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绚日春秋 > 第二十六章 余恨绵绵走关山 明月若钩忆我心(1)
    众女簇着李思晴鼓噪很快把她扯成一个眉头微蹙的大红脸。吕宫再见她明珠生晕也不觉得心动只是心里不安。这几天他满脑子是褚怡的影子唯独担心李思晴跟褚怡乱说细细一寻思暗想:褚怡说她不在乎男人是不是好色也从不问我和小桃的事但心里怎么想我是一点也不知道……忽而他又见褚怡从前后赶回来携着李思晴私语便故意接近侧耳只听得吃吃笑笑的侬语:“哪有谁到人家家里送成缸酒?看到了吧博格就是这样的大老粗姐姐你心里怎么想呀……”

    褚放鹤父子从家里接出来站到门前一个中青色花衣的高冠客人也走出门口他们不胜嘘吁地和飞鸟客气过转而招呼吕宫。吕宫再顾不得不偷听了加急两步上前。褚怡的哥哥褚植便微笑着上前十来步按了他的胳膊往屋里走。

    少女们见他们都进了屋簇拥到褚妻面前。褚妻素对飞鸟无好感这回却一改常态。她对着两大缸酒莞尔愁给几个少女说:“也不知道这个博格怎么这么实心眼?这可怎么喝是个头?把他父子泡到酒缸里淹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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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已摆了几样小菜和碗筷只需再添两人的碗筷便就席入席。

    褚放鹤说先来的客人是李思广的亲六叔李成疆让飞鸟和吕宫给他行礼。

    李成疆是老于世故的人了待人独特因和飞鸟算是自家人便受了作到底的一揖略讲几句家事示意亲近旋即又微笑着冲吕宫还礼。扯身边客客气气地佯惊:“哎呀想不到这位竟是父母大人的公子家兄可是多得令父照料呀!”

    吕宫只觉得受宠若惊随他们入座饮酒说话而后知这位叔辈是京城回来心里畏服浑身不自在他看菜都是浅浅一盘。相互间只沉闷地说话又觉博格没有平日里的随便。正不吃不喝往人脸上投眼心里暗想: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果然飞鸟不大会就提醒说:“我们俩带的也有菜。

    给几个盘子装装。”

    吕宫暗笑心说:这家伙肯定不知道文人间需清淡小饮说不定还要寻人划拳非出丑不可。

    褚植出去让母亲装卤菜进盘。褚放鹤和李成疆却依然密切地说话。吕宫无聊侧耳只听得褚放鹤叹息说:“我何尝不想到京城去?可临到去了又无比担忧你说这路途凶险虽然坐公车那也拖妻带女……”

    吕宫心中大惊暗想:他家若去京城我和褚怡怎么见面?他安抚自己说:是了。我也要去长月只需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在哪里落脚即可。说不定还可以同路。

    想到这儿。他立刻贸然相问:“先生要去京城?什么时候?”

    李成疆代为回答说:“过不了几天。你老师有出头之日了。“继而他按着褚放鹤的手说:“你老家那边可托我哥哥照料着无需挂念。我这次顺便小住一段也直接要回长月不如你们趁我有上百地随丁。一道走也省得拖带麻烦。”

    吕经看住捶腿默思的褚放鹤却想让他们和自己结伴连忙说:“老师总有亲戚朋友吧几日十几日的功夫怎能知会得完?还是应该过些日子和我们一起走。”

    飞鸟驳斥他:“婆婆妈妈了不是?给朋友、亲戚、知己都说说。那到哪天去了?就比如我。要到哪说走就走了。”他好心地补充:“要是盘缠不够。我这里有的。”

    此人今天横竖有钱呼啦啦拽出一把伸手就往前递。

    李成疆主动替褚放鹤推掉笑道:“你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你老师名满天下曾视千金如流水到哪也不缺盘缠?!何况是和我一起!”

    飞鸟憨笑连连收回钱说:“我害怕盘缠不够不够找我我有钱。”

    吕宫扭过头看着飞鸟乐滋滋的脸恨不得咬两口他一个忍不住怒声大嚷:“你少装大方。今天这么大方是为啥?花别人的钱补老师盘缠自然心不疼。别以为我不敢揭你的底。我就看周行文回来没地方住怎么找你算帐?”

