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踏秦川 > 第一章 御风回秦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那一天我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卷走醒来后现回到了两千多年前并附在一个兵卒的身上。这事说起来挺搞笑的可是这是事实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李信语。

    时值始皇三十一年公元前216年。始皇帝为征服百越举全国之力修凿灵渠无睱北顾。匈奴人趁此时机越过黄河占领河南地与大秦的上郡、北地郡、陇西郡接触直接威胁到京都咸阳的安全。始皇帝令大将军蒙恬在上郡屯兵三十万防范匈奴人进入中原。一时间上郡各县军营林立从各地征的戍边之卒齐聚于此展开了艰苦的训练。

    按秦兵制:五人为伍设伍长一名;二伍为什设什长一名;五什为屯设屯长一名;二屯为百设百将一名;五百人设五百主一名;一千人设二五百主一名。其中‘二五百主’也称“千人”已属中级军官掌管着一支独立的作战单位。

    始皇三十一年六月十四这一日夜驻扎在秃尾河畔安崖底的一支千人队里生了件怪事。当时天已热二三十个士兵正在秃尾河里嬉戏西方有颗星无故大亮。众人纷纷上岸观看突然来了一阵阴风把一名伍长卷上天空。片刻后风止星暗那名伍长从天上掉入河中等到几个军卒把人从河里救起伍长已停止了呼吸。

    军营里死了人是件很重要的事情更何况死的如此离奇。什长马上将此事禀告给屯长屯长又禀告给百将百将正要往上禀告给五百主屯长又急奔而来说:死了的那人抬回屋子后缓了过来没有死。

    人没死自然便没有往上报的必要百将黑着脸将屯长训斥了一顿后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谁知这件看似不大所有知情人都不以为然的小事犹如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石头击起了千层浪来……。

    李信睁开眼先眏入眼帘的是一张年青的大约十六七岁的脸此人穿着一件圆领、双襟交于胸的右侧腰束革带衣长及膝的黑色衣服。服装很是怪异大概几百年或者上千年以前的古人才会这样穿着现代人根本不会穿这样的衣服。接着他又现自己穿的衣服与此人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人梳着辨而他则带着一顶小皮帽。

    “李伍长活过来了?”那人惊呼一声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不等李信答话便扶着李信半坐起来接着道:“李伍长你先休息一下我这就去禀告什长顺便给你打碗水喝。”

    “这是什么地方?”李信问了一句。少年已飞奔出门没有人回答他。借着这个时机他把四周的环境打量了一番。

    这是一间面积不大的土房下边半人高的地方是用大块的青砖垒起上边则用土圶出墙壁有一道由腕粗树木做成的篱笆门与一扇用几根粗树枝做成的简陋窗户。

    窗外的月亮很明乳白的月光照在他正躺着的榻上。榻旁地上用稻草铺着四个地铺离他最远的那个铺上睡着一个年纪二十一二岁的青年当李信看他的时候他也正用坚毅有神的目光看着他。对视一眼后那人翻了个身将头转向里边睡去。

    中间睡的两个人一个满脸的络腮胡子长的很壮很黑看不出真实的年龄。此时已经入睡从喉间出震耳的鼾声。另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睡觉的姿势周周正正似乎很有仙骨。

    墙面十分的平整上边钉着二排楔子。第一排楔子上挂着五张复合大弓第二排楔子上挂着五把青铜短剑。剑的下边用砖头垒着五个墩子每个墩子上各放着一套铜缕铁甲。

    那个少年端着一个黑陶大碗走了进来递给李信笑道:“李伍长你先喝点水休息一下。我就睡在你的旁边晚上有什么事你咳嗽一声我便醒了。”

    “别!”李信道了一声伸手去拉少年胸口痛引来一阵的咳嗽。少年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嘴角挂着微笑道:“李伍长你从天上掉了下来虽然没有明显的外伤但很可能受了内伤一定要多注意休息。要不要我扶你躺下休息。”

    “不用!”李信摆了摆手。这里的一切东西都太怪异了刚开始还以为自己被那阵风吹到了电影或者电视的片场可是打量完周围的环境后他现事情没有想的那么简单任何一个片场能打造出如此真实的古代环境来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儿是安崖底啊!”

