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生财有方

    “这得感谢水亦伏副司长,是他发明了一种新的建筑材料,不仅加快了工程的进度,而且节约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郑经用手指着水亦伏说道。

    秦思远将目光转到水亦伏身上,露出颇感兴趣的神情:“水司长快给我说说,究竟发明了什么新的建筑材料。”

    水亦伏是水文盛的儿子,现任政务府工务司副司长,专门主管水利。他三十来岁,外貌和穿着打扮与他父亲甚为相似,一看就是一个专业人士。此时见秦思远发问,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

    “大人大概知道坚,我家祖祖辈辈都是研究水利的,水利工程建设的好坏,不仅靠它的设计,还需要好的建筑技术,而这建筑技术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建筑材料。以前的水利工程建设,基本上都是用石头和土以及石灰,另外用上较少的木材。比如说修建堤坝,堤坝的两面是用巨大的石块垒成,中间用土夯实,石块之间的缝隙则用石灰填充。这样的建筑方法有几大弊病:一是开采石块需要花费大量的工夫,因为不仅要从山上将石块开采运来,还要将石块凿成规则的形状;二是用于填充的石灰的坚硬性和持久性都不够好,遭遇大水的冲击或是在水中长期的浸泡,石灰填充的地方就容易破损,从而使水渗入堤坝的内部,给堤坝造成破坏。”

    “有鉴于此,从我的父亲开始就一直在研究新的建筑材料,而石灰的制造方法给了我们启发。石灰是用一种石头烧制而成,加水搅拌后重新凝固,就成了建筑材料。那么有没有另外一种石头也能像石灰一样制造出建筑材料来,而其坚硬性和持久性远在石灰之上呢?经过我们无数次的实验,终于找到了这样一种石头,可以将它烧制成类似石灰一样的东西,加水搅拌再凝固后,其坚硬性几乎抵得上石头,持久性也远远高于石灰。尤其是在将它和一定数量的沙子、小石块混在一起,加水搅拌凝固,其坚硬性比很多的石头还要高,持久性也大幅提高。为了区别于石灰,我们将这种材料命名为‘铁灰’。”

    “在这次的十方堰工程建设中,我们大量的采用了这种‘铁灰’,结果建设速度提高了不少不说,还节约了大量的建设资金,不过我也没有想到会节约二百万金币。”

    秦思远双目放光,说道:“难怪我觉得这‘分水堤’堤坝的外观与其它的堤坝有些不同,原来是采用了‘铁灰’,这‘铁灰’烧制的过程简单不简单?烧制‘铁灰’的石头好不好找?”

    水亦伏点头道:“烧制的过程非常简单,只比石灰的烧制过程稍微复杂一点点,而且烧制‘铁灰’的石头也很好找,到处都是,只看储藏量的大小。”

    苏良笑着对秦思远说道:“恭喜大人,有了这个东西,我们的很多基础设施建设步伐可以加快了,而且还能节省大量的资金。”

    秦思远也高兴地说道:“是啊,不过铁灰的用途恐怕还不止这些哩!”这一刻他想的更远,那就是铁灰在军事上的运用。

    过去的城墙,基本上是用砖头加石灰或是石块加石灰建造的,虽然坚固,但若是被投石机反复的轰击,也会破损,因为连接石块与石块、砖头与砖头的石灰最容易损毁,今后若是用铁灰代替石灰,恐怕就不那么容易被破坏了,若是用铁灰建造一个整体的城墙,那就更坚固了。秦思远不由得想到了一些关隘地方,若是用铁灰建造一道整体的城墙,根本就不会被敌人摧毁。

    苏良见秦思远有些出神,问道:“大人在想什么?不会是在想建造几个铁灰烧制场吧?”

    秦思远心里一动,说道:“苏大人倒是提醒了我,看来我们很有必要建造几个铁灰烧制场了。”

    苏良叹道:“大人的设想虽好,可我们现在的资金很紧张啊!”

    一提到钱的事,秦思远不由得有些头痛,蜀州现在正在搞战后重建,各方面都需要大量的资金,虽然上官家族和苏氏家族提供了一百万石粮食和八百万金币,解了蜀州的燃眉之急,但相比蜀州所需要的开支来说,这笔资金还是太少了,很多事情只能压后办理。

    “还有没有筹集资金的办法?”秦思远将目光投到苏良的身上,满是期望的神色。

    “有是有,但需要大人下决心。”苏良犹豫了一下,说道。

    “你说吧,什么办法?”秦思远倒是很坚决,“现在只要能弄到资金,什么事都可以做。”

    “这些办法倒不会伤及我们的根本,但会使我们有一些损失。”苏良斟酌了一下措辞,说道。

    秦思远哼了一声,并没有打断苏良的话。

    “第一,我们可以将攀城的宝石矿的开采权卖给苏家,可以筹措到一千万金币左右,正好苏家的大小姐苏小娇要来锦城,这是一个机会;第二,将攀城铁矿的开采权和冶炼场的股份卖一部分,也可以筹措到一千万金币左右;第三,扩大武器的出售范围。原来我们的武器只卖给光明军,我看现在可以向湘州和越京方面出售,这样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让他们牵制孙宣;第四,与青州的鞑凶人谈判,打通西南、西北的商路,这样我们可以增加关税。”

    秦思远将目光重新投注到江面上,没有说话,心里却在评估着苏良提出的这些办法的可行性。苏良说的不错,这些办法短期内确实可以使都护府筹措到大笔的资金,但长远来看对己方也有坏处。

