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神意 > 第一百八十八章、杞人忧天
    我听了,更是吃了一惊:“你退回去的,都要四块钱一朵。那阿坤买花时,得多少钱?”

    部长听了一笑:“我说你这湖南妹,真是杞人忧天。人家那边卖,当然是十块钱才一朵啦。”

    现在我才知道,那些玫瑰花,竟然要十块钱一朵。阿坤每天光是送我鲜花,就要花一千块。我一下子就惊呆了。他天天送我这么多钱的花,到底是想做什么?

    到了东纽约长安的这些事哟,一件又一件,件件都让人睡不着。

    说实在话,知道这事后,那个晚上,我人在台上,眼睛一直都放在台下的阿坤身上。阿坤的头,梳得亮亮的,脸上也泛着绚丽的光。我一边唱,一边看着他,那眼光,越来越舍不得离开他。

    阿坤在台下,当然也看出我的意思。刚下场,他就到后台,约我去饮茶。

    记得一到这里,玉香就对我说过,无论如何,也不要同哪个客人,出去喝茶。尤其是晚上。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只想同他一起,出去喝茶。

    阿坤带我去的地方,比我们这个酒店还大。点的那些小品,也很好吃。两个人才吃了几样东西,不想结账时,我看见阿坤竟然掏出来几张老人头。我信口就问:“要这么多钱?”

    服务员听了,极不满意地乜了我一眼:“小姐,不要搞错,你刚才喝的鱼翅,一碗,就是一百二十大元。”

    我听了,顿时就一呆。妈哟,那就是人们常说的,什么鱼翅啊。我还以为,是一小碗玉米粥呢。鱼翅是什么?再说:人家鱼,是在水里长的。又不在天上飞,哪里又有什么翅膀?这不明明是在骗人?

    服务员显然还想数落我,阿坤瞪了她一眼,她才不敢吭声了。

    我正想问阿坤,见他那瞪完服务员,又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怕他说我老土,不好再开口。我们就像老朋友一样,在那里谈得很晚。说完了,他又要我到他那儿坐一下,我也答应了。

    他住在一座花园的高层里,弄得很温馨,很像一个小小的家。在这个家里,我们坐得很近,说得也。亲,其实呢,什么也没做。就要离开他那里时,夜,已经很深了。

    说真的,他眼神是那么地深沉。当时他的心情,我当然不知道。可在我心里,已经燃烧着,一个女人的熊熊烈火了。我想象着,他在这时,能对我做出点什么举动,这样,我才会高兴。才会认为他心里有我。才知道,他看得起我。可一直到离开,他对我,还是那么斯斯文文,十分有礼貌。很绅士地和我在电梯边道了别。

    那种失落感,不知道有多重。就从那晚开始,每天想念本虚的空间,就被阿坤悄悄地占领了。我头脑里想的,全部是阿坤了。在这个世界上,就是眼前这阿坤,和那远远的本虚,也差不多了。他们两个人一见到我时,都是一本正经的。那眼睛看着我时,没有一点邪念。

    要知道,我样子长得挺不错。身材和皮肤,都没什么缺陷。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动作,让我心烦,让我生恨。有的还是我好亲好近的人。他们注视我的眼睛,简直就是要一件件剥去我的衣服。可就是本虚他,从来都不是这样。眼前的阿坤,也不是这样。

    不过,我还没问阿坤的家庭。同样,阿坤也没问我什么。人家说:初恋的人,像个艺术家;失恋的人,像个哲学家;再恋的人,就像个科学家了。向阳花,现在真的有点科学家的味道了。

    日子才显得安定,惊恐马上就来了。那天我还在跟本虚的一场春梦里,玉香慌忙摇醒了我。大声说:“阿丽死了!”

    一下子让我惊得目瞪口呆!

    阿莉,是我的好朋友,是一个纯粹的白京人。因为那口京片子,真听得能迷死人。

    她可不像其他小姐,说自己贵州来的。那你问,你是贵州哪的?她说:贵阳的。说四川,你问她是四川哪的?她说:成都的。说湖南的,就说长沙。你再问,花溪,你去过吗?贵阳的说:我们贵阳,哪里有花溪?你问她,去过几回火宫殿。长沙的说:火宫殿?是在白京吧。

    有一次喝醉了酒,阿莉对我说:自己有旗人血统。还说:自己的母亲,原本是湖南人。小时到白京城给人家作保姆,和一个极有身份的人,怀上了阿莉。

    那家人知道了,送了她去医院做手术,硬是不准她出生。她那倔犟的湖南母亲,那时自己已经很想做一个母亲了。就非要生下阿莉不可。

    趁着医生去了洗手间的功夫,她一个人就逃跑了。

    阿莉就这样,不幸地出生了。更加不幸的是,阿莉生下来没多久,母亲就一病不起。再后来,撒手人寰。阿莉的父亲偷偷地,抚养过她一段时间,因为受不了家里的*压,就再也不敢接触她了。

    就这样,血统高贵,气质华丽,模样典雅的阿莉,开始浪迹于这凡夫俗子的人世间。没读过什么书,十七岁的阿莉早熟。在长安最大的酒店里,做日本餐厅的服务员。

    那天,阿莉接待一位台湾客人。做的是日式服务。

    这个所谓的台湾人,其实原籍就在白京。一九四九年以前,出生在南京。那年,日本鬼子杀进南京,台湾人的几个姐姐,都被日本人*死了。一家人全部被杀害。他因为被家里佣人抱着,在外面玩。才侥幸得以逃脱。后来亲人把他接到白京抚养,又辗转台湾,后来大陆做生意。

    那天下午,他刚刚和一个日本人谈生意,极不顺手。或者是阿莉这一跪的姿色,大动了台湾人的心。加上他白天败在日本人手里,晚上,却看到身着日本衣服的日本淑女,为自己端茶送水,心情当时就舒畅万分。事后,他一次就给了五千港币小费。

    阿莉当时坚决不要他的。说:自己只是做茶道的一般的服务,先生不要给的太多。台湾人见茶道中的侍女,却有这样的禀性,一下子竟然就中了他的意。

    第二天,他带着阿莉飞去白京。陪着他,再谈了三天三夜的判,终于还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