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章走漏的风声
时间刚至午餐时间。还不等我张口同乔然说吃饭的事，乔然放置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先一步振动了起来。
乔然取起手机看了几眼，接起了电话，“喂。”
午餐时间，会是谁来的电话？我一边慢慢地关闭电话、整理东西，边仔细地注意着乔然的一举一动。
接电话期间，乔然嗯了几声，眉头轻蹙了起来。
“知道了。”挂断电话，他不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收拾完桌上的物品，再没什么可以消磨时间，我不得不起身，假装不经意的问他，“怎么了？”
他卸下刚才那副有些疲态的表情，换上一副笑颜，回我一句，“没什么事。”
真的没事？没事又为什么要叹息呢？
但既然他不愿意说，我也不好意思不识趣的追问下去，只能顺着他的话点点头，再问他，“午餐时间了，去用午餐吗？”
他的笑中添了一抹抱歉。“不好意思，水惠说要来，我答应了等她来，带她去用餐……”
“啊……”刚才那通电话就是江水惠打来的吧！“那么，我先去用餐了？”
请注意，这处，我的语气不是平白的直述，而是疑问的。
只是没想到，他会接着我的话，直接来了一句，“嗯，那好。”
“……”
他甚至都没有装模作样的说要请我一起去的话。连虚情假意都吝啬给予就直接让我闪？我不由得要开始怀疑，这是所谓的男朋友该有的反应吗？
不再理他，我气嘟嘟的快步离开办公室。
正在前往餐厅的路上，恰好给乔然拨打的江水惠娉娉婷婷的走了进来。
看着她迎面走来，我考虑着等会碰面的时候要不要和她打招呼。而当她正要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想我还是不用打什么招呼了，反正她也不认识我，不会知道我是谁。何必去套那个近乎呢？
这么想着，我心安理得的与她面对面相遇，再擦肩而过。
“哎，不好意思。”江水惠忽然绕到了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不得不停下脚步，无声地看着挡住我去路的江水惠。一想起刚才乔然的态度，还有她来的那通电话，我心中又不痛快了起来。对着她，也有点儿不耐烦。
“不好意思。你是乔然的秘书吗？”她睁大水灵灵的大眼，一脸认真的看着我。
我却感叹，好熟悉的问题呀！犹记得上回她来电话询问公司午餐时间问题的时候，也是有这么问过我的。我抿了抿唇，不得不像上一回一样，再次提醒她，“对不起，是助理，不是秘书！”
“啊对。是助理！不好意思。”这么说着，她抱歉的笑了起来。
看那甜甜的笑，我却是怎么也无法笑的出来。
“你是来找乔副总用午餐的吧？”抿下唇，我开口说道：“副总正在办公室里等着你呢！”回身，我指了指副经理办公室的方向，明确告诉她，还是快点去找乔然吧。
“啊，是的。谢谢你。”一声谢谢，伴随着一抹甜美的笑。
这回，我还以微笑。
“水惠。”正想着我该功成身退的走人了。乔然的声音却不凑巧的在我身后传来。
“然哥哥。”乔然的声音一出现，江水惠双眼明显一亮，再不在拦着我，错开一步越过我就冲着乔然而去。
我本想直接走人。却还是没有忍住地回了头看了一眼。这一眼，眉头处忍不住拧的紧的难受。
江水惠一走到乔然面前，还没有说话，手就极自然地挽上了乔然的臂弯。
我瞪着那挽着的胳膊，再偷眼瞪了乔然。
乔然看看我，而后明白似的看了看江水惠挽住他的手臂，脸上有笑意，只是却没有自她手臂下挣脱开来。
不抽出来就不抽出来吧！爱挽多久就挽多久。也并没有什么，不是吗？嘴角往两旁一扯，我扯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假笑，咧着牙冲乔然说：“我用餐去了，也祝副总用餐愉快！”
然只是点点头。
我也跟着点点头，再不看他们，转身就走。
餐厅中热闹非常，端着餐盘向林泽走去时，一路上听见不少公司内部人员三三两两的谈论。东一句，西一句，虽然听的不说，但听多了三言两语也就连成了一桩大事了。
加快脚步，赶在其他人之前将餐盘放置在林泽的对面，抢占了座位，我赶忙一屁股坐下。
正想要对林泽说我刚才走过来时听得的话，还不等我说，林泽已经兴冲冲的先一步对我开口道：“大姐，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什么事啊？”
“……”林泽直了眼，不说话了。
