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绚日春秋 > 第二章 楚弓楚得(下)
    白玎沙在山上安插的心腹不只察哈格一人很清楚山上的情形。她不敢肯定别部领会带人来支持飞鸟却很清楚“和部众共分家产”虽是一人之言放出去就会成为大小各部攻击自己的祸根此时恨得牙根儿痒痒。

    一直以来她的目标都是瞄准向老二家不仅仅他们是自己分家产时的最大威胁还怕靖康势必报复的势头。几天前她通过狄南非和龙青风联络请求共同对付朝廷和放地大敌----夏侯武律的死党想把自己一系置于亲缘的牵连之外。龙青风本就不安分觉得两家已反目和她是一拍即合约定在铮别格儿走入圈套之后由宁古塔人和镇上的人联合出兵突然袭击纳兰部。

    既然有如此安排自己再来拼个两败俱伤就划不来了。白玎沙在占据主动时约铮别格儿出来说话希望能用三言两语搁下业已开战的对峙缓一缓等那边事。

    派出交涉的人后她这就带着几名亲族游走在阵边等候。

    北风越来越大天上昏云乱翻偶尔的马嘶和人声都被刮得吞吞咽咽。眼看初冬时节的天变即将来临不适合持久对峙铮别格儿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他对飞鸟并无过深的成见却于亲于恩都要秉承一线就是按照靖康人的风俗让飞凌继承父亲的汗位。

    飞鸟曾经和他联络过但他见都不见。

    原本他以为白玎沙和自己一样不希望飞鸟继承汗位却想不到她突然“转舵”----而麾下实力如此不菲。有人劝他找白玎沙妥协游说她回心转意共分家产但他却觉得这样做对不起自己死去的妹妹对不起自己无故而亡的侄子。不符合有仇必仇的习俗一听就火。

    眼下占据了主动的白玎沙反过来约他出来见面他更觉得无什么好谈的只是恼火狄南非不识大体老是以家族长者压制不然白玎沙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受部下反复所请他这才拖着肥胖身子手持马鞭在一群人簇拥下出阵远远出来可一见白玎沙黑马白衣。一行几骑悠哉来到胯下战马就开始躁动狂跳。

    他狠狠敲了一下马臀。迎上去就用马鞭直指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你这个毒妇!若不杀你我就不配做东夏王的子孙!”

    白玎沙却清楚铮格别儿很快就要退出和自己角逐战场也不计较这个暴躁的猛兽如何不逊哈哈大笑在风前憋足劲。大声喊:“你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命吧!你这个蠢东西只能看到眼前的敌人却看不到身后的敌人。你小看我们家的侄儿了他要把一半的家财送给他的舅舅把剩下的一半送给各部的领让众人拥戴他称汗。”

    “他敢!”铮格别儿半点也不信狞笑大喝。

    “你要是不能擦亮眼睛后悔都来不及。”白玎沙冷冷一笑“你最起码也应该问个清楚。只要等到中午他的人马就要来了。到时候你自己去问问吧!”

    铮格别儿的眼睛越睁越圆越瞪越大想到龙青云潮水一样地人马心中猛惊立刻便问:“那你呢?你准备怎么办?!是用马刀还是用膝盖?”

    “我怎么做都与你无关。你最好还是想想自己怎么办好!”白玎沙抛下一句话。转过马头带人走了。铮格别儿面色青红不定地站着回头给众人说:“你们都听到了。他拉拢仇人来打自己的长辈!”

    众人默默无声拥他回去不大一会证据果然不找自来一部百余人的马队开始往这里接近。铮格别儿再也忍不住了。抽出马刀来到众人前。大声说:“我们攻上山去代他父亲教训教训这个无人管教的乌鸦。”

    “陵坛设在上面。”黑里答阿虎抬起那三角眼睛胡乱地看几下。反对说。

    铮格别儿知道这是借口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而看向赵雪山。赵雪山沉默不语稍后见黑里答阿虎终于受不了逼迫答应也点了点头。铮格别儿这便大喜喊儿子兄弟摆酒飨战士而自己带人往前去察看地形。

    赵雪山没有留下喝酒而是阴晴不定地走出去到与自家关系亲近的人那里把人手召集起来说:“打小我就常常抱着阿鸟玩此来是要劝他顺应形势的却不想要他的命。你们都知道没有他父亲就没有我。我们走!”说完他就带领自己的二百余人半道折马绝尘而去。

    铮格别儿刚刚摆开攻山阵势听说赵雪山不告而别拦都拦不住心里顿时不放心黑里答阿虎就让他的人打前阵。黑里答阿虎虽极不满意却也无奈只好率众往山上推进心中期盼山上人众见事不妙就如鸟兽散不要抵抗。

