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死神之朽木白哉 > 第一百二十三章 守墓人
    ()    守墓人

    ......

    漆黑的剑划破苍蓝的天,

    老人的目光悠远,

    心中却那般决绝。

    啊,是为了那手中的画卷。

    ......

    再次来到瀞灵庭西南角的那偏僻的公墓,葱郁的森林将通往公墓的道路悄悄隐藏起来,蜿蜒的小路在爬在地面的树根间隐约可见。白天看起来绿意盎然的森林,在夜晚也难免给人一种阴风嗖嗖的感觉。白哉和夜一还有碎蜂和市丸银和乱菊一行五人缓缓来到森林尽头的公墓。早在数月之前,白哉几人才刚刚来过,此时再次前来,心中怀揣着不一样的情绪,让几人倒是没了之前的拘谨。

    “啊,没想到这样去看,这里还是个不错的地方嘛!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呢?”夜一打量着四周的灌木不禁感叹道。

    “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在这里住下!”白哉没有回头地向夜一说道,目光始终看向道路前方,公墓的位置已经可以看到了。

    夜一瘪着嘴:“喂,这种地方怎么可以住人!”

    白哉回过头:“没想到堂堂四枫院家的大小姐会不敢住在这里,难道是在怕鬼吗?奇怪,我以为只有现世的人类才会害怕这些东西!”

    “喂喂,这和怕不怕鬼没有什么关系吧!”夜一跑到白哉面前,挡住白哉前进的路上,双手插着腰不满地说道:“怎么说这里都是死去的英烈遗体埋葬的地方,除非是守墓人,其他人怎么可以去打扰......”

    “是是!”

    夜一的话还没有说完,白哉已经越过夜一的身体继续向前走去,同时嘴里毫不在意地,用懒洋洋的声音回应着。

    无可奈何的夜一气的在原地跺了跺脚,没有办法只得向前追赶跟上白哉的脚步。同时把火气撒到了身后的市丸银等人身上:“你们快点啊,这么慢等到回去天都黑了!”

    “是,夜一小姐!”那么认真的回答,除了碎蜂外,还有同样把夜一视作是偶像的松本乱菊,而一边眯着眼的市丸银叹了口气,心中不禁嘀咕着,真是有些愚蠢的女人啊!可惜,这样的话市丸银也只是敢在心里说说罢了。

    随着几人的行进,森林的数目在逐渐减少,一排排整齐的或白或黑的墓碑,如同等到检阅的士兵一样整齐地排放在前方空旷的土地上。这片被森林所包围的土地从森林边缘开始逐渐向中心隆起,就像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坟包,在这鼓起来的土地上是数千年来一直保卫着瀞灵庭安全的死神的坟墓。在这座小山丘的顶端,是一座巨大的纪念碑。纪念碑在当初设计时被特意制作成一柄冲天而立的斩魄刀的样子,通体黑色的纪念碑是用上等的玄武岩所打磨而出,整体是一柄庄严肃穆的黑色巨剑锋芒直露,想要冲破苍穹的样子!

    “到了!”一直走在前面大的朽木白哉看到那柄长剑后,目光冲闪过太阳耀眼光辉的剑尖,沿着剑身注意到这柄斩魄刀连着土地的基座部分,在那里被人安排成裙房的地方正是守墓老人秦煌的住所。

    这是一个类似于穴居的石砌建筑,古朴的石壁像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城堡一样,将老人的秘密和他的一切隐藏在这座石屋中。黑色的木门开着一道细缝,可以感觉得到此时里面并没有人。看样子老人此时已经出去。

    “吱~!”白哉的手掌刚刚碰到那年久失修的木门,随着吱呀声响起,木门仿佛自动打开一样。漆黑的居室中被白哉身后的阳光照亮,十分简洁的布置,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件柜子,还有一排书架。除此之外再看不到其他的家具,老人的生活像是一个隐居的修士,如此简单的室内布置让白哉几人心中微微惊叹。

