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我意三国 > 第六章 敌之内忧(全)
    作者:易飘零安阳异常的热闹起来了:一路路头裹黄巾的人马从日夜敞开的县城大门里进入很快就将原本人口稀少的县城弄得熙熙囔囔起来颇有几分兴旺的迹象。虽然谁都明白这样的兴旺只是因为城中的客人太多的缘故但迫于生计的山野小民还是起早贪黑的将存下的山货等物往城里叫卖。一时间安阳城里人来人往叫卖吆喝之声不觉于耳让人不禁有了此处繁华的感觉。

    只是这繁华仅仅是表面上的繁华。看着来来往往的黄巾之士瞅着他们手里持拿着的锋利兵刃早在黄巾统治之下有数个两头的百姓哪里还不明白进城的这些人都是黄巾军中的精锐呢。

    “看来是要打仗了而且打得将会是大战。”这一点不但那些士兵知晓就连入得城来的黄巾军士兵也清楚地很。

    “这次的对手是谁?”对于这个问题后来的士兵不甚了了便去问先来的士兵。虽说黄巾势力各有统属在汝南境内大大小小的上头林立时有互相攻伐的事情生然而来刘辟就任黄巾统领之后这样的事情却是少了许多再加上此次听从刘辟征召的大都是刘辟的外围和盟友之属因此来安阳的各个势力多少也是有些关联的互相之间总也没有那么冰冷。

    “怎么你们的将军也没和你们说吗?”先来的士兵反问了这么一句看着对方略略有些错愕地模样便好心的同他解释道:“可能是刘辟大统领的命令罢。大家都是一样的我们也是到这里才明白要和谁作战为什么要和他们作战的。据我们将军的解释这是因为前来参战的统领很多彼此间的远近亲疏各不相同的缘故。刘辟大统领多少是有些担心有人走漏了消息的。”

    大体如此地解释将众人心中的疑惑消散得干干净净。随即却又对自己即将面对的敌人有了更浓厚的兴趣:“我们究竟要和谁打呢?居然让刘辟大统领如此地慎重。”

    “听说是南边那个叫什么李晟的小县令年纪不大只是在荆州那边挺有名气的。其实我们这些人哪里管得了他是谁呢。只知道他这么一个小家伙居然敢大言不惭的说是要消灭我们所有的黄巾之人。这可是天大的笑话啊。不过也惹恼了刘辟大统领就是呢。”先来的士兵慵慵懒懒得说道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似乎并不怎么担心将要到来的战斗。

    “为什么不担心呢?”有人对此觉得奇怪。

    “有什么好担心的。”被人问到了先来的士兵不禁翻起了白眼:“我们可是有一万兵马呢!而对方听说只有一千人。如此大的兵力差距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还以为他们各个都是飞将吗?就算是飞将也不有死亡的一天?”

    如此犀利的反驳之语自然不是这普通士兵自己的意思。他们也是听从了上面长官们的鼓动而如此说的。当然各人之间的具体说法根据各人不同的性格而有所不同但他们所说的意思却是十分相似的。他们将长官告诉他们的事情用自己的言语说出来他们确信那是真实的自然说得十分肯定使得新来的士兵一下子从张惶恢复了平静又从平静变得富有骄气起来。在互相之间的鼓动下他们都十分的确信这一点:“自己是绝对不会输的。”

    带着这样的信念军队的士气自然就高涨起来。这让前来的将领们都高兴无比。他们才不管这事情是不是自己一手策划的呢。只要看见自己军队的士气真的上去了他们的心也便安了下来。他们都是带过好几年兵的人怎么会不晓得士气在战斗时的重要性呢。眼见目下的情况是如此地喜人再加上敌我兵力的对比是如此的巨大他们都不太将对面的家伙当作一回事而把如何在这战斗中获取最大的军功当成了面前的最大任务。他们开始暗暗的钩心斗角起来为的也就是能在龚都下令出的时候能为自己的队伍捞到一件好差事。为此一股暗流悄悄的在重将领之间蔓延开来。

    对于这股暗流龚都并非一无所知。但他对此却没有任何的行动而是完全摆出一副听之任之地态度。因为他觉得这些人之间的互相争功对自己下一步派兵出征是十分有利的。

    “反正他们再怎么闹也不可能闹得过分了。与其去管他们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倒不如早一个不错的地方静静地等候出击之刻的到来呢。”龚都如此想到。他所谓不错的地方也就是安阳县衙边上的鼓楼罢了。那是全县城最高的所在站在那里可以在没有任何人打扰的情况下尽情的眺望将整个县城之景收入眼底。那种全然高高再上的感觉着实令龚都陶醉不已。所以只要有空他都会上到那上头凭栏俯视尽情的感受那无与伦比的“高贵”。

