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谋国 > 第二十六章 何去何从
    虽然王室军迅地组织起了防御但是这样一来每一面的士兵就少了些。单薄的阵型更容易被突破并且现在他们的左翼马上就要被溃兵冲撞。

    若是个心狠手辣的统帅这个时候就应该放箭了只要杀掉跑在前面的一些人那么后面的自然就知道绕道了。即使仁慈一点的也应该派人到阵外引导将溃兵引开。

    但是现在他们什么也没有做与刚才当机立断地防守左翼大相径庭。韦林想了想就明白了正是因为这些人都是各地的领主想来是没有一个强有力的统帅压住他们。

    这些联合出兵的领主是什么德行韦林一清二楚。他们胜则一拥而上败则争先恐后。那些危险点的任务总是能躲就躲仿佛自己的军队能够保持着没有自动逃亡就已经了不起了。至于分配起那些追杀之类的任务他们又精神十足了说起来一个个都是无敌猛将。

    想要他们团结一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务。当然总是有些雄才大略的统帅能够把那些同床异梦的家伙弄到一起来。

    不过韦林没有这个本事他自己也承认这一点。所以他才那么坚决地进行改革就是他不想自己今后领兵出征的时候事先还要对领主们说明任务和可能的收益。战斗中再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平衡要怎样才能够把领主们哄得心甘情愿地去进攻。战后还要忍受着一大堆人的唾沫横飞想方设法地让每个人都对分赃满意。

    那样实在太累了韦林非常讨厌那种不受控制的军事力量。所以韦林在有了机会后。就着手收编领主们地军队。可惜的是其他人没有那样的实力和机遇。甚至一些强力人物也不认为一支只对自己忠诚的军队真的是那么好。

    因为那样一来的话就必须要考虑到每一个士兵的装备训练等问题了。国王们也是吝惜的既然现有地制度可以保证他们不用怎么操心就可以召集起一支军队那么很多人也就懒得去改变了。

    现在王室军遇到的就是这样的问题。不管那边是谁在下令。先前的防守是针对大家的利益领主们执行起命令来当然是一丝不苟的。

    但是如果要射杀溃兵那就是大问题了。谁愿意来当这个恶人?那些溃兵所属地领主也难免和这边的人有些关系。

    贵族间的联盟。虽然无情无义但是只要不是遇上太大的诱惑大家都是不愿意另寻新欢的。因为那样做的成本太高新盟友会警惕这一点自己也需要更多的时间和金钱来进行磨合就算没有那么密切地关系也没有领主愿意莫名其妙地就多个仇人。所以也许那边地统帅下令了但是却没有人执行。

    联盟军队的悲哀正在于此。如果统帅没有带自己的直属部队。或者是自己的直属部队不适合某个任务那他就必须让某个领主去执行。

    显然领主们是不会愿意射杀溃兵的假如统帅的直属士兵是带的骑兵当然也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所以即使统帅下了命令也无法得到执行。

    那些溃兵争先恐后地跑了过来当他们看到了前面闪着寒光的矛尖又停下了脚步企图从旁边跑过去。

    但是这个时候地距离已经太近了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的状况拼命地推搡着前面的人。所以大队溃兵看起来只是顿了一下。然后依旧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向前冲去。

    那些锋利地矛尖就在面前惊恐地溃兵被后面的人推着不由自主地撞了上去。立刻就是鲜血喷涌出来溃兵用手紧紧地抓着矛柄就象是想要抓住自己正在流逝地生命一样。

    这场面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如果他们用自己眷念生命的狂热。来对付后面的敌人也许就可以战无不胜了。但是他们偏偏把敌人扔在身后逃跑了。讽刺的是这样往往会死得更快。

    如同是潮水拍击着堤坝但是这些“潮水”是被后面的强迫撞上去的。一个个士兵惊骇地看着越来越近的矛尖却无能为力。

    大家都能够看到最前面的溃兵那绝望不甘的表情他们张开了双臂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来固定住自己。他们通常是紧紧地抓住了旁边某个人的胳膊但是那个人也会反过来抓住自己旁边的这样就组成了一道人墙。

    但是他周围的人和后面的人都在被更后面的溃兵推挤着向前。不管他们如何努力总是敌不过后面不明真相的溃兵。

    一个又一个士兵被穿到了长矛上面长矛手甚至都没有动。那些人是被后面的人推到矛尖上的最前面的人倒下去了然后又是后面的人。

    有些长矛兵不忍地偏了偏矛尖溃兵们立刻抓住这个空隙挤了进来。几乎只是一瞬间溃兵就冲到了长矛兵的面前。

    他们推挤着甚至用拳头敲打着一切敢于拦阻他们的人。全然不顾刚才也许就是这些人的犹豫让他们拣回一条命。

    那些人狰狞的样子就象是传说中的那些食人族。是的因为人太多了有的溃兵被后面的人推挤着连手臂都无法挥动便用牙齿去咬面前的士兵。鼻子、脸颊、脖子一切能够咬到的地方都有可能被一张滴着口水喷着白沫、散出恶臭露出黄牙齿的大嘴光顾。

    一些长矛兵吃不住痛了扔下长矛后退。溃兵们冲缺口挤进去只是一个小口子马上就迅扩大。防线就立刻崩溃了。

    有些长矛兵果断地阻止了溃兵靠近但遗憾的是领主们优柔寡断地没有能够下定决心屠杀一些溃兵。所以即使一些长矛穿透了溃兵的胸膛但是因为长矛用起来不是那么灵活其他地人也可以乘机冲过来。

