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战族传说 > 第八章 主仆不分
    第八章主仆不分原来断归岛一役后除了容樱逃脱之外断归岛的风宫玄流弟子悉数被铲除。正盟群

    豪虽然胜了却也伤亡逾半尤其让正道中人振腕长叹的是一代高僧苦心大师亦在此役中圆

    寂。而崆峒派硕果仅存的几名弟子包括左寻秦之子左项亦在这一战中身亡从此崆峒派成

    了继青城派之后第二个因风宫而彻底覆灭的名门正派。

    当范离憎与佚魄、穆小青等思过寨弟子一道返回思过寨时他忽然感觉到穆小青极为反

    常她几乎与他形影不离且对他显得极为关切而对同门弟子乃至佚魄却常常视若无睹。

    范离憎最初还以为这只是自己的错觉但后来连佚魄及思过寨其他弟子亦察觉到了这一

    点众人这才知事有蹊跷。

    后来当穆小青第一次直呼范离憎为主人时他几乎惊愕欲绝!他知道以穆小青的性格

    绝不会是戏谑之言于是他立即想到容樱曾用以对付他们的“心语散”!

    在断归岛中他并未见穆小青有何异样以为容樱的“心语散”并无作用如今方明白

    虽然他安然无恙但穆小青却未能幸免。也许因为范离憎的相助穆小青在被他点了晕睡穴

    之前尚未被“心语散”完全控制所以当时对容樱的话置之未理而后“心语散”继续侵入

    她的体内终使她迷失本性!迷失本性的穆小青被解开晕睡穴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范离憎

    而且也是范离憎对她说了第一句话于是穆小青就自然而然地视范离憎为她的主人。

    这样的结果是范离憎所始料不及的。

    回到思过寨后这种状况依旧没有改变范离憎一直住在“金戈楼”穆小青竟也日夜

    逗留于“金戈楼”寸步不离范离憎左右。

    悟空老人得知此事后曾试图以其已致通神之境的修为化解穆小青体内的“心语散”

    没想到最终仍是无济于事。

    范离憎自觉如此下去多有不便何况他终非思过寨弟子于是便萌生去意。

    穆小青除了对他“忠心不二”外与常人并无多大区别也许与她分开后时间久了

    她就会恢复正常。

    范离憎向悟空老人、佚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为了穆小青悟空老人、佚魄亦未多加挽

    留于是范离憎趁穆小青稍不留神之际悄然离开了思过寨。

    没想到三日后立即有思过寨弟子星夜追赶范离憎请他返回思过寨因为自穆小

    青现范离憎离开思过寨后她便执意要离开思过寨寻找范离憎。

    任何人都劝不了她若是强行阻拦她便以剑相向无奈之下悟空老人只有将她制住

    关于密室之中却仍无济于事。穆小青在密室中不顾一切地叫喊着并拒不进食想尽一切

    办法要冲出密室整个思过寨都被穆小青弄得不得安宁。

    二日下来穆小青已面容消瘦显得异常憔悴先前她性情内向温柔与杜绣然的性情

    恰恰相反她在思过寨的人缘甚好佚魄更是偏爱这个九师妹见她如今变成如此模样自

    是心中不忍于是又急着将范离憎找回。

    范离憎回到思过寨时穆小青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先是一怔随即突然跪于地上向他

    请罪。

    范离憎心中之震惊无与伦比。

    从那一刻起他才真正意识到穆小青已不再是从前那个温柔、冷静而聪慧的穆小青了

    她的一切言行皆不可以常理论之。

    佚魄对容樱十分愤怒他派出不下百名思过寨弟子四出探寻容樱的下落。可数月过去了

    却始终一无所获。

    这时悟空老人记起当年天师和尚中了“心毒”之后是由妙门大师为其解去“心毒”

    的此时的穆小青亦是心智混沌或许与当年天师和尚的遭遇有相通之处当下立即修书一

    封让范离憎与穆小青一道求见妙门大师请妙门大师出手解去穆小青所中的“心语散”

    范离惜自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一路上穆小青的一些举止常常让范离憎啼笑皆非。

    ※※※

    范离憎到穆小青的房内将被褥席子一古脑儿卷起准备在自己的房内席地而卧。当他重

    新折回自己的房中甫一推开门时眼前的情景顿时让他怔立当场进退两难。

    但见穆小青背向着他竟已解去了外衫身上只穿了一件贴身亵衣如凝脂般的肌肤在

    灯光下显出足以让人窒息的光晕随着她的动作那妙曼天成的背部曲线之美展露无遗。

    范离憎脑中“嗡嗡”乱响喉底涩在短暂的茫然失措后他猛地回过神来右掌一

    扬无形掌风破空而出桌上的烛火应掌而灭。

    范离憎只觉心跳奇快无比他定了定神方道:“穆姑娘你……怎可如此?”

