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信啊?那你就来试试啊!”

    林洛一副满不在意的表情。吊儿郎当的站在那里,一脸挑衅的看着他老子。

    “儿子,你没事吧?不要吓爹啊,我还等着你养老呢。”林战阳一脸担忧的走到林洛面前,用手摸了摸林洛的额头,看他有没有烧。

    “行了,你来不来?不来我就先出手了。”林洛翻了翻白眼,一把打掉林战阳的手,气愤的说道。

    “好啊,你来吧。”林战阳也想看看这小子想搞什么鬼,一个从来不练武的家伙居然要挑战他这出云第一高手,这说出去,估计叫人把裤子笑掉了。

    就在林战阳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自己错了,只见林洛气势一转,一股绝强的气势从身体里透而出,直射林战阳,顿时让林战阳打了一个激灵。

    这种气势他只有在和那些挑战他的天阶高手身上才见的到,现在居然出现在他儿子身上,而且他儿子现在只有十一岁,而且还从没见他练过武。这真是他**的怪事。

    林战阳终于收起了轻视之心,不再认为林洛只是开玩笑而已,能出这么强的气势,就算功力没有达到天阶,也相差不远了。不过他仍然认为这其中有古怪,如果一个人不练武就能达到天阶,那就太没天理了。

    “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林战阳也提起了功力,一股比林洛更强的气势陡然爆,如狂风一般从林战阳身体周围旋转而出,与林洛相对抗。顿时整个练武场都被笼罩在这两股绝强的气势争斗之中,一时之间,暴风卷起,地上的青石砖居然出轻微的声音,仔细看一下,竟然在缓缓动弹,仿佛就快要经受不住这因为两股气势争斗而产生的暴风的侵袭,马上要离地而起。

    林战阳的功力在不断提升,从最开始的两层到三层,到四层,再到七层,而林洛还是那个样子,不疼不痒,皮笑肉不笑的站在那里,林战阳的功力在提升,而他也在无声无息的提升着功力。

    林战阳越来越心惊,能够抵挡他七层功力。这分修为在林洛这个年纪绝对是级的恐怖,再过两年,整个修炼界,再没有能与他抗衡的武者了。

    “杀!”

    一声暴喝,林战阳终于把功力提升到第八层,而地上的青石砖的承受能力终于到了极限,“哗啦哗啦……”一阵清脆声响,几乎所有的青石砖块离地而起,旋转着连成一线,卷起飓风,宛如一条青色的巨龙向林洛冲去。

    林洛一直淡然的神色终于起了一死变化,两脚一跺,整个身体如同冲天炮一样冲天而起,快无比。

    “破!”急上升的林洛,身体猛的停了下来。他居然能够在空中止住身体上升的趋势,就这样静止在半空中,就在林战阳有些骇然的时候,林洛大喝一声,直立的身体突然倒了过来,变成了脚朝上,头向下。

    随着这一声大喝。林洛的身体生了变化,身上散出淡淡的紫气,手手更是紫光光闪闪,两眼冷视着林战阳,暴出道道精光,一掌拍在那条由青石砖组成的巨龙身上。

    “轰”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彻整片天地,顿时,漫天尘烟飞起,一片紫光暴射开来,整个王府都被笼罩在这片夹杂着紫色的尘烟之中,四处激射的劲气肆无忌惮的在四周流窜,不少房屋都被这阵劲气摧毁,直接化成粉末。

    无数的暴喝声响起,数十条快如闪电的人影纷纷出现在练武场周围,将整个练武场围起来。身上出不同的光芒,显然都是将功力运到极至,抵挡着四出乱窜的劲气,以防整个王府被摧毁。

    尘烟渐渐散去,露出了练武场上的情景,顿时让纷纷赶来帮忙的侍卫高手目瞪口呆。只见本来高出平地足有半米高的练武场已经不复存在,只有一个大坑,坑里面站着两个人,他们再熟悉不过的人。

    一个是他们无比景仰,视为天人的靖天王,一个就是府里,不学无术,厚颜无耻,好色龌龊的小侯爷。

    “你长大了,也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林战阳脸上露不欣慰的笑容。看着自己的儿子,用从来没有过的温和语气说道。

    林洛走到林战阳面前,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向大厅走去,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那又怎么样?难道你想把我赶出门去自力更生啊?那可不行,你个老小子敢这样做的话,老妈再来我梦里的时候我就告诉她,说你有了别的女人,觉得我碍眼,要把我赶出去。”

    “你个小王八蛋,我你**心是天地可表,日月可见!”

