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雷霆行动(一)

    一路走去过,秦思远数了数,这地下共有数百个房间,每个房间里基本上都住满了人,算下来奴隶的总数竟有四千人之多!

    秦思远还在一个房间里发现了鞑凶人,他顿时明白刚才费柘所说战俘的意思了,显然就是指的他们,因为他看得出来,那些鞑凶人绝大多数是战士出身,与普通奴隶相比,他们显得桀骜不驯得多。

    秦思远的脑中灵光一闪,“南宫家族!”不错,费家的真正后台应该是南宫家族。到目前为止,与鞑凶军作战并取得胜利的只有三家,一是自己,在蜀州击败过鞑凶军,二是风夕舞,在骥州西北俘虏过鞑凶军,再就是闪电军团,前不久刚刚打败过鞑凶右贤王。而风夕舞根本不可能将鞑凶俘虏当奴隶买卖,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南宫家族的闪电军团了。

    想通了这一切,妈秦思远不再逗留,迅速回到地面上的出口。出来的时候倒容易些,因为是在门口两个护卫的背后,以秦思远的功力,两人还发现不了他。秦思远一直走到他们的身后,才闪电般出手,点了他们身上的某个穴道,让他们出现短暂的昏迷,然后迅速掠上了屋面。他的手法非常巧妙,两人十几息后便清醒过来,宛如失了一下神,并没有警觉到发生异常。秦思远见二人果然没有异常反应,便沿着来路向庄外掠了出去。

    刚一来到庄外,赫连铁树就从某个暗处掠了出来,问道:“大人,有什么发现吗?”

    秦思远高兴地说道:“此趟收获不小,我们边走边说吧。”

    赫连铁树与秦思远并排前行,一边问道:“到底发现了什么?”

    秦思远将在里面看到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末了问道:“你说此行收获是不是很大?”

    赫连铁树点了点头,问道:“大人打算怎么办?”

    秦思远双目寒光闪动,沉声道:“既然知道他们很可能是在为南宫家族服务,那么就必须加以铲除,我打算回去后让我父亲调动城卫军将此地费家的人全部抓捕,若是能够捉到一两个南宫家族的人就更好了。”

    赫连铁树忽然停下脚步,说道:“那么属下留下来监视他们吧,万一他们有了准备,属下也好知道他们的动向。”

    秦思远思索了一下,说道:“也好,你要注意安全,我尽量在天亮以前将城卫军带来。”

    回到城里以后,秦思远也不回自己的府第,而是直奔左宰相府,面见自己的父亲。秦重见他匆匆而来,知道定有要紧事,也不多做寒暄,直接将他领进了书房。

    “父亲,城卫军四都督中,谁是最可靠的?”秦思远开门见山地问道。

    秦重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但还是很快回答了他:“城卫军四都督中,东督甘罗属于中间派,南督宁敬祖是我的人,西督姬匡烈是南宫长春的嫡系,北督桂平原原本也是南宫长春的人,不过最近投靠了我。若说最可靠的,应该是南督宁敬祖。”

    秦思远思考了一下,说道:“我看就派东督甘罗去做吧,我们不妨卖给一个天大的人情。”

    秦重皱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思远将前因后果介绍了一遍,然后说道:“我估计费家已经与南宫家族结盟,而费家买卖奴隶是在为南宫家族筹措经费,我们借此机会将费家击倒,对南宫家族来说会是一个沉重打击。”

    秦重高兴地说道:“好,这个打击对南宫家族来说确实不轻,不过此事是不是让南督宁敬祖去做可靠些?”

    秦思远摇头道:“让甘罗去做更好。一来我们可以卖给他一个大人情,他立下大功后必定对父亲感激莫名,以后拉拢他也容易些。二来经此一来,他必然与南宫家族成为生死对头,无论将来局势如何变化,我们大可不必担心他会跑到南宫长春那边去。”

    秦重点头道:“不错,我们此次不要提起南宫家族,只说一切都是费家做的,即便他不想得罪南宫长春,等他明白过来时也迟了。另外,我可以在陛下面前极力替他请功,便是从费家那边没收来的财产,我们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想怎么处理都行,将这个人情送足。”

    秦思远心里暗自赞叹,父亲不愧是政坛老手,一番手段使来,甘罗就是不想投靠自己这边都难。因为以南宫长春好报复的个性,决不会轻易放过了给南宫家族造成重大损失的甘罗。而甘罗要想保全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和父亲搞好关系,有了中间派和左宰派同时做背景,南宫长春想动他就难了。

    秦重说道:“我亲自到东督府上去一趟吧,此事太过重大,别人去我还不放心。”

    秦思远考虑了一下,说道:“还是我和父亲一起去吧,如果他同意了,我就可以直接带他去庄园,也好节省时间。”

    秦重点了点头,安排下人备车。秦思远又让一个下人到自己的府第去送个信,说自己今晚不回家,才跟着秦重出了宰相府。

    东督府也在内城,离左宰相府不是太远,马车行了两刻钟左右就到了,门卫虽然不认识秦重父子,但见了二人的气派就知道不是等闲人物,等二人一报身份时,更是吓了一大跳,赶紧进去通报。

    东督甘罗很快就迎了出来,甫一见面,他就行了一礼,说道:“左宰大人和都护使大人同时降临敝府,卑职真是深感荣幸哪!”