    “这一仗我们是赢定了。”倚栏而立感受着高出的凉风眺望城西校场出那一派热火朝天的训练之景龚都的耳边仿佛响起了那响亮的呐喊之声。对于战争的结果如何他的心和手下的众人一般是没有任何疑惑的。

    “未必吧。二爷需晓得骄兵必败的道理。”一个沙哑而尖细的声音响起猛地将这一副“猛将凭栏远眺思绪感慨万千”的画卷深深的破坏了----龚都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人却长得相当勇猛打起仗来也是非常不要命的。

    “是军师吗?你来这里做什么?”一听到这声音龚都条件反射式的皱起了眉头口中不悦的问道。对于这位被自己的义兄派来协助自己的人他真是又爱又恨。他佩服这人的才学知道这人脑袋中的种种是用来补充自己不足的。但他又十分的厌恶这人的话语因为这人的话语总是这样的冰冷这样的毒辣:他总是用嘲讽的口气与你说总是在你最有兴致的时候给你泼下最冰冷的凉水让你的热度一下子将为零。

    “真是头痛。”龚都心中嘀咕了这么一句强打着精神转过身来瞅着身后的小阁。小阁光线不通全然是处于阴影之中的但唯一能够让人上下鼓楼的的梯子就是搭在小阁的豁口之上。下面的人不来则已若是来了也必然是从小阁的阴影中出来的。因此龚都正对着那里。

    随着一阵踢踏的爬梯之声由远及近最后又消失只见一个掬髅的身影慢慢的从灰暗之中显现出来慢慢的露出了那“极有特色”的模样来:他不高因为他是一个罗锅无论这样也无法挺直身子的那种那似乎是他太爱看书造成的。几近长条的脸上嵌着平凡的五官使得他那清明的黑眼成了脸上唯一的亮点。他身着一声青色的花格锦袍手里拿着一把葫芦样式的摇上。这是眼下文人长做的打扮只是这样的打扮在别人那里是有几分文气的但是在他这儿却总让人觉得笑。

    他一步三摇的晃到了龚都的面前曲下那原本就已经弯起来的身子朝着龚都一拱手。“见过二爷。”他淡淡的说着。虽是行礼却让人丝毫也感觉不到他这礼中的尊敬。

    “罢了。”对于他的冷淡龚都早已习惯他轻轻的挥挥手示意其先站起身来“毛军师又有什么事情吗?”他问道。他明白他是不会无事来找自己的。

    “有东边的消息了。”毛顺不带任何感情的说着伸手将怀一张写满文字的绢布从怀里掏出直接递给了龚都。

    “哦!”龚都随口应了一声迅的从毛顺的手中接过那张绢布端看起来。因为是关于自己敌人的消息他一点也不敢大意。只见那绢布上头以极为工整的楷体黑白分明的记着那天生的事情:李晟军是如何的出城又如何在数个时辰之后因为天降大雨而狼狈的奔回而敌人的增援又是怎样入城----三天前在新息生的一切都一字不拉的叙述在了上头没有任何的夸张也没有任何的遗漏。单单就情报侦察这一点而言黄巾军的情报工作无疑到了一个极高的水平。

    “看来我们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看完情报之后龚都的嘴角因为兴奋而微微的翘起他从那绢布的字里行间直接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怎么说?”毛顺淡淡的问道。这情报他也看过只是看过之后他心中隐隐觉得不安。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找出那不安的所在但他无论如何也不认为这其中有什么令人兴奋的东西。

    “敌人的兵力还是这么少啊。原本他们只有一千的兵马眼下说是增兵了也只增加了一千五还是远远的不如我们。这一战我想我们是赢定了。”龚都极富自信的笑了起来以极其雄壮的声音说出了他内心高兴的原因。

    “赢定了?未必吧?不知怎么的我心中总有些不安。”毛顺见龚都那骄傲的模样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来:“我看二爷还是要小心一些对面的敌人可不是您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刚刚得到了另一份关于他们的最新情报不知二爷对此可有兴趣?”

    “另一份情报?”龚都听毛顺这么一说不由得嘿嘿的笑了起来:“你这小子又去翻人家的陈年旧事了吗?”