    珠宝业历来是最赚钱的行业,成品的买卖,利润就往往达到十倍、数十倍,若是用原材料直接加工出售,利润更可以达到百倍以上。比如说一个上好的拳头大小的玉石,卖原材料也就是十个金币左右,若是由雕刻名家将其雕刻成一座玉佛,就可以卖到一千金币以上。苏氏家族执帝国珠宝业之牛耳,每年的利润非常可观,这还是他们在没有珠宝矿的情况下,若是拥有像攀城这样的宝石矿,一年就不知道要赚多少钱了。因为攀城的宝石矿的产量占到帝国总供应量的两成以上,苏氏家族拥有这么大的矿产,完全可以左右市场上宝石的价格,从而使自己获得更大的利润。

    秦思远并不怕苏氏家族有钱,再大的商业家族也是无法和强大的军队相抗衡的。他所担心的是不知道苏氏家族支持哪一家势力,虽然这次对方一次性支援了自己五百万金币,但谁又能保证这不是烟幕弹?若是苏氏家族利用攀城的宝石矿赚取了大量的金币,而用这些资金支持敌对的势力,那自己就吃亏了。

    攀城的铁矿开采权和冶炼场股份的出售,对都护府倒没有什么大的影响,毕竟出售的开采权和股份只是一小部分,都护府对矿场和冶炼场有控制权,但现在是战乱时期,钢铁是紧俏商品,价格会不断上扬,矿场和冶炼场的利润非常可观,从长远来看,都护府还是损失不小的。

    武器的出售也不是没有问题,虽然出售武器可以赚取大量的金币,也可以让光明军、湘州和越京方面牵制孙宣,但长期下去,会不会将三方面扶持成自己的强大对手?政治上永远就没有朋友,只有利益,现在三方面可以是朋友,将来很可能是敌人。

    至于说到和青州的鞑凶人谈判,可以去尝试,但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很难说。从青州方面传来的情报证实娜云雪已经回鞑凶草原去了,新来的青州总督兼鞑凶西路军统帅是鞑凶族昆塔部的首领昆尔,据说此人很有野心,也是主张进攻帝国的强硬派,和他达成协议的可能性有多大,秦思远心里一点也没有数。

    “我看这样吧,这些事情可以去做,但要把握分寸。”秦思远反复考虑了利弊得失,决定还是支持苏良的办法,战后重建是当务之急,即便这些做法会造成一些损失,也顾不得了。

    “向苏氏家族出售攀城宝石矿的事情,等试探过苏小娇的态度再说;攀城铁矿的开采权和冶炼场的股份出售要注意控制份额,确保都护府有控制权;向湘州和越京方面出售武器的事现在就可以操作,必要的时候可以出售少量新式的武器,但最新式的武器不能出售,而且千万要注意制造技术的保密;至于打通西部商道的事情,可以派人去和青州方面接洽,我看这事一时半会未必定得下来。”

    苏良见秦思远同意了他的建议,松了一口气,说道:“大人既然点了头,我就马上安排人去做,相信在短期内会有所收获的。”

    秦思远点头道:“这些毕竟都是临时办法,最终解决问题还得靠经济的发展,苏大人还要在这方面多费心了。”

    第七卷内修第二十七章玉人到来

    第二十七章玉人到来

    苏良道:“这是属下份内的事,不劳大人吩咐。”

    秦思远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问道:“上次我们派人到江南一带招聘人才的事可有收获?”

    苏良道:“有一些收获,已陆陆续续来了三十几人,其中有两个人很出色,分别叫毕青书和舒展,一个善于理政,一个善于理才。我将毕青书安排到了花阳郡下面的一个城守的位子上,将舒展安排到财政司下面的一个处长的位子上,据反应,这二人干得非常出色。”

    秦思远笑着道:为“如果他们的表现好,可以将他们安排到更重要的位子上,我们这里是不太讲究资历的,只要有真才实学就行,再说他们得到重用也可以使我们能够更容易吸引人才。”

    苏良也笑道:“我也正有这个意思,打算过一段时间就让毕青书做花阳郡守,让舒展做财政司副司长。”

    秦思远点头道:“很好,那另外一些人呢?”

    苏良说道:“另外一些人都做了安排,这些人既然敢到蜀州来,还是有一些真才实学的,有的被安排到政务部门,有的到了学校。”

    秦思远叹道:“人还是太少啊,还得加大招聘力度才行!”

    苏良点头道:“大人说的是,我们派出去的招聘队伍还没有回来,想必还会有所收获的,再说一旦来蜀州的人得到了重用,也会增加招聘队伍的影响力。”

    秦思远道:“我现在感觉到最缺乏的是外务人才和军事人才。刚才苏大人说到去和鞑凶人谈判,我看这谈判的人就很难找。军事人才方面,不仅军事学院的教官不足,两次自卫战中我们损失了大批的中下层军官,现在重建军队,军官就很缺乏。”

    苏良颇有同感:“大人说的是,这军事人才既要有理论水平又要有实战经验,确实难以招聘,也只能靠我们自己培养了。至于说与鞑凶人谈判的事,到时候万一找不到人就只有请郑司长跑一躺了,他经商多年,谈判还是有一套的。”

    秦思远道:“此事以后再说吧。”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如果能够筹措到足够的资金,我想还是建几个大型的铁灰烧制场,这种材料用处太大了。”

    苏良点点道:“行,我尽量合理安排资金。”

    秦思远将目光转到水文盛父子身上:“请二位对铁灰烧制场的事多操操心,另外对烧制技术和配比使用技术要严格保密。”

    水文盛父子齐点头:“大人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刚走进都护府的大门,小雯就蹦蹦跳跳迎地了上来,笑眯眯地说道:“大哥,有客人来了。”

    秦思远看见她高兴的样子,问道:“看你这么高兴,究竟是谁来了?”

