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抗日之血肉长城 > 第四十六章 风起云动奈何天(十)
    无庸讳言在我们已知的大部分描述战争的影视、文学作品中每一场战役从头至尾都是那样辉煌炫烂、激动人心。而在现实当中呢?事实往往与我们被资讯所灌输这些“战争知识”的截然不同。一场战役不管的“起”是多么的石破天惊“承”和“转”是何等的波澜壮阔一到战役收尾阶段通常都是呈蛇尾形状了。生四零年春夏之交以钦州及其附近地区为交战地域由东京的政治寡头起的旨在对内稳重新凝聚日益松散的民心对外则力图挽回在之前一系列的败仗中失去的颜面的“政治”战役因其在军事上无多大的意义一旦政治目标破灭结起尾来就更是仓促草率的出奇了。十五日下午至十六日上午这大半天内整个日军第二十一军都在做一件事情逃。在辽阔的大地上一支支先前还在耀武扬威的日军部队如“离弦之箭”般扑向他们的老巢钦州城他们走得是那样的匆忙甚至出现了日军极为少见的丢弃武器装备的现象。

    对于占用极大的海空优势的对手的全面收缩自知无力也无意强行扩大战果的行营表现得还算克制并没采纳某些将领提出趁胜攻打的钦州的建议只是让部队来了场送客似的追击。安藤中将也很好的显示出了其军事才华的全面在整整二十个小时里他日夜不停得的驱使着日军那庞大的机群“不辞艰劳”的象“空中母鸡”那样以“呵护备至”的态度保护着他麾下的那群受惊过度的“地面小鸡”一群群地窜回“鸡窝”从而基本上保证地撤退日军的安全。但日军强大空中力量也只是用于掩护一途在安藤中将严令下日军的机群并没有向住常那样对追击地中**队狂轰滥炸。中将对此的公开理由是为了避免空中力量的分散。而他私下却对中原少将有另一番解释:“能把部队都撤回来就行了少刺激一下中国人吧!”

    可以说。在这个阶段。中日双方的这两位方面统帅就如同两位棋风稳健的围棋国手在收官时那样始终保侍着谦冲明智、不为已甚的大将风度。

    好面子的东京大本营自是再也不会去提这场任是再怎么粉饰。都很难和胜利挂不上钩地战役。重庆方面原本倒是想好好宣扬一下这次挫敌阴谋、歼敌七千以上地钦州大捷的只可惜日军随即起地针对第五战区、第三战区动地一波接一波地异常猛烈的攻势搅得军委会地大佬们焦头烂额应付战局尚自顾不暇了那里还有打口水仗的兴致也就“暂时”把关于钦州大捷的宣传事宜给搁置起来。再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也就不了了之了。

    总而言之。夹在若于个轰轰烈烈的大规模战役当中的这场“小仗”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落了幕。“钦州大捷”甚至籍籍无名到了当事人都很快淡忘了的地步。包括拥有先知知觉这项特异功能的程家骥在内。谁也没有此一役的政治影响会如许深远。直到四十年后。有一位华籍日人。出了一本名为“《日本和平军战史》的传记体小说后人们才明白过来。日本和平军之所以在后来的对日作战中以“作战英勇、作风顽强”而大放异彩并逐步强大起来全是缘于此役中东京大本营对其下达的格杀匆论、不予受降的绝杀令

    五月二十日新二十军军部作战室。

    大战方过这里非但没有马放南山反倒显得更加忙碌起来了。只是与一两天前的紧张压抑相比在此刻的参谋作业中多了几分学术探讨的味道少了些切身相关的代入感。

    “鬼子的攻击路线与两年前武汉战役时一般无二应该只是想肃清的大别山麓的大洪山、桐柏山地区的我军从而确保武汉的绝对安全。”

    “纪兄日本人一出手就是三四个师团仅仅理解为一次治安肃清行动怕是说不过去吧!我看多半小鬼子是想重创五战区的主力。要是日本人打得顺手也不排除攻击襄阳的可能甚至还会进占宜昌窥视川东。”

    “张参谋鬼子是来势汹汹不假。可你届说得有点太悬乎了。这一年来小日本一直在走下坡路就没漂漂亮亮的胜过一仗那里还有那么好的牙口占襄阳、下宜昌说得轻巧当五战区几十万大军都是稻草人啊。”

    军部参谋们之间生的这场关于日军起这场将被载入史册的枣宜战役(历史上是五月一日开始在这个时空受蝴蝶效应影响向后推了半个多月。)的战役目的何在的争执程家骥没有听到就是听到了他也没心思去加以点评这会儿他烦着了。

    程家骥的那间有“上书房”之称的办公室里钱绅和程家骥这两个新二十军的灵魂人物正在进行一场“不可告人”的密谈。

    “维礼兄你先不用管我由何而知此战荩忱兄定会率轻兵反击且多半会祸在不测的。你只管帮我想想要怎么着才能劝得住他。我都了三封电报了从他回电上看只怕都白搭了。”自与对方师友相交以来程家骥用这么不耐烦的态度和钱绅说话的时候可谓屈指可数从这一点就看出。这位军中新锐是真的急得火上房了。

    “军座张荩忱这个人的秉性本就刚强义烈加之早年他又代人受过头上戴着汉奸的帽子被最高当局下令扣押了足足几个月以他的性子受此奇耻大辱所受的刺激之深可想而知。自台儿庄以来他每每与日军死战不休固然是爱**人之本色。这其中也未尝没有以死明志昭示天下的意思。让张荩忱拼死冲杀舍生报国易如反掌想让他惜身保命那不啻难于上青天。莫说是军座以友人身份相劝就是上峰明令下达也未必有用。”程家骥无头无脑的给钱绅出的这个级难题可算把钱绅这位名副其实的智者给难住了。促使一个骨子里贪生怕生的一般人临阵脱逃容易。可要拦住一个心怀死志地烈士在国难来临时。为国捐躯这几乎是一件不能做到地事情。更不用说五战区那边大战方起正巴得个个高级将领都能身先士卒亲冒矢石以鼓舞军心士气。那里会来制止张总的亲临前敌。