    如果是在两军对垒的时候大家都会小心地保持阵型的完整。如果对面的敌人出现了一个缺口长矛兵们多半是没有太强烈的进攻**的。

    但是现在大量的长矛被卡在了溃兵的肋骨之间。即使马上抽出来了又要立刻插入另一名惊慌失措地溃兵胸膛里或者是脸上。

    如果不能够用矛尖对着敌人那么长矛还不如一根棍子好用。王室军的长矛阵就这样被突破了甚至都没有能够把溃兵拦阻上太长时间。

    领主们倒是中规中矩地在长矛兵后面安排了剑士他们起到的作用比长矛兵强多了。双手剑和宽刃剑挥舞起来的时候。残肢断臂和鲜血飞得到处都是。剑士的作用本来就是要突破敌人的紧密阵列在进攻城堡地时候如果进攻方弄出了一个缺口也应该是让剑士上前争夺一直坚持到后续大部队上来。

    并且剑士和长矛兵不是一样的他们的士气要高得多也更乐意去战斗。现在屠杀起溃兵来。也没有多少心理负担。

    所以溃兵在这里被拦了下来。前面的人就象是被推进了一个巨大的磨盘一样。不管进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出来了就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残破不全的尸体只能够吓住在前面地溃兵那些正疯狂推挤着前面人地溃兵反正又看不见当然还是继续向前冲了。

    当然那持续不断的屠杀所带来的恐慌也影响到了溃兵。当然后面是有威胁的不过现在前面也有了威胁自然就会让溃兵犹豫一下了。

    领主们在决定拦下溃兵的时候犹豫不决所以造成了长矛兵的拦截很快被冲破。在他们后面的剑士因为看到了那悲惨的场面。所以就要坚决多了。

    如果情况继续这样下去那么溃兵也许就会在剑士的体力耗尽以前就自己冷静下来了。那虽然不是最好地结果但是也不是最坏的。

    但是当时领主们在匆忙调集士兵来防守自己左翼的时候无意中留下了一个大空隙。就在他们与狄德罗公爵军对峙的那些士兵。和拦截溃兵的这两条防线中间。有一大块空地没有任何人防守。

    溃兵现前进地路受阻。就很自然地向两边散开。向另一边跑远了地还没有什么对着空地这边跑的人就不可避免地冲撞向了那些正面对着狄德罗公爵军地士兵们。

    他们正紧张地观察着狄德罗公爵军的动静但是却被后面的人冲得东倒西歪。阵型一下子就散乱起来在他们做出应对的动作之前狄德罗公爵军终于行动了。

    一开始就是骑兵没有用长矛手来定住正面没有用剑士先行突击。狄德罗公爵直接出动了准备好了的骑士他们带着自己的扈从高举着旗帜飞奔而来。

    所谓长矛阵克制骑兵的定律指的是在正常情况下。必须要长矛阵型完整而紧密士兵至少要有顶住一次冲击的勇气。周围还必须要有其他兵种的配合使得骑兵无法迂回否则还是死路一条。

    现在面对着狄德罗公爵这边的人都在被从后面和侧面的溃兵冲击着。阵型已经散乱不堪了自然是无法抗拒骑兵的突击。

    更何况狄德罗公爵的骑兵绕了个小小的弧线他们是顺着溃兵的方向从侧翼插入王室军的防线中。

    就如同是牧羊犬一样骑兵们小心地控制着溃兵驱赶着他们去冲击王室军的防线。一队骑士利用战马的冲击力撞进人群大砍大杀后又轻巧地策马跑开。

    在王室军整顿好自己的队列前另一队骑士又贴着溃兵冲了过来更多的士兵被撞倒被砍杀。

    不需要更多次的攻击了那些严阵以待的士兵也成为了溃兵。他们惊恐地大喊大叫被人群携裹着向某个地方跑去。

    韦林叹息着放下了望远镜。到现在已经不需要再看了这一战已经注定了结局。如果王室军能够把溃兵拦截下来那还有一战之力。说不定还可以败而不乱最后尽可能多地保存战斗力。

    但是现在他们在这里最后一点军队也在摇摇欲坠了想必马上就是全军大溃逃了。这边的人解决完了那么下一步就是按协议解决监视着韦林的军队了。

    本来韦林心中还有些忐忑现在更是觉得前途多坎坷。王室军竟然没有能够给狄德罗公爵军造成太大的杀伤那事情可不大妙。

    特别是对于韦林这样有异心的人来讲如果强过自己的人不能够两败俱伤那就麻烦了。其结果还不如让他们一开始就不要冲突呢因为胜利者会越来越强直到其他人根本无法撼动其地位。

    虽然现在看来韦林没有选择错盟友。但是如果这样继续下去南方就别指望能够保持独立了。除非韦林能够下定决心和狄德罗公爵对抗到底但是那并不容易。

    韦林命令道:“收拾东西吧我们该去准备了。”他的脸色并不好几名扈从低着头不敢看他但是却没有动。

    “怎么了?”韦林扬眉喝问道。朱娜小声道:“你还站在毯子上面呢人家怎么收拾?”韦林低头一看苦笑道:“我这是怎么了?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

    韦林走到了一边和颜悦色地对着那几名扈从道:“对不起了我有了烦心事不该如此对你们的。”那几名扈从立刻躬身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满脸激动地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迅地收拾着东西还不停地对着韦林鞠躬。

    “好了无论结果多么糟糕我总是不能够放过这个机会的。”韦林自嘲地笑道“在狄德罗公爵手下打工总比站错队了要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