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蜀山新剑侠 > 第一百六十九回 川资路费
    话说徐清单人独剑直往藏东寻找灵犀寺去却在半路上看见了一道遁光上面下来一个被人腰斩的残废!心中正还奇怪着那人怎么落到这步田地还能活着莫非他也跟绿袍老祖一样有个玄牝珠相仿的宝物护命!徐清就不由得生出了夺宝之心。

    说那布鲁音加本是滇西魔教的著名修士怎么就落到了这般惨状呢?原来这布鲁音加因为神手比邱魏枫娘的缘故对峨嵋派早就恨之入骨。此番约战青螺山就数他最积极心中打定了主意虽然妙一夫人并没到场也定要杀几个峨嵋派的后辈出气。

    说那黄玄极等人在长沙事了之后就全都赶奔青螺山来助拳正好就在滇边清远寺遇上了布鲁音加。两边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没说几句就大打出手。那布鲁音加倚仗一身魔功根本就没把黄玄极等几个小辈放在眼里。交手之后却不马上取胜一心想要将敌人侮辱一番再生擒活捉祭炼魔阵。

    说这番僧布鲁音加也真厉害以一对多也屹然不惧。仗恃倚仗一张罗刹阴风网将整个清远寺全都盖住就要将黄玄极等人一网打尽。就在此时忽然来了两道白光如长虹飞渡一般。布鲁音加见这两道光芒与先前来的剑光迥异不同就知道对方来了能人惊愕之余也多加了小心。不过他自酌魔功已经少人能敌不但不退反倒张嘴喷出一道黄光迎击同时狂笑喝道:“一群无知业障!今日佛爷就将尔等全都收了魂魄炼入阿鼻地狱!”

    言还未了忽然听见头上传来一阵“嘎嘎”笑声仿佛那秋后的老鸹。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布鲁音加心下大惊仰头一看只见从天上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叫花子呲着一口黄牙正朝他笑呢。不正是那怪叫化凌浑!见其望来那老叫花子笑道:“那贼秃驴也敢猖狂!从盘婆子那偷了一块脏布。天底下就装不下你那秃头了?!”

    布鲁音加被说的老脸一红原来他那张罗刹阴风网正是从赤身教主盘婆那偷来的!此番被人当场揭穿了短处恼羞成怒喝道:“好好好!那不要命的花子今日佛爷就要了你的脑袋看你再敢口出狂言胡乱说话!”他也真被气蒙了不想想那一个不起眼地老叫花子怎就知道了他的罗刹阴风网的来历故事!念诵口诀。就将得意宝物乌鸠刺放了出去化作一溜绿火朝那怪叫化凌浑打去。

    说起那赤身教主盘婆本是魔教的长老后来魔教分崩离析她也自立门派成了赤身教地宗主。罗刹阴风网本是她的护身宝物只是后来此老魔功日益精深却不再过分倚仗外物除了几样最喜爱的法宝带在身上其余地全都赐给心爱弟子。或是留在洞府之中不用。也不知这布鲁音加从何得知。便趁盘婆外出访友潜入赤身教寻到藏宝之地。他却不敢多拿生恐将盘婆惹怒只取了一张罗刹阴风网同两只乌鸠刺。至于那盘婆也不知是真的心里没数还是懒得跟他计较事后也没再追究。

    却说那乌鸠刺比箭矢还快带着“呜呜”鸠鸣打去。还没等近了那叫花子三丈忽然见他将手臂车轮般摇起。飞起一道青光迎上前去。眼看接个正着。那绿火仿佛被牵引住竟不听布鲁音加的控制。眼睁睁的看着宝物向天空飞去。那番僧也被激起了凶性猛地在胸口凿了一拳喷出一口精血在双手上。随即十指划动变换印诀口中更念念有词。他这手段也有讲究以精血沁手引动法诀乃是密宗血印的一种能使法术威力更盛。

    果然布鲁音加使出了血印之术一会已经不听指挥的乌鸠刺猛地一震重新又飞会那番僧手上。凌浑“咦”了一声却并不太惊讶嗤笑道:“哈哈!贼秃驴竟拼命了!你既来了就给我留在这吧!”一语未了只见一道银光纵天而下直朝那番僧掠去。

    布鲁音加这才知道敌人厉害不由又惊又怒再无保留猛地将张开大嘴吐出一大团浓雾。见那屋中一片绿火荧荧闪动一会功夫就烧成一团四下散开竟将整个清远寺方圆数百丈全都罩住。众人身在其中就觉天旋地转四外鬼声啾啾腥风刺鼻。

