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神龙之殇 > 心情郁闷随便写点换换心情
    关于我的存在,很多人都心知肚明,但却有更多的人无视。我很可怜,甚至都觉得自己卑微,在人们眼中我只是个‘骗子’。

    阴阳师是一个古老的职业,人类对于死亡的恐惧是不能逃避的。鬼到底是什么?鬼既称阴魂,意为阴司鬼民,阴界和阳界本出自同一个混沌,人死为鬼,鬼转为人,这本应是件唇齿相依的事情,但彼此之间的恐惧和道德伦理又是不能忽视的,于是阴阳相隔,两个世界不得不泾渭分明起来。

    在人世,不安份的人有很多,就像散落在大街小巷饮料瓶一样,只要你愿意随处可见。在阴间不安份的鬼也有,总是会趁着鬼差们疏忽的时候跑上来,寻亲也好,寻仇也罢,总之是天理不容的事情。作为阴阳师,阴司七十六府‘取人司’记录在册的‘阳差’,我要做的就是找到它们,弥补鬼差们的过失,添补生活的不足。我总是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缝在胳膊肘上的补丁,磨啊磨得虚度着光阴。

    关于‘阳差’这个职业,既费力又不讨好,一没工资可拿,二没有名声可赚,有的只是责任,阴阳两界不得相扰的责任。我爷爷就是阳差,他死了以后就轮到我了。小的时候,爷爷总是摸着我脑袋,如挑西瓜般说道“就是你了,就是你了”如此,就轮到了我。

    我这个人,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大一样,别人上学读的是《**上太阳升》。而我却是在读《易经》、《老子》、《庄子》、《列子》,说真的看不懂。但填鸭式教育还是有效果的,它不需要你明白,只要求你记住,就像是复印机一样,老师需要什么你就往出倒什么,如此神奇。

    等同学们都长大成人,高高兴兴的取媳妇过年的时候,我的不幸就开始了,爷爷一去就没人再把我当‘人才’看了。他们总说,蠢材见多了,就是没见过蠢到不会种地的。于是,我这个蠢材被扫地出门,落魄江湖。

    中闯荡江湖的故事真的很令人向往,试想看,随便摔个跟头都能捡上几本千古奇书,随便爬棵小树就能摘到最大的苹果,随便瞄眼美女就会擦出3500度激情,随便轻哼一声就会有人蹬腿玩完。这日子过的,也太随便的了点吧。

    要说,我这人就是衰,这么多随便事情愣是没遇到一件,还天天受人白眼,被戳脊梁,迷迷糊糊的混着日子。如果有的选择,我宁愿去当一只苍蝇,天天嗡嗡嗡的发着牢骚,看谁再敢忽视我。天天哼着小曲唱道“不服气你来拍死我啊!”,大家现在知道苍蝇有多潇洒了吧。

    这年月,已经没几人还信神神鬼鬼的老迷信了。就算是撞了邪,也都是自认倒霉默不做声,撞邪不是罪,但拿出来娱乐大众可就是罪过了,人言可畏啊。现在,懂的请阴阳,看风水的人越来越少。如此,买卖不好也就算了,偏偏我们这行还不能搞推销,连简单的包装一下也不行,更不要说沿街叫卖了。你不信?那你出去喊两嗓子看看,包准有人请你去喝茶,牛鬼蛇神的下场可好不哪去。

    算了,做人就要想开点,想不开都到‘下面’去了,谁叫我贪生怕死呢。既然不能卖嘴,我就卖腿吧,跑江湖吗,讲究就是转悠,今天东村,明天西村,只要下定决心,见鬼是早晚的事。我发誓,一定要找到几个撞了南墙回头主儿。