    “那也算是一种情报啊。我们完全可以从敌人过去的经历去推断对方现在个性的。”毛顺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小声的抗辩了一下见龚都的心思并不在这里只好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再次问道:“二爷愿意听么?”

    “既然你如此地建议那么我就听听你着陈腔滥调吧。”龚都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很勉强的答应下来。和他兄长刘辟对毛顺事事佩服不同龚都只佩服其在军事计谋思考的一方面。对于打仗以外的东西他不理解也丝毫看不上眼。尤其对于毛顺用心收集的那些关于各个地区人物的往事他更是嗤之以鼻。

    “那些已经过去的东西对我们有什么用?你有这闲功夫倒不如好好的给我去查查我们潜在地敌人有什么异动没有。”好几次龚都都这样大声的呵斥毛顺。然而这是没有任何效果的因为对于毛顺的这个举动龚都的义兄刘辟在后面支持的紧。

    “李晟字子旭汝南人大儒司马徽之徒早年不祥言为诸葛玄之义子李膺公之孙。去年其二十加冠被荆州牧刘表提为西阳县令。因西阳乱领兵两千五前往妇人。当时盘踞西阳的有张武、陈孙、刘吉、周延等五千人。李晟与之交战对峙三月刘吉、周延亡张武、陈孙与之议和。刘表以李晟有功加封其为别部司马领江夏北疆四县。”既然龚都愿意听毛顺便将李晟过去的情况告诉了龚都。他知道龚都是极其厌恶长篇大论故只是简单的略说了一些却把李晟最重要的一点“功绩”----以两千五百人与张武、陈孙等地五千人对抗并迫使张武、陈孙不得不与之议和的事情重点的提了出来。

    “看来这人很有些本事啊。”因为毛顺重点介绍的缘故对李晟有些了解的龚都不得不承认了这一点:“以两千五百兵力就能迫使张武、陈孙与之议和这就够厉害了。我不如他啊。”他叹息着因为他明白自己和义兄刘辟这几年拿张武、陈孙二人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此次若不是张武、陈孙二人自行决定到南边去展只怕自己这边还无法向现在这样号令汝南所有的黄巾军了。

    “……所以你想啊!对于这么一个敌人有那么容易对付的吗?”见龚都对李晟有些重视了毛顺便迅的凑上这么一句来。他是希望龚都能够完全正视对方的。因为他心中的不安告诉他在李晟那边一系列的行动中肯定有什么是自己忽略的东西而这个被忽略的部分则很有可能成为自己失败的种因。

    “话不能这么说。”龚都用力的摇了摇脑袋“张武、陈孙与李晟交战的时候已经是在西阳了那里离汝南虽近但终究还是异地处理起各种事情来怎么也是没有汝南方便的这与我们今日的情况是不能比的。而且在那个时候张武、陈孙军与李晟所部的对比是二比一双方之间的差距也没有现在我们同李晟所部差距那么大。这使得李晟所出的计谋对那时的张武、陈孙有用。可是现在在兵力存在如此大差距地情况下对方的计谋终究也只是挠痒痒一般对我们根本没有任何作用的。”对于胜利的归属龚都依旧执着。因为兵力的差距摆在那儿他并不认为对方军队能有以一当十的水平。

    见龚都还是如此的固执毛顺颇有些无言了但他还是想劝说一下。

    “二爷还是只认为对方仅有这么一千五百的兵力么?听说只去年接管西阳之后李晟便大肆募兵操练人马。根据我们对西阳实力的估计西阳至少养得起八千人。这已经和我们眼下的兵力差不多了。就算李晟为了领地的安全不可能派出全部的八千人但他出兵四千到六千还是可以的。”毛顺为了说服龚都稍稍的把李晟的实力夸大了一些。他知道龚都对战斗以外的事情不怎么关心便将情况一点一点的说得十分清楚。然而这么清楚地一说他突然想起了被自己遗忘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了:“二爷若是李晟使用潜兵之计那又将如何?”

    “潜兵?”龚都出闻之言不自然的扬了扬眉头。

    “也就是用一部分兵力作为明处的力量来迷惑我们而暗中调集了更多的兵力潜藏起来。当我们以为对方明面上的兵力就是他们全部实力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对方暗处的兵力便突然暴起给我们以致命的一击。”毛顺见龚都有些不理解便详细的解释道。

    “果然是犀利的计谋。”龚都骇然的点了点眉头紧紧的皱起他开始总是这样的可能了:“你认为对方有可能会用这一招?”

