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大唐凌风传 > 第182章 一笔交易
    “小妹妹,这个笑话可不好笑。”莎芳秀眉一蹙,她那丰满诱人的娇躯忽然爆发出惊人的气势,铺天盖地地逸散开来。

    凌风见此,心知不妙,同一时间感到附近空气像被抽干一样难受,宛如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咽喉,使他无法呼吸。

    衣袂无风自拂,莎芳邪异而妖媚的脸上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冷光,一对漆眸陡然大睁,变得璀璨明亮,光彩夺目,直视玲珑娇。

    果然不出凌风所料,玲珑娇毫不畏惧地与之对视,身子倏地一颤,再也不动,挡在凌风身前的娇小身躯宛如化作一具精雕细琢的玉像。

    凌风目露怯意,费力抵抗莎芳散发出的强大气势,忽地心中一动,眼下莎芳的动作,有点像是要用移魂*之类的催眠术。他此时已经恢复一定精神力,暗想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说不定可以趁此将之重伤,并成功逃离!

    胜利女神开始向他招手了。不过他又有点犹豫,因为此刻莎芳正值施术的时候,与玲珑娇算是连成一体,如果被突然破坏,那么玲珑娇会否跟着受到伤害呢?这对脑域的影响是任何人难以想象的。

    但这犹豫也仅是在他心头掠过一刹那而已,如果他不出手,玲珑娇只怕会受到更大的伤害。一旦莎芳确认她没有五彩石,那么凌风二人都性命堪忧。

    经过衡量利弊,凌风已决意动手,眼中寒光闪过,积聚起精神力便要放手一搏。

    可就在这时,莎芳忽地一口鲜血喷出,吓了他一跳,还道她察觉了自己的心思。前后不过只有一息的工夫而已。

    玲珑娇身子一晃,立即恢复正常,怒斥道:“妖妇,你对我施了什么手段?”

    “小妹妹你还是陪姐姐走上一趟吧!”莎芳浅笑一声,靴足轻点,身形倏地前移,仿若幽灵飘过,使个巧妙的手法扣住玲珑娇的手腕,封住了她的功力。

    她瞪眼诧异的凌风,眸中杀机一闪即逝,随后不久,她因吐血而变得苍白的脸色忽然升起两抹红艳灿烂的云霞,本来冰冷的眸子居然泛起丝丝柔情,媚得像能滴出水来。

    凌风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心惊肉跳,立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为什么这女人的表情这般诡异?像极了前阵子独孤凤那花痴看自己的眼神。

    不及细想,莎芳桃花玉脸笑意盈盈,柔声道:“你也跟我去吧!”她那怒突的山峰离他的肩膀只有一寸距离,丝丝热力侵体而入,妩媚的风情顿如春花盛开,看得他不由一呆。

    她的语气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不容质疑,领着不断挣扎的玲珑娇先行。

    凌风哪敢反抗,乖乖从命,这时也知道这条小命是保住了,不住思忖着逃生的法子。眼尾不经意地瞥了下后方,心中忧虑更甚。

    一路无话,玲珑娇的哑穴被封,凌风与莎芳又没什么话题,自是沉闷无比。倒是大地不再摇晃,沿途可见无知百姓在跪拜苍天,感谢各路神仙佛陀活命之恩。

    凌风三人自然知道,显然两大宗师已经分出胜负或者转移了战场。其中会否有了空的缘故呢?以了空的武功,一旦插入战团,胜负的天平立时偏斜。

    今日两大宗师交手充满了诡异的味道,宁道奇在与凌风激战后不久就与毕玄接锋,总不至于是他犯贱主动挑衅,多半是毕玄先出的手。可是像毕玄那个层次的高手都力求超脱宗派、种族等人世间情感的束缚,一心体悟天道,怎还会有捡便宜的心态,没脸没皮地趁人家伤势未愈就去动手?

    走了一段后,凌风累得气喘吁吁,赖在地上死活不肯走了。

    莎芳微微一笑,并不恼怒,反是迁就地陪了他一会儿,而且还大度地让玲珑娇重新给凌风包扎了下有些迸裂的伤口。

    凌风与玲珑娇对视一眼,各自纳罕,均不知这女人打的什么主意。

    凌风不由胡乱猜疑开,会否是她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不管怎样,今天的运气真是够衰的。当时怎么就没发现几个和尚是为了追踪大明尊教呢?

    另外还有点奇怪的是,现在也不见有魔门高手追来。辟守玄那几个家伙莫不是追丢了?唉,真是废物啊。来点狗咬狗说不得也会给俺可乘之机啊。

    将要起行,莎芳突然出手如电,点住两人身上几处大穴,止住了他们的行动能力。随后两人眼前一黑,就此晕厥。

    莎芳一手轻抚如去的秀发,捋起几缕发梢,另一手按在胸口连绵起伏的山峦上,神态妖娆,迷人之极。她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屋脊处,嫣然一笑道:“魔帅一路跟踪奴家,可是要捡点便宜么?”悦耳的天籁让空间变得温馨动人。

    方才就是她感应到赵德言的存在,所以对玲珑娇的摄魂才功亏一篑,否则她现在连一战之力都没有。

    对方的敌意是毋庸怀疑的,但令她困惑的是,若对方是在试探,也未免太小心了些,那会儿趁她摄魂失败出手的胜算更大些,这会儿居然又让她多休息了片刻。

    高挺颀瘦的“魔帅”赵德言负手卓立,突兀地出现在屋顶,像刀子般锋利的眼神透过眯成一线的眼缝朝莎芳瞧来,浑身散发着某种难以形容的霸气和邪气,令人见之心寒。他毫无顾忌地打量着莎芳的身段,眼神落在她鼓胀的乳#浪之上,仿佛可以穿透衣物一般。