    小雯歪着头,一副很神秘的样子,说道:“先不告诉你,让你猜一猜。”

    秦思远笑道:“你不说个范围,我哪里猜得出来!”

    小雯说道:“好吧,我提示你一下,是你最想见的客人。”

    秦思远皱着眉头道:“我最想见的客人?风夕舞?娜云雪?不可能哪,她们一个远在蓟州,一个回到了苍蒙草原。”

    小雯揪着嘴巴道:“笨大哥,你现在最需要见哪些客人?”

    秦思远心里一动,说道:“莫非是上官碗儿和苏小娇?”

    小雯拍手道:“大哥总算猜出来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很‘笨’哩!”

    自从秦思远向小雯表露了爱意后,小雯已经彻底从家破人亡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现在变成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看着她生活得很快乐,秦思远也很高兴,毕竟她的不幸都是由自己造成的。

    牵着小雯的小手一边往里面走,秦思远一边问道:“不是预计她们还有几天才能到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小雯调皮地说道:“可能是人家也想早点见到你嘛,所以就一路赶着来了!”

    秦思远摇头说道:“雯儿这可就想错了,我与那上官婉儿总共才见过五面,感情说不上深厚,与苏小娇更是一面都没有见过,说她们急于想见我,恐怕没有道理。”

    小雯不同意道:“那可不一定,世上不是有很多一见钟情的事情吗?我看那上官姐姐就是对你一见钟情了,何况她与你见了五面之多!至于苏姐姐,可能是被你的英雄事迹所打动吧,也急于想见到你。”

    秦思远失笑道:“你哪来这么多道理?”

    小雯认真地说道:“书上都是这么说的嘛!”

    秦思远知道小雯自幼在她爷爷的教导下读了不少书,却没有想到她将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引用到了自己的身上。不过他倒是有几分期待这种好事真的落在自己身上,因为那苏小娇被誉京城三大美女之一,自己虽然没有见过她的面,对她还是有几分爱慕的。

    “雯儿,今天可要将你的厨艺好好发挥哟,让她们知道我的都护府有一个大名厨!”秦思远说道。

    小雯嘻嘻笑道:“大哥放心,我保证让她们吃了之后再也不想离开蜀州!”

    说笑之间,几人走到了客厅里,正在招呼客人的玉琼瑶站起身来,笑道:“思远回来了,快来见过几位客人。”

    坐在西边的一个女子首先转过身来,用略带惊喜地语气叫了一声:“相公!”

    秦思远向她望去,见她穿着一件白色长裙,身材虽然不是那么丰满,却也是曲线玲珑。她的面相佼好,鹅蛋形的脸蛋,鲜红的小嘴,琼鼻不算高,但非常挺直。最吸引人的是那一双明媚的眼睛,虽然不是很大,但闪烁着知性的光芒。她的整个形象看起来就是一个饱读诗书的女子。

    “婉儿,你来了,一路可辛苦了?”一丝笑意浮上秦思远的脸庞,虽然不是那么强烈,但透着无比的真诚。

    上官婉儿顿时理会了秦思远发自内心的欢心,微笑点头:“一路上有苏小姐做伴,一点也不辛苦。”

    当坐在东边的那个女子转过头来的时候,秦思远出现了一瞬间的失神。这个女子简直太美丽了,真不愧是京城的三大美女之一。她身着一件淡黄色的长裙,身上露出的部分珠圆玉润,却丝毫没有给人一点肥胖的感觉。她的嘴巴不算很小,鼻子不算很高,眼睛不算很大,眉毛不算很细,但这一切组合在一起,却使她的相貌精致绝伦,没有任何一点可以挑剔的地方。她身上最令人震撼的是那脸上始终洋溢着的淡淡笑意,她的笑与人分外不同,别人是用嘴在笑,用眼睛在笑,而她却是用身体在笑,用心在笑!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春天的微风,冬日的暖阳,雪夜的篝火,让你全身上下感到温暖,仿佛只要一接近她就再也不想离开!

    秦思远毕竟见识过太多的美女,对美女有了一定的免疫力,苏小娇虽然美得无以加复,但他还是迅速回过神来,抱了一下拳,笑着说道:“苏小姐的到来真是令在下蓬荜生辉呀!”

    苏小娇福了一福,说道:“秦大人太客气了,倒是小娇来得冒昧,还请大人不要见怪才好。”

    秦思远摆了摆手,说道:“小姐这是什么话?我秦思远不过是一个挂名的都护使,在四大世家面前可不敢摆什么谱!再说小姐雪中送碳,给了我这么大的支持,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会怪罪小姐?”

    玉琼瑶笑着说道:“好了,你们也不要客气了,苏小姐和婉儿妹妹赶了一天的路,怪累的,还是赶紧坐下吧。”

    秦思远附和道:“说的是,苏小姐还是请坐,不必拘礼。”

    目光一转,投到上官婉儿的身上,秦思远笑道:“婉儿到了这里就等于到了自己的家里,不要我相请吧?”

