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绚日春秋 > 第十六章 余情未了(1)
    丁零人南下途经拓跋部旧地时冬雪已经在春日的太阳下濡湿。景色被淅淅沥沥的灰暗掺杂让行军的队伍流露出难畅的寄思。眼看再有几天就要跃出拓跋山口了会将面临一个新的天地新的考验丁零人虽有了面对的勇气还是对曾经放牧过的廖野生出一种依恋载了一路的琴声骨笛。然而这并不是那种打马不前的儿女气而是像极了旷野苍狼的忧伤他们寂寞地觉得自己必须深沉地忍受寻觅猎物的痛苦。

    飞鸟更不消说。他把又一次表示好感的丁零送到人伍外沉重地看着他们即使是回到相隔不远的队伍也要回过头挥手的背影。鹿巴心里有点排斥这些丁零人挤了一丝讥容说:“我们在困难的时候找到他们恐怕他们连一只两只的狗都不舍得给咱们!可现在竟然七攀八攀说我们是一族人真是胡说八道。”

    即使是祁连这样爱思考的人也是很难理解的。他皱着眉头问飞鸟:“你已经是他们的千户官了和做他们的领有什么区别吗?让人理解不透。”

    飞鸟“呵呵”地笑了笑摇头钻出了人堆。众人见他背着众人去追队伍面面相觑个个纳闷。张铁头顶着自己特制的光板木帽滑稽可笑地拍到上头出“扑”的一声故作神秘地说:“阿鸟?不!让喊博格阿巴特的。他头上有三股气第一股闻起来香是狗都想摇尾巴;第二股是威风跟着他肯定会风光;至于这第三股就是看起来颇傻乍一见让人误以为好骗、好哄能蒙混过关。”

    几个伙伴立刻身子离鞍伸手。乱拍他的光板木盔把他拍得“哎呀呀”乱叫。他只好死劲争辩追着人嚷:“是真的。我第一眼见到他就知道他会对我好。”

    赵过是个好学不倦的人不肯跟他打闹回去追问抱了阿狗教诗歌的飞鸟。这时段含章还在为飞鸟会诗吃惊。她自己就是个不知道诗为何物的女子有点不敢相信飞鸟的本事。飞鸟卧在车舱后地板木上拇指后指丝毫也不掩得意地给朱玥碧说:“你阿妹小瞧我。我琴书马剑。样样精通。”

    带了面纱的朱玥碧扑哧一笑调侃说:“他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可家里人都知道他那书是怎么读的。我第一次见他他正是飞鹰走狗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时候。你就听听这个琴书马剑那像是个读过书的人说得话?”

    路勃勃、图里牛几个和赵过还听不出毛病飞鸟已拽拽地一仰头。明明白白地说:“这个有错吗?莫不是琴马书剑还有御还有什么?漏了最擅长的了。射!懒得记的。身为我的女人怎么就爱抠我的字眼呢?”

    朱玥碧坐近一点儿提醒说:“是琴棋书画。你说地六种本领应该是礼、乐、射、御、书、数。照你的说法出去肯定要被别人笑话。”

    飞鸟立刻低了头数了数手指头不知道什么丢人地嚷:“我都会地。也会的。加起来是会八、九种比一般人多会了两三种。我还学过筑城。学过?”

    路勃勃立刻补充说:“兽语!”

    飞鸟点了点头继而又挖空心思不知道是夸耀还是谦虚地说:“也不多嘛。我还正在向饴达尔学锻金跟阿狗学……”他略一停顿吊了大伙猜想阿狗的本事。已慢吞吞地看着朱明碧色迷迷地说:“学吃奶!”

    朱玥碧的脸轰地燃成一团红火。她翻身就捶捶一手被人家握走一手捶两手已在别人怀里只好又羞又怒地责问:“有你这样当人人面欺负自己的女人的?你再说我就……”这时。阿狗揪着飞鸟地背。气呼呼地来帮忙只以为被阿哥学跑就没了。气急败坏要哭:“不要和阿狗学吃奶。”

    朱玥碧一下傻眼了。好久她听到路勃勃、图里牛、段含章和骑马走在一旁的图里花子都前俯后仰的笑声自己也扑嗤笑了出来无奈地说:“真拿你没办法。你非把孩子教坏不可。放开我我去看看你阿奶!”