    莎芳不自觉地感到一股躁热的电流,自她那骄傲的山峰迅速传导,直渗下体而去,莫名的羞意涌来,春潮翻腾,她立时颊如霞烧,好不动人。

    在此情景下,莎芳不敢小觑,连忙收摄心神,满含戒备。她知道赵德言绝不会耽于女色,眼下这种挑衅多半是在寻觅她的心灵空隙,以期乘虚而入,对她发动毁灭性的袭击。

    赵德言收回侵略性的目光,嘴角浮出一抹笑意,淡淡道:“本座有兴趣知道贵教大尊的行藏。”

    话音初落,重重气势由他的身上,急波叠浪般向莎芳涌至。

    高手交锋,攻心为上。这种气势场当然不可能是有实质的形态,只不过是精神力强大的高手,对敌人实施的一种精神方面的压迫。

    有效地使用精神力,可以摧毁敌人的气势,对敌人造成难以估摸的心理阴影和打击,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使对方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实力。

    赵德言的气势场已经化成了不止一股的气势,更是像无数条小龙一样,从四面八方穿透空间,朝着莎芳袭击过来。

    莎芳握紧玉逍遥,吃力地催起劲气抵御对方有若惊涛骇浪的惊人压力。

    气势无形,可人体各部位感官赋予人体的感觉却再清晰不过,可怕的压迫感与若有实质的疼痛无不在摧残她的灵魂。光洁的秀额上细汗直流,过了片刻后莎芳禁不住摇头回答道:“大尊今早被净念禅院的了空所伤,现在正觅地疗伤,奴家也不知他的居所。”

    她这一开口,表明在这场气势的对滞上已落在绝对的下风!

    两人一上一下,相隔有五丈许,可气氛拉紧,颇有一触即发之势。

    “真是太可惜了。此时正是天赐良机,本座还以为可与贵教合作一回,唉!”赵德言叹了口气,猛地收回气势,莎芳“哇”又一口鲜血喷出,身子险些倾倒。

    “魔帅什么意思?”莎芳心中暗恨,若非自己有伤在身,又岂会输与这家伙?一时间摸不清赵德言来意,面上阴晴不定。

    赵德言一点也没有乘人之危的羞愧,洒然笑道:“现在大兴城的局势善母可是清楚?”

    莎芳冷冷道:“愿闻其详。”

    她是大明尊教中一人之下的善母,何曾受过这等气来?几个字一字一顿,更像是自檀口中蹦出,冰寒入骨。

    “武尊与宁道奇交战,宁道奇败退,武尊也受了重伤,了空一路追去,已到城外。阴后与梵清惠交战,两败俱伤。邪王前几日得到舍利,炼化其中的元精需耗些时日,目下也不会在城中。至于四大圣僧早在数日前就已出城。所以城中真正的高手不过寥寥数人。”赵德言并不在意她的态度,依然神态自若,侃侃而谈,“贵我双方利益相同,何不共谋大计?”

    他这番话没有提及明宗越,若让凌风知道,肯定会破口大骂这厮小瞧于他,没当他是个人物。但实情如何,只有赵德言心里清楚。

    “哦?”莎芳听得有些意动,大明尊教此回来大兴,自然不会只有她与大尊两人,照他这么说,那件事确还有机会。可是魔门中人信誉极差,他的话真的可信吗?

    玉容稍为解冻,她弯弯的黛眉微蹙,质疑道:“魔帅身属圣门,岂会同意本教在中土传教?”

    大明尊教最大的愿望,当然是想入主中土,如佛教一样在这里生根发芽,把明尊的圣火燃遍整个天下。两者如果要合作的话,这一点自是要对方答应的。

    她倒不怀疑赵德言的能力,赵德言是突厥国师,现在的李阀正要靠突厥的支持才能入主关中。不然突厥铁骑南下,决非李阀可以抗衡。

    只是,魔门虽与慈航静斋相互争执不休,却一直以本土正宗自居,未必看得起他们这些异域宗教。前番他们与阴癸派有过一次合作,即使有老君观穿针引线,也让他们花了好大代价。这回赵德言又需要什么呢?

    “本座与圣门中别人不同。”赵德言还道她不相信他合作的诚意,解释一番,“你该知道,本座已投在突厥可汗帐下效力多年。我有一半的胡人血统,自不会对贵教有何偏见。贵教教义与我利益并无冲突,相反还可以互利互惠。”

    “说说你的条件。”莎芳心中开始揣测赵德言所说的“共同利益”是否指那件事。

    赵德言道:“贵教只需为本座杀一人,本座自可助你们达成心愿,并允诺将来大事一成,可以使贵教在中土自由传播教义。当然,贵教可以先在草原部落传教。”

    “你知道我们所为何来?”莎芳有些不信道。

    赵德言手指一个方向,笑道:“不就是掳一个孩子么?若非如此,了空与四大金刚怎会多事追杀你与大尊?”

    莎芳沉默半晌,显是在权衡利弊,终于同意道:“好吧!告诉我要杀谁,再立下誓言来。”

    赵德言说出一个名字,莎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点头。

    之后赵德言立下魔门毒誓,让莎芳确信其诚意后,两方合作达成。

    莎芳得到承诺,商量下交接细节,待赵德言走远,这才提起晕倒的两人,拐了不过盏茶工夫就到了一座华宅的高墙处。她无生无息地带人窜上,闪进后园侧的小楼。

    这座僻处后园,远离华宅主建筑群,仿似被世遗忘的小楼,偏偏设计得像比主宅更讲究精致。以她平日的功力要提携两人都要费些工夫,值此受伤之际,更是困难。

    做完一切,她将两人一丢,倒在床上半天香息促喘,不愿再动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