    “切,得了吧,别以为你偷看奶妈洗澡的事,我不知道。”

    “呃……,你怎么知道的?”

    “咦,我乱讲的,难道真有这事?啊哈,意外收获啊!”

    “你***,你给我站住,你个臭小子……”

    …………

    父子嬉笑打闹着离开了,只留下一堆还在呆,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侍卫。

    当然。还有躲在某处偷看这场比赛的糟老头:“嘿嘿,这小子,我该离开了。”

    孔雀自言自语,手捏着的酒壶不停的往嘴里送着酒,而身体则慢慢的升起,出淡淡的紫光,过了许久,天空中紫光一闪,孔雀已经消失不见。

    正的狼吞虎咽的吃着早餐的林洛,心有感应的向紫光消失的天空看了一眼,喃喃的小声说道:“老……师傅。走好!”

    “王爷,慕容丞相在外求见!”

    一个威武的侍卫在林战阳马上就要进入卧室的时候,叫住了他。

    “慕容尘?”林战阳皱了眉头。“这个老狐狸,数次来我炙雪城,登门拜见到还是头一回,快请!”

    吃完早饭,林战阳本来是要准备去补眠的,现在慕容尘要来,看来这觉是睡不成了。虽然他和慕容尘虽然交情不深,甚至还有一些芥蒂,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当朝丞相,不能没有一点礼数。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尽管很是讨厌那头死肥猪,但作为一个王爷,不能没有风度。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慕容尘要来拜见自己,慕容尘来炙雪城数次,自己并不是不知道,只是死肥猪没有明目张胆的出现,他也懒的去把他揪出来,量他也没有那个胆子在靖天王的眼皮子底下搞鬼。

    “难道是因为那只死狐狸?”

    昨天冷凌傲斩杀古月笙的事,林战阳早就接到情报,在整个炙雪城还没有什么事能瞒的过自己的眼睛。只是那只狐狸一直没有太过放肆,自己也不好随便出手,怎么说他和妖族还有一些渊源,只要不是太过分,他都会睁一只眼。

    他没有去理这件事,但有没有想到却让那两个小子现了,还直接解决了。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就算妖主找上门来,也没什么大不了,谁让杀他们族人的是冷凌傲呢?就算冷凌傲再杀他十几二十个,妖主也绝不会把冷凌傲怎么样。再说了,死在冷凌傲手里的妖族还少吗?

    想到这里,林战阳眼前就浮现一张,冷漠,带着警惕。永远没有笑脸,很难才能现一丝稚气的脸,叹了一口气。

    “哈哈……,多日不见,王爷还是神彩依旧,风度翩翩,真是羡慕不少人啊。十多年已过,可能王爷仍然是不少妙龄少女的梦中情人啊。”

    一进门,慕容尘就举起肥的像猪脚一样的手,恭敬行了一个下臣之礼,脸上堆起恶心的媚笑,满嘴的马屁话。

    按理来说,慕容尘已经官至极品,除了皇帝,他是不需要恭敬的行如此大礼的。但林战阳的身份却特殊的很,虽然他不是皇族亲王,但他的身份却凌驾于所有的亲王之上,除了皇帝和皇太后,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行礼。就连皇帝私底下都要叫他一声大哥。

    见到慕容尘的举动,林战阳眼中闪过一死不屑,但仅限一闪,很快就消失不见,脸上浮现出公式化的笑容,赶紧上前扶起慕容尘,哈哈大笑:

    “哈哈……,丞相不必多礼,折杀本王了,快快请起坐下。”

    “多谢王爷!”

    慕容尘在林战阳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晃着满身的肥油随林战阳坐下。

    “快上茶!”林战阳朝屋外高喊一声,接着对慕容尘问道:“丞相到炙雪城莫非是有公事吗?”