    山上的确乱成一团。

    铮别格儿尚不分青红皂白只道白玎沙来扶飞鸟称汗心中极为不忿;而白玎沙也料不到飞鸟突然一个大转弯靠大撒财物来对抗自己要事后算账。两路人马厮杀一番各扎于山下虽分心无暇也要派人扮演各种角色上山进行一系列的威逼利诱。

    逢术不死山中尚有老虎在别人也不至于惶恐。

    可眼下被山下来人几惊几吓便零星有人从山后逃亡。飞鸟勒令不住无可奈何地冷眼旁观。他身边只有图里图海费九牛二虎之力拉拢的几人十余逢术带回来的将士也只有幸庆众人只是保命倒没人怀有合伙擒拿自己的份。

    司马唯眼看账目核算一清凡事凡物一目了然倒最能体谅飞鸟还货于民的决心。但他们十余家都是卷了老小而来也不知道这占住道理的、顺承人心的主张会不会要来实际的支持就早早背风立高向远处远眺希望正午来临时能出现第三拨人马。

    这会一看铮别格儿做出攻山之势图里图海张奋青都半挟持劝飞鸟要他立刻离开。飞鸟却知道一走就全完了说什么也不肯要来一身轻甲手持寒刃也不管逆流往斜坡走的人一遍一遍地大喊:“愿意走的就走不愿意走的留下!”

    司马唯手舞足蹈地看他伯爷爷也提了把大砍刀堵了山路砍胆敢逃走者而后向后猛追。而飞鸟却任人逃走不禁气急败坏地上去。喉咙生烟:“少主。你还是赶快派人制止吧。这一逃起来难留下几个人!”

    刚说完消息就被几个回头的汉子带到。司马唯一分析就知道狄老爷子奋起老威一路手起刀落劈砍溃逃众人。最终被人挤掉山崖一挽袍子在过往人中两个翻身直挺又跳到飞鸟身边。

    飞鸟一听就愣了见身旁三五个人盯着他看想劝不知道怎么劝血气就急涌上脸。

    他飞步往后面的山道急奔但看十余人落荒而逃伯爷爷的皮帽子撑在一块尖石头上连忙滚下去看。这片光不溜秋的岗下是片乱石堆。远远里那个一辈子倔强的老头乱缠脸一身泥灰胸口上沁了一团血花正用关节粗大的老手扳住一块石头……当扭着使劲爬。他见飞鸟连滚带爬地冲过来胸中力气一泄又是一跤再抬头鼻血便挂在嘴唇的白毛上。

    老头撑起来刚若无其事一笑。就腿瘸身子晃地嚷:“这群没开化的杂碎。乌合就是乌合一打仗一万打几千打完能多出千把人来!几千人打一万战场还没摆开人就……”他看飞鸟愣愣往身边跋涉就停住不说给他挥手:“别管我。我慢慢就爬上来了该咋打咋打!”

    都这份上了他偏偏若无其事地说这话。飞鸟被他气得不知道怎么好干脆肃着个脸一言不过去就用强潜下身子扛了他使劲往上奔。老头一路大叫“放下我”见飞鸟不理干脆鼓着青筋喊:“你看我老了吗?!十年前我去打仗还一个人带回来五个俘虏卖了四个一个给咱家养羊后来死了从来就没有丢过咱祖宗的脸!”

    “可那是十年前!”飞鸟实在忍不住了混合着气话吼“那是十年前!我看再等几年你走都走不动!”

    老头子胡子一皱继而又哈哈笑说:“阿鸟。你真是咱家人。看看背着你爷爷走山路赛过飞狍子过山岗。你那几个哥哪个也比不上你……”说到这他反突然想起个事问:“你几个哥呢狄哈哈呢?!”

    飞鸟记得在乱奔的人流里看到几个熟悉的背影只好不言语。

    他们回到山前七八个武士已把住了上山的要道不断把粗石箭枝投下、射下。

    大风地怒吼已经淹没了人声、砸石声和弓弦响。司马唯挥汗如雨时不时跑到边上往下看但看飞鸟气喘吁吁地回来被张奋青和张铁头接了背上的人指着一个不断督促后面挪石头的人叫后怕在飞鸟面前大喊:“多亏了这位镇定的勇士不然真不堪设想!”

