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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四、蝴蝶印痕

    外面,雷声阵阵,雨落如豆,而他,全然未觉,她的身,她的体香……不,是她的一切,竟然都这般令他欲罢不能,她的肌肤,他吻了一遍又一遍,也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却总觉不够。

    ……

    “叩、叩、叩……”穆雨晴敲响了那扇门。

    没有反应,她再敲一次,然后,试探的推门,“吱呀!”门竟应手而开。淡淡的汗香和一种奇异的味道旋即飘入她鼻,竟像男女激/情欢/爱过后的味道。只是,房中寂静,不似有人在。

    不久前,那个声音奇怪的人,突然响在她耳边,说江远洌在这间驿馆房间里等她,她虽不信,但,还是来了,果然,是被人欺骗。

    穆雨晴转身欲走,骤然,一道闪电将房间照亮,一晃功夫,床榻上情景却深深刻入眼中。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不着寸缕相互搂抱着,该是睡得很甜蜜吧,这样大的雷声,竟然没有将他们惊醒。男人,自是江远洌,而,那个该死的女人,是谁!

    嫉恨,火一般蔓延,穆雨晴恨恨咬着牙,小心的点燃一盏灯烛,提着,走向那张大床,顺手,掏出身上揣着的匕首(古代有地位女子,为了防身,一般都随身携带匕首)。

    灯光渐渐靠近,穆雨晴看清了她的脸:这个女人,乱发尚湿,满脸疲倦憔悴,竟是,昨天在院中见到的那个丑女人!

    只是,她脸上那颗大黑痣,竟浓淡不一,竟像是墨染上去的,无心深思,她的眼睛已被她满身的吻痕灼痛,嫉妒,伤心,还有恨意绞缠心中!

    他,竟然宁肯上这个丑女人,也不肯要她一次!嫁给了他两年,亦是守活寡两年,他到底因何,这般恨她?

    手中冷刀寸寸逼近宁初婉的肌肤。

    “噗!”

    她狠狠将匕首刺入床榻,这个女人,就是该死,她也没必要亲自动手。咬碎钢牙时,她却看见,宁初婉背后那个蝴蝶型的印痕。

    眼眸再被刺痛,冷光,毒针一般交织眼中,三年前,那副画面浮现眼前,那时的羞辱感,此时,还是那样清晰。

    原来是她!那个眼睛、身材和气质,都酷似蝶儿的女人!那天,那家客栈,她坐在江远洌身上,背对着她,后背的蝴蝶印痕,早已印在她心。原来,三年了,他竟一直不曾和这个女人断绝过关系!

    恍然若失,穆雨晴的内心,已经完全被恨充斥,这个女人,要死,一定要死!

    ……

    梦魇中醒来,宁初婉旋即感到身边的温度。意识倏然明了,孱弱的心,顿时刀绞般痛彻。

    她,做了什么?这个男人……江远洌,他们,做了什么?慌乱,黯淡,天塌地陷般的感觉。

    肌肤上,他留下的道道吻痕,依旧灼烧般痛,全身散架般无力,而,下身,干/涩肿胀,竟似还留了他的狂野。

    骤然一阵冷风透窗而入,她迷乱时,他和她发生的那些事,一时间,她竟记的这样清楚,他的每一个吻,每一处抚摸,每一次疯狂的律动,竟如此清晰……

    突然感到自己好肮脏,好恶心。这个,她发誓,永远也不再靠近,永远也不让他再动她一根手指的人,竟然,又彻彻底底的占有了她那么久。

    那杯酒中,是他做了手脚吧,不然,为何,他要逼她喝下?眼睛酸痛,泪如雨下,她又想起,三年前的种种,染血的手指,变成她永久的噩梦。

    这个可恶的男人,她不想再见到----永远!

    扯过衣服,仓促裹住单薄的身,她颓然离开。

    暴雨倾盆,狂风肆虐,仿似老天的悲恸哀念,又是凌晨,空旷路上,不见一条人影。

    遍体淋透,她孤立风雨中,一步步前行,就让雨,再冷些吧,这样,她才可令烦乱的心,冷却,就让这滂沱的雨水,冲刷掉她遍体的肮脏,就让狂风,带走她全身的污秽。

    闪电划过苍穹,照亮她憔悴的脸,惊天巨响旋即炸开,心颤之时,狂风又起,脚下又一滑,她仰面躺在漫至腿肚的浑水中,污水和着泥,汹涌灌入口鼻,她顿时便觉窒息。

    “咳咳咳咳咳……”挣扎站起时,落魄模样,更是狼狈。

    污水是脏,却总脏不过她身体,她黯然冷嘲。

    打开门时,浓烈的酒味旋即充斥而来,令她恍惚的大脑,微微有些清醒。谢子言坐在椅子上,只点一盏油灯,桌上,竟放着两个空酒坛,他紧皱的眉头,在见到她那一瞬,才解开,旋即,却又拧紧,“初婉,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他在王府外等了许久,却等不到他,王府里,他也已去过,却打听不到任何消息。于是,他等,从傍晚,一直等到凌晨。

    丢下酒坛,他站起,越是向她靠近,便越是看清她柔弱凄惨模样,心,便愈加痛彻。

    她全身湿透,湿发铺脸,满脸的湿漉,分不清是泪是水,他却比看到她痛哭更觉心痛,关切溢出暖眸,他走近,张开温暖怀抱,想要抱她、呵护她,却被她决然推开,“我先去洗个澡。”

    刻意坚定了声音,隐去所有悲痛,她最不想让他看到她这副狼狈模样,却为何,总是逃不掉?

    “婉,你去了哪里,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焦急追上,紧紧搂住她湿漉漉的身体,眼眸隐隐作痛。

    她淡然一笑,若无其事般撇下他所有问题,淡然的声音,承载了太多的倔强与坚强,“子言,我去洗个澡,好吗?”她轻推,发抖的手,没有一点力气。

    终不能将她留住,他放手,看着她转身而去的身影,眼睛,又被扎痛。又想起,初见她时情景,那时,暴风雪中的她,摇摇欲坠,一如此时,那般倔强不屈。

    她,坚强的心里,到底藏了多少的苦?一个人,到底,是如何来承受?

    絮萦:手里有道具的亲亲们不要吝啬哦,嘻嘻,今天还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