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进眼睛里，无论怎么也擦不干净。手脚好像被捆住一样动也动不了，就算背叛了圣十字军的人近在眼前，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他的面孔。火已经烧到身上了，很痛，但是为什么却不会死，一直一直的，怎么样也不会死。
雪猛地被噩梦惊醒，才现自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睡着了。
“怎么了？作噩梦了吗？”我一边开着车一边问道。
而后座上的米蕾和夏莉却还在睡着。跟我还有小雪不同，她们毕竟仅仅只是学生，没做过这么长途的旅行，难怪会累得睡过去。
“没有什么，又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梦。”小雪按了按太阳**。这种梦已经不是第一次作了，而且随着离法国越来越近，这个梦出现的机率也越来越高。
小雪打开车窗，让风吹醒自己的头脑，无论怎样的噩梦，最终还是来到了这里，这个应该是自己出生之地的地方----法国。
“离巴黎还有四个小时的车程，你再睡一会儿吧。”我说道。
“不用了，已经睡好了。”小雪整了整头，“倒是你，要不要换一下手，你好像已经开了十个小时的车了。”
“哈哈，没关系，早就已经习惯熬夜里，以前刚建立黑骑士团的时候可是天天夜不归宿的，不习惯也得习惯了。”
小雪没有吭声，转过头来看向我。
“喂喂，你不会又想找什么借口来骂我吧……”已经习惯被她骂了，看到她这样的表情，总觉得又要被骂了，虽然我完全想不出她会找出什么理由来骂我。
“什么意思？”小雪不爽地说道，“难道在你眼里，我是那种没事找事的恶女人？”
然没有……”
“之前骂你的时候还是太冲动了。”小雪把头转向窗外像是自言自语似地说道，“原本当年在东京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不是什么战略天才，也不是什么政治鬼胎，能建立黑骑士团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那么夸张吧？”我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是在夸你，只是说你运气好而已。”小雪当场泼我凉水。
我无言以对。
“我知道，以你的能力承担这么重的责任会有很大压力，虽然你排解压力的方式很不怎么样。”
“不是那样。”我用眼角看了一眼熟睡的米蕾和夏莉，“她们不是工具，是我所爱的人。”
“那么小龙呢？”小雪说道，“你背着她做这种事，没什么想说的吗？”
“龙葵那边……”我顿了一下，“我会去解释的。”
“结果还是不过如此。”小雪冷哼一声，“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想去吧，我懒得去管。”
了。”听她这样说，我想起一直想问的问题：“你实际年龄是多少？”
见小雪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忙解释道：“只是很在意，其实按你从前在圣十字军服役的时间来看，你现在最少也应该有二十五到三十岁了，可是……完全看不出来啊，感觉和我年纪差不多似的。”
“有吗？”小雪沉沉地说道。
我好像碰了什么地雷了。小雪不说，我也不好继续问下去。
“放心好了，我没有在生气。”小雪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那种事情，连我也不清楚啊。”
“和失忆的事情有关吗？”我下意识地问道。
“大概……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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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浪漫之都，即使在西线战事未决的情况下，依旧与和平时代没有多大的区别。开车进入市区的时候，路过了已经有些老旧的凯旋门，这是七年前拿破伦将军在大西洋海战中击败修耐泽尔之后建立起来的，当时谁也没想到这会成为法国标志性建筑。
“好漂亮啊。”刚下了车，夏莉就感叹道。
争结束之后，我们就来这里度蜜月吧。”米蕾搂过我和夏莉的脖子，“当然，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哦！”
小雪冷哼一声，转向我说道：“这次的目标是拿破伦吧？既然来到了法国，毫无疑问最先应该想到的就是他了。”
“的确，拿破伦有着可以与修耐泽尔相抗衡的实力，来法国不见一见他实在很说不过去。”我说道，“不过小雪你想错了，我来法国最要的目的倒不是因为他。”
“那是因为什么？”小雪狐疑地看着我。
“跟我来你就知道了。”我说道。
“鲁路修，等一下，你应该是第一次来法国吧，认得路吗？”米蕾叫住我道。
“即使不认得路我也能找到的，巴黎最宏伟的建筑，地位远在凯旋门之上。”我伸手指向不远处一张用油漆喷涂的巨大地图，一个显眼的地名出现在正中央。
“这是……”小雪楞住了，因为这个名字再熟悉不过。
“鲁路修也相信神吗？”夏莉歪头看向我。
“说不定真的会变成那样呢。”我似是而非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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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神殿。法国最神圣的地方地位甚至足以与罗马的教皇庭相提并论。多少年来，无论eu出现多少青年才俊或者民族英雄，却没有任何一个可以撼动她在eu历史上的地位。
圣女贞德！
“你在看什么？对于别人给你建的祭坛不满意吗？”我碰了碰呆看着巨大神殿的小雪。
“这种东西……”小雪摇了摇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喂喂，这可是足够说明你在eu人民心中的地位了，干嘛这么冷淡？”
“正因为把资金花费在这种东西上了，所以才会在战场上输给不列颠。而且，”小雪有些落寞地说道，“我根本就没有任何记忆。”
无论有多么辉煌的过去，没有记忆也就毫无意义。即使我们都知道她就是真正的圣女贞德，但是她的记忆却仅仅从六年前开始罢了。
“鲁路修，你们在做什么？快来啊！”米蕾和夏莉已经走到了神殿门前，挥手招呼我们。
“如果记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因为你是活在现在的。”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失忆的感受，我也曾经体会过，所以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不过那与现在的你没有关系，你现在仅仅是小雪，不是吗？”
“大概吧。”小雪轻叹了口气。
记得cc曾经说过，雪之所以是白色，那是因为她已经忘记了自己的颜色；小雪这个名字，似乎也有这样的含义，当初龙葵给她借用这个名字的时候，是不是也想过这一点呢？
“鲁路修----”米蕾催我道。
“等一下，我马上来。”再想破头皮也想不出来，小雪曾经经历过什么，七年前的东海与北大西洋之战中究竟生过什么。对于普通人来说，知道的仅仅是最终的胜负，而在这胜负之中所背负着的东西，也许仅仅只有个别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