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残花泣红 > 番外二、我的生命在你手心里绽放(二)
    我知道我不到二十岁,可是我却像个苍苍妇人。

    下意识的,我茫然的问:“回哪儿?”

    他的眼神里有一抹怜惜,还有一抹同情。我居然能看懂他的眼神。天杀的。他说不定当我是走失迷途的少女。

    我啐一声,说:“你走,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他却牵起了我的手说:“欢儿,跟我走。”

    声音温柔,手心温暖,我竟然像着了魔。泪落下:何曾有人这么亲昵的叫我欢儿?何曾有人这么疼惜的牵我的手?

    管他是谁,我跟他走。就为这一刹那的温柔。

    一直一直的走,这温暖一直不变。他替我撑着伞,还好心地替我拿着我买的东西,含笑问:“欢儿要开店铺吗?”

    我脸一红,说:“喜欢,不行吗?”

    他一笑,说:“我喜欢----”拉长了声调。

    喜欢什么?砸银子?不会也这么变态吧。他看着我,说:“你。”

    腾一声。我像是爆了。身子轻飘飘地。像是踩着棉絮。我结结巴巴地问:“你。你----”

    “你没听错。很惊讶?不会这是欢儿第一次听到表白吧。”

    立时被打落到地面。我恨恨地瞪他一眼。说:“是又怎么样?”

    “真可怜。以后我天天对欢儿说好不好。”

    他以逗弄我为乐。把我带到一座院子里。开门地人诧异地打量着我。却在他一下子沉下来地神色中低下头。

    没想到他看上去极不正经地人。严肃起来好吓人。

    他让人替我准备沐浴的热水,并吩咐人取衣服出来。

    洗了热水澡,觉得清爽了许多。他也换了衣服。含笑看着我说:“清水出芙蓉。”

    虽然慢慢在习惯他地甜言蜜语,脸却仍然止不住的泛红。我浑身不自在说:“谢谢你的招待,我,走了。”

    他点头说:“好,我送你回去。”

    天晴子,雨后的空气极新鲜,我深深吸一口气说:“真好。”既指天气,又指心情。

    他姓于,才从外地搬过来,开着一家小店。

    可是看他家的气势。却非寻常商户可比。

    我只作萍水相逢,能留住一刻温馨也是好的。谁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何年何月呢?

    到了我家后院,我低头说:“我到家了。谢谢你。”

    他打量一下我的家,说:“很好,欢儿,等着我。”

    等他?我无心细思,推开门回了院子。

    过了半个月。爹叫我,说:“女儿,你和张家。究竟怎么样?”

    提起张家?我冷笑:“现在休书在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好。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女儿。离了他张家。还有更好的人家。女儿,准备准备。下个月,爹为你成亲。”

    “啊。是谁?”我倒愣了。谁这么没眼力居然要娶我?就算爹有点钱吧,可我毕竟是下堂妻,而且还拖着个孩子。

    爹笑眯眯的说:“好孩子,这次是于家主动来提亲。这于家虽说是外来地,可是这于为烈却是做过知府的人,现在改行做生意,好得不得了。”

    于?哦,我知道了,就是那个雨天送我回来的人。

    我抬头,问:“爹,他知道我地身份吗?”

    “当然,我才提个话头,他就打断了。他说那是你的过去,而他,要的是你的现在和未来。”

    说不感动,是假的。虽然我仍然对他地冒昧求亲持怀疑态度,可是,这句话,让我一夜都没睡着。

    原想低调的嫁过去算了,他却不肯,说是明媒正娶,为什么要偷偷摸摸?

    于是在众人的指指点点和或嫉妒或艳羡或批评中,我嫁给了于为烈。

    我喜欢听他叫我“欢儿”。

    那一夜,我像是一朵盛放地玫瑰,在他温柔呵护的手中热烈绽放。他一声声叫我“欢儿”,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美地音乐。

    他让我体会到了被宠爱的滋味,也让我体验到了什么是真正地快乐。

    日子过得很幸福。

    幸福的日子无需煎熬,我地眼角眉稍,总是带着浅笑的风情。于为烈常常拥住我说:“欢儿,你越来越能诱惑人了。”

    我哪有。

    可他说有就有,花园里、书房、凉厅,都留下过我诱惑他地痕迹。

    他对我一成不变,还是和最初一样,既温柔又热烈,嘲弄着也是温情脉脉。

    我把孩子,送回了张府。

    他说不介意,可是我想,既然我改嫁,张家的孩子势必要送回张家,那是他们的骨血。

    清晨起来,我赤着脚在书房前面的花圃里采着花瓣上的朝露。留着沏茶,会有一种异样的芳香。

    烈说最喜欢我亲手泡的茶,所以我喜欢为他泡。

    他站在我身边,笑着招我:“欢儿,来,外面有贵客求见。”

    “谁呀?”我漫不经心的问。谁这么大清早就跑了来?

