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1/2皇帝 > 第一百二十四章 红茵
    “把她们都带回去。”看来,绿萼只能由我亲自护送回青城了。以后,就让她跟揲儿住一起。但这个女子,又怎么办?明明疑云重重,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的脸,便同着了魔似让人将她往回带,还抬进自己后帐。

    十三一边帮她包扎着伤口,一边神色异样的思索。

    我走近他:“十三,是否发现了什么线索。”

    十三摇摇头:“不能确定,皇老哥,等我查清白再告诉你。”他匆匆结束医疗工作,在侍卫端进来的水盆里洗净手,就拉起一旁仍然发呆的李初出去了。这小子,别看平时嘻哈打诨的,逢正经事从不含糊。而且没有绝对把握的话,即使我反复追逼,他也不会讲。用他的说法,这就是身为大夫最起码该坚持的原则。

    我目光从床上女子昏迷不醒的脸慢慢移到角落的绿萼身上,她形容呆滞,我从她眼中找不出一丝可供玩味的情愫。

    “绿萼。”我沉沉地唤了一声。绿萼微微震动了下,迅速把头转向我,过于做作的慌乱引起我的极大不快。这女人说是本能反应也好,改不掉的职业习惯也好,在我面前摆弄这种训练出来的嘴脸,真是找死!不过,看在牧的份上,我视而不见吧。毕竟,她已没本事再掀风浪。

    “你说,是她救了你?”我两眼盯住她,直到她觉得局促低下头去:“怎么回事?她是谁?”

    我估料她们认识。无亲无故的人,不可能及时赶来救人,还以自己生命为代价。但没抱希望绿萼能坦白。

    “她叫红茵,是民女在添香阁结识地姐妹,情同手足。”绿萼嘴角牵动一下,扯出丝幽诮的笑纹,语气带着明显的鄙夷。我一时吃惊于床上女子的身份与她的直承。忘记了介意。

    姐妹?!这么说的意思,床上女子也跟她一样。是受其幕后人操纵的棋子?

    “死去那个刺客,也是跟我们同样身份地人。红茵为了救我,已背叛了组织。”绿萼淡淡地叙述,仿佛在描绘一个完全与她无关的故事:“这个组织,禁备森严,每个人几乎都属于单线联络,互不往来认识。我和红茵。就是听从死去那位大姐调度指挥。大姐带红茵来处决我这个‘背叛者’,红茵却联合我杀死了她。短时间内,组织应该会失掉对这条线地监控了吧。”

    “你们是什么组织?”

    “……我们一切听大姐吩咐,不敢多问。”绿萼带出种种无奈冤屈的表情,我冷冷看着她。----编得真动听的一个谎话!如果真照此说,一开始为什么死也不肯招供,而非待这红茵出现才娓娓道来?死去那黑衣女子,床上重伤的红茵。狡黠的绿萼,如同一团迷雾,笼罩心头。

    我攥住剑柄,凝望住床上那张苍白憔悴的脸。牧匆匆走了进来,焦灼的目光四下搜索。绿萼一自他进帐就没了那种游刃自若,通篇阔论地镇定。象受惊的小兔般,楚楚可怜的蜷缩在地上。牧过去抱住她,用不能抑制的愤怒眼神看向我。

    “父皇,绿萼为什么会在这里?!儿臣记得您答应过,将她平安送往青城!”

    身边的小柜子喉头发出滚动的怒声,我用眼色制止他的冲动,摆摆手:“没什么,朕只是突然觉得现在送走绿萼欠妥,将她追了回来。等几天,她随我们一道返回京城吧!”

    “真的?”牧露出喜色。情不自禁更拥紧了绿萼。

    “揲儿!”我冷沉喝。揲儿从帐外无声无息进来。一脸漠然。

    “这几天,绿萼姑娘就交由你来看护。直到她毫发无伤走进青城大门,明白吗?!”揲儿对我,深施一礼,冰冷地眼光,投向牧怀中的女子。那两个人,有片刻怔神。绿萼垂头姗姗走在揲儿前面,牧望着她背影,几次欲张口,都忍了回去。

    “没别的事,你先下去。”我背转身,感觉牧呆了好会,才迟缓的退了出去。放松握着剑柄的手,步到床前,再度仔细观察那红茵的脸。唉,实在太象了,如果我不知道烟萝已死,也不熟悉她地一颦一笑,我几乎就会把眼前这女子,看作那个柔柔聪慧的她。

    “皇上,这女的跟绿萼一定是一丘之貉,不要管她了,直接交给李总管讯问吧!”小柜子耿耿于怀刚才牧的态度。

    没有这个必要了吧?我留意到红茵包扎过的伤口,又涔出殷红的颜色来。受了如此重的伤,能否救活都是个问题。

    “十三呢?快叫十三来!”我摸着那伤口,不自觉地大喊出声。小柜子惊讶的望我一会,返身跑了出去。

    “皇上……”细细幽幽的一缕声音钻进耳中,我浑身震了一下,抬头看红茵长长的睫毛在抖动,似乎要努力挣开来,而这举动又令她积攒起来地力气耗尽,重新晕睡过去。我仿佛痴了样跌坐在床边----为什么?为什么?!我竟会出现幻觉那是烟萝在呼唤我?!垂死地烟萝,孤零零一个人离开人世的烟萝。在那冷彻心骨地水里,她也曾这样绝望无助地呼唤过我吗?

    “皇上?”十三和李初,跟在小柜子身后,大步地走了进来。

    “看看她的伤。”扶着小柜子的肩站起来让位置,我感觉脱力。

    十三异样的看了我一眼,慢慢走到床前。李初不安地问:“皇上脸色不好,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会?”

    我摸摸额头:“没事,可能有点累了。”

    确实很累,无论是躯壳还是魂魄。我越来越搞不懂自己在扮演个什么角色了。坐在大帐中,等着十三的报告,隐隐觉得时间是那样漫长。风从帐帘的缝隙钻进来,寒得肌肤象被刀刮。照这天气恶劣下去,最迟明天,后天,就会下雪了吧。纯白的颜色,无暇的雪花,真的好象那一朵朵飘逝的蒲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