    飞鸟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按倒捂住嘴揽肩拔脖子地往外拖。

    剩下的三个人一边惊讶一边让他们回来呼不回来了只以为他们要打架正想站起来去看看看到吕宫抱着门框露头冲大伙喊:“他为了买酒把团练衙门的房契押到当铺去了!”

    喊完又被拉不见。

    李成疆眼神震骇往外一指说:“这博格?”

    外头响了吕宫冲邻院的叫喊:“曲曲!王曲曲!”

    褚放鹤顿时尴尬起来。他制止住要出去地儿子劝李成疆说:“你这个叔叔不要管人家的事。“他见李成疆看着自己还是扎了要出门地样子又说:“也该让他教训、教训吕宫这你是思晴的叔叔我儿媳是思晴的姐姐那吕宫去喊临院的一个丫头来治博格。咱别自以为是地费心。喝酒喝酒。”

    话音落地外头吕宫“哎呀”、“哎呀”两声大声呼道:“曲曲。你在哪博格来看你来了!”接着只听得褚妻的声音:“你别喊啦思晴也在!哎博格你跑什么呀?回来回来!”

    褚植这才不得不出去不大会儿带吕宫一人回来。

    他看父亲和李叔都看着吕宫面有疑问笑着说:“博格那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他……他心里有鬼跑了。”

    ※※

    飞鸟一边逃一边在心里气忽忽地骂:你他娘地无缘无故出卖我偏偏喊什么“王曲曲”。我和她有关系吗?

    从褚放鹤家出来夜色刚浓少女们都在外面的大院里玩天真无邪地娇嚷他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王曲曲。半点也不敢停留跑得更快不带响地到来到县学外的一片柳树下。陡然间猎人的敏锐让他猛地一顿。原来褚怡和一个面目不清的少女躲在这里小声说话。褚怡也看到他了利索地冲到他背边一把抓了大声说:“我们正有话要问你!”

    飞鸟朝一个不往跟前来的少女扫了一眼怕猛挣把她挣倒严厉地问:“你拉我干什么?”

    褚怡却不怕她说:“你说。为什么向思晴姐姐求亲。”

    说是为吕宫受过会让李家人失脸面飞鸟不肯。吃惊地反问:“你管呢?”

    不料那不到跟前地少女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难说:“你也太过分了你你偷看人家姑娘洗澡说勾引还就勾引上了。昨天晚上。那么晚你让人把人家从你住的地方送回来你说都干了些什么?”

    飞鸟差点气死。他挣了两挣几乎把褚怡挥倒。

    褚怡怕他挣脱竟一展了两臂用上纤肢柔骨、两只驻地的脚丫和全身气力娇声吭吭地抱他个结实。飞鸟见她头和肩膀全扛在自己的胸口身上香气不淡不浓有一丝清新薄荷气。一下儿心猿意马虽挣扎却不愿意挣扎得太过分。

    他心里乱哄哄地朦胧中只有一念便是要去揉梦里的棉花屁股随口说:“和你们也没有什么关系?要管。也是该丑八怪李思……思什么的管。”

    远远的少女激动地问:“你说谁是丑八怪?”

    她一步一步往跟前走让飞鸟看得清楚。夜色里面色拿不准但以飞鸟的视觉能看清她地鼻子、脸庞见她不是出了名地丑。猛地松了一口气。问:“你是谁?”

    他并不想要答案已经为美丽地屁股算计好了。往后大退两步好似要转身跑。弓着身子的褚怡连连拔脚挪动往前挣飞鸟和她抗着气力也没再听另个少女怎么说。突然他猛上前两步一下把被抱住地手穿出来搂了个结实一用力就把弓着的柔躯扳直。褚怡不知道他是为呈手足之欲只以为他要摔倒自己再跑大叫着要另一个少女帮忙。

    另一个少女却仍然不肯问:“既然你说她丑为什么还求亲?”