    飞鸟看过去见那人个子不高头飘成碎花扑打在耳后入冬了还穿着低圆领的赭色布衣窄袖上打着皮腕浑身上下透着精练心中留意记下而后督促图里图利和赵过按人家的吩咐做。

    他自高处看去背后的来风被放到山下的远处扯着旗幡旋起土尘灰雾**余劲带着青灰色卷乱扯一忽闪工夫又荡到远处纷纷飞一样地向南将远处笼罩成一片暗茫。沿着山阳余风一线收回视线可以看到山道上丢下的两具尸体几十面石头一样的垛子盾一旦辨认就像是山间摇动的大花朵。

    敌人不再沿山道往上而是漫着三四百米的野坡子往上爬根本防守不过来。眼看山路又是非守不可的众人心里都知道地利靠不住。飞鸟观察一会就想问问山上收了多少匹马能不能冒一下险让老弱病残撤退自己带人抄下去借混沌不清的风势直袭。

    他正在心里捉摸酝酿旁边的奴隶武士在他耳朵边大喊:“主人哪!守不住冲下去吧!”

    “有多少匹马?”飞鸟大喊。

    “起码还有三十个往上!”风大难分声音武士只以为他的问多少人。扯着嗓子又喊。

    飞鸟也听错了立刻回头招喊人到背风的地方让人牵马出来这才知道预备的马匹都在下面只有赵过记得弄来了几匹目前这片山段上只有十匹马不到。“走吧?!你带人走吧!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张奋青大喊。

    “你就知道走!”赵过一听就毛“打仗就知道跑你长的是兔子腿吗!”

    张奋青被他激得面红耳赤突然一转头。又见飞鸟的伯爷爷又摸了个箍满金属牙的狼棍怒吼:“爷爷给你冲锋来了!”当即使劲一跺脚大喊:“好!我豁上了!”

    飞鸟却飞快地点过人数划分单位一回头却又嘱咐张奋青和几个粗脸悍妇一起带着老弱撤退张奋青躁得要找地缝。

    死也不肯大叫:“谁说我老是跑我今个就是死也不动一步!”

    飞鸟哑然。他是考虑到张奋青的成熟才这样安排的见他铁了心只好转顾别人挑上图里图海。图里图海也是死也不肯。

    眼看敌人一突破目前把守的要道就没有再回旋的余地了飞鸟只好随便点男人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走个个信誓旦旦。实在没办法了他只好嘱托几名壮妇领众人撤退留守中道的武士且战且退。掩护他们而挑选出来的武士都选取敌人靠拢要道的时候步兵带绳索从左侧向下遇敌后再抢夺马匹八个骑兵从右侧晃过中路。放马开路并试图引人来追分担撤退时的追兵。

    安排完毕时敌人的第一波散兵已经迫近开始向把守要道的战士身前靠拢进攻众人只好率先加入战团。等打退他们再说。己上敌下只适合守不适合反攻。厮杀一阵。却见又已有敌人在前线的掩护下从中道登山。

    飞鸟知道存亡已在此一举只好打算提前驱马向下这就大喝一声砍在一面立足未稳的盾牌上又一脚把他踢下去。他大喊大噪刚一回头就看到伯爷爷提了狼棍在一旁为他没有走而后怕急蹿过去就觉得眼睛一疼。

    战场血肉横飞他也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怕闭眼乱砍伤了自己人干脆顶伸着坚硬的头盔往下猛进没两步就摔了一跤正暗中对这个烟灰害自己小命狂躁中听到自己人的叫好声。

    他使劲地揉眼睛流着眼泪睁开现敌人在往山下跑而斜斜站着的伯爷爷正在洒烟灰。

    风大灰轻只飘远处顶不住的人只好往后撤前面的敌人一回头没人了自然也跟着往后跑眼前已经一个不剩。飞鸟这会才知道伯爷爷打仗不是吹的爬起来就走去又听到老头大声地喊:“风马。把风马四角坠上石头筐一斩断就往下跑。”

    飞鸟遥遥一看风马几乎要冲天飞走再收拾要等到下一波攻击会误过自己的突袭只好不采纳这就让人按说好的行事追逃走的敌军。张奋青自觉可以洗脱在赵过等人心中的懦弱一人当先跳了野路就往下跑。

    可风大山有坡他一跑就刹不住脚骨碌着往下滑。

    其它人却不向他这样傻纷纷往乱石稀疏树上束绳子而后往前放心猛行。飞鸟带人赶马也沿中路出。走了一路见前面有兵士拦截飞鸟驱马先行靠马匹冲开自己则带几人持刀剑狼棍长矛跟从。

    但还是有人等马过之后围裹堵截将几人缠住。图里图海轮了只没了旗的大狼头旄冲在前一路左戳右挥无人能挡。而赵过几个跟在他后面结果倒地之人。远远又有十来个兵干脆持了与图里图海相当的长枪来拦终于将几人堵住。

    风中狼喝一片也不知道谁是谁的呼呼咽咽。

    飞鸟刚要下弓就现面前的人跪下来了。他大为惊讶正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旁边有个战士使劲地晃他。他回头一看布毡缝合的大风马向一头怪兽一样掠来身子越缩越短。

    “快跑!”飞鸟大吼随即他见对面的武士愣愣地跪在地上干脆一脚踢上一个揪起来喊:“都赶快给我跑!”

