锤。这一锤只砸一只爪子,这叫集中力量攻其一点。 恶龙被砸得厉害了,疼得:“噢呜----”的一声长呤,立即跪下要将赵如风压死。 赵如风早就预料到恶龙有这一手,立即十几个翻滚逃出龙的腹部。前面说了龙的身子太重,从跪下到爬起有点迟钝。荆长庚趁这么短暂的机会,对它的右颊就是一导弹。 张秋生还是坐在龙背上一枪一枪的打,就对着脑门一个地方打。恶龙剧烈的颠簸,距离太近粘字诀不太好用,使他的枪不太准,但恶龙也受不了,太疼。 这就像用一个很小的锤子砸核桃。一锤两锤砸不破,但砸很多锤呢?终久会砸破的。恶龙知道这个道理,绝不能让背上的人不停地打下去。 恶龙突然一趴,接着就是一个翻滚。它要用自己的体重压死背上的这个人。猝不及防,粘字诀没解开,逃不了,张秋生差点真的给它压伤。 幸好,幸好,张秋生是骑在恶龙的脖子上,脖子的重量并不特别大,他现在的肉身已超过飞升期马马虎虎扛得住。肉身虽然扛得住重压,但枪却更加的打不准了。忙乱中开了一枪,没打中脑袋,子弹擦着恶龙的耳朵过去。 一枪打在耳朵上,对恶龙没什么伤害,却让它疼得哆嗦,耳朵没脑壳抗痛。 恶龙在一声长啸中窜起来。越窜越高,穿过二千米高空,从双方对峙的人群中往上窜。双方人马并不急于开打,而是向下看。下面人龙之战太过精彩,不认真看完全场将是终生遗憾。 恶龙一直窜到三千米高空,又突然掉头往下倒栽。情况很明显,它要与张秋生同归于尽。恶人、恶鬼、恶兽,真正之恶在于对自己都恶。对别人恶对自己善,那是坏,那是假。 张秋生可不会与恶龙同归于尽。我这么前途无量的大好青年,与一个畜牧同死太不值了。 解开粘字诀,随着恶龙一起下坠,两千米,一千米,八百米,五百米,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展开飞行术,十米,飘然离开恶龙。 轰隆一声大响,恶龙结结实实地跌落尘埃,溅起一片砂砾与灰土。就这样,恶龙还是后脖先着地,它要先砸死张秋生。 张秋生飘在恶龙身后一米处,又朝它脑壳开了一枪。二十八条龙,到目前为止有死的有活的,唯有这条龙最倒霉,死不死活不活的被张秋生折腾。 恶龙本就被摔得七荤八素半死不活,又被张秋生打了一枪,气得想翻身爬起来再战。这时一柄飞剑插进了它的耳朵眼,插得很深,直没剑柄。 飞剑是邓二丫的。邓二丫见秋生与龙斗得辛苦,摆脱另外一条正与她纠缠的恶龙,将手中的飞剑扔出,再加一掌心雷。这条恶龙终于倒地再也没起来。 但一直与邓二丫纠缠的恶龙张着大嘴,对着邓二丫的后背就要喷火。正面对着恶龙的张秋生立即抛出如意神爪。 如意神爪深入恶龙大嘴,一爪抓住其咽喉部的软骨,接着飞身跃上恶龙脖子,用力将神爪往上拽。 恶龙努力闭嘴,想将神爪的筋索咬断。一来它的咽喉被抓住不得不仰起脖子,想闭起下巴就很困难。二来筋索卡在它牙缝里,没法咬。 恶龙倒地就翻滚,同样是想将张秋生压死。张秋生跳下来,随便恶龙滚了一圈,神爪的筋索刚好将其脖子勒起来。神爪现在是仙器,张秋生默念收字诀,神爪筋索立即收紧。 恶龙皮是厚,但脖子上的皮比较薄,咽喉处就更脆弱,何况咽喉里面还被抓住?恶龙立即呼吸困难,更加拼命地翻滚。翻滚中恶龙的长嘴也被筋索绑住,呼吸就更困难。 欧阳谷氏也在与一条恶龙缠斗。她知道,凭自己的修为绝对战胜不了恶龙,所以一直节省着体力与恶龙游斗。这种战法非常正确,只要其他同学腾出手来就肯定会帮她。 果然,张秋然腾出手了,捆仙索出手同样捆住恶龙的脖子,然后奋起法力将这恶龙抛起来,眨眼时间一连加了十几个千钧诀,再砸到张秋生的那条恶龙身上。 匍然一声大响,两条恶龙砸在一起。撤了千钧诀,再次奋起法力将恶龙抛起来,再一连打上十几个千钧诀,再将两个恶龙砸一起。张秋生不知道姐姐已经加了千钧诀,也一眨眼时间加了十几个。这一次,两条恶龙的骨头架全砸散了。 张秋然不忍听这两条恶龙的哀嚎,也不忍看它们的惨像,扭过头说了声:“快点杀了它们吧,免得它们受更多的苦。”然后就追随弟弟向上飞。 除了正在与神灵相斗的五条恶龙外,已经没了其它的龙。张秋生立即向上飞,他要去找那些西方修士们的麻烦。依照他一贯的性格,还是随手给了两条恶龙十几个千钧诀。张秋然跟在弟弟后面,也随手给了另外两条龙十几个千钧诀。 李秋兰刚才差点吐血,调息了一会现在好了,也跟着张秋生向上飞,也顺手给了最后一条龙十几个千钧诀。 两千米高空对峙着的双方人马,一直看着下面的人龙之战。此时胜负已分,龙只剩下五条,已明显露出败像。西方修士觉得宠兽已指望不上,该自己战斗了。 那个叫罗伯特公爵的人说:“康斯但丁公爵,你带人攻打右翼。安德烈候爵,你带人攻打----” 东方修真人这边也开始布置,敬乙说:“云逸兄,你去对付那个穿红衣家伙。希志兄,你去对付----” 嗯,对面的那个首领怎么没了?这个情况不仅东方修真人在问,西方修士们也在问,怎么突然人就没了。接着就听到一声:“啊------------”一声长长的越来越下的叫喊。双方人马再低头一看,罗伯特公爵已经掉了下去。 对的,是掉下去!不是自己降低高度。时间太快,双方人马还没想明白,又是几声长长的叫喊:“啊----------------”,声音也是越来越往下。也可以肯定是掉下去,而不是自己降低高度。 第一千零五章 我要与你决斗 张秋然与李秋兰跟在张秋生后面向上冲,以为要去参加对西方修士之战。双方正剑拔弩张,紧密注视着对方,哪知道脚下会出毛病?张秋生冲到敌人下方开始放慢速度,悄悄地不动声色地来到敌人脚下,突然将敌方首领的飞行法宝扳下。 张秋然与李秋兰觉得这个比较好玩,也跟着做。敌方众望所归的三个首领被静悄悄地扳下去,双方都发现了张秋生姐弟三人。但千百年来,修行人打斗扳人家飞行法宝的事从来没发生过,想都没人想过,因此双方人马都不由楞住了。 东方修真人发楞不要紧。西方修行人发楞就坏事了,接二连三地十几个人都被扳下去。天空中像下饺子一样,西方修士纷纷往下掉,啊--------,啊--------啊声此起彼伏。姐弟三人越扳越熟练,越扳越得心应手,速度越来越快。 待西方修士惊醒时已有十几个人掉下去。惊醒的西方修士赶紧四散逃开,其中就有往回跑的。往回跑?龙想往回跑都不行,何况你们是人? 李秋兰掏出太乙铜鉴一扔,死亡山谷的中心线上又是万丈光芒,又是一条彩虹横亘在眼前。 西方修士又是一楞。这种景象他们刚才见过,龙都闯不过去,就别说他们了。西方修士这一楞不要紧,又有十几个掉下去。 天空只剩二十来个西方修士了,敬乙大喊:“哎----秋生,不带这样的!说好了你们打龙,我们打人的。你不能抢我们的活干----” 有人说老舒你算错账了吧?西方修士明明有一百多人,张秋生姐弟三人顶多扳下去四十来人,怎么只剩二十来人了? 前面说过,西方人打战,从古到今都讲究集团化,辅助人员比实际作战人员多。也就是现代战争理论中的后勤保障人员,与后勤保障工作。 张秋生专扳战斗人员,或者按西方修士的说法叫圣斗士的飞行法宝。他越来越熟练,伸手开字诀让人与法宝分离,再就势将人家飞行法宝收进戒指。 战斗人员掉下去了,辅助作战人员跟着下去。他们是自己降落下去,誓死跟着作战人员是他们的职责。所以扳一个战斗人员下去,就有一到两个辅助人员跟下去,天上只剩二十来人了。 剩下的二十来人,其中只有七八个是作战人员。就在敬乙喊话的时间又被扳下六个,张秋生看看剩下的一两个人说:“好吧,剩下的归你们了。” 姐弟三人降落下去。李秋兰随手收了法宝。光芒与彩虹都没了,剩下的五六个西方修士立即往回逃。 东方修真人立即就追,靠,要是让你们逃走,我们也别回家了,就在附近一头撞死算球。上百个修真人一窝蜂地追。东方修真人向来是一盘散沙,打群架也是各顾各。除非是极有威望的人,事先布好阵,然后根据阵法来打。这种极有威望的人,目前,现在,眼下,只有张秋生的几个爷爷奶奶。其他人,一个不服一个。 五六个西方修行人眼见着跑不了,干脆向下降落。这些人的想法一致,与其被打死还不如投降。要想安全投降,就必须下去。 下面已经结束战斗,二十八条恶龙全部被歼灭。李满屯、吴痕等人正在擦汗。这次战斗消耗的体力太大了,灵气手串都用掉两串。 西方修士中的辅助战斗人员正在用古老的拉丁语吟唱着深奥的赞美诗。普通人看不见,但这儿都是修真人,他们可以看见,从这些辅助战斗人员手中的法杖上或手指间有一**的光圈送到那些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战斗人员身上。 修为高深的,比如张秋生姐弟三人,可以看出这些光圈分为两种。一种是治愈性质的,是为那些从高空摔下来的人治伤。另外一种是纯粹的法力,为的是补充受伤人员的体力。 张秋生没管这些事,能够自我救治,这很好。张秋生一落地就赶紧地收集辅助人员的飞行法宝。张秋生不打挠西方修士施法治疗伤员,西方修士也不管张秋生收集他们的法宝。双方各得其所,互不干扰。 互不干扰?必要的干扰还是要的。张秋生收完飞行法宝后,挠挠头皮,就开始在这些人身上掏摸。这些辅助人员身上都有一个布袋,布袋里面装着晶石。这些晶石就是他们力量的源泉,通过一定的方法可以将晶石里所蕴含的能量调出来,再传输到战斗人员身上。 李满屯在那边喊:“老赵,你能不能去炮兵部队?找他们借几辆牵引车来,我们将这些龙集中一下。”他们这些人体力恢复过来了,立即就开始干活。上次那个妖肉仅仅是野猪妖,肉就那么好吃就那么大补。现在的是龙肉,应当更加好吃更加大补。 没等赵如风答话,张秋生就一边掏摸人家口袋一边说:“你怎么这样笨啊?就地剥皮,就地割肉剔骨不就行了么?” 是啊,这叫化整为零。李满屯摸摸脑袋,这个,确实笨了点。奶奶的,平时我很聪明的啊,只要张秋生在旁边就变笨。 宰龙,这是苦活累**力活,女生不用参加。吴烟带着一班女生也去西方修士身上掏摸,辅助人员中有很多女修士。 将人身上掏摸完了,张秋生也不走,就站在这些修士身边看着他们施法。西方修士心中既愤慨又鄙视。愤慨,是认为张秋生想偷学他们施展神迹的秘密。鄙视,凭你这样根本学不去,施展神迹需要专门地训练,不是看几眼就可以偷去的。 不管怎样,施展神迹时有人在旁边贼兮兮地看着,心里总不是个滋味。西方修士加快速度,草草收兵。张秋生伸着头问一个满脸大胡子的修士道:“你的事做完了?” 被问的大胡子修士点着他高傲地头颅,表示他的神迹已施展完毕。张秋生劈手将他的十字架夺过来,说:“既然已经治疗完毕,那么十字架就予以没收。” 这些辅助人员手上都有十字架、权杖、法杖、短剑等等用以施展神迹的法器。张秋生一一予以收缴。好在这些西方修士都有当俘虏的觉悟,虽然心里是极大的愤慨,但也乖乖地将自己的宝贝交给张秋生。 这些辅助修士没什么战斗力,架不住张秋生的淫威。这个不是高傲就能解决的问题,关键是打人不过。 辅助人员没战斗力,但战斗人员有啊。那个罗伯特公爵缓过劲来,第一个表示不服,他要找张秋生决斗。 罗伯特念了一长串头衔加名字,还没念完就被张秋生打断:“别别,你那名字太长,我记不住。我们先打架,你要是赢了,我再慢慢背你的名字。你要是输了呢,那就将你的名字藏好,千万别让人知道了,丢不起那个人。” 张秋生这段话是用中文说的,旁边有人翻译给罗伯特听。罗伯特气得全身颤抖,举起手中大剑,大声吼道:“我要将你碎尸万段,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来吧,像个真正的男人战斗吧!” 靠,男人不男人也不在这上面。张秋生做暂停手势,说:“慢着,我要去找件兵器。你不能故意找空手之人打架吧?” 远处,麒林分队的大多数队员都在宰龙。这项工作十分艰巨,主要是龙皮太过坚韧,飞剑用力戳才能弄破一个眼。再将飞剑当锯用,慢慢将小眼扩大。众队员开始气馁了,二十八条龙要搞到哪天才可以全部宰完?实在不行,也只有收戒指里带回去慢慢来了。这样一来,天下修真人都要赶来分一杯羹,这也是麻烦事。 张秋生后悔,刚才应当先将什么鸟公爵的大剑没收了,看他怎么向我挑战?不是怕决斗,而是为自己打扫战场不彻底而后悔。 再到宰龙现场,看见兄弟们的受罪像。张秋生想了想,取出一架切割机。这是赌石时用来切割翡翠毛料的,张秋生其实从来没用过,只是放在戒指里作为常备工具。 麒林分队的男生们大多戒指里都有电瓶,是为了在结界里打麻将用的。见张秋生拿出切割机,众人大喜,这个好! 吴痕挠挠头皮,说:“切割机,我也有哇。”他平时最喜欢动手做一些小玩意,常备工具戒指里都有。 众兄弟就埋怨了,老吴,我们发现你真笨吔。与老张比,你差得不止一吊钱两吊钱,简直是差远了。吴痕还是挠头皮,他承认自己比张秋生笨。 张秋生继续聪明:“你们用喷灯将龙皮烤软一点,那样就更好切。沿着一条线喷。喷的喷,切的切,这样速度就会很快。” 喷灯是麒林分队的标准配置,每人都有,还是上次在禹台打鬼仙时冒充三昧真火配的。 赵如风觉得这办法是不错。不过,这几个电瓶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炮兵部队那儿肯定有发电机组,去找他们借一下。赵如风想到就做,扭头就往炮兵部队那儿去了。 张秋生再继续聪明:“哎,你们的降落伞呢?拿出来,铺地上。龙肉割下来放降落伞上,别沾了砂砾就不好吃了。降落伞不够,就将帐篷拆了。” 对对对,尼玛,做事就要与老张在一起。这小子考虑问题就是比我们周到。老吴不行。老吴只知道埋头拉车,不知道抬头看路。 第一千零六章 龙血旺大补 张秋生差点被表扬冲昏头脑,他总觉得还有一件事没做。拍拍脑袋想起来了,冲韩冠阳说:“哎,老韩,把你的七星拱月刀借我一下。有人要找我打架。” 要是搁在平时,张秋生打架大家都要赶去看热闹。但现在嘛,宰龙似乎比看打架好玩。韩冠阳取出刀,迎风晃了晃变成正常大小,头都不回地交给张秋生。 胆小鬼,懦夫,借找兵器而逃避决斗!罗伯特公爵正在大骂,张秋生拎着七星拱月刀回来了。呃,他真的是去借兵器。罗伯特认识这把大刀,中国人叫它为关公刀。这是罗伯特从他那有限的中国知识所得出的结论,他以为所有这种样式的刀都叫关公刀。 张秋生单手拎着刀,看了看罗伯特,轻描淡写地问道:“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 罗伯特刚才骂人骂多了,现在也不答话,双手握剑,两脚分开,躬着身子,昂着头,直视着张秋生。而张秋生一手拎着刀杆底端,刀却搁在地上。两脚不丁也不八,不弓也不箭,一副吊儿浪当的样子。 这样的作战姿式是张秋生的一贯态度,倒不是有意针对谁。而罗伯特却认为是在侮辱他,轻视他,蔑视他。这就是东西方的文化差异。西方人觉得认真对待敌手,是一种对对方的尊重。东方人认为,尊重,尊重就别打,咱们喝酒去。 罗伯特咽了口口水,将怒气随口水一起咽下去。双手更加紧紧地握住他的大剑。他的大剑约一百二十公分长,其中剑身长九十公分,剑格五公分,剑柄二十五公分。剑宽二到九公分,最宽的地方是九公分,除剑尖外的最窄处二公分。 这柄剑有多厉害不知道,但它非常奢侈。它最奢侈的地方是在剑脊的每一边都镶嵌着红、蓝、绿三颗大宝石,剑柄上也镶嵌着红蓝绿宝石,而剑首则整个都是一颗蓝宝石。 张秋生看着这些宝石流口水,忍不住问道:“喂,你剑首上的蓝宝石叫什么名啊?”见罗伯特不搭理,张秋生又说:“没名?那我给它取个名,叫晴空之星怎么样?” 罗伯特鄙视的眼睛都要冒白沫,这个贪婪的家伙。张秋生却不知好歹地问道:“要不,竟然不是蓝宝石?是坦桑蓝冒充的?这么大个的坦桑蓝也很难得了,况且颜色很纯,还是很值钱的。” 张秋生打架,向来是屁话啰嗦。罗伯特不知道他这德行,受不了这种喋喋不休的噪音,猛地大喝一声:“啊----”举起大剑当头劈下。这一剑如泰山压顶,气势汹汹威猛无俦。那柄大剑也突然发出璀灿的光芒,并伴有“嗡嗡----”清吟声。 声势夺人,连旁边观战的元婴期大佬神色都为之一振。西方修士的首领,果然非同小可。 张秋生待大剑堪堪要劈上脑门,突然身子一侧让过这一剑。在大剑擦着肩膀劈下的同时,七星拱月刀削向罗伯特的腹部。 一剑没劈着,罗伯特正打算变招改劈为扫时,裤子突然掉了下来。原来张秋生的一刀削断了他的裤腰带,连同铠甲上的锁扣与里面的裤带全断。 张秋生跨步上前,一伸手,抓住罗伯特剑柄。丢命事小,荣誉事大,罗伯特急着要将裤子提上来,没心思与张秋生夺剑。 张秋生将七星拱月刀夹胳肢窝里,左手握着罗伯特的剑,右手一抠一颗宝石到手,拿在手里对着天空照照,赞叹道:“靠,鸽血红宝石吔,起码有一百二十克拉吧?这样的品质,算得上是帝王级的了。发财了,发财了。” 张秋生又在剑柄上抠下一颗宝石,对着天空照了一下:“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猫眼吧?乖乖,这个做戒指嫌太大。做项链吧,用什么来配呢?” 张秋生准备再继续抠宝石时,一个西方修士站起来。就是那个康斯但丁公爵。刚才张秋生说了,打前不要报家门,待打赢了再报。康斯但丁不说话,只将如同罗伯特一样的大剑对着张秋生。意思很明显,他要与张秋生决斗。 张秋生看着康斯但丁剑上的宝石,贪婪地说:“乖乖,也是镶满宝石吔,都是有钱人哈。”一边说话一边将手上的剑与宝石收起来,然后问道:“你准备好了?” 康斯但丁高傲地点头,然后严神戒备。张秋生不管对方戒备得多严密,抡起大刀就朝他头上砍去。 这一刀霸气十足,康斯但丁避无可避,只得举剑格挡。刀剑即将碰撞之时,大刀忽然轻飘飘让过大剑沿着康斯但丁胸口直到腹下划了一刀。 康斯但丁感觉裤子松了,赶紧用左手去提。张秋生又伸手抓住他剑柄,一推一拉再一扭大剑就到了手中。 张秋生又将大刀夹胳肢窝,又来抠新得大剑上的宝石。又有西方修士挑战,又是一招裤子就掉,剑又到张秋生手中。再抠宝石,再有西方修士挑战,裤子再掉。 一连七八个西方修士挑战,张秋生就这一招,裤子全掉,兵器全到张秋生手中。得到兵器,张秋生必定要先抠一两颗宝石。 没人挑战了。西方修士们明白了一个道理,张秋生速度太快,虽然只有一招却无法可破。谁挑战,谁的裤子就要掉,谁就要荣誉扫地出大丑。 不挑战了?不挑战武器也要交出来。西方修士中的五十多个战斗人员的武器全被张秋生收缴。 有人说了,不是只有二十八条龙吗?战斗人员应该也只有二十八个吧,怎么变成五十多个呢?大家别忘了,前面丢失二十五条龙的骑士也在这儿。他们不能将别人招来,自己却跑走。实际上,那个罗伯特公爵就是早先丢龙的人。 罗伯特还是不服。他认为自己刚才是大意了。他也承认张秋生的速度太快,这个不是他所能比的。但是如果空手打,他认为可以战胜张秋生。起码他比张秋生高二十公分,体重也比张秋生重三十来公斤。徒手搏斗除了讲究速度,更重要的还要讲究力量。 罗伯特要求与张秋生再来一场,但有个先决条件,张秋生得给他找一条带子将裤腰扎起来。 张秋生满足了罗伯特的要求。两人再战。罗伯特一个右手摆拳击向张秋生左太阳穴。张秋生身子一矮,右手托住罗伯特的拳头,左手叉住他的腋窝,转身,背摔,再在其身上加一个千钧诀。 “轰隆”一声大响,地面被砸成一个大坑。罗伯特在坑里挣扎着,忍不住地**着,但就是爬不起来。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张秋生友好地将罗伯特拉出坑。正在人们赞赏张秋生的体育风格时,这家伙却无耻将人铠甲扒了下来。怪就怪铠甲上也镶满宝石。尤其是胸口的那颗绿宝石,没有二百也有一百八十克拉。 再也没人挑战了,这个东方小子速度太快!虽然个头矮小了点,但并不缺乏力量。能将地面砸出大坑的人,他缺乏力量吗? 不挑战了?现在轮到张秋生挑战他们了。应战?那好,借你的身体将地面砸一大坑。不应战?也好,把你身上的铠甲脱下来,我以战胜者者名义宣布没收。谁叫你们在铠甲上镶许多宝石呢?我这人就是见不得宝石。 龙皮虽然坚韧,但只要割开一条口子,然后扒皮就非常便当,像脱衣一样。龙肉也非常嫩,用飞剑割龙肉就像切豆腐。在张秋生打架的这段时间,同学们已经扒了两条龙皮,割肉工作也快结束。 吴烟宣布:“龙肉由全体参战人员分享。内丹、龙皮、龙骨架以及内脏,每个人一副,剩下的全部归张秋生。” 战利品的分配向来是由吴烟作主,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再说了,所谓归张秋生,其实是归李秋兰。大家就更没什么意见,要不是李秋兰,这些龙全逃跑了。 张秋生不管这些,朝着敬乙喊道:“前辈,龙血你们不要吗?龙血旺很好吃的,又非常大补。” 龙血?哪儿有龙血?不仅敬乙,全体修真人都眼放绿光四处搜寻。龙血还用说吗,当然大补,绝对是提高修为的好东西。 张秋生指指地上的血迹说:“这些血都还没干,挖起来过滤一下不就行了?” 没人答张秋生话,更没人质疑,修真人不管修为高低都纷纷找工具去了。情况明摆着,谁先找到工具谁就可以挑选浸血最大的地皮。 韩家老祖宗立即说:“秋生,把大刀给我。”这是韩冠阳的大刀,老祖宗当然可以要。大刀当板锹也是可以的嘛。 李水根飞身跑到李满屯身边:“小七,把你的钉耙给我。”这是正宗挖地的工具。柳莫言也找孙不武说:“把你的方便铲给我。”铲子铲地,那是最合适不过。连华寒舟的烂银点钢枪都被他老祖宗要去了。 用枪挑土,效率太低。张秋生找来一把工兵铲递给华家老祖宗。他找来的工兵铲不止一把,另外两把给了玉贞堂的骆贻群与皮寒秋。所以玉贞堂的人都说张秋生好,替他打理房产是应该的。 张秋生的想法却是,要不找点事给这些修真人做,那些割下的龙肉就可能保不住。还有那些龙丹、龙皮、龙骨及内脏,他们真要抢也没什么办法。 第一千零七章 恶人又回来了 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聚集在这儿的修真人,起码都是金丹期以上,这些人绝大多数都非常遵守修真规则。龙是麒林分队打下来的,这是他们亲眼所见。依修真界惯例,这些龙归麒林分队。 即使有极少个别的人想抢,他们也不敢动手。不说麒林分队刚才的表现,现在来抢肉是不是找死。这些修真人中间,韩、华、柳、李四家老祖宗都在这儿,终南派的无冲也在这儿,还有平时就与麒林分队关系很好的敬乙、云逸、无冲、希志,他们都在这儿。也就是说,元婴大佬中有一半都是亲麒林分队派。这样的势力,有谁敢掳其缨? 张秋生之所以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因为他要离开这儿去办事,不仅他自己离开,还要将姐姐、李秋兰、赵如风、荆长庚以及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等闲人都带走。也就是说,这儿防守力量空虚,他不得不留一手。 西方修士们被莫千行派了两辆大巴带走了。他们被带走前张秋生丢了句话:“你们被没收的东西可以拿钱来赎,但上面的宝石我却要留下。我这人就是见不得这些东西。” 剩下的人或在宰龙,或在淘龙血,大家都很忙,没人注意张秋生带着一帮人离开了。 宰龙这事是个熟练工种,同学们分工合作越干越快。宰到第十条时,二十人的降落伞已经不够用,每一条降落伞上的龙肉都堆得像山。再将帐篷拆了,睡袋也拆了,睡垫也拼一起,都用来堆放龙肉。最后各炮兵部队送来大帆布,油布、塑料布等等。 直到二十八条龙都宰完,张秋生等人也没回来。同学们也不着急,歇会,擦擦汗,喝口水,抽支烟。张秋生这小子向来机变百出诡计多端,这会儿不知干什么去了。 大约又过了将近两个小时,李秋兰第一个回来。带来了许多大锅、釉缸、提桶、无烟煤,还有许多板砖。同学们明白了,张秋生这些人是去找这些东西了。对啊,龙肉割下来需要东西煮啊,难道吃生的?张秋生这小子考虑问题就是周到。 接着张秋然也回来了,也带到许多同样的东西。然后离开的人就陆续回来,都带着煮肉的器皿。这些器皿都非常大,可以说是市面上能找到的最大的那种。赵如风甚至带来一台抽水机与几百米的水管。 两百多个大锅、大缸支起来,抽水机开动,无烟煤点着。放肉、加水,煮肉开始。 水开了。二十多个人,每人负责若干个大锅或大缸。每人手里一个大勺,撇沫,再加冷水。汤又开了,再撇沫,再加冷水。如此反复,不断地撇沫加冷水。 霸占到浸满龙血地皮的修真人一心一意地在淘血。没抢到地皮的修真人围着看煮龙肉。加了三遍水后,就有修真人说:“行了,行了,肉已经熟了。” 没人理睬这些声音,继续加冷水,继续煮。到加第五次冷水时,叫嚷的声音就更大了:“行了行了,真的熟了!太烂了不好吃,也太费火不是?” 还是没人理睬这些叫嚷,继续加水,继续煮。已经没有沫可撇了,香味弥漫在这一片高原。 加完第八遍水,就没继续加了。将大块的肉捞起来,放一边冷却。张秋生等刚才离开的人又拿出许多坛坛罐罐,开始将汤往里面舀。 围观的修真算明白了。尼玛,说起来是分肉,所有参战人员都有份,其实这些学生将肉里的营养全熬成汤了。这些修真人也没办法,龙是学生们打的,他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煮第三锅龙肉时,水加到第五遍,张秋生舀了半勺汤,吹了吹气,将半勺汤喝下去。然后将勺子递给敬乙说:“麻烦前辈帮着掌一下勺,我去抽颗烟。”这个意思就是让敬乙就着锅喝汤。 敬乙高兴地接过大勺,说:“行行行,你去抽烟。” 接着韩、华、柳、李等人家的孩子都将大勺递给自己家的老祖宗。孙妙因也将大勺递给无冲。张秋然将大勺给了骆贻群。吴痕很老实,他将大勺给了皮寒秋。再接着,麒林队员都将大勺给了旁边的修真人。 一个规矩先松后紧,会让人忿恨。而一个规矩先紧后松,却能让人心存感激。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这些修真人原以为一口汤都喝不上,没想到却能放开量来喝,大家就一个劲地夸赞麒林分队的好。 麒林军区特战支队与雷鸣的那个团全都撤回来了。过境作战时间不能太长,击溃敌人立即就撤。 麒林军区特战分队与麒林特勤分队一样。执行任务时严肃认真,任务执行完毕就自由散漫。现在他们也跑过来,帮着烧火,加水,撇沫,当然更重要的是喝汤。连莫千行与指挥部的将军,及其他各兵种的首长们都来喝汤。 一条龙起码都有十几吨重。去除皮、骨、内脏等等,剩下的纯肉也有四五吨。二十八条龙,纯肉将近十五六万公斤。汤只不过是加水而已,足够大家喝的。 紧赶慢赶,将近三十万斤的龙肉煮了三天三夜才算大功告成。这期间许多修真人都想去哪儿找一些坛坛罐罐来装龙肉汤。可是看着堆积如山的熟龙肉,他们又不敢离开,生怕前脚走后脚就分肉。这样一来,不仅肉没了汤也没了。那就真叫癞痢害机巴,一头都不头了。 现在开始分肉了。赚钱顺算,蚀本倒算。不管怎样,龙肉汤算是喝饱了。龙肉汤真是好东西啊,喝下去全身暖洋洋,灵气竟然自动运转。就这么几天,修为明显提高了一点。 从将军到普通士兵,从元婴大佬到刚刚筑基修真者。总共约三千来人,每人平均分得一百来斤龙肉。没大没小,一视同仁。 这一次战斗算完满结束了。我们再回到麒林市。 春节期间麒林市出了一件轰动性大新闻,王绍洋与洪明杰分别将自己父亲给杀了。这样的大逆不道,将麒林市民震得头昏脑胀。 王绍洋将那艘船上的渔民全杀了后,与洪明杰穿着救生衣游到岸上。上了岸才发现,这只是一个无人居住的小岛。这样说也不对,应当说这是一个只有土著人居住的岛屿。所幸的是,他们在这儿遇见了尹宗华。 尹宗华就是那个天生不服。攻打二十一中失败后,莫明其妙地恨张秋生。后来伙同南洋人要害张秋生。结果反被张秋生害。 后来帮着谢建勋,也就是张秋生称之为谢小五子的人逃跑。他知道,这事如果被特勤组知道绝对走不了干路。于是也跑到南洋,就在这个小岛居住下来。土著民再么凶悍,也打不过他这样的修真人。相反,在露了几手后,这儿的土著民族都将他当大神膜拜。 土著民将王绍洋与洪明杰绑起来,送到尹宗华那儿。交谈中得知这两个是麒林市人,再进一步交谈,这两人还是张秋生的对头。尹宗华就觉得这两人不错,凡是张秋生的对头他都觉得不错。 尹宗华将这两人介绍给了劳修文与胡大志。他自己毕竟是玄门正宗,这两人气质不适合修正宗秘法。但劳修文与胡大志是修炼邪门歪道的啊? 劳修文与胡大志也各在附近占了一个岛屿,他们之间经常联系。劳修文与胡大志果然一见这两人就非常喜欢,特别是王绍洋身上的邪性非常适合修炼他们的秘法。 劳修文与胡大志的门派都不是以武入道。不是以武入道的修炼入门比较容易,以后却相当难。而以武入道的是开头难,以后比较容易。 王绍洋与洪明杰都具备修习邪门歪道的潜质。在这样的小岛上,没什么文化娱乐,他们就一心一意地修炼。经过三年,王绍洋与洪明杰都已突破筑基。 临近过年,劳修文与胡大志都有点思乡。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那是很高深修为的人才能办得到。像张秋生的爷爷奶奶这样的修为,他们还想有个家呢,劳、胡二人还差得太远。 劳、胡二人派王绍洋与洪明杰回麒林一趟。没别的目的,就是打听一下麒林的风声,他们放跑谢建勋的事警方尤其是特勤组知不知道。如果特勤组不知道,他们其实没必要躲在这莽荒之地。 毕竟是筑基期修为了,王绍洋与洪明杰已经能炼制一些隐身啊,昏睡啊,以及一些什么掌心雷啊等等小法术,只是他们炼制的这些符法力很小。 劳、胡二人又给王绍洋与洪明杰炼了三张隐身符,叫他们到了万不得已时再用。 王绍洋与洪明杰觉得做修真人太好了。机场是大摇大摆地进去的,只不过避开海关走工作人员通道,另外就是待在货舱而已。 他俩换了两次飞机,于年三十到了麒林。正是鞭炮声声辞旧岁之时,家家户户欢声笑语,看着电视吃着年夜饭。王、洪二人穿着棉大衣,戴着大皮帽再加口罩穿行在麒林的街头。一来是抗冷,二来是防止被人认出。 这两人没什么家庭观念。到了麒林却不马上回家,而是去找狐朋狗友。可惜,李卫军前几天与人打架。这次他明明有理,却被关进拘留所。谁叫你是取保候审人员呢? 两人跑到何强家。何强家黑灯瞎火。他们也不敢打听,何强的邻居都认识他俩。万一哪个人向警察局报告,那就坏事了。 第一千零八章 孽子弑父 王绍洋与洪明杰两人没去找胡斌。一来胡斌胆小怕死。二来胡斌妈是个八婆,要是给胡斌妈知道他们来过,肯定要闹警察局去。 肚子饿了,两人只有各自回家吃饭。大年三十的,小饭店都关门,大饭店他们不敢进去。 洪明杰家就他爸妈两人吃年夜饭。饭桌上也只比平时多一条红烧鱼,一点没有过年的喜庆,相反倒是非常得凄苦酸楚。 简单的一餐饭,很快就吃完。龚静将碗洗好,再给老洪泡了一杯茶,然后就坐在丈夫身边陪他看电视。 龚静原想将女儿接回家,这样过年也要热闹一点。但老洪坚决不同意,他说:“你知道那个孽畜在外面糟蹋了多少女人吗?他能糟蹋别人,难道别人不能糟蹋他家的女人?只有狠下一条心,只当没这个女儿,才能保住这孩子的清白。 我俩上辈子造得孽,今生要还。我俩就当没生没养,人家孤寡老人不也过了?”龚静没吵闹,她家向来大事听丈夫,小事听老婆。 但是,龚静还是想女儿。正与老洪商量着,初三去省城看女儿时,突然就听到钥匙开门声。明杰回来了!家里有钥匙的,就他在外面。 洪明杰回来就要吃饭,肚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心了。老洪说:“吃饭可以。吃完饭,你就给我去警察局自首。” 洪明杰含含糊糊地点头,先将饭吃了要紧。虎毒不食儿,老洪说是见了儿子就要将他杀了,哪里当真下得了手?但教育工作还是要做,老洪趁儿子吃饭,耐心地劝说。 你在外面违法乱纪,给别人带来多少痛苦不说。仅仅是你妈,你妈为你遭过多大的罪,你知道吗?你辱人,别人也会辱你,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老洪没说自己受儿子影响,在单位已经无法混下去。男子汉,自己混不好而怨儿子。这个,他说不出口。再说了,他在单位混不好,也不能完全怪儿子。主要是所处的派系排挤他。而所处的派系排挤,是因为荒--淫好--色的管兆能看上龚静,而老洪没屈服。 饭已吃完,洪明杰一边喝着汤一边啃鱼头,头都没抬地说:“谁欺负我妈?告诉我,有空我去杀了他!” 老洪夫妻俩吓一跳。儿子的口气虽然平静,但可以感觉到,他绝对是说真的。一番苦口婆心竟然一点效果都没有。老洪懒得废话了,站起来直接说:“吃好了吧?那现在就去自首!我与你一道。” 洪明杰睬都不睬老爸,照样啃他的鱼头。老洪气得发抖,说道:“你不去,是吧?我这就打电话!” 洪明杰一步窜过去,将电话给砸了。老洪没大哥大,商委主任都配有大哥大,唯独他没有。如果一直都没配也无所谓,他是配了,后来却被收走,这就是侮辱人。 老洪冲进厨房拿起菜刀,他真的要将这畜牲砍了。洪明杰赶紧向门口抢去,他要赶紧逃跑。老洪拦在门口,挥刀劈向抢过来的洪明杰。 老洪也没真砍,毕竟是自己儿子,菜刀擦着洪明杰鼻尖落下去。洪明杰却掏出匕首指着老洪低沉地说:“你给老子让开,不然就给你开膛剖肚。” 竟然在自己的老爸面前充老子,老洪气得全身发抖,再次举起菜刀。龚静一把抱住老洪,大叫着:“你不能砍,他毕竟是我们的儿子。” 儿子,你们的儿子?洪明杰却一匕首插进老爸的肚子。你们认他为儿子,他却不认你们是父母。 匕首插进去,再拔出来,鲜血狂飙。老洪瘫倒在地,龚静吓得大叫:“快来人啊,救命啊----” 洪明杰犹豫地看了一下爸妈,突然有一种想跪下的冲动。毕竟是自己的父母,他还没王绍洋那样邪性。看着倒在血泊里的爸爸,与正扶着爸爸的妈妈,洪明杰似乎有一种天良发现。但终于是怕被警察抓,怕上法庭接受审判,最后还是咬牙夺门而出。 邻居们早已被洪明杰家的吵闹惊动,楼上楼下的人纷纷开门要看个究竟。洪明杰举着带血的匕首,不说话,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逼视着邻居们。 邻居们害怕了,纷纷洪明杰让路。洪明杰不慌不忙,异常沉稳地下楼。待洪明杰在眼前消失,群众们才挤到他家。一看,老洪已经不行了,龚静正悲怆地大声呼喊:“老洪,你醒醒----,你不能丢下我不管----,老洪----” 群众们纷纷打电话,110、120,这些就不多说了。再说洪明杰出了自家门,就直奔王绍洋家去。 王绍洋正将他老爸绑在椅子上。另外一张椅子上还绑着一个女人,就是他老爸新结婚的老婆,也可以说是王绍洋的后妈吧。 王午生也是两个人过年。他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凄苦,反而觉得这样很好。两个人照样办了一大桌子菜,王午生与小老婆一边喝酒一边看电视。 王绍洋回来时,没看见老妈,再到厨房找也没见。王绍洋在桌子旁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然后指着那个陌生的女人问道:“这是你新找的老婆?那我妈呢?” 你妈跑了,跟别的男人跑了。王绍洋没问他妈跟谁跑了又是跑哪儿去了,而是直截了当地问:“说说看,你把我妈卖了多少钱?” 凭王绍洋的精明,凭他对自己老爸的了解,这个问题可以说是一针见血。王午生无话可答,装做看电视。 王午生与王绍洋虽然是父子关系,但父亲的这套在儿子面前显得太嫩了。想用不理睬来回避问题? 王绍洋站起来,悠闲地在客厅走了一圈,实际上是将各门窗都加了屏蔽符。然后一把抓住老爸的衣领,再一拳将其打倒。那女人大叫,王绍洋睬都不睬她。 王绍洋找来绳子将他老爸绑在椅子上后,那女人知道大事不好,这不是一般的父子打架,赶紧站起来想跑出去,已经迟了。王绍洋一把抓住她头发,再一拳将其打倒,然后也是绑在椅子上。 将老爸及后妈都绑起来后,王绍洋又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喝了一口,再夹了口菜。然后又对女人说:“你这手艺,跟我妈比差远了。王午生怎么就瞎了眼,将原配的老婆卖了却娶了你。” 又喝了口酒吃了口菜,才悠悠地问道:“说吧,到底将我妈卖了多少钱,这些钱都藏在哪儿?” 王午生爱财如命,咬紧钢牙宁死不屈。王绍洋学着二十一中学生的那一套,脱下鞋子拎在手上,慢悠悠地说:“学地下党,坚决不说,是吧?”抡起鞋子,辟里啪啦一阵抽。坐下来喝酒吃菜,然后又是一阵辟里啪啦。再坐下来喝酒吃菜,再然后又是一阵辟里啪啦。如此反复,王午生的脸被抽成烂茄子他也照抽不误。 牙齿被打落两颗,王午生依然不说,王绍洋依然是抽耳光。那女人吓得连哭都忘了哭,直楞楞地看着这父子两人。 洪明杰来了。一来就说他将老爸杀了,要王绍洋赶紧跑路,警察要不了多久就会来这儿。 王绍洋一点也没为洪明杰杀了老爸而震惊,甚至连一点惊奇都没有,连为什么要杀老爸都没问。仅仅对洪明杰催他快走说道:“不着急,警察没那么快。他们要请示要汇报要开会要分析案情,最后还要领导拍板。今天是大年三十,部分警察放假。没放假的警察要分散开来保安全,防火、防盗、抓赌、防聚众闹事,召集起来很费时间。” 见洪明杰还是很着急,王绍洋又说:“这老头将我妈卖了。我的老妈,卖得的钱应当是我的。所以必须要问出钱藏在哪儿,否则就太亏了。你先喝酒,一会儿就完。” 王绍洋又抽了老爸几鞋底板儿,然后指着后妈对焦躁不安的洪明杰说:“要不,你先玩玩这女人。泄泄火就不着急了。” 杀人后,尤其是杀自己父亲后,心理压力很大。确实要有一个释放压力的途径,对于暴徒,女人就是最好的释放方式。 洪明杰解开绑住女人的绳子。这女人立即就跑,一边大喊“救命啊----”一边奋力往门边跑。 洪明杰一拳将女人打倒,再抓住她的头发将其拖到沙发上。女人挣扎,拼命地反抗,却哪是这种暴徒的对手?一拳就将女人打得栽倒在沙发上,再三把两把就将扒光。 王午生对于洪明杰的暴行熟视无睹,他只坚持不松口。他知道,一旦说出钱藏在哪儿,王绍洋立即会杀了他。王绍洋已经不是儿子,甚至连畜牲都算不上,他是魔鬼! 王绍洋掏出匕首,在老爸脸上比划着,意思是再不说就杀了他。王午生还是紧咬牙关,宁死不说。王绍洋将匕首插进了老爸的胸膛。大约一寸来深,鲜血顺着匕首流出来。王午生还是不说,他认为儿子不会真杀,在得到藏钱地方前不会真杀。 王绍洋慢慢地将匕首插得再深一点,悠悠然然地说:“还有一下,就直刺心脏。大不了这钱我不要了,算是捐给银行吧。反正我被警方通缉,钱太多也带不动。” 王午生招了,这个畜牲说得出做得到。存折藏在屋顶排气管道旁边的隔热层里,密码是他的生日。王午生因失血而嘴唇苍白,说话都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王绍洋一点都不管老爸目前的状况,拔脚就往屋顶跑。 第一千零九章 老洪之死 没一会,王绍洋就跑下楼。暴跳如雷地朝老爸吼:“卧槽泥马拉隔壁!一百万,却分成五个农村信用社,你这是成心增加我取款的难度!” 王午生已经没了力气说话,偏着脑袋连脖子都竖不直。洪明杰已经完事,正坐沙发抽烟,一手还揉捏着旁边女人的胸部。 外面一片鞭炮声中响起了警笛声,警察的速度并不像王绍洋想像的那样慢。王绍洋拔出老爸胸口的匕首,又插进后妈的胸膛。然后就与洪明杰匆匆地跑了。 春节期间,麒林的农村信用社只在上午十点至下午三点营业,仅办理存取款业务。洪明杰在一家信用社外面放哨,王绍洋在里面取款。 不知是王午生有意报错密码,还是王绍洋记不准老爸的生日,反正是输了三次密码都不对。王绍洋气得大骂:“狗日的王午生,竟敢骗我!” 骂归骂,办法却是一点没有。洪明杰在门口伸了一下头,向王绍洋做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外面有警察。 王、洪二人赶紧撤离,已经来不及了,四面都有警察。两人赶紧躲到一个无人之处,取出隐身符。有隐身符真好,两人可以牵着手大摇大摆地从警察面前过去。 依洪明杰的意思,应当往铁路那儿跑,扒上任何一列火车先离开麒林再说。但王绍洋执意要回麒林,他要去杀张秋生。王绍洋认为,这世上没有张秋生那就该他称王。 我们现在不同以前了,可以隐身。我们只要守在张秋生的必经之处,以逸代劳,待张秋生过来,悄悄地从他背后捅一刀就行了。 洪明杰怎么都想不明白,王绍洋对张秋生哪来这样的深仇大恨。洪明杰抝不过王绍洋,只得随他回麒林。 王午生失血过多,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已经死亡。他老婆幸亏是f杯的大胸,而匕首又稍稍短了点没刺中心脏,送到医院后终于抢救过来。在脱离危险期前,医生禁止警察与她说话。 王午生老婆的手术是市立医院院长亲自做的。他是知名胸外科专家,为了将麒林医学院改成麒林医科大学,李会元与方晋中花大价钱将他请来,警察局不敢得罪他。 直到第二天上午将近十点,王午生老婆才醒来。警察赶紧讯问,医生只给了十五分钟时间。 其实这个女人知道的也不多。据她所听到的,王绍洋认为老爸将他妈卖了,这钱应当归他。他将匕首插在老爸的胸口逼问。钱是一百万,分别存在五个农村信用社,密码是王午生生日。 市警局立即命令各乡镇派出所,包围与蹲守各信用社。发现有领取名叫王午生账户存款的,立即抓捕。 与王午生老婆同时,老洪也醒了。看着一脸憔悴的龚静正关切地看着他,老洪呲嘴笑了。龚静问他笑什么,伤成这样还笑得出来。 老洪不答话,仍然是笑。医生过来检查,老洪不管医生的问话,对龚静说:“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要改嫁。但最好嫁到外地去,麒林是再也不能待了。我们洪家在麒林算是臭了大街,人人都可以欺负你。记住,一定要记住!” 龚静被老洪的话吓哭了。这样的话老洪以前也说过,她知道这是真话。医生却劝道:“洪主任,没事,你的手术很成功,很快就会恢复。”医院既是劝,也是安慰。其实哪能很快恢复?肠子都被切断几截,即使伤好了,身体也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龚静暗暗下决心,一定要二十四小时不离地看着丈夫。自己的男人自己知道,他是什么傻事都干得出来。 然而,没一会就有警察来通知龚静去开会。所谓开会,就是将王绍洋在麒林的所有熟人,包括朋友、亲属、同学、以前的小弟等等全部召来,连尚在拘留所的李卫军都带来了。 警方要这些人提供线索,王绍洋与洪明杰可能会逃向哪里?警方还声明,谁要胆敢收留这两人绝对严惩不贷!性质太恶劣了,连父亲都敢杀。 警方人员在会上反复做动员,反复讲明政策,持续不断的施加压力。会议开到一半,有警察进来,悄悄地在沈建国耳旁说:“在望河龙湾信用社发现王绍洋踪迹。” 沈建国刚刚要发布命令,一个电话打进来,洪明杰父亲死了。他自己拔掉了针头、氧气管,扯开伤口血流不止而死亡。 龚静立即发了疯一样地往医院跑。她早有预感,这种可怕的预感终于来了。没有了老洪,她不知道今后的日子怎么过。 面对老洪的遗体,龚静楞楞地看着,二十多年她一直没看够,现在是最后一眼了。看着,看着,龚静突然一头撞向铁床架,她要随老洪一起走。 所幸的是,旁边的一个女警与护工拉住了龚静。女警注意到一个反常现象,被拉住的龚静没挣扎,也没哭闹,还是楞楞地看着老洪的遗容。 女警一方面叮嘱护工要严密看住龚静,一方面赶紧向上级报告。女警在门外的电话还没打完,龚静就又一次地撞向墙壁。幸亏站在她身后的护工一把拽住。 两次没死成的龚静抱着丈夫的遗体,默默地流泪,默默地用手在丈夫的脸上摸,一寸一寸地摸,一寸一寸地吻。 病房门口聚集着大量的群众,见了这一幕无人不落泪。有熟悉洪明杰的人说,其实洪明杰小时候是个好孩子,他是凭本事考取一中的。自从认识王绍洋后才变坏,孩子要有好伙伴啊。 市警局政委来了。沈建国与曹勇敢都忙着抓捕工作,只有政委有空。政委做出两项指示:一,叫李卫军、何强与胡斌他们的母亲来陪龚静。她们同病相怜,可能有共同语言。二、将龚静的女儿找来,有女儿在身边可能会打消她轻生的念头。 隐身符确实是个好东西,面对几乎是天罗地网的警察,王绍洋与洪明杰又回到麒林市区。他俩来到市政府招待所,摸到餐厅美美地吃了一顿,然后又摸到一个空房间睡了一觉。 天黑时,这两个人来到张秋生家。他们惊呆了,应当是张秋生家的地方已变成一片工地,只有门口的那棵大树依然健在。 大年初一,工地上空无一人。两人找到看场子的老头,请问梁老师搬到哪儿去了。他们是梁老师学生,从外地刚回来,想给她拜个年。 看场子的老头是外地人,但梁司琪他还是知道的。老头告诉他们,梁老师搬到二十一中对面的新小区去了,具体门牌不知道。 二十一中对面的村子果然变成一个新小区。两人知道,二十一中学生都喜欢待学校里,哪怕是节假日。他俩还知道,二十一中的毕业生寒暑假也喜欢待母校里。 于是两人决定就在小区入口处等张秋生。这小子在学校玩累了总要回家。 这一等就到了晚上十点多。已经有大批的学生与老师进了这小区。这个新楼盘除了分配给二十一中的教师员工外,有很大一部分出租给外地学生。 以王绍洋与洪明杰现在的眼光,可以看出这些学生中有许多是修真人。凭他俩的修为,隐身符根本瞒不住这些学生。所以这两人不敢随便乱动,缩在一个黑暗角落大气不出。 两人再三考虑,决定还是撤。二十一中的学生太厉害了,这儿的修真学生的修为都比他俩高深。 王绍洋与洪明杰拉着手,利用黑暗角落,急急撤出,直到离二十一中三四站远的地方才停下来。 这是一个十字路口,经常有出租车在这儿下客。两人决定趁下客时抢夺出租车,逼司机将他们带出城。 真像王绍洋的感叹一样,他的任何事都不能与张秋生沾边。只要稍微沾一点点边,他王绍洋立即就要倒霉。 他们现在所站的十字路口旁边有一私人小旅馆。两人正在这儿准备拦截出租车,突然旅馆的二楼传来一声大吼:“你们俩鬼鬼祟祟站这儿干什么?”说着就一盆温热水泼下来。 这个泼水的不是别人,正是双江理工大学的教授高斯实。毫无疑问,高斯实这时跑来麒林是因为他要渡劫了。他是腊月二十八夜里十二点到的麒林,可惜张秋生两个小时前就执行任务去了。再进一步打听,聚集在麒林的修真高人全不见了。 高斯实知道,他们是去执行什么任务去了。具体是什么任务他不知道,但一次集中这么多的修真高人,必定是非常重要的大事。 高斯实没办法,唯有耐心等待。他祈求老天保佑,张秋生在天劫来临前回来,否则他必死无疑。 麒林城的修真人太多,高斯实不敢随便走动,害怕由此引起共同渡劫。他成天待在旅馆里,靠与陶辛煤的电话联系,打听张秋生的消息。 陶辛煤得知高斯实要渡劫,连忙跟到麒林来。他也不敢与高斯实待一起,而住在另一个旅馆。 高斯实偶而看到外面两个人,隐着身不知要干什么。于是就很生气,你们待在我窗下,这不是害我嘛!天道要是认为我们是共同渡劫,那可如何是好?处于渡劫阶段的修真人脾气本来就暴躁,于是高斯实端起洗脚水泼下去。 第一千零一十章 高斯实渡劫 经常在修真无赖与大学教授两种身份之间来回切换的高斯实,一盆洗脚水泼下去又后悔。这个,太不文明了,太没素质了,从窗口倒洗脚水。于是趁下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赶紧关上窗户缩回去。 王绍洋与洪明杰被水一惊,立即就原形毕露。大年初一的夜晚,大街上本来没什么人。人们都在家喝酒、看电视、打麻将、或拉家常呢,那时过年就这样,不像后来玩的东西多。 王绍洋真的沾上张秋生一点点边就立即走背运。本来很安静的大街,突然就涌现出许多人,原来是附近电影院散场。大年初一出来看电影的基本都是年轻人,人群中立即就有人喊:“王绍洋!洪明杰!” “抓逃犯啊!”“抓杀人犯啊!”这两人的弑父事件在麒林引起的轰动非常大,现在几乎人人都知道麒林出了这么两个孽畜。 王、洪二人慌忙夺路而逃,广大群众围追堵截。王绍洋的匕首留在后妈的胸口,洪明杰掏出匕首挥舞着。群众们随手从路边拿起各种物件当兵器,比如砖头、酒瓶、扫把等等。 王、洪二人不约而同地在怀里掏隐身符,他们才不管修真禁忌,在普通人面前照样敢用法术。特勤组要找麻烦,以后再说。可惜,他俩都没掏出隐身符,自制的隐身符今天一天已经全部用完。鞋垫下面还藏着三张,是师傅为他们炼制的,可惜现在根本没办法取出来,群众们逼得太紧。 喧闹的人声中,姑娘们的叫喊最为清脆,更加激励了小伙子们的斗志。年轻人个个奋不顾身,勇斗歹徒。警察很快赶来了。王、洪二人束手就擒。 张秋生是初九清早七点多钟到家。分完龙肉就星夜兼程往回赶。也不是张秋生一人,他是出名的恋家。所有人都急着往回赶,包括那些元婴大佬。 元婴大佬们跟在学生后面也学聪明了,乘飞机确实比御剑飞行要舒服得多,速度也差不多。坐在运输机上,张秋生对敬乙说:“这是运输机,要是民航班机更舒服。” 屈无病带着徒弟出行时,也乘飞机,他证明乘民航飞机真的很舒服。敬乙与另外的元婴大佬们感慨地说,不仅是普通老百姓啊,我们更是应当解放思想更新观念。 张秋生与姐姐、秋兰回家时,陶辛煤正等在这儿。正确地说,陶辛煤是在张秋生家过夜的。或者更正确地说,这么多天陶辛煤一直就待在他家。 陶辛煤能说会道,为人古道热肠,将张秋生的爷爷奶奶们哄得很开心。张道函们又欣赏他为朋友如此尽心尽力,就允许他住在家里。 高斯实越来越感到天劫已经迫近,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陶辛煤是忧心如焚,又不敢去看望高斯实,只急得在屋子里搓手,跺脚,来回窜。 见张秋生姐弟三人回来,陶辛煤高兴得往起一跳:“秋生哇,你可回来了!你的高老师马上就要渡劫,一刻都等不及了!” 没等张秋生答话,陶辛煤又赶紧给高斯实打电话:“老高哇,秋生回来了!” 秋兰用神识朝西边扫了一下,立即说:“劫云已经起来了!得抓紧时间,要赶快!” 张秋生对陶辛煤说:“快,告诉高老师,八合湖,帆船码头,出租车司机都知道。”交待完毕,张秋生迅速将家里的音响收进戒指。 秋兰对张秋然说:“姐,你在家做早饭。我与秋生去就行了。”说着放出太乙铜鉴,要陶辛煤坐上去。 太乙铜鉴真不愧是仙器,看着巴掌大,三个站上去一点不嫌小。带着三个人,却能从窗口飞出去。连非静看了都点头感叹不已,太乙铜鉴给秋兰是绝对正确的。上品法宝变成上品仙器,对秋兰对铜鉴都是造化。 测了一下风向。张秋生立即安放音响设备,李秋兰去下风处布阵。湖边上,田野里已经有许多修真人在劳动或修炼。见到张秋生与李秋兰,一个个都围过来纷纷问道:“干嘛呢?” 有人要渡劫,金丹劫。来不及了,只有在这儿助他。张秋生一边接线一边回答。 啊,有人要渡劫,还是金丹劫?这些修真人不是筑基期就是开光期,金丹劫是他们第一个要面临的天劫。轰动了,震惊了,一传十,十传百,八合湖的修真人全跑了来。 高斯实接到电话,立即下楼召了一辆的士。天劫的压力已经让他喘不过气来,勉勉强强地说了目的地就闭上眼睛默念心法以抗天劫。 大家都知道,天劫只针对应劫之人。高斯实无论怎么难受,司机一点都不知道,开着车飞快地往八合湖跑。 还没到一半路,高斯实脑海里已经出现乱象,很明显心劫已经开始。大脑尚有一丝理智的高斯实掏出五百元钱递给司机,只说一个字:“快!” 从市区到八合湖打表只要六十元左右,这个客人一下就给了五百。有钱能使鬼推磨,司机浑身来劲,将车开得像脱疆的野马。 乱象越来越严重,再耽误一时半会就将陷入万劫不复,高斯实强撑着又拿出五百元,这次一个字都没说。司机猛地一踩油门,汽车开得像飞机。 远远的,已经看到湖。湖水在清晨的微风中轻轻荡漾,空中传来一阵音乐声,是《骑兵进行曲》。威武雄壮又轻松愉快,带着战斗的豪情与必胜的信念。 越来越近,音乐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将刚刚沉陷进自己心境的高斯实拉了回来。 张秋生大喊一声:“各位前辈,散开!” 修真人知道,离渡劫之人近了会引起共同渡劫,大家都一窝蜂地跑开。张秋生站在路中间,做出“停”的手势。 出租车司机技术很棒,急刹,原地掉头。张秋生也跑得开开的,一边跑一边大喊:“高老师,往前跑----” 人们眼看着高斯实从车里下来,头顶上的劫云跟着他移动。张秋生站得远远地,用电喇叭大喊:“高老师,往前跑,笔直往前,那儿给你竖了一个小红旗。对了,就那儿。” 高斯实努力用被音乐拉回的一点点意识,踉踉跄跄地在田野里跑。四周几千个修真人为他呐喊:“加油!加油!加油----” 跑过音响,音乐声更大,高斯实的心劫逐渐减轻。但这时也更危险,劫雷随时都可能劈下来。劫雷总是在心劫渡后立即就劈。人们看到乌黑的劫云已经将高斯实罩得严严实实。 终于到了防御法阵,大脑已恢复清明的高斯实小心踏进阵内。刚刚坐下,还没来得及盘腿,劫雷就劈了下来。高斯实一头栽倒,身上冒起一团青烟。 青烟散去,高斯实倒在地上,已经不成人形。几千修真人却高声欢呼,成功了!雷劫过后,只要还剩一点渣就算成功,这是修真界的常识。 敬乙来到张秋生身边,感叹地说道:“秋生,你这是功德无量啊。”敬乙刚才坐进出租车,将之送出八合湖,又给了司机二百元钱,再将他刚才的所见从脑海中抹去。现在才回到渡劫现场,高斯实已经成功了。 元婴大佬只感觉此事是莫大的功德。而普通修真者却兴奋得难以用语言表达此时的心情。高斯实成功了,说明今后他们也可以成功。进入筑基后期的人无不怕渡劫,而近百年来金丹劫就是他们的死期。 现在好了,有张秋生,有秋兰姑娘,他们的劫也可以渡过,也可以成功进入金丹期。思想上的一个大包袱放下了,叫他们怎能不兴奋不欢呼? 嗯,张秋生与秋兰姑娘一定要巴结好。其实吧,他们也好巴结。两个年轻人,一不缺钱,二不缺法宝,三不缺天材地宝,只要与他们客客气气就行了。 以前参加过攻打二十一中的人开始操心。张秋生会不会记仇?攻打二十一中,这事做得确实太差乎,竟然听信日本鬼子与南洋人的谗言,太也丢人。 干休所的警卫来了。八合湖的滩涂太大,从干休所到帆船俱乐部码头距离有十来公里,中间还没汽车路,要绕着湖滩过来。警卫来的时候,高斯实的身体还没修复完毕。 来的警卫是个扛二毛一肩章的军官,带着两个士兵。军官一见张秋生就放心了。首长家的孙子,再怎么胡闹也不会做危及首长安全的事。 军官问张秋生:“他们在干什么?” 哦,在搞科学试验。张秋生随口答道:“课题是净化空气,增加大气中的负离子含量。这也是为了首长们的身体健康,好年华公司花大价钱请了科学家研究了很多年。” 军官将信将疑,抬头看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可又为什么打雷呢?打雷又不完全像打雷,轰里轰隆地几十下,然后突然就没了。真正叫轰然而至又嘎然而止。 莫千行及时出现,向军官解释:“这项研究已经在我那儿备过案。为了首长的安全,这个你放心。” 军官真的放心了。安全部门的负责人在这儿监督,说明此事是合法的,也是安全可靠的。再说,几千人就在附近一点危险没有,干休所离这儿近十公里就更没危险。 莫千行也很兴奋。修真人就没有不怕天劫的。凡进入筑基中期的修真者,都胆战心惊地害怕这一天的到来。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成双成对 为什么刚刚进入筑基中期就担心天劫?因为修真这事最是没谱,无法用科学给其定性定量。有人一脚迈入筑基后期立马就遭天劫,比如二十一中的学生。而有人一辈子就停留在这儿,一直到死也没有天劫找他。 莫千行就是筑基中期。他平时比较忙,只要闲下来就不免要想到天劫的事。谁知道哪天就一步跨入后期,然后接着就是渡劫?近百年来,金丹劫就几乎没人能抗过去。 前阵子就在想,二十一中的学生是通过什么办法,竟然全部渡过金丹劫?现在好了,真相大白,是张秋生用音响破心劫,李秋兰用阵法抵御天雷。两相一结合,天劫就可以渡过去。 操心了三十几年的事,现在算解决了。我老莫要渡劫,张秋生与李秋兰肯定会帮忙。这一点莫千行非常自信,他与张秋生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李秋兰呢?就更是大好人一个。 高斯实修复身体完毕,张秋生就与李秋兰回家了,没听高斯实的感谢之词。刚刚回家,屁股没挨板凳就跑来八合湖,现在是归心似箭。 回到家,早饭还没吃完,赵如风就来电话,要他们姐弟三人去二十一中。 去二十一中干嘛?麒林分队的全体队员戒指里都有一条龙,得想办法宰了哇,老是放戒指里也不是个事。 张秋生有两个戒指加手套,他姐姐有一个戒指加手套,秋兰就更是有仙域。他们姐弟三人的戒指里放一条龙不在乎,空间有的是。而其他队员就不行了,他们只有一个戒指,一条龙放里面占空间不说,也太恶心不是? 叫张秋生姐弟三人来,一方面是要结界,这种事只有在结界里面干。另一方面也是怕,龙在戒指里说是死了,可放出来万一又活了呢?或者放出来也没活,但宰它时,那啥,被痛活了呢? 这事从来没做过,大家心里都没把握。龙要是活了,在麒林城的大街上跑甚至飞起来,我的个乖乖,都不知道如何想像那场景了。其实也别想许多了,就等着接受审判吧。第一责任人是赵如风,谁叫你是队长呢? 赵如风就大骂,我操,这个队长当得一点好处没有。工资没工资,福利没福利,待遇没待遇,却要给你们这些水货扛担子。老子明天找老莫辞职去。 第二责任人是荆长庚。你是政委,做好队员的思想工作,安分守纪不闯祸是你的本职工作。按道理应当与老赵并列第一责任人,排第二算对你客气。 荆长庚也骂,也跳脚。老赵多少还能喊个立正,稍息。我他娘的,连吆喝一声的权力都没有,却同样要给你们这些水货扛担子。老子明天也要辞职。 张秋生来了,他也没把握。龙能不能被戒指憋死?没把握;结界能不能困住活过来的龙?没把握。张秋生问吴痕:“戒指是你做的,能不能将龙憋死,你应当知道哇?” 我哪知道?历史上就从来没人用储物戒指憋过龙。吴痕现在也学坏了,有事无事先将担子撂一边。 还好,李秋兰还没学坏,她老实说:“铜鉴可以将龙收进去。不过你们该采取的防范措施还得采取,别完全指望我。” 那当然,李秋兰的铜鉴是最后一道防线。有了这最后防线,大家总算放心了。 赵如风要求将他与李小曼的龙先做试验。不是队长享有优先权,或是队长身先士卒。他着急带李小曼回京城见父母,或者说李小曼这个丑媳妇要见公婆面。 大家知道,李小曼是打死不回京城的。对于赵如风要她去京城,李小曼不予理睬。这事就这么拖着,眼看过年了,再也拖不过去。赵如风想了一个绝招。 张秋生的爷爷奶奶们不都来麒林了吗?赵如风找航婳,将他与李小曼的事这么一说。然后请航婳帮忙说服李小曼,务必随他回京城一趟。 航婳现在越来越世俗化,人情味越来越足,这事她愿意做。她早就听说过赵如风与秋生在幽冥界的事,所以更愿意帮忙。 航婳将李小曼找来,对她说:“俗话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面,你这么老躲着也不是个事。再说了,京城也不是你爸建的,更不是你后妈管着,凭什么你就去不得啊? 再再说了,京城那么大,二千多万常住人口。你去了京城,哪能恰恰就遇上你爸?其实吧,真要遇上爸爸也不要紧,他毕竟是你爸,还能怎么着你了?” 其实吧,这些话赵如风都说过,对李小曼根本无效。但同样的话航婳说就不一样,李小曼立马就听进去了,并谢谢奶奶对她的关心。所以说啊,思想工作要看什么人做。被做工作的人要是不服,你就是说破大天都没用。要是服呢,轻轻几句话就行了。 赵如风本来打算参加完刘萍的婚礼,当天晚上就开车去省城,然后乘腊月二十九清晨六点的航班,可以赶回家吃早饭。谁知就在准备动身时接到命令,他与李小曼都得参战。 其实李小曼爸爸已经知道女儿与赵如风处对象的事。对这门婚事他非常满意。不说赵家的地位,仅仅是赵如风本人也是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好青年。 腊月二十九上午,李小曼爸爸就跑到赵家。结果却被赵老爷子的秘书拦在门外。秘书一字不改地原文传达老爷子的话:“你跑来干什么?看我?我这把老骨头不值得看。真要看,请过了正月十五再来。我只是告诉你,别把我孙媳妇吓回去了。小风那孩子好不容易做通她工作。再告诉你,小曼这孩子,你不稀罕我可宝贝着呢。” 可是腊月二十九这天两个孩子没回家,大年三十也没回家。凭赵老爷子的身份地位,知道两孩子执行任务去了。老爷子很自豪,很骄傲。吩咐家里人,为两孩子准备的菜一个都不许动,要等他们回来。 话再扯回来。赵如风命令其他人员全部撤出结界,只留李满屯、孙不武、韩冠阳与华寒舟。本次的屠宰工作由这四人负责,这是对他们擅自行动的处罚。不过,赵如风本人也留了下来。 吴痕也坚决要求留下来。按照他一贯的风格,不可能将危险留给兄弟,自己却跑远远的。赵如风没办法,只得同意他留下。 吴痕做事向来是小心谨慎,谋定而后动。他提议:第一,搞一辆平板车,起码载重三十吨以上。不管载重多少都一定要加长加宽,长要有三十米以上,宽要有七八米。如果没有,就我们自己来加工。将龙放在平板车上,龙脖子放到车外便于宰杀。 第二,为了防止龙因痛或其它原因而被激活。在龙的口腔、腹腔及四肢间安放炸药。炸药可以分别放在前后肢之间,然后用钢丝绑住。稍一不对,立即引爆。 吴痕有点操心的是,会不会将结界炸塌?其他同学却满不在乎地说,管他呢,反正是张秋生这小子拣来的。他本事大,以后让他再拣一个。 吴痕的第三条意见是找一些大盆或大桶,能装十个立方水的那种。龙血一点都不能糟蹋了,不说大补嘛,龙血旺肯定是很好吃的。 第四条意见是制作专门的宰杀工具。前端应当是一个沿口锋利的钢管,后面是无毒的软管,中间套刀具。宰杀时,钢管与刀具一起刺进去,然后刀具拔出来,龙血顺着管子流进桶或盆。 也不知储物戒指确实是不留任何活口,还是从腊月二十八的夜里到现在正月初九,一共十多天将龙憋的时间久了,反正这些龙没一条是活的。而且还因为戒指的特性,任何东西放进里面都保持原状,这些龙血都没有凝固。总之,屠宰工作进行的很顺利。三天三夜,大家轮班工作,终于大功告成。 赵如风赶紧带着李小曼回京城。再不走,今年的探亲假就没了。而荆长庚也带着谢丽珠回省城。是的,他两人也好上了。 荆长庚与谢丽珠的关系没赵如风那样顺利。赵如风家非常欢迎李小曼,将她当作自家的孩子。 荆长庚的麻烦出在谢妈身上。而谢妈呢,女儿干什么事她都不满意,纯粹是自己折腾自己。谢丽珠去年考研,成绩很好,被李小曼原来的导师录取。硕博连读,五年。李小曼告诉谢丽珠,读书就好好读,干脆办理停薪留职。 谢妈就老大的不愿意。在单位混的好好的,你办什么停薪留职啊?等你读完书回来,那职位还在么?再说了,女孩子读许多书干嘛?老老实实找个男朋友,谈两年恋爱,然后就结婚有多好? 谢妈一方面埋怨大女儿,一方面也为她自豪。逢人就说,唉,孩子大了就是不听话,这个时候还跑去读书,还是博士生吔!我家两个女儿,一个博士生一个本科生,唉,供不起啊!话是这样说,口气里却是掩饰不住的炫耀与自豪。 其实哪有什么供得起供不起的?他们全家等于是谢丽珠一人在养着,谢爸的工资与谢妈开小店的钱算是他们的零花。 这里还没消停,那里谢丽珠又将荆长庚带回家。谢妈又不乐意了。大女儿终于知道找对象了,这当然很好。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白虎伤人 荆长庚初到谢丽珠家时,谢妈还是很满意的。荆长庚虽然不是什么帅哥嘛,起码也不难看。重要的是,荆长庚态度谦恭,朝谢妈一个劲地点头哈腰。 谢妈对荆长庚的态度很满意,女婿嘛,就得有女婿的样,见了丈母娘就应当恭恭谨谨。特别是荆长庚送给谢妈的见面礼,就更让谢妈高兴。 荆长庚送的见面礼是一对金镯子,一只金戒指,一对金耳丝。这个女婿出手大方,特别会买东西,这些金货都又粗又大。不像丽珠,买个翡翠的镯子。石头有金子好么? 其实这些东西是谢丽珠买的,只不过让荆长庚拿着而已。女儿当然知道老妈的德行,买玉器不如买金器,买做工精良的不如买粗大的。 可是坐下来喝茶谈心时,谢妈就不自在了。这个未来的女婿竟然是交通局局长!是谢爸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谢妈一不自在,再看荆长庚的谦恭就觉得虚假。你这么大的官,朝我这个家庭妇女哈个什么腰啊?摆明了是装的嘛! 虽然不自在,谢妈当面也没表现出来。她没这个底气,中国老百姓向来怕官。尤其是本分老实的人,就更是怕官。 待到后来听说荆长庚父亲是省商业厅长,而厅长与市长是一样大时,谢妈不干了。再听说荆长庚叔叔是副省长,舅舅是省委秘书长时,谢妈就坚决反对这门亲事。 社会是复杂的。有些人为了能攀上高枝,是什么无耻下贱的事都能做得出来。而另外一些人却认为候门深似海,能有多远躲多远。自古就有哪怕家破人亡,拼死也不让女儿进豪门的人。谢妈就属于后一种。 谢妈也不是讲究什么骨气。她就单纯地认为门不当户不对,这门亲戚就没法走动。副省长有多大谢妈不知道,但她会比较。麒林最大的官是桂省长。桂省长是退下来的官,而荆省长是正在台上的官,这还用多说吗? 谢妈真的是纠心啊。再听到荆长庚竟然比丽珠大十几岁,谢妈就更加怒不可遏。丽珠到底是心太野呢,还是太贱! 谢妈哪知道修真人寿长,男女相互差上三四十岁都是正常?谢妈更不知道,修真人最在乎的是境界与修为,至于官位的大小不怎么放心上。 怕挨老妈的骂,谢丽珠整个年底都没回家。大年三十,谢家等大女儿回家吃年夜饭,一直等到九点。除夕夜,不能骂人,谢妈忍着。到了九点半,谢妈实在忍不住了,吩咐小女儿:“云珠,去将姐姐喊回来!告诉她,要是不立即回来,从此就别要这个家!” 上哪儿找哇?谢云珠说:“姐姐原来住在刘总的房子里。现在刘总结婚了,谁知道她搬哪儿去了?” 谢妈终于忍不住开骂了。骂了一会,又吩咐道:“云珠,去问刘总。刘总应当知道你姐搬哪儿了。” 谢云珠也怕老妈,磨磨蹭蹭地穿衣换鞋。刚刚要出门,正在播春节联欢晚会的电视上突然出现一行字幕,内容就是王绍洋与洪明杰弑父潜逃,请广大市民发现线索立即举报。 谢妈又害怕了。哎呀,我滴个妈呀!外面有杀人犯,还是连亲生老爸都杀的狂魔。云珠,你你,你还是待家里吧,哪儿都别去。这都什么世道,大年除夕晚上的,竟然杀人,还是杀自己老爸。 初一谢丽珠没回家,初二也没回家,一直到春节五天假都过完了谢丽珠都没回家。谢妈断定,丽珠去荆家过年了。谢妈就伤心,就骂人,骂丽珠,骂云珠,骂老头,骂谢家的祖宗。 正月十二中午,谢丽珠突然回家了。谢妈劈头盖脑地就是一顿骂,你还知道回家哇?你心里还有爸妈,还有这个家?你干脆改姓吧,叫荆丽珠就行。要不就跟老辈女人学,叫荆谢氏!这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谢爸偷偷问了句:“你上荆家过年了?这也太不知自重了,也不怪你妈骂。” “谁上荆家过年了?我去美国出差了!”执行的是秘密任务,不能告诉家里人,只能这样撒谎。 嗯?不是去荆家,而是去美国出差。谢妈的心放了一半,这几年大女儿经常过年时出国。但还有点不放心,问道:“你出国怎么也不打家里招呼,又不打电话回家?” 经济秘密,在任务完成前不准告诉任何人,连电话都没收了。谢丽珠继续撒谎。没办法,这是被逼的。 谢妈高兴了。女儿能执行秘密任务,这是她的一大自豪点。什么人都能执行秘密任务么?只有特别大能的,又被领导特别器重的人才有这个资格。 谢妈赶紧准备午饭,冤枉女儿了,得好好给她吃一顿。美国有什么好吃的?全都是面包,白开水,顶多加一杯咖啡。过年的菜大部分还留着呢,赶紧拿出来。 谢云珠想问姐姐,张秋生是不是又在写剧本,是什么剧本?但在饭桌上她不敢问,张秋生的名字都不敢提。她打算吃完饭再将姐姐拉一边问。 可是饭没吃完,谢丽珠就说:“妈,我马上就要去京城。主要是汇报这次任务的执行情况。是与人行的赵行长,还有李主任一道。另外,开学时间也到了。所以去京城后就不回来,要到暑假再回家。” 谢丽珠的话刚刚落音,李小曼的电话就来了,问谢丽珠饭吃没吃完,她的车已经到了门口。 谢妈看着车里除了司机,确实只有赵行长与李主任。虽然舍不得女儿匆忙回家一趟,吃个饭就走,但也确实放心了。女儿有能耐,做妈的只有骄傲与自豪。 荆长庚就等在下一个街口,约好了的,到了省城赵如风与李小曼乘飞机,他与谢丽珠回家。既然妈妈反对,谢丽珠就暂时不让他去自己家。她不愿看到老妈想骂人,可又因为害怕而不敢骂的难受场面。 其实,他们都可以飞。在宰龙的那几天里,李秋兰利用龙皮给麒林分队的成员都炼制了飞行法宝。与张秋生姐弟俩的一样,都是紧身衣样式。 龙皮本身就具备飞行属性,利用它炼制飞行法宝并不难。但厚约五六毫米的龙皮,硬是被炼成薄如蝉翼,轻若飘絮,抓在手里还不到一握的紧身衣样式,一般的修为根本办不到。 张秋生见李秋兰用三昧真火炼制龙皮就说,化这个气力干嘛?找老吴,将他的九曜神灯借来,省时省力。当然,张秋然也与李秋兰一道炼制。 队员们欣喜若狂,太好了!这个飞行服不同于飞剑。飞剑的弊端大家都知道,伊鹏矢想飞,一下就被张秋生抓下来。敬乙想飞,被木村追得没机会放飞剑。西方修士呢,飞得好好的却被张秋生扳下来。 飞行服就不同了。平时养在丹田里,想飞时一个默念立即就穿上身并且立即就可以飞起来。再说了,驾御飞剑与人打斗,你一心要顾两头,既要控制飞剑又要与人打架,其中还要考虑飞剑的飞行轨迹。 而飞行服呢?根本无需考虑这些。最起码飞行服没轨迹,想怎么飞就怎么飞,不受什么转弯半径什么离心力的影响。 飞是方便了。但麒林分队的成员们受了张秋生的影响,非特殊情况他们宁愿乘汽车、火车、飞机也不自己飞。有福不享却要自己飞,那不是找虐么? 回到主角身上来。其实主角现在无事可干,整天游手好闲。每天清晨去钻王春秀的暖被窝外,就是端一小板凳看街。 周文华现在养成了习惯,不管张秋生来不来,他都清晨六点出门。还是每天六点送孩子去奶奶家,然后自己去公园锻炼。 年底生意太好了,好到超出周文华的想像。他认为是张秋生压住了白虎,否则这现象无法解释。在砚墨斋同一条路上,也有几家文化用品商店,年底的买卖都没他好。 还有一件事让周文华越想越不对劲。腊月二十九上午,城管局一个姓邹的副队长来了。这个邹队长一来就说砚墨斋外面的招牌挂得不对,应当拆了重装,必须去指定的地方定做招牌。还有门楣上的雨篷也必须拆了,并且要罚款五百元。 商家没有不怕城管的,周文华与邹队长好说歹说都不行。整个说话期间,邹队长的眼睛都不离王春秀,脑袋也随着她转来转去。周文华发现了这个队长的企图,心想凭你也架得住白虎?也不说破,继续与邹队长纠缠。 最后这个队长图穷匕现,说:“我中午有个饭局,老板娘能不能去一趟?其它的事嘛,以后再说。” 周文华不是拿王春秀不当回事,只是认为自己压不住白虎而已。能得到王春秀的人,必须是他认为的强人。凭一个小小的城管副队长,周文华真没将他放眼里。不过话又说回来,站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带着这样矛盾而又痛苦的心情,周文华同意了这个副队长的无耻要求。可是,奇事发生了。这个副队长的面包车在前面不远的十字路口与公交车撞了。 面包车抢红灯,左转弯度太小,跨双黄线,逆道行驶。不用交警鉴定,旁观群众都能看出面包车要负全责。最奇怪的地方在于,邹副队长满头是血,其它地方的伤不知道,但两条腿都断了。而司机却没什么事。 周文华看了现场,没说话却出了一脑门冷汗。这个,这个,白虎也太厉害了吧?没实质行为,仅仅是图谋不轨就出车祸?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相师如是说 过完年,大年初六,周文华就去了诸麻子家。诸麻子是麒林久负盛名的相师,有铁口断金之誉。周文华假借为朋友来请教,并将有关王春秀的奇怪现象都说了,请诸大师说说,这些现象是不是由白虎造成的。 现在麒林城满大街的修真人,这个诸麻子不赶紧去拜师,还胆敢给人看相骗钱,可见这是个水货。 诸麻子当然说白虎是多么的厉害,必须有青龙对付,或者由强人压着,否则克夫就不说了,厉害之极的可以克一切打她主意的人。 周文华心想,秀秀就是厉害之极的白虎了。城管局的邹队长仅仅要她陪着喝个酒,就出那么大的车祸。祁主任年纪大了,压她不住,结果是我与祁主任一起倒霉。 周文华又请教:“大师,如果不小心碰到白虎,离婚行不行呢?” 离婚当然是个好办法,诸麻子一手捧着茶壶一手捻着胡须说道:“新婚之夜发现是白虎,就绝对不能碰,第二天就赶紧离婚。如果忍不住碰了,麻烦就会上身。命硬的,可以暂保没事,这时就得赶紧想办法破。 如果结婚超过三年,或者两人有了孩子就不行了,白虎将跟着原配一辈子。如果强行离婚,她会怨恨三辈子。唯一之道,只能找东西压着。我这里倒有一块玉符,是请武当山长白真人开过光的。如果你要可以转让给你,随便给点钱,表示个诚意就行了。” 诸麻子的这个随便给点钱,其实是狮子大张口,八千八百八十八元。诸麻子的看相实际上是看人。所谓代朋友来请教,这种人诸麻子见得多了,其实就是其本人。 周文华的样子有三十多岁。这么大的年龄,肯定有孩子。所以他敢于狮子大开口,不怕周文华不买。 哪知道周文华还真的不买。不是舍不得钱,现在的周文华这点钱压根不当回事。他认为秀秀有张秋生压着,那就没必要花冤枉钱。 从诸麻子那儿回来后,又一件事让周文华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税务所的一个股长带着一个办事员来查账。 砚墨斋这样的独资小店压根就不做账,税务部门也没这样的要求。像这样的小店一般都是估税,应纳税额每年调整一次。 但这个股长说,据观察,砚墨斋前阵子的生意非常好。那么,以前定的税就低了,应当查账以确定补交的税款。 砚墨斋这阵子生意确实红火,这个有目共睹,周文华赖不掉。依法也确实要重新定税,并且补缴税款。 生意人就没有愿意多交税的。尤其是周文华,老子出了公务员队伍,剩下的唯一乐趣就是赚钱,这个税款一定要想办法赖了。 看见股长色迷迷地盯着王春秀,周文华心想你要不怕白虎,老子就成全你。反正秀秀实际上也不是我的了。 股长听说中午请他喝酒,由老板娘作陪,立马就改变了态度。税款的事好说,我们以后再讨论。股长握王春秀的手:“我先回所里一趟,一会在饭店见。”然后却捏着王春秀的手不放,说道:“老板娘的小手真软和哟,嘿嘿----” 股长兴冲冲地去店门外取自行车,一边走还一边将手放鼻子边闻着,这是刚才握过王春秀的手。 店门前明明是平地,股长却突然向前栽倒,一头撞上行道树。鼻子撞歪了,门牙撞掉两颗。撞到行道树后,身子一软又栽向马路牙子上,手不由自主地往地上的撑,尺骨断裂,恰恰就是刚才捏王春秀的那只手。 那个办事员也莫明其妙的摔倒在自行车上,胳膊断了,下巴脱臼。他刚才也跟在股长后面握了王春秀的手。 股长与办事员趴在地上,都惊恐地喊着:“狗,狗,狗----” 哪有狗了?这附近别说狗,连猫,老鼠,鸡,鸭任何小动物都没有。冬天,甚至连蚂蚁都没有。旁观之人都认为股长与办事员脑袋摔坏了。 而周文华却惊恐万分,哪是什么狗?分明是虎嘛!秀秀现在可了不得了,想都不能想,碰都不能碰。 周文华对王春秀说:“你别来店里了,就待在家里吧。或者随便逛逛街,看看书,打打麻将。”他这个店里老是出这种事,长期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王春秀自己也害怕。她偷偷地买了生发药水,抹在那个地方,希望能长些毛毛,到目前为止还没见到效果。 整个春节期间张秋生都没来找,王春秀又有点担心。张秋生不要我了?也是的,他只是个大男孩,对我这样的妇女只是图一时新鲜,哪里会长期要我?想到这儿,王春秀心里又一阵失落。我成没人要的女人了。 王春秀现在无事可干,无聊到了极点。正当她急得要发疯时,还好,张秋生来了。还是天刚蒙蒙亮,冰冷的身子一下钻进她被窝,一把就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王春秀喜欢这种感觉,张秋生带来的凌晨冷空气让她兴奋,让她能清醒地体会张秋生的每一个动作。这个大男孩力气像蛮牛,很强壮很凶猛。双臂非常有力,被他紧紧地抱着连气都喘不过来。她感到无比的充实,无比的满足。她愿意就这样死在他怀里,永远做他的女人。 王春秀侍候张秋生吃早餐,将她这阵子的事说了。张秋生就知道,肯定是安然酒庄的那些鬼干的。这样不错,很好,不死人,用普通人可以理解的方式来惩罚这些色---狼。 王春秀又说她现在非常无聊,不知怎么办才好。张秋生随口说道:“那就炒股去。炒股没有时间限制,你想什么时候去股市就什么时间去。” 炒股?王春秀睁大眼睛说:“可我不会吔。” 炒股没什么会不会的。张秋生说:“菜市场的大妈,卖茶叶蛋的老奶奶都会炒。不过你要炒股嘛,当然不能与那些人一样。你听我的,我叫你炒什么股,你就炒什么股。叫你什么时候买就什么时候买,叫你什么时候卖就什么时候卖就行了。” 张秋生掏了三万元给王春秀,叫她今天就去证券公司开户。前面说了,张秋生这些人身上现金的最高限额就是三万,他全部给了王春秀。 张秋又给了一支股票,告诉王春秀什么价位买进,什么价位卖出。又教王春秀一些最基本的炒股原则,比如不要贪也不要怕等等,说了很多,王春秀最后说:“我记不住许多,反正听你的就是了。” 吃饱喝足,张秋生要陪王春秀去股市开户。王春秀不让,我这是偷汉子吔,哪能这样大张旗鼓?也只有秋生胆儿大,不知轻重,我却不能这样。 张秋生一人来到仁和茶楼,打算坐门口看街。仁和茶楼是他看街的老根据地,市口好,人流量大,是看街的战略要地。 李满屯、孙不武、宋念仁与吴痕早就在这儿了。座位已经放好,小几上的茶杯、茶点、香烟也已堆满。兄弟们正在三阳开泰胡吹海侃,对过往的女人评头论足。 大家问张秋生:“你怎么才来哇?刚才去哪儿了?大清早的不会去干坏事了吧?”七嘴八舌地一通乱问,最后吴痕说:“高斯实与陶辛煤在里面。你不进去看看?”这话说得意味深长,让张秋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高斯实没回去?渡劫成功应当回去祭祖哇,放鞭炮,烧纸,磕头、大宴宾朋。他留麒林干什么? 高斯实是散修。他不知道师傅属哪个门派,实际上师傅的真名实姓都不清楚。村子里的人都叫他王道士,他也跟着叫。好像师傅并没有反对。修真界的规矩重,修真界的怪人也多。 王道士甚至没有叫他拜师,就传了他秘法。前阵子回家乡,一点师傅的痕迹都没找着。所以他无祖可祭。 无祖可祭的高斯实就留在麒林瞎混。也不能叫瞎混,麒林现在是修真者的大本营,与其他同道交流一些修炼心得也很有必要。 高斯实也没与谁交流修炼心得,他在修真界的朋友很少,甚至可以说没朋友。严格地说,陶辛煤是他世俗的朋友。 朋友这东西没有不要紧,你可以去结交。三杯酒一喝,一席话说下来,气味相投立马就成了朋友。高斯实不想交朋友,他胸无大志,金丹是他的终极目标。得到金丹了,就应当享受生活,再也不用成天苦哈哈地操心天劫。至于元婴,现在反正也飞升不了,我要元婴干嘛? 高斯实能与陶辛煤成为朋友,原因就是两人的想法一样。陶辛煤也是散修,也是无门无派无师傅。他俩共同的想法是,到了金丹期,我不招惹人,一般情况没人欺负我就行了。然后就找个老婆好好享受生活,不愁生病,没人欺负,健康而又长寿,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高斯实不要朋友,朋友却来找他。找他的是吴嫣。高斯实是张秋生的老师,许多人都想与他做朋友,吴嫣便是其中之一。 吴嫣现在与张秋生的关系,马马虎虎也算是朋友。这样的朋友要几颗紫霞丹,或者遇到危险时出手相救是可以的。但在渡劫这样的大事上,张秋生肯不肯帮忙,却要打个问号。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与张秋生搞好关系。高斯实是张秋生的老师,与他搞好关系也是讨好张秋生的一种方法。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这事得她自己做主 高斯实懒得与吴嫣去吃饭。说是玄门正宗,其实却修媚术,高斯实觉得最好是敬而远之。但吴嫣自称是张秋生的朋友,有两部电影为证,高斯实也就不好拒绝,于是就拉着陶辛煤一道赴宴。 吴嫣约人吃饭,一般都要带一两个年轻漂亮的女演员,她是娱乐公司,这方面的资源不成问题。在与修真人吃饭时,只谈友情不涉及修真秘密就行了。 现在是春节期间,又是在麒林,身边没年轻的女演员,于是就将秦若兰叫上。 秦若兰也是刚刚回麒林。听说何婧在深---圳当坐台小姐,春节期间赶紧去深---圳找女儿。她跑遍了深圳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一点消息都没打听到。万般无奈下,秦若兰回到麒林。春节要过完了,她得陪老板回京城。 也不知是王八看绿豆,还是天生的缘分,高斯实一眼就看上了秦若兰。据陶辛煤的分析,是席间两个女人强烈的对比,让老高看上秦若兰的。各人有各人喜欢的咖啡,高斯实遇上了自己的那杯。 吴嫣妖娆,秦若兰朴实。吴嫣激扬文字,秦若兰沉默寡言。吴嫣颐指气使,秦若兰温顺如水。吴嫣艳丽,秦若兰温馨。 面对高斯实突如其来的表白,秦若兰很慌乱,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事得听吴总的。” 高斯实不由惊叹,我靠,现在是什么社会了,竟然还有自己事却要老板做主的女人?秦若兰太老实,这让高斯实更加疼爱。 吴嫣的回答是,秦若兰是张秋生的女人。前辈这样做,会不会弄反了辈份? 什么辈份?在世俗界,我是他的老师。而在修真界,他是我的老师。我与张秋生刚好扯平,谁也不是谁的老师。再说了,在修真界真要论辈份,张秋生比我高得多。 这倒也是。吴嫣心想,张秋生就是一个不讲辈份的人。他真要认真,我得比他矮多少辈?灰孙子都不如吧?吴嫣又变着话说:“这事呢,一要看张秋生的态度,二要看秦若兰儿子的态度。我说了不算。” 高斯实嘴上说着,张秋生好办,他一个小孩子要中年女人干什么?其实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关键是张秋生不靠谱,他又不与秦若兰结婚,年龄不年龄的关系不大。 先将秦若兰的儿子问题解决了,张秋生的意见以后再说。于是,一觉睡醒,也就是今天,高斯实来找何强了。 何强吞吞吐吐地说:“这事吧,那个吧,得张秋生同意,还得我的老板同意。” 高斯实与陶辛煤两人都翻着眼睛朝何强看。这事得张秋生同意好理解,可与你的老板有一毛钱关系么?即使在那万恶的旧社会,东家掌柜的也管不着伙计的老妈改嫁吧? 一般来说,何强也是胆大包天的人物,可以说是刀架脖子上也不皱眉头。现在竟然被两个文人盯得透不过气来。尼玛,跟张秋生沾边的人都邪门。 何强还是吞吞吐吐地解释:“老板呢,是看在张秋生的面子上,那个呢,才收留的我。要是那啥呢,老板肯定要将我开除。” 哦----,明白了。高斯实说:“这个好办,将你老板叫来,我来与他说。什么,你不敢叫?电话号码呢,我来。” 操守仁接到电话,心里就骂,什么鸟人啊,大冷天的清早巴早就叫我过去说话?可是,电话里那鸟人的口气就不容他抗拒。 心里骂是骂,操守仁还是赶紧地带着郑孝友与蓝四清来了。高斯实开门见山,如此这般地说了,最后指着何强要求:“他妈嫁给我了,请操老板继续用他。” 操守仁嘬牙花,他打心眼里不愿意。王绍洋几个人的老妈是麒林城里出名的尤---物,个个都是徐娘不老风韵犹存,还梅兰竹菊各有各的好。就像桂家二孙子说的,她们是中年大叔的杀手,是青少年启蒙的活教材。麒林城里有多少人对着她们流口水? 洪明杰老爸之死,明面上是儿子杀的,实际上是管兆能所逼。原因就是管兆能看上了洪明杰老妈。其中的内幕,明眼人都知道。 操守仁就想着,何强老妈如果张秋生不要,或者玩腻了,他就接过来。王绍洋老妈已经让她跑了,何强老妈一定要抓住。 可是这个鸟教授竟然要何强妈。我靠,你一个堂堂的大学教授,与我们民间老百姓抢什么女人啊?你们大学里的女生还少么? 可是操守仁却不敢不答应,这个教授威势逼人,让他透不过气来。这鸟人真的是大学教授?教书的什么时候也这样厉害了? 操守仁也吞吞吐吐地说:“这个吧,那个吧,我是没资格管员工,那个啥,管员工老妈改嫁不改嫁的。这个呢,你应当去问一个,那啥,去问一个叫张秋生的人。为什么呢,说来你别奇怪,何强老妈是张秋生的女人。” 将这事推给张秋生。你这个鸟教授有本事就去对付张秋生。他要是不祸害你,就算你本事大。你真要将何强妈娶去,我也没办法。 张秋生的事你别操心,高斯实说:“张秋生是我的学生,他的事好说。” 啊----,竟然是张秋生的老师!难怪这么牛-逼呢。操守仁正待无条件投降,吴痕等一帮哥们来了。吴痕与宋念仁不认识高斯实与陶辛煤。那次在省城郊外之战,吴痕既没参战也没审问。 但李满屯与孙不武认识啊,高山寒与童无茶就更认识了。李满屯问道:“咦,是什么风将两位老师给吹来了?” 高斯实现在对张秋生一伙有充分的了解。相比较打架,他们更喜欢斗嘴。于是坦白地说了来这儿的原因,要娶何强妈。 有眼光!孙不武朝高斯实伸大拇指,并且毫无廉耻地说:“何强妈我早就看中了,可惜一直没机会下手。一片肥沃的土地啊,却没时间去播种。” 在这些人的胡说八道中,操守仁感到身上的压力没了,于是稍具反抗地说道:“其实吧,这事要张秋生同意。因为呢,何强妈是张秋生的女人。” 啊,张秋生的损友们一致张大嘴巴,吃惊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会吧,这小子竟然背着我们做工程? 这些人的话太伤何强自尊,于是弱弱地声明:“据我所知,我妈的命是张秋生救的,她就认为自己的命是属于张秋生的了。”现在的何强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这样说了。 嗯,这还差不多,完全符合老张的一贯风格。是何强妈自己这样想,倒怪不得老张。众损友拿起留在这儿的板凳与茶几,去外面看街,随高斯实与操守仁谈判去。 现在张秋生来了。高斯实、操守仁与何强都望着他,各人抱着不同的心情等待张秋生的回答。 张秋生有什么好回答的?高斯实一辈子没结过婚,现在好不容易想结婚了,做学生的还能反对?秦若兰离婚了,重新改嫁完全合情合理合法。 什么,秦若兰是我的女人?谁说啊!现在是什么社会了,还有这样强---抢民---女的事?还竟然发生在我身上?再说了,我也不能当**啊! 高斯实的事就这么定了。剩下的是他向秦若兰本人说去。这事说到底还是秦若兰的态度,任何人都得尊重她的意愿。 张秋生出门与损友们打屁聊天。高斯实赶紧拉着陶辛煤去找秦若兰。外围障碍全部扫清,秦若兰问题应该不大。 金丹高人在一个有限的范围内找一个普通人,可以叫易如反掌。秦若兰在龚静家。 龚静正在哭。这十几天来,她不知哭了多少场流了多少泪。以前她从不操心家里的大事,只负责做饭洗衣侍候好丈夫孩子。现在天塌了,地陷了,一切的一切都要她自己拿主意。可她有什么主意好拿?她六神无主,剩下的唯有哭。 摆在龚静面前的一个重要问题,早已过了头七明天就二七了,老洪的尸体必须火化。可是龚静没钱,连医院的医疗费都没结。 按道理,按政策,商委应当付医疗费、安葬费、抚恤金。龚静找商委,要求将账结了。 可是商委主任说,老洪属于非正常死亡,也不是因公负伤,所以公款不能报销。医疗费、安葬费不能公款报销,那就更没有抚恤金了。 龚静登时就吓哭了。没有安葬费,就无法给老洪下葬。由于老洪这几年混得不好,又是倔脾气,与亲友们早已没了来往。再加上儿子不成气,她夫妻更是被亲友们鄙视到无以复加,现在是借钱都没地方借。 贾主任见龚静乱了方寸,趁机说:“办法嘛,也不是没有。你去找一下管书记,我就瞒上不瞒下的给你办了。怎么样?趁这春节期间管书记比较清闲,今天下午在市政府招待所三号小楼等你?” 龚静虽然不管事,但老洪混得不好就是管书记与眼前的这个贾主任逼的。老洪为了保护自己,而与这些贪官搞得很僵,所以没法混得好。 龚静掉头就出了商委。老洪尸骨未寒,我要是答应了那也太对不起他了。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含笑九泉 高斯实与陶辛煤很man,很绅士,他们出钱帮龚静先将医院的账给结了。又到火葬场缴了钱,去公墓定了墓地,买了骨灰盒。连殡仪事项都安排得好好的,比如接送的车子,向遗体告别的仪式等等。明天就举行火化。 从龚静家出来,高斯实很奇怪地问道:“老陶,你怎么这样热心?是不是看上了龚静?我可告诉你,人家刚刚死了丈夫,你可不能趁人之危。” 怎么叫趁人之危啊?龚静现在需要人保护,而我是最恰当的人选。当然不会强迫她,我有我的办法要她同意。 当天晚上九点多钟,陶辛煤拉着高斯实一道去了殡仪馆,老洪的遗体保管在这儿。他俩炼得都是邪道,与鬼魂交流是拿手好戏。 这天夜里龚静做了一个梦。这些天她经常做梦,更是经常梦见丈夫。但每次的梦里,丈夫都全身是血,受着各种恶鬼的追杀。每次惊醒,龚静都要出一身冷汗。 今天夜里不同。丈夫西装革履,打着领带,非常精神。丈夫夹着手包,就像平常要去上班一样。 丈夫双手捧着龚静的脸,深情地看着她,轻轻地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然后轻轻地说:“阿静,我没本事,不能保护你。运气也不好,遇上了管兆能这样的坏人。让你受苦了,真的对不起! 我马上要走了,永远不再回来。你一定要改嫁,凭你的性格,一个人对付不了社会的险恶。你的贵人来了,他能保护你给你幸福,他能让你平安的渡过这一生。他叫陶辛煤,是京城一家媒体的高级编辑高级记者。记住,陶、辛、煤。” 龚静醒了。不像这阵子经常的那样惊醒,而是自然而然的醒了。这个梦在脑海里非常清晰,不像往常都是一些恐怖的片段。 陶辛煤,这是什么人?京城的人与我有什么交集?白天陶辛煤与高斯实一道来,还为龚静的事跑前跑后。但陶辛煤都是默默地做事,没向龚静做自我介绍。秦若兰也只说他是高斯实的朋友,也不知道陶辛煤的名字。 龚静闭上眼睛,梦又来了。是接着上一个梦,老洪夹着手包正要出门,龚静从后面一把抱住他。老洪生前就经常这样,她有什么小要求老洪不同意,她就这样抱着,不让丈夫出门,于是丈夫就同意了。 老洪回过身,又捧起龚静的脸,柔声地问:“还有什么要求?说吧。” 没什么要求,就是不想让你走。龚静将脸贴在丈夫的后背上说:“你走了,留我一人,我好孤单,好害怕。” 不用害怕,陶辛煤会保护你的。他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人,比我不知要强大多少倍,从此不会有人打你的坏主意了。哦,忘了告诉你,陶辛煤一辈子没结婚,等得就是你。嘿嘿,他让我抢先了。 龚静又一次醒来,丈夫的笑声还在耳边回响。还是那样的坏笑,每次沾了她便宜就这样笑。 龚静又一次闭上眼睛,她还想继续做这样的梦。可是这次却沉沉地睡去,这么天来第一次睡得这样香这样沉,梦却是再也没来。 龚静沉沉地睡去了。可麒林城里却有人彻夜不眠,起码尹天寿就是其中之一。 已经有消息传来,正月十五之后要有一些人事调整,尹天寿可能就在调整之列。适合尹天寿的位置大概有以下几个,市交警支队长,看守所所长,少管所所长,内保科科长,政治处主任,出入境管理中心主任等等。 其中交警支队长位置是最好。分管交警的副局长原来兼支队长,因为他过两年就要退休了,现在免去他支队长职务,那么新的支队长过两年可能就要接替副局长位置。这是个既有钱途,又有前途的位置。 桂省长是明显靠不上了。尹天寿有点后悔,不该死心塌地地跟着老桂,应当及时改换门庭。为了桂利湘得罪荆长庚是一大败着。荆长庚代表着麒林一大势力。这个势力包括李会元、方晋中、赵如风、刘萍,还有新来的市长罗致远。 听说罗致远的外甥女得了尿毒症,是张秋生将其治好的。这说明什么?我靠!这还用多说吗? 他们这派人有钱有权。从京城到省城再到麒林,背景强大,我尹天寿不投靠他们,却死心眼地跟着背时的老桂,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尹天寿翻来覆去睡不着,爬起来靠床头上吸烟。这年头,仅仅是口头巴结没有实惠,仅靠嘴皮子,谁会为你办事啊?什么叫实惠呢?无外乎金钱、美女。 可是,以李会元为首的这帮人既不缺钱又不缺美女。这从他们既不贪财又不**上就能看出来。我把春香送到张秋生的嘴边,这小子都不上。这就没办法巴结。 李会元这帮人是巴结不上了。尹天寿转换思路,那么其他人呢?老桂是肯定不行的了,方晋中、罗致远都不行,管兆能呢? 管兆能既贪财又**是出了名的,而且专门喜欢搞干部家属。他认为只有肯将家属送来,才能体现这人的忠心。 尹天寿掀开被子,开始扒王春香的睡衣。迷迷糊糊中的王春香以为丈夫想要,主动将睡衣脱了,连胸衣与内-内都脱光光。王春香从不拒绝丈夫的要求,这是老妈告诉她的,从结婚的第一天起就这样告诉她。 话是老妈说的,意思却是老爸的。他们家没男孩,老爸是将女婿当儿子。尤其是大女婿,这是他们家的脸面。所以女儿倒成了媳妇,必须无条件地服从女婿。这么多年来,王春香也习惯了服从。 尹天寿不说阅女无数,起码也玩过十几个,其中不乏年轻的姑娘。相比较之下,王春香的身体一点不比那些姑娘差。尹天寿并不经常要王春香,偶而要一下也一点不猛,分把钟不到就完事。加上孩子由爸妈带,工作又轻松,王春香的身体丰腴而不肥胖,该挺的地方挺,该翘的地方翘,皮肤光滑而又白嫩。 尹天寿仔细抚摸着王春香的身体,不由叹道,张秋生只知道她年龄大了点,却不知道年龄不是衡量女人的唯一标准,你得亲自尝过才知道。杨贵妃不也三十多岁吗?唐明皇不照样喜欢?香香才二十八岁呢。 明天找管兆能去,他肯定喜欢香香。不过,找管兆能仅仅送香香去不行,还得带钱去。没一万朝上恐怕不行,最好是两万。家里钱不够,上哪儿凑钱去呢?实在不行只有去省城取了。尹天寿的钱存在省城银行,这些钱连王春香都不知道。钱的来源,大家都懂的,就不多说了。 今晚同样没睡着的还有高啸东。准确地说,高啸东这阵子经常失眠。望河人行的行长因贪污已经被双规。这是他咎由自取,与别人关系不大。 但是空出来的位子应当由谁来取代呢?这是麒林人行目前的一大热门话题。首先是一些已经正科级的人紧盯着这个位子。去县行当一把手,与在市行当中层,这个不可同日而语。 其次就是一些副科在巴望着。提拔一级,去县行当一把手也不是不可能。麒林人行有资格的人都蠢蠢欲动,想着方儿巴结赵如风。可是赵行长一个年底都没在行里待,想巴结却没那门道。 赵行长难巴结,这是麒林人行干部职工的共识。关键在于赵行长太有钱,他曾公开地说:“我这人吧,也不敢说有多清廉,但想将我打倒起码要有一亿,还得是美元。少了,少了一亿我要你的干什么?我自己不会去取?国外的股市、汇市、期市,对于我就是取款机。” 赚外国人的钱,一点不犯法,相反还令人佩服。赵行长实际上也是这样做的,并且都上报省行备案。 美女?想都别想!麒林人行的女职工包括家属,都没有赵行长的女朋友漂亮。他女朋友不仅漂亮,还是麒林出名的女强人。人家吃饱了撑着,放着这样漂亮的女朋友不要,去要你们这些歪瓜咧枣?再说了,人家是大衙内。凭他的家庭背景,无需说话,只要放个姿态,那些美女还不哭着喊着要上他的床? 高啸东也爬起来,他不抽烟,就干巴巴地靠着床头想事。他就想不明白,张秋生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他不要雅慧吧,他为什么要送那么大的好处?要是说他要雅慧,可是一年半了,张秋生从来没找过雅慧。 要是说张秋生年纪轻,将雅慧给忘了,可妇联主任找他办事非常顺利。张秋生对妇联主任的事是尽心尽责,带得主任对雅慧非常好。 这个寒假,高啸东找过张秋生无数次。其实刚刚听到张秋生回家了,高啸东就去找。他去得很早,上班前就去了。可是张秋生家里没人,邻居说,张家的都是清晨出去锻炼。连爷爷奶奶都是清早去体育休闲中心遛弯。 高啸东中午将宾馆定好了,叫雅慧在那儿等着,下午上班前又去张秋生家。可是,张家还是没人。还是邻居说,张家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白天除了吃午饭一般都不在家。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管兆能的覆灭 高啸东中午去过张秋生家。赵行长与他的女朋友在那儿,还有很多人都在,唯独张秋生不在家。赵行长很诧异地问他有什么事,他只能含含糊糊地说找张秋生玩。 一个女人说,张秋生是花脚猫,他自己都搞不清下一个时刻在哪儿。这个女人高啸东认识,大名鼎鼎的刘萍。还有一个人他认识,李省长。 高啸东的目的不可告人,只得赶紧离开。总不能说请张秋生去与他老婆那个啥,然后就坐那儿等吧? 高啸东始终找不着张秋生的人影。后来二孙子告诉他,张秋生去了澳大利亚。去澳大利亚干什么?废话!南半球与北半球的季节是反的,我们这儿是冬天,那儿是夏天。夏天比冬天好玩,起码是不冷。 二孙子是听曹建设说的。曹忠民也没在家过年,临走时说他去澳大利亚。 望河的行长没指望了。可高啸东并不死心,他希望能有奇迹出现,所以他深更半夜睡不着觉。 高啸东不像尹天寿,人行的路子比较窄,除非他想跳出人行系统。警察系统进步的路子也比较窄,但能够对警察系统说话的比较多。比如政府,比如党委,比如政法委,比如人大。政协说话要差点,但管兆能要是肯出力也不是不行,毕竟他曾经是常委。尹天寿想到管兆能,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管兆能长期不归家,就住在政府招待所三号小楼,这是很多麒林中层以上干部都知道的事。如果他不在三号小楼,除了出差就是去了王五一家,这就是少数人知道的了。但自从王五一得了病,管兆能就没去过他家,这是极少数人才知道的事。 王苹现在不敢碰了,谁知道太监病的潜伏期是多长?而龚静这娘们宁愿哭也不来这儿。管兆能火气大了,憋得也很难受。听说龚静家因为没钱而没参加房改,她家的房子还是公房。管兆能指示商委,将她家的房子收回!她丈夫已经死了,不能再享受商委的公房。 正在管兆能吃过午饭,想睡个午觉却没女人陪时,尹天寿来了。尹天寿低声下气地说:“管书记,我来给您拜个晚年。” 管兆能看了看尹天寿,说道:“这个时候才想起来给我拜年?去吧,我要睡午觉了。” 尹天寿朝门外喊了一声:“进来吧。”王春香害羞地低着头进来了。尹天寿对管兆能说:“管书记,这是我爱人,叫王春香。您可以叫她香香。” 嗯,这个尹天寿比较上路,知道我正缺什么就立马送来。管兆能是此中高手,他很沉着地看着王春香不说话。 王春香本来就害怕,这可是正市级领导吔。现在领导不说话,更吓得她手脚无措。王春香低着头,双手捻着衣角,两腿微微颤抖。房间里空调开得很大,汗水从额头淌下来,满脸通红。 尹天寿见老婆这样,着急地催促:“快上床哇!这么傻站着干嘛?” 王春香一个凌激醒过来,赶紧地脱了上面的羽绒服。里面是粉色的高领羊毛衫,下面是暗格子的灰色呢长裙。脱裙子时,王春香犹豫了一下,她还从来没在陌生男人面前脱过裙子。如果是男人帮她脱那也就算了,叫她自己脱,羞耻心让她放不下来脸。 管兆能觉得看女人脱衣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尤其是这样从没这方面经验的女人,此时的羞涩与未经世事的小女孩一样,甚至比小女孩更有意思。 尹天寿却催促道:“你快点啊!别耽误管书记时间。”王春香一个激凌,双手一松,拉链已开的裙子落地。 三把两把脱掉羊毛衫、内-衣与保暖裤袜,王春香又犹豫了一下,就自觉爬上床。仅剩的胸罩与小内内,她再没勇气自己脱了。 王春香摊开手脚,做大字形的将自己的**呈现在两个男人面前。黑色的胸罩兜住巨大的葫芦,也衬托着象牙一般白嫩的皮肤。带**花边的白色小内-内的左下侧有两朵蓝色的牵牛花,右上侧是花体英文“辣喔米”。内-内的下面遮住了高高隆起的山丘,犹抱琵琶半遮面,似迎还拒欲说还羞。又似乎是在默默地招手:“来吧,辣喔米!” 尹天寿明显听到管兆能的嗓子眼里“咕隆、咕隆”咽口水的声音。乖巧而又识趣的尹天寿对管兆能说:“管书记,您休息。我出去了。” “你等一下!”管兆能就喜欢当着人家丈夫的面搞-女人。他还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电话响了。 电话是市委秘书长来的:“管兆能同志,请你马上来市委一趟。是的,立即,马上!” 好事被打断,管兆能怒火中烧,朝着电话大声咆哮:“现在是下班时间,凭什么叫我去你那儿!”说完就将电话掼了。 管兆能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然后随手抓住旁边的一只脚。他喜欢从脚到头的慢慢玩,此时他摩娑着这只脚说:“香香的脚真好看。小巧、白嫩、没脚气、没老茧。脚都这样好看,那----”话没说完,电话又响了。 管兆能没好气地抓起电话,刚想发脾气,电话里传来方晋中的声音:“管兆能同志,十五分钟内来我这儿。这是命令!” 尼玛,从招待所开车到市委刚好需十五分钟,中间还不能有任何堵塞情况。毕竟是市委书记,管兆能不敢咆哮,只能乖乖地答应。 管兆能抓紧时间将房间里的抽屉、柜子等等检查一遍,看看没什么重要的东西遗露,然后没理睬尹天寿而是对王春香说:“就这样等我回来!” 管兆能急匆匆地走了。尹天寿待他走后也立即出门,只留王春香一人躺在床上不知如何是好。 眨个眼的时间尹天寿就回来了,对王春香说:“快,快走!”在丈夫的催促下,王春香三把两把地将衣穿好,然后就与丈夫如同逃窜一样的离开招待所。 从接到方晋中的电话时起,管兆能就知道大事不好,所以他赶紧地检查房间。他屁股上的屎太多,生怕留下什么证据,他走后可能会有人来搜查。 在李会元以前的麒林市委,所谓的三个派系形成的三角关系,实际是方晋中与前书记的斗争关系,管兆能只不过是巧妙地在两派之间玩平衡,在重要问题上两派都需要他那一票。 其实两派的领军人物都恨管兆能。两面三刀,阳奉阴违,朝三暮四,挑拨离间,当面说的话转背就不承认。只不过方晋中与书记斗得太激烈,一时顾不得与管兆能计较而已。 李会元来了后,新一届市委又一心一意抓经济建设,方晋中没时间收拾管兆能。方晋中当一把手后,还是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加上方晋中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事情过去就过去了。现在他是胜利者,一般来说胜利者比较宽宏大量。所以他让秘书长打电话,叫管兆能自己去市委,等于给管兆能一个主动坦白的机会。 前任书记离开麒林后,调到省纪委任副书记。这几年麒林搞得有声有色,各项工作都走在全省的前头。省领导及其他同志都认为方晋中工作能力非常强,以前是被压住了,市委书记换成李会元,麒林的面貌立即就焕然一新。 前任书记听到这话就恼火,这不明摆着是骂他吗?静下心来想想,他与方晋中的许多矛盾其实是管兆能挑的。一些夹不上筷子的小事,管兆能都可以将其放大成不可调和的矛盾。 现在看来,方晋中不是背后搞小动作的人。李会元的老婆是方晋中的前妻,这得是多大的矛盾?可他两人吵归吵,工作归工作,一点没影响他们的正常关系。 前任书记早就想收拾管兆能,也一直在悄悄地搜集材料。如果不是陶辛煤提前发动,顶多半年这个书记也要给管兆能致命一击。 陶辛煤帮着龚静将其丈夫火化后,就直接去了市委,以高级记者的身份见了方晋中的面,并提供了一份非常详细的调查报告。这份报告也同时以快件寄往省纪委。 陶辛煤点燃了导火索,前任书记与方晋中这两个炸药包同时爆炸,管兆能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与管兆能同时被双规的还有商委主任、副主任等一大批人。 陶辛煤帮着报了仇,老洪的灵魂含笑而去。他已经没了牵挂,此一去是投胎为人还是为狗、为猫,为牛为马,他都无所谓了。阿静有了依靠,儿子终于意识到错误愿意认罪,这样就行了。 尹天寿毕竟做了将近二十年的警察,警觉性比一般人高。他刚刚出了管兆能的房间,从走廊的窗口看见停车场上的一辆黑色别克里下来几个人。一看汽车牌号,省城的,小号码,再加上刚才无意中听到的电话,他立即回头拉上老婆就跑。马屁没拍成,要是掉进大泥坑就成了笑话。他拉着老婆刚下西边的楼梯,那帮人从东边楼梯上来了。 尹天寿真的是欲哭无泪。现在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连送老婆给人都不得。头脑一片混乱,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他心里自我安慰,还好,阿香没让姓管的糟蹋。还好,两万元钱没送出去,避免了不必要的损失。 尹天寿原打算管书记做过那事之后,心情肯定愉快,他那时再将钱送上。这样算是锦上添花,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没想到无意中却省了这笔钱。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不能做种--马 王春香坐在一旁发呆,刚才跑得匆忙,只套了羽绒服与裙子就跑了出来。好在车里开着空调,空心穿羽绒服与光腿套裙子,一点没觉得冷。 王春香觉得无尽的羞耻,比偷汉子还要羞耻。送上门让人玩,都已脱光光等着,临了临了却闹这一出,自己也像贼一样的逃跑。 尹天寿突然停车,对王春香说:“你坐后面去。”现在正是下午上班高峰期,他看见市局的成局长正站在路边,好像在视察交警的执勤情况。成局就是分管交警的副局长,他经常在高峰期站马路边观察情况。 尹天寿将车慢慢开到成局身边,将头伸出车窗外打招呼:“成局,忙啊。”成局回头,看了看尹天寿说:“哦,小尹啊。刚好,带我去下个十字路口。” 尹天寿立即请成局上车,并殷勤地为成局打开车门。成局朝车里看看,坐着一个女人。尹天寿连忙说:“这是我爱人,叫王春香。阿香,快叫成局。” 成局扭头往车头而去,打开车门,见副驾驶座上堆着一些女人的衣裤。成局皱皱眉头,说道:“小尹,你走吧。我找别的车。” 尹天寿慌忙邀请道:“成局,别啊。这是我爱人,真的,没关系的。” 成局没睬尹天寿,拦了另外一辆车走了,是市局刑警队的三轮摩托。尼玛,大冷天的,宁愿坐摩托也不坐车。尹天寿很受打击,情绪很低落。 尹天寿的脑袋很混乱,依然是漫无目的地,依然是慢慢地开着车,他想考虑这阵子老是失败的原因,连老婆都送不出去。 要是一般人,这时恐怕就会打退堂鼓了。这个官升不升也罢,老子级别在这儿,不犯错误你还能将我怎么着?反正是在警察系统混,干好干坏一个样。 可是尹天寿不是这样的人,要升官,要往上爬的意志非常坚决,雷打不动绝不动摇。只是一时想不出好招,面对现实没有应对之策。加上以往都是在桂省长这一棵树上吊颈,人脉显得狭窄,这时也没人给他出主意。 尹天寿一边开车一边胡思乱想,突然就看见张秋生。这小子正两手插裤兜里,悠哉游哉地逛马路。他的悠哉游哉只是表现在神态上,实际速度还是非常快。这小子走路就是慢不下来,如同他吃饭一样也是慢不下来。 尹天寿将车停在张秋生前面几步远的地方,伸着头喊:“秋生,干嘛呢?” 不干嘛,随便逛逛。张秋生说:“马上要开学了,要离开麒林,现在随便看看,将家乡的街景留在脑海中,再去外地就会浑身充满力量。” 尹天寿知道二十一中出来的学生都喜欢鬼扯,立即说道:“上车吧,我带你四处转转。” 刚才在二十一中吃饭,莫千行来了。特勤组已经代表修真界与西方修士谈判成功。西方修士无条件投降,他们完败并且全部被俘虏,也只能无条件投降。双方签订永不再战条约,并且言明在适当的时候召开世界修行人大会,成立一个约束世界修行人组织。 特勤组同意释放西方修士中被俘人员。但是西方修士要求有条件地赎回他们被没收的兵器及飞行器等等。这个,特勤组不能做主。依照东方修真界的惯例,敌方的这些东西归胜利者所有,如果想赎回必须要胜利者同意。 西方修士的谈判代表,一个叫沃德·怀特的爵士耸耸肩说:“事实上,在我们西方也是这样。战利品归胜者支配。所以我刚才说的是赎回,就是说我们出钱,将失去的东西再买回来。据我所知,胜利者本人也说过这样的话。” 张秋生将缴获的东西全拿出来,叮叮当当堆得像小山。张秋生说:“这些东西全部送给特勤组,算是我们麒林分队的赞助吧。不过我建议,这几把大剑每把起码要一千万以上,美元。其它东西,按质量好坏依次递减。” 莫千行看着这些东西,脑袋发晕。我的个乖乖,要是照张秋生给的价,这些东西恐怕要值几亿,美元。张秋生是个好同志哇,是个好同学哇,跟着张秋生不吃亏确实是名符其实哇。全国其他的特勤分队都是吃经费,唯独麒林分队的缴钱,而且是不止一点半点哇。特勤组今后的日子好过哇,有钱什么都好办哇! 其实特勤组领导正在头昏,麒林分队的合同即将到期。接下来怎么办?麒林分队现在是整个特勤组的定海神针,哪儿发现应付不了的情况,都是让麒林分队上,从来都是马到成功凯旋而归。而且他们还能为特勤组挣钱。 特勤组领导们讨论来讨论去,也没什么好办法。最后决定,我们不言声,就当没这回事。学生要提出合同到期呢,我们就找合同专家与他们谈判。这些学生其实是很糊涂的,对自己的事从来都是大大咧咧马马虎虎。他们要是忘了提,我们就慢慢拖,拖一时是一时。 莫千行颤抖着双手将这些战利品往乾坤袋里装。张秋生又取出没收的晶石,按照惯例交给吴烟。惯例是现金大家分,黄金珠宝归张秋生,其它修真用品交吴烟,然后再由吴烟决定如何分配。 莫千行看着晶石,他也想要,只是实在说不出口。价值几亿美元的东西都给你了,现在再要晶石,不要太贪得无厌好不好! 这些晶石分装在十几个小布袋里。吴烟取出两个布袋递给莫千行,说:“这些算是捐献给其他分队的,请领导帮着分一下。” 莫千行高兴得鼻涕泡泡都冒出来了,连声说:“哎,哎,好好,好!”这些学生胡闹归胡闹,大节方面真的没话说。不愧是首长家的孩子,基本品德就是好。 莫千行拉吴烟、李秀英,李满屯与孙不武去谈判。他对这些学生的谈判能力是甘拜下风,让他们与外国人谈判去,为国家争取最大利益。莫千行还将吴痕一道拉去,这些学生能力大破坏力也大,需要吴痕去镇场。 为什么不拉张秋生?一来张秋生不可能去,他是出名的恋家。二来张秋生去了,吴痕就镇不住场。张秋生胡闹起来没人扛得住,其他学生还跟在后面起哄。 损友们都走了,张秋生没了人玩,所以就一个人逛街。尹天寿对他说:“望河与西山交界的地方新开了一家温泉宾馆,我们去洗温泉浴?” 这个温泉宾馆张秋生听说过,于是立即上车。嗯?车里有个女人。看着张秋生有点摸不着头脑,尹天寿说:“这是你嫂子,王春香,你叫她香香或者阿香就行。” 王春香脸红得都要滴出血来。今天中午这么一会功夫,她已是第三次被送人。这次被送的就是传说中的张秋生,年龄这么小的一个学生。我比他大七八岁,现在却要给他那啥,真的羞死人了。 好在春节前尹天寿就做过王春香的工作,要她好好招待张秋生,现在虽然害羞却比见管兆能时要好得多。 张秋生觉得见到女人掉头就走,也显得咱爷们太,太那啥,太没男子汉气了。硬着头皮坐在了王春香旁边,副驾驶座上放着女人的衣裤没法坐,也没法用手拿。 尹天寿一边开车一边说:“阿香,这就是张秋生,你叫他秋生就行。”王春香正襟危坐,眼睛看着正前方的挡风玻璃,以及挡风玻璃外的大马路。 场面很尴尬,张秋生打算下车,逛街还是步行比较好。坐车逛街,真正叫做走马观花。 尹天寿也体会到这种尴尬。他有点生气,阿香太不配合了。张秋生很难找的,过了这村就没了这个店,何况他过几天就要走了。在这个关节眼上,你不主动配合不是故意让张秋生难堪吗?这不就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吗? 尹天寿扭了一下头,说道:“阿香,离秋生那么远干嘛?坐近点!”又对张秋生说:“秋生啊,阿香呢,有点怕羞。尤其怕生人,以后熟悉了就会很热情。你是男人,主动点!” 主动点?主动点就是流---氓!不过话又说回来,动手动脚才流---氓。我不动手不动脚,只看看不犯法。不为别的,只比较一下她们姐妹俩长相有什么不同。 姊妹俩长得还是有点像的。不过姐姐是标准鹅蛋脸。妹妹虽然也是鹅蛋脸,但下巴要尖一点。姐姐是双眼皮,妹妹是内双眼皮。姐姐比妹妹的嘴要大一点,嘴唇也要厚一点。坐在车里,看不出身材如何。妹妹是前突后翘,姐姐呢? 王春香勉强地向张秋生这边挪了挪,移动的距离还不到一寸。主要是张秋生身上没有官威,如果像管兆能那样,王春香就不敢。只是张秋生年纪小了点,让她不太自在,始终突破不了心理底线。 张秋生不主动,尹天寿也没办法。阿香可以喝斥,可那样就没意思了。等到了温泉时再说吧。进了房间,让阿香在床上等着,猫儿见了腥,张秋生总要上的。 张秋生正在做艰苦的思想斗争。去不去温泉?尹天寿的意思是很明显的,去了温泉,他老婆就是我的了。可是,但是,可但是,我不能做种---马啊!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孩子撞邪 张秋生不主动,尹天寿也没办法。阿香可以喝斥,可那样就没意思了。等到了温泉时再说吧。进了房间,让阿香在床上等着,猫儿见了腥,是男人肯定要上的。 张秋生正在做艰苦的思想斗争。去不去温泉?尹天寿的意思是很明显的,去了温泉,他老婆就是我的了。可是,但是,可但是,我不能做种---马啊! 可是,可是,她是王春秀的姐姐。姐妹俩应当算一个吧,这样就不能说我是种---马。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想看看姐妹俩有什么不同,外表的差别很小,那么衣服里面呢? 我靠,你这叫什么话?两个就是两个,即使是姐妹,那也是两个。她们分别属于两个家庭,两本户口,两张身份证。她们的孩子分别姓尹与姓周。怎么能算一个呢?张秋生,你这是自欺欺人。 那个,尹局,张秋生说:“停车,我突然想起下午还有事。” 别啊,说好了的,尹天寿说:“说好了去洗温泉的。叫阿香给你好好搓搓。”这话说得很露骨,王春香连脖子都红得要滴血。 这个,这个,这个不大好吧?张秋生的推辞有点软弱无力。拒腐蚀永不沾,那是对官员的要求,张秋生不是官员,他也没这个觉悟。太坚决的推辞倒显得不像男子汉。 这有什么好不好的?尹天寿语重心长地说:“秋生啊,你是大学生了。思想要开放一点,观念要更新一点,胆子要再大一点,步子要再快一点。这么大了,也应该尝尝女人的滋味。让阿香教教你,给你一个那啥,启蒙?” 女人滋味我早就尝过了,而且不止一个。你的小姨子就在被尝之列,你还不知道吧?哈哈----。不过,这事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张秋生心里这样想,嘴里却说:“这个恐怕不太合适吧?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这可是嫂子吔,就更不能欺。” 这是怂货的说法,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气慨。尹天寿蛊惑道:“真正的男子汉就应当霸气,见到中意的女人就敢上。再说了,我们是兄弟。俗话也说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哥哥我愿意,这衣服你拿去穿,别客气。” 张秋生决定走了。不是他思想觉悟高,也不是害怕当种---马。尹天寿如此急迫地将老婆塞给他,必定有什么图谋。万一吃了饼子而套住脖子,就不好意思回绝他的要求。 尹天寿见张秋生不上套,于是干脆开门见山:“实不相瞒,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这对你是小事一件,对我可是天大的恩情。不管你能不能帮上忙,阿香都是你的,虽然年龄大了几岁,解渴消火还是行的。” 这话说得下贱之极,却又极让人上火。好在张秋生是非常之人,即使上火也能克制住。张秋生打开车门,扭头对尹天寿说:“我猜,可能要我帮你解决人事问题。但是,对不起,我从来不过问官场之事。我连自己的事,都从来不在官场解决。所以嘛,尹局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无功不受禄。” 张秋生无需停车,就这样下去了。女人谁不想?但因女人而惹麻烦,这种事不能做。 尹天寿停了车,坐那儿发呆。王春香也坐那儿发呆。女人的头脑比较简单,一方面为张秋生不要她而感到庆幸。另一方面又想着,我是送都送不出去的女人,没人稀罕,扔大街上都没人要。王春香为此而沮丧而悲伤。 尹天寿的想法就要复杂多了。他想了很多,最后还是归结为,张秋生确实不用背景压人。当初他稍稍透露一下背景,周文华也不会犯那么大的错误。凭周文华的德行,肯定要将张秋生的屁股都拍肿。 那么张秋生是怎样帮人呢?帮人立功,给人送政绩。王建新就是接连立了几个功而迅速混上分局一把手,而这些功劳都是张秋生一伙送的。 甚至邬超汉、沈建国、曹勇敢等等市局的头们,都是张秋生送的功劳。与张秋生应当建立长久关系,仅凭一时一事不行。 看过序篇的朋友不知是否记得,张秋生前九世都没碰过女人。无论是畜牲道,还是草木道,他死得都很惨。天道循环,既严酷又很公平,前九世的苦难,今世功德圆满要给予补偿。这就不是种---马不种---马的问题,何况他还得到造物主的祝福。 看过序篇的朋友还应当记得,张道函在幽冥界说过的话。他对张秋生说,祖宗不能瞎认。真喜欢瞎认的话,那就认别人老婆去吧。张道函的话当然是说了玩,但他的话给冥王听了去,所以张秋生今世就是拿别人的老婆当自己的用。或者像张道函说的那样,只要你本事大,会有人将老婆送给你。 张秋生下了车继续在街上闲逛。逛来逛去,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秋生,干嘛呢?过来,喝杯茶。” 原来无意中逛到牛跃进的茶楼门口,凤姑在叫他。凤姑是前世的师姐,张秋生对她非常敬重。 凤姑一把拉住张秋生,也不进店,她知道张秋生喜欢坐门口看街。端过小板凳,叫服务员将茶泡好送来。 然后凤姑就对张秋生说:“你们家白天怎么总是没人啊?我去了几趟,都是铁将军把门。” 张家白天真的没人。一家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秋同是清早天不亮出门,晚上十点多才回来。姐姐与秋兰不是待在安然酒庄,就是去二十一中。 那几个大神爷爷奶奶也不在家待。航婳奶奶是去安然公司,与奶奶喝喝茶聊聊天。那三个爷爷则是去安然珠宝行,一边与张爷爷聊天一边欣赏珠宝玉器。 张秋生这次弄回来的宝石,让几个爷爷大为开心。不说那几百颗宝石,无一不是极品。仅仅镶嵌在那些飞行法宝以及铠甲、兵器等上面的碎钻,都有大半面粉袋之多。 西方古老贵族讲究奢华,铠甲、飞行器及兵器上面除了宝石,还毫无必要地镶满了碎钻。所谓的碎钻,最小的也有二十分。在目前的珠宝市场上,根本就不能叫碎钻。 爷爷一边摇头一边笑,他不知说孙子什么好。但他毕竟是做珠宝的,面对着那些帝王级的红宝石,以及水汪汪晶莹剔透的蓝宝石、祖母绿、猫眼简直是爱不释手。 三个大神爷爷却大夸秋生好,聪明,会聚财,有眼光。这些极品宝石,有些业内人士一生都见不到一眼,他却一下弄了这么多。加上以前弄回来的,现在的安然珠宝,真的可以说是实力雄厚。即使后代中出一两个败家的,一时半会也败不完。 秋生、然然与兰兰,都好孩子啊。秋生会挣,然然与兰兰会过。这就是个好人家,百事兴旺长治久安。 凤姑对张秋生说:“过年时我与你跃进哥回了趟娘家。”凤姑说的娘家其实就是师门,她无父无母无兄弟,师门就是她娘家。 凤姑说:“有人给师父送来几斤铁观音,他老人家非要给你带两斤过来。还有师娘腌了一些腊肉,也要我给你带来。 白天你家没人。我儿子病了,晚上没法出门。还好,今天总算抓住你了。你在这儿慢慢喝茶,我回家拿东西去。” 嗯,我那大侄子病了?张秋生没顾得东西,而是着急地问孩子:“得的什么病?去没去医院?” 不知道,凤姑焦急地说:“住了三天院,没看出什么明堂。无名地发烧,突然就高烧,突然又退。也没哪儿碰着擦着。就是一阵阵地抽筋,嘴里冒白沫。查血、查尿、拍片子、做ct、做b超,什么都检查了,就是查不出毛病出在哪儿。”说到这儿凤姑都要哭了。 张秋生站起来,说:“姑,我随你一道去看看。” 对对对,我都急糊涂了,凤姑说:“我忘了你也是医生,早就应当找你看。” 牛跃进的孩子快两岁了。夫妻俩是中年得子,将这孩子当做命根子待。 孩子的爷爷奶奶,对儿子已经彻底没了指望,却突然回家了,还得到政府的宽大处理。居然娶了老婆,还给他们添了个大胖孙子。老两口对这个孙子也是疼爱到无以复加。 现在,一向身体非常好的孩子突然得了怪病。全家,包括叔叔伯伯姑姑都焦急得不得了。 张秋生看着这孩子也非常心疼。本来白白胖胖的孩子,现在瘦得像干猴,皮肤干黄发黑。孩子还认识张秋生,睁着无神的大眼睛,轻轻地喊了声:“干爸----” 孩子的姑姑擦着眼泪说:“秋生,这孩子还有救不?” 有救,当然有救,张秋生肯定地回答。他已经体察出孩子的房间里有一股寒意,一般人感觉不出来。这孩子是中了邪,张秋生作出判断,并且非常生气。 是哪个不长眼的邪祟啊?连我张秋生的干儿子也敢害!睁眼朝孩子的印堂看去,灵台中有一团黑气。我靠,就凭你这微末道行,也只有害小孩子。 不过张秋生还是有点疑惑。麒林城里不应该有邪祟啊!天下的修真人有一半集中在这儿,哪个邪祟这样大胆? 吴痕等一班人去谈判了,他们即使在麒林也不行,修炼玄门正宗的人抓鬼不太在行。专门的事得有专门的人去做,最好是找修习邪门歪道的人。 荆长庚带老婆回娘家了。屈无病与许大海似乎也是玄门正宗。候得贵?筑基期,道行嫌浅了点。这邪祟躲在孩子灵台中,必须一击而中,否则会影响孩子。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该死的见风涨 张秋生自己当然是能抓邪祟的。但他不愿抓,免得牛跃进家里人将他当神棍,然后再一传十十传百,那就真的成了神棍。他将熟悉的修真人逐个想了一遍,没一个适合在这种场合,为两岁不到的小孩子做这种法事。 突然,张秋生一拍大腿,怎么将这人给忘了呢?高斯实嘛!他修习的是邪门外道,现在已是金丹期,又是一副知识分子模样,最是适合糊弄普通人。 高斯实与秦若兰已经领了结婚证。办了一桌酒,放了挂鞭炮,租了辆奥迪绕城一圈,小范围地请了几个人就算结了婚。 不是高斯实不想铺张。他混了一生到现在才结婚,还是想高调豪华地办一次婚礼的。只是秦若兰不愿意,二婚的女人,太高调了惹人笑话。 高、秦二人婚纱照都没进影楼,是请吴痕帮着拍的。吴痕的摄影技术比影楼的不知要高上多少,秦若兰很满意,二十一中的学生干什么都比别人好。 接到张秋生电话,高斯实立马就过来了,开着张秋生的皮卡。张秋生用真气悄悄告诉高斯实:“我用针灸将这邪祟逼出,你再将其抓起来。” 张秋生主要是怕高斯实没个轻重伤了孩子。高斯实说:“要我灭了它容易,抓却没办法抓。主要是我没收鬼的法器,在修真界我就是彻底的穷人。” 张秋生悄悄地将了尘养青鬼的瓶子递给高斯实,又将咒语告诉了他。然后就取出两根银针,分别扎在孩子两边的肩井穴上。张秋生扎针从来都无所谓具体穴位,他的真气或灵气会沿着经脉到达需要的位置。 躲在孩子灵台的邪祟见一股强大的灵力向它冲来,吓得立即就跑。刚刚跑出孩子的灵台,高斯实拿着收鬼瓶对着它,口中念念有辞:“收!太上老君,急急如敕令。” 眼睁睁地看着一团黑气从孩子印堂跑出来,接着被高斯实的小瓶子吸进去,牛跃进一家人傻眼了。秋生请来的是真神!抓鬼驱邪如同探囊取物。 凤姑赶紧封红包,牛跃进打电话去酒楼订座。爷爷奶奶递烟的递烟,泡茶的泡茶。姑姑递毛巾,一个叔叔端来太师椅,另一个叔叔端来高脚痰盂。一家人乱成一团,不知如何招待高斯实为好。 高斯实却非常客气地说:“不用客气,我还有事,告辞了。”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高斯实在门口悄悄地将养鬼瓶还给了张秋生。高斯实不知道二十一中的风气,张秋生的东西到了谁手里就是谁的,这养鬼瓶他揣走一点事都没有。 凤姑埋怨秋生没将高斯实留住,这样的高人,这样大的人情都不知如何感谢。张秋生笑,笑过说:“没事,他是新婚燕尔,一刻不见老婆的面就难受。你留他吃饭,反而是害他。” 嗯,这么大年龄还新婚?凤姑八卦劲头上来了。张秋生将高斯实与秦若兰的婚事简单地说了一下,就准备走人。 可是凤姑来了兴头,拦住张秋生不让走。秦若兰她认识,并且知道这是吴嫣留给秋生的女人。凤姑又埋怨道:“秋生,你这孩子太老实。这是你的女人?剑?趺茨芩姹闼腿耍俊?p>  张秋生很无语。我不想做种---马好不好?种---马或种---猪,说出去很难听的。 怎么难听啊!那是没本事的人说的,他们是嫉妒!好男人,有本事的男人,那是女人越多越好。在凤姑心目中,这话对牛跃进无效。秋生嘛,当然是女人越多越好。 凤姑教训秋生:“女人是很复杂的,不能仅以年龄来衡量。我可以说,许多小女孩都不如秦若兰。那皮肤光滑像绸缎,连我这女人都想摸几下。” 张秋生受不了凤姑的胡说八道,结过婚生了孩子的女人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拎着腊肉与茶叶赶紧离开。都出门很远了,又跑回来。 张秋生取出一个玉蝉。这是在那闹鬼的大楼里,压在余积善与李媛媛夫妻身上的一对玉蝉中的一个。上面的泥土与秽气,张秋生已经除掉了。 孩子是凤姑带着回娘家时,在路上撞邪的。张秋生告诉凤姑,在孩子长大前不要让他离开麒林。麒林风水好,几乎没有任何邪崇。而外地就难保了。 吴烟等一班人第二天就回来了。谈判很简单,西方修士代表沃德·怀特爵士建议统算,一件一件的讨价还价太麻烦。吴烟等人同意这个方案,他们比沃德·怀特还怕麻烦。 吴烟小嘴一张,开价三亿,英镑。怀特爵士连忙说:“不不不,不行!你这个开价太高。如果上面的宝石还在,我们可以就这个价格讨论,甚至,我个人同意,还可以再高点。但是,现在,没了宝石,所以我只能出一亿,美元。” 吴烟目无表情,小嘴又是一张:“三亿二千万!英镑。”怀特爵士楞了一下,然后说:“不不不,谈判不是像你这样。真正的,有意义的,富有成效的谈判,应当是双方妥协,相互妥协,最后达成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方案。这个,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出一亿五千万。” 吴烟还是面无表情,小嘴又是一张:“三亿四千万,英镑!”怀特爵士扶了扶眼镜,认真看了看吴烟。是个典型的东方美女,清纯靓丽,明目皓齿,不像是神经病。怀特爵士吸了一口气说:“你这不是真心谈判的态度,没有一点诚意。我希望你注意一点,如果谈判破裂,这些东西你们要了没用,知道吗?没用!” 吴烟坐那儿一动不动,像一座美丽的雕塑。怀特爵士叹了一口气,又说:“好吧,我最后出一次价,一亿八千万,美元,不能再多了。” 美丽的雕塑嘴动了:“三亿六千万,英镑。”怀特爵士摘下眼镜,擦了擦,再戴上,然后就对着吴烟看。他要重新鉴定,这个美丽雕塑的神经是不是有问题。看不出来,面无表情,但眼睛清彻见底黑白分明,纯洁得不染一丝杂质。 怀特爵士扭头看看,他想找莫千行说话,毕竟莫千行才是这儿的最高长官。莫千行早就跑出去了,他受不了如果谈判破裂的那种心理压力。 怀特爵士再看看吴痕。可以很明显地看出,吴痕是仅次于莫千行的长官。吴痕也像雕塑,也面无表情,同样清彻见底的眼睛直视着怀特。 其实吴痕心里是在恨,恨他自己。他想,如果张秋生在这儿,肯定是屁话??拢??飧鍪裁茨窬羰咳圃巍?勺约喝疵徽饽苣停?荒芟裆担?埔谎?囟19哦苑健?p>  怀特爵士喝了口白开水,擦擦嘴,决定再让一步:“好吧,我们凑个整数,两亿。并且同意以英镑做交易单位。过了这个数,我们真的不要了。就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见鬼去吧。” 吴烟坐那儿纹丝不动,连头发都没一根飘动,小嘴轻吐:“三亿八千万,依你说的英镑。” 怀特终于发现一个现象,自己只要反对这个女孩的出价,她必定会涨价。她不在乎谈判能否成功,只在乎,在乎什么呢?只在乎她报出的价必须得到承认,或者说她报的价就是真理,不可动摇的真理。谁要试图改变这个真理,她就会要谁付出代价,每次两千万英镑! 嗯,那个,呃,这个,好吧,就依你的,三亿八千万英镑。怀特爵士不得不妥协,他觉得这是向真理妥协,不能算他的失败。另外,输给一个美丽的小姐,虽败犹荣,不是吗? 莫千行高兴得全身打哆嗦。特勤组全年的财政拨款也才十亿不到,还要全国各分队撒胡椒面,还要留一部分做机动,还要预留伤亡准备金、抚恤金等等。现在一下就弄这么多,发了,大发了! 吴烟没等莫千行表扬的话说出口,就说:“你起码要拿三千万英镑出来。两千万给麒林军区,八百万给麒林警察局,团市委与市妇联各一百万。” 他们哪用得了许多?总共给一千万就了不起。莫千行说:“警察局是财政全额拨款单位,他们要许多钱干什么?团市委与市妇联,他们一年的财政拨款才三十来万,你给他们一千万,都不知道怎样花了。” 吴烟由笑靥如花的少女,突然又变回雕塑:“五千万英镑!市军区肯定还要上缴省军区一部分。” 啊,呃,那个,好吧好吧。莫千行知道自己也遇到了见风涨。他要是稍一迟疑,恐怕就不止五千万了。这个见风涨害死人啊,害外国人也就罢了,尼玛,自己人也害。 还有两三天就要开学了,大家又要各奔东西。同学们三五成群,今天你请客明天他请客,在麒林城里的各酒楼转悠。 这天张秋生、吴痕、李满屯、孙不武与宋念仁,也就是五人小组加韩冠阳与华寒舟等人在凯旋大酒楼喝酒。花自己的钱喝酒,不是公款搞**,没必要躲躲闪闪,他们从来都是在大厅里吃喝。 二、三、四楼都在举办婚礼,正月里黄道吉日多,很多人都选择在正月结婚。张秋生等人是非常喜欢看热闹的,但现在懒得看了,结婚的人太多就没了什么意思。 然而,树欲静却风不止。大门外一阵辟里啪啦的鞭炮声,然后就响起《婚礼进行曲》。 第一千零二十章 灰姑娘或白雪公主 一对新人进来了。新娘穿着白色的婚纱,怀抱红色的玫瑰,挽着新郎的胳膊,沿着从大门通向楼梯再从楼梯一直通向楼上的红地毯。 不过,不过,这新娘咋这么胖呢?那个腰身比水桶都粗!张秋生等兄弟相互望望,有谁见过这样胖的新娘? 宋念仁突然叫起来:“我靠,是范彤!她她她,她怀孕了!” 兄弟们以及广大食客都靠!凭这样的体积,怀孕起码八个月了吧?未婚先孕,她居然这么地高调,这么地奢华,这么地惊天动地,还这么地小鸟依人般紧偎着新郎。向广大群众这么地秀恩爱,秀幸福,你这新娘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新娘秀恩爱?不不不,一点都不,她马上就向围观群众证明,她爱的是另一个人。 范彤听到人们的议论声,向大厅里瞟了一眼。这一眼就看到了宋念仁。范彤立马甩了新郎的胳膊,扔了怀里的鲜花,双手拎着婚纱向宋念仁这桌跑来。 宋念仁脸都吓白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哥们几个也闹懵了,一个个大脑里都是空白。战场上机变百出英勇杀敌,妖魔鬼怪蛇虫蚂蚁没一样害怕的几个哥们,却被一个女人吓傻了。 范彤一边往这边跑,一边喊着:“念仁----,我到处找你。四年来,你去哪儿了?我天天都梦到你。我要对你说,我爱你----!” 宋念仁吓得一哆嗦,连忙躲到张秋生背后。在同学们的心目中,张秋生是无所不能百无禁忌。哪知道张秋生遇到这种事,比谁的胆子都小,赶紧一个闪身躲到吴痕背后。还不住口地说:“阿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好汉做事好汉当,你怎么往我身后躲?” 这些人当中数吴痕胆子最小,见张秋生躲到他身后,吓得赶紧反手一捞将宋念仁抓出来,递到范彤身边说:“凶犯拿到,随你怎么处理!” 范彤双手抓住宋念仁,如泣如诉地说道:“念仁,念仁,真的是你吗?你让我找得好苦----” 宋念仁脸色苍白,口泛白沫地说:“范彤,有话好好话,你把手放开。大庭广众,这样不好,你,你,你把手放开。” 范彤哪里肯放手,依然抓着宋念仁的衣领,倾诉着满腔的思恋:“念仁,我找遍了千山万水,长城内外,大江南北。从白雪皑皑的撒哈拉大沙漠,到赤日炎炎的北极草原;从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珠江三角洲,到高楼大厦林立的黄土高原。从----” 停停停,宋念仁请求暂停:“撒哈拉大沙漠别说白雪皑皑,连雪花都没有。北极也没草原,更不赤日炎炎。其它的什么珠江三角洲,什么黄土高原咱们就不说了,随你的便,爱怎么着就怎么着。重要的是,说话就说话,千万不要硬凑排比句。拜托了,肉麻。” 张秋生是只要不找他麻烦,胆子就变大,这时插嘴说:“范彤,你肚子里的这个娃,那个,是宋念仁的吗?” 这些哥们一个个都是看热闹不怕祸事大,孙不武一惊一炸地说:“阿仁,挺有能耐的嘛,三下五去二就将人家肚子弄大!” 李满屯有条件地同意孙不武意见:“话也不能这么说。阿仁的能耐是大,可范彤的能耐也不小哇,稍稍一弄就可以怀上,这可是大能耐!” 张秋生接着起哄:“阿仁啊,你爷爷马上就要四世同堂了,见重孙子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快快打电话报喜。” 胡说!胡说!接连两个胡说。一个当然是宋念仁说的,另一个是新郎。 人太多,新郎挤不过来,这话是站在韩冠阳身后说的。韩冠阳扭过头来,问道:“你凭什么说他们胡说?你竟然胆敢怀疑阿仁的能耐?” 我管他能耐不能耐?一年来,彤彤与我形影不离,她就不可能与别人有那啥。新郎急赤白勒地分辨:“要不是我将她肚子弄大了,她不可能与我结婚。” 你确定,肯定,并且必定,范彤怀的是你孩子?你确定,肯定,并且必定范彤一分钟都没离开过你?张秋生问道:“让女人怀孩子,其实要不到几秒钟。阿仁打枪向来是既准且快子弹又多,是麒林著名的快枪手。” 你才快枪手!宋念仁跳起来破口大骂:“你比机枪还快!你子弹也多,就是不准。” 你看,你看,张秋生对新郎说:“阿仁自己也承认,我枪法没他准。说不定真的没几秒钟,他就让范彤怀上了。” 新郎跳脚,拍大腿,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张秋生,喘了几口气说:“你就瞎机巴扯,刚才他们自己都说四年没见面!你说,四年不见面怎么怀孕?” 这个,你就不懂了吧,就外行了吧,张秋生说:“有人在娘胎里待的时间就比较长。知道哪吒吧,他在老妈肚子里待了三年零六个月。最终生下来还不是人,是个大肉球。” 新郎又跳脚,又拍大腿,最后揉揉脸,说道:“好吧,哪吒是怀了三年零六个月。可范彤与这小子四年没见面!” 我也没说范彤怀的是哪吒,张秋生说:“说不定她怀的是哪吒他哥哥呢?或者干脆就是哪吒的爷爷?爷爷总要比孙子牛-逼一点,在娘胎里时间待长一点也说得过去。” 这都哪儿跟哪儿哇?新郎目瞪口呆地望着张秋生,张着大嘴想说点什么来反驳,又不知说什么好。 大厅里一二百人,没人喝酒吃饭,都一窝蜂地挤过来看热闹。有人就大叫:“这事问问新娘不就知道了?你们俩瞎扯个什么劲!” 新娘,新娘正在犯糊涂。到底是在做灰姑娘时遇上阿仁的呢,还是在做白雪公主时遇上的。无论是灰姑娘还是白雪公主,阿仁都是王子,这是跑不了的。 如果是灰姑娘,那我的水晶鞋呢?可要是白雪公主,就应当还有七个小矮人。我是在熟睡中被王子吻醒的,然后才开始过那幸福美满的生活。 灰姑娘or白雪公主,这是个问题。范彤纠结在故事情节中,对旁人所问的话充耳不闻。 一般来说,生活在童话中的女孩是可爱的。但是不能过,过了就是神经病。范彤就是过了,大大地过了。不知道的人看她真的很可爱,知道的人就头晕。 宋念仁趁着范彤犯糊涂,悄悄地跑了。尼玛,秋生他们一伙,成心要将事情闹大。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新郎说不出道理就发火,就咆哮,就打人,一耳光搧向张秋生。张秋生是不可能被这么个耳光搧着,身子稍稍一偏让了过去。 惯性让新郎抡圆了的胳膊没法停,“啪”地一声响,抽在一个人的脸上。这人大叫:“靠,你怎么乱打人啊?” 张秋生朝这挨打的看看,认识,纺织局长耿长河。张秋生正想与耿长河搭讪两句,耳旁又响起“啪”的一声。再扭头看看,挨打的人也认识,教委主任。 耿长河与教委主任都有事要找张秋生。这小子是个花脚猫,跑遍全城都找他不着,想不到在这儿遇见。两人不约而同地凑近张秋生,绝不能一个不留神又让他溜走了。 两个正处级官员遭受池鱼之殃,无端地挨了耳光。你说他们那个气,那个愤怒,那个咆哮。不过,时间并不长,还有正事要办。他俩一人拉起一条胳膊,扯着张秋生就往门外跑。至于新郎打人,自有下属与其纠缠。 到了门外,耿长河与教委主任相互看看,相互询问,你也有事找张秋生?相互得到肯定答复后,教委主任请耿长河先说。 耿长河也不客气,对张秋生说:“你爷爷奶奶的退休金已经社保局统筹,也就是说从此不在鞋厂拿工资了。不过呢,还请你一如既往地支持鞋厂。” 这事不归我管哇,你找我奶奶去。张秋生说:“安然公司由我奶奶在打理,所有的事都由她老人家说了算。” 那好,我就去找你奶奶。耿长河说:“你奶奶要是答应了,秋生,你可别打横炮。”这才是耿长河找张秋生的主要目的。这小子没个谱,万一他看鞋厂不顺眼,奶奶还不是听孙子的? 耿长河对张秋生的印象主要是棉纺厂的几个领导造成的。他们将棉纺厂弄倒了,却将责任推到张秋生身上,说张秋生跑到他们厂吵架,后来就中断了业务往来。 棉纺厂的垮掉,耿长河要负主要责任。这个他自己心里明白,是他同意将厂子卖给王绍洋造成的。棉纺厂的几个领导贪图回扣,将产品卖给香港皮包公司,从而中断了与安然公司的往来,这个耿长河也知道。棉纺厂的下岗工人写了大量的材料,都在耿长河的办公桌抽屉里。 但是张秋生跑棉纺厂吵闹、打人。这个,也确有其事。原因是为了谢丽珠,耿长河更是知道。谢丽珠中专毕业去厂里报到那天,耿长河恰巧在那儿。他只说了一句,这女孩漂亮,清纯。却哪知道,棉纺厂的几个厂长竟然逼谢丽珠就范? 这些事都丢开,耿长河就是怕张秋生记恨。在鞋厂也来上这么一着,纺织局就真的受不了了。纺织局的下属企业已经所剩不多,再也经不起倒闭。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小小的月亮 张秋生答应绝不打横炮。但也要耿长河答应,鞋厂绝不做胳膊肘朝外拐吃家饭拉野屎的事。 大厅里,教委与纺织局的人与新郎拉扯起来。尼玛,你结婚就好好结。结果呢,新娘狗皮倒灶,新郎出手打人,你搞得是什么明堂?教委与纺织局来的都是办公室的人,不是打架的料,所以只能与新郎拉扯,打是打不起来的。 现场是起哄的,架秧子的,吹口哨的,大声喝彩的什么都有,就是没人拉架。这事比较好玩,拉开就没意思了。 吴痕摇头叹气。此事的根源出在范彤身上,你什么人不好招惹,偏偏要招惹这些祸害呢?不过话也说回来,这个范彤有毛病。是真的有毛病,或者叫脑残。 一个女孩但凡有点脑袋,也不会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还举行什么婚礼,而且是这样盛大的婚礼。脑袋只要没进水,也不会在自己的婚礼上认别的男人。 吴痕所想的,实际上也是在场大多数的想法,所以新郎与人打架才没人拉,大家都围着看热闹。 其实吧,新郎的父母都没来参加儿子的婚礼。他们觉得丢不起这个人。尤其是新郎的母亲,怎么看范彤就怎么不顺眼,认为这是个害人的妖精。 可是没办法,新郎本人一切都依着范彤。他被范彤漂亮的外表,以及时不时的冒傻气给迷住了。 这个冒傻气吧,得看是什么人冒。如果是男人冒呢,那是人见人烦鬼见鬼愁,恨不得一巴掌将其拍死才好。 可如果是女孩冒傻气呢,那就叫可爱,叫卖萌。如果是喜欢这女孩的男人看到这傻气呢,那就爱得不行,非得泡到手不可。 毫无疑问,范彤是经常地冒傻气,傻得不能再傻的傻气。新郎就是被范彤的傻气迷得找不着北,不过说良心话,范彤的长相没的说,确实漂亮。 在一次满屋的烛光,及轻柔的蕯克斯音乐中,范彤又一次地进入童话世界,她将自己交给了这个新郎。当然,她此时是将这个新郎当做王子。 新郎是不是王子不重要。新郎是男人,有着男人的通病,快活之后就不管其它的事。范彤经常在梦幻与现实中切换,她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似幻似真似梦似醒。 一个月后,该来的亲戚没来,范彤也没在意。二个月后,亲戚还是没来,范彤压根没放心上。三个月,四个月,五个月,范彤都没当回事。但范彤的妈妈看出来了,女儿的腰身越变越粗。 范妈赶紧带女儿去医院检查。医生看看范彤,再用听诊器听听,开了一张检查单。不是验尿,而是直接就去做b超。 根据范彤自己的回忆,根据检查结果,根据医生诊断,范彤怀孕已有二十六周左右。 现在轮到范彤老爸出面了。范彤老妈是区老年合唱团的成员,她很忙,大事由她做主,见亲家这样的小事就应当由老头出面。 双方父母见面,事情谈得很顺利。由于新郎坚决要娶范彤,加上范彤已怀上自家的孩子,新郎父母同意这门婚事。 同意归同意,新郎母亲却极不满意。范彤以前经常上他们家来,新郎父母早就认识她。甚至儿子与范彤有那啥事,父母也都知道,只是没想到年轻人这么不注意竟然怀上了。 年轻人恋爱,越轨之事也在情理之中,做为男方父母认为不吃亏,一般不放在心上。让新郎母亲不满意的是,范彤太妖孽。 女人嘛,做那事时叫唤,这个可以理解。有的女人瞎叫唤,有的女人勉励男方鼓足干劲勇猛向前等等,范彤却是唱歌:“月亮,月亮;小小的月亮,带着我飘向那远方----”歌声中伴着儿子呼哧呼哧奋发努力的声音。 这都叫什么嘛!新郎母亲认定范彤就是一妖孽,不会给儿子带来好运气。可是现在没办法了,不喜欢不满意都不行,范彤肚子里怀着儿子的骨血。 紧接着范彤要求大办婚礼。公婆就不太同意,不是舍不得钱。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办婚礼,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公婆坚决不出席婚礼,你们爱咋咋的。 现在婚礼上来这么一出,幸亏公婆没来,否则要被活活气死。 这些家务事吴痕当然不知道。吴痕与张秋生不同。张秋生假马日弄鬼的还是医生。可他的原则是,只要没挂他的号,或者医院没指派他任务,他一般不考虑眼前的人是否有病。 吴痕不同。吴痕是以修真者的眼光看人,悲悯地看着芸芸众生。有病帮助治病,有伤的帮助治伤。这个范彤明显有病,是脑袋出了毛病。吴痕摇摇头,叹了口气,趁着周围乱哄哄没人注意给范彤打了一张安神符。想想又怕不够,重病得用猛药,反正安神符用多了不坏事,于是又给范彤打了一张。 范彤一个激凌,慢悠悠地似醒非醒,接着又一个激凌完全醒来。醒来的范彤却不明白眼前到底出了什么事。 酒楼经理过来了,指责保安,这儿乱成这样怎么不管?保安,保安也是人,他们也喜欢看热闹,何况并没有强烈的暴力冲突。但是,既然经理发火了,那就得赶紧上前制止。 无需保安制止,范彤捋了捋有点乱的头发,挽起新郎的胳膊,尊贵而优雅地挺着大肚子往楼上而去。新郎受伤的心得到平复,开心地按按被弄得像鸡窝的头发,带着自己的新娘步向婚姻地殿堂。 经理大喊:“奏乐,快奏乐!”庄严、神圣而又欢乐的《婚礼进行曲》再次响起来。新郎、新娘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沿着楼梯一步步向上。 众食客兼围观群众都张着大嘴看着这诡异的一幕。这闹得是哪一出?说发神经就发神经,说好就好。看着新娘的背影,有人流着口水说,新娘的屁股真大吔。立马有人反驳,废话,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屁股当然大。 耿长河的事谈完,下面该教委主任吵闹了。对的,是吵闹,不是一般的谈话。教委主任朝张秋生大叫:“张秋生,你是什么意思?啊!你赞助就赞助,不赞助就不赞助。你怎么给了妇联与团市委各一百万,美元!啊,单单就不给我们教委!我没别的,就想问问你什么意思?” 尼玛,啊!啊,尼玛!一百万美元,将近一千万人民币。教委机关一年的财政拨款才三十来万,还包括人员工资。有这一千万人民币,三十年内都不愁吃喝,坐那儿吃躺那儿吃。真要大家都没有,我也不指望。可是妇联有,团市委有,你这是在打我脸! 这事与张秋生没关系,主任为嘛要找他?是季长海说的。主任首先当然是找季长海,你是校长不找你找谁? 季长海与梁司琪已升为正处级,政协常委。正因为他是正处级加政协常委,主任就更生气。不管你季长海升多大的级别,行政上二十一中还是归教委管。你不能这样不打教委的米,不卖教委的账。 唉----,季长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些学生已经毕业了,早就不归二十一中管了,你到现在还不知道? 主任还是朝季长海咆哮,我当然知道!但是,这些学生虽然毕业了,做为班集体却一点都没散,这个我也知道!他们还是服从校领导命令,这个我更知道! 季长海为此而自豪,也被吵得头晕就推卸责任:“这个,大主任啊,你搞没搞错?这次赞助,我们二十一中也没有吔!我找谁吵去?” 你们二十一中还要赞助?二十一中良田万顷,骡马成群。国内的就不说了,国外的上市公司都好几个,你们还要赞助,那我们怎么活?这些都不说,仅仅是财政拨款二十一中都比教委多十几倍,你还好意思要赞助? 你这是胡搅蛮缠,牛头不对马嘴。二十一中的职工比你们教委要多十几倍好不好?本来一些应当由教委承担的教学科研任务,现在都由二十一中来承担了好不好?再说了,那些外教都是高工资,拨款当然比一般学校多。 季长海与主任说不清道理就推皮球:“这个,你找梁校长行不行?这些学生都是她带的,比较听她的话。” 找梁司琪?主任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找。梁司琪整个一不食人间烟火。学校的这些杂事她压根不管,只负责教学。再说了,梁司琪身上有一种逼人的气质,一般人不敢找她麻烦。 还有,梁司琪与她儿子一样,什么不靠谱的事都做得出来。她要是将妇联与团市委的赞助收回头,或者从此以后谁都不赞助,主任的脑袋要不被人打破也怪。 你少推皮球,跟我打太极拳。你是一把手,不找你找谁?主任朝季长海吼:“要不我就在二十一中待着了,你管饭。我不敢回去,教委的人非逼我跳楼不可。” 这就是耍无赖了。关键是季长海现在与主任平级。要是与下级这样耍无赖,那就是丢人现眼。 季长海没主任办法,好言好语地对他说:“你去找张秋生,真的,一点不骗你。张秋生那一关你要过不了,我就是将二十一中的教学经费全拿来给你都不行,小子肯定要使坏。这小子要是答应了呢,一般来说问题不大。”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雷鸣要赞助 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张秋生的祸害名头太大,季长海这样说,主任还真信。其实这事与张秋生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也向来不管这种鸡毛蒜皮的事。 主任与季长海吵闹声音很大,他委屈受大发了,也不怕别人听到。旁边的办公室里有很多人,妇联、团市委的人都在,包括雷鸣与俞安成。 雷鸣昨天晚上也回来了。他的那个团扩建成旅级建制,肩章上也加了一颗星成了二毛四大校,并且顺理成章地担任旅长。 这一仗打得非常漂亮,战果辉煌,并且伤亡比一般演习都少。无一人阵亡,甚至连重伤都没有。集团军首长非常高兴,准许雷鸣继续渡婚假并且还加了他十天。 才三十多就任大校旅长,雷鸣志得意满地回来以完成进洞房的程序。 刘萍一个人过,向来是在外面吃。现在结婚了,她要下厨房为丈夫做饭。刘萍其实会做饭,何况她这些年跟张家三个女人后面学了不少菜,她要丈夫尝尝自己的厨艺。做为女人,给心爱的人做饭也是一种幸福。 雷鸣从背包里拿出一大块肉,大约有十几斤。这就是龙肉,他的团分了几万斤。这些肉很奇怪,吃了浑身有劲还一点不怕冷。全团将士都知道这是好东西,舍不得一下子吃光。 雷鸣回来时,政委让司务长割了十几斤带回来让弟妹尝尝。同时下令,这些肉都保存好,等旅长回来时再吃。 这些肉是熟的,刘萍只要做一些调料就行。不仅好吃,还果然浑身有劲,果然不怕冷。新婚第一夜,夫妻两人折腾一夜都不知疲倦,连被子都没盖。 雷鸣不愧是军人,今天一早照样起床。龙肉确实神奇,清晨五点就起床的雷鸣照样神采奕奕。跑步,打拳,一番运动,才七点钟,又上街遛一圈。 雷鸣好不容易将一大清早的时间打发掉。刘萍吃了早饭要去上班。她不能像雷鸣将一个婚假分两半来休。公司的制度是她制定的,必须带头遵守。 雷鸣百无聊奈下去了军区。他要问问俞安成,用的是什么方法将队伍训练的那么好。这是在战场上就有的想法,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俞安成的肩章上也加了一颗星,成了与司令、政委平级的参谋长。俞安成没回答雷鸣的问题,而是笑着邀他一道去二十一中。我的那些兵都来源于二十一中,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于是,雷鸣就听到了教委主任找二十一中校长吵闹的一幕。雷鸣问俞安成,他们为什么事而吵? 俞安成也没隐瞒,将麒林特勤分队卖了战利品,所得之钱全部拿来做赞助的事说了,只是没说具体数额。麒林军区接受了五千万美元,就是将近五亿人民币,这个数额太大,他怕雷鸣也跟着吵。 果然,雷鸣听了这事立马就要上去吵。我们团也是参战单位好不好?怎么分战利品不带上我们?这个不公平! 俞安成赶紧地一把抓住雷鸣,悄声说道:“二十一中及那些学生的钱都抓在你老婆手上,你瞎吵什么呀?想带别人分一杯羹?” 嗯,呃,对,对对。雷鸣不吵了,随着俞安成参观了二十一中,观看了那些学生练武。决定回去就打报告,他们旅今后一定要从二十一中招兵。 一整天,俞安成带着雷鸣在麒林城四处转悠,主要是看刘萍所掌控的资产有多大规模。这还仅仅是在麒林,外地的没算,外国的就更没算在内。 雷鸣回到家时天已黑了,刘萍早已下班,正在厨房里忙活。雷鸣靠在厨房门框上,将要求二十一中赞助的事说了。 刘萍说:“这事与二十一中没关系。肯定是张秋生他们从别处抢来了,或者敲诈了什么钱回来天女散花。” 雷鸣说:“不是抢来的,也不是敲诈来的。是这次的战斗,他们缴获的战利品。我们团也是参战单位,给别人而漏掉我们。这个不公平,必须给我们补偿一下。” 刘萍就笑,越笑越想笑,笑得蹲在地上直不起来腰。雷鸣被笑得莫明其妙,问道:“你,你笑什么呀?” 嘻嘻,呵呵,刘萍还是笑。笑过,找毛巾擦擦眼睛,然后说:“我是笑那些学生。当然,我也笑你太白瓜。你说打战嘛,战利品扔得满战场吧?你为什么不知道拣? 我笑那些学生,是因为他们去什么地方,从来没有空手而归,总是要刮地皮,巧取豪夺,敲诈勒索,哪怕自己不要也绝不便宜了对头。与他们一起工作或战斗,既有效率又非常好玩。我一想到那些学生祸害别人时的样子就好笑。” 看着雷鸣嗒然若失好像在思考什么,刘萍说:“好啦,好啦,我帮你打个电话。一点赞助的事,问题不大。” 吴烟的电话占线,刘萍就骂:“这丫头成天不知多少事。”放下电话,准备过会再打。 雷鸣又莫明其妙:“丫头?你不是打给张秋生吗?” 打给张秋生干嘛?刘萍说:“这些学生的钱归吴烟掌握,她说了算。找张秋生,好事都能让他搅坏。” 可校长怎么叫教委主任去找张秋生?雷鸣脑门上冒着大大的问号。刘萍又笑,笑过说道:“季校长多精明?对付吵闹的人,当然将张秋生顶前面。这小子要是好起来,要他脑袋都可以砍半边给你。要是将他惹毛了,将你脑袋砍半边下来。将他顶前面,给吴烟减轻压力。这事要我来处理,我也这样做。” 还是那句话,张秋生很冤。这样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他真懒得管。他只想快快活活地混日子,混一天是一天。 面对教委主任的吵闹,张秋生也推卸责任:“这事不归我管,你应当找吴烟。吴烟不好找?要找干嘛?打电话啊!放着现代科技不用,抖着两条腿去找人?我把吴烟电话号码给你,你自己与她说。吴烟这人还是很好说话的。不过你也要注意方式方法。” 主任听张秋生的,从手包里拿出电话。张秋生一惊一乍地说:“主任啊,都什么年代了,您老还用这么过时的大哥大?孙不武那儿有一部多余的手机,快去找他要来,晚了就成别人的了。” 嗯,孙不武有多余的手机?主任将拉赞助的事放一边,要先将手机的事落实了。俗话说公家的事再大也是小事,私人的事再小也是大事。 以私人名义要手机,然后给老婆用。赞助嘛,属公事,可以稍微放后一点。要到赞助,再以公家名义给自己买一部,两全齐美。 主任回大厅,找到孙不武:“你有一部手机是多余的?” 啊,是啊,孙不武没等主任说二话,就将手机连同充电器一起拿出来。一桌上的人都在热烈讨论,范彤肚子里怀的是龙种还是哪吒爷爷,或者竟然是哪吒舅舅?孙不武对这些感兴趣,至于手机嘛,谁要谁拿去好了。直到主任拿着手机离开了,孙不武也没弄清楚是谁拿走了他的手机。 主任给吴烟打电话。吴烟听了主任的吵闹,心想这事做的是差乎了。宁愿得罪一村,不能得罪一人。别的单位都给了,唯独没给教委,这事做的是不对。吴烟连忙说:“怎么会将教委挪下呢?不管怎样,教委也是二十一中的上级行政主管部门。有关这次的赞助,对于教委我们另有安排,过阵子就给你送去。” 刚才吴烟电话占线,就是在与教委主任说话。刘萍过了一会再次打吴烟,这次电话通了。 吴烟啊,听说你现在成了散财仙女?一路上大把地撒钱,广结善缘?刘萍调侃道:“可你怎么将雷大哥给忘了呢?雷大哥他们团好歹也是与你们并肩战斗的吧?与你们也是是患难与共的战友吧?与你们是鲜血凝成的战斗友谊吧?亲不亲,战友情吧?” 得得得,吴烟不等刘萍的话说完:“不就是赞助嘛!我早有安排,也就是晚几天而已。你们结婚才几天啊?这就帮着老公?我俩好歹也是战友吧?帮着老公逼战友?看不出来哈,刘总也是重色轻友的人。嘻嘻----” 这丫头,跟张秋生后面学坏了。刘萍骂道:“你好的不学,油腔滑调倒学得十足十。哎,还有,那个,那个什么野味,你那儿还有没有?你雷大哥带了点回来,太好吃了。听说是你们打的?有就多送点过来。” 吴烟为什么敢于大包大揽地答应教委与雷鸣的赞助?张秋生不是多分了八条龙么?他只要了龙肉、骨架与内脏,其它的龙皮与龙丹交还给了吴烟。 吴烟与分队几个领导一商量,决定干脆卖了,然后大家分钱。回到麒林的那一天就向修真界宣布了这一决定,给修真者们几个月的时间筹钱,定于五月一日在八合湖潜水俱乐部公开拍卖。 修真界炸翻了天。龙皮与龙内丹,我滴个妈呀,看上一眼都是机缘的东西,麒林分队的人居然要拿出来拍卖。没说的,大家纷纷放下手头的一切,立马地去筹钱。 这些年,麒林分队举行过好几次拍卖活动。使修真者们普遍认识到必须抓钱,没钱,拍卖的好东西都没你的份。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爷爷奶奶去赌石 麒林分队的学生们几次拍卖活动,以及安然酒庄每两个月一次的各种水,使修真者们意识到必须要有钱!没钱,那些好东西就没他们的份。 无论是不是在八合湖承包土地的修真者都跟紧改革开放的大局,解放思想,更新观念,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尽一切力量搞活经济。 家大业大的门派、世家,前阵子落后了,现在奋起力追迎头赶上,开公司,办工厂。小门小派与散修们,合群的,邀上几个人一起干。孤僻的,闷声不响搞个体。 天关省的领导与其他地市的人就搞不懂,麒林市的经济哪来这么大的活力?别的统计起来有点慢,但银行存款与股市规模是很容易统计的,竟然比省城浮云市要高上二十多倍!银行存款与股市成交量绝对无假,麒林市也无权在这上面添水分。 去省里开会,浮云市委书记见到方晋中就说:“知道你能,比我高上一倍两倍我都服。啊,居然比我高二十多倍,你是怎么搞的?教教我,我请你喝酒。” 人才!方晋中就两个字。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但要做到就非常难。一个人既然被称为才,眼光就必定与常人不同,追求也与常人不同。不是你想引进就可以引进。往往的情况是,你看着是人才,待给了许多优惠条件,千辛万苦地引进来,结果却是歪才。 这些就不多说了。吴烟之所以放了几个月的期限,就是让修真者们多多地筹钱。只有怀里揣得钱多,竞拍起来才有底气不是?竞争越激烈,拍卖方越得利不是?修真界的共识,柳家的那个丫头最坏。可又没吴烟办法,她搞的是阳谋,明知是个套你还要钻。不过修真者们还是挺佩服吴烟的公平,她对柳家也是这样。 吴烟明确规定,特勤组的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方式参与本次拍卖。理由很简单,你们是领导机关不能与普通修真人争利。 吴烟还规定,柳、李、韩、华及终南派各自只能竞拍一样。理由是你们太有钱。而天下是所有人的天下,不是谁有钱就是谁的天下。不这样限制,那所有拍品都会被你们抢走,也就失去的本次拍卖的意义。 柳家丫头虽然坏,但绝对公平。所以吴烟的这种坏,其实是聪明的代名词。也说明吴烟处事杀伐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修真界的事,普通人不知道,包括麒林军区及雷鸣,他们只知道要赞助。但张秋生知道,那些拍品本来就是他拿出来的。 张秋生知道是知道,但他懒得管,甚至连头都不伸一下,修真界空前轰动的盛事与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还是每天清晨去钻王春秀的被窝,享受冷身子进暖被窝的那种舒服与那啥,柔软。 在王春秀的侍候下,吃过早饭再去仁和茶楼,坐在门外看街。胸无大志的人与一般人就是不一样,他觉得人生的最高境界就是如此,怎么快活怎么随意就怎么来。 如同往年一样,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四个大神爷爷奶奶就要离开。但今年与往年不同,这些爷爷奶奶带着张爷爷一道走,去参加缅甸3月份的翡翠公盘。 安然珠宝在过去的三年里,凡遇珠宝界的展销、比赛等等活动必参加,获奖证书也拿了不少。他们并不稀罕这些证书,目的只是在业内打名气,或者说做广告。 现在看来广告效应非常好。安然珠宝的参展作品全都不卖,这样的方式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安然珠宝要的不是销售额,而是以特立独行的方式让人记住他们。 尤其是那些帝王级的宝石,与各种罕见的翡翠,让那些富商大贾、名门淑媛、土豪阔太太等有钱人看在眼里拔不出来。纷纷打听安然珠宝在哪儿。每逢此时,安然珠宝的人都谦虚地说:“小地方,三线城市,麒林。天关省的麒林市。” 有很多的稀世珍品做镇店之宝,有独具匠心的设计理念,有鬼斧神工的制作工艺。做为一家珠宝企业已经在业内崭露头角,能够与任何同行竞一日之短长。 但爷爷认为仅有这些还不够。一个真正的珠宝公司,还必须在原料采购上显示自己的能力。向人们说明,我们有那么多的好东西,是与我们的超凡采购能力分不开的。 三个孩子都不放心,纷纷要求陪爷爷奶奶们一道。张道函笑骂:“瞎操心!我们几百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外出时从未带过随从侍候。这世上能欺负我们的人还没出世!” 五个老人挥挥手,潇洒地走了。梁司琪焦急地追着喊:“爷爷奶奶,你们钱带够了没有?” 没有,只带了点路上零花钱,及事先打到缅甸公盘上十万美元的押金。这时欧元还没发行,待欧元发行后就得用欧元了。 缅甸政府对翡翠与宝石资源的管理非常严格,除非是在公盘上拍得的东西,其他的一律不准出境,否则就是走--私。即使是在公盘上拍得的东西,也得由专门的机构帮着运往指定的地方。 这些规定当然难不住爷爷奶奶这些大神。恰恰相反,爷爷奶奶们却打算严格遵守缅甸政府与中国海关的规定。此行主要目的是为安然珠宝打名气,而不是仅仅采购。安然珠宝所囤积的原料太多了,根本无需采购原料。 他们打算在公盘之前,先在仰光及曼德勒的翡翠珠宝市场赌上几赌,爷爷奶奶称这叫做以赌养赌。并将安然珠宝逢赌必赢的名气打出去。为此爷爷奶奶们在家已经对秋生弄来的那些毛石进行了无数次的试验,基本上做到了必胜的把握。 当然公盘上拍得的原料还是要运回来的,开珠宝行的不会嫌原料太多。 然后爷爷奶奶们还计划去斯里兰卡、印度等亚洲产珠宝的国家。再然后就是欧美、拉美、非洲等世界各地收集珠宝原料。或者说白了,一边游玩一边收集。 那安然珠宝行怎么办?爷爷出去了,谁来打理?没关系,现在的经理非常能干,经这么些年的考察,证实他是个非常可靠的人。再说了,还有奶奶与秋兰呢。 奶奶流着泪,无限感慨地说:“一个男子汉,为了我,被埋没了。才华横溢的男人,一生都被我给毁了。现在该出去走走了,散散心,看看世界各地,也不枉来人世一遭。” 送走爷爷奶奶,张秋生去了火神庙街。火神庙已经被定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那么,火神庙街就改变了规划,由原来的小商品批发一条街改为文化一条街,以适应火神庙的氛围。 火神庙一条街的开发由市建委的统建办负责。统建办是实行企业管理的事业单位,还未摆脱官气,除了态度傲慢外房价定得倒不高,每平米才五千元。文化一条街改造基本成功,仿古建筑麻石街道古色古香,所差的就是一些配套设施,统建办决定正月十六开盘。 不知是人们还沉浸在春节的气氛里没出得来,还是统建办压根就没做宣传与广告。这样的黄金市口,这样便宜的价格,前来购买的人却并不多。 张秋生一口气定了四套。其中两套是以张秋然、李秋兰、张秋生、李秋同、梁秋安五个兄弟姐妹的名义买的。张秋生置办固定资产,除了安然大楼,其它的都直接以五个孩子的名义。 这两套房子每套都有一千多平米,两层楼,中间有天井四周有走廊与厢房的院落。共需一千多万元,预付百分之十五定金,大概是六十七万。这个钱是由李秋兰出,与张秋生不相干。合同规定必须在一个月内付清购房款,否则没收定金。 另外两套,每套只有一百平米。十五万的定金没找李秋兰要,完全是自己出的,在梁临捞的几个钱就花在这儿了。 张秋生中午还请了统建办的人吃了一餐,当然是由上午的购房者共同出钱。买到便宜房子,个个都心情愉快,吃餐饭的钱根本不放在心上。 张秋生带着一身酒气出现在仁和茶楼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早已坐在这儿看街的十几个同学纷纷责问,老张,你在大半天去哪儿了?别是干什么坏事去了吧? 送爷爷奶奶去了哇,这事你们应当知道啊!张秋生一边取出小板凳一边说:“我可怜忙啊。哪像你们饱食终日,无所事事?” 切,爷爷奶奶们是上午九点钟离开麒林的,孙叔亲自开的车。其余时间呢,你跑哪儿瞎混去了? 张秋生掏出一张合同,在同学们眼前晃了晃就收回去,然后说:“嘿嘿,买房去了。火神庙,文化一条街,那样的黄金商铺才五千一平米,不抓紧时间买上几间,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啊,也对不起自己。你们说呢?” 靠,老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发财竟然不带上我们,就没见过像你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没见过像你这样不团结广大人民群众的人。先富带后富,走共同致富的道路,这句话你是怎么学的? 也有人提出疑问,老张,文化一条街吔,你家也不经营文化用品,人家会将铺子卖给你?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炒作商铺 张秋生算是被这个问题打败了。摇摇头,对这人说:“卖房子的只负责将房子卖出去。他们哪管你买回去干什么?哪怕你是当厕所呢。文化不文化的,那是工商局在核发营业执照时需要审查的。” 张秋生还有话没说完。但同学们已经不听了,纷纷爬起来,连小板凳都顾不上收立即向火神庙跑,发财的事得趁早,耽误一秒说不定就损失重大。 张秋生抓住也跟着往外跑的操守仁,说道:“想不想让手下小弟们发点小财?” 操守仁就知道,张秋生又在指点生财之道,连忙说:“想,当然想。秋生,你说说,怎么让兄弟们发财?” 也发不了什么大财,不过是弄几个零花钱而已。张秋生说:“一会你与牛跃进、谷雨龙等人将手下都集中起来,在晚饭前去火神庙售楼处排队。 估计统建办那儿也会售楼。统建办在建委里面。你们兵分两路,去这两个地方排队。另外,要防止警察干涉,说你们扰乱了社会秩序。你们要组织一个纠察队,自觉维护现场,绝不给政府添乱。 到明天上班时,一个号起码可以卖五百六百吧?花几十万上百万买房子的人,根本就不在乎这点小钱。另外,你们自己要买房子,也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对对对,保证了自己买房,又可以给小弟们找点零花钱。不过,操守仁又问:“要是今天下午就给抢售一空呢?” 不可能,今天下午不卖房。张秋生说:“明天上午才开始正式卖房,你放心去办吧。记住,招呼上牛跃进与谷雨龙。” 以吴痕为首的一帮同学跑到火神庙,售楼处大门紧闭。门上贴着一张《告示》,内容是回单位开会,明天上班时间继续售楼。 这是麒林各机关历年形成的一种习气。每年春节之后,正月十五左右,各单位都要召开一个“收心会”。名曰“收心会”,顾名思义,就是告诉本单位职工,年过完了,从现在开始要把过年的心思收回来好好工作了。有些单位还在这个会议上宣布新的人事调整安排。 张秋生的这些同学,以及闻讯赶来的其他购房者看着这个告示就破口大骂,你们收个什么心啊?趁早将房子卖了,就是最好的收心。我靠,尽搞些形式主义。该收心的他不收心,不该收心的却跑去收心。 骂归骂,却没什么办法。大家相互约好,明天一早就来。大爷我还就不信了,老子有钱买不到房。 有钱就能买到房,能买到麒林市火神庙文化一条街的商铺?事实证明,那也不一定。下午五点来钟,建委还没下班,门口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队伍旁边有几个“告示”,上面都是一句话“购买火神庙文化街商铺的在此排队” 另外还有几条标语,“请自觉排队”、“遵守社会公德,不给政府添乱”、“遵守排队秩序、不给警察添麻烦”。 建委领导就觉得莫明其妙,派人打听了一下,火神庙那边也排着同样的队伍,甚至比建委这儿更长。 领导再责成统建办的人出去给群众做好解释工作:文化街的售楼工作在火神庙那儿,你们跑建委来干嘛? 群众们七嘴八舌,但意思很清楚:我们知道在火神庙那儿,但统建办的大本营在这儿哇。万一你们两头卖呢?我们底层老百姓,走不了后门,只能在前门排队。 统建办的人又说:那也要等到明天才开卖啊,现在都下班了。群众回答:我们知道马上就要下班了。我们没权力要求你们晚上工作。我们就这样排着,一直排到明天上班。没办法,我们老百姓时间、精力不值钱。领导,你们下班回家休息,别管我们。 建委领导从窗口往下看,下面既秩序井然又热闹轰天。秩序井然的是排队的队伍,几百人一个挨一个,没有插队没有争吵没有推搡。热闹轰天的是围观群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围观群众的看法是一致的。火神庙是麒林城的第一大风水宝地。先有火神庙,后有麒林城。在那儿做买卖必火。你们看看,原先在那儿搞小商品批发的老板,他们哪个没发财? 立马就有人说了,那些搞小商品批发的老板虽然发财了,但发的是小财。为什么?因为那时的火神庙是破败的,火娃丢失在长马乡。现在火神庙重修了,火娃也请回来,以后必定是大发特发。 靠!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立马就由围观群众转变为排队群众,财气是为当机立断的人准备的。 建委领导延迟下班,召开中层以上干部会议。面对如此情况,我们怎么办? 仁和茶楼的经理办公室里,张秋生、操守仁、谷雨龙与牛跃进都在,他们也在进行着一个不称作会议的会议。或者说,在这里无形中成了炒房指挥部。 张秋生规定,他们手下凡出点名的人,一个都不许去建委及火神庙现场。以免被人误认为是他们在操纵炒房。 事件在发酵。因为建委在热闹市口,影响非常大,更多的人加入了排队行列。麒林城里有钱人多,怀揣巨款寻找投资项目的人不放过任何机会。 吴痕等一帮同学没买着房,他们并没有就此离开火神庙街。不是他们有什么先见之明,知道等会要排队。既然来了,那就要将这条街考察一番,研究一下到底有多少投资价值。 原来的丁字街,现在已经成了工字街。中间一竖,是正宗火神庙街。西边正对一竖的是市工商银行,东边正对一竖的是安然大楼。很显然,安然大楼占据了这儿最好的地理位置。 安然大楼的好在下面几个地方,正对麒林市仅次于人民路的龙啸路。它的前面有一广场,可以给逛街累了的人提供休息场所。它背后的地上与地下,有两个停车场,带车来的都要上这儿。凡从龙啸路到火神庙街的,必须从安然大楼过。 而西边工商银行的背后是一大片居民区。这样的居民区不可能拆迁建造大马路,只可能开发新楼盘。 半年前谷雨龙就感叹地说,他现在算明白张秋生为什么花高价买地了。不沾市委书记的势,这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方面,张秋生看准了这儿的地价要大涨特涨。现在不说安然大楼价值多少,仅仅是两个停车场的收费,管他们安然公司职工的工资及一切运营成本都足足有余。眼光啊,眼光就是钱啊! 几个同学一边骂张秋生不讲交情,自己发财却不带上哥们,一边数着这条街上的铺面。两横一竖,总共有四百二十五个铺面。除去上午张秋生等人买走的,起码还剩四百来个。 同学们就坐在安然大楼前面的广场上。五棵大树下都有木制坐椅,既保护大树又为市民提供休息的地方。大家一边看街一边聊天,反正是百无聊奈,在哪儿看街都一样。 下午五点来钟,正准备拍拍屁股回家吃饭时,发现许多人往火神庙跑。怎么回事?同学们也跟着跑。 我靠,售楼处前已经排起了长队。有人现场写毛笔字“购房者请在此自觉排队”。还有其它一些维持秩序的标语。 毫不思索,同学们立即加入队伍中。我滴个乖乖,幸亏没回去,否则就错过了机会,好险好险。 打电话,要哥们送饭来,今儿个就在这过夜了。尼玛,张秋生这小子做什么事都比我们轻松。他上午就将房子买了,现在恐怕在家睡大觉吧? 嗯,不是送饭的问题。有消息称,建委那边也在排队。赶紧的,加派人手,去建委那儿。火神庙的铺面一定要买到,否则就比张秋生那小子矮了一截。就说明我们的智力比他差,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快下班了,刘萍赶快收拾桌子,雷鸣在一楼门口等她。突然电话响起,电话里一个职工大叫:“刘总,火神庙商铺开卖了。今天上午就开卖了,可下午又突然停卖。现在火神庙与建委都有人在排队,我们买不买?” 买,当然买!刘萍指示:“通知广告与娱乐,还有文化用品三公司,立即派人去排队。” 刘萍早就筹划着在火神庙文化街买房,除了三个下属公司,她自己也想在那儿买一个商铺。刘萍指示完毕就匆匆下楼,拉上雷鸣就跑。 曹建设的林肯开过来,准准地停在刘萍面前。刘萍只一句话:“快,火神庙!” 刘萍的到来让排队围观的人群轰动了。刘总来了!刘总也来买房了!刘总是什么眼光?她看中的铺面会差么? 消息迅速反馈到仁和茶楼。张秋生说:“刘总,或者其他人如果要买号,第一个少于一万,别卖!第二个少于一万五,别卖!第三个少于两万,别卖!” 操守仁、谷雨龙与牛跃进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这这这,太狠了吧?刘总会买吗?差不多就行了,一千就很赚了,才多大一会? 不,就按这个价!张秋生斩钉截铁地说:“刘总会买的!刘总买过后,其他人就会抢,所以一定要逐步加价。”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火爆的房市 刘萍来到火神庙,一看,队伍已排到二百多人了。前面说过,刘萍早就计划着这这儿买商铺,对这儿的情况很熟悉。一共就四百多一点商铺,排在二百多名后面就非常危险,因为建委那边也有同样数目的人在排队。另外,排在后面的即使能买着,也不能选择自己中意的位置。 买号,刘萍立即就做出决定。可是第一个买号的却是吴嫣。吴嫣问排第一个的人:“把你的位置让给我,需要多少钱?开个价!” 一万!排队的人比放屁还轻松的说了两个字。围观群众发出惊叫,一万,你还不如去抢钱! 吴嫣却不动声色,从挎包里掏出一扎百元大钞,外加一千元递过去:“这是一万一千,你点点数。拜托你继续排这儿,行吗?” 行,当然行。这么一小会就赚一万一,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何况不能太贪心,优质服务还是应当做到的。 刘萍也赶紧上前。但这次却要一万五。刘萍考虑了一会,行,成交!同样给一万六,要求这人帮着继续站下去。再下一个,报价两万。行,给两万一,给我继续站下去。再下一个,没涨价了,依然是两万。 刘萍花五万七,买了三个号。回头打电话,要公司派二十名小伙子过来维持秩序。高价买来的号,可不能因秩序混乱而白瞎了。同样,建委那边也是如此办理。 由张秋生策划的,却由刘萍出头引发的抢购风疯狂地刮起来。刘萍在麒林是杆大旗,她做出的决定从未出过错,她执掌好年华集团发展迅猛。刘萍是麒林人心目中的偶像。现在偶像做出动作了,粉丝当然义无反顾地跟上。 人们纷纷问价,多少钱一个位置?排队的人不卖了,有人出到十万都不卖。 人们又开始佩服刘萍。眼光准,出手快,当机立断。这才是一个成功商人必备的品质啊! 有人打听,第一个出钱买位置的是谁啊?这么牛的人,长得又这么漂亮,在麒林应该很出名啊,我怎么不认识? 还是有人认识吴嫣的。这女的你们不认识?我靠,《红水塘》的制片人啊!我们麒林没国家级,也没省级文物保护单位。仅有的三个市文物保护单位,一个是回雁塔,一个是火神庙,另一个就是红水塘。 红水塘就是这女人造出来的。你说厉害不厉害?你要是不认识,只能说明你眼睛瞎了。 反正围观本身就是无聊的事。传言在无聊的氛围中播散得最快。刘萍与吴嫣都在抢购,这个,增加了本来真心想买这儿商铺的人的恐慌情绪。 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及原二十一中的大小妖孽全来了。他们一来是送饭,二来是轮换排队,三来是凑热闹。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是这些人的最爱。 童无茶将自己的位置给了胡小六子,实际上等于是给了孙妙因。高山寒与童无茶这个寒假与这些小妖孽打得火热,他们都是筑基期在一起有共同语言。再说了,童无茶对这些商铺无所谓。 大约晚上八点半左右,建委领导会议做出四项决定:一是房价上调至八千一平米;二是立即分发号牌,明天上午九点正,凭号牌购房;三是一个号只准买一个铺面;最后一项规定,只设火神庙一个售房点。 号牌是用厚卡片纸制作,上面加盖统建办与建委办公室公章。号牌的分发工作是按群众排队的顺序来,排第一名就是一号依此类推。火神庙这边发单号,建委那边发双号。 涨到八千。这是个正确的决定,这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原先定五千本来就太低,原因是拆迁成本太高,又是统一的二层仿古建筑成本就更高,五千一平米几乎就是成本价加稍微的赢利。 统建办是国有事业单位,更多的是考虑社会效益,希望以低房价带动文化一条街的发展。那时还没有一切向钱看,很多国有事业单位还是有规矩的。 这又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大家都知道,社会心理学上有一个名词,叫做从众心理。而从众心理在市场经济上一个表现就是“追涨杀跌”。 一件商品如果涨价,人们的购买**反而会高。越涨得厉害,人们争购的**就会越强烈。相反,一件商品如果降价,人们就会降低购买兴趣。越降价,人们越持币观望。 排队以及围观的人群炸锅了,八千,尼玛,眨个眼就涨三千!精明人算算账,还是很便宜,按目前房价的上涨速度,这儿的房价要不了多久就会值两万,在不远的将来会涨到五六万。按八千买,划得来!不仅划得来,而且是大赚特赚。精明人这样想,那不精明的人呢? 任何一个人群都是精明人少,不精明人多。精明是各有各的精明,愚蠢也是各有各的愚蠢。会算的精明人不说话,默默回家准备购房款。会察颜观色的精明人,明白了默默回家的精明人,也立即去筹款。 愚蠢的人有知道自己脑袋不行的,他们就看着精明人。笨人跟着精明人跑,这就叫“盲从”,叫“瞎子跟着月亮走”。盲从的笨人是愚蠢的,但他们人多,众多的盲从汇集起来,其力量是可怕的。 第二天上午不到八点,离开卖还有一个多小时,火神街就挤满了购房人群,那条竖街简直是水泄不通。很多人都拎着大小皮箱,毫无疑问,里面装的都是钱。 雷鸣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对刘萍说:“麒林人咋这么有钱哇?虽然万元户已经过时,但十万元户就是了不起的大户了吧?怎么麒林这儿,上百万的钱都不当回事啊!” 谁说上百万的钱都不当回事啊!别看大皮箱拎钱,其实他们每一分钱都当回事!刘萍说:“知道什么叫没有硝烟的战场吗?这儿就是。皮箱里拎得不是钱,是子弹!是手雷!是炸药包,他们是要去炸碉堡!” 房价涨得邪乎,两万了。也就是说,昨晚谁拿到一个号,如果买一个中等大的铺面,比如一百平米,那么,这个号就值二百万!减去实际购房款,他净赚一百二十万! 时间还早,反正开卖时不再排队,由统建办的喊号。原二十一中的同学们都聚在安然大楼门前,吃早餐的吃早餐,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 李满屯喊道:“哎,阿健,知道张秋生在干什么吗?” 陈健行正在吃包子,将嘴里的包子咽下去后才说话:“我哪知道,现在也不住在一起了。不过我估计是在睡觉,这小子总是睡不足。” 卫乐顺也在吃包子,也是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说话:“不过,你们也别说,秋生睡着了也比我们清醒。他昨天就将房子买好了,现在该他睡觉。我们要是没买着呢,他还要看笑话。” 这倒也是。张秋生这小子就是这方面让人生气。尼玛,已经发财的却要嘲笑没发财的。同学们既钦佩又不服,这小子没人干得过他。 曹忠民开着一辆军用吉普,在同学们的示意下自觉将车开到后面停车场,然后拎着一皮箱过来。 李满屯问道:“老张的车怎么到你手上了?” 你管得着吗?曹忠民没理睬李满屯,扭头朝旁边的曹建设说:“我将房买了,开学后就归你管。房租你可以随便用,但不能弄坏了。” 靠,房子吔,钢筋水泥做的,又不是豆腐,怎么能弄得坏?除非地震,真要是地震弄坏了,你也找不着我。曹建设说:“租金我也不能全用,爷爷肯定要没收,给点劳务费就很了不起。” 这些学生雷鸣都认识,他们曾经并肩战斗过。他就搞不清这些学生到底怎么回事。说他们是兵吧,真的是好兵,作战勇敢顽强,军事素质过硬,军事技能全面。说他们是学生吧,真的是好学生,个个都是211大学或军事院校的学生。说他们是商人吧,也真的是好商人,不仅是好年华的股东,几百万的钱一个皮箱就拎来了。 还有一个重要情况。这些学生的号都是排队来的,而刘萍的号是花钱买的。这就说明这些学生的眼光比刘萍还毒,消息来源比刘萍准确及时。 张秋生一如往常,在王春秀的暖被窝里懒床直到快十点,王春秀将早饭都做好了才起来。其实,王春秀也是睡到过九点才起来。张秋生将她折腾得筋疲力尽,全身瘫软如稀泥,需要好好睡一下恢复体力。 张秋生吃饭快。一边吃一边指导王春秀的股票下一步如何操作。短短几天,王春秀账户上的钱就从三万变成了三万八。王春秀很兴奋,这样来钱太快了,也太轻松。每天坐在家里,看着电脑就可以炒股,而且还可以赚钱,张秋生就是她命里的贵人。 张秋生是中午十一点来钟到的火神庙。这里的火爆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简直就是人山人海,很多人还拎着钱。有钱不要紧,关键是有钱花不出去,你得有号牌。 统建办的人把守着售楼处的门口,一次喊五个号进去。很慢,一个号起码要消费四十分钟。选铺面,看合同,签合同,点钱,四十分钟已经很快了。 张秋生同学以及府右街的老板们由于号都排在前面,此时大部分都已购完了房。但同学们都没走,要么坐安然大楼门前的树下看街聊天,要么混在火神庙前看热闹。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请帮我做慈善 看着售楼处附近熙熙攘攘的人群,张秋生心满意足。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啊,唉,没办法,太聪明了。 张秋生正在自我陶醉,有人在喊他。回头一看,是二孙子,吃力地拎着大皮箱朝张秋生招手。 干嘛呢?拎这么多钱在大街上跑,知道有多危险吗?你就不能去银行换张支票么?要不就都是黑---钱,见不得光? 二孙子不与张秋生扯这些没用的,直截了当地问:“哎,老张,听说你买了好几套?匀一套给我怎么样?我出市场价,两万。” 其实,现在的市场价已经是两万二,而且还有涨的趋势。二孙子现在对张秋生的德行非常了解,估计他不知道具体行情,这小子在细节方面是很糊涂的。 张秋生对细节确实糊涂,但对人的本性却把握得清清楚楚。按市场价,你二孙子上哪儿都能买得着,何必找我?所以说,张秋生不是糊涂,而是马虎,对于细节的不计较。 张秋生掏出两份合同,看了看二孙子说:“这两份合同都是一百平米的,你要吗?” 要要要,我就要一百平米的。二孙子高兴地说:“说老实话,太大了我买不起,太小了没意思。” 说老实话,你什么时候说过老实话?张秋生先冲了二孙子一下,又说:“我也不要多,政府价乘二。”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政府最后定价是多少。他打定的主意是,白赚一间铺面,此外就不管了。 二孙子高兴得鼻涕泡泡都冒出来了。政府价是八千,乘二就是一万六,比自己出的价还便宜四千。连忙将皮箱递给张秋生,说:“里面是一百五十万,差十万,我回头就给你支票。” 张秋生将两份合同都塞给二孙子,说:“你将上面欠的钱都交上,其它的账我们再慢慢算。”两份合同共需一百万,张秋生已经交了十五万的定金,还差八十五万。二孙子将钱交齐,还要给张秋生七十五万。 二孙子看着这合同就要流泪。尼玛,张秋生买间铺面不花钱,还倒赚六十万!这个理上哪儿说去?我还要感谢他! 二孙子不服?不服不行!正在他感慨万千时,刘萍来了,见到张秋生就喊:“张秋生!一上午你跑哪儿去了?把你多买的铺面匀一间给我!” 二孙子吓得掉头就跑。他知道自己的面子绝比不过刘萍,张秋生要是反悔,那就亏得不是一点两点了。 张秋生看了看只剩背影的二孙子,朝刘萍摊了摊手,说:“你来晚了一步,合同刚刚给二孙子拿走。” 你买了四个铺面。正确地说,是两个院落,两个铺面,难道都给人了?刘萍才不信张秋生的鬼话,朝他伸出手说:“把那个院落让一个处给我。” 张秋生不睬刘萍,朝她身后的雷鸣说:“雷旅长,这个老婆不太好对付。你要经常回家,对她进行长期的,艰苦的,耐心的思想政治工作。要让她具有中华民族优秀传统的,三从四德的,温良贤淑的,社会主义新时期的好老婆。要让她具备----” 屁话啰嗦被刘萍打断:“你别跟我栀子花茉莉花,合同拿来!”刘萍经常与吴烟等女生交流经验,如何对付张秋生。直截了当不废话,是其中一招。张秋生是废话篓子投胎,没人挡得住他的废话。 雷鸣吓一跳,哪有这样找人要东西的?何况还是上千万的东西,又不是棒棒糖。雷鸣估计张秋生要发毛,这事放在他自己身上也要发毛。或者,干脆一走了之,对于刘萍的无理取闹不予理睬。 可是,张秋生居然将合同拿出来了,随而便之,马马虎虎地拿出来了,一点没将上千万的东西当回事。就像在战场上,在敌后侦察那样漫不经心。 不过废话还是要说的,张秋生问道:“我就不相信,你刘大总裁没抢到房!你手下那么多人,竟然连抢一间铺面的能力都没有。” 当然抢了,抢到三间!刘萍说:“那是为公司抢的,个人不能居为己有。找你要,是为了我自己。这是两码事,公是公,私是私。” 好吧,张秋生在这点上还是很敬佩刘萍的:“这两份合同,我们一人一套,具体的账你找秋兰算去。” 刘萍老老实实地说:“按市场价我买不起。不是没两千万,而是有些钱被占用了,还得留些钱备用。一万,怎么样?” 一套院落是一千平米,刘萍一下就砍掉一千万。雷鸣觉得自己呼吸都不暢了,哪有这样砍价的?这比抢银行还狠! 哪知张秋生平淡地说:“按合同价吧,算我帮你排了队。再说,我也不吃亏。” 刘萍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价格,太占便宜了,即使是朋友也不能这样。张秋生制止了刘萍的拉扯:“我另外还有一间一百平米的铺子,想用它作一个慈善基金。根据省里发布的城镇人均收入,大约每年是四千八百元。 而这个铺子每年的房租大约可以收三十来万。这样每年就可接济六十个左右的人。刘姐,这事拜托你行不行?如果行,文成街,安然珠宝行斜对面的那个楼梯间改的铺子,里面有一个孤寡老人,应当让她第一个享受接济。” 刘萍很感动,张秋生总是默默地做着好事,却从来不放在嘴上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多么的没心没肺。这事对于刘萍是义不容辞,她说:“秋生,你这是一种信任,我非常高兴。我保证一定将这事办好。另外,我也不与你客气,就按政府价,八千。我已经沾了很大的便宜了。” 张秋生不是拉拉扯扯的人,点头答应。刘萍又问:“文成街上的那个老人,属于有生活来源的人。按照慈善标准,不应当给予接济。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在二楼办一个网吧,所以那个楼梯间要收回了。张秋生说:“我想了很长时间,网吧里无法安插她的工作。打扫卫生?那么大年纪,要她扫地抹灰不太合适。端茶递水?更不合适。电脑、网络,她不懂,也不可能学会。所以,只能给她生活费。” 刘萍隐隐约约听说过网吧,只是没太关注。现在听张秋生这么一说,立即问道:“网吧,你要办网吧?我们联合办怎么样?” 刘萍干什么事都想与张秋生在一起。可是张秋生却说:“网吧不适合你办。好年华,特别是好年华下属的上市公司都应当办网站,并且尽快建立电子商务平台。 下个世纪是互联网的时代。互联网经济将猛烈地冲击着传统经济模式,它已经来了,并且势头凶猛。我们必须迎头赶上,否则就要落后于时代。” 刘萍如同受到当头棒喝,将买房子的事丢到脑后,连忙问道:“办网站?怎么办法?你给我好好说说。” 这个,你问吴痕,他学的就是这个。另外二十一中有很多人学的都是计算机与互联网专业,你可以去问他们,或者干脆将他们招进来。 对对对,二十一中就是人才储备库,学什么的都有。刘萍心下大定,又对张秋生说:“你别管合适不合适,我就想与你合办网吧。” 好吧,张秋生无可无不可地说:“具体的事你找兰兰说去。我过两天就要走了。” 嗯,今天不错,找张秋生两件事,他都痛快地答应了。刘萍高兴地要跳脚,这小子做事从来都是要磨牙的,今天怎么突然好起来了?不管了,赶紧找吴烟去,叫他哥哥来给我上一课,什么叫互联网经济。 开学了,在外地读书的同学纷纷离开麒林。特勤分队的同学都将存折交给吴烟与李秀英,他们等不及龙皮与龙丹的拍卖结果了。拍卖得到的钱如果分,大家委托吴烟与李秀英做主,分得钱也请她们打到存折上。 高山寒与童无茶清早就走了,随着李满屯与孙不武。他们都要飞着去梁临。新得到的飞行服,他们都想来个长途飞行过过瘾。尤其是高山寒与童无茶,他们都没飞过。凭他俩的修为,如果没有这种**式的飞行法宝,根本都没飞的资格。 张秋生今天早晨格外地奋发努力。王春秀知道他马上就要离开麒林,一心一意地配合他的折腾,直到惨叫连连也不告饶。吃吧,吃吧,吃饱饱地可以多管些日子。 今天早餐格外地丰盛,王春秀尽心尽力地侍候着张秋生吃饭,恨不得将自己都融化在菜里汤里饭里,让他吃下去喝下去吞下去。 张秋生吃好了,擦擦嘴,拿起羽绒服,这里摸摸那里掏掏,取出六十扎百元大钞及一个玻璃瓶。 这是六十万,张秋生说:“你存进股市去。一样的劳神劳力,只有本钱大才划算。这个瓶子里是特制阿胶,用茯苓与芝麻屑熬好了的。你每天服一小汤匙。记住,收好!这是滋阴排毒养颜的,只适合女人服用。千万不要给男人,尤其是男孩子吃。” 不用说,张秋生给的是妖皮阿胶。不是他抠,舍不得给周文华与他儿子吃。他是根据古方配制的,确实只适合女人服用。古方里用的是驴皮阿胶,妖皮阿胶的效果应当更好。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丑男与美女 今年股市会炒作科技股及香港回归概念。这将是一波大行情,应当趁现在比较清闲找两个恶庄,好好地坐上他们的轿子。所以必须加大投入。 可惜,张秋生口袋里没钱。放在梁临银行里的钱是大家的,他个人无权动用。幸好赚了二孙子六十万,全部给了王春秀,总比三万元的本钱要好。 张秋生嘱咐王春秀,一定要按他的电话操作。王春秀点头,她反正也不懂,当然听秋生的。 张秋生到校时已经开课了。他的考研分数非常高,录取通知书要到六月中旬才发,但他是百分百的把握。现在的课,对于他来说上不上无所谓。所以张秋生这学期非常轻松,这符合他对生活的要求,快活。 不过课还是要上的,否则干什么呢?张秋生天天夹着书与高山寒一道去上课。 除了上课,张秋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股市动态。他与童无茶不同。童无茶感应股市动态,只为修炼他的感应术,对赚钱的兴趣不大。 童无茶只满足每月百分之五左右的赢利,能够让兄弟们付房贷及一点零花就行了。童无茶不靠谱的地方在于,明知某支股票能赚大钱,他都懒得去做。他的兴趣反而在股性很死,非常难以捉摸的股票上。 股性死说明里面没庄,或者庄家很弱,根本就没盯的价值。童无茶才不管金钱价值,他在乎的就是弱庄。庄家弱,这个,比较难以感应,所以他就要盯着。至于炒股的目的是要赚钱?要许多钱干什么,修炼才是最重要的! 这支股票是一盘散沙,根本就没庄可言?更好,感应一下排名前十的股东都在想什么,或者都在干什么,这个也比较有意思,更加能够考验感应术。 什么,这样做超出了炒股的范畴?废话,我的目的本来就不是炒股。修炼第一,炒股第二。 时盈盈等三个女生跟在童无茶后面算倒霉,赚不到什么大钱。不过,她们很满足,每月有七八万的收入,已经让她们喜出望外了。她们占据的大户室不像是在炒股,倒像是自习室。 如果有人从窗户往里面看,会发现三个女生每人面前放一本书,有的在阅读有的在做习题,她们压根就不看电脑。而那个男生呢,就那么呆呆地坐在电脑前一动不动。 但是这个营业部的人都知道,这个大户室里的一男三女业绩最好。他们虽然没有大的,值得夸耀的战果,但他们百战百胜从无失败记录。 还有一点,炒股的人除非必要,一般来说赚了钱并不从股市抽走。而是增加资本,以便争取更大收入。但这几个人不,他们每月都将赢利抽走,就像是自己给自己发工资。 有人忍不住敲门进去,他们要看看这些青年学生到底搞什么明堂。或许,他们看的不是一般的书,而是什么炒股秘籍?那无论怎样也要借来看看。 一个中年人递了一支香烟给童无茶,嘴里搭讪着:“忙啊?” 不忙,闲得蛋疼呢。童无茶将烟叨上,中年人连忙给他打火。时盈盈立即抗议:“财经重地,不许抽烟!” 啊?从来只听说“财经重地,非请莫入”,哪有什么财经重地不许抽烟的?照你这么说,那财会人员都不许抽烟了?不过这话都在憋心里,来这儿是取经不是抬杠。再说了,面对这么个大美女,也不好意思抬杠不是? 中年人将香烟夹耳朵上,问童无茶道:“你坐这儿怎么不动啊?” 动?怎么动?这是炒股吔,又不是踢足球或打篮球或者其它任何体育运动。你见过动得一刻不停地炒股?童无茶将没点火的香烟叨嘴上,对这中年人说:“我告诉你哈,有多动症的人千万不能炒股。得先将病治好了再来。” 靠!我说的动与运动是一码事吗?中年人生气了,想与童无茶好好掰饬掰饬。想想,与这个猥琐男生气不划算。再想想,他又大大的不明白,这么个既丑又猥琐的人,咋就有美女跟后面混呢?还是三个美女。 要说这姓童的猥琐男会炒股,那天下会炒股的男人多了去,为嘛非得跟这么个丑男啊?凭你们的长相,别说一般高手,哪怕红马甲、黄马甲也要跟你们后面跑嘛! 嗯,对了!中年人与其他几个人突然一致“明白”了一个重要问题。这三个美女其实是某个或某几个红马甲,最起码也是某几个操盘手的马子! 红马甲不能私自做股票。于是他们将情报递给女朋友,让女朋友发财。为了掩人耳目,找个男人来挡住。为什么不找个帅哥?我靠,不放心啊。谁愿意放个师哥在自己女朋友身边?那不是引狼入室么? 有人提出疑问,那为什么不让她们做大的,一票赚上个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像这样每月只有五六个点的收入,也太不划算啊。 靠,这个你就不懂了。泡妞就是要放长线钓大鱼,慢慢地吊着,女孩才会天天求他给内幕消息。要是让她们很快就赚了大钱,万一美女们揣着钱跑了,上哪儿找去? 这些人在外面瞎猜胡说,三个女生是听不见,可童无茶却听得清清楚楚。要是张秋生,或李满屯与孙不武肯定要出去打人。童无茶脾气随和,无所谓。他也承认自己长的太丑,丝毫不以这些人的胡说为意。 其他大户室的人还在评论,三个美女的资金大概不是自己的。何以见得?如果你有一百多万,你会只开捷达车么?三个美女,只有两人有车,还是旧捷达。那个男的呢?桑得拉,还是低配。 俗话说,香车美女。美女天生的就喜欢开好车,或者说豪车就是为美女准备的。资产一百多万的美女,没车或者没好车,就说明炒股的钱不是她们自己的。是男朋友借的,让她们在股市上捞点小好处。 这些话也有点道理。不过他们还是不太了解情况。美女当然都爱好车。但是这三个美女都受了张秋生等人的影响,车子嘛,只要有四个轮子滚就行了。 凌静的车是去年买的,没怎么开。现在要她将这车卖了,再重新买好车,她的手脚还没这样大。如果将股市资金抽出去买车,那今后的收入就会比时盈盈与江小娴少。 另外时盈盈与江小娴都是刚刚拿到驾照,无论是家里人还是朋友都劝她们先弄辆二手车开着,待技术熟练了再买好车。 时盈盈的表哥马上就要去英国,答应将自己的一辆尼桑送给她。不过,要等到五月份他的签证才会下来。家里人都告诉她,你一个学生,用的车太好了,知道的人说是你自己挣的钱,不知道的人就要胡乱猜想。 时盈盈想想,张秋生开那种破皮卡,李满屯与孙不武的车都几十万公里了,他们从来也没嫌自己的车不好。做人还是要像这几个男生,朴实点好。 江小娴是她老妈的车。老妈说,你是学生,又是新手,没必要现在就开好车。先将这捷达用着,明年再给你买宝马或奥迪。江小娴的想法与时盈盈一样,点头赞成老妈的话。 但是,江小娴开车却差点出事了。就是今天,晚上十点,她急着要赶回学校。出的不是车祸,而是被吓傻了。 在离双大约五站路的地方,有一处正在修建的楼盘。工地朝马路这边的围墙,依惯例要有一些宣传内容。比如工程概况,安全教育,还有一些广告等等。 这个工地围墙的广告是一个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半身像,眼睛望着路人,似在劝说过往人们赶紧买身后的这个楼盘里的房子。这个广告制作单位的水平很好,画上的成功人士像真人一样,尤其是那眼睛,无论从哪个方向看,一双眼睛都好像在望着你。其实这个楼盘刚拆迁,还是一片荒凉的土地。 江小娴拉时盈盈看电影,顺便逛街。这年头,富一代还在拼搏,所以富二代还没产生,有钱的没青春,有青春的没钱,有钱又有青春的没时间。这些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她俩都不缺,所以很幸福很快活,她们尽情地消费着别人没有的东西。 晚上十点来钟,她俩必须回校。两个时刻处于风口浪尖的美女,可不想给别人留下闲言碎语的口实。 三月下旬,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微风和煦,天气晴朗,两边的车窗都被打开。车速并不快,三十迈多一点,慢慢地行驶在马路上。 这条马路不宽,是一条比较冷僻的街道。昏黄的路灯,透过法梧新绿的枝叶,在路面洒下斑驳的光影。 前方的路灯突然灭了,目光所及漆黑一片。江小娴赶紧打开远光灯,可是,灯光根本照不远。强劲的光柱似乎被黑暗吞没,只能照亮眼前三米多一点的地方。 冷。江小娴与时盈盈都感觉一阵直砭肌肤的寒意袭来,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是鬼还是人 三月下旬,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微风和煦,天气晴朗,两边的车窗都被打开。车速并不快,三十迈多一点,慢慢地行驶在马路上。 这条马路不宽,是一条比较冷僻的街道。昏黄的路灯,透过法梧新绿的枝叶,在路面洒下斑驳的光影。 前方的路灯突然灭了,目光所及漆黑一片。江小娴赶紧打开远光灯,可是,灯光根本照不远。强劲的光柱似乎被黑暗挡住,只能照亮眼前三米多一点的地方。 冷。江小娴与时盈盈都感觉一阵直砭肌肤的寒意袭来,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江小娴准备关上车窗,回头朝窗外瞥了一眼,突然就一声尖叫,车子失控,“咣”地一声撞到旁边的大树。 怎么啦?江小娴!时盈盈看着伏在方向盘上的江小娴,用力摇晃着,一连声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小娴似乎晕过去了,没回答。时盈盈伸头朝江小娴那边的车窗望去,也吓得捂住自己的嘴巴,大气不敢出。 车窗外,左后方,工地墙壁上的那个男人画像,眼珠没了,空洞的眼眶里往外流血。血,顺着脸颊往下流。血线经过嘴角,而嘴角却在诡异的笑着,露出两颗尖利的獠牙。 江小娴的昏厥让时盈盈有了心理准备,虽然惊吓却没晕过去。赶紧掏出手机,打110、120。 在极度的恐惧中,时盈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警察终于来了,紧随之后,救护车也来了。 离开这里之前,时盈盈又看了一眼那个广告。一切又恢复原样,成功人士满怀自信,向路人介绍身后楼盘的好处。 惊魂未定的时盈盈向随车医生介绍情况。以为医生不会相信她所说的一切,因为她自己也不相信。但她还是照实说了,为了江小娴能得到恰当的治疗。 谁知,医生信了。医生,包括护士告诉时盈盈,江小娴是他们三天来接诊的第七个病人,同样情况的第七个人。其中有五个已经基本痊愈出院,遗留的心理问题还要请心理医生治疗。另外两个病人,情况很严重,到现在还神智不清,可能要转院治疗了。 医生给江小娴的诊断是“过度惊吓引起的休克”,也没什么好的治疗方案,只能留院观察。 时盈盈又惊又怕,面对昏迷不醒的江小娴不知如何是好。报告学校?打电话给她爸妈?还是将同寝的室友叫来?时盈盈不知所措,焦虑、傍徨、害怕。最后不知怎么想的,给张秋生打了个电话。也许因为这家伙是医生吧?也许因为他胆儿特别大?有他在身旁就没什么可怕的! 时盈盈语无伦次地向张秋生述说着刚才发现的事情。她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要说话。说了,心情就会轻松一点。 张秋生默默地倾听着。最后只问了一句:“你在哪个医院?” 没一会张秋生就来了。穿着白大褂,在院长的陪同下来到江小娴的病房。如同在麒林市立医院一样,张秋生在双江省立医院也很有名气。这种名气只限于医院内部,病人则很少有人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年轻的名医。 张秋生翻了翻江小娴眼皮,又把了一会脉,最后取出两根银针。让护士将江小娴扶起坐好,张秋生站在她的背后,将两根银针分别扎在左右风池穴上。 张秋生将针留在江小娴头上,然后问院长:“不是说还有两个病人吗,在哪儿?” 这样就能将病人治好?院长将信将疑,带着张秋生都走到病房门口了,还回头朝江小娴看看。来到另外两个病房,张秋生如法炮制,再回过头来到江小娴病房。 院长张着大嘴,完全不敢相信,江小娴已经好了,睁着明亮的大眼睛对张秋生说:“你来了?刚才真把我吓死。画上的人怎么活了?眼睛里还流血!” 这个吧,其实是个很简单的魔术。虽然说简单,但在民间已经失传。有人得到这个魔术,就拿来害人。张秋生嘻皮笑脸地说:“幸亏时盈盈没吓晕,否则你们俩今天就坏菜了。不仅要破财,恐怕还要**,真正叫人财两空。” 胡说八道!时盈盈抓起旁边床上的枕头砸向张秋生。张秋生偏头让过。江小娴也抓起自己的枕头砸过去,张秋生立即跑出门外,并且就此走了,没有再回来。 另外两个病人的家属过来,一把抓住院长,连声谢谢,他们家的病人已经好了。一个女人大喊:“神医啊,神医!谢谢,谢谢神医,谢谢院长!” 院长将刚才张秋生的胡说拿出来,向两个病人的家属宣传无神论。唉,多么优秀的古典魔术,多么珍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竟然被坏人利用。 女孩子真是非常奇怪的生物。江小娴昨天晚上被吓得半死,差点都傻了。可今天晚饭后却还要拉着时盈盈与凌静再去那地方看看。 江小娴的车在修理厂里,现在开的是凌静的车。她们本来还要拉张秋生等几个男生,可惜这几个男生不理不睬。深更半夜,陪几个女生去看鬼,我靠,传到修真界将是大笑话!丢不起那个人。 大约晚上九点多,凌静依着另外两个女生的指点,来到昨晚遇鬼的地方。相距还有半站路,凌静就开始害怕,将车开得比人走路还慢,一步一捱地走了没多远,发现前面有武警封锁了道路,一切行人与车辆必须绕行。 武警荷枪实弹态度严肃,命令凌静将车后退到旁边的一条小巷绕过去。凌静乖乖地服从命令,慢慢地倒车。时盈盈突然说:“你们看,童无茶的车在这儿。” 果然,童无茶的那辆桑得拉就停在武警的车子旁边。这说明什么?说明童无茶来了,来帮助武警抓坏人。 江小娴不无感慨地说:“那几个男生中哈,就算童无茶最老实。其他几个都一个比一个懒,一个比一个滑头。” 这句话有点冤枉人,起码是冤枉了高山寒。这几个男生中最老实的是高山寒,其老实程度与吴痕可有一比。只是高山寒出身卑微,没吴痕那样惹人注意而已。 高山寒下午就接到命令,今晚要执行一个重要任务。他问是什么任务,冯德龙说他也不知道。张秋生昨晚去医院,给几个病人分别扎了几针,然后就将此事丢到脑后,没与其他同学说。 直到江小娴来电话要再去那遇鬼的地方,张秋生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可这时高山寒都已经集合了。 高山寒拉童无茶一道。没其它意思,两人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与梁临分队的人还不太熟,作战时的搭档必须越熟越好。 梁临分队的人都埋伏在附近,人人都死死地盯着那幅广告画。在昏黄的路灯下,广告中的成功人士依然是那样自信那样潇洒那样顾盼自雄那样栩栩如生。画中人的眼睛看着每一个经过的人,仿佛在劝说着路人赶快购买身后的楼盘。 微风依然和煦,高大的行道树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音,使原本就非常靜谧的小街更加得安静。然而,画像却一直没动静。 难道鬼看见我们人多,今天不来了?高山寒朝童无茶看看。童无茶却摇摇头。高山寒的意思是上前。童无茶认为要再等一下。这就是配合默契的搭档,相互之间根本无需说话,一个眼神就可以明白对方要干什么。 又等了一会,晚十点都过了,还是没动静。难道真的怕了我们?鬼也知道怕?一般来说,在人间做恶的都是执念非常深的鬼,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怕。或者说,执念叫它们一定要达到什么目的,否则不死不休。所以,自古以来,跑到人间做恶的鬼必被灭,但它们还是要出来,就是执念在催着。 童无茶从隐身之处出来,向对面围墙走去,高山寒紧跟其后。韦志清拉住也要现身的冯德龙,并发出命令:“准备战斗!保护战友!” 童无茶与高山寒来到围墙前面,对着那成功人士看。没什么明堂,一点鬼气都没有。感应一下四周,也没有一点鬼气。 根本就没什么鬼?或者,这个鬼竟与安然酒庄的鬼一样,有人气?那就乖乖不得了了!有人气的鬼,都是非常厉害的。安然酒庄的是鬼仙,最差的也是鬼将。 童无茶嘴角现出一抹苦笑。鬼将,他连修为三年以上的小鬼都打不过。他既没有捉鬼法器,也不会符菉,对于鬼他是狗咬刺猬无法下口。 童无茶取出八卦铜镜。他想感应一下面对的是鬼还是人,再感应一下鬼藏在哪儿。正在此时,突然阴风四起,附近的路灯也突然暗了下来。高山寒又望了童无茶一眼,明白无误地告诉他,是人而不是鬼。冷嗖嗖的不是阴风,是人为制造的冷气。 广告上的成功人士的眼睛这次没流血,嘴角却露出诡异的微笑。如同抽筋一般的微笑变成冷笑:“嘿嘿----,嘻嘻----,哈哈----” 笑过又开始说话:“童无茶啊童无茶!我,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我能知道你,你又知道谁?”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对战神秘人 广告上的成功人士的眼睛这次没流血,嘴角却露出诡异的微笑。如同抽筋一般的微笑变成冷笑:“嘿嘿----,嘻嘻----,哈哈----” 笑过又开始说话:“童无茶啊童无茶!我,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我能知道你,你能知道谁?” 难道遇上了九章门的前辈高人?师父临终说本门只剩下我一人是假的,其实,还有其他前辈在世而师父不知道?童无茶吓得两腿发软,立马就产生了下跪磕拜的冲动。 就在童无茶要跪还没跪之时,画像中的成功人士突然发出一阵“桀桀”怪笑。童无茶还没明白这人为何笑时,他胸前的八卦铜镜不知怎么就被抢走。 高山寒抢上来想护住童无茶时,已经迟了。半空中传来一声怪叫:“叫张秋生来,就还你铜镜,特勤组,哈哈----”声音渐行渐远,直到消失。 梁临分队全体队员围聚过来,面面相觑。毫无疑问,是人,是修真人。可是,这儿是梁临地盘,怎么点张秋生的名? 给张秋生打电话。这小子没手机,不知在不在家。还好,张秋生晚上一般不出门。 老张,不好啦,有人点着名向你挑战,童无茶对着电话大声嚷嚷:“真的,不骗你!我的铜镜被这人抢了,他点名要你来就还。对对对,不是鬼,是人,修真人,恐怕是你仇家。 你在这世上没仇家?废话,你这么祸害,怎么会没仇家呢!不说仇家遍天下,起码也是成百上千。快来,快来----” 韦志清见童无茶说服不了张秋生,抢过电话亲自说:“张秋生啊,我是韦志清。童无茶说得是真的,没骗人。你快来,我们扛不住。” 韦志清又给李满屯与孙不武打了电话,同样要他们快来。人家向你们挑战了,有种的就快来! 没一会孙不武的切诺基就过来了。靠,哥们长这么大,还很少有人主动找我茬的。今天不好容易地遇上了,怎么着也要会会,哥们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站岗的武警很奇怪,切诺基上明明只有一个司机,下车时怎么三扇门都打开了?不过,武警不是好奇宝宝,奇怪归奇怪命令还是要忠实执行。 武警拦住孙不武,请你将车开回去,从旁边的小街绕。孙不武解释:“我是奉命来执行任务的。请放行。” 武警严肃认真一丝不苟,伸手向孙不武要证件。孙不武可着嗓子瞎嚷嚷:“老韦----,我来了,不让进。我回去了,可别怪我!” 孙不武身上证件有一大摞,有特勤组发的也有省警察厅发的还有其他地方发的。不是他有意刁难武警,而是三个女生跟过来了。张秋生与李满屯正是不愿让女生们知道自己的特殊身份,与孙不武打了声招呼就隐身进去了。 三个女生刚才听见了里面的声音,她们也肯定是坏人装鬼。这个坏人还指名要张秋生出来。嗯,张秋生昨夜破了他的魔术,今天是要找他报仇。女生们就很操心,坏人这么厉害,张秋生干得过他吗? 现在见只有孙不武一人过来,就更操心了。张秋生与李满屯呢?他们不在家,出去鬼混了?张秋生没手机,可李满屯有啊!难道李满屯关机了,手机没电了?三人加起来都不一定打得过坏人,孙不武一人恐怕更不行吧? 武警不让进?不让进好,干脆打道回府就此回家。既然武警都出面了,会找到厉害的人物出面收拾这坏人。 可是,但是,那个叫什么老韦的人出来了,将孙不武接进去。三个女生的心都提到嗓子眼,这要是出个什么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 不说女生如何操心。张秋生进来后就找高山寒,将他的降魔杵借来。然后就来到围墙边,朝着画中的那个成功人士看。凭他的修为,已经看出画像上附着一丝神识。 另外在围墙后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结界。元婴期的结界根本拦不住张秋生,他看到里面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元婴期,两个金丹期。 张秋生不免好笑,就凭这样三个水货就想挑战我们几个哥们,这叫病重想屎吃。 孙不武大大咧咧地来了,朝韦志清问道:“是谁啊,深更半夜不睡觉要打架?” 张秋生嘴里说:“人家也没说要打架,说不定要与我们结亲呢?他们家的女儿长大了,总要找个好小伙嫁了。他们满世界地左看右看,还就发现我们三人最好,最适合做女婿。于是,就迫不及待,就小猫挠心,顾不得现在已经夜深,就立马想让女儿与我们圆了房。他们好当便宜老丈人。” 张秋生说话的声音极大,掩饰着真气悄悄对李、孙二人的说话:“准备好兵器,还有高爆炸弹,反坦克手雷。” 李、孙二人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李满屯嘴里却在与张秋生抬杠:“不对,不对,不是女儿。是他们老妈要改嫁。他们满世界地找啊找,发现我们三人适合做继父老子。叫我们来,是要赶快与他老妈拜堂成亲,他好认我们做老爸呢。” 老李啊,你这重口味毛病真的要改改了。张秋生认真地对李满屯说:“这些老头起码都一二百岁了,那他们老妈得多大年纪?恐怕老得都掐不动了吧?要做人家继父老子,你去!我嘛,恕不奉陪。” 你们都错了,孙不武插话:“不是女儿,也不是老妈,是他们的老婆,小老婆,刚刚娶的小老婆,才十八岁。他们老了啦,力不从心,所以请我们帮忙,我们呢----” 这辈子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侮辱,结界里的三个老头气得怒发戟张,不约而同地站起来,他们要杀了这三个小子! 三个老头还没出结界,张秋生突然一抡降魔杵,李、孙二人也同时抡起钉钯与方便铲,轰然一声大响,围墙倒了,漫起满天的尘雾。 留在围墙上的神识遭到毁灭性重击,与神识心血相连的元婴期老头一阵头晕目眩心神不稳。 没容老头回过神来,张秋生一个高爆炸弹扔向结界,李、孙二人也是一人一个反坦克手雷扔过去。 结界就是这样奇妙。它祭在这儿,仅有芥子般大小。里面的人可以感觉它的无边无际,外面懂它的人看它像一个大帐篷。换句话说,李、孙二人看不见,即使看见,这结界只有芥子般大。而张秋生看它就是帐篷。 张秋生做为在世之仙,知道结界的薄弱之处在哪儿,所以高爆炸弹专门往那儿轰。李、孙看不见,但他们跟着张秋生轰。 没有间断,高爆炸弹、反坦克手雷一阵猛轰。结界垮塌了。结界与元婴期老头心神相连,如同天崩地陷的垮塌,让老头连吐几口鲜血。 毕竟是元婴期,临危不乱,立即放出飞剑,眨眼不到的时间就已踏上去。两个金丹期老头也如元婴期一样,也是立即跳上飞剑。 三个老头就这样跑,那跑了也就跑了。他们不该发狠话:“张秋生!特勤组!我要杀了你们----” 发狠话要有发狠话的实力。另外,生命往往就在零点几秒的时间里。三个老头的狠话没落音,梁临分队的所有轻重武器全部开火。 元婴期老头在飞剑上摇晃了几下,勉强挣扎着飞走。两个金丹期老头却“扑通、扑通”地掉下来。 梁临分队欢呼着,一窝蜂地追着飞剑打。元婴老头虽然负伤,摇摇晃晃地御剑,飞行速度不快,但也不是他们站地上能打下来的。 张秋生等三人却不管这些。他们正弯着腰低着头在地上找东西。找什么东西?结界的碎片啊!结界被炸垮了,碎片就落在地上。这是一个修真者随身的结界,不像张秋生那个法宝式。 修真者的随身结界破碎后,必须立即拣起来并妥善保管,否则片刻时间就会消失。 张秋生取出两个玉瓶。一个是南洋降头师的,一个是了尘装青鬼的。青鬼瓶里装着一个恶煞,就是跑牛跃进儿子灵台里的那个坏东西。 张秋生将恶煞倒腾进南洋降头师的玉瓶,赶紧将结界碎片塞进青鬼瓶。虽然是装鬼的瓶子,但它能防止灵气走失。 孙不武也赶紧将拾到的碎片装进玉瓶。李满屯的玉瓶里装着那个诈尸的老头魂魄。见张秋生有两个玉瓶,赶紧将老头的魂魄往张秋生的玉瓶里装。 可是李满屯不会咒语,急得跳脚,一连声的催张秋生快点帮他想办法。张秋生哼了几句咒语,李满屯也不管这咒语灵验不灵验,他瓶子里的老头进没进到张秋生的玉瓶里去,赶紧将结界碎片往里装。 张秋生只拣了几块大碎片,然后就跑到那两个金丹老头身边,将他们的金丹给收了,这可是好东西,是制作灵气丹的绝好材料。 童无茶不管李满屯正着急忙慌地往玉瓶里塞结界碎片,拉住他问道:“你们怎么不追?” 追,追什么?李满屯完全心不在焉,他早就想着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结界,现在有机会了,哪管童无茶的事。 追那个御剑跑了的老头哇!童无茶大叫:“你们到底瞎忙些什么啊!放着逃跑的敌人不追。” 穷寇勿追,知道吗?李满屯好歹将手上的碎片塞进玉瓶了,又赶忙低着头在地上找,嘴里敷衍着童无茶:“这是古人说的,是古人几千年经验的总结,知道吗?” 第一千零三十章 我们是预备役 童无茶对李满屯的奇谈怪论嗤之以鼻:“穷寇勿追?那鲁迅还说要痛打落水狗呢!” 痛打落水狗?你好好的要打狗干嘛,还是落水狗?李满屯睁大眼睛在地上找,嘴里却照常胡说:“这话千万别在老张面前说。老张可是出名的弱小动物保护主义者。” 我还就找老张说去,童无茶鄙视地说:“与你这水货说不出道理。”张秋生正在翻检两个死者随身行李。这两个金丹高手很可怜,没有储物法宝,只有两个百宝囊。 百宝囊里也没什么好东西。两个百宝囊加起来,只有几颗疗伤丹丸及药膏,五颗比黄豆还小的晶石,三万美元,七万人民币,还有一些洗换衣等等。 张秋生检查百宝囊完毕,掏出一支香烟,还没点上火,童无茶跑来了。对着地上的两柄飞剑以及两个百宝囊熟视无睹,却冲张秋生嚷:“你刚才怎么不追啊?我是说御剑逃跑的那个老头。” 怎么追啊?他可是在天上飞吔。张秋生漫不经心地说:“你说我也可以飞?那是当然,我早就可以飞了。可是,但是,总得将飞行服穿上吧?穿飞行服很麻烦的,要先将衣服全脱了吔。时盈盈她们几个女生就在前面,万一让她们看见那,那可如何是好?” 张秋生将烟点上,吸了一口又说:“你不是也有飞行服么?你怎么不上去追?” 童无茶无话可说,他的飞行服也没事先穿好。发现老头御剑飞行时再穿已来不及。他之所以问张秋生,是以为他事先穿好了的。关键还是在李满屯与孙不武,他俩的飞行服是养在丹田里的,一个口诀念出来就可以飞。 童无茶沮丧地说:“我的铜镜被抢了,可怎么办?”说着又赶紧蹲下去,在两具尸体上翻寻,希望铜镜在它们身上。将两具尸体翻过来再翻过去,也没发现他的铜镜。被张秋生打扫过的战场,怎么可能会剩下值钱的东西? 韦志清带着他的分队过来了。打了个大胜仗,他们很兴奋。会御剑飞行的高人吔,被我们打败了。连上次打败鬼仙,我们分队也算战果辉煌吧?不过,也要承认,这两次都是麒林分队的战友帮助。 张秋生将两柄飞剑还有两个百宝囊都缴给韦志清。这小子向来是认真打扫战场,但得到的东西不一定要。 全体队员都激动的了不得,发财了,发大财了。两柄飞剑吔,这还了得么!还有五颗晶石! 韦志清将里面的钱全拿出来递给张秋生。他知道麒林分队与特勤组的合同,战场上的缴获全归他们并且免税。张秋生将全部缴获都上交给他,已经非常瞧得起梁临分队了。 张秋生哪会在乎这点钱?摇摇手说:“不用了,全归你们吧。不过,要请我们吃宵夜。一人一个火锅,要双份牛肉。” 行行行,本来就应当请你们吃宵夜,韦志清说:“这大晚上的,只能请你们吃大排档了。以后有时间,再去大饭店请你们。” 这几个麒林分队的人,不仅是梁临分队的强大后援,重要的是,他们还是实际意义上的师傅。 武警带着尸袋过来了。将两具尸体装走。这儿随之解禁,三个女生跑过来。 刚才又是枪声又是炮声,将三个女生吓坏了,生怕几个男生出什么意外。迎面看见张秋生等几人与一班荷枪实弹的军人说说笑笑的过来,提得老高的心才算落进肚子里。再看看武警们抬着的两个尸袋,知道是被打死的坏人。 三个女生既害怕又兴奋。这可是真正的战场吔,真的打死人的战场!是我们同学打的,他们是被请来的主力! 有一点让江小娴放了心。是坏人而不是鬼。鬼本来就是死的,不会再次被打死。紧接着又发现一个新大陆,她们学校保卫处的李主任也在这儿。 李主任身穿作战服,头戴钢盔,冲锋枪挂在胸前,要多威武就有多威武。时盈盈与江小娴同时喊:“李主任!你怎么也在这儿?你也是解放军?” 预备役,预备役,李主任谦虚地说:“我只是预备役,临时客串。主要是我喜欢打战。” 凌静也发现新大陆,连忙喊道:“冯主任!你也是预备役军人?” 对对对,冯德龙也说:“我与李主任在部队是战友,退伍后同时进了预备役。我俩都喜欢打战,这次是硬抢着要来的。” 三个女生看着几个男生,目光里充满疑问,难道你们也是预备役?从实招来! 我们不是预备役。张秋生说:“我与老李吧,刚巧在这儿捉蛐蛐儿。他们一戒严,将我们关里面出不去。只好趴着看他们打战。不过呢,老孙是预备役。” 骗人!时盈盈跺脚,小脸胀得通红地说:“那个坏人认识你。我听见他叫你的名字,说你来了就将什么镜子还了。”时盈盈是聪明女孩,很难糊弄。不过再么聪明,她也不知道蛐蛐应当是什么季节捉,这是男孩玩的游戏。 好吧,算你狠,连这个都知道。张秋生坦白承认:“其实吧,这个坏人与我家是世交。他有一个孙女,长得那叫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哎,你别看我现在丑,小时候我也很帅的----” 打住,打住,时盈盈面带讥笑地说:“你的意思,这坏人将孙女许配给你了,还是指腹为婚的?” 咦----,这事你怎么知道的?老童啊,是不是你说的?你这人就这么不好,什么事都向外瞎说。张秋生望着童无茶说:“你们天天在一起,是吧?可在一起炒股就炒股,怎么能胡乱八卦呢?” 八卦铜镜弄丢了,童无茶正一肚子懊糟,见张秋生胡说八道还扯上他。童无茶将脸扭一边,懒得睬这小子。 切,时盈盈鄙视地说:“别欺负童无茶。你是专门与人指腹为婚的,到现在为止,没有十个恐怕也有八个女孩与你指腹为婚了吧?”上次在宿舍楼下胡说,我时盈盈也与他指腹为婚。这个账到今天还没与他算。 没有,没有,哪有这么多?顶多也就六七个,我一个人,可怜啊,忙不过来。张秋生恬不知耻地说:“这老头呢,送了一个铜镜给我做为定亲凭据。这个铜镜起码有三千年历史,是个非常值钱的古董。铜镜背面的左边是龙右边是凤,中间是龙凤呈祥四个字。正面光闪闪亮堂堂,是一面好镜子,可以将胖子照成瘦子,也可以将瘦子照成胖子。下面还有一行字,民国三十七年李家村王大铜匠制。” 胡说,纯属胡说八道!江小娴插话:“民国三十七年,离现在五十年都不到,只有四十几年。你刚才却说有三千年历史。” 是啊,我也认为纯属胡说八道。张秋生鲜廉寡耻地说:“就凭这么个破镜子竟然想骗我终身,门都没有!我呢,就随手给了老童。你们都知道,老童比较瘦,就喜欢这镜子将他照胖。” 三个女生刚才是听到了,好像张秋生来了就将镜子还给童无茶。女生们看着童无茶,意思是要他证明张秋生说得不假。 童无茶跳脚,大骂:“你们听张秋生的,盐都能放馊!这小子十句话中有一句是真的,我从八荒塔上跳下去。” 哦,是吗?张秋生说:“那我说一句话,你看是不是真的。那老头将你的镜子抢去了,是不是?” 童无茶楞住了。这句倒是真的。张秋生又问:“这镜子原来是我的,你说是不是?你要不承认的话,我们现在就打电话问吴烟。” 这镜子也可以说是张秋生的。是麒林分队从世外桃源捞回来的,而张秋生是出名的会打扫战场,这镜子还真说不定是他拣回来的。当然是可以赖账,但要是打电话问吴烟。吴烟是帮张秋生还是帮我呢?童无茶吃不准。吴烟即使非常公正,一个不帮,说出实情恐怕也是我输。 童无茶不说话,就已经说明镜子是张秋生的。三个女生并不就此相信张秋生,镜子的事恐怕另有原因。这家伙向来大方,将自己的镜子随手给了童无茶的可能也是有的。 张秋生话痨病发作,一时半会收不住:“你们想啊,定情之物是何等的贵重?我却三瓜不值俩枣的给了别人,那老头生气不生气?所以他就要从童无茶手中抢过去。再要找我说说明白,恐怕,也许,少不得还要将我打一顿以出心头之气。” 切,你与李满屯,还有孙不武都出了名的会打架。你们三人加起来,会怕了一个老头?时盈盈连脚丫子都不相信张秋生的鬼扯。 坏事了,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心头一颤。张秋生话痨病发作时,千万不能提他俩的名字,否则绝没有好话。两人同时叫道:“别,别提我们。” 可是,迟了,张秋生瞎话张嘴就来:“唉,别的事吧,我们三人是齐心合力地上,砍掉头是碗大的疤。可是遇上这老头就不行。知道为什么吗?” 别,别,别听他的!李、孙二人大叫。可是女生都是好奇宝宝,她们都想听听其中八卦故事。 其实吧,那老头吧,有一母亲。李满屯呢,对那老头的母亲是一见钟情。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迎接金融风暴 是人都有母亲,是吧?张秋生看看李满屯,继续说话:“可是呢,这老头的母亲与众不同。据说是十九世纪最后的美女,江湖人称赛李逵。 十九世纪,知道吧?那时的女人都三寸金莲。可赛李逵不,她是九寸金莲。九寸的鞋子知道有多大么?相当于现在的四十六码。你们说厉害不厉害?” 李满屯不搭腔。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张秋生犯话痨时绝不能搭理,否则越扯话越多。仅仅是不搭理还不行,还必须转移话题。李满屯朝大排档摊主大叫:“老板,火锅怎么还没好?快点!” 他们一路说着话过来,屁股刚刚落板凳,这就催着上菜,也太没道理了。老板也不搭理李满屯,自顾自地忙活。 “哎,你这是什么态度?”李满屯要转移话头,纯粹是找茬:“我叫你快点,听到没有!” 老板和气生财,不与这个浑人计较,一连声答应:“好好好,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说着还递了一支烟过来。李满屯张嘴望着老板,心想这老板咋没一点斗志呢?你应当与我吵架嘛!我绝不会动手,纯粹是吵嘴,将张秋生的话痨病治好就行。 李满屯话题没转移成功,张秋生继续废话:“李满屯哩,不知怎么就看上了赛李逵,也就是那坏人的老娘。干柴遇烈火啊,一见面就碰出爱情的火花啊。 李满屯不断暗送秋波,不断与那坏人的老娘眉来眼去。终于打动赛李逵那如同枯井般的芳心,决定与李满屯来一场黄昏恋。 可是,李满屯三次向赛李逵表白,每次都是带着九十九朵玫瑰,但老太太都没答应。为什么,刚才不是说老太太决定要黄昏恋了么?其实吧,李满屯的爱确实是打动了老太太,她心里是一百个答应了的。 但是呢,赛李逵是负责任的老太太。李满屯既然这样爱她,那就不能对不起他。十九世纪最后的美女的思想是很老派的,她认为既然做李满屯的老婆,就应当为他生儿育女。 所以呢,赛李逵决心好好调养身体,将那早已断绝的癸水调出来。然后呢,给李满屯生上九女九男。玉皇大帝才七个女儿,她让李满屯比玉皇大帝还多两个。坐山雕的威虎山只有八大金刚,她要李满屯比威虎山还多一金刚。 老太太找制药厂定了一车皮乌鸡白凤丸。她现在就拿乌鸡白凤丸当饭吃。一定要将癸水发生器修理好,让癸水按时按量月月来潮,一定要让枯树发新芽,一定要儿女满堂。 赛李逵自信,一百一十八岁的老太太,居然还能生十八个儿女,必将创造世界奇迹,一定要让李满屯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你们说,这样的情况,李满屯会帮我打那坏人吗?他必定要临阵倒戈,倒打一钯。这都是好的。他要是趁我睡着了,将我绑起来,送给赛李逵面前请赏,这可如何是好?” 李满屯早跑到韦志清那一桌,眼不见为静耳不听不烦。他想不明白,这小子哪来这么多废话。尼玛,想我李满屯也算是能说会道的了,遇到张秋生却是小巫见大巫。 张秋生肯定是在鬼扯洋谈。这是三个女生一致的看法。不过呢,李满屯认识那坏人,也有极大的可能。熟人嘛,就不好意思打了。现在有一个麻烦事,武警将那坏人打死了。也不知坏人犯没犯死罪,张秋生与李满屯怎么向他家里交差? 三个女生在一起交头接耳,凌静说:“死罪肯定是犯了。他们躲在这僻静角落装神弄鬼,既劫财又劫---色的,给市民造成了极大的恐慌。” 江小娴点头认可凌静的话,又补充说:“他们男生与坏人认识。不过呢,关系也不太好。你们看啊,坏人被打死了,三个男生没一个伤心难过。照常理,即使犯了死罪,熟人死了总是要有一点感慨的。” 另外两个女生认为江小娴说得对。再么没心肺的人,熟人死了也不会一点感触都没有。这三个男生呢,却照样有说有笑,还有心思来吃大排档。 八卦铜镜弄丢了,童无茶一直闷闷不乐。张秋生用真气对他说:“别这样好不好?你那镜子也不是什么法宝,丢了就丢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过几天叫李秋兰给你重新炼制一个。 其实吧,不用找李秋兰,找老吴就行了。老吴炼制法宝不行,炼你需要的普通法器是小菜一碟,绝对比你原先的好。” 是啊,找老吴重新炼制一个。童无茶不敢找李秋兰,但他现在与吴痕已经很惯熟。想到这儿,童无茶心情总算轻松起来。 张秋生又公开地说:“老童啊,马上有一波大行情。明天就与我一道去银行,将全部的存款贷出来投进去。还有那个大楼,要找评估师做价,然后抵押给银行贷款。总之,这次一定要全力以赴。” 张秋生对孙不武说:“打电话给吴烟及孙妙因。让她们通知其他同学,先将钱准备好,具体炒哪些股票明天我再告诉她。” 这两个班虽然毕业了,但班集体没散。同学们还是团结在原班干的周围。班干们也尽力为同学们服务。 一般情况下,孙不武都是将电话递给张秋生,让他自己打。但今天他很积极,张秋生的话刚落音就立即拨吴烟电话。 张秋生刚刚糟践完李满屯。按惯例,下面就要将火力转到孙不武身上。孙不武赶紧打电话,不将张秋生的注意力转移开还想怎么着? 张秋生又问童无茶:“我们放在香港的那些钱,现在怎么样了,赚了还是赔了?” 赚了点,童无茶说:“但不多,只有两成不到的样子。”港元是由八方公司的投资部代理,童无茶没怎么操心。前面说了,他每天坐电脑前是修炼感应术,而不是真正的炒股。 国内股市马上会有一波大行情,国际金融市场会发生一场大战争。张秋生说:“准备好了,到时我们掺和一下。” 三个女生早就听说,平时小打小闹由童无茶负责,真正遇到大行情是由张秋生指挥。 时盈盈与江小娴立即打电话回家。时盈盈有二百万放在家里,江小娴也有一百万,现在要求赶快寄回来。男生们都全力以赴了,连大楼都要抵押,那我们还不得将全部的钱拿出来? 时盈盈家是第三天,由她大哥亲自将钱送来。只送来一百万,另外一百万借给堂哥买房子了。与他大哥一道来的还有她表哥,将那辆尼桑车带来了。 表哥受到了全家人的一致谴责。盈盈要你一辆车,还是旧的,你做哥哥的还好意思吞吞吐吐。表哥被鄙视得头晕,刚好趁这个机会将车送来。 大哥问,张秋生的消息准吗?时盈盈回答:“不知道。但他聪明,这是毫无疑问的。另外,这些钱反正都是他们给我的,跟在他后面全输了也没什么。” 大哥觉得妹妹的话有道理。盈盈这个小富姐的钱,真的等于是张秋生送的。想是这样想,还是放不下心。大哥跑去找张秋生。 张秋生这几天正忙着贷款,连学校都没时间去。说老实话,像他们这样没个正规企业执照的私人贷款非常难,甚至就是不可能。但是话又说回来,在我们这片土地上,有熟人什么事都可以办成。没熟人,你证照齐全又怎么着?就是不贷,你撂石头打天去啊! 做房产评估要找专业评估师。评估师收费是总标的额的千分之五。那座大楼实际价值是两千万,因为闹鬼,买来时才三百来万。评估师却按两千万算,这样评估费就要十万。 张秋生这人有时大方得莫明其妙,有时又小气的莫明其妙。他就觉得收费太高,这么个摆明着的大楼,又不要你拆开来看,怎么能收这么多钱呢。 张秋生掉头就走。算了,这大楼不抵押了,钱少点就少点。天下的钱是赚不尽的,这回不行就等下回吧。 李行长就说了。那大楼值两千万,这个,是明摆着的事。这样吧,你们在我这儿存了两千三百万,将三百万零头去了,算两千万。那座大楼也算两千万。按照贷款通则,可以贷百分之七十。我再放一点,贷给你们百分之七十五,总的算三千万。 李行长最后说:“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根据上级文件,银行的信贷资金不准用于炒股。你能想个什么办法用什么名义贷这个款?” 这个好办,张秋生说:“我叫八方公司来贷款。然后他们以什么名义将钱划给我们,我不管,你也别管,他们的财务专家有的是办法。” 八方公司的投资部这阵子也预测到亚洲可能要爆发金融风暴。他们严密监视着索罗斯的一举一动。索罗斯的轿子坐起来既赚钱又舒服。 投资部人才济济,他们是凭自己强大的情报搜集与分析能力得出上面结果的。可张秋生却凭一己之力得出同样的结果。这就让投资部的中外专家大吃一惊。 据可靠消息。张秋生正在上大学,没事时喜欢写剧本、拍电影。他哪有时间做金融分析?天才,只能用天才来形容张秋生。 张秋生对公司有什么要求,公司股东一般都同意。现在有投资部的大力支持,股东们就更加没话说了。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他们是和尚 忙忙碌碌将近一星期才将贷款的事落实,资金已经到账。此时的股市已经牛气毕露,张秋生赶紧坐镇大户室,指挥童无茶建仓。三千万资金分做两部分,一部分在申市,主要吸筹川绵电视。一部分在浅市,主要吸纳浅发银行。 李满屯、孙不武与高山寒坐一旁看着。因为不懂,他们也只能干看着。李满屯对张秋生的事向来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虽然从未问出个明堂,但他还是要问:“哎,我说老张,你怎么就认准了川绵电视与浅发银行呀?你又不会感应!” 科技,知道么,科技!张秋生糊弄李满屯是袖笼画眉拿出来就叫:“这年头什么最值钱?唯有科技!而在科技股里呢,川绵电视是军转民企业,你说厉害不厉害? 为什么要炒浅发银行?我靠,你这个脑袋真要去开开光。天下还有比开银行来钱么?买了银行的股票,就叫什么哇?就等于这个银行有我一份,我就是银行股东。” 那你咋知道得这么准?什么时候买什么,买多少?李满屯还是不服。他反正是被张秋生骂惯了,也不怕再多挨几句。 张秋生指着电脑说:“看图形,知道么?这些各种各样的图形就是让你分析的。老李啊,你真的要好好学习了。多看书,别没事就瞎混。” 那你怎么知道亚洲马上要爆发金融危机?李满屯不屈不挠地指着电脑继续问:“也是看这些乱七八糟的曲线,看着看着就得出结论?” 张秋生做出一副被李满屯打败了的模样,叹了口气说:“老李啊,不是我说你,真的要认真看书了。不仅要看书,还要看各种学术专刊。你那脑袋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有关亚洲金融危机的事,许多人都看出来了。我们不说世界上的那些名人。连赵如风,老赵,都发表了两篇论文。李小曼也发表了一篇。就连读研还不到两年的谢丽珠都发表了一篇论文。刘总,刘萍,在天关大学还做了一个讲座,专门讨论即将发生的亚洲金融危机的问题。 他们的观点不尽相同,对于这场危机的不可避免性的认识有着激烈的冲突。在给相关部门的对策上也存在许多矛盾,但在亚洲很多国家的金融体系的漏洞与脆弱等问题上看法是一致的。 我准备尽快将研究生读完,然后就跟他们后面混去。到时候你别跟着,不学无术,我丢不起那人。” 时盈盈与凌静当然是跟在后面做。男生们在银行还有三百万的余额,为了公平原则,借了一百万给凌静。 因为江小娴还有一百万,所以男生们没借钱给她。她的一百五十万已经快用完,心里急得不行,她爸妈到现在还没将钱送来。我要是没这一百万还好点,男生们肯定会借。 江小娴甚至有点悲哀地想到,商人确实不如当官的。你看看时盈盈家,一个电话打过去,她哥哥立马就将钱送来。而我家,商人将钱看得比命还重,考虑这么多天,也没做出决定。 江小娴错怪爸妈了。商人在任何情况下都觉得钱不够用,但江小娴爸妈资金无论怎样周转不开,女儿的钱都绝不动用。她爸妈将这笔钱也存定期了,现在要用,又舍不得利息损失。着急中只能抵押贷款,爸妈再添上一点钱,将这一百万凑足。但是,这需要时间,所以就比时盈盈家慢了。与张秋生这些男生就更不能比,他们与银行关系好,有资金雄厚的八方公司支持。 江小娴爸妈一道送钱来。一张汇票不需要两人抬,他们主要还是不放心。这些孩子胆大包天,上百万的钱都敢拿来炒股。女儿说男生们动用的是三千万,他们都不相信。三千万是什么概念?女儿能搞得清吗?所以一定要来,他们要亲眼看看。 一连忙了一星期,吸筹工作已差不多要完成。江小娴的资金已全部用完。看着时盈盈与凌静还在吸,心里老大的不是滋味。她是处处都要与时盈盈比,这次自觉是输了,输在爸妈不如时盈盈大哥。 还好,正在江小娴着急时,她爸妈送钱来了。人生活在这个社会上需要各种底气,而底气是比出来的。 运动员们相互比成绩,看谁的比赛成绩好,看谁得的奖牌多;官场是比谁的级别高,所担任的职务重要与否;商人就是比钱,看谁拥有的财富多。 江小娴爸妈之所以考虑很长时间,最后愿意送钱来,还是听了女儿的话,男生们这次调动了三千万资金。三千万,让江爸目瞪口呆。他拼死累活,到现在也不过三百万的资产,这些学生轻轻巧巧就有三千万? 江爸婉转地打听张秋生他们到底有多少资金。张秋生很理解江爸的想法,干脆让童无茶将电脑给他看。 老实不客气的看了电脑数据,江爸立即感到矮了十公分。就像村干部见到市级领导一样,二话不说,赶紧的去办资金入户手续。 张秋生对江小娴老妈没什么好印象。为了避免说话不注意伤了江小娴,他对童无茶说:“剩下的就由你来操作了。就按前两天的节奏,逢低吸纳。”然后就带着李、孙、高等三人走了。 江小娴妈妈等张秋生几个离开后很久,才试探地问童无茶:“你们几个男生有没有女朋友啊?”搭车赚钱可以,但还要防止女儿受骗。江妈还是不喜欢张秋生,尤其是刚才的态度让她不舒服。大大咧咧,完全不将长辈当回事。有钱怎么了,有钱就了不起啊? 