    王府下人的办事效率就是快,林战阳话音刚刚落下,已经有人把茶端了上来,林战阳赶紧对慕容尘打了一个“请”的手势。

    慕容尘端起茶杯笑道:“王爷莫怪,下臣到此到是没有什么公事,完全是自己的私事。”

    林战阳也同时端起茶杯,做出疑惑的表情问道:“私事?”

    “呵呵,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来拜祭一个我死去的老友。不是特意的来看望王爷,还望王爷恕罪啊。”

    慕容尘眼中精光一闪,笑着说道。

    “丞相严重了,丞相能够记挂着逝去之人,实在是难能可贵啊,本王钦佩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呢?”林战阳摆摆手,表示慕容尘不要介意,心里却笑的要命:“妈的,你个死肥猪,不是挺阴的吗?这一次载在我儿子和我干儿子手里了吧?这回不光杀了你的姘头,还要你乖乖的来拜见本王,这个鳖你是吃定了。”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一个独在异乡的人,每在这个时候都是最孤独的,总是想着自己的家乡,自己的亲人。都说圆月代表着团圆,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在月圆之夜和亲人团聚,偎依在父母的身前呢?

    安乐侯府有一个规矩,每逢月圆之夜,府里不许出任何声音,除了林战阳父子,不接待任何来客。而冷凌傲自己却会待在自己房间里一整天,不许任何人打扰。

    圆月像一面金色的镜子高高的悬挂在空中,整个炙雪城都被披上一件金色的外衣,异常的美丽。这个时候的炙雪城也只是热闹的,叫卖声,孩子的打闹声不断传来,和白天并没有太大区别。

    而安乐侯府却是死一般的沉寂,下人都已经早早熄灯睡下,护院侍卫像石像一样守着自己的岗位。只有冷凌傲的房里还亮着灯。

    “娘亲,今天又是月圆之夜了,傲儿专门跑到城外采了你最喜欢的萱草花。呵呵,傲儿从来没有见过你,只那个人说你最喜欢萱草花的。”

    冷凌傲跪在房间的正中央,喃喃自语,面前摆放着一张桌子,满桌子的紫色花,应该就是冷凌傲口中的萱草花。花的正中央赫然一个香炉,上面正有三根冒着亲烟的香,而香炉的上方却挂着一副画像。

    冷凌傲站起身来,走到桌子前,轻轻的拿起画像。画像上是一个女子,垂至腰间的长,曼妙的身材,犹如仙女一般的美丽容颜,不,比仙女更加的美丽,至少在冷凌傲眼中是这样的。女子的脸上有一种淡淡的微笑,很美丽,很慈祥,永远不变的表情。

    “娘亲,我很想你,你在想我吗?”冷凌傲抚摩着画中人的脸,悠然的问道。

    “哦,对了,你不用想我的,傲儿过的很好,娘亲你不用担心我过的不好。”

    说到这里,冷凌傲好象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了一死微笑,捧着画像对画中人说道:“告诉你哦,娘亲,你还记得干爹吗?就是林战阳啊。听说,干爹,你,还有那个人以前还是结义金兰。曾经一起结伴走边天下,是吗?呵呵,傲儿也不差哦,傲儿也有兄弟。林洛,就是干爹的儿子,那个家伙,武功差的要命,但鬼头鬼脑的,馊点子贼多,最要命的是,他还好色的很,我的天啦,他才多大啊?看见美女就走不动路了,这要是长大了,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妇女要遭殃了。”

    不知不觉,冷凌傲开始打开了话匣子,小心翼翼的把画像放到地上,自己盘腿坐下,神采飞扬的继续说道:“不过这个家伙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却这个世界上傲儿唯一的朋友,娘亲你一定不会介意我和他做兄弟吧?呵呵,我想你也不会。傲儿现在过的很好,你知道吗?虽然那个人不喜欢我,甚至连王位都不愿意给我一个,但是,我不在乎这些,真的。傲儿只要有娘亲,有林洛,有干爹就好了。

    这个世界上,我最佩服的人就是干爹了,他真的很厉害,你知道吗?以前就听说他是出云第一高手,我还不信,但现在我信了。我甚至怀疑他是天下第一高手,傲儿以后就把干爹当作榜样,当作以后的奋斗目标,你说不好?”

