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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九章吕布反心

    倒是李儒察觉到了吕布这段时间一直与王允来往频繁,于是便向董卓说起此事道:“恩相,温侯近来行为颇为怪异,每隔两三天便到王司徒府中饮酒,来往过于频繁,恩相不可不防啊。(手打小说)”

    董卓因为以为王允乃是为了更好地巴结自己,于是便不以为意道:“大臣之间相互到府上饮酒,此乃常事也,有何为奇?”

    李儒摇了摇头道:“恩相不可掉以轻心,王子师此人貌似忠厚,其实暗藏奸诈,张温之事虽然未能供出其同党为何人,然据小婿所掌握情报,张温生前与王允交厚,是以其心不可不防。”

    董卓呵呵笑道:“文俊过滤也,王允只不过是当朝司徒,手中并无兵权,更是以手无缚鸡之力之文人也,也不可能如伍孚那般身藏利刃而行刺于本太师,有防之必要哉。再者,即便王允曾与张温同谋,然张温之事足以给百官一警钟,王允生性担心,必然会将不臣之心收起也,其故意拉拢奉先,定是因为奉先乃吾义子,想让奉先在本太师跟前为其多说好话也。”

    李儒见董卓丝毫听不进自己之劝,于是也不再继续唠唠叨叨地继续劝谏,这就是李儒与贾诩相通之处,不会在一件事情上犯言直谏,而会采用变通的方式,李儒的变通方式便是加紧对王允府邸的监视。

    就这么又过了一个月,还真叫吕布找到了一个与邹氏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而且还是单独他们两个。

    那一天,吕布与以前一样,早早来到王允府中报到,两人便开始喝起酒来。或许是王允真的不胜酒力,又或许是王允故意要在今天给吕布制造一个机会,于是在一个时辰后,也就是邹氏刚来不久,王允醉酒了。孟氏闻听之后,急忙带着邹氏来到,见王允果然醉酒,于是便急着喊着下人招呼王允,暂时将邹氏一个人丢在厅中。

    待到众人架着王允走后,吕布见整个厅中只有他与邹氏二人,心中大喜,急忙上前见礼道:“吕布见过夫人。”其实,邹氏虽然是董卓少妻,却也是董卓之妻,吕布乃为董卓义子,自然是要恭恭敬敬称呼其为义母的,但是,吕布却是称呼邹氏为夫人,其意不问自明。

    刚开始的时候,吕布不知邹氏为何人,但那时邹氏却是知道吕布的身份,而且这一个多月来,吕布从以前几乎很少来司徒府到现在的司徒府常客,邹氏岂能不明白吕布的心意。眼下这偌大的厅中只剩下他们二人,邹氏一下子变得很紧张起来,虽然她知道吕布绝对不敢对她怎么样,但是那一声“夫人”的称呼如何不让邹氏明白吕布已经对她起了非分之想。

    “将军免礼。”既来之则安之,邹氏虽然心中紧张,也不得不以礼对之。

    吕布平素也是自诩风流,一生经历风流阵仗无数,向来是淡定从容,此刻在邹氏面前,吕布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很紧张,竟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这也难怪,吕布以前虽说阅女无数,但论及身份,无一人会像邹氏这般,毕竟有董卓那尊大神在那里矗立着,吕布若是不紧张害怕才怪。

    两人尴尬了一阵子,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时孟氏急匆匆而来,吕布这才有了话题,问道:“夫人,不知司徒大人情况如何?”

    刚才王允醉酒只不过是故意装作,此乃其夫妇二人设下之计,故意给吕布与邹氏制造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在下人将王允架走之后,孟氏并没有跟随过去,而是躲在暗处观察吕布与邹氏之间的情况,直到发现二人有些尴尬这才现身出来。

    孟氏微一福身道:“多谢温侯挂怀,拙夫只是贪饮几杯,并无大碍,妾身已经吩咐下人给拙夫喂了醒酒汤,睡上一觉便无大碍。对了,温侯,妾身这位结义妹妹说来不是外人,乃是董太师之妻也,想来温侯与之早已熟稔,既如此,妾身让下人重开酒宴,妾身代拙夫再敬温侯几杯。”

    吕布闻言大喜,这正是他求之不得之事,尤其是看到邹氏的脸上并无任何的不快,但是吕布也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沉着镇定,万不可露出色急的样子来,于是便对孟氏施了一礼道:“如此便叨扰了。”

    这一场酒宴,因为有孟氏与邹氏两个女子在场,其酒量不是很佳,而吕布亦是要在佳人跟前留下一个好印象,自然不能与刚才王允对饮般一杯接一杯,孟氏不举杯,吕布绝对不主动举杯。

    酒喝得少了,但是话语自然也就多了,邹氏因为第一次与董卓之外的男人同厅饮酒,颇有些放不开,几乎没说上一句话,吕布更是目光频繁在邹氏脸上扫动,也几乎没有怎么主动发言,是以孟氏的话就多了许多。话题自然也就是吕布了,几乎是从吕布跟随董卓之后说起,直到董卓迁都到长安,其间全都是赞扬吕布的英勇无敌,简直将吕布夸得天下少有,地上就他一人。