    秦思远仔细打量了他一下,只见他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中等身材,不胖也不瘦,略圆的脸上长着一双细长的眼睛,再稍微眯一下,你就很难看清楚他的眼神。不过秦思远仍然感觉得到这双眼睛里透露着几分狡诈、几分精明,甚至还带着几分不甘。

    “这不是一个简单人物。”秦思远心里暗想,“能力多大虽然现在还不清楚,但至少很有野心,也许东督这个职务并不能满足他的胃口。”

    其实东督这个职务并不小,直接统帅三万兵马不说,对其他三督还有节制的权力,紧急情况下他可以指挥京城所有城卫军。更重要的是他守卫的是京城,在某种程度上左右着朝廷的局势。所以东督的人选一般都是皇帝的嫡系,这也是仁和帝选用中间派的甘罗而不用秦重或是南宫长春的人的最重要原因。不过和军团长、总督等相比,东督这个职务还是要差一些,不仅爵位只是伯爵级,更重要的是不能开府设帐,自组部曲,这或许是甘罗有些不甘的原因吧。

    将二人引到议事厅里坐下,甘罗问道:“两位大人这么晚了还到敝府上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秦重微微一笑,问道:“东督大人想不想立一个大功呢?”

    甘罗一愣,随即问道:“有什么好事轮得到卑职呢?”

    秦重说道:“大人乃四督之首,负责京城的安全,如果有人在京城做不法之事,想必大人不会不过问吧?”

    甘罗双眼微微一眯,脸上露出警觉的神色,说道:“那得看是什么事了,如果仅仅是普通的违法行为,自有刑部去处理,也轮不到卑职来管闲事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大人乃朝廷左宰相,又是天下兵马大元帅,若是大人有所命,卑职自当遵从。”

    “好!有大人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秦重满意地点点头,“出城向东三十里,有一个庄园,里面正在进行大规模的奴隶交易,大人如果能够率兵将其一举捣毁并人赃俱获,便是大功一件,老夫一定在陛下面前为你请功,别的老夫也不敢说,让大人进位侯爵老夫还是有把握的。”

    甘罗怦然心动,却仍是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大人这个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做奴隶交易的又是哪一家?”

    秦思远插嘴道:“消息是在下亲自打探来的,不瞒大人说,做奴隶交易的是京城四大世家之一的费家?”

    “费家?”甘罗微微有些吃惊,“都护大人没有看错吧?费家富甲天下,在布匹行业是帝国龙头老大,有必要去冒杀头之险做奴隶交易吗?”

    “千真万确!”秦思远的态度非常肯定,“在下亲眼看见费家的二公子费柘在主持着交易。”

    “这个事情倒有些棘手。”甘罗皱了皱眉,“费家是有几百年历史的世家,在京城的势力根深蒂固,实力究竟有多大谁也说不清楚,听说他们还与右宰相大人有来往,弄不好不仅伤不了他们,说不定反被他们咬上一口。”

    “这一点大人倒不必担心。”秦思远分析道,“费家的实力再强,也万万不敢和朝廷作对,要知道大人代表的是朝廷而不是个人。再说即使左宰相与费家有什么瓜葛,在这件事上他也绝对不能说什么,一来买卖奴隶违反了朝廷的法律,二来奴隶买卖最受帝国民众的反对,他也不敢违反民意。另外如果有人想找大人的麻烦,左宰大人是不会不支持你的,在下也会为你声援。”

    第六十二章雷霆行动(二)

    第六十二章雷霆行动(二)

    “不错。”秦重适时接口,如果南宫长春来找你的麻烦,不论是用什么借口,老夫都会全力支持你。”

    甘罗在心里仔细盘算了一番,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可以做的,理由很充足:第一,打击奴隶交易无论是在朝廷还是在民间都是受到欢迎的,这件事情做下来,自己的声望就会大增;第二,秦重已经答应为自己请功,以他在皇帝面前的影响力,让自己的爵位进一级的可能性是很大的;第三,费家富可敌国,若是查封他们的家产自己可以从中大捞一笔;第四,如果南宫长春怪罪自己,自己尽可以将责任全部推到秦重身上,说是受命行事,不得已为之,谅他也不能把自己怎样。

    想到这里,甘罗断然道:“好,既然元帅大人有命,卑职只有全力以赴了。事不宜迟,卑职这就前去召集兵马,将他们一网打尽!”

    秦思远提醒道:天“大人可要多召集些人马,最好将费府监视起来,另外红牡丹酒店地下有个拍卖场,也是费家的,大人可一并将其捣毁。”

    甘罗说道:“多谢都护大人提醒,卑职一定周密安排。”

    费柘已搂着那个从怡情阁买来的叫安妮的金发女子酣然入睡。和姚先生做成了一大笔生意后,他很兴奋,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和安妮大战了一场。这个经过怡情阁特殊训练的女子床上的功夫非比等闲,体力也份外的惊人,以费柘久经沙场的老将,也被安妮折腾得筋疲力尽。

    与外在的花花公子形象不同,费柘确实是费家的核心人物之一,管理着红牡丹酒店的地下拍卖场和费家的所有奴隶交易。那个地下拍卖场虽然是最近才开的,但费家的奴隶交易却是由来已久,费柘虽然接手这两项业务的时间不长,但经营得有声有色,甚得家族的称赞,家族中不少人预测,他很有可能取代管理布匹生意的大公子成为下任的家主。