    那番僧哈哈狂笑道:“怪花凌浑!你常自诩神通广大今我已布下天罗地网启动九九八十一柄修罗金刀!只随我心念一动在场之人顷刻之间就被斩成肉酱我看你如何破解!”一语未了伸手一拍腰间的山羚皮的刀囊顿时飞出数十金花汇入那浓雾绿火之中。

    修罗金刀乃是魔教至宝炼制极为不易布鲁音加也是为了给魏枫娘报仇不惜千辛万苦终于将此刀炼成。世人都说魔教之人尽皆无情无义血手毒心但布鲁音加对待魏枫娘也真算是有情有义了。

    布鲁音加以为宝刀祭出就已胜券在握猛地将八十一口修罗刀飞将出去只见那团雾气之中闪现一道道金花流星一般飞起。那怪花凌浑也知厉害收起嬉笑之色满是皱纹的老手向上一抬。地上忽然生起一片阴云就将那裹着金花地雾气拦住。说那修罗飞刀也真是魔教至宝两相一振竟将凌浑那阴云给逼退数尺!若非凌浑法力浑厚非常只怕当时就抵挡不住。

    怪叫化凌浑一见不好赶紧朝黄玄极等人喝道:“还不快退!妖僧飞刀厉害!”话音未了就听丝帛撕裂般的声音随即就是一阵爆响那修罗飞刀幻化的金花就从浓雾阴云中飞舞出来。幸亏凌浑反应最快扬手打出一道匹练似的金光横着将那绿火金花圈在外头算是暂时稳住了阵脚。

    凌浑也动了真火猛地开声断喝双眼爆射两道金光。打入那浓雾之中。就听见一声惨叫之后那布鲁音加所出的绿火金花全都缩了回去。再看那浓雾消散之后地上血迹一片布鲁音加竟然被腰斩为两截。横尸当场!

    怪叫化凌浑“咯咯”一笑俯身下去就要收取那落了一地的修罗金刀。却没想到那本应死去的妖僧竟猛地睁开眼睛。朝凌浑挥出一道罡风。旋即“呼啦”一声带起一阵妖风比闪电还快就朝西北方遁去。

    刚才也是凌浑急着收取修罗金刀太过大意了没现布鲁音加还存了一线生机却被他借机逃了半条性命。凌浑惊呼一声眼见洒在地上的修罗金刀全都随着妖僧飞走。慌忙挥出一道金光从中显化一只丈许方圆地大手向天上一划拉。只听“噼噼啪啪”一阵乱响那一套修罗金刀零零碎碎地也被拦下了三四十柄。总算没白忙和一场。

    说那布鲁音加从凌浑地手上逃脱之后却没敢再往远跑。他知道凌浑修为高绝若是要追来以他现在这半死之身绝难走脱。刚出了清远寺就一头朝旁边的雪山扎了下去藏身在厚厚地积雪之下施展龟息闭命**将浑身气息降到最低与周围冰雪融为一起。只等过了数日才重新出来终于逃了一条性命。

    布鲁音加再一看腰下的伤口更是悲从中来。这一次就算侥幸活命。只怕也得毁去至少三层修为。原来他保命的法子却不同绿袍老祖地第二元神之法而是西藏密宗的大迦楼罗法印。此法能将本身元神死死附在体内就算受伤再重也不会元神离体而死还能维持一定地法力只要趁机逃走就能再以佛门印法重新修补身体。

    布鲁音加本身就是魔教之人深知同门之中全是狼子野心之徒若是这幅模样再回青螺宫去。只怕没死在正道手上。反要被那些窥视他法宝修为地人给毁了。再一清点随身飞来的修罗金刀只剩了四十五柄。费了千辛万苦修炼地宝物。竟然还没大放异彩就毁去近半。又见自己身残体缺布鲁音加心里憋屈再忍不住“哇”的一声就痛哭起来。不过他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哭罢多时终于把心一横定了去处。他本是密宗喇嘛出身索性就回西藏寻找当年同门学佛的师兄相助这才会与徐清碰上。

    要说这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布鲁音加也真该着他把最后那点家底都扔在这。因为身子残缺又身受重伤哪有那些法力飞行。他又恐怕遇上昔日仇家还要留几分自保逃命地力气一路过来只能飞飞停停。这会刚刚落下打算恢复些法力仰望夕霞就见一片艳丽的红云缓缓飞来在这雪山晚景之中竟说不出的静逸怡人。

    不过眼见那红云越来越近布鲁音加可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虽然高原之上云在山间山在云上早就不稀奇了但此刻也没有大风寻常的云彩怎会飞的那么快。就在他感觉不好想要逃跑之时那红云猛地加瞬间就压了下来。随即划分十方就摆成了十面埋伏阵将他围在了当中。布鲁音加这才看清那可哪是什么红云分明是成千上万闪着红芒的小针!原来那红云非是旁的正是徐清的乾坤针伪装而成潜伏到了近处再突然动袭击。

    布鲁音加见来人没有立刻打杀也没敢轻举妄动四下望去高声喝道:“来者何人!何不现身说话为何与我一个半死之人为难!”徐清面带笑容施施然的飞行过来落在阵外上下打量对方道:“还没请教阁下如何称呼?看阁下这样子只怕受伤不轻在下素来乐于助人不如尊驾就说个地方我且将你带去如何?”

