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内奸问题

    雪怜丹顿时花容失色,自认识秦思远以来,还从没有见他对自己做过这样的脸色,看来夫君是真有些生气了。

    “你可知道,任何一种势力,历来都最忌讳内奸的存在,因为关键的一个机密的泄露,往往会导致满盘皆输。前次在上清江上,若不是我们有所准备,加上身边的护卫高手较多,只怕为夫未必能够逃过敌人的截杀。若是我们不能尽快将内奸查出来,以后不知道还会泄露多少机密。你想想,若是我们的一项军事行动的计划被敌人知道了,使对方有了准备,针对我们的计划设计一个圈套,我们是不是会大败?无数的将士会送命不说,我们甚至永远没有翻本的机会。”秦思远见雪怜丹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放缓语气说道。

    雪怜丹见他的语气放缓,微微松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们已经初步确定了这个内奸是谁,只是她和夫君关系密切,没有你的同意,我们不好做进一步的调查。”

    “哦,竟有这等争事?你说说,这个人究竟是谁?”秦思远对雪怜丹的说法颇为惊异。

    雪怜丹道:“一切的迹象表明这个人很可能是梦柔,因为你回京城所走的路线,只有极少数几个人知道,其他人来历都非常清楚,也根本没有泄露你行踪的可能和动机,只有梦柔,她的经历有很多值得怀疑的地方,而且对于你的行踪,她也是知情人之一。只是由于她和夫君是这种关系,奴家的手下不便进行更深入的调查,而且奴家也觉得此事还是等你作出定夺的好。”

    秦思远一惊,她对梦柔不是没有怀疑过,在第一次遭到暗杀的时候,他就怀疑是梦柔走漏了消息,只是后来她主动承认了,而且她对自己也确实是一片真情,自己也就原谅了她,没有对她进行过多的调查。现在想来,她真的有可能是奸细,因为她的容貌实在是太像南宫如梦了。如果她真是南宫如梦,那么她的行为就不难理解,而她当初主动承认第一次暗杀是她泄露自己的行踪也是以退为进之策。

    “梦柔的经历究竟有何值得怀疑之处?”虽然心里已有八成相信梦柔就是那个内奸,秦思远还是希望有万一的情况存在,毕竟梦柔对自己是真情一片,而自己也深深地爱着她。

    “奴家记得夫君曾经说过,梦柔出生在湘州西部的大山里,名字叫小梦,八岁时因为受不了家里同父异母兄弟的欺负而离家出走,后来遇到了她的师傅,一个精于歌技的女子,跟随师傅在山中学艺,直到十八岁那年她师傅去世,她才又走入尘世中来,接着便到了梦楼。奴家根据她的说法,命人到湘州西部的大山里进行了调查,发现确实有这么一户人家,也有一个离家出走的叫小梦的女孩,只是她出走之后的经历无人知晓,梦柔到底是不是那个叫小梦的女孩,根本无法确定,因此她的来历就很值得怀疑。再加上知道你行走路线的人就那么几个,一个个排除之后,泄密的最大可能性就是她了。”雪怜丹有些不安地看着秦思远,咬牙说出了调查的结果。

    “既然知道她最值得怀疑,就应该继续调查下去呀,为何又停止了调查呢?”秦思远铁青着脸问道。

    “奴家刚才不是说过了么,大家都顾忌着夫君的面子,不好再查下去,就是奴家也认为还是由你决定是否继续调查的好。”雪怜丹有些委屈。

    秦思远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我用你做情报司的副司长还是错了,虽然你对情报工作有所擅长,但心肠太软了些,须知关系到我方生死存亡的事情,不管涉及到谁,一定要搞清楚,不然我们就是死了,也不知道是谁害了我们。”

    “是,奴家知错了,下次定不会再犯。”雪怜丹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

    秦思远见雪怜丹一副小心的样子,知道自己的威势日重,不经意间便吓到了她,当下说道:“好了,既然现在还没有出现不可挽回的事情,此事就当过去了,不过以后可不能重犯。”

    雪怜丹见秦思远脸上云开雾散,顿时恢复了她妖媚的样子,微笑着上前依偎着他道:“好夫君,你刚才可是吓着奴家了,不信你摸摸,奴家的心现在还怦怦跳哩!”说完拿起秦思远的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前。

    在对手面前秦思远可以做到软硬不吃,可是在女人面前,秦思远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眼前的雪怜丹笑颜如花,胸前的两团凸起紧紧的贴了上来,光滑的俏脸也贴在他的脸上,口鼻中散发出来的热气撩人,温言软语,秦思远心头的那点火气,一下就被挥发的烟消云散。

    不过秦思远还是提醒了一句:“怜丹,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否则别怪我军法无情。”

    秦思远尽量想让自己的语气严厉点,可雪怜丹好象已经吃透了他的心思,一把揽住秦思远的颈项,红唇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点了一下道:“夫君,你已经好久没有宠幸奴家了,难道不想要奴家陪陪你吗?我刚才安排人准备了洗澡水,我们就一起洗个澡吧?”说着她的一只手已经探到了秦思远的上,在那里温柔地抚慰。

    秦思远不由得苦笑不已,这雪怜丹似乎是上天专门造出来迷惑男人的,便是自己的武功已经大成,在她的面前也往往不能意志坚定,就像现在,自己最后的强硬态度就在这红粉温柔中被消磨殆尽,剩下的只有身体的强硬了。

    抵死缠绵之后,秦思远抚摩着雪怜丹的丰乳,说道:“怜丹,我看你还是不要再任情报司副司长了。”

    雪怜丹的身体一僵,惊讶地问道:“为什么?难道夫君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吗?”