    “主人不愿让我在此歇息么?”穆小青依顺地问道。

    范离憎长长吐了一口气心中对自己道:“她只是将自己当作主人在她看来她对主

    人应是服从一切而且不应有任何隐瞒自己万万不可有什么非份之念!在她看来大概我

    先是她的主人随后才是一个男人所以对我毫不避嫌。”

    当下他道:“好吧你在床上歇息我在地上再铺一张床。”

    穆小青不安地道:“我怎能占有主人的床?应是我睡地上才是。”

    范离憎故作严厉地道:“你敢与我争执?”

    穆小青立即道:“我一定听从主人的吩咐!”

    范离憎略略松了一口气他已不敢再点起烛火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将席子被褥铺了开

    来。

    黑暗中响起“咝咝咝咝”的轻响范离憎脑中不由浮现出穆小青动人的身躯滑入被窝中

    的情景一时心中大乱心神恍惚。

    铺好被褥后范离憎赶紧和衣躺下用被子将自己完全蒙住。

    但不知为何那轻微的细响声似乎一直在他的耳边响着过了片刻范离憎忍不住将头

    探出那令人心猿意马的“咝咝咝咝”之声反而消失了看来果然是自己的幻觉。

    黑暗中可以听到穆小青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范离憎忽然闻到了空气中一股淡淡的如兰似麝的幽香他刚刚平定

    下来的心绪又有些躁乱了。

    这若有若无的幽香范离憎曾在禹碎夜的身上嗅到过他知道这是女人独有的体香。

    一股热浪悄然升腾而起范离憎再一次钻入被中他全身的肌肉渐渐绷紧双手用力地

    握成拳很快又松开片刻之后又用力紧握。

    一种莫可名状的空洞之感占据了他的心隐约中他似乎在渴盼着能抓到什么真实的东

    西。

    如此呵气成霜的寒夜范离憎的身躯却已火热他再一次探出身来。

    那幽幽的清香依然飘散在空中让人不由自主地会联想到飘散出这诱人气息的美丽动人

    的身躯。

    范离憎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催促他离开这间房子但事实上他却依然躺于原处。就

    在这时他听到了穆小青如呻吟般的喘息声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范离憎的耳中挑

    拨着他早已绷得紧紧的神经。

    那是一种陌生的难以分清是欢悦还是痛苦的呻吟喘息。

    不知不觉中范离憎的整个思绪都被空中的幽幽清香以及那难以描述的声音所占据他

    忍不住低声道:“小青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他未称穆小青为“穆姑娘”。

    “我……我不知道……”穆小青喘息着道:“好像有些……热……”

    范离憎用力一咬下唇一阵痛感掠过了他的周身顿时冷静了不少。

    他低声道:“睡吧明天还得赶路。”心中却忖道:“穆姑娘如今便如不谙世事的女孩

    我绝不可趁人之危。”

    想到这一点他不由暗恨容樱手段歹毒若是穆小青被容樱操纵控制了那后果不堪设

    想如今的穆小青已没有分辨是非正邪的能力在她的心目中主人的愿意是衡量一切的惟

    一标准。容樱若是让穆小青做伤天害理的事穆小青亦绝不会拒绝。

    正自思忖间忽闻房内又有响声此时他是背向穆小青而躺着的听得异响正待转身

    被子忽然被掀起一个温香火热的身躯一下子扑入他的怀中将他紧紧抱住范离憎清晰无

    比地感受到来自身后的弹性和丰满。

    刚刚压下的欲念立时再次升腾而起。

    只听得穆小青出梦吃般的喘息声她几乎是以全身所有力量拥抱着范离憎似乎要把

    自己的躯体完全融入他的身躯之中方肯罢休。

    范离憎的理智顿时被潮水般汹涌而至的**所淹没。

    世间几乎绝不可能真的有坐怀不乱的年轻人何况此刻范离憎的致命诱惑是一个秀丽绝

    伦的女子?