    冷凌傲愉快的和画像对着话,完全不在意根本就没有人可以回应他,只有香炉上的青烟一点点的飘散开来。

    “干爹不但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还是对傲儿最好的人。他知道那个人不喜欢我,害怕傲儿在皇宫里受苦,就向那个人说,让傲儿来炙雪城住,并且不需要一寸封地。我的封地由他的封地里划分出来。不止这样,他还收我做干儿子,现在我到靖天王府,府里干爹的亲信都不叫我侯爷,叫我二少爷,呵呵,傲儿真的很开心。

    干爹本来想让我住在王府的,和他一起生活,到我成*人,再来侯府。但是,我拒绝了,虽然我很想,因为那有一种家的感觉,很舒服。可我不能,我是一个不祥的人,干爹是好人,我不想害他。

    我昨天夜里又杀了一只狐妖,还是一只天狐哦。傲儿厉害吧?告诉你哦,我七岁的时候就杀过妖怪,现在傲儿马上十二岁了,这五年,我杀了好多妖怪。只是,那个人还是不喜欢我。”

    本来兴高采烈的冷凌傲,脸上突然一冷,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哪怕是在我每杀一个妖怪,心都会痛一次,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在我看来,不管多少妖怪的性命,也没有他对我一次的微笑重要。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他的亲儿子啊。”

    冷凌傲的语气渐渐有些激烈,脸上开始浮现出激动的神情,最后慢慢的有些痛苦的神色,脸部竟然有些扭曲,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突然间,冷凌傲用双手捂着脸,倒在地上,不断的打滚,嘴里出痛苦的嘶吼声。

    “啊……”

    冷凌傲一边打滚,一边用手抓着自己的脸,嘴里不停的吼叫,他越抓越用力,最后,脸上被抓的血肉模糊,红色的血液顺着手指缝隙一滴滴流到地上。

    好象这种痛苦不单单在脸上,全身都有,冷凌傲终于忍受不了,一只手松开脸,向胸前抓去,就在那一刻,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俊美的面容已经不复存在,血肉模糊的脸显得无比的狰狞,上面竟然长着白色的……鳞片!冷凌傲正在做的就是把那些鳞片给撕下来。

    “呃啊……”鳞片越来越多,甚至额头上都已经出现了洁白的鳞片,而冷凌傲也终于撕下了第一片鳞片,然后是第二片,第三片…….越来越多,最后满地都是带着血迹的鳞片。冷凌傲喉咙中出了不似人一样的嘶哑喊声,如绝望的野兽,满地血液。

    冥冥之中好象有一个道轻柔的声音传来,好象是在极力安抚着正在狂的冷凌傲,但此时他已经完全陷于疯狂之中,他除了他要抓掉身上那该死的鳞片,什么都不想做,自然也就不在乎那微乎其微的声音。

    冷凌傲一片一片的将鳞片撕扯下来,顿时,血流如柱,但已经失去鳞片的皮肤,很快又长出了新的鳞片,比之前的更洁白,在灯光照射下,更加的耀眼。

    冷凌傲不知道,就在他折磨自己的同时,画中的表情永远不变的女子,竟然缓缓的流出清泪来并很快就消失不见,只是……冷凌傲没有看到。

    现在的修炼界早就已经不是当初正魔对立的时代了,就算你当街施展魔功邪术,也不会有人管你,只要你没有做恶就行。所以,魔门弟子也可以行走天下,和正道中人把酒言欢。不过却也有例外,那就是魔狱城!

    魔狱城的功法都是一些惨无人道的功法,派中弟子更是个个邪异,非奸即恶。城主自号魔天,是出云七大上位天阶高手之一,有人说他的修为在林战阳之上。但两人从未交手过,虽然魔狱城在出云国境,但却远处在边境,所以魔狱城弟子一般都不在出云走动,反而在落日国很是活跃。

    这样,林战阳也没有理由去自找麻烦,和魔狱城相安无事。

    距离“魔狱城”不到五里外的一块草原,此时正值日正当中,金黄色的阳光一视同仁的洒在大地上,温暖而不炙热的气候让人生起想要躺卧在草地上大睡一觉的念头,而也真的有人这麽做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破坏了这午後难得的宁静。