    布鲁音加也不是三岁地孩子焉能相信这些花言巧语。刚才一见对方先用阵法将他圈住就知道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冷声道:“哼!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何人有什么企图便直说罢了贫僧已经是死过一次地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旦有一条残命而已。”

    徐清微笑道:“大师又何必说的如此悲凄。你我无冤无仇的我要你性命来何干?只是刚才见你独自飞的痛苦这才过来一问却不成想竟然好心当成驴肝肺。真是可悲可叹啊!”说罢转身就要退去。

    其实布鲁音加明知道对方是欲擒故纵之计但此时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当。否则只怕等徐清自己回身再来说话的就是那无尽地飞针了。赶紧喝道:“道友且慢!刚才是贫僧鲁莽误会了道友一番好意。贫僧在这赔罪了!还请道友不要记挂才是。贫僧名叫布鲁音加乃是拉萨大昭寺地玄教喇嘛道友若能将我带到大昭寺见到扎西凛绍大喇嘛贫僧一世感激大恩大德还有重谢奉上。”

    徐清点了点头道:“布鲁音加?这名字听着也好像有些耳熟听说滇西魔教之中好像也有一个著名地修真与道友同名同姓却不知有何联系?”

    布鲁音加脸色一挎苦笑道:“实不相瞒。那个布鲁音加就是贫僧只不过贫僧法出大昭寺此番回乡心切并非故意欺骗道友。”

    说起来西藏的密宗佛教也是除了正邪之外地另一股势力它从来都保持着固有的中立姿态。既不倾向魔道也不帮着正道。当然其中也有理念不同的番僧就如布鲁音加这样投身魔教。但是作为整个密宗佛教地精神象征拉萨大昭寺的活佛从来都严守着这中立态度。若非是自愿正邪修士也不会故意去拉拢黄教的喇嘛。因此刚才布鲁音加只说大昭寺。不提滇西魔教自是有一番考量的。

    不过徐清却并不在乎他出身何处。微笑道:“如今滇西魔教早被怪花凌浑灭去作为一门已经不复存在道友不再提及倒也无妨。”这话一出口那布鲁音加顿时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这才几日功夫那曾经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滇西魔教竟然就冰消瓦解从这世上除名了!半天才缓过神思。惊问道:“那毒龙尊者怎样了!”

    徐清淡淡道:“听说天师教的天灵子因徒弟师文恭之死。迁怒毒龙尊者。好像毒龙尊者与凌浑斗法失败之后被天师教的熊血儿收去。多半已经凶多吉少了。”

    布鲁音加颓然一叹道:“罢了!看来真是天意亡我啊!连毒龙尊者那般修为竟也不能存身于世看来我也只有回到祖寺念经求佛才能幸免啊!”说着又望了徐清一眼道:“既然今日遇上了道友也是你我有缘如今我在俗世已经再无牵挂此次归去便只有佛经法轮慕求正果。其余外物皆为羁绊就都送给道友也算一个善缘。”说着一伸手就从那几乎破碎的僧袍之中取出来两只尺长的鸠嘴短刺和一个巴掌大小地山羚皮剑囊道:“这两柄乌鸠刺还有些威力同这一套残缺的修罗金刀一并送给道友就算是这一路的川资路费。”

    徐清心中一笑暗道:“这番僧竟然还给我演戏说什么心灰意冷了!我只知道什么叫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哪能说变就变的更何况这西藩和尚还有断身之仇。不过是看出我也并非是善良之辈万万不会白白送他回家这才主动将身上东西交了出来。免得引我强抢撕破了脸面恐怕还要杀人灭口。”想通了其中的因果徐清又看了一眼地上那两样法宝微微点了点头道:“既然道友勘悟佛心在下也就却之不恭了。只希望下次再见之时你我不要刀剑相向才是。”说罢便袍袖一卷已将那两物收在身上。

    其实说起来徐清倒还真不会为了那点东西杀人灭口毕竟那大昭寺的活佛可不是摆设。那神通广大的老和尚代表着另外一种修行方式的巅峰。只怕连三仙二老之辈都未必能与之比肩而立。刚才布鲁音加已经自报了大昭寺的名头在他现在这种情况还敢回去显然是对大昭寺那边抱着绝对地信任两者关系绝非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