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招宝天尊萧升 > VIP卷 154
    vip卷154

    自小生来心性拙,贪闲爱懒无休歇。不曾养性与修真,un沌mi心熬日月。

    忽然闲里遇真仙,就把寒温坐下说。劝我回心莫堕凡,伤生造下无边孽。

    有朝大限命终时,八难三途悔不喋。听言意转要修行,闻语心回求妙诀。

    有缘立地拜为师,指示天关并地阙。得传九转大还丹,工夫昼夜无时辍。

    上至顶门泥丸宫,下至脚板涌泉穴。周流肾水入华池,丹田补得温温热。

    婴儿姹女配阴阳,铅汞相投分日月。离龙坎虎用调和,灵龟吸尽金乌血。

    三ua聚顶得归根,五气朝元通透彻。功圆行满却飞升,天仙对对来迎接。

    朗然足下彩云生,身轻体健朝金阙。玉皇设宴会群仙,各分品级排班列。

    敕封元帅管天河,总督水兵称宪节。只因王母会蟠桃,开宴瑶池邀众客。

    那时酒醉意昏沉,东倒西歪乱撒泼。逞雄撞入广寒宫,风流仙子来相接。

    见他容貌挟人魂,旧日凡心难得灭。全无上下失尊卑,扯住嫦娥要陪歇。

    再三再四不依从,东躲西藏心不悦。色胆如天叫似雷,险些震倒天关阙。

    纠察灵官奏玉皇,那日吾当命运拙。广寒围困不通风,进退无门难得脱。

    却被诸神拿住我,酒在心头还不怯。押赴灵霄见玉皇,依律问成该处决。

    多亏太白李金星,出班俯囟亲言说。改刑重责二千锤,肉绽皮开骨将折。

    放生遭贬出天关,福陵山下图家业。我因有罪错投胎,俗名唤做猪刚鬣。”

    行者闻言道:“你这厮原来是天蓬水神下界,怪道我老孙名号。”那怪道声:“哏你这诳上的弼马温,当年撞那祸时,不带累我等多少,今日又来此欺人不要无礼,吃我一钯”行者怎肯容情,举起棒,当头就打。他两个在那半山之中黑夜里赌斗。好杀----

    行者金睛似闪电,妖魔环眼似银ua。这一个口喷彩雾,那一个气吐红霞。气吐红霞昏处亮,口喷彩雾夜光华。金箍棒,九齿钯,两个英雄实可夸。一个是大圣临凡世,一个是元帅降天涯。那个因失威仪成怪物,这个幸逃苦难拜僧家。钯去好似龙伸爪,棒迎浑若凤穿ua。那个道你破人亲事如杀父,这个道你****正该拿闲言语,乱喧哗,往往来来棒架钯。看看战到天将晓,那妖精两膊觉酸麻。

    他两个自二更时分,直斗到东方发白。那怪不能迎敌,败阵而逃,依然又化狂风,径回洞里,把门紧闭,再不出头。行者在这洞门外看有一座石碣,上书“云栈洞”三字,见那怪不出,天又大明,心却思量:“恐师父等候,且回去见他一见,再来捉此怪不迟。”随踏云点一点,早到高老庄。

    却说三藏与那诸老谈今论,一夜无眠。正想行者不来,只见天井里,忽然站下行者。行者收藏铁棒,整衣上厅,叫道:“师父,我来了。”慌得那诸老一齐下拜。谢道:“多劳,多劳”三藏问道:“悟空,你去这一夜,拿得妖精在那里?”行者道:“师父,那妖不是凡间的邪祟,也不是山间的怪兽。他本是天蓬元帅临凡,只因错投了胎,嘴脸象一个野猪模样,其实性灵尚存。他说以相为姓,唤名猪刚鬣。是老孙从后宅里掣棒就打,他化一阵狂风走了。被老孙着风一棒,他就化道火光,径转他那本山洞里,取出一柄九齿钉钯,与老孙战了一夜。适才天色将明,他怯战而走,把洞门紧闭不出。老孙还要打开那门,与他见个好歹,恐师父在此疑虑盼望,故先来回个信息。”