    没办法,谁叫我是*鬼吃饭的呢,不见鬼就没活路了。这不,今天的运气就不错,早早就见鬼了。

    说起这鬼,其实并没有人们想象的中的那么可怕,它们也不是想害谁就能害谁的。

    俗话说:人生自带三盏灯,阳火不灭阴难侵。顶上三阳不灭的话,阴邪之物是近不了身的,这就是民间常说的‘阳火’。

    这三盏阳火,一盏在头,一盏左肩,一盏右肩,长亮不灭,只有在煞气缠身或是阴风侵体的时候才会灭灯。如害病,临灾,遭劫,撞邪等情况都会灭灯,三灯具灭的话,这人可就交代了。

    反之,人的三阳旺盛的时候,阴魂一但*近就会受阳火烧身之苦,五行上讲究叫“相刑”,意思就是相互伤害。人为阳身,鬼为阴身,一但见面的话比的就阴阳二气。鬼真那么厉害吗?未必,鬼有厉鬼,人又恶人,其实都差不多,谁身上的气更重谁就厉害。

    所以,鬼在害人的时候都是挑阳火不旺的人下手,跑出来吹灯。但阳火作为人身之元气,可不是那么容易被鬼吹灭的,只有在时运不济,犯丧阴德,痨星上身,久侵阴风的时候才会变的很弱,这时候就会有阴邪之物出来吹灯,这个现在流行的《鬼吹灯》可不一样。

    比如说,前面走的那位美女就让鬼给盯上了。看情形,跟着她的鬼打的就是吹灯的主意。谁叫小姑娘身上的三阳飘忽不定,弱如荧光呢。我抬眼细看,这姑娘好象是犯丧了阴德,年纪轻轻应该还不到二十岁,不明白是做了什么坏事。

    刚开始,这鬼只是远远的跟在小姑娘的身后,并没急着下手,想是在等待机会。这鬼是个身着白衣的中年女子样,长发散披,面无血色,双目之中满是怨毒,穿行在人群之中,紧随不放的跟着‘事主儿’,应该是来寻仇的。

    看到此情景,我不由的怀疑起来,难道前面的这位小姑娘害过人的性命?如此的话,这事不好解决,上去提醒她吧,她没准要误会我想泡她,一高兴再把我打成流氓就麻烦了。当做没看到走人?也不行,毕竟我是吃这碗饭的,讲究的就是积阴德,这见死不救的事要是让鬼差知道了,我可是会被记‘黑帐’挨板子的。看来,只能等她倒霉撞鬼以后再出手了,那时候我就不信她还敢喊我是骗子。

    于是,我就小心的跟在鬼的身后,而鬼又跟在前面的那位小美女的身后,三点一线摆起了一字长蛇阵。只见,那白衣女鬼行踪飘忽,左右闪避着路上的行人,一瞅准机会可就下手了。

    “王莉!”女鬼开口喊到。当然,能听到她喊话的人除了最前面的那位美女,就只有我了。

    “啊?”美女闻声回头观望,正和我打了个对眼。好漂亮啊,小白裙子,青蓝皮包,红t恤,运动帽,一副球少女的打扮。人长的也水灵,一张脸嫩的都能掐出水来,就是脾气大了点,正怒目圆睁的瞪着我,好象在说“你个丑鬼乱喊什么?是不是想吃我豆腐啊?”

    罪过,罪过,我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啊,总不能上去和她解释“不是我喊的,是鬼喊的”这话,怕是只有鬼才信。我心里直抱怨“美女,你到是听清楚点啊,我像是娘娘腔吗?刚才喊你名字的可是个女的!”

    正在我尴尬难当,自做多情的时候,美女就‘抛弃’了我,冷哼一声甩头就走了,昏暗的街道之上,只留下了一句潜台词“流氓!”

