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肺癌

    “彩云,彩云……”吊完孝回家,时间已是晚上10点多钟了。赵彩云因为身体欠安,已经早早入睡了。章玉德敲打着房门,大声呼喊。

    朦胧中听到章玉德的呼喊,赵彩云拉亮电灯,赶紧下床,摸索着去开门,嘴里急急地应答说:“我来了,玉德哥。”

    赵彩云感觉自己头部有千斤重,脚步发虚,身子摇晃欲倒。赵彩云赶紧停住脚步,缓缓气,感觉好一点了,又坚持去开门。走到门口,赵彩云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道,要把她压倒,她双手急忙抓着门,把门打开。

    恳“彩云,你病了?”章玉德看赵彩云神色不对,赶紧扶住她,急迫地问。

    “嗯。”赵彩云点了点头。

    喉头又发痒了,赵彩云大声咳嗽起来。住了咳嗽,往地上吐出一口浓痰,喘着粗气。

    让章玉德一手搀扶着赵彩云,一手关上门,把赵彩云搀进卧室,让她斜倚床头。

    明亮的灯光下,章玉德不经意间发现赵彩云吐出的痰带有乌黑的血块,他惊出一身冷汗,急忙问:“彩云,你病了多长时间了?”

    “咳嗽好几个月了,只是这几天厉害,没关系。”赵彩云喘着气,一只手上下不停地扫动着胸部。

    “你怎么不……”章玉德想责备赵彩云几句,话说出了大半句,又咽了回去,觉得自己也有责任,妻子咳嗽几个月了,自已现在才知道。太粗心了!他自责地说,“彩云,我这个人太粗心了,真该打!”

    “玉德哥,你忙村里的事。我这咳嗽又不是大毛病,没关系的。”赵彩云一脸的无所谓。

    “还说没关系,痰中有血。言情+小说吧首发”章玉德气急地说。

    赵彩云吃惊了:“痰中有血!?”

    “我明天一早陪你上市里的大医院看病。”章玉德果决地说。

    “这……你有时间吗?。”赵彩云问。

    “没时间我也要抽时间。”章玉德说。

    赵彩云歉意地说:“玉德哥,我老是给你添麻烦。”

    “你真傻。”章玉德说,“你是我的妻子,我做丈夫的有责任有义务照顾好你呀。你躺好休息,我去找村里的医生给你打几针。”

    赵彩云说:“不用,我今天下午打了针吃了药的。”

    章玉德想:彩云已打了针吃了药,反正明天就去市里看病了,今晚就算了。

    章玉德说:“那好,就不去买药了。”

    章玉德去打扫地上的血痰。

    痰中带血,咳嗽又这么厉害,自己一定病得不轻,上大医院看病,一定要花好大的的一笔钱。自己是个残疾人,平常不能给家里带来很多的经济收入,如今反而……我真不是个吉利的人。赵彩云这么想着。

    章玉德忙完了,就上床睡觉。

    赵彩云面向章玉德,自责地说:“玉德哥,我拖累你了。”

    章玉德安慰说:“彩云,不要这样想。病不是谁想不想得的事,要生病了,天皇老子也挡不住。好好休息,明早好坐车。”

    赵彩云点点头,像一头温驯的小绵羊。

    章玉德拉熄了灯。

    月光从窗外静静地倾泻进来,亮了大半个房子。

    章玉德默望着那如水的月辉,此刻他毫无睡意。言情小说吧首发出差在外,好几天没**了,身子里的能量积蓄得太多,就像火山,需要定期喷发,释放能量。可是现在自己的女人生病了,不能做那事,自己需要克制哪。

    赵彩云也没有睡意,她从章玉德那粗重不一的呼吸声里,她感觉到章玉德正失眠呢。她想:丈夫好些天没和自己在一起过性生活了,一个身强体壮、精力旺盛的男人,现在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他怎么受得了?他现在一定很需要我,只是念着我的病,强迫自己忍着罢了。虽然现在我不需要,干那事吃不消,但我不能让最爱我的、我最心爱的男人受煎熬,我应该主动尽妻子的义务,那怕现在就让我去死。

    赵彩云侧转身子,搂着章玉德,吻吻他的嘴唇,轻声说:“我睡不着。”

    章玉德当然明白赵彩云的心思。他是一个身强体壮、精力旺盛的男人,又许久没做那事了,此刻他真的很需要,他的那个东西现在很不安份儿,但念着妻子的健康,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他拉下赵彩云的手,柔声说:“你病着呢,今后的日子很长。”

    赵彩云好感动,但满足丈夫的**更强烈了。她把章玉德搂得紧紧的,撒娇说:“我好想,一会儿,好吗?”

    “不行。”章玉德拒绝着。

    赵彩云的双手放肆地在章玉德的动情区游动、挑逗。

    章玉德被挑逗得受不了了,他拦住赵彩云的手:“你不要命了?”