    秦思远摇摇头道:“那倒不是。我已经反复想过了,你继续呆在那个职位上,一些事情确实不好处理。第一,由于你的特殊身份,黑天不免有些束手束脚,工作难以开展;第二,你的心肠还是太软,并不适合当情报部门的首领。”

    雪怜丹想想也是,黑天虽然与自己师出同门,蜀州的情报部门也差不多是他一手建立的,但自从自己任他的副手以后,他确实有了很多顾忌,工作也不那么大胆了。而自己的心肠也确实有些软,梦柔的事,依黑天的意思是继续追查下去,却被自己给拦住了。

    秦思远继续说道:“另外我还有一个想法,将情报部门一分为二,在军务府下面设立军事情报司,在政务府下面设立内部情报司。军情司专门负责军事情报的收集;而内情司的主要职能是对内部情报的收集,包括对我方官员的监督和反间谍活动,当然,它还有一项职能是收集境外军事活动以外的情报。这两个部门也不是绝对分开的,必要的时候,它们还要相互配合。”

    雪怜丹稍稍释怀,看来秦思远让自己不再出任情报司副司长,并不是完全不信任自己,而是早有另外的打算。只是情报司按现在的模式运作已久,想要一下子变过来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而且这里面还涉及到人员的安排调配问题。

    “夫君打算让谁出任内情司长呢?”雪怜丹问道。前一阵子,情报司的主要工作是收集军事情报,黑天对这一块非常熟悉,在雪怜丹想来,秦思远是不会将黑天调离的,而且据她预计,蜀州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打仗仍是主要任务,军情司更是离不开黑天。

    “我已经有了一个人选,就是我在京城里收服的赫连铁树。此人出身魔门偷天宗,办事冷静,心思缜密,心狠手辣,对用刑非常有研究,很适合做内情部门的负责人。”秦思远是早有准备,很快就说了出来。

    “他即便有夫君说的那么合适,但资历浅薄,又未立什么大功,一下子就坐到内情司长的位子上,只怕难以服众。”雪怜丹提醒道。她对赫连铁树的能力并没有多少怀疑,既然是秦思远看中的人就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魔门的弟子一旦出现在江湖上,定然是在某一方面有了很高的成就。她只是对秦思远一下子将他安排到如此高位有些不放心,在蜀州用人虽然不太讲究资历,但功劳却是非常讲究的。

    “你说的有理。”秦思远颇为赞同她的观点。“内情部门刚成立时,人员还不充足,工作也不可能马上展得很开,所以我想不必急于设内情司,可先设立内情处,让赫连铁树做处长,待将来工作量大了,他也有了成绩,再升格为内情司,他也可以任司长。”

    “这倒是可行,只是内情处的人员从哪里来?”雪怜丹问道。

    秦思远说道:“将你的丽舞堂全部划归内情处,另外从暗影堂中也分一部分人出来,如果还不足,就由赫连铁树自己招收好了。”

    第七卷内修第七章梦柔的心事

    第七章梦柔的心事

    雪怜丹有些担心地问道:“如此以来只怕黑天那里的人手有些不足,毕竟目前来看,军情司还是重要一些。”

    秦思远道:“不要紧,顾倾城不是已经将她的流莺堂交给我了么?我把她们全部给黑天,这样以来黑天的人手并没有减少什么,而且丽舞堂和流莺堂本是一家人,也便于两个部门的情报交换和协调。”

    雪怜丹问道:“倾城姐既然将流莺堂的领导权都交给了你,她为何不和你一起来蜀州,难道是你还没有完全征服她么?”

    秦思远有些悻悻共然,哼了一声:“她说留在京城里收集情报对我更有用处,还说什么要研究音乐艺术,谁知道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雪怜丹看他有些不高兴,连忙搂紧他,说道:“倾城姐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既然将流莺堂都交给了你,心里一定认可了你,奴家想来她终究会投入夫君的怀抱,你也不要太着急。”

    秦思远吁了一口气,道:“不说她了,还是说说你的事。你退出情报部门以后,和小雯一起专门做我的情报助理。军情司那边自不必说,内情草处虽然隶属于政务府,但也直接对我负责,你们两个负责与两个情报部门的联络。”

    雪怜丹见他终于给自己安排了一份工作,高兴地道:“夫君到底还是没有让忘记奴家,不然奴家可要成一个吃闲饭的人了。”

    秦思远道:“你可不要得高兴早了,你们只是联络两个情报部门,并没有对他们的指挥权,可不能对他们指手画脚的。”

    雪怜丹道:“这个奴家懂得,后宫干政是为上者的大忌,奴家不会忘记这一点。再说小雯妹妹纯洁单一,更不会做越权的事。”

    秦思远道:“那就好。还有,你的那些部下不是有好些嫁给了蜀州的官员吗?她们都要和情报部门断绝关系,以后出嫁的也是如此。”

    雪怜丹点头表示理解,那些女子出嫁后,若是继续担任情报人员是很危险的,因为夫妻感情深厚,就难免在枕边耳语之间将情报泄露出去,而那些不该得到情报的官员一旦得到了情报,就很容易弄出乱子来。