    上官婉儿脸色微微一红,心里却有一股甜蜜的感觉。她深深地看了秦思远一眼,等苏小娇坐下后才落座。

    秦思远拍了拍小雯的肩,说道:“雯儿,今天就辛苦你了,将你最拿手的菜做几个出来,招待两位姐姐。”

    小雯甜甜一笑,说道:“没问题,你陪几位姐姐说话,我到厨房去了。”

    秦思远又向二女介绍了小兰、小菊,才走到玉琼瑶的身边坐下。小兰、小菊和上官、苏二女打过招呼,跟随小雯到厨房里去了。

    秦思远向上官婉儿问道:“听说你们带了不少东西,一路还平安吧?”

    上官婉儿说道:“还好,虽然路上遇到了几个小蝥贼,但我们这次带了一些护卫,苏小姐又有一身极高的武功,所以有惊无险。”

    秦思远将目光转到苏小娇的身上,似感意外地说道:“哦,原来苏小姐还是一个武功高手,在下倒是没看出来。”

    其实秦思远早就感觉出来苏小娇身具不同凡响的武功,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因为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涉及到对方隐秘的事,除非对方自己愿意开口,秦思远并不好问得过多。不过,令秦思远有些惊奇的是,苏小娇的真气泄露出来的气息表明她的内功与自己的天魔气似乎十分的相近,对这一点秦思远十分不解,难道她也是魔门弟子么?

    第七卷内修第二十八章推测

    第二十八章推测

    秦思远能够感觉出苏小娇身怀武功,甚至能够感觉出她身上真气的来源,与他自身强大的精神力量有关。自从与六大宗师之一的金善中一战后,秦思远领悟了精神世界中那种神秘的力量,五官六识变得非常敏感。现在的他一旦入定,就可以感觉到十里范围内的风吹草动,鸟叫虫鸣,就算是不入定,也能感觉到周围十丈内一切动物的血脉运行,身怀武功的人物的真气运转就更不在话下了,这是一个非常玄之又玄的现象。

    武功之道,在达到宗师之前,修习锻炼的是人的**,只有不断地锤炼自己的肉身,方能达到更高一层境界。

    人体之内,精、气、神,三者具备。所谓炼精化气,正是将体内的精元转化为真气,当这个步骤达到巅峰之际,在机缘巧合之下,能够突破**的枷锁,接触到那虚无缥缈的精神世界。只有领悟了精神世界中的力量,并且没有迷失其中,才能真正地达到修神的目的。可以说,宗师以下的武者,所修炼的都是精和气,而只有宗师级数的绝顶高手才能修炼自身神通。

    从炼精化气到炼细气化神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这不仅需要修炼者的资质、天赋,还要有名师的指导,更重要的是机缘,三者缺一不可,这也是为什么世上练武者千千万,而宗师只有那么几个的原因,任何一个条件的缺乏,你就不可能跨入精神修炼的神秘世界。

    当然,这不是说宗师以下的武者就没有精神力,恰恰相反,所有的练武者都在修炼精神力,如果没有精神力的支撑,根本就没有武功的存在,只是这种精神力和那种修神境界的精神力是有本质区别的。

    秦思远的天赋奇佳,又通过开鼎传薪**接受了云飞的全部生命力,虽然以后再没有得到名师的指点,但云飞的生命力中本身就含有了他的知识与经验,所以在与金善中一战之前,秦思远已到了突破神秘精神世界的临界点,而与金善中的一战,在对方强大的精神力压迫下,他再做突破,一举进入了修神的境界,虽然由于时日尚短,他的精神力与六大宗师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毕竟与一般的武者已不在同一个层次上,因此他也就能轻易感觉出来苏小娇身怀武功,甚至连她的真气性质都知道。

    苏小娇见秦思远相问,说道:“小娇是懂一点武功,但在秦大人这样的武功高人面前,小娇却一点也不敢炫耀。”

    秦思远微微一笑,没有深究,而是向上官婉儿问道:“婉儿,你们来蜀州走的哪条路线?”

    上官婉儿说道:“我们出京城后一路向南,到达湖州后就乘船逆水而上来到了蜀州。”

    秦思远又问道:“那你们一路来都遇上了什么样的蟊贼?”

    上官婉儿说道:“我们一路上共遇到了四起打劫的,什么样的人都有。第一次遇到打劫的是在出京城后不久,对方都是武林人物,可能是什么帮派的;第二起好象是正规军队,因为他们进退有序,而且竟然会军队里的攻击阵势;第三起打劫的则是流民,一个个破衣烂衫,没有组织,没有象样的武器,更没有武功,对方自然不是我们的对手,不过我们也没有为难他们,最后还给他们留下了一些粮食;第四起打劫的也好象是军队,不过和第二起打劫的人还是有些不同,后者一击不中就迅速远撤了,而前者却死缠烂打了半天才被我们击退。”

    秦思远心内暗惊,上官婉儿一行的队伍颇为庞大,其中的高手也不少,面对这样一支队伍,竟然还有这么多打劫的,看来不是这些人别有目的,就是对方被生活所迫,实在没有办法以致于铤而走险,只是不知道其中的武林帮派和两支军队究竟是哪一方的。

    “你们遇到打劫的都是在禹州境内吗?”秦思远一边思索一边问道。

    上官婉儿摇摇头,说道:“前三起是在禹州境内,后一起则是在湖州境内。”

    秦思远又问道:“湖州境内的那支打劫队伍像不像光明军?”