    说罢,那老高上前跪下道:“长老,没及奈何,你虽赶得去了,他等你去后复来,却怎区处?索性累你与我拿住,除了根,才无后患。我老夫不敢怠慢,自有重谢。将这家财田地,凭众亲友写立文书,与长老平分。只是要剪草除根,莫教坏了我高门清德。”行者笑道:“你这老儿不分限。那怪也曾对我说,他虽是食肠大,吃了你家些茶饭,他与你干了许多好事。这几年挣了许多家资,皆是他之力量。他不曾白吃了你东西,问你祛他怎的。据他说,他是一个天神下界,替你把家做活,

    又未曾害了你家女儿。想这等一个女婿,也门当户对,不怎么坏了家声,辱了行止,当真的留他也罢。”老高道:“长老,虽是不伤风化,但名声不甚好听。动不动着人就说,高家招了一个妖怪女婿这句话儿教人怎当?”三藏道:“悟空,你既是与他做了一场,一发与他做个竭绝,才见始终。”行者道:“我才试他一试耍子,此去一定拿来与你们看,且莫忧愁。”叫:“老高,你还好生管待我师父,我去也。”

    说声去,就无形无影的,跳到他那山上,来到洞口,一顿铁棍,把两扇门打得粉碎,口里骂道:“那馕糠的夯货,快出来与老孙打么”那怪正喘嘘嘘的睡在洞里,听见打得门响,又听见骂馕糠的夯货,他却恼怒难禁,只得拖着钯,抖擞精神,跑将出来,厉声骂道:“你这个弼马温,着实惫懒与你有甚相干,你把我大门打破?你且去看看律条,打进大门而入,该个杂犯死罪哩”行者笑道:“这个呆子我就打了大门,还有个辨处。象你强占人家女子,又没个三媒六证,又无些茶红酒礼,该问个真犯斩罪哩”那怪道:“且休闲讲,看老猪这钯”行者使棒支住道:“你这钯可是与高老家做园工筑地种菜的?有何好处怕你”那怪道:你错认了这钯岂是凡间之物?你且听我道来----

    此是锻炼神冰铁,磨琢成工光皎洁。老君自己动钤锤,荧uo亲身添炭屑。

    五方五帝用心机,六丁六甲费周折。造成九齿玉垂牙,铸就双环金坠叶。

    身妆六曜排五星,体按四时依八节。短长上下定乾坤,左右阴阳分日月。

    六爻神将按天条,八卦星辰依斗列。名为上宝沁金钯,进与玉皇镇丹阙。

    因我修成大罗仙,为吾养就长生客。敕封元帅号天蓬,钦赐钉钯为御节。

    举起烈焰并毫光,落下猛风飘瑞雪。天曹神将尽皆惊,地府阎罗心胆怯。

    人间那有这般兵,世上更无此等铁。随身变化可心怀,任意翻腾依口诀。

    相携数载未曾离,伴我几年无日别。日食三餐并不丢,夜眠一宿浑无撇。

    也曾佩去赴蟠桃,也曾带他朝帝阙。皆因仗酒却行凶,只为倚强便撒泼。

    上天贬我降凡尘,下世尽我作罪孽。石洞心邪曾吃人,高庄情喜婚姻结。

    这钯下海掀翻龙鼍窝,上山抓碎虎狼穴。诸般兵刃且休题,惟有吾当钯最切。

    相持取胜有何难,赌斗求功不用说。

    何怕你铜头铁脑一身钢,钯到魂消神气泄”