    赵彩云坚持着说:“你比我的命更重要。”

    “你……”章玉德好感动。言*情*小*说*吧首发

    赵彩云扯掉自己的内裤,又去扯章玉德的内裤,近乎哀求地说:“一会儿,真的,一会儿。”

    章玉德心头滚烫,再也坚持不住了。于是他主动配合,**着自己,省略过去那许多缠绵,爬上赵彩云的身子,直奔主题,力争时间越短越好……

    湘资市中心医院的挂号、取药大厅里,聚集着数百名病人和病人家属。他们有的神情各异地走进大厅,有的在大厅的各个窗口前神情焦躁地排队,有的挂上号、取上药如释重负地离去,因此,整个大厅显得十分热闹。

    因为晕车,赵彩云神情憔悴地被章玉德搀扶着走进医院挂号、取药大厅。

    章玉德张望着,发现大厅一角安排有休息处,就对赵彩云说:“彩云,去哪儿坐着吧。”

    赵彩云点点头。

    章玉德搀扶着赵彩云走到休息处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说:“彩云,你等我,我去排队挂号。”

    赵彩云有气无力地说:“我去吧。”

    “你晕车成这个样子了,还排什么队。我去。”章玉德说完,便跑去一个窗口前排队挂号。

    赵彩云看着章玉德排队的背影,她的心很温暖,精神也好了许多。

    挂上了号,章玉德走到赵彩云跟前说:“彩云,我挂的是专家门诊。走,去看病去。”

    章玉德搀扶着赵彩云去专家门诊室看病,一位老年男医生很仔细地给赵彩云望闻问切一番,然后开了许多检查报告要她去检查。

    忙完了检查,赵彩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这么多检查,楼上楼下地跑过不停,是个好人也累坏了。”

    “可是不检查不行啊,病情诊断就不准确啊。”章玉德让赵彩云在门诊室走廊的一张长木椅上休息,说,“你在这休息一会儿,我把检查后的报告交给医生看。”

    赵彩云点头,歉意地说:“玉德哥,你去吧,你今天也够累的。”

    “不累。”章玉德说完,捧着各种检查报告,走进门诊室,请那位专家医生看结果。

    那位专家医生认真看完那些检查报告后问:“病人和你什么关系?”

    “夫妻。”

    “你妻子的病是肺癌……”主治医生摇摇头说。

    肺癌!?这可是一种不好治的病啊!章玉德呆了,好一阵子方才缓过神,急迫地问:“能治好?”

    “已是中期,好好的治疗,能活三五几年,如果迅速恶化,活不了一年。”因为整天面对了太多的死亡,对于一个生命的消失,医生的神经已经麻木了,他淡然地说。

    赵彩云是章玉德这一生的挚爱,这爱因为经过了许多的曲折,经过了岁月的打磨,所以才如夜明珠一般光彩夺目,弥觉珍贵。这爱因为没有尘埃,没有杂质,也没有条件,所以才刻骨铭心。这爱章玉德从来没有想过会再次失去,现在医生断言赵彩云最多活不过三年,最少活不了半年,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这天崩地裂的打击,章玉德委实承受不了,他浑身木木的,仿佛失去了知觉,很少流泪的他,现在是泪流满面。

    “病情最好不要告诉你的妻子,不然不利于她的治疗。你最好说她是肺心病吧。”医生冷漠地看着章玉德说。

    章玉德想:结婚以来,自己只是埋头村里的工作,太缺少对赵彩云的关心和照顾,想到这些,章玉德惭愧不已。章玉德发誓: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从死神那儿夺回赵彩云的生命。

    “医生,你要救救她!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她!她这一生太苦了,太苦了……”章玉德哭着央求说。

    “肺癌是癌症中最难治愈的,中期很难。花些钱住院,也许好些。”

    “只要她多活几天,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心甘尽愿。”章玉德激动地说。

    “这么说,你家条件不好,那你这又何苦呢?”医生摇头说。

    “医生,你让她住院。”章玉德请求说。

    “要好几万,你是农村人,钱不容易,买些药回家,有好吃的,趁她目前能吃,多吃些。”医生体谅着章玉德说。

    章玉德擦掉眼泪摇摇头:“医生,我不在乎钱。”

    “你很重情义!”医生感叹着开了张住院证。

    章玉德走出门诊室,看着赵彩云低头疲倦地倚坐长椅上闭目养神,想着不久就要与妻子生离死别,章玉德万箭穿心。

    听到章玉德的脚步声,赵彩云抬起头,声若蚊蚋地问:“玉德哥,我是什么病?”

    章玉德遵照医生的吩咐说,“是……是……肺心病,医生说,病情严重,需要住院。我这就去办住院手续。”

    “玉德,开些药回家,家中还有孩子。”赵彩云牵挂着家里,不肯住院。

    听了赵彩云这一番话,章玉德好感动,他咬咬嘴唇,恳切地说:“彩云,你的病就是拖严重的,再拖更糟糕。听医生的,住院吧。”

    章玉德说完,立刻跑去办住院手续。

    赵彩云忧心忡忡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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