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小仲王府书房。

    灯火通明。

    今日一场混乱,并没有影响到易仲的心情。

    此时的易仲刚沐浴完,穿着一身紫袍金冠,神清气爽,英气焕发,手执书卷如神地研读着,案上橘色的烛火映衬下,俊雅的五官更是眉如墨画,说不出的器宇轩昂。

    白日之时,一架马车没有惊动过府上一仆一奴,从王府后门驶出,笔直地向南城门的方向驶去,途中遇到埋伏,马车上的女子被掳。

    事隔第一辆马车出发的一炷香时间,有另一架马车光明正大地从小仲王府前门驶出,往北城门方向驶去,途中在如意酒家,凤翔布衣,天晴楼停顿过。

    待对方发现掳错人,马不停蹄地原途回撤,终于在北城郊外拦截到第二辆马车的时候,才发现中了易仲的金蝉脱壳计,原先第二辆马车载着的人早已下了车,里面空空如也。

    “王爷,属下已经把阿离姑娘安顿在安全地方了。”此时跪在书房中间的男子,正是今日护送阿离出去不负辱命归来的柴叔。

    易仲放下手中书卷,朝柴可轻抬手,“柴侍卫请起。”

    柴可站起来,询问,“王爷,接下来属下应该怎么做?”

    “什么也不用做,你且回去,本王把她人的安全交给你了,倘若她有什么意外,你提头来见,记住,在她面前别露出一丝蛛丝马迹。”

    有时候,他的阿离太聪明了,教他不得不防。

    有些事,能不让她知道的,他希望能瞒她一辈子----即使她将来知道了,会恨他。

    “属下遵命。”柴可领命。

    久不见柴可站起,易仲问,“还有事?”

    柴可低头,静默一阵之后,不得不问,“属下斗胆,敢问王爷,对水弛姑娘,王爷有何打算?”据追踪第一辆马车的士兵回报,水弛为对方掳走,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水弛在整个计划中不过是一只帮助他掩人耳目的棋子,如今棋子已经失去作用,是生是死他并不太在意,不过----睇着跪在地上不起的柴可,易仲突然萌起另一种想法。

    “你先回去照看好离儿的安全,至于水弛,本王将来给你一个合理交待,如何?”多次交手,他十分清楚,对方的目标只在离儿,无心伤及他人,即使察觉水弛不是自己想要的人,也断不会贸然出手伤害她,如果水弛识相的话。

    闻言,身形魁梧的柴可身子几不可控地僵一下,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属下,……不敢。”

    不敢什么?

    易仲逸笑,“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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