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很奇怪很多事情都是有心理准备但是生的时候还是让人措手不及。我明明知道曾子墨有事情对我说但是当她开口的时候我还是意外甚至有点紧张因为我已经隐约感到她要说什么。

    “哦什么事?”我极力压抑紧张故作轻松的说。

    “你喜欢我吗?”曾子墨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仿佛我一旦说谎她都可以从我的眼神中看到端倪。

    我喜欢她吗?我自己都不知道。如果说张妍是一幅可爱的卡通画天真无邪热情任性那么曾子墨就是一幅水墨山水画淡雅端庄悠远深邃。我不能否认我对曾子墨是有感觉的如果我现在不是和张妍在一起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曾子墨可以吟诗作对论道释理如赵明诚和李清照一般的才子佳人的爱情是我一直渴望的。

    但是我也清楚的知道张妍现在在我心中的地位是无人可及的不管她是开心还是生气她都是最值得我去珍惜宠爱的人。我喜欢惹她生气然后再哄她开心我喜欢欺负她然后再让她反过来收拾我。惹她生气不管我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我都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她我曾经对她说过除非是有一天她不要我我永远对她是不离不弃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最爱的是张妍!”我说的很坚定但是我不敢正视曾子墨的眼睛。

    “为什么?难道我比不上她吗?”曾子墨好像被我刚才那句话激怒了说话有点激动。

    “不是”我摇摇头说“是我配不上你!”

    这个老套的理由每次看电视剧有人说这样的话我都会哑然失笑觉得是个很拙劣的借口没想到轮到我的时候也不能免俗。

    突然曾子墨侧过身抱紧我。我低头看见曾子墨把头埋在我怀里轻声哭起来两眼泪水滂沱。我一手拿着书一手提着笔记本不知所措傻傻的站在那里。

    我隐约感觉到走廊上有人抬头一看表情一下子凝固。

    张妍和曹敏站在走廊的尽头失望的看着我和曾子墨。

    我心里面顿时凉了呆若木鸡。

    张妍脸上写满了惊讶伤心和失望而站在一旁的曹敏则是怒不可遏两眼喷火好像把我烧的灰飞烟灭。

    曾子墨也觉得尴尬直起身子准备走过去给张妍解释。

    张妍一下子大声哭出来了噙着泪水绝望的看了我一眼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转身跑下楼去了。

    曹敏顾及张妍怕她接受不了这种刺激冲过来打了我一耳光然后就跟着张妍追下楼去。

    曹敏的一记耳光在我脸上印出了五道火辣辣的手指印我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考试不及格被我妈打过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不给面子的赏过耳光。

    我觉得无辜但是张妍和曹敏对我的误会我也完全能够理解。事到如今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人赃俱获而且基本上就是“捉奸在床”。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回寝室的时候“三友”已经得到曹敏的线报了。

    文兄自然和曹敏是同一阵线的看我都是一副鄙视的表情表明他已经和我这个“黑五类”划清界限了要永远跟‘党’走。

    三石更是有“夺爱之恨抢妻之仇”早就把我当作阶级敌人反动派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怨恨的眼神今天终于开眼界了。

    二胡和我没有利益冲突不过迫于三石和文兄的压力也不敢和我多说话只是暗地里安慰我两句。

    我现在是天怒人怨千夫所指比窦娥还冤不过没有人同情我除了曾子墨。

    我一直怀疑这几天是不是碰见老赵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倒霉不过我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起老赵的样子我确信最近没有见过他。

    现在打电话给张妍曹敏解释没人能相信换了是我同样也难以接受。等她们消消气再说把。本来约好下午去见夏天谈书稿的事现在我也没心思去了只好打电话给文夏曦说我今天卧病在床改天去。

    寝室是呆不下去了我想出去走走。想到这一茬索性约老赵这个愤青出来喝喝酒。给老赵打了个电话老赵欣然答应约在“唐老鸭”见。

    我到“唐老鸭”的时候老赵已经坐在靠里的座位点了几个菜。

    “神童今晚怎么这么好的兴致拉我出来喝酒不用陪‘老婆’?”老赵笑嘻嘻的说。最近老赵长胖了一笑就露出“双下巴”。

    “别提了郁闷坏了”我要了一瓶“金陵干啤”。

    “‘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老弟不要老是为情所困生活要潇洒一些嘛!”老赵说话总是一副情场浪子的语气我觉得和他愤青的本色有点不符合。

    “我只是觉得冤枉……”我一边喝酒一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老赵说了一遍。

    “老弟你太牛了来干一杯老哥我太佩服你了”老赵听说曾子墨对我主动投怀送抱惊讶于我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

    “我都要烦死了你还有兴致来挤兑我”我无奈的说。

    “绝对没有挤兑你的意思曾子墨是谁呀你都不打听打听”

    “我知道她外公是刘海滨国画大师”

    “你小子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曾子墨的老爸以前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去年调到省教育厅当厅长了所以在学校很多当官的都要给她老爸面子。她刚到校的时候很多人追她她没一个看的上眼的怎么偏偏就看上你了?”老赵对我上下打量了好几次不解的说:“我不觉得你比我帅呀?”

    老赵的话让我大吃一惊老赵在学校都呆了将近四年了这些稗官野史自然了解的比我多不由我不信。

    “你说的是真的?”

    “唉我骗你干嘛!小子是不是后悔了觉得应该要曾子墨……哈哈”

    “丫的你以为我那种趋炎附势的人?”

    “你要是把曾子墨泡到手到时候在本校保研保博的名额系主任哭着闹着都要送给你老哥真是羡慕你!”

    曾子墨来头这么大着实让我吃惊不小。难怪建筑系的通宵教室本来只有毕业班的学生才能进去但是曾子墨大二就进去了还能再带一个人进去。

    我一下子觉得我们学校好像藏龙卧虎不经意的一个人可能都大有来历。张妍她老爸前呼后拥的去参观刘老的画展刘老对他也很尊重张妍虽然从来不说他老爸是干什么的但是绝对是个重量级的人物;曾子墨更不用说了教育厅厅长的独女连校长都要给她面子。

    我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弱小以前以为自己有点天才有点小聪明就可以恃才傲物谁都不放在眼里其实在别人看来可能真的只是小儿科。

    和张妍分开我现在也开始觉得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虽然我们曾经非常坚持也非常有信心能说服她父母但是现在看来巨大的背景差异的确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壕沟。

    就这个原因来说曾子墨和我也是不可能她们应该找门当户对。

    想着想着我心里面觉得黯然原来即使情比金坚的爱情在现实面前也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我终于失去了张妍我不知道是应该伤心还是应该高兴我欲哭无泪。

    我和老赵举杯对饮几杯下肚我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