    见她钻车舱飞鸟也没想跟进去。

    他心里确不能像表面的轻浮调笑听到赵过迫不及待地问自己就同情地解释说:“丁零人不肯毫无地位地被别人奴役从不知道什么叫温顺是草原上养不熟的白眼狼。他们见了财物和女人就抢抢了女人就跑即使是主动投靠了自己的主人也不会真心实意。

    “除了一些胸怀大略的英雄没有人会不恨他们不想除之而后快。但事实上他们也因为事单力薄而备受掳掠像流浪的野狗一样漂泊在无人之地男人骑马女人驾车饥一顿饱一顿地生活。

    “孤独让他们想有自己的亲戚和朋友弱小和屈辱让他们想找到自己的同类。没有敖包的生活也让他们内心中没有归宿他们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崇拜谁恼恨谁特别是那些巴特尔他们迫切地需要……

    “千户官是拓跋部的即使管着他们他们也不当是自己人这下找我组成一个让自己心安的群体才有点真心实意。我不愿意讲给你们知道是我的内心在犹豫呀。你说我该做他们的领吗?”

    段含章几乎是脱口而出地抢答:“该!”

    飞鸟头疼地摆了摆手不快地说:“你一个女人不插嘴行不行?”

    段含章立刻就给他套上大帽子义愤填膺地争执:“得到这些丁零人就等于有了复国报仇地力量怎么可以放弃?难道你忘了父叔的仇恨了吗从来也没打算继承他们的志向吗?”

    飞鸟心情不畅地沉默良久才以无须置疑的口气说:“滚!”

    段含章心里一怕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回头和他争辩:“你凭什么要我滚?”

    飞鸟不声不响地越过车舆回到马上。他看看赵过觉得以赵过的眼界。也是不能商量这件事的就默默地行走。赵过跟在旁边赞同地段含章地主意果敢地说:“事不宜迟呀。博博阿鸟……”

    飞鸟挥了挥手更正说:“是博格阿巴特!中原朝廷是我家地敌人可中原之地又是你我先辈开始地地方是你我曾经生活过地地方。帮助拓跋巍巍呢那就失去了自己的立场。我做个千户官已经在犹豫是不是要为拓跋巍巍出力倘若再做了丁零人的领。又要承担丁零人的命运进则失心。退却则失人望!”

    赵过争辩说:“可你以前也打了!”

    “可我现在改变了主意以成全我父亲的名节。”飞鸟觉得自己的话太生硬了解释说“我父亲为中原朝廷和中原百姓而死他的儿子却不真心珍惜父亲以生命所付出的努力对得起父亲吗?”一说起这样的话。他地鼻子就会酸立刻又转了一个弯旁顾言它:“我们打那是手足之战父子之战争雄报仇也。可为拓跋巍巍打仗那就要先问问他值得我们一辈子效力吗?不然你我身上有这么重的包袱果真要以牺牲兄弟们地性命和情感为代价。换取区区的权益之利吗?”

    怕赵过听不懂他便隐藏住自己心底的犹豫淡淡地说:“我这次南下是要找到阿妈。或者退回草原收拾祖业。或居住中原趋灾避难。所以要先联络到樊英花安顿部众可进可退而不是为区区小利而手染鲜血!”

    这时。段含章也已去车乘马。来到他们身边。她很不赞同‘区区小利的话因而责问:“数千部众。岂是小利?你不是和墨耳有了约定吗?你杀的人还少?怎么倒在乎鲜血了。”

    “墨耳是个小人。我不喜欢他。又会和他约定什么?那只不过是我担心他们拿咱们送死要看得见摸得着地打一仗罢了。”

    他颇为不快地要结束这种喋喋的利嘴扭头看看赵过掏了个本本简单地记述这次争论因而一个人驰出马队在旷野飞奔。本以为赵过不会跟来自己静一静是好事可刚在一片荒地上一停就觉段含章跟来了想必也是跟着自己非要强硬地指挥自己怎么做这一刹那厌恶到不能再厌恶地程度因而扭过头头疼地说:“你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却老爱对我指手画脚为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再敢跟着我烦我。

    我就拔光你的衣裳强要你的处子之身让你将来的国主捡我丢的破鞋烂衣裳!”

    段含章还没有破瓜的准备吓了一大跳继而她也反威胁说:“你敢碰一碰我我就去告诉阿姐!”

    飞鸟哼哼地笑了两下大声冲她喊:“我想要哪个女人她也管不了。”

    段含章嫣然一笑打马就往上赶口里叫着:“不想听忠言就用这样的话吓唬我。我就这么好吓唬?我很烦吗?我是怀了对汗国和汗庭的忠诚。我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的确没有什么才能可我地忠心日月可鉴!”