    行者闻言,收了铁棒道:“呆子不要说嘴老孙把这头伸在那里,你且筑一下儿,看可能魂消气泄?”那怪真个举起钯,着气力筑将来,扑的一下,钻起钯的火光焰焰,更不曾筑动一些儿头皮。唬得他手麻脚软,道声“好头,好头”行者道:“你是也不。老孙因为闹天宫,偷了仙丹,盗了蟠桃,窃了御酒,被小圣二郎擒住,押在斗牛宫前,众天神把老孙斧剁锤敲,刀砍剑刺,火烧雷打,也不曾损动分毫。又被那太上老君拿了我去,放在八卦炉中,将神火锻炼,炼做个火眼金睛,铜头铁臂。不信,你再筑几下,看看疼与不疼?”那怪道:“你这猴子,我记得你闹天宫时,家住在东胜神洲傲来国ua果山水帘洞里,到如今久不闻名,你怎么来到这里上门子欺我?莫敢是我丈人去那里请你来的?”行者道:“你丈人不曾去请我。因是老孙改邪归正,弃道从僧,保护一个东土大唐驾下御弟,叫做三藏法师,往西天拜佛求经,路过高庄借宿,那高老儿因话说起,就请我救他女儿,拿你这馕糠的夯货”

    那怪一闻此言,丢了钉钯,唱个大喏道:“那取经人在那里?累烦你引见引见。”行者道:“你要见他怎的?”那怪道:“我本是观世音菩萨劝善,受了他的戒行,这里持把素,教我跟随那取经人往西天拜佛求经,将功折罪,还得正果。教我等他,这几年不闻消息。今日既是你与他做了徒弟,何不早说取经之事,只倚凶强,上门打我?”行者道:“你莫诡诈欺心软我,欲为脱身之计。果然是要保护唐僧,略无虚假,你可朝天发誓,我才带你去见我师父。”那怪扑的跪下,望空似捣碓的一般,只管磕头道:“阿弥陀佛,南无佛,我若不是真心实意,还教我犯了天条,劈尸万段”行者见他赌咒发愿,道:“既然如此,你点把火来烧了你这住处,我方带你去。”那怪真个搬些芦苇荆棘,点着一把火,将那云栈洞烧得象个破瓦窑,对行者道:我今已无挂碍了,你却引我去罢。”行者道:“你把钉钯与我拿着。”那怪就把钯递与行者。行者又拔了一根毫毛,吹口仙气,叫:“变”即变做一条三股麻绳,走过来,把手背绑剪了。那怪真个倒背着手,凭他怎么绑缚。却又揪着耳朵,拉着他,叫:“快走,快走”那怪道:“轻着些儿你的手重,揪得我耳根子疼。”行者道:“轻不成,顾你不得常言道,善猪恶拿。只等见了我师父,果有真心,方才放你。”他两个半云半雾的,径转高家庄来。有诗为证:

    金性刚强能克木,心猿降得木龙归。金从木顺皆为一,木恋金仁总发挥。

    一一宾无间隔,三交三合有玄微。性情并喜贞元聚,同证西方话不违。

    顷刻间,到了庄前。行者拑着他的钯,揪着他的耳道:“你看那厅堂上端坐的是谁?乃吾师也。”那高氏诸亲友与老高,忽见行者把那怪背绑揪耳而来,一个个欣然迎到天井中,道声“长老,长老他正是我家的女婿”那怪走上前,双膝跪下,背着手对三藏叩头,高叫道:“师父,弟子失迎,早是师父住在我丈人家,我就来拜接,怎么又受到许多bo折?”三藏道:“悟空,你怎么降得他来拜我?”行者才放了手,拿钉钯柄儿打着,喝道:“呆子,你说么”那怪把菩萨劝善事情,细陈了一遍。三藏大喜,便叫:“高太公,取个香案用用。”老高即忙抬出香案。三藏净了手焚香,望南礼拜道:“多门g菩萨圣恩”那几个老儿也一齐添香礼拜。拜罢,三藏上厅高坐,教:“悟空放了他绳。”行者才把身抖了一抖,收上身来,其缚自解。那怪从新礼拜三藏,愿随西去。又与行者拜了,以先进者为兄,遂称行者为师兄。三藏道:“既从吾善果,要做徒弟,我与你起个法名,早晚好呼唤。”他道:“师父,我是菩萨已与我摩顶受戒,起了法名,叫做猪悟能也。”三藏笑道:“好,好你师兄叫做悟空,你叫做悟能,其实是我法门中的宗派。”悟能道:“师父,我受了菩萨戒行,断了五荤三厌,在我丈人家持把素,更不曾动荤。今日见了师父,我开了罢。”三藏道:“不可,不可你既是不吃五荤三厌,我再与你起个别名,唤为八戒。”那呆子欢欢喜喜道:“谨遵师命。”因此又叫做猪八戒。