    朦胧的月色见证了一次生命的最高庆典。

    纵是在寒冷的冬夜生命与情歌的花萼亦已怒放炫目的身体犹如一片花蕊芳香四溢。

    灵魂在飞翔、舞蹈在演绎着丝路花雨霓裳飘曳……

    范离憎与穆小青已沉浸于晕眩般的疯狂中而这时在他们上方的屋顶上却有一个高

    大的身影冷静地站立着衣袂在夜风中猎猎飞扬。

    整个龙羊城都已陷入一片沉寂与梦乡之中没有人留意到在“半江月”客栈的屋顶上空

    还有一个人。

    奇怪的是此人似乎也根本没有要掩藏自己行踪的意思他任凭自己的身躯毫无遮挡地伫

    立于苍茫的月色之下。

    屋里湿漉而紊乱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他的脸上渐渐有了满意的笑容。

    他的身躯忽然飘起如雾般飘起似乎他的身躯毫无分量以至于可以如轻羽般随风飘

    动。

    身在虚空他已从容踏步而出仿若在他的脚下就是坚实的土地。他的行动不疾不徐

    犹如天马行空顷刻间已在半里之外其身法之快已逾越了人们所能接受的武学范围。

    若他是江湖中人那么他的武功已高至绝不可想象之境以至于连范离憎这样的高手也

    未曾留意到对方的出现更不曾察觉他与穆小青之间所生的一切皆是在此人的运筹之中。

    ※※※

    天亮了阳光射在窗棂上带来了冬日的暖意范离憎醒了过来却不敢动穆小青如

    一只倦懒的猫一般缩在他的怀里。她的秀已散开散在范离憎的颈上、胸前。

    昨晚所生的一切慢慢在范离憎的脑海中浮现并越来越清晰他的心情复杂难言。

    少顷穆小青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来正好与范离憎的目光相遇她的脸上顿时

    显出一片晕红又将眼睛闭上了嘴角处却洋溢着一个幸福的浅浅笑意。

    但范离憎却无法判断出她的幸福是因为可以“献身于主人”还是真正的幸福。他迫切

    地希望妙门大师能让穆小青恢复如昔否则对于昨夜所生的一切他总有一种负罪之感。

    ※※※

    风宫无天行宫。

    特地为牧野栖而建的笑风楼内大摆宴席两列长席分列东西两侧风宫“神风营”的大

    小头目就席而坐北主位上则是“神风营”统领牧野栖十几名仆从有条不紊地上菜、斟

    酒一切都井然有序。

    在统领“神风营”这件事上牧野栖显示出绝不亚于前任统领都陵的能力。

    风宫一度势压天下而“神风营”又是风宫白流最精锐的力量所以“神风营”中人无

    不是骄横自负。但此时席间十余名“神风营”大小头目无一不是危襟正坐。

    牧野栖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东与他毗邻的席位上坐于此席的是一个年约

    五旬之人容貌枯瘦十指修长脸色呈现一种略显病态的黄色。

    此人见牧野栖的目光扫向自己这边眼中飞快闪过复杂难言的神色未等他有所举措

    牧野栖已先手执一杯酒站起身向他走来待走到他的席位前方道:“今日宴席是为朱兄接

    风洗尘而设的从今往后风宫再无玄、白之分宫中弟兄都应齐心协力共图战族霸业!”

    说到这里他挽着那人的右臂接道:“朱兄是今日的主客当与我同席而坐来!”

    言罢与对方把臂而行让那人也在北上席坐下了。

    牧野栖手中仍高举着那杯酒朗声道:“朱兄虽曾为玄流主持天山莫寒行宫的大局却

    是受容樱之蒙蔽。毕竟白流方是风宫正统如今玄流已灰飞烟灭朱兄能迷途知返实是喜

    事一桩来!我敬朱兄一杯!”

    原来与牧野栖同席而坐的竟是风宫玄流三大宗主之一的朱元名!席间除了朱元名之外

    天山莫寒行宫几个地位较高者亦在其间这几人的神色皆有些紧张。

    朱元名惶然立起道:“属下乃有罪之人怎敢领受?”

    牧野栖并未让他坐下他正色道:“宫主既然已任你为‘神风营’副统领就说明宫主

    已对你既往不咎若是朱兄再提什么罪不罪的倒显得朱兄似乎担心宫主不能容人了。”

    牧野牺缓缓道来朱元名神色却已大变他强笑道:“少主言重了属下怎敢有此念?”

    言罢双手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侍立一旁的婢女立即上前为之斟满。

    牧野栖哈哈一笑道:“看来朱兄也是爽快之人。几个月前朱兄在我前往天山的半途

    中与我等交手朱兄的谋略让我至今记忆犹新啊!”

    朱元名闻听牧野栖提及风宫白流先前攻袭天山莫寒行宫一事不由心中“咯噔”一声

    一时摸不透牧野牺此举的用意。

    当下他小心谨慎地道:“那是属下糊涂之举所幸少主智谋远胜属下方未使属下铸成

    毕生大错!”

    牧野栖微微一笑道:“我有一事至今不明收复天山莫寒行宫之举本极为隐密纵是

    白流弟子亦是在逼近天山时才得知他们将要做什么。朱兄又如何能神机妙算在中途设

    伏?”

