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浣殇 > 第94章 女儿恨
    知道石天惊的女儿要在今天大婚,俞梦尘跟夏侯月都觉得,这是个十分有利的时机,此时潜入石府,或许能发现一二。

    两个人趁着人群混乱,悄悄地爬到了石府的墙上,他们本想从人群里进去,可是,别人都在门口送贺礼,他们拿不出来不说,还会让人记住这副面孔,再说,石府的人会盯着陌生人,看看有没有趁机作乱的,那他们的嫌疑也就更大了。

    就在他们翻身入墙的时候,一股力量从他们的背后推了一把,他们没有想到,老奸巨滑的石天惊早就料想到可能会有人趁机作乱,他根本不会相信他的义子宋辰纲,倒是觉得他可能跟别人里应外合。

    俞梦尘跟夏侯月一下子掉入了地窖中,夏侯月惊慌失措,俞梦尘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然后将她抱入怀中,他感觉,夏侯月就像揣了一只小白兔一样,心脏扑扑直跳。

    如果不是俞梦尘的功夫好,这两个人从墙上坠入洞底,很有可能会摔死,当他们在地下站稳了的时候,发现旁边坐着一个人,而旁边还有一个倒在地上睡着了年轻人。

    夏侯月一眼认出了自己的父亲,虽然他已经显得苍老了很多,但是神韵未变,他闭着眼睛,神色淡然,仿佛不知道又有人落入了洞中。

    “爹,爹,我是辰月啊,爹。”夏侯月喊道。

    然而,宋祁并不答应,夏侯月摸着他的脸,发现他的脸已经冰凉了。

    “爹----爹----”夏侯月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俞梦尘明白,宋祁已经从这里驾鹤西游了。

    听到地窖里的声音,迟凌霄醒了,他看看手足无措的俞梦尘,再看看这位貌若天仙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他问道:“请问你们是这位前辈的什么人,是来救他出去的吗?”

    夏侯月摇着头,泪水打湿了睫毛,她泪眼看着迟凌霄,问道:“大哥,我父亲是什么时候死的?”

    “啊?前辈死了?我睡觉之前还好好地。怎么会。前辈。前辈----”迟凌霄也吃了一惊。任凭他怎么喊。宋祁都没有醒来。

    “爹。你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能再多等这么一小会儿。爹。我已经来了。可是。却再也不能听您说一句话。爹。为什么。哥哥找到了。我原以为。我们就要团聚了。可以一起去祭奠死去地母亲。可以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可是。您连这个机会都不能给女儿。爹。你好糊涂啊。”夏侯月跪在地上哭泣。俞梦尘蹲了下来。轻轻地拍打着她地脊背。他知道。现在任何安慰地话说了都没用。因为夏侯月寻父亲寻觅了这么多年。可是。如今找到了。看到地却是命已归西地父亲。

    俞梦尘站起来叹了口气。他也遗憾啊。这么多年来。他活着。似乎只是为了报仇。可是。他连自己地仇家到底是谁都不知道。原本以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地宋祁能给他指点一二。没想到。却晚来地一步。

    “我父亲是怎么死地。是你害死地吗?”夏侯月乱了方寸。刚才还对迟凌霄好言好语。现在却怒视着他。仿佛他就是自己地杀父仇人。

    “不是。我怎么会害死前辈呢。我也是受害者。我被师父石天惊击落地窖中。遇到了前辈。前辈说。他已经在这里十几年了。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来不向石天惊这个大恶人低头。”迟凌霄说。

    “是啊。我爹就是这样地人。宁死不屈。”夏侯月叹道。

    “前辈难道没有算出你们今天会来,他应该强撑着身体等待你们啊,为什么要先你们一步。”迟凌霄也觉得十分遗憾。

    “我爹精通是的占星之术,他只能对着星空,看星宿如何行走,是暗是明,而他深居这个地窖中,能知道什么啊,即使有,也是偶尔的感应罢了,也许是父亲的思念之情让他有个多次感应,而这个感应全是幻觉,所以,他早就绝望了。”夏侯月说,她想到石天惊这个阴险的人物,心想,无论如何,都要杀了他,哪怕是豁上了自己的性命,可是想想自己孤苦无依,不禁又抽噎了起来。

    夏侯月靠到俞梦尘的肩膀上,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俞大哥,我以后再也没有爹娘了,夏侯叔叔是我的养父,他被哥哥误杀,如今找他生父,他又先走了一步,我以后该怎么办啊。”

    “夏侯姑娘,你不是还有个哥哥吗,而我,村子被屠了,爷爷死了,义父也死了,我才是真正的无依无靠。”俞梦尘感慨道。

    “不,虽然宋辰纲是我亲哥哥,可是,夏侯叔叔对我恩同再造,我可以放过我的哥哥,不为夏侯叔叔报仇,因为毕竟是受了石天惊的挑唆才会导致误杀,可是,如果我和哥哥在一起,我便会想起夏侯叔叔死得那么惨,我接受不了。”夏侯月想到自己至亲的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个个离自己而去,心中无比难过。

    “夏侯姑娘,如果你愿意,那就与我相依为命,天涯飘零吧。”俞梦尘说。

    “大哥,谢谢你。”夏侯月由衷地感激,因为她知道,有了俞梦尘这句话,她就不再是浮萍了,哪怕漂泊,也会有人陪伴。

    “姑娘你节哀,前辈其实很挂念你,但是看他神态淡然,似乎并无遗憾,可能知道你们今天会来吧,只是,他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我才刚被弄进来几天,就感觉要崩溃了,我还算是年轻力壮,可前辈,却是上了点年纪了。”迟凌霄安慰道。

    “但愿,但愿吧。”夏侯月一个劲儿地对自己说,不要难过,不要难过,爹只是太想念母亲了,所以就去看望她了。

    地窖里很温暖,可是却暖得让人浑身不舒服,黑暗的光线又给人带来惊恐的感觉,迟凌霄说:“我们还是想办法上去吧,我轻功不行,不知道两位的功夫怎么样?”

    俞梦尘抬起头看了看洞口,却发现洞口的空隙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