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樱花红破 > 第八章 京师途中(上)
    次日一早我们便浩浩荡荡地朝京师杭州出。随行的马车竟有十几辆我不由得猜测那些丫鬟是不是把家里的马桶也装上了。其实府里的下人跟来的并不多只有一些做了多年且愿意去杭州的才跟上。我身边除了小绿和几个亲近的丫头以外还特意点了张富贵同行可把他给乐坏了。这小子还算机灵一路上鞍前马后的伺候的挺周全。由于府里的张总管早已随父亲去了金陵我便让他担任临时总管一职。他对我感激泣淋直有把我当成知遇恩人一般。我也欣然接受心里琢磨着以后是不是把他培养成心腹。

    我和云箫所乘的马车是经过我的授意改造过的除了多出两个轮子外表跟其他马车没有什么两样内部却别有洞天或坐或卧都能找到最舒适的姿势。里头的设施也是一应俱全云箫还偷偷藏了几壶酒。起初我们叫郑夫年与我们同车他很是不屑。自骑了一匹马轻装轻骑颇为自乐。可自从他途中上车躲了一回雨就以要亲授武功为由不肯在下来。而我和云箫也结束了饮酒作乐的日子在他的监督下开始了艰苦的练习。

    郑夫年经常被我和云箫的问题弄得很郁闷看他的表情我常常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有他自己说得那么厉害。好在云箫进步很快也多少打消了我一些疑虑。为了考验我的学习成果郑夫年从药铺弄来许多药草让我一一辨认说明它们的功效见难不倒我又把一堆药材混成一团煮成汤药让我分辨。好在我的鼻子一向很灵舌头又是出名的灵敏使他想要借机教训我的奸计再一次落空。

    由于一路上走走停停我和云箫又受不了马车的颠簸所以车队行得很慢。郑夫年也不催促那些赶车的马夫们也乐得轻松倒是某天云三在我们中途第十次停车的时候提过一次见我们全不以为意便不再多说。自从上次他从厨房回到云箫身边以后对我的态度大有改观。不知道是他终于对我改变了看法还是因为云箫暗地里警告的缘故(我认为后者可能性较大)。老实说自从我知道他与云府的关系后我就已经放弃了要把他培养成为自己人的想法不仅仅是他连小绿等丫鬟我也是不能考虑的。毕竟他们在云家的时间太长(比我们还长)感情也深若是以后我真的做了什么对云家不利的事情难保他们不会说出去。反而是张富贵进府的时间短对云家没有什么感情又对我盲目崇拜若能加以引导动之以利施之以惠倒是可以为可以依仗的人。

    离开扬州的第三日忽逢大雨道路泥泞。我的马车走得还算平稳但丫鬟们的马车和几辆运货车被陷进了坑里一时推不起来。眼看着天色渐晚怕是赶不到三十里外的镇上了。张富贵急得上窜下跳生怕我们姐弟受了磨。其实我们虽然生在富贵之家但也不是从未吃过苦的人。念高中的时候经常和同学在野外生活这点风雨还算不上什么。

    我叫来张富贵让他和众人停止推车先到附近找个地方躲雨。不一会儿有人来报说是附近有个废弃的山神庙。我不由得哑然失笑电视诚不欺我果然风雨时就有山神庙出现只是不知会生什么故事。

    还好我的马车尚能行进这样我们不用下车就一直开到了庙门口。刚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一阵喧哗。

    “出什么事了张总管。”我端坐在车内轻声问道。

    “回雨小姐不知怎么搞的李贵儿来看的时候这里还是空的没想到才一会儿工夫这庙里头竟又来了几个人小的这就把他们赶走。”

    “别”我忙掀开车门心想这张富贵也太蛮横了不由得气道:“下这么大的雨你要把人赶到哪儿去?再说了这庙又不是我们家开的我们凭什么赶别人。人家先到的不敢我们走就该多谢了。你呀刚当上总管就开始仗势欺人了。”

