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乱世猎人 > 第 七 章 生离死别
    冯敌和付正华诸人大惊他们想不到竟在这节骨眼上冒出一个凌能丽的祖父来而且如此突然如此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心中更有着说不出的欢喜。他们对凌能丽的过去并不太清楚也不知道凌能丽是不是真有个祖父隐居在海外他们就连凌伯的事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惟一清楚她是蔡风的心上人更是蔡伤的义女。听眼前这老者如此一说他们全都毫不怀疑以这老者的身分又岂会说出这种无聊的谎话?更且老者一开口就道出凌能丽曾经隐居的地点。

    李宝和刑志像看怪物一般望着老者表情极为古怪似乎为老者说自己是凌能丽的祖父而感到惊讶一般。

    “敢问前辈高姓大名?”冯敌恭敬地问道。

    “老夫数十载未入中原即使说了你们也不知道长年隐居海外自己的名字也很少用老夫姓凌既来自海外驾涛驱浪便名沧海吧。”老者淡淡地道。

    “凌沧海……”麻鹰脸色有些难看地低念道心中却在嘀咕:“如果大帅又多了这样几个敌人那可就难办了。”

    “回凌前辈凌姑娘此刻身陷定州被鲜于修礼所擒我们寨中的兄弟多次营救却只落个空手而返还折损了不少兄弟现在既有前辈出手事情就好办多了。”郑飞脸显喜色地道心中却有些奇怪:“这老者潜居海外怎地数十年来也不将凌姑娘一家人接去海外呢?

    而海外又有什么地方呢?难道海里面还可以住人不成?”

    “鲜于修礼?鲜于修礼是什么人?”老者假装胡涂地问道似乎从来未曾听说过这个人。

    “前辈长居海外有所不知鲜于修礼是起义军的领现在兵力也极为强大前些日攻破了燕城、定州还算是个人物。”付正华解释道。

    老者将目光转向麻鹰冷冷地问道:“你是鲜于修礼的人?”

    “不错!”麻鹰并不想否认他身后的几人却大急生怕老者突然对麻鹰下手。

    “看你也是个人物怎就帮鲜于修礼对付一个女流之辈呢?”那老者冷冷地道。

    “乱世之中没有男女之别只有强弱之分强者生弱者亡何况她是一个刺客。当然其行动失败了如果她成功了那么死的人只会是我们大帅。因此这不算是谁帮谁对付谁我们只是尽到自己的职责你要杀就杀我没话好说因为你比我强!”麻鹰冷冷地道并不畏惧这老者的威仪。

    “你以为你是谁?没人敢杀你吗?”话音刚落麻鹰竟双脚离地被人提起而出手之人正是那名中年汉子战龙。

    麻鹰似乎一口气缓不过来脸上变成了猪肝色根本就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他身后的三人也都受了箭伤即使没有受伤他们也不可能阻止得了战龙的动作。

    “战龙放下他!”那老者平静地道。

    战龙这才将麻鹰向地上一掷只摔得麻鹰额头渗出汗珠但就是不哼声。

    众人望了望战龙手中所提的那名偏将只见他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脸苦相刚开始的那种威风已经荡然无存。

    “放了他吧!”那老者淡淡地道。

    战龙应了一声却自怀中摸出一颗蜡丸大声道:“吞下去!”

    那名偏将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也不知道战龙想用什么方法折磨他但要活命只能乖乖地将蜡丸吞下肚去。

    “好了你可以走了。”战龙淡淡地道。

    “大人你……你给我吃的是……是……”那名偏将心中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问道。

    “生死蛊!”战龙冷冷地道。

    “生死蛊?!”那名偏将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如死灰一般苍白半晌才想起来忙跪倒于地向战龙大磕其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哀求道;“大人求求你烧了小人吧如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我什么都答应什么都答应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尽力去做请大人饶了小人一次吧?”