    “你的故人。”他的语气不疾不徐。

    我直起腰,疑惑的问:“故人?我的?”

    他点点头,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欢儿不会如此薄情,已经将张藏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张藏?别说,如果他不提,我还真的忘得一点影子都没有了。他,回来了?

    我呆呆的看着他,心想:他回来了,找到这里来做什么?难道他要反悔吗?他亲手放掉我,现在又要破坏我的幸福?

    我问:“他来做什么?”

    抽掉我手中的水晶杯,于为烈握住我的手。轻描淡写的说:“也许他后悔了,所以来接你回去。”

    我失声:“不,我不跟他回去。”你呢,烈?难道这近一年地浓情都是假的吗?你难道会放手吗?我的泪涌上来,哽咽着说:“烈,我不走,除非你不要我了。”

    他低喃一声:“欢儿,你又诱惑我。”俯下头,吻住我的唇。

    我紧紧抱住他:诱惑就诱惑吧,我只要幸福的生活。只要他不放弃我。

    我晕了。上、下、左、右、前、后,我早就分不清了。在他一如既往温柔的双手中,我的生命绽放出最美的华彩。

    被他折腾的再没有了一点力气。依偎在他的怀里,双眸迷离。他手抚摸着我地肩说:“肌肤胜雪,玫瑰娇艳。欢儿,这里有一幅现成的春图。”

    我试图离开他,长微垂。把衣服掩住前胸,抛给他一个媚眼,说:“良辰美景。闲情逸致,相公慢慢欣赏,欢儿告退。”

    不等他反映过来。一路飞跑着走远了。

    重新梳妆过了,我来到前厅。张藏在烈的陪同下。正在饮茶说着闲话。

    见我进来,烈站起来。朝我怨恨地瞪一眼。我忍不住失笑,忙正了脸色。烈执起我的手。恢复了他招牌笑,说:“欢儿,怎么才来?张公子等你多时了。”

    却俯在我耳边低声说:“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笑笑,推开她,与张藏见过礼。他模样没变,和以前一样。只是精神极好,满面风情。我倒一愣。看来,他和我一样,想必日子过得很幸福。

    我们分开,是对的。

    两个人的幸福,总胜过彼此的折磨。

    他一定是遇到了他梦中想要地女子。

    他看向我,又看着于为烈,问:“欢----”

    我不无悲哀的想,和他成亲四五年,他居然不知道我的闺名。

    烈握住了我地手,他的热度让我精神一振。他代为解答:“张公子贵人多忘事,这是拙荆的闺名。”拙荆,没想到这样地称呼,由他叫出来,也这么甜蜜。

    张藏毫无愧色。我也释然。我和他,根本不是有缘人。他记得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烈记得,就足够了。

    我回以烈一个最美的微笑。

    张藏坐定,说:“于夫人。”瞧,这本来就是我们地称呼。他叫得顺口,没有一点不适。

    “我来,是看看你,你们,过得好不好。离别的时候走得太匆忙了。还有,谢谢你替我照顾孩子。”

    只留下烈和他周旋。

    我无心听这些个不着痛痒地话。我现在相信,无论生什么事,都有烈替我遮挡。

    太阳升起老高了,花上的露水早干了。我有点泄气,好好地一个早晨,就这样被打扰了。可是看到花丛下奄奄一息的绿草,脸又红了。

    身子被揽入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烈在我耳边说:“为夫邀请夫人共同欣赏一幅佳作,夫人总不能一拒再拒?”

    “呃。”我的身子僵住,这么快就回来了。我问:“张藏走了。”

    “嗯。”他心不在焉的扯着我的衣服。

    我推开他说:“别闹了,瞧,那边来人了,是来找你的吧。”

    “不管。”他赖皮的往我身前凑。

    我握住他不安份的手说:“最后一个理由:你要当爹了。他的手停住了,抬头看我,良久,才问:“是真的?”

    我点头:“当然。”

    他脸微红,抱起我原地转起圈来:“哈哈,太好了。”

    我又晕了。下下倒置,不知道身在何方。这样的折磨于我也难以承受,我立刻捂住嘴说:“烈,放我下来,我要吐。”

    我感激那个下雨天。

    真的。

    雨中,眉目如画的男子,为我撑起一把伞,直到天蓝。

    我问他:为什么会选中我。他说,好巧不巧,只是那一瞬间的回眸。

    人和人,原来真的需要缘份,而且,就在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