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神意 > 第一百五十三章、一方水土
    吃野味喝好酒不算,他还要去别人的卡拉ok。主人安排了,歌也唱了,舞也跳了。人家都走了,他还搂着个来自新江,在那个北方乡下来的,说成是俄罗斯姑娘的小姐,左一个爱,右一个情,再一口吻,就是不肯放人家走。

    这事让一个人生了气,就是陪他来的汪司机。汪司机这个人,本来是屈玫瑰的外甥女婿。很早前,他只是个工人,因为屈玫瑰的权利,作为人才引进,从工厂弄到单位开车。进了单位,见了杨庸仿和屈玫瑰,那些不明不白的名堂,男人就放不下面子,非常不高兴。有段时间,想调走了事。阴差阳错,留了下来。

    屈玫瑰退休了,他心里稍为舒畅了些,可杨庸仿这老骚公,一直让他耿耿于怀。这天,看到他还是不改旧习,心里就更不高兴了。

    谁知道这时,这过了气的领导杨庸仿和小姐一坐上车,竟然也不看他脸色,还对他说,叫他先到包厢里休息,再回家去。

    这老骚公,都半夜了,他还要干什么?不过这话,像我们很多忍辱负重的司机同志一样,他只是在心里说,并没有骂出来。强忍住气,没走多远,就回过头来,悄悄把他们在车里脱下来的衣服,轻轻地勾到手,再丢进了不远的垃圾桶。自己到包厢里,睡大觉去了。

    杨庸仿和小姐快活过了,现两个人衣服不见了。轻轻喊了几声司机,找不到人,又气又急。就这样呆到车里,直到天大亮。来来往往行人,现停在路边的车里,竟然有两个不穿衣服的风流男女。

    这事在小镇子上,那还了得,马上有人到派出所报了案。

    本来,人家派出所按国家惯例,罚三千块钱,就算了。

    谁知道杨庸仿这人,当处级干部当惯了。不懂这些社会味道,还大吼大叫着,说自己是市里的处级干部,还是一个有名的作家。谁知道逮他的人,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听他这样子说,那人就微微一笑,轻轻说道:你是处级呵,老子就想亲手逮这么一个处级,瞧瞧是什么味道。老子的手上,科长逮过,校长逮过,法官逮过,就是处级,还是一个作家的,没有逮过。今天,老子就好好好地,开一开张。不容分说,把他逮到了派出所。这样,就闹到上面去了。

    就因为这臭事,一人落井,万人下石。下石的人多,上面就一二三四五,把他以前那些事,一件件,查个明明白白。现在这社会,像杨庸仿这样,做了处级的人,谁能经得起什么折腾?

    当年工作时,他贪污款子的数额,本来就很大。再说现在的事,还有奸污猥亵过多名幼女的事,被那帮恨他的人,前前后后地,都揭了出来。

    本该在家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的杨庸仿,还是被拉回牢里,判了几年徒刑。还是人家看他老干部面子,搞了个监外执行。奇怪的是,人家判他几年刑,从法庭到劳改农场,杨庸仿表现,都不在意。

    人家要把他那个副处级级别开除了,他却唠唠叨叨地,了一通大火。一遍一遍地到处求情。别人烦透他了,就问他,就这个破处级,比坐几年大牢,还要伤心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巴眨着眼睛: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是一个大作家啊,是一个处级作家。人家处级的,就要上县志的啊。人家说:你是一个作家,不就上县志了吗?他说:作家,怎么能上得了县志?人家只有处级,才能上得了县志。你们把我的处级都搞丢了,我怎么能上县志。

    人家说:你都坐牢了,还要上县志啊。

    他瞪大了眼睛:**不坐过牢吗?不是很多人天天都提她?

    搞得别人啼笑皆非。

    他的老婆,原来总是说杨庸仿,是有贼心没有贼胆,有贼胆没有贼钱,有贼钱没有贼时间,有贼时间没有贼力气的人。却因为了这件事,当然就没有了以前面子,糊糊涂涂,这样子了疯。

    常常见她一个人,呆在院子前,或者是阳台上,脱掉了上面衣服,两只手反来复去,摸索自己身子;或傻傻地,看着走在大路上,浑身黑透,拉着煤球的精壮乡下汉子。

    活像杨庸仿写的小说:《从坟墓里走出来的新娘奇谜》里,那个了疯的新娘子。

    有志者事竟成。龙思文,运气倒是不错,做人极有胆气。她早就不写什么诗了,表在市里的小小说,刚刚在湖南,得了一个大奖,就毅然地辞去了在大水田公职,甩了那个疑神疑鬼男朋友,学沈从文当年的样子,一个人单枪匹马,闯进了白京城,去当如今最时髦的自由撰稿人了。

    在小小的凤凰城里,曾经因为这事,引起过不大不小的轰动。也是好多人家里,把她当作教育小孩的范本。

    我们中国,哪怕你是个三流作家,歌手,画家,艺术家,只要一到了伟大的都白京城,不出两三年时间,你就能混出个什么中国著名的东东来。

    果不其然,才几年的功夫,常常见大报小刊上,都有她的名字,龙思文的名气,还真是越来越大。在收集她的资料时,只看见一家大报上,了一篇很长评论,是评论龙思文的一部长篇小说。

    “这女孩子,一个凤凰乡下人,一没有有力的背景,二也没好看的身体,能在那个地方,没多长时间,就打造出一片天地,有这么大作为,是多么不容易。”

    “不过,有人说她,是在用身体写作。”

    “什么身体写作。我知道,在这社会里,你年轻,你有自己新思想,你做出新举动来,你不听有些人的,就有人骂你。什么身体写作,就是身体写作,那不也是在写作?”

    “身体写作,有什么不好?用身体写作,比那些用舌头写作,用气体写作,用媚眼写作的人,还是要好些吧。现在又有几个人,是在用心来写作;用血在写作?”

    我不认识龙思文。上面这些话,是王建春在电话里,跟我说的。这王建春,虽然居住在凤凰城里,可他的一些见解,他的愤世嫉俗,常常令我们外面的一些人折服。他在电话里,有些口气和说法,和早先在电话里,跟我交谈的陈本虚,简直就是同出一撤。

    真的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看样子,在这世界上,什么事情,还是只要你功夫深,铁棒就一定能磨成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