    “果然不是一般人吖~!”市丸银适时地说道。眯着眼睛的市丸银鼻尖微微翘起,像是一只搜寻食物的小狗般,用鼻子观察着这里。

    “咦!这里有一幅画诶!”走进来的夜一四处打量,突然看到挂在床头的一幅画卷,不禁叫了一声。身体蹦蹦跳跳地来到床头,上下打量着画中那个身着唐装的美丽少女。

    “好美啊!她是谁啊,白哉?”夜一感叹着,回过头向白哉问道。虽然手下人打听到秦煌老人熟悉佛经的消息,但是关于这些牵扯到老人隐秘的东西夜一还是不甚清楚的。而这里说起来,还是白哉和老人似乎有些交情,所以夜一不禁向白哉问了起来。

    白哉看着这幅画皱了皱眉头,这幅画在曾经白哉刚刚和老人见面的时候便已经摆放在了这里,这么多年的时间这卷画没有丝毫变旧的样子,而且反而愈加崭新!特别是画中的女主人,白哉总感觉似乎哪里有些不同!

    “她是......”白哉的话刚刚说出口便被打断。

    “她是我的主人,也是我的夫人,安城公主!”

    一个老朽的声音但不失刚烈威武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却是一名年迈的老人一手扶着木门,一手拿着一柄扫帚将门外的阳光挡了起来,照射在他背后的阳光,让老人像是一名挥舞着兵戈旌旗,指挥着千军万马的将军般,霎时间给众人心底留下深刻的印象。这名老人便是我们今天要找的人,来自中原的守墓老人----秦煌!

    老人说完没有理会众人惊异奇怪的目光,步履蹒跚地来到床头,小心翼翼地将那幅画卷了起来,似乎生怕别人见识到画中人的美貌般。

    “真是不好意思,过来也没用事先通知您一声,秦煌爷爷!”白哉垂手站在一旁,恭谨地向老人说道。

    这位老人是爷爷朽木银铃都格外尊敬的,是以白哉亦不敢有任何失礼的举动,更何况他是白哉来到这里之后见过的第一个家乡人,而且还是老祖宗一样的身份让白哉不由地从心底产生一股敬意。

    老人收起画卷,缓步来到白哉面前,微觑着眼睛看着白哉,然后摇摇头:“你这小鬼可是变得越来越无趣了呢!小时候你可不会这么恭谨地和我说话!啧啧啧,果然,在那个笼子里人是很难维持自己的本xing啊,不好不好,像是套子里的人一样,我不喜欢!”

    白哉来到瀞灵庭,学会走路之后便跟着爷爷朽木银铃认识了老人,那时候白哉刚刚来到这里不久,对于一切都没有顾忌,反而像是小大人一样和老人议论着中国古代历史,并且不时不分大小的争论一些中国历史上发生的事情,譬如:项羽之所以战败是因为自身xing格的骄横以及不善用人;曹操才是三国最应该受人尊崇的英雄豪杰,李世民灭隋是有利中国发展开启大唐盛世的关键,等等问题。

    而后来,随着白哉的长大,渐渐了解到家族的处境,并且明白了自己所肩负的责任之后,这里便很少再来,而每次来也不再像是小时候那样可以无所顾忌地畅谈,不得不说成长是一件让人快乐而又让人伤心地事情!

    在老人严厉认真的目光逼视之下,白哉无奈的摇摇头,每次来到这里都会被这般说一顿呢。虽然知道老人是为了自己好,但是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位置不一样,决定了自己注定要把自己一些自由真实约束起来,露出一个或许是虚假的面具。

    “秦煌爷爷,也许等到我来到山本总队长那个高度就可以随心所欲,或者更加约束的生活着吧!毕竟在我身边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如果自己没有努力去强迫自己做一些不愿意的事情,恐怕会永远都长不大,就像是扶不起的阿斗一样!我可不会让朽木家数千年的辉煌在我手中没落啊!”已经习惯老人略显生硬的说话语气,白哉没有丝毫生气,平静地说道。

    老人盯着白哉的瞳孔,许久哼了一声,“你小子每次都这么说!不过净灵廷这么大,让你这么折腾一下倒也有些生趣!说吧,这次前来不会是无缘无故想要来看望我这老头子吧!”