这就是女人与男人最大的不同。江爸见张秋生比他有钱,自觉矮了一大截。江妈却不以为然,有钱当然好,但就此想泡我女儿,没门。 没有。我们太忙,要上课又要赚钱。哪有时间找女朋友?童无茶也大大咧咧,对江妈既尊重又不巴结。 江妈指着三个女生说:“不管怎样,她们三个都不丑吧?你们就没想着,那啥,追一个?”江妈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要拉皮条呢。 童无茶是什么人?他从小就混迹江湖,吃得又是算命看相的勾当。就不说感应术,察颜观色是算命看相的基本功。 生怕我们将你女儿拐跑了?童无茶觉得好笑,于是信口开河地说道:“我们吧,其实吧,与阿姨说句老实话吧,我们这些人都没泡妞的资格。所以您放心,江小娴跟我们混很安全,无比的安全。” 安全,没资格泡妞,什么意思,是因为长得丑?江妈问道:“其实吧,男人长相并不重要。俗话说美女爱英雄,男人主要还是要有才。”江妈怎么说这样的话,是鼓励男生泡她女儿?不是的,她是继续试探。如果发现有一点苗头,就立即将之掐死在萌芽状态。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童无茶厚颜无耻地说:“才吧,我们这些人还真有点歪才。长相嘛,虽然不咋地,但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这男生皮真厚。江妈不无恶毒地问道:“那么就是身上有什么暗疾?有病就赶紧看医生去,别硬扛着,扛出大病来就不好了。” 暗疾?不不不,我们吃得饱睡得着,哪来什么暗疾?童无茶胡说八道的功夫仅次于张秋生,他现在就开始胡说:“其实吧,我们暗疾没有,但难言之隐还是有的。” 三个女生本来是要走的。江妈的问话太让人难为情。可是,这些男生为什么不泡妞一直困扰着她们。三个女生很自信,凭长相,我们应当属于美女吧?可是这些男生个个都无动于衷,这是怎么回事呢?所以她们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电脑,却竖起耳朵听童无茶说什么。 这个难言之隐呢,说起来阿姨可能不相信。张秋生、李满屯与孙不武他们三人都是和尚。真的,是真和尚,不是说了玩的。 啊!石破天惊。童无茶这句话将江妈及三个女生炸得头晕目眩,一时半会透不过气来。 童无茶继续胡说。他们也不愿意当和尚,不是没办法嘛。李满屯与孙不武生下来时体重不上三斤,要死不活,连哭都不会。 眼见着是养不活了。可毕竟是亲骨肉,要是就此扔垃圾箱里让野狗吃了,也实在是于心不忍。最先是李满屯家。他们家有个熟人。这熟人认识一大德高僧。 熟人向李满屯父亲建议,将孩子送给这高僧,也许佛法无边就此救了孩子一命呢? 李满屯爸爸也是实在没了办法,死马当活马医,依着熟人的指点将孩子送进佛门。你还别说,高僧就是高僧,李满屯没死,被无边的佛法给救活了。 后来就是孙不武。情况与李满屯一样。孙不武父亲与李满屯父亲认识,并且关系很好。于是就拜托李家的熟人将孩子送进佛门,按照高僧的要求,孩子死了不找庙里,活了就做小沙弥。 所以说啊,他们也没办法。刚刚出生,不说不懂世事嘛,他们也做不了自己的主啊。这世界给他们留的唯一活路,就是进佛门做和尚。 简直是匪夷所思。江妈睁着大眼问道:“那张秋生呢,他是怎么做的和尚?”这是她最关心的。她女儿与李、孙二人都没什么瓜葛。只有张秋生利用写剧本来勾---引小娴。 唉--------,童无茶一口气叹得要多深就有多深。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你叫万百千 江妈与三个女生都严重关注地望着童无茶。怎么啦,张秋生有多惨至于让你这样吗? 这些男生只要不泡她女儿,江妈倒也很有同情心,她小心地问道:“张秋生到底怎么啦?” 童无茶摇头,再摇头。然后无比沉痛地说:“张秋生刚一出生吧,只有一斤零二钱重,五百克多一点----” 江妈是过来人,生过两个孩子,立即反驳:“尽瞎说,哪有这么点大的新生儿?” 真的。阿姨啊,真的只有一斤零二钱重,像壁虎一样,比胎盘还轻。张秋生出生的时候吧,他爸犯了错误,被下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教育。所以他是在农民的草屋里出生的。按生婆将他接下来,叹了口气,然后就放在一边。 张秋生老爸不知道,将他当胎盘给扔了。胎盘呢,倒反而被留下。待发现扔错了时,张秋生老爸赶紧出去找。 还好,还在垃圾堆里原来扔的地方。旁边有一条野狗守着。据他老爸猜测,这野狗拿不定主意,吃,还是不吃。野狗这一犹豫,倒留下了他小命一条。 眼见着是养不活了,张秋生老爸也将他送到附近的庙里。赶巧了的是,这正是收留李满屯与孙不武的那座庙。那个大德高僧也将张秋生救活了。 江妈与凌静、江小娴将信将疑。张秋生生下来只有一斤二钱肯定是瞎说。江妈心想,张秋生可能是先天不足,刚出生体重低于正常水平的情况也是有的。童无茶作为男孩子,对这些女人的事不太懂也情有可原。 时盈盈却嗤之以鼻。全然胡说八道!张秋生他们三人都是高级首长家的孩子,不可能将孩子送庙里去。即使出生时有点情况,凭他们家的条件,什么样的医生找不到? 有关张秋生等三人的资料,时盈盈什么都与江小娴说了。唯独他们家的背景没说,也算是遵守保密纪律吧。 童无茶却不管四个女人相信还是不相信,他照样胡说。不为别的,张秋生曾经胡说他与高山寒的身世,现在总算找到报仇的机会。继续编排张秋生:他们三人在高僧的亲自指导下修习佛法,也包括一些其他知识。 高僧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学、历史、术算、格致无一不精通。所以他们三人学习都好,高考的状元、榜眼、探花被他们包了。这都是高僧教导有方,从小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他们到了该读初中时,高僧命他们下山。一来是历练,二来是和尚也要融入现代社会。 下山前高僧告诉他们,前去红尘历练,干任何事他不管。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他们可以吃肉,可以喝酒,可以赌博,可以与女人鬼混。唯有一样不允许,就是不能对女人用情,不准结婚。 高僧的要求是宽松的不能再宽松了。和尚当然不能结婚。这世上谁见过带着老婆上班的和尚? 所以呢,阿姨你放心,我们是绝不会泡江小娴的。高僧曾严厉地告诫过,如果胆敢随意用情,必定佛法严惩决不轻饶!他们三人即使有贼心也没那贼胆。高僧慈爱是慈爱,宽松是宽松,处罚起和尚来也非常厉害,全寺上下没一个不怕他。 “那你呢?还有那个,叫啥?高山寒。”张秋生等三人是和尚,江妈放心了。但童无茶与高山寒也不能不防,必须要问清楚。 我俩吧,是道士。又是石破天惊!和尚的事还没完,又来两个道士。童无茶继续安抚江妈提在半空的心:“道士分很多派别的。有可以结婚,也有不可以结婚的。我与高山寒就属于不可以结婚的。” 这颗定心丸让江妈吃得心情大好,同情心也随之空前高涨:“哎哟,你俩好好的怎么就当起道士来了?还是不能结婚的那种。” 也只是不能结婚,与女人鬼混还是行的。童无茶真的是恬不知耻,满嘴跑火车:“我们五人约好了,未婚女士一概不碰,以防被讹上坚决要与我们结婚。所以呢,我们专门主攻大妈级别的女人。这样比较好,没什么麻烦。” 这样不要脸的胡说,三个女生无所谓。这些男生经常这样说。比这更不像话的都有,比如李满屯的女朋友一百一十八岁了,江湖人称赛李逵,还要生九个儿子九个女儿。女生们习惯了这些。 江妈的脸却红了,她就是大妈级别,赶紧岔开话题:“你们会念经吗?道士都是要念经的。” 不念经,念什么经啊,和尚才念经。童无茶向江妈做科普工作:“刚才说了,道士有很多派别。有的派别念经,我与高山寒的派别不念。 不过呢,我是正经的道士,从来不念经。高山寒不如我,他是专门收尸的道士,偶而也假马日弄鬼的念几句。其实吧,那些经他自己都不懂,完全是瞎念,主要是用来糊弄死者家属的。” 江妈瞎操心:“瞎念经可不好,那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你可别瞎说,坏了人家的饭碗,当心那个高山寒打你。” 我没瞎说啊,这些都是高山寒自己对我说的。童无茶大叫冤枉,还举例说明:“高山寒经常念的一句是,头朝东脚朝西,去你妈的鬼弄逼。不过呢,他念的时候卷着舌头,死者家属听不清而已。” 这是作死哟!江妈无话可说了,将女儿拉出门外,严厉地对江小娴说:“这些男生,以后只能与他们在一起炒股。其它的,什么逛街啊,吃饭啊等等,一律不许!” 江妈想找张秋生等人好好谈谈,一连三天没找着人。她以为这些男生是故意躲着,最后只能带着担心离开梁临。以后只能靠电话监视女儿的一举一动了。唉,这年头,养儿子要操心,养女儿也要操心。 张秋生当然不会躲江妈。他去申洋了。不是看姐姐,而是找吴痕。他问吴痕,你们学校有没有非洲留学生,并且是在他们自己国家有身份有地位的那种。 非洲留学生倒有很多,但他们在自己国家的身份地位就不知道了,我没与他们打过交道。吴痕又问:“你打听这个干什么,又憋了什么坏?” 憋什么坏啊!我正经做买卖呢。张秋生说:“据我所知,一瓶红花油在国内大概十元人民币左右,而在非洲却卖到十二至十五美元,最高可以卖到十八美元。另外还有风油精,利润率也是非常高。 但是非洲离我们远隔重洋,对那儿的情况不熟悉,凭我们的力量无法打开市场。所以就要找非洲人合伙。为了使这个买卖稳妥可靠,就必需找在当地有强大靠山的人。” 吴痕望着张秋生,静静地听他说,自己却一声不吭。张秋生知道,凭这些根本打劫不了吴痕。这家伙对赚钱的事不怎么感兴趣,张秋生向他交底:“亚洲马上就要发生一场金融危机。这场金融危机可能会从泰国开始,最后在香港结尾。 香港马上就要回归了。老吴啊,我知道你对经济不感兴趣,但保卫香港的经济秩序总是你义不容辞的义务吧?啊,你家世受皇恩,难道你只吃皇粮却不打战?” 谁说我吃皇粮却不打战啊!吴痕被激倒了,跳着脚说:“保卫香港经济秩序与你搞投机倒把,好好的却去做国际倒爷挨得上吗?” 老吴啊,你成天都瞎混些什么呢?我可告诉你,二十一世纪是知识与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像你这样不看书不学习只知道瞎混的人很危险,最终要被时代所淘汰。 吴痕与李满屯不同。张秋生说李满屯不看书不学习,他无话可回,只能闷着头随张秋生瞎骂。吴痕自小就是认真看书学习的好孩子,他有底气,不怕张秋生胡说。 吴痕不跳脚了,反而觉得好笑:“我怎么不看书不学习了?我俩找一个学校,请他们出张试卷,我俩考考看?” 你看,你看,这就是不认真看书学习的结果。俗话说,半桶水晃得很。肚子里还没半瓶墨水就以为自己看了很多书了。张秋生点了一支香烟,吸了一口说:“从前啊,有个财主。财主呢,养了个儿子。儿子长到十来岁,财主想起来要给他读书。于是请了个先生来家教这孩子。 先生教这孩子写字,一呢,就是一横。二呢,就是两横。三呢,就是三横。这孩子聪明,立马大叫:噢,我知道了!四就是四横,五就是五横,六就是六横。 财主见儿子这么聪明,很高兴,于是就将先生辞了。刚好财主过生日,要大摆宴席。事前要写请柬。儿子会写字了,当然叫儿子来帮忙写一个。 刚好一个客人的名字叫万百千。这孩子从早晨开始,拿着笔在画横,一直画到天黑还没画完。财主有点着急,问道:“儿子啊,一个名字写到这会怎么还没写完啊?” 儿子头都不抬地回答:“别急,快了,这个万字画完,下面的百、千就比较容易。” 老吴啊,张秋生笑嘻嘻地说:“明儿就叫你万百千吧。你与那财主的儿子差不多,还没认到三个字就以为很有学问了。呵呵----” 吴痕气得想与这家伙打一架。平白无故地得了个外号,万百千。吴痕又跳脚:“你说,搞投机倒把与保卫香港经济秩序之间有什么关联?”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王绍洋跑了 老吴啊,张秋生笑嘻嘻地说:“明儿就叫你万百千吧。你与那财主的儿子差不多,还没认到三个字就以为很有学问了。呵呵----” 吴痕气得想与这家伙打一架。平白无故地得了个外号,万百千。吴痕又跳脚:“你说,搞投机倒把与保卫香港经济秩序之间有什么关联?” 老吴啊,你的脑袋还没李满屯灵光吔,张秋生说:“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知道么?没有硝烟的战争以什么为枪炮弹药?钱!经济战争就是以钱为枪炮弹药。 我们不能光着膀子打着赤膊去冲锋陷阵。在此之前,我们要尽可能多的准备粮草弹药。” 张秋生知道,如果仅仅说为了自己赚钱,吴痕会嗤之以鼻,不仅不会理睬还会想办法阻止。对付吴痕,只能将国家民族大义顶在前面。 老吴啊,你知道,股市、汇市与期市浩如烟海,凭我们的能力无论怎样做,准备的钱也只是苍海一粟,可能连一朵浪花也激不起来。可那又怎样呢?我们出力了,为了国家为了民族我们拼尽了自己的一切,这就行了,我们问心无愧。哪怕是死,也会含笑九泉。 张秋生这种大而划之的话,让吴痕热血澎湃,他最是听不得这样慷慨激昂的话。但吴痕毕竟不是普通人,激动归激动,必要的警惕还没散失。尤其是面对张秋生这样的水货,吴痕从来都是加倍小心。 吴痕抑制住亢奋的心情,谨慎地问道:“想办法弄钱,照你的话说是准备粮草弹药,也不用当国际倒爷吧?现在股市牛气冲天,凭你们的能耐赚钱很容易的。” 靠!老吴你什么意思?张秋生原地兜了一个圈说:“看来将你一人放在申洋理工是错误的,与外面一点接触都没有,脑袋都锈死了。我说老吴,你转学到我们双江理工吧。我们在一起,可以时时地开导你。” 这些全是废话,吴痕不予理睬,死死地盯着张秋生,意思是要他说关键的。 张秋生说关键的:“老吴啊,我就不懂,明明是正常不过的国际贸易,消化国内库存,积极为国家创汇,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成国际倒爷?” 你没有外贸权,当然是国际倒爷。吴痕学着张秋生经常说的话:“没有经营权的买卖就是投机倒把,快去有关部门自首吧。” 我靠,张秋生说:“我没外贸权?说老实话,我连内贸权都没有。但是我没有别人有啊!八方公司、好年华都有外贸权,连方爱娟都有。我不能与他们合作? 再说了,现在股市牛气冲天,这个我承认。并且坦白地说,我们正在做。这个钱我不赚,别人也会赚。但是,赚自己人的钱算本事吗?我们要赚就赚外国的钱,那才是真正的赚钱! 用外国人的钱去狙击外国人对香港经济秩序的冲击,这才是真本事,这才叫死而无憾!我即使输得血本无归,国家也不受损失!” 其实张秋生后来的结果。只不过这话不能对吴痕说。一来因为这是前世记忆,与吴痕解释不清。二来,只有这样才能激发吴痕。 吴痕果然被刺激得意气风发掉头就走,一边走一边说:“你等会,我这就去查。”他也不邀张秋生去宿舍坐坐,也不请张秋生去哪个咖啡厅或酒楼,就将张秋生丢在花坛边。 张秋生赶紧追上去,喊道:“等等,我还有话说。你叫大老孙的兄弟们一起查。为什么?这次的量非常大,一个国家或地区可能铺不开许多货,要多找一些非洲朋友。” 唉,再过几年,中国人足迹遍天下,再做这样的事就没什么麻烦了。现在还早,没办法。 当得知吴痕在泡张秋然时,申洋特勤分队的人都感觉非常好。张秋然这样的好女孩,也只有吴痕这样的好小伙才能配得上,他们俩是天生一对。 别的不说,仅张秋然的弟弟也只有吴痕才可以吃得住。要是换做别的男生,恐怕要被张秋生折腾得天天以泪洗面吧? 其实这些人错了,错得离谱。张秋生性格非常随和,下至七八岁小孩上到七八十岁老头都吃得住他。而兄弟们之间,情况是恰恰相反,吴痕只有张秋生才可以吃得住。 今天这事,如果是李满屯与孙不武来说,吴痕要不骂他们一顿才怪,就不要说跟在后面瞎掺和了。所以张秋生邀李、孙二人来申洋,这两个水货打死不来。我们又不是吃饱了撑着,干嘛要去找骂? 李、孙二人意见,他们科技大与理工大都有非洲留学生,就这些黑人兄弟就行了。张秋生调查了一下,这些非洲留学生中没有家庭背景十分强大的人。这样不行,非洲那么遥远,其中有许多不可预知的风险。这个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哪怕你们俩肚子里揣着什么金丹。看来,只有京城与申洋这样的大城市,才会有家庭背景强大的非洲留学生。 张秋生才不会坐在花坛上傻等,与吴痕说完话转背就出了申洋理工的大门。他打算去姐姐那儿看看。到了申洋却不去看姐姐,也太不像话,何况还有二丫。 甩着膀子在大街上逛荡。张秋生不喜欢开车,也不常挤公交,更不愿打的。他就喜欢走路,一边走一边看街上的风景,这样很自在很快活。 也不知逛了多长时间,突然听到有人喊他:“秋生,你干什么呢?” 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居然有人认识我?扭头看过去,一辆警车停在旁边,曹勇敢正在车里向他招手。 咦,曹叔叔,你怎么来申洋了,出差?曹勇敢的一个助手与尹天寿也在车里,张秋生问道:“又是哪个倒霉鬼犯在你们手里了?” 曹勇敢说:“上车吧。上了车再说话。” 曹勇敢这次到申洋是抓捕王绍洋。对了,王绍洋跑了。王绍洋与洪明杰被捕后,倒没让警方费什么事。除了拜师学道之事,他们将自己所犯罪行一一招供。 参与审讯的警察个个目瞪口呆,尤其是对王绍洋,审讯人员都不知用什么来形容他为好,一次杀了整条渔船的上人,而且还是他的救命恩人。问他为什么要杀人,这家伙竟然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很好玩的。 王绍洋变得老实了,居然如实交待自己所犯罪行?王绍洋是不可能老实的,只是他认为小小的镣铐锁不住他,他一定会离开监牢,去南洋过他逍遥自在的生活。另外,他现在是修真人,而且修的邪门,一点没将普通人放在眼里。 王绍洋与洪明杰都是被关在单人牢房。王绍洋没事就专心钻研开锁技巧。王绍洋现在是修真人,他身上有灵气,所需要的只是如何运用灵气开锁而已。 真正的修真人开锁是运用法术。因为师傅没教,所以开锁之术王绍洋不会。这个开锁之术许多修真人都不会,比如吴痕、李满屯这些人都不会。但吴痕、李满屯这些人是以武入道,他们可以用真气来开锁。 王绍洋既没真气,又不会开锁的法术,所以他就自己来钻研。王绍洋无疑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用了将近两个月时间,终于让他掌握了开锁之术。他觉得很开心,不仅是掌握了开锁之术,也打发了坐牢的无聊时间。 王绍洋掌握了开锁之术后,并没有立即就走,还出庭了法院对他杀人罪的审理。 在法**,洪明杰回头看见妈妈。妈妈眼里流着泪,也正在看着他。洪明杰跪下来,朝妈妈喊:“妈----,我对不起您,对不起爸爸!您将我忘了吧,就当没我这个儿子----” 洪明杰被捕后,接受第一次审讯时就被告知,他爸爸死了。审讯人员的这句话,如同一记当头棒喝。拿刀捅爸爸,与听到爸爸真的死了,对洪明杰的感受完全不同。 做为筑基期修真人,洪明杰对自己的手法还是有把握的。他认为那一刀不至于刺死爸爸,可是却真的,真的杀死了,杀死了自己的爸爸。 洪明杰当场失声痛哭。小时候的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爸妈是多么的痛爱自己。都上小学二年级了,上街玩,爸爸还让自己骑在他脖子上。犯了错误,爸爸说是要打,其实从来都是吼声大,落下来的巴掌却轻得不能再轻。 爸爸是个真汉子,纯爷们。爸爸在外面从不服软,但对家里人却百般呵护,轻柔得像羽毛温暖得像春风。 渐渐变得像硬壳一样的心化了,硬壳里面还是柔软的。是遇到王绍洋后,自己才变得越来越坏。王绍洋总有东西吸引他,钱、女人,都是少年最抗拒不了东西。 王绍洋总有一些歪理邪说,让兄弟们相信他,跟着他干坏事。每干一样坏事,就背上一个罪名。每背上一个罪名,下面就得接着干,越陷越深,越走越远。 爸爸死了。多少年来,以为自己长大了,根本不需要爸爸了。却想不到爸爸在自己的心里埋藏得这样深,分量这样重。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如果吴痕爱上我 洪明杰跪倒,哭着对妈妈喊:“妈----,我是罪有应得!我不要妈妈的原谅,只求忘了我!忘了你曾有一个不孝之子。” 龚静想对儿子说,你爸爸其实是自杀的,妈妈原谅你。可是话没说出口就晕了过去。 龚静没与陶辛煤结婚。她感谢陶辛煤给予的帮助,但是她放不下老洪。老洪尸骨未寒,现在就与别人结婚,她办不到。 陶辛煤非常理解龚静的心情,没有催逼她。他隔三岔五的来麒林一趟,与龚静聊聊做一点心理疏导。渐渐地,龚静的情绪好多了,遇人也会笑了。 今天龚静受到的刺激太大,终于受不了晕过去。女法警赶紧将龚静抱出法庭,一边让胡斌妈与李卫军妈照看着,一边打120。 王绍洋一伙及家属都被通知来旁听,以接受法制教育。唯王绍洋家没人来。王绍洋姐姐卞槐香去了香港,妹妹王丁香压根就不认这个哥哥。小女儿都没将王绍洋杀死老爸,现在正接受审判之事告诉妈妈。她知道妈妈心软,听到这消息会受不了。 王绍洋在法**态度极其嚣张,他认为这就是英勇。公开地嘻笑着说,他杀人就是为了好玩。至于弑父,王绍洋轻蔑地说:“我早就想杀了这没骨头的东西。一个男人竟然将自己老婆送给别的男人,这样的人留在世上何用?不如趁早死了干净。” 依照刑诉法的规定,可能会判死刑的被告,如果没有请辩护律师的,法庭会指定律师为其辩护。两个人都没请律师。龚静想为儿子请,但律师收费很高,她没钱,又不想再麻烦陶辛煤。 辩护律师认为王绍洋精神有问题,请求法庭为其做精神病学鉴定。法庭就没见过这样嚣张的,经过合议后采纳了辩护律师的建议,宣布休庭,待鉴定结果出来后再重新开庭审理。 谁知道王绍洋当晚就跑了。夜里十二点,王绍洋弄开镣铐与监室的门。到现在,看守所的干警们也搞不清楚,监室的门是怎样打开的。打开镣铐的锁还好说,监室的门是从外面锁的,王绍洋是如何弄开的? 刚刚调到看守所当所长的尹天寿算倒了血霉。有人揭发,尹天寿以前经常去王绍洋家,与王绍洋母亲鬼混。举报人没多说别的,但仅仅这么一句话,就让尹天寿死不了活不成。 王绍洋出了自己监室后,立即就打开洪明杰的监室。洪明杰很平静地说:“你走吧,我不走。你也可以打死我。打吧,我不反抗。” 白天,妈妈在法**晕倒,给洪明杰的刺激更大。爸爸死,儿子将要被判死刑。妈妈向来是个软弱的女人,这样的打击对她太大。洪明杰深知自己罪该万死,不死不足以赎罪。 王绍洋当然要杀洪明杰。白天在法庭他就想杀了洪明杰,太脓包,丢人。之所以来救洪明杰,只是想来想去,他缺少帮手。既然洪明杰背叛,那就留之无益。 其实凭武力,洪明杰的修为与王绍洋一样。王绍洋知道凭空手打不赢,虽然洪明杰说他不反抗,王绍洋才不信这鬼话。 王绍洋回到自己监室,取来镣铐,对着洪明杰说:“既然你不走,那就留你不得。”也不多废话,抡起镣铐就朝洪明杰头上砸去。 洪明杰果然不反抗,连避让都没有。一镣铐砸下去,洪明杰头破血流栽倒在地。 洪明杰好歹是筑基期修为,一镣铐根本打不死他,所受的不过是皮肉之伤。这点王绍洋当然知道,他俩的修为是一样的,他像了解自己一样的了解洪明杰。 王绍洋准备抡起镣铐再砸几下,但铁链的响声与镣铐砸下去的声音已经惊动了看守。王绍洋不能再耽误,马马虎虎又砸了洪明杰一下,就赶紧隐身逃了出去。 这些过程看守所的干警当然不知道。洪明杰也没说什么,他现在是一切不顾只求速死,希望判决能早点下来,判他个死刑立即执行。否则难以消除内心的愧疚。 也是丁秀芹命中还有一难,所以让王绍洋轻易逃脱。照说麒林城里到处是修真人,王绍洋的那点微末道行不够这些修真人看的。可是这两个月修真人没时间在街上闲逛,他们要到处筹钱竞拍龙皮与龙丹。 还有一点,龚静没要陶辛煤来麒林旁听。如果陶辛煤来了,一眼就可以看出王绍洋与洪明杰是修真人,他会向特勤组报告的。 而洪明杰被镣铐砸得头破血流,被送到医院。他对看守说:“我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这事请千万别告诉我妈妈,她胆小脆弱,受不了一点打击。” 龚静在法庭当场晕过去,大家都知道。何况龚静来了也没什么帮助,只能徒然添乱。所以看守所没通知龚静。再说了,市局与看守所现在一个头八个大,也管不了许多。 麒林警局接到申洋警局的通报,申洋发生两起入室抢劫、强-尖、杀人案件。根据一些目击证人的描述,案犯长相与麒林市警局协查通报中的王绍洋非常像。于是曹勇敢亲自带人来申洋,一定要将王绍洋捉拿归案。尹天寿也坚决要来,王绍洋害死他了。 尹天寿就想着,抓到王绍洋后一定要咬他一块肉。尼玛,害人不带这样害的。你要跑,是吧,啊,这个可以理解,犯人大都想逃跑。要跑你早跑啊!单单等我上任才跑,什么意思嘛!可惜的是,到现在为止还没发现有用的线索,王绍洋也没再次作案。 曹勇敢请张秋生吃饭。尹天寿坐一旁,闷着头喝酒,一言不发。也不是尹天寿一人,另外三人也不怎么说话。 麒林市警局连续五年,在刑事案件发案率、破案率,社会治安等方面都走在全省前列,一直是全省警察系统的一面红旗。这下好,捡了五年的柴,叫王绍洋一把火给烧了。你说,曹勇敢及他的助手们郁闷不郁闷? 今世的张秋生非常强大,对王绍洋这个前世的生死仇敌不屑一顾,看王绍洋简直连鼻屎都不如。不过能看着王绍洋倒霉,心里还是非常爽的。奶奶的,竟然让他跑了。 哎,我说尹局。看守所里戒备森严,王绍洋还戴着手铐脚镣,怎么就让他跑了呢? 麒林警局连司机共四个人,个个将脑袋低到桌子底下。惭愧,惭愧啊,麻痹大意啊,漏洞太多啊! 曹勇敢们还要在申洋等,等机会,等新的线索,等王绍洋重新作案。他们咬牙切齿,抓到王绍洋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张秋生可没时间陪警察们等,他忙着呢。不过他给曹勇敢留了句话,如果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打个电话,他立马赶到。别的事懒,抓王绍洋他积极的很。 张秋生找姐姐不仅仅是看望一下。他还有别的事,拍电影。现在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一些外景得抓紧时间拍。 张秋然正在家里写论文,唐娜在一旁絮絮叨叨。张秋然一边码字,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与唐娜说话。 张秋然的这个屋子现在很安静。张秋然自己念研二,原来同寝室的都是大四,还有两个月就毕业了。关渭侠已经在申洋找到了工作,去一所中学教书。夏琼是决心走演艺路线,她早就与大道自然公司签了合同,现在是长期待在京城。罗真真家里已给她办好了手续,马上就要出国深造。刘冬梅也考了研,也是就在本校,她现在是天天陪着男朋友做买卖。区小燕的事有点复杂,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一个在美国华人圈里与唐家齐名的商人要举办一个慈善晚会。唐娜与这家华商的女儿是对头。她来找张秋然的目的,就是要然然姐去将对头压一下。凭然然姐的美貌才艺,定能将这个对头压得气都透不过来。 这事太过无聊,张秋然不可能去,于是就与唐娜瞎敷衍。唐娜也知道张秋然的性格,见半天说不动,突然又想了一个主意:“姐,你自己不去也行。不过,将你的男朋友借一下。明天晚上就假做我的男朋友,非气死杰妮不可。” 唐娜见过吴痕。那叫一个一表人才,那叫一个帅。他要是挽着我的胳膊,在杰妮面前晃那么一下两下,还不得将她羡慕到死? 准确地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男朋友。张秋然飞快地码字,却一点不影响她说话:“如果你指的是吴痕,我建议你自己去找他。打电话?要人家冒充你男朋友,这个,最好是当面说。”吴痕要同意才怪!让唐娜去碰个钉子也不错,最起码好过在我这儿纠缠。 与吴痕当面说?唐娜问道:“你就不怕他移情别恋?他要是爱上我怎么办?” 爱上你怎么办?好办!张秋然啜了一口茶,扭头微笑地看着唐娜说:“要是你也爱他呢?你们俩刚好凑成一对。如果你不爱他呢,趁着向你表白时抽他一耳光。呵呵----”话说到这儿,张秋然突然想笑。想像着吴痕怎样挨唐娜的耳光,越笑越想笑。可惜这只是想像,吴痕绝不会去做这等无聊之事。 正在姐姐乐不可支时,张秋生来了。待了解姐姐为什么笑时,张秋生也笑,并且对唐娜说:“娜娜,我支持你,快去找吴痕。晚了就被别人抢去了。”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混个学位而已 张秋生与唐娜开了几句玩笑,就问姐姐最近有没有时间,他想趁现在春暖花开将电影拍了。就是为凌静写的,暂时定名为《爱唱歌的女孩》的那部电影。 张秋然说要一星期后,她将手上的这篇论文抓紧赶出来。好不容易与师大校刊联系好了,到时候不能交稿,那就叫不识抬举。 张秋然的论文是一篇古希腊文化与中国先秦文化的比较研究。李秋兰是古希腊文化的直接传承人,她有第一手的资料,并且经常与姐姐交流。 张秋然的这篇论文是典型的主题先行,先立论点再找论据。论文的这种写法据说是胡适提出来的,在学术界曾遭到严重批判。 当然,现在是九十年代中期,学术研究氛围已经非常宽松。但一向认真的张秋然不敢大意,大量地搜集阅读资料。论文本身只有一万二千多字,资料索引就有五千多字,涉及的著作、史料有三百多万字,其中包含大量的希腊文、俄文、英文、意大利文资料。 张秋生将姐姐的论文翻了翻,觉得大大的不值。小小的校刊而已,犯得着这样大动干戈劳神费力吗? 张秋生自己不到一学期都已经写了三篇论文,已经发表了两篇,还有一篇在高斯实那儿。高斯实说不能再发了,否则人家就凭你这速度,他们要说你这不是论文而是中学生作文。高斯实对张秋生说:“这篇呢,放我这儿,过一阵子再发。都算你的成果。你还继续写,论文多了,到时候看看,看能不能给你提前毕业。” 张秋生是工科。工科的论文这么好写?当然不好写,工科论文起码要有试验数据。做试验是非常费时间的,张秋生哪耐得住这个性子。 张秋生在网上看到一个小国家,很穷的那种,在国际上没什么影响。那个国家一座刚建的大桥垮了,于是张秋生运用工程力学原理连写了三篇论文,从不同角度论证这座大桥非垮不可。 有人问,张秋生从哪得到有关这座大桥的资料、数据?我靠,刚才不是说了嘛,他是从网上看到的。只要认真搜,有关这座大桥的资料多得是。 国内也有大桥垮塌,张秋生为什么不写?不能写,千万不能写,那是找麻烦,张秋生只想混个学位而已,干嘛要去得罪人?在世之仙不怕得罪人,也不能无缘无故地砸人饭碗或者干脆将人送大牢对吧? 又有人说了,张秋生这种想法不对,是对国家财产的不负责任。那些偷工减料,胡乱设计,造成国家重大损失的人就应当将之揪出来。但张秋生不这么看,他认为有很多明明非常好的建筑,甚至一些有着重要文物价值的建筑不也被拆了炸了而重新建设?这样可以增加鸡的屁嘛,我要横加干涉干嘛呢?这个社会就这样,玉皇大帝、三清道祖、西天佛祖都管不了,我能管得了许多? 扯远了,我们再扯回来。张秋生还有很多重要的事,他在姐姐这儿时间不能待长。 首先就要去八方公司。与公司高层及投资部交流有关亚洲金融危机的事,还有往非洲出口红花油的事。 有关可能即将发生的亚洲金融危机,八方公司投资部早有预料。其实,也不能说他们有先知先觉,很多的经济研究机构及专家对此都有预料。问题只在于对具体时间的判断上。 早在八十年代末,南亚国家就以高利率吸引国外投资者,并由此实现了所谓的“亚洲经济奇迹”。但在一九九四年经济学家保罗·克鲁格曼就指出所谓的“亚洲经济奇迹”只是加大资本投入,而并不是创办实业实现全要素增长的结果。由于热钱大量涌入南亚地区,使这些国家陷入了泡沫。 有关亚洲金融危机的成因众说纷纭,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统一的认识。我们只是小说,也就不多说了。 八方公司股东及经理联席会议上,大家都问张秋生,亚洲金融危机何时爆发。这是个务实的会议,理论上的东西不管,他们只管实际上该怎么做。 张秋生理论上的东西也不行,但他知道历史。张秋生肯定地告诉股东与经理们,这场即将到来的金融危机规模很大,影响很深,它大概在七月初,泰国政府宣布放弃固定汇率制时开始。 有关前世的记忆就这么多,张秋生是尽了最大的回忆。实际上是七月二日,但张秋生就不知道了,因为前世没这个印象。 看着丁少明在认真地做笔记,张秋生就老大地不好意思。因为这些都是前世丁少明与别人聊天时说的,张秋生在一旁记了下来。 股东们对赚外国人的钱特别有兴趣,要求投资部立即准备计划,一定要赶机会分一杯羹。 散会后,张秋生又到了梁司剑的办公室,将出口红花油去非洲的事说了。这个属于正常业务,无需在股东会上说。 参与国际资本炒作,靠一点红花油出口的钱根本不行。八方公司自有筹集资金的方法与渠道,梁司剑可不像张秋生那样胡闹。梁司剑还是答应了帮张秋生做这个业务,因为张秋生只有这个办法才可以扩大资金规模并且汇出境。 这事全指望八方公司不好,应当还要拉上好年华。张秋生给刘萍打电话。 好年华现在的规模比八方公司还大,对于这次的亚洲金融危机早有准备。对于刘萍来说,她的股东不要分红,那么利用一切机会为股东从其它渠道赚钱就是她的职责。听了张秋生电话,刘萍非常有兴趣,答应马上就来申洋,她要亲自监督这个项目的实施。 这样很好,同学们都参与进来,就不能说自己与李满屯、孙不武的私事。有刘萍的帮助,这事就好办。不说他生性就懒,即使勤快这事他一人也操作不了。谈判,签合同,找货源,报关,跟单,结算等等,还有参与金融大战中的情报搜集、分析、操盘等等,这些需要两个专门的班子才行,这不是在世之仙可以一人胜任的。 吴痕除了不做什么事,只要做就极其认真负责。他不仅将自己学校的非洲留学生做了一番调查,连孙不滚及其兄弟学校的都调查了。这样他还嫌不够,又打电话给堂兄弟,叫他们在京城学校也找。 这事没那么快,直到第三天下午才找了二十几个人,分属非洲不同的国家与地区。 剩下来的事张秋生就不管了。八方公司与好年华已达成协议,双方出人组成一套班子,共同完成红花油的出口贸易。至于参与金融危机的炒作,不用重新组建班子,由八方公司的投资部为主干,再由赵如风等麒林人加入进来。赵如风这些人实际上等于是好年华的人,他们与八方公司的人长期合作。 张秋生在申洋待了四天。回到梁临就对凌静说:“你准备一下,后天去麒林。我准备趁着春天先将那部电影拍一部分。” 凌静知道剧本已经写好,早就盼着开机了。只是一来她不便催张秋生,二来她与原公司的合约要到本月底才到期。所以一直等呀等,终于开机了,凌静高兴地跳起来。 童无茶也要去麒林。他要找吴痕帮着炼制一个八卦铜镜。吴痕是张秋生的御用摄影师,肯定要回麒林。 张秋生走了无所谓,凌静走了更无所谓。时盈盈与江小娴操心地是,童无茶走了股怎么炒? 张秋生说:“这是一波大行情,估计要持续几个月。我们反正已经建好了仓,就等着别人抬轿子,着个什么急? 哦,对了。我们已经将这些股票抵押借款了八千万,去做一个出口贸易买卖。得到的钱再去做外汇期货买卖。你们做不做?先说好了,风险非常大。” 这些是真话。只不过是抵押给了八方公司。银行不会接受股票抵押,政策也不准许信贷资金进入股市。 时盈盈考虑了一会说她愿意跟后面做。江小娴见时盈盈愿意,立即跟上。凌静嘛,没什么愿意不愿意,张秋生哪怕吃耗子药,她也跟后面立马就吃。 张秋生说:“既然都愿意,那好。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持有的股票都不要动了,是涨是跌都不要管。剩下来的事由我来办。当然,在每一个阶段我都会向你们做一个汇报。” 麒林现在非常热闹。经过几年的酝酿,终于从一个没有历史底蕴的城市变成文化旅游城市。正值春暖花开地季节,大量游客从四面八方赶来。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帮农利农的好年华 这个季节,麒林的樱花、凤凰木与蓝花楹全部开放,形成一片花的海洋。二十一中里面的小山以及从这儿延伸出去,近百亩似乎是无边无际的一大片全是竞相绽放的樱花。樱花的灿烂大家都知道,就不多说了。 过了樱花园,是一条林荫大道。是的,是林荫大道而不是小道。约十米宽的道路,一边是蓝花楹一边是凤凰木。 似幻似真,如梦如醒,一片蓝色的海洋。红彤彤的火,**辣的火。蓝色的蓝花楹与红彤彤的凤凰木,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人惊叹让人流连忘返。 如此的花海,如此的美景,成就了多少有**?使多少小伙子表白成功?春天里,我们一起去麒林看花,成了附近几个省市男生相约心爱的姑娘最好的借口。 麒林吸引人的不仅仅是花。与看花相对应的是,去麒林喝酒、喝茶。麒林现在出两种白酒,好年华出的大众化白酒“邓家村”,府右街出的小众化白酒“府右陈酿”。 府右陈酿就不用多说了。刘萍听从张秋生的建议,利用政协常委身份提了一个议案,在麒林下属的三个县建小洒窖,最好是每个农户一个。好年华将请最好的教授,集中办培训班。再派技术人员下农村,给各村农户具体指导。 如果这个议案得以成功,将极大地提高农民的收入。这是好事,是一个切实可行的利农的大好事。 原酒的事解决了。但高价请来的调酒师却说不行。他说新酒要去燥,要储藏一年,起码也要储藏半年以上。在我手上出的酒必须保证质量,可不能在你这儿砸了招牌。 调酒师用张秋生打出来的井水试着调了点酒,怪事来了,明明是新酒,可调出来的口味却甘醇无比,入口绵软回味悠长。 调酒师将这酒拿去请同行品尝。同行们疑惑地问,年份酒?窖藏十年以上的年份酒? 刚刚出来没几天的新酒?众同行没人相信。这年头调酒都是用纯净水,说这酒是因为水好更没人信。调酒师请这些同行实地考察。 好年华在张秋生打的那两口井的周围圈了将近五亩地。外面用铁栅栏围起来,里面种上草坪、花木,设置假山、太湖石等等。在这五亩地之外是大片的树林,树林之间又栽种了许多带刺的灌木。另外还安排了二十多名保安,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巡逻。 两口井除了插进去的抽水管,采取全封闭措施,不准一点杂物落进去,更不能让坏人有可趁之机搞破坏。用刘萍的话来说,这两口井是好年华酒业公司的命,无论怎样小心都不为过。 好年华的调酒师现场试验。当着众多同行的面,用新出的原酒兑这井里的水。 看着白酒行业的众多品酒师点头称赞,刘萍脸都笑开了花。张秋生做正经事,真的非常厉害。可惜要他办件事非常难,这家伙死懒。 邓家村酒带动了麒林下属三个县的农民收入整体上了一个台阶。酒、水果、茶叶,使麒林的农民富起来了,这是麒林市委市政府的巨大政绩。 这个政绩刺激了隔壁的地关省。有人说,天关省的麒林以一市之力挑战地关全省。段山市在全省会议上受到严厉批评,你们与天关的麒林只有一山之隔,看看人家的经济,再看看你们,害臊不害臊? 段山的市领导当面唯唯诺诺,连牙都不敢呲一下。可肚子里的怨念就大了去。与麒林比?没法比!人家麒林有好年华公司,我们有吗? 我们倒有一个富运公司,还是你们省领导家的孩子们办的。可富运公司能与好年华比吗? 人家好年华是帮农利农,富运公司是害农坑农。那年的水果收购大战,将我们段山的果农害惨了,几乎百分之四十的水果烂在家里。还有百分之二十的水果,果农们急得没办法想,运到麒林去卖。人家好年华根本不计前嫌,与他们当地果农同样的价格收购。 那个茶叶最混蛋。富运公司想学麒林的茶叶,要泡出个仙女来,起码也要泡出个三花聚顶或五气朝元。结果呢,要求十五到十八岁的女孩子,还必须富运公司指定的女医生检查确定是处-汝。 日子稍微过得去的人家谁愿意让自家的女儿干这事啊?可惜东山的农民穷,富运公司出的价是鲜茶一百元一斤,许多人家看在如此高价上叫女儿去了。清明前十天,平均气温只有十度左右,山里面气温更低。 这些女孩集中睡觉,大清早,天没亮就叫这些女孩上山。还必须穿红肚兜,光着膀子露着后背,用嘴采茶叶。采下的茶叶,吐到塞在胸前的小竹篓里。从天微亮到太阳出来,一个女孩采不到几两茶叶。最混账的地方在于,女孩清早起来不准撒尿,说是将精气撒了。 第一天采下来的茶叶被紧急送到城里。具体怎样不知道,山里还继续采,富运公司却没来收。接连采了两天,富运公司都没来收。可怜的女孩子们白白起了早,白白地受了冻,许多女孩子都得了感冒。 据说富运公司也吃了亏,这样采下的茶,请的高级师傅制作,却压根就泡不出仙女,连三花聚顶、五气朝元都泡不出来。 这只是市领导的怨念。实际上农民从来都是忍辱负重的牛,他们不怨念,吃亏了就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但要他们再相信富运公司,那是不可能。现在段山的水果与茶叶都直接往麒林这边送。好年华公司好,他们不分东山西山,完全的同质同价。 还有一件让段山农民伤心的事,那就是酒。富运公司也学好年华,在农户中开展小窖酿酒技术。但他们不派技术员,也不举办培训班,他们只提出高价收购原酒。 段山的农民又一次上当。富运公司不派技术员,不举办培训班不怕,咱们会山寨。东山西山自古通婚,亲戚六眷相互纠缠。段山的人去麒林这边偷学酿酒技术。其实也不能叫偷学,因为麒林这边根本没人拦着他们,更没人查问籍贯。段山人请麒林这边的师傅去砌窖池,也照样一请就是。 应当承认富运公司是认真的。他们在东山四处打井。可是不管如何打,新出的酒用他们的井水就是调不出好酒。那酒不能喝,一股冲鼻的辛辣气味,起码要放置一年以上才可以喝,并且绝对不如邓家村酒。 农民花了大本钱,酿出的酒没人收。当然也可以自己喝。问题在于,谁喝得了整窖的酒?再说了,大多数人家都是借钱砌得窖池,借钱购得原料。这些钱有几家压得住?于是又运到麒林这边卖。谢天谢地,麒林人好,他们照样收购,并且还是同质同价。 农民都认死理。东山的农民就认为他们与西山是一家,政府要划分成两个省两个市,我们没办法,但日子却要一起过。这个,政府也管不了我们。所以段山的原酒、水果、茶叶都往麒林送。其实吧,连女儿都往麒林嫁。 原来刘萍还打算着,如果富运公司修水库就怎样的对付。现在根本无需担心,地关省的有关方面就抵制这个水库计划。 抵制的首先是当地农民。我靠,凭你富运公司一向不负责任的德性,万一水库大坝垮了怎么办?那时死得是我们农民,损失的是我们财产,你们赔不赔? 其次就是东山的县委与县政府。他们问富运公司,我们东山已经有两个水库了,这个水库修了干什么?发电,这么小的一个水库能发多少电?为此破坏生态环境值吗? 不过毕竟是当官的,他们有话并不当面说出来。只是在富运公司征迁土地遭到农民的强烈反对时,县里马马虎虎应付差事不帮富运公司出力。 富运公司反应到市里,市领导也马马虎虎。富运公司修这个水库纯粹是损人不利己,你们会认真负责地设计施工?到时候出了事,比如大坝垮塌,这个责任谁来负?市领导很温和地对富运公司说,你们先与电网联系好,水库建起来后所发之电保证让你们进网,到那时再说。 富运公司去京城,找他们几个拿干股的衙内。一般来说,修个水库这样的小事对于京城衙内来说问题不大。但是修这水库是为了损害好年华,这几个衙内不干了。 好年华是那么好对付的么?不说李会元、方晋中了,好年华股东里有吴、李、孙等首长家的孩子,还有赵家的大力支持,我们根本扛不住。何况这事富运公司不占理,严重破坏生态环境。所以这个水库没让刘萍费什么力,就这样不了了之。其中还有很多过程与细节,我们就不多说了。 现在正是新茶上市季节。张秋生此时回来,如果想在府右街吃餐饭,那是绝对不可能。为什么?这几年每当新茶上市时,府右街都免费请顾客喝茶,并且还是绝无仅有的仙女茶。对的,仙女茶,这是广大顾客给这茶取的名字。府右街的酒与茶本来都没名字,都是顾客取的。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排练 府右街每家只有二两茶叶,只能请一次。请谁不请谁,这个不太好办。张秋生给出了个馊主意,积分制。从每年正月十六开始,到新茶出来之时,凡到府右街吃饭的都积一定的分。到时候积分多的可以获得邀请。反正府右街的老板遇到什么难题都是找秋生,长期实践结果表明,秋生出的主意都好使。 张秋生无论干什么事,只要拉上吴痕,吴痕准要抱怨。他与张秋生的性格不合。吴痕喜欢清净,张秋生喜欢热闹。吴痕怕麻烦,张秋生也怕麻烦,但麻烦总是找张秋生。吴痕觉得什么事与张秋生搅在一起,定会麻烦不断。 但有一点例外,张秋生找吴痕拍电影,吴痕不嫌麻烦。吴痕喜欢摄影,拍电影能最大限度地满足他的爱好。 八合湖曾经的湖岸上,剧组人员不断撵着四周围观的人群。吴痕与孙不滚一人持一架摄影机趴在地上,镜头正对着一块大石头。张秋生也趴在地上看着显示器。 围观群众就不明白了,有人叫道:“秋生,你干嘛呢?”这儿所谓的围观群众绝大部分是修真人。 八合湖挖地的承包期早已超过,这些修真人没走,还在继续挖。好年华也不催,只要能按期交租金,任随修真人爱挖多久就挖多久。 修真人会走吗?他们不可能走的,这儿已成为天下修真人的大本营。不说偶而还会出一件两件法宝,也不说麒林分队隔三岔五地就举行拍卖会,仅仅这儿的灵气也比其它地方浓。 潜水俱乐部所布的聚灵阵,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处灵脉,而且浓得像雾。每当清晨与傍晚,那浓浓的灵气像牛奶弥漫在那一带,配合着花草树林,假山亭榭,简直像仙境一样。再说了,安然酒庄每两个月卖一次的各种液,也是必需的修真用品。不走了,特别是本来就没山门没有灵脉的散修,他们打算就在这儿安家。 特勤组也巴不得天下的修真人尤其是这些散修全聚到麒林来,这样便于管理。否则这些修真人躲在哪个深山野洼犄角旮旯,或者大隐隐于市,他们要是干出什么犯禁的事真的不好找到他们。 八合湖的全部规划都已完成,大坝、供排水沟渠、暖房、大棚等设施非常完备。这些修真人除了挖地寻宝,种菜收菜,还有修炼,其它时间也闲得蛋痛。现在看张秋生又在鼓捣什么玩意,都一窝蜂地跑来看热闹。 张秋生不睬围观群众,一门心思地工作。拍完大石头,移开,在原来的石头下面栽上一棵只有尺来长的小苗。 根据剧本,片头是一棵小树苗在巨石的重压下顽强地生长。它一点一点地从巨石下挣扎着伸出幼嫩枝芽,在狂风暴雨中慢慢地成长。片尾处,这棵曾经的小树苗已长成参天大树,狂风依然在吹暴雨依然在淋,但它坚强地屹立大地上。 张秋生与吴痕他们现在就是在拍这些镜头。现在是白天,后面的镜头将要在夜间拍摄,地点将移到小山背后金牛湖的湖滩上。一来是剧情需要,二来是怕打扰干休所的首长。 还有重要的一点,夜间没有普通人。一些狂风、暴雨、雷电的镜头需要运用法术,这样比较自然逼真,比用电脑特技效果好。 与此同时,二十一中的一间练功房内李秋兰正在与凌静说戏。根据剧情,凌静有很多独舞。李秋兰正在说的是,由凌静扮演的主角受到谣言的攻击,满腔的委屈无处诉说,她在痛苦中挣扎。而这段独舞就是要表现主角的内心痛苦,她的孤立、徬徨、迷惘。 这场戏大概已经说了很长时间,凌静已经跳了无数遍,但还达不到李秋兰的要求。 李秋兰先安慰凌静,别着急,我们慢慢来,其实你已经跳得很好了,只是我们的要求高了点。然后,李秋兰又说:“我们要把握一点,这段舞反映的是女主角受到诬陷,受到了谣言的攻击。她无处投告,也无人听她的倾诉,只能默默地流泪,在内心里拼命地挣扎。 记住,是内心的挣扎。所以这段舞不是在舞台上跳给观众看,而是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自己跳给自己看。而在这段舞的背后,要告诉观众,一个心灵受到伤害的女孩是如何的痛苦。如果要给这段舞起个名字,我看就叫心灵的独白。好了,我们再来一遍。” 背景音响起:“林安就是个表--子!”“林安哪是什么唱歌的,她只是借唱歌出来卖的。”“是啊,是啊,借唱歌卖,可以卖出大价钱。”“听说了么?林安与那个什么大款睡到一起去了。”“切,这事大家都知道,胎都不知打了多少个。”“是啊,是啊,林安就是个烂货。”“林安,我拜托你,别再缠着我儿子。”“林安,我受不了了,我们分手吧。” 伴随着诬陷、中伤、谩骂,音乐起,嘈杂的小军鼓与长号声中,一支单簧管细细而柔弱的声音。早已是泪流满面的凌静在音乐中起舞。这是一支现代舞风格的舞蹈,结合了葛兰姆与寒福瑞两大现代舞流派的技巧,“伸缩与延展”、“跌落与复原”在这段舞蹈里没有流派的分歧而是完美的揉和在一起,而这也恰恰反应了现代舞思想性与哲理性,它让观众可能看出女主角正在思考,我为什么要唱歌?这些人的造谣污蔑,能对我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音乐变了,柔弱的单簧管外加入了钢琴,接着又加入了强大的弦乐队。舞蹈也变得激情、明快、向上。 李秋兰拍拍手,对凌静说:“好,很好。不过呢,舞蹈动作还嫌夸张了点。要记住,这是心灵独白,不是大声地向公众演说。 另外,结合后面的剧情,要表现出一种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的意思。要有一种经过思考,心灵火花的碰撞,最后达到凤凰涅槃的境界。” 这段舞是电影前面的一部分。后面情节是,女主角想通了,这些流言蜚语无法避免,还不如不予理睬我行我素。人在自然面前是那么的渺小,在整个人类社会里每个人都应当做出自己的贡献,我们要面对的事是那么多,如果被流言蜚语所累,那么将一事无成。 在自然,社会面前我是这么得卑微,我唯一所会的只是唱歌。那么我要用歌声去献给自然,献给社会,献给所有喜欢我歌的人。如果有人不喜欢,那就让他们不喜欢好了,渺小卑微的我不可能讨好所有的人。 这是一部带有深刻哲理与思考的电影。张秋生在调侃佟冈蕯时说的各种攻击凌静的手段行径,在这部电影全都虚化成画外音。这样更能反映针对别人的**造谣、污蔑、攻击、打探、津津乐道是人类普遍的弱点。而这部电影所要反映的是,除了别人的**我们还有许多需要关心并且能够为之献出生命东西。 林安的眼光投向战争,自古至今的战争,战争带给人类的灾难。和平,和平对于普通人民的美好。 除了战争,还有自然灾害。疾病、干旱、洪水、火灾、地震、泥石流等等,这些所带给人类的苦难。 在战争与自然灾害面前,我所受到的一点造谣中伤真的不算什么,简直可以用微不足道来形容。 林安用她的唯一所能,歌唱。她用歌声献给自然,献给她所热爱人类。她去黄土高原,去东北林海雪原,去塞下江南,去黄河去长江,去江南的小镇,去云贵的山寨,去非洲贫瘠的荒原,去巴勒斯坦难民营。 林安唱歌,唱给刚刚出井的矿工听,唱给收获着丰收的农民听,唱给陕北的老乡听,唱给豪爽的东北汉子听,唱给江南的阿姨听,唱给饱受战火之苦的母亲听,唱给饥饿的非洲孩子们听。 女主角在巴西的街头,跳着桑巴唱歌。在阿根廷的城市广场,跳着探戈唱歌。在墨西哥城的郊外,跳着恰恰舞唱歌。在芝加哥的黑人区,跳着狐步唱着忧伤的布鲁斯。在苏格兰,和着风笛唱着凯尔特人的歌。在巴塞罗那的小酒馆,跳着弗拉明戈唱歌。 林安站在古罗马斗兽场唱歌。她前面的歌不是民族唱法,就是通俗唱法。民族唱法包括了中国各地风格,通俗唱法则涵盖了世界各地各民族的流行唱法。那么,她现在唱的就是美声,标准的意大利歌剧唱法。 三腔共鸣,深厚的低音,圆润的中音与极具穿透力的高音。她在歌颂人类辉煌的历史,歌颂着在那一切的一切之上的爱。 影片结束时,流言蜚语依旧,林安站在金壁辉煌的舞台上一再地谢幕。镜头切换,当初的小树苗已长成参天大树,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大树深深地植根于泥土,昂然屹立于天地之间。镜头再次切换,一个长相很普通的小伙子过来,牵着林安的手,慢慢地走向远方。 当然上面所说的到目前为止还是停留在纸上,还要一步步地去走。其中就有对凌静的培训,各种舞蹈,各种风格的歌。难度相当大,尤其是在通俗唱法中要运用海豚音,在美声唱法中高音要飙到c4,低音到低到f,在民族唱法中很多地方都要用原生态唱法。这些对凌静是非常严重的考验,也是对李秋兰的考验。 别说李秋兰是在世之仙。知识,可以用法诀形式打入凌静大脑里。技巧,可以用非常规方式给凌静以训练。但感情就不行了。唱歌不是歌手可以飙到多高的音就行,舞蹈也不是舞者能做出多难的动作就了不起。这些都需要感情,需要歌者舞者的真情实感。 人的感情不是在世之仙所能左右的。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仙女与八婆 人的感情极其复杂,极其千差万别。感情的产生、发展、持续、纠缠、终结,别说在世之仙,玉皇大帝、三清道祖、西方佛祖都无法弄清楚。感情一旦产生就无法压制,感情一旦散失也很难挽回。所以修真人才严防情劫,因为它无法琢磨。 李秋兰做为这部电影的艺术总监,其它都好办,唯独对于感情方面只能慢慢引导凌静去把握。 李秋兰扭头说:“吴烟,你跳一个看看?” 吴烟酝酿一下情绪,背景音响起。吴烟以与凌静不一样的动作编排跳完这段舞。 门外有很多人在观看排练。二十一中以及其他学校爱好表演及舞蹈的同学都来了。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学习机会,绝不能放过。 时盈盈与江小娴也在门外观看。张秋生带着凌静走了没半天,她俩就追到麒林。反正也没什么事,她们要亲眼看看电影到底是怎样拍成的。 时盈盈因为长得漂亮,经常被学校选去表演文艺节目,因此练得也算是能歌善舞,但她从没经过专业歌唱与舞蹈训练。时盈盈所谓的能歌善舞其实也就站台上用本嗓子唱一首两首歌,或者群众性的歌伴舞而已。现在看着凌静跳舞,时盈盈只觉得目瞪口呆,她不知说什么好了。没专业学过舞蹈,她也不知用专业词汇来形容,脑海里只有跳得太好了,也太难了的想法。张秋生要是选我来当女主角,我当不来,这个舞我没办法跳。 江小娴是从小受过专业训练的,无论是声乐、舞蹈、美术。只是后来她爸妈觉得从艺没什么前途,才让她改报普通大学。 不过江小娴练得是民族舞,她小时候现代舞还没传到中国来。江小娴自己想练芭蕾,但戏剧演员出身的老妈坚持让她学民族舞。虽然练得是民族舞,但毕竟经过专业训练,对舞蹈的欣赏眼光比时盈盈高出许多。 江小娴现在就感慨万分。她与时盈盈的想法一样,如果张秋生让自己演这部戏,仅仅这段舞她就跳不过来。别说感情控制了,仅仅是这套动作她也完成不了。凌静跳起来既高又飘,跌落下去却保持着的那种张力,我做不到。 上次的那部《你是我的全部》,江小娴看过光盘。她已经被朱惠娟的表演所震惊,现在看着凌静的表演就只能是自惭形秽了。 江小娴与时盈盈觉得凌静的表演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完美,李秋兰却还说不行。她们觉得李秋兰要求太高,高到刁难的程度。 现在看吴烟的表演,时、江二女张着嘴已经想不出词来形容了。想不到竟然可以跳得比凌静更好!回头看看其他围观的同学,好像都见怪不怪,似乎吴烟本就应当跳得这样好。 李秋兰又叫李秀英与邓二丫分别跳一遍,以给凌静做参考。邓二丫跳结束后,吴烟拍拍她肩头说:“邓二丫,天天跟着然然姐混,确实大有长进哈。” 邓二丫白了吴烟一眼说:“瞎说,我舞本来就跳得很好,只是一向低调而已。还有,我从来不抢主角,显不出真功夫罢了。” 咦----,邓二丫,你真的很有长进?剑?庋趟担骸安皇潜鸬姆矫嬗惺裁闯そ亲炱ぷ庸Ψ蛄烦隼戳恕!?p>  邓二丫正打算反驳,李秀英拍拍手说:“你们俩别争,干脆比舞吧。让广大同学评评,到底谁跳得好。” 一直保持肃静的围观同学轰然叫好。这个说你们来一段芭蕾吧,那个说还是来一段桑巴或恰恰比较好,又有人说比民族舞或者古典舞更好,还有人说干脆跳弗拉明戈。 李秋兰拍拍手让大家安静,然后对凌静说:“看了她们三人的舞蹈,你有什么感觉?”凌静看了看吴烟等三人,张了张嘴后又闭上。 不好意思说,是吧?李秋兰说:“那我来说,要是说得对呢,你点一下头。吴烟与李秀英的表演,是那种没有经历痛苦思考而主动向社会黑恶,哦,不对,我们应当叫灰色势力。她俩是主动向灰色势力的宣战。这样的宣战,怎么说呢,是天使,是战神。对的,她俩塑造了一个天使或战神的形象。你觉得呢?” 凌静看了看吴烟,没说话,又看看李秀英。犹豫了一会,终于点头。吴烟跺脚,对邓二丫说:“你赢了。” 邓二丫脸色不动地说:“我也没赢,先听听李秋兰怎样说我吧。” 邓二丫的表演有思考,有痛苦地挣扎,这点很好。李秋兰说道:“但是后来的激情爆发,表现出勇敢地迎接灰色势力的挑战,中间的过渡突兀了点。 一个人是不可能由害怕流言蜚语造谣中伤立即转变为主动挑战。而且灰色势力是不可能战胜的!因为他们不是坏人,组成灰色势力的是形形色色的普通人,我们也是其中一员。 假如,我仅仅是说假如。假如将传播流言蜚语的人比作八婆,你与八婆作战,那还不如唐·吉诃德与风车作战。因为与八婆作战的结果是使你自己也变成八婆。” 吴烟跺脚抗议:“李秋兰,不带这样骂人的!”李秀英与邓二丫都大声抗议,李秋兰,不带这样绕着弯骂人! 李秋兰呵呵地笑,带动着围观人群都轰然大笑。这些围观人群很多是二十一中同学,平时想让这三个女生吃瘪很难,现在得抓住机会好好笑一下。 李秋兰将剧本卷成纸筒敲打着手心说:“已经说啦,我们都是灰色人群中的一员,我们都有八卦的潜质,非常容易成为八婆。所以千万不要与八婆作战。八婆们会将我们拉到与她们一样的水平,然后再以她们长期八婆的经验来打败我们。 那么怎样应付别有用心的人造谣,再经由八婆们传播的流言蜚语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予理睬,我行我素。用但丁的话来说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 那么,现在,凌静,你想好了吗?我们应当怎样去表演这段心路历程?面对造谣中伤,痛苦、挣扎、像祥林嫂一样见人就诉说,还是像泼妇一样破口与之对骂?又或者是坚持自己的信念,接受这种挑战?注意,接受挑战与主动进攻是两码事,是两种不同的心态,你可以把握吗?” 凌静陷入深深地思考。一直没说话也没动作的孙妙因突然向李秋兰问道:“你刚才的意思是不是说,天使与八婆其实只有一步之遥?或者是一个硬币的正反两面?” “孙妙因,看招!”吴烟与李秀英不多废话,两人一个出拳一个挥掌攻向孙妙因。 孙妙因毫无惧色迎战两人的攻击。围观同学大声喝彩,叫好的,支招的,相互间评论一招一式得失的,热闹轰天兴奋异常。 时盈盈与江小娴看得目瞪口呆,说戏说得好好的,怎么说打就打起来了? 时、江二女心里很是为吴烟与李秀英打抱不平。她们的舞跳得真心好,让人热血澎湃。尤其是江小娴,她一向以自己能歌善舞而自豪,今天算是见到真神,与这三个女生比自己的所学所会简直是不值一提。 江小娴轻声对时盈盈说:“这部电影拍出来恐怕很卖座?剑?欢ɑ峄稹!?p>  一定会火,会很卖座?一点也不!面对姐姐与秋兰修改过的剧本,张秋生就说了,这部电影恐怕要亏本,没人会掏钱买票,叫我也不会。所以一定要重新修改,艺术当然是第一,但票房也是第一。 张秋然现在就坐在体音美教研组,关晓莉老师桌子的对面。张秋然以她一贯的简洁明了,对关晓莉说这部电影的预算是一点二个亿。关晓莉嘴巴有多大就张多大,傻呆呆地望着张秋然。 我滴个乖乖,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上嘴唇与下嘴唇一搭就是一点二个亿,眼皮都没见她眨一下。 这个,然然啊。关晓莉叫着张秋然的小名说:“这部电影不就是八卦么?一个女孩在八卦中成长。《红水塘》那样的战争片,那样的大制作才花了八百来万。《你是我的全部》统共才花了二百万,其中还有一半是张秋生乱花钱。这部戏怎么要许多钱啊?” 没等张秋然回答,关晓莉又说:“难道预计会赚大钱,所以要多多地拷贝?那也要不了这样多啊!” 赚不了大钱,连赚小钱的机会都难。张秋然小脸胀得通红,低着头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本来吧,依秋生的初稿是可以赚钱的,预算也不大,大约只需三百来万。” 哦?关晓莉来了兴趣,三百万在一亿二面前可以忽略不计,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么多呢?投资三百万可以赚钱,投资一亿二倒反而要亏本,这个账是怎么算的?关晓莉问道:“然然啊,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张秋然面前,关晓莉从来不以老师自居。关晓莉是美术老师,但张秋然的美术明显比她好上许多。张秋然不仅美术,音乐、体育样样都非常好。这让身为体音美教研组长的关晓莉不得不谦虚。 所以关晓莉从来都是叫张秋然小名。不管怎样,我与她妈妈是同事,跟着她妈妈一样叫小名总没错。 其实自从毕业,二十一中的老师都叫张秋然的小名。梁司琪家的孩子,老师们都是叫小名。 【0】 发现精彩天地,赢取多样好礼! 马上打开微信,扫描二维码或搜索公众号“”, 添加关注,拿下起点微信独享好礼! 第一千零四十章 票房与艺术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张秋生》更多支持! 一部电影的投资竟然要一点二亿。关晓莉不明白。她要问问张秋然,这个预算到底是怎么做的。 张秋然的回答是,根据张秋生的初稿预算要不了这么多。经过她与李秋兰的修改,这个剧本太过注重艺术性而忽略了观众的感受。张秋生坚决反对这个修改稿,按修改稿拍出来的电影绝对要亏本。极有可能是血本无归,因为没人愿意看极具艺术性却又枯燥无味的电影。 电影人必须与观众建立一种联系,知道观众想要什么。现在的互联网还做不到这一点,这就需要电影人自己想像。想像着如果我是观众,我喜欢看什么样的电影。 张秋生劝说姐姐与秋兰,电影观众实际上就是老百姓。中国老百姓向来喜欢热闹而又简单的东西。不管你是怎样的艺术,太沉闷了,他们就不喜欢。同样,你将电影搞得太复杂了,他们也不喜欢。 打一个简单的比方。现在人人都喜欢打麻将。可是在麻将发明的前几百年里,它都只在富贵人家的太太小姐中流行,老爷公子们偶而会插一脚但不会太多。 老爷公子们喜欢听戏,赌钱,提笼架鸟,上青楼打茶围,或者跑马斗狗。为什么?这些热闹哇。 上面说的只是上层社会。而广大人民群众压根就不理会麻将这玩意儿。因为早期麻将要算番,这个有点复杂,广大老百姓不喜欢。 现在好了,打麻将不用算番,推倒胡。需要的牌留下,不需要的牌打出去。简单,一看就会,人人喜欢。于是近几年麻将就大面积流行起来,从街头到巷尾,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随时都有人在打麻将。 再比如打桥牌,这个也比较复杂。桥牌流传到中国,我们将之改良一下,变成争上游,抠分,斗地主等等,广大老百姓玩得不亦乐乎。 足球,表面看起来绝大多数人都喜欢吧?真要他们上场去踢,你看看有几个人喜欢!大多数所谓球迷只喜欢坐电视前看球,既不费力又不劳神,简单而又热闹,这就是伪球迷的追求。 伪球迷好不好?当然好!报纸、电台、电视台他们才不管球迷们是真是伪呢,有了这些球迷,报纸就可以增加销量,电台电视台就可以增加收视率。 有了销量与收视率,就可以增加广告投放,就可以加大广告价码。有了钱,媒体又可以反过来加大炒作,以激发球迷的狂热并且吸引更多的人成为球迷。 商家也不管球迷是真是伪,他们大做足球文章,围绕着足球开发产品。甚至连酒吧、饭店、咖啡厅都在做足球文章,放个大电视,然后让球迷们边消费边看球。 那么,媒体们商家们这样做好不好?当然好!不管怎样,他们推进了足球事业的发展。 我们拍电影也是这样。要让影迷们愿意掏钱进电影院,只要电影好看他们不在乎这个钱。如果电影不好看呢?你就是拿八台大轿抬,他们也不会去。 怎样让影迷掏钱呢?简单而热闹!这也是艺术。真正的艺术并不总是深奥而又枯燥。人家科学家可以用非常有趣的小故事来说明非常艰深的科学原理,那我们拍电影就更应当如此。 张秋生就是这样说服了姐姐与秋兰。他还是非常尊重姐姐与秋兰的,在重新修改稿中保留了她们的很多东西,用战争、灾难、疾病等震憾人心的镜头来代替原来的纯思考。 这样一来好是好,但增加了拍摄成本,这部电影的预算徒然升高。不仅预算升高,麻烦也徒然增多。还要去欧洲拍戏。自古至今有重大影响的战争,有很多是发生在欧洲。张秋生要先去欧洲,联系演出团体,先行排练,然后再带摄制组去拍摄。这些都要花钱,而欧洲的演出团体要价肯定很高。不像在国内,找几个民工当群众演员就行。另外,工作量也增大了许多。 张秋然将这一切都对关晓莉说了。整个体音美教研室的老师都在听张秋然说话。这些老师都说,如果这样拍,真的需要很多钱,一点二亿预算不多。 关晓莉却说:“把我们娱乐公司拆了零卖,也没这么多钱。好年华集团就算我们娱乐公司最穷。这事必须由集团公司做主,我可没这么大的权力。” 张秋然不管关晓莉怎样向刘萍请示,她要回家了。不在麒林便罢,只要在麒林,到时间就回家做饭是张秋然的必修功课。 刘萍现在坐镇申洋操作出口红花油的事。关晓莉打电话,将张秋然刚才的话转述了。这么大的金额,她以及娱乐公司都无权做主,现在请示集团公司怎么办。 刘萍连一秒钟的思考都没有,立即就说:“你告诉吴烟,就说是我的意思,马上召开董事局会议,专门就此事讨论并作一个决议。你代表我出席这个会议,委托书我待会就传真给你。 我的意见是支持张秋然的预算,如果一点二亿不够还可以适当加一点。你将我的意见带到会议上就行了,剩下的由董事局表决吧。” 刘萍还告诉关晓莉,娱乐公司已经成了集团的垫底了,现在面临的局面是必须有所突破。胆子要大,步子要快,不要怕失败。即使这部电影不卖座,那又怎样?也不过是一亿二亿的损失,总比什么都不做在家里等死强。 刘萍还说,要相信张秋生。他的眼光非常准,他做出的决定少有错误。另外,张秋生对自己的钱马马虎虎,但对公司的钱却从来不乱花一分。所以即使失败了,也情有可原。 最后,刘萍要关晓莉抓紧跑省里,一定要将电影生产制作权跑下来。没有电影制作权,其它的一切都是空谈。 张秋生回麒林忙了五天,现在正拍最后一组镜头。这组镜头也是本片最后的镜头,女主角在收获事业的同时也收获了爱情。毫无疑问,这是在二十一中后面的那片花海里拍摄。张秋生抢着回来开机,为的就是趁着这个花期。 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在蓝色的如同梦幻一样的花海里悄悄牵起女主角的手。他们静静地在花海里徜佯,相互害怕打破对方的梦。前方出现一点红,红色渐渐放大,成了一片火的海洋。帅哥抱起女主角,冲进火红的花海。 女主角幸福地躺在帅哥怀里,前面哪怕真的是火,她愿意与他一同被烧死。火退了,代之的是温柔的粉。依然是梦,是幸福温馨的梦。男孩抱着林安越走越远。张秋生喊了声:“停!” 五天时间,本片的开头与结尾部分都拍得差不多了。中间的主要内容不着急,咱们慢慢来。好年华的娱乐公司电影制作权还没拿下来呢,就更别说这部电影的拍摄许可证了。 凌静也不着急。她与原公司的合约还有二十来天,至本月的月底到期。合约到期前就大张旗鼓地拍电影,给原公司知道会引起纠纷。 清晨五点,二十一中内,小山下,樱花林中,张秋生的结界里,麒林特勤分队在开会。高山寒与童无茶列席。吴烟提前两天通知全体队员,告诉他们今天有一个重要会议希望不要缺席。 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这样正儿八经的开会?麒林分队个个自由散漫,从来没正经开过会。 前面不是说了吗,有几个修真人在梁临装神弄鬼,被张秋生等人打死两个跑了一个? 特勤组将修真界的许多大佬召集来,请他们辨认那两具金丹期的尸体。结果让特勤组大吃一惊,竟然没人认识。 目前的修真界金丹期的不上七八十人,撑破天也超不了一百。现在竟有两人不认识,或者说根本不在特勤组的编册内。 有人说,恐怕是海外散修吧?这种观点立即遭到反驳。不可能是海外散修!要知道,他们公开叫出了特勤组,叫出了张秋生名字。好吧,特勤组是国家对修真人的管理机关,哪怕是海外散修也知道。再好吧,张秋生是修真界第一祸害,他们远在海外也听说过这祸害的名头。 可是,他们又公开地叫出童无茶的名字。童无茶是什么人?一个刚刚跨入筑基的修真人,不是特勤分队成员,也不麒林二十一中学生。这么个默默无闻的人,如果不是年初的那场屠龙大战,连莫千行都不认识他。可是这三个修真人却明确叫出他名字,这是海外散修么? 特勤组领导忧心忡忡,修真界的水真深啊!这么多年的资料积累,却还有人不在册,甚至压根就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另外还有魔呢,还有妖呢? 吴烟也与特勤组领导一样的操心天下大事,所以召集队员们来开会?才不是!麒林分队的人从不操闲心,就更不要说吴烟了。再说了,真要开操心的会,也是队长与政委的事,由不得吴烟来召集。 张秋生他们不是拾了几块结界的碎片吗?他们认为可以以此为引做几个结界。这次回来张秋生就将这事告诉李秋兰了。 李秋兰看了看张秋生们拾来的碎片,考虑了一会说,可以,但最多只能炼制两个结界。(小说《张秋生》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王妈妈的回忆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张秋生》更多支持! 这事让吴烟知道了,认为结界碎片应当归公。李满屯朝她咆哮:“修真界的规矩是,谁的战利品归谁!你坏了规矩!” 切,吴烟对所谓的规矩嗤之以鼻。轻言慢语地说:“修真界的规矩多如牛毛,你遵守了哪一条?最基本最常见的规矩是,徒弟见了师傅要磕头。你向哪个师傅磕过头? 好吧,你没正经师傅。可张秋生勉强也可以算你师傅吧?我们不说磕头了,你对他有过一丝尊重吗?” 这个挨不上!李满屯还是咆哮:“再说了,我给那小子磕头,他不让我磕!他趴得比我还低,这个头没法磕。” 你看你看,将师傅称做小子,吴烟笑嘻嘻地问:“说你不遵守修真界规矩冤枉你了?” 呃,这个,尼玛,平时说惯了的。李满屯挠着头皮,嘴里说不过吴烟,心里却是极大地不服。 不服是吧?吴烟继续说道理:“战利品归个人,这个,其实也没错。但在我们麒林分队却不能完全照此办理。看看你身上的法宝,哪一件不是张秋生的战利品?要是按照这个规矩,那就请你将法宝全归还给张秋生。” 大家身上的法宝都是张秋生的战利品,凭什么单单要我归还?再说了,张秋生不修真,他要这些法宝没用。 这些法宝没用?吴烟说:“即使没用,难道不能拿八合湖去卖钱?还有,为什么单单要你归还?因为就你一人强调什么破规矩。” 说是说不过吴烟了。李满屯犟着头倔着脑地站着,心想,早知如此应当将老张叫来。修真界最坏的柳家丫头,只有天下第一祸害对付。 吴烟不管李满屯服不服了,当着他面打电话,通知分队所有队员回来开会。事情到了这一步,李满屯也不敢反对了,否则要惹众怒。 这事做的确实违背常理,吴烟打完电话还是继续做劝说工作:“你要从全队的工作考虑。你与孙不武是在梁临,与张秋生等于是一个小组。张秋生有结界了,如果再炼制两个结界都归你们,那你们这小组等于有三个结界。或者说,你们小组人人都有结界。而其他小组呢,一个没有。从这个意义上说,这样分配不公平,也不利于今后的工作。”话说到这一步,吴烟就不再多说了,李满屯服不服随便。 李秋兰说,这些碎片要炼制成两个结界还必须添加材料,最好是龙皮。另外,如果再加一个龙丹就更好。龙皮无需整张,将那个被打得稀烂的截取一点就行。而龙丹呢,加上去后,结界祭起来可以维持很长时间。 李满屯与孙不武都认为,那次张秋生将他们关在结界里半个月,就是他的结界加了许多无属性灵气丹。其实张秋生的结界是加了一个妖丹,等于一个高级别的妖怪时刻在维持着结界。 两个结界应当给谁?吴烟决定抓阄!这些人个个都能隔墙视物,抓阄等于睁着眼睛抢阄。这个难不到吴烟,找代理人抓。就是说,各人去找代理人,由代理人来抓阄。代理人必须非修真者,也必须非真气已能外放的习武者。 现在麒林分队的人员都已到齐,除了张秋生与他姐姐。张秋然是明确表示放弃,而张秋生已经有结界了。 其实,张秋生即使没有结界他也不会与别人争抢。相比较结界与王春秀的被窝,他当然的选择后者。王春秀的被窝能给他温暖与柔软,还有那无尽的快感与惬意,结界能给他什么? 对于女人,别说在世之仙,即使是在天之仙也免不了俗,除非是和尚,还得是真正的修行有成的和尚。 王春秀现在变得格外的水灵,皮肤白嫩得可以掐得出水来。她知道,这是张秋生给的秘制阿胶的效果。她将这阿胶给老妈吃过,结果老妈也变得非常水嫩。 王春秀老妈正处于更-年-期,整天心情烦躁。老妈是长期被老头压制惯了的,现在心情烦躁却不敢发作出来,于是就闷在心里,结果是脸上起了一层黑釉,另外还胸闷头晕。 妖皮阿胶已经被吃了一半。王春秀将剩下的一半全给了老妈。奇怪的事发生了,老妈脸上的黑釉没了,皮肤也变得白嫩,鱼尾纹没了,抬头皱也没了。四十多岁的人,现在看来像是三十出头。 王春秀悄悄问老妈:“你大姨妈怎样了?”老妈不懂大姨妈是什么意思,经女儿解释后才说:“是啊,这事很奇怪。本来吧,时来时不来,都快没了。即使来也只有一点点,颜色还发黑。现在好了,跟年轻时一样。时间很准,量也正常,颜色也正常,非常爽快。秀秀,是不是你给的那阿胶起了作用?” 姐姐王春香发现了老妈的异常。悄悄对老妈说:“妈,你变成这样,我爸恐怕受不了。你得做点营养的给他吃,好好给他补身子。” 棍棒底下出孝子,也同样出孝女。王老爸完全不拿女儿当回事,这姐妹俩还特别孝顺。 王春香问妹妹,那阿胶还有没有?王春香现在的日子就没法过。尹天寿算是倒了大霉。被撤了职,调回市局也不安排工作,吊在那儿。说是去申洋抓人,结果待了十几天也没抓着人影。曹局等人前天回来了,尹天寿却赖在申洋,希望能有机会抓住王绍洋。 王春香巴不得尹天寿别回家,他在家王春香就度日如年。尹天寿在家除了拍桌子砸板凳,就是唉声叹气或者骂人。 尹天寿唉声叹气是怨自己:“我运气咋这样背呢?靠墙墙倒,靠山山崩。就没人能帮我一把。”骂人当然是骂老婆了:“看看你那样,穿衣都不会,土里土气!别说领导,连张秋生那样的小男孩都看不上你。别人的女人都能帮老公一把,你能帮什么?” 女人们受了丈夫欺负一般都是回娘家诉苦,希望能得到娘家人的支持,最起码也可以默默地听她诉说。可王春香是想都别想,娘家人不可能支持她,老爸不给她一大耳光再加一顿臭骂就很好了。 可是肚子里苦水一定要找地方倾吐,否则要憋出毛病。王春香找老妈倾诉,也不想别的,老妈能轻言安慰她一下就行了。尹天寿将她到处送人,上到六十几岁的老头下到二十不到的毛头小伙子。 王春香原以为老妈会生气。老妈生气也没什么,大不了背后骂几句,当着老爸与尹天寿的面屁都不敢放一个。王家的三个女人性格懦弱,根子就在老妈太没用。 可是,但是,老妈没生气。不仅没生气,反而劝说女儿:“这个吧,也没什么。女人不就这么回事么?香香啊,你得这样想。 如果你自己去偷汉子呢?被抓住了肯定要被打个半死,最后恐怕还要离婚。这样,左右邻居就知道了。邻居们知道了呢,肯定要笑话你。 自己的老公叫你去陪别的男人睡,他就不会怨你。他要是得了好处还得感谢你。这样多好?女人嘛,陪谁睡觉不都一样?” 在王春香的印象中,老妈从来都是规矩、温良、正派、胆小怕事的女人。这番话让王春香大吃一惊,老妈莫不是病了?伸手在老妈额头摸了摸,看看是不是在发烧。 老妈打开女儿的手说:“别的地方我不知道,我们这个镇子但凡还有三分姿色的婆娘,有几个没陪别的男人睡过?”老妈的脸红了,犹豫了一会才说:“我,我也陪过,是领导家的孩子,你爸送的。” 这个镇子的风气很坏,从解放前或者说自古以来就这样。这个镇子叫老桑树镇,紧靠西山,并且出温泉。人们说这个镇子的女人与西山一样,都是水好,养得水灵,又如同水一样的柔。 旧社会,穷人将自家的女人送给权贵或地主老财习惯了,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好。现在已经比旧社会好多了,最起码没人敢强抢。 这些风气王春香都知道,只是没想到老妈也陪别的男人睡过。嗯,老妈竟然是个有故事的女人?王春香将板凳凑到老妈身边,坐坐端正,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 王春香老妈叫刘彩霞,桑树镇附近一个村子里的人。与王春香老爸王金贵结婚后,在镇上供销社当了临时工。那个时代想将户口转到镇子里来,就两个字,没门! 刘彩霞是十八岁结的婚,在那个时代完全正常。第二年也就是七零年大女儿出生,再过两年二女儿也出生了。 孩子小时无所谓。但姐妹俩渐渐长大,王金贵夫妻就开始操心,孩子的读书问题怎么办?政策规定,孩子的户口跟母亲走,那孩子只能回村子里去读书。 操心也是瞎操心,老百姓就是这个命。好在是女孩子,书读得好不好问题不大。王金贵是相当的重男轻女,没儿子,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心病。 七八年春天,有一次县警察局长来到刘彩霞娘家的村子钓鱼。当时她刚好回娘家,被局长大人看上了。刘彩霞见局长的眼睛轱辘辘地朝她胸脯看,吓得赶紧回镇上去。一般局长都已大得可怕,还是警察局长,刘彩霞就更怕了。(小说《张秋生》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刘彩云的丈夫 刘彩霞没能逃脱魔掌。当天中午就被丈夫送回娘家,局长大人正在她家等着。老妈在厨房做菜,老爸谦卑地陪着局长喝酒。 局长完事后,拍拍屁股走了。刘彩霞爸妈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丈夫也没说什么,只默默地将她带回家。 后来局长大人经常来钓鱼,事前都要刘彩霞回娘家。当然不是直接叫刘彩霞,而是打电话去王金贵单位,让王金贵将刘彩霞送去。 刘彩霞问女儿:“香香,你知道那局长多大年纪了么?第一次时是六十三,那时没有到年龄必须退休的规定。最后一次是六十五,再不退休就不像话了。你说天寿把你送六十多的领导,妈也不是这样么?” 刘彩霞夫妻非常感谢这位局长。她的户口问题解决了,这是夫妻俩多年的梦想。户口解决了,工作也转正了,孩子上学的事也就不是个事了。 康局长是好人,只是老了一点而已。其实男人老了,并不让刘彩霞感到屈辱。让她屈辱的是小男孩,因为那算不上是男人。刘彩霞又对女儿说:“你说天寿把你送二十不到的男孩,你妈也一样,那男孩二十也没到。” 还是领导钓鱼,还是回娘家惹的祸。刘彩霞到今天都想不明白,人家都是男领导钓鱼,怎么她遇到的竟然是女领导。女领导也就罢了,她丈夫还是县长。县长夫人也就罢了,钓鱼就钓鱼,她还带着儿子。 局长的儿子留了几级,快二十岁了,大学没考取正在复读。据刘彩霞体会,这男孩就是一牛-氓!还是在村口遇见时,小男孩就摸了她屁股一下。 刘彩霞忍着没敢出声。她这时还不知道男孩的爸爸是县长,但来这儿钓鱼的人非富既贵,何况他妈妈看起来就是派头十足。 刘彩霞忍着没出声,加紧脚步往娘家走。谁知这男孩竟然跟在她后面来了,嘴里还疯言疯语:“姐姐好漂亮哦,好白哦。” 刘彩霞不理睬这个小牛-氓,再次加快脚步。小男孩紧追不舍,一个箭步窜上前,抓着刘彩霞的胸脯说:“姐姐的胸好大哦,让我摸摸。” 刘彩霞已经进了娘家的院门,男孩跟进来,当着刘彩霞老妈的面照样疯言疯语,照样动手动脚。 男孩的举动早惊动了其他一些人。他母亲也跟过来,对儿子说:“涛涛,别胡闹。” 不,我就要与她玩。男孩顽固地坚持自己观点。 刘彩霞不管这些,抓起老爸的自行车,赶紧回家。娘家这儿是非太多,今后如无必要绝对不能来。 刘彩霞回到家没多一会,王金贵就带着女领导与男孩来了。刘彩霞才知道,女领导是县农业局副局长。王金贵在镇兽医站上班,女领导正好是他的顶头上司。更可怕的是,女局长的丈夫是县长。 女局长看着刘彩霞,又摸摸她的脸说:“真水灵吔,难怪我家涛涛非要与你玩,真不错。”局长夸了一番刘彩霞漂亮之后,又说:“我与老李都忙,没时间管孩子,养成了他任性的毛病。你看,他非要来你家,我也没办法。” 局长又对自己儿子说:“放你半天假,就在姐姐这儿玩。记住,别太贪玩了,到时候记得回去。” 深刻领会领导意图,是混官场的基本功。王金贵只是一兽医而已,还是自学成才的那种,对领导的意图一窍不通。局长让儿子在这儿玩,玩什么? 让他在客厅里坐坐是玩,夫妻俩陪他打扑克也是玩。按照一般的理解,肯定是让刘彩霞给他玩。可是,那是大人玩的吔,高中生玩合适么?万一,给他玩了,局长却反说刘彩霞害她儿子,这可怎么办? 可要是不给这男孩玩的话,这孩子回去说我们怠慢了他,不也是要坏事么?很多的人思维就是这样,领导是不能得罪的,即使没什么事求领导办也不能得罪。 夫妻俩六神无主的时间并不长,短短的一分钟都不到,男孩就已经掀开刘彩霞的裙子,他还理直气壮:“我妈叫我玩的。” 王金贵自觉出门。男孩是在客厅还是去卧室玩,都与他关系不大,县长家的公子,还不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王金贵甚至觉得这是赏脸,县太爷的公子都能看上彩霞是非常有面子的。 刘彩霞却不这样想。我这么个乡下女人,领导要,那当然得给。可是这么个高中生,根本算不上男人,这都叫什么事?尤其是这孩子还不住地乱叫:“霞霞,小霞,小小霞----”就让她非常难堪。更难堪的是,男孩逼着她叫老公。没办法,刘彩霞也只得叫这男孩为老公。 不过,难堪归难堪,县长家的少爷,刘彩霞可不敢怠慢。在这孩子面前,刘彩霞像小女孩一样害怕,像温顺的妻子一样听话。男孩叫她怎么着她就怎么着,尽心尽力地满足他的要求。 男孩很满意。妈妈来接他的时候,他厚脸皮地说:“霞霞很好,很乖,比我们学校的女生乖多了,我明天还要来玩。” 刘彩霞的脸通红通红,差点都要滴出血来。情况完全反过来了,男孩成了大人,她倒成了小女生。地上如果有缝,刘彩霞此时都能钻进去。 一个整个暑假,这个男孩隔三岔五地就来。刘彩霞很快也就习惯了,小孩就小孩吧,他要做我老公那就做吧。其实在旧社会这么大的男孩已经结婚了,做我的老公也做得。 男孩一来,刘彩霞就自觉进入老婆角色。男孩叫刘彩霞老婆,她答应。虽然声音很弱,但毕竟是答应。刘彩霞就不明白,李县长家里人怎么这样怂容孩子?搞女人是很伤身体的。 刘彩霞当然不知道李县长的心思。老李是一个很有眼光的县长。县城里的一些干部子弟飞扬跋扈,成天拉帮结派,打架斗殴,调---戏甚至尖银妇女。做为县长,他没办法管,连自己儿子都管不好如何去管别人儿子? 李县长的眼光表现在,他认为这种情况长不了,中央绝对会出手严厉打击,只是不知时间点。儿子留了几级又复读了一年实际上已经快二十岁,又跟着其他干部子弟学得许多坏毛病。李县长考虑来考虑去,还不如以毒攻毒。 刘彩霞是有夫之妇,她丈夫又心甘情愿。就让她做儿子的启蒙老师吧,这样起码没有政治上的后顾之忧。再说了,像这样生过孩子的女人都上了环,没有怀孕的麻烦。 事实证明李县长的做法是对的。他老婆拿刘彩霞作为对付儿子的筹码,这星期表现好,就让你去见刘彩霞。开学后,又换成另外一句话,这星期测验成绩好,就让你去。 事实进一步证明李县长眼光是准的。就在新学期开学没多久,中央第一次严打文件就下来了。这是一次非常厉害的严打,连京城高级首长家的孩子都有落网,什么省部级、将军家的孩子就不知多少。 看着本县的那些二世祖纷纷被抓,李县长终于松口气,自己的儿子没事。在有关严打的会议上,李县长的发言也特别有力。这些都是后话,回到当前。 为了让刘彩霞尽心尽力拉住儿子,李县长将王金贵提拔为兽医站副站长。这事李县长都没出面,他老婆是农业局副局长,提拔下面一个兽医站的副站长,简直是小菜一碟。 这对王金贵来说可就不得了了。职务再小也是官哇,我王金贵竟然当官了。王金贵对李县长一家感激淋涕,叫刘彩霞一定要好好侍候涛涛。 刘彩霞很无语。对于丈夫当上了官,她对李县长当然是感恩戴德。可是丈夫要她好好侍候这男孩,她就头晕。还要怎样好好侍候?已经对他很好的了吧,还要怎样好?与你王金贵离婚,然后嫁给这男孩? 这些只是刘彩霞心里想的话,嘴里却不敢说出来。好得已经无法再好,也只能叫她老婆或小霞霞时答应得爽快一点。尽管别扭,也要像小媳妇一样的听话。还有,做那事时更主动一点。 刘彩霞就像斯德哥尔摩症患者,时间长了,她在这男孩面前真的像小猫一样乖,真的觉得自己就是这男孩的老婆,并且是旧社会的老婆温顺乖巧听话。旧社会不就是有等郞媳么?儿子刚生下来,就买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做童养媳。儿子小时当女佣,大了就圆房做老婆。刘彩霞算是想开了,就当自己是童养媳。 这样刘彩霞就有了两个丈夫。在两个丈夫面前她都是逆来顺受的老婆。两个女儿都觉得老妈太软弱,病根就是那时养成的。 好在这样的时间并不长,没到一年李县长调到其它地方当县委书记去了,儿子当然跟着走,他们全家都走了。李县长本来就不是麒林人,大家都知道他在这儿待不长。 刘彩霞问女儿:“那个姓李的男生你还记得吧?那时你都上初中了,应当记得。让叫叔叔,你偏要叫哥哥的那个男孩?” 哦,记得,记得。王春香恍然大悟地说:“难怪呢,他是高中生,我是初中生,竟然要我叫他叔叔。原来,原来是老妈你的小情-人。哈哈----” 刘彩霞敲了女儿一爆栗说:“什么小情-人,真难听。” 怎么难听啊,王春香摸着被敲疼的脑袋说:“他叫你老婆,你都答应了,小情-人为么不能叫?”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代理人抓阄 王春香一点不怕老妈,她们家就没人怕老妈。老妈在家里就像温柔的水,无声无息又无处不在。生活中少不了老妈,可又没谁把她当回事。 刘彩霞又敲了女儿一爆栗,然后说:“我那不是没法办么,不答应怎么办?”想了想,与香香说这些陈年往事的目的为什么?不就是要开导她么。 刘彩霞脸又变得以通红,但话头却变了:“其实吧,做他老婆也没什么。与他睡了,还不就是他老婆么?” 是啊,是长期的睡。如果是一次两次,那可以说是情-人,长期在一起睡觉,真的可以说是他老婆,而不管这男人的年龄大小,哪怕再别扭也要承认。刘彩霞到今天才想到这个问题,她不是爱动脑筋的女人。 刘彩霞晃晃脑袋,将往事甩到一边,继续做女儿工作:“男人在社会上混不容易,我们女人能帮就帮一下。尤其天寿现在遇上了难处,你就更应该帮。” 怎么帮呀,王春香说:“那些男人根本看不上我。老的小的都不要我。那个管兆能倒是要。可惜,他点儿太背,没来得及要我就被抓去了。” 对于这个,刘彩霞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劝女儿说,你只要尽到了心,天寿怨不着你就行了。 刘彩霞说到这儿不由叹了口气。她没生下儿子,王金贵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女婿身上。小女儿被教委主任糟蹋后,依王金贵一贯的德行没什么抱怨。待周文华来抢绿帽子戴时,王金贵简直喜出望外。凭周文华的大学生出身又是副科级,不说女儿已被破身,即使完好无损,王金贵也答应。虽然周文华比秀秀大十岁,那又有什么? 教委办公室主任兼二十一中校长,这是多么的牛-逼?可惜周文华不会做官,竟然将自己折腾进牢房了。 周文华从牢里出来改做买卖,这个也不错。不愧是大学生,买卖立即就做起来了。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当老板不比当官差。王金贵在镇上的腰板又挺了起来。 可惜眨个眼的时间,大女婿又出了事,竟然把个好官给弄丢了。王金贵现在成天唉声叹气,在镇上都不能抬头做人。 王春香懒得听老妈的唠叨,这些事太闹心。她对老妈的陈年情事感兴趣:“妈,从那男孩后,你就没做过其他人的老婆了?” 刘彩霞不想总是扯自己的事,转移话头说:“香香,还记得你们学校的那个程老师吧?初中,女老师,记得吗?” 嗯,记得,教英语,对学生很凶。王春香不明白怎么扯到这个老师头上,问道:“她怎么了?我很长时间都没见着她吔。” 你当然见不着她了,调省城去了,已经十几年了。刘彩霞说:“知道是谁将她调省城的吗?不知道吧,是桂省长。” 王春香对桂省长太熟了,尹天寿就属于桂系,连忙问道:“怎么了?难道程老师做了桂省长老婆?不会吧,桂省长很正派的。” 男人哪有什么正派不正派的?在其它方面可能正派,但在女人面前就没正派的。那些看起来正派,其实都是装出来的。这些人要么是怕老婆,或者当时心里正有什么事;要么就是胆小,心里想着却不敢上;要么没遇上对眼的人。 刘彩霞说:“那年桂省长来做清明之前刚刚死了老伴。男人独守空房怎么行,被窝里怎么着也得有个女人吧?镇领导就找了程老师。” 镇领导怎么不找你啊?王春香说:“老妈,你比那程老师漂亮多了,镇领导是什么眼光啊?” 这不是眼光的问题。大领导来了,那些女人都争着巴结啊。程老师与镇长关系好,当然推荐她了。刘彩霞趁机教育女儿:“所以啊,那个啥,有人不是这样说过吗?机会是要自己去把握的。结过婚养过孩子的女人,又不是大姑娘。自己男人送去的,又不是偷汉子。” 王春香不知怎么就想到张秋生。如果非要找个男人帮尹天寿,那只有张秋生最好。为什么张秋生最好,她也想不出来理由,反正就是最好。可惜,他不要我。如果像老妈说的那样,张秋生当时心里有什么事,顾不得理睬女人呢? 王春香哪知道,张秋生此时正在教她妹妹练瑜珈呢。瑜珈产生于古印度,至今已有五千多年的历史。在漫长的历史演变中,瑜珈分成了许多流派。很多的哲学及宗教也吸收了瑜珈学说。比如佛教里就有一支瑜珈流派。现在的瑜珈馆里教的只是一些皮毛,比健身操强不了多少。 重要的是,瑜珈练不好,或者所谓的导师及教练是个水货,跟着这些人练瑜珈会伤害身体,严重的甚至会影响寿命。 在火神庙与世外桃源得到很多的典籍。尤其是世外桃源,正一派趁着天下大乱将很多门派的藏经库都搬来了。张秋然在整理这些典籍时,特意将有关医学类单独放一边,以便弟弟有时间查阅。 这些典籍中就有瑜珈术,可能是随着佛教一道传入中国。瑜珈既不是修真又不是武学秘籍,张秋然将它鉴定为健身类,所以也归到医学典籍一边。 瑜珈不容于中国古代的道德观念,所以没在中国流传开来。一个有趣的现象,佛教中的瑜珈修炼法在中国不能存身,却被日本连同佛教一起学习过去。看看日本现在对于性的态度,就可以知道一斑。另外,有兴趣的书友也可以去藏---传佛教的庙宇看看一些雕塑。 这些有关瑜珈的典籍都是古竼文。张秋然为此还专门学了这个没多大用处的语言,将这些典籍翻译好。她知道弟弟的毛病,这些书如果不翻译,弟弟一辈子都不会看一眼。 张秋然不仅翻译,还在上面加了一个注“瑜珈的呼吸法其实还不如道家的吐纳法,如果传人瑜珈,建议用道家的吐纳代之。”另外,对这些繁杂的典籍进行了整理,去伪存真去芜存菁,将那些可能会伤害身体的东西删除。古代的东西不一定都是好的,整理工作非常重要。 懂古瑜珈的朋友可能会说,张秋然是个非常腼腆的女孩,她看这些古瑜珈术上面的图形,不会感到害羞吗?前面说了,张秋然还是个非常认真的女孩。她完全是用科学的眼光来看这些古瑜珈典籍,这个,没什么可害羞的。就像一个非常古板的女医生,她在工作时对于那些男人的器官一点不在乎,头脑里完全没杂念。 王春秀现在不用上班,不用去店里。炒股又不用看盘,完全听张秋生的指挥买进卖出,整天闲得不知如何是好。现在有事可干了,将瑜珈练得不亦乐乎。何况女人都爱美,练瑜珈可以柔身,可以锻炼身材,这让王春秀练得更来劲。 张秋生的那些同学或朋友现在根本没时间顾他去哪儿了。这些人都在看李秋兰炼制结界呢。虽然他们距离炼制结界的修为还差得很远,但修真人没谁会放弃这样难得的学习机会。 以抓阄的方式决定结界归谁得,因为大家都能隔墙视物,这个阄比较难抓。 找代理人抓阄,这是吴烟的鬼点子。同学们纷纷大骂,张秋生与吴烟,两人中死一个这世界都要清净许多。 代理人当然是就近在二十一中找。那些习武而目前又没达到真气外放的同学,就是他们要找的对象。 赵如风找的是唐茜,李满屯找的是秋同。赵如风和颜悦色地对唐茜说:“茜茜啊,我看你内家功夫已经功德圆满,只差真气外放了。你好好帮我抓阄,不管抓着没抓着,我都叫秋生帮你打通经脉,让你真气能够外放。” 这话唐茜爱听。她的内家功法早已练得差不多,想叫秋生哥哥帮她一下,让她早日真气外放。可是张秋生却说,小孩子那么着急干嘛?慢慢练,能够自然而然地突破是最好。然然姐与兰兰姐都这样说,舅妈也这样说。唐茜没办法,只能干着急。她都已经高三了,毕业前不能外放可怎么办啊? 唐茜撺掇秋同,叫秋同求哥哥帮忙。秋同今年初三,内家功夫也到了应当突破的境界。 秋同对唐茜摇头说:“我早就求过了,可是没用。哥哥还没说话呢,老妈就给我一爆栗。说我爬还没学好就想学跑。” 唐茜心想,有时候铁哥们说话比家里人管用。我好好地给赵大哥抓阄,说不定他真的帮我求秋生哥哥。 李满屯对秋同说话与赵如风不一样,他对秋同说:“你哥哥抓阄向来是百发百中,啊,你呢,好好抓,别给你哥丢脸。” 切,抓个破阄还扯到丢脸上去了。秋同对李满屯嗤之以鼻,转身离开李满屯向欧阳谷氏那边走去,边走还边说:“我帮婆婆抓阄去,免得给我哥丢脸。” 靠,早知道这小子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货,我干嘛与他废话呢?李满屯懊悔不已。欧阳谷氏却笑得合不拢嘴。 欧阳谷氏对二十一中不熟,她没找代理人。与吴烟说好了,剩下的最后一张算她的。现在好了,秋同帮她抓阄,那剩下的最后一张就是李满屯的。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贷款与买房 当唐茜与秋同分别抓着“得”字阄时,所有人都鼓掌欢笑,除了李满屯。大家都认为这是天意。麒林分队现在主要分散在三个地方,申洋、梁临与麒林本地。 赵如风在麒林。他得了结界,说明留在麒林的队员都有份。欧阳谷氏在申洋,那在申洋的队员都有份。李满屯与孙不武跟着张秋生在梁临,他们一直与张秋生共用结界。 只有李满屯垂头丧气。不过他不是纠结的人,没一会就想开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大家一窝蜂地去潜水俱乐部炼制结界。没洞府,也只有去那儿了。八合湖的修真人都聚过来看李秋兰炼制结界,机会难得可不能错过。 其实真正炼结界的是吴痕,李秋兰只在关键时刻打法诀而已。李秋兰没时间在这儿慢慢炼龙皮,她还要上课,还要回家做饭洗衣。而吴痕呢,他喜欢做这样的事。再加上他有九曜神灯,炼龙皮并不太费力。 张秋生每天只在这儿伸个头,看一眼就走。他来与不来都没人注意,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看炼制结界。连所有的元婴大佬都认真看着吴痕,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元婴大佬们很多都有结界,但没一个是法宝式。无恕的这个法宝式结界恐怕是目前存世的唯一一个,大佬们当然要认真观摩。另外,炼化龙皮,这也是从未见过的事。五一期间如果竞拍到龙皮,也是要炼化的,现在正是学习的好机会。 没人注意最好,张秋生成天与王春秀厮混。澡堂子里的搓背工是非常辛苦的职业,只要有点办法,一般人都不愿意选择这个工种。可是如果给女人搓背呢?给年轻的,漂亮的美女搓背,恐怕所有正常的男人都求之不得吧? 如果拍卖公司举行一个拍卖会,拍品是替某著名美女的搓背权。起拍价一年一百万恐怕多了,起拍价一年十万肯定是趋之若骛争相举牌。 张秋生就正在给王春秀搓背。王春秀的皮肤雪白细腻,一点脏都没有。说是搓背,也不如说是享受那光滑柔软与弹性。 王春秀双手撑在墙壁上,躬着背让张秋生擦。她也在享受,享受张秋生有力的大手在她身上的各处游走。那一阵阵如同触电般的快--感,让王春秀忍不住呻---吟。 女人的这种呻---吟最是让人销---魂。张秋生忍不住了,抱起王春秀回卧室,来一次梅开二度。 被折腾得烂软如泥的王春秀,头枕着张秋生的胳膊昏沉沉地睡去。张秋生也眯了一会眼,醒来看王春秀还沉沉地睡着,不忍心弄醒她。不过就这样躺着也太无聊,伸出一只手把玩着王春秀左胸的那粒葡萄。 其实也算不上是葡萄,充其量也只有红豆大小,如同草莓一般的鲜艳,茁壮地挺立在同样是草莓色的红晕上。 王春秀睡觉很精醒。尽管是在筋疲力尽地状态下,张秋生拨弄她的敏---感点立即将她惊醒。睁开眼,看见是张秋生在玩-弄,以为他还想要,赶紧调整身体,做出她准备好了的姿式。 等了一会没见张秋生上,王春秀又睁开眼,问道:“不想要了?哪我再睡一会啊。”王春秀翻了个身,将头枕在张秋生胸口上继续睡觉。 王春秀眯着眼没睡一小会,迷糊中突然想起一事,闭着眼睛说:“周文华想取一百万出来买房。他说,他说,反正那两支股票都在跌。现在卖出,可以,可以少亏点。” 靠,周文华压根不懂,纯属胡说八道!张秋生将捏弄红豆的手收回来说:“天下哪有只涨不跌的股票?现在抛出,以后再想捡回来就难了。一出一进赚的那点钱,还不够交印花税与佣金。” 王春秀迷迷糊糊地说:“好吧,那就不卖吧。”她对股票的买进卖出没有主见,完全听张秋生的。 张秋生又换了一粒红豆搓捏,一边思考着说:“不过呢,房子也要买。哎,周文华要买什么房子啊?” 开发区旁边不是建了一个商品批发市场么?王春秀眼睛都没睁地回答:“听周文华说,那儿的商铺明天,哦,不对,前天说的,那就是今天要开卖。” 张秋生又考虑了一会,放开那粒红豆,爬起来穿衣。王春秀跟着起来,问道:“干什么去啊?” 帮你买房子去啊。张秋生一边回答王春秀,一边拨电话。他要周文华准备好营业执照、公章私章等商店的证明材料,然后在店里等他。 在无人处放出那辆破皮卡,没一会就到了周文华的商店,拉着他就走。周文华稀里糊涂地跟着张秋生来到人行大楼下,张秋生仰着脖子朝上喊:“老赵,下来,我有事找你。” 赵如风从九楼窗口探出脑袋,也朝下喊:“你有事就上来,别穷叫鬼嚷。” 我们老百姓怕进衙门,还是你下来,张秋生喊道:“我真的有事找你,上去了还要下来。你何必让我幸苦爬楼?” 张秋生指着周文华说:“这是我老师,叫周文华。现在下海经商,急需用钱,买房。正确地说是买商铺。想找你下面的信用社,贷五百万吧。” 那年驱逐周文华事件,赵如风当然知道,但他没记住周文华名字。他们这些人都一样,记忆力虽然好但从来不记不相干的事。 赵如风没废许多话,带着张秋生往信用社走。他早上来单位处理一些日常事务,然后就抓紧时间去八合湖。他现在的境界应当可以炼制结界,但他从来没炼过任何法宝。这是个非常难得的机会,得好好跟秋兰学学。 听到张秋生说五百万,周文华脑袋就轰地一下,登时就觉得晕头胀脑。所需购房资金要一百万,他都觉得无法筹集,唯有将股票卖掉一部分。想不到张秋生张口就是五百万,这这,这,以后怎么还?秀秀手上的股票,现在满打满算也只值三百多万,难道张秋生预料会涨到五百万? 不管了,我现在是瞎子跟着月亮走,五百万就五百万吧。以后真要还不上,让他们找张秋生去。尼玛,平时别说上百万,找银行贷个五万十万都难上加难,这小子随便张个嘴就是五百万。这个老赵不知是什么人,也不砍个价。 人行所属的信用社就在旁边不远处,没几分钟就到。信用社里的人见赵如风来了,干活的闲聊的全都站起来恭恭敬敬打招呼。赵如风朝大家点个头,就带张秋生进了主任办公室。 主任见赵如风来了,也是赶紧站起来。赵如风也没坐,指着张秋生说:“这就是张秋生。要为他老师贷点款,五百万,你给办一下。” 赵如风说完话,就对张秋生说:“你慢慢办事啊,我走了。” 张秋生一把拉住赵如风:“别急,我还有话说。你待会见到老荆,告诉他,我还要去交通信用社贷五百万。大约下午一点钟左右。” 赵如风刚才是急着要去八合湖,现在倒不着急了,盯着张秋生问道:“你要许多钱干嘛?”又扭头望着周文华问道:“你是哪个公司的?你们公司是多大规模啊?” 哎,你这人咋就这样木呢?张秋生不等周文华开口就抢先说道:“我在你这儿贷五百万买房。然后呢,压根就没钱还你。” 我靠,天下还有这样的贷款人。周文华目瞪口呆地望着张秋生,不知说什么好。公然说自己没钱还贷的人,居然还理直气壮地要贷款。这种人周文华听都没听说过。 张秋生继续在说话:“我将购房资料拿去抵押,将钱再贷出来。然后呢,投进股市里去捞一把。赚了钱,再来将你们的钱还上。明白了吧?” 赵如风没说话了,掉头就走。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买卖,他自己也喜欢做。现在正值牛市,他相信秋生可以将钱赚回来。再说了,他得赶紧去八合湖,没时间在这儿听秋生胡说。 在张秋生一连声地催促下,开户、签订贷款合同、担保合同,再将钱贷出来,最后开出支票等一系列程序没花半个小时。由张秋生提供担保,信用社主任放心的很。别说是赵行长带来的,张秋生家就有五百多万股本在这儿。 张秋生买东西从来没有不砍价的。他在售楼处指着外面正在修建的马路与尚未峻工的一些建筑说:“你们这个商品批发市场没有五年都成不了气候。现在买房,资金就一直压在这儿。你们每平米还一万,太贵了!火神庙那儿一平米才八千呢。” 售楼大厅里有很多看房的人,张秋生的声音又特别大,引得许多购房者都回头看他。 售楼人员气得朝张秋生嚷道:“嫌贵你别买啊!谁拉你来了么!”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的话错了吗?火神庙的房子本来就是八千,你们凭什么比那儿贵?火神庙是麒林第一风水宝地,火神庙在城区繁华闹市。张秋生振振有词地质问:“火神庙才八千,你们凭什么要一万?你们地处荒郊,四处一片破败,以后还不知能不能做起来,买来的房子还不知能不能升值,你们凭得是什么?还有态度这样坏,以后能指望你们为业主提供优质服务吗?”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大房二房三房 售楼大厅里的人很多,都是潜在购房对象。张秋生这样大声嚷嚷,明显是在坏人买卖。 一个大约是负责人的过来,态度很和气地说:“这位小老板,话不能这样说。马路一个月内就可以修好。尚未峻工的是二期与三期工程,我们这个一期早已峻工。另外呢,开发区是市政府的重点项目,以后肯定也是繁华区段。”负责人说话的声音也很大,与其说是与张秋生说话,还不如是说给大厅里所有的人听。 你说的仅仅是美好的愿望与蓝图。张秋生还是大声嚷嚷:“这样的蓝图离实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能不能达到目的地,以及在多长的时间内达到目的,这个,目前还很难说。 还有,即使实现了你刚才说的目标,这儿变得比纽约的第五大道还繁华,凭你们的态度也还是不行。顾客上这儿来是采购商品,不是找气受!”同样,张秋生也是说给大厅里的其他人听。 这个负责人终于失去了耐心,挥着手对张秋生嚷道:“去去去,小屁孩,不买房跑来胡闹。” 张秋生掏出支票往桌子上一拍,以更大的声音叫道:“我怎么不买房啊?啊!我支票都带来了,难道不是诚心买房吗?啊!你怎么狗眼看人低啊?叫你们老板来!” 负责人朝支票瞟了一眼,立即傻了。五百万!抬头填得就是开发区商品批发城。账号一处空白,是等着合同签订成功后填的。这是真的要买房。 五百万确实是巨款。但在开发商眼里也没什么了不起。这个负责人显然没见过世面。这个负责人没见过世面不要紧,真正的负责人出来了。 “我是经理,”一个从办公室里出来的人朝张秋生说:“请问,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 本来是有事需要你效劳的,现在没了。张秋生将支票收起来说:“有钱哪儿买不着房?” 经理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一个保安模样的人过来。这个保安一来就惊喜地叫道:“秋生,你怎么来了?” 这人张秋生认识,是马老拳师的徒弟。他们师兄弟现在大都给一些大企业当保安。张秋生认识归认识,却不知道他名字,只知道他的绰号叫瓦灰。据说他喜欢养鸽子,并且养的都是瓦灰色的,故而得此绰号。 我来买房却惹了一肚子气,张秋生说:“哎,瓦灰,帮个忙,将这儿最大的老板找来。” 哦,我这就去,瓦灰立即回答:“我去找徐总。秋生,你等会啊。”说完话,瓦灰掉头就走。 经理很生气。自己的保安却不理睬自己,反倒与这小伙子套近乎。不对,不是套近乎,而是完全地听他命令。 经理楞了一下,赶紧追出门朝瓦灰喊道:“你站住!徐总是什么人都能见的么?担心开除你!” 瓦灰站住,回头,很镇定地对经理说:“徐总见不见秋生是他的事,但我要传达到。再说句老实话,秋生叫我辞职,我也立马就辞职。就别说开除我了。” 秋生,哪个秋生,是张秋生吗?经理刚才没听清,现在重新追问:“是二十一中的那个张秋生吗?” 当然,要不然谁能让我干活啊?瓦灰回答完经理的话,立即掉头就跑。 经理回到大厅,对张秋生说:“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那个,秋生,不知不怪哈。”经理点头哈腰的请张秋生进办公室坐。 不说张秋生的名头在麒林有多响,仅仅从营销角度来说,挑毛病的是真买家,这是一个销售人员的基本常识。经理慎重对待张秋生是有道理的。 经理一边给张秋生泡茶,一边说:“秋生啊,给你优惠百分之十你看怎样?这是我的最大权限了。” 我的目标嘛,张秋生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说:“是百分之五十。你肯定做不了主,所以只能等大老板来。” 经理不说话废话了,他确实只有百分之十的权限。等徐总来再说吧,总经理愿意白送与他也不相干。经理将茶递给两人,接着再散烟。 所谓徐总叫徐则刚,双江省人。徐则刚的姑母是法籍华人,早年去欧洲打拼,很是赚了不少钱。祖国改革开放,这样的好机会她当然不能放过,经过很长时间的考察决定回国投资房地产。 徐则刚的姑母回国投资,按道理应当去故乡双江,可她却来到麒林。原因就是看中麒林的经济活力,以及地处天关省西部幅射附近地关及天南两省的周边地区。 徐则刚在家乡也办了个公司,经营效益也还不错。但姑母要她放弃自己公司,转而来麒林帮她打理。 都羡慕女强人,其实女强人很多是可怜的。姑母今年六十多了,一辈子没结婚无儿无女,若大的家产以后就是徐则刚的。他当然立马关掉自己公司来麒林了。 徐则刚今年四十出头,双江师大物理系毕业,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为人既精明又豪爽,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正因为如此,他姑母才放心将公司交给他。 徐则刚来麒林已两年多,对麒林的官场与商界人物已了如指掌,可以说是左右逢源得心应手。唯一让他摸不着头脑的是二十一中。刘萍当然很厉害,他也很佩服。但刘萍依靠的是二十一中,这就让他感到莫明其妙。 刘萍依靠二十一中,这个稍稍打听一下就可以知道。但刘萍依靠的不是二十一中领导,也不是教师,而是依靠学生。这个,就太让人难以理解了。 进一步了解,二十一中的学生中有很多京城高级首长家的孩子。高级首长家的孩子,当然要与他们搞好关系,我也上竿子巴结。但也仅仅需要搞好关系而已,其它方面也没什么了不起吧?京城首长家的孩子,徐则刚也见过不少,其中很有几个关系不错。但这些衙内商业才能并不怎么样,只不过仗着靠山硬罢了。 但好年华不是这样,他们凭的是真本事。或者说刘萍凭的是真本事,从来没依靠京城首长的权力来做买卖。这就是徐则刚不懂的地方,有靠山你不用,又干什么要巴结他们子女呢? 话又说回头。二十一中的首长子女也真的有能耐,不像待在京城的那些衙内。别的不说,仅仅看张秋生,那就是一个商业天才。 看看张秋生做的葡萄酒、白酒、珠宝买卖。这三个行当都被他做绝了。轻松、惬意、若有似无,但又牢牢地占据着市场。他根本不想扩大市场份额,别人却想都别想撼动他一丝一毫。这是怎样的一种境界? 张秋生要想做大容易得很。好年华出产的白酒,那两口神井就是张秋生帮着打的。他难道不能为自己打两口井? 张秋生搞钱的门道太多了,他自己都无所谓。比如拍电影,这也是个利润率非常高的行当。他一年能出两部电影,而且都卖座。 徐则刚一直都想结交张秋生,可惜没机会。现在张秋生主动上门,徐则刚一听瓦灰汇报,立即放下手头上的事过来了。 徐、张二人见面的客套,我们略去不提。徐则刚对张秋生的五千一平米当然不能接受。张秋生如果是为自己买,他白送都可以。现在是为别人买,他可以优惠,但也要认真谈判。真正的商人是要在谈判桌上见真章,认真而不失体面的谈判,这是尊重对手。 张秋生哪管这许多,他只想买便宜一点。经过几轮的争论与相互妥协,最后以每平米七千成交。 一百平米一间,买了六间铺面,六七四百二十万。张秋生拿着支票说:“这上面是五百万。徐总,这五百万今天就全部用在你这儿。打听一下,你有没有二十到三十平米的铺面?” 有,每间二十五平米的。听了徐则刚的回答,张秋生说:“那再买四间这样大小的。最好不要连在一起,分开得越远越好。” 这是个奇怪的要求,徐则刚免不了要打听一下。早就听说张秋生鬼明堂多多,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吧,是这样的。张秋生看了看周文华说:“俗话怎么说来着?好男人不可一日无妻。其实吧,后面还有一句,叫做也不可一日无妾。 这个妾嘛,现在的话叫**。我一直认为**这个词不准确。还是旧社会好,将所有的女人都叫做房。原配的老婆叫大房,然后二房、三房、七房八房等等,一个女人一间房。有女人就有房,有房就有女人。 我这个老师嘛,已经有第二个女人了,可惜还没房。所以呢,就要买房。先买四间,以后女人多了呢,我们再买。但是呢,不能放一起。女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就要打架。” 早就听说张秋生等人喜欢胡说八道,今天算领教了。不过这个话题徐则刚喜欢,男人之间都喜欢谈论女人。准确地说,关系很好的朋友间喜欢谈论这样的话题。张秋生能与他谈论这个,就说明没将他当外人。 徐则刚还准备与张秋生就女人问题进行深入细致的探讨,张秋生却说:“麻烦徐总把我的事办快一点,我还有急事。”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府右街碰钉子 周文华与售楼处的办事人员去签合同,张秋生突然又喊住他们:“停,还有件事要麻烦徐总。我的支票是五百万,现在还剩十万。我也不想带回去。 徐总,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将我买的房子里都升个夹二楼。也就添几块预制板,再加个楼梯的事。你看十万怎么样?” 行!徐则刚回答的很痛快。确实是只要几块预制板的事。升夹二楼,土地不要钱,不算建成面积。十万刚好是成本价,双方不赚不亏。 徐则刚开玩笑地说:“秋生啊,你准备搞几房女人?说好了,房子的事哥哥负责,你只管娶女人。”真要是张秋生自己要,徐则刚打算送几套。 这个哈,还真不好说。张秋生话痨病又犯了:“从前呢,皇帝佬儿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另外还加三千粉黛集后宫。咱哥们当然不能与皇帝佬儿比,可也不能太差啊。 皇帝佬儿是三千,咱哥们呢,弄个十分之一,三百!不过哈,也还是太多了,认都认不全。这样吧,百分之一,三十个。这样比较好,一天一个。有道是:我把美女比宫女,大小胖瘦总相宜。老徐,你看可好?” 好一个我把美女比宫女,大小胖瘦总相宜!徐则刚击节赞叹,大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感。 下面两人大的不像大的,小的不像小的,两人就大与小胖与瘦的问题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探讨。两人发现他们在许多共同关心的问题上,都有惊人的一致性。两人握手,感慨相见恨晚。 酒逢知己千杯少哇。徐则刚请客,张秋生秉着不吃白不吃的精神欣然前往。两人把盏言欢,从大房二房谈到共同认识的朋友。佟冈蕯,徐则刚是双江人当然认识他,他甚至是佟冈蕯那个私人会所的会员。 自从来麒林,徐则刚就对佟冈蕯的私人会所极为鄙视。那也叫会所,充其量也就是提供吃喝瓢赌一条龙服务而已。与好年华的潜水俱乐部、帆船俱乐部、皮划艇俱乐部、赛马俱乐部等等会所简直不能比。 徐则刚是海边长大的,对潜水无比的爱好。他参加了潜水俱乐部,可惜只能参加三期。一期是想都别想,二期也挤不进去,最后想了很多的办法才进了三期。 两人又谈到谷雨龙。小商品批发商城约有三分之一的工程由谷雨龙总承包。徐则刚与谷雨龙合作的很好。 这餐酒喝到下午将近一点。张秋生起身告辞,他还要将购房资料拿去抵押贷款。 酒店门口,刘萍也在那儿。旁边还有两个人,都是五十岁左右。一个是秃顶,整个脑袋只有后脑勺至鬓角有头发,其它地方都亮堂堂寸草不生,但官相十足。另一个略略发福,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刘萍轻声招呼道:“秋生,你怎么来了?” 张秋生指指周文华说:“我来帮周老师买房。”又指指徐则刚说:“来徐总地盘买房,一餐饭总是要叨扰的吧?”最后,张秋生贼头贼脑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又问道:“那两个鸟人是什么来头?” 刘萍也四处看看,然后轻声回答:“那秃顶就是麒林的市长啊。金市长,常务副市长。旁边那个是隔壁地关省富运公司的老总,姓彭,彭长胜。” 靠,麒林什么时候弄个秃瓢当市长的?这不影响俺们麒林的形象嘛!张秋生说道:“秃瓢就秃瓢吧,啊,还尖头猴腮,看着就让人恶心!” 刘萍与徐则刚都笑弯了腰。刘萍擦擦笑出的眼泪,然后说:“刚来没几天。方书记与罗市长都调走了。也就是说麒林的市委书记、市长、常务副市长全换人了。另外,市委一个分管组织人事的副书记也换人了。总之,麒林官场大换血。 这些人一来就抓党风政风建设,另外就是雷厉风行地抓招商引资。反正是将以前李书记、方书记、罗市长等建立起来一套全部推翻,他们要重新来过。” 张秋生这次回来,要忙着拍电影,之后就是成天在王春秀家里鬼混。吴痕与其他兄弟拍电影之后就是忙着炼制结界。总之这些学生对麒林官场的变动一点都不知道。当然,即使知道他们也不会往心里去。 方晋中进到副省长,罗致远调另外一个城市任市委书记,原来的常务副市长调另外一个城市任市长。 麒林这几年搞得非常好,各项工作及统计指标都是全省第一,甚至远远地超过省会一大截。这是个出政绩的地方,也是个享受政绩的地方。空气清新,环境优美,物价便宜,能接近京城首长等等,这些都吸引着很多人的眼光。 最主要的情况是,昝长治马上要调任了,他在天关省的这个位置上待得时间太长。以前那些眼红麒林的人四处活动,昝长治还压着不让动。麒林工作搞得好,班子的稳定是一个重要因素。现在昝长治反正马上要走了,于是打开了这个口子。 像这样一次动四个主要领导的情况不多。除非这个地方的工作出了问题,需要加大整顿力度。 这四人来麒林后就借整顿党风政风而调整各级领导班子,这些与老百姓不相干,我们就不多说了。 这位金市长叫金耀祖,原来是省体改委副主任。改革开放到了九七年,体改委已经渐渐失去了当初成立时的风光。金耀祖是怎样四下活动,又是通过怎样的关系谋到麒林市常务副市长一职就不得而知了。别人恭贺他时,他的回答是:“有什么了不起?我本来就是副厅,这是平调。” 众人对于金耀祖的回答都是嗤之以鼻。切,还平调!你这是糠箩调到米箩里。最是见不得这种小人,奸狡滑坏两面三刀阳奉阴违的东西。 既然来了,不管是糠箩调进米箩还是平调,正经的是要干点事,既所谓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当前最能出政绩的就是招商引资,就是要让麒林的经济能再上一个台阶。 这个,其他三人不知怎样,反正金耀祖是一点好办法都没有。别人履任新职,都是将原来所在岗位认识的商人引到履新之地。金耀祖原来是省体改委的人,一个已经门庭冷落的单位。他不认识什么了不得的大商人,招不来了不得的商也引不来巨资。在麒林,你引个几百万根本没人在乎。 招商引资等等是工作,放一边,金耀祖决定先喝酒去。早就听说麒林的府右陈酿好喝,还有什么安然酒庄的葡萄酒。一直没机会喝上一杯,现在来当市长了,这儿的名酒总得喝上一喝。还有麒林的仙女茶,也一定要喝上。 府右陈酿必须提前订座,这个金市长也听说过。但市长来喝杯酒,难道一张桌子都腾不出来吗?金市长不相信。 金市长带着秘书与司机来府右街了。眼前的情况让他大吃一惊。府右餐饮一条街的火爆程度简直难以想像,各个餐馆里都是顾客满座,连路中间都摆满了桌子。看来传说不假,真的需要提前预订。 大家都知道,府右街进去左边第一个餐馆是林玲家,右边第一个餐馆是邓爸家。金市长一行三人向右边邓爸家走去。 邓爸就坐在门旁边。自从那次心脏病发作,邓爸已经被儿女勒令不准管餐馆的事。但邓爸喜欢坐餐馆门口,乐呵呵地看着人来人往,看着顾客吃喝谈笑。 秘书一看邓爸就觉得这是老板,于是向邓爸商量道:“金市长想在你这儿就餐,能不能腾一张桌子?” 市长来了?邓爸站起来,搓着手,着急地说:“哎呀,这可不好办。这儿的座位一个月前就订满了,现在连一个小板凳都没得多余。人盯人呢,都是在网上有记录的,明码订座,一点假都玩不得。” 邓爸是老实人,说的也是老实话。但秘书不相信啊!全是鬼扯洋谈。你一个小小的餐馆还,还网上订座呢,你糊弄谁呀! 那时候互联网还是新鲜事物。别说府右街的小餐馆,就是一些国有大企业也没网站。两年后股市五一九井喷行情,凡是与互联网沾边的股票都大涨特涨。也难怪秘书不相信,小小的餐馆老板竟敢吹惊天牛皮。 邓爸一辈子就没撒过谎,也坚决不许孩子撒谎。邓胖子为了撒谎,也不知挨过老爸的多少打。现在秘书说他糊弄人,邓爸就更着急了。 老实人着急却说不出话。旁边一个顾客帮他说了:“真的是在网上订座。网址是三大不溜点,后面是府右街三个字的首个字母,再后面是点卡姆。” 秘书找这个插话的顾客商量:“那这位先生,能不能将你的座位让一下?金市长很忙,吃了饭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这个顾客是外地人,一点都不拿麒林的市长当回事,听了秘书的话连忙说:“我可怜一个多月前订的座,直到今天才轮到。我还跑几百公里的路,就想喝一口府右陈酿。另外想积点分,过几天再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品尝仙女茶。怎么可能让给你呢?” 其实秘书说话的声音再大一点,让其他人都能听到。也可以去旁边其他店问问,说明是市长来了,谁愿意让个座。马屁精哪儿都有,肯定有人给市长让座。甚至有那些天然贱,他们甘愿为权贵献出自己的一切,何况一个小小的让座。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彭长胜不服 “走吧,”市长的尊严让金耀祖不愿去第二家。我又不是叫花,吃餐饭而已,哪儿不是吃?府右陈酿虽然好,想喝办法多的是。明天让政府接待处来联系,弄它个十坛八坛回去慢慢喝。每人二两的规定?那是对待普通消费者。我是市长,本市范围内的东西不就一句话的事么? 金耀祖随便找了个饭店。饭还没吃到一半突然决定,去那个什么安然酒庄喝葡萄酒。 秘书将老板叫来打听安然酒庄在哪儿。秘书与司机都是从省里带来的,他们都不认识路。秘书对老板说:“这是金市长。请问去安然酒庄怎么走?” 金市长?市长来我的小店吃饭?老板受宠若惊,连忙吩咐厨房再加两个菜,再点头哈腰地说这桌菜免单,并且一再感谢金市长光临小店。 金耀祖非常高兴。不是为了免单高兴,这点钱他没放在眼里,何况还可以报销。他高兴的是受到尊重,一种身处高位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做官就是好哇。 安然酒庄不准司机喝酒?废话,你就一卖酒的管得着许多吗?金耀祖喝酒向来是不带司机的,但今天他偏要带。刚才在府右街受的气太大了,听说安然酒庄与府右街是一家的。 当然身为市长还不至于亲自吵架,自有秘书与司机上前。一番争吵,酒庄的看门人屈服了。 安然酒庄只卖两杯?废话,你知道我有多大的酒量?开饭店的还有怕大肚子汉的?喝,今天一醉方休。 这儿的酒确实好,金耀祖越喝越兴奋。也不管其他顾客理睬不理睬,他就对着自己的秘书与司机发表施政演说,顾盼自雄口若悬河金花乱坠。照他的话说,麒林市要是按照他的施政思路,在不远的将来必定会比沿海几个省加起来还繁荣昌盛。 与二孙子一样,他们每人喝了六杯。与二孙子不一样的是,他们要了发票。我们为革命工作喝酒,应当由公款给予报销。 与二孙子还有一点不一样,金耀祖们在门口只争吵没砸东西。所以没惊动李秋兰,这就差点要了他们的命。如果不是张秋生与李秋兰一直强调不能死人,见志当场就要掐死这三人。 市长大人的车出了安然酒庄就一直朝前开。三个人都异常亢奋。金耀祖在车上还是大声说话,秘书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司机将车开得像飞机一样。 出了安然酒庄的小路应当向右走,司机如同二孙子一样向左,这是通向西山的路。走了很长时间,三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继续飞快地奔跑。 已经过了天关省界,他们还是一直朝前跑。金耀祖继续高谈阔论,秘书继续小鸡啄米,司机继续将汽车当飞机开。 又是不知多少时间,前面是一个大徒坡。过了这个徒坡还有三十公里就到了地关省的段山-市。汽车像坦克一样轰鸣着越过坡顶,然后就是下坡。 坏事了,司机突然发现刹车一点感觉都没有,而汽车却像箭一样顺着徒坡往下冲。司机吓得酒全醒了,赶紧踩离合挂倒档,用力踩刹车带手刹,没用! 左边是峭壁右边是悬崖,汽车像脱疆的野马向下飞跑。司机咬牙向左猛打方向,汽车擦上峭壁,飞快的速度让汽车在峭壁上弹了一下继续向下。 司机打死方向盘,汽车又在峭壁上擦了一下,再弹出来向下跑。如此经过四五次,汽车才慢下来,最终抵在峭壁上停住。 市长大人是如何的勃然大怒,如何的破口大骂就不多说了。司机默默忍受市长的怒火,竟然走错了方向,这次错误犯得确实太大。司机被骂得昏头胀脑,他就不明白,弄错方向也就算了,路怎么也没看清呢? 回麒林城区的路是平坦的,而这一路都是起伏的山路。回城慢慢走,只需要二十来分钟,现在开得飞快却走了一个多小时,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金耀祖骂累了,其实他一路说话没断,一张嘴已经麻木。另外左边肋骨非常痛,不知断没断,再也不能用力说话骂人了。刚才左脑门撞在车窗上,现在也痛得厉害。 现在的问题是,接下来怎么办?右边是悬崖深不见底;左边是峭壁高不见顶;车灯的尽头是漆黑一片;回首后望同样一片漆黑。走,往哪走? 市长大人又想骂人,可惜左肋疼得厉害让他没力气骂。再说司机也不在身边,他正摸索着四处找大石头,以抵在车轮下防止车子滚下去。 市长大人与秘书陷入恐惧中,万一出了野兽可如何是好?幸好恐惧时间并不长,来了三辆车组成的一个小小的车队。 秘书与司机赶紧站路边拦车。三辆车依次停下。其中一辆林肯里坐着的就是地关省富运集团的总裁彭长胜。 彭长胜有很多地方不服好年华。其中最不服的就是白酒。水果收购大战,事实上是我赢了。后来全部霉烂,这个,要怪卫生工作没做好。太大意了,那个肉类联合加工厂收购下来,只做了两个车间的无菌化处理。而整个厂区照样脏乱差,霉菌及其它有害细菌病毒四处泛滥,又随着人的脚步及汽车轮子传播。 这个就不说了,要怪得怪自己,并不是刘萍有什么高招。其他产品富运公司与好年华各有千秋,并且不相重合井水不犯河水。虽然羡慕得流口水,但也没什么不服。 彭长胜打死也不服的是茶叶与白酒,其中尤其不服的是白酒。奶奶的,泡茶就泡茶,他们居然能泡出仙女来。真的是仙女,这一点彭长胜不赖,他亲自去府右街看过。 仙女茶的营销做得漂亮极了。不要钱,免费品尝!府右街三十来家餐馆,一家一次持续一个月,将府右街的人气炒到爆,这得增加多少营业额?这得增加多少利润?下面呢,五千、四千多一斤的茶叶就顺理成章。漂亮啊,做得漂亮。 彭长胜回来也要照着做。非做不可!九峰山的主峰在我们地关省境内。段山下面有五个县都是地处九峰山区,而麒林市只有一个县。现在主产茶区的茶叶居然拿到麒林去卖。麒林人低价购进,高价卖出,并且是高的离谱。这个损失太大了。 彭长胜认为,这年头科技发达,原子弹造出来了卫星上天了人类都登上月亮了,一杯茶难道就造不出来? 找专家开会研究。大多数专家认为,控制蒸汽让其成形,以目前的技术恐怕还做不到,起码是没听说过。也有少数专家说,在一些民间传说里有,但那是说的仙茶。还有一些传说,要未经人事的少女清早起来,不刷牙不洗脸不撒尿,然后上山用牙齿摘茶。摘下的茶叶要放进一个小竹篓,小竹篓还要放在姑娘的胸前用她们的精气焐着。专家们强调,这些都是封建迷信当不得真。 当不得真?彭长胜就当真。结果是不仅没制出仙女茶,这些少女采的茶比别的茶还烂得快。有人就嘲笑,少女的唾液与老妇女的唾液化学成分是一样,由于清早没刷牙口腔里细菌更多,这些茶叶不烂得快也是怪事。 段山的市政府也埋怨彭长胜。本来下属县的茶叶就在段山的茶市卖,近年虽然有一部分卖到麒林,但总量并不大。被你这么一搞,现在好了,大部分茶农都将茶叶运到麒林去卖。我们段山的损失太大了,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仙女不出来,彭长胜也没好办法。有关茶叶问题,彭长胜虽然难受也没什么不服气。因为仙女茶不是好年华在做。 最让彭长胜及富运公司高层不服的是白酒。《红水塘》电影出来时,地关省从省领导到市领导再到富运公司高层就开始不服。抗日根据地是在我们这边好不好?在你们麒林那儿只打过那一战好不好?现在被你们吹得,好像整个抗日战争都是在麒林打的了。 省市以及各县的秀才们纷纷找资料,想找出红水塘里面的史实漏洞,然后写文章揭发电影的不实之处。可惜,真的打过这么一战,不仅有史料,而且有在世的新四军老战士亲口证明。这些新四军老战士还不是一个两个,其中很多现在是高级首长,容不得他们质疑。 彭长胜去过邓家村。村后面依山而建的群雕,直插云天的英雄群像视死如归气壮山河。山下是两面大石碑,上面分别是**与新四军烈士的姓名,籍贯、年龄,包括部队番号细致到班排。无数旅游的人们以朝拜的心情在这儿献花缅怀,其中包括许多港澳台同胞还有外国人士。 这个,没得说。抗日先烈民族英雄是应该受到后人的朝拜。许多地关省的人来到这儿,也朝拜也献花,包括彭长胜本人。 尼玛,“邓家村”酒出来后,彭长胜恨不得以头撞墙。这个广告做的,那叫个啥,简直是绝了。能让某个产品一炮而红,这是每个搞商业策划的人梦寐以求的事。尼玛,邓家村酒没开炮就已经红了。 这个,凭良心说,彭长胜还是很服气的,打心底佩服刘萍。如果刘萍不坑他,彭长胜恐怕甘心拜刘萍为师。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商场斗法 好年华举办酿酒培训班,请高级师傅为农民砌窖池。动静闹得很大,整个西山都发动起来。 地关省这边的段山地区,包括东山在内的其他五个县看得就眼红,就蠢蠢欲动。因为他们怕酿出来的酒没人收,所以迟迟不敢行动。 彭长胜看出了商机。酒的利润非常大,他早就想做。可是如果买酒精回来勾兑吧,品质上不去,也卖不上价。如果采用粮食发酵,哪来那么大的场地? 发动农民,利用家家户户的空闲之地砌窖池。分散酿造,统一收购,这真是个好主意。彭长胜深深地佩服刘萍,别看是女人其脑袋非常活泛,确实是商场难得一见的奇才。 刘萍脑袋活泛?我彭长胜比你更活泛。彭长胜找到段山领导,将发动农民酿酒的意图说了。这是好事啊,惠农利农的大好事!段山领导非常高兴。 不过,高兴归高兴。段山的市领导对富运公司防了一手,这个公司的信誉太差。市长对彭长胜说:“彭总,你的想法很好。不过,惠农利农的措施,如果做得不好反倒会变成坑农害农。我脑袋小,可抗不起大帽子。” 彭长胜明白这话的意思。在水果与茶叶上,富运公司让农民吃亏了。可那不是没办法吗?我们自己也亏得厉害,欠得银行贷款都是从其它业务收入中拉过来填补。 市长充分理解富运公司的苦处。但彭长胜要是不给个切实可行又稳妥牢靠的办法,他就不支持。不求有功先求无过,官场上人大都这样。 彭长胜看透了市长的鬼心思,既要捞政绩又不想担风险,既想当表子又想立牌坊。没办法,彭长胜愿意先付百分之二十的砌窖池款。市长说不行,最少得先付百分之五十的窖池款。另外还有培训费呢?这也是一大笔钱。还有原料呢?酿酒是需要五谷杂粮的,难道不要钱买?猛然一下投资这么多,很多农民可能拿不出来。山区农民是很穷的。 这个市长太狡猾。彭长胜叹口气说,不需要什么培训费。麒林那边正在办培训班呢,我们这边的跑过去听一下,他们还能撵?即使撵也不怕,我们可以找西山那些已经学会的人学。大家都是亲戚关系,他们能好意思不教? 最后算是与市长谈好,窖池钱富运公司先付一半。必须说明是借,待出酒后分期扣。原料由富运公司统一采购,农民也是先付一半钱,也是出酒后分期扣。 彭长胜认为刘萍是在坑他,问题就在这儿。好年华一点都没阻拦,如同对待麒林人一样对待段山人,甚至还派技术人员过来教。砌窖池的师傅也一样,段山人一请就来。 当时彭长胜心里就犯嘀咕,刘萍有这么好?富运公司要抢好年华的买卖,这事是明摆着的,刘萍就一点不设防?再说了,他们麒林只有三个下属县,我们这边是五个,即使是公平交易,她刘萍也吃了大亏啊!刘萍到底是憋了什么坏,彭长胜一时想不出来。 想不出刘萍憋了什么坏不要紧,派人去西山蹲点,严密监视好年华的一举一动。 两省两市一共八个县,村村户户都要砌窖池,这是个大工程,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完成的。监视人员一天一个报告,都是平安无事,好年华正在埋头搞培训,苦干实干加巧干地砌窖池,没有其它的任何花招。 彭长胜既得意又疑惑。得意的是,刘萍在那儿累死累活,我在城门楼上看风景悠闲而又自得。疑惑的是,刘萍改姓雷了,叫雷锋?摆明了的是,这个酒业我是大头,她是小头,凭什么她要这样累死累活还出钱出力?她到底是憋着什么坏呢? 过了好一阵,有报告传来,西山那边在拍电影。不是麒林的好年华,而是京城的大道自然公司在拍。现在邓家村那儿整天炮声隆隆枪声大作,火光熊熊杀声震天。 彭长胜忍不住,亲自去邓家村观看。抗战片,很精彩,那个肉搏、拼刺刀,是真打啊!看得彭长胜热血沸腾。 好年华自己有娱乐公司,他们不是这个片子的拍摄方。这说明什么?这个电影没好年华什么事,京城的大道自然公司只是借这儿做拍摄场地而已。 想是这样想,彭长胜还是不放心。刘萍肯定是憋着坏要坑我!那么坑点在哪儿呢?彭长胜特意租了架直升机,在麒林下属的三个县上空巡视。他想寻找哪怕一点蛛丝马迹,以便发现刘萍的坑点。 没有,一点迹象都没有。麒林下属的三个县,除了西山,另外两个县都是平原地区,一马平川一览无余。农闲季节,各个村子里的人都在紧张地砌窖池,其它方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刘萍真的改名,从此就叫雷锋了? 春节过后电影还在拍,元宵节过后电影还没拍完。这时监视人员报告,好年华在邓家村打井。 很显然,好年华请的水利人员技术不行。他们乱打一气,打了上百个井却只有两个井出水。打错的地方,回填都是一项大工程。 对付刘萍怎么谨慎都不过分。彭长胜亲自过来察看,打井现场确实是一片狼籍。很多工人正在干活,有的在回填,有的在给出水的井加盖密封。 这个没什么,彭长胜回去也打井。找的是段山市的水利专家,一打一个准,出水量还非常大。到此时,彭长胜还是非常佩服刘萍。做事有条不紊,窖池建得差不多了,现在开始打井。他哪知道,打井的事纯粹是张秋生懒,他将这事给忘了,直到刘萍提醒才想起来。 窖池差不多都已建成时,好年华开始向农户们提供原料,全额无息的借款方式。彭长胜照做,但他是半额低息。 坑点终于出来了,就是那两口井。那两口井里的水哪怕勾兑新酒,其口感也像老酒,而且极其绵软柔和。本来二两的酒量,这种酒可以喝半斤,本来半斤的量可以喝八两。酒劲还十足,喝了还想喝。喝多了头还不疼。可以说,这是两口神井。 富运公司打的四口井,勾兑的酒辛辣刺鼻,与邓家村酒就不可同日而语。 新酒嘛,就是这样。这个没关系,存放一年就好了。彭长胜请教专家,这酒藏上一年与邓家村比怎样? 专家回答,窖藏一年当然好,但还是不能与邓家村酒比。也就是说,你窖藏一年的酒都比不过邓家村的新酒,要是邓家村酒也窖藏一年呢?那就更比不过。 彭长胜进入了痛苦的决策。这个酒是继续做,还是就此放弃?毫无疑问,白酒的利润相当大,非常的诱人。总公司经理会议,以及股东会议开了几次会,最后还是决定继续做。 股东会议的决定有两条,第一条继续做白酒。既然比不过邓家村,那我们就不比,或者降一个档次来比。邓家村卖一百,我们就卖八十。以低价与邓家村竞争。 第二条决定是积极寻找新的水源。找到新的水源后,再重新调整经营布局。股东们就不相信,同样一座山,麒林那边能找到的水我们这边就找不到。 拖了将近半年,富运公司想继续做白酒?迟了!农民们已经将酒卖给了好年华。并且,富运公司给的预付款他们还不退。农民们与富运公司新账老账一起算,将以前我们在水果、茶叶上的损失赔回来。 刘萍的大方始终让富运公司提防一手。所以与农民签订合同时规定,如果农民违约,所建窖池归富运公司所有。合同的基本原则应当权利义务对等,所以在合同上又加了一条,如果富运公司违约所付一切款项不予退回。富运公司认为自己不可能违约,这一条加不加无所谓。可是事实证明,这一条让富运公司吃了大亏。 农民们公然告诉富运公司,你们有本事就去法院告。白纸黑字,这个官司没法打。再么糊涂的法官,也不会睁着眼睛瞎判。 富运公司吃了个闷亏。尼玛,一步一步被刘萍牵着鼻子走,原来大坑等在这儿。我们花钱建窖池,我们花钱采购原料,却是在为好年华做嫁衣裳。尼玛,还没人感谢我们。 接下来让富运公司高层更郁闷的事又来了。《红水塘》开始公映。从拍摄现场的感受,这部电影应当很好看,公司里很多人都在期待。公司决定包场,全体员工都去看电影。 基层员工不知怎样,反正高层们从影院出来,一个个坐在马路牙子上不出声。尼玛,这个广告做的,简直是到家了。难怪好年华要将白酒取名叫邓家村呢?当初还觉得这个酒名取得太土,现在明白了,他们完全是与这电影配合的! 其实,这些都是阴谋论害了富运公司这些人。刘萍根本就没想着对付富运公司,她只是按商业规律办事。她还要与张秋生斗,这家伙死懒,不斗不行。 其实可以采购酒精勾兑白酒,目前很多酒企业都这样干。可是酒精勾兑与粮食酿造,这个,没法比,连不会喝酒的人也可以品出来。我们堂堂的富运公司可不能做这种事,要是让刘萍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 公司股东们做出一个重要决定,将刘萍请来。无论用什么样的代价,也要将刘萍请来当集团总裁。刘萍太厉害了,而且所用计谋都堂堂正正,从不玩弄小儿科。 彭长胜就觉得可笑,刘萍是那么容易请得动的?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彭长胜的苦衷 富运公司的几个股东瞒着彭长胜去找刘萍,许诺百分之五的股份年薪一百万,请她来富运集团当总裁。 刘萍当然是谢谢富运集团的好意。但是她表示,好年华是她与股东们一道,历尽艰辛从无到有一步步创立起来的。她对好年华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她离不开好年华,这就是她的命。 刘萍最后说:“富运集团也是一个非常好的企业,有着极为广阔的前景。她相信在富运集团的管理层与股东们的努力下,会取得好成绩。” 刘萍上面说的,其实是一种客气话。场面上一般人都会这样说,除了像张秋生、李满屯这样不靠谱的人。 但是这句话却伤到了彭长胜。富运集团是非常好的企业。意思是不是说,现在不好是因为我没管理好?与你刘萍比,我彭长胜就是一大脓包?你是处处留坑,我是步步往里跳? 不怪彭长胜小心眼,富运集团的股东就是这样想的。彭长胜想辞职,地关省这样的内陆省份没什么前途。可他又是个不服输的人,他想干点成绩出来再辞职,否则就是逃跑。 想干点成绩难啊,好年华处处都走在前面。麒林仅仅是个地级市,他们都有三个上市公司,其中好年华就占两个。而地关全省才十来家上市公司,平均一个地市摊不上一家。富运公司呢?一个没有。 还是在四年前,“麒林塑业”发布募股公告,这对于富运集团不亚于一枚重磅炸弹。他们拉屎捏拳暗中用劲,处处与好年华比。这下好了,人家都玩公司上市了。我们呢?还是在玩小孩过家家。 富运公司赶紧将下属的矿山机械公司包装一新,也筹备上市。别说富运集团的股东有很多本省衙内,本省的保守势力也非常强大,甚至包括有些衙内的父亲都坚决反对“矿山机械”上市。 那些老保守们异口同声地说,国家成立资本市场是为国有企业解困的。有限的上市名额,各地市的国有企业还不知如何分配,你们民营企业起个什么哄? 富运集团的股东们与保守势力,与自己的父辈据理力争。好年华也是民营企业,人家天关省怎么给他们上市了?你们看看报纸,“麒林塑业”的募股公告。 保守势力的老爸们还真看报纸,还真的去了解情况。回来与富运集团的股东们说,天关省压根就没支持好年华,是他们自己跑来的名额。有本事你们也去跑啊,这个,我们倒可以支持。 “矿山机械”到今天也没跑下来。在跑“矿山机械”上市的过程中,“麒林机械”又上市了。富运集团去证券管理部门吵闹,不带这样的,好年华都两个了,我们一个还没批下来。 证券管理部门的同志非常耐心地告诉他们,“麒林机械”的产品适销对路。不说他们的农用运输车了,仅仅是他们的动力分公司,所生产的车用与船用柴油机在市场上都供不应求。他们的母公司好年华,控股或者与别人联合控股了三家境外上市公司。他们对上市公司的管理与运作,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这样的公司是我们需要的,也是广大股民需要的。 难啊,彭长胜头痛。别的我不比了,就从白酒开刀。白酒比较容易,毕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高科技。不就是水的事么?我就找水去!我还就不信,整个九峰山就那么两口井?还单单就在邓家村?还恰恰被刘萍发现了? 所以这两年彭长胜的大多数精力都放在找水上。这一星期到昨天止,彭长胜都在这一带陪着技术人员打井。山区的井,要打很深才出水。一星期打了七八口井,还得感谢现代打井设备。要是古代,几个月都打不了一口井。 七八口井里,只有一口井出了水。水质非常好,清澈甘甜。可是,兑酒却不行。新酒兑进去,一如既往地辛辣冲鼻。彭长胜久病成良医,知道这样的水调成的酒窖藏一年会是好酒,可是再好也比不过邓家村。与邓家村酒怎样比?很简单,兑新酒。如果新酒如同老酒,那就成功了。 一种失败感深深地攫住彭长胜的心灵。算了,搞不过刘萍。不是刘萍的本事有多大,是天不助我。那么两口神井单单就出在她手上。刘萍的本事就是将这两口神井的效益发挥到最大。 彭长胜不止一次地走进邓家村,亲眼见过那两口神井。除了第一次,后来就再也近不了跟前。神井的四周已是繁花似锦,成片的小树林与参天大树相映成趣,假山奇石草坪喷泉一片生机盎然。 近五亩方圆都被铁艺栅栏围着。导游带着成群的游客参观神井,也只能远远地站着看。清纯美丽的导游双目含泪,指着远处高耸入云的英雄群雕,深情地说着:“我们的英雄,我们的烈士,为了保卫我们的家园,为了保卫这一片山水,他们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彭长胜当时心里就骂,尼玛,这井是刚打的好不好?烈士们牺牲时还不知道这井呢。 但是这话骂不出口来。当时的情景非常庄严肃穆,导游明亮的大眼睛里饱含着泪水朝远处的英雄群雕鞠躬。游客们也神情严肃地跟着鞠躬。 导游那略带西山口音的普通话又开始解说。我们西山自古出美女。为什么啊?因为水好,所以女孩的皮肤特别白嫩。而这两口神井呢,是好水中的好水---- 彭长胜感慨万分,摇头,除了摇头还是摇头。这广告做的,尼玛,来这里的每一个游客回去后都成为活广告。还有什么比英雄、美女更能吸引人的么?口口相传的故事,或者说口碑,是最有力的广告。 想到这儿,彭长胜更加的心灰意懒。再次想到,算了,回去将酒业分公司的资产处理了,然后就辞职。去南方吧,那儿的发展空间要大得多。 回去?回去不了,农民将他们的车包围起来。给钱!你们将这儿钻得乱七八糟就这样走了?土地不给钱?小工不给钱?挖倒的大树不给钱?回去以后再给?不行!你们富运公司说话向来不算话,我们钱钞当面点清出门概不退换。 彭长胜也没办法,这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尼玛,乡镇干部还帮着农民说话,有理就更加说不清。给钱吧,没钱走不了干路。 五十万!农民狮子大张口。彭长胜被噎住了,张着嘴半天闭不拢。我就打了这么几口井,将土回填一下就可以恢复原状,你们竟然要五十万?再说了,这口井的水很好,你们可以接着喝。 当然要五十万。农民振振有词。你们砍掉的那些大树不要钱?一个农民大声嚷嚷:“我家的那棵大树,是留着给爷爷做棺材的。被你们给砍了,我爷爷百年之后上哪儿找棺材板去?你们今天不赔钱,我爷爷就死给你看!” 啧,东山农民的觉悟咋这样低呢?你们看看隔壁麒林的农民,人家觉悟多高?啊,同样是农民,差距咋就这样大哩? 彭长胜说的是心里话。邓家村的那两口神井,除好年华派了二十多名保安,当地派出所在那儿设了民警值班室,邓家村还派了民兵在那儿日夜巡逻。那种阵式,别说一般人想搞破坏,即使是日本鬼子派特务来都不行。 东山的农民不同意彭长胜的话。我们东山西山是一家,觉悟与素质是一样。不一样的是你们富运公司与好年华。你看看人家好年华打井,专找没田地没庄稼也没树的地方打,别说大树连小树他们都不破坏。哪像你们富运公司,专门地,哪儿有大树就将其砍了,然后再打井? 这个,彭长胜也没话可说。打了两年的井,一直没什么进展。有个专家提出来,应当这样找水,看看哪儿的树长得特别茂盛,那么下面可能就是好水。 不仅彭长胜,富运公司的高层以及其他专家都觉得此话有理。于是他们就专在长势茂盛的大树下找水,这些大树当然是砍了啰。 彭长胜与农民砍价,这些大树砍是砍了,但做棺材还是可以的吧?做家具也是可以的,给你们赔偿十万怎样? 其实十万都多了。彭长胜没办法而已,被围在这儿,真要被人打了你上哪儿哭去?即使派出所将打人凶手抓了,那又怎样?农民是站着一竖躺着一横,你能将他怎么着? 农民不答应,十万怎么行?起码要四十五万。要不这样,你将这些树再栽上去,并且保证成活。四十五万算押金,成活了就退给你。 这是蛮理,这些树是齐根砍,然后再将树根挖出来。这要能重新栽活,我彭长胜也不做商人了,改当植物学家去。 最后在当地乡镇干部的调解下,总算将赔偿金额定在三十万。彭长胜打电话去省城,叫公司派人将钱送过来。没办法,农民不见鬼子不挂弦,一手交钱一手放人。 如此这般,彭长胜到现在才算刑满释放,恰巧就遇上了倒霉的金耀祖。 彭长胜从小车的牌号就认出这是麒林的市领导。领导嘛,在哪儿都可以享受非一般的待遇,倒不是彭长胜有意巴结。 第一千零五十章 与富运公司合作 彭长胜将金耀祖带到段山,安顿下来都已经清晨四点半了。金耀祖一觉睡到中午才醒。彭长胜请他吃饭。 席间,彭长胜无意中说起,他有件事想与好年华合作。这话引起金耀祖的极大兴趣。 其实合作这个词在商场含义非常广泛。两个企业建立业务往来,这个叫合作。两个或多个企业在一起共同完成某个项目,这个也叫合作。一方纯粹将产品卖给另一方,也可以叫合作。 比如几方约定共同生产某个产品,甲方生产什么配件,乙方生产什么配件,丙方来完成组装等等,这个叫合作。再比如,一方组织生产,另一方负责销售,这个也叫合作。当然,一方向另一方投资同样叫合作。 金耀祖就是将彭长胜的合作理解成投资,所以他连忙问:“是多大的事啊?” 大概三千来万吧。彭长胜是想将富运酒业公司的设备,如灌瓶流水线,大小包装流水线,大储酒罐等等都处理给好年华。这算他站好最后一班岗,然后就辞职。其实这些设备只值二三百万,他这是在糊弄金耀祖以引起重视。他相信绝对糊弄不了刘萍,这些等见面时再说。 金耀祖立即指示秘书:“接好年华的电话,就说我找刘萍有事。” 没一会秘书就对金耀祖说:“好年华的人说刘总去申洋了,不在公司。” 金耀祖手一伸,秘书立即将电话交他手上。金市长派头十足威风凛凛地对着电话下命令:“叫刘萍赶快,立即,马上回麒林。明天上午十点以前我必须见到她。你姓什么?叫什么?什么职务?我的话必须如实传达给刘萍,否则拿你是问。” 彭长胜是什么人?一听金耀祖的话就心想,坏了,这事谈不成。刘萍即使想要我的设备,这个狗屁市长这么一瞎嚷嚷,她也不会要。关键是刘萍不怕市长,她连省长都不怕。刘萍向来是服软不服硬,多年的交道,他了解刘萍的性格。 金耀祖放下电话没多久也意识到坏菜了。刚才太冒失太冲动,或者干脆说犯了个大错误。好年华不是那么好惹的,甚至可以说是招惹不得。 好年华的股东中有京城首长家的孩子,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很多。即使是刘萍本人也是轻易招惹不得的。她父亲是北美侨商领袖,丈夫是将军之子。 金耀祖肚子里是酱油都悔成了醋,表面上却装得若无其事。事已至此,害怕也没用,走一步算一步吧。见到刘萍时,我态度放好点。再说了,我也是为她好,为她拉投资呢。 可是想态度放好点也没那么容易。今天上午恰巧就开会,市长临时召集,讨论两个议题,有关新机场及大桥五一通车问题。 新机场是在李会元手上形成决议,方晋中手上通过立项,罗致远着手征地准备施工。新一届市政府必须将这事办好,否则无颜面对麒林广大人民群众,更无法向省委交差。 麒林大桥终于建成,定于五一通车。到时汽车、火车同时开动,国家交通及铁路主管部门负责人,天关省委省政府领导将出席通车典礼。这事可一点马虎不得,各路媒体云集麒林出一点小庇漏都会掀起滔天大浪。麒林市政府必须未雨绸缪,提前做好一切准备工作。 这个会一直开到中午十二点半。金耀祖如同热锅上蚂蚁,下死命令将刘萍叫来,并且是上午十点前到。要是一般人倒无所谓,大不了说明一下,因开会耽误了时间,让你久等了。可是对刘萍不行,去开别的不说,她还是麒林市政协常委,天关省人大代表,人家有地方说理。 会议中途金耀祖出去了一会,让秘书给刘萍打个电话,就说我正在开会,请她务必等一下。金耀祖叮嘱秘书:“口气一定要恭谨,要对不起。” 刘萍已经怀孕,才两个来月,外表还看不出来。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可能等金耀祖来了再吃饭。 彭长胜愿意以五百万的价格将富运公司的白酒设备卖给好年华。他开口就是五百万,意思是明摆着的,刘萍还可以砍价。 刘萍没砍价,而是诚恳地劝彭长胜,这些设备大可不必卖,你们还可以做下去。新酒本来就要储藏一段时间才可以喝,你的并不比别人差。 你不能与好年华比。好年华是特殊情况,遇到两口好井,否则新酒出来也要窖藏一年才可以卖。 彭长胜很感动,刘萍一点没鄙视他,还很诚恳地帮他出谋划策。不过彭长胜还是要将白酒项目取消掉,股东们总是拿邓家村酒做对比。 刘萍又劝道,你告诉股东们,白酒市场这么大,在这市场上拼杀的品种成百上千,为什么非得与邓家村比呢? 再说了,与邓家村酒比也没什么出息啊。邓家村酒只在五个省有售,并且每个省的市场份额只占百分之二至五,平均不到百分之三。 为什么?我们的产量只有这么多啊!就那么两口井,能出多少酒?如果降低质量以次充好,不仅是欺骗消费者,也是砸自己的招牌。所以呢,与邓家村酒比没什么出息。 彭长胜就不明白了:“麒林与段山两个市,一共八个县的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砌了窖池酿酒,你们还都收了,而且是高价收。这些酒都去哪儿?你刚才说的,邓家村酒只在五个省有卖,还平均每省的市场份额只有百分之三。” 窖藏了啊,刘萍放下筷子,擦擦嘴角说:“酒是特殊商品,不会过期变质,窖藏的时间越长越好。”刘萍饭量不大,她已经吃饱。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毛巾,一边擦手一边说:“我在西山发现了几个非常好的山洞。在地下一百到五百多米处,都有很大的空间,用来藏酒简直是好极了。另外我将麒林市所有废弃的防空洞都租了下来,也是用来藏酒。 山洞那边准备分批窖藏,十年后分批出窖。防空洞这边呢,是做为常备酒窖,最多不超过五年。一般都是一年,一部分自己用,一部分卖给其他酒业公司。 这样,既不影响资金周转,又可以在若干年后做年份酒。大致分为五年、十年,二十年吧。年份酒打算只卖到各地四星级以上酒店。” 为什么?彭长胜有点不懂了,为什么只卖星级酒店?刘萍笑笑,心里说,我这是跟张秋生学的。好东西要想俏,自己得先拽起来。越拽,别人越觉得能喝上这口就非常有身份。 刘萍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还是产量不够啊,只有走高端路线了。”刘萍心里又在想,过几年,逮住张秋生,叫他再打两口井。现在不需要,现在主要目的是做名气。跟府右街一样,一定要特么地拽,一定要名气非常大还难得买上一瓶。 彭长胜想的与刘萍不一样,考虑了半天对刘萍说:“你的那个窖藏原浆能不能供应给我们啊?我们只要窖藏一年的。”有现成的原浆,就可以立即出酒,就可以立即去抢占市场。 可以啊,卖谁不是卖,刘萍说:“考虑到你们投在窖池与原料上的成本还没收回,我们可以在给别人的价格上降两个点。” 这是意想不到的结果。彭长胜还没对这事做出评估,刘萍又说了:“我现在没货。最快的两笔单子,也要在两个月后才可以做完。你慢慢考虑。最迟在一个月内给一个回话,我好做安排。” 两人的买卖已经谈完了,金耀祖才来,一来就弯腰打躬地说对不起。刘萍站起来说:“彭总的事已谈完。我还有事,告辞了。” 刘萍走到包间门口又回头,报了一串电话号码,然后说:“金市长,以后有事请直接对我下命令,别吓唬我们公司的普通员工。”刘萍又将刚才电话号码报了一遍,扭头就出了门。 昨天接电话的是王建新老婆,是好年华资格最老的员工之一。王建新老婆一点也不因为丈夫是警察局长而嚣张,为人非常老实胆小。当年好年华被法院查封,她吓得一人躲在家哭。 大家知道,好年华的老员工全是下岗职工。王建新老婆好歹是中专毕业,在那批下岗职工中算是学历比较高的了。刘萍将她调到总裁办公室,负责收发及合同管理,偶而也接接电话。 麒林的市领导对待好年华的职工从来都是客客气气。从李会元、方晋中到罗致远包括其他领导,无论是来视察工作还是随便来看看,见到职工都问寒问暖和颜悦色。 昨天算是将王建新老婆吓坏了。她想把副总找来,或者告诉刘萍的电话号码让市长大人自己去找,可是金市长根本容不得她说话,劈里啪啦地就是一通,还将她姓名职务记下来,刘总如果不听命令找的就是她。 王建新老婆带着哭腔将情况向刘萍汇报了,请刘总务必回来一趟,否则金市长要找她麻烦。 刘萍既生气又好笑。金耀祖一点厅级干部的素质都没有,他是怎么混上去的?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龙界 彭长胜跟着刘萍往外走。刘萍是麒林人,本市人都不巴结这个市长,我一个外地人更没必要巴结。 金耀祖屁股没挨板凳就跟着两人出来。他还不敢发脾气,刘萍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冲动是魔鬼啊,昨天那电话是打得差乎。 刘萍看了看跟在张秋生后面的周文华,问道:“张秋生,你干嘛呢?” 张秋生指指周文华,再指指徐则刚说:“找徐总,为周老师买房子。商品批发城的铺面。” 张秋生与周文华和好了?刘萍没将这事放心上。张秋生是出名的不记仇,头天与人打架动刀子,第二天清早就可以称兄道弟在一起吃包子喝稀饭。刘萍认为这才像个男子汉。那些成天哭哭泣泣像个怨妇,鸡毛蒜皮的小事能记一辈子仇的人有多远最好离他们多远。 不过呢,最好挑唆张秋生将金耀祖打一顿。这个,一定得想好词。这小子不靠谱,他自己明明也讨厌金耀祖,但我要挑唆他打,说不定他反过来倒觉得金耀祖挺好,是个人民的好市长。 刘萍还没想好词,彭长胜说话了:“刘总,我想好了,就照你的办。我回去与股东们通报一下,然后就签合同。不过,你提高点优惠?五个点,怎么样?” 五个点也行,但那只能优惠一年。刘萍说:“两个点是长期的。你自己看着办。另外,如果签合同,请在三天之内过来。因为我马上还要去申洋,大概要一个月以后才可以回来。你要不着急,一个月以后再签也行。” 刘萍说完话,回头再找张秋生,这小子早就没了人影,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荆长庚怕张秋生跑八合湖拉他回去,早就给交通局控股的金路信用社打好招呼。购房合同加开发商的收款收据,贷款五百万。事情办得很顺利,大约下午一点半不到一切手续办理完毕。 周文华跟在后面感慨不已。就这么个贷款资料都可以贷到款,还是全额贷款。换其他任何人,这样的购房资料根本想都别想。即使手续齐全,根据《贷款通则》也只给贷抵押物价值的百分之七十,最多不超过百分之八十。 张秋生不管周文华的感慨,立即去证券营业部,将刚刚贷来的五百万打进王春秀的账户。然后就坐在大厅里看盘。 证券营业部大厅里是人山人海。正值牛市,人气高到爆。周文华根本进不去,张秋生不仅进去了居然还找到座位。周文华摇头,这个不服不行。 大牛时期,每天报涨停的股票太多。除了专业人士,普通散户根本闹不清,除非收盘后看电视或证券报,那时互联网还没普及。张秋生坐那儿,他要找能连续三天报涨停的股票。川绵电视与浅发银行这阵子都在横盘,据感应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十来天。 感应某支股票三天内的走势,童无茶不用八卦铜镜都可以做到,张秋生更不在话下,他甚至可以感应更多天数。只是一来为了把稳,二来不想惹人注意,尤其是引起监管部门的注意就不好了。 现在是下午两点差五分。对于普通人来说,每天收盘前半小时非常关键,它预示着第二天的股票走势。张秋生却已经在看三天后的走势。 不多一会,张秋生出了大厅,拿起等在外面周文华的电话,打给等在家里的王春秀。先要王春秀查一下资金是否到账,然后一口气报了七支股票,要王春秀依次进货。将五百万除以七,具体手数要她自己算一下。 电话打完张秋生就离开了股市,留下周文华一人没着没落地在看盘。其实周文华不会看盘,红红绿绿的大电子屏幕看得他眼睛发花,还一点明堂都看不出来。张秋生报的七只股票,他一支都没记住,那些上市公司简称以及股票代码让他头晕。 周文华摸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给家里打电话,他要王春秀将刚才买的股票再说一遍。将王春秀报的股票用笔记下来,周文华再回大厅里看盘。 今天就这么几个小时,他周文华已经背上了一千万的债务。这让他感到透不过气来,一千万,这还了得?虽然开发区那儿有价值五百万的铺面,但还剩五百万呢?要是炒股亏了,我滴个妈呀,可怎么还?一辈子不吃不喝也还不起。 虽说有张秋生担保,可这小子拍拍屁股跑了,我可怎么办?借款合同上可是我名字,我往哪儿跑? 大厅里进不去。周文华站在门槛上,手扶着门框,踮着脚尖伸着脖子往里看。大电子屏幕还是红红绿绿,看得周文华头晕眼花。 股票名称与代码还是记不住,周文华一会看大屏幕一会看手中的纸。大屏幕不断翻滚,周文华看了半天一支股票都没找着。正在着急时,旁边一个人问道:“大哥,你手上的股票是什么时候买的啊?” 刚才买的,周文华心不在焉地回答,还是专心找他的股票。旁边那人早就看清了他手中纸上的字,此时大叫:“我靠!牛-逼啊!七支股票,刚刚买的,就已经有两支涨停。你,你你你,七支都是刚刚买的?” 是啊,七支都是刚刚买的,周文华一阵欣喜,连忙回答:“是别人帮我买的。我是两眼一抹黑,一点头绪都找不着。”张秋生太了不起了,随随便便挑的股却立马就涨。 周文华心里又是一阵懊悔。早知道张秋生这样牛-逼,当初就应当与他搞好关系嘛。与张秋生搞好了关系,也就同时与梁司琪搞好了关系,那就可以在二十一中站得稳稳的。 季长海现在已经是正处级了,还政协常委。他都六十多岁了,我却正当年,前途比季长海大了许多吧?嗐,早就应当将秀秀送给张秋生嘛!既免了白虎的伤害,又讨好了张秋生,升官又发财,财源滚滚前途无限。 唉----,上天给过一次机会,是我自己白白错失了。秀秀应当是张秋生的女人,我却将她攒在手里,我不倒霉谁倒霉? 周文华正在无限感慨,旁边之人又在大喊:“靠,又一支股票在涨。”这人叫完,递过一支香烟,说道:“大哥,是谁帮你选的股啊?能告诉我么?利润我给你分成。” 周文华赶紧离开股市,这人的瞎嚷嚷引来众多人的注意。他又不能回家,万一张秋生在呢?这就不好了。周文华是聪明人,找了一家网吧,去网上找这七支股票很容易。 那时的网吧还不多。待周文华找到网吧时,股市已收盘。对照着纸上的代码,很快找到这七支股票。一看涨幅,周文华兴奋得差点背过气去。七只股票有四支涨停,另外三只也都有百分之七八的涨幅。而且都是两点以后涨的,周文华估计明天还会涨。他没什么证券市场知识,更没什么炒股经验,完全是凭对张秋生的信任才做出这样的估计。 周文华的估计是对的,这七只股票在以后的两天内都是涨停。到第三天开盘,这七只股票还是涨停。张秋生叫王春秀全抛了,按即时价抛。 两天不到的时间,就获得百分之三十多的收益。王春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盯着电脑看了很长时间,反复刷新着屏幕。直到资金到账,她才确信确实赚了,赚了将近一百六十万。 这时张秋生的电话又来了,问资金到账没有。确定资金到账后,张秋生又报了十支股票,让王春秀分批买入。 张秋生给王春秀打电话时,他已经要回梁临了。两个结界已经炼制好了。非常漂亮,让元婴大佬们感到震惊。 李秋兰不是要赵如风与欧阳谷氏都拿一颗龙丹出来,以便在必要时维护结界不崩塌吗?李秋兰不是单纯将龙丹当维护结界的法力来源。她在结界里开辟了一个单独空间,并取名叫龙界。 这简直是奇妙到无以复加的创举。这个结界如同一个大储物空间。大储物空间里又有小储物空间。芥子般的储物空间里包含着龙丹,龙丹形成了龙界又维持着空间。大与小,有形与无形,全部统一在这个结界上。 几个元婴大佬相互望望,这样的结界,他们别说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俗话说,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以前他们是从未想过,结界可以做成这样,几乎与仙界相似了。 这个结界哪能与仙界比,差得远了。首先仙界里有日月星辰,而结界里没有。结界里永远都是灰蒙蒙一片,可以看见东西,却又看不太清。其次仙界是仙人自主的地盘,主人可以操纵仙界的物理属性,而结界却不行。再次仙界里是琼花瑶草,飞禽走兽,高山流水,灵气氤氲。而结界里没有这些,可以说是死气沉沉的一片。 但修真人没见过仙界啊,他们认为这个结界已经与仙界差不多了。没谁会摸到结界里看书写字,要那么亮干嘛?真要亮,可以点蜡烛啊。对于麒林分队的人来说,这个结界好啊,可以在里面过日子了,大不了多弄些电瓶进去就行了。 这个龙界大约只有三五亩,并不大。赵如风的龙界里是一座大四合院,是根据他在京城的家而想像出来的。欧阳谷氏的却是五六间草屋,也是根据她老家村子里的样式想像出来的。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日本间谍来了 最后,李秋兰分别为赵如风与欧阳谷氏举行了复杂的龙神认主仪式。旁观的元婴大佬们惊呆了,张着嘴巴流着口水睁大着眼睛望着这一切,他们想像不出任何词汇来形容此时的震惊。 有结界的元婴期修真人,将别人拉到自己结界里打架。也不过仗着是自己地盘,对里面情况熟悉,这样比较稳操胜算而已。可是李秋兰炼制的结界不是这样,它居然可以有器灵,而且这个器灵还是龙。 以龙做器灵有两个好处。第一是拉别人进来打架,有龙帮着他打。试问当今天下,有谁是龙的对手?第二个好处就不用说了,这个结界别人偷不了抢不走。何况这个结界是用龙皮炼制的,用龙神做器灵再适当不过。 李满屯撺掇张秋生:“老张,在你的结界里也炼制一个龙界啊。有个大屋,睡觉,看书,打牌等等,样样都好。” 靠,见人拉屎嘴痒,张秋生骂道:“你一个大糙老爷们,为么要躲大屋里睡觉?难道你睡姿特么的美,让人看了心痒难熬?于是就想与你那啥?于是你就被尖了?于是贞操就此散失?于是你就痛不欲生?或者,莫非,难道,你想交给未来的丈夫一个完整的那啥?” 我是这个意思吗?啊!李满屯跳脚,咆哮:“你他娘的什么事都往歪处想,这些与龙界挨得着吗?啊!” 既然知道挨不着,你还废什么话?张秋生说:“看书,你什么时候在结界里看过书?打牌,你们平时在空场上打牌不也很好么?怎么这时就想起来躲进屋里打牌了?” 其实张秋生是经常去李秋兰的仙界。所以对在结界里添龙界没什么兴趣。 孙不武也想在结界里加个龙界,这个太牛-逼了。李满屯已经吃了亏,他换了个说法劝道:“加个龙界还是有好处的。有龙的元神做器灵,打架有了帮手,还不怕别人偷啊抢的。” 打架有帮手?我老张打架什么时候输过?我老张打架需要帮手吗?别人偷啊抢,偷就偷抢就抢好了。谁要有本事偷去抢去,那就算谁的好了。 几个人还在争吵,莫千行过来了。将张秋生等三人拉到一边说:“有两个日本教授分别要去你们学校做学术交流。” 这个我知道啊,张秋生说:“日本建筑学教授隆本桥康要来我们学校做学术报告,上学期就有公示了。莫头,你什么时候关心起科学技术来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表示,他们学校也早有学术活动安排,其中就有日本学者前来发表最新的科研成果。这个没什么稀奇,老莫你别大惊小怪。 张秋生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咦----,老莫,你别是升了官吧,科学与迷信部部长?那你可得请客!” 如果有可能,莫千行宁愿与哪个金丹高手打一架,也绝对不想与这三个货说话。从来没个正形,与他们说话要把人气死。 莫千行打断三个水货的胡说八道,严肃地说:“别瞎闹,正式告诉你们,日本学者来做学术报告当然没错,但他们的随员中混有日本间谍。主要目的是要向你们刺探情报,你们三人必须提高警惕,必要时可以向梁临分队请求增援。” 咦----。三个水货同时咦了一声,这个咦字一波三折持续约十几秒,最后张秋生问道:“老莫,你搞没搞错?找我们刺探情报?我们身上有什么情报了?把我们肚子剖开,把心肝肚肺扒开也没二两油水。值得日本鬼子大老远地跑来刺探?” 知道春节时,我们与西方修士打的那一战吗?莫千行说:“日本人就是要搞那场战斗的情报。”莫千行怕三个水货废话,稍稍停顿一下立即接着说下去:“那场战斗,世界上主要国家的修行人都参加了,唯独没日本修行界的什么事。所以他们很着急,一定要将这场战斗的有关情况搞到手,包括一切细节。” 李满屯大大咧咧地说:“全世界都知道的事,也没必要单单瞒着日本吧?当然,该瞒着我们还是要瞒,只是这个,没什么保密级别吧?我的意思是,但真要让他们知道了,也没什么。” 张秋生看看李满屯,再看看莫千行说道:“莫头,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们搞个核讹诈?大吹法锣,说我们有许多厉害的手段没用上,许多逆天法宝没使,许多牛-逼人物没出来?” 莫千行点头,再点头。张秋生虽然胡闹,但正经事上一点都不含糊。不像李家小七,除了胡闹就没干过一件靠谱的事。 是应该回校了。出来这么长时间,即使不为日本间谍也应当回校。张秋生找到高山寒与童无茶,告诉他们该回去了。 如何拍电影见识过了,如何炼制法宝也见识过了,是到了该回去的时候。高、童二人扭头就跟着张秋生走。 童无茶这次来麒林的主要目的是找吴痕炼制八卦铜镜。哪知道吴痕是这样忙,几乎没片刻的休闲时间。 童无茶不敢找吴痕说话,但别人敢啊。吴痕操控九曜神灯正在炼化龙皮时,胡小六子说道:“哎,老吴,你这个灯太牛-逼了,能不能帮老童炼个简单的法宝哇?就是那种铜镜。他的铜镜被人抢走了。” 童无茶的铜镜被人抢走的事吴痕知道。特勤组已将此事通报给了各分队,要大家注意,并要求修真人前来辨认两具尸体。 吴痕一边注意着火候一边说话:“老童的那个铜镜我知道。虽然只是个法器,用的却是炼制法宝的材料。可能是古代的哪个师傅让徒弟试手炼制的。 唉,古代炼制法宝的材料好找哇,哪像现在?别以为那只是简单的铜,炼制法宝的铜与普通的铜不一样,那叫精铜或者叫铜精。这么说吧,用十吨的普通电解铜也不一定能炼出一面铜镜所需的材料,其中还要加很多其它东西,比如晶石等等。还得用三昧真火来炼,普通火不含灵气。 要不然八合湖那么多人在寻宝干嘛?现代修真人就很难有办法找到炼制法宝的材料。 老童啊,这样吧,现在不行,主要是没时间。等过阵子,待我闲下来,先慢慢给你炼精铜,然后再炼制铜镜好吗?” 这有什么好不好?给你炼是人情,不给你炼是本分。吴痕就是这么老实,只要可能他从来不会拒绝别人的求助。 几个人是说走就走,第二天上午八点来钟就到了学校。其实也没什么事,张秋生听不听课已经无所谓,他下学期就要读研了。高、童二人听不听课也无所谓,老生了,何况他们考试成绩非常好,属于超级学霸,老师对他们要求很宽松。 可是,但是,有个人正在学校等着张秋生。是个中年女人,江小娴老妈。 当前的股市牛气冲天,许多人被裹进去,江小娴爸妈就是其中之一。女儿是投进去二百五十多万,几个男生更是投进去三千多万。江小娴爸妈做为商人,当然不能放过这样的发财机会。 这样的大牛市,按照人们的说法,是个傻子都能发财。但是,江小娴爸妈却亏了。他们夫妻与一般新手一样,专门的“追涨杀跌”。进货,被套了。赶紧割肉,再建仓,又被套了,再割肉,再找别的股票。如此循环,他们要是不亏才是怪。 江小娴爸妈投进去五十来万,现在只剩下二十多万。股市本身就是个零和游戏,有人赚就必定有人亏,一点也不稀奇。或者说股市是个搏傻游戏,聪明人宰傻子。 江小娴爸妈在生活中是聪明人,在生意场上也是精明人,但在股市上却是标准的傻子。这个没办法,人在这个社会上混,很难处处都精明。教师在学生面前是大智慧者,到菜市场去买菜却玩不过卖菜的文盲。律师帮别人签合同很精明,给自己签合同也可能是个大傻瓜。医生为别人看病挺好,给自己看病就不行。 江小娴爸妈炒股输了,就开始操心女儿。我们才五十万,小娴可是二百五十万吔,要是输了可如何是好? 幸亏江小娴、时盈盈早就跟着凌静回来了,否则又是一场风波,她爸妈要不将几个学生闹掉一层皮才怪。 江妈一见女儿就问她们股炒得怎样了。江小娴回答,没怎么样啊,一直就放在那儿没动。 江妈就不淡定了,就焦心了。她知道女儿炒的是什么股,在家时也每天看这两支股票的行情,发现前阵子在跌,这阵子天天不上不下的横盘。江妈立马大叫:“那你们怎么还不抛啊!天天在跌吔!我就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炒股的。” 我们之间订了协议吔,江小娴说:“将股票抵押贷款了。贷的款拿去做红花油的外贸出口。外贸出口得的钱再去做外汇期货。因为马上就有金融风暴,正是做空的好机会。” 江妈听了女儿的话,登时就一个头八个大。还,还,还做外贸出口,出你个大头鬼!外贸是那么好做的吗?你们知道外国是什么样吗?啊! 还,还,还炒外汇期货。你们连内汇是什么都不知道,连自家的股都没炒好,就去炒外国的汇,那不是作死吗?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天天吃冬瓜 江小娴见老妈大声嚷嚷,又说着一些外行话,立即跑远远的,她丢不起那个人。尤其是时盈盈就在旁边,让她感到脸都丢尽了。 江妈找不到女儿,于是就去张秋生。那个什么抵押借款协议一定要取消,这协议说不定是个骗局。 张秋生不在学校,童无茶也不在学校。他们很长时间没来上课,这是王朋告诉江妈的。如同前次一样,寝室里还是只有王朋一人在。王朋根本不会告诉江妈,张秋生早就搬出寝室了。 张秋生几个是坏学生,这是肯定的了。女儿躲着不见面,这个关系不大,死丫头躲到天边去我也能将她抓回来。牵涉到几百万资金的事,这个才是最重要的,江妈在理工大附近找了家旅馆住下。 今天总算逮着张秋生,江妈在校门口将他拦住。江妈也不啰嗦,一见面就声明,江小娴要退出你们的什么抵押贷款协议。江妈还准备说明理由,张秋生淡淡地说:“行,这事本来就是听凭个人自由。” 张秋生说完就准备进校门,既然回来了,就应当去听课。江妈喊住他:“站住,我们还要签个协议吧?终止合同的协议。” 终止合同的协议?本来就没文字合同,完全凭个人自觉自愿。张秋生说:“现在签什么文字协议,你说,这不是画蛇添足吗?” 张秋生的冷淡让江妈很难堪,又觉得很气愤,有这样对待长辈的吗?没家教,没礼貌的东西。 江妈回过头再来抓女儿。凭你小丫头的微末道行也想与老妈作对,差得远呢。江妈找到女儿同寝的同学,问清明天在哪个教室上课,第二天清早就堵在教室门口将女儿抓住。 对于江小娴来说,面子比钱重要。老妈将她的面子丢光了,使她在时盈盈面前一败涂地,从此难以做人。心灰意懒的江小娴没有反抗,将股市的账户密码告诉了老妈。并且下定决心,从此不回家,暑假就留在梁临打工,我不要家里的钱也能养活自己。江小娴将车钥匙交给老妈,说:“车子还给你,我不要了。” 这丫头在赌气呢。江妈心中暗笑,你从小赌气有坚持过三天的么?不管了,江妈将女儿丢一边,赶紧地去股市。 日本学者要一星期后才来双江理工,而科技大的学术交流则更是要到五一之后。 张秋生与李、孙二人一边坐马路牙子上看街,一边开骂,老莫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做事却这样不靠谱。明明是还远得很的事,却叫我们这样早赶回来。张秋生就不用说了,李、孙二人也都喜欢待在麒林。 三人正在骂莫千行,一辆汽车在他们面前停下。佟冈蕯从车里出来,怀里抱着个孩子。 佟冈蕯一见张秋生就说:“哎,张秋生,你不是医生嘛,能给我女儿看一下病吗?求你了!”佟冈蕯明显很憔悴,可以看出他此时焦急的心情。 司机从后备箱里拿出板凳,佟冈蕯赶紧坐下与张秋生说话。他女儿今年才两岁半,从出生身体就不好,常常莫明其妙地受惊,然后就发烧。发烧时往往还伴随着抽搐、休克。看了好多医院,医生们是一筹莫展。 孩子很乖巧,甜甜地,依次叫着叔叔好。这声叔叔好,将三个水货的心都叫化了。张秋生接过孩子说:“来,让叔叔看看。” 其实根本不用看。这孩子体质异与常人,能够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张秋生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将她的一些不良记忆抹去。然后取出一块玉蝉说:“这是叔叔给你的见面礼。戴好了,这辈子都别取下来。起码在满十八岁前别取下来。” 这是一对玉蝉,另外一只给了牛跃进的孩子。张秋生又对佟冈蕯说:“依照执业医师条例,医生不能在非执业地点为人看病。你先让孩子戴着这玉蝉试试看,如果不行我们再说。” 李满屯插了一句:“记住,这玉蝉不能让那些神棍看见。玉蝉弄丢了不要紧,如果那些不良神棍谋财害命,孩子就危险了。” 佟冈蕯知道这是好话。由此也可以知道这玉蝉的宝贵。佟冈蕯正想说几句感谢的话,常建文来了。常建文大家还记得吧?爷爷是前副省长,得了脑肿瘤,请张秋生来开刀,他还骂张秋生。 常建文来了没多久,柴必达也来了。柴必达还带着几个狐朋狗友。这些人来了一边客气打招呼,一边从车里拿出小板凳、茶杯、零食等等,然后就在马路牙子上一坐,看街。 都是衙内,都是无聊之极的人。他们都了解张秋生、李满屯与孙不武等人的德性,不记仇,天大的事过夜就忘。大家在一起玩得惯熟了,绝对有好处。起码是家里老爷子病了,请张秋生做手术不那么麻烦。 张秋生没事在外面看街,饿了随便去哪个饭店吃点。学校里的广大同学可是殷切地盼着他回来,去学校食堂吃几餐饭。 理工大的食堂不知从哪儿进了一批冬瓜,八个食堂同时进。今年的冬瓜还没上市,可能是哪个冷库储藏的去年的货,今年腾库,被理工大食堂拣便宜全买来了。 冬瓜其实很好吃。理工大食堂还变着花样做,红烧冬瓜、白煮冬瓜、冬瓜烧肉,冬瓜炒肉丁、素炒冬瓜丁、冬瓜皮炒辣椒、冬瓜汤等等。可是无论怎样好吃无论怎样花样翻新,要是天天吃餐餐吃,还非吃不可没得选择余地,那就非常腻味,见到冬瓜就倒胃口。这个情况已经持续半个多月了,照目前的势头看,前途渺茫永无尽期。 有钱的同学就去外面下馆子,或者吃大排挡。但大多数同学都是穷人,他们只有吃学校食堂。这些穷学生就抱怨,有人在打饭窗口贴了一首顺口溜“今天冬瓜,明天冬瓜,再吃冬瓜,我---操--他--妈妈。” 食堂师傅也不示弱,在这首顺口溜旁边回了一首“今天冬瓜,明天冬瓜,这儿冬瓜不同一般。既有酱油,又有葱花,哪个不吃,我---操--他---妈妈。” 同学们没办法了,骂是骂食堂师傅不过。有人就说了,食堂吧,只有张秋生对付,他有本事叫食堂关张大吉。 话是这样说,理也是这个理,可张秋生这小子跑哪儿去了呢?前阵子肯定是拍电影,可凌静早就回来了他却没回来。这小子向来就是花脚猫,眨个眼就不见人影。 同学们总算逮住了童无茶。张秋生与高山寒太过滑溜,一下课就没了人影。 来来来,童无茶,我们请你吃饭,本校食堂任随挑选。同学们簇拥着童无茶来到食堂,一个同学对童无茶说:“你去买饭,我来付账。” 怎么啦,难道食堂里的菜有问题,吃了会拉肚子?这也找不上我啊,应当找校方或者卫生部门嘛。带着疑惑,童无茶随便买了几个菜。 几个同学自己不动筷子,只看着童无茶吃。童无茶吃了几口菜,口味不错,接着吃。他不怕拉肚子,一般的细菌病毒等等伤不着筑基期修真人。 吧唧吧唧,童无茶狼吞虎咽。众同学明白了,这小子是第一次吃冬瓜,一点都不感到腻味。不绕圈子了,单有余说:“童无茶,你别只顾着吃。告诉你,我们天天餐餐吃这个,都已经半个多月了,现在看见冬瓜就要吐。 这么跟你说吧。你帮我们找到张秋生。请他务必想个招,救百姓于水火,解民于倒悬。” 对对对,旁边的同学都说,单有余是老大,你们哪怕搬出去住,他也是老大。他说的话,就代表广大同学。请张秋生务必想招。 同学们将童无茶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王朋却来到买饭窗口,要买一份冬瓜烧肉,他对食堂师傅说:“多给我两块肉,我有个重要情报告诉你。” 你先将情报说了,食堂师傅将大勺停在空中说:“你就一学生,我就一卖饭的,到底有什么重要情况,竟然值两块肉?快说,说了再看值不值。” 在食堂师傅面前王朋属弱势群体。王朋实在抝不过师傅,只得说:“同学们已经在找张秋生了。他们要张秋生想招害食堂,总是要将你们弄关张才大快人心。谁要你们天天卖冬瓜?” 食堂师傅技艺高超,握大勺的手稍稍一抖,已经舀起来的两块肉被抖下去。一份冬瓜烧肉本来只有两块肉,被这么一抖,这份菜里全是冬瓜一丁点肉都没有。师傅还说:“你这个情报不值钱。张秋生能怎么着?他能将食堂拆了,还是放把火烧了?”这个,食堂师傅真不怕,八个食堂都只卖冬瓜。张秋生再么厉害,他总不能将所有食堂都弄关张。 王朋大声嚷嚷,不值钱,不值钱你也不能倒扣哇!食堂师傅将大勺伸出窗外,点着王朋鼻子吼道:“你再瞎叫唤试试?” 不明真相的同学上前问道,咋啦,咋啦?食堂师傅公然出卖王朋:“他来告密,说你们要找张秋生来害食堂。还要我多给他两块肉。你们说,我能多给么?” 王朋就是个人渣!多给两块肉就可以出卖同学,我看多给他两个耳光还差不多。同学们都鄙视王朋的为人,没谁支持他。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享受枕蓆 张秋生这几天很忙。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废弃的大仓库,让魏石柱请来一个工程队,将这仓库改成餐饮车间。 校学生会不能指望。新改选的学生会如同上届一样,根本不将学生利益当回事,只顾着自己向上混。 张秋生找单有余,请他联系家庭困难的同学,不要太多,有那么十来个就行了。单有余在同学们中间有点威望,主要是他忠厚老实,同学们都信得过他。 贫困学生很多,单有余没一会就找来十个。张秋生召集他们开了个会。会议内容很简单,我们自力更生勤工俭学,用自己的双手赚取阳光下的利润,同时也解决全校师生吃饭难的问题。这是一举两得的大好事,请同学们务必认真做好。 其实应当说是一举三得的大好事。因为我们要招工,起码要找五十到六十个工人。这样又解决了下岗职工再就业的问题,这是更大的好事。 这个招工呢,我们不用去劳务市场,直接就从本校职工家属中招。现在到处都有职工下岗,我就不相信,双江理工的职工家属就特么的牛-逼,他们个个都是行政事业单位,个个都是捧着铁饭碗?或者我们学校的老师职工收入都高得出奇,他们一人工作可以养活全家,他们的老婆孩子都不用工作? 所以,如果能解决本校教师职工家属的工作,我们肯定能得到校方的大力支持。这样,就不怕食堂承包人的刁难了。这项工作我去做,去找校办室。 那么你们这十个人干什么呢?一是管理,要价廉物美,要清洁卫生;二是采买。请注意,学校食堂是有补助的,国家给学生的生活补助给了食堂。与他们竞争,在价格上我们就处于劣势地位。所以除了在管理上下功夫外别无他法,一定要每天起清早去批发市场采购食材。这个,你们自己开个会商议一下,再去各个中式快餐店搞个火力侦察,必须拿出价廉物美切实可行的方案。 第四天,星期一,双江理工的各院系路口,校内各主要道路,呼啦啦出现许多快餐摊点。工作人员个个身着白大褂,戴着白色薄手套,对着同学们笑脸相迎。餐车上品种繁多,标价便宜公道。 近二十天的冬瓜,吃得个个嘴里冒白沫的学生大声欢呼,我滴个神吔,终于可以不吃冬瓜了。我们解放了,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哦吔----,还这么便宜,花样品种还这么多,要荤有荤要素有素。我决定了,从此就在这儿吃! 八个食堂的承包人怎样吵闹张秋生就不管了。他为此事出了二十万做启动资金,根据他做事向来的风格,搭个架子然后就让别人去干。赚了也好亏了也罢,这些都与他不相干。 其实吧,食堂承包人也吵不出个明堂。学校后勤部的人朝这些承包人大吼,谁叫你们天天卖冬瓜的?我吃得也反胃,我也严重支持学生的正义行动。何况这事是校长亲自点头的,有本事你们找校长去。 几个食堂承包人望着还剩下的冬瓜,堆得像山一样,一个个愁眉苦脸,这下可亏大发了。这事只要校长支持,保卫处不管,那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在校内,连城管都没办法。 这事李满屯与孙不武当然知道。孙不武将文涛叫来,将张秋生在理工大的创举说了一遍,然后说:“理工大的贫困学生这样干了,你也可以干啊!钱不是问题,二十万,我帮你出了。校长那儿,我也帮你说去。” 科技大的食堂承包人就觉得活天冤枉。理工大天天卖冬瓜,学生们带着职工家属这样干还差不多。我们也没卖冬瓜,你们干嘛也这样害呢? 干嘛这样害?孙不武觉得这样很好玩。什么帮助贫困同学,什么与食堂竞争,孙不武全然没有这些概念。他只要看到食堂承包人哭天抹地,就格外地觉得有意思,就觉得很有成就感。他就喜欢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为此花多少钱都不在乎。 李满屯就觉得自己落后了。落后于张秋生无所谓,落后于孙不武却绝不能容忍。可是本校已被孙不武抢先,自己要是另起炉灶有点不太好。不是对孙不武不好,而是怕别的同学骂。 李满屯想去别的学校搞。去哪个学校呢?双大不能去,那儿的男生都是对头。再说了,哥们几个已发誓,从此不进双大的门。 那么,去师大或农大?师大女生太多,咱哥们没女生缘还是算了吧。去农大,那儿男生多。 李满屯不去双大,可双大照样有学生开始搞这种创业活动。简单,实用,投资小见效快,深受广大同学欢迎。有这几项好处,就值得干一场。 不用说,在双大干这事是正是时盈盈与江小娴。学习张秋生的模式,她俩也找来十个贫困同学,当然都是女生。她俩还是学习张秋生模式,取得校长的支持。 这些说胡闹也算是胡闹,说正经也可以说非常正经的事我们丢到一边。还有更重要的情节需要叙述,日本学者来了。 日本学者到双江理工的学术交流活动一共三天。头两天是与理工大的教授学者交流。高斯实要张秋生也去参加。张秋生没去,他正忙着与食堂操蛋。 最后一天日本学者要做一个有关建筑新工艺的报告。上午九点开始,张秋生八点半就来到会场。不是他有多么积极,多么地热爱学习。既然有间谍随着学者一道来嘛,那就要早早地一睹为快。 会场里已经坐了很多人。能容纳七百多人的梯形会场已经坐满,除了最前排与最后排。最前排是留给本校的老师学者,最后排暂时还没人坐。 讲台上有工作人员在调试音响设备与投影仪。工作人员调试完毕,这时过来一个日本人再检查一遍。日本人做事认真细致,大家见怪不怪。让在场的同学们张大嘴巴流着口水的是,这个日本人竟然是个美女。点子绝对正到爆,身材百分百的美女。 张秋生原打算在最后一排找个座位,见到这美女后没停步,一直走到最前排正中坐下。 理工大没人不认识张秋生,何况今天这儿坐着的都是建筑学院的人。尼玛,张秋生也太老滋老味了吧?那儿可是教授专家坐的位子吔。你虽然考上了研究生,那也是下学期的事,你现在就坐教授的位置也太过分的吧? 张秋生没管同学们异样的目光,冲着美女吹了个口哨。那姿式,那神态,就像街头小混混调---戏---妇女。 同学们觉得张秋生太不像话了,有的同学甚至觉得张秋生丢了他们的脸。在日本人面前,我们一定要保持庄重好不好? 可是,让同学们大跌眼镜的是,那美女抬头竟冲张秋生嫣然一笑。回眸一笑百媚生啊,千金难买这样的一笑啊。可是这一笑却是冲着张秋生的,没我们这些正人君子的份。狗日的张秋生,耍牛忙的待遇都与别人不一样。 羡慕嫉妒恨啊!很多人都想着,其实,我也可以吹一下口哨的。于是美女就会冲我笑,那将是多么地开心?日本鬼子当然可恨,但日本女人还是很不错的。这个,我们有一说一,要用辩证的一分为二的方法来看待问题。 同学们的羡慕嫉妒恨还没消停,眨个眼睛,张秋生又干脆走上台去了。走上台不要紧,这小子胆儿贼大,他竟然抵着美女耳朵说话。 张秋生将嘴凑到美女耳边,轻轻地说:“嗨,代子,你也是学建筑的?很好,很好,我有一个问题要请教。” 这混蛋,说话总是这样直接。没办法了,只好投降。代子也轻声说:“我不是学建筑的。我学的是历史。”想想又补充说:“准备毕业后来中国,学习中国宋朝的断代史。” 学习宋代的历史?很好,很好,我也想学宋代史。张秋生说:“宋代史很复杂。研究宋代史,就不得不涉及它前面的五代十国,那可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时代。 研究宋代也不得不研究与它同时的另外三个国,契丹人建立的辽;女真人建立的金;党项人建立的西夏,还有后来的蒙古。 辽、金、西夏的历史女人研究没什么意思,应当由男人来研究。为什么?哈,为什么。这么说吧,我想将辽与金研究透彻呢,就是为了哪天不小心被雷劈了,再一不小心就穿越到那个时代。 当然是先做辽国的官,就是武侠小说中说的辽狗。仅仅做辽国的官没意思,要做就做管理女真人的辽官。这样就比较好玩了。为什么哇?因为女真人有一好习惯,见到辽官来了就荐枕蓆。 当然历史学家说,这一好习惯是辽国强迫女真人做的,是辽国压迫女真人无耻行径。 这个吧,我也管不了许多。我就是来享受这个荐枕蓆的。我穿越一趟容易吗?不好好享受枕蓆,也对不起那一雷哇。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能穿越真好 那时互联网刚刚开始普及。网络小说还没出现,即使已经出现也是处于萌芽状态。代子不明白何为穿越。不过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根据张秋生所说的上下文,稍稍一想就知道,所谓穿越就是随着时间倒流到古代。 那么,何为荐枕蓆呢?这个,代子就猜不出来了。她可以猜出来的是,根据张秋生的语气神态,所谓荐枕蓆必不是好东西。 代子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张秋生。美女的眼睛会说话,那意思分明是在提问。 张秋生给代子解说。荐枕蓆嘛,你要这样分析。怎样分析呢?这是个动宾结构,荐是动词,枕蓆是动词宾语。所以我们只要弄清了何谓枕蓆,就可以知道整个意思了。 其实吧,你,井上代子小姐,就做过枕蓆。还记得我在日本的时候吧?你所属的那个狗屁组织,将你推荐给我,让你做我的女朋友,是吧? 唉,那时的我年少无知啊,太过纯洁啊。张秋生又问道:“哎,代子,如果那时的我不纯洁,要你当我的枕头及蓆子。说说看,你会拒绝吗?你敢拒绝吗?明白荐枕蓆的意思了吧?你就是被组织荐给我的枕头或床蓆。” 代子的脸红得要滴出血来。虽然早有准备,这次来就是要将自己送给张秋生。可毕竟是第一次,太难为情了,太羞人了。少女的第一次,竟然被当作枕头蓆子,而不是人。 张秋生太可恶!你用词完全可以委婉一点,比如羔羊,比如献祭,比如牺牲。组织,组织也可恶。他们一点没将我当人,是真的拿我当物品。 可是,可是,没办法,组织就是组织,命令就得服从。只能希望张秋生对我好一点,轻一点,温柔一点。我命中注定是他的女人,也只能这样了。 张秋生还在唠叨。知道女真人后来怎样了吗?你要学中国历史,这一点必须知道。女真人后来演变成了满族,并且建立了满清政权。 清兵入侵中原,他们烧杀淫掳,“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就是他们犯下的滔天罪行。这个与你们日本军队搞南京大屠杀所犯下的罪行一样。 我甘愿做辽官,去享受女真人的枕蓆,就是要抢先去弄弄满清的祖宗,要让满清的祖宗尝尝我的厉害。 咦,张秋生突然说道:“我也可以穿越去你们日本嘛。去哪个时代好呢?就去十七世纪初吧!丰巨秀吉侵略朝鲜,被我大明王朝打败。你们日本人口锐减,于是下令所有育---龄---妇女出门都必须带上被子枕头,遇见任何男人不论是熟人或陌生人都必须陪之睡觉。是吧?你们日本有这段历史吧?和服后面的包包就是这样来的吧? 我就穿越去那个时代。我靠,那真快活。我就天天在街上闲逛,看见哪个女人漂亮就与她那啥。我提前将你们日本人的祖宗给那啥了,哈哈,真好。” 对于这个,不知是日本人无所谓,还是代子本人看得开,反正她没反驳,也没骂张秋生无耻。但脸却是越发地红了,简直是灿若云霞明艳不可方物。 台下的同学们开始愤怒了,包括生粉与菱粉。张秋生必定是说了什么无耻之极的话,让这女生感到害羞了,于是就脸红了。要不是打他不过,这些同学早就上去将这小子打一顿了。 张秋生洋洋得意地憧憬未来。不对,应当是憧憬过去。也不对,这句话语言逻辑不通。反正张秋生是对穿越过去搞人家祖宗而高兴,而更加胡说八道:“从现在起,我要时时刻刻带着避-孕用品。快活归快活,可不能将我的优秀基因给瞎糟践了。我要,咦----” 正说得高兴,张秋生似乎突然想起一事,伸出手将代子脸拨过来,正对着自己,然后问道:“你一个学历史的,怎么跑来参加工程学的学术报告会?说说吧,到底有什么目的?” 代子被张秋生弄得头晕脑胀,将早就准备好的话给忘了。毕竟不是专业间谍,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好。 老实坦白交待!张秋生向代子宣传我党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知道吗?老老实实交待自己所犯罪行,争取党和人民的宽大处理。” 到了这一步,代子也只好点头承认是来当间谍。不过她又说:“我只找你刺探情报,不关贵国政府的事。” 哦,只找我刺探情报?我有什么情报值得你远涉重洋的来刺探?不过呢,话又说回来,我也想刺探你的情报。那个呢,我早就想刺探了,一直没机会。张秋生老脸皮厚地问道:“今天终于逮着你了,你给我老实交待,你那天穿的内--内上到底是什么图案?” 这种毫不相干的事,谁会记心里?代子想随便说一个糊弄张秋生。但又一想,张秋生那天掀了裙子,说不定也看到了,只是没看得真切,心里还是有点印象的。如果随便说一个,却与他心里的印象不对码,那他肯定会认为我不老实。 张秋生说了,坦白从宽。代子决定坦白:“不知道,不记得了。” 嗯!裙子被人掀了,这样的重大事件,你竟然不记得?张秋生说:“不记得就不记得吧。那么,你现在穿的内---内上是什么图案?这个,总不会不记得吧?” 刚才调试设备的工作人员没走远,一直站在会场入口处看着代子。美女嘛,多看一会是很养眼的。可是张秋生这小子却缠着美女,也不知说了些什么,竟然将美女的脸都说红了。从美女的神态可以看出,她很害怕。 不行,我得去听听这小子都说了些什么。必要时给他以痛斥,要让日本美女知道,我们中国男人从不欺负女人。 工作人员上前,正听到张秋生问代子的内---内上是什么图案。这简直是胆大包天,简直是无耻之极。工作人员正准备大大地吆喝一声,坚决制止这个败类的卑劣行径。张秋生却牵着代子的手说:“我们学校狼多肉少,男女比例接近七比一。有那么几个傻---逼,就喜欢在女生面前充英雄。其实呢,只是想方没法地接近女生。我们这儿的俗话称这种人叫嗅臊之夫。” 上面这段话是一边走一边说的,留下那工作人员傻站在讲台上。上前吧,那就是嗅臊之夫。不上前吧,这样站着也不是个事啊。 张秋生不管工作人员的尴尬,牵着代子的手悠悠然施施然地来到最后一排的角落。 说吧,找我刺探什么情报?刚一坐下张秋生就一边问话,一边掀开代子的裙子。没用,代子已不是中学生了,现在穿的是过膝长裙,里面也是过膝打底裤。 听说,听说,代子组织好语言,然后说:“听说你们与西方修士打了一战。我们想知道这一战的结果,还有,还有经过。如果,如果你能介绍,介绍,介绍双方力量对比,那就最好。”说完这些话,代子长出一口气,总算说出来了。张秋生能不能认真回答,那,那以后再说吧。 哦,就这么个事啊?张秋生说:“战是公开打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那个啥,你要我说嘛,总要付点报酬。你说是吧?天下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报酬当然是要付的,这一点代子承认:“张秋生君,依您的意思,需要多少报酬?” 嗯,报酬多少让我慢慢考虑,张秋生说:“不过,你得先付定金。我的意思是让我亲一下,法国式的。” 代子低下头,脸却再次红了。这家伙,就知道他不在乎钱。没办法了,也只有让他,让他----。代子的思路被打断,张秋生搂住她,一张大嘴凑上了她的唇。 会场里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可以听到声音。全体同学都被惊呆了。尼玛,张秋生胆儿太大了。不过,这小子手段也太厉害了。如此美女,他眨个眼的时间就泡到手。难道,日本女生特别好泡? 从两唇相碰的那一刻起,同学们就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可是,憋不住了,换一口气,两人的唇没分开,张秋生的舌头还可耻地塞进美女的口中。再换一口气,两人的唇还是没分开,现在是美女的舌被张秋生含在嘴里。再再换一口气,两人似乎搂得更紧,他们的舌却在相互缠绕。 在讲台上傻站了很长时间的工作人员向后面走来。他认为像张秋生这种伤风败俗的行为必须有人管,而他则是义不容辞。 “喂,张秋生同学,”工作人员站在张秋生旁边,大声吆喝道:“你太过分了,请注意影响!” 注意什么影响?张秋生放开代子,朝工作人员翻着白眼问道:“我在最后一排的角落,你们眼睛不朝前反而向后看。倒底是你们不要脸,还是我不注意影响?” 强词夺理!工作人员依然吆喝:“这儿是会场!我们来这儿是听学术报告会,不是来看你谈情说爱的!你的行为破坏了学术报告会!必须立即停止这种不顾廉耻的行为!” 是啊,这儿是会场,讲台在那儿。张秋生指着讲台说:“你怎么朝我这儿看?你什么意思?啊!开会有东张西望的吗?你是哪个部门的,到底是学生还是教师?啊!你是怎么混进来的?啊!”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跃马扬鞭送粮忙 这个工作人员其实也就是个研究生。但他一向在本科生面前充老师惯了,见张秋生竟然胆敢反驳,一时间气得不行,指着讲台说:“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报告会还没开始,为什么就不能东张西望?啊,你说,为什么不能东张西望?” 你说什么,报告会还没开始?张秋生凶巴巴地问道:“哪你刚才怎么说我破坏报告会了?啊!一点逻辑都没有,老师不像老师,学生不像学生,你是到底是哪个部门的?是怎么混进我们学校的,啊!” 看着张秋生的凶横霸道,工作人员开始退缩,主要是打张秋生不过。工作人员想着,这家伙万一打我一拳,那亏就吃大了。另外,他也是研究生,是高斯实的学生。高斯实脾气古怪,也是轻易招惹不得的人。 工作人员不认为张秋生口才多么好,他觉得自己的口才比张秋生更好。只是张秋生的老板比自己老板厉害,还有他身上的混混气太重,被他打了划不来。 工作人员口气变了,变得好商好量:“这个,我的意思是,泡妞嘛,要慢慢来,千万急不得。另外呢,要找个没人角落,大庭广众之下不太好。你说,是吧?” 唉----,张秋生长长地叹了口气,又看了看代子说:“这位同学,你不了解情况啊----。我就老实对你说吧,她叫井上代子。当她还只有两三岁时,就可以看出长大了肯定是美女。当时我就立志,等她长大一定要好好泡上一泡。 有了志愿,我就天天盼着她长大。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代子同学也一天天地长大。可是战争爆发了,万恶的日本军国主义硬生生地将我们拆散。 于是我就天天,天天,天天地等。天天,天天,天天地找。找啊找,盼啊盼。今天终于找着了,欣喜啊,兴奋啊。你说,我能慢慢等吗?” 张秋生站起来,牵着代子的手说:“代子啊,与工科男说这些太累,他们不懂。我们还是走吧,回家!” 全场几百同学呆呆地望着张秋生搂着代子的背影,两人紧挨着相互依偎着慢慢消失在门口。 大约静场了十几秒,会场里开始出现嗡嗡地议论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吞咽口水声,啧啧声夹杂在议论声中,形成一阙奇异的无伴奏大合唱。 难怪呢,他们从小就认识。我就说嘛,泡妞哪有这么容易的,何况还是如此等级的美女?如果从小就认识呢,那就不稀奇了。省去了许多搭讪,相识、相恋的过程,剩下的就是热恋了。 切,纯属白痴!立即就有反驳。你听张秋生胡扯!你想想啊,战争爆发,打断了他等代子长大。我们不说抗战爆发,抗战结束都五十多年了,张秋生才多大?代子才多大? 这倒也是。靠,张秋生也太能扯了!连这种鬼话都能扯出来。真不愧是编剧,随口就能编故事。 这个编剧提醒了广大菱粉。他们开始操心,凭张秋生这样登峰造极的骗功,不会将凌静也骗了去吧?那可真要天打五雷轰了! 不会!生粉们开始为张秋生辩护。张秋生虽然不靠谱,但他从不占用本校资源。而且,依我们看,张秋生是属于专泡洋妞的一类。 你们想想,上次,张秋生带了个白种妞来学校吧?那个是西洋妞,今天的是东洋妞,这小子是不管东洋西洋一概不放过。但对本校的土妞呢,却睬都不睬。这个,我们不能怪他崇洋媚外吧?不占用本校资源的泡妞,我们还是应当鼓励的。专泡洋妞也为我们中国男人长脸不是? 菱粉们仔细想了想,觉得生粉们的话不错。有些菱粉就说了,凌静以前不常来学校,我们不知道她有多苦。现在知道了,凌静每天天没亮就起床练功吔。 清晨练嗓子就不说了。下午练形体练舞蹈,我滴个妈吔,那个汗将衣服全打湿!据她宿舍的女生说,练功服脱下来都能挤出小半脸盆汗吔。苦啊,苦!别的明星有人捧,可以轻松赚钱。只有我们家凌静可怜,这么努力,却没人说她好话。 另外一些菱粉随声附和,其实吧,练嗓子也很苦的。我们不敢打扰她,别的不知道,但远远地听,那嗓子,真比银铃还好听。那气息,我憋了两口气,她却还在飙。 有个人突然说:“说老实话吧,我以前一点都不粉凌静。她唱得那叫歌吗?连口水都不如! 可是那天,我有事起早,听见了凌静练歌。她练的是一首外语歌,可以听出是意大利语,虽然我听不懂。可是能听出是美声唱法哇?那种穿透力,那种由高音向中音转换的圆润,那种低音区胸腔共鸣的震撼。我,我被彻底打动了。 可是,可是,没一会凌静又唱起了黄土高原的信天游。高亢、清越、婉转,这不是典型的民族唱法吗?美声唱法与民族唱法怎么掺一起了? 我忘了要办的事,就站那儿听。可是,凌静又换了一种风格。像是美国乡村民谣,又像是凯尔特音乐,还像布鲁斯,总之是美国乡村音乐的集大成。但是,可是,这些是通俗唱法呀! 你们见过美声、民族、通俗等各种唱法揉和在一起唱的歌手吗?我断定,凌静是一个好歌手,一个难得的歌手,一个具有百变歌喉的歌手,一个被埋没了的歌手。我决定,从此就支持凌静,尽管我的力量很微薄。” 本来大家关注的是张秋生泡妞。现在变成有关凌静唱歌的讨论。由此可知菱粉的痴心程度。很多人明明是菱粉,别人也知道他是菱粉,他也知道别人知道他是菱粉。可是这些人开口总喜欢先声明:“我不是菱粉,只是说句公道话。” 菱粉们由忿忿不平转为无限地婉惜。这样的好嗓子,这样的刻苦认真,却没人为她写歌。 高级菱粉开始说话了。凌静与原公司的合约只剩三天了,然后她就是自由人,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了。大家可要注意了,千万千万不要得罪张秋生。凌静的下一个公司肯定是张秋生帮她找,也肯定是张秋生为她写歌。 大家知道,张秋生脑后可是长着反骨。我们要是将他惹毛了,这小子绝对绝对,绝对要将凌静扔一边再也不管。 还有啊,我们刚才就不对。张秋生泡妞与我们有一毛钱关系么?何况他泡的是洋妞,他不泡,洋妞也不会理睬我们。再说了,他泡日本妞,是为我们中国男人报仇啊!我们有什么不服气的?正经的应该是为他鼓掌,为他加油,为他喝彩。 有人为张秋生鼓掌喝彩,他本人却睡着了。累的,打着轻微的鼾声睡得很香甜。代子也累了,全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筋疲力尽,她也睡着了。 代子毕竟受过特殊训练,毕竟任务在身,再说了,张秋生压在她身上呼吸不畅,她比张秋生先醒。先醒的代子推开压着她的张秋生。推是推开了,可是却分不开。张秋生与她是负十八厘米距离,始终粘在一起。 代子受过严格的忍者训练。除了让她成为一名优秀的忍者外,她所属的组织也将她做为一名女间谍训练。间谍训练中就有性---事知识,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是第一次将她当间谍使用。 在代子虽然从未实践,但非常丰富的性---事知识中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她不知道张秋生可耻地在两人的连接处加了一道粘字诀,天下没人能将他分开,灌进一加仑的润滑油都不行。 代子只能简单地将这种情况归结为张秋生太厉害,在男人中间算是超级厉害的那种。都已经完事了,它居然还能不疲软。 代子没办法,强行将张秋生打醒:“喂,你起来啊!” 张秋生睁开眼睛。啊----,神清气爽,真舒服。然后盯着代子眼睛问道:“我醒了,你想干什么?” 你出来!代子扭了一下身子,示意张秋生的什么出来,又说:“我想去洗个澡。” 终于解放了,代子赶紧去洗澡。除了是女忍者、女间谍外,代子也是个懂得生活的女孩。代子将卫生间的门紧紧关上,防止张秋生又跑进来。 厨房里有现成的饭菜,洗完澡的代子赶紧吃饭,她饿坏了。大量的体力消耗,必须补充热量。 洗过澡,吃饱饭的代子开始执行任务:“哎,张秋生,现在可以告诉我那场战争了吧?”代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提问,卧室是坚决不能去。 当然可以,战是公开打的没什么秘密,为什么不可以告诉你?张秋生又换一种口气说:“不过呢,我们再来一次,然后就告诉你。” 不可以!代子往起一跳,缩到沙发的一角,求饶地说:“歇一会好吗?你先将事情说了,我们再,再来行吗?还有,还有,难道你不累?才一上午,你都三次了。” 俺老汉是老而弥坚老当益壮越战越勇,张秋生上前一把抄起代子说:“来来来,让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不管代子的挣扎反抗,抱着她去卧室。 代子高声叫着,不可以,不可以----,亚---美---蝶,亚---美---蝶。张秋生哪管这些,昂首挺胸,意气风发,跃马扬鞭送粮忙。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梁司琪渡劫 一百多年以来,我们在对外战争中总是处于劣势,总是被动挨打。于是给列强造成了一种错觉,以为我们好欺负,他们是想打就打想摸就摸。 其中原因,我上次已经与你们的渡津大长老说过了,那是因为我们的修真人不参与世俗事务。几千年来,修真人不参与世俗事务的做法是对的。因为以前的战争,无论怎样都是我们民族内部之争。或者从大处说,那些少数民族的政权其实也属于整个中华民族范畴。 现在不同了,西方列强不是我们自己人,修真人再不参与世俗事务,任凭异族侵略任凭异族屠戮,我族子民将会陷入亡族之境。 越来越多的修真人意识到这一点。所以这次参战的修真人非常多,西方修士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这次的中西之战其实很简单。我们高估了西方修士的实力。而西方修士呢,却低估了我们的实力,否则他们不敢贸然发动战争。 卧室里一片狼籍,衣服、被子、枕头扔得到处都是。这不是代子的风格,或者说这不是日本女人的风格。但现在的代子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连动一下手指头都困难。她想睡觉,可是却不能,张秋生正在说那场战争的经过。这个很重要,是她此行的任务。代子睁大着眼睛,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生怕听漏了一句话。 刚才说了,我们高估了西方修士的实力。这一战我们几乎动员了全部的高阶别修真人。当然,战前我并不知道这个情况,我的级别太低,无权参加高层会议,就更不知道兵力动员情况了。 具体情况当时不知道,但从一些动向还是可以看出规模很大。战后有人告诉我,整个战场分成三个梯队。我就是在第一梯队,都是一些习武者及低修为的修真人,还有普通部队配合。第二梯队是主力,大约三千多人,全是高阶别的修真人。第三梯队人不多,只有二十来个人。 第三梯队虽然只有二十来个人,却是华厦修真人的精华。对于低修为的修真人来说,这些人只是传说,他们几百年都是躲在山门里或深山中修炼。除了我的爷爷奶奶,这些人我都没见过。 疲惫不堪几欲睡着的代子听到这里突然振奋起来,问道:“你爷爷奶奶是华厦顶尖的修行人?” 那当然,张秋生自豪地说:“否则,这些绝密消息我怎么会知道?都是爷爷奶奶事后告诉我的。对于他们老人家来说,这世界上就没秘密。” 张秋生很长时间没说话。代子睁开眼睛看看,发现这家伙已经睡着了。睡吧,睡吧,代子也闭上眼睛。太累了,幸亏张秋生也累了,我还以为他永不知疲倦呢。今天,今天,他做了多少次?六次,七次还是八次?代子没想清楚就沉沉地睡去。 张秋生醒来时,卧室已整理得井井有条,客厅也打扫得干干净净。代子明显是刚洗好澡,正在厨房里忙活。 日本女人就是好啊!无论她是干什么的,也无论在什么地方,她们总是会尽女人的本分。以后是不是找个日本女人做老婆? 代子看见张秋生连忙恭敬地说:“起来了?洗澡水已经放好,我来给你拿衣。”俨然已经是这儿女主人的做派,正在悉心照料着丈夫。 “对不起,”代子弯腰鞠躬,低着头说:“本想给你做寿司或饭团的,但没买到材料。这儿的菜市上没什么好菜,只能做成这样了,请谅解。” 嗯,这个小区附近还有菜市场?这么会功夫,代子居然还去买菜了?张秋生看看饭桌,西红柿炒鸡蛋,素炒豆角,炒青菜,紫菜汤。虽然不是什么好菜,但非常素净,颜色搭配非常漂亮。 像真正的妻子侍候丈夫一样,代子为张秋生盛饭、夹菜,不住口地劝他多吃点。当然要多吃点,虽然身体好,可劳累了一天肚子还是很饿的。 受感动了的张秋生没再磨叽,一边吃饭一边将中西修行人大战的经过说了给代子听。 你可以听出来,我说的三个梯队的布置,实际上是一个诱敌深入最后形成一个钳形阵式。西方修士突破我们第一道防线,那么,第二道防线稍做抵抗就放他们过去。 他们突破第二道防线后,再前进约五十公里就会遇到华厦最顶尖的修真人。这时我们的第二道防线就会从后面将他们包围起来,而第一道防线的低阶修真者会进攻他们的后方基地。 可是西方修士不堪一击。直接就被我们的第一道防线给歼灭了。整个战役中,唯一抵抗了一下的就是那些所谓的龙,大约二十多近三十条吧。 “什么,龙?”代子大惊,问道:“你刚才说的是龙?还近三十多条?那么,龙长什么样?真的会喷火吗?” 龙吧,各种各样,我们统称它们为龙。但这些龙与我们中国龙长相不一样,相反倒类似于恐龙。张秋生说:“这些龙恐怕会喷火。不过与我们作战时倒没见它们真的喷。” 西方的龙骑兵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几乎是无坚不摧。代子自言自语地说:“以前只是传说,想不到是真的。有人猜测这次西方修士可能会出动龙骑兵,结果却遭人鄙视。都说龙已绝迹,也就不可能有龙骑兵。” 这些龙肯定很厉害。那么,你们是怎样打赢它们的?代子既兴奋又好奇地问道:“你刚才说,第一梯队都是些武力值很低的人。你们是有秘密武器,还有有秘密方法?否则不可能打赢的。”这个问题是她这次任务的核心,必须问明白。 没什么秘密武器,常规的武器倒是用了。张秋生漫不经心地说:“火箭啊,导弹啊,反坦克手榴弹啊,反器材狙击步枪啊等等,这些现代**对付这些龙足足有余。当然打的时候也得有点技巧,比如将火箭瞄准龙的肛---门、嘴巴、脖子、眼睛等等它们最薄弱的部位。火箭、导弹的威力多厉害?打得又是它们薄弱部位,所以我们赢了。龙肉呢,被我们吃了。” 吃了?龙肉被你们吃了?你是说,你吃过龙肉?代子心里默默地说:“难怪张秋生这样厉害,一天时间竟做了八次。原来是吃了龙肉。”这话她不敢说出口,否则张秋生肯定又要来一次。算是怕了这家伙。 张秋生突然将代子搂在怀里。代子以为他又想要,谁知张秋生却说道:“回去告诉渡津老头,就说你是我的女人。今后他要胆敢再将你当枕蓆送人,我拆了他芦屋冢的老巢!” 代子心头一阵喜悦。张秋生是喜欢我的。可惜身份不同,我们不能相爱。有这些就够了,死了也值。今后组织里有谁欺负我,他就要顾忌张秋生。可是,渡津是谁啊? 张秋生告诉代子,她的那个组织其实是芦屋冢的外围。你这次的任务非常危险,无论完成任务如何,回去他们都可能要杀了你。因为这次中西方修士的战争,不能让普通人知道。 张秋生放下代子,去书房写了一个纸条交给代子:“回去交给派你来的人,要他转交渡津。信里的意思是,要渡津收你修行。这样,就不用担心泄密。” 代子,一个日本的孤女,被某组织收养并训练为忍者。她长这么大,最渴望的就是享受亲情。可是没有,组织严格规定,忍者不能有私情。 现在好了,张秋生喜欢我!并且保护我!张秋生的保护是强有力的。这从组织里成员间的交谈可以听出来,他们提到张秋生时,语气里都充满了敬畏与打心底的害怕。 代子以感恩之心与张秋生抵死缠---绵了一夜。张秋生跃马扬鞭,又送了一夜粮。 代子走了。张秋生微微有点失落,不知何时能再见她一面。晃晃脑袋,该干活了。《爱唱歌的女孩》里有一段女主在江南小镇的镜头。双江正是江南,趁着这春天赶紧将这组镜头拍了。 可是,姐姐说她有事不能来,秋兰也说有事不能来。这个,没关系。这组戏的难度不大,凌静早就吃透,对剧情对细节的把握非常到位。幸好的是二丫有时间。二丫担任场记,她不来还真难开拍。这部戏完全打乱了拍摄顺序,张秋生是有时间就抽空拍一点。凭他一贯的粗枝大叶,这部戏极可能要乱套。 张秋然与李秋兰都不会撒谎,她们只能含含糊糊地说有事。其实是,梁司琪要渡劫。 金丹劫,对于张秋然与李秋兰来说,根本就不叫个事。过去的三年里,有将近三十人都在她们的帮助下安全渡过。可以说,她们已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梁司琪不想为这事惊动孩子们。有两个女儿就行了,女儿好啊,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她对两个女儿说,即使渡劫成功也不要向外说。她不想背个金丹高手的名头,那样太累。任何的头衔与职务都让她觉得累,梁司琪只想当个普通教师。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拍卖龙皮龙丹 这次的拍摄地点是在距离梁临七十多公里的一个地方,真正的江南小镇。因为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所以每天是早出晚归。地点是张秋然找的,群众演员也是她找的。 群众演员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卫姓阿姨。卫阿姨早年曾以卖唱为生,后来进入县剧团。 根据剧情,女主角要向卫阿姨学习江南小调的唱法。而卫阿姨的儿子唐俊,一个艺校毕业生从此就跟定女主角四处奔波,最终获得林安的爱情。 每天清晨四点半,张秋生就开车接凌静。吴痕与孙不滚都是开着各自的车跟在后面。其他工作人员按照他们的习惯,爱上谁的车就上谁的车。按道理剧组可以买一部中巴。虽然预算通过了,一点二亿,但该省的钱还要省。张秋生是对别人大方,对自己却非常抠。 一个星期的紧张工作,江南小镇的戏全部拍完。下面就准备去京城,这部电影的重头戏就在那儿。或者说这部电影的主要故事情节都在京城发生。 前面说过的什么在全国各地世界各地的镜头,其实只占这部电影三分之一时长都不到。那些镜头只不过表现女主角受到流言的攻击后,痛苦的挣扎与思考,最后达到思想境界的升华。这些所占时间并不长,镜头也不多,投资却最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姐姐与秋兰是完美主义者。 李满屯与孙不武叫剧组等几天,待日本学者在科技大的学术交流活动结束,他们也一道去。科技大与农大的学生创业,或者说与食堂的操蛋活动已经忙得差不多了。 张秋生没时间等,准备休息两天后就立即赶往京城。凌静与原来公司的合约已到期,去京城拍戏不怕原公司追究。 张秋生计划暑假前将国内的戏全拍完。暑假时再去国外,花一个月时间拍戏,另外一个月时间去美国制作。 李满屯与孙不武说,日本人送肥肉来,不吃就太可惜,俗话说走过路过不能错过。等他们吃过肥肉后,大家一道去京城比较好玩。再说了,他们也想回家看看。李满屯还说,大家还可以一道去东北他老家,他负责尽地主之谊,并且带领大家去寻宝。 好吧,张秋生没这两个水货的办法。先去黄土高原待了五六天。打电话,日本学者还没来。又去蒙古草原与东北待了五六天,摄制组决定回来休整几天。主要是因为大家都是学生,除了张秋生其他人在学校都有点事,在外面的时间不能待太长。 见到李、孙二人,张秋生第一句话就问:“间谍来了?尝过滋味了?谁啊,我认识么?” 来过了,滋味当然尝过。你不认识也认识。这叫什么话?李满屯解释说:“就是那松下裤带子与坂上乱造。你不认识,但听说过。” 张秋生是代子来找。李满屯与孙不武原以为找他们的会是春上爱与河边舞信。结果却是陪他们洗澡的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也很漂亮,当然不能放过,但李、孙二人没什么太大兴趣。 两个人出卖的情报大不相同。不仅与张秋生的不同,他们相互间也不同。 李满屯说,敌方出动了龙骑兵,我方出动骠骑兵。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一场大战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结果当然是我方赢了。 孙不武却是说,我们诱敌深入,将敌人引到一个山洼,然后引爆一个小型核弹,于是一切都结束了。 日本的芦屋冢与安培晴明两家共同研究所得情报。相比较而言,张秋生说得最可靠。另外,张秋生还给渡津写了一封信,威胁如果有任何对代子不利的行为,包括杀害、伤害、限制自由等等,他绝对要将芦屋冢的老巢给拆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张秋生对代子是非常负责的。既然负责,那么,所提供的情报就绝对真实。另外,从情理推断,张秋生说的也极为可靠。 这么说来,华厦修真界真的深不可测。如果真像张秋生说的,高阶级修真人决定参与世俗事务,起码是参加抵御外族入侵。那么,就非常可怕。 拿破仑说过,中国是东方的睡狮。我们还是让他们继续睡吧,千万不能将他们吵醒。做为同是东方民族,唤醒这头睡狮,首当其冲的就是我们。 不说日本方面细细研判所得情报了。五一那天,在麒林的八合湖如期举行了拍卖会。拍品是八张龙皮与八颗龙丹。 场面之火爆就不用说了。在此之前,很多的修真人在积极筹钱的同时也不无怀疑地想,这些学生真的会将龙皮、龙丹给卖了?这可是难得的天材地宝啊,想见一眼都是不太可能的。 尤其是李秋兰利用龙皮炼制出结界,还利用龙丹炼制出龙界。这让所有的修真人眼睛为之滴血,这是人世间最高级别的法宝了吧?有此结界在手,可以说天下无敌。 说老实话,事情开始时很有一些修真人打主意想抢龙皮或龙丹的。别怪这些修真人心狠,修真界自古就是这样,发现好东西是一定要抢的。而他们瞄准的目标就是在申洋的几个人。 在麒林的这些学生,想都别想。除去个个都是金丹期外,李秋兰与赵如风都是元婴期,而且是能一化为三的元婴期,修真人结起伙都打不过。 身处梁临的三个最好也别招惹。张秋生是能将元婴大佬往死里砸的人,李满屯与孙不武也不是什么好鸟。 只有申洋的几个好对付。张秋然再厉害毕竟不是修真人,而且还是个女孩,听说一向是心慈手软。吴痕、孙不滚与欧阳谷氏只不过金丹而已,大不了是很厉害的金丹。所以这拨人最是好抢。 自从带龙界的结界炼制出来后,这些修真人打消了主意。因为欧阳谷氏只要祭出结界,试问有几个人打得过龙魂?就别说她的地盘她做主了。 现在真的公开拍卖,那更别想抢。明明拿钱可以买,而你们却偏要抢,这个理到哪儿都说不通。所以拍卖会上,这些修真人个个都拼红了眼,翻家底拉赞助将所有的钱都集中起来竞拍。 最后以五点四亿的总成交价结束整个拍卖会。不管拍得或没拍得的修真者都感觉一阵虚脱,刚才太刺激了心脏受不了。 可是吴烟却不满意,大大的不满意。她站在拍卖台上对着下面说:“各位前辈,五点四亿总成交价,你们觉得是天文数字了吧?可是你们知道吗,西方修士的那些破铜烂铁卖了多少钱?三点八亿,英镑!相当于四十亿人民币。 我们并不爱钱。四十亿人民币捐给了特勤组。今天的拍卖所得,我们也要捐给有关部门。 那么,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我们华厦修真界太穷!没西方修士有钱。别说修真人一心向道,视金钱如粪土。知道这些龙是怎样打下来的吧?是用导弹、火箭打下来的。 知道一颗导弹多少钱吗?几万、几十万,上百万,那一战用了多少导弹知道吗?这些都要钱!谁能保证西方修士以后再也不会进攻我们?到那时,没钱怎么打战? 所以呀,前辈们,我们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解放思想更新观念,加快经济建设的步伐。胆子要更大些,步子要更快点,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上西方修士。” 从过年开始,将时间放这么长,才拍得这么一点钱。让吴烟非常失望,所以才有这样一番话。但这番讲话对修真人触动非常大。龙是用导弹打下来的,这个千真万确,是他们亲眼所见。他们也佩服学生聪明,否则这一战不一定能打得赢,即使侥幸打赢也要死很多人。 这五点四亿,给了雷鸣的部队两亿。雷鸣高兴得嘴都合不拢。连刘萍都惊讶万分,这些学生哪来许多钱? 其实吴烟原来的打算是给雷鸣五亿的。特种部队,既辛苦又非常危险应当多给。可惜一共只得了这么点钱,只有对不起了。另外给了麒林军区特战支队的同学每人三百万,同学参战了也应当有报酬。一百个同学,这就去掉三亿。 剩下的四千万。给了教委一千万。麒林特勤分队的同学就没分钱了,最后三千万全部交给刘萍,让她带着去参与亚洲金融大战去吧。赚了,大家分钱。亏了呢,亏了就亏了吧。 我们还是回到主角身上来。从内蒙与东北回来,休息了两天,第三天晚上张秋生正打算第二天带领人马去京城时,孙不武突然打来电话。 孙不武就住在对面楼,有事从来都是扯着嗓子瞎叫唤,今天怎么想起来打电话了?孙不武在电话里没多说什么,只一句,老张,快来我这儿。 张秋生在孙不武的楼下看到李满屯,也是急急地赶过来。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立即知道对方也不知道孙不武发生了什么事。 孙不武的屋子里,文涛与他母亲都在。是文涛家出事了?是的,是文涛家出事了,出了大事!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穷得用手抠 与张秋生去外地拍戏差不多的时间,文涛与父母也赶往家乡,他的爷爷死了。与他爷爷相依为命却早已痴呆的奶奶得知老伴死后,立即变得清醒,但第二天就跟着老伴去了。 文涛的爷爷奶奶年龄并不老,他爷爷才六十出头,奶奶却只有五十多岁,原因是以前的人十几岁就结婚。按照文涛他们家乡的风俗,人过六十去世算白喜事,是要大操大办的。 两个老人前后脚去世,一个刚过六十,一个五十多。这个丧事就喜不喜悲不悲的,加上他们家穷,这个丧事也就办得马虎。 没过头七,第三天头上就破土安葬。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识。文涛的爷爷奶奶入土很简单,就他们家的几个人,加上村里两个好心人,连大人加小孩才十来个。 安葬好爷爷奶奶后,文涛一家回头,还没走上两百米路程,突然就冲出一伙人。这伙人大约有三十多个,全是青壮年,举着砍刀、扁担、锄头、钉钯等等,嘴里喊着:“打!打!打死狗日姓文的,打----” 不用说,这些人是前进村蔡家的。蔡解放的破产、坐牢,就是拜文涛所赐,他们今天就是要打文涛,不打死也要打残,以报蔡家破产之仇。 文涛年轻,人又机灵,一见情况不对立即就跑。蔡家人立即就追:“往哪儿跑,打得就是你!” 文涛跑得好,带走了蔡家大部分人。否则他家老的老小的小,恐怕都要挨打。但是还有两人追着文爸打,子不教父之过,不打你打谁? 文爸也赶紧跑,这两人就追。文爸没儿子沉着,慌里慌张的一下掉入旁边的一个水库。 所谓水库其实并不大,只管附近几个乡镇用的。这个季节,水库里没多少水。加上水库放水腾库,以迎接雨季,所以就暴露出一部分库底。文爸从陡峭的堤岸摔倒并滚入库底,立即就头破血流昏迷过去。 如果追的两个人立即施救,文爸一定会活过来。如果那些追文涛的三十多人停止追赶,让他回来救老爸,文爸也不会死。 可是这两人还下到库底,指着文爸骂了一阵,然后又一人踢了文爸几脚。而追赶文涛的那些人,紧紧追着他不放。 文爸死了。村人将他抬着去镇医院,半路上就死了。他的血已流尽,即使是大城市的三甲医院也无力回天。 镇派出所根本不管。对文涛的报案,派出所的人当即就回答,你爸是自己摔死的能找谁了?什么,你爸是因为别人追才摔的?可是追人不犯法啊,又不是他们推的。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文涛投告无门,含着泪埋葬了父亲。当晚,文涛喝了两大碗酒,然后对妈妈说:“妈,今后你就待在八方公司,那儿没人欺负你。在城市你还不算中年人,遇到好人就改嫁吧。”话说完,文涛抄起一把菜刀就出了门,任妈想拉都来不及。 文涛仗着酒劲一口气跑到前进村。蔡老爷子坐在自家的堂屋正中,见到文涛就呵呵笑着说:“等你多时了。呵呵,就知道你要来。好!有血性。”说完一挥手,喝道:“抓起来!先打一顿再送派出所。” 文涛眼睛充血,拼命地挥舞着菜刀杀开一条血路逃了出来。他本就知道,在这一小片土地上根本不是蔡家的对手。他是抱着必死决心来的,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可是,蔡家人多势众,他一个都拼不了。 文涛不是一根筋的人,一个都拼不了,那么这个死就不够本,非常不值。 文涛飞快地往家跑。他要带着妈妈远走高飞,暂时离开这片屈辱之地。凭自己现在的能耐,与农村土皇帝斗还差得太远。先逃离,如何报仇,以后再说。 文涛想到了孙不武,想到了张秋生。于是带着妈妈来找他们,如果他们不帮忙,或者爱莫能助,那也只有隐名埋姓先躲个十年八年,以后再图报仇之事。 李满屯与孙不武听了文涛的诉说,气得一跳八丈高,立即就要去将那姓蔡的老忘八给杀了。 张秋生却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去前进时有谁知道?哦,除了你妈没人知道。那么,你逃出石桥村时又有谁知道?比如你大伯,他知道不知道?哦,你没打任何人招呼,全村都没人知道。很好。那么,菜刀呢,你扔哪儿了?” 文涛说,为了不带累人尤其是大伯及姑姑,他谁的招呼都没打。而那把菜刀随手扔进河里了。就是将石桥村与前进村分开的那条小河。小河上有一座石头桥,是早年石桥村的一个大户人家修的,所以他们村叫石桥村。 石桥村是前进村进县城的必由之路。文涛是站在石桥上,将菜刀扔进河里的。扔得很远,大约有六七十米。 张秋生朝窗外喊了一声:“老高,老童,你们过来一下。” 没一会高山寒与童无茶都来了。张秋生对他俩说:“你们带着文涛与文妈妈去申洋,亲自交给孙叔。” 孙叔?童无茶说:“孙叔我们只见过一面,还一句话都没说过。他认识我们吗?还有,孙叔在公司吗?听说他满世界跑吔。” 我可以肯定地说,孙叔现在申洋!张秋生说:“你们到申洋,不管是什么时间立即给他打电话。就说是我的同学,他肯定会来见你们。另外,文涛妈是他们公司职工,孙叔认识不认识你们都没关系。剩下的话由文涛来说。你们的任务就是护送。” 那干嘛不叫孙不武护送?童无茶又说:“他自己的亲叔叔,总比我这外人要好。”这家伙也是死懒,能赖则赖。 孙不武与我们要坐这儿等警察来抓。要不,你去坐牢,我来护送?张秋生说:“其实坐牢也很好玩的。你是不是试一下?” 得了吧,警察抓你们干嘛?童无茶说:“这么个小事,警察当真抓人?再说了,这事与你们毫不相干。我们要相信警察叔叔,他们不会乱抓人的。” 是啊,我也相信警察叔叔不会乱抓人。童无茶的皮沓连秋同都比不过,在张秋生面前耍赖简直是班门弄斧。张秋生说:“我对你说吧,像这样不抓凶手,却千里迢迢赶来抓受害人家属的警察一般比较可爱。对待老百姓呢,也像春天般温暖。 再说了,你内力深厚,警察即使用大铁锤砸,你也扛得住。我们说好了,你在这儿等警察,我去护送文涛与阿姨。” 童无茶不是以武入道,狗屁的内力都没有,抗击打能力只比普通人强一点点。非以武入道的人,要到金丹后期才可以自由地运用灵力护体。 好吧,我来护送文涛与阿姨,谁叫我从小怕警察呢。童无茶等人离开后,张秋生又对孙不武说:“你回学校住去吧,坐等警察到来。” 孙不武懒得回学校。他宿舍的床上连被褥都没有,回去没办法睡觉。孙不武给宿舍的哥们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如果有警察来抓文涛,你们就说文涛在我这儿。叫警察别着急,我马上就回去让他抓。 天刚亮,张秋生迷迷糊糊就听见孙不武叫唤:“老张,那话儿还真的来了。我与老李先去了哈,一会就带他们去理工大。” 一辆警车停在孙不武的宿舍楼下。两个穿警服的与一个穿便衣的,三个人站在警车旁。 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学生,包括周围楼上的阳台、窗口上都站满了人。大清早的,天又不冷,这样的好戏当然要看,哪怕牺牲睡觉时间。 孙不武将脑袋伸出车窗外,朝着两个穿警服的人说:“你们是来抓人的?等一下下哈,我把车放到前面停车场,去去就来。” 这边围观的同学介绍,这就是孙不武,旁边坐副驾驶座上的是李满屯。文涛?不知道,没看见,也许坐在后面吧。 没过一会,孙不武与李满屯摇摇摆摆地过来。孙不武看了看警车,对李满屯说:“听说文涛家乡是贫困县,现在看来一点不错。警车都这么破,他们县财政会有钱么?” 这是一辆新崭崭的黎明轿子头,是那时警车的标准配置。两个穿警服的觉得受侮辱了,有必要表示他们很生气。两个穿警服的还没来得及生气,孙不武话又来了:“这车与老张的那辆一样,都是黎明皮卡。傻大粗笨,只有穷地方才拿来做警车。” 刚才的火没发出来,两个警察准备接着发,李满屯却说话了:“老孙,这个你就不知道了。二三线城市的警车都这样,穷不穷不能从这方面看。” 这话说得还差不多,两个警察火气小了点。可是李满屯接下来的话让他们更加生气。李满屯向孙不武传授知识:“一般来说吧,穷地方人呢,拉屎都用手抠。为什么?省几张纸啊!难道纸不用钱买吗?既然已经穷了,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有勤俭节约。” 第一千零六十章 一插三先生 李满屯指了指一个年龄比较大的警察说:“老孙你看啊,这人的中指比较粗壮,而且没指甲。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他的右手中指是专门用来抠屁眼的,所以不能留指甲!” 这个警察忍住满腔怒火,揉了一把脸准备与这两个小子说正事。李满屯立即说:“老孙,你看你看。抠了屁眼后手就弄脏了吧?怎么办呢?要么用舌头舔,要么在脸上擦。这人吧,可能习惯性采取后一种方法。” 围观人群中有女生大叫:“李满屯,不许胡说,太恶心了!你还要不要人吃早饭啊!” 这人可能习惯性的用揉脸的方式来平息心中怒火。此时又准备揉脸,想想李满屯说的,他自己也觉得恶心,改用衣袖擦了擦脸,然后平静地对李、孙二人说:“是你们将文涛藏了起来?” 李、孙二人没回答这人问话。孙不武朝这人说:“你是谁啊?请出示证件,先证明你的身份再与我们说话。” 也对,这人承认孙不武有权先看他们证件。两个警察各自掏出一个小本本在孙不武眼前一晃,立马又揣进口袋。 李满屯立即说:“老孙,我走了哈。他们找的不是我。”两个人赶紧又将小本本在李满屯眼前一晃。 孙不武问李满屯,你看清了?李满屯摇头说:“哪看得清?别说晃得那么快,即使慢慢晃,那本本没打开也看不着。” 两个警察没办法,又将本本掏出来,捏在手里,放在李、孙二人鼻子底下,让他们慢慢看。围观的学生中也有人凑过来看,两个警察也不管了。 围观学生明明看着年龄较大的警察叫秦昆丰,孙不武却将之念成:“勤日比,一插三。这是什么古怪名字?” 李满屯嘿嘿地笑,边笑边说:“这说明他欲-望太大。唉,人的欲-望太大不好哇,容易伤身啊。” 孙不武却摇头说:“**大不大都无所谓。这个名字不顺口。这说明什么呀?说明起名的人太没学问,没文化,没水平,养个儿子也好不了哪里去。” 秦昆丰脸都气青了,还是揉把脸将怒气抹平。暂时不与这两个小子废话,等将文涛抓到,再慢慢收拾他们。秦昆丰用尽量平静的语调说:“看好了吗?现在说说,你们将文涛藏哪儿去了。” 孙不武指指另外一个年龄较轻的人说:“他的证件还没看。要不,算他是与本案无关人员,让他站远点也可以不看。” 年龄较轻的人也不废话,直接将证件递到孙不武鼻子底下,然后再转到李满屯眼前。 李满屯背着手看了看证件说:“嗯,不错,胡小满。胡个小牌就满足。这样就很好嘛,比这个勤日比一插三要好得多。勤日比一插三简直是狗屁不通。” 孙不武与李满屯这样废话多多,很显然,他们是在磨时间。张秋生那小子说不定要懒床,我们多消耗一点时间,免得到了理工大这小子却没来。不为别的,有张秋生在这事就比较好玩。 秦昆丰阴沉着脸,朝两个水货喝问道:“老实说吧,文涛在哪儿?” 孙不武老实回答:“当然是藏起来了。目的呢,是不让你们抓着他。我们这叫讲究江湖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 我靠,还没见过如此嚣张的人,竟然公开包庇杀人犯。秦昆丰正准备勃然大怒,李满屯问道:“你还没说文涛犯了什么法吔,这就想抓人了?” 嗯,是啊。从来这儿,一直都是听他们废话,还真没有向他们说明案件性质。秦昆丰面子上有点过不去,于是就强硬地说:“文涛犯了什么法,不是你们能过问的。你们已犯了包庇罪,快快将他交出来!”说话间两支枪就分别顶上李、孙二人的脑袋。 情势突变,周围的同学大惊失色纷纷后退,一些女生更是失声尖叫。 李、孙二人投降。胡小满掏出手铐,将李满屯与孙不武一人一只手的铐起来。 秦昆丰很满意。这世上就没人不怕枪。两个小屁孩,仗着是大学生自以为了不起。要不给点颜色看看,他们还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秦昆丰是文涛家乡镇上派出所的所长。在那个镇子上除了书记、乡长等领导,他算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哪受过今天这样的气?他决心要这两个学生好看,一为出刚才所受之气,二为前进村的蔡家报仇。 蔡解放破产坐牢,秦昆丰简直是痛心疾首。蔡解放每次回家乡都要给他带礼物,另外还有钱,一次三千五千不等。每年的端午、中秋、春节,蔡解放都另有厚礼。还有蔡老爷子呢?每年起码要在前进村报销三五万的餐饮发票吧?这些都不说了,昨天蔡老爷子报案,一次性地就包了两万。所以这个案子一定要办好,办扎实,办成铁案。 秦昆丰原名叫王门栓。这个名字他一直用了将近三十年,从来也没觉得这个名字不好,更没觉得姓王不如姓秦。 王门栓更名改姓是因为他的领导姓秦。他觉得既然投到领导的门下,那就应当跟领导姓,只有这样才显得自己忠心耿耿。 领导的儿子叫秦鲲飞。王门栓认为自己只能与领导的儿子同辈,于是这给自己改了这么个名字。 如同马屁精哪儿都有一样,正派人也哪儿都有。有人鄙视秦昆丰,我靠,马屁拍到这种程度,真是登峰造极前所未有。秦昆丰则含含糊糊地解释:“我妈姓秦,她要我改姓,我也没办法不是?”其实像这样极品马屁精,一点不在乎同事怎样想,他们只看领导的脸色。 跟着领导姓,与领导儿子同辈。这一突出奇兵的马屁术效果是很明显的,没多久秦昆丰就从副所长升为正所长。胡小满也想改姓,紧紧跟上领导的步伐。 秦昆丰自己是改姓秦了,但他的儿子还是姓王。很显然,要想跟上领导,就得与他儿子一个姓。问题在于姓王容易改,名字较难改。 秦昆丰的儿子叫王铁锁。那么我改叫什么锁呢?改叫王金锁、王银锁或者王铜锁?这个,不太好。金银铜都比铁贵重,所长会认为我要爬到他儿子头上去。改叫王木锁或者王石锁?这个,也不太好。铁铜都是金属。木石是什么?明显与所长的儿子不是一条心嘛。唉,紧跟领导很难呀。 李满屯与孙不武被戴上手铐后变老实了。如实交待了文涛与他母亲在理工大,被一个叫张秋生的学生藏了起来。 秦昆丰很满意,对待这些犯罪分子就要来硬的,一点客气不得。胡小满开车,依着李、孙二人的指点,没一会就来到理工大。 现在已是早晨七点来钟。理工大的学生早锻炼的,早自习的等等都已结束,懒床的也起来了。理工大的校园里非常热闹,很多路口都有早餐摊点。 车子在校园里转了一圈,没看见张秋生。秦昆丰有点不相信李、孙二人,自己亲自将头伸出车外问人。得到的回答依然是没谁看见张秋生。 秦昆丰不着急。情况说明理工大确实有一个叫张秋生的学生。而且这个学生还相当有名气,问到的每一个人都认识。这就好办,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张秋生要是胆敢将文涛母子放跑,那找的就是他。 最后一次问人时,这个学生指着前面不远处告诉秦昆丰说:“那不是张秋生么?” 前面有个人上身穿一咖啡色夹克,敞着怀,里面是黑色高领羊毛衫。下面穿一牛仔裤,明显的地摊货。这些没什么,让人觉得别扭的是脚上竟然穿一拖鞋。虽说是春末季节,但天气还是很凉的,尤其是大清早更凉。这小子这时节居然就穿拖鞋了,还是光脚。那拖鞋还不是正规货,是用木头自制的,俗称踏拉板。这种装扮,叫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秦昆丰立即断定,这个叫张秋生的不是个好东西。吸取刚才对付李满屯与孙不武的经验,秦昆丰不打算与张秋生废话。 他与胡小满下车,一左一右向张秋生包抄过来。张秋生浑然不觉,还是靸着踏拉板,辟里啪啦地趟过来。 近了,近了,待到距离张秋生两三米远近,秦昆丰与胡小满同时伸手到腰间拔枪,并且大喊:“站住,不许动!” 张秋生显然被吓住了,掉头撒丫子就跑。可能太慌张了,踏拉板都跑掉了。踏拉板离开张秋生的脚丫子就飞起来,以一种奇异的路线比箭还快地速度射向秦昆丰的鼻子与胡小满的腮帮。 “啪、啪”两声脆响,紧接着“啊,噢”两声惨叫。秦昆丰的鼻子血流如注,胡小满吐出两颗槽牙。 张秋生不跑了,停住,转身,往回走。附近的同学大喊:“张秋生,快跑啊!你怎么回头了?