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校园爱情录 > 第十章
    我的心情是矛盾的,话语也是矛盾的,但我竟隐隐希望还未满15岁的她能够了解这其中的深意。

    “什么特别的称呼!”她本能的皱起眉头,小脸上寒气弥重,瞪大双眼,直视着我。

    我没有闪避,目光带着期望与请求与她交会……

    她眨了眨眼睛,突然快的说道:“是爱情小说里的那种哥哥妹妹吗?”

    “什么?”我一时没听清。

    一抹绯红在她脸上浮现,将寒意化去,绽放出开心的笑颜,她伸手给我,声音像美妙的音符:“晓……晓宇哥哥,快拉我起来!”

    我几乎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但那紧抓着我的小手却是有力而坚定。我还未适应这种忽然的变化,她猛力的撑着我,带起冲天的沙土,跳出了深坑。

    头上、肩上、身上都粘满了落下的湿沙,整个人仿佛刚从沙漠中跋涉回来的一般。她浑然未觉,笑盈盈的想拉我起来。

    我轻易的拔出腿,双手把住她的肩:“脏小孩,别动。”我爱怜的说。

    “我才不是脏小孩呢。”她嘴一撇,娇嗔的说,黑黑的眼珠荡漾着前所未有的温柔,极其安静的注视我掸去她身上的尘土。

    “好了!”我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轻松的说。自从她叫我哥哥那一声起,心中就有一种想要照顾她、爱护她的强烈愿望。

    “晓宇哥哥,我做的陷阱怎么样?”她亲昵的挽住我的胳膊。

    她甜蜜的笑容让我无法生出推开她的念头,我避开她的目光,用脚踩踩沙坑的四周:“很不错的陷阱,很能迷惑人!”

    “真的吗?”得到我的夸奖,她一脸的兴奋,“你知道吗?那一次,你挖沙坑的时候,我一点儿忙都帮不上,我就下决心一定要学会做陷阱。没事的时候,我就瞒着爷爷偷偷的来这里练习,听爷爷说你今天要来,我昨天一口气挖了两个……嘻嘻……”她高兴的说个不停,仿佛她挖的不是沙坑,而是神奇的宝藏,挺翘的鼻尖上还残存着一点沙砾,在阳光下晶莹透亮,实在是可爱之极。

    “挖陷阱不能当饭吃,干嘛这么努力?”我微微一笑,用手指轻柔的抹去她鼻尖上的沙砾。

    “因为……因为我不想站在旁边看,我想和你一起挖沙,一起玩嘛!”她嘟起嘴,很不满意我对此事的态度。

    我低下头,将她的小手展开,白里透红的手心除了清晰的掌纹,还有一些淡淡的纵横交错的条痕……我还待细看,妮妮警觉的捏紧拳头,“哥哥,你挠得我的手好痒!”她嘻嘻的笑着。

    我紧紧捏着她的手,想象着她柔嫩的手在粗糙的沙土中磨擦,心里就极其难受:“妮妮,以后不要再玩这个了!”

    “为什么?……我不要!”她倔强的说。

    “以后,我教你玩别的。”我柔声劝道。

    “真的吗?”她摇晃着我的手,急切的问。

    “真的!”我用力的点头。

    “那太好了!!”她兴奋得象刚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紧拽着我手:“走啦!走啦,我们快回去,衣服里都是沙子,一点儿都不舒服,我要回家洗个澡。”

    “我们来比赛,看谁先跑回家!”我大声说道,抢先跑了出去。

    “你赖皮!你赖皮!……”她生气的嚷。

    妮妮努力挖沙的真正心思难道我会不明白吗?惭愧,我几乎不敢面对她的目光,只希望藉着奔跑,将纷乱的情绪理清。

    回望去,夕阳的余辉,映着妮妮快乐的笑脸,乌黑的长此刻透出淡金色的光泽在空中飞舞飘扬……

    “呼……呼……”她拼命挥动着双臂,娇喘吁吁,全力朝我追来。

    ……

    在原来的那间卧室的水房迅冲了个凉,我一手用毛巾擦头,一手端杯清茶,在落地窗前坐下。

    太阳还在天边,将云彩撩拨得呈现极艳丽的红。我眯着眼,却无瑕享受,它临坠落时的温柔,……虽然妮妮已然接受这个新的称呼,但她会接受让她对秋萍、雨桐宽容一点的劝告吗?想起那天她的反应,我至今还有些后怕。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脆弱,脆弱得怕见到她生气的模样,到底该怎么办?我犹豫不决。

    “晓宇哥哥!我洗完啦!”门忽地被推开,撞在墙上出“咣啷”的响声,这果然还是她的作风!我苦笑,回头一瞧,却愣住了。

    她穿着淡红色的连身长裙,上身贴紧肌肤,细颈,削肩、胸部、小腰……无不被衬托得恰到好处,且没有一丝皱褶,而下身象怒放的鲜花一样,重重叠叠的展开,这分明是一件华丽的礼服!洗过的秀更是乌黑透亮,被整齐的拢到脑后,用金色的卡束住,再扇形披散在肩头……这是妮妮吗?这分明是从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小公主!!

    “晓宇哥哥,快到我卧室来。”她站在门口,给我招手。这个称呼是越叫越亲热了,让我在心动的同时,总有一丝担心……

    ……

    妮妮的卧室明显变了样,没有了满地的芭比娃娃,收拾得甚是整洁,只是在床头摆放着一个很大的黑猩猩。

    “妮妮,什么时候买了这个玩意,好丑哦!”我开玩笑的说,想将它拿起来瞧瞧。

    “不准看!”妮妮紧张的拖住我。

    “为什么?”我惊讶于她表情的古怪。

    她闪过脸去,避开我的目光:“不准看就是不准看!……对了,爷爷还没回来,你想听我弹琴吗?”她难得的软言相求,我又怎能不答应,我看了那玩具一眼,跟着她进了琴房。

    一进房间,她的举止变得稳重了,迈着轻盈的步子,绕到钢琴前,将裙子抹平,再慢慢坐下,轻轻打开琴盖,这才抬头问我:“想听什么曲子?”