    老人说完眯着眼自己笑了笑,一脸的褶子像是被水泡湿后晒干的纸一样。老人转过身,经过夜一身旁从桌子下面拉出一个凳子来,自己悠哉悠哉地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将别在腰带里的烟枪点着,吧嗒着嘴吸着,同时吐出一圈圈白色的烟圈,将老人的脑袋笼罩起来。

    从老人来得时候,那诡异的出场便让夜一等人感到震撼。在净灵廷中,能够在不让自己发觉的情况下来到自己身旁五米范围以内的人,几乎用两只手便可以数的过来!而老人此时抽着烟枪,更是让夜一心中激动不已!

    曾几何时,空鹤便是这样被烟圈笼罩着自己和自己等人交谈呢?

    白哉注意到夜一心绪有些不稳定,但是并没有出声提醒,对于夜一白哉十分放心,何况此时对方也并非敌人。

    “秦煌爷爷,没想到您一直对佛经大有研究啊!”白哉听到秦煌的问题后,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转而间接提问着。

    “吧嗒吧嗒!”守墓老人大口抽着烟,浓烟之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过话音中道听得出对方口气中带着一股笑意:“你小子小时候可是对佛教这类东西讨厌地很啊!你忘了以前每次我和你提到这类话题变被你无理地打断,然后开始讲起其他一些不相干的事情。”

    守墓老人的话让白哉想起小时候,一个狡诘的少年不时和一个老头子相互刁难的场面。那时候的自己可真是不太喜欢这灭绝压抑了人xing的宗教,特别是在前世佛教商业化、世俗化,更是让白哉打心底里深恶痛绝!

    “……少爷!”

    “白哉!!!”

    前者是市丸银等人有些无语的低声抱怨,而后面完全是愤怒的夜一在咆哮了!谁曾想如此辛苦地找到的一名佛家隐者,竟然和白哉早就熟识,而且还因为白哉个人原因而被遗忘!

    “你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不可饶恕,枉费我这段时间来这么辛苦的搜寻!”夜一一把拽住白哉的领子大声喊道。而后者显然对于自己的遗忘很是歉意,难得转过头不好意思的什么都没有说。

    “咦?那个不一直都是碎蜂五席和乱菊在做吗?”市丸银似乎不太了解现在的状况一样突然插嘴说道。而听到市丸银的话后,碎蜂和乱菊一边埋怨的瞪着市丸银,一边诚惶诚恐的低下头,不敢面对夜一接下来的愤怒。

    “恩?原来是这样啊!”白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正要用手将夜一拿着自己的领子取出来,却见到夜一低着头,全身散发着黑色的烟气,冰冷的声音仿佛野兽在嘶吼。

    “呐,听着,我们的事情回去再说!”

    “啊,好好好!”白哉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看样子夜一是真的生气了啊!

    而在这时,市丸银突然打了一个冷战,明明是夏天,此时他却感觉是在冰窖里一样,抬起头,那边夜一毒刺一样的目光向自己射来。“呃......死定了,夜一小姐似乎生气了。奇怪,那为什么要看着我啊,不是白哉少爷得罪的夜一小姐吗?”市丸银向后退了一步后脑子里闪过这样的想法。

    “啊,是这样的,秦煌爷爷,志波家空鹤小姐的事情想必您已经知道了。我们真是为此时前来希望您能用帮忙将空鹤唤醒!”在一通混乱之后,白哉将被夜一拽住的领子收回来,来到秦煌面前说道。

    “吧嗒吧嗒!”石室里依旧是老人抽着烟枪的声音,守墓老人闭着双眼,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一样,“这个忙老夫我帮不了啊!”

    老人的话仿佛在静室中丢下一根银针般,清晰地响在每个人心头。

    “喂,老头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你帮不了!你不是信佛吗,为什么就帮不了!出家人不是慈悲为怀吗,为什么你说帮不了!你说啊,你快给我说啊!”回过神来,夜一第一个反应过来,情绪激动地就要冲到老人面前,却被白哉拉住胳膊,激动地冲着老人大声吼叫着。

    “夜一,不要这么激动,秦煌爷爷或许有他的原因!”理智控制着白哉不会和夜一一样地冲动,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是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什么原因?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从一开始就觉得他很奇怪,果然不让人喜欢的老家伙!”夜一嘴里依旧不停地骂着,一旁碎蜂等人不知该不该劝阻,还是和夜一一样。

    老人并不为之所动,这是上千年的年纪让他对于少年的冲动深有体会,还是自己也曾这样子激动过呢?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活着的时候,还是刚刚来到这里......