快跑!” 张秋生指了指秦昆丰说:“我不能跑。跑了,他肯定诬陷我拒捕。让他们抓吧,有理总能说得清。” 秦昆丰与胡小满根本没听张秋生说了什么。胡小满用枪指着张秋生大腿抠动板机,嗯,没声音。再抠,这次发现根本抠不动。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枪坏了?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一碗面条八十元 胡小满将枪举到与眼睛平行,枪口朝上,他要研究枪怎么抠不动了。“砰----砰----”枪响了,胡小满被吓一跳,失手,枪落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秦昆丰也朝张秋生大腿开枪,也是抠不动枪机。他也想仔细研究原因,胡小满的一声枪响没吓住他,他以为是胡小满开了枪。但是,他自己的枪紧接着也响了,所以人们刚才听到的是两声枪响。 枪口朝上,子弹擦着秦昆丰脑门飞上去。秦昆丰吓呆了,小便都被吓的有点**。要不是刚刚撒了一泡尿,现在肯定要湿裤子。 秦昆丰与胡小满都被吓住了,一时半会都说不出话。张秋生也不说话,抱着膀子望着这两人。场面陷入十分尴尬的境地,来抓人的人被吓住了,被抓的人不慌不忙地站着等他们抓。 时间并不长,秦昆丰清醒过来,明白自己今天出了大洋相。虽然此时他的两腿还在不由自主地发抖,但为了挽回脸面,他立即喝令胡小满将张秋生铐起来。 胡小满的两腿也在颤抖,不能走路,一走路腿脚就哆嗦。但所长的命令要执行啊,胡小满朝张秋生叫道:“你----,你过,过来,让----我将你,你铐起来。” 张秋生积极配合,很老实地上前,双手并在一起让胡小满将自己铐起来。 已经被铐起来的张秋生没听胡小满的上车命令,而是径自来到旁边的一个早餐摊点坐下。张秋生望着秦昆丰说:“我早餐还没吃吔,你们捕快总不能不给人饭吃吧?” 秦昆丰与胡小满也饿了。十八个小时,几乎是一天一夜的赶路,一千多公里只简单吃了两餐。本来就已经很饿,刚才被吓着了就更饿。是应当吃饱了再上路,秦昆丰朝车上喊:“蔡会计,下来吃早餐。” 蔡会计是前进村的会计。这次跟着来就是专职买单,警察一路上的吃住拉撒都归他付账。 蔡会计下车了,李满屯与孙不武也跟着下来。这两人有点后悔,刚才怎么没想着吃早餐呢?唉,智商与老张比还有很大差距啊。 秦昆丰与胡小满相互看看,这两人怎么也下来了,后面车门没锁?唉,脑袋吓糊涂了,想不起来锁没锁。随他们去吧,反正也是不能不让他们吃饭。 这个早餐摊是卖牛肉面的。张秋生朝摊主喊:“你们的牛肉面是二十元一碗吧?给我来一碗,另加三份牛肉,多加辣椒,多加红油!”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照着张秋生的样子要牛肉面。蔡会计在算账,乖乖,这儿的物价真贵啊,一碗牛肉面竟然要二十元。 秦昆丰与胡小满却不管物价问题,反正都是蔡会计买单,他们也照着张秋生一样的要牛肉面,肚子饿坏了。再说,出门在外,下一餐还不知在哪儿解决,得抓紧一切机会将肚子填饱了。 张秋生这三人吃东西快,呼啦啦,吧唧吧唧,没一会就碗底朝天。看看,蔡会计面前放着一包软中华。张秋生伸手将软中华拿过来,给李满屯与孙不武一人发了一支,再给自己一支叨上,随手又将香烟还到蔡会计面前。 农村人哪舍得抽这样的好烟?蔡会计买来纯粹是招待秦昆丰与胡小满的。一下被张秋生抽走三支,蔡会计无比的心痛。这是什么狗屁大学生啊?比我们镇子上的混混还痞嘛!香烟已被点上了,蔡会计除了心痛也无话可说。 秦昆丰刚才虽没挨着枪子,但子弹擦着脑门而过,灼热的气流烫得他脑门很疼。现在被又辣又烫的牛肉面的蒸汽熏着,秦昆丰感觉格外的疼,只能尽量地将脸离面碗远点。这种吃法很受罪,速度也很慢。 张秋生有滋有味地抽着烟,无比惬意地自言自语:“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啊。 哎,老李、老孙,你们看哈。那个黑脸小个头,是吧,吃东西真斯文吔。人真的不可貌相哇,看着傻小黑细,实际上却比女人差不了多少吔。” 老张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孙不武回答:“你不能叫人绰号,应当叫他学名。他的学名呢,叫勤日比一插三。简称勤日比,或者一插三都行,就是不能叫傻小黑细。” 张秋生挠挠头皮,问道:“世界上还有如此古怪的名字?他是哪国人啊?” 李满屯抽了一口烟,待鼻孔里的两条青龙冒完才接话说:“管他哪国人呢。不过,最好叫他一插三。一般来说,前面三个字是名,后面才是姓。我们与他也不熟,最好叫他姓,一插三先生。呵呵----”李满屯话没说完,自己倒先笑起来。 嘻嘻----,哈哈----,嘿嘿----,呵呵----,旁观同学跟着大笑,连牛肉面摊主都笑得乐不可支。 秦昆丰将筷子往碗里一插,大喝一声:“走!”又朝张秋生等三人喝道:“上车!” 上什么车啊?钱还没付吔。三人坐那儿,一个都没动,张秋生说:“难道你们想吃霸王餐?” 蔡会计去付账。听摊主说要二百四,蔡会计像猫被踩了尾巴一样大叫:“三个人吃几碗破面,竟然要二百四?你这是黑店!” 怎么是黑店啊?张秋生没等摊主说话,抢先振振有词地说:“来的时候我就问好了,二十元一碗。这话你们肯定听到过。黑店有明码标价的吗?你吃了一碗,外加三份牛肉不就等于四碗吗?四碗就是八十,三八二百四元,一点不多啊。” 旁边的同学也七嘴八舌地起哄,问好了价钱,愿意吃就吃,不愿吃也没谁拉你们。 不忍则乱大谋。秦昆丰计划是将三个学生带到哪个宾馆去审问,要他们交待出文涛的下落。在这儿待的时间长了不好,谁知道会生出什么变故? 秦昆丰对蔡会计说:“老蔡,正事要紧,别与他们啰嗦。” 警察与法院的主管部门三令五申,外出办案不准找当事人报销差旅费,尤其不准带着当事人一道出差。但在一些地方及某些部门根本不睬这一套,他们我行我素,专门带着当事人一路上游山玩水包吃包喝。 蔡会计这趟充当的就是包买单的角色。这是一种潜规则,瞒上不瞒下。但张秋生不行,他是专门抓人小辫子的:“哎,这位姓蔡的,你是谁啊?把证件给我看看。” 蔡会计根本不鸟张秋生:“你就一犯人,凭什么要看我的证件?” 哦,说的也是,我没资格看你的证件。但我可以肯定你不是警察,你更没资格跟在警察后面办案。张秋生对秦昆丰说:“你带着不相干的人在一起办案,就是严重违纪行为。你不怕?会有人让你怕的。双江省厅的警风督察队会扣下你们,并且会将情况通报给你们省厅的纪检部门。” 李满屯与孙不武就佩服张秋生这一点。这小子能将坏事往正路上引,能将大帽子往人头上扣死。相比较而言,他们只能玩一些小儿科,比如叫人勤日比一插三等等。 蔡会计还是不理睬张秋生,径自将单买了。虽然非常心痛,但还是要买,霸王餐不是那么好吃的。 秦昆丰与胡小满却鄙视地望着张秋生,切,凭你这小混混拉大旗做虎皮,还,还省厅呢。你知道双江省警察厅的大门朝哪儿开么? 谅我不认识省厅的人是吧?我认识不认识你先别管,这儿肯定就有认识的。张秋生扭头说道:“冯处长,你打个电话叫省厅来人吧?他们要抓你的学生吔。” 冯德龙早就来了。外地警察到他的地盘来抓人,居然不打他招呼,这是任何做保卫工作的人都不能容忍的事。他只是充分相信张秋生这三人不会吃亏,才抱着怜悯的心情坐一旁看戏。他事先为秦昆丰默哀,你什么人不好惹?所以连枪走火他都没上前,能被枪打着那就不叫张秋生。 冯德龙没打电话,而是将自己的警官证先递给秦昆丰与胡小满看。然后很严肃地说:“现在请出示你们的证件。”冯德龙的证件是双江省警察厅二级警督。秦昆丰只是三级警司,胡小满却只是小警员。很显然,冯德龙比他们大。 秦昆丰与胡小满递出警官证,冯德龙看了看没说什么,然后对蔡会计说:“出示你的证件!” 蔡会计出示的是身份证。冯德龙看了看说:“这个,只能证明你是前进村的村民。我要问的是,你的工作单位,目前任何职务。” 蔡会计老实回答,他是前进村的会计。冯德龙不理睬蔡会计了,扭头对秦昆丰说:“带非警人员一同办案。知道犯了什么错误吗?” 秦昆丰还没回答,蔡会计知道要坏事立即大叫:“文涛杀了我们村的人,所以我有权要求警察帮我报仇血恨。”这样叫喊的目的是说明,他有充分理由跟着警察一道办案。 依法,在法院判决前任何人都是无罪的!冯德龙身上霸气外露,威严地看着秦昆丰,一字一顿地说:“你想让这人来妨碍司法公正?”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你叫? 依法,在法院判决前任何人都是无罪的!冯德龙身上霸气外露,威严地看着秦昆丰,一字一顿地说:“你想让这人来妨碍司法公正?” 其实那时刑诉法还没修改。无罪推定的原则在法律上还没确立。但在法学界,甚至民间由于受到国外电影的影响,无罪推定法律原则已经深入人心。冯德龙这样说,秦昆丰也无法反驳。 秦昆丰即使想反驳也反驳不了,因为还有另外一大罪名在等着他。张秋生大叫:“他跟来就是负责一路买单的。说明白点,就是行贿!而这两个警官就是收贿索贿。别赖,刚才的牛肉面钱就是这人买单的。” 张秋生准备跟着这辆警车一道去文涛的家乡,将这件事彻底摆平。但是这两个警察行为太过恶劣,所以必要的障碍嘛,还是要设置一下,得好好的刁难刁难。 对对对,旁边同学你一言我一语:“还有中华香烟。村民哪舍得抽这样的好烟?肯定是这人买来专门孝敬警察的。”“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软,两个警察恐怕就专门帮这人报仇了。”“张秋生恐怕要倒大霉!两个警察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下面就要拿张秋生开刀。” 秦昆丰将冯德龙拉一边去介绍案情。最后秦昆丰说:“我也不是真抓他们,只要这三个学生交待出文涛下落,我立即放了他们。”依秦昆丰的本意,他真想将张秋生这三人带到某个地方好好收拾一顿。尼玛,太气人了。不过,现在情势所逼,要带走这三个学生的话就说不出来。 秦昆丰说不出来不要紧,张秋生帮他说:“冯处!文涛确实是我们藏起来了。包庇不包庇再说,我们就想去文涛家乡看看,情况是不是如这个一插三先生所说。万一他们办假案,办关系案,办人情案,徇私枉法呢?我们可以就地举报。” 冯德龙怜悯地看了看秦昆丰,挥了挥手。意思是你们要去就去吧,他不管了。 秦昆丰假马日弄鬼的装文明,伸着手对三个学生说:“请上车!我们这就走。” 走什么啊?牛肉面的钱还没付呢。张秋生说:“我们吃的牛肉面钱。自古以来,犯人的伙食归官府买单吧?” 蔡会计的心在滴血,尼玛,一顿早餐去掉四百八。天下哪有这个理!可是还得付账,否则走不了。 秦昆丰与胡小满不管钱的事。今天清早麻烦一大堆,最后的结果却出乎他们意料。这几个傻-逼学生竟然自愿跟着走。好好好,待会老子要让你们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不过,要等出了双江省地面再干。那个冯处是双江省厅的人,在他眼皮底下还是放稳妥一点好。 临上车了,蔡会计突然想起一事,盯着张秋生问道:“你叫张秋生?” 是啊,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如假包换,假一罚十。张秋生反问道:“你认识我?” 认识,认识,早就认识。百闻不如一见啊,蔡会计咬牙切齿地说:“张、秋、生,好好好,好,很好!” 光你说好没用啊,要你老妈说好,那才是真的好。张秋生嘻皮笑脸地说:“要不,你老婆说好也还差不多。再次一点,你女儿说我好,也还马马虎虎将就。” 蔡会计气的当场就要打张秋生,幸亏秦昆丰将他拉住。是非之地不能久留,必须立即离开这里。他也想起来了,蔡解放就是被一个叫张秋生的人害的。刚才一直都想着怎样抓文涛,却将这个罪魁祸首给忘了。如果没有张秋生,文涛绝不会这样猖狂。 张秋生也想起来了。这个蔡会计必定是蔡解放的什么人。张秋生站在车门口不上去,盯着蔡会计贼忒兮兮地问道:“那个崔三霞呢?她还欠着我的服务承诺呢,这次去你家刚好叫她还了。” 崔三霞是蔡会计的大嫂。张秋生的话说到他的痛处,气得又要打。被秦昆丰死死地拉住,他还指着张秋生说:“小子喂,你等着,老子不弄死你就不姓蔡!” 你不姓蔡,那姓什么?难道姓饭,叫饭桶?张秋生气死人不偿命:“要不姓屎,叫屎尿?姓粪也行,叫粪便。” 秦所长,你放开,老子今天与这小子拼了。蔡会计在秦昆丰手里挣扎,这口气不出了要憋出病来。 胡小满递过一支香烟,说道:“抽烟,抽烟。蔡会计,别与这种人计较。你要相信,这种渣滓必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你的意思是,蔡会计的仇由你来帮着报?张秋生立马抓住胡小满的话把:“你以法律的名义来**?这是不是就明说了,你要假公济私?你拿了姓蔡的好处,然后就把我往死里整?” 在谁也没注意的情况下,李满屯手里突然多了一台掌中宝。他将里面的磁带取出来交给冯德龙,并说道:“冯处,这是他们刚才说话的录像。此次去,如果我们有什么三长两短,这录像就是证据。他们公然声明,要将张秋生整死。” 李满屯与孙不武是不甘寂寞的人。这么长时间都被张秋生占了风头,他们怎么样也得弄点明堂出来。 这点小明堂却让在场之人傻眼了。正在李满屯与孙不武大感得意之时,秦昆丰突然大喝一声:“上车!” 秦昆丰也楞了一小会,随即便生出鄙视之心。切,跟我玩这一套!我要玩比这简单得多。等到了我的地盘,随便找个理由都可以要你们死,袭警、脱逃、抢夺枪支与车辆、睡觉死、喝开水死、躲猫猫死等等,方法多不胜数。当务之急是走,尽快离开这里。等到了我的地盘,看我怎么要你方要你圆! 车子都已出了理工大,蔡会计还是忿忿不平,要胡小满将车停下,他要先将张秋生打一顿出气。在他看来,文涛抓不抓都已不那么重要,将张秋生弄死才是真正的报仇。 秦昆丰也认为张秋生比文涛重要。这才是陷害蔡解放的真正凶手!蔡解放的破产坐牢,不仅是他个人的事,镇政府与他们派出所也跟在后面遭受重大损失。尤其是他秦昆丰个人,遭受的损失更大。所以一定要严惩张秋生! 不过这里不行,甚至在双江省都不行。那个冯处长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只不知他是双江省厅哪个处的处长。可能他家住在理工大学内,所以这些学生认识他。 有一点可以肯定,冯处长与张秋生只是认识,并没有什么交情。否则绝不会轻易放我们走。张秋生年轻狂妄不知死活,冯处长却绝不会不知道警方内部的手段。 冯处长让我将三个学生带走,这是给了我面子,也表示这几个学生可以随便整。但绝不能在双江省境内,这也是给冯处长面子。 秦昆丰哪知道,双江省警察厅的证件,张秋生与李满屯、孙不武都有,只是他们从来没向人出示过而已。老虎用得着拉大旗做虎皮么? 秦昆丰小声地劝道:“别着急,出了双江省境我们先小小地给他们一点厉害尝尝。回家后再狠狠收拾他。” 黎明皮卡是前面轿子头坐警察,后面货厢改成囚车。秦昆丰以为这样地小声说话,后面囚车里的三人听不见。张秋生三人听是听见了,也没什么反应。既然出了双江省境再收拾我们,那现在还不如补个觉。三人眼睛一闭,都睡着了。 前面轿子头里除了胡小满开车外,秦昆丰与蔡会计也睡着了。十八个小时,几乎一天一夜的赶路很辛苦的。 吸烟的人就是这样,每当寂寞无聊时就犯烟瘾。车子出城大约二十公里,胡小满就想抽烟。胡小满喊了一声:“二哥,帮我点支烟。” 蔡会计迷迷糊糊中被喊醒。在怀里掏出烟盒,里面只有两支烟了。给胡小满点上一支,蔡会计准备再拆一包。 怪事来了,蔡会计怎么都找不到烟了。别说整包的烟,连整条的烟的都不见。 来的时候,车子都已经出了镇口。蔡村长,也就是蔡会计老爸派人送来四条软中华。有钱外面随处可以买到香烟,但真假难辩,还是从家里带稳妥。 四条烟送了两条给秦昆丰,送了一条给胡小满,剩下的一条留做路上抽。这一条已经抽了四包,应当还剩六包。可是烟呢?不仅这六包,连送给秦昆丰与胡小满的烟都没了。 蔡会计赶紧向后车厢看,他怀疑是这三个学生偷了香烟。没有,车厢里情况一目了然,。三个学生都睡着了,上面的夹克都敞着怀,身上不可能藏下整条香烟。再说了,他们都戴着手铐呢。 “停车,回头!”蔡会计大叫:“肯定是那些学生偷了我们的香烟!” 胡小满停了车,与秦昆丰一道在车里找。车里空间就这么大,三条半香烟体积很大的,他们很快就确定香烟弄丢了。 秦昆丰平静地说:“走吧,朝前走,别回头。那个大学不是好地方,整个一土匪窝。进得去,不一定出得来。” 蔡会计破口大骂,我靠!老子一向将大学生看得老大老粗,却不知他们照样做扒手!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牌照弄丢了 胡小满一边开车一边说:“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我高中一个同学,偷窃扒拿坑蒙拐骗什么坏事都干。高考时,他娘的,我没考中,他倒中了。” 秦昆丰身上还有大半包玉溪烟,胡小满身上也有大半包红塔山。先对付着抽,等过了双江省境再买。 胡小满打开警笛,呼啸着向前飞奔。那个年头交通规则执行的不严格,高速路还很少,在一般国道上没什么速度限制。胡小满将车开到一百二至一百五十公里每小时,风驰电掣般有车超车有卡冲卡。 大约两个小时后,看见一条“舜渡人民欢迎你”横跨公路的标语。胡小满大声说:“通江省到了,秦所,在哪儿停车?” 在哪儿停车?你们带着三个天下第一的祸害,由得你们慢慢考虑在哪儿停车? 秦昆丰还在想哪儿停车比较好,胡小满突然打了个喷嚏。这个喷嚏太猛太突然,胡小满的下巴一下磕在方向盘上。这个不要紧,大不了就是疼而已,关键是他脚下不由自主地猛然一用力,油门被他一下踩到底。车子像箭一样往前一窜,“轰”的一声撞在前面车的屁股上。 追了别人的尾,这个也不要紧。胡小满赶紧地踩刹车,谁知后面一辆大约五六十吨的东风半挂追了他的尾。 车里的人如同遭遇八级强烈地震,个个都前仰后合。秦昆丰的鼻子撞在驾驶台上,蔡会计的鼻子撞在前面座椅的靠背上,都是血流如注。两人的后脑勺也都磕在座椅上,这个也不要紧,但是脖子却扭了,疼得直流泪。 胡小满额头上顶着大青包,鼻子里流着两条血。取出卫生纸擦擦血,忍着疼痛下车查看。刚刚下车就被一个壮汉揪住衣领:“臥槽泥马拉戈壁,你是怎么开车的!” 事情没完,紧跟这人后面又有七八个司机窜上来,纷纷要打胡小满。原来东风半挂后面紧跟着一辆货柜车,货柜车后面又跟着其他车,一共七八辆车,连环追尾。而罪魁祸首就是这辆黎明皮卡警车。 一般情况下,很多人都怕警察。但被逼急了,天王老子都不怕。大家纷纷骂胡小满,你个傻-逼会开车么? 有人会说,追尾就追尾了吧,反正有保险公司赔。可是保险公司只赔车损,时间他们是不赔的。司机们,尤其是货车司机,时间就是金钱。特别是那些急着要交货的司机,耽误了交货时间要罚款。 但是,急也没用,骂也没用。大家只有等保险公司来勘验现场,然后再定损。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其间胡小满挨了多少骂就不用说了。秦昆丰也百思不得其解:“小胡,好好的,你怎么就打喷嚏呢?还那么猛,那么激烈?” 胡小满唯有苦笑,我哪知道。我要是知道,怎么样也要忍住。 蔡会计也不懂:“人家打喷嚏都是连续不断地打。你怎么只打一个?在这之前没有,之后也一个没有。” 胡小满承认自己是傻-逼。打喷嚏都与众不同。他自己都想不明白,怎么突然就来了那么一下呢? 情况虽然乱,但并不惨烈。七辆车,也就是车灯、保险杠等等受损。重要的是,没人受伤,充其量也只是擦破点皮而已。最惨的秦昆丰等三人,不过是后脑勺受撞,鼻子出了点血。 张秋生也只是闹着玩,并不想有人受伤害。尤其是不能让那些货车司机受伤害,他们是无辜的。 保险公司来了,一阵忙乱就不说了。车子继续向前。还是胡小满开车。秦昆丰说他脖子不能动,一动就疼得慌。其实胡小满脖子也不能动,也是一动就疼得慌。但谁叫自己是小八拉子呢?天生就是干活加受气的命。 没走几十米,胡小满就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后面“咣铛、咣铛”的响。停车,下去检查。后面用做囚车的车厢门被撞坏了,应当是锁环的地方只留两个疤痕。两扇门半开半合,车要开动它们肯定是来回撞。 好在三个囚犯都很老实,一个没跑。一般情况下,这么老实的囚犯要考虑从轻发落。但张秋生不行,无论怎样老实也要重罚。 门锁没了。手边又没有钢丝、铁条什么的。只有叫胡小满将裤带解下来绑上,反正你坐那儿开车,有没有裤带无所谓。 胡小满拎着裤子站那儿没动。秦昆丰没管胡小满,他正在思考问题。这次抓着张秋生这条大鱼,陷害蔡解放的正凶。过会上点措施,将张秋生的牙缝撬开。像他这样的混混肯定是作恶多端,抓住一条两条罪名,给他来个重判。蔡村长应当会重重地谢我吧? 蔡村长会怎样谢我呢?钱当然是少不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蔡解放破产了,他家里的钱还是比别人多。蔡解放的老婆现在是活寡妇,闲那儿也是闲着,那个,那个啥。当然我自己是不能碰的,蔡村长不是省油的灯,碰了他儿媳我也走不了干路。 不过要是将崔三霞送给哪个领导呢?特别是哪个很强势的领导。老蔡也不敢呲牙吧?这样我就算立了大功。用别人的老婆立自己的功,这才是做人的最高境界。 秦昆丰有点伤脑筋。不是每个领导都喜欢这口。而喜欢这口的领导们,大多数又偏爱既年轻又有高文凭的女孩。想起这点,秦昆丰就感觉既悲哀又可笑。 悲哀的是,具有高文凭的年轻女孩凭他的身份根本接触不到。可笑的是,他觉得社会风气不好,连什么叫女人都搞不清楚。女人好不好根本不在乎她有多么高的文凭,也不在乎她有多么年轻。年轻的丑鬼多的是,年轻的母老虎更多的是。 更让秦昆丰觉得可笑的是,很多人说城里女人好,城里女人见得多技术好。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有多大的技术含量?玩玩而已,又不是造原子弹,哪来什么了不得的技术?怎么快活怎么玩就行,关键在于女人温顺,随便你怎么玩。高文凭的女孩大都是母老虎,你要东她偏要西,这样的也是好女人? 最让秦昆丰觉得可笑的是,很多人将女人分成城里女人与乡下女人。女人之所以是女人,就在于她们是女人,而不在于她们住城里或住乡下。 这话不是秦昆丰自己想出来的,他没这样的思维能力。有一年,一群大学生来他们那儿画画,是那些大学生说的。秦昆丰觉得非常对,从此牢记在心。 那些大学生还说,全中国最美的女人在农村,保留了中华优秀传统的女人也在农村。秦昆丰觉得这话也对,也牢记在心。大学生还说过,全国最丑的女人也在农村,完全抛弃中华优秀传统的女人还是在农村。因为农村人口占全国绝大多数,所以好的坏的都在农村。秦昆丰自动将这话屏蔽。 秦昆丰觉得像崔三霞与文涛妈那样的才是好女人。她们都漂亮,都保留了中华优秀传统。什么是中华优秀传统?秦昆丰根本不知道。他只认为女人要听话,要温柔,对男人要百依百顺,这样的就是好女人。 文涛妈死了男人,儿子马上也要去坐牢。文涛妈叫任小兰吧?秦昆丰一边想着任小兰的名字,一边打算将她占为已有。这个毫无疑问,无依无靠的女人最是容易到手。何况任小兰是出名的胆小怕事。所以文涛一定要抓到。为了他老妈,也要将他送进牢去。 秦昆丰在胡思乱想,蔡会计却忍不住了:“哎,站这儿干嘛,怎么还不走哇?” 秦昆丰被打断了思路,定了定神,也感到奇怪:“小胡,站这儿发楞干嘛?快走哇!” 胡小满怕生生的指着车尾说:“车,车牌照没了。车头,车头的牌照也没了。” 前后车牌照都弄丢了。秦昆丰像火烧屁股一样往起一跳,大叫一声:“快回去找哇!” 车开得并不远,才几十米距离。赶紧回头,在刚才出车祸的地方找。哪有?满地的车灯、挡风玻璃的碎渣都在,就是没车牌照。三个人弯着腰睁大着眼睛,像寻找绣花针一样找。 牌照早就被李满屯用搬运术扔旁边河里了。李满屯也搞不清车牌照怎么会自己掉下来,而且还一掉就两个,他也懒得搞清,随手就用了一个搬运术。 牌照在河里,在这儿的任何努力寻找都是徒劳的。秦昆丰三人找了一会彻底泄气,加上烟也抽完了,更加没气力再找。秦昆丰宣布:“走吧,不找了”尼玛,警车牌照丢失。要是让人拣去干出什么坏事,尼玛,老子也逃不了干系。 继续向西前进。坐车无聊,秦昆丰又开始胡思乱想。崔三霞应当送给哪个领导好呢?强势,好这一口,又可以长期养着崔三霞的领导还真不好找。 本来是可以送给秦局的。可惜秦局已经有了女人,县广播电台的播音员。 秦昆丰认为这个播音员只是说话好听,长相并不咋的。不说与崔三霞比,连他自己的老婆都比不上,起码没他老婆白。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新年礼物 ps:看《张秋生》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想起这个秦昆丰就懊悔异常。去年底,秦局的老婆突然带孩子出国了。领导嘛,城府当然是很深的了。这事不仅事前没人知道,事后知道的人也很少。秦昆丰是到冬至那天才知道这事。 秦昆丰回家就对老婆说:“英子啊,秦局的老婆出国了。可怜啊,正当壮年,夜里睡觉被窝里却没个女人。长期下去不是个事啊,会把人憋出病来的。” 秦昆丰的老婆叫姜红英,是个老实本分的女人。原来是农村女孩,嫁给秦昆丰后户口转到镇子上来,成了城镇户口。本来就胆小懦弱的姜红英,在当警察的丈夫面前很自卑,事事处处都听丈夫的。 姜红英的爸妈为有一个吃皇粮的女婿而自豪,何况还是非常热门的警察?他们一再告诫女儿,你长得再漂亮都没用,要记住你只是乡下姑娘。王门栓愿意娶你,是你前世的福分。你可得惜福,一定要听男人的话,他哪怕叫你死,你也得去死。 其实秦昆丰是一不小心将姜红英的肚子弄大了,才不得不离婚再娶了这个农村女孩。姜红英虽然不是什么大美女,但起码是她们那个村子里最漂亮的女孩。 这一带的风气不怎么好,但权贵们也只搞有夫之妇,姑娘却是不能随便瞎搞的。随便瞎搞也行,搞出问题你要娶她。 姜红英很争气,第二年就生了个儿子。秦昆丰很满意。原打算如果姜红英不能生儿子就离婚,然后再娶一个。现在打消了这个念头,想方设法将她户口转到镇子来。 姜红英不知道丈夫与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是个很单纯的女人。秦昆丰见老婆没明白他的意思,进一步做她的工作:“英子啊,你知道吗?在官场上混,领导就是天。我们做下属的,要心系领导,要时刻为领导着想。” 姜红英睁着大眼睛望着丈夫,认真听讲。毕竟是女人,她的脸慢慢红了。姜红英挣扎着问道:“秦局的老婆什么时候回来?如果她一时半会回不来,我们孩子怎么办?” 可怜的姜红英也只有用孩子做挡箭牌了。不过也确实,他们的孩子铁锁才五岁不到。正是猪狗都嫌的年龄,真的一刻都离不开大人照看。 铁锁送奶奶家去,秦昆丰果断地说:“秦局的夫人出国是陪儿子读书,两三年内是不可能回来的。你要做好长期准备,侍候好秦局是你唯一也是最重要的任务。” 侍候好秦局,怎样才算侍候好了?还要长期侍候他,那我的家还要不要了?姜红英觉得不寒而栗。想想要被陌生老男人那啥,她身上就起了鸡皮疙瘩。 要让一个本分的女人做这种事很难。这不是胆小懦弱,或温顺听话就行了。相反,越是胆小懦弱的女人,对这种事就越抗拒。所不同的是,因为胆小而不敢反抗而已。 姜红英还是试图反抗一下,她弱弱地说:“听说领导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吔。我又没什么文化,还是生过孩子的老妇女,秦局会要么?” 又不是让你给领导当秘书,要什么文化?姜红英推三阻四,让秦昆丰生气了,口气很硬地说:“只是陪秦局睡觉而已,难道你陪男人睡觉都不会?” 姜红英被吓住了,低着头不敢说话。秦昆丰又轻声劝导:“领导工作很忙很累,身边要有一个知冷知热的女人。领导上火了为他消消火,累了为他解解乏。这点要求,你做不到?” 老婆的工作做通了。秦昆丰准备将她做为新年礼物送给秦局。别人送新年礼物都是钱啊,烟酒啊,土特产啊,我却送个大活人。这个比较有新意,秦局肯定喜欢。 秦昆丰决定在三十一日晚上将老婆送到县城,让秦局在英子的温-存中迎接新年的钟声,这个更有新意。 三十一日上午将孩子送到奶奶家。回来就叫姜红英洗澡,要多打香肥皂。头发也要多用洗发水洗。全身上下洗干净了,又喷上特意买来的香水,一定要弄得香喷喷地去见秦局。最后让英子里外都穿上新衣。就像送人一件好礼物,事前一定要包装精美一样。 秦昆丰知道秦局的生活规律。自从老婆出国后,从来不在家中吃饭,并且一般要到十点钟以后才回家。 特意八点才吃晚饭。秦昆丰一反常态,殷勤地劝姜红英多吃点,一定要吃饱,他说:“英子啊,秦局憋了很长时间,你今夜肯定很辛苦。吃饱点,准备熬夜。” 从镇子到县里不到一小时车程。秦昆丰开着车,九点多从家中出发。十点差十分就来到秦局家门口。 县城的地皮比大城市宽松。秦局家是一独门小院。秦昆丰将车停在秦局家门口等。 远远地看见秦局的车来了。秦昆丰一边带着姜红英下车迎接,一边像大人叮嘱小孩一样对姜红英说:“记住,要喊秦局,祝秦局新年好。声音要大,别像蚊子哼。要积极主动,别像木头一样!” 秦局看见这夫妻俩一楞,问道:“昆丰,你怎么来了?” 秦昆丰点头哈腰地说:“我们给秦局拜年来了。”新年也是年,这话说得不算错。秦昆丰又指着姜红英说:“这是我爱人,姜红英,我一般都是叫她英子。特意将她送来,为秦局做做家务。英子,快叫秦局好哇!” 没等姜红英叫人,车上就下来一个女人。戴一顶白色的绒帽,穿一件红色羽绒服。敞着怀,露出白色的高领羊毛衫。下面是水磨蓝的牛仔,衬得双腿修长笔直,着一双咖啡色的高筒皮靴。 相比较这女人,姜红英穿一件蓝色的羽绒服,里面是黑色的羊毛衫。都是新买的,但与眼前的女人比,颜色很土,样式也过时老气。 这女人秦昆丰认识,县广播电台的播音员。播音员高挑洋气,姜红英稍矮而土气。播音员胸部小而坚挺,姜红英胸部大而松软。播音员腹部平坦蛮腰一握,姜红英腰腹浑圆。播音员臂部小巧而挺翘,姜红英屁股肥大而下垂。 秦昆丰给两个女人下的评语是,播音员好看不好吃,英子好吃不好看。其实吧,播音员也不好看,最起码皮肤没英子白。而英子呢,也不是不好看,只是没那么时髦而已。 回去的路上秦昆丰还在想,可惜秦局没看到英子的身子,比播音员不知实惠多少。 秦昆丰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将崔三霞送给秦局!崔三霞是蔡家百里挑一挑出来的,方圆十里八乡出名的美女。虽然比播音员大上七八岁,但女人这东西并不能完全看年龄。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两人放一起比,崔三霞肯定是完胜。 这可是为蔡解放报仇,蔡村长恐怕会答应。崔三霞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了,老婆为丈夫报仇不是天经地义吗? 秦昆丰就这样胡思乱想,大约走了十来公里,前面一辆大货车过来。恰恰就在此时,胡小满仰着头张着嘴:“啊----,啊----” 大货车风驰电掣般地开过来,胡小满还是仰着头张着嘴在“啊----”秦昆丰一看不好,赶紧伸手将方向盘朝右一拉。与此同时胡小满蓄势完毕,打了个嘎崩脆的喷嚏:“啊切!”还是不由自主地一脚油门到底。 “轰!”的一声大响,车子撞上道旁的大树。三人已经止血的鼻子又开始流血,脖子更是痛上加痛。 三人都没说话,都仰着头减少鼻血的流出,再忙着用卫生纸堵鼻孔。脖子本来就痛,现在仰着头就更痛。蔡会计嗡声嗡气地说:“勤,勤,硕长,鹅,鹅的脖子,腰,腰断。” 胡小满堵好鼻孔,默默地将车倒好。下车看看,车头被撞得惨不忍睹。好在车还能开,这种车就是好,结实,耐糟践。 江南地区有一门好,到处都是小河、水塘。三人去旁边的小河洗把脸,再用冷毛巾将将脖子敷一会。 秦昆丰与蔡会计两人都搞不明白,小胡的喷嚏是怎么回事?说来就来,还只来那么一下。骂吧,当然是要骂的,但也骂不出什么明堂。放屁,打嗝,打喷嚏都是没办法忍的事,都是说来就来。问题是,小胡他一次只来一下,并且都是在关键时刻来。 现在秦昆丰亲自开车。他算是怕了胡小满的喷嚏。秦昆丰将车开得很慢,再要出事这车真的要趴火。 现在已经将近下午一点,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秦昆丰将车停在一家饭店门口,不管了,先将肚子填饱再说。 这种饭店就是曾经风靡一时的路边店,集吃喝玩乐于一身的场所。长途司机们都喜欢在这儿吃饭、喝酒、休息。具体情况前面有叙述,孙不武跟踪法院的几个人,后来将人捉尖在床。 这次情况与上次不同,孙不武就疑惑了:“这种路边店门口应当有小姐揽客啊,这儿的饭店怎么没有?其他的饭店好像也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八月初十大门开 ps:看《张秋生》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这次情况与上次不同,孙不武就疑惑了:“这种路边店门口应当有小姐揽客啊,这儿的饭店怎么没有?其他的饭店好像也没有。” 这个,张秋生与李满屯都没这方面经验,无从判断也就无从抬杠。李满屯猜测:“这儿恐怕刚刚经过扫皇吧。再说了,这两个脓包穿着警服呢。那些小姐还不躲得远远的?谁知道其实是来了两个水货呢?” 张秋生解开绑着车门的裤-腰---带,说:“走,我们也吃饭去。” 饭店里,老板正将菜单递给秦昆丰,请他点菜。一个伙计忙着给客人倒茶。另一个伙计拿出一副扑克,请客人一边打扑克一边等菜。三个人对顾客殷勤周到,忙得团团转。 张秋生三人找一张桌子坐下。张秋生是一人戴一副手铐,他能单独坐一方,并且坐得是椅子。李满屯与孙不武是两人戴一副手铐,他们两人只能挨着坐在一条长板凳上。 老板看着这么三个戴手铐的人,再看看秦昆丰问道:“这是你们抓来的犯人?” 秦昆丰点头承认,是他们抓来的犯人。又看着这三人奇怪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废话,当然是来吃饭!张秋生口气很冲地说:“难道你们只管抓人不管饭?” 不是,我是问你们怎么出来了!秦昆丰严厉地喝问:“你们怎么私自跑出来了?” 放尼玛的猪屁,孙不武也大声地吆喝:“老子是冠冕堂皇出来的,怎么叫私自出来?臥槽泥马拉隔壁,老子肚子早就----哎哟----” 孙不武发飙没发完,后脑勺上就挨了一炒勺。用炒勺打孙不武的是一个瘦不拉干黄不啦叽,脸上长满黑晕的女人。 这女人挥舞着炒勺大声骂道:“挨枪子砍脑壳的犯人,竟敢跑老娘的店里撒野!你再犯浑试试,老娘摸逼打你嘴!” 孙不武气得要吐血。可是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老板娘再丑,再丑,她也是女人不是? 孙不武准备朝秦昆丰发火,还没站起来就觉得脖子上有点异样,伸出没戴手铐的手摸摸,再拿眼前看看,竟然是一手油,炒勺上的油。孙不武气得差点晕过去,长这么大从没吃过如此冤枉亏。 李满屯在旁边幸灾乐祸,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孙不武就更来气,要不是李满屯掩护,凭这么个老板娘绝不会打着他。恐怕老张也帮着掩护的,尼玛,都是坏人。 光天化日公开场合下不能虐待人犯,秦昆丰这点素质还是有的。他回过头对老板说:“给他们弄点吃的。” 没一会老板就给张秋生们送吃的来了,六个冷馒头,一人两个。老板见孙不武正用餐巾纸擦后脑勺,不禁心痛地大叫:“餐巾纸不用钱买吗?啊!你个傻--逼这么大把的用,必须得付钱。” 说老实话,孙不武用纸是太浪费了,整卷的卫生纸抓起就往脑后擦。他是大少爷出身,向来都是这样,倒不是故意糟践老板。话又说回来,孙不武头上的油本来就是老板娘弄上去的,多用点纸擦你还废什么话? 孙不武见老板骂他,登时又要炸毛。张秋生拉住他说:“没必要与这种小人治气。社会上就有这么种人,自己苦哈哈处于最底层,他们还专门欺负同样处于最底层的人。” 情况本来也是这样。按正常道理,这些人是不是犯人根本不关老板的事。他们来吃饭,不是送钱给你赚吗?可是这老板见秦昆丰对张秋生这些人凶,于是他也跟着凶。能欺负人是很爽的,可惜这次他看错了对象。 张秋生站起来说:“与这种人犯不着计较,太多,你也计较不过来。走吧!”又回过头来对老板说:“这馒头起码是一星期前的吧?馊了,给我们换几个。”这话说得很温和,张秋生对生活在底层的人一向态度很好。 一星期前的又怎么样?老板娘大声嚷嚷:“犯人还想吃好的?有的吃就不错了!”被人说出所买东西的破绽,老板娘不由恼羞成怒。 老板娘太过可恶。张秋生没搭理她,拉着孙不武就走。孙不武与李满屯连在一起,李满屯也只能跟着走。 胡小满跟在后面,再次用裤-腰-带将车门绑好,并且警告道:“不准私自解开,否则,哼!”然后双手拎着裤子进店。 张秋生前世坐惯了牢,倒没觉得什么。孙不武与李满屯哪受过这种气?恨得牙痒,立时就要一脚将车门给踹了,然后将胡小满打一顿。 张秋生取出一叠百元大钞,还有一些零碎的钞票说道:“来来来,分赃。” 一叠百元大钞是三万八,零碎散钞大约也有两千多。一人分了一万,剩下的一点零钱做这次行动的经费吧。 饭店里,秦昆丰等三人磕瓜子,喝茶。他们一人面前放着一包玉溪香烟,这是在饭店里拿的,一会在饭钱中结算。老板娘拿着打火机一一给他们三人点火,殷勤周到热情似火。 张秋生突然哼起了小调: 八月初十大门开, 八百家丁满山排。 地主(那个)婆娘当(呀么)当中坐, 缴租的人儿走(呀)走进来。 利用音律影响别人心智的门道,现在的张秋生已经与当初在申洋第一次使用时的境界大不相同。在申洋的那次他还不能控制,所有听到他瞎嚷嚷的人都要受其影响。 现在张秋生可以定向,也就是说,他想影响谁就影响谁。另外声音也无需太大,自己轻声哼哼就行。现在有谁走车旁过,不一定能听见他在唱歌,但远处的秦昆丰等人却照样受影响。 秦昆丰三人突然一楞,眼前的老板娘突然就变得那么的漂亮,那么的妩媚,那么的风情万种,那么的光彩照人。明明是单眼皮三角眼,在他们三人看来却变成闪亮晶莹的桃花眼,并且一眨一眨地秋波荡漾。 秦昆丰三人同时觉得心里“咯登”一下,全身的荷-尔-蒙剧烈翻腾,遏制不住的豪情万丈,遏制不住的大丈夫情怀。得此女者得天下,宁要美女不要江山! 老板娘虽然丑,但再么丑也是女人不是?凭女人的直觉就发现这三个男人的眼光不对。这是打从记事以来就渴望却从没遇到过的眼光,一股热流从她下腹升起,上至百汇下至那啥。上面嘴唇有点发干,下面那啥却变湿。 三个男人的眼光越发地炽热。老板娘又有点心慌,颤危危地说:“你,你们,你们要干啥?”下意识地捂住平坦如搓衣板般的胸口,全身却更加地燥热难当。 老板娘进退两难。退当然是要退的,大白天呢,老板就在旁边。可是退了,躲起来了,这样的好事以后上哪儿找去?俗话说,各花入各眼。看来我这花是入了这几个人的眼,以后上哪儿找他们去? 但是,还得离开。不仅是大白天,店堂正对马路也不是做这种事的地方。老板娘痛下决心,转身准备离开。可是迟了,秦昆丰从后面一把将她抱住。胡小满与蔡会计也分从两边,一人扯住她一条腿,将她拖倒在地。 老板娘立即大叫:“救命啊----”女人遇上这种事,不管愿意不愿意,喊还是要喊的。 老板与伙计立即从厨房跑出来。老板与伙计跑是跑出来了,却并没有上前帮老板娘。他们在研判当前局势:抢钱?老板娘身上没钱。强尖?不会吧,老板娘丑成这样,竟然会有人对她起邪-念? 老板最先反应过来,这些人真的要强尖。老婆虽丑,但毕竟是他的女人,岂容他人染指?老板冲上前,对准胡小满屁股就是一脚。 胡小满正拎着老板娘的两只裤脚往下扯,屁股上挨了一脚,立即勃然大怒,回身就是一个摆拳击中老板耳门。老板双手在空中划了几下,终于没能维持住平衡向后栽倒。 我靠,看瓜的被偷瓜的打了。再么歪瓜咧枣,那也是自己的东西。老板怒火万丈,一个翻身爬起来,带领两个伙计奋不顾身冲上前。 秦昆丰一个背摔又将老板惯倒,胡小满一拳打在一个伙计上腹,蔡会计与另外一个伙计抱在一起打滚。 老板娘这时可以起来了。但她没有,照旧躺在地上大喊:“救命啊----,非礼啊----” 左右隔壁,公路对面的,甚至走过路过的纷纷赶过来。照道理说,这些人应当协助老板擒拿犯罪分子,或者帮着打架。但是没有,大家都兴趣盎然地看,看那啥。老板娘脸长得丑吧,胸平了点吧,皮肤黑了点吧,那,那啥还是可以一观的。关键是机会难得,不花钱的东西就别挑三拣四了,最好是抓紧时间多看一眼是一眼。 有观众问旁边的人:“这么丑,也有男人打她主意?”被问的人沉思着回答:“恐怕是她打男人的主意吧?你不看她脱---光光,那些男人看都不看,宁愿打架也不上么?”(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大家都来了 你的意思是老板强迫客人上,所以他们才打架?被问的人还是沉思,还是充满哲学意味地回答:“有可能吧。否则她为么躺地上不起来?脱-光光,躺着,就是要人上,是吧?” 有人吐了口唾沫说:“靠,这种女人,叫我上我也不上。” 不对吧,这两人是警察吔。又有人提出疑问:“老板敢强迫警察上他老婆?” 这倒也是。再么吃了糊涂屎,也不会强迫警察干这事。于是又有人提出假说,恐怕是饭店正在干那卖银瓢昌之事,恰好被警察抓了个现行。饭店老板吃了豹子胆,竟然拒捕。老板娘呢,故意脱--光了好栽赃警察。 这个假说情节合理,逻辑严密,得到了在场数百观众的一致认同。群众忿慨了,这不是黑店么,这还了得! 正在观众们准备一拥而上协助警察将老板抓起来时,远远的响起了警笛声。早就有人打电话给警局,涉警案件,出警一般都比较快。 张秋生停止的唱歌。李满屯说:“老张,这歌真心不错。好听,带劲。” 张秋生说:“好听吧。这是我们麒林的西山民歌。它反映的是旧社会广大贫下中农遭受地主的残酷剥削与压迫,过着饥寒交迫食不裹腹的悲惨生活。今天的好生活来之不易啊,同志们,我们一定要珍惜。” 靠!你张秋生向来是好话说尽,坏事做绝。干什么坏事都有理由,还都是光明正大。 一个女警察将衣服扔在老板娘身上,大声喝令:“穿上!成何体统。” 一干人等全被带到镇派出所。秦昆丰他们警车是由这儿的一个警察来开,张秋生他们当然被一并带来。 镇子离这儿并不远,只有七八华里路。派出所就在镇党委政府对面。张秋生三人戴着手铐正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失声地喊道:“张秋生!李满屯,孙不武,你们,你们怎么了?” 喊话的人正是时盈盈大哥,这儿的一把手镇党委书记。时大哥正出门有事,就看到派出所带来一帮人。时大哥没放心上,派出所这样的事多。无意中抬头一看,立即便大吃一惊,这还了得! 时大哥三步并做两步跑过街,来到这些人身边,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们,你们怎么了?”时大哥很怕。他的怕包括两个方面。镇派出所如果办了个冤假错案,稀里糊涂地将这几个祸害抓来,那可就不得了了。另一方面是,张秋生他们如果真犯了什么案,他该怎么搭救? 张秋生吊儿浪当地说:“我哪知道怎么了?”又指了指秦昆丰说:“这个傻-逼非要抓我。不给他抓吧,不太好。那也只有让他抓了。” 时大哥看看秦昆丰,再看看撞得面目全非的警车,再再看看自家派出所的警车还是好好的。时大哥擦擦汗,心里暗叫:“还好,还好,是外地警方做的糊涂事。” 时大哥心下大定,又问道:“好好的,他们要抓你们干嘛?” 孙不武脖子一犟,骂道:“这些傻-逼吃饱了撑着,他们突然就想着抓几个人玩玩。我们算倒霉,给撞上了。” 时大哥再看看面目全非的警车,心想,倒霉的是这些警察吧?好好的车子被撞成这样。时大哥朝派出所门里大喊:“马所长,出来!” 眨眼间马所长就出来了,见到时大哥立即说:“时书记,叫我有事?” 时大哥指指张秋生几个说:“你身上有香烟吗?给他们。”时大哥没说请你照顾一下这几个人。只是表明他与这些人熟,熟到要你给他们敬烟。官不是那么好当,一言一行都有讲究。 没个机灵劲就别想在官场混饭吃。马所长立即将身上香烟掏出来,又对张秋生几个说:“请,请进,我们进去说话。” 将张秋生几个安排进一个办公室,又叫道:“小李,过来,给这几们客人泡茶。”一个很年轻的女警进来。洗茶杯,泡茶。马所长要打开几个人的手铐。张秋生摇头说:“不,就这样戴着很舒服。” 孙不武犟头犟脑地说:“我长这么大还没戴过手铐,很不错。机会难得,得好好享受享受。谁给我戴上的,就得叫谁给我取下!” 时书记的爷爷与外公都是省级干部。而时书记却对这几个学生模样的人恭敬有加。这三人的来头还用说吗?马所长暗暗为秦昆丰哀叹,你大祸临头了! 回头看看窗外,时书记还在门口没离开。马所长赶紧出去,时书记肯定有话向我交待。 马所长刚刚出门就有两辆车过来,车门还没打开就听到一个悦耳的声音在叫:“大哥,张秋生他们在这儿吗?” 不用说,时盈盈来了。随着时盈盈来的还有江小娴、凌静、高山寒、童无茶与冯德龙。 凌静每天清晨都要练功,然后就是洗澡、洗衣。一切忙完,再吃点东西就到了上课时间。今天出来准备吃早餐时,发现早餐摊点那儿聚集着许多人,都在议论着张秋生被抓的事。 稍稍一打听,凌静吓得花容失色。都开枪了,还上了手铐,这还了得!赶紧给高山寒与童无茶打电话,语音提示不在服务区。凌静更加心慌慌,又赶紧给时盈盈打电话。 时盈盈倒很是沉着冷静,她说:“没事,张秋生这些人皮实,没人能伤害他们。”话是这样说,终归还是放心不下,时盈盈邀着江小娴一道去理工大。 听了理工大同学的介绍,江小娴是既害怕又好笑。都开枪了,张秋生还敢贫嘴,还照样讹警察的钱。一碗面条要卖二十元,还一碗算四碗,都什么人呀! 三个女生很着急,却又一筹莫展。这些男生放着安生日子不过,怎么这样喜欢闯祸呢? 时盈盈虽然相信张秋生们不会有事,但焦心还是免不了的。子弹不长眼睛,第一次差一毫米没打着,今天是第二次也没打着。要是老这样闯祸,那么,第三次呢?你每次都能这样侥幸?还有上次,被电打成那样,你都不吸引教训。时盈盈认真想想,觉得不寒而栗。 大约十点多钟,高山寒与童无茶回来了。他俩是凌晨一点多钟将文涛母子送到申洋。尼玛,说是一点多钟到申洋,可是三点多钟才到达八方公司,申洋城里的路太难走。城市太大,单行道禁行路又多,七绕八不绕才过江。 童无茶仔细算算账,在申洋城里转到八方公司花的时间,比从梁临到申洋花的时间还多。这还是夜里,要是白天真不知道花多少时间才可以过江。 童无茶说:“我决定了,毕业后到哪个县城去混饭吃。大城市就算了,光跑路就把人跑死。” 也不用去县城,去三线城市就可以。高山寒说:“比如麒林就很好。我早就决定了,毕业后去麒林。” 听说是秋生交待的事,八方公司很重视,梁总亲自接见了文涛一行。梁司剑老婆与孩子都在麒林,爸妈又都在南方,他在申洋的家里没人,所以他常年就住在公司。 孙叔与公司法务部经理都来了,他们都是单身,都在公司里住。高山寒与童无茶听完文涛的叙述就离开了八方公司,此时天已大亮。 天亮时在申洋城里开车比夜里更难。两人好不容易出了城,此时都已八点过了。 听了高、童二人介绍的情况,三女生知道张秋生们是为别人受过,总算放了一点心。同时又无比愤慨,农村土皇帝竟然逼得文涛家破人亡,张秋生们仗义帮忙也是应该的,这符合他们的一贯性格。 众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一道追过去。女生是不放心,高、童二人是觉得肯定好玩。 冯德龙一上午都心神不宁,怕张秋生三人闯什么祸。张秋生这些人经常闯祸,他们自己闯的祸自己会处理,倒也从来没留下什么麻烦。但是今天不同,今天自己就在他们身边。万一祸闯大了,自己也脱不干系。特勤组领导肯定会批评我,说我不制止,不跟随他们去。梁临分队的队员们也肯定会鄙视我,张秋生几个人帮了我们那么多的忙,给了我们那么多好处,这么点小事我都不能帮着处理一下,哪怕是跟后面看一下呢? 所以冯德龙也跟着几个学生一道来了。张秋生们的车老是出事故,而时盈盈她们一路顺风,所以还没到一半路程就追上了。 时大哥站在门口没走是因为估计张秋生他们还没吃午饭。他叫旁边的饭店赶紧做几个菜送来。 时大哥与张秋生他们在一起吃过几次饭,知道他们饭量大,喜欢吃大鱼大肉。 没一会饭店就将菜送来了。时盈盈这些人也没吃午饭,大家将几张办公桌拼起来,开吃。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孙不武做伪证 刚刚拿起筷子,一个警察进来说:“请问张秋生、李满屯或孙不武能过来做个证吗?” 孙不武站起来,说:“我去,我叫孙不武。”孙不武去,李满屯就必须去。他们是铐在一起的。李满屯边随着孙不武走,边扭头说:“那牛肉别吃光了,给我留一点。还有那谁,老童,你也过来一下。”他的意思很明白,要童无茶感应一下秦昆丰等三人心里在想什么。 这牛肉烧得好,肥,红彤彤的,没添加任何配菜,原本要加大量的豆腐、白菜做火锅。时书记要纯牛肉,饭店也只好送来。 孙不武被老板娘敲了一炒勺,一直怀恨在心。他主动去做证,必定要不利于老板娘。孙大少爷,你将他的钱抢了,将他的衣服弄破了,甚至将他的车给砸了,这些,他也会生气。不过,这些气,他要不了多久就会忘。老板娘用一个黑呼呼脏兮兮的炒勺打他,打的还是脑袋,还弄得他满头满脑的油,此仇就非报不可。别说老板娘只是普通人,天王老子也不行,此仇也要报。 其实孙不武的仇,张秋生已经为他报了。不过嘛,报仇这事,非得亲手,否则总嫌隔靴搔痒。 一个大办公室里,一边站着老板一伙,一边站着秦昆丰一伙。秦昆丰毕竟也是警察,这个派出所看在同行的份上没将他们隔开审讯。意思很明显,让秦昆丰们当场反驳老板一伙的指控。派出所帮忙也只能帮到这份上,剩下的就看秦昆丰们自己努力了。 可是面对老板的咆哮,老板娘的哭哭泣泣,秦昆丰们无话可说。他们的脑袋到现在还是糊涂的,打死也想不明白,这么个丑八怪自己怎么就想得起来要非礼她呢?赖?无法可赖,确确实实明明白白,他们真的做了那不轨之事。秦昆丰们只能低着头,耷拉着脑袋,听凭老板夫妻的控诉。 无法可赖的事,孙不武有办法赖。孙大少只管报炒勺的仇,根本就忘了秦昆丰才是他们真正的对头。 孙不武一进来就说:“其实吧,我知道的情况也不全面。因为我们被关在车里,只是听见了饭店里面的一些声音,看却没办法看见。如果说错了,请警察叔叔别当回事。” 童无茶进来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盯着秦昆丰、胡小满及蔡会计看。这三人心里就发毛,不知童无茶是什么人的干活。 李满屯却对孙不武吼:“有屁就快快放了,哪来的许多废话?”放着好好的牛肉不吃,跑这儿来磨磨叽叽,李满屯想想就懊糟,不由地就火大。当着普通人面又不能将手铐解了,李满屯就更窝火。 这怎么叫废话呢?孙不武也朝李满屯吼:“帮警察破案,啊!难道不要介绍前因后果么?啊!每一个公民不都有做证的义务么?啊!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啊!我们还怎么建设法制社会?啊!一点素质都没有,平时的书都是用肚脐眼看的么?啊!” 无论秦昆丰一伙,还是老板一伙,甚或办案警察都被弄糊涂了。这两人不是一伙的么,怎么内部吵起来了? 李满屯没孙不武办法,只得说:“我可告诉你,待会儿牛肉吃完了,没了,你可要重新买。张秋生这小子这会肯定在大吃特吃,一丁点都不会留给我们。还有高山寒那小子也不是好东西,他肯定连汤都喝光光。这样好的红烧牛肉,别的地方买不着。你必须就地重新买,否则我俩没完!” 没事,孙不武大咧咧地说:“牛肉没了,时大哥肯定会再买。他请客不能请个半拉截子,还有三个人没吃呢。” 这话说得也对。李满屯不再打扰孙不武的瞎扯,找把椅子坐下来,听孙不武的胡说八道。 孙不武张了张嘴,又停下来,问李满屯道:“我刚才说到那儿了?” 你刚才说到要做社会主义好青年,要勇于为警察叔叔做证,李满屯毫不不负责地说:“你还说做证要不怕磨叽。哦,对了,你还请警察叔叔将你说的话当放屁。” 孙不武又要朝李满屯咆哮,负责审讯的警察赶紧打断:“你说到那个,那个啥,只听到却没看见。” 李满屯老是打岔,孙不武失去了瞎掰的兴趣。另外,童无茶面对秦昆丰,却又仰头思索,恐怕是感应出了什么重要的事。得赶紧做证,然后听听童无茶说什么。 孙不武简简单单地说:“我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说,大哥,你们要不要来一下?很爽的。至于来一下什么,这个我不知道。爽什么,我也不知道。哦,对了,那女人的声音还哼哼叽叽,好像很快活。” 胡说!老板夫妻立即大叫:“造谣,胡说!你是打击报复----” 嗯,打击报复?审讯警察立即追问:“他为什么要打击报复?你们陷害他了么?” 没有,绝对没有陷害。老板娘急赤白勒的声辩:“我只是打了他一下。” 好好的,为什么要打?审讯警察不由问道:“他们招你了吗?没招,没招你为什么要打人?” 没等老板娘辩解,孙不武抢先说道:“其实吧,老板娘是怕我坏了她的买卖。什么买卖?就是刚才说的买卖。当然,再次声明,我是瞎猜的。我怕打,赶紧地回到车里了。” 又是没等老板娘辩解,秦昆丰也立即说:“对对对,孙不武说得对。老板娘怕坏了买卖,所以就打了他。” 秦昆丰本来已陷入绝望之中。强---尖,还是三人共同强---尖,也就是刑法上说的轮---尖,这可是重罪。被当场抓的现行,赖是没办法赖的。一刹那间,秦昆丰大脑一片空白,想起了许多严重后果。十年多的艰苦奋斗,全部都要化作泡影。父母、老婆、孩子,全都要跟着受罪。 孙不武的证词,像是在黑暗中给秦昆丰送来了光明。像是旱地里下了一场及时雨,给他这小苗送来了露水珠。当时店堂内除了这几个当事人,没有其他外人嘛!完全可以说成是老板娘拉客嘛!她是卖---银,我只不过是瓢---昌。这样,违反的只是治安管理条例,算不上是犯罪。然后再托托人,找找关系,可以争取保留警籍。俗话说,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两伙人大声争吵起来。秦昆丰这伙人说,你们开的是黑店,专做卖---银瓢---昌之事。老板这伙人说,放你娘的臭狗屁! 孙不武不管这两伙人的争吵了。大仇已报,只能适可而止。要是再多嘴多舌,张秋生知道了肯定饶不了他。欺负底层百姓,是张秋生的最恨。张秋生的原则是,普通人可以对付,但不能过分。 另外,童无茶的表情也吸引了孙不武的注意。老童的感应术已经有了重大进步吧?原来不凭八卦铜镜,可以感应股市三天的走势,现在可以感应五天了。原来感应人可以达三五年,现在不说一辈子嘛,前后十年总可以吧? 那么,是什么事让老童这样苦苦思索呢? 童无茶的那张苦瓜脸没什么看点。孙不武正打算直接问童无茶,你感应出什么来了,突然就听见一声大喊:“我的钱呢!” 嗯,什么情况?孙不武,包括所有人都向喊声处望去。却原来是蔡会计在叫喊:“我的钱呢!三万多将近四万啊,上哪儿去了?”叫喊声中已经带着哭腔。 蔡会计觉得孙不武不错。他们虽然是对头,在这关节眼上还能帮着说话。蔡会计觉得,中午这餐饭应当由他来请,以表示对孙不武的感谢。并且以此鼓励孙不武,让他再多说一点鬼扯的话。 蔡会计打开手包,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蔡会计急了,四万啦,在那时可是巨款。 蔡会计的哭叫,让办案警察感觉他真的是丢钱了,于是就头晕。手上的案件到底是强---尖还是卖---银---瓢---昌,到现在还定不下来。强---尖是属于刑事案件,卖---银---瓢---昌是属于治安案件,两个案件的性质完全不同。 现在好了,又来一个失窃案。四万,对于贪污案来说是个小数目,有时都可以忽略不计,免于起诉。但对于盗窃案来说,就是数额巨大,必须要重判。 办案警察在挠头皮,他在考虑此案从何处下牙。老板那一伙人却在幸灾乐祸,丢了好,四万,最好是丢八万、十万二十万。最最好是连你们人都弄丢了。 老板一伙幸灾乐祸的时间不长。孙不武迟疑地说:“这事吧,我看吧,这个呢,是吧?我觉得吧----”孙不武的迟疑不是故意,他在评估,如果栽赃,张秋生会不会觉得太过分。 但是孙不武的迟疑却引起办案警察的关注,立即鼓励孙不武说下去。孙不武还是迟疑地说:“警官同志,我是瞎猜的,如果说得不对,你真的就当我放屁。 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就在琢磨着,老板娘长得吧,太,太不符合规格。照说这种长相的女人,绝对,绝对不会做那种,那种皮---肉---买卖。 可现在的问题是,她确实是做了。这样就有点反常,事情反常必有妖。也许,莫不是,他们声东击西,调虎离山,指南打北----”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牛肉吃完了 但是孙不武的迟疑却引起办案警察的关注,立即鼓励孙不武说下去。孙不武还是迟疑地说:“警官同志,我是瞎猜的,如果说得不对,你真的就当我放屁。 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就在琢磨着,老板娘长得吧,太,太不符合规格。照说这种长相的女人,绝对,绝对不会做那种,那种皮---肉---买卖。 可现在的问题是,她确实是做了。这样就有点反常,事情反常必有妖。也许,莫不是,他们声东击西,调虎离山,指南打北----” 办案警察懂了,深深地点头。秦昆丰一伙也懂了,孙不武是个好同学嘛,事事处处都向着我们。于是,这一伙都深深地点头,做恍然大悟状。 老板一伙也懂了,立即跳脚大骂:“臥槽泥马拉戈壁!你胡说八道,你吃白的拉红的----” 正在老板一伙暴跳如雷之时,一直没说话的童无茶开口了,他向办案警察说:“我觉得孙不武同学的推理是正确的。老板这对夫妻就是两个人渣。知道他们在开这个饭店前都干了些什么吗?那叫丧尽天良!” 嗯?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能够称之为丧尽天良的,那得是什么级别的坏事?贩---毒,走---私军---火,做人肉包子,拐---卖---妇---女---儿童?众人想像不出来。但是肯定不是一般的坑蒙拐骗,更不是小偷小摸。 童无茶指着老板娘说:“她专门生孩子卖!” 啊----!自己生孩子自己卖,还是专门的?拐卖别人家的孩子就已经是够缺德的了,竟然还有专门生孩子卖的? 老板娘吧,生的第一孩子是女儿。夫妻俩认为这不行,必须要有儿子传代。这个,无可厚非,很多人都有这种想法。 后来,老板娘生了第二个孩子,这次是儿子。按道理她就应当执行计划生育了。可是,老板觉得一个儿子不保险必须再生一个。于是他们将女儿给卖了,以造成他们只有一个孩子的局面。 第三个孩子是女儿,他们将其卖了。第四个孩子还是女儿,他们还是卖了。后来他们觉得这个很来钱,认为专门生孩子卖也是一桩好买卖。 他们过起了超生游击队的生活。连续不断的怀孕,连续不断的生孩子再连续不断地卖出去。虎毒尚且不食儿,故意生孩子并将之卖出去,这得要有怎样的狠心? 老板娘在生第六个孩子时,突然遇上了雷阵雨,老板娘淋了雨大病一场,从此失去了生育能力。 老板娘是个很能干的女人,除了会生孩子外,她还是一个好医生。在得知自己失去生育能力后,在一个晴朗的夜晚,她将老板灌醉,然后为他做了绝育手术。 凭一把水果刀再加二两老白干,老板娘奇迹般的完成手术,她从此不用操心丈夫去找别的女人生孩子。她如果去考医学院,恐怕要与张秋生一样获得特招。 再也不能靠生孩子卖钱了。于是夫妻俩开了这家饭店。童无茶说:“能想出生孩子卖钱的人,为什么不能想出其它搞钱的主意呢?” 去饭店搜!如果他们偷了钱,不会藏得很远,一定就在饭店附近。办案警察将老板一伙及蔡会计带走,秦昆丰与胡小满就留在派出所。毕竟是同行,办案警察对他俩还是很照顾的。 李满屯与孙不武很佩服童无茶。这么短时间就将老板夫妻的底细感应的清清楚楚。 孙不武指指秦昆丰一伙问童无茶:“请问,组织上对他们的情况掌握多少?如果不涉及机密,能不能说给我们听听?” 麒林二十一中出来的学生平时说话就是这样。但秦昆丰一伙不知道啊!他们以为童无茶真是上级组织的人,并且早就在监视他们的行动。 秦昆丰额头冒汗,全身颤抖。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做过点坏事,他们不知道组织上到底掌握了多少。 童无茶还没开口,张秋生等一帮人都来了,除了三个女生。女生们知道这些男生们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干脆一道去看望时盈盈大嫂去了。 李满屯望着张秋生,问道:“牛肉不会都吃完了吧?那么多吔。” 张秋生嘬嘬牙花,再打一个饱嗝,说道:“也还没全部吃完吧。你盛点米饭进去,搅上几搅,还是会有点牛肉味的。要是再兑一点其它的菜汤,味道会更好。”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留的,一点都不会留。我靠!李满屯朝孙不武发火:“别的就算了,牛肉你必须赔!现在,马上,就地赔!”孙不武睬都懒得睬李满屯,催着童无茶快点说出秦昆丰等人的秘密。 “王门栓同志吧,”童无茶说了半句又回头对张秋生说:“牛肉吃完了,难道其它菜也吃完了?我肚子饿了吔,什么菜都行。” 都对我说话干嘛?张秋生就不服气了,反问道:“难道是我一人吃的?我向来饭量就小,没吃几块。高山寒吃得最多,你找他去!” 靠,就你这粗料,还饭量小呢。众人一致鄙视张秋生。时大哥赶紧说:“别吵,别吵,我已经让人去买了。” 这些人在为吃的争吵,秦昆丰感到一阵心悸,大脑缺氧口干舌燥。组织上已经盯住我了!王门栓改成秦昆丰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只有警察系统内部及自己工作的镇子上人知道。外人,尤其是外县、外地市、外省的人绝对不知道。 无尽的恐惧深深地攫住秦昆丰的心脏,他感到呼吸困难,大脑眩晕,不由自主地朝童无茶跪下,不住口地说:“我坦白,我交待,请求组织上宽大处理。” 既然时大哥已经重新买菜,三个还没吃饭的水货也就放心了。童无茶装神弄鬼地对秦昆丰说:“有些事吧,牵涉到案件机密,在这儿不方便说。比如你为秦昌六干的那些脏活,比如你欺男霸女贪污受贿等等,你以后自己向纪检部门交待去吧。 你就说说,那啥,你将英子送给秦昌六时是怎样想的。你们这次所谓的任务,其目的到底是什么等等。” 童无茶怕这些人听不懂,解释说:“秦昌六就是他们县局的局长,一把手。秦昆丰的老婆叫姜红英,英子是她的小名或昵称。秦昆丰呢,原名叫王门栓。” 童无茶估计得不错。这些听众才不管秦昆丰怎样贪赃枉法呢,他们就喜欢听这两件事。 组织上什么事都知道,秦昆丰也就赖无可赖,只能事无巨细包括内心想法都老老实实坦白交待,争取宽大处理。 有关第一件事,秦昆丰将老婆送给领导。说起来真可怜,他并没有想在这件事上捞取什么好处,纯粹是心痛领导身边没个女人,真心为领导提供服务。说到这儿大家可能会想起前面的那个汪成浩,整个一天然贱。唉,茫茫大地到处都有天然贱啊! 到现在秦昆丰还不无婉惜地说:“可惜,让播音员抢了先。其实英子绝对比播音员好。无论是做饭、洗衣,还是,还是,英子都要比播音员好。播音员只是比较时髦而已。” 张秋生立即大叫:“我靠,秦昆丰是个好同志嘛!这么全心全意为领导着想,真的非常难得啊!这样的好人上哪儿找去? 这个,这个,秦昆丰同志,秦大哥哈,我们打个商量。你呢,让英子也为我服务一下下。我呢,保你这次过关。你看怎么样?这买卖很划得来的。比白白送给秦昌六要好。” 到了这会还猜不出张秋生这些人的来头很大,秦昆丰就干脆买块豆腐撞死得了。秦昆丰立即点头如啄米:“行行行,为领导服务是我们应尽的义务。” 居然让张秋生抢了先,众狼就不服了。 秦昆丰的那个,叫什么?英子。英子已经让张秋生抢了先,那胡小满的老婆就一定要抢到手。李满屯扭头,像狼外婆哄小白兔一样对胡小满说:“你呢?你老婆觉悟高不高?懂不懂得为领导服务的重要性?” 孙不武也赶紧加塞:“快快将你老婆拿出来,让大家分享一下。我们也让你过关,说不定还可以帮你前进一步半步。” 胡小满没老婆。原来倒有一个女朋友。前阵子他不知怎么突然就吃了糊涂屎,要将自己名字改成王木锁或王石锁。他还征求女朋友意见,到底是叫王木锁好呢,还是叫王石锁好。 女朋友睁着大眼望着胡小满,他还在自言自语:“其实吧,都不好。木与石都是非金属,最好取一个金属的锁。秦所长的儿子叫铁锁。我要是叫锡锁,或者铝锁,这个好像不太好,哪有用锡或铝做锁的?它们不结实----” 没等胡小满将话说完,女朋友就毅然决然地与他分手。女朋友说了:“男人可以无能,但绝不能无耻!可以下---流,但绝不能下贱!”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感应术不能乱用 女朋友头都没回地走了。三年的恋情一朝结束。女朋友临走留下一句话:“人无廉耻则百事可为。指不定哪天你就将我卖了,我哭都没地方哭。” 女朋友很好,很漂亮。胡小满为此会后悔?一点也不。胡小满当然也贱,但他不是天然贱。 天然贱有一大特点,他们自觉自愿地为领导或者为任何权贵献出自己的一切。为了能让领导愉快,他们是肝脑涂地而无怨无悔。他们会设身处地地为领导着想,会甘心情愿地为领导分担忧愁。 而胡小满这样的贱就不同了。胡小满这样的贱,说到底是从私字出发,为了满足他的私心而贱。或者说胡小满这样的贱,是围绕私字而贱。 女朋友分手就分手,反正他也不吃亏。一个不能为自己分忧的女朋友要来也无用。 胡小满为了自己的一点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利益,他也可以牺牲别人的身家性命。他们乡里有两家人,为了鱼塘的承包权而打架。胡小满收了一方的五百元钱外加一条玉溪香烟,他就能栽赃陷害,将另一方抓进看守所。 他们镇有一个叫椿树岭的村子出硫铁矿。椿树岭的村民因硫铁矿的开采毁坏了山林,并且污染了稻田而与矿主发生纠纷。矿主去城里请来二十多个打手,大白天闯进人家村子,见门就踹见人就打。村民当然是奋起反抗,双方互有负伤。 胡小满当时有事恰巧就在附近,做为警察他却不上前制止。矿主见他上道,封了两千元的红包。他竟然将村民抓了十几个包括村民组长,罪名是打伤游客。 这个村民组被判赔偿“游客”损失,包括医疗费、护理费、误工费、营养费等等,总共近二十万。村民组长及两个青壮劳力还分别被判三个月到半年的拘役。这个,不能怪法院胡判。法院根据的是警方第一手现场勘验资料及询问笔录,而现场勘验与笔录就是胡小满一人加一个协警制作的。 胡小满拍马屁是极尽下贱之能事。但欺上瞒下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一切围绕自我出发,什么事都能干,什么下贱的事都干得出来。他到现在都没出事,是因为无官无职就一小警员,能量太小的缘故。 李满屯与孙不武都大失所望,胡小满居然没老婆。李满屯骂道:“我靠,到现在老婆都没一个,你还混个屁啊!” 老婆是没一个,但坏事可做了不少,童无茶点了几桩胡小满所做之事,包括上面说的那两件。 胡小满额头上冷汗涔涔。秦昆丰是以为上级组织盯上了他。而胡小满则认为是文涛请来了强大的帮手,否则我这么个小警员组织上是不会为我费这么大力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是死定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掺和进文涛这个案子里来。可是谁又知道呢,一个农村的孩子,考上大学立马就变得这样厉害? 饭送来了,包括红烧牛肉。张秋生说:“老童,别闷着头吃饭。边吃边说说那个蔡会计,他都有些什么坏水?” 童无茶还是闷着头吃饭,没有回答张秋生的催问。他刚才仰着头思索就是在考虑一个问题。 前阵子童无茶找吴痕炼制八卦铜镜时,吴痕除答应有时间时帮他炼外,也谆谆告诫了许多话。吴痕就是这样,对同辈都非常关心照顾。 吴痕说,你们这个九章感应一派门庭冷落,到了今天都已经快要绝种了,其实是有原因的,它为天道所不容。 据我所知,你们的感应术不同与算命、看相、卜卦、占课。这些流派对天道只是推算个大概,有的甚至只推算小事与天道无干。 而你们的感应术却不同。不仅能感应天下大势,也能感应个人的内心活动,甚至包括个人藏在最心底的记忆。这样就很危险,非常容易泄露天机。 天下大势被你感应到了,你再胡乱说出去,天道必不容你,你这九章感应门的最后传人就很难存活于世。最后让你这一门这一派彻底断绝。 你要是感应个人呢?一些坏人坏事,那也就算了,他们本该受到报应。如果你感应了好人呢?正像坏人脸上没刻字,好人脸上也没刻字。你一不小心触犯了好人、善人,天道自然也会让你灭亡。 你与张秋生他们在一起,没事要向张秋生学习。张秋生虽然胡闹,但他做事向来有分寸,可以避免无意中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千万别与李满屯、孙不武在一起瞎混,这两人做事没谱,别稀里糊涂地惹祸上身。 吴痕还告诉童无茶,他们在一起炒股当然很好。股市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是抱着发财的心思来的,阴险、狡诈、贪婪、冲动、怯懦等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确实是习练感应术的好地方。 但是,记住,别太贪。要以习练感应术为主,钱财只是附带。另外,如果赚得太多,一定要拿一部分出来回馈社会。别以为这是在做慈善,你这是在消灾,切记,切记! 童无茶刚才就是在想,这几个人到底算好人还是算坏人。老板夫妻肯定是坏人,他们算是丧尽天良,将他们的事说出来应该没什么关系。 可是对于秦昆丰与胡小满,以及由秦昆丰牵涉出来的秦昌六。这些人很难说是好人或坏人。因为这些人这些事太多,社会上简直比比皆是,难道都是坏人? 比如秦昆丰将自己老婆送给领导。这事在今天看来违反了社会道德。可在天道看来呢?问题的关键是,天道到底是以旧社会还是以新社会的标准来看待这事?如果是以旧社会的标准,这事没什么。 如果以新社会的标准呢?这个,那啥,就很复杂。因为秦昆丰的老婆自己也同意。将她送给别的男人并没有违反她的意志。到底对不对呢?做这样事的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只能算是灰色人吧?那么,他们的事该不该说呢?童无茶拿不定主意,所以才仰头沉思。 现在张秋生又催问蔡会计的事。童无茶考虑到一件事,老吴说了,跟着张秋生混没事。现在就是张秋生在问,说了不会是违反天道吧? 蔡会计的名字叫蔡立春,是蔡解放的弟弟,蔡永康的叔叔。蔡永康大家还记得吧?就是蔡解放的儿子,代替妈妈给张秋生做服务承诺的人。也就是说,蔡立春与蔡解放一样,都是蔡老村长的儿子。 蔡村长在结婚不久,老婆刚刚怀孕时,就听从一个算命的建议,他的儿子都要以二十四节气为名。就是说,儿子出生时靠近哪个节气就以哪个节气为名。 蔡村长年轻时雄心万丈,他认为自己可以有二十几个儿子,另外还有若干女儿。女儿的名字嘛,那就算了,不必费那个脑细胞,就按当地人的一种习惯以自然序数排列,如大妞、二妞直至n妞。 结果他老婆只给他生了两儿三女。大儿子是靠近处暑时出生,于是就叫蔡处暑。蔡处暑长大后越看越觉得处暑根本就不是人名,甚至连狗名都算不上,有人见过叫处暑的狗吗? 蔡处暑想改名,但又怕老爸打。蔡村长在村里都是霸主,就别说在家里了。他取的名,儿子竟然想改?先将你皮扒下来再说。 蔡处暑终于在当兵时将名字改成蔡解放。老爸你有本事追部队来打我。蔡村长只能在前进村,他那一亩三分地上专横,至多也就到镇子上及附近村子。蔡解放算造反成功。 蔡村长除了自己老婆外,别人的老婆也为他生了几个孩子,其中就有两个男孩。蔡村长的霸道就在这儿,别人老婆生的孩子,但既然是我的种,那名字就应当由我来取。 一个姓阮的老婆为蔡村长生了个儿子,小寒边近出生,取名叫阮小寒。男孩的名字叫小寒,虽然娘了点问题也不大。另外一个姓左的人,他老婆为蔡村长生了个儿子,是清明附近出生的,按照蔡村长的取名法就叫左清明。 当地方言,“左”与“做”是同音。左清明就变成做清明,这个太不吉利。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爬起来做清明,任谁也受不了。 姓左的想找蔡村长商量,怎样将孩子的名改一下。可是姓左的怕,他对蔡村长怕得要命。如果不是怕,那就不会随便村长睡他老婆了。 有一天蔡村长来姓左的人家了。是来看孩子还是来看孩子他妈,这个也没谁认真探讨。 一番辛勤劳作之后,蔡村长心情很爽,正要呼呼大睡,孩子妈小心翼翼地说话了:“那个,村长啊,能不能给孩子改个名啊?前面七天是清明,后面七天是春分啊。可以往前靠嘛,叫春分也很好。” 第一千零七十章 夜探前进村 刚刚在这女人身上获得过酣畅淋漓,心情很爽很愉快,但原则问题蔡村长还是很坚持的:“那怎么行?取名只能往前靠,哪能向后退?” 女人又小心地说,那就让这孩子姓蔡吧。反正是你的儿子,姓蔡是正当应份。蔡村长却说:“姓左的人家儿子却姓蔡?这个,我不反对。可户口不好按呀!要是头十年还差不多,那时由我说了算。现在可不行,现在要依法办事。” 姓左的夫妻最后想了个办法,给这孩子取个小名叫不算。这孩子大名是左清明,小名左不算。 蔡村长的霸道从这些事上就可以看出一斑。至于蔡会计,哦,现在应当叫他名字蔡立春。由于老爸霸道,哥哥霸道,蔡立春本人却有点懦弱。这种懦弱只是相对于他的老爸与大哥,在村民面前还是比较强势的。 蔡立春的懦弱还表现在怕老婆上。可以说他老婆鼻子里“哼”一声,蔡立春全身都要打颤。一个人怕老婆,他就做不了什么大的坏事。除非老婆让他干坏事,然后责任由他来承担。 所以说人是非常复杂的。在同一个地区,有的女人任男人宰割,有的女人却极为强悍。有的男人成天沾花惹草,有的男人却怕老婆。 李满屯等人的饭吃完了,童无茶的话也说完了,办案警察押着老板一伙及蔡立春也回来了。 办案警察将饭店搜了个底朝天,连猪圈及茅房都没放过。大家知道,他们不可能搜到钱。因为钱被张秋生几个给分了。 张秋生认为这是秦昆丰与蔡村长勾结办假案、人情案、关系案的资金,应当予以没收。张秋生开始做结案呈辞:“蔡立春,你说带了三万元钱。这钱谁也没见过,所以到底带没带还要打个大问号。 即使按你说的,确实带了三万元钱。但在哪儿弄丢的?到现在还不能确定!俗话说的好,捉贼要拿赃。既然在饭店里没发现赃款,那么,你就不能继续说老板夫妻拿了你钱。否则,人家可以告你诬陷。” 老板夫妻大点其头,连连称赞张秋生主持公道。老板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大兄弟,你是好人啊,你明事理啊!要不是你说的明白,我们要被冤枉死哟!” 张秋生是好人?他明事理?下面就不是好人了,也不明事理了。张秋生指指秦昆丰等三人,对老板娘说:“这个,哈,说他们要强---尖你,鬼都不会相信。你长这么丑,男人们宁愿去厕所自---撸也不会对你起什么心思吧?我们的孙不武同学已经听见了,是你勾---引他们的。” 吴痕说张秋生做事有分寸,他的分寸就在这里。让秦昆丰等人过关很容易,不向上级报告就行了。张秋生哪有什么上级?真要说上级,那就是赵如风。摆平一件不是事的事就可以换人家老婆,赵如风肯定会积极支持。 那么赵如风的上级是谁呢?不用说,就是特勤组啰。特勤组根本不管世俗间这些狗皮倒灶的事,管你是杀人还是放火他们都懒得管。 现在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硬将有说成无,比不向上级报告还好。张秋生是说到做到,说帮秦昆丰过关就真的使他过了关。 而孙不武呢?他说帮胡小满前进一步半步,这就纯粹胡说八道。他根本做不到这一点,除非请家里帮忙。他连自己的事都不找家里,会为这么个破事找家里?信口开河,答应他根本办不到的事,这就叫不靠谱。 孙不武的不靠谱却害了胡小满。这么长时间胡小满都没出声,他深深地思考孙不武的话。过关不过关,胡小满一点不放心上。所长能过关他就能过关,干任何事,躲在领导后面没大错。虽然要防止领导将下属推出来顶雷,但下属顶雷的一般都是责任事故,今天的强---尖妇---女秦所长没法推我上前。 胡小满考虑的就是如何前进一步半步。可惜没老婆,否则这事就十拿九稳。隔着十万八千里的镇书记都巴结这些学生,他们的能量会小吗? 胡小满突然心里一动,叫老妈出来行不行呢?老妈今年才四十几岁,晒的内内上经常还有洗不干净的血。确实老了点,但还属于育龄妇女,陪男人睡觉还是行的。老妈那儿不成问题,儿子要求上进,老妈理应帮忙。关键是这些学生愿意吗? 那么,让妹妹来?妹妹还是中学生,才高二,老爸肯定不同意。妹妹是老爸的掌上明珠,他是宁愿让老婆也不愿让女儿。偷偷将妹妹骗出来,给她买新衣服买随身听?老爸知道了,肯定要将我打死。 不过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也许这些学生就喜欢年龄大的女人呢?年轻的女大学生他们肯定是玩多了,让老妈给他们换换口味? 胡小满正在胡思乱想,张秋生做最后总结了:“蔡会计诬陷老板偷钱,老板诬陷秦所长等人强---尖,他们两伙人算是扯平。你们谁要是不服,可以去法院打官司。但我要告诉你们,官司打不赢,因为你们谁都没证据。 好了,事情至此为止。我们该走了。秦昆丰与胡小满呢,你们还是当警察。蔡立春呢,你还是当随行行贿者。我们呢,还是当窝藏犯。一切恢复原样。出发!” 张秋生三人坚持坐黎明皮卡后面的囚车里。秦昆丰哪敢?这些学生具体是怎样的背景不知道,但绝对非常过硬。这从那个二级警督千里迢迢跟来,从这儿的镇委书记丢开一切工作专门陪他们,从这些学生的神态与张狂等等,这一切现象都说明这些学生不简单。今天清早我是吃了糊涂屎,竟胆敢太岁头上动土,就是不想性命活了。 张秋生越是要坐囚车,秦昆丰就越是害怕,这是摆明了要整治他。秦昆丰急得都要哭了。张秋生看着他那熊样也不再勉强,说道:“这样吧,我们坐同学的车,你坐你的车,我们各不相犯。” 告别时大哥,两辆车跟在那辆破得面目全非的警车后面,重新上路。 中途吃了一次饭,加了一次油。秦昆丰他们身无分文,是打了借条找张秋生借的。在离目的地大约三百公里时,张秋生与李满屯、孙不武隐身飞向文涛家的那个村子。他们要去那条小河,将文涛扔了的菜刀捡起来。 此时的天已经黑了,左边的前进村与右边的石桥村家家户户都在吃晚饭。前进村由六个自然村组成,也就是一般意义上的村民小组。其中有一个村子显得比较富,里面有好几栋小洋楼,大概就是村长及他的子女家吧? 李满屯拐拐张秋生,又指着一个屋子让他看。这是一个明显很穷的村子,又是一个明显破败的屋子。蔡永康正坐在饭桌旁,饭菜还没端上桌,他正在等饭吃。 嗯,什么情况?蔡永康不是村长的孙子吗?他家竟然这样穷?难道姓蔡的竟是个好村长?先村民之忧而忧,后村民之乐而乐,全体村民不富他甘愿守穷? 张秋生看看李满屯,再看看孙不武说:“我们得小心了,别冤枉了好人。特别是不能听文涛一面之词,而冤枉了蔡村长。” 李满屯与孙不武都点头。行侠仗义当然好,但一定要分清对象。如果听信一面之词而打击了好人,那,那罪过就大了。 然而不久出现的情况就证明蔡村长不是好人,最起码他孙子不是好人。孙子如此,那他爷爷会好到哪儿? 旁边出来一个大约二十一二岁的女人,来往穿梭地从厨房到外面堂屋送菜。先是一碗红烧肉,再是一碗红烧鱼,后来又是一个炒鸡蛋,最后送上来一个炒青菜,还有一瓶酒。 看起来这人家的伙食很好。但是一个男人捧着饭碗从厨房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大约两三岁的孩子,从长相可以明显看出他们是父子。男人与小孩的碗里是米饭与黑糊糊的什么腌菜,父子捧着碗来到门口蹲下吃饭。 这也就是说,这些好菜是专门为蔡永康准备的。张秋生骂了一句:“这狗娘养的兔崽子!” 二十出头的女人,在城市还躺在妈妈怀里撒娇,有的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而在农村,二十一二岁已不算年轻。但这个女人却长得眉清目秀,要是放在城市好好打扮一下,再换上一套好衣则绝对是美女。 现在这女人松松地披散着头发,上身穿一件旧的蓝布褂子。由于桌子挡着,看不出下面穿了什么。 女人给蔡永康倒了一杯酒,放在他面前。蔡永康却不忙着喝酒,而是一把抱住这女人,双手在她的身前身后乱摸一通。然后命令道:“把衣脱了,陪我喝酒。”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正派的刘队长 公历四月末,农历才三月中旬,天气还是有点凉。此时一般人里面都穿羊毛衫,外面再加春秋衫。 女人大概怕极蔡永康,顺从地脱去外面蓝布褂子,里面是一件更旧的蓝布褂子。脱去这件更旧的蓝布褂子,里面又是一件破的蓝布褂子。 这女人好像除了褂子就没其它的衣服,而褂子都蓝色的。穿衣的顺序外面是旧的,里面是更旧的。最里面是破的,上面到处都是破洞露出雪白的皮肤。 蔡永康会怎样糟践这女人?张秋生懒得看这种场面,看了就忍不住要打这杂碎,那样就坏了明天的大事。 升到半空,极目远望,他要找到蔡村长在哪儿。孙不武又拐拐张秋生,指着那个比较富裕的村子里的一座小洋楼说道:“别找了,村长在那儿。” 三个来到这小楼,降下来,隐起身子偷看。一楼的客厅里,正中摆着一张大圆桌。桌上空荡荡地,看来还没上菜。这个客厅很大,约有六十来平米。靠东边的一对单人沙发上一左一右各坐着一个老头与一个警察。 另外一对沙发上坐着两个警察。还有两个人坐在板凳上,都是农村模样的人。 三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分别给三个警察续茶、递烟。这三个女孩穿得很单薄,这样的凉天竟然是深v鸡心领的薄绸无袖衫,下面却是超短裙。这无袖衫,这超短裙,明显都是农村土裁缝仿制的,土气而又极不合身。 三个女孩发育都好,才十六七岁胸部就已经很大。弯腰倒水时,深沟忽陷忽现,短裙掩不住崛起的臂部直接露出白色的内---裤。 老头说道:“刘队,去石桥村来回需要一点时间的,您先去里屋休息一会?”然后又吩咐那三个女孩:“扶刘队,还有那两位同志去里屋休息!” 别!刘队伸手做拒绝状:“任务紧急,还是坐这儿等文富贵来吧。哦,对了,蔡村长,石桥那儿派人守住没有?” 派了,派了。蔡村长说:“从下午起就派人在那儿守着了。任何人都不准下河,并且不准洗衣,不准洗菜,反正是不准任何人在河边做任何事。” 张秋生用真气对李满屯与孙不武说:“这个警察很正派。要是你们,能不能经受这样的诱---惑?”张秋生的修为比这两人不知高出多少,李、孙二人隐身对他无效。 李、孙两个水货都坦白承认,他们经受不了这样的诱---惑。李满屯则无耻地说:“我吃归吃,套却是不上的,事情该怎样办还是怎样办。” 孙不武看不见这两人,却可以听见他们谈话。孙不武更加无耻地跟进说:“就是,老李说得对。如果好吃呢,我就想法将蔡老头置于死地,以达到长期霸占的目的。” 蔡村长一点也不认为刘队长正派,见刘队长拒绝了这三个少女,笑了笑说道:“前进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大约有三千多人口,在我们镇算是第一大村。 这三个孩子呢,是从二三百差不多的孩子中挑出来的,可以说是百里挑一吧。农村孩子不懂事,又土里土气,刘队不喜欢。我们换个口味。”蔡村长没等刘队开口拒绝,就吩咐坐板凳上的人:“上菜!” 眨个眼的功夫菜就上齐。就五六个菜,外加一碗汤。蔡村长对刘队长说:“刘队请慢用,我有事出去一会就来。” 蔡村长与另外两个村里人都走了,屋里只剩三个警察。又进来三个年轻的女人,都是二十多岁顶多不超过三十岁模样。同样穿着无袖衫与超短裙,她们的无袖衫与超短裙更土更不合身。 三个女人分别坐到三个警察身边,给他们斟酒、夹菜。张秋生又说话了:“下面的镜头恐怕很香---艳,也可能非常正派。你们想继续看下去吗?我可要撤退了,看看蔡老头去干什么。” 走走走,李满屯说:“我们一起走。这种场面也没什么看头,看出火来又没地方消。” 三个人扭头就走,身后却传来刘队长说话的声音:“我们不喝酒,吃碗饭就行了。还有,你们出去,这样子让我们吃不下饭。” 这个刘队是正派人。张秋生说:“老孙,你有能耐帮那个胡小满,还不如帮帮这个刘队前进一步半步。” 我哪有这本事,孙不武说:“我糊弄那杂花的呢。胡小满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那双眼睛贼骨碌碌地转。” 张秋生准备说点什么以反驳孙不武,身后又传来刘队的声音:“你们怎么还不走?” “不能走,”一个女人的声音回答:“走了,我们会被村长,还有村委的人骂死。”声音很细很柔弱,如果不是张秋生他们的耳力好根本听不见。 唉----,刘队叹了口气,说道:“那你们就坐旁边去吧。别影响我们吃饭。” 这刘队长真是好人,正派!张秋生说:“老孙,有办法一定要帮帮他。你不能正事不足邪事有余。” 我真的没办法,孙不武大叫活天冤枉:“我要是有随便提拔人的本事,那,那,那我都拦着大马路不让人走了。” 张秋生不放过孙不武,又说:“那个胡小满要是真有老婆呢?兑现不兑现诺言?你总不能说话当放屁吧?” 胡小满真有老婆?那好办啊!孙不武恬不知耻地说:“他老婆如果丑呢,咱爷们掉头就走。如果是好老婆呢,咱就唆她离婚。这么狗屁的男人竟将你当礼物送人,不离婚留着他干什么? 他们离婚了呢,那她就不是胡小满的老婆了。我与她发生什么事,与胡小满毫不相干。是吧?那胡小满进步不进步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靠,世上还有这么无耻的人。对付无耻之人是张秋生的拿手强项,他问道:“那胡小满的前妻哭着喊着非要嫁你怎么办?你将人老公弄没了,必须以身相许来赔偿。” 这个难不倒孙不武,继续恬不知耻:“记住,我说的是好老婆。好老婆一般不愁嫁。大不了给她重新介绍一个不就行了么?” 她要是寻死觅活非你不嫁呢?张秋生又问:“她就是看上你了,这叫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做不成孙不武老婆,她就死给你看。你说,怎么办?” 我靠,哪有这种事?我说过,是好老婆。孙不武说:“差老婆我掉头就走。” 你所说的好老婆,其实仅仅是长得漂亮,而不是真正的好老婆。张秋生最是不怕抬杠:“真正的好老婆根本不听丈夫支配,将自己当礼物由丈夫送来送去。丈夫稍露一点这种想法,立即就大耳刮子搧过去,然后再离婚。” 好吧,孙不武投降:“真要遇到这种老婆算我倒霉,我死给她看。这总行了吧?反正帮人提级的本事我是一点没有。” 蔡村长在另外一个屋子里。他们所等的人已经来了。文富贵是石桥村的人,说起来还是文涛的堂叔。他向蔡村长证明,亲眼看见文涛将菜刀扔进石桥下面的小河。 蔡村长说,这些你与我说没用,要向警察说。蔡村长还说:“向警察说了后,我不会亏待你的。这儿先给你五百,以后有困难再找我。另外,在镇上饭店里欠的钱一笔勾销。” 文富贵磕头如捣蒜,感谢蔡村长的大恩大德,随着一个人去另外的屋子去安歇,他今夜不回去了,就在前进村睡觉。其实这等于是被软禁起来,只是这傻-逼没觉得。 文富贵出去后,蔡村长又吩咐旁边的两个人:“毛狗,旺水,明天的事太过重大。搞得好,是文涛杀人。搞不好,是你们俩杀人。记住,文涛老爸是因你们俩追才跌入水库,又是你们俩踢了他几脚才死的。 明天要派人将河水抽干去找那菜刀。那富贵是石桥村的人,不管怎样我都不放心。明天你们俩一人带上一把,装作是寻找菜刀的人。 文涛的那把菜刀找着了,那当然很好。但万一呢?凡事都有个万一。如果没找到那把菜刀,毛狗就将你带的菜刀悄悄扔河里,然后再将它找到。 明天会有很多警察来。别当警察是吃素的,如果毛狗露馅了,就由旺水上。我们这叫三保险。无论如何,也要将杀人的帽子死死地扣在文涛头上。 事情成了之后,毛狗就去镇上负责前进饭店,旺水负责窑厂。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心狠手辣啊,老谋深算啊,排兵布阵滴水不露啊。张秋生三人一边往回走一边摇头感叹,文涛遇上这样的老生姜输得也不冤啊。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关键证据是菜刀 枯水时节河面不宽,只有二十来米。河水也不深,大概齐成人的胯部。河边有二十多青壮劳力提着棍拿着棒巡逻,汽灯将近百米的小河两岸照得如同白昼,二十多支大号手电筒四处扫描。 这样的严密防守,八路军武工队恐怕都别想过河。可惜,蔡村长要对付的是在世之仙。其实根本都无需张秋生出手。孙不武用神识一扫描,立即就发现菜刀,然后手一招菜刀就进了他的戒指。 三人去文涛家,将菜刀在他家厨房放好。看着这个寒酸的两间半土屋,三个平时非常粗豪的家伙经不住要落泪。特别是孙不武,他终于理解了文涛在学校认真学习努力要求上进的原因了。 今天下午两点多钟,蔡村长接到电话,文涛妈现在打工的公司为她出头。公司领导带着一大班律师、记者到县里来了,就住在县委招待所,他们母子俩也跟着来了。 他们的律师已经去了县警察局,出具了律师函,强烈要求警方缉拿杀人凶手。 打电话的人说,县警察局很被动。这是凶杀案,而县警方居然不知道。 蔡村长叫蔡根富。蔡根富再怎么霸道,再怎么一手遮天,他也只能在前进村这一亩三分地上横,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村长。凭着他这么多年所精心编织的关系网,最多也只能延伸到他们自己的镇子上。县城里有一个酒楼兼旅馆,属村办企业,也只不过是他进县城的落脚点而已。 蔡根富平时在县里的一些要害部门也注意培养人脉。但到目前为止都是些报个信送个话的人,没什么大的作用。 文涛这次带来的阵式太大,大到蔡根富难以想像。连公司领导,律师、记者都能带一大班来。此事是真的么?凭文涛爸妈的文化水平,在公司里能得到领导器重? 但镇派出所也来电话了,证实上面的消息不假。蔡根富有点着慌,律师直捣他的痛脚。他向镇派出所报案,说文涛杀人。而真正杀人的却是他自己。 生姜毕竟是老的辣。蔡根富知道,这次要想逃出生天必须将文涛拖下水。我派人打文涛一家是不错,这个没法赖,两个村的无数村民都看着呢。 文涛爸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蔡根富想赖到过失上去。我派的人只是想打他,哪知道他会摔下水库?更不会想到那么矮的库坝会摔死人。 可是派出所的人好心地告诉他,前进村的人在追打文爸时曾叫嚣要打死他。虽然是随口说的,但人要是真的死了,法庭就可以认定你主观上有杀人的故意。 所以一定要将文涛拉下水。造成这是双方过错,我不杀文涛,文涛也要杀我。要判死罪,我们两个都应当判死罪。我老了,拼一个小伙子够本。要是不判死罪呢,那就更够本。 蔡根富只是土皇帝,根本不懂法律更不懂法学逻辑。他的这种想法完全不成立,简单的道理,怀疑别人要杀你,可以向警方报案而绝不允许你采取所谓的先下手为强。何况本案是你先杀文涛父亲的。 蔡根富是法盲我们就不说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说文涛要杀他却没有一点证据。这个,蔡根富再么法盲也知道,指控别人必须要有证据。 正在蔡根富着急之时,有村民向他报告,石桥村的文富贵看见文涛向小河里扔菜刀。 赶紧将文富贵找来。还没说上几句话,县警局刑警大队的刘队长就来了。刘队摸着黑赶到前进村,其紧急性已经不言而喻。 刘队长叫刘亚军,在县刑警队已干了近二十年,从小刑警干起直到现在的队长。县局秦昌六资格还没他老,都已经干到局长了。原因就是他太过耿直,办事太过认真。 刘亚军三口两口就吃完饭,又对文富贵做了询问笔录。这时镇派出所的人也来了,副所长带着另外两个人。 刘亚军带着这些人来到小河边。将自己带来的手下及派出所的人都留下,协助村民看守小河。这时如果有人往河里扔把菜刀,那可就给案件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这招蔡满富也想到了。如果没有文富贵的举报,他真的要往河里扔一把菜刀。现在不能扔了,如果从河里找出两把菜刀,那就叫弄巧成拙。现在不仅不能扔,反而要派人守住,防止别人往河里扔菜刀。比如文涛的大伯,还有他姑姑,包括石桥村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往河里扔菜刀的可能,他们要搅浑水。 这事如果不是张秋生三人来掺和,文涛爸的死就算石沉大海,文涛本人搞不好还得坐牢。 刘亚军带着副所长来到文涛家,他在厨房里发现了那把菜刀。看着文涛家破旧的房屋,以及里面寒酸的摆设,刘亚军也觉得心痛。 文涛出事时,刚刚将他爸葬下去。此时他爸的灵堂还在,香火却已熄灭。刘亚军为文涛爸上了一柱香,对着遗像说:“如果你真是被蔡根富派人所杀,我定会为你伸冤。” 副所长也上了一柱香,对着遗像说:“如果我们所有什么对不起你的,请原谅。我定会跟在刘队身后为你出力。” 两个警察对着遗像行了一个警礼,转身就去了石桥村的铁匠家。有当地派出所的副所长带路,这一带比较出名的人家都好找。 铁匠肯定这把菜刀是他打的。石桥村各户人家的农具及菜刀都是他打。但是,他记不得这是为哪家打的了。铁匠说:“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涛涛家的事来搞调查,但不记得就是不记得,我可不能瞎说。” 铁匠还说,涛涛一家为爷爷下葬,前进村的二十多人跑到坟山打他们。涛涛爸被追到水库,他亲眼看到涛涛爸摔下库坝,同时也亲眼看见蔡毛狗与蔡旺水各自踢了涛涛爸几脚。 铁匠承认自己太胆小,不敢上前制止。待蔡毛狗与蔡旺水走远时,他才敢上前救涛涛爸。与他一道下库底的还有前进村的两个人,他们当时都在维修水库的泄洪闸门。 刘亚军出了铁匠家门,又去了其他人家调查情况。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张秋生等三人没去其他人家,他们得回去了,否则时盈盈几个女生肯定怀疑。 孙不武叹道:“唉,带普通人干事就是麻烦。老高他们怎么将女生们带来呢。这不是添乱嘛。” 话也不能这么说,张秋生反驳道:“凡事都是有对比的。正是因为有普通人,才显得你们修真人牛-逼。要是全国十三亿人都是修真人,个个会飞会隐身,你孙不武也就狗屁不值。” 与张秋生抬杠从来都是输,孙不武不抬杠,顺着这小子的话说:“是啊,正是有广大普通人养活着修真人,我们才可以幸福而愉快地修真。” 这话说得很好,孙不武不该又加上一句:“我感叹的是,谁制定的狗屁规矩啊?不准在普通人面前使用法术!我靠,好不容易修了真,学得了几个法术,却不能在普通人面前用,这不是叫我锦衣夜行嘛?” 你学会法术就是为了在普通人面前用的?张秋生说道:“老孙,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就要说道说道你了。我不记得是老吴还是老李说过,这世界上只有极少数人才可以修真。哎,老李,这话是你说的么?” 确实是这么回事,但这话不是我说的,李满屯摇头说:“我向来懒得说这种没水平的话。这事是明摆着的,无需多说。要是大多数人都能修真,现在就是修真者的世界。” 张秋生表扬李满屯:“说对了,还是老李有觉悟。大家都修真,那就不叫修真。就像做算术一样,放到小学一年级课程里去。 世界的奇妙就在这里,有人修真而有人不修真,这样才有神秘感。就像大家都将衣服穿起来,这个世界才好玩。如果大家都不穿衣呢,那就真心没意思了。 现在泡妞,大家都送花,都尽量装---逼。如果都不穿衣呢,就用不着装了,妹妹们看一眼就可以决定做不做你女朋友。哎呀,孙不武的二老板又短又细,那么小,算了吧,你给我滚远点。” 我靠,这挨得上吗?孙不武大叫:“你这话说的一点逻辑都没有,纯粹胡说八道。” 阴天,从下面看五百米的高空是黑漆漆的一片。不用隐身,三个损友说说笑笑,一路争吵。没一会,就在距离县城不远的地方遇上高山寒等人的车。 早就电话联系上,孙叔带着一班人住在县委招待所,并且将张秋生等人的房间也都订好。 八方公司对待员工确实好,梁司剑也非常平易近人。但是对员工再么好,总裁再么平易近人,也不可能深更半夜爬起来倾听一个下属公司普通员工诉说她家庭的遭遇。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要加紧修炼了 八方公司下属有七个支公司与分公司,在沿海五个省份以及麒林有十几个工厂,员工十几万。每个员工的家庭苦难总裁都亲自过问,那是不可能的。 引起梁司剑亲自过问的主要原因是,这事是秋生招来的。秋生这孩子聪明能干,但也特别能惹祸。像所有的长辈一样,梁司剑不放心,所以才不顾天还没亮就爬起来过问这事。 但是,听了文涛那几乎是血泪的控诉,梁司剑愤怒了。一个农村的土皇帝,竟然能将人逼得家破人亡。这事非管不可!我们八方公司的员工绝不能让人欺负了而我这个总裁却不管不问。 梁司剑指示法务部,抽调最强干的力量,聘请最好的律师,一定要帮任小兰洗雪冤仇。 孙叔自告奋勇,他来带队去文涛家乡。法务部本来就归孙叔分管,由他带队顺理成章。张秋生是孙叔实际上的师傅,对于张秋生的任何事,他都要亲自来办。 法务部的两个主管,又聘请了两个律师。大约于上午九点来钟,就包了一架飞机直飞文涛家乡。 这不是摆谱,也不是钱多得烧包。孙叔很忙,马上就要随投资部出国。即将到来的亚洲金融危机,八方公司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对于孙一行来说,这不仅是一个捞钱的机会,更重要的是这样重大的活动,韩、华二老及柳、李两家的三长老都肯定要来。这是莫大的福缘,哪怕是一分钟都不能错过。 聘请的两个律师是兼职的。那时还没取消兼职律师。这两个律师都是全国性媒体的记者,专门负责法制版块的采访。 正是由于两个律师都是记者,而记者间讯息互通,所以其他媒体的记者得到消息都纷纷赶来,这些记者都是负责法制栏目的采访,这样的新闻素材可不能放过。 呼啦啦二十多人上了飞机。看着这些肩头扛着摄像机、胸口挂着照相机的记者,直将文涛母子震惊得目瞪口呆,又感动得热泪盈眶。 他们一行下午两点多钟来到县城。法务部的两个主管,与两名律师马不停蹄直奔县警局,后面跟着十几个记者。 小县城从来没经历过这种阵式,警察局长秦昌六惊呆了。其实对付这种场面很简单,连新闻发布会都不用召开。 秦昌六可以让他们将律师函交到一楼大厅的接待室,那是专门受理报警及一切信函的部门。 秦昌六还可以冠冕堂皇地说:“本案正在积极办理。鉴于目前处于侦察阶段,有关案情无可奉告,请原谅。”管他什么案子呢,将这些人哄走了再找下属了解也不迟。 可惜,秦昌六没这方面经验,老实承认他还不知道,没人向他汇报本案情况。 秦昌六被弄了个手忙脚乱。打电话找秦昆丰,被告知秦所长出差去了,是一起报复杀人案。派出所的人在电话里汇报了大概经过,却与秦昌六目前所掌握的情况大不相同。 派出所的汇报是一个叫文涛的人,因为其父在与别人相互追逐中摔下水库堤坝而亡,所以手持凶器去对方村中行凶杀人。因对方村中人多,文涛行凶未果负案潜逃,秦所长正带人去追捕。 这不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搞不好会出大庇漏。秦昌六顾不得骂秦昆丰,立即派刑警队长刘亚军去实地了解情况。 秦昌六毕竟从警二十多年,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局长,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不好,落下了让人耻笑的把柄。但也有一样好处,这案子无论下面的派出所是否贪赃枉法,也无论八方公司是否无理取闹,他可以从头开始。 案件的发生我不知道,这是我的失职。现在知道了,我秉公执法。只要不偏不倚,严格依法办事,那么,谁也说不了我什么。刘亚军这人平时不听话,但为人非常刚正不阿,他办事秦昌六绝对放心。 几辆车进了城,秦昆丰立即去县局汇报,而张秋生们却是去招待所与孙叔汇合。 秦昆丰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权力。派出所只有五日的行政扣留权。他没有刑事拘留以及跨省抓捕权,在他的辖区发生需要刑拘的案件必须上报县局。他私自带人跨省抓捕文涛是错误的,连电话都没向县局汇报就更是错上加错。何况在双江理工大学,他与胡小满都开枪了。这事要是认真追究起来,他要受到严肃处分。 好在张秋生答应了,只要将英子送他就可以帮着过关。秦昆丰硬着头皮来到县局。他没想到县局所有领导都在等着他回来汇报。 秦昆丰向领导们说明,他没想着要抓捕文涛,所以没向县局报告。他去双江科技大只是想找文涛了解情况。可是文涛被几个同学藏起来了。于是他又将这几个同学请回来,请他们协助调查。 上面这些汇报内容,是秦昆丰与张秋生商量好的。秦昆丰请局领导找这几个学生对质,他绝对没有半句谎言。 说老实话,秦昆丰很少对领导撒谎,至多也就是隐瞒不报。这次也是这样,他隐瞒了许多违法事实,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汇报。 因为向来不撒谎,领导们相信他的汇报。问题就在于前进村的那个蔡根富太不是东西,干尽了鱼肉乡民的事,简直就是村霸土皇帝。这些都是刘亚军刚才电话汇报的内容。 刘亚军还说了有关菜刀的事。蔡根富说文涛持刀闯前进村,并且挥刀砍人。由于前进村人多势众,文涛杀人未果后逃跑,将菜刀扔进了小河。 刘亚军说,他查看了文涛的家,菜刀还好好的在厨房。而一个叫文富贵的人说,文涛从前进村逃跑时没回村。文涛在村口遇见赶来找他的妈妈,就带着妈妈直接逃走了。 所以刘亚军请求县局支持,明天组织人手下河去打捞。如果找到了菜刀,蔡根富的话有一半可信。如果没找到菜刀,就说明蔡满富在撒谎。 刘亚军还说他分别走访了石桥村与前进村的几个村民组,有很多人愿意证明,文涛父亲摔下水库堤坝时并没死,是一个叫蔡毛狗与另一个叫蔡旺水的人踢了他几脚后才死的。而这两个正是追着文父打的人,可以说文父的死是他们所要的结果,初步认定他们已构成了杀人罪。 县局领导会议决定,同意刘亚军的请求,明天派人打捞那把菜刀,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县局领导会议还决定,暂时不抓捕蔡毛狗与蔡旺水两人,以便挖出他们背后的指使者。 孙叔与法务部的主管一直在等张秋生到来。他们一连吃宵夜一边交谈着本案的一些情况。 法务部的一个主管问张秋生:“你为什么叫文涛隐瞒菜刀的事?在办理案件中,隐瞒重要事实有时并不好。万一有人指证,而警方又根据指证将菜刀打捞上来,那我们就非常被动。” 另一位主管也说:“案件的焦点应当在文涛父亲被杀上。现在却被转移到那把菜刀。菜刀如果被打捞上来,对方就会在这上面大做文章将水搅浑。” 其实文涛带没带刀去前进村并不是本案的关键。这是两个案子,一个是文涛父亲被杀,应当放在重点。另一个才是文涛带刀寻仇。而文涛带刀寻仇的重点在于他用没用刀砍人,以及对方使用没使用凶器砍他。 两位主管说的不错,张秋生没反驳。他向两位主管说了刚才与李满屯、孙不武一道都干了些什么,以及他们看到、听到,还有菜刀已经被他们打捞上来等等一些事。 张秋生最后说:“在蔡满富的计划中,文涛带没带刀,菜刀扔没扔河里都无所谓。按照他的导演,明天从小河里一定要捞出刀来。这个案件的水,就从菜刀这儿搅浑。那么,我们正好可以看看他明天怎样表演。” 两个主管从小在城市长大,然后去国外读书,从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村长竟然有这样多的花招,这样的心狠手辣。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李满屯与孙不武就起了床。自从得到金丹以后,他们从未这样早起床。昨天他们被刺激到了,张秋生唱一首歪歌,竟然将秦昆丰等三人诱得,那啥,竟然对那个丑得让人恶心的老板娘起色---心。秦昆丰他们不仅是起色---心,还急不可耐地要干那啥。 我靠,一点不比那个花---疯的招术差嘛!即使比花---疯招术差一点也不要紧,它简单方便啊!花---疯招术既要乱神符加大力符,还要加铜锤系列。而昨天的那个呢,只要唱首歌就行了。多么的简单,多么的方便,多么的实用? 花---疯招术已经被禁用。不仅被禁用,还禁止扩散。可唱歌呢?唱歌不犯法吧?你特勤组不能再下一个二号文件,从此禁止修真人唱歌吧?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吹拉弹唱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李满屯与孙不武就起了床。自从得到金丹以后,他们从未这样早起床。昨天他们被刺激到了,张秋生唱一首歪歌,竟然将秦昆丰等三人诱得,那啥,竟然对那个丑得让人恶心的老板娘起色---心。秦昆丰他们不仅是起色---心,还急不可耐地要干那啥。 我靠,一点不比那个花---疯的招术差嘛!即使比花---疯招术差一点也不要紧,它简单方便啊!花---疯招术既要乱神符加大力符,还要加铜锤系列。而昨天的那个呢,只要唱首歌就行了。多么的简单,多么的方便,多么的实用? 花---疯招术已经被禁用。不仅被禁用,还禁止扩散。可唱歌呢?唱歌不犯法吧?你特勤组不能再下一个二号文件,从此禁止修真人唱歌吧? 这个要练,立即,马上,刻不容缓。不过暂时不用找张秋生,找了也白找,肯定要遭他一顿臭骂。老张早就叫他们学习音乐,通过学习音乐来把握音律,然后再运用音律来修炼乱人心智的法门。 他们对音乐不感兴趣,练习了一阵后就放弃了。当时认为乱人心智也无需音律,使用乱神符就行了。尤其是在花---疯招术横空出世后,他们对乱神符更加的痴迷。 他们认为花---疯招术的精髓在于乱神,所以刻苦钻研乱神符。不仅是李满屯与孙不武,韩冠阳与华寒舟以及二十一中的一些大小妖孽都在刻苦钻研,并且经常凑一起交流心得。 他们目前的打斗水平已经超过金丹期的顶峰水平,而法术水平却连一般筑基期都不如。但对乱神符的体会与运用又比一般元婴大佬都强。 经过长期的钻研,他们终于发现乱神符是如此的博大精深。它不仅是乱人心智,让人瞬间发狂那么简单。通过乱神符可以让人狂燥、暴怒、冲动,也可以让人怯懦、疑虑、妄想。乱神符还可以让人沉默,打死也不开口。或者反过来有着强烈的倾诉欲,心底的话如果不说出来就如鲠在喉。 在钻研乱神符中,他们不断地有新发现,也就更加的痴迷。他们其它的法术连一般筑基期的都不如,但对乱神符的理解与运用却比元婴大佬都要高明。他们现在用符只需随手掐诀,而不用实体符,所以准确叫法应当是乱神诀。因为符里的法力是固定的,也只有掐诀才可以精确地控制法力大小。 现在问题来了。昨天从中午开始,一直到夜里休息,李满屯与孙不武都在想,怎样利用乱神符来达到张秋生唱歌一样的效果。 没有,乱神符没有让无盐变西施,嫫母变貂婵,丑八怪变嫦娥的法力。更没有让诸葛亮的老婆变成唐明皇老婆的效力。 张秋生的歌声能让秦昆丰等三个男人兴奋,迫不及待地拼着老命也要解决二老板问题。这说明什么呀?这说明当时的老板娘在他们眼里比天仙还漂亮。 乱神符里没有,而张秋生的歌声又如此妙不可言,当然要赶紧练了。张秋生这小子隔三岔五的就要出一些鬼明堂,这说明他没有纯粹地贪玩,他还在做正经事。我们必须迎头赶上。 孙不武在练习小提琴,帕格尼尼的二十四首随想曲中的第十三首《魔鬼的颤音》。李满屯在大问题上有时还可以与孙不武意见一致,但在小节问题上从来与孙不武尿不到一壶。孙不武既然练小提琴,那他就练小号,深情与悲怆的《嘎达梅林》。 两人一个提琴一个小号,一个吹一个拉。练一会儿,停下想想,再接着练。 远处,凌静在练瑜珈。她练的瑜珈是李秋兰教的,印度古瑜珈。前面说了,在世外桃源得到的典籍中有一部印度古代瑜珈术。为了翻译,张秋然还专门学习了古梵文,又专门创了一套吐纳术与之配合。 李秋兰觉得这个瑜珈术很好,特别适合凌静修炼,于是就教给了凌静。印度古瑜珈术与现代瑜珈一样,都能增强人体的柔韧性与协调性。但印度的古瑜珈更注重修炼中的冥想,通过冥想使人放松来体会人与自然的融会贯通,用中国的话来说就是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古代的东西也不一定都好,起码古印度的瑜珈术中就有许多糟粕,这也是它没有流传下来的原因之一。比如其中有很多的反关节动作,尤其是下腰就非常不科学。 上帝或自然创造脊椎,本意就是要它向前弯。古瑜珈术中大量的向后下腰的动作,这是反自然的,练得不好容易让人受伤害。张秋然将其中反关节部分删除了大半,只留了一点对人伤害不大的部分。 另外古瑜珈中的呼吸之法也太繁杂,练得不好容易出差错,即使不出差错效果也不是很好,让人觉得特别累难以进入冥想之境。为此,张秋然专门创了一套吐纳之法。 张秋然是为弟弟做这些的。弟弟当医生,也不能总是给人开刀吧?通过锻炼以强身,这才是为医的根本之道。 可是李秋兰却认为这套瑜珈术适合凌静修炼。瑜珈修炼的柔韧性协调性对舞蹈及表演非常重要。而吐纳术对练习声乐的人就更重要了。吐纳术炼的就是呼吸,那种腹式呼吸、胸腔呼吸,腹部与胸腔共同呼吸,对练声乐的人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张秋然的吐纳术练上两三年就可以达到小成,练上十来年全身经脉可以贯通。这里包括着张秋然的性格,按部就班循序渐进。对于练内家功夫的人来说,这是非常难得的功法。 但李秋兰等不及了。凌静马上就要拍戏。这部戏里有大量的舞蹈及歌唱内容,哪里能等到十年以后? 在世之仙授凌静以古瑜珈术及吐纳术,再给她十几颗归元丹以巩固。又帮着凌静打通经脉,改造声带。再编几个法诀,将一些声乐及舞蹈、表演知识打入凌静脑海。只剩下感情处理问题,需要凌静自己去慢慢体会了,感情处理问题在世之仙也帮不上忙。 李秋兰反复叮咛,这套瑜珈术与众不同,必须配合这套吐纳术一起练。如果以后有人想跟你学,一定要告诉别人,先学吐纳术再学瑜珈,否则身体会受伤害。所以说李秋兰善良呢,害人的事一点都不敢做,甚至可能会引起的伤害也不敢做。 凌静现在的内息,比一般练了二十几年甚至一辈子内家功夫的人都强。在世之仙教的徒弟是能等闲视之的么?她身体的柔韧性与协调性,会让自小就进杂技团练柔术的女孩无地自容。 凌静今天起床时惊动了时盈盈与江小娴。女生睡觉一般比男生警觉,尤其今天是在外地睡觉,睡得又是生床就更加警觉。 时盈盈与江小娴睁开眼,见凌静已经起床,看看手表才四点半。两人同时缩进被窝,凌静是个好同学,是有为青年积极上进。我们不能与她比,我们胸无大志,成天混吃等死,还是继续睡吧。 两女生睡了个回笼觉醒来,再看看手表,五点半。时、江二女虽然没什么追求,但也不是懒女孩。两人起床,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小县城里只有一个公园,县委招待所就坐落在公园旁边。跑步,这是最简单最让人们喜爱的健身运动。一个女人在练瑜珈,姿式真美吔。时盈盈有段时间想学瑜珈,所以对这个有点熟。 但是这女人练的瑜珈又超出了时盈盈所谓的熟,似乎与她曾经所见所闻的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呢?应当是难度更大,引起时盈盈注意的是姿式更美。 跑到近旁,定睛一看。嗯,等等,这女人不是凌静吗?平时没太注意,现在的凌静穿着练功服,那身段,怎么看怎么美。 凌静此时结束了瑜珈的修炼。睁开眼睛,起身,擦汗,准备下面的练嗓。 时盈盈问,凌静,你练的是什么瑜珈啊?在哪儿学的?真好,真美,能教我吗? 江小娴问,凌静,你身材真好吔,是练瑜珈的原因吗?明天起,你一定要教我。 凌静笑,一边擦汗一边笑。还没等她回答两人的问话,时盈盈与江小娴又被一阵琴声所吸引,还没反应过来,又传出一阵小号声。 揉揉眼睛,这不是孙不武与李满屯么?赶紧向他们那儿跑去。凌静的瑜珈嘛,过会再问,她跑不了。 不对,不对,再看看,这不是童无茶么?再远一点的不是高山寒?这两人一改平时的皮皮沓沓,盘坐草地上,庄严而又肃穆,他们是在练气功?这个,听说练气功时不能打扰,我们还是看小提琴与小号去。 孙不武与李满屯一个吹一个拉,也是完全没有平时的吊儿浪当嘻皮笑脸。谈不上多严肃,但却非常认真。他们此时的神态、姿式可以用玉树临风来形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认真做事时最有魅力,指的就是此时的孙不武与李满屯吧? 孙不武又一次停弓思考。时盈盈说:“孙不武,你们真勤快吔,这么早就起来练琴。”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教我们小提琴吧 孙不武与李满屯一个吹一个拉,也是完全没有平时的吊儿浪当嘻皮笑脸。谈不上多严肃,但却非常认真。他们此时的神态、姿式可以用玉树临风来形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认真做事时最有魅力,指的就是此时的孙不武与李满屯吧? 孙不武又一次停弓思考。时盈盈说:“孙不武,你们真勤快吔,这么早就起来练琴。” 不勤快不行啊,我想懒的,孙不武叹了口气说:“时不我待啊!稍稍松懈一下就要落后啊!落后就要挨打啊!”这家伙不能说话,一说话就恢复吊儿浪当。 江小娴跟着问道:“那张秋生呢?怎么没见着他练个什么?” 我靠!李满屯也停止吹号,擦擦嘴说:“那小子还能勤快么?他要勤快起来,那,那,我靠,那还有我们这些人的活路么?”这些人都一样,不能说话,一说话就露狐狸尾巴。刚刚还觉得他们特有魅力,现在又原形毕露。 不与这两个家伙说话了,继续跑步。跑着,跑着,远处传来凌静练嗓的声音。那个高音飙的,气息还那么悠长,音质如同金属那么的清脆又那么的浑厚。 凌静专心地练嗓,时、江两个女生从她身边跑过去都不知道。大概是修炼都告一段落,高山寒已经在吹箫而童无茶却在抚一架古琴。李满屯改拉小提琴,孙不武改吹蕯克斯。 时、江二女生不跑了。时盈盈往地上一蹲,垂头丧气地说:“他们都多才多艺,他们都认真刻苦地学习。只有我是个白痴,只知道混吃等死!” 江小娴挨着时盈盈蹲下来,也是沮丧地说道:“我也是。以前吧,自我觉得吧,我江小娴虽然不能算是才女,但也是多才多艺之人。长相吧,虽算不上大美女,起码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现在算是知道了,我江小娴还差得太远。才艺就不说了,孙不武这些人拿专业水平当玩儿。长相呢,将我放到麒林二十一中,唉----,撑死也就中等吧? 没什么值得骄傲的。难怪这些男生只拿我当普通朋友看,一点泡我的意思都没有。可笑的是,我妈还将这么近乎白痴的女儿当宝贝守着。这些男生恐怕都在背地里笑我吧?” 两个女生妄自菲薄了。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个老油条除外。凌静是这个寒假去张秋生家,从那时开始才这样练功。这样的功法,不是你想练,想练就能练的,得有人教。没有李秋兰,凌静也只能是空想。 而高山寒与童无茶也是寒假去麒林才开始学琴箫。是吴痕亲自教他俩的。 吴痕谆谆告诫高山寒与童无茶,琴棋书画,修真人起码要修习其中一项,最好是两项以上。因为修炼秘法是个漫长而又枯燥的过程,你独炼一项秘法,时间长了性格容易向负面方向发展,轻者变得偏执孤僻,重者则发狂入魔。修习一些才艺,可以调剂心情以免走偏。 高、童二人可怜没师傅。他们的师傅都是江湖中人,修为很低。他们即使不死也不会有这样的见解,更不可能这样带徒弟。 二人大受感动,决心跟吴痕学才艺。两人都选了琴箫,又加了一项书法。吴痕在教书法前说:“书法吧,你们最好跟张秋生学。我的书法只是很普通的颜体,并且练得并不怎么样。他奶奶的----” 说到这儿吴痕忍不住爆粗口:“张秋生这小子竟然是王右军体,并且练到形神兼备,就像是王羲之本人写的一样。平时也没见这小子练书法啊! 好吧,你没事躲起来,拿着兰亭序帖苦练。兰亭序帖很容易找,这个我也没话说。可是世面上难得一见的陶渊明体他也会,而且也练得如同陶渊明亲自写的一样。尼玛----” 说话很文明,从来不爆粗口的吴痕只要提到张秋生就忍不住要来几句粗话:“这小子就是个怪胎,你们最好跟他学。” 这世上只有张道函才知道,张秋生是在枉死城跟着陶渊明与王羲之学文化。枉死城里没时间概念,张秋生跟着两个文化名人也许学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不一定,反正是已经学到了他们的精髓。虽然喝了孟婆汤将阴间的事给忘了,但潜意识里还在。尤其是像张秋生这样吃了望乡果的人,具体的事忘了,但本能还保留得很深刻。 吴痕继续感叹。我们这些人想学个东西,谁不是苦哈哈地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谁不是起五更睡半夜?只有这小子,轻轻松松捎带手地就学了,成绩还比别人好。还不是一点半点的好,是好许多。 这小子不修真,却比我们这些从小修真的人还厉害,什么金丹高手元婴大佬,在他面前是一抹不挡手。他说打就打,说砸就砸,要你死就得死。 哎,高山寒、童无茶!吴痕说:“我估摸着哈,张秋生这小子除非不修真,他要是开始修真了,恐怕稍一鼓捣就是元婴期。我不是瞎说,这是有先例的。想想老赵,也是稍一鼓捣直接就是元婴,还是一化为三的元婴。 知道么?老赵的师傅其实就是张秋生。徒弟都这样,师傅还用说么?所以啊,老高啊,老童啊,你们没事就向张秋生讨教去。那个,说了这么半天,你们的书法到底是学颜体呢,还是干脆跟张秋生练王右军体去?” 不不不,不跟张秋生学。高、童二人同时表示,他们普通老百姓还是踏实点好。张秋生的那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东西,对我们不合适。 吴痕很高兴,一切踏实的人与踏实的事他都喜欢。 好了,将话扯回来。练功结束,大家都去吃早饭。凌静出了一身汗,回房间洗澡换衣。 时盈盈与江小娴找到正在狼吞虎咽的几个男生,时盈盈问道:“我们这样的,那个啥,一大把年龄的人,学小提琴晚不晚?”她的眼睛朝四个人轮流巡回,不固定是问谁。 孙不武咽下口中的包子,说道:“这问题得看你想干什么。如果是想从此靠小提琴混饭吃呢,那确实是晚了。不是晚一点,而是晚太多。如果只是自娱自乐呢,那就一点不晚,八十岁都可以学。” 哦,那很好,时盈盈说:“我与江小娴准备学小提琴,你来教我们好吗?” 啊----,孙不武大吃一惊,将正往嘴里送的稀饭放下来,看看盘中的包子,再看看碗中的稀饭,然后说:“你看我这样,像当老师的料么?我要是把你们教坏了,到时可别哭。” 哭干嘛,我们不哭!江小娴说:“随便你怎么教,能教到什么程度就什么程度。教坏了不找你。” 唉----。孙不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拿了一个五香茶叶蛋慢慢剥壳。一边剥鸡蛋壳,一边说:“我说你们俩咋就这么没眼力劲哩?放着高明的老师不找,却偏偏要找我这么个水货。 谁是高明的老师?嗐,嗐嗐,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你们俩还混什么混啊?孙不武将剥好的鸡蛋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说:“张、秋、生嘛!张秋生的小提琴拉得比我们好就不用说了,这个,时盈盈你应当听过哇。 重要的是,张秋生天生就是当老师的料。家学渊源啊,他老妈就是老师,他的姐姐、妹妹学的都是师范。他外公是全国知名的专家教授,这个你们知道吧?” 有什么困难就推给张秋生,这是孙不武这些人的惯例。孙不武正准备继续鼓动两个女生找张秋生时,凌静来了。 凌静很忙,时间抓得很紧。上楼匆匆忙忙洗了个澡,就赶紧下来吃早饭。今天要看男生们破案去,这也是一种生活积累。中饭还不知何时能吃上嘴,早餐得抓紧时间吃饱了。 时、江二女生一见凌静来了,立即放过孙不武。小提琴嘛,不着急,到时候再找张秋生或者干脆缠着孙不武都行。现在得找凌静学瑜珈,这可是练身材的好方法一定要学到手。 我练的瑜珈为嘛与别人的不一样?当然不一样了,凌静说:“我练的这个是古印度瑜珈。教你们?目前吧,我自己还没练好,还没法教。 这个瑜珈呢,其实是分两部分。一部分就是你们看到的,表面上的肢体动作。另一部分最重要,它是一套呼吸吐纳的方法。吐纳之法练不好,练这个瑜珈就可能会伤身体,甚至很危险。我是跟谁学的?张秋生妹妹啊!” 凌静说到这儿。四个男生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都在想,难怪呢,早晨看着凌静练功就觉得气势非凡。却原来是李秋兰教的,果然非同小可。 时、江二女生很失望,她们同时说道,张秋生妹妹我们不认识吔。你是怎么遇上的啊,还成了朋友,还教你好东西。 凌静抓紧时间吃饭,咽下一口包子后说:“张秋生妹妹你们应当认识啊!上次去麒林,你们不看见了吗?教我舞蹈的,美得不像话的那个女生。” 时、江二女生想起来了。那天所见到的女生都美,这个必须承认。时、江二女生很少认为别的女生比自己美,但那几个女生美到她们不承认都不行。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帮忙打个地基 凌静抓紧时间吃饭,咽下一口鸡蛋后说:“张秋生妹妹你们应当认识啊!上次去麒林,你们不看见了吗?教我舞蹈的,美得不像话的那个女生。” 时、江二女生想起来了。那天所见到的女生都美,这个必须承认。时、江二女生很少认为别的女生比自己美,但那几个女生美到她们不承认都不行。 时、江二女生的八卦劲头上来了,这个,没办法,女生就这样,遇上可以八上一卦的事,立即将正事扔脑后。江小娴问道:“教你舞蹈的那个女生就是张秋生妹妹?她怎么那样美啊,张秋生却那么丑,他们兄妹一点都不像嘛!” 张秋生哪儿丑了?凌静反驳道:“他只不过不那么奶油,不那么小白脸罢了。男生就得有男生的样!成天别别扭扭,没事就照镜子梳头擦脸,没日没夜地追着女生表白,这样男生就是帅哥?” 凌静在为张秋生辩驳,旁边的四个男生却在吃吃地笑。反正有人说张秋生坏话,他们就高兴。童无茶对两个女生说:“不是告诉过你们么?张秋生出生时只有二两重,像个小壁虎。 张秋生老爸呢,一千二百度的近视加五百度的散光。看着这个壁虎分不清头尾,糊里糊涂地用两根手指捏着这个壁虎扔垃圾堆去,结果却是捏住了脑袋与脸。后来虽然又拣回来,命是保住了,但脸与脑袋却弄扁了再也回不周正。唉----,可怜的孩子,从小就遭此大难。” 哈哈,呵呵,嘻嘻,对对对对对,李满屯与孙不武大声称赞,一致认为童无茶说得好说得对。李满屯说:“其实吧,张秋生的脸应当是美丽又漂亮的。应当是柳眉杏眼,琼鼻桃腮,樱桃小口。应当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有万妞不当之美。只可惜他老爸严重近视加散光,不知好歹的捏了那么一下,这可毁了他的一生啰。” 李满屯正随口编排张秋生,极力说着张秋生的坏话,张秋生就来了,脸上的洗脸水还没擦干净就急匆匆地来吃饭。 三个女生知道张秋生的耳力非常好,刚才的坏话恐怕被他听见了。女生们都准备当叛徒,积极揭发男生们的无耻行径,在背后说人坏话。 张秋生刚刚选好食品,端着托盘还没坐下,冯德龙就带着一个穿警服的人过来。 冯德龙将在座的几个男生一一介绍给这人,然后又对学生们说:“他是这个市的刑警支队长,姓任,叫任不信。” 啊,呵呵,张秋生说道:“老孙啊,任队长与你平辈吔,都是不字辈。” 孙不武朝任不信瞟了瞟,小小的开光期不值一提。翻翻眼皮说:“你这也是人名儿?人不信,鬼信。没文化,没水平。” 你的名字也不高明,任不信说:“不五,那得是几?不三不四,不六不七?同样没文化,没水平,我们俩谁也别说谁。” 对对对,张秋生哈哈大笑:“孙不武明儿就叫孙不三,李满屯叫李不四。孙不三,李不四,哈哈----,挺好。” 三个女生端起托盘,换一张桌子。一会男生们打起来,别溅我们一身血。童无茶也端起托盘跟在女生后面走,他刚才大说张秋生坏话,这小子说不定要报复,此时不离远远的更待何时? 高山寒跟着童无茶走,他向来不掺和闲事。这个任不信肯定是特勤组当地分队的人,还是少惹为妙。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跑到女生这边。他们是过于高傲,懒得与开光期的人搅和在一起。让张秋生与他们打交道吧,这小子喜欢与普通人在一起玩。 张秋生突然对任不信说:“你的下属,就是这个县的刑警大队有没有一个姓刘的队长?” 有啊,叫刘亚军。任不信问道:“怎么,你们认识?” 到目前为止吧,我认识他,而他呢不认识我。张秋生说:“我昨天夜里去前进村搞了个侦察,发现刘亚军同志工作认真负责,而且做人非常正派。这种人应当提拔到更重要的岗位上来。我是认真的。” 这个吧,我知道,任不信说:“刘亚军呢,工作能力确实没话说,为人也确实正派。早就想将他调到市里来给我当副手。可惜我没这个权力。我也向局党组提过,但都石沉大海没人理睬。” 好吧,有些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我只要尽到心就行了。其实有多少作风正派,工作努力认真的人一辈子被压在最底层不得提拔呢? 张秋生想开了,埋头吃饭。任不信凑到张秋生身边,悄悄说道:“哎,我话还没说完,你别垂头丧气啊,刘亚军的问题马上就可以解决,这个我保证。不过,你有那个归元丹吗?” 尼玛,你这是公然索贿!张秋生说:“刚才你还说爱莫能助。给了你归元丹,难道你的神通立马就变大了?这是你的本分工作,我是在帮你发现人才。知道吗!” 不是不是,不是,任不信赶紧声明:“你误会我了。这是两码事,恰巧凑在了一起。提拔刘亚军与归元丹,是完完全全的不搭界。刚才我的话没说完。 情况是这样,以前我是一点办法没有。现在呢,办法来了。市局换了一把手,还兼市政法委书记。我为什么说办法来了呢?这是我们自己同志,姓包,叫包平安。不信你问冯德龙嘛。” 冯德龙就在旁边,点头确认任不信说得不错:“是这样。包平安同志上个月刚刚调来,任市政法委书记兼市局局长。他今天也来了,正在与县局的同志谈话。” 这还差不多。张秋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瓶塞都已经打开了,想想又赶紧塞上,看着任不信说:“不行,要等包平安来再给。”明显的对任不信极其不信任。 任不信苦笑着赶紧给包平安打电话。包平安正在与县警局局长秦昌六谈话。正确地说,包平安正在严厉地训斥秦昌六:“不像话!一个村霸长期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你竟然不知道----” 如果不是任不信的电话,包平安还不知要训到什么时候。秦昌六正耷拉着脑袋挨训,包平安突然就接到电话。电话里就两个词,张秋生,归元丹。 包平安收起电话就跑。秦昌六不知发生什么大事,吓得赶紧跟在后面跑,又不敢跟得太紧,只能远远地吊着。 张秋生倒也干脆,见包平安来了立即分发归元丹。李满屯赶紧对三个女生说:“张秋生在做滥好人,你们赶快过去也分上一杯羹。什么好东西?这个你们别管,反正是世上难得的好东西,快快过去,晚了就没了。” 三个女生依言赶快过来。张秋生真的很大方,给了包平安与任不信一人三颗归元丹,看了看三个女生,没说什么也一人给了一颗。 凌静服过归元丹知道是好东西,接到手立即就扔进口中。时盈盈与江小娴跟凌静学,也是立即扔进嘴。 三个女生的感受就不说了。包平安与任不信却没当场服用,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包平安试探着问道:“那个,张秋生啊。早就有一事想麻烦你们。这个,这个,你也看到了,我们分队很可怜的,都是像我这样的水平。” 旁边的三个女生是普通人,包平安说得很隐晦:“能不能帮帮忙,帮我们打个地基?” 打地基?张秋生会打地基?三个女生一脑门的疑问。不过再想想也就释然了,张秋生本来就是学土木工程的,打地基是他的专业。归元丹在胸中融化,一片暖洋洋,女生们也不多想了,闭上眼睛享受。 闭上眼睛享受归享受,大脑却停不下来。张秋生才大二吔,这就在外面揽活了?不过不过,他本科的课程都已修完,下学期就读研了,也确实可以揽些小活了。 学工科的就这么好,在校期间就可以揽活。学文科的就可怜了,除了当家教能揽什么活?写小说,当作家?笑话,现在写小说的多如牛毛,谁会看你的啊。 这个局长家恐怕要盖房,图省钱,找这么个在校学生来给他打地基。这倒也不错,但高楼大厦却千万不能找他。万一地基打得不好,以后大楼要是倒了,虽然可以将他抓去坐牢,受损失的却是你自己。 女生们正在胡思乱想,张秋生说话了。这个吧,我不在行吔,张秋生指着李、孙二人说:“这是他俩的拿手好戏,你应当找他们啊。” 啊!女生都不约而同地睁开眼睛。找他俩打地基?还不如张秋生你自己呢,要不找高山寒也行,毕竟都是学土木工程的。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是学什么的啊? 对了,李满屯是学水利工程的。难道,这个局长家要修水库?这个,找李满屯倒也马马虎虎。没哪个私人家修水库,局长恐怕是帮哪个村子找技术人员修小型水库。不过不过,李满屯是货真价实的大二吔。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小河边石桥上 而且,李满屯特别不靠谱。水库大坝要是前面修后面就垮,那损失的就是人民的生命财产了。 女生还在胡乱猜想,李、孙二人已经站起来走人了。张秋生这小子,他一天不坑人就难受。我走,好吧,我躲远远的。 张秋生吃饭说话两不误。他不管李、孙二人已离开饭厅,就像没看见那两人的行动一样,若无其事地与包平安说话:“其实呢,李满屯与孙不武的能耐并不怎么样。我说一句老实话哈,你呢,干脆去麒林,找韩冠阳与华寒舟。 韩、华二人呢,本事比这两人稍稍强那么一点。就老实告诉韩、华二人,你们找过李满屯与孙不武,可惜这两人太拽,架子端得比马桶还大。然后吧,你们就大骂李满屯与孙不武,什么话脏什么话恶毒你们就骂什么。这样呢,韩、华二人八成就愿意帮你们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又回来了,站在张秋生旁边,他们要看看这小子的狗嘴里到底要吐什么牙。张秋生照样说话不耽误吃饭:“你们再找吴烟。当然,找到李秀英也行。最好两个女生一起找。” 李满屯与孙不武开始吸冷气,眼睛也开始睁大。张秋生稀溜稀溜地喝粥,一手还指着江小娴,同样不影响说话:“你们就对吴烟说,孙不武与李满屯在这个女生的楼下弄鬼----” 住口!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大喝一声。然后又同时软下来:“我们帮,帮他们打地基,这总行了吧?”我靠,要是将那次,那个啥,用埙吹出上古鬼魂的事传出去,特勤组非得弄死我们两个不可。 李满屯想想还不服,朝孙不武吼道:“这事都是你惹起的,我充其量只是个从犯。尼玛,跟你在一起就没得个好!” 孙不武难得的随便李满屯骂而不还口。这个错误太大,到现在想想还后怕。如果没有然然姐与李秋兰,我孙不武恐怕骨头已经打鼓了吧?还要带死许多人,罪大恶极啊。 凌静不明白,问江小娴道:“李满屯与孙不武在你楼下搞什么明堂了?” 搞什么明堂,简直是乱七八糟!江小娴苦笑着说:“我到现在都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不过,这事好像是张秋生的主谋啊。怎么张秋生不怕,李满屯与孙不武倒怕起来了?” 时盈盈说:“主谋是孙不武好不好?从犯是李满屯。张秋生只是出谋划策而已。我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怕吴烟与李秀英。这事与她们不搭界嘛。” 这个问题凌静知道,她解释说:“吴烟与李秀英是他们中学时的班长。他们这个班办了一个公司,叫好年华集团。好年华集团名声很大的,你们应当听说过。吴烟与李秀英呢,是这个公司董事局的主席。 他们虽然毕业了,同学们各奔东西。但这个班集体没散,他们还都是公司的股东。谁要是在外面干了坏事,吴烟与李秀英有权扣谁的点,也就是扣股权。所以同学们都怕这两个女生。” 包平安、任不信与冯德龙都不懂李、孙二人为什么态度大转变,为什么提一下他们的祸害就怕成这样。听了凌静的解释,他们算是明白了。 张秋生不管李满屯服不服,也不管凌静解释的对不对,扔半个五香茶叶蛋进嘴,边咀嚼边对包平安说:“这两人呢,虽然答应了,但不情不愿心里有很大的抵触。他们糊弄鬼以次充好以假乱真,或者磨洋工出工不出力消极怠工。你们呢,以不变应万变,只要结果不满意,你们还是去麒林,还是找韩冠阳与华寒舟。你们就将结果告诉他俩,说李满屯与孙不武没什么吊本事。韩、华二人肯定会帮忙。说不定还会包吃包喝。” 尼玛,被这小子吃的死死的。李、孙二人还真就想着糊弄差事,他们筑不了基还能撂石头打天去?不服,两人真心地不服。只是不服也没办法,张秋生摸透了他们的老底。 李满屯挠了很长时间头皮,然后做发誓状地说:“我保证认真负责地帮他们打地基。不过,你家的那个水也要给我喝一瓶。”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了,无论怎样也要刮这小子点东西,让他也受点损失。 张秋生很大方地从背包里拿出几瓶水。给包平安等人,还有几个女生一人一瓶。然后对李满屯说:“你们要这样的水干嘛?对你们用处不大。” 李满屯与孙不武一人抢过一瓶,孙不武说:“我也不管什么用处不用处,好喝,喝了感觉爽就行。” 归元水,凌静也喝过,知道是好东西。刚刚服过归元丹,现在喝这归元水太糟塌好东西了,小心翼翼地收进挎包,留着以后慢慢喝。时、江二女生事事处处都跟凌静学,她们也赶紧收起来。 此时的饭厅外,秦昌六正在训斥秦昆丰,将秦昆丰骂得狗血淋头。他自己受了市局的批评,肚子里的这团火一定要找地方出了,否则要憋出毛病。秦昆丰是最好的出气筒,前进村那地方正在他的辖区。 秦昆丰与胡小满像乖孙子一样,毕恭毕敬地站着让局长骂。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秦昆丰有这个自觉。何况这次的事闹大了,谁知道文涛的同学这样厉害呢?连市局领导都赶来见他们。 秦昆丰老老实实地挨骂。别说惹了**烦,即使一点错误都没有,局长想骂,还不得让他骂个痛快?秦昆丰心里只盼望张秋生说话算话,别将路上闯的祸说出来,否则他唯一的出路也就是找一棵歪脖子树了此残生了。 张秋生一帮人出饭厅了。包平安心情痛快,朝秦昌六发令:“出发!” 站着等车的功夫张秋生对秦昌六说:“你也别怪秦昆丰同志了。下面的同志工作很辛苦,有很多的难处。前进村在当地是个大村,而村长又与镇领导有关千丝万缕的关系,你要秦昆丰同志怎么做?” 一股暖流在秦昆丰心里荡漾,张秋生是个好人啊。他说帮我过关就真的帮。说话算话,这才是真的男子汉!我也要说话算话,今天一定要将张秋生请回家。 前进村与石桥村分界的那条小河两岸早已人山人海。两个村,包括附近几个村以及镇上的人都来了。杀人啊!世纪大破案啊!这样活生生的镜头电影上都没得看啊。 在县警局刑警队及当地派出所的监督下,小河已经从石桥那儿被截流。小河不宽也不深,枯水季节河水没什么流速,沿着石桥做一条拦水坝并不困难。 在河的下游一百来米处,也建了个拦水坝,现在正有四台大功率抽水机在抽水。张秋生他们来的时候,水已抽得差不多了。 蔡村长坐在石桥正当中的一把木椅上,两旁站着的都是前进村的骨干。所谓前进村的骨干,其实主要是村长的亲信,大多数是蔡家村民组的人。 县警局局长秦昌六一来就下令:“无关人员全部离开石桥,立即、马上!”市局领导来了,现场这样乱哄哄的像什么话! 桥上只留下了村长蔡根富,会计蔡立春。按道理前进村还应当有支书与副村长。可是没有,前进村没有副村长,支书由蔡根富兼。 还有两名律师,这是蔡根富连夜从县城请来的。刘亚军请两名律师离开石桥,案件侦察阶段律师还不能介入。八方公司请的两名律师也站在桥外面。 蔡根富见自己请的两名律师被撵走,就不服了。指着张秋生等三人说:“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不撵他们走?” 没等刘亚军回答,张秋生指着蔡立春,笑嘻嘻地说:“我也不想来啊,是他带着警察将我们抓来的。告诉你,如果证明抓错了,你可得赔我们损失。” 蔡根富没回答张秋生,又指着另一个三十来岁的人说:“那他为什么也不走?” 那人很严肃地回答:“我是八方公司法务部的主管。公司的人死了,我们有义务也有权参加这次调查。我们来了两位主管,遵守警方的规定只上来一人。” 秦昌六在对付老百姓方面很果断,他压根就不与蔡根富搭腔,直接朝刘亚军下命令:“将那个看见文涛扔菜刀的人带上来!” 文富贵被带上来了。秦昌六面无表情地问:“你看见文涛扔菜刀的?是亲眼所见?明明白白是文涛?明明白白是菜刀?明明白白是在这儿扔的?” 面对警察局长一连串的提问,文富贵一一点头称是。并且说明,那天他在镇上喝酒,回家时看见文涛匆匆跑上桥,然后就看见他将一把菜刀扔进河里。时间大约是晚上八点钟左右。 秦昆丰找来两把木椅,请包平安与任不信坐,又给两个领导泡上茶,递上香烟,然后在一旁垂手站立。 蔡根富登时就感到压力上来了。情况是明摆着的,秦所长极力巴结的这两人官儿肯定比秦局长大。比县警局局长还大的官,那是什么人?蔡根富不敢想了。文涛这小子混出明堂来了啊,比我家的永康不知强上多少倍。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你们村人渣多 蔡根富登时就感到压力上来了。情况是明摆着的,秦所长极力巴结的这两人官儿肯定比秦局长大。比县警局局长还大的官,那是什么人?蔡根富不敢想了。文涛这小子混出明堂来了啊,比我家的永康不知强上多少倍。 蔡根富赶紧站起来,将椅子让给秦昌六坐。秦昌六摆摆手,表示他就站着说话。蔡满富又是一惊,在这两人面前秦局长都不敢坐! 秦昌六的话问完了,张秋生立即上前问道:“秦局长,我能不能问两句?” 警察破案呢,又不是法庭,哪容得一般人插话?可秦昌六知道张秋生身份特殊。包局都对他恭恭敬敬,身份能不特殊吗?其实同意他提问也不算违法违规,这是为了更进一步地了解案情。秦昌六点点头说:“你问吧。” 张秋生来到文富贵面前问道:“你的视力是多少?我的意思是,你的眼睛怎样?看东西清爽不清爽?” 文富贵害怕秦昌六,因为这是警察。可他一点都不怕张秋生,这只是文涛的同学,没什么可怕的。文富贵犟着脑袋说:“你管我眼睛好不好?” 张秋生取出一叠钱,在文富贵面前扬了扬说:“这是一万。”然后指了指小河两岸的人群说:“我想见见你们石桥村的村长与支书。只要你指出来了,并且是对的,这一万就归你。” 一万吔!对于村民来说,这可是几年的收入。文富贵情不自禁地将手伸向那叠钱。张秋生将钱交到刘亚军手上,然后对文富贵说:“别急,先将你们村的村长与支书找出来,这钱立马就归你。这事是很简单的,你不会做不到吧?” 这事当然容易做到,文富贵立即朝小河两岸看去。咦----,眼睛怎么不行了?那么多的人头,怎么都是模模糊糊呢?擦擦眼睛,再看,还没刚才清楚。 张秋生与文富贵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小河两岸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人们嫉妒了,不服了。尼玛,这个文富贵向来好吃懒做奸狡滑坏,却他娘的走狗屎运,指出自己村的村长、支书就可以得一万!尼玛,城里有钱人就是白痴,这么个简单的事,你支着嗓子吼一声就行了,至于要花一万块钱? 看不清楚?张秋生亲切地问道:“喝酒了吧?大清早的,你喝个什么酒哇!这不耽误事嘛。” 没喝酒,文富贵坚决否认:“我向来是晚饭时喝酒,中午偶而也喝点。大清早的却从来不喝酒。” 那你再认真找找?张秋生不急不慢地说:“一万元哩,找到村长与支书就归你。” 文富贵再次揉眼睛,再次睁大眼睛朝小河两边看,更加得模糊,眼前像是下了一场浓浓的大雾,什么都看不清。 石桥村的村长与支书就在桥旁边,此时鼻子都气歪了。这混蛋就是个白痴,喝酒都将脑子烧坏了。我们这么两个大活人,就站在你旁边,你他娘的却看不见。 一万元钱!多少也要带我们分一点,这混蛋却看不见。村长与支书向前挤了挤,让自己站在最前面,希望那个白痴能看到自己。 顶在最前面还没一会,村长就骂开了:“这个混蛋!你向这边看嘛!我是石桥村的,当然站在石桥村这边。你向那边看什么哇,那边是前进村!” 村长这样骂的意思很明显,他希望文富贵能听到。距离这么近,声音这么大,奇怪的是文富贵就是听不到,还是睁大着眼睛四处张望。 这也不能怪文富贵。也不能怪张秋生。张秋生确实在他眼睛上做了一层薄薄的屏蔽,但没屏蔽耳朵。问题出在上万的群众上。 找个人就可以得到一万元钱,谁不羡慕嫉妒恨啊?于是人人都自觉不自觉的来干扰文富贵。“在这儿!”“在这儿!”“富贵,你这傻-逼!你往那儿看啊?”“富贵,在这儿,在前进村这边!” 这一类的声音此起彼伏,形成一个人声的海洋,村长那点骂声被淹没在这海洋里。眼睛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清,耳朵里却是庞杂的干扰源,文富贵觉得脑袋都要炸了。不断地揉眼睛,越揉越糊涂,越糊涂越着急,越着急越揉眼睛。 蔡根富明白张秋生的意思了,也朝文富贵大骂:“你这个白痴,你们村长明明在----” “闭嘴!”刘亚军打断蔡根富的话头。桥头上的人都明白张秋生的意思,当然不能让蔡根富将石桥村村长指出来了。 “哎----,你们两位是石桥村的村长与支书吗?”张秋生朝着桥边顶在最前面的两人大声问道。他也不认识这两人,只是从他们的神态及刚才骂文富贵的话语猜的。 没等村长与支书答话,群众就大声回答:是滴----,就是他们!明明就站在旁边,傻-逼富贵就是看不见。 “据我所知,”张秋生站在桥头对两人说:“石桥村在各方面都搞不赢前进村。知道为什么吗?我这个外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你们石桥村吃里扒外吃家饭拉野屎的太多!” 哦----噢----,就是,就是,说的太对了!两岸群众大声同意张秋生的意见,包括前进村的村民。前进村有十个自然村,其他九个村早就对蔡根富恨之入骨,只是没他办法。但今天机会来了,这个明显可以看出。所以他们积极支持文涛一方,急切地盼望文涛一方赢。 张秋生继续说话,继续鼓动群众:“石桥村的人竟然帮着前进村的人说话,而且还是撒谎,而且还是叔叔欺负弟弟家的孤儿寡母,这还叫人吗?有这样的村民,你们村能搞得好吗?” 两岸的群众还是大声支持张秋生,说的太对了,这个文富贵就是人渣,石桥村就是人渣太多所以搞不好。 这种挑动群众斗群众的事张秋生最是拿手。李满屯与孙不武很放心,他们不用说话,随着张秋生与群众互动去。两人从怀里取出茶杯,到包平安那儿倒水。 包平安恭敬地站起来,将自己的椅子让给这两人坐。李、孙二人婉言谢绝,抱着茶杯靠桥栏杆上,再点上一支香烟。他俩是无所谓,可秦昌六与秦昆丰却看呆了。知道包局对这些学生很恭敬,可想不到恭敬到如此程度。这些学生是什么人? 包平安与任不信也不坐了,站起来与李、孙二人一道靠桥栏杆上,抽烟,说话。李、孙二人可是师傅,得巴结好了。 不说秦昌六等基层警察的惊异了。张秋生不停地鼓动群众,挑唆广大村民对文富贵大骂,包括他的祖辈八辈都被一一问候。 文富贵被骂得大叫,也破口回骂那些村民。张秋生不挑唆了,冷静地问道:“文富贵,你不承认是人渣,是吧?那好,我问你,现在是大白天,你没喝酒头脑清醒。在这种情况下,你都认不出自己村的村长与支书。两个大活人,你一个都认不出来。 那么,大晚上的八点多钟,漆麻乌黑,你又喝了酒,头昏脑胀的竟然能认出文涛?你这不是撒谎是什么?” 上万的群众刚才骂人骂糊涂了,没想许多。现在经张秋生这么一提醒,许多人都想到,是啊!大白天的看人都看不出来,深更半夜却能看清楚?明显是撒谎嘛! 张秋生没等文富贵回答又接着问道:“说说吧,你到底得了蔡老头多少好处!欠镇上前进酒店的三千块钱,蔡老头给你一笔勾销了吧?这是起码的!” 没有!文富贵一跳八丈高,满口白沫地大声否认:“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没有?我要是找出人证物证----,张秋生慢慢吞吞地问:“要是有人证明你确实欠了前进酒店的钱,你说,怎么办?这儿可是有很多警察,还有成千上万的人民群众,想赖是赖不了的。” 文富贵软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说:“是欠了钱,”接着他又高声大叫:“可是,我只欠了二百!哪有三千?” 哦,只欠了二百?张秋生没在数字上纠缠,继续问道:“好吧,恐怕是我记反了。这二百是一笔勾销了,然后又给了你三千元现金,是吧?” 文富贵这次跳得更高,拍着屁股,两脚双起双落地大叫:“没有,没有,你血口喷人,你胡说八道!” 乖乖,收受三千元现金,就陷害忠良,还是最恶劣的陷害自己的弟媳与亲侄子。张秋生不管文富贵的急赤白勒,慢慢悠悠,口气却极其冰冷地说:“这属于情节恶劣,是最恶劣的那种,不管哪个朝代,也不管哪个国家,对这种黑着良心的行为都要重判!我看,十年八年跑不了。乖----乖----,三千啦,比你们这儿的人均年收入都高,恐怕判十年都不止。” 没有!文富贵急了,真的急了。伸手拿钱时没想到许多。现在听说要判刑,吓得头上汗都出来了,大叫:“只有五百!哪来三千?”说着还从怀里掏出几张百元钞票,继续大叫:“就是这五百!昨天晚上给我的,我揣在怀里哪儿都没去,也没回家。”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河边破案 没有!文富贵急了,真的急了。伸手拿钱时没想到许多。现在听说要判刑,吓得头上汗都出来了,大叫:“只有五百!哪来三千?”说着还从怀里掏出几张百元钞票,继续大叫:“就是这五百!昨天晚上给我的,我揣在怀里哪儿都没去,也没回家。” 文富贵将钱往张秋生手上递,这钱他不要了。张秋生将手收背后,对文富贵说:“这是赃款,知道吗?得交给警察,算你坦白,可以从宽处理。” 文富贵又将钱往秦昌六手上递,嘴里还说着:“文涛只是我堂侄子吔,又不是胞侄子,这也要从宽吧?” 秦昌六命令将文富贵抓起来,涉嫌伪证罪。文富贵格外地大叫:“哎,怎么抓人啊!这又不是贪污。干部才贪污吧?我就是小老百姓。” 秦昌六对蔡根富说:“你也涉嫌指使他人做伪证,站起来!”秦昌六早就看蔡根富不顺眼。他娘的,我在这儿站着,你却老滋老味的坐着。你以为是谁啊,只是个小小的村长而已。 蔡根富早就想站起来了,这样坐着不合适。可是,事已至此,我表现得再么恭敬也没用。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坐着,给前进村的村民做个样子,要他们知道,我一点不在乎。前进村的民心不能垮,否则将一溃千里,其他的九个自然村必定要造我的反。 其实蔡根富正在后悔,心里正在痛骂自己的大儿子,蔡解放。昨夜,小儿子蔡立春回来就向他报告了抓文涛的经过。着重说明,文涛的同学非常厉害,背后绝对有强大的靠山。文涛傍上这样的靠山,我们前进村恐怕要输。还有一点很重要,派出所的秦昆丰已经倒向文涛一边。文涛的这三个同学正是将大哥送进监牢的人,他们叫张秋生、李满屯与孙不武。 蔡根富大脑当时就一片空白。楞了好半天神才清醒过来。接着就开始大骂处暑,也就是蔡解放。弄了几个钱就觉得自己好了不起,你还差得远呢! 连你儿子都看出来这几个人惹不起,应当好好巴结。你倒好,与他们对着干。结果呢,将自己干进大牢了。 现在蔡根富看着县警局的局长都在巴结这三个学生,蔡根富就更是酱油都悔成醋,就更是大骂蔡解放。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只要这三人与我们站一起,就可以无往而不胜。你个蠢才,硬生生地将他们推到文涛一边。 唉,他们是打了你。可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啊!你儿子已经帮你做了前面的事,你在后面跟上就行了嘛。你那老婆反正也不用,闲在家里也是闲着,就让她服务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童无茶如果这时感应一下蔡老头的心理活动,然后再告诉张秋生。不知张秋生会不会就此放过这老头,反正文涛已经救下来了。可惜的是,童无茶没感应。一来他觉得张秋生已经控制了局面,没必要感应。二来吴痕叫他不要随便感应别人的**,这个比较伤阴德。童无茶觉得吴痕说得对,他是所有修真青年的好大哥。 既然张秋生不知道蔡老头此时的内心活动,那下面的事还要做。张秋生看了看河面,水已抽干,一般只有脚背深。最深的地方,也只不过齐膝盖。 张秋生看了看蔡老头,再看看秦昌六,说道:“现在可以下河寻找菜刀了。我看这样,找三百个劳力,分成五排。二十米宽的河面,每排六十人可以将其排满。五排呢,可以像梳子一样将这不上百米的河段梳上一遍,绝不可能让菜刀漏网。要是多梳上几遍呢?就更不会漏网。 但是,我觉得不能让乡亲们白出劳力。虽然已经过了谷雨,天气很暖,但水里面还是很凉的。我建议,每个劳力给二百元钱。三百个劳力就是六万,再加上刚才筑坝的应当给一万。总共就是七万元钱。” 张秋生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三叠百元钞票,然后又找李满屯与孙不武伸手。李满屯也掏出三万元,递到张秋生手上。 他们每人身上现金都是保持在三万元。孙不武的三万从来没足额过,他是身上有钱就要花。孙不武在身上掏啊掏,只掏出两万多一点。这还是在路上偷了蔡会计的钱,他们一人分了一万,否则孙不武身上只有一万元钱。他将两万朝张秋生手上一塞,然后大手一挥说道:“上下游各筑一道坝不容易,应当给两万,包括抽水机的钱。” 这种杠张秋生从来不抬,也不管两岸群众的欢声雷动,将钱递给秦昌六,然后朝蔡老头说道:“如果从河里捞出菜刀。毫无疑问,这钱归我们出。如果没捞出菜刀呢?这钱就应当你出!” 蔡根富点头同意。按道理他必须同意。蔡老头内心里已经投降了,可是理智告诉他必须坚持。此时投降,充其量也只能落个态度较好。但是,接下来就要追究他的杀人罪。杀人,即使态度较好,那又能怎么着?大不了死刑判死缓,再大不了判无期。杀人是重罪,再怎么从轻处理也跑不了十年。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从河中捞出了菜刀。这样,文涛也是杀人罪,最起码是有杀人企图。我与他两人是对杀,只不过是他老爸死了而已,可我儿子也在坐牢。这样就属于情有可原,就可以进一步争取从轻处理。 蔡老头的如意算盘到底打得怎样,现在不是分析的时候。两岸的群众已经纷纷踊跃报名,谁都想在三百个名额中占一份。当时当地,一个劳力一天的工钱也就十几元,撑死也不会超过二十元还得是技术工。在齐脚背深的水里走一下就得二百,这事人人都抢着干。甚至一些女人都在争抢,这也不是什么重体力劳动,我们女人也干得。 张秋生大喊:“前进与石桥两村,每个村子一百五十个名额,在村长那儿报名。” 前进村的村长正被警察看住,只能是他儿子蔡立春负责这项工作。石桥村的村长大喜,文涛的同学真不错。在村长这儿报名,然后由村长结算,起码可以扣一百元。靠,就这么一会功夫的事,得一百元你们还嫌少? 三百青壮劳力选好了。张秋生朝两个村的负责人大声叫道:“现在开始下河!再重复一遍,捞着了菜刀,你们去县局秦局长那儿领钱。没捞着菜刀,你们去前进村领钱。听清楚了没有?” 两边的劳力们也大声回答:“听清楚了!”张秋生大手一挥,示意可以下河了。 李满屯拐拐孙不武说:“前面由老张唱主角,现在该我们了。我盯蔡毛狗,你盯蔡旺水。” 青壮劳力们排成五行,蔡毛狗与蔡旺水分别站在最后一排的两边。最后一排比较容易作弊,他们商量好,蔡毛狗先来。如果蔡毛狗没机会,再由蔡旺水来。他俩都明白,前进村已经没了退路,现在是最后的一搏,务必要将怀里的菜刀神不知鬼不觉的扔进水里再捞上来。务必要将文涛持刀行凶的罪名坐实,前进村这样才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准备下河的人上衣不用脱,只将裤脚卷到膝盖以上就行了。蔡毛狗裤脚卷好,正准备下河,李满屯指着他朝一个警察说:“就是他!” 两个警察下来一把抓住蔡毛狗,从怀里一搜,明晃晃的一把菜刀在阳光下闪着熠熠的光芒。啊----噢----哦----,两岸上万的群众发出各种不同的惊叫。狗日的,早就准备好了,要栽赃陷害! 这边的惊呼还没落音,那边的蔡旺水也被抓住,怀里也同样搜出一把菜刀。这不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了嘛!难怪蔡老头胸有成竹呢,难怪他叫我们下河找刀呢,他早就安排好了嘛! 大功告成,晚会到此结束,请观众们依秩序退场?没有,这不是李满屯与孙不武的风格,他俩向来喜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李满屯与孙不武的手指都动了几下。前面说过,他们这些妖孽的乱神诀已运用得出神入化。 栽赃陷害被抓了个现行的蔡毛狗与蔡旺水本来已经垂头丧气,突然就兴奋起来。两人都嘿嘿地笑,笑得都流口水。抓他们的警察觉得莫明其妙,旁边的观众也感觉大有蹊跷。 蔡毛狗擦擦嘴角的口水,来回扭头看看四周的乡亲,然后就坦然自若地说:“这个,不叫栽赃陷害。知道吗?这叫战略战术。” 蔡旺水也擦口水也扭头向两边看,然后神秘兮兮地说:“我们采用如此战略战术是有道理的,知道吗?” 切,就凭你们俩这吊逼样,还,还战略战术呢!也不撒泡尿把自己照照。鞋子已经脱了裤腿也已巻起,正准备下河的人们都停住脚,纷纷耻笑这两人。有人大叫:“战略战术那是伟人做的事,起码也得是文化人。你们两个水货跟我们一样,都是泥糊腿子,都是种田下地的苦---逼,根本不是做战略战术的料!”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贺老六之死 切,就凭你们俩这吊逼样,还,还战略战术呢!也不撒泡尿把自己照照。鞋子已经脱了裤腿也已巻起,正准备下河的人们都停住脚,纷纷耻笑这两人。有人大叫:“战略战术那是伟人做的事,起码也得是文化人。你们两个水货跟我们一样,都是泥糊腿子,都是种田下地的苦---逼,根本不是做战略战术的料!” 有倾诉欲的人最怕的就是遭人鄙视。为什么?因为倾诉的目的是要有人听,有人听的目的是要人佩服。佩服他们的人会要求继续说,他们就越说越来劲。一旦遭人鄙视呢?那就肯定没人听他们说话了。要倾诉却没人听,那还不如将他们杀了。 蔡毛狗立即强辩:“当然是战备战术了。我与旺水是泥糊腿子,可我们村长不啊!我们村长可是大将军。他老人家说了,只要在河里摸出菜刀,石桥村文家的涛涛就是铁定的杀人犯,就得进班房坐大牢。嘿嘿,嘿嘿,我们村长厉害吧?” 厉害个屁!栽赃而已。真要是厉害的战略战术,你们就不会被人当场抓住。既然被抓住了,你们村长就是狗屁,还战略战术呢。 蔡老头气晕过去了。这两个脓包,说得说不得的都瞎说一通。这不摆明了说栽赃陷害是我指使的么?再看看旁边,二十多个记者,或扛着拍电视的机器,或拿着照相机、录音机,或拿着笔记本,一个个都是满脸的兴奋。 坏事了,坏事了哇!这两个混蛋瞎说,全被拍下了记下来了,想赖都没法赖。警察回去都不用审问,直接就判刑。平时也没见这两个混蛋话多啊,哪怕喝多了酒也是闷嘴葫芦,怎么今天这样多的话呢? 此时的蔡老头手上没刀,否则定要捅死这两个混蛋,一刀一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不管怎样,蔡老头猜得不错。刘亚军放手让记者拍摄、录音、记录。回去真的不用审讯,他们自己已经坦白交待了。 包平安与任不信非常诧异,世界上有这么生怕别人不相信自己所犯罪行的人么?恐怕是李满屯与孙不武的搞的鬼,高修为的修真者掌握着通天法术,这个对于他们是小儿科吧? 可是看看李、孙二人,他们没做什么呀。两人都靠着桥栏杆,一手捧着茶杯一手夹着香烟,吞云吐雾悠然自得。到底那两人是神经病呢,还是这两人法术太高明?过几天一定要找高人问问明白。 蔡毛狗与蔡旺水见没人佩服,相反却有不少人鄙视不由大急。心里话憋得他们难受,呼吸困难。蔡毛狗有点惭愧地说:“被抓住是我们太笨,并不表明我们村长的战略战术错了。” 对对对,蔡旺水跟着就说:“我们村长是非常高明的,这个,你们都知道,是吧?可你们不知道的事多着呢,我们----” 蔡旺水没说完,话头就被蔡毛狗打断:“你们以为蔡村长的大儿子坐牢,蔡家就不行了?告诉你们吧,蔡家势力大着哩!早在二十年前,处暑就挖了一个大坟----” 蔡毛狗的话没说完,又被蔡旺水抢过去。有倾诉欲的人都生怕少说一句话,两个相互抢着说:“这个不叫大坟,应当叫大,大,大升还是那个啥----” 叫大斗!李满屯帮他们说:“盗墓贼一般将墓叫做斗,绝对不能叫坟。知道吗?另外呢,也不能叫挖坟。应当叫发丘,或者叫摸金,也可以叫倒斗。不过,这么说来,蔡家大少爷竟然摸过金?我不相信!你们俩没一个说话靠谱。” 你这人真是,怎么能不相信啊!蔡毛狗大叫,似乎他的话就是真理,容不得别人半点质疑。为了证明说得没错,蔡毛狗大叫:“处暑哥,啊,他带回来两个大木箱,里面满满的装着金银财宝,都是挖坟得来的。”他还是将盗墓说成挖坟。 正在人们饶有兴味地听着这两人胡扯时,他们突然不说了。似乎意识到泄露机密的问题,两人你望我我望你面面相觑。这下可了不得了,将天大的机密说出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朝蔡老头望望,想看看是否有责怪之色,甚或勃然大怒。但是,没有,他们没看见蔡老头。这是怎么回事?村长难道回家了?可是,又不对,警察会轻易放过村长? 蔡老头没回家。正像蔡姓两人所猜想的一样,事情到了这会,警察不可能放过他。蔡老头晕过去了,是慢慢地顺着桥栏杆瘫软下去的。没人注意他而已,大家都看着两个姓蔡的胡说呢。 有话在肚子里,不说出来就心痒难熬,这是倾诉欲。听故事的也是这样,一个故事听一半就没了下文也心痒难熬。有人就激两个姓蔡的:“鬼扯逼蛋,这么机密的事,凭你们两个傻---逼也配知道?”另外又有一人说:“两大箱的金银财宝?那你们前进村还这么穷?也就比我们石桥村好上那么一点点,还两大箱的金银财宝呢。” 李、孙二人的乱神诀真的非常精妙,明知自己泄密了机密,明知说出去会大祸临头,心底明明非常害怕,但嘴里就是要说。蔡毛狗说道:“两大箱金银财宝与前进村有什么关系啊?那是处暑个人的,是他挖人家坟得来的。” 蔡旺水也跟着说,你们以为将处暑抓起来,他就完蛋了?才不!那两大箱财宝,他只动用了一点点就发了大财。以后他从牢里出来,再动用一点点,还照样能发大财,还照样当他的大老板! 蔡毛狗与蔡旺水你一言我一语,生怕别人抢了自己的话头,又生怕泄露机密会惹来杀身之祸。两人吞吞吐吐,说说停停。一会儿突然闭嘴,自己将自己吓得脸色煞白。一会儿又情绪亢奋不吐不快,肚子里话不说出来立马就会被憋死。 从二蔡断断续续的话语中,人们终于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十七或者十八年前,处暑,也就是蔡解放耐不住农村的寂寞,出去闯荡江湖,按照当时最时髦的说法叫下海经商。 处暑下海的最初阶段并没有经商。所谓经商,首先得有商品,其次得有资金。处暑两样都没有,他是瞎闯荡。 终于结识得一帮朋友,几个人商量着去盗墓。盗墓的具体过程,毛狗与旺水当然不清楚。他俩只从处暑与村长的交谈中隐隐约约知道,处暑与朋友们是在北方挖人家祖坟。 因为北方的皇上多,妃子也多。另外大臣、大将军,或者什么王什么候的更多。处暑等几个朋友就专门找这些地方挖。 后来不知怎么着,朋友间就起了内讧,于是就有人不明不白的死去。据处暑与他老爸,也就是村长所说的,挖出来的一些坛坛罐罐一些书画,因为不懂他都没要,只要了金银财宝。 这样反倒救了处暑一命。因为朋友们正是为了那些坛坛罐罐及字画而内讧,金银财宝倒并没有放在眼里。这个朋友圈子里已经不能久留,处暑带着分得的金银财宝回了家。 两大木箱的好东西,放哪儿都不放心。最后村长想了一条妙计,埋到坟墓里。还得穷人的,连狗都懒得理睬的穷人墓。这个,是蔡毛狗与蔡旺水猜的,他们没亲眼见到。 为什么是猜的呢?因为那个墓是贺家村里的五保户贺老六的。贺老六身有残疾,一辈子没结婚,到老也无儿无女,所以是五保户。引起二蔡猜测的原因是,贺老六当时没死,大活人一个。 那天晚上,贺老六邀二蔡喝酒。贺老六很少喝酒,因为他穷没钱买酒。但那天却买了好酒,八块钱一瓶的瓶装酒,还一买就是三瓶。当地一般村民过年也只是喝两块一斤的散装酒,平时是八毛一斤的,瓶装酒对于他们是奢侈品。 贺老六给二蔡倒酒,并且说他马上就要死了,他连自己的坟都已经挖好。那时的二蔡只是十几岁的男孩,不太懂贺老六说的是什么。他要死了?他本来就是要死的人,身有残疾年岁又老。不过,他怎么会自己挖坟呢?有自己给自己挖坟的么? 因为年岁太小嘛,二蔡都不喝酒。贺老六死拉活劝,二蔡都是尝了一口就辣得不行,然后就打死也不喝。身患残疾的老头拉两个男孩不过,于是就自己喝。 二蔡吃了几片猪头肉,又啃了几只鸡翅膀,然后就各自回家了。谁知第二天就听说贺老六死了,是喝多了酒死的。 贺家村是前进村下面的村民小组,那时的叫法是前进大队丰收生产队。而蔡村长也不叫村长,而是叫大队蔡书记。蔡书记很关心孤寡老人的去世,亲自给他下葬,还放了很多鞭炮烧了很多纸。 乡亲们都说贺老六非常有福气,竟然是喝酒死。也有人说,他知道自己不行了,所以自己将坟挖好,然后再喝的酒。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开坟不能看 二蔡吃了几片猪头肉,又啃了几只鸡翅膀,然后就各自回家了。谁知第二天就听说贺老六死了,是喝多了酒死的。 贺家村是前进村下面的村民小组,也叫做贺家村,但那时的叫法是前进大队丰收生产队。而蔡村长也不叫村长,而是叫大队蔡书记。蔡书记很关心孤寡老人的去世,亲自给他下葬,还放了很多鞭炮烧了很多纸。 乡亲们都说贺老六非常有福气,竟然是喝酒死。也有人说,他知道自己不行了,所以自己将坟挖好,然后再喝的酒。 二蔡吓得要命。贺老六临死时拉他们去喝酒,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拉他们一道去阴间?二蔡分别问自己的爸妈。他们的爸妈都吓得捂住他们的嘴,告诉他们,这事千万说不得。说出去了,贺老六就要带你们走。于是这事就一直埋在他们心底,从来没向第三人说过。想不到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说了出来。 被家人再三叮嘱,二蔡谨记贺老六之死对外人千万说不得。但对外人说不得,自己内心却始终忘不了。毕竟头天晚上还在一起喝酒,第二天就死了的人。毕竟当时还是小孩子,心头的阴影怎样都抹不去。 后来渐渐地大了,他俩将几件事串在一起,就似乎有点明白贺老六是为什么死了。处暑哥带回来很多的金银财宝,村长说要埋进坟墓去。 自己家的祖坟当然挖不得。挖别人家的祖坟,这个,怎么样也说不过去。那就只有新死之人,最好是没有亲人的孤老。 贺老六知道自己要死,他不服,于是想找两个垫背的。我们俩是最合适。一来我俩都是蔡家村的,又是村长的本家侄子。将我俩拉做垫背最能解恨,反正是死了,村长也没他办法。幸亏当时不会喝酒,幸亏贺老六残疾拉我们不动,否则真的与贺老六一道死了。 上万人的小河两岸静悄悄的,人人都屏住呼吸听二蔡说故事。蔡根富晕过去,醒过来,再晕过去,再醒过来。到后来,他也不晕了,反正也就这么回事。小儿子蔡立春被两个警察捂住嘴,按倒,趴在桥面上,想叫喊都叫喊不出来。 包平安打电话给市局技术科。叫他们赶快派人,贺老六的尸骨要做技术鉴定,很有可能是被毒死的。 秦昌六吩咐两个警察立即押送二蔡去找贺老六的坟墓,并且就地看守,直到增援部队到来。 秦昆丰打电话,命令派出所全体干警,除了必要的值班人员,其他人立即赶到石桥村。 盗墓,杀人,藏宝,三连环。这可是大案要案!市局、县局、派出所,三级警察机构丝毫不敢怠慢,又兴奋异常,立即动作起来。 但是,还早,从市里赶到这儿还需要一段时间。现在先将菜刀的事解决好。从目前情况看,菜刀纯属子虚乌有,完全是蔡根富要栽赃陷害,但该走的程序还要走,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三百个青壮劳力排成五列,像梳子一样将不到百米的河段梳了五遍,连一根针都不放过,根本就没有菜刀,河蚌、螺丝、小鱼、鹅卵石倒摸上来不少。这个情况本来就在人们的意料之中,倒也没引起太大的惊奇。 摸河找菜刀的事草草收兵,人们急着要去看开坟,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哗啦啦,一声收工令下,河岸两边的人都往前进村那边跑。蔡根富已经被铐了起来,他儿子蔡立春倒立即被放开。蔡立春虽然被放了,却没跑开,石桥村的村长与支书将他拽住:“钱呢?刚才下河摸菜刀的钱,八万,拿来!” 蔡立春哪有钱?急切间又挣不脱村长与支书的魔掌,只得大叫:“你们先打领条,再找我们村长批了,然后才可以找我这会计领钱。你们当村长、支书的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我靠,你们村长马上就要坐牢去了,我们上哪儿找他批条?恐怕还要遭枪毙,难不成还要去阴间找他?石桥的村长与支书抓住蔡立春不放手,三个人在桥上扭成一团。 三个女生也想去前进村看开坟,但想想又有点害怕。张秋生与李、孙哪会凑这种热闹?童无茶也不去,头摇得像拨浪鼓,说他怕鬼坚决不去。女生们于是就拉高山寒,你这个收尸的总不能怕鬼吧? 我收尸是收尸,但收的都是新鲜尸,高山寒也摇头说:“这种死了十几年近二十年的尸臭得很,你们要看可以,千万别拉我。” 李满屯突然朝包平安大叫:“你们的地基还打不打?不打就算了,我要回校上课了!” 打,当然打!不过,包平安说道:“现在破案呢,等一会不行吗?晚上回去,我请你们吃饭,唱歌。” 破什么案啊,这么个小案子,啊,值得你们两个大神亲自破么?孙不武也催促道:“你们要不着急打地基,那就算了,我们以后再说。” 在场之人都很诧异,这个不符合惯例。惯例是,遇见这么大的热闹,一定是要看上一看的。尤其是这种破案,那就更是要看个明明白白。破案的电视剧还趴上面看得眼睛都不眨呢,何况这种现实的? 凌静轻声地问高山寒道:“看看不好吗?我们站远点,站上风头,既不怕臭又不怕惨样。这多少也是一种经历啊。” 高山寒以更轻的声音回答:“李满屯与孙不武得赶紧走,否则张秋生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坏点子整他俩。为什么?唉,你们早上在餐厅不是说张秋生坏话吗?全给他听见了。什么帮人打地基,都是这小子想出来整他俩的。” 说张秋生坏话当然是不对,凌静说道:“可这是童无茶先说的吧?也是童无茶说得最恶毒。张秋生怎么不整童无茶?” 唉,这个,你不懂,高山寒当着童无茶的面说:“童无茶吧,一点本事没有,祸害他没什么难度,也就没什么成就感。张秋生懒得睬他。” 凌静还是撺掇高山寒,要他陪着去看开坟。女生就是这样,越是害怕的东西就越想看越想听。看了听了更害怕,更害怕就更想看想听。 高山寒看看包平安与任不信,这两人已领着李、孙二人上车。这世上无论怎样重要的事,对于一心向道的人来说,都没有筑基重要。今天的虽然是大案要案,但他们已经来过,并且做了重要指示,这就够了,下面的事理当由部下来办。跟着李、孙二人去筑基,这才是头等大事。 高山寒回过头对女生们说:“这种十七八年的坟头吧,挖开来最是凑近不得。如果是年头久远的坟,里面的肉已经烂完了,这样也就无所谓。那么刚刚死的呢,肉还没烂,也无所谓。 就是这种十几二十年左右的尸体,烂,已经完全烂了,可还没化成土,这样的坟挖开来里面全是烂肉,其臭让人头痛。还特别容易让人生病,死尸是有毒的哇。” 接下来,高山寒就怎样恶心就怎样说。直将三个女生说得头痛,感觉立马就要呕吐,他还不住口:“人的心肝肚肺吧,最是难以腐烂,尤其是肠子里本来就有屎----” 呕----呕----呕----,别,别说了,三个女生都将头伸出桥栏杆外,张着嘴要吐。她们恳求高山寒别说了,太呕心。干呕了一阵,眼前的金花还没散去就听见张秋生在大叫大嚷:“你们想在这儿过夜,那就赶紧的找地方住去。我可要走了,古得拜----” 别别别,等我们一下!女生们赶紧地往桥下跑。这儿太恐怖,还是早早地离开为好。关键的还不是恐怖,而是太恶心。 两部车。冯德龙开车带着女生,高山寒带着张秋生与童无茶。他们在县城就与包平安、任不信分道扬镳,李、孙二人是随包平安去市里了。 有朋友问,张秋生在这儿不是还有一个“服务承诺”吗?就是蔡解放的老婆崔三霞,她儿子代她签的,为张秋生服务的承诺?另外还有秦昆丰答应的,将老婆姜红英送给张秋生? 这么两个据说还挺不错的女人,张秋生难道都不要,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走了?这多可惜啊! 对于崔三霞,张秋生纯粹是报复。蔡永康侮辱了文涛的妈妈,那我也要侮辱你妈妈一下。仅此而已,没有其它想法,张秋生恐怕都已将这事给忘了。对于生活中的这些小节,张秋生的记性不是很好。 而对于秦昆丰的老婆姜红英,张秋生真的是胡闹。图的只是一个好玩,信口开河而已,哪能将这种事当真?他后来帮着秦昆丰说了好话,也算是兑现了承诺,这事就算了结。张秋生的洒脱就表现在这儿,喜欢某些事,但并不执着于任何事。 又有人说,张秋生尽搞一些已婚妇女,这也太没品了吧?像他这样的大神,女人当然要尽量的多,但一定要黄花大闺女。就像崭新的人民币,有一点破损的都不能要。这样才能尽显大神风范,才能让读者觉得爽。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给的福利 其实吧,不知大家还记不记得序篇里的情节。张道函为了改掉张秋生乱认祖宗的毛病,就对他说:“祖宗千万不能乱认。你真要喜欢瞎认的话,那就干脆认人家的老婆吧。” 在怨孽海修炼得近乎白痴的张秋生回答,乱认人家老婆会挨打的。张道函是只要张秋生能改掉乱认人家祖宗的毛病,其它一切都不管。他不教小孩子学好:“你把武功练好了,人家打你不过,老婆也只有让你认了。” 白痴张秋生却说,现在是法制社会,打人是犯法的。张道函没这个小兄弟的办法,只能糊弄他说:“你好好读书将来做大官,然后就有人心甘情愿地将老婆送给你。” 他们两人在幽冥界是以兄弟相称。兄弟两人说话没什么顾忌,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些话都让冥王听去了。 冥王觉得张秋生前九世太苦,经历一千多年别说女人连母猪都没碰过。冥王觉得张道函的话有道理,得给张秋生一个补偿,于是安排张秋生今世的命运时,尽量地让他有机会搞人家老婆。 冥王的这种安排,怎么说呢,带有一种福利性质。就像你们单位中秋发月饼春节发猪肉,你领了走,那是正当应份。要是懒得要呢,也没人怪你,自有人会抢了就跑。 现在的社会,妇女大解放。一个家庭老婆听命于丈夫的很少,丈夫怕老婆的倒是多之又多。可是架不住冥冥中自有天意啊,架不住命运的安排啊,那些少之又少的老婆就顺乎自然地向张秋生靠拢。 又有朋友开骂了,你这个作者尽瞎机巴扯,纯属鬼扯洋谈。冥王安排张秋生今世多多地艳---福当然好,但那也要安排黄花大闺女嘛,那些已婚已育的女人真心没什么意思。 这也没什么办法。冥王不仅仅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了,他是从那上古远古时代过来的大神通者。 远古时代还没私有制也没什么家庭概念。男女之间没什么门当户对、年龄互对、财产互对等等讲究。男女相互遇上了,对眼的就合一下。不对眼,那就各走各的路互不相犯。男女相合的唯一目的就是延续后代,简单而又明了。不像后来,这么简单的事,硬是搞得没鲜花,没音乐,没扯本本,没酒席,没鞭炮,没人起哄就成不了事,就无法传宗接代,即使硬生生的生下一个孩子也没人承认报不了户口上不了学领不到身份证出不了门。 冥王他老人家思想中没那些复杂的条条框框没让人头晕的繁文缛节,已婚或未婚在他老人家眼里没什么区别。真要说有什么区别,倒反而在于男人的二老板大不大。活塞太小,你怪人汽缸大?屎拉不下来,你怪马桶不好? 那么,活塞小的就专门去找汽缸直径也小的去,就在那未婚未育的女人中间找行不行?不行!没哪个女人会让你带着游标卡尺去测量。而关键问题是,汽缸直径不在乎已婚未婚而在乎那啥括约肌的弹性。 此话扯多容易遭人诟病。小人到处都有,谁要是告个密举个报,本文就要被锁。不多说了。大家看看三国时期已婚的甄洛,曹操、曹丕、曹植父子三人都对其极尽爱慕。而南朝梁明帝萧岿的女儿萧氏,一生中有六个帝王抢她做老婆。 首先就是大名鼎鼎的隋炀帝立萧氏为皇后。隋炀帝被宇文化及杀了,她又被宇文化及抢去做妃子。然后窦建德杀死宇文化及,又抢萧氏为妃。再然后突厥的处罗可汗硬从窦建德那儿将萧氏要去,再再然后处罗可汗死了,吉利可汗又要了萧氏。 接最后一棒的又是个大名鼎鼎的人,唐太宗李世民。贞观四年,唐太宗才三十三岁,却收了已经四十八岁的萧氏为昭容。 萧氏在六十年中有六个帝王抢她。古时候的男子汉豪迈大气,不像后来的男人可怜巴巴,自己不行却怪到女人身上。 扯远了,再扯回来。张秋生等人往学校赶,一路无事,我们暂时放一边。此时麒林那边正发生一件打人事件,我们回麒林去。 马上就是五一,也是麒林大桥通车的日子。市委市政府早就紧锣密鼓地筹备着通车典礼,现在是最后的彩排时间。 此事依惯例是要成立“麒林大桥通车典礼领导小组”的,同样是依惯例由书记或市长任组长,再指派另外一位级别稍低的领导任副组长。依惯例组长是不干活的,实际干活并负责的是副组长。 常委会定了,由市长任领导小组组长,常务副市长金耀祖任副组长。也就是说,这个典礼由金耀祖负责。金耀祖负责干活,需要钱时找市长批。 现在,金耀祖正带着一班人站在大桥的引桥顶端,准确地说是在市区这边的引桥顶端。我们的金市长正在骂人,过几天就要通车了,这儿大片的建筑垃圾,甚至还有大便都没清理。 骂得有没有道理呢?有道理,也没道理。有道理的地方在于,不管怎样垃圾都要清理。别说这儿是大桥区,即使是一般的地方也不容许遍地垃圾。 没道理的地方在于,这儿是郊区。在李会元与方晋中主政的时候,这儿被规划成大桥公园。计划是从这儿开始,一直到大河边的五公里地段为城市森林。森林里间以花园、苗圃、草坪,以及休闲设施。 新的领导班子认为这样的规划太奢侈,太浪费土地资源。常委会决定将这儿建成大桥经济区,仅仅是土地转让金一项就可以为市财政增加许多钱。 眨眼间就批了许多企业进驻这一带,眨眼间已经成林的树木全部砍掉,眨眼间绿茵茵的草坪被铲除,眨眼间如锦的繁花被拔光,眨眼间已建成的休闲设施被推倒。 企业无论大小,他们唯一的行为就是让自己的投资尽快见效益。这儿处处可见推土机、挖土机、打桩机、水泥搅拌机,这儿处处是工地,这儿处处是在建的楼房。 这样的情况,你叫环卫部门怎样搞卫生?这样的遍地垃圾,附近又没厕所,你还能禁止老百姓随地大小便?所以说,金大市长骂人没道理。 但是,金耀祖市长就想骂人。没道理,创造道理也要骂人。他现在心里特烦,这个市长当得半点滋味都没有。麒林人没一个好东西,不骂难消心头之郁闷。 金耀祖真的很郁闷。刚刚来麒林时,他不是去安然酒庄喝过一次酒么?这次喝酒之后就出了车祸,这条老命差点断送到悬崖下。 人虽没死,车却损坏严重,送修理厂没一星期修不好。做为市长,没车代步是不行的,金耀祖看中了大项目办的那辆凯地拉克。 大项目办的凯地拉克是方晋中特批的。他认为大项目办往往代表市政府出去办事,需要有辆好车为政府挣脸面。大项目办就在市政府隔壁,属于一个大院,这辆凯地拉克停在院子里很少用,金耀祖经过那里时就能看到。 市长用车是有严格规定的,起码你副市长的车不能比市长、书记的好。金耀祖也没想长期霸占,我的车坏了,借来用几天还是可以的。 金耀祖叫司机去找李小曼。这点小事难道还要市长亲自出面?连电话都不用事先打一个,直接让司机去就行了。 李小曼呲都不呲司机一眼,冷冷地说:“回去问你的主子,他有没有资格用这样的车。” 金耀祖气坏了。方晋中与罗致远时代,大项目办都是直接归市长管。现在新的领导班子将之划归常务副市长分管,也就是说,大项目办是金耀祖的直接下属。 这个李小曼!你还有没有一点素质!目无领导!目无纪律!金耀祖气的摔坏了几个茶杯。可是,对李小曼又一点办法都没有。这种事对外还没法说,那是打自己的脸。 金耀祖强忍着怒气,待秘书将地下的茶杯碎片打扫干净后吩咐道:“打电话,叫李小曼过来。” 领导要对付下属有的是办法。他可以叫下属跪地求饶,可以叫下属死不了活不成。金耀祖心里盘算着,怎样将李小曼往死里整。车子不借就不借,竟敢鄙视我,竟然问我有没有资格。这样的人不整死她,我就不姓金。 李小曼没一会就来了,捧着一个茶杯。奉命见领导却带着茶杯有点不像话,却也不是不常见。问题是李小曼的茶杯不常见。杯形拙朴,没盖,上面有青色的花纹。 金耀祖不是古玩收藏爱好者,甚至是对古玩一窍不通。但是这个茶杯,连他这个外行都可以看出不简单。青花瓷他还是听说过的,难道竟然是古董? 李小曼进了金耀祖的办公室像是进了公共场所一样,睬都没睬市长大人,连招呼都没打一个,径自拿起热水瓶就往茶杯里倒水。 金耀祖往李小曼的茶杯里瞟了一眼,杯里没茶叶。有拿古董喝白开水的吗?由此可见,这只是个仿古瓷杯,李小曼是拿它装姿式的。 金耀祖鉴定完毕,不等李小曼落座就说:“市常委会决定了,以加大招商引资力度为当前的主要工作。招商引资的额度要落实到各单位,落实到个人。大项目办要勇于挑重担,你准备在九七年度完成多少指标?” 金耀祖的打算是,不管李小曼回答多少,他都要加上百分之一百到百分之五百。视情况而定,必要时加上十倍也绝不手软。还要定下目标责任,完不成任务就要重重处罚。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调动李小曼 金耀祖的打算是,不管李小曼回答多少,他都要加上百分之一百到百分之五百。视情况而定,必要时加上十倍也绝不手软。还要定下目标责任,完不成任务就要重重处罚。 李小曼在沙发上坐下,尖着嘴唇喝了一口滚烫的白开水,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回答市长问话:“没准备。说实话,我连想都没往这方面想。” 呃,金耀祖被噎住了。他完全没想到李小曼会来这么一句,这不是一个下属应有的态度。 这就被噎住了?李小曼话还没说完哩,又尖着嘴唇喝了一口滚烫的白开水,还是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这当领导的懂不懂管理学?政府各部门应当是各司其职各负其责,你这么打乱了办事,那还要分部委办局干什么?招商引资是招商办及你们领导的应份工作,你们却将其推给各下属部门,什么意思嘛?会不会干工作啊!” 金耀祖翻着他的三角眼朝李小曼看,他想不出话来应对。李小曼却优雅地喝白开水,连眼角都不瞥他一眼。 金耀祖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在我将她整死前,她要先将我气死。万般无奈,金耀祖挥挥手说:“你可以走了。” 李小曼捧起茶杯,站起来,走到门边再回过身来说:“这点小事,你完全可以打电话。以后没什么重要的事,请不要将人叫唤来叫唤去。要懂得尊重人。不懂得尊重人的人,也得不到别人的尊重。” 特勤组麒林分队里都是古怪人,第一古怪当然非张秋生莫属。而排名第二古怪的,别人都以为是吴烟,或者李满屯、孙不武这些人。其实不然,第二古怪的是李小曼。 在修真界混,一个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连鬼都做不成。李小曼没师傅没门派,所以她一直小心谨慎。现在不同了,她已获得金丹,背靠麒林分队这样强大的组织。而赵如风的修为在修真界不说第一,也应当算第一流。现在李小曼没什么可怕的,十几年的提心吊胆,现在算是彻底地放下了。 修真界没什么可怕的了,那么世俗界呢?看你这话说的,有修真人怕普通人的吗?我不祸害普通人,是因为顾着修真禁忌,怕是绝对不会怕的。 再说李小曼手中的那个茶杯,确实是清代咸丰年间的官窑手杯,是张秋生从木村那儿拿来的。这个不算法宝,也不算金银珠宝。而吴痕、李满屯与孙不武,或者韩冠阳、华寒舟等等这些古老世家里,这些东西多的是,他们丝毫不以为意。 李小曼将这个茶杯要了下来。不是她要搞收藏,而是觉得这个茶杯很漂亮,拿来喝水挺好。李小曼非顶级茶叶不喝,宁愿喝白开水。拿着古董喝白开水,也只有李小曼这样的古怪人才能做到。 金耀祖决定将李小曼调离大项目办,这样的人绝不能留在身边,时间长了会把人活活气死。金耀祖找市委分管组织人事的副书记,这是与他一同调来的四人之一。 分管组织人事工作的副书记比金耀祖稳重得多,他早就掌握着麒林重要干部的资料。李小曼是全省瞩目的优秀干部,一般情况下绝不能动她的位子。何况她父亲还是部级领导? 当然这只是一般情况,必要情况下该动的还是要动。金耀祖说李小曼傲慢,不服从命令听指挥。尤其是攻击市委正在部署的招商引资工作,说市领导将本属于自己的工作强行摊派给各部门。 这就要动了,无论怎样优秀,不听话的干部也不能用。那么将李小曼调到哪儿去呢? 依金耀祖的意思是要将李小曼打入冷宫吊起来,雪藏她个三年五年,好好杀杀她的傲气。比如老干部局副局长,地方志办公室副主任,党史研究室副主任等等。 胡说!副书记将茶杯往桌上一顿,说道:“人家没犯任何错误。相反,政绩倒是非常好,用辉煌来形容都不为过。你凭什么将她吊起来?” 副书记心里的话没说,你金耀祖是在出难题让我做,撺掇我得罪人。李小曼父亲好歹是部级领导,她是那么好欺负的?当然,她要是犯了错误,这样处分也说得过去。人家一点错误没犯,你全凭自己好恶就来整人,最后的责任却要我来承担。 好在李小曼是正处级,调动需要走常委会,责任不是由我一人承担。几个人是一同调来的,副书记不愿在这方面得罪金耀祖,决定将这问题拿常委会上去。 李小曼的正处级提拔的时间不长。方晋中临走前提拔了几个干部,其中就有李小曼。方晋中与李会元一样,只要你工作干得好,他们绝不会让你吃亏。 李小曼的古怪之处就在于,大项目办刚刚升格为正处级,她就立即将本单位全体人员都提拔一级。有职务的就是科长、副科长,没职务的就是主任科员、副主任科员。大项目办没有办事员,全是科级以上干部。 此时的干部管理权限已下放,各正处级部门可以直接任命本单位的科级干部。李小曼是充分利用了这项政策。 方晋中听说此事后,摇摇头,笑笑,没说什么。罗致远也同样,摇头,笑笑,没说什么。 赵如风说李小曼胡闹。她不屑一顾地说:“切,麒林分队不也全是军官?没有一个士兵。这个队长你不也当得有滋有味?”赵如风也唯有摇头,苦笑,却说不了李小曼什么。 副处级干部市委组织部门可以直接任免,正处级却要经过市委常委会讨论通过。大项目办只是政府的职能部门,其负责人只需常委会决定。如果是政府的工作部门,那还要经过人大讨论决定。 在一次主要讨论集体及小型国有企业转型工作的常委会上,分管组织人事的副书记将调李小曼去市委党校任第二副校长的问题做为附带议案提出来,请常委们讨论。 这位书记本人就是党校校长。各地党校的校长都是由当地党委分管组织人事的书记兼任,副厅级。党校的常务副校长负责日常事务,正处级。其他的副校长一般都是副处级。 现在是九七年,各地党校将要转为大专院校体制,外省的一些地方已经这样做了。这样一来,党校的常务副校长就会升为副厅级。其他副校长也会水涨船高,有可能升为正处级。 这位副书记对于李小曼的问题也可以说是煞费苦心。如果有人指责他,你将麒林的一位搞经济工作的大将调离工作岗位,这完全是胡闹,是排除异己搞山头主义。或者干脆批评他不会干工作,不会看人用人。这时,他就可以说,这完全是为了李小曼的好。位子紧接常务副校长之后,过几年就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为麒林经济工作做出巨大贡献的同志,我们不能让她吃亏。 常委会的议案一般在开会前几天就发到各位常委的手上,以便让各位常委充分考虑酝酿。 这个议案一提出,其他常委一时没说话。但军区夏司令却大吃一惊。他这阵子很忙,议案发给他后没来得及看。因为他从来不干涉地方事务,一般来说看不看也无所谓,反正也不会提异议。 但这次不同了,牵涉到李小曼,夏司令必须认真对待。书记正准备说明,这次调动实际上是为李小曼好,夏司令却问道:“李小曼犯错误了吗?没有?那么,找她本人谈过话吗?也没有?” 夏司令也不怕泄露常委会秘密,公开地就给李小曼打电话:“小曼吗?我正在开常委会。有个议案,是打算将你调到市委党校。我想问一下,你本人同意吗?” 啊,是吗?太好了!我同意,我举双手表示同意,李小曼说:“我正打算辞职呢。在那个叫金耀祖的家伙手下,工作没法干。我一看那獐头鼠目尖脸猴腮再加秃瓢就呕心,就几天不想吃饭。 辞职干什么?读书去啊!再不学习知识就要老化了,就跟不上形势了。 哎,夏司令,能不能帮我在常委会上请求一下。调我到市委党校,行,但请不要安排我职务,当一名普通教员就行。也不要安排我的课时,我就做研究工作,每年保证交一篇两篇论文。我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我去读书。可以停发工资,算我停薪留职吧。” 电话的声音很清晰,在座的常委们都听得清清楚楚。李小曼那带着京腔京调的麒林话,别人听了还无所谓,金耀祖却气得一张三角脸都憋成猪肝色,一双三角眼怨毒地盯着桌上的文件。 李小曼的什么去读书,什么不要安排她职务,甚至是停薪留职等等,这些属于工作要求无需常委讨论,兼任党校校长的书记当场就给了答复:“李小曼同志可以去读书,全日制读书都行。也可以暂时不安排具体工作。但第二副校长还是要任命,工资也要发。如果有重要工作,还是请她回来参与一下。” 没过几天,李小曼离职与新主任履职同时进行。李小曼前脚刚离开,金耀祖就迫不及待地指示新主任,发函给谢丽珠,要她一星期内回来上班,否则按自动离职处理。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郁闷的金市长 没过几天,李小曼离职与新主任履职同时进行。李小曼前脚刚离开,金耀祖就迫不及待地指示新主任,发函给谢丽珠,要她一星期内回来上班,否则按自动离职处理。 金耀祖的气受大发了。当着那么多常委的面,骂他獐头鼠目尖脸猴腮加秃瓢,这种气忍得他差点心脏病发作。我没你李小曼办法,难道还没谢丽珠的办法? 人人都知道,李小曼、谢丽珠与刘萍三人住在一起,吃在一起。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打了谢丽珠就等于打了李小曼。你李小曼有靠山,可谢丽珠只是普通工人家庭出身。 谢丽珠没回信,人也没回来。意思很明显,自动离职就自动离职吧,她无所谓。金耀祖有一种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心里更加郁闷。 分管组织人事的副书记听说此事,摇摇头,默默地将谢丽珠也调到党校当教员。谢丽珠是方晋中亲自提拔,亲自批准她去读书的干部,又是全省著名人物。任随金耀祖胡闹,别人会认为我不会用人。谢丽珠只是科级干部,调动无需开会研究,甚至连组织部门都无需通过,书记打个招呼,走一下人事局的程序发一个商调函,党校那边再发一个接收函就行了。 对于金耀祖来说,郁闷的事不止李小曼这一桩,简直可以用多不胜数来形容,总之麒林人没一个好东西。 大桥通车典礼肯定要安排一些节目,筹委会要求二十一中出三个。一个是队列式游行,十个方阵,每个方阵一百人,总共需要一千人;第二是出一个军乐团,大型的,五百人的那种;第三是天女散花,出动一百名女生驾驶无动力三角翼,穿上仙女的服装在空中散花。 这三个节目全省闻名,是二十一中的保留节目。在通车典礼这样的大型活动中,必须拿出来,以飨各位领导与来宾。 这种小事金耀祖当然不会亲自去办,指示教委去通知二十一中就行了。 教委主任头痛。二十一中向来是不听调配,麒林市就没谁能命令他们干什么。如果领导亲自来,与他们好商好量还有点差不多。强硬下命令,他们要不呛得你一口气喘不过来也是个怪。 主任首先当然是找季长海。季长海考虑了一会说:“这肯定要出动很多的学生,而学生的事向来归梁司琪管。你去找梁老师商量一下看看?” 梁司琪一直反对有事没事的拉学生出去搞活动。别说是义务的,即使是给钱的活动都不行。梁司琪只同意出一支小型的军乐队,三十人的那种。另外两项,免谈。 金耀祖真被呛得一口气喘不过来。知道你梁司琪是李会元的爱人,我对你是很尊重的嘛,你这同志怎么能这样呢?可是还一点办法没有。梁司琪的厉害之处不在于其背景深厚,而是在于她是全国知名优秀教师,著名教育问题专家。 梁司琪的厉害之处还在于,二十一中的里有许多首长家的孩子。这些学生都尊敬梁司琪。谁要敢动梁司琪一根指头,这些学生会找其拼命。都是未成年人,火气上来了,谁要是一时没控制住捅了你一刀,到时你找谁哭去? 听说杜新华与梁司琪关系好,金耀祖请他与梁司琪说说。杜新华将眼睛一翻,说道:“亏你想得出来!二十一中统共只有三千多学生,其中初中一千多名,高中两千多名学生。初中生是绝对不能出来参加社会活动的,否则梁司琪要与你拼命。 而高中呢?高三马上就参加高考,也是不能出来参加任何活动。现在只剩下一千四百多学生。你倒好,一下子就要他们出一千六百名。这道理上哪儿都说不过去,你能怪梁司琪吗?” 好吧,这些属于工作,郁闷归郁闷,也可以放一边不予理睬。那么私人的事呢? 金耀祖的儿子今年十四岁上初二。在省城的学校也是重点中学,只是这个重点学校是金耀祖托人找关系进去的。他儿子的学习成绩是一塌糊涂,在全校都是垫底。 这种情况,金耀祖认为是两方面原因造成的。一是他们夫妻俩都没时间管孩子;二是学校没尽到教育责任,只知道教死书,对于学生身心的健康成长却没起到教育作用。 现在好了,麒林二十一中是出名的好学校。二十一中的出名不仅在高考升学率上,也不仅在素质教育搞得好上,重要的是任何学生都能教得好都能让其成才。所以将儿子弄到麒林二十一中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堂堂常务副市长的儿子,本市范围内的任何学校都可以随便挑吧?可是金耀祖却碰钉子了,而且不仅碰了二十一中一个钉子。 按照政策,初中生施行就近入学。但在麒林市,二十一中除外,他们实行的是择优入学。不是二十一中多么高傲,竟敢置政策于不顾。 二十一中自己只制定了一项规定,初中一千名,高中两千名学生。这样规定的原因是,保证外校或外地的学生可以进二十一中。否则就成了本校的初中生全升入高中,而没名额留给外校了。 从这点可以看出二十一中是非常愿意招外校或外地学生的,校方不愿搞近亲繁殖。 废除就近入学,改为择优录取的政策是省教委为二十一中制定的,市教委没那个大胆。麒林二十一中的名气太大,省内甚至外省包括京城都有许多首长领导的子女要进麒林二十一中。要是让二十一中学区内的孩子占了名额,省教委就很头痛,他们架不住那么多的首长打招呼。 二十一中自己制定的入学政策,什么按平时成绩结合才艺考试等等门道,首长,你们自己找梁司琪说去,我们管不着她。 这项政策是不是引起麒林市民的怨恨?没有,即使有一点怨恨也不大。因为二十一中地处麒林市东郊,四周本来就是农村,居民人口密度不大。现在围绕二十一中的土地全被征收,已经变成了市民休闲公园及大学城,原居民早就不知搬哪儿去了。 对面及附近的几个村子又被好年华征收改建了楼盘。而新建成的楼盘没卖,除了分配给本校老师外,其他的全部出租。都是租给本校的外地学生,以及大学城的大学生。好年华资金雄厚不怕占压资金,出租比出卖利润更划算。 二十一中给金耀祖的答复是,不行!我们学生名额已满,不说学期中间插班,即使下学期开学插初三都不行。这个回答冷冰冰**,没有一点回旋余地。 金耀祖气得差点背过去。可是,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儿子一定要进学校读书。那么,进一中?一中的回答很客气,行,当然行。市长的公子要来,这是本校的光荣。但是,入学前需要测验一下。金市长,别误会,这是任何学生入学前都要做的,不是针对您一人。 金市长的儿子最怕的就是考试,哪怕名目改叫测验也不行,他那个成绩是惨不忍睹。 好吧,咱退而求其次,去二中。二中也一样!咱去三中,也一个妈妈生的。金耀祖长叹一口气,自觉倒退十名,咱去十三中。打听一下,十三中近几年很好,每年都有七八名甚至十几名考入大学。 金耀祖不知道的是,十三中的好学生都去二十一中听课,对自己本校是睬都懒得睬。校领导对那些差生是睁一眼闭一眼,听之任之放任自流。反正本校每年的高考升学率很好,他们不愁生源,有那些脑袋进水的家长会将孩子送来。你看,连市长都将孩子送来了。 儿子入学的问题让金耀祖郁闷。其它事也照样叫他头晕。来麒林这么长时间,竟然连一口府右陈酿都没喝上,这就叫金耀祖格外地不舒服。 叫市政府接待处去找府右街要几坛。这在金耀祖看来是小事一件,市长要喝你们的酒是赏脸,是给你们做广告。可是接待处的人却直接拒绝,没这个先例,府右街也不会卖账。要是不信,你可以叫秘书去要要看。当然接待处的人也不敢得罪市长,该巴结的地方还要巴结:“金市长,我们派人去排队订座,到时候您直接去就行了。” 这个白酒我不喝了。好歹一个大市长以这种方式去讨酒喝,这个,面子上挂不住。 还是去安然酒庄喝葡萄酒。那儿的葡萄酒确实是好,上次喝过之后一直念念不忘。 安然酒庄要到晚上七点才开门营业。吃过晚饭,六点多钟,天还没全黑,金耀祖就开始出发去安然酒庄。 按道理三十公里的路,汽车要不了半小时,顶多四十分钟吧?可是走了一个小时都没到。奇怪的是,车上三个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汽车就一直朝前开。 汽车跑着跑着,又过了一个小时,三人开始觉得不对了。因为这儿全是山路,而且是陡峭的山路。不对归不对,司机还是朝前开,金耀祖与他的秘书也没提出异议。 待翻上一个笔陡的山坡后,刹车又开始失灵。司机如同上次一样,不断采取着紧急处置措施。也如同上次一样,汽车撞在山壁上停下来。 三人赶紧下车。还是如上次一样,司机赶紧找大石头抵住车轮,金耀祖与秘书站那儿发呆。 发了一会呆,再将四周打量一番,发现这儿就是上次出车祸的地方。连汽车撞的山壁,都与上次分毫不差。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再一再二又再三 待翻上一个笔陡的山坡后,刹车又开始失灵。司机如同上次一样,不断采取着紧急处置措施。也如同上次一样,汽车撞在山壁上停下来。 三人赶紧下车。还是如上次一样,司机赶紧找大石头抵住车轮,金耀祖与秘书站那儿发呆。 发了一会呆,再将四周打量一番,发现这儿就是上次出车祸的地方。连汽车撞的山壁,都与上次分毫不差。 一股寒意袭上金耀祖的心头,难道是天意,一定要我死在这悬崖下?一次不成来两次,要是两次不成呢,会有第三次吗? 这次与上次不同的是,彭长胜没在这儿路过,也就没人来搭救他们。这儿只是天关省麒林市西--山-县通往地关省段山-市东---山-县的一条县道,白天过往车辆都很少,就别说这大晚上了。 夜越来越深,三个人又冷又饿。金耀祖一人躺在车里,秘书与司机蹲在车外。不能三人全待车里,万一汽车受不了三人的重量而向下滑就危险了。 东方渐渐发白,天快亮了。其间也有几辆车路过,但没一辆停下。荒郊野外的,没谁愿意找麻烦。社会风气就是如此,本来怨不得别人。但这三人就是愤怒,对着过路车辆的屁股大骂。 骂也没用,除了汽车尾气没人理睬他们。这三人就格外的生气,格外的愤怒,格外地破口大骂。金耀祖除了骂过往车辆外,还大骂司机与秘书,尤其是司机。 终于过来几辆拖拉机,是拉原酒去麒林邓家村卖的农民。金耀祖算得救了,到了邓家村就好办。 吃了这么大亏,照说应当吸取教训了吧?葡萄酒而已,不喝也不会死人,咱从此不去安然酒庄不就行了么?可是不,金耀祖还是想喝那种葡萄酒。难道每次都出车祸?必要的教训牢记心中就行了。大概半个月后,金耀祖再一次去安然酒庄。 金耀祖给了司机三项规定,第一,过了四十分钟还找不安然酒庄立即就回头;第二,遇到陡峭的山路立即回头;第三,将车检查一遍尤其是刹车。 这次司机小心谨慎,礼让三先靠右行。车子出了城没多久,自然而然地就拐进岔路。这条路不宽但很平坦,路面是当时还很先进的环氧沥青,两旁是比人头高出一截的小树。 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我们麒林的路嘛。哪像东山那边的贫困地区,那个路坑坑洼洼高低不平?不过,安然酒庄什么时候将路修得这样好了?上次来似乎是土路吔。话说回来,安然酒庄有钱,修这么一小段路那是眨个眼睛的事。 将车窗打开,春风扑面,各种花香阵阵袭来。舒服,惬意,心情不由得大好。麒林这几年搞得真心不错,基础建设环境建设,样样都先进而又完善。连郊外都搞得这样好,不服不行啊。 金耀祖等三人陶醉在春风里。司机不由自主地将车速提到八十迈,这样的好路一般司机都忍不住要开快。司机准备再提点速时,前面出现一个不大的大门,侧面挂着一个不起眼的铭牌“麒林干休所”。 按道理,司机应当能看见这个铭牌。如果看见了,他会赶紧地掉头。可他就是没看见。大家可能猜到,鬼仙不让他看见。 在三人的意识中,这就是安然酒庄的大门。心里还想着,安然酒庄修大门了?也是,他们连路都重修了,换个大门也不在话下。 司机一脚油门,再一打方向,车子轰地一声就进了大门。车头刚刚进去,大门内的拦车钢板就自动弹起。大家知道,拦车钢板是路有多宽它就有多长,上面还带有密密的尖刺。 轰然一声大响,拦车钢板上面的尖刺插进两个前轮轮胎。司机与秘书怎样不知道,惯性让金耀祖的额头撞在前面的椅背。满眼的金花还没散去,就听见几声低沉而又威严的命令:“手抱脑后,出来!” 扭头一看,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脑袋。金耀祖吓得尿都出来了,丝毫不敢反抗,乖乖地抱着脑袋下车。 秘书也吓得小便**,颤抖着,手抱着头下车。他长这么大就没摸过枪,对这玩意儿有一种莫明的恐惧,他读大学那会还没军训这回事。 但是秘书害怕归害怕,话却还是要说,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也是他积极表现的机会。秘书胆颤心惊地说:“我,我,我,他,他,他是金市长。” 市长这两个字没吓倒当兵的。两个士兵将三人押进一间屋子,转身就离开了,屋门在他们身后“咣当”一声关上。 惊魂未定的三个人环顾这间屋子,首先肯定,这不是牢房,只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简单的桌椅,可以看出士兵是临时将他们关这里。 大脑渐渐清醒的金耀祖在猜想,这儿是不是军区的某个基地?向窗外看看,假山喷泉,花草树木,空气无比的清新并伴有阵阵幽静的花香。 假山挡着视线,看不到后面是什么。但是,间或有带枪的士兵巡逻,还有大门附近的固定岗哨。 不像是军事基地。没什么军事知识的金耀祖也知道,军事基地的环境没这样优雅。还有麒林军区不可能这样对待麒林市的市长,听见市长两个字竟然毫不理睬。 金耀祖想起来了,这儿是干休所。金耀祖伸着指头,点着司机的鼻子骂道:“我,我我,我待你不薄,你,你你,你竟然这样害我!” 司机被骂得不明不白却不敢回嘴。秘书这时也想起来了,悄声告诉司机:“这儿是干休所,住的全是高级首长。你是真的把金市长害苦了。” 金耀祖三人一直等到第二天上午。八点上班,九点多钟市委才来人接他们。市委书记亲自来的。 干休所打电话,只要求市委派人来接。有个人说他是麒林的常务副市长,我们不便调查,请你们市委派人来接。书记认为自己应当亲自去,在干休所面前端市委书记的架子是大笑话。 书记心里很生气。他认为金耀祖的辩解纯粹是鬼话连篇。去安然酒庄的路与去干休所的路完全不同。一条是土路,一条是沥青路。你金耀祖已经去过一次,为此还出了车祸差点掉入悬崖。 你金耀祖是想接近首长,你想走一条仕途捷径。明确规定,干休所只准许书记与市长才可以进去。你金耀祖只是副市长,却瞒着市委大晚上的私自去那儿。你金耀祖也不撒泡尿把自己照照,凭你那熊样,首长们会接见?你那叫病重想屎吃。 书记没说金耀祖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话不说你也应当知道。你要不想知道,那说了也没用。有些事,说与不说都是一种姿态,倒不在乎所说的那些内容。 过了一阵时间,金耀祖不知怎么又想喝安然葡萄酒。这次除了给司机重申了三条规定外,又加上一条:安然酒庄在第二个岔路口,第一个岔路口是干休所,你一定给我记住了。 司机牢记金市长的教导,闷着头开车。开着,开着,路就不对了,出现大陡坡。看看时间,也过了四十分钟。赶紧掉头。 金耀祖就开骂,认路是司机的一大基本功,啊,开了这么多年的车,你怎么连路都不识呢?简直就是个路盲!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脓包的司机,听都没听说过。 司机被骂得汗流浃背,一句话不敢回,更加闷着头开车。前面有一条岔路口。嗯,来的路上是第二个岔路口,那么回的时候就应当是第一个。 没错了,就是这条路!司机一打方向盘,车子进了岔路。还是沥青路面,两旁还是高出人头一大截的小树。嗯,虽然是两条路,但环境都是一样。 司机又不由自主地加快速度,八十码,一百码。前面又是一个大门,侧面墙上还是不起眼的铭牌“麒林干休所”。司机,包括另外两人还是没看见。司机还是一打方向盘,还是“咣当”一声大响,比上次的声音还大还严重。 还是低沉的喝令:“手抱头,下来!”还是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脑袋,还是被关进那间小屋,还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多由书记亲自来接。一切的一切,都是上次的翻版。 与上次稍稍不同的是,书记说话了。书记也没说多话,只是用手指虚点着金耀祖的脑门。不断地点,不断地点,半天想不出说什么话好,最后书记才说道:“你,你,你是病重想屎吃!痴心妄想!” 金耀祖知道麻烦大了,书记以为他是私自拜见首长。他急忙声辩:“不是,不是,我只是想去安然酒庄,结果却走错了路。” 花言巧语,鬼扯洋谈!书记根本不听金耀祖的声辩,掉头上车,朝门卫挥挥手,然后就绝尘而去。 金耀祖十点半才回到办公室。秘书为他泡上一杯茶,刚刚放桌上,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电话就响了,是市长打来的:“到我这儿来一趟!” 市长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省商委的副主任,一个是省商委政策法规处的处长。金耀祖本来也是省政府机关的人,所以大家都认识。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好年华诉苦 市长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省商委的副主任,一个是省商委政策法规处的处长。金耀祖本来也是省政府机关的人,所以大家都认识。 省商委的人见金耀祖来了,客气地与他打招呼。但金耀祖可以感觉出来,这种客气很勉强,完全是出于官场礼貌,否则恐怕都懒得睬他。 到底出了什么事?金耀祖有点揣揣不安。因为市长也是虎着脸,摆明了现在非常生气。 那天与刘萍吃饭后,富运集团的老总彭长胜没离开麒林。他就在宾馆里与集团股东开了一个电话会议,就采购好年华的白酒原浆征求股东意见。 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股东们一致赞同。窑藏一年以上的原浆,立即就可以勾兑成白酒上市。我们没有好年华那样神奇的水井,但可以用纯净水来做,大不了价格比邓家村酒便宜一点。其实,我们即使有那样神奇的水井,价格也要比邓家村酒便宜,这样才可以打开市场。 彭长胜当天下午晚些时候便找刘萍将采购白酒原浆的合同签了,第二天便派车来拉货。这是好说歹说废了许多话,刘萍才答应立即供货。 富运集团下属的饮料公司,本来就有白酒生产厂,一切机器设备都是齐全的。只是前两年既找不到好水,农民也不供白酒原浆给他们,而令设备空置在那儿。他们甚至连酒瓶、大小包装盒、包装箱都积压在仓库里,等于一切都是现成。 现在白酒原浆拉回去,只需勾兑、灌装、包装、分销就行了。他们的白酒商标叫“郑家村”,与邓家村只一字之差,商标及包装设计都极其相似。 郑家村酒正式推向市场前,当然是广告轰炸,那叫一个铺天盖地。电视、报纸、公交车、电线杆等等见缝插针。 天关省这边,普通老百姓及其他机关都无所谓。但省商委却坐不住了,白酒行业归他们管啊。白酒是利润极高,课税也极高的商品,是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而邓家村酒是天关省的知名品牌,产值高利润大,要是让别的省抢去,那省领导不是要尅我们?何况,众所周知,富运集团是好年华的竞争对手。 不说财政收入了。人都有本位主义、地方主义,自己的东西绝不能让别人抢去。再说了,一年三节,邓家村酒都向省商委进贡。家里来了客人,这种酒拿出来是很有面子的。有关那两口神井,也有一番故事可吹。 省商委分管副主任准备打电话去麒林问一下情况。好年华向来是很精明的,不会让人随便假冒商标。 主任知道情况后,说道:“打电话不行,你亲自去一趟,一定要将情况调查明白。我们省的利益,绝不能让别的省侵占。” 副主任还没动身,分管副省长电话来了。副省长也是问这件事。李会元与方晋中搞得好好的事,别他们一离开,到了我手上却搞砸了。现在是一个大楼里共事,见面就不好意思了。 当然这是分管省长心里的话,电话里却指示:“邓家村酒商标被假冒的事,一定要引起你们的高度重视。搞企业的同志很辛苦,做为政府机关要为他们保驾护航。” 好年华饮料公司现在有五类产品,矿泉水、果汁、果脯及果干、瓶装茶,然后就是白酒。都是利润非常高的产品,但市场竞争也非常激烈。 好年华饮料公司见到省商委的人像是受压迫的劳苦群众见到亲人解放军。经理很委屈,很伤心,很痛苦,很心酸,他对亲人解放军说:“我们没办法,刘总也没办法。金市长要为我们拉投资,这个,主任啊,您知道,我们好年华从来不缺资金。所谓向我们投资,其实就是要强买我们的优质资产。” 啊!主任与处长均大吃一惊,还有这等事?这样好的企业,这样高利润的产品,姓金的居然要强迫好年华卖了? 饮料公司的经理继续诉苦:“金市长头天来电话,口气之严厉将接电话的女同志都吓哭了。金市长要刘总必须于第二天上午十点前见他!不管刘总当时是在哪儿,都必须立即、马上回来。否则不仅刘总,连接电话的同志都要受处分。” 主任与处长摇头,这个金耀祖太霸道了。金耀祖他们认识,只是没打过交道。省体改委,没什么实权的部门,他一个副主任哪来这么大的威风呢? 刘总已经怀孕了,当时正在申洋。从申洋到麒林是一千多公里,可怜一个孕妇连夜往回赶。经理说道:“正是妊娠反应最厉害的时期啊,刘总路上吐得一塌糊涂。好不容易在上午十点前赶回来了,金市长自己却没来。他说要开会,将刘总与富运集团的老总晾在饭店。” 确实不像话!主任与处长生气了。刘萍与他们关系都很好。刘萍每次去省商委都要带点小礼物,礼轻人意重啊。金耀祖这是仗势欺人! 饮料公司的经理继续诉苦:“其实吧,金市长不来挺好。刘总抓紧时间与富运集团的彭总谈判。我们饮料公司的股份是坚决不能卖的,做为妥协,刘总答应供应他们原酒,窑藏一年以上的原酒。这叫没办法,市长将富运集团当客人请来了,一点好处不给,我们恐怕走不了干路。” 这叫一点好处吗?这是剜肉给别人吃!主任与处长愤怒了。金耀祖!你这是吃里扒外,你这是吃家饭拉野屎。主任突然想起一事,本省还有几家白酒生产企业,其中还有两家是省属大型的白酒公司,这两年都是采购好年华的原浆。好年华的原浆要是给了富运集团,那本省的白酒企业怎么办? 主任赶忙问道:“你们的原浆给了地关省,不会影响本省的供应吧?” 已经签了合同的不会影响,经理说:“还没签合同的,这个,那个,等刘总回来再想办法吧。” 等刘总回来想办法?有什么办法可想?必定是减少供应量,或者断供嘛!主任着慌了。本来以为只是仿冒商标的事,这就已经让人头痛了。谁知道竟然是剜肉、断臂!本来以为只是好年华一个企业的事,谁知道竟然影响到全省白酒生产一盘棋。 主任赶紧打电话回去。他只是副主任,这么大的事一人做不了主。这个主任是官场老手,不像金耀祖不知轻重。无论当到怎样大的官,不轻易表态不轻易拍板,遇事多请示多汇报,这是混官场的不二法门。 配合这个法门,还得有与上级沟通的渠道,能够随时找到领导,并且让领导愿意听你的请示与汇报。这就是另外一门功夫了,这里不做过多讨论。 坐镇省商委的主任是荆长庚老爸,听了这个副主任的汇报,也感觉事态的严重。白酒是一项重要的财政来源,但市场竞争又非常激烈。前几年省内的几家白酒企业已经有点招架不住了。 国家的有关部门曾联合发过一个文件,除被定为世界文化遗产的酒窑,其他白酒企业一律不准使用粮食发酵制作酒基。白酒企业所需酒基,可以去指定的食用酒精生产企业采购。 这样一来市场上就出现两种酒,纯粮发酵与酒精勾兑。毫无疑问,纯粹发酵的深受消费者欢迎,而酒精勾兑的就少有问津甚至深恶痛绝。 不喝酒的朋友可能会问,消费者不喜欢酒精勾兑的酒恐怕是真的,但也不至于深恶痛绝吧?有关部门发这个文件,本意是要节约粮食,这是个非常正确的决定。所以食用酒精生产企业就不可能用粮食酿造酒精,否则就违反了文件精神。用非粮食酿出来的酒精,再兑上水生产出来的酒,那些老酒鬼会不痛恨吗? 后来这个禁令被明的暗的突破。很多酒企公然打出“纯粮酿造”的招牌。但问题来了,无论一个酒企所占地皮有多大,他们也建不了多少酒窑。即使建了几个酒窑,也都是大窑池。大窑池出的酒浆其品质,绝对比不了小窑。上哪儿找大量地皮建小窑去?这是放在所有酒企面前的一个死结。 好年华解决了这个问题。发动广大农民,各家各户,深挖洞,广建窑。山区就这么好,山坡、山脚、山嶆、山凹,到处都可以挖窑。九峰山三省十几个县所生产的酒浆,不仅满足了邓家村酒的需要,也满足了天关省其他酒企的需要。白酒,已成为天关省的一个支柱产业。 使用好年华原酒的企业发现一个情况,好年华窑藏一年的原酒比他们自己窑藏三年都好。专家们一致认为,这得益于九峰山独特的地理环境,其它地方无法效仿。好年华的原酒虽然比别的地方的原酒贵,但物有所值,实际上却比其他地方便宜。因为可以兑上自己的大窑产的原酒,一千毫升的好年华原酒可以抵二千毫升用,而且品质还绝对的好。 现在好了,或者说糟了。好年华的酒浆要卖给隔壁省,肯定要减少对本省的供应量。这个绝不能允许!如此的好酒,从商业竞争的角度宁肯倒了,然后政府给补贴,也不能卖给自己的对头。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刘萍有什么打算 主任在电话里指示副主任:这个情况已经牵涉到全省的酒企了,我们商委做不了主。你将所掌握的情况通报麒林市政府;我去向省长汇报。这个金耀祖简直是在胡闹! 市长听了省商委同志的通报,那叫一个气,肚皮都差点要爆。市长的气还不仅是商业损失,也不仅是商业损失会造成财政损失,还不仅是要遭受省里的批评。让市长气得差点吐白沫的是,这么大的情况,他竟然不知道。省商委的通报就不叫通报,叫做打脸! 这个金耀祖简直是胆大包天,竟然胆敢瞒着我在外面胡作非为。刚刚得到市委那边的消息,金耀祖昨天晚上又跑去干休所,所幸的是被警卫拦住。 无组织无纪律,投机取巧无耻钻营,说的就是金耀祖这样的人!市长盯着金耀祖的脸,心里想,李小曼说的不错,果然是尖脸猴腮獐头鼠目,一副坏人像摆脸上。果然看着就呕心,几天不想吃饭。 组织部门也真是,怎么能派金耀祖给我当副手呢!这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完全不将工作放心上只顾自己钻营的家伙。 应当派李小曼给我当副手嘛!年轻,有文凭有学位有政绩,敢想敢干工作能力极强,这是全省干部都有目共睹的嘛。 市长收回目光。这张丑脸不能多看,真的影响食欲。市长正想追问金耀祖有关问题,谁知金耀祖竟先说话了。 金耀祖还不知道好年华的事发作,就不知道目前事态的严重。他还以为是干休所的事呢:“这个,昨晚的事不是故意的。我是想去安然酒庄,谁知道司机稀里糊涂地开到干休所去了。我这个司机素质太差,工作太没责任心,明天告诉办公室将他换了。” 狡辩,强词夺理。你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背着市委私自去干休所,你所要达到的不可告人的目的需要多说吗?安然酒庄每天接待一百多人,从没有人走错过路。连外地人都没走错过,你一个本地人会走错? 你一共去过三次安然酒庄。第一次去的时候没错,回来时走错了方向,那是因为司机喝多了酒。第一次都没错,难道第二、第三次会走错吗? 即使你走错了路,干休所那一带有三期潜水俱乐部,有两期帆船俱乐部,有省市两级水上运动训练中心。这些单位个个都是大门敞开,你怎么别的地方不进偏偏往干休所里跑?撒谎都不找个好理由,拿我与书记当小孩子骗。 市长懒得与金耀祖废话,直接就是命令:“将你强迫好年华出售股份给地关省富运集团的事写一份书面报告。一式三份。”市长指指省商委主任说:“一份给省商委,一份报市委,一份给我。必须真实,详细。不得有半点隐瞒。这是组织命令!” 到此时为止,金耀祖还是一头雾水。省商委的人他认识,原来以为他们只是来坐坐。省机关的领导下地方,办公事也好办私事也罢,顺便来市长这儿坐坐,这种情况很常见。金耀祖还打算中午请他们吃饭,却没想到他们是来告状的。 金耀祖原来是省体改委的副主任,对于商业这一块并不太了解,没有全省商业一盘棋的概念。心想,我给好年华拉投资,与你们商委有一毛钱关系吗?何况投资也没谈成,只是向富运集团出售原酒而已,值得大惊小怪吗? 心里有抵触情绪,这种报告就不知如何写。事情的起因,是我喝多了酒出车祸,这个没法写。事情的过程,是我一时冲动打了不该打的电话,这个也没法写。目的是招商引资,现在知道了,好年华根本不需要引资,他们有的是钱。可是,这也没什么大错吧? 金耀祖转而又开始愤怒。凭什么叫我写报告?而且还是命令式的。这事不管对与错,它都没完成,也就是说根本没什么影响,要写什么报告?纯粹是欺负人嘛! 我承认,行政上你是市长是正职是一把手。但在常委会上我们是平等的,我的一票与你的一票有同等的权利。是的,不错,平常工作我应当以你马首是瞻,应当服从你的指示。但是,你不能当着外人的面仗势欺人。 这个所谓的报告我还就不写了,看你有我什么办法!连团结同志都不会,你当个什么市长啊! 我们不管金耀祖怎样的纠结怎样的愤怒,再来省政府,看看分管省长怎样对待这件事。 分管省长对这件事当然很重视。前面说了,白酒是天关省的一个支柱产业。前几年很困难,面临市场的激烈甚至是残酷竞争,本省的几家大型白酒企业渐渐招架不住。还好,还好,麒林的好年华酿出了优质原酒。 好年华酿出的原酒,比一般优质原酒还要优质。这事省里本来不知道,是好年华带着样品去其他酒企推销。好年华推销归推销,价格却比别的原酒高,还一分钱的价都不让。 其他酒企试了,品尝了,发现这个原酒不同一般,尽管价高还是决定用好年华的,因为十分划得来。这些酒企凭这样的酒在市场站稳了脚跟。现在形成了依赖,没有好年华的原酒,本省酒企就无法生产。 好年华虽然说,签了合同的不影响原酒供应。但所有酒企都是一年一签,今年不影响,那明年呢?还有那些没签合同,或者合同已经到期的呢?分管省长想想就头晕,这是飞来的横祸,全是那个叫金什么的家伙胡来造成的。 此事怎样处理?分管省长决定找李会元与方晋中想想办法。不管怎样,好年华是在他俩手上扶植起来的。 分管副省长姓吴。吴省长拎着个空茶杯去李会元办公室,路过方晋中办公室时喊了声:“方省长,去一下李省长那儿,我有事请教你们。” 吴省长为什么拎空茶杯?李会元的茶叶好哇,不趁机弄一杯喝喝也对不起他不是?省长们都喜欢喝茶,而整个大楼就算李会元与方晋中的茶叶最好。 做为省长,麒林的好茶叶当然有人送,这个无需讳言。但省长们都是老茶客,平均每年没个二十来斤根本不够,所以再么有人送也得节省着喝。不像李会元与方晋中,这茶叶是他们家出的,可以放开量来喝。 吴省长一边老实不客气的在李会元的茶叶罐里掏摸,一边问道:“李省长,什么时候带我去麒林喝仙女茶啊?我还没喝过吔。” 仙女茶?李会元说:“我自己都没喝过。这几年,兰兰每年都去干休所给老爷子泡,每次我都没赶上。唉,这孩子,都不知道通知我一声。”口气里,深为没喝上仙女茶而遗憾。 李会元想想还不无后悔地说:“这事不能怪孩子。要怪得怪麒林市委办公室的那些白痴。府右街的老板明明送来了,他们嫌少,拒绝接收。唉----,不说了。”这话也只有李会元敢说,因为这茶叶是他自家的,不怕别人说他收受贿赂。 吴省长也跟在后面惋惜。正在这时方晋中来了。李会元问道:“哎,老方,兰兰去干休所也给你们家老爷子泡茶了,你喝过仙女茶没有?” 没有。方晋中无限惋惜地说:“三次了,三次都被我错过。明年,老李哈,你一定要告诉我一声,可不能只顾自己享受。” 哪有享受?李会元说:“我也一次没喝过。主要是产量太少。听兰兰说,给老爷子们泡的茶,都是从府右街老板那儿一家抠一点出来的。” 废话说完,现在开始说正事。吴省长要跟在后面的商委荆主任详细向李、方二位省长汇报好年华出卖原酒给地关省富运集团,以及此事对本省白酒行业的影响。 听完商委主任的汇报,李会元与方晋中都楞住了。是的,仅仅是楞住,而不是吴省长想像的那样生气或愤怒。 李、方二位省长不会为这事生气或愤怒,他们对好年华太了解了,对刘萍这个人也太了解了。这件事匪夷所思,好年华竟然做这种吃亏的事?另外,刘萍不可能怕金耀祖,她在这世界上就没得什么怕的。 两位省长在想,刘萍又挖了什么坑,要让什么人跳下去呢?他俩经常做这种事,刘萍干什么事他们都要想想,她这样干的目的是什么?不为别的,只想暗地里与刘萍比比智力。可惜的是,每次的结果都是意想不到,他们都是输。 不说别的吧,当初卖八合湖,李会元是顶着市委市政府许多人的压力,硬是卖了个高价。不说市委市政府,许多市民都骂他黑心,荒滩卖出良田价。结果呢,不用多说,看看现在的八合湖就知道了。 还有那个潜水俱乐部,年费二十万,也是被人骂他黑了良心坑好年华。刘萍也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当时的市委市政府市人大政协里有多少人同情她?结果呢,她赚大发了。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吴烟诉苦 八合湖与金牛湖之间的那几座小山,李会元想起来就恨的牙痒。仅现在的价值就应当以十亿来计,就别说盖成别墅后的价值了。当时却夹在整个八合湖中卖出去,等于白送。还还,还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共同出文件,同意她今后改变土地用途盖别墅时不再增加转让金。 土地是国家的,他李会元个人没什么亏可吃,但脸是丢大发了。堂堂的大老爷们正厅级干部,竟然玩不过二十几岁的小女孩。 李会元揉了几把脸,对吴省长说:“放心,刘萍从不做吃亏的事。从来都是她挖坑让别人跳,自己是绝不会跳的。我就没见过比她还精明的人。” 方晋中也大点其头,对吴省长说:“我向来的主张是,聪明人做事,我们笨人别掺和。能坐享其成就坐享其成,明确需要我支持时,我坚决支持就行了。” 吴省长心下稍稍安定了一点,紧接着又说:“刘萍是不吃亏了,但全省的白酒行业吃亏她会管吗?她又没坐我这个位子,没那个义务管啊。” 李会元与方晋中嘴里说着,没事,一般来说,刘萍还是很有大局观的。但心里却想,这事没个谱,刘萍又不是省长犯得着管全省的白酒行业吗? 吴省长又撺掇:“打个电话给刘萍,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有什么打算?” 刘萍出差了,不在麒林。好年华的人说,是去东南亚了,不是一般的在国内出差。 李会元对吴省长说:“没事,刘萍不在家可以找吴烟。吴烟是董事局主席,又是学生,她不可能出差。这样的大事,吴烟肯定知道。” 吴烟关机。李会元看看手表说:“现在是上课时间,过一会再打电话吧。” 其实这事说起来并不复杂。刘萍也没挖坑让人跳。正派商人不会没事就挖坑,没那时间也没那精力,有那挖坑的时间可以做很多正经事。当然骗子除外,挖坑设圈套是骗子的专职。 前面说过九峰山是三省交界。麒林这边三个县,地关省那边段山有五个县,还有另外一个市有三个县。另外地南省还有五个县。就是说九峰山区一共有十四个县。 中国人干什么事都喜欢一窝蜂地上。麒林西山酿酒,地关省那边的东山也酿酒。东山酿酒,带动段山的其他四个县也酿酒。紧跟着,另外一个市的三个县,地南省的五个县都来酿酒。好年华是一视同仁,都办培训班教技术,都派技术人员帮着砌窑池。 这十几个县,除了麒林自己的三个外,也只有东山---县的原酒全部卖给好年华。其他县却办起了形形色色的小酒厂小作坊。这些小酒厂吃不下的原酒才卖给好年华。人嘛,就是这样,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问题出在这些小酒厂打出的商标。邓家村、郑家村、邢家村、邗家村、郝家村等等都是什么家村。仅邓家村就有三四家,甚至有打出好年华商标的。 好年华对这些假冒伪劣的白酒很头痛,又一点办法没有。主要是隔了省,即使花大力气打倒一批,过不了几天又会重新冒头。 不过呢,邓家村酒不怕别人仿冒,它的质量在那儿摆着,没人能够仿得出来。再说了,邓家村酒并没有打入地关及地南省的市场,这两个省的假冒伪劣酒泛滥成灾,好年华也无所谓。 让好年华高层看不下去的是,这些小酒厂糟蹋了原酒。这些原酒可是粮食酿出来的不能随便糟蹋了,交给好年华可以出非常好的酒。 前面说了,好年华窖藏一年的原酒比人家窖藏三年的都好,它的价格也比市场同类原酒高一倍有余。卖原酒与卖瓶装酒不同,它省去了灌装、分装等工序,省去了酒瓶、小包装盒、大包装箱等成本,省去了市场营运费用,商业返点,广告费用。整个算下来,其利润比零售还高。 那么好年华窖藏一年的原酒就这样好?这还得归功于张秋生打那两口井。普通人只以为这是两口神井,是上天给邓家村的恩赐。要是修真人来看,就知道井的周围有聚灵阵。 修真人不会无聊到来看这么两口水井。但做为好年华董事局主席的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立即就知道了张秋生的鬼明堂。从中她们也受到启发,在酒窖里布上聚灵阵存放原酒不也一样吗? 想到就做。将吴痕与李秋兰都叫来。聚灵阵的设计由李秋兰负责,具体布阵由吴痕来。 上次在八合湖潜水俱乐部布聚灵阵时,航婳做了一个母符,由这个母符制作聚灵符很快。这个母符还在吴痕那儿,现在接着制做,很简单也很快。 好年华承租的麒林城里的废弃防空洞,西山那边发现的山洞等等,全都布上了聚灵阵。 普通人待在灵气充盈的环境里会很舒服,有些毛病会不治自愈,但他们看不见。而修真者可以看见灵气,这就是修真者第一步要开光的原因。 如果有修真人进入现在的好年华酒窖,会看见乳白色的灵气弥漫着全窖。存放在这里的原酒会在灵气的滋润中慢慢完成二次发酵,这是其它任何酒窖所做不到的。 也正因为如此,好年华窖藏一年的原酒比别人窖藏三年的都要好。酒劲十足,风味独特且平和,它有理由卖高价。所以好年华高层就心痛那些被糟蹋了的原酒。 与富运公司合作,其目的就是要他们出面去打击那些假冒伪劣。他们是地关省的本地企业,又有着强大的官方背景,做起这种事来非常容易。 不管彭长胜等富运集团的高层有没有意识到好年华的用心,都必须打击假冒伪劣,除非他们不涉足白酒行业。因为他们的“郑家村”商标都被假冒了,这种情况非打不可。 打击了假冒伪劣,那些小酒厂就会痛恨,谁打的他们就痛恨谁。关闭的小酒厂富余的原酒资源绝对不会卖给富运集团,这时就会流向好年华。卖给富运集团的部分原酒,又通过这种方式流回来,一点都不耽误向本省白酒企业供货。 事后证明,这种做法非常正确。富运集团果然严厉打击小酒厂,不仅是他们本省,连隔壁的地南省他们都通过关系打击假冒伪劣。富运公司向来是心狠手辣,罚款,没收设备及库存的酒瓶、包装盒包装箱,捣毁酒库,那些小作坊小酒厂被他们打得嗷嗷叫,有的甚至倾家荡产。 正如当初预料的那样,原来被小酒厂占用的资源开始流向好年华。前来卖酒的农户咬牙切齿地骂富运集团,又对好年华的人说:“哎,你们为么卖酒浆给富运集团啊?应当将他们掐死!应当将他们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叫他们永世不得翻身嘛!” 这一战算告捷了。吴烟与刘萍商量,向安然珠宝行学习,先做品牌做信誉。五年后再打几口井,到那时再扩大生产。吴烟没告诉刘萍的是,打井很容易,再也不需要找张秋生了。 秋生厉害的地方在于脑袋,能充分利用他的脑袋就行,动手的事就由我们来做吧。 这种事当然要严格保密,吴烟接到李会元的电话就诉苦:“李省长,做企业苦啊,难啊,市长的话不能不听啊。” 你给我少来!李会元冲电话嚷嚷:“堂堂的吴家小公主,会怕了金耀祖?你们好年华向来是诡计多端,那个金耀祖可怜巴巴,他会玩得过你们?” 哎,李大省长,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就要批评你了,吴烟嘻皮笑脸地说:“你怎么这样公私不分呢?公家的事与我私人有一毛钱关系吗?好年华怎么就诡计多端了?我们做的哪一样事不是为了麒林广大人民群众好?我们----” 吴省长赶紧打断吴烟的废话,她连省长都不怕,难道会怕市长?肯定是有什么坑在等着傻瓜跳,这点无需多言。现在的问题是,她们这种做法会不会影响本省的白酒行业,所以吴省长急切地问道:“哎,吴烟啊,我姓吴,我俩是本家。我很不幸,现在全省的白酒行业归我分管。能不能给我说说,你们会不会减少原酒供应量?明白点,我脑袋笨,说深了我听不明白。”吴省长不了解的是,傻瓜已经跳进坑了,并且战果令人非常满意。 吴烟还是装可怜:“哦,您是吴省长?久仰,久仰,幸会,幸会,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啊。那个,您刚才说什么来着?” 李会元与方晋中哈哈大笑。李会元说:“吴省长,你说,这个丫头,她会怕金耀祖?” 电话开的是免提,吴烟在那头听见了,立马就说:“怎么不怕哇,怕得很啦!我个人当然不怕,但企业怕哇,好年华怕哇。市长大人歪个嘴,今天工商来查,明天税务来查,后天质监来查,消防、卫生、技检、城建、城管、文明委、计生委、街道办、居委会轮番来检查,企业还怎么过日子?还怎么组织生产?”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小祸害出场 有关企业负担过重问题,三个省长都是从基层干过来的,他们知道这种情况确实有,也曾大力从事过给企业减负的工作。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丫头也太夸大其词了吧? 吴烟好像听见省长们的心声,带着非常沉痛的语气说道:“你们肯定不信,认为我是在夸大其词。那你们知道李小曼被撤职的事吗?你们知道谢丽珠被开除的事吗?没招他没惹他,就是他自己心里不顺,立马就撤职就开除。我们企业还敢招惹他吗?” 震惊,真的是震惊,李会元与方晋中觉得一口气咽不下去。尤其是方晋中,李小曼与谢丽珠一直是他亲自领导,是他的两员大将,也是最信任的爱将。两个女孩为麒林的建设做出过重大贡献,这是有目共睹的。她俩是其他地市争相挖掘的人才。如果被其他地市挖走,将是麒林的重大损失。 是真的吗?省长们都不相信此事的真实性,李会元问道:“我怎么不知道?”吴烟还是委屈的回答:“当然是真的。你当然不知道了。李小曼与谢丽珠都是要脸的人,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她俩不可能到处嚷嚷。都不知道躲哪儿哭去了呢。她俩都不在乎工作的事,但这事太伤面子。” 是啊,是太伤面子了。工作真的不用担心,麒林不要其他地市还抢着要她们呢。谁不要个面子啊?尤其是女同志,比男同志更要面子。不仅是伤了面子,也伤了她们的心啊。拼死累活地干,到了到了,却被撤职,甚至被开除。这事放谁身上都受不了。 吴烟在三位省长面前上了一滴大大的眼药水,省里就会将金耀祖给撤了?吴烟还没这样天真,她只是说了好玩。不过,也产生一个意想不到的后果,本省的酒企纷纷赶来签合同。已经签了合同的要求续签,签长期合同。以前总要砍一下价,现在不砍价了,能签上合同就很好。不仅不砍价,还都带着预付款硬往好年华账户上打,生怕好年华不收。 三位省长都不是常委,与省组织部门也没什么瓜葛。当然,他们要是向组织部门提出倾向性意见,省组织部门肯定会考虑。他们没做这种事,这样显得太过鲁莽与轻率。 官场有官场的规则。如果是他们分管的工作,下面有干部胆敢不听指示胡作非为,一句话就可以将其撤了。但麒林只是他们工作过的地方,金耀祖只是干涉好年华的正常经营以及干部人事调整,不归他们分管,只能表示关注而不可干涉其人事安排。 李会元与方晋中甚至连关注都没表示。他们相信李小曼与谢丽珠,她俩不愁工作,公务员身份还在级别也还在,麒林不留她们自会有其他地市去抢。 让李会元与方晋中没表示关注的原因还有,他们相信好年华。好年华的那些股东没一个是省油的灯,金耀祖哭的日子在后面。他们太想看金耀祖哭了,太想看金耀祖身后的领导大发雷霆了。 我们回到麒林大桥的引桥顶端来,这儿正在召开现场会议。金耀祖马上就要哭了。 这儿聚集着经济技术开发区、大桥经济区,市建委、文明委、环卫处、市政工程处,以及各区的城建局等等各单位的负责人,还有在开发区与大桥经济区的地产商及建筑商。现场反正是黑压压的一百多个人头,在大太阳底下暴晒着。 现场工作会由金耀祖亲自主持,他要这些单位负责人面对如山的建筑垃圾与粪便分析原因,划分责任,并且限期清理。 有人说金耀祖虽然讨厌,但工作还是干脆果断非常有魄力的。其实吧,认真的说,这不叫干脆果断,而应当叫瞎折腾。真正有魄力的领导压根就无需召这么多单位来开这样的会,他只要指定其中一个,指示他们将这些垃圾清理掉就行了,哪用得着许多废话? 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何况现在是一百多个和尚?各单位间无休无止地扯皮,相互推诿,相互争吵,谁也不愿承担这个责任。 有人说,这些垃圾都是商品批发城产生的,应当由商品批发商城来清理。徐则刚立即强烈反驳:“胡说八道!你干脆说这儿的粪便都是我们拉的最好。” 这人连忙改口说:“我指的是建筑方,不是说你们。” 谷雨龙更来气了,张口就骂:“你放屁还放出石灰来了!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些都是拆房产生的垃圾,我们是建房!两种垃圾是一样的吗?不懂装懂!” 这人是大桥经济区的,这儿等于是他的地盘。见谷雨龙骂他,立即就大吵大嚷起来。谷雨龙也不怕他,两人不管市长就在旁边,互不相让地吵将起来。 其他人也在吵。各单位之间相互吵,各人之间相互吵,场面乱成一锅粥。反正是谁也不愿清理这儿的垃圾,费时费力还费钱,累死了也讨不着什么好。 随金耀祖一道来的政府副秘书长大声吆喝:“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金市长有话说。” 一百多人正混战成一团,唇枪舌剑针锋相对,全副精力都集中在吵架上,副秘书长的吆喝没人听见,甚至压根就顾不上听。 金耀祖嘬牙花,皱眉头,骂道:“这就是麒林的干部?都什么素质!” 副秘书长坚持不懈地叫喊:“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金市长有话说,金市长有话说----” 鼎沸的人声渐渐停止,终于安静下来。大家洗耳恭听金市长说话。金市长说话很简单,表现了他一贯的魄力:“由开发区来清理,三天内完成。就这么定了!” 俗话说千人打鼓,一槌定音。面对如此混乱的局面,而这儿与开发区毗邻,金耀祖的决定原本也没什么不对,真的是展现出他的工作魄力。 但是开发区不服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今天这个现场工作会的宗旨是查明原因,分清责任,谁的责任由谁来清理。现在原因还没查明,责任更没分清,凭什么要我们开发区来清理? 所以说,魄力与鲁莽之间只有一线距离。开发区是副厅级别,主任由一位副市长兼任。副市长是不可能参加这种会议的,今天来的是常务副主任。 