    “安崖底是什么地方?”

    “安崖底是我们屯军的地方在上郡。李伍长您在跟我开玩笑吗?为什和会问这样的问题?”青年笑道再次的露出那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打心眼里认为李信在跟他开玩笑。

    “上郡又在什么地方?”

    “上郡在……李伍长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那个青年欠起身满是茧子的手在李信额头上摸了摸。李信拉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只是脑袋有点痛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操士王惊!”青年站在那里昂挺胸道。说完略显惊愕的道:“李伍长你……你真的什么事情也想不起来了?连我是谁也不记得了?”

    李信重重的点了点头。

    王惊告诉他现在是始皇三十一年六月十四。今天的月亮很圆很亮下了操一身臭汗的他伺候李信去河边洗澡。天空有颗星星突然大亮起来他们便爬上岸猜测着这将预示着什么。无故的起了一阵阴风刮的人睁不开眼。等到风停了空中传来一声大叫众人抬头一看李信从天上直落下来将河水砸起老高的浪花。

    他怕极了慌忙把李信从河边背了回来可是李信已经死过去。他忐忑不安的求着神仙能把李信救活若是李信就这么死了的话他这个伺候伍长的操士会受到很重的惩罚说不定会被施以车裂之刑。还好神仙终于把李信救了过来他忐忑不安的心才放了下来。

    王惊说:“李伍长你还记的把你吹走的风吗?”

    李信摇了摇头。他当然记得一阵风不过不是王惊说的那阵风而是把他吹到这里来的风。当时他正走在宽广的马路上两边是钢筋水泥堆成的高楼大厦马路中央飞驰着一辆辆漂亮的小车。前边走着一个身材娇好的女子扭来扭去的屁股晃的他眼花浑身血液加运行就连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起了一阵风风不大他也没在意。这阵风把他从地上卷了起来就像风里有只无形的手拎着他的双脚把他拎到了空中接着便是一阵的天晕地转等到睁开眼便看到了王惊。

    “难道我因一阵风而穿越了时空?”李信心中有几分的期待更多的是惶恐不安。关于穿越他听别人说过一些无非是懂历史的因知道历史进展在穿越的朝代混的如鱼得水。知道火药配方的打下来一片江山做着唯我独尊的君王。知道造玻璃的赚了个盆满钵满过着奢侈的生活。这些结果都是他所期待的可是造成这些结果的条件他都不知道无论是历史知识、火药配方、造玻璃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东西所以又十分的惶恐。

    “衰!早知道我应该好好的学习……”李信喃喃了一句

    “李伍长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你长的很帅!天晚了睡吧!”李信开着玩笑。王惊闻此言红着脸把头垂下。

    李信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还是不十分的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穿越了。时至半夜悄悄的从榻上爬起走到墙边取下一张大弓细细的研究。弓是由六种材料组合而成弓干是一种不知名的木头削制而成里边贴着动物的角外边粘着筋关节地方用丝缠绕的异常结实用黑漆刷了很多遍弓弦是用动物的筋绞制而成。

    “这应该是秦代的工艺现代仿制的没有如此精细!”秦代的工艺是什么他根本不知道但第一感觉告诉他这把弓肯定是古代的杰作。暗叹了一声打开房门走出屋子。

    外边是一座小型的城堡城堡的中央有个烽火台城墙四角各有一座高高的角楼每个角楼上走动着四五个兵卒。一条宽阔的道路把城堡内的房子分成左右他所住的房子在左边成排状一排有十间屋子都是一样的结构。右边的是青砖到顶的小屋大多数都很小有一幢很大独占城堡的一角从窗户透出的火光可以看到有几个身披铠甲的将领正在研究着什么。