    流氓就流氓吧,我真是流氓就好了,有你哭的时候。我一边骂着一边又跟了上去,脸皮早已扔到了路边。

    我清楚,这女鬼使的是‘喊名’之法。也就是呼唤人的姓名,当人走夜路的时候经常会遇上这样的情况,好象听到有人喊你名字,但你一回头却偏偏找不到人。那恭喜你了,你让鬼惦记上了。只要一答应,就有可能会灭灯。扑兹~,就等着鬼上身吧。

    如此,那女鬼这一路上连喊了三次“王莉”,我凭白受了三次冤枉。最后一次,那美女也发现不对了,盯着我看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不是我干的。这下,她真的害怕了,惊恐的望着四周寻找起恐惧的根源。可惜,这大晚上的,路上已没有几个行人了,她根本发现不了在她身后几米处伫立着的女鬼,我不禁摇头。她很无助,就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走起路来也不自然了,越走越快,就如她的心跳一样,急促而无序。

    看到她的样子,我明白,这就人们常说的心里有鬼。看来,她也不傻,终于发现了不对。

    其实,阴魂喊名为的就是灭人阳火,等阳火灭了,它们就能下手害人。不过,喊名这事也不过三。也就是说,鬼喊人姓名只能喊三次,第四声是绝对喊不出来的。所以,晚上要是听到有人喊你名字的时候,千万不要急着回答,耐心等几下还是有必要的,喊过四声就不会是鬼了。但也不是绝对安全,这世界上比鬼坏的东西可多喽,以后再讲。

    再看这位名叫王莉的女子,运气还散不错,让喊了三次名竟然没有灭灯,算是个奇迹吧,已她身上那微弱的阳火来看,一定是奇迹。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我反到生出了看热闹的想法,琢磨着前面这位鬼大姐接下来会怎么办呢?她可不像是轻易就放弃的主儿,没看她正在转圈吗,小鬼着急就转圈,她是急了。

    她要拍肩?当我看到那女鬼伸出细长而干瘦的手臂,我就料到她要做什么。

    ‘拍肩拔灯’是种很极端的做法,我本以为女鬼最多也就是用用‘吹阴风’,没想到她用的竟然是‘拍肩’。

    ‘吹阴风’也是鬼经常用的一种灭灯方法,和‘喊名’差不多,就是用阴气轻吹人的后背。有很多时候,我们总觉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总是不自觉的想要回头观望,这就可能是‘吹阴风’。按民间讲究来水,被吹了阴风的人,左回头,左灯灭,右回头,右灯灭。所以有了那句:夜晚切莫急回头,小鬼相缠吹阴风。当然,吹阴风也不是一定会灭灯,什么事都有个运数,说白就是看运气。

    但这‘拍肩’之法就有点危险了,一般人是撞不上的。阴魂也就是鬼,它们*近生人(活人)身体也是件很危险的事情。除非是阳火灭了两盏的人,才有可能被鬼上身,这也是我们鬼一定要灭人阳火的原因。

    ‘拍肩’,意思很直白,就是鬼拍你肩膀,你回头的时候又看不到人,这就是这种情况。

    说起着‘拍肩’的凶危,主要是在阴阳相刑上,其实比的就是个气道。当往往都是两败具伤的局面,鬼讨不到便宜,你也好不哪去,灭灯十有**是跑不了了。

    这不,前面的那个白衣女鬼正慢慢的向王莉的肩膀伸出手去,就如同悬挂在半空中的一件白色长袍般诡异,飘身而起,离地一尺,女鬼要下手了。而那王莉对这一切仍然是浑然不知,快步如飞的向前走着,夜晚的街道中,只能听到她的脚步声,吧嗒,吧嗒,吧嗒,吧嗒,急促到令人窒息。

    啊!王莉的尖叫声要比料想中的大的多,她就如同疯了一般,拼命的跺着脚,惊恐的向四周观望,寻找起拍她肩膀的人。但她又能看到什么呢?离她最近只有我,仍在二十多米以外。当她发现这一切是那么的令人无法理解的时候,她彻底的崩溃了,不由自主的哭了起来,抱着膝盖蜷缩在地上,颤抖着身体。