    高老见这等去邪归正,更十分喜悦,遂命家僮安排筵宴,酬谢唐僧。八戒上前扯住老高道:“爷,请我拙荆出来拜见公公伯伯,如何?”行者笑道:“贤弟,你既入了沙门,做了和尚,从今后,再莫题起那拙荆的话说。世间只有个火居道士,那里有个火居的和尚?我们且来叙了坐次,吃顿饭,赶早儿往西天走路。”高老儿摆了桌席,请三藏上坐,行者与八戒,坐于左右两旁,诸亲下坐。高老把素酒开樽,满斟一杯,奠了天地,然后奉与三藏。三藏道:“不瞒太公说,贫僧是胎里素,自幼儿不吃荤。”老高道:“因老师清素,不曾敢动荤。此酒也是素的,请一杯不妨。”三藏道:“也不敢用酒,酒是我僧家第一戒者。”悟能慌了道:“师父,我自持,却不曾断酒。”悟空道:“老孙虽量窄,吃不上坛把,却也不曾断酒。”三藏道:“既如此,你兄弟们吃些素酒也罢,只是不许醉饮误事。”遂而他两个接了头钟。各人俱照旧坐下,摆下素,说不尽那杯盘之盛,品物之丰。

    师徒们宴罢,老高将一红漆丹盘,拿出二百两散碎金银,奉三位长老为途中之费。又将三领绵布褊衫,为上盖之衣。三藏道:“我们是行脚僧,遇庄化饭,逢处求,怎敢受金银财帛?”行者近前,轮开手,抓了一把,叫:“高才,昨日累你引我师父,今日招了一个徒弟,无物谢你,把这些碎金碎银,权作带领钱,拿了去买草鞋穿。以后但有妖精,多作成我几个,还有谢你处哩。”高才接了,叩头谢赏。老高又道:“师父们既不受金银,望将这粗衣笑纳,聊表寸心。”三藏又道:“我出家人,若受了一丝之贿,千劫难修。只是把席上吃不了的饼果,带些去做干粮足矣。”八戒在旁边道:“师父、师兄,你们不要便罢,我与他家做了这几年女婿,就是挂脚粮也该三石哩。丈人啊,我的直裰,昨晚被师兄扯破了,与我一件青锦袈裟;鞋子绽了,与我一双好新鞋子。”高老闻言,不敢不与,随买一双新鞋,将一领褊衫,换下旧时衣物。那八戒摇摇摆摆,对高老唱个喏道:“上复丈母、大姨、二姨并姨夫、姑舅诸亲,我今日去做和尚了,不及面辞,休怪。丈人啊,你还好生看待我浑家,只怕我们取不成经时,好来还俗,照旧与你做女婿过活。”行者喝道:“夯货,却莫胡说”八戒道:“哥呵,不是胡说,只恐一时间有些儿差池,却不是和尚误了做,老婆误了娶,两下里都耽搁了?”三藏道:“少题闲话,我们赶早儿去来。”遂此收拾了一担行李,八戒担着;背了白马,三藏骑着;行者肩担铁棒,前面引路。一行三众,辞别高老及众亲友,投西而去。有诗为证,诗曰:

    满地烟霞树色高,唐朝佛子苦劳劳。饥餐一钵千家饭,寒着千针一衲袍。

    意马xiong头休放dang,心猿乖劣莫教嚎。情和性定诸缘合,月满金华是伐毛。

    三众进西路途,有个月平稳。行过了乌斯藏界,猛抬头见一座高山。三藏停鞭勒马道:“悟空、悟能,前面山高,须索仔细,仔细。”八戒道:“没事。这山唤做浮屠山,山中有一个乌巢禅师,在此修行,老猪也曾会他。”三藏道:“他有些什么勾当?”八戒道:“他倒也有些道行。他曾劝我跟他修行,我不曾去罢了。”师徒们说着话,不多时,到了山上。好山但见那----