副主任心里不服,嘴里却没说出来。官大一级压死人,这是官场铁律。除非是不想做这官了,或者是与在场的上级属两个尖锐对立的派系,否则绝不会当场顶撞上级。 副主任嘴里没说,但不服的神态却在脸上写得明明白白,他实在是忍不住。副主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平和地请示:“这么一大片,工程量可不小,请问资金从哪儿出啊?开发区管委会可没这笔预算。” 这是刁难!金耀祖立即对副主任的请示做出定性。市长再次展示出他的魄力:“不愿干,是吧?不愿干很好,你可以辞职。三天内将辞职报告递我那儿,我批准了!” 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这这,这也太猛了吧?副主任也没说什么啊,这就免去他的职务? 副主任却觉得好笑。我是正处级干部,压根都不归你管,你凭什么要我辞职?这人水平太差,与他争论掉身份。副主任面不改色地又请示了一个问题:“金市长,这些垃圾清理好办。请问往哪儿倾倒?你得划一个地皮给我,乱倒垃圾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呃,金耀祖被噎住了。这确实是个问题。但你应当在会后来请示。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提出这个问题,这还是刁难!金耀祖也面不改色地说:“你被免职了。这事就无需你操心。去吧!” 你以为麒林市是你家开的杂货铺,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副主任再么好涵养这时也忍不住了,正准备开口质询时,一个男孩引起了他的注意。 男孩大约十五六岁左右,穿着校服,背着书包,脚下一双浅帮运动鞋。男孩大大咧咧,走路眼睛不看路,左脚踩了一坨大便都不知道,还是眼睛看天走路,右脚又踩了一坨大便还是不知道,一直走到金耀祖面前停住。 男孩平视着金耀祖,操着正在变音的嗓子问道:“请问你是金耀祖?” 金耀祖正在生气,随口答道:“是的,请问----”话没说完,突然注意到与他说话的只是个小屁孩。立即挥挥手说:“去去去,一边玩去!” 远处的谷雨龙拐拐旁边的徐则刚说:“金耀祖要倒霉了。为什么?这男孩是张秋生的弟弟,秋同,也是个小祸害。秋生祸害还有点分寸,秋同却一点谱都没有。” 啊,这是张秋生弟弟?徐则刚大感兴趣,满心期待着金耀祖倒霉,这肯定是一场好戏。 男孩没理睬金耀祖的生气,还是平视着他说:“我叫李秋同,今天来是要打你。”气焰嚣张,明目张胆。 第一千零九十章 秋同受罚 金耀祖觉得可笑。就凭你这么个小屁孩,还,还想打我?我是市长知道不知道?你敢动我一下,警察立马就会将你抓起来,连你家长都会跟在后面倒霉。不过,这小孩有点面熟,好像与哪个领导长得像,那么他是谁呢? 金耀祖突然想起来了,正要开口喊,突然就听到清脆的“啪啪”两声脆响,分明是耳光声。接着就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痛,并伴有难闻的臭气。 刚才的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从金耀祖心里所想,到两耳光上脸一共不到零点几秒时间。金耀祖楞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全场所有人都楞住了,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秋同将手里的鞋子扔了,从书包里拿出一只踏拉板,与他哥哥一样自制的木头踏拉板。在脚上比比,反了,左脚的拿成右脚。换一只穿上,然后朝金耀祖问道:“知道为什么打你么?” 金耀祖大脑还没回过神来,木呆呆地冲秋同摇摇头。秋同恨铁不成钢地说:“唉,木榆脑瓜啊!看来还要打,不打不开窍。”话说完,右脚抬起,稍一弯腰,然后挥手“啪啪”,又是两声脆响。 金耀祖的脸上又是疼痛,又是更加的臭气,大脑更加地发木。秋同这次没扔鞋,举鞋指着金耀祖说:“看样子你还不知道为什么挨打。唉,笨,笨啊笨。 告诉你吧,我是安然酒庄的老板。你前阵子去那儿喝酒,坏了我的规矩。坏我规矩的人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去警察局自首。如果在合理时间内没去自首的,那就只剩下第二条路,打。 你坏我的规矩已经三个多月了,早已过了必要的合理期限,而你却没去警察局自首。所以嘛,我呢,只好在百忙之中抽时间来打你了。明白吗?白痴!” 安然酒庄的规矩很多人都知道。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去喝过酒,当然是知道规矩的。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安然酒庄是李会元家的。那么,这孩子就是李会元的儿子无疑。是了,刚才他自己说是叫李秋同。 我靠!金耀祖是老鼠日猫逼,不想性命活了,竟敢跑安然酒庄去撒野。你以为副市长有多牛-逼?人家连副省长的孙子都照打。打完还得去警察局自首。 金耀祖清醒过来,想说点什么,但那沾满大便的鞋子就抵在他鼻子底下其臭无比,让他张不开嘴。 本来秋同话说完就准备走了,他将哥哥的风格学得十足十,干脆利落不打缠皮架。但这时金耀祖的秘书清醒过来,立即从背后向秋同扑过来。领导有难,做为秘书理当奋勇上前。 秋同头都没回反手一捞抓住秘书左胳膊将他掀翻在地,然后又挥起鞋子朝金耀祖那亮堂堂的光头上“啪”的一下。秋同又挥起鞋子,正准备朝那光头再拍一下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喝道:“秋同,住手!” 姐姐叫秋兰在秋同的身上下了个神识,以防止这孩子胡闹。这个神识平时没什么,但秋同的情绪一旦有重大波动李秋兰立即就能知道。 刚才就感觉到秋同情绪的异常波动,李秋兰立即从自己的仙界穿越过来,前后没用一秒时间。李秋兰来后并没有立即上前,而是在不远的无人处放出宝马车,再向前开一段路。 秋同听见小姐姐的喝止,立即扔掉鞋子,从书包里取出另外一只踏拉板穿上。赶紧的离开金耀祖,这儿的臭味他也受不了。 李秋兰也认为金耀祖该打,任何破坏安然酒庄规矩的人都该打。否则其他人跟着学,而那些鬼的脾气都不怎么好,万一闹出人命就坏事了。 这样的人虽然该打,但不能由秋同来打,这样会惹妈妈生气。李秋兰完全是从不让妈妈生气的角度来制止秋同,对于打人,或由打人可能会引起什么后果,她一点都没放心上。 李秋兰一句废话都没有,带着秋同就走。金耀祖脸上不仅其臭无比,还奇痒无比,伸手在脸上摸了摸,再看看,摸到一手的粪便。金耀祖张着两手傻站在当场。 与会人员都跑得远远的,自动散会。但与会人员都没回家,不约而同地就近找饭店,中饭时间本来也到了。想想金耀祖满脸满脑袋的粪便,实在恶心,饭是吃不下的了,但酒还是可以喝的。酒可以消毒,酒气也可以压臭气不是? 一百多人各自找饭店,但都在兴奋地谈论着刚才的一幕。我靠,这个小秋同太猛了,也太好玩了。想想金耀祖那个惨像就好笑,你什么人不好惹,偏偏要惹安然酒庄呢?你也应当打听明白,这个酒庄是谁开的,麒林第一大祸害! 一来因为此事太好玩太刺激,二来当街殴打现任市长太猛,三来金耀祖不得人心,四来与会人员个个都有电话。这个消息传得很快,一中午时间就传遍麒林大街小巷。 此事件造成两个后果,一是金耀祖从此没了一点威信。他稍一端市长架子,人们心里就会说,你别对我横,有本事去找秋同去。二是梁司琪下午上学前就知道了此事。 秋同捧着饭盒正在发呆。为什么?刚才用沾满粪便的鞋子打人,那个臭他自己也呕心。现在捧着饭盒,就是难以下咽,所以只好发呆。 秋同用手擦擦鼻子,似乎,好像,手上也臭,刚才就是用手拿鞋子的。已经洗了无数遍啊,用香皂洗的,怎么还臭呢? 秋同还没想明白,脑壳上就挨了一爆栗,紧接着就听见妈妈的声音:“跟我来!” 秋同乖乖地跟着妈妈走。路过体育器材室,梁司琪说:“进去,取一个五十公斤的杠铃。” 刚才的事被妈妈知道了。奇怪,是谁告的密?不会是小姐姐,她从来不告密,帮着隐瞒倒是经常的。那又是谁呢?是谁吃饱了撑着,嘴伸得这么长? 你在猜是谁告的密,是吧?你打算报复,是吧?梁司琪训斥道:“没出息!敢做就要敢当。你不是要学哥哥吗?哥哥做事,什么时候赖过账?” 这孩子非得狠狠教训不可,太不像话了。有人可能要问,梁司琪认为秋同犯错误了?是的,她觉得儿子犯错误了。但不是一般人认为的错误。 金耀祖是该打,但你不能用沾满大便的鞋子去打,何况你是故意踩上的。这个太恶劣。金耀祖都已经是市长了,麒林没人能管到他。所以你可以打,家里大人可以为你承担任何责任。但是用沾上大便的鞋子打人,就不仅仅是打了,这是侮辱人。所以就要惩罚。 秋同是任何道理都懂,仅凭说教已经没用,所以一定的体罚还是要的。 将秋同带到办公楼下,梁司琪命令:“每天一万个,持续到本学期结束。另外,三天之内写一份三千字的检查。你也可以拖到学期结束,但那时就要一万字。 根据你一贯的毛病,可能要讨价还价,会问那第四天交要多少字?一星期内交都是五千字,然后一直到期末都是一万字。你可以不写,我也可以叫哥哥姐姐在十年内不帮你突破真气外放。” 十年,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说,那是非常遥远的未来。十年后,我都二十五岁了。同学们都已大学毕业了吧?都要结婚生孩子了吧?而我却连真气都不能外放,那也没脸见人啊! 孙猴子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老妈就是如来佛祖,我就是那可怜的孙猴子。秋同乖乖地驮着一百斤杠铃,在办公楼前压腿。 眨眼时间就围上来许多人,一个个都来看稀奇。据传说,二十一中历史上只有李满屯与孙不武等两帮兄弟享受过此等待遇。李秋同是怎么啦?犯了什么逆天大罪,要受此等惩罚?李满屯是因为杀人,难道,莫非,李秋同也杀了人? 七嘴八舌,同学们纷纷打听。是梁老师亲自下的命令。废话,除了梁老师,还有哪个老师会下这样的命令?李秋同所犯罪行令人发指,不罚不足以平民愤。怎么就发指了?难道比杀人还严重? 瞎猜是猜不出明堂的,只有问李秋同本人。秋同破口大骂,你们才杀了人,你们的罪行才让人发指。还没骂两句上课铃就响了。放下杠铃去上课,罚归罚,课还是要上的。 下午第二节课后,大批的学生往校外跑。学生们已打听明白,李秋同打了副市长,用沾满大便的鞋底板儿抽耳光。这太好玩了,太有创意了,我们也要去打一下这个狗屁的副市长,也要用沾满便便的鞋底板儿抽耳光。 学生的骚动被梁司琪严厉制止,强行将这些祸害赶回学校。为了防止学生偷偷往外跑,梁司琪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她向几个闹得最厉害的学生挥了几下手,这几个学生立马就开始打嗝加打喷嚏。 “你们的祸害水平与张秋生比,还差了一大截吧?”梁司琪望着这些正在打嗝的学生说:“张秋生的坏招我没学全,但打嗝与打喷嚏还是很熟练的。谁要是胆敢偷偷跑出学校大门,胆敢去打市长,就照此办理。” 第一千零九十章 京城拍戏 这是名动江湖的屁炸流星锤。到目前为止,人们都以为只有张秋生一人会,没想到梁老师也会。这一招不管是修真人或是习武者没人不怕,它能将人的真气或灵气打散让人从此修炼不成境界逐渐后退。 学生们乖乖地回头,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去,梁老师千万不能招惹。中了屁炸流星锤,不仅难受还惹人笑话。 下午临近放学时,吴烟、李秀英、孙妙因,还有韩冠阳、华寒舟等等二十一中的前辈全来了。他们苦口婆心地劝学弟学妹们,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就是给梁老师找麻烦。那些贪官是不会找你们的,他们找的是梁老师。 女生们甚至含着眼泪告诉这些学弟学妹,你们知道梁老师多辛苦吗?知道梁老师为我们担了多大的责任吗? 前辈们一一列举他们曾经的闯祸,梁老师是怎样用生命保护他们,而省领导是怎样的批评梁老师。你们真的不能瞎闹,梁老师要是受了处分,那二十一中就要散架。 吴烟这些前辈不是危言耸听。金耀祖已经将中午发生的事向省里做了汇报。李会元的儿子,凭金耀祖个人呲牙都没得呲,他只有向上级汇报,请求组织上的支持。 金耀祖的靠山是常务副省长。还有大家熟悉的候、薛二公子的家族,省委的一个副书记。反正都是天关省的本土势力,虽然没什么顶尖人物,但关系网却十分庞大复杂。 势力虽然庞大,但对于金耀祖被打之事却一点办法没有。李秋同的这种行为严格说不是打人,而是侮辱,是极其恶劣的侮辱。但他是未成年人,还没到负法律责任的年龄。未成年人犯重大罪行当然还是要负刑事责任的,但打金耀祖这件事谈不上重大,连轻微都谈不上。 如果给金耀祖造成伤害,可以找李秋同的监护人负责赔偿民事责任。可是抽几耳光,不伤皮不伤骨的,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真要叫他家长赔钱,也只能赔几个挂号费或检查费。在这上面做不出什么花样。为这样的事与李会元翻脸就太不值了。 那么,找找李会元及他家人的其他问题。如果找出他毛病,该翻脸照样翻脸,派系斗争一向都是这样。 可是,还真找不出李会元什么大毛病,连小毛病也难找。李会元一不贪财二不好---色,这样的人让对手难以下牙。他的家人呢?经商,这是最容易挑毛病的地方。 李会元的家人经商又与众不同。一不找政府要地皮。承包了几座荒山还是真正在搞绿化,这是有目共睹的,国家鼓励的,挑不上毛病。二不找有关部门批紧俏物资。他家确实有紧俏物资,白酒与葡萄酒,但他家商品的紧俏是自己创造出来的,与政府没关系。三是他家经营珠宝,但麒林本地不出珠宝,无论他家怎么做,也谈不上利用了李会元的职权。四是他家从不找银行贷款,相反却为国有企业提供担保。 算了吧,李会元我们是动不了,相反,他要找我们毛病却一找就是。忍辱负重吧,姑息养奸吧,将他的儿子毛病养大,让他今后招惹别人。难道人人都像我们这样好欺负?总有厉害人物来收拾他。 一个派系中,也不都是糊涂人,更不是都护崽心切。有人就说了,切,还姑息养奸,故意将李会元儿子的毛病养大呢。别做梦了!李会元爱人已经在重重地教训他儿子。知道是怎样教训吗?驮一百斤的杠铃,每天一万个压腿动作,直到本学期结束。这样的惩罚重不重?不重,回家也叫你儿子这样试试。 这么说来,李会元爱人知道儿子犯错误了?那么,她为什么不带儿子向金耀祖道歉? 废话!常务副省长说:“李会元爱人肯定认为金耀祖犯错误在先,并且比她儿子的错误更大。所以儿子错了,她教训儿子,道歉却是绝对不会。” 这一点大家早已取得共识。金耀祖确实是犯了错误。安然酒庄的规矩其实并不是什么经营花招,而是强调国家交通法规。司机不准喝酒,喝了酒就不准开车。 金耀祖强行让司机喝酒。酒庄规定只准喝两杯,他却偏偏要司机喝六杯。结果就出了车祸,三个人差点摔死在悬崖下。事实证明安然酒庄是对的,而金耀祖却是大错特错。如果为这事去京城打官司,绝对要输,那时大家脸上都无光。找不出李会元一击必中的大毛病,这事只能偃旗息彭。 不说金耀祖的靠山们怎样的谋划,李会元听到此事却哈哈大笑:“不错,不错,秋同已得哥哥的七分真传。希望继续努力,真正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李会元不仅满意儿子的行为,对梁司琪没带孩子去向金耀祖赔礼道歉更满意。不知何时起形成的一种风气,绝不认错。不管你犯了天大的错误,只要上头没追究,就绝不向受害方赔礼道歉。 尤其是牵扯到派系斗争,就更不可能向对方道歉,否则就说明你输了。也不是说绝无道歉的可能,但那要等已经输了以后。 梁司琪经常教育孩子,错了就要承认,要向对方道歉请求别人原谅。李会元在省城时就担心这个,梁司琪不食人间烟火,她要逼着秋同去向金耀祖认错,那今后在省政府就难以做人了。还好,梁司琪在大节上还是拎得很清。 官场的事说起来很沉闷。作者笔力浅薄,无论怎样努力,也无法使故事轻松愉快起来。我们还是回到主角身上来吧。 张秋生回到学校,休息了三天,等李满屯与孙不武回来。张秋生没问这次帮包平安这些人筑基结果怎样,李、孙二人一回来就立即前往京城。这部戏的主要情节都发生的那儿,大概需要两个月才可以拍摄完毕,最快也要一个半月。张秋生之所以愿意等孙不武与李满屯,主要就是孙不武在京城人头熟,许多事要他出面。至于去东北李满屯老家寻宝,那纯属鬼扯,所以先行扫掉。 租宾馆太费钱,能省则省,张秋生在京城的那座四合院就成为摄制组的大本营。其实,片场也可以放这儿。但是张秋生舍不得。 片中女主角初来京城漂,住的是防空洞、地下室,后来也是与别人合租非常拥挤的公寓楼。再后来情况好了点,也不过是一人住一间公寓楼。 女主角的所有住处都无法与这四合院比。当然可以让美工将这四合院改一下。张秋生认为这是三爷爷给他的产业,可不能瞎糟蹋。 张秋生叫孙不武去联系拍摄地点,反正除了住处,还要联系女主角经常混迹的酒吧、小剧场等等。 来京城一个多星期,每天都日以继夜地赶进度。这天正拍一场戏,女主的前男友向她表白。这是戏中的一个小**。前男友此时的激情与浪漫,与后来抛弃女主角时的无情与残酷形成鲜明对比。 这场戏拍了十几遍,张秋生都不满意,不断的喊停,不断的重新开始。好不容易男女两个演员都找到了感觉,入戏了,正演到关键处,突然就听到两个人大声说话: “咦,那不是凌静----” “哇,这儿许多美女----” “停!啪、啪、啪----”没等这两人的话说完,张秋生喊了一声停就跳起来,拎着鞋子一阵乱舞,每人给了十几耳光。 这两人一个是孙不出,一个是任大头。孙不出不认识张秋生,甚至旁边的吴痕都不认识。任大头还是四五年前在京城国际机场见过张秋生一面,具体长相也早就忘记了,当时他主要是注意孙不武。 但是,这招牌式的鞋底板儿抽耳光任大头知道。被抽了耳光后,任大头立即就想起来,张着大嘴吃惊地说:“张,张,张秋生----” 孙不出也看见了旁边的孙不滚,立马想起抽他耳光的是谁,同样张着嘴说道:“张,张,张秋生----” 这两人的跟班想往前扑,被吴痕一人一脚给踹得满地打滚。吴痕爱护同辈,那指得是修真同辈及普通人。对这些纨绔公子他是深恶痛绝,看了就生气。 张秋生不管吴痕怎样踹跟班,张口骂道:“认识我还胆敢打扰我的工作?”挥着鞋底板儿又给每人抽了十几耳光。然后拎着鞋子,指了指旁边的墙角说:“给我去那儿蹲着,胆敢吐半个字,我将你们的牙齿全打落。” 张秋生的霸气让这两个公子哥大气都不敢出,乖乖地蹲到墙角边。 浪费了胶片不说,情绪被破坏了,还得重新酝酿。张秋生气得牙痒,恨不得再将这两个水货打一顿。张秋生也不认识这两人,孙不出是从来没见过面,任大头是早就忘了。这么两个水货,他也懒得认识,只想打他们一顿。 已经不止一次的说过,张秋生今生的毛病是难得生气,即使生气也持续不了很长时间。半支香烟没抽完,张秋生就决定重新开始。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英雄救美 已经不止一次的说过,张秋生今生的毛病是难得生气,即使生气也持续不了很长时间。半支香烟没抽完,张秋生就决定重新开始 男演员正激情四射地向女主角表白,灯光、摄影、录音等各单位都聚精会神地工作时,孙不武与李满屯来了。他们刚才是出去联系一个小剧场,为明天的戏做准备。 孙、李二人静悄悄地进来,就看见蹲在墙角的孙不出与任大头。看着这两人的怂样,再看看他们脸上的红肿,知道肯定是被张秋生打了,孙、李二人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捂着嘴望着这两人。 看见孙、李二人,孙不出赶紧低下头。孙不出最是不愿在小五子面前出洋相,却偏偏碰上小五子。 任大头却像是遇上了大救星。他反正是在孙不武面前出惯了洋相,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任大头指指张秋生,再指指自己,意思是叫孙不武救他出去。 孙不武指指大门,然后自己带头往外走,意思是叫这两人跟在后面。不是孙不武有多么仁慈,他实在想听听这两个货吃了什么亏。孙不武向来是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何况是他的自己家的老大?兄弟俩从小是对头,孙不武时刻巴不得老大倒霉。 孙不出经过两年的努力,在他老妈的作弊下终于考研成功。他老妈帮他报的是古代戏曲,研究方向是一个普通人根本不知道的地方小剧种。他老妈费尽心机,总算是逃过老爷子的惩罚。 报考前就有人对孙不出老妈说,干脆别报名了,我们帮你孩子办个特招。不出妈说,那哪行,非报名并且参加考试不可。我家老爷子发的话是,两年内考上研究生。如果发现是特招的,立马就知道我作了弊。老爷子肯定要将不出打一顿,然后送特种部队。唉,我们家就是封建家长制。老爷子在家就是土皇帝,一言堂。 考试成绩出来了,孙不出考的是一蹋糊涂,其它课就不说了,外语只有十八分。他老妈请人改分,不要改成多高,只要勉强达录取线就行。为什么?他老妈解释,改高了老爷子根本不相信,必定要派人来查。 不管怎样,孙不出算考上研究生了。老爷子呢,退休后早就想回孙家村,现在已经离开京城了。临走前还将孙不出叫到跟前训道:“你要趁我不在京城就胆敢胡作非为,一经发现,立即跟我回孙家村去。请长老派人,一天给你三顿打,然后再下田去劳动。” 孙不出将这话当耳边风,爷爷一离开京城立即就故态复萌吃喝玩乐享受豪门公子的快乐人生。 上个星期,孙不出带着跟班在街上闲逛,突然就发现两个美女。那绰约的风姿,那顾盼生辉的一颦一笑,立即就让他神魂颠倒赶紧地掉转头跟上去。 跟着美女还没走上两步就被人大力撞了一下,孙不出勃然大怒,立即就要老拳相向,定睛一看,认识,任大头。不过这个大头只有小五子一人能叫,别人得叫他任建军。 任大头又撞了孙不出一下,并且说道:“干什么?告诉你,这两个美女是我先看上的。” 孙不出毫不示弱地回撞了一下:“你丫就一傻---逼!满大街的女人,谁先看到就是谁的?脑袋长得倒不小,可惜就一空脑壳,里面没水水。” 任大头最恨人骂他大头,闻言也不答话,抬起胳膊就是一拳。孙不出在孙家确实是最脓包的一个,但他家毕竟是武术世家拳脚功夫还是有一点的。见任大头一拳打过来,当即左拳挡住,右拳击向对方下巴。 任大头下巴中拳,双手在空中不断划着,终于保持不了平衡向后栽倒。他的两个跟班立即冲上前,被孙不出的跟班接住,四个人混战成一团。 任大头躺在地上,孙不出准备朝他肚子上踹一脚,回头看看,两个美女已经走远了。孙不出顾不得踹任大头,转身朝美女追去。 任大头也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连身上的灰都来不及拍,拔脚直追两个美女而去。 孙、任两个纨绔大少暂停争吵,同心同力追美女。他俩不知道的是,这两个美女不是他们可以泡的,泡得不好就大祸临头。 这两个美女是谁?李小曼与谢丽珠!谢丽珠还好一点。李小曼是那么好招惹的? 李小曼当初是被张秋生用归元丹吸引才勉强愿意留在麒林帮荆长庚跑大桥项目。后来李会元、方晋中以及罗致远都对她非常好,实在是不好意思,李小曼才在大项目办待下来并认真工作。 金耀祖将李小曼调离大项目办。这是正中下怀,自从对她好的三个市领导调走,李小曼早就不想干了。金丹期修真者,哪在乎什么职位。 李小曼到党校,将调令一交,就算是报了到。然后连她的办公室分在哪一间都不管,掉头就来到京城。 李小曼原来的老师,夫妻俩都是她妈妈的同学,师母自小就是妈妈的闺密。师母一见李小曼忍不住就要流泪。听说李小曼要回来读博,老师非常欣慰。 考研早已结束,录取通知书大都已经发出或者正准备发出。这个难不倒老师。李小曼是本校的学生,本硕都是在本校读的。李小曼其实是硕博连读,拿到硕士学位后没继续读应当算中途休学。再说了,这几年李小曼在国家级学术期刊上发表的论文也不少,论文质量受到一致称赞。 老师告诉李小曼,他去找找校长,算你中途参与社会实践,现在需要回来重新读博。 李小曼与老师一道去找的校长。凭她现在的公关能力,没用媚术,几句话就将几个校长哄的头昏脑胀,一致同意她回来继续完成学业。 任大头与孙不出的行为早就被李小曼与谢丽珠发现。她俩没见过这两人,谢丽珠拉着李小曼赶快走。 任大头与孙不出两人追美女,追着追着就没了人影,她们在人群中慢悠悠地七绕八绕地就消失了。 两人相互埋怨,又发展到对骂,再后来就是打架。他们一共打了几架,各自邀来多少帮手,这些都不知道。事有凑巧的是,他们后来又遇上了李小曼。 只有李小曼一人。谢丽珠还是硕士阶段要上课,没时间逛街。李小曼肯定是不回家的,赵如风家也只是偶而去看看,所以她有大量的时间打发不掉,只能去逛街。逛街的次数多了,遇见熟人的可能性就大。 今天李小曼就同时遇上她后妈的儿子,以及孙、任二公子。后妈的儿子见到李小曼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招呼着六七个同伴上前,口中还大叫:“这个臭表---子会武功,大家一定要并肩子上!打残她,将她脸划花。” 李小曼装作很害怕,掉头就跑。她的想法是将这些人引到无人处再狠狠地打。李小曼在前面跑,后妈的儿子在后面追。没跑几步就遇见孙不出。 李小曼是孙不出这几天朝思暮想的美女,现在见到她受人欺负,当然要表演英雄救美。孙不出手一挥,两个跟班立即冲向前与六七个人战成一团。 两个跟班再么骁勇也敌不过对方人多,孙不出立马冲进战团,三对六大战起来。以少敌多,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到的。片刻时间,孙不出这方就现出败象。 正在危急时刻,任大头带着跟班来了。这种英雄救美的事,可不能让孙不出独占,任大头手都不挥带头冲进战圈,两个跟班不敢怠慢紧随其后。 有了生力军,战况立即转变,孙、任等六人将后妈儿子一伙打得哭爹喊娘。虽然是哭爹喊娘,后妈儿子们也都顽强抵抗决不投降,场面是相当得悲壮,相当得可圈可点。 杀敌三千自损八百,孙、任二公子也很狼狈。衣服抓破了,头发打乱了,肚子上挨了几拳,鼻子破了,牙齿出血了。 大批群众将战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这场打斗精彩无比,群众们都舍不得放过任何一个镜头。也没人打电话报警,这样的好戏,警察来了就没得看。 群众竟然这样冷漠,这样麻木不仁?那也不是。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不存在以大压小以强欺弱。没堵塞交通,没损坏公物。双方摆明了都是公子衙内,不是普通群众。所以没人同情,没人操心,都抱着看戏的态度巴不得他们打得更激烈一点。 李小曼好像这场打斗与她完全无关,抱着茶杯,站在花坛上踮着脚尖看热闹,整个一打酱油的群众。 警察终于还是来了。很久以来民间流传着一个说法,京城大衙内不怕进派出所。还有些小说大肆描写,这些大衙内进了派出所后是如何的神勇,警察是如何的低三下四。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幸灾乐祸 其实错了,这世界上就没人愿意没事被警察抓了玩儿。他们被抓后,家里当然是派人捞。捞回去后就没事啦?家里的惩罚比派出所更厉害。比如孙不出与任大头,爷爷要不将他们腿打断才怪。 相比较而言,倒是地方上的一些土衙内,他们才叫肆无忌惮。一些小地方的警察素质也低,甚至会配合他们欺压老百姓。这种现象造成了人们一个误会,以为衙内越大越厉害。 两拨人马听人喊警察来了,立即住手,拔腿就跑。无缘无故帮女人打架,既不光荣也毫无道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孙、任二公子将后妈的儿子打了一顿,殊死搏斗啊。李小曼很满意,决定降尊纡贵地接见他俩一次,请他们喝杯咖啡以表感谢。 互通姓名后,李小曼改了主意,不请他们喝咖啡了。孙不出,肯定是孙不武家的什么人。这样的姓名,重名率非常低。 李小曼空口说白话地向二公子表示郑重地感谢。然后就说,我有事先走了。一个朋友在拍电影,我得去探班。 拍电影?这个不错,片场上肯定有女明星,而女明星一般都漂亮。二公子立即表示他们也要去探班。 李小曼随口报了地名,然后就打的走了。任大头大喊:“别打的啊,我有车。”孙不出鄙视地看着任大头说:“一般美女是轻易不坐生人的车,知道么?白痴。” 二公子怎样为此而动手就不说了。孙不武看着这两人红肿的脸,心里特别舒坦,比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镇桂花绿豆汤还舒坦。 孙不武猫哭老鼠般地说:“挨打了吧?被打惨了吧?鞋底板儿抽耳光的滋味不好受吧?” 孙不出懒得看小五子那得瑟样,将脸转到一边。任大头却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是鞋底板儿抽的耳光?你也不在现场。” 我靠,张秋生的独门绝技,这还用亲眼看吗?孙不武还是用幸灾乐祸地口气说:“在张秋生身边,只要有人的脸又红又肿,那就必定被鞋底板儿抽了。” 咦----,孙不武突然惊诧地问:“你们是怎样找到这儿来的?这么大老远的,又这么偏僻,又是这么的贫穷,附近又没什么好玩的,平时你们是绝不会来这儿的。特意来了,却不知道是谁,这个,这个----” 是一个叫李小曼的美女叫我们来的。孙不出纠正任大头的说法:“李小曼没叫我们来。只是说有个朋友在这儿拍电影,她要来探班。” 孙不武没接这二人的话茬,而是盯着他们看。不仅孙不武,连李满屯都盯着他们看。不是看脸,而是看他们身上。 看了一会,孙不武与李满屯相互望望,又都摇摇头,李小曼没给这两个傻货施用媚术。 除了第一次在南洋,从没人见过李小曼用媚术。但这事又保不准,李小曼的祸害烈度仅次于张秋生,她突然心血来潮,见这两个傻货讨厌就来了这么一次呢?李小曼可是金丹期,比吴嫣的媚术要厉害得多。 没有就好。孙不武虽然讨厌老大,巴不得他倒霉。但毕竟是亲兄弟,倒霉也得有底线,抽他几耳光,打断他一条腿或几根肋骨等等,这些都很好。可不能对他施媚术,那可是丢姓孙的全家人脸。 有人会说,吴痕也中过媚术,那是不是也给吴家丢脸啊?不会,吴痕中媚术是修真人之间的事,扯不上吴家。真要扯也应当扯柳家。 而柳家也不会觉得丢脸,修真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没人会鄙视吴痕。除了兄弟们之间没事时借此开玩笑。 没中媚术就好。孙不武放下心来又开始调笑两个傻货:“乖乖,真了不起,连李小曼的主意都敢打。兄弟佩服,佩服。知道李小曼是什么人么?” 孙不出与任大头预感大事不好,有点慌张地问:“怎么了?李小曼来头很大?我们两家加起来都惹不起?”面对恐惧,两人均觉得有抛开前嫌联合御敌的必要。 与两家或者三家四家没关系,孙不武又恢复幸灾乐祸:“你们自己闯的祸只有自己来扛,家里人帮不上忙。为什么?靠,看你们两个白痴。李小曼是赵老爷子的孙媳妇,赵如风的老婆。你们不会连赵如风都不认识吧?” 两位公子还真不认识赵如风,但听说过。衙内的圈子并不大,平时虽然各玩各的互不来往,但没见过也肯定听说过。像赵如风及吴痕他们,与孙、任二公子不是一路人,从来没过交往,不认识是正常的。 赵如风在衙内圈内名头大得很,而且还是好名声,与吴痕差不多的正面形象。赵如风的正面形象还与吴痕不同。吴痕是纯粹的老实,人畜无害。赵如风是上过战场,读过博士,能文能武,而且打架特别厉害。 孙不出与任大头真的着慌了。被赵如风打了是白饶,还会有人拍手称赞,说打的好打的妙打的呱呱叫。不说赵如风的正面形象,你对人家老婆起色-心也是该打。 孙不出心存侥幸,妄图负隅顽抗:“我也没别的,看见李小曼遭几个混混欺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照这么说,你还是见义勇为的好青年了?明儿叫市政府发个小红花给你戴戴?将你的十八寸彩色照片放头版头条?你有那个觉悟,会出手相救与你不相干的人?平时怎么没发现你有这样的高素质啊? 孙不武极尽嘲笑之能事,然后说道:“李小曼有事需要你们救?你们三拨人加起来都不够她一人打。她要不将你们的排骨抖散架,那就不叫李小曼!” “果然是没文化,没水平,没素质,背后说人坏话。”背后传来李小曼的声音。 连张秋生都有点怕李小曼,就别说孙不武与李满屯了。麒林分队里能制住李小曼的,只有张秋然与李秋兰。其实也不能叫制住,张秋然与李秋兰是李小曼实际上的师傅,李小曼是打心眼里服她们。今天与其说是来探班,还不如说是来看望张秋然与李秋兰。 李满屯立即发表声明:“没我的事。我都不认识这两人。”李满屯决心做叛徒,指了指孙不出说:“这是孙不武的大哥。”又指了指任大头:“这是孙不武的发小。你要找麻烦就找孙不武,别找我。” 靠,与我有什么关系啊!孙不武立即赖账:“大哥、发小的,由不得我做主。谁让他们做我大哥、发小的,你找谁去。” 孙不出与任大头就纳了闷了。他们从小就没见过孙不武怕人,还怕成这样,都语无伦次了。不过,现在不是纳闷的时候。首先得自救,然后再探寻究竟。 孙不出说:“李小曼,我可是见义勇为。到时你可得为我做证。功劳、苦劳我一样不要,赵哥不找我麻烦就谢天谢地。” 任大头张嘴准备说同样的话。话没说出口,就听李小曼说道:“见义勇为?你们可将我害苦了!”杏眼含泪泫然欲泣,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李满屯与孙不武见状赶紧转过身去。转过身还不行,立即将眼睛闭上。眼睛闭上也不保险,赶紧地默念清心咒。我靠,这还了得。老吴都扛不住媚术,我们就更不行了。吴嫣的媚术只是筑基期,李小曼可是金丹期。我滴个妈呀,中了她的媚术是怎样的死法? 清心咒没念两个字,李、孙二人同时停止,睁开眼,转身。怎么,他们不怕媚术了?是的,不怕了。他们都想到了,然然姐与秋兰就在里面,李小曼不敢胡来。李小曼即使胡来,然然姐与秋兰也不会见死不救。刚才是太慌张了,没想到这些。 两人转过身,就听见李小曼在说:“知道你们打的是谁吗?是我后妈的儿子!” 哦哈哈--------,哦哈哈--------,李、孙二人同时哈哈大笑。孙不武更加幸灾乐祸地说:“大哥,大头,你们真会见义勇为啊,哈哈----。将李小曼的自家人打了,啊哈哈----” 李小曼不管孙不武怎样嘲笑,只顾自言自语地说:“怎么办呀。后妈肯定要找我爸吵闹。这个倒没什么。她吵闹完我爸后,肯定要上我单位吵。 虽然我单位在外地,可她肯定会去麒林驻京办吵。一定要单位将我开除了。我不是说假话。此种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要不然我怎么在原单位停薪留职,后来又流落南洋,混得那么惨?一言难尽啊,唉----” 李小曼的血泪史还没说完,高山寒与童无茶就来了。他俩本不想来,既不懂又不喜欢看电影跑来干什么?是时盈盈与江小娴硬将他俩拉来,女生都喜欢电影。李小曼不认识时、江二女生,心想张秋生又泡了两个女生?长得还行,不过到底是谁的也搞不清,说不定是孙不武或李满屯的呢? 孙不出与任大头却两眼放光,这儿真是美女如云啊。小五子艳福不浅啊,难怪他待麒林不想回家呢。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碰磁 孙一出与任大头却两眼放光,这儿真是美女如去啊。小五子艳福不浅啊,难怪他待麒林不想回家呢。 刚好里面的工作告一段落,大家一涌而进。李小曼给张秋然与李秋兰打过招呼,亲热地寒喧之后,就指着孙不出与任大头对张秋生说:“这两人打了我老爸那挂油瓶的儿子。后妈肯定要胡搅蛮缠说是我唆使的。还肯定要去我单位大吵大闹,必须要单位处分了我她才满意。” 摆明了,李小曼是要张秋生出主意,如何阻止她后妈的无理取闹。张秋生捧着水杯大口地喝水,再用手背擦擦嘴,然后盯着孙、任二人说:“这两个傻-逼刚才浪费了我许多胶片。又干扰了演员好不容易找到的感觉。你说,怎样处罚这两个傻-逼才好?” 没等李小曼想出好办法,张秋生自己拿出个主意:“将你们两个衣服扒光,吊树上抽三百皮鞭,用皮带抽也行。你们看可好?” 不好,不好。孙不出与任大头同时求饶。张秋生向来主意多,立马又换了个主意。他对李满屯与高山寒说:“这事要你们俩来。老孙与他们有亲属关系,必须回避。 第一步你俩拿着皮鞭;第二步将他俩衣服扒光;第三步在他们的脖子、手腕、脚踝、腰以及二老板等等地方都系上铃铛;第四步你们就用皮鞭逼他们跑,不跑就抽。地点是从这儿到长辛店。一定要将铃铛跑出响声来,另外----” “嘣”地一声响,张秋生发出“噢儿----”的一声惨叫,话头也被打断了,随之传来张秋然的喝令声:“不准胡闹!” 张秋然不懂二老板是什么意思,想了很长时间才明白。明白之后立即就将手中的矿泉水砸向弟弟脑袋,并同时喝止他。 孙不出与任大头脸都吓得煞白。传说中,张秋生是麒林第一大祸害,想不到祸害的烈度如此强。两人可怜巴巴的望着孙不武,这儿也只有小五子能救他们了,毕竟有着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 孙不武将眼睛一瞪,说道:“别看我,我也没办法。你们没听见要我回避么?” 话痨病与精神病学上的倾诉欲有不同点,也有相同点。不同点在于,话痨病是说别人或与自己不相干的事,而倾诉欲说的却全是自己。相同点在于,话匣子打开就止不住,肚子里有话不说出来就觉得要憋死。 张秋生的话痨病发作了也止不住,尽管挨了姐姐的打,他还是要说,只不过比较婉转一点。他对两个脸色煞白嘴唇乌紫的傻货说:“你们心里肯定想着,这种事警察不会不管。像这样伤风败俗的事,警察当然要管。 但是呢,我呢,会找人在沿途制造几起纠纷,将警察吸引过去,让警力不够用。所以呢,无论如何也要让你们跑完全程。你们看这个办法可好?” 好你个大头鬼!女生们都在骂。孙不出与任大头已经大脑麻木,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今天怎么鬼迷心窍跑这儿来了。这儿美女再多也没用,明显可以看出这些美女根本不打我们的米,没戏。 两个傻货也不是一点脑袋都没有,他们都将眼光投向张秋然,可怜巴巴地望着这个美女。这无须多聪明,张秋生都怕的美女当然很厉害,救命就指望她的慈悲之心了。 张秋生没等姐姐发话就改换主意:“你俩算命大,碰上我姐姐在旁边。现在给你们指一条明路,如果办不好,嘿嘿,嘿嘿。我姐姐不会总是在我身边。我还是要照刚才所说的方法办理。” 快说!不许磨叽!女生一致认为,秋生什么都好,就是话痨太讨厌。尤其是邓二丫,一见秋生犯话痨就头痛。 好吧,不磨叽就磨叽,张秋生朝两个傻货说:“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我这人磨叽起来非常磨叽,要是不磨叽呢,那就是嘎嘣脆。你们可得听好了,这可是一条康庄大道。 你俩去医院,找那不做手术就活不了仨月的病人,最好是有很多家属陪同的。为什么?碰磁啊!就专门碰李小曼后妈一人的磁。 这样一来,后妈就没心思去李小曼单位吵闹了。另外呢,最重要的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帮助病人获得了医疗费用。” 对对对,李满屯与孙不武都眼睛一亮。这可是行善积德的大好事,既帮了李小曼的忙,又为自己积累了功德。另外,这事也太好玩了。 “你俩不准去干这事!”张秋然指着李、孙二人说:“这儿还有工作,哪有时间去干这事。” 孙不武连忙表态:“我保证不耽误工作。” 李满屯紧接之后朝天发誓:“我保证按时按量超额完成工作。李小曼的事就是大家的事,我怎能不参加呢。” 孙不出与任大头也两眼放光。这个任务太好玩,也比较容易完成。两人都将胸口拍得像高压锅,保证不负组织的期望一定完成任务。 既然大家都愿意干这种活,张秋生就分派任务:“孙不出与任大头,你俩除了要找这样的病人,还要找人。找尽量多的闲人,碰磁时装打酱油的群众。相互间装不认识,却异口同声地证明是后妈撞了,或推了,或打了那个病人。要敢于去派出所做证,一定要义愤填膺,一定要见义勇为,一定要正义感爆棚。 另外派人盯住后妈。一般的上公园锻炼,上菜市场买菜,站大马路上与人说话就算了。只要她去机场、车站、麒林驻京办,碰磁立即开始。” 张秋生交给李小曼的任务是,一定要密切注视病人。别让他死在我们手中,那就作大孽了。李满屯与孙不武在完成工作任务后,可以配合李小曼以确保病人的安全。 果然被李小曼猜着了,她的后妈还真的打算去麒林市政府吵闹。她觉得曾经赢过一次,并且是大获全胜。李小曼不仅在原单位连在京城都待不下去,后妈认为这些都是她战斗的成果。 麒林毕竟离得太远,后妈决定先去麒林驻京办吵了再说。效果不好,以后再去麒林。一定要将李小曼搞臭,要她在麒林也待不下去。 李小曼的后妈姓王。王老太对李小曼是恨得牙痒,提到李小曼三个字她就生气。竟然两次将她儿子的骨头打断,这样的仇恨是不共戴天。她时刻巴望着哪天将李小曼抓来,然后将那小贱人的肉剜下来生吃。 至于李小曼的哥哥李小勇嘛,王老太觉得还行。李小勇被人打了一声都不吭,默默地去国外,是个老实孩子。 王老太觉得李小曼就是个小妖精。不知怎么就将赵老家的孙子迷住了。你是赵老的孙媳妇又怎么了?你打了我儿子,此仇一定要报。 王老太想着,先在李小曼单位将她搞臭。然后再去赵老家,说明李小曼不是个好东西。为了赵家的门风,一定不能要李小曼做孙媳。她知道赵老家的工作不好做,关键是赵老不可能见她。所以才将搅黄李小曼婚事放在最后。 其实张秋生与李小曼还算漏了一点。王老太除了去麒林驻京办、去麒林市,还可以打电话给麒林市政府。她昨天就已经打了电话,麒林市政府的人回答,李小曼已经调出政府去党校了。 王老太又打电话给麒林党校。党校的人回答,李小曼来报了个到就不知去哪儿了,党校的许多人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样。王老太不管这个,在电话里将李小曼说得连狗屎都不如。 隔着电话没有真实感,也不知道效果如何。王老太今天就起个大早,她决定先来麒林驻京办吵闹一阵。既然是麒林派驻京城的机构,那么,在京城发生的所有情况他们都会汇报回去吧? 王老太每天都要去公园跳舞。她是这支大妈舞的领队兼领跳。每天跳完舞,王老太都要与大妈们说说话,但今天没有,今天她要去麒林驻京办。 仅从外表看不出王老太已经五十多岁。头发染得乌黑,皮肤保养得很好,戴一副金丝变色眼镜。上身穿一件藕色风衣,下身穿黑色的裙裤,脚蹬咖啡色的高跟皮鞋。肩上一个女式挎包,手捧一个塑料水杯。 麒林驻京办设在一条偏僻小街的一座写字楼里。王老太刚刚进入这条小街,突然就感觉被什么人撞了一下。撞得并不重,但王老太不是轻易让人撞的人。 王老太正准备大发脾气,突然就发现一个人倒在她脚下。紧接着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爸,爸----,你怎么了?爸----” 王老太还没回过神来胳膊就被人拽住,同样一个女声大叫:“你走路不带眼睛呀!你把我爸爸撞倒了,必须负责任!” 咦,明明是他撞的我,怎么倒打一耙呢?王老太挥动胳膊,想挣开这人魔爪。但是挣不脱,这人抓得很牢。这人比她年轻,力气也比较大。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撞出个脑肿瘤 呼啦啦,偏僻的小街突然就出现许多人,二三十?五六十?王老太顾不了这些,拼命地挣扎,用手中的水杯敲人脑袋,用脚踢身边的任何人。 两个家属拽着王老太,不让她离开。围观人群议论纷纷,说这老太太撞了人却想一跑了事。太没素质了,太缺德了。城市人欺负农村人,有钱人欺负穷人。卑鄙、无耻、不要脸! 王老太想辩驳,想回骂,但旁边的人太多,她无法一一辩驳更无法一一回骂。但她还是要辩驳,还是要回骂,声嘶力竭状若疯虎。 警察来了,救护车也来了。警察暂时不听双方的说辞,也不听群众的证明。先将倒地的人抬上救护车,然后将病人家属与王老太带到派出所。离开现场时,一个警察对着人群说:“大家散了啊,别影响交通。那个,谁愿意去派出所做证?” 呼啦啦,热心的群众开汽车的,骑摩托的,骑自行车的,步行的潮水般涌向派出所。还是影响交通,这次影响的是派出所门前的道路。唉,京城群众的素质就是高啊,呵呵---- 王老太现在改口了。刚才说是别人撞了她,现在改为两人不小心对撞了一下。王老太嘶哑着嗓子声辩:“我也是老人,快六十的人了。即使是不小心撞了一下,也没多大力道,只不过他没站稳倒了而已。这有多大的错?至于这样吗?”其实她只有五十多岁。平时哪个孩子喊她一声奶奶都会生气,今天却虚报年龄。 群众的证词与王老太的自述大相径庭。这老太太一看就是个有洁癖的人,她嫌那个老头是农村人,身上太脏,又挡着她的路。老太太叫老头让路,老头大概没听见,于是老太太就推,推不动就打,打不动就踹。结果老头就被打倒在地了,就起不来了。 简直是红口白牙造谣诬陷血口喷人。王老太只觉得头晕目眩,她恨自己平时吃多了补品,恨自己天天坚持锻炼将身体保养得这样好。她巴不得也晕过去,这样就可以讹上一讹,说是这些群众将她气晕了,要他们赔钱。 也可以装晕过去。不过,恐怕不行。这儿是派出所,是警察叫这些群众来做证的。应警察的要求前来做证,我即使晕过去他们也不犯法。大不了送我去医院,我有医保,还是百分百报销的公费医疗,讹不着这些群众。 讹不上这些群众,王老太就继续争吵。警察不与她吵,很平淡地说:“你可以回去了。等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再说。你必须随叫随到,否则我们上你家找,那样面子上就难看了。” 救护车是任大头找的,目的是换一家医院。如果是为老头做过检查的医院,这个碰磁就要露馅。好在京城太大,医院也非常多。检查结果下午就出来了,脑部有一肿瘤,已经是晚期,必须立即手术。病人家属找王老太要手术费。是你撞的,所以手术费你要出。 王老太在派出所拍桌子、砸水杯,跳脚,大呼冤枉:“你们说,脑肿瘤是撞出来的吗?他是本来就有,现在却想讹人,门都没有!” 病人家属反驳:“是的,脑肿瘤是他自己长的,不是撞出来的。但是,你不撞,他不检查。不检查,他就不知道。那就还可以活几年,现在知道自己长瘤了,过不了几天就要死。你能说,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派出所觉得手术费由王老太出,这个,一点道理都没有。如果是脑外伤,王老太应当负全部责任,相应的手术费也应当由她出。这个肿瘤嘛,撞是撞不出来的。不过呢,家属也有那么一点点道理。得了癌症的人,如果不知道,可能要多活一点时间。一旦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心理素质差的,确实立马就死。 本着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派出所打算为双方调解一下。调解方案是,王老太出两千元钱,算是人道主义援助。 双方都强烈反对。病人家属说,两千元钱,给医生红包都不够。王老太却是骂人,放屁,他自己患了癌症却要我给钱,没门!别说两千,两毛,两分都没有!王老太拍着桌子说道:“人道主义?狗道主义还差不多。我宁愿出两万喂狗,也不出一分给这人!有本事你告我去。” 王老太的话说到这一步,派出所就无法调解了。警察无奈地对病人家属说:“没办法,肿瘤确实不是撞出来的。要不,你们去法院告?” 事情明摆着,去法院告不赢。即使可以告赢,病人也等不起。第二天清早,王老太家的大院门口出现一溜排的十几个人。这些人全都跪在地上,前面放着一张大告示牌。 告示牌上写着事情经过。声明肿瘤确实是自己长的,不是王淑芬同志撞的。但是,如果她不撞,病人还可以活几年,被她一撞现在立马就要死。万般无奈,请求王淑芬同志大发慈悲,伸出援助之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这里是机关宿舍大院。天刚蒙蒙亮,早起锻炼的人们看见这样的一幕都感到非常惊讶。有人就说了,这个,癌症,怪不得别人啊,你们这叫讹人。 家属们只是哭,并不回答人们的质问。有人为他们说话:“怎么叫讹啊?这儿不是写的明明白白吗?姓王的老太如果不撞,他还可以多活几年。被她撞了呢,就要做手术,否则立马就要死。怎么了?几个手术费能抵得过几年的生命?” 立马又有人过来说:“昨天我就在现场。说撞是客气话,其实是推的。为什么?老太嫌人家脏,嫌人家挡了她的道。我当然负责,昨天我已去派出所做了证,这些话都记录在案。”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很有几个人说他们昨天就在现场,都证明病人其实是老太推的,老太还打人,还用水杯敲人脑袋。不信可以去派出所查阅笔录,几十人都愿意为病人做证。 这就是王老太的不对了。这就是李部长现在的爱人不对了。大院内部人员就回忆,李部长原来的爱人好啊!知书达理,对人亲切和蔼。不像现在那个姓王的女人,爱显摆,爱臭美,端架子,瞧不起人。 更有人叹息:“那个小勇、小曼是多好的孩子啊!见人就笑,见老的喊爷爷奶奶,见中年的喊叔叔阿姨。那个姓王的女人竟然将两个孩子撵出家门!唉,最毒莫过妇人心啊。没娘的孩子可怜啊。” 李小曼就坐在旁边的车子里。自打听到群众议论妈妈,李小曼就止不住热泪盈眶。妈妈是她的心结,为此,渡劫时差点灰飞烟灭。 麒林分队的人都知道李小曼身世,知道她有家不能回的痛苦,知道妈妈在她心中的地位。为了帮她渡劫,全队开了几次会,群策群力地商讨针对她的渡劫方案。 千百年来,修真者都认为渡劫只是个人的事,尤其是心劫别人无法帮忙。张秋生与他的姐姐及同学们打破了这个迷信,他们用集体的智慧帮助非常多的人成功渡过天劫。 张秋然与李秋兰专门为李小曼写了几首曲子。害怕在李小曼渡劫时,她俩演奏这样的曲子会不知不觉地用上法力,所以特意灌制成磁带,然后在渡劫现场播放。从李小曼渡劫后,唱歌破心劫就改成播放音响了。 李小曼擦干眼泪,朝着车窗外打了几个法诀。很简单的一个法术,顺风送音。她要将群众的议论送给爸爸听,让爸爸知道他原来的家是多么的好。她希望爸爸能回心转意,心中时常想着妈妈,想着她们兄妹。 群众们怀念一阵李小曼妈妈及两个孩子后,话风一转,开始大骂王老太及她的儿子。骂王老太还好点,主要是骂她儿子。 李部长现在的儿子是怎么回事啊?本来不姓李的,怎么改姓李了?他原来的爸爸不要了? 听说这小子原来的爸爸只是一个街道办的饮食公司经理,犯贪污罪进去了,他那个姓不值钱,所以改姓李。跟着李部长姓,好沾光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亲儿子呢。 呸,真不要脸!他挂油瓶过来都二十六七了,法律根本就不承认,连继子都算不上,还亲儿子呢。李部长如果走了,还得小勇、小曼来继承财产,压根就没他的什么事。 切,就他那熊样还继承财产?即使继承了,三天也会给他败光。你们说,连老婆都守不住的人能守住财产?这小子结了两次婚,又离了两次婚吧? 话也不能这样说。这小子手里有钱肯定要吃喝瓢赌,眨个眼的时间就全部败光。但老婆却是被他打走的,这倒不是什么守得住或守不住的事。 就是,就是。群众们都随声附和。也不知哪两家的姑娘,前生也不知造了什么孽,嫁过来天天挨打。挨丈夫打也就罢了,还天天挨婆婆的骂,这个日子真的没法过,无论是哪个姑娘都受不了。 议论这些的都是邻居,或者说都是同事,与孙、任二人派来声援的群众一点关系都没有。由此也可以知道,王老太母子在邻居心目中的印象有多坏。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狠心的拖油瓶 这里是机关干部宿舍,住的都是领导干部,起码都是司局级以上。这些起早锻炼的人都是离退休干部,或者是在职领导的父母。大家谁也不怕谁,所以敢于瞎议论。 李小曼心想,如果妈妈还在,爸爸肯定能够再前进一步,那样就可以分一套独门小院了。昝长治前年就分了一套,秋同要是再想砸他家玻璃就不用往大院里混了。现在这个王老太名声太坏,影响了爸爸的进步,独门小院是再也别想了。 李小曼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就听到一声大喝:“你们门卫是干什么吃的,啊!门口这样乱哄哄的,你们也不管?” 门卫鸟都懒得鸟地说:“李小鹰,这话说得就有点不对了。乱哄哄的是大门外,那儿不归我们管。” 这个叫李小鹰的就是王老太的儿子,他不仅改了姓,连名字都带小,与李小曼兄妹一模一样。本来他家住在后面,大门这儿的议论他听不见。但是被李小曼用顺风送音将群众的呼声一点不漏地送进他家。李小曼只要爸爸能听见群众的说法,这个挂油瓶的儿子她就不管了。 李小曼爸爸听见这些议论有什么想法不知道,王老太与油瓶却受不了了。王老太在家摔盆子砸碗,油瓶却跑出家门,他要门卫将这些人撵走。 门卫不鸟,使李小鹰更加生气。好吧,你们不管,是吧,我来管。李小鹰抄起门房里的一根木棍,跑到门外,用木棍指着跪在地下的十几人说:“你们给老子滚!” 十几个人一动不动。不仅没人动,有几个女人还在哭。这哭声让李小鹰更加的心烦意燥,将木棍举过头顶说:“滚不滚?不滚是吧?不滚老子就打!”说着一木棍就打在一个男人的脑袋上。 这个男人一下瘫倒。但其他人还是不动,女人的哭声更大了。李小鹰又是一木棍,又一个男人瘫倒。其他人依然不动,女人们已经是嚎啕大哭。 竟然不怕,竟然没人理睬,李小鹰近乎疯狂,手中的木棍不断举起又落下,跪地的人们不断地瘫倒,女人声嘶力竭地哭喊。 围观的人愤怒了。现在是法制社会,打人犯法,尤其是这样将人往死里打更是犯法。有人大喊:“住手!”更多的人在喊:“不准打人!” 病人家属的不屈,与群众的责骂。尤其是群众的议论,句句都直戳他的痛处,这让李小鹰出离地愤怒。木棍起落得更快更狠,嘴里疯狂地大喊:“我打死你们,我打死你们!” 警察来了,早就有人报警。十几个人倒在血泊里,包括女人与孩子。看着这一切,警察眼睛都红了。这得多么的狠心才能够将人打成这样?你连孩子都打? 李小鹰想跑,他想躲进家里去。群众将他挡住了,打了人想跑?没门! 李满屯与孙不武睚眦俱裂,这是个混账王八蛋!他俩都回头看了看李小曼。看了两次,他们确信,李小曼没对这混蛋用乱神符。他俩是用乱神诀的行家,李小曼要是用了绝逃不出他们的法眼。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家伙本性就是混蛋,就是狼心狗肺。尼玛,有机会老子一定要你死得很难看! 李小鹰被警察带走了。热心的大爷大娘们放弃早锻炼,纷纷背着宝剑,提着鸟笼,握着木兰扇,或者两手空空甩着膀子自告奋勇地跟去做证。太气人,当着我们的面打人,这是把我们不当回事,这是给我们单位丢脸。 一个小剧场内,张秋生正在做拍戏的准备工作。这是孙不武帮着找来的,是他小学同学的哥哥的朋友的亲戚的二佬表开的剧场。剧场晚上才有演出,白天反正是空着的,不要钱,走时将卫生打扫好就行。 美工正在将小剧场布置成大剧场的样子。张秋然正在指挥十几个女生排练一个舞蹈。舞蹈很简单,歌伴舞。十几个女生都是二十一中考上京城艺术类院校的同学,再加上吴烟、李秀英、邓二丫等剧组职员,甚至连张秋然、李秋兰都一样的上场。时盈盈与江小娴也积极要求参加,那当然很好,正缺人呢。 吴痕调试好机位后,来到张秋生身旁。张秋生正在低头看剧本,吴痕递一支烟给他。吴痕一般是不抽烟的,也从来没向别人递烟习惯。 张秋生接过烟,点上,吸了一口,然后说:“有什么话你就照直说,别跟我绕弯。” 这个吧,啊,确实是有话要跟你商量,吴痕也吸了一口烟,考虑了一下怎样措词,然后说:“你的这个鬼点子不好。我说的是李小曼这个事。会败坏社会风气。要是人人都学会碰磁,那还了得?” 我靠,看你这话说的,好像社会风气是我弄坏了似的。张秋生将手中的剧本放下,他要与吴痕好好掰赤掰赤:“社会风气本来就已经坏了好不好?这是经济发展带来的副作用。就像再好的补药也有毒性一样。 再说了,碰磁是一门古老的行当好不好?知道江湖八大门么?册、火、飘、风、惊、爵、疲、要,碰磁就属于要门中的恶要。你把我说的这么伟大,居然能发明一个江湖门派?” 吴痕知道自己说不过张秋生。但是,说不过也要说,绝不能任随这小子胡闹:“我也没说碰磁是你发明的。我的意思很明白,你唆使别人这样做不好,会败坏社会风气!”与这小子说话必须不断地用感叹号以加重语气,否则引不起他的重视。 我也说过,社会风气本来就已经坏了,张秋生说:“我只不过利用这个坏风气来积德行善,来做好事。世界上任何事都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我们要用一分为二的观点来看问题,对每一个事物都要从正反两个方面来研究。要----” 等等,暂停,吴痕打断张秋生的长篇演说。这小子经常背中小学课本,你要不打断,他会滔滔不绝地背下去。中小学课本背完了,接着还有大报社论在等着。 吴痕换一个角度来规劝:“你这碰磁碰的是谁啊?碰的是李小曼老爸的钱!你说,碰来碰去碰到自己人身上,有意思吗?” 张秋生眼睛看着台上的排练,嘴里在与吴痕抬杠:“李小曼老爸这辈子吃着老百姓的,喝着老百姓的,也不知积攒了多少民脂民膏。现在叫他拿点出来给老百姓治病,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事。” 凌静正在唱着一首欢快的歌《我是一只啄木鸟》。这首歌没什么难度,歌词没什么意义,但节奏很轻快,整个旋律富有跳跃性,朗朗上口极易流行:“我是、一只、啄(呀)啄木鸟;一只、小小、小小啄木鸟。你要、爱我、一定要起早----” 伴舞的动作也很简单,并且极为诙谐风趣。由于很好玩,众女生一边跳一边笑。张秋然大叫:“不准笑,不准笑。”一边叫,一边自己也跟着笑。 吴烟一边跳舞,一边看着哥哥与张秋生争吵。哥哥与张秋生吵架向来是输,要是往常她肯定要下来帮哥哥。现在不了,到年底,哥哥就正式成为然然姐的男朋友。哥哥与秋生就是一家人。我呢,倒成了外人。他们家庭内部吵架,我这个外人最好别多嘴。嗯,待我成了秋生的女朋友。我也是家庭内部成员,到那时再来三国杀。呵呵,真有意思。 胡说八道!吴痕气得大骂:“这哪儿跟哪儿啊?扯得上吗?还,还民脂民膏。”决定找张秋生谈话前,吴痕就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生气,生气就中了这小子的圈套。他就专门让人生气,然后谁生气谁就输了。临了,临了,还是忍不住要生气。 怎么是胡说八道呢?张秋生心平气和地说:“难道他吃的粮食是自己种的?他穿的衣是自己织的?他花的钱是自己印的?一切都不是他劳动所得,那不就是民脂民膏养活着?” 你这是诡辩,纯属鬼扯!吴痕大叫:“那你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是你自己劳动或制造的?” 张秋然也在台上大叫:“再来一遍!不准笑!注意力要集中,不准东张西望。还有那个吴烟,不准朝台下看!” 然然姐真圣明,真威武,真目光炯炯如炬,真明察秋毫,连这都能看出来。吴烟嘻皮笑脸地说:“哎,然然姐,你没看见张秋生在欺负我哥吔。” 你哥是没断奶的孩子?你哥生活不能自理?你哥是弱智?张秋然不客气地说:“你哥时刻离不开妹妹的庇护?那你吴烟什么都别干,就当你哥的专职保姆。然后呢,你们兄妹俩就移民去火星。地球上是很危险的,总是有人欺负你哥哥。” 吴烟不说话了。再说下去然然姐就会认为,认为哥哥是个,是个,是个那啥,离开妹妹就没法活的大脓包。那就会将哥哥的好事搅黄了,我们老吴家,那个,还有柳家,两家人都会敲我一头的包包。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要叫我阿姨 张秋生还在与吴痕抬杠:“我吃的喝的当然也不是自己劳动所得。可我也没抛弃亲生儿女,是吧,倒过头去养别人家的儿子吧?啊!李小曼与他哥哥被抛弃时,都还没自立吔,都还在读书吔。那个老李不是狼心狗肺吗? 老婆尸骨未寒就重结新欢,就抛弃与前妻共同的孩子,天下有这样的男人吗?啊!那个油瓶儿子将自己亲生儿子的腿打断了,他牙都不呲一下。女儿反过来将油瓶腿打断,他立马就叫女儿滚,你吴痕能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吗?啊!”张秋生越说越来气,声音越来越大。 吴痕不说话了,李小曼的老爸确实不像话。张秋生火气上来了,不住口地说:“他老李有那闲钱养别人儿子,为什么就不能拿两个出来给穷人治病? 那个油瓶在法律上根本就不是继子,与他老李一点关系没有。他却将这油瓶当宝贝供着,宠着、惯着。将亲生儿女扔了,让他们自生自灭,榨他点钱出来又能怎么着了?” 吴痕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想了想,再换一个角度,他还要说服张秋生:“如果这次碰磁成功,就会刺激更多的人,认为李小曼老爸好敲诈,大家都来碰他的磁那怎么办?他会倾家荡产,他会一贫如洗,他会债台高筑。这样也会害了李小曼!依她的性格,爸爸欠的债不会不管。” 张秋生还没来得及回答,李小曼的声音就在后面响起:“我愿意!如果我爸一贫如洗了,债台高筑了,甚至乌纱帽被摘了,那个姓王的女人对他还是不弃不离。那就说明她对我爸是真好,而不是仅仅看中我爸的地位与收入。如果这样,我愿意为他们还债,我还愿意将一切财产都给他们,并祝愿他们永远健康。” 跟在后面的李满屯与孙不武将刚才的事说了。王老太的儿子抡着木棍打人,激起了民愤。愤怒的是他的邻居,不是我们派去的人。那些病人家属被送去医院,初步诊断,最轻的也是轻微脑震荡。 派出所已经对李小鹰做出行政拘留十五天的决定。如果法医鉴定有轻伤以上的,将转为刑事拘留。 现在的吴痕,英俊的脸已经变得铁青,咬牙切齿地说:“老张,你是对的。现在我支持你,干他!” 张秋生却好奇地问李小曼:“哎,我就不明白,那个王老太难道是妲已转世?你老爸咋就被她迷成这样呢?” 王老太吧,特别会做菜。李小曼说:“她爷爷曾经是宫廷御厨。这还不算,外公又是某个王爷家的大厨。所以说她是厨师世家。甚至她的前夫也是厨师。 只是她的前夫觉得当官比干厨师要好,于是混到某个饮食公司当经理。后来贪污被判了五年,王老太就与他离了婚。其实贪污的数额很小,才两万多一点,要是放到现在至多批评教育一下,到顶也不过撤职。可在八十年代不行,那时贪污的立案标准是一千八百元。 哦,扯远了。王老太家学渊源,宫廷菜、私房菜、面点、风味小吃等等都非常拿手。中国八大菜系,她精通五个。这么说吧,一样普通食材,她可以在一个月内做成不重样的菜。一个月可能夸张了一点,但半个月是肯定的。 不是有句俗话吗?要想抓住男人的心了,就必须先抓住他的胃。我爸的胃就被她抓住了,并且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吴痕就不明白了,问道:“那她开一家菜馆也很发财的啊。干嘛要窝在家里做给你爸一人吃?” 唉,老吴啊,你这就不明白了,就不食人间烟火了,张秋生说道:“开菜馆哪有当官太太好?开菜馆要起早摸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有关部门的检查要点头哈腰,对顾客还要笑脸相迎,还要与同行竞争。累不累啊? 当官太太多好?不愁钱花,养尊处优。老百姓去不了的地方,她能去,上哪儿都是独一份。还有许多马屁精跟后面搧扇子,说好听话。那是多么地牛-逼?” 王老太出了大院门。今天换了一套衣,乳白色的西服套裙,脚下是白色的浅帮皮鞋。挎着一白色坤包,不知是什么牌子,那时还没流行lv等国际名牌。 王老太还是要去麒林驻京办。儿子被行政拘留十五日,这让她气得几乎发狂。答应那些人的无理要求可以免除儿子的牢狱之灾。但手术费太贵,需要二十多万。这个要求太高,王老太绝不屈服。只能让儿子委屈半个月,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王老太认为这一切都是李小曼那个小贱人引起的。她不唆人打儿子,自己就不会生气。自己不生气就不会想起去麒林驻京办。不去麒林驻京办,就不会引来这样的祸事。一切祸源都来自李小曼,所以就必须去搞臭她。 刚刚出得大门就听见一个孩子在背后喊:“王奶奶!”王老太回头一看,认识,是经常与她儿子在一起玩的孩子。王老太很生气地说:“你这倒霉催的孩子,怎么回事啊?告诉你多少遍了,要叫阿姨,你怎么总是叫奶奶?我有那么老吗?我比你妈只大七八岁,你叫你妈也是奶奶吗?” 这孩子不管王老太的辟里啪啦,将他要带话说出来:“你家的昌顺从里面带话出来了,求您快快地救他出来。说是受不了了,里面的人打他。将他的脑袋按马桶里呛,逼他捡肥皂。您老要不快点救,他就要死了。” 王老太儿子原来姓胡,叫胡昌顺。后来才改做李小鹰,完全成了李家的姓李家的名。所以邻居才说他不要脸,二十七八岁的人了,挂油瓶还改名。 王老太有点不相信,问道:“胡说,八路军优待俘虏,怎么会打人呢?还有,检肥皂是什么意思?” 八路军恐怕是优待俘虏的吧。可俘虏是绝不会优待俘虏的。再者说了,里面全是俘虏,谁优待谁啊?这孩子说:“捡肥皂嘛,这个,不好说,说不好。反正是,那啥,最不好的事。就是那个呢,将男人当女人用。久而久之呢,这个男人就不想做男人了。只觉得做女人也很快活,从此就想当女人。” 没等王老太想明白,这孩子喊了一声:“王奶奶再见!”掉头就跑,眨个眼就没了人影。 王老太脑容量不大,太多的信息立即就让它当机。很长一段时间,王老太才晕糊糊地回过神来。回过神来的王老太站那儿没动,她在评估儿子目前的处境。 慢慢的,终于知道捡肥皂是什么意思了,王老太感到一阵恶心,觉得不寒而栗。正在她下决心,是救儿子于水火,还是咬牙坚持绝不妥协时,又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跑来,老远就喊道:“王奶奶,胡昌顺托人带话出来。说是你再不救,他的菊花就要变成葵花了。” 王老太又是一阵纠心,一点都没留意这孩子也是叫她奶奶。王老太抬头想问点什么时,这孩子已经跑远了。 还是先救儿子。不管怎样,钱是身外之物,儿子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那些病人家属似乎很有规矩,或者说很有章法。他们只在清早来下跪,过了上班时间就走。然后在傍晚前后又来跪,过了下班时间又走。其它时间不来,不影响交通也不打扰人们的正常生活秩序。正是这一点,王老太认为背后有高人指点。 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有没有高人指点她都得投降。王老太去派出所,她要问明,如果赔钱了,能不能提前放她儿子出来。 派出所的人说,只要受害人不追究可以提前放人。王老太将钱交给派出所,她懒得见那些人。 王老太的儿子被放出来了。但他不随老妈回家,说是要去澡堂除秽气。王老太觉得此话有理,从牢里出来是得去秽气。 王老太的儿子洗完澡,就与几个狐朋狗友去了酒馆。这孙子在酒馆里喝酒,李小曼、谢丽珠与李满屯、孙不武等人就在外面的车子里。 李满屯说了句,我去去就来,然后就下车朝酒馆走去。这是个小酒馆,没包间,就大堂中间放着一张大桌子,两旁是几个火车席。王老太儿子及几个朋友就占据着那张大桌子。 李满屯没进去,就站在店门口朝着那帮人用手比划了几下。然后就慢慢腾腾地回到车上。老吴说了,要干死这丫的。这叫奉旨祸害,李满屯很放心很大胆。 店堂里已经响起乒乒乓乓的打砸声,以及惊慌失措的尖叫声。李满屯朝李小曼得意地说:“怎么样,我的乱神诀还可以吧?我给他们分了三个阶段,你慢慢看。” 李、谢二女就有点莫明惊诧了,顾不得店堂里的热闹,赶忙问道:“什么,你这用的是乱神诀?还能分阶段?你法术水平什么时候练得这么高了?”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作品第N号 店堂里已经响起乒乒乓乓的打砸声,以及惊慌失措的尖叫声。李满屯朝李小曼得意地说:“怎么样,我的乱神诀还可以吧?我给他们分了三个阶段,你慢慢看。” 李、谢二女就有点莫明惊诧了,顾不得店堂里的热闹,赶忙问道:“什么,你这用的是乱神诀?还能分阶段?你法术水平什么时候练得这么高了?” 李满屯也不独享牛-逼,指指孙不武说:“他也行。不仅是老孙,华子与阳子也行。谁教的?没谁教,是我们自己参详、琢磨,并且不断试验出来的。” 李小曼问能不能教她?学了这个就可以慢慢折腾那个油瓶。李、孙二人很大方地说:“行!这有什么不行的。” 本来觉得很牛-逼的法术,四个祸害都当做宝贝珍而藏之。现在与张秋生那个唱歌比,他们自己的东西就不值一提。没什么值得自豪的,传给李小曼与谢丽珠就传了吧,都是一个分队的自己人。 乱神符二女当然会,李、孙二人只是指点她们使用时一些细节以及这些细节区别。 店堂里的打砸声更大,尖叫已变成愤怒的吼声。说明已进入李满屯所说的第二阶段,电闪雷鸣。第一阶段叫微风起于青萍之末。 二女不管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将这些招术学来。尤其是李小曼,以后就可以自己来折腾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一人一句地教,首先是如何掐诀。任何高级法术都是掐诀,用符是很低级的。因为符是事先设定好,将所要做之事封在符上,施用时符是怎样设定的,使出来的效果也就这样。它不能像诀那样,可以根据情况随手而掐,鬼神莫测变化万方。 然后就是咒语,要做到心中一闪念咒语即成。俗话说教学相宜,就是说在教的过程中老师也会受益。李、孙二人同时有了明悟,其它的法术不也这样么? 四个人在车内,两人教两人学,到后来变成相互交流共同探讨,越学越来劲,将外面店堂的事竟然给忘了。 现在的这个小酒馆,如同遭受了一场空前浩劫。桌椅板凳全部被砸碎,对的,砸碎,不是一般的被打翻。吧台倒是被打翻,收银机、钱柜、酒瓶全都砸得稀巴烂。 店堂里所有的盘子、汤盆、饭碗、勺子、匙子就没一个是完整的,连筷子都被掘断。电视机、电冰箱、电风扇、空调内机、电灯、电话全被推翻或掰下砸烂。 女服务员的衣服被撕破,吓得蜷缩在墙角都忘记了哭。老板被打成熊猫眼,胳膊肿了腿也瘸了。 店堂太小根本容纳不了六个人施展身手。另有三个人冲进厨房,锅碗瓢勺全砸烂,煤气灶台被砸翻,宰杀好了的鸡鸭鱼肉及制做好的半成品,还有各种新鲜菜蔬被扔得满地都是。厨师及他的两个帮手全被一脚踹倒,再在肚子上跺几脚。 连店堂的墙壁都被打了个大窟窿。隔壁是家烟酒店,老板从窟窿里伸头看看,吓得不敢出声,太猛了,电视里都没见过这样的猛人。 六个人在店堂里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小小的酒馆被砸得没一样东西保持着完好无损。正在砸无可砸时,像大多数影视作品一样,警察来了。 酒馆的门口早已是里三层外三层,被看热闹的群众围得水泄不通。警察好不容易挤开人群进来一看,乖乖,现在是二十世纪末吗?这是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的战争年代吧?即使是战争年代,我们四九城内也未遭受过战火啊。 作案之人还在咆哮,警察赶紧上前制止。还没吆喝上一声,三个警察被三个抱摔掼倒在地,动作整齐划一,像是哪个武道场的排练。 李满屯所说的第三阶段,悔恨之泪,就从此刻开始。砸倒警察后,六个人低头呆呆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个警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警察牺牲了,他们在默哀。 这只是从第二阶段电闪雷鸣向第三阶段悔恨之泪的一个短暂过渡。但警察不知道啊,看着这六个人站成一排,低着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们,心下着实发慌。 警察们躺在地上不敢随便动,嘴里却喊着:“你们,你们别乱来,别乱来。现在是法制社会,一切都要依法办事。” 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警察努力使自己躺得舒服一点,然后仰着头准备做艰苦的耐心的思想工作:“同志,千万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啊,魔鬼!有什么事,好好与我们说,我们会----” 这个警察的话没说完就惊奇地发现,居高临下站着的六个人都流下了眼泪。思想工作这么有效果?我才说半句吔,就将他们都打动了?看来,我也有当政委的潜质嘛。 年纪较大的警察正暗自欣喜,这六个人突然齐齐跪下,泗泪滂沱地趴在地上哭喊着:“警察大哥,大叔,爷爷!我错了,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 三个警察爬起来,相互望望,都不明白这闹得是哪一出。一个年轻的警察歪着脖子喊道:“起来,起来!别胡说八道。凭你们这样,党和人民与你们隔着十万八千里,够不着,谈不上对得起还是对不起。” 三个警察六条腿,刚好被这六个傻货一人一条地抱住。这六个人个个都是满脸的鼻涕眼泪,个个都是哭着喊着:“警察爷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警察祖宗,你干脆嘣了我吧,我也不想活了----” 简直莫明其妙。精神病院的围墙倒了,一下子跑出这么多病人?不管怎样,这些人必须带回去处理。老是在这儿不是个事,影响太坏,也阻塞交通。 年纪较大的警察打开对讲机说明情况,请求支援。同时要求派救护车,老板、服务员、厨师都受了伤需要医治。 旁边车内的四个人一点都不关心酒馆里发生的事。他们正热心地探讨着乱神诀的精微奥义,交流着施用方法。 李满屯突然问道:“哎,李小曼,你说这第一招取什么名好?”这三招揽括了乱神诀的大多数门道。第二招叫电闪雷鸣,第三招叫悔恨之泪都没什么异议。唯独对第一招,四个人有四种意见。 李满屯取名叫微风起于青萍之末。其他三人立即鄙视,靠,哪有法术起这么长名的?而且没头没脑,让人不知所云。 李满屯不这样认为,他说:“那老张呢?他的巴巴拉库兹,不也是长名么?发射吧--铜锤阳诺亢、沉默吧--瘪食阳诺萎、屁炸流星锤等等不都是长名么?” 切,凭你这样还想与老张比?另外三人更加地鄙视。老张取的名虽然长,但都是既有其名又有其实。比如那个巴巴拉库兹,确实是让人将巴巴拉裤子里。铜锤系列就不说了。屁炸流星锤,确实是要人放屁。你呢?这个微风起于青萍之末是什么意思? 这是宋玉《风赋》里的一个句子。意思是风刚起的时候只是在浮萍之上轻轻地飞舞,然后再越来越猛烈。李满屯取的就是这个意思,只是一般人会莫明其妙。 韩冠阳给这法术取名为“鬼子来了”。靠,你这是自己骂自己呢。另外三人不予理睬。华寒舟取的名是“我来也”,大家不置可否。 孙不武取的名叫做“轻轻的,我来了”。我靠,老孙哇,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小资啊?你还不如取名叫“再别康桥”得了。 四人一个不服一个,这一招就始终没定名。各人有各人的叫法,谁使的就叫什么。刚才是李满屯施用这个法术,所以就叫微风起于青萍之末。 现在李、孙二人都问李小曼应该叫什么名。李小曼想都不想地说:“我看就叫序曲--轻柔的慢板,然后就是作品第一号、第二号、第三号。以后再要琢磨出其它明堂呢,就叫第四号、第五号,以此类推。每一号后面可以加副标题。比如作品第一号--电闪雷鸣,作品第二号悔恨之泪等等。” 对对对,李满屯与孙不武一致认为对,总名称就叫狂想曲。那个“想说就说”应当叫作品第四号,“打死也不说”应当叫作品第五号。 四人继续深入研究乱神诀,将酒馆的事完全丢到脑后。也不知过了几小时,四人兴趣不减反增。 不管这三人了。大概在李小鹰等六人被带离酒馆之后半小时,王老太在家接到派出所的电话:“你是李小鹰的母亲王淑芬吗?请你马上到派出所来一趟。为什么?你儿子在这儿!你哪来许多为什么?你儿子将人酒馆给砸了,快过来!” 王老太或者说王淑芬的脑袋“轰!”地一炸。从大牢里出来才多长时间,还没进家门呢,又进了派出所?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又要进拘留所,又要捡肥皂?想到这儿,王淑芬又是一阵恶心。 这次不进拘留所了,派出所决定送李小鹰等人去精神病医院。王淑芬及其他五个人家长都大声抗议,好好的怎么能送精神病医院? 好好的?一个警察歪着脖子斜着眼睛说:“你们来看看自己的儿子,到底是好人还是病人。”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童无茶演戏 这次不进拘留所了,派出所决定送李小鹰等人去精神病医院。王淑芬及其他五个人家长都大声抗议,好好的怎么能送精神病医院?那是随便去的地方吗?进了精神病院,好人也会变成精神病。 好好的?一个警察歪着脖子斜着眼睛说:“你们来看看自己的儿子,到底是好人还是病人。” 王淑芬先不看儿子,而是厉声质问:“什么意思?啊!对待人民群众就这样僵着脖子,横着眼睛说话?啊!你什么态度?”其他家长都随声附和。 这个警察喘了两口气,努力使自己的语气不带一点情绪,然后说:“我这脖子是被你们儿子打的。你们要是能让它伸直,我十分感谢,但你们的儿子还是要送精神病院。” 乱神诀的效力已经过去。经过两个多小时的狂暴,再加一个多小时的沮丧,李小鹰们现在个个都是萎靡不振无精打采,个个都是脑袋耷拉在脖子上,睁着失神的眼睛望着自己的父母们,对于父母们的大声喊话也是不理不睬。 警察带家长们去那家被砸的酒馆,那种惨像令人目不忍睹。家长们没话说了。再带他们去医院,看看被打的老板、厨师、女服务员。 家长们与派出所商量。所有损失我们负责赔偿,人让我们带回去严加看管行不行?精神病院真的不能去,去了,好人也会变成精神病。 派出所让家长们写下担保书,以后再要发病由这些家长承担一切责任。其中还有很多细节,我们就不多说了。 东城区,某高架桥下,一个像貌奇特的人坐在桥墩旁。这人的面前放着一块白布,上面画着太极八卦。太极八卦的旁边还有许多字,算命、看相、占卦,问凶吉、问事业、问婚姻等等乱七八糟。 这人像貌其实并不奇特,只是扮相与众不同。这人四十岁或五十岁的年纪。留一齐肩长发,就是那种,大清朝刚刚垮台,男人们纷纷剪辫子却又没学会打理发型,头发就散乱地披在肩头上的那种样式。 留三绺老鼠须。上唇两撇,下唇一撮。无论上唇还是下唇,老鼠须都非常稀疏。不能张口说话,一张口就露出焦黄的牙齿。 戴一副很复古的茶色墨镜。就是镜片很大很圆,镜框是铜丝的那种。 上身是灰色的中山服。领口扣得死死,不知道里面穿了什么。下身是黑色的缅裆裤,裤脚打了绑腿。脚下穿一双黑色的千层底布鞋,灰色的布袜。 张秋生在旁边大叫:“童无茶,神态放自然点!就像你平常骗人那样。老这么别别扭扭像什么话?” 对了,这个古怪人就是童无茶。这场戏中有一个情节,处于热恋中的女主角在街头遇见一个算命的,于是想算一算自己的婚姻怎样。 这个算命的只是一个临时角色,统共还没一分钟镜头。张秋然让孙不武去找一个油头滑脑的人来,临时串一下。张秋生却说:“找什么啊,有现成的在这儿,童无茶。他自小就干这一行,天下没谁比他更合适。” 童无茶宁死不屈,坚决不演这角色。靠,我自小就干这一行是不假。也正因为此,被我骗过的人不知多少。这些人正不知上哪儿去找我呢。在电影上这么一露头,这不叫自投罗网么?不演,坚决不演,给多少钱都不演! 张秋生就做思想工作:“这个呢,很好演的。你向来是怎样骗人,现在就怎样骗人。另外呢,当然不能让观众认出你,要给你化妆的。保证将你化得连亲妈都不认识。化完妆之后,你自己照镜子,需要修改的地方尽量提意见,化妆师保证照你的意见办。最后声明,没钱,帮这么个小忙还要钱,你好意思吗?” 以前骗过很多人只是童无茶的推脱之词。算命、看相之人多的是,有街头摆摊的,有躲在家中的,甚至有专门设馆的。就很少听到有人因为命算的不准而去找后账。因为这些人本身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而请求算命的。另外那些算命、看相之人说话都非常活络,从来不将话说死,顾客即使要找后账也无从找起。 童无茶之所以拒绝出演是因为他觉得此事太傻-逼,好好的一个大老爷们跑去演戏想想都觉得别扭。 这事就有点怪。如果张秋生说多给钱,童无茶还真的坚贞不屈。张秋生说不给钱,那要不演就不好意思了。说明你想钱将脸都想黄了,是个唯钱是举的小人。 童无茶算被张秋生打败了。万般无奈地当一回演员。化妆时当然是百般刁难,只是没人鸟他。造型师不管他怎么挑刺,还是照着既定的形象给他打扮。 还真别说,造型完成后童无茶真的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但他还是找别扭,站没个站像坐没个坐像。张秋生叫嚷之后又说:“童无茶,你知道就这么一会,啊,浪费了多少胶片?这些进口胶片有多贵?我靠,就你这么一会,比凌静演全场浪费的胶片都多。”其实刚才机器都没开,只是做个样子糊弄童无茶。明知这小子要找别扭,张秋生哪会拿胶片让他糟蹋? 面对张秋生的叫骂,童无茶也毫不逊色:“我在想台词呢。你那是什么破剧本啊?要人演戏,却一句台词都没有,要我临时瞎编。” 我不告诉过你吗?平时是怎样的行骗,现在还是怎样騙。你一肚子鬼话,还要我帮你写吗?张秋生说:“总之,你朝这个方向说,女主角现在的男朋友非常好,好的不得了,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一定要抓紧了。” 凌静坐在童无茶对面的小板凳上,她一点都不着急。长期的打交道,她知道这些男生都有古怪毛病。你要抬杠就抬吧,要想台词就慢慢想吧。 凌静扭过脸去与旁边的人说话。旁边摆地摊的全是剧组人员。连孙不出与任大头来了。这两个货觉得拍电影挺好玩,他们也要参加进来,露个脸,这也算玩票吧?两人自己掏钱将人家摊主的货全买下,然后坐在摊后,似模像样的摆起地摊。 张秋生掏出一副扑克,拉着吴痕、孙不滚与高山寒说:“来来来,打扑克。”童无茶的德行,你越催他越磨蹭。我不着急,你慢慢想台词。这叫不理不作,狗屎一坨。 远远地很多群众在围观。其中有内行的就弄不懂了,这是什么剧组?放着正事不干,说话的说话,打扑克的打扑克? 李秋兰在与张秋然说话:“姐,听李小曼说,她的后妈会做菜。哪天去讨教讨教?” 对哈,张秋然说:“可是怎么找她说呢?我们又不认识。听说后妈脾气很坏的,别骂我们一顿再将我们打出来。” 李满屯与孙不武今天有外联任务。谢丽珠要上课。只剩李小曼没事跑这儿瞎混,此时正在旁边的地摊上砍价:“这头花怎么这样贵呀?人家精品店才----”话没说完就听见有人在喊:“小曼姐----”是李秋兰的声音,李小曼赶紧过去。 你们是怎么回事啊?说是拍电影,场子拉起来了却停着斧子在玩。李小曼又问道:“什么事啊?大呼小叫的。” 哎,小曼姐,你不是说----,李秋兰话也没说完就听见有人在喊她,并且是用神识在喊。怎么到处都是修真人啊?李秋兰赶忙回头去看,只见陶辛煤站在警戒线外朝她招手。 “哎,陶老师,”李秋兰让陶辛煤进来后问道:“什么事啊?看你这个着急样。” 是这么个事啊,想请秋兰姑娘帮个忙,陶辛煤说:“你知道龚静吧?她老公死了,这么长时间都走不出阴影,成天愁眉苦脸还时不时的流泪。主要是她与老公的感情太好,无论怎样都忘不了。 我想秋兰姑娘给她一点安神诀,让她忘了痛苦。我自己当然会安神符,但把握不准,怕将她脑袋弄坏了。怎么说呢,仅仅是忘了痛苦,而不是忘了老公,更不是让她忘了与老公的感情。这个,我说都说不好,所以做就没法做。只想秋兰姑娘大发慈悲大显神通,救龚静于水火。长期这样下去她肯定会得病。” 这样的事吧,我从来没做过,能让我想一段时间吗?李秋兰说:“你将地址留下,想好了我去找你。” 李满屯他们这些祸害玩乱神诀玩得不亦乐乎。其实安神诀也一样,其中的奥义比乱神诀更精微。施用乱神诀有一门好,反正是祸害人,祸害的厉害一点或轻一点没什么大关系。 而安神诀就不同了,它是救人,出不得一点差错。上次范彤挺个怀孕八个月的大肚子在自己的婚礼现场上缠着宋念仁胡闹。吴痕看不过去,给了她一个安神符,想想怕不够又加了一个。后来范彤由一个爱做梦的姑娘变成一个冷漠无情的女人,这就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吴痕知道后非常后悔,又叫张秋然去校正。 李秋兰当然比那些男生做事把稳,她要先想好了再做。李秋兰正在想怎样才能让龚静从痛苦中走出来,又一个声音在大喊:“李校长,李校长----” 第一千一百章 李小曼干工作 李秋兰当然比那些男生做事把稳,她要先想好了再做。李秋兰正在想怎样才能让龚静从痛苦中走出来,又一个声音在大喊:“李校长,李校长----” 叫喊的人是麒林的大项目办主任,就是接替李小曼的那个人。很明显,他是在叫李小曼。但李小曼当党校副校长不到一小时就跑到京城,一点没有自己是校长的印象。 这个剧组学生很多,就没一个是当校长的,所以这人叫了几声都没人搭理。保安已经过来制止大声喧哗,这人着急了,赶忙改变称呼:“李主任,李主任,李小曼----” 李小曼扭头看看,这人有点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她与张秋生一样,记忆力虽然好但从不记不相干的人或事。就像电脑硬盘再大,哪怕大到一万个t,也不会塞毫不相干的文件一样。 再看看,这人身边还有一人认识,麒林驻京办乔主任。李小曼过来,将叫喊的人撇一边问道:“乔主任,找我?” 乔主任先不回答李小曼的问话,却指着叫喊的人问道:“胡主任你不认识?接替你的,大项目办新主任。” 大项目办的?找我有什么事?李小曼望着胡主任说:“我的工作都移交完毕了吔。” 李小曼在离任前就将所有需办之事分轻重缓急列在一张纸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工作交接非常快。几乎任免文件宣读完毕,工作也交接完毕。 不是不是,不是工作问题。啊,啊,不对,是工作问题。胡主任语无伦次地说:“是是是,是我的工作,想请李校长帮忙。”见李小曼没接茬,胡主任继续说:“是有关大桥通车典礼的事,想请李校长帮忙,请一下有关领导出席。” 嗯,大桥还没通车?李小曼惊讶了:“不是说好的五一通车吗?现在已经五月中旬了吔。” 麒林大桥五一通车是李小曼与铁路、公路主管部门三方会谈定下的。然后李小曼就被免去大项目办主任职务,剩下的许多工作没做,但她都列在工作交接表上。 这个事其实很复杂,必须时刻与有关部门保持联系。最简单的事,麒林大桥通车了,那么火车的运行表上得这个路线。要想有这条运行路线,就得总调度表上有它。要想总调度表上有它,就必须总调室将它列上运行计划。 麒林新的领导班子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只以为开一个盛大的通车典礼,然后就顺理成章地通车了,从此火车、汽车就畅通无阻。 照理说,一个市的领导班子不会这样无知,连这样最起码的工作程序都不懂。同样照理说,领导不是万能的并不是什么都懂。这就要相关部门给领导出谋划策,提醒领导应当怎样做,必要情况下召开会议。 可惜在这关节眼上麒林领导班子大换血,市领导班子与市中层有点脱节。再加上新的领导班子一来就搞中层干部大调整,尤其是将李小曼换掉。所以一直要强调领导班子稳定呢,道理就在这里。 市领导不懂不要紧。关键是新调整上来的中层,尤其是有关铁路方面要指定部门去沟通。铁路不归地方管,以前是由大项目办负责沟通,现在李小曼与谢丽珠都调走了,就变成没人管。 待到五一渐渐临近,麒林方面派人来京城联系,请哪个领导莅临通车典礼并发表重要讲话。京城的几个相关部门都说没这方面的安排,麒林这边才傻眼了。 书记、市长,还有常务副市长金耀祖都到京城来了。此事是金耀祖负责,他不得不来。市委要荆长庚也来京城,被荆长庚拒绝了。 胆敢拒绝市委命令的,目前的麒林恐怕也只有荆长庚一人了。“麒林交通”上市、高速公路、麒林大桥,市委交给我的三项工作已全部完成。至于最后的通车典礼,对不起,这不是我的工作。 麒林大桥连接的是高速公路。而高速公路行政上直接归省厅管,运营上有“麒林交通”公司管理。这些都不是麒林交通局管辖的范围。 荆长庚说完自己的工作后,又大发脾气:“本来各部门之间,以及麒林与省与京城相关领导部门的衔接工作是由大项目办来做。事实证明,大项目办做得非常好,各方面都非常满意。 你们市领导无缘无故撤了李小曼与谢丽珠。那就说明,你们重新安排的人选会做得更好。那请领导们让这些新上任的人去做啊,找我干什么? 你们肯定会认为我不服从命令,不服从指挥。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乱命不从!你们可以撤了我,也可以责令我主动辞职。我等着你们下这样的命令!” 面对领导如此霸气,荆长庚在麒林是独一份。还有赵如风也霸气,但赵如风不归麒林管。 书记与市长都想撤了荆长庚的职。但也只是心里想想而已,荆长庚不是那么好撤的。撤了一个李小曼,已经闹得民怨沸腾,再要将荆长庚也撤了,那他们的书记、市长也当到头了。 荆长庚的叔叔与舅舅都属于天关省的本土势力。但在这次的麒林大换血上没插手,他们选择站一旁默默观看。与荆家一样的还有汪家,就是女儿患尿毒症被张秋生医治好的那家。前任市长罗致远就是汪家的人,是个轻易不能得罪的人物。 这两家明显都站在李会元与方晋中一方,只是目前还没公开表态。撤了荆长庚,这两家立即会翻脸。 书记、市长们来到京城一筹莫展。地方三线城市的书记市长在京城什么都不是。那些大机关的办事员都懒得睬他们。驻京办与大项目办两个主任成天挨骂。 金耀祖也挨骂,他无言以对。这些事以前都是李小曼做,李会元、方晋中、罗致远三届市领导当甩手大掌柜。当时的市领导不仅当甩手大掌柜,还不用出钱。大桥、高速、公司上市、重大市政项目、利民设施等等,市财政都没花什么钱,让其它地市羡慕得流口水。 书记与市长现在就骂,你金耀祖执意要将李小曼撤了,那你来啊!你不是挺能的么?起码比李小曼有能耐,否则你怎么要撤她?你怎么趴窝了?草鸡了?啊,这都叫什么事?桥修好了,路通了,却没车过! 金耀祖后悔,确实不该撤了李小曼。应当不断给她派任务,用重担将她压死,这样既报了仇别人也说不了我。现在等于放虎归山,让她快活逍遥,却让我成了坏人。 麒林的现任领导们没一个了解李小曼。她是修真人,这个就不说了。仅凭普通人身份,也没任何工作能压垮她。这些领导不知道,很长一段时间内李小曼都不来京城,但她工作却照样做得十分出色。 进京跑部的事,向来都是荆长庚带着谢丽珠来做。为李小曼干活,荆长庚乐意,正好可以借机泡谢丽珠。 那么,李小曼将正经工作交给别人自己当甩手掌柜,然后就享受工作成果?李小曼不是那样的人。 李小曼电话遥控指挥。什么李会元家、李满屯家、方晋中家,还有赵家、吴家、孙家,以及她自己在京城的熟人都被调动起来。京城虽大,但这些人家的人脉也大。不管是那个机关衙门,总有这些人家的熟人。 这些人家也不是个个都甘心情愿地为李小曼办事,懒人或怕麻烦的人哪儿都有。李小曼专找那些平辈之人,这样拿捏起来比较随意。比如找孙家的什么不来、不去、不进等等,她就直接说:“这事你们给我办了。不办?行,你们家小五子的钱在我手上,哪天我将它弄没了,你们可别找我哭。你们家老爷子要找,我就说是你们弄的。” 有人说,上面漏掉了孙不出。李小曼从不找孙不出,这是孙家最脓包的一个,找他办不成事。 比如找李满屯家的人办事,李小曼会说:“我不管你是满缽还是满桶、满碗,也不管你现在向阳屯还是京城,你必须将我这事给办了。告诉你,秀英与我是姐们,事情办不好,秀英怎样收拾你我可管不了。” 一般来说,赵家与吴家老实人比较多,无需恐吓与敲诈都会将事情给办了。如果办不了,他们会老老实实地说。并且告诉李小曼,谁是办这事的最好人选。 李小曼只电话指挥,自己都不伸头?那也不是。遇到那些领导、首长出差或外地开会,李小曼会去宾馆拜访。她会装可怜:“伯伯、叔叔,对不起!早就应当登门晋见,可是后妈不准我进京。小曼只能上这儿来给您磕头请安啦!” 这些领导、首长熟悉或不熟悉的都知道李小曼的悲惨遭遇,无人不同情这没娘的孩子,可怜干个工作都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辛苦。一般情况下,都会答应她的请求。 李小曼找张秋生要了许多,许多那啥,或者叫麒林鳖丹也可以叫归元丹的东西。她一般都会郑重其事地拿出来,对这些领导、首长说:“这是我从南洋得来好东西,本来是想给爸爸的,可惜也见不着他面。现在就给伯伯您吧。”然后就要领导当她面服下去。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童无茶演戏 李小曼找张秋生要了许多麒林鳖丹,也可以叫归元丹的东西。她一般都会郑重其事地拿出来,对这些领导、首长说:“这是我从南洋得来好东西,本来是想给爸爸的,可惜也见不着他面。现在就给伯伯您吧。”然后就要领导当她面服下去。 这种丹服下去的效果就不用多说了。领导或首长都非常高兴,有些事李小曼不用开口都会为她办到。 麒林的市领导奇怪也非常佩服李小曼的地方就在于,她不仅将非常难办的事办好了,还几乎没花什么钱,连必要的招待费都没有。 所以书记、市长就懊悔。李会元、方晋中与罗致远他们的政绩中,有相当的一部分其实是李小曼干出来的。我们却听信金耀祖的谗言,将这样的优秀人才给撤了。 金耀祖挨了批评,不敢回嘴。他在白酒事情上与市长闹了矛盾,再也不能与书记闹矛盾了。当领导就是好,他转过身就骂大项目办的胡主任与驻京办的乔主任。这叫官大一级压死人,也叫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两个主任被骂得恨不得以头撞墙。冤,真的冤。被冤了还无处诉说,现在的麒林人人都在骂他俩,尤其是大项目办主任。我靠,没那个金刚钻还想揽磁器活。将李小曼挤走,你倒是干活啊!靠,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好不容易将大桥建起来了,却通不了车,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脓包。 驻京办的老乔终于想出个办法。这事还得李小曼来,他对大项目办的老胡说:“我俩打个矮桩,去求李小曼帮忙。李小曼这个人吧,服软不服硬,对领导硬对群众却马马虎虎。我俩去给她磕头,求她千万看在三百万麒林父老的份上帮我们一次忙。” 两个主任跑李小曼的学校。李小曼这些天,除了晚上睡觉全天在外面折腾后妈,要不就在张秋生的剧组混。还好,两个主任找到了谢丽珠。 谢丽珠正在上课。她哪有时间管什么通车的事?为了糊弄两个主任,她吐露了李小曼的去向。 大项目办的老胡与陶辛煤比就太没素质了。陶辛煤就知道片场不能大声喧哗,所以他用神识叫李秋兰。驻京办的老乔也知道不能喧哗,但他没陶辛煤的神通,只能站警戒线外面看着李小曼。 李小曼哪会管这种闲事?好不容易脱离苦海,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吃饱了撑着才会找这种麻烦事做。李小曼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管,不管,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时盈盈与江小娴在练习吐纳术。这是张秋生的姐姐教她们的。她俩现在一有空就练习,越练越感觉舒服。 而张秋然与李秋兰两人正在讨论川菜的源流以及与其它菜系的不同之处。 吴烟、李秀英、孙妙因与邓二丫学着男生,她们也打扑克。凌静与那个男主角都在与旁边的摊主说话。现在只剩童无茶一人很无聊地坐在那儿,没人理睬他。 童无茶也不着急,两腿一盘开始打坐。张秋生说话了:“你说你想台词呢,怎么练起功来了?”然后,童无茶就发现身上痒。这个痒吧,也不太严重,但打坐是绝对不行的了。 尼玛,连李满屯与孙不武那样的顶级祸害都怕张秋生。我这个小巴拉子想与他作对是找死,还是投降吧:“哎,张秋生,你们到底是来拍戏的呢,还是来打扑克的?” 当然是来拍戏的。这不是等你想台词么?你慢慢想,想精彩一点,这部戏就指着你卖座了。张秋生甩了一副炸,然后头都不回地说:“你的那些江湖骗术,我没经历过,写不出来,就完全指望你了。童无茶,你行的,我看好你。” 好吧,算你狠,童无茶投降:“我想好了,开拍吧。” 打扑克的将扑克扔了,聊天的中止聊天,大家各就各位。童无茶翻翻眼皮,从眼镜上面看着凌静问道:“姑娘,问什么?问财、问官、问病还是问婚姻?” 凌静无限羞涩地说是问婚姻。童无茶再次翻眼皮,再次从眼镜上面看了看旁边的小伙子,又问道:“这是你的男朋友吧?” 奶奶的,这是剧本上没有的。剧本上只说给女主一人算命,现在变成给两人合八字。这小子想临场发挥。张秋生不睬他,悄悄地指挥吴痕与孙不滚先拍周边的环境。 周边环境也只有三十几秒时间,张秋生轻轻喝停。然后就听童无茶这那儿瞎掰。 童无茶像是在开讲座,从梅花易数到紫微斗数,从奇门遁甲到太乙神数,从七政四余到子平八字,从果老星宗到西方占星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张秋生带头,全剧组一人捧一茶杯,男生还人手一支香烟,大家排排坐认真听老师讲课。这是**裸的叽笑,但童无茶不为所动,照样说他的。 李满屯与孙不武办事回来。看见警戒线里面大家都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安安静静地坐着听童无茶一人在说话,连旁边的摊主都凝神倾听。 这两人以为是在拍戏,大气都不敢出的待在警戒线外。扭头看看,李小曼正在与两个人谈话。再反向扭头看看,发现陶辛煤也在这儿看热闹。 李满屯压低嗓门打招呼:“哎,老陶,你怎么也来了?” 陶辛煤说了自己来这儿的目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大小。李满屯赶紧用双手从上往下压,嘴里还不断轻声说着:“轻点,轻点,拍戏呢。” 哪有拍戏。童无茶在胡闹,张秋生没他办法。陶辛煤笑着将目前的情况介绍给李、孙二人。 童无茶向来皮皮沓沓,李、孙二人也没他办法。要是以前,可以将这小子打一顿。现在成朋友了,朋友嘛,那就不能打。对他也只有听之任之,随他去了。 孙不武想起一事问道:“哎,老陶,你跑来干嘛?好像你是在哪个杂志社混饭吃吧?怎么突然改八卦了?” 刚才不是说了吗?陶辛煤回答:“我是为龚静的事来找秋兰姑娘。与你说话怎么这样累呢。” 哦,刚才没认真听你说话。孙不武的问题又来了:“龚静就是何强老妈吧?她是普通人吔。要是随便做做工程还差不多,你找她做老婆,那个,是不是犯了禁忌?” 禁忌,哪有这样的禁忌?修真人不找普通女人做配偶只是惯例好不好?为的是两点。一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会在心里留下阴影,以后渡劫就难。二是两人的寿命不一样,普通女人过早的死去,也会在修真人心里留下阴影,也是增加渡劫难度。 还有一点,就是修真人大都一心向道,生怕留恋儿女情长影响了自己的修行。与同为修真者的女人在一起可以双修,可以共同精进,而与普通女人就会影响修炼。 我呢,并不一心向道,境界修到哪儿就哪儿,一点都不强求,所以也不怕龚静影响。另外,我只要一心对她好就行了,即使她先我而死也没什么,知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我问心无愧,也不至于就影响渡劫。 陶辛煤还说了很多。但李、孙二人已经没认真听了。他们突然有了一种明悟,老陶说得对!我成天吃喝玩乐,似乎也没一心向道。修为已经到金丹期了,往后成不成婴好像也没怎么放心上。我为什么就不能泡个妞,好好的谈一场恋爱呢?我也只要对她好,只要问心无愧就行了。 童无茶终于说到正题了:“从你们俩的属相看,那是很好的了。俗话说白马怕青牛,你们俩既不属马也不属牛。蛇虎如刀断,这个,与你们也不相干。” 童无茶将十二生肖都报了一遍,并一一否定它们相克。然后又说:“刚才说的是属相,现在我们来看看命相----” 张秋生悄悄地说了声:“开始!”听课的人们立马恢复工作。 童无茶说得口干舌燥,伸手在身旁摸茶杯,没摸着。低头四看,没发现。咦----,刚才明明放这儿的啊,怎么不见了?再向远处看看,一个紫砂杯破成两半躺在地上,茶水与茶叶洒了一地。 知道是张秋生害的,童无茶用手背擦擦嘴,继续说:“金、木、水、火、土,姑娘啊,你呢,是火命。五行中哪一命相都不存在好坏,关键是看怎样配。 你的男朋友呢,是木命。木能生火,所以呢,这是好婚姻。不仅是好婚姻,有了木,你这个火就越发的旺。姑娘啊----” 童无茶的话没说完,张秋生就在喊:“停!”接着又补充一句:“凌静,往那边,对面----” “哎,哎,我的戏还没演完呢?”童无茶大叫:“着个什么急啊,待我将台词说完。” 闭嘴,张秋生严肃地喝道。然后又指挥吴痕与孙不滚调整机位,凌静怎样挽着前男友的胳膊向对面走。 灯光,灯光,四个大灯的光芒比白天还要白天。女主全身如同沐浴着灿烂的阳光,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挽着小伙子的胳膊,迎着阳光慢慢走远,走远,走远。“停!”张秋生又喊了一声停,然后说:“收工!去又一村酒吧,拍下一场戏。”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为了大桥通车 众人收拾器材。张秋生找姐姐要了电话,到桥墩的背面:“喂,老赵啊,告诉你一件事。”他将麒林大桥通车遇到的困局告诉了赵如风。然后说:“建大桥是麒林老百姓望眼欲穿的大事,眼睛都几乎盼瞎了。你与李小曼说一下,千万不要在这事上与那些杂花领导计较。看在老百姓的份上,能帮忙就尽量帮一下。” 具体情况张秋生也不太清楚,刚才他只是听了麒林的两个主任求李小曼的话。但麒林大桥不能如期通车却是事实。张秋生说:“当然,也不能凭两个主任级的人跑来说一下就帮忙。必要的刁难还是不能少。一定要想办法,让麒林的群众知道,大桥最后的通车还是李小曼的功劳。 不是贪那一点功。我知道李小曼不在乎。但也不能让那些杂花领导平白的捡便宜,让他们贪天功为已有。这几人,尤其是那个什么常务副市长,叫什么来着?反正不仅要让群众知道,也要让省领导知道他们的脓包。对,我的意思就是这样,一是不能耽误老百姓盼望的大事,二是要让省里知道现任的市领导太无能。” 张秋生在这里打电话。那里,高山寒将童无茶拉到一边,很严肃地说:“老童,你今天的事做得不对,很差乎。拿正经事开玩笑。你看张秋生他们,胡闹归胡闹,做正事从不含糊。 这儿的场地虽然没花钱,却是卖人情借来的。你耽误这么长时间,得卖多少人情?要不是孙不武与李满屯面子大,警察早就将我们撵走了。还有,知道胶片有多贵吗?张秋生那么大方的人,却连每一寸胶片都舍不得浪费。” 人有的时候干什么事都是凭一时兴起。兴头上想不到别的,兴头一过再经别人一提起,立马就知道刚才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错误。童无茶就是这种情况。现在他低着头,任凭高山寒说他。 知道吗?你刚才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给你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对你好点,就蹭鼻子上脸。高山寒说:“这事也就张秋生这些人能容忍。放在修真界任何场合,那些大佬要不将你灭了才怪。张秋生这些人不讲究,其实他们谁不是我们长辈?” 童无茶被训得一声不吭。张秋生还在打电话,不过换了一个对象,荆长庚。他同样要求荆长庚劝谢丽珠出力,帮着将麒林大桥通车的事办了。并且说,趁着吴痕、李满屯与孙不武这些人都在京城,抓着他们去办事很容易。但此事要办得巧妙,要让省里知道麒林的现任领导班子是如何的脓包。 其实吧,不用张秋生操心,省领导已经知道了麒林目前的状况,并且基本认定现在的领导一班人无能。 麒林大桥通车不仅是麒林,也是省里的一个重大项目。通车后,全省的铁路就做到了南北贯通。公路运输方面,连接上了直贯东西的高速公路。这即将是一条大动脉,对于全省的经济战略至关重要。 原定于五月一日通车的,搞到现在,时间都过去近半月了还一点动静没有。省长将分管交通的副省长找来,他要亲自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分管交通的副省长姓荆,就是荆长庚的叔叔。荆省长苦笑,向省长汇报了麒林目前的状况。市委、市政府两套领导班子与市中层机构衔接出了问题,主办机关连基本的程序都不懂,也没有清晰的思路,像没头的虾子乱蹦。 前些年麒林是超常规发展,事情是千头万绪。李会元与方晋中成立了一个专门机构“大项目办公室”。这个大项目办不同与秘书机构,也不同与一般的工作或职能机构。 认真研究这个大项目办,可以说这是一个相当于军队的参谋部与前线作战指挥部的结合。它可以亲自办某些事,也可以协调与统筹政府各部门共同去完成某件工作。 亲自操作“麒林交通”的上市,亲自跑高速与大桥的立项、勘探与建设。协助“麒林塑业”与“麒林机械”的上市,协助好年华在境外控股或与其他公司共同控股上市公司。还捎带手的为市财政赚取计划外收入,这可是以亿为计算单位的收入啊。前些年麒林大搞市政建设,用的钱都是这些计划外收入。 麒林办火神文化节。第一次办,大家都没什么经验。市委开了多次会议,也没讨论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法。后来将这事交给大项目办,由他们负责操作。 两个星期内,大项目办就拿出一个决策树,动态的决策树。上面列举了每一种决策可能会产生什么效果,针对这些效果又应当采取什么对策。其中对参会节目,参会单位,参会人员,邀请来宾,所用资金及来源等等等等应当怎样安排怎样统筹都做了详尽安排与说明。 需要说明的是,除了他们亲自办的事,大项目办并不向其它部门下指示,他们都是将意见提交市长。并且提交的意见绝不止一项,以便于市长决策。 思路分明,条理清晰,责权明确,所以麒林的火神文化节才办得那么有声有色。到目前为止,其它地市办的各种名目的节都没有超过麒林的。 麒林的这个大项目办历经方晋中与罗致远,都是由市长直管。可是现在却将他们划给了常务副市长分管。这样做,也不是不行。但是分管同志必须有一定的水平,并且还要有一定的度量。 可惜分管市长一来就将大项目办的主任给撤了,他将这个主任当成纯粹的可以安排一个正处级的岗位,而将其办事功能撇到了一边。 荆省长最后说:“省长你看,大项目办将这个大桥与高速的事从头到尾都办得好好的,真正做到了多、快、好、省。交给新领导班子的工作仅仅是通车,他们都一筹莫展,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唉----” 这事省政府也可以接手来办,只是不太合适,这等于公开打麒林领导班子的脸。省长问道:“依你的意见应当怎样办?这样的拖下去不行,群众看着呢,时间拖长了是个大笑话。” 这事好办啊,荆省长说:“叫李小曼来就是了。李小曼虽然被撤了大项目办主任的职,但还是麒林的干部,现在是党校的副校长。但是,让金耀祖叫她肯定不行。让麒林的书记与市长请她吧。女同志,年轻,干部家庭出身,一般来说还是很顾大局的。” 说起李小曼身世,省长也认识她父亲。三十多年前他俩曾在一个公社搞过社教工作队,那时他们吃过一锅饭睡一个炕,李小曼的父亲还是小组长。那时他们都是小青年,都没结婚。后来他俩都进了牛棚,只是分别在两个地方了。 省长叹了口气说:“唉----,孩子催人老啊。小曼这孩子像她爸,聪明能干,工作能力特别强。”感叹了一会,省长将秘书长叫来,指示说:“你打个电话给麒林的同志,大桥的事不能再拖,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通车。叫他们将李小曼请回来办!” 省长想了想又说:“就告诉麒林的同志,李小曼是我的侄女。是一个非常顾大局识大体的好同志。” 麒林的书记与市长恨恨地看了金耀祖一眼,然后出门,他们要一同去找李小曼,还有谢丽珠。金耀祖起身跟在后面,他也要去。 市长停住脚步,问道:“你跟来干什么?李小曼看见你就要吐,三天吃不下饭。你是故意去恶心她?” 我哪知道李小曼背景这样过硬?调离李小曼是常委会讨论通过的,又不是我一人的决定。金耀祖强词夺理:“这事不能让我一人担责任。集体的决定,应当由集体负责。” 因为只有谢丽珠知道李小曼的行踪,金耀祖带着老乔与老胡两个主任去找她。市长与书记懒得与金耀祖一道,李小曼见这人就生气,我们带了他不是自找没趣么? 谢丽珠今天没课本来也想去剧组那儿玩,见金耀祖来了就带他们一道去。她知道李小曼今天去祸害后妈,没去剧组。带金耀祖一道去纯粹是骗他好玩,她见这人也讨厌。 电影正拍到女主在酒吧驻唱,所以这几天都在那个叫做又一村的酒吧。与前面那个小剧场一样,是孙不武同学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小姨开的,与任大头也很熟。酒吧白天没什么生意,借给张秋生拍电影,时间是清晨五点到下午三点,意思是十个小时内随便什么时候来,过了下午三点酒吧要营业。 既然不要钱嘛,那就要遵守人家的条件。剧组每天凌晨四点多一点就起床,五点赶到酒吧开工。没办法啊,资金紧张,能省就省吧。 谢丽珠来到酒吧时正在拍一段女主角遭人喝倒彩,起哄,赶她下台的戏。女主角抱着吉他,满脸泪水,站在台上发呆。 谢丽珠朝金耀祖等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就找座位。张秋生的声音传来:“谢姐姐,那秃瓢是谁啊,我怎么有点眼熟?”这些人的德性都一样,好记性,但不记不相干的人与事。 麒林现在的常务副市长啊。谢丽珠说:“吴烟她们不是告诉你了吗?他坏安然酒庄的规矩,前阵子被秋同打了一顿。秋同那孩子,唉----,恐怕还在天天练下蹲吧?”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越看越像逃犯 谢丽珠来到酒吧时正在拍一段女主角遭人喝倒彩,起哄,赶她下台的戏。女主角抱着吉他,满脸泪水,站在台上发呆。 谢丽珠朝金耀祖等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就找座位。张秋生的声音传来:“谢姐姐,那秃瓢是谁啊,我怎么有点眼熟?”这些人的德性都一样,好记性,但不记不相干的人与事。 麒林现在的常务副市长啊。谢丽珠说:“吴烟她们不是告诉你了吗?他坏安然酒庄的规矩,前阵子被秋同打了一顿。秋同那孩子,唉----,恐怕还在天天练下蹲吧?” 张秋生想起来了,这就是那天与徐则刚吃饭时遇到的秃瓢。当时他与刘姐在一起。据刘姐说,他强迫好年华将股权卖给别人。 台上的女主角哭着跑下去。下面要拍的一段戏是,在酒吧后面的走廊里,女主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哭。一个姐妹过来,悄悄告诉女主,这些起哄的都是周二公子的人,目的是要女主屈从于他。 又一个姐妹过来撺掇着女主,就跟了周二公子吧,他家很有钱的。他爸开了一个大超市,还有一个服装公司。别的女孩想都想不到这样的男朋友。 女主从门缝里向外看去。一个英俊的小伙子穿着侍应生的服装,站在吧台后面,双手背在后腰,平静地看着正在起哄的客人。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看不出喜怒。 女主此时的脸上却现出无限的柔情,无限的爱意。她对着姐妹缓慢地摇头,她爱这小伙子,周二公子再有钱她也看不上眼。 张秋生平时是个大话痨,但他写剧本却惜字如金。剧中人物的感情完全靠演员的表演,对于演员的要求非常高。 灯光、录音、场记、摄影等等工作人员纷纷收拾器材去后面走廊,酒吧里一片乱哄哄。 金耀祖赶紧地找李小曼。张秋生从他身边过,不动声色地给了他一点讨厌鬼的鬼气。经过两次使用骚鬼的鬼气,张秋生现在使用这些鬼气已经熟练多了,可以非常精确地对症下药。 金耀祖长的本来就令人讨厌,现在只需让他更加讨厌而已,要不了一丝丝的讨厌鬼气就行。张秋生眼睛没朝他看,路过他身边脚步也没停,随着吴痕向后面走廊而去。 谢丽珠本来是个老实女孩。跟了李小曼这么多年也学坏了。明知李小曼不在这儿却带金耀祖来,其目的就是要吓他。张秋生去了后面,谢丽珠问道:“金市长,刚才那导演你不认识?” 嗯,导演?不认识。正在东张西望地找李小曼,听了谢丽珠的问话,金耀祖漫不经心地回答:“我很少看电影,别说导演,连明星都不认识几个。” 这不是明星不明星的事啊,他是我们麒林人,你应当认识的。谢丽珠说:“他叫张秋生,是李省长的大儿子。” 听说是李会元的大儿子,金耀祖全身就一哆嗦。秋同那天打他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臭气还在鼻子底经久不散。坏了安然酒吧的规矩,弟弟已经打了。这个,算不算已经接受了惩罚?金耀祖吃不准。 听说李会元的大儿子最是不靠谱。他要是认为弟弟打了不算,还要亲自打一遍,那可如何是好? 麒林是我的地盘都照样挨打,京城是他的地盘,还不打得更厉害?走,我惹不起躲得起。 金耀祖立即站起身,还不忘问了一句:“你不是说李小曼在这儿么,怎么不在啊?” 恐怕是有事去了吧,一会儿肯定要来。谢丽珠肚子里憋着笑,轻声说道:“金市长,你等一会儿,她肯定要来的。” 不等了,我先去部里。金耀祖匆匆出门。这里是一分钟也不敢多待,传说中的麒林第一大祸害,我有多远离他多远。这些公子哥都是吃饱了撑着,放着好好的书不读跑来拍电影。你拍的电影要有人看才怪,纯粹是浪费钱,纯粹是钱多了烧得慌。 金耀祖出了酒吧,带着两个主任直奔铁路与交通两个主管部门。我还就不信,死了张屠夫就吃混毛猪?缺了你这个八万我还就胡不了牌? 老乔与老胡两个倒霉的主任离金大市长远远的。乘车时,老乔叫驾驶员打的回去,他亲自开车,老胡坐副驾驶位置。他们越看金耀祖越恶心,这人怎么这样讨厌啊? 事实的结果是,铁路与交通两个主管机关连大门都不让金耀祖进。门卫看着他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你到底是来上---访的还是来联系工作的?要不干脆就是来要饭的?再不就是来故意捣乱?不准进!你进去了不要紧,我的饭碗就不保了。 金耀祖挥挥手让两个主任先回去,他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去办。” 金耀祖越想越不对头,这阵子怎么这样背啊?难道是李会元的小儿子在我头上弄了屎的原因?好像也不对,在那之前就很背了。连续两次去安然酒庄,结果都是误进干休所。两次都差点掉入悬崖,这条命差不多是捡回来的。 如果说第一次是喝多了酒,那么,第二次压根就没进安然酒庄,怎么也稀里糊涂地往悬崖跑呢? 金耀祖决定找个瞎子算算命。副厅级干部算命,这个,是可大可小的事。组织上知道了,要认真追究,那就是大错误,党员干部相信迷信,这还了得?也有可能是领导听了哈哈一笑,完全不当回事。有的单位盖房子还公然请道士看风水呢,也没见着处理。不过像我这样正走背运的人呢,那就要注意了。 金大市长对群众或下属是雷厉风行声色俱厉,对自己的乌纱帽却小心翼翼。所以才让两个主任回去,他一人去找算命先生。 金耀祖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不知道上哪儿找算命先生。这个难不到他,打的,的哥总是知道各种古怪去处。 可是怪事来了,拦了几辆的士,没一个愿意带他。不是说他的车没油了,就是说不知道哪儿有算命的。嘿----,怪事年年都有今年特别不同哈,还有的哥放着买卖不做的。 好不容易又遇到一辆的士,金耀祖一等上面客人下来,他就立即钻进去,然后说:“带我找一个算命的先生去。” 这个的士司机是个女的,回头看了看金耀祖,立即转过头去说:“二环内哪有这个啊?算命的应当去五环外找。不过呢,下班时间到了,我要去交车,你重新打别的车去吧。” 现在才上午十点钟刚过,哪有这个时间下班的?再说了,出租车有下班这一说吗?金耀祖不下车:“那你就送我去五环外。” 的姐从后视镜不断地看金耀祖。越看越恶心,越恶心就越害怕。客人不下车,的姐下。的姐下了车就打电话报警,她的车上来了一个形迹可疑之人。这人非常可疑,说不出的鬼鬼祟祟,说要到五环外,可又不说东南西北,还赖车上不下来。 附近就有巡警,没一会就来了。两个警察看着金耀祖,越看越不像好人。正常人有这样鬼头鬼脑的么?走!警察命令:“跟我走!上哪儿?去了你就知道!” 金耀祖大叫:“我是市长,厅级干部!你们不能这样待我!我要告你们非法拘禁!” 厅级?京城满大街都是。再说了,就凭你这样还厅级呢。你要是厅级,那我们就是省级。两个警察看着金耀祖也恶心,只是职责所在必须带回去讯问。两个警察的手都不愿碰他,一人拿一根警棍抵着他后背:“上车!” 到了巡警队,没一个人愿意审金耀祖。有谁愿意长时间盯着一坨大便看吗?呕心不呕心啊。于是,金耀祖就被撂在一间屋子里,一时半会没人理睬他。等队长来了再说吧,队长指派谁审算谁倒霉。 不过巡警队员们私下估计,这家伙恐怕是逃犯。否则他怎么不问东南西北,只要出五环就行了? 可怜的金耀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尼玛,在天关省横着走路的副厅级,到了京城狗屁不值。老子从此不来京城,打死也不来。天下有这样的怪事吗?打的竟然犯了法,被警察逮着又不审问,就放这儿晾着。 警力紧张,队长亲自上街巡逻,中午是在外面吃饭的。下午两点,队长回来上班。队员向他汇报,有这么一个人,看那样子像逃犯,但他自己说是麒林的市长。请示队长处理方法,或者派谁审问。 队长觉得莫明其妙。这么个事也要请示?一般来说,都是谁抓回来的谁审问,怎么今天要我指派了? 队长在伸头看了金耀祖后,立即改变了看法。这种人叫我也懒得问,说不出的呕心。不过,到底是队长,将这种呕心藏心里,对队员们吆喝道:“这事还不好处理么?打电话给麒林驻京办,问他们有没有这么个市长。有,就叫他们接回去。没有,也叫他们领回去,哪怕是麒林的市民也该着他们处理不是?” 对对对,队长您老圣明。不过,那个,要是逃犯呢?在麒林驻京办手上跑了,责任还是我们的。 唉,笨笨笨,队长连说了三个笨,然后说:“你们不能上网查一下?这不是以前,现在有互联网了。” 对对对,还是队长您老圣明,要不怎么你当队长,而我们只能当队员呢?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江妈炒股 唉,笨笨笨,队长连说了三个笨,然后说:“你们不能上网查一下?这不是以前,现在有互联网了。” 对对对,还是队长您老圣明,要不怎么你当队长,而我们只能当队员呢? 上网查了,没有这样的逃犯。给麒林驻京办打电话,有这么个人,他说是麒林的市长,麻烦你们派人来领回去。 金耀祖一中午没回来。这事谁也没往心里去。为了自己的食欲,这家伙还是少见为妙。何况打过招呼,他有事要办。 书记、市长正准备出门。金耀祖上午没找着李小曼,下午该他们了。电话响了,老乔接起来,然后捂着电话向书记、市长报告:“区巡警支队的电话,有一个人说是麒林的市长,要我们派人去接。” 金耀祖被巡警支队抓去了。这是在场每一个人的想法。不知这家伙又干了什么坏事。真丢人,连我们的脸都让他丢光了。 市长接过电话:“我就是麒林的市长,在这儿好好的,没被你们抓。我们的书记也在这儿,也好好的,刚才还吃了两大碗米饭。” 巡警支队的人着急了:“哎,市长是他自己说的,我们也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在胡说八道。不过,你们也要派人来啊。不管怎样,他八成也是你们麒林的市民,你们把他带回去。放在京城也不是个事啊,太影响市容了。” 影响市容?这就对了嘛!还是京城的警察有眼光,一语中的,可不就是影响市容? 书记与市长让老乔去接金耀祖,他俩带着老胡去找李小曼。接当地在京城的涉案人员,这是驻京办的本份工作,老乔推辞不了,只能硬着头皮来到区巡警支队。 老乔隔着玻璃窗,远远地看了一眼,确实是金耀祖。他不急着进去见市长,而是将支队长拉到另一间办公室,悄声地说:“这人确实是我们麒林的,是一个著名的精神病人。就喜欢说自己是市长,任谁都不能否认,否则他真打人。”老乔没别的意思,他这是为麒林遮丑。要是说金耀祖真是市长,那就将麒林三百万人民的脸全丢到太平洋去了。唉,用心良苦啊。 赵如风昨天晚上与李小曼通电话,从九点到夜里一点,苦口婆心地做她工作。中心意思就是,麒林大桥是你从立项、勘探、施工、落实资金一直到完工都参与其中,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面临收尾,为什么不站完最后一班岗?人吧,干什么事都要善始善终。 是的,赵如风承认,金耀祖撤你的职毫无道理。但你也要看到,金耀祖就是这么个低素质低水平,你与他治气有意思吗?麒林三百万群众盼了多少年的事,难道就因为这么个杂花而耽误?哪怕是耽误一天,对于麒林人民都是重大损失。 李小曼被赵如风说服了。书记与市长找来时,她非常痛快的答应了立马就回麒林工作。李小曼又问道:“金耀祖是乘飞机还是乘火车?反正我不与他一道,太影响食欲了。” 书记与市长都点头,对对对,我们也不想与他一道,我们见了他也想吐,也三天不想吃饭。我们乘飞机吧,让金耀祖乘火车去。 好了,废话不多说,麒林大桥终于定在五月二十八日正式通车。在李小曼的联系与安排下,国家主管部门与省主要领导都将参加通车典礼。 五月底,张秋生提前完成在京城的拍摄计划。事实证明带孙不武来是个明智之举,这小子在京城的人头太熟,事情办得既快又好还省钱。不过玉贞堂,还有吴嫣的大道自然公司都给了极大的帮助,才使拍摄任务非常顺利的完成。 剩下的就是暑假去国外的拍摄计划了。现在重要的是应付考试。学生嘛,考试是排在第一位的。 其实考试对于张秋生是无所谓。于是又恢复看街的优良传统,还是老地方,中山路。他与身后不远的一家茶楼已经建立了良好的战略伙伴关系,茶楼负责供应开水。 说张秋生在看街也不完全对。他看街时一般都不忘干活,或看书或写剧本。他现在就在看书,一本医学书。 麒林医大的校长与市立医院的院长找到张秋生。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通大骂。这世上能够如此骂张秋生的不多,估计也就这两个,他们是长辈是老师,骂归骂内心却完全是为了张秋生好,所以这小子乖乖地听骂。 两个长者骂的内容是,叫你考我们的研你不考,说要经历人生。我们觉得你是对的,年轻人应当去社会上多看多学,只希望你有了经历就回来。可你却大二就考研了,考的是工程学。你这是食言!君子言必行行必果!你这种做法不对,极其不对! 两位长者骂完就不由分说地命令,下学期回去读研。既免试又考试。免试是免除统考,考试是考你这两年是否只顾贪玩而忘了学业。 校长与院长还找到理工大的校长与高斯实,明确告诉他们,张秋生是我们的学生,他必定回去读医学博士。考虑到张秋生已经被你们学校录取,那就让他读双博士吧。这孩子精力充沛,同时学两门压不垮他。多学一门学科比没事去拍电影要好,那个纯粹是不务正业。 张秋生现在就是在复习功课以备考试。今天就他一人坐在这儿,旁边没有李、孙、高、童等人。 受了陶辛煤的启发,修真人其实也可以与普通人恋爱,只要真心对她好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从京城开始,孙不武就开始泡江小娴,而孙不滚却在泡凌静。李满屯目前还没找到进攻目标。 江小娴此时正趴在大户室的电脑前哭,是放声大哭。这次的大行情,江小娴投入了大约二百五十来万。她老妈强行插手时,已经涨到将近五百五十多万。而现在呢,账上只有六十来万。 江小娴今天一早来看行情,打开账户一看,楞住了,仔细数,反复数了几遍,确实只有六十几万。江小娴登时就趴桌子上哭了起来,钱没了,脸也丢光了。 孙不武在旁边连忙说:“别急,不一定是亏了,也许是你老妈借用了呢?” 对对对!旁边几人都说,你妈再么不会炒股也不会亏这么多。你查查账,看看转账记录。要是你妈借了,那也没什么可说的。 查明细账?不查还好,一查,江小娴哭得更厉害。她妈那也叫炒股?专门的高价买低价卖,整个的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丢人,太丢人,所以江小娴只剩下哭了。 童无茶原来为生活所迫,什么苦活、累活、脏活都干,以此积攒学费与生活费。现在已经脱贫致富了,再也不用为生活发愁。他现在往股市跑的主要目的是修炼本门秘法,赚钱倒在其次。 童无茶每天来股市先要在大厅里坐一会,这儿人声嘈杂人气鼎沸,他在这儿可以感应很多有趣的东西,也可以捕捉股市大的趋向,人心的合力就是大势所趋。 童无茶从营业厅回大户室时,见江小娴在哭,其他人都在一旁安慰。童无茶看看江小娴的电脑,没心没肺的笑了:“江小娴,你能肯定,你真是你妈亲生的?亲妈会这样害女儿么?” 其他人都让童无茶别胡说,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江小娴还真的抓起电话就打:“爸,你说真话,我是老妈亲生的吗?哇----,呜呜----”话没说完又哭起来。 江妈此时也在家哭。老公已经骂了三天四夜,她一句嘴都不敢回。这要搁在平时绝对不行。平时只有她骂老公的份,老公哪敢骂她? 江妈哭,她就想不明白,这股市好像是专门与她作对。她买什么股票,前面买进,后面就立即大跌。她卖什么股票,前面卖出,后面立即就涨。不是说现在的股市连傻子都能赚钱么? 江妈这几天都在想,菜市场卖菜的老头,股市门口卖茶叶蛋的大妈,修理自行车的师傅等等都赚钱。怎么到了我头上就不行了呢? 五百五十多万啦,她与老公累死累活十几年也没挣到这么多钱。现在,一个多月,就这么无影无踪凭空蒸发,江妈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不是江爸来找,她真想就在梁临找一最高的大楼,然后眼睛一闭从楼顶上跳下去算了。 江爸接到女儿的电话,他无话可说,嗫嚅了半天才开口:“小娴啊,你当然是亲生的了。不是亲生女儿,能这么疼你么?你妈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就喜欢不懂装懂,她就以为自己能耐特别大。 不过呢,话又说回来。你妈也是为你好,只是好心办了坏事而已。你不能因为这事而怀疑,那个,那个,连亲生女儿都不是了。是吧,啊,是吧----”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帮助追赶大部队 江爸接到女儿的电话,他无话可说,嗫嚅了半天才开口:“小娴啊,你当然是亲生的了。不是亲生女儿,能这么疼你么?你妈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就喜欢不懂装懂,她就以为自己能耐特别大。 不过呢,话又说回来。你妈也是为你好,只是好心办了坏事而已。你不能因为这事而怀疑,那个,那个,连亲生女儿都不是了。是吧,啊,是吧----” 本来已经不哭了,现在被童无茶又挑起来。孙不武就找童无茶说:“老童啊,想办法让江小娴追上大部队,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要努力啊,同志,我们看好你。” 啧啧啧,童无茶像嘬鱼刺一样不断地啧牙花,这个这个,难,比蜀道还难,她离大部队太远,没法追。我们就不说了,凌静与时盈盈的个人账户上都有一千多万了吧?零头都比江小娴多,你叫我怎么追? 老童啊,你这就不对了,孙不武教导着说:“不要有畏难情绪嘛!要发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革命的大无畏精神。不就是差一千来万吗?这又怎么了?一千来万很了不起吗?即使是一亿,那又怎么了?难道就不活人了?啊,那个什么,对吧,要用辩证的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嘛,是吧,啊----” 尼玛,孙不武是在放空对空导弹,说了半天没一句涉及实质问题。童无茶懒得跟他啰嗦,将问题往张秋生身上推:“这个呢,啊,最好叫老张来。老张做事向来是大气魄大手笔,一千来万对他可能真不算什么问题。 而我呢,真不行。我可怜小门小户苦孩子出身,为五十元钱都可以背四百斤的大箱子满校园转悠还爬六楼。一千万晃得我头发晕,眼发花,气都喘不匀。” 找老张?不行!在场所有人,包括江小娴都认为不行。江小娴老妈总是找老张的茬。她之所以强行将江小娴的账户要过来,就是防止张秋生过多地与女儿接触,并且害怕张秋生将女儿的钱弄亏了。 而张秋生呢,如果不是看江小娴的面子早就与江妈翻脸了。这小子最是讨厌江妈这样自以为是的人。江妈要是平辈,早就大耳巴子搧过去了。 与童无茶瞎辩无用,这小子太皮沓,油盐不进水火不侵。孙不武改打感情牌:“老童啊,你不能这样。江小娴平时对你多好?她现在掉队了,你能忍心看着她一直处于落后状态?你成天吃香的喝辣的,那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当穷人整天吃窝头喝凉水?” 童无茶与高山寒一样。他俩都是孤儿,都渴望亲情与友情。高山寒是外冷心热,童无茶是外表皮沓内心诚实。 童无茶从小跟师父四处漂泊,那时叫做盲流。小孩子不知道盲流的痛苦,他羡慕的是别的小孩有玩伴而他没有。盲流是受人鄙视的,盲流的孩子没小朋友与他玩。 所幸的是师父给童无茶报了户口。在师父的老家,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偏僻山洼里的一般人瞧不起的农村户口,对于童无茶却极为重要。 也幸亏改革开放,社会上有了民办中学。童无茶交了钱,通过了学校内部的考试,他拿到了一张高中毕业证书。凭着这张高中毕业证书,他回到总共没待过仨月的老家参加了高考。 随着师父流浪的日子,没有小朋友玩,童无茶就喜欢画画。填报高考志愿时,童无茶却选择了环艺设计。纯美术专业太烧钱,他学不起。 童无茶虽然身世凄苦,但他一直都很幸运,刚进大学就遇到张秋生,从此他有了一群朋友,这是他从小就没有过的。修真的事放一边,九章门的传承放一边,童无茶最重视的就是朋友间的友情。 童无茶低头思考怎样帮江小娴。孙不武却在啰嗦:“你要想想,每次吃饭,啊,江小娴都是将好菜让给你,是吧?每次下雨,江小娴都是将伞留给你打,她自己却冒雨淋,是吧?你每次感冒,都是江小娴给你送药,是吧?你----”吧啦吧啦吧啦。 童无茶与江小娴两人都莫明其妙。在一起吃饭,大家都是风卷残云好不好?下雨时,我俩在一起走过路吗?童无茶与江小娴都想不起来。童无茶就更是郁闷,很久以来,我就没感过冒好不好?谁见过修真人感冒的,说出来,我拜他为师。 孙不武还在啰嗦,还在打感情牌:“不说江小娴吧,就是我老孙对你也很好吧?你每次上厕所,尼玛,都是我送纸,是吧?你睡觉喜欢淌梦口水,都是我帮你擦,是吧?你每次----” 得得得,我帮,我帮还不行吗?童无茶算怕了孙不武,不过,他也感到高兴,孙不武提都没提他其实是我师傅。我的突破筑基,就是他帮助的。施恩不图报,宁愿以朋友的身份胡说八道。这样的朋友,为他死都值得。 要想在最短时间赢取最大利润,就得去寻找最近两天能够涨停的股票,然后利用资金t+0制度快速买进卖出,争取每天都有百分之二十的进账。 这个对于童无茶并不难,只是太麻烦。为了朋友,再麻烦也要上啊。童无茶答应了。依照他一贯的德行,这个德行与张秋生这些人一样,做好事还惹人嫌。 童无茶望着孙不武,心里想着提个什么条件最好。孙不武主动说:“从现在起到暑假,你的饭包在我身上了。负责买好,送到你手上,看着你吃饱,最后帮你收拾碗筷。” 男生这样帮她,江小娴赶紧说:“你的房子归我打扫,衣服也由我帮你洗。” 孙不武对江小娴说:“不用,房子与衣服都有专人负责,别人还插不上手。” 他们这几人的房子及衣服等一切家务确实有人负责。不用多说大家也知道,临江帮许世豪的老婆在帮张秋生。张秋生坚决不要他老妈来干家务,我们现在算朋友了,那么你老妈就算是长辈。让长辈来帮我做家务,这个,不合适,要遭雷劈。 许世豪感动得稀里哗啦,然后就叫他老婆来,非来不可。张秋生你不让她来做家务就是瞧不起人。 其他同学的家务也由人包了。不是许世豪。许世豪倒想包,但被别人抢去。一是**帮的木根水、向忠易;二是鱼叉帮。 木根水与向忠易要学内家功夫。张秋生先是骂,你们去打听打听,自古到今,哪个学内家功夫的不是从小孩子开始?小的三四岁,大的起码七八岁就开始学?你们俩一个快三十了一个二十多,这时才想学内家功夫,这是病重想屎吃。 其实木根水也没想学内家功夫,他只是想要一套修习秘法,然后回去传给自己的子侄。这也是张秋生当初稀里糊涂答应的,他去找哪个高人要。 张秋生骂完,再想想,自己答应的事是应当办到。火神庙地窖与世外桃源里得到不少内家功法,却不能给这两人,连抄一份都不行。主要是不相信他们的人品,万一要是遗害社会可就造大孽了。 后来就没办法,说到就要做到。张秋生用电击法将他俩的经脉打通。他自己故意弄得焦头烂额疲惫不堪,睡了足足一天一夜,然后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用半条命将你们经脉都打通,以后怎么练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我也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你们好自为之。” 这套功法很玄妙,给哪个内家功夫高手知道了会羡慕得流口水。但也正因为玄妙,它就道可道非常道。张秋生只是带功,其间一个字都没说。木、向二人自己可以练却说不出口,即使勉强说出一些东西,可又完全不是那回事。 木根水与向忠易却感动得想跪下磕十八个响头,可惜张秋生不让。他不收徒,也不接受别人的磕头。 张秋生不收徒,但木、向二人有当徒弟的自觉,师傅的生活起居一定要侍候好了。可张秋生的家务已经有人在做,他们只好去帮其他同学做。他们知道,这些同学与张秋生情同手足,帮谁都是一样。 鱼叉帮的老大姓古,叫古其九。沙木洲一战,鱼叉帮的全体帮众被打傻了。三个人打他们三十多,摧枯拉朽,秋风扫落叶。那三人还明显得轻松,中间还有一人跑去没收别人电话。 古其九带着帮众,靸拉着鞋,拎着裤子,极其狼狈地回到家中。然后就茶不思饭不想,坐那儿发呆。最后他做出一个决定,拜师!这是上天赐给我的师傅,一定得抓紧拜。这样牛逼的人物上哪儿找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张秋生这些人可不好找。古其九四处打听,好不容易得知他们的下落。可张秋生他们自从买了房子,就很少在学校待。连与张秋生们最亲近的许世豪都不知道,就别说古其九这些毫无瓜葛的人了。 正因为连许世豪都不知道张秋生们搬到哪儿,代子来时还要自己下楼去买菜做饭。现在不用了,每天的饭菜都做得好好的,卫生打扫得窗明几亮,衣服也洗得干干净净。 李满屯与孙不武是大少爷出身,就不用说了。张秋生虽然是苦孩子出身,但他小时候有奶奶,长大了有姐姐,也是从小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主儿。 高山寒与童无茶就不行了。他俩真是苦到边的苦孩子。随着师父浪迹江湖,很小的时候就要自己动手做家务。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巧遇何婧 正因为连许世豪都不知道张秋生们搬到哪儿,代子来时还要自己下楼去买菜做饭。现在不用了,每天的饭菜都做得好好的,卫生打扫得窗明几亮,衣服也洗得干干净净。 李满屯与孙不武是大少爷出身,就不用说了。张秋生虽然是苦孩子出身,但他小时候有奶奶,长大了有姐姐,也是从小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 高山寒与童无茶就不行了。他俩真是苦到边的苦孩子。随着师父浪迹江湖,很小的时候就要自己动手做家务。 自从考上大学,他们认识了张秋生,继而又认识了李满屯与孙不武。他们也因此而突破到筑基期,这是他们也包括他们师父所梦寐以求的事,居然这样轻而易举地实现。他俩视这个小群体为家,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他们的家人。 开玩笑归开玩笑,江小娴肯定是要帮的。童无茶立即就坐下来研究股市,寻找那些可能会涨停的股票。好在正值牛市,这样的股票很好找。 再说张秋生坐马路牙子上,边看街边看书。时间不长,柴必达、常建文这些双江省的衙内都来了,还有他们的一些狐朋狗友。以前他们都觉得坐马路牙子太没品,所以没事时喜欢去酒吧、咖啡厅或什么会所。现在发现张秋生这些人公然端小板凳看街,他们无论家庭背景个人条件都比自己高出几大截,自己根本就没资格嘲笑他们的品位。 刚开始是为了巴结张秋生他们,柴必达这些省级衙内也跟着看街。看着,看着,他们觉得确实比泡酒吧或混会所要有意思。人的那个气质,那个范儿,犯不着装,装是装不过来的。现在柴必达这些人没事就来看街,不管张秋生来没来。 张秋生眼睛在看书,手上在做笔记,嘴里却在与柴必达等人聊天。省级衙内们就纳闷,张秋生是怎么做到的。你要说他看书只是在装-逼吧,可他在做笔记。要是说他与我们聊天是随口瞎应付吧,他抬杠的话头严丝合缝逻辑清晰。这种人不是我们惹得起的,得巴结好了,以后就是强大靠山。 张秋生突然抬起头来说:“你们看街对面,正宗美女,目测应该可以打八十分以上,如果能歌善舞还应当加十分。” 众人抬眼看去,果然是美女。前凸后翘,肤白胜雪,亭亭玉立,步态轻盈。几个省级衙内中,常建文最是浪-荡轻浮,色-心也是最重。 常建文拿着一傻瓜相机跑过街,先拍了一张美女的背影,再追过去准备来一张正面。 美女站定,一手勾着挎包的肩带,一手提着个塑料兜。没有惊恐,没有愤怒,没有害羞,没有微笑,总之一句话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没有生命的模特,而她看着常建文也是没有生命的物体或者简直就是空气。 这是一种鄙视,一种对面前之人熟视无睹的鄙视,一种连脚丫都不夹面前男人臭鼻子的鄙视。 张秋生对常建文的两个跟班说:“快过去啊!有你们这样当跟班的吗?三孙子马上就要挨打了!”三孙子是他们给常建文的称号。柴必达是大孙子,麒林的桂利湘是二孙子。 跟班赶紧朝街对面跑。已经迟了。两个大汉抢在常建文与美女的中间,一个大汉抢过他的相机顺手一耳光抽在其脸上。另一个大汉揪住常建文的头发摁住,然后抬腿给他腹部一个膝撞。 张秋生生气了。常建文是不对。但你们没收他相机,再抽一耳光也就差不多了,哪能这样打人呢? 看着常建文腹部痉挛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张秋生骂道:“大家都上,揍死那两个打手!” 张秋生速度快,第一个冲到街对面,一手一个勾住两个大汉的脖子,将他们脑袋撞在一起,再将两人朝地上一扔。 跟过来的柴必达等众衙内加七八个跟班一涌而上。好汉难敌四拳,何况衙内们的跟班也都会点三脚猫的拳脚。两个大汉明显的是职业保镖,具有很强的抗击打能力,面对着十几个人的拳打脚踢,他们还能顽强地站起来,奋勇地以少敌多越战越勇。 张秋生没管这些,他此时正直楞楞地看着美女。脑海里迅速地将这美女与另外一个女人比对,太像了,简直就是那个女人的翻版。 美女见张秋生这样明目张胆地盯着她脸上看,昂了昂高傲的头,然后将脸扭向一边,一言不发,但那神态表明她的鄙视已经无以复加。 张秋生觉得可笑。美女我见得多了,你这样也不过是中等偏上而已。如果不是为了挽救你,我睬都懒得睬。张秋生平静地问道:“你是不是姓何?” 美女转过脸来,惊讶地望着张秋生,还是没说话。张秋生用纯粹的麒林土话问道:“你是何婧,你哥哥叫何强,你妈妈叫秦若兰,你爸爸正在坐牢。是吧?” 你,你你,你也是麒林人?美女带着几分惊喜,几分怀疑,还保留着几分鄙视地问:“我从小就没在麒林待过几天,你怎么认识我的?” 张秋生抓住何婧的胳膊拖了就走。何婧拼命往后赖。凭她这样的女孩想挣脱张秋生的魔掌?想都别想。 两个保镖见何婧被抓,无心恋战,转身就来追张秋生。柴必达等公子哥及其跟班却不依不饶奋力阻击。这些公子哥对张秋生佩服到崇敬的程度,霸气!泡妞就要这样,不容分说,不容反抗,今天我就泡定你了,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偶像啊!为了偶像的泡妞大业,柴必达们誓死阻击。两个保镖又气又急,拳打脚踢吼声连连,誓将这些牛忙混混毙于掌下。 张秋生拉着何婧也没走远。到了街对面,指着一个小板凳喝令:“坐下,老实点!”然后进入混战人群,一伸手,一个保镖的手机就到了他手上。 回来,坐到何婧旁边打电话:“秦阿姨吗?我是张秋生。我找到何婧了。对,就在我身边。你与高老师马上来。就在中山路,养心茶楼旁。” 何婧惊呆了,嗫嚅了一会问道:“我妈,你是打电话给我妈?我妈就在梁临?那个,你,你就是张秋生?” 嗯那,如假包换,假一罚十。张秋生看着摆脱公子哥们的纠缠,正大步向这儿跑来的保镖说:“你妈就在梁临。她改嫁了,老公是我的老师。否则,我才懒得----”话没说完,张秋生一脚蹬出,正中跑过来的一个保镖的膝盖,保镖向后栽倒。 话痨们都有个毛病,一句话非得要说完,否则憋得难受,张秋生接着话茬:“你以为我喜欢管这样狗皮倒灶的事?你妈现在好歹是我师母。”话说完了,心里舒服了,眼睛盯着另一个跑来的保镖,就等着给他一脚。 第二个保镖忠于职守,明知同伴被人一脚就踹倒,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上来。毫无疑问,也是被踹倒。 没了公子哥们以及跟班们的事。人家张秋生坐那儿,两个彪形大汉都不是他对手。大家都各自找小板凳坐下,看张秋生怎样处置。 两个保镖艰难地爬起来,揉揉膝盖,定定神,再大吼一声双双朝张秋生扑来。张秋生还是一人一脚踹在他们膝盖上,两个保镖再次向后倒栽葱。 警察来了,是旁边群众打的报警电话。张秋生不管,自有公子哥们上前交涉,双江省是他们家的地盘,这点事都摆不平,他们自己都要找块豆腐撞死,从此不见江东父老。 对于何婧,眼前的男生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哥哥做梦都怕梦见的张秋生。两个保镖是台---湾的特种兵,退役后曾横行东南亚一带,听说杀死过很多人。可是在张秋生手下却经不起轻松一击,这是何等的厉害,何等的霸气? 听说妈妈是他的女人吔。那,那,那我不比他小一辈了?不对,不对,他刚才说妈妈改嫁了,现在成了他的师母。这么说来,他还是与我同辈。这么说来,妈妈与张秋生之间没什么事。否则嫁给他老师,那就乱了辈。 何婧坐着没动,脑海里却在胡思乱想。妈妈怎么会嫁给张秋生的老师呢?张秋生是大学生吔,天关省的高考状元。那么他的老师就是大学教授了。凭妈妈那样,怎么能嫁给教授呢?反过来说,大学教授怎么会看上妈妈呢? 话再说回来,妈妈的长相真的没话说。她是没赶上好时代,否则当个电影明星绰绰有余,还是当红明星。不过话再再说回来,妈妈性格太懦弱,即使是当红明星也是导演床上的玩-物。 话再再再说回来,我又有一个老爸了?继父!想不到我何婧居然还有一个继父,嘻嘻,这个有点好玩。只是,这个继父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 何婧正在猜想继父会是什么样的人,她的继父就来了,是陪她妈妈一道来的。 秦若兰一下车就看到坐在张秋生旁边的女儿,立即三步并做两步地跑过来,嘴里大喊:“婧婧,婧婧,你跑哪儿去了,妈妈到处都找不着你。” 何婧没心没肺地指着高斯实问道:“妈,这是你的新老公,我的继父?”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投资就发老婆 何婧正在猜想继父会是什么样的人,她的继父就来了,是陪她妈妈一道来的。 秦若兰一下车就看到坐在张秋生旁边的女儿,立即三步并做两步地跑过来,嘴里大喊:“婧婧,婧婧,你跑哪儿去了,妈妈到处都找不着你。” 何婧没心没肺地指着高斯实问道:“妈,这是你的新老公,我的继父?”说完话再定睛朝高斯实看去。五十来岁,天高云淡,气宇超凡,文静儒雅,稳重霸气等等,各种气质迎面扑来。何婧登时就震惊了,拽,太拽了,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与他相比,我爸就是一个渣!妈妈这次找对人了! 何婧哪知道高斯实是修真人?她连修真人的概念都没有。高斯实现在学着麒林二十一中的学生,也将自己的气息掩藏起来。即使这样,金丹高人的气质也非一般人能比。 高斯实是尽量收敛气息,但他没有屏蔽。大家知道,高斯实经常在修真人与大学教授之间来回切换身分。当他切换到教授身份时,自然而然就是一副高级知识分子的神态,这是他多年的习惯。这种神态衬上他金丹高手的气质,普通人看到他就不自觉地高山仰止。 何婧,是吧?高斯实平淡又不失亲切地说:“我姓高,叫高斯实。你也可以叫我高老师。当然,你如果非要叫我老高也行。” 好不容易膝盖的疼痛过去,两个保镖翻了个身准备往起爬。张秋生拿两个塑料袋将手套起来,然后一手抓住一个保镖的脚,将他们拖上人行道。 第一,不经过我同意,你们胆敢再往起爬,老子打断你们的狗腿!张秋生又说:“第二,打电话叫你们老板来。第三,现在就回答我,你们是在为谁干活!” 这事本来就要向老板报告。为谁当保镖也不是什么秘密。但保镖在江湖上混,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将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头可断、血可流,面子绝不能丢,否则今后在江湖上就无法混下去。 两个保镖明知打张秋生不过,现在只能咬紧牙,坚决不打电话,坚决不说老板是干什么的。 不说是吧?学革命志士是吧?宁死不屈是吧?张秋生抄起小板凳给两个保镖一人一下。按惯例是应当鞋底板儿抽耳光,可惜保镖们是趴在地上的,脸朝下,耳光不好抽,只能改用小板凳砸后背。 两个保镖感觉张秋生的手法并不重,小板凳砸在后背上一点不痛。他是故作声势吓我们的?我靠,拿我们当小孩子呢,我们是吓大的吗? 保镖心中的愤懑还没完,就觉得身上痒,越来越痒。两个保镖满地翻滚,双手在身上乱挠一气,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渐渐地,呻-吟变成嚎叫,凄惨的嚎叫。 高斯实同情地看看两个保镖,然后对何婧说:“走吧,我们回家。”何婧怕听这样非人的叫嚎,赶紧听话地跟着妈妈与高老师回家。 前来处理打架的警察与柴必达等哥们惊呆了,张秋生对这两个打手做什么了?以至于他们这样痛苦? 柴必达与常建文想想当初自己挨打,一点不像眼前的打手这样惨。看来,张秋生这些人对自己是手下留情了。公子哥们心里舒服了许多,张秋生他们还是很好的嘛! 张秋生一句逼问的话都没有,坐那儿安安静静地看书,任随两个保镖哀嚎。真正是“问君何能而,心远地自偏。” 两个保镖全身都被自己挠得血糊拉稀,但是没用,这种痒是痒在心里,挠在皮肤上一点用处都没有,将肉剜下来都没用。何况张秋生的手法比孙一行与李满屯这些人不知高明多少倍,真正叫人生不如死。 两个保镖终于熬不过去了,大叫:“我说,我说,我们是在为一个姓孟的干活,梦中飞洗浴中心孟老板,孟中非。我我我,我们这就打电话。” 张秋生解了两个保镖的痒,让他们打电话。两个警察放弃询问柴必达等哥们,赶紧地过来,一个警察递了支烟给张秋生,然后问道:“张秋生是吧?我们是孙局长的老部下,早就听说了你的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啊。” 两个警察同时都在想,将张秋生的这手学来,今后审讯大有用处。不说?不说我就叫你痒痒!这个不犯法,任何禁令中都没有不准让人痒痒的规定。不过现在不行,大街上,在场人员太过复杂。今天先将张秋生巴结好,为以后求教打下好的基础。 张秋生与警察说话一点都不耽误看书。为了不显得太过没礼貌,张秋生反过来,脸朝着警察说话而用神识在看书。 不过,两个警察还是很奇怪。张秋生时不时地翻书页,还不断地写字。要说他翻书页纯属漫不经心吧,可写字总不能不用心吧?用心看书,还用心写字,那他又怎么与我们说话呢?而且话茬一点不落,隼是隼卯是卯。这是个怪人,两个警察一边与张秋生热烈交谈,一边在心中暗暗鉴定。 孟老板来了,随他一起下车的还有两个干部模样的人。孟老板一来就对两个保镖吼道:“太太呢,你们把太太弄那儿去了?” 两个保镖怕生生指了指张秋生,一声话都不敢说。孟老板大骂一声:“两个没用的废物!”然后又朝张秋生吼道:“你把我太太弄哪儿去了?啊!” 张秋生望向两个干部模样的人,对于孟老板的咆哮睬都不睬。一个干部说:“我是招商局的。”又指指旁边的另一个干部说:“他是台联的。” 张秋生看看孟老板,再看看台联,然后说道:“这么说来,这个老板是台---湾人啰?” 台联点头,神情严肃地说:“快将孟太太的下落说出来,念你年轻又是初犯,可以考虑从轻处理。” 张秋生将头扭向招商局问道:“你呢,你是什么意见?另外,能不能说一下,你们到底招了他什么商啊,弄得这么吓人。” 招商局同样的神态严肃,居高临下地站在张秋生面前,双手背后面地说:“孟老板在我们这儿投资一百万,办了一个梦中飞洗浴城。我的意见与台联同志一样,劝你尽快将孟太太的下落交待出来,否则定要严肃处理。” 台联早就瞄过张秋生正在看的书,全外文,但里面的插图告诉他,这个小青年看的是医学书。将省及市各位领导家的孩子过了一遍,好像没有学医的。 台联看到了柴必达等人,这些公子哥都认识。台联悄悄问柴必达:“八抬八绰坐那儿的是谁家的孩子啊?” 柴必达吃过张秋生这些人的大亏,他巴不得双江省的其他人也跟着吃,当然不会说出张秋生的底细。柴必达糊弄着说:“不太清楚,反正不是我们双江人。” 这就行了,不是双江人就好办。这小青年肯定也不是京城人。为什么?他的口音里没有一点京腔京韵,甚至不是标准普通话,会是京城人么?台联胆子大了,其他省市的人竟敢来双江冒充大辦蒜,我办不死你。 胆子一大,台联就不耐烦了,冲着张秋生说道:“快将孟太太交出来,别跟我磨叽!”招商局也如同台联一样,看过张秋生手上的书,也听到柴必达的话,他比台联更不耐烦:“告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说出孟太太下落,可以从轻处理。” 哎,两位领导,是不是外商来投资都给发老婆,还都是年轻貎美小姑娘?张秋生嬉皮笑脸地问道:“照这么说,我也认识几个外商。明儿我也叫他们来投资,分得的老婆也带我沾点光。嘿嘿,真好。” 胡说!两位领导同时跳脚。同时说,我们这是在保护外商的合法权益,维护我市的投资环境。 哦,明白了。发老婆也是维护投资环境的一部分。张秋生继续嬉皮笑脸:“这个政策好。真正能够让外商感到宾至如归。是吧?俗话说,老婆在哪儿家就在哪儿嘛。能想出这项政策的领导,得有多么大的智慧啊。” 胡说!两位领导还是跳脚,孟太太是他本来就有的,来我市投资前就有。招商局指着张秋生说:“你别胡搅蛮缠,告诉你吧,痛痛快快地将孟太太交出来,否则就定你一个绑架罪。” 张秋生不理睬这两个干部了,扭头朝孟老板说:“那位领导说你本来就有老婆。这本来是指多长时间,你们难道是青梅竹马?” 孟中非看样子都快五十的人了,何婧才二十边近,张秋生这话是骂人呢。孟中非气得咽了咽口水,将心里那股气随着口水吞下去,然后说:“三年了。三年夫妻时间也不短了。你必须将我太太还回来。” 嗯,三年了,时间是不短了。张秋生点头同意孟中非的观点,不过他接着又说:“何婧到今天为止二十还没满吧?三年前,那就是十七岁还没到,也就是说三年前她还是未成年人。你姓孟,是吧?你姓孟的未经她父母同意,这属于拐带未成年人,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张秋生说到后来是声色俱厉。 形势急转直下。孟中非着慌了。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罗织罪名 孟中非看样子都快五十的人了,何婧才二十边近,张秋生这话是骂人呢。孟中非气得咽了咽口水,将心里那股气随着口水吞下去,然后说:“三年了。三年夫妻时间也不短了。你必须将我太太还回来。” 嗯,三年了,时间是不短了。张秋生点头同意孟中非的观点,不过他接着又说:“何婧到今天为止二十还没满吧?三年前,那就是十七岁还没到,也就是说三年前她还是未成年人。你姓孟,是吧?你姓孟的未经她父母同意,这属于拐骗未成年人,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张秋生说到后来是声色俱厉。 形势急转直下。孟中非着慌了。心里着慌的孟中非立即改口耍赖:“两年前,我刚才说错了。” 哦,两年前,张秋生不砍价:“就算是两年前吧,何婧还是未满十八岁,还是未成年人。你还是瞒着她父母,将未成年少女拐跑。说说吧,你该当何罪。” 台联开口了,冲着张秋生说道:“你是谁呀?这事归你管吗?你是她父母吗?你是警察吗?啊!” 招商局的也说话了,是对旁边的两个警察说:“同志,你们是哪个分局的?到底是为他们殴打外商,绑架外商家属来的,还是为子虚乌有的拐骗未成年人来的?为了本市的投资环境,请你站稳立场。” 张秋生不等两个警察反应过来,提高声音朝着孟老板说:“拐骗未成年少女,这是第一桩罪。我们再来说说第二桩罪。” 两个干部与警察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还有第二桩罪?这小子搞得什么明堂! 张秋生没理睬干部们的脸色,继续说:“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大概五十好几了吧?你在老家没配偶?我是问,你在老家没老婆?”没等孟中非回答,张秋生又说:“别以为这儿是大陆,查不出你的底细。知道吗?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什么事儿在网上一查便一本全知。别说仅仅隔一条海峡,就是隔着整个太平洋再加大西洋、印度洋,也照样可以将你查个底儿掉。” 重磅炸弹,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炸得晕晕糊糊。张秋生不等他们清醒过来,又接着说道:“其实根本都不用仔细查,上网找一个台湾的律师楼,委托律师调查。如果查出你在老家有配偶,就请律师直接将你送法院去。别以为大陆会保你,重婚罪,大陆人民最是痛恨。” 孟中非不懂法,被张秋生喷得六神无主地大叫:“我没重婚,没重婚。我与何婧没扯证,真的没扯证。” 看来孟中非有老婆是无疑的了。张秋生笑嘻嘻地指了指两个干部说:“他们两个刚才都称何婧为孟太太,这可是官方证明。证明你与何婧是以夫妻关系共同生活。刚才你自己也朝保镖吼,问他们太太去那儿了。 知道什么叫重婚罪么?那是不管扯没扯证,只要以夫妻名义共同生活,其他人也认为他们是夫妻的,重婚罪就逃都逃不了。去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 孟中非双腿有点打颤,想找个小板凳坐下,稀里糊涂间屁股没坐准,一下跌坐在地下。 张秋生突然又换了一副态度,亲切和蔼地对孟中非说:“其实呢,你重婚不重婚与我没什么关系。甚至吧,俺心里还大大地佩服你老兄。难得啊,这年头,一人能搞两个老婆。人才啊,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是做男人的最高境界啊,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孟中非被搞糊涂了,从地上爬起来问道:“你的意思是,不告我了?” 告还是要告的,为什么呢?不是我有多么高的觉悟,更不是我嫉恶如仇。张秋生指了指两个干部说:“我要将这两人的乌纱帽摘下来。我这人吧,毛病多多,其中最大的毛病就是见不得有人在我面前装---逼,尤其是见不得当官的装---逼。 所以呢,对不起哈,先将你的绑架、诱---骗未成年少女,重婚等等罪行落实下来。然后再追究他们包庇罪,这叫做屙尿浇麦一举两得。怎么样,我这个计策好吧。” 张秋生洋洋得意自吹自擂。两个干部却嗤之以鼻,切,就凭这小儿科,谁睬你啊?都不知道丑字怎么写! 对噢,绑架罪,诱---骗未成年少女,重婚等等,你们领导恐怕是不当回事。张秋生做出思索状地说:“也许,甚至,你们领导还会表扬。表扬你们敢于包庇罪犯,绑架或诱---骗一个两个未成年少女,重上几次婚一点都不算什么,应当给予重重的奖赏。说不定还要摆上一桌酒,给你们庆功。还要发上一个大红包,里面装上十万八万,以兹说明绑架有理,重婚无罪,号召大家都来学习。” 跟这小子说不出明堂,也太掉身分。两个干部准备离开,这事不管了,谅这小子也搞不出什么花样。孟太太的事以后再说,要是重婚还真不能插手。 怎么了,你们俩总不会想逃跑吧?没等两个干部动步,张秋生就抢先说道:“逃是没用的。事情已经做下了,就要勇敢地承担责任。大不了乌纱帽没了,人还是可以做。要是逃跑呢,那就连人都做不成了。什么叫丢人?你们俩这样就是。” 咦----,这小子还不依不饶了!两个干部定睛看着张秋生,就凭你这种小样就想搞倒我?你还不够格,早着呢,好好读书,争取以后。现在嘛,就别做你的清秋大梦了! 是噢,我这种小老百姓想扳倒当官的确实难,难于上青天。不过呢,加上一个有分量的机构呢?你们俩恐怕就稀里哗啦了,嘿嘿。张秋生提前幸灾乐祸地笑了两声,然后就将两个干部撇一边,扭头朝孟中非说:“你这么个开澡堂子的,能耐大的狠啦。” 张秋生的话说半截,看看孟中非,再看看两个干部。大家都被他故弄玄虚弄得头晕。两个干部不敢走,怕走后张秋生又鼓捣出什么古怪明堂害他们。刚才那么一小会就弄出两个罪名,他再要弄出一个真受不了。 张秋生弯腰,从茶几上取了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再从鼻子里冒出两条青龙。弹弹烟灰,张秋生突然指着那两个保镖说道:“这两人军事素质过硬,身手不凡。老孟啊,这样专业的杀手,是你这个开澡堂子的能请得起的?” 台联的人忍不住说了:“这事也归你管么?孟老板愿意花大价钱请厉害保镖,这也碍着你的事?” 花言巧语,又想包庇了吧?张秋生一定要将当官的套上:“我们老百姓都知道,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保镖不是花多少钱就可以请到的,必须要有身分,难道孟老板在开澡堂子前是退休总统?或者退役将军?” 孟中非就是台南一菜农兼一小烟酒店的老板。平时打理小店,农忙时回去种菜。那形象,那气质,与公务人员毫不搭界。 招商局的人还是鄙视张秋生,切,你管得着吗?一个愿意请,两个愿意干,愿打愿挨,这也犯了你家的法? 张秋生没理睬招商局咄咄逼人的问话,转身向两个保镖喝道:“老实交待,你们原来是干什么的?在我国境外干了什么坏事?是不是正被国际刑警通缉?” 两个保镖脸色大变。身分已经暴露,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两个保镖一言不发拔脚就跑。想跑,有谁能在张秋生面前逃脱?如意神爪出手,两个保镖四条腿被裹在一起拖上人行道。 哈哈,哈哈----,张秋生大笑不止。笑完,解开如意神爪,朝两个保镖说:“肯定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坏事,肯定正在被某国的警方或者国际刑警通缉,是吧,我猜得没错吧?哦哈哈---- 好好好,干得事越坏越好!这下,两个当官的包庇罪跑都跑不了。他们领导都扛不住!国际犯罪分子,他们领导脑袋小了点。哦哈哈----” 招商局与台联有点着慌,但也还不太怕。工作上有点疏忽而已,大不了挨几句批评。两个干部想走,真的要走了,再待在这儿,这小子还不知要搞出什么新花样。这么个破事,他就能搞出三项罪名,时间待长了能保证他不再搞出第四项罪名? 两个干部同时抬脚,又同时停住。不能走,因为张秋生正在说话:“老孟啊,待会两个当官的走了呢,我教你一个好主意。什么好主意呢,将一坨屎拉到他俩头上去。没事,当官的脑袋大,顶得住屎。” 无耻,无聊!你设计陷害,你妄图诬陷!两个干部跳脚大骂。这小子鬼点子层出不穷,可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 什么叫妄图诬陷啊?我是实实在在地诬陷,总是要将你俩的乌纱帽摘下来才好。张秋生公然说出自己的目的:“刚才说了,我是最烦当官的摆谱,在我面前装-逼。一旦遇上这种情况,我是一定要想千方设百计让他官儿当不成。这个比较好玩,是我生活中的一大乐趣。 尤其像你们这样的所谓官员,其实也不过科级而已。顶破天也就处级,恐怕还是加括弧的副处。这样----” 张秋生突然停止说话,注视着前面一辆丰田雅各。他一点也不在乎孟中非是否重婚,更不在乎保镖的身分。孟中非就是重了七八次婚,那又怎样?他自己也想多娶几个老婆。 保镖在中国境外干下了惊天大案又怎么了?我自己在境外不也作案了,我们一班人去南洋不也作了案么?他这样做,一是无聊,二是纯粹调戏那两个当官的。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又是见风涨 什么叫妄图诬陷啊?我是实实在在地诬陷,总是要将你俩的乌纱帽摘下来才好。张秋生公然说出自己的目的:“刚才说了,我是最烦当官的摆谱,在我面前装-逼。一旦遇上这种情况,我是一定要想千方设百计让他官儿当不成。这个比较好玩,是我生活中的一大乐趣。 尤其像你们这样的所谓官员,其实也不过科级而已。顶破天也就处级,恐怕还是加括弧的副处。这样----” 张秋生突然停止说话,注视着前面一辆丰田雅各。他一点也不在乎孟中非是否重婚,更不在乎保镖的身分。孟中非就是重了七八次婚,那又怎样?我老张自己也想多娶几个老婆。 保镖在中国境外干下惊天大案又怎么了?我们一班人去南洋不也作了案么?他这样做,一是无聊,二是纯粹调戏那两个当官的。社会上这样的小干部多如牛毛,对社会危害最直接,群众也最痛恨。 张秋生的本意是要慢慢折腾这两个当官的。不过现在不能了,另外一个事引起他的注意。丰田雅各的后座上放着一个大布袋,人形布袋。这个布袋还在微微动弹,两旁各坐着一男一女,挟持着这个布袋。 张秋生撇下人行道上的一大班人向马路中间走去,同时右手动了几动一连施了几个粘、开字诀。 丰田雅各突然就熄了火,刹车踏板自动下压,油门踏板强力松开。张秋生径直来到车前,拉开驾驶座的车门,一把将驾驶员拉下车。 后座车门开了,一男一女分别窜出车外仓皇而逃。如意神爪出手,快如闪电般地在这两人颈动脉上敲了一下。精确打击!准度精确,轻重精确,两人向前扑倒,昏迷。 两个警察楞了几秒钟,清醒过来立即朝这边赶。柴必达等一帮衙内公子哥也赶过来。这儿本来就有众多围观的群众,呼啦啦全都涌过去。 两个保镖见已无人注意他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孟中非见两个保镖跑了,也赶紧离开此地。两个干部看见保镖及孟中非逃走,但他们没管。逃走好,这叫死无对证。 张秋生向车内看去。除了座位上的,下面还有一个大布袋。赶紧将两个布袋弄下车,解开袋口。人们惊呆了,布袋里是两个大活人,两个口中塞着布团双手被绑的女人。 两个女人长发零乱,看不清长相,也看不清年龄。但从身上的穿着,可以知道她们年纪不会很大。两个女人都昏迷不醒,大概是被下了麻醉药。 一个警察向派出所汇报,并请求增援。另一个警察打120,要求急救中心立即派救护车。 有警察在,就没了张秋生什么事。回头看了看两个干部,问道:“那几个罪犯呢?” 两个干部同时说,我哪知道,有谁指派我看住他们吗?张秋生冷笑,再冷笑,然后说:“你们是国家干部,与坏人坏事做斗争是你们应尽的义务,根本不需要有人指派。最起码,看见坏人逃跑你们应当叫喊一声。现场没听见你们叫喊,这说明什么?说明是你们故意放跑的。” 胡说!放屁!两个干部立即跳脚。这个罪名可承担不起。比刚才诬陷他们包庇还恶劣。招商来的人中间有犯罪分子,这个不要紧,我们又不是警察哪管得到许多。但眼睁睁地放跑罪犯,这个就真是包庇。说包庇都是轻的,要说你一个同流合污也没办法洗脱。 两个干部就不明白,我们好歹也几十岁的人了,怎么一步步地都落入这小子的圈套呢?无论怎么说,也无论怎么做,他娘的,在这小子面前老子都是往犯罪的火坑里走。 张秋生只是戏弄两个干部,图个好玩,并没有真心害他们。收拾收拾茶几与小板凳就回去了。这儿太乱,哪怕一心能三用也无法静下来看书。 话说孟中非与保镖跑得不是一条路。保镖离开现场就跑得无影无踪,孟中非却回到他的洗浴城。家大业大的人很难说走就走,心中牵挂的事太多。 孟中非将几个心腹骨干召集过来开会,先宣布他要回去一段时间,再派人立即给他订机票,最后布置今后的工作安排。 会议完毕,孟中非收拾收拾东西,他得赶紧离开。警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找,重婚罪,包庇与窝藏罪。孟中非虽然是黑心商人,却不懂法,也最怕与警察打交道。 孟中非暗中安排人打听消息,主要是那两个保镖的下落。如果警方不追究此事,他再回来。重婚罪嘛,这个,这个,这次回去就与那黄脸婆离了。 孟中非出门时回头望了望自己的这座洗浴城。别的不说,仅仅是这座楼,买的时候三百万,现在起码价值两千五百多万。另外他还有两座差不多的房产,都是买的时候很便宜,现在升值都在五到八倍以上。洗浴城本身的收益呢?真正叫做日进斗金啦!大陆真的是黄金遍地,为点小事犯法进去划不来。 孟中非匆匆忙忙赶到机场。还有一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得赶紧换登机牌。正从口袋里掏机票,孟中非就听见一声:“姓孟的,过来!” 孟中非回头,看见一对中年男女。正准备问是不是喊我的,这时就看清了那女人,孟中非吓得一哆嗦立即想跑。 想跑,你当金丹高人是吃干饭的?高斯实将何婧送回去后给了她一张昏睡符,然后就拉着秦若兰往外走。 秦若兰不明所以。高斯实说:“不能便宜了那坏蛋,必须要他赔偿婧婧损失。” 秦若兰点头,觉得高斯实说得对。女人就应当有老高这样的男人护着,绝不能让外面的人欺负。秦若兰看看睡得很香的女儿,心想,在外面肯定是疯辛苦了,回家就要睡觉。 高斯实回来时争吵还在继续。他在孟中非身上下了一丝神识,然后拉着秦若兰坐到后面的茶楼。这也是孟中非逃跑,而张秋生不管的原因之一。 孟中非见中年女人的长相与何婧一模一样,不用任何人介绍,便知道何婧的父母来找他麻烦了。 废话不多说了。高斯实低沉地说了一句:“跟我来!”不容反抗,不容争辩。孟中非乖乖地跟着来到咖啡厅。 何婧的父母要是将我送到警察局,不是重婚罪,而是拐骗未成年少女,那我,那我,那我在大陆五年多的打拼将化为乌有,还要在大牢里蹲几年。几年呢?三年,五年,十年八年? 不懂法律的孟中非额头出汗,颤抖着,只差下跪地说:“我赔,我赔何婧的损失行吗?” 高斯实面无表情地吐出三个字:“三百万。”他不知何婧与孟中非之间发生过什么,也不知孟中非身家到底有多少,所以底价开的不高。 对于商人,对方无论开多少价都是要砍价的,孟中非立即说:“多了,多了,我对何婧没什么。为表示诚意,一百万怎样?” 何婧父亲肯定会加价,但一般会在一百万的基础上加。孟中非是商人,非常熟悉这种谈判环境。 高斯实确实是加价,但他学着张秋生的一套:“三百五十万。”还是面无表情。这种加价法的关键就是面无表情,让对手不知深浅,并且压力越来越大,直到最后不得不同意。但有一点,必须是对手处于极端弱势,急于摆脱某种困境。孟中非现在就是弱势,他犯了法,急于逃跑。 果然,孟中非没预料何婧父亲这样砍价,立即自觉加价:“二百万怎样?不能再多了,我真没对何婧做过什么。” “四百万。”高斯实面无表情。心里却佩服二十一中的学生。张秋生的门道就不提了,听说吴烟与外国人谈判都这样。 呃,孟中非楞了一下。怎么会这样?竟然越砍越多了?他毕竟只是菜农出身,没西方的谈判专家精明,到此时还没发现其中关窍。此时的他额头上已经大汗淋漓,又急又怕又心疼钱,能不出汗吗? 不不不,你不能这样砍价,你你你,你不能这样狮子大张口。孟中非忍痛地说:“就依你吧,三百万就三百万。这是你自己刚才说的。” “四百五十万。”还是面无表情,连语气都波澜不惊。秦若兰却连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她对于这种事一点经验都没有。但无论是小说,还是电影电视,从来都没见过这样谈判的。 呃呃呃,孟中非连咽了三口气,才将心肝肚肺抹平复。他算是知道了,只要砍价,何婧父亲就必定涨价。 菜农的素质与西方修士是无法比的,起码在对待钱的态度方面,没有西方修士那样洒脱。都这样了,他还想砍价,哪怕少给一分呢,那也是钱不是?孟中非可怜巴巴地说:“四百二十万怎么样?要不,四百三十万?” “五百万。”能答应四百三十万的,必定可以出得起五百万。高斯实原来还有点吃不准孟中非到底有多少钱,现在放心了,巴不得这傻货再砍价,这样涨起价来毫无心理障碍。 孟中非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好吧,依你的,五百万就五百万。”到了这地步,哪怕是傻瓜也知道,只要砍一分钱价对方必定涨五十万。 高斯实没涨价了,也没说话,平静地望着孟中非。而孟中非一点没有谈判成功的轻松,相反却觉得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越来越重。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来了 孟中非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好吧,依你的,五百万就五百万。”到了这地步,哪怕是傻瓜也知道,只要砍一分钱价对方必定涨五十万。 高斯实没涨价了,也没说话,平静地望着孟中非。而孟中非一点没有谈判成功的轻松,相反却觉得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越来越重。 孟中非觉得骨头都要被压散架,垂死前的感觉让他翻着眼皮,这时,发觉桌子上有一张银行卡。他终于明白了,何婧父亲要他当面付钱。 从掏出电话的那一刻,孟中非就感觉身上的压力小了很多。何婧父亲是什么人?我以前为什么不打听清楚?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赶紧将钱付清了,否则恐怕是死路一条。 孟中非要自己的经理立即、马上,赶快去银行转账,五百万。并且将高斯实提供的银行卡号报给经理。因为谈判很直接,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 那时的银行卡还是个新鲜事物。刚开始只有大老板、it人员、高级知识分子使用。银行卡的功能也很简单,没有电话提醒业务。高斯实等了约半个小时,起身到吧台打电话去银行确认。 高斯实收起银行卡,搂着秦若兰的腰不紧不慢地出了咖啡厅。孟中非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去换登机牌,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高斯实并没有回家。来到市区他便给凌静打了个电话。张秋生没电话。高山寒与童无茶两个不靠谱,所以给凌静打电话。高斯实问凌静现在哪儿,得知她在股市后,便带着秦若兰直奔股市而去。 大家看出来了,高斯实想炒股。不仅他想炒股,陶辛煤也想炒。这两人都知道张秋生这些人炒股非常厉害,他俩想委托张秋生们帮着炒。 陶辛煤有三十来万的存款,高斯实只有二十来万,两人加起来才马马虎虎凑足五十万。像高斯实这样的教授,混这么多年才二十来万的存款。 这在普通百姓来说是很多的了。但对于高斯实来说就太少。要知道,他上没老下没小,没有任何家庭负担,混一辈子才二十来万家产。所以前面说他很穷呢。 主要是这两人脾气古怪,既不巴结领导,也懒得拉课题赞助。就凭那一点死工资,所以他俩穷。现在不同了,他们都是有老婆的人了。要想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就必须有钱,这是千古以来颠覆不破的真理,哪怕你是修真人也得遵守。 赚钱很容易,找张秋生他们去。所以说孟中非也是倒霉,高斯实正缺炒股的本钱,他撞到枪口上了。 高斯实在修真界很无赖,但在现实社会却是货真价实的教授,性格耿直为人正派。此时的大户室里除了张秋生其他人都在。时盈盈这些普通人就算了,修真学生也被高斯实带得瞎切换身份,现在都变成尊敬老师的好学生。老师要从股市圈点钱嘛,做学生的理应帮忙。再说了,股市本来就是给人圈钱的,谁圈不是圈? 童无茶牢记吴痕的教导,把持住自己,坚持十退一还一的原则。就是说赚了一百元,退给社会十元就行了。至于其他人嘛,就与他不相干了。我帮你赚,退不退是你的事,积不积德也是你的事。反正账户上记得是你的名字,天道也应当将善恶记在你头上吧? 进入六月中旬就开始考试。考试影响不了童无茶炒股,炒股也影响不了他考试。到了六月下旬,大家都陆陆续续地考完。 根据张秋生的记忆,七月初,不是一日就是二日,最多不超过七月三日,泰国宣布放弃固定汇率制实行浮动汇率制,亚洲金融风暴正式拉开。前世与丁少明在一起混的好处慢慢显现出来。 张秋生将同学们及高斯实等全召集起来,向他们宣布,从今天起开始清仓。理由?没什么正当理由,张秋生的意思就是钱不能赚得太多,也要给别人赚一点。 童无茶第一个赞成张秋生的意见,这个符合吴痕的教导。什么事都不能做得太绝,一定要留有余地。 在场的修真人都认同这个道理。非修真人,像时盈盈她们反正都是听男生的,没什么意见可表示。 只有江小娴着急,哎呀,我与你们还差许多吔。张秋生看了看她说:“没什么差不差的,大家一律平等。况且这个不是你的错误,是你老妈瞎干涉。大家都有老妈,都有家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张秋生常有一些古怪理论,大家都习以为常。况且江小娴现在是孙不武的女朋友,算是自己人了,所以没谁计较这些小事。 清仓完毕,所有资金各就各位。该还银行的还银行,该还八方公司的还八方公司。五个男生是恢复资金池二千五百万,女生们每人退还本钱二百五十万。剩下的还是打到八方公司账户,然后汇往境外参与金融投机。 剩下就是高斯实。张秋生问道:“你是仅仅退还本金,还是拿走全部利润?”张秋生向高斯实说明,他们早就预支了股市上的钱,包括预期利润。现在退还本金就等于赚到了,这些利润已经到了境外。前期参与了一个外贸项目,后面将要加入亚洲金融大战。 张秋生严肃声明,参加亚洲金融大战肯定是个赔本的买卖。前期会赚一点,后期要连本带利全部投入到保卫港元之战中去。我们面对的是国际金融大鳄索罗斯以及大批国际炒家,可能会让我们血本无归。但没办法,这是我们做为中国人的义务,哪怕是死也要这样干。 高斯实是很棍气的,决定与学生们同生共死,只要退回本金就行了。其实本金收回来,下面的炒作无论输赢都不亏本。 放暑假了。童无茶去申洋,八方公司的人带他出国。亚洲金融风暴的事有他的参与风险性要小很多。高山寒陪着一道去。童无茶武功不行,为了他的安全一般都是由高山寒陪同。 张秋生带着剧组人马也出国。童无茶出国仅仅是东南亚,张秋生出国却几乎要跑遍全球。《爱唱歌的女孩》全部预算是一点二亿,在国内才花了一百万多一点,其它的钱都是为在国外拍摄准备的。国外的场地、人员工资等等都非常贵。 国外费用贵都不怕,问题是如何联系上有关演艺界的人。此事早就由关晓莉安排人在做了,可是至今都没落实好。主要是没经验,不知怎样找人才好。 好年华的人应当先去美国,找班达耐瑞斯公司。好年华与大道自然公司都是他们的股东,由他们联系有关演艺单位很轻松。大不了就是花钱,资金问题早就准备好了不怕花钱。 可是好年华影视公司的人看剧本,上面的大多数镜头都在欧洲。所以他们第一站就去的欧洲。具体细节就不说了,反正是漫无头绪到现在也没联系好。 吴痕认为暂时还是别去国外了吧,暑假一共就两个月,根本拍不了什么东西。还是等好年华联系好了,我们再出去。 张秋生说,不出去,那待家里干什么呢?还是出去吧。实在不行,就先拍那些街头、咖啡屋、酒吧等镜头。那些大型的战争、天灾**等等就回国内拍吧,尽量化妆加特技。再说了,大家结伴出去玩玩也不错,公费旅游很划得来。 童无茶与高山寒第一站是香港。时盈盈与江小娴则去麒林过暑假,两人都懒得回家。张秋生的剧组第一站是意大利。 意大利与法国的交界处,地中海海滨小国摩纳哥。大家知道,这是个总人口只有三点二万人的国家,其支柱产业是**,另一个主要产业是旅游。 某个豪华酒店的会议室里正在举行一个重要会议。与会人员中不乏身分尊贵名声显赫,受万众景仰或隔三岔五便在媒体上露面的人物。这些人,在这样的会议上却极为普通,他们只能坐在沿着圆形会议桌外围的第二或第三排位子上。 会议的议题很简单,张秋生马上就要来了,我们应当怎么办?讨论异常激烈,各教派首领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张秋生确实就要来了,他已带着一班人上了飞机,这个无需争论。需要争论的是,张秋生来欧洲的目的是什么?申请签证时的理由是拍电影,与会人员压根就不相信。撇开所谓拍电影的表面理由,我们需要探讨他真正想干什么? 张秋生要干什么与我们应当怎样应对,尤其是后者才是与会人员争论的焦点。 这是战争!一个满脸胡须的人大声咆哮:“我们应当应战!坚决反击这种不宣而战的无耻行径!东方人就是卑鄙,从来都是靠偷袭取胜!我们必须给他们以痛击!” 一个身穿红色教袍的沉着地回应:“张秋生有意大利使馆的签证,这是合法入境。我们应当将他的这种行为理解成善意的访问。即使他的善意仅仅是表面文章,实际上是不怀好意,我们也不能用战争的方式应对。” 张秋生只带十几个人来欧洲,这是对我们公然的蔑视!一个相貌威严的人说:“为了我们的尊严,这一战非打不可!只是怎样的打法?我的意思是,针对他这种合法入境,我们应当采取怎样的方式才最适当?” 另一个红衣主教点头,认可这相貌威严的人的话:“我们应当用一种体面的方式作战,不能让东方人耻笑,说我们见张秋生来了就惊慌失措。”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战争与和平 另一个红衣主教点头,认可这相貌威严的人的话:“我们应当用一种体面的方式作战,不能让东方人耻笑,说我们见张秋生来了就惊慌失措。” 一个身穿黑袍,脸色苍白的人不同意红衣主教的话。他说:“东方人来了,他们只派了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只带了十几个同样年轻的人来了。而我们却不敢应战,我们对他们避之三舍,我们对他们笑脸相迎,我们向他们献上鲜花与美酒,或者,还要献上最美丽的女人。这就是主教大人的体面?这样东方人就不耻笑我们了? 不!对于敌人的耻笑,最好的回答是战斗!战斗!战斗!除了战斗还是战斗!我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我以撒旦的名义起誓:在对东方人的战斗中,我,艾尔斯皮尔亲王,撒旦脚下最忠实的奴仆,将始终站在最前面,除非我的头颅落地或流尽最后一滴血!” 这是西方所有教派的联席会议。讨论的是如何应对他们共同的敌人。所以这个会议只能在酒店里召开,因为非基督教徒宁可去坟地去殡仪馆去火葬场也不可能进教堂开会。这个艾尔斯皮尔亲王就是一个信撒旦的人。 相貌威严的人鄙视地望着艾尔斯皮尔,注视了约一分钟,然后说:“艾伽,我相信你的勇敢。”艾伽是艾尔斯皮尔的简称。这样称呼他,说明相貌威严之人对他的满不在乎:“可是,您应当知道,这儿,在座的人,他们的勇敢程度没一人在您之下。 我要说的是,你想过没有?真要打起来,会有多少人死于无辜?我指的是那些平民,那些善良虔诚的信徒。必须承认,其中也包括你的撒旦信徒! 生命是属于每个人自己的。除了上帝,任何人都无权决定别人的生死。尤其是可能会涉及大多数的,不确定的,勤劳而善良的平民的生死,你、我、在座的所有人都无权决定。” 不!艾尔斯皮尔大叫以示抗议:“还有撒旦!撒旦有权决定别人的生死。实际上,死亡就是由撒旦主宰。” 相貌威严之人望着艾尔斯皮尔,刚刚想开口反驳,整个会场爆炸般地响起了七嘴八舌的抗议声。抗议此人的发言夹带私货,以上帝的名义压制其他教派。 除了撒旦教,其他各教派都抬出自己所信奉的主神,认为这才是人世间唯一的主宰。需要指出的是,自古至今抗议者都是弱小或暂处弱势地位的人或组织。强大者或强势一方根本无需抗议,谁要胆敢不服他就打。 但是现在不同,基督教一方虽然强大,但其他中小教派人多,无论投票表决还是群殴基督教一方都无必胜把握。何况时代发展到即将进入二十一世纪,和平才是主题,谈判与相互妥协是保证和平的唯一手段。 讨论如何对付张秋生以及东方修真人的会议,眼看着就要变成西方各教派之间的斗争。 出席这次会议的有三位红衣主教,其中之一的主教敲了敲桌子大声说道:“安静,先生们,请安静!”待人声渐渐平息下来后,这位主教又说道:“现在我来通报一个刚刚从日本得到的消息。” 从日本来的消息?会场安静下来。日本是地处东方又一心向着西方的国家,他们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提出了脱亚入欧的政策。无论从世俗界还是修行界,日本都是一个让人放心的国家。与会人员静静地听取主教大人的报告。 大家都知道,不久前我们与东方修真人进行了一场战斗。必须承认,我们输了,输得很惨,是出乎我们预料的惨。近二百勇士牺牲,剩下的全部被俘。二十八条龙被屠杀,龙骑兵全军覆灭。地面普通雇佣兵团被摧垮,伤亡达百分之八十。 自十九世纪前半叶开始,我们与东方所有的武力冲突都从未有像此次战役的失败,如此悲惨的失败。 卡伦特主教,这些我们都知道,有人大叫:“你就直接说,从日本搞到了什么情报!” 日本搞到了三条有关此战役的情报。卡伦特主教将张秋生、李满屯与孙不武三人的鬼扯向与会人员通报了一遍,然后总结呈辞:“李与孙二人所提供的明显是假情报,因为我们是作战另一方,对战役情况非常清楚。 日本方与我们都认为张秋生说的是真实情况。因为,一,张秋生这人很狂妄,他从不说假话。这是日本人与他打交道得出的经验;二,张秋生在东方修真界的背景非常强大,他祖父就是目前尚存的最强大的修真人物之一。所以他敢泄露机密,而从来不怕被追究。三,他的这番话是对一个叫井上代子的女人说的。这女人是张秋生曾经的恋人。换句话说,张秋生爱她。四,三人说的完全不一样。这说明一点,他们之前没有商量。也就是说,他们相互之间没通报,甚至没接到上级的任何指示。 综上所述,张秋生的情报极其准确。那么,这就非常可怕。那次战役东方修真人设了三个梯队,用他们东方人惯用的战术,诱敌深入,最后将我们装进一个大口袋。 结果的情况是,我们连东方人的第一梯队都无法战胜。要知道,这个第一梯队只是修真人与普通人的混合编队。从这儿也可以看出,这个编队确实是第一梯队,或者叫前锋部队。 我们现在不明白的是,当时在二千米高空与罗伯特公爵对峙的四十多人,到底属第一梯队还是属第二梯队。如果这些人也属于第一梯队,那东方修真人的实力就可怕到极点。” 会场很安静,人人都在回想那次战役的点点滴滴。亲历过那次战役的人,一幕幕惨烈的场景仿佛就发生在眼前。没经过那次战役的,他们根据传说想像着血腥的战场。 另外一位红衣主教轻轻地说道:“法国有一位伟大的皇帝说过,东方是一头猛狮,谢天谢地他睡着了,让他继续睡下去吧。这位皇帝叫拿破仑,想必各位都知道。 在过去的一百多年,我们没感觉到东方修真人的存在,似乎在这世界上就根本没这种人。现在我们知道了,东方修真人秉承的是不干涉世俗事务的原则。 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逼迫东方修真人放弃这种好的原则,还是让他们继续坚持下去。也就是说,让猛狮醒来还是让它继续睡?” 一个长相极其猥琐,长长的尖鼻子,圆圆的像是用圆规划出来的眼睛,一张大嘴几乎呲到耳朵上嘴唇却极薄,戴一顶三角睡帽,穿一身五彩睡衣的人,用着尖细的嗓子说道:“难道我们不能用火箭、导弹、战机来打东方修真人吗?要知道,这些现代兵器本来就是我们发明的。” 一直没发言的罗伯特公爵先鄙视地看了看这人一眼,然后撇开这人面朝其他与会人员说:“火箭导弹打不了东方修真人。张秋生,还有他的另外几个同伴,他们不用飞行器也能飞。 无论是火箭、导弹,还是战机,在攻击敌人时无非是利用对方的光、热、声、磁等等物理属性,或者计算它们的运动轨迹。 张秋生他们不用飞行器,这些现代兵器都无法追寻。他们个人的热量、声音、磁性等等都非常微弱,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而没有飞行器的飞行,其运动轨迹变换不定,转弯半径非常小,随时可以改变方向、角度、高度。可以说,任何现代兵器对他们都没效果。连龙都捕捉不到他们,何况是其它兵器?” 戴三角睡帽的那个人用他那尖细的嗓子大叫:“啊哈,我知道,打败仗的人总是夸大其词,说自己的敌人是多么的强大。实际上却不过是掩饰自己的无能。” 罗伯特厌恶地扭头看着这个极其猥琐之人,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愤怒说:“你这个肮脏的小丑!胆小鬼!如果你不躲在阴暗的角落捣鬼,而是勇敢的去与东方修真人作战。我,罗伯特,必将紧随在你的身后。”罗伯特始终怀疑自己的坐骑是被这小人所害。如果有条件,他绝对要杀了这些小人。 这是在公然挑衅,三角睡帽站起来准备应战,圆桌会议将变成战场。正在此时,外面进来一个人,扫视了一下正剑拔弩张的两人,然后报告道:“主教大人,张秋生搭乘的飞机将在两小时三十分后到达罗马。” 共同的敌人让罗伯特与三角睡帽平静下来。卡特伦主教说道:“也许,没准,张秋生真的是来拍电影。他上次以文化交流的名义去日本。日本方面认为他的目的绝不在此。可是,事实证明日本人的想法错了,他真的只是去进行文化交流。日本人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我们绝不能重蹈覆辙。 先生们,我们需要和平而不是战争。尽管这样,却又不能放弃战争。我准备派人先去接待张秋生一行,视情况以决定下一步如何做。” 卡伦特主教不等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就发布命令:“沃德·怀特爵士,你去接待张秋生。与张秋生一道的吴烟小姐是你的老熟人,你去比较合适。” 沃德·怀特刚刚恭敬地接受指派,艾尔斯皮尔亲王也发布命令:“莱温特男爵,你也去接机。”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带我去梵蒂冈 卡伦特主教不等有人提出反对意见既发布命令:“沃德·怀特爵士,你去接待张秋生。与张秋生一道的吴烟小姐是你的老熟人,你去比较合适。” 沃德·怀特刚刚恭敬地接受指派,艾尔斯皮尔亲王也发布命令:“莱温特男爵,你也去接机。” 沃德·怀特认识吴烟倒是真的。要说是老熟人就有点牵强。那场赎回装备的谈判,吴烟一共只说了那么几句话,全都是数字,不断往上涨的数字。 不过沃德·怀特比莱温特好,他毕竟认识吴烟,还有李秀英与吴痕。莱温特是两眼一抹黑,他从未见过东方修真人。 莱温特谦虚地请教怀特:“那个叫吴烟的小姐,这个,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两个都是坐第三排的人。怀特一边侧着身子从过道里往外走,一边回答莱温特的问话:“一个很年轻的东方美女。哦,不对,应当说是东方女神。美丽,威严,不苟言笑。她说的话绝不允许反驳,否则你将受到惩罚。” 这叫什么回答?莱温特听得一头雾水,怎么样也想像不出吴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两人来到屋顶的天台。黑黢黢的夜空,有几颗星星在闪烁,微风带着地中海的气息扑面而来。开了一夜的会早已疲惫不堪,两人深深地吸了一口凌晨的新鲜空气,掏出飞行器飞向漆黑的夜空。 罗马,菲乌米奇诺机场t3航站楼,张秋生等一行剧组成员正在甬道里慢慢向外走。修真青年们在哪儿都可以睡觉,非修真人也每人给了个甜睡符,所以他们在飞机上睡得很好,此时的剧组成员个个精神饱满意气风发。 关晓莉不无担心地朝张秋生埋怨:“事先也没联系好,我们这样冒冒失失地跑来,可能会一事无成,白白浪费差旅费,还瞎耽误时间。” 事先没联系好的责任在公司。这个,关晓莉不赖。所以她不放心,一定要跟来,死也要死个明白。这样的话,她一路上也不知唠叨了多少遍。 好在张秋生自己就是话痨,他不在乎别人的唠叨。甚至,他比关晓莉的废话还多。关老师啊,这事呢,你要这么想,怎么想呢?要这样想,是吧? 关老师啊,人生在世呢,也难免要有那么几次一事无成。要是事事都成,那是什么呀?我靠,那是神仙。你是神仙么?不是!所以呢,遇上一事无成的时候就要心安理得。 再说呢,也不能叫一事无成。戏拍不成,难道我们玩也玩不成么?罗马还是很好玩的。不说古罗马遗迹嘛,文艺复兴时期的遗址也非常值得瞻仰的。西方文明就是从文艺复兴时期开始,这个非常有必要来学习的。 关老师啊,你们二十一中不能将学生糊弄毕业就不管了吧?买双皮鞋还实行三包呢,学生毕业就不包继续学习了?张秋生说道:“再再说了,拍不成大型的古代战争镜头,那些街头、酒吧、咖啡馆、群众性娱乐活动等等还是可以拍的嘛。怎么能说一事无成呢?” 这种废话张秋生也不知说了多少遍,关晓莉根本不为所动,她还是带着无限的哀怨唠叨:“好年华下属十几个公司,就我们影视传媒最穷,业绩最差。张秋生,你身为股东却不知道帮我们一下。” 关老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就是冤枉人了。张秋生立即为自己辩白:“我没帮你吗?其他公司,是吧,我连头都没伸一下。你们的影视公司,是吧,我老人家亲自操刀,又是写剧本,又是导演。天天东跑西颠,累得像狗一样。你还要怎么着?” 排队过关。关晓莉打开行李箱找护照。张秋生不急着出关,第一要务是将话说完。他将两手插裤兜里说道:“业绩差也怪不着你。要怪首先要怪刘萍。是她看人不准,把罗真真与刘冬梅那两个水货招进来。费了老大的力气培养,结果呢?人家不干了,白白损失了时间与金钱,还浪费了大量人脉资源。 其次要怪天关省分管影视工作的领导,是他们处处设卡刁难,这才使你们的业绩赶不上其他公司。 再次要怪李会元与方晋中两人。他们俩一心想升官,撇下麒林如同乱麻的摊子。想想《红水塘》,他们俩在麒林时,那批得多快?哪像现在,这部片子都快拍完了立项都没下来。” 吴烟在后面催道:“张秋生,你出不出关啊?不出就将路让出来,你挡着别人呢。” 张秋生将身子朝旁边让了让,站在队外面继续说话:“最后呢,好年华的老板姓不好,这才是造成你们业绩差的主要原因。关老师,你说哈,我们老板姓吴,这就造成了我们干什么都是一事无成。要是姓有呢,就叫有烟,有烟就是有钱。要是姓冒呢,那就叫冒烟。任何事一弄就冒烟,那肯定兴旺了,就肯定----” 冒你个大头鬼!吴烟要找东西打张秋生。不打,不打,说不定以后他就叫我冒烟了。 别动,千万不能瞎动,张秋生警告说:“海关重地,稍有异动,警察真开枪。” 吴烟停止找东西。不是怕警察开枪。海关这儿出现异动,肯定会增加出关难度,尤其是语言不通的情况下。吴烟这些人什么都不怕,就是怕麻烦。 关晓莉将旅行箱啊、包啊等等拿柜台上让海关人员检查。再回头看看张秋生两手插裤兜里悠哉游哉,心里就想,还是这些学生好,他们老练,将东西都打包托运。这是个经验,以后出国也一定要这样。 还没办完过关手续呢,远远地就看见两个人。他们一人举着一块大牌子,上面用汉语写着“欢迎中国来的朋友张秋生、吴烟”。 关晓莉惊讶地看着那两块牌子与那两个人,回头朝吴烟与张秋生说:“你们在意大利有朋友?已经联系好工作了?” 吴烟、李秀英与吴痕定睛看看,认识沃德·怀特,另外一个不认识。他们还没说话呢,张秋生就恬不知耻地吹牛:“那当然,我们的朋友遍天下。不过呢,工作倒没联系,他们是来带我们玩的。也就是说,他们自愿当导游。” 吴烟等人疑惑地望着张秋生,都在想,上次谈判没有这家伙啊,他怎么认识了怀特爵士? 答案马上就来了,怀特根本不认识张秋生:“尊贵的吴小姐,您好!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请问,谁是张秋生?” 依怀特的想法,张秋生应当是高大威猛相貌堂堂。他的眼睛自然而然地朝吴痕望去,可是吴痕他认识,也是上次谈判的参与者。他的眼睛快速地在剧组所有男性成员脸上划过,一时半会拿不定谁是张秋生。 张秋生穿一件白色文化衫,下面是一件沙滩裤,脚下是自制踏拉板,在这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一路的“啪啦,啪啦”声响。 也不是张秋生一人的脚下这样响。李满屯、孙不武、韩冠阳与华寒舟都是穿着自制的踏拉板,都是一路“啪啦,啪啦”响过来。 有人可能会骂,张秋生这些人太没素质了。在国外穿这种自制的踏拉板,还故意制造嘈声,这是给咱中国人丢脸。其实吧,没素质给国人丢脸的是不良行为。比如公共场合大声喧哗,随地吐痰,乱扔垃圾,等待服务时不排队等等。 至于穿着嘛,只要不伤风化,无论你怎样穿都不要紧。相反,你穿得与众不同倒反而显得有个性。 张秋生来到怀特面前说:“我就是张秋生。”他也不请教怀特的姓名就直接说:“初来贵地,有很多事都不明白,正好可以向您请教一下。我要请教的问题是,去梵蒂冈需要签证吗?我的意思是,申根协议对梵蒂冈有效吗?还有一个问题,去梵蒂冈怎样走?您可以给我们当向导吗?” 嗯----,这个----,怀特认为首先应当正式的认识一下,然后再考虑其它问题。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莱温特男爵就抢先说道:“您好,我是莱温特男爵,欢迎阁下来意大利做客。请恕我冒昧,意大利有很多地方值得您游览,而不必去梵蒂冈。” 不!怀特立即大叫:“张先生,您的决定无比的正确。去梵蒂冈无需签证,我乐意为您们效劳,这就带您们去梵蒂冈。” 莱温特男爵想拉张秋生去参拜撒旦。可是撒旦都供奉在一些非常私密的地方,从不对非撒旦教徒开放。莱温特一筹莫展,不知采取何种对策以破坏张秋生的决定。 关晓莉悄悄对吴烟说:“张秋生怎么上哪儿都能挑动别人干架啊?” 这两人都是西方修士。我们刚到,西方修士就堵住机场大门,什么意思?这种情况只有让张秋生与他们瞎周旋,我们都别插嘴。这是在场所有修真青年的共识,在与外人鬼扯上面,谁也比不了张秋生。当然,这些话不能对普通人说。吴烟轻声告诫:“关老师,别出声。” 其实张秋生真的想去梵蒂冈。原来他的打算是安顿下来后再去。既然有人带路,那当然现在就去。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再去见撒旦 这两人都是西方修士。我们刚到,西方修士就堵住机场大门,什么意思?这种情况只有让张秋生与他们瞎周旋,我们都别插嘴。这是在场所有修真青年的共识,在与外人鬼扯上面,谁也比不了张秋生。当然,这些话不能对普通人说。吴烟轻声告诫:“关老师,别出声。” 其实张秋生真的想去梵蒂冈。原来他的打算是安顿下来后再去。既然有人带路,那当然现在就去。 这些年,干任何事几乎都是心想事成,连带着赵如风共同渡劫都有惊无险。张秋生知道,这是造物主给的祝福,否则绝没有这样的好事。另外爷爷奶奶都是基督教徒,代表两个老人家上教堂也是应该的。 修真青年都是空手,只有关晓莉与凌静挎着背包拖着行李箱。孙不滚接过凌静的行李。怀特赶紧抢过关晓莉的背包与行李箱,他怕动作一慢就被莱温特抢去,然后就不知将这班人带哪儿去了。 怀特将张秋生一行带到梵蒂冈圣彼得广场。前面就是圣彼得大教堂,也是罗马教廷的所在地。 怀特有点犯难,带不带他们面见教宗呢?主要是他无法确定,张秋生这些人有没有资格见教宗。是的,他们是东方修真人的代表。问题是,他们在东方修真界的地位怎样?如果他们在东方的地位很卑微,那就不能带他们见教宗。如果他们的地位很尊贵呢?不带他们见教宗似乎很不合适。 打电话回去请示主教大人?可是当着张秋生等人的面请示似乎更不合适。 不管了,先带他们参观圣彼得大教堂,这是任何来梵蒂冈旅游的人都要去的地方。如果张秋生要求见教宗,到时再说。 张秋生没想见教宗。他要感谢造物主给予他们姐弟三人的祝福。在他的印象里,这世界上能与造物主说话的地方只有两个,一是耶路撒冷,一是梵蒂冈。他们姐弟是这世上唯一在天堂之门前待过又回来的人,没人比他们更相信上帝的存在,所以坚信上帝能听见他说话。 怀特将凌静与关晓莉的行李都寄存起来,开始正式地当导游。天刚蒙蒙亮,一般人无法也无处寄存行李,但对于怀特来说这个问题就不叫事。 怀特伸出手,从左至右一划,然后说:“这个圣彼得广场大约八万六千一百平米。你们看这两边的长廊,还有支撑着长廊的石柱,它们各有二百八十四根。 你们再看广场正中的方砂碑,它有四十一米高,是由一整块石头雕刻而成。方尖碑的两边是喷泉,它们象征着上帝赋予信徒的生命之水--------” 怀特还说了很多,但张秋生都没认真听,他来的主要目的是感谢上帝对他的祝福,至于游览嘛,以后再说。 圣彼得大教堂是每天上午七点开放,现在时间还早。但有怀特在,这个不是问题,他们很顺利地进去了。 教堂内部呈十字架结构。怀特说,十字架中心下面是圣彼得的墓,上面是教皇的祭坛。怀特还说,教堂之巨大的拱顶是米开朗基罗基于对上帝、圣母与圣彼得的爱而设计。 拱顶的廊檐是十一座雕像,耶稣基督的雕像在正中间。张秋生、张秋然与李秋兰朝着耶稣基督的雕像跪下,三个人都在心里默默感谢上帝给他们的祝福。 其他修真青年都随着张秋生姐弟跪下。这些人很豁达,即使不信仰也绝不轻视。信仰或什么都不信仰不要紧,但要因此轻视或仇视别人的信仰就很危险,轻者伤人重者伤已更重者既伤人又伤已。 随着张秋生姐弟的祈祷与感恩,他们三人内心突然就有了声音。这声音很庄严也很慈祥:“孩子,你们是有福的。你们的爷爷奶奶也是有福的,有爱的人必有福。我的祝福是给有福之人。” 莫明的,姐弟三人内心充满了感动以至于泪流满面。秋生与秋然两人的圣洁之光与飞升之光都没炼化。但秋兰炼化了啊,宙斯在给她塑造肉身时就一并将两种神圣之光融合进去。 秋兰平时都严密屏蔽着自己的修为,包括两种神圣之光。此时由于内心的感动,就不由自主地隐隐地泄露出一点点。就这么一点点可就了不得了,吓坏了此时在教堂内的所有人,包括她的同学,包括教宗及其他神职人员。幸亏是此时还没开放,否则会吓坏游客造成轰天效应。 圣洁之光与飞升之光交相辉映,纯白的柔和的光衬着五彩斑斓的霞,神圣而又辉煌,庄严肃穆而又喜乐祥和。教室内的人们似乎听见天使在歌唱,管风琴在和鸣,天堂的花香散落人间。他们与姐弟三人一样,内心里有了莫明的感动,莫明的欢乐,泪水同样流满了脸颊。 李秋兰修为很高,这些修真青年都知道。至于高到什么程度,这个,就没人知道了。她的身上竟然有飞升之光,难道是在世之仙?可这也不是飞升之光吧?谁也没见过飞升之光,但修真青年都听说过。家里的老辈人说起飞升之光,都是悠然神往津津乐道。其实这些老辈人自已也没见过,都是些口口相传的景象。但无论怎样口口相传,也没有像李秋兰身上的这样。至于应当是怎样的呢?又没人知道了。 不管怎样吧,李秋兰在西方修道院待过,她来这儿参拜是非常有道理的。她是在世之仙,这点,似乎也没问题。哎呀,在一起待了这些年,却不知是与在世之仙待一起,这是好大的福缘啊! 教宗与神职人员还有怀特等人,没李秋兰的同学想法这样复杂,他们就直接认定李秋兰是天使,是降落凡尘的天使。 教宗亲自请李秋兰及同学们去旁边的小教堂。这世上的基督徒都以能吻到教宗的手甚至是脚为荣,张秋生这帮人没这想法。当然,教宗也不感到奇怪,他们是天使的从人。 李秋兰一见过教宗就说:“我是阿黛尔。”然后又说了她曾经待过的修道院。教宗及所有神职人员恍然大悟,原来也是基督的子民,是上帝派她去的东方。上帝是万能的,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 摩纳哥的那间会议室里,进来一个人,附在卡伦特红衣大主教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卡伦特主教立即脸放光芒,露出欢喜的笑容。这人又附在另外一个红衣大主教耳边说了同样的话,这个主教也一样满心地欢喜。 两个红衣主教知道了,张秋生的妹妹其实是基督徒,是降落在凡尘的天使。还有什么比这个消息让主教大人更兴奋的吗?以前的那个战役是鲁莽,以前的担心是白费。 艾尔斯皮尔在梵蒂冈的外面迎接,或者说是堵住张秋生一行。莱温特男爵早就打了电话给他,说是张秋生一行去梵蒂冈了,一下飞机就要去梵蒂冈。 艾尔斯皮尔认为张秋生既然去梵蒂冈赞美上帝,那怎么样也要他去赞美一下撒旦,这样才公平。否则梵蒂冈与东方修真人联合起来,西方其他教派即使加一起也无法抗衡。 莱温特男爵不无焦虑地认为,他们祭拜撒旦的地方绝不能让外人知道,尤其是东方修真人。那些古老的城堡现在都开放让游人参观,谁都不知道下面其实是撒旦的祭坛。如果暴露出去,今后会成为其他教派攻击的目标。 艾尔斯皮尔没理会莱温特的焦虑,他自有让张秋生们拜祭撒旦的地方。艾尔斯皮尔迎上张秋生,作自我介绍,公开声明他们信仰撒旦。并且自我贴金,只有撒旦才能救赎人类,无知的人们应当清醒,应当信仰撒旦。 张秋生没理睬艾尔斯皮尔的传教,他也没时间听撒旦信徒的长篇大论,刚下飞机酒店还没找好呢。 艾尔斯皮尔殷勤地说:“愿意为您效劳,尊贵的客人,酒店的事让我来帮你。不过,您应当先跟我一道去拜祭撒旦。或者说,我将带你去一个神奇的地方,希望你有兴趣。” 张秋生还没说话,李满屯这些人就眼睛放光。这些水货就喜欢干不着调的事,什么事不靠谱就干什么。关于这个,张秋生也不反对,没事去看看撒旦也不错,尤其是由撒旦门徒的带领可能更好。 大巴已经等在旁边。同志们鱼贯上车。吴痕看了看凌静与关晓莉,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刚才有一些不该让普通人看见或听见的东西让她俩看了听了。本来想去了酒店再请李秋兰将她们的记忆抹去。现在还没找酒店呢,又去见撒旦。跟张秋生这些人混真让人头痛。 大巴一路向南。这些人问都不问一下去哪儿,除了吴痕、凌静与关晓莉,其他都靠在座椅上睡觉。吴痕是习惯性的为兄弟们操心。 凌静与关晓莉是普通人,像这样不问目的地跟着陌生人瞎跑,她们从来没遇见过,免不了有点害怕。意大利可是出黑-手-党的地方吔,带路的要是坏人怎么办? 关晓莉掏出手机。她要给公司打个电话,死也要死个明白,让公司里人知道我是在哪儿死的,最后一次通话是什么时间。带路的这几个人仅凭面相就让她害怕,那个人的脸色苍白到发青的地步,还穿一身的黑衣。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这面墙壁可以进去 关晓莉掏出手机。她要给公司打个电话,死也要死个明白,让公司里人知道我是在哪儿死的,最后一次通话是什么时间。带路的这几个人仅凭面相就让她害怕,那个人的脸色都苍白到发青的地步,还穿一身的黑衣。 张秋生这些人向来糊涂胆大,从来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我可不行,我是老师,哪怕他们毕业了我也还是他们的老师。老师就要对学生负责,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也好向他们家里人交待。 可是,可是,可是电话打不通,打通了也没人接。今天是星期几啊,难道是星期天?做飞机,时差,把人都弄糊涂了。 慢慢地,凌静靠在孙不滚的肩头睡着了。在孙不滚身边,凌静什么都不用怕,这些男生都非常厉害,他们强大到无以复加,没什么可担心的。 关晓莉给自己家打电话,拨不通。再给刘萍打电话,对方提示已关机。再给梁司琪打电话,拨了几个号码又停下来。梁校长的三个孩子都在这儿,不能无缘无故地让她操心。 两个多小时后,大巴经过一非常繁华的大城市。忧心忡忡的关晓莉望着窗外,又扭头问唯一醒着的吴痕这是什么地方?吴烟的回答更让她害怕,这是那不勒斯市。这不是专门出黑---手党的地方吗?电影、电视上都是这么说的。 还好,还好,车没停直接往前开,关晓莉的一颗心算是落下来。可是没多久她又操心起来,匪窠一般不都是在城外么?扭头仔细朝车外看,非常的繁荣,非常的平和,一点没有黑---手党横行的模样。回过头来问吴痕:“知道要去哪儿吗?” 去见撒旦呢。这句话在中国相当于去见阎王。吴痕看着关晓莉那焦虑的神色不忍心说,可他又不会撒谎,只能含含糊糊地说:“不知道。” 关晓莉就开始抱怨了:“张秋生真是不靠谱。都大学生了,马上就是研究生。做事还是不知轻重,连去哪儿都不搞清楚就随着陌生人瞎跑。张秋然怎么也不管管?” 吴痕为张秋生辩护:“这事吧,不能怪张秋生。你没看见李满屯那些人的态度吗?是他们要玩,张秋生没反对而已。其实吧,关老师啊,很多时候张秋生都是为李满屯他们背黑锅。一般都是李满屯他们闯祸,张秋生给他们收尾。” 没一会车就出城了。关晓莉当惯了老师,她对吴痕说:“我从书上看到,那不勒斯并不是意大利的固有领土,它原来是希腊人所建。经过了很多的战乱与政权变换,后来为罗马所有,再后来就归了意大利。” 嗯,将关老师对同学们的操心转到对意大利历史的兴趣上来比较好。吴痕搜肠刮肚地找有关那不勒斯的资料与关晓莉聊天。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关晓莉指着前挡风玻璃问道:“前面是什么城市?” 据我所知,前面是庞贝古城遗址。吴痕指着前面的一座山回答说:“那个大概就是维苏威火山。公元七十九年维苏威火山爆发,火山灰淹埋了庞贝城,直到十八世纪才被发掘出来。出于种种原因,到目前为止只发掘了三分之一,其它部分仍然埋在地下。” 难道是带我们参观古迹?这是关晓莉的最爱。她是学美术的,在遗址拍照,临摹古壁画等等都是她的兴趣所在。关晓莉将刚才的害怕抛到脑后,从背包时里取出相机等着下车。 让关晓莉大失所望的是,车子没停,绕着庞贝古城开过去。关晓莉又焦心起来,这是要干嘛去呢?前面就是火山了,难道要去浏览火山口吗?回头,她要问问张秋生。 坐在关晓莉后面的张秋生刚才一直在睡觉,现在醒了,揉了揉脸,向车窗外看了看,见关晓莉正望着他,问道:“关老师,到哪儿了?” 关晓莉回答:“过了庞贝古城,现在正往火山开。”司机好像要证明关晓莉说得不对,她的话刚落音,本来一直向南开的车突然向东拐去,绕过古城再穿过一片柠檬园,在一个小小的貌似庄园的门口停下来。 回头看看,左边是高高的维苏威火山,右边是庞贝古城。艾尔斯皮尔恭敬地请各位入内。 庄园内的主建筑是一座很普通的二层小楼,样式一点也不显古老,也没什么显著的风格,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一小楼。 经过一楼客厅,艾斯皮艾尔没按一般礼节请客人入座,而是带着张秋生一行人径直朝一面墙壁走去。墙壁在他的面前自动打开,里面是一条向下的阶梯。 张秋生紧跟着艾斯皮艾尔往下走。吴痕保护着关晓莉,孙不滚保护着凌静,大家都紧跟着鱼贯而下。 阶梯的尽头是一间很大,大约有五百多平米的大殿,有很多的大理石柱支撑着。张秋生没问共有多少根石柱,他很好奇,这儿与他心里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在张秋生包括他的所有随行者的心目中,这样的大殿正中应当有一个祭坛,上面应当供奉着撒旦。大家都不知道撒旦应当长什么样。不同的书介绍撒旦的长相不同。有说是一个头上长角的中年大叔,面相阴沉凶恶残暴。有说是一个非常帅,帅到掉渣大叔。也有的说撒旦是一条红龙。 张秋生欣然应邀来到这儿,一方面是他胆大包天,一方面是他没什么宗教偏见,另外就是他想看看撒旦到底长什么样。很可惜,在信奉撒旦的教派里竟然没有供奉。 张秋生抢上两步与艾斯皮艾尔并肩,然后问道:“你们撒旦教怎么不供奉主神啊?” 首先更正一下,我们并不是所谓的撒旦教。我们信奉撒旦是因为,撒旦在每个人的心里,正像上帝也在每个人的心里一样。艾斯皮艾尔停住脚步说:“其次,我们并没有奉到撒旦之命让我们宣他的教。但是,世人都喜欢将我们与撒旦教混为一谈,我们懒得解释而已。 再次,基督教也没供奉上帝。人们在教堂里看见的只是基督之子耶稣。心,关键是心。心里有撒旦那就是撒旦的信徒,心里有基督就是基督的信徒。” 教堂里起码还供了基督之子,张秋生说:“那么,这儿也应当供撒旦之子吧?” 撒旦没有子,如何供?艾尔斯皮尔一边继续朝前走一边说:“别信那些小说电影。撒旦从来没转世为人。刚才说了,每个人心里都有撒旦,那么,他为什么要转世? 基督要拯救人类,他才让自己的儿子下来传教。撒旦认为人类无需拯救,他就没必要下来。上帝与撒旦的分歧就在这儿。” 大殿已经到了尽头,他们面对着一面墙。这儿的修真青年起码都是金丹期以上,他们都看出这面墙有问题。墙壁的正中晶莹闪亮,很显然,这是一个阵法。大家都有过世外桃源的经验,肯定这面墙的后面是另外一个所在,或者这面墙实际上就是一个屏蔽阵法。 张秋生扭头朝艾尔斯皮尔问道:“撒旦就在这面墙后面?” 哦,不,不不不,艾尔斯皮尔说道:“撒旦怎么可能在这儿。这面墙的后面仅仅是属于他的一个领地。地狱?不,不不,也不是地狱。我已经说了,这儿只是撒旦的一个领地,他留在人间的唯一领地。” 说是撒旦教,可他说不是。以为这儿有撒旦的祭坛,他让我们来拜祭,可是这儿没祭坛,当然就不用拜祭。猜想墙壁后面有撒旦,他也说没有。艾尔斯皮尔到底要闹哪样?张秋生想不出来,同学们都想不出来。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希望从别人的脸上找出答案。 艾尔斯皮尔说话了:“请你们来这儿没别的意思。因为你们刚才去教堂了,为了公平起见,也请你们来属于撒旦的领地。如果有什么冒犯,敬请谅解。如果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办得到,一定能满足你们。” 靠,艾尔斯皮尔的脑袋有问题。就为这么个破事,让我们长途奔波三百公里。我们刚下飞机,时差还没倒好吔,就这么折腾?要公平,你可以找基督教打一架嘛,找我们麻烦干嘛呢。 同学们的议论艾尔斯皮尔听不懂。但从表情可以知道这些中国人很生气。他正想说点什么时,关晓莉与凌静同时闭上眼睛睡着了。孙不滚赶紧抱住凌静,欧阳谷氏抱住关晓莉。 张秋生指着墙壁问道:“艾尔斯皮尔先生,你是想让我们进去吗?” 进去,您说的是进去?艾尔斯皮尔惊奇地问:“你是说这墙壁可以进去?” 是啊。这儿是你的地盘,难道不知道这墙是可以进去的?张秋生就奇了怪了,问道:“你从来没进去过?” 没有,我从来没进去过,也不知道它可以进去。艾尔斯皮尔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红晕结结巴巴地解释:“实际上,事实上,那个,是这样,打从我出生起,或者说打从我第一次进入这儿,它就是这样。从来没人告诉我,这面墙是可以进去的。父亲没告诉我,甚至,祖父也没告诉过我。”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在里面拍电影 是啊。这儿是你的地盘,难道不知道可以进去?张秋生就奇了怪了,问道:“你从来没进去过?” 没有,我从来没进去过,也不知道它可以进去。艾尔斯皮尔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红晕结结巴巴地解释:“实际上,事实上,那个,是这样,打从我出生起,或者说打从我第一次进入这儿,它就是这样。从来没人告诉我,这面墙是可以进去的。父亲没告诉我,甚至,祖父也没告诉我。” 艾尔斯皮尔停了一会,突然兴奋地问道:“这么说来,你们是能够进去了?打算什么时候进去,现在?” 不不,不,张秋生说:“我不想进去。好好的为什么要往墙壁里跑?我们是来拍电影的,不是钻墙壁玩儿的。” 张秋生是真的不想进去。那次在世外桃源糊里糊涂地闯进水晶阵,现在想想还后怕。如果不是很快就破了那个阵,肯定有人会跌入鳄鱼潭,那后果就不堪设想。那次多少还是正规的军事任务。这次算什么? 可是艾尔斯皮尔却来劲了,不断地劝说张秋生进去一下:“后面没准有什么好东西呢?撒旦的地盘是非常值得冒险的。我要是你就一定要进去看看。”巴啦巴啦巴啦。 凭艾尔斯皮尔的口才想说服张秋生,很难。不过这家伙有韧性,他能从庞贝古城一直跟到罗马,成天与张秋生巴啦巴啦。 张秋生不怕抬杠就怕磨叽,实在被烦不过:“你自己说的,那儿是撒旦的地盘是吧?我又不信撒旦,是吧,那我干嘛要去那儿?” 撒旦不是你信还是不信的问题,艾尔斯皮尔回到传道的角色:“撒旦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他都在那儿,不远也不近,他就在你的心里。所以真正信撒旦的根本没有教派,而事实上又无形中存在着这么一个教派。不像那些打着撒旦教旗号的人,他们教众其实很少。我们可以说,世界上有多少信基督的,就有多少信撒旦的。问题只在于他们心里的撒旦多一点或少一点----”又是巴啦巴啦。 张秋生要艾尔斯皮尔带关晓莉与凌静出去逛街,然后召集剧组全体人员开会。议题是,那个撒旦的地盘去还是不去。 去,当然去!除了张秋然、李秋兰与欧阳谷氏,其他人都认为要去。每个人的态度都非常坚决,这些人就没一个怕死的,越是稀奇古怪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要去。 那么,第二个议题。要不要是向家里报告,张秋生的意思是要不要向赵如风报告。因为此事与拍电影不相干。如果是纯粹是拍电影,张秋生就可以决定。 在这个问题上剧组人员产生了分歧。有人认为无需向赵如风报告,虽然与拍电影无关,但是算我们个人冒险难道不行吗?也没哪个文件规定,个人冒险也要经组织同意。 也有人认为要向赵如风报告。因为我们麒林分队是一个整体。这不是个人冒险不冒险的问题,而是大家都是兄弟理应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这个意思是,不是要报告,而是要大家都来。 赵如风那一拨人目前都在沽空泰铢,正是非常紧要的关头,不太可能会来。不过,还是报告一下吧,听听那拨人的意见也不错。 不像关晓莉,张秋生有办法找到赵如风这些人。办法多得很,张秋生找的是梁司剑。 艾尔斯皮尔带着关晓莉与凌静逛街,还没一会就回来了。他要继续劝说张秋生,撒旦的领地里到底有什么,这让他日思夜想坐立不安。无数年过去了,这个愿望一直实现不了。 撒旦的领地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做为撒旦的信徒要誓死保卫它?不不不,不!那是基督徒的迂腐想法。撒旦的信徒是叛逆的,真正的撒旦信徒连自己的胸膛都可以扒开,如果可能的话就自己进去。 基督徒是恭顺的,在上帝的面前他们是羊。撒旦信徒是没什么不能做,即使在撒旦面前也是永远驯服不了的狼。这是由撒旦自己的性格所决定,做为他的信徒也应当这样。 说真的,张秋生有点怕艾尔斯皮尔的唠叨。这个中国话痨算是遇见比他更话痨的主。见艾尔斯皮尔没一会就回来,而他们的会议还没形成最后决定,于是只能糊弄道:“撒旦毕竟是大神,他的领地不是那么轻易进去的。” 对对对,艾尔斯皮尔点头表示理解:“所以你们要开会讨论,要研究出进去的最好方法。” 尼玛,这也太伤自尊了。咱爷们进这种屏蔽法阵也不是头一回,这还用讨论研究吗?张秋生摇头表示艾尔斯皮尔说得不对,摇完头后说:“进去的方法很简单,这个,无需讨论。我刚才的意思是,进去之后会,那个,怎么说呢,可能会有很大的危险。千难万险地在里面转一圈,然后空手出来?我说里面有什么,你会相信吗?” 我相信,不对,艾尔斯皮尔赶紧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进去?那不行!那儿是撒旦的领地,而我是那儿的守护者。你们进去了,而我却留在外面?绝对不行。” 对对对,我也认为不行。张秋生说:“所以我们才这样犹豫,这样拿不定主意。这样很好,你我都不进去,让它保留原样。我的意思是,它原来是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你要绝对禁止其他人员进去。这叫保护历史遗迹。” 艾尔斯皮尔陷入痛苦的思考与艰难的抉择中。很久,很久,一道题将他难住。他们要是不进去,那我肯定也进不去。他们进不进去无所谓,我即使有所谓也没办法。 但是,可是,他们进去了,可以将里面的情况告诉我。这比对里面一无所知要好得多。关键问题是,他们现在不想进去,但哪一天突然就想了,或者有更高级别的东方修真人想进去,而我们根本无法阻挡。情况很明显,他们一来就知道那堵墙可以进去,而西方的其他教派却上千年都不知道。 还有一个关键问题,梵蒂冈的那些人会帮他们,叫我防不胜防。两千年来,梵蒂冈的那些人就一直想将那儿据为己有。如果不是害怕我们会炸了彼得教堂,那儿肯定已经是他们的了。 那么,与其让他们偷偷摸摸地进去掌握里面大量的秘密,而我却蒙在鼓里,还不如让张秋生这些人进去。可以订一个条约,他们必须如实报告里面的情况。这也是刚才张秋生自己说的,他要让我相信里面到底有什么。 对于艾尔斯皮尔的要求,从来不吃亏的张秋生立即就想到一件事。本来他是想拍几张照片的,现在不这样想了。找这个信撒旦的家伙要胶片,这样就可以为这部电影省胶片了,这可是很大一笔开支啊。 这个,艾尔斯皮尔先生,你别急哈,请等一段时间。张秋生挠着头皮说:“我们还要去筹钱,筹一大笔钱。为什么?买胶片啊!那堵墙里面有什么?我们拍成电影,您就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了。 当然也可以录像,甚至简单地拍几张照片。可是录像没电影清晰,是吧?照片呢,没有的电影来得全面真实。好不容易进去一次,千难万险,还不知道会不会死在里面,当然要拍仔细了。 这需要一大笔钱。我们没这方面的预算,所以要回去募集。耽误了这次拍电影的工作,还要给公司一定的赔偿。这些都需要钱。当然,钱不是问题,只是需要时间。” 艾尔斯皮尔这些人都是有着古老传承的西方修士,另外,他们还都是历史悠久的贵族世家,他们非常的富有。富有并不意味着大方,更不意味喜欢瞎糟蹋钱。但是艾尔斯皮尔这次要糟蹋钱了,因为他太着急。夜长梦多,此事要是被基督教会知道肯定要打横炮。那些卑鄙的家伙一定会用尽手段弄清撒旦领地里面的情况。 艾尔斯皮尔立即说:“给我三天时间,这事我来办。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吗?能用钱办到的事,那就不叫事。” 张秋生面露惊讶与佩服的神情,嘴巴张得大大地说:“艾尔斯皮尔先生,您真博学,连我们中国刚刚出炉的俗话都知道。” 赵如风、李小曼、谢丽珠、高山寒与童无茶,甚至荆长庚都在第三天晚上赶来了。他们三天前就做了一个十五天的合约,沽空泰铢。昨天,也就是七月二日,泰国政府宣布放弃固定汇率制改为浮动汇率制。亚洲金融风暴正式拉开序幕。 经过三天的抛售,他们手上的泰铢已经清空。现在的砸盘任务归索罗斯,等他将泰铢砸到最低点,赵如风们就可以买回来还回去。等吧,看老索能砸到什么程度。 进入一个由法阵屏蔽的地方,风险太大,充满了无数的未知,也是极大的机遇。对于赵如风他们来说,修真之事比什么工作、捞钱,或者其他任何事都更重要。 童无茶拼尽法力也还是只能感应外汇期货市场的三天走势。赵如风自己分析计算了一下,认为一星期内泰铢会持续走低。他与乔闻华等华航投资公司的人交流了意见,然后就请了十天的假。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夜探撒旦领地 童无茶拼尽法力也还是只能感应外汇期货市场的三天走势。赵如风自己分析计算了一下,认为一星期内泰铢会持续走低。他与乔闻华等华航投资公司的人交流了意见,然后就请了十天的假。 艾尔斯皮尔去买胶片,赵如风要安排离开后的一些事。张秋生当然不会傻等,当天晚上就与姐姐及秋兰一道去了那个庄园。张秋然与李秋兰白天仔细看了那个阵法,回来两人商量了一下,她俩都没把握顺利打开。必须提前去认真研究,别到时候出洋相。两人都是非常细心的女孩,在洋人面前出丑就真叫出洋相。 庄园加强了戒备。一下午时间,沿着围墙就拉起了铁丝网。围墙里面增加了临时营房,四个,每一个墙角都有一个,每间营房里都有十个铺位。 院子里有士兵巡逻。从肩章可以看出这些是瑞典雇佣兵。在欧洲,一个国家的雇佣兵能否去另一个国家执行任务,这个,张秋生不知道。不过,梵蒂冈教宗的卫兵就是瑞典雇佣兵。 主建筑的一楼还是如上午一样平静,空无一人,但四角都安装有电视探头。张秋生知道,二楼的一个小房间现在已成了雇佣兵的司令部。 通向地下室的门紧闭着。张秋然与李秋兰分别朝四个电视探头挥了挥手,张秋生朝门用了一个开字诀。 三人没急着下阶梯。李秋兰朝下面又挥了挥手,无数道强大的昏睡诀迅速在地下室漫延。地面上没看到修行人,那么,他们肯定躲在地下室。 果然,地下室里几乎每一个立柱后面都有一人坐在地上睡着了。张秋然与李秋兰站在那堵墙面前,两人共同研究着这个屏蔽法阵。 很长时间以来都有一种说法,西方修士不懂阵法,东方修真界有很多好东西都失传了。现在看来,这种说法是多么的不靠谱。 眼前的这面墙以及西方修士所使用的飞行器,这些都证明他们懂阵法。而这面墙壁,艾尔斯皮尔与梵蒂冈都不知道上面只是一个屏蔽法阵,打开这个法阵后面一定是个门。这说明,西方的许多好东西也失传了,而且比东方失传得更厉害。 人类有许多共同的好东西。东西两方在漫长的时间中向着不同的方向发展,他们都失去一些好东西,也得到另外一些好东西。可是,什么叫好东西呢?简单点说吧,自己觉得好那就是好东西。 张秋然与李秋兰研究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总算将面前的阵法搞明白。一套繁复的法诀打上去,眼前现出一扇大门。 张秋然等在外面,张秋生与李秋兰进去。如果出来的阵法与进去的不一样呢?约好了,如果一小时没见弟弟与妹妹出来,张秋然就在外面打开这门。 张秋生取出铁棒,这是除了在乌克兰从来没用过的法宝。李秋兰一手持铜鉴一手持彩绫。两人小心翼翼地迈进门槛,里面是一个向下的呈四十多度角的通道。 脚下是粗砺的花岗岩,坡度虽陡却并不滑。两人慢慢地走了约五十来米,来到一个约一百多平米的洞窟。 张秋生正在打量这洞窟,突然全身寒毛一炸,立即想都不想的右手举起铁棒往上一架,左手水果刀朝前一递。 那柄短剑给了吴烟,这把水果刀也是自乌克兰以后从没用过。进门之后张秋生就觉得,如果这儿有危险,不可能是人,绝对是鬼或其它灵异类的东西。而水果刀是对付这些异物的最好利器,于是就取出来,果然派上了用场。 袭击张秋生的是个高大的壮汉,满头满脸的红色发须看不出长相。水果刀插在它的心脏下方肋骨边缘,大汉正低头看着水果刀四周形成的漩涡。大汉明显很困惑,怎么会这样? 水果刀上有太乙金仙的吞噬仙诀,没有肉身的灵物无法抵挡。西方修士出身的大汉稍稍困惑、疑惑、迷惑,漩涡就进一步扩大,等到它想拔出水果刀时已经迟了,漩涡已经漫过胸膛直至腋窝胳膊无法打弯。再稍稍迟疑一下想换另一只胳膊时,漩涡已将它身体劈成两截。 大汉惊恐地大叫,是一种张秋生听不懂的语言。也许大叫声里透露了什么信息?张秋生想问秋兰,它叫了什么。可惜大汉已经没了声音,漩涡已吞没它的下巴。 李秋兰说大汉叫的是一种古老的语言,属于拉丁语系,她也听不懂。李秋兰又说:“秋生,你把这儿打扫一下,我去接姐姐。” 李秋兰所说的将这儿打扫一下,指的是这儿有很多尸体。张秋生数了一下,一共有十二具之多。 大汉已被吞噬完了。张秋生指挥着水果刀在这个洞窟中仔细地搜索一遍,包括那些尸体也不放过。他怕漏掉某个鬼魂,以后再偷偷摸摸地袭击他们。 没有,洞窟里没发现其它鬼魂。看来是与鬼仙明志、见志它们一样,这十二具尸体的元神或鬼魂相互残杀直到剩下最厉害的那个大汉。 这些尸体每个身上都有致命伤。毫无疑问,他们生前是搏斗而死。死后的元神又相互搏斗,直到死无可死。 这些尸体所用兵器各不相同,但都是粗重形。有大剑,有大棒,有大斧,有大枪等等,就是没有西方后来的冷兵器那样细长的剑。 但是这些兵器有一点还是与他们后来的子孙一样,都喜欢在兵器上镶嵌各种宝石。奢侈啊,西方修士普遍比东方修真人喜欢露富啊。这些镶嵌在兵器上的宝石,啊,他娘的,咋就这么让人眼花呢? 这些彩钻,最小的也有一两克拉,竟然当碎钻镶边。难道古代的西方满大街都是钻石?随便弯个腰就可以拣?靠,不带这样糟践好东西的,我要好好收藏起来。 还有红、绿、蓝各色宝石,这么大颗的镶在兵器上干什么呢?能增加它们的作战能力?败家啊,败家!不管了,先收起来,回家再慢慢抠。 事实再次证明,东方西方都是人。是人就有其共同点,西方修士与东方修真人一样,他们也是有储物法宝的,最起码在他们的古代有。这些储物法宝分四类。三个手镯,四个戒指,四个储物袋,一个小木盒。那个大汉的尸体也在这儿,他的储物法宝是个戒指。 三个手镯的主人都是金发女郎。不过,西方修士与东方修真人一样,从容貌上是看不出年龄的,也许这三个女郎都是七老八十的女人,甚至是几百岁的老太婆。 这些尸体躺在这儿也不知有多少年了,却肉身完好栩栩如生。他们所穿衣物也一点没腐朽,完全如同新的一样。那么这个洞窟一定有保存物体千年不变的功能。 秋兰说要打扫,意思是将这些尸体收起来,姐姐不喜欢看。张秋生准备将他们都收进小木盒里,然后将木盒扔进海中。打开木盒一看,惊呆了。里面好多晶石啊,都是鹅蛋大的晶石。数一数,竟然有七十八颗。嗯,传说中,西方盛产晶石,比东方既多且大。 另外还有宝石,各种色彩的宝石,白色钻石在这儿算是最不起眼的。发财了,哈哈----,我们人品就是好啊,在哪儿都可以发财。 别急别急,先看看其它储物法宝。稍微看了看,其它储物法宝里面都有宝石,还有黄金、珍珠、珊瑚、玛瑙等等,比木盒里的东西还要多。不看了,先收起来。 秋兰到现在还没回来。怎么回事?上去看看。 李秋兰正在站在门前仔细参详上面的法阵。这个背面的法阵与正面的不同,准确地说是更奥妙更复杂。 张秋生没耐性,一件事搞不懂从来不钻牛角尖。他取出画板、画纸与铅笔,对秋兰说:“你让开,我来将这上面的阵法摹下来。一会儿姐姐从外面打开它,你们再一道研究。” 这是个好办法。秋生做正事没耐心,做歪门斜道的事却鬼点子多多。这个阵法非得用神识才可以看见,否则用相机拍照就行了,现在只能用笔来临摹。 将画架撑好,先在门上打好九宫格,这事是张秋生与秋兰一道用碳棒完成。再在画纸上用铅笔打九宫格。 张秋生在临摹阵法,用三股神识测量门上面坐标,再用三股真气对准画纸按照精准的比例制图。 秋兰则仔细打量这门,这甬道,这洞顶,再不断地看手表。张秋生制图很快,但李秋兰却显得非常着急。张秋生刚刚画完最后一笔,李秋兰就大叫:“秋生,快,贴紧洞壁站好!” 现在是与姐姐约定的时间,此时他们不出来姐姐就从外面开门。两人刚刚贴着洞壁站好,门开了,同时无数支利箭射向甬道,上下左右,没有一点死角。 危急中,没有一点思考余地,张秋生取下画纸的同时将画板掷向李秋兰,为她挡住头部。李秋兰也扔出铜鉴,连掐诀的一闪念都来不及,铜鉴挡住了张秋生的头部。 利箭如雨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呼啸而过。两人将自己像照片一样贴在洞壁上也仍然中箭。张秋生是左侧,李秋兰是右侧,两人的侧面都像刺猬一样中了几十箭。 李秋兰大叫一声:“姐,别进来!”说完就像箭一样射出去。张秋生也与秋兰一样拼起全身力气窜出去。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三重门 利箭如雨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呼啸而过。两人将自己像照片一样贴在洞壁上,也仍然中箭。张秋生是左侧,李秋兰是右侧,两人的侧面都像刺猬一样中了几十箭。 李秋兰大叫一声:“姐,别进来!”说完就像箭一样射出去。张秋生也与秋兰一样拼起全身力气窜出去。他们必须立即出去,否则无论怎样叫,姐姐也要进来。那样的话三个人都要死在里面。 张秋然吓得两腿发软脸色苍白。弟弟、妹妹一出来就立即打坐,她不敢打扰,站在一旁为他们护法。 这个阵法如果换成第三、第四个人必死无疑。张秋生与李秋兰体内有太极盘,很长时间没出现的太极盘在这危急关头挡住了射向他们体内的利箭,保护了他们的内脏没受伤。 这个阵法虽然非常邪恶,但也非常高明。它只是利用开门之人掐动法诀时的灵力并将之放大形成利箭。也就是说,门后面的人实际上是被开门之人杀死的。 无需用愈伤诀。利箭是灵气组成,太极盘化了利箭让它们还原为灵气,再用这些灵气修复受伤的肌体。内脏未受损就好办,仅仅皮肉筋骨之伤而已,须臾时间两人便无大碍。 张秋生取出门背后的阵法图纸,让姐姐与秋兰共同研究。这个阵法非常的深奥艰涩,说明西方修士阵法修为一点不比东方修真人差。一个阵法无论怎样深奥,它都必须遵循一定的规律。这个规律就是天道,违反天道就不成阵。就像任何高科技产品都必须遵循物理、化学或生物学等等学科的基本原理,否则就造不成产品一样。 张秋然与李秋兰精通阵法原理。尽管这个阵法以前没见过,但依据阵法的基本规律,大约在一小时过后,姐妹俩终于悟透了这阵法的奥秘。 再次约好,十五分钟。姐姐在十五分钟时没见弟弟与妹妹出来就开门,弟弟、妹妹在第十分钟时如果打不开门就赶紧地跑到下面的洞窟。而姐姐呢,在弟弟、妹妹进去后就立即闪身躲到门的侧面,外面的场地大尽可以躲藏。 还是打不开这扇门。方法明明是对的,所掐的诀及打的法印都是对的,可门就是不开。法力太小,必须加**力。这是张秋生与秋兰同时得出的结论。 李秋兰取出灵气串,这是她从来没用过的东西,今天则必须要用了。还是打不开,李秋兰所用法力在外面是可以惊天动地,居然还打不开。难道方法不对? 看看手表,时间已过去八分钟。张秋生说:“再努力一次,然后就赶紧跑下去。”说着就将一只手搭上秋兰的肩头,将自己的灵力传给她,并且也加上灵气串。 李秋兰吸了一口气,动起秘法,将自己灵气串加秋生传过来的灵气全融汇起来,然后掐动手诀再向门上打出法印。无声无息,门开了!很显然,这门开的很勉强,法力还是不太足。 但是,门外可就了不得了。整个大厅一下全黑了下来,同样是无数的利箭几乎呈一百八十度平铺地射出来,还是几乎没死角。幸亏这个“几乎”,就是说多少还有点角度。张秋然见大门出现异象,丝毫没有考虑立即闪到一边的墙角并将自己像照片一样贴在墙壁上,终于躲过这一劫。要知道,里面集中了两个在世之仙的法力还加灵气串,如此威力所形成的利箭其可怕简直难以想像。 制造这个空间的人用心险恶啊,居心叵测啊,难道真的是撒旦本人所为?不会的,与创世神并列的魔鬼不可能干这种小儿科的事。那么是谁呢? 张秋生站在那儿胡思乱想。张秋然与李秋兰赶紧消除痕迹。大厅的廊柱、墙壁上留下了无数的箭痕。所幸的是张秋然将那些监视之人全移到廊柱之后了,否则也不知要死多少人。 不管怎样,屏蔽法阵的事解决了。三人一道进去,下面洞窟里还有一个屏蔽法阵,肯定是掩藏着另一个门。这是李秋兰发现的。张秋生那时只顾着发财,对洞窟里的墙壁看都没看。 张秋然与李秋兰姐妹俩一下到那个洞窟就立即站到侧面的洞壁前,细细地打量上面的法阵。 张秋然研究法阵没一会就发现,这儿的时间是停滞的,或者说根本就没时间。因为她待在方寸小筑里的时间最多,对于时间比较敏感,也有独特的体会。 张秋生明白了,那些尸体为何没腐烂。古代的大神真了不起啊,能够随便创造空间,也能随便改变时间。世间的万事万物说到底,不就是时间与空间的关系么?参透了时空,也就悟透了生死。 这儿虽然没时间但手表还照样走,创造这个空间的大神大概没料到若干年后普通人居然发明了手表。张秋生看了看手表,一小时零五分,第二道门开了。依惯例,张秋然等在门外,张秋生与李秋兰先进去。还是依惯例,张秋然在外面等一小时。 还是一条向下呈四十五度角的甬道,只不过比上面那条长了一半多大约有一百多米。通道的尽头还是一个洞窟,只是小了很多,大约五十平米多一点。 有了前次的经验,进入第二个洞窟要小心谨慎得多。果不其然,张秋生刚刚一脚踏入洞窟就传来两声大吼,从声音可以判断是一男一女。 