    这回是苏小娇回答道:“不像,这支队伍看上去虽然像军队,但士气非常低落,而且也没有光明军的狂热,小娇可听说光明军打起仗来是非常拼命的。”

    秦思远心潮起伏,这几起打劫的虽然互不相干,但他仍然从中看出了很多问题。第一,京城内的皇位之争虽然告一段落,但中兴王朝似乎并没有改变恶劣的局势,不然也不会在禹州境内就有这么多打劫的队伍存在;第二,禹州境内的那支打劫的军队很可能是南宫家族派出的,如果真是这样,说明南宫家族的势力在禹州境内并没有被连根拔除,因为没有人在背后支持,这支军队是很难隐藏下去的;第三,流民敢公然打劫,而且是打劫一支庞大的队伍,说明他们的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下去,这也说明了帝国目前局势的恶劣程度;第四,湖州光明军的形势似乎也不太好,不然他们不会放任这样一支队伍在境内公然打劫。

    上官婉儿见秦思远沉思不语,问道:“相公,这些事情和蜀州有关吗?”

    秦思远抬起头来,说道:“当然有关,中兴王朝毕竟是帝国的正统,我们也是中兴王朝的一部分,王朝形势的不稳定,对我们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而湖州与我们比邻,它的东面面临着孙宣的威胁,一个稳定的湖州可以成为我们和孙宣势力的缓冲地带,若是湖州一乱,孙宣乘势取之,我们就不得不和孙宣集团为敌了,这对我们很不利。”

    苏小娇问道:“蜀州真的不能和孙宣抗衡吗?”

    秦思远摇头道:“也不能这样说,孙宣虽然很强大,但他要攻克湖州也不是那么容易,即使攻占了,消化胜利成果也要一段时间,而有这一段时间的缓冲,我蜀州的军队和经济重建也应该差不多了,虽然进攻不足,但抗击孙宣还不成问题。只是我仍然希望光明军能够多抵挡孙宣一段时间,这样我们可以多积攒一些实力。”

    这时候,小兰来报,说是晚饭做好了,请大家去用餐。于是众人放下未完的话题,一一向餐厅走去。

    晚饭过后,秦思远对苏小娇说道:“苏小姐,你长途跋涉,一路很辛苦,今晚就好好休息一下,我明天有很多事向小姐请教。”

    苏小娇是一个水晶般的人儿,自然知道秦思远和上官婉儿有很多话要说,便含笑答点头,随着小兰、小菊去了。

    众女也自觉得很,纷纷告辞,将今晚的时间让给了秦思远和上官婉儿。

    牵着上官婉儿的手走进书房,又亲自为她泡了一杯香茗,秦思远问道:“婉儿,这次你带了一百万石粮食和三百万金币,是你父亲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上官婉儿凝目望着他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秦思远笑道:“当然有了,我要知道我的婉儿是不是真的待我好?”

    秦思远问话的真正目的当然不是想了解上官婉儿对他的态度,虽然与上官婉儿的订婚有诸多的政治因素在内,但她能够带着这么多钱粮来蜀州,本身就说明她对自己是有感情的。秦思远真正想知道的是上官家族对自己的态度,如果这些钱粮都是上官家族主动捐献的,那就说明对方是真的打算和自己全力合作;如果是上官婉儿要来的,则说明上官家族虽然支持自己,但支持到什么程度还很难说。

    上官婉儿的脸色微微一红,有些害羞地说道:“那一百万石粮食是家族主动支援相公的,三百万金币则是我向家族要的。”

    秦思远听了以后很高兴,上官婉儿的回答表明了上官家族是在全力履行双方达成的合作协议,而上官婉儿向家族索要三百万金币也说明她对自己是一片真心的。

    深深鞠了一躬,秦思远说道:“婉儿对我这样好,我真不知道怎样感谢才好哩,要知道你的这些钱和粮食解决了我的大问题。”

    上官婉儿连忙让在一边,嗔道:“相公这是干什么?我们现在不是一家人吗?相公这样说话可就太伤妾身的心了!”

    秦思远尴尬一笑,说道:“是,是我的不对,婉儿的就是相公的,相公的就是婉儿的,我们不应该分彼此。”

    上官婉儿这才转嗔为喜,说道:“妾身虽然远在京城,但时时在关注着蜀州的形势,听到相公力挽狂澜,击败了鞑凶人和春州、粤州联军的消息,妾身真的很高兴,因为妾身的未来夫君果然是一个盖世英雄。不过,妾身也知道打仗是要耗费钱粮的,蜀州经历了这么大的战争,经济上一定会出现困难,所以就急急地催促家族将钱粮运往蜀州,并亲自带了一些现金来了。”

    第七卷内修第二十九章利弊

    第二十九章利弊

    秦思远问道:“你家族对我提了什么要求吗?”

    上官婉儿摇头道:“没有,我父亲说了,现在你们正在困难时期,不会向你提什么要求,他相信将来家族会从你身上受益的。”

    秦思远叹道:“你父亲不愧是大家族的家主,看得就是比一般人长远些。”

    上官婉儿见他称牛赞自己的父亲,心里也颇受用,笑道:“这一点相公没有说错,我父亲做生意从来是看长远的利益,否则家族的生意也不会在他的手中越做越大。”

    秦思远突然神情严肃地说道:“不过有一点我得先向你说清楚,我蜀州的一个大商人郑扶对我的帮助很大,我曾经承诺过他,在我的势力范围内他有优先经商的权利。他是靠经营粮食生意起家的,虽然现在已进入了很多行业,但粮食生意仍占了他家族生意的很大一部分,蜀州的粮食生意,恐怕我不能给你们家族来做,希望你们不要介意,也希望你们将来不要因为生意和他发生冲突。”

    上官婉儿笑道:“相公放心,帝国这么大,不论是哪一行哪一业,任何一家想独家经营是不可能的。就拿我们家族来说,虽然生意做的很大,但在帝国的粮食经营业中也不过占了三成左右。将来相公一统帝国,我们家族能将粮食生意做到帝国的五成就不错了,还有很大的空间留给其他人经营的。”

    秦思远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就真的放心了。虽然蜀州的粮食生意你们不能做,但我现在还是可以为你们介绍一个大主顾。”

    上官婉儿问道:“是哪个大主顾?不会是朝廷方面吧?”