    山南有青松碧桧,山北有绿柳红桃。闹聒聒,山禽对语;舞翩翩,仙鹤齐飞。香馥馥,诸ua千样色;青冉冉,杂草万般奇。涧下有滔滔绿水,崖前有朵朵祥云。真个是景致非常幽雅处,寂然不见往来人。

    那师父在马上遥观,见香桧树前,有一柴草窝。左边有麋鹿衔ua,右边有山猴献果。树梢头,有青鸾彩凤齐鸣,玄鹤锦鸡咸集。八戒指道:“那不是乌巢禅师”三藏纵马加鞭,直至树下。

    却说那禅师见他三众前来,即便离了巢穴,跳下树来。三藏下马奉拜,那禅师用手搀道:“圣僧请起,失迎,失迎。”八戒道:“老禅师,作揖了。”禅师惊问道:“你是福陵山猪刚鬣,怎么有此大缘,得与圣僧同行?”八戒道:“前年门g观音菩萨劝善,愿随他做个徒弟。”禅师大喜道:“好,好,好”又指定行者,问道:“此位是谁?”行者笑道:“这老禅怎么认得他,倒不认得我?”禅师道:“因少识耳。”三藏道:“他是我的大徒弟孙悟空。”禅师陪笑道:“欠礼,欠礼。”三藏再拜,请问西天大雷音寺还在那里。禅师道:“远哩,远哩只是路多虎豹难行。”三藏殷勤致意,再问:“路途果有多远?”禅师道:“路途虽远,终须有到之日,却只是魔瘴难消。我有《多心经》一卷,凡五十四句,共计二百七十字。若遇魔瘴之处,但念此经,自无伤害。”三藏拜伏于地恳求,那禅师遂口诵传之。经云:

    《摩诃般若bo罗蜜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bo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寂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劝。依般若bo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脖,三世诸佛,依般若bo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般若bo

    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bo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bo罗揭谛,bo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此时唐朝法师本有根源,耳闻一遍《多心经》,即能记忆,至今传世。此乃修真之总经,作佛之会门也。

    那禅师传了**,踏云光,要上乌巢而去,被三藏又扯住奉告,定要问个西去的路程端的。那禅师笑云:

    道路不难行,试听我吩咐:千山千水深,多瘴多魔处。

    若遇接天崖,放心休恐怖。行来摩耳岩,侧着脚踪步。

    仔细黑松林,妖狐多截路。精灵满国城,魔盈山住。

    老虎坐琴堂,苍狼为簿。狮象尽称王,虎豹皆作御。

    野猪挑担子,水怪前头遇。多年老石猴,那里怀嗔怒。

    你问那相识,他西去路。

    行者闻言,冷笑道:“我们去,不必问他,问我便了。”三藏还不解其意,那禅师化作金光,径上乌巢而去。长老往上拜谢,行者心中大怒,举铁棒望上乱捣,只见莲ua生万朵,祥雾护千层。行者纵有搅海翻江力,莫想挽着乌巢一缕藤。三藏见了,扯住行者道:“悟空,这样一个菩萨,你捣他窝巢怎的?”行者道:“他骂了我兄弟两个一场去了。”三藏道:“他讲的西天路径,何尝骂你?”行者道:“你那里晓得?他说野猪挑担子,是骂的八戒;多年老石猴,是骂的老孙。你怎么解得此意?”八戒道:“师兄息怒。这禅师也晓得过去未来之事,但看他‘水怪前头遇’这句话,不验否,饶他去罢。”行者见莲ua祥雾,近那巢边,只得请师父上马,下山往西而去。那一去----管教清福人间少,致使灾魔山里多。