    这些人也不知道听清楚了没有。浑身插了翅膀一样猛蹿不一会就滚着身子往下骨碌。大概是为了感激飞鸟的提醒他们头也不回见人就拉了一起跑。黑里答阿虎督战甚急但见阵面上有兵急退而旁侧有号角响也不知道多少人杀下山来但知道一旦撤回非被铮格别儿怪罪便死死扼守不动。赶兵士前向冲。

    突然他眼前浮现一片云朵一样的怪物脚不沾地。越来越快地往下冲不禁定定地站着给一旁地亲族疯癫一样大声喊:“长生天在保佑他!”一旁几个士兵傻傻地看着随后一提枪转身就跑。

    这时也许黑里答阿虎真撤退也好。但他却不管自己是死是活非要给人交待只好要再熬上一阵。可这一下却麻痹了铮格别儿。他只以为前方有黑里答阿虎挡着心中松懈怎么也想不到有敌人袭来。

    眼看风越来越大山下空间越来越小他倒也不怕白玎沙傻到逆风来袭只是急躁地等待前方地好消息却在一刹那间听到右侧牛角声声顿知形势大乱。他第一个想到白玎沙。却听不到后队响动真是毫无下手之处不一会知道前方的敌人来袭这一刻真不知道该相信黑里答阿虎好还是不相信他好。

    天上突然开始下冰籽。被风带着乱扫兵士们连眼睛都睁不开黑里答阿虎也只好带着人马撤离。他们刚下来就觉阵地乱糟糟一片只好往铮格别儿那里急奔刚勉强澄清误会。还没见到铮格别儿。就见几骑翩翩而来直入平板车围。

    黑里答阿虎和众人都瞪大眼睛辨认着。觉他们骑马冲进了帐篷这才知道不好立刻猛冲过去。可已经晚了飞鸟带了赵过站在铮格别儿的面前。

    铮格别儿几个依稀能出辨认血染征衣的飞鸟却不知他从哪里天降张皇中动也没动。

    “你不能总和我家族自相残杀!”飞鸟轮起弯刀遥遥指着巨人一样的铮别格儿说“下一次遇到你我要你的命!”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个年轻人提刀急进被赵过一锏打在肩膀上痛叫一声滚去一边。“少主人!”一周人纷纷大叫。飞鸟这才知道打伤的是自己的表哥心里叫了个不好裹马就退。

    外面的人刚刚聚拢刚和几名来袭的骑士对峙就见两骑从帐篷而出其中一个用兵器挑着自己的头盔宣召着身份大摇大摆地在身旁加!

    众人还迷糊一团就听里面的铮别格儿悲吼一声:“这条该受诅咒而死的恶狼!大骨虞!你怎么样?!”

    铮骨虞头被重锏敲过疼得死去活来叫都没有音摸摸骨头似乎碎了以后非是个废人不可。铮别格儿的心都碎了见黑里答阿虎进来劈脸提了他的衣服又恨又气。黑里答阿虎能体谅他的心情悲然摇头请求说:“你杀了我吧。山上出现一只怪物吃树吃人军士惊慌失措。我又能怎么办?!眼下之际还是赶快撤吧!”

    全文字版小说阅读更新更快尽在支持文学支持!

    战争停歇铮格别儿匆匆撤退。暗自得意的白玎沙借大风之便杀去外围逃离的人众正难以肯定要不要去救飞鸟时得到战报。她怎么也想不到飞鸟会有这么大能耐心头一阵阵寒觉得这个心腹大患再不能留。飞鸟自己心里也有数知道自己的主张彻底把三婶得罪一旦没有力量在手只能任杀任剐。

    他穿越铮格别儿的阵地就来到部族聚立的地方见已聚了十余个领在就大大咧咧地来到他们面前钻入帐篷呵责:“你等观战良久看到我意外吧?!”