    “梦柔的事情该怎么办?”雪怜丹见秦思远的情绪已经好转,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

    “她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交给赫连铁树去处理,另外我亦会亲身参与此事,若她仍不顾我们之间的感情,再做出背叛我的事情,就怨不得我心狠手辣了。”提起梦柔的事情,秦思远非常头痛,可他也知道这件事根本不容回避,因为如果处理不好,将来说不定会吃大亏。

    雪怜丹见秦思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坏,连忙趴到他的身上,一对玉兔在他胸前斯磨着,吹气如兰地说道:“夫君不必太过担心,说不定事情并非我们想象的那么坏。再说即使她对不起夫君,不是还有这么多姐妹对夫君真心真意吗?好人儿,就不要想别的了,快给我,奴家又想要你了。”

    秦思远被她弄得欲火大旺,一根阳物坚硬如铁,当即翻身而上,将雪怜丹重重压在了身下,一时间书房里温度大幅上升。

    第二天,秦思远将黑天、雪怜丹和赫连铁树召集在一起,对情报部门的调整做了安排,三人自无异议。黑天走了以后,秦思远又单独就追查内奸的事情对赫连铁树作了交代。赫连铁树见一上任就有这么一个重要的案子可查,兴奋莫名,虽然没有表现出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但秦思远从他眼里射出狂热的光中就可以看出他其实非常热衷于此事。

    雪怜丹和赫连铁树走后,秦思远一个人向梦柔住的地方走去,虽然内奸的事情交给了赫连铁树处理,但涉及到梦柔,秦思远还是要亲身参与,而且其中最关键的一个步骤是由他自己亲自布置。

    前任的蜀州总督孔定方将总督府建造得很豪华,也很大,占地数十亩,屋宇相连,院落重重。不知是梦柔喜欢安静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她来总督府(当然现在已改称为都护府)后选择了一个单独的小院落居住,里面只有她和侍女小秋,显得冷冷清清的。

    秦思远回锦城后只见过梦柔一次面,还是在他刚回的那天举办的庆祝晚宴上,此后一直忙于各种事情,连饭也很少在都护府吃,偶尔的几次和家里的几个女子同桌吃饭,也没有看到梦柔,询问之下才知道梦柔喜欢清净,大多数时候是让小秋来取了饭菜回住的地方吃。秦思远忙得昏天黑地的,也没有顾得上多问,现在想起来,还不免有几分歉意。即便她是真正的内奸,但这个柔弱温顺,如梦幻一般的女孩总令自己从心底里感到怜惜。

    还未走进小院,就听见一阵琴声传来,琴声哀怨缠绵,让人闻之落泪,虽然没有顾倾城的琴声那么高的意境,但也相差不了多少,而且里面蕴涵了真挚的情感,似乎在表露主人凄凉的身世和内心的凄苦以及彷徨无依,秦思远不禁对梦柔有了另一番认识。

    秦思远轻轻地走进小院,发现梦柔坐在树荫下的一个石桌上抚琴,小秋站在她的身后打扇,二人的神情都是那么的专注,以致于并没有发现秦思远的来到。

    一曲凑罢,梦柔叹息了一声,再不言语,就那么坐着呆呆地出神。秦思远看着她纤弱的背影,心里一酸,这女孩的内心似乎有太多的负担,太多的苦楚。

    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秦思远向二人走去。小秋首先惊醒过来,叫了一声姑爷。紧接着梦柔身子一震,转过头来,轻轻叫了一声“哥哥”。秦思远发现她脸上的表情错综复杂,有几分惊喜,有几分内疚,还有几分慌乱。

    秦思远微微一笑,说道:“梦儿心里不快活么,为何弹这么悲凉的曲子,有什么烦心的事,尽管跟哥哥说来,哥哥帮你解决。”

    梦柔站起身来,福了一福,说道:“哥哥什么时候来的?”

    秦思远笑道:“来了一会了,有幸听到了梦儿的琴声,这琴声太美妙了,只是太过悲凉,让人听了要落泪。”

    梦柔羞涩一笑道:“妹子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心有所感,便随便弹了一曲,倒是让哥哥不舒服了。”

    秦思远摆了摆手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不要老是放在心上,人嘛,总得向前看才是。如今你既然跟随了哥哥,哥哥就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让你整天开开心心。”

    梦柔蛾首轻点,说道:“哥哥说得对,倒是妹子有些多愁善感了。”

    秦思远问道:“我听说你不大愿意和大家在一起,便是吃饭也总是和小秋两人独餐,这又是为什么?”

    梦柔道:“妹子幼时就孤独惯了,一时间不能适应大家庭的生活,几位姐姐也说过几次,但妹子还是不太适应经常和大家在一起。”

    秦思远摇摇头道:“这可不大好,我不希望你在家里就像一个外人一样。习惯是可以慢慢改变的,尝试着开放自己的心灵,努力和大家接近,你会发现你能够分享大家的快乐,大家也能够分担你的痛苦。有一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好像是‘和大家一起分享快乐,你就会有更多的快乐;和大家一起分担痛快,你就会有更少的痛苦’。你要知道,在这个家里,大家都是把你当作亲姊妹的,你不快乐,大家也很担心。”

    梦柔的眼里有几分迷惘,几分感动,沉默了半晌,她说道:“妹子知道了,以后定会尝试着和姐妹们接近。”

    秦思远点头道:“这就对了,梦儿快乐起来,哥哥我才能放开心做大事嘛!”