    偈曰:法本从心生,还是从心灭。生灭尽由谁,请君自辨别。

    既然皆己心,何用别人说?只须下苦功,扭出铁中血。

    绒绳着鼻穿,挽定虚空结。拴在无为树,不使他颠劣。

    莫认贼为子,心法都忘绝。休教他瞒我,一拳先打彻。

    现心亦无心,现法法也辍。人牛不见时,碧天光皎洁。

    秋月一般圆,彼此难分别。”

    这一篇偈子,乃是玄奘法师悟彻了《多心经》,打开了门户,那长老常念常存,一点灵光自透。

    且说他三众,在路餐风宿水,带月披星,早又至夏景炎天。但见那----

    ua尽蝶无情叙,树高蝉有声喧。野蚕成茧火榴妍,沼内新荷出现。

    那日正行时,忽然天晚,又见山路旁边,有一村舍。三藏道:“悟空,你看那日落西山藏火镜,月升东海现冰轮。幸而道旁有一人家,我们且借宿一宵,明日再走。”八戒道:“说得是,我老猪也有些饿了,且到人家化些吃,有力气,好挑行李。”行者道:“这个恋家鬼你离了家几日,就生报怨”八戒道:“哥啊,似不得你这喝风呵烟的人。我从跟了师父这几日,长忍半肚饥,你可晓得?”三藏闻之道:“悟能,你若是在家心重呵,不是个出家的了,你还回去罢。”那呆子慌得跪下道:“师父,你莫听师兄之言。他有些赃埋人。我不曾报怨甚的,他就说我报怨。我是个直肠的痴汉,我说道肚内饥了,好寻个人家化,他就骂我是恋家鬼。师父啊,我受了菩萨的戒行,又承师父怜悯,情愿要伏si师父往西天去,誓无退悔,这叫做恨苦修行,怎的说不是出家的话”三藏道:“既是如此,你且起来。”

    那呆子纵身跳起,口里絮絮叨叨的,挑着担子,只得死心塌地,跟着前来。早到了路旁人家门首,三藏下马,行者接了缰绳,八戒歇了行李,都伫立绿荫之下。三藏拄着九环锡杖,按按藤缠篾织斗篷,先奔门前,只见一老者,斜倚竹cuang之上,口里嘤嘤的念佛。三藏不敢高言,慢慢的叫一声:“施,问讯了。”那老者一骨鲁跳将起来,忙敛衣襟,出门还礼道:“长老,失迎。你自那方来的?到我寒门何故?”三藏道:“贫僧是东土大唐和尚,奉圣旨上雷音寺拜佛求经。适至宝方天晚,意投檀府告借一宵,万祈方便方便。”那老儿摆手摇头道:“去不得,西天难取经。要取经,往东天去罢。”三藏口中不语,意下沉吟:“菩萨指道西去,怎么此老说往东行?东边那得有经?”腼腆难言,半晌不答。

    却说行者索性凶顽,忍不住,上前高叫道:“那老儿,你这们大年纪,全不晓事。我出家人远来借宿,就把这厌钝的话虎唬我。十分你家窄狭,没处睡时,我们在树底下,好道也坐一夜,不打搅你。”那老者扯住三藏道:“师父,你倒不言语,你那个徒弟,那般拐子脸、别颏腮、雷公嘴、红眼睛的一个痨病魔鬼,怎么反冲撞我这年老之人”行者笑道:“你这个老儿,忒也没眼色似那俊刮些儿的,叫做中看不中吃。想我老孙虽小,颇结实,皮裹一团筋哩。”那老者道:“你想必有些手段。”行者道:“不敢夸言,也将就看得过。”老者道:“你家居何处?因甚事削发为僧?”行者道:“老孙祖贯东胜神洲海东傲来国ua果山水帘洞居住。自小儿学做妖怪,称名悟空,凭本事,挣了一个齐天大圣。只因不受天禄,大反天宫,惹了一场灾愆。如今脱难消灾,转拜沙门,前求正果,保我这唐朝驾下的师父,上西天拜佛走遭。怕什么山高路险,水阔bo狂我老孙也捉得怪,降得魔。伏虎擒龙,踢天弄井,都晓得些儿。倘若府上有什么丢砖打瓦,锅叫门开,老孙便能安镇。”那老儿听得这篇言语,哈哈笑道:“原来是个撞头化缘的熟嘴儿和尚。”行者道:“你儿子便是熟嘴我这些时,只因跟我师父走路辛苦,还懒说话哩。”那老儿道:“若是你不辛苦,不懒说话,好道活活的聒杀我你既有这样手段,西方也还去得,去得。你一行几众?请至茅舍里安宿。”

