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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李炳辉怎么会是这样

    收拾完整座房子,时间也不早了,路水莲又忙着帮母亲做中午饭。饭菜快做好的时候,哥嫂和父亲也都象头一天一样回来了。嫂子就夸路水莲勤快,把屋里屋外都收拾的整洁干净。

    午饭过后,嫂子就没去菜市场做生意,菜市场一般下午都关门的。她正欲睡午觉,却看见路水莲收集了一家人的脏衣服要拿去洗,那里边也有她一家人的,她就觉得很不好意思,从路水莲的手里硬是抢了过来,坐到院子里的水井旁搓洗。路水莲一下子就又没活干了,她又不想在家里闲着,就又牵了家全上街转。

    在街上,路水莲遇见了好几个熟人。那些熟人没和她说上几句话,就开始向她打听她在市里的生活状况,她觉得很不好说,也有点自卑的不好意思说。路水莲不想再遇见熟人,于是就往偏僻点的路段上走,走上了一条通往水库的小路,水库在小镇的背面,也就是北面,她牵着家全站在水库高高的堤坝上。堤坝上的风很大,吹乱了她的头,也吹开了她的思绪。

    路水莲在努力的寻找着什么。过去,没出嫁前,她和林明远经常在这约会。水库边上有许多的木,幽静,风吹起一浪一浪的水波。在那梦幻般的年代,她经常坐在这水边上呆。面对清冽的水面,她感到干渴,她内心焦躁躁动,痛苦。她已经到了求爱的年龄,她为求爱痛苦。她渴望看到一双同样痛苦的眼神,她现了林明远,尽管孩童时他俩就认识,但只有这时她才真正现他。他们把两张仍旧稚嫩的嘴唇合拢到了一块儿,他们按照想象中的**和幸福相互亲嘴。她想,他是男人,他想,她是女人。他们尝试了男人与女人最初的秘密。她那仍在育的**有那么一天给他象男人一样的抚摸着,她羞赫,满脸绯红。她在**的害羞中想,我已经成熟透了,熟透了就要给人采摘给人吃,熟透了最直接的意义就是奉献与承受。她于是象女人一样的害羞,她有权力被他象男人一样的使用。她有着高涨的**,她在羞涩中疯狂,在羞涩中喜悦。她一把抓住他男人的全部,她激动她快乐她紧张,全身的血液在**奔腾,她幸福的抓握着不肯松手。她所有的痛苦此刻已烟消云散,她已经被他融化。

    “我们先那样可以吗?就是先做男人与女人结婚后要做的事.”林明远颤抖着询问她。她没听见,她已经投入的听不见了一切声音。

    “我们先那样好吗?”林明远又问。一直问了三四遍,她才听见,她很难为情很不情愿的松开了握着他的手。林明远被握着的物什被放开,他得到了她的默许,得到了她的鼓励,于是他们完成了男人与女人的全部事情。她在疼痛与呻吟中队女人的“熟透了”这三个字有了彻底的理解。

    路水莲牵着家全从水库堤坝上走下来,朝镇子的最北边走去。她突然想见林明远,她站在了林明远的服装厂门口。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来站在这。自从那次开了头,他们以后又接连生了好几次**。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爱他的。他的确很像个男人。她使她对男人有了最全面的认识。他能白手起家办起现在这个厂,足以证明她没有爱错他。

    “你找谁?”门卫问路水莲。

    “我找林明远。”路水莲平静的回答。

    “找林厂长呀,那好,我给你挂个电话吧。对了,你是谁?”门卫听说她是来找厂长的,表现出了热情。

    一会儿,路水莲看见林明远从办公楼上走了出来,向她走来。她将家全抱在胸前,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林明远来到面前,说:“呵呵呵,我真是没想到你会来。一起到我办公室坐坐吧。”

    于是,路水莲就犹如梦幻般的跟着他走进了他的厂,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她在如梦的境况里觉得他的办公室是她所看到的最奢华最气派的。林明远递给她一杯水,看着她怀里的家全说:“这是你儿子吧。”

    “是的,是我和我老公的儿子。”路水莲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回答,她似乎想说明点什么。

    “呵呵呵,你真有趣。你可比以前幽默多了。不是你和你老公的儿子,还会是谁和你的儿子呢?”。林明远豁达的笑着说。

    两人正准备还想说点什么,一个漂亮的女人走了进来,好奇的看着路水莲。路水莲觉得自己一定是没她漂亮美她年轻,她想这一定是他的女秘书。现在就流行这样的搭配。

    “我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婆,学经济管理的大学生,厂里现在多亏有她。这是路水莲,我以前给你提过的。”林明远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明显的与刚才不一样。