    秦思远摇头道:“当然不是,相信朝廷方面和你们早有合作。我要介绍的大主顾是远在骥州的风夕舞。”

    上官婉儿吃惊地问道:“风夕舞?难道她和你有什么关系?”

    秦思远微笑道:“不错,风夕舞也是我的合作伙伴。据可靠消息,风夕舞已经收服了齐州的流民军首领张觉,这样以来她就拥有两州之地了,有她这个大主顾,你们家族的生意可以更上一层楼了。”

    上官婉儿张大了小嘴,半天才问道:“相公你到底还有多少隐藏的实力?”

    秦思远神秘地笑道:“当然还有一些,不过这些实力充满了变数,现在还不便于告诉你。”

    上官婉儿惊叹道:“都说孙宣和南宫家族的势力强大,在妾身看来,有了风夕舞,恐怕相公的实力是最强的了。”

    秦思远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从占领的地盘和军队的数量来看,我这一方是除了中兴王朝以外实力最强的,但我们也有不如孙宣和南宫家族之处,毕竟我们两地相距遥远,不能相互支援,一旦有事也只能各自为战,有时候还是处于劣势的。”

    上官婉儿道:“你们之间的联手到底比各自孤军奋战要有利得多,不说别的,若是南宫家族进攻蜀州,风夕舞就可以从骥州出兵加以牵制,反过来,若是南宫家族进攻骥州,你也可以出兵秦州加以牵制。若是风夕舞能够占领毫州就好了,那样你们双方都可以牵制孙宣,使他不敢放手攻击任何一方。”

    秦思远耸然动容,说道:“婉儿不愧当过先皇的女官,竟有这样的见识!不过你为什么不假设风夕舞占领海州和宿州呢?”

    上官婉儿娇笑道:“相公非要考考我么?那就依相公所愿,妾身说一点浅见吧。海州濒临大海,取之虽易,但夺取之后会面临两个方面的威胁:一是东海军团。风夕舞一旦夺取海州,必然和朝廷闹翻,朝廷会命东海军团从海上发动攻击,虽然东海军团在陆地上没有优势,但有他们时刻在海上威胁着,也会牵制风夕舞的大量兵力;二是小日人。小日人虽然在登州一战失败了,但那只不过是试探性进攻,并未动用主力部队,他们最终还是要进攻帝国的。风夕舞占领海州以后,在齐州和海州漫长的海岸线上,小日人有太多的攻击点,对风夕舞的威胁是巨大的,到那时候,只怕她要用大量的兵力来防止小日人的进攻,而没有兵力牵制孙宣了。至于说宿州,离禹州太近,朝廷也不会轻易让风夕舞占领的,一旦朝廷从毫州和禹州两个方向出兵,风夕舞也是很被动的。”

    秦思远惊叹道:“我的婉儿真是大将之才,我看干脆让你领一支大军好了,免得浪费了你的才能!”

    上官婉儿笑得花枝乱颤,喘息着说道:“相公太高看我了,我这是纸上谈兵,真让我带兵打仗,只怕会尽打败仗。”

    秦思远笑道:“让你带兵打仗可能不行,但当一个参军一定行,我看你就留在蜀州好了,当我的参军。”

    “是,我的统帅大人,本参军有礼了。”上官婉儿装模作样地行了一礼,随即咯咯笑了起来。

    秦思远笑着说道:“好,上官参军,我现在问你另一个问题,朝廷中的局势怎么样?”

    上官婉儿立即收起笑脸,沉默了一会,说道:“很不好。”

    秦思远见她没有下文,等了一会,忍不住问道:“究竟怎么一个不好法?”

    上官婉儿凝视着他说道:“我说了相公可不要生气。”

    秦思远似乎感觉到她要说什么,肃然说道:“是不是牵扯到我父亲?没关系,你尽管说来我听听。”

    上官婉儿犹豫了一会,似乎在考虑该用怎样的语言表述,最后说道:“正如相公所猜测的那样,朝廷中的形势不好,和相公的父亲不无关系。发生在瑞京城的变乱,使得宰相大人成了最大的赢家。如今帝国中央六部中,吏部、兵部、户部、刑部、工部等五部尚书都是宰相大人的人;京城四大都督中,南督、东督、北督是忠于宰相大人的;禁卫军统领疾千里也和宰相大人有来往。可以说目前京城的势力中,宰相大人的实力占了七成左右,刘韵、刘鑫和候似道三人加起来也不过三成。”

    “由于这种实力的严重不平衡,朝中的大事基本上都是宰相大人说了算。若是宰相大人和皇上及刘韵等人的观点一致,这也没什么,问题是两派之间的分歧太大,所以造成了很多矛盾。比如说对于南宫家族遗留势力的处理,刘韵的观点是只诛首恶,不问从犯,但宰相大人却来了个大清洗;再比如说刘韵要改革军政,制约贵族的权力,提高平民的地位,减轻税赋,鼓励工商,实行军政分家,但每一样都被宰相大人否决了。新皇即位以来没有推行一样新举措,唯一的成绩是杀了几个不入流的小贪官。目前看来朝廷的局势与仁和帝在位时还有不如。”