    梦柔温婉一笑,说道:“对了,妹子还没有恭喜哥哥哩!”

    秦思远愕然道:“有什么值得恭喜的?”

    梦柔道:“听说哥哥这趟京城之行收获不菲,而且一回到蜀州就连续打胜仗。妹子还听说蜀州的战事已经结束了,哥哥又收服了一个名将,想来哥哥将来争霸天下又多了几分把握吧?”

    秦思远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蜀州打了胜仗是不假,收服了一个名将也是真的,只是京城之行却是有得有失,现在来说是得大于失还是失大于得还言之过早。”

    梦柔梦一般的眼睛眨了眨,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

    秦思远解释道:“在京城里虽然将南宫家族的势力消灭,但并未伤及他们的根本,他们跑到了并州,并拥立三王子刘莽为帝,建立了复兴王朝,这样就直接导致了帝国的分裂。现在外敌如狼,内患如虎,帝国的分裂导致自身的实力大损,恐怕终究难以逃脱灭亡的命运。”

    梦柔忧虑地道:“南宫家族拥立三王子刘莽为帝,毕竟言不正名不顺,未必是民心所向,他们能长久么?”提到南宫家族,她的表情有那么几分不自然。

    第七卷内修第八章布设圈套

    第八章布设圈套

    秦思远摇头道:“不然,在这个混乱的时代,最讲究的还是实力。复兴王朝虽然占据的地盘不大,但其军事实力恐怕还在中兴王朝之上,而且南宫家族准备多年,其潜在的实力究竟有多大,谁也说不清楚。”

    梦柔凝目问道:“南宫家族的军事实力很强大么?他们究竟有哪些军队?”

    秦思远道:“现在控制复兴王朝局势的实际上是南宫家族,南宫家族的军队在帝国当今的各大势力中是最多的,闪电军团有十七八万人,暴雨军团有十二三万人,还有并州和秦州的地方军近三十万人。不仅军队的数量多,闪电军团和暴雨军团都是帝国的精锐部队,尤其是闪电军团,一直没有受过什么损失,军团长南宫布武更是帝国的名将,其战斗力是强大无比的。”

    梦柔紧张地问道提:“那南宫家族会不会成为哥哥的敌人?”

    秦思远点头道:“那是当然,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再说我和他们在京城时已经结下了不解的仇恨,双方最终是要一战的。”

    梦柔问道:“难道就没有和解的可能么?”

    秦思远摇头道:“我想是不可能的。南宫家族的野心很大,志在谋夺天下,而我是不可能让他们的野心得逞的。”

    梦柔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咬牙问道:“那哥哥打算怎么对付南宫家族?”

    秦思远有些奇怪地望着她道:“要想击败南宫家族,最关键的是要击败闪电军团,闪电军团一垮,南宫家族就像是没有牙的老虎,再也狠不起来。而要想击败闪电军团,最好的办法是除去南宫布武,因为他是闪电军团的灵魂,没有了他,闪电军团的战斗力至少会下降一半。所以,我打算派人去将他刺杀掉。”

    梦柔脸色一阵苍白,说道:“南宫布武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人物,只怕身边的高手不少,哥哥的人能刺杀得了他么?”

    秦思远笑道:“我魔门暗影宗是天下最有名的杀手组织,由他们派人刺杀,几乎没有失败的可能?”

    梦柔又问道:“那哥哥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秦思远道:“这件事愈快愈好,所以我打算三天后就派人去,而且由金一亲自带人去。”

    梦柔纤弱的身子一阵摇晃,似乎要随时倒下,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层雾水,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秦思远担心地问道:“梦儿不舒服么?要不要回屋去休息?”

    梦柔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什么,我只是有些担心哥哥,南宫家族既然有这么强大的势力,只怕哥哥将来会斗不过他们。”

    秦思远哈哈一笑,豪气冲天地说道:“梦儿放心,这世上还没有哥哥打不败的敌人。待我派几个高手将南宫布武刺杀了,看南宫家族还能猖狂多久!”

    梦柔强笑道:“是,哥哥是天下最大的英雄,没有人斗得过你。”

    秦思远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些,这都是男人们操心的事,说了你也不懂,反倒会平白担上许多心事。梦儿究竟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告诉哥哥,哥哥想办法让你开心。”

    梦柔摇头道:“妹子没有不开心的事,在这里有吃有喝,也不需要看人家的脸色,姐妹们待我也很好,妹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安宁过。”

    秦思远点头道:“那就好,只要梦儿快乐,哥哥我就安心了。只是你真的没有什么需要吗?”

    梦儿的脸红了一红,吱吱唔唔地说道:“妹子就是想哥哥多陪陪我。”

    秦思远一把将她揽在怀里,笑道:“好,今天哥哥就好好陪陪你。”

    梦儿在秦思远的怀里扭了扭,终究安静下来,一颗螓首伏在秦思远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只觉得这一刻无比的安宁幸福。

    秦思远低下头来,轻轻咬着她的耳朵,轻声问道:“想不想要哥哥宠幸你?”