    漂亮女人眼里看着她过时的穿着,多了鄙夷的目光,应酬着说:“稀客呀。明远不说我还不知道咧。孩子都这样大了呀,真可爱。”

    路水莲很不自在的坐在了那里。林明远就让漂亮的女人带她去参观一下厂子,路水莲推辞了。林明远又说反正也快下班了,请路水莲到他们家里去玩,漂亮女人也接话说,你从来也没去过,又是大城市来的,去看看我们家装修的怎么样。但路水莲看出她说话的语气里有嘲讽的意味,她不假思索的又找理由推辞了。

    路水莲走出了林明远的办公室走出了他的厂子,但感觉背后仍有嘲弄的目光紧追不放。她抱着儿子家全趔趄的往家里走去,眼里不知什么时候已有了泪水。进家门的时候好多了,只是心情依然沉重,感觉刚才的一切如同就是梦魇。

    也和昨天一样,路水莲在自己房里将家全哄睡着了,她在他身边的床上坐着,心事却比昨天多了。

    很快,又到了晚饭的时间。长林今天下田地干活了,挽着裤腿赤着脚的回来了。路水莲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问一旁的嫂子:“长林才这样大你怎么不让他上学了,却让他下地干活呢。即使不上学业给他找个事儿做呀。”

    嫂子沉下了脸色:“他自己说不愿意上了。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正愁他没去处呢。你和他姑父都在市里,看能不能想办法帮他找个什么事儿干?”

    大哥听了这话也接上了腔:“是呀。水莲,你们那厂子里能有啥事干吗?”

    路水莲心情本就为下午的事儿在沉痛着,这会儿偏又听了这样的话,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决定不再对他们隐瞒了。她说:“我自己已经失业了。厂子破产了。”

    一屋子的人都很震惊。母亲更是惊讶,说:“你不是说你们厂子放假,你只是休息一段时间吗?”。

    “我那是骗你们的。”路水莲强忍着,泪水才没有溢出眼眶。

    晚饭,路水莲只是浅浅的划拉了几口就丢了筷子不吃了,她抱起家全做掩饰,向门口走去。快出门的时候听见嫂子说:“我听菜市场的好多人说,现在城市里都有好多人下岗的,每天都有人失业。有的人连生活都成问题呢。”

    哥哥接上了话:“我看你还好意思收水莲的伍佰块钱不。”

    路水莲的眼泪终于在听到了这几句话后夺眶而出。

    路水莲没在父母家的小镇上呆几天就决定回郎舟市了。她觉得她必须正视生活,必须重新找到工作。她不应该躲在小镇上,不应该怯懦。她坐上了开往郎舟的中巴,中巴到了站她下了车,感觉空气是自由的,居然不像是在小镇上那样压抑。这次回去一趟使她的心情很糟,她弄不懂为什么直到今天仍没有摆脱小镇的阴影,弄不懂林明远和他漂亮的女人为什么会嘲讽她,她并不欠他什么呀。她把自己的**奉献给了他,他居然还有些怨她恨她。她觉得人是凶恶的,人与人相处是可怕的。她不可能再爱他,也幸亏没有爱上他。她懊悔当初把**给了他,就象是鲜花儿,已经给人摘过了闻过了,也就不新鲜了。李炳辉没能尝到她的鲜味儿,可他还蒙在鼓里。她生平第一次有了对不起他的感觉。

    在车站广场的停车场取了车,她吃力的向家里骑去。明天,明天我就去找工作。路水莲想。但是今天必须好好的休息一下,她觉得很累。她又有点想李炳辉了,她想在晚上好好待他,把他没吃到鲜味的歉意补给他。她悄无声息的打开了房门,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家里好像还有别人。李炳辉不是正在上班吗?她想,那会是谁呢?她有些害怕,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卧室的门虚掩着,人就在里面,她紧张。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是小偷什么的坏人她就会大喊。她的心在噗噗的乱跳。

    路水莲猛的一下推开了门,却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切都不是她预想的那样,屋里没有想象中的坏人,只有李炳辉和马交宏赤身**的搂抱在一起鸳鸯一样的亲嘴!

    马交宏趁路水莲惊讶愣怔的时候穿上衣服灰溜溜的跑了。李炳辉不敢看她,那双女人一样的眼睛在惊慌的躲闪。路水莲终于知道了李炳辉一直在背着她在干些什么好事!她又羞又恼,伤心的哭了:“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知道吗?你这是****呀!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没老婆吗?我不是你老婆吗?我不能满足你吗?我不比他好吗?”

    路水莲两眼黑,差点就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