    “是的。”毛顺种种的点了点头:“对方的李晟可是非常之人他用这一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汝南多山也多小道若他们真的有心隐藏的话我们也不晓得他们究竟会藏在哪里。”

    “嗯。那有解决的办法吗?”龚都觉得麻烦了。对于对方有可能潜藏在黑暗之中他总觉得头痛无比。因为那是未知而人对未知总是有几分恐惧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只要想办法把他们隐藏的兵力试探出来就可以了。”毛顺想了想说道。

    “怎么试探?”龚都急切的追问。

    “让曪信、富波、原鹿三处的人马加快集合的度就可以了。他们也都是响应了大爷的号召的队伍。”毛顺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说道。

    “曪信、富波、原鹿三地?”龚都稍稍的琢磨了一下随即会意过来:“这三个地方都位于淮水以东与安阳并没有直接的道路相连。其兵力若是要到安阳来集合的话那绝对要先经过新息这一关。只要把他们逼得紧了他们便不得不迅的朝新息前进这样一来也就不得不面对新息的军队了。”

    “只要让这三县的人马和新息的打三一仗那多少也可以明白一些敌方的实力。怎么说这三个县也有三千多人其实力也不是新息的一千五可以抗衡的。”想到这里龚都也笑了起来:“军师你打得就是这个算盘吧。”

    “确实如此。”毛顺承认了他小声的说出这么做的另一个理由:“反正除曪信以外的两只兵马对我们可是不服的紧那。”

    “那是那是。”龚都连连点头“也该给这些家伙一点苦头尝尝了。”他迅的吩咐毛顺:“军师这一切就交给你了。”

    “好的。”毛顺答应的十分迅。

    于是一份份饱含着催促的命令不断往曪信去。

    “娘的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居然催得这么紧。”面对几乎是一日三份的集结催促令曪信的头领赵顺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他烦恼的看了看自己身边安坐不动的曹二、刘镜一眼噜噜嘴问道:“你们对这事儿怎么看。这似乎不是集结那么简单的事情。”

    “怎么说?”两人同时问道。

    曪信、富波、原鹿三城同为淮水以东、汝水两岸的城池因与安阳等地相距较远的缘故汝南的其他势力并没有多大的关联多少有些自成一体的味道。当然由于其实力本身的弱小他们也明白完全的独立是不可能在乱世中生存的于是他们在表面上服从刘辟这位汝南黄巾头号人物的同时也加强了三城之间的联系。在强烈的危机感和彼此间的有意的示好之下他们三个头领倒做得亲如兄弟一般。

    眼下他们遵从安阳那边的命令不是为了讨好刘辟、龚都这两位而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安危:比起安阳来说曪信离新息更近而且更弱赵顺唯恐新息那边会旦夕倍道而进的来讨伐自己。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自己这边是绝对抵挡不住的。赵顺不想出现这样的情况只好迅的召集了曹二、刘镜两位兄弟和他们人手聚集了三千人马在曪信抱做一团摆出了一副随时准备响应安阳刘辟大统领征召的架势。他们原本是想让新息方面顾忌而不对自己这边动进攻的。哪想眼下新息方面的攻击还未到来安阳方面的催促却是一封比一封着紧。

    “这可真算得上是作茧自缚了。”想到眼下的景况三人不由得苦笑。他们无法不理会安阳方面的要求因为如果他们回绝了那无疑就明白着告诉新息方面----原本的联合是假的事实上两边并没有任何关系。

    “那可是会让新息的军队立马就来的。”对于这一点他们三个都清楚的很。他们觉得进退两难了从催促信的第一封到来开始他们就陷入了无边的苦恼之中。

    “安阳那边想害死我们啊?”深刻明白新息方面的敌人是如何强大的曹二、刘镜不由得如此做想。他们原以为这纯粹是对方的陷害。但此刻听了赵顺这么一说他们顿时明白事情原是没那么简单。他们立马望着赵顺静静的等待这位大块头“智者”的说明。

    面对两位兄弟的关切赵顺轻轻的摇了摇他那和斯文绝对没有一点关系的脑袋开始了自己的解释:“安阳那边对新息的了解肯定不多他们有些吃不准对面敌人的水平所以他们催促我们。他们不是要我们迅的到安阳去而是让我们尽快的与新息方面接触一下打上那么一仗好让安阳方面了解新息这边的战力情况。”

    “啊?这么说他们是拿我们当枪使了?”听赵顺说安阳那边竟是打了这么一个算盘曹二、刘镜两人不由得勃然大怒起来。他们恼火的向赵顺提出意见:“能不能不服从他们命令?”