    梦柔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却点了点头,并咬着牙轻轻哼了一声。

    秦思远大笑一声,一把将梦柔整个抱起,大步走向了她的卧房。小秋望着秦思远高大的背影,一张小脸上的颜色青黄不定。

    脱去了衣裙,一副绝美的**呈现在秦思远的眼前。乌黑发亮的长发随意的散落著,映衬得像雪莲花瓣一样洁白圆润的肌肤更加无暇。长长的勃颈和刀削一般的双肩,使她像一只生病的白天鹅,分外的惹人生怜。两座圣女峰静静的横卧在她的胸前,一动不动的,像两只胆小的小白兔,大概是经过了宠幸的缘故,比以前要稍微壮硕了一些,虽然不如雪怜丹等女那么的丰硕,却也非常坚挺,让人有一种想捧在手里,精心呵护的感觉。

    顺著平坦的小腹搜寻下去,是片浓密的丛林,仅从它的色泽,你就可以毫不费力的想象出哺育它的那片处女地有多么肥沃。但是秦思远此时已没有什么别的想法,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呕心沥血地开垦它。

    (删去六百字)

    云收雨散,梦柔偎依在秦思远的身旁,轻声说道:“哥哥,妹子想明天去烧香拜佛。”

    秦思远问道:“你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

    梦柔说道:“妹子的母亲去世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尽一点孝道,妹子想去求神灵保佑母亲在另一个世界过上好日子。另外妹子也想请神灵保佑哥哥一生平安。”

    秦思远道:“你有这个心思,哥哥自不便阻止你,你是想到城外的几座山上的寺庙中去上香呢还是在城内的寺庙中去上香呢?”

    梦柔道:“妹子听梦姨说过,在西城区就有一座寺庙,妹子就到那里去好了。”

    秦思远点头道:“那也行,我明天派几个人护送你过去,这一阵子城里有些乱,可不能让你受了伤害。”

    梦柔摇头道:“不必了,有小秋跟着我就行,她的武功不低。”

    秦思远问道:“这小秋是什么人,又是怎么跟着你的?”

    梦柔道:“小秋出生在江湖人家,她的父母遭仇家所杀,自己也被追杀,受了伤,无意中被我所救,后来就跟随了我。她的武功相当不错,有好几次都打跑了几起想调戏我的坏人。”

    秦思远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既然你认为有小秋就够了,那哥哥也不勉强,但你们还是要小心些,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就呼救,城里到处都是城卫军,听到以后会赶去的。”

    梦柔道:“妹子知道了,哥哥就放心吧。”

    秦思远拍拍她的头,说道:“你安心睡一觉,刚才累得够戗。”

    梦柔羞涩地一笑,缓缓闭上了眼睛,不久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秦思远等她睡熟了,才悄悄起身下了床,穿上衣服走出卧房,和小秋打了一个招呼,径直向外走去。等他一脚跨出院门时,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冷峻起来。

    妙圆塔院位于锦城西区的文殊院街,是一个名气很大的佛教寺院,曾经历过多次战火,唯有十尊铁铸护戒神像和两株千年古杉,历劫尚存。一代高僧慈笃禅师当年来到荒芜的古寺,在两杉之间结茅为庐,苦行修持。传说慈笃禅师圆寂火化时,红色火光在空中凝结成文殊菩萨像,久久不散。

    妙圆塔院坐北朝南,殿宇五重,进门往里走依次是天王殿、三大土殿、大雄宝殿、说法堂、藏经楼。东西两厢是钟鼓相对,斋堂与客堂对称排列。各殿堂之间有长廊密柱相连结。全院共有房舍近两百余间,建筑面积两千多丈见平。房舍为木石结构,柱础石琢磨精细;柱上斗拱雕饰玲珑;各殿堂的镂空花窗式样繁多,图案精美,藏经楼收藏有各种佛经上万册,十分珍贵。

    五重大殿连同前后照壁,分布在长六十丈的中轴线上,各殿堂楼阁古朴宏敞,飞檐翘角,是典型的东方建筑。殿堂之间,主次分明,错落有致,疏密得体,大小相当,院中有园,园中有院,院中有景,环境极是清静幽雅。

    第七卷内修第九章真相大白

    第九章真相大白

    在前堂上过了香,梦柔带着小秋一路望后面走去,穿过了数重殿宇,最后来到说法堂。此时已过了说法的时间,大堂里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和尚在堂中打坐。听到梦柔二人的脚步声,和尚的双耳动了一下,却并没有睁开眼来,仍是一掌单立,一手敲打着木鱼。

    梦柔袅袅婷婷地走到和尚跟前,行了一礼,问道:“大师法号可是禅净么?”

    和尚终于睁开眼来,宣了一声佛号,说道:“贫僧正是禅净,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梦柔眼里露出欣提喜的神色,说道:“小女子梦柔,有事请教大师,大师可肯指教?”

    和尚站起身来,说道:“原来是梦柔姑娘,贫僧虽然身在佛门,却久已闻得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人如其名。”

    梦柔黯然道:“小女子乃一风尘女子,如何入得大师的法眼,若不是有要事请教大师,只怕小女子也不敢前来玷污了这佛门清净之地。”

    和尚见她话中颇有自艾自怨之意,连忙说道:“姑娘不可妄自菲薄,须知风尘之中多奇女,贫僧听说过姑娘的事情,知道姑娘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女子。”

    梦柔道:“多谢大师夸奖,大师可有方便的说话之地?”