    “雨小姐我----”张富贵何时见我过这么大的火顿时蔫了话也说不出来低头不敢看我。我叹了口气从车上跳下来准备去给人道歉。

    “哼有钱有势了不起了连个女人也这么大排场。”墙角传来一声冷哼。我寻声望去说话的是个黑衣汉子三十多岁的样子模样还算威武确实一脸不屑与冰冷虽是蹲着也能感觉此人体态彪蚶看起来武功不错。他旁边的一人年纪略轻一身玄色衣衫被雨淋得透湿尽贴在身上显出略微瘦削的身形。他听得黑衣人说话眉头一皱倒也没说话。见我们进来只是瞥了我一眼惊艳的神色一闪而过不过马上又转过目光投向躺在地上灰衣男子。由于这两人身体挡着我看不清此人的相貌听其粗重的呼吸声应是患了重感冒。

    此时云箫和郑夫年也已下了车一见屋里的人均是微微一怔。云箫对着那黑衣汉子狠狠地瞪了一眼显然十分不满他对我说的话。而郑夫年的目光却越过那黑衣汉子瞄了玄衣人几眼然后把目光放在了地上的人身上。

    我对那人的话并不生气。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也觉得张富贵做得有些过分另一方面长期驰骋商场的我十分清楚与人为善的重要性至少表面上应如此。道个歉、服个软又不会少块肉不是。因此我把云箫拉到身后不让他乱说话自己走上前用十分诚恳的语气说道:“小女御下不严惊扰了各位在此替他道歉若他有什么唐突的地方还请各位海涵。”

    “哼”黑衣汉子从鼻孔哼出一口气显是十分不屑。那玄衣人却站起来拱手道:“姑娘不必多礼”他看了黑衣人一眼无奈道:“我这个兄弟是个粗人不懂礼数请别介意。”

    我微笑地摇了摇头道:“是我们失礼在先何来介意之说只是小女与家人适逢大雨周围又没有可以躲避之处还望先生让我等在此歇息一晚。”

    “你们人多我们能怎样。”那黑衣汉子仍是不阴不阳的语气。玄衣青年责怪地看了他一眼回头尴尬又歉意地对我笑笑说道:“无妨无妨各位只管休息便是只是我家公子正染病在身还请各位轻慎些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原来你家公子生病了小女略通歧黄之术不知----”话还未说完那黑衣人嚯地站起来大声道:“不必了公子只是偶感风寒我们随身带有灵药不劳你费心了。”

    我无奈地苦笑云箫已经把我拉回嘴里头还嘀咕着什么狗咬吕洞宾之类的话估计也只有我能听得懂。若不是我在旁边依他的性子只怕早就跳起来大骂了。

    张富贵果然很有组织能力不一会儿工夫就将众人安排妥当还生起了几盆火。我让下人熬了一大锅姜汤里头放了些祛寒的药材说起来这还是托郑夫年的福。若不是他想考我这大雨天又荒山野岭的去哪里寻药材。

    我本在马车里放了几床棉被只为坐着舒服这会儿竟派上了大用场。现在正值初秋晚上寒气颇重若不盖被子我还真不敢睡。看看墙角那两人还一动不动地守在病人旁边也不知他们公子醒没醒来。一阵叹息还是吩咐张富贵盛了三碗姜汤和一些食物过去还匀出一床被子叫云箫抱过去。他满脸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照做了。等他回来我也不再说话只把他拉到火堆边盖上被子抱着他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等我们醒来的时候那三人已不知去向。墙角放着三只空碗和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张富贵忙把被子抱回来嘴里却说个不停。“也不知是喝了还是倒了?”我笑了笑并不以为意。

    上车前一直没说过话的郑夫年忽然道:“那几个人身份不一般。”

    “我知道。”我淡淡道心想不然我干吗这么客气。

    “那两个侍卫身上的衣服都属上乘武功也不俗尤其是那个年轻的。他们腰上的玉佩玉质也不错雕刻手法一致但图案不一。那黑衣人所佩的是亥猪而玄衣人所佩的是寅虎。这就说明此等侍卫在那公子身边有十二人之多。”云箫也是一脸淡定的神情说出来的话却让郑夫年脸色一变道:“原来连你也看出来了你到底是九岁还是九十岁啊?”

    云箫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没说话。

    我摸摸他的脑袋柔声道:“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