    屋子的墙角堆着许多长矛竟有七米多长。李信拿着一根试了试分量很重不用全身之力根本就拿不起来。

    “看来确是回到了秦朝我该怎么办?什么都不会该如何才能在这个年代活下来并干出一翻事业来?不管怎么说先认定了李信的这个身份把这个朝代的一切事情都搞明白了然后再想其他的办法!”李信躺在榻上毫无头绪的想着不知这了多长时间方迷迷糊糊进入梦乡。正睡至酣处屋外响起沉闷的鼓声。

    从王惊口中得知那个眼睛很有神的青年姓陈是个二级爵位的上造。一个月前当李信在家里还没来此地戍边时陈上造代领伍长。李信一来凭着三级爵位簪袅取代了陈上造的伍长自那后二人便起了隔阂。全身乌黑身上布满大块肌肉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是个奴隶名叫黑夫。同王惊一样其身份也是个没有任何爵位的操士。似有仙骨的留着两撇胡子的是领一级爵位的公士姓张。王惊说此人是个读书人很有学问。看他的言行举止也确像个读书人无处不透着读书人的那股子酸劲。

    鼓声一响三个人已穿好了甲背上弓挂上剑跑出门口手持长矛焦急的等待着。王惊也整装待毕唯有李信看着眼前的一堆东西不知该如何才能穿到身上。鼓声越来越急外边站着的三人脸色也越来越焦虑。王惊斜睨了一眼外边的三人不紧不慢的帮着李信穿护胸腹的前甲、护背腰的后甲、护肩膀的披膊、护颈项的盆领、护胳膊的臂甲、护双手的手甲。

    “他们几个为什么如此的惶恐?”李信伸开双手如衣服架子一般任凭王惊帮自己整理着装备。

    “因为集合晚了会受到惩罚的。”王惊嘴角挂着微笑帮李信挂着弓。

    “那他们为什么不赶快去集合?”

    “因为您这个主官不到他们擅自行动将会受到更重的刑罚。”

    “会受到什么惩罚?”

    “会被杖责十棍?”

    “你不怕?”李信笑了笑。

    “不怕!每天吃你那么多肉打上二十棍也不怕!他们也是的明知道你昨日受了伤失了忆就是不肯来帮你受罚也只能怨他们!”王惊将剑给李信挂在腰上整了整背后的箭壶道:“好了!李伍长我们可以出了!”

    李信举着长矛摇摇晃晃的带着四名手下赶到城堡外的校场时鼓声早已停下良久。校场上整整齐齐的站着千号黑衣黑甲兵卒千人长站在队伍的最前边冷目看着迟到的这伍士兵。

    “你叫什么名字长官是谁?”自从他当上千人长屯兵安崖底今天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迟到的情况。

    李信不知该如何回答愣愣的站在那里。

    “谁是他们的什长屯长百将给我站出来!”千人长回身望着黑压压的队伍怒喝一声。

    队伍中走出三人千人长冷哼一声道:“士兵迟到主官一并受罚。百将仗责三下屯长仗责五下什长仗责七下迟到的五人仗责十下。若是下次再犯杖责加倍!”

    腕粗的大棍打在屁股上的滋味实在的不好受更何况现在已近夏日穿的十分单薄那滋味更加的不好受。领了罚李信带着人汇入黑压压一片的队伍中。

    训练开始了这种场面绝对的壮观上千号人迈着同样的步子喊着同样的号子有如一座正在移动的山以无坚不催的气势向前走着。大地为之颤抖风云为之变色混在里边的李信兴奋的忘了屁股上的疼痛努力举着沉重的长矛随队伍不停的转变方向。他位于右侧第一排当向前走、向后走、向左走时他手中的长矛是竖起来的。当向右走时他这一排便成了前排得把长矛向前平持以坚定的步子带领着队伍往前进。长矛长七米他相信所有的敌人碰到这样的队形都会束手无策七米的距离是他们无法逾越的距离。