    三藏道:“多门g老施不叱之恩,我一行三众。”老者道:“那一众在那里?”行者指着道:“这老儿眼ua,那绿荫下站的不是?”老儿果然眼ua,忽抬头细看,一见八戒这般嘴脸,就唬得一步一跌,往屋里乱跑,只叫:“关门,关门妖怪来了”行者赶上扯住道:“老儿莫怕,他不是妖怪,是我师弟。”老者战兢兢的道:“好,好,好一个丑似一个的和尚”八戒上前道:“老官儿,你若以相貌取人,干净差了。我们丑自丑,却都有用。”

    那老者正在门前与三个和尚相讲,只见那庄南边有两个少年人,带着一个老妈妈,三四个小男女,敛衣赤脚,插秧而回。他看见一匹白马,一担行李,都在他家门首喧哗,不是甚来历,都一拥上前问道:“做什么的?”八戒调过头来,把耳朵摆了几摆,长嘴伸了一伸,吓得那些人东倒西歪,乱跄乱跌。慌得那三藏满口招呼道:“莫怕,莫怕我们不是歹人,我们是取经的和尚。”那老儿才出了门,搀着妈妈道:“婆婆起来,少要惊恐。这师父,是唐朝来的,只是他徒弟脸嘴丑些,却也面恶人善。带男女们家去。”那妈妈才扯着老儿,二少年领着儿女进去。三藏却坐在他们楼里竹cuang之上,埋怨道:“徒弟呀,你两个相貌既丑,言语又粗,把这一家儿吓得七损八伤,都替我身造罪哩”八戒道:“不瞒师父说,老猪自从跟了你,这些时俊了许多哩。若象往常在高老庄走时,把嘴朝前一掬,把耳两头一摆,常吓杀二三十人哩。”行者笑道:“呆子不要乱说,把那丑也收拾起些。”三藏道:“你看悟空说的话相貌是生成的,你教他怎么收拾?”行者道:“把那个耙子嘴,揣在怀里,莫拿出来;把那蒲扇耳,贴在后面,不要摇动,这就是收拾了。”那八戒真个把嘴揣了,把耳贴了,拱着头,立于左右。行者将行李拿入门里,将白马拴在桩上。

    只见那老儿才引个少年,拿一个板盘儿,托三杯清茶来献。茶罢,又吩咐办。那少年又拿一张有窟窿无漆水的旧桌,端两条破头折脚的凳子,放在天井中,请三众凉处坐下。三藏方问道:“老施,高姓?”老者道:“在下姓王。”“有几位令嗣?”道:“有两个小儿,三个小孙。”三藏道:“恭喜,恭喜”又问:“年寿几何?”道:“痴长六十一岁。”行者道:“好,好,好ua甲重逢矣。”三藏复问道:“老施,始初说西天经难取者,何也?”老者道:“经非难取,只是道中艰涩难行。我们这向西去,只有三十里远近,有一座山,叫做八百里黄风岭,那山中多有妖怪。故言难取者,此也。若论此位小长老,说有许多手段,却也去得。”行者道:“不妨,不妨有了老孙与我这师弟,任他是什么妖怪,不敢惹我。”