    邹氏虽然跟随董卓也有半年的时间了,却是从来没有听董卓讲过吕布的事情,只是隐隐略略从下人的谈论中得知董卓帐下有这么一位传奇般的人物,一匹赤兔宝马,一柄方天画戟,天下无敌。这一次,孟氏的近乎讲解般的赞叹,自然使得邹氏对吕布有了一个完全的认识,尤其是真切地见到了这位传奇般英雄的真实面貌,是那般的年轻英俊,与董卓正好成了一个反比。

    吕布的传奇故事讲完,酒宴也就到了尾声,吕布知道不宜久留,便提前告辞回去。吕布走后不久,邹氏也起身告辞,孟氏便以王允醉酒未醒为由,不再挽留邹氏,将之送到府门外。

    接下来的日子,邹氏与吕布之间似乎成了一种默契,两人虽然依然还是经常来到司徒府中,但见面的机会仍是跟问往常一样,每十天差不多能见一次。只是,现在二人之间也算是熟稔一些,每次见到,都能小说上两句话。

    约莫又过了一个多月,王允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于是便与孟氏展开了第二步计划。

    这一天,邹氏再来到王允的府上,吕布这一天却是没来。孟氏从邹氏得到吕布未到之后脸上的淡淡失落,看得出吕布已经在邹氏的心中占据了一定的位置,于是便叹了口气道:“妹妹有所不知,姐姐听拙夫讲,温侯近来染疾在身也。”

    邹氏闻言大惊道:“温侯如此男人,安能染疾乎?”

    孟氏看了看邹氏,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下人都退出去,然后这才轻轻叹了口气道:“妹妹,咱们既然义结金兰,彼此之间自然是无话不说,今日姐姐也不说假话,姐姐听拙夫说,温侯心中有了妹妹,这才得了相思之病也。”

    邹氏一下子便羞红了脸,拉着孟氏的手,不依不饶道:“姐姐莫要胡言乱语,须知妹妹乃是太师之妻,与温侯乃是…乃是……”

    孟氏道:“正是因为如此,温侯才会得相思疾病,妹妹乃是太师之妻,温侯却是太师义子,本来温侯是不应该对妹妹有任何念想。但是,不久前,也怪拙夫多嘴,说了妹妹乃是不得已而从太师也,这才使得心忧百怜,郁郁寡欢,终得相思之病也。”

    邹氏也是心中一动,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默然不语。孟氏见状,又道:“其实,以妹妹之天姿国色,温侯之雄姿英武,应该是天下绝配也,奈何造化弄人,竟然使得你们二人成为了义母子身份。”

    邹氏这才相信孟氏之言是真,鼓了鼓勇气问道:“姐姐之言当真?”

    孟氏点了点头道:“今早拙夫才告诉姐姐,若不是今日妹妹前来,拙夫与姐姐将会到温侯府上探望一二也。”

    邹氏本想说,不如咱们一同前往,却又觉得自己一旦去了吕布府上,无论是什么原因,日后若为董卓所知,定会生疑,于是便按捺住这个念头。

    如此一来,邹氏便有些心不在焉,与孟氏闲聊了一会儿,便告辞而去。

    邹氏走后,孟氏来到王允的书房中,将邹氏的反应相告。王允大喜道:“看来邹氏亦是对吕布有意也,如此大事可成,为夫这便派人将吕布请来。”

    不多时,吕布精神奕奕而来,来到之后便四下环顾,找了一路,也没有见到邹氏的影踪,不觉纳闷,正要问王允,却见其向自己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便一言不发地向书房的方向而去。吕布虽然来王允府上的次数不少,每次来都是赴宴,王允从来没有将其向书房领过,这一次王允举动如此奇怪,吕布感觉到似有什么事情发生。

    到了书房之后,王允更是一脸严肃地将书房的门窗紧紧关闭,然后在略显昏暗的房间里点上了蜡烛。吕布愈发奇怪,认定王允定有要事相告,于是在跪坐下来之后,便目不转睛地看着仍是一脸肃容的王允。

    王允跪坐下来之后,叹了口气道:“温侯,老夫与温侯之交情也算是颇深了,实不相瞒,老夫如今遇到一件棘手之事,不知该如何处置,还请温侯指点一二,毕竟此事与温侯也有着莫大关联也。”

    吕布一下子就被王允带到了云里雾里,问道:“司徒大人所遇何事,竟然与布有关?”

    王允道:“温侯可还记得太师夫人邹氏否?”