    飞鸟哪还有心思再回答她的话?那少女只听到褚怡尖叫一声半哭半笑地娇嚷:“他抓我屁股。”便喊:“你丢了他呗。”

    飞鸟一边紧张刺激地说:“快丢!”一边把褚怡扳得脚不离地和那柔软地身体贴得密切。

    论说起来她比飞鸟略小虽没有成熟妇人地丰满却是同龄人身体的接触更带有一种**蚀骨地奇异感觉。这时飞鸟的脑子里只剩下吕经的一句话:“御女之道博大精深……”连旁边的少女什么时候加入战团的都不知道。黑暗更增刺激。

    三人一搏斗不久便在地下翻滚。俩少女自己先找的事又觉飞鸟手不重不是推就是按自觉神勇也不乱抓乱挠只是喘气娇喝拧敲扭拽。

    飞鸟被人抓住小辫才在疼痛中意识到自己的手捏着一团软玉便专攻这些地方也不管趴去谁脸上都拿出摸这样的地方是为让人罢手的姿态问:“改了没有?”两个少女也信以为真遮掩归遮掩一点不觉得他色心大危险随时就会来临。

    很快飞鸟忍不住用腿压翻喘气乱拱的褚怡又逮住那帮忙地少女大着胆子把手伸进衣裳在里面揉搓着嫩滑的玉峰问;“改了没有?”那少女挣扎两下竟不大用力反抗。飞鸟捻出一颗豆豆看准炽热的面庞柔柔亲了去。那少女喘得厉害不自觉地用炙热的嘴唇胡乱滑动。飞鸟不知道她有意还是无意对自己**的本领大有信心。

    他和这少女也不认识到这份上就放过了。

    他丢了那少女放出褚怡不大会把那少女枕到背下搂住褚怡心慌意乱往衣裳里面摸。褚怡尖叫挣扎比那个少女反抗得强烈多了但她仍然抵御不住飞鸟地攻势丢失大量的领地。飞鸟摸去她怀里慢慢地揉动不料她“唔唔”地怪叫。哭喊:“姐姐。他使了坏。”飞鸟故伎重演问:“改了没有?”褚怡不吃这一套胸腔起伏地哭说:“思晴姐姐他抓了我的胸还在我的裤子里摸。我两只胳膊都被抓着浑身也没有力气挣扎不动。你快管管他吧。”

    飞鸟突然明白刚才那少女为什么任自己胡来了冷汗流了一脊背连忙把褚怡丢开。爬起来疾奔逃走。跑了两步不见人来追。便回来站在一棵树下理直气壮地忏悔:“有人说褚怡喜欢我所以我就忍不住想要她的身子……”

    他这般认错更是火上浇油只听得一声泣呼:“滚!”

    他头也不敢回地溜得飞快。在路上自我掩盖地暗想:我狄阿鸟错是错了可也不是那么过分。不过是被王曲曲骗了而已。继而又想:万一她们跟人说了这老师恨我思广兄弟也会对我不满一起找我算帐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只好现在就走!接着他为自己找点面子假装不怕地说服自己:我倒是不怕。只是山寨也该为招抚做准备了还是连夜回山寨吧。

    于是他回到住处把几样东西往行军囊胡乱一填。出门寻到马棚不顾几个卒子拦阻拉马而上直奔到城门。到了城门。他用弯刀逼人开城连夜走了个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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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办官差开始在山寨往来出入。许多招抚的环节需要准备。如具表明政把自己地人口数量所占土地财物造表;把官体整理清晰等等。

    飞鸟一头忙碌且不作他想不出山寨理所当然。

    这一忙就是十来天。王水陪同几个重要地人物在县里等他。他也畏畏尾了。称病不出一心要请别人代去。段含章几次刨问。见他恼羞成怒以为他要摆架子。

    县里一天三请没有办法只好派出几个小吏领着郎中要给他看病。这次李进喜来了吕宫也来了可他依然不给面见。吕宫见他家院子里有几个彪形大汉把着门只说病了进都不让进门心里就奇了怪暗想:即使是病了那也不会连我的面也不见吧?莫不是病得太厉害快要死了?!