    不过费柘对出任家主并不太热心,不是他不热衷于家族的权力,而是他嫌家族的天地太小,他的理想是手握重权,主宰一方。所以当他听说拍卖场和奴隶交易都是在为南宫家族筹集资金时,他主动要求接手管理,目的就是和南宫家族直接搭上线,以便将来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他的用心没有白费,不但家族中人认可了他,就连南宫家族的主要人物也很看重他,这让他的信心更足,做事也更为用心。

    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今晚,他一生中最大的敌人也是他的克星出现了,因为这个人的出现,他遭受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打击,以致于他的梦想几乎破灭。虽然在今后漫长的岁月里他一直与对方进行作对,却从没有战胜过对方,直到他临死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从来就不是对方的对手,就连自己最佩服的那个上司也不是。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将费柘惊醒,他一下子坐起来,吃惊地问道:“谁,有什么事情?”

    “公子,大事不好,官兵杀进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

    费柘呼地一声跳下床,一边穿衣一边问道:“来了多少人?由谁带领?”

    “官兵的数量太多,根本无法估计有多少人,领兵的人是谁也不清楚,只知道庄园四周都给官兵围上了,大门已经给打开,官兵也杀进来了。”门外的声音说道。

    费柘侧耳听了听,果然听见四周杀声一片,其中喊杀声最响亮的是大门的方向,杀声之中不时夹杂着惨叫声,也不知到是自己的人被官兵所杀,还是官兵被自己的人所杀,不过从喊杀声越来越近中他知道自己的一方显然处于劣势,渐渐抵挡不住官兵的攻击。

    费柘的脸上顿时冒出冷汗,他虽然不知道消息是怎样走漏出去的,也不知道来攻的是哪里的官兵,但既然对方动用了这么多的兵力,显然是想将自己等一网打尽,眼看自己多时的心血白废了不说,如果弄不好,说不定会丢了性命。

    “公子,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门外的人听见里面没有动静,再也顾不了许多,一脚将门踢开,直接撞了进来。

    “你……”费柘见进来的是自己最亲信的手下之一费八,怒视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的脸上有一条血痕,衣服也有几处破损,显然经过了一场恶战。他不忍再加责备,转过身,伸手要去抱床上刚刚醒过来的安妮。

    费八却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他说道:“公子,不能管她了,我们得赶紧逃走,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费柘怒道:“胡说,我怎能丢下她不管?”

    费八说道:“公子不知道外面的形势有多危险,四面都是官兵,我们根本无法冲出去,只有借助那条秘道逃走,公子如果带上她,不仅会暴露目标不说,她还会成为我们的一个累赘,一旦我们被官兵缠上,或是秘道那里被官兵占领,我们就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费柘停顿了一下,看着床上的安妮,满脸不舍的表情。费八一面把他往外拖,一边说道:“公子不要这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这次能够逃脱大难,公子以后还怕找不到漂亮女子?”

    费柘咬了咬牙,终于铁下心来跟着费八王外走,一边问道:“费七呢?”

    费八说道:“他带着庄中护卫在大门方向抵抗,为公子撤退争取时间。”

    出门后刚走出不多远,迎面碰上一个官军千户,他手持一柄长刀,上面还滴着鲜血,见了二人,举刀便砍,嘴里还喊道:“尔等快快投降,免得做我的刀下亡魂。”

    费柘怒哼一声,说道:“狗东西,看谁先下地狱。”一拳击了上去。

    官军千户夷然不惧,长刀加速劈来,刀还未近,刀气已与拳风相接,发出轰的一声响,震得附近的花草一阵晃动,枝叶翻飞,官军千户一连退了三步,费柘的身躯也是一阵摇晃。

    官军千户竟是勇猛异常,一退即进,再次举刀劈来,费八挥剑迎上,一边说道:“公子快走,我缠住他。”

    费柘知道一旦被对方缠上,恐怕真不容易脱身,便不再犹豫,转身就走,一边说道:“费八你小心些。”

    一路连杀了几个官兵,费柘终于到了那个大厅里,他关上厅门,迅速走到上方的那面墙边,举手在墙上摸了几下,地上露出一个洞口来。费柘跳下洞,摸黑奔去,那个洞口随即自动关了起来。

    费柘去后不久,秦思远同着甘罗到了他的房间里。看着半遮半掩的安妮,秦思远笑道:“此番收获不小,不仅解救了几千奴隶,还得了一个大美人,大人该怎样感谢我呀?”

    甘罗望着安妮丰满的身子,暗自吞了一下口水,却仍自笑着说道:“就将这个美人送给大人如何?”

    秦思远摇头道:“这是大人的战利品,我可不敢要,大人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再说我身边还有那么多女子等着我去关照,我可没有太多的精力。”

    甘罗笑道:“以大人的风流还怕女子太多了吗?我还常常以公子为榜样呢,看来我得重新找个学习的目标了!”

    一个千户匆匆来报:“大人,庄园里的战斗已经结束,费家的护卫除少数投降外,绝大多数被击毙,只是费柘不见了,目前弟兄门正在清理战场,地下牢房的奴隶也正在陆续被放出来。”

    秦思远问道:“可曾捉到一个姓姚的商人?”

    千户说道:“俘虏中有一个五十来岁,白白胖胖的男子,手上带着一个翡翠扳指,不知是不是大人所说之人?”