    她现在的表现让我想起那晚的舞会,她的气质真是变化多端,让人琢磨不透。“你弹什么,我都喜欢。”我认真的说道。

    “嗯!”她应了一声,注视着琴键,神情逐渐变得庄重,似乎在酝酿着什么。终于,她轻吐口气,细长的手指温柔的敲击琴键……

    ……海浪拍击着堤岸,微风吹动着树叶,海鸥鸣叫着飞翔……蓝天、白天、阳光、沙滩……妮妮用琴声构建出一个唯美的世界,而我和她手牵手,缓步在柔软的沙滩上,潮水一次又一次漫过我俩的足踝……突然,她弯下腰,将冰凉的海水泼在我脸上,然后是追逐嬉戏……

    妮妮沉浸在这欢快的气氛里,脸上露出愉悦的微笑,淡淡的思念从她飞快弹动的双手中流泻而出……我趴在桌上,静静的听着她的心声,不觉有些痴了……

    琴声结束了,而妮妮的双手仍按在健上,还未从幻想中醒来……,虽然我不会弹琴,但有好几盘钢琴曲磁带,这《爱的罗曼史》我听过很多次,都远不及这一次来得震憾。

    “我弹得怎么样?”她敲了一下琴健,迫切的望着我。

    我凝视她:“妮妮,谢谢你!!!”

    “嗯?”我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

    “你知道吗?这几次见到你,我总是既高兴又忧虑。”我沉呤了一会儿,决定说出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自从上一次你生气离开医院,我一直都在后悔,生怕你从此不再理我。那天晚上,我始终睡不好觉。当看到你被歹徒挟持时,我心里象刀刻般难受,直到你捧起蛋糕痛哭时,我才突然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早已越了兄妹之情。”我平静的说着。

    妮妮极专心的倾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小脸泛起羞涩。

    “很好笑,是吧。”我自嘲的叹了口气:“你还那么小,而我已经有两个女友了。”

    “我哪里小了!我都快15岁了!”她突然不满的大声说道。

    我没有理会,继续说道:“看到你对秋萍和雨桐的态度,更让我担心,我不想你们当中任何一个受伤害,其实我一直在考虑,还要不要再到这里来。”

    她神色一变,似乎立刻就要作,但她居然忍住了,对着钢琴胡乱敲打一气。“我什么时候对雨桐姐姐不好了?”她抬起头,质问道。

    “那么秋萍呢?”

    “我对她也不错啊!”她嘴尤自嘴硬。

    我一言不,只是平静的注视她。

    她终于垂下目光,“我承认,我不喜欢她,不喜欢她的性格,也不喜欢她看我的眼神。”

    我叹了口气,任性的她和直爽的雨桐性格倒有些相投。其实敏感内敛的秋萍更能与她刚柔互济,只是两人从一开始就互设壁垒,才会这样。

    “不过,你要是答应我一个请求,我就答应你从此不去招惹她。”她突然说道。

    “什么要求?”她能做出这样的让步,这个要求一定不简单。

    “反正你都有两个女朋友啦,我也要做你的女朋友。”她理直气壮的说。

    ……“既然你已经拥有两个,为什么不能有三个、四个……”……方清吟的话在我耳边索绕,她终于还是说出来了。我暗叹一声,柔声劝道“你还太小,这种事还是等你进大学后再说吧。”

    “那还有两年时间啦!两年太长了,不行!”她断然拒绝,:“我现在就要!”

    那有以这种口气来谈恋爱的,我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坚定的望着她。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告诉爷爷去,说你……说你对我不好!!”她双颊晕红,可态度极其强硬的威胁我。

    我想象着贾老知道此事后的反应,本来这也是我担扰的一个理由。但此刻,我的目光也很强硬。

    两人就这样像斗鸡一样对恃着。

    突然,她重重一拳砸在琴健上,出“梆”的巨响,又跳起身,一脚将凳子踢倒,完完全全将她淑女的形象破坏无遗,“混蛋!混蛋!混蛋!……”她凑到我面前,生气的问我大声喊。

    若是以前的她一定会冲出门去,不再理我,但也许是经过那次事件之后,两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她终于沮丧得像打了败仗的士兵,可怜巴巴的说:“好吧,……我……答……应……你。”

    “真的?”对于她的回答,我还不敢确定。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就像爱情小说里的哥哥妹妹一样,好吗?”她哀求的说。

    这次,我终于听明白了,那是一种越常规兄妹之情的关系。两年……两年之内又会生些什么呢?也许她会找到比我更优秀的男孩吧?想到这,我脸中一股锥心的痛。“好!”我用力的点头。

    “还有,你要常来陪我。”我现在才现,她的哀求比她的强硬更具杀伤力。我根本无法抵挡。“嗯,我会的,不过,你可不能再对秋萍、雨桐脾气。”

    “知道啦,晓宇哥哥!”这一声哥哥比任何一次都叫得甜蜜柔情,而她脸上布满灿烂的笑容,让我怀疑之前的生气、哀求都是幻象。

    “来,让我们拉勾。”她弯起小手指,伸到我面前。

    “好!”她这童真的举动,让我哑然失笑。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