    一名穿着红色衣服的少女,慌不择路的在草原上奔驰着,不时地往后回望,看她的神情,像是背后有什麽可怕的野兽在追赶着一样。

    但是追踪她的人不在她的背后,而是已经赶上了她。

    一名高瘦的男子就那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红衣少女的身前,让她几乎刹车不住的一头撞上去。

    吃了一惊的红衣少女连忙向後急退三丈,腰间配剑“锵!”一声地来到手上,动作迅自然,可见其身手不凡。

    但是她今天所要面对的,却是比自己要高明十倍的敌人。

    高瘦男子神情木然,双眼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淡淡道∶“魔天说过,只要能带你回去,我可以用任何方法。”

    听了高瘦男子的话,红衣少女,娇躯不禁一颤,显然有些害怕。

    虽然这句话,看似并不具有威胁性,但在面前这个人说出来,就危险了。高瘦男子不是别人,是魔狱城七大魔卫之魔心,此人修为高绝,多年前已经晋升为天阶高手。手段残忍,出手必有血腥。不但在修炼界恶名远扬,就连在魔狱城中,也是恶名昭彰。但由于他修为高,又是魔天最得力的爪牙,所以一直也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

    修炼界中人都知道,遇上“魔心”时,最好杀之后快,反之的话,能够死就是上天最大的恩典。

    红衣少女强压下心头的恐惧,横剑不服输的道∶“切,你少唬我,我和姐姐打过招呼了,我不信你敢把我怎么样!”

    魔心邪目利芒一闪,冷笑道∶“魔狱城中强者为尊,魔天说过,我可以用任何方法,那就是说,我同样可以带着你的尸体回去。”尖锐的破空气芒毫无警兆的往红衣少女袭去。

    红衣少女亦非弱者,手中佩剑急舞,滴水不露的招架着原天放的真空气刃,但心知一开始就落入下风的自己,败给後者只是时间问题。

    魔心的修为远在红衣少女之上,若认真出手,不到十招就可以击毙对手,但他现在只是好整以暇的和敌人周旋,面对红衣少女,他好象多少有些顾忌,尺尺没有下杀手。

    “哎呀呀!难得的一个午睡,吵死人了!”

    年轻悦耳的男音却让交战中的两人同时一震。

    从草地上站起来了一个黑衣衣少年,简单的打扮却掩饰不了他出色的外貌,散落的浏海任意地披散在前额,带出几分潇洒,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总觉得透着一股邪气。

    他的眼神非常深邃,像是能看见常人所不能知的事情。

    但这却不是使魔心和红衣少女吃惊的原因。

    两人都是修为深厚的高手,耳目灵敏度胜过常人百倍,从身上的落草看来,少年该是早在他们到之前就在这里了,为什麽两人竟会毫无感觉?。

    少年看了看对持中的两人,耸肩一笑道∶“不打了吗?那我要走了。”

    说罢竟真的举步就要走,魔心见状一愣,但随即冷喝道∶“站住!”

    少年依言竟真的乖乖止步,转身过来笑道∶“这位大叔好凶啊,叫住我有什麽事吗?”

    魔心眉头一皱,像是对少年能无视於自己逼人的杀气,而感到一点意外,但他明明从刚才少年走的那几步中,看得出对方下盘虚浮,分明是没有修炼过的人。

    魔狱城之人绝不在乎多杀无辜,若不是魔心对少年出现的方式和态度还抱有存疑,他早已把敢打搅自己的後者大卸八块了。

    这个少年,能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让自己现,这样的修为,至少有着天阶,但看他的年纪,绝对不会过十八岁,就算从娘胎开始修炼,也不可能修炼到天阶。但那又该怎么解释呢?

    红衣少女见魔心杀机大盛,脸色一变对少年道∶“你快走吧!这里很危险,不是你适合待的地方。”

    少年没好气的道∶“我本来就要走的,是那位大叔硬把我叫回来的。”

    魔心狞笑道∶“谁都别想走,一起留下来吧!”

    他已决定不顾一切出手,先杀了少年再谈其他,他不信这少年真的有天阶的修为。

    就在这时,少年像是见到了新大陆一样,对着魔心背後高挥着手道∶“靖天王!你终於来了!”

