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神意 > 第一百五十六章、手稿我留下来了
    这么长时间的事实证明,这就是一笔人类的文化遗产。

    至今为止,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认为马克斯.布洛德的做法,违背了朋友的遗愿。

    想必,王建春或者不知道这些故事。就是知道这些故事,这个可爱的凤凰人,无论在什么时候,或者是在什么地方,都会不折不扣地,去完成自己所认为的,朋友们的任何意志。哪怕就是要他第一个去死,只要是值得的朋友,他是会在所不惜,目不旁视的。

    想了几天几夜,我总感觉到,要是他们这些故事,虽然现在说,有可能没有卡夫卡那样价值,可如果是因为我的判断,或者说是经过我的手,而最终让它遭受湮灭,那真是太遗憾的事情了。

    我当然知道,在凤凰那部《性福生活之凤凰居》,在这世界上不存在了。我这里的向阳花日记,和《性福生活之凤凰居》,还有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小匣子,总不能就这样听了他的话,毁在我手上吧。

    因为我毕竟不是他们凤凰人。我也没必要,坚持建春先生那个凤凰人的原则。

    终于做出了我生平中第一次,违反远方朋友意志的决定。先把陈本虚写给王建春的这封信,还有王建春批给的我话,放在最后,为我的这本《性福生活之凤凰居》压轴。

    至于这部《性福生活之凤凰居》手稿,就只有再找陈本虚,或者说是放到下一步再说。我相信,要是把《性福生活之凤凰居》表出来,一定会有人喜欢它。

    但陈本虚知道了,会不会来找我的麻烦?王建春,他会不会,也来找我麻烦?可也不知道,又能不能,找得到陈本虚?

    也不知道,我这样做的结果,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我当然要说:对不住了,陈本虚先生。

    对不住了,向阳花。

    对不住了,王建春。

    下面是王建春从凤凰寄给我的信。当然还有那个找不到他的陈本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在什么时候,写给凤凰王建春的信,在这里,我要说明的是:王建春的信,是在陈本虚给他信笺上,用很认真的小楷字,在信的下角,这样给我密密麻麻地写道:……收到本虚兄来信,我立即就给你来这封信,真是很对不起你。我擅自把向阳花日记送给你,这已经很对不住本虚了。

    本虚给我的信,我现在也给你一并寄来,万望你看完本虚给我的信后,能为一个不愿意再见尘世的朋友,恪守一下我们凤凰人的信用。按照本虚交代我的方法,去办吧。

    现在,我把本虚放在我这里的《性福生活之凤凰居》手稿,刚才全部烧掉了。望你也迅把我给你的,向阳花写的几本日记,还有楠木匣子里头,夹层底里面的那部《性福生活之凤凰居》,都烧掉了它吧。切切……

    你好朋友,凤凰人,王建春。

    五月二十二日匆匆于凤凰沱江。

    陈本虚给王建春的信,是这样写的:

    阿弥陀佛。

    建春:……也许是命运之使然,我现在的一切很好,和水云大师在一起。我们的生活还不错。已经到别人不可能再找得到我们的地方去了。

    所以,你一定不要再找我了。也可以告诉别人,告诉我的凤凰陈家的人,让他们都不要再找我。更不要对别人,再说我什么……

    ……话就不多说了。你见到我,或者可以说,是我的遗嘱之后,请立即把我几次寄给你的,宋文改写给向阳花的信,向阳花写的那些日记,还有我的那部《性福生活之凤凰居》手稿,一并烧掉了它们……

    万望注意:我的手稿,《性福生活之凤凰居》,一共是两份。原稿一份,放在匣子的外面。当时只是打算送给你,还有凤凰的朋友们看。希望你们看完了以后,给我提提意见。

    另外还有一份,是它的复印稿,放在楠木匣子里。就是放向阳花日记下面的那个夹层底部当中。你一撬开了它,就看见了。烧了它!烧了它!

    一定!一定!切切!

    陈本虚。匆匆。阿弥陀佛。

    现在的人啊,都不讲实话:说股票是毒品,都在玩;说金钱是罪恶,都在捞;说美女是祸水,都想要;说高处不胜寒,都在爬;说烟酒伤身体,就不戒;说天堂最美好,都不去!

    有的人更加是:没钱的,养猪;有钱的,养狗。没钱的,在家里吃野菜;有钱的,在酒店吃野菜。没钱的,在马路上骑自行车;有钱的,在客厅里骑自行车。没钱的想结婚,有钱的想离婚;没钱的老婆兼秘书,有钱的秘书兼老婆;没钱的假装有钱,有钱的假装没钱。

    我想不到自己还能够在凤凰,交到这么多肝胆相照的朋友。说不定他们让我以后的日子,能够过得开开心心。

    从报纸和电视上得来的消息,知道原本来偏远的凤凰古城,如今被列入中国文化历史名城。在天下已经尽是了旅游的今天,凤凰的旅游,现在已经是风生水起了。

    应该在什么时候,再找个时间,去一趟天下美丽的凤凰。再次去寻找陈本虚?

    人海茫茫,光阴如隙。

    还找得着你吗?我的本虚!

    何群点评:如水月光是一个破坏者。他的写作实践,一直处于双重破坏之中。一方面,是对传统权威小说模式的破坏;另一方面,是对自己构建的新模式的破坏。

    他像一个在海边玩沙堆的孩子,既不满意别人的造型,也不满意自己的造型,在他看来,所有现存的造型,都应退居历史,现实应当属于,并且永远属于新造型的创生。

    小说的结尾,是别致的。小说的叙事形式,也是别致的。有些情节,有些句子,被反复使用,反复掘,把这些话语所可能蕴涵的艺术可能性,充分地挥了出来。

    与此同时,作者把叙事的可能性,也掘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