    和尚道:“姑娘请随贫僧到厢房中说话。”

    在和尚的带领下,梦柔二人来到了左侧一个小院的厢房中,和尚关上门,说道:“这里很安全,姑娘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梦柔急急道:“请大师转告我大哥,秦思远准备派人刺杀他,那些杀手后天就会出发。”

    和尚脸色一变,问道:“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梦柔说道:“是他昨天亲自告诉我的,应该不会有假。”

    和尚问道:“他没有怀疑你吧?”

    梦柔呆了一下,随即说道:“我不知道,但从他对我的态度来看,应该没有对我产生怀疑。”

    和尚点头道:“那好,我会立即安排人将这个消息送出去。”

    梦柔说道:“另外请大师告诉我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为南宫家族出力了,以后我不会再给他们提供任何消息。”

    和尚一惊,问道:“这是为何?”

    梦柔说道:“秦思远待我很好,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和尚皱了皱眉,说道:“可你毕竟是南宫家族的人,他们也没有将你当作外人来看呀?”

    梦柔的脸上露出悲愤的神情,说道:“他们真的将我当作了南宫家族的人么?有谁会将自己的女儿、姐妹送往青楼?有谁会虐待自己的同胞姐妹?就因为我的母亲出身低下,她们就看不起我母亲,连带着将我也不当人来看,他们只不过将我当成了一个工具,一个他们争权夺利的工具!不瞒大师说,我早就不想干了,若不是我大哥待我还不错,而这次又牵涉到他的安危,我是不会到这里来的。”

    “大师,你可知道我有多痛苦么?一边是我的亲人,一边是我的爱人。亲人虽然对我不好,但毕竟我们有血缘关系,我不能对他们无情;爱人虽然与我没有血缘关系,可对我非常好,让我尝到了人间的真情,我更不愿意伤害他。可现在我做的一切,不是伤害到亲人就是伤害到爱人。每每想到这一切,我的心就如刀搅一般,再这样下去,只怕我都要疯了!”

    说到这里,梦柔已是泪流满面。

    和尚叹道:“说实话,姑娘的苦衷贫僧也能理解,贫僧也不太赞成他们的做法,只是姑娘若是叛出南宫家族,势必牵连到你的母亲,你可曾考虑到后果么?”

    梦柔如受巨击,再也强硬不起来,禅净说的不错,自己的母亲本来在家中就没有什么地位,若是自己再叛出南宫家族,只怕她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和尚见她满脸凄苦的样子,说道:“依贫僧之见,不如这样吧,以后非是关系到南宫家族生死存亡的重大情报,姑娘就不要打探了,贫僧亦会劝劝南宫宰相,请他尽量不要让你为难。”

    梦柔默然无语,显然是默认了。事实上也不由得她不同意,她知道父亲的性格,为了争权夺利,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否则以他这样的权势和地位,是不会为了拉拢孔定方而将自己的女儿送往青楼的。如果她现在就背叛南宫家族,父亲很可能将怒火发泄到母亲的身上,那本来就可怜的母亲日子就更难过了。母亲是她这一生中唯一的亲人,虽然出身低贱,也没有给自己带来好的命运,可梦柔仍认为她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自己宁愿多受些苦,也不能让母亲再受到伤害。

    和尚在心中暗暗叹息,嘴里却说道:“姑娘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快走吧,在这里的时间长了,只怕会引起人的怀疑。”

    梦柔张了张嘴,终于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她虽然来此之前已经下了决心,要脱离南宫家族,可和尚轻轻的一句话,就将她的梦想击得粉碎!她不知道禅净和尚是真为她好还是在为南宫家族说话,但她知道自己已没有选择。

    就在这时,一把冷峻的声音传了进来:“梦儿,你太令我失望了!”随着话声,厢房的门轰然大开,一前一后走进两个人来。

    而在此时的都护府里,雪怜丹急急忙忙地找到了玉琼瑶,后者见她一脸焦急的样子,问道:“有什么事吗?为何妹妹的脸色这样难看?”

    雪怜丹稳定了一下心神,说道:“有一件紧急的事情,只怕非得姐姐出面才能解决。”

    玉琼瑶微感惊讶,问道:“究竟什么事情连妹妹也解决不了?”

    雪怜丹道:“是这样的,前一阵子我们接连走漏了几个重要的消息,夫君怀疑我方出了内奸,令小妹调查,调查结果显示这个内奸很可能是梦柔,由于梦柔的身份特殊,小妹就将此事放了下来,前天夫君问及此事,非常生气,随后将调查的事情交给了赫连铁树负责,并说要亲身参与此事。昨天夫君去了梦柔那里一趟,结果今天梦柔就到城西的妙圆塔院去了,说是去烧香敬佛,而随后夫君和赫连铁树也带着不少人跟了去。小妹怀疑夫君给梦柔设下了一个圈套,梦柔中了计,传递情报去了,因为情报部门的调查显示,妙圆塔院是很可能是南宫家族在锦城的一个密探据点。”

    玉琼瑶问道:“你是说思远要当场将梦柔拿下?”