我眨眨眼，林泽也跟着我眨眨眼。如此反复了几回，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有什么事，说哇。”我难得对事物好奇，他却只吐了半句就不说了，这不是急死人嘛！
他用筷子戳了戳盘中的米饭，吞咽下口中的饭菜，才回我道：“大姐，你这样真的很此地无银三百两哎。”
“……”这回换我无语。
我是真的不知道好不好？
重新摆正脸色，我非常真挚的看着林泽的眼，告诉他，“我真的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还是狐疑的看着我，似乎是不相信我的话。大眼对看着小眼，而后，也不知道怎么的，或是我的真诚打动了他，他终于相信我说的话了。
“大姐，你这回实在是太反常了。平时就没见你对什么事情感兴趣过，也不好八卦，更不会搬弄是非。这会儿我都还没说什么事呢，你怎么就已经勤快的懂得先开口反问我了？”
说完，他还摆了一个不明白的姿势。
我暗自翻了翻白眼，将餐盘往前一推，双手伏在桌面上。正经地问他道：“呐，我刚听见公司里的人在说什么上课、考试的，还说什么不合格就要解聘什么的。什么意思啊？”
我将刚才听得的内容概括了一下重点告诉他。当我说一句的时候，林泽就眨一下眼，等我说完，他连续眨了三下眼。我都快怀疑他是不是得了眼病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没耐性的再问了一遍。关乎解聘问题，我自然要关注一些了。谁都不希望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公司以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解雇吧？
“事情是这样的。”林泽放下筷子，正视着我，终于不再卖关子，愿意开口说了。“原本公司鉴于我们这边的情况不理想。不是特地调派了乔然过来整顿事物吗？”
我点点头。
他继续说：“但是，也不知道乔然这个人平时在联络总公司的时候，是怎么向上头汇报的。就在前段时间的总公司大会上，会议做出下达指令，要求分公司这里所有员工进行相关专业培训，培训后所有人进行专业考核。考核成绩决定是否还有留下工作的价值，当然考核成绩不及格的就等着被解聘吧！”
林泽一口气说了许多，也说的很详细。末了，还加上一句，“注意，是所有人。”
“所有人……”我重复了一遍，“就是说公司里上至蓝经理，下至拥有正式合约的清洁员都要进行那项考核？”
“没错。”他闭着眼，点点头。“真不知道那个混球是不是故意的。”
混球？不会是说乔然吧？我鼓着眼，有点儿不满林泽的用词。怎么能够这么形容乔然呢？太没有礼貌了。忍不住就帮着乔然说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乔副总也不是要考核？考核不及格不是也要有解聘的危险啊？”
林泽瞟了我一眼，“你是在帮他说话吗？”
“哪有啊？”我心虚。我这样说也没有错吧？既然所有人都要进行考核，那就是说也代表了他自己也有解聘的可能嘛！他总不可能给自己搞特殊吧？
林泽不理我的辩解话，恶狠狠的自语道：“这个乔然，要是他真的想对蓝经理怎样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说完，他甚至还暴戾的以筷子很戳进米饭堆里。
我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了一跳，不敢再在乔然问题上和他过多的讨论，还真怕他想不开把乔然怎么怎么样了。忙转了话题再问他，“那你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培训吗？”
“嗯！”或是我转变话题的速度太快，他还沉浸在刚才的话题中，一时转变不过来，阴着一张脸回答我的问题说：“据说是下星期开始。”
下星期？“这么快啊？”
“不快的话，你以为会传出风声来吗？”他嗤声反问。
我自动消声，说的没错。既然说是总公司前次大会的决定了，都过了那么久了才刚听到风声，这保密的程度果然该是密不透风的。现在不仅透了风，貌似风口还挺大，看来的确就是快了，要大家做好准备而已。
对于下星期的所谓培训事宜，我其实很想问问乔然具体事情和安排。吃完午餐就兴冲冲回到办公室，才想到他带着江水惠去吃午餐了。耐着性子等，却直等过了午休时间也没有等到他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