    从东方泛白到太阳挂起老高这场训练才算完。累坏了的李信瘫倒在地一动也不想动。王惊为他端来饭食一共三样:一大黑陶碗精米一大碗酱肉一大碗蔬菜。他爬起身吃了两口味道还不错。看到王惊一边拨拉陶碗里黄色粗米一边用两个机灵的眼睛盯着他那碗酱肉他觉的有些奇怪。又朝旁边的陈上造、张公士、黑夫碗里看去才知道大家吃的并不一样。陈上造吃的是一碗精米配一碗蔬菜张公士的只有一碗精米而黑夫与王惊的却是黄色的粗米。

    “来来来大家吃肉!”李信把肉放到中间友好的道。暗怪王惊巴结他这个小官巴结的太离谱把唯一的一碗肉放在他的面前。除了王惊不客气的夹着碗里的肉吃了起来其余的三人都没朝那碗肉伸出筷子。黑夫与张公士吃完碗里的米自回屋休息去了陈上造吃完饭后抬头望着头顶盘旋的一只鹰起了呆。

    “这叫什么人吃什么饭!”王惊看出李信的疑惑咽下一块酱肉道。

    “何解?”李信问道。

    “军中吃饭不比家里吃什么饭配什么菜自古以来都有规定。像你是个三级的爵位所以吃饭就有菜有肉。像陈上造是个二级的爵位就有菜无肉。像张公士是一级爵位就无肉无菜。而我和黑夫没有爵位只能吃糙米并且时常量不够过着半饥半饱的日子。”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大秦军队中的等级竟如此森严。”李信暗道一声为了能从王惊的口中得到更多的东西把肉全部倒进王惊的碗里自己吃着米配菜。连吃饭带休息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训练又开始了这次训练的是剑的刺杀之术。至下午又开始练弩射与弓射。

    一天接着一天每一天都是同样的训练转眼就过了十来天。李信由开始的什么也不懂慢慢的对大秦有了些了解最大的收获是可以用弩在七十步开外的地方利用望山正中靶心也懂得了击剑的技巧唯独对挽弓射箭还不十分的了解。

    每天晚上他会捧着一捆借来的‘大秦律’凑在冒着黑烟的油灯前细细的研究着遇到不懂的地方就问张公士。张公士确是一个有学问的人碰到这种时候不光给他解释这是什么意思还列举出许多的实例来。也因为此他迅的与张公士交上了朋友。

    张公士姓张名忠字察本是齐国的一个官宦子弟秦灭齐国后他家被贬为庶民过着清苦的生活。张忠素有大志从小精读各种书籍尤其是对老子的‘道德经’颇有研究不光从里边找到治国的良方还从里边读出兵法自创了老子兵书十三篇。

    由于出身低他未被举荐为官希望能通过在军中立功封爵实现自己的抱负。两年前在百越的战场上他斩了一个敌人的级被封为公士本以为自此可以连连升级谁知没过多长时间便脱甲返乡。过了两年再次被征入伍派到上郡来戍边。

    每月里总有一天将领会赏兵卒们一大碗酒喝。张忠的酒量不高每一次都喝醉每一次都会又哭又闹一回酒疯。他非常的沮丧喝完酒便跪坐在地上抱着旁边的人痛哭认为自己在军中要捞到一个可以施展抱负的爵位一定需要八十年或者更久的时间一辈子只能这样碍碍无为的过一生了。

    酒醒后他会把自己酒疯时的一切丑态忘了个干干净净每当别人告诉他酒疯时的种种所为时张忠总会诧异的道:“那是我吗?我会那样吗?”然后长叹一声道:“身为良驹宝马奈何世间已无伯乐!”

    李信常为自己高他两级而感到愧疚这样有才气的人都无法达自己比他差上百倍谈何能够在大秦达起来。

    根据秦律中的军爵律他知道像他这样爵位的人应该有一座占地二十亩的房子与四公顷大的田地并且有十个仆人为他耕田种地。这些财产在哪里他不清楚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哪个郡哪个县的人。不过他还是很想念自己的这份财产并在当初的二十天内十分向往这些财产盼望着一年的戍边任务结束后回家过着富足的地主生活。

