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1
王公公大大地松了口气。
再被她这么折腾下去,他这把老骨头就完了。
夏小薇冲出御书房,冲到侧旁的一条小径。她知道,月孤明在那儿等她。
她扶住一棵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月孤明从隐身的一株树上跳下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夏小薇抬起头,脸上都是忧郁和紧张。
“我怀疑,轻寒他遇到什么危险了。”
“为什么这么说?”
夏小薇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见有人在叫:“是谁?快,有刺客。”
知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匆匆说道:“快,先出去再说。”
带了月孤明,往人少的地方钻过去。
她比月孤明熟悉皇宫的地形,月孤明也不再说什么,跟在她身后,急速离开。
他们的形迹被人发现了。
他是不要紧,绝对可以脱身,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若被人认出来,对夏小薇不利。
堂堂一个皇后,竟然在宫内同一个宫外的男人幽会,会毁了她的名声。
虽然,夏小薇极有可能再也不回皇宫,极有可能回到原来的时空,这个名声对她来说无所谓。
可未来的事,谁说得清呢?
她刚才不是还担心北轻寒处于险境当中吗?
女人,一旦真正爱上了一个人,是不会轻易放得下的。
不止女人,其实男人又何尝不是这样。
夏小薇带了月孤明,专朝人少的地方行走。
前方,绿荫丛中,现出了望思宫的房顶。
夏小薇一愣,煞住了脚步。
她静静地看着它。
透过房顶,她似乎又看到了下面那个圆形的房间,还有圆形房间旁边她住过几天的那个卧室。
就是在那儿,她和他彼此坦露心迹,定下了一生的盟誓。
他说,他只爱她一个人,只要她一个人,其余的嫔妃都要送出宫外去。
她说,如果哪一天,她离开了他,要他别伤心,因为她的心里永远装着他。
物是人非2
他说,他的心里,也会永远永远装着她。
誓言还响彻在耳边,可当初发下誓言的那个人呢?
他去了哪里?他在做什么?
物是人非。
夏小薇泪眼模糊,绿荫和屋顶都变得模糊了。
模糊的泪眼中,她似乎又看见了北轻寒,听见北轻寒在叫她的名字。
夏小薇一惊,忙用手背抹干泪水。
房顶下面,绿荫当中若隐若现的小窗空荡荡的,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再一细听,没有听见北轻寒的呼唤,倒是听见不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很急促,显然是在奔跑。
还有人在叫:“快,快追上去,刺客多半是往这边跑了。”
夏小薇收起缅怀的心情,带了月孤明,急速离开。
先出了宫,找到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夏小薇不知道,此时,在望思宫的那扇小窗内,当真有一双灼热的眼睛在注视着她。
“小薇。”
微张的嘴唇翕动着,从口型可以看出是说的这两个字,只是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
如果夏小薇进去,就可以看见,她又爱又恨的北轻寒就呆在那间圆形的房间里面。
北轻寒站在窗内,距窗户约有半丈远的距离。
他到不了窗前,视线却正好穿过枝叶,望见了下方,朝这个方向痴痴凝望,然后飞速逃走的夏小薇。
浓荫掩映住了一半的窗户,室内的光线不是很强。
室外,却有强烈的阳光照在树叶上,照在墙壁上,反射出明亮刺眼的光线,显得室内更加的黑暗。
因此,夏小薇压根没有看见室内的情形。
北轻寒眼睁睁看着夏小薇从他的眼前消失,懊恼得直想把面前的窗户敲开,好出去将她追回来。
手一抬,身后的铁链簌簌直响,将他死死地固定在原地。
是的,他的身上,绑缚了粗大的铁链。
圆形的屋子中央,多了一根圆形的铁柱,而他则被铁链固定在铁柱旁边。
物是人非3
铁链不够长,他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活动。
他到达不了窗前,也无法开口说话。
北轻尘篡位那天,夏小薇被月孤明劫走后,他还未来得及逃走,便被闻迅赶来的北轻尘给重新抓住。
他被迫吞下一些不知名的药丸,以致全身乏力,发不出任何声音。
然后,他便被关在了这个圆形房间当中,一直关到现在。
北轻寒望着夏小薇离去的方向,百感交集。
小薇,她怎的又到皇宫来了?是来救他吗?
她一定是来救他的,以她对他的爱意,她怎可能丢下他不管?
奇怪的倒是,月孤明不但不杀她,也不带她去烈焰族,反而同她一道来皇宫。
一定是小薇想法子说服了他,小薇真是好样的。
这下好了,他不必日日夜夜替她担心了。
单是皇宫中的这些人,如何是她和月孤明的对手,她不会有危险的。
北轻寒的心定了下来,回到铁柱边上,坐下来,开始运功。
幸好他有夏小薇给他的避毒珠,北轻尘今晨给他吃的药的药性已经解得差不多了,他可以试着将内力再聚起来。
每次,他快要大功告成的时候,北轻尘就会亲自过来看望他。
点穴,逼他吃些莫名其妙的药。
再就是检查铁链稳固不稳固。
幸好他每次都很机警,没让北轻尘察觉他的毒性已解,以及内力已经恢复。
这次,他一定要赶在北轻尘回来之前脱身,去同夏小薇会合。
唉,这些天,外面不知被北轻尘搅成什么样子了。
北轻尘,他千算万算却算漏了这一点,这个圆形的房间是最适合练功的。
北轻寒摒除所有的杂念,开始练功。
城郊。
日头已经偏西。
北轻尘站在一处高坡上,望着都城的方向。
刚才探子来报,夏小薇已经从皇宫出来,往城外来了。
据说,她把皇宫搅得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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