张秋生还是铁棒架住男的大斧,水果刀插入其胸膛。李秋兰的飞绫缠住女的,再随手一带将其靠上男的胸前。水果刀已经在男的胸前形成漩涡,并立即吸住那女的。 一对男女如同上面那个大汉一样都惊呆了,也是稍稍疑惑了一下,漩涡立马就扩大成一个大窟窿。男的想拔出水果刀,可是女的挡住了他。女的想拔出水果刀,但她的手够不着,水果刀在她的背后。 废话不多说,没一会这对男女便被吞噬。李秋兰去接姐姐,张秋生打扫洞窟。这个洞窟只有五具尸体,四男一女。这个洞窟里有两个鬼魂,说明他们是一对夫妻或者情人,他们俩共同残杀别人而相互间不打斗。 他娘的,这个洞窟里还有一个门,门上还是有屏蔽法阵。不管了,先打扫战场,这是张秋生的最爱。 五件豪华兵器先收起来,上面的宝石还是等回去后再抠。五具尸体身上的储物法宝取下来。三个储物袋,一个戒指,一只手镯。手镯是戴在那个女尸的手腕上,如同上面洞窟里的储物手镯一样,其实都是黄金打造上面镶了宝石,真正的储物部分只是宝石,而且每个手镯上只有一颗宝石是能够储物的,其它宝石只不过是装饰而已。西方人自古就不崇尚玉,无论是软玉还是像翡翠那样的硬玉。 储物法宝里收藏的金银财宝就不说了,张秋生自己也没清点。快速地将五具尸体装进那个小木盒,立即去协助秋兰打开这个洞窟上面的门。 李秋兰还是盯着门背后看。很明显,这儿的阵法与上面的那个不一样。能让李秋兰这样长时间的注视,说明是非常的不一样。 张秋生还是打开画架临摹。不仅是打开这个门,临摹回去也是一件重要的资料,可以永久收藏以为研究借鉴。 图制好了,秋兰也没想出破阵之法。离与姐姐约好的一小时差一分钟,两人飘到下面洞窟中。张秋然在外面准备破门,想了想,弟弟向来马大哈,而秋兰对弟弟有一种依赖性,又等了五分钟。 两人都清楚姐姐的性格,一点不着急地在洞窟里四处打量。秋兰刚才着急要去参详门背后的阵法,没顾得仔细看这洞窟。而张秋生却是只顾发财,更加没将洞窟的四壁放心上。 洞壁嘛,也与一般的洞壁差不多,没什么明显的区别。但两人的心里就是觉得别扭,有一种非常不好的危险感。也许这种危险感只有他们这种福星高照的人才有? 张秋生与李秋兰同时朝对方叫道:“快躲!”并且都躲进甬道。与此同时,张秋生抛出水果刀让其悬在甬道尽头离门约五六米之处。李秋兰祭出铜鉴,尽其全力在铜鉴上加持法力。 门开了,如同上次一样无数的利箭无死角地沿甬道射过来。水果刀吸收了部分利箭,铜鉴挡住了另外一部分,剩下不多的利箭被两人用兵器格掉。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洞窟里的一端也射出无数的标枪,也是无死角铺天盖地地扫射。 算无遗策啊!创制这个空间的大神心思好缜密。那十几个尸体不管分成几拨,都是一窝蜂下的,没有在外面留人,所以他们还没资格享受这种甬道内直射而洞窟里横扫的待遇。他们是互斗而死。如果不互斗,恐怕就是饿死,反正都是死。张秋生心想,这位大神如果不是自己要出来,恐怕连门都省了吧?那多好,起码不会死人。 张秋然与李秋兰还是在研究第三道门,张秋生坐地上胡思乱想。大概是大神的才智用尽了,第三道门的屏蔽阵法很简单,姐妹俩没半小时就研究出开启之法。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撒谎会脸红 张秋然与李秋兰还是在研究第三道门,张秋生坐地上胡思乱想。也许是大神的才智用尽了,第三道门的屏蔽阵法很简单,姐妹俩十五分钟不到就研究出开启之法。 还是依照前两次的方法,张秋然等在门外,张秋生与李秋兰进去,时间还是约好一小时。还是依照惯例张秋生先进,可是他还没迈步突然就听到一声非人类的吼叫。 三人急忙后退,已经迟了。一只比人还高的雄狮扑出来,一爪就打掉张秋生手中的水果刀同时将他扑倒。 张秋生急忙一手叉住雄狮的脖子,一手抡起铁棒击向雄狮的腰部。肩膀被雄狮按住,大臂动不了,只靠小臂的挥舞没什么力道,铁棒击在雄狮身上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 关键时刻张秋生体内的吞噬仙诀自行启动,雄狮的体形立即缩小。可是没等雄狮完全消失就突然不见,张秋生疑惑地四处张望。 原来张秋生被身形巨大的雄狮遮住了视线,没看到从门里面出来几十只雄狮、黑熊。不仅是这十几只,门外还有挤着很多猛兽,由于这个洞窟太小暂时进不来。 张秋然与李秋兰也分别被雄狮扑倒,所幸的是李秋兰的铜鉴还握在手上,急切间李秋兰祭起铜鉴将这些猛兽全收了进去。 三人坐在地上喘气。两个女生一边喘气一边整理衣服,她俩的衣服都被抓破了,头发也弄乱了,这在她们俩是很少见的事。 张秋生一边喘气一边骂,尼玛,太可怕了。创造这个空间的人咋就这么变---态呢! 大神的才智真的用尽了,这门背后没屏蔽阵法,有个拉环一拉就开。也没甬道,就一条走廊。走廊的两边是无数的铁笼,那些猛兽就是关在这些铁笼里。估计只要谁打开这道门,这些铁笼的门也会随之打开。 走廊的尽头又是一道门。这道门上有两个大铁栓没有阵法。拉开铁栓,外面竟然是一望无垠的原野。出门,回头看看。这是一座高山,他们是从山洞里出来。可是,这道门的外面有阵法。 这个阵法不太复杂。但有一样,没有肉身的灵异之物无法打开。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前面那无垠的旷野里全是鬼魂! 那么,这儿真的是地狱?不对啊,他们三人都去过地狱,通向地狱之门的路不是这样啊?通向地狱的道路上充满了各种诱---惑,不像这儿是一道道杀人的关卡。 考虑到前面可能全是鬼魂,张秋然不愿去了。虽然已经不怕鬼,但还是极其不愿招惹,从来都是有多远就躲多远,除非是无意中遇上。 其实,李秋兰虽然是鬼出身,但她也不喜欢与鬼打交道,也是除非无意中遇上又是十分的不得已。 第二天一早,张秋生决定回罗马拍戏。时间紧迫不能瞎耽误,赵如风那些人及艾尔斯皮尔的胶片就一边拍戏一边等吧。 罗马的戏很简单,就是凌静站在古斗兽场作思考状作唱歌状。整部戏到这儿已过了三分之二,可却是个转折点。 前面是主角怀揣着梦想来到京城当了个北漂。她一边打工一边去酒吧唱歌。她有了男朋友,生活登时充满了幸福。渐渐地有了点小名气,与经纪公司签了约。 当专业歌手很难。公司内部的倾轧,各种矛盾。要不断地推新歌,要花钱打榜,要经常在娱乐新闻上露脸。没人为主角写歌,或者说公司不愿花钱为她买歌,经纪人却故意制造绯闻给她攒人气。渐渐地,不用故意制造她也绯闻不断。 经纪人劝主角攀附权贵,不断给她介绍大款,不断安排她出席各种荒诞酒宴、派对。拒绝或应酬的不好,经纪人会朝她咆哮。 经纪人手下有五个女孩,三个演员两个歌手。演员从没出演过正经角色,歌手也没有好歌。经纪人正事不行,歪门斜道却乐此不疲。 新歌一首没有,绯闻却越来越多,主角陷在里面不能自拔。众叛亲离,男朋友终于离她而去。主角受不了这种打击,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痛苦地思考,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人应当怎样的活着。一个男孩,对主角始终不弃不离的男孩劝她出去走走,换个环境也许就会有新的人生态度。主角的第一站就是罗马,圆形的古代斗兽场。 下面的剧情,出现的画面都是主角思考。从古到今,站在人类的历史长河里,个体是多么的渺小。 从这里开始最是难拍。人类的历史要浓缩在二十分钟的镜头里,包括战争、瘟疫、天灾、人类与自然的抗争等等。 张秋生原打算,西方战争比较难拍。既找不到演出团体来演,找到了也要很长时间来排练,这些都要很多的钱。一点二亿人民币实际只有一千多万英镑,恐怕远远不够。 现在好了,撒旦的领地里恐怕有战争场面,拍下来可以省很多事、很多时间,更加的省钱。 瘟疫与天灾嘛,好办,去影棚拍再加电脑后期制作。虽然花钱也很多,毕竟比请上万的西方人表演战争要省得不是一点两点。 罗马的戏拍摄完毕。张秋生带着剧组又去巴黎,之后再去伦敦,再之后巴塞罗那。这些地方拍摄的镜头都是穿插在历史中,否则剧情就太单调。好在怀特一直陪伴着他们。很多事,有怀特出面就非常好办,也非常省钱。三天后他们又回到罗马,似乎他们这次的欧洲行是以罗马为基地。 赵如风带着一帮人来了,包括韩、华二老,柳、李两家的三长老。如此的机缘,做为老牌的修真人绝不会放过。柳、李两家的三长老早就知道了张秋生的性格,事情过了就算从不找后账。 柳、李两个三长老已经不认识李秋兰。他们只是在日本匆匆见过李秋兰一面。那时的李秋兰穿着二十一中校服,低着头,怕生生的。与现在的在世之仙的气质完全不同。 再说了,柳、李二长老也不敢朝李秋兰脸上认真看。不说李秋兰现在是名满修真界的元婴期高人,仅仅是一个小女孩,两个老头朝人脸上猛看就很无聊。 艾尔斯皮尔的胶片也买来了。张秋生将童无茶拉到一边说:“你感应一下那个面色青白的人,他叫艾尔斯皮尔。我们所要去的地方就是他的地盘。 这人很可疑。说是信撒旦,可他又不是撒旦教。问他是何种教派,他总是含糊其词。我们此去风险极大,不说咱哥们的小命捏在你手上。韩、华二老与柳、李两个长老的老命也都捏在你手上,一定要将这人的老底摸清楚。” 艾尔斯皮尔买了两万多英尺的胶片,还有张秋生提出的两架摄影机、三台摄像机、十部相机、小型汽油发电机、摄影机电池等等。 话不多说,天一黑众人就起飞。凌静与关晓莉由艾尔斯皮尔安排人带她们去巴黎逛街去了。 从在宾馆开始直到在空中飞行,童无茶都跟在艾尔斯皮尔身边。这么个小个子的东方修真人,长相又这么猥琐,艾尔斯皮尔没在意,甚至压根就没将他放心上。 到了庄园,张秋生提议先喝杯咖啡。这个提议很合理,待会就要冒险生死未知,喝杯咖啡放松一下很有必要。童无茶就坐在张秋生一起,两人低着头悄悄说话。 到了那个地下大厅,张秋生突然对艾尔斯皮尔说:“我现在改变了主意,艾尔斯皮尔先生,你与我们一道进去吧。” 什么,什么什么,我要与你们一道进去?哦,不不不,艾尔斯皮尔惊慌地说:“我不与你们一道。我就站在这儿,等待你们凯旋而归。” 这个----,我们恐怕凯旋不了,张秋生说:“甚至,我们可能会全都死在里面。还有,那个,艾尔斯皮尔先生,能确切地告诉我您的教派是什么吗?我想知道死前最后一眼见到的是谁。” 我我,实际上,我的教派没名称。为什么要在乎名称呢?那些都是非常虚的东西。关键在于我,我就在这儿,我叫艾尔斯皮尔,这才是实实在在。 嗯,您的脸现在没红。说明你只是撒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谎,目的只是隐瞒您的真实身份。张秋生嘻笑地望着艾尔斯皮尔说:“听说您要是想骗人,说非常重要的谎言时脸就会红。这种红不是害羞,男子汉怎么会害羞呢?也不是良心有愧,因为你压根就没良心。”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怵目惊心 嗯,您的脸现在没红。说明你只是撒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谎,目的只是隐瞒您的真实身份。张秋生嘻笑地望着艾尔斯皮尔说:“听说您要是想骗人,说非常重要的谎言时脸就会红。这种红不是害羞,男子汉怎么会害羞呢?也不是良心有愧,因为你压根就没良心。” 艾尔斯皮尔所属的团伙真的没名称。他们根本就不是教派。大概在两千多年前吧,地中海附近有一大智慧之人。这人一般是居住在亚平宁半岛,那时还没有意大利及英国等这样的现代国家。 此人有感于人类的苦难,尤其是那些死后灵魂无处投奔的人除了自己的痛苦外也会给人类制造次生灾难。于是他建了一个空间,将这些灾难的场景原封不动的搬进去。然后呢,他不知道怎么办,尽管他的智慧通天彻地。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世界末日,到那时再一并审判吧。这是上帝的事,反正不归他管。 这个大智慧之人后来走了,与东方修真界一样,天地联系的通道彻底断了。这是天道,不分东方西方。 大智慧之人临走前安排了一个卫队看守这个空间。对了,艾尔斯皮尔这些人的祖先就是这个卫队的卫兵。说到这里,大家应当明白了,艾尔斯皮尔这些人的正确名称就叫守门人。 在漫长的年月里,这些守门人中的很多在世俗界混得很好,他们被各时期的君主封王封爵。这些王爷、爵爷就觉得守门人不好听与他们显赫的身份不相称,但根据祖制他们又不敢改,于是他们在守门人的前面加上撒旦两个字,变成撒旦的守门人,而那个门也就被称为撒旦之门。西方修行界当然知道他们只是守门人,但要是外人问起来他们就含糊其词。 没有人轻视守门人,尤其是为撒旦守门。不轻视归不轻视,想将这个撒旦之门夺过来据为已有的大有人在。尤其是梵蒂冈教廷,他们根本就不相信那是撒旦之门,依据就是撒旦不可能待在那种地方。 所有的西方教派都认为那个门后面有好东西。在漫长的两千多年里,那个庄园多次被人攻占过,但没人能将撒旦之门打开。在冷兵器时代,侵略者用剑劈用斧斫用撞木撞。进入近现代后,占领者用炸药炸用炮轰。撒旦之门就是撒旦之门,它纹丝不动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其实这些守门人是很强大的。数千年的繁衍,他们已从原来的十几人发展到几万人。而且他们有钱有势,无论在世俗界还是在修行界都是不可忽视的力量。 既然撒旦之门无法打开,侵略者自觉退出,这个庄园还归守门人。这个庄园的产权是公认的,归守门人所有。侵略者们只不过想得到门后面的东西而已。既然门打不开,那也只有归还原主。 但是所有的教派包括梵蒂冈都以为守门人能够打开那扇门。相信撒旦的害怕守门人将撒旦放出来。不相信撒旦的害怕守门人将里面不好的负面的东西放出来,这样就会给人类造成巨大灾害。所以最近一百年多来,再也没人招惹守门人。 说了这么多,大家知道,守门人自己根本打不开这扇门。可他们又比任何人都急切地想知道门后面有什么。 张秋生一行去了梵蒂冈,那么,为了公平起见你们也要来撒旦的领地。这只是艾尔斯皮尔的借口而已。他就想看看,这些东方修真人能不能够打开这扇门。 果然能打开,这让艾尔斯皮尔很兴奋。他想让这些东方修真人进去。如果他们从此没能出来,那艾尔斯皮尔就立了一大功,他凭一已之力消灭了这些东方修真人。如果他们出来了,那就很好,他会用尽一切办法掏出进门之方法。 祖先传下来的话,门后面有死无生,艾尔斯皮尔可不想冒这个险。所以他假装结结巴巴假装脸红,让张秋生觉得他说的都是真话。 艾尔斯皮尔额头冒虚汗,东方修真人将他的底细全摸清了。三天时间,就对我了解得这样透彻,他们是怎样做到的?他不认为是西方修行人提供的情报,因为许多事西方修行并不知道。只能说东方修真人的情报能力太强,难道他们在西方有卧底? 揭出艾尔斯皮尔的老底,张秋生就懒得废话了:“其实,你不撒谎不隐瞒事实我们也会进去,我们这些人就喜欢冒险。但是,既然你撒谎了,那就必须受惩罚。至于怎样惩罚我还没想好。现在,我们先进去。如果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当然地归我们所有,谁叫你撒谎呢?如果没什么好东西,我就加重对你的处罚。” 艾尔斯皮尔想跑,他身旁的两个得力助手也想跑。华寒舟随手一捞揪住艾尔斯皮尔的衣领,孙不武抓住莱温特男爵的头发,孙不滚伸腿一绊将另外一人摔了个狗吃屎。 在自己的地盘却要别人来冒险,果然够卑鄙。张秋生吆喝道:“老子最恨这种人!走,前面带路!” 李秋兰已经将门打开。张秋然告诉艾尔斯皮尔:“让你们的人躲到上面去。否则产生任何危险我们概不负责。”张秋生帮着解释,我们进去后,这个大厅里会非常危险,你们的人一定要躲到上面去。 孙不武将三个守门人顶在最前面,麒林分队的人跟在后面鱼贯而入。 李秋兰依次打开后面两道门,没什么危险,大家平安无事来到最后一道门前。李满屯伸手拔开两道铁门栓,出了门大家就站在一望无垠的旷野边。 一直绷紧的心弦松了下来,大家都长长地吐了口气。紧接着又发现一个问题,眼睛可以一直看到地平线,神识却放不远。艾尔斯皮尔等三人不知怎么样,麒林分队的人起码都可以放出一千米以上。可现在最多的也只能放到二百来米。由此推断,这儿可能有某种禁制,禁止阴灵之物的鬼力。 赵如风轻声发布命令:“大家注意了,这儿有点邪门,都将防护服穿上以防万一。”据说这儿收藏的都是人类苦难。那么除了天灾**恐怕也有瘟疫,传染不传染?不知道。有备无患总是不错的。 麒林分队的防护服是那次执行世外桃源任务时发的,其实是防化服。能防核辐射嘛,防细菌病毒总是行的。可是问题来了,缺九套防护服。韩、华二老,柳、李二长老,高山寒与童无茶,艾尔斯皮尔等三人。 张秋然说她不去了,就在这儿等大家回来。她本来就不愿看凄惨的东西,刚才是没理由不跟随大部队,现在有理由了。 张秋然不去,李秋兰也不去。结果是带着女生都不愿去。十个女生有九套防护服,夏小雪没参加世外桃源的任务她没有,将她们的防护服让给别人刚好。 防护服穿好,隐身隐形玉佩戴在外面,储物戒指也挂脖子上。这是吸取上次在世外桃源的经验,防护服阻断一切射线而不能动用法术而想出来的方法。不过还是不能飞,那就走吧。 虽然不能飞但人人身强力壮武艺高超,在这片灰色的原野上大踏步前进。是的,是灰色的原野,没有草没有树,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所以也没时间。但光线却非常好,目光可以看得很远很远。 终于到达第一个小镇的外面。严格说这是个城市,古代的城市不能用现代的眼光来看。张秋生一行人站在城外静静地看着这个小镇,他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能静静地等待。 等了不长一会发现不对,这座城市太安静了。张秋生带头,大家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向城里摸进去。还没真正进城,入口处就横躺着十几具死尸。 这些尸体严重脱水,皮肤干燥收缩,眼窝深陷。这儿无法做检查,张秋生估计是霍乱。城市里弥漫着难闻的臭味,到处是大便,这就更加说明这儿曾发生了霍乱。霍乱的一个明显症状就是拉稀。 张秋生吩咐大家,一定要将头盔戴好,这儿的一切虽然都是幻象,但谁知传染不传染呢?来自地狱的细菌会不会更厉害? 问艾尔斯皮尔,他也不知道这样的霍乱大流行是哪个时期哪个城市。中世纪的欧洲发生过很多起霍乱大流行。没看到这个城市的标牌,真的搞不清。 城里面大街上到处是死尸。伸头从窗户往里面看,也都是死尸。这是怎样可怕的场景,这些胆大包天心硬似铁的人都禁不住胆颤心惊。 摄影机、摄像机全部打开,他们要将这些场景记下来。城里的大街小巷,到处是大便的臭味,到处是横臥的尸体。 出城狂奔很长一段路,大家才摘下头盔深深地吸口气。太可怕了。张秋生终于明白,大神为什么要将三重门弄得那样森严。这里的瘟疫要是传到外面,会引起天下大乱。 不戴头盔就可以飞。张秋生带着众人又飞了很长一段路,然后在一山坡坐下休息。 习惯了黑白世界,发现这儿的风景非常好。山下是大片的葡萄园,还有很多的不知是桔子还是柠檬的树林。农人在葡萄园里劳作,羊儿在山脚下吃草,农舍的屋顶上飘荡着炊烟。 远远的又是一座城市。城市里有一座高高的山。山顶上有一座神庙。神庙外面的长廊由无数的大理石立柱支撑着。长廊上有很多人在走动。 看起来这儿挺不错的嘛,李满屯说:“我还以为这儿全是死人呢。我们下去讨点水喝喝?” 你确定那些是活人?韩冠阳讥笑道:“你去吧,我看好你。你能讨来水的,上好的清泉水。”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空间经历 远远的又是一座城市。城市里有一座高高的山。山顶上有一座神庙。神庙外面的长廊由无数的大理石立柱支撑着。长廊上有很多人在走动。 看起来这儿挺不错的嘛,李满屯说:“我还以为这儿全是死人呢。我们下去讨点水喝喝?” 你确定那些是活人?韩冠阳讥笑道:“你去吧,我看好你。你能讨来水的,上好的清泉水。” 张秋生问艾尔斯皮尔:“你知道那是什么城市吗?看起来很大也很繁荣,历史上应当有点名气。” 不不,不知道,艾尔斯皮尔难为情地说:“我不能将历史书看到的与眼前的城市联系起来。你知道,历史书的描写总是干巴巴,而亲眼所见的又是生气勃勃。” 走,去城里看看。不过,先将防护服脱了,在没有瘟疫的地方穿防护服是找虐。 大家向那座城市飞去。不对,情况不对,磁场似乎有变化。刚刚接近城市,张秋生就觉得飞行有点阻滞。在这个处处都充满危机的地方,一切都应当小心谨慎,张秋生带头落下来。 情况更加不对。也只有像张秋生这样高修为的人才可以感觉到情况的不对。赵如风及韩、华二老也可以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其他人就一无所知了,艾尔斯皮尔及他的两个属下就更是一头雾水。 能让磁场发生变化,极有可能是地震。张秋生取出摄影机,大家照他的做。 大地突然颤抖,房屋在倒塌。城市中心的那座山在下陷。街道上的人们在大声哭喊,在惨叫,在惊号。十二秒,仅仅十二秒,眼前的城市变成废墟。身后的村庄已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是开裂的大地,零乱的葡萄园与东倒西歪的柠檬树,还有村庄背后坍塌的高山。 城市里尚未死亡的人在呼救,受伤之人在嚎叫,一声声,一声声,让人不忍听闻。 第二次地震又来了,大地又是一阵颤抖,城市消失了。没有了呼救,没有了惨叫,没有了哭嚎,一切变得那么安静。安静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甚至连这座城市都从来没存在过。 张秋生带领众人默默地飞走,离开了这座消失的城市。艾尔斯皮尔低声说:“回去,我一定要查出这座城市的名字。” 大家心情是很沉闷。有谁亲临现场看到一座城市,一座繁华的城市眨个眼的时间就被地震毁灭,你站在一旁却无能为力。 一言不发地飞行,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飞了多少路。大地又在震颤,这次不是地震。是千万人的脚步声,伴随着战鼓隆隆。 张秋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赶紧地下令,隐身、隐形。摄影、摄像准备,开拍! 广阔无垠的大地上,两军正在对垒。初步估算,双方各有五十多万以上兵力。在战鼓的催动下,两军正在步步逼近。 双方的将领骑着马站在高地上。无数的传令兵将调兵遣将的命令传达到各个部队。而双方的各部队接到命令后立即做出响应。 毫无疑问,一方是罗马军团,这从他们那著名的罗马方阵上可以看出来。另外罗马军团旗帜鲜明铠甲整齐,方阵向前推进的步伐坚定有力。 而另一方旗帜比较零乱,军装也很破旧。但向前推进的步伐却同样坚定,比罗马军团更加的视死如归。 这肯定是一场侵略与反侵略的战争。罗马军团是侵略方,而另一方是在反侵略。 张秋生想问问艾尔斯皮尔,这是一场什么战争。但想想还是没问,抓紧时间将这场面拍下来最重要。另外,艾尔斯皮尔的历史知识恐怕也很狗屁,问了也是白问。 近了,近了,双方的先头部队已经只隔一线之遥。战鼓更加响亮,气氛更加紧张,双方前进的步伐更加坚定。 箭与标枪像雨点一样射向对方。双方都有无数的人倒下。倒下的位置立即有后面的人填补上,继续前进,前进。战鼓隆隆,前进,前进。 孙不武、孙不滚隐着身冲到两军对垒处,难得一见的场面啊,得真实地拍摄下来。李满屯与韩冠阳分别去到一方的背面,拍摄将领们的调兵遣将与战术指挥。吴痕飞到半空,做全景拍摄。其他人都持摄像机,各自按照喜好拍摄。 唯独张秋生没事。这样的场面总不能拿个电喇叭大喊大叫吧?随他们去了,拍出来是什么就什么吧。相信这些人拍出来的东西不会差,最起码吴痕与孙不滚不会差,他俩可是非常专业的。 双方的前头部队终于接战。一时间杀声阵阵遮过了隆隆的战鼓声,冷兵器时代完全的就是肉搏。真正的刀光剑影,真正的你捅我一剑我扎你一枪,真正的你打我一拳我咬你一口。 前面的倒下去,后继部队继续往前冲。人嘶马吼,人仰马翻,骑兵对骑兵,步兵对步兵。罗马军团分出一队骑兵突袭对方侧翼。对方也分出一队兵马迎头痛击。 这大概是一场总决战,双方都投入了所有兵力。全过程大约十来个小时,只杀得血流成河尸骨遍野。尽管双方差不多的兵力,但乌合之众最终敌不过有组织的军事集团,罗马军团赢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这场战争的残酷在于对方全部阵亡,而罗马军团所剩部队也不过十万之数。 战场没了,消失了。大概是过一段时间这种情景就会再现一次。又或者,只要时间环境等等符合条件,这种场面就会再现。 太残酷,太血腥。虽然是从未见过的战争场面,却没人感到什么战争美,暴-力美,血-腥美。大家又一次沉默地向前飞。 此后他们又见证了许多其他的战争、地震、火山爆发、海啸、鼠疫流行、炭疽病流行等等。 最让这些人感到怵目惊心的是,古罗马的斗兽,奴隶与猛兽搏斗。在高大巍峨的斗兽场后面,奴隶与猛兽被关在铁笼里,人与野兽享受的是同等待遇。 斗兽场中,人与猛兽拼死的搏杀,看台上贵族们欢呼叫喊,相互下注赌人或兽赢。一场场,一幕幕。不看了,回去!张秋生下令。 我们来这儿的时间太长,再不回去恐怕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这句话提醒了所有人,尤其是赵如风等一行。哎呀,不好,亚洲金融风暴恐怕都已经结束了! 见他们回来,女生们都大叫,你们怎么才回来!都大半年了。要不是怕你们找不着回来的门,我们早就回去了。 很有几个女生的手表带日历,看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她们着急得跳脚。张秋然与李秋兰倒不关心时间,她们怕男生们会遇上危险。但怕也没什么用,这个空间太大,情况又一点不熟悉,现在也不知上哪儿去找他们。 张秋然对女生们说,男生们吉人自有天相,我们急也没用。我们趁现在闲得慌,各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学习上有什么没克服的难题,现在抓紧时间攻克。工作上有什么想不通的,趁着现在没事多想想。 再不然就修炼。这儿虽然没灵气,好在大家戒指里都有龙肉,或者这个那个丹。 于是众女生看书的看书,写写画画的写写画画,剩下的时间都用来修炼。张秋然与李秋兰则利用这段时间给里面所有的门再加上一道禁制,并将猛兽都放回铁笼。这样的空间确实不能向外界泄露,更不能让任何人进来。不管怎样,大家都算安下心来。 可是最近又开始操心了。不是操心,而是焦急。按照时间算,春节都已经过了,男生们都还没回来,可别出了什么事! 还有一件事让人焦急。修为最低的夏小雪要渡劫了。在这个空间怎样渡劫?或者说,在这个空间渡劫会引起怎样的后果?张秋然与李秋兰都没这个经验,不知如何应付。 本来打算去找男生们的,现在被夏小雪要渡劫。这可是大事,必须认真对付。也只有带夏小雪先出去,待她渡过劫再进来。问题是,渡劫是个怪事,除非立马要渡,没人知道具体时间。现在该出去呢,还是继续等。 夏小雪惭愧地说,是她害了大家。这话说的,渡劫也不是你想渡,想渡就能渡的。正在张秋然安排李秋兰带夏小雪出去时,男生们回来了。 不再多话了,赶快出去。要是夏小雪引起大家共同渡劫,我的妈呀,这么多人,那个共同渡劫将是怎样的可怕? 艾尔斯皮尔进门时发现两旁的许多铁笼以及铁笼里无数的猛兽,除了害怕外,心里还想来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再想想就明白了,来的时候被人押着心里更害怕。 出来的时候,艾尔斯皮尔的部下很奇怪地问:“我们刚刚上来没一会,你们没进去?或者里面什么也没有?” 艾尔斯皮尔面无表情地说:“撒旦发怒了,斥责我们无故打扰他,将我们撵了出来。此事绝不能说出去!连我们进去过都不能泄露!”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愿意为您效劳 出来的时候,艾尔斯皮尔的部下很奇怪地问:“我们刚刚上来没一会,你们没进去?或者里面什么也没有?” 艾尔斯皮尔面无表情地说:“撒旦发怒了,斥责我们无故打扰他,将我们撵了出来。此事绝不能说出去!连我们进去过都不能泄露!” 艾尔斯皮尔毫无表情的下面是无限的震惊,无限的兴奋,无限的后悔。在里面待了大半年,而外面仅仅是一眨眼的时间。哦,伟大的撒旦,光荣属于你,我是你忠实的仆人。 艾尔斯皮尔请求张秋生以及那些东方同伴对此事严格保密。见张秋生看着他没说话,艾尔斯皮尔说:“这个,我知道,需要一点代价。拍的那些胶片由我来冲洗,免费,你看怎么样?” 张秋生瞪着艾尔斯皮尔,还是不说话。艾尔斯皮尔立即又说:“当然,我知道,这只是小钱,不足以支付保密费。你看,这样好不好?自从电影发明以来,我们拍摄了许多电影,或者叫电影资料。全都是历史上的大事件。到目前为止从来没公开过。我将这些也拷贝一套给你,怎么样?” 吴烟与李秀英默默地看着这两人如何谈判。张秋生一直是她们学习的榜样。嗯,谈判仅仅会见风涨不行。有时沉默也是一种力量,让对方自己来涨价这也是一门学问。秋生真聪明,可是,他怎么就会这些鬼门道呢? 艾尔斯皮尔见张秋生还是瞪着自己,果然又主动涨价。不过这个价涨得有点无可奈何:“这个,张,我知道,您什么都不缺,实际上您非常富有。仅仅从罗伯特那个傻瓜身上没收的宝石就价值连城。我实在想不出您还缺什么。而且我知道,在修行上我帮不了你什么。 这样,您看好不好?我们守门人在世俗界还是有非常大的人脉,说老实话吧,我们守门人在各大洲,尤其是欧美地区的很多行业都有人身居要职,在这一点上我们仅次于梵蒂冈。 如果张先生您答应替我们保密,那么,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守门人将是您最忠实的朋友,您所要做的任何事都可以得到我们无条件的支持。” 艾尔斯皮尔无限后悔的是,我怎么就想到他们能打开这扇门呢?好吧,我的预料不错,他们真的能打开。可我为什么想着让他们当替死鬼呢? 这绝对是个愚蠢的主意!他们不进去,这世界上就没人知道门后面根本没撒旦。我们守门人也就不会像被剥了皮的羔羊,活生生的展示给所有人看。 可是,但是,谁又能想到这些东方修真人的情报能力这样强大呢?我的底细被调查得这样清楚。 艾尔斯皮尔等于在苦苦哀求。后悔话就不提了,打不开自己所守的门,那还叫做守门人么?里面的情况一旦被西方修行界知道,他们将不名一文,因为所有情况都与撒旦没关系,撒旦根本就不在里面。所以艾尔斯皮尔必须哀求张秋生保密,为此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张秋生做事向来是将对手逼到死角,然后再后退一步。这样对手就觉得他非常厚道,非常讲道理,非常有分寸,就会感恩戴德。 嘿嘿,罗伯特的那点宝石算什么?那场战斗中你们西方修士所有人的好东西加起来又算什么?我在你们守了两千多年的这个门里的所得比那个多得多,也好得多。 这些守门人连世俗的人脉都拿了出来,恐怕也确实没什么好敲诈的了。张秋生轻开尊口:“好吧,就依你说的。不过,有一个保留条款。其他教派问起来,我们可以用谎言或者保持沉默来对付。但是,如果梵蒂冈问,那就得说实话。我们不能对上帝说谎,也不能在上帝面前保持沉默。” 艾尔斯皮尔最怕的就是梵蒂冈,别的中小教派他从来不放在眼里。但是张秋生的保留条款无法反驳,艾尔斯皮尔只能带着呻-吟说:“其实,唉----,你们也不是基督徒,为什么要听上帝的呢?好吧,好吧,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艾尔斯皮尔想了想又自我安慰地说:“其实,教宗并不管世俗事务,甚至连一般的行政事务都不管。那几个红衣大主教,我有办法让他们不过问此事。” 张秋生不管艾尔斯皮尔的内心是如何纠结开始发布命令。赵如风带着他的那帮人已经离开,一出洞门片刻没耽误就飞走了。张秋生的命令是朝他的剧组人员发:“李满屯、孙不武、韩冠阳与华寒舟,你们四人跟随艾尔斯皮尔先生,第一将胶片冲洗了,第二将艾尔斯皮尔先生所收藏的电影资料拷贝一套带回来。要认真仔细,不得有任何马虎。其他人立即回酒店,收拾行李,准备出发,非洲!” 张秋生又朝艾尔斯皮尔说:“能不能帮我们订一下机票?非洲的任何一个国家。但要求那里的民族能歌善舞。要是能够帮我们再订一下从这个非洲国家到布宜诺斯艾得斯的机票就更好。当然,还请帮我们办一下签证。” 非常愿意为您效劳,艾尔斯皮尔问道:“请问要什么时间?” 时间,时间,张秋生挠头皮。凌静与关老师还在巴黎,大半夜的正在睡觉吧?那个,这个,张秋生结束挠头皮问道:“艾尔斯皮尔先生,你有私人飞机吗?如果有请将我们的女主角接回来,然后估算一下时间,就根据这个时间订机票。” 私人飞机?当然有!艾尔斯皮尔说:“并且就停在附近。我有个建议,如果没有东西挪在酒店的话,你们就从这飞巴黎。再与那个女主角从巴黎飞非洲。”他巴不得张秋生这些人立即离开意大利。早一秒钟离开,就少一份与梵蒂冈人碰面的机会。等张秋生们离开后,他还有许多工作要做,让那些红衣大主教不过问张秋生今天的活动。 有储物法宝的人一般不会挪东西在酒店。尤其今天,进入那个门后凶吉难料就更将所有东西随身带了。 艾尔斯皮尔立即打电话,让飞机准备起飞。再安排人去酒店退房,当然住宿费也归他出了,谁叫他着急呢。 紧赶慢赶,再深更半夜敲开埃塞俄比亚大使馆办签证,再订去亚的斯亚贝巴机票,等等一切事情办好,天已经蒙蒙亮了。张秋生这些人真的佩服守门人的办事能力,可以半夜敲开人家大使馆的门,这个,真的很牛---逼。 虽然没打算来欧美发展,可是万一呢?万一有什么事需要来欧美办,有这么个门派帮着张罗,那要轻松许多吧?张秋生见艾尔斯皮尔忙来忙去的侍候着,心里很满意。这个守门人的秘密很值钱,当然得严格保守。 关晓莉感到大脑缺氧,我们在意大利没拍几个镜头吧?然后我与凌静就来巴黎玩了。现在就要去埃塞俄比亚,那在欧洲的工作怎么办?根据剧本,很多的戏都应当在欧洲拍的。 欧洲的戏已经全部拍完,现在战略大转移。张秋生糊弄人的本事是一等一:“其实戏吧,只要拍的顺,无论多少镜头也要不了一会。现在不仅已经拍完,为了防止一不小心弄丢或爆了光,已经派李满屯等人送去冲洗了。” 关晓莉大脑更加缺氧。公司派人来欧洲,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一点眉目都没有。张秋生来才三天,其中还有两天女主角逛巴黎,难道他就将一切工作都办好了? 好年华的人都知道张秋生是大能。刘总就恨他不将心事用在公司上,否则好年华的事业将更加辉煌。可是,再么大能也不会这样吧?简直比哈口气还轻松。 关晓莉不放心,坚决要留下来监督李满屯等人冲洗胶片。张秋生虽然不靠谱,但他办正经事非常厉害。李满屯这些人是完全的不靠谱,别将好不容易拍好的胶片弄坏,甚至弄丢了一盘两盘就坏事了。 张秋生没关晓莉的办法,只能告诉李满屯他们,关键时刻要将关老师弄睡着。主要是胶片太多,会引起她的怀疑。 上午十点多的机票,张秋生一行八点来钟就到了戴高乐机场。不是他们有多勤快,而是剩余的两个多小时在巴黎也逛不出什么明堂,还不如在机场等。 幸亏早来两个小时,否则还真难赶上这趟航班。航班不可能提前起飞,也不是因故取消,而是有人阻拦他们出境。严格地说是警察要将他们带回警察署接受审讯。 莱温特男爵奉命全程陪同张秋生一行,见到三个警察举枪对着自己这些人,其中那个警长还拿枪顶着张秋生脑袋,立即大声抗议。 警长用枪顶着张秋生太阳穴,傲慢地对莱温特说:“我怀疑他携带危险品、毒==品,必须带去接受搜查与审讯。”又对张秋生命令道:“举起手,老实地跟着我走。” 见着张秋生若无其事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莱温特很佩服。高阶别的修真人与贵族都是这样的品格,佩服之外倒也没觉得稀奇。但警察的做法是一种侮辱,你这样的人渣给高贵的修行者舔鞋都不配。这个绝不能容忍,否则就是我的失职。 莱温特正打算说点什么以威胁这个狗屁警长,张秋生却说:“别,跟他去吧。人家是执行公务,我们得遵守当地法律。”说着就带头往外走。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跟我去警署 见着张秋生若无其事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莱温特很佩服。高阶别的修真人与贵族都是这样的品格,佩服之外倒也没觉得稀奇。但宪兵的做法是一种侮辱,你这样的人渣给高贵的修行者舔鞋都不配。这个,绝不能容忍,否则就是我的失职。 莱温特正打算说点什么以威胁这个狗屁宪兵队长,张秋生却说:“别,跟他去吧。人家是执行公务,我们得遵守当地法律。”说着就带头往外走。 张秋生的同伴都是若无其事。看书的还是在看书,低声交谈的还是在交谈,东张西望的还是在东张西望。见张秋生往外走,这些人也都跟着往外走。 队长拦住莱温特:“你是英国人,这儿没你的事。” 莱温特知道了,这是哪个教派成心找茬,目的是干扰我们与东方修真人的友谊。 莱温特对张秋生说:“我一会就来,不会耽误行程。”说完就匆匆离开。一边跑一边打电话,将这儿发生的情况向艾尔斯皮尔报告。 艾尔斯皮尔此时正在摩纳哥那个酒店的会议室里。圆桌会议还没散,东方修真人一天不离开这个会议就一天不会散。但是梵蒂冈的三位红衣大主教已经撤走两位。阿黛尔是天使,是上帝派往东方的天使,他们是上帝的孩子。对于这一点教宗及梵蒂冈的红衣主教们都深信不疑,那样的神迹,那种圣洁之光是装不出来的。 留下一位红衣主教只是对其他教派表示,我尊重你们,但你们也要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主宰。 见艾尔斯皮尔进来,红衣主教问道:“听说你带着东方修真人去了撒旦之门,能说说结果怎样吗?两次,各是什么情况。” 太阳下没什么可以隐瞒,起码是大节方面无法隐瞒。但艾尔斯皮尔要隐瞒的只是细节:“我觉得,东方修真人拜访了上帝,那么,他们也要拜访一下撒旦才公平。” 结果呢?红衣主教微笑着问:“他们拜了吗?” 艾尔斯皮尔那苍白到发青的脸上又现出一丝红晕,顿了大约零点几秒说道:“说老实话,没拜。他们像进街心花园一样,在我那庄园里逛了一圈就离开了。” 那第二次呢?是什么原因,或者说你用什么借口让他们又去了?红衣主教的手在会场中划了一下,表示代与会所有人员提问,然后笑意更甚地问道:“我们都对这问题感兴趣。” 艾尔斯皮尔脸上的红晕更浓:“我要与张秋生决斗!他可以侮辱我本人,但决不能侮辱撒旦。我,艾尔斯皮尔亲王,要以撒旦的名义与他决斗!” 奇怪的是,童无茶一眼就可以看出,艾尔斯皮尔的红晕是一种伪装,是他说弥天大谎时迷惑听者的伎俩。可他在西方这么多年,硬是没人识破。 与会人员都信以为真,虽然明知艾尔斯皮尔肯定是输,大家还是非常关心地询问结果怎样。 艾尔斯皮尔惭愧地低下头,轻声地说:“输了,只一招,我就输了。” 自己输了,但看见别人也输给了同样的对手,而且这是个自己非常讨厌的人,心里就会格外地舒坦,就会觉得很平衡。罗伯特公爵此时的心情就是这样。 罗伯特假装慈悲地问道:“你是用什么兵器决斗的?是不是那柄镶满名贵宝石的古剑?”他巴不得艾尔斯皮尔祖传之剑上面的宝石也被张秋生抠光光。 艾尔斯皮尔还是低着头,轻声回答:“我用的是大斧,上面没宝石。罗伯特公爵,让您失望了。” 罗伯特确实很失望,但又不甘心地问道:“张秋生没向您提出赔偿要求?比如,将你那柄撒旦之剑赔给他。这是胜利者的权利,战败者必须照办。” 没有,张秋生没要撒旦之剑,又一次让您失望了。艾尔斯皮尔抬起头望着罗伯特说:“不过,他还是提出赔偿要求了。他这次世界之旅的全部费用都由我承担。包括他所拍电影的预算。” 这算什么?全部费用加起来也抵不过撒旦之剑上面一颗镶边的钻石。罗伯特无可奈何地说:“也许,张秋生不知道你有一柄撒旦之剑,上面镶满着名贵宝石。” 罗伯特正打算说明天他就告诉张秋生,说艾尔斯皮尔有这么一柄剑,或者说这家伙藏有许多珍贵的宝石。这时有人给艾尔斯皮尔递过来电话,是莱温特打来。 艾尔斯皮尔没听几句就掼了电话愤怒地站起来,右臂将全场划拉了一下大吼:“谁,你们中的谁,给我站起来!” 与会人员全部惊呆了。艾尔斯皮尔以阴沉而著称于世,很少这样大声咆哮。 这个会议到现在还没散,就是要盯住东方修真人在欧洲的一言一行直到他们离开,以便整个西方修行界统一行动。与艾尔斯皮尔咆哮相差不到两分钟,就有人进来报告,张秋生等一行在戴高乐机场被警方扣留。 所有人都楞了一分来钟,然后就有人开始抱怨,我们待这儿干嘛?不就是等这些东方修真人离开吗?他们早走,对于我们是好事。指使宪兵刁难他们,实际上是为难我们。如果张秋生一帮人生气了,迁怒于我们,有谁能敌得过他们吗?不仅仅是这几个人的问题,他们背后站着整个东方修真界! 接着就有人大骂,愚蠢的家伙,故意制造纠纷的混蛋,这是想挑动东西方大战的阴谋,一定要将这人这教派揪出来公审。 再接着就有人发现,罗得格拉斯,就是那个戴睡帽穿五彩睡衣的家伙不见了。对了,肯定是他!这个无耻的卑鄙的扫烟囱的小个子,专门躲在阴暗角落搞小动作的混蛋,他是要以一已之力制造整个西方修行界混乱的不要脸的家伙。 红衣主教阴沉着脸叫道:“怀特爵士,立即调查此事,我需要一份报告。”这个,没准是一次针对梵蒂冈的挑衅,必须认真对待。任何事都难保不走露风声,阿黛尔是天使的消息或许已泄密? 其他很多教派都派出自己的人员调查此事。此事的严重性目前难以评估,谁都想在第一时间掌握第一手资料。 有人提议,立即组成一个临时法庭,将这个不要脸的罗得格拉斯抓来公审。这个提案得到很多的人附议,他们甚至就法庭的人数,组成人员,审理程序及对审理结束如何执行的问题交换了意见。 艾尔斯皮尔大声说:“如果法庭成立,我来当原告。罗得格拉斯破坏了我与张秋生之间的关系,经过艰难的痛苦的抉择而建立的相互信任的关系。这个关系还牵涉到,张秋生在拍摄这部电影时支出的所有费用。这个损失必须由罗伯格拉斯赔偿。由于相互信任的体系被打破,造成今后的难以估量的损失,也应当由他来承担。” 罗伯特举手发言:“艾伽,我们所要面对的可能是一场东西方大战,与此相比,你的损失简直是微不足道。我同意成立一个法庭,但并不立即开始工作。而是在成立法庭的同时,再推举一个检察官。由检察官密切注视事态的发展,并收集一切证据。我们授权给检察官,由他决定起诉或不起诉或以何种方式起诉。另外,审判程序由新成立的法庭起草,交由大会讨论通过。” 也不是每个人都忧心忡忡或义愤填膺,有人就大唱反调。人家几个年轻人有着正当理由,通过合法途径来拍电影。可我们却心怀鬼胎大惊小怪,硬要说这是一种进攻。先是强迫人家决斗,发现打他们不过,又卑鄙的指使世俗宪兵来陷害。 哦哈哈----。我就期盼着,宪兵找不出证据以后怎么办?人家可是完全的遵守法律,对于警察的陷害不反抗。那么接下来呢?呵呵----,据说张秋生有两个非常厉害的爷爷,是东方修真人都很难见到的最高阶别修真人。我们就等着灭亡吧。 这人发言又引起新一轮的争吵。时间大概经过一小时左右,怀特爵士的电话让会场平静下来。 怀特的电话内容是,押解张秋生等人的宪兵出麻烦了,很大的麻烦。与此同时,莱温特男爵又一次来电话,内容与怀特爵士一样。 碰巧的是送张秋生一行的车并没离开机场。由于随时待命,司机早晨到现在还没吃早餐。现在任务完成了,司机抓紧时间正在机场餐厅解决肚子问题,莱温特一个电话就将他叫来。 莱温特想紧跟前面的警车,可是由于塞车情况太严重,他们始终接近不上。但有一个情况让他更坚信,是西方修行人在捣鬼,目的是干扰我们与东方修真人的合作关系。因为这儿是巴黎,管理巴黎治安的是警察,宪兵只管理十万人以下的小地方。 莱温特正想将这情况向艾尔斯皮尔报告,警车突然就抛锚了。远远地就听见警车司机在猛轰油门,但是汽车就是原地不动。再接着汽车就没了声音,似乎连电都没了。 道路被堵死了,后面的车根本前进不了。莱温特下车,他要看看警车究竟是怎么回事。 宪兵队长也下车了。队长、司机与三个持长枪的宪兵都下了车。五个宪兵在车头看不出明堂,司机又趴到车底看。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什锦菜 莱温特正想将这情况向艾尔斯皮尔报告,警车突然就抛锚了。远远地就听见警车司机在猛轰油门,但是汽车就是原地不动。再接着汽车就没了声音,似乎连电都没了。 道路被堵死,后面的车根本前进不了。莱温特下车,他要看看警车究竟是怎么回事。 警察也下车了。警长、司机与三个持长枪的警察都下了车。在车头看不出明堂,司机又趴到车底看。 警长与另外三个警员没管车的事,他们是受不了车内的压抑,趁着抛锚而下车透口气。 本来这些警察很高兴,这些被抓的亚洲人很多都是美女吔,可以趁机与她们搭讪,如果能邀请她们一道喝咖啡或者共进晚餐,那就太好了。 这些警察都是调---情老手,他们很自信,这些亚裔女人只要勾勾手指就会答应自己。总的来说,亚裔女人愿意与西方人打交道。 可是汽车还没发动,警察们就后悔了。他们感觉车内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们透不过气来的压力。如果这些美女鄙视他们,情况会好得多。他们宁愿被骂人渣,被骂狗屎,他们宁愿遭受美女们鄙视、轻视、蔑视的白眼,也不愿忍受美女连眼角都没瞥他们一下的无视。可以分明感觉到,美女们认为他们连人渣都不是。即使拿他们当空气,那也是浑浊的肮脏的污---秽不堪的空气。 而那些男人更可恶,男人们也是连眼角都不瞥他们一下。这些年轻的男人们或看书或写字,拿警车当课堂了。可是却拿他们一点办法没有,他们安安静静地坐着一点都不违法。 谢天谢地,车子抛锚了,让我下去透口气。车子显然是没电,在这样的大热天,待在一个没空调的汽车里让人受不了。 队长问都没问车子怎样了,他径自往路边而去。路边有条斜向的小街,小街是个集市,那儿大概有卖咖啡的,警长决定去喝一杯。另外三个队员跟随着,他们也想喝咖啡,如果有冰激凌就更好。 莱温特男爵过来了,伸头朝车内看看,里面的人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写字,不知道的人会认为这里是自习室。 呃,似乎不能这样认为,因为自习室里不能唱歌,虽然是小声哼哼,可这也是唱歌不是? 大家可能猜到,唱歌的是张秋生,唱的是卡朋特的《什锦菜》,诙谐幽默而又轻松愉快。莱温特男爵一直很喜欢卡朋特,喜欢这首歌。想不到竟然与张秋生成了知音,我与他有共同的喜好。真好,这样与张秋生就有了共同语言。 但是女生们不这么想。早就听说了,张秋生无缘无故唱歌就必定是要祸害人。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场合,他会祸害谁呢?肯定是那几个警察。女生们集体的,提前为警长及他的同事们默哀。 警长们待会肯定做出一些不堪的事,那场面未成年及女生都不宜。女生们都将脑袋垂得低低的,更加认真地看书写字,眼角绝对不向车外瞥一眼。 嗯,冰激凌,警长与他的同事眼睛一亮。在这样的大热天,上午九点钟多一点,太阳就照得让人睁不开眼,冰激凌比咖啡要好得多。警察们决定要一份冰激凌,不,要两份。 警长特别钟爱覆盆子口味的冰激凌,而另外三位却各有各的爱好。他们正在挑选,警长无意中抬了一下头,于是,立即,当场便坠入爱河。 警长及他的同事们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在这个如此美好又如此幸运的日子里他们遇上全法国,不,全欧洲,也不,全世界最美的女人。 应当承认,她没苏菲玛索那样的大眼睛,可她比苏菲玛索更加的光彩照人。她没德纳芙那样的完美,可比德纳芙更加的性-感。她没科斯塔那样窈窕的身材,可她比科斯塔更成熟。她没碧姬·巴铎的美貌,可她比碧姬·巴铎更可爱迷人。而且她的每一样缺点又同时是优点,她是集千万风情于一身的精灵。 我在茫茫人海里寻找了四十多年,今天终于让我得愿以偿。上帝啊,我赞美你,我要感谢您对我的眷顾。 莱温特男爵正要与张秋生说点什么。比如告诉他别着急,现在的情况已经通报给了艾尔斯皮尔亲王,马上就会有人来处理,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 可是,很显然,张秋生一点都不着急,他在轻轻哼着歌呢。他的同伴们也没一个着急,都低着头忙于手头的工作。 莱温特男爵回过头,他想看那个狗杂种警长去哪儿了。他要明确警告这个警长,耽误了航班将会承担怎样的后果。 呃,旁边的小街里有人在打架。从熙熙攘攘的人缝里,莱温特男爵看见了警长与他的同事,法国警察的那种高筒帽很容易辨认。 再呃,莱温特男爵的下巴似乎都要惊掉下来。警长及他的同事们正在挨打。打警长的是个粗壮的大汉,还有大量的民众。旁边还有一个衣服不整的女人,正在大哭大叫。 莱温特男爵看了这女人一眼就扭过头去,太丑,明显的是个贪吃而又懒惰的蠢女人。他就不明白,这些警察是什么品味,连这样的女人都有兴趣。 警察们的枪已被愤怒的民众夺下。激情而又酷爱自由的法国人绝不能容忍警察欺侮纳税人,为此他们可以抛头颅洒热血。 人越聚越多,嗅觉比狗还灵敏的记者也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相机、摄像机,准确详细记录下警察违纪,以及勇敢热情的民众抵抗警察暴力的场面。 莱温特男爵突然看见罗伯格拉斯,这家伙的睡帽在哪儿都这么抢眼。莱温特也明白了,一切都是这肮脏的家伙所制造。不不,他只制造了警察绑架张秋生一行。而警察非礼这个蠢女人是另外一回事。至于是怎样的一回事,他还没时间评估。 莱温特男爵正想上前警告罗伯格拉斯,张秋生突然出现在面前。张秋生指着罗伯格拉斯说:“我以你这可笑的睡帽的名义,判你有期徒刑十年,立即执行。” 不等罗伯格拉斯反应过来,张秋生又说道:“莱温特男爵,我们走吧,航班马上就要起飞。” 莱温特没反应过来,“我以你这可笑的睡帽的名义,判你有期徒刑十年,立即执行”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赶航班是当下最重要的事,他二话不说就跟着张秋生走。 “我以你这可笑的睡帽的名义,判你有期徒刑十年,立即执行。”这句话也引起圆桌会议与会人员的极大兴趣,张秋生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无论怎样,这个貌似重大的可能会引起难以估量后果的事件已经解决。是张秋生自己解决的,他以罗伯格拉斯睡帽的名义。由此看来,张秋生是个非常明事理的人。他没迁怒与我们,没要我们承担连带责任,他明辨是非只找罪魁祸首。 罗伯格拉斯的睡帽确实讨厌也确实可笑,我也早就想向这家伙提出严重交涉,以后与我见面不准戴睡帽。可是话又说回来,张秋生为什么以罗伯格拉斯那可笑的睡帽的名义做出判决呢?又是以什么样的量刑标准判决十年呢?他说立即执行,那么怎样证明已经执行了呢? 答案很快就来了,罗伯格拉斯正躲在洗手间里哭。呃,哭?你确定是哭?是罗伯格拉斯在哭?罗伯格拉斯好歹也是一个教派的首领,他竟然会哭,而且是躲在洗手间里哭? 前面说了,不止一个教派的人前去打探情况。其他教派的报告也纷纷过来,罗伯格拉斯确实在哭。尤其是怀特爵士的报告,终于让与会人员相信了,他是信誉的保证。 综合各方报告,罗伯格拉斯现在是不断地打嗝、打屁、打喷嚏还加全身痒痒。最让与会人员感到困惑的是,据报告称,罗伯格拉斯的那玩意儿态度反常,一会昂首挺立,一会垂头丧气。昂首挺立时一言不发,垂头丧气时却口吐白沫。 与会人员确认之后,先是抽凉气,从脚底直到脑门的凉气。像这样的吐白沫,罗伯格拉斯活不了十年。 红衣主教宣布散会。问题已经解决,所有的恐慌都烟消云散,这个会议应当结束了。罗伯格拉斯的生死与别人没关系,那是他咎由自取。 可是与会人员没离开。人们还处在极度震惊中。尤其是曾经与张秋生决斗过的人,他们想想还后怕。如果当初张秋生也给自己来这么一下,不死也要自我了断。全部的荣誉一旦毁灭,活在世上还有意思吗?现在看来,张秋生是仁慈的,他与我们的决斗是公平的,他拿我们与那个肮脏的罗伯格拉斯是区别对待的。 看着与会人员的忧心忡忡,仁慈的主教大人给他们做科普工作:“据从日本得到的消息,张秋生的这个,这个,怎么说呢,不是东方法术,也不是西方魔法,更不是上帝的神迹。他们称做招术,是源自于东方传统武术而派生的招术。张秋生的这个招术一个叫流星系列,就是刚才报告中提到的打嗝、打屁、打喷嚏加全身痒痒。另一个叫铜锤系列,刚才报告中提到的那个,那个,吐白沫的就是。”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不准用铜锤系列 看着与会人员的忧心忡忡,仁慈的主教大人给他们做科普工作:“据从日本得到的消息,张秋生的这个,这个,怎么说呢,不是东方法术,也不是西方魔法,更不是上帝的神迹。他们称做招术,是源自于东方传统武术而派生的招术。张秋生的这个招术一个叫流星系列,就是刚才报告中提到的打嗝、打屁、打喷嚏加全身痒痒。另一个叫铜锤系列,刚才报告中提到的那个,那个,吐白沫的就是。” 红衣主教没有说粗话的习惯,但心里却乐开了花。你们还不知道吧,这次来的东方修真人中真正厉害的是阿黛尔,中文名叫李秋兰。他们严厉的惩罚了罗伯格拉斯,也等于在警告你们。实际上是在帮我们梵蒂冈,哈哈,真好。上帝啊,我赞美你! 有人在大叫:“立即启动与东方修真人的谈判。无论怎样都要将‘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使用铜锤及流星系列法术、武术、魔法、神迹等等,也不得以这些法术、武术、魔法、神迹等等相威胁’加进条约中去,为此我们要不惜任何代价。”生命诚可贵,荣誉价更高。铜锤与流星太可怕了,它能让人名誉扫地,死了都要遗臭万年。 红衣主教对这个议案不置可否,再次说了声:“散会!”不管其他与会者的吵闹与叫嚷,自顾自的离席而去。 张秋生一行在埃塞俄比亚只待了两天。任务很简单,只是找一个部落,让主角与村民在一起跳舞,镜头顺便带一下非洲原野的风光。有莱温特的帮忙,这些都很简单。 刚刚出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埃塞蕯国际机场,夏小雪就开始不对劲。李秋兰急叫大家快散开离远点,然后又叫夏小雪立即找没人的地方起飞,她自己也跟着起飞。 张秋生带人去酒店,女生们都纷纷跟着李秋兰。这儿人生地不熟,虽然地理书看了不少但实际运用立即就感到不足,这就叫书到用时方恨少。 上升,只有站得高才能看得远,一定要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布宜诺斯艾利斯是个有着一千三百多万人口的大城市,她的周边都是人烟稠密地区。 地理课还是有点用处的,李秋兰想起了阿根廷与智利交界处的安第斯山脉,立即叫夏小雪往那儿飞。她现在与夏小雪说话都得用手机,不能靠得太近,要是引起共同渡劫可就了不得。 莱温特男爵见突然少了许多女生,或者说女生只剩了凌静一个,连忙问发生了什么?如果又是西方修行人捣乱,那就一定,一定要亲王向圆桌会议提出强烈抗议。他还不知道圆桌会议已经散了。 张秋生轻描淡写地说:“没事,我们在阿根廷有个老熟人,女生们赶去看望了。没办法,女人就是太讲究礼节。” 莱温特点头,认为张秋生说得对,西方女人也是这样。女人就是生活在细节中,经常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大惊小怪。 阿根廷的戏当天就拍完。在广场上跳一段探戈,再加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街景而已。有莱温特的公关,这些都不是问题。 当天晚上留凌静一人在酒店睡觉,男生们都飞往安第斯山。有手机就是好,很方便的就联系上李秋兰。 渡劫这玩意儿没个谱,夏小雪还坐在阵法中等。张秋生从来都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人,他对夏小雪喊:“那么傻坐着干嘛?将帐篷撑起来睡觉。待觉得不行了,再坐阵法中去也不迟。” 一语提醒梦中人。女生们都认为,是啊,这么傻坐着也不是个事,还不如出来先睡一会。 不过,怎么样才叫不行了呢?夏小雪从未渡过劫,她吃不准,万一刚刚离开阵法劫雷就劈下来了呢?还是坐阵法中比较保险,只是累一点而已。夏小雪白了张秋生一眼,照旧坐阵法里不出来。 张秋生见夏小雪不理睬也无所谓。愿意傻坐,那就让她傻坐吧。见众人都关心地看着夏小雪,他悄悄地离开了现场。 在撒旦之门带出来的十几具尸体还没处理,张秋生悄悄地飞向大海,将装尸体的木盒扔进大海深处。这样,即使若干年后这些尸体被人发现也不会与万里之外的撒旦之门联系起来。 天亮了,夏小雪一点没有渡劫的迹象。男生们都回布宜诺斯艾利斯,尤其是孙不滚要回去。凌静醒来看不见他,解释起来很麻烦。 夏小雪没渡劫,罗伯格拉斯却来了,坐着他的私人飞机来的。罗伯格拉斯受不了了,打嗝、打屁、打喷嚏、全身痒痒。二老板反向运动,七上八下没一会消停还不断口吐白沫。 罗伯格拉斯在第一时间就去了医院,找法国最好的呼吸道、消化道、皮肤及生殖科专家。各种检查仪器用了,查不出病因。各种药物用了,没有一点疗效。这种病专家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紧急向各医科大学、全欧洲各大医院求助。 专家们连轴转地开会,给这种病定义、定名,探讨该病的起因、发病机理,讨论治疗方法。 接连两天,罗伯格拉斯不耐烦了。这些医生说的话完全牛头不对马嘴,我只要你们拿出应急方案,你们却与我说这些。病因,病因我知道,这是东方修真人的魔法,根本不能用现代医学来解释。发病机理,发病机理给你们知道了,那你们就可以称霸世界,谁都不敢招惹你,比核武器还厉害。 核武器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它无差别的毁灭数以万计无辜人民的生命。这个东方魔法只针对一个人。哪国首脑胆敢使用核武器,就叫他成天打嗝、打屁、打喷嚏、全身痒痒!然后再叫他那玩意儿上窜下跳,乱吐白沫。 敢于乱扔核弹的只不过是想成为英雄想青史留名的国家首脑。这个东方魔法让他成不了英雄。有见过成天打嗝、打屁、打喷嚏,不断挠痒痒的英雄吗?有见过那玩意儿不安分的英雄吗?这个首脑只会给他本国人民丢脸。 罗伯格拉斯趁医生不注意爬起来就跑。再不跑,他就会成为科学家的小白鼠,要被切成几万片供科学家慢慢研究。 必须找到那班东方修真人,对了,他叫张秋生。请求张秋生免予处罚,我,罗伯格拉斯甘愿当他的奴仆,终生供他驱使。 罗伯格拉斯毕竟是一大教派的首领,他竟然有这么下贱,随随便便就愿意当人奴仆? 罗伯格拉斯的教派源自于欧洲中世纪女巫。对的,罗伯格拉斯是男的,但并不妨碍他的教派源自女巫。 女巫在中世纪曾遭受过残酷的宗教迫害,成千上万的女巫被处以火刑。罗伯格拉斯这一派的祖先在宗教裁判所的追捕下,被一个精灵派的人所救。 传说中的女巫都是老太婆,长着鹰钩鼻子以阴险毒辣的形象见于世人。其实并不是这样,这只是迫害者强加于她们反面形象,目的是欺骗愚昧的民众。罗伯格拉斯的祖先年轻而又美丽,精灵派的一个首领爱上了她,后来他们结合了。 这个女巫的魔法得以传承下来,并以男人为首领的形式流传。但他们还是不敢公开,直到现在宗教信仰自由了,社会已经不允许宗教迫害,他们才在公开场合露面。 罗伯格拉斯的教派有很多名称,有人叫他们为精灵派,有人还是称他们为女巫。而罗伯格拉斯却称自己为学院派。因为他们办了一个魔法学院,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 这个魔法学院以前只是在地下活动,直到二十世纪中叶后才公开,实际上公开化也才三十来年。但不管怎样,魔法学院几百年的历史,造成它的学员遍天下并且渗透到各行各业。他们的势力让各教派不敢小视。 最不能让其他教派轻视的是,罗伯格拉斯还继承了部分精灵派的遗产。另外逃过中世纪迫害的其他女巫也有传承下来的后代,他们是天然盟友。 上述种种可以知道,罗伯格拉斯与教廷是血海深仇。但不管怎样,他的势力比不过教廷,他不敢公开与教廷作对,但凡事都要与教廷反着来。 以教廷为首的各教派巴不得张秋生一行快点离开欧洲。那罗伯格拉斯就要想办法让张秋生在欧洲多待一会。没别的意思,就是让教廷难受。谁知道这一下却踢到铁板上了呢? 上千年逃避迫害的日子,让罗伯格拉斯这一派的人性格坚忍而偏执。为了生存,为了与教廷斗争,他们什么事都能做出来。这一点他们有点像韩信,必要时能忍胯下之辱。 很显然,张秋生不喜欢我的穿着。罗伯格拉斯心想,那我就换一套衣服去见他。换什么衣服呢?当然是中式服装,最好是古老的中式服装。 派人去唐人街,找那种既古老又流行的中国服装。还真给他找着了,白色纺绸对襟的褂子与纺绸灯笼裤,还外加一双千层底布鞋。罗伯格拉斯觉得这衣服很好,轻便凉爽。中国人确实比西方人聪明。中国人比西方人会享受生活,西方人比东方人会造武器。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拉美行 很显然,张秋生不喜欢我的穿着。罗伯格拉斯心想,那我就换一套衣服去见他。换什么衣服呢?当然是中式服装,最好是古老的中式服装。 派人去唐人街,找那种既古老又流行的中国服装。还真给他找着了,白色纺绸对襟的褂子与纺绸灯笼裤,还外加一双千层底布鞋。罗伯格拉斯觉得这衣服很好,轻便凉爽。中国人确实比西方人聪明。中国人比西方人会享受生活,西方人比东方人会造武器。 罗伯格拉斯追到埃塞俄比亚,一打听,张秋生一行已经离开了。再追,一直追到阿根廷总算是追上了。 张秋生看着一身中式对襟衣服的罗伯格拉斯,揉揉鼻头,这家伙想学太极拳、太极剑?要不就是想学木兰扇?想拜我为师?行当然也行,可这些玩意儿不是我的强项啊。 罗伯格拉斯现在的形象与穿睡衣睡帽时完全不一样,张秋生没将他对上号。不过很快就对上号了,因为罗伯格拉斯不断打嗝、打屁、打喷嚏,还不断挠痒痒。至于裤---裆里的铜锤是怎样折腾,一时看不出来。 张秋生刚想抢占窗口、上风处等有利位置,罗伯格拉斯双手一捂裆---部,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就急急冲往卫生间。 张秋生赶紧打开窗户。南半球现在是冬天。南半球的冬天不太冷,起码此时的阿根廷不怎么冷,一阵清凉的冷风吹进来。张秋生靠着窗台,他打算就这样与罗伯格拉斯说话。如果让罗伯格拉斯的屁给熏着,那真就叫做自作自受。 罗伯格拉斯在卫生间将二老板清理干净,又换了张尿不湿。他就觉得中式裤子好,做这种事方便,不像西式裤子要解皮带又要开拉链啰里巴嗦麻烦透顶。 张秋生怕听罗伯格拉斯说话,又是打嗝又是打喷嚏的太受罪,见他从卫生间出来,赶紧地,自己主动先将话说出来:“你来是争取减轻刑罚,是吧?” 啊----,啊----,啊切!对,呃,啊对。罗伯格拉斯妄图将话说圆:“尊、尊、啊切!啊尊,啊敬,”。 张秋生赶紧做出暂停手势,再这样下去,自己非得被带结巴不可。再说了,他要是从此就跟定我,那岂不是他炸屁让我吃?张秋生决定一口气将话说完:“你的要求可以考虑。我决定,减轻对你的刑罚,但刑期必须延长。 为什么呢?你指使世俗警察来干预修行人的事。这个违反了禁忌,全世界修行人都必须普遍遵守的禁忌。所以你必须接受惩罚,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减轻刑罚强度就必须延长刑期,从原先的十年延长到五十年。 具体的方法如下:撤销加在你身上的铜锤,改为巴巴拉库兹,每天十二次。打嗝、打屁、打喷嚏由任意时间改为每天四次,分别为早八点到九点;中午十一点半至十二点半;下午六点半至七点半;夜里十一点半至凌晨一点半。挠痒痒也由每天的任意时间改为晚十点至次日清晨七点。立即执行,不得上诉。” 张秋生这次没假巴日弄鬼的扎针灸,话刚落音就挥挥手,罗伯格拉斯刚刚要打的一个嗝立即缩了回去;一个喷嚏停在半空,揉揉鼻子便偃旗息鼓;已经在肚子里酝酿成功的一股气在肠道里蠕动一番便销声匿迹;正在奋发昂扬的那玩意儿也悄然收兵。 罗伯格拉斯正想说一番感谢的话,莱温特来了。按计划今天就去巴西,莱温特要请示是否给那些女士订机票。 莱温特看了看罗伯格拉斯,没认出来。在他印象中,罗伯格拉斯从来都是穿睡衣戴睡帽的。这人规规矩矩穿中式服装,大概是阿根廷籍华人吧。 谁知这个阿根廷籍华人却朝莱温特摇头:“哦,不用订机票了。莱温特男爵,我的意思是没必要订机票,因为我带飞机来了。尊贵的张秋生阁下及他的同伴可以乘我的飞机去任何地方。明白吗?任何地方。” 这个阿根廷籍华人认识我?莱温特男爵揉揉眼睛,认真看了看罗伯格拉斯,哦,撒旦,原来就是那些扫烟囱的女巫派传人:“那个,罗伯格拉斯先生,你怎么变成这样?又怎么跑这儿来了?” 精灵派最恨人叫他们扫烟囱的,而女巫派也最恨人叫他们女巫。莱温特将两种叫法放一起,罗伯格拉斯立即跳起来要杀人。他们之间不存在决斗,罗伯格拉斯好歹是一派教主,莱温特只是一教派的成员,他们之间地位不平等。 张秋生不管这两人的争吵,私人飞机不错,可以不受航班的时间限制,想何时飞就何时飞。这一路上要去很多地方,确实需要一架飞机。 张秋生喊道:“老吴,叫大家都集合,走了,去里约热内卢。现在,马上。”清晨离开夏小雪渡劫现场时,就与女生们约好,直接去里约热内卢见。 凌静被剧组弄得晕头转向。在欧洲也没拍几场戏,张秋生就说已经拍完。从欧洲到非洲,再非洲到拉美,一路上都有外国人侍候着。现在好了,竟然还弄来一架私人飞机。这得花多少钱?剧组的预算够么? 孙不滚糊弄凌静说:“你只要拍好戏就行了,别管这些不相干的。这些都是张秋生拉来的赞助,与预算没什么关系。在欧洲时,你与关老师逛巴黎时,剧组拍了很多的戏,都是战争与灾难的镜头。 根据剧本,这些只是你思考时出现的镜头,压根不需要你演。所以让你去玩,我们却在拍戏。” 凌静不太相信孙不滚的话。战争,尤其是古代战争的场面都非常大,很费钱的。还有,也需要排练。 没花钱,也不需要排练,孙不滚继续胡扯:“刚才不说了吗,有人赞助,所以无需花自己的钱。排练嘛,早就排好了,是他们为别的戏排的,我们借过来再拍一次罢了。只要拍摄角度不同,不会穿帮的。” 凌静将信将疑,现在又被这飞机给震惊了。若大的一架波音747,机舱内铺满地毯。以凌静的眼光猜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波斯地毯吧?明显的纯羊毛,图案带着波斯风情。凌静曾在京城见到一块挂毯,说是波斯货,半个平米不到开价要两万,还不知是不是正宗货。 机舱里吧台,沙发、茶几、餐桌、写字台一应俱全。楼下还有一个小舞池,高级音响正在播放着探戈舞曲。 张秋生伏在写字台上修改剧本。以前考虑战争与灾难的拍摄成本太大,张秋生不想这样拍。但姐姐与秋兰都坚持,她俩是艺术至上主义者,赚钱与赔钱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张秋生是好不容易做通她们工作,拍,但戏份少一点,能省则省不是? 现在好了,有大量的现成的素材,那可以多加一点战争与灾难的戏码。这要把握得好,不能脱离这个戏的主题,八卦。这是个矛盾,张秋生喜欢八卦,姐姐与秋兰重视艺术与哲学。他现在就在伤脑筋,如何平衡这个问题。 凌静看看坐在写字台前的张秋生,又问孙不滚:“这也太大方了吧?赞助商与张秋生是什么关系啊?” 一个侍女过来,跪下,给凌静与孙不滚一人上了一杯咖啡。凌静吓一跳,这样被人侍候着,她自觉消受不起。孙不滚却恨不得目光能转弯,紧盯着侍女胸前那深不可测的沟沟。 等侍女用生硬的中文说了声:“请慢用。”然后起身离开后,孙不滚才回答凌静的问话:“病患关系。张秋生不是会两手针灸吗?他将这个富豪的病治好了,人家感谢他呢。这些万恶的资本家有的是钱,别为他们心疼。” 见凌静还是将信将疑,孙不滚又胡扯:“这架飞机装修太差劲。正经的,应当装个游泳池。另外还要有乐队。这样放音响太掉价。” 凌静朝孙不滚翻白眼。你这是资产阶级思想严重。都这样了,还嫌不豪华,你到底要闹哪样?凌静又想起一个问题:“不是说西方国家人人平等吗?怎么还有这样的跪着为人服务的呢?这也太伤人格了吧?” 两码事,知道吗?孙不滚解释:“人人平等指的是经济权利与正治权利。是指男女平等的工作权利,与男女平等的投票权利。跪着为人服务,这是工作方式。比如汽车坏了,修理工躺地上钻到车下面去,难道他的人格就比别人差了?这是工作需要,知道吧。 再比如化粪池堵了。环卫工人要掏下水道。凭什么别人拉屎要他去掏啊?这也是工作需要,与人格的平等扯不上。” 孙不滚说的对不对,凌静不知道。她只是工科生,有关平等、人-格等等是文科生研究的问题。不过,她还是不相信孙不滚所说,只是找不出话来反驳而已。 张秋生一行在里约热内卢的戏已经拍完,也是当天拍完,只不过是晚上。剧情本身也需要有几个晚上的镜头,正好到达里约热内卢时天已黑了。有专机就是方便啊,眨个眼时间就完成两个国家的旅行与拍摄工作。 可是夏小雪的劫还没渡。张秋然等一班女生还得认真地盯着她,一刻都不敢放松。根据事前的心理疏导,大家觉得夏小雪的心劫比较难过。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又是共同渡劫 可是夏小雪的劫还没渡。张秋然等一班女生还得认真地盯着她,一刻都不敢放松。根据事前的心理疏导,大家觉得夏小雪的心劫比较难过。 夏小雪的心劫是母爱的缺失。夏小雪不像孙妙因。孙妙因也是母爱缺失,但她从生下来始就没见过妈妈。对母爱的渴望只是孙妙因最原始要求,却没有具体对象,刚好梁老师就填补了她的缺憾。 而夏小雪不同,母亲是在她八岁那年因空难而去世。她的音乐天赋就是源自妈妈的遗传,而钢琴就是妈妈手把手教的。 妈妈那次上飞机前还打电话回家,要小雪乖,妈妈马上就回家了。谁知道这就是永别呢,小雪从此失去了妈妈。 夏小雪的心绪无法解开。这么多年,她经常梦见妈妈,弹琴时一动情就想起妈妈。妈妈的爱与对妈妈的思念无人能替代。 张秋然与李秋兰商量很久,认为也只有随她去了。渡劫前的心理疏导,是张秋然与李秋兰发明的渡劫辅助方法,在修真界是一大创举。这方法帮助很多的修真人成功渡劫,现在遇到自己最好的朋友时却无效。 剩下的办法就只有紧盯着夏小雪,只要她稍露异常就立即播放音乐。还不能播放钢琴,甚至小提琴或者西洋乐器都不能播放,这些都会引起夏小雪对妈妈的思念。张秋然专门为夏小雪渡劫录制了几首唢呐曲,还有京胡曲。 夏小雪是个很内向女孩。渡心劫时表面上可能没什么动静,一旦发现不行可能就晚了。大家都不想再出现李秀英那样的场面,太可怕了,所以轮流紧盯着她。两天了,一点动静没有。除了张秋生那样不知痛痒的家伙,修真人都有耐心,将帐篷撑起来慢慢等。 张秋生没管夏小雪的渡劫问题。有姐姐与秋兰在那儿呢,轮不到他操心。里约热内卢的戏拍完,去古巴,再去墨西哥。 为什么选这几个国家?因为这几个国家的歌舞有代表性。阿根廷的探戈,巴西的桑巴,古巴的伦巴,墨西哥的恰恰恰,这几种舞最能代表拉丁风格。牛仔舞也归在拉丁舞中,其实这是美国舞蹈。探戈舞归在摩登舞中,却是拉丁风格。 墨西哥的戏拍完,这次的拉美之行就算结束。可是夏小雪的劫还没渡,这就奇了怪了。张秋生一行又回头,罗伯格拉斯的飞机降落在智利的圣地亚哥国际机场。 孙不滚陪凌静去圣地亚哥逛街,其他人飞往夏小雪渡劫的地方。 夏小雪还是坐在法阵中间。姐姐与吴烟值班,认真盯着夏小雪,生怕有什么不对的情况出现。张秋生就头晕,等又不能等,走又不能走,照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哎,夏小雪!”张秋生大声喊道:“你到底有什么感觉啊?起来走两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夏小雪朝张秋生翻了翻白眼,坐那儿没动。张秋生摇摇头,又喊道:“站起来没事,不可能你一站起来劫雷就往下劈,没那么简单。” 夏小雪想了想,依张秋生的,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又坐回去。张秋生喊道:“我看你那手脚动的很灵活,一点阻滞的感觉都没有。这说明什么啊?说明你离渡劫还早着呢。你问问在场的其他人,看看他们渡劫时是什么感觉。” 在场之人都渡过劫,对那种感觉记忆深刻。都说临渡劫时,想举个手抬个脚都很困难,身上像压着千斤大石头。张秋生就大喊:“知道了吧?你离渡劫还早着呢,别驴子放屁自紧张了。起来起来,回家。” 夏小雪不理睬张秋生的叫喊。众女生骂张秋生胡闹,这时候怎么能放弃?劫万一突然就来了,岂不是害了大家? 张秋生向来是鬼主意多,摸了摸脑袋就生出一个主意:“用什么办法催她一下?就像女人生孩子,一时半会生不下来,打一针催生剂。” 女生们朝张秋生翻白眼,这家伙说话从来就没什么顾忌,爆粗口也不脸红。渡劫能与生孩子比吗? 吴痕却觉得有道理。不过,用什么做催生剂呢?张秋生再摸摸脑袋说:“这个好办。夏小雪目前的情况是天道懒得睬她,可她却非要渡劫不可。那么天道为什么不睬她呢?还不是她的境界、灵气、法力等等不到位?那我们就让她到位。大家有什么这个丹那个丹的,都拿出来给她吃。老吴再摆一个聚灵阵,让她坐里面大量吸收。总之是要告诉天道,这儿有个人的境界很差,但灵气却充足,可以劈她一雷了。” 这是个屎的不能再屎的主意。不过呢,好像也有点道理。夏小雪确实立马就要渡劫。只是由于她的性格、经历等等与众不同,这个劫渡的也就与众不同,来得太慢。 想办法让劫来的快一点。张秋生的办法有没有道理?不知道,从来没人这样渡过劫。不过管它呢,我们死马当活巴医,总比在这儿干等着好。 大家商量一阵,决定就这样办了。主要是这儿都是年轻人,做事比较冲动敢想敢干。欧阳谷氏年纪大,但她从来都听张秋然的。 李秋兰拿出一打利亨液外加十颗利亨丹。这些都是元婴期的人才可以用的,现在不管了,浪费就浪费吧,目的就是要灵气逼人。 吴痕在布置聚灵阵。不是他的阵法水平比李秋兰高,而是他喜欢做这样的事。再说聚灵不是什么高深的阵法,谁来布都一样。 聚灵阵就布在防御阵法旁边,为的是一旦不对身子稍稍移动就回来了,吴痕做事的细心就在这儿。 聚灵阵很简单,吴痕没一会就布置好。夏小雪在聚灵阵里坐好,稀里糊涂将十颗利亨丹全吞下肚,连喝了三瓶利亨液。这几天众女生都很紧张,现在男生来了总算松了口气,就没人注意夏小雪了。待到发现夏小雪这样服丹想拦都来不及。坐在这儿几天几夜,夏小雪也憋得难受,猛服丹液也算是一种发泄。丹与液下了肚,夏小雪觉得更难受。 当然难受了。利亨丹是元婴期才能服用的,并且是一年才可以服用一颗,时间最短也要两个月。你一次吞十颗下去,还连喝三瓶利亨液,等于是一次性的服了十三颗。 夏小雪一阵痉挛,两腿将阵法踢乱了一点。吴痕赶紧上前整理,没想到这就坏了事,刚刚来到聚灵阵里,他就感到一阵窒息。 吴痕是有经验的,立即知道碰上了共同渡劫,立即大喊:“大家都退远点。”夏小雪渡的只是最低级的筑基期劫,波及范围很小。他自己可是金丹,两人共同渡劫就不知强度与烈度是怎样了,波及范围肯定比现在大。 都是老油条,知道厉害,大家闻言想都不想立即后退。只有吴烟惊呆了,哥哥要参与共同渡劫,如何是好?这可是必死无疑的节奏。张秋生取出飞行服与炼丹炉,大喊一声:“老吴,将这个飞行服穿上,恐怕能抵挡一阵。这可是我爷爷奶奶共同炼制的,不仅能飞还可以当铠甲。还有这个炼丹炉,也可以抵挡一阵。” 其实,张秋生的飞行服经天堂之门的的炼化,早已是仙器,确实可以当防御雷劫的法宝。别人都以为炼丹炉是世外桃源那次分给他的,其实是张道函洞府里的,也是经天堂之门的炼化。 一语提醒张秋然,也赶紧取出她的飞行服大喊:“小雪姐,赶紧穿上,这也是我爷爷奶奶炼制的。”又扔给吴痕几张纸,才随着众人撤退。 张秋生见吴烟站在当场不动,二话不说抱起她就跑。吴烟拼命挣扎,哥哥要是死了,她回家没法交差。吴烟一边挣扎一边打张秋生:“都是你出的馊主意,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天上已经出现了劫云,并且越来越厚,笼罩的范围越来越大直到茫茫无际一眼看不到边。众人随着劫云笼罩范围的扩大而后退,几乎快出安第斯山脉了,劫云才停止扩大。 大家站在劫云外往里面看。黑云翻滚什么都看不见。用神识当然可以,但现在是渡劫,要是再次引起共同渡劫那就全都别想活了。 在众人看来,这个劫太大了,除了那次在世之仙渡劫,就没哪次比这个更大的了。上次在世之仙都没渡过去,吴痕与夏小雪能渡过去吗?女生们都哭了,守了四天,却守来这么个结果。两个同学、朋友、战友就这么没了,几个女生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照张秋生姐弟三人的眼光,这个劫也并不怎么大。他们上次渡劫,整个北冰洋加西伯利亚区域都是劫云笼罩,比这个可怕多了。 这次是吴痕这个金丹带一个筑基。上次是张秋生姐弟两个筑基带李秋兰一个鬼王,鬼王相当于元婴后期。而张秋生姐弟的筑基与众不同,是一个顶三个人的共同渡劫,不知天道是怎样判的。 大家在外面操心,吴痕在里面却不慌不忙。吴痕就是吴痕,处变不惊遇事不乱,沉着冷静地处理眼前困局。首先当然是将张秋生的飞行服穿上,爷爷奶奶炼制的绝对是好东西。同时也叫夏小雪别慌,先将张秋然给的飞行服穿上。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老实人撒谎 大家在外面操心,吴痕在里面却不慌不忙。吴痕就是吴痕,处变不惊遇事不乱,沉着冷静地处理眼前困局。首先当然是将张秋生的飞行服穿上,爷爷奶奶炼制的绝对是好东西。同时也叫夏小雪别慌,先将张秋然给的飞行服穿上。 吴痕再看看张秋生扔给他的那几张纸,立即大喜过望。张秋然在同学们大多已进入金丹后就开始准备渡元婴劫的阵法。凡事提前做准备,这是张秋然的性格。不像她弟弟,张秋生是屎到肛门边才想起来找厕所。 无数的事实证明,人在危急时刻会激发自身的潜能。潜能分体力型与智力型,无论怎样的体力都抗不过天道,现在需要的是智力。这次渡劫,第一个被激发潜能的是张秋生。他立即就想到自己的所有法宝都是仙器,对于渡劫应当有帮助。但是其它法宝都是兵器,做防御法宝可能不行,唯有飞行法宝与炼丹炉恐怕有用。 第二个被激发潜能的是张秋然。严格地说,她不是被潜能激发,而是受弟弟的提醒,赶紧地将防御阵法拿出来,再加上自己的飞行服。 第三个被激发潜能的当然是吴痕了。他此时的大脑飞快的运算,要清楚明白地看懂张秋然给的防御阵法。这个阵法很强大,一般来说渡元婴劫没问题。但现在不是一般情况,而是共同渡劫,这个阵法就要改一下了。 夏小雪正在经历心劫,嘴里不断地喊着妈妈。吴痕没管她,历心劫要一点时间,他要充分利用。对付夏小雪的心劫很简单,大喝一声将她叫醒就行。万一叫不醒也可以用法术,反正是共同渡劫。如果现在叫醒夏小雪,那立马就要遭雷劫,可是防御阵法还没布好。 吴痕自己没什么心劫,他渡金丹劫时间并不长,以前的心劫已经渡过,新的心结还没产生。如果说有什么的话,那就是情。对于吴痕来说,情也没什么,张秋然就在旁边呢,刚才还给了防御阵法说明非常关心他。 张秋然的阵法,上面的字吴痕太熟悉了,这阵子他偷偷地学张秋然的字。柳宗元的九成宫正楷为骨,王羲之的敬和帖草书为体,非常大气非常漂亮。看着这个阵法,一股暖流在吴痕心中荡漾,真的是一点心劫都没有,有的只是温情对战胜这个大劫的信心。 人们说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吴痕现在就是这样。他清醒地认识到,张秋然给的阵法只能防御一个人的渡劫,她不可能想到还有人会遭遇共同渡劫。那么,共同渡劫只能用复式阵法。 复式阵法对于别人可能非常难,甚至想都不会往这方面想。但对于吴痕来说并不太难,他炼的那些戒指及很多的玉符都是复式阵法。在八合湖布的聚灵阵也是复式阵法,一个个的单式聚灵阵复合成大一点的聚灵阵,再由大一点的聚灵阵复合成更大的阵,直到最后完成都是一层层地复合上去。八合湖的聚灵阵现在都已经成了灵脉,一个非常大的灵脉。 复式阵法需要两个以上阵枢。现在有一个李秋兰的铜鉴,还有一个张秋生的炼丹炉,嗯,自己的九曜神灯应当也可以做阵枢。晶石呢,这儿本来就有一个防御阵法一个聚灵阵法,两个阵法的晶石加起来差不多,自己的戒指里还有一些晶石,总的加起来足足有余。 以李秋兰的铜鉴为总阵枢,张秋生的炼丹炉与自己的九曜神灯为分阵枢。吴痕现在的脑袋异常的灵光,这个阵布的有点大了,其复杂程度当世的阵法大师也要惊叹不如。 吴痕在这儿一心一意地布阵。外面的劫云边缘却已闹翻天,吴烟在找张秋生拼命。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活生生地要了两个人的命。 张秋生与吴烟向来是对头,两人在一起不吵闹的时候少。张秋生冷笑着说:“什么两个人的命啊,只是你哥哥一人的命才重要吧?哎,我听说过恋母情结恋父情结,还从来没听说过恋哥情结的,弗洛依德都没研究出来,你怎么就发明了个恋哥情结呢?” 众人都点头认可张秋生的话。他们两人干架,十有**都是为了吴痕。吴烟总是认为张秋生欺负了她哥哥,她要出头阻止,于是就与张秋生干架。 恋哥情结,这话太难听了,吴烟悲愤交加立即就与张秋生拼命。吴烟又掏出飞剑,她要杀了张秋生。众人大叫,吴烟,吴烟,注意!别进到劫云里去,那是害你哥哥。 两个人的共同渡劫都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要是再加上两人,那恐怕就要山崩地裂,大家都活不成。 众人是过虑了。不可能进到劫云里。吴烟是不管不顾追着张秋生打。可张秋生是清醒的啊,他不往劫云里跑就行了。张秋生不仅不往劫云里跑,还就在这附近兜圈子,嘴里是如同以往没一会歇着:“吴烟同志,你真了不起。你继承与发展了弗洛伊德的神经学说,将弗洛伊德的学说与你们吴家的实际相结合。你们吴家是专门的妹妹恋哥哥,妹妹不嫁哥哥不娶,就这样恋着。自产自销,哈哈,这倒也好玩。” 吴烟又将飞剑抛出,她真的要杀了这家伙。杀了他,我就自杀,不想活了。这家伙从来都不知道让着我一点,没意思,与他拼个两败俱伤算了。 飞剑被李秋兰的飞绫卷走了。张秋然生气了,大声喝道:“吴烟,站住!秋生,闭嘴!都什么时候了,一点不知轻重。” 吴痕的阵法已经布得差不多了,只剩阵枢还没安放。吴痕做事向来专心,他已忘了旁边还有一个夏小雪,他们是在渡劫。现在的夏小雪已经不行了,妈妈的形象越来越清晰并且正一步步地向她走来,似乎在向她说:“小雪,来,妈妈带你去公园。”完全就像小时候哄她一样。 夏小雪的头发已经全白,身体也在渐渐干枯,稍有不慎就会着火。渡心劫之人只要着火,那就是万劫不复,三清道祖来了也救不活。夏小雪要是死了,巨大的愧疚会让吴痕也陷入心劫,同样是万劫不复。 吴痕现在也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艰难地回头拿李秋兰的铜鉴,一下发现夏小雪的状况,吓得一身冷汗。赶紧地朝她大吼:“夏小雪,夏小雪,醒来!醒来!” 夏小雪没什么反应。吴痕急的要哭了,大骂自己粗心。慌乱中看见那打利亨液,一打十二瓶,夏小雪只喝了四瓶,还剩下八瓶。吴痕抓住这八瓶水,拼尽全身法力将瓶子弄破,八瓶清凉的水淋在夏小雪头顶。吴痕再趁机大喊:“夏小雪!夏小雪!你爷爷病了,喊你回家!” 除了妈妈,爷爷是夏小雪最亲近的人。妈妈出事后,爸爸成天以酒浇愁,不多久也随妈妈去了。他自己不想活,连航婳奶奶都救不了。从此以后,夏小雪就与爷爷相依为命。 被冷水一激,再听到说爷爷病了,夏小雪悠悠地醒来,迷迷糊糊地问:“爷爷病了?不可能吧?爷爷好歹也是修真人,从来不生病的。” 从小到大没撒过谎的吴痕此时也张口就说:“刚刚得到的消息,你爷爷真的病了。他是被南洋降头师害的,不知被下了什么蛊,现在全身浮肿高烧不退。” 吴痕一边与夏小雪说话,一边抓紧时间布阵:“这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张秋然正在紧急联系航婳奶奶,张秋生带着吴烟等一班人也赶往南洋去了。” 爷爷要是死了,我在这世上就一个亲人都没了,夏小雪紧紧地抓住吴痕叫道:“我,我,我动不了。你与张秋然为什么不去啊?你与张秋然为什么不去啊!秋兰呢,秋兰去哪儿了?” 吴痕一只胳膊被拽住,只能一只手布阵,还得与夏小雪说话:“张秋然与李秋兰要帮我们渡劫啊。如果渡劫失败,我死了不要紧。你要死了,爷爷绝对是活不成。听说他不断地喊着小雪,小雪。”尼玛,天天骂张秋生那些人谎话连篇,原来谎话也是有用处的。 啊,啊,我们在渡劫?渡什么劫啊?夏小雪想了想,脑袋进一步清醒,知道了自己确实在渡劫。问题又来了:“我渡劫,你怎么跑来了?不知道这样会引起共同渡劫吗?很危险的。” 已经是在共同渡劫了。吴痕还是不善于撒谎,只能实话实说:“我站的地方离你近了点,稀里糊涂地就与你共同渡劫了。不过呢,别怕,我们一定可以成功渡过去的。不过,你一定要配合。否则,我两人都要死。不止我们两人,爷爷见不着你肯定也救不活。” 爷爷的音容笑貌占据了夏小雪的头脑。妈妈已经死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再也不能失去爷爷了。由爷爷来代替妈妈,就是好事,说明夏小雪从原先心劫中走了出来。但也保不定她又一次走入爷爷的心劫,吴痕一边加紧布阵一边还是没话找话:“也不知你爷爷是怎样惹上降头师的。降头师很厉害的,轻易招惹不得。上次吴烟他们一大帮人与降头师只打了个平手。要不是张秋生聪明,恐怕要全军覆没。”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大功告成 爷爷的音容笑貌占据了夏小雪的头脑。妈妈已经死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再也不能失去爷爷了。由爷爷来代替妈妈,就是好事,说明夏小雪从原先心劫中走了出来。但也保不定她又一次走入爷爷的心劫,吴痕一边加紧布阵一边还是没话找话:“也不知你爷爷是怎样惹上降头师的。降头师很厉害的,轻易招惹不得。上次吴烟他们一大帮人只与降头师打了个平手。要不是张秋生聪明,恐怕要全军覆没。” 张秋生是怎样的厉害呀?夏小雪心想,得尽量了解情况,渡完劫就回去帮爷爷。 张秋生吧,也不是别的的厉害。阵已布好,吴痕正在检查看看有什么漏洞。嘴里却不停地说:“你知道吧,张秋生是特别的能胡闹。他给降头师又是下迷-魂---药,又是扔催泪弹。呵呵,降头师哪遇过这种情况?不好,夏小雪,坐好,雷来----” 吴痕的话没说完就雷声大作。第一道三十六个劫雷同时劈下来。八卦铜鉴闪了几闪,炼丹炉冒出一缕青烟袅袅上升,九曜神灯亮了然后又自动熄灭。 吴痕与夏小雪都栽倒在地。吴痕挣扎着想爬起来,习惯性的想用手臂撑地,这时却发现左胳膊没了被雷劈没了,而地上却留下了一滩血水。左胳膊也不是全部没了,只是小臂一截,飞行服没遮掩到的地方被劈没了。 再看看夏小雪,也是一只胳膊没了,她是右小臂。她的附近同样有一滩血水。 这次的劫,比上次的厉害多了。吴痕挣扎着坐端正,心里对比着上次渡劫,嘴里却在鼓励夏小雪:“起来,坐好。将腿与胳膊都尽量收到飞行服里。爷爷奶奶炼制的东西,真的太好了。” 吴痕与夏小雪都将飞行服拉长,尽量将胳膊遮起来。两腿坐到屁股底下。两人再稍稍移动位置,吴痕离九曜神灯近一点,夏小雪离炼丹炉近一点。刚才的第一道雷阵已经证明,这两样法宝都有避雷效果。 第二道雷阵又来了,快得眼皮都来不及眨三十六个劫雷同时劈下来,大部分劈在吴痕身上,小部分劈向夏小雪。 吴痕的两只耳朵都没了,夏小雪的鼻子没了。两人都全身冒青烟,两人都矮了一截。所幸的是,两人都并无大恙。八卦铜鉴光芒更甚地闪了几闪,炼丹炉的青烟弥漫将两人笼罩住,九曜神灯的火头更大且长久不灭。 吴、夏二人重整旗鼓,准备迎接第三阵劫雷。劫云外面的人们可以清楚的感应到里面的人正在挨劫雷,一个个忧心似焚却无可奈何。 女生们都隐身飞到半空,希望能看到里面的一点端倪。可是没有,上面阳光普照下面黑云滚滚,金色的闪电在黑云的中心乱窜。 现在的男生只剩下张秋生与宋念仁。张秋生没上去看,他隐隐地觉得吴痕与夏小雪能抗得过去。秋兰的铜鉴就不说了,他的炼丹炉与吴痕的神灯都是防御雷劫的好法宝。尤其是炼丹炉,在预设自己与赵如风的共同渡劫时,爷爷奶奶都提到了。只是当时太紧张,被自己给忘了。飞行服也是天然的防御法宝,上次的成功渡劫飞行服就立了大功。 老吴与夏小雪一定能渡过去。这次的渡劫比我那次小的多。我能渡过去,老吴肯定也行。 张秋生点了一支烟,又泡了一杯茶。背靠着山石,抽烟、喝茶、看剧本。 女生们在半空看了一会,只听见雷声隆隆一阵又一阵,却看不见什么明堂。数了数,有五阵雷声过去了。还有多少阵?不知道,谁也没经历过共同渡劫。 张秋然与李秋兰倒是经历过,但是不能说。何况,她们的共同渡劫与吴痕这个不同,强度与烈度都比他厉害。再何况,她俩那次都被劈糊涂了,根本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阵,恐怕有三百多阵吧?起码有二百以上。 看不出明堂,张秋然说了声:“下去吧!万一有飞机什么的过来,撞上就不好了。”都是隐了身的,但张秋然的话还是可以听到。 吴烟一下来,看见张秋生在喝茶抽烟,刚刚平息的怒火又上来了,冲着张秋生嚷:“你真清闲哈。不焦不愁,没心没肺。人家在历生死劫,你却悠然自得。” 你的意思是,我必须坐这儿哭,必须以头撞墙?张秋生头都不抬地说:“我撞死了,你哥哥就可以渡劫成功?我不死,你哥哥就要死?反正我与你哥哥两人只能留一个?” 我是这样说的吗?吴烟被气倒了,火气更盛,朝着张秋生大叫:“我就说你不顾朋友死活。朋友正在历劫,你却一点都不关心。” 你这意思说与不说都一样,张秋生悠闲地喝了一口茶,再抽一口烟,两个鼻孔冒着烟嘴里却在说话:“反正你恋着哥哥,要别人也跟着你恋。别人可以死,你哥哥不能死。吴烟啊,知道么?这是病!你得去看医生,神经科。这种病太难听,说好听点是变---态,说不好听的是----” 张秋生话没说完就立即一个翻滚避开吴烟劈来的一剑。李秋兰刚刚将剑还给吴烟,她又一次地用来劈张秋生。 张秋生避开飞剑,爬起来,脚不沾地一个平射窜出二十来米,再拔脚飞跑。只要牵扯到哥哥,吴烟就不可理喻,老子惹不起躲得起,还是有多远躲多远为妙。 有多远躲多远?吴烟又掷出飞剑,看看是你跑得快还是飞剑追得快。李秋兰又一次抛出飞天绫将飞剑卷起来。张秋然说:“把飞剑给我。吴烟,飞剑我没收了。” 吴烟跺脚,张秋然非常严肃地说:“不服,是吧?说我不公平,是吧?说我包庇弟弟,是吧?” 吴烟望着张秋然不说话。张秋然点点头,说:“嗯,不回答等于默认。你就不想想,劫云越来越浓,劫雷声越来越猛。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哥哥正在非常有成效的抵抗劫雷。如果失败,劫云早就散了。 这是第一。第二,你这个乱扔飞剑的毛病要改!刚才你的飞剑要是被劫云吸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也许,天道会认为又有人要参与渡劫!我们这些人挨得这样近,那得是多少人参与? 不管怎样,飞剑肯定要被吸到劫云中心。你哥哥与夏小雪正拼尽全力抵抗雷劫,这时,你的飞剑突然插到他们身上,你到底是帮哥哥呢还是害他!” 吴烟一身冷汗,哭着说:“不知道,不知道!我看见张秋生那样就生气,一时糊涂了,一时糊涂了,一时----,呜呜----” 哭也不行,这事必须说透,张秋然继续说:“张秋生口不择言,没轻没重,胡说八道,这个不对。回头我会狠狠地说他。但是,张秋生不管说什么都没危险。而你动不动就祭飞剑却危险之极,道理刚才已经说了,你应该明白。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的是,你哥哥是男人,他现在正在做的是震惊修真界从古至今都没有的大事。他是英雄,不需要妹妹这样小儿科的帮助!这样会引起别人的笑话。 给我好好想想,你这样的行为,到底是在帮哥哥还是拖他的后腿,让他落人笑柄。” 又是一阵隆隆的雷声。欧阳谷氏轻轻说:“已经三十五道了,到底应该有多少道哇?什么时候是个头哟。” 张秋然盯着像黑色的墙壁竖在面前的劫云,像是鼓励在场的所有人又像是鼓励自己:“不管怎样,吴痕抗过了三十五道劫,他比修真界所有的人都了不起,他是英雄。” 吴烟与女生们都眼含热泪注视着如壁的劫云,吴痕确实是英雄,是个令人佩服的英雄。吴烟暗想,自己确实是太小儿科了,与哥哥的境界相差太远。哥哥与张秋生都是男人。男人的内心与女人不同,他们喜乐哀怒不放在脸上。我却以女人的方式来要求他们,这个确实错了,然然姐批评的对。 此时的吴痕与夏小雪已经血肉模糊,如果不是张秋生姐弟的飞行服都难以看出这是两个人。仙级法宝确实不同凡响,普通的劫雷无论怎样猛烈都无法击穿仙级法宝。当然,八卦铜鉴与炼丹炉吸收了大量的劫雷也是重要原因。还有九曜神灯也吸收了一定的劫雷。 吴痕与夏小雪目前的惨状,照一般人看来是已经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但天道觉得他们没死,所以该劈照样劈。轰隆隆又是一阵劫雷劈下来,三十多个霹雳全都轰在两人身上。 青烟蒸腾,血肉四溅,两人的飞行服都缩小了一大半。九曜神灯的火苗抽出一丈来高,八卦铜鉴光芒逼人,炼丹炉的炉口篷地一下冲出大火。 劫云散了,说散就散。场外的众人像箭一样飞往渡劫现场。只见两件连衣衫立在那儿,旁边的血水分别往两件连衣衫靠拢并被吸收进去。八卦铜鉴与炼丹炉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将灵气输往两件连衣衫。而九曜神灯中的灵气则只输送给吴痕一人,因为神灯只是他的。 这种灵气不同一般。是雷劫里所带的灵气,有修复被毁肉身的功效。天道是公平的,它怎样毁坏了你,就会加倍的还给你。问题是你没死并且有这样的法宝,让它吸收并释放给你。 成功了!在场之人都历过劫,他们都知道这两人成功了。激动的泪花充盈着每个人的眼眶,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慎就坏了大事。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再见朱惠娟 吴痕与夏小雪的肉身塑造完毕。这已经不是原来的肉身了,而是与自己新的境界相匹配的肉身。吴痕与夏小雪都一步迈入元婴,他们现在的肉身就是元婴期。 看着吴痕那与肉身一样高大的元婴,同学们热泪盈眶,吴痕不仅一步登天成就元婴,而且元婴已经能够出窍。现今的修真界,才有几个元婴期,而元婴期中又有几个能出窍的?恐怕是屈指可数吧。 夏小雪还差点,她的元婴不能出窍。就这样都让同学们惊诧莫明,修为最差的现在却变成元婴高人,怎不叫人羡慕的口水流一地? 夏小雪可不管别人的羡慕,收拾收拾东西,然后对大家说:“你们慢慢玩,我得回家了。去救爷爷。” 你爷爷怎么啦?面对众人的疑问,夏小雪说:“我爷爷被南洋降头师害了,生命垂危,我必须立即赶回去。” 吴痕赶紧说:“别,别,你爷爷好得很,我刚才是骗你的。否则无法将你拉回来。” 经吴痕一说,大家都笑,老实人也会撒谎哈。不过,这个谎撒得好。在那种危急的情况下,也只有这样才可以避险。 吴痕也不管大家怎样夸他会撒谎,四下打量了一番问道:“张秋生呢?我要好好感谢他。今天要不是他,肯定是死了。” 张秋生早带着宋念仁回圣地亚哥了。他与吴烟说不清道理,唯有躲远远的。他坚信吴痕一定能渡过去。大爷爷说的,那件飞行服是仙器,也可以当防御法宝。自己渡的是仙劫,又是与赵如风共同渡劫,这样的防御法宝有用。对于吴痕与夏小雪这样简单的元婴劫,一定可以起到更大的作用。再说还有强大的防御阵法,还有秋兰的铜鉴,还有我的炼丹炉,还有吴痕自己的神灯。这样的多重保险,只要不出差错一定可以成功渡过去。按照吴痕的性格,一般来说不可能出错。所以张秋生放心大胆地回圣地亚哥,睡觉,这么长时间都没睡过好觉,今天得好好地补一补。 听哥哥的口气,张秋生是帮了大忙。如果没有张秋生的帮忙,哥哥这次恐怕抗不住。吴烟知道自己与张秋生瞎吵是错了,错得离谱。不过这事不能让哥哥知道,吴烟赶紧地岔开话头:“哎,这么算来我们麒林分队就有四个元婴高人了。可不能让特勤组知道,要不然,今后无论怎样古怪的任务都要派给我们。说不定还要将我们拆开,以平衡各分队的力量。” 吴烟是麒林分队的总管。这个无需组织上指派,麒林分队人人都是这样认为,也都服从她的命令。吴烟呢,除了遇上哥哥与张秋生的事犯糊涂,其它方面还真没人比她精明。 大家都点头,表示严重同意吴烟的意见。特勤组就是时时刻刻盯着麒林分队,好事想不到,坏事总是找麒林分队。甚至没钱了,也是找麒林分队要。 是得严格保密。艰巨任务倒不怕,要是将我们拆开来可就受不了。听说在梁临遇到鬼仙,张秋生连泼大粪的屎主意都想来了。这不是没办法吗?梁临分队的战斗力不行,也只能这样了。要是我们麒林分队上呢?靠,那还用说吗?我们连三个鬼仙一起打的任务都干过,用得着泼大粪? 罗伯格拉斯的飞机带着张秋生剧组一行离开拉美飞向北美。第一站,纽约,宋念仁家,准确地说是张秋生家。虽然张秋生姐弟放弃继承权,但宋家大院内的那座小楼还是归他俩。因为外曾祖父在建这个大院时就说好,这座小楼归女儿。 国内的公司现在由宋念仁老爸及伯伯在打理,舅爷爷也随张秋生的爷爷奶奶们满世界去收集珠宝原料去了。现在这个大院里没主人,只有管家及几个佣人。 管家及佣人知道张秋生姐弟在宋家的分量,殷勤地问道:“你们人这么多,这个小楼够不够住?不够住的话,那边的小楼反正是阿仁家的,分一半人过去?” 嗯,阿仁你带孙不滚与凌静过去住,张秋然说:“将凌静安排进你自己的房间。你与孙不滚嘛,我就不管了。”这事归姐姐,张秋生是不会管的。将凌静单独安排一个房间,是因为很多事不能让普通人知道。比如他们很多人实际上是住结界,工作也是在结界。 第三天,关晓莉带着李满屯等四人也来了,是艾尔斯皮尔用私人飞机送他们来的。不仅是冲洗好了的在撒旦之门内拍摄的电影,艾尔斯皮尔历年收集的电影资料也拷贝了一份带来。 这么多的资料不可能都用到这部戏里,实际上一共只要二十来分钟的镜头就行了。这些资料以后再说吧,以后要拍什么电影再用。 暑假还有一个半月时间,让其他人去美国各地旅游。张秋生将姐姐、秋兰,还有吴痕关结界里商讨电影如何修改的问题。 这事必须要他们三人参与。因为电影拍到现在可以说是杀青了。但是重新审视所有的镜头,风格却前后不一,甚至连中间也不一。低-俗的八卦;唯美的画面;波澜壮阔的战争场面;惨不忍睹的灾难场景。风格统一不起来,这部戏就算拍砸了。所以要姐姐与秋兰来修改,尤其是秋兰,她可是文艺之神的传人。 而吴痕却是要承担大量的剪辑工作,各个镜头的衔接与场景的转换要想不带痕迹的流畅,必须要吴痕来干这工作,他技术熟悉而又细心。另外还有电脑特技,他学得就是这个专业。 还有音乐问题。七支不同风格的歌,每首歌的时长约五到七分钟,全部加起来就有将近五十分钟。这样不行,变成歌舞片了。除了片头、片尾,再加中间的主题曲外,其它的歌只能唱一段。四支风格完全不同而又只唱一段的歌,中间如何过渡,还要让观众想听完这支歌。这也要姐姐与秋兰想办法。 四个人关在结界里。三部放映机播放电影资料,四人商量着挑选镜头。唉,素材多了也不好,简直是难以取舍啊。 还有一个缺憾。战争与灾难缺少中国的镜头。中国人拍的戏没有中国的镜头,有点说不过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再回国拍这样的戏不太划算,时间上也来不及。依张秋然与李秋兰的意思,时间上也没什么来不及,大不了我们明年再上映不行吗? 张秋生却是马马虎虎,他不是完美主义者。明年,明年我哪有时间?攻读双博士,尽管都是糊弄鬼,仅仅是麒林与梁临两头跑也够人受的。 好吧,你是导演,我们都听你的。张秋然笑嘻嘻地说:“上映之后,如果有人批评,你可别后悔。” 没什么好后悔的。一部电影而已,又不是什么生死大戏。拍不好,不卖座,也不影响我吃饭。大不了我以后不再玩电影的票了。 离暑假结束还有一个半多月,时间来得及。此时国内还没实行双休制,他们提前与国际接轨,一星期只工作五天。但每天的工作时间却有十四五小时,有时甚至还不止。周五晚上,张秋然等三人回纽约,周一清晨再来洛杉矶。 张秋生整个双休都是与朱惠娟在一起。朱惠娟在美国混得很好,几乎片约不断。吴嫣还给她找了两个广告代言,收入也很好。她的收入都交给华航集团的投资公司打理,一年来的收益非常可观。 朱惠娟非常满足。这一切都是张秋生给的,她知道感恩。一年前哪知道她竟来美国工作与学习,这是连想都没有想到的事。 一番激---情过后,朱惠娟趴在张秋生胸膛上,一再地说:“谢谢你,秋生。真的,真的非常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倒无所谓,我爸妈就不知怎样活了。” 原来,自从朱惠娟成名后,她家里生活终于摆脱了穷困。哥哥也找到了女朋友。但是,这个姑娘嫌朱惠娟家负担重。现在已经不是钱的问题,因为她母亲是残疾人。这姑娘既不愿与残疾的婆婆生活在一起,她又不与朱哥哥分手。 朱惠娟看出来了。这姑娘是要将父母都推给她。朱惠娟的钱当然要,她的父母却能推多远就推多远。 朱惠娟就想将爸妈接美国来。这个有点困难,她自己也刚刚拿到绿卡。 这事对于张秋生就不叫事。他问朱惠娟:“你爸妈愿意来美国吗?很多的老年人固土难离吔。” 朱惠娟的爸妈当然愿意来美国。他们不愿带累儿子,不说美国,随便哪个贫困地区都愿意去。张秋生又问:“吴嫣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我没告诉她。朱惠娟说:“吴总对我真好。谁要胆敢骚扰或欺负我,她真的打人。现在整个好莱坞没人敢欺负我。” 嘿嘿,嘿嘿,朱惠娟笑,笑完说道:“美国人也有意思。被吴总打了吧,他们还不好意思报警。都说男人被女人打了,太丢人,报警是自己丢自己的脸。” 朱惠娟随着剧组一行乘罗伯格拉斯的飞机回国。她此行是去接爸妈。在艾尔斯皮尔、罗伯格拉斯及吴嫣的共同努力下,爸妈的签证已办好,以来美国治病的理由,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可怜的凌静 剧组人员这个暑假过得快活。一个半月时间,将南北美洲都差不多游了个遍。也不能说一个半月时间都在玩,其中还有十多天时间被叫回来搞配音。 这部电影被正式定名为《长歌行》。当然是争取在国内发行,但国外市场也不能放过。所以就要做英语配音。这个剧组的人英语都很好,就不需要找外人了。 女主角嘛,好办,凌静自己就行了。女主角的前男友由宋念仁配音,现男友由吴痕配音。其他的配角以及群众演员的配音,就在剧组里逮谁就是谁。 张秋生明确说了,你们要想玩得快活,那就抓紧时间工作。二十四小时不停歇,大家连轴转,早干完大家就可以早一点出去玩。 除了凌静,其余的都是修真人,有的是精力。其实凌静精力也非常旺盛,张秋然教的古典瑜珈与吐纳术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了,暑假结束电影拍完并制作成功,回到国内大家该什么就干什么去。别的导演影片制作完毕接下来就是宣传推广,申请公映许可,再就是筹备首映式。有的还携主创人员举行新闻发布会,安排明星与粉丝的见面啊互动啊等等。 张秋生没这些麻烦。他回来将拷贝交给公司,手都不挥一下就离开了,算是完成任务。虽然创作了三个剧本,拍了两部戏,其中一部还在国际获奖。虽然在娱乐圈认识很多人,有些都是重量级的大佬。张秋生却从未在娱乐圈混过,也就是说他从未参与过娱乐圈的任何活动,也未加入过任何团体。简单说他拍电影纯粹是玩票,一丁点要借此成名的想法都没有,就更不要说要靠这个混饭吃或发财。 张秋生打算就此金盆洗手,以后再也不玩电影了。太累,太费时间,太淘神费力。今后的日子要同时攻读两个博士学位,虽然精力上无所谓,但时间上花费不起。 电影《长歌行》一直没有获得省有关部门批准立项。也就是没有拍摄许可证。影视公司董事长关晓莉急得都哭了好几场。问题是哭也没用,省里这一关过不了,京城再么有人都没用。 而九七年的下半年,刘萍不是参与亚洲金融大战,就是生孩子,压根就顾不得电影的事。吴烟也下令,各公司的事都不要找刘总,经理们自己看着办。有些问题实在解决不了可以找董事局,由我负责处理。 各公司的事都好办,唯有电影的事吴烟不管。因为其他公司的事属市场问题,这个可以开动脑筋想办法,凭好年华董事局几个人的脑袋办法总比困难多。 而电影是省里有关部门可能是与李会元或方晋中作对,或者就是上次秋同将屎糊到金耀祖脸上的问题而故意卡,这属于行政问题。对于吴烟来说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但她不愿意。公家的事凭什么要凭私人面子?再说了,这些人从来不找家里关系办事。 《长歌行》一直到九八年下半年,才首先在欧洲发行,然后再美国、日本、韩国等等国家上映。西方修行界利用他们在世俗的关系大力为这部电影捧场,好评如潮,票房好到出奇。 但直到九八年上半年,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凌静照样受压制。这有两方面原因:一是她本来只是三流歌手,又是绯闻不断,虽然有点名气但没有好作品支撑。二是天关省的打压,好年华影视公司的产品与艺人都不例外。 说一件简单的小事以说明好年华影视公司遭省里打压的可笑。会冲是天关省下面的一个市。这个市有一个地方小戏叫粑粑戏,他们要举办粑粑戏文化节,当时的时髦叫法是“文化搭台,经济唱戏” 会冲文化节组委会主动上门请凌静去唱歌。组委会的思路是,好年华是本省的公司,请他们友情支持一下。另外凌静只是三流歌手,要价应当很便宜。 好年华确实本着支持兄弟城市的精神同意了凌静去唱歌,要的出场费也确实不多,双方订有合同。 可是到了开幕式的那天,凌静在孙不滚的陪同下来到会冲,却被通知她的节目取消了。凌静无所谓,她正在准备复习考研呢。另外自从拍了《长歌行》,她整个的精神都发生的改变,也如同片中的女主角一样对一切都看得很淡。与其成天争名逐利还不如全身心地去享受生活,现在有钱有爱她的人,有这些就足够了。 但是孙不滚生气了,不带这样欺负人的。节目取消你们应当早通知,害得我们跑路是什么意思?孙不滚拉着经纪人去组委会,一定要他们负责人给个说法。 负责人只说了这是组织上的决定,没给具体说法。依孙不滚的性格当场就要抽这个鸟人的耳光,经纪人知道孙不滚的德行提前拉住了他。 凌静虽然只是三流歌手,但也有几个粉丝。开幕式前就有粉丝鼓躁,节目单上明明有凌静,怎么临时变了卦?其中有几个重量级的粉丝,严格地说不是粉丝而是捧张秋生的场,这些人知道凌静是张秋生捧的明星。这些重量级的人是会冲请来的嘉宾,是“经济唱戏”的主角,他们是佟冈蕯、徐则刚、宋望乡、唐娜等等外资企业。 佟冈蕯代表的是西班牙外商、徐则刚代表的法国投资商。宋望乡代表的是宋氏(中国)集团,唐娜代表的是唐氏(中国)集团,都是美国投资商。 这些人一个就代表一批外商。另外还有麒林的投资商,与好年华有着密切合作关系的投资商,与八方公司有着密切合作的投资商。 那些普通粉丝都是些小青年,组委会根本不予理睬。他们没想到投资商也夹一起质询,这个影响就太大了。举行这个文化节,目的就是招商引资。 组委会不得不做出解释。这个解释很荒唐,凌静要价太高并且强迫组委会给钱她才肯出场。没办法,只有临时取消她的节目。 简直是胡说八道!感谢互联网,感谢现代资讯。经纪人一个电话打回去,公司立即将合同挂到好年华影视公司的官方网站。 那个时候手机还不能上网,但这些投资商都带有秘书。秘书大多携带笔记本,立即就看到了这个合同。那些普通粉丝也去网吧,也是立即就知道了真相。 其实也不能说知道了真相,因为至此还不知道为什么要取消凌静节目。组委会又给出一个新解释,某著名主持与某著名歌手不愿与凌静同台演出。没办法,凌静只是三流歌手,组委会只能取消她的节目了。 凌静本来对这次演出持无所谓态度,但这种解释一出来立即就哭了。我的名声就这样臭吗?同上一个节目就会玷污你们声名? 孙不滚气得脸色铁青。搞臭凌静是吧?行,我也搞臭你们!正考虑怎样将几大祸害叫来呢,张秋生、李满屯与孙不武就来了。他们是分别从麒林与梁临来的,连向来不愿飞的张秋生都直接飞来,太气人了,太欺负人了。紧接着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都来了,她们是好年华董事局的主---席与副主---席,涉及到侮辱公司员工的事不能不管。再接着张秋然、李秋兰与吴痕也来了,凌静现在是朋友,那就不能眼看着她被人欺而不管。最后高山寒与童无茶都来了。凌静与童无茶的关系最好,朋友受欺他岂能坐视。 本着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的原则,大家决定先问问那个主持与歌手,不愿与凌静同台演出的话是不是出自他们之口。 那个主持连正眼都不朝张秋生这些人看,也不回答提问。这个意思就是默认了,他说过这样的话。而那个著名歌手则嚣张而又狂妄地说:“这话是我说的,怎么了,你们想怎样?凌静就是一个烂货,臭表---子,与她同台演出我丢不起那人!” 张秋生这些人尽管都不八卦,也从来不关心娱乐圈的事,但一流的著名主持与歌手还是知道的。这个主持与歌手他们不知道,就说明根本不著名。恐怕也是什么三流的家伙,至多可以挤上二流。 开场时间到了,主办方派车来接主持去会场。歌手嘛,他的节目排在后面,不着急,他还要在宾馆多待一会,这就是大牌的风格。 这个歌手不急着去会场,他待在宾馆要干什么呢?张秋生这些人很好奇,决定留下来看看。这一看就看出毛病,歌手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吸-粉。 我靠,就这么个玩意儿还在我们面前充六指,装得好像多么的正派似的。以李满屯与孙不武的意思立马就要打电话报警。 张秋生说,别急,别急。为什么?这个水货恐怕粉丝不少,否则没这么嚣张。那些脑残粉对吸--粉这事可能不以为然。必须要他做对不起粉丝的事,才可以彻底断他后路。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女主持的刁难 张秋生等人来到会场时,吴痕与孙不滚一人架着一台摄像机专心录像。他两人都有实习记者证,保安检查过,没有阻止他们的摄像活动。办这样的大型文化节本来就是要大肆宣传,多几个新闻单位来更好。 市长讲话已经结束。主持人正在极其煽情地大夸特夸主办城市:“想不到哇,想不到,在我们伟大祖国的版图上竟然还有这样一个美丽的城市。我恨自己怎么不早点来。来这儿,可以看到悠久的历史,可以看到美丽的山水,可以看到----” 说到这儿主持人突然楞住了,脸上现出痛苦之色,似乎在忍着什么难言之隐。终于没忍住,主持人没拿话筒的那只手不由自主地伸向裤---裆,弯着腰在那啥地方挠,用力挠,越挠越想挠。 全场几千人目瞪口呆地望着主持人,不知他在搞什么明堂。不过,这也太不像话了吧?大庭广众,你将那玩意儿挠来挠去成何体统?你还要不要脸啊?你不要我们还要呢! 主持人还在挠,充分享受着挠到痒点的快---感。嘴里发出非常享受的“咝咝----呼----咝咝----哟哟哟哟----啧啧啧----”声。这种销---魂的声音通过另一只手中的话筒传遍全场。女同志听了这声音都不自在地脸红,男同志个个张着大嘴傻呼呼望着主持人不知说什么好。 让人身上痒痒,这是张秋生的拿手好戏。李满屯与孙不武不甘落后,各自伸手朝主持人比划了几下。张秋生见这两个货出手,连忙也伸手比划了几下将自己的明堂收起来。 主持人在最后在那啥上猛挠了几下停住,楞了一会,朝台下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如果是女主持嘛,吐舌头做鬼脸多少还有点萌萌哒有点可爱。可是一个大老爷们这样做,就让人恶心,说不出的猥琐。 观众的愤怒还没表达出来,主持人说话了:“啊----,这个美丽的城市,你是多么的美丽,美丽得让人陶醉。” 嗯,这还差不多。是人都喜欢听恭维话,会冲人民也不例外。人家主持人将家乡说的这样好,刚才的愤怒渐渐就平息了。主持人也是人,身上难免要痒痒。痒痒嘛,总是要挠的。就是挠的部位有点不对。不过这也没办法,俗话说哪儿痒就在哪儿挠。 观众刚刚原谅了主持人,这家伙口气突然就变了:“可惜啊,可惜。这儿的女人太丑,这儿的男人太懒。女人个个像土猪,又黑又肥。男人个个是混混,成天不干正事就知道瞎混。” 臥槽泥马拉隔壁!台底下有人在骂了:“你给老子滚下去!臥槽泥马拉隔壁!这是谁请来的脓包,给老子滚下去。”叫喊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响,渐渐形成一片愤怒的海洋。 童无茶悄悄地摸到张秋生身边说:“错怪这个主持人了。取消凌静节目的是市长。” 童无茶跟在赵如风后面参与亚洲金融风暴的投机炒作。赵如风抽空将自己的那对铜锤改成一根铜棍。截取一小块铜精给童无茶做了一个八卦铜镜,利用两只铜锤的手柄为童无茶做了一把铜尺。 赵如风现在的修为非常高,但炼器水平却相当的菜。好在有韩、华二老在一旁指点,还有柳、李两位三长老出主意。这个铜镜就不像原先的只是法器了,这是相当高级的法宝。 参加几个月的金融大战,高山寒与童无茶的收获不是钱而是修为的提高。有韩、华二老,有柳、李两位长老,有赵如风、李小曼等等这些高人的时刻指导,他两人的修为想不提高都难。 从小就没享受过家的温暖的两个孤儿,现在充分感受着一个大家庭的温暖。这里的人们都爱护着他俩,无论是生活还是修炼都无微不至地关心与照料,常常让这两人感动得热泪盈眶。 刚才童无茶就想探明主办方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取消凌静节目。可惜会场里的人气太旺也太杂乱,刚刚想将铜镜取出来。恰巧看见市长的秘书上厕所,他赶紧地跟过去。 厕所里很安静。童无茶没用铜镜就感知到这次事件的具体原因。市长去省里请分管副省长来参加开幕式,顺便将节目单带去给省长过目。对,是过目不是审批。节目单早就审过了,这次只是随同请柬附送节目单。 副省长姓卫。大家知道一定级别领导的办公室都是套间。秘书在外面办公室,领导在里面。卫省长的办公室里正有人在汇报工作,市长就在外面等。 秘书随意看了看节目单就说,你们请了麒林好年华的凌静?其实吧,也无所谓,只是卫省长不喜欢麒林好年华。 就是这么一句话,市长回来就决定取消凌静的节目。但又给不出一个正当理由,于是就找了这个主持人与那个歌手。 与主持人及歌手没关系?李满屯说:“不管了,就凭这两个鸟人刚才的鄙视与嚣张,也不能放过他们。”张秋生及其他人觉得老李说得对,就凭他们刚才的态度就要整死他们。 主持人根本不知大难临头,依然信口胡说:“会冲的女人虽说长得丑了点,也不是没优点,她们会生孩子啊!会冲的计划生育先进市,不是女人不会生,而是男人不行。会冲的男人个个都像大---烟---鬼投胎,那话儿天生的又细又小不说,还一点力气一点干劲都没有。会冲的女人再么会生都没用,男人不行!男人嘛----” 这话说得太伤感情了。会场里的人受不了了。正当观众们准备冲上去打这逼养的时,几个保安冲上台架起主持人就往后台拖。 主持人坚贞不屈顽强反抗,双腿齐上齐下像鲤鱼打挺一样蹦跶,嘴里大喊:“放开我,放开我,让我将话说完,你们市长那玩意儿像茶壶嘴,只能装二两水的小茶壶,真的--------” 不能再让这家伙瞎说八道了,一个保安紧急扯了一块破布塞进主持人嘴里,大家齐心合力将他抬进后台。 市长不是本地人,观众们不太愤怒,小茶壶嘴大茶壶嘴与本地人关系不大。整个会场里骂人的,大笑的,研究装二两水的茶壶究竟有多大的,乱成一锅粥。 渐渐地嘈杂的声音静下来。时间太长了,还没上新节目。有人悄悄去后台打听,带回最新情报。女主持人在与组委会谈判,她要求加钱。理由是,原来两人主持的节目,现在由她一人主持,劳动量增加了一倍,报酬也应当相应地增加一倍。 组委会成员紧急磋商,决定暂时同意女主持的要求,救场如救火先糊弄过去再说。但是,女主持要求现场付清。组委会的人不同意,这个大晚上的上哪儿找现金去? 女主持却认为组委会没有诚意,钱也不多,十万而已。你们这么个城市常驻人口也有五十多万,难道这么点钱也拿不出来?于是就这样僵持着。 组委会最后决定,坚决不能答应这个女主持的无理要求。去本市电视台找一个男主持,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于是,观众们就在台下干等着。 此消息迅速在场中传播。已经安静下来的会场又恢复嘈杂,有骂女主持要钱不要脸的;有鄙视组委会的,抠门抠成这样你们也能办成大事?有为自己是这个城市的人而深深惭愧的。有的骂,有的笑,有的趁机打情骂俏谈情说爱的。 会冲城不大,没二十分钟本市电视台的男主持就来了,节目继续进行。女主持没要到钱,主持节目时就糊弄差事,说话有气无力偷工减料,最后甚至将主持变成报幕。 所谓主持就是按照组委会写好的,给本市涂脂抹粉歌功颂德的稿子背下来,然后站台上与观众互动。一般是男女主持挤出满脸的笑容,再你一段我一段的背稿子。 而报幕呢,就很简单:下一个节目,大合唱《某某某某》,演唱者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然后呢,报幕员下场,演唱者上台,开唱。 现在女主持只报幕,男主持就傻眼了。为什么?不是说了么,男女主持是你一段我一段的背稿子。现在女主持不背了,直接报幕,男主持就接不上火。他刚刚接到命令跑来,稿子背是没法背了,拿着一叠纸上台,准备照着念,充其量念的时候多加点表情。 男主持一点准备没有心情难免有点紧张,听到女主持报幕完毕,他在稿子上怎么也找不到相应的段子,四处张望一下,女主持已经下场,表演的却上来了。男主持一句话没说就灰溜溜地跑下台。 没有主持的煽情,观众就激动不起来。会场上是一潭死水,比领导作报告还冷皮寒秋,睡觉的,打磕睡的,捂着嘴呵欠的,东倒西歪东张西望的。观众没激情,演员也就没了动力。唱歌的上气不接下气,跳舞的有气无力像三天没吃饭。 乱套了,乱套了!这锅粥要熬糊。时间长了,粑粑戏文化节非搞砸锅不可。组委会的人决定妥协,紧急凑了三万元送到女主持面前。 女主持认真仔细地将钱数了两遍揣起来,然后面无表情地说:“还有七万。说好的出场费是十万。十减三得七,七万。” 胡说!哪有十万?组委会的着急了,跳着脚说:“这个你知道,合同价归合同价,实际上只有三万。税由我们帮你交。” 女主持当然知道。她自己的合同价是五万,到手只有一万五。但现在她不管,坚决要按合同来。合同上剩下的七万,你们是怎样吃下去的就应当怎样吐出来。 什么叫**?这就是!比贪了多少钱更**的是,公家的钱上亿都不是钱,自己的钱哪怕一分都比磨盘要大。已经落入口袋的钱不管是什么性质都视为已有,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吐出来。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失败的开幕式 什么叫**?比贪污了多少钱更**的是,公家的钱上亿都不是钱,自己的钱哪怕一分都比磨盘要大。已经落入口袋的钱那就是自己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吐出来。 下一个节目是由省书法协会理事长现场写一副字。理事长已经站在台口准备上场了。两个妙龄女孩,一人捧着个托盘,一个托盘里是墨汁瓶、砚台,一个托盘里是笔与宣纸。男主持也站在旁边,一边等待出场一边抓紧时间背台词。 女主持没与组委会的人多废话,上场的时间到了。女主持往台中间一站就开始报幕:“下面请大家看这位老同志写毛笔字。” 我靠,这叫什么话?应当是请某某先生表演书法吧?正规的是,非常高兴的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本次文化节,我们请来了某某书法家。然后再大吹一阵这个书法家的字是如何的牛-逼,如何地在国内外获奖,如何地得到某些名人的一致好评等等。再然后就是请这书法家给本次大会留下墨宝。说话时还应当热情洋溢,语气里透着无限的崇拜。你这简简单单地叫大家看他写毛笔字,当书法家是小学生呢。 理事长气得胡子都发抖,后悔不该来。如果不是副省长卫连甲的电话,他真的不来。心里想着卫连甲,手里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写了个“甲”字。 “甲”字写完了,一看,坏了。本来是想写,写什么的呢?心里一慌倒给忘了。但是这个“甲”字却是大坏特坏,坏得不能再坏。 理事长练的是魏碑,平生将《张猛龙碑》练了不止二三百遍,已经深得其中三昧。魏碑讲究的是方劲深厚,笔势雄伟。现在这个“甲”戳在纸上算哪一门呢?如果将它单独做一个字,嫌小了点;如果将它做为偏旁部首,又太居中了点,旁边无法加别的部首。 再说了,加什么部首呢?加一个“鸟”变成“鸭”?那下面应当接什么字?这副字应当是一个成语,由“鸭”可以组成什么成语? 好好的,我为什么要练魏碑呢?要是练草书,最好是狂草,写出来的字没人认识那多好?魏碑是个顶个,端方四正,想赖都没法赖。 要不给这个“甲”装个门,让它成为“闸”也行,这样不占地方,该端方还是端方。可是“闸”后面也无法接成语。再要不给它加个右框,成为一个“匣”,那后面应当接什么成语呢? 必须说明,这种尴尬的局面是理事长被气糊涂所造成的,与张秋生这些人没关系。张秋生正在为理事长着急呢,经过一番慎重考虑,张秋生出主意道:“就写‘甲鱼很好吃’吧。本来写四个字的空间,现在写五个字,可以弥补字写小了的不足。”张秋生站的远远的,悄悄地用真气将这话逼到理事长的耳边。他还是非常为理事长留面子的。 这句话太过不伦不类,与这样的场合非常不相符。不过呢,这样的局面不是我造成的,是你们主办方没组织好这次活动,闹得我出洋相。也只有这样了,总比戳台上一筹莫展的好。何况主持人说了,今天只是写毛笔字,与书法没关系。 理事长饱蘸浓墨,准备写“鱼”。男主持赶紧上来帮忙。帮什么忙?他也不知道。刚才那短暂的沉默压得人几乎要窒息,现在得积极表现,否则组委会的领导会批评他,做为主持都不能够活跃现场气氛。 男主持这么慌里慌张地帮忙,坏事了,墨汁瓶被打翻,泼了一桌子,整张宣纸都被洇黑。理事长将笔一扔背着手趁势下台,这个怨不着我,是你们的主持太过脓包。 市长在后台朝组委会的人咆哮,简直一塌糊涂!你们搞得什么明堂!工作有你们这样干的吗!啊!钱,给她不就完了吗!将男主持的钱给女主持不是刚好吗?啊!平时不知节约,关节眼上却乱省钱! 组委会的人只能掏腰包了。这时再不将吃下去的吐出来,剩下的就是在规定时间去规定的地点说明问题了。 女主持得了钱立即变得像是换了一个人,满面春风热情洋溢。观众的热情被煽动起来,现场越来越火爆。如此经过两三个节目后就轮到丘兹湖,也就是那个自觉为组委会顶缸骂凌静的那个歌手上场了。 先上场的是六男六女十二个伴舞,男的穿银白色长裤银白色的坎肩。女的穿银白色的短裤,露出雪白的大-腿;上面也是银白色的坎肩,很短,敝着怀,露出一截雪白的肚---皮。 咚次打次,咚次打次,咚次打次----,在激昂的音乐声中十二个男女跳着火辣辣的热舞。 张秋生看着正准备出场的丘兹湖,与那六个男舞者一样,也是一身银白色的装束,不同的是他头上戴着一副大大的耳麦。 丘兹湖上场了,大声叫喊着:“会冲的朋友们,你们好----!”随着这声招呼,场下响起热烈的欢呼。丘兹湖比张秋生还要废话啰嗦地喊:“左边的朋友,你们好----!”左边的观众发出惊天的呼声加女人的尖叫。 “右边的朋友,你们好----!”右边的观众同样发出惊天的呼声,同样夹着女人的喊叫。 “中间的朋友,你们好----!”中间的呼声比较小,也没有女人的尖叫。中间的很大一部分是vip座位,主要是省市领导及本市机关干部。这些人比较含蓄,也比较古板,严肃有余激情不足。 咚次打次,咚次打次,咚次打次----,丘兹湖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身躯,抻胳膊踢腿,大跳,劈叉,旋转。再抻胳膊踢腿,再大跳,再劈叉,再旋转。 张秋生及其同学们都睁大眼睛朝丘兹湖仔细打量。他们想看清楚这家伙是不是练内家功夫的,或者干脆就是以武入道的修真者,否则这样大运动量是不可能再有气息唱歌。 张秋生看了两眼,断定丘兹湖纯粹是来跳舞而压根就没打算唱歌。他之所以打着歌手的牌子,恐怕是唱歌比跳舞更来钱。张秋生相信自己的判断,转身向后台而去。 如果是伴舞,这个舞就跳得很好。如果是纯粹的舞蹈呢,那就叫臭不可闻。李满屯本来没打算祸害丘兹湖的,因为张秋生已经去后台了,有张秋生出手就无需他再画蛇添足。但是,实在忍不住,这种舞反复的跳,了无新意让他烦不胜烦,李满屯朝正剧烈蹦跶着的丘兹湖动了几下手指。 几个人事先没协商好,孙不武、韩冠阳与华寒舟也看不惯丘兹湖如此的瞎折腾,不约而同地都朝他及那些伴舞动了几下手指。 奇怪现象出来了,音响里只有伴奏音没有唱歌声。丘兹湖却不知道,依然又蹦又跳,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卖力地演唱。 台下开始有点骚动,丘兹湖明显在假唱。但粉丝们却坚持认为是音响设备出毛病了,做一回粉丝并没什么错,但粉丝到脑残就无药可医了。 更奇怪的现象出来了。丘兹湖开始脱-衣。先将上面银白色的坎肩脱了,无比潇洒地朝台下一扔,引来粉丝们的一阵尖叫。再将银白色的裤子脱下来,也是无比潇洒地往台下一扔,还是引来一阵兴奋的尖叫。最后将秋裤脱下往台下一扔,姿式还是那么潇洒却没人尖叫了,丘兹湖现在只剩一件三角小裤-衩在台上蹦跶。 没让粉丝尖叫的是,不仅丘兹湖只剩一件小裤-衩,那些男伴舞们也只剩一件小裤-衩。有两个男伴舞的三角裤-衩太旧,腰部松松垮垮,这两人一边蹦跶一边不时地还要用手将三角裤-衩往上提一下。 孙不武这些人还是有底线的,没让那些女伴舞们脱。但这些女伴舞像是磕了什么丸,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拼命地摇头,似乎不将脑袋从肩膀上甩下来绝不罢休。 坐在正当中的卫副省长站起来,这个节目不能再看下去了,太乱七八糟,太不像话,太丢身分。 卫副省长无限的感慨。这些年,很多地市都办了这个节那个节。但没哪一个地市能比得上麒林,没一丁点的地方比得上。麒林的火神文化节,那才叫大气磅薄。一出舞蹈《火娃》震惊全省,卫副省长当时都感动得流泪。有些地方不得不服,李会元与方晋中的工作能力真的没话说。 而今天的粑粑戏文化节,简直连单位的联欢会都不如,花的钱却比麒林火神文化节多出五倍有余。卫副省长没在会冲休息,出了会场直接就回了省城。 会冲市长知道卫副省长生气了,命令保安上去将丘兹湖撵下来。搞什么明堂!演出费扣下来,他们胆敢瞎吵就送法院。 凌静的经纪人决定在他们下榻的宾馆举办一个新闻发布会,就凌静被无故取消节目发表一个声明。吴烟同意他的看法,并且认为再办一个粉丝见面会,在见面会上唱两首歌展示实力。 吴烟年轻,性格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经纪人可不行,这样做摆明了是骂人,是在刺激会冲市。 吴烟是董事局主席,在好年华集团是兰博万,做出的决定连刘萍都要执行。可是在同学中就不行了,孙不滚朝吴烟吼:“唱什么唱?展示实力最好的方法是将电影公映了。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有意思吗?”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新闻发布会 吴烟年轻,性格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经纪人可不行,这样做摆明了是骂人,是在刺激会冲市。 吴烟是董事局主席,在好年华集团她是兰博万,做出的决定连刘萍都要执行。可是在同学中就不行了,孙不滚朝吴烟吼:“唱什么唱?展示实力最好的方法是将电影公映了。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有意思吗?” 吴烟没咒念了。这些男生都是一伙的,要是将张秋生惹出来事情更难办,恐怕连新闻发布会都开不成。 吴烟想了想,又用神识搜了搜,然后就来到宾馆外面的一个大排档,几个男生正在这儿吃烧烤。吴烟与张秋生说话不掐的时候少,可她就喜欢找张秋生掐。她知道张秋生将《长歌行》刻了光盘,而一般来说光盘就放在戒指里。 吴烟现在就找张秋生要这光盘,她打算在新闻发布会上播放其中的几段,以此来展示凌静的实力。 吴痕立即就认为妹妹又在胡闹。省里的主管部门到现在还没给这部电影立项,严格地说连好年华的电影生产制作权都没批。你这样做,等于告诉有关部门,电影已经拍好了,先斩后奏。有关部门会怎样想?以后会不会刁难暂时不说,肯定会认为我们目中无人不拿他们当回事。 然而张秋生却觉得吴烟的主意很好,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为了这个想法,他甚至制作了几套光盘。本来是想将这些光盘放网上的,现在就拿一套出来更好。 吴痕就头痛。正经事嘛,妹妹与张秋生两人非掐不可。邪事呢,两人还一拍即合。这都叫什么事?吴痕朝张秋生吼:“你们这样做,有关部门极有可能不让这部电影公映。” 不给公映算了。张秋生喝了一口啤酒,打个饱嗝后说:“没有公映许可证,就干脆刻光盘,我自己盗自己的版。反正这部电影几乎没成本,还剩下不少胶片,这就已经是赚了。光盘呢,卖一张是一张,每卖一张都是赚。” 吴痕将啤酒瓶朝桌子上一顿,加大力度朝张秋生吼:“那时间呢?精力呢?这些东西是能用钱来衡量的么?” 时间与精力又怎么了?我们劳苦大众时间与精力都不值钱。张秋生像吹口琴一样将一串羊肉吃进嘴,然后说:“即使时间、精力值点钱那又怎么了?游山玩水周游世界吃喝玩乐,难道不需要钱?我们该吃的吃了该玩的玩了,比起自掏腰包去旅游的人我们亏了吗? 再说了,我们还捎带手的帮你与夏小雪渡了个大劫。这是多么大的赚头?这是花钱能买得着的吗?” 吴痕没话说了。照张秋生的说法确实是赚了,赚大发了。乘私人飞机在世界飞来飞去,想玩哪儿就飞哪儿,一般的旅游者哪有这待遇?自己与夏小雪就更是赚大了,亘古至今没人像我这样赚。柳家老祖宗现在的修为也没我高吧?哈哈----,真好。 张秋生将戒指里的光盘取出来,堆满了整个餐桌。吴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这是张秋生按照不同的思路将所有的镜头重新编排再刻制成光盘。很多的镜头电影并没有采用,张秋生觉得弃之可惜也被刻进光盘。张秋生挑了一盘给吴烟。 吴烟问都没问光盘里是什么,拿起就走,她怕哥哥又啰嗦。有钱好办事,立即敲开音响公司的门,租一套最高级的设备。再找宾馆租其大堂,说明是在这儿召开新闻发布会。 紧锣密鼓,一切按排就绪,晚会刚好散场。主办方邀请的嘉宾与记者们纷纷回宾馆,抬头就看见大门上一条横幅“好年华影视公司暨凌静新闻发布会”。嘉宾,尤其是与好年华及张秋生关系好的人都驻足观望,记者们就更不用说了,参加新闻发布会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两台五十四吋电视放在大堂两边,这是当时最大的电视了。什么等离子、背投、液晶电视还没问世。 新闻发布会还没正式开始,但人们很快就被电视吸引了。电视里,凌静正在跳着一段舞蹈。是刚刚被引进国内没多长时间的现代舞。观众看见凌静在痛苦地挣扎,仿佛要挣脱什么强大的束缚。歌声起,字幕显示歌名《新芽》。 歌声里可以听出凌静的困惑与思考。对世界的困惑,对社会的困惑,对人生的困惑。画面也随着歌声变换,一颗新芽在巨石的重压下顽强的伸出嫩嫩的叶片,它在渐渐长大,它顶开了巨石成长为一颗树苗。树苗与巨石为背景,凌静还在舞蹈还在苦苦地挣扎,苦苦地挣扎,挣扎----。 整个大堂里静悄悄的,除了电视里的音乐声,连刚刚从外面进来人也立即被音乐声所感染而驻足静静地观看。大堂里的人越来越多,人群从大堂延伸到门外延伸到楼梯上,哪怕什么也看不见,人们也愿意听那直透人心的音乐。 愿意听那直透人心的音乐?真正震憾人心的在后面。画面变了,音乐也变了,画面上的凌静站在古罗马斗兽场,她凝视着这个历史遗迹。画面渐渐变换,变成另外一个西方的古代建筑,稍稍懂点世界历史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是古罗马角斗场。 对的,是古罗马角斗场。不是刚才画面上的,被当作遗址保留在意大利的斗兽场。这个角斗场比刚才画面上的斗兽场更大,气势更宏伟。 两个奴隶角斗士正在作殊死搏杀,画面突然一闪,一个角斗士腹部被剑戳穿倒在血泊中。能容纳几万人的角斗场沸腾了,各种呼喊像海啸一样铺天盖地,渐渐汇成两种声音:“杀死他!”“不,留下!” 金币与手巾像雨一样的投向下面的角斗场地。投金币的要求杀死那个受伤的角斗士,扔手巾的要求留下。 歌声响起,是凌静在唱,一首无字的吟唱,一首充满着对人类对历史迷茫与困惑的思考的吟唱,一首充满人性之悲悯的吟唱,一首无伴奏的吟唱,或者说是由背景那充满着带血的野蛮的嘈音为伴奏的吟唱。 清越的直穿云宵的女声与嘈杂粗鲁的和声,形成巨大的听觉反差。彩色的凌静与黑白的古代角斗场的背景,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让观众觉得喘不过气来,又被深深地吸引而转不开眼睛。 不说观众,连吴烟及经纪人,甚至凌静本人都被惊呆了。他们都没见过这样的画面,也没听过这样的音乐。这是怎样制作出来的? 观众们还发现两首歌有一个共同点,背景音都粗鲁。不同的是前一首的背景音下-流,后一首的野蛮。前一首的都是些什么“臭表---子;烂---货;出来卖的。”等等,后一首却是“杀死他,要见血!” 这样的反差与冲突给人的感官刺激太大,让人透不过气又久久不能忘,看了一遍还想再看一遍,百看不厌百听不厌。 光盘播放完毕。大堂里静悄悄,楼梯间静悄悄,门口及大街上静悄悄,附近公寓楼的阳台上站满了人也是静悄悄,路过的行人及车辆停了下来静静地听着音乐。 大约十几秒过后,有人轻声地要求:“真好,能再播放一遍吗?”提这种要求的人越来越多。张秋生将光碟从机器里退出,又重新放进一盘。 一望无垠的大草原,马群在奔腾。远远地一个女人在唱歌,蒙---古长调。在辽阔悠远的歌声中,镜头渐渐拉近,是凌静在唱歌。 骏马奔腾,镜头慢慢变换,歌声也在变换由悠远的蒙---古长调变成热烈的情歌。画面上一边是火红的凤凰木,一边是碧蓝碧蓝的蓝花楹,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男主角抱着凌静由远处走来,再向远处走去。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掌声经久不息,有人大声叫喊:“女主角出来,凌静出来,让我们见见面!” 凌静出来了,她一直就站在服务台后面,人们都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视而忽视了她。凌静双眼含泪,无语凝咽。她已经说不出话,只能向全场深深地鞠躬。 新闻发布会还没开始就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刚才那一首《新芽》的背景音,那下-流的谩骂,就已经说明了凌静遭受过怎样的中伤,经历过怎样的流言打击。 经纪人正准备发表几句声明,电梯门开了,里面出来几个警察押着丘兹湖与三个女人。 大堂里又一下轰动了,记者们纷纷拍照、摄像,二十多支话筒对着其中警衔最高的警察提问。大堂里人太多,警察押着丘兹湖艰难地往外走。 面对记者不屈不挠的提问,警察只简单地回答,被抓获的这个人聚众银---乱,聚众希---毒,其它就无可奉告了,他们连丘兹湖的名字都没说。 警察不暴露丘兹湖的名字不要紧,八卦记者都认识后兹湖。没一会六个女人下来,向在场的记者发表声明,丘兹湖聚众希---独,聚众银---乱没她们的事,那三个女人是丘兹湖从其它地方找来的。我们可不想因丘兹湖而败坏名声,我们还要吃饭。 六个女伴舞发表声明后,凌静的经纪人准备接着也发表声明。这时外面来了一队特警。特警们拿着电喇叭喊话:“散了,散了,深更半夜干扰居民的休息,立即散开!”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电影电视一起拍 新闻发布会开了个半拉截子,连重要声明都没发表就被驱散。吴烟无所谓,主要目的已经达到。 同学们各自散开。张秋生随李秋兰及吴烟等人回麒林。来的时候是自己飞来的,现在当然要坐秋兰的铜鉴了。凌静要回梁临复习考研。凌静是大四,考研是理所当然。李满屯与孙不武也要回去复习考研,他们才大三。张秋生都已经是研究生了,他们当然不肯太落后,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学校同意提前考研。张秋然带着邓二丫与凌静回申洋,吴痕与孙不滚当然是跟在后面。 会冲的这次事件闹的动静很大。分散在各处的同学这几天都留意着报纸与电视,希望能看到一点新闻。可是没有,风平浪静一点消息都没有。似乎会冲根本没举行什么粑粑戏文化节,以前所做的宣传只是开玩笑。 毫无疑问,天关省有关部门封锁了消息,各大媒体接到通知不准刊登任何有关会冲文化节的稿件。但是天关省有关部门忘记了一点,现在已经进入互联网时代。没过几天,互联网上就出现了会冲文化节开幕式晚会的三段视频。一段是那个男主持的胡说八道,一段是丘兹湖的假唱,还有一段是丘兹湖被抓。 还是毫无疑问,这事是张秋生与孙不滚两人做的。他俩置吴痕的再三劝阻于不顾,坚决要将这三段视频发到网上。吴痕在电话里对张秋生大吼,你这样做会影响大局,省有关部门一定会卡住好年华传媒影视公司的电影制作权,《长歌行》也一定不准公映。 事实是不幸被吴痕言中,好年华电影制作权不仅没批下来,连原有的电视剧制作权也被吊销。与电视剧制作权被吊销的同时,好年华广告传媒公司的广告发布权也被吊销。 要依张秋生的性格,他立即就要自己盗自己的版,将这部电影制作成光碟来卖。关晓莉吓得赶紧制止,求张秋生千万别胡闹。她知道自己说话没什么分量,又打电话将吴痕叫回来,两人一道劝阻张秋生。 此时的刘萍刚刚在申洋生了一个男孩。她妈妈从美国,婆婆从京城都赶来侍候。笔记本被没收了,手机也被没收,坐月子就好好坐,别操心公司的事,地球离开谁都照样转。 吴烟带着几个女生来申洋看刘萍,喜忧都不报,放心,天下太平一切正常。你老人家就安心将孩子抚养长大,为国家培养接班人。李小曼与谢丽珠来看望,也说着同样的话,公司的事别操心,一心将祖国的花朵养好就行。 以吴烟的眼光,公司目前确实挺好。至于影视与广告两个公司嘛,小事,好年华的主要利润点并不在这儿。即使将这两个公司关闭对总公司也没什么影响。 何况吊销电视剧制作权又怎么了?我有钱有剧本有艺员,随便找外省的哪个公司挂靠一下不照样拍?我还就在麒林拍,你能拿我怎么着?全都是些下三滥,你们与李会元、方晋中有矛盾就大张旗鼓地与他们干,拿他们工作过的地方出气,切,玩小儿科,不会当官比吃屎都难。 好年华影视公司的签约艺人并不多。吴烟通过张秋生的熟人将他们全部暂时安排到国外的演艺公司工作。比如艾尔斯皮尔、罗伯格拉斯、沃德·怀特,还有好年华参股的美国班达耐瑞斯公司。两个公司的一些职员,有条件以及本人愿意的全部送去进修。这叫轻装上阵,准备与那些糊涂官们打持久战。 当然如果白白的坐等,持久战是打那些糊涂官们不过。糊涂官们吃的皇粮,他们一点不着急。吴烟已经安排了两部电视剧同时开拍,两部都是都市题材的青春励志片。一部由凌静主演,一部由夏琼主演。人、财、物全是好年华的,只不过挂的是外省的影视公司,拍摄场地还就在麒林,大张旗鼓地做宣传,非要气死那些糊涂官。 在省市有关领导看来这就是乱,好年华公司目无组织目无纪律将麒林搞得乱七八糟。 乱?好像是故意要乱上加乱,南华派突然找上张秋生。秋生,你不是会拍电影吗?能不能帮我们拍一部,就是反映我们南华派与蒙元军队大战八合湖的电影。 张秋生本来是打算金盆洗手从此不再拍电影了。有关部门吊销好年华的电视剧制作权激起了他的气愤,南华派的要求正好对上了他的胃口。 张秋生对南华派的人说,行,但不能限于你一家,必须是麒林以及周边人民共同抗击侵略者,当然南华派是主角。 南华派立即点头答应。并且说,秋生,你尽管放心大胆的拍。全部资金归我们出,赚了算你的,亏了算我们的。我们也只能以这种方式来祭奠祖先,他们的英勇绝不能被埋没。 张秋生请了两天假,将自己关在方寸小筑里写剧本。仅仅这两天消息就传了出去,是南华派散布的消息,张秋生要拍一部电影,反映我们南华派与蒙元大军殊死战斗的电影。 南华派的人很老实,他们说,张秋生要拍的是中华修真人共同抵抗外来侵略,我们南华派只是主力。 修真界各门派闻风而动。宋元之交的那场战斗所有门派都没参加,都遵循古老的修真法则关门避祸,只有南华一派出面抗击蒙元大军而遭灭门之祸。 这些年来,修真界积极参与社会活动,知道了置民族大义于不顾只管自己修炼的做法可耻之极。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在电影上露一下脸,这个可以有。虽然这是虚假的,但修真界大家都这样,谁也笑话不了谁。这次露个脸,以后再有外敌敢于入侵我中华,我们一定学习南华派拼了这条老命誓与外敌周旋到底。 前面说了,许多修真门派都有外围的古武门派或世家,消息又立即在武林界传开。呼啦啦,许多人跑麒林来,找到好年华影视公司,要求参加拍摄,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关晓莉被闹懵了。现在的影视公司只是个空壳,没有电影、电视制作权,演职员全部疏散。虽然正在拍两部电视剧,但演职员除了凌静其他都是外聘,挂靠的也是其他影视公司。 关晓莉将吴烟叫来,肯定是这些学生闹的事。吴烟却很高兴,知道是张秋生在行动。吴烟立即拍板,想参与拍摄?行!但是,要遵照所有的人员工资自理,服装按照图纸要求自理,拍摄期间食宿自理等等一切自理的原则,并且要服从命令听指挥。 吴烟的要求是苛刻的。但这些修真与武林门派二话不说都同意。依照这些人的想法,本来就要服从命令听指挥,否则这个要东那个要西,这部电影还怎么拍?至于费用自理,当然要自理,要是个个都以参与拍电影的名义跑来混饭吃,那张秋生还不得亏本? 根据吴烟的三自理原则,参与拍摄电影的人员数量没限制。各门派都将自己的门徒子弟往麒林拉,麒林的宾馆、酒店登时就人满为患。没关系,这几年的麒林已经成了旅游城市,高级宾馆、酒店人满为患,大家就住中小旅馆,实在不行还可以投亲访友,修真人还可以去八合湖。 除了全国各地的修真及武林门派,麒林的各武馆、武术学校、各习武人士及其徒弟,还有各职高、技校等等都纷纷要求参加此次的电影拍摄工作。 吴烟从来都是闯祸不怕事儿大。她还将此事通知麒林军区,这可是大型战争片,虽然是古代战争但其中的战术运用到今天仍然有借鉴意义。 已经有命令,军队不准参加社会上的电影、电视的拍摄活动。但麒林军区得到了省军区的特批,他们可以参加。不说什么借鉴古代战争的废话了,仅仅得到几亿的赞助也要支持好年华的电影拍摄工作。 外面的两天相当于方寸小筑里的七十多天,张秋生终于将剧本写好了。依惯例要给姐姐与秋兰修改,张秋生自己则去医院上班。 吴烟继续将事情闹大。第一步去省城打行政官司,状告工商部门违法吊销好年华广告公司的广告发布权。并且将这个官司的进展情况在网上全程公布。 第二步同样在省城,在几个主要繁华街道,将沿路电线杆与公交车站的广告位全买下。电线杆上挂大红灯笼,灯笼下是灯箱广告;翻修公交车站,做遮阳雨篷,休息坐椅,做背景广告。在所有施工的地方都打上“麒林好年华广告公司在此施工,给您增添了麻烦敬请谅解。”的招牌,所有施工人员都穿上印有“好年华广告公司”字样的马甲。 这些红灯笼在后来遍地都是,但在那时可是稀罕物,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公交站台广告在当时也是一种创意,尤其是休息座椅与遮阳雨篷深受等车群众的喜爱。 第三步是与第一、第二步同时,派人去京城申请注册“京城好年华广告公司”,并且一定要取得全国性的广告制作与发布权。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吴烟出击 这些红灯笼到后来遍地都是,但在那时可是稀罕物,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公交站台广告在当时也是一种创意,尤其是休息座椅与遮阳雨篷深受等车群众的喜爱。 这些动作就是摆明了告诉那些刁难好年华的官员们,我们是在制作广告,没牵涉到发布,这个不犯法。你们还有什么招,使出来吧,我们都接得下。 第三步是与第一、第二步同时,派人去京城申请注册“京城好年华广告公司”,并且一定要取得全国性的广告制作与发布权。 京城是吴烟这些人的老家,熟人众多人脉广泛办这点事不难。吴烟自己都不需要出面,甚至连孙不武都没派,只是给李满屯家、孙不武家那些闲得蛋痛的平辈打个电话就行了。再给李小曼与谢丽珠打电话,请她们监督那些平辈们办事。 从小到大一直默默无闻的吴烟,这几年在京城的衙内圈声名鹊起。这些衙内很少有人认识她,但吴烟这个大名却无人不知。吴烟在天关省受气了,这个忙我们一定要帮。再加上好年华有钱,注册资本金是两亿八千万并且是一次性地到位,广告公司注册的事就办得很快。 省城的广告位刚刚完工,京城的注册公司手续也办理完毕。几乎是在一夜间,天关省城的主要繁华街道到处都是夏琼代言的“邓家村”酒与凌静代言的八合牌手机广告。 吴烟又花重资将省政府对面的省糖业烟酒公司大楼的广告位买下做公益广告“文明从不随地吐痰开始”,广告的下方是好年华广告公司制作字样。再次摆明了是向省政府某些领导示威。 李会元的办公室就对着这个广告,拉开窗帘就可以看到。每每看到这个广告,李会元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老卫啊,老卫,你是吃饱了撑着去招惹吴烟。这丫头我都不敢惹,方晋中也不敢惹,你倒好,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卫副省长确实很郁闷,可又一点办法没有。路灯与公交都归建委管,方晋中就分管城建。要想通过建委将这些广告拿下,门都没有。那对面的糖业烟酒公司呢?归省商委,那是吴副省长的地盘。 老卫让跟自己的副秘书长找商委主任,想办法将那个公益广告拿下,顶在鼻子前面天天看着头晕。商委主任是荆长庚老爸,荆老爸将眼睛一瞪,朝副秘书长吼道:“这个馊主意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别人帮着出的?好年华是我们能得罪的吗?全省的白酒原浆就指着他们呢!一个不好,那个损失是按亿来计算的,你能负这个责吗?” 荆老爸的脾气不好,但话却说得非常高明。他没指出是那个领导让你来的,而是质问这个主意是你自己或其他人想出来的。 已经不止一次的说过,马屁精哪儿都有官场尤其多。除了上级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外,马屁精们奉行两个原则,一是深刻领会领导意图;二是主动按领导意图去办事,而无需领导指派。事情办好了,领导自会有奖赏。 《礼记·缁衣》云:“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马屁精能深刻领会上级的喜好,专门对着领导的爱好可劲的拍,并且自己表现得比领导更喜好。领导喜欢吃屎,马屁精也大吃特吃。领导爱名誉,就开足机器为其大吹特吹。领导爱财,立马就给送去,自己再想办法加大搜刮力度。领导喜欢女人,马屁精就将自己老婆洗干净送过去,并且自己也去搞下属的老婆。 马屁精们根据自身的学识、地位、品行去揣摩领导意图,并根据自身的常识、地位、品行去行事。他们所想出来的点子高下不同,其中不乏高明之举也不乏极其下三滥的行径。 卫副省长对好年华的态度是明摆着的,马屁精再不能体会那就要找块豆腐撞死得了。立即就有马屁精找到卫生部门,麒林的那个邓家村酒你们检查了吗?查出什么有害物质或重金属超标没有? 当然是以私人的身分出面打听,官方此时不方便出面。卫生部门回答,当然检查,有我们上门检查也有他们主动送检。从未查出过任何有害物质,几乎不含任何重金属就别说什么超标了。 下三滥的就出主意,那酒里含不含有害物质不是随便你说的么?要不然,在抽检样品里加点什么,他们还能撂石头打天去? 因为是私人关系嘛,都是熟人,说话就很随便。质检人员张口就骂:“你这个傻-逼除了会拍马屁还会什么?按照检验程序,必须同时抽取三份样品。一份做为检验样品,另外的做为备份,双方在备份上签章加封。如果检验出问题,则开启备份再做一个化验。 到目前为止,邓家村酒从未检测出任何问题,也没空子给人钻,你就别费这个心了。要拍领导马屁,方法多的是,但千万千万别来害我。” 下三滥多啊,这个碰了钉子另外的就扩展思路再想别的招。就有一些下三滥心想,好年华将整个九峰山的农户都发动起来为他们酿酒。九峰山如此之大,成千上万的农户是如此的松散,可以钻的空子应当很多吧? 麒林下属的县当然不能去,那是好年华的地盘。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啊,九峰山跨着三个省呢。就有下三滥的马屁精找地关省的熟人,带他们去段山的地面找空子钻。 这些马屁精不知道好年华是怎样管理如此之多的农户,所以他们去了必定是碰更大的钉子。 好年华对所有农户不分地区,对他们的水果、茶叶与酒浆都收,一视同仁地按质论价。但是所有农户都必须办一个供应证,他们送来的产品凭证收购。 所谓供应证其实是三份合同,农户将其称为供应证。三份合同分别是水果、茶叶与酒浆,上面条款分列得清清楚楚,下面是农户与好年华的签字与盖章。 供应证很好办,在第一次来供货时带身份证加村乡证明,几分钟就可以办好。为什么要村乡证明?因为好年华与各村、乡还另外签有合同。 根据合同,如果发现某人所供的产品严重掺杂使假,比如水果、茶叶里的农药残留超标,再比如酒浆里有害物质与重金属超标甚至有拿工业酒精冒充的,取消此人的供货资格。如果同一个村民组里有两人以上发现此类问题,取消整个村民小组的供货资格。如果一个行政村里的两个村民小组都发现类似问题,整个行政村取消资格。 好年华的化验室有二十套进口设备。其设备比质检部门先进,检验标准比质检部门严格。抽样送质检部门只是履行法定程序而已,并不指望质检部门帮他们把关。 好年华的质量管理不仅仅是这个。凭供应证交货,再凭交货凭证领取饼肥及酒曲与水。饼肥用于水果与茶叶,这个不用多说了,完全就是给农户的福利。重要的是酒曲。 好年华的酒曲是张秋生提供的曲种。张秋生的曲种是选用最好的原料,再加上酒丹,在方寸小筑里放了一百天相当于外面十多年。吴烟再将潜水俱乐部的地下室开辟成酒曲制作车间。潜水俱乐部那儿的灵气大家都知道,已经浓郁得冒白烟,酒曲再在这儿发酵半年。 只有用好年华提供的酒曲才可以酿出醇香浓郁劲道十足的好酒。在办理供应证时就已经调查清楚每个农户家酒窑容量,好年华以此来发放酒曲。 只要供应的酒被收下,空下的酒桶可以装上那两口神井的水带走。只有这两口神井的水,才可以酿出好酒。 一般来说,一窑酒的酒头与酒尾质量不太好。很多酒厂都不收这样的酒浆,但好年华照样收。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好年华所出的原酒度数都达七十多度以上,哪怕收的酒浆只有二十来度。所以好年华的酒浆可以兑水也必须兑水,这也是其他酒企愿意购买他们酒浆的原因。这些酒企将好年华的酒浆买回去,可任意添加其它酒浆任意勾兑。 好年华也不是一味的惩罚。对那些信誉好的,供货质量保证,从未发现掺杂使假的农户给予重奖,大彩电、冰箱、vcd等等,并且对特别好的农户组织他们去旅游。最好的是给他们买保险,大病、养老、意外事故等等。 重奖重罚,锻炼了农户,现在的供货队伍非常稳定,因为掺杂使假的代价太大。而且村民相互监督,别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天关省的马屁精很愚蠢。他们带着十几桶工业酒精,就是装纯净水的那种桶,企图将其混入农户正准备送货的酒浆中去,然后再叫质检部门现场抽样。 以前都是用土陶坛子装酒浆,这样容易在半途上被碰碎。好年华为农户定制了橡木的酒桶,全都是进口橡木。为了保证质量,好年华舍得下大本钱。 橡木桶是密封的。几个马屁精正在撬封盖,结果被农户发现。全村的农民都愤怒了,你们这是在断老子的财路!这几人被打了个半死,然后将他们送派出所。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收购麒林机械 下三滥的手段不值一提,但也有高端的。上档次的马屁精向国资委提议,将好年华的饮料公司收为国有,起码将其下属的白酒分公司收回来。 国资委的人朝上档次的马屁精翻翻眼皮,怎么收?好年华的全部资产中没有一分钱的国有资金,凭什么收人家?高档次的马屁精轻描淡写地说,那就收购啊。全部收回来当然困难,但仅仅收一个白酒分公司应当不难吧? 这些马屁精真让人头痛。国资委的人说,怎么不困难?收购是一项买卖,你愿意买也得别人愿意卖!没哪个法律,也没哪个道理强迫别人将东西卖给你。除非是涉及到国防或关系到国民经济的重要商品才可以强制收购,白酒是吗?好年华的白酒分公司的正确名称叫“邓家村酒业公司”,你们连人家的企业名称都没弄清楚就想打鬼主意。 再说了,邓家村酒关键的不是有形资产,知道吗?是他们独特的技术,是他们独特的配方,这些是保密的。即使强行收购,也只能收有形资产。没有他们那独特的酿酒技术,将邓家村酒业公司白送给你也没用。 马屁精太多,高端上档次的也不少。马屁精们各有各的高招,就有人想到征收土地,将好年华的那两口神井包括周边的土地全征收了,看你酿酒去。 想到就做。在省城找一家很有实力的地产公司,撺掇他们去麒林建一个旅游休假村。地点已经帮他们想好了,就在邓家村。那儿山青水秀空气清新,并且已经是一大热门旅游点。 地产公司一听立即心动,马上派人前去调研。没多长时间,调研人员就回来汇报,不行。早在李会元与方晋中两人负责麒林期间,邓家村与周边的几个村子都被划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抗战遗址、旅游及风景保护区,不准在那儿从事任何开发或采矿活动。此议案经麒林人大讨论通过,并报省人大备案。另外国家环保部门也下了文件,不准在八合湖、金牛湖、西山邓家村及其它几个行政村范围内从事开发、采矿等任何影响环境的活动。 有人又想到了,将好年华租用的那些防空洞全收回来嘛,看他们上哪儿找地方藏酒去!防空办的人很爽快,撕毁合同?行!但违约金归你们出。另外,你们必须保证租二十年,租金与好年华一样。 到此为止马屁精们是没什么咒可念了,除非是背个炸药包将好年华给炸了。还有就是扎个草把人,上面写上刘萍及一干高层的名字天天用刀砍。 然而事情并没结束,**oss终于出面。常务副省长岳峙是本省人,与分管文教科卫的副省长卫连甲是同乡。在天关官场上,这两人属本土势力的代表。 岳峙当然不会玩小儿科。他找来省投资公司总经理,询问“麒林机械”与“麒林塑业”两支股票目前的行情。 省投归岳峙分管。不用多说什么,总经理就明白岳省长的意思。已经多次说过,深刻领会上级意图是混官场的不二法门。总经理回答岳峙说,前一段的牛市行情已经过去,随着股指的回落大多数个股的价位也在迅速或逐渐下降。但是,这两支股票却表现的依然强劲。 因为据市场传言,“麒林塑业”有二十几种型材已经试验成功,马上就要增发以募集资金。而“麒林机械”的传言更盛,听说他们即将上两条汽车生产线。至于上的是什么汽车生产线,到目前为止还不明确,甚至省计委都没接到他们的申请报告。但是股市炒的就是朦笼,越是朦笼的概念给人想像空间就越大。 标准马屁精是想领导之所想,急领导之所急。领导喜欢什么或者他们猜想领导喜欢什么,那立即就要想办法做出贡献,哪怕吮痔舔疮也在所不辞。 省投的总经理不是标准马屁精。他认为混官场马屁当然要拍,但无谓的牺牲,不干。做人总得有点底线,否则马屁没拍好倒弄得死无葬身之地。 总经理这话的意思就是,岳省长,别打好年华的主意了。尤其是打上市公司的主意风险很大,而且成本也太高,我们消费不起。关键是我们的分析能力与操盘经验以及魄力都不如好年华,他们是转战世界各地,敢从金融大鳄索罗斯口中抢食吃的主,我可不想死得太惨。 岳峙虽然高大上,但也看不透总经理的心思。岳峙高屋建瓴地指出:“麒林的这两个上市公司非常好,为麒林甚至我省的经济建设做出了突出贡献。但是,他们老是处于‘三无’概念,这个不好。我们省投要收购他们一定的股权,由国有资本来控股或参股比较好。你们现在能抽出多少资金?” 总经理开始哭穷。我们省投一共才二十来亿的总资产。其中固定资产占大部分。另外政策性投资,专款专用的委托投资又几乎占去剩下的部分。我们现在顶多只能抽八百来万,期限还不能太长。 另外,岳省长啊,这两个上市公司可不是“三无”概念股。他们有法人股,也有内部职工股,仅仅是没国有股而已。 总经理心里话没说,麒林的这两个上市公司,每一家市值都达到八十多亿将近一百亿,你叫我这个蚂蚁去啃大象?你要我死干脆喂点老鼠药得了,别那么费事。 岳峙考虑了一会说,资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来想办法。总之,这样的好公司必须由国有企业控股。他们关系着全省经济发展的大计,可不能掉以轻心。 岳峙的计划是找几家大型国有企业共同出资来收购麒林的这两个上市公司。原则是统一调配统一指挥,利益共享风险共担。 省投的总经理规避风险逃避责任,他给岳峙出主意,应当由各出资方共同组建一个班子来操作此事。这个班子呢由出资各方推举召集人,一切都听召集人的。股市有风险,行情是瞬息万变,只有这样才可以保证成功。总经理已经打好算盘,这个召集人打死我也不会干。 省投的总经理这个建议很好,岳峙予以采纳。蛇无头不行,干任何事都得有一个班子。千人打鼓一捶定音,负责人就是那个拍板定音人。 岳副省长找了十二个大中型企业,共商收购麒林的两个上市公司事宜。本来只想找三五个国有企业的,可惜各国有企业都没闲钱,最后只能不断增加企业数,后增加的基本都是私营企业才勉强凑了六亿多。没办法,天关省太穷。 各企业因为资金紧张,对另劈路径捞钱就特别感兴趣,尤其是在省长的指挥下从股市捞钱都充满着热切的期望。想想看,针对的是本省上市公司,什么内幕什么情报不都一目了然吗?这样的钱好赚,所以都从非常紧张的资金中尽量多地抽一部分出来。 省投的总经理一言不发,他只出了二百万属最少的一个。召集人理所当然的是出资最多的人担任,于是省石油公司经理成了召集人。 会上岳峙向大家通报了两个好消息,好年华已经没钱反收购。他们的钱全都投到保卫港元中去了,现在是血本无归。他们的爱国行为非常令人钦佩,但客观上却让我们的收购工作轻松了许多。 第二个好消息是,刘萍十月怀胎今朝分娩。女同志不容易啊,既要为祖国的经济建设贡献力量,又要为祖国的接班人呕心沥血。不过呢,客观上好年华没了刘萍的坐镇指挥,也使我们的这次收购工作容易了很多。 即使这样,与会人员还是认为只能重点收购一个。我们只有六亿多一点,同时收购两个上市公司是不可能的。两个上市公司的市值将近二百亿,要达到举牌条件起码要十亿。 经过反复讨论,一致认为收购“麒林机械”比较好,因为汽车很快将会成为支柱产业,这是一个朝阳行业。另外收购成功后,既能成为大股东,而在吸筹过程中通过高抛低吸,反复的拉升加打压又可以赚钱。 领导们没事时,有马屁精拍着是很舒坦的。有事时,马屁精乱拍一气往往会坏了大事。此时的情况就是这样。有人跑地关省那边,想往酒浆里倒工业酒精。还有人跑邓家村实地考察,想在这儿建旅游度假村。甚至有人跑防空办,撺掇着要防空办撕毁合同。这些情况逐一都汇总到吴烟那儿,不能不引起她的注意。 根本都不需要动用修真手段,只要稍稍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岳副省长的企图。毕竟牵涉到十二家企业,保密工作不可能那么完美,很好打听的。 吴烟找到张秋生,将目前的情况说了,问张秋生打算怎么办。吴烟特别声明,总公司以及下属各分公司都没钱了,钱都投到香港股市而被死死套牢。根据大家一致的分析结果,起码得一年后这些股票才可以解套。吴烟问张秋生,现在该怎么办。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李满屯泡妞 我们梁临那边可以拿出三千万,张秋生说:“你发动同学及所有股东,再加麒林分队的人将身上的钱都掏出来。估计能筹到多少钱?” 哪有钱?同学及股东的钱也都投到香港去了,包括房产抵押贷到的钱都套在那儿呢,麒林分队的人也不例外。最大胆的估计,他们每人身上保本的钱不会超过三十万。让这些人将身上的钱全掏出来,最多也不会超过六千万。吴烟睁大着眼睛问道:“怎么,靠这点钱,你就想拉高股价,以此来反收购?” 反收购?反收购是不需要花钱的。我的意思是让同学及朋友们弄点小钱花花。张秋生找吴烟要手机,第一个电话打给谷雨龙:“哎,龙哥,有一个捞钱的机会,你愿不愿意做?愿意?那好,你负责通知操守仁、牛跃进以及其他朋友,集中起你们所能集中的钱,然后坐等吴烟的通知。” 张秋生第二个电话打给徐则刚,就是那个在麒林开发小商品批发商城的双江人,张秋生帮周文华买房认识的。估计徐则刚与麒林人不太熟悉,所以单独给他打电话,内容与谷雨龙一样。其实徐则刚与谷雨龙关系好得很,无需专门通知他。 第三个电话是打给方爱娟,要她通知深---圳的那帮朋友,大家都来发点小财。 嗯,集中所有朋友的钱来反收购。这个主意不错,吴烟就佩服张秋生的聪明。可是第三个电话就让吴烟振奋了,这个电话是国际长途。接着第四、第五个电话都国际长途。分别是给沃德·怀特、艾尔斯皮尔与罗伯格拉斯打的。 让这些人找国际知名大财团来麒林考察。由好年华集团发出邀请函,含糊其辞地请这些财团来麒林。一般这样的邀请函没人会理睬,张秋生打这个电话的意思不用多说,那就是不想理睬也得理睬。 张秋生将电话还给吴烟,然后说:“你让谷雨龙他们分散到全国各地,账户尽量要分散。他们炒作股权认购证时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会做的非常好。我还要去梁临一趟,那儿的一些朋友也都是钱多得不知上哪儿投资。 哦,对了,你通知我姐与秋兰。我姐身上大概也有几千万吧,安然公司大概也有几千万现在归秋兰管。叫她们全都拿出来。” 吴烟满怀信心地走了,她甚至提前为岳副省长悲哀。你怎么想得出来这种屎主意呢?你不知道好年华有几大祸害吗?正憋着一肚子坏水没地方发泄呢,你正好为他们提供了机会。 张秋生当天晚上就去了梁临。存在银行的资金池,还有房产都必须他才可以抵押贷款。还有各人身上的的保本钱,也得说服他们拿出来赚钱。 麒林大桥通车后,从麒林到申洋的班次多了起来,一天有三趟首发外加路过的七八趟列车。 现在的张秋生其实很苦逼。今天是星期三,他上午随医大校长门诊。中午下班去王春秀那儿睡了一觉,吃过晚饭就来医院上夜班。吴烟就在此时来找他,于是找住院部主任请假。对,是住院部主任,不是某科室主任。 张秋生是两个导师,医大的校长,脑外科;市立医院的院长,胸外科。另外还有眼科、骨伤科等科室要找他做手术。 除了随导师门诊,张秋生还是与以前一样,坚持只做夜班。这样就可以省下时间鬼混,以前是去二十一中上学,现在是去王春秀那儿。 所以张秋生不属于哪个科室,而统归住院部管。住院部安排他随哪个医生做手术,他就随哪个医生。张秋生不想出名,所以不要求独立手术。哪怕只做一个小小的阑尾割除术,也是顶着别的医生名义而实际却完全是他一人主刀。 所以张秋生在市立医院非常有人缘,老师们都喜欢带他进手术室,自己躺椅子上睡觉手术由张秋生来做,手术成功率百分百绝对的放心。 张秋生一般不参加查房,他天蒙蒙亮就下班回家,实际上却是去钻王春秀的被窝。长期做夜班,上午不查房可以理解。何况,手术都是顶着别的医生名做的,他不用负责。 不过,张秋生还是很负责的。他上夜班比别人早,吃过晚饭就来了。这时他才查房,也就是看看病人术后恢复得怎样。 说了这么多,意思就是他请假容易。尤其是请假去梁临更容易,大家都知道他在梁临那边还要读工程学学位。 张秋生乘晚上七点来钟的车。一来麒林大桥的通车,使路程缩短了很多,二来火车提速了。现在从麒林到梁临只需十二个小时多一点,于第二天上午七点多就到了梁临。 张秋生在工商银行附近的一个小店一边打电话一边等工商银行的人上班。电话是打给梁临的一班同学及朋友,九点钟在证券营业厅大户室开会。 在梁临的所有房产加资金池的二千五百万全部加起来贷款五千万。这个问题不大,仅仅那座大楼就价值三千万了。他们现在所住的那个小区,五个男生每人九套房已经全部还完按揭,可以抵押贷款。另外三个女生每人也在那儿买了五套房,也可以用来抵押贷款。 问题是贷来的款子打入哪个账户。为防范金融风险,国家严格规定银行贷款不准进入股市。张秋生想了想打电话给佟冈蕯,找他借账户,总是找八方公司不好也不太方便。 炒作自己的股票,以反别有用心的人收购。同学与朋友们都信心十足,什么内幕、情报都由自己掌握,这个太好炒作了,这个钱不赚对不起天地良心。 朋友们包括高斯实、佟冈蕯、柴必达、常建文等等一帮梁临人。严格地说,时盈盈与江小娴也应当算朋友,只不过一向拿她们当同学而已。高斯实与张秋生是扯不清的关系,两人互为老师与学生。 张秋生交待原则,账户分开,统一操作,可以有限度地泄露风声但不能随意扩大范围。张秋生的意思其实是巴不得风声泄露,话当然不能这样说,只能交待不能扩大知晓范围。 好年华这边的资金非常雄厚,仅仅是梁临这边就有一亿多。张秋生几个哥们就五千来万了,佟冈蕯与柴必达这些人起码可以凑三千来万,三个女生与高斯实也可以凑一千来万。还有常建文等一帮朋友呢,他们起码可以凑一千多万。 麒林那边就更多了。谷雨龙、操守仁、牛跃进、鲍兆明、徐则刚这些人每人都可以拿出两千多万,前面四人这些年炒股权认购证与打新股都是赚得盆满缽满。徐则刚开发那样大的小商品批发城,目前店铺已销售的差不多,两千万对他不算什么。徐则刚即使手头有点紧,他也会想办法去借,摆明了发财的买卖他不可能放过。深---圳那边的朋友一下就凑了五亿,都是些大老板。 开完会张秋生没回学校。没那必要,回学校也是见高斯实。刚才开会时已经见过。他得抓紧时间回麒林,那边还有很多事等他处理。比如这次反收购,与秋兰商量修改剧本。王春秀那儿还完全部贷款还有八百多万,让她也拿出来参与反收购。 下午四点来钟,张秋生等公交车。他的那辆皮卡最开始被高山寒与童无茶霸占。这两人买了车后,又被同寝的老大单有余霸占,后来就变成同寝哥们的共同财产,王朋除外。 张秋生没孙不武与李满屯他们那样娇情。他经常乘公交,没觉得有什么掉价或难为情。正在此时就看见李满屯跟在一个女生后面逛马路。严格是说是跟在三个女生后面。 孙不武不是将江小娴泡到手了嘛?李满屯就继续泡以前的那个妞。就是他与孙不武一同去双大泡妞,孙不武泡江小娴,他泡另外一个妞。 那个妞与江小娴一样是外国语学院的,也与江小娴一样今年大三。只是江小娴学的是英语专业,她学的是法语。 李满屯认为张秋生说得对,真论长相与德行普通妞一点不比校花差。校花只不过家里有钱,会打扮,会出风头而已。所以他就坚持泡普通妞,他左看右看都觉得这个妞长得与江小娴差不多。 俗话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两个女人其中之一只要没有明显缺陷仅凭长相是分不出高低的。真正要比的就是气质、打扮、人品等等综合素质,不同的素质迎合着不同人的爱好,这就叫各花入各眼。这个妞的综合素质就合李满屯胃口。 这个妞朴素而又整洁,不贪慕虚荣。与时盈盈及江小娴她们一道上街,她俩专门往高级品牌专卖店跑。这个高级品牌指的是世界知名,一般的在电视上做广告的她俩睬都不睬,就别说那些没什么明堂的小店了。 这个妞不,她对那些国际名牌没什么兴趣,她只进那些普通商店,还看得多买得少。与这个妞逛街很轻松,两手插裤兜里跟着逛就行,不需要大包小包地为她拎东西。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天天涨停 李满屯就嘲笑孙不武,你那叫逛街么?纯粹是家奴跟班好不好?逛一次街,大包小包,手上拎着胳肢窝里夹着肩头上扛着,你累不累?啊,花钱如流水,全买一些毫无用处的东西。 对于李满屯的嘲笑,孙不武当然是反唇相讥:“你这个满脑袋高粱花的土老冒,你懂得什么叫情---趣?为喜欢的女孩干活是一种幸福,知道吗?” 咦----,乖乖,李满屯大为惊叹:“江小娴家有田有地,让你去耕去种啦?江小娴家有煤气罐让你背着爬三十层楼了?拎着包而已,还还还,还干活呢。家奴,是奴才,是精神层面的东西,与体力活没关系。你他娘的有钱不知道孝敬爸妈,不知道孝敬老爷子,却跑去孝敬女人。唉----,我怎么交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朋友。” 这话说的重了,孙不武登时就火起:“我的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管得着吗?你的钱孝敬爸妈了吗?你不也乱花?” 我怎么乱花钱了?你给我说说,李满屯还是嘲笑:“江小娴的流动资金不比你少吧?你犯得着为她乱花钱么?” 我为她花钱,但她也为我花钱,孙不武得意地说:“你看,我身上这阿玛尼就是她给我买的,这双普拉达皮鞋也是她给我买的。” 李满屯朝孙不武身上上下打量,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好。听孙不武说这身行头价值好几万,李满屯嘬嘬牙花不以为然地说:“好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出来?尼玛,上万元钱的褂子,起码要比我的多一只袖子吧?怎么也是两只哇。裤腿也只有两条,要是四条裤腿嘛,倒也还值点钱。还有那鞋,怎么也是鞋帮鞋面鞋底呢,这不与我的鞋一样么?” 与这个土老冒谈服装如同鸡对鸭讲,孙不武以攻代守:“你泡的那个妞也一样。你别看她现在不乱花钱,那是因为穷。等她有钱了,你再看,保证比江小娴还会花钱。” 这就对了嘛,李满屯少有地顺着孙不武说话:“所以说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穷人家的孩子知道柴米油盐贵,比那些虚头巴脑的校花会过日子。” 李满屯在花钱上与张秋生非常像,大方而不奢侈。必要的钱花多少都不在乎,没必要的钱多花一分都心痛。那座大楼,就是白菜价从佟冈蕯手上买来的鬼楼,租金是每年三百万,每个兄弟除税可以分到五十来万。 张秋生的五十万一分没要,全部拿出来,加上高山寒与童无茶各拿十万,共计七十万给学校做助学基金,并且答应每年都提供七十万。由单有余负责运作。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都一分没要,全部拿出来做助学基金。不过他俩只给了本校五十万,另外五十万给时盈盈与江小娴让她俩也在自己学校设助学基金。科大的助学基金交文涛负责。双大的就由时盈盈与江小娴挑选了。 他们四人能提前在今年就考研,这些助学基金起了很大作用。高山寒与童无茶懒得考研,混个本科文凭就行了。高山寒准备浪迹江湖,童无茶准备考公务员。 童无茶也不想当多大的官,能混一个乡长就行了。土皇帝,吃香的喝辣的,享受着乡村干部与村民的马屁应当是很快活。凭我能感知别人的心思,趋吉避凶是可以做到的。这个乡长干得就爽,吃喝玩乐搞-女人快活似神仙。混到五十几岁,找一个没人的角落,咱开始好好修炼。 张秋生没与李满屯打招呼。主要是不想与那个妞说话,那叫热脸就冷屁股。让李满屯剃头挑子一头热去吧。泡妞这玩意儿太奢侈,不是我辈之人的那盘菜。 任谁都可以看出来,那个妞对李满屯没什么好感,也没什么恶感,总之就是没感觉,对李满屯不冷不热,约她十回大概总要回绝七八回。只有李满屯自己不知道,他以为泡妞就是这样。 再说了,孙不武泡江小娴比我更难。请张秋生都帮忙了两回,还将上古鬼魂都弄出来差点酿成大祸。现在不也修成正果,泡得不亦乐乎? 李满屯也有一点后悔,没抢先泡凌静,结果让孙不滚泡走。凌静好,虽然顶着个明星光环其实非常朴实,完全就是一个邻家女孩。 还是回到股市争斗上来。有一个很奇特的现象,张秋生这边招降纳叛可以说是乌合之众,却众志成城令行禁止。而天关省城那边以副省长岳峙为首十几个企业有组织有会议纪要有合同,照说应当纪律严明雷厉风行。其实大谬不然,他们各怀鬼胎作风拖拉动作慢慢吞吞。 首先是钱往哪个账户打?如果新开一个账户呢,应当以什么名称?正确的说法是以什么名义去开户。证券公司不可能给你开一个没头没脑的账户。新开账户要合法,就得去工商部门注册。工商注册首先要企业章程、法定代表人、股东姓名、办公地点、注册会计师验资,银行存款证明等等,最快也得半个月。再说了,这只是临时机构,只为炒作麒林的两支股票而成立,没必要成立一个正式的企业。 十几个企业在一起争论不休。国有企业瞧不起私营企业,但这里私营企业占多数。最后还是岳副省长拍板,大家都将打到省投账户上。省投本来就有证券经营业务,无需重新开户。这就叫千人打鼓,一锤定音。 账户问题解决了,剩下来的是具体组成人员的选派。这样大规模的炒作股票,分析师、操盘手是必须有的。上哪儿找这些人才? 人才还没找着,这些人骇然发现“麒林机械”与“麒林塑业”都涨了,爆涨,一连几天都涨到停板。 什么情况?泄露风声了?好年华知道我们要抢股权了?十几个企业老板在一起胡乱猜测。还没猜出个结果,一连几天开盘又是涨停。 召集人,也就是省石油的经理做出两项决定。第一,查!看看是不是走露风声。第二,还是查!看看这两支股票有什么重大利好消息。其实两条并一条,就是一个查。 查是必须的。查了几天,没什么结果。也不能说一点结果没有,从证券交易所的席位上查出了大单子是来自全国二十多个省份。这能说明什么,说明好年华在全国各省份都有账户?或者说全国股民都知道的利好消息,唯独我们不知道? 十几个老板就相互埋怨开了。你们的钱怎么还没到账啊?白白损失这么多涨停!也有人开始打退堂鼓,都已经这么多涨停,股价已经翻倍,下面没什么搞头了,还是散了吧。 消息终于来了,是岳副省长打电话告诉这些人的。岳峙当然不会亲自干这种活,他牵个线搭个桥就行了,剩下的事应当由下面的人来干。岳副省长在电话里说,据外事部门的消息,欧洲有三个大财团要去麒林考察。 十几个企业老板注意到这些大财团,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去任何第三世界国家,那些国家的首脑都要接见的。他娘的好年华竟然能一次邀请三个?不太可能吧。可是岳省长的消息来源是非常可靠的,省外事部门不会提供假消息。 在怀疑与犹豫中到,“麒林机械”与“麒林塑业”同时发表声明,他们注意到近来股价波动异常,特此声明本公司没有应披露而未披露的信息。两个公司都提醒股民,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但,这天的股价还是涨停。 这个临时组织信心全失,现在的股价,凭他们的六亿资金想收购“麒林机械”已经绝对不可能。但是岳副省长的行为又重新鼓起他们的勇气,岳峙调来两亿的社保基金,并且说收购的事可以暂时放一放,我们先赚一点钱,然后慢慢慢收购。刘萍收购香港上市公司就是这样做的,我们也可以学习她的经验嘛。坐上轿子,让好年华抬也不错。 资金基本到位,又从省证券公司调来两个分析师。这两个分析师在天关省的股民中名气很大,他俩经常在电视中给股民们分析大盘及个股的走势,并且解答股民的提问。 两个分析师都认为,“麒林机械”与“麒林塑业”的行情才刚刚开始。因为广大股民还不知道国际大财团要来麒林的消息,目前的狂涨只是习惯性的跟风操作,以及持有这两支股票的人惜售造成的,这个从交易量非常小就可以看出。 两个分析师还认为,行情应当在国际财团到了麒林,并且在电视上露面开始,在整个考察与谈判期间达到顶峰,然后就开始慢慢回落。 有道理,不愧是高级证券分析师。操盘手找来了,也是找省证券公司借的。然而问题来了,第二天上午开盘就是涨停,单子下了一天都没买进几手。 无量上涨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年华这么有钱,能连拉五天涨停?要是说广大股民跟风吧,股民的消息是从哪来的?我们是因为本省,又因为是省长提供的消息。省长提供的消息怎么比一般股民都不如? 还是两个分析师给出答案,国外网站上有消息。是这三个财团的官方网站,上面说了副总裁与投资顾问将去中国一个叫麒林的城市访问。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股市弄潮 卫连甲副省长也将自己分管的教育基金与科学发展基金各拨了两亿过来。搭上好年华大涨的车,能赚几个是几个,也可以为教育与科学发展积累资金不是? 现在有十二亿的资金,十几个企业信心大增。社保、教育、科学发展这些基金都不怕我们怕什么? 下面接连几天都吸不到货。这样火爆的行情连两个久经阵仗的分析师也大掉眼镜。事情透着许多的怪异,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是一个陷井? 左看右想,不像啊,哪有做这样大的套让人钻的?这样的无量上涨需要囤多少货?囤这么多货需要多少资金?根据两个公司的流通市值,起码得二十亿!好年华有这么多钱吗?没见他们在银行贷这么多款。也没见他们在哪儿大量拆借。因为这样大的款项,即使是拆借也要走银行过,一定能够查出来。 正在分析师们大感疑惑时,第一个欧洲财团来了,是从意大利来的。消息确确切切,已经到了京城。紧接着第二个财团也来了,是从法国来的,也是到了京城。但两个财团各自下榻不同的酒店。这说明什么?不知道。也许是欧洲人就这德行吧。 “麒林机械”与“麒林塑业”又来了两个涨停,两个公司都第二次发表声明,本公司没有应披露而未披露的信息,希望股民们谨慎投资。 第三个财团从德国来了,也是在京城停留,也是不与另外两个财团住一起。对于为什么不立即来麒林的问题,岳峙已经询问过麒林方面。麒林市政府已经派人去京城接外宾了。 麒林政府的回答是,他们刚才与派往京城的同志通了电话,回答是外宾们在等待首长或有关部门领导的接见。这个回答令人信服,这样大的财团,不说首长嘛,部门领导肯定要接见的。 第十天,股价已经上涨了百分之一百零五时上涨开始乏力,终于可以吃到货了。现在又出现一个问题,我们会不会高位套牢? 分析师们经过反复思考,认为不会套牢。真正的行情还没展开,毕竟普通股民消息闭塞,他们还不知道这两支股票的重大利好消息。股价涨了这么多,很多人该获利出局了。传统的炒股信念是落袋为安,在股价新一轮的上涨中再后悔。 后面三天,“麒林机械”与“麒林塑业”又发了一次声明,再次强调他们公司没有应披露而未披露的重大信息。两支股票每天只有百分之四上下的涨幅。岳峙组织的收购好年华上市公司的临时机构也如愿以偿的建了百分之六十的仓。剩下的百分之四十资金,大约是五亿,他们打算持币观望。这是最稳妥的做法,股价继续涨持仓百分之六十可以大赚特赚,股价下跌可以补仓摊平持仓成本。可惜的对手太可怕,不逼得他们高价满仓绝不罢手。 这个临时机构毕竟有省级领导牵头,无需岳副省长发话,自有那马屁精甘愿为之效劳。好年华董事局以及他们的两个上市公司高层都被这些马屁精或者他们派出的人盯住。 各种消息不断地向这个临时机构汇集。“麒林机械”与“麒林塑业”的董事长都带着一班人离开了麒林。两个董事长的机票是飞申洋。他们都是去欧洲。 好年华董事局的主要成员,吴烟、李秀英、孙妙因召集两个上市公司的在家高管开会,会议地址是在好年华总部。会场严密封锁,具体内容不得而知。 吴烟与两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分别通电话。根据截获到的电话内容,他们通话很简洁,只有什么联营、电子、轴承、汽车、塑料等等字眼,还有就是价位按预订的可以减二成等等。 另外还有几拨人专门盯着张秋生。这可是麒林城里最大的祸害,也是捞钱的第一好手,好年华的最重要股东,必须将他盯紧了。让这些人失望的是,张秋生一切正常。 张秋生每天晚上去医院,第二天清晨回家,下午没事就端一小板凳坐仁和茶楼前看街。这种行为虽然古怪,但盯梢的人知道,对于张秋生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这小子长年累月都是这样,没事就看街。重要的是,这些天都没见着张秋生与吴烟等董事局的人碰面。说明好年华的人还没注意到我们正在盯着他们。 专门盯着银行的人汇报,好年华及其下属各公司,以及两个上市公司的账户都十分正常。 甚至安然公司的账户都极为正常。安然公司有三个账户,公司本身的,安然酒庄的,安然珠宝的。这阵子没发现这些账户有大额资金外调的情况,甚至连小额资金外调的情况都没有。 临时机构所有的人都放心了。好年华的人不好掌握,但银行账户的一举一动都可以看出他们的企图。这些账户都没动静,这就很好,说明这些天的股价上涨不是好年华在炒作。 这个临时机构心里是怎样想的张秋生不知道,但他们是怎样做的张秋生是清清楚楚,吴烟也派了人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修真者的监视与马屁精的监视当然是不可同日而语了。其实即使不监视也没什么事。那些马屁精整天跟在附近转悠,想瞒过修真者? 派两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出差,召开两个上市公司的高层会议,与两个董事长通话等等,都是故意让马屁精们看的。人都是这样,自己辛苦得到的情报就自然会认为是准确的。 至于银行账户,上面的钱本来就是为了维持公司正常开支的,当然不能用来炒股。吴烟所领导的同学,他们都散在全国各地上学,账户本来就在外地。本省势力再么强大也不可能跑外省去调查。 李秋兰是用张秋生历年所得的外财,还有卖那些利用植物精华制作的各种液的钱来炒股,根本用不着动银行账户里的钱。 张秋生每天坐仁和茶楼前看街。好年华大厦就在前面大约一千米处。在城市里,一千米是很远了。但对于他们的修为来说不算什么,利用神识照样可以交谈。 那时国内还没有即时通讯软件,现在人们常用的扣扣要到九九年才出现。此时人们网络即时通讯一般是在聊天室进行,很多网站都建有聊天室。 张秋生将聊天室建在京城,李小曼与谢丽珠学校的校园网。本来是打算建在吴痕学校的,但吴痕吓得赶紧阻止:“我们这儿是计算机专业。我的那些同学好的不学,却对黑客技术孜孜不倦。越是保密的地方,他们越是来劲。建李小曼那儿去吧,我也去京城负责聊天室的保密。” 张秋生就是往吴痕亲自看守的聊天室发布信息。散在全国各地的同学与朋友每天清晨通过密码进入聊天室,接受当天的操作指令。十五分钟后,吴痕就将这些指令删除。虽然肯定天关省有关人员找不到这里,但严格按保密条例行事是他们深入骨髓的一种自觉。 张秋生今天给的指令是,为了促使那些傻-逼满仓操作,再拉一个涨停。为了配合这个涨停,吴烟与两个董事长通电话,内容是:欧洲财团愿意为“麒林塑业”提供二十亿美元的无息贷款,以用于环境保护;意大利与瑞士两个财团愿意与“麒林机械”商谈合作成立一家汽车生产公司。这些内容都要在那些财团的官方网站上出现,措辞可以含糊,但一定要明确有这方面意向。最后,让那些财团明天就来麒林,要搭乘清早的航班。 今天开盘就涨停。临时机构的人傻眼了,赶紧打听情况。不用外出,就在电脑上登录欧洲财团的官方网站,这是一个重要消息来源。 临时机构的人有点疑惑,二十亿美元的无息货款?那些欧洲佬这么拿钱不当钱,到底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这可是官方网站的消息。既然肯出这么多的无息货款,那么,接下来必定有更大的动作。提供无息货款只是为今后的谈判打基础,“麒林塑业”只要接受了,下面就可以狮子大张口。 话再说回来,那些欧洲佬也确实重视环保。不管怎样,这个绝对是重大利好。欧洲财团后面不管怎样狮子大开口,对于麒林塑业都是利好。越是大开口就越是利好。 赶紧的,买入!不太好买,临时机构坚强地一手一手地吃。越是不太好买,就越说明今后的上涨空间太大,那就越要坚决买进。懂外语会上网的股民多得很,他们肯定都上了财团的官方网站。我们要与这些股民抢时间拼资金。 中午收盘,两个麒林上市公司又发布声明,他们公司没有应披露而未披露的信息,请广大股民谨慎投资。 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抓紧时间买入。下午开盘还是涨停,临时机构还是坚决买进,能买一手是一手。还是有获利回吐的,到收盘时已经差不多八成仓位了。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跌停洗盘 张秋生这些天都是清晨从医院回家,开灯,上厕所,关灯,然后隐身从窗口飞出去,钻王春秀被窝,辛苦劳作一番,稍稍睡一觉,然后趁王春秀去做早餐时上网,发指令。 今天没有上网,估计今天是最后一战,直接指挥童无茶就行了。昨天坐仁和茶楼前看街时就将何强的电话拿来。省城那边的人无论怎样盯梢,也不可能盯到何强头上。 给童无茶的指令是,集合竞价时感应一下有多少报涨停价的,尤其是天关省城那边报的多少,然后按这个价位及数量给。如果那个临时机构还没满仓,就继续封涨停,直到他们满仓,然后就看情况出货!今天聊天室的指令由童无茶来发。 天关省城这边,早晨七点不到,省投资公司的会议室里。这儿已经被炒作“麒林机械”与“麒林塑业”的临时机构占用。所有参与这次炒作的企业老板都来了,分析师与操盘手都坐在电脑前。他们已经得到消息,欧洲的三个财团包机于今天清晨六点起飞,将于七点四十到达麒林。 尽管欧洲财团还在天上飞,尽管离股市开盘时间还早得很,但这些人按捺不住迫切的心情,早早的就赶来。唉,发财之心人皆有之啊。 消息不断地往这个会议室汇总。两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都随欧洲财团一道登机的,麒林这边好年华的副总裁与两个上市公司的总经理都已经去了机场,与他们一道去机场的还有麒林的常务副市长与政府秘书长等一干政府领导及外事办、招商局的人。 很隆重的嘛,呵呵----。会议室里的人都发出会心的大笑。这么一笔大买卖,当然要隆重接待。尼玛,麒林的工作真好做,领导们无需操多少心,自有好年华帮着他们办到。尼玛,这个政绩捞得轻轻松松。 消息进一步汇总。吴烟等一班好年华董事局成员乘一辆依维柯去了西山的邓家村。嗯,这个正常。这次谈判的大头是环保投资,西山那边是重点,当然要在那儿接待谈判代表团。董事局全体成员都去,说明他们对此事的重视。 张秋生如同往常一样,下班就回家,回家就睡觉。嗯,这个也正常。这小子向来是不管公司的事,连自己家的公司都不管。奇怪的是,这小子也不像其他年轻人,他不泡妞,却又喜欢坐马路牙子上看美女。这是个怪种。 两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清晨与吴烟通了电话。电话内容是,三个谈判代表团一致要买好年华的那两口神井,吴烟只“嗯”了一声没表示明确态度。 我靠,好年华的那两口井竟然这么值钱?欧洲人先投二十亿美元的无息贷款,然后再谈买卖?你们还别说,那两口井真的值钱。别的不说,邓家村酒口味就是与众不同就是好喝。那井水里肯定有什么营养成分,并且是对人体有极大好处的营养成分,否则不会引起欧洲人的重视。你们要知道,欧洲人是不喝白酒的,他们将这水弄回去肯定有别的用途。 难道,莫非,也许,是制药?有人慢吞吞地边想边说,不会是制药。两口井的水太少,邓家村酒的产量也少,他们只在五个省卖,还占领不了太大的市场份额,就是因为那两口井的出水量少。有可能吧,弄回去给某些重要人物直接喝。 胡乱猜想中,消息又来了,飞机已经着陆,三个谈判代表团的行李由随行人员送往宾馆,而代表团的主要人物直接乘车去西山,车已开出机场正在途中。 到底是欧洲人工作态度积极认真呢,还是他们太迫不及待?那两口井这么出名,连远在欧洲的人都知道了?还有那井水有多么好,对他们就这么重要? 欧洲人还在去西山的路上,股市这边已经开始竞价。一点二亿,也就是临时机构总资金的一成拿出来,在昨天收盘的基础上加百分之十买进。 二十四元四角二分及二十一元八角五分,两支股票都是涨停价开盘,他们的报价全部成交。但是开盘后五分钟就开始下跌,幅度并不大只有一个点左右。有人就叫了:“怎么回事?现在正是重大利好时期,怎么就有人抛盘了?”会议室里的人都将眼睛望向分析师。 分析师沉着地说:“股市谚语‘利空出尽是利好,利好出尽是利空’。有人认为现在已经是利好出尽了,所以赶紧出货。其实现在还不能叫利好出尽。欧洲代表团刚来,谈判还没开始。一般来说,他们要先考察然后再谈判。他们提条件,好年华就地还价,相互妥协,一来二往没个两三天谈不拢。” 那么是不是说,真正的利好出尽是在两三天后?分析师点头:“一般来说应当是这样。那一行都有其内在规律,股市的规律就是这样。” 那还不赶快买进?有人催操盘手。分析师说:“等一会,说不定还要跌,等跌差不多时再出手。” 等跌差不多时再出手?童无茶不允许他们这样。童无茶今天没去证券公司的大户室,而是在自己家上那个秘密聊天室,指挥散布全国各地的朋友操作。 童无茶根据各人的资金及存货分配谁该买进,在什么价位买进;谁该卖出,在什么价位卖出。 天关的省投资公司会议室里的人眼睁睁地看着股价又涨回去了,就开始后悔。刚才出手买进就好了,虽然只有百分之一,但一亿的百分之一就是百多万啦。 涨停的态势一直保持了四十多分钟,让会议室里的人心急如焚时又开始跌了,二十四元二角一分也只跌了百分之一。快快买进,有人大叫。 分析师同意此时买进。操盘手在“麒林塑业”下了三个单子,分别是二十四元二角二千手,二十四元一角八分三千手,二十四元一角五分五千手。在“麒林机械”上也是差不多的操作。 这样剩余的一点二亿又去掉四千多万。分析师说:“盯紧点,如果跌得太快,我们立即撤单。” 单子刚刚下,眨个眼时间股价就上涨,将这些人的买单全部吞下。然而,没过一会就下跌,直至跌停。 两个分析师同时往起一跳,同声大叫:“跌停洗盘!被人抢先了!” 跌停洗盘,什么意思?省投的总经理擦擦满额头的汗珠,向其他人解释:“跌停洗盘就是庄家不断以跌停价挂单,又不断地撤单。这样就将别人的单子顶到前面,他们自己却趁机以跌停价买进。不过,我个人认为这次不像。” 两个分析师也点头承认现在不像跌停洗盘。跌停洗盘一般是庄家做,而我们才是这两支股票的最大庄家。跌停洗盘一般是在股价暴跌时才用的操盘方法,现在正是股价大涨之时。 分析师们也打算来个跌停洗盘,但那要在两天之后。待麒林那边谈判得差不多了,利用股民的“利好出尽是利空”的心理开始出货。控制好出货节奏,待股价降了百分之二十时,开始半仓操作,这时就可以跌停洗盘了。 好年华的谈判结果出来后,利用我们的优势,在电视上做股评向股民们宣传谈判结果的重大利好,然后一路高抛低吸,一路震荡一路拉长阳。大约三个月时间,可以收回成本。再反复打压加反复拉升,顶多再经半年就可以举牌收购了。 这是一个完美的计划,一般机构很难做到。但我们不同,一来资金充足,二来有省长做靠山背景非常强大,三是情报来源可靠、准确。是谁提前这样做啊?难道是好年华识破了我们的计划? 立即打听情况。据报告,欧洲代表团已经到了西山邓家村。他们正在瞻仰抗日烈士群雕,向烈士敬献花篮,听解讲员介绍当时的战况以及烈士英勇牺牲的精神。 离开邓家村,他们又去了另外两个地方,就是最近争论非常激烈的那个“鸭”字与“归”字。 西山最近突然发现两处摩崖石刻。一个在谷家村附近,是个“鸭”字;另一处在枫树洼附近,是个“归”字。懂书法的人怎么看那个“鸭”字都像是王羲之的字,而那个“归”却是陶渊明的字。两个字都没落款,所以就引起激烈的争论。 大家看到这里可以猜出来,这是张秋生在恶作剧。他在枉死城跟着王羲之与陶渊明后面学文化包括练字。重生前喝了孟婆汤,当然是将在幽冥界的事给忘了,但潜意识里却留着幽冥界的许多记忆,王羲之与陶渊明的字就在其中。 省内甚至国内的很多书法家都来了。这些书法家与本地懂书法的那些人就不可同日而语了,这些书法家首先是确定这两个字确实与王羲之、陶渊明的字非常像,但又不敢肯定就是他俩的字。 于是争论就起来了。麒林当地人一致认为,这就是王羲之与陶渊明的字!而外地人包括书法家却分成两派,一派说是一派说不是。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王羲之与陶渊明 省内甚至国内的很多书法家都来了。这些书法家与本地懂书法的那些人就不可同日而语了,这些书法家首先是确定这两个字确实与王羲之、陶渊明的字非常像,但又不敢肯定就是他俩的字。 于是争论就起来了。麒林当地人一致认为,这就是王羲之与陶渊明的字!而外地人包括书法家却分成两派,一派说是一派说不是。 说是派振振有词。王羲之既然能写“鹅”,那为什么就不能写“鸭”?不是派反驳,山脚有小河这个不错,可小河里没鸭哇,王羲之怎么可能突然就想起要写鸭了呢? 说是派更加起劲地反驳,你这个白痴,王羲之是在村子里写字的好吧,然后再由石匠去山崖上刻字。你连这个都不懂还出来丢人,你老爸也不管管?村子里有水塘,水塘里有鸭,于是就激发了王羲之的灵感。 不是派再次质疑,王羲之那样的大书法家,他的字怎么可能没落款?我们认为极有可能是别人仿冒。 书法家的字落不落款得看什么情况。说是派反驳,如果是要卖钱或者送人,那当然要落款。自己写了玩,一般就不落款了。你在家练字,每张字都落款?神经病还差不多。王羲之看着池塘里的鸭,一时兴起就写了个字,然后扔一边就走了。村里人当然知道王羲之的厉害,赶紧叫石匠刻到山崖上去,这样不行吗? 别说什么仿冒,再说我跟你急。我靠,仿冒,你仿一个冒给我看看,我出高价。再靠,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白痴。 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白痴!不是派的人反驳:“王羲之有《野鸭帖》,里面的鸭字不是这样写法。” 说你白痴还不服,说是派鄙视地骂:“《野鸭帖》是草书,这个是行书知不知道?《兰亭序帖》看没看过?行书与草书的写法能一样吗?” 枫树洼那边也在争论,也分“说是”与“不是”两派。陶渊明不是以书法而著名,他的字人们见得不多。但这个“归”字却很多人熟悉,因为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中的第一个字就是“归”。 不是派的人就说了,这个归字与《归去来兮辞》中的归字不一样啊。说是派立马就说,你懂不懂书法?书法书法,讲究的是法,而不是简单的笔划。你说,从这个字的笔势、精髓,哪一处不像陶渊明的字? 不是派的人也说不出个道理。于是就说,陶渊明原本是彭-泽-县令,后来懒得当这个官,辞职回去“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了。他怎么好好的跑这儿写这么个“归”字?扯不上嘛,这儿离彭-泽很远的,古时交通又不发达,他累不累啊? 说是派这回没鄙视,他们讲道理摆事实,与不是派分析当时情形:“陶渊明也不是懒得做官。他是不愿意见着上级就弯腰磕头。问题是,磕头的不是他一人,所有当官的见到上级都磕头。 你们别说古代。就是现在二十世纪末,马上就进入二十一世纪了,法制社会人人平等,当官的见到领导也是点头哈腰,是不是?你要是时不时的昂着头挺着胸,见到领导鸟都不鸟,我佩服你是大将军。 所以陶渊明决定辞职是经过艰苦的思想斗争的。他自己嘴里说小小的彭-泽-县令,其实,那是非常了不得的官啊。好歹是正县级,还是实缺,搁到现在也非常了不起。你们去打听打听,有哪个正县级干部因为懒得与领导点头哈腰而辞职不干的? 所以对于陶渊明来说,这是个艰难的抉择。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于是就四处散心。别说彭-泽离这儿远,其实一点都不远,都在大河边,乘船是很舒服的。陶渊明来到这儿,终于下定决心,于是在这儿写了个‘归’! 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留下千古佳话。这儿就是他下决心的地方,所以非常值得纪念!” 一大帮老外听说上面的字是古迹,将近两千年前的中国两个非常有名的人留下的古迹,立即就肃然起敬。他们国家虽然没有什么书法,但毫无疑问这是艺术,赶紧拿出照相机拍照。 谷家村是谷雨龙的老家,枫树洼是虎子的老家。他俩不管书法家们怎样争论,立即掏钱分别将这两处地方用铁栏围起来。晋朝的,比唐朝还早,这还了得?这可是我们老家的光荣,必须认真保护好。 有人想将这两个字拓下来。不行,弄坏了怎么办?再说了,不是有人不承认是王羲之与陶渊明的字吗?那你们拓什么拓?要拓也行,叫那些放屁的将嘴闭上,并且要市书画院开证明。 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三个女生躲在一旁都笑弯了腰。她们知道是张秋生搞的鬼。这个祸害无药可治,好好的挑动人家来吵架。 李秀英笑出了眼泪,擦擦眼睛说:“你们还真别说,张秋生那家伙祸害是祸害,但他的祸害高端上档次。不像李满屯与孙不武那些人,全都是些小儿科。” 吴烟与孙妙因都承认,张秋生的祸害确实有档次。不过孙妙因问道:“他为什么不落上款呢?落上款不就更像了么?” 吴烟说:“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就是第一大祸害的高级与上档次的地方。落他自己的款,谁知道张秋生是老几啊!这字就一钱不值。落王羲之与陶渊明的款呢,那就是造假。高端祸害是不造假的。这样多好?让人们自己说,与他不相干。” 旁边又有人在争论。一个人若有所思地说:“没听说王羲之与陶渊明到麒林来过啊。他俩中的任何一人都没来过麒林,怎么会在这儿留字呢?”很显然,这人属不是派。 这种说法立即遭人反驳:“你是谁啊?我看你也就比机巴多两个耳朵。王羲之与陶渊明去哪儿要向你报告?” 这个不是派很执着,被人骂了不思悔改,扶了扶眼镜说:“我查遍了典籍也没找到他两人来过麒林的记载。这两个字恐怕是后人仿冒的。” 旁边几个游客同时对这人的话嗤之以鼻。查遍典籍?你识得几个字啊,就查遍典籍了?恐怕扁担长的一字你也认不识几箩筐吧?就夸这样的海口?天下有几个人敢说他看遍了所有典籍?再说了,王羲之与陶渊明两人也不是干任何事都有记录吧? 吴烟等人在旁边笑岔了气。赶紧地领着老外离开,在西山到处转悠,直到下午太阳快落山才回市区。而麒林的两支股票今天还是以涨停价收盘。炒作这两支股票的临时机构眼睁睁地看着拿不定主意是抛还是吸。他们只剩八千万资金了,进货他们就没了资金玩。抛呢?万一要涨,可就踏空了。一旦踏空,那收购计划就要泡汤。身为大庄家控制不了盘面,这是个大悲哀。 这个悲哀是由两个方面造成,一是资金不足,二是没按原计划执行。原计划是只炒作一支股票,这样资金就足足有余。结果却是两支股票都炒了,造成现在的资金不足。 现在后悔已是无用。召集人省石油公司经理发布命令:一调查麒林证券分公司,看看有多少资金在炒他们本市的这两支股票;二除继续盯着好年华董事局的一班人外,盯紧张秋生。我就不相信这小子不趁这个机会捞油水;三派人去梁临,张秋生现在实际上是梁临人,另外还有两个大股东在那儿。梁临恐怕才是他们的主要炒股场所;四派人去申洋,张秋生姐姐在那儿,还有吴烟哥哥也在那儿,一定要盯住这两人;五调查其他小庄今天的操作情况。 张秋生还是坐在仁和茶楼门前看街。凭他的修为当然知道有人在紧紧地盯着自己。这两人甚至不怎么掩饰,相当于半公开地盯着张秋生。这说明什么?说明现在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姓岳的副省长那帮人都肆无忌惮短兵相接了。 别说只有两个人,即使派两个连的人来也别想盯住张秋生。不过,话又说回来,被人盯着的感觉太不舒服。 吴烟等几个女生今天陪老外去西山,换了闻胜杰在好年华大厦里。闻胜杰在麒林师大计算机专业,现在兼职做好年华网站的技术总监。 张秋生坐在仁和茶楼门口发呆,闻胜杰却接到命令:“叫邝遇春接你的班。你今晚就赶到梁临。叫童无茶去京城。从现在起由李小曼指挥,童无茶协助。” 张秋生起身,两手插裤兜里慢慢走慢慢逛,带着两个盯梢满城转悠,他要将这两人累死。看似漫不经心地瞎逛,命令却一条条地发出去,全城到处都有麒林分队或二十一中的小妖孽。 从下午四点到六点两个多小时,张秋生就这样不停地逛着。这样逛最是累人,比迈开大步甩着膀子走要累人得多。张秋生看看那两个盯梢之人,还能坚持的样子,于是又慢慢向城外走。 张秋生肯定是发现我们了。两个盯梢轻声嘀咕,看这样子他要甩开我们。甩开我们要干什么呢?当然是有非常秘密的事了!得紧紧地盯住他。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倒霉的盯梢 西门的城乡结合部。这儿还没拆迁,房屋低矮密集,小街小巷纵横交错。天黑了,路灯已经亮起。一盏路灯下有两个人在下棋,四五个人围观。 张秋生也凑过去,站在摆着棋盘矮几的正中间观棋不语真君子。两个盯梢也跟过来,很嚣张,摆明了一副我是盯梢我怕谁的架式也站在旁边看棋。 棋局很简单,已经到了残的不能再残的局面。三十来岁的汉子只剩一颗“卒”,四十来岁光头也只剩一颗“马”。光头说我们和了,三十来岁的汉子不同意,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卒子来回移动,马却瞎跳一气。 一个女人大叫着过来:“你还不回家吃饭!一天到晚只知道下棋,你能下出什么明堂?”女人将一个盯梢拐到一边,冲着三十来岁的汉子大嚷大叫。 女人叫着叫着,突然不叫了,猛地回头,一耳光抽在盯梢的脸上,嘴里愤怒地骂道:“臭牛---忙!” 事起突然,所有的人都楞住了。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女人既然骂牛---忙,那被抽耳光的肯定是做了什么牛-忙之事。三十来岁的汉子往起一跳,一把揪住盯梢的衣领,回头问自己老婆:“他怎么你了?” 他,他,他摸我屁股,女人愤怒而又委屈地说:“还很用力!” 我操,男人抡起胳膊就要抽这丫的。盯梢当然不会让他抽,两人正要扭打,突然又听见一声大叫:“噢儿----”。 众人连忙回头,只见光头脑门青了,鼻子也破了正流鼻血呢。光头不擦鼻血先报仇,抡起拳头就朝背后另一个盯梢打去。尼玛,老子坐这儿好好的,你摁着老子的脑袋往棋盘上磕,此仇非报不可! 两个盯梢立即就猜到是张秋生在搞鬼。现在的局面是有理说不清,当然不能白白挨打,也只有奋起反击。五个观棋的加两个下棋的,一共七个人打两个盯梢。 打着打着,盯梢的一看,张秋生跑了。挨打不要紧,绝不能让张秋生跑了。能被派做盯梢的人,三脚猫的功夫还是会一点的,两人拳打脚踢甩开众人的纠缠拔腿就向张秋生逃跑的方向直奔而去。 张秋生似乎跑得并不快,直到两人追近才开始发力猛跑。如果让这小子跑了,任务就算失败,回去无法交差肯定要挨批评。两个盯梢拼了命地猛追,一定要将这小子抓住。 抓住?张秋生又没犯法。即使犯法也不归你盯梢的管。但这两人气糊涂了,非得将这小子抓住不可!太气人了。小说中,电影电视里,反跟踪反盯梢的法门多了去,哪有像你这样反跟踪的?所以非得抓住他! 张秋生跑得不远也不十分快,离这两人也就五十米的样子。在两人的奋力追赶下距离越来越近,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两人信心大增,待会逮住了先将他打一顿,我看你还敢使坏不!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女人的屁股真好吔,既肥又翘。我也想摸一下,手感一定很好。可是,但是,尼玛,是你摸的就是你摸的,你别赖我头上啊,所以这小子非打不可。 盯梢一边猛跑一边胡思乱想,突然就感觉大事不好,立即悬崖勒马。好险,好险,前面是一大粪坑。稀里糊涂地跟着跑,张秋生将老子带到厕所后面都不知道。这小子真坏透了!赶紧后退! 后退?迟了!张秋生从厕所那边绕过来,给这两盯梢屁股一人一脚,“扑通、扑通!”两声大响。张秋生看都不看,憋着气掉头就跑了。被搅动的粪池肯定臭。 那些下棋的看棋的也在追。待跑到近前一看,这两人正扒着粪池的沿口往上蹦,情况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众人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我叫你们耍牛-忙!叫你好好地磕老子脑袋。 这些人笑的时间不长就纷纷离开,这儿太臭。两个盯梢爬上来,坐地上喘了会气,站起来,得,得,得去买衣服,洗澡。 幸好的是,粪池虽深,但里面的粪并不多,两人只是裤子、上面的外衣以及手弄脏了。两人将裤子及外衣脱下,扔了,只穿羊毛衫及一条短裤,冷得直哆嗦去随意找一家服装商店买衣。一摸口袋,坏了,一个盯梢口袋里的三千元钱不见了,另一个盯梢身上的五百元钱也不见了。 赶紧回头在被扔了的衣服里找,没有。那就是丢掉粪池里了?这么一大池子的粪,怎样找? 好在银行卡还在,赶紧去银行取钱。待取了钱,买了衣,两人冻得说话都不利索。衣服还不能穿,身上是脏的,穿了会连新衣也弄脏。两人拎着塑料兜去澡堂。 泡了个热水澡,两人总算回过神来。一边穿衣一边骂,不是说麒林基础建设搞得好吗?怎么还有旱厕没改建啊!市领导成天只知道吹牛皮,到现在还留着十八世纪的厕所,你们还好意思吹。臥槽泥马拉隔壁!也就市中心搞得好,城乡结合部简直乱七八糟---- 衣服还没穿好,骂人的话也没说完,电话就响了,一看号码就知道是查岗的。幸好电话没掉粪池,否则要大大地坏事。 盯梢揉揉脸,将不良情绪揉平,然后恭恭敬敬地接电话:“是是是,很好,一切正常。张秋生已经去了医院上班,我们正在住院部下面候着呢,一秒钟都不敢眨眼啊。” 盯梢是典型的机关老油条。今天的情况必须隐瞒,必须谎报军情。要是说张秋生害他们挨了打,又被他踹下粪池,还有那个,那个,现在不知张秋生在哪儿。回去后就不是被人笑话的问题,肯定要受处分。 仅仅是处分还是轻的。如果这次收购好年华的两个上市公司项目失败,可能会将失败的原因加到他俩的头上。那后果会怎样?简直不敢想像。所以只能撒谎,张秋生一切正常,一直都处于我们的监视中。 领导对两个盯梢的工作很满意,口气也就显得比较关切:“你们啊,不要跟得太近以防他打你们。张秋生的拳脚非常厉害,等闲三五个小伙子不是他对手。 真要是打架也没什么,大不了挨他几鞋底板儿。就怕他祸害你们,这小子是麒林城区加三县的第一祸害,我就想像不出来他会怎样害你们,所以一定不能离他太近。” 领导不说这话还好,一说,两个盯梢的眼泪就掉下来。尼玛,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这是个祸害,打死也不会离他那么近,有多远老子离他多远。你当然想不出来怎样害我们,他将我们踹粪池里去了,你想得出么? 两个盯梢无精打采地去医院。不管怎样,盯还是要盯的。不过呢,我们离远点,大致不差的知道这小子在哪儿就行了,没意思,他们在股市上干不过人家,却拿我们送死。 这两人半路上又转了个弯,先去九峰山宾馆,就是以前的政府招待所。他们在这里包了房间,两人决定进去换身衣服,刚才在小店买的衣服可能是假货穿身上刺痒的难受。 换过衣服,再去餐厅吃饭。虽然恶心,不想吃,但还是要将肚子混饱,否则熬不过夜。还没到餐厅,远远地就听见有人大叫:“不好啦----,打死人啦----”听着就像张秋生的声音,两人赶紧躲一边慢慢地摸过去。 果然是张秋生,正弯着腰向下看,脚旁有三个人躺在地上。另外有三个小伙子,一人揪住一个正拼命挣扎的人。两个盯梢认识这三个被揪的人,他们同事,都是被派来盯梢的。这三人负责盯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的梢。 张秋生又在祸害!这是两个盯梢立即做出的判断,他们现在知道了,这是麒林第一大祸害。 呼啦啦,大群的人涌过来,纷纷打听:“咋啦,咋啦?” 张秋生随手指着旁边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说:“这三人掏这阿姨的包包,被这个老人发现并制止。这三人恼羞成怒就打人,不仅打制止他们的老人,连旁边不相干的人也照打。乖乖,这三人是武林高手吔,一人只出一掌,这三个老人就倒地不醒。要不是这几个同志见义勇为,三个老人恐怕就死了。” 那被指的女人打开包包,看看钱包还在,再检查一遍没发现少了什么重要东西,脸色很平静地说:“还好,没丢什么。谢谢你们及时发现并制止,这些小偷真可恶!” 盯梢的三个同事被人揪住,急切间挣不脱身,只能跳脚大骂:“放屁,放你娘的臭狗屁!”“这是造谣污蔑,臥槽泥马!”“血口喷人,我要告你们!” 宾馆的保安来了,张秋生又一遍介绍案情。保安命令三个倒霉鬼:“把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我要检查!” 三个倒霉鬼坚贞不屈:“你们只是小小的保安而已,无权进行人身搜查。” 呃,保安被噎住了,他们确实没有搜查权。不过没事,警察就要来了,已经听见警笛声。刚才就有人打了110,政府招待所出案情警方不敢怠慢,何况此时正住着许多外宾,立即指示当地派出所出警,并且呼叫附近的巡警增援。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偷身份证干嘛 呃,保安被噎住了,他们确实没有搜查权。不过没事,警察就要来了,已经听见警笛声。刚才就有人打了110,政府招待所出案情警方不敢怠慢,何况此时正住着许多外宾,立即指示当地派出所出警,并且呼叫附近的巡警增援。 三个倒霉鬼不将警察放眼里,依旧大声叫喊:“放开我,放开我!你们麒林就没一个好东西,青天白日血口喷人!碰磁!讹诈!放开我----” 张秋生指着三个倒霉蛋说:“警察同志,你们总有搜查权吧?搜一下,他们偷了东西还赖账,还打人。放心,已经打了120,救护车马上就来。” 按正常程序,警察要将一干人等都带回去,然后该搜查的搜查,该询问的询问,该做笔录的做笔录,一般不会现场搜身。但带队的警察是小韩啊,是王建新手下,现在已升为治安科长了。小韩与张秋生是熟的不能再熟,知道这小子在祸害。 张秋生祸害一般都比较好玩。另外最重要的是,几次跟着这小子瞎混,结果是糊里糊涂的都能立功。小韩命令另外几个警察:“在他们身上搜一下,给群众一个明白交待。” 倒霉蛋们拼命的挣扎,愤怒地咆哮,坚决不让搜身。可惜挣不脱抓住他们的魔掌,为首的一个说:“你们别动手,我自己来!” 好吧,你自己来,小韩同意。谅他们也跑不了,抓住他们的三人松开手,让他们自己掏口袋。 三个人先掏上衣口袋,身份证、工作证什么的掏出来捏手上。他们坚决不让搜身,大概就是为了不暴露身分,倒不是为了什么尊严。然后就掏裤兜,先掏屁股后面的,钱包、钥匙什么掏出来。钱包可以打开让人看,钥匙也抖了几抖证明确实是钥匙。然后就掏侧面的裤兜,掏着掏着,一个人就掏出一叠身份证。 这人糊涂了,他身上怎么多了三张身份证?小韩伸手将三张身份证拿过来,照着上面姓名念道:“屈无病、许大海、伊鹏矢。你们谁叫屈无病?又是谁叫许大海与伊鹏矢?” 没人回答。他们一个都不是。张秋生伸头看看身份证,假马日弄鬼地思索着说:“不是他们。照片上是三个老人。这三个小偷都是中青年。”然后再做恍然大悟状,蹲下来看看躺在地上的三人,扭头朝小韩说:“是这三人!乖乖,难怪要将他们都打晕呢,原来是偷了他们的东西!警察同志,偷东西再将人打晕,应当算抢劫吧?他们犯的是抢劫罪。” 小韩及旁观群众看看身份证,再弯腰看看躺地上的三个人,都一致点头,确实是这三个老人。这些小偷已经升级了,升为抢劫犯。 小韩指着另外一个倒霉蛋:“你,将裤兜里的东西拿出来。”立功的机会又来了,得紧紧地抓住。 这人脸色苍白,一手插在裤兜里就是不抽出来。没说的,裤兜里肯定藏着赃物。一个警察用电棍指着他命令:“将东西拿出来,否则对你不客气!” 这人被迫无奈,将手从裤兜里取出来,手上同样捏着三张身份证。小韩还是照着身份证念姓名:“王不立、程不害、李满斗。你们谁是王不立,或者程不害与李满斗?” 一直抓着倒霉蛋的三个青年跳起来,乖乖,可了不得了,我们就抓了他们一小下下,身份证就给他们偷去。这得是多么高明的技术?传说中的妙手空空也不过如此吧?起码得八级钳工。那个谁,我们拜你为师怎么样?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啦。 王建新将张秋生拉到一边,悄声问道:“秋生,到底怎么回事?你想干什么?”这事必须问明白。这小子胡闹可以不管,但得有个底线。 张秋生递了一支烟给王建新,又给自己点上,抽了一口烟然后说:“这三人是盯梢,专门盯着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的。他们要将‘麒林塑业’与‘麒林机械’收为已有,他们是趁我们的钱全扔到香港股市了,现在没钱保股价,将这两个公司的股价炒得乌烟瘴气。 就这样还不算,他们还派人盯梢,要掌握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是两眼一抹黑,他们有钱又有情报,现在看来我们必输无疑。这两个上市公司看来要变成别人的了。” 王建新开始着急了。他老婆就在好年华,下面两个重要的上市公司被别人收走,那损失就大了去。王建新不由焦急地问道:“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们只是盯梢,没法律规定不准盯梢,顶多也就是民事侵权。所以呢,只能发现一次打一次。他们玩弄法律,我们也玩弄法律,是愤怒的人民群众打的,与我们不相干。他们要是做小偷呢,那打了更不犯法。即使打伤了,打残了,也请他们找人民群众去。 那边的警察又拿电棍指着最后一个人吆喝:“将手抽出来!听没听见,将手抽出来!”这人将手插在裤兜里,还有另一只手死死地捂着,坚贞顽强宁死不屈,就是不将裤兜里的东西拿出来。 越是这样就越是引起人们的好奇,这家伙究竟偷了什么东西?围观的打酱油的越来越多。王不立与程不害一人揪住一条胳膊,李满斗强行将这人的手从裤兜里拔出来。 呃,不是身份证,也不是钱包。一个小小的白色方块与一个同样小小的塑料袋,被这人死死地捏在手中。警察喝令他松开手,这人就是不松,打死也不松。 一个人无论怎样的顽强,怎样的坚贞不屈,他也架不住人多。在围观群众的七手八脚下,紧握的手被掰开。有人拿起白色方块,不用说了,是一片卫生---巾。很多人就骂了,靠,真变---态,男人口袋里揣妇--女-卫生---巾。 骂声还没歇,塑料袋被打开了,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不明真相的人将里面东西拿出来,是一条带蕾---丝边的小内-内,上面沾满了血。毫无疑问,是哪个女人大姨妈来了换下的。大概这条内-内是刚刚买的,比较新,女人舍不得扔了,回家洗洗还可以用,所以才用塑料袋装起来。 刚才被张秋生指认的那个女人想了想,又打开挎包检查,终于想起来这些东西是她的。女人又气又羞满脸通红,抡起挎包当头就是一下,嘴里还大骂:“打死你这个臭牛忙!死变---态!” 国人的习惯,逮住小偷本来就要打。现在有人开了头,众人一涌而上拳打脚踢,靠,这个死变---态佬,不打对不起这个大好社会,对不起广大人民群众。 救护车来了。屈无病、许大海与伊鹏矢三人却自己爬起来,说什么也不去医院。他们这辈子就没讹过人,今天被张秋生叫来帮忙是没办法,再去医院装死,他们做不到。 没事,没事,我们身体好,被打这么一小下下抗得住。张秋生赶紧代表他们说话:“这三位老人家觉悟高,不讹人,否则你们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哼哼!”要是不拦着,张秋生怕这三个老头说走嘴,那就露馅了。 围观群众纷纷赞扬三位老人家高风亮节。这年头到处都有碰磁的,明明被打晕了却说没事,这样的好人上哪儿找去?只能说这三个小偷运气好。 王建新决定现场办案。找宾馆借一间办公室,让受害人都去做笔录。主要是他懒得将这些人往派出所带,正像张秋生说的,这事没什么明堂,能起到一个警示的作用就行了。 进了办公室才发现,三人中有一个是王建新的战友。虽然不在一个连队,由于都是天关省的同乡,在部队时他俩还是走得很近。 这个战友见了王建新既觉得遇见了大救星,又十分的难为情,低着头不说话。王建新递了一支烟给他,又为他点上火,然后说:“你遇到的是我们麒林第一大祸害。如果不改,我可以说,以后的麻烦更大,他害人的点子层出不穷。 还有一点哈,我明确告诉你,这个祸害呢,是李省长的儿子。他就是明明白白打你一顿,只要不死不残,你也无处告状。还有啊,你盯梢的那三个女生,都是京城首长家的孩子。领导是在害你们!” 这人被吓呆了,惊恐地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跟踪张秋生的两个人躲在窗外偷听,这话被他们听到了,吓得两腿都打颤。唆使群众打我们,这算是好的。如果安全部门的人来了,以企图谋害首长子女的名义将我们抓起来。到时哭都没地方哭! 这两个盯梢想想还后怕,由后怕渐渐变成对自己领导的怨恨。派任务时不交待目标的资料,企图打马虎眼,让我们送死。我操泥玛! 王建新语重心长地规劝战友:“忠实地完成领导交办的任务,这个当然好。但是也要看是什么样的领导,以及交办的是什么事。如果交办的事违法,我们就要掂量着办了。总不能领导犯法,我们也跟着犯法。领导坐牢,而我们却被枪毙。”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操心啊操心 在不知内幕的人看来,目前麒林的两支股票多空交战激烈。而对于临时凑在一起炒作这两支股票的人来说却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操作为好。 他们只剩六千来万资金。拉升,资金明显不足。打压,他们是高位接手,稍不留神就是亏损。其实在某些情况下,割肉获取资金准备再战是非常必要的。但是,他们不能割肉。因为其中有一半是各种基金,亏掉了有关部门会追究负责这些基金的领导责任。 正因为这样,省长也密切关注着麒林的这两支股票。他看不懂,问一些证券专家,专家们也看不明白。 省长的消息来源比那个临时机构更快更准确。省长得到的消息是,好年华与这两个公司都没护盘,他们也没钱护盘,钱都扔到香港去了。 但是在大盘已经打开下降通道的行情下,麒林的这两支股票却忽上忽下,明显有人在操控。省长不操心股市的事,他之所以关注是出于两方面原因。一个原因是直接的,常务副省长岳峙与分管科教文卫的副省长卫连甲挪用了三个基金的六亿元资金去炒股。 另一个原因是间接的,天关省是个经济欠发达省份,唯有麒林保持着与沿海发达地区一样的经济活力。甚至比一些发达地区做得还要好。这个好表现在,不仅经济搞上去了,他们还没有一般发达地区的一些常见现象。 麒林的社会风气非常好。刑事发案率全省最少,治安也非常好。省长曾经亲自去麒林考察,深夜十二点在大街上,看见不少年轻的女性孤身一人都敢走夜路。连续观察了几个晚上,从未发现牛忙当街调=戏妇女。访问市民,所有被访者都说麒林治安好。曾经有过几次乱的时候,原因都是外来人员造成的,但时间不长就被警方打击掉。 被访市民都说,人人都有赚钱的机会,谁还去游手好闲啊?那不是耽误赚钱吗? 对于岳峙这些人扰乱麒林经济工作的行为,省长非常窝火。他现在还不能干涉,万一岳峙一伙炒股输了,基金的损失他们会说是我干涉的。 省长将李会元与方晋中找来,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麒林的同志能不能扛得住岳峙等人的攻击?省长是左右为难。支持岳峙就伤害了麒林的同志。支持麒林的同志,基金损失了怎么办?天关是穷省,六亿,可不是开玩笑的数字。 李会元说,具体情况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岳省长一伙必输无疑!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但好年华从来都是战无不胜。谁要是与他们作对,那是找死! 好年华现在没钱?那只是暂时的账面上没钱,他们的钱都扔到香港股市去了。但我可以说,这只是表面现象。好年华从来不缺钱,他们有信誉,而信誉本身就是钱。凭着信誉,他们可以找人借钱,好年华的朋友太多太有钱。 省长还是不太放心,俗话说股市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再么有钱也不能保证肯定赢,操作稍有失误就是大败亏输。你怎么能这样有信心,认为好年华能稳操胜券? 方晋中插话说:“我也认为好年华稳操胜券。为什么这样有信心?我也不知道,但我就这样认为。我还同意老李的看法,好年华有办法借钱。” 方晋中顿了一顿,又指着自己脑门说:“好年华的钱主要在这儿。曾经吧,有二十多个南洋富商跑麒林来,成天堵在二十一中门口,哭着喊着要投资二十一中。 省长,你猜怎么着?好年华根本不稀罕,将这些南洋富商拒之门外。有同志问我了,好年华到底是什么意思?二十多个南洋富商,一人投资五百万美元,那也是上亿啊,换算成人民币是十几亿。 我是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好年华是什么意思。然后我问这位同志,到底是我们聪明还是好年华的人聪明?这位同志很坦白,他认为好年华的人比我聪明。 于是我就说,聪明人办事,我们笨人不能掺和。不能明白聪明的人意图,笨人一掺和就会将好事变成坏事。 结果,嘿嘿,人家是去参加欧洲金融危机大战。好年华控股德国的上市公司就是这样来的。并且还有剩余资金去收购香港上市公司。所以啊,好年华能参与国际金融大战,对付国内,不,对付省内的小小股市炒作,我认为是小菜一碟。” 李会元感叹地赞同,他也指着脑门说:“真正的钱是藏在脑袋里。人才,只有人才才能创造财富。” 提起人才,省长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你们说,李小曼会不会参加这次的股权争夺战?”李小曼前不久提出一份辞职报告。她要辞去党校校长一职,只当个普通教员。市里知道了李小曼是省长的侄女,不敢随便同意或不同意。将这份报告转到省长这儿,请省长批示。 省长的批示是,李小曼不愿当校长那就随她便吧,以后这样的事别问我,该怎样办就怎样办。 李小曼不当党校校长了?李会元与方晋中都感觉很意外,但又在意料之中。李小曼向来就不将所谓的官位当回事,完全是看着领导对她很好才愿意留在麒林工作。 李会元拍拍脑门说:“如果李小曼不是校长了。党校的普通教员只是事业编制,那真可能参加了这次股市之战。”李会元毫不掩饰地幸灾乐祸:“呵呵,岳省长麻烦更大了。李小曼比赵如风还猛,老岳真要改姓史了,叫史得成。” 方晋中也满脸笑意地说:“我这儿有李小曼的电话。省长,你打个电话问问她?” 省长也有李小曼电话。出于好奇,立即就给李小曼拨过去。电话里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方晋中试着给谢丽珠打电话,同样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情况已很明确,她两人都去炒股了。 省长开始操心。社保、教育、科学发展三大基金,总共六亿元。要是亏掉可怎么办?省长向李、方两个征求意见。 两个副省长都毫不负责任地说,没办法,现在是箭在弦上。我们也不能让好年华吃亏吧?他们可是天关省的缴税大户,好年华要是亏了省财政的损失更大。 省长操心的就在这儿。两个都不能亏,手心手背都是肉。要说呢,岳峙一伙是自作自受,并且还严重违纪。不管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岳峙一伙的临时机构正面临着艰难的选择,内部激烈争吵。两个分析师已经跑了,他们不干了。我好心好意地无偿帮你们干活,落不到一句好还挨骂,这事不能干。 当听说他们面对的是李小曼与谢丽珠时,两个分析师就劝这些老板们及时收手,以最大限度的避免损失。十几个老板大多不知道李小曼与谢丽珠是何许人也,有的甚至听都没听说过这么两个女人的名字。 只有省投资公司与省石油公司的两个经理知道李小曼与谢丽珠的厉害。这可是两个敢在索罗斯嘴里抢食吃的女人,我们可不是她们的对手。 其他老板们就不信这个邪。索罗斯归索罗斯,那是在国外,我们有自己的特殊国情特殊省情,我们这么多大男人难道还怕了两个女人? 这些老板振振有词,这两支股票都是绩优股,目前都有实质性的重大利好消息。即使别有用心地打压,股价都打不下来,这些天的反复震荡就是证明。股市谚语,久盘必突破。向上还是向下突破?我们看肯定是向上突破,道理刚才已经说过。 那么,两支股票为什么一再声明他们没有应披露而未披露的信息?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正式谈判,所以不能说他们发布虚假信息。谈判一旦成功,股价立即就会暴涨,那时我们再抢就晚了。 至于说李小曼与那个什么谢丽珠厉害。再么厉害她们能做无米之炊?即使她们有钱,能拦得住广大的散户?打压只能让她们丧失筹码,在接下来的行情中失去主动。 不知道你们两个的分析师是怎样混来的,这么明显的行情都看不出来,居然害怕两个女人,真是可笑。 下午两点半,眼看着今天要以涨停收盘。少数服从多数,大多数老板都要求买进。明天开盘如果又是涨停,那等于抢到了百分之十。 第二天上午“麒林机械”与“麒林塑业”因要发布公告,两支股票都停牌。 谈判成功了?派去麒林的人昨天的汇报是平安无事,好年华董事局成员与两个上市公司的高层上午陪着外商游览八合湖与金牛湖,下午参观这两个上市公司。汇报中没说他们谈判或者开会啊? 打电话询问。麒林方面的回答依然是没发现他们谈判或开会。今天上午外商去好年华的几个实验室参观了,下午将会去好年华下属的通讯设备公司、影像设备公司等等公司参观。 那么,这两个公司到底要发布什么公告呢?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谎报军情 两个上市公司是年报预披露,内容差不多,都是受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以及投资了几项目,致使一九九七年的利润大幅下滑,具体数据详见正式年报。另外,两个公司再次声明,他们没有应披露而未披露的信息,请广大投资者谨慎投资。 如果两个分析师在,他们会告诉这些老板,这个年报预披露是早就与证券监管部门预约的,这个时候应当发布。并不是故意糊弄投资者。只不过公告内容大大出乎意料而已,这两个公司业绩一直都很好,现在竟然利润大幅下滑。 下午开盘,股价大幅跳水直接就是跌停。十几个老板相互打气,没事,这恰恰说明好年华既没钱又没筹码了,才放出这样公告。利好还没出尽,外商代表团还在麒林,他们总是要谈判的。谈判结果出来后,股价还会大涨。 第二天股价接着头天的势头下跌,还是以跌停价收盘。如果这个妄图收购好年华两个上市公司的临时班子现在将手中股票慢慢卖出,他们还没亏损,甚至小有赢利。因为他们前段时间吸纳的股票相比较现在的股价并不高。可惜的是,他们没抛,因为希望还在,欧洲代表团还在麒林。 第三天跌停,这个临时班子就已经亏损了。但这时传来消息,好年华与外商正式会谈。这个消息立即给了这个临时班子信心,马上要出结果了,股价就要上涨,好年华想拦都拦不住。只要涨上去,我们就可以高抛低吸争取主动权。 第四个交易日又是以跌停收盘。此时临时班子亏损已经比较大了。但是晚上从麒林传来消息,欧洲谈判代表团为了购买那两口井答应无偿转让五项专利技术包括实施这些技术的机器设备。虽然这些技术已经快过期,但在世界上还算先进。但是好年华还没答应接受,说要召开董事局会议决定。 这个消息不是跟踪盯梢的人传来的,而是省外贸派去的翻译人员透露出来,这个消息绝对可靠。好年华董事局会不会答应接受?肯定会答应的,二十亿美元的无息贷款加五项专利技术,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你们的那两个水井再么神奇,它们出的也不过是水,又不是黄金,为什么不答应!好年华的董事局不会这样傻。 随着年报的预披露,互联网上有关这两个公司的负面消息也接踵而来。首先发难的是京城某大学的一个博士后的署名文章。这篇文章说,“麒林塑业”与“麒林机械”今年的基础投资过大,两家公司分别投资建了两个实验室,而这两个实验室仅建大楼就分别去掉三千多万,另外购买先进设备又分别花了三点五亿及二点八亿。 文章还说,这两个实验室国内有好多家,“麒林塑业”与“麒林机械”属于重复建设。有些实验数据直接拿钱去买比自己建实验室要便宜得多。 另外为了这两个实验室,还花费了大量资金购买试验材料,还重金聘请高级研究人员。这些都是两个公司今年利润下滑的重要原因。这篇文章甚至说,由于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非常可能的情况是两个公司今年已经预计亏损。 紧接着这篇文章的是爆料。一个没署真实姓名的人说,“麒林塑业”与“麒林机械”拿出大量资金去香港,帮助其母公司好年华护盘。大家都知道香港的明水科技也是好年华辖下的上市公司,在前段时间索罗斯炒作港元时,好年华为了保住明水科技,抽调了国内的两个上市公司的大量资金。这是造成两个上市公司今年亏损的重要原因。 还有文章爆料,受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麒林塑业”与“麒林机械”今年的出口量急剧萎缩,并且在明后两年都没有回暖的可能。 第五个交易日还是跌停收盘,已经是深度套牢,临时班子的老板们不着急,好事在后面呢。有关负面爆料,这些老板没当回事,这是好年华没钱的标志。他们没钱炒作,于是就放风打压股价。 第六个交易日还是跌停,已经亏损一半了。老板们开始有点着急,好年华的董事局会议怎么还没召开? 第七个交易日,再次跌停收盘,已经亏损大半。老板们坐不住了。他们请求岳副省长,应当责成麒林政府干涉,让好年华尽快召开董事会议并且答应外商的条件。 岳副省长?岳副省长比这些老板还着急。社保基金是他拉来的,要是亏损,他绝对逃不了干系。岳峙早就指示了麒林的市长,一定要尽快促成好年华与外商的谈判成功,尤其是那五项专利技术一定要拿到手,我们国家太缺先进的科学技术了。 市长,市长没一会就回了电话,谈判现场我进不去,门口有好年华的保安站岗任何人都不准进。岳峙此时的心情糟糕透了,心情一糟脾气就坏,副省长朝着电话大声咆哮:“你不能打电话将人叫出来吗!磨磨叽叽,都不知道你平时是怎样工作的!难怪麒林今年的工作没什么进展呢!” 打过电话了,市长不卑不亢的回答:“打了几个电话,全都关机。可能是谈判时不准接电话。”只要这次收购我们麒林的上市公司失败,估计岳峙的官运差不多就混到头了,市长不怎么太怕他。 岳峙“啪”的一声将电话惯下。想了想,又抓起来给外贸公司经理打电话:“叫你们派去麒林的翻译给我打电话!” 没多一会,翻译的电话就打过来。岳峙没废话,直接命令:“你叫好年华的负责人出门,他们市长有话说。” 很长时间这个翻译都没回电话。岳峙懒得自降身份,叫秘书催外贸经理。过了下午三点,股市都收盘了,外贸经理都没回话。一直到将近四点钟,外贸经理打电话来说:“那翻译出门与我们通电话后,保安就不让他回会议室了。保安说,谈判现场,为防走露风声,只准出不准进。” 外贸经理挂了电话后又打回来说:“那些保安非常嚣张。他们自报家门说叫宋念仁、程不害、李满仓、胡松。他们还说,有本事叫你的主子来,我们照样打断他的腿。” 宋念仁这些妖孽确实嚣张,他们还有很多话经理没敢汇报。比如,你告诉那个岳不群与卫生间,老子们要慢慢玩他,直到这两个龟孙下台为止;你告诉那两个老不要脸的,与小爷们玩,他俩还嫩得很等等。 为官之道,报喜不报忧,尤其是别人骂领导的话千万不能传。领导盛怒之下连传话人一起灭了的事也时有发生。 好年华的人确实嚣张。岳峙不可能与几个小小的保安治气,他得抓住问题的关键:“那翻译说没说,他们的谈判到了什么程度?” 翻译给经理的汇报是,宾主双方说的是西班牙语他们根本听不懂。经理派了三个翻译,依岳省长的意思强行加入这次招待外宾的工作。这三个翻译每个都会两门外国语,加起来无论外宾用法语、意大利语或是德语都没问题,英语就不用说了。照说,这样的安排算是很周密的了。哪知道他们竟然是西班牙语交流? 