    二十五亩地的大宅子四百亩的田地的确可以过上小康的生活。到了第二十一天当他读懂了田律后方明白秦朝的亩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大一亩地不过是宽一步长百步罢了。宽一步?一步才有多少的长度是五十厘米还是六十厘米仰或是七十厘米?想想那一步的距离就让人泄气。

    虽然后来张忠给他讲;自商秧变法后亩的长度早就改为二百五十步了。可是在他眼里长度不算什么关键是宽度那才是最重要的。也就打消了回去作地主的念头想着该如何才能加官进爵。或者等若干年后始皇病死跟着造一回反弄个王来当当。

    五个人中陈上造来的最早李信仅仅跟他处了一个月陈上造便已戍边一年到了返乡的日子。

    返乡前一日月明星稀喝过将领赏的酒陈上造就坐在屋外抚摸着长达三丈的长矛默默无语。(此时李信已知道秦时的尺大约为二十二厘米多十尺等于一丈。他不再以现代的度量衡去衡量秦代的东西也同秦人一样拿秦的尺度去衡量任何东西。由此也明白了一句至理名言:‘人跟奈何行’。)

    一直以来陈上造都不大爱说话李信也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话只知道他姓陈大家都叫他陈上造。就像大家都叫他李伍长并不直接称呼他的名字。

    那一夜李信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认为自己可能从这个陈上造身上得到点什么东西。要是在陈上造走前的最后一夜不与其攀谈一番将会是自己最大的损失。

    王惊醉了抱着破被子嘴角挂着微笑满脸通红的醉进梦里。黑夫睡了那一点酒根本不够他塞牙缝的只不过此人是一沾枕头便睡每天都是最早一个进入梦乡的。张忠又开始起了酒疯一会趴在黑夫的大肚皮上傻兮兮的着怪笑一会又搂着王惊的腿大哭不已。

    李信从榻上下来打开柴门顺着墙根挨着陈上造的身边坐了下来。陈上造瞥了他一眼抬头望着头顶的明月。

    “从你的眼睛里我可以看出你很有抱负将来一定会封王拜相!”李信道。

    陈上造没有说话依然盯着头上的明月。一阵凉风吹来他叹了一口气准备站起身离去。

    “我知道我一来便抢了你伍长的位置所以你生我的气不愿跟我说话!”

    陈上造翻着白眼上下打量一翻李信道:“我有你想的那么小心眼?”

    “那你说为什么每次见我都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我?”李信把手搭在陈上造肩上。陈上造没有抗拒笑了笑道:“我在观察你!他们都没有现可我知道你与一个月前不一样已经换了一个人。”

    李信吃了一惊没想到此人的眼睛如此的毒挪揄了一句:“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当然会有所不同。能和你谈谈吗?”

    “谈什么?从十六岁开始我便没有朋友。人们都拿我当怪物看你不害怕?”陈上造说完将头抬起看着天空的明月似乎只有明月才能解除他心中的哀愁。

    “你不是怪物你是一个有大抱负的人他们拿你当怪物只能怪他们是庸人不懂的欣赏你。我不同我觉的你是个大英雄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陈上造眼圈一红还没有人说他是英雄。点了点头硬是忍住没有将眼中的泪水流出。

    “你说像我这样的人如何在大秦开创出一番天地来?”李信问道。

    “第一:要有十人敌之技。第二:要网罗一批忠诚义士。有了这两样东西你便可以在大秦开创出一番天地来。”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如果陈大哥没有说笑看来我这辈子是开创不出一番天地了!论武功我无十人敌之能。论义士哪有人肯帮我啊!”李信干笑了两声道。

    “不!你十指修长眼光敏锐弓弩之利便是你的十人敌之技。现在你的弩法已至百步穿杨假以时日必能在三百步内百百中。不过李老弟听我一句劝不要把精力全部放在弩上一定的往弓上转移。强弩临敌不过三扣弦还得需脚力。弓虽不能致极远却可连。至于义士吗天底下到处都是藏龙卧虎之辈!远的不说像黑夫与张忠都是有本事的人一个能文一个能武网罗在手下便是得利的助手。”陈造士笑道。