    雪怜丹点头道:“是的,虽然梦柔内奸的身份几乎可以肯定,但她确实很可怜,对夫君也是一片真情,小妹实在不愿意她受到伤害。”

    玉琼瑶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梦柔的确是一个值得怜惜的女孩子,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雪怜丹道:“如果按照夫君的说法,她应该是南宫长春的女儿南宫如梦,是南宫长春的一个小妾所生。由于她母亲的出身低下,她一向不被家人所喜,南宫家族为了拉拢孔定方,先是将送入青楼,寻找机会与孔定方接近,孔定方死后,南宫家族又指示她接近夫君,只是没有想到她对夫君产生了真感情。”

    玉琼瑶叹道:“如果真是这样,她确实更值得同情。不过既然如此,以思远的性情,应该不会将她怎么样的吧?”

    雪怜丹摇头:“姐姐有所不知,夫君自从京城回来后,身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威势增强了不少不说,心肠也狠了许多,这有可能是京城残酷的政治斗争影响了他。再说他还带了那个心冷如铁的赫连铁树去,如果当场拿到了梦柔的证据,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玉琼瑶想想也是,这次和秦思远见面,发现他身上确实有了不少变化。“你觉得应该怎样处置梦柔?”她问道。

    雪怜丹道:“梦柔虽然泄露了我方的几个消息,但毕竟没有给我们造成什么伤害,鉴于她的身世,小妹认为最多对她实行软禁就行了。而我现在担心的是,夫君在羞怒交加的情况下会杀了她。”

    “那你为何不去劝说他呢?”

    “姐姐有所不知,夫君发怒的时候,小妹都有些怕他,所以这事只有姐姐出面才有解决的可能。”

    “那好吧,我就亲自跑一趟,妹妹也和我一起去吧,多一个人,成功的把握会更大些。”玉琼瑶略一思索,很快做出了决定。

    “那是当然,小妹自然不能置身事外。”雪怜丹赶紧点头。

    梦柔望着秦思远铁青的脸,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如同跌进了冰河里,刺骨生寒,便是连一颗心,也被冻结了起来。在这一刻,她的感觉不是害怕,而是内疚和伤心。内疚的是自己做出了对不起爱人的事情,伤心的是自己将彻底失去爱人。生死存亡此刻对她来说反倒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第七卷内修第十章心灵重伤

    第十章心灵重伤

    秦思远的心何尝不是在滴血,自己全心全意爱着的人,自己精心呵护的人竟然背叛了自己!虽然早已有了思想准备,但当真相真正摆自己的面前时,他还是接受不了,梦柔的背叛,不仅是对他感情上的伤害,还给他的自信心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我真的不想是你,尽管很早以前我就有所怀疑,但我总是将这个怀疑压在心底。”秦思远语气沉重,一字一句,“你知道么,就在昨天,我还抱着万一的希望那个内奸不是你,尽管为了大局,我不得不给你设下一个圈套,但我多么希望你不要上当啊!”

    梦柔泪流满面,她从身上掏出一把剪子,抵在自己的心口,缓缓说道:“对不起,哥哥,我不想这样做的,真的不想,可我没有办法。如果有来生,我决不愿意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那样我就可以毫无牵挂地跟在哥哥身边,享受哥哥的呵护。原谅我,哥哥,今生对不起你,来生再来报答。”

    她的声音凄婉,野如杜鹃啼血,小秋早已涕泪俱下,禅净也叹息着闭上了眼睛。

    秦思远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泣,却没有阻止她的动作。也许这样最好,不需要自己动手。自己身边的人成了内奸,如果不进行处理,只怕无法向自己的部下交代,今后也无法约束部下。只是要自己亲口下令处决她,自己也确实难以狠下心来,只有她自己了断,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虽然这样想着,秦思远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心一阵阵绞痛,他这才知道自己爱她有多么深!

    梦柔见秦思远一脸的冷酷,一言不发,顿时感到万念俱灰,闭上梦一般的眼睛,她双手用力,剪子的尖端缓缓从胸口深入,鲜血渗透了出来,很快她胸前洁白的衣裙上腥红一片。

    就在这时,自进来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的赫连铁树忽然飞身上前,一把将梦柔手中的剪子夺下,喝道:“想死可没有这么容易,先将你的同党交代清楚了再说!”

    秦思远一愣,不知道赫连铁树究竟是聪明还是糊涂,不过梦柔没有马上香消玉陨,仍是让他的心里一阵轻松。他用复杂难明的眼光看了梦柔一眼,说道:“铁树,这里的一切交给你处理吧,无论你采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将锦城的南宫家族奸细全部挖出来。”

    “大人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赫连铁树的话里不带一丝感情。

    秦思远又看了梦柔一眼,转身走了出去,他的步履蹒跚,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梦柔一阵心酸,眼泪又漫了出来。

    “来人,将梦柔小姐带回去严加审问,另外将这妙圆塔院封了,院里的所有僧侣全部拘捕,其他人也一个不要放过,先拿回去审问。”等秦思远走出去了一会,赫连铁树下达了命令。

    从门外走进几个人来,当先一个拿出一副枷锁,就要给梦柔戴上。

    “且慢!”就在这时,一把仙乐般的声音传来,紧接着,玉琼瑶和雪怜丹美妙的身形出现在厢房内。

    “二位夫人,属下正在办案,请不要干扰。”赫连铁树皱了皱眉,若是别人,他万不会这么客气,但玉琼瑶二人的身份令他不得不有所顾忌。

    “我们没有干扰大人办案的意思,只是梦柔小姐和我们姐妹一场,我们有些话和她说。”玉琼瑶微笑着说道。

    “请小姐原谅,在案件没有弄清楚之前,她是不能跟二位夫人走的。”赫连铁树怔了一下,随即说道。

    雪怜丹眼波一横,娇笑道:“赫连大人,难道我们姐妹单独说说话也不可以么?”