这个,经理也不敢汇报。不敢汇报也不行啊,总得向省长说点什么:“这个,岳省长,到翻译出来时止,宾主双方都没有切入正题。他们一直都是非常友好的谈论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地形地貌,以及各种异闻趣事。” 外贸经理从天关大学外国语学院抽了个教西班牙语的老师,连夜赶到麒林。可是第二天的谈判很正常,就是英语与汉语的对话。在场的人差不多都懂英语,而汉语外商自带有翻译。 今天的谈判也很简短,好年华谢绝了外商的好意。谢绝了二十亿美元的无息贷款与那五项专利,他们的那两口水井不卖。 谈判结果以第一时间在好年华的官方网站上披露。股价应声而落,连续三天都是以跌停报收。 这个结果谁都没想到。天关省投资公司里的那个临时班子全体傻眼。好年华搞得什么鬼明堂! 什么鬼明堂?好年华在自己的官方网站做出了解释。很简单直白的话语:第一,水土,水土,水与领土一样,都是国家重要资源绝不能贪图一时利益而出卖给外国人;第二,所谓二十亿美元实际上是货款,只不过是无息而已,到时必须要还;第三,所谓五项专利都是快过保护期的技术。重要的是,我们自己有类似或近似的技术,为什么要另起炉灶用别人的,今后要受赠予人的技术控制? 纯属鬼扯洋谈!放着如此大好利益不要,宁愿损已也要损人,分明就是故意坑我们!岳峙与卫连甲,两个参与此事的副省长都气得大拍桌子。卫连甲为此还心脏病与颈椎病同时发作住进了医院。 岳峙去医院看望卫连甲。两人相对无语,好年华的人心狠手辣,宁愿吃亏也要将我们置于死地。六亿,已经跌得所剩无几。省长如果追究,我俩绝走不了干路。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激烈斗争 岳峙与卫连甲两人后悔。当初以为刘萍不在,好年华无人坐镇,我们正好可以趁虚而入。错了,错得离谱!刘萍是大人,是职业经理,做事绝不会如同学生这样凶猛,完全的不管不顾,连损人又损已的事都敢干。 水与土一样都是国家重要资源,纯属强词夺理。你那井水卖上黄金价怎么就出卖国家重要资源了?再说了,水井也搬不走,怎么能叫出卖国家重要资源呢? 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脱困。利用常务副省长身分制造利好消息很简单。问题是上哪儿筹钱去。 股市上绩优,有着利好消息的股票多的很,股价与公司的实际业绩、市盈率、市净率并不相符。有好的业绩,有着低市盈率,有优质资产等等,还得有人去发现。这个就像社会上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做好事,而雷锋却只有一个一样。做了好事得有人知道,得有媒体帮着做宣传。 李小曼将工作室放在吴痕家里。这儿没谁敢来窃听,除非这人想死。再说了,想窃听也得有那个技术。除了军方的保密措施,吴痕本人就是学这个的。 朋友们都已获利离场,包括深--圳、梁临、申洋等朋友与同学,甚至包括李小曼自己的资金都已经离场。对于李小曼来说,朋友这次获利并不算多,每人大约百分之五十。但朋友们个个都高兴得鼻涕冒泡,才多长时间?就有百分之五十的赚头,暴利啊! 深-圳那帮人、谷雨龙与操守仁这些麒林人还好一点,他们习惯了。梁临的佟冈蕯与柴必达这些人乐得都找不着北,跟着张秋生混来钱太容易了。 李小曼现在手上大约只有三亿不到的资金。全都是好年华普通学生股东的钱。主要目的是为普通同学多赚点,天关的那些贪官庸官送钱来,不收有点不好意思。三亿,对于下面的炒作足够。 那些贪官庸官不会甘心失败,他们也失败不起。六亿基金,可以移花接木瞒天过海地贪,但绝不能公然地拿去炒股。各种基金进入股市是多年以后的事,现在是明文规定不许炒股。所以他们必须要想办法脱身。而在股市脱身的唯一办法就是,重新筹钱将股价拉高。当然可以制造利好消息蒙蔽广大散户帮他们抬轿子。 骗散户帮你们抬轿子?我先在你的轿子上坐好,等着你来抬。“麒林塑业”与“麒林机械”这两支股票这些天走的小幅震荡行情。李小曼非常耐心地采用高抛低吸的手法吸筹。天关那边的人筹钱与制造利好消息还要一段时间,我们不着急,慢慢来。 整整十个交易日,李小曼将手里的钱全都变成股票了,天关那边还没传出利好消息。童无茶看着电脑屏幕说:“还要三个交易日,k线才会走出一个长阳。” 李小曼不着急。现在大约是阶段性最低价,全部吃进不会亏。李小曼比赵如风猛就在这上面,她作风泼辣,赵如风稳健。如果是赵如风来操盘,三亿资金他肯定要留一亿,最起码也要留个八千万。 岳峙与卫连甲联合,经过艰难的说服工作终于筹得两亿资金。现在可以制造利好消息了。卫连甲身体不好,只能岳峙一人前往视察“麒林塑业”与“麒林机械”两个上市公司。 可惜岳峙还没动身消息就已走漏。网上立即就出现天关常务副省长将要视察这么两个上市公司,并且带去一连串的优惠政策。股价又是应声而涨。 消息是怎样走漏的?一来岳峙他们筹钱的过程长了点,动静大了点。他们在筹钱的过程中许了很多人的愿,保证他们会有丰厚的回报,于是就有很多人知道此事。 二来架不住好年华的人监视,没什么消息能瞒过他们。吴烟为了掌握岳峙等人的情况,连从不多事的李秋兰都拉了出来。吴烟也没办法,她与李秀英、孙妙因,还有张秋生都被盯得死死的。赵如风是人行行长,拉他出来不太合适。也只有李秋兰无官一身轻,再配上宋念仁、李满仓、王不立、胡当归等小妖孽。 李小曼已经将所有的钱都换成了股票,吴烟只需顺水推舟提前透露岳峙的活动。加上这两支股票连续走阴,跌得过猛过快,本身就有着反弹要求,所以消息一经透露立马就上涨。 到目前为止,岳峙拉的投资商只是答应了,资金却并没到位。股价上涨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将分析师再请回来,让他们分析一下如此上涨的具体原因。 应当说在常务副省长的强有力支持下,这个临时班子的情报来源还是很及时可靠的。分析师们很快就得出结论,这波上涨属散户行情,每天只涨个百分之五至七,未见明显的庄家操作。 岳峙放心了。如果给好年华抄了底,我们拉升帮他们抬轿子,那就亏大发了。他们不知道的是,李小曼早就坐在轿子上了,就等着他们来抬。他们还有一个悲哀,投入这么大资金经历这么长时间,搞到今天始终都没掌握主动权。 在岳峙的紧催之下资金到位也是三天之后,股价都已经上涨了百分之三十多。赶紧的吸筹,只有在吸筹结束之后才可以放利好消息。两亿资金的吸筹,不可避免的又带动股价上涨,第一天就是涨停,增加了他们的持仓成本。 让岳峙及临时班子的老板们郁闷的是,他们是在为好年华提前放风做注脚。等到他们放出利好消息时,就正应了股市谚语“利好出尽是利空”,等待他们的将是股价大跌。好年华每一步都抢在他们前面,这个庄做的比散户还惨。 那么利好消息还放不放,岳省长还去不去麒林?当然要去,六亿的资金还待在那高高的山巅上呢?先放一个利好,将股价拉上一个台阶,然后再想别的办法。不管怎样,让后来的两亿赢利,然后用滚动的方法反复震荡摊薄持仓成本,在基本持平或略有亏损时出局。 两个分析师这次来只是做咨询工作,回答完提问他们就回去。与这些老板不足为谋,一些暴发户而已。 老板们在郁闷中又了点满意。好年华之所以抢先放风,是因为他们也没钱了。这次的反弹没庄家就说明了这点。他们提前放风当然是使坏,让我们在高价位吸筹。不过,没事,只要好年华没钱就好办。对于我们的拉升出货,他们只能干瞪眼。 吸筹完毕,岳峙终于去麒林视察了。他也懒得走那些虚头巴脑的过场,一到麒林就直奔“麒林塑业”,然后再去“麒林机械”。在两个公司里他都亲切地与干部职工交谈,都深入车间观看工人们的操作,还在食堂与职工们一道进餐,做热情洋溢的报告。报告里充分肯定了两个公司为天关省的经济建设做出了重大贡献。不过虽然热情洋溢,却是空对空没有一点实质内容。 岳副省长的讲话没有实质内容。但天关省电视台播放的新闻上却有实质利好消息,常务副省长给麒林的两个公司带去了包括减免税收在内的一系列优惠政策。 刷,“麒林塑业”与“麒林机械”两支股票第二天开盘就涨停再过一天还是保持强劲上涨势头,以涨停报收。第三天开盘虽然没涨停,但上涨幅度也是达到百分之五,但到了下午两点,离收盘还有一小时开始跳水。 很多人都感到困惑,涨得好好的股票怎么突然就跳水了?庄家没必要打压哇,上涨是他们获利的最好时机! 感到困惑的股民不知道,此时岳峙正在办公室接受采访。三家全国性的媒体联合采访天关的常务副省长,要求他澄清究竟是否给予了“麒林塑业”与“麒林机械”一系列重大优惠政策。 岳峙当然矢口否认。至于本省电视台如何报到他的这次考察,他本人表示完全不知情。这就是他的狡猾之处,这次跟随采访的记者与相关人员已被安排出国了。他知道,副省长根本无权给予某企业以优惠政策。尤其像减免税收,连一把手都无权独自做出决定。如果是国税,省长会议都无权决定。 但是这个虚假新闻必须做,这样才可以刺激股价上涨。所以才有这么一招,并且及早安排有关人员出国,这叫死无对证。 下午收盘后不多久,麒林的两个上市公司就发表声明,他们没接到任何有关优惠政策的文件,岳副省长考察时也没说过此类的话。当天晚上,记者采访岳副省长的话也见诸报端。 第二天两支股票又是大跳水。临时班子现在想跑已经迟了,以跌停价的单子挂出去根本无人接手。接连三天都是如此,新投入的两亿又是亏损。 第三天临近收盘时,股价刚刚有点松动,有人准备抢反弹了。这两支股票毕竟是绩优股,还是有很多人愿意持有的。但是第四天这两支股票都宣布停牌,原因是证券监管部门前来检查。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股战结束 这两支股票的近期表现过于异常,证券监管部门前来检查是必要的。监管部门的工作就是保护投资者的合法权益,监督检查上市公司依法运营。这样的检查很正常,根本没必要停牌,除非已经查出什么违法违纪问题。 普通股民不清楚这两支股票出了什么问题,甚至很多人还不知道证券监管部门去麒林检查。很显然,两支股票主动停牌就是要让更多的人知道。 中午,在天关信息港上就挂出了“麒林机械”与“麒林塑业”两个上市公司迎接监管部门前来检查的视频与图片。两个公司都派出总经理在机场迎,两个公司的董事长在大门口接。 “麒林机械”的董事长岳廼明神态表情那叫一个低三下四卑躬屈膝,就跟伪保长见到太君一样。“麒林塑业”的董事长老候也一样,点头哈腰曲意奉承。这两个形象,网民一看立即判断出这两个公司犯的法肯定大了去。 这两个视频及图片迅速转到其他各大网站,成为一时的热点新闻。岳峙看后暴跳如雷,打电话去信息港,是谁叫你们登这样的新闻?信息港回答,这个,不是我们登的,是网民自己贴上去的。这儿的bbs是自由论坛吔,任何人只要不违反国家有关法律法规都可以自由讨论问题。 岳峙不与信息港的人讨论网络管理问题,直接命令:“将那些视频与图片全删除,立即,马上!”副省长直接对信息港下命令有点跌身分了。这事通常应当由办公厅来做。 天关信息港将这些视频与图片删除没用,它们早就被其他网站转载了。第二天开盘就是跌停,并且是无量下跌,根本没人接手。 其实证券监管部门派来的检查组也头晕。这两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与总经理经常去京城办事,他们差不多都认识。平时这些公司高层不这样啊,个个不说昂首挺胸嘛,起码也都是气宇轩昂不卑不亢。今天是怎么啦?难道真的犯有大错? 检查组的人心中都一凛,麒林的两个公司恐怕存在重大问题,我们得认真一点别让他们蒙混过关。 一般来说,检查组去哪个公司也只是看看报表。至多也不过是发现了报表中的问题,然后有针对性的查账。这次不,这次检查组采取了全面查账的方式。 检查组分成两套班子,分别去了两个公司。检查组成员个个神态严肃,各自将所有账目都调到一个大会议室,命令公司财会人员不得擅自离开随时准备问话。 检查组成员的严肃神态与大会议桌上堆积如山的财务资料的图片也被发到网上,让股民更感觉到可怕,这两个公司的问题恐怕真的很大,股价继续大幅跳水。 然而,检查组的人认真仔细的工作了十几天也没查出问题。是这两个公司的财务人员做账水平太高,还是我们水平太低?检查组将两套人马集中起来开会研究,会议进行到半夜也没讨论出个明堂。 检查他们的母公司--好年华集团!不将他们查个底儿掉也太显示我们无能了。 好年华的总裁刘萍在坐月子,迎接检查组的是各部门经理。为首的监事会主席季长海,远远地见到检查组的车来了,习惯性的想摸摸脸,手到了脸上又赶紧放下。为什么?刚才几个女生给他化了妆,让他面部的皱纹更深,脸色更憔悴,头发更花白。 季长海比岳廼明更低声下气,更卑躬屈膝,更点头哈腰。这些照片第一时间就被贴到网上。“麒林机械”与“麒林塑业”的麻烦大了,监管部门已经查到他们的母公司去了。不是有非法的关联交易,就是占用上市公司的资金。股价继续下跌,交易继续清淡,主要是没人接盘,那是找死。 还是那句话,然而,没查出任何问题。好年华的账目与两个上市公司一样,完整而又清晰,账账相符、账表相符,账物相符。好年华不仅没占用上市公司的资金,不仅没有任何关联交易,甚至连分红都没有。 检查组将季长海找来询问,好年华怎么连分红都没有?季长海已经没了点头哈腰与卑躬屈膝的神态,完全的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地说:“因为好年华的股东从来不要分红,所以也没必要控股的上市公司分红。” 检查组的成员们想起来了,在好年华的账上确实没发现分红的科目,有的只是生活补助与年终奖,而且这种补助与年终奖的数额与职工的收入比起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你们的股东为什么不要分红?对于这样的问题,季长海回答道:“股东们成立好年华公司的目的就是为自己补助点生活费,另外最主要的是解决下岗职工的再就业。股东们一直坚持着这样的宗旨,这也是好年华发展非常迅速的原因。” 说到这儿季长海非常动感情:“这些股东全是孩子,都二十刚出头的学生。这些学生可以说是聪明绝顶,但他们却有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别说两个上市公司,好年华有十几个下属公司,他们从未找这些公司要过红利。甚至好年华集团总部的运营费用,职工的工资福利,股东的学费及生活费补助都从来没找下属公司要过。因为集团总部有自己的收入。仅仅八合湖潜水俱乐部的租金,管上述所有费用都足足有余。 请检查组的领导去麒林各处转一转,麒林的各大公益性设施有很多都是好年华集团建设的。另外还有很多的赞助与捐款,而这些建设与捐款都从来不向下属公司要钱,全都是集团总部自己的收入。” 检查组的人终于知道了,好年华及两个上市公司的领导前些日子的卑躬屈膝完全是利用这次的检查来打压股价。这些不犯法,检查组只能监督控股股东不滥用上市公司的资金,其他的则无权干涉。检查组无可奈何地苦笑,只能说自己被好年华利用了。 两支股票从二十多元跌到四元多一点,股价到此时也跌无可跌。两支股票里已经没了庄家,谁也不会跑这儿来找死。唯有岳峙组建的临时班子才是这两支股票的最大庄家,可惜的是他们的六亿资金站在最高的山巅上与两亿站在半山腰的资金遥遥相对,无语凝咽。 岳峙向省委提交了辞呈,主动辞去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职务,并且将全部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岳峙讲义气?不是,官场不讲这样粗鄙的一套。他与卫连甲两人没必要同生共死,能保一个是一个。他的职务与地位都比卫双甲高,卫连甲出头抵不了他的错误。 底层官场有下级为上级扛担子的。到了省级,大家都是明眼人,自己的错误想让职务比你低的人来扛,蒙混不过去。还不如干干脆脆保住卫连甲,在官场还落个好口碑。 引起岳峙辞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两支股票加起来大约一百六七十亿的市值,流通股只有一百亿多一点,每支股不足六十亿。我集中了十四亿资金,却从一开始就被牵着鼻子走,连大庄家的滋味都没享受过。 想想那些仅有两千多万的庄家,他们往往能将一支股票炒作的风生水起,要拉升就拉升要打压就打压。而我集中了做大庄的一切条件,要资金有资金,要人才有人才,要情报有情报,甚至自己就可以制造利好消息,结果却是一败涂地。 岳峙怀疑是省长在背后害他。因为省长曾公开说过,李小曼是他的侄女。除了省长还有李会元与方晋中,他们都是麒林派。 不知不觉又扯到官场上来了,这个话题最沉闷不符合本文的轻松休闲风格,我们扯回来。 李小曼早就将股票变成了钱,在本次行情的最高价抛出。这些钱打给了吴烟,让她分给普通同学。然后又找股东中的大神们要钱,比如张秋生之流。要钱干什么?在最低价时吸筹,以防有人拉升帮助那十四亿资金逃跑,她要将这些资金牢牢地钉在高山之巅,为好年华的这两支股票站岗放哨。所以说,李小曼是仅次于张秋生的第二大祸害。 股价从二十几元跌到四元多一点,两个公司的资产大幅缩水,带着好年华的资产也缩水。有人说,好年华这不是在害自己吗?好年华的股东们不这样看,那种虚拟资产规模要不要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想着卖股权,管他在资本市场上价值多少呢。 这个就像你家有一个东西,有人说它价值连城,也有人说它一毛钱不值。反正你也不想卖,价值连城或一毛不值有意义吗? 张秋生没麻烦高山寒与童无茶,以及那三个女生。就他与李满屯、孙不武三人掏钱给了李小曼。反正前阶段赢了很多,此时也应当拿一点出来。另外还拿出三百多万给单有余的助学基金,他对学校说是高山寒、童无茶与凌静三人的捐助。 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刘萍回来 童无茶却本着从股市拿了钱就必须吐一部分出来的原则,也拿出一百万。但他却给了双大,说是时盈盈与江小娴的捐助。钱只要吐出来了,不在乎吐到哪儿。 李满屯也拿了一百万给自己的学校。而孙不武吃家饭拉野屎,他的一百万也给双大,同样说是时盈盈与江小娴的捐助。她俩今年都要提前考研,得将学校巴结好。恋爱中的人心是很细的,哪怕像孙不武这样的粗料。 这段时间张秋生实际上有两件事要做。一件前面已经说完,就是股权保卫战。另一件是拍电影《血色八合湖》。 前面说了从各地赶来麒林的修真及武术门派约有十来万人。真实的数字远远不止这么多。麒林当地人也都纷纷要求参拍。拍电影吔,很好玩的。再说了,这可是为我们麒林长脸的电影。做为麒林人本就应当出力。 前期工作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剧本,这个由张秋生与姐姐及秋兰负责。另一部分是排练。大规模的战争片,本来就要排练。而十几万外地人跑麒林来,也得找事给他们做。否则成天在街上闲逛,那也影响治安不是?这项工作由吴烟负责。 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才不管那三个盯梢成天跟在身后,她们每天往双联=县跑。麒林的新机场就定在双联-县。地已经征了,方晋中与罗致远还在的时候就已经征收完毕。由李小曼的大项目办牵头,新机场筹备处、麒林土地管理部门、双-联县等等相关部门联合完成这项工作,并且做了初步的三通一平。 新的领导班子不知什么原因,征好的土地一直没开工建设。土地荒在那儿,正好给《血战八合湖》剧组做拍摄场地。 连外地带本地十五六万人,这可怎么排练?三个女生看着黑压压的人头心里发怵。有困难找秋生,他的鬼点子多。 很简单啊,张秋生在电话里说:“军区与武警支队不是也要参加拍摄么?你将那些战士都升个官,战士升什长、班长升百夫长,以此类推。总之,必须要成建制。有了建制下面就好管理。有事你就找元帅,元帅找将军,一级级找下去。不过,你要尽量按门派来分十人队、百人队。另外呢,有些门派是掌门或长老都来了,你们要将这些人都安排相应的官职。” 队伍问题解决了,每天就由部队的战士带着这些五湖四海的人排练古代战阵。请军区参谋长俞安成、孙一行,敬乙、无冲、希志、云逸这四个元婴大佬组成指挥部,无论是部队还是修真、武术门派没人敢不服。 剩下的问题是服装与兵器。说好了的,这些东西都由参拍者自己负责。三个女生找本市服装公司,给出各种图纸,每种服装定制十万套。对于现代服装公司来说,古代服装很好做的。首先是尺寸不严格,大致差不多就行。其次是面料花色不讲究,尤其是汉族服装一般都是灰色、蓝色、土赭色,都是土布并且没花。再次是没扣子,都是拿布带拦腰一扎。蒙古军服要麻烦一点,也不过是加点人造毛而已,再将服装弄得好像厚重一点。这个买卖好做,服装公司经理高兴的鼻涕都冒泡泡。 吴烟通知各门派及各人,你们自己去服装公司拿钱领服装,根据指派该领蒙古的领蒙古,该领汉族的领汉族,服装公司给的绝对是优惠价。真的是优惠价,因为减少了批发、零售、运输等环节,买卖双方都非常划算。 再有就是兵器。这个好办。表演汉族的,各人将自己平时用惯了兵器带来。另外很多平时并不练武的,你们随便找锄头、钉钯、草叉、木棍、菜刀等等日常用具,反正这是一个表现全民抗战的戏,这样正好可以表现万众一心众志成城的气氛。 另外就是蒙元军队的兵器。蒙元军队主要是骑兵,用的是马刀。几个主要演员要用真实的马刀,这样的镜头才逼真。好在军区夏司令原来是骑兵出身,他收藏有几把马刀,现在献出来供演戏用。另外在麒林民间也征集了几把。总共有十来把,马马虎虎可以勉强凑合了。剩下的就找“麒林塑业”,请他们用塑料做吧。 最难办的马。蒙元骑兵总是要骑马的。马术俱乐部就那么二十几匹马,根本满足不了拍摄要求。这事由吴嫣来办,她去西北地区租借。张秋生交代吴嫣,一定要尽可能多。 这个戏的规模太大了,而且几乎没什么成本。演员自带资金进剧组的见过,就是没见过这样大规模的自带资金拍戏的。吴嫣心甘情愿地去西北租借马匹。虽然这部戏只是挂靠大道自然公司,但与好年华说好利润二八开。总不能白得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该做的事还要做。 吴嫣在西北各省区一下子租了三千多匹马,连牧马人都跟着来了。牧马人都特别爱惜马,他们非要跟着来可以理解。这些牧马人来到麒林,看到这样火爆的场面,他们还听到可以自愿参演,于是也纷纷要求来几个镜头,马匹的租金嘛,好商量。 行!张秋生一口答应。但有个条件,你们必须负责教马术。这年头会骑马的人很少,哪怕练武人也不学骑马。 还有一件事,制作火炮。蒙元军队在攻打欧洲时就已经使用火炮,也有叫火统的,反正是最早最原始的**。这个也好办,找“麒林塑业”用塑料做外壳,里面用稍厚点的铁皮做内膛,只要能放焰火,拍摄时从炮口喷出大量火焰就行了。 现在,那个尚未建设的新机场热闹轰天。排兵布阵的,练马术的,练单打独斗的不亦乐乎。 吴嫣在京城的人脉广泛,《血色八合湖》的拍摄许可证终于在九八年元月十二号办下来。正好学生们考试结束,外出求学的学生们都纷纷回家,也都要求参加拍摄电影。 看着吴嫣带来的拍摄许可文件,张秋生感慨万千。前两部电影都是非法的,这部《血色八合湖》终于合法了,得认真将其拍好。 吴烟给刘萍放了半年产假,并且出院就被雷鸣接到西北兵营,笔记本与手机也同样被没收,地球缺了谁都照样转。刘姐,你就好好休假吧,带好革命接班人是你目前最重要的任务。 刘萍在兵营只待了两个月就跑回来了,时间再长点会将她憋死。年终总结还没做,明年的工作规划还没安排,趁寒假期间还要召开股东大会。千头万绪的工作,不能指望别人。 腊月二十八,连空气中都洋溢着过年的喜气,刘萍就在这天回来了。好年华集团总部一如往常的平静,轻松而又紧张,忙碌而又愉快。刘萍喜欢这种氛围,这是她亲自创造的并且享受着。 九七年总结已经做好,九八的规划也已做好,这些都已经股东大会讨论并通过。这么说来,股东大会也已召开过了。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这些丫头长大了,做起事来有章有法。 如同往年一样,工作总结有两份。一份是官样文章,用来糊弄有关部门检查的。另一份才是真正的工作总结,用来提交股东大会讨论。 刘萍看着工作总结就发晕,就流冷汗,尤其是刚刚过去的股权之争,简直太可怕了。总结上虽然写得轻描淡写,但面对以常务副省长为首的收购班子,其中的残酷难以想像。 不过刘萍想想又觉得好笑。岳峙你什么人不好招惹,偏偏想起来要招惹我们呢?不知道我们的股东个个都是祸害么? 刘萍打开电脑,看着“麒林塑业”与“麒林机械”两支股票的k线图,在二十四元多的高峰上那种密集的成交量,以及k线突然掉头向下栽从此没有回头。刘萍真的为岳峙悲哀,现在的股价才四元多一点,你什么时候才可以解套哇。 股东大会决定,今年全体股东均不发年终奖。嘿嘿,岳峙给每个股东发了几十万,好年华的那点当然无所谓了。 不上班也很好,但只要上班立即便有数不清的工作要做,助理拿来一大叠文件要刘总签阅。 助理一边看刘萍在收发簿上签字一边说:“刘总,你不去那个未开工的新机场看看?张秋生在那儿拍电影吔。” 《血色八合湖》,年终总结与明年规划上都提到过。公文嘛,文字都是干巴巴的,没怎么引起刘萍的注意。只感觉张秋生又拍电影了,真好,吴烟还是有办法对付这小子的。 当听到参加拍摄电影的人居然有十几万,并且越来越多现在都将近二十万人时,刘萍惊呆了。张秋生这小子太能折腾了,竟然搞这么大的阵势。不过呢,好!越折腾越好,就是要气死省里那帮人。 刘萍往起一站,说:“走,去新机场!”她太想看看那震撼的场景了。 雷鸣在前面好年华大厦的五楼咖啡厅,一边喝咖啡一边等老婆下班。为了送老婆回来,雷鸣提前休探亲假,现在就是刘萍的专职司机。不过话说回来,雷鸣喜欢这样,尤其是喜欢麒林的氛围。 窗下的广场上正在拍电视剧。女主角雷鸣认识。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争先恐后拍电影 这是一部青春励志剧,女主角是夏琼。那部《红水塘》雷鸣的部队里放过,所以他认识夏琼。 雷鸣伸着头向下看。现在拍的是夏琼与一个男孩摆烧烤摊,男孩在摆弄烧烤,夏琼在招待客人。买卖正做的红火,突然城管来了。男孩与城管对峙,夏琼苦苦哀求城管放他们一马。 夏琼逼真的演技感动了雷鸣,忘了现在是在拍戏,怒火中烧的拍案而起,准备下去与城管理论。正在此时电话响了,老婆大人要他开车去新机场。 张秋生虽然不在影视圈混,但他在这个圈子里朋友多。过年时期,很多剧组都停工。休假没事干又不顾家的导演们都跑麒林来看张秋生拍戏,当然身体有点或大或小的毛病也要找他帮着看看。即使没大毛病,找张秋生做个健康咨询也不错。张秋生是导演中唯一的正牌医生,医生中唯一的导演。 导演们都被这种宏大的场面震住了。或者说,这种场面是所有导演所期盼的。将近二十万人参与拍摄的电影,哪个导演不想来一次?可惜的是,没哪个投资人肯干这种傻事。 张秋生很谦虚,拿出分镜头剧本向各位老师请教。这儿属张秋生年龄最小,导演们也不客气,你一言我一语,有指出不足的有赞叹的有提出改进意见的,喜气洋洋热闹非凡。也有导演提出,给几个镜头让我来过过瘾,这样的大场面我还没拍过吔。 张秋生很大方,愿意过瘾的都分配一个摄影师。反正在欧洲的那个撒旦之门,麒林分队二十几个人,艾斯皮艾尔每人都给了一部摄影机。另外还有几万英尺的胶片,至今还剩余一大半。 导演们准备散去工作之前都找张秋生要动作编排及武术指导,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戏,这些人员是必不可少的。 张秋生两手一摊,哪有?见导演们睁着不可思议的眼睛望着他,又补充道:“老师们请放心,那些演员都是武术世家。那些武打动作是他们自小与师兄弟们不知练了多少遍的东西。你们只管提要求,打得不好,不精彩,不合意,你们别批评,只管尽情地鄙视就行了。他们会无地自容,会自己找块豆腐撞死。” 还有这样的事?导演们不相信,拍这样的戏很危险的,一个弄不好就会受伤。秋生啊,你别将工作当儿戏。 受伤就受伤,张秋生很认真地说:“我真的不是儿戏。别说受伤,哪怕是死了,他们也只会怪自己学艺不精,绝不会怨我,就更不会找你们。” 这事可开不得一点玩笑,导演们还是不相信。张秋生又说:“老师们啊,你们不是看了剧本么?上面的南华派、昆仑派、齐云派,这个派那个门或哪个世家的,都是真的。都是传承几千年的武术门派。拍这么个戏,还要他们事先编排,那是骂他们弄虚作假,比抽他们一耳光还难受。” 嗯,世上还真有这些门派?不是武侠小说瞎说八道的?秋生啊,你是怎样找到这些门派的?导演大叔们个个像好奇宝宝,追着张秋生屁股后面提问。 这个吧,是这样的。不是已经说过么?在我们麒林的八合湖,确实是打过这么一战。其中的主力也确实如剧本中说的,是南华派。结果是南华派全军覆没,所有的人都战死在八合湖。当时武功低微,没资格参战的南华派的弟子幸免于难。这一战是南华派的骄傲,他们祖先虽败犹荣。 张秋生又指着远处正与姐姐在一起的欧阳谷氏对众导演说:“那个婆婆叫欧阳谷氏。她的家族在抗战中有二百多青壮年战死沙场。虽然不是在抗元战争中,但精神是一样的。我一点没骗你们,她老人家的侄子你们都应当认识。她这次也自愿来参演。老师们,不信,可以去试试她的武功。” 一提欧阳两字,导演中就有人想起来了。这样的抗战英雄,令人肃然起敬,没人敢去试欧阳谷氏的武功。 按照剧本。电影的前半部是蒙元大军一路烧杀抢掠,南宋朝廷不断向南撤。在蒙元军队南下过程中,各地的民众与义军拼死抵抗。偷袭战,麻雀战,不断地骚扰着元军。 本剧体现了张秋生的一贯风格。没有废话,没有没完没了的开会,没有自己人内部的勾心斗角。更没有将编导自己内心的阴暗心理强加到敌人身上,而刻意营造蒙元首脑阴险狡诈。 本剧中蒙元军队没有主角,他们只是一个背景。只是一个强大到极点的对立面,以此来展现抗元民众与义军不屈不挠的抵抗精神。 这部《血色八合湖》带有深厚的历史记录片风格,血淋淋的史实与沉重的民族苦难等到充分的再现。各地民众与蒙元军队在麒林的八合湖打过一战,这个故事虽然是虚构的,但历史大背景真实。在当时,中原各地的民众反抗侵略到底打了多少战历史没记录。因为历史书是胜利者写的,元朝统治者不可能写这些。但历史不仅仅存在书本上,它是活生生地用鲜血写就,不管记录不记录它都在那儿。所以张秋生将这部戏当真实的故事来拍,为此他甚至放弃了最拿手的修真内容。 都是群众演员,让导演们忠实地去拍摄。这就是张秋生意图,这样拍出来的戏真实感才强烈。 导演们一上手就发现张秋生说得对,这些演员素质非常高,并且个个武艺高强。高强到什么程度?他们随随便便的动作都比刻意编排的好。尼玛,张秋生从哪儿找的这样好的群众演员队伍? 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带着一帮小妖孽们组成后勤指挥部。后勤指挥部分制片、物资、茶水、伙食等小组。每个导演后面都跟了一班人,要演员给找演员,要道具马上送来,要吃盒饭立即捧来,要喝水茶给你泡好。各导演被侍候的舒舒服服,工作进度非常快。十几天就将前期要拍的戏全拍完,就剩下最后几个大戏了,这个由张秋生亲自拍,毕竟他才是这部戏的真正导演。 雷鸣带着刘萍赶来的时候,张秋生正在指挥排练。这是最后一场戏,敌我双方正面决战。一场力量悬殊的战争,步-兵对骑-兵。冷兵器时代,骑-兵相当于现代战争中的坦克,骑-兵对步-兵的冲击就等于是大屠杀。另外蒙元军队还有原始的火炮,这在当时也是一种极度可怕的大杀器。 正中是一个高高的木台,战时这儿就是指挥部。指挥台两边各有二十个离地约一米五十的鼓架,每一个鼓架上都竖着一面直径二米的战鼓。 按照古代战争的惯例,击鼓冲锋,鸣金收兵。这儿只有鼓没有锣,意思是这场战斗只有前进没有后退。 每面鼓旁边都有五个小伙子。一人击鼓,击鼓之人阵亡或受伤,立即再上一人。 张秋生一声令下,牛角号吹响,四十面战鼓同时击将起来。隆隆地战鼓声中夹着低沉的牛角号,肃杀之气立即笼罩着全场。对面场地上火炮响起,浓浓的硝烟弥漫开来。将近二十万人大声呼叫,喊杀声如同山呼海啸。 雷鸣立时便感觉汗毛根根倒立,全身热血沸腾,一种不由自主的渴望战斗的情绪充斥着大脑,他不顾一切地冲到张秋生旁边大叫:“张秋生!分配给我任务!” 张秋生头都不回,顺手一指地说:“找吴烟,在那边!” 这里人山人海旗帜林立,恰恰指挥部没打旗子,雷鸣要老婆带他去找吴烟。这家伙就是一好战分子,最是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刘萍没老公办法,只得带他去找吴烟。 昆仑派,华山派,泰山派,崆峒派;孙家村,邓家村,郑家村----。刘萍停下脚步,郑家村?隔壁地关省的富运集团也来了?刚好排练告一段落,刘萍在郑家村的旗帜下找,果然找到了彭长胜。 那个,彭总,你怎么也来了?刘萍好奇地问道:“彭总,大过年的,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嫂子不骂你?” 彭长胜穿一件酱色古代老百姓的那种抄腰大褂,下面是灰色的扎腿缅裆裤,脑袋上包着酱色的头巾,笑嘻嘻地回答:“不骂,你嫂子也来了,连我儿子都来了。如此盛会,比过年都热闹,当然要来了。” 你是想搭顺风车做广告吧?刘萍心里这样想,嘴里也不说破,笑着摇头:“疯了,都疯了。这个张秋生太会折腾了!吴烟这些丫头也不像话,比男生还要疯!” 摇着头却看见在孙家村的旗帜下的孙一行,还有孙不武的爷爷,赶紧过去打招呼:“首长好!”孙不武的爷爷可能就在干休所住,他在这儿不稀奇。孙一行也跑来,就让刘萍惊诧莫明了。这个大年底的,八方公司没事吗?你也跑这儿凑热闹! 雷鸣见到孙老爷子赶紧敬礼:“首长好!” 孙老爷子笑呵呵地回答:“好,好,都好。你们都是好样的。”其实他不住在干休所。自从退休孙老爷子就就住孙家村。张秋生要拍一部全民抵抗蒙元侵略的电影,孙家村的青壮年都要来。历史上不知孙家村赶没赶上那场战斗,电影嘛,一定要留个名。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战前动员 孙一行正在做战前动员。武林世家的战前动员不像部队政委,他们很简单很直接:“都给我听好了。明天,哪个小子要是胆敢给我们孙家丢脸,绝对严惩不贷!到时候你哭都不行,没人给你求情!” 做战前动员的不止孙家,各个门派都在做。欧阳谷氏也将全家族的青壮年都拉来了。白色的旗帜上红色的“欧阳”两个大字,欧阳谷氏就站在大旗下训话:“明天就要正式拍电影。虽然是电影但却如同真的一样。到时谁要贪生怕死,丢了欧阳家的脸面。轻者,打断两腿!重者,从此不准进欧阳家门!” 这些门派或世家不懂电影?对拍戏的事太过看重,太过夸张了?不是,他们知道,这次的拍电影是真打。而真打也是他们自己要求的,张秋生被迫答应。 天下的武学及修真门派都在这儿。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也不服谁,借着张秋生拍电影,我们就比试一番。我们不仅要打得真,还要打得好看。至于死伤,我们各自听天由命。学武不怕死,怕死不学武。各门派各世家都在暗暗较劲,到时死伤恐怕很难免,所以各门派世家才做这样的战前动员,真的是战前! 学武之人,尤其是这些顽固保守的门派世家对脸面看得比生命都重要。万一真的出人命,张秋生就吃不了兜着走。 张秋生当然不会由着这些人胡闹。他不制止要的是保留杀气,真正拍戏时却不能由着他们真打。对付这些人方法很简单,他们不懂分镜头,不懂剪辑,不懂蒙太奇。 大规模作战的戏明天拍,其中的很多单打独斗很多的特写镜头今天下午就开始拍。单打独斗时,旁边还有很多兵马的战斗,还有嘈杂喧啸的杀声,这些后期再合成。 吴嫣尽最大的努力租来三千匹马。张秋生嫌太少,营造不出来大战役的场面。干休所的首长们知道后,又为剧组借来两万多匹,加起来大概有三万匹马了。张秋生还是嫌不够,特别是全景式镜头,那种气势还嫌不足。 一般的导演看到这样惊得嘴巴都闭不拢。但张秋生在撒旦之门里看到过真实的古代战场,那种波澜壮阔的场面太令人震撼,使他怎么看现在人员与马匹都嫌不足。 没办法,只有从撒旦之门还有艾尔斯皮尔给的那些电影资料里借镜头了。关键是要将里面的旗帜与那些欧洲人的面孔给修改掉。张秋生从数十万英尺的资料里找了一些片断,尽量找那些远景,以及只有马腿与人脚的镜头。然后再找吴痕,请他想办法,怎们用电脑修改。另外还有现场声,一定不能有清晰的古拉丁语,最好是模模糊糊的如同山呼海啸般的厮杀声。 刘萍带着老公,一路上与各种不同的人打着招呼,其中有很多是在干休所疗养的老首长。最后终于找到后勤指挥部,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都不在。 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九。大年三十,很多人都要回家祭祖。一般人现在对祭祖无所谓,但古老门派世家却很重视。明天上午拍完戏,就开始送他们回家。 李秀英去省铁路局,半个月前就安排了三十多列火车,现在必须抓紧落实。都是货车皮,春运期间有货车皮就已经很好了。好在都是习武或修真人,这些人不怕苦不怕累。 孙妙因先去汽运公司。路近的人就用汽车送。去过汽运公司,然后跑运管处,私人运输车辆归他们管。再然后就跑各大单位,找他们借交通班车。还有些门派世家是自己带大巴来的,就不需要指挥部操心了。 吴烟去了机场,路远的人就乘飞机。都是运输机,还都是小型机种。没办法,麒林的老机场起降不了大型飞机。 李秋兰去了救护总站。一些散修,比如屈无病这些人都跟在李秋兰后面。愈伤符炼制了上千张,以防万一有重伤需要,还有李秋兰救伤无需用符。 指挥部里只剩下张秋然在看家。张秋然干脆果断,雷大哥是现役军人,你就去俞参谋长那儿吧。他们表演什么,你也表演什么。这个,雷鸣同意。与俞安成共同参加过真正的战斗,现在共同拍电影嘛也很好。 单打独斗挑的都是一些门派的掌门或世家的家主,这些人老成持重,功夫老道,打得出去也收得回来。即使是真打,也可以点到既止。 这些单打独斗还是让其他导演来,张秋生向来是能懒则懒。拍这样的戏,精彩是精彩,导演们却也胆颤心惊。前几天拍戏时,就曾经有人一枪扎进对方的肚子。当时那个鲜血喷涌,将导演都吓晕了。但是还不能喊停,这样真实的镜头绝无仅有,不拍下来简直是犯罪,糟蹋了那些鲜血。此外头破的,血流的,断胳膊断腿的比比皆是。 今天的单打独斗更加精彩,更加的令人目不睱接,机器从喊开始起直到拍完,导演们都舍不得喊停。 首长们调来的马匹都是真正的战马,非常剽悍又非常听话。骑手们的战斗,似乎也感染了马匹,它们或飞快的奔跑或灵敏的转身或人立而起。很有些导演拍过战争戏,他们从未有过这么多的战马供其拍戏。 太阳下山,天渐渐黑了。张秋生站在那指挥台上,他要做最后的总动员:“各位前辈,各位兄弟们。”全场数十个高音喇叭将张秋生的声音传出去。近二十万人鸦雀无声,静静地听着动员令。 大家知道,明天清晨七点整,我们开始拍最后一场大戏。张秋生说:“为了一次性的拍好这场戏,现在宣布几项纪律。第一,击鼓前进,鸣锣后退;第二,一切行动听指挥;第三,如有违令者,杀无赦斩立绝!” 张秋生的话干脆果断,杀气腾腾。赶来凑热闹的导演们却听得咋舌,对待群众演员能这样吗?还杀无赦,斩立决。 人群中有人说话了。没用话筒,可见起码是个真气能外放的习武者,或者干脆就是金丹以上的修真人。这人大声喊道:“不是说这次战斗只有前进,没有后退。只击鼓,不鸣锣吗?怎么又来个鸣锣后退?” 电影里表现的当然是只有前进没有后退,当然只击鼓不鸣锣。张秋生回答:“这是要表现我们中华民族宁死不屈的精神。但是,拍电影时就不能这样了。电影无论怎样拍,总得有个停歇的时候。总不能没完没了地拍,难道让你们一直打到大年三十晚上?你们还回不回家祭祖了?所以,鸣锣必须停止,所有人都必须站在原地不动,听从指挥依序退场。” 张秋生接着宣布纪律:“明天清晨五点整吹号起床,该练功的练功,该练拳的练拳,总之是活动筋骨。六点十五分吃早饭。六点四十五分集合。七点整正式开始拍戏。 事先说明,这样大场面的戏必须一次性的拍摄成功。我不想拍第二遍。相信各位前辈与各位兄弟也不想没完没了的拍,不断地停不断地重新开始。所以请你们明天清晨就活动开筋骨,吃饱喝足,以饱满的精神以昂扬的斗志来完成这次任务。” 除了无数的旗帜在晚风中猎猎作响,全场近二十万人静静地听张秋生说话。张秋生的话不多,见没人提反对意见,接着说:“下面我们将那首主题歌再练习几遍,明天一定要唱得响亮。” 胡虏来犯, 夺我妻女; 我以我躯, 奔赴沙场 山河已破, 家国将亡; 我以我躯, 护吾田园。 ---- 让大部队练歌去。张秋生还有很多事要做。第一件要做的事是拍火炮。几百门外面是塑料里面是铁皮的最原始式样的火炮,装填了黑色火药、锯屑、氧化镁等等制作爆竹、烟花的材料。 三万三千多骑兵,火炮就夹在队伍的最前面。从左往右,从右往左,再从正面架了十几台摄影机。张秋生一声令下:“开始!” 炮口喷射着火焰,炮声震耳欲聋。近二十万人齐声呐喊,战鼓震天,箭矢如雨。一场真正的大战役拉开帷幕。 看似轰轰烈烈,其实整个拍摄时间只有几十秒。剩下来张秋生还要选择炸点,以及安放烟火喷射装置。张秋生只需指点埋放地点,其它的事由别人去做,军区给剧组派了工兵。 火炮拍摄完毕,张秋生还要去拍摄另外的镜头。比如拒马桩、阻拦骑兵的壕沟。古代步兵阻挡骑兵,与现代步兵阻挡坦克差不多,都是挖壕沟或者在阵地前面架木桩。 骑兵发起冲锋,最前面的肯定要掉入壕沟中去将壕沟填满或将拒马桩冲散。这些都是以死亡为代价,后面的部队踏着自己同伴的尸体前进。无论哪个年代,战争都是残酷的。 拍电影当然不能这样。尤其那些马匹,都是借来的。即使不是借来的,也不能拿马的生命当儿戏。张秋生尊重每一个生命,无论是人或是动物。 现在只是拍摄战前准备,壕沟与拒马桩都是静静地在那儿。真正要的那种人仰马翻的镜头,还是去撒旦之门的资料中去借。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血色八合湖公映 腊月二十九清早六点四十五分。冬天,此时的太阳还没露头,但《血色八合湖》的拍摄场地上已经是人山人海。除了近二十万的参演人员,麒林城里的大量市民都跑来观看。 四十二个机位,从天上到地下,从左到右,从前到后,将整个拍摄场地包围起来。这些摄影机是好年华影视公司与大道自然公司分头去借来的,其中包括艾斯皮埃尔在撒旦之门里给麒林分队的每人一部。 前来参观的导演们羡慕啊。现如今,有哪个剧组能够这样奢侈?一下子动员四十多部摄影机,这得要多少胶片?得花多少钱?哪个投资人愿意这样糟蹋钱? 天上有两架直升机在盘旋,还有五架无动力三角翼。地下无数的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时不时还传来马的嘶鸣声。 张秋生看着手表,七点整。拿起对讲机,一声命令:“鼓手准备,开始!”四十多面战鼓擂起,鼓声隆隆,激发着演员们的斗志。 鼓声持续约三十秒,停下,现场突然显得非常安静,静得让人窒息。张秋生又拿起对讲机:“一号,二号,三号机注意,镜头对准南华派掌门。鼓手准备,第二通鼓,开始!” 南华派掌门站在指挥台上,手持令旗,坚定地望着前方。身旁是一张直径两米的大鼓,四个鼓手站立在四边。随着张秋生的一声开始,鼓手们立即擂鼓,下面的四十面战鼓跟着擂响。 鼓声未歇,张秋生又命令:“火炮准备,开始!”炮声隆隆,火光冲天。 “烟火准备,开始!”无数的炸点爆出冲天火花,烟火喷射装置喷出滚滚的浓烟。 第二通鼓罢,场面上是炮声轰鸣,黑烟弥漫。张秋生又拿起对讲机:“准备,准备,各单位准备。南华派掌门准备发令;鼓手准备第三通鼓;全体人员注意,要大声呐喊。预备----,开始!” 随着南华派掌门的令旗一挥,“杀----”全场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双方军队都在往前冲。骑兵与步兵即将碰撞。张秋生又对着对讲机命令:“音响准备,开始!”散布四周的音响播出战歌: 胡虏来犯, 夺我妻女; 我以我躯, 奔赴沙场 ---- 准备了一个多月时间,实际拍摄只有三分多钟。双方人马接触不到一会,张秋生就命令鸣锣收兵。 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不过瘾,就这么一会?人们围着张秋生讨说法,我可怜昨天一夜都没睡好,你就拍这么一会。张秋生,你也太对不起人了吧? 不少,不少,张秋生耐心解释:“一部电影统共才一百来分钟。另外呢,电影镜头是要剪辑的。前些天已经将双方人马对打的镜头拍过了,然后呢,再将他们接一起就行。 这么着好不好?我将电影制作好,你们再看。如果不好,尽管你们骂。我张秋生绝不回嘴。” 外地人开始回家。张秋生还有最后一组镜头要拍,就不能去送他们了。最后的镜头是站在远处观看这场战役的妇女。 成千上万的老弱妇孺站在山崖上焦急地看着远处的大战。战斗结束,我们失败了。男人们都死在了战场上。 芲山如黛,残阳似血。旷野上,数以十万计的男人尸横遍野,到处是断臂残肢,坍塌的指挥台,被打翻在地的蒙元军队的火炮,处处是积洼的鲜血,失去主人的战马悲伤的嘶鸣。 蒙元军队来了,向着这些老弱妇孺们冲来了。为了不受蒙元军队的侮辱,老弱妇孺们纷纷跳下八合湖。成批成批往下跳,舍生忘死,义无反顾。 最后的戏分为两部分拍摄。一部分是真的在八合湖附近拍,前几天已经完成。担任群众演员的全是修真人,他们都有避水符。即使没有避水符,这些人也淹不死更不怕冷。 另外一部分就是现在拍,就在附近的山头。悬崖的下面是两米多厚的海绵,悬崖也不深,大约只有一米多点。在八合湖附近拍的镜头,是连湖水包括人跳下时溅起的水花。现在拍的就只有人的上半身了,但人数比在八合湖时多。两部分镜头剪辑时交叉使用,力求达到最真实的效果。 随着张秋生一声:“开始!”聚焦在悬崖上的人们大喊着:“孩子啊,爹随你一道去----!”“儿啦----,娘来了----!”“爸----,女儿跟你一道去----!” 在人们一边大喊着往下跳的同时,凌静的特写镜头,两眼含泪,深情地注视着尸横遍野的战场,再蔑视地看着万马奔腾向这儿冲来的蒙元军队。蒙元骑兵渐渐接近,凌静深吸一口气,大喊一声:“哥----,带我走----!” 音乐起,凌静演唱着片尾曲《哥哥,我们一起走》: 哥哥,等等我, 鞑子来了,我好怕; 说好的,我们一起走。 哥哥,等等我, 鞑子来了,我好怕; 说好的,黄泉路上手牵手。 哥哥,等等我, 鞑子来了,我好怕, 说好的,孟婆汤, 你一口,我一口。 哥哥,等等我, 等等我---- 歌声中,无数的人跳下滚滚的湖水。在一个个蒙元军队肆虐着中华大地的镜头中播出演职员名单。 《血色八合湖》杀青后,张秋生与吴痕立即去美国,连大年三十都没在家中过。二十一中的录音棚里有目前最先进的设备,音乐及音响效果都已录制好。但二十一中没有影片制作设备,一个普通中学不可能有这些东西。应当承认,美国的影片制作设备是世界上最好的,所以张秋生要去美国。 刘萍要与张秋生一道去美国。那部《长歌行》既然在国内无法上映,她打算去国外发行得了。刘萍对工作非常认真执着,雷鸣根本拦不住她。 张秋生阻止了刘萍的冲动。他说:“今年好莱坞有一部反映冰海沉船的片子在欧美非常火爆,我们就别去撞车了。我们抓紧时间将《血色八合湖》制作出来,争取在最快的时间内公映。 这样,好莱坞大片在欧美火,《血色八合湖》在国内火。待到好莱坞大片被引进时,《长歌行》再去国外。这样两不干扰,各赚各的钱。《长歌行》之后,我们再推出《血色八合湖》。 你与吴嫣现在要做的是,抓紧时间去京城。春节期间正是外交的黄金季节,一定要争取在五一节期间公映。” 刘萍立即就同意了这个计划。两部电影依次在欧美院线上映,班达耐瑞斯公司可以长时间地给观众以深刻印象。 张秋生与吴痕在美国待了一个半月,比制作《长歌行》的时间要长,就这样每天工作都要达到十六七个小时。因为要借用撒旦之门里得到的资料。这些资料都是欧洲人,除了要在大量的胶片中找合适的外,吴痕还要仔细的修改以免穿帮。 张秋生回来将拷贝交给公司,然后这部电影就与他没关系了。先去双江理工点个卯,再回麒林市立医院上班。 张秋生向市立医院院长及麒林医大校长保证,这是他拍的最后一部电影,今后肯定是金盆洗手再也不拍电影了。两个老师得到张秋生的保证,才算饶了他这一回。 张秋生在市立医院里人缘极好。医院里那些争职称、争职位、争病源、争手术,甚至什么都不争只是拉帮结派等等都与张秋生无缘。他低调,他不想出名甚至害怕出名,他的手术成功率是百分之百却都是顶着别的医生名义做。 顶着别的医生名义做手术,红包就收得少甚至根本没红包。病人家属送红包都是送给主刀的医生。大方的病人家属对医生助手、护士等等也有红包,但比起主刀要少得多,张秋生收的就是这种红包。 顶着别的医生名义做手术有一门好,医患纠纷或什么乱七八糟的医闹找不着他。别说手术成功率百分之百,病人及其家属稍不顺心或稍有怀疑,他们照样闹。 也不能说张秋生一点名气都没有。在医院内部,他的手术水平是公认的。医生们的熟人都会找他来做手术,按照他的惯例,五条软中华香烟,其它一概不收。 春天来了,流行性感冒爆发。张秋生又被派到内科门诊支援。吃一堑长一智,除了确认为感冒,发现其它病灶张秋生一律劝其转科,再也不自作主张地让病人去做相关检验。反正我尽到责任了,信不信随你。 《血色八合湖》的审查还是出了点小问题。影片的开头是蒙元军队的烧杀银虏,结尾部分前面已经说了。主审部门认为应当修改,开头部分不能太血腥,结尾部分不能太悲观。 影片送审就没有不出毛病的,《血色八合湖》已经算很好了。张秋生向来是粗枝大叶,但吴痕细心稳重啊。在制作时就考虑到可能会有哪些地方通不过,于是制作了几个不同的拷贝。 反正是由艾尔斯皮尔与制片公司结算,无需自己花钱。还在制作《长歌行》时,艾尔斯皮尔就与制片公司签了合同,一切的费用由他来结算。至于合同有效期是多长?三方都没说明。张秋生是故意装糊涂,谅来艾尔斯皮尔也不敢不结账。 《血色八合湖》终于在五一时如期上映。首映一星期票房就突破一点二亿,把刘萍与吴嫣乐得合不拢嘴。关晓莉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她的影视传媒公司总算扬眉吐气了一次。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回购股票 《血色八合湖》终于在五一时如期上映。首映一星期票房就突破一点二亿,把刘萍与吴嫣乐得合不拢嘴。这部电影几乎没什么成本,利润率将近百分之八十。关晓莉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她的影视传媒公司总算扬眉吐气了一次。 中国的观众当然都喜欢看武打。这部电影的武打非常精彩,比任何武打片都精彩。但是吸引观众的却是那如史诗般的波澜壮阔的战争场面,那些拿着简陋的武器与蒙元军队的铁骑拼死战斗的义军,让观众热泪盈眶。 全剧没有废话,没有无休无止的开会,没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从头到尾没有一个尿点,让观众必须聚精会神地看下去。 让刘萍兴奋的除了票房,邓家村酒又一次名声大噪。我滴个乖乖,宋朝时就有邓家村了,这年头可不短,那儿出的酒应当叫千年陈酿了吧? 好年华白酒分公司的电话都差点让人打爆。许多人直接跑来要求订货。原来五省的人要求增加供货量,其他省份要求合作。白酒分公司的人都笑容可掬地回答:“对不起,邓家村酒产量太少,不能满足您们的要求。主要是我们只有两口神井,就这么大的出水量。” 来过没来过的人都要去参观那两口神井。参观神井的人都要对着远处那高耸的英雄群雕献花,向保卫这方热土的烈士致敬。 与邓家村酒有合作的酒企纷纷在自己的包装上打出“本酒采用邓家村原浆”或者“本公司与邓家村是合作企业”。 地关省那边的富运集团的“郑家村”酒的销量也是猛增。他们的大旗在影片上露了一秒多点的时间,却比他们原来做的所有广告效果都好。 富运集团的高层都摇头苦笑,尼玛,真搞不过好年华。看看人家,做广告不花钱还能赚钱,效果还出奇的好。我们必须认清形势,对抗不如合作。今后一定要与好年华搞好关系。 不管怎样,彭总这次带队参演是无比正确无比英明的决定。虽然服装、道具、食宿、交通都自己花钱还赞助一百万。但是值!比每年花几千万甚至上亿做广告要值得多,今后就照此办理,好年华有什么动作绝对要紧紧跟上。 菱粉们泪流满面,我们家的凌静终于熬出头了。那时没有某某贴吧,也没有某某群,菱粉们要么在某网站的聊天室,要么干脆聚在一起互诉衷肠。 “你们听了凌静的歌感觉怎样?我是每听一遍都要流泪吔,太感人了。”“是啊,是啊,我也是边听边流泪。”“这首歌真正体现出凌静的唱歌水平,民族风格的美声唱法。目前的当红歌手,有几个能唱成这样?”“就是,就是,凌静已经不能叫歌手了,应当称她为歌唱家!” 然而又有菱粉不服了,狗日的张秋生,给凌静的特写镜头怎么那样短?统共不足七秒吔,尼玛,多给个十几秒会死啊! 菱粉中毕竟还有比较清醒的,他们说公道话:“你们也别这样说。那个夏琼呢?才不到两秒的时间。还有很多的美女都是一闪而过。张秋生对凌静算是够大方的了。” 还有高菱爆料。你们不知道去年暑假凌静干什么去了?拍电影去了,大片,绝对的大片!女主角!全世界地拍片,能不是大片么?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公映?唉,你们不懂。张秋生计划是要凭这部片子去拿国际大奖的。今年不是那部有关冰海沉船的电影最火么?为了不撞车,所以决定推迟上映。你们就等着看好吧,据说那部电影里有七八首歌。 菱粉们很开心。天关省的卫连甲副省长就郁闷了。不仅郁闷,还亚力山大。岳峙被迫辞职倒是一走干净,省长现在天天找卫连甲要钱。省长明确告诉卫连甲:“教育及科学发展基金的钱必须归还,否则你就等待处分吧。” 岳峙选择辞职,其中有保卫连甲的意思。但卫连甲不领这个情,你倒一走了之,将责任全部推到我一人身上。 也不仅仅是钱的事。全国正在评选优秀文艺作品,弘扬主旋律,宣传爱国主义的小说,诗歌、画作、影视、歌曲、戏剧、舞蹈等等都在评选之列,七一期间还要组织文艺队伍进京汇演。 省委分管文化宣传的副书记就生气。天关省明明有电影的。《血色八合湖》所表现的面对侵略者誓死反抗,气势如虹地宣扬了爱国主义精神,完全有可能获奖的。却被卫连甲逼到京城去了! 副书记就问卫连甲,你凭什么无缘无故地吊销好年华的电视剧制作权?凭什么吊销好年华的广告发布权?他们犯错误了吗?是什么错误,你给我说说?啊,党的宣传阵地,是你家的私人菜园地吗?你想怎样就怎样? 卫连甲心脏病又发作,住进了医院。可是,但是,第二天就得出院。他要亲自去省歌舞团、京剧团,还有几个地市演出团体看彩排。希望从中选出一两个节目进京参加汇演。 忙了十多天,没一个节目能让人满意,甚至没一个节目能让人完整地看完。都是老生常谈,千人一面了无新意味同嚼腊。 晚上在宾馆看电视。好年华的两个青春励志剧正在热播,好多电视台都在播放这两个电视剧。卫连甲悲哀地想着,这两个电视剧如果打的是本省牌子,多少可以送去京城参赛,得奖不得奖两说,起码可以糊弄差事。 转而,卫连甲又愤愤不平。你们好年华也太那个了吧?吊销电视剧制作权也不过是警示你们一下,过来说几句好话还是要发还的。你们就不能打个矮桩?好歹我也是副省长吧?好吧,我们不说省长不省长,最起码我也比你们年长几十岁吧?向我打个矮桩就丢了你们脸吗? 有人提醒卫连甲,麒林二十一中的那个舞蹈《火娃》送去京城参演绝对可以获奖。这个老卫知道,上次火神文化节他出席了,当时他就忍不住流泪。正义战胜邪恶光明战胜黑暗,这样的主题意义深刻,歌颂了真善美弘扬了主旋律。加上那样的音乐那样的舞蹈那样的布景,还有那样的特技,真的有获奖的希望。 二十一中的回答又让卫连甲生气灰心,不行,原来一些主创人员早已毕业,现在的学生高考压力太大。 这是刁难,是成心与我作对!卫连甲气晕了。年年高考,你们麒林二十一中都囊括前二十名,升学率是百分百。你们高考要有压力,那别的学校怎么活? 晕就晕在对梁司琪一点办法都没有。梁司琪凭的不是李家媳妇,她是全国知名教师,甚至在国际上都有名气。谁要敢动她一根指头,别说组织上,那些家长都可以掐死他。 省长可不管老卫的郁闷,继续施加压力,要他将在股市上损失的钱还回来。老卫欲哭无泪,我上哪儿找钱去?现在抢银行都来不及。 省长不是为难老卫,他真的急等钱用。天关省属中部欠发达地区,省财政非常困难。他知道逼老卫也没用,只得找好年华。好年华的规模在全省不算最大,但无疑是最有闲钱的公司。他要刘萍将省里各种基金套在股市里的股票赎回去。当然,道理还是要讲的,可以按当日收盘价再酌情加一点。 刘萍很大方,我们可以按三个月来的最高价再加百分之二十收购。但是,刘萍又说:“事先声明,没有只涨不跌,也没有只跌不涨的股票。为了防止今后股市转牛了,有人胡说我们好年华沾了省里的便宜。此事必须要省常委会讨论通过的会议纪要,还要省政府下文件,另外还得省人大批准。哦,对了,要岳副省长与卫副省长签字。最怕就是他们反悔,然后废话多多。” 省长办公会议上,卫连甲不想签字,可又不敢不签。事情是他引起的,错误完全属于他。不签字的后果是要追究责任,并且要他还钱。只是心里太不服,签完字就又一次住院。 省长听了李会元的建议,百分之二十的加成算什么?起码要加百分之五十。省长查了一下三个月的最高价,五元八毛二,二十个百分点才一元多钱。 刘萍很大方,确认卫连甲与岳峙都签了字,非常爽快地答应加百分之五十,并且还主动给了两个月的后悔期。就是说,在协议生效后两个月内,省里可以后悔。 省里不可能后悔,也没时间后悔。不仅省里没后悔,那些企业也没后悔,反而认为跟在省长后面沾了光。紧接着就是历史上出名的九八大洪水,全省动员防洪抢险。 好年华为这次的大洪水捐献了两个亿。没上报纸,也没上电视,更没制作个比门板还大的支票在台上与领导握手。灾区人民受苦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没什么值得宣传。另外,省里在股市上损失的钱,按照六亿的标准全部补齐,这些钱都国家的可不能流失。至于那些企业嘛,也就这样了,谁叫你们瞎起哄。 安然公司也捐献了一个亿。张秋生与姐姐、秋兰还分别以个人名义各自捐了两千万。都没上任何媒体,说法与好年华一样,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值得宣传。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世纪总结 就在中国的长江流域暴雨连天,全流域人民奋力抗洪之际,南美洲的亚马逊河流域的腹地突然黑云密布,范围超过了一百多平方公里。黑云几乎压到人们的头顶,翻滚的乌云里金色的闪电乱窜。当地的土著吓得匍匐在地不断地磕头,他们以为是上天的惩罚。如果有中华修真人士在这儿,他们就知道这是有人在渡劫,并且是飞升劫。 如同上次在大西洋一样,劫云的边缘也有两个人站在空中,目光凝重地地注视着闪电乱窜的中心。 此时正在渡劫的姓穆,叫穆善智。他的开山祖师也被制成流光,现在又被张秋生的爷爷奶奶们切成小片。那个开山祖师也是当初合伙杀了张道函全门派的人之一,并且在张道函的追杀名单内。张道函很长时间不知道这人已被元轩制成流光,花了上千年的时间四处找他。 穆善智也有一个逆天法宝,叫如意昆仑。同多宝幢幡、玲珑通天塔一道属于当世三个顶级的逆天法宝。 站在劫云边缘的两个人,一个是已经成为在世之仙的元堃,另一个姓黄,叫黄道苦,玲珑通天塔就在他手中。 这三人都一样,从小就被灌输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这个敌人名叫张道函,是他让我们家破人亡被迫流离海外。张道函修为是出奇的高,即使在世之仙也无法战胜,要几个在世之仙联合才可以杀死他。所以你们一定要刻苦修炼,为祖上报仇,为全派死去同门报仇。 有逆天法宝渡飞升劫肯定成功,原因在第九百九十章里已经说过,这里不再啰嗦。需要注意的是,人间又多了一个在世之仙,张秋生必定要有一场生死大战。此是后话,我们以后再说。 《血色八合湖》于八月份在欧洲与北美同时上线。当年十一月的欧洲电影节,该片获最佳编剧、最佳导演、最佳摄影、最佳剪辑、最佳音乐等奖项。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凌静获得最佳女主角奖。只有七秒的镜头,居然获女主角奖。 九九年四月《长歌行》也终于在欧洲与美国同时上线。那种充满哲学思考的故事,极其震撼视觉的场面与美得让人窒息的镜头,还有直击人心的音乐,让影评家们连连惊呼好评如潮。 《长歌行》如同预期一样获得一连串的国际大奖。其他人都无所谓,凌静又一次获最佳女主角奖。影片中的歌曲风靡全球,灌制的唱片销量好到惊人。本年底,凌静获哥耐好音乐金奖,终于达到她事业的巅峰。 此时的凌静已经在读研二了。她报的是申洋传媒大学新闻专业,研究方向是新闻采编。很多人都劝她报音乐,或者其它有关艺术类的专业。凌静回答说,我一直都被别人八卦。今后也要八卦一下别人,毕业后就做娱记。其实她是要与孙不滚在一起,孙不滚读的也是新闻。 自己的电影在国外上映,所有相关人员都兴奋异常,唯独张秋生完全不当回事。他还是那个性格,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不管它是好是坏。 九九年股市的“5.19”井喷行情,炒作的是互联网概念。张秋生在几年前就开始悄悄地布置,麒林的三个上市公司都建了网站,都有意无意地散布电子商务概念。好年华甚至开了网吧,并且大肆宣传。 好年华收了省里几个基金的股票后,童无茶就不再刻意打压。股票缓慢地上涨到九元左右,两支股票又大量送配,除权后股票又回落到四元左右。两个公司的经营业绩确实很好,今后的利润增长点及获利空间都非常大,经过除权后又慢慢上涨,到井喷前又已经涨到八元左右。 套在香港的股票全部获利出局,资金早已还给各出资人,现在的同学及朋友个个都是亿万富翁。从三月中旬开始,张秋生就通知所有朋友及同学,资金一定要到位,要趁早吸筹。专找那些有网站及电子商务概念的股票,耐心地逢低吸纳慢慢建仓。 经过“5.19”行情,别说那些同学与老朋友,连周文华都有了一亿二千多万,他现在所做之梦就是如何变成十亿富翁。 转眼就到了十二月三十一日,明天就是二十一世纪第一天。赵如风与李小曼,荆长庚与谢丽珠都是在这一天结婚。两对新人都没在麒林举行婚礼。赵如风是省人行副行长,荆长庚是副市长。两个副厅级干部要是在麒林结婚,其场面恐怕比刘萍的婚礼还盛大。不为别的,两对新人都怕官场应酬。肯定有马屁精借机送礼,收不好,不收也不好,干脆我们去别处结婚,回来散个喜糖就行了。 赵如风与李小曼是在京城举行婚礼。李小曼的父亲与哥哥、嫂子都来了。李爸已经与后妈离婚。不是李爸想通了,也不是后妈不想做官太太。而是李小曼隔三岔五地去折腾后妈及那个挂油瓶的儿子。 李小曼反正在京城读书,博士生不用上课有的是时间。于是后妈与她的儿子就时不时地精神病发作,总是要做出一些匪夷所思又让人无比生气或愤怒的事。 后妈及她的儿子种种倒行逆施终于引起大院里人们的公愤。大院里都是本单位职工,虽然李爸是领导,一般情况下人们是敢怒不敢言。但是太过分了实在忍受不了,人们背着李爸偷偷向组织上反应,这个总是行的。 组织上一般也不管同志的家务事,但李爸还是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其实李爸看着这个挂油瓶的儿子也烦,而且越来越烦。有好几次,忍无可忍的李爸要将这儿子送精神病院。要不是他妈哭着喊着求情,这儿子就真的被送进去。每当这时李爸就想自己的一对儿女,就怀念温雅知性的前妻。 后妈自己也受不了,偷偷跑去找人算命。瞎子闭着眼睛说,你与儿子的命都太薄,根本享受不了太大的福分,至多也只能跟着科级或副处级干部过日子。如果硬要跟大官在一起,轻则损福报重则会折寿。 是不是与老李离婚?后妈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毕竟当官太太的滋味好极了。正在此时她的前夫来信了,要她去泰国,他十分地想念她与儿子。 其实后妈的前夫出狱后就办了一个旅游签证去了泰国。然后他就偷偷离开旅游团,在泰国藏匿起来。再然后就偷偷打黑工,再再然后自己开了一家小饭馆。 中餐馆的竞争非常激烈,这个前夫就想起了已经离婚的老婆。老婆有家传的厨师手艺,来了可以当大厨。其实后妈虽然有家传的厨艺,但从来没做过大厨。但是前夫开的只是规模不大的小饭馆,凭她的手艺完全可以对付得过来。 后妈与老李离婚去了泰国。至于她是以什么方式,又是以什么理由留在泰国,今后的结局等等都与本文无关,不再啰嗦了。 李小曼在老爸离婚后立即搬回家住。她长期在张秋生家蹭饭,跟着梁司琪母女三人很是学了几手,做出来的饭菜比后妈的还好。她还有一手绝活,在菜里面加点龙血旺或龙骨汤,做出来的菜其口感让人连舌头都可以吞下去,还可以令人身体健康。老李每次吃着女儿的饭菜,都禁不住老泪纵横。 荆长庚与谢丽珠的婚礼在省城举行,但是有点不太顺利。主要是谢妈不同意。谢妈顽固地认为与荆家结亲门不当户不对。我们小门小户人家的女儿,嫁到省级领导家,那以后亲戚怎么来往?我这个女儿不是白养了么? 谢丽珠在家哭也不行,谢妈坚决不去省城。现在是新社会,你们要结婚我也拦不住。省城我是坚决不去,除非你将我打死然后将尸首抬去。 谢丽珠的婚礼也很简单,也是在家办的酒席,也是没请外人。谢丽珠很遗憾,不仅爸妈没来,连妹妹都没来。 谢云珠当然是想参加姐姐的婚礼,并且是非常地想。可是妈妈不同意,借她一个胆也不敢。妈妈是家中的唯一霸主,在谢家她是一言九鼎。谁要是胆敢反抗,妈妈就死给他看。 谢云珠毕业最初是签到好年华的影视公司,当了一名小小的艺员。也参加了一部电视剧的拍摄,在里面饰演一个只有两句台词的配角。这个没什么,你一个新人想一开始就当主角?没那么容易。 好年华影视公司里的女艺员没事时聊天,有很大一部分话题都是梦想张秋生专门为她写一个剧本,并且亲自执导。那样就离当红明星不远了,为此她们愿意付出一切。 谢云珠听到这些话就烦,一种说不出的烦躁。在这种烦躁中,她感觉好年华影视公司太压抑。 刚好“麒林交通”招文员,谢云珠跑去应聘。凭长相就可以看出她是谢丽珠妹妹。谢丽珠是“麒林交通”的创始人之一,我们这儿是人情社会,轻而易举地谢云珠就被录用了。谢云珠被分配在工会负责宣传工作,马马虎虎也算是专业对口。 赵如风与李小曼,荆长庚与谢丽珠在举行婚礼。由于他们很低调,没惊动别人。他们的朋友都是该干嘛还是在干嘛。 麒林这边张秋生还是在医院值夜班,几年来一直如此。自从《血色八合湖》之后,张秋生真的金盆洗手再也没拍过电影,甚至连剧本都没写过。 申洋那边张秋然正在准备学年论文。这篇学年论文也等于是毕业论文,今年她就要毕业了。学校已经要她留下来当教师。梁司琪也要她留在师大,二十一中现在不需要女老师,如果是男生倒可以考虑。 因为同样的原因,原打算去麒林二十一中的夏小雪也留在师大,在艺术学院当钢琴教师。 邓二丫也在师大读研二。麒林二十一中现在不要女老师了,毕业后何去何从还没打算好,到时候再说吧。要不干脆继续读书?混第二学历。 梁司琪的学生似乎都特别喜欢读书。林玲也是读研二,她也没考虑好毕业后去哪儿。林玲学的是经济管理,到底是去哪家公司好呢?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新世纪第一战 因为同样的原因,原打算去麒林二十一中的夏小雪也留在师大,在艺术学院当钢琴教师。 邓二丫也在师大读研二。麒林二十一中现在不要女老师了,毕业后何去何从还没打算好,到时候再说吧。要不干脆继续读书?混第二学历。 梁司琪的学生似乎都特别喜欢读书。林玲也是读研二,她也没考虑好毕业后去哪儿。林玲学的是经济管理,到底去哪家公司好呢? 梁临这边,凌静从申洋过来了。她现在是红得发紫的影视歌三栖明星,是好年华影视公司的台柱子。也可能是天天跟在张秋然后面的原因,现在也是非常淡泊。 凌静今天来梁临是应邀参加一个新年晚会。邀请她的是双江理工。凌静推掉一切,包括很多大型晚会的邀请赶来献唱。双江理工是她的母校,同学们在她最困难时期给了无私的支持,她不能忘本。 晚会结束,下面是自由活动及等待新年钟声,凌静赶快回到张秋生等几人居住的小区。她与时盈盈、江小娴都在这儿买了房子,每人买了五套。另外,佟冈蕯、柴必达、常建文等人都在这儿买了房子。 当初这儿的房价是一千八,现在已涨到二千四。在张秋生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后的涨才叫真正的暴涨。但在佟冈蕯这些人眼里,涨幅达到百分之三十非常可以了。 今天是新年前夜嘛,大家都不睡觉。凌静、时盈盈与江小娴三个女生在一起边聊天边等待新年的钟声,这次的新年钟声也是二十一世纪的钟声,一定要等到那一刻。 窗外已经有急性子的人在放焰火,甚至干脆放鞭炮。三个女生去阳台,兴奋地观看那绚丽的焰火以及充分感受迎接二十一世纪来临的迫切心情。 三个女生正在兴高采烈地嘻笑着,突然就觉得自己飞了起来。不对,是被人抓住在天上飞,女生们吓得连尖叫都忘了。她们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高喊:“张秋生、李满屯与孙不武!听好了,你们的女人在我们手中,快来救吧!晚了就没命了----” 几个男生没有迎接新年的兴趣,都在准备睡觉,修真人习惯了早睡早起。随着这声叫喊,四个身影立即出现在空中,追着一帮抓住三个女生的人而去。 四个人当然是李满屯、孙不武,高山寒与童无茶了。高山寒与童无茶只是筑基期,他俩不能像金丹高手那样将飞行衣养在丹田里,需要时一个念想就自动穿上。好在他俩发现飞行衣当保暖内衣非常好,就时刻穿在身上,想不到却这时派上用场。 李满屯与孙不武一边追赶一边打电话。一人打向申洋找吴痕,一人打向麒林找赵如风。在高空中急速飞行说话困难,他俩说得都很简短,只是将情况断断续续地报告了一下。然后就全力追赶。 一帮人在前面飞,李满屯等人在后面追。飞过了前面的沙木洲,飞过了沙木洲前面的大湖及河流,飞过了两座小山,最后在一个山凹上面停下。 站在面前的五个老头。这些人都不屏蔽自己,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有两个是金丹期。另外三个看不清,但可以猜出是元婴期。三个女生就被夹在两个金丹期的胳膊弯里,其中一人夹着凌静与江小娴两个。 两个金丹期毫不负责任地将女生们往山凹里一扔,然后就掏出飞剑。一个元婴期的问道:“张秋生呢,他怎么没来?” 李满屯也不答话,抡起钉钯就朝这个元婴大佬挖过去。孙不武不敢怠慢,也立即抡起方便铲攻向另一个元婴大佬。高山寒与童无茶也一人找一个金丹高手战将起来。 这是一场超级挑战。金丹挑战元婴,筑基挑战金丹。四人打得都异常艰苦,尤其艰苦的是童无茶与高山寒。 童无茶不是以武入道,他也不喜欢打架。师傅从小就教导他,我们就是江湖骗子,能糊弄到人就是本事,穿帮了就赶紧逃跑,打个什么架哇,难道骗人还有理了?当然打架的招术还要学几手,万一没跑脱还是要打几下的。 九七年的那次亚洲金融风暴,童无茶与赵如风、李小曼、谢丽珠,还有韩、华二老在一起待了四个月。赵如风天天逼他练武,每天都要被打死几次。打死被救活,救活再打死,然后再救活,真正叫死去活来。 童无茶就后悔,当初要是加入梁临分队就好了。梁临分队马马虎虎得过且过,大家都是菜鸟。我怎么就心血来潮加入麒林分队呢?现在好了吧,赵如风说了,麒林分队不允许存在脓包。 赵如风在自己房间将结界祭起来,天天逼着童、高二人练武。你们不修炼不要紧,但武一定要练。尼玛,全是高手,最差的谢丽珠都是金丹期。 高山寒是珍惜这种难得的机会,认真跟在高人后面学习。童无茶则能偷懒就偷懒。其实想在赵如风与韩、华二老面前偷懒是难上加难,童无茶也不过是尽量练习避让,还有就是如何与高手游斗。 眼前的这个金丹高手比起赵如风与韩、华二老简直是小儿科,童无茶一点没感觉压力。打,当然是打不过,但游斗还是比较轻松的。童无茶此时才感谢赵如风与韩、华二老,严师出高徒啊。 相比较而言,高山寒反而比童无茶感到吃力。他习惯硬碰硬的对打,与金丹高手打就非常吃力。一个筑基期的修为越级与金丹高手对打,本来就已经让人惊掉下巴了,能坚持十几分钟不输就更让金丹高手感到丢脸。 两个金丹高手都加紧攻势,立即就让高、童两人感到气都透不过来。虽然麒林分队的人练武时都真打,但毕竟不会真要同伴的性命。现在不同,两个金丹高手非杀了他们不可。十几分钟过后,高、童二人就渐渐不行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就更加吃力。金丹对元婴,犹如蚍蜉撼树,能坚持这么十几分钟已经创造了修真界记录。张秋生以普通人身份砸死元婴大佬,那是特例,是他那些怪物般的爷爷奶奶教出来小怪种,其他人是想都别想。 剩下的一个元婴大佬站在一朵黑云上悠闲地看着四对人的打斗。虽然对李满屯这些人的打斗能力大感惊奇,但一点都不担心已方会败,只不过是武功特别好的小屁孩子罢了,再坚持几分钟就是死路一条。 这个元婴大佬是元堃的徒弟叫元响,另外两个正与李、孙二人打斗的分别是穆恩重与黄道苦的徒弟。师门的最大仇人是张道函,每个入门徒弟所受教导都是这样。 他们也知道凭自己的修为杀不了张道函。但听说张道函有孙子,所以杀张道函孙子就是他们为师门应尽的义务。 上次带着两个金丹期徒弟来梁临的就是黄道苦的徒弟黄去俭,现在正与孙不武在打斗。上次的结果是大败亏输,两个徒弟都死了,自己身受重伤才逃脱一条命结界还被打破。 黄去俭回去后养了几年伤才复原。现在纠结了元堃与穆恩重的徒弟来报仇,三人中算元堃徒弟的修为最高。另外两个金丹高手是元响与穆恩重的徒弟。 元堃徒弟的飞行法宝是一朵黑云。虽然是师傅帮他炼制的,但这也比一般元婴期牛-逼不是?元响老滋老味地表扬李、孙二人:“嗯,两个小娃儿的修为也算是很不错的了。可惜交友不慎啊,交了张秋生这么个烂朋友。哎,张秋生去哪儿了?” 这四个同学除了高山寒,其他三人都是话痨。但现在一个都没说话,他们被打得透不过气来。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分钟他们全都得死。 孙不武抽个空,手一挥放出一对神将。与元婴大佬打架放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是大笑话,黄去俭左手食中两指并拢对着神将,口中喝了一声:“退!”神将便烟消云散。 孙不武知道自己祭的神将经不住元婴大佬的一招。他要的就是这一招时间,立即取出灵气手串。他的法力已经枯竭,连方便铲都举不起来了,没有灵气补充会脱力而死。 孙不武自己是这样,估计高山寒与童无茶还不如自己,戴上灵气手串后,手又一挥向高、童二人那边祭出一对神将。 李满屯也不行了,同样祭出一对神将。趁着穆恩重破神将之时,赶紧的将灵气手串戴上,同时也朝高、童那边祭出一对神将。 孙、李二人的神将,对于元婴大佬是不足一提,但对于金丹期的人却是极大的威胁。正在与高、童二人对打的两个人立即手忙脚乱地各自祭出自己的神将。 两个金丹高手各自祭出的其实是邪神,一个是飞天夜叉一个是蓝脸恶鬼。两个邪神经不住四个神将打,没一会功夫就被灭了。站在旁边黑云上的元响挥了挥手,大喝一声:“退!” 神将退是退了,元响却感到大大的无趣。这等于是我们五人打四个小辈,说出去太过丢脸。尤其是五人中三个元婴期,两个金丹期。对方只有两个金丹,还有两个才筑基。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援兵来了 修为的差距让四位同学渐渐支持不住了,戴上灵气手串也不行。修真者打架,除了要有大量的灵气以补充法力外,境界的高低,手眼身法步的协调与快慢,所使用法宝的品级等等都是决定胜败的因素。 四个同学除了有灵气手串补充灵气外,其它方面都不是元婴大佬的对手。当然,他们的兵器也不错。不过,由于境界的差异,再好的兵器也发挥不了应有的作用。 四位同学都觉得自己不行了,今天是要死在这儿。李满屯与孙不武在平时练习中,与吴痕对打只能坚持三五十招,与赵如风对打连二十招都抗不住,往往是不上十招就被打死。高山寒与童无茶一样,他们与金丹期的队友打,也是不上三五十招就死。 今天很好了,能打这么长时间。具体是打了多少招不知道,压根就没那个闲心思去数。具体打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大概有二十多分钟了吧? 坚持不住,真的坚持不住。四个同学都准备死在这儿了。可惜,还没看到二十一世纪的阳光就这样死了。后悔,今天白天应当出去玩玩。 孙不武胡思乱想不由地失神,胸口露出一个大大的破绽。黄去俭当然不会放过如此好机会,左手掐剑诀右手顺过飞剑对准孙不武分心便刺。 那边李满屯见孙不武危险,大叫一声:“老孙!”立即不顾自己危险,奋起全身之力将钉钯挖向黄去俭。穆恩重哪会放过李满屯?一掉飞剑向着李满屯后心刺过去。 正在此时突然就听见一阵尖锐地啸声急速地传过来。修真或武学之人立即就知道,这尖啸是暗器破空之声。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零点零几秒时间元响就出剑迎上去。黄去俭与穆恩重稍稍顿了一下,他们手中的飞剑依然分别向李、孙二人刺去。 元响心下大骇,凭他的修为竟然看不出暗器是什么,可见其速度之快。元响举剑劈向那枚暗器,令他吃惊的是竟然没劈着。更令他吃惊的是,暗器是四枚而不是他以为的一枚。 暗器在元响面前一分为四,并没有伤他而是向另外四人飞去。黄去俭与穆恩重毕竟是元婴修为,凭经验就感到大事不好,顾不得伤李满屯与孙不武立即回剑自保。 没用,大家都知道这暗器是张秋然发出来的。张秋然的粘字诀无人可破,四枚钢珠分别打中黄去俭等四人的持剑之手。 张秋然原来用的是玻璃球。自从吃了木村的亏后,张秋生去轴承厂买了几大筐钢珠,叫姐姐今后就用这个做暗器。钢珠虽然也阻挡不了法宝,但起码比玻璃球结实,何况体积小想打中它们很难。 黄去俭等四人握剑的手登时抽筋般的疼痛,手中的飞剑都差点拿捏不住。元响不管这些,他要上前阻击发暗器之人。 无需元响上前,随着暗器之后就有一支狼牙棒劈头盖脸地朝他脑袋砸下来。元响急忙挥剑来挡,应变仓促,差点就被狼牙刮中鼻头。 元响赶紧振作精神与狼牙棒战作一团。黄去俭等四人想运灵气疗伤,可惜来不及了,已经有四人赶过来接替下李满屯等人。新来的有生力量招招抢攻,让黄去俭等人无瑕去运灵气疗伤。 大家可能已经看出,挥舞狼牙棒攻击元响的是吴痕。接下来的是夏小雪攻击黄去俭,邓二丫攻击穆恩重,欧阳谷氏与孙不滚攻击另外两个金丹高手。 已经支持不住的童无茶正在等死,见孙不滚来了,赶紧上眼药:“这老头刚才抓了凌静,并且将她从半空中扔到地上,还不知受没受伤。” 孙不滚听了这话,双眼赤红,一手一支狼牙棒没头没脑就朝面前的老头打去。我靠,凌静只是普通人,还是女的,你他娘的竟然下得了手,今天不将你脑袋打开花老子跟你姓。 申洋来的六个人,有五人都立即参加了战斗。唯有张秋然从半空中降下来,她先要看看时盈盈等三个女生的情况怎样了。 三个女生都受伤了,或断胳膊或断腿甚至连肋骨都摔断了,个个都头破血流,三人都奄奄一息不救治马上就要死。张秋然很气愤,这些人太残忍了,对女生都下得了狠手。这些女生都是普通人吔,一点都没有修真道德,简直是人渣! 回头看看,李满屯与孙不武服了碧宵丹正准备打坐恢复元气。张秋然说道:“把你们的睡垫拿出来!” 张秋然又将自己的睡垫取出,将三个女生都放到睡垫上。给每个女生都打上愈伤诀,再每人喂一颗归元丹。然后又朝李满屯等人说道:“别只顾着自己打坐,要照看好三个女生!” 张秋然将下面的事安排好就赶紧飞上天。邓二丫对战元婴大佬非常危险。夏小雪现在虽然也是元婴期,但她的实战经验太少,何况本来武功就不行。张秋然必须上去掠阵,必要时还得出手相救。 邓二丫的武功比一般金丹期的要强,李满屯这些靠打架出身的人都不是她的对手。但她现在面对的毕竟是元婴大佬,一个不慎就会身首异处。 邓二丫心地仁厚,打架从来没想着要人命,甚至连伤害别人的心思都没有。她练武纯粹是爷爷奶奶说,要少修炼勤习武,于是她就照爷爷奶奶的话做。只是习武过勤,反而因武而入道,她是真正的以武入道。不像李满屯这些人,练得真气能够外放就开始修道。 邓二丫既不想杀人,也不想伤人,本身武功就高强,所以她打架基本上就立于不败之地。邓二丫使的是软鞭,并且尽得航婳真传。她的软鞭不像张秋然等人有十丈来长。她的软鞭只有一丈,也就是三米。 邓二丫面对的是穆恩重,软鞭上下翻飞。说是进攻,可她并不想伤人。说是防守,可她招招都不离穆恩重的要害。 穆恩重就感到郁闷了。这么个金丹小辈,我还真拿她没办法。软鞭比他的飞剑长,邓二丫能打得着他,而他的飞剑却够不着她。穆恩重是脚踏飞剑,在空中腾挪要绕大圈子。邓二丫是身穿飞行衣,可以在原点转身,所费气力比穆恩重要小得多,也灵活得多。 穆恩重心想,飞剑握手里不行,太短,够不着面前这丫头,必须祭出去充分利用飞剑的长处,一下结果了这丫头才是个办法。 所谓武功高强,不仅是指手眼身法步的灵活,也不仅是指力量与速度超出常人。其中还包括眼光,在打斗的同时能够看出对手下一步的动机,以提前做出应对措施。 邓二丫就看出了对手想祭飞剑。穆恩重的飞剑刚刚脱手,邓二丫就一鞭抽中剑柄,软鞭再反弹一下抽在他食中两指上。 十指连心,穆恩重疼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可现在不是擦眼泪的时候,得赶紧将正往下跌落的飞剑往回招。 飞剑召是召回了,可是却握不紧。穆恩重的右手刚才被张秋然的钢珠打中,疼痛还没完全消除,现在又被邓二丫打了一下。穆恩重不无怨毒地想着,这丫头真的是金丹期吗?我是一百五十多年的元婴期吔,竟然栽在这么个小丫头手上。 真的是栽了。现在是生死之斗,如果是比武,裁判就可以宣布穆恩重输。好在邓二丫并没有乘虚攻击,一丈长的软鞭笔直地指着穆恩重,美丽的大眼睛平静地看着他。 穆恩重老脸皮厚。小丫头既然不攻击,他就乘机运起灵气疗伤。毕竟是元婴期,运气疗伤只需一眨眼的功夫。穆恩重不知邓二丫的性格,还以为这丫头鄙视他。 那边的黄去俭对战夏小雪也同样的郁闷。夏小雪其实就一文艺女青年,原先是打算将毕生精力献给钢琴事业。后来在爷爷的带领下进入修真界,又稀里糊涂地成就元婴。 夏小雪从小就不喜欢打架,甚至厌恶暴力。进入修真界后,大家都告诉她必须要练武。在修真界,你不打人是不行的,因为别人要打你。不杀人也不行,因为别人要杀你。修真界没法律,奉行强者为王。 夏小雪没办法,只得练武,谁也不想一不小心被别人杀了不是?但夏小雪练武的出发点与目的只是不想挨别人打不想被别人杀,所以她习武着重于防守,只满足于不挨打不被别人杀。 黄去俭的郁闷就在这上面,对面这个小丫头只守不攻。黄去俭耍弄花招故意卖破绽,想引着夏小雪进攻。有时简直就门户大开让对方来打,夏小雪就像没看见一样。 黄去俭住手,双手垂直地站着,他想看看对手会不会进攻。夏小雪也住手,也双手垂直地看着对方。夏小雪巴不得就这样永远站下去,一直到吴痕打结束再来帮她。或者等张秋生过来,直接将对面的老头打趴下。张秋生肯定要来的,只是麒林离这儿太远,要等一段时间才可以来。 让黄去俭更郁闷的是,他生气了,生气的他疯狂地进攻。夏小雪虽然是元婴期,平时练习的防守也很严密,但毕竟没什么实战经验,在黄去俭的疯狂进攻下不免手忙脚乱。黄去俭觑准夏小雪的一个空档,立即挺剑朝她刺去。剑尖离夏小雪胸口只剩半寸距离,黄去俭突然感觉握剑的大拇指一痛,飞剑立即就拿捏不住。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他们是神仙吔 让黄去俭更郁闷的是,他生气了,生气的他疯狂地进攻。夏小雪虽然是元婴期,平时练习的防守也很严密,但毕竟没什么实战经验,在黄去俭的疯狂进攻下不免手忙脚乱。黄去俭觑准夏小雪的一个空档,立即挺剑朝她刺去。剑尖离夏小雪胸口只剩半寸距离,黄去俭突然感觉握剑的大拇指一痛,飞剑立即就拿捏不住。 钻心的疼痛让黄去俭收手,白白失去一个杀掉对手的机会。黄去俭与穆恩重一样,右手刚才就被钢珠打中,现在又一次被打痛上加痛,也是眼泪差点就出来了。 黄去俭恼羞成怒,顾不得运功疗伤转身向张秋然扑去。老夫两次被你用钢珠打手,这是奇耻大辱,今日不杀了你难消心头之恨。然而,黄去俭刚刚转身还没前进两尺就立即停步,张秋然的十丈长绳伸得笔直,绳梢正正地指着他的脑门印堂穴。 黄去俭连做几个假动作想晃过去。黄去俭往左,绳梢偏左;黄去俭往右,绳梢偏右;黄去俭后退,绳梢前进。黄去俭前进,没前进,那是找死。 黄去俭举剑削向长绳。长绳前端一软,没削着。黄去俭没削着长绳,而长绳却往起一跳在他腮帮子上抽了一下。黄去俭整个左脸肿了起来,槽牙脱落两颗,只痛得想跳脚。可是,但是,却不能跳脚,踏着飞剑在半空呢。跳脚,一个不好就要摔下去。 黄去俭与张秋然对峙了一小会,突然一个转身。他想起身后还有一个女娃,如果此时偷袭他就算死了。 夏小雪没偷袭。她像好学生做早操一样规规矩矩地站着,只要别人不动手,她是绝不会打人的。 黄去俭突然又一个转身,他想起后背暴露给那个更厉害的女娃了。张秋然也没偷袭,甚至连长绳都收了起来。她也是只要自己或同伴不受伤害,从来都不主动攻击人。 黄去俭糊涂了。这,这,这打的是什么架?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黄去俭是老牌修真人,也是老牌阴谋论者,凡事都往阴谋上想。 想不出来。越是想不出来就越觉得阴谋巨大。黄去俭朝元响看去。元响正与一个小伙子打得难分难解,飞剑对狼牙棒,一个轻盈灵动一个力大招猛。 再向穆恩重看去。似乎,好像,穆恩重刚刚吃了亏,正在运功疗伤。与他对战的女娃好整以瑕站那儿,软鞭笔直地对着他。 再看看两个金丹期的徒弟。这两个徒弟打得非常辛苦,被一个女人及一个小伙子压着在打。那女人使一根龙头拐杖,小伙子使一对狼牙棒,两人都刚猛异常,徒弟在苦苦支撑。 今天输了。黄去俭正确的评估了形势。只是不知会输成什么样,会不会留条命回去。黄去俭再次评估刚才的得失,自己是被那个使长绳的女娃抢得先机,一招输满盘输。必须先将眼前这个最差劲的女娃干掉,然后再突袭使长绳的女娃。这样才可能扭转败局,才可能留条命回去。 黄去俭依然疯狂地向夏小雪发动进攻。平生大小无数战,黄去俭已经看出使长绳的女娃只要同伴没危险,她就不会出手。黄去俭放心地将后背卖给张秋然,只注重进攻夏小雪。不过他也暗暗打定主意,杀这个女娃时一定要出奇不意,然后立即转身防备使长绳的女娃。 今天算是给夏小雪一个教训,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最起码也要像张秋然那样守中带攻。像她这样的只守不攻,没一会就遭遇危险。 黄去俭心想主动权在我,时刻注意以左侧对着你,既可以进攻又可以防守,钢珠总打不着我的右手吧?可是他错了,在一次绝好的可以斩杀对手时,钢珠还是打中他的右手大拇指。 没人能破解粘字诀。而粘字诀只要张秋然的神识能看到的东西,它就可以粘上。神识可以转弯,那么粘字诀也能带着暗器转弯。运用粘字诀发暗器,其实只需做个引导,粘字诀自会以最佳的路线将暗器引向目标。 黄去俭右手的大拇指今天算遭了大秧,一连被打了三次,痛得他全身抽筋,怀疑大拇指要断。黄去俭一边运功疗伤止痛,一边不无怨毒地暗骂,这打的是什么架?有这样专门打人大拇指的么?你还不如干脆打我眼睛,打我太阳穴,一下将我打死算球!不过他也承认这两个女娃有一门好,只要他不主动进攻,两个女娃都不反击。 黄去俭想好了,不打了,我们就这样青狮对白象地站着,一直站到别人打完。是输是赢都不管了,打完就回家,从此不来大陆,除非是与师傅一道。 黄去俭站这儿不动。元响却与吴痕打得焦燥。他两人修为不相上下,武功也不相上下。元响就不明白,这么年轻的一个人,修为怎么这样高呢?我可怜获得元婴都二百多年了,到目前也就这样的修为,他是怎么修炼的? 其实吴痕也就仅仅是元婴与元响差不多。真要论境界论见识,吴痕与元响这样的老牌元婴期相比还差得太远。但吴痕有一门好,他沉稳,干什么事都沉稳。所以与元响打到现在,快一个小时了都没落下风。但也仅仅不落下风而已,他杀不了元响。吴痕与夏小雪的想法一样,拖,拖到张秋生来。这小子鬼明堂多多,总有办法收拾这几个老头。 邓二丫也是在拖。她比吴痕与夏小雪都困难。金丹对元婴本来就悬殊极大,仅凭武功高强是不行的。邓二丫现在只能尽量节省体力,就盼着秋生快来。 元响一时半会战不了吴痕,但也不怕吴痕能打死他,于是就有精力观察四周情况。他发现自己的徒弟与使一对狼牙棒的小伙子打得太辛苦,几乎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站在旁边掠阵的女娃可以帮同伴,那我为什么不能帮?想到这儿,元响手一挥,一件法宝打着旋向孙不滚头顶飞去。 元响的远祖是元楚那个门派山下一个村子里做豆腐的。元楚的师傅见他资质尚可就将他收为门下。后来他修行有成就为自己炼制法宝,这个法宝就是一个磨盘。 法宝刚刚炼制好,就被师傅看见。师傅检查了一番,夸奖了几句,又给他做了几处修改,并给法宝取名叫翻天铜磨,意思是这个法宝抵得上封神里广成子的翻天印了。这个,当然是吹牛。不过,也说明这法宝的厉害。 元楚偷了师傅的多宝幢幡。师傅一气之下解散了门派。元响的远祖就跟上了元楚。 翻天铜磨一出手就变成圆桌大小,可以供十二三个人坐着喝酒的圆桌。铜磨旋转着,发出尖锐的啸声向孙不滚的头顶砸去。 孙不滚抬头一看,立即觉得大事不好。铜磨虽然只有圆桌大小,却将他前后左右所有的退路全罩住,无论怎样避让都逃不了被砸的结果。只要被铜磨砸中,绝对会死得很惨。 正在孙不滚惶急之时,张秋然的长绳挥过来。一卷,再一带,铜磨像陀螺一样旋转得更快,但方向却被带得稍稍偏离了一点。张秋然再一连两个粘字诀,将铜磨引向地面。 张秋然的粘字诀是仙诀。铜磨再么厉害也不过是飞升期修真人炼制的法宝,根本敌不过仙诀,何况还一连两个粘字诀。 轰然一声大响,铜磨砸到地面。地上的李满屯等人正在打坐,时盈盈等女生在愈伤诀的作用下已经痊愈正在沉睡,这些人都被大响惊醒。 李满屯等人很淡定,扭头看了看正逐渐缩小的铜磨,闭上眼睛继续打坐。他们同学没谁有这样的玩意儿,毫无疑问是敌人的法宝。既然被打掉下来,就说明敌人太不济,没必要大惊小怪,还是继续打坐恢复法力才是正经。 三个女生被震醒,一下就惊呆了。乖乖,可了不得了。天天在一起的同学竟然是神仙,他们会飞吔!女生们张着可爱的小嘴睁着美丽的大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抬头看看,半空中,同学们正在与坏人打架。能飞也就算了,居然还可以在空中打架,这就叫,就叫什么,就如同书上说的,那个,什么,神通广**力无边了吧? 哎呀,妈呀,在一起待了这么长时间,竟然不知道他们是神仙。难怪他们平时都牛皮哄哄呢!神仙在凡人面前,当然是要端个架子,当然是要摆个谱的。要是我,要是我会飞,架子比他们端得还厉害,我拦着大马路都不让人走。 想不到小雪姐也是神仙,平时就算她最不显山不露水的。邓二丫的那个鞭子舞得真漂亮,早就知道她武功超群。现在想来,神仙嘛,武功当然是超群的了。 江小娴看着孙不滚舞着两支狼牙棒,真威武吔,简直酷毙了!可是,可是,孙不武怎么不上去打,而是在地上坐着?江小娴赶紧问道:“孙不武,你怎么不上去打,受伤了吗?” 没有,孙不武闭着眼睛说:“我打过了,现在轮到我休息。” 哦,你们是轮番打。江小娴又问道:“干嘛要轮番打呢?你们上去,两个打一个不是更好嘛?”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结界对她们无效 江小娴看着孙不滚舞着两支狼牙棒,真威武吔,简直酷毙了!可是,可是,孙不武怎么不上去打,而是在地上坐着?江小娴赶紧问道:“孙不武,你怎么不上去打,受伤了吗?” 没有,孙不武闭着眼睛说:“我打过了,现在轮到我休息。” 哦,你们是轮番打。江小娴又问道:“干嘛要轮番打呢?你们上去,两个打一个不是更好嘛?” 这个问题太幼稚,孙不武懒得回答。凌静却说,江小娴,你没看过武侠小说?有关武侠的电视剧里也有的,高手打斗都是一对一,两个打一个属于赖皮。 江小娴准备说赖皮就赖皮,赖皮总比危险好。万一被人打死了呢?老古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这些话没说出口,高斯实与陶辛煤就来了。 高斯实与陶辛煤与这些学生住在同一小区。他们是与几个女生一道买的房,不过他们各自只买了两套。用张秋生的话说,住几年待房价涨上去,那时再卖掉一套就等于白赚一套。 高斯实的儿子过周岁,陶辛煤带着龚静赶来庆贺。是的,秦若兰为高斯实生了个大胖小子。 秦若兰是老实人。她觉得老高这么大年纪才结婚,做老婆的应当为他生个孩子以传代。 秦若兰没考虑自己年纪大了,这时生孩子是不是很危险。她只是一心想着,做人老婆就得给人生孩子,这是女人应尽的责任。但是高斯实不同意,高龄产妇是很危险的。 要想怀孕就必须取环,秦若兰瞒着老高,去学校开证明。学校很支持,高教授自从有了爱人脾气明显好了很多,再要有个孩子脾气可能会更好。按政策,从未结婚,也没有孩子的高斯实可以生一个。 取环后的第二个月,秦若兰就怀上了。这其中恐怕有张秋生的那个妖皮阿胶的功劳。高斯实找李秋兰要这个妖皮阿胶给秦若兰吃,是为了让她保持年轻。秦若兰吃了后,皮肤变得更加水嫩,一点都看不出是四十多岁的人。她的大姨妈本来就很正常,现在也是更加的畅通爽快。 秦若兰临盆之前龚静来看她。秦若兰幸福地憧憬着,我前面两个孩子没教好,主要是他们爸爸没尽到责任。这个孩子我一定要带好他,一定要让他成才。再说了,老高好歹是知识分子,如何教导孩子总比老何要好。 秦若兰还不无操心地想着,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活二十年,不,只要再活十八年就行,那时这孩子就长大了,我就可以放心地离开他。 秦若兰坚持要自然分钟,她说自然分娩的孩子聪明。医生却担心地说,你年龄太大了,自然分娩危险,最好是剖腹产。 危险就危险,哪怕是死,我也要生个聪明的儿子。高斯实上前做工作,现在剖腹产的人多了去,也没听说哪个孩子就笨了。秦若兰样样都听老高的,唯独这事不听。她说:“女人生孩子的事,你们男人不懂就别瞎掺和。” 龚静回去后,也找老陶单位开了证明去取环。老陶也是从未结过婚,按政策也允许生一个孩子。现在她是挺着大肚子来给秦若兰的孩子过周岁,两个女人都无比的幸福,都发誓要培养出最优秀的孩子。 刚才元响这些人在空中的叫喊,普通人听不见,但高斯实与陶辛煤却听见了。他俩立即追出来,却发现这些人已经飞远。 这两人可怜是穷鬼,身上一件法宝都没有,甚至连法器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空中几个黑点越飞越远,他俩却只有开着车追。根据黑点消逝的方向,他俩断定是过沙木洲后面的大湖。他俩开着车,要绕很远的地方过大桥。过了大桥再继续追,直到没了路,他俩再步行,再翻山越岭,差不多两个小时才赶到这里。 三个女生吃惊得连气都透不过来。高老师与陶老师也是神仙?这世界上什么时候神仙比大白菜还多,随手一捞都是神仙? 时盈盈小心翼翼地问道:“两位老师,你们也是神仙?会飞吗?会在天上打架吗?” 高、陶二人正准备回答他们不是神仙,突然就听到“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五声大响。再接着就听到一阵喧哗,原来是麒林的大部队来了。 张秋生在离这儿很远的地方时就看见打架的人们。他悄悄从秋兰的铜鉴上溜下来,像上次与西方修士打架一样,偷偷地来到这儿,突然将元响等五人的飞行法宝扳下来。 五声“扑通”大响,就是元响等五人失去飞行法宝掉下来的声音。猝不及防地被人扳走飞行法宝,五人被摔得七荤八素。顾不得头晕脑胀,赶紧地背靠背,飞剑指着前方,防止敌人的攻击。 真的有人攻击。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从铜鉴上跳下来,片刻没停的就向元响、黄去俭与穆恩重发起进攻,华寒舟与韩冠阳也杀向两个金丹高手。 张秋生不管别人如何打架,弯腰拣起那个翻天磨盘:“咦,这个这个玩意比较好玩吔,像磨子一样。不过,磨子应当是两扇啊,上面一扇下面一扇。这是谁的磨子啊!下面一扇呢?快快拿出来,好人做到底,送就送一对。” 翻天铜磨就上面一扇。元响刚才被摔得狠了,忘了将法宝召回来。现在赶紧念动法诀,又用空着的左手召了几召,磨盘没像往常一样回到他手中。好好的一个祖传法宝,就这样弄丢了。不对,是两件法宝,那朵黑云也弄丢了!打架就打架,哪有扳人飞行法宝的?听都没听说过!元响几乎要发狂,挥动着飞剑朝吴烟没头没脑地砍去。 吴烟只是金丹期,哪是元响的对手?一时间被杀得手忙脚乱。元响可不管面对的只是个小姑娘,他今天非杀人不可。不杀人难消心头之恨。 元响觑准吴烟的一个破绽,挺剑兜头劈去。这一剑要是劈实,吴烟绝对会变成两半。飞剑对准吴烟脑袋,要劈还没劈下,元响突然感觉一股大力将握剑的右手推开,同时虎口一阵钻心的疼痛。 今天没有这个女娃,我们早就赢了。元响不管右手疼得厉害,疯狂地向张秋然扑去,他一定要杀了这个不断发暗器的女娃。 吴烟哪会放过元响,立即剑交左手,右手取出软鞭兜头朝元响抽去。两人又重新缠斗在一起。 毕竟是两百多年的元婴大佬,打着打着,慢慢冷静下来。形势于他们非常不利,首先对方人多。其次现在是在大陆,是对方的地盘,人会越来越多。跑,一时半会是跑不了的。只有将这些人分割开来,一股一股地消灭。 想到这儿,元响手一挥祭出结界,将与他们对打的五人弄进去,利用主场作战的优势先将这五人杀了。然后再放五人进来,再将其杀了。 元响算盘打得很好。但他没算到的是,张秋然一直紧紧地盯着他。张秋然就是这样的性格,做事时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张秋然一见元响的左手举起,立即就往吴烟身边一靠,她也进了结界。 张秋然进了结界,还是如同刚才并不参战。她只为同伴掠阵,三股神识三股真气同时盯着五对打斗之人,谁出现危险就帮谁。 结界外面,高斯实与陶辛煤正找张秋生要飞剑。他俩可怜到现在一件法宝都没有。张秋生很大方,将刚才扳下来的四支飞剑全给了他们。一般来说,金丹以上的修真人要有两支飞剑。一支用来御剑飞行,一支用来打架。否则能飞就不能打架,打架就不能飞。就像现在结界里的那几位,飞剑被张秋生扳下来,他们只能在地面与几位学生打架了。 结界是元响的,他在里面看到张秋生将飞剑拿出来。可他没办法召回,他飞行法宝是黑云,飞剑不是他的。他巴不得张秋生将黑云也拿出来,这样他就可以召回了。张秋生最好将翻天磨盘也拿出来,他猝不及防地也可以召回,刚才可能是被张秋生屏蔽。 李秋兰找高、陶二人将飞剑要过去,在上面抹了几下将印记消除后再递给高、陶二人。 张秋生连忙将黑云取出来,对李秋兰说:“你将这黑云炼一下吧,炼成白云。躺在黑云上睡觉,地面上的人还以为要下雨呢。” 元响见黑云在李秋兰手上,心中大喜,立即掐动法诀伸手一召。嗯,没动静,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怎么回事?再召,还是没反应。再再召,不行了,吴烟对准他伸出的手腕一剑劈过来。 元响吓得面如死灰。不是因吴烟这一剑,金丹期的剑法对他没什么伤害。他刚才掐召回诀时,李秋兰在外面朝他看了一眼。这女娃修为比我高!元响立即得出正确结论。 只有修为比他高的人才可以从外面看他。结界对于修为比他高的人无效,来去自由,有结界与没结界是一样。还有一个现象,站在旁边发暗器的女娃也不时地看向外面。这说明什么?说明我的结界对她也无效,她的修为也比我高。 这女娃为何一直站旁边?为什么不一鞭将我们抽死得了?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一切缴获要归公 只有修为比他高的人才可以从外面看他。结界对于修为比他高的人无效,来去自由,有结界与没结界是一样。还有一个现象,站在旁边发暗器的女娃也不时地看向外面。这说明什么?说明我的结界对她也无效,她的修为也比我高。 这女娃为何一直站旁边?她修为比我高,为什么不一鞭将我们抽死得了?元响考虑了一会终于明白了,她是要拿我们当沙包给同伴们练手。 一般来说,金丹期的人见到元婴期前辈忍不住都要跪下磕头的。遇上是对头,金丹期的人第一念头就是跑。这些小娃娃们却一点不怕,他们还敢和我们打,他们就是要拿我们练手。他们可能无数次这样做了,否则不可能年纪这么小修为却这么高。 李秋兰取出火龙灯,爷爷奶奶炼完流光后就将这灯还给了秋生。张秋生又不炼器,就将这灯给了秋兰。 这朵黑云是元楚炼制的。元楚后来给了自己徒弟,传了五代到了元堃手里,元堃又传给徒弟元响。元楚是在世之仙,他炼制的法宝是很牛-逼的了。但在李秋兰眼里也没什么,比如还不够轻飘;上浮高度不足;随意变化的范围太小;不能隐形;移动时速度还不太快等等。 秋兰又向结界里看了一眼,然后打开火龙灯开始重新炼制这朵黑云。火龙灯喷出白色的火焰,李秋兰不断打着法诀。 正在众人聚精会神地看着李秋兰时,荆长庚牵着谢丽珠来了。众人回过头看着这两人,荆长庚梳着三七开的分头,锃光瓦亮。西装革履,打着领带。谢丽珠穿一件大红棉袄,大红棉裤,脚上是一双红色皮鞋。 张秋生摸摸脑袋,问道:“你们正在结婚?然后就慌慌张张跑来了?” 是啊,李满屯打电话给老赵。老赵赶紧打电话给我。我接到老赵的电话就跑来了,荆长庚说:“老赵也在结婚,待会他也要来。” 张秋生跳脚骂道:“李满屯,这就是你的不对!人家好不容易结个婚,你打什么电话啊?不就是打个破架嘛,难道我老张来了还不行?” 李满屯也摸脑袋,然后赖账:“我哪知道他们在结婚。否则,我老人家即使掉脑袋也不敢打扰啊!”然后又朝荆长庚叫喊:“哎,老荆,这就是你的不对。结婚怎么不打招呼呢?我老人家怎么样也要送一百元钱,然后大吃大喝嘛。” 几个人正在瞎吵吵,赵如风牵着李小曼也来了。也是西装革履,也是大红花袄红色皮鞋。面对张秋生这些人的调笑,李小曼跺脚:“我就说不穿红衣红鞋,你非要我穿。这下好了吧,让这些祸害看笑话了吧?” 赵如风没回答李小曼的埋怨,四下打量了一阵,问道:“敌人呢?李满屯,你不是说遇见敌人了吗?” 李满屯说道:“在结界里呢。你有本事就进去,我是没那能耐。”说完就扭头看李秋兰炼制黑云。 李秋兰专心致志地炼制黑云。由于只是稍稍改动一下,花的时间并不长,大约一个小时就炼制成功。黑云就成了白云,品质起码提高了两个等级。 赵如风运起神识朝四周一看,果然有个结界。他的修为是比元响高一点,但也只高那么一点点,可以看出结界却不能够看穿,更不能进去。 李秋兰将炼制好的白云交给张秋生,又随手朝旁边划了一个圈,元响的结界就出现一个门洞。赵如风领头,众人跟着他鱼贯而入。 元响等五人见一下涌进这么多对头,知道今天讨不了好。结界都挡不住的人,他们能在这些人手上逃出生天?唯有拼死一战了,拼一个是一个,拼两个赚一个。 五个人都将飞剑舞得像风车一样。他们都有法宝,可事实已经证明法宝无效,白白让对头拣便宜。他们只求速死,死前最好拉一个垫背。 咦,进来这么多人,却没一个上前打架。即使要打架也不过是让别人下来换自己来打,而绝不群殴。 张秋生看都没看那些打架的人一眼。他进来后就东张西望,然后跑到很远的地方大叫:“老孙,把你那铲子借我一下。干什么?废话,当然是撬墙角了。” 老张自己有结界,对这玩意儿认识比较清楚。孙不武与李满屯都赶紧跑过来,他俩最喜欢干撬墙角的事。 在普通人或修为浅的人眼里,结界似乎是无边无际。可高修为之人却可以看出它的边界,张秋生就指着一处四六不靠的地方对孙不武说:“挖,就朝这儿挖。” 李满屯也取出钉钯与孙不武一道挖。没挖一会,就挖出一个深坑。张秋生说:“行了,将炸药取出来。” 他们这些人戒指里都有很多炸药。三人都取出几包,填进坑里。张秋生又拿出一个手榴弹,拔了引信,大喊一声:“臥倒!” “轰隆”一声大响,结界没了。众人一阵慌乱后,荆长庚趁机换过吴烟与元响打起来。同样,李小曼换过孙妙因,谢丽珠换过李秀英。 高斯实想换华寒舟,迟了。华寒舟趁对手楞神时机,一刀将其砍成两截。陶辛煤想换韩冠阳时,也同样迟了,韩冠阳已经将对手搠了个透明窟窿。金丹期的确实要差劲很多,没元婴的经打。两个黑影从尸体中飘出来,被李秋兰收进铜鉴。 三个女生看傻眼了。这,这,这可是杀人吔。这些人真凶猛,真大胆,连人都敢杀。原先只以为比个胜负而已,至多打伤,或者断个胳膊砍个腿什么的。哪想到真的杀?还是将人砍成两截的这种! 张秋生这三人不管这些,赶紧地掏出养鬼瓶,他们要将结界碎片收起来。再要炼制成两个结界,不管怎么说,也得给我们一个了吧?即使是抓阄,也不能总是背吧? 孙不武拣完结界碎片回头看看,三个女生正蹲在地上吐。那两具死尸太恐怖太恶心了,女生差不多将苦胆都吐了出来。 一向粗枝大叶的孙不武对女朋友却是无微不至,见此情景赶紧跑过去,朝三个女生一人打了一个安神诀。然后蹲下来,轻轻拍着江小娴的后背安慰道:“没事,没事。修真界就是这样,你不杀别人就要被别人杀。 刚才吧,那个死的老头,将你们从半空摔下来。要不是然然姐相救,你们同样是死了。还幸亏然然姐来得及时,要是晚了几分钟,也是救不活。” 三个女生这才想起来,她们是被人抓到半空飞,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原来是被那该死的老头摔下来。难怪呢,醒来时发觉是躺在睡垫上。 也许是安神诀起了作用,也许是孙不武的话的原因,三个女生心里好多了,抬头再看那被砍成两截的尸体也不怎么恶心了,只觉得两个老头死有余辜。 李满屯泡妞计划早已失败。他泡的那个妞傍上了一个大款,据说是她家乡一个副省级领导的儿子,正宗官二代,正宗高富帅。 这个妞立即变了。一身的名牌,挎着名包,戴着名表,开着新崭崭的桑得拉2000。在学校的身份地位也一路飙升,大有盖过其他校花之势。 时盈盈与江小娴受张秋生等人的影响非常低调。穿的衣服质量极好,却不是什么太出名的牌子。到现在,开的还是家里给的二手车。当然这其中也有张秋生经常鄙视孙不武的原因,让她们知道太过奢侈让人瞧不起。 李满屯就极其郁闷。不是因泡妞失败,而是自己太没眼光看人不准。更重要的是孙不武说对了,这个妞不是不爱名牌,她是没钱而装清高,等到有钱了照样会贪慕虚荣。相人之术不如孙不武,李满屯就郁闷。 看着孙不武与江小娴在卿卿我我,李满屯心里就格外地难受。立即找到吴烟,掏出养鬼瓶主动上缴:“里面是结界碎片,张秋生与孙不武那儿还有。” 李满屯做完表面功夫就大声叫喊:“孙不武,快快将你的那个瓶儿缴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一切缴获要归公,知道吗?” 孙不武知道李满屯的心病。可张秋生不知道哇,心想李满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有觉悟了? 张秋生正准备将养鬼瓶交出来。元响奋不顾身地劈了一剑,趁着荆长庚避让之机掉头就跑。想跑?没那么容易,张秋生抛出如意神爪,抓住元响后脖硬生生地将他拎回来。既然来了就好好打架,跑什么跑? 赵如风趁机抢过来对战元响。吴痕也接过李小曼,与黄去俭战将起来。李满屯为排解郁闷,也接过李秀英与穆恩重打起来。 赵如风的修为只比元响高那么一点点,武功可就高得不知几个档次了。他有在幽冥界千锤百炼的基础,又有三个元婴。没一会铜棒就敲在对手头上,元响脑袋像被打烂的西瓜脑浆四溅,元神也被李秋兰收进铜鉴。 元响之死让黄去俭心里一慌,也被吴痕一狼牙棒敲在头上,落得与元响一样的结局。同时穆恩重也被李满屯一钉钯挖死。两人的元神都被李秋兰收走。由于不知这些人的来路,所以要收了他们元神,以便回去好好审问,倒不是李秋兰心狠。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报考公务员 元响等五人的元神或魂魄宁死不说他们从哪来,来了干什么,为什么对张秋生等人及梁临与麒林两个特勤分队这么清楚等等。一连几天,张秋生都用地狱荆鞭抽他们,各种刑讯逼供的方法都采用了,一点效果没有。 最后张秋生没了办法,运用神识感应,却发现元响等人的元神里什么都没有。这是怎么个情况?他们为了保守秘密,竟然将自己的记忆全部抹除!这些人心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张秋生只得让见志与明志两鬼仙将他们变成狗,从此与无恕及木村做伴。明志与见志执行命令,但是他们还是稍稍做点变通,将两个金丹期的元神变成了虎。 发现几年来天天在一起的男生竟然是神仙。尤其是回来时,坐在张秋生新得的那朵白云上,一直将她们送进房间。张秋生是水都没喝一口就回麒林了。于是时盈盈等女生就缠着李满屯等人,她们也想做神仙。 这些女生没一个是李满屯的女朋友,所以他不管这事。孙不武与孙不滚兄弟耐心给自己的女朋友做工作。首先呢,我们并不是神仙,离神仙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路程,并且永远也成不了仙。 其次呢,即使像我们这样可以糊弄鬼的,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这个,得看个人体质,你们三个人的体质都不适合修炼。看着女生们失望的眼神,孙氏二兄弟不忍心。于是告诉她们说,你们找然然姐,让她教你们一种无名功诀。 孙不滚还认真地说:“知道有个叫林玲的吧?她是张秋生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后来嫌他太不靠谱一脚踹了他。林玲就是在练这个无名功诀。” 林玲当然认识。几年来,三个女生都跟在然然姐后面学唱歌,学乐器,学跆拳道、空手道,总之是什么都学。林玲还辅导过她们,几乎各门功课林玲都会。 三个女生都知道林玲是从小与张秋生一道长大,也都知道她原来是张秋生的女朋友。即使踹了张秋生,与张家的关系还照样亲密。既然林玲都没学神仙,既然她也学那个无名功诀,那我们也学吧。然然姐很好说话的,我们想学什么她就教什么。 时间一晃又过去两年,张秋生终于毕业了。这次毕业是他今世学生生涯的终止,从此告别学校。但是,问题来了,今后干什么工作呢? 当医生,做一名光荣的白衣天使?张秋生不想当医生。他一开始就不想当医生,救了该死之人违反天道。命不该死之人其他医生也可以治好,这世界上并不缺我一个医生。 前后在医院待了九年,目睹了许多医疗黑暗,也目睹了许多不讲理的病人及其家属。张秋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麻烦,他可不想招惹医疗纠纷。 以自己的医术专为穷人治病?废话,医院又不是我家开的,怎样收费根本不归我管。 那么当工程师去?也确实有很多家建筑公司及房地产开发公司来找张秋生,比如谷雨龙。还有操守仁、牛跃进等等,他们都开了房地产公司。另外刘萍早就要张秋生去好年华开发公司了,由他负责工程质量最让人放心。 其实张秋生什么工作都不想干。他就想四处流浪,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或者干脆不工作就瞎混。可惜家里人不允许。爷爷奶奶与妈妈一致认为,秋生可以从事任何工作,就是不准游手好闲。 就在张秋生为选择什么工作而头痛时,童无茶找他来了。童无茶与高山寒都没考研。高山寒一毕业就浪迹江湖去了,连毕业证与学位证都是童无茶帮他拿的。 童无茶将高山寒的档案转到谷雨龙的西山兄弟建筑公司。不为别的,一个人在这世上混户口总要有一个。这样做只是将高山寒的户口转到麒林,反正他在麒林买了房,户口就安在那房子上。 对于高山寒来说,什么学历文凭对他毫无意义。别说他现在已经是亿万富翁。即使毕业还是不名一文,他也不会去打工,要不要文凭无所谓。有谁见过流浪汉需要文凭的,有谁见过收尸的要文凭?他读大学完全是完成师傅的遗愿,现在已经满足了师傅的愿望,这就行了。 童无茶的宏图大志是当个小乡镇长。还是那种山高皇帝远偏僻地区的小乡镇。做个土皇帝,吃香的喝辣的快活无比。刚好毕业时地关省段山-市保阴-县招乡镇干部,他一考就被录取。 童无茶从乡里的小科员混起,三年时间总算混了个乡政府里的什么科长。乡政府里的科长,论级别只是股级,放城市里就不叫官。可童无茶很满意,下一步就是往副乡长的位子上爬。他的远大理想就是当乡长,然后就原地踏步。 童无茶跑来告诉张秋生一个消息,段山-市正在招副处级干部。要求是曾干过副科级十年以上,科级五年以上,具有博士学位等条件的都可以报考。 张秋生一听,这个好。虽说是外省,但段山就在麒林隔壁。由于是山路,开汽车要六个多小时。其实直线距离并不远,在空中飞半小时都要不了。今后遂道打通了,即使汽车也要不了两小时。 这样一来,说是去外省工作,其实离家并不远,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对于有恋家癖的人来说,童无茶的消息太具诱-惑力了。 张秋生问道:“非他们本省的人也准报考?” 这次招考是面向全国。不论性别,不论籍贯。年龄三十五岁以下,身体健康,爱党爱国,品德端正,只要符合上面条件的都行。童无茶爆料:“一共有三个副处级位置。供电局副局长,这个要求必须在供电系统工作八年以上,这个你不行。卫生局副局长,要求有医科学历,这个你肯定行。还有一个是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这个对专业没有特殊要求。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报考卫生局长吧,办公室副主任就算了。” 张秋生就好奇,办公室副主任,我为什么不能报考?童无茶说:“其实吧,三个副处级位子都是量身打造的。市里早有合适的人选,所谓公开招考也只是拉一些傻-逼来陪斩而已,主要是糊弄上级。” 供电局本来就是块块管理,市组织部门根本管不着他们。拟提拔的干部,他们省局都已经找其谈过话了,所以拉他们来完全是做陪衬。 卫生局也是这样。一个干了十多年的副科级,不知怎么打通了关节要提拔了。毕竟副科提副处,其中隔着正科呢,于是就参加这次公开招考。这话就不用多说了,你笔试成绩再好后面有个面试啊。面试这玩意儿没个谱,他们说你合格就合格,说你不合格呢?那就不合格。 童无茶说:“那个副科长只是大专毕业,笔试肯定比不过你。面试呢,你不应当害怕吧。面试的时候给考官下点乱神符,也不用作弊,只要求公平就行。你要是不方便做,可以将老李与老孙他们叫来啊。” 我要是去外地当一个卫生局的副局长,那还不如在麒林市立医院当医生。张秋生说:“知道吧,既然不想当医生,那就离医疗卫生机构远一点,有多远离多远。那个,什么,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为么我就考不得?那个位子很厉害吗?” 位子也就一般的位子。童无茶说:“真要比较起来,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还不如卫生局副局长,更比不上供电局副局长。但这个位子上升的空间大啊,近水楼台先得月,天天与市长接触,将领导侍候好了,这个,你懂的。” 你还没说为什么我就考不得这个位子?张秋生追问道:“我承认,侍候领导这活儿不太在行。不过我也不想升官,就在这个位子上干一辈子不行吗?” 不想升官,行当然行。童无茶也不想升官,他最大的理想就是当个乡长,对张秋生的说法完全理解。不过,童无茶说:“刚才说了,三个位子早已内定,公开招考只是幌子,要做到群众与上级都无话可说。 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的位子是内定给一个省组织部门领导的儿子。这个儿子呢,姓项,叫项少龙----” 等等,等等,张秋生倒吸一口凉气,打断童无茶的话头问道:“就是那个穿越到战国末期,帮着秦始皇统一六国的项少龙?我的个乖乖,这个位子确实不能争。我还是待在麒林,没事看街玩吧。” 没事没事,不相干,扯不上,童无茶连忙说:“此项少龙非彼项少龙。这个项少龙打从娘胎里爬出来就没出过我们这个朝代,甚至连地关省都没出过。他的本科及博士学位都是在本省大学混来的。” 不过呢,这个项少龙长得却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是个标准的高富帅兼官二代,并且也是地关省高考文科状元。童无茶接着说:“本来的报考条件只有副科级十年以上,科级五年以上。具有博士学位的也可报考,这条件就是专门为他设的。当然,也可以证明段山-市重知识重人才。” 所以说呢,这个位子铁定是项少龙的,旁人争不过来。童无茶说完正经事,又问道:“哎,老张,你能动员吴烟,或者李秀英去我们乡一次吗?孙妙因也行。总之,只要是好年华的高层都行。” 童无茶的意思很明显,他是拉大旗做虎皮。好年华在九峰山地区名气非常大,是首屈一指的大公司。他们要是在哪个乡镇投资,这个乡镇立马就可以富起来,起码也是这个乡镇领导的一大政绩。 拉好年华的高层去考察投资环境,最好的当然是刘萍。但童无茶与刘萍不熟,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考察段山 童无茶的意思很明显,拉大旗做虎皮。好年华在九峰山地区名气非常大,是首屈一指的大公司。他们要是在哪个乡镇投资,这个乡镇立马就可以富起来,起码也是这个乡镇领导的一大政绩。 拉好年华的高层去考察投资环境,最好的当然是刘萍。但童无茶与刘萍不熟,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说话不靠谱,不着调,东一榔头西一棒,东拉西扯,一分钟绕地球三圈,说了半天你都忘了原来的话题在哪儿。这些毛病是张秋生的专利,他不可能被童无茶牵着鼻子走。 张秋生不管童无茶捞政绩的事,盯着他问道:“哎,你也就在乡下当个小股长,市里这么秘密的事怎么都让你知道了?中间隔着许多级吔,别说乡长,就连你们县长都不一定知道。 你不会没事就跑市里,用你那感应术瞎打探吧?老吴不告诉你了吗?不能随便探人心里的想法,伤阴基,折寿,遭天遣。” 没,我只在股市练感应术。再说了,我现在正规地学算命、看相、掐课、卜卦、识人相面之术。童无茶说:“刚才说的,都是段山特勤分队告诉我的。” 不是所有的地市都有特勤分队,可以说全国大部分地市都没有。比如麒林原来就没有,直到二十一中的妖孽们在八合湖闹出太大的动静才就地成立了麒林分队。特勤组一般只在灵异现象比较频繁出现的地区设分队。特勤组也没办法,人手太少。有点修为的人都遵守古老规则,他们都不愿进入公门,能协助特勤组办案就很好了。 但是九峰山里的每个地市都有特勤分队。这个地区山高林密交通不便而且信息闭塞,山里的人们迷信思想严重,封建保守观念顽固,最是容易滋生灵异事件。 与其他分队一样,段山特勤分队的整体修为也很可怜。全队没有一个筑基期的人,甚至连习练内家功法的人都没有。 段山分队的成员大多是警察与安全部门的人。不像其他城市,比如申洋与梁临有很多是在大学里工作,麒林甚至大多是学生。 段山分队的队长就是警察局长,政委是安全部门一把手。队长与政委去过麒林,他们找到赵如风与荆长庚。申洋与梁临分队都有人筑基成功了,是你们麒林分队的人帮助的。能不能派两个人,也帮我们一下? 说老实话,开光期的人见到筑基期的都战战競競,见到金丹期就更是不敢抬头。赵如风是元婴期,甚至是一化三的元婴期,段山的队长与政委真是硬着头皮来见他。好在大家都是战友,都是同志,都是党员,不用完全地遵循修真界的臭规矩。 赵如风与荆长庚很好,没有一点高人的架子,甚至连修真人的傲气都没有。完全就是革命同志,兄弟单位来人交流参观。其实即使是兄弟单位,赵、荆二人也是副厅级,按官场规矩也比段山的两个正处级大。 赵、荆二人真的没有一点架子,修真世俗两方面的架子都没有。赵如风在麒林最大的酒店,凯旋大酒店请段山的两个客人喝酒,还特意将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找来相陪。 赵如风对段山客人说:“这三位女生是我们队的管家。她们不来,今天这个酒就没地方报销。” 荆长庚也笑着说:“其实吧,在我们麒林吃饭最好的地方是府右街。可是呢,去那儿必须提前一星期预订。以后你们来麒林最好提前通知一声,我们好事先准备。” 段山的队长不关心在哪儿喝酒,更不关心喝的是什么酒,他要向麒林分队求援。 赵如风与荆长庚都嘬牙花,啧,啧啧。帮你们筑基,这个,我们不会吔。我们自己都不知是怎么筑基的。真的,不骗你们。我们吧,是大爷爷拍了几巴掌,然后就稀里糊涂地筑基成功。 赵如风又指着三个女生说:“她们吧,还有韩冠阳与华寒舟,他们家的规矩重,帮人筑基就等于是收徒。这个,必须家里的长老开会同意。”赵如风知道吴烟等人的德行,所以将她们的话代说了。 段山的同志就感到很失望。队长有点不死心,又问道:“那申洋与梁临的人怎么帮着筑基了?” 申洋吧,是欧阳谷氏帮忙的。她是家主,不受任何人约束。赵如风说:“欧阳谷氏没人能管得着,包括我与老荆。唯独张秋然说的话她能听得进去。你们要是能说服张秋然,那就很好。 梁临那边呢。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个祸害,纯粹是不孝之子。不对,应当是不孝之孙。这两个祸害最是没谱,你们要是能说服他们,我提前表示祝贺,并且送你一件法宝。来来来,将这杯干了!” 大家还记得吧,张秋生等几个帮文涛报仇,将那个姓蔡的村长父子办了。李满屯与孙不武还帮着那个地区的特勤分队筑基,其中有两人居然成了。这事在特勤组内部传开了,李满屯与孙不武帮人筑基的本领呱呱叫。 呱呱叫归呱呱叫,这两人又是出名的不靠谱。他俩连自家的祖宗都不卖账,要想说服他们很难,唯一的办法就是张秋生。但是据说张秋生更不靠谱,比李、孙二人更难说话。 后来童无茶去段山报考公务员,还是乡镇小办事员。段山分队的人就高兴一跳,不管怎样童无茶是金丹期啊。段山分队可怜都是开光期,金丹期的高手来了,这就是强大的实力。段山分队找到莫千行,要求将童无茶的关系转过来。 将近两年,莫千行郁闷的透不过气来。自从李秋兰公开帮人渡劫以来,这两年很多人都成功渡劫。高斯实、陶辛煤、候得贵等等,连屈无病的徒弟保儿都成功渡劫。 这些人都不说了,他们都是老牌筑基期。可是,连高山寒与童无茶都成功渡劫。莫千行不淡定了,就开始郁闷了。高山寒与童无茶入道才多长时间?高山寒也就算了,看样子就是刻苦发奋的人。可童无茶,啊,那样子整个就是扛麻袋的阉猪不是个割卵子的派头,他竟然也渡劫成功。 莫千行怎么想都不服。我好歹也是老牌筑基期吔,我筑基时童无茶还没出世吔。不过话说回来,我筑基时麒林分队的那些小子都没出世。不过麒林分队那些小子的出身在那儿摆着。童无茶有什么出身?他就是一江湖混混,被李满屯与孙不武点拨一下就筑基成功,再七糊弄八糊弄地就踏入金丹大道。 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童无茶的修炼方式别人看不出来。除了张秋生这些人,有谁知道炒股竟然也能修炼?童无茶几乎每天在感应股市变化,连星期天他都坐在电脑前修炼。 所以别人不能与莫千行提童无茶,一提他就郁闷就要吐血。段山分队的队长叫卢旭阳,莫千行将郁闷放心里,表面上很平静地说:“卢旭阳啊,你千万不能提这事。为什么?童无茶是麒林分队的人。这么个歪瓜咧枣,麒林分队当然不在乎。但是呢,有个问题,麒林分队与特勤组签有合同。这个合同呢,早就过期了。 麒林分队的这些人呢,马虎。要是因为将童无茶调到你们那儿,却让他们想起这事,然后找我吵闹,这个责任你来负?哎,我严肃告诉你,这事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让这些小子知道。在他们面前合同二字提都不能提。” 莫千行还告诉卢旭阳,童无茶在你们那儿工作就等于是你们的人。无需什么调动不调动,他们就是这德行。你看,张秋生他们在梁临,不照样帮梁临分队的人打鬼仙么?张秋然在申洋,不也帮着打鼠妖么?调动只是形式,关键在帮你们干活。 莫千行也认为段山分队的力量过于薄弱,也确实要想办法为他们增强战斗力。有什么办法呢?修为高的不愿进特勤组,这是修真界自古以来的坏毛病。 前几天莫千行打电话给段山分队,告诉他们张秋生毕业了,听说你们那儿招聘副处级干部,一定要想办法将他弄过去。张秋生在你们那儿工作,再遇上灵异事件你就放心。另外筑基的事你也就别操心了,这小子自会有办法逼李满屯与孙不武。 莫千行还告诉卢旭阳,张秋生肯定会考出好成绩。这小子毛病多多,但学习真的没话说,天关省的高考状元可不是吹的。但是,一定要排除一切干扰,防止用人**的情况发生。 卢旭阳找童无茶,将段山这次招考副处级干部的事说了。童无茶也巴不得张秋生来段山工作,不说跟着张秋生混好处多多嘛,最起码会非常好玩。 上次害富运集团的水果时,张秋生来过段山几次。因为是作案嘛,每次来都没好好在街上逛过,对这个城市没什么具体印象。 段山正确地说应当是断山。她的市中心有一座山,整个城市是围绕着这座山而建。这座山不高也不大,相对高度只有百十来米,方圆不足三四平方公里。 这座山很奇怪。奇怪之一是突兀,在群山环抱中有一小块平地,在这块平地上又突然冒出这么一座小山,就显得非常奇特。奇怪之二是断,此山自北向南突然就断了,再往前两千多米是一条叫太溪的河流,河流对岸又是一山。河对岸的这山也是断的,似乎是与北岸这山原本是一体后来被河流切断的一样。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建委副主任 这座山很奇怪。奇怪之一是突兀,在群山环抱中有一小块平地,在这块平地上又突然冒出这么一座小山,就显得非常奇特。奇怪之二是断,此山自北向南突然就断了,再往前两千多米是一条叫太溪的河流,河流对岸又是一山。河对岸的这山也是断的,似乎是与北岸这山原本是一体后来被河流切断的一样。 这山的断面是悬崖峭壁。由于年久日深,悬崖峭壁上长满了苍松翠柏,只在似乎是不经意的地方露出一两块红色的山壁。山的背面也很陡峭,但过去的漫长岁月里被开辟了盘山路,可以容两辆小汽车相向而过。 断山的山腹里有很多山洞,后来几乎都被改造成防空洞。张秋生上次害富运公司的水果时就进去过。 段山这座城市的主要街道就在断壁下面到太溪河之间。在最繁华的街道--太溪路上抬头,看到的不是高楼大厦,而是芲翠的断壁。这座城市非常美,简直就像一个巨大的盆景。 这些年城市发展得非常快。围绕着断山向东、向西,向北,城市圈飞速扩张。但它也只能向这三个方向发展,因为南面是太溪河,河对岸是崇山峻岭无法发展。即使是向这三个方向发展,也发展不太大,周边还是受崇山峻岭的约束。 那时公务员热还不那么高,尤其这种副处级的招考,本市符合条件的不多。但因为是公开向全国招考,所以还是有三百多人来争抢。 考场设在市委党校的大教室,三百多人济济一堂。童无茶给他送来一个统计数据,什么本市多少人,本省多少人,科级多少,副科级多少,博士多少,三个位子各有多少人争抢。张秋生都没往心里去,记住了又怎样,还不得凭本事去考? 不过有一个现象张秋生记住了,外省很少有人来,都嫌这儿太穷,另外就是嫌中部地区交通不便。张秋生对这些无所谓,相反,他觉得这儿风景好空气清新,是个可以长期居住的好地方。 童无茶一直将张秋生送到考场门口,并指着那个叫项少龙的给他看。项少龙确实是一表人才,确实是高富帅,在三百多赴考人员中确实是如同鹤立鸡群。 项少龙昂着他高傲的头颅,对这些一同进考场的人瞥都不瞥一眼。在他心目中,这些人都是陪考的,他打从脚丫子里都瞧不起这些人。 项少龙从小就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是地关省的文科高考状元,他放弃进京城或申洋等名牌大学的机会而选择进地关大学。因为他爷爷曾经是分管教育的副省长,现在虽然离休,但人脉还在,可以很轻松地让他享受超同学待遇。 本省其他领导的孩子掀起了出国热,项少龙也想出国深造。家里人告诉他,你应当趁爷爷的余热尚存之时就在本省读研。拿到学位后再出国不迟,在国外混得好就继续混,混得不好还可以回来。于是他还在读大三时就被保研,与张秋生一样硕博连读五年,不过张秋生是凭真本事考的。 学位拿到手后,项少龙还是想出国。家里人又告诉他,段山那儿招考副处级公务员。你一开始工作就是副处级,这样起点就非常高。干个三五年,找个县去干行政一把手。三十岁不到就是正处,以后的路就非常好走。想出国行啊,县长要出国考察还不是一句话么? 项少龙又一次听家里的话,他从小就是听话的孩子。一星期前他就拿到考题了,他父亲负责省组织部门,招考公务员必须经他这一关。其实官员想得到提拔,都得经过他及他的同事们之手。 项少龙的成绩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但坏就在这个几乎上,因为几乎表示的是还不太完美,外省的一个叫张秋生的比他多一点五分,他只能屈居第二名。 调查结果出来了,张秋生是天关省的理科高考状元。这个很好调查的,看看学籍档案就行了。项家没想到的是,张秋生有三套档案。麒林医大一套,双江理工一套,特勤组那儿还有一套。 一般人在参加工作或者报考什么职位时,肯定要将所有的档案合并以增加录取分量。项家怎么也不会想到世上还有张秋生这样的怪人,三份非常优秀的档案他不合并。 项家人安慰项少龙,没事,还有面试呢。面试肯定不能让张秋生过关,仅凭印象分你也比他高出许多。何况面试官有一半都是老熟人,肯定会给你高分的。 考官确实给了项少龙高分,但给张秋生的分更高。十个人参加面试,依笔试分数从低到高进去。九个人一般都不超过十分钟,项少龙也只有**分钟就出来了。唯独张秋生在里面待了两个小时,直到下班了才不得不结束。 很多人在外面透过玻璃窗往里面看。张秋生从头到尾都不卑不亢侃侃而谈,神态自若从容自信。从开始的考问与答辩,到后来的相互讨论,考官与考生互相交流。 考官们事后都说,必须给张秋生高分。这位同志知识非常渊博而又扎实,无论是政治、经济、军事,还是文学艺术、天文地理几乎是无所不晓无所不精。 那么有人问,张秋生作弊了?给考官喂复方脑残散了?没有,对于这个位子他不是志在必得,考上很好,考不上也很好。他甚至还有点担心,如果被录取了,今后在市政府工作能不能适应,是不是要成天地拍领导马屁。所以就没必要作弊,他完全是以口才折服了考官。 其实吧,也不能说张秋生是凭口才折服考官。他纯粹是话痨病发作,考官们都认真听,他就越说越来劲。 对于项家来说,项少龙屈居第二也没什么。招考章程上说择优录取,也没说必须取第一名。再说了,面试成绩不公开,谁知道自己是第几? 可是省委主要领导同志突然过问起这事,并将成绩调过去看了。再要说什么择优录取不是按名次的话,那就叫强词夺理。挑挑张秋生毛病,比如他不是党员。项少龙可是在大学里入的党,处级干部当然是党员优先。可是,万万没想到,张秋生竟然在中学就入了党,大一时满十八岁转正。 看看张秋生的档案,母亲梁司琪,麒林第二十一中学副校长。项家人恍然大悟,张秋生母亲是副校长,让儿子及早地解决组织问题是理所当然。项家人很佩服张秋生母亲,有眼光,自己家比起他母亲差远了。 还好,市组织部门解决了项家的烦恼。张秋生与项少龙两个都录取,不过张秋生分配去市建委任副主任。张秋生是建筑类工科博士,去建委是专业对口。 段山的组织部门找张秋生谈话,宣布了组织决定。原来还准备了一些说服工作的话,谁知张秋生一口答应,并且还非常高兴。张秋生当然高兴了,他就懒得去市政府。自己事自己知,他不可能跟在领导后面拍马屁,惹领导生气的事却肯定有。 组织部门很满意张秋生的态度,一个副部长亲自将他送到建委。副部长在建委欢迎张秋生的会议上,宣布了任命张秋生同志为建委副主任、建委党组成员的文件。 段山建委的主任叫诸东升,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副部长在的时候对张秋生热情似火,副部长刚走他就换了一副面孔,像张秋生欠了他二百元钱没还,脸上都能刮得下来二两霜。 接连两天都没安排张秋生具体工作。张秋生也无所谓,现在重要的是去哪儿租一套房子。这房子必需要高,起码有一面的前面没任何阻挡。这样开着门窗,我在里面干什么外面没人看见。 这样的房子不太好找。段山城要么是没开发的老式小区,要么是新楼盘。老式小区房屋低矮,新楼盘都像鸽子笼。 张秋生为什么改变以往的性格不买房而是租?现在买房不吃亏,在可预见的未来房价都会涨。他不想在这儿待长,这儿的气氛太沉闷。市建委的人明显不欢迎,在甩脸色给他看呢。所以他只想租房,混不好就回去,也不指望这工作吃饭。 市建委主任诸东升是个非常强势的领导。他父亲是老八路,段山地区仅存的几个老革命之一。他自己是八十年代初的大学生,在当时这个学历很过硬。前几年又上了个在职研究生班,捞了个博士学位。 诸东升从大学毕业开始工作便是建委副科长。也就是说,诸东升是从副科长干到主任的,在建委已经待了二十年。可以说建委就是诸东升铁打的江山,他在这块地盘一言九鼎跺一跺脚整个建委口都要打颤。 诸东升有意冷落张秋生。他要杀一杀这个年轻人的傲气。刚开始工作就是副处级,这个起点太高。听说张秋生是这次全国公开招考的第一名,这就更加要杀掉他的威风,否则以后指挥不动。 让诸东升郁闷的是,张秋生对于这种冷落毫不在意。每天上午来点一下卯,然后就出去。下午再来点一个卯,然后又是出去。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拿工资不干活 诸东升有意冷落张秋生。他要杀一杀这个年轻人的傲气。刚开始工作就是副处级,这个起点太高。听说张秋生是这次全国公开招考的第一名,这就更加要杀掉他的威风,否则以后指挥不动。 让诸东升郁闷的是,张秋生对于这种冷落毫不在意。每天上午来点一下卯,然后就出去。下午再来点一个卯,然后又是出去。 一般来讲,新人刚到一个单位总要与领导拉拉关系,与同事打打招呼。尤其是对一把手,新来之人是一定要将功夫做足。 年纪轻轻,刚开始工作就有这么高的起点,这种人上进心都特别强。为了自己的进步,这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必须从一开始就压制住他。 可是张秋生的表现不像是要求进步的人。或者说,与诸东升在官场上见到的任何人都不同。诸东升摸不清张秋生的德行,一时不知如何采取下一步行动。 张秋生终于在一个叫滨河苑的小区里租了一间房子。这是一个八十年代开始,一直到九十年代末期陆续开发的小区,里面横七竖八也不知有多少栋楼。张秋生租的房子在最外面一栋的最顶层,七楼。按国家政策,楼房超过七楼应当建电梯,但这儿没有。 这是一间开发商特意为拆迁户设计的房子,只有二十来平米。一个单元有三户,两边是九十平米的大户型,中间夹着这么个二十平米经济适用房。 进门就是大约八平米的厨房。这个八平米的厨房的里边还隔了一个三平米的卫生间。卫生间里只有一个蹲便器。蹲便器的里头有一小片空地,上方有一个淋浴的花洒。房东说热水器坏了,想洗澡得自己安装,退租时可以下了带走。 这儿没通管道天然气。房东说煤气罐得自己去买,同样退租时请带走。张秋生说:“你把这些煤气灶,还有一切厨房用品现在就都带走。我换电磁炉、微波炉、电饭煲、电水壶、电热水器等等。” 里面房间大约十二平米。一张双人床,一张书桌,一把木椅。张秋生要房东将那双人床带走,上面不知什么样的男女睡过,这方面他有洁癖,还不如换一张单人床。 找了一个钟点工,要她将房间清理干净。然后张秋生就去建委,他开始找有关人员的麻烦了。 “诸主任,请问,我办公室在哪儿?”来报到已经三天了,至今没分配张秋生办公室。不分配工作嘛,无所谓。但办公室一定得要,上班时总得有个地方坐哇。 不分配工作,是官场上处分一个干部的常用做法。这种做法没明文规定,不算是行政处罚。但对干部的伤害却非常大,有上进心的人会非常痛苦。 这一套对张秋生无效。他巴不得永远别分配工作,就这样一直闲到老最好。国家干部有一门好,只要没进监狱工资奖金都要发。 诸东升哪知道张秋生的德行?听到张秋生要办公室心里一喜,你还是忍不住了哇。年轻人哪有不要求上进的?诸东升心里高兴,脸上却一点没表现出来,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说:“这种小事你怎么找我?”然后随手拿出一个文件,装出看文件的样子,目的是要将张秋生晾那儿。这是他对待下级一贯的作风,让来请示工作的下级站那儿,上前不是退后也不是。 张秋生哪卖这个账,再次问道:“不找你,那应当找谁?我问你话呢,我应当找谁要办公室?”想在我面前装高大上,想都别想。 张秋生抵着鼻子问话,诸东升不回答不行,气得脸都成了猪肝色,大声说道:“当然是找办公室啰,这种事还要问!你那博士是怎么混来的?” 哎,老诸啊,张秋生说:“你以前在居委会工作过?怎么说话一股子大妈的味道哇?” 诸东升气的两腿都在桌子底下打哆嗦。整个建委口从来没人这样与他说话。正要发脾气,却发现张秋生已经出了门。再想想,也没什么话好回他。要是教训他吧,明显是个刺儿头,教训得不好肯定要吵架,这样就**份了。 张秋生来到办公室,请问哪个是主任。一个黑瘦的三十五六岁的人回答他就是,并且问道:“请问张主任找我有什么事?”典型的机关油子,客气却保持一定距离,让人挑不到他毛病又明显地将来人不放在眼里的神态。 哦,请问主任贵姓啊?姓尹,叫尹来宝?好名字。张秋生随口敷衍了两句,然后说:“还请尹主任给我分配办公室。是老诸叫我找你的。” 是诸主任叫你找我的?尹来宝说:“你等等,我去请示一下。”说着就往门外走。张秋生朝他屁股后说道:“你们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嘛。老诸叫我叫你,你再请示老诸,来回这么转悠有意思吗?” 尹来宝不理睬张秋生嘲笑,急速去隔壁请示大主任。诸东升正在生闷气,朝尹来宝叫道:“没办公室,他爱上哪儿随便!”这也是气急了,人家来这儿是工作怎能不给办公的地方呢? 尹来宝回复张秋生:“对不起,现在没空余房间。你等一阵子?等腾出来后,就给你安排。” 我好像听到老诸在喊随便我去哪儿。张秋生望着尹来宝说:“你慢慢安排,我不着急。请转告老诸,别怪我不上班。来了,总得有地方坐,是吧?” 张秋生说完,扔下张着大嘴的尹来宝,摇摇摆摆地扬长而去。这样很好,假马日弄鬼的算是有了工作,可是呢,又不用上班干活。这样的好差事上哪儿找去?嘿嘿,真的感谢诸东升,感谢尹来宝,感谢这么个古怪的官场毛病。 还是当官好啊。当官的可以不上班却照样拿工资。也有一样不好,手上无权,没人来拍马屁。这个官李满屯恐怕懒得当,他就喜欢有人拍他马屁。本大人呢,却正合意,好好的要人拍马屁干嘛? 张秋生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在街上闲逛。也不能说是闲逛,他要找家具城买单人床,还有一些日常用品也要找地方买。 逛着逛着就遇到童无茶。咦,你不在乡下好好待着跑城里来干嘛?张秋生问道:“你不是说乡下好么,那就在乡下待着哇,别进城。” 找你呢。童无茶指指身旁的一个人说:“卢局找你几天了。据说你去建委报到后就没见着你这个人。” 哦,是这样,建委的老大既不安排我工作又不分配我办公室,张秋生说:“我去了没地方待。可怜啦,上班时间只能在外面瞎逛荡啦。” 童无茶不理睬这种胡说八道,又指着另外两个人说:“他们都是段山分队的战友。大家都想见见你。” 靠,见我干嘛?我又不是美女,即使是男的也是丑男,张秋生说:“见我不要紧,万一恶心得吃不下饭别怪我。” 卢旭阳拉着张秋生手说:“秋生啊,你在我们特勤组可是大名鼎鼎啦。我们段山分队对你可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哇。” 别,别别,张秋生说:“我进特勤组是受了老莫的蛊惑,被迫无奈误入歧途。走到今天这一步,后悔已经晚了。” 卢旭阳也不听张秋生的胡说八道,拉着他说:“走走走,喝酒去。” 酒桌上卢旭阳问张秋生,要不要他去与诸东升说说?紧接着又声明,能不能做通诸东升的工作他没把握。诸东升在段山是出名的强势人物,一般人的意见根本听不进去。 别别,别,张秋生赶紧说:“我从小就胸怀大志,要找个只拿工资不用干活的工作。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拜托,千万别将我这好饭碗给弄砸了。” 卢旭阳预感诸东升要倒霉。至于要倒什么样的霉,他一时想不起来。这个出名的祸害,做事向来是鬼神莫测出人意料。反正他与诸东升也没什么交情,就坐着看戏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卢旭阳提出他最迫切的问题,筑基。段山分队太可怜了,全是开光期,连一个筑基的都没有。 这个,等李满屯与孙不武来玩的时候再说吧。这两个别的本事没有,帮人筑基是袖笼里画眉拿出来就叫,熟门熟路经验丰富。经国家筑基委员会评定,他们都是八级筑基手,简称八基手。 嗯,卢旭阳同意。有关筑基的事,李、孙二人在特勤组内部的名气确实大。张秋生在这儿,这两个肯定要来玩的。至于八基手嘛,就当这小子在放屁。 张秋生有一事不明,这个问题在他肚子里已经藏了很久,这时问道:“我就不明白,各特勤分队的人怎么多是开光而没有自己筑基成功的呢?我听说开光与筑基是连在一起的,师傅帮着开光时连着筑基的法门是一并教了的。” 唉----,卢旭阳叹了一口长长的气,然后说:“你那说的是指有门派传承,起码是有师傅的人。特勤分队的大多没有,都是自学成才。怎么叫自学成才?” 唉----,卢旭阳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拿起酒杯,也不敬人,自顾自的一口干了。将酒杯往桌上一放,又叹了一口气,才说出一番话。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牛犊不怕虎 唉----,卢旭阳叹了一口长长的气,然后说:“你那说的是指有门派传承,起码是有师傅的人。特勤分队的大多没有,都是自学成才。怎么叫自学成才?” 唉----,卢旭阳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拿起酒杯,也不敬人,自顾自的一口干了。将酒杯往桌上一放,又叹了一口气才说:“有门派传承或者世家,这些人不愿意加入特勤组,这个你是知道的。 一些出名的修为比较高的散修也不愿意加入特勤组,这个你也知道。特勤组没有新生力量来源,就只能自己培养。怎么培养?老莫只能组织内部一些已经筑基的同志,大家合作编写了一本小册子。 这本小册子里确实连同如何筑基都一起介绍了。可是,秋生,你知道,老莫这些人自己都是半桶水。照着他们编写的小册子练,能够开光都已经了不起,很多的同志连光都开不了。 所以呢,实际上呢,我们这些人都等于是老莫的徒弟。只是我们毕竟都是组织同志,特勤组又是国家机构,大家都以同志相待罢了。” 张秋生心是很软的,看着卢旭阳说得这样可怜实在不忍心。向卢旭阳保证,李满屯与孙不武来了一定帮他说说。 喝完酒张秋生就回麒林了。既然不用上班,干嘛要待在这儿?一星期来那么一次两次就行了。 诸东升坐不住了。惩治一个人,目的是要看他难受。如果被惩治的人不难受,那么领导就难受。 建委曾经有十一个副主任。这个不能怪段山的组织部门乱来。九十年代中期机构改革时,将原本建委口的什么建工局、建材局全撤了。这些被撤机构的在编人员是分流,正处级的分流到其他地方,而副处级的一般就合并到了建委。 诸东升对这些合并过来的副主任采取各种方法打压,其中就包括将人吊起来,就是不安排具体工作,让人郁闷到死,赶紧的自己想办法找出路。也有的副主任受不了诸东升的一手遮天,与其大吵后而调离。 还有两个副主任年纪大了,选择逆来顺受,默默地熬年龄等着退休。即使这样,他们也每天照常来上班,坐老干室里看报纸,见到诸东升还客客气气。 所有这些诸东升都经历过,最后也都是他赢了。唯独张秋生这一套,对领导一点都不客气,干脆就不来上班。你还说不出他什么错,是你自己不安排他工作,连办公室都没分配。 绝不能让张秋生太快活了,必须要他来上班来工作。这是诸东升越来越强烈的想法。他让尹来宝找张秋生,必须尽快来单位上班,有工作要他干。 尹来宝就开始抓瞎,上哪儿找张秋生去?不知道他住哪儿,也不知道他电话号码。但是,诸主任的指示必须立即办到,这是他这个办公室主任的职责所在。 中层干部的惯用伎俩就是上欺下压,尹来宝让全办公室的人都去找,必须在下班前将张秋生找回来。 找,上哪儿找?尹来宝的头痛转移到下面同志身上。在领导大搞一言堂的单位,下级对领导的指示是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 下级也有下级的办法,那就是糊弄领导。没办法,不糊弄不行,这个不属于阳奉阴违,或者说也只有阳奉阴违。 建委办公室的人听到尹主任的指示立即就出门。是不是去找张秋生?没有,一点线索都没有上哪儿找去?大家出了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有的去菜市场买菜,有的回家洗衣,有的在大街上瞎晃荡。 大约快下班时大家都回来了。一个个向尹主任汇报:“我将全市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没找着。”“我去派出所打听了,全市叫张秋生的一共有一百五十八个。其中三十岁以上的有一百零五个,二十岁以下的有二十一个,剩下的三十二个中有两个是女的。再剩下的三十个中,干部身份的只有五个,但没有一个是我们委的张秋生。” 其他同志也各有各的说法。尹来宝明知这些人是在糊弄,他也不说破,这些糊弄领导的话很不错,可以借着去糊弄诸大主任。尹来宝对诸主任是忠心耿耿的,但有时不得不这样。 还好,张秋生也不是完全不上班。成天待在麒林,家里人肯定要问他怎么回事,肯定要说他工作不认真。所以隔个几天还是要来段山一趟,来了段山也难免要到建委照个面。 尹来宝见着张秋生像见着亲人解放军,一把抓住他说:“张主任,你可来了。诸主任找你,快快去吧。” 老诸找我?他看见我就生气,干嘛要找我?张秋生怪话连篇:“其实吧,我看见他也恶心,就吃不下饭。所以呢,我与他相互不见面是最好。” 这种话在段山建委属于大逆不道,要犯大忌讳,要引起诸大主任的雷霆之怒。尹来宝不敢接这话茬,赶紧地催张秋生去诸主任办公室。 诸东升的大板桌前明明有张椅子,是专门给前来请示工作的人坐的。张秋生不坐那椅子,擅自坐到沙发上。屁股刚刚沾沙发,又立马爬起来,摸出茶杯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后重新回沙发上坐下,自顾自的喝茶抽烟。 这就是一副完全不打诸东升米的架式。诸东升气得心跳加快,这个张秋生是什么物种?有这么不想好的吗?不知道与一把手搞好关系很重要吗? 张秋生像是听到诸东升内心的呐喊,嘬着嘴喝了一口茶后说:“老诸啊,你心里肯定在想,张秋生刚刚参加工作,难道没人教他要与领导搞好关系?这对今后的发展至关重要。这家伙怎么这样不想好呢?” 诸东升翻着眼睛望着张秋生,他不知如何回答为好。张秋生又抽了一口烟说:“人吧,当然都想好。可是呢,我的情况特殊。我吧,今年才二十五岁。五年内不可能升正处,否则,不明真相的群众会有意见,说我可能走了什么不正当的关系。这样就会给党与政府抹黑,是吧?” 张秋生说的是大实话。诸东升眨巴眨巴眼睛,又是无话可回。张秋生话痨发作:“这样最好,不干活却能拿工钱,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也只有在你诸大主任,东升同志领导下的段山建委才可以找到。感谢党,感谢政府,感谢mtv,感谢cc那个v,感谢诸大主任东升同志。唉,今天天气真好哇,阳光明媚哇,是个晒太阳的好日子哇,哈哈,哈哈----” 诸东升气得差点要背过去。张秋生却不管不顾照样发他的话痨:“老诸哇,你知道,我才二十五。三十岁之前不想动窝。三十岁之后呢?当然想升正处了。那时呢,你恐怕已经离开建委了。要么是升官走了,要么是犯错误被撤了。 我那时再努力也不迟。有了五年副处的资历,加把劲升正处还是有点希望的。老诸哇,你说是吧?我这个算盘打得好吧?哦哈哈----” 张秋生的话痨发作他自己都止不住,没话也要找话说:“没来段山前我还想着,要是遇上个正派的领导,我可怎么活哟。混了二十五年,到现在都没个女朋友,今后哪有时间去找哇。现在好了,遇上了诸大主任东升同志,他喜欢用官场上老掉牙的方法将我吊起来,不安排工作。这样呢,我就有时间去找女朋友了。五年时间足够,连结婚生孩子都够了。哦哈哈----” 张秋生站起来,将手中茶杯朝诸东升举了下:“诸大主任东升同志,我干了,你随意,哦哈哈----” 诸东升还没回过神来,张秋生已经出了门。张秋生走路看似慢条斯理,其实却非常快,眨眼时间已经到了楼梯边。尹来宝赶紧追过来,大喊:“等等,张主任,请问你电话号码----” 我没电话,哪来号码?张秋生脚步不停,头都不回地说:“电话多贵啊,我们穷人买不起。” 尹来宝又赶紧追问:“那,那,张主任,你家的住址呢?” 在段山,我是单身汉一个,没家。张秋生已经下了楼到了大门口,还是头都没回地说:“在麒林呢,倒是有家。干什么,打算去拜访我?算了,别那么客气。” 尹来宝回头,在走廊里就听见诸东升在办公室里砸东西。建委所有人员都噤若寒蝉,没谁敢在这时触诸东升的霉头。 建委另外还有三个副主任。此时这三个副主任都在自己的办公室兴奋的无以名状。有的副主任兴奋的都坐不住,不断地在房间里兜圈子。 副主任们被长期压制得很了,今天终于盼到一个收拾诸东升的人。人还是年轻点好啊,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尹来宝回到办公室,坐那儿发楞。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本来只需将诸主任一人侍候好了就行,现在多出这么个张秋生,简直让人两头顾不上嘛。侍候了这个得罪那个,侍候了那个又得罪这个。 尹来宝当然是马屁精。但他不是标准马屁精。他只是性格懦弱,领导哈口气都能吓他一哆嗦。当年建委是一个主任,十一个副主任。十二个领导混战一团,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尹来宝可怜躲夹缝中过日子,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混过来了。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尹来宝的悲剧 尹来宝当然是马屁精。但他不是标准马屁精。他只是性格懦弱,领导哈口气都能吓他一哆嗦。当年建委是一个主任,十一个副主任。十二个领导混战一团,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尹来宝可怜躲夹缝中过日子,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混过来了。 想想那些年的日子,尹来宝就不寒而栗。那时的第一副主任是从建材局调过来的,姓郑,也是个非常强势之人。郑主任与诸主任年龄相仿,学历与资历都相仿,性格与脾气也相仿,都有强大的背景,家里的老爷子都是老革命。两人在一起就像炸药遇上**,一碰就炸。 无论是在会议上还是在其它场合,只要是诸主任说的,郑主任绝对不会同意。相反,郑主任说的诸主任也不会同意。 各位主任还是分管自己原来的班子。诸主任分管建筑市场、建筑质量监督、公用事业等等。郑主任分管他原来的建材那一套,如水泥厂、石材厂、厨卫用品厂、建材市场等等。 本来是相安无事的。但原本归诸主任分管的办公室,现在郑主任也要管。这就让尹来宝夹在中间难以做人。诸主任是什么车,郑主任也要什么车。诸主任的办公室是套间,郑主任也要如此办理。诸主任出差享受什么报销标准,郑主任也要同样享受。两个主任的司机打架,要么两个都处分,要么两个都不处分让他们继续打。 郑主任运气不好。他分管的水泥厂原料基地-采石场发生塌方,死了十几个人,伤者无数。本来是可以隐瞒不报,赔点钱了事的。但诸主任逮到这个好消息会放过?郑主任被撤职了。 这个新来的张主任该怎样侍候,既让他满意又不让诸主任生气呢?唉,真是个头痛的问题。更让人拿不定主意的是,张主任在建委待得长吗? 诸东升指示,通知张秋生明天上午九点正来见他。 我的个妈呀,上哪儿去找张主任?尹来宝正在犯晕时,还好还好,有人报告说张主任在太溪路。他在太溪路干什么?没干什么,坐在小板凳上看街,还一边喝茶一边抽烟。 尹来宝赶紧往太溪路跑,去晚了恐怕张主任就走了。远远地就看见张秋生坐在那儿,旁边有一茶几,茶几上放着茶杯、香烟、牛肉干等零食。 尹来宝断定张主任很无聊。这年头一般人不是想着升官,就是想着发财,要么就是打麻将、唱歌跳舞、喝酒吹牛搞女人。哪有这样坐马路牙子上看大街的?反正不管,我将诸主任的话传达到了就行。他无聊不无聊与我没关系。 上午九点正,张秋生来了。还是泡茶、抽烟,大腿翘二腿地坐沙发上。 诸东升看着张秋生这样就觉得有力无处使。以前十几个主任大混战,他越战越来劲。那是战斗,是正常的斗争。斗争的出发点是大家都想好,只不过是争取更大利益而已。 现在的张秋生呢?他压根就不想好,或者像他自己说的,未来五年内他不想好。这就让人有力无处使,让人找不着他的软肋下牙。 没有软肋是吧?我给你创造个软肋,诸东升清清嗓子说:“张秋生同志,现在给你安排工作。我决定你去分管安全生产----” 等等,张秋生打断诸东升的话头说:“我们先明确一下,这儿是政府部门呢,还是私人包工队?如果是私人包工队,那确实是由包工头说了算。如果是政府部门,分配一个同志的工作必须有既定的程序。尤其是分配一个副主任、党组成员的工作,更应当遵守程序。 什么叫工作程序,你应当知道吧?那就是要召开主任办公会议,或者党组会议,再或者主任与党组联席会议。你要我分管安全生产的意见只能做为一个议案在会上提出来,由参加会议的人员多数通过,然后形成决定。 并且要秘书部门,也就是建委办公室根据会议记录做出会议纪要或者文件。然后我个人同意要服从,不同意也要服从组织决定。 你这么个老牌正处级干部,不会连基本工作程序都不知道吧?什么叫民主集中制你也不知道?” 张秋生趁诸东升发楞的机会站起来,一边说着:“同志啊,要加强学习啊!要与时俱进啊!不学习就要落后,知道吗?落后就要挨打,知道吗?建委主任,不是居委会主任!一个正处级干部,不能将自己的思想局限在街道大妈的水平上!”说着说着,人就出了门。 诸东升又一次在办公室里砸东西。建委全体人员又一次噤若寒蝉。三个副主任又一次各自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兴奋的手舞足蹈。 刚才诸东升的办公室忘了关门。张秋生与诸东升的对话许多人都听到了。人们普遍感觉新来的张主任比以前的任何一个副主任都厉害。 以前的副主任与诸东升斗,最厉害的不过是针锋相对,大不了是拍桌子砸板凳。新来的张主任则完全是在教训诸东升,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教训,说诸东升连居委会大妈都不如。 以前的副主任与诸东升争吵,目的是争权夺利。张主任什么都不要,他就是以调戏诸东升为乐。建委全体职工拭目以待,看看建委的大权究竟鹿死谁手。 诸东升迟迟没做决定。张秋生叫他召开党组会议,他马上就开,那也太没面子了。他要等几天,等这事稍稍冷一下。他意识到,现在面临着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不将张秋生打趴下,他在建委将威信全无。作为一个强势领导,绝不能容忍这种局面。 尹来宝下班路过太溪路,见张秋生还是在原地点坐小板凳上看大街,喝茶抽烟吃零食悠然自得。 尹来宝赶紧上去打招呼:“张主任,忙啦?” 不忙,看街呢。张秋生信口开河:“我发现哈,段山也没什么美女嘛。俗话说深山出凤凰,段山怎么与众不同呢?” 尹来宝与张秋生搭讪几句就赶紧撤退,让人看见了再报告给诸主任就坏事,诸主任会以为我私下里与张主任串连。再说了,也要赶紧回家做饭。 尹来宝是个怕老婆的人。不仅家务事都让他包圆,连老婆的洗脚水都是他倒。他老婆叫昝喜鹊,不过建委领导都叫她喜子。 喜子是东山农村人家的姑娘,后来考上段山的师范学校。她毕业时中专生国家已经不包分配,大哥花钱将她安排到市里的一家小学。 喜子的追求者众多,但她一个都看不上。十九岁的少女对未来那一半的幻想虚无而又飘渺,总之实现中没一个对她胃口。但是大哥将她介绍给了尹来宝。 喜子的哥哥成立了一个包工队。在激烈的建筑市场竞争中,喜子哥哥需要一个靠山。建委是建筑市场的管理部门,这个靠山当然不能放过,年过三十还没结婚的尹来宝就是她大哥的目标。 喜子比殷来宝小十一岁。再一打听,尹来宝家庭负担太重,父母都要靠他养,这也是他三十多还找不到老婆的原因。喜子压根就看不上他。可是没办法,她们家是大哥说了算。大哥对喜子说,只要我的工程队效益好,哪在乎养他父母的那点钱? 结婚时,建委的领导都赏光来喝喜酒,给尹来宝的婚礼增色不少。可是悲剧也就来了,新娘的光彩动人引起了领导们的口水。别的领导还无所谓,诸主任可不能得罪。 对于诸主任的暗示尹来宝当然是心领神会。可是,尹来宝从谈恋爱时就怕喜子。尹来宝再么马屁精,他也不敢要喜子去陪领导。 是大舅哥对喜子说的。大舅哥将妹妹许配给尹来宝就是为了靠上建委这个大山。妹妹陪尹来宝或是陪诸主任睡觉,他一点都无所谓,山里的女孩本来就要为家庭做牺牲。 喜子陪诸主任这不是悲剧。做马屁精就要有马屁精的自觉,将自己最好的东西献给领导是马屁精应尽的义务,奉献交-配权是最大的忠心。 悲剧在郑主任也要喜子陪他。郑主任是任何事都要与诸主任比,有人说诸主任哪怕吃屎,郑主任都要跟着尝一口。 还是大舅哥做喜子工作的。更悲剧的是,在宾馆里,喜子的衣服都脱了,躺在床上等着郑主任上来。郑主任却打电话说,他不上来了。他只要尹来宝的态度。被诸东升碰过的东西太脏,他懒得要。 其实诸东升有**,他也同样只要尹来宝的一个态度。诸东升的**的醋劲比他的正牌老婆还大,弄得这么强势的人物竟然不敢在外面沾花惹草。他与喜子也就那么一夜,其实一夜都没有,完事后就立马穿衣回去了。 这两个主任都太伤喜子自尊了。本来被迫与老男人那个,就已经太伤人了,想不到两个老男人对她都是这个态度。喜子为这个哭了很长时间,一哭就骂尹来宝。 她不骂自己哥哥,却将尹来宝骂得狗血淋头,连他的祖宗八辈都骂翻。尹来宝本来就怕老婆,后来就更怕了。 其他的主任呢,当然也对喜子垂涎三尺。喜子结婚时刚满二十岁,容貌姣好稚气未脱,是众狼最喜欢的对象。有一二把手在前面,其他主任不敢将自己的非分之想说出来,但口头上的便宜却一定要沾的。喜子的小名就是那时被叫响,昝喜鹊的大名在建委反而没人知道。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那房子闹鬼 其他的主任呢,当然也对喜子垂涎三尺。喜子结婚时刚满二十岁,容貌姣好稚气未脱,是众狼最喜欢的对象。有一二把手在前面,其他主任不敢将自己的非分之想说出来,但口头上的便宜却一定要沾的。喜子的小名就是那时被叫响,昝喜鹊的大名在建委反而没人知道。 尹来宝也没辜负大舅哥的期望,经过短短几年,昝大哥的包工队就发展成了建筑公司。当然,这其中的功劳主要还是喜子自己。诸东升沾了她的便宜,她哥哥的事总要照顾的。 现在东山的农村,在麒林好年华的带领下非常富,比段山的市区要富得多。喜子家的酒、茶叶、果树等等,每年都有将近十万的收入,再加上哥哥的建筑公司,她在尹来宝面前腰杆要多硬就有多硬。 尹来宝回家,喜子正在教儿子识字。儿子今年五岁了,明年就要上小学,喜子对学前教育抓得非常紧。 晚饭时,尹来宝将建委新来的张主任与诸主任的矛盾说给喜子听。并且说,这个张主任厉害,压根还没正式工作呢,就将诸主任逼得气都透不过来。 喜子立马将筷子一掼,冲着尹来宝叫道:“你不会又将我送给这个什么新主任吧?” 不会不会,尹来宝连忙说:“这个张主任才二十五岁左右,刚毕业研究生。未婚,家不在段山。年纪比你小,怎么会要你呢?” 你的意思是,我连送人都送不掉了?女人要是不讲理,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昝喜鹊又将碗朝桌子上一惯,大声叫道:“送人都送不掉的女人你要来干什么?干脆将我休掉算了!” 除非找死,女人的这种话不能接茬。尹来宝低头扒饭,心里却在想着,喜鹊比张主任也只大一岁,说不定他会要呢。张主任没结婚,晚上有个女人搂着睡觉总比一个人睡要舒服。再说了,喜鹊的长相绝对没话说,是个男人都会喜欢。 尹来宝是马屁精,但不是那种死心塌地,凡是领导他都巴结的类型。这事要等诸张之斗分出胜负再说,否则会将两个领导都得罪了,弄得癞痢瞎机巴一头不头。 晚上睡觉,尹来宝想要那事。喜子将屁股对着他,坚决不让。这个,尹来宝有经验,找老婆做那事从来没痛快答应过,总是要磨上十几二十分钟,将她的兴趣调动起来才可以。 尹来宝在老婆身上做水磨功,我们的主角却待在一个山顶上的屋子里,漆麻乌黑,他在等待着什么? 这个山就是断山。卢旭阳那天到了张秋生租的小屋,靠,不说堂堂的副处级官员嘛,张秋生本人也是亿万富翁啊,竟然租住这样的小屋。看来张秋生不想在段山待长,按照他的性格恐怕混一段时间就走。最可能的是,将那个诸东升蹂躏至死后就走。 不行,得将这家伙留下来。我们一个还都没筑基呢。张秋生走了,李满屯与孙不武就不会来。 怎样将张秋生留下来呢?段山分队开了一个会,集体讨论出了这么一个鬼主意。让他在段山买房子,在这儿有了产业他可能就不会走。 别愁张秋生没钱买房,愁的是有让他感兴趣的房子。有人就说了,断山上面不是有个房子闹鬼吗?反正张秋生不怕鬼,这么好的房子能便宜买下来,他恐怕愿意。 断山上面张秋生去过。上面环境优美景色宜人。断山顶上大约有近二百亩平地,分布着三十来处房子,都是清末民初的建筑。围绕着这些房子的是参天大树,林荫小道,还有各种花圃。 山顶上还有一个二百来平米的天池,据说是长年有水。不管山下是旱是涝,池子里的水都是这么多,既不漫溢也不干枯。 山顶的南面是悬崖峭壁,北面有一条婉延的汽车路。路的尽头有栏杆,汽车要进来必须经旁边岗亭里的保安同意。岗亭旁还有一排平房,里面住的是工人,比如水暖工、电工、花匠、保姆等等。 断山也不仅是南面悬崖峭壁,其实它四面都很陡峭。只是东西两面稍稍缓一点,北面更缓而已。要不然怎么说这座山耸立在市中心非常突兀呢。 山的西面有一排四座电梯。这个,肯定是近期安装的,为的就是方便住山顶上的人。由此可见,山顶上的住户肯定是非富既贵,在段山有着举足轻重的人。 这些都是张秋生看到的表面现象。具体情况是卢旭阳告诉他的。这山上住的原来都是段山的大地主大资本家,以及大官僚。解放后这些房子全部被没收了。 后来改革开放,市里落实政策将这些房子又还给原产权人。但原来属于大官僚的房子就没还了,也没人来主张产权。这些房子就分给市领导住,一共也就五六套,非正市级领导想都别想。 即使这些正市级领导也都住不长。为什么?正市级领导都是外地人,他们在段山干不长,离职时当然要搬走。段山是穷地方,也没哪个领导愿意在这儿待长。 段山分队撺掇张秋生买下的房子在山顶的最南边,离悬崖只有六七十米。这房子原来是一个大地主兼大资本家的,解放前就带着全家出国了。 断山顶上有几处比较好的房子,而这座就是其中之一。房子被没收来,肯定是要分配给人住。最早的情况已经无人知道了,大概是一九七二年吧,这座房子里住的是当时段山的革委会主任。 革委会主任是经过激烈斗争才住进这座房子。可是时间不长他就主动搬出。别人问他为什么,这个主任什么都不说。 后来又换了当时的地委书记。这个书记也是时间不长就坚决搬出。同样,他也坚决不说为什么。 于是就有人怀疑这个房子里闹鬼。那个时代没人敢说自己遇见鬼,这是宣传封建迷信。 这房子里闹鬼,段山的高层领导甚至普通群众都知道,但大家都心照不宣。于是这房子就空着,没人敢进去住。 这是要交代一句。在将这房子发还给那地主的儿子之前,还有一个人向政府声明他是那地主的儿子,要求将这房子还给他。 这人拿出村子里二百多村民的签字证明。有关部门也去他的村子里调查过,村里所有人都证明,这人的母亲是大地主家的小老婆,这个地主霸占了她,然后就有了这人。大地主在出逃国外前也承认这回事,只是出逃时没带这个小老婆走。 地主的正牌儿子从国外回来,有关部门也说明了这事,要求他们兄弟将产权分割明晰。正牌儿子拿出他父亲的遗嘱说,即使这个人是他的兄弟,按照遗嘱所有财产也归他。 有关部门仔细研究了这份遗嘱,最后决定将这房产还给正牌儿子。但是,这个正牌儿子在里面没住上几天就搬到宾馆里住去了,并且委托有关部门将这房子卖掉。 八十年代初房子不值钱,总共才卖了三万来元,是最早下海经商的一个暴发户。这个暴发户也是没几天就搬出来,并且坚决要求退房。 一来那时还没有规范的产权制度,也就没有产权过户等手续。二来那儿子是委托有关部门卖房子。三来卖房款还没汇出去。所以有关部门同意这个暴发户退房。 后来这座房子就一直空了十几年。到了九十年代中期,一个胆儿特别大的老板以二百万的价格买下这座房子。但是,还是被里面的鬼给吓出来。大家知道,办房产证需要很长时间,大老板被吓出来时房产证还没办下来。根据有关法律,没办房产证的购房合同不受法律保护,或者说这样的合同没有生效。大老板找原房主将钱退了回来。 直到现在那房子都空在那儿。房主委托中介卖房,开价是八十万,但一直无人问津。 卢旭阳劝张秋生将这房子买下来。反正你也不怕鬼,这样的价格买这样的房子直接就等于白送,如果砍一下还可以更低。 张秋生有一事不明,问道:“这样的灵异事件,你们分队难道不管?这样的不履行职责,特勤组或者老莫也不管你们?” 哎,张秋生,你也算是老资格的特勤队员了吧?卢旭阳非常不服地说:“特勤分队的规矩是,只要没死人,我们都不主动上前。先由神棍们上,再由修真人上,最后才是我们。” 张秋生是狗屁的资深特勤队员。他心思一点都不在这上面。不过卢旭阳的话让他想起了在梁临时的事,他买佟冈蕯的那座大楼时,好像也听过这样的话。 卢旭阳的话没断:“虽然传说闹鬼,但这房子里从来没因为闹鬼而死人。房主又在国外,从来没请神棍来捉鬼。我们没理由上前啊。” 卢旭阳又开始叫苦。我们队力量薄弱,从不敢惹事。再说了,我们还是管的。我曾经亲自带人在那房子里蹲守了半个月,也没见到鬼。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干天天在那儿等鬼吧? 张秋生立即决定,这房子我买了!这样的房子在一线城市,起码要值八千万以上还不带还价的,再过几年还要涨。即使在三线城市,也要值两千来万。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正面交锋 张秋生立即决定,这房子我买了!这样的房子在一线城市,起码要值五千万以上还不带还价的,再过几年还要涨。即使在二线城市,也要值两千来万。 卢旭阳带着张秋生去那个中介所。张秋生明明白白地对里面的人说:“这个房子闹鬼,房主几十年都卖不出去,八十万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四十万怎么样?我还要拿钱去请和尚、道士做法,有道行的和尚道士要价是很高的。” 中介所的老板也很干脆:“房主给的底价就是四十万。我挂在这儿许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样也得赚点吧?四十五万。不过你必需写一个保证,即使真的闹鬼也绝不退房。” 好,成交!银行就在对面,刷卡交钱,签合同等等手续办结束。老板才说道:“那个房子里的鬼很机灵。我也请过道士的,守了将近一个月才等到它来。可是道士往外一站,那鬼立马就跑了。” 嗯,竟然有这等怪事?世上还有如此胆小的鬼?一般来说,鬼遇上道士无论如何也要斗上一斗,待发现道士的道行非常高然后再跑。这个鬼胆小到连试一下都不敢,这真叫胆小鬼了。 张秋生已经在这儿等候三个通宵了。这家伙本就不是有长性的人,三天下来就懒得再等。算了,等房产证办下来再说吧。不过有一个问题他还是不明白,九峰山这么大,环境这么好,难道这儿没有修真之人?如果有修真人,他们会允许鬼在这儿长时间的闹下去?怎么样也要将其抓起来,加以训练然后为已所用吧? 明天打个电话去问问,九峰山地区为什么没有修真人。如果有,这些修真人到底在哪儿。 过了三四天诸东升又指示尹来宝,去通知张秋生,明天上午九点正来参加党组会议。 尹来宝现在胸有成竹,张主任每天下午都在同一地方坐小板凳看街,找他容易的很。只是这也太无聊了吧,是不是给他介绍个女朋友?尹来宝仔细想了很长时间,也没想出身边有什么好女孩。张主任可是博士又是副处级干部,一般的女孩真配不上他。 党组会议完全是诸东升的一言堂。就他一人在说话,其他的副主任包括张秋生都一言不发。尹来宝列席会议担任记录,他没有发言权。 诸东升东扯葫芦西扯瓢地说了两个多小时。没人打岔,尤其是张秋生默默地听着,这让他很满意。他哪知道张秋生的神识先是将建委大楼里所有科室逛了一遍,然后又将周边环境熟悉了一遍,甚至无聊到看着大楼背后的小街上一个老头补皮鞋。 最后诸东升提出让张秋生分管安全生产的建议。他将目光扫视了在座的各位副主任一遍,然后问道:“各位有什么意见?尤其是张秋生,你有什么意见?” 张秋生喝了一口茶,又点了一支烟,说道:“安全生产吧,是得常抓不懈。” 又喝了一口茶再抽一口烟,接着说道,我们段山的下面有个叫保阴的县吧?这个县的下面又有一个叫燃谷的乡。我的一个同学就在这个乡工作。 三个副主任不知张秋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张秋生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说话反正喜欢绕。而诸东升的脸色却变了,想打断张秋生的胡说,但一时没想到借口。 中午同学请我吃饭。这个饭店是一个叫齐猛子的人开的,他对我说了,燃谷乡有一个采石场,前些年曾发生过一起塌方事故,当时那个惨啊。所以安全生产一定要抓紧。 诸东升的心跳加快,呼吸都感到困难。他一定要打断张秋生的发言,可是这家伙已经转移了话头:“诸东升同志,据我所知建委的摊子很大,下面大的系统就有公交、液化气、建材、建工、建筑、供水等等。你到底要我负责哪个系统?” 公交、供水、液化气总称叫公用事业,里面都是诸东升的老班底,里面的一把手都他的人。这些系统绝不能让张秋生去,这家伙操性太大。建材也不能要他去,他刚才可能就是在试探。诸东升决定,只让他负责建筑工程的安全生产吧。 行,我服从组织决定。张秋生很爽快地同意诸东升的提议。但又极其不爽快地说:“根据行政法规,职责与职权相一致原则。各人分管的一片如果发生问题,分管人就必须承担一定的责任。同时,也应当赋予分管人一定的权利。 现在我请问,让我分管建筑工程的安全生产,建委将给我怎样的权力?比如查出某个建筑企业违规生产,应当由谁来决定初处罚。处罚到什么样的程度,又由什么样的人来最后决定。决定惩罚或不惩罚的后果由谁来承担?” 这段话说得像绕口令。但在座之人都是干这一行的,他们都懂。这段话归根结底就是,权力明晰,责任到人。无论处罚还是不处罚,谁决定的谁负责。更简单明了的说,这是在抢一把手的权力。 一把手诸东升现在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因为张秋生刚才提到了齐猛子。这人是水泥厂原料基地附近的乡民,一个无恶不作的乡间混混。为了争夺采石场的承包权,他曾经数次与其他承包人大打出手。 齐猛子曾经找过诸东升,要求将最好的一个采石场交给他经营。齐猛子不知道水泥厂这块归郑雄飞管,诸东升根本插不上手。一般小老百姓哪知道官场斗争的激烈? 诸东升明确表示,这个,他爱莫能助。但是他又说,如果采石场发生事故,非常大的死了人的那种事故,那时他可以为齐猛子说话。这话说得很含糊,很摸棱两可,是绕了几个弯子才说出来的,不是有心人根本听不出来。 后来没多久果然就出事了,死了很多人。塌方事故发生后,诸东升在第一时间就赶到事发地点,比郑雄飞还早。他在现场向死难者家属表示深切的同情,保证一定尽最大可能给予赔偿。诸东升还声明一定要将此次事故追查到底,无论是谁,该追究行政责任的一定追究行政责任,该送司法部门的一定送司法部门。 死者家属在诸东升的鼓动下开始狮子大张口要求赔偿。诸东升一面巧妙地暗示水泥厂是建委副主任郑雄飞分管。而郑雄飞从来不服一把手,对水泥厂也是指手划脚,才造成如今的惨案。 其实建委根本就不是责任单位,分管领导更不是直接责任人。诸东升这些话将郑雄飞推到了火坑浪尖,由不太相干的分管领导变成直接责任人。最起码,在群众的眼里郑雄飞是直接责任人,揪住他就可以最大限度的获得赔偿。 郑雄飞将诸东升的这些动作都看在眼里。他也不是那种优柔寡断之人,他同样对死者家属大声保证,一定要给予最大的合理的赔偿,一定要追究直接责任人一切责任。 死者家属开的任何价码郑雄飞都答应,并且命令水泥厂与矿场承包人立即拿钱出来。水泥厂因此而遭受什么样的重大损失?才不管呢,诸东升想借此来害他,必须予以正确应对。水泥厂也不是他家开的,倒闭了与他有什么关系?矿场承包人因此跳楼也与他没关系,要找就找诸东升去。 水泥厂没钱。这是实话。哪个企业的钱都是不断周转,不可能让其趴在账上。郑雄飞立即命令,去银行贷款,无论怎样也要让死者安心。 诸东升又出手了。两人的斗争已呈白热化。他以建委一把手的身分要求审计局前去水泥厂审计。银行一见审计局在水泥厂审计,立即停止发放贷款。 郑雄飞骂诸东升插手他分管的部门。诸东升冷笑:“哼哼,水泥厂虽然归你分管,但建委系统的审计归我。我是在履行职责,请你不要干涉我的工作。” 银行贷不着款,就无法满足死者家属的要求。甚至连送往医院抢救的伤者医疗费,水泥厂都拿不出来。 死伤者家属愤怒了。他们包围了建委大楼。其中采取了许多过激行动,这里就不多说了。总之,郑雄飞被迫辞职。 其实郑雄飞辞职后还可以安排其它工作,无论从哪方面看,此次事件他并不负主要责任,而且最初的处置方法也很正确。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是诸东升在借机整人。 但是郑雄飞一气之下连公职都辞了,去办了个开发公司。老子自己挣饭自己吃,再也不受官场上的鸟气。 诸东升在仔细回想那次与齐猛的谈话,其中的许多细节已经不太清楚了。他怕留下了什么把柄,要是让张秋生抓住可就不得了。短短几次的接触,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张秋生比郑雄飞厉害多了。 张秋生厉害在什么地方呢?最关键的是他不想好,不急于进步,或者说他特别能沉得住气。他在正面与我交锋前,就已经去了保阴,去那个采石场调查。这个非常可怕,他要置我于死地。 诸东升思想开小差,对张秋生要求夺权的话没怎么细细考虑。直到张秋生再次问他有什么意见时,才匆匆回答:“行,我没什么意见,就照你说的办。”实际上,他即使仔细考虑也只有这样回答。如果反对,张秋生肯定撂挑子。只承担责任却没有权力的事,没道理让人去做,除非是铁杆马屁精,并且还得是傻不啦叽的**货。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检查组 诸东升思想开小差,对张秋生要求夺权的话没怎么细细考虑。直到张秋生再次问他有什么意见时,才匆匆回答:“行,我没什么意见,就照你说的办。”实际上,他即使仔细考虑也只有这样回答。如果反对,张秋生肯定撂挑子。只承担责任却没有权力的事,没道理让人去做,除非这人是铁杆马屁精,并且是傻不啦叽的**货。 张秋生又就误餐补助、外勤补助、交通工具等问题一一与诸东升交换意见。尹来宝一直担心张主任提办公室的问题。张主任要在会上提出这个问题,他不知怎样回答,必定是夹在两个主任的夹缝中受挤压。 还好,张主任压根就没提他的办公室的事。仔细阅读过会议记录,确定没问题,张秋生在上面签字。然后一一问各位主任:“你们还有什么事要在这个会议上提出来?” 已经下班了,包括诸东升在内的四个主任都摇头说没什么事。张秋生宣布:“散会!”然后掉头就出了会议室。 四个主任,包括尹来宝都一楞。宣布开会与散会都是会议主持人,也就是诸东升的权力,竟然被张秋生抢了。诸东升气得脸色铁青,其他人个个都在心里大叫,厉害,厉害! 张秋生哪是抢什么权,他就是这德行。好年华股东大会从来都是他宣布散会,或一言不发掉头就走。其他同学也跟在后面,这个会不散也得散。 张秋生下午还有一个重要的事要做,去供电局。地关与天关两个省属于同一个电网,段山供电局的局长与舅舅是老同学老同事老朋友。听说秋生来段山工作,梁司剑就打了老同学招呼,有什么事请全力支持。局长还朝梁司剑吼:“早知道外甥要来段山,你就应当打我招呼,来我们局工作。我们也招考,本局人提拔有的是机会,这次就让给秋生了。” 张秋生来段山工作,他身边的亲人朋友都很高兴。刚一踏上仕途就是副处级,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亲人朋友们纷纷在暗中为他保驾护航。 李会元与方晋中都分别与段山的市长、书记打了招呼,我儿子去你那儿工作,请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给予帮助。哦,对了,我儿子叫张秋生,这次是凭本事考上建委的岗位。嗯,我儿子为什么姓张?跟他外婆姓呢。 赵如风与李小曼甚至他们夫妻的老师,都向段山的各大银行打了招呼,一个叫张秋生的家伙去你们那儿工作,请尽你们的一切力量予以支持。 麒林军区的夏司令、常政委与参谋长俞安成都向段山军区打了招呼。张秋生是个好战士好军官,请你们尽全力支持他。 段山的特勤分队就不用说了。警察局长卢旭阳本身就是特勤分队的队长,麒林警察局的沈建国、曹勇敢等都向他打了招呼。 诸东升与张秋生斗,简直就如同拿脑袋往墙壁上撞一样。只是所有打招呼的都说了差不多的话,张秋生不喜欢利用家庭及朋友的关系,请你们务必保密。另外这小子大错误绝对不会犯,小毛病肯定不断,请你们适度地容忍一下。真要容忍不了可以骂他甚至打都行,张秋生就这门好,能分清好歹。 早上八点整,刚刚上班张秋生就来了。尹来宝将打印好的会议纪要拿给他。张秋生仔细看着会议纪要,觉得没问题后问道:“有印制现成的《行政处罚决定书》及《停工整顿通知书》吗?还有空白介绍信。” 有有,尹来宝打开文件柜,将这些文件一样拿了一大本出来。张秋生让他在上面加盖公章、骑缝章。尹来宝有点犹豫,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今后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张秋生一把拿过公章,他自己来盖。没一会,一切准备好。在签收簿上签字,拿起所有东西来到安全科。 安全生产科只有五个人。张秋生站在门口喊道:“祁科长,请你带着老丁、老吴还有小安随我走,出去检查。徐姐留下来看家。”做出指示回头就走,安全科的人乖乖跟后面。 张主任的厉害已经传遍整个建委。中巴司机早就等在车旁,办公室尹主任昨天就打了他招呼,今后的一段时间他就跟张主任。 段山不大,在建工程也不多,城区大概只有五十来处。另外下属各县还有一些,张秋生准备后一阶段再去。 一般的检查是这样:检查团或者检查组,叫什么名目不要紧关键是检查,我们暂时就叫检查组吧。检查组先去这个项目工地办公室,声明我们是来检查的,请将你们的经理或负责人叫来。 工地负责人赶快叫公司老板。公司老板会很快地赶来。然后请检查组在办公室坐下,香烟瓜子水果茶水摆满一桌,然后开始汇报工作。经理说过了项目负责人说,项目负责人说过了工程师说,工程师说过了班组长说。 所有的汇报都是有关这次检查的内容他们是怎么做的。比如这次是检查安全生产,那么,汇报就是他们领导是怎么重视安全生产,各级负责人及各有关技术人员是怎样狠抓落实的,其中涌现了多少好人好事。有的还汇报为了将安全生产落到实处,他们投入了多少资金,采取了哪些措施,建立了哪些规章制度等等等等。 这样一通下来,一上午就过去了。接下来就是去哪个大酒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干革命饭总是要吃的。有负责任的检查组会去工地转一圈,不负责任的连工地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 中午酒喝得好,下午再去另外一个工地。还是如同上午的程序走一遍,晚上接着喝酒。如果中午的酒喝多了呢?下午就找地方或干脆回家休息。 张秋生一反惯例,到一个工地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是检查安全设施与安全防范措施。一上午就检查了五个工地,开了五张《停工整顿通知书》及五张《行政处罚决定书》。其中有规章制度不健全的,有上工地不穿工作服不戴安全帽的,有不设立防护网的,有杂物乱堆乱放的,有工作人员在高空嬉戏打闹的。 几乎所有的工地都抗议,说检查组搞突然袭击,没有事前打招呼。张秋生很严肃地告诉这些工地负责人,检查就是要不招呼,就是要搞突然袭击。不服可以去法院提起行政诉讼,我会在法庭上向你们说明道理。 有一半的工地负责人拒绝签字。张秋生也不强迫,拿出一台dv要小安将递交通知书的过程拍摄下来。 中午在供电局附近的一家小饭馆吃饭。张秋生用空白介绍信填写了一张请求协助执行的函,叫小安与司机送到供电局。 小安与司机将信将疑,这么个函,供电局会理睬么?供电局架子很大的吔,俗称电老虎。 不说小安与司机怀疑这个函的作用。五个被罚的工地也不将这个检查组当回事,他们都有强大背景靠山的,都将《停工整顿通知书》扔一边,照样开工生产。 但是没过多久电就停了。供电局的人明确告诉这些工地,他们是协助建委执行你们的停工整顿。 下午张秋生带领检查组继续去其他工地。建委这边可就闹开了锅。有组织工人来吵闹的,有托关系找熟人的。将诸东升吵得头都大了,他想不到张秋生的折腾劲这么大。 诸东升与其他三个副主任都极不负责任地声明,安全检查的工作归新来的张主任管,他们真的是爱莫能助。你们有本事就找张主任反映问题去。 下午又是检查了五个工地,又是开出五张《停工整顿通知书》与五张《行政处罚决定》。安全科的几个人看着这些行政处罚决定都咋舌,每张处罚决定最少的都要罚款三万,最多的罚款五万。我滴个妈呀,像这么罚下去,我们安全科可就发财了。问题是,这些工地就是不缴罚款我们也没什么手段去强迫。 下午检查最后一个工地时出了麻烦。这个工地负责人坚决不接收《停工整顿通知书》与《行政处罚决定书》,张秋生依照惯例让小安用dv将过程拍摄下来,然后将这两个文件放桌子上。 工地负责人突然大声叫喊:“快来人啊,建委的傻-逼来砸我们饭碗啦!逼我们停工啦!快来人啊----” 不用张秋生吩咐,安全科的几个人慌忙跳上车。祁科长还大喊:“张主任,快上来!他们真打人。” 旁边未建成的大楼里跑出许多人,有的拿着钢筋,有的拿着泥瓦刀,还有人端着铁锹,呼啦啦地往这儿跑。 张秋生不慌不忙地上了车,司机立即开车就跑,后面两辆小车追上来。司机与安全科的人个个脸都吓白了,张秋生却觉得可笑。 跑了没一段路,追得最紧的小车突然撞上路边的电线杆,后面一辆追到前面一辆的屁股上。 随着“轰、轰”两声大响,司机与安全科的人才放下心来。张秋生却说道:“有什么可怕的,难道他们还真敢打人?”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接连得奖 随着“轰、轰”两声大响,司机与安全科的人才放下心来。张秋生却说道:“有什么可怕的,难道他们还真敢打人?” 当然敢打人!司机向张秋生介绍这个工地上人的来历。张主任你知道这儿叫**建筑公司吧?为什么叫**呢?在我们下面有一个县叫保阴。保阴有个**乡,**乡里有一个**村。 这个**村是个两省搭界的地方。那儿山高林密,自古就是土匪强盗窝。 说到这儿大家应当知道,这儿就是木根水与向忠易的老家了。木根水与向忠易大家还记得吧?就是在梁临的**帮,收保护费被张秋生等人打了,还将他们的小弟抓来当板凳坐? **帮在梁临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张秋生帮木根水与向忠易打通了经脉。这两人将张秋生当师傅。但是张秋生从来没问过他们是哪里人,也没问过这个帮会是什么名称。张秋生在很多事情上是非常马虎的,尤其是他拿你当朋友时就更马虎。 张秋生当然不会将这么个**公司打人的事放心上。照例是将协助执行函送到供电局,然后就开始找饭馆。 小安说:“去金建大酒店啊!那是我们建委自己办的酒店。主任在那儿可以直接签单,不用付钱。” 小安说到后面时,祁科长用力拐了拐小安,意思是叫他别乱说。张主任正与诸主任闹矛盾,谁知道会不会给他签单呢?万一不给签,他们吵将起来我们不跟在后面受累么? 张秋生听说建委还办了个酒店,登时来了兴趣。走,去金建酒店吃吃看,口味好以后就经常来吃。 他们一行来的比较晚,已经没了包间。张秋生无所谓,即使有包间他也不会去。菜的口味不怎么样,反正张秋生是吃不出什么好来。结账时价格却贵得吓人,连司机一共六个人,点了六个菜加一个汤,竟然要八百元。 关键是菜也就一般的菜,连火锅都没点。一瓶茅台酒是张秋生自己带的,他戒指里有很多好酒。收银小姐却要一百元开瓶费。张秋生说:“酒瓶是我自己开的啊,没要服务员开。” 我们这儿不准自带酒水,收银小姐说:“自带酒水就得收开瓶费,自己开瓶也照样收。” 旁边的小安忍不住又插话:“我们是自己人吔。这是刚来的张主任。应当可以签单的吧,你们也这样收费?” 听说是新来的建委主任,收银小姐吓一跳,赶紧将点菜的单子递给张秋生请他签字。 这是张秋生第一次用公款吃饭,他有点不习惯。正犹豫着该不该签这个字,这时过来一个女人。这女人三十四五岁年龄,身高不超过一米六十,方下巴,翘鼻头,戴一付无边眼镜,穿一身黑色西服套裙。以张秋生的眼光,这女人属于丑鬼类型。不过应当承认,她的皮肤比较白净。 这女人傲慢地扫视了张秋生几人一眼,然后开始教训那个收银小姐:“你怎么搞的?什么人都让签单!” 安全科的几个人包括司机都转过身背对着这女人。似乎是想赶紧离开,但既怕这个女人又怕张秋生,所以只能转背。 收银小姐委屈地说:“他们说这是新来的主任吔,按规定是可以签单的。” 什么主任都可以签单吗?啊!女人训斥道:“只有办公室下通知,指明了谁可以签单,才可以让他签!” 张秋生看得那叫一个腻歪,几百元钱的事至于这样吗?为了不让收银小姐委屈,张秋生说:“付钱就付钱,很了不起吗?你嚷什么嚷?” 我教训自家员工关你什么事?这女人朝张秋生喝道:“快付钱!别想吃霸王餐。” 靠,这女人咋这么嚣张?不过张秋生不与女人计较,掏钱付款,然后对收银小姐说:“开发票。” 收银小姐拿出一本收据,就是在文化用品商店买的那种。张秋生说:“正规发票,税务局领的发票。我可不支持偷税漏税。” 收银小姐对那女人看看,被迫无奈地拿出一本税务局的定额发票,撕了一张五百的,又撕了两张二百。 为了鼓励消费者向商家索要发票,税务局的定额发票上面有奖励,刮开一层锡泊就可以看到有没有奖以及奖励额度。 张秋生刮开五百元的那张,哈哈!奖励一千元,这是最高奖。又刮开一张二百元的,这张没有。再刮开一张二百元的,哈哈!又是奖励一千元。这比买彩票中大奖还幸运。 张秋生兴奋地大叫:“哈哈,我们人品就是好。吃八百,奖二千啦,哈哈----” 那女人一脑门的黑线望着张秋生说不出话来。张秋生接过收银小姐的钱,收起九百,这是他刚才付的菜钱,算是收回成本。然后对安全科的几个人说:“你们分一下,一人二百。剩一百,我们给了门口要饭的算了。” 安全科的几个人都不敢要。张秋生这么洋洋得意已经激怒了那个女人,他们害怕。张秋生见他们不要钱表扬道:“好!不贪图意外之财,好!我们将这些钱都给门口要饭的吧。” 一千一百元真的分给了门口那些要饭的。那女人气得要吐血,在她看来,张秋生分明是故意气她,表示他一点都不在乎钱。她刚才坚持要张秋生买单,完全是放空炮。 这女人叫郑靓丽,就是诸东升的那个**。前面说了她这个**比诸东升正牌的老婆醋劲还大。令人不解的是,诸东升单单还就服她。这可能就是俗话说的一物服一行,炒面服砂糖吧? 郑靓丽鼓了一肚子气上了三楼。到了走廊最里面的一个包间,也不敲门直接就进去了。十来个人围坐在大圆桌旁正在听诸东升说话:“你们别着急。张秋生这样胡搞,摆明是长不了的。俗话说刚则易折,他这么胡乱罚款,胡乱让大家停工,难道就没人收拾他?我们段山人不会这样没卵---子吧?” 郑靓丽将胳膊支在诸东升肩膀上,先哼了一声然后说:“哼!气死我了。那个张秋生也没你们说的那样厉害嘛。刚才他要签单,我不同意,非要他拿现金结账。张秋生不就乖乖地拿现金?” 啧,诸东升心里想,女人就是女人,就喜欢玩这种小儿科。张秋生那是好男不与女斗,他还当真怕了你?不过呢,这小子不会又憋着什么坏吧?反正不管了,他要提出这个事,就叫尹来宝给他报了就是。 诸东升心里想了许多,嘴里却说:“这不很好么?你怎么还生气呢?” 郑靓丽又哼了一声说:“真气死人了!他要我们开发票,九百元钱的发票,他竟然刮出二千元的奖金。自从税务局施行有奖发票这么长时间以来,很少有人能刮到奖,即使刮到了也只有很少的数额,而这家伙刮三张竟然两张有奖,还是大奖,你说气人不气人?” 诸东升不与女人一般见识。这是他运气好,你生个什么气啊?不过呢,与运气好的人斗,这个,他娘的,恐怕很难。 郑靓丽拿起诸东升的杯子,一仰脖子将里面的酒全干了,然后将杯子往桌子上一顿说:“这混蛋,还将这些钱全撒给门口的叫花子。这成心是在气我,是说我连叫花都不如!” 狠,真狠。在座的人都张着嘴,想像着张秋生撒钱的情景。这么拿钱不当钱,这种人难对付啊。人活在世上,金钱美女总得爱一样。张秋生不爱钱,那么美女呢? 等郑靓丽离开后,诸东升对旁边的尹来宝说:“明天你将张主任的发票给报了。” 尹来宝点头。不让张主任吃,那肯定的是大家都吃不成。他要不将这个金建大酒店操翻,那也是个怪。 今晚的段山有很多地方都在谈论张秋生。被罚的就有十家了,那些到现在还没被罚的心里就没想法?他们能躲得过明天?所以段山的建筑企业几乎都在想办法,如何对付这个楞头青。 建委办公室主任尹来宝家里也在谈论张秋生。尹来宝本人在外面陪领导喝酒,家里只有昝喜鹊与她大哥。 昝喜鹊低着头不说话。昝大哥坐沙发上,将脑袋插在两膝盖中间说:“喜鹊,大哥也是没办法。罚款不要紧,罚多少我都认。可是耽误了工期就了不得了。我们家破财不要紧,可还有那么多工人呢?这些工人可都是本乡本土的乡亲。要是拿不到工钱,还不得上咱们家拼命?” 昝喜鹊说话了,声音很低:“大哥,我知道。可是,可是,这不还没查到你么?等查到了再说不行吗?好歹来宝也是建委领导,这个张主任一点情面也不讲?” 唉----,昝大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讲情面?市建工集团是建委的直属企业吧?人家的总经理也是副县级领导,与建委应当是兄弟关系。张秋生照样查照样罚,来宝的面子比建工集团总经理还大?” 昝大哥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然后又说:“你大嫂年纪大了。不然叫你大嫂去。别等查到我头上,那就真的迟了。唉----,就算这次将我漏网了,该办的事还得办。图的是下回,下回还能漏网?” 昝大哥站起来说:“我走了。你真要不愿意也就算了。叫你大嫂去吧。”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狼烟渐起 昝大哥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然后又说:“你大嫂年纪大了。不然叫你大嫂去。别等查到我头上,那就真的迟了。唉----,就算这次将我漏网了,该办的事还得办。图的是下回,下回还能漏网?” 昝大哥站起来说:“我走了。你真要不愿意也就算了。叫你大嫂去吧。” 昝喜鹊跟着站起来,叫了一声:“大哥!不能花钱请一个,一个,一个那种女人吗?听说歌厅里,澡堂子里,酒吧咖啡屋里到处都有那种女人。” 唉----,昝大哥今晚只剩叹气了。叹完气,昝大哥说道:“人家领导还缺了女人?再说了,领导有钱自己不会找那种女人,稀罕别人花钱去叫来的?自家的女人年纪大点,相貌差点,那也是表示了诚意。再再说了,自家的女人干净啊。喜鹊啊,你这话十年前还行得通,现在不行了,领导们也是与时俱进啊。还是叫你大嫂去吧,多少也表示我尽心了。” 喜鹊家兄弟姐妹五个,喜鹊最小,大哥比她大十四岁都已经四十了。大哥对弟弟妹妹都很爱护,尤其是对最小的妹妹更是呵护备至。小时候家里穷,大哥十几岁就下地与大人一样干活。 那时喜鹊太小,只有一两岁,大人出门干活将她丢家里不放心。大哥总是将她背到田头,让她坐田埂上玩,收工时再将她背回来。农闲时,大哥背着她去山坡上树林里玩,给她摘花摘野果。 家里偶而做什么好吃的,大哥总是让弟弟妹妹们多吃。喜鹊都上小学了,大哥还背着她上学放学,还照样背着她满山跑着玩。 后来,哥哥进城打工,挣的钱几乎都交家里。他还给弟弟妹妹买小画书,买糖果,买新衣。大哥对弟弟妹妹比爸妈还好,尤其是对最小的妹妹,从不让她受委屈。村里的孩子谁胆敢欺负喜鹊,大哥绝对要将其打个半死。 喜鹊知道,前几年大哥叫她去与诸主任郑主任那啥。她在宾馆里,大哥守在大门外,坐在马路牙子上,一边抽烟一边抽自己耳光。他心痛小妹妹,他也没办法。 从那以后,很长时间,大哥都不上她们家来,他不好意思见喜鹊。但大哥托人带了一张银行卡给喜鹊,大哥每月都往卡里打一千元钱,比单位发工资还准时。 喜鹊看着大哥那花白的头发,心里一酸。大哥才四十岁就已经这样苍老了,这完全是为家里操心累成这样的。算了吧,山里的女孩都是这个命,都要为家里做出牺牲。 二哥在家侍候爸妈,另外还有责任田、果园、茶山、酿酒等等都是他一人在忙。小哥哥跟着大哥办公司,姐夫当村长对家里也是非常照顾。只有我对家里一点贡献都没有,还不断地从家中拿钱。全家就我一人是城市户口,这也是大哥花钱帮我买的。 我这身子是昝家的,应当为昝家做贡献,没必要为尹家守着。再说了,尹来宝自己都不在乎,我为什么要在乎? 在金建大酒店不远处有另外一家叫做山里红的酒楼。山里红酒楼只是个中档餐馆,但这儿菜的口味非常正宗,价格公道老板娘也漂亮,是段山的吃匠们经常光顾的地方。 山里红酒楼的一个包间里,郑雄飞,就是建委的那个原副主任,后来被诸东升排挤愤而辞职的那个人。 郑雄飞正在开怀大笑,好!好好!诸东升终于碰上了对头!这个姓张的主任有水平,有魄力。喝了一口酒,郑雄飞对旁边的人说:“我当时与诸东升斗从策略上说就错了。主要是我胸襟太小,没这个张主任大气。我太注重在一些小事上与姓诸的争短长,与他针锋相对一步不让。” 郑雄飞又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酒,然后接着说:“这个张主任表面上不与姓诸的争,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安排工作,他就找个小板凳看大街。安排他分管安全生产,他就认真检查。该停工整顿的就停工整顿,该罚款的就罚款。一天之内检查十个工地,罚了十个工地。 这样会起到什么效果?首先,我是认真工作的,严格细致检查的,今后再出现什么安全事故找不着我; 其次,所有的工地都有问题,那么请问以前的安全生产是怎么抓的?以前的分管领导要不要负责任? 再次,让这些被罚的建筑商去找诸东升。你诸东升平时吃了,喝了,拿了,现在你得给人家一个说法。 还有,诸东升怎么与张主任说?叫他不要罚了,好,他就不罚了。但以后要是出了安全事故就要诸东升负责!诸东升要是不与张主任说呢?那些建筑商不会放过他,你平时吃拿卡要,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再说了,诸东升是一把手,管不住副手他自己也面目无光,脸面尽失。” 郑雄飞又对身旁的一个人说:“你明天将检查组引到我们工地上去。为什么?你不知道我们这个项目是尹来宝的大舅子在做么?让检查组罚他停工。耽误工期后,我们追究责任罚他们违约。 不为别的,我要逼着尹来宝将他老婆陪着睡一觉。那个,什么,叫喜子吧?喜子漂亮。我到现在都后悔当初放过她了。唉,当初与姓诸的瞎斗气,一点实惠都没沾到。” 张秋生从酒店出来就去澡堂泡了个澡。他每天都在澡堂泡澡,比在家洗脸洗脚好。回家时发现有两个人跟着他,两个普通人,张秋生没放心上。 到了自家的楼下,两个人突然扑上来。一个握着匕首一个高举钢管,分明是要取他性命。张秋生不在乎归不在乎,但这种动不动就杀人的做法让他厌恶。伸手抓住持匕首之人,用他挡住钢管,再扔下这人抓住使钢管之人,高高举起重重砸下。轻轻拍了拍手,似乎是要拍去手上所沾之脏。不管这两人死活,上楼,回家,睡觉。 张秋生以为是白天所罚的那些工地上的人。这些建筑商或包工头狗急跳墙,想要做了他。 其实事情没那么简单。前几天张秋生去童无茶那儿玩。中午在一个饭馆喝酒,这个饭馆是一个叫齐猛的人开的。齐猛是这一带的恶棍,但他怕童无茶。在一次挑衅中,童无茶将他打成猪头连亲妈都不认识,从此算是服了这个新来的大学生。 齐猛曾经想承包市水泥公司在这儿的采石场。找了许多门路,最后找到诸东升。诸东升转弯抹角,云山雾罩地与他说了许多。齐猛回家仔细琢磨,诸主任的意思是采石场出事故了,他才可以为我说话。 于是齐猛就让采石场出了一次塌方事故。结果是死了很多人,伤了更多的人。本乡本土的,这些死伤者有许多都与齐猛沾亲带故。 齐猛不怕死人,但死了人却没得到什么好处就觉得太冤。因为水泥公司倒闭了,采石场也就废弃在那里,他的承包一事当然落空。 听说张秋生是市建委副主任,齐猛就骂诸东升不是好东西。至于怎么就不是好东西了,齐猛没说,张秋生也没问。与诸东升斗大半是为了好玩,张秋生没怎么将诸东升放心上。诸东升是好东西或者是坏东西,张秋生不怎么放心上。 张秋生在建委的会议上信口开河,无意中提出齐猛这个名字,却将诸东升吓一跳。他虽然没明确教唆齐猛制造事故,但要是认真追究起来他肯定逃不了干系。尤其这事让郑雄飞知道,绝对要揪住不放。 诸东升找了个人,转了几道弯去对齐猛说,市里又重启那次塌方事故的调查。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言多必失,下面的事让齐猛自己想去。 齐猛自己想?他有什么好想的?这种乡间的恶棍,心狠有余智力不足。他所能想到的就是将张秋生杀了。在他想来,张秋生就是那调查之人。童无茶已经介绍张秋生是建委副主任,这还用说吗?好好的市领导,干嘛要来我们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齐猛找了两个心狠手辣的朋友,让他们将张秋生做了。两个土杀手相互搀扶着回到齐猛躲着小旅馆。张秋生太厉害,只半招,他们两人都被重伤。 齐猛大吃一惊。建委副主任是假,特警是真。带着两个人连夜跑路,连伤都顾不得治。像他们这种人跑路,时间不长就会被抓回来。为什么?身上没钱了就要作案,手段又不高明难免就要被抓。此是后话,我们以后再说。 张秋生第二天上午八点整上班。正准备带着安全科的人出去检查,一个五短三粗的人堵住他,问道:“你就是张秋生?”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这人一把揪住张秋生的衣领吼道:“我叫刘出众,是供水公司的经理。我问你,凭什么要查封我们的工地?” 这明显是无理取闹。供水公司是工程甲方,工地被罚与他没什么关系。如果延误工期,他可以与乙方建筑公司交涉赔偿违约金。 供水公司是建委的下属单位,刘出众也是副处级算是封疆大吏。他是诸东升最得力的干将,也是最忠诚的走狗。干将走狗什么的,当主子遇上事时肯定是积极主动地出头。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一个疗程七天 供水公司是建委的下属单位,刘出众也是副处级算是封疆大吏。他是诸东升最得力的干将,也是最忠诚的走狗。干将嘛走狗什么的,当主子遇上事时肯定是积极主动地出头。 刘出众练过几手,一向以自己武功高强而自傲,遇事一般也喜欢用武力解决。今天他就准备将张秋生小小地打几下,要让张秋生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诸东升刚好在楼梯口出来。张秋生看都没看刘出众揪住他衣领的那只手,盯着诸东升说:“老诸,这事你管还是不管?” 诸东升听见张秋生叫他老诸就生气。我好歹也比你大十几岁,叫一声诸主任会死啊?缺少家教,一点礼貌都不懂。心里一生气,嘴上就没好话:“党组会上说好了的,你的工作我不管!有本事你自己处理。” 刘出众见诸主任不管,心中暗喜,正准备先搧一耳光再说,只见张秋生手一伸就卡住他脖子。还没等他挣扎,突然就觉得两脚悬空。 张秋生掐住刘出众的脖子,一只手向旁边平伸着喊了一声:“安全科的出来,干活去了!” 还是昨天的原班人马,在祁科长的带领下从办公室出来。张秋生平端着刘出众下楼,安全科的人在后面跟着。这种情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全建委的人都看呆了。 张秋生一边下楼一边说:“刘出众,是吧。供水公司经理,是吧。你竟敢打我,那么呢,我就要打还回来。你在建委打我,那我也要去供水公司打你,这样才公平。诸东升已经明确此事由我全权处理,现在我就这样处理了。” 刘出众脖子被卡,无法叫喊。只能双手猛劲地乱划,双脚试图踢倒张秋生。没用,一点效果都没有。张秋生照常走路照常说话,像没事人一样。刘出众就后悔,不该一人来建委,应当带两个人一道来。有两个人帮着打,情况恐怕会好点。 将刘出众拽上中巴,司机很长时间不开车。在张秋生的催促下,司机说:“张主任,你看看门口。” 门口已经被无数的人堵了起来。这个,张秋生早就看到。这个司机是个胆小鬼,张秋生拎着刘出众上前,对司机说:“你过去,让我来开。” 看着司机怀疑的目光,张秋生将自己的驾本递给他看。a照,这是特勤组为了队员们什么车都能开而发的。司机没话说,将位子让给张秋生。 将刘出众拽到副驾驶座,再将其侧着身子摁下。右手无名与小拇指揪住刘出众头发,另外三根指头松手刹、排档位。刘出众拼命地挣扎拼命的反抗,试图挣脱张秋生的魔爪。还是没用,头发被揪得死死的,越挣扎越疼。 刘出众就不明白了,他明明剃的是板寸,这么短的头发张秋生两根指头怎么能揪得这样紧? 张秋生猛轰两脚油门,松离合,车子像箭一样往前冲,同时一股强大的杀气射向门口的人群。 堵门的是**村的村民,都是一些血液里流淌着土匪基因的亡命之徒。大清早来堵建委大门,这些村民就相互鼓气,今天是决死一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亡命之徒们遇到这种带着地狱恐怖的杀气,全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个声音在他们心底大喊,快跑!他真敢撞! 哗----,亡命之徒哭爹喊娘四散开来。中巴像风一样冲出大门,飘移,原地转向,一溜烟地扬长而去。安全科的人擦汗,我靠,太惊险了。司机佩服,这车技,牛-逼! 建委的全体干部职工几乎都涌在南面的窗口看着这一切。原以为张秋生走后**村的村民会围着建委大闹特闹,可是这些村民被张秋生冲后,连一秒钟都没敢多停留全都仓惶逃窜,眨眼时间跑得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是说**村的人非常厉害么?不是说**村的人谁都敢打么?怎么这就草鸡了? 有人就说了,狠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村的人狠,张主任比他们更狠。你们看刚才那架式,张主任是真敢撞。两军相遇勇者胜,今天算是看到诠释版了。 不少人都说,张主任了不起啊,能文能武。文,他是博士。武,你们看,刘经理是很会打的了吧?结果却是被张主任像拎小鸡一样卡脖子拎着。刘经理今天这个亏吃大了。 刘经理的亏吃大了?建委的人还没看到全本。供水公司设在第一水厂内。张秋生开着车直接闯进去。 水厂内有很多的大水池,是用来过滤的。新采来的水源进入第一个大水池,在这个水池里往下面的水池过滤,然后再向更下面的水池过滤。 张秋生将车开到第一个大水池旁停下。将刘出众拖出来,抓起裤腰就将他扔得高高,然后直接落入水池。现在是十一月中旬,天气已经开始冷了,山里的天气尤其冷的厉害。 山里人水性一般都不太好,很多人还根本不会水。刘出众就属于水性不太好的那种,落水之后就慌张,就瞎扑腾,喝了几口水后,努力往池沿划。 张秋生没管落水之人怎样挣扎,他在四处张望。终于看见远处有一圈绳子,是工人用来抬水管用的。张秋生去拣那圈绳子,这边已经有很多人跑过来了。 供水公司与水厂的干部职工看见一个人飞得老高,然后又落到水池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纷纷跑过来观看。 这一看,乖乖不得了,是刘经理落水里了。众人赶紧上前打捞,有人大喊:“刘经理,你怎么了?呜呜----”居然还能哭出来,这**屁功也算是登峰造极。 刘出众终于扑腾到水池边,众人将他拉起来,还没走两步,天上降下一条绳索将他拦腰一卷再高高抛起,“扑通”一声大响又落进水池。 众人又是语带呜咽地大喊:“刘经理----!呜呜----”回头一看,肇事凶徒拎着一圈绳索正站那儿笑。张秋生本来没想笑的,只是见这些马屁精的哭声实在是忍不住。 供水公司与水厂的干部职工愤怒了,居然有人敢打上门来欺负我们的好经理。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子们要跟你拼了。 呼啦啦,二十多个人朝张秋生冲来。人人怒发戟张双眼赤红,今天要不将这逼养的撕成碎片誓不为人。 长绳挥过来,顺一抽反一抽,再顺一抽再反一抽,二十多个人全倒地不起。远远的办公室那儿有人看着这儿的情景,这人太过凶猛不是我辈之所敌,赶紧打电话报警。 警局详细地询问,慢慢地听完所有的细节,然后说:“这是你们单位内部矛盾,我们警方不管。” 是警察局不负责任?不是。是张秋生打了卢旭阳打呼?也不是。有次刘出众在水厂内打一个民工,警察局前来干涉。刘出众蛮横地说,这是我们单位内部的事不归警察局管。 刘出众是诸东升的亲信,仗着省城与京城都有人在段山城里是横着走路。谁敢惹他不顺心立马就停人家的水。甚至没招惹他,也照样停人家的水。 现在被人打了,想起来报警了?警察局也不管。是你们自己说的,单位内部的事不归警察管。 张秋生不知道人家已经报警,更不知道警察局的态度,他正在教育刘出众:“身为国家干部,啊。遇事不讲理,不依法办事,啊,却想着打架。这是非常不对的,甚至是错误的,更大的可能是一种病。 对于你这种病,目前还没有特效药。我呢,倒有一副民间单方,那就是将患病之人扔水里呛。这个单方七天一个疗程,每天两次,每次三遍。现在你已经服两遍了,还差一遍,现在就给你服了吧。”说完就长绳一圈,再一次将刘出众抛上半天空。“扑通”一声,水花溅得高高,刘出众又开始在水里扑腾。 更多的干部职工往这儿跑,跌倒的也爬起来。刘经理正处危难时刻,此时不表现更待何时?人人都奋不顾身英勇无畏地往前冲,人人都做出一副要将这逼养的生吞活剥的架式。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领导喜欢练武,下属中就有很多也练武,会几下子的大有人在。可是这些平时牛-逼哄哄的练家子,此时却被一条长绳抽得东倒西歪,一个个趴地上起不来。 张秋生丢下一句话,说好了此单方七天一个疗程,每天两次,每次三遍。我中午再来,你等好了。 出了水厂大门,附近刚好有一处工地,就近开展检查。一上午又是检查了五处工地,又是全都受处罚。 这五处工地就郁闷。昨天不是在西边查的么?今天应当接着将西边查完呀,怎么今天跑东边来了?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工作有这么东一榔头西一棒的么? 再一打听,原来是供水公司的刘出众清早去建委找茬。张主任押着这傻-逼来供水公司打他,然后就近开展检查。 各建司老板就觉得打得好,这个逼-养的刘出众确实该打。听说是将刘出众扔水池里呛吔,真解恨。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第二次治疗 各建司老板就觉得打得好,这个逼-养的刘出众确实该打。听说是将刘出众扔水里呛吔,真解恨。 刘出众在段山城几乎是人神共愤的人物。其它的暂时不说,仅仅是建筑工地就没有不遭停水的。钱给少了,或稍不如意他就停水。相比较张秋生这两天的狠查重罚,建筑商们还只是恐慌但并不愤怒,因为张秋生罚得有理有据,建筑商们只能怪自己运气太背,一点小毛病恰恰就被张秋生发现。 而刘出众完全是吃拿卡要,完全不拿建筑商们当人看。他仗着是建委主任的红人,而建筑商们又归建委管,大家都没他办法。现在好了,张秋生整了他,简直是大快人心。 我靠,刘出众是怎样挨打的,知道么?被张秋生扔水里呛!还声明是七天一个疗程,每天两次,一次三遍!人们都期待着张秋生说到做到。 中午吃过饭,还是张秋生开车。车子一直开到市第一人民医院,在干部病房楼下停住。张秋生下车,上楼。安全科的人不知张主任要干什么,相互之间望望,又都摇摇头。 张秋生进到二楼的一间病房。刘出众正躺在病床上,旁边有七八个人正在向他表示慰问。张秋生上前,二话不说就将他拎起来。旁边的人还没反映过来,张秋生就已经来到阳台,夹着刘出众就跳了下去。 刘出众已经丧失反抗意志,任随张秋生将他拖上车,还是如同上午一样右手的无名与小指揪住他的头发,另外三根手指操纵档位。 看望刘出众的人反应过来时张秋生已经开车走了。大家赶紧给水厂打电话,一定要严防死守厂大门,绝不能让张秋生进去,以防他又将刘经理扔进水池。 供水公司这边接到电话,紧急调动干部职工。段山的两个水厂,只要不当班的人员全部来公司集合。胆敢不来,视情况将予以记过、记大过、直至开除的处罚。打的、乘公交、骑自行车、跑步紧急向公司集结。 正是上班高峰期,张秋生车开得很慢。等到他来到供水公司附近时,远远的就看见电栅门已经拉起,栅门外面黑压压地站着大约二百多人排成七八排将大门拦着。 所有的人都头戴安全帽,身穿蓝色工作服。排在第一二排的人手上都拿着钢管或大扳手,有的干脆是西瓜刀。站在最前面的两个大概是公司保安科的人,他俩一人手中拿着一支手枪。 远远的看见车来了,一个拿着手枪的人转身向后面大叫:“注意,来了,来了!一会听我的口令向前冲,将车子包围起来,一定要将刘经理救出来。忠不忠看行动,表现积极的将给予重奖!” 张秋生将车开到离人墙约三十米远的地方停住,拎着刘出众下车。拿枪的人大喊:“同志们,冲,”后面啊字没喊出来突然就觉得握枪的手一阵剧烈的疼痛,枪也随之掉落。下意识地,枪可不能弄丢了,赶紧弯腰去拣。 另外一个拿枪的刚刚举起手,喊声还没出来,同样感觉握枪的手一阵剧烈疼痛,枪也同样掉落地下,也赶紧弯腰去拣。 趁这短暂的停顿,张秋生拎着刘出众起跑。临近人墙,突然将刘出众高高地抛起。全场人员目瞪口呆,傻呼呼地看着刘出众在天上飞,脑袋也随着刘出众飞越的轨迹而转动。 几乎在抛起刘出众的同时,张秋生跨步助跑,然后一跃而起。“呼”的一声直接从人墙上越过,后发先至抢在刘出众落地前接住,然后依旧夹着他往后面水池跑。 人墙现在倒过来被电栅门拦着,大家着急地一边推搡着电子门一边大叫:“开门!快开门!” 门房的人清醒过来,赶紧地摁下按纽。人们不等栅门完全打开就拥挤着向厂内奔去。已经迟了,远远地就看见他们的刘经理又一次被高高地抛起,然后就看见溅起的水花。 其实大部分人一点也不着急。如果看见他们脸上那焦急的模样,十成十是装出来的。大部分群众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只是不敢表露出来而已。 冲在最前面的只有二十多人,他们看见刘经理像落水狗一样在池子里扑腾。大家怒发冲冠,高举着手中的家伙誓要与张秋生决一死战,决心要以生命与热血救出他们的刘经理。 打架仅有决心是不行的,还要有实力。这些人还没冲上前,长绳就抽过来。还是像上午一样,长绳抽过来再抽过去,反复几次大家就全都躺在地上。 有些人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刘经理啊,我们无能哟,让您受苦了哟,呜呜哇----;杀千刀的张秋生哟,你有本事把我扔池子里去嘛,你扔刘经理干嘛哟,呜哇哇----;刘经理呀,这个张秋生是非人类,我们凡夫俗子无法阻挡呀,啊啊哟----。 边泣边诉,凄凄切切,如丧考妣,一个个如同刘出众的亲儿子一样。直看得张秋生想吐,急忙忙地将刘出众扔了三次,扭头就走。这家伙不怕打架,就怕恶心。供水公司的人真是将他打败了。 张秋生边走边对这些人说:“老子明天将这狗日的扔太溪河里去。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人当着广大市民的面能不能也这样哭。我靠,就没见过像你们这样恶心,还加不要脸的。” 下午还是检查了五家工地。这五家工地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不像前面十五家乱七八糟。工人都戴着安全帽,身着工作服,脚上都穿着防钉皮鞋,手上都戴着雪白的劳动手套。一切都是新崭崭,看样子就是刚买的。 不过这五处工地还是全部被罚。这个,怪不得张秋生。一处已建得差不多的大楼,张秋生他们刚刚到,一根钢管不知怎么就从顶处掉下来,“咣当”一声大响将所有人都吓一跳,所幸的是没打到人。这个工地被罚一点怨言都没有,只能怪自己太背。 另一处就更背,起重机吊得好好的一个砼罐不知怎么挂钩就松了,“轰咚”一声大响掉下来。这个,他们不怪张秋生,也是怪自己太背,都背到姥姥家了。 这些工地都相互通气的,或者是其他工地都派人跟在检查组后面。下午所有工地都是停工等着检查组来,都心想着老子将你们糊弄走再说。 下一处工地。这里下午静悄悄。这个工地的承建商是家民营公司,老板向张秋生介绍身旁的一个女人说:“这是我,我的那口子,平时在家,今天特意来欢迎检查组光临。” 这是诸东升等建委领导养成的坏毛病。民营企业招待他们可以不用女人,但是如果用女人就得用自家的。他们说的话尹来宝的大舅子已经说了,专业女人我有钱自己会找,再说了专业妇女哪有自家女人干净? 张秋生没有这一套。当然也不甩脸色给人看,客客气气地向经理夫人点头微笑,然后到了升降机旁边说:“送我们上去看看。” 经理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但还是叫工人来开升降机。检查组一行人站在上面,升降机刚刚启动,张秋生就叫停。然后对经理说:“升降机能装人吗?” 等在外面其他工地的人赶紧打电话:“注意,注意,升降机绝对不能站人,检查组要求也不行!” 下一处工地是市建工集团的。建工集团昨天就被罚停一家,今天是认真对待。两个很年轻的女孩随着经理站在门口迎接。这两个女孩是集团公司的文员,很少下工地,今天也被抽调下来。毕竟是国有企业,总不能叫经理的老婆来接待。 工地也是停工待检查,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一栋设计十八层的大楼已经建到十五层,计划是年底封顶。 后来很长时间,段山建筑界的人都搞不明白,怎么张秋生检查到哪儿,哪儿就肯定出毛病。张秋生在大楼的前面看了看没说什么,又上楼转了一圈也没说什么。工地上一帮人松了口气,总算检查完了。可是张秋生又到大楼后面看了看,说道:“你们脚手架怎么是歪的啊?这多危险?” 嗯,脚手架是歪的?不可能!要是歪的早就倒了。经理及工地一帮人抬头一看,半天没出声,可不就是歪的?再移动几步站在正面看,歪得更厉害。 咝----,我上午看还很好哇,现在怎么就歪了呢?经理一个劲的挠头皮,他就想不出个道理来。张秋生问道:“你上午仔细盯着脚手架看的?” 那倒没有,经理老实承认,可是他又说:“谁没事盯着脚手架看啊?” 张秋生一边开处罚单一边说:“上午没摔死,算你命大。停工整顿,另外罚款五万!” 外面一帮人又是紧急打电话:“脚手架,脚手架,脚手架一定要看仔细。一定要看是不是歪的!我靠,七处冒火八处冒烟。” 今天的最后一个工地很简单。这是市第二建筑公司承建的工地。第二建筑公司简称二建司。二建司原来是大集体企业,现在已改制成股份制。 也是经理带着两个年轻的姑娘站在门口迎接。工地上也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经理还特意声明:“停电,升降机开不了。” 检查组都没完全进门,张秋生站在门口嗅了嗅,问道:“怎么这样香啊?”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无套路出牌 也是经理带着两个年轻的姑娘站在门口迎接。工地上也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经理还特意声明:“停电,升降机开不了。” 检查组都没完全进门,张秋生站在门口嗅了嗅,问道:“怎么这样香啊?” 大家,包括前来打探消息的人都抽送着鼻子。有人说,是红烧牛肉的香。对对,对,又有人说,确实是红烧牛肉,只是八角、丁香放多了。 张秋生带头往一栋尚未完工的大楼快步走去。其他人也跟在后面,经理想超前赶上去,可惜没张秋生的脚步快。 三楼的一个角落,一只超大号电饭锅正冒着热气,旁边还有一只电磁炉上面放着一只不粘锅,看样子正准备炒菜。 一般来说,大楼差不多要完工,工程用电与生活用电分开后,这样做饭也未尝不可。但这大楼摆明了离完工还早得很,使用工程用电做饭非常危险。 经理大叫:“操老六,臥槽泥马拉隔壁!你就这么要吃?你这餐吃完就死去啊!” 臥槽泥马拉隔壁!操老六回骂:“这是我一人要吃吗?待会你不吃?我靠,大家伙吃饭却要我一人来做。” 看样子这是个浑人。与浑人说不出道理,经理回头对张秋生说:“这个操老六只是个临时工,我明天就叫他滚回家,开除!” 你敢!操老六说:“老子七十年代初就在二建司工作了,三十多年工龄,你说开除就开除?” 经理懒得与这浑人一般见识,又对张秋生说:“其实吧,工程用电也没什么。别的工地也这样,全国都一样。你别太当真。” 经理这是在胡说。安全意识淡薄的情况确实普遍存在,但是真的很少有用工程电来烧饭的。为什么?工程电贵啊!另外还要私接一个小变压器,将三百八的电压转成二百二,否则电器也受不了。这种事给供电局知道,处罚比建委更重。 再说了,真要烧饭可以去工程办公室嘛,那儿是照明用电。做这种危险而又划不来的事,说明这种企业管理水平太差。 诸东升今天遇到的压力比昨天更大,简直到了让他喘不过气来的地步。昨天是那些被罚的建司来找他,目的当然是想免于处罚。这个比较好对付,这些建司毕竟是有错被抓住了。 今天来找诸东升的就不仅是被罚的工地了。那些还没检查到的建司都来找他吵。因为谁也搞不清自己会有什么错被抓。唯有找诸东升停止这种检查了。你是建委一把手,应当是能管到张主任的。 哪管得到?有党组会议记录,有会议纪要,都明确规定了由张秋生负责安全工作,任何人都不能插手。再说了,张秋生残暴凶猛。他能打刘出众,未必就不能打我。 刘出众上午就来哭了三个小时。诸东升也没办法,主要是警察局不管。一个人你要是打他不过,而警察又不管,那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刘出众还不能投诉警察局,因为以前你自己不要他们管。 诸东升想来想去,没什么好办法,最后只得说:“你躲一下吧。能躲一时是一时。我这边再慢慢想办法,将他这个检查组给撤了。” 躲哪儿好呢?家里肯定不能躲。俗话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张秋生第一个就要上家里找。最后还是诸东升出主意:“你躲医院去吧。上午被他扔水里,感冒了,也应当住院治疗。” 谁知道这恶棍跑医院里抓呢?话又说回来,张秋生怎么就找到医院了呢?到底是谁通风报信的? 关键是明天还要打!张秋生说了,七天一个疗程,每天两次,每次三遍。刘出众又在建委哭了一下午,建委的人差不多都见到他在哭。他也不怕丢人了,在下属面前丢人都丢大发了,哪还在乎去上级机关再丢一次? 头痛,真的头痛。这个张秋生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以前与其他副主任斗,大家的思维都一样,采取的方法也差不多。比的不过是谁出手快,比的是谁比谁更狠,比的是谁的势力更大,比的是谁在领导那儿更得势。 张秋生则完全不同。势力?他一点没有,完全是孤军奋战。出手快慢?根本不相干,你东一榔头他西一棒,没什么快慢之分;狠?一点不狠,他非常听从分配,将他吊着,他就出去晃荡一点不着急;叫他分管安全,他立即就认真分管。在领导那儿的印象?分管市长根本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分管市长。 与其他副主任斗,实在不行还可以找市长。张秋生,这个,没办法找市长。你能向市长说,张秋生这样狠抓安全不对?每个工地都被他抓到错误,确确实实的错误,他罚得也有理有据有法可依。 要是别的副主任,还可以抓其它毛病,比如贪污、受贿、搞女人、大吃大喝、铺张浪费等等。张秋生刚来,甚至是刚刚参加工作,就像是一张白纸,一点其它的毛病都不可能有。 其实这次的安全大检查分管市长知道,昨天就知道了。首先就是市建工集团找到他,向他汇报,请求他责成建委免除处罚。分管市长问,检查组冤枉你们了?哦,没有。那就是处罚得没有法律依据?哦,也有。那你们有什么理由要求免除处罚? 分管市长严厉地教训建工集团的人:“生产安全本来就是要警钟长鸣,本来就是要常抓不懈。被检查到了错误,你们不思整改却跑我这儿来要求免除处罚,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这件事上,市长与分管副市长的意见是一致的。昨天上午市长就找到分管副市长,市长明确地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对于安全生产绝不能松口,要坚决支持建委的安全大检查工作。 建工集团的人灰溜溜地走了。但跑到建委找诸东升大吵大闹。他们不说已经受到分管市长的批评,而是说诸东升成心害他们。 其他来找诸东升吵闹的就更多了。这么多年,大家马马虎虎地也过来了,你们建委突然来这么一下,叫我们怎么受得了?我们不对,我们有错误,这个,我们都知道。但是要改也得慢慢改,抽冷子这么一下不是要人命么? 吵闹归吵闹,准备却得认真准备。特别那些与诸东升没什么深交的人,赶紧的连夜做准备。 昝大哥,就是建委办公室主任尹来宝的大舅子。昝大哥也是连夜自查自纠,打扫卫生,检查吊车、起重机,检查电路、电器,检查脚手架,准备工人的劳保装备。再召开会议,强调明天检查组来时任何人不得私自做任何动作,喝茶、看报纸、聊天都行,就是不准动工地上的东西。 深夜一点多了,昝大哥才筋疲力尽地回家,洗洗睡了。掀开被子,发现老婆还是穿一件破汗衫,下面依旧是一条旧的大裤衩。昝大嫂很节省,那汗衫破得像渔网,是老公穿破了不要的,她舍不得扔自己拿来穿。她说,反正穿里面,又不给外人看破点怎么了?那大裤衩也同样,上面的松紧带已经没了弹性,起身时要用手拎着,她也舍不得扔。 昝大哥前天就与老婆说了,建委检查组要来,到时让她陪那个张主任一下。老婆当时没说话,低着头织毛衣。 昝大哥看着老婆那白晰的脖子,心中一软于是就开骂:“段山建委就是这个诸东升搞坏了规矩。以前要办个什么事或者来检查,一般请吃个饭塞个红包,顶多带他们去那种场合。 自从他当上一把手,除了饭照吃酒照喝红包照拿,夜场他却不去,嫌那里的女人脏。我靠,这叫什么明堂。怎么就没人举报他呢?搞毛了老子,明天将这破公司关了,老子不干了。” 昝大嫂赶紧说:“公司关了,那孩子们怎么办?难道要他们回农村?明天我去陪就是,只要你不嫌,我有什么不愿意的了。” 昝大哥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两个孩子都在上学。儿子在建工学院,学的是土木工程,今年大二了。女儿今年读高二,准备考财经学院。 另外娘婆二家的弟弟妹妹都有孩子,这些孩子的读书都要接济,毕业了都要有地方工作。自家有个公司,总比在外面乱找一气要好吧? 其实他们东山农村现在的日子非常好过。麒林好年华在水果、茶叶与白酒三个项目上,每年每户少说也有两三万的收入,昝家有将近十万。 但人就是这样,好了还想好。明明一个效益很好的公司,要是将它关了很少有人能舍得。反正昝大嫂是舍不得。 昝大嫂依然低着头织毛衣,一边织一边说:“我年纪大了,那个张主任不一定要。就怕别人说,老婆娘贴小伙子结果被拒,那样要落人耻笑。” 昝大哥觉得很苦涩。老婆跟他吃了许多的苦,自己有钱没钱她都这样,从来都不知为自己考虑。 就拿这次的事来说。要是别人的老婆肯定要拼昝家的两个姑娘,肯定要说:“百灵与喜鹊为什么不来?她们那么年轻,又那么漂亮。” 现在的昝大哥看着熟睡的老婆,感到一阵心酸。她是这么的勤俭持家,从来就没将自己当什么老板娘。不像别人的女人,老公在外面还没挣两个钱,她们就要穿好的用好的,人前人后的就将自己当夫人。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学习工作两不误 其实昝大哥也不是没偷过腥。接待客人时逢场作戏,他也去过那样的地方,为了不显得太娇情他也找过那样的女人。可是从来没一个比自己的老婆好。这是真实感受,真的没一个没自己老婆好。 算了,这次检查通不过就通不过吧。反正也不是我一个,大家怎样我也怎样。要死卵朝上,不死翻过来。男子汉大丈夫,要死自己去死,绝不能让老婆及妹妹受委屈。 话再说回来,这个张主任可能与诸东升不一样,真的非常正派。今天有几个人都让老婆出面了,张主任连正眼都没瞥一下她们,该查的照查该罚的照罚。 张秋生今天没带队去检查。刚刚要出门时诸东升喊住了他,说要开一个党组会议。 会议上诸东升先是严厉批评目前的建委机关,作风散漫纪律松驰。有的人八点钟上班九点钟到,十点回家烧小灶。还有的人,上班迟到早退,中途离岗串岗,上班干私活。更有的人上班是,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 上面说的这些现象已经发展到了非常严重的程度,到了不抓不行的地步。我看主要原因是平时不学习,思想建设没跟上去。我认为,从今天起要抓紧政治学习。 我在这儿有个提议,组织干部职工学习的事由张秋生同志分管,那个安全生产的工作请暂时放一放。张秋生同志有什么意见? 张秋生同志有什么意见。张秋生同志向来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他与那些建筑商无怨无仇,但他就是要将那些工地查个鸡飞狗跳,就是要那些建筑商找你这个一把手吵闹。你这个一把手头晕了,他就快活,他就哈哈大笑。 你诸东升一天叫张秋生分管安全,他一天就会挑建筑商的毛病。这些工地自己认真检查,坚决不让张秋生挑出毛病?不可能,没毛病他也能制造出毛病。这些建筑商向来不顾工人死活,目前害怕检查才抓紧完备安全措施。不给他们一个厉害,此事过去后他们又会故态复萌。 所以只要张秋生检查的工地,就不存在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这叫屙尿浇麦,一举两得。既为那些工人寻求安全保障,又起到让诸东升头痛的效果。 张秋生首先赞同诸东升的意见:“是啊,机关作风是到了非整顿不可的地步了。诸东升同志说的不错,是要加强政治学习,是必须要在党员干部,尤其是中层以上党员干部中开展一次重温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的活动。诸东升同志,你刚才就是这个意思吧?” 对对对,不错,诸东升说:“那么,张秋生同志,你同意分管政治学习工作啰?” 在回答诸东升同志这个问题前,我想明确一下,张秋生问道:“你要我将安全生产工作暂时放一放是什么意思?我认为应当做到学习与工作两不误,一手抓学习一手抓安全。如果要我全心全意地抓政治学习,那么就请解除我对安全工作的分管。你说呢?” 诸东升昨天想了一夜,怎样撤销张秋生分管的安全生产工作。撤很容易,问题是重新给他分管什么。这小子什么事都能搞出花来,要是其他部门也被他搞乱套,那局面就无法收拾了。 诸东升想来想去,肚子都想饿了,爬起来搞吃的。吃饭时突然想起来,让他分管政治学习。这是个虚活,看你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张秋生现在的态度明显是不想放弃安全工作。这不行,开这个会的目的就是要撤销你的这个分管。什么学习与工作两不误,纯粹是狗屁。诸东升态度严肃地说:“那你就不要管安全生产的事吧,这个,我们过几天再重新安排别人来管。你目前的唯一任务就是抓好政治学习,其他的都别管了。” 诸东升又逐一征求另外三个副主任的意见。三个副主任正坐山观虎斗呢。斗得越激烈就越精彩,他们才不会管这些事,纷纷表示没意见,同时还都说政治学习确实到了非抓不可的地步。 诸东升又征求分管监察室的主任意见。这个主任也支持诸东升的提议,他也认为必须狠抓机关作风建设。这个主任其实一直都与诸东升站在一起,是诸东升与其他三个副主任抗衡的重要力量。 诸东升与其他副主任交流的期间,张秋生一直在奋笔疾书。其他人以为他在做记录,没人将这当作一回事。开会时做记录,是混迹官场的好习惯。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各个主任的意见交流完毕,诸东升没再次征求张秋生意见了,直接下指示:“这事就这么定了。张秋生同志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就专门分管政治学习的问题,希望你能够深刻认识到这项工作的重要性,认真负责的将这项工作做好。” 张秋生手上在继续写字,嘴里说着话:“我接受建委党组交给我的任务。我也认为这个工作非常重要,非常紧迫,非得严抓狠管。但是,我请求在座的各位同志能够积极支持我的工作。请问,你们能做到吗?” 能做到,肯定能做到。其他人都纷纷表示一定支持张秋生的工作。诸东升有点疑惑,仅仅是学习而已,这个,他也能搞的出花?不过他还是表示了坚决支持,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 张秋生正在写最后几个字,一边写一边说:“尹来宝同志,请你将这份会议纪要念一下,一个个传阅太耽误时间。”说完就将写好的纸递给尹来宝。 尹来宝的钢笔字写得非常漂亮,他向来也以硬笔书法而自豪。接过张秋生递过来的会议纪要不由一楞,这个字太漂亮了,简直可以当硬笔字帖卖钱。这还是他随随便便写的,要是认真写会是怎样? 时间不容尹来宝多想,赶紧照着稿子念。张秋生草拟的会议纪要真的叫纪要,言简意赅条理清楚,这种文笔你不佩服不行。 这个会议纪要列出几点,整个学习计划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段山建委全体中层以上干部包括所有领导参加学习活动,主要学习三个代表及八荣八耻精神,要做到深刻领会自觉执行;为了打好理论基础,这个阶段还要学习恩格斯的《反杜林论》,因为恩格斯的这本著作包括了马克思主义的三个组成部分,是为今后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打下坚实的基础。 第二个阶段,理论联系实际。对照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以及中央各项指示的精神,认真查找我们在工作中还存在哪些问题以及如何改正。发现一个问题就要改正一个问题,绝不能使学习流于形式,绝不能使学习流于空谈。 第三个阶段段山建委全体同志参与学习。成立各个辅导小组,由第一阶段已经学习过的领导同志各自负责一个小组,将自己的学习心得传达到每一个职工。 每天的学习时间为两小时。本着学习不影响工作的精神,每天的学习时间定为上午上班前一小时,下午下班后一小时。不准迟到、不准早退,不准中途溜号。有事必须提前请假,不准先缺席后补假,否则按违纪处理。 纪要还规定了每个阶段为四个月,整个学习活动为期一年。最后,纪要规定了各种违反学习纪律的惩罚,如行政警告、严重警告,记过,记大过;党内警告、党内严重警告、党内记过,党内记大过等等。 纪要还特别强调,段山建委的各位主任都必须以身作则,带头遵守学习纪律,如有违反纪律者从重处罚。 随着尹来宝朗读纪要,会议室里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这,这这,这太狠了。上午上班前一小时就开始学习,我滴个妈呀。上午是八点钟上班,七点开始学习,那六点就要起床,路远的五点半就要起床。冬天的五点半,天还没亮吔。 还有下班后一小时,那正是交际的黄金时刻。此时应当是坐在酒店的桌子旁,应当是杯觥交错欢声笑语。