    上官婉儿虽然说得简洁,但秦思远却知道她是顾及自己的面子,恐怕朝廷的局势比她说的要严重得多。他可以想象得出来,自己的父亲已经完全把持了朝政,和南宫长春一样,是事实上的皇帝,只差一个名分而已。父亲是一个典型的保守派,刘韵的改革举措他是万万不会同意的,这样以来朝廷的局势当然不如仁和帝在位时,因为仁和帝毕竟在位三十多年,父亲对他还是很顾忌的,刘韵等人的一些主张一旦得到仁和帝的同意,父亲也不好全力反对,现在面对刘鑫和刘韵,他却一点都不需要顾忌什么。

    “东督甘罗和禁卫军统领疾千里也与我父亲走得很近吗?他们可也算得上是我的人。”沉默了一会的秦思远问道。

    “相公和宰相大人毕竟是父子关系,虽然你们两人的观点不同,但他们也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分歧有多大,如今你不在京城,他们当然要听宰相大人的了。”上官婉儿分析道。

    秦思远想想也是这个理,自己虽然对他们二人有恩,但并没有特别交代他们不听父亲的话,在他们想来,或许支持父亲就是支持了自己。

    “你近来和刘韵见过面么?她有什么打算?”秦思远问道。

    “刘韵本来是希望你出面和宰相大人说说话的,但近来她在生你的气,连求你的心思也没有了。”上官婉儿有些黯然地说道。

    秦思远奇怪地问道:“她为什么要生我的气?我有得罪她么?”

    上官婉儿嗔怪道:“还说哩,那惠妃怀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做的?惠妃嫁入宫中多年都没有一点动静,偏偏先皇一去她就怀孕了,总不会这么巧吧?再说那一段时间也只有你和她关系比较密切,这一切刘韵都是知道的。”

    秦思远顿时大为尴尬,一时说不出话来。当初她和惠妃“奸情”正热,惠妃为了逃避仁和帝大行后她被迫出家,请秦思远赐予她一个孩子,秦思远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她,想不到竟真的蓝田种玉,遂了她的心愿。这事确实让刘韵有些难堪,毕竟她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如今自己和她的母妃有了孩子,让她何以自处?

    第七卷内修第三十章评说美人

    第三十章评说美人

    上官婉儿见他不说话,显然默认了这事,忍不住责备道:“相公也真是的,你与惠妃偷情也就罢了,为何偏要让她怀上孩子?这件事让公主相当难堪,也难怪她生你的气了。”

    秦思远苦笑着问道:“刘韵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上官婉儿说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宫中本来就在传说你和惠妃的事情,恰好惠妃又怀上了孩子,以公主的聪明,那不是一猜就能猜出来?”

    秦思远道:“事睡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只有以后再补救了。不过我父亲把持朝政也未必全是坏事?”

    上官婉儿不解道:“这话怎么说?”

    秦思远道:“如今朝廷本就虚弱,如果再有两派的实力不相上下,整天斗来斗去,只怕朝政更是一团糟。我父亲虽然保守,不愿意实施变革,但他独揽朝政却能使得政令军令统一,下面的官员不会无所适从。再说我父亲也不会愿意看到帝国败在他的手中,总会坚持一段时间的。”

    上官婉儿摇头道:“我看朝廷若是不变革,迟早是要垮台的。”

    秦思远道:“只要我父亲能坚持一两年时间就行,那时候我们也该具备足够的实力了。”

    上官婉儿看着秦思远脸上隐隐露出的笑意,心里一动,顿时明白了他的想法。一个锐意变革的朝廷并不是他所期望的,因为朝廷继续**,他才会有崛起的机会。当然,他也不希望朝廷马上就垮掉,因为他需要朝廷来为他的崛起争取时间。

    “看来朝廷目前的局势很有可能是他有意造成的了。”上官婉儿忍不住想到。

    秦思远看着上官婉儿一副沉思的样子,感觉到她有一种有别于其他女子的美,那是一种娴静和理性的美。他忍不住上前拉住上官婉儿的手,说道:“婉儿,我们说了半天的正事,是不是该说些别的了?”

    上官婉儿从沉思中清醒过来,问道:“说些什么呢?”

    秦思远笑道:“当然是说些情话了。比如说你有没有想相公啦,你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啦等。”

    上官婉儿的脸上泛起一丝红色,却大胆地望着秦思远道:“妾身当然想念相公了,不然也不会急急忙忙赶来蜀州了。”

    秦思远肃然道:“说真的,我们当初订婚更多的是政治的原因,我还担心婉儿很反感这桩婚姻哩!现在好了,我知道你对我是一片真心,我也就放心了,因为我不希望我的女人是被迫跟我在一起的。”

    上官婉儿颇为感动,说道:“其实妾身当初对家族提出与相公订婚也是很反感的,虽然妾身与你交往几次后对你很有好感,但毕竟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程度,而且妾身也最反对拿婚姻做交易。不过随着与你交往的时间延长,妾身发现自己真正喜欢上了你,内心的反感也就渐渐消失了。后来你离开了京城,妾身感觉到日子特别的难过,这才知道妾身已离不开你了。”

    秦思远笑道:“幸好你相公还有一些可取之处,不然可就委屈你这个大才女了。”

    上官婉儿叹道:“妾身自幼饱读诗书,虽然自知容貌无法与京城三大美女相比,但论才华,妾身可不将她们放在眼里,因此妾身一向清高自傲,等闲男子根本没有放在妾身眼里,妾身更不相信那一见钟情的说法。不想遇到你以后,妾身渐渐失去了自我,以致于最后深深陷入情网中不能自拔,这才知道‘情’之一字确实是世上最神奇的东西,当爱情降落到你的头上时,你就是想逃也逃不掉的。”

    秦思远哈哈笑道:“幸好你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小女人,不然相公到哪里去找这么一个又漂亮又有才华的可人儿?”