    王莉的遭遇虽然很令人心软,但跟着她的女鬼比她还值得让人同情。阳火烧身的后果是很可怕的,此时的女鬼正在满地打滚,声撕力竭嚎叫着,从她那惊悚到让人不寒而立的叫喊声中,你能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我知道,女鬼现在很痛苦,阳火烧身就如同被人身泼滚油一样,那蚀皮灼骨般的痛楚,又如何不让人恐惧。

    夜下,街道上冷清的出奇,让人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哪里,眼前的景象让人感到陌生,诡异的气氛让我不安起来。在我面前,一个是女鬼,一个是女人虽然她们都很可怜。但相比之下,我更同情这个女鬼,也更想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要冒着阳火烧身的痛苦来报仇,我需要答案。

    我静静的走过女鬼的身边,并没有去打扰她,就像是一位在不普通不过的路人,径直的向王莉走去。我看着王莉那因害怕的而颤抖着的身体,感觉到有些麻木。俗话说,事出必有因,我不相信她是清白的。我面无愤恨的对她问道“是时候了,说说你都做过的亏心事吧,我就是夜行人”

    我并没有要吓唬王莉的意思,我确实是夜行人,和阴司鬼府的夜游神不一样。夜游神是鬼差,所属阴司七十六府中的‘追取司’,而我是阳差,所属‘取人司’。夜游神是鬼,我是人,本质上我们有很大的区别。

    追取司在阴司七十六府中主管记录罪证。俗话说,离地三尺有神冥,说的就是这八方夜巡之神。夜游神也是对人世了解最多的神冥之一,他们主要负责记录人在阳间的作为和言行,人死后魂归阴曹,是要还清阳间所欠之债的。所以,让‘夜游神’盯上的人,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就是大善大贤之人。就此,行当里的人都喜欢把夜游神叫做‘记帐人’,正所谓:夜巡八方专司记帐,落笔红黑,无人能逃。说的就是夜游神。

    而我,只是取人司的一个小差吏。取人司在阴曹负责缉拿亡魂恶鬼,相当与人世的警察。专司勾人魂魄,拘拿阴邪。而我就是取人司的‘阳差’。

    阳差就是生人(活人)做鬼差的意思,职责就是帮着鬼差拿人拘漏。这其中是有原因的,要知道鬼差毕竟属阴魂之体,在阳间走动起来,有诸多的不便。所以,需要阳差来帮忙,帮他们处理一些棘手的问题。各有所用吧。

    不过,现在阴司鬼府已很少上来招阳差了。因为,阳差也有很多不好的地方。阳差身为活人,久居凡尘,心怀情素自然会牵挂良多,顾及一些事情。比如,难免就会因顾及人情世故或贪图名利而乱道天机,总是招若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能长久做阳差的人已越来越少了。时间一长,阴曹也不愿意再给自己添麻烦,便不轻易上来招阳差了。如此,阳差这个行当怕是要‘绝户’喽,反正除了我自己以外,我是再没见过其他的阳差。

    废话说完,让我们再来看看那撞了鬼的美女。她正脸色惨白,目光惊悚的望着我,颤抖而青白的嘴唇像是有很多话想说,但却又偏偏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紧紧的抱着双膝蜷缩的坐在地上,昏暗的路灯正穿过树梢轻轻的抚摸着她那略显凌乱的头发,使得她看上去更加软弱。此时,阵阵的夜风吹起,如诉说着什么般划过我耳旁,弥散开来,裹夹着那无助的抽泣之声,回响在夜色沉沉街道之上。

    远处,罕有的几个行人仍然在浑然无知的匆匆赶路,没有人会过多的注意到我们的存在,我们同他们,如同身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画面被定格,我面前是一位受惊过度的少女,脆弱的哭泣着。我身后是一只挣扎欲起女鬼,粗重的喘息着。我就参杂在她们中间,如同相隔阴阳的水雾,随着空气凝固。