张秋生竟然要将我们摁在这儿学习,还,还,还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 诸东升头晕,张秋生无论什么事都能搞出花来。就这么个学习,每星期抽个半天读一下报纸就行了,他却要学习什么恩格斯著作,还三个代表八荣八耻。 众人的低声议论,张秋生当然听到了。他敲了敲桌子说道:“请记住,我们都是党员。参加第一阶段学习的,也都是党员干部。要你们每天抽两个小时学习都不愿意,万一发生战争能指望你们流血牺牲? 刚才诸东升同志说了,建委的机关作风到了非大力整顿不可的地步,要下狠心来整。在座的各位都同意诸东升的话,现在要抽你们两个小时就不乐意了?什么叫口头革命派,像你们这样的就是! 如果嫌上班前抽一小时太早,而下班后抽一小时又耽误你们吃饭喝酒。那行,我们集中在每晚七点至九点。基本原则是学习不能耽误正常工作。”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一致对抗 根据这个会议纪要,艰难的日子就来了。还不是要起早贪黑,关键是张秋生的权力太大。稍微迟一下到,他要给我一个记过处分可如何是好?很显然,在座的领导没一人同意这样的会议纪要,他们不想在这上面签字。 张秋生也不强迫,微微地笑着说:“大家可以慢慢考虑。在没有形成决议前,我还去干原来的工作。不早了,我建议散会。” 等等,等等,诸东升制止已经站起来的张秋生,又依次看了看其他人,然后说:“我基本同意这个纪要。但是行政处分要经过主任会议讨论通过,党内处分要经党组会议讨论通过。” 这样一来就牵制了张秋生的权力。否则让他瞎处分,没人能受得了。至于起早贪黑嘛,相信他自己也坚持不了长时间。 行!张秋生从来不与抬死杠,也从来不认死理。其他主任们都松了一口气,这还差不多。开会讨论?张秋生提出的任何议案,我们都坚决不同意,我看你有什么办法?他们与诸东升一样,都认为起早贪黑坚持不了长时间,小青年比我们这些年龄大的人更没耐心。 诸东升一边签字一边想着,这个张秋生,年纪还是太轻啊。他就不知道联合其他的副主任来对付我,而是孤身一人斗我们所有的人。这样很好,看你能坚持多长时间。 段山建委的人哪知道张秋生的德行?这家伙向来喜欢做损人不利已的事。哪怕是损人又损已,只要别人难受他就快活。 张秋生拿着签好名的底稿去办公室,他亲自打字复印。他打字的速度与准确率,让尹来宝与打字员都由衷地佩服。三百多字的会议纪要,三分多钟就打完,检查一遍没什么错误,然后就复印。 尹来宝拿着会议纪要去给各主任签收。张秋生随他一道去诸东升办公室,就站在门口说道:“诸东升同志,我认为干什么工作都离不开上级党委的支持。我这就去市委,将我们建委这次学习活动汇报上去。” 你你,你哪来许多的花活,这么个事还向市委汇报。诸东升长长吐了口气,准备拦住张秋生。可是张秋生说完话扭头就走,喊他也听不见。 诸东升叫尹来宝赶快将张主任喊回头。尹来宝出去一会回来,说张主任已经走远,他走路太快我追不上。另外,张主任没电话。 随他去吧。就凭他这样,估计也见不着书记。一般来说,书记只听单位一把手的汇报。你一个副职,还是刚来的这种,书记睬都不会理睬。 然而事情并不如诸东升所想的那样。张秋生中午下班前就回来了,带来市委书记的指示,重要的还有市组织与宣传两个部门的联合文件。书记的指示与文件都明确支持市建委开展一次学习活动,都认为非常有必要,建委的这个想法很好,市委与组织、宣传部门大力支持。 为了将这次的学习活动深入扎实地搞好,对于那些违纪的同志,行政警告及严重警告,党内警告及党内严重警告,直接由负责这次学习工作的同志决定。其他的处分可以由主任会议或党组会议决定。其它的具体工作也由负责此次学习活动的同志决定。 这可了不得了,逆天了,张秋生的权力太大了。警告由张秋生一人就可以决定?无论是行政警告还是党纪警告,都是要进档案的,会影响今后前途。可以说,一个人受过党纪或政纪处分,他今生就算停止前进了。不说级别上进步嘛,加工资评先进等等一切都没了这人的份,剩下来的只有混吃等死了。 诸东升一肚子懊糟。现在摆明的情况是,工作上我是张秋生的领导。而学习上呢?他是我的领导。轻轻巧巧,这家伙就将我的权夺去了,而且还是一大块权力,能够生杀予夺的权力。 诸东升回想自己参加工作二十多年来与形形色色的人所做过的斗争,就没有与张秋生斗争这样,处处都是被动。最激烈的是与郑雄飞,双方后来发展到了动武的地步。刘出众带着水厂的人,郑雄飞带着水泥厂的人,双方在太溪河畔大打出手。 可是,刘出众根本不是张秋生对手,全公司人加起来都不是张秋生对手。天下还有这么怪的打人方法,将人往水池里扔。还一天两次,一次三遍,一个疗程七天。听都没听说过,天下还有这等怪事。可是你还没他一点办法,主要是警察局不管。 建委的其他主任也着慌了。这真的是了不得了,从此我的小辫子就抓在张秋生手上,要怎么处分你都得随便他。学习的事真的非常容易抓毛病。比如他叫你读报,要是读错了字呢?说你不认真,给予警告处分,你能撂石头打天去? 要是坚决不读报呢?那就说明你态度不好,处分得更严重。说不定要记过,他要直接找市委,恐怕记大过都不一定。 三个副主任加监察室主任,还有几个科长一齐跑到诸东升办公室,大家一致骂他胡闹。你怎么就想得起来,啊,这么多工作要做,啊,你怎么就想起要组织学习了呢?学习就学习,你怎么就想起来要张秋生负责呢?这下好了吧,他拿到尚方宝剑了,今后想斩就斩谁,你诸东升也跑不了。 诸东升苦笑,再苦笑,然后向着众副手问道:“你们说,让张秋生分管什么工作为好?我拼了让市委批评,这就改变决定。” 嗯,这倒也是个问题。众副手们认真想,什么工作合适张秋生来分管呢?想了很长时间,众副手们痛苦地发现,还真没有适合张秋生的工作。或者说什么工作都适合他做,但什么工作他都可以做出一朵花,让你头痛不已。 就这么个学习问题,我们都学几十年了,也从来没见过哪单位像我们这样学的。你还没他一点办法,人家请来了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 哎哟,不好。众副手几乎同时想起一件事,诸东升要是害我,将本属于我的工作割一块让张秋生分管,那,那可如何是好?我的那些原本忠心耿耿的下属可不就遭了大殃? 刘出众为了诸东升可以赤膊上阵,敢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结果又怎样?这个大冷天被张秋生扔水池子里,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扔。躲进医院都没用,照样抓出来扔。几百人拦都拦不住,照样三起三落地进水池子。 我的下属可没刘出众那样的好身体,水池子只要扔一次立马就要发高烧。他们发高烧不要紧,但肯定要来找我吵闹。算了吧,学习就学习。大不了回家将《反杜林论》预先多看几遍,不认识的字及早查字典。 诸东升见众副手各怀鬼胎,都不说要张秋生分管哪块工作,当然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现在也不方便当面点出来,目前的局势只能团结一致共同对付张秋生。 监察室主任突然问道:“诸主任,接收张秋生时,你没看他的档案,也没问过组织部门的人?张秋生到底有什么样的背景,或者有什么样的靠山?” 问了,也大致看了。诸东升说:“没什么背景,也没什么靠山。他爷爷奶奶是鞋厂的退休工人。没父亲,大概是早就死了吧。妈妈是中学老师。姐姐是大学教师,毕业刚分配的那种。” 李会元与秋同的户口还在京城。秋兰是外籍人士,根本就没中国户口。所以张秋生家的户口本上只有爷爷奶奶、妈妈、姐姐与自己。当然,在特勤组的档案上这一切都是清清楚楚。医大的档案,在备注栏里也有李会元、秋兰与秋同的记载。 围着诸东升的人七嘴八舌,从档案看,这个张秋生也没什么明堂啊。退休工人,还是鞋厂那样的工人。另外就是教师,大学与中学也没什么区别,都是没什么门道的人。他怎么就敢这样胡作非为呢?敢于孤身一人与绝大多数同志作对呢? 一个副主任说,胡作非为吧,可能是他年纪太轻,不知天高地厚。又仗着自己是高学历,不将我们这些人放眼里。可是,他怎么就能随随便便地见到市委书记呢?我都十几年的老副处级了,想见书记都难上加难。要想书记明确支持我的想法就更不可能,起码也要拖上几天,哪有立即就表态?还立即就下文表示坚决支持? 监察室主任沉思了一会说,背景靠山这些东西在档案上是显示不出来的。比如他姐夫是某个首长家的孩子呢?姐夫在档案上是不用填写的。 一个科长突然说,张秋生的那个博士是不是假的?现如今的假硕士假博士满大街,花钱就能买得着。 诸东长翻翻眼皮,看了看这个科长没出声。他就是假博士,他的学位就是花钱买的。要是平时他肯定要找个借口训这科长,我叫你胡说。不过现在嘛,就不能训了。现在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要组成强大的同盟来对付张秋生。 诸东升诚恳地向这科长解释,张秋生是真博士。他的十几篇论文网上都有,我查了,货真价实。另外,他还在本科期间就有论文在全国性刊物上发表。应当承认,张秋生确实是个人才。 诸东升又说:“不过可以肯定,张秋生没大背景大靠山。为什么呢?这次的副处级招聘,他笔试与面试都是第一。按照招聘简章,他应当去市政府办公室当副主任。”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各怀鬼胎 诸东升又说:“不过可以肯定,张秋生没大背景大靠山。为什么呢?这次的副处级招聘,他笔试与面试都是第一。按照招聘简章,他应当去市政府办公室当副主任。” 报的是政府办副主任,结果却被人挤掉。张秋生有没有背景靠山还用多说吗?项家老爷子只是副省级,还是早就退休的那种。张秋生稍稍有点靠山,市组织部门也不敢将他拿下。 应当承认张秋生确实有才华,那一笔字写得真漂亮。组织部门可能是爱惜人才,于是就该我们建委倒霉。 不过,不过,这家伙怎么眨个眼的时间就取得书记的支持呢?还能要组织与宣传两个部门都下文支持呢?我们平时想这两个部门下个文件支持某项工作,那是难上加难,甚至从来都没有过吔。 诸东升还是苦笑,可能这小子在走狗屎运吧。书记可能正想抓机关作风或者是正好要掀起一个学习运动,又或者张秋生去的时候书记正闲着没事。反正有书记的指示,要组织与宣传两个部门下文件很容易的。 反正只要张秋生没背景,后面的事就好办。监察室主任老谋深算地说:“张秋生学习成绩好,可能属于学霸类型的人。加上身体又好,会打架。这种人在学校里是很能吃得开的,所以就养成了他目空一切的性格。 张秋生不知道,在学校吃得开,在社会上就不一定了。你们可以做个调查,随便找一个班级。将原来在学校混得好的与混得不好的做一个对比,看看结果会怎样?可以告诉你们,在学校学习好混得好的人,后来在社会混得很惨的人太多了。而那些混得不好的呢,他们成功的机会却比好学生大得多。” 众位主任点头。不用专门调查,学校里学习好的进入社会后不一定混得好,他们都知道这种奇怪的现象。 监察室主任继续老谋深算:“随便他去吧。我可以断定,这个学习坚持不了太长时间。年轻人爱玩,年轻人贪睡。他张秋生不玩,不睡,不谈女朋友,成天起早摸黑的陪着我们这些老家伙学习?到时候让他去向市委汇报去吧。他胆敢吹牛,我们就坚决予以揭露。” 讨论到此时众主任达成了共识,并且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同仇敌忾众志成城。小屁孩不知天多高地多厚,到时候要叫他死得很难看。 这种同仇敌忾没保持多长时间,众主任又各打各的鬼主意。副主任们想着,让诸东升与张秋生掐去,我只需坐山观虎斗。最好让他们两败俱伤,张秋生是死是活就不管了,诸东升分管的部门却要将之夺过来。 诸东升分管的部门油水都是很大的。别的暂时不说,仅那个金建大酒店油水就非常大。掌握到金建大酒店就控制住了郑靓丽,这可是个尤---物。 郑靓丽原是体操队员。比赛嘛,没获得过什么成绩。可是据说在床---上,那功夫,啧啧,高难动作花样翻新既美观又泄火,是建委众副主任一心向往的对象。 嗯,还有刘出众的老婆也不错。皮肤白嫩,大眼睛,大嘴、大胸脯、大屁股,一切都大。刘出众已经被张秋生打死了,诸东升如果也被张秋生打死,倒要将刘出众的老婆拿过来,看看那,那啥玩意儿大不大。 诸东升的想法与众位副手一样,也巴不得众副手与张秋生掐。他端小板凳坐一边,抽烟看戏加喝茶再加磕瓜子。那个老丁,啊,都五十八了,你还不老老实实跟我混,还成天东想西想。要想办法叫张秋生收拾他,让这老家伙提前退休得了。 不过老丁还是不能提前退休。他退休还不知要来一个什么样的人,可能更难办。张秋生将他打瘪之后,让他跟我后面就行了。 老冯是一定要将其打死。他分管的建材行业,尤其是那个建材大市场油水太大了。上次私分建材大市场的租金,要不是我压着,这姓冯的早进大牢了,起码也要撤职处分。唉----,我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出面保他呢?姓冯的老婆都三十六了,我怎么就一时糊涂上了她的床呢?结果却让靓丽与我吵了好长一阵子。 不过也要承认,这姓冯的老婆确实有独到之处。三十多岁了,那一双眼睛却晶莹闪亮。他老婆也特别会用香水,那气味真的非常迷人。冯夫人也的确有过人之处,除了皮肤光滑外全身软若无骨,趴在她上面就感觉是趴在海绵上一样。如同海绵一样柔软,却有着海绵没有的温暖。 如果不是靓丽瞎吵,真想将冯夫人搂怀里睡觉。张秋生如果将老冯打死,我再也不救他了。丈夫失势的女人,还不随便我怎么弄? 段山建委的各位领导各怀鬼胎的时间不长,下班了。领导们出大楼时,看见张秋生正在忙活。原来是宣传栏的墙壁,现在被张秋生开辟出一块“学习园地”。 “学习园地”上除了宣传学习的重要性外,还有市委组织与宣传两部门为这次学习活动专门下的文件放大件。让领导们生气的是上面有一个表格,填满了各位领导的姓名。每个姓名的后面又有若干个小格,分别是各领导犯错误的种类,比如迟到、早退、中途溜号,缺席等等。更让领导们生气的是,最后还有各种处罚,比如行政警告、行政严重警告;党内警告、党内严重警告。在备注栏里还有,记过与记大过开会讨论时通过的票数。 张、秋、生!你搞的什么明堂!众领导在怒吼,在咆哮。当然都是在心里,表面上都是不动声色,都巴不得别人与张秋生争吵,然后被张秋生一巴掌拍死,他们再来争抢战果。 领导们一个个上了小车扬长而去。唯有诸东升的小车司机,将油门踩得“轰轰”响,然后擦着墙壁直朝张秋生冲来。当然撞是不敢撞滴,他只想吓张秋生一小下下。 张秋生根本无动于衷,专心地在给“学习园地”添花边。卐字形的四方连续图案,上面再加上红花与绿叶,非常好看。 司机见没吓倒张秋生,老大的无趣一打方向擦着张秋生而过。嘴时还骂骂咧咧:“这个傻-逼恐怕耳朵不太好。油门轰成这么大声音都听不见。” 这种小儿科连诸东升看着都无聊,喝了一声:“专心开车,别瞎闹!” 这是中午下班时的情景。下午下班时,更让众位主任闹心。大楼前的台阶上站着张秋生,他的面前有几个记者。都是本市报社、电台电视台的。 这些记者正在为建委即将展开的学习活动而采访张秋生。听着张秋生的夸夸其谈,主任们就有说不出的恶心。这些记者也是,采访应当先打办公室招呼嘛。办公室安排你们采访哪个主任,就应当由哪个主任来答你们记者问,这才是新闻工作者最应当遵守的职业规范嘛。你们怎么乱来呢? 话又说回来。张秋生这次风头算是出足了,在段山的全体市民前算是亮相了,都知道我们建委有一个这么年轻的主任了。 恶心也好,难受也罢,这些主任及科长们都赶紧回家吃饭,然后趁早洗洗睡了。明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可不能睡过了头。新官上任三把火。张秋生的第一把火可别烧到我头上。 金建大酒店今天没有建委的领导来喝酒。大家都赶回家吃饭,睡觉,明天好起早。 郑雄飞还是在离金建大酒店不远的那个叫做山里红的酒馆。他有点郁闷,轰轰烈烈地建筑工地大检查就这么收场了,他想看的好戏没了。他一边喝酒一边大骂诸东升无耻,自己拉屎自己吃,做出的决定还没两天就收回,搞的什么明堂嘛。 尹来宝回家时,他大舅子正等在那儿。一见他回来就连忙问:“怎么啦,不检查了?还是明天再重新开始啊?” 尹来宝赶紧地淘米下锅,一边回答大舅哥的话:“检查恐怕还要查吧。不过应当是由安全科来查了。张秋生已经抽去干别的事,负责学习工作。” 那就好,那就好!大舅哥欣喜地说:“怕的就是张主任!他那是火眼金睛。一点小毛病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你们是好了,可我们却苦了。尹来宝一边拣菜一边与大舅哥聊天:“现在我们每天要学习。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学习报刊杂志上的有关理论。什么三个代表啊,八荣八耻啊等等,都要学。 学习倒没什么,反正我们这些人从小到大都是学惯了的。问题是要上班前一小时,下班后再一小时。这可就要命了,要起早摸黑了。以后喜鹊与孩子的早餐怎么办?晚饭怎么办? 这都不要紧,咬咬牙也可以克服。要命的是,他还有处分制度。什么警告、严重警告;记过,记大过直至开除。这还分行政与党纪两种。” 大舅哥也感到害怕。不过想想又说:“总不会给你处分吧?你与诸主任关系是挺好的。” 诸主任?诸主任自己都保不住!尹来宝无奈地说:“这个张主任就是个楞头青,这事就归他负责。他是谁的账都不卖!”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只想逍遥快活 第一天人到的很齐,也很准时。每人面前放着一本书--《反杜林论》。这是诸东升昨天叫办公室去书店买的,凡参加学习者人手一本,包括张秋生也有。 张秋生主持学习。他说:“今天是第一次,由我来领读,连续三天。三天后就由你们依次来领读。好了,现在开始。” 张秋生没翻书,就这样读,正确的说法应当叫背。主任与科长们认真对照着书本听张秋生背。我滴个妈吔,这样的大部头著作,他,他竟然能背下来。还一字不错,声音抑扬顿挫,连标点符号都几乎背出来了。逗号短,句号长,另起一段更长。这,这,这张主任在电视台干过? 有些东西不服不行。不服,不服你来背一段?昨天还信心满满,就等着看毫无社会阅历的张秋生怎样在现实面前碰得头破血流的众位主任,此时都感到有点灰心。记忆这么好的人,恐怕,那啥,无法战胜。 张秋生背到七点四十五分,离上班只剩一刻钟时停止。下面开始就刚才朗读的部分中出现的一些关键名词,历史背景,恩格斯写这本著作的动机与目的等等,向参与学习的人作简明扼要的解释。 同样是不翻书,却随口说着在第几页第几段上有一段什么话,请同志们注意。第几页第几段上有一个名词,我来给大家解释一下。 诸东升的博士是糊弄来的,本科文凭却是真实的。此时他就想,我读大学时,那些教授自己写的讲义都是捧着书稿念。整个学校里能够脱稿讲课的老师也没几个,那是相当的牛-逼。张秋生要是去哪个大学当教师,他的课恐怕堂堂都要爆满吧?这小子真的是个人才,一点都轻视不得。怎样想个办法,将他拉过来,我们一起对付那几个副主任。 诸东升想将张秋生拉过去。可是第二天他俩就发生矛盾。头天晚上与郑靓丽胡混了半夜,第二天起床就晚了,迟到半小时。张秋生毫不客气地要他说明理由。 正在此时诸东升的司机伸进头来,朝张秋生说:“我的车坏了,坏在半路上,造成诸主任迟到。”这理由很好,张秋生打算就这样过去了。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不能逼的太紧。 可是这司机临走却扔下一句话将张秋生惹毛了。司机说:“是我造成诸主任迟到的。你张秋生有本事就找我吧。”然后就将门用力一掼。 张秋生当场没发作,依旧不动声色地带领大家学习。但散了学习后,他找到那司机问道:“记得你的车是丰田陆地巡洋舰吧?好像还是新的,怎么就坏了?” 我车坏不坏,你管得着吗?司机蛮横地说:“吃多了咸萝卜淡操心。你没事还是背书去吧。老子不归你管!” 张秋生打电话给丰田4s店,问建委的一辆丰田陆地巡洋舰哪儿坏了,现在修好了没有。得到的回答是,这几天建委没车送来修理。 电话是在门房里打的,旁边有好几个司机。机关里的小车司机是很可怜的,经常挨领导的骂,有时连领导的家属都骂他们。当然也有混得好的司机,很是得领导喜欢。 机关的小车司机混得再么好,有一点要千万记住,那就是别掺和领导间的权力斗争。那不是司机能够玩得起的,那需要智力,需要城府。 有的小车司机得了领导的喜欢,就以为老子天下第二,在单位除了领导就是他。也有的小车司机,纯粹拍马屁,领导遇了什么事他都要上前扛。运气好的扛过去了,今后更加得领导的赏识。运气不好的,那是找死。诸东升的司机就是最后这一种人,他今天挑衅张秋生纯粹是活得不耐烦。 司机鄙视地看着张秋生打电话,然后说:“电话打完了?下面准备怎么办?想咬我机巴?你也就比我机巴多两个耳朵,想咬?你还差得远了。” 不咬,我咬你干嘛?你又不归我管。张秋生说:“不过呢,诸东升迟到,这个却归我管。迟到而又撒谎,这个错误就大了,怎么着也得给个严重警告。” 司机着慌了,因为自己的事而连累领导,这可就不得了了。司机愤怒地说:“车坏了非得送4s店吗?其他的店就不能修吗?你这个白痴!我的车在‘顺风’汽修行,不信你查去!” 张秋生当然去查。他除了学习就没其它工作可干,正闲得蛋痛,有桩事情做做很好。 司机还真不怕张秋生去查。他的车确实在那个“顺风”汽修行。那个老板是他的战友。他们同一批的战友大都在机关里当小车司机,都很照顾这个老板的买卖。再说了,这个老板也非常义气,战友们相互交往的非常不错,大家都很满意。 汽修行的老板讲义气?遇上张秋生,这个义气就要扔一边。事后很长时间这个老板也想不明白,怎么张秋生站在面前时,他什么话都往外说,想憋住都不行,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最让老板想不明白,最让他想以头撞墙一死了之的是,张秋生明明都将区检察院反贪局的人找来了,他还是巴啦巴啦有什么说什么,还无比乖巧地在笔录上签字。 不管老板怎么想,建委里如同发生了地震,尤其是各主任的司机吓得屎都淌了一裤子。陆家顺,就是诸主任的那个司机,被检察院带走了。 在汽修行查出的账并不多,只有两万来元,都是开的假发票。陆家顺将发票在单位报销后,再给老板一点税钱或者再加一点零头。 但是在建委的财务账上一查,陆家顺的科目下一共有十八万多,除去4s店的,在其他汽修行就有八万多元。 八万多元,对于领导来说一点不多,有的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但对于一个小小的司机来说就很多了,足够他喝一壶的。话要反过来说,陆家顺如果只捞了几千元,这事恐怕也就算了。但几千元对于小偷来说就是盗窃数额较大,可以判上几年了。有些事就是这么怪,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不服也得服。 诸东升气得全身颤抖。首先是丢脸,司机是他的司机,丢的也是他的脸。其次就是恨,你张秋生太狠了,小小的一个司机你与他治什么气?再次就是怕,张秋生心狠手辣又干脆果断。司机清早得罪你,中午都没过就被抓进了牢。今后要是稍不小心犯到他手里,会是什么结果?想想都不寒而栗。 其他主任也与诸东升一样。这个张秋生可不得了了,说杀就杀,手起刀落陆家顺就被斩于马下。这点小毛病谁没有?他们的司机就没开过假发票?想都不用想,肯定开过。 是的,陆家顺骂张秋生是不对,甚至是反上作乱,你一个小小的司机竟敢骂主任,这还了得么?可是,陆家顺再么不对,你张秋生也不能一巴掌将他拍死。可以教训他,可以内部处理,可以让他停职反省,甚至可以给他以降级处分。你别将他弄检察院去啊! 现在弄成这样,可如何是好。这年头谁还没个小辫子?有个小小的毛病给你抓住了,就往死里整,那大家还有活路么? 尤其是那些司机。真正叫做兔死狐悲,真正叫做同病相怜。小车司机要受处分,一般来说都是自己服务的领导下的。哪有不相干的领导来插手?虽然众司机都认为,表面整的是陆家顺,实际上打的却是诸主任。可是,我们经不住打啊!反正不管,这个张主任是不能得罪的,今后遇见他能躲则躲,实在躲不了也要尽量地客气。 也有不怕张秋生的。监察室主任就找到张秋生,很生气地说:“张秋生,你今天上午的做法不对。陆家顺开假发票贪污是错误,但你应当先告诉我,然后由我来处理。你怎么能先报告反贪局呢?这是违反组织程序的。” 张秋生向来是只打主子不打奴才。但今天这个陆家顺非打不可。陆家顺骂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导火索,主要原因却不是为了这个。 大家还记得李满屯与孙不武刚进双江科大时搞了一个“砍大旗”行动吧?目的也不为别的,只为今后四年没人敢招惹他们。张秋生现在也在执行一个类似于“砍大旗”的计划。目的也是在今后的日子里,段山建委没人敢招惹他。 张秋生在段山建委既不想升官也不想发财。刚刚二十五岁,就已经是副处了。在三十岁以前升正处不好,会让人说闲话。不明真相的人会以为他是靠李家或方家的势力升上去的,这么多年,张秋生一直回避的就是这个。 再说了,堂堂的在世之仙会在乎当多大的官吗?他要工作只不过是给爷爷奶奶看,给妈妈看,而他自己只想逍遥快活。为了这个逍遥快活,就必须先将一些人打麻麻的,就必须将一些事做绝,让建委的人再也不敢交工作给他做,除非是自己喜欢的事。 张秋生一点都没想着要整顿段山建委的机关作风。门难进,脸难看,这种现象在全国的机关很普遍,也不独独段山建委。即使是在世之仙也管不了许多,况且随着社会的发展这种现象会得到改正,我要操个什么心?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本意只是瞎混 张秋生一点都没想着要整顿段山建委的机关作风。门难进,脸难看,这种现象在全国的机关很普遍,也不独独段山建委。即使是在世之仙也管不了许多,况且随着社会的发展这种现象会得到改正,我要操个什么心? 谁敢招惹,我就叫他难看!现在好了,监察室主任来招惹了,张秋生当然要他难看:“你的意思是,段山建委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必须先行向你报告?” 没等监察室主任回答,张秋生突然就朝门房喊道:“门房的同志请注意了!今后发现小偷或其它违法犯罪行为,你别上前抓,也别报告派出所,一定要先行向监察主任报告。要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我是这样说的吗?监察室主任出离的愤怒,朝着张秋生大叫大喊:“我是这个意思吗?你是恶意曲解,是造谣中伤,你必须给我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啊,自觉与坏人坏事做斗争啊。张秋生说道:“我到段山建委才多长时间?这么一小会就发现了一个贪污公款的人。而你呢?这么长时间却没发现。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是在包庇,最起码也是尸位素餐怠于职守。那么,发现贪污行为还要向你报告吗?让你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让你拿着国家利益去做人情吗?” 放屁!放你娘的臭狗屁!监察室主任气急败坏,跳着脚大叫大嚷,却没有任何实质内容。 张秋生待监察室主任骂得有点累时,突然又高声喊道:“保卫科及门房的同志注意了,这个他娘的监察室主任办公桌的左边最下拐的拒子里有一大包现金,没有五万起码也有三万。你们可得看紧点,别让可疑人员进来。但是呢,真要有可疑人员进来,你们也别抓,更别报告派出所,一定要先行报告这个鸟主任。” 放你娘的臭狗屁!血口喷人!主任大人着急了,一时也想不出有力的话反驳张秋生,只能破口大骂:“放屁,放屁,放你娘的臭狗屁!”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你的办公桌左边最下拐的柜子里没钱?张秋生笑咪咪地说:“那得,我们现在就去看。如果没钱呢,我赔你三万。并且从此说我臭狗屁,我绝不回嘴。如果有钱呢,这钱就归我了。好不好?这买卖很划得来的。” 很多男人吧,都喜欢将私房钱放办公室里,有独立办公室的领导干部尤其是这样。这个监察室主任姓苏,叫苏明伦,副处级。这个苏明伦的生活负担非常重,要供儿子在美国上学,还要供女儿在省城念大学。他所有的正当收入都被老婆管着,严格地说他的工资卡在老婆身上。 于是苏明伦就尽量捞一些灰色收入,以做为自己的私房钱。这些钱当然不能放家里,那样会被老婆没收。于是就只能放办公室里了。 灰色收入嘛,做为领导干部只要想办法那总是有的。但不能说出来,否则稍一追究就是大问题。说好听的是灰色收入,说不好听的就是贪污受贿。所以苏明伦就害怕,就气急败坏。现在被张秋生逼到死角了,他立马闭嘴,双手背后面灰溜溜地回办公室。 全建委的人都在听着苏明伦与张秋生的争吵。见苏明伦闷声不响地回办公室,都知道他输了,并且被张秋生逮住了痛脚。 仅仅一上午,半天,张秋生就连打两个重要领导。啪啪啪,人们似乎听到搧耳光的声音。有人欢喜有人愁啊。平时郁郁不得志的人欣喜异常。有个一官半职的则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张秋生盯上。 下午的学习会后,诸东升请假,他明天要去省厅汇报工作。请假是个好办法,其他副主任都想着,等诸东升回来我也请假。不过找什么理由为好呢?不能都是去省厅汇报工作吧。 主任们现在都感觉到段山建委特别的压抑。这儿本来是他们的地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们内部也始终在斗,也一直充满着火药味。但那是合纵连横三国杀,是春秋五霸战国七雄,是你有你的地盘我有我的兵马。这样的斗也困难也郁闷,但那毕竟是斗,看得见摸得着揣摩得出来。 张秋生玩的这一套是什么呀?纯粹是拿我们开洋心!叫他分管安全生产,这小子见谁打谁。这世界上谁还没个亲戚朋友,你将他们打了,这些亲戚朋友不找我们吵闹么?你要打,这个也没什么错,但你要集中火力专门打一个嘛,怎么能瓠子黄瓜一起数,你怎么什么人都打呢?你坏了大家的买卖嘛! 叫你负责个学习,啊,你一星期抽个半天,带着大家读读报纸也就行了。这个你轻松,我们也轻松。你怎么就想得出来呢?这么起早摸黑的学习,全中国有这样的吗? 你还不能碰,一句话不对头就将人往牢里送。陆家顺开假发票贪污,这个确实不对。可俗话说靠山吃山,你这样做等于将大家的路都堵死,今后我们吃什么? 当然上面都是各位主任藏在心里的话,明面上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家里家外,台上台下,明面与暗地,生人与熟人,不同的场合面对不同的人说着不同的话,这是为官的首要之道。 十八世纪末英国使臣马嘎尔尼来朝拜咱大中华。洋鬼子亡我中华之心不死,严重诬蔑咱中国人,他说:“中国人没信仰。唯一的信仰就是做官。”洋鬼子压根就不懂咱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官是那么好做的吗?你得上下逢迎,左右逢源。你得上欺下压,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面说人话背后说鬼话。见到上司你得磕头如捣蒜,得将老婆洗干净送府上办差。总之,洋鬼子不怀好心,根本不懂咱当官的难处。 扯远了,咱再扯回来。张秋生下午下班后的节奏是回家吃饭,然后去澡堂子洗澡。 大家还记得在梁临时,那个被张秋生一伙抓来当板凳坐的**帮吧?后来张秋生帮他们的老大木根水与老二向忠易打通了经脉,他们也练起内家功夫。 张秋生给木根水与向忠易的内家功夫其实压根就不能外放。但功法绝对是好功法,他俩越练越来劲。 木根水与向忠易解散了在梁临的**帮,又办了两个酒店再加一个贸易商行,从此走上了做正经买卖的道路。这是一个无比正确的道路,他们感谢张秋生。为什么?九七年梁临搞了一次严打,那些曾经同为道上混的人纷纷落网,而他们原来的**帮却一点事都没有。张秋生就等于是他们的再生父母。 木根水与向忠易将买卖交给别人打理,他们自己却回到**村。这儿山青水秀,是习练内家功法的好地方。前面说了,**村自古就是凭武功决定在村内的地位高低。习练过内家功法的木根水与向忠易成了**村的正副村长。 **建筑公司被罚,让**村的人愤怒异常。这几年**村在木根水的带领下,经济有了很大的发展。建筑公司就是他们村最大的一个企业,所以村民们非要将建委的这个什么破主任打一顿。 围住建委的村民们发现这个主任真敢开车撞他们,而且那种杀气让他们打心底发寒。村民中间就有两个在梁临混过,他们认识张秋生。 这事让木根水与向忠易知道了。他俩对围攻建委中两个村民的头说:“如果张主任不饶,你们就自己戳自己三刀,必须要见六个洞。我靠,张秋生是什么人我们就不多说了。我们**村自古在朝廷中就没人做官,现在好歹算出了一个。张秋生今后就是我们的靠山,所以其他的话我们就不多说了。” 张秋生怎么会不饶村民呢?他压根没将这事放心上。不过他对**建筑公司的人说:“派两个人去麒林,找西山兄弟建筑公司。就说是我叫你们去的。你们要好好学学怎样管理一个现代建筑企业。好好学学怎样建一座现代化的大楼。别还是古代那种泥瓦匠的节奏!” 木根水还是叫自己老婆来给张秋生做饭、洗衣及打扫卫生。这是一种殊荣,其他村妇想都别想。 没事去澡堂子泡澡,这是爷爷给张秋生培养出来的习惯。小时候是爷爷带他,长大了是他带爷爷。当然,长大了的张秋生也将李满屯、孙不武这些人带得喜欢泡澡。 段山的澡堂子没有麒林的好,也不如梁临的。好澡堂子不仅要干净,水的温度还要适中要让人泡出汗。另外最重要的是有床让人睡,或者不睡觉的人有东西吃。 泡一个澡,大汗淋漓,全身发软。来到休息区,用热毛巾将全身擦干。泡一杯热茶,点一支香烟,来一小把五香花生米或者五香茶干,那叫一个舒坦那叫一个惬意。然后呢,睡一觉,真舒服啊。 张秋生出了澡堂门就看见黑咕隆咚的拐角有一人鬼鬼祟祟地躲在那儿,见张秋生出来赶紧打电话:“出来了,你们快准备。” 这种小儿科只让张秋生觉得好笑。不理睬他们,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折腾去。到了自己家单元门口,突然两个人向他扑过来,一前一后。前面那人握一大棒,后面那人提着一个大布袋。前后左右另外还有七八个,个个都握着西瓜刀或钢管,个个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无法说理还是打 张秋生出了澡堂门就看见黑咕隆咚的拐角有一人鬼鬼祟祟地躲在那儿,见张秋生出来赶紧打电话:“出来了,你们快准备。” 这种小儿科只让张秋生觉得好笑。不理睬他们,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折腾去。到了自己家单元门口,突然两个人向他扑过来,一前一后。前面那人握一大棒,后面那人提着一个大布袋。前后左右另外还有七八个,个个都握着西瓜刀或钢管,个个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提大布袋的明显是想将张秋生的脑袋给罩上,然后再让握大棒的给他当头一棒,最后是七八个人一齐上。 计划是很好的,可惜他们遇上的是张秋生。一个错步,张秋生已绕到握大棒的身后。天黑看不太清,提布袋的一不留神,布袋套上大棒的脑袋。旁边七八个人一涌而上,没头没脑的先一阵拳打脚踢。 待这些人发觉打错人时,张秋生已经进了自家房门。这些人在楼下相互埋怨时,张秋生端起一盆凉水浇下来。也不是张秋生一人浇水,楼上还有一人家嫌下面太吵闹,也端起一盆凉水浇下去。 张秋生没问这些是什么人。懒得问,喜欢打架就尽管来吧。他现在的肉身得用反器材狙击步枪打,起码也要用班用机枪扫,否则没什么轻武器能伤害他。这些道上的人总不会用火箭或导弹吧?不过张秋生还是猜想了一下,可能是那些被罚的建筑商气愤难平,找了几个道上混的来教训我。 其实这些人是陆家顺的朋友找来的。张秋生只是没想到政府机关的人也玩黑的一套。在世之仙也有天真的时候啊,呵呵。 陆家顺只是哈巴狗一类的人物。在道上混,他只能做小弟。在机关为领导开车,充其量也不过是一打手而已。领导要他打谁就打谁,甚至领导没叫打,他也主动打,就像狗见穿破衣的人就叫一样。鲁迅先生就形容过这种人,见到穷人就叫,见到富人就摇尾巴。 段山的有关人员似乎知道了,对付张秋生只有打。这家伙武力高强很会打架,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要将他打趴下。尤其是建委领导们都这样认为。按照传统的方法与张秋生斗,他们没取胜的把握。因为张秋生刚刚参加工作,几乎是白纸一张没有任何把柄给人抓。官场斗争的方法又与别人不一样,东一榔头西一棒让人无法琢磨,所以只有打。 清早的学习过后,张秋生出门,在建委大门的不远处坐小板凳上看街。建委的领导们认为张秋生是在示威,以此抗议建委没给他安排办公室。 副主任们也认为诸东升这一招做得太小儿科。人家好歹是副处级,你怎么能不安排办公室呢?现在好了,他天天坐大门口出我们洋相。 堂堂的一个副主任,竟然不安排人家办公室,这事说到哪儿都是张秋生占理。虽然此事的主要责任在诸东升,是他将建委当做自家菜园地。尹来宝要负次要责任,成天只知道跟在诸东升屁股后面混,正常的工作都不能坚持原则。但我们副主任也逃脱不了干系,人家会说我们是合起伙来欺负张秋生。 现在的张秋生见一个打一个,逮谁咬谁,恐怕就是因为这个。此事以后要找张秋生好好谈谈,尽量将他拉过来,我们共同来对付诸东升。不过现在不能,必须想办法打压张秋生的嚣张气焰。只有兵临城下敌人才会老老实实地签订和约,尤其是像张秋生这样的年轻人。 诸东升请假走了。副主任们就责怪尹来宝,看看你干得叫什么事?哪有将堂堂的一个副主任放门外面的,你这叫做怠于职守。老实告诉你,市委追究下来你必须承担责任。 尹来宝其实很冤枉。是诸主任不让安排办公室的,诸主任还说这事由我负责,这不是害人吗?昨天诸主任已经吩咐了,给张秋生安排一间办公室。可是张秋生又不要了。 张秋生不仅不要办公室,说的话还非常呛人:“不是说办公室紧张吗?又没见新盖什么大楼,怎么突然就多出办公室了?如果办公室确实紧张,那就不要考虑我了,让给那些特别需要的同志去吧。” 办公室哪有紧张了?以前十一个副主任,现在只剩三个,多了七八间呢。可是这话又不能对张秋生说。总不能说,办公室多得很,前阵子是故意不安排的吧? 诸主任还吩咐了,给张主任配一辆车。张秋生翻着眼皮说:“我要车干嘛?段山城统共比鼻屎也大不了一点吧?迎风撒尿都可以绕三圈,还要多出几滴。出差,跑长途?汽车客运总站是干嘛的?再说了,我只是分管学习,没什么差可出。” 尹来宝就觉得头痛,就一筹莫展,就着急上火,就觉得全段山的办公室主任加起来都没他这样倒霉。最最重要的是,诸主任交待的任务没完成,待他回来可怎么交差?最最最重要的是,张主任肯定讨厌我的,这可如何是好? 张秋生不管这些,津津有味地看大街,这是他的最爱。不过呢,他早就发现段山的大街比梁临要差点,比麒林就更是差得远了。为什么?大街上美女少哇。看街的一项重要内容就是欣赏美女。美女少了当然也就少了很多的乐趣。 不是说深山出美女么?不是说段山是美女之城么?怎么满大街的也见不到几个美女呢?张秋生就苦苦思索其中原因,比他写论文做手术或者捞钱发财还要认真的思考这一重大问题。 在世之仙的脑袋还是比一般人要好使的。他很快又发现另外一个问题,不能说段山没美女,只是留在段山的美女年纪要稍大一点。这样,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在世之仙就恍然大悟了。 地关省是经济欠发达地区,而段山又是欠发达地区里最欠发达的,一句话就是穷。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段山的年轻人都出去了,或是考上大学毕业了不回来,或是出去打工在外面安家了。所以段山不仅缺美女,也缺年轻人,这也是段山没活力的原因。 段山没像样的企业,吸收不了大量的就业青年,于是人才就外流。段山最好的职业就是当公务员,或者在事业单位工作,当不上干部嘛起码也混个机关工人。 别小瞧了机关工人,那可是吃财政饭的。不管是财政全额拨款,还是差额拨款、定额拨款,这都是财政饭。捧上了这个饭碗,不仅是旱涝保收,那也是一种荣誉。咱是吃财政饭的,只要这么一句话立马就让人高看一等。泡个妞,相个亲,那是倍儿有面子。朋友们在一起喝酒,一般也是坐上席。要是能混上一官半职呢?那更是乖乖不得了,那是人上人,亲戚六眷同学朋友甚至不相干之人都上竿子地巴结。 幸好张秋生同志并不想泡妞,否则就要大大的失望了,段山的妞太少了泡的难度相应太大。 张秋生正在想着,将段山建委的一班人治服了后,我没事还是待麒林为好。看街都看不出个明堂,这样的城市还是少待为妙。突然来了三辆小车,在离张秋生不远处停下。车里下来一帮人,大约有十来个,带路之人就是刘出众。 还离得老远,刘出众就指着张秋生大叫:“就是他,打!”于是四五个人就加快速度涌上来。这些普通人张秋生真心懒得打,擒贼先擒王,张秋生迎上去,伸手一把将刘出众抓住。 我靠,你还有六天的药没吃,我到处都找不着你。今天怎么觉悟这样高了,竟然主动来服药?张秋生说着话就来到停车之处,眼睛一扫,有一辆车上面的钥匙没拔。 打开车门,将刘出众塞进去。还是如同那天一样,将刘出众摁到副驾驶座,无名与小指揪着刘出众的耳朵,右手的另外三个手指操作变速杆。 待那些打手反应过来,纷纷上车时,张秋生已开着车飞速地驶往供水公司。另外两辆车拼命的追赶。想与张秋生玩车技?他们还差得太远。 车子还是在那一排大水池前停下。刘出众还是被高高抛起,再落入水中,溅起大片的水花。 另外两辆车追来了,人也纷纷从车内下来,下来就举着双截棍、钢管、西瓜刀,甚至还有一把骑兵用的马刀。张秋生在水池的背面装作是从地上拣的,实际上是从戒指里取出来的长绳,一顿劈里啪啦,将这些人手中的兵器全打掉。然后命令他们站成一排,不服者就一绳鞭将其抽倒。 抽了两三个人后,所有的人都服了,乖乖地站成一排。服是服了,但有人试图逃脱被惩罚的命运:“我爷爷是副省长!”这意思是,你胆敢打我一下试试瞧。 还有人说:“我是省运会棍术比赛第五名!”意思是,有本事我俩正规的比试比试。 张秋生没理睬这些言论。与傻-逼说话多了,自己也会变成傻-逼。对付傻-逼的最好办法就是打,这是他们最能听懂的语言。 本来嘛,俺现在是国家干部了,好歹也是副处级公务员,再要打人就不太好,应当是有事说事有理说理。可是既然刘出众一伙要打架的嘛,那我就陪他们打上一打。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相互调查 张秋生没理睬这些言论。与傻-逼说话多了,自己也会变成傻-逼。对付傻-逼的最好办法就是打,这是他们最能听懂的语言。 本来嘛,俺现在是国家干部了,好歹也是副处级公务员,再要打人就不太好,应当是有事说事有理说理。可是既然刘出众一伙要打架的嘛,那我就陪他们打上一打。 老办法,用鞋底板儿抽耳光?没有,这些杂花不配享受这样的高级菜。取过那棍术第五的双截棍,一人大腿上给一棍。这些人被打的嗷嗷叫,张秋生慢条斯理地说:“先说明一下,我打人有个毛病。谁叫唤就打谁;谁叫唤的声音大,那就打得重。所以呢----” 刘经理哇----,我来晚了,对不起你呀----。张秋生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哭声打断。扭头一看,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正一边哭喊一边往这儿跑。后面还跟着六七个人,也是一边哭喊着一边跑。 今天赶来救刘出众的人很少,只是几个愚忠之人。全公司加全水厂的大多数职工不太管经理的死活,他们只是上班、拿工资、养家糊口而已。 当然马屁精还是很多的。但标准马屁精最是会见风使舵,谁的势力大就舔谁的菊花。现在看来刘出众已经不行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张主任打。说明张主任比刘出众厉害,势力比刘出众大,咱可得把握好时机改换门庭。此时千万不能出头,给张主任留下坏印象可就坏事了。 这些滑头滑脑的马屁精们装作没听见也没看见刘出众正在被张秋生往水池里扔。他们都专心致志地干着手中的活计,或者认真看报纸喝茶。 刘出众艰难地游到水池边沿,六七个愚蠢的马屁精一涌而上,争先恐后地将他往上拉。刘出众被拉上池沿,也不下来,就趴在池沿上吐水。蠢马屁大叫:“刘经理,快下来,我们送你去医务室。” 刘出众不下去,将头搭在池沿吐水。反正还要被扔进水池,下去不下去也就这么回事。果然,肚子里的水还没吐干净,刘出众就再一次被绳子卷起来,再抛得高高,然后落入水池。 刘出众在水池里挣扎着往池沿游。蠢马屁们又是大声哭喊,吵得张秋生头晕,朝水池里的刘出众大喝:“这些人再要瞎吵吵,以后每天改三次,每次加二遍。我说到做到!” 今晚泡完澡正躺在床上休息时,一个人凑到张秋生身边。先递过一支香烟,再亲热地打招呼说:“张主任,你也来这样的大众澡堂洗澡?” 那当然。我是大众的一员,当然是来大众澡堂洗澡。张秋生疑惑地问道:“你认识我?我在段山认识的人很少吔。” 我是一水厂的人啊。今天亲眼看了你将刘经理扔水池里。这个刘经理是该打,打得好。这人说:“不过呢,与他一道的那些人可打不得。他们中有一个姓何的,他爷爷曾经是副省长吔。最重要的是他叔叔还是省交通厅长,非常有实力的。你明天恐怕要倒霉,他们肯定要找你麻烦。” 曾经的副省长嘛,那就说明已经退休了。退休的副省长有什么可怕的?交通厅长也没什么可怕,又不是警察厅,他还能跑段山来抓我? 这人还是很关心地问道:“你家是干什么的啊?如果也是当大官的当然是不用怕。如果是一般老百姓,你还真得当心点。” 我家?我爷爷奶奶都是补皮鞋的,我妈妈是教师。那又怎么啦?还讲不讲理啊?他们大老远的从省城跑来打我,难道还不能还手?再说了,我也懒得在段山待。是家里非要我考这么个公务员,没办法才来试一下。 真要在这儿待不下去,家里也怪不了我。那我就辞职去南方。凭我的才能在哪个地产公司都能混个项目经理当当,年薪起码得有上百万吧?哪像段山,穷,落后,又没什么美女,我早就不想待这儿了。 张秋生的这些话半真半假。他真的不太想这这儿待了,一点不好玩。他也看出这人是来打探底细的,目的是看他有没有什么背景。如果没什么背景呢,就要进一步采取措施来对付他。这一点眼力都没有,他这个在世之仙也算是白瞎了。 张秋生的这番话立即在段山相关的圈子内传开了。这家伙没什么明堂,他只是不想在段山待,才如此的破盆子破摔。 时间一晃就过了元旦,进入了农历的腊月。段山建委的领导干部们还是苦-逼兮兮地每天学习。他们原指望年轻人做事没长性,雷声大雨点小虎头蛇尾,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劳什子学习会不了了之。谁知道张秋生的耐性竟然这么好? 中华民族传统,进入腊月就开始忙过年了,整个社会也渐渐笼罩着一种喜气洋洋地气氛。腊月是一个黄金季节,相亲的,向姑娘表白的,小伙子第一次进女方家门的,丑媳妇最终见公婆面的等等,在这样的季节是最多。 腊月也是官员们的外交黄金季节。请客、收礼送礼、进省进京觐见领导首长,拉关系拍马屁等等,所有人都忙的不亦乐乎。唯独段山建委的人在学习。 太耽误事了。尤其是下班那一小时的学习,简直是要人命!你晚上去领导家,总要尽量的早一点吧?你要趁着领导还没出门,或者还没睡觉,或者麻将桌还没撑开时去吧?下班一小时的学习,刚刚好将那段黄金时间给耽误了。 这样大好的季节,省里要去一趟吧?省里有关领导家都得去拜拜吧,往年都是这个时候去,难道今年就不去了?那领导会怎么想?京城也要去一趟吧?首长我们见不着面,他们家的孩子总要拎点东西去看看吧? 这个该死的学习,一天都不能缺席。张秋生发明了一个古怪制度,首先是口头警告,三次口头警告算一次正式警告,正式警告一定要进档案。所有的领导都受到过一次或两次口头警告,再多上那么一次两次就要进档案了。 不行,像这样下去憋也要将人憋死,必须组织反击。第一个反击的是监察室主任。这么长时间相处,张秋生知道了,监察室主任叫苏明伦。 张秋生坚决不要办公室不要小车,他每天上午学习完毕就端一小板凳去建委大门不远的地方看街。建委的领导们都认为张秋生是以这种古怪的行为向诸东升抗议,几个副主任都觉得张秋生在这个事情上做得很对。 苏明伦来到张秋生身边,坐在马路牙子上说话:“张主任,有个事我想找你问一下,请你认真回答。” 有话就说,别这么正经八白周吴郑王的,张秋生瞥了苏明伦一眼吸了一口烟又吐出来,然后才说话:“你将私房钱存到农村信用社是什么意思?取的时候不嫌麻烦吗?” 这事也让他知道了?这小子干么老是盯着我呢?苏明伦一阵心慌气短,努力平稳心情后说道:“据可靠消息,你家里经常有一个女人出入,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苏明伦不是在学习会上,也不是在办公室与张秋生谈这个,一来是他没多少把握。二来是如果能证实张秋生乱搞男女关系,这也是一个小辫子握在他手里,以后可以时不时地敲打他一下。如果公开了,张秋生可能会破盆子破摔,这样的小辫子就失去了威慑力。说到底,乱搞男女关系就不叫个事,起码在段山没人将其当回事,仅仅建委的领导就个个都有情人,他自己也有。能卡住张秋生的是,他还是单身青年,事情传出去会影响他今后找女朋友。 苏明伦这点可怜的小算盘立马就被无情地击破,张秋生扭头看着他说:“你调查我?很好,很好,我俩算扯平,我也调查了你。” 你当然调查我了,连我私房钱藏哪儿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无论藏办公室还是存农村信用社,他娘的,你都知道。他乱搞男女关系不犯法,充其量也只是道德问题。而我的那些钱,那些钱,那些钱,真要追查,起码是来路不正。 苏明伦以为张秋生是调查他的那些钱,但张秋生下面的话就让他震惊。张秋生现在的茶具改成小紫砂壶,捧起紫砂壶喝了一口茶,然后带着很诚恳的态度说:“老苏哇,你那个儿子要好好管一管。他在美国留学是吧?留学就好好留学,别成天进出高档场所,别整天开着宝马四处兜风。这样不好,别人会说他是国内贪官的子弟。 要知道,去美国留学的,还是有很多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人家可怜在餐馆里端盘子、洗碗,你儿子却花天酒地,能不叫人羡慕嫉妒恨吗?能不叫人怀疑他的父亲是贪官吗? 我这是为你好。万一哪天有关部门注意上他了,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别以为在美国的事,我们国内不知道。” 苏明伦全身冷汗涔涔,大脑一片空白。张秋生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至于在我家里出入的女人,你可以继续调查。我也不知道她名字,但她的丈夫叫木根水,是保阴下面**村的村委会主任。你应当认真调查,查个水落石出。你一定要搞清楚,现在的一些人为什么要请钟点工。”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段山建委众生相 苏明伦全身冷汗涔涔,大脑一片空白。张秋生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至于在我家里出入的女人,你可以继续调查。我也不知道她名字,但她的丈夫叫木根水,是保阴下面**村的村委会主任。你应当认真调查,查个水落石出。你一定要搞清楚,现在的一些人为什么要请钟点工。” 苏明伦在某些方面来说很可怜。为了满足儿子在国外的花费,他拼命地捞钱。捞到钱大部分都交给老婆,他的老婆很厉害,工资卡都被她抓去,单位奖金也被她领去。作为单位领导,捞钱的法门很多,老婆不一定都知道,所以他多少也存了点钱。就这么点钱,还被张秋生发现了。他到今天都弄不明白,张秋生是怎么发现的? 张秋生是招惹不得了,一点都招惹不得,想都别想。连远在美国的事他都知道,这样的人能招惹么? 张秋生其实也很郁闷。在建委折腾这么长时间,咋就还没将这些人治服呢?建委的人顽强抵抗,誓死不投降,这就叫张秋生有点抓瞎。这阵子他甚至想着,你们不投降是吧?那好,我投降,这个副主任我不干了,我辞职。爷爷奶奶说也就让他们说去了。 为了逼建委的领导们投降,张秋生想尽了方法。调查他们**就是其中之一。这些领导全部都犯有贪污受贿的错误,都有欺男霸女的行为。欺上压下是他们的一贯作风,包**养小蜜是必做功课。说句老实话,苏明伦只有几个临时的情人而没养**,这主要是他老婆太厉害盯得太紧。 将这些调查得到的结果做把柄,时不时地拿捏他们一下?这个太小儿科,在世之仙不屑为之。举报他们?将他们全拿下。可是能保证换一批领导就一定清廉吗?如果换上来的领导与现在的领导是一样的人,我何必要做无用功呢? 张秋生所谓的调查领导们的**其实很简单,完全没让他花多少功夫。苏明伦的儿子在美国没怎么正经读书,他只是在大学里瞎混。刚好的是,王长青、向梅与这小子在一个学校。只不过王长青与向梅是读研,这小子还没正式迈进大学门槛正在读语言课程。 张秋生现在不是无聊么,就与一些小伙伴网上聊天。他们那个小区儿时的伙伴,除了张家的三个姐弟与邓二丫外全部都出国读研了。张秋生没事就与他们视频,大家一起回忆儿时的趣事非常开心。 张秋生无意说了苏明伦的儿子也在王长青的学校,要他没事时能照顾就照顾一下,毕竟都是中国人。张秋生这样完全是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苏明伦还以为是调查他。 过了几天王长青说,那个姓苏的小子穿名牌、戴名表、开名车,根本用不着别人照顾。来两年了,到现在语言还没过关,就专门在华人圈子里混。 王长青还说:“昨天,这小子被唐莉打了一顿。唐莉也是我们二十一中的,与阳子、华子他们一个班。这小子竟然调-戏唐莉,甚至还动手动脚。我们二十一中的人是那么好惹的吗?唐莉气得将他打了一顿。我没报你的名字,免得给你丢脸。” 平时看着苏明伦很节俭的,想不到他儿子在国外竟然这样奢侈。苏明伦得怎样的贪污,才可以供儿子在美国花天酒地?段山是穷。但穷庙里有富和尚,建委的一班领导就是这样的和尚。 另外一个姓查的副主任,张秋生根本不用专门调查。姓查的副主任全名叫查得泉,分管建筑工程质量监督站、建筑工程预算定额站、建筑勘察设计院、小城镇建设科等等单位。在三个副主任中间属话最少,但又是最沉稳的一位。 查得泉,还有另外一个叫冯必升的副主任与张秋生住同一个小区,只不过他们住的是大户型,张秋生住的是不配套的安置房而已。 张秋生偶而无聊放出神识去查得泉家看看。建委有哪些人经常上他家走动,有哪些给他送礼,哪些人求他办事,求办的又是哪些事等等,张秋生都了解的**不离十。 冯必升是比较年轻的副主任,今年才四十还没到吧,儿子还在读初中。冯必升分管装饰装修办公室、重点工程建设办公室、企业指导科等等,还有建材大市场。 冯必升所分管的部门中,别的就不说了,那个建材大市场就是个肥得流油的地方。所谓建材大市场,其实就是建了一个市场专门卖建材,房东就是原来的建材局后来并到建委。那儿的铺面租给谁不租给谁,以什么样的价格出租,完全是由那个市场管委会主任说了算。谁来当管委会主任由冯必升说了算,所以这是个肥缺。说那儿是肥缺还表现在,建材市场的老板都是个私企业,租金要不要发票无所谓,或者没有正规发票只开一张自制的收据。这里得有多大的漏洞,只有天晓得了。 诸东升曾经抓过一次私分建材市场租金的事。如果不是冯必升态度较好,那一次他就算是死了。 诸东升抓这事的目的是,好处要大家分享,你不能一人独吞。比如在此事中,诸东升与苏明伦都没得到了好处。今后建材市场的租金,得带我们分一杯羹。 三位副主任已经介绍了两位,我们一并将最后一位也说了吧。这位副主任姓丁,叫丁八兹,今年五十八岁,过两年就要退休。从他这个年龄就知道,丁八兹同志是在那万恶的旧社会出生的。他出生时甚至日本鬼子都还没打跑,不过太平洋战争已经爆发,日本鬼子离灭亡已经只有两年了。 万恶的旧社会是不搞计划生育的。丁八兹的老妈又很能干,一口气给他老爸生了十个儿子外加两个女儿,还个个都成活,老丁同志在兄弟中间位列第八名。 儿女生多了爸妈就懒得给他们一一取名,统一按照出生先后排名。第一个就叫老大,然后就依次叫二子、三子,以此类推,老丁同志就叫八子。 雄鸡一叫天下白,中国人民终于迎来了解放的好日子。十五岁那年,丁八子随乡亲进城当泥瓦匠。进城时间不长,国家就实行户口制。 报户口嘛,总得有名字。老丁同志觉得叫丁八子不太雅观,要是重新改一个名,又怕回家老爸打,于是就谐音报了个丁八兹。这个丁八兹糊里糊涂地就成了他们家唯一的城市户口,在他们村那是相当的牛-逼。 后来社会上又突然兴起家庭出身,并且家庭在旧社会越穷越光荣。土改时,丁八兹家被定为贫农。村上许多人不服气,说他家原来是地主,孩子生多了,几个大点儿子结婚要分家,硬是将他家分成贫农。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贫农是非常时髦的。那时报家庭出身,贫农子弟是挺着腰杆说话,就像现在说自己老爸是什么大老板或大官一样。 后来要往各机关、学校派驻工宣队以体现工人阶级领导一切时,当时的建筑系统为选派工宣队争吵得昏天黑地。最后双方都将目光锁定丁八兹,因为他没参加任何一派就是当时所称的逍遥派,属绝对的稀有品种。于是丁八兹同志成了建委,当时叫基建局里一名光荣的干部。 随着时间的推移,丁八兹慢慢升到建委副主任。由于太没文化,他干到副主任后就止步不前。没文化的丁副主任分管工会、离退休老干部科、信---访办等等。 相比较而言,丁八兹分管的部门油水要小一点,所以也就比其他的主任们要苦-逼的多。其实吧,毕竟是副处级工龄又长,凭他的工资养家糊口绝对够。 丁八兹之所以苦-逼是因为他的负担太重。他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三个孩子嫌弃段山太穷,都跑外地去了。儿子学师范的,在东部城市一个学校里教书。本来儿子是没有给他增添负担,但是儿子生了儿子后,将小孩送回家让老丁夫妻俩带。 其实这个没什么,爷爷奶奶带孙子天经地义,也不觉得有什么负担。但是,小女儿与丈夫离婚带着自己的女儿回来了。她也不工作或者说找不到喜欢的工作,就待在爸妈家吃喝。这样一来他家的人口就多了,老俩口就有点架不住。 其实这也没什么,都是一家人,大家节约一点就行,老丁将外快交给老婆完全可以不降低生活质量。可是他又找了一个情人,这样一来他的钱就紧张了。 老丁的情人今年五十岁。一个五十岁的女人,早八辈子就过了浪漫的年龄。她找老丁这么个快六十的老头做情人,绝不会是为了爱情。她就是不时地找老丁要几个钱,一百,二百,一千或二千。 老丁迫于钱的压力,而他分管的部门甚少油水,所以将手伸进诸东升等人的地盘。这是诸东升这些人最讨厌他的原因,只是因为他马上就要退休了,大家才没与他计较。 在段山建委的几个主任中,张秋生比较同情丁八兹。为什么要同情他,张秋生自己也搞不清楚。可能是他比较尊重年纪大的人吧,也可能是丁八兹的生活比较艰难。至于他不顾道义,在别人的地盘上抢食,张秋生压根没放在心上。 张秋生正在抽烟、喝茶加看街时,刘出众又带了一帮人过来打他。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原来是李家人 刘出众这么长时间没来找张秋生报仇,是因为没找到合适的人。这所谓合适的人,首先当然得是练武的,其次得有强大的背景。找练武的就不用说了,张秋生很会打的,找一般二般的人根本没用。上次找省运会棍术第五名的来,都经不住张秋生一下打。 找背景强大的人来,是因为万一打张秋生不过警察不敢不管。上次找了个副省长家的孩子,段山警察照样不管。那下次就一定要找京城衙内来,段山警察绝对不敢不管,除非卢旭阳不想干了。 京城的衙内哪那么好找?很长时间见不上面。见上面了,还不一定能搭上话。搭上话了,你得先请他们吃好喝好,然后才可以谈正经事。轮到谈正经事了,人家不一定答应。所以这一个多月来,刘出众数次去京城,好说歹说,直到今天才请了几个衙内来段山。还保证他们在段山期间一定吃好喝好玩好,保证不让衙内们失望。 在先买单再吃饭与先吃饭再买单的问题上,刘出众想都不想的选择了后者。先将张秋生打一顿,然后再带这些衙内吃喝玩乐去。他知道上班时间,张秋生肯定坐在建委大门外看街。 还是三辆小车,带着十来个京城衙内直奔建委而来。果然,远远地就看见张秋生坐马路牙子上喝茶。刘出众指给同车的衙内看,那个坐马路边上喝茶的就是张秋生。 停车,一窝蜂地下来,再一窝蜂地向张秋生奔去。不过,刘出众这次学乖了,他留在最后。 上次因为冲在最前面被张秋生一把抓住。这次缩在最后面,不知怎么回事,张秋生还是一把抓住他。还是被塞进车内,还是两根指头揪住他耳朵另外三根指头操作变速杆。 刘出众很自觉,熟练地配合张秋生,屁股歪着放在副驾驶座上,脑袋偏着靠近变速器操纵杆。 车子还是飞快地驶进供水公司,还是停在大水池旁,还是被高高抛起,还是如同腾云驾雾般飞上高空再落入水池,还是溅起大片水花。一切都是这么安步就班,一切都这么符合程序。 这个程序刘出众是如此的熟悉,他认命,他听之任之,他积极配合。但是京城衙内不熟悉啊,他们只是听刘出众笼统地说,他总是被一个人扔水池里,从来没听说过细节。 京城衙内们愤怒了,感到丢脸了。这么个乡下人,竟然当着他们面将人抢走。抢走就抢走,居然真的将人往水池里扔。不知道现在是三九寒冬么?你这家伙到底是哪条道上混的?不知道江湖规矩么?打架前是应当说上几句,应当报上师门说出来历。如果发现你我之间有什么渊源呢?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这一架就不打了,我们喝酒去。刘出众说好了,段山是美酒大大的有,美女也大大的有。 刘出众这次找来的衙内果然不同凡响。一见张秋生将刘出众高高抛起,立马脱了外衣,纷纷挥拳踢腿,开气吐声,丢花架子,然后高声喊道:“小子吔,你给咱爷们听好了,你爷爷我----” 张秋生哪耐得住性子听这些废话,长绳抽过来,十来个衙内全倒。这些衙内想往起爬,还没翻过身就又一次被抽倒。如此这般,张秋生又不耐烦了,指着这些衙内说:“你们再敢往起爬,再敢废话啰嗦,老子将你们也扔水池里去!” 衙内们不往起爬了,也不敢废话了。这个大冷天的,虽然南方气温要高一点嘛,水池子里也不是好玩的地方。 这次跑来哭的马屁精只有三个,属于那种极度愚蠢的马屁精。事情是明摆着的,张主任敢于三番五次的将刘经理往水池子里扔,这说明什么呀,说明张主任有持无恐,说明张主任势力强大。 面对一个势力强大的领导,你跑去哭一个弱势的下级?找死不是这样找的。那么刘经理就不理睬了?那也不是,待张主任离开后我再去哭也不迟。这样既取得刘经理的好感,又不得罪张主任,这有多好? 人少,哭得就一点也不热闹,也没什么精彩之处。张秋生比较满意,细心地将刘出众扔水池子里三遍,然后就扬长而去。 尹来宝站在张秋生看街之处,为他看守着小板凳、茶几茶具,以及一堆零食。一般来说尹来宝侍候领导时,心还是比较细的。 一支烟没吸完,门房就喊:“张主任,您的电话!” 我的电话?我在段山的熟人都在建委吔,建委的人找我竟然打电话?要么就是麒林人打来的?张秋生一边胡乱猜想一边朝门房跑去。 电话是卢旭阳打来的:“张秋生啊,你刚才又将刘出众扔水池子里去了?还打了十来个人?现在这些人跑我这儿吵闹来了,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好办,张秋生说:“你们警察不是英明神武么,不是智勇双全么?你们该抓的抓,该铐的铐哇,问我干什么?咦----,你不会是要抓我,又给我一个积极主动投案自首的机会吧?告诉你,我可是正当防卫,我----” 停停停,我没那个意思,卢旭阳说:“这些人自称是京城李家与吴家的人,就是李满屯与吴痕他们家的人。我脑袋小,顶不住这样的大帽子。快来,你出面将他们摆平最好。” 嗯?吴家的人也就算了,那李家的人难道不知道我的名字?知道要打的是张秋生,他们还敢千里迢迢地跑来?不会是假冒伪劣吧?不过话又说回来,假充李家的人还可以理解,他家的人比较乱七八糟。姓吴的可是规规矩矩的人家,绝不会允许孩子在外面闯祸。 不管怎样,真假都要吴痕与李满屯负责。张秋生对着电话大嚷:“老卢,你将这些人抓起来,手铐脚镣一起上,再将他们关进看守所去。如果心情不好,就抽他们几鞭出气。 什么,你不敢?我靠,你就这么大点出息。我告诉你,必须要关,必须要戴手铐脚镣,最好是每过一小时用皮带抽他们五百下,一定要他们哭爹喊娘。 为什么?你那脑袋是怎么长的?你就不会动动脑子想一想?我张秋生来段山工作这么长时间,那李满屯都不来看望一下。他不来看我不要紧,你们的地基谁帮着打啊? 对了嘛!你把李满屯的家里人关起来,满清十大酷刑侍候着,李满屯立马就跑来了。他再么不顾自家兄弟的死活,自己的面子还是要的。自家的兄弟遭蹂躝,你叫他那张老脸往哪儿搁?” 张秋生放下电话,想了想,又将电话拿起,拨通了说道:“李、满、屯,呵呵,我有了一个非常好玩的事,你来不来?挺好玩的,你不想玩一下?呵呵----,哈哈----” 李满屯对于张秋生说的任何事都保持着万分的警惕,吃这小子的亏不是一次两次,必要的警觉一刻都不敢放松。接到张秋生的电话,他立马就想到,张秋生是要帮段山分队的人筑基,想了个鬼主意骗我过去。 张秋生去段山工作这么长时间李满屯都没去看,关键就在于他懒得帮段山分队筑基。最主要的原因是,有一次张秋生说他与孙不武是专业八级筑基手,简称八基手。这个名字太难听,现在打死他也不帮人筑基了。 李满屯说他现在很忙,要写年度论文与设计,还要准备明年的毕业设计与论文。最后李满屯斩钉截铁地说:“不去,给个大金元宝我都不去你那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咦----,这么好玩的事你都不来,张秋生说:“好吧,不来算了,我一个人玩。我告诉你哈,有几个人大老远的从京城跑我们这个深山老林来打我。 这些人呢,在我这儿输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是吧?输了就输了,回去勤学苦练三年后再来报仇就是。可是这些人却去大闹警察局。警察局是那么好闹的么?但是警察局还真的不敢抓他们。为什么?他们口出狂言,说他们是向阳屯李家的人!” 石破天惊!可是李满屯却无动于衷。纯属鬼扯洋谈,我们向阳屯李家谁人不知道张秋生的名字?不可能大老远的跑去打他。再说了,老祖宗都打他不过,其他人跑去打他?那是找死! 你一个人玩吧,我就不去了,李满屯平淡地说:“我真的没空,你慢慢玩,该打你就打,该抽你就抽。祝你玩得开心。” 我要打干嘛,张秋生说:“我这人吧,你知道,一般是不打人的。猜猜看,我将怎么玩?猜不出来吧?告诉你哈,我将这些人的衣服全扒光。然后呢,在他们前胸写上一个‘李’字,还要加一个大圆圈。后背呢,写上向阳屯三个大字,也加上一个大圆圈。 哎,想起来了。老吴家是在那个村啊?没有,没霸占什么村,纯粹的城市人,自古就是城市人?那好吧,我就在吴家人的前胸写上一个‘吴’字加圆圈,后背写上‘京’字加圆圈。然后呢,就将他们牵到八合湖去,每天从早到晚要他们一边敲锣一边喊:‘我是向阳屯的傻-逼,大家快来看傻-逼哟,我是向阳屯李家的傻-逼’哈哈----,你说好玩不好玩?”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编外衙内 我要打干嘛,张秋生说:“我这人吧,你知道,一般是不打人的。猜猜看,我将怎么玩?猜不出来吧?告诉你哈,我将这些人的衣服全扒光。然后呢,在他们前胸写上一个‘李’字,还要加一个大圆圈。后背呢,写上向阳屯三个大字,也加上一个大圆圈。 哎,想起来了。老吴家是在那个村啊?没有,没霸占什么村,纯粹的城市人,自古就是城市人?那好吧,我就在吴家人的前胸写上一个‘吴’字加圆圈,后背写上‘京’字加圆圈。然后呢,就将他们牵到八合湖去,每天从早到晚要他们一边敲锣一边喊:‘我是向阳屯的傻-逼,大家快来看傻-逼哟,我是向阳屯李家的傻-逼’哈哈----,你说好玩不好玩?” 李满屯只觉得一股凉气自尾椎骨直冲脑门,此计何其恶毒乃尔。如此一来,这些所谓的李家人不管是真的假的,向阳屯的脸算丢大发了。 这么说来,张秋生置兄弟交情于不顾大肆污蔑向阳屯错了?也不能说他错了。有人冒充李家人做坏事,正宗李家人就应当出面澄清。我不去,那就别怪张秋生胡来。就像假冒名酒,而这名酒喝死了人,这个名酒厂家就应当站出来做鉴定,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公众说明真相。 道理想通了,李满屯是不是就乖乖地去段山?才不是,他没那么高的觉悟,起码八基手是坚决不当的。自己不去段山,又要解决向阳屯受辱之事,这个,难不倒李满屯。 李满屯拿起手机翻找李秀英的号码。让秀英管这事比自己贸然去段山要好得多。秀英的爷爷是长老,老爸是村长,她是屯子里的大小姐。向阳屯里无论是修真人、习武人还是普通人秀英都有权管,手握生杀予夺的大权。即使现在与家庭脱离了关系,那也只是与修真那块。秀英老爸是村长,于世俗这块照样有权管人。 给秀英的电话打出去了。此事就算摆平,李满屯也就可以置身事外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千不该万不该,他一时手贱给吴痕打了个电话。他的本意是要调笑一下吴痕的,你们吴家有人被张秋生抓住了,要在他们身上写字,然后牵八合湖去游街。 吴痕是非常认真的人,将名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不像李满屯虽然将名誉看得很重,但名誉绝对没有生命重要,如果遇上生命与名誉不可兼得之事,这家伙肯定是顾生命而弃名誉。甚至为了朋友的生命,他也会断然放弃自己的名誉。 李满屯放下电话就后悔,不该给老吴打电话!待会老吴肯定要来拉我去段山,想赖都没法赖。李满屯孤老拼绝户,他去找孙不武。现在梁临的修真人只剩他俩了,梁临分队及高斯实除外。 孙不武当然也不会去段山。我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去段山当八基手?不去!你们李家与吴家的事与我有一毛钱关系么? 确实没关系,要是那些人中有姓柳的还差不多。仅仅是姓吴嘛,那肯定是世俗的普通人,吴家没人修真,除了吴痕兄妹俩。 李满屯也不做过多的劝说工作。他有办法对付孙不武。因为现在的孙不武有软肋,江小娴。 男女之间的事真是说不清道不明。这么狂放不羁的修真高手孙不武,竟然被一个普通女孩给治得服服贴贴,叫他向东绝不会向西叫他吃鸭绝不会杀鸡。 李满屯悄悄地来到江小娴家,反正都在一个小区方便得很。李满屯不动声色地将江小娴的客厅门窗都下了屏蔽,然后说:“江小娴啊,刚才张秋生来电话了。骂我们呢,说我们全无江湖道义没有同学之情。他去段山工作这么长时间,我们都没去看一下。” 江小娴立即陷入沉思。是啊,真的是太不像话了。张秋生骂得对,我们是该骂。李满屯还在絮叨:“老张对我们不错吧?说是大恩大德也不为过,是吧?带着我们发大财就不说了。就是你们女生,他姐姐教了许多才艺吧?还教了你们武功吧?最重要的是,他姐姐还传授你们那个无名功诀。这可是一般人磕头都磕不来的,用恩德来形容都不为过。我们是不是太混蛋了?” 是混账,这个,江小娴承认,我们忘恩负义,这么长时间都没去看望他。不过不过,我与时盈盈经常提出要去段山,是你与孙不武不愿去吔。 李满屯立即赖账:“主要是孙不武吧?你会跟我走?只有孙不武才可以带你去吧?时盈盈也是不愿跟我走的。在你们眼里,我李满屯就是狗屎一坨。” 谁说你是狗屎啦,是你自己这样说的吧?江小娴说:“你们不去,我与时盈盈怎么去啊?路那么远,既没铁路又没机场。我昨天还与时盈盈说呢,寒假先与你们一道去麒林,然后再由麒林去段山就方便了。” 寒假?寒假去就晚了!就说明我们只是顺便去看望他,一点诚意都没有。李满屯说:“要什么铁路机场啊?你难道忘了我们会飞?可以自己飞去啊!” 在天上飞,一直是江小娴等女生的梦想。可惜除了张秋生带她们飞过一次后就再也没飞过。孙不武说他技术不行,带人在天上飞危险。不像张秋生有块破抹布一样的白云,可以随便带人飞。李满屯呢,这家伙压根不太理睬她们。 今天李满屯终于说带她飞去段山,江小娴太高兴了,立马打电话给时盈盈。有什么事一定要拉对方一道,这是两个女生的习惯,江小娴一点都没考虑李满屯一人带两个女生行不行。 江小娴正在打电话,孙不武来了。李满屯走后,孙不武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后来不知怎么心里突然一动,李满屯的行为太反常了。按照一般情况,李满屯肯定要屁话啰嗦。今天一句废话都没说,就这么静悄悄地走了。 孙不武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这小子肯定去撺掇江小娴去了,立即跑过来,果然如此。孙不武朝李满屯嚷嚷:“搞什么明堂!你们家对子弟管束不严,任随他们在外面胡作非为。他们去打老张算幸运,老张不会对他们怎样。要是打了别的人家,你就看吧,不吵得昏天黑地算你狠!” 孙不武为什么说这样的话?这种事他们孙家村也发生过,一些没出息的子弟打着他爷爷的牌子在外面招摇撞骗,结果是惹出很大的麻烦。 前面说过。像向阳屯这样的修真世家,与其他世家一样,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修真,甚至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习练内家功夫。李家的规矩是,适合修真的修真,适合习武的习武。两样都不适合的呢?那适合混江湖的去混江湖,适合经商的去经商,适合干革命的去干革命。要是一样都不会,那好办,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当农民种地吧。 几百年过去了,这种规矩都执行的很好,那些一门不会的都在家种地,而且种地的占整个向阳屯的大多数。 但现在情况发生变化。首先是农业机械化的程度越来越高,种地已经用不了太多的人。其次随着改革开放,人们的眼光也越来越开阔。于是就有一些人外出闯荡,我不混江湖,我出去打工总行吧? 这些人成天没事干在屯子里瞎晃荡,这种情况也让村干部与长老们头晕。于是就放下话,你们愿意出去就出去吧,但是在外面不准胡作非为不准违法乱纪,否则绝不轻饶。 这种威胁对于年轻人,那叫麻雀日老鹰说的说听的听,压根就没放心上。向阳屯外出打工的年轻人是不是认真打工,这个,不知道。但有这么几个人来到京城,依靠着李满屯爷爷的势力,过起了编外衙内的幸福生活。 为什么说他们是编外衙内?因为他们到处说自己是李家的孩子,这个,李家也没否认。他们确实是李家的孩子,于是他们也算是衙内了。但是他们又不是李家这一房的直系亲属,或者说与李满屯兄弟算不上直亲,所以又说他们是编外。 正因为是编外,所以这些人没听说过张秋生的名字。张秋生的名字只存在那些修真或习武者中间,或者说只存在于李家的核心人物中间。 吴痕家的情况也差不多。有人说中国人上溯一百年都是农村人。这话说的绝对了点,吴痕家起码二百年前就已经脱离农村。他家的祖上考取功名,以后就世代为官居住在城市。 可那又怎么样?他们家的土地还是在农村,他们家还是要靠农民缴租过日子,靠当官的那点俸碌过不了奢华的生活。他们家的祖坟还是在农村,所谓叶落归根就是这样。他们家的祠堂也是在农村,那儿的亲戚不能不认。 农村的亲戚来了,一口饭总是要给人家吃的。来打张秋生的这些人就是吴痕家在农村的亲戚,当然都是些关系比较远的亲戚。他们也与李家人一样属于编外衙内。这些姓吴的编外衙内就更不知道张秋生的名字了。 刘出众经常吹牛,说他在京城认识许多大衙内,吓得段山人都不敢招惹他。其实凭他那熊样哪能接触到真正的衙内?即使偶而碰上了,那些衙内也不会理睬他。 对了,刘出众认识的就是李家与吴家的这些外门子弟。他却将这些编外衙内当祖宗对待,年年进贡岁岁朝拜。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二女来访 李满屯与孙不武对骂,你们孙家村好?你们孙家村管束子弟严?你们孙家村子弟在外不胡作非为? 两人向来有将正事放一边而抬杠的习惯。有时嘴里说的与心里想的是两回事,明明觉得对方说的不错但嘴里还是要吵。李满屯现在就是这样,肯定是向阳屯的外门子弟出问题了,修真与习武的子弟没有不知道张秋生的。 两人正吵着,时盈盈来了。她本来就住在对门,过来是很方便的。只是想到要出远门,必须得打扮一下,否则张秋生那张破嘴不定要说什么。 时盈盈的心情很矛盾。张秋生不在身边就时时刻刻地想着他。可是想着这家伙呢,又想不出他的一点好处。张秋生对她的好处当然非常多,但那不是她最想要的。时盈盈最想要张秋生的什么好处呢?她也说不出来,反正张秋生应当给她更多。更多什么呢?还是说不出来,她自己不敢朝那方面想。 时盈盈一进门就问:“江小娴,什么时候走啊?” 不知道,他俩在吵架呢,江小娴说:“等他们吵完了再说吧。”李、孙二人经常吵架,吵起来没完没了,还谁都止不住。 走?什么走,走什么,怎么走,女生也走?一连串的问号在孙不武脑门上缭绕。 飞啊!江小娴兴奋地说:“李满屯说了,带我们飞!” 飞,飞?孙不武咽了口口水,变得都有点口吃地问道:“飞,飞,他,他,就凭他那技术,能,能带人飞?还,还,还一带俩?” 是啊,是我带她们飞,李满屯自豪地说:“别说一带俩,就是一带八我也照样飞给你看。” 嗯,李满屯的修为什么时候这样突飞猛进了?孙不武怀疑地看着老搭档,正想发表点感想时,有人敲门。 来者是吴痕,后面还跟着孙不滚与凌静。凌静里三层外三层地将自己裹得像木乃依,嘴里还一个劲地说冷。她是由孙不滚带着飞过来的,别说现在是三九寒冬,就是夏天高空中也冷。她那木乃依实际上是孙不滚帮她裹的。 吴痕也去东方师大工作了。凭他家的人脉,加上博士出身进师大并不太难,他觉得与张秋然在一起工作是幸福。 依吴痕的意思是要与张秋然住一起。张秋然是坚决反对。未婚同居,张秋然的思想没开放到这种程度,她是个很保守的女孩。 张秋然的这种态度影响了江小娴与凌静,结果是她俩也不与孙氏兄弟同居,结婚前一定要分开住,反正这三个女生处处都学然然姐。当然都是住一个小区,吃饭可以在一起,但各自回去睡觉。 孙氏兄弟也无话可说,自己的女朋友学然然姐当然非常好。女生跟着然然姐混,绝对可以学到好。 李满屯打电话时,吴痕正在张秋然家里等午饭吃,孙不滚与凌静也在。他们这些人,包括夏小雪、欧阳谷氏都是在张秋然这儿吃饭,邓二丫就更不用说了。 吴痕连饭都不吃了,着急忙慌地要赶去段山。凌静也要去,她早就想去看望张秋生了。当然能在天上飞也是凌静一直的梦想,孙不滚老是以技术不好而拒绝带她飞。现在我跟吴痕去,吴痕的技术应当是没问题的。 修真人不能用情不能谈情说爱,如果真要爱一个女孩那就要尽量地对她好。在这样的原则下,这些女孩都被惯坏了,所以她们都成了男生的软肋,比如江小娴对孙不武,凌静对孙不滚。 在张秋生这些人的影响下,吴痕现在也变得马马虎虎。再说了,凌静等三个女生可以知道修真之事得到特勤组的同意。这个也没办法,泄密事件是别人造成的,这些人的情况到现在都没调查清楚。 还在天上飞的时候,吴痕看着凌静冷得够呛,就心想着刚才将欧阳婆婆的结界借来就好了。 刚才在门口听李满屯说他可以带人飞,甚至可以带很多人,他就知道李满屯可能是要利用结界来带人飞。 张秋生破了海外散修元响的结界。这个结界的碎片加上龙皮也可以做两个结界,加上龙丹就可以在结界里炼制龙界。这次抓阄被荆长庚与李满屯得到了,这也算比较公平。荆长庚嘛,他是政委,领导本来就要比老百姓多点实惠。而李满屯呢?靠,人家拣了两次结界碎片,要是一个都不给他,那也太不公平了。所以这次抓阄的结果大家都很满意,这叫苍天有眼。 孙不武没想明白,问道:“让女生进结界当然很好,可是结界在哪儿生根?虚空是安放不了结界的。” 吴痕取出飞剑,李满屯手一挥,飞剑不见了,原来飞剑的地方出现一个荧光闪闪地门洞。 三个女生惊奇地跟着男生进入门洞,发现里面是一个无限宽广的空间,还有一个很大的四合院。这就是神仙啊,能凭空制造空间,还可以凭空造出大房子。 三个女生兴奋地又是唱歌又是跳舞。跳着跳着,低头一看,已经到了梁临城市的上空,脚下是片片白云。已经在飞了,我滴个妈呀,这比飞机要平稳得多吔。 飞机怎么能与这个比啊!飞机上有这样的大四合院么?飞机上的空间有这样无边无际么?飞机上可以这样随便蹦哒么? 不说吴痕带着女生及李满屯这些人飞了。此时的李秀英与吴烟已经到了段山。远远地就看见张秋生坐小板凳上看街,旁边的茶几上放着香烟、茶壶及零食。 李秀英与吴烟在无人的地方降落,现出身形。张秋生一见两个女生就说:“来了?等一会吧。你哥刚才来电话,说他们已经上路了,马上就到。” 张秋生每星期都回麒林,周五下班回去周一清晨回来。这也是在麒林的同学一直没来看他的原因。李秀英与吴烟知道张秋生没办公室,于是也取出小板凳坐到张秋生身旁,与他一道看街。 建委里经常有人从窗口看着张秋生。他们一致认为,张主任是在抗议,他来报到后很长时间都没分办公室。这事诸东升做得确实差劲,人家来工作,即使是普通工作人员你怎么能不分办公室给他呢! 据可靠消息,张主任没女朋友。这也可以理解,这么年轻就是博士,以前的时间恐怕都用来读书去了,没时间泡女朋友。现在看见吴烟与李秀英,建委的人就奔走相告了。谁说张主任没女朋友啊?你们看看,两个女孩坐在他身边呢。 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但仅凭那身材也可以断定,绝对是大美女,是我们段山找不着的大美女。呼啦啦,许多人都跑到窗边来观看。 两个女生无所谓,她们被人看惯了。张秋生却很郁闷,你们坐我旁边成心是给我找麻烦嘛,别人都以为你俩之一是我的女朋友,那我以后在段山还怎么泡妞? 张秋生这样的郁闷没持续一分钟马上就释然了,段山反正也没什么值得一泡的妞,别人要误会也就随他们去吧。 张秋生心里具体想什么两个女生不知道。但他那一会郁闷一会轻松的神态却瞒不过两个聪明的女生。我还就要影响你今后的泡妞事业,吴烟与李秀英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向建委大门里走去。 两个女生在依次去各个办公室乱窜,向见到的每一个人了解张秋生在建委的表现,有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有没有对着女同志胡言乱语?有没有对女同志耍牛忙?与哪个女同志关系特别好?等等等等。虽然没声明自己与张秋生的关系,但是个人都可以猜想出两个女生之一肯定是张主任的女朋友。 没人说张秋生坏话,实际上他也确实没什么坏话让人说。再说了,谁要胆敢瞎说,张主任会饶了他?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个女孩太美了,比影视明星还美。难怪张主任对我们委的女人睬都懒得睬呢?人家有这么美的女朋友,叫我也懒得睬那些庸脂俗粉。 吴烟与李秀英最后来到诸东升的办公室。吴烟一脚踏进办公室,一脚留外面,抬头看着门上面的牌牌说道:“主任室,请问您是这儿的一把手?” 诸东升像见了上级领导一样,赶紧地站起来说:“不敢,不敢,我姓诸,叫诸东升,你们就叫我老诸好了。” 其他几个副主任也赶紧地过来,如此美女,能近距离地看看,能听听她们说话也是一种福分,也是一种享受。 吴烟与李秀英像领导视察下级单位,矜持而又亲切地与各位主任交谈。谈的内容当然都是有关张秋生的。在两个女生口中就没张秋生的一句好话。 她俩说,请各位领导一定要将张秋生看管好,别让他犯错误。张秋生这个人吧,毛病多多,喜欢打架,爱占小便宜。尤其是男女方面的事是特别的烂污,在麒林他有一个绰号,叫做“师奶杀手”。 张秋生听着两个女生的胡说八道,既生气又好笑还又一点办法没有,总不能现在进去与她们吵架。唯一的办法也只有充耳不闻了,专心致志地看大街。 段山建委的各位领导不太相信两个女生的胡说。相处这么长时间,一点都没看出张秋生有什么问题。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毛病也很正常吧?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惩治外门亲戚 愉快的交谈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两个小时过去了,吴烟与李秀英突然站起来向各位领导告别。 建委旁边的小巷里出来一帮人,是以吴痕为首的几个人来了。吴烟与李秀英与这些人汇合,然后一路奔向警察局。张秋生没去,你们处理家务事我去干什么? 张秋生又交待:“你们家人千里迢迢地跑来打我,这个问题不大。打输了却去大闹警察局,这个问题就大了。这也太不将基层政权当回事了吧?你们家有这么大的牛-逼吗,竟然罩着他们在外面胡作非为?” 这个问题说得很严重,一干人等都面露严峻的神色。吴痕咬牙说道:“走!我倒要看看是些什么人,竟敢败坏我们家的名誉!” 张秋生不去,时盈盈等三个女生也不去。警察局吔,那地方还是少沾边为妙。时盈盈与江小娴不去没事,凌静不去麻烦就大了。站着与张秋生没说上两句话就被人发现,这不是凌静吗? 段山也有追星族?当然有!别看段山地处深山,别看段山穷,年轻人追星一点不比大城市人差,在某些方面甚至比大城市的人更疯狂。 张秋生经常在饭馆、路边或澡堂里听人八卦,凌静就是其中一大内容。知道大事不好,立即朝凌静打了个隐身诀,并且轻声说道:“别出声,坐小板凳上去。” 果然就有人过来,问道:“刚才那个凌静呢?”然后朝时盈盈与江小娴看看,见没人搭理自言自语地说:“刚才明明是三个女生啊,怎么只有两个了?” 张秋生拍拍胸口,看着离去的两个女人背景说:“凌静啊,你跑来干什么?这不是害我嘛!我可怜安分守纪地在这儿混日子,被你这么一闹,我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再说卢旭阳,他可没依张秋生的胡说,将那十来个人戴手铐加脚镣。他将这些人请到会议室,好茶好烟,再加瓜子、花生米、香蕉、苹果等等,总之是待他们如同上宾。并且保证,已经去抓张秋生了,请各位稍安勿燥。 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几个水货很满意。刘出众也登时觉得出了口恶气,这段时间来可被张秋生欺压坏了。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卢旭阳又来说道:“张秋生负案在逃,我们正在组织人马全力抓捕,你们别着急,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为了稳住这几个水货,卢旭阳还打开电视机,又拿来几张ok光盘,请他们唱歌。 要想李满屯等人帮他们筑基,像张秋生教唆的那样来硬的恐怕不行。必须要来苦肉计,我被你们家人欺负了,怎样补偿,你们看着办。 吴痕等人进来一看,这些水货正在三阳开泰地将脚架桌子上抽烟、喝茶、磕瓜子、啃苹果,还鬼哭狼嚎地唱歌,那叫一个气。 吴痕大吼一声:“都给我站起来!” 吴痕从小不常在家待,这些水货没一个认识他。有人就骂开了:“你丫的谁呀!”“你这傻-逼!给老子出去!” 不过骂人没持续几秒钟,李家人认出了李满屯。小,小七,你,你怎么来了? 认识李满屯不要紧,他顾着发小的面子不好意思发作。可是这些人紧接着发现李秀英,立即觉着大事不好,秀,秀,大,大小姐,您您怎么来了。 李秀英气得柳眉倒竖俏脸含霜,也不答话,扭头出去,从旁边的办公室找来一根皮带,然后喝道:“姓李的,都给我站一边去!” 吴烟也喝道:“姓吴的,站那边!” 李秀英用皮带指着这些人说道:“千里迢迢来打人,本来就不对!还竟胆敢冲击国家机关,还敢作威作福!现在我要执行家法,都给我跪下!” 李秀英执行的是古老的封建家法,任何人都不敢违抗。这些水货乖乖地跪下,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 啪啪啪,皮带将姓李的水货们抽得大声嚎叫。李秀英一点不心痛,继续抽!直抽得这些人满地打滚,头破血流。 吴烟没打姓吴的那些人。他们根本不是自家人,连亲戚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二百年前的同村人,所以她没资格打。没资格归没资格,必要的教训还是不能少:“回去,从此不准进我家门。你可以怀恨在心,甚至回村将我家的祖坟给挖了。但是绝对不准再以我家的名义在外面招摇撞骗,否则,到那时再打!” 吴痕觉得妹妹说的太不像话,什么叫可以将祖坟给挖了?简直是胡说八道!但吴烟不这样看,她说:“二百年前死的人,那坟里也没什么了吧?你的祖先直到如今还没投胎转世?那留在人间岂不是老鬼了?做老鬼祸害人间,还不如将他们的坟头给挖了。” 这简直是大逆不道!不过,吴痕对这个妹妹是一点办法没有。主要是妹妹歪理邪说层出不穷,说她不过。 这件事在段山引起了轰动。刘出众常年吹牛皮,他京城有靠山,他与京城的许多衙内都是铁哥们。原来,原来,他的铁哥们都是些水货,都是首长家远房亲戚,甚至连远房亲戚都不是,仅仅是同村而已,而且还是二百年前的同村。 从此以后,段山人看刘出众就像看傻-逼一样。我靠,磕头都找不到正确的坟头,马屁都拍不到正确的位置。却吓得我看见你都躲着走。 卢旭阳在段山算是出了一次大风头。有人大肆渲染,卢局那叫一个智勇双全啦。那些水货大闹警察局,有些人当场就想抓他们。可又不能抓,为什么?打狗还要看主人呀!卢局一面好吃好喝地稳住他们,一面赶紧的打电话请正主儿来。 正主儿一来,你看那皮带抽的,真真地叫哭爹喊娘啊!那叫一个说不出的过瘾,说不出的解恨。 建委的几个领导恭恭敬敬地请教张秋生,张主任,那两个女生是首长家的孩子? 哪有,张秋生断然否定:“你看她们那熊样像首长家的孩子么?首长家的孩子有那么八卦?端庄大方?靠,你是什么眼神,就凭她们那样也叫端庄大方。告诉你们吧,首长家的孩子是来了,但都是男生。女生呢,只是他们的女朋友。不过呢,是不是女朋友也还两说。说不定哪天就将她们给踹了。” 建委的领导们点了点头,这种说法也有可能。不过,不过,张主任啊,你与她们是怎样认识的?还有,她们怎么老说你坏话啊?事先声明,她们说的那些坏话我们是一句也不信。 不信就对了嘛!这种八婆说的话能信么?张秋生摇着头说:“我与她们是同学。为什么说我坏话呢?你们可以去双江理工打听一下,我张秋生是出名的女生公敌。” 李满屯还是当了一次筑基手,简称八基手。他们李家**害了段山警察局,必须给予补偿。老搭档孙不武肯定是要拉着一道的了,吴痕等人在张秋生的居所等着。 时盈盈等三个普通女生看到张秋生的住所这么一点点大,都诧异地说:“张秋生,你住的地方怎么这样小啊?你也不是没钱,买一处大点的房子不行吗?” 要那么大的房子干嘛?张秋生说:“我一个人,有张床睡觉,有张桌子吃饭就行了。” 时盈盈看着被七八个人塞得转不开身的房间说:“那来人呢?你总得有地方给人坐吧?” 张秋生随手一挥说:“你要来多少人?一个团还是一个师,或者干脆一个军?” 三个普通女生随着他的手势一看,面前是一个荧光闪闪的门洞。李满屯的结界她们见识过,知道里面的地方很大很舒服。三个女生欢呼一声就跑进结界。 时盈盈又问:“张秋生,你这儿怎么没房子啊?李满屯的那儿有很多的房子吔。”嗯,没人回答。扭头一看,张秋生没进来。 孙不滚代为回答:“叫他弄几座房子,这家伙坚决不要。这就是个怪种,想法与做法都与众不同。” 没一会张秋生回来,带来许多的酒菜。时盈盈放着丰盛的饭菜不吃,却看着张秋生问道:“哎,张秋生。你刚才手这么一挥,凌静就消失不见,是不是隐身术啊?”自从前年经历了那场打斗,三个女生发现,天天与她们在一起的男生竟然是神仙。从那开始,她们就找一切可以找到的有关仙侠的书籍来看。 见张秋生点头承认,时盈盈又说:“如果不是太违反纪律的话,能教我吗?”几个男生中间就算张秋生最好说话。这是三个女生一致得出的结论。可能是这家伙胆儿最大吧?他不怕违反纪律。 我哪会那玩意儿?张秋生先是矢口否认,然后又取出一个玉佩,指着吴痕说:“隐身术吧,还有其它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在这上面。是老吴炼制的,现在就交给你吧。” 张秋生不管时盈盈是怎样的激动兴奋,看着江小娴与凌静羡慕的眼神问道:“孙不武与孙不滚都有这玩意儿,难道没给你们?江小娴啊,这个孙不武不咋的,快快与他分手吧,改做我的女朋友。”反正孙不武不在,随便怎么说都没关系。 孙不滚赶紧地一边取玉佩,一边对吴痕说:“老吴,你给做个证明,是张秋生逼我的。以后老莫怪责下来,可别怨我。”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奴才众多 张秋生不管时盈盈是怎样的激动兴奋,看着江小娴与凌静羡慕的眼神问道:“孙不武与孙不滚都有这玩意儿,难道没给你们?江小娴啊,这个孙不武不咋的,快快与他分手吧,改做我的女朋友。”反正孙不武不在,随便怎么说都没关系。 孙不滚赶紧地一边取玉佩,一边对吴痕说:“老吴,你给做个证明,是张秋生逼我的。以后老莫怪责下来,可别怨我们。” 特勤组与老莫都拿张秋生没办法,吴痕点头答应:“行,我给你证明,是张秋生逼你的。” 女生们不吃饭了,缠着吴痕与孙不滚教她们使用玉佩。反正有张秋生顶缸,孙不滚又出坏招,他对女生们说:“张秋生有几个乾坤袋,就是拇指大的小袋却能装很多东西的那种法宝,连汽车、冰箱、彩电等等都可以一咕脑地装进去。” 顶缸不顶缸的张秋生无所谓,反正这些女生已经知道了修真秘密,再多知道一点又怎么了?不过他不愿钻孙不滚的套,那样显得很傻-逼,他对三个女生说:“那个布袋并不好,东西放进去再取出来很麻烦。你们找老吴要戒指啊!戒指多好?实用、方便又灵巧,还可以将玉佩上的小明堂都集中到戒指上。” 三个女生都看着吴痕不说话。吴痕一向比较严肃又比较古板,重要的是女生们都知道他是男生的老大,女生们不敢与他嬉皮笑脸。 吴烟自从那次哥哥在安第斯山渡劫时与张秋生大吵一场后,就再也不敢在张秋生面前护哥哥,那个“恋兄情结”太难听。现在见张秋生又出难题给哥哥做,立马解围:“我那儿还有几个戒指没卖,回去时你们从麒林过,我拿给你们。” 三个女生正打算高兴呢,吴痕说话了:“那怎么行?”老实人就是不一样,他说:“你的那些戒指都不能隐形,她们戴手上不是找死吗?还是我来给她们炼吧,反正责任由张秋生承担。那个,老张,你身上有上好的玉么,或者是晶石。” 玉都丢在家里吔,哪有带身上的?不过倒有几颗漏网的晶石。张秋生拿出三颗小晶石,一个大的如同玻璃球,另外两颗小的只有黄豆大小。 吴痕说:“行了,再加上三块玉佩就差不多。”将刚才给女生的玉佩收回来,加上晶石重新炼制。 吴烟与李秀英第二天就回麒林了。正值年底,好年华集团有太多的事要做,两个董事长不能在外面待太长的时间。吴痕等人却在这儿待了五天,直到李满屯与孙不武帮助段山分队的人筑基结束。他们也要赶紧回去,除吴痕与孙不滚外,其他人期末要考试。 时间一晃就到了农历年底,段山城一下热闹起来。首先是在外打工与求学的年轻人回来了;其次是别处放假的人们来旅游。 段山的旅游资源还是很丰富的,起码是山青水秀空气清新。只是交通太不便利,来段山旅游的必须是专程,顺便来游玩的几乎没有。 经常看大街的张秋生发现,段山果然是美女如云啦。同时也发现段山竟然有这么多的歌舞厅、桑拿、酒馆、咖啡屋、宾馆旅社,一到夜晚到处是灯红酒绿霓虹闪闪莺歌燕舞。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呢? 外面不管怎样热闹,段山建委的苦-逼们每天的早晚还是要学习,因为张秋生毫不放松。 市委党校来了个文件,于零三年二月二十日举办一期县干培训班,建委有一个名额。诸东升决定派张秋生去,理由是,你是外地人,刚来本市工作,可以借此机会多熟悉一些本市的干部。 张秋生的原则是,服从工作安排,但只要接受了工作,下面怎么做就没人管得住了。实际上建委已经没人敢管他这个张副主任了,这是个京城的大衙内。 他要求将探亲假一并休了。其实有关探亲假规定的条件是工作满一年,但张秋生主动要求休,对于建委来说是好事。这些领导被蹂躝苦了,巴不得他及早休假。 吴烟与李秀英跑建委胡闹,张秋生虽然糊弄过了众位领导的询问。但这些人不是傻子,事后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尤其是刘出众。李秀英与吴烟打或训斥那些水货时,他就在当场。这两个女生是什么身分还用说吗?再说了,麒林离段山并不远就在隔壁,段山有很多人在麒林打拼,而张秋生是麒林的第一大祸害名气如日中天。 果然是第一祸害啊!真的是只要祸害人,什么怪招都能想得出来。尼玛,将我们摁着学习,听都没听说过的怪招。还有,你打人就打人,竟然将人往水里扔。 几个主任都打听,麒林那么好,凭张秋生的身分弄个副处级一点不难,他怎么就想起了要来我们段山呢?后来他们明白了,是张秋生家里人不准他在麒林工作,说是好男儿要志在四方。 情报进一步汇拢,张秋生会编剧会导演会写词作曲,他拍的电影在国际上多次获奖。他家开了珠宝行、酒庄。除了葡萄酒,著名的府右陈酿就是他家出的。由府右陈酿派生出邓家村酒,再由邓家村酒又再派生出我们省的郑家村酒。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张主任家是货真价实的亿万富翁,他家的钱多得花不完。张主任是大衙内、大富翁、大祸害,不是我们这般小民招惹得起的。不但不能招惹,相反的,我们应当好好的巴结他。麒林人说了,与张主任混的人都发财了。 童无茶来看张秋生,相约一道回麒林。张秋生说,你先回去吧,我要到大年三十晚上七点才可以动身。唉,没办法啊,学习工作一定要抓紧啊。 张秋生又抓住扭头准备走的童无茶说:“你把建委中层以上领导的面相看看,我想搞清都是些什么货色。你最近不是在钻研相面之学么?趁机试试手。” 张秋生现在已经有办公室了。尹来宝不管他要不要都将办公室装修好,办公用品配置整齐。反正我都给办好了,张主任不用也怨不着我。今后应当跟张主任紧点,再也不能上诸主任的当了。小车、手机都配了,用不用也随张主任的便。 童无茶的感应术只能多练却不能多用,那个太伤阴德。为了弥补这种不足,童无茶现在没事就钻研算命、看相、占卦、掐课等等三教九流的东西,相人之术也是他目前钻研的项目之一。 话又说回来,这些玩意儿也伤阴德,只是比之感应术要好一点。感应术简直太变-态了,人家心里想的事他全能感应出来。童无茶平时待在那兔子不拉屎的乡下,没事时就弄这些玩。 童无茶一般只做不说。比如他们乡的书记、乡长们,或者乡里的那些头面人物,他悄悄地给他们算命,给他们看相。一旦这些人遇到什么事,就给他们占上一卦或掐上一课。即使知道了结果他也不会说,只是站一旁静悄悄地看,看自己的推算准不准。 现在张秋生要童无茶给建委的领导们看相。童无茶摇摇头,不干。他说:“算命必须要有生辰八字,这些人的生辰八字你知道么?占卦与掐课要有事,这叫做遇事起卦,掐课也是这样。你现在有什么事?” 我靠,成天神神叼叼的,别人还以为你是江湖第一门--惊门大师呢,竟然不知道看相与相人之术的不同。张秋生先骂再说话:“相人之术重在看此人德行怎样,属于什么样的命格。至于他的气数、运势等等则可以不予理睬。这个都做不到,你在官场就别混了。相人之术应当是江湖八大门之一--爵门的学问吧?连这个都不懂,你都瞎混些什么啊!” 谁说我不知道啊!现在我每天都在做这样的功课,童无茶争辩道:“我们乡甚至我们县的领导,每一个我都给他们看了。不过老吴说了,看归看,相归相,总之不能随便说。向外说出了就会伤阴德。” 我靠,你是这么听话的好孩子?老吴说什么,你就听什么?那老吴说跟在老张后面做什么都没事呢,你怎么就不听了? 这倒也是,老吴确实说过这样的话。童无茶想想,只要不说出别人的**,问题也不大,童无茶向隔壁看了看。隔壁是诸东升的办公室,他正坐办公桌前看文件。 童无茶没看两眼就收回神识,紧张地看着张秋生说:“隔壁这人过不多久要有牢狱之灾!” 嗯,牢狱之灾?难道乱搞男女关系的事发作?诸东升与郑靓丽的关系,建委里是人都知道。可是男女关系只是道德问题,没谁会因此坐牢啊?除非是其它违法乱纪的事发作,然后连带上男女作风。难道是贪污的事发作了? 张秋生没问具体原因。他也知道,一定要童无茶说出诸东升因何坐牢,这个太强人所难,就是害他伤阴德了。 童无茶又看了一眼说:“不过问题好像不大,他能够逢凶化吉。也谈不上逢凶化吉,能够成功化解而已。” 嗯,这还差不多。凭诸东升家在段山的势力,一般的事都可以化解,除非是倒行逆施民愤极大。正确地说,应当是官愤极大。民愤倒没什么,现如今谁在乎民愤啊。再说了,民也没什么愤,至多是茶余饭后发发牢骚而已。 童无茶再依次看了苏明伦、查得泉、冯必升、丁八兹,还有尹来宝等其他科级干部。然后说:“没什么明堂,都是一些奴才相。” 奴才相?虽然神州大地盛产奴才,奴才们中间甚至不乏贱格,但在建委张秋生还真没发现具有奴才潜质的人。张秋生连忙问道:“你确定,我们建委的人,除去诸东升要坐牢,其他人都是奴才相?我怎么没发现,好歹也来了三四个月吧?”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回家过年 童无茶再依次看了苏明伦、查得泉、冯必升、丁八兹,还有殷来宝等其他科级干部。然后说:“没什么明堂,都是一些奴才相。” 奴才相?虽然这地儿盛产奴才,奴才们中间甚至不乏贱格,但张秋生在建委还没发现具有奴才潜质的人。张秋生连忙问道:“你确定,我们建委的人,除非诸东升要去坐牢,其他人都是奴才相?我怎么没发现,好歹也来了两三个月吧?” 童无茶没出声。张秋生不知道他是故弄玄虚的江湖毛病发作,还是真的在思考什么问题。不管童无茶怎样,张秋生照样说他的话:“这两三个月,不仅没看到他们做谁的奴才,反而见他相互间勾心斗角。老童啊,你的相人之术还得好好练。” 老张啊,你别的事我很佩服,但相人方面差劲得很。童无茶说:“你们单位一把手独断专行,那些副主任唯唯诺诺。这难道不是奴才?不过这个一把手有霸主的雄心,却无霸主之能,所以奴才们有时也会弱弱地发出点不同声音而已。 奴才是需要鞭子抽的。你越将他抽的疼痛难熬,他们就越是死心塌地地服你。因为奴才骨子里就贱,就是时不时地皮痒。你用鞭子抽,用脚踹,他们会非常舒服。 你们单位别说是正处级,其实与我们乡里一样。从乡长书记到普通办事员,再到看门的食堂里的师傅,他娘的个个都是奴才。 食堂里那个师傅的老婆就长期陪副乡长睡觉。副乡长的老婆呢,陪书记睡觉。都是半公开的,还不能说乡长书记霸占他们老婆,因为都是自愿。 我不明白的是,这些人的老婆也不怎么漂亮,仅仅不丑而已。乡长书记们怎么就笑纳了呢?真要搞女人,不说美女嘛,起码也要漂亮的吧? 再说了,这些女人年纪也不小,都是三十多岁。乡长书记哪儿还找不着年轻漂亮的女人? 我左思右想真的搞不懂,副乡长想往上爬嘛,还情有可原。那个食堂师傅简直就是莫明其妙,他就一临时工要巴结副乡长干嘛呢?有那做菜的手艺,上哪个酒馆当厨师不一样挣钱吃饭?” 老童啊,那个易经八卦当然是要深刻钻研,张秋生说道:“但是呢,科学与哲学著作你也要看一点。 前苏联的神经学家巴甫洛夫说过,动物的所有条件反射都建立在三个无条件反射之上。哪三个无条件反射呢?第一就是种族延续反射;第二是获取营养反射;第三是规避危险反射。 我们先说后面两个条件反射。人打从出娘胎开始,初生婴儿就会吃奶,这个无需人教。任何动物吃下东西后,都自动予以分解消化并将其中需要的营养吸收,不需要的残渣排除体外。你可以剥夺动物的任何权利,但不能剥夺他们吃喝的权力,否则他们就死给你看。 规避危险反射也是这样,无需别人来教,他自动就会。动物甚至能预感危险,当危险来临时会不由自主地抱住脑袋。当细菌或病毒入侵身体,体内的免疫系统会自动工作。外表也会出现高烧症状,提醒我们应当去看医生或者直接吃药。 我们来说排列在第一位的种族延续反射。所有的动物都将种族延续做为他们生存的最重要目的,有的甚至是唯一目的。比如大马哈鱼,是以生命为代价来繁殖后代。再比如有些雌蜘蛛交=配之后会将雄蜘蛛吃掉,以满足哺育后代的营养需要。这样的繁殖后代,都是以生命为代价。 而人呢,也同样。人生存于这个世上,不管他嘴上怎么说,自我修养到什么程度理智到什么程度,他骨子里血液里基因里的第一要务也是繁殖后代。他逃不出曾经是动物这个圈,否则他就是神而不是人了。 人做为万物之长,他们繁殖后代的能力比任何其他动物都要强。你见过在自然界有像人一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可以交-配的动物么?没有,任何一种动物都没有人这样强的性---欲,也就是说没有人这样强烈的繁衍后代的要求。 读没读过弗洛伊德《梦的解析》?没读过,靠,成天只知道看易经八卦。根据他的学说,认为人在灵魂的最深处或者说在潜意识里唯一的东西就是性。我的理解是,繁衍后代也是人的唯一最重要的事情。而其它的一切只不过遮掩了这行为表面现象,比如事业,比如金钱、比如身分地位。 观察猴群就可以知道,所谓金钱不过是猴群中的香蕉、花生等等食物而已,事业身分不过是在猴群中的地位,以及凭这地位可以得到多少的交-配权而已。 什么叫交-配权?就是繁衍后代的权力。繁衍后代就是延续自己生命,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传递dna。古代外交,弱势一方向强势一方进贡美女,就是将自己延续生命的权力让给对方。这是最大的礼物,强势一方最愿意接收。 人毕竟是高级动物,他们比其它动物高明的地方在于,在交-配时不仅能延续生命,还能从中获得愉悦。 你们的乡长书记接收的不仅仅是一个不太漂亮的女人,而是下级献给他的交-配权,是下级将延续自己生命的权力交给了他们。这是世间最大的礼物,从中可以获得最大的满足、愉悦与快-感。” 尼到,李满屯与孙不武说得不错。什么歪理邪说在这家伙嘴里都能变成正理,他都能说得冠冕堂皇。 外面有人敲门。进来的是刘出众。似乎要证明张秋生刚才说得不错,刘出众一来就点头哈腰地说:“张主任,不知能不能赏光请你吃个便饭?” 见张秋生说他不喜欢在外面吃饭,刘出众又说:“知道张主任不喜欢吃饭店里的饭。今天是想请张主任去我家,由我爱人亲自为您做。” 供水公司属于公用事业。这块归诸东升分管。刘出众公然卖身投靠?这在官场是犯大忌讳的。不是,刘出众这阵子经常来向张主任汇报工作,顺便也为张主任打扫办公室卫生。之前他曾向诸东升打过招呼,没办法,他与张主任之间的误会必须解开。 诸东升很通情达理地说:“可以理解。再说了,张秋生孤身一人在我们这儿工作。男人嘛,都不会过日子,身边缺少女人照顾也不是个事。让你爱人,那个,岳安萍,去照顾他一下。” 岳安萍是刘出众老婆。就是让别人流口水的那个既白嫩且大眼、大嘴、大胸脯、大屁股的女人,很多的男人都臆想着她那玩意儿大不大。其实这种形容仅顾及了四大,还少了一个高鼻梁,好好的一个漂亮鼻子总不能说大鼻子吧。 一般来说,张秋生就是个口头革命派,一动真格的就往后缩。他挠着头皮说:“今天恐怕不行吧。我来了同学吔。” 童无茶往起一站说:“我走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去。”这世上没人比他更懂人情世故。 张秋生还是没去刘出众家。他是要脸的人,这样影响不好。再说了,他也不知道刘出众老婆长啥样。最重要的是,女人嘛,有一个两个就行了,搞多了纯粹就成了种--马。 大年三十的学习时间放在了下午一点,算是放了建委这些人一马。张秋生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大年三十将人拉来学习,让人不能好好过年也太不像话。 张秋生现在的家比较大,可以容纳所有的爷爷奶奶回来住了。原来的小区搬迁后,沿着人民路建了七栋大楼,下面是商厦上面是写字楼。加上其他开发公司建的楼,一直延伸到市中心。在这些大楼的背面又是商厦加写字楼,就等于是张秋生这个新小区的围墙一样。这样,在人民路的后面拉成一条小街。 小区的大门外,正中是那棵百年的月桂树,现在已用铁艺栅栏围了起来。进小区的前面十几排是普通公寓,最后面是一百二十多座小洋楼。 这些小洋楼都是三层六百来平米,售价三千万。别嫌贵,一般人还买不着,基本都是好年华的股东们买去了。 依照好年华的一贯风格,这些洋楼围绕着一个大水塘或者叫小湖而建,四周都是参天大树。很多有钱人跑来想买房,看着这环境都值三千万,可惜他们买不着。 除了邓二丫,小区的孩子们都在国外。不过照样热闹,原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全都来了,他们就住在本小区,那些洋楼就是他们的产业。 周文华也在这小区买了房。一套写字楼,两间铺面,还有一套住房。不过他的住房是前面的公寓楼,后面的小楼有钱也买不着。 周文华办了一个文化用品公司。公司地址就在买的那套写字楼里,下面的铺面就是公司的营业地址。 周文华买这些房子没动用那一亿二千万现金。小商品批发商城的房子升值了,张秋生帮他用这些房子抵押贷款,贷来钱买这些房子。那些房子的租金用来还房贷足足有余。这些产业加现金,他正在向十亿富翁迈进,周文华现在幸福的走路都轻飘飘。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为了继承遗产 这些年张秋生家的春节都其乐融融。可是今年他却没过好。大年三十,一边吃年夜饭一边看电视,然后就是接各种来拜年的电话。小伙伴们都在国外,电话当然是要一个个地打来,一个个地替他们向爷爷奶奶问好。 高山寒也打电话来了。他跑到昆仑山的玉珠峰修炼。为了打这个电话,他才下山跑了几百里路。张秋生一边代他向爷爷奶奶问好,一边摇头,高山寒是他所有同学朋友中修炼最勤奋的,而且最不怕苦。尼玛,这个大冷天,跑那样高的山上修炼,不知他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张秋生正在感慨高山寒的刻苦修炼,邓九大突然慌慌张张地跑来。邓九大就是邓二丫的小哥哥,大家还记得吧?他与伍少宏在一个派出所,两人关系还很好。 邓二丫曾经对小哥哥说过,不要他与伍少宏瞎混。可是两人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了,邓九大没觉得伍少宏有什么不好。他有一个亿万富翁的岳丈,可他就是喜欢当警察,放着香港那样福不享却甘心情愿地在这个穷乡僻壤当个小警察。 邓九大更喜欢的是卞槐香,也就是伍少宏的老婆。人家可是正宗亿万富翁的女儿,她放弃在香港的生活,心甘情愿地陪着老公待在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卞槐香就是原来的王槐香,现在认祖归宗改姓卞。卞槐香像她妈妈丁秀芹,为人非常老实,还是继承着中华老传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随着伍少宏住在这乡下,勤俭持家,还经常请派出所的干警们来她家吃饭,深受这个派出所所有人的爱戴。 邓九大跑来就朝张秋生大叫:“秋生,可了不得了,王绍洋要杀人。要杀他老妈及后爹,还有姐姐及她的孩子。总之是要将他老妈家的人都杀了。” 王绍洋已经丧心病狂。那次从监狱逃跑后来到申洋。他并不急需用钱,他即使有钱也花不出去。但他就是要入室抢劫。抢劫就抢劫,你抢了钱就跑总可以,完全没必要杀人。但他就是要将受害人杀了。还一连抢了两家。 回到南洋后见到师傅胡大志。他没说自己被抓,那样师傅会追问如何就被抓了。如果说起自己杀了老爸,师傅绝对会起戒心,一个连老爸都杀的人保不准也会杀师傅。 王绍洋只说与洪明杰被警察发现,在逃跑的过程中洪明杰被抓,他只身一人逃了出来。胡大志没说什么,洪明杰不是他徒弟。 但是在向劳修文说同样话时,劳修文就骂开了。他不是心痛徒弟,而是觉得本来没事,躲在南洋修炼也很好。但是洪明杰一被抓,说不定就会供出他的藏身之处,恐怕就会引起特勤组来抓。 劳修文骂骂咧咧,将王绍洋惹得火起,一剑从他背后穿心而过。劳修文根本就想不到王绍洋会杀他,临死都睁着大眼睛惊恐地望着王绍洋说不出话。 杀了劳修文,师傅也就留不得。王绍洋趁胡大志不留神,也是一剑从背后穿心而过。胡大志也是临死都想不到,好好的,这徒弟怎么会杀他。 胡大志与劳修文都很穷,王绍洋在他俩身上没捞着什么钱财法宝,一人来到爪哇岛。他在申洋毕竟抢了几万元人民币,兑换成了当地货币马马虎虎也能过段日子。 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没了师傅王绍洋照样修炼。只是一直找不到灵气充盈的地方,他的修炼几乎没什么进展。 尽管没什么进展也要勤奋地修炼。王绍洋深知修真境界的重要性,只有境界高了才有与别人一较短长的资格。所以他这几年倒也没怎么祸乱人世,一直在雅加达一僻静的角落修炼。 也是合该有事。这天王绍洋进城采买生活用品恰巧就遇见老妈丁秀芹。 丁秀芹一般是随卞怀章在香港生活。这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当然也是卞怀章最幸福的几年。卞家虽然在香港,但他的生意遍及全世界,在南洋也有很多的产业。比如在印尼就有两处橡胶园,还有几处房产。 丁秀芹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卞怀章,两人慢慢地看着街景,一边轻轻地说着话。丁秀芹看见王绍洋非常吃惊,想不到在这儿会遇上儿子。 王绍洋随老妈来到她在雅加达的家。一下就被这个庄园,以及庄园里十几个佣人给吸引了,这才是人应当过的日子啊。什么叫良田千项奴仆成群?这就是啊! 这个庄园必须是自己的,王绍洋暗下决心。他还不知道这样的庄园卞怀章有五处,仅这一处庄园他就打了这个主意。这么好的环境,有这么多仆人侍候着修炼是多么的惬意? 其实这个庄园也可以说是他的了。卞怀章的资产很多,而就一个女儿与外孙,将这处庄园送给王绍洋也没什么。何况他们家是在香港,这儿只是别庄,或者叫做别墅。毕竟他是丁秀芹的儿子,爱屋及乌卞怀章将王绍洋当自己儿子待。 但王绍洋的想法与众不同。他的可悲之处在于从未将任何人当亲人,或者说他的内心没亲人也没朋友,这世界上只有他自己。他从没想过卞怀章会将这庄园送给他,就像他不会将这庄园送给别人一样。 王绍洋去律师所,想打听一下怎样将这座庄园归于自己名下。刚刚进律所的大门就退了出来,与律师谈个话居然要给钱。娘的,老子在国内杀人,那辩护律师也没收老子一分钱。在这儿谈个话竟然要钱,资本主义国家果然不是好东西。 王绍洋是极其聪明的人,他回去上网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让王绍洋很是失望。除非卞怀章亲自将这庄园送给他,其它办法就非常复杂。 其它是什么办法呢?首先是卞怀章死了,这庄园就成为遗产。而遗产是怎样分配呢?是在配偶及子女之间分配。像他这样快三十岁的人,尽管与卞怀章在一起生活也算不了他的继子,根本无权获得遗产分配权。也就是说,即使将卞怀章杀了也没用。 再深入研究。卞怀章死了,他的财产由配偶及子女继承。卞怀章的配偶当然就是自己的老妈了。老妈死了,她的财产也是由其配偶与子女继承。此时老妈的配偶卞怀章已经死的,而子女呢,就是本人加姐姐。 姐姐如果死了,她的财产也是配偶及子女继承,没我什么事。这样就必须姐姐在老妈前面先死,但还有个代位继承问题,她的儿子可以继承奶奶的遗产。 王绍洋将关系理顺。卞怀章死了,遗产由丁秀芹、卞槐香继承。卞槐香死了,遗产由她儿子及她配偶继承。她儿子死了,遗产由伍少宏及丁秀芹继承。伍少宏死了,遗产与我王绍洋没关系。 这样不行。必须是卞槐香的儿子最先死,再伍少宏死,再卞槐香死,再卞怀章死,最后丁秀芹死。这样遗产就会全部归我王绍洋得。也就是说,叫所有的继承人一个个的断后,最后遗产归于丁秀芹,他王绍洋才可以继承母亲的遗产。他压根就将妹妹给忘了,如果没忘,那也要杀。 王绍洋耐心地等待。他知道伍少宏全年不休假,将所有的假期都集中起来过年休,目的就是去香港过年。但今年不了,他们来南洋过年。因为王绍洋说服的老妈,说在南洋过年比在香港好。主要是他不敢去香港,那儿现在归大陆管不是? 伍少宏毕竟从警多年,必要的警觉性是非常高的。来到南洋一见到王绍洋就是一楞,但神态马上恢复平常,若无其事地与他打招呼。但是内心里却提高了十二万分的警惕,这个大舅子连亲生父亲都敢杀,还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尤其是他在法庭上说的那些话,别人以为他神经不正常,伍少宏却是知道这完全是他的真实想法。 一认真观察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悄悄地到王绍洋的房间,打开他的电脑,文件夹里全是有关继承问题。收藏栏里也显示王绍洋上的都是有关法律网站,尤其是继承类的帖子浏览最多。 最后还发现一个文档,上面依次列出了伍晓铭、伍少宏、卞槐香、卞怀章、丁秀芹等人名。伍少宏想了一下,这是依次杀害继承人的名单,这样最后的遗产归属就是王绍洋。 再用脚后跟想一下,王绍洋动手的时机就是现在。因为只有现在,他们一家三口才会来南洋。 伍少宏首先给市局打了电话。他向市局汇报,在南洋发现了王绍洋,并且就在他家里。麒林警察局也没什么好办法,那时与印尼还没有引渡条约,国内警察也不方便去别的国家抓人。 市局告诉伍少宏,先稳住王绍洋,容他们再想办法。但是伍少宏等不及了,如果王绍洋立即动手他不如如何应付。他深知王绍洋的诡计多端,不知会从哪儿下手。 急切中他想起了张秋生。他知道王绍洋怕张秋生,那种怕深入骨髓,哪怕睡着了梦到张秋生都会惊醒。伍少宏赶紧给邓九大打电话,要他务必请张秋生来一趟。他深信张秋生会见义勇为的,一定会来救他们一家。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我才是主人 市局告诉伍少宏,先稳住王绍洋,容他们再想办法。但是伍少宏等不及了,如果王绍洋立即动手他不如如何应付。他深知王绍洋的诡计多又心狠手辣,猜不出这杀人犯会从哪儿下手。 急切中伍少宏想起了张秋生。他知道王绍洋怕张秋生,那种怕深入骨髓,哪怕睡着了梦到张秋生都会惊醒。伍少宏赶紧给邓九大打电话,要他务必请张秋生来一趟。他深信张秋生会见义勇为的,一定会来救他们一家。 这么个大年三十的,家家户户喜气洋洋,王绍洋不至于就杀人吧?何况还是杀他自己家的人。张秋生不想此时动身,等过了初三再去也不迟。 但爷爷奶奶们叫张秋生立即动身,人命关天,尤其是面对王绍洋这样的恶人,他连亲生父亲都能弑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此事马虎不得,快去! 尤其是大爷爷张道函,催得更急促。他知道秋生与王绍洋是十世的对头,而王绍洋是十世恶人。 李满屯与童无茶与张秋生一道。孙不武去江小娴家过年了,韩冠阳与华寒舟也去女朋友家过年。最密切的几个同学都有了女朋友,只有这三个苦-逼至今还是孤家寡人。 没用张秋生那块白云,它没李满屯的结界放飞剑上快。既然要去南洋,那当然是快去快回。 再说伍少宏。他算算自己的探亲假应当是在正月二十一结束,正月十八就应当动身回国。这个行程王绍洋是知道的,他要动手可能就在正月十八之前。 第一个要被杀的是他儿子小铭。伍少宏一天都将儿子看在自己面前,一步都不敢离开。虽然打电话回去让邓九大请张秋生来,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张秋生不知愿意不愿意来,即使愿意来,他还需要办护照与签证,还要定机票。春节期间护照与签证恐怕都办不了,张秋生最快也要到初十以后才可以来。 虽然焦急,伍少宏也不太怕王绍洋。在他原来的心目中,王绍洋打架并不怎么样,只是无赖牛-忙敢下黑手而已。他不知道王绍洋其实已经是筑基期的修真者,虽然不是以武入道,但已经比普通人厉害。 伍少宏认为只要将儿子看紧点就没事。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岳父母,必须让他们回国,回到麒林去。王绍洋做为在逃犯,绝对不敢去麒林。 伍少宏的想法是正确的。他将卞怀章邀到书房里谈话,极力的劝说岳父回麒林。他的理由当然是就近可以更好的侍候二老,麒林的山水也非常养人。 卞怀章答应不答应女婿的要求我们两说。伍少宏不知道,即使在书房里密谈,王绍洋在自己房间里也可以通过神识听到他们的谈话。这就加快了他杀人的步伐。 今天是大年除夕,吃过年夜饭,儿子与庄园里的伯伯们在一起放鞭炮,然后又在一起守岁。一直过了深夜一点才睡觉。 这个庄园里有儿童室,就是儿子小铭的房间。待儿子睡熟后,伍少宏坚决将儿子抱到自己房间。卞槐香没认为丈夫的做法奇怪,在麒林时儿子就是与他们在一个房间睡觉,尽管这孩子已经九岁了。 伍少宏心里有事睡不踏实,夜里醒来几次。每次醒来,看看儿子,安稳平静的呼吸,他再继续睡。最后一次醒来时,发现儿子不见了。伍少宏大吃一惊,连忙爬起来,跑出房间一看,只见儿子的身影在楼梯角消失。赶紧追过去,嘴里还大喊:“小铭,小铭,你要干嘛?” 儿子似乎没听见伍少宏的叫喊,依旧沿着楼梯往上跑。伍少宏更着急,赶紧三步并做两步地追上去。 伍少宏的叫喊声惊醒了整个庄园的人。卞槐香爬起来,跟着追过去。丁秀芹爬起来,跟着追过去。卞怀章爬起来,命人将他背着追过去。庄园里的佣人全都醒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小铭上了屋顶的平台,笔直地往前面走。伍少宏吓坏了,大叫:“小铭,快停住,你会摔死的!快----”伍少宏的话没喊完,突然就一阵恍惚,然后面带微笑地跟在儿子后面往前走。仿佛是在一个晴朗的冬日下午,带着儿子去逛公园。 卞槐香连滚带爬地上到屋顶,大声地呐喊着:“小铭!少宏----”她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孩子与丈夫为什么要自杀?她只有撕心裂肺地大叫,她希望用自己叫喊唤醒孩子与丈夫。 毕竟是妈妈或老婆的叫喊,孩子与伍少宏迟疑了,他们站在屋顶的边沿似乎在思考什么。孩子向来是听妈妈话的,伍少宏也是向来听老婆的,卞槐香的叫喊对他们影响巨大。 王绍洋隐着身见到这一幕。即将成功的事,竟然被卞槐香的一声叫喊打断。他想给卞槐香也来一个乱神符,再一个诅咒,让卞槐香干脆也跳下去。 可是王绍洋做不到。他的法力低微,同时控制两个人就已经很吃力了,就更别说控制三个人。再说了,他一夜也只炼制了三张乱神符外加三张千钧符。这个楼太低矮,仅仅跳下去是摔不死的,必须加千钧符。 昨夜他过凌晨一点才开始制符。因为上半夜鞭炮不断,是小铭与佣人在放鞭炮。他无法在鞭炮的吵闹声中制符,又不能连续制符,造成到现在才炼制完毕。 这样,王绍洋本来就筋疲力尽了,现在要想控制两个人的精神非常难。小孩要好一点,刑警出身的伍少宏很难控制。现在要加上卞槐香,已经大大地超出他的能力。何况,隐身也需要法力维持。 但是箭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王绍洋咬破舌头将血喷在乱神符上,再将乱神符扔到卞槐香身上。 卞槐香不叫了,神情恍惚地往前走。这时,丁秀芹上来了,也是大声叫喊。卞怀章也上来了,趴在佣人的背上大声咒骂:“是谁,是谁在害我的一家?你站出来!”生活经历非常丰富的人,一生中遭遇到无数生死的人看问题非常准。他一开始就察觉,有阴人或降头师在害他。 王绍洋大急,不顾一切地再喷一口血,然后双手虚空一推。孩子跳下去了,带着千钧符快速往下坠。 管家是个非常沉着冷静的人,见此情景早就命人取出几床床单,再命四个人一人抓住一角。见孩子落下来,立即命令接住。赶紧再换四人,还是抓住床单等着姑爷掉下来。 佣人们搞不清小孩子怎么这样重,向下的惯性竟然将他们全都砸趴下。不过,孩子是得救了。 伍少宏也跳下来了,还是被佣人们接住。但是,佣人们感觉姑爷比孩子还轻。他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个很简单,张秋生他们来了,撤了伍少宏身上的千钧符。那为什么不一并撤了他的乱神符? 李满屯也是这样问,为什么不一并将乱神符撤了?张秋生说:“真笨,这是要彻底暴露王绍洋的罪行啊。” 李满屯与童无茶都点头称是,罪行就是要彻底暴露,以防王绍洋事后抵赖。 卞槐香也跳下去了。丁秀芹悲怆地放声大哭。卞怀章愤怒地大声叫骂。与卞槐香跳下去的同时,李满屯撤了王绍洋的隐身。 丁秀芹与卞怀章同时看见一个人,面目狰狞,脸色青白,嘴角挂着血迹,正站在屋顶一角。丁秀芹失声叫道:“绍洋!是你?是你杀死了姐姐一家?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卞怀章也是放声大骂,畜牲!畜牲不如的东西。王绍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现出了原形。王绍洋除了法力低微,资历也太浅,他不清楚到底是不小心还是法力不足而现出原形。他绝想不到有高阶别的修真人来了。 王绍洋擦干净嘴角的血迹,抓起背着卞怀章的佣人,将两人一起推下屋顶。然后冷笑着说道:“妈,现在卞家的所有财产都归你了。而你呢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所以你现在不能死,必须----” 王绍洋话没说完,就发现丁秀芹已经跳下楼顶。丈夫死了,女儿、女婿与孩子都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管家已经带人冲上了楼顶。两三个人根本不是王绍洋对手。王绍洋将这些人打翻在地,冲着他们喊:“这房子,这庄园都是我的了!现在,我才是你们的主人!你们必须听我的!否则就要你们死!” 远处响起了警笛声,管家早就报了警。只是管家报的求救警,而不是杀人。王绍洋不知道求救或凶杀报警的区别,听见警笛声立即朝管家大叫:“你竟敢报警?臥槽泥马拉隔壁!你竟敢报警!” 王绍洋蹲在管家身边,用匕首在他脸上慢慢划着。管家疼得大声叫喊,王绍洋却欣赏着血从他脸上慢慢流出,然后再慢慢划一条深痕再看着血慢慢流出。 警车已经进了院门,王绍洋一点不着急,他还是在管家脸上慢慢地割慢慢地割,尽情地享受着管家的惨叫。 警察下车,发现是凶杀现场。可惜他们除了手枪没带其他攻击型武器。一个警察向对讲机大声请求支援,另外两个警察进屋向楼顶冲来。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办理房产证 警车已经进了院门,王绍洋一点不着急,他还是在管家脸上慢慢地割慢慢地割,尽情地享受着管家的惨叫。 警察下车,发现是凶杀现场。可惜他们除了手枪没带其他攻击型武器。一个警察向对讲机大声请求支援,另外两个警察进屋向楼顶冲来。 王绍洋一点不着急,他不怕泄露修真秘密。他本来就是恶性极重之人,师傅也是邪门人物。所以他接受的修真训练不正规,师傅没告诉他诸般修真禁忌。 警察都已经冲上楼顶了,王绍洋才一刀割了管家的颈动脉,然后从容地隐身,再慢慢离去。 李满屯向来是被张秋生骂惯了的,此时又不顾刚才被骂,一边给了管家一个愈伤符一边问道:“为么不现在将他腿打断,让警察抓了这杂碎?省得以后麻烦。” 我们要将他抓回去接受审判。张秋生说:“要是他被这儿的警察抓了,再将他弄回去很麻烦。主要是目前我国与印尼没引渡条约。” 王绍洋从容不迫地与警察擦身而过,再慢慢下楼,出了一楼的客厅,再进入院子,最后出了门。 来到一个无人之处,王绍洋现出身形。今天法力用得过多,再加上所谋之事失败非常沮丧,他的脸色非常不好。靠在墙上喘了一会气,才来到大街打了一辆的。 的士开了很长时间,最后在城郊的一个肮脏的角落停下。王绍洋打开自己原来所住的屋子大门,张秋生等三人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进屋。 他们现在要打电话回国,请求特勤组想办法将王绍洋弄回去。为什么不将王绍洋带着一道走,他们是有结界的,多带一人也没什么。 王绍洋必须送普通警察局,然后再经法定程序审判。仅仅由特勤组处理,哪怕是将他杀了也太便宜了他。同时也要给麒林广大群众一个交待,作恶多端的王绍洋被绳之以法。 如果通过结界将王绍洋带回去,警察局必定要问,你们是怎样将他抓住又带回来的。这个,不好交待,说不清情况。 特勤组指示,要张秋生们去一个中医诊所,找一个叫关暮云的老中医。将一切情况都告诉他,然后听从他安排就行了。 张秋生放下电话,咂摸咂摸嘴,问两位同伴道:“这个老中医得有多老哇?起这么个暮气沉沉的名字。” 靠,你这是什么话?李满屯说道:“一个人的名字是从小取的好不好?哪怕是刚刚出世,他也是这个名。这个不能怪他本人,要怪只能怪他爸妈。” 童无茶估计这老中医是傍晚出世的,他老爸看见暮云就随口给儿子取了这么个名。就像老李家的满桶、满缽一样。 老中医确实很老。但不是老头,而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尼玛,老太太也能当中医,还是老中医?尼玛,特勤组都找的些什么人啊。 如同国内的那些特勤队员一样,这个老太太也只是开光期。张秋生心里笑着想,特勤组专门将人开个光,然后就拉进来。其实雅加达也有高阶别的修真人吧?夏小雪的爷爷就是,他起码筑基了哇,比这开光期的要正规多了。 张秋生一再招呼关暮云,这个王绍洋极其狡猾,千万千万别让他溜了。不放心,张秋生给了王绍洋一个屁炸浏览锤,不过打喷嚏就免了因为动静太大。 关暮云很慎重,请求张秋生们别走,可能还有事要麻烦他们。南洋分队里没有一个人的修为比得上王绍洋,所以要想将他弄回国内必须要借重张秋生们。 依李满屯的意思,还是将王绍洋带结界里回国。然后随便在什么地方关他一阵子,再交给麒林警察局,就说我们是千辛万苦弄回来的。 这样也不是不行,只是麒林警方会不会认为我们牛-逼太大?以后有什么难办的事就找我们了? 这倒也是,要是一不小心弄成个编外警察,那今后就没得安生日子过。特勤队员嘛,事情比较少,几年也不见得遇上一件灵异事件。警察局的麻烦事可就是经常性的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吧,先难不为难。 这个先难不为难将张秋生们害苦了。他们糊里糊涂地被放到一艘渔船上,连同王绍洋一起。事已如此,再要退缩已经迟了。满腔怨气与怒火只能发泄到王绍洋身上。怎么发泄?也没什么好发泄的,大不了将他打一顿。张秋生又将打喷嚏加到他身上,让他每分钟打一次。 渔船的速度是很慢的。李满屯与童无茶一路上抱怨,都是老张想的穷主意,要是将王绍洋放在结界里带回去多好?泄露修真秘密?泄露就泄露吧,这是为了任务,特勤组还能怎么着我们了? 张秋生也觉得此事做得不太对,七绕八绕将自己给绕进去了。摸摸脑袋对两个同伴说:“我一向很精明的啊,这次怎么了?竟然上了特勤组的大当。” 真难得,张秋生能勇于承认错误,两个同伴感到很高兴。下面张秋生要他俩先回去,这两人也不好意思了。老张都承认错误了,俺们怎么样也要陪到底。 好在出了公海不多久就有一艘军舰来接他们。即使是军舰,在大海上也跑了七八天,终于看到祖国的海岸线了。可是还不行,还得沿海岸线继续北上,又过了三四天,一直到申洋才靠岸。曹勇敢带着五个人站在岸边接船,其中包括尹天寿。 张秋生们见到曹勇敢立即大吐苦水,曹局哇!这一趟可把我们累苦了,你们要怎样感谢与报答我们? 曹勇敢非常感动。他们局的很多重大案件都是张秋生及其同学帮着破案的,麒林警察局真的不知如何感谢他们才好。带着犯人不太方便,曹勇敢答应回麒林一定好好请三个同学吃饭。 可是张秋生却没那口福了,到麒林已经是正月十九,他得回段山,党校的县干培训班明天就要开学。李满屯也没那口福,双江科大已经开学,他得赶回去报到。 党校学习很热闹,确实结识了不少人,都是一些副处级干部。如果想在段山长期混下去,今后对自己的帮助会很大。张秋生没打算长期在段山混,所以他对这些副县级们马马虎虎,能敷衍则尽量敷衍。 党校就在断山旁边的另外一座小山上。这让张秋生想起了他在断山上还有一处房产。这么长时间,房产证还没办下来。这天下午是自由讨论时间,张秋生决定去房管局催一下。 张秋生在麒林办过很多的房产证,但都是交给别人代办,他自己从来没去过房产局。今天亲自来**,才知道应当去房管局下面的产权登记中心。 产权登记中心的一楼是个大厅。一个黑色大理石的齐肚脐高的台面将这大厅一切两半,后面是工作区,前面是前来**人员待的地方。 大理石台子后面是一排两两相对的办公桌。张秋生找了一个三十多岁或者四十来岁的男人催问他的房产证办得怎样了,因为就这男人闲在那儿。 对于张秋生的询问,这男人压根就没理睬,而是递给他一叠表格。张秋生看了看这些表格说:“这些表格上次已经填写过了吔?” 男人只管抽烟,鸟都不鸟张秋生。这是什么情况?张秋生挠了挠头皮,哦,想起来了,找衙门里的人办事得先敬烟。赶紧从兜里掏出香烟,递上一支,再陪着笑脸请问我的产权证什么时候能办好? 男人不耐烦地说,不是叫你回去将表格填了么?然后就将头扭到一边不再搭理张秋生。 张秋生有做老百姓的自觉,并时时刻刻以一名老百姓来要求自己。在世之仙想在人间混,不做老百姓还能做什么?填表无需回家,在这儿填就行了,张秋生老老实实地填表。 不一会表格填好了,恭恭敬敬地递过去。那男人斜眼睛瞥了一下,说了一句:“身份证呢?” 哦,身份证。张秋生立即掏出身份证,还是恭恭敬敬地递过去。男人不接,鼻子里冒出一句话:“拿去复印!我这儿只收复印件。” 是啊,尽管态度不好,说的话却很对。身份证给了他,我出门怎么混?张秋生又老老实实地出去复印身份证。 没一会再次老老实实将表格加身份证复印件递过去。张秋生有点纳闷,这个男人咋就这样闲呢?这么长时间,他的面前没顾客打扰。 这男人看了一叠材料,数了数份数,然后说:“你回去吧,两个星期后再来。” 在党校里有个同学是房管局副局长,叫李继平,与张秋生一个学习小组,张秋生还是该小组组长。不是选举也不是推荐或自己争取的,是报名前党校教务处就定了。张秋生对这个小组从来没进行过管理,什么学习啊讨论啊等等,他向来是听之任之。 张秋生的这个学习小组不学习,却经常在一起喝酒。今天这个请客,明天那个请客。 张秋生有几次想找李继平。想想又算了。我正经八白的花钱买房子,依法依程序办房产证,没必要走后门。 过了两个星期张秋生又去房管局产权交易中心。找的还是那个男人,因为还是他最清闲。 这次张秋生学乖了,未说话先递烟,点头哈腰笑容可掬。那男人还是递给他一叠表格,要张秋生回家填好了再来。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混成一把手 过了两个星期张秋生又去房管局产权交易中心。找的还是那个男人,因为还是他最清闲。 这次张秋生学乖了,未说话先递烟,点头哈腰笑容可掬。那男人还是递给他一叠表格,要张秋生回家填好了再来。 简直是莫明其妙,你这人老是要我填表是怎么回事?啊,去年来就要我填表,前阵子来还要填表,今天来又要我填表,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张秋生发毛了,不带这样捉弄人的。 对于张秋生的炸毛,这男人大叫道:“嚷什么嚷!我帮你找找。”可能自己也觉得不像话,赶紧在一堆纸张里找,找了半天才想起来,还不知道张秋生的名字,刚才一通完全是瞎忙。 问过名字后再找,终于找着了,连买房合同及缴款收据。男人自己填了个表格递给张秋生说:“去那边缴费去。” 这实际上是一张应缴税费的单子。张秋生看了一眼,上面应缴契税是六十万,印花税是一万,其他还有交易服务费与登记费就不说了。张秋生立即大叫:“怎么回事?这房子我买来才四十五万,你们收个税竟然要六十一万?” 那男人又是大声喝道:“嚷什么嚷?告诉你,再敢瞎嚷嚷,立即送派出所将你关起来!再告诉你,那房子的评估价是两千万,我们是按评估价收的税费。” 张秋生不嚷了,刚才嚷是因为吃惊。他对那男人说:“评估是两千万?那好,我一千万卖给你,行不?我这是五折大优惠了。要不,是谁评估的,告诉我,我卖给他。” 不理睬前来找他办事的人员,恐怕是这男人的一大功夫。他专心致志地玩电脑,置张秋生的问话于不顾。 但是旁边其他前来办事的人被张秋生的话吸引了,我们段山有什么房子这么值钱啊,竟然要两千万?段山是很穷的吔。当听说是断山上的那座房子时,好几个人都异口同声地说,哎呀,那可是鬼屋哟!趁着还没**赶紧地退了。 一个年纪很大的人对张秋生说:“听你口音就是外地的,那房子买不得,出名的鬼屋。刚才听你说是四十五万买的?不值啊,不值!赶紧退了,退了!” 我签了合同吔,上面有不准退的条款。我可以退房,但他们不退钱。张秋生又回头与那个男人说话:“你说啊,评估的人是谁?我这就去找他!” 那男人在电脑上下象棋,鸟都不鸟张秋生。不理睬?张秋生就一直说。他的话直往那男人耳朵里钻。尼玛,上班玩电脑象棋,老子烦死你。 张秋生的声音可以杀人,那男人被吵得头晕脑胀,气得将桌子一拍往起一站大吼:“臥槽泥马隔壁!吵什么吵?”这句话骂坏事了。 张秋生最是听不得有人这样骂他。手一伸,一把卡住这人的后脖,将他的脑袋往桌子上磕,一边磕一边说:“我叫你骂人,我叫你骂人!” 旁边其他工作人员立马过来拉。张秋生本来只打算磕他两下就算了,这些人一拉,将他拉得火起,尼玛,有这样拉偏架的吗?老子非将你磕死! 保安过来了,抡起警棍就朝张秋生脑袋上砸。砸,当然没砸着,但张秋生更生气,卡着那倒霉鬼的后脖越发地再多磕几下。 警察来了。在张秋生啰里八嗦的时候就有工作人员打电话。当然,有人在政府机关闹事出警要比一般情况快。 来了三个警察,合力将张秋生扯开,再一看脸,其中一个就失声叫道:“张主任,怎么啦?” 房管局这地儿的派出所属太溪分局,太溪分局的头儿是特勤队员。这个警察跟在局头后面与张秋生喝过酒,姓向,叫向和平。 张秋生没多废话,只说了一句:“他骂我。”说完就向楼上走,嘴里还说着:“我找他们局长去。子不教父之过。员工混蛋局长之过。” 向和平随着张秋生往楼上走。他要给局长介绍张秋生,免得再闹误会。 听说是建委的张主任,局长立即坐,请坐,请上坐;茶,上茶,上好茶。建委的张主任是大衙内的消息已经在段山官场传开。这个张主任将建委一班人治得苦不堪言,在段山官场已成为笑谈。整个一春节期间,官场酒桌上谈的几乎都是这事。 局长老实承认,他们是打算对全市的房产进行一次评估,但这工作到目前为止还没开展。另外断山之上房屋的市场价确实要值两千万以上。 局长压低声音说:“有句话,我们哪儿说哪儿了哈。张主任买的那座产业是鬼屋。四十万都没人买,甚至白送都没人要。没办法,迷信思想根除不掉。 曾经有不少的大老板想在断山之上置办产业。出价到两千多万都没人卖。而张主任买的那座房产呢,挂牌四十万都无人问津。” 局长一再声明,那个邹继业,哦,就是与你争吵的那个工作人员。邹继业呢,他妹婿是市政府詹秘书长。唉----,詹秘书长是从我们局出去的,现在又分管我们房管局。邹继业工作向来皮皮沓沓,大家看在詹秘书长的面子上也不好对他怎么着。 落后地区的官场就是这样,拉拉扯扯各种裙带关系一牵可以牵出一大串。再加官官相护盘根错节,很难将其理清。 局长亲自带着张秋生去办产权手续,还一再地打他招呼:“你可得想好了,那屋子真的不干净。到时再后悔,钱可就退不出来了。钱退不出来都无所谓,要是惹上什么怪事,后悔都来不及。” 回党校上课。李继平见到张秋生不住抱怨说:“张主任,你去办产权证也不打我一声招呼,白白受那邹继业的气。” 受气没什么。张秋生说:“谁要给气让我受,那是一定要打还回来的。我从来不白白受气。”对于李继平的抱怨,张秋生说:“我花钱买房,正大光明,走的前门。好好的一桩事,干么要走你这个后门啊。” 房产证办下来了,张秋生并没有搬进去住。单身一人要住那么大的房子干什么?买它,是看它便宜。 党校的学习快结业时,建委出了大事,诸东升被警察带走了。不是先由纪检部门双规,说明他的被抓是纯粹的刑事问题。 组织部门找张秋生谈话,一是要他暂时代替诸东升负责建委的全面工作。二是向他说明诸东升所犯之事。 前面不是说过,水泥厂的采石基地附近有个叫齐猛的嘛。这个齐猛想霸占采石的承包权,找到诸东升。诸东升表示爱莫能助,除非是采石场发生重大安全事故,需要更换承包人时他才可以为齐猛说话。 对于齐猛来说,诸东升的话是一种暗示。这种暗示对于一般人来说,想都不会往实施的方面想。但齐猛就是一乡间混混,他敢想也敢做。 由于死的太多,在处理善后时诸东升又百般刁难,结果是造成水泥厂倒闭。齐猛闹得个鸡飞蛋打,杀了很多人他却什么都没得到。 这事没人追究,似乎也就这么过去了。那天张秋生无意对诸东升说,他与齐猛在一起喝过酒。做贼心虚再加是阴谋论患者,诸东升就认为张秋生知道了此事内幕。于是派人打齐猛招呼,我们建委新来的张主任知道此事了,你得小心点。 齐猛就是一粗人,他决定将张秋生杀了或者打残。他派去的两个人经不起张秋生的半招,张秋生本人过眼就将这事给忘得干干净净。齐猛却惊慌失措,连夜逃出段山地区。 这种人犯事是不适合跑路的。犯事跑路,并且让警方长期找不着的人,一般都是销声匿迹。而齐猛这样的人不行,他们出去必定要重新作案。低智商的作案必定要被抓,被抓后也一定经不住审询。 齐猛就是这样。逃到南方后,时间不长身上就没了钱,然后就入室抢劫,被受害人发现就拔刀杀人。 杀了人,肯定要判死刑。反正杀一个是死刑,杀众多也是死刑,齐猛什么都招了。他声明那个采石场惨案是在诸东升的教唆下所做,他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组织部长亲自去建委宣布由张秋生暂时代理建委主任职务的文件。该张秋生发言时,这家伙嘬嘬牙花说:“啧啧,先说好了,在座地各位如果有谁看中的我屁股下的位置,请麻烦说一声,我立马就让。请千万别拿无辜群众的生命健康当儿戏,拜托了。” 张秋生说话向来就没个谱。但这句话听在建委干部职工的耳朵里,就自动翻译成:谁想与我作对的,请放马过来,我都接得下! 杀气腾腾啊,杀气腾腾!这个张主任果然是不同凡响,果然是大衙内出身,他就没的个怕。 两强相逢勇者胜。何况是一帮马屁精遇到京城大衙内?建委上下立时就没人不怕张主任,这是可以将全建委其他领导蹂躝到死的人物。 当了一把手,张秋生从此就带领建委全体同志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了?才不!为人民服务那是当然要的,但他自己除外。 张秋生将各领导召集起来开会,将全系统的各项工作重新做一次分配,全部由其他副主任分管去,他自己一块不留。为的就是既当领导又不用实际干活,这有多么地快活?这就是他的理想,就是他努力奋斗的目标。至于别人争抢的权力,他压根不当回事。 第一千一百零九十一章 去**村考察 段山建委的众位副主任松了一口气,无人不认为张主任好。这才是大将风度,这才是京城衙内肚量,也只有京城衙内才不将我们这点蝇头小利当回事。没说的,从此跟定张主任了。 会还没开完。张秋生谆谆告诫众位副主任:“俗话说,千里做官只为财。贪污受贿事嘛,也不是不能做。但是,麻烦各位做这些事的时候要适可而止一点,手脚要干净一点,别带累我不好做人。 你们说,万一被抓住,纪检或检察部门征求我处理意见,那时叫我怎么说?我说,贪就贪点吧,请求组织宽大处理。这个,是不是有点包庇犯罪? 我要是说,证据确凿,罪行重大,请求组织从严处理。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尽人情?是不是不讲义气?” 众位副主任摸不清张秋生的意思,不好搭腔。一个个都沉默不语,静静地听着张主任自拉自唱:“从前啊,有个县官请裁缝来家里做衣。古代嘛,重农抑商,那时候没成品衣卖,街上也没裁缝铺。穷人家是女人自己做衣。县官呢,当然是富人了,他请裁缝来家。” 与会人员如坠五里云雾,好好的怎么讲起故事了?还是沉默不语,静静地听报告。 裁缝来家做什么衣呢?做棉衣,丝棉衣。丝棉当然比普通棉花值钱了,谁叫人家是县官呢。 但是问题来了。在县官的仔细观察中,发现这裁缝不地道。这裁缝每天都要扯一点丝棉藏于袖笼中,然后带回家。大家知道,古人嘛,穿得都是宽袍大袖,里面藏一点丝棉不在话下。 县官是正规读书人,此官是辛辛苦苦考来的。读书人出身的县官说话很文雅,他随口做了一句诗以警示裁缝:“袖笼里面藏丝棉。” 裁缝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哪有清官不爱钱?” 咦----,裁缝竟然与我对上了。县官又随口说了句:“清官爱钱书难读。” 裁缝立马回一句:“屎尿盆子端三年。”古代学徒是要侍候师傅的。给师傅端屎端屎是常有的事。 段山建委的众副主任更加地坠入五里云雾中。他们不知道张主任是什么意思,竟然费老大的劲说一个故事。其实张秋生只是随口胡说,这是他的习惯。 但是建委副主任们不这样想啊。他们按照当地官场思维,张主任此番话必定大有深意。他们不可能想到张秋生可能是胡说。根据最新消息,张主任是双料博士。双料博士会胡说吗?那可是正规读来的博士,不像诸东升那样花钱买的。 再说了,张主任是著名编剧导演,还是获国际大奖的那种。这种人的语言能力会差吗?他会胡说吗?所以张主任的这番话一定要好好揣摩,一定要深刻领会其意图。 让各位副主任更摸不着头脑的是,张秋生又说话了:“你们贪归贪哈。千万别想着利益均沾的调调,太俗。我的意思是,公鸡叫母鸡叫各人贪的各人要,一分钱都别分给我。 不是我有多么地清廉,而是你就是将段山财政局都搬给我,说老实话,我也不稀罕。早在十年前我就已经是亿万富翁了,钱赚到什么程度呢?我现在都懒得再赚钱了。说句吹牛皮的话,全世界的股市、汇市、期市在我眼里,就如同是我的私人取款机。 一个人的钱太多了吧,也没什么意思。所以你们要贪尽管贪,别管我。你们当我是傻-逼就行了。” 这叫什么话?副主任们不理解,猜不透。做为单位一把手,哪有叫副手去贪污的?更哪有叫副手将他当傻-逼的?何况还是个高智商的一把手。 张秋生不管别人怎样揣摩他的意图。开过会,他就将这事扔脑后去了。他已经声明,你们各负其责,那块出了问题我就找分管责任人。 张秋生上班还是要上的,否则有什么事可干呢?好歹是单位的临时一把手,总不能上班时间去看大街吧? 那么上班干什么呢?没什么可干的。人家领导上班是处理文件,看报纸,喝茶,找人谈话做指示等等。茶当然是要喝的,可是这个并不耽误时间。报纸嘛,就懒得看了。不是不关心国家大事,吃晚饭时的新闻联播就已经说了,无论在家还是在酒店电视总是有的。 找人谈话,对什么问题做出重要指示?没有。说好的,分管领导各负其责,没一把手什么事。处理文件?别的领导要看一上午的文件,我们的主角花不了十分钟。拿起文件,看一眼就内容全知。大而划之的文件,就在上面画一个圈再加签字,这就叫圈阅。有具体工作内容的,批一个请某某同志“阅处”再加签字。总之办公是很简单的,张秋生不知道其他领导怎么那样忙。 半个来小时,张秋生就将今天的公务处理得差不离。正在想着下面干什么呢?郑雄飞来了。自从辞职以后,几年来,郑雄飞从来都绕着建委走路,宁愿多走几里也不愿从建委门前过。即使他那个开发公司必须求建委办事,他也是叫别人来。 现在诸东升被抓了,总算是出了一口气,愿意公开出入建委了。他就特么的佩服张秋生,能将建委一班人折腾得欲仙欲死,真的了不起,他郑雄飞就没这能耐。 最让郑雄飞昂着头进入建委的是,现在真相大白,采石场惨案真正凶手就是诸东升,而他自己却是受了活天冤枉。 张秋生与郑雄飞在一起喝过几次酒,他俩算是老朋友了。郑雄飞进张秋生办公室很随意,自己拿茶杯泡茶喝,但他要张秋生将上好的铁观音拿出来,茶几上的公家茶叶他是看都不看。 张秋生的铁观音是牛跃进师傅送的,每年都要送十斤。正是因为铁观音,张秋生现在喝茶用紫砂壶。如果是喝他自家的茶叶,那得用玻璃杯。因为玻璃杯才可以看茶,看那一汪碧绿。瓷盖杯就不行了。 郑雄飞老往张秋生这儿跑,目的是想张秋生为他找投资项目。当然是去麒林,或者双江省。地关省,或者段山这儿他不想投资。这儿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做什么都很难成功。 张秋生对郑雄飞说:“忘记是哪个很牛-逼的人说的,卖冰激凌就要从冬天开始。段山现在不好,正说明它的投资门槛低。你现在开始做,等它的一切条件好起来,你就等于抢占了先机。” 段山的铁路已经在修了,从段山到省城。虽然只是支线的支线,但有铁路与没铁路情况将大不一样。另外高速公路也将通车,从地关省城到地南省城,中间经由段山过。 麒林当初虽然有铁路,但也只是支线。后来不是慢慢好起来了么?国家肯定不会抛弃段山的,这儿毕竟是老革命根据地。 张秋生说:“保阴那儿有温泉,我打算邀几个人在那儿修一个温泉度假村。你有没有兴趣?就在**村那儿。” 温泉是在与木根水、向忠易的聊天中得知的。温泉的质量怎样还不知道,张秋生打算这就去看看。一来是帮**村脱贫致富;二来是为朋友们找投资项目。 保阴-县,**乡?那儿交通太不方便了,据说那个**村连公路都不通。上那儿投资?郑雄飞表示大大的怀疑:“别是血本无归吧?” 血本归不归,说老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张秋生说:“我们去看看,这也花不了多少钱。世界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交通问题不应当是阻碍,问题全在于我们怎样做。” 张秋生再一次地征求郑雄飞意见,你去不去?不去是吧,那我找谷雨龙去,到时别说我有好事不想着你。 郑雄飞不去。他本来就不想在段山投资。市区都不想,何况是到县里,还是兔子不拉屎的乡下。 张秋生说:“你不去是吧?那好,我去了。你慢慢坐,将茶喝干净了。”拿起紫砂壶,说走就走,连办公室的门都不管。随便郑雄飞坐里面喝茶。 张秋生没要司机一道。找个没人的地方,隐身,祭出白云,飞起来。再取出躺椅与紫砂壶,再点上一支香烟。带着司机哪有这样方便? **村距离段山城一百二十多公里,乘汽车翻山越岭要三个多小时。其实空中距离并不大,只有五十来公里模样。 在**乡降落,先要考察周边情况。**乡是个不大的集镇,从县城出来的公路到这儿为止。公路破破烂烂坑坑洼洼,蜿蜒曲折还非常窄。 **乡只有一条主街,就是公路,反正到这儿是顶点倒也不存在什么交通危险。街的两边有几条小巷,也是又窄又烂。 **乡的街道上有几家店铺,还有几家酒馆。令张秋生感到惊奇的是,竟然还有两家舞厅,一家咖啡馆与一家茶社。与其他集镇一样,这儿还有许多的洗头或洗脚-屋,一些年轻的姑娘站在门口向张秋生招手或眨眼睛。最后引起张秋生注意的是,这儿有两家澡堂。 再想想,好像童无茶待的那个燃谷乡也是这样。虽然贫穷,各种消费场所却一点不少。张秋生除了这两个乡镇,其他的乡镇都没去过,或者虽然路过但从没注意,不知道其他地方是怎样。 张秋生打算骑自行车去**村。只有走路或骑自行车,才可以仔细地观察沿途情况。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花妖渡劫 再想想,好像童无茶待的那个燃谷乡也是这样。虽然贫穷,各种消费场所却一点不少。张秋生除了这两个乡镇,其他的乡镇都没去过,或者虽然路过但从没注意,不知道其他地方是怎样。 张秋生打算骑自行车去**村。只有走路或骑自行车,才可以仔细地观察沿途情况。 刚刚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取出自行车,突然听到有人喊:“张主任!”扭头一看,是向忠喜,就是向忠易的弟弟,曾经被自己当板凳坐在屁股底下的人。 嗯,你怎么在这儿?张秋生问道:“你没活儿干?”农村的正经人一般在大白天不会瞎逛街的。 我从城里刚回来,向忠喜说:“是坐拖拉机回来的,弄得一身灰。先在澡堂里洗个澡。” 这儿的澡堂是温泉吗?张秋生问道,听说你们这儿出温泉,我特意来看看。 不是,向忠喜说,温泉离这儿远着呢。要是乡上有温泉,早就办成了温泉宾馆。温泉那儿因为没路,连一般的土路都没有,只有羊肠小道通那儿。乡里又没钱修路。唉,可惜了。 走,带我去温泉看看。张秋生说道:“不知道这温泉的质量怎样。我要带点回去,找有关机构化验一下。” 那个温泉吧,我们村的人也不知道质量怎样。向忠喜说:“不过那个温泉弄出来造药恐怕行。我们村的人受伤了,比如练武扭了筋,又或者打架被刀子割了肉,村里没郎中,大家就去温泉里泡。虽然没有山外郎中给的药快嘛,但时间泡长点,泡上那么一月半月也会好。” 嗯,这么说来,这温泉有消毒清洁伤口及活血化瘀功效?这倒是一大卖点。要是再加上养颜美容,治疗肾虚等等鬼扯洋谈的东西就更好。 走了大约四五里路,向忠喜指着旁边的山说:“如果从山洞里钻过去,可以近一半的路。张主任愿意钻山洞么?” 山洞的洞口很小,只能容一人弯着腰并侧着身子进去。在里面弓着腰慢慢地走了约一百来米,眼前豁然开朗,这个山洞很大。不仅大,里面怪石嶙峋溪流潺潺,山石的缝隙又形成很多的小山洞,可以说是洞中有洞,洞洞相通。 张秋生掬了一口溪水,尝了尝,清咧爽口,是上好的矿泉水。再深入往里走,大约二三华里,山洞又渐渐变小变窄。再大约百十来米,就出了山洞。 山洞外面是一个山谷,三五百米开外是另外一座更加高大的山。向忠喜说对面那座山的山洞中有五个大水池,里面都是温泉,那五个水池,一个比一个烫,最烫的一个手都放不进去。 这个山洞非常大,里面确实有五个水池。其实温泉只是最上面的一个水池。滚烫的温泉从地底涌出来形成一个水池。这个水池满溢后,流向下面的水池,如此经过四个水池的冷却,最后一个水池的水大约有四五十度。因为水的温度太高,山洞里弥漫着浓浓的雾气。 张秋生问这个山洞有别的出口么?向忠喜回答,有,当然有。这儿到处都有出口,上下左右都有。没人将这儿的山洞探明白,因为山洞里地形太复杂,岔路太多,还浓雾弥漫,一个不好就会迷路。 张秋生取出笔、纸、指南针等等,他要将这儿的山洞搞清楚。温泉度假村,原始森林风光,再加奇洞探险,恐怕会非常吸引游客。 交通问题似乎也不难解决吧?刚才那座山,只要将两头的山洞入口扩大一点,里面的溪流架上桥就可以了。只准进小车的桥,造价应当不会太高。山洞里可以建一些休息场所,比如小亭子,石桌石椅等等。再将山洞里的那些怪石取上好听的名字,编上几段神话传说,就更能吸引人。 张秋生让向忠喜回去,由他一人在这群山里转悠,如果可能的话他打算将这九峰山全都给转一遍。他让向忠喜放心,在这世上没什么东西能伤害到他。 向忠喜走了,一步三回头。张秋生说了这样的话,再不走就是对他不放心,就是瞧不起他。 张秋生在九峰山区转了两个星期。定位、测绘地图、拍照、选择项目地址。迷路不怕,飞上半空看下面一眼就什么都清清楚楚。再下来,钻山洞,过山谷,爬悬崖。 终于看见一座坍塌的小山。张秋生回忆起来,这是曾经的魔窟,后来就给修真人炸塌了。想想那次的经历,距离现在已经十年了。 这十年自己又经历了那些呢?张秋生坐下来,点上一支香烟,一边回想过去,一边欣赏这儿的景色。 坍塌的小山已经重新变得郁郁葱葱,上面长满了低矮的小树与青草。四面的大山层峦叠嶂,身边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野花在春天的微风中摇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茉莉的花香。世界上算茉莉的花香最是纯正,清雅而不带有一丝杂味,让人耳聪目明心旷神怡。抬眼四望,想找出茉莉在哪儿。 突然一阵强烈的警觉让张秋生往起一站,侧面一个少女,这个少女一手拿着一支小钉钯向张秋生杀来。伴随着这少女而来的是一股妖气,但并不难闻甚至还有淡淡的清香。 张秋生不回击,而是定睛朝这少女看去,人形的外表下是一只小鹿。原来是一个鹿妖。张秋生很奇怪,这年头还有妖怪?再想想,上次那个鬼仙不是带着许多妖么?可是,鹿,这种非常温顺的动物也可以成妖吗?在它们漫长的修炼过程中,要躲避多少风险? 少女攻击过来,见张秋生既不回击也不避让。收手跺脚说道:“快走,快离开!” 为么,为么要离开?这儿是你家的地盘?这个鹿妖很善良,我不还手她都不趁机攻击。张秋生不由自主地开起玩笑:“你为什么不杀我了?” 打你不过,杀什么杀?少女说:“鬼仙都打你不过,我怎么打?” 嗯,你认识我?那个,那个啥,我只在别的地方打过鬼仙吔,这儿可是地关。张秋生问道:“难道你是从双江搬过来的?” 茉莉姐姐是从双江过来的。我是先从北方到双江,再从双江到这儿。少女神色黯然地说:“世界之大,越来越没我们妖类的安身之地了。只能四处漂泊。”少女又抬起头说:“你快走,茉莉姐姐在渡劫。要是引起共同渡劫,我们大家都要死。” 张秋生终于看到了,远远的地方有一棵三四米高的茉莉花树。这么高大的茉莉花树,张秋生是第一次看到。树头开满着白色的如同珍珠般的小花,阵阵香气就是从那儿散发出来。 张秋生的表情严肃了。现在并不是茉莉开花的季节,这棵茉莉这样开花说明什么?说明她正在抵抗着心劫! 少女说,不是心劫。花类没有心劫,茉莉姐姐只是要用全部的力量来抵御天劫。为什么没有心劫呢?花类从来不害人,对于人们的伤害也只是逆来顺受,所以没有心劫。 不管怎样吧,能帮还是要帮一下。张秋生对那少女说:“我去去就来,希望能帮上你茉莉姐姐的忙。”花类从来不害人,从来都是逆来顺受,这个,感动了张秋生。 掏出电话,腾空飞起。他要李秋兰快来,不顾一切地,以最快速度过来。这儿有一个善良的茉莉要渡劫,她需要帮助! 不到十分钟,李秋兰就来了,利用仙域以空间穿越的方式。这是李秋兰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赶路,真的非常快。十分钟,还包括来了后寻找秋生的时间。 快了,真的,天空已经出现了劫云。李秋兰远远地将炼有防御阵法的玉佩往茉莉花树附近打,还是非常快,大约不到三十秒时间,防御阵法就布置完毕。依照惯例,最后将太乙铜鉴抛过去。围绕茉莉花树的防御阵法布置成功,现在只等劫雷劈下来了。 少女却在一旁说:“没用,你们修真人的任何防御阵法对茉莉姐姐都没用。茉莉姐姐是在一千五百年前,由古波斯人带入中国。她还在波斯时就已经修炼得差不多了,来中国后大约一百年就经历了第一次天劫,以后是每一二百年就历一次劫,今天的这个劫已经是第九次了。茉莉姐姐说,这个劫,她是必死无疑。” 那么,这样说来,茉莉渡的竟然是飞升劫?李秋兰赶紧将火龙灯扔过去,张秋生也赶紧将自己的飞行服扔到茉莉树上将其树干包起。 李秋兰的这个防御法阵本来就是应付飞升劫的。自从吴痕成就元婴之后,张秋然就炼制飞升法阵。吴痕等一帮同学的修炼精进非常快,简直是令人不可思议的快。张秋然必须未雨绸缪,她就是这样的性格。 飞升劫的阵枢中除了秋兰的太乙铜鉴外,还有吴痕自己的九曜神灯。现在没办法了,吴痕不在身边,只能用火龙灯来代替。 少女证实,茉莉姐姐渡的就是飞升劫。这个劫渡过去了,即使不能飞升,茉莉姐姐也从此真正脱妖为人。 飞升劫,动静恐怕会很大。会不会惊动修真人?张秋生看着越来越浓,范围越来越大的劫云,心里不由担心。惊动修真人倒不怕,就说是我的朋友。万一惊动特勤组,国家对这个问题是怎么样的看法?不知道。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白云翻了 少女证实,茉莉姐姐渡的就是飞升劫。这个劫渡过去了,即使不能飞升,茉莉姐姐也从此真正脱妖为人。 飞升劫,动静恐怕会很大。会不会惊动修真人?张秋生看着越来越浓,范围越来越大的劫云,心里不由担心。惊动修真人倒不怕,就说是我的朋友。万一惊动特勤组,国家对这个问题是怎么样的看法?不知道。 李秋兰看着不断扩大的劫云,轻声对张秋生说:“别担心,这个劫云会覆盖几个省,修真人不敢过来。叫茉莉渡劫一成功立马换地方,修真人或特勤组找不着她就行了。” 张秋生心里想什么,李秋兰一般都知道。她也是一个将全部心思都放在张秋生身上的女孩。结合上次张秋生带赵如风渡劫的情况,李秋兰得出这样的结论,让张秋生心下大安。 张秋生与李秋兰带着少女不断往后退,不断往后退,都已经退到麒林的西山了,劫云的范围还在扩大。 李秋兰将少女与张秋生都拉入她的仙域,一个空间穿越来到安然酒庄,将那里的鬼啊,猫啊,狗啊还有虎等等全收进她的仙域,再赶紧地来到麒林市区。然后抬头往天上看,只见八合湖的修真人惊慌失措,纷纷往城区撤退。李秋兰给少女打了一个屏蔽诀,再拉着她也往天上飞。 张秋生做为在世之仙,没飞行法宝也可以飞。他没随着秋兰一道,而是驾着那朵白云独自一人飞。半路上遇见童无茶,这小子也在慌慌张张地逃跑,张秋生将他叫到白云上一道。 不多久就遇见大批修真人,张秋生假马日弄鬼地大声叫喊:“咋啦,咋啦?你们都跑干嘛?” 劫,劫,有人渡劫,不对,是妖劫。会飞的修真人在天上大声回答张秋生。不会飞的修真人,纷纷开着车亡命逃窜。 一直过了麒林约七八十公里,劫云才停止扩大。几个与张秋生关系好的人都跑到白云上来,有福不亨天打雷劈,坐白云上当然比自己站半空中舒服。 李秋兰也来了。她也站到张秋生的白云上。有人问,秋兰姑娘,你的铜鉴呢?李秋兰翻翻眼皮,自己用铜鉴哪有站白云上轻松?这说的倒也是,没人与李秋兰抬杠。 张秋生很客气,都来,都来,大家都来。将所有站在空中的修真人都请白云上来,雷劫过后的速度就由我控制了。 张秋生泡茶、递烟、端板凳,拿出零食,殷勤周到的招待各位元婴大佬、金丹高手。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还有赵如风等麒林分队的人从来没见过张秋生如此地招待客人。心里都想着,混了一个副处级,再混成单位一把手确实是不同哈,懂礼貌多了,会做人了。 张秋生懂礼貌了,会做人了?也不见得。没一会功夫就露出狐狸尾巴。他抽了一口香烟,再看着那些老头们,有的在抽旱烟,有的在抽水烟,有的在抽烟卷,也有的不抽任何烟。不管在干什么吧,都非常专心地瞭望着黑云滚滚的远方。 张秋生对正满脸担忧的无冲说:“前辈,你看我这个白云怎么样?牛-逼吧?不仅装人多,跑得还快。你的飞剑绝对没有我的白云快。” 这话说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不是打脸吧?我飞剑还没你的白云飘得的快?无冲懒得与这小子计较,将脸扭一边不理睬他。 张秋生不知死活,将脸就到无冲脸旁边说:“前辈不服?不服咱俩比一比。我要输了,给你一颗妖丹。你要输了呢?什么都不用给,只要承认你的飞剑不如白云就行了。” 这话说得无冲不想比也得比。倒不是在乎那颗妖丹,而是太伤面子了。无冲取出飞剑,说道:“好,比就比。我要是输了,输了,输----”无冲想拿一个赌注,可惜他是个穷人,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他能拿什么。 张秋生不管无冲心里想什么,喊道:“我们以一分钟为限,看你能不能飞出白云外。准备好了么?一、二三,开始!” 无冲慌忙驾着飞剑就飞。张秋生没飞,掐了个法诀,白云突然迅速的伸展,瞬时间白云就变得似乎是无边无际,比无冲的飞剑还要快。一分钟过去,张秋生喊:“时间到,停,停!” 无冲飞了将近二十公里,但是刚刚飞到白云的边缘。这个比赛吸引了所有的人观看。这儿人人会飞,大家都跟着无冲跑,但都没超出白云的范围。 张秋生牛皮哄哄地说:“怎么样,我赢了吧?这个白云厉害吧?在这上面踢足球没问题吧?还可以睡觉,甚至可以安营扎寨。” 所有的人都佩服这白云,都羡慕张秋生有这样的好法宝,比飞剑确实要牛-逼得多。 牛-逼得多?也不见得。张秋生手里拿着一块玉佩,伸伸缩缩,摆弄了很长时间。有人忍不住问道:“干嘛呢,秋生。” 我想将白云收起来哇,张秋生说:“老是这么大也不是个事哇。我想将它收回原来大小。” 众人都哈哈大笑。不灵了吧?你不修真,做事毛毛糙糙,这么高级的法宝被你弄得时灵时不灵。哈哈----,大家都看张秋生的笑话。 黑云的深处雷声隆隆。这儿都是高修为的修真人,大家还是以正事为主。没人看张秋生出洋相,都一窝蜂地跑到白云与黑云的交界处,忧心忡忡地望着。 修真人的内心是矛盾的。他们一是巴望着妖怪能渡劫成功,这样他们以后渡劫就有了希望。麒林分队的人虽然发明了渡劫之法,目前看来成功率是百分百。但那只是金丹劫,元婴劫呢?元婴劫之后的飞升劫呢? 修真人二是不希望妖怪渡劫成功。妖怪如果成功了,这世上就多了一个妖仙。我滴个妈呀,妖仙可怎么对付? 大家都站在白云的边缘,手搭凉棚极目远望。张秋生大喊:“喂,大家别一窝蜂地站一边,重量不平衡容易翻船!” 没人理睬这小子。在天上吔,怎么翻船?你以为是在大海上?这小子尽胡说八道,从来就没个谱。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天,一个月,或者一个世纪?连远在梁临的李满屯、孙不武及高斯实,申洋的吴痕、孙不滚、欧阳谷氏等人都来了,他们与其他修真人一样,见到白云都前来停下。 焦急的心理,每一分钟都等于一年。所有的人都在忧心如焚中度过。终于,黑云散了。就是说这次的妖劫过去了。那么,成功没成功呢? 正在大家掏出飞剑或其它飞行法宝,准备飞上前看仔细时,突然就觉得一阵翻天覆地。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所有人都被罩进一个物事中,眼前一片漆黑。 怎么了?中了埋伏?被妖怪同伴暗算了?我们华厦修真界今天是全军覆没?所有人的都害怕极了,纷纷掏出法宝凝神戒备。 正在大家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时,就听见张秋生在大叫:“我就说吧,叫你们都站中间来,你们偏要站一边。重量不平衡了吧,翻船了吧?我们被白云倒过来罩住了。你们说怎么办?” 我靠!连从来不爆粗口的元婴大佬都忍不住骂人。搞了半天,我们竟然被白云倒扣住了。自从这世上有修真人这么回事以来,听都没听说过还有这等怪事。驾云驾云,驾到后来被云反过来扣住,这个理上哪儿说去。 尼玛,张秋生果然是个大祸害。我怎么就贪图轻松,上了他的贼船呢?不知道这是个最不靠谱的家伙么? 人们纷纷七嘴八舌地骂,我靠,叫你修真你偏不修。拿个秋兰炼制的玉佩瞎摆弄,这下好了吧,你自己也出不去。张秋生,你这小子就是一不长屁眼的料,干什么事都与众不同。 在翻倒的白云外面,李秋兰腰都要笑断。她知道秋生是为了不让修真人去九峰山而故意将他们倒扣在白云下。雷劫挨过之后,茉莉肯定是被劈得不成样子,她要有一个恢复过程,这时最是不能受人打扰。秋生这样做虽然滑稽,却一点不是胡闹,非常正确。 李秋兰朝着倒转的白云喊:“秋生,秋生,你怎么啦?各位前辈,你们在哪儿?” 白云里面的人听到李秋兰的喊声,纷纷大声回答:“哎,秋兰姑娘,我们在这儿呢,快来救我们----” 可是外面依然传来李秋兰焦急的声音:“秋生,秋生,各位前辈----,你们在哪儿----” 里面的人相互张望,看样子,外面的声音我们可以听见。但里面的声音外面却听不见。这是怎么回事?有人猜想,白云不是反过来的么?就像是反穿羊皮袄,有毛的一面暖和,光板一面呢,就一点不暖和。所以吧,外面传音比里面传音要好。 修真界什么事都可以找到理论根据,又什么事都没头没脑,修真界不靠谱就在这儿。反正事实就摆在眼前,不服,那你说个道理出来? 张秋生还在掐诀。不过现在掐诀明显的很着急,简直像在打拳卖艺,手舞足蹈,两条胳膊不断地比划。 众修真大佬看得那叫一个懊糟,有这样掐诀的么?这小子要是我徒弟,非将他打死不可。天下就没这样的祸害,还这样不靠谱。 敬乙上前说:“秋生啊,你把那玉佩给我,让我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门道,帮你参详参详。”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有没有飞升之光 修真界什么事都可以找到理论根据,又什么事都没头没脑,修真界不靠谱就在这儿。反正事实就摆在眼前,你不服,那你说个道理出来? 张秋生还在掐诀。不过现在的掐诀明显的很着急,简直像在打拳卖艺,手舞足蹈,两条胳膊不断地比划。 众修真大佬看得那叫一个懊糟,有这样掐诀的么?这小子要是我徒弟,非将他打死不可。天下就没这样的祸害,还这样不靠谱。 敬乙上前说:“秋生啊,你把那玉佩给我,让我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门道,帮你参详参详。” 一般来说,修真法诀与武功秘诀一样,都是保密的,对外人绝对不准泄密。而品德高尚的人也不会去打听别人的秘诀,这意味着在偷学修炼秘法,那会让人笑话甚至鄙视的。 但这时没人笑话或鄙视敬乙。因为大家都很着急,张秋生这小子太过乱七八糟。不修真的人使用如此高级的法宝,简直是天下奇谈。 很多人以为张秋生不会将那玉佩交给敬乙,他完全有理由有权力这样做,任何人都说不出他什么不对。可是张秋生随随便便就将玉佩递给敬乙了,还说:“对了,是要请前辈帮我一下。” 很多人都羡慕了,都嫉妒了。玉佩是启动这法宝的秘诀,而这样高级的法宝其秘诀必定深奥高明。拿来看一看,记住,回去好好揣摩,那就,那就,那就啥,赚大发了,不亚于得到一部秘籍! 修真大佬们一窝蜂地将敬乙围起来。我也要看看,有好处得大家均摊,不能给敬乙一人得去。大家你挤我挨,你推我搡,正在不可开交之时,突然一声沉闷地吼叫将所有人都吓一跳。 什么东西在叫?许多人都发出同样的疑问。龙叫哇,张秋生理所当然地说:“这白云里加了龙丹,刚才是龙魂在叫。” 白云只是一个飞行法宝而已,你加什么龙丹啊!许多人都在责备张秋生,胡闹!有好东西不带这样糟践的。 各位前辈赶紧取出兵器,防止被龙魂伤着。张秋生大叫:“我与龙魂不熟,都是秋兰加进去的。” 修真大佬们纷纷取出兵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张秋生这小子控制不住龙魂,那是真的要伤人。 大佬们又要骂张秋生时,龙魂突然又是一声大吼,将修真大佬们吓得冷汗涔涔,这可如何是好? 张秋生又叫道:“各位前辈,还是将兵器收起来吧。恐怕是兵器刺激到了龙魂。不过呢,也不要紧,大家齐心合力地打就是了。” 齐心合力地打?在空地上都不一定打得过。现在是龙魂的地盘,能打得过?大佬们又将兵器收起来,一个个乖乖地坐下。 李满屯就埋怨开了:“老张,叫你将龙丹制成龙界,那有多好?你偏要将龙丹加在白云上,这有什么意思嘛?” 老李啊,我早就叫你将脑袋送哪个庙里,找个得道高僧开开光。二十大几的人了,还是这么不开窍,张秋生摇头晃脑地说:“长此以往可如何是好哟。” 李满屯气得跳脚,大声朝张秋生吼:“好好的一颗龙丹,多难得啊,啊!你拿来加白云里,这不是浪费么?我俩到底是谁的脑袋不开窍,啊?” 哎,叫我说你什么好。不当家就不知道柴米贵啊,张秋生继续摇头晃脑:“做个龙界,有什么用?大不了用来睡觉,贪图点享福。而将龙丹加在白云上呢?起码它就飞得快。与人打架时,打得赢就打,打不赢我就逃跑。万一那个对头将龙魂惹毛了呢,他就与龙魂打去。他要能打得赢,我拜他为师。” 旁边打坐的修真大佬们都大点其头。张秋生这小子虽然不靠谱,但这事做的有道理。做龙界有点华而不实,加白云上却是大大的实用。不过呢,这恐怕是秋兰姑娘为他着想的。想这小子不修真,却一味地胡闹。秋兰姑娘怕他吃亏,而专门为他做的。 再说李秋兰等在外面,没一会就有大队人马开车过来。都是些不会飞的筑基期的修真人,莫千行等特勤组领导也在其中。 筑基期的修真人看见李秋兰在这儿,当然要停车下来问候,秋兰姑娘,你怎么在这儿?不去西山看看? 莫千行见到李秋兰更是喜出望外,坐在秋兰的铜鉴上飞既快又舒服。莫千行亲切地问道:“李秋兰,在这儿干嘛呢?” 李秋兰忍着笑,低着头说:“秋生与各位前辈被倒扣在这儿呢。我不知道怎样将他们救出来,怎么办?” 白云是隐着形的,凭莫千行等人的修为根本看不出来。嗯,各位前辈都被倒扣在这儿?都有哪些前辈哇?莫千行自动将张秋生屏蔽掉,这小子倒扣就倒扣吧,他是活该。 听到李秋兰一个个地报名字,莫千行及一干特勤组的领导大惊失色,华厦修真界的大佬全都压在这个白云下。想想也难怪,这些大佬全部都在八合湖混。西山出现妖怪渡劫,为防止共同渡劫,当然是一齐往东边跑。东边有一白云,更是当然的上白云歇息,喝茶抽烟磕瓜子还可以观看妖怪渡劫,这当然很好,好的不能再好。 可谁能想到张秋生能将白云弄翻呢?这事要是搁在别人身上,可能要怀疑其别有用心。可是放在张秋生身上是再正常不过。这小子向来是毛手毛脚,他身上要是不出点古怪事那才叫不正常。要怪只能怪这些大佬们运气不好,遇上了张秋生这个祸害。 突然就听到一阵欢呼,一阵惊叫,西边的天空上出现一道极其艳丽的彩虹。这彩虹既粗且大,不像一般彩虹是弧形,这个彩虹是笔直的,从天空直向地面罩下。有人惊呼:“飞升之光,飞升之光!妖怪渡劫成功了!” 也有人流着眼泪说,今生终于见着飞升之光啦,明天就死我也能闭眼了。妖怪成仙就成仙吧。 莫千行慌慌张张地对李秋兰说:“拜托,千万将那些前辈救出来。我先走了。”大批的筑基期修真人,呼啦啦地上车,向西山进发。 李秋兰放出明志与见志等鬼,说了两句:“快,阻止他们去九峰山。消除他们影响,要精确!别伤害人命!” 两个鬼仙各自带着一班鬼,守候在西山通往东山的路上。过了一段时间,修真者的车队蜂涌而至。刚刚到了“麒林人民欢迎您再来”的横幅旁时,一堆乱石阻住了道路。 修真人是很有力气的,哪怕才是筑基期也比普通人力气大。众修真人下车搬石头。人多力量大,没一会石头就搬得差不多了。正在众人上车,准备再次上路时,“轰隆隆”又是一阵大石头滚下来,重新将路堵住。 刚才那样的雷劫造成山体松动,滑坡、塌方,这是必然的。所有的人都没怨言,大家齐心合力再来搬石头。怨言还是有一点的,有人就慨叹地说:“要是会飞就好了,就不用这样搬石头。” 立马就有人反驳,会飞?会飞的人多得很,都被张秋生倒过来压在白云下面呢?还不如我们开个车来搬石头。要不,你也钻白云下面去?我们就假装你会飞。 正在说说笑笑,突然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大响,大批的石头带着泥土滚下来。大家狼狈不堪地躲避石头。过后再来搬石头,修真人的毅力是无比坚强。 可是,石头就别搬了吧。搬开了,道路畅通无阻也没用。为什么?车子都被落石砸坏了。 其实也没砸坏几辆。只是前面的车被砸坏,就向后溜,撞坏了后面的车。后面的车被撞坏,再向后溜,又撞坏更后面的车。这样,上百辆被撞成一团,谁也开不了。 修真人的毅力坚韧无比,他们开始走小路,开始爬山。这样的雷太厉害了,小路都被雷劈松了,一个不留神就滑下悬崖。山上的树也松了,爬山的只要抓住树,不管大树小树都连根被拔起,然后连人带树全落下悬崖。 再后来。没后来了,飞升之光已经消失。坐在山坡上、悬崖下的修真人筋疲力尽又一阵神思恍惚。有人问道:“你们看见飞升之光了么?” 没有,哪来什么飞升之光?你不知道几百年来,这玩意儿就没出现过? 那我们这样巴巴的跑来干什么?车被砸坏了,皮也弄破了,骨头也摔断了。虽然是修真人,可以运灵气修复伤处,可痛还是照样痛。 也有人不死心,逮到当地的农民问道:“你们刚才见过飞升之光么?”农民,农民压根就不懂什么叫飞升之光。一般都回答:“什么,你说的是什么?你没事吧?要是脑袋摔坏了,我们村有老中医。” 那么,就是没出现飞升之光。妖怪渡劫没成功,它死了。妖怪死了,我们也没必要去起哄吧?回去吧,该干嘛还是干嘛去。 别人是该干嘛的干嘛去。莫千行却回到李秋兰身边。脑袋刚才被落石砸破了,虽然已经疗好了伤,但血迹却没来得及擦。挂着满脸的血,朝着李秋兰问道:“肿么了,前辈们救出来了么?” 没有,我不知道怎样救。李秋兰说:“向来法诀都是顺着用。现在的白云是反过来的,要怎样用诀,我还得慢慢参详。”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三个好项目 别人是该干嘛的干嘛去。莫千行却回到李秋兰身边。脑袋刚才被落石砸破了,虽然已经疗好了伤,但血迹却没来得及擦。挂着满脸的血,朝着李秋兰问道:“肿么了,前辈们救出来了么?” 没有,我不知道怎样救。李秋兰说:“向来法诀都是顺着用。现在的白云是反过来的,要怎样用诀,我还得慢慢参详。” 这倒也是,哪有反着用法诀的。莫千行耐心地等李秋兰想招,这事急不得,万一弄错了,被倒扣在里面的人就危险。 此时九峰山区三省五市的气象局及电视台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刚巧的是,从前天开始,三省的气象部门就在麒林开会。表面议题是如何利用气象为经济发展服务,其实真实目的是来碰运气。 碰什么运气?现在不正在春天了么?麒林的府右街不是每年的春天都要推出仙女茶么?这可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享受,不说口福了,即使是看一看那也是眼福啊。 刚才的异常天气现象,当然是引起了气象专家的极度注意。他们也跟着那些修真人往九峰山跑,也被鬼仙给阻拦住了,也同样被鬼仙消除了飞升之光的印象。 但如此异常的天象,专家们必须给群众一个交待。这些专家们与莫千行一样,甚至还不如莫千行。因为莫千行毕竟能运功疗伤,这些专家就没这种道行了。 这些专家或脑袋上扎着绷带,或胳膊吊在胸前,或柱着拐杖,他们济济一堂,坐在一起开会。他们为自己而感到自豪,这是多么地敬业,是多么的一不怕苦二不怕死。 开了两个多小时的会,专家们选派了代表去电视台做专题访谈。专家们当然是极有学问的,他们向电视观众大谈“厄尔尼诺与搭不留加瓦埃天气现象”,并且说这是千年难遇的盛景,能够见到是我们的福气。 在专家们大谈特谈“厄尔尼诺与搭不留加瓦埃天气现象”时,修真大佬们终于被救出来了。当然,张秋生也被救出来。 张秋生不管那些大佬怎样骂他,转身就往城里而去。他将那些骂人的话当放屁。他还认为,人吧,一天咒三咒,多福又多寿。 张秋生跑到府右街,刚才与谷雨龙通过电话了,他们一伙都在这儿喝酒呢。与谷雨龙在一起的有,操守仁、牛跃进、徐则刚等麒林城里的大老板。当然是在胖子的酒店,这儿每天都给他们一伙留着座位。唉,没办法,要攒积分啊,就等着喝一口仙女茶啊。 胖子酒店的后半部分已经买下了。张秋生给了姬伯伯二百万。老姬死活不要,他说值不了这么多。张秋生说肯定值这么多,而且还不止,以后还要升值。我们是老熟人,吃亏不吃亏都这么多了。 张秋生一见到谷雨龙就说,你现在有没有闲钱?谷雨龙立马说:“当然有。怎么了,你要借钱?” 靠,阎王还需找小鬼借钱?张秋生大咧咧地说:“有几个投资项目,你愿不愿做?事先声明,都是实业,与投机取巧没什么关系。” 谷雨龙眼皮都不眨地说:“当然愿意。说吧,要我投资什么?秋生,你说的项目肯定都赚钱。” 其他三个老板都抱怨了,尼玛,秋生,你也太不像话了,有好项目都不想着我们。张秋生吃了一口菜说:“问龙哥就等于是问你们。这叫代表制,龙哥就代表了你们。我要是一个个地问,麻烦不麻烦?” 张秋生清了清嗓子,然后说:“共有三个项目。你们可以选择其中一项,也可以全部都做。你们怎样合伙,怎样分配股权等等我都不管。 第一项是温泉休闲度假村。那个温泉是在一个大山洞里,从高温到低温依次有五个天然水池。环境是无比的奇特无比的优美,做好了,是个绝对来钱的买卖。” 温泉,在望河与西山交界的地方?谷雨龙与操、牛二人都问同样的话。张秋生鄙视地望着他们,过了一会才说话:“你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在哪儿当差混饭吃?望河与西山与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你是说这个项目在段山?那儿穷得很吔,买卖好做吗?在座的四个人又一次提出同样的问题。 张秋生吃了几口菜,又叫道:“胖哥,给我上一碗米饭,再来一碗青菜汤。” 哎,你怎么就吃饭了,酒还没喝完呢。谷雨龙说道:“你还没说那儿的买卖好不好做呢。” 算了,找你们这些乡下人是我看人不准。我去找外国人去。吸引外资,还可以算我一项政绩。张秋生接过米饭,呼啦呼啦地吃饭。 别啊,外人哪有自家人好?四个人又一齐大叫。谷雨龙说:“我们也就是这么一问,秋生你别撂挑子甩乌纱帽啊。” 青菜汤送来了,张秋生将剩下的米饭倒进汤里,继续呼啦呼啦。正在这时进来两个人,是日本人,张秋生搞不清他们是芦屋冢的还是安培家的,反正是他们常驻麒林代表。日本人也极想喝到仙女茶,他们也经常来攒积分。 两个日本人中一个叫加藤太一郞的见到张秋生立即就亲热地喊道:“啊,张秋生君,你回来了?” 张秋生正准备与加藤太一郞搭几句讪,朴哲浩带着安昌炫等几个韩国同学来了。张秋生与他们是老同学了,一见面就热情地打招呼。府右街的仙女茶魅力无穷,不管是哪国人都想喝上几口。 真的不管是哪国人,哪怕是欧美国家的人,平生从来不喝绿茶的人也想喝一杯这样的仙女茶,尤其是想见识一下从壶口袅袅上升的仙女,这个太神奇了。 说上面话的意思是,紧跟在朴哲浩后面的切尔森、费拉得与史蒂文也伸过头来与张秋生打招呼。他们已经被西方各教派录用,当然是以某个公司的名义。 各教派录用他们的目的就是,利用与张秋生是老同学的关系,积极与张秋生建立良好的长期的友谊。刚才他们只是去隔壁店,偶然朝胖子店里看了一眼,发现了张秋生当然要进来了。 张秋生将这些日本人、韩国人与美国人都集中到一起,捧着大汤碗说:“我有三个好项目,你们愿不愿意做?” 愿意,一帮外国人没二话的就同意了。他们在这儿最重要的工作内容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与张秋生搞好关系,有赚钱的项目当然更好。 谷雨龙等人不干了,大叫道:“秋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吃家饭拉野屎啊?你怎么胳膊肘朝外拐啊?说好了的,给我们的项目,怎么眨个眼就给外人啊!” 你们不是不要么,不是嫌段山穷么?有支歌是怎么唱来着?张秋生唱道:“茄子开花像灯笼,你们发财我们穷;铜盆(那个)烂了,分量在吔,我们人穷,人穷(那个)志不穷。 你们富人呢,躲一边偷着乐去。我们穷人呢,自力更生,不求你们这些富人。你们吃你们的大肥肉去,我们穷人躲一边啃咸菜喝凉水,绝对不会给你们找麻烦。” 张秋生懒得啰嗦了,朝那些外国人说:“我有三个项目,第一是温泉休闲度假村;第二是办一个啤酒公司;第三是办一个日用化妆品公司。你们要是愿意,明天中午十一点半以前在段山建委见面,我在那儿等你们,过期不候。还就不信了,我找不到人投资合作。” 话说完了,饭也吃完了。张秋生掉头就出了门,他要回家看奶奶。今年过年就没与爷爷奶奶们好好在一起。爷爷又随几个大神爷爷奶奶出去寻宝了,奶奶在家,一定要去陪她老人家说说话。 凌晨又去钻了一次王春秀的被窝。去的太早,周文华还没出门。不过周文华与王春秀是分房间睡,一点不影响张秋生干事。有王春秀垫底,让张秋生在段山懒得打其他女人的主意。纯粹的泄---欲,没有比王春秀更好的女人。 让王春秀侍候着吃过早饭,大约十点多钟才动身回段山。建委的人都不知道张主任是什么时候来上班的,门房没注意,大楼里其他职工也没注意。尹来宝是无意中发现张主任房间的门是开的,伸头一看,张秋生正在办公桌后面写东西,赶紧地打招呼:“张主任来了?” 尹来宝再检查,水瓶里有没有开水,茶泡没泡。水瓶里没开水,赶紧去打。 段山建委现在是难得的政通人和。很多年了,都没出现这种人人都心情舒畅的情况。张主任将所有的工作都分配下去,让副主任们各司其职,他自己则完全的不管闲事。不像诸东升大事小事一把抓,放个屁都要向他请示,买几张办公用纸都要他批字。 办公室主任尹来宝现在也全身是劲。机关内部事务完全由他负责,张主任连一句多话都没说。张主任给了他权力,三千元以下的费用他自己就可以批,无需汇报请示。张主任只给了一条底线,注意行政节余,就靠这个发年终奖了。尤其是年终奖不能比别的单位低,否则职工骂人就必须由你来扛,开大会时你上台检讨。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项目论证会 办公室主任尹来宝现在也全身是劲。机关内部事务完全由他负责,张主任连一句多话都没说。张主任给了他权力,三千元以下的费用他自己就可以批,无需汇报请示。张主任只给了一条底线,注意行政节余,就靠这个发年终奖了。尤其是年终奖不能比别的单位低,否则职工骂人就必须由你来扛,开大会时你上台检讨。 必要的请示还是不能少。尹来宝请示道:“那个金建大酒店按规定,每个副主任用餐可以不用现金,每月有八次的签单权。但是没规定每一个单的金额是多少,现在的情况是,有的主任没谱,五六千七八千甚至上万。我认为必须给个限额,否则会坐吃山空。” 嗯,很好,很对。张秋生干脆果断地说:“取消签字权,包括我在内,所有人去吃饭一律现金结账。然后可以拿发票来报销,每张发票的金额不准超过两千,每月只准报两次。特殊情况,第三次由你批。三次以上按道理当然是我来批,但是,你告诉其他同志,我是不可能批的,一分钱的发票也不会批。” 其他几个副主任不怨张秋生。他们将尹来宝骂得狗血淋头,见过马屁精没见过你这**屁精。张主任是明显的马大哈,你不提,他根本想不起来。你这一提,好了,大家都没的吃。 副主任们不缺吃的。他们手中的权力增加了,哪儿还没的酒喝?只是恨尹来宝改换门庭太快,诸东升还没死呢,你就卖身投靠了。 十一点钟时,建委门外呼啦啦进来一大批人。这些人黄、白、黑各人种都有,还都操着各种不同的生硬的中国口音。 建委的大门一向是很马虎的,只要衣冠整齐什么人都可以进,一般情况下没人在门房填写登记表。但这些人很规矩,一一填表,都说是要找张秋生主任。 门房看看登记表上填写的资料,各国的公司或什么株式会社,本国的东部沿海城市的公司,还有隔壁麒林的公司。我滴个妈吔,都是财神爷! 昨天张秋生离开胖子酒店后。谷雨龙这些人就相互埋怨,我们为什么要说许多废话啊!秋生要我们干什么,跟着干就是了,他什么时候让我们吃过亏?不怪秋生懒得睬我们,太不上路了!太小气了!太将好心当驴肝肺了! 胖子过来,看到各位垂头丧气,问了问原因,说道:“没事,秋生的德性你们还不知道?他是过夜就忘,明天早上起床,你们该干什么接着干就是。” 这倒也是,秋生向来是事不过夜。谷雨龙看看那些正在喝酒的外国人,低着头说:“看看那些外国人,再比比我们,真的让人生气。人家外国人,秋生只问了一句话,他们立马就答应。连这个项目在什么地方都不打听一下。惭愧啊,猪狗不如啊!” 张秋生看见一下子来这么多人,心里很高兴。别人他无所谓,昨晚都见过。见到鲍兆明也无所谓,他与操守仁是相互通气的。但见到佟冈蕯,还有柴必达、桂利湘与常建文就感到好奇了,他们怎么也来了? 其实这些人昨晚也在府右街,为喝一口仙女茶而攒积分是目前在麒林的大老板们的共同行为,只是他们在别人家的酒店而已。听到张秋生有好项目,一窝蜂地都跑过来。这让谷雨龙这些人更加地感到难为情,秋生对他们这些人是最好,结果却是他们的废话最多。 张秋生也没废话,将这些人带到会议室。再假马日弄鬼的回自己办公室,从戒指里取出投影仪与笔记本。 将这些仪器装好。在九峰山地区待的两个多星期,就一边考察一边将ppt课件做好了。张秋生现在就照着课件做项目说明,包括前景论证。 依照当时考察的顺序,第一张图片就是那个出口很小的山洞。张秋生说:“这个山洞看似很小,但是前进约一百来米,里面就豁然开朗。我们只要将这个洞口扩大一下就可以通汽车,起码通小汽车没问题。而这个洞口离公路只有两公里不到的距离,修这么一条两公里不到的路,各位大老板大概没问题吧?” 现在的老板们个个都以为自己很大很粗,动不动就是什么“皇”啊“帝”啊,什么“豪”啊,什么“世界”啊“宇宙”啊等等。好,只要他们掏钱,我们满足他们的这种豪情。 我们在这入口的山上刻上八个大字“八荒**,唯我独尊”。这个一点不夸张也不是虚构,这个地方本来就叫**乡**村,自古就是这个名字。 今天来的中国人都是大老板,都有这种情结。听了张秋生的话都哈哈大笑,情绪登时就被调动起来,觉得这事可以有。 建委的许多职工都跑来会议室,他们也要听听张主任到底要干什么。建委职工们已经摸出张主任的性格,马马虎虎,只要不出格他绝对不管。毫无疑问,张主任是在搞招商引资。张主任的这个招商报告做的,大气,霸气,特别的有吸引力。不愧是著名编剧著名导演,成语是拈手就来。 此时的建委大门口来了一位气质高贵的年轻美女,到了门房也是规规矩矩登记。门房的人一看,吓了一跳,天关省好年华集团总裁刘萍。 刘萍在段山的名气比地关的省长还要大。许多老百姓不知道省长叫什么名字,但绝对知道刘萍是何许人也。因为段山下属五个县,几乎是家家户户都酿酒,酿的酒都卖到麒林。家家户户都种果树,水果也是卖到麒林。家家户户都种茶叶,茶叶也都卖到麒林。而所谓的卖到麒林,其实是卖给好年华。好年华的总裁叫刘萍,一个年轻的美女。可以说,段山财政这几年的日子勉强过得去,其中很大一部分就得宜于麒林的好年华。 门房恭恭敬敬地为刘萍带路,将她引到二楼会议室。刘萍一进门就完全不顾淑女形象地大叫:“张秋生,你也太不像话了!你这是胳膊肘朝外拐,你这是吃家饭拉野屎,你这是----” 安静,安静,刘萍同志,注意素质,注意形象!张秋生指着一张空座位说:“请坐,注意会场纪律。”别说,当了三天官,此时的张秋生还真有点官像。 张秋生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头。下面是第一个山洞里的画面。张秋生详细地规划着,哪儿应当架桥,哪儿应当修路,哪儿最好是建休闲亭阁,哪儿建观景平台,哪儿题什么字,哪儿编什么样的民间神话等等。 详细而又引人入胜。刘萍真心安静下来,听张秋生说故事是一件非常令人愉悦的事情。 刘萍安静了。但没一会会议室门口又传来吵闹声,一个人大叫着:“这又不是保密会议,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你说!” 刘萍听出来,这是彭长胜的声音。地关省的富运集团,在段山也是家喻户晓的公司。但他们公司的名声太臭,段山人都讨厌他们,门房拦着彭长胜不让他进门。 尹来宝进来请示,富运集团的总裁想进来,您的意思----。张秋生淡淡地说:“叫他进来吧。” 彭长胜进来了,看见刘萍眼睛一亮,终于遇到个熟人,连忙挨着她坐下,认真听张主任的报告。 图片又换了。现在是一片山谷。山谷里繁花似锦,一幅欣欣向荣的景象。张秋生一边变换着图片,一边讲解。山谷的尽头如何建一个水坝,不是要建水库,而是要形成一个小小的湖泊。这个湖泊不要太深,有那么半米至一米五六十就可以了。 利用这个湖泊可以建游泳场,建水上游乐设施。更主要的是将这儿变成湖光水色,成为一大旅游景点。然后沿着这个湖泊建温泉休闲度假村,而这个湖泊就成为暴雨季节的泄洪蓄水池。 你们的心里可能在问了,温泉呢?说好了的,我们要建温泉休闲度假村,没有温泉怎么可以? 温泉在这儿,在对面山上的山洞里。这就是这个温泉的特别之处,不像其它地方或者是麒林的望河温泉,它们只有几个泉眼。这儿的温泉是几个大水池,天然的温泉浴场。 图片变换到对面的山,以及山洞的入口。由于里面有温泉的缘故,这个山洞里弥漫着一层白色大约齐腰高的雾气,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如同梦境的感觉。 这个山洞比前面的更大,更深,洞内地形更复杂。张秋生说,可以在这个洞内建迷宫。现在的人喜欢探险,喜欢猎奇,建个迷宫让他们慢慢玩去。做广告时,可以请几个明星来,让明星玩给广告对象们看。当然还是要建景点,景点还是要取名、雕塑、编故事,反正是越花里胡哨越好。 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半多了。与会人员的肚子都饿了,但没一人嚷着要吃饭,都聚精会神地听着张秋生做项目考察报告。 现在在播放第三个山洞的图片。这个山洞相比较前面两个要小一点,地形也没那么复杂。但这个山洞里有一条河流。河流在山洞里还打了几个弯,于是形成了几个水潭。最后,这条河流深入地下不见了。 张秋生说,这条河的水我喝过,可以说是清咧甘爽,是做酒的好原料。做什么酒为好呢?我认为是做啤酒。因为白酒我们已经有邓家村了,地关这边也有郑家村。所以我们不要自己与自己操蛋,做啤酒最好。这样,就填补了我们在酒类方面的空缺。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雷厉风行去办事 现在在播放第三个山洞的图片。这个山洞相比较前面两个要小一点,地形也没那么复杂。但这个山洞里有一条河流。河流在山洞里还打了几个弯,于是形成了几个水潭。最后,这条河流深入地下不见了。 张秋生说,这条河的水我喝过,可以说是清咧甘爽,是做酒的好原料。做什么酒为好呢?我认为是做啤酒。因为白酒我们已经有邓家村了,地关这边也有郑家村。所以我们不要自己与自己操蛋,做啤酒最好。这样,就填补了我们在酒类方面的空缺。 张秋生说道,我仔细勘察过这座山。山的那边就有一条公路,离这座山的山脚只有不到两公里的距离。这条公路的顶端是**乡的乡政府所在地,也就是刚才提到的第一山洞附近。 这是一条不正规的公路,上不了什么等级。但是,这又是一条质量非常好的公路,只是它的路面毁坏的太严重而已。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这是当初段山水泥厂修建的,为了将他们采石基地的石灰石运出山外。 因为要跑重型货车,所以这条路的路基打得非常好。我们知道,修路最难的是桥与路基。现在这条表面破败不堪的公路,其实路基与桥都非常好,只要路面重新铺好就是一条高等级公路。 我们可以要求当地政府将这路修好,以此做为投资的条件。不过我估计这个很难,因为当地财政很困难。我们可以与当地政府谈好条件,路我们来修,但要给我们多少年的收费权。这个,我估计当地政府会答应。只要不违反国家法律与政策,又不要政府掏钱的事一般都好说。 张秋生的这番话引起了与会者的极大兴趣。建一条收费公路,就等于造了一架取款机。这些老板们仿佛看见白花花的银子往他们口袋里流了。既为自己的项目提供交通便利,还又能赚钱,这个买卖上哪儿找去? 刘萍立即就想到找“麒林交通”借工程师过来了,那里有关交通方面的专家有很多。唉,在张秋生眼里,几乎到处都是钱啦。 张秋生接着做报告。各位老板,你们是不是认为接下来我要忽悠你们将山打通?因为要将啤酒运出去嘛,也只有打个隧道通车啰。 不是这样。这座山洞里有一条曲曲弯弯的岔道。这个岔道上还有许多其它的岔道我就不多说了,总之这些岔道很小,小到只容一人爬过去。有的地方甚至都爬不过去。在最后,离山外大约有二十来米的地方所有的岔道都断了,只剩一条直径不到二十公分的小洞通往山外。 问题在于,我们压根都不需要修路。我们只需要将水用一根管子接出来就行了,啤酒厂可以建在山外。通一根大水管,需要多大的空隙?所以这个工程量是很小的,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刚才说了,山脚到公路的距离大约两公里。需要修路接上去?根本不需要,或者说不需要另外花钱。因为啤酒厂就建在这儿,任何一个工厂内都是要修路的。难道你们啤酒厂不修? 有关啤酒公司的论证暂时就到这儿。张秋生又换了图片。现在的图片是一棵大树。张秋生介绍说,这是皂角树。皂角树几乎遍布九峰山区。在肥皂传入中国前,我国老百姓就是用皂角当作肥皂使用。 现在已经有企业打出了纯天然皂角洗发露,我们为什么不能?九峰山有大量的皂角树,我们来收购,既可以做洗发露原料,又可以为山区农民增加收入。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换图片,野玫瑰、野蔷薇、野兰花、野金银花、桂花树、槐花树、茉莉花树等等,另外还有大量野生香草。张秋生说:“这些野生香料植物,在九峰山几乎是漫山遍野。如何发动当地农民加以适当管理,或者人为栽培,这是取之不尽的香料来源。 张秋生的话没说完,佟冈蕯就大声鼓掌叫好。他是搞日用化工的,知道这些花啊树啊草的重要性,也知道提炼出香精非常值钱。佟冈蕯大声说:“这些纯天然植物香精在国际市场上比黄金还贵,都是以克来计算价格。太好了,我本来就想着上哪儿建一个植物香精基地。” 好了,有关我的三个项目介绍至此结束。但需要强调的是,这样的山洞,这样的温泉,这样的好水,这样的好山,这样的花草树木,在九峰山还有很多,几乎是到处都有。 为了防止别人仿效,为了防止一窝蜂地上项目,我们必须立即抢占制高点。这儿有我的九峰山各地考察的记录与图片实录,你们拿u盘来拷去。具体怎么做,你们是久经商场的高手,不需要我来多说。 还需要说明的是,曾经的九峰山到处都小水泥、小化肥、小煤矿,就是平时所说的“三小企业”。这些三小企业破坏了环境,造成巨大的资源浪费,后来被国家明令清理。 现在这些三小企业有的是被国家清理,有的是经营不善而倒闭,有的是发生重大事故而被关闭。我说这个的意思是,这些或倒闭或关闭的企业,留下了大量的废弃道路,也留下了大量的矿井坑洞。如果有效地利用这些,可以将道路一直连接上地南省那边的铁路。这些都在考察记录与图片中,你们可以研究。 张秋生的情况介绍完毕,都已经下午四点了。老板们纷纷离去,肚子饿了,没人去酒店吃饭,大都是买几个馒头或包子再带上一瓶水,然后就赶紧地去**乡实地考察。 张秋生向来是搭个架子,然后就随别人怎样做去。但这次改变了以往的做法,也随着这些老板前往**乡,他要陪着一道去考察去做说明。 到了**乡天都已经黑了。乡长与**乡的全体干部都等在那儿迎接,包括**村的一班干部。张秋生早就打了电话,说他们今天会去考察投资情况。 乡里仅有的几个旅馆被包了下来,让这些大老板们住。条件虽然简陋,但没人嫌弃,都是能吃苦耐劳的干事人。 消息已经从建委传到市委市政府,市里的一班领导也聚在一起听取建委人的汇报。段山突然来了这么一帮大老板,国内国际的都有,都是知名大企业。这让市委市政府领导兴奋的坐不住了。平时这些大老板能来一个都了不得,市委市政府都要组织力量接待。今天一来就是一大帮,还完全不用市委市政府操心,真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是张秋生将他们召来的。很明显,这些老板听张秋生的。听张秋生做报告,就像小学生一样认认真真。他们饿着肚子听张秋生做报告。会议结束,就匆匆忙忙地去考察。 书记连忙总结,这叫什么精神?这才是干事的精神!平时总是不服隔壁的一个麒林就压住我们全省,总是认为麒林抢占了我们的资源。现在明白了吧?人家才叫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人家的经济搞得好,道理就在这里。我们段山的干部群众都要学习这种精神,这是活生生展现在我们面前的精神。 市长点头认可书记的话,他补充说,看看我们的干部,一个事八字还没一撇,先将饭吃了将酒喝了,就是想不到干事。听说张秋生打了房管局产权中心的办事员,我说打得好,对于这种人就是要打!门难进脸难看,对群众麻木不仁漠不关心,上班一杯茶一张报纸,成天就是混日子。这种现象非整顿不可了! 不管怎样,张秋生他们这次的雷厉风行的作风给段山的干部群众的印象是震撼性的,这儿办事从来没这样的风格,他们从来都是皮皮沓沓自由散漫。 这些都不说了。第二一早,大家正准备出发,童无茶来了,随他来的还有两个乡长。童无茶一见张秋生就说:“老张,你的这些项目一定要给我们乡两个。” 张秋生一手夹着两个馒头,一手捧着一碗糊辣汤,看着童无茶说:“你一个股级干部起什么哄啊?严格来说,股级算不上官,连吏都算不上。” 这不是官不官的问题,也不是股级不股级的问题。童无茶说:“我必须捞政绩,这样才可以往上爬。”这家伙说话从来都是不掩饰真面目。忘了说明一下,童无茶现在已经改变形象。那个滑稽的马尾辫已经剪了,改成了小分头。 你要政绩干什么?说说看,你要政绩干什么?张秋生鄙视地望着童无茶说道:“你那股级才刚刚提拔,现在即使有政绩也不会再提拔了。等过两年,我再想办法帮你捞吧。机会有的是,别着急。” 童无茶怎能不着急?乡里昨天晚上得到县里的电话,有一大批企业家要去你们隔壁**乡考察投资情况,如果有可能你们也去插上一杠子。 **乡、燃谷乡都是一个县。县里也只是希望燃谷乡能插上一脚,这样就多一份招商引资的把握,所以就打一个招呼而已,并没有特别强调。 而燃谷乡就不同了。这年头招商引资是各地各政府的头等大事。在贫困地区就更是如此。乡长赶紧打听具体情况。原来是建委的张主任找来的老板,外商内商都有。 建委张主任,那不是小童的同学吗?乡领导们觉得此事有希望。同学,还是一个寝室的同学,这种交情堪比部队一个班的战友。赶紧将童无茶找来,如此这般的安排任务。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王绍洋一伙的结局 而燃谷乡就不同了。这年头招商引资是各地各政府的头等大事。在贫困地区就更是如此。乡长赶紧打听具体情况。原来是建委的张主任找来的老板,外商内商都有。 建委张主任,那不是小童的同学吗?乡领导们觉得此事有希望。同学,还是一个寝室的同学,这种交情堪比部队一个班的战友。赶紧将童无茶找来,如此这般的安排任务。 燃谷乡的领导说得有点对,他们不仅是同学还是一个分队的战友。这个分队是特殊的战斗群体,他们表面上在争吵,暗地里却在用神识说话。 童无茶说:“老张,你多刁难一下。越刁难乡领导就越着急,越着急就越显得我老童牛-逼。” 我靠,当初叫你考研,你偏要考什么乡干部。现在知道往上爬难了吧?张秋生说:“想当土皇帝,那起码要混上一把手。你这么个股级干部,要想当一把手没十年想都别想。” 两个人正嘴上一套神识一套的瞎掰,郑雄飞来了。一来就点头哈腰,给张秋生与童无茶二人递烟。他打算向张秋生赔不是,将桩打矮点,无论怎样也要赶上趟车。听说张秋生不记仇,天大的事隔夜就忘,不知是真是假。 张秋生果然是不记仇,接过香烟夹耳根上,对郑雄飞说:“昨晚成立了个临时负责机构,好年华的刘萍是临时召集人。你赶快去找她,好歹先将名挂上。” 大家都吃好了喝好了,出发。一班人浩浩荡荡向第一个山洞前进。燃谷乡的两个领导低声与童无茶说了几句话,意思是要他盯紧点,然后就匆匆离去,他们要去县里请求支援。这次的外商投资看来是真的,必须抓紧。 张秋生陪着老板们在九峰山跑了二十多天。跟随他们的人越来越多,三省各市各县都派了人过来。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大公司。尤其是好年华在九峰山区的名声非常响亮,信誉好到无以复加。 一路上张秋生都不断地向各县人员宣传,那些炸山、开矿,赚点小钱却断了子孙财路,吃的是子孙饭。只有大力开展绿色产业,生态农业,才可以持续发展。而且只要路子走得对,赚得钱比炸山、开矿要多得多。 这次考察也感动了当地人。这些大老板吃干粮喝冷水,翻山越岭吃苦耐劳。尤其是刘萍最让当地人感动,她是个女人也跟着那些男人吃苦。当地的老人都以此教育年轻人,你们看看刘总,那样的大老板,还是个女人,她干事就能这样吃苦。现在知道她为什么成功了吧?脚踏实地! 其实刘萍练了十几年无名功诀,身体素质比运动员都好。与她同行的那些男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不过这些男人也好,他们是当作一次户外运动了。 考察进行的差不多时,张秋生就回去了。下面的工作怎样做,依照惯例张秋生是从来不管,尤其是投资分配股权划分等等,这些都比较头痛。 在张秋生陪着老板们在九峰山区转悠时,麒林城里发生了一件事,王绍洋死了。不是被判死刑立即执行,法庭还没开始审理他的案件。 王绍洋涉及的罪行太多,需要调查取证的事太多,其中还涉及到他在国外所犯罪行。 王绍洋知道自己必定要被判决死刑,从一开始进监狱就准备着逃跑。特勤组现在已经知道他是修真人,派了两个特勤队员进看守所专门地看着他。 这两个特勤队员是从别处调来的,麒林分队没人愿意进看守所当狱警。大家知道,其他地方的特勤队员一般都只是开光期。莫千行不放心,亲自来坐镇过一段时间。没办法,其他人支使不动啊。 这样就给了王绍洋钻空子的机会。有一天深夜趁莫千行不在,他打开镣铐再开了监室的门,沿着没有摄像头的走廊悄悄地往外摸。 他紧盯着岗楼的武警,只要武警的眼睛离开这边,他几步就可以窜过十几米被高压汞灯照得亮堂堂的空地,然后再打开一个小门就能够出到外面。然后再怎样出第二道门,那是下一步的事。 张秋生给他下的屁炸流星锤害了王绍洋。他正在黑暗角落里等待机会,突然一个响亮的打嗝声惊动了附近的狱警。 王绍洋知道坏事了,不顾一切地跳出去企图穿过那边空地。岗楼上两个武警同时开枪,王绍洋被当地击毙。一缕怨魂飘飘荡荡直奔阴曹地府而去,他怎样地与鬼王们吵闹我们以后再说。 枪声惊动了旁边牢房里的洪明杰。他看着王绍洋的阴魂慢慢飘去,心中一阵悲哀也一阵解脱。 洪明杰本不关押在这儿。警察局是要他来做证,才将他从劳改农场押回来。 洪明杰因为其父亲是自杀,而他本心也没有杀死父亲的故意,他只是要伤害父亲。法庭认定他是重伤害,而且性质恶劣,本当判他无期。但他在王绍洋的拉拢下都坚决不脱逃,甚至不惜被打伤。鉴于这样深刻认识所犯罪行,并有悔过表现,法庭判他有期徒刑十五年,这是有期徒刑中的最高刑。 另外洪明杰以前所犯的脱逃,以及还没执行完毕的罪行,数罪并罚共判处其有期徒刑二十年。这个判决比较公正,洪明杰及他的母亲龚静都服,他没有上诉。 九八年大洪水,监狱里的犯人大转移。一个采访这次犯人大转移的记者不慎落水,当时大雨倾盆河水暴涨,洪明杰跳下水将记者救了起来。 洪明杰立功了,立大功。立即就获得了减刑二年。陶辛煤通过关系帮他调到劳改农场,这里比监狱相对要自由多了。陶辛煤答应过他父亲,保证将他们母子三人照顾好。这就叫君子言必行行必果。 陶辛煤还找人让洪明杰在农场专门种菜。在农场的一个偏僻的角落,他一人,一个小窝棚,负责一大块菜园。 陶辛煤帮他布了一个聚灵阵。他现在是金丹期高手了,布这么一个聚灵阵不在话下。只是这儿本来就没什么灵气,聚起的灵气还是很稀薄,比洪明杰在南洋的那个荒岛上差远了。不过比起一点没有要好得多了。 洪明杰现在就是种菜、修炼、练拳,没事时就捉捉虫子。他种的菜没上化肥,没施农药,成为管教干警的专用蔬菜。由于表现好,又获得了一次减刑。不过减不减刑他也无所谓了,刑满释放后他又能去哪儿呢?所以就在这儿挺好,这儿就是他的家了。 眼见着王绍洋的阴魂带着怨恨离去,洪明杰感到悲哀。不是为了王绍洋,而是为自己刚刚迈入少年时期就跟着这人瞎混。少年是人生中一段最美好的时光,自己却跟着这人作恶,害了爸妈毁掉了整个家庭也害了自己。他是为爸妈悲哀,为妹妹悲哀,也为自己悲哀。 洪明杰同时也感到了解脱,这样的日子终于结束。王绍洋不死,他永远摆脱不了。那是一种心理上的阴影,王绍洋逃跑后只要站稳脚跟就会来找他,这个,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我现在才可以重新开始。重新开始什么?回去种菜,安心种菜。 王绍洋的几个兄弟中,现在就算何强日子过得好。操守仁已经将仁和茶楼交给他打理了,除上缴定额利润外剩余都归他得,与以前的鲍兆明是一样的待遇。操守仁从不亏待手下兄弟,只要能干肯干就会得到重用。 好年华与省里某些人争夺麒林的两个上市公司股权时,张秋生用了何强为他传信。张秋生也是从来不亏待为他做事的人,有道是跟张秋生混不吃亏。张秋生指点了一下,何强在这次的股票炒作中获利非常大,已经有二百多万的身家了。后来在五·一九行情时,何强跟在操守仁后面入场比较早,这次斩获也非常大,使他的资产达到五百多万。 何强出资五十万,给李卫军办了个修车行。李卫军的买卖还行,基本上可以养家糊口。 王绍洋的兄弟中混得最差的是胡斌。胡斌不是别的差,而是他老婆太厉害。胡斌妈算是泼妇了吧?胡斌老婆更泼妇。成天将他家吵得鸡飞狗跳。胡斌妈胆敢反抗一下,她立马就要与胡斌离婚。 胡斌长相困难了点,又有前科,可以说是劣迹斑斑,真要离了婚可能就难以再找到老婆了。所以胡斌妈只有妥协。何况后来又有了孩子,胡斌一家人对这个媳妇是大气都不敢哈一口。 胡斌妈再也没去跳舞或打腰鼓了,她媳妇不准许。胡斌妈就羡慕丁秀芹、秦若兰与龚静,这三人都有了好的归宿,就我命苦。 好了,王绍洋这帮人到这儿算是结束。我们回到主角身上来。 转眼就到了五一黄金周,张秋生当然是回麒林。刚刚到家就有两个女孩来拜访,一个他认识,另一个很美但素未谋面。 虽然素未谋面,但可以猜想出来,这就是那株茉莉,因为她旁边的女孩是小鹿。 张秋然与李秋兰也在家。两个女孩见面就要下跪。李秋兰赶紧将她们拉起来,学着张秋生的腔调说:“现在是新社会,人与人之间平等,谁对谁也别下跪。”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妖精来访 虽然素未谋面,但可以猜想出来,这就是那株茉莉,因为她旁边的女孩是小鹿。 张秋然与李秋兰都在家。两个女孩见面就要下跪。李秋兰赶紧将她们拉起来,学着张秋生的腔调说:“现在是新社会,人与人之间平等,谁对谁也别下跪。” 两个女孩身上都香。茉莉当然是花香。小鹿身上却是麝香。原来,张秋生分不清鹿与香獐的区别。小鹿其实是香獐。香獐是雄性才有麝香,雌性却没有。这个香獐原来是雌雄一对修炼的,已经是修炼有成时,他们不幸遇上了几个修真人。 修真人当然是要杀了他们,为的是抢夺他们的妖丹。雄獐将自己的麝腺摘下来交给雌獐,保雌獐逃命,自己却与修真人同归于尽了。 香獐又为什么那么像鹿,以至于张秋生都分辨不出来?动物要想成妖非常难,难得令人不可想象。香獐一边东躲西藏一边炼化麝腺时,它遇上了一只鹿妖。 这也是一只雌性鹿妖。与同香獐一样,鹿妖原来也是一对,也是不幸遇上修真人,也是雄性鹿妖让雌性的逃命自己与修真人拼死。 两个雌性动物,一小鹿一香獐,它们在一起相依为命,共同修炼。它们遭遇一样,雄性伴侣为它们死了,都将自己的命根交给了它们。香獐交的当然是麝腺,小鹿则直接就是妖丹。 如果说修真人是人类中的佼佼者,那妖就是动物中的精英。妖怪全被灭了,那动物界就岌岌可危。这似乎是宿命,修真人总是要灭妖的。无论怎样挣扎,无论怎样拼命,妖怪总是要被修真人灭,动物绝对搞不过人。 香獐的修为比小鹿高,它已经历过三次天劫,而小鹿才两次。正在小鹿要历第三次天劫时,它将自己的一对兵器交给香獐。这是雄鹿命它逃跑时,连同妖丹一并交给它的,是雄鹿用自己的角炼制而成。 小鹿对香獐说:“这对鹿角对渡劫没什么帮助,请你帮我保管一下。如果渡劫失败,就留给你做个纪念。” 可是,没等到渡劫修真人就来了。它们在一个地方待的时间太长,终于引起了修真人的注意。 小鹿将没炼化完的雄鹿妖丹给了香獐,说道:“你拿去快逃吧。本来是想用它来抵御天劫的,现在没用了。修真人一来,天劫肯定过不去。” 小鹿的话是对的。天劫本来就是九死一生,有修真人干扰就必死无疑。小鹿与修真人周旋,最后引起共同渡劫,它与一个元婴期两个金丹期的修真人同归于尽。 那是八百年前的事。修真界对这事只记载了有妖怪渡飞升劫失败,具体情况没有记载。因为都死了,修真界不知道具体情况,而那些修真人的门派也不好意思将情况说出去。 在逃跑的过程中,香獐遇上了茉莉。一个动物一个植物,两个妖精相安无事并且成了好朋友。 一獐一花躲在深山修炼,匆匆八百年就过去了。其间它们两个都渡过了四次天劫。茉莉是以它瞬间绽放的千万朵小花抵御的天雷。而香獐是以尚未炼化完的麝腺及那颗雄鹿的妖丹抗住了天雷。 进入上世纪八十年代,它俩突然觉得日子太难过了。此时的天下似乎已没了它们的存身之地。到处都是人,到处都在开发。除非躲到寒冷的高原,或者躲到沙漠里去。 可是无论是香獐还是茉莉,它们都不耐寒也都不能缺水。它们的习性如此,哪怕已经成妖都不行。它们只能短期待在那样的地方,长期却绝对不行。 毕竟是渡过八次劫的妖。马上就要渡第九次劫。妖要渡九次劫,不像修真人只渡三次。它们现在的法力非常强大,利用一点小妖术,它们分别认了两个深山老猎人为爷爷。 很有一些人,长年躲在深山以打猎为生,他们很少出山。村里的人也都知道,只是管不着他们罢了。 后来因为要修水库,不得不搬出深山。它们以小女孩的面目与村里人见面,好歹也混了个身份。在搬迁安置点,它们也被送进学校。只是它俩没上几天学。尤其是在老人去世后,它们就从来没去过学校,还是跑尚未修成的水库边修炼。 好在农村的孩子很多都只挂个名,其实并不上学。它俩的行为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样过了好几年,直到鬼仙出现。鬼仙要求这一带的山精鬼怪都给她去祝寿。香獐与茉莉虽然还没成仙,论修为也没必要害怕鬼仙。但这两个都是不喜欢打架的妖,它们不敢违背鬼仙的旨意。 茉莉不愿与鬼仙打架而避走他乡。香獐却被迫来到鬼仙幻化的宫殿。当张秋生带着特勤分队进攻时,它趁机逃跑了。所以香獐认识张秋生。 如果没有张秋生与李秋兰的帮助,茉莉此次渡劫必死无疑。这个它清楚的很,最近几百年就没有一个妖怪能渡过第五次天劫。而第九次天劫与修真人的飞升劫一样,渡过去就成仙,即使不能飞升也是仙。 张秋生与李秋兰帮了茉莉。尤其是那件飞行服,直接就护住了她的躯干与根部。虽然枝桠都被劈没了,但躯干与根部都没事。最重要的是,张秋生拦住了修真人。否则即使渡过天劫,在修复身躯的过程中也毫无抵挡修真人的能力。 两个妖从来不往人多的地方去,它们不知道,就在藏身的地方往东几百里就是修真人的大本营,集中了如今天下大半的修真人。直到事后它们才大吃一惊,它们的两条命是捡回来的。 两妖原以为渡劫之后张秋生与李秋兰会找过来。不说报恩的话,太乙铜鉴与飞行服也是应当还给他们的。可是,等了很长时间都没见这两个人来。她俩决定出来找。 没出九峰山,她们就看见张秋生带着许多人在考察投资环境。也知道了张秋生的身份及其它资料。 必须当面谢恩,必须归还法宝。茉莉与香獐跟随张秋生很多天都没机会接近他。考察期间,张秋生身边总有很多人。两个妖精怕的就是人,不管是修真人还是普通人。 两个妖精的遭遇让张家三个在世之仙非常同情。都说做人难,其实做妖精更难。人可以随便虐杀动物而不犯法,即使是虐杀国家保护动物也不犯死罪。所以修真人杀妖精也不犯法,甚至还很光荣。 张秋然考虑了一会说:“现在的世道想完全不与人打交道是不可能的了。九峰山也即将大规模开发。然后你们躲哪儿去呢?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就来麒林,这就叫大隐隐于市。别看这儿修真人多,其实最安全。只要将你们身上的香气屏蔽起来,基本上就没人找麻烦。”张秋然说话向来委婉,她说的香气其实就是妖气。 张秋然又考虑了一下说:“你们就来二十一中读书吧。二十一中招生政策是不管籍贯不管城乡不管男女,反正是什么都不管,他们只凭成绩。中考成绩加才艺成绩。 你们先回双江,争取一个中考成绩。这个问题总不大吧?这包含两个问题,一是学籍,一是户口。有困难就说,我或许可以帮你们解决。” 到麒林来,有在世之仙的保护当然好,好得不能再好。茉莉表示没困难,毕竟是花仙,弄个学籍转个户口没什么问题。 张秋然又帮两个妖精出主意,到二十一中考才艺时,你们就唱山歌。山妹子唱山歌,这是天经地义。其它的花招就一样别搞了,容易让人起疑。 两个妖精其实有名字,自从拜了爷爷后就取了名,都是随爷爷姓。茉莉叫李莫丽,香獐叫吴向嫜。 五月的鲜花开满了九峰山,晚春的和风吹拂着大地,空气中充满着清馨的花香。夜已经很深了,张秋生正在睡觉。还是在那二十平米不到的房子里,现在这房子已经被他买下。张秋生似乎已忘了在断山上还有一处非常好的房子,从来没去过,连伸头望一下都没有。 段山建委是有空房子的,做为一把手要一套房子理所当然。张秋生没要单位的房子,一个人住要那么大的房子干什么。 谁家的座钟敲了两下,表明现在是凌晨两点。张秋生突然一个激凌,能让他从熟睡中惊醒的只能是危险。 张秋生睁开眼,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一个女人,身着落地长裙,上身是羊毛外套,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这女人在房间里飘过来飘过去,很显然,这是个女鬼。 “呜呜----”,女鬼口中发出啾啾的哭声,苍白的脸上是无尽的悲伤。房间里的气温似乎降到了冰点以下,让人冷得牙齿打颤。 张秋生爬起来,没理睬女鬼,而是突然窜向阳台,一个翻身跳下去,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太溪河边,跃过防洪墙,直下河边沙滩。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道士与寡妇 沙滩上一个老头与一个中青年。两人的面前摆着一个香案,香案上有香炉及一个寸把来高的玉瓶与一块玉佩。张秋生上前,一把将玉瓶及玉佩抓起,再一人一脚将这两人踢翻在地。 没管这两人的挣扎,张秋生掏出电话:“老卢,这儿有两个人装神弄鬼。断山之上的鬼恐怕就是他们闹的,你快来。” 打完电话张秋生才坐下来打量在地上翻滚的两个人。老头不认识,中年人却有点面熟。仔细回想一下,这个中年人不是房管局产权交易中心的那个办事员么?当时为了买断山的房子去办产权证,这人故意刁难,自己还将他打了一顿。只是忘了问他姓甚名谁。 中年人姓邹,叫邹继业。老头是他的父亲,叫邹再道。前面说过,断山之上那所房子的原房主解放前就出了国。后来那房子被收为国有。 改革开放后,国家按照政策将这房子还给了原房主的继承人。这继承人就是邹再道同父异母的弟弟。邹再道与这个弟弟打过继承权官司,但是输了。因为遗嘱上明确这房子是给这个继承人。邹再道即使是原房主的儿子也没用,所以无需做什么亲子鉴定,同村人的证明更没用。 原房主的所有遗嘱里,没有一个字提到他还有邹再道这么个儿子。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哪有父亲不认儿子的,毕竟是亲骨肉哇! 解放前,邹家段山一带是出名的大户。他家的出名不仅是有钱,而是从清代中期开始,他们家就在外面做官与经商。 邹家做的官并不大。但在这山里可就了不得。老百姓向来是怕官,也特别敬畏当官的,哪怕是沾点官气都让他们既敬且怕,何况邹家还特别有钱? 到了民国时期,清朝的官就做不得数了。但他们家有钱啊,原来是经商的现在继续当商人就是,所以邹家在山外的日子照样很舒服。 后来日本鬼子来了。山外很乱,邹家就回山里来了。他们家在外面赚了钱,还是在老家买田买地买山。那时很多的有钱人都这样,在外面无论混有多么好,都不忘在老家置备田产,以备万一倒霉时子孙回老家还有口饭吃。这叫晴带雨伞饱带干粮,这叫穷不丢书富不丢猪。 虽然回了老家,却并不住乡下。他们在断山早就建了一幢房子,邹家还是过着城里人的生活。 再后来日本鬼子占领了段山城。邹家人只得搬回村子里住了。日本鬼子兵力不足,不可能占领中国所有的地区,像九峰山这样的山区他们没办法占领,只能待在段山城。乡下的日子还是很逍遥快活,除非鬼子扫荡需要跑深山里躲一下。 邹家现在当家的是大公子,那时也才二十来岁三十不到。正处青壮年的邹大公子憋在这山沟里,一年两年还无所谓,三年四年也熬过去了。五年六年时就有点憋不住,他向往山外的城市生活。 在这个大山里,消息闭塞,邹大公子所得信息与村里的伪保长一样,都是皇军武运长久。这儿没报纸,带了收音机但没电,那时更没有互联网没有手机。 邹大公子觉得前途一片黑暗。其实这个时候德国已经投降,美军已经在轰炸日本本土了。但躲在山沟里的邹大公子不知道哇,于是就开始放纵。所谓的放纵也不过是做一点以前不屑于做的荒唐事。 在这山沟里也没什么荒唐事可做。赌博?那时的山里人不会打麻将,那是太太小姐们玩的东西。山里人的赌博一般就是掷骰子,推牌九,押宝等等。输赢也不过是几个铜板,这点小钱邹公子没兴趣。所以邹大公子的荒唐事也不过是搞女人。 以前不搞女人不是邹大公子有多么地正派,而是他看不上乡下女人。现在看来要在这山沟里永远待下去,从此自己就变成乡下人。自己都是乡下人,那么乡下女人也就可以搞了,荒唐就荒唐吧。 秋夹着伏,热得哭。就在一个秋夹着伏的日子里,突然就传来消息,日本鬼子投降了,我们打赢了! 邹大公子兴奋得热泪盈眶,掏钱,请全村父老乡亲大吃三天。然后就打点行李,第一步先去段山城里住,待世道完全平定后再去申洋。他们家的产业主要在申洋,虽然抗战前就已经转移了大部分去国外,但一些房产是搬不走的。 但是,邹大公子还没出村就被一个女人拦住。这个女人是隔壁村子里的一个寡妇。村里人大多忘了这个女人的名字,因为婆家姓吕,大家都叫她吕寡妇。 吕寡妇拦着邹大公子,说她已经怀了孕,是邹大公子的孩子。那时没什么计生技术,女人怀了孕就只有一条路,生下来。当然也有另外一条路,用一些土方法打下来,这是九死一生的方法,除了**又不敢说出男主的女人才使用这方法。 吕寡妇敢于找男主,所以她不用打胎。邹大公子没当回事,地主老财搞一个乡下女人小事一桩。当场给了吕寡妇二十块大洋,又说了一句:“孩子生下来,送给段山去,再给你二十块大洋。” 钱给得算是非常多了。这儿的强势人物搞穷人家的女人,如果致使其怀孕,一般给个一块两块大洋就了不起,很多根本就不给。 但是吕寡妇不要钱,她跟着邹家人一道去段山城。理由是不管怎样我肚子里是邹家的骨血,我希望孩子一生下来就有祖有宗,况且她一个女人养不活孩子。 吕寡妇一点不像乡下女人,尤其是不像山里的乡下女人。那时的女人尊崇三从四德,在男人面前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大山里的女人就更是这样。 这事要是乡下土地主,可能会一巴掌拍死这寡妇。可邹大公子自小在申洋长大,好歹也是大学毕业,脑袋里新思想比较浓。吕寡妇要跟,邹大公子也没拦着。邹家少奶奶知书达理,认为这事是自己的丈夫不对,十分地同情吕寡妇,也没拦着。 来到断山的那间屋子,大家都忙着打扫卫生,安置家具被褥,连邹公子与少奶奶都亲自动手,唯有吕寡妇坐那儿不动。 当时正是秋老虎时节,人人都忙得汗流浃背。吕寡妇摇着鹅毛扇,磕着瓜子,指挥着佣人先将她的房间打扫干净,俨然就是这家的女主人了。 但是不久邹公子就发现一件事,吕寡妇的肚子挺起来了。邹公子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人怀孕的现象还是知道一点,一般要五六个月肚子才挺起来吧? 邹公子仔细回想,他与吕寡妇发生那啥关系没两个月啊。一个多月前,他去山上打猎,遇到正蹲在树林里解手的吕寡妇。然后,然后,一时没忍住便与她那啥了。就那么一次,谁知道竟然怀孕了。 人家一个寡妇,这事还真说不清。叫人将她撵出门去当然也行,但邹公子做不出来这种事,于是就闷在心里。 后来可怕的事发生了。先是儿子死了,找来医生,没检查出任何原因。再后来大女儿也死了,还是没检查出任何原因。没过一个星期,小女儿又死了,还是无缘无故。 回老家安葬女儿时,村里人悄悄告诉邹公子,吕寡妇是隔壁村的巫婆。邹公子立马就感到害怕,巫婆这种人是专门与那种东西打交道的。孩子们的死与吕寡妇有关系吗?邹公子拿不定主意。这事无凭无据的,告还无法告。 解放前,在封建宗法社会里,没法告也不怎么要紧,完全可以通过宗族祠堂来处理这些莫明其妙的事。在祠堂里,迷信传说是可以作为定案根据的。邹公子完全可以将这事拿到族长那儿,请族长开祠堂。 可是问题又来了,族长是个老古板。族长认为吕寡妇不是邹家的人,祠堂里不能解决外族之人的事。如果吕寡妇将孩子生下来后,孩子是邹家人,可以将孩子妈拖到祠堂来。可是现在不行,这叫钉是钉铆是铆桥归桥路归路。还有一个办法,你纳吕寡妇为小妾。小妾不算正室,但也是邹家人,邹家祠堂可以惩治她。 邹大公子不敢纳吕寡妇为妾,郁闷异常地回城。儿女都死了,邹少奶奶悲伤欲绝,整天饭不思茶不想,眼睛都几乎哭瞎了。在一个秋风刚起的日子,小女儿死后没过二七就随着儿女们去了。 邹大公子见吕寡妇就像见着恶魔。将妻子安葬后,没回家,直接就去了申洋。在申洋还不放心,没多久就出了国。 回过头来再说这吕寡妇。吕寡妇其实很命苦,结婚没两个月就死了丈夫,然后年轻的寡妇就在家侍候公婆。后来公婆也死了,她也没孩子就一个人过。好在婆家还有二亩田,日子马马虎虎也过得去。 一年一年的过去,做寡妇的日子是很难熬的,但也熬习惯了。有一天吕寡妇正坐在家中做针线活,来了一个道士讨水喝。 这个道士是个筑基期的修真人,就在吕家村的后面山上修炼。道士很少下山,所以村里没人认识他。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机关算尽 道士感觉自己要渡劫了,他是绝对渡不过去。修真界已经没落,普天之下就没哪个修真人可以渡过天劫。反正要渡劫了,反正也度不过去,出去散散心吧。 思动,加上马上要渡劫,道士外出云游了一番。到处都在打战,修真门派都紧闭门户,也没什么好游的,道士只能回自己的茅庐等劫。 也是合该道士有这么一段孽缘,路过吕家村时突然要喝水,并由此认识了吕寡妇。 道士修炼的是旁门道法。很久前就已经说过,不能从修习玄门或是旁门来评判一个修真者的人品。修习旁门的人中有人品非常好的,比如欧阳谷氏,陶辛煤与高斯实。而玄门中人,比如那个尹宗华人品就极坏。 无论修习哪种道法,修炼之人都认为这种方法可以接近天地,可以很方便地探索天道。其实绝大多数的修真人并没有选择道法的余地,一般都是遇上了什么师傅修习的就是什么道法。 这个道士的人品谈不上好坏。说坏,他在这儿修炼上百年,从未下山打扰过村民,甚至连山上的动物都没伤害过。说好,也谈不上什么好,山下无论发生什么灾害他从来没帮过。 还是那句话,反正马上就要渡劫了,必死无疑,道士就放松了对修真禁忌的把持,于是他与吕寡妇好上了。不管怎样,说不定可以为自己留个种呢,不管男孩女孩那也是我的种不是? 道士向吕寡妇明说了,我是修仙之人,尘缘已尽马上就要升天了。说这话的同时,也表演了几个小法术,立马就取得了吕寡妇的信任与崇拜。 吕寡妇干渴的身子享受着道士的抚慰,即使不是修仙之人她也愿意。道士为哄吕寡妇开心,教了她一个法术。这是一个养鬼瓶,可以收取人的魂魄。吕寡妇没有一丁点法力,道士为她炼制了一个玉符。 这个玉符与养鬼瓶放一起,就会自动起到念动咒语的作用。养鬼瓶的瓶口对准某个人,就会将那人魂魄给收进来。玉符上有聚灵符,可以自动吸收灵气。 道士没事就陪寡妇玩这个游戏,将人的魂魄收进来再放出去。这个很好玩,常常引得寡妇咯咯地笑。 回到村子里后,寡妇就挑人收其魂魄。被收魂魄之人立即就要死,吕寡妇就对这家人说,她可以救这人的命,报酬嘛,当然是要的。从此吕寡妇博得一个巫婆的美名,也得到一个生财之道。 这个养鬼瓶的品级很低,一次只能装一个鬼魂。道士谆谆告诫,将人的魂魄收起后,一定要在十二个时辰内放出来。时间长了,等人死透,魂魄就放不回去了。 吕寡妇的生育能力似乎并不强,一年时间过去都没怀上孕。道士并不着急,遇见这寡妇本来就是个意外,如果能让她怀孕这是天意,是上天可怜让我留个后。如果不能怀孕呢,没什么,这也是天意,我本来就没想着留后。 也许是道士心态放得很好,也许真的是天意,吕寡妇终于怀孕了。但从未怀过孕的寡妇并不知道,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也没什么人指导她。 连续三个月寡妇都没那事儿,她才开始怀疑自己是怀上了。还没来得及告诉道士,道士就在一个突如其来的心火中被烧得连渣都不剩。她天天上山去找,却哪儿能找得到道士?对于吕寡妇来说,道士突然就升天了。 吕寡妇很害怕。寡妇怀孕,绝对要被婆家的宗族打死。活活被打死还是好的,最怕的是沉猪笼。将她连同大石头一起装进猪笼,然后沉进河里去淹死。 这天也是上山找道士,却刚好遇见了邹家大公子。男人一般都难以抗拒女人的主动挑---逗,何况吕寡妇当时正在解手,她猛地往起一站裤---子都没拎。 吕寡妇假装挣扎,似迎还拒,用力咬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的肩头。其实她很兴奋,也打定主意从此讹上这个大公子。婆家人绝对不敢招惹这样的大公子。 吕寡妇只是乡下女人,再么毒辣也是乡下女人的见识。她是冒着被打一顿而去拦邹大公子的,目的只是要大家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邹大公子的。 我一个乡下女人,邹大公子要,我不敢不给。这样吕家的宗族就不敢对她怎样,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邹家的骨血,有本事你们就打死看看。 谁知道邹大公子竟然没打。这个,出乎吕寡妇意料之外,于是得寸进尺,一直跟到城里。 跟到城里,进了这样的好房子,而邹家人还是没对她怎样,甚至还为她安排了房间。谋夺家产的念头就产生了。谋夺家产的第一步就是要将其他正牌继承人弄死,再将大奶奶弄死。邹大公子没了孩子,又没了老婆,我就理所当然地成为正房。 这个计谋很粗糙。要是在城市,或是法制健全的社会根本不可能实现。吕寡妇只是乡下女人,她策划不出更好的方法。她幸运的是,八年抗战刚刚结束,全社会百废待兴,没人管得了许多。她的计谋得逞了,成了邹家在乡下所有产业的主人。没人质疑,所有人都认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正宗邹家人。她是当着许多人面说的,邹大公子没否认。 吕寡妇当大地主没几年就解放了,紧接着就土改。邹家的主要财产是工商业,对乡下的田地不怎么重视,所以对佃户们非常宽松。田租本来就比当地其他地方轻,遇上天灾**还可以减免。 现在换吕寡妇当地主就没那么好了。不仅田租比别人要高,还任何情况都不能减免。收租时也凶神恶煞,少一粒稻子都不行,被她指使狗腿子打伤过很多人。 她被打成恶霸地主是必然的。按当时的政策,恶霸地主要枪毙。还是孩子救了她。土改工作队看她孩子还小,母亲死了孩子没人照顾,她才算逃过一劫。 吕寡妇戴着一顶地主的帽子,接受广大贫下中农的监督劳动。她无事时也拿出那养鬼瓶与玉符教孩子玩游戏,她不识字,也没别的东西给孩子当玩具,只有这个了。但她始终没告诉孩子,每次放出来的那个鬼魂实际上是邹家的大少奶奶。 除了用养鬼瓶当玩具,吕寡妇还告诉孩子哪些田地是他们家的,哪座大屋是他们家的,尤其是在城里还有一座别墅是他们家的。她要孩子记住,到时候一定要收回来。这在当时是属于记变天账,被发现要被严厉处罚。 吕寡妇教孩子记变天账还是被人发现了。有一次她带着孩子站在田头,正兴致勃勃地说着他们家的田产,却没注意公社书记来她们生产队视察,现在正站在她身后。 做为死不悔改的地主分子,当即就被民兵抓到公社,然后全公社游街批斗。放回来后没多长时间,吕寡妇就死了。 此时的邹再道已经十三四岁,他给生产队放牛,没有妈妈也可以生活。他牢牢记着那些田地是他们邹家的,城里还有一处大房子也是他家的。 很明显,田地是不可能要回来了。他偷偷地去了段山城,看见了那大房子。真漂亮啊,真气派啊,这本来应当是属于我的房子。此后,他每过一段时间就去一趟段山城,悄悄地将鬼魂放进那房子。他就不想别人住他的房子,他就要用鬼魂将里面的人赶走。 终于到了改革开放。邹大公子已经在国外死了,他在国外又结了婚生有一个儿子。他在遗嘱中将所有财产都留给这个儿子,包括在国内遗留的财产。 国内的财产现在只剩下断山上的这座房子。反正是没人愿意住,段山政府按政策还给了邹家的后人。前面说过,邹再道与这同父异母的弟弟,其实,大家知道他与这个正宗的邹家后人根本就不同父。 反正不管,邹再道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打了场继承权官司。这个官司以他的失败而告终。 邹再道又故计重施,将邹家后人吓走。其实吧,邹家后人本来就住不长。外国国籍,家产事业都在国外,怎么可能在段山长住呢。但是断山的房子闹鬼,邹家人是知道了。于是邹家就想卖,便宜卖总行吧。 便宜卖也不行,白送都没人买。有谁胆敢买这房,邹再道就放鬼。为了这房子,邹再道不惜血本。 地主狗崽子找女人难,邹再道一直到改革开放都三十多了才结婚。第一个生的是儿子,第二个是女儿,他将两个孩子都供上中专毕业。花大钱将儿子送到房管局工作,为的就是看住这房子。 只要有人买这房子,他儿子必定知道,邹再道便去放鬼吓人。为了保住儿子在房管局的地位,他又将刚刚中专毕业才二十岁的女儿嫁给刚刚死了老婆都已经四十多岁的房管局长。这个局长后来又升为政府副秘书长,还是分管房管局。 第一千二百零三章 风暴渐起 只要有人买这房子,他儿子必定知道,邹再道便去放鬼吓人。为了保住儿子在房管局的地位,他又将刚刚中专毕业才二十岁的女儿嫁给刚刚死了老婆都已经四十多岁的房管局长。这个局长后来又升为政府副秘书长,还是分管房管局。 其实这房子的价格降到四十万时,邹再道就应当买下,他也完全买得起。可惜,他太贪了点,结果被张秋生买了去。也许这就叫天网恢恢,不是他的终究得不到? 邹再道的儿子想刁难张秋生,使这次的买卖变黄。哪知道张秋生将他打了一顿?在别人的眼里,张秋生是京城大衙内,被他打了邹继业哭都没地方哭。 