    秦思远点头道:“不错,应该是他。甘大人,这人是否能够借给我一用?”他将目光转想甘罗。

    “没有问题。”甘罗爽快地点头,“我稍后派人送到你府上去。”

    秦思远表示了谢意,说道:“庄园里应该有地道,如果我所料不差,费柘是从地道跑了。不过他再也不会有所作为,因为他的老巢也被我们包围了。”

    甘罗说道:“不错,谅他也只能只身远逃了,否则就是自投罗网。”他转向千户:“详细搜查各个房间,看能不能找到奴隶交易的有关记录文书,为进一步解决费家做准备。”

    秦思远赞同道:“不错,我们是该向费家进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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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娜和山扎敖骑马并排走在通往江安城的大道上,后面是密密麻麻的近卫师团两万七千将士。

    近卫师团是以山扎敖的原一旗高山族兵马为基础组建的,主要将士都是高山族人,其他少量各族战士也都是各部队的精英。近卫师团虽然组建的时间不长,但由于士兵的先天条件都很好,再加上山扎敖近乎苛刻的训练和琳娜这个军事大家的指导,部队的战斗力提高得相当快,虽然目前还比不上云破天的第一师团,但也相差不远,相信只要经过几场实战磨练,其战斗力一定不会比后者差。

    第六十三章诱敌深入

    第六十三章诱敌深入

    琳娜一身银盔银甲,跨下一匹高大的白马,手持一柄八尺来长的钢枪,浓密的金黄色头发从银色的头盔中倾泻下来,使她看上去像一位美女战神。和近卫师团同吃同住同训练了几个月,将士们已经接受了她,而且在某种程度上对她的尊敬还要胜过山扎敖,因为无论是武功还是战略战术,她都要比山扎敖高。山扎敖对此倒没有什么不满,一来她是总督大人的准夫人,二来她各方面确实都要比自己出色,让自己不得不佩服。再说琳娜也很注意身份,事事都让他做主,山扎敖挑不出她一点毛病来。

    驰到一个岔道口,山扎敖勒马站定,向身边的琳娜说道:“琳娜将军,由此地往南,一直可以走到江安城,大概还有两天的路程。而往东则是进入蜀州东南地区,我们究竟该往哪个方向走呢?”

    琳娜说道:“你是师团长,还是由你做主吧。”

    山扎敖说道:“脚不,总督大人有令,东路军实际上由你负责,我只不过是对外发布命令,再说指挥这么大规模的战争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末将确实力有不及,所以究竟怎么办还是你说了算。”

    琳娜思索了一下,问道:“将军对此次我们东路军迎敌有何看法?”

    山扎敖说道:“东面的粤州军有十万兵马,我们则不到十万人,兵力上略处劣势,但我军占据了地利、人和,取胜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最不济也不会打败仗。”

    琳娜说道:“问题是我们拖不起,因为我们的兵力使用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东边的战争时间拖得太久,攀城地区的压力太大不说,粤州方面还可能派出援军,那时我们就更被动了。”

    山扎敖点头道:“是啊,所以我们要利用手头仅有的九万兵力,尽快将对方的十万兵马击败,然后回头对付春州军。”

    琳娜问道:“此次粤州军队的统兵将领是谁,将军可打探清楚了?”

    山扎敖说道:“已经打探清楚了,是黄安的二儿子黄远昭。”

    琳娜问道:“此人有什么特点?”

    山扎敖说道:“此人勇冠三军,是一个典型的进攻型将领,算得上粤州的名将了,其缺点是有些急噪粗心。”

    琳娜笑道:“黄安此次派他而不是以稳重著称的李中良,大概是想趁我们的大军被春州军吸引在攀城时大肆占领蜀州的地盘了。”

    山扎敖点头道:“琳娜将军说得不错,黄远昭既然以进攻著称,自然不会仅仅满足于拿下江安城,依末将看来,他拿下江安城后还会快速向内地推进,以期在春州军攻破攀城前占领更多的蜀州地盘。”

    琳娜问道:“那么依将军看,若是黄远昭拿下江安城,他的下一步将会向哪个方向进兵?”

    山扎敖思考了一下,说道:“西南方向肯定不可能,那里聚集了春州和我们的数十万大军,根本没有机会,即便孙宣夺得攀城,粤州军西去也只是和他们抢地盘,这不是双方的本意。向锦城方向进兵的可能行也不大,因为他应该想得到,锦城是蜀州的首府,必然是重兵云集,向那边进攻未必讨得了好。他最有可能的是杀向东北即蜀州的东南方向,那里是我们兵力的薄弱环节,再加上是平原地带,便于兵力展开,对于进攻的一方尤为有利。”

    琳娜赞道:“将军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们在巴东地区本有云将军的一个军团,再加上城卫军,也有十万以上的兵力,但因为要预防鞑凶左贤王率兵南下,云将军的主要兵力都集中广昭、巴中一线,蜀州东南部的兵力就空虚了。黄远昭既然是粤州的名将,自然不会不明白以实击虚的道理,进攻蜀州东南地区必然是他的首选。”

    山扎敖说道:“所以末将看来,我军似乎没有必要进江安城,而是直接到东南某个地方埋伏,给敌人以致命一击。”