    上官婉儿用粉拳轻轻敲击着秦思远的胸膛,嗔道:“还笑哩,不都是你害的!”

    秦思远低下头来,在上官婉儿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问道:“婉儿喜欢被相公害么?”

    上官婉儿只觉得耳朵痒痒的,似乎一直痒到了心里,她忍不住低低地呻吟了一声,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妾身虽然不服,却很喜欢。”

    秦思远见她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忍不住便要去亲吻她,上官婉儿忽然用手捂住秦思远的大嘴,说道:“相公说说,我比你身边的那些女子甚至是京城的三大美女如何?”

    秦思远见她一副紧张的样子,心内暗笑,任她才华盖世,终究是一个女子,总是特别在乎自己在心爱的男人心中的地位。

    上官婉儿见他不吭声,脸上却露出似笑非笑地神情,脸色更红,跺了一下脚,说道:“相公快说嘛!”

    秦思远神情肃然地说道:“好,我就把你与我心目中最优秀的几个女子做个比较吧。在我见识过的女子中,若论最优秀的,应该有十二个,玉琼瑶、雪怜丹、风夕舞、娜云雪、琳娜、梦柔、唐依、水凝碧、刘韵、顾倾城、苏小娇还有你。”

    “玉琼瑶的美丽源自于她的高贵典雅,她那种超然物外的绝世风华让所有人都望而却步,那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让任何人都生不起一丝亵渎之心。而雪怜丹,她的美丽来自于她勾魂摄魄的媚态,她无疑是所有男人床上最完美的恩宠,她那无穷的诱惑就像黑洞一般吞噬一切,而那份隐约含蓄的诱惑更容易彻底撩拔起男人的火焰。”

    “风夕舞的美丽源于她飘逸中所蕴涵的一点沉稳,她英姿飒爽,却又有一种飘逸的气质,这大概是与她长期带兵有关,她的本质上是属于那种自由飘逸的人,但由于长期统帅大军,却又养成了冷静沉稳的气质,这也是她的轻风军团来去如风、捉摸不定却又能攻善守的原因。娜云雪的美丽则表现在她的冷静、沉稳、精明、睿智以及勃发的英气上,她就像是一柄露出一点剑锋的宝剑,在古朴之中蕴涵着逼人的气息。”

    “琳娜的美在于她的热情、爽朗以及勇于追求心中理想的勇气。和她在一起,你不必提防什么,可以敞开自己的心扉,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然这并不是说她没有心计,一旦上了战场,她就是机智百出的优秀将领。梦柔的美在于她那梦幻般的气质,她似乎让你永远琢磨不透,但正是她身上那无穷的秘密诱惑着你接近她,离不开她。”

    “唐依的美离不开她身上的那股冰冷的味道。她就像是冰山上的雪莲花,只可远看,根本难以攀折,一旦你走入她的内心,你才知道她是坚冰包裹的一团烈火。刘韵的美丽来自于那与生俱来的高贵,不论多么华贵的衣裙都掩盖不了那种贵气。她比那些名门淑媛世家小姐不知道端庄和骄傲了多少倍,举手投足间高贵的绝世风华像是天生的一般。”

    “水凝碧的美在于她的柔,她就像是一团春水,能将最坚固的冰融化,千种风情,万种妖娆都深藏在她的骨子里。顾倾城的美丽则在于端庄的外表下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妩媚,让所有男人都会对她产生一种强烈的兴趣。她那巧笑倩兮的外表下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距离,她那对男人应对自如的手腕,愈显难以攀折,却又更能激起男人征服她的**,她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对男人的致命吸引力是无可抵挡的。”

    “苏小娇的美则在于她的阳光,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春天的微风,冬日的暖阳,雪夜的篝火,让你全身上下感到温暖,仿佛只要一接近她就再也不想离开。而你与他们似乎都有不同,论相貌,你或许只是和琳娜在一个档次上,但你的长处不在相貌上,而是在于你的智慧、你的娴静、你的理性上,关于这一点,她们无论是谁都没法和你比的,你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知性的光芒。因此在我的心中,你的美丽和她们差不多,春兰秋菊,各胜擅长。”

    上官婉儿对秦思远的评价甚为满意,他口中的这些女子,虽然有一些上官婉儿没有见过,但见过的一些却正如他的评价,无疑都是世上最优秀的女子。上官婉儿尤其满意他对自己的评价,若秦思远说自己的相貌与玉琼瑶有得一比,她肯定认为对方是在说假话,现在秦思远从气质才华上来评价自己,认为自己可以和玉琼瑶等女相提并论,上官婉儿就感到他是出于一片真心了。

    “你似乎还忘记了一个女子吧?那苏菲拉娅又怎么样?我看她比你说的这些女子一点也不差嘛!”内心高兴地上官婉儿娇笑着说道。

    秦思远点头道:“若不是你说起,我倒是忘记她了。这个女子确实可以和你们相提并论,她的身上有一股野性的美,尤其是具有异国的风情。她现在怎么样了?”

    上官婉儿说道:“她还在京城逗留,据说她早就应该回国的,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