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这双洁白无比,纤细无比的手指。

    罂粟,那个从小与自己结伴长大的罂粟就死在自己的手中,且是中了噬血之毒。

    血液,他的眼前闪现着一个浑身被血液淹没的罂粟。

    心就这样撕扯着,是自己,竟然是自己?

    他开始痛恨自己,无比的痛恨。

    当知道自己动手对唐少下了嗜血之毒时,他恐惧到了极点,心痛到了极点。

    可当知道中毒的那个人不是唐少而是罂粟时,他竟然松了口气。

    他首先想到的不是罂粟会如何的痛不欲生。

    想到的却是幸好中毒的那个人不是唐少,幸好不是唐少。

    他无比的慌张,从来都不知道,那个明媚的少年早已驻扎在了自己的心底,且根深蒂固。

    他开始极其的厌恶自己,厌恶自己的自私,厌恶自己的邪恶。

    因为,他根本无法想象,倘若中毒的那个人是唐少,该如何?

    他无法面对,他无法把那个被血液淹没的人换做唐少。

    熏衣站在门口,背后有碧色竹林映衬,彰显的这青衣少年更加的清新靓丽。

    他看着月如,就如同看着那时的罂粟,微微皱了皱眉毛。

    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爱她?

    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她?

    那样一个一无四处,只会惹祸的女人?

    那样一个没心没肺,色胆包天的女人?

    可为什么所有人都愿意为了她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罂粟如此,月如如此,甚至连遗花宫的雪莲也是如此。

    到底有什么好?

    他微微皱眉站在那里,越来越迷惑,越来越无法理解。

    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东西,更不会有什么人可以让他付出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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