    魔心闻言脸色大变,旋风般转过身去,只见背後空荡荡的那有一点鬼影,大呼上当的回头时,少年和红衣少女早已不见踪影。

    魔心的脸色要有多难看便多难看的阴沉,他竟然被少年的一句话给摆了一大道,这对自负甚高的他不啻是奇耻大辱。

    但这也不能太过怪他,毕竟这里是出云的地盘,林战阳又是出了名的好打抱不平,最重要的是,林战阳的名头太大了。

    “段清烟,你一定会抓到你的。小鬼!你绝跑不远的!不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到,要你尝遍百般折磨而死啊!”此时他到是对那个少女失去了兴趣,到是对那个耍弄的少年恨之入骨。

    魔心的怒叫,像是月夜野狼的尖啸声一样,传遍了整个草原。

    少年挽着红衣少女的手臂,半个身子都依在对方的娇躯上,态度亲昵之至,如果给不知情的外人见到了,定会以为他俩是一对恋人。

    “原来你叫段清烟啊,真是好听的名字,我可以叫你烟姐姐吗?”

    红衣少女段清烟秀眉大皱,显然对少年乘机大吃豆腐的作法很起反感,但又无可奈何。

    她勉为其难的又带着少年奔出了一段距离,终於忍不住的甩开後者的手道∶“到这里就够了吧。”

    少年不以为意的笑道∶“烟姐姐,你的轻功真好。”

    段清烟嗔道∶“不要用那麽亲密的称呼叫我!我和你根本是素不相识,要不是你这小鬼救了我,我才不会带你一起逃呢!”

    少年抽了抽鼻子,以带点哀怨的声调道∶“烟姐姐也知道是我救了你一命,而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段清烟没空理少年对他的称谓,哼一声道∶“要不是我带着你逃走,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可以逃得过魔心的毒手吗?所以你我该是互不相欠才对。”

    “是这样啊,”少年偏了偏头,像是想起什麽了的笑道∶“那烟姐姐再见了。”

    说完,少年就转身离开。把段清烟搞糊涂了,刚才还一副牛皮糖的样子,现在说句话就要走。

    “你站住!”

    段清烟下意识的叫住了少年。

    “烟姐姐,有事吗?”

    少年依言停下脚步,潇洒的转过身,露出天真的笑容问道。

    段清烟叫住了少年,才现自己为什么要叫住他,明明本来就是想让他走的,于是不好意思的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一笑道∶“我姓林,名林洛,烟姐姐可以叫我林洛弟弟。”

    落日国在出云国的东方,魔狱城在两国交界处,可以说的上是出云最东方的一座城市,由于魔狱城的特殊,两国人都惟恐避之不及,所以魔狱城虽然面积很大,但人口稀少,有的只是魔狱城的弟子和一些在十恶不赦,在修炼界混不吸取的恶人。

    所以,在人们看来,风阳城才是出云最东方的城市,或许在他们心中,魔狱城根本就不是任何一个国家的城市,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是一个座魔狱。

    风阳城虽然处在边境,但却非常达,是出云,落日两国贸易交易的重要地点。所以,要说繁华,可能就连两国的国都都比不上风阳城。

    春风得意楼,是风阳城最好,最大的酒楼,同样也是出云最好,最大的酒楼,因为风阳城来往的巨富商贾非常多,所以春风得意楼的消费水平非常的高,普通的一顿就足够一户普通人家过上一年的小康生活。

    林洛肚子并不饿,也没有骑马,不过他还是走入了春风得意楼,理由就是其中一桌坐着的一个人。

    一名长少年,穿着几乎和林洛一模一样,刚毅的五官似是过早经历风霜的试炼,显得略微早熟,皮肤皮肤虽然白嫩,但隐透着逼人的英气,眼神非常沉稳冷静,整体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而像是一只草原上的猎豹。

    林洛不等伙计招呼,便一屁股大刺刺的坐在长少年的对面,拍着桌面喝道∶“小二!拿最好的酒菜来!”