    “不行。”赵顺摇了摇头:“眼下我们是绝对不能与安阳那边方目的。非但不能反目我们还必须迅的听从安阳那边的建议出兵去新息那边一趟。”

    “为什么?”曹二刘镜两人不解。“因为曪信、富波、原鹿三地离安阳太远了我们等于直接面对这新息的威胁。虽说以新息那边的实力恐怕打不过安阳方面但要把怒火泄在我们头上还是可以做到的。我们无法承受这样的怒火只能去找安阳方面庇护。出征实际三就是给我们一个接口罢了。”

    “原来如此。”曹二、刘镜一下子会意过来:“那我们得马上准备才行。”

    “恩。是要马上准备了。出征我们必须越快越好。

    “赵顺点头说道。他随即下令城中人马:“明日卯时做饭巳时出。”

    *****

    填报了肚子的士兵排着整齐的队伍朝南方而进。此时阴翳的天空飘起了如毛的雨点洋洋洒洒的落下让行进中的士兵分外觉得难受。因为不是大雨队伍不可能停止前进。于是下到最低级的伙头上到赵顺、曹二、刘镜三人都不得不在这雨水的帘幕之中冒雨前进。

    出城已经大半天了北边的城池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之中。虽然那里真的很残破早已没有什么油水可言可那儿终究是自己居住过好几年的地方眼下乍然被舍弃了赵顺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舍的。他忍不住回头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咬咬牙再次下达了全军加前进的命令。

    “啊?”听到这并不合理的命令曹二、刘镜两人顿时觉得有些怪异了他们疑惑的看着赵顺。

    “今日我们必须赶到淮河的渡口才行。万一迟了雨水又大起来我怕渡河会变得越来越困难。”面对怀着诧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两位兄弟赵顺作出了如此地解释。

    此时的雨越的大起来将所有人都笼罩在如烟似纱的幻境之中。渐渐的士兵们现自己脚下的土地变得湿润起来有了积水有了泥泞。他们难受但是由于休停地命令始终没有下来他们依旧得冒雨前进着。在雨水的滂沱浇灌之下他们的衣服早已紧紧的贴在身上让他们原本就因为道路的糟糕而变得蹒跚地步伐越加迟钝笨拙了。面对如此恶劣的行军环境军中的许多人已经渐渐地抱怨起来。他们以是多年没有战斗了哪里还能忍受这个。尽管表面上还遵从着上头的命令而前进但心中早已是怒火满满了。

    在滂沱的雨水中行进队伍渐渐的离开了平地。这是一段山道虽然所处的地界不高但确实是在山林之间开伐出来的倒也是蜿蜒的很。地上的坑坑洼洼比刚刚经过的地方更多了。路更加的难行让队伍的度逐渐慢了下来。三千人拥挤的堆在这曲折的山林路上以那可以同乌龟一比的度挪着。远远的望去仿佛是一条肥肥的毛虫一般。

    士兵的脸是苦的。身上的难受和心中的彷徨使得他们的心就像这下雨的天一般灰暗。他们的长官并没有说明这次为什么要倾巢而出也没有告诉他们眼下到底要去那里要去做什么。他们只是被勒令着出城勒令着南行勒令着冒雨翻山越岭。他们没有目标只是浑浑噩噩的跟着不知所云的前行。

    “唉真是苦了他们。”曹二怜惜的看了身后队伍里的兄弟一眼叹息着回过头来。说实话他也不想瞒着自己手下弟兄们的。但就眼下的情况而言他们不瞒又是不行毕竟在最后的结果没有出来以前他们实在进行着一场“自杀”的行军。

    “离渡口还有多远?”曹二又一次忍不住的问赵顺。天上的雨是越来越大了那打在身上都让坚硬的铠甲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来。“无法在继续下去了。真的不能在行军了。”继续前进是如此地令人难受以至于曹二自己也都有了放弃的想法。

    “放心过了这个山头就到了。”赵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笑着说道。这路怎么走他是最清楚了。虽然眼下的雨大得连他自己也有些受不了但他明白自己的目的地快到了便也就无所谓起来:“让大家都打起些精神来吧。我们到了渡口就整修一下然后就准备渡河。现在地雨水尽管为难人了一些但还不算麻烦。一等我们过了对岸那才要小心呢。据说那些聪明的家伙最喜欢用计我们到时可不要上了他们的当才好。”

    “那说得也是。”曹二和刘镜对视了一眼同时点头说道。

    因为有了盼头他们终于也笑了起来。只是这笑看在树林里的那一群人眼里却是那样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