邹再道准备还是照老办法,放鬼将张秋生吓走。可是很奇怪,张秋生一直都没住进去,甚至连头都不伸一下。一直等了将近半年啊,邹再道等不及了。他老了,万一哪天就死了呢?所以他就直接来张秋生的这个小屋,放鬼吓死张秋生。他准备好了,张秋生无论搬到哪儿,他都一直跟着,直到将张秋生撵出段山城。 邹再道与儿子邹继业躺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张秋生。他们不知道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张秋生会怎样收拾他们父子。 张秋生没理睬这对父子,稍稍研究了一下养鬼瓶,将他房间里的那个女鬼收了回来。具体的工作等卢旭阳来做吧,他本来就是干这个的。 卢旭阳没一会就来了。张秋生简单地交待了一下情况,猜测这两人恐怕就是断山闹鬼的元凶,请卢旭阳带回去好好审一下。 就在张秋生抓住邹再道父子之时,在非洲的腹地莫桑比克与布隆迪交界处的一片荒原上乌云密布,黑漆漆的劫云笼罩着近二百平方公里的荒原。 黑漆漆劫云的边缘还是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元堃一个是穆善智,不用多说了,正在渡劫的是黄道苦。前面说过,当世三件逆天法宝都在这三人手中。元堃的是多宝幢幡,穆善智的是如意昆仑。而黄道苦手上就握着玲珑通天塔,这是三件逆天法宝中最高级别的法宝。玲珑通天塔都不能用仙器或神器来定位,具体情况请回过头看看序篇中冥王对张道函说的话。 元堃与穆善智都没办法让自己的法宝认主,黄道苦就更不可能。大家知道,玲珑通天塔的器灵是鰲。这个鰲的四足被女娲斩来做了天柱,它的躯体被十二个太乙金仙炼制成了这件玲珑通天塔,而鰲的魂魄则当然的成了这法宝的器灵。 天地之间就没什么能够让鰲服的,它不可能认什么人为主,单个的太乙金仙都不行。女娲也不行,它是睡着时被女娲杀了,否则必定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与多宝幢幡、如意昆仑一样,玲珑通天塔经过近两千年的炼化,器灵允许黄道苦使用部分功能。仅仅是这样,管黄道苦渡劫已经足足有余了。 人间的飞升劫,对于玲珑通天塔只是毛毛雨。即使到了仙界,只要器灵愿意,帮主人扛个金仙劫也不在话下。四条腿就可以撑起天地的鰲,真正地叫做顶天立地。 所以黄道苦渡飞升劫无惊无险。事后三个在世之仙进行了一场认真而又友好的谈判,就在这非洲腹地,远远的四周有无数的土著人对着奇异形象磕头膜拜。 会谈的内容是,三个在世之仙对当今的修真界进行了势力划分。华厦大地,他们还是以古代的称呼来叫中国大地。华厦大地以秦岭为界,以东归黄道苦,以西归元堃,海外继续归穆善智。 这三个在世之仙志得意满,轻轻松松地划分势力范围。但是天道自有安排,冥冥中早就张秋生、张秋然与李秋兰三人在等着他们,他们也是在世之仙。 张家三姐弟是在世之仙,他们还有两个鬼仙及两个妖仙辅佐。实力要比元堃等三人高上那么一筹。话再说回来,元堃等三人仅仅是在世之仙,也就是说在人间他们算是了不得了,但在仙界却是最低等的仙人。而张家三姐弟呢?李秋兰早就已经是上仙,从肉身到元神都是上仙。而张秋生与张秋然姐弟,虽然肉身差了点,可元神也已经是上仙。 那么,是不是说张氏姐弟就稳操胜劵了?也不是。以张氏姐弟为代表的大陆系修真界的整体实力不如海外散修。元婴期的人至今不知具体数量,但可以肯定非常少,大约只有二十来人。即使是这二十来人,真要有事时,他们还不一定都出来。金丹期的呢,至多只有百十来人。与元婴期的人一样,很多的金丹期遇到事情时也不一定出来。 而海外散修就不同了。他们仅元婴期就有近一百多人,金丹期无数。海外散修长期漂流海外,早就想着返回故土。另外,元堃、黄道苦与穆善智有着共同的仇恨与目标,他们之间暂时还没大的矛盾,他们对自己所辖的派系管束的很紧。所以海外散修比较团结,最起码在对待大陆修真界这点上是这样。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海外散修已经在磨刀霍霍,大陆修真界却还蒙在鼓里。很多人都想着,反正有特勤组呢,修真界有他们管着,我们操什么闲心啊。其实特勤组主要不是操心海外散修会不会进攻大陆修真界,他们的工作职责是监管大陆修真人别违反禁忌作奸犯科。 元、黄、穆,海外散修的三大巨头在进攻大陆修真界之前还有很多事要做,比如将散落在世界各地的人马集结起来,侦察大陆修真界的近况等等。 在抓住邹再道父子的第二天下午,卢旭阳就向张秋生通报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情况。邹再道父子不是什么硬汉,多少年的阴谋诡计一旦被被,他们的心理防线立即溃败,在警察局里什么都招了。 有一点邹再道并不知道那个女鬼是邹家大少奶奶,但张秋生与卢旭阳都猜出来了。他俩都非常同情这个女人,准备找个得道高僧给她超渡转世去。可是邹家大少奶奶不愿意,她就想守着自家的房子。 要是依别的修真人,一个女鬼不愿意投胎转世?笑话,这由得你么?不愿意也得给我去幽冥界,喜欢做鬼就去那儿做。可是张秋生心软,就将养鬼瓶收怀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星期六回麒林时,先将她送安然酒庄,让那里的鬼们教她怎样做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新时期的优秀女鬼。 闹鬼的事就这么完了?没有,麻烦事接着就来了。市政府副秘书长詹仲谋,也就是邹再道的女婿来到建委,他要张秋生就邹再道的被抓给个说法,我的岳父到底犯了什么法竟然被你扭送进警察局。 严格地说,闹鬼这事还真无法何依。因为法律根本不承认这世界上有鬼。而邹再道只是用鬼来吓人,他一没有借此生财二没有用鬼来杀人。如果聚敛钱财了,那他就是诈骗罪;如果杀人了,就是杀人罪。这些都与闹鬼没关系。所以詹仲谋的气势咄咄逼人。 上次张秋生打邹继业时,詹仲谋就非常生气。一来邹继业是骂了张秋生,二来听说张秋生是京城衙内,詹仲谋将一口气忍在心里。他是今天才听说岳父与大舅子被抓,赶紧找关系去看守所打听是怎么回事。 邹再道没说发生了什么事。这种闹鬼的事没法说。他只向女婿说了,是张秋生将他父子俩抓起来的。他要女婿千万找张秋生,请张秋生放他们父子一马。 詹仲谋不知道岳父会玩鬼,连他老婆都不知道自己老爸的这种事。他一听此话就怒火中烧,张秋生欺人太甚!你一个京城大衙内与乡下老农民较劲有意思吗?我大舅子得罪过你,这个我承认。可是你打也打了,还想怎么着?竟然将他们父子都送进牢里去。我与你没完,大衙内也不行! 你岳父就是那神经病?一对父子都是神经病?哎呀,这可不好,说不定你夫人也有神经病。神经病这玩意吧,它有家族遗传性。当然你是不用害怕的,但你的孩子恐怕就危险。张秋生非常关心地望着詹仲谋说:“你孩子多大啊?如果还小呢,现在可能还显现不出来,长大了就保不定。也许是隔代遗传,那你孙子就危险了。” 詹仲谋跳脚,咆哮:“放你的臭狗屁!你才神经病,你儿子才神经病,孙子也神经病!” 嗯,不错,你提醒了我,张秋生一点也不生气地说:“以后找老婆一定要查她们家三代,看看有没有神经病史。要不然弄得与詹仲谋秘书长一样,儿子、孙子都是神经病可就了不得了。” 我儿子孙子是神经病吗?啊,你给我说说清楚,我儿子孙子是神经病吗?詹仲谋跳脚,咆哮,朝着张秋生吼:“你给我说说清楚,你凭什么说我儿子孙子是神经病?” 你儿子孙子是不是神经病与我有什么关系?张秋生毫不不负责任地说:“儿子是你儿子,孙子也是你孙子。儿子既不是我儿子,孙子也不是我孙子。我管得着他们得什么病么?” 刚才还说我儿子孙子是神经病,你别想赖!詹仲谋气疯了,今天他要与张秋生拼了:“你给我说说清楚,你凭什么说我儿子孙子是神经病!” 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张秋生笑嘻嘻地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说你是吃屎长大的,难道你就真的是吃屎长大的?”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油盐不进 刚才还说我儿子孙子是神经病,你别想赖!詹仲谋气疯了,今天他要与张秋生拼了:“你给我说说清楚,凭什么说我儿子孙子是神经病!” 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张秋生笑嘻嘻地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说你是吃屎长大的,难道你就真的是吃屎长大的?” 詹仲谋被噎住了。如果回击,你才是吃屎长大的。那样就变成街道大妈式的吵架,如同泼妇骂街。 要不干脆上前揪住这小子领口,然后抽他两耳光。这也不行,詹仲谋自知不是打架的料,而且据说张秋生身手是很厉害的。 再说了,公务员,尤其是处级公务员,他们功夫不是表现在吵架或打人上。詹仲谋做为市政府副秘书长向来以沉稳而著称。他刚才是被张秋生的话给气坏了,才忘了自己的身分。 詹仲谋做了两次深呼吸,尽量使自己的心情平息下来,然后以一种心平气和的口吻问道:“我岳父仅仅是一个普通农民,他怎么就得罪了你?我岳父到底犯了什么法,竟然让你将他送警察局。你能解释一下吗?”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张秋生说:“深更半夜,都凌晨两点了。一个老头带着一个男人,在我楼下大吵大闹。你说应当是上前与他吵架呢,还是报警?我想正常人都选择报警吧?这是依法办事。不过呢,这老头要是声明,他女婿是政府副秘书长,名字叫詹仲谋,那也不会报警。我会打电话,让你将他拉回家。” 就这么点小事,充其量也不过是扰乱社会治安。依法办事也就罚款,顶多也就拘留几天吧?詹仲谋问道:“怎么送看守所去了呢?拘留应当进拘留所的。” 我哪知道。张秋生以他一贯的毫不负责任的腔调回答:“谁将你老岳丈送进看守所,你就找谁去啊。找我干什么?” 岳父是叫詹仲谋来求张秋生的,现在却变成了对头。这个,不是詹仲谋的本意,他也想不明白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也许正如人们传说的那样,张秋生完全没有官场的思维方式?不过,可能,恐怕,是我刚来时候态度不对。不该逼问他,应当是请教。 一般来说老夫都怕少妻。詹仲谋比老婆大二十多岁,对这老婆就打心底地百般疼爱,比对前妻丢下的两个孩子还要疼爱百倍。岳父被抓了,老婆在家一面哭一面甩脸色,詹仲谋不敢回家。 不敢回家的詹仲谋去了警察局,找卢旭阳。他要问问,一个老实巴交的乡下农民,到底是犯了何等大罪,至于要将他送看守所!尼玛,这是成心不让人过好日子嘛。 卢旭阳对詹秘书长还是很客气的。不过他说这事不归警察局管,詹秘书长你去安全部门问问? 詹仲谋脑袋登时就“轰”地一声大响。难道岳父竟然是潜伏已久的特务,间谍?是暗藏的阶级敌人?是受了人骗,加入了什么邪---教---组织? 恐怕是噢,是加入了什么邪---教---组织。要不然怎么半夜不睡觉,跑那么大老远的路,去张秋生楼下大吵大闹呢? 詹仲谋头皮发麻,两腿颤抖。不过,安全部门还是要去一趟,否则回家没法向老婆交待。岳父真要做下什么犯法的事,老婆也怨不得我。 安全部门的负责人对詹仲谋也很客气,但态度却很严肃地说:“你打听这个干什么?组织原则忘了?不该打听就不要打听。” 坏事了,岳父犯的法大了去。一般来说,小事肯定会告诉我。毕竟是政府秘书长,安全部门会卖账的。官官相护是官场的基本规则。但官官相护也有着基本底线,谁也别带谁犯错误。 詹仲谋垂头丧气地回到家。外面春风拂面艳阳高照,家里却冰冻三尺。老婆没做饭,刚刚满三岁的儿子满地爬也没人管,昨晚洗澡后的脏衣堆那儿也没人洗。老婆坐沙发上,一张小脸都能刮二两霜下来。 詹仲谋向老婆汇报一上午的调查结果。你老爸犯的法恐怕太大,警察局都管不了,现在被安全部门关在看守所,连你哥哥在一起。 你去见了我爸与我哥吗?老婆问道。詹仲谋回答,见了。不过只见了你爸,没见你哥。 我爸说什么了?老婆问道:“他说自己犯了什么法?” 这话不好回答。岳父叫自己去找张秋生救他。结果自己跑去找张秋生吵了一架。主要是自己心态不正,总以为自己是建委的分管领导,放不下来架子。 问你话呢,老婆说:“我爸到底与你说了什么?” 詹仲谋没办法,只好坦白交待:“你爸叫我去找张秋生。他说只有张秋生才可以救他。”不过,他又马上补充了一句:“张秋生我找过了。他根本不愿救你爸。” 詹仲谋的老婆叫邹小娥,今年才二十四岁。邹小娥听了老公的话没吭声,她不是话多的女孩。甚至,邹小娥很温顺。正是因为温顺,她才听老爸的话嫁给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多岁的男人。 保守封闭的地区,一般都重男轻女,他们邹家尤其是这样。这就是一个怪现象,越是重男轻女的地方,女儿们却格外的孝顺。这个与棍棒底下出孝子的道理恐怕是一样,只不过一个指男孩一个指女孩而已。 见老婆不出声,詹仲谋自觉地去厨房做饭。老婆正在难受之时,这时的明智之举是不招惹她。 再来说说诸东升。他目前涉及的是教唆杀人案,如果是普通人只需警察局就行了,扯不出来许多事。他是正处级党员干部,依国法依党纪是警察与纪检部门联合办案。 一般情况下,警察与纪检联合办案也没什么。诸东升咬紧牙关就是不承认也没他办法,说到底这事没凭没据,办案人员也不能仅凭齐猛一人的口供就给他定罪。何况诸东升在段山的背景算是很强大的,证据不确凿没人敢对他怎么着。 但现在的问题不一般啊。诸东升有一个背景与他同样强大的对头,郑雄飞!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沉冤昭雪,郑雄飞会放过诸东升?用前列腺想想也不可能。他必要置诸东升于死地,还要踏上一万脚,叫诸东升永世不得翻身。 郑雄飞的愿望是强大的,但现实却让他很郁闷。诸东升宁死不屈顽抗到底,坚决不承认教唆杀人。郑雄飞就觉得警察与纪检太斯文,或者太讲情面,你们用老虎凳、辣椒水侍候,我就不信诸东升比地下党的骨头还硬。 郑雄飞请办案人员吃饭,撺掇办案人员给诸东升上手段。办案人员吓一跳,说道:“瞎说!知道咱中国向来是刑不上大夫么?即使是上了什么措施,诸东升供出来什么,也不能当作证词。 为什么?诸东升不像小混混,打了也就打了。上了法庭他肯定要翻供,说是受不了酷刑屈打成招。他肯定要请律师,而律师呢,肯定要拿我们打了他做花招,那时我们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郑雄飞就继续郁闷。好不容易拿到一个好球,竟然不能得分,这让他受不了。找张秋生去!诸东升还在台上时,张秋生就将他治得服服帖帖,现在他已被拿下恐怕更有办法治了吧? 张秋生不卖郑雄飞的账。我这人吧,要治人就当面治,以自己个人的力量治。绝不依靠组织,更不向组织打小报告出坏主意。要是治不赢呢?那我就打。要是打都打不赢呢,算他狠,我拜他为师。 郑雄飞咂摸咂摸嘴,再想想,张秋生确实如此。到目前为止,据传说,张秋生从来没主动去过市政府。几次都是市长招见,他才勉勉强强的去一趟。不过,也不能说完全不依靠组织吧?那个学习的事不是向市委要过文件吗? 那是请示工作好不好?张秋生说:“请求上级支持我工作,学习马列著作能与害人相比较吗?” 张秋生说话太直白,让郑雄飞脸上挂不住。起身,想将门关起来,我们背地里怎么说都行,可不能让建委的职工们听见。可是,这门怎么都关不上。用力掰,纹丝不动。郑雄飞回头朝张秋生说:“张主任,你这门坏了,办公室也不帮你修修?尹来宝还是只巴结诸东升一个?这倒也还有点骨气啊。” 尹来宝的办公室就在对面。听到郑雄飞的话赶紧过来,将房门来回开关了几遍,很好啊,非常灵光的,要开就开要关就关。 这就奇了怪了,郑雄飞也将房门关上再打开,确实很好。刚才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这个房门的开关有什么特别的诀窍?再开关几次,没发现什么诀窍。 郑雄飞摸摸脑袋,决定转移话题,否则尹来宝要认为他弱智。郑雄飞看着张秋生说:“哎,张主任,见过喜子吗?怎么,尹来宝竟然没将喜子带给你,那啥,那啥?哈,你懂的。” 尹来宝爱人的小名叫喜子,并且是建委领导的公共梦中情人。这个,早就有人告诉过张秋生。不过,张秋生还真没见过。主要是没那机会,张秋生还没那么无耻,直接叫尹来宝将老婆带给他看,或者陪他吃饭喝酒什么乱七八糟的。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验收不合格 尹来宝爱人的小名叫喜子,并且是建委领导的公共情人。这个,早就有人告诉过张秋生。不过,张秋生还真没见过。主要是没那机会,张秋生还没那么无耻,直接叫尹来宝将老婆带给他看,或者陪他吃饭喝酒什么乱七八糟的。 张秋生装没听见郑雄飞的话。这话不好回答。一来张秋生不想当伪君子,说一些大道理装-逼。二来说真话吧,太过无耻下贱。有些事说得做不得,有些事做得说不得。 郑雄飞不管张秋生注意没注意他说的话,转身朝尹来宝说:“尹来宝啊,这个,就是你的不对了。就是对张主任的不尊重了,极其的不尊重。你呢,----” 郑雄飞胡说八道还没完,进来一个女人。这女人长得倒也白白净净,只是个头矮小,脸上一副怯生生的模样,似乎是未成年少女。但看身材,胸部饱满臂部肥硕,又是一副成熟的女人形象。色---狼们有一句话形容这样的女人,叫童---颜巨---乳。 张秋生不认识。但郑雄飞与尹来宝同时与这女人打招呼。只是郑雄飞是叫:“邹小娥,你怎么来了?”尹来宝是叫:“詹夫人,你怎么来了?” 郑雄飞给张秋生介绍:“这个市政府詹秘书长的爱人,叫邹小娥。” 邹小娥分别看了看郑雄飞与尹来宝,然后看着张秋生问道:“您是张主任?”见张秋生点头,邹小娥“扑通”一声就朝他跪下,嘴里说着:“张主任,救救我爸。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哪怕是做牛做马。” 中午詹仲谋做好饭后,邹小娥不吃,就坐那儿发楞,好像是在考虑什么问题,但又很久下不了决心。 詹仲谋只是心疼老婆,其实他知道小娥是很好对付的。凭他几十年在官场打滚的经验,对付这么个涉世未深的女人简直是小菜一碟。 邹再道重男轻女。对儿子精心教导,将邹继业教成个绝逼坏种。对女儿则听之任之,邹小娥反而朴实单纯。 詹仲谋假装漫不经心,与老婆说话,还没三言两语,詹仲谋就探出老婆在想什么。她想亲自去求张秋生,但又有点害怕,所以拿不定主意。 这个这个----,詹仲谋一边拖地一边思考。岳父嘛,也确实要救。岳父说只有张秋生能救他,恐怕有其道理。自己上午与张秋生吵了一架,再去找他,这个,有点为难。张秋生极可能鸟都不鸟我。 小娥去呢,也许行。小娥那模样就惹人怜,张秋生心一软也许就答应了。张秋生不贪财不好---色,口碑还是很好的。 詹仲谋同意老婆来找张秋生,总还是不放心,亲自将邹小娥送到建委门口,他就在外面等着。张秋生要是欺负小娥,他准备立即就上去搭救。 张秋生最烦人下跪,尤其是詹仲谋等在外面,却叫老婆进来搞这一套。没理睬跪着女人,张秋生站起来,将头伸出窗外喊道:“老詹,你什么意思嘛?叫嫂夫人进来,自己却躲在外面。有你这样的吗?” 詹仲谋挠挠头皮,张秋生是怎么知道的?司机说:“看车牌啊,各位市领导的车牌号,下面人都知道。” 张秋生指着邹小娥说,老詹,快将你爱人扶起来。我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了她呢。要不然就以为我是旧社会的地主老财,专门欺压穷人。 趁着詹仲谋扶老婆功夫,张秋生给卢旭阳打电话。没一会又将电话放下,自言自语道:“怎么搞到安全部门去了?”他是真的不懂这其中的程序。特勤组本来就挂靠在安全部门,灵异事件也是由安全部门出面。 想了想,安全部门的头也是特勤分队的,好像是姓汤。再给老汤打电话,没说几句,就放下电话对詹仲谋说:“你去安全部门吧,老汤有话对你们说。” 段山特勤分队怎样糊弄詹仲谋,张秋生就不管了,也没那闲心思管,他自己现在都头痛。詹仲谋刚走没一会,张秋生正想着去断山一趟,看看那房子怎样装修为好,突然就传来一声大吼:“查得泉!你别给脸不要脸。” 张秋生听出来这吼声是丁八兹的。原来是很同情丁八兹,年纪大了,家庭生活又困难。时间长了就觉得这人很讨厌,太爱沾小便宜,还没皮没脸。 丁八兹沾小便宜到什么程度呢?他连早晨一泡屎都要占用上班时间去拉。他每天早晨上班第一件事是上厕所,时间是公家的,卫生纸也是公家的。第二件事是泡茶,茶杯与茶叶都是公家的,开水当然也是公家的啰。下班呢?下班前一定要泡个脚,这样回家就无需再泡脚,也省了家里一盆热水不是?然后,当天送到他办公室的报纸肯定要带回家,少一份都不行。 这些都无所谓。最让人讨厌的是,丁八兹将衣服带单位来洗。洗自己的衣服也就算了,他连老伴、女儿、孙子等等的衣服都拿单位来洗。甚至连床单、被套都拿单位来洗。以前诸东升一手遮天时,他每天晚上来洗。遇上现在的张秋生马马虎虎,他就中午来洗。 至于丁八兹将手伸进别人分管的部门捞油水,张秋生是一样都不分管他不知道。 现在丁八兹为什么骂查得泉?这还是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有一个叫山茶公寓的楼盘峻工,但综合验收没通过。其实这个山茶公寓的工程质量没什么大毛病,只是铝合金门窗不合格。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主要是与图纸要求不相符合。 铝合金门窗是本市生产的。本市的铝合金门窗厂属原来的建材局,后来归郑雄飞分管。而综合验收归诸东升分管。问题就出在这儿,诸东升不让过关。 一个工程的综合验收没通过,供电局就不送电,供水公司就不给水,房管局就不给办房产证。 开发商将这批铝合金门窗给换了,其实损失也不大。山茶公寓峻工时已经卖出六成,加上拆迁安置这楼盘的实际入住率已达百分之八十。开发商不管,合同规定时间已到,他们照样将入住通知发了出去,否则算他们违约。 开发商还有一个考虑,业主入住后反正要装修,这些铝合金门窗大半要被换掉。事实也是这样,业主们按照自己的喜好,将门窗换成木制的,或者钢的,或者还是铝合金但样式不同等等。 有关水电问题,开发商就让业主们用工程水电。办理房产证的事嘛,让业主们等一阵时间,他们正在与有关部门积极协商。 所谓有关部门其实就诸东升一人在挡着,他就是不在综合验收上签字。郑雄飞与他大吵了几次,没用。笔在诸东升手上,他不签字任何人都没办法。 后来供电局将山茶小区的电给掐了,供水公司也将水断了。业主们一窝蜂地冲进市政府,要求给个说法。市政府将供电、供水两个部门的人找来,你们来给群众解释解释。 供电与供水两个部门将手一摊,没办法,我们是依政策办事。没有通过验收的小区不给供电供水。 市政府再将开发商找来,你们的工程怎么没通过验收。开发商是外资企业,他们早就撤走了。你们段山投资环境不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接到命令来市政府的是开发商的留守人员。留守人员将脖子一犟,我们哪知道?施工方是你们段山的建工集团,工程质量不合格,市政府应当找他们。如果情况属实,我们还要索赔呢。 建工集团的人两手一摊,很委屈地说,工程质量一点问题没有。仅仅是铝合金门窗不合规格,也不是质量问题。 铝合金门窗厂的人睁着眼睛问,你们家去菜市场买肉,那卖肉的还问你回家怎样吃么?如果是铝合金门窗质量不合格,这个责任我们负。规格不对,啊,能找我们吗? 将诸东升找来。诸东升更是振振有词,工程验收,哪怕是有一点问题我也不能签字,这是依法办事。要让我法外通融,行,请下个文件来。或者哪个领导写个白纸条,我诸某人立即就签字。 没哪个领导愿意担这个责任。信访局的人经验丰富,你们呢,去法院告他们。现在呢,是法制社会,我们要依法办事,一切问题都要走法律程序。 不过信访局的人也负责任,他们做通了水电两个部门的工作。让这两个部门按临时政策,先让业主们用上电喝上水。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是?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不是? 业主们将开发商告到法院。开发商申请将建工集团与铝合金门窗厂列为第三人共同参与诉讼。在法庭上,开发商请求让建工集团与铝合金门窗厂相互辩论,谁辩输了谁负责赔偿,反正没我的事。 很简单的事硬被人为的搞成错综复杂,这案子要依法审理很难。法官们施展拿手绝活,调解。调解成功的案子有一门好,不存在对错问题,也没得上诉。 开发商很干脆,行,我们愿意调解。将不合格的房子卖给业主,我们承认,这个不对。现在同意业主们退房,按原价退,我们再赔以银行利息。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你怎么来了 很简单的事硬被人为的搞成错综复杂,这案子要依法审理很难。法官们施展拿手绝活,调解。调解成功的案子有一门好,不存在对错问题。 开发商很干脆,行,我们愿意调解。将不合格的房子卖给业主,我们承认不对。现在同意业主们退房,按原价退,我们再赔以银行利息。 法官们觉得很好,被告很有诚意。可是原告们却不同意,为什么?房价涨了!涨了将近百分之五十,谁愿意这时退房谁傻-逼。 开发商真的很大方,要不,按现价退房?那我们就不赔偿了,算回购。 法官们觉得被告真的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可是原告们还是不同意,因为在可预见的未来房价还要涨。 法官们生气了,原告太不讲情理太贪得无厌。法官没有抓人的权力,即使生气后果也不严重。后果虽然不严重,这案子却被束之高阁久拖不决。不过原告们也没去法院催,他们不敢催。原告们稍稍一催,法官就要他们接受调解。理由很简单,人不能太贪心,不能得陇望蜀。 现在诸东升倒霉了,换了张秋生负责。一些人的心思就活泛起来,开发商不管这事,但业主们自觉组织起来,想尽快将这事解决掉。 建委张主任嘛,全段山没几个人认识,人家是外地人。但我们可以找建委其他人啊,不管转几道弯事情解决了就好。 分管建筑工程质量的是查得泉副主任。查得泉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拿也拿了,可就是迟迟不给准信。 业主们又找丁八兹。这个副主任也是请他就吃,送他就拿,就是没一句准话。 业主们最后找到丁八兹的情人。前面说过,丁八兹的情人今年五十二岁了。她做丁八兹的情人不是因为有什么情,纯粹是找两个小钱花花。 业主们现在是不见鬼子不挂弦,对这个丁情人说,你如果将山茶小区综合验收的事办好,我们给你两万,绝不食言。钱就放在这个小区的一个退休干部手里,这退休干部是丁情人家的亲戚,人品绝对保证。 丁情人虽然贪财但也懂事,送了两千给丁八兹,并且言明事成之后再给八千,要他找查得泉说说。丁八兹收了钱却没找查得泉,他知道找也没用,查得泉不会理睬他。 今天丁情人等不及了,亲自来找查得泉。当然是先找丁八兹。丁八兹说,你先去,不行,我再去。 丁情人认为对,丁主任是王牌。王牌嘛,总是冲锋在后,不到关键时刻绝不上前。 丁情人如果将一万元钱直接给查得泉,这事恐怕也就成了。查得泉吃拿卡要样样都占全,只差最后一击了。对于丁情人的空口说白话,查得泉鸟都懒得鸟她。 现在该丁八兹直接上了。丁八兹硬着头皮来找,查得泉更是不鸟。查得泉甚至看见丁老头就生气,手伸得太长,不管是谁的地盘姓丁的都要插一手。 羞刀难入鞘,情人在看着呢。于是丁八兹就发火了,朝着查得泉大吼大叫。 丁八兹口沫星子四溅,朝着查得泉吼道:“别以为你的那些破事我不知道!惹毛了我,大家都没得好日子过!我还告诉你----”丁八兹话没说完就感觉身后一阵寒气,回过头来就看见张秋生站那儿。 查得泉也感觉出张秋生的寒气,慌忙站起来打招呼。张秋生没理睬查得泉,盯着丁八兹问道:“查得泉有哪些破事给你掌握了,说说看!惹毛了你,大家就怎样地没好日子过,也请你说说!” 丁八兹慌神了。几个主任,甚至某些中层哪个没一点毛病?我要是将查得泉的事说了,立即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关键是自己的毛病也很大。丁八兹连忙说:“没没没,张主任,我刚才是瞎说的。” 掌握了同事的**或某些错误,不向组织报告,那是包庇!张秋生冷冷地说:“而掌握了同事的**或某些错误,并且凭这些向同事谋取好处,这叫敲诈勒索! 请你们,丁八兹与查得泉,你们两人去监察室说明情况。当然,你们也可以直接去市纪检或检察部门。无论丁八兹所说的破事有还是没有,都必须去说明情况。” 事情弄大了。丁情人吓坏了,赶紧地向张秋生说:“张主任,不是这样,是----” 张秋生以更冷的眼神看向这女人,没说话。他向来是不愿与女人打交道,尤其是像这样的八婆。这样大的年龄还偷汉子,还有脸跑人单位想捞取好处。 郑雄飞过来了。他除非不来建委,只要来了就会去各办公室乱窜,目的是打探诸东升的一些消息。郑雄飞知道丁八兹为什么吵闹,对张秋生说:“这事吧,其实是诸东升针对我的打击报复。那个山茶小区的工程质量其实没什么问题。张主任,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人家一马?那些业主很可怜的。” 既然是诸东升手上的事,那就得等他来处理。张秋生说:“我只是暂时代理他的职务。如果他确实因种种原因不回来了,而那时建委还是由我负责,到那时再说。” 苏明伦过来请示:“张主任,老丁要不了两年就退休了。一些小事是不是,那个----” 不行,张秋生没等苏明伦将话说完就断然否决:“哪怕他已经退休,该调查的事还是要调查清楚。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或者不好意思撕破脸皮,可以将此事交我来处理,也可以将此事直接移交纪检或检察部门。” 张秋生是最讨厌自己一裤-裆屎却盯着别人屁股的人。本来看丁八兹年龄大家庭又困难,对他充满了同情。现在不了,现在看这人怎么看怎么讨厌。 苏明伦根本不敢将丁八兹送纪检或检察部门。那样建委的这些主任,包括一些中层都走不了干路。丁八兹肯定要将所有人及所有事都供出来。 丁八兹没那个胆与张秋生对抗,却斜着眼睛蔑视着苏明伦,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神态。将张秋生看得那个气。他叫苏明伦来处理,本身就包含允许监察室糊弄过去,同时也起到警告作用。但是丁八兹居然不怕,摆明了一副我要死了你们也活不成的态度。 张秋生的心还是很软,他不忍心一棍将建委的几个主任全打死。但这个丁八兹非收拾不可,张秋生喊道:“尹来宝,过来!” 尹来宝本着神仙打架,我们凡人躲远点的原则,早就回到自己办公室。听见张秋生喊他,不得不出来。 张秋生下指示:“这个月发工资时,扣丁八兹三十元的自来水费。另外再扣二百元,做为他在单位洗衣的罚款。以后只要发现他洗衣,就照此办理!”早就看这家伙大床大被的洗衣不耐烦,今天一并将这气出了。 钱就是丁八兹的命。尽管怕张秋生,这时也忍不住弱弱地说:“我是下班时间洗衣,这也犯了法?” 尹来宝,张秋生改变指示:“对丁八兹罚三百。另外,会议室的茶叶收起来。以后除非确实要招待客人,茶叶不准放会议室。各位主任的办公室也不要放茶叶。” 越罚越多,这种惩罚方式段山建委的人没见过。丁八兹的呼吸都粗重了,更加弱弱地说:“以后不洗就是了,诸主任在的时候也没规定不准洗。” 单位里不准干家务活,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难道还要明文规定?张秋生再次改变指示:“尹来宝,罚丁八兹四百。” 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丁八兹胆敢反抗,哪怕是以最微弱的声调,张主任必定是加重处罚。这种霸气让全建委的上上下下大气都不敢出。都在心里叹道,我靠,比诸东升更厉害。 张秋生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是市政府要他去一下。张秋生放下电话,又找到苏明伦说:“我去市政府一趟。丁八兹与查得泉的事你主要是听他们说,要看看丁八兹到底掌握了查得泉什么破事。然后你拟一个处理办法。我下个星期要出去开会,大概是一星期。从今天开始大约有十几天,这此期间你要将此事办好。我回来时要听你的处理结果。” 市政府请了个学者来做依法行政的讲座。各机关主要负责人,起码也要一名副手去听讲。建委派的是副主任冯必升,所以刚才吵架没冯必升的声音。 张秋生不知道政府办叫他去干什么。他到的时候都已经快下班了,听讲座的人已经纷纷出会场。进了大楼第一个遇到的人是项少龙,就是那个与张秋生同时报考副处级公务员的人。 项少龙不无怨毒地看了一眼张秋生,然后将头一扭擦身而过。张秋生不知这人是什么毛病,也没理睬他,径直去办公室主任那儿。 政府办主任笑嘻嘻地将张秋生带到市长那儿。一进市长办公室隔壁的会客室门,张秋生就惊呆了。正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学者模样的老太太,这个没什么。让张秋生惊讶的是,坐在这个老太太身边的竟然是时盈盈。 这个,那个,时盈盈?张秋生望着时盈盈问道:“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电话,我好准备招待你啊!”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不准动手 这个,那个,时盈盈?张秋生望着时盈盈问道:“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电话,我好准备招待你啊!” 市政府请来讲课的专家就是时盈盈的老师,著名的行政法学教授沙梓桐。时盈盈是她的得意门生,当然要带来。 上次来的时候,张秋生没手机也没办公室,时盈盈不知道他电话,所以没法打提前打这家伙的招呼。昨天晚上到的,想去张秋生的房子去看看,可是市政府的人来看望老师,她一直都走不开。不过,发现这儿的市长以前是她爷爷的秘书。 时盈盈是爷爷的开心果,秘书当然与她的关系非常亲切。市长拉着时盈盈问长问短,就让她更走不开了。 沙教授看着张秋生,问道:“你就是张秋生?我可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呵呵----”沙教授扭头对市长说:“前几年,我们双大就没人不知道张秋生的。呵呵----。理工大的学生,竟然跑我们双大来泡妞。那叫一个轰轰烈烈,还打架,呵呵----” 张秋生挠挠头皮,然后说:“沙老师,别,您搞错人了。泡妞的是孙不武,打架的也是孙不武。我只是打了一场篮球。” 嗯,对,是孙不武,还有李满屯,是吧?沙教授还是笑,还是对市长说:“我们学校的那些男生被他们蹂躝的真可怜哟。打又打他们不过,说也说他们不过。呵呵----” 第二天一早,省城就派人来接沙教授,她在那儿还有一个讲座。张秋生将时盈盈先拉到建委,说:“我下星期出差开个会,今天先将会议通知拿了,这星期就不上班了专门陪你。” 张秋生离开没多久,有一条消息在建委传开。你们知道张主任的女朋友是什么人吗?市长是她爷爷的秘书!啧啧,那样的大美女,家里还是高官,也只有张主任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啊。真正的男才女貌啊! 男才女貌?冯必升说,女的也有才!昨天的讲座,上午是老师讲课,下午的课就是张主任的女朋友讲的。那个口才,完全不用稿子。标准的普通话,声音还特别好听,比电视台的播音员还好听。你们就不知道,会场上多安静,都认真听她讲课。 在建委的人议论纷纷之时,这座城市的上空飘着一朵白云,张秋生带着时盈盈欣赏下面的风景。 中间是一张茶几,一边一张躺椅,两人躺在上面说话。天气晴朗,风和日丽,白云缓慢而又静静地随着微风飘动。时盈盈觉得非常幸福。试问世间有哪个女孩能有这样的福气?恐怕成天憧憬浪漫,渴望着白马王子的女孩也想不到吧? 下面突然传来一声叫喊:“时盈盈,你来了?怎么不来看看我,心里只有老张?”是童无茶在用神识说话。 童无茶正在财政局的大院里吃包子。段山也有一个投资公司,隶属市财政局。段山是个穷市,投资公司统共只有六百来万资金。九九年五一九井喷行情时,一时没忍住也入市投资证券交易。结果是撤退不及时被套在那儿。一开始套得并不深,要是及时割肉损失并不大。 但是投资公司的人不敢割肉。不割肉账面资金还在那儿,只不过暂时被套而已。一旦割肉那就是毫无疑问的亏损,谁也担不起责任,穷财政就是这样。这还是上一任市长,以及上一任财政局长手上的事。 市长与财政局长都换了,他们认为六百万老是这样套在股市也不是个事,必须想办法出来。穷市,到处都要用钱。 想办法出来?没办法!现在割肉,六百万只剩二百万还不到。市长头痛,市委常委们也头痛。穷啊,还是穷啊。那些发达地区就不说了,仅仅隔壁的麒林,六百万算什么啊。 刚好就听到一个传说,张秋生炒股的水平一流。他带领一帮同学白手起家,个个都炒成了亿万富翁。再加前阵子一大帮老板前来考察项目,市政府当然派人跟进,那些大老板异口同声张秋生的炒股水平不是盖的。 市政府就找张秋生了。让你当市长助理,你推辞不干。现在有一个任务交给你,只是帮忙,建委的一把手照样还是你。帮什么忙?市长亲自将投资公司的事说了,并且说:“这事非你莫属!” 张秋生懒得干这事,就推荐了童无茶。他对市长说:“我们同学炒股都赚了几个钱是不假。但其中出力最大的是童无茶,我只不过是敲敲边鼓,真正操作的却是童无茶。” 边远县城下面一个乡的股级干部,市长压根连听都没听说过。市长连忙说:“能不能劝这个童无茶到我们市来工作?只要他帮财政上解了这个套,保证给他一个科级。” 童无茶就在我们市啊,保阴下面的燃谷乡。保阴糟蹋人才啊,这么多年才混个股级。张秋生上眼药:“童无茶灰心之极,都准备调走了。麒林的大项目办已经同意收他。” 段山曾经数次派人去麒林取经,学习人家的先进经验。大项目办是麒林的一个非常规机构。里面的人个个都是大能,敢从国际金融大鳄的口中抢食,为麒林的飞速发展立过汗马功劳。后面麒林的领导班子吃多了糊涂屎,将大项目办的班子瞎调整了一番,结果是萎靡不振。现在新的班子又要重整旗鼓,只是原来的主任科长不回来,效果并不好。 市长听张秋生这么一说,一点都不怀疑这家伙是在胡说八道。既然被麒林大项目办看上的人才,那就绝不能被挖走。别的不说,今后童无茶在麒林干出成绩,那就等于在打段山的脸。 市长亲自召见童无茶。堂堂的市长亲自召见穷乡僻壤的一个小小的股级干部,这个,史无前例。童无茶觐见市长前先见张秋生。他知道这种奇事必定是这家伙搞的鬼,他要先探探风。 市投资公司的六百万块钱被套在股市了,深度套牢,市长要你去帮着解套呢。张秋生说:“当然,我承认,这是我推荐的。市长还想将你调市里来,并给你一个科级。不过,恐怕市长说的不明确,依照公务员法,他只能给你个副科级。” 科级不科级暂时撇一边,童无茶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来,到市里来干嘛?我就喜欢待乡下。童无茶说道:“老张,你别瞎弄好不好?感应术用多了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嗐,你这人,脑袋咋这么木呢?你这是在帮市财政,属于公德,一点都不影响阴德。张秋生说:“你就不想着早点实现土皇帝梦?像你现在这样慢慢爬要到哪年啊?另外,燃谷乡就根本不适合修行。那儿的山被水泥厂炸得惨不忍睹,压根一点灵气都没有。你真要不想调市里,那就要求调**乡去,那儿山青水秀,也还有一点灵气。 你将市长交待的事办好了,不说升级嘛,起码以后也是个靠山。不说乡里,连县长轻易都不敢得罪你。你何乐而不为?” 童无茶接受了市长的命令。但是他说张秋生误会了,他其实是想扎根基层一辈子,并不想调市里来。 张秋生又找到**乡的乡长。你们也看到了,燃谷乡正在挖墙角。别说那些老板都是我找来的,童无茶也认识他们。不说全部挖走嘛,挖一个半个项目还是可以的。 **乡领导当然害怕项目被挖走了。那天燃谷乡的几个人跟在考察团后面,他们也看见了,心里恨得牙痒。现在听到张秋生这么一说,连忙就问怎样才能击败燃谷乡的无耻行径? 张秋生说这个好办,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请求将童无茶调过来。放心,只要童无茶愿意,肯定可以调过来的。知道么?市长非常赏识童无茶! 靠,市长赏识的人。将童无茶调过来,不仅可以反击燃谷乡的无耻行为,也可以得到市长的欢心啊。这事就这么办了。 天空中,白云慢慢地向东飘移。张秋生与时盈盈已经离开躺椅,直接坐在云端。时盈盈依偎在张秋生怀里,嘴里呢喃着:“秋生,你就是个坏蛋,大坏蛋,我怎么会爱上你呢?你给我说说----,” 时盈盈的话没说完,小嘴就被张秋生的大嘴封住。守身如玉二十五年,第一次被男人这样热吻,时盈盈有点惊慌,又非常的享受。 三天前,童无茶以一百八十来万的价位割肉,将投资公司的股票换成资金。面对投资公司的人那紧张的神态,童无茶说没事,如果亏了我负责赔偿,以六百万为限。 经过三天的炒作,已经赚了大约百分之九。投资公司的人服了,照这样下去,大约两个多月就可以赚回本金了。果然是人才啊,难怪麒林的大项目办都要挖他呢。 天空中,高级音响中正轻轻地播放着惠特尼·休斯顿的《iwillalwaysloveyou》。在惠特尼·休斯顿富有穿透力的高音中,时盈盈惊慌地说:“别,你已经看过了,早就看过了。” 没有,没看过。张秋生皮厚又无耻地继续他未完成的大业,嘴里却在说着:“我那时只是医生。我是很遵守医德的。不过呢,我一直后悔,当时怎么不仔细看清楚呢。” 只准看,不准动手,时盈盈无奈的妥协。不过,也似乎,好像,仿佛,这坏蛋真要动手也没他办法。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大战在即 没有,没看过。张秋生皮厚又无耻地继续他未完成的大业,嘴里却在说着:“我那时只是医生。我是很遵守医德的。不过呢,我一直后悔,当时怎么不仔细看清楚呢。” 只准看,不准动手,时盈盈无奈的妥协。不过,也似乎,好像,仿佛,这坏蛋真要动手也没他办法。 印度洋的一座无人小岛,或者说仅仅是一座珊瑚礁。小岛上有一个草棚。元堃、穆善智、黄道苦三人坐在草棚里。十几个元婴期的修真人正在站在草棚外的骄阳下,其中一个正躬着身子向三位在世之仙禀报情况:“张道函与非静、顾觉斋、航婳等人还没确切地点,但可以肯定他们目前在南洋一带,不日就可以找到。 另外,据可靠消息,大陆修真人此时大半都聚集在天关省一个叫麒林的城市。 还有,大陆修真界统共只有二十多位元婴高人,金丹期百十来个。势力非常单薄,似乎不足为虑。” 白云随着微风向东飘移。艳阳高照,蓝天如洗,时盈盈惊恐地求饶:“别别,别,别进去,等到结婚那天,那天吧----” 我不进去,只在外面待一会,张秋生像娘外婆哄小羊羊:“只在外面待一会,就一小会。” 不行!时盈盈很坚决,她内心是一个很保守的女孩,今天已经是非常出格了。她鼓着绝大的勇气来找张秋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比吴烟、李秀英要勇敢得多了。再要她前进一步真的很难。 好吧,张秋生不让时盈盈太过为难。但还是拥着时盈盈,慢慢地吻着她,吻遍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时盈盈身上的气味真好闻,让人心醉神怡。张秋生贪婪地嗅着,吻着,舔着,轻轻地咬着。时盈盈用力地推着他的大脑袋,连连地说:“别别,那儿脏。” 印度洋小岛,换了一个人在禀报:“大陆管束修真人的是一个叫特勤组的机构。特勤组的力量不足挂齿,大多数仅是开光期。力量最强的是麒林分队,有两个元婴高人,其余近二十人均为金丹期。 张道函的三个孙辈均在麒林分队。三个孙辈中只有一个叫李秋兰的女孩是元婴期,据说已经能够一化为三。另外一男一女都不是修真人,但据说武功非常高强,尤其是那个男孩连元婴高人都不是他对手。 另外一个元婴期的叫赵如风,也是一化为三的元婴高人。据说赵如风也是张道函亲传的道法,还亲自带他去见过一位在世之仙。” 三位在世之仙闻言都大吃一惊,大陆还有在世之仙?此人躬身回答:“这位在世之仙已经死了。在渡劫时死的。另外,元响等三人至今下落不明,很可能已经遇害。估计就是遇上了麒林分队,否则大陆很少有人能害到他们。” 等候在草棚外的人一个个上前禀报大陆调查情况。白云上,张秋生还在哄时盈盈希望取得进一步的那啥。时盈盈也觉得对不起张秋生,听说男人憋着是很难受的,但是关键一步她就是迈不开。 白云在天空飘了三天。夜晚,张秋生就祭起结界,为他们遮避寒冷。白天将结界收起,让温暖的阳光照耀着他们的肌肤。饿了渴了,戒指里有的是吃的喝的。 终于到了梁临,张秋生将时盈盈一直送到她的房门口。一番深情地拥吻后,张秋生转身离去。他还要赶去开会,已经过了报到时间。 张秋生刚从楼梯间的窗户消失,对面的门就开了,江小娴出来看着时盈盈笑,嘻笑,怪笑。时盈盈跺脚:“笑什么笑!” 将近三个多小时后,张秋生到了京城。一千多公里,要是加快速度只要一个小时。张秋生不着急,一路上慢慢悠悠地回味这三天的滋味,真是太美好了。 刚刚接近京城上空,就看见七八个修真者急速地从他头顶飞过。张秋生是隐形隐身的,而这些人明目张胆什么都不隐就这样在空中飞。 毫无疑问这些人是海外散修,是元堃等在世之仙派来攻打大陆修真界的人。这是他们的战略计划,首先攻占京城修真门派,然后再全面发动攻击。据情报,京城只有一个叫做玉贞堂的修真门派。这个门派只有三个金丹高手,还是近几年才获得的金丹,非常好打。 玉贞堂虽然好打,但他们在京城,所以第一个就要将他们拿下。这是一个信号,就像战役前的祭旗或者是向上天献上的牺牲,玉贞堂就是那祭坛上的羔羊。 所以玉贞虽然好打,由于这一战重要,三个在世之仙还是派出了强大的阵容,一个元婴期带上七个金丹期,必须以雷霆万钧之势给他们毁灭一击。其他的门派世家可以招收过来,而玉贞堂只能让他们片瓦不存。 张秋生跟在这些人后面。毫无疑问,他们与那次在梁临装神弄鬼,还有在千禧年元旦之夜前来作乱的那些人都是一伙的。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是些什么人,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一帮人越过京城向燕山山脉飞去。张秋生心里就一咯登,莫非要去玉贞堂?加快速度,超过这些人抢先到达玉贞堂。 “骆掌门,皮长老----,快准备,有人来捣乱。”张秋生隔得老远就开始大喊。不过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意识到这些人是要将玉贞堂灭得片瓦不留。 骆贻群与皮寒秋立即跑出院子,跟在他们后面的是吴嫣。吴嫣也已渡劫,现在是金丹期。玉贞堂的人都感谢张秋生,感谢麒林分队。因为张秋生及麒林分队,他们这些年龙血、龙肉等等大补之物不断,才使他们的修为迅速提升。张秋生及李秋兰还帮吴嫣渡过了天劫,进入金丹。 看见骆贻群出来,张秋生接着大喊:“骆掌门,快抄家伙,准备打架,快----” 张秋生的话没喊完,后面就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哈、哈哈----,都出来吧,快快出来受死!”随着话声,一群人就呼啦啦地扑过来。 一个元婴期的人站在空中手一挥,命令另外七人:“下去,将玉贞堂的人全杀了,鸡犬不留!将这些房屋全炸----呃!” 元婴期的人话没说完,脖子就被张秋生的如意神爪卡住。如意神爪没停留,将这人当流星锤抡起来朝那七个金丹期的人砸去。既然是来杀人的,那就客气不得。 本来七个老牌金丹期的人要杀玉贞堂的人是易如反掌。但是,他们想不到,张秋生卡着他们头领的脖子,将他们的头领当流星锤将他们撞得七倒八歪。 玉贞堂的三人见此情景,立即大开杀戒。海外散修的七个人被撞的站不稳脚跟,玉贞堂的人见一个杀一个。 这场战斗进行得很快,没一会功夫七个人全被杀了。张秋生收起如意神爪,改用手卡着这元婴期的人。张秋生没说话,眼睛却专注地盯着这人。 上次那五个人都抹去自己的大脑记忆,使张秋生至今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路。今天学乖了,抓到手立即感应这人的脑海。他的感应术比童无茶不知高明上多少倍,只是平时懒得干这种事而已。今天不同,这些人公然大规模地前来杀人,摆明了要灭了玉贞堂,其中必有什么重大图谋,必须要将其弄清楚。 这个元婴期的人挣扎。不是想肉身挣脱张秋生的魔掌,而是想元神出窍逃跑。小小的元婴期想逃脱在世之仙的手掌,没门! 大约一柱香时间,张秋生将这人扔地上,慌慌张张地掏出电话,一边拨号一边朝玉贞堂的人大喊:“快,报告特勤组,海外散修大举进攻大陆修真界!快,快报告!” 张秋生第一个电话打给李秋兰:“兰兰,不好了,海外散修要杀爷爷奶奶!他们有三个在世之仙,要集中力量杀爷爷奶奶。快去,快去救。” 张秋生第二个电话打给姐姐,说的与给李秋兰的电话一样。电话打完,张秋生立即飞起来。刚巧那个海外散修的元神脱离肉身,也冲向天空。张秋生随手抓住他,没地方安放就只能捏在手中。 那七个金丹期的元神也纷纷离开肉身逃跑。张秋生将捏着元神的手一挥,七个黑影全被粘到手中的元神上。 然后站在空中又朝下面喊道:“告诉特勤组,安然酒庄的困仙阵与阴阳双错阵可能会阻止在世之仙。实在不行就组织人退到安然酒庄。” 玉贞堂的吓傻了,大约十几秒后,张秋生都已跑得不见影了,才一个激凌醒过来。三人一窝蜂地往室内跑,他们要赶快将这消息报告特勤组。 现在正是樱花、凤凰花与蓝花楹盛开之季,李秋兰此时正在二十一中后面的休闲公园赏花,莫丽与向嫜正好与她在一起。 李秋兰现在很清闲。爷爷奶奶们全部出去寻宝了。秋同前年就去西部地区大学,他爷爷奶奶要他报京城的大学,他打死不去坚决要到最艰苦的地方。现在的李秋兰不用回家做饭洗衣,闲得都不知怎么办了。 第一千二百零九章 打死穆善智 李秋兰现在很清闲。爷爷奶奶们全部出去寻宝了,秋同前年就去了西部地区上大学。秋同爷爷奶奶要他报京城的大学,他打死不回京城坚决要去最艰苦的地方。现在的李秋兰不用回家做饭洗衣,闲得都不知怎么办了。 茉莉与香獐回去没多长时间,就将户口与学籍问题解决好。两个收留她们的老人都去世了,她们也恢复本来的名字。茉莉叫莫丽,香獐叫向嫜,现在就跟在李秋兰身后学习。主要是学习在人世间生活的方式,让自己的习性习惯尽量与普通人一致。 接到电话,李秋兰脸都吓白了,想都不想立即起飞。莫丽与向嫜也问都不问跟着起飞。三人一路快如流星般地向南飞去。 张秋然正在家里备课,一个古希腊荷马史诗的讲座。接到电话也是想都不想地隐身,然后从窗口飞出去。 大约十五分钟后,吴痕、孙不滚、邓二丫、夏小雪、欧阳谷氏等等在申洋的麒林分队队员全部接到特勤组的短信命令:“立即,马上回麒林安然酒庄集合。不得有误!” 吴痕赶紧到张秋然的房子,他当然要与张秋然一道回麒林。张秋然不在家,电脑是开着的,备课笔记里的最后一句话只写了半句,水杯里的白开水是热的,窗户是打开的。 张秋然可能没走远,吴痕想等她一会儿。只要有可能,吴痕什么事都喜欢与张秋然在一道。 特勤组又来短信了,就一个字加三个惊叹号:“快!!!”孙不滚伸进头来大喊:“老吴,可能是特别重要的任务,快!” 吴痕是军人家庭出身,执行命令的基因融化在血液里。虽然喜欢与张秋然一道,但他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听到孙不滚的叫喊立即转身,与孙不滚一道再与夏小雪等人汇合。麒林分队申洋小组急速向麒林飞去。 江小娴在时盈盈的房间里,两人正在说悄悄话。孙不武一人正在江小娴房间里上网,接到命令,连向对面的两个女生打个招呼都没有就窜出窗户。在空中刚好遇见李满屯。两人没说话,并肩向西飞。 大约半小时后,高斯实也接到一条短信:正有一大批海外散修来犯,其中有三位在世之仙,近百名元婴期高人。请所有门派、世家做好保卫山门的准备。如若不行,请立即前往麒林安然酒庄。切记,切记!这段话太长,特勤组是做两次发的。 此时的张道函等人正在苏门答腊以西的一个小岛的海岸沙滩上。这儿差不多是太平洋与印度洋交界处。四个老头在晒太阳,航婳与张奶奶在一旁说话。 张奶奶是被航婳强行拉来的。你大概从没出过麒林大门吧?都一辈子了,你也应当出去走走,别成天待家里。孩子们也都极力地劝奶奶出去玩玩,我们都长大了,别什么事都不放心。 并不是什么节假日,也不是什么旅游胜地,沙滩上几乎没什么人。但这儿又是个度假的好地方,波涛拍岸,沙滩如雪,阳光明媚,高大的椰子树与粗壮的棕榈给沙滩投下一块块荫影。 航婳与张奶奶不知说到什么,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大笑中,天空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你们中谁是张道函,出来受死!” 以这些爷爷奶奶们的眼光,已经看出天空中的三人是在世之仙。张道函对其他人说:“是找我的,你们别出头。” 切!这叫什么话?非静与顾觉斋同时一跃而起,航婳也随之飞上天空。 四个人的四柄飞剑分别刺向元堃与黄道苦,而漏掉了穆善智。这是事先没安排布置的结果,各自都是向着自己认为最厉害的人出手。 穆善智祭出如意昆仑,叫了一声:“收!”四个人连同四柄飞剑全被吸进法宝,如意昆仑是当今的顶级法宝真不是吹的。 根据三人约定,穆善智继续留守海外。穆善智对另外两人说:“张道函先放我这儿,你们快去收复了华厦修真界。然后我们再慢慢地将他虐死,一年两年,十年八年,我们慢慢虐。” 元堃与黄道苦觉得此话有理,不将张道函千刀万剐,不让张道函受尽人世间所有苦楚绝不能让他轻易死了。两人对穆善智说,穆兄稍候,我们去去就来。两人掉头就向北飞去,他们自觉凭在世之仙的手段,收复华厦修真各门派是小菜一碟,掐死那些修真人如同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穆善智也打算回头,在自己的洞府静候另外两人的佳音。正在此时,下面有人大喊:“喂,上面的那个人,你怎么回事?俗话说斩草要除根,你怎么将我们漏掉了?好歹我张某人也是从天堂之门回来的,难道上不了你的法眼?天堂之门你有资格去么?有能耐就堂堂正正地打一架,靠玩弄法宝算什么狗屁本事?” 爷爷与奶奶手牵手,仰着头朝着天空大骂不休。穆善智大怒:“想死,我成全你!”手一挥如意昆仑祭出,一道金光罩住爷爷奶奶,将两位老人吸了上来。 这是一招败着。历史往往毁在一些小细节小漏洞上。穆善智刚刚祭出如意昆仑,刚刚将爷爷奶奶吸上来还没来得及收起法宝。突然全身一震,预感大事不好连忙转身。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连脑袋带身体就受到重重一击,肉身完全被打烂。穆善智不及多想,元神立即出窍。 穆善智的元神一出窍,也是一道金光将其罩住,然后就被吸了进去。不用说,李秋兰赶来了。 李秋兰带着莫丽与向嫜,驾着八卦铜鉴飞快地向南跑了一小会,觉得还是太慢。立即收起铜鉴,改由自己的仙域穿越。张家三个孩子都知道爷爷奶奶们在那儿,老人们每到一处都要告诉孩子们。 李秋兰几个穿越就到了太平洋与印度洋交界附近的这个小岛。刚刚出了仙域,远远地就听见爷爷奶奶大骂声。李秋兰赶紧加快速度,还是慢了一步,穆善智已经祭出如意昆仑。 穆善智的开山祖师是太乙金仙,如意昆仑就是这个太乙金仙留在人世的法宝。凭李秋兰的修为控制不了如意昆仑,眼睁睁地看着爷爷奶奶被吸了上来。大急之下也祭出七彩飞天绫,将穆善智整个人都罩将起来。 七彩飞天绫看着只是一块绸布光滑柔软,但真要攻击什么目标时比钢铁还硬。穆善智虽然已经是在世之仙,但在李秋兰面前却不值一提。 在世之仙也只是在人间界牛-逼,真到了仙界他们只是最低等小仙,连上仙洞府的家丁都不如。而李秋兰是上仙修为,而且是阶级非常高的上仙。民间对于仙的品级有很多划分,标准非常乱,有些甚至争论得非常厉害。 但是总体来说,仙分下仙、上仙与金仙三大类。然后各品级的仙又有很多具体的品级,民间对这些品级也有各种说法。穆善智只是下仙的最低品级,而李秋兰是上仙的中等品级,比穆善智高的不是一点半点。而张秋生的元神却是上仙中的上品,离金仙只差一步之遥。现在时间紧张,以后有机会我们再慢慢说。 可怜的穆善智,刚刚渡劫没多长时间,做在世之仙没得瑟几天就被稀里糊涂地打死。元神被八卦铜鉴收了,连呐喊的机会都没有,他也算够冤的了。 收了穆善智的元神,李秋兰将手一招,无主的如意昆仑就到了她手中。李秋兰一点也没为得了一件逆天法宝而高兴。落下地来,爷爷奶奶们休息的躺椅还在,可老人们已经不见了。 李秋兰看着手中的如意昆仑默默流泪,她不知道怎样将爷爷奶奶们救出来。这样的高阶法宝,凭她的上仙修为根本就不能驾御。 李秋兰泪眼婆娑地看着这个如意昆仑。眼前的这个山形法宝只有巴掌大小,认真细看上面却郁郁葱葱,树荫遮天蔽日,沟豁纵横,溪流潺潺,瀑布倒悬,松鼠跳跃枝头,虎豹行与林间。 李秋兰心想,不知此山中是如何景象,里面是否有什么凶险之处,爷爷奶奶们在里面会遭遇不测?李秋兰突然想起一事,逼问这个坏人的元神。 李秋兰分出一个元神进入铜鉴。元神是无法屏蔽气息的,李秋兰身上的圣洁之光与飞升之光亮瞎了穆善智的狗眼,他知道遇到了上仙。越是这样,越是不能说出如意昆仑的使用法诀,穆善智认为这是自己的免死金牌绝不能泄露。 李秋兰生气了,取出地狱荆条,没头没脑地给穆善智一顿抽。李秋兰第一回做这种刑讯逼供的事,她怕自己心软,闭上眼睛屏蔽耳朵,一顿猛抽后问道:“你说不说?” 穆善智宁死不屈,坚决不说:“不说!你打死我吧。” 李秋兰没了办法。再一想秋生会空间穿行之术,也许他有办法。想到这儿,李秋兰心情好了一点,情况还没有到最坏,秋生说不定可以救出爷爷奶奶。 李秋兰拿着手机起飞,到了有信号的地方先给姐姐打了电话:“姐,你别过来了。具体情况回去再与你说。”然后再给秋生打电话,但是电话没人接。再打,还是没人接。 李秋兰赶紧带着莫丽与向嫜再次起飞。估计着秋生过来的路线一直向北。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之死 李秋兰拿着手机起飞,到了有信号的地方先给姐姐打了电话:“姐,你别过来了。具体情况回去再与你说。”然后再给秋生打电话,但是电话没人接。再打,还是没人接。 李秋兰赶紧带着莫丽与向嫜再次起飞。估计着秋生过来的路线一直向北。 再说张秋生。他是从京城往印度洋赶,距离算他最远,要远上一千多公里,所以他最是着急。拼了命地飞奔,他手里还捏着一个元神,不管了就拿他当灵气串来加持法力吧。将要到达西沙边缘时,迎面就遇上黄道苦。 黄道苦很悠闲。千年的师门大仇基本得报,完成了师傅的遗愿,自己也成了在世之仙。虽然不能飞升仙界有点遗憾,但从今往后在人世间就是一霸,他将是这世界的主宰,这也足以让人顾盼自雄不可一世了。所以他一点不着急,轻轻松松地前往大陆去接收那儿的修真界。 毕竟是在世之仙,远远地就看见一人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奔而来。黄道苦在空中停住,他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这样快的速度。 近了,看清楚了,这人居然用一个人的元神来加持法力,所以速度才这样快。黄道苦本来就是邪门人物,他觉得这个方法很好,今后我也可以这样做。可是他立即就勃然大怒,那个元神是他的第七个徒弟。 勃然大怒的黄道苦立即大喝:“站住!巴你个小贼!过来,让爷爷我杀了你!” 张秋生已经看出这人的修为非常高。听到叫喊毫不怠慢立即取出熟铜棍,迎面就朝黄道苦当头砸下。张秋生打架向来是要废话的:“巴你个老贼!请吃小爷一棍!” “啵、啵”接连两下,铜棍实打实地敲地黄道苦的脑门上。这个熟铜棍今天是第一次开张,就来了个二踢脚。 好歹也是在世之仙,难道这么脓包?那倒不是,是这个在世之仙太大意了。黄道苦打脚丫里都瞧不起眼前的小屁孩,出于太过自信,大斧并没有架住铜棍,而是对着张秋生连动了两下指头,发出一个定身诀。他想将张秋生定住,然后将这小贼擒回去。徒弟没了肉身,刚好就用这小贼肉身寄舍。 多少年来,黄道苦从来没被人打过,他打人倒还差不多。今天一个不小心却被人打了,打他的还是个小屁孩。黄道苦气得要吐血,忍着脑袋上的疼痛,抡起大斧像泼了风一样朝张秋生劈去。 张秋生左支右挡,苦苦支撑,好几次都差点被劈成两截。同样都是在世之仙,黄道苦还是刚刚渡劫成功的,难道黄道苦格外的比张秋生厉害?还是张秋生的铜棍不行?不是说张秋生姐弟在天堂之门时,他们所有的兵器都升级成仙器了么? 不是,张秋生手里不还掐着个元神吗?那元神比铜棍还长,这就让张秋生不方便使铜棍,否则刚才那两下就将黄道苦的脑袋打成烂西瓜了,手上捏着东西使不上力。就这样还是因为那个元神被风吹散了,只有五六小孩一样大小。那个元神身上附着七个金丹期的元神,否则早就被风吹得无影无踪,那样张秋生就方便打架了。 张秋生苦苦抵挡,连一向的废话多多都没了。不过废话没了,脑袋却没停止思考,眼睛也没停止东张西望。他发现了,对面老头的眼睛不住地望着他手上的元神。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元神是老头的什么人,他非常关心。 不管了,先试试再说。张秋生索性收起铜棍,只用元神来抵挡大斧。老头果然有所忌惮,大斧不敢随便乱砍了。 黄道苦虽然不敢随便乱砍,但是大斧的气势更加凌厉,嘴里还不断骂着:“无耻小贼!张道函这个老贼,带的孙子果然也是贼!”在他的心目中,能抵挡他这么多招的人,其武功已登峰造极,与传说中张道函的孙子一模一样。其实此时张秋生的武功水平连一半都没发挥出来。 张秋生从来没有过的打架不废话多多,一边集中精力闪展腾挪一边拿着元神抵挡。废话不多,少话还是有的:“唉,老头,请问你贱姓小名啊?” 从来没这样问人姓名的,一般都是请教贵姓大名。黄道苦楞了一下才听懂张秋生问话的意思,气得又要吐血。堂堂的在世之仙竟然被一个小屁孩如此的羞辱,今天要不将他碎尸万段誓不为人,不,誓不为仙! 黄道苦抡起大斧照着张秋生当头劈下。张秋生右手卡着元神的脚踝,左手卡着元神的脖子,迎着大斧抵挡上去。大斧劈势不减,一下将元神劈成两截。 张秋生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向后就倒,再接连几个翻滚才避开那凌厉的一斧。 看看一手一个半截的元神,心想这老头心真狠,这可是他们自己人,只剩这么个元神了,他都照砍不误,我可得小心了。 张秋生将两个半截的元神收进戒指,重新取出铜棍继续与黄道苦对打。手里没了元神挡事,打起来要利索多了。现在才让老头看看他真正的武功。 张秋生发挥出真实的武功,也只能与黄道苦打个平手。人家毕竟是在世之仙,是从肉身到元神都是在世之仙。而张秋生的肉身只是飞升期,虽然离在世之仙只差一点点,但就这一点点在武功上就不可同日而语。 两个武功已达巅峰的人打架,已没了什么招式,或者说一举一动都是招式,稍一不慎就是血溅当场。 张秋生总是改不了打架说话的毛病,战况刚刚缓解了一点话又来了:“哎,老头,我还不知道你的贱姓小名呢?” 黄道苦已经平静下来,张秋生再么激也不会生气。六百多年的修行,这点功力都没有他也不可能成为在世之仙。他现在只一心要为徒弟报仇,杀死张秋生! 黄道苦也由衷地佩服,年纪这么轻,修为就这么高武功就这么强。从培养出这样的孙子,就可以确定张道函确实了不起,不愧是师门最大的仇人。 黄道苦一斧一斧毫无花梢地砍。张秋生一棍一棍地抵挡。双方一时半会都杀不了对手,现在只有拼法力,看谁能坚持到最后。目前的战况黄道苦要强上一点,但张秋生比他要灵活。 没有什么招式也就算不清多少招,只知道两人打了约一个时辰,张秋生略处下风。 黄道苦有信心,再过一个时辰他就可以将张秋生脑袋砍下,因为他的法力比张秋生要强得多。 张秋生也有信心,再过两三个时辰就可以将这老头的脑袋打烂,因为他的法力比老头强得多。 张秋生的评估是正确的。因为黄道苦不知道张秋生的元神是上仙,现在处于下风是因为被肉身的束缚发挥不了上仙作用。 但是张秋生不想等太长时间,他要赶快去救爷爷奶奶。心里记挂着爷爷奶奶,张秋生取出那个铜板砖。板砖祭起来,抛得高高再向黄道苦脑袋砸去,同时身子一矮让过扫向他脖子的大斧,而手中的铜棍却横扫老头的腰部,三个动作同时做一气呵成。 好个黄道苦,身子硬生生地向后倒退让过铜棍,同时举起大斧挡住板砖的袭击,然后掉转大斧再次朝张秋生当头砍下。 张秋生举棍格挡大斧,同时心念一动指挥板砖砸向黄道苦后背。这次的板砖带着粘字诀,黄道苦的大斧放过张秋生回身格挡板砖。张秋生乘势进击,铜棍对准老头腋下猛力一扫。 黄道苦腹背受敌临危不乱,身子平移同时回头举斧抵挡铜棍。斧棍相交,黄道苦准备反手给张秋生一斧,但是迟了,粘字诀不是轻易能躲过的。黄道苦挨了一板砖,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黄道苦急速后退,跳出铜棍的攻击范围。斧交左手,右手一招,已经取出玲珑通天塔。该塔通体黑不溜湫毫无光彩,张秋生大意了,一点没将其放在心上。右手一指板砖接连加持五道法力,再加两道粘字诀,接着就举棍攻向黄道苦。 黄道苦后退二十来丈,同时祭出通天塔。登时,万道霞光罩住张秋生。张秋生知道大事不好,立即想跑,哪那跑得了? 黄道苦也觉得大事不好,板砖带着呼啸向他后背砸来。黄道苦也想跑,他也跑不了,双道粘字诀让他逃无可逃。黄道苦慌忙举斧格挡,根本挡不着板砖。 粘字诀是指向黄道苦的后背。于是板砖就绕着黄道苦转,无论他怎样转身,板砖就是对着他后背。后背,板斧难以格挡。 这边,通天塔已击中张秋生。元神赶紧出逃。在通天塔面前元神想出逃?门都没有,一道光华罩住张秋生的元神将他吸了进去。 那边,板砖击中黄道苦。毕竟是在世之仙,虽然受伤极重,但不至于死。但他还是死了。李秋兰与莫丽、向嫜赶了过来。七彩飞天绫出手,莫丽撒出万朵茉莉,向嫜的鹿角飞出。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安然酒庄之战 这边,通天塔已击中张秋生。元神赶紧出逃。在通天塔面前元神想出逃?门都没有,一道光华罩住张秋生的元神将他吸了进去。 那边,板砖击中黄道苦。毕竟是在世之仙,虽然受伤极重,但不至于死。但他还是死了。 李秋兰与莫丽、向嫜赶了过来。七彩飞天绫出手,莫丽撒出万朵茉莉,向嫜的鹿角飞出。 黄道苦想指挥通天塔防御,可惜身负重伤的他行动迟缓,还没来得及掐完法诀,飞天绫、茉莉与鹿角同时击中其后背。元神也是及时出窍,向通天塔逃去。 李秋兰用飞天绫卷住通天塔,都没来得及将此塔收起就跳入大海。莫丽与向嫜也是二话不说,与李秋兰一样跳入大海。三女的想法一样,一定要将秋生的肉身打捞上来。 张秋生与黄道苦近一个时辰的打斗,早已将周边海域搅得巨浪滔天,海底也是乱流涌动。李秋兰捏着飞天绫的一头,别一头裹着通天塔。果真是逆天法宝,通天塔一入水,周边海水全部让道,硬生生地将大海逼出一个直径约五十米的圆柱形空地,而海水却像墙壁一样直立在三女的面前。 李秋兰看看通天塔,知道此法宝刚才被那死老头祭出,此时法力还没收起。李秋兰不知如何收法宝,只得将其收进自己的仙域。海水“哗----”地一下掩过来,将三女冲得东倒西歪。 三女都不会水,但她们修为都高,立即掐起避水诀。可是,经过如此一番折腾,哪还找得到张秋生的肉身?而避水诀的作用是将身边的水逼开,那就更找不到了。 三女收了避水诀,反正凭她们的修为可以在水中憋很长时间。水流非常得乱,三女被冲散开来。她们不管这些,坚持在水中寻找。 前面有一鲨鱼以几乎八十迈的速度游来。鲨鱼的前面有一似乎是失去知觉的人。李秋兰大吃一惊,游过去,已经来不及了,立即抛出飞天绫缠住那人的脚踝用力一拉。 鲨鱼也咬住那人的脖子。两股大力,将这人撕成两半。李秋兰脑袋轰地一下吓傻了,掏出飞剑向鲨鱼刺去。鲨鱼掉头,下沉,飞速地游走。 李秋兰看看手中剩下的半截人身,缅裆裤,布鞋,放心了,这绝不是秋生。秋生从来没穿过布鞋,也从未穿过缅裆裤。再说了,秋生的衣服几乎都是自己与姐姐帮他买,即使是现代服装她也会认识。 那么秋生落哪儿去了呢?三女继续在茫茫大海里寻找。 我们回到大陆。特勤组接到玉贞堂的电话,立即派出直升机将麒林八合湖干休所的首长们全部转移。同时通知麒林分队回来集结,再通知各修真门派世家,海外散修大举进攻,其中有三个在世之仙百余位元婴高人,金丹期无数。估计大陆的任何一个修真门派或世家均无抵抗之力,请接到本通知后立即向麒林集中。金丹期以上的去安然酒庄,筑基期以下的去八合湖。 修真界无人不感到震惊。所有的修真人都知道海外散修,但从来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都认为是一帮不入流的人,在华厦大地混不下去而流亡到海外的修真人。想不到他们竟然有三位在世之仙,元婴期修为的人竟然有上百位之多。 想都不用想,任何一个门派或世家都觉得凭一已之力无法抵抗海外散修的进攻。立即坚壁清野,全体修真人赶赴麒林。金丹期以上在天上飞,筑基期以下乘坐各种交通工具跑。 已经到了麒林的人听从指挥,金丹期以上的全部到安然酒庄。他们真正感到修真事业已经没落了,全天下的修真高手加起来也就一百多个。 迷踪阵、困仙阵与阴阳双错阵已经开启,主持阵法的是两位鬼仙。现场由赵如风任总指挥,吴痕与夏小雪任副总指挥。修真人这才发现,吴痕竟然是元婴期。还有那个一点也不出名的夏小雪,不知什么时候也成就了元婴。 李水根悄悄地问李秀英:“秀英啊,吴痕都修成元婴了,你怎么还是金丹啊?别懈怠啊,要努力。” 吴烟不也没修成元婴吗?李秀英回答:“我们只想趁年轻,多玩玩,这么早修成元婴干嘛?”趁年轻,多玩玩,这是张秋生言论。 嗯,那个,张秋生呢?当然,张秋生不太重要,重要的人物是秋兰姑娘。许多人都在问李秋兰上哪儿去了。李秋兰是目前修真界公认的修为最高的人。 李秋兰去救爷爷奶奶了,他们张家三姐弟都去了。莫千行告诉大家:“也就是说,他们主动去迎战在世之仙了。勇敢啊,大能啊!这不仅仅是救爷爷奶奶,他们是以自己的生命与热血拯救整个修真界啊!” 是啊,三个在世之仙,能够灭了一个甚至是重创一个都可以给我们最大限度地减轻压力。 特勤组政委在八合湖。特勤组调动了防空部队,各种防空武器都被紧急调来,所有的武器都仰着头直指苍穹。虽然首长都已经转移了,但绝不能让海外修真人轻松来去。那场与西方修行人的大战,给特勤组积累了经验,防空武器也可以打修真人。 所有正在麒林的特战队员全集结到了八合湖,肩扛式导弹发射器,火箭筒,以及反器材狙击步枪全都警惕地指向天空。 现实剧情是没有导演的。不管特勤组领导怎样周密安排,事件没按着他们的意愿来。在最开始的阶段,没有大批海外散修来犯。来的只是元堃,这个在世之仙。 元堃在空中就看见八合湖上的人们。都是一些不屑一顾的筑基期,另外就是普通军队。然后就看到了安然酒庄,那儿有二十多个元婴期的修真者,这才是他要找的目标。 飞剑出手,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两三个金丹高手人头落地。元堃先要将这些垃圾般的蝼蚁清扫干净,然后杀那么五六个元婴期的人,再以他的雷霆之威收服剩下的元婴小辈。 安然酒庄的修真者在猝不及防下被元堃一招得手。而元堃也就这一招得手而已,他的飞剑准备再扫时被赵如风的铜棍挡住。同时高山寒的降魔杵与童无茶的铁尺就朝元堃飞去。 高山寒是因为要给师傅做清明才离开昆仑玉珠峰。去给师傅上坟前先来麒林看看朋友们,毕竟他的户口在麒林。此时他与童无茶正好就站在赵如风身边,这是他们实际上的师傅,作战时当然地站在他身边。两人都没看见元堃的杀人动作,但赵如风出手了,他们自然而然地跟上。 元堃当然不将两个金丹期的攻击放心上,左胳膊衣袖一挥,就将降魔杵与铁尺扫到九宵云外。右手一指,飞剑转头朝赵如风脖子抹去,这是个元婴期的人,先杀了他立威。 邓二丫也在赵如风身边,她的武功见识并不比赵如风差。元堃右手刚刚一抬,邓二丫的长鞭就直击其腋窝。元堃是什么人,他怎能让这么个金丹期的女孩击中?身子略略偏斜,让过长鞭,左手拇指搭上中指正准备朝邓二丫弹去。如果被弹中,那凌厉的灵气不亚于一颗小小的炸弹,邓二丫会被炸得血肉横飞。 邓二丫打架向来是不求杀敌先行保已,元堃身子一偏,二丫立即收鞭,人也随之移步,同时身形一矮,长鞭扫向元堃双腿。 元堃暗叫一声好,想不到这么年轻的女孩竟有这样高的武功见识。元堃不慌不忙,左手微动,还是对准邓二丫。不等邓二丫扫中他双腿,那一指灵气就会击中她脑袋。 正在此时,赵如风的铜棍已经掉过头,向着元堃脖子横扫。而吴痕的狼牙棒也朝元堃当头敲下。 元堃不及伤邓二丫,右手一挥,飞剑朝赵如风劈下,早已掐好的左手朝吴痕弹出。 突然一根长绳飞来,直击元堃的左手。元堃不得不让,虽然这样的长绳伤害不了他,但堂堂的在世之仙被一个小女孩击中太也伤脸面。 元堃的左手改弹为抓。长绳的末梢被抓住,再用力一扯。原以为会将使长绳的女孩扯过来再痛击之。他哪知道,使长绳的是吴烟,修真界公认最坏的女孩。元堃一扯,吴烟趁势将绳梢朝元堃一扔。 元堃扯长绳时用力有点大,吴烟猛然松手被闹了个猝不及防,身形都差点不稳。吴烟毫不怠慢,立即抛出飞剑。 为了与在世之仙打持久战,以待李秋兰与张秋生回来,几个女生手腕上都套着灵气串,手掌心同时还捏着龙丹。吴烟的飞剑朝着元堃脖子直飞而来,大有取其首级的架势。 元堃还是不慌不忙,一手指挥飞剑刺向赵如风,一手挥起长绳想裹住吴烟的飞剑。绳梢握在手中,却让他大感惭愧,这只是一条普通的绳子。在世之仙被一条普通的绳子逼得手忙脚乱,要是让人知道,真可以找块豆腐撞死得了。这个小丫头非杀了不可! 盛怒之下的元堃,一边用长绳裹住吴烟的飞剑,一边准备用这飞剑当流星剑去削吴烟的脑袋。长绳还没甩出去,元堃突然就觉得大事不好。这飞剑竟然一分为三,他只卷住了其中一支,另外两支却一左一右地朝他脖子飞来。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 可怜的在世之仙 盛怒之下的元堃,用长绳裹住吴烟的飞剑,准备用这飞剑当流星剑去削吴烟的脑袋。长绳还没甩出去,元堃突然就觉得大事不好。这飞剑竟然一分为三,他只卷住了其中一支,另外两支却一左一右地朝他脖子飞来。 元堃一生中大小无数战,什么危急情况没遇到过?虽然出乎意料之外,但他一点不慌张,身子不动就已经后退数丈。飞剑却不追他,而是斩断长绳。被裹住的那一支飞剑掉落地下,另外两支飞剑一引,地上的飞剑跳起来,三剑合一又回头朝元堃杀过来。带着加持的灵气,飞剑发出尖锐的啸声,直刺元堃的咽喉。 与此同时,邓二丫的长鞭,吴痕的狼牙棒,赵如风的铜棍,李秀英的长绳,夏小雪的长鞭,麒林分队所有人的兵器全都攻向元堃。 哪怕是在世之仙,也不可能同时应付这么多兵器的攻击,一个疏忽就可能被飞剑刺中。不过,元堃还是一点都不慌张,还是身子不动就再次向后平移几丈。 元堃的这一次后退是大大的失策。他的两次后退就已进入了旁边的树林,也就是说进入了困仙阵。两个鬼仙立即启动阵法,元堃只觉得一阵天晕地转。 元堃知道无意中陷入对方的什么阵法。他也不以为意,人世间没什么阵法能困住他。轻轻一声断喝:“呔!”身子停止旋转,定睛一看,自己正处于一片树林之中。 元堃举眼四望想搞清这是什么阵法。搞不清,眼前全是树,比人高得多的树。这个难不倒他,心中稍一默念,人就凭空升起。这是一片占地近千亩的树林,在微风中摇曳的树梢东倒西歪,看不出阵法是怎样布置的。元堃暗赞一声,好阵法,极为巧妙,看不出是如何布置的就不知道如何破,甚至连是什么阵都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阵?这个也难不倒在世之仙。元堃已经看见酒庄,前面的空地上百多人正全神戒备。我现在就去杀他们,这个阵法的奥妙就会露出端倪。 元堃向前,向前,再向前。问题来了,他始终没前进一步,原来离安然酒庄有多少距离,现在还是什么距离。元堃暗笑,阵法布得确实好,但好阵法也得有实力相当的人来主持,你们有对抗在世之仙的人吗? 元堃不慌不忙,右手食中二指并拢,以指代剑朝前方一指,口中轻喝:“开!”同时就向空地上的人群中跳去,指望着进去就大开杀戒。 “扑通!”一声大响,元堃掉入尘埃,还是在刚才那地方。元堃大吃一惊,这个阵法厉害。不仅是阵法厉害,这儿还有与我修为差不多的在世之仙? 安然酒庄这儿当然没有在世之仙。但两个鬼仙呢?鬼仙虽然比在世之仙差一点,但两个鬼仙的法力加起来,比在世之仙还是要强上很多的。 元堃坐在地上思考了一会。没思考出什么明堂,仅仅知道这是困仙阵。困仙阵也有好多种,他所处的是怎样一个困仙阵就不知道了。 是怎样的困仙阵想不明白,也无需想明白,以强力破之罢了。元堃站起来,纵身一跃。没跃起来,反而跌入一个灰蒙蒙的所在。阴风直砭肌肤,四处鬼声啾啾,目光所及之处荒凉一片。 我被人杀了?已经来到阴间?元堃赶紧审视,肉身还在,元神待在肉身里面好好的。这么说来,我没死,而是连肉身一起来到阴间?是的了,我被强行送到阴间。这是什么样的阵法,竟然厉害如斯? 惊讶归惊讶,在世之仙的肉身不怕阴风的刺骨,元堃一点不慌。当然必须回去,阴间不是活人的地方。元堃终于取出多宝幢幡,这是他压箱底的法宝。这样的大阵,值得用这样的法宝了。 元堃高举幢幡,口中念念有词,然后一声大喊:“开!”虚空中现出一道裂缝,元堃一跃而出,眼前还是刚刚陷入此阵法之处。 多宝幢幡还没完全炼化,器灵压根就没认主。使用这样的法宝非常耗费法力。黄道苦就是因为费尽法力使用玲珑通天塔时,被张秋生的板砖差点砸死,然后再被李秋兰及莫丽、向嫜补了几下而一命呜乎。 刚才耗费的法力过大,元堃出得阴间就坐在地上喘气。从他进入阴间时,吴烟就来到两个鬼仙身边。吴烟恭恭敬敬地请教:“两位前辈,这个阴阳双错阵中有一个阳错,是吧?那么,这个阳错最远能错到哪儿呢?” 吴烟的恭敬态度让两个鬼仙很满意,明志回答:“错不远。要不然,我早将他错到外洋番邦之地了。” 按惯例,明志说话了,见志也要说话:“最多也就能错出阵法外一点点,远了就收不回来。”为了优质服务,见志手一挥,吴烟的眼前就现出似乎是地图一样的场景,这些都是可以阳错的地区。其实酒庄门口至树林的那片空地也可以错,刚才是人太多了,已方敌方混在一起,两个鬼仙不敢错。 吴烟也不管具体是哪儿,小手指着树林旁边的一条土路说:“前辈能将那家伙错到这辆载重汽车前面吗?”这是一辆大约六十来吨的渣土车,正沉重地轰鸣着行驶在一条土路上。 元堃的气还没喘匀,打算多喘一会,然后再与那些蝼蚁般的修真者决死一战。正在想着大陆的这些修真人实在可恶,一定要将这些人杀光才消心头之恨时,突然就觉得一阵恍惚,然后就发觉来到一个所在。 这个地方似乎已经出了阵法。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想撵我走?我是这么容易就被撵走的吗?要不将你们杀光光,那是绝不可能走的! 其实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元堃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突然就发现一辆汽车山一样的压过来。想跑,根本就来不及,在世之仙都来不及想就被这大山压住。 在世之仙当然压不死。不过差不多等于死了,他又来到阴间。身上的疼痛还在,压不死归压不死,痛还是照样痛的,除非痛神经麻痹。 这儿不是久留之地,元堃大大地喘了几口气,站起来,举起多宝幢幡,默念咒语,再大喝一声:“开----”。 这个“开”字念得有气无力。不是元堃不用力,而是突然就出了阴间,这个“开”字就失去着力之处。就像用尽全身之力去搬一个原以为非常沉重的东西,结果却发现这东西轻如鸿毛的感觉。 元堃用尽全力却没落到实处,登时心里就一阵烦恶。这种烦恶没持续零点零零几秒,立即就感到剧烈的疼痛。睁眼一看,他又出了阵法。所不同的是,这次不在载重汽车前面,而是坐在一个高高的铁塔上,一根钢筋正插在他肚子里。 在世之仙的肉身可以说是刀枪不入,可是菊花还是可以入的,并且是专门的进出口通道。无线发射塔上面的避雷针就是从他的菊花趁虚而入,直捣肚子内部。 元堃双脚一用力,想将自己拔出来。可是力道还没用全,又是一阵恍惚,再次睁眼看看,还是灰蒙蒙的一片的阴间。 在世之仙与西方那种龙一样,肉身确实强横,但内脏与普通人也差不多。元堃肚子里翻江倒海地疼痛,要是普通人这时早就死了,在世之仙不死也脱了一层皮。元堃暂时不管其它,打坐,将肚子痛的毛病治好先。 毕竟是在世之仙,打坐疗伤用不了多长时间。肚子不痛了,元堃站起来,默念咒语,得尽快离开阴间。他没意识到刚才的遭遇是吴烟撺掇着鬼仙在恶作剧,还以为是用力过猛的原因。 咒语念毕,元堃还是大喝一声:“开!”嗯,空间屏障没开,他还是在阴间。力道太小了,还是要用尽全力。元堃喘了几下气,高举幢幡,再次念咒语,再次大喝一声:“开!” 这次开了,出了阴间,可是,怎么这样臭呢?被几次阴阳切换弄得晕头胀脑的元堃还没想明白,就听见一声尖厉地大叫:“牛忙----” 我怎么就成牛忙了?没等元堃回过神来,又是一阵恍惚。元堃不着急睁眼,看都不用看,他知道又回到了阴间。他要闭着眼睛想想,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身的臭气也暂时不管了,解决眼前的困局最重要。 闭上眼睛想问题?不可能!元堃突然就听得一声大喝:“你是什么人?学了点道法就以为了不起?就拿我们阴司当你家的菜园地,想来就来,想去就去?你以为自己是孙悟空?” 没等元堃解释,两下打鬼钢鞭就抽在他后背。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元堃差点背过气去。打鬼钢鞭对肉身没有伤害,它打的就是魂魄,对于修真人就是元神。这是一种真正的痛彻心扉,是真正的灵魂深处闹革命。 其实在世之仙的实力与鬼王大致相当。但这儿是幽冥界,是鬼王的地盘,何况还是主场作战几个打一个? 又挨了几鞭,元堃几乎痛死过去。急切之中,元堃运力撑起多宝幢幡,登时万道霞光将这阴森森的幽冥界照得亮堂堂如同白昼。五六个鬼王不得近前,众鬼兵鬼将大声呐喊纷纷后退。 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 背到姥姥家了 其实在世之仙的实力与鬼王大致相当。但这儿是幽冥界,是鬼王的地盘,何况还是主场作战几个打一个? 又挨了几鞭,元堃几乎痛死过去。急切之中,元堃运力撑起多宝幢幡,登时万道霞光将这阴森森的幽冥界照得亮堂堂如同白昼。五六个鬼王不得近前,众鬼兵鬼将大声呐喊纷纷后退。 元堃拼尽全力高举着多宝幢幡大声喊着:“各位大王,请听我解释。”必须与这些鬼王和解,他的法力支撑不了多长时间。这就是前面说过的,所谓在世之仙也只是在人间界牛-逼,其实在仙界连上仙洞府的家丁都不如,而在幽冥界也只与普通鬼王差不多。 有事快说,一个鬼王大声喝道:“别以为你是孙悟空,修了几年道就想来大闹地府。” 元堃赶紧将此番遭遇大致说了一遍,再三声明,不是他自己愿意来的,是被一个很厉害的阵法逼进来。 鬼王们也不愿元堃长时间待在幽冥界,也不核实他的话是真是假,一个鬼王朝着虚空掐动法诀,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喝道:“开!”凭空就出现一个门洞,外面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一片树林。元堃认识,这就是安然酒庄前面暗藏阵法的树林。 吴烟在两个鬼仙身边,可以看到幽冥界里面。见鬼门已被打开,立即朝外面大叫:“那家伙要出来了,大家注意,严防死守!还要注意,这家伙的法宝厉害。” 在麒林分队,赵如风向来没什么临战指挥权。张秋生在的时候,从来都是张秋生指挥。今天张秋生不在,就变成吴烟指挥。好在大家都习惯听吴烟在队务生活的发号施令,听到她的叫喊立即各就各位,凝神盯着树林。随着麒林分队的紧张备战,其他修真人也紧张起来。 元堃透过树林,见到聚集在安然酒庄的修真人个个如临大敌。他现在也被折腾得够呛,精力已没刚来时那样饱满,他得寻找薄弱环节攻击。 作战中,最薄弱的环节莫过于女人。元堃就盯着三个女孩连成的一排,认定这就是最薄弱处,朝这个地方冲出去就可以大开杀戒以泄心头之闷气。这三个女孩是李秀英、孙妙因与邓二丫。 后面的鬼王在催了:“快点,快点,鬼门时间不能开长!” 元堃走在鬼门旁边,吸一口气,催动多宝幢幡猛地冲出去。困仙阵确实抵挡不了多宝幢幡这样的逆天法宝,元堃一下就冲出来。一出来就立即将幢幡交到左手,右手持剑,他要顺手杀了旁边的邓二丫。 虽然早有准备,但由于看不清树林里面的情况,元堃突然冲出来,打了这三个女生措手不及。首当其冲的邓二丫,连忙侧身,再顺手一鞭抽向幢幡的幡杆,然后急急后退。 李秀英早已取出那根地狱之荆鞭,这是她最厉害的法宝,此时不用更待何时?见元堃冲出来,立即运用灵力催动荆鞭朝元堃抽去。 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突然响起一声大吼,一条西方巨龙冲出来,朝着元堃就喷了一口火,再拍出一掌,然后掉转身子甩了他一尾巴。毫无防备的元堃被直接打进困仙阵,两个鬼仙再次发动阴阳双错之阴错,元堃又被翻到阴间。 西方龙怎么出来了?原来,女生们不是将龙丹捏在手中,以加持法力么?别人将龙丹捏在手中不要紧,李秀英捏在手中问题就来了。她的那个地狱荆鞭是任何没有肉身的灵体都害怕的东西,不管灵体是灵魂还是阴神或元神,三界之间就没有不害怕的。连宙斯那样的大神都怕,何况其它? 李秀英拿着地狱荆鞭一运法力,就等于抽了龙丹一鞭,而藏在里面的龙魂就受不了了,用力一窜就出了龙丹。迎面就遇见元堃,不问青红皂白就喷火,就拍爪,就甩尾巴。一套动作完成后,又赶紧缩回龙丹之内。 在场的那些元婴与金丹大佬们都惊呆了。他们大都参加过那场与西方修士的大战,都见过西方龙。这么说来,龙丹不仅可以用来做龙界,还可以当法宝用。打架时有一条龙助战,我滴个乖乖,那可是战无不胜了。这些学生真是聪明啊。不过,也可能是张道函那些大神教他们的。几个拍到龙丹的人就开始操心了,龙丹是用来做龙界好呢,还是用来做法宝? 再说元堃又一次翻入阴间,立即就招来一顿打鬼钢鞭的猛揍。阴间的鬼王们很生气,你这是拿我们开玩笑,拿我们幽冥界不当回事,以为有个破法宝就了不起。 元堃幸亏有肉身,否则绝对要被打得魂飞魄散。元堃连连告饶,没用,鬼王照打不误。元堃不得不咬紧牙关撑起多宝幢幡,又是万道霞光将鬼王们逼出几丈开外,元堃这才一边喘气一边说:“各位王爷,真的怨不得我,上面的人太过厉害,是他们将我打下来的。” 鬼王们不信,一个鬼王问道:“是别人将你打下来的?那你是多么的脓包?别人稍稍将你打一下,你就乖乖地下来了?” 不是,不是乖乖地下来,而是被迫无奈地下来,元堃分辨道:“他们要打,我也没办法,只好下来了。” 鬼王们就生气了,第二个鬼王说:“这么说来,你没他们办法,却有我们办法?他们轻轻地打你一下,你就来欺负我们?” 不是,不是,元堃大叫:“我哪敢欺负你们啊。委实是他们太过厉害,动不动就将我打下来。” 鬼王们更生气,第三个鬼王说:“你的意思是,他们太过厉害。而我们呢,太过懦弱,太过脓包。所以呢,就专找我们欺负,是吧?脓包嘛,欺负起来是很爽的,是吧?” 元堃大口喘气,在拼了命地硬撑,他的法力已满足不了多宝幢幡的需要。阴间没有灵气可供他迫切的需要,唯有喘气以平复激烈跳动的心脏,这是他几百年来都没有过的难受感觉。 难受,真的非常难受。刚才李秀英打了他一地狱荆鞭,众鬼王又没头没脑的给了他一顿打鬼钢鞭。这些都是直达灵魂深处的打击,元神在瑟瑟发抖,痛处连抚摸一下都不可能。 元堃没说话,众鬼王就以为他是在默认,默认第三个鬼王说的对,拿我们当脓包欺负,并且很爽。 众鬼王由生气转为愤怒,五六个鬼王都握紧打鬼钢鞭,警惕地望着元堃,只要那多宝幢幡的光华稍稍暗淡,他们立马就要上前群殴,一定要将这混蛋打得,打得那啥,从今往后都不敢来阴间,死了都不敢来。 正在此时,又来了一个鬼王,三绺胡须的鬼王。就是见了张秋生就头晕,也是最能糊弄张秋生的鬼王。这儿的五六个鬼王见了他立即敬礼,鬼王与鬼王也是有差别的,三绺胡须是在冥王身边当差的,比其他鬼王要厉害得多。 是多宝幢幡的光华惊动了冥王府,赶紧地派一个鬼王来打探情况。三绺胡须没理睬元堃,也没搭理其他鬼王,四周看了一下,再掐指算了算,突然跳脚大喊:“臥槽泥马拉戈壁!快快快,将这傻-逼弄回去。我靠,这可了不得了,快快快,一刻都不能耽误。” 三绺胡须一连串的新词汇让这儿的众鬼王有点莫明其妙,但赶紧地,将眼前这人弄回去,他们还是知道的。一个鬼王掐动法诀,鬼门再次打开,另外四个鬼王大叫:“兀那贼,快快回去,这儿不是你待的地方。” 元堃像没听到一样,坐那儿不动。他不是不怕,而是没力气站起来,元神还在发抖呢,一丁点的灵气都提不起来。再说了,仅有的一点灵气还要维持多宝幢幡。他知道,没有多宝幢幡立马就要被打死。 元堃无比的悲伤。都说在世之仙是人间界至高无上的存在,我咋就这样背呢?从盘古开天地直到现如今,有谁见过被打成这样的在世之仙么?原以为从今往后我老子就可以称王称霸了,谁知道却被人当玩具,一会儿阴间一会儿阳间地来回摆弄。 元堃没有悲伤完毕,就觉得大事不好。原来逆天法宝需要逆天法力,元堃那不断颤抖的元神根本提供不了。没一会多宝幢幡的光华就暗淡下来,并且迅速还原成约一寸半的小幡。 三绺胡须一手掐诀一手大袖一挥,将元堃送出阴间。其他鬼王们都无比崇拜地望着他,冥王身边的鬼王就是不一样啊,比我们厉害得多了。 不说众鬼王对三绺胡须的崇拜,我们回到阳间。元堃被送回阳间,还是在安然酒庄的那个树林里。没了法力使用幢幡,元堃知道自己出不了这片树林。这儿也有一门好,灵气充足,他觉得正好可以打坐吸纳灵气。可是,他很快便发觉,没法打坐,元神不安静,仍然在瑟瑟发抖。灵魂深处的创伤,仅靠打坐是不行的,这个需要时间来慢慢平息。 但是,打坐还是要打的,灵气吸纳不了嘛,体力还是要恢复的。反正我出不去,外面的人也不敢进来,我们就慢慢耗着吧。 想耗?没那么容易,元堃算是背到姥姥家了。 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 阴阳两界乒乓赛 但是,打坐还是要打的,灵气吸纳不了嘛,体力还是要恢复的。反正我出不去,外面的人也不敢进来,我们就慢慢耗着吧。 元堃知道,有高深阵法的地方,灵气都非常浓郁。我就在这儿打坐,慢慢地总会恢复到可以吸纳灵气的地步。 可是元堃很背,真是背到姥姥家了。他刚刚将双腿盘起,双手结印,眼睛微微闭上时,张秋然来了。 张秋然想着在世之仙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麒林分队的同学们恐怕正在与他殊死相斗。我得赶快去给他来一个突然袭击,这样可以争取主动。 来到安然酒庄一看,同学们以及很多的修真者都站在树林外面凝神警戒,而树林里面有一个人正在悠闲地打坐。这是什么情况,张秋然不知道。再看看这个打坐的人,确定是在世之仙。她自己的元神是上仙,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这么个在世之仙,应当是很厉害的,怎么竟然在这儿打坐呢?难道他厉害到极致,两个鬼仙都无法开启阴阳双错阵?张秋然再仔细打量在世之仙,好像受了伤吔,肉身与元神都受了伤。那就是说,两位鬼仙已经将他错到阴间去过。 按道理,阳间没人能让在世之仙的元神受伤。那么他在阴间遇到了什么?张秋然想不明白。 张秋然是女孩,有女孩的细心与谨慎。她再次看着在世之仙,端端正正地坐那儿,双手在胸前结了一个无相印。左边地上放着一柄飞剑,右边地上放着一个小小的幢幡,都是在伸手可及的地方,说明他是随时准备战斗。 先解除他的武装,这是必须的。那个小小的幢幡,一看就是超级法宝。张秋然右手一伸,幢幡就被吸进无指手套,再一伸右手吸那柄飞剑。 元堃太累了,一开始竟没发现有人偷他的法宝。待到张秋然收他飞剑时才发觉,赶紧伸手抓幢幡与飞剑,已经迟了,飞剑擦着他的手被张秋然吸进手套。 吴烟待在两个鬼仙身旁,正准备再次给元堃一个阳错。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什么好玩的地方,而犹豫了一下,这时就发现然然姐来了。待然然姐收了元堃的幢幡,心下大定,这是个超级法宝,刚才这个在世之仙就是用这个冲出困仙阵。 张秋然收飞剑时,被元堃发觉。吴烟不及思考,立即大叫:“前辈,快,错!” 明志也不及思考,立即将元堃错到刚才那条土路上,还是往一辆六十多吨的渣土车上一掼。元堃刚刚被载重汽车压下,明志又是一错,再次将他错进阴间。 元堃被扔出幽冥界后,三络胡须叫其他鬼王稍安勿燥,一定要在这儿严防死守,起码要守上三十顿饭的功夫。 三络胡须告诫这些鬼王,上面有个祸害,从古到今的第一大祸害。虽然没有孙悟空的七十二变,但祸害的烈度却无人及得上。他将人扔进来,我们就要将他再扔出去。一定要让他玩个够,否则他恐怕就要下来找我们玩。到那时你们与他玩吧,我可不奉陪。 连冥王身边的王爷都害怕的人物,这些巡逻的鬼王更害怕。他们带领众兵将,严防死守。还别说,这家伙还真的被扔下来了。不问青红皂白先一顿打,再将他扔出去。 阴阳两界像在打乒乓球,阳界一板子抽过去,阴界一个弧旋拉过来。如此三番五次之后,情况有了变化。这次元堃刚刚被抛出来,突然就有一伙人冲到他身边,七嘴八舌地大喊:仙长,仙长,你们怎么了? 这是由两个元婴期的人带领的二十多个金丹期的队伍。他们按计划去攻击大陆的修真门派,结果扑了个空,连忙按事先说好的方案赶来安然酒庄集合。远远地就看见他们的仙长被人高高抛起,然后又重重落下。 这伙人不了解情况,冒冒失失地跑进困仙阵妄图救主。吴烟轻声说道:“前辈,别管他们,错!”两个鬼仙现在完全听她的,闻言立即启动阵法,二十多人全部消失不见,包括元堃本人。 咦----,众鬼王大感奇怪,人还越打越多哈。再看看,这批进来的人修为太差。所谓元婴期在幽冥界简直不够看。都不用鬼王们动手,众鬼兵鬼将一窝蜂地上。打完,再一个个地扔回去。 这些元婴加金丹们太不经打,扔回阳间里全都死了,只剩元堃有气无力地躺地上喘气。主要原因是,这次是鬼兵鬼将打的。鬼兵鬼将们没有打鬼钢鞭,他们的兵器只是一般的刀枪剑戟。这样,伤的就是肉身。再加上鬼兵鬼将们没轻没重,这些人就一命呜呼了。 这次元堃挨的也是刀枪剑戟,伤的也是肉身。**与元神双重受伤,再么高的修为,也经不住如此折腾,在世之仙也不行,他现在只剩喘气的份了。 大家知道,张秋然最怕看死尸。一下见到这么多死人,吓得赶紧出了困仙阵,跑到酒庄里面对吴烟说:“别胡闹了,死了许多人吔。”如果是对打,现在张秋然已经不怕打死人了。可这些人没打架,平白无故地将人搞死,这个,张秋然受不了。 吴烟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除非是对打,否则也不敢轻易杀人。听了然然姐的喝斥,吴烟也不再胡闹。现在除了两个鬼仙,大家都放松休息。 李满屯、孙不武,韩冠阳与华寒舟都凑到吴痕身边,他们都对吴痕说,老吴,那次鬼仙真的宽待了我们。否则我们肯定是死了,死得不能再死。 孙不武说:“不说将我们弄死吧,就是把我们错到哪个女厕所去,那也是受不了。爬起来,也别洗干净吧,直接找块大石头撞死得了。” 吴痕接过李满屯递过来的香烟,吸了一口,半天不说话。刚才的一番大战让他极度震惊,在世之仙吔,这还了得?居然被这儿的阵法折腾得死去活来。那次与李满屯这些小子冒冒失失地跑来,没死真是算命大。可能然然与兰兰姐妹俩事先与鬼仙们打过招呼,否则绝没有这样的好事。 其他的修真大佬们都在议论纷纷。以前在这儿喝酒,幸亏没胡来。这儿的阵法简直太可怕了,在世之仙,人间界至高无上的存在,竟然被折腾这样。 天已经黑了,并且越来越黑。张秋然开始着急,兰兰与秋生到现在都没消息,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元堃也越来越着急。元神一直颤抖不已,根本没办法让它平息下来。最后一次被错到阴间,连肉身都挨了打。头破血流地被扔回阳间,却无法运用灵气疗伤。这样下去不行,肉身与元神双重受伤,必须有一个安静的地方治疗。 在世之仙的肉身强悍到无比,也只有至高的法宝才可以伤到他。另外就是阴间的兵器,那种纯阴的兵器会带走肉身上的阳气,造成的伤口无法愈合,除非运用灵气修补。可是现在的元神颤抖不已,根本不听调度,极度受伤的肉身也无法控制元神,这是两难境地。 这世界上恐怕只有张秋生的元神不怕阴间的打鬼钢鞭,他的元神在怨孽海炼化过度变得坚实无比。即使是张秋生这样,打鬼钢鞭打在元神上,痛还是照样痛,只不过能忍受得住而已。 元堃不懂现代医学,他只知道自己的肉身除了外伤还受了极重的内伤。要是平时,完全可以来一个内视,看看到底是那个部位受伤。可是现在不行,元神不听使唤。如果按照现代的解剖学,他是脾脏破裂加肾脏出血。他现在连内视都不行,就别说运用灵气疗伤了。 如果元堃不着急脱困,就躺这儿,慢慢地就会康复。他毕竟是在世之仙的肉身,其中含有大量灵气,绝对不会因此而死。可是他太着急,也不能不着急,敌人就环伺在旁边,能不着急吗? 元堃认为敌人绝不可能放过他。人都是以自己的行为方式来猜度旁人。其实只要不反抗,张秋然绝不会杀人。 元堃痛苦地想到,肉身肯定是要死了,但元神一定要跑出去。留得元神在一切都好办,以后以什么方式存在于这个世界以后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跑出去。元神出窍需要很大的法力,很多元婴期的人一辈子都做不到。元堃慢慢聚集力量,这让本来就出血的内脏更加得不到愈合的灵气。唉,这世上没有谁是万能的,哪怕是在世之仙也不行,他根本不懂现代医学。 元神出窍后又怎么样呢?在这个困仙阵里还是无法出去。元堃知道这一点,但他又想着,没人能长时间维持一个阵法总是处于开启状态,他们总有松懈的时候。另外,我悄悄地爬出去,大概也是可以的。 那些已经死了的修真人,有一个元婴留在阴间。另外一个却随肉身被扔到阳间,此时正努力挣扎着冲出肉身。其他的金丹期也是这样,他们的阴魂有一半留在阴间,而另外一半随肉身来到阳间,此时都冲出肉身。 这些人很傻很天真,死都死了却还是忠诚于他们的仙长,元神与阴魂们纷纷向元堃聚集。元堃的元神已经出窍,紧紧地靠着自己的肉身以做掩护。 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 搜救与怀念 这些人很傻很天真,死都死了却还是忠诚于他们的仙长,元神与阴魂们纷纷相元堃聚集。元堃的元神已经出窍,紧紧地靠着自己的肉身以做掩护。 一个金丹期的阴魂飘过来,元堃的元神立即抓住吞进肚子里,他需要灵气补充体力。紧接着又飘来一个阴魂,还是被元堃吞了。 一个元婴窜过来,元堃也是紧紧抓住。要想一口吞下元婴,此时的他还没这能力。但他眼睛都不眨的将这个元婴的脑袋拧下来塞进口中,再依次将胳膊、大腿等等掰下来吞下肚。 最后有四五个金丹期的阴魂飘过来,见此情景,吓得再也不敢过来。元堃已经无所谓了,一个元婴抵成百上千的金丹阴魂。 张秋然等不及了,她要去找弟弟与妹妹。这儿的情况看起来一点都不危急,吴烟随时可以将那个在世之仙弄到阴间。 吴痕要与张秋然一道去。张秋然阻止了他,这儿情况虽然不太紧张,但吴痕毕竟是元婴期的人,是一个重要的力量。 张秋然只带了邓二丫。二人刚刚飞上天空,又紧急降落下来,大声喊道:“大家注意,有大批敌人前来进攻。” 酒庄前的人们慌张起来,纷纷问是什么情况。大批敌人,到底大批到何种程度?邓二丫回答,少说也有一千多。我滴个妈吔,这真叫倾巢出动大举来犯。 张秋然叫所有的人都站在树林,也就是困仙阵旁边。如果敌人来到酒庄前的空场,我们就进困仙阵里;如果敌人进到困仙阵,我们就留在外面。而她自己则来到两个鬼仙身旁,她要做与众人相反准备。所以她命鬼仙,如果敌人来到外面就按相反方向操控阵法。 敌人的大部队来得很快,张秋然布置完毕,刚刚来到树林与酒庄之间的空地,他们就呼啸着来了。远远地看见仙长趴在地上,想都不想地冲进树林,元堃想制止都来不及。 两个鬼仙立即增强鬼力以防止敌人冲出来。张秋然则喊了一声:“全都躲起来,躲进酒窑里,将入口关紧!” 吴烟立即问道:“然然姐,你要干什么?”吴痕、赵如风等人,还有莫千行都提出同样的问题。 张秋然说:“我要放那些上古战神出来。为避免误会,你们立即去酒窑,屏住气息,关紧入口。快!” 大家自觉听从张秋然的命令,连吴痕都赶紧地去酒窑。这不是放心不放心,也不是同甘共死的事,引起上古大神误会,那麻烦就大了。 张秋然取出那只埙,一步跨入树林,立即奏响战斗序曲。埙的声音本来就不大,张秋然的这支战斗序曲主要是招唤里面的大神,声音是向内的,隔了一段距离不太容易听见。 元堃也疏忽了,他先是埋怨这些人贸然冲进来,再指导这些人待会怎样齐心合力地冲出去。待到发现有一种奇怪的声音时,张秋然的曲子已经吹到尾声。元堃以为张秋然在利用音律伤人。在他以往的经验中,确实是遇到过这种情况。 反正不管怎样,这女孩在这个时候吹这样的曲子绝没安什么好心。必须立即制止,不,不是制止,是应当将她杀了,将被她夺去的幢幡再夺回来。 正是想将幢幡夺回来,元堃才亲自向张秋然扑过来。刚刚冲了几步,突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片呐喊,吓得赶紧回头,却发现远处正有千军万马杀过来。而自己的那些属下都已经吓傻了,个个张着嘴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不知是哪个朝代的军队。 元堃顾不得杀张秋然,赶紧地回到自己的队伍,只有这儿才是他最安全的地方。元堃一回到队伍,就立即下令布阵。内核布成七星北斗阵,外接二十八宿加十二生肖阵。他自己站在阵中心,发动这个仓促布成的大阵。 这样的阵法很粗浅,但对于一盘散沙的人员却非常合适。元堃一声令下,七星北斗稳如泰山,二十八宿顺时针,十二生肖逆时针,两个大阵反方向旋转。 元堃摆出这样的阵式,照说遇上什么进攻也能抵挡一下两下。可是他背就背在这儿,突然地,在他这个环环相扣的阵式的正中间冒出一大群上古时代的战神。这些战神的首领见到元堃,二话不说,当头就劈了一剑。元堃手上是被阴间扔出来的死者的飞剑,他一边避让一边用飞剑格挡。 上古战神使的是青铜宽剑,照准元堃的飞剑劈下去。这一剑气势威猛,小小的飞剑根本不是敌手,如同豆腐一样被斩断,元堃避闪不及一条胳膊被砍下来。 元堃倒地并不断地翻滚。整个翻滚过程中,他看见自己的属下被这些上古大神像砍瓜切菜般地斩杀,完全地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上古战神所向披靡,元堃一千多属下,眨个眼的时间,就被几十个上古大神杀光光。 上古大神们正在对那些逃出肉身的元神及阴魂们赶尽杀绝时,埙声又响起来了。这次是凯旋的乐曲,是胜利者押着俘虏班师回家的乐曲。不仅是上古大神,连那些战败的元婴及阴魂包括元堃都规规矩矩列队,胜利者与俘虏慢慢地走向那个埙,再渐渐地消失。 张秋然出了树林,打开酒窑,让同学及修真者们出来。张秋然请修真前辈们继续看守安然酒庄,她要立即去找弟弟与妹妹。 整个麒林分队都随着张秋然走了。张秋生与李秋兰是自己同学、朋友与战友,他们的安危牵系着大家的心。一些平时与张秋生及李秋兰关系好的修真人也跟着麒林分队一道去,他们也关心这两人的安危。 大家沿着从京城到南洋的最佳路线,分散开来寻找。终于在一座荒岛上发现坐在沙滩上哭的李秋兰,还有莫丽与向嫜两个女孩。莫丽与向嫜很多人还不认识,但既然与兰兰在一起肯定就是自己人了。 李秋兰一见姐姐,立即扑到她怀里放声大哭:“姐----,秋生,他,他死了----” 啊?所有人都如同遭受晴天霹雳,被炸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人群里传来哭声,先是女生,再接着是男生。敬乙小心地问道:“秋兰姑娘,你亲眼见到的?” 李秋兰还是哭,不说话,只点点头。张秋然与邓二丫哭的更厉害,她们与秋生从小到大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出现。 敬乙又问道:“在哪儿?我是说,无论怎样,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发动大家都去找。” 现场的人们都跳入海中,也不管茫茫大海无边无际,反正是要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三天三夜,没人想到休息,不断地下水寻找。内地的修真者差不多都来了,都二话不说,下水寻找。 特勤组在这儿成立了一个搜救指挥部。直升机调来了,搜救船调来了。张秋生的一些朋友,如谷雨龙、操守仁、牛跃进等等全来了,乘着各种交通工具都陆续地来了。 梁司琪完全没了雍容大度的教育家的风度了,她也跳入海水,发了疯似地找。 时盈盈,凌静、江小娴等女生都来了。她们不会掐避水诀,这个她们不管,一来就跳下海。时盈盈体力不支差点淹死,被指挥部的人硬拉上岸。被强拉上岸的时盈盈坐沙滩上哭。她后悔,那天秋生要她没给。给了,也许会为她留个种呢?反正是他的,我为什么不给呢? 时间渐渐地过去,十天,半个月,二十天。指挥部向附近海域的有关部门发出协查通报,向附近渔政管理部门请求查寻有没有渔船在海上遇见或救过什么人。 如此大规模的搜寻,唯一的收获就是半截尸体。黄道苦的上半身被找到了,与李秋兰保留的下半截刚好凑成一副完整的尸体。 悲伤之中,人们由衷地佩服张秋生,这可是在世之仙啊!能与在世之仙同归于尽,这是怎样的牛-逼! 将近一个月的搜寻,没找着张秋生。指挥部万般无奈下令撤退。都是明白人,知道再寻找下去也是白费时间。 爷爷奶奶没了,秋生也没了,整个家就显得空空荡荡。对失踪亲人的思念最是让人难受。亲人去世了,还可以设个灵堂以寄托哀思。而失踪的却不能,整个心没着没落的,让人六神无主。 梁司琪成天饭不思茶不想,就坐那儿发呆。两个女儿也坐着发呆。秋同一会儿出去一会儿进来,他想找地方发泄满腔愤恨。 这一天梁司琪突然说:“我们去段山看看吧。秋生自从去那儿工作,我都没去过,我这做妈的太不应该了。”说完就又哭起来。 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 还乡团回来了 爷爷奶奶没了,秋生也没了,整个家就显得空空荡荡。正中的桌子上放着三件逆天法宝,玲珑通天塔、如意昆仑与多宝幢幡。一家人都看着这些法宝流泪,爷爷奶奶们在如意昆仑里,秋生的元神在玲珑通天塔里,他们什么时候能出来? 对失踪亲人的思念最是让人难受。亲人去世了,还可以设个灵堂以寄托哀思。而失踪的却不能,整个心没着没落的,让人六神无主,就成天看着这三件法宝发呆。 梁司琪成天饭不思茶不想,就坐那儿发呆。两个女儿也坐着发呆。秋同一会儿出去一会儿进来,他想找地方发泄满腔愤恨。 这一天梁司琪突然说:“我们去段山看看吧。秋生自从去那儿工作,我都从来没去过,我这做妈的太不应该了。”说完就又哭起来。 张秋然与李秋兰也没去过段山,她俩满心的追悔莫及,也跟着妈妈后面哭。 我只想着,秋生那么祸害,段山的那些领导肯定被他害苦了。我去了不好,那些领导必定要找我诉苦,那我到底是看儿子呢,还是给那些领导撑腰?梁司琪边哭边诉:“可是我不该呀,秋生回家多待几天,我都要催他回段山。什么好男儿要志在四方,什么好男儿要建功立业。我哪来的这么多高要求哇----” 梁司琪带着儿女及邓二丫来段山,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也跟了来。张秋生的那间二十来平米的家里,她们看见时盈盈已经在这儿了。 从南洋撤退,时盈盈哪儿都没去,直接就来到段山。她悲痛,她伤心,但又坚信秋生没死。那样的祸害是不可能死的!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这是名言至理。我就是因为他祸害,就是因为他的坏才爱上他,他绝不会死! 段山军区要时盈盈住军区招待所,卢旭阳要带她去断山上的那座大屋子。时盈盈都拒绝了,她就住秋生原来的房子,她要在这儿等秋生回来。 段山军区代表特勤组为张秋生请了假:张秋生同志执行重大任务时失踪,目前有关方面正在极力寻找。特此请假,时间不定。如有发现将在第一时间通报。 这个请假在段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建委的中下层职工感到失落与痛心。张秋生给建委带来了新鲜空气,让在这儿工作的大部分职工有了希望。可惜这么短的时间,这样好的主任却没了。职工们开始自暴自弃,算了吧,建委就没得个好,我们混一天是一天得了。 建委的女职工们相互说,张主任多大方啊,三八妇女节他一妇女发三千八。这是以前没有过的事,以后也不会有了。其他主任只顾自己吃喝,哪管职工的福利? 童无茶天天坐在市投资公司流泪。短短一个月,投资公司被套在股市里的钱就基本快要解套,这是童无茶自觉执行张秋生对他的要求。 高山寒天天陪着童无茶上班,与童无茶一起流泪。曾经,在大学的时候,张秋生给他们分过工,童无茶负责看盘操盘,高山寒负责他的安全。童无茶现在已是金丹期,一般不存在安全问题。可是高山寒就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怀念大学生活,怀念张秋生。 李满屯、孙不武、韩冠阳与华寒舟也来了。张秋生的那间屋子里人太多,他们都到童无茶这儿来。大家坐一起,默默无言。 市长与书记也是非常的惋惜。张秋生来段山没多长时间,就带来大量资金,就将建委的乌烟瘴气治得服服贴贴,这样的好同志怎样就,就,唉---- 也有人高兴。除了建委的那几个主任外,最高兴的就是项少龙。就是与张秋生一同报考处级公务员名列第二的那个人。 时盈盈那天随老师来段山讲学。项少龙一眼就看上了她,简直是惊为天人。他觉得自己坚持二十七年不谈女朋友,为的就是等时盈盈。现在这个女神终于来了,这是上天对他的眷顾。 可是刚刚散会,时盈盈就要去找张秋生。市长是她爷爷的秘书,散会就要找她谈话。办公室主任自告奋勇,说替她打电话,叫张秋生过来。 项少龙登时就目晕头眩,一颗心空落落地不知往哪儿放。时盈盈有男朋友了,她的男朋友是张秋生。于是项少龙就恨张秋生!这是他命中的对头,处处与他作对。稳操胜券的公务员考试,竟然被张秋生考第一。虽然对他的目标职位没影响,却让他感到老大的无趣。 坐在政府办副主任的位置上无趣,但毕竟比建委副主任好,项少龙还是很满意的。但是,时间不长,张秋生就坐到了建委一把手。虽然级别还是副处,但很快就会扶正,这是不用怀疑的。 项少龙的心理又不平衡了。你张秋生是京城衙内,这个我承认,你很牛-逼。可在地关省,我是主场,我的人脉比你广泛深厚。你怎么可以爬得这样快呢? 项少龙从小就一帆风顺,从来没落人后,也从来没吃过亏。长相英俊帅气,地关的省级衙内,是无数少女梦中的白马王子,项少龙从来都是众星捧月的对象。现在好了,被张秋生整个地压了下去。他不服,他生闷气,他不想在段山干了。 听说张秋生失踪,项少龙高兴。所谓失踪,实际上就是死了,又没找到尸体而已。更让他高兴的是,在街上遇见了时盈盈。上天可怜我,让张秋生死了,现在可以放心大胆地去追她,追求属于我的幸福。 项少龙尾随着时盈盈来到张秋生的那个家时,他被满屋子的人惊呆了。段山军区的司令、政委、参谋长,市长、书记,段山警察局的卢局及一干出名的干警,连安全部门的负责人都来了。 这些人都不让项少龙惊奇,张秋生是京城衙内,他死了,这些人来吊唁是在情理之中。让项少龙惊奇的是,这儿竟然有这么多的美女,全都是绝色美女,甚至连凌静、夏琼这样的大明星都在。 二十来平米的小屋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人,连楼梯上都站满了,从六楼一直延伸到一楼都是人。 项少龙挤不进去,一边悻悻回去一边羡慕嫉妒恨。张秋生长得那么难看,却有这么多美女粉他,都什么世道。京城衙内就了不起吗?家庭背景再么好,那也得自己有真才实学!不过,不过,张秋生的真才实学也很了不起吧?起码他考试比我好。想到这儿,项少龙晃晃脑袋,将这样的想法自动屏蔽。 除了项少龙,建委的那班副主任也高兴。尤其是丁八兹,张秋生扣他钱,要他交待问题,让他恨之入骨。丁八兹恨强权人物也没什么好办法对付,剩下的也只是如何用心巴结,以获得强权人物的好感。 最高兴的还有苏明伦。张秋生要他找丁八兹谈话,要他将丁八兹所说的别的副主任的把柄掏出来。这个任务不好完成。丁八兹所掌握的,他自己也掌握,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谁还不知道谁?但是这些事不能抖落出去,那样大家都走不了干路。 很快,建委的那些领导觉得还是张秋生好,包括丁八兹与苏明伦。为什么?诸东升又回来了。这一方面是他老爸活动的结果,八十多岁的人了,又是革命老前辈,只要问题不大有关部门都要给他面子。另一方面是诸东升咬紧牙关宁死不招供。组织上不能仅凭齐猛的一面之词就定他的罪。 本来组织上是要让诸东升动一下位置的,建委已经有张秋生当一把手。可是张秋生不是失踪了吗?也不知能不能回来,或者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诸东升一回建委就疯狂地打击报复。郑雄飞举报了他的许多材料,肯定都是建委的人告诉郑雄飞的。所以他怀疑建委的每一个人,个个都是他打击的对象。 其实郑雄飞也没举报出什么重要的问题,否则诸东升绝不会轻易逃脱。主要是建委没人搭理郑雄飞,大家都害怕,万一没扳倒诸东升肯定就要遭反攻倒算。混机关的人都胆小,或者说都知道明哲保身,都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诸东升的主要打击目标当然是郑雄飞。这杂种开了地产公司,明年年检时要好好收拾他,将他的资质吊销了。但不能干等,现在就将他正开发的楼盘给停了。 诸东升指示安全科与质检站去郑雄飞的那个在建楼盘找毛病,一定要他们停工。 有人会质疑,不会吧,诸东升怎么会这样明目张胆是指示下属部门挑人毛病?好歹也是正处级官员吔,当官的都极有城府,他怎么没有一点含蓄啊? 其实一些封闭落后的地区就是这样,否则他们的经济怎么落后呢?要不中央怎么三令五申,要提高干部素质,要转变机关作风呢?并且诸东升就是这样的人,整人从来都是明目张胆,从来不隐瞒自己的目的。 安全科与建筑工程质量监督站两班人马分别去了郑雄飞的那个在建楼盘。两班人都没二话,简单地说,你们这个工程存在安全问题,现在责令你们停工整顿,不解释理由。另外一班人也是简单地说,你们的工程存在质量问题,现在责令你们停工整改,也不解释理由。 前面说过,承建郑雄飞楼盘的建筑公司是建委办公室主任尹来宝的大舅子。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白痴 其实一些封闭落后的地区就是这样,否则他们的经济怎么落后呢?要不中央怎么三令五申,要提高干部素质,要转变机关作风呢?并且诸东升就是这样的人,整人从来都是明目张胆,从来不隐瞒自己的目的。 安全科与建筑工程质量监督站两班人马分别去了郑雄飞的那个在建楼盘。两班人都没二话,简单地说,你们这个工程存在安全问题,现在责令你们停工整顿,不解释理由。另外一班人也是简单地说,你们的工程存在质量问题,现在责令你们停工整改,也不解释理由。 前面说过,承建郑雄飞楼盘的建筑公司是建委办公室主任尹来宝的大舅子。 接到处罚通知书昝大哥就明白,这是诸东升在整郑雄飞,自己夹里面倒霉。道理很简单,两班人来了根本就没检查,连水都没喝,直接就下处罚通知书。按常规,除了停工整顿肯定还要罚款,这次连罚款都免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要多说吗。 你诸东升要整郑雄飞不要紧,可不能带累我倒霉啊!耽误了工期,郑雄飞必定要找我算账,要我赔偿违约金。 昝大哥欲哭无泪,你们神仙打架让我这个凡人遭殃。现在怎么办?昝大哥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好办法。诸东升要对付的是郑雄飞,我再么请客送礼都没用。按诸东升的德行,我请客他照吃,我送礼他照收,即使将老婆送给他也照睡,可是该怎么收拾他还是怎么收拾。 想来想去,昝大哥去找郑雄飞。要向他说明了,诸东升是找你的麻烦。延误工期的事你别找我,要找就去找诸东升。 自打警察局将诸东升放了,郑雄飞就知道诸东升要疯狂报复。搁以前,他肯定要冲进诸东升办公室与这杂花大吵大闹。自从看了张秋生对付诸东升的办法,他就觉得自己以前太没水平了。可是怎样提高自己的水平,他一时半会却没想出好办法。 自己心知肚明,但面对昝老板的吵闹,郑雄飞却不慌不忙地说:“这个我不管,我们严格按合同办事。你怎么能证明这次的检查是专门对付我?” 确实是没办法证明建委的检查是对郑雄飞的打击报复。昝大哥垂头丧气地回家。在家里坐了没一会,坐不住,看看天黑了,起身去妹妹家。 昝大嫂见老公神态不对,赶紧跟着他。两人一起来到妹妹家。尹来宝还没回来,他下班后要去菜市场买菜,回来的比较晚。 昝大哥将受处罚的事对妹妹说了,然后就低着头不说话。昝大嫂这才知道老公神色不对的原因了,吓得不知所措,连忙问道:“那怎么办呀?” 昝大哥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这是倒霉催的,任何人都没办法。三个人坐一起都默不作声。男的是在想怎样度过这一关。两个女人是在想,别不是要我去陪那诸主任或者郑经理吧? 昝喜鹊想想诸东升与郑雄飞这两人都恶心。而昝大嫂却想着,我这样年纪的女人领导会要吗?如果不要我,那喜鹊会去陪领导吗?不管怎样先准备着,万一领导真的认为自家女人干净而要我呢?昝大嫂悄悄问喜鹊:“你有不要的胸罩,还有那什么,小三角裤--衩吗?我的那些穿出去不能见人。” 大嫂没为难她,喜鹊很感动,但是这个要求不好回答:“这个,都是分型号尺寸的吔。你的胸部与屁股都比我的大,你穿了不合适。” 管它合适不合适呢,大嫂说:“也就穿那么一会,最后,那个,那啥,还不得脱,脱--光光?这么一小会就买新的,也太浪费钱了吧?” 姑嫂两人说悄悄话,直到尹来宝回家。尹来宝的意见与大哥一样,现在拍诸东升的马屁没用,他是要郑雄飞死,我们现在巴结他是白瞎。 诸东升除了整郑雄飞,还要整那些副主任。他觉得张秋生做得对,这些副手没一个好东西,将他们全打趴下也没人敢呲牙。尤其是对丁八兹,针对他爱沾小便宜的毛病,追收五年的自来水费,每月按一百元计算。 五年六十个月,每月一百就是六千。这可要了丁八兹的命。问题就在这儿,即使要命他也不敢反抗,只弱弱地要求分期扣,每月扣二百。 诸东升下一个命令是没收所有副主任的小车,按规定副职没享受小车的待遇。各个副主任,没一个出声反抗。但是,现在的副主任们都怀念起张秋生的好来。 张秋生最大的好处是充分放权。然后是你只要不招惹他,他是绝不会管你。当然你的工作要做好,起码别引起什么纠纷,否则他是定斩不饶。但张秋生处分人也是干净利落有理有据,让人不服也得服。 而诸东升是什么玩意儿啊?他一回来,就将张秋生放下的一把手的权利全收回去。还额外的将副职的小车也收回,司机们有编制的发往下级单位,没编制的直接辞退。 而他自己原来的那个叫许家顺的司机,被张秋生送进大牢,后来由于积极退赃,被判了个缓刑。就这么个缓刑犯,诸东升照样招回来使用。 总之,诸东升的种种倒行逆施,让段山建委的干部职工格外地想念张主任。 那么张主任真的死了吗?没有,有着东方十世善人的福气,再加上西方造物主的祝福,运气好到逆天的人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只是他的元神与肉身相分离,元神被关在玲珑通天塔里,而肉身正在沿海某城市流浪而已。 张秋生的肉身落入海中,李秋兰立即就下水救他。只是那个玲珑通天塔太过逆天,并且那时的玲珑通天塔正处在被祭出的状况,或者说正是被激活的状态。结果海水被玲珑通天塔逼开。 而张秋生此时正被一条大鱼给吞进肚子里。运气好的与运气差的就不一样,连同样被鱼吃,张秋生与黄道苦两人比较起来就大不相同。 吃张秋生的鱼非常大,一口就将张秋生吞下去。吃黄道苦的鱼相对就小了一点,还又不及时,要与李秋兰对抢。 这就像我们吃甘蔗或者大饼一样,一口吃不下一根甘蔗或一个大饼,我们就咬,将甘蔗或大饼咬成几截再吃下去。这条大鱼也是这样,它将黄道苦吞了半截下去,接下来就要咬,分批次地将这个人给吃下肚子。 一般来说,即使是元婴期的人寻常刀剑已很难伤到他们,何况还是在世之仙?但此时的黄道苦身受张秋生的板砖,李秋兰的七彩飞天绫,莫丽的万朵茉莉,向嫜的鹿角。除了向嫜的鹿角,另外三件都是仙级法宝,尤其板砖与飞天绫是上仙级的法宝。 黄道苦除了元神与肉身分离,其肉身也几乎被打烂灵气涣散,这样就比较好咬了。这也仅仅是比较好咬,凭这条大鱼的利齿还是咬他不断。所以说黄道苦运气背呢,恰恰此时就遇上了李秋兰。 还是像吃甘蔗或大饼,咬不动,我们就用手掰一下或拧一下。李秋兰的飞天绫就起到了掰或拧的作用,于是黄道苦就成了两截。就这样,大鱼还是无法消化这个在世之仙,所以它后来将其吐出来,结果让搜救张秋生的人找到了。 张秋生就不同。刚才说了,吞张秋生的那条鱼非常大,一口就将他吞下去,还是倒着吞的,就是说双脚在前脑袋在后。 这条鱼也就是非常大,而不是特别大。将张秋生吞下去后,到了肩膀就再也吞不下去了,肩膀卡在咽喉处,脑袋留在口腔里,双臂本能地抱着脑袋。 正在此时,李秋兰带着玲珑通天塔下来了。动物都有预知危险的本能,立即就以最快的速度游走。玲珑通天塔造成一个海水的天坑,李秋兰再将它一收,引起洋流的极其紊乱。大鱼在这种紊乱的洋流冲击下游得更快,眨个眼的时间就游了十几海哩,并且在洋流的带动下越游越远,越游越远,也不知是几十还是上百海哩。 这条大鱼越游越不得劲。为什么?张秋生还卡在它嗓子眼里呢。另外脑袋搁在它口腔里,使得它的嘴闭不拢,这就非常难受。于是就用力将这个食物往下咽,可是,但是,咽不下,越咽越咽不下。 大鱼没办法,总不能让这么个食物卡死,于是就往外吐。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将这个食物吐出来了。大鱼冒了两个泡泡,摇了摇尾巴,游走了。 张秋生被吐出来就自动往上浮。他的元神虽然没了,但肉身丹田里的真气还在且依然非常强大。他的真气向来是自动运转,自动运转的真气慢慢修复着肉身。待到浮出海面时,张秋生已经悠悠地醒过来。 大家都知道,失去元神的修真人就是一白痴,比那得了失忆症的人还不如。这种情况有许多小说或其它形式的文艺作品描写过,这里就不多说了。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无赖对无赖 张秋生被吐出来就自动往上浮。他的元神虽然没了,但肉身丹田里的真气还在且依然非常强大。他的真气向来是自动运转,自动运转的真气慢慢修复着肉身。待到浮出海面时,张秋生已经悠悠地醒过来。 大家都知道,失去元神的修真人就是一白痴,比那得了失忆症的人还不如。这种情况有许多小说或其它形式的文艺作品描写过,这里就不多说了。 张秋生醒来发现自己飘浮在水面上,至于这水面是大海或大湖或什么大江,他就一概不知也不管了。他的下半身光滑滑不着寸纱,上半身也只剩半截衣服。这是因为他齐胸口以下都在大鱼的肚子里,衣服鞋袜被大鱼的胃酸给浸烂了。张秋生也不以为意,以他现在的白痴看来,人生原本就应当这样。 前面说过人的三个无条件反射,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消失,除非已经或将要死了。所以张秋生虽然白痴,但求生的本能还在。 从小在大河边长大,张秋生的水性非常好,求生的本能让他拼命地向前游。至于哪儿是前,哪儿是后,他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断地游。 一直说张秋生今生的运气好到逆天呢。游了大约一个小时后,远远的有一艘远洋货轮过来。船上的人在望远镜里看见茫茫大海上有一个人,连忙放下救生艇将他捞上来。 这是一艘北欧国家的散装货轮。船上的人将张秋生救上来,问他话,一问三不知。张秋生被玲珑通天塔打得是头部。元神不在了,头部的大脑受严重创伤,这是白痴加失忆,现在除了可以听懂一点母语中国话外,英语是忘得干干净净。 船上的人诊断张秋生是得了失忆症,落水之人得这种病的不稀奇,另外也可能本来就不懂英语。船上的人除了给他吃喝外,再给他一套衣服,除此之外也就随他去了。失忆症,船上的医生无法治疗。 这艘货轮先到韩国,再到日本,再到中国北方某城市,再到南方某城市。到韩国时,船上人将韩国人叫来与张秋生说话,听不懂。到日本时,找日本人来与他说话,还是听不懂。 听不懂本国的话,又没本国的护照,这两个国家当然不准张秋生上岸。来到中国北方某城市时,船上人照着前两次规矩将中国领航员找来,让他与张秋生说话。 领航员问:“你是中国人吗?”张秋生望着岸上的国旗,似有所悟,连连点头说:“是,我是中国人。” 哎呀,这艘船上的人都松了口气,终于为这人找到家了。船靠岸后,没等人叫,张秋生就自己下了船。不知领航员是怎么想的,反正是没管他。 现在我们可以看出,同学朋友以及众多修真人都在南方沿海一带找,这个,完全是错误的。时间相隔那么长,这艘船早就过了南中国海,一直向北,主要是又去了韩国与日本。 上了岸的张秋生漫无目的的乱逛。不说现在是白痴加失忆,即使好好的他对这个城市也不熟悉,从没上这儿来过。 白痴加失忆也还认识几个字,看着一个商店的招牌慢慢地念道:“风池市喜大祥酒店”。字是念出来了,这几个字代表什么意思却不太明白。不明白不要紧,里面的人在吃东西却可以看出来。 要吃是人的本能,或者像以前说过是高级动物的一种无条件反射。白痴张秋生见到吃的立马就进了店。找张空桌子坐下,跑堂的立马过来为他递上菜单。 白痴不懂跑堂的什么意思,翻着白眼朝跑堂的看着。一个人要是被白痴这样看,就会觉得自己是白痴。何况张秋生穿着一身外国水手服,假马日弄鬼的也还有点派头。 这个跑堂的刚来时间不长,他以为张秋生是常客。常客嘛,来了一般都是老规矩,不用说话。跑堂的立马就很窘,很难堪,他不知道这个常客的老规矩是什么。 这个跑堂还有几分聪明劲,突然就灵机一动,这个常客莫不是要我们店的招牌菜?这个店的招牌菜是汽锅蒸鸡,红油百叶。 刚才说了,这是个海滨-城市。海滨-城市嘛,饭店里海鲜比较多,一般饭店的招牌菜都是各种海鲜。这个喜大祥酒店别出一格,他们的招牌菜就不是海鲜。这样一来,在遍地海鲜的城市反倒做出了一点小名气。吃腻了海鲜的人就喜欢来这儿吃鸡或牛百叶。 一只汽锅蒸鸡,一海碗红油百叶,被张秋生呼里哗啦吃得干干净净。嘴一抹,直接走人,头都不带扭一下。跑堂的糊涂了,难道这个常客还有一个规矩,记账? 可这个账怎么记呢?首先得知道他叫什么哇。跑堂的想问吧台上的人,可又怕吧台上的人骂,你连人都不认识就给他端吃的拿喝的?可是不问又不行,账没法记。 跑堂的这么一思考一犹豫,再伸头看看,常客早已走远了。跑堂的正想追出门去,这时又进来两个人,两个扛着二毛一肩章的军人。张秋生是出门往右拐,这两个军官是从左边过来。 如果张秋生出门往左拐,那他就结束了苦难的流浪生活,我们也就没了后面的故事。这两个军官一个是曹忠民,一个是李长江。他们两人现在是海军陆战队的少校教官,驻地就在风池的郊区海边。 是追赶吃饭不给钱的,还是接待新来的客人?跑堂的闷头不出声,靠,我只负责跑堂,招待客人是我的本分。吃饭没给钱,那是没看住他,这不是我一人的责任。 晚饭时,张秋生又来了。还好,还好,跑堂的在胸口画十字,上帝保佑。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真的是常客,跑堂的由衷地感到高兴,自己没看错人。 汽锅蒸鸡与红油百叶又给端上来,这次真的是按老规矩,没让张秋生翻白眼。还是如同中午一样,张秋生吃饱了,抹抹嘴走人。 跑堂的赶紧跟上前,弯着腰请教:“这位老板,对不起,我是刚来的,还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呢。” 张秋生还是如同中午那样朝跑堂的翻白眼,他压根就听不懂这跑堂的在说什么。跑堂的有点慌神,常客生气了?不过,生气就生气吧,账是一定要记上。 跑堂的拦着张秋生不让走。张秋生像拎小鸡一样,将跑堂的拎到一边,慢悠悠地往外走。跑堂的一把抱住张秋生的大腿,拼命大喊:“快来人啊,吃霸王餐的要跑哇!” 呼啦啦,饭店里的人全都跑出来,各种家伙往张秋生身上招呼。张秋生木呆呆地站着,任随别人打。老板突然一声喝令:“停!别打了。这人是个傻子,打了也没用。” 打了这么长时间,这人都没反应,可不就是个傻子?话又说回来,傻子也不能白吃白喝啊。老板突然想起一个主意,对张秋生说:“这么打你都无动于衷,不知道怕也不知道痛。我想着哈,你恐怕练过。这样行不行?我有几笔债收不回来,主要是欠债的太无赖。你去将我的债收回来,就算抵饭钱了。你看怎么样?” 怎么样?这段话太复杂,以张秋生现在这样白痴的大脑根本理解不了,于是依然朝老板翻白眼。 老板挠挠头皮,是哈,我与傻子费什么话呢?回头指着那跑堂说:“你,带着这个傻子,去操老板那儿,将他欠我的一万元要来。操老板家不认识?行,我派人给你们带路。” 一个人要是不怕打,鬼都没他办法。张秋生坐在操老板家客厅的沙发上,任凭姓操的家人推搡打骂,他自岿然不动。操老板是出名的泼皮无赖滚刀肉,今天算是遇上了对手,张秋生比他更泼皮,更无赖,更滚刀肉。 操老板泼皮无赖滚刀肉是有底气的,他姐夫是派出所的副所长。万般无奈下的操老板将姐夫叫来。 张秋生的泼皮无赖滚刀肉更有底气,他压根什么都不知道。除了不怕骂不怕打,他还什么人都不怕,光知道对着穿警服的姐夫翻白眼。尼玛,别的傻子对着警察最多是傻笑。这个傻子与众不同,他翻白眼。 姐夫咝了一口气说:“这是个傻子,实心傻。我还真没他办法。你欠了人钱不还,我也没道理将他抓去。什么,送他去精神病医院,那医药费你付?” 操老板不愧是风池市的顶级无赖,不到最后一步绝不拿钱。你要在我家坐着是吧?那你坐吧,有本事你坐到大年三十。关灯,睡觉,你一人坐客厅吧。 操老板拉着老婆回卧室。有这么一个陌生人在家,夜里怎么都睡不踏实,尤其是女人就更害怕。姓操的老婆也是无赖,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过呢,操老婆无赖的质量要差一点,夜里怎么都睡不着。 既然睡不着,那就干点那啥?可是也不能尽兴,怕发出什么动响。操老婆虽然无赖,毕竟是女人,这点羞耻心还是有的。 不痛不痒的完事,操老婆去卫生间打扫卫生。路过客厅见张秋生正朝她望着,这次没翻白眼,一双眼睛轱辘辘地盯着她。 操老婆更害怕,三步并做两步地进了卫生间,赶紧将门关死死的。然后,赶紧地坐马桶上,一泡尿憋得很了。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操老婆就觉得自己那儿的出水声太过激越,太刺耳,响声特别大,操老婆不自觉地憋住。这个,这个,中途憋住太难受。赶紧的再放松出水口,那声音更激越更刺耳,更让人难为情,操老婆又赶紧憋住。这次憋住更难受,又忍不住松开出水口。 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共同生活 操老婆更害怕,三步并做两步地进了卫生间,赶紧将门关死死的。然后,赶紧地坐马桶上,一泡尿憋得很了。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操老婆就觉得自己那儿的出水声太激越,太刺耳,响声特别大,操老婆不自觉地憋住。这个,这个,中途憋住太难受。赶紧的再放松出水口,那声音更激越更刺耳,更让人难为情,操老婆又赶紧憋住。这次憋住更难受,又忍不住松开出水口。 操老婆下定决心,刺耳就刺耳,难为情就难为情,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小河淌水哗啦啦,总算是酣畅淋漓一次性地解决完毕,赶紧地三把两把将个人卫生打扫干净。 再次路过客厅时,操老婆不由自主地朝张秋生望望,这家伙还是轱辘辘地看着她。操老婆登时就觉得脸上发烧,简直是羞死人了。 操老婆回卧室就找老公吵闹,逼着姓操的赶紧还钱。操老婆大义凛然:“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明明确确欠人家钱,你老赖着不还是什么意思?” 这娘们向来是只管花钱,而从不管钱的来路。刚才只上了一趟卫生间,思想觉悟就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操老板目瞪口呆地望着老婆,刚才小小地战斗了几回合,薄薄的丝质睡-衣里没穿胸--罩,一对葫芦吊在胸口晃荡着。下面也什么都没穿,那要命的玩意儿若隐若现。 操老板突然想起一事,盯着老婆漂亮的桃花眼问道:“你刚才去客厅了?与那人促膝谈心了?” 谈你妈的大头鬼!操老婆拿起枕头砸向老公:“你欠钱不还倒有理了?你还栽赃陷害,你还诬蔑老娘!老娘与你拼了!” 夫妻俩打了起来。女人嘛,一般来说当然是打不过男人。可是女人真要撒起泼来,男人也不是对手。操老婆泼了命不要,坚决与老公决一死战。操老板也只能节节败退,最后说:“这个大半夜,你让我上哪儿找钱去?”打到这时,其实,天已经亮了。 操老板终于将钱还了,他实在架不住老婆的吵闹,堡垒最易从内部攻破。喜大祥酒店的老板喜笑颜开,本市出名的无赖滚刀肉,被我略施小计就拿下,从此在业内也可以大大地吹一下牛皮了。 喜大祥老板又拿出一张五万的借条,同样叫那跑堂的带着张秋生去讨债。找个傻子去要债,只管两餐吃喝,这个买卖太划算了。 这次欠债的是一家公司。张秋生在人家办公室坐了三天三夜。虽然公司没有女眷害羞嘛,经理办公室里没日没夜地坐着一个人,这个,太也影响公司形象不是?最重要的是,长此以往这个公司再要骗人就难了,经理终于熬不住,将钱还了。 张秋生现在是名声大噪。傻子,实心傻,只要有吃有喝可以坐三天三夜不带眨眼。有人找喜大祥老板借用张秋生,我在外面也有债收不回来,麻烦将那傻子借我用一下。 喜大祥的老板不知道张秋生在哪儿。他每天按时来吃饭,汽锅蒸鸡加红油百叶。吃完就走,没人关心他去哪儿了。 张秋生也没地方可去。他白天就坐马路牙子上看街,夜里就去公园长椅上睡觉。 他在公园的长椅上也就睡过昨天一夜。他来风池的第一天就在操老板家过的,后来三天都在那个公司经理办公室里过。只有昨天无处可去,无意中去了公园,见有长椅,于是就在那儿睡了一夜。 准确地说,他也没睡一夜。在另外一张长椅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似乎也是无家可归,她就那样地坐着,直到深夜实在坐不住就躺下。可是这儿是北方,四月下旬的半夜还是很冷的。 女人又坐起来,瑟瑟发抖,越来越止不住的发抖。女人看了看正呼呼大睡的张秋生,站起来,犹豫了片刻,慢慢来到张秋生身边。 一般来说,女人对陌生男人都怀着极大的警惕。但对睬都不睬她们的男人又很生气,或很好奇,或觉得这个男人很不错。这个女人就认为张秋生很不错,刚来的时候看过她一眼,那眼光里没有一点邪-念。这样的男人就让女人放心,觉得很可靠。别的女人不知怎样,反正这女人就觉得在张秋生身边很安全。 张秋生是什么人?即使元神丢失了,即使变白痴了,但他武功还在,那种高到巅峰的武功修为不可能有人站在身边而不知觉。张秋生睁开眼睛,静静地望着这女人。 这女人见张秋生醒了,吞吞吐吐地说:“我冷,好冷,你能抱我一下么?就一小下下。哦,我,我,忘了告诉你,名字。我叫,叫小红。”脸都冻得煞白的女人,说这话时变得通红。人在饥寒交迫时,真的什么都顾不得了。 这男人的身上真暖和啊。这是小红慢慢闭上眼睛时想到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就沉沉的睡着了。她太辛苦,太累了。 小红醒来时,公园里已经有很多人在早锻炼了。张秋生抱着这女人也睡着了,他是在任何情况下以任何姿式都可以睡觉。这是长期养成的习惯,哪怕现在是白痴。 中午张秋生准时去喜大祥酒店吃饭,他已经将这儿当自己的厨房。不过今天他不是一个人,带着小红呢。小红已经将他当成自己的保护神,他到那儿小红就跟那儿。 喜大祥酒店里已经有几个人在这儿等着张秋生,都是些打算请他去讨债的人。小红很聪明,从人们的说话里就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不过她没说话,跟着张秋生狼吞虎咽。她好几天都没吃过正经饭了,这样的好饭好菜得抓紧吃。 饭吃完了,小红更加知道了,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傻子。这个,她本来就有点怀疑,这儿的人只不过证明了这个怀疑而已。不过,她认为这个傻子好,比正常人要好得多。女人就睡在他怀里,却一点坏心思都没有,这真正叫坐怀不乱。 清晨,做为一个已婚的女人,她感觉男人的那玩意儿**的。但即使这样,他都没乱动一下。难得一见的好人啊,可惜不知怎么就傻了。 有人拿出一张法院判决书,对张秋生说:“我这个债好要,数额也不多,只有十万,你去帮我要一下。”张秋生不懂意思太过复杂的话,朝这人翻白眼。 那个跑堂的过来说:“你跟我走,就像前几天一样,你往人家办公室里一坐就行。”意思还是复杂,张秋生不懂。不过,跟这个跑堂的走,他懂,干什么也懂。 小红拦住了往外走的张秋生,朝那个债主说:“他是傻子。这个你知道,但你不能白白利用傻子。你必须给报酬。”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正常人不能欺负傻子。这人与小红谈好了,要到钱可以提成百分之三。 这是个有法院判决书,却无法执行的案子。欠债人华志强搞坚壁清野,家徒四壁没什么财产可供法院执行。但这个债主坚称,华志强绝对有钱,他这是成心赖账。 华志强夫妻俩都躲了起来,家里只留一个老父亲与一个才十岁的儿子。张秋生在他坐了将近十天,已经严重影响了华志强儿子的学习。 张秋生不着急,反正债主按时给他送饭。小红更不着急,在人家坐着,比大冷天的睡公园好。华志强着急了,但他就是坚持不还钱。想个办法将儿子与父亲接走,将空家留给张秋生与小红。 债主将华志强儿子的学校告诉了小红。放学时,小红带着张秋生堵在学校门口。孩子的爷爷来接放学,张秋生也不怎么着这孩子,只是跟在他们后面走。 孩子不行了,父母及爷爷的行为严重影响了他在同学中的名声。离开学校很远时,小红就带张秋生去华志强家待着。孩子在他家的临时安身之所大吵大闹,声明再也不认骗子爸妈爷爷,他要离家出走。 第二天清早,上学时间,张秋生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目送孩子走进学校后,他再回华志强的家。小红没跟他一道,她在这个临时的家为张秋生做早饭。 华志强挺不住了,再无赖下去,儿子真要离家出走。这又是一个成功的案例,张秋生的名气更大,请他来讨债的人更多。但是,小红不让张秋生再讨债了。她对张秋生说,这个活儿太危险,万一被人打了划不来。她还不知道,张秋生根本不怕打。 小红拿了三千元的报酬,租了一间小屋。城乡结合部,一个月二百元租金,预付了半年再加半年押金。又去批发市场采购了一批小商品,让张秋生去摆摊。她在家为张秋生做饭并且做十字绣,也让张秋生拿出去卖。 这就算正经在一起过日子了。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们两人是夫妻。每天清晨小红出门买菜,然后回家做早饭。上午大约九点来钟,小红将张秋生送出家门。中午约十二点左右给他送饭。其余时间小红就在家做十字绣,以及做家务。 晚上,由于没电视,两人吃过晚饭就早早睡觉。第一天小红睡床,张秋生打地铺。没睡一会儿,小红估计地上太冷,叫张秋生上床睡。 第一千二百二十章 一个悲惨的故事 小红喜欢偎在张秋生怀里,这让她有一种宁静而安全的感觉。她愿意就这样让张秋生抱着,平静地躺一辈子直到永远。 小红轻轻地说:“傻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不能老是叫你傻子,这样不好。要不,要不,那个,我就叫你,就叫,叫你老公吧?你看好不好?” 黑暗中,小红的脸红了。过了一会,又说道:“其实吧,我的名字不叫小红。我姓郭,叫郭爱珍。随便你怎么叫我,叫爱珍,叫珍珍,或者,或者,干脆叫老婆也行。” 郭爱珍沉默了好长时间,然后像是告诉张秋生一个大秘密,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以为白拣了个老婆,就沾了很大的便宜,是吧?其实没有,甚至是大大的吃亏。我不是个好女人,其实我是个杀人犯,一次就杀了两个人。 郭爱珍将头埋进张秋生的胸口哭,那种怕惊动邻居而用力压制着不出声的哭,全身颤抖泪如泉涌的哭。 张秋生轻轻地拍着郭爱珍的后背。他也不说话,只轻轻地拍着以示安抚。他清醒时是话痨,现在却一句话都懒得说。即使是话痨发作期,遇到这种情况也无话可说。 渐渐地,郭爱珍平静下来,又开始轻轻地诉说,像是说给张秋生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在离这儿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山村,二十三年前我就出生在那里。在我的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他大我三岁。还在念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就知道,爸妈养我的主要目的就是要用我给儿子换老婆。不是我猜想的,他们经常当我面这样说。 我们老师说了,唯有好好读书,考上大学才可以走出我们这个贫穷的山村。于是我就发奋学习,一定要考上大学,走出我的这个小山村,不被爸妈卖了给哥哥找老婆。 小学毕业后,爸妈就不想让我继续上学。他们认为女孩子识字识数,能写自己的名字,做买卖会一百以内的加减就行了。为了让爸妈不反对上学,我放牛,挑水,种菜,割草,喂猪,反正是不耽误家里的任何活。 念高中时,家里没钱给我缴学费。我给镇子上的饭馆打工,拣菜、洗碗,端盘子,打扫卫生。好不容易熬到高三,再坚持几个月就可以参加高考,可这时哥哥也要结婚了。 我们那儿男的十七八岁就要处对象,有的这时干脆就结婚了,他们根本不管婚姻法是怎样规定的。如果过二十岁还没定亲,家里就开始着急,村里人也要议论纷纷。 有人给哥哥介绍了个女孩,是隔壁村子的,需要两万元彩礼。又有人给我提亲,是镇子上一个人家的儿子。这人家在镇子上开了一个超市,买卖做得很红火。爸爸同意了,要彩礼五万,因为他女儿是高中生,又是我们村里最漂亮的姑娘。 那人家同意了,五万元彩礼当场就给。我的爸妈除了给儿子出两万的彩礼,再除去办婚礼时的花销还有点赚头。最令他满意的是,结了一个有钱的亲家。 整个相亲、定亲的事我都不知道,爸妈事前压根都没告诉我。没相亲是因为那家人认识我,他们经常到我打工的饭馆喝酒。星期天回家时,妈妈轻描淡写地跟我说了一声,或者说是告诉我,你是有婆家的人了。 我也没说什么。因为无话可说,爸妈从我很小的时候打的就是这主意,养女儿为儿子赚老婆。 我下定决心,咬牙也要考上大学,哪怕是中专也要去上,我要脱离这个家,脱离这个贫穷落后的地区。 就在高考的前一天。一般人家在高考的前几天,都要将自己的孩子像珍稀动物一样保护起来。可我却依然要去饭馆打工,没人心疼我。 说到这儿,郭爱珍沉默了,眼泪又流了出来,将张秋生的胸口都淋湿了一大片。张秋生还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说什么。 也许是心里的话憋了很长时间无处诉说,今天终于找到了倾诉对象,郭爱珍一边轻轻地抽泣,一边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就在这一天,明天就要高考,我想睡早点。可是不行,都晚上九点了,突然来了客人。这客人就是我的未婚夫,没办法,家里给定了亲,不是未婚夫也是未婚夫。 他就在包间里强占了我,当着他许多朋友的面。我知道他很无耻,在这个镇子上有很多的女人,另外在县城也有。可我没想到他竟然这样无耻。 这混蛋糟蹋了我一夜,天亮才离去。我去派出所告,可是派出所的人说,他是你的未婚夫,虽然手段差了点,但也不算犯了什么法。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下参加高考的,成绩可想而知。我自己也知道没考好,高考一结束,我没回家,直接就去了南方打工。 我在南方的一家服装厂打工。服装厂一般实行计件工资,我努力工作,每月的工资都比别人高出一大截。我吃的用的都比别人少,我节省每一分钱。我要将彩礼钱挣出来,还给那个混蛋。我要将这门亲事退了。 三年,我省吃俭用,积攒了五万元钱。我现在想,当时要是将这些钱做嫁妆,就在南方随便找个人嫁出去就好了。千不该万不该,我回家去还钱退亲。 那个混蛋根本不要钱,他就是要与我结婚。他不是爱我,也不是因为我漂亮。他有女人,有很多的女人,那些女人也很漂亮,她们都想嫁给那混蛋。 那混蛋坚决要与我结婚的目的就是他的面子不能丢。我是他的未婚妻,竟然跑了,逃婚。这让他感觉太没面子了,所以一定要与我结婚,将丢掉的面子再找回来。然后呢,日子继续过还是一脚将我踹了,这得随他的心情。他都二十八了,已经离过两次婚。 我辛苦攒下的五万元钱被爸妈收去了。他们说,你婆家有钱,哪在乎这么一点点。随着钱,连身份证都没收走了。爸妈、哥嫂,他们日夜看着我,生怕我再次跑了。 我的婚礼没拍婚纱照,没办酒,爸妈与哥嫂押着我与那混蛋去扯了结婚证,然后再送到他家就算结婚。不多久我就怀孕,然后就生了一个女孩。 那混蛋已经有一儿一女,是分别与两个前妻生的。对我这个女儿他压根都无所谓,对计生部门要我安环也无所谓。相反,他觉得报复的时候到了,他要离婚,用他的话说就是要休了我。 其实离婚很好,这正是我心里所想所盼。女儿他不要我要,我一人可以养大女儿,不要他一分钱生活费。 可是已经谈好第二天去扯离婚证了。这个畜牲头天晚上带来镇土地所的所长来家喝酒。他家的超市要重新修,想增大占地面积,巴结土地所长情有可原,我没想许多。 谁知道这畜牲将我做人情,送给这个所长玩。最令人可恶的是,他们竟然两人一起玩。我一个女人无论怎样拼命挣扎,最终不是两个男人的对手。我越反抗越挣扎,他们越觉得有趣。 后来我不反抗了,像死人一样任凭他们糟践。后来,后来,他们,累了,睡得像死猪。而我这时,爬起来,女儿该吃奶了。这时我才发现女儿已经死了,死了,小脸憋得铁青,全身像冰铁一样冷,她是被闷死的。 两个畜牲嫌孩子哭得太吵,他们嫌烦,用枕头压在孩子的脸上。孩子被活活的闷死。那时,那时,我什么都没想,只觉得孩子太委屈了,她来这世上才六个月不到,就被亲爸爸闷死了。我要给孩子一个说法,要给孩子报仇。 我杀死了这两个畜牲,用菜刀,血流满地,床上,身上,墙壁上,到处是血,我一点没感到害怕,只觉得全身脱力,软绵绵的。然后我想,得让孩子入土为安。孩子来到这世上,什么都没享受到,我这个做妈妈的什么都没给她,我得让她入土为安。 我抱着冰冷的孩子,出了门。孩子六个月了,她爸爸还没给报户口,她在这个世上没名没份,就这样走了。孩子太委屈,她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妈妈。 我将孩子葬在外婆的坟里。外婆是这世上唯一疼我的人,可惜她老人家早早地就走了。如果外婆不走,也许,我的命运会好一点吧。 郭爱珍将脸贴在张秋生的胸口,柔柔地轻轻地说:“傻子,老公,我为什么没早遇上你?如果早遇上你,我就不回家,不退那个亲。我就光明正大地嫁给你,即使不扯结婚证,我也堂堂正正地做你老婆。 我给你做饭,给你洗衣,给你生孩子。你喜欢几个孩子,我就给你生几个。你喜欢男孩我就给你生男孩,喜欢女孩就给你生女孩。 可是,现在不行了。警察要不了多久就会找到我,会判我死刑,杀人犯都被判死刑,我无怨无悔。因为,其实,我也是有罪的。我为什么没早早地想到孩子呢?为什么没早早地注意她的哭声呢?为什么没注意她很长时间都没哭了呢? 孩子的死,我也有责任,我也有罪。孩子在阴间一定很孤单吧?她想妈妈了吧?她会哭吗? 我一点都不怕死。死了,正好可以去见女儿。我们母女俩就在阴间好好过日子。我们不投胎转世了,做人没什么意思。”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秋生回家 郭爱珍从张秋生的胸口抬起头,凑上来,轻轻地深深地吻着她心中的老公。良久,良久,她又在张秋生的耳边悄悄地说:“老公,你想要我吗?只是,只是,我的身子脏了,被那两个畜牲弄脏了。对不起,做老婆的,不能将自己最好的给----”郭爱珍的话没说完,她的嘴就被另外一张大嘴堵住。 激情燃烧之后,郭爱珍似乎耗尽了全身之力,趴在她傻子老公的胸口睡着了。而张秋生却没睡,他睁大着眼睛在想一个问题。他隐隐约约的觉得,像郭爱珍的这种情况应当不会被判死刑。 张秋生认真地系统地自学过法律。不为别的,只为抬扛时能抢占制高点,有时候他就这么无聊。可是现在元神离他而去,大脑又严重受伤。他的真气虽然能自动修复肉身,却不管大脑皮层上的记忆。 张秋生现在的大脑,就像格式化不完全的硬盘,有一些记忆残片却又不完整。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失去了逻辑思维的能力。他无法将残存的记忆碎片与刚刚获得的信息联系在一起并归纳、演绎与推理。 白痴有一门好,想不明白就不再想,张秋生也沉沉地睡去。他在任何时间及任何情况下都能睡着,何况怀里抱着一个美女。 张秋生坚决不要郭爱珍送饭了。在他那变得简单的头脑里,也知道郭爱珍最好少出门。另外他的肠胃非常好,从来不忌生冷。带着十个包子,与一盘土豆丝,张秋生出去摆摊了。 张秋生的摊位是郭爱珍精心寻找的。在一个广场的边缘,人流量很大。由于不影响交通,城管并不撵。张秋生每天大约能赚八十元左右,管他们两人生活足足有余。 这儿其它的摊位大约能赚二百多元,有的甚至可以赚五六百。张秋生赚得少,原因是他不让人砍价,郭爱珍对他说这个卖多少钱,他就卖多少钱。 张秋生是个很知足的人,即使没变成白痴时,这样的生活他也能过,并且肯定会觉得很好。现在就是这样,一种幸福感时时刻刻洋溢在他的心头。没生意时,他就盯着对面墙上的一幅海报看。海报上的美女,他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就是想不起来。 郭爱珍曾经对张秋生说过,喜欢对面墙上的美女?那是韩国的一个演唱组合,要三个月后才来呢。到时啊,我带你去看。” 张秋生就盼着三个月后,但是,三个月是多长时间呢?他又想不起来了,他的脑子就是各种碎片搅成的糨糊。不管怎样,他现在的远大理想就是去看对面墙壁上的美女。 对面墙壁上的美女,其中有三个张秋生真的认识。就是那次去日本文化交流,韩国代表团里的女生。所以,张秋生觉得好像认识是对的。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张秋生从来没问过自己,我是谁?甚至连这个意识都没有,他觉得我就是我,每天出摊,挣钱养老婆,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的生活本来就应当是这样。 张秋生还是没等来,他们夫妻手牵手一道去听演唱会的日子。大约七月的一天傍晚,张秋生收摊回来,郭爱珍没像往常那样迎接他。往常他回家时,郭爱珍都像小鸟一样扑过来,依偎在他怀里,甚至还会给他一个吻。 今天没有,家里冷冷清清,甚至有点乱。这不是郭爱珍的风格,有郭爱珍的家虽然简陋,但从来都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并且充满着温馨与香甜。 邻居见张秋生回家,赶紧地过来告诉他:“傻子,你老婆被警察逮走了!手铐铐走的,手枪还对着她。你老婆别不是犯了什么特别严重的法吧?”吧啦吧啦吧啦。下面的话张秋生根本没听进去,整个人站在那儿完全的没了知觉。 在与郭爱珍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公园,张秋生坐在那条长椅上,眼睛茫然地望着天空。他那简单的大脑里总是想着,是在这儿遇见郭爱珍的,恐怕也会在这儿再次遇上她。于是,他就在这儿等,没日没夜的等,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他都坐在这儿等。 等着,等着,大脑的记忆碎片突然冒出一句歌词:“大伙儿咣咚咣吔,咣呀咣咚咣吔,吃饱了六谷爆吔,乞呀乞得常-----” 歌声粗野豪放,如雪地孤狼的长嚎,如受伤的野狗在痛叫,如子规的声声啼血,如失群大雁哀鸣。闻者无不落泪,又无不陷入沉思。 这是一首什么歌?歌词是这样的毫无意义,就像是为生存而忙碌着蝼蚁般的底层人群,人们拿走他们的劳动成果却毫不在乎他们本身。 歌词又似乎有点滑稽可笑。可是一个东西一个现象滑稽得让人流泪,那这滑稽的本身就是一个悲剧,它通过滑稽的方式,向人们诉说着它们卑微的可怜的要求。 一天又一天,一日又一日,张秋生就坐在这儿等。一边唱着歌,一边等他的爱人回来。 七月过去了,八月也过去了,人们迎来了金秋九月。北方的九月,天气已经开始凉了。张秋生还是坐在那张长椅上等,他是在这张长椅上遇见爱人的,所以他要一直在这儿等,直到天荒地老。 公园的隔壁是这个城市的体育场,韩国来的美少女组合在这儿开演唱会,她们已经来了。她们的粉丝从全国向这儿汇集,门票早已售卖一空。 郭爱珍曾经答应带张秋生去看这场演唱会,这个美好的愿望已不可能实现,张秋生的远大理想已经落空。他现在只盼着郭爱珍回来,每天为他做饭,为他洗衣,每天收摊回来像小鸟投林一样扑进他的怀抱,然后亲他吻他,帮他换衣,帮他拿拖鞋,侍候他洗脸洗手。 张秋生还是唱歌:“大伙儿咣咚咣吔,咣呀咣咚咣吔,吃饱了六谷爆吔,乞呀乞得常-----”歌声像孤独的野兽在舔着伤口,像疲惫的流浪汉彳亍在荒凉的高原,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像遭受不公正待遇的斗士在朝天怒吼。 “张秋生!”一个清脆的声音,带着惊喜的叫喊:“张秋生,是你吗?”一个美女在张秋生身旁停住脚步,又来到他面前蹲下,扶着他的双膝问道:“张秋生,不认识我了?我是金顺爱呀!” 中学同学来中国开演唱会,金顺爱当然要来看望。没想到却遇见张秋生。这首“大伙儿咣咚咣”,在麒林二十一中人人会唱,几乎成了二十一中的校歌。 金顺爱开始以为二十一中的老同学也来了。走近一看,竟然是张秋生。这几个月,同学们找他都找疯了,没想到他在这儿。 张秋生怎么成了这样!金顺爱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抬头看看张秋生,平时那么精明的人,现在已经傻了。金顺爱知道张秋生是在一场重要的战斗中失踪的,她立马想到,肯定是头部受了重大伤害。 金顺爱站起来,拿出手机,马上给吴烟打电话。接着又打电话给曹忠民。她来风池的时候,吴烟告诉她,曹忠民与李长江就在风池,并告诉了她电话号码。 一小时后,曹忠民与李长江风风火火地来了。两个人一来就一边一个地抱着张秋生,大哭着喊道:“老张,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怕我们招待不起你!” 两人不由分说,抬起张秋生就走。这些人张秋生都似乎认识,又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认识的。但是,张秋生不走,他说:“我要在这儿等,等她。” 她是谁?张秋生回答:“我老婆!”金顺爱与另外两个男生糊涂了,张秋生结婚了? 两小时后,呼啦啦,来了一大帮人。张秋然、邓二丫、夏小雪、凌静、欧阳谷氏、吴痕与孙不滚及他的另外三个兄弟。几乎同时,又过来更大的一帮人,以赵如风为首麒林分队的所有队员,还有时盈盈与江小娴。 这些一来就埋怨曹忠民与李长江,你们怎么不将老张接走,让他在这儿像什么话? 曹、李二人很委屈,回答说:“我们接了,他不走,说要在这儿等人。等谁?等他老婆!” 他现在是傻子!众人大骂曹、李二人,傻子的话也能当真吗?张秋然上前,轻轻地说了声:“秋生,跟我回家。” 张秋生站了起来,跟在姐姐后面,乖乖地离开公园。从小就是这样,在外面玩疯了,姐姐轻轻叫一声立马跟着回家。这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习惯,已经深入骨髓融化在血液中,无论怎样也消除不了,除非是真的死了。 再说那天张秋生的元神与黄道苦的元神一前一后,几乎是同时进了玲珑通天塔,只不过张秋生是被动吸进去,而黄道苦是主动进去的。 没有的肉身的元神,张秋生立即显现出上仙的本像。黄道苦的元神在他的后面,本来还打算在塔内收拾张秋生,满心地以为在我的地盘,要叫你生不如死。发现张秋生竟然是上仙,黄道苦吓得扭头就跑。 张秋生哪会放过黄道苦?立即掐诀,一道天照流光诀打向黄道苦。没有肉身束缚,尽显上仙风范,再加上这些年来对这个法诀的钻研已经很是熟练了。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戳到鳌的痛处 张秋生哪会放过黄道苦?立即掐诀,一道天照流光诀打向黄道苦。没有肉身束缚,尽显上仙风范,再加上这些年来对这个法诀的钻研已经很是熟练了。 黄道苦怕归怕,但他深知上仙肯定要他的命,求饶是没用的。黄道苦不等张秋生将诀掐完,立即一斧砍过来作困兽犹斗。 没有肉身的束缚打斗起来非常的轻松,张秋生稍稍移步让开大斧,再次举手掐诀。黄道苦虚晃一斧,掉头就跑。 黄道苦的跑不同于在外面的跑。这个塔内有很多的空间,一个闪身,黄道苦就进入另一个空间。张秋生见黄道苦凭空消失,毫不怠慢追着屁股一个空间穿行仙术。 黄道苦刚刚站定,扭头看见张秋生竟然跟过来了,立即再次一个闪身钻入另外一个空间,没有停留,连一口气都没喘再次闪身换一个空间。 张秋生再快,对这儿毕竟不熟悉,眼见着黄道苦没了身影也无可奈何。空间穿行仙术再厉害,那也得有目标。这儿空荡荡的一片寂凉,似乎是无边无际,这就没法穿行。 从戒指里拿出躺椅、茶几、香烟、瓜子等,坐下,泡上一壶茶,再取出一本书,看看书,休息休息。张秋生就这么好,生活从不追求奢华却也从不亏待自己。还有一门好,就是不执着,黄道苦追不着就追不着吧。 这儿是黄道苦的地盘,张秋生看不见他,他却可以看见张秋生。他躲在另一个空间,偷偷地看着张秋生喝茶抽烟,躺在躺椅上,大腿翘二腿地看书,说不出的惬意。也只有上仙的元神才可以与普通人一样,照样吃喝拉撒一样不耽误。黄道苦就说不出的羡慕嫉妒恨,这个混蛋竟然是上仙,他还极不要脸的扮猪吃老虎将自己装成普通人。 黄道苦刚刚渡劫成为在世之仙,立即就随元堃与穆善智开展报仇大业,没时间炼制仙级法宝。除了随身的开山大斧,他没有其它的仙级兵器。所以他的储物法宝带不进这个通天塔,现在都随肉身掉大海里了。 真正的仙级法宝是随元神走的,黄道苦原打算为师门报了仇,再收复了中原的修真界,然后为自己炼制一些仙级法宝,谁知道还没出马就吃了这么大的一个败战。 这个通天塔一共有七层,黄道苦只能在第一层混,这还是他供奉了近六百年的结果。除非这个塔的器灵自愿,任何人,包括太乙金仙都别想让它认主。 黄道苦要是就这样待在与张秋生不同的空间,一般来说也没什么事,反正慢慢耗,在耗的过程中慢慢等待转机。这才是正确的战略战术,但他等不及了。 黄道苦心想,任凭你是上仙也逃不出这塔的牢笼。我何不趁此机会先出去,收复中原修真界后,再找穆善智一道将师门之仇报了?另外也要找刚才打死他的两个人,这个仇一定要报。 黄道苦不知道最后打死他的是什么人,就像张秋生不知吸他元神进来的是什么法宝一样。刚才情景发生太快,所有的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 黄道苦这样的想法也不错,他悄悄地出去,张秋生莫奈他何。千不该万不该,他还想着趁张秋生不注意先劈一斧再说。明知自己的大斧劈不死上仙,却总想着能伤一下他是一下,略报刚才一砖之仇也是好的。心眼狭窄,睚眦必报的人就是这样。 黄道苦悄无声息地接近张秋生,突然现身,举起大斧就要砍。大斧要砍没砍,黄道苦立即回身就跑。为什么?张秋生已经站起来,对着他掐动法诀。 黄道苦再次闪进另一个空间,张秋生如影随形跟进来。黄道苦头都没回,也没喘气,如同刚才一样一个空间接一个空间的转移。张秋生也不掐法诀了,紧紧跟着黄道苦穿行在一个个空间。 黄道苦见甩不掉张秋生,大急,抡起大斧,回头就扫。张秋生轻轻让过,一把抓住斧柄,再一拳击中黄道苦下巴。尼玛,元神打架从来就没有这样的,你当这儿是拳击场哇。 不管是什么打法,黄道苦下巴挨了一拳,握住大斧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现在轮到张秋生用大斧劈黄道苦了。黄道苦闪身,想再次转移空间,但稍稍迟了一步被张秋生一脚踹倒。 张秋生脚踏黄道苦,一手提着大斧一手朝他打法诀。第一个法诀打在他脑袋上,先让他大脑流光化,再朝他全身各关节打法诀。一连打了七八道流光法诀,不放心,再沿脊梁骨加上五六个。不是张秋生狠心,对待妄图杀大爷爷的人,无论怎样都不为过。 待在这个鬼地方,还不知何时能出去,所以不能着急。张秋生真的就不着急了,坐在黄道苦身边看书。他戒指里有很多的书,各种类型的都有,从趣味科普到前沿科技,从工程类到医学类,从文史哲到体音美,从诗歌散文小说到期刊杂志,从武侠到科幻,古今中外什么书都有。这些都是平时与哥们逛街,他懒得瞎逛,于是进书店买书。买是买了,一直没时间看,现在有大量时间,正好将这些书都看了吧。 洞中无岁月,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张秋生看看手表,忘了上发条,停了。他的手表还是从琼斯那儿赢来的那只劳力士,已经很旧了,可以拿到古玩市场卖钱。 看看黄道苦,已经胶质化,尤其是脑袋。张秋生决定转移,面对一个死尸太没意思,我也不是高山寒。 现在转移容易,那些躺椅、茶几等等就是目标,或者说从哪里来再回哪里去。躺着看书,喝茶,抽烟,吃零食。其实元神压根无需吃喝。可是话说回来,吃喝玩乐乃做人的几大乐趣,否则干什么好呢? 元神吃喝还有一种方法,也是所有神灵都采取的方法,就是对着食物酒水吸一口,将食物酒水的精华吸进去。张秋生不这样,一来他不会。俗话说,实践出真知,他从来没做这种事。二来他认为吃喝是一种享受,在乎的不是吸取营养,而是在吃喝过程中的那种快乐。 这样一来就了产生了一个问题,吃喝了就得拉撒,不能只进不出。拉撒就拉撒吧,这儿场地宽敞哪儿不是拉撒的好去处?注意跑远点,别熏着自己就行。 张秋生不着急?不着急,一点都不着急。他不操心爷爷奶奶怎样了?不操心,有姐姐与秋兰呢。姐姐要差点,可秋兰的能耐比我大。何况还有莫丽呢?她可是妖仙,修为比在世之仙只强不弱。莫丽只要破除害怕修真人的心理障碍就行了。实际上,这半年就是在不断帮莫丽做心理辅导,现在连着向嫜都不怎么怕修真人了,向嫜的修为也相当飞升期的修真人。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张秋生依然是悠哉游哉,而这个法宝的器灵看不下去了。为什么?这儿是它的地盘,它是这儿真正的主人。你张秋生在这儿过起小日子不要紧,可你不能在这儿拉屎撒尿啊!说文明话,你这是污染环境。说老古话,神灵最是怕污秽。 有一次,张秋生正在拉屎,器灵出现了。张秋生立即大喊:“别过来!屙屎不看人,看人屙不成,这句话没听说过吗?” 器灵本想二话不说,一掌拍死这家伙的。如果张秋生求饶,它还是要拍,而且还要狠狠地拍,求饶的话对于它毫无效果。可是张秋生说的是什么话呢?它不懂。不懂就要搞明白,器灵是个追求真理的人。 对于器灵的请教,张秋生一边摇头叹气一边赶紧收拾干净拎着裤子站起来,然后说道:“乌龟老兄啊,你----” 我不是乌龟!器灵高傲地说:“我是鳌,看清楚了,鳌!” 好吧,鳌。张秋生从来不抬这种死杠,承认器灵是鳌,然后说:“老鳌啊,人生在世,第一要务就是吃喝。是吧?吃喝之后呢,就要拉撒。所以呢,吃喝拉撒是连在一起的。用现代经济学原理呢,这叫进出口平衡。明白了吗?” 不明白,比刚才更加地不明白。鳌继续请教:“人生在世为么要吃喝呢?你看我,千万年来从不吃喝,不也过得很好么?” 嗐,嗐,嗐!张秋生摇头晃脑,大为痛惜地说:“你好什么了?被人关在这儿,很快活么?不吃不喝,脑袋就不聪明,所以你就被人骗来,关在这儿出不去。就这样,你还觉得很好?” 张秋生不知道这个鳌是器灵。不过他自己是被关进来了,那么这个鳌八成也是俘虏,也是被迫关在这儿。所以他才这样说。谁知这一下就戳到了鳌的痛处。 共工大战颛顼,战败后怒触不周山,造成天柱折天地倾。女娲斩鳌四足为天柱,将天重新撑起。这个典故大家都知道,这里就不多说了。这个鳌就是现在的器灵,这就是它的痛处。鳌一向认为女娲是趁它睡着了,才杀的它。后来的十二个太乙金仙,也是趁它没了四足而将它的躯体做成这个玲珑通天塔。合伙欺负一个受伤之鳌,简直是不要脸之极,这是千万年来一直让鳌忿忿不平的事。 鳌登时就觉得眼前的这个小伙子是个明事理的人,我可不就是脑袋瓜不聪明?在那天折地倾的时刻还睡觉,确实是够笨的。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通天塔很好玩 老鳌一觉得张秋生是个明事理的人,登时看他就顺眼多了,对这家伙随地大小便也就予以谅解。保持脑袋聪明,当然要比保持清洁卫生重要。 老鳌问张秋生:“你刚才吃的是什么啊?给我吃点,我也想变聪明点。”张秋生很大方,抓出一大把瓜子递给老鳌。然后将它引到躺椅边,再教它怎样磕瓜子。 还没磕上几颗,老鳌就不耐烦:“剥去外面硬壳,里面才这么一点仁,也吃不出什么明堂嘛。” 这个,你就不懂了吧,就不聪明了吧?张秋生说道:“首先呢,这个瓜子磕起来很香,是吧?其次呢,这就是磕瓜子的关窍所在,它的仁小啊,这样无论怎样磕,无论你磕多少,哪怕是一天磕到晚也磕不饱肚子。这样呢,你就可以不断地磕,也就是说,你可以不断地保持聪明。” 老鳌点头,觉得张秋生说的大有道理。既然吃喝能让脑袋变聪明,那当然要不断地吃喝。如果还没一会就吃饱了,那就怎样啊?那就回头变笨了。一次吃一小点,怎么都吃不饱,就可以不断地吃不断的聪明。 张秋生又取出一张躺椅给老鳌坐,然后继续话痨:“磕瓜子还有一门好,因为吃进肚子的少,那么拉出来的也少。刚才说了,吃喝与拉撒是平等的,我们也只能少吃才可以少拉屎。老鳌哇,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老鳌再次点头,认为确实是这么个理。刚才错怪这个人了,人家也是尽量少拉屎的嘛。这就行了,只要不是故意,那就可以原谅。 一人一鳌,躺在躺椅上,一边磕瓜子一边说话还一边喝水。老鳌当器灵上万年,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快活。首先就是有人陪着说话,再也不寂寞了。其次有瓜子磕,他觉得自己似乎是聪明了许多。再次呢,有这么张躺椅躺着,比平时坐着或趴着要舒服得多。聪明啊,这人确实是聪明。不管是人是鳌,在世上混确实要不断的吃喝,这样才可以聪明。 老鳌学着张秋生,十几分钟才磕一粒瓜子。他还是认为这就是聪明之处,尽量少吃又能不断地吃。两人也不知躺了多少时间,老鳌无所谓它已经孤独地生活了上万年。张秋生却是在看书,一些科技类的书不像小说,不仅要看还得思考还得演算。 老鳌突然问道:“喂,你在看什么?”张秋生头都不抬地说,书啊,你难道连书都不认识?老鳌很惭愧,它真的不知道什么叫书。其实也不必惭愧,它死的那个时代还没发明书。 这个,书,恐怕也是能让人聪明的东西,老鳌做出正确的判断。于是又问道:“能给我看一小下下么?” 张秋生取出一本武侠小说,他估计老鳌不喜欢看科技类。可是问题来了,老鳌压根就不认识字,不管繁体还是简体它都不认识。有谁见过识字的乌龟或鳖么? 不识字不要紧,张秋生教它,反正是闲得蛋痛。老鳌的修为是高到无以复加,识字工作对它不是难事,难的是书中对场景的描写,以及心理刻画。 这个,张秋生也没办法。老鳌活着的时代,这个星球还是一片蛮荒,压根没有现代意义上的人类,甚至连古代意义上的人类都没有。有的仅仅是几个大神,以及大神们的部下。或者说只有一些部落,所谓的大神既这些部落的酋长。 蛮荒时代,比现在的一些无人区还荒凉。即使一些所谓的大神,也没后来人类那样复杂的思想,以及丰富的社会生活。 张秋生告诉老鳌,现在外面就是这样,你千万别奇怪。并且叫老鳌慢慢看,书看三遍其意自明。 老鳌将张秋生戒指里所有的小说都看完,也还是想像不出来现在的人类社会到底是什么模样。张秋生想了想,取出电视机及dvd,还有电瓶。他戒指里有很多的光盘,抽出一张,是好年华娱乐公司拍的一部青春励志电视剧。 电视剧还没正式开播,老鳌就傻了。那音乐,那片头的花花绿绿,各种人物,汽车,高楼大厦等等。张秋生告诉它,现在外面的社会就是这样。 老鳌将张秋生戒指里收藏的几部电视剧反复看,不懂的地方就请教张秋生。他的问题都简单到幼稚,好在张秋生本就是个不靠谱的人,不厌其烦地给它反复解释。 最后,瓜子吃完了。一大包瓜子,两人十几分钟才磕一粒两粒,但经不住时间长啊,终于磕完了。 瓜子而已,没了就没了,也没什么了不起,张秋生无所谓。但老鳌就不行了,这玩意儿好吃,香喷喷的,主要的是它能使人聪明。老鳌明显感觉到比以前聪明得多,至于是看书还是电视剧让它变聪明了,又或是磕瓜子让它变聪明了,老鳌没仔细分析。它就觉得这个瓜子不能少,没了瓜子磕就会变笨,这个,绝不能容忍。 瓜子确实没了,张秋生也变不出来。被老鳌絮叨的头晕,拿出一小瓶葡萄酒,对老鳌说:“这个酒,你可要慢慢喝。就这么多,没了就没了。” 将瓶子递给老鳌,张秋生就专心写论文。仅仅看书不行,得将心得写下来,以后当论文发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做点正经事很好。 很长时间没听到老鳌的动静,张秋生也没觉得什么。论文写了一个段落,喝口水,抽支烟。点烟时,偶而看看老鳌,发现这家伙正在流泪。再看看酒瓶,还剩大半瓶呢。 张秋生没打扰老鳌,继续写自己的论文。又不知过了多久,老鳌朝张秋生说道:“喂,这个酒你还有吗?” 早与你说过,没了,就这么多。张秋生一边码字一边说:“你没看见吗?我自己都没喝,全都省给你了。” 真实情况是,张秋生从来都不喝这种酒。但老鳌不知道啊,他只知道张秋生确实没喝酒。老鳌很感动,这个人将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它,自己却一点都舍不得喝。这是个好人,一个绝对的好人,老鳌做出判断。 张秋生一段文字码好,又说道:“这个酒很难酿的,外面都很少。瓜子外面倒有很多,想吃多少都可以。”这说的是老实话。这种葡萄酒只有安然酒庄有,别无分店。 老鳌央求道:“拜托你出去搞一点,能搞多少就多少。另外瓜子多多宜善,越多越好。” 出去买酒?怎么出去?要是能出去,我早就走了,哪还会在这儿与你磨叽。 出去很容易啊,老鳌说道:“我让你出去就出去了。”嗯,这倒出乎张秋生的意料之外。向来粗枝大叶的张秋生,这么长时间一直都以为老鳌与他一样,都是倒霉催的被人关进来。想不到竟然是器灵,想想,这倒也好玩。 张秋生就答应老鳌的要求,出去为它找葡萄酒与瓜子?没有,他的德行大家都知道。没人求他,说不定会自觉出去办事。一旦有人求,他要不磨叽得让人头晕那就不叫张秋生。 有人会问,张秋生就不着急出去?当然着急,但也不急在这一时。这么长时间都过来了,哪还会在乎多待一小会? 老鳌哪知道张秋生这个坏德行?张秋生不着急,它倒着急起来。老鳌求着说道:“要不,我认你为主,你看怎样?”在老鳌的心目中,张秋生的修为太浅薄,简直是不值一看。但他聪明,还有很多法宝。那些所谓太乙金仙都没他的法宝厉害,竟然能摆个方盒子就可以让许多人在里面活动,还能说话与唱歌。 另外最重要的是,张秋生是好人,让他做主人不委屈。老鳌是打算认张秋生为主,可张秋生却不同意:“瞎说,现在的社会是人人生而平等,早就没了什么主人、奴仆之说。地主老财都早已被打倒,有的还枪毙了。再说了,我们现在是兄弟,是哥们,一下变成主仆关系,这个不太好。” 修为绝顶,智商绝高,却又老实巴交的老鳌被张秋生的这段话感动了。以前得到玲珑通天塔的人,哪个不想将它炼化,哪个不想它认主?只有眼前这个人,一点不想。这么多时间,他就从来没提过这事。凭老鳌的眼光,可以清楚地看出,这个人真的没打过这种主意。 人就是这样,你越不想的东西他越要给,老鳌也不例外。老鳌诚恳地对张秋生说:“做为法宝嘛,反正是要认主的。这个认主呢,并不妨碍我们做兄弟,做哥们。”看了许多电视剧,老鳌现在说话也与现代人差不多了。 见张秋生没回答,老鳌又说:“其实,认了主吧,这个法宝就完全是你的了,别人捡去也没用。另外呢,玲珑通天塔呢,有许多好玩的地方。它上通仙界,下通幽冥。你想去哪儿玩,就可以去哪儿玩。” 老鳌朝前面挥挥手,前方立即出现一望无际的大海。再向背后挥挥手,背后又出现连绵起伏的高山。老鳌说:“你想下海就下海,想上山就上山。好玩吧?”老鳌几乎是在哄张秋生认它为仆了。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昆仑山神 张秋生沉默不语是在想一件事,好像听大爷爷说过,他曾经有一个法宝,就是叫什么通天塔。因为这个通天塔,结果遭到几个门派的联合攻击,大爷爷的整个门派都因此而毁灭。这个通天塔可以帮人渡劫,连飞升劫都可以帮着渡。想不到这就是通天塔,我竟然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 不再推辞了,这么牛-逼的法宝,它主动要认我为主,这是天大的好事。张秋生假马惺惺的,似乎是不太好意思地答应了老鳌的要求。 一番认主仪式过后,张秋生对老鳌说:“我出去一会哈,给你找酒与瓜子。”说完就出了通天塔,比出自家卧室的门还方便。 张秋生第一次使用这法宝,还是没经验,他应当先看看外面情况。他这么稀里糊涂地往外一跑,结结实实摔了一跤。为什么?通天塔被李秋兰放在家里的桌子上,他突然往外这么一跑,就一下跌下桌子。幸亏是元神,摔下桌子没声音,也不知道痛。 嗯,怎么在家里?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可能是李秋兰拣了这个法宝,然后带了回家。不管了,先去商店买几包瓜子。好歹是做主人的,在仆人面前可不能失了信用。 元神就是好,出去都不用开门,就直接化作一道青烟出了家门。嗯,又是一惊,现在是半夜?无所谓了,去旁边商店偷几包瓜子,再丢几个钱。 再回家时,姐姐与李秋兰都坐在客厅里,妈妈也正从楼上下来。三个女人见到张秋生,都高兴地说:“秋生,你出来了?” 张秋生点头说:“当然,出来了。不过呢,我现在有个事,马上就回来。”说完就又化作一道青烟进了通天塔。 取了一小瓶葡萄酒,连着瓜子一起交给老鳌,说道:“我还得出去,你慢慢磕瓜子哈。” 再次出得通天塔,连时盈盈都从楼上下来了。张秋然与李秋兰修为最高,所以她俩最先发现动静,妈妈只是金丹期她是听见两个女儿的声音才起床下楼。而时盈盈谈不上什么修为,她是听见楼下的说话声才爬起来。 时盈盈现在就住在张秋生家。妈妈、姐姐与李秋兰都接受了她,将她当家里人对待。 时盈盈一见张秋生立即惊喜地叫道:“秋生,你醒了?”嗯,不对,秋生是从桌子上出来的。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秋然帮她解释,没,这是秋生的元神,从那塔里出来了。然后又问张秋生:“怎么啦,这样匆匆忙忙?”这是妈妈与秋兰都要问的话。大半年了,被关在这个塔里,好不容易出来了,却没头没脑地又进去。 张秋生将自己这些日子在塔里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然后说:“现在我与老鳌成哥们了。他非要认我为主,我也没办法。” 这么说来,这样的逆天法宝认主了?认秋生为主了?这真是天大的好事啊!秋生就是会忽悠。人家法宝认主都是炼化,他是忽悠。妈妈等女人都觉得好笑,秋生干什么事都与众不同。 时盈盈却如坠五里云雾之中,她听不懂张秋生一家人都在说些什么。必须承认,张秋生一家都没将她当外人,什么话都是当着她面说。可她就是听不懂,没有共同语言,想融入他们家很难啊。 李秋兰突然说:“秋生,快,快快,你赶快进到这山里去。爷爷奶奶们都在里面。”李秋兰指着桌子上的如意昆仑说。 张秋生看着如意昆仑与多宝幢幡,很显然,这两件也是逆天法宝。再仔细端详了如意昆仑后说:“不行,我进不去。” 为么不行,你不是会空间穿行法术吗?据说那可是仙术吔。李秋兰与姐姐、妈妈都这样问。 唉,空间穿行,那也要有个目标哇。我也不知道这法宝里有什么,往哪儿穿行?这不像修真人的结界,只要比他修为高就可以随意出入。这可是逆天法宝,它有强大的特殊的禁制,甚至可以说是如同天地阻隔一样的禁制。再说了,我的空间穿行法术是大爷爷教的,如果可以随便穿行,那爷爷奶奶们早就出来了。 这倒也是,秋生的法术是大爷爷教的,秋生能进去,那爷爷奶奶们也能出来。 那怎么办呀!张秋然与李秋兰急得都要哭了。张秋生摸摸脑袋说:“找老鳌去。都是当器灵的,他与这座山的器灵恐怕熟。让他与这个器灵说说,通融一下,让爷爷奶奶们出来?” 这都哪儿跟哪儿哇,器灵之间怎么会熟悉呢,它们都是待在各自的法宝里,从诞生到老死也不会见面!秋生尽胡说八道。 张秋生才不胡说八道,他是来真的。拿起桌子上的如意昆仑与多宝幢幡,手一挥,客厅里的人全进了通天塔。现在的通天塔对于他,进出真的比自己的卧房还方便。 张秋然与李秋兰还无所谓,妈妈与时盈盈却惊呆了。她们来到了怎样的一个世界?透过茂密的树林,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海洋,湛蓝的海水在微风里荡漾。银白色的海滩,在明媚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树林里的一座茅屋,张秋生带着众女直接进去。茅屋里有一个怪模怪样的人,或者说是一只大乌龟,只是这大乌龟是像人一样躺在躺椅上而已。 张秋生对这乌龟说:“老鳌,有件事看你行不行。”见老鳌从躺椅上爬起来,张秋生掏出两件法宝,然后指着如意昆仑说:“我爷爷奶奶被关在这座山里,你能不能将他们救出来?” 老鳌楞楞地看着两件法宝,过了一会又凑在上面嗅了嗅,然后问道:“它们的主人呢?你把他们杀了?” 张秋生指了指姐姐与秋兰说:“它们的主人早死了。这是我姐姐与妹妹,她俩将这法宝的后人给杀了。” 老鳌突然跪下来,朝着张秋然与李秋兰磕头,嘴里喊道:“谢谢,谢谢,谢谢你们帮我报了大仇。”张秋然与李秋兰赶紧将老鳌扶起来。 老鳌喘了几口气,然后说:“它们的主人不可能死,他们是去了仙界。杀了他们后人也等于给我报了仇。我就是被他们害成这样。否则,即使被斩断四足,稍待时日我也会重新长出来。” 老鳌说完这番话,揉揉鼻子,对着如意昆仑一指,暴喝一声:“开!”随着这声暴喝,如意昆仑突然光华大盛并且开始变大,渐渐地竟有撑开这茅屋的可能。老鳌手一挥,茅屋没了,意思是让如意昆仑尽量地变大,看它到底能变成什么样。 如意昆仑真的变成一座山脉,群山连绵,层峦叠嶂,山崖嶙峋,溪流纵横,瀑布湍飞。野兔与小鹿在山涧觅食,虎豹在林中横行,水鸟在高山湖泊鸣叫,鱼儿在水底嬉戏。 让时盈盈奇怪的是,这座山无论变得怎样大。原来的海还是那个海,原来的树林还是那个树林。这座大山似乎一点都没占用原来的空间,一切该怎样还是怎样。 可张秋然等另外三个女人却知道,老鳌在与如意昆仑斗法,意思是你无论变多大,也跳不出我的空间,连一丁点都跳不出。在我的面前,你这个法宝简直不够看。 如意昆仑山上突然刮起大风,随着大风的是暴雨。高山之上是电闪雷呜,一个霹雳接着一个霹雳。所有的大风,所有的暴雨,所有的电闪雷呜都朝着山外,似乎要将山外那平静的海洋吹翻要将那祥和的树林连根拔起。 显然,如意昆仑的企图失败了。海洋还是很平静,微波荡漾。树林也很安祥,没有一点风吹草动的迹象。甚至连就站在山脚下的张秋生这些人,也一点都没感觉狂风暴雨的袭击。 风息了,雨停了,电闪雷呜止歇了。张秋生等人的面前敞开一道大门,金光闪闪而又平坦的大道直通山腹。老鳌带头,其他人紧跟它身后。 似乎是走了很长时间,又似乎一眨眼就来到一个宫殿模样的所在,一个牛头人形的怪物端坐其间。老鳌一见这怪物就大声喝道:“见到我还不快快跪拜,坐那儿装什么逼啊!” 四个女人相互望望,都心想,老鳌这话肯定是跟秋生学的。男生跟着张秋生学不到好,真是一点不错。 那怪物朝老鳌翻翻眼皮,还是坐那儿不动地说:“你是谁啊?说说来历。” 我的来历?说出来吓死你。老鳌满怀愤恨地说:“我是被你主人联合十二个太乙金仙,趁我身受重伤无力打斗之际而被杀之鳌,天下所有大海的霸主!” 这也没什么了不起,怪物还是翻眼皮地说:“我原来还是昆仑山的山神呢。那又怎样,还不是被人拘来当器灵?” 老鳌鄙视地望着山神说:“就你这傻-逼,要是我也得拘你当器灵。你用前列腺好好想想,你被人一拘,立马就乖乖地来当器灵,能与我比吗?我是身负重伤,你的主人还得联合十几个人才敢对付。快快起来,给我磕三个响头。”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上天入地为了她 山神当然不会给老鳌磕头。一个器灵给另外一个器灵磕头,没这个先例,从来就没有过俩器灵碰面。 老鳌自己也知道这个要求太过无理,不过呢,虽然是无理,但还是要强词夺理,老鳌指指李秋兰说:“你原来的主人太蛮横,是吧,他毫无道理的将你拘来当器灵,是吧?她帮你报了仇。你的原主人逃到仙界去,她将其后代打死了。所以呢,你应当认她为主。” 山神看看老鳌,慢悠悠地问道:“那你认了谁为主?”老鳌指了指张秋生说:“他啊。我从来就没什么主人。为了感谢他打死了十几个太乙金仙之一的后人,我自愿认他为主。我老鳌向来是有恩必答,不像你。” 山神确实痛恨将他拘为器灵的那个太乙金仙。仇人是金仙,当然是去仙界了。能将他的后人打死,也算是帮他报了仇。做为器灵,反正是要认主的。之所以这么多年都没认主,是因为没一个值得他认。要想让他认主,首先得是金仙,还得是太乙金仙,大罗金仙都不行。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帮着报仇,这个主也可以认。也没什么规定,认主必须得太乙金仙。话再再说回头,山神就是不想认主。一个人多自在多快活,干嘛要认主呢?话再再再说回来,不认这女孩为主吧,好像也说不过去,太,太,太那啥,太忘恩负义。 山神垂死挣扎,对着李秋兰说:“当你的器灵,那个,有什么好处啊?”李秋兰哪有什么好处给他,只有以沉默来回答。 老鳌准备发脾气,它要掐死这傻-逼。张秋生却问道:“你要什么好处哇?看看我能不能给你办到。” 山神啃吃啃吃了半天,最后说:“怎么着也要有猪头三牲,香烛花红吧?” 猪头可以,其它的什么三牲、香烛都难办。张秋生又说:“那个花红用鲜花代替行不行?” 山神不愿意了,说道:“三牲怎么就难办了?香烛怎么就难办?”张秋生耐心解释:“现在呢,牲畜不准私人屠宰了。这是朝廷的规定,任谁也不敢违反。香烛呢,已经没了正宗货,烧起来那气味呛人。” 山神压根就不相信:“你就鬼扯吧,朝廷为么要不准私人屠宰?你倒给我说说看。” 这个,说起来有点麻烦。什么卫生防疫,什么屠宰税管理等等,这个保留着古代头脑的山神也不懂。他知道朝廷这两个字,恐怕还是听前面那个在世之仙说的。 话痨归话痨,说不清的话还是懒得说。张秋生就朝山神咆哮:“朝廷的事,啊,是我们草民百姓能管得着的么?啊,你吃多咸萝卜淡操心,竟然想管朝廷的事。算了,认不认主也就这么回事,我也不稀罕。” 张秋生朝山神咆哮完毕,又对李秋兰说:“这个山不要也罢。你给我,哪天找个最臭的粪坑,我将这山扔粪坑里去!我靠,好了不起吧。” 别别别,山神脸都吓绿了。真要是被扔进粪坑,这个法宝就算毁了,起码也要法力大损。在上古时代,听都没听说过有谁将法宝扔粪坑里的。山神打矮桩:“认,我认,我认主总行了吧?” 别!现在轮到张秋生说别了。张秋生说:“我这人从来都说到做到。我给你弄猪肉、牛肉、羊肉去。只要分量足够,为嘛非得要整只的?另外,再给你找一些鲜花。” 张秋生像风一样的出去。没过多久,又像风一样的进来。给山神带来几吨重的各种肉类,还有一些鲜花。这些都是在肉类加工厂偷来的,当然,他给了钱。 老鳌仔细看了张秋生带来的东西,它很满意,没有瓜子,更没有葡萄酒。它认为不能给山神这个傻-逼吃瓜子,那样会使山神变聪明。更不能给他喝葡萄酒,那种酒不是一般人可以喝的。他觉得张秋生很好,真的非常好,给它与山神是区别对待。 认主仪式举行完了。剩下来找爷爷奶奶都不用山神操心,李秋兰自己带着大家直接就来到爷爷奶奶身边。四个老头在打麻将,两个奶奶在下围棋。流光发电机开着,电灯点着,很是悠哉游哉。 见面的激动与兴奋就不多说了。下面就是将多宝幢幡也是如此这般的认主,无外乎威逼利诱加哄骗,这些事都是张秋生来做,张秋然只微笑着站在一旁。 好啦,万事大吉,大家簇拥着爷爷奶奶出了通天塔。发现天已经亮了,张秋然与李秋兰赶紧去做早饭。张秋生这时才想起来他还有一个肉身,元神要归位。 李秋兰过来喊秋生吃早饭时,发现他正在自己房间哭。从来没见过秋生哭,李秋兰着慌了。不过她知道,秋生的肉身失去元神后肯定是遭遇了很多的苦难。 以前的肉身只是白痴,现在元神归位了,所有的记忆全部恢复,随着记忆的恢复还有被压抑的感情的爆发,让人受不了。 张秋生擦擦眼泪,到客厅向爷爷奶奶及妈妈说了一声:“我出去一会。”然后就消失不见。 风池市,郭爱珍当初租的房子已经到期,但房东还没再次租出去。巷口与大门上都有招租启事,房间的门锁也换了。房间里面一切如旧,只是蒙上了一层灰。 就一间房,做饭、吃饭、睡觉都在一起。两个人可怜连碗橱都没有,但锅碗都洗得干干净净码放得整整齐齐。小桌上有郭爱珍尚未做好的十字绣,还有一件张秋生的上衣,掉了两粒纽扣已经重新缝上。 床底下有几双鞋,其中一双男式旅游鞋里有一塑料袋,里面塞着三千元钱。这是郭爱珍省吃俭用攒下的,以备不时之需。张秋生摸摸,钱还在鞋里面。 衣服都已洗好,晾干,叠得整整齐齐码在床边的方凳上。已经做好的饭菜,现在已经霉烂甚至缩水干化了。 一切都显示着,这个房间里曾经有一个勤快贤惠的女主人。现在,这个女主人因遭突然变故而匆忙离去。 张秋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流泪,郭爱珍的好一幕幕地在他的脑海里回放。她的忧郁,她的浅浅一笑,她的深吻,她的眼泪,她做的饭菜,她亲手为他穿上洗干净的衣服,她手扶门框用目光送他出门时的深情。 眼泪越来越多,张秋生止不住地抽泣。郭爱珍没多少甜言蜜语,她爱心,关心,细心,都是体现在一些细微的动作上。那时的张秋生虽然白痴,但能深深地感受到她的爱她的情。 张秋生来风池的主要目的是打听到底是哪个城市哪个警察局将郭爱珍带走的,他要去找。这个很好打听,外地警察局要来本地抓人,一般来说会通知本地警察机关以寻求配合。 在当地派出所稍稍一问就知道了,张秋生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隐身,起飞。 不用去警察局,也不用去法院。郭爱珍此时必定是在看守所,张秋生只要见她。见到她就可以知道案件进展情况,然后才可以想办法搭救。 张秋生平生第一次地拿出警官证,要求见郭爱珍。看守所的人很遗憾地告诉他,郭爱珍死了,是自杀的,就在昨天。 对于一次杀死两个人的恶性案件,本着从重从快的原则,一审已经判决郭爱珍死刑。郭爱珍没有上诉,整个办案过程,她一直很平静。在法庭上她只求速死,没为自己做什么辩护。 看守所的所长深深地叹息,他说:“真可惜了,这是个好女孩。其实,她可以不死的,还有死刑复核程序啦!最高法院不可能批准这个死刑的!那两个坏蛋在本市可以花钱找关系,但在最高法院就不可能! 我对郭爱珍说了,让她不要怕,此案有重大从轻减轻情节,最高法院肯定会驳回原判,发回重审。” 所长以头撞墙,连声说:“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看她很平静,很老实,又挺可怜挺冤枉。就没像对待一般死刑犯那样,给她戴脚镣与手铐。谁知道,她竟用床单搓成绳子,就这样寻了短见?多好的一个孩子?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杀人,这是天性,犯不了多大的罪!重要的是,她当时在哺乳期,依法不能判死刑。 我老了,马上就要退休。我不怕,我什么都敢说!那些人是丧尽天良!是枉法裁判!” 张秋生赶紧往火葬场跑,也许,可能,只要冤魂还在,他还有办法救活她。 可是,尸体已经烧了,此时正在炉膛里。火化工说,一般是由家属来定火化日期。但这是一个自杀的死刑犯,又没家属前来。只能按无主尸体处理了。 张秋生买来骨灰盒,香烛表纸。这些东西殡仪馆都有卖的,张秋生将这儿的香烛表纸全买下来,冲天的大火烧起来。他也只有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此时的心情。 带着骨灰盒,就在殡仪馆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张秋生一头钻进通天塔,对老鳌说:“你不是说这儿可能直通幽冥界么?带我去一下。” 好好的去幽冥界干嘛?老鳌好奇地说道:“那儿不好玩,灰蒙蒙阴森森的。” 张秋生悲痛地说:“我老婆死了,我要去看她。”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做人没意思 带着骨灰盒,就在殡仪馆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张秋生一头钻进通天塔,对老鳌说:“你不是说这儿可能直通幽冥界么?带我去一下。” 好好的去幽冥界干嘛?老鳌好奇地说道:“那儿不好玩,灰蒙蒙阴森森的。” 张秋生悲痛地说:“我老婆死了,我要去看她。” 老鳌上下打量着张秋生,过了很长一会儿才说了一句与去幽冥界不相干的话:“你为什么不炼化飞升之光?” 飞升之光?张秋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飞升之光?快带我去幽冥界,我要去见老婆。” 你现在这个肉身是进不了幽冥界的,老鳌说:“这样与普通人强不了多少的肉身在幽冥界会被冻死。冻不死也是麻木得无法动弹,被阴风一吹就会烟消云散。你最好将飞升之光炼化了,让肉身与元神相一致,都是上仙之体,这样就可以在幽冥界来去自由了。” 张秋生等不及,他要立即去见郭爱珍。老鳌说:“炼化飞升之光也要不了多长时间。你老婆死了多长时间?昨天才死?靠,头七还没过呢,早得很。炼化飞升之光只要两三个时辰,完全来得及。” 张秋生露怯了,我不会炼化吔。老鳌非常奇怪地望着他,不过也没说什么,让张秋生盘膝坐好,然后对着他后背拍了一掌,然后说道:“就按这个炼化吧。别着急,时间早得很呐。” 张秋生元神中聚集的飞升之光太多,炼化了五个多时辰也只炼化了三分之一不到,但肉身与元神终于统一了,都是上仙并接近金仙的标准。 老鳌认为这样就可以去幽冥界了。实际上只要达到在世之仙的肉身就可以去,张秋生这是大大地超过了。 张秋生以为照传说的那样,进了幽冥界首先是到望乡台。他打算在望乡台上去找郭爱珍,她恐怕正在那儿看着在世的亲人呢。 没有。不是在望乡台没有见到郭爱珍,而是他压根就找不到望乡台在哪儿。正在着急,一个鬼王出现在他面前,对他说道:“上仙是在找郭爱珍吧?” 原来,郭爱珍不懂法,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自古杀人偿命,杀了两个人还不判死刑?那除非家里有过硬的靠山。我一个乡下女人,别说家里没过硬靠山,即使有爸妈也不会管我。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对女儿那种深深的负疚。她总想着才六个月大的女儿,一人在阴间是多么的孤苦零仃。还不如赶快地去阴间,好好的照顾她,以赎没有照顾好她的罪孽。在阳间唯一的牵挂就是傻子,没有她照顾,傻子会怎样生活呢?以后也只有在阴间默默地保佑他了,相信吉人自有天象。 郭爱珍的一缕魂魄到了阴间,也如同张秋生的想法一样,她打算在望乡台上找女儿。却被一个鬼王拦住了,说:“你的女儿现在枉死城,我们已安排妥善的鬼婆带着她。你且随我来。” 这个鬼王就是冥王身边的八大鬼王之一,也是张秋生的老对头。这些鬼王就怕张秋生进入幽冥界找他们麻烦。上次那个元堃,为防止张秋生跟进来,立即将他扔回阳间。 但这次肯定是跑不了了。郭爱珍与张秋生虽无夫妻名分,却有夫妻之实,妻子死了张秋生肯定要来找。实际上那孩子死的时候,鬼王们就已经算准她母女俩的命运,赶紧地将孩子妥善安排好。 再说了,王绍洋已经来到这儿多时,动不动就发脾气,说鬼王们欺骗了他。本来鬼王们是能拖一时是一时,现在正好让他们俩决一死战。 张秋生是在枉死城的大街上与郭爱珍相见的。郭爱珍抱着孩子,看见张秋生就一楞,立即又心疼得不行,骂道:“傻子,你怎么跟来了!你在阳间的日子应当长得很啦!好死不如赖活啊!你老实,会有好女人跟你过日子的!” 郭爱珍语无伦次的连骂带埋怨。张秋生不言不语,只是微笑着听她的埋怨。他喜欢这样,喜欢郭爱珍的唠叨,喜欢她恨铁不成钢的骂自己。 正在此时孩子突然哭了,两个鬼骂骂咧咧地跑过来:“你这个烂货,你敢杀老子们,今天非叫你母女烟消云散不可。” 郭爱珍吓傻了,叫张秋生快跑:“傻子,你快跑,这儿没你的事。快跑!”那两个鬼狞笑着,讥讽地骂道:“是你的野老公吧,哈哈,知道偷汉子了,不错,不错。今天老子们要将这个野汉子一起灭了!” 郭爱珍挡在张秋生前面,着急地大叫:“快跑啊!傻子,快跑!”已经迟了,两个鬼已经过来,四只鬼爪抓向郭爱珍及她怀里的孩子。郭爱珍与孩子都吓得大声尖叫,可惜一点都不能阻止两个恶鬼的鬼爪。 张秋生探过身,一手一个地卡住两个恶鬼的脖子。再拎起来,将两个恶鬼撞几下,再合到一起揉巴揉巴,直接将两个恶鬼揉成一个大球。 在郭爱珍惊讶的目光中,张秋生放出三昧真火。放出的真火并不大,仅仅是将这个大球的底部烧起来。三昧真火的奥妙就在这儿,无论是在万物茂盛的阳间,还是在只阴不阳的阴间,它都可以烧。 大球在张秋生的手中自动翻转,里面传出疼痛的尖叫,张秋生丝毫不为所动,继续烧。渐渐地叫声越来越小,直至没了声音,大球也变得越来越白。到大球变得纯白时,已经只剩下乒乓球大小。 张秋生将这个小球打入孩子的身上,说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叔叔让你长结实点,好不好?”六个月大的孩子,还不会说话,但已经会笑了。孩子冲张秋生笑,很甜,很温馨。张秋生的心被孩子的笑都差点融化了。 郭爱珍很伤感地说:“她还没名字,一直没给她报户口,在家总是叫她妮妮。可怜,到死都没个名字。” 妮妮很好啊,就叫妮妮好了。张秋生逗着孩子:“妮妮,妮妮,笑一个。”孩子的身体里加入了两个成人鬼,经过张秋生炼化的纯阴之气,慢慢地就变结实得多了。虽然还是婴儿的相貌,但已经能开口说话:“爸爸,爸爸,妈妈,妈妈。” 哎,哎,张秋生眼角都泌出了泪花,高兴地答应道:“哎,哎,好妮妮。” 郭爱珍惊奇地看着张秋生的眼睛,惊叹道:“傻子,你,你,你怎么会有眼泪?鬼是没有眼泪的。你,你怎么这样?” 张秋生微笑着说:“首先,我姓张,叫张秋生。另外,我不是鬼,是人。难道人就不可以来这儿吗?” 你,你,你,你竟然是人,你竟然就这么跑来了?郭爱珍刚刚做鬼时间不长,许多应知应会的东西都不知道。正在她努力想这其中的关窍时,又是一声大吼:“张秋生!你终于来了,我已等你多时!” 张秋生朝前定睛一看,却是王绍洋。立即就哈哈大笑,说道:“王绍洋,你这个傻-逼,自己将自己作死了,却不快快去投胎,你等我干什么?” 王绍洋的十世恶人可不能小觑,全身都笼罩在一层黑光之中,让郭爱珍看得着实害怕。可王绍洋跑到近旁一看张秋生,吓得掉头就跑。为什么?郭爱珍看不出来,他可看出来了,张秋生是肉身。肉身能进枉死城,那说明什么?说明他是仙!所以只剩下跑之一途了。 想跑,没那么容易,张秋生如意神爪一抛,掐着脖子将王绍洋拉回来。王绍洋临死还要将问题搞明白:“张秋生,你这个仙是何时修成的?”要是早就修成,那自己在阳世与他作对,确实是找死,怨不得谁。 没一会儿,张秋生回答:“就刚刚,还没一顿饭的时间。”从炼化飞升之光让肉身修为与元神同步的角度来说,这话说的也不错。 张秋生用三昧真火将王绍洋炼成一个大球,并将这个大球打入郭爱珍体内去。让她母女俩变强大,在枉死城,只有强大才可以生存。 至此为止,与王绍洋的十世怨仇算了结。张秋生心头突然变得非常轻松,他以为是最终了结他们之间前世仇怨的原因。 张秋生对郭爱珍说:“走吧,我们去轮回大殿,与那儿的鬼王求求情,看能不能投个好胎,我们重新做人去。” 郭爱珍摇头:“不,我不投胎做人了。太苦,太心酸,做人没什么意思。你回去吧,我带着妮妮,就待在这儿为你祝福,尽我的力量保佑你。哦,不对,我知道了,你是仙,根本不需要我的保佑。但我还是要祝福你。” 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郭爱珍人死了,心也死了。她的态度很坚决,张秋生无法说服她。突然有一个惊喜的声音在叫:“秋生,是你?你又来了?” 又来了两个鬼,一个就是王羲之,另一个是陶渊明。但此时的张秋生不认识这两个鬼,疑惑地望着这两个鬼问道:“你们认识我?我可从来没上过枉死城吔。要不,是在阳间认识的?”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加紧修炼与纷纷渡劫 郭爱珍摇头:“不,我不投胎做人了。太苦,太心酸,做人没什么意思。你回去吧,我带着妮妮,就待在这儿为你祝福,尽我的力量保佑你。哦,不对,我知道了,你是仙,根本不需要我的保佑。但我还是要祝福你。” 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郭爱珍人死了,心也死了。她的态度很坚决,张秋生无法说服她。突然有一个惊喜的声音在叫:“秋生,是你?你又来了?” 又来了两个鬼,一个就是王羲之,另一个是陶渊明。但此时的张秋生不认识这两个鬼,疑惑地望着这两个鬼问道:“你们认识我?我可从来没上过枉死城吔。要不,是在阳间认识的?” 王羲之与陶渊明都是一楞,又朝张秋生看看,明白了,肉身来枉死城的必定是仙。两个鬼又是大感欣慰,秋生成仙了。 两个鬼都是文人出身,口头表达能力非常好。他俩将张秋生上次来枉死城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最后陶渊明问道:“你大哥呢?他在阳间好吗?” 张秋生知道了,所谓大哥其实是大爷爷。连忙纠正说:“达果是我大爷爷。” 王羲之与陶渊明一点也没感到奇怪,张道函本来就是一个乱七八糟的人,明明是孙子他却说成弟弟,真真是岂有此理。 张秋生带着郭爱珍跟在王羲之与陶渊明后面走,来到杜康的大屋。还是原来的那个大屋。后来冥王给了张道函三个装鬼的瓶子,这三个瓶子里各自装着骚鬼、邋遢鬼与讨厌鬼,当然也可以收这些鬼气。这个大屋子里的鬼气被收干净,杜康也就搬回来住了。 张秋生将郭爱珍在杜康身边安顿下来。郭爱珍既然不愿意投胎,那么,这里就是她最好的归宿,在这儿没哪个鬼敢欺负她。何况吸收了王绍洋的纯阴之气,郭爱珍也算是千年老鬼的修为了。 张秋生正在与郭爱珍说话时,一个鬼差过来,禀报说:“冥王请你过去一趟。”张秋生拿出随身携带的所有酒与茶叶。酒是府右陈酿,送给杜康。茶叶有西山绿茶也有铁观音,送给陆羽。千感谢万拜托请他们照顾郭爱珍。 杜康与陆羽本来就喜欢张秋生,两人都一口答应,保证将郭爱珍妥妥地照顾好。张秋生这才随鬼差去见冥王。 张秋生没想到幽冥界的主宰竟然是这么慈祥和蔼的小老头,连忙向冥王下跪磕拜。冥王叫道:“起来起来,随便坐。我找你来,就是想说说话。” 冥王询问目前阳世的一些事情,张秋生一一回答,尤其是国际形势。冥王听了默默不语,一种深深的忧虑袭上心头。待听到华厦修真人与西方修士的那场大战,并且是以我们全胜收场,冥王笑了。大大地夸奖干得好,秋生啊,不错,比以往的那些只知道死修炼的前辈高明多了。 最后冥王伸手在前面虚空画了一个圈,张秋生的眼前立即出现一个场景,就像是看电影一样。 冥王像电影解说员一样为张秋生解说,按照阳间的历法,这是大约在一千五百前,正是八王之乱与五胡乱华期间。那上面正中的男孩就是你的前生,旁边的男孩都是你的小伙伴。而正与你们在一起玩耍的女孩呢?她们现在的名字就是李秋兰、邓二丫、向梅、林玲。 冥王的手又一挥,画面变了,一个青年骑在一匹马上,正在调戏一个女孩。张秋生的前身从地上拣起一块石头砸这青年。 冥王解说,这个青年就是后来的王绍洋。他是将军的儿子。那个时代实行的是部曲制,这一带的土地连同土地上的农民都是他们家的。你的前身一块石头将这青年砸死了,于是你就与他纠结了一千五百多年的仇怨。当然这其中还有许多的因果,我就不多说了。 冥王的手又一挥,画面再次转换。这是一个行刑的场面,张秋生的前身正要被处死。冥王解说道,这个青年的家里还有两个女孩,她们现在的名字叫吴烟与李秀英。 这两个女孩暗中喜欢着你的前身。但是身份与地位的悬殊,让她们只有将这种喜欢藏在心里,用阳间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暗恋。 李秋兰的前身不忍看你被处死,跟随着爷爷去了很远很远的北方。事件发生时,正与你玩过家家游戏的女孩,也就是现在的林玲后来嫁给了另外一个部曲的公子。而被调戏,你为之拼命的女孩,就是现在的邓二丫。 需要说明的是,你现在遇到的这两个女孩,时盈盈与郭爱珍与你没有前世的姻缘,她们只是你此生的偶遇,但也不是不可以结缘。 冥王最后说道,你想不想知道李秋兰、邓二丫、吴烟与李秀英到底与你有没有缘分,或者她们是不是都与你有缘? 不想知道,张秋生说:“我忘记是谁说过的一句话,知道了未来就等于没有未来。所以我不想知道,就让一切随缘吧。” 冥王楞了一会,然后才赞道,好!我以前将预知未来给屏蔽掉,那因为觉得太无聊。预知未来就等于没没有未来,这样的认知比起我的无聊,在境界上要高出了许多,好!冥王是越来越喜欢张秋生了,一千五百多年的苦难没白捱,我老人家一千五百多年来用心看着他的辛苦也没白费。 张秋生回阳间之后,在邓家村的墓地买了一个穴位,将郭爱珍的骨灰葬了。墓碑上写着“张门郭氏爱珍及爱女妮妮之墓”,里面除郭爱珍的骨灰外,还有妮妮骸骨。这是他去了郭爱珍的家乡,在郭爱珍外婆的坟墓里将之挖了出来的。他还顺手将郭爱珍前夫家的超市一把火烧成废墟,我看你还怎么仗财欺人。 安葬郭爱珍之后,张秋生精神有点颓废,他还怀念着与她在一起的日子。如果能重新来一次,他愿意去过那样的生活。十来平米的小屋,两人恩恩爱爱,过着平淡而朴素的生活。没办法,虽然已经是上仙,可张秋生就是时刻保留着草根情结,就喜欢过平淡的日子。 佟冈蕯来找张秋生去喝酒,与他一道的还有柴必达、常建文等双江的一帮人,还有段山的郑雄飞。这些人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开发九峰山,不过他们将根据地放在麒林。 喝酒的地方是在府右街,他们都在网上排着队,轮着谁就由谁请客,今天是轮着佟冈蕯。 在酒桌上,郑雄飞向张秋生介绍了段山这将近一年发生的事。重点是诸东升像是还乡团,他又回到建委了。诸东升现在是丧心病狂疯狂报复,在建委倒行逆施见谁咬谁。 郑雄飞最后说:“我扳不倒他,不能说我无能,只能说丫的命好,他家的老爷子寿长。他家老爷子九十多岁了,一生结了三次婚,诸东升是他最小的老婆生的最小的儿子。 九十多岁的老革命,到哪儿人家都要卖他三分面子。再说了,诸东升还有哥哥与姐姐,都在省里或市里担任要职。” 张秋生对这些无所谓,对郑雄飞也没什么同情。他暂时还不想回去上班,累了,这次是真的累了,主要是心累,他想休息一段时间。 修真界掀起了一个闭关苦炼的**。安然酒庄之战极大地刺激了修真界,海外散修竟然有那么多的元婴期,金丹高手简直就是无数。虽然都被张秋然轻松收拾了,但相比较而言自己与他们的差距也太大了,必须抓紧时间修炼。 另外,以前放缓修炼是因为害怕天劫。现在好了,麒林分队发明了渡劫之法。刚开始还以为只是金丹劫可以渡,现在知道了,元婴劫也可以渡,那还不赶紧地修炼去? 不仅是那些老牌的修真人,麒林分队的同学们也都回家闭关去了,包括李满屯与孙不武,韩冠阳与华寒舟等等都回山门修炼去了,反正他们都研究生毕业。 吴烟与李秀英也各自回山门修炼了。柳、李两家的孩子都与家庭和好,凭他们目前的修为,两家巴不得孩子们都回来。唯有吴痕没回家,他要与张秋然在一起。再说了,吴痕已经是元婴期。 接下来的时间里,爷爷奶奶们都成功渡劫。他们只要解除封印,立马就渡劫。现在渡劫很简单,仅仅是张秋生姐弟俩的飞行衣加张秋然的防御阵法再加李秋兰的铜鉴,就可以帮助渡飞升劫,莫丽的成功渡劫就是案例。带上玲珑通天塔等等逆天法宝,只是以防万一。 时盈盈经过痛苦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离开了张秋生。她爱张秋生,深深地爱。但是她觉得在张秋生身边的压力太大,让她透不过气来。这些压力就是张秋生周围的女生都太优秀,以女孩的细心与敏感,她知道很多的女生都爱着张秋生,尽管这傻瓜还不知道。 普通人的优秀,时盈盈不怕,她很自信,在普通人之中她更加优秀。但是张秋生的女同学的优秀,她时盈盈没法比,她们都是修仙之人。 时盈盈此时的想法与几年前朱惠娟一样,都是因张秋生身边的女生太优秀而退出。 时盈盈没向张秋生告别,她怕见到他心就软。时盈盈找到吴痕,要他转告张秋生,她永远爱着他,只是,只是,她不是他最好的人生伴侣。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 拔呀拔呀拔萝卜 非静是最后一个渡劫成功的,他主要是要回终南派交待一些事,耽误了。现在的爷爷奶奶们已经没了任何挂碍,于是就继续云游四海,带着张家爷爷奶奶,顺带搜集珠宝。 张秋生还是回段山上班了。天天待在麒林看街,也太过无聊不是?本来就因为时盈盈的离去而心情不好,上班第一天看见诸东升,不知怎么的心情就更加糟糕。 像他这样长期没上班,又是在市组织部门请了假的,上班第一件事应当去组织部门销假,另外看看是否重新给他安排了工作。别看他是在世之仙,张秋生有时候是很糊涂的。 说句老实话,诸东升想与张秋生搞好关系。不管怎样,张秋生是京城衙内,关系搞好了以后也是一大靠山。在单位再么专横跋扈,也不能得罪所有的人。 但是张秋生清早来上班,到诸东升办公室伸了个头,马马虎虎打了个招呼就将头缩回去。诸东升想去张秋生那儿,与他套套近乎,但一时又放不下架子,心想过一会再去。 张秋生回到自己办公室,立即就将安全科与质量监督科的两个科长找来。这两个科后来合并成一个“安全与质量监督管理科”,但现在还是两个科室。 张秋生指着桌子上的两张行政处罚通知书复印件,问两个科长:“说说看,你们是依据什么样的事实与法律做出这两个处罚的?” 两个科长傻眼了。他们想不到张主任今天刚一上班就抓这事。两个科长挠头皮,吱吱唔唔,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本来这事就是诸主任指示干的,但这话又不能说。他们是老鼠进风箱,两头受气。 说啊!张秋生提高声音问道:“听说你们根本没检查,去了就开罚单,是不是这么回事?” 两个科长当然极力否认,一致强调他们是认真做了检查的。对于这样的强词夺理,张秋生冷笑着说:“那你们就说说,检查出什么了?又是依据哪条法律法规,或者哪个部门规章做出这样的处罚?” 两个科长回答不上来。依法,行政处罚通知书上必须载明依据的事实与法律。他们的处罚决定书上没有,现在再说已经迟了。根据行政诉讼法或行政复议条例,行政处罚决定必须依据当时所发现的证据与法律法规做出,事后不准再行调查。他们的行政处罚决定书没有任何理由,现在再补或空口说白话,绝对糊弄不了张主任。 安全科的科长老祁忍不住了,终于说:“这是诸主任指示的,你找诸主任说去!” 诸主任叫你们弄虚作假?诸主任叫你们没有任何根据就处罚人? 张秋生没有关门的习惯,在家不关门,在单位也不关门。这个办公室里的动静,其它办公室都听到了。尤其是对面的尹来宝,立即不动声色地跑出大楼外给自己的大舅哥打电话,激动的声音都有点颤抖:“大哥,张主任回来了!一来就为你的事在发火,像训孙子一样在训两个科长。大哥,你赶紧地,将工地再自己检查一遍,防止他们来复查。” 诸东升必须出面了,任由张秋生这样逼问下去,两个科长非崩溃不可。自己交办的事自己不敢出头,也会大大地影响声望。 诸东升极力压着嗓子问道:“张主任,这个事不归你管吧?” 不存在什么归谁管的问题,张秋生回答:“现在是必须依法行政,你做出了行政处罚,那么任何人都可以过问。何况我本来就是分管安全工作的啊,因为学习问题而耽搁了一段时间。” 诸东升想起来了,党组会议上是安排张秋生负责学习工作,也让他暂时将分管的安全工作放一放。但最终的会议纪要上却没有这条,会议纪要是张秋生自己写的。 诸东升习惯了搞一言堂,此时头脑一热,脱口而出:“那从现在起,你就别分管安全工作了。” 嗯,行!张秋生立即回答:“不过请召开党组会议,或者主任会议。段山建委不能由着某一个人大嘴一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另外,我现在补充一个提案,安全与质量监督两个科的科长必须向党组汇报他们的工作情况。” 张秋生不管楞在当场的诸东升,抓起电话:“苏主任,过来一下。”苏明伦赶紧过来。他儿子的把柄捏在张秋生手上,不敢不听张秋生的。这是他自己心里这样想,其实张秋生早就将这事给忘了。 张秋生要苏明伦过来,是要他汇报那次交待的工作,就是丁八兹威胁查得泉,说他掌握着查的大量小辫子。张秋生当时就让苏明伦调查清楚。 苏明伦早就与丁八兹串通好了,都找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糊弄张秋生。这事不糊弄不行,扯多了扯大了大家都走不了干路。 张主任很好糊弄,听了汇报后说道:“告诉丁八兹同志,以后不许胡说八道,要注意同志之间的团结。另外,发现其他同志的问题,应当立即向组织上报告,不许以此做为要胁同志的把柄。” 诸东升非常失落的回自己办公室。很显然,张秋生才是建委的一把手,那些副主任都听他的。苏明伦原来是自己的人,现在在张秋生面前规规矩矩,比在我面前恭敬多了。 中午下班,诸东升照例是去金建大酒店吃饭。同样依惯例,午饭后去郑靓丽房间睡午觉。午睡只是一种习惯,诸东升每次睡的时间都不长,大约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今天不同,睡醒了却不想起床,躺在那儿吸烟。郁闷,想心思,想下一步怎样对付张秋生。与这人搞好关系,但怎么搞?他一来就与我操蛋,成心将我往死路上逼。 郑靓丽忙完酒店的事回来了。她每天夜里睡得都很晚,中午必须补一觉。见诸东升坐床上发楞,就问他是怎么了? 诸东升的心思说不清道不明,无法回答,于是将郑靓丽抱上床。郑靓丽干这事技术绝对高超,诸东升喜欢她的那些高难度动作。特别是心情烦闷时,与郑靓丽这样玩上一玩,真有清郁解烦之功效。 说起来诸东升真是背,正在兴趣盎然之时,张秋生从他们的窗前过。郑靓丽的房间在顶楼,而金建大酒店是在半山腰上,窗前一望无际没遮没挡,所以一般情况下不用拉窗帘。 但今天的情况特殊,张秋生吃过午饭想去**乡看看温泉度假村建设的怎么样了。去**乡乘车太麻烦,最好是飞了去。说诸东升背是因为,张秋生从其它大楼飞过看都不看一眼,金建大酒店的其他窗口也没看,单单就朝郑靓丽的房间瞟了一眼,他还不知道这就是郑靓丽的房间,甚至连郑靓丽这个人都忘了。 仅仅这一眼,就让张秋生心里咯噔一下。乖乖,这个难度系数太大了,非练体操或杂技演员不能玩。那么,张秋生就停下来,一次看个够?没有,一来是他还没那么无聊,二来郑靓丽的动作难度是大,在张秋生眼里也没什么了不起,王春秀的古瑜珈炼得已有五六分火候,比郑靓丽更难的动作都可以做出来。 张秋生不靠谱就在这上面,你不看就不看吧,他临离开却给了这两人一个粘字诀。再单独给诸东升一个铜锤阳诺亢,是只沉默不发射的那种。 张秋生没别的意思,纯粹是恶作剧。这个在世之仙比一般修真人不着四六,连筑基期的修真人都不如。最可笑的是,他没看清这两人是谁,不知道是诸东升与郑靓丽。 这下将诸、郑两个男女害苦了,拔呀拔,拔萝卜,拔呀拔呀拔萝卜,可是,尼玛,就是拔不出来。咦----,这就奇了怪了,咋就拔不出来呢? 诸、郑二人做露水夫妻已有五六年,自从诸东升当上建委一把手,然后又办了这个金建大酒店就开始。诸东升被郑靓丽的特技给迷住了,完全置正宗老婆于不顾,成天与郑靓丽混在一起,甚至对其他女人都没了什么兴趣。 可是,五六年来,这种情况从来没出现过。甚至吧,这种情况从来都是听说,没想到让自己给遇上了。 拔萝卜累了,两人躺下休息。郑靓丽不管,办法你去想,天下那有这样的怪事。郑靓丽不管归不管,也不太害怕,心想着待会疲软了你总要出来。 诸东升也认为待会疲软了就会自动出来,拦都拦不住,他自己事自己知,一般坚持不了两分钟。可是,但是,两分钟过来了,没疲软。半小时过去了,还没疲软。一小时,两小时,二老板依然故它,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诸东升着急了,郑靓丽也着急了。两人全身大汗淋漓,咬紧牙关用力拔。可是,不行,郑靓丽受不了,太疼。 不说诸、郑两个拔萝卜,我们还是跟主角来**乡吧。温泉度假村还没建好,在山里建房子没那么容易,首先建材运输就很困难,其次地基也不好打。啤酒厂就更没建好了,只有香料已经收了一季。另外,公路也已经修好。现成的路基,只在上面铺沥青,工程量不是很大。 但是一些旅游项目已经开始动作。比如迷宫啊,吃野菜野味啊,以及温泉洗浴啊等等。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 行政降三级 不说诸、郑两个拔萝卜,我们还是跟主角来**乡吧。温泉度假村还没建好,在山里建房子没那么容易,首先建材运输就很困难,其次地基也不好打。啤酒厂就更没建好了,只有香料已经收了一季。另外,公路也已经修好。现成的路基,只在上面铺沥青,工程量不是很大。 但是一些旅游项目已经开始动作。比如迷宫啊,野菜野味啊,以及温泉洗浴啊等等。 有温泉的那个山洞口有售票处。张秋生规规矩矩买票,他从不贪这些小便宜。山洞里建有一些临时小屋,是给浴客休息之用的。一些空地上还有躺椅,给那些不要小屋的人休息。 谷雨龙、操守仁、佟冈蕯等人都在这里。他们要盯着项目进度,经常在九峰山区转悠,有空闲时间就来泡泡温泉再小睡一会。 张秋生没有马上进水池,先找了一张躺椅坐下来,往旁边茶几上放香烟、茶杯与零食。还没正式营业,这儿的人就已经很多。看起来零零落落,其实起码有二百多人,只是山洞太大显得人不多而已。 男男女女都有。男人大都是成功人士模样,女人则个个妖娆妩媚。男人都穿泳裤,女人则是比基尼。五个大水池,人们一般都在第四个水池里泡。第五个水池的水凉了点,上面三个水池太烫。 郑雄飞也在这儿。不过他正在与昝大哥说话。昝大哥弯着腰对郑雄飞说:“张主任已经回来了。他一回来就抓我们项目被罚的事,相信马上就可以解决。” 郑雄飞则说:“张主任哪怕今天就将问题解决了,你也延误了工期。按照合同,你就要接受罚款。这个很好办,反正你垫资了百分之二十五,我们就从那里扣。” 郑经理,这个可怨不得我,是诸东升找你的麻烦。昝大哥急赤白勒地分辩:“正经的,我是受你的牵连,你不能将责任往我头上搁。” 郑雄飞不理睬昝大哥,找一张躺椅,大腿翘二腿的躺下,然后说:“你说破大天都没用,我们严格按合同办事。”看着昝大哥脑门上都见汗了,又厚颜无耻地说道:“要不,让喜子来陪我们喝餐酒?剩下的事,也不是不好商量。” 昝大哥没答话,呼吸却变得粗重,显然是在压制心头的怒火。昝大哥上午接到妹婿的电话,现在已经不害怕了。张主任来了,如果证明建委的处罚是错误的,郑雄飞就找不着他。郑雄飞要找就找建委去,找诸东升去。这官司打哪儿都不怕。 昝大哥不认识张秋生,但郑雄飞认识啊。一扭头,发现张秋生就躺在他们旁边,郑雄飞立即打招呼:“咦,秋生也来了?”他与麒林的那些老板一样,直接称呼张秋生的小名。 他们刚才的话张秋生都听到了,登时就想起郭爱珍。张秋生忘了喜子是谁,但从这名字可以知道是个女孩。郑雄飞拿住别人的把柄,要糟践人家的女人。郭爱珍不就是这样的吗?想想郭爱珍的冤屈,张秋生就生气。 生气归生气,却也没郑雄飞什么办法。男人都是这样,特别是有权势的总是盯着别人家漂亮的女人。重要的是,自己也不是好东西,周文华不也将王春秀送给我了么? 张秋生转而又一想,我没强迫周文华吧?是他自己怕白虎,硬塞给我的。其实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搞了人家老婆,现在就没脸皮说郑雄飞。 虽然自己与郑雄飞是一样的货色,但说还是要说:“老郑,这就是你的不对。你这叫什么啊,叫欺软怕硬。诸东升抽了你一耳光,你连哈气都不敢,却反过来欺负别人。唉,叫我怎么说你----。” “这个,秋生,这个,话不能这样说。应当怎样说呢?应当这样说,这个,这个,是吧?”郑雄飞被嘲笑的无话可答,吱吱唔唔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特别是那句“被诸东升抽了你一耳光”,叫郑雄飞无地自容。 谷雨龙等人听见张秋生的声音,呼啦啦,都跑了过来。大家都纷纷指责郑雄飞,男人嘛,在这世上混,什么都可以做,就是不能做脓包。被人打了不敢还手,却反过来欺负老实人,这个,老郑,你这事做得不长屁眼,太过脓包。 郑雄飞急了,反问道:“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办?诸东升手上有权,他代表的是政府。” 代表的是政府?行啊,你就去政府找他说理。谷雨龙是西山人,昝大哥是东山人,西山东山是一家,两人都是搞建筑的,相互间都认识关系也很好。谷雨龙鄙视地望着郑雄飞说:“你这么长时间都没找诸东升的麻烦,亏你也是个男人!要是我,不将这姓诸的扒下一层皮,我将谷字倒过来写。” 郑雄飞咬牙切齿地说:“对,我明天就带人去市政府!我要找诸东升来市政府当面对质,他凭什么处罚我,依据的是哪家法律!”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佟冈蕯插嘴道:“想到就做,等什么明天?今天你去不了,路太远,你赶不回去?靠,打个电话,叫职工去就行了,你根本不用伸头。你管理公司的手段,不会是事必躬亲吧?” 对对对,郑雄飞立即打电话。又对昝大哥说,叫你公司的人也去,人多力量大。我们别的不管,只叫诸东升出来说话。要他当着市长的面说说,我们的工地到底哪儿不安全了,到底哪儿质量不好。 昝大哥当然打电话。现在是拼死一搏了,与郑雄飞共同战斗,比他单打独斗要强得多。再说了,张主任就在旁边。到时候,张主任肯定会帮我说话的。 段山市府突然就来了几百建筑工人,指明要与建委的诸东升对话,请市长做主。市府办公室当然要找诸东升来。不说这些人明确要找诸东升,即使没找,建委口出事也要找一把手过来处理。 建委的人回答,诸主任下午没来上班。分管秘书长指示,立即、马上将诸东升找来。 按常规,这种事是由尹来宝负责。尹来宝一听就知道,他大哥与郑雄飞共同向诸东升发难了。而背后可能就站着张主任。尹来宝精神振奋,打电话给诸东升。 诸东升的萝卜拔不出坑,正在心急如焚。听说市府要他过去,就更加着急。心里一着急,说话就没好气:“不去,就说我没时间!” 尹来宝没诸东升办法,只有原文转告分管秘书长。分管秘书长就是詹仲谋,那个岳父装神弄鬼给张秋生抓住的人。那件事上,张秋生最后还是帮了忙,詹仲谋很感谢他。事后詹仲谋得知,岳父参加了邪---教组织。这事可大可小,弄得不好连詹仲谋自己都要倒霉。所以他非常感谢张秋生。 诸东升与张秋生是对头,这事段山官场都知道。而且谁与诸东升搭档,都与他关系搞不好,除非乖乖地当他手下。收拾一下诸东升,也算是报答张秋生。 詹仲谋亲自给诸东升打电话,你必须,马上,立即来市府一趟。是不是要市长亲自找你?我这就向市长汇报去。 诸东升是心急如焚,但他不敢朝秘书长发火,赶紧地打矮桩:“秘书长,我真的有事,去不了。叫建委其他人去也一样。” 上班时间,你能有什么事。什么样的私事比工作还重要?詹仲谋不理解诸东升,毫不客气地说:“你必须来,立即、马上!”不由分说,詹仲谋就挂了电话。 没办法,诸东升只能用力拔萝卜。郑靓丽大声喊疼,紧紧抱住诸东升的腰不让他用力。实际上吧,诸东升自己也痛。停止拔萝卜,趴在那儿喘气。 建委办公室有人中午是在金建大酒店吃饭的,他们告诉尹来宝,诸主任好像是在金建大酒店吔,怎么突然就不能上班了? 为了查明事实真相,又稳妥地不让别人知道,尹来宝偷偷地来到金建大酒店。不用上楼,诸主任的车在院里停着呢,司机许家顺靠在车上抽烟。 尹来宝赶紧出门,躲到墙角给詹仲谋打电话,诸主任在金建大酒店,不知道在干什么事。 诸东升与郑靓丽有一腿,这是公开的秘密,段山官场的人都知道,他老婆都不管,别人当然也不管。但是,上班时间,躲在那儿不出来,连市政府的命令都不听从,这种情况比较少见。莫不是在干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詹仲谋指示市府办公室的两个秘书,你们去金建大酒店,务必将诸东升叫来。办公楼的大厅里正有几百工人在吵闹,声明要与诸东升对话。接到指示的两个秘书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他们必须立即将诸东升押送回来。 两个秘书来到金建大酒店后的细节就不用多说了。诸东升与郑靓丽的这种事,当晚就传遍段山的街头巷尾酒楼茶肆。这种事太好玩太刺激,老百姓们都津津乐道。 郑雄飞兴奋地直打哆嗦,太尼玛过瘾了,太尼玛好玩了,立即决定请正在**泡温泉的朋友们喝酒。昝大哥也兴奋地不知如何是好,决定与郑雄飞共同请各位朋友。 老百姓是当好玩的事说道。对于市委市府却是一件丑闻。市长书记气得脸色铁青,当即决定给诸东升就地免职,行政降三级的处分。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 大结局 五年过去了。张秋生在这五年里,一直是段山建委的一把手,不管级别是副处还是后来升为正处。张秋生还是一如既往地将所有工作交给别人去分管,他只从在一旁看着。当然他也悄悄地进行除敝兴利,悄悄地将工作关系及人事关系理顺。 这五年是结婚与渡劫的繁荣阶段。张秋然与吴痕结婚了。他们是在京城举行的婚礼,没惊动同学与朋友们。孙不滚与凌静结婚了,是在南方某个城市举行的婚礼。 孙不滚的爷爷在家是老大,老大带着老三,也就是孙不武的爷爷参加了革命。后来老大牺牲了,在抗战即将胜利的年头。孙不滚的父亲也与孙不武的父亲一样,也是少将军衔,他的部队在南方的这个城市驻扎。 孙不武也结婚了,当然是与江小娴,地点是在孙家村。孙不武一反常态地没有铺张,如同吴痕与孙不滚一样,没有请同学与朋友。 李满屯也结婚了。他老婆是孙妙因。那天李满屯突然找到孙妙因,说道:“老吴吧,还有老孙与大老孙都结婚了。要不,我俩也凑和一下,在一起过日子?” 孙妙因朱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滚!”于是,李满屯灰溜溜地滚。大约滚了二三十米,孙妙因又轻声喝道:“回来!” 李满屯乖乖地回来。孙妙因低着头,红着脸,轻声说道:“你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要好听,不许胡说。”李满屯大喜过望,又福至心灵地说:“你等等,我去去就来。”没一会功夫,李满屯就捧着玫瑰,正式向孙妙因求婚。 李满屯与孙妙因的婚礼是在向阳屯举行的。现在似乎形成一个惯例,大家结婚都不铺张,都是静悄悄地没请同学与朋友。 这五年里,张秋生也结婚了,与邓二丫。那天邓爸对张秋生说:“你与二丫的事,抓紧时间办了吧。别整天像没头的苍蝇乱撞,该结婚就结婚,该生孩子就生孩子。”邓爸这说的,好像两家已经订了亲,就差定办喜事的日子了。当然邓爸这话说得也没错,完全是水到渠成,张秋生也觉得是该结婚了,他的老婆当然是二丫。 张秋生的婚礼是在邓家村举行的,虽然依惯例没邀请同学与朋友,但邓家村的村民都来了,大家凑份子,大家干活,大家大吃大喝。 婚后的邓二丫调到段山师范工作。段山师范只是中专,一个名牌师范的博士加副教授调他们那儿工作一点问题没有,甚至请都请不来。 张秋生与邓二丫的小家就在断山上的那个民国时期的屋子里。第二年邓二丫就生了个女儿。女儿两岁时,邓爸硬是接回麒林,老夫妻俩要带这个外孙女。反正他们家像幼儿园,邓胖子与弟弟邓九大的孩子,还有大丫、小丫的孩子都是爸妈带。老两口喜欢孩子,不管多少都愿意带,要是不让他们带还生气。 其实张秋生的孩子由邓家带,实际上与张家人带差不多,他们两家住的是隔壁连隔壁。张家爷爷奶奶另外还带着然然的孩子,这是重孙子了,其中的幸福就不用说了。 还有其他人都纷纷结婚,比如宋念仁、韩冠阳、华寒舟,以及王不立、李满仓、胡当归等等,王长青与向梅早就结婚了。林玲也结婚了,她是在英国结的婚,比张秋生要早,就是张秋生前世见到的那个高富帅。 与纷纷结婚一样,众修真人也纷纷渡劫。李满屯、孙不武、孙不滚,韩冠阳、华寒舟、吴烟、李秀英、荆长庚、李小曼、欧阳谷氏等等金丹期的人都顺利渡劫,成功进境为元婴期。现在渡劫很简单,穿上张秋生姐弟俩的飞行衣,绝对可以抗住天雷。 麒林分队的人修炼精进快速,是因为他们有龙肉。以前一直收着没吃,安然酒庄一战受刺激了,这才想起来要刻苦修炼,这才吃龙肉。 其他修真人也都顺利渡劫,比如屈无病、许大海等等,他们都借用张秋生的飞行衣。甚至屈无病的徒弟保儿,还有候得贵等等都成功晋级为元婴期。 邓二丫、孙妙因与谢丽珠这些女生没渡劫,她们都因怀孕及生孩子耽误了时间。 修真界一片喜气洋洋。唯一郁闷的是莫千行,就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到现在还是筑基期。趁张道函等大神在麒林时,莫千行找了个时间请教,他怎么就一点进步都没有? 四个大神,对着莫千行左看右看,又沉吟半天,硬是没看出什么明堂。只好说,修真这事最是看机缘,你机缘未到,任是大罗金仙来也没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加紧修炼吧。最后还是非静说了一句:“可能是你的俗务太多。要想精进,最好辞去一切世俗职务,找一个清静之地心无旁鹜地修炼,或许可以精进些许。” 莫千行觉得有道理,立马就推荐赵如风当特勤组长,他自己却要辞职。赵如风连正经的省行行长都懒得当,哪会当什么特勤组长?他对莫千行说:“组长还是你当。你躲起来修炼期间,我帮你代管一下。真要有什么事,你再出山。” 结婚的结婚,生孩子的生孩子,渡劫的渡劫,过日子的过日子,这五年很热闹。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时间匆匆地又过了五年。一些老牌的元婴大佬也要渡劫了,他们渡的当然是飞升劫了。以前渡飞升劫,百分百的是死。现在好了,张家姐弟有硬件逆天法宝。当然这三件法宝一直是以爷爷奶奶的名义出现在修真界耳中,没人敢打主意,姐弟三人也少许多麻烦。渡飞升劫的可以找他们借,他们也肯定会借。 云逸、无冲、柳莫言、李水根、希志等等都渡过劫之后,爷爷奶奶们就要去仙界了。 引起爷爷奶奶们要去仙界的原因是,张家爷爷奶奶走了。张家爷爷奶奶走时,留了一封信给孙儿孙女。意思是他们走了,去上帝的天国。他们是见证上帝的荣耀,是从此享受无比的快乐。要孙儿孙女一定不要哭,一定不要磕头,一定不要烧香,让他们以满怀的喜悦与感动去见上帝。 爷爷奶奶是在教堂离开人世的。张秋生姐弟三人赶来时,爷爷奶奶离开不多一会。三人一路追赶到天堂之门,这是他们第二次来了,只不过这次是以肉身来的。 爷爷奶奶似乎知道孩子们要来,站在天堂之门等着他们。奶奶对孩子们说:“回去吧。你们也看到了,爷爷奶奶是进天堂,沐浴在上帝的光耀之下,是无比自由无比欢乐。你们也将去东方的仙界了,爷爷奶奶祝你们快乐。” 姐弟三人一直站在那儿,看着爷爷奶奶进了天堂之门。想着从此见不着爷爷奶奶了,想哭,但极力忍住,因为爷爷奶奶不让他们哭。也没磕头,也是因为爷爷奶奶不让他们磕。 因为张家的爷爷奶奶走了,这些大神爷爷奶奶们也想去仙界了。他们放出话来,修真界谁愿意去仙界,他们都带去。 呼啦啦,许许多多的人来报名。甚至一些金丹期的人都来凑热闹,特别是那些在仙界有祖庭或师门的人。 也有很多人不愿去仙界,或暂时不去的。邓二丫就是第一个不想去,她要人世间带孩子。邓二丫对张秋生说:“你先去吧,六十年后,如果有可能你来接我。” 吴烟与李秀英明明白白地对邓二丫说:“你不去仙界?我们可与你说好了,去了仙界我们是一定要将你老公抢了来。到时别后悔。” 梁司琪与秋同都没去仙界。梁司琪是因为修为不足,到现在还只是金丹期,主要是她不怎么修炼。秋同也是修为不足,他是年龄小起步晚,到现在也只是金丹期。反正说好了,秋生六十年后再回来,到时再接最后一批人。 还有很多人不去仙界,比如孙不武与孙不滚两兄弟,他们都舍不得离开老婆,都相约着六十年后再去。 也有压根就不想去仙界的,比如高斯实与陶辛煤。他们就觉得现在有老婆有孩子,有房有车有钱,健康又长寿,生活在人世间快活无比干嘛要去仙界?以前在人世间修真,可怜是最差劲的那种,处处受人欺。现在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再去仙界连小爬虫都不如,我为什么要去受人欺负? 什么,做人终究会死?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要死,我为什么就死不得?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该死的时候就应当死。何况在人世间死了可以轮回,去仙界被人打死连泡泡都没得一个。 六十年后,张秋生没如约回来。七十年后,也没回来,八十年后还是没回来。直到一百零二年后他终于回来了,妈妈与二丫模样没变,她们都在苦苦地等着他。 女儿都已经一百多岁了,早已渡过了飞升劫就等爸爸来接她去仙界。还有孙不武与孙不滚等一帮朋友,他们都在苦苦地等。 孙不武一见张秋生就埋怨:“老张,你怎么才回来?我们都以为你们出了什么意外。” 唉----,张秋生一口气叹的要多深就有多深:“仙界难混啊,差点就真的回不来。要不是我老张机智勇敢,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现在好了,建立了大片根据地,总算是站稳了脚跟。大家跟我走吧,算是坐享其成。” 张秋生就取出玲珑通天塔,又叹了口气说:“得亏老鳌啊,还有秋兰的山神及姐姐的多宝大叔,否则我们就见不着面了。” 人间界最后一批有资格的修真者,在张秋生的带领下走进通天塔。 xxxxxxxx 其实仙界很无聊。三百多年后,在一座仙气飘渺的花园里,张秋生、李子童、孙不武、韩冠阳及华寒舟几个损失在一起扯淡。 有人提出,我们再去人间界玩一遭如何?此建议获得几个仙人的一致同意。那么,我们正正规规地喝孟婆汤走奈何桥,一道投胎于天关省麒林市,时间定在一九七六年,你们看如何? 好!此建议还是获得一致赞同。张秋生也举手同意,不过他内心里说,我要投胎转世去通江省舜渡市,时间定为一九七四年,比时盈盈大两岁。我要从小就看住时盈盈,再也不能让她跑了。 张秋生继续想,嘿嘿,我吃过望乡果,孟婆汤对我无效,到时候我认识你们,而你们呢,不认识我,看我怎么虐死你们,哈哈---- 李满屯喊道:“走了,去幽冥界,出发!老张,将你的那个玲珑塔拿出来。”(全本完) xxxxxxxxx 鸣谢三年来给本书打赏的各位朋友!鸣谢三年来给本书投推荐票的朋友!鸣谢三年来阅读本书的朋友!鸣谢三年来所有给予本书以支持的朋友! 第二本书将在两个星期内上传,书名《九头十八坡》,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