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坐在对岸的企鹅 > 第十节 雪人
    澎澎旅游渡假走亲访友完毕回来的时候我正在一个论坛上和别人争论痞子蔡究竟懂不懂植物分类学。

    “喂小破草!”门铃响的同时有人嚣张地喊。

    我开门隔着防盗门的铁网我看到了澎澎。

    “真是的小破草你竟然还活着啊!”

    “什么叫竟然?”

    “猫咪和咴儿都说你要跟英语拼命。”

    “哦那就是吧。”

    “我说小破草啊整个寒假都把自己憋在家里人会憋出疯牛病的。”

    “喂你说什么‘小破草’?”

    “你啊!当然是你啦!难道还有别人么?”

    “凭什么是我啊。”

    “所以说这个人要是没有知识那可就没救了。我问你最早你告诉我的你的名字葭在诗经是什么意思?”

    “野猫。”

    “看看看没知识吧!诗经里出现‘葭’的时候比如‘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整个‘蒹葭’的意思是芦苇;至于单独出现这个字比如‘彼茁者葭、壹伍豝’‘葭’的意思是野草----所以按诗经来说你的名字单独出现指的就是小破草跟野猫压根儿就没关系!”

    “你说哪国话呢?”

    “喂我在教你知识啊!知识明白不?”

    “不明白。”

    “你个傻猫大老远的我刚刚回来就不辞辛劳地来纠正你犯了二十年的错误传授给你正确的科学知识你到底什么态度啊!”

    “你不是说我应该是‘小破草’吗?为什么又变回‘傻猫’了?”

    “你你你我乐意!傻猫傻猫傻猫!哼不理你了!”

    “随你便再见。”

    说完我准备关门。

    “等等!”

    “干嘛?”

    “呃……他们说你成天闷在家里手会霉的。我跟他们打赌说你一定会没事在太阳底下晒爪子所以不会霉。我要证明一下我赌赢了所以你把手伸过来给我看看。”

    “无聊!”撇撇嘴嘟囔了一句我还是伸过了手去。

    澎澎的动作忽然定了格略微低着头僵在防盗门外。

    “你在干嘛?”

    “嗯……你……”

    顺着澎澎的目光一路搜寻过去我现了谜底。

    她在注视的和阿维那厮即将惨死于暖壶底下的那一刻一样;她在注视的是我右手手腕的那一串铃铛。

    72

    然而寒假里我还是没怎么见过澎澎。

    因为隔着防盗门的那天我还在所谓的周期性郁闷中。

    “有那么好看?”我举起右手在澎澎面前晃。

    “你一直戴着啊?”女孩小心地说着连声音也放得很低。

    “你那么关心这件事么?”

    “这……也没有啊……不过……还是挺好的……”

    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吗?我好像能听见女孩的眼神在这么问。

    当然不会了!不然以我送给过宠物猫的大大小小稀奇古怪的礼物计算她又为什么会在有风吹进窗子的那一夜沉默不语、为什么轻易地回答我说“随你吧”、为什么在冬季的深夜里让门紧闭让灯熄灭让公寓变成空屋让咴儿的手机占线呢?

    “喂你别自我神圣了好不好敬爱的美女同志!你知道吗水瓶座是最喜欢说实话的星座我之所以会一直戴着这个是因为----”

    余光清楚地告诉我什么是澎澎所期待的答案。

    “是因为那天我情绪很不好但是跟你没关系。所以那天我为我恶劣的态度道歉但是又见不到你所以就戴上这个来表示一下。”

    “呃……哦……那个……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啦……反正你一直就怪怪的……水瓶座都是这个样子的吧……”

    “但是”虽然看得到女孩的眼神有些慌乱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我只能继续“但是既然现在我能见到你了也对你说了我要道歉那么就不需要再这么表示了吧。”

    说完我把右手那串铃铛摘了下来。

    “喂你!”澎澎的表情变换的度快得像英语考试里从来听不清楚的听力题。

    “原因我解释完了。”说完我撇撇嘴把那串铃铛揣进了口袋里面。

    “傻猫你真是欠揍啊!”澎澎几乎是用嚷的来说这几个字同时对着我家的防盗门一通拳打脚踢。

    “你不疼吗?”看着门外的女孩我再捅一刀“别把防盗门搞坏了当心11o警察叔叔。”