    琳娜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变话题,说道:“此次我军所采取的战术是各个击破,即拖着春州军这个强敌,而集中兵力歼灭粤州军这个弱敌。此次战争我们能否取胜,取决于三个方面:一是能够将春州军队牢牢吸引在攀城地区,既不能让他们从攀城抽出一兵一卒来支援东路的敌人,又不能让他们将攀城攻破;二是将粤州的军队诱往蜀州内地,使之逐步分散,因为我们东路军只有九万,如果不能将敌人分散,战胜他们是没有把握的;三是截断粤州的援军,使之在短期内不能增援。这三个条件缺一不可,无论哪一个达不到,我们都很被动。而为了达成三个条件,我们在攀城地区必须保持足够的兵力,并做顽强的抵抗,既吸引春州的兵力,又造成我军大部在攀城地区的假象。同时我们在东边也要进行适度的抵抗,如果过早的放弃抵抗,容易让黄远昭看穿我们的计谋,如果抵抗得太激烈,则粤州方面很可能迅速派出援军。另外我们的水军出击的时间也要选择好,出击早了,黄远昭担心后路被断,很可能不会深入蜀州,出击晚了,粤州的后续部队很可能渡过上清江而来,我们消灭黄远昭的计划就会落空。”

    山扎敖道:“目前西路军基本已经到位,第三军团的第七师团,第二军团的第五、六师团都已到达攀城,加上攀城地区的城防军,那里有近十万军队,防守攀城应该没有问题。倒是我们东边,王横的第九师团刚从昌西出发,我们近卫师团也刚出锦城不久,只有李立的第八师团在江安城防守,一切似乎显得有些乱,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琳娜见山扎敖有些焦急,微笑着说道:“将军不必着急,我们就是要造成这样的假象,在黄远昭看来,近卫师团要防卫锦城,是万万不能离开的,否则,蜀州的首府就空虚了,王横的第九师团远在昌西,支援更近的攀城的可能性更大,即便要支援江安城,时间上也来不及,这就让黄远昭产生一个错觉,从江安城到蜀州东南部只有李立一个师团的兵力,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攻下江安城,并放心大胆地向蜀州东南部挺进。殊不知我们根本就没有打算固守江安城,李将军的第八师团也只是一个诱饵,进行一定程度的抵抗后就会主动放弃江安城,引着黄远昭的大军到蜀州东南部去兜圈子,而我们则可集中近卫师团和王将军的第九师团以及水军一举将江安城的留守部队歼灭,先打一个胜仗再说。”

    山扎敖说道:“琳娜将军的意思是我们近卫师团和王横的第九师团不必急于进兵江安城,也不进入蜀州东南部,而是待李立将黄远昭引望往州东南部后去抄黄远昭的后路?”

    琳娜点头道:“是的,李将军往东南方向撤退正合黄远昭之意,一来他可以将第八师团消灭,二来他能够占领蜀州东南部的大片地盘,这样的好事他能不做么?当然,他会在江安成保持一定的兵力,以免退路被截断,但不会超过三万吧,太多了他身边的机动部队就不足了。就算江安城留下三万兵力,集中我们的近卫师团、第九师团、一万水军共六万多兵力,消灭他们不成问题,何况我们还可命李将军在撤退时将江安城的防御设施摧毁一些,增加城池的防御难度。”

    山扎敖点头道:“琳娜将军的这个战略意图很好,如果能在江安城消灭对方三万人,剩下的七万敌人就好对付了,回头我们集中三个师团的兵力,定可将其一举歼灭。不过江安城是我们自己的城池,为了抵抗粤州军,李立对防御设施进行了大规模的修缮,现在自己去摧毁它是不是太可惜?”

    琳娜摇头道:“此次作战,我们不在于一城一地的得失,只要将敌人的有生力量消灭,就是我们的胜利,这也是总督大人的意思。”

    山扎敖说道:“好,那就按琳娜将军的意思办,你说现在该怎么做?”

    琳娜神秘一笑,说道:“命令部队扎营休息,同时派人给王横将军送信,命他控制行军速度,越过大凉山后在山的东边就地驻扎,养足精神,等候下一步的命令。总之一个目的,我们不能让黄远昭有了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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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洪帝国的都城瑞京城这几天最惊人的事件莫过于四大世家之一的费家被连根拔起了,不仅红牡丹酒店和地下拍卖场被捣毁,连费家的府第也被城卫军查封。费家的数百口人除失踪的二公子费柘和在外地的大公子费翔外,全部被打入大牢,费家在京城的所有财产也被官府没收。朝廷还下令各地,凡是费家的店铺一律收归官有。

    第六十四章阴谋的诞生

    第六十四章阴谋的诞生

    摇摇欲坠的刘家皇朝来了这么一手,确实令太多的人大感意外,看来那个半死的老头仁和帝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可以轻视,一旦他发起威来,还是可以令天地变色的,这让很多平时放肆无忌的高官贵族以及富家大户收敛了许多。

    只有深明内情的人才知道这不过是朝廷中权力斗争的结果,如果不是秦重的坚持和果断,如果不是左宰派和中间派的合作,要想扳倒在四大家族中排名第二的费家并不是那么容易,单靠仁和帝,不说他想不想做,即使想做,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费家的覆灭,无疑是左宰派和中间派的胜利,尤其是秦重的胜利,前段时间因为东海军团失利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在这次的胜利中被洗刷一空,威望更是突破到一个新的高度,即便是那些对他独揽大权颇为不满的人,也因为他这次他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而对他的看法有所改观。