    我可以听到女鬼的喘息之声,能感觉到她很虚弱,她正在慢慢的积攒起怨恨,她还要再做一次,少女身上的阳火已经被她拍灭了一盏。女鬼就像是一只重伤之后的猛兽,无视我的存在,一步步的*了上来,吃力的绕过了我的身侧。我侧目望去,她又伸出了那支细长而干枯的手臂,颤危危的向少女的肩头摸去。

    “够了!”我低沉的呵骂到,目光冷冷的瞪着身傍的女鬼。女鬼已经醒悟,她也在看着我。那是一张毫无血色的面孔,青黑的眼眶,还有一双布满血丝眼睛,我能看的只是绝望和怨恨。女鬼在颤抖,她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不!为什么会这样!”女鬼对我怒吼起来,宣泄着她心中的不满。就好象,她仇恨的并不是地上的少女,而是我。绝望和愤怒正在她的眼底喧嚣。

    此时的我已经不能退缩,硬下心肠怒视着女鬼,警告她冲动是要付出代价的。女鬼仍在喘息,声音很越来越粗重,我渐渐感到不妙。

    “我要杀了她!”突然间,女鬼如同发疯一般冲了上来,目标不是我,而是坐在地上的少女。女鬼就像是要撕碎了少女一样,惨叫着挥舞出手臂,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

    “找死!”我生气的骂了一句。完了只是轻微的移动了一下身体,就挡在了少女的身前。

    我没有任何的感觉,只听到身后再次传来了那揪人心肺的惨叫之声,这已经是女鬼第二次经历阳火烧身的痛苦了。我在暗暗替她担心,希望她能挺过去,我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当女鬼还在痛苦叫喊的时候,坐在地上的少女也有了动静,抬起头正惊恐看着我,害怕道“你你要干什么?”显然,我刚才保护她的举动引起了误会,她一定是把我当坏人了。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是以为我要趁人之危。我无奈的咬着嘴唇,心情复杂的看着她。我想的表现的无非是我并不在乎她的看法,但想做到真的很难。

    此时的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理会这个受惊的少女了。身后的那个女鬼已经渐渐的没了声响,我急忙回头观望,情况不是太好,她已经不能动了。

    我慌忙的取出一张黄纸道符,在少女异样的眼光中把它点燃。一松手,还在燃烧中的道符随着夜风打起了转,消散在诡异的气氛中。

    我在静静的等待着,面无表情的看了看那个还在哭泣的少女,她也在看着我,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就像是与生俱来的,她在等待安慰。说真的,我感到厌烦,突然间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虚伪,我很不高兴对她说道“你哭够了没有?你很令人讨厌知道吗?”我不想再给她留什么颜面。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凡事都是因果报应,女鬼跟上她自有原由,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能感觉到这个女鬼是不会无原无故的害人。鬼和人其实没太大的区别,一样的思维,一样的**,一样的爱恨情仇。生死之间看似遥远,其实又走的很近,近到让人不知道何为生死。

    我的话语可能是重了些,少女仍在哭泣,而且哭的更厉害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还坐在这里,让人不可理喻。由她去吧,我厌烦的想着。

    收回那烦乱的思绪,我遥望着大路的西边,夜色之下,远远的看到一个黑影速度极快的飞奔过来了。我释然道“宋远,你可算来了”。

    宋远,是地府取人司的鬼差,说白了就是死鬼一只。他生前是个很本分的庄稼人,一次意外让他招惹上了一只精怪(妖精),就此惹出了祸事,年纪轻轻的就被害了性命,魂归地府了。后来,取人司司主神看他为人憨厚,又是枉死丧命便收留了他,腰牌一发便干起了鬼差,成了我搭档。从这以后,但凡有事我就会叫他上处理,在我看来,他是我跟班而不像阴司规定的那样,我是他的跟班。其实,我们见面的时候并不多,次次都是我烧符请他上来。宋远这人太过本份,没事从不随便上来,他总是说“有事您说话”。虽然,我也经常提醒他,要常上来看看我,但他从来没给过我一次面子,懒的说他了,死脑筋的笨鬼。

    宋远一赶到地头就开始了工作,也不和我打招呼,匆忙的凑上前去看着地上的女鬼,就像看他媳妇一样认真,转过头来对我惊讶的问道“六九,这是怎么回事?”