    “嗒嗒!”老人取下烟枪在脚底敲了敲,将抽完的烟丝余渣敲了出来,满脸的皱纹看不出老人的表情,“死神的力量,和佛法的力量是两种无法融合的力量。如果选择了其一,那么另外一种力量就无法出现。不论你如何研习,都无法出现!”

    老人的话让充满火药味的石室再次安静下来。

    “三生石!”许久的沉默之后突然响起老人说话的声音。

    “嗯!?”白哉有点不敢相信的抬起头,他没想到老人会说出和绯真告诉自己的同一样东西的名字。

    “没错,是三生石!那个佛经中常常出现的名字,是治疗精神陷入环境的人必不可少的东西啊!”老人从柜子里拿出一本佛经来,一只手托着交给了白哉。“拿去吧,我想这个是我现在唯一能帮你的了!”

    白哉拿起书页泛黄的经书《圆觉经》三个字赫然其上。白哉心底犹豫许久,眼角向着柜子里那被老人卷起来的画卷看了一眼,“那幅画,你真的要完成吗?秦煌爷爷!”

    老人难得的笑了笑,一脸的皱纹让他脸上像是一张纹路清晰地树皮:“有些东西总是无法放下,否则我也不会等这么久了!只是,我怕等不到看她出来的那一天了,不知道会不会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啊!”

    白哉将《圆觉经》收到怀中:“如果真的有那样一天,我会照顾好她!”

    老人一愣,接着爽朗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没枉费我和你这小鬼一番交往啊!呐,这次你的事情之后,我会帮你将空白填上!不过,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所以你还是要快点回来啊!不然,老头子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谢谢你,秦煌爷爷!”

    “哈哈,难得在这里遇到一个像是家乡来的小子,要不是你小子还有你家那些老顽固不和老夫我的口味,说不得早就帮你们将他解决了,不然也用不了托这么久!当然喽,年轻人阿,还是历练一下的好啊!”老人点点头,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很是正确,“好啦,天色也不早啦,老夫这里可没有多余的东西留你们下来品尝,而且这地方也不是你们适合待着的,早些回去吧!”

    老人说完便转过身去,而随着他转身离开,瞬间从他身体四周喷出大量白色的烟气,浓重的烟雾瞬间将白哉等人包裹起来,等到能够看清的时候,众人竟然已经回到了山脚下!

    “这,这是什么招数!”夜一看着四周不禁惊讶的问道。

    “虚拟芥子之术,这是老人最得意的仙剑之术吧!”白哉回忆起来,小时候老人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话。

    ......

    “听好了小子,我的这些招数可是扶桑这种小地方无法比拟的!可惜你不是我华夏族人,不然就能让这剑术继续流传下去了......哎,不提了!也算的我和你有缘,就破例教你一招,日后自对你有大帮助!记得,此招威力巨大,未卍解前切不可轻易示于人前!还有,这招虽然我门秘术,但是经老夫修改配合这斩魄刀却也不算什么本门剑法了,你若愿意倒也可以传于近人,老夫自是不管!但不论传于何人,切不可断了此招的名声!”

    “知道啦秦煌爷爷,快把这么厉害的招数的名字告诉我吧,他叫什么啊?”

    “真是心急的小鬼,这种心态可是会让你吃亏的,不过个人有个人的路子,老夫也管不得了!那娃娃你听好了,此招名为----”

    ......

    “天外飞仙!谢谢你,秦煌爷爷!”

    山脚下,白哉仰望着山顶那柄黑色的长剑的剑尖上,一个渐渐被黑暗笼罩起来的遥远而又渺小的身影似乎在注视着自己,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见呢?或许,再也无法相见了吧!

    白哉想着,转身和夜一等人从树林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