    当然,有胜利者似就有失败者,有高兴的人就有悲伤的人,有兴奋的人就有愤怒的人。南宫长春就是这个失败者,就是那个既悲伤又愤怒的人。因为费家的覆灭不仅是费家的失败,更多的是南宫家族的失败。

    费家的覆灭给南宫家族造成了三个方面的打击:一是失去了大量的经费来源。费家与南宫家族的结合比秦思远想象的还要紧密,他们在十年前就开始接触,八年前开始正式合作。费家每年给南宫家族提供上千万金币的经费,足够南宫家族供养一支十万人的军队,这些钱除了来源于奴隶交易外,还有一些是费家做布匹生意的正当收入。而南宫家族对费家提供庇护,并承诺将来一旦取得大位,会给费家提供更多的生财机会,并优先考虑让费家的子弟进入南宫的王朝。现在费家倒了,这上千万金币的收入没有了,南宫家族立即感觉到了经费的紧张。二是南宫长春的威信受到了打击。因为明白内情的人都知道费家与南宫家族过往甚密,费家的倒台说明南宫家族失去了保护他们的能力,这让南宫家族的那些依附者产生了深深的危机感,尤其是那些投机份子,已经在开始考虑是不是要重新选择依附的对象,这一点对南宫家族的打击恐怕比第一点更大。三是南宫家族自己的人信心受到打击。南宫家族内部的很多人原本信心十足,但在这件事后精神都有些萎靡不振,以至于办事的效率都受到了影响。

    “这事是怎么发生的?你们究竟在什么地方出了纰漏?”南宫长春望着一脸沮丧的费柘,冷冷地问道。他虽然怒火满腹,但当着费柘的面也不好发作,毕竟对方已经是家破人亡了,而且还是为了他们南宫家族。

    “我也不是太清楚,可能是我们拍卖的奸细送信时被人盯上了。那天我们接到了从秦思远的家里送来的一个情报,不久后就有人摸进了庄园里,接着就是官兵围攻了庄园。”在外面东躲西藏了几天的费柘不仅神情沮丧,形象看起来与一个叫花子也相距不远。

    “秦思远,又是秦思远,看来我们不杀掉他,我们家族就没有好日子过!”一旁的南宫宣文咬牙切齿,双眼几乎要放出火来。

    “要杀掉他谈何容易!”南宫长春叹了一口气。他理解儿子的心情,从在大林寺争夺武林盟主开始,南宫宣文与秦思远的每一次交锋都落在下风,如今他已成了南宫家族的眼中钉、肉中刺,可家族竟拿他没有办法,几次刺杀都失败了。

    “听说秦思远身边的护卫高手不少,要想干掉他,首先得将他的护卫杀掉,或者将他们分开才行。”费柘插嘴说道。难得他经受了那么大的打击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

    “据我们了解,秦思远身边的女护卫中,至少有五个是一流高手,另外六个也已接近一流的水平,想将她们杀掉可不容易。秦思远本身的武功也非常高明,情报显示他很可能已达到宗师级水平,即便有些夸大,他离宗师级别也不远。他每次出门至少要带上护卫中的两个,以他们强大的组合,暗杀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这也是我们派出的杀手数次失手的原因。要想除掉他,除非动用军队,但在京城是不可能的。”南宫长春毕竟老辣得多,强压怒火冷静地分析。

    “是人就有缺点,只要我们找准了他的缺点,就有对付他的办法。”南宫宣文已渐渐恢复了冷静,双目神光闪闪。

    “秦思远的缺点是什么?”费柘问道。

    “好色,这就是他的致命弱点。”南宫宣问脸上痛苦的神色一闪而逝,“我们不妨使用一个最普通,最古老的计策美人计。”

    “可秦思远身边的美女不少,有一些更是可与京城三大美女相媲美的绝顶美人,美人计对他有用吗?”南宫长春对儿子的办法持怀疑态度。

    “好色之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追求新鲜,即便再美丽的女人,如果在身边呆久了,他也会渐渐失去感觉。秦思远过去是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他好色的本性一点都没有变,这从身边的护卫都是美丽的女子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既然这么好色,好色之人追求新鲜的的通病是免不了的,我们完全可以利用他这个弱点。”南宫宣文自信满满的说道。

    南宫长春怀疑地看了儿子一眼,见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说道:“好吧,如果你觉得可行,不妨试试,,除此之外,我们似乎也没有好的办法。”

    “还有一点,经过此事之后,我们的实力被削弱了不少,如果不赶紧想办法,我们就会被秦重一系完全打压下去,再没有翻本的机会。”南宫宣文接着说道。

    “这个我也知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南宫长春问道。

    南宫宣文双目闪光,脸上的神色异常狠厉:“这次我们来个狠的,就从禁卫军统领疾千里身上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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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思远端起案几上的香茗,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微闭双眼,一副极端享受的样子,完全无视对面刘韵杀人般的眼光。

    “你来我这里就是为了喝茶么?”见他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等了半天的九公主刘韵终于忍不住嗔道。

    “好香!皇家的一切就是不一样,不仅美人是世所难求,连这种茶在民间也难以喝到。”秦思远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你就不能正经些么?”刘韵的脸色一红。她真拿对方没有办法,这人毫不将她的公主身份放在眼里,第一次见面就没有个正经的样子,随着两人接触的机会更多,他越来越随便了。