    众人猛吃一惊都不敢直视唯唯诺诺地奉来酒肉。飞鸟也不多加停留带上他们就走。随后白玎沙也醒悟到该派人来驱赶各部领。可她的人晚了飞鸟已带走各路人马紧紧依托着山势扎在靠下的地方。

    回头白玎沙只好暗骂自己失算没有来得及占据上风位置。

    此时午后已至不少迟到的部族领到来。他们也不怎么知道这里生过一场战争的一致登山。白玎沙觉得形势不对却又不敢干铮别格儿敢干的傻事只好也带人登山希望用更多的利益给飞鸟最后一次交底。

    山上的寒气越凌冽冰籽越来越小夹杂雪花大风却越来越大呼啸着舞动千粒万线在万物万地上打出“扑扑嗒嗒”地碎响。遥遥一看。天地茫茫。

    各路不乏人手撤退的众人也赶了过来。冒着狂烈的暴风雪布置祭祀之地。白玎沙存着搅局的想法上山现山上不多的武士巴牙在一间毡棚里监督来去人众解弃兵器只当不知道带着一大群武士就行。半路果然被拦。她恐吓一番见不顶用只好就带两个心腹勇士前往。

    上面的灵棚开出席位。刚烧的热气还来不及弥漫到外。白玎沙冷冷地进来看住飞鸟咬着牙充好人:“我就知道要出事早早带人马前来。可还是没有挡住!你要怎么分家就给我说说看吧!也让长辈想想。”

    飞鸟知道这话绵里藏针不动声色要夺走会盟的控制权干脆也借了人来压说:“我二叔三叔领兵为我阿爸报仇兵败商亥江畔。各部勇士损失惨重。我二叔心中愧疚叮嘱我不可忘记为我家族浴血奋战之儿郎!我也是秉承叔叔们的意思犒赏各家各族各部勇士而已!”

    白玎沙自讨了没趣不敢公开反对而与各部成仇只好找了个席位坐下。却听飞鸟执了铜杯扬起酒花又娓娓地说:“敌国敌族虎视眈眈我家已无保护诸民之威利不意负众一搏拖累各位叔伯。为了方便诸位称臣投降。我打算率领亲族远离。今天把公共财物分予诸部。愿结长久之恩义!”

    众领无不感激起身称谢。随后。又有后来的领不知道怎么回事干脆凭感觉见跪就跪。一个实心肠的领实在不知道怎么感激起身大喊:“我愿拥少主称汗与敌人决一死战!”

    下面的人也不知道他是二百五还是想多混财物稀稀疏疏地称是。白玎沙心中猛跳直直看住飞鸟怕他借势即位。飞鸟却没有在意大叫着打断领们地附和继而又说:“不是我不愿意称汗也不是我畏敌如虎。我们遭此大败实力大损有何力再战?!不过白白牺牲儿郎的性命。凡你等都是我父叔股脑所受伤痛即为我心头之痛。我还是带着愿意离开的人远走高飞吧。日后你们投降保全吧!”

    白玎沙越来越怕猛地一喊:“你暗通靖康!”喊了之后才觉没有人理自己讷讷住口。

    “但我也有条件!”飞鸟也不管她嚷嚷站起来给旁边的司马唯交头接耳继而说:“第一服从我的分配。第二我等俱为一家日后若有任意欺凌攻伐弱小者人人得而诛之。第三我夏侯子孙可在此地通行无阻。第四每年到这里祭祀祖先。凡诸条件以盟誓为信永不背言!”

    说完他起身出去留众人商议。胡掠斯负责祭祀当即就和众人商议誓词斟酌细节。白玎沙昏头昏脑起身喷了一口热气恨不得立刻就带人杀上山头可刚走到帐篷又被拦了回来。

    雪花越来越大流线一样斜飞混不知白毛的妖怪到底时不时要吞噬天地。她气急败坏遥遥看住图里图海大喊到跟前怒问:“难道我也要对天起誓吗?!”

    图里图海不忍心骗他低着头说:“少主已经接受他人的建议在你登山的时候到军中通知各武士长上山接受分予的部众、牛羊!”

    “什么?!”白玎沙一阵头晕这才知道自己一败涂地。她突然想起自己丈夫偶然对飞鸟的评价指头都掐进肉里心中呻吟道:“你也看错了!你害了我呀。出了这里遍的都是仇人!”

    全文字版小说阅读更新更快尽在支持文学支持!

    众人达成一致练习一番举步来到祭坛边。他们灰压压一片跟从飞鸟跪拜对天地庄严起誓:“长生天在上……我(某某)家族俱为夏侯之民受吾主财物当记吾主之恩得吾主之言誓以永和……吾主为吾等远涉凡吾主亲族子弟通行无阻。凡毡包俱可入住凡女人俱可取用凡所求无所不从……”

    风大雪大冰籽哗啦作响将山头众人吞没遥遥云端却另有遥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