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当初不远千里漂洋过海从东瀛过来找他,一心一意对他,甚至可以不计名份亦不在乎他人目光跟了他,可如此掏心挖肺的付出又何时换回过像他对宫离飒这样纾尊降贵的对待。

    王爷真是太过分了!厚此薄彼!

    都怪她!长着一张狐媚的妖精脸祸国殃民,还要不知廉耻地跑出来招摇,勾引王爷,坏她好事!

    水弛双眼喷火地瞪住缩成一团的阿离,不过心里恼归恼,怒归怒,跟了易仲好些年不是白跟的,易仲的脾气喜恶,她敢说普天之下恐怕找不到有比她更了解他的人了,如此现在不听从易仲命令,恐怕她这数年辛辛苦苦经营出来红颜知己的地位会毁于一旦。

    这么多年都忍了,也不差这一时。

    哼!就看谁能撑到最后!

    水弛扬起牵强的笑,“那水弛告退了。”走了几步,又体贴地回头,“王爷,虽说只是个初秋,但是天气微寒,又是个大清晨的,王爷衣裳单薄,可千万不要在外面呆久了,着凉了就不好了。”

    看着水弛身影消失好一会儿,阿离才恍然过来,赶在易仲没表态之前,扯了扯他的衣袖,扁着嘴,可怜兮兮地承认:“易仲,我错了……”

    想当年啊,那个华盛顿啊,还是谁,哎,紧张关头,阿离记不清了,反正就一个跟她不是同一国的小毛头,砍了他老头子一棵宝贝的樱桃树,然后主动承认错误,老头子看在小毛头诚实,主动承认错误份上,原谅了他。

    她现在主动承认错误,虽有东施效颦之嫌,可是----易仲应该也能原谅她吧?

    哦?

    主动认错了?

    这可不像她的作风,如墨般深邃的眼睛闪了闪,易仲勾起唇角,“哪里错了?”

    ……她离自己很近很近,稍有动静,他都能闻到她身上好闻清幽的香气,从未察觉,她的香味竟然这般诱人,这般迷惑他的心志……

    阿离谨慎地望了望易仲的脸色,再三确定他的神情跟生气扯不上关系,才举起指头边数,边小声地说,

    “我错了,不该没得到你同意就在府上乱跑,我错了,不该惊扰你睡眠,(想她在二十一世纪,最恼的就是每天清早要被母亲大人喊起去上学!现在回想起来仍旧是人神共愤!易仲应该也气吧?)我错了,不该惊动府上的侍卫……我错了,我,我……”

    举到第四根手指头的时候,阿离开始支支吾吾起来,眼光闪烁,神色鬼祟,甚至耳根染上难堪的绯色,飞快地瞄了他一眼之后,她抱着必死无疑之心大声说,

    ----“我错了,我不该三更半夜……在水弛姑娘房外迷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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