    赫连铁树只觉得从雪怜丹身上散发出一股妖媚之气,饶是他心冷如铁,也忍不住一阵心跳加快。他赶紧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说道:“夫人见谅,若是属下办不好这件差事,将无法向秦大人交代。”

    “秦大人那里自有我去向他解说。”玉琼瑶柳眉一竖,“如果你还同意,我就要强行带人了!”

    赫连铁树虽然与玉琼瑶打交道的次数不多,但听说过她的厉害,也知道她在秦思远心中的地位最高,见她亲自来要人,原本还是有些犹豫的,此时在见她一发怒,一股强大的气势压过来,自己顿时有一种俯首膜拜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就算不同意,也拦不住她强行将人带走,当下便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她就交给二位夫人了。”

    梦柔见对方因为自己起了冲突,正要开口说话,玉琼瑶却像是早已知道她要说什么,摇手道:“妹妹什么也不要说,只管跟我走好了。”

    说完她拉着梦柔的手,走出了厢房。而雪怜丹趁赫连铁树不注意,一把将小秋也带了出去。

    玉琼瑶回到都护府的时候,正碰上小兰,后者一把拉住她,说道:“姐姐,你快去看看吧,公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从外面回来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让进去。”

    玉琼瑶点了点头,说道:“他今天遇到了一点不顺心的事,大概正在生气哩,你去忙你的事,不要管他,我自会去劝劝他。”

    小兰原本还想问是出了什么事,见玉琼瑶的脸色也不太好,便将到嘴边的话忍了下来,和她打了一声招呼,转身去了。

    玉琼瑶站在那里思索了一下,便往秦思远的书房走去。

    “走开,让我安静一会儿不行吗?”听到敲门声,秦思远大吼了一声,震得房门一阵抖动。

    “思远,是我,你把门打开。”玉琼瑶并没有为他的吼声所动,冷静地说道。

    房间里沉默了一下,然后门就打开了,露出秦思远苍白的一张脸。

    玉琼瑶轻轻地走进房内,也不说话,只是在书架旁转来转去,不时还拿出一本书翻一下,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你们将梦柔带到哪里去了?”还是秦思远忍不住,先开了口。

    将手中的一本书放进书架里,玉琼瑶转过身来,静静地望着他,说道:“还在为梦柔的事生气吗?”

    “哎,生气倒是次要的,她这样做太伤我的心!”秦思远叹了一口气,一脸寞落的样子。

    玉琼瑶微微一笑,说道:“不知你想过没有,其实在这件事上你是一个胜利者。”

    “你不是说笑话吧?”秦思远一副吃惊的样子,“被心爱的女人出卖了,我还算是一个胜利者?”

    玉琼瑶并不解答,反而问道:“我听说你和你父亲的关系并不好,不知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秦思远犹豫了一下,说道:“是有这回事,我们因为政治观点的不同而产生了一些矛盾,不过这和梦柔的事有什么关系?”

    玉琼瑶也不解释,继续问道:“如果你听到有人对你父亲不利的消息,你会怎么做呢?”

    秦思远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是将消息告诉他了,毕竟他是我的父亲嘛!”

    玉琼瑶又问道:“如果是有人对你的母亲不利呢?”

    “那我将会把这个人打入十八层地狱!”秦思远脱口而出。

    “不错。”玉琼瑶点点头,“在我想来,你也会这么做的,毕竟你母亲是你最亲近的人。”

    “你究竟想说什么?”秦思远凝目望着她道。

    “我再问你,如果有人以你的母亲来威胁你替他做事,而你一时又没有能力解救你的母亲,你又会怎么做呢?”玉琼瑶的表情非常认真。

    这个问题似乎让秦思远很为难,他沉默了半晌,叹道:“如果真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很有可能向那人屈服。”

    “这就是了。”玉琼瑶点点头,“不论是谁,只要有亲人在,他便会有亲情在,有时候为了亲情,便不得不做一些违心的事情。强大如你,手握重兵,独霸一方,为了你母亲,也不免要向人屈服,那么梦柔呢?她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为了自己的亲人,便不能做一些违心的事情么?”

    “你是说梦柔背叛我是不得已而为之?”秦思远疑问道。

    “对于梦柔来说,根本谈不上背叛的问题,因为她本来就是南宫家族的人,为南宫家族做事天经地义。南宫家族的人虽然对她不好,但毕竟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梦柔没有忘记这层血缘关系,正说明她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何况,在南宫家族中,梦柔就和你一样,有她最爱的人,那就是她的母亲,南宫家族的人以她的母亲来威胁她,她能不妥协吗?你只是一味地怪梦柔出卖你,有没有想过她的处境?”玉琼瑶款款道来,语气虽然不重,却字字千斤。

    秦思远目瞪口呆,自从知道梦柔出卖他之后,他就一直陷入伤心、痛苦、愤怒交加的情绪中,只想着梦柔对不起他,辜负了他的一片真情,根本没有细想梦柔为何要出卖他,也没有站在梦柔的立场上来看问题。在他看来,自己既然对梦柔是一片真情,全心全意地对她好,她就应该用同样的情意,同样的行动来回报自己,现在经玉琼瑶一说,他才猛然惊觉,自己似乎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