    “你实在是----”

    话说到一半女孩猛地转过身去跑开了。

    我敢打赌那个时候女孩的表情脆弱到绝对让你想象不出平时野蛮嚣张的澎澎。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水瓶座的人干出来的事情往往自己也说不清理由的。

    唯一说得清的就是这个寒假我没怎么再见过澎澎。

    73

    不可理喻的水瓶座生日在冬季有雪。

    那天是情人节前三天开学前两天老严打电话来询问阿维下落的前一天。

    那天我照例睡到中午起床照例花一个下午的时间玩pc游戏、看小说、弹琴和呆晚上照例看了无聊的电视剧唯一不同的是我没有上网。

    我在等电话。

    阿维那厮去年的时候还送过我一卷手纸以示庆贺的然而这破孩子这次居然乐不思蜀搞失踪也罢了竟然连个朝拜的电话也不打来。

    咴儿和我混了四年也是没理由说他不知道的。

    至于宠物猫或者澎澎我不清楚她们的状况。

    我所坚持的就是守在电话机旁。

    弹琴我唱民谣。

    “那一年的大雪中你轻轻敲我的窗告诉我你堆的雪人很像很像我的模样你等我说说我真的感动啊哦真的我真的很想……”

    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猫咪吗?咴儿吗?澎澎吗?或者阿维那厮?

    “葭吗?是我。”

    “……”

    “喂?”

    “哦你好。”

    “你怎么了?”

    “挺好的啊。”

    “呵呵我知道了你没想到会是我吧?”

    “没有。”

    “在等电话?听你好像有点失望的口气哦。”

    “没有。”

    “你和咴儿最近怎么都这个样子啊?”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

    “他好像也跟你似的有点郁闷。”

    “我没郁闷。”

    “你没郁闷么?那到底你和咴儿你们谁在骗姑娘啊?”

    “他跟你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我就是知道。”

    “他在骗跟我无关。”

    “所以你郁闷是吗?”

    “喂你到底想说什么啊?评书联播?人口普查?心理咨询?刑讯逼供?”

    “呵呵你别急啊我问你身份证升位你知道吧?”

    “知道。”

    “你的身份证升位以后第11位到第14位是多少?”

    “嗯……是o211。”

    “这几位代表什么意思啊?”

    “喂你----”

    “呵呵代表----生日快乐。”

    “……”

    “喂?”

    “谢谢谢谢谢谢谢谢。你看我慷慨吧大冬天的给你这么多‘蟹’记着沾姜汁吃。”

    “呵呵好啊。那就不打扰你等电话了好吧?”

    “嗯……”

    “对了外面的雪好大呢这一年你一定会有好运气的。”

    挂掉电话重新回到空荡里。

    于是就一直这么空荡着直到午夜。

    没有第二个电话打来。

    74

    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太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暖暖地照着我的脸。

    为了多享受一点阳光我去拉开窗帘。

    因此我看到了楼下的----

    雪人。

    有人在楼下堆一个雪人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正常的是雪人戴了一顶我最喜欢的深蓝颜色的毛线帽子。

    既而我隐约地分辨了出来雪人那个圆乎乎的身体上有两个用石头子拼凑的字。

    顺手拎过来放在窗边随时准备看企鹅用的双筒望远镜我仔细地看。

    虽然那两个字笔画太多导致很难辨认但是凭我的聪明才智还是猜到了----

    两个字是:傻猫。

    除了澎澎没人会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莫非她学了大西洋神秘小岛上的巫师的诅咒弄个我的替身雪人放在外面吹风就能让我受凉感冒么?

    所以水瓶座的好奇心让我顾不上晒太阳的事情随便套了身衣服就冲下楼去。

    很简单的在雪人的帽子里我现了那张防水的卡片。

    傻猫啊!

    要把雪人堆得像你一样实在是太难了。

    而且你家的窗户太高我没办法去轻轻敲除非用板砖的。

    还有你还是唱民谣比较好听。

    还有生日快乐吗?

    看来巫师的诅咒是真的。

    我站在雪人旁边吹了半天风要不是弄了碗救命的姜糖水我就真的要受凉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