    “没有办法,我生性如此,想改也改不了,你得适应才行,否则将来如何和我长期相处?”秦思远双手一摊,满脸的笑意。

    “谁要和你长期相处!”刘韵跺了跺脚,神态完全不似一位高高在上、精明睿智的公主,而像在情人面前撒娇的小姑娘。她不禁吃惊自己为何在对方的面前一点伪装也没有,而且心里也非常喜欢现在这个样子。

    “怎么,你打算和我断绝来往么?那可令我太伤心了!”秦思远夸张地说道,并做出一副苦瓜脸,好像非常伤心失望的样子。

    刘韵扑哧一声笑道:“你呀,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她螓首轻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心里却很有几分甜蜜。

    “好吧,我们现在开始说正事。”秦思远放下杯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你就说吧,我洗耳恭听。”刘韵收起笑容,动了动身子,使自己坐得更端正些。

    秦思远严肃地说道:“我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京城的人别的方面虽然不行,但看女人的眼光是非常准的,你、顾倾城、苏小娇被誉为京城三大美女,我看一点都不错,那苏小娇我没有见过,你和顾倾城二人确实有得一拼,也是我生平中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之二。你的美丽来自与那与生俱来的高贵,不论多么华贵的衣裙都盖不了那种贵气。比那些名门淑媛世家小姐不知道端庄和骄傲了多少倍,举手投足间高贵的绝世风华像是天生的一般。而顾倾城的美丽则在于端庄的外表下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妩媚,让所有男人都会对她产生一种强烈的兴趣。她那巧笑倩兮的外表下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距离,她那对男人应对自如的手腕,愈显难以攀折,却又更能激起男人征服她的**,她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对男人的致命吸引力是无可抵挡的。”

    刘韵哭笑不得:“这就是你说的正事?为何你满脑子总想着女人?难道做了西南都护使的你还改不了花花公子的禀性?”

    第六十五章公主的情怀

    第六十五章公主的情怀

    “怎么不能算是正事?”秦思远仍是一本正经,“你们是如此的美丽,自然引来无数人的追求,若你们是普通美丽的女子也就罢了,却偏偏每个人身后都有一股庞大的势力,无论是谁得到了你们其中的哪一个,他的实力就会大增。可以说,你们在某种程度上对京城的局势有着重大的影响。”

    “那又如何?至少我们三人如今还没有一个倾心于人。”刘韵撇了撇嘴。

    “不然。”秦思远摇了摇头,“南宫家族的二少爷南宫宣文已经在追求顾倾城,若是让他得手,对我们很不利,这也是我上次从你这里要宫廷曲谱的原因。”

    “那么你收获定科然不小吧?”刘韵问道,脸上浮起一丝紧张的神色。

    “那是当然,本公子出手几时能空手而归的!”秦思远志得意满地说道。

    “难怪你现在不将我当一回事了。”刘韵冷哼了一声,满不高兴的样子。

    秦思远心内暗自高兴,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天地良心,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刚才还说要与你长期相处哩!只是某个人不愿意。”

    刘韵脸上泛起一片羞红,情绪却也好转起来,问道:“听说你已得到了两个绝顶美人,一个是玉琼瑶,另一个是雪怜丹,她们又如何?”

    秦思远说道:“她们的美丽与你们差不多,春兰秋菊,各胜擅长。玉琼瑶的美丽源自于她的高贵典雅,她那种超然物外的绝世风华让所有人都望而却步,那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让任何人都生不起一丝亵渎之心。而雪怜丹,她的美丽来自于她勾魂摄魄的媚态,她无疑是所有男人床上最完美的恩宠,她那无穷的诱惑就像黑洞一般吞噬一切,而那份隐约含蓄的诱惑更容易彻底撩拔起男人的火焰。”

    刘韵问道:“既然玉琼瑶是那么凛然不可侵犯,为何南宫宣文一门心思地追求她,听说他与你之间的矛盾除了政治立场不同外,玉琼瑶也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

    秦思远说道:“他或许是一个特例吧,这大概和他的身世、相貌、能力有关。他一向以为自己是帝国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舍他之外没有人可以配得上玉琼瑶。不过,即便以他的自负,在玉琼瑶面前也不敢有丝毫的不敬行为。”

    刘韵问道:“你和我谈了半天美女的问题,究竟要说明什么?”

    秦思远说道:“我要说的是因为这些美女对政局有着重大的影响,所以我有可能采取各种手段将她们追到手,你可不要介意。”

    刘韵颇为不愉,淡淡说道:“你追不追她们与我何干,我可不想管你的闲事。”

    秦思远黯然道:“你真的不在乎我的事吗?看来是我表错情了。”

    刘韵与他双目相对,见里面露出浓浓的情意,不禁一阵心软,柔声说道:“如果你觉得真的与大局有利,就尽管大胆去做吧,我不会怪你。”

    秦思远欢呼一声,说道:“谢谢你,下面我向你报告你交代我要完成的事。”

    “费家的事情想必你已经都知道了,听说我父亲在向陛下禀报的时候你也在场,而且还帮着说了不少话,如果没有你的支持,恐怕剿灭费家还不会这样顺利,可见只要我们真诚合作,掌控大局是没有问题的。”

    刘韵说道:“奴隶买卖既违反帝国的法律,也深为民众所反对,我自然要大力支持,何况你们在那个庄园里搜查到了费家买卖奴隶的确凿证据,我就更要支持了。”

    秦思远说道:“费家的覆灭对南宫长春是一个极大的打击,无论是在经济上还是在政治上,南宫家族目前处于明显的下风,正因为如此,我们要更加提高警惕,防止他们狗急跳墙,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

    刘韵问道:“他们会采用什么手段呢?”