    这是吕布最关心的话题,一下子就让他精神大振,急忙问道:“司徒大人之烦恼因何与邹氏有关?莫非…莫非太师已经知道了什么?”说到最后,吕布完全没有了底气,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

    王允摇了摇头道:“太师倒是不知此事,只是邹氏那里出了点情况。”

    “什么情况?”吕布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被王允拎着鼻子走了,心中登时大急,几乎要扑到王允桌前。

    王允轻声道:“内子从邹氏处了解到一个情况,自从其与温侯相见之后,芳心深处便印下温侯之身影,奈何邹氏是太师爱妻,虽然心中仰慕温侯,却不得不继续卫生诶太师也,是以数日以来,邹氏每日都郁郁寡欢,两日前竟然染上了小疾。太师命太医令赵大人为邹氏诊病,也不知病在何处,今早内子前往郿坞探望,才知此事,是以老夫才着急着将温侯请来。”

    吕布真是又惊又喜又害怕,惊的是这是他已经定为目标的这个情形竟然来得如此突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喜的是邹氏究竟还是被他的魅力所征服,佳人芳心深处已经深深印上了他温侯吕布的身影,芳心暗许;害怕的是,邹氏毕竟是董卓的爱妻,而董卓却是自己的义父,更是权倾天下的太师,而且喜怒无常,若是此事一旦被他知道,只怕自己死得连骨头都剩不下。

    吕布的表情全然落在王允的眼中,王允自然能猜得出吕布内心的矛盾心情,故意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温侯勇武之名天下无敌,竟然连一个心仪他的女子的爱意也不敢接受,看来老夫须得让内子再去一趟郿坞,将温侯之意转告邹氏,也请她绝了这份心念,也省得相思之疾而日夜受罪。”

    说罢,王允就站起身来,装作一副就要向外走去的样子,吓得吕布急忙跟着站起身来,一把将王允拉住,急声道:“司徒大人且慢,布并非是这个意思,实在是…实在是…她…她是太师的爱妻啊。”

    王允站住脚步,转过首来,叹了口气道:“这一点老夫如何不知道,内子将此事告之后,老夫也以为此事不妥,毕竟一旦被太师知道,虽然温侯是其义子,却也绝对能逃太师毒手,只是内子说得可怜,那邹氏对温侯确是情深义重,是以老夫才甘冒奇险将此事告之温侯,毕竟一旦为太师所知,就连老夫也是难逃一死。老夫本以为温侯是顶天立地之男儿,却不想竟然是如此胆小怕事,缩头缩脑,也罢,温侯,就当此事老夫没提过,之前温侯与邹氏之事,老夫夫妇二人绝对不会提起此事,自然也就不会传到太师的耳朵里,温侯自然也就不用害怕。”

    “这个……”吕布被王允这么一激,血性立即就被激发出来,只是他受到董卓yin威日久,还不能完全摆脱,虽然血性被激发,却仍是不敢说出反抗董卓的话来,怔怔地立在当场,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允见状,暗叹一口气,知道吕布还下不了反抗董卓的野心,不得不再给他加加码道:“温侯,实不相瞒,老夫这里还为温侯带来了皇上的一份密诏。”

    “密诏?”吕布一下子被王允弄糊涂了,本来话题在邹氏的身上,却突然弄出了一个密诏来。

    王允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绢帛来,递到吕布的手中,吕布展开一看,大意是皇上受到董卓的胁迫,每日来都是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皇上有意除掉董卓这个祸国奸贼,却是在朝臣中难分忠奸,后得人推荐,方知吕布虽然是董卓义子,却是一心为汉,皇上许诺一大诛杀董卓之后,封吕布为大将军,执掌天下兵权。

    吕布本也是极具野心之人,屈居董卓之下是因为董卓势大,不得不而为之,如今有美人在郿坞等着自己去解决,更有皇帝亲封的天下兵马大将军之职,吕布若是不动心,那他也就不是吕布了。

    吕布问道:“莫非司徒大人早有诛董之念吗?”

    王允哈哈大笑反问道:“难道温侯也想一辈子被太师压着,爱恨也不能自主吗?”

    吕布想了想,一狠心道:“好,司徒大人,烦请回复皇上,就说我吕布愿为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定要手诛董卓,以报皇上恩宠之情。”

    王允等的就是吕布这句话,有了吕布这句话,证明整条计策已经成功了大半,诛杀董卓之日不远也,于是便大喜道:“恭喜温侯,日后当为执掌天下兵马之大将军,更有美人邹氏投怀送抱也。”

    吕布哈哈大笑道:“其实,布早有诛董之心,奈何其势甚大,布又不知朝中究竟有多少忠于皇上者,这才不得不事身于董卓也。今日得司徒大人引见,布方有拨云见日之感,日后布旦供司徒大人驱使也。”

    王允微微一笑道:“温侯言重也,只要温侯与老夫共诛董卓,救皇上与百官于水火之中,自然也是大汉之功臣也。老夫辅政,温侯掌兵,自是同可青史留名哉,岂非好在温侯眼下跟随董卓受万众之骂名乎?”

    这一刻,吕布才算是彻底下定了决心,将紧握的右拳举在眼前,对王允道:“布能有此重生之路,实乃司徒大人之恩也,布今生今世也不忘此恩,日后必有重谢。布有一事烦请司徒大人,请夫人设法转告邹氏,请其耐心再等一段时日,布必能将之救出火海。”

    王允微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温侯放心,明日老夫便让内子以探病为由,将温侯之言转达。来,温侯,咱们商议一下如何才能除掉董卓,须知董卓有李儒辅佐,其人足智多谋,乃不易对付之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