    正说处,又见儿子拿将饭来,摆在桌上,道声“请。”三藏就合掌讽起经,八戒早已吞了一碗。长老的几句经还未了,那呆子又吃彀三碗。行者道:“这个馕糠,好道撞着饿鬼了”那老王倒也趣,见他吃得快,道:“这个长老,想着实饿了,快添饭来。”那呆子真个食肠大,看他不抬头,一连就吃有十数碗。三藏、行者俱各吃不上两碗,呆子不住,便还吃哩。老王道:“仓卒无肴,不敢苦劝,请再进一筋。”三藏、行者俱道:“彀了。”八戒道:“老儿滴答什么,谁和你发课,说什么五爻六爻有饭只管添将来就是。”呆子一顿,把他一家子饭都吃得罄尽,还只说才得半饱。却才收了家火,在那门楼下,安排了竹cuang板铺睡下。

    次日天晓,行者去背马,八戒去整担,老王又教妈妈整治些点心汤水管待,三众方致谢告行。老者道:“此去倘路间有甚不虞,是必还来茅舍。”行者道:“老儿,莫说哈话。我们出家人,不走回头路。”遂此策马挑担西行。噫这一去,果无好路朝西域,定有邪魔降大灾。三众前来,不上半日,果逢一座高山,说起来,十分险峻。三藏马到临崖,斜挑宝登观看,果然那----

    高的是山,峻的是岭;陡的是崖,深的是壑;响的是泉,鲜的是ua。那山高不高,顶上接青霄;这涧深不深,底中见地府。山前面,有骨都都白云,屹嶝嶝怪石,说不尽千丈万丈挟魂崖。崖后有弯弯曲曲藏龙洞,洞中有叮叮当当滴水岩。又见些丫丫叉叉带角鹿,泥泥痴痴看人獐;盘盘曲曲红鳞蟒,耍耍顽顽白面猿。至晚巴山寻穴虎,带晓翻bo出水龙,登的洞门唿喇喇响。草里飞禽,扑轳轳起;林中走兽,掬律律行。猛然一阵狼虫过,吓得人心漏蹬蹬惊。正是那当倒洞当当倒洞,洞当当倒洞当山。青岱染成千丈玉,碧纱笼罩万堆烟。

    那师父缓促银骢,孙大圣停云慢步,猪悟能磨担徐行。正看那山,忽闻得一阵旋风大作,三藏在马上心惊道:“悟空,风起了”行者道:“风却怕他怎的此乃天家四时之气,有何惧哉”三藏道:“此风甚恶,比那天风不同。”行者道:“怎见得不比天风?”三藏道:你看这风----

    巍巍dangdang飒飘飘,渺渺茫茫出碧霄。过岭只闻千树吼,入林但见万竿摇。

    岸边摆柳连根动,园内吹ua带叶飘。收渔舟皆紧缆,落篷客艇尽抛锚。

    途半征夫mi失路,山中樵子担难挑。仙果林间猴子散,奇ua丛内鹿儿逃。

    崖前桧柏颗颗倒,涧下松篁叶叶凋。播土扬尘沙迸迸,翻江搅海浪涛涛。

    八戒上前,一把扯住行者道:“师兄,十分风大我们且躲一躲儿干净。”行者笑道:“兄弟不济风大时就躲,倘或亲面撞见妖精,怎的是好?”八戒道:“哥啊,你不曾闻得避色如避仇,避风如避箭哩我们躲一躲,也不亏人。”行者道:“且莫言语,等我把这风抓一把来闻一闻看。”八戒笑道:“师兄又扯空头谎了,风又好抓得过来闻?就是抓得来,便也钻了去了。”行者道:“兄弟,你不道老孙有个抓风之法。”好大圣,让过风头,把那风尾抓过来闻了一闻,有些腥气,道:“果然不是好风这风的味道不是虎风,定是怪风,断乎有些蹊跷。”说不了,只见那山坡下,剪尾跑蹄,跳出一只斑斓猛虎,慌得那三藏坐不稳雕鞍,翻根头跌下白马,斜倚在路旁,真个是魂飞魄散。八戒丢了行李,掣钉钯,不让行者走上前,大喝一声道:“孽畜,那里走”赶将去,劈头就筑。那只虎直tingting站将起来,把那前左爪轮起,抠住自家的xiong膛,往下一抓,唿剌的一声,把个皮剥将下来,站立道旁。你看他怎生恶相咦,那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