    飞鸟一扭过脸就苦不迭地唏嘘。他想到自己的威胁再朝段含章看去白里透红的两颊犹如凝了玉脂桃红的鹅蛋两目含**摧的腰肢在马鞍上摇摆修长地大腿表侧顶着马腹带有少女不敢张腿的羞意顿觉心里多了一丝恨恨、痒痒的欲火。他冲着走到跟前的段含章做个要搂的动作觉这最后一吓还是没能吓住人立刻难以自制地想:妈的。女人也不行不来真地以后还怎么慑她。

    他地胳膊搭了上去转而把不敢睁眼的段含章拖到自己马上让她和自己面面而坐。段含章贼船都上了才记得喘着粗气问一句:“你想干什么?”飞鸟懒得一句话也不想说把大嘴凑到她地下巴旁毫无风度不知温柔为何物地亲啃。段含章不知道怎么办好被啃的受不了就学了样儿还嘴。

    两个笨嘴拙手的人喘着哈气在马鞍上你来我往地扭动。突然在感觉到飞鸟用手摸解自己衣物的时候段含章隐隐约约感觉到衣裳外被硬物顶上立刻明白那是什么。又怕又无措浑身抽了筋一样一团瘫软不敢呼吸。渐渐的一只冰凉的手冰得她一颤使她柱着胳膊肘推了一推。但那只手并没有停止就捏在了新录鸡头的尖儿上从里面拔出一颗硬地花生米。她牙关咯咯地求饶:“放了我吧。我改了。”“呃、呃”地呼了两声她使劲地扭动挣扎。把手放到下面去捂要害继而知道自己错了。又抗拒地夺裤绳。

    两人的厚袍相互扯裹掩着的已经是**的地方。突然她感觉到飞鸟的膝盖突然把自己的两条腿撑去了他的背后拿一个灼热的东西往那里挤去撩了火辣辣的剧疼惨叫一声。哭喊说:“我恨死你了!”

    飞鸟呆头呆脑地愣了一愣随即清醒了几分也觉得不太对心生后悔。但此时箭在弦上进了一截又怎能不他掰着段含章的屁股蛋子使劲硬挺了进去心里痛骂:这什么人嘛。缓上一缓。他便“哼哼呀呀”地动了嘴巴里犹在讥讽:“知道我说话算话了吧。就你这人还真让人不舒服!”

    开始有了丝丝快感。他才笑吟吟地说:“快大声哭。听到你叫我才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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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追上自家地那辆巨车时朱玥碧从两人的先后离开中得到预感。在等着他们回来。她看看哭成一团地段含章已能确认这个事实。不知怎么的她就是不敢想象飞鸟和别人好时情景便郁郁不快地坐在赵婶边谁也不理。飞鸟心里愧疚跪卧在她身边。没话找话地说:“你看我阿奶。准备抱孙子阿狗呢。阿狗呢?给你阿妈阿奶背诗。”

    朱玥碧低着头。用小指擦拭了眼角这才肯低声说:“也好。你把含章喊过来。我有话给她说。”

    飞鸟呵呵一笑惊讶地问:“喊她干什么?”

    朱玥碧黯然地说:“算啦你就别瞒我了。你们一男一女走了这么久会有什么好事吗?我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可你就不能给我说一声让我劝劝她让她主动从你?”

    飞鸟突然间有些失落。他觉得朱玥碧竟不是因为他做错了事而不高兴而是因为自己欺负了她阿妹才不高兴不快地想:她就这么好?好得让你让我作礼品?那是她自己自找的。她为什么要跟着我不丢我那样的话都说了她还不走。抱住了才反抗。越反抗我越想要。怎么能怪我害她哭成一团?

    不过这都是他用来搪塞自己的想法。他还是给朱玥碧承认说:“是我错了。我本来还不想养这个女人可见你爱护她就养着吧。等什么时候她看上别人而别人也愿意了我再把她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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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主意未定又糊里糊涂地犯了错误往后地日子里飞鸟的日子很难过。

    他拿出去饴达尔那里学煅金的借口来逃避。饴达尔是段含章的师兄。他这么去了在朱玥碧看来既不是他器重饴达尔也不是他要学煅金而是要转移他的恩宠整日里吞着苦水咽眼泪。再加上队伍与雪融度赛跑行军的度越来越快她一下子病倒了。

    飞鸟这才慌了神只好回去守了她和赵婶两个。谁也没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图里家的孩子出天花竟死了一个害得飞鸟怀里揣着阿狗又往饴达尔这个闭车不出的人那儿躲避。好不容易到了陈州。这时拓跋巍巍已开始充当屈元勤的保护者整拾梁国想拖住仓州拾乱的步骤再把里面搅乱立刻派了王室成员接见他让他马不停蹄带丁零人出兵仓州。这用意很明显那就是要他千余户丁零人转移羊杜地注意力给师阔虎等被羊杜逼得走投无路的起义军一个喘息的机会。

    飞鸟别无他法只好摆出重夺陇上的姿态拿着几千丁零男女老少哄哄人。

    可真一旦自己率众打仗他还能进入朝廷势力的范围之内吗?他已派出张奋青和张铁头去寻樊英花。本来还希望她地势力还在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将自己百余人的部众安顿好可眼下事机不对他只好放弃原定计划秘密编造了一个中州的籍贯弃军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