    他一回头找图里图利图里图利只简简单单地告诉他:“真病了。”

    吕宫问不出话想路勃勃好欺负这又得知路勃勃要上午习武打猎下午跟人下田玩消失几天了。

    李进喜跟他敲着手急。

    他没办法地时候想了办法决定去找阿狗。

    他俩人听说阿狗新认了个乳娘以买了糖看他为由悄悄摸去他乳娘家。不料阿狗乳娘的儿子告诉他们说:“我阿娘不在家被我家主人派到山里去了。”

    两个人只好徒叹: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再无计可施。

    约莫到了天黑两人商量商量准备回去请朝廷答应让牛六斤替他去见人。天已晚想走也要到天明李进喜到自己分来的屋子歇了吕宫还在安排几个小妾让他们多多留心。正安排着来了一位不之客带他去见不知道从哪回来的段含章。

    段含章带他硬闯院子一路到正堂进卧室接着把帘子一掀榻上拴了一只狗。吕宫当即傻不能动喃喃地说:“他莫非是真病得不行了要托付身后事因此要掩人耳目?”段含章回头看了他。他才察觉到柳叶眉里藏了一丝笑意连忙紧张地问:“他真有病?”

    段含章面无表情地说:“什么病?他身体好得很上午打猎习武下午种地夜里更像一头牛翻腾得让人死去活来。我听说你来了才偷偷来问你他这么做到底是有意呢还是在耍性子?”

    吕宫暗怪自己糊涂路勃勃下午种地没有博格他肯种地?这就把吕经要他带到的话说出来:“我父亲说了他若不去就会和朝廷有隔阂。”

    段含章点了点头许诺说:“明天一早我会让他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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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一亮又有人来接飞鸟去县城。

    周行文派出百十骑的马队和十多面云旗李思广送出一班吹打手吕经又派人送来一身锦绣衣裳一朵大红花和一坐八人抬软轿还扯上几个横幅有地写着:威镇曾阳。有的写着:水磨山司长官。

    他们和吕宫、李进喜一起等到太阳三竿高却不见人影都又急又躁。

    这时段含章还在北山一座石台上地凉棚里坐等飞鸟。

    终于飞鸟带了十几条光臂膀的大汉回来他们刚刚爬完乱石壁有的带着血口子有的身有擦伤。飞鸟回到凉棚只给段含章说一句“我不去”就坐下弹琴了。

    他是要把自己胡划的曲子弹出来强行让众人欣赏。但众人也不知道好坏往往打着瞌睡装个样。路勃勃抱着水灌赵过则和大汉坐成两排。

    段含章明白飞鸟不是不愿意去县里而是藏羞不敢出门便冷笑威胁:“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夜里给我讲的话都说给别人听。”

    飞鸟很后悔夜里受到诱骗老实地跟她交代了自己地羞事此时一抬头见大伙都感兴趣地坐等段含章说给他们听心里顿时打了退堂鼓。他连忙给段含章说:“别说了我去!”

    段含章暗中露了一笑接了侍女手里的布巾一边为他擦汗一边柔柔地说:“夫君是杀人不眨眼的巴特尔自然不需要学那装模作样的正人君子做了就做了怕他谁说?若是有人当面问起你就告诉他们老子做了又怎样?”

    飞鸟被她说出了英雄气重复说:“是呀。老子做了又怎么样?!”

    他眼睛一扫见武士们不知道什么事在那儿面面相觑豪气锐减一半又换了个说法嚷:“我不去又怎么样?”

    段含章坐到他的身后用手摸着他的脊背柔笑说:“是呀。夫君不想去那就不去了天下还有谁能管住您不成?!怕他官府?我就让人告诉官府里的老爷们说我夫君好好的什么病也没有就是不想去不满意再来打一仗?!”不知道为什么武士纷纷赞同:“不想去就不去了!这一个多月来我们一边耕种一边训练现在是兵多将广人强马壮他们不服气再来打一仗!”

    飞鸟看赵过持不同意见四处教训大伙心想:他娘的这群家伙目中无人刚刚训练两天就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了。他只好打肿脸充胖子硬着头皮说:“不过是做了件错事而已去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