    如何在始皇死后开创出一番天地来一直都是让李信头痛的问题不经意间随口一问陈上造就把其中的关键给指了出来。“十人敌便是要有过人的本事。义士相助便是要网罗一批忠心的属下。看来古代确实比较容易混根本不必懂的太多。”他在心中暗想一笑道:“陈大哥开玩笑了!现在大秦一统天下四海夷平就算有十人敌之能却哪有用武之地。”

    陈上造机警的向四周一看盯着李信的双眼轻声笑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想的跟我一个样。秦用严苛酷法始皇一死秦必亡。到时天下英雄辈出提戈持剑刮分秦朝这头大鹿时便是你我兄弟的用武之地。”

    陈上造这句话无疑是一场大地震。始皇死天下分。这样的大事李信知道可是他怎么也没料到一个小小的陈造士也能看出其中的玄机并且也在等待天下分的这个时机。他更加的肯定此人绝非凡人起了拉拢之心道:“大哥我见你每日闷闷不乐不知是否有什么难办之事?我与大哥也算有两个月的交往不如大哥说出来能办的一定想办法帮大哥办了。”

    “难办之事?没我没什么难办之事只是心中有些话想对别人说却又找不到说话的人。今日见兄弟也是性情中人我就对兄弟一吐而快!”陈上造抬头再次看了一眼明月长舒一口气道:“我姓陈名不足为人道也。字涉你就叫我陈涉吧!阳城人……”

    陈涉?李信急的回想着历史上是否有这号人物很遗憾凭着有限的历史知识没在大秦的历史中找到这号人。

    陈涉道:“我从小家贫十二岁便为人佣耕一直干到十六岁到了能当兵打仗的年龄。那一天我上县衙登记为‘正’返回乡间耕种一午后趁着休息的时间忍不住对周围的朋友道:‘现在大家都是‘正’了有一天战事再起我们就可以入军杀敌获得军功将来大家富贵了可千万别忘了今天一起耕地的伙伴啊!’谁知他们竟笑我说什么一个佣耕的也想富贵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你说像他们这样没有一点志向报复的人配与我做朋友吗?自那天起我便和他们绝了情义。如若有一天我富贵一定要当面羞辱他们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这个故事很熟悉李信仔细的想着觉得自己应该听过这个故事。“对对对!‘苟富贵勿相忘!’”他大喊了一声终于知道这个故事的典故不过终究没想到这个故事的主角是谁。

    “苟富贵勿相忘!”陈涉喃喃了一句哈哈一笑道:“兄弟我一直以为张忠是个大有学问的人没想到你也是个大有学问的人。我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你用一句话就把概括了。”

    苟富贵勿相忘。这句话究竟是谁说的来着李信一边想着一边又想起另一句跟着这个故事相关的话来。道:“大哥他们怎么配做你的朋友呢?他们就像一群小麻雀而大哥你是鸿鹄一样的大鸟。试问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对啊!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他们的不过没有李老弟说的这样言简意赅”陈涉大笑了两声显的异常的开心。

    “原来是他!”李信终于想到了此人是谁看着自己的手不相信自己刚才搂的竟是造反的老祖宗----陈胜。

    “不如明天跟他一起走吧!不行陈胜好像造反没多久就死了跟着他不是死路一条?”李信想着目不转睛的看着打响反秦第一枪的大英雄。

    “唉!兄弟你说我们能富贵吗?”陈涉的酒意上来了脸色红双目中射出咄咄逼人的目光。

    “能王候将相宁有种呼?我相信大哥将来一定会称王称霸的!”李信道。

    “对!王候将相宁有种呼?我们一定会富贵的。”陈涉也搂着李信的肩两个人把头紧紧靠在一起……

    李信的酒意也上来了脑子一热道:“陈大哥不瞒你说我对面相彼有研究今日我给你批一命你是遇广而命。咱们来看看将来我这个批语到底准不准。”

    “遇广而?什么意思?”

    李信本想借着酒劲告诉陈涉:‘广便是吴广。’迟疑了一下笑道:“此乃天机不可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