    “维礼兄你说的这些前因后果我都知道。我只是问你有没有法子拦住他!”程家骥已是急昏了头理不都讲了。看他那气急坏败地样子钱绅相信要不是两支军队相隔太远够不着自已这位年轻任性的“主公”极有可能会擅自出兵去救被他认定大劫在即的张总座。

    钱绅这回显然被逼得够呛。他低头沉思后良久方才用低沉的语调说道:“若是非要一试只能一边派些精干人员去第五战区相机行事。一边请军座给重庆的冯老将军写封亲笔信要是他老人家肯出面。此事或许还有一线转机。已是双管齐下。至于能不能成事。那就只有看天意如何了。”

    尝自诩算无遗策的钱绅都能说得出天意这个词了其希望之渺茫就可想而知了。

    “好好。我怎么把那位老爷子给忘了我这就写信去信一写好就让靖国立时动手去桂林乘飞机去重庆。对了营救人员也要尽早出让他们带上电台先到宜城附近潜伏下来。”钱绅出了这个他自己都半点把握欠奉的主意到了方寸已乱地程家骥手中却成了灵丹妙药。

    程家骥急不可待地转身就走钱绅带着一脸疑惑若有所思的盯着程家骥匆匆而去地背影。

    也难怪钱绅心里会诸多疑虑今天程家骥泄露地天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历史进程中地这一个节点究竟会不会因程家骥的主动介入而面目全非此刻谁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地就算程家骥侥幸能再次修正历史他也不可能以一已之力挡住这浩浩荡荡世界大潮。

    两天后的正午钦州城内有数的大饭庄十全酒楼二楼的一个的包间。

    此刻这个本能容纳五六人中等里包间只有一男一女两个客人。男的是个二十岁左右西装革履长着一张娃娃脸的时髦青年。女的是个长相只能说过得去但很些娇小女人味的浑身贵气的二十五六岁旗装少*妇。这两人一进包间就把门给关得死死的并专门交待不许外人打扰就连上菜也要求一次上齐。他(她)们的这种鬼鬼祟祟的行径没有引起酒楼的伙计掌柜们的那怕一丝怀疑。对这种典型的阔太太跟小白脸偷情私会的场面他们早就司空见惯得连探人**的兴趣都没有了。

    这回小二们可想得差了这二位虽在交头结耳可这窃窃私语的内容就跟男女私情风牛马不相及了。

    “日本人的新任第二十一军军司令官谷寿夫中将什么时候到港任?”真别说这少*妇模样一般可嗓音非但悦耳动听且还带有很强的磁性想来在床第间一定能有蚀骨消魂之功。若非此女眼神有点“冷”的话那就更不得了了。

    “听我们港口的鬼子经理说四天后谷寿夫乘座军舰入港。”名为袁俊的娃娃脸的实际年龄远比看上去要大得多。他今年已二十八岁了表面身份是已被日本人全面控制的钦州港的高级雇员娶了日本女人的留日硕士。暗地里则是“蒲牢”这半年来在钦州城里新展的最有价值的情报员。

    “你想办法把谷寿夫登岸的具体时间和到时港口内的警戒布置掌握一下明天晚上我会让人到你那里去取。还有谷寿夫到任是不是会照例搞庆祝活动要是搞的话庆典的时间、地点你打听一下。注意不要暴露自己。你先走。”情报人员交头三话两句的正事就立即各奔东西这无疑是“间者”这一游走于死亡与黑暗之间的古老行当的一条亘古铁律。

    袁俊走后不过几分钟这位风韵极佳的少*妇也起身结帐在伙计们暖味的目光的目送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十全酒楼。

    从十全酒楼出来后少*妇先在因有第四师团这个什么生意都敢做的武装商团的大力“促进”下而显示出一种畸形繁华钦州大街上闲逛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又在一家旅馆里换了一身布襟衣男装后方才七拐八拐的走进了一条名为通泉巷偏僻的小巷。

    当她走到巷底最后一户的门口时男装少*妇信手在朱漆斑驳的门板敲击有轻有重的敲击了七下紧接着大门开了。

    在负有怪殊使命的少*妇走进这个普普通通小巷人家后的两个小时内这户人家66续续的来了四五个人。这些人的穿着不大起眼再加上他们行动间都小心翼翼的尽量避着人倒也没有引起附近的市民们的注意。

    只有“蒲牢”内部的极少数人知道通泉巷十七号是钦州组的指挥中枢所在。

    “人都到齐了!老汪把参座的回电给大家看看。”那位男装少*妇现任“蒲牢”钦州组长李燕菲扫视着着这些打江西就跟着她干的得力部下们。不知是不是近来事业顺遂的缘故历经苍桑磨难的李燕菲对男人的“杀伤力”愈来愈强她那如水般荡漾的眼波里流露出的流光异彩让这些胆大如斗、心细如的铁汉们都有些吃不住劲了。(因实力有限“蒲牢”一般只在当前工作重点地区设组一旦重点转移就只在该留几个人设立一个联络点。)

    “都说说吧!这谷寿夫这头肥猪单是咱们组这三十几个吃得下吗?要不要睚眦的人帮把手?想吃独食怎么吃!”当李燕菲从丹田里嘣出谷寿夫这三个字时不知怎的了在场的这些杀人如切西瓜的特工头目都感觉到了有一股从地狱里飘出来寒彻骨髓的阴风打在自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