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女生小说 > 媚君心 > 第二章 噩耗
    晚上我靠在炕上正静静的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收到家里的书信,知道爹娘的消息。

    绿娥进来跟我说:“小姐,炕不知暖不暖和?丁一怕小姐冷,加了许多柴呢”。

    我笑着说:“很好,你们也快去睡吧”。

    绿娥又对我说:“小姐,明咱们和丁一一桌吃饭吧,可是要过年呢,咱们人多也好热闹些”,我点头应允,她便出去和丁香睡了。

    我心里很是牵挂娘和爹,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我到赎过殿里已经好几天了,为何家里还是没一点消息呢,是不是三婶又在难为娘了,娘是不是又受了许多气,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形,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早上,绿娥高兴对我说:“小姐,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呢,地上的雪可厚了,看着很是干净,我们出去看看吧。”

    我便强打起精神同绿娥和丁香一起去瞧雪,虽然外面很冷,但丁一是个勤快人,加了很旺的火,屋里很暖和。

    晚上我们便坐在一处吃饭,丁一第一次同我一桌吃饭,显的很是拘谨。甚至都不敢抬头,也不敢夹菜。绿娥和丁香对丁一很是热情,我看着满满的一桌菜,实在是没什么胃口,看来丁一今天可是使了浑身的解数呢。

    屋外的雪好干净、好安静。

    雪已经停了,月亮出来照在雪地上,非常清冷。一股极冷的气吸在我的肺里,我觉的很是凄凉,以后的一天天,一年年,都要这样过了。

    今是年初五了,我到赎过殿里已经十多天了。是不是因为下雪地上不好走,所以娘的书信不好送?我越来越心慌,整日坐卧不宁,心乱如麻,心急如焚。

    “小姐、小姐。家里有书信来了”。

    丁香异常高兴地举着书信在雪地里跑。我心急地不得了。气都喘不匀了。忙从丁香手里把信拿过来。手哆嗦着打开看。心里疑惑怎么是二婶地字迹。

    里面写着:“燕梁侄女见书如见婶面。自燕梁有违宫规被发落到赎过殿后。嫂嫂听闻噩耗昏厥。数日不省人事。十二月十一日。兄长公事疏漏。被罢免从六品户部主事流放伊犁。兄长流放路上染疾暴亡。嫂嫂为燕梁一事一夜之间白头。后又为兄长暴亡一事深受痛创。正月初一早。嫂嫂地房内丫头见嫂嫂自尽于卧房之内……”

    后面写地我都没有看到。只看到爹爹暴亡、娘悬梁自尽了。我恍惚地在雪地里走来走去。腿软地像踩在棉花上。

    我看见绿娥和丁香在耳旁对我说话。我看到她们地嘴在一开一合。但我听不到任何声音。忽然眼前一片黑暗。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看见眼前有一中年陌生女子。看样子有四十岁左右。她脸上露出一副欣慰地表情对我说:“你醒了。你地丫头都快急死了”。

    然后冲外面喊了一声“你们小姐醒了”。

    丁香和绿娥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我看见她俩吓了好大一跳,她俩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下巴都尖了,脸是黑黄色。

    绿娥哭着对我说:“小姐,老天保佑,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了有五、六天了,终于醒了”。

    丁香推了绿娥一把说:“小姐刚醒,让小姐歇会,你就别说了”。她俩不停的用手擦去眼泪。

    我暗暗吃了一惊,我竟然昏了有这么长时间,为什么呢?

    我想起来了,我看了家里的书信,爹和娘都已经不在了。想到这里,我反而很平静,一点也不难过,我已经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

    娘是因为我不在的,我现在还活着,就是罪孽,我心里很清楚的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我对丁香笑着说:“扶我起来”。她俩小心的扶起我,一人拉了我一只手,眼里全是泪手和担心。

    我笑着对她俩说:“我没事,你俩就不要哭了”,我心里觉的好累呀,心沉的到不了底。

    然后又对她俩说:“我的首饰和衣裳加起来差不多能值三十两金子,回头你俩当的时候别被人给骗了”。

    她俩的脸憔悴的不行,脸上露出惊恐和慌张的表情问我:“小姐,你说这些做什么,你是不是要做什么?”

    我脸上很是轻松的笑容:“别瞎想,我什么也不做,就是白交待两句,我现在就只剩你们两个亲人了,就想随便说说”。

    我又说:“你们跟了我后,就没享过什么福,只跟着我吃苦了,眼下我又是这么个样子,心里就觉的很是对不住你们。万一哪天我不在了,也就只能给你们剩那点东西了,心里很愧疚。如果有来生,我们再做亲姐妹吧”。这时绿娥和丁香已经在号啕大哭了,想说什么就是说不出来。我轻轻的用手摸着她们的脸。

    丁香一把拉住我的手说:“小姐,现在说出如此不详之语,定是有什么打算了,小姐要有个三长两短。丁香也绝不苟活”。然后丁香又趴在我身上哭的死去活来。

    我默然不语,稍后笑着对她俩说:“我刚刚才醒,不知说了什么浑话,你俩不要放在心上,你俩这几天肯定是累坏了,赶快别哭了,歇歇去吧”。

    后来几天,绿娥和丁香寸步不离的守着我,看我好像真的无事了,才稍稍放了些心。

    “丁香,你和绿娥去烧些水来,我想洗个澡呢”。我大声对丁香说。

    丁香很奇怪进来看着我说:“小姐,你昨天才洗过,今天又洗,天这么凉,可别伤了身子”。

    我笑着说:“就是,不知为何,今特别想洗澡,身上好像很不舒服,痒的很呢。”丁香噢了一声,答应着就去和绿娥烧水了。

    我拿了个条凳,走到里屋,将门闭上,又放下门闩。便踩在条凳上,将一条白布绫子挂在房梁上打了个死结。

    我长长的的吁了口气,心里很是解脱,轻声说:“娘,孩儿来了,孩儿不孝,让爹娘在下面等了这许久,娘等我”。

    我将头挂在了白布上,一脚踢翻了条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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