    秦思远说道:“可采用的手段很多,比如说刺杀、绑架等就是他们惯用的手段。自离开蜀州以来,我就遭到了两次暗杀,我怀疑这都是南宫家族所为。”

    刘韵点头道:“说得有道理,这一点我们不能不防,若是支持我们的官员或是拥护我们的军队将领遭到暗杀,对我们大为不利。”

    秦思远说道:“这些还都是明面上的,如果我们某个将领的亲属遭到绑架,被人威胁之下暗中投靠了对方,而我们并不知情,关键时候他反了水,那我们可能要吃大亏。”

    刘韵问道:“那你有什么的解决办法呢?”

    秦思远说道:“得提醒我们的官员将领,一定要加强警卫,尽量不要给对方暗杀的机会。当然这还是不够的,最根本的办法是将对方的暗杀组织彻底消灭。”

    刘韵疑问道:“南宫家族真地控制了暗杀组织?”

    秦思远道:“不错,我已得到确切消息,控制京城黑道势力的那个组织就是帝国有名的杀手组织寂灭阁,而它的幕后老板就是南宫宣文。”

    刘韵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说道:“堂堂帝国右宰相的二公子会是一个杀手组织的幕后老板,这太不可思议了吧,你的这个消息真的可靠?”

    秦思远的态度异常坚定:“消息当然可靠,我上次说过要带给你有用的消息,费家那件事算是一个,这个消息是第二个。你也不用惊讶,南宫宣文出身武林,与武林人士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是很正常的。他本身的武功极高,再加上他师傅皇甫浩是大陆六大宗师之一,控制一个杀手组织并不需要费很大的劲,而且我怀疑这个杀手组织根本就是他们南宫家族组建的,因为南宫长春的野心极大,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必然会采取各种各样的手段,组建杀手组织就是其一。”

    刘韵说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如何?我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总不能派军队去剿灭他们吧?”

    秦思远说道:“当然不用派军队,江湖上的事最好还是用江湖手段来解决,你师门不是问道斋吗?可以请他们帮忙出面,白道对黑道,正合适。”

    刘韵摇头道:“寂灭阁既然控制了京城的黑道势力,只怕仅凭我师门的力量还显不足,你的玉美人不是武林盟主么,此事何不请她出面?”提到玉琼瑶,她的话中还是忍不住带着一股酸酸的味道。

    秦思远并不在意,说道:“玉琼瑶回师门去了,我已很长时间没有和她联系,即使和她联系上,怕时间上也来不及。再说凭皇甫浩和现任天心阁阁主的关系,天心阁定会阻止她来处理此事,那时她就左右为难了,这是我不想看到的。”

    刘韵嗔道:“那你就不怕我为难么?”

    秦思远嬉笑道:“你的身份和玉琼瑶不一样,维护朝廷利益是你的职责范围嘛!何况问道斋一直以来就是皇家的保护神,在这种时候自当义无返顾地站出来。至于你说的问道斋力量不足,我看那不是个问题,京城黑道势力是被迫跟随寂灭阁的,并不是真心拥护它,我们只要直接杀上寂灭阁,京城黑道势力未必会全力帮助他们。”

    刘韵无奈地道:“你总是有道理,好吧,我明天先将你引到问道斋去和我师傅见一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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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当大地刚刚从微微寒意中苏醒过来时,东方的太阳已经缓缓地升出了地面。三月的蜀州,满眼尽是春天的气息。小草已经悄悄地从地下冒了出来,给大地添上了一片新绿。早春的桃花含苞待放,原野处处点缀着一抹抹淡红。壮丽的上清江已经从冬天的死寂中苏醒过来,虽然没有雨季来临时奔腾不息的宏伟壮观,却也是春水涌动,生气昂然,别有一番动人的景象。

    然而这一片平和的气氛如今却被战马嘶鸣、擂鼓阵阵所破坏。

    随着一阵阵战鼓声的响起,城下的粤州军已经整理好队伍,数万名全副武装的战士排列成整齐的战斗方队,在将领们的指挥下,缓缓地向前推进。雪亮的刀枪如同白色的浪花,起伏不定;沉重的步伐,如夺命的节奏,整齐划一。那排山倒海的气势令大地都为之震颤。

    一架架高耸的箭塔,一辆辆高大的攻城车,一台台巨大笨重的投石机,还有为数不多的攻城槌,都做好了攻城的准备,更多的则是最简单的云梯,几乎有上数百架之多。所有这些为战争而诞生的攻城器械,被士兵推着、抬着,缓缓移向第一线,将去撕咬那巍峨的城墙。

    手持盾牌的步兵在盾牌的掩护下,迈着整齐的步伐,开始向江安城缓缓推进,从城头如雨点般倾泻而下的箭矢令得密集的攻击阵形为之一乱,可这并不能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粤州军冒著有如雨点般密集的箭矢,缓慢而艰难地向江安城推进,藏于步兵之后的弓弩手开始向城头发箭,顷刻间呐喊声、惨叫声、箭矢破空声便充斥了整个战场。

    李立站在江安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城下蜂拥而来的粤州军,不断地下着各种指令,表面上如平常一样冷静,内心却如上清江的波涛,翻涌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