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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3.坦白从宽

    如月狠狠瞪眼所代表的含义,叫雷振远在回来的马背上不断的琢磨,联想到过去他自己跟谢老爷子的仇怨,惴惴不安。(手打小说)

    如月下了马车,直奔回玉馨院,快步走入婴儿室,看到躺在睡蓝中啼哭的婴儿,神色安详,凝视这个小家伙,柔声地呼唤:“鹏儿,我的孩子。母亲回来看你了。”

    在离开的这七天中,如月的脑海中曾无数次闪现出这个小家伙的身影,耳边经常响起婴儿哇哇的啼哭。现在,孩子就在眼前,如月只想把孩子抱在怀中,弥补自己这七天中的思念之苦。

    如月伸手就要抱孩子。周妈在一边伸手来阻拦,摇头说:“夫人,你现在不合适抱小少爷。奴婢已经叫人抬来热水,夫人淋浴更衣后,再抱小少爷也不迟。”

    如月回顾自己的身子,衣服上到处可见薄薄的灰土,双手上也满是尘土。这种样子,还真不合适抱孩子,如月只好不舍地看孩子,转身离去。

    雷振远淋浴过后,半躺在床上休息,在猜测如月回娘家这一趟,对于这个家对自己有什么影响。

    “夫人回去这七天,谢老头肯定把我跟他的事告诉了夫人。夫人知道了我跟她父亲的仇怨,是要卷包走人,还是要找我的麻烦?”雷振远希望是后一种情况,要是夫人偷偷带孩子逃跑了,是件很头疼的事。

    雷振远正在盘算应对之策,如月抱小婴儿进入了房间。雷振远振作精神,坐直身体等候如月的发难。

    如月坐到窗前的椅子上,对怀中的小婴儿凝视半晌,雨点般的亲吻落到婴儿的小脸小手胸前,这些亲吻温柔得如春风轻拂柳絮,吻个没完没了。如月的手轻轻地拍打婴儿的后背,口中发出轻柔的鼻音,安抚这个啼哭中的小婴儿。

    婴儿在母亲的怀中渐渐地停止了啼哭。

    如月进入房间后始终没有看雷振远一眼。雷振远以为是房间内阴暗,如月没有发觉自己,就干咳了几下,如月还是没有向床上看过来。

    如月从一进房间就知道雷振远躺在床上,只是她的一颗心全都在小婴儿的身上,没有心思理会雷振远。如月仔细端详怀中的婴儿,这小宝贝跟七天前好像没有变化,小脸娇嫩,眼睛亮晶晶水汪汪的像宝石,静静地看如月披散的长发,这可爱的小模样,又引来了如月的另一轮亲吻。

    夫人跟儿子的亲热劲,叫雷振远看得心底一片温暖。这就是家的温馨。雷振远走来坐在如月旁边的椅子上,也想跟夫人和儿子亲近,融入这种感人的亲情中。

    如月娇艳的唇印在小婴儿脸上小手中,婴儿安静地倚在母亲的怀中,享受母亲的爱抚。雷振远近距离看夫人的红唇不断地落到儿子身体上,忽然想起来,夫人的唇印好像从来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体上过。雷振远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盼,那娇艳的嘴唇,也轻轻地印在自己的脸上。

    如月浑然不知雷振远的心里想法,怀抱小婴儿亲了又亲,总是亲不够爱不够。

    雷振远默默地观看躺在如月臂弯中的小婴儿,心中泛酸,很希望自己突然变小了,像儿子那样躺在夫人的怀中,让那温柔的亲吻落到自己的身体上。

    夫人只是专注地看小儿子,就连瞟都不瞟自己一下,雷振远心中有一点点不自在,挠头想了想,从如月手中接过婴儿,口中说:“乖儿子,让父亲抱抱。”

    小婴儿躺在雷振远的双腿上,对因为刚刚淋浴过而披散长发的雷振远看个不停,不再理会母亲。

    被婴儿冷落了的如月不甘心,靠近雷振远胸前,出现在婴儿的视线中,跟婴儿说话,逗婴儿玩。

    雷振远垂下目光看胸前绸子般乌黑的秀发,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悄悄地吸了吸鼻子,轻声问:“夫人,这几天在娘家过得可好?”

    “不好。我早就想回来了,是我父母不让。”如月没有多想,如实说出心中感受。

    雷振远听得心中舒畅,在如月刚刚离开的前几天,雷振远还担心如月会一去不回了。看来,如月对雷府已经有家的感觉了。

    雷振远想到在马车上如月恶狠狠地看自己,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找自己的麻烦,叫雷振远心中不安。雷振远试探性地问:“夫人,你回来前,你父母有什么话吩咐你吗?”

    “有话吩咐?你这种突然袭击,他们就是有一车的话,都没有机会吩咐。”如月白了雷振远,这浑蛋就不能换另一种方法接自己?接自己回家跟抢人似的。

    雷振远察颜观色,看如月都没有生气的迹象,以为她在马车上瞪眼是自己多心了。细想之下,雷振远不相信如月听了她父母的话后,会没有一点反应,进一步试探:“夫人,你回去这样久,你的父母没有跟你说什么?”

    这一提示,如月终于想起父母说起跟雷振远有仇的话,可雷振远过去跟自己说的是另外一套。如月恨恨地看雷振远:“说了,你猜他们会说什么话?”

    “我哪里知道。”雷振远知道这下子提到正点上来了,心虚地移开目光看小儿子。这些麻烦迟早都要面对的,雷振远决定坦白从宽,跟如月坦白自己跟她父亲间的过节。这应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你肯定知道的,你这个骗子。”如月生气地质问,“你跟我父亲有仇,在十年前结下的,对不对?”

    “对。”声音很低,足够如月听清。

    “你曾经说,我父亲在八年前告老还乡半道上遇到劫匪,是你伸手援助。其实是我父亲遇到你,被你拦劫,抢去了一些东西,还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刀疤。是不是?”

    “是。”

    坦白从宽。反正她已经知道了,干脆利落地承认了。

    如月的小脸是越来越黑,狠狠地瞪雷振远看。

    “你抢我来,是为了要报复我父亲。对吗?”

    “对。”

    如月的脸绷得紧紧的,怒气冲冲地追问:“我父亲说你抢我回来,是要把我折磨死了,发泄对他的痛恨,对吗?”

    “对。”雷振远这一声回答得太快了,只是下意识的,经过了大脑后发现不对,马上否认:“不对。不是这样的。”

    “你。浑蛋。”如月咬牙切齿地骂后,哭着离开了。

    雷振远悬着心看如月。还好,她只是跑到床上去,扑在床上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