    我姓刘,名九,鬼差们就都直接叫我‘六九’了。哎,很难听的一个名字,但这事也由不得我,是我那‘伟大’的爷爷给我起的。古人讲究九为极数,意为最大,爷爷估计是想我有一番大作为吧。老人都是这样,他们认为好的,孩子也必须说好,否则就是不听话,就是坏孩子。我小时候可是一心想当乖宝宝,如此这难听的名字算是摊上了。

    再看那宋远,还没等我回话,就取出了他的拘人锁,哐啷一下给那女鬼套上了,看他紧张的那样,估计是怕女鬼跑了吧。老实人都一个样,认真负责的很。

    “你问问她为什么事上来的,好象是有冤情”我看着奄奄一熄的女鬼,便心生起不忍,提醒着宋远。

    宋远闻言,蹲下身来小声的询问了起来,他们在说什么我听不大清楚,吾噜吾噜的说了半天,看来说的是鬼话。鬼话我也会说,就是麻烦点,要吃泥,小鬼吃泥说鬼话的说法就由此来。其实,我没事是很少啃泥巴说鬼话的,但也试过,只是味道不怎么好,不大合我的口味。

    “哎,现在的年轻人,坏了这位大姐的人身,大姐气不过就寻上来报复了”宋远站起身来一边摇头一边和我抱怨着。同时,看了看坐在傍边的少女不停的叹起气来,爱心又泛滥了起来。

    “我走了,这儿你自己处理吧”宋远一看那女鬼缓过来点了,一带拘锁拉起了女鬼和我告辞起来。还没等我回话问清楚呢,他就带着女鬼化风而去,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之中,就好象从没出现过一样。

    “妈的,次次都和投胎一样急,赶回去评阴司评先进啊!”我心中暗骂。

    宋远带着女鬼一走,四下就只省我和那个王莉了,一看到她我就生气。心想,年纪轻轻的就坏了人家的坐胎,就不怕折损阳寿啊。我不由的想对她说“你既然敢偷吃果子就应该把嘴擦干净点,拖来拖去拖过了七七之日惹出这么大麻烦!”但我还是忍住没说出来。

    话说,那阴司鬼府的头等大事就是入轮回,阴魂们想求个重获人身的机会是难的。正所谓:人身难得由如沧海语浮木,做人机会就是这么难。

    坐胎之事,要从胎儿过了七七之日成型后说起,这时候腹中的胎儿就算是成了人身,可以拿出来分配给阴魂们入轮回了。如此,得到人身名额的阴魂就会忍耐不住‘诱惑’,偷偷跑上来看上一看,有的更是还找准机会进去坐上一坐,体验下再世为人的喜悦。这便是坐胎之说。

    妇人身怀有孕的时候,得了名额的阴魂进去坐胎是不会被阳火烧身的。这是因为,天数已定,本性气旺的缘故。这都是五行上讲究,同本旺,异相刑之理,这里就不罗嗦了。

    到了这个时候,事情已水落石出了。这名唤王莉的女子,一定是在胎儿成形,过了七七之日后堕过胎,坏了刚才那个女鬼的‘人身’。如此,那女鬼可有等了,需要重入簿籍再等分发,等个十年八载的很正常,天下生灵亿万记,都在等那做人的机会,想再摊上个名额难度可想而之。

    看着面前的这位娇小女子,我已不知道说什么好,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和她谈谈,说了她能信吗?我舒缓了一口郁结在胸中的气愤,转身离去,再也没回头多看那嘈杂的尘世一眼。

    夜就这般过去,我的故事仍将继续。

    (心情郁闷,写点其他的换换气氛,大家就当小故事看,老头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