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神意 > 第一百七十四章、不忍心
    我们就这样,紧紧地抱着,竟然就不知道,两个人抱的时间,有多长了。或者是激动之后的松懈,或者又是心境多日疲倦之后的放开,我竟然在他的怀里,一觉,就睡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他人斜靠在床枋边上,也睡了过去。我却睡在另一边,还盖着床上那唯一的破毛毯。我一时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了。就急忙掩饰着问他:“什么时候了?”

    他也不看我,只轻轻地说:“下半夜了。我本来想叫醒你,让你回去了。看你睡得这么香,不忍心。”

    是的,我好多天来,又气又急又牵挂,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这下子,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就这样,在人家陈老师的怀里,或者是说:在陈老师的床上,睡了个大半夜。这是怎么回事?人家陈老师,又会对我向阳花,有什么样的想法?

    我人虽然呆在那里,突然又想起了他的伤。趁着暗暗的月色,我又看起了他的伤势来。这回,他显得然些了。我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地方,我问:“这,是那个女人,打的么?”

    不是的。他说:就是那天,到你们玉龙溪时,不知道是哪个人,狠狠地踢了我一脚。回到家,就肿成了这个样子。好多天了,也消下去好多。

    我说:“什么地方有药,我就给你去弄。”

    谁知道他说:“这药,我是不能去找的。你,就更加不能去找了。要是去找,人家知道了,又会说:我们两个人,真的有什么事了。”

    我一听,这话,也有道理,就说:“那,我们怎么办?”

    “就这样子吧。只要是没碰着生水,我自己天天轻轻地,揉一揉它,就会慢慢地好起来。”

    “那我给你揉一揉。”

    说着,我就要伸手过去。直吓得他的脸,突然大红了起来。连忙往后挪着,说:“不用,到一定的时候,它自己会好起来。人,是有这种自然抵抗能力的。”

    他对我说着,一脸上,全是苦笑。

    看着他,我没有能够笑起来。他越说得平淡无事,我就越是伤心。就这样,我睡在床上,他坐在床头,我们两个人,又讲起了话来。我的话,越来越多,他的话,却越来越少了;我的声音,越来越大,他声音越来越小。

    再不多一会,外面的天色,就要亮了。

    天空中,猛然闪过一阵雷声。

    他突然说:“向阳花,我看,你还是回去。回去吧!”

    我听了一呆,就情不自禁地,伸手抱住了他。我这回的抱,感觉似乎跟上次的,就不一样了。面对这个情况,他突然也是一愣。

    看着我,脱口说道:“向阳花,你别这样,快别这样了。”

    我不出声,暗暗地用了力。就这样,把他越抱越紧了。一开始,他还挣扎着。过一会,就气喘了起来。同时,也伸出两只手,在我身上,轻轻地,挪动了。我一下子就感觉到,突然间,在我的全身,竟然有一种从来也没过有的,一种十分轻松的感觉。就如沱江河里,清清的水一样。在我的心里,在我的身上,缓缓地,流淌着。我的身子,也慢慢地,松软了下来。

    不多一会,我似乎又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了。那就是在我的心灵深处,有一种深深地,在渴望着什么东西的感觉。这也是我的生命中,将近二十个年头里,从来也没有过的感觉。

    我觉得我自己,现在想好紧好紧地,要贴住他了。我似乎在缓缓地,像是陷进了一个深深的泥淖。我正在一步一步地,陷了进去。

    当然,这是一个非常美好的泥淖,也是一种十分美丽迷人的陷入。

    那种不可言状的,充盈着我一身的感觉,正朝着我,汹涌澎湃,铺天盖地而来了。

    就在这时,天空中,又响过了一声炸雷。

    猛然间,已经大汗淋漓,浑身抖的陈老师,呼地一手,就推开了我。遂颤颤巍巍,声音嘶哑着,语无伦次地说道:“向阳花,你还是快走了吧。”

    我双眼迷茫着,定定地,呆呆地,看着满脸鲜红的他。

    这时,我的心中,燃烧出来漏*点了。我的双手伸向了他,用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死死地抱住了他。可是他却不顾一切地,非要推开了我不可。

    我一动不动,只是紧紧地拥着他,口里喃喃地说:“陈老师,我爱你,爱你!”

    想不到的是,陈本虚扬起手来,啪地一声,狠狠地打在了我的脸上。打完了。又看着呆的我,说:“向阳花,你要干什么?我说:你是不是糊涂了?向阳花。”

    我傻傻地愣在那里,眼睛木然着,不做声。

    此时此刻,在我思想的深处,铁下了心,不想再和他说什么了。

    我只想,要得到他。我只是想,一定要得……

    见我这个样子,他抓住了我的双肩,一阵又一阵地摇着。摇得我更加迷迷糊糊,思维混乱了。他却在那儿说:“向阳花,你要明白,我大你二十多岁。我,都可以做你的父亲了。”

    是的,我知道。向阳花真的知道。他大我多少岁。陈老师是大我二十二岁,三个月,又一十五天。这不知道为什么,是我在玉龙溪的家里,多少天来,都在想着的事。

    我心里早就算得清清楚楚。可是我现在,也不计较这些了。我用从来也没有过的,很平静地态度说:“陈老师,人家那个叫孙先生的,不也是大他那个宋庆龄,有几十岁?”

    陈本虚听了,冷冷一笑:“你说什么?是不是疯了?你明白,我是凤凰陈本虚,并不是孙先生。人家可是顶天立地的伟人。人家是星星,我呢,是石头;人家是天上的夜明珠,我是沱江河里的一粒卵子岩。人家是金子,我是泥土。你,就不要乱说。”

    “我向阳花,就像人们说的,要的,只是你这个人,我管你是什么伟人,什么泥土;什么星星,什么卵子岩;什么金子,什么石头。”

    这就是爱情。只有这样的爱情,才叫做艾情。其他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