    朱元名道:“这……”一时间竟开不了口。

    牧野栖继续道:“若是当时未见倾天山莫寒行宫所有力量参与那次伏击想必朱兄将有

    更为辉煌的战果但事实上朱兄却没有那么做难道这是因为朱兄还有所顾虑不敢动用行

    宫中的所有力量?”

    说完轻轻地摇荡着手中的酒杯缓缓接道:“莫非朱兄对那个向你透露我们行踪的人

    也不大信任?”说这话时牧野栖的目光始终落在那只酒杯上并不曾看朱元名一眼。

    朱元名身子微微一震强笑道:“无论如何最终属下仍是惊慑于宫主、少主神威不

    敢再有叛逆之举。”他的辈分比牧野栖高虽说归顺白流之后他由玄流三大宗主之一的地

    位变成“神风营”副统领比收野栖统领的身分也只是略低一些但他却自称“属下”显

    然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的几位旧属此时皆显得有些不自在。

    牧野栖却似乎根本没有留意到这些他自顾道:“天山地处偏远之地可谓鞭长莫及

    若是朱兄据险而守奇袭不成只怕无更好的办法可以逼迫你了。但后来事情却出现了转变

    以庞纪为的正盟忽然攻下了断归岛而容樱却不知所踪。此事对天山莫寒行宫的触动似乎

    特别大以至于之后不久天山莫寒行宫改旗易帜连宫主也感到大为意外。按理容樱只是

    失踪却未闻其死讯对玄流属众而言无疑是一件好事而事实上为何反而让天山莫寒行宫

    不安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大概是因为进攻断归岛的人与向朱兄透露我那一次计划的都

    是同一个人是也不是?”

    他的声音依旧平缓朱元名脸上的面色却已褪尽此时正值严冬他的额角却有了细密

    的汗珠。

    半晌朱元名方显得有些吃力地道:“少主果然心智过人洞悉一切。不错向属下透

    露音讯的人正是庞纪正因为如此属下才不敢将所有行宫中的人马全部投入那一场伏击中

    因为属下担心这是庞纪的一个圈套在我等伏击时他们会趁机袭击天山没想到这一讯音

    却真实可靠但属下很快又得知庞纪在向天山莫寒行宫透露风声的同时又攻下了断归岛

    而且宫……蓉樱下落不明容樱对庞纪必然恨之入骨她若知道属下曾与庞纪有所联络必

    然会严加惩戒。她的手段人人皆知虽然如今她仅是孤身一人却更难防范若属下再愚昧

    地与少主、宫主作对只怕……只怕会四面楚歌而这时少主又为属下在宫主面前说情让

    属下有将功折罪的机会属下感念少主之恩又岂敢再有愚昧之举?”

    这一番话非但让“神风营”的人大吃一惊连朱元名的那几名旧部属下亦吃惊不小因

    为在此之前他们并不知此事细节。

    牧野栖沉默了片刻方沉声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

    笛风轩。

    朱元名刚自牧野栖那令人紧张的宴席中退席即被牧野静风召至笛风轩。

    朱元名方才在席间似乎已不胜酒力但此刻站在牧野静风面前时他却像是未曾沾过一

    滴酒神情恭敬而冷静。

    能成为玄流三大宗主之一的人物就绝不会简单朱元名也不例外!何况他是独自一人

    操纵天山莫寒行宫的大局故他所拥有的应不仅仅是与幽蚀、申屠破伤一样卓绝的武功更

    需有人的智谋。

    牧野静风道:“你是否办妥了本宫交代的事?”

    朱元名道:“少主已完全相信庞纪曾向属下透露风声。而事实上无须属下暗示少主

    已先有了这种疑虑所以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牧野静风微微颔道:“他的推测并非毫无道理只是他不会料到事实上让你在半途

    伏击他的人是我!即使是绝顶聪明的人也绝对不会猜到这一点的。”

    的确如此有谁会想到让朱元名在半途伏击牧野栖及其部属的人会是牧野静风?朱元名

    又为何会对牧野静风言听计从?牧野静风此举究竟有何用意?

    朱元名迟疑了片刻开口道:“宫主这么做是否想让少主对正盟深恶痛绝?”

    牧野静风哈哈一笑道:“他是我风宫宫主的儿子与正盟本就势如水火又何须此

    举?”

    朱元名讪讪而笑。

    他没有留意到牧野静风在朗声而笑的同时眼中所流露出来的一丝寒意!

    只有最聪明的人才能做出最傻的事朱元名就是如此。其实无论他将此事办得多么出色

    都绝非妙事因为他此时处于牧野静风父子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