    一直安静的少年终于有了反应,抬头向他望来,目中的精光,就如一对出了鞘的刀剑,锋利而森冷。

    长少年冷冷道∶“别的桌子还有空位。”

    林洛对着长少年摆出他认为最和善可亲的笑容。

    “我喜欢你这个位置。”

    长少年似乎一点不领情的道∶“但我不想和同坐一桌。”

    这个时候段清烟也走进了春风得意楼,听见了林洛和那长少年的所有对话,于是走上前来,拍了林洛后背一下,说道:“喂,你脸皮够厚哎,人家都说了不想和你一起做了。”

    林洛揉了揉被拍打的地方,没有理段清烟,只是两眼带着幽怨的看着长青年,悠悠的说道:“我亲爱的小傲傲,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未来的姐夫的吗?”

    长少年瞥了林洛一眼,不带感情的说道:“你迟到了。”不等林洛说话,又把双眼投到段清烟身上,语气更加阴冷的说道:“而且你还犯了一个更大错误,居然还带着一个拖油瓶。”

    段清烟一听长青年的话,就明白了,原来这两个人认识啊。不过又听长青年的后面的话,不禁火气直冒,柳眉一竖,冲到长青年面前娇斥道:“你说什么!本小姐什么时候成拖油瓶了?”

    长青年并没有因为段清烟话而生气,端起手中的茶杯说道:“我有说错吗?只有下位地阶的修为。看你的样子,很明显,你刚才一定遇到了麻烦,而且还是这个不成器的家伙救了你。在我看来,需要人救的人,就是一个拖油瓶。”

    “你……”段清烟看了看身上的草屑,为之气结,谁叫人家说的是事实呢?

    不过,看他的年纪应该只有十六七岁,应该比自己还要小,居然能够一眼看出自己的修为,那说明对方的修为一定比自己高的多。而且,光从身上的草屑,就猜到刚才自己遇见了麻烦,这份敏捷的观察力很不一般,他到底是什么人?

    “不用想了,我叫冷凌傲,今年十六岁。”

    “你还真是人如其名啊,又冷又傲,不过,本小姐生平最讨厌这样的家伙,哼!”

    段清烟可爱的撅起小嘴,斜了冷凌傲一眼,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点心,狠狠的咬了一口。好象咬的就是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一样。

    冷凌傲没有理她,脸上还是百年不变的表情,只是瞥了林洛一眼,顿时,林洛感觉一股寒气袭来。

    不过,林洛才不会介意这些,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冷凌傲已经让他死上几万次了。

    林洛嘿嘿一样,尽量用自己最可爱的笑脸对着段清烟,献媚的说道:“就是,就是,和这种冰块相处就是太没情调了。还是你的林洛弟弟好,长的帅,有可爱,对人又好,最大的优点就是对待女生可以做到百般呵护。”说着这里,顿了一下,指着冷凌傲,故作气愤的说道:“哪像你这个冰块,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这样的人早就应该拉去千刀万剐了,早就应该天打……呃,其实,烟姐姐啊,有时候一个人的性格问题,不是外人可以揣摩的。尤其是像我们凌傲少爷这种大帅哥,如果不表现的个性一点,整天让那些花痴追着喊着,那岂不是上厕所都没时间……”

    林洛本来骂的挺过瘾,突然改口,之所以改口,是因为段清烟看见冷凌傲拔出腰间的长剑,在阳光的照射下,反着刺眼的光,不知道冷凌傲是有意还是无意,剑的反光正好照在林洛的脸上。

    冷凌傲没有理他,冷冷的看了段清烟一眼对林洛说道:“废话少说,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个拖油瓶?”

    段清烟一听,就像一头母豹子一样,冲到冷凌傲而边,愤怒的大声说道:“我告诉你,你个死冰块,再敢叫本小姐是拖油瓶,我和你没完!”

    段清烟的声音很大,林洛这下真正见识到河东狮吼的威力了,揉揉有些嗡嗡响的耳朵。而冷凌傲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对段清烟的怒火视若无睹,根本当她不存在,表情不变的看着林洛。

    林洛接触到冷凌傲的眼神,身体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对于自己这个兄弟,现在这个样子,正是怒火燃烧的前兆。赶紧堆起笑脸说道:“这个嘛,小傲傲啊,你知道的,见死不救是一件很没有道德的事情,何况,魔狱城离这里不远。人家都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既然已经救了她,就应该对她负责。”

    冷凌傲白了林洛一眼,要讲行侠丈义,估计是这家伙脑子烧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