    冯敌和其他诸人似乎也吓了一跳似没有想到这战龙竟然也能够施下蛊毒而且“生死蛊”这个名字他们似乎早有耳闻。其实说到蛊毒就让他们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天下用蛊的第一高手金蛊神魔田新球!当然眼前之人名叫战龙不是田新球而据闻田新球的武功也未能达到如此登峰造极的地步想来此人并非金蛊神魔。

    自称“凌沧海”的那老者并未作何表示显然是有意将一切交由战龙处理。

    “你真的愿意听我的吩咐?”战龙冷冷地问道。

    “真的小人誓……”

    “好了你先滚吧七日之中蛊毒不会作三日后你便只身来此我会给你解蛊之方但别以为这七日之中我没办法对付你只要我用意念一摧不管你在哪里蛊毒都会吸干你的骨髓和脑髓你看着办吧!”战龙冷杀地道。

    “是是……”那名偏将惶恐地道但仍有些不死心地望望战龙希望对方能够改变主意现在就给他解药。

    “还不快滚?若再不滚你就在家里等着受死吧!”战龙怒叱道。

    “是是小人这就滚!”那偏将一脸哭丧连滚带爬地向外跌撞而去。

    望着那名偏将狼狈的样子麻鹰和他的几位兄弟心头都在寒他们心中想着战龙将会以怎样的手段来折磨他们?

    “能丽被鲜于修礼关在哪里?”凌沧海淡然问道。

    麻鹰沉声道:“我不能出卖大帅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军情!”

    “跟着鲜于修礼是不可能有好结果的良禽择木而栖乱世之中你与人讲原则但别人不一定会与你讲原则我劝你及早回头为妙。”凌沧海饮了口酒淡淡地道。

    “你说话未免也太自信了吧?谁能估到明日将会是怎样一个局面?谁又能断言成败是非?

    良禽择木而栖谁又是好木?谁又是朽木呢?我麻鹰只讲自己的原则只依据自己的眼光去判断事物别人如何做我实在没有必要理会太多!”麻鹰极其倔强地道。

    “砰!”麻鹰惨叫一声被战龙一脚踢得翻了个大跟斗而插在他背上的羽箭终因重力一压竟一下子刺穿了麻鹰的胸膛鲜血随着前胸刺出的箭头飞射如泉涌洒落一片凄惨。

    “我只能向你说声抱歉因为我是个不相信原则的人这一切全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战龙冷杀地道。

    麻鹰的眸子睁得极大两腿撑了撑脖子一歪就此断气他身边的那三名属下从惊愕中醒过神来禁不住全都扑在麻鹰的身上呼道:“老大老大……”叫了几声却并无应答全都一吼而起向战龙扑去。

    “不自量力!你们这几个怕死鬼也跟着他一起上路吧!”战龙冷哼一声双袖一拂一股霸烈无匹的劲气激撞而出那三人还未能近身就已被气劲贯体“哗……”地几声撞开芦苇席子摔出了酒肆跌在地上爬不起来更有一人也被羽箭贯穿身体却非致命的位置惨呼和哀号之声不绝于耳。

    凌沧海似乎并不介意战龙这样做对于生死对于杀戮他绝对不是初次见到。

    “吃吧战龙吃饱了好去定州!”凌沧海毫不掩饰地吩咐道。

    “是主人!”战龙似对凌沧海的话根本就不会加以任何反对。

    战龙坐定之时那名语气中带着蜀中口音的汉子大步行到麻鹰身边蹲下伸手合上麻鹰那睁得大大的眼睛自言自语道:“格老子的骨头硬老子敬你是条汉子好好去吧!”

    “唐兄!”另一名汉子忙行过来拉住那自语之人有些担心地望了战龙和凌沧海一眼生怕那汉子的这句话激怒战龙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铁兄别拉我唐旦平生就敬重硬汉说说话又有什么关系?”那蜀中口音的汉子坦然道。

    “唐兄我们走吧还有事情要办呢。”又一人自角落中行了出来道。

    “各位英雄我们先走了告辞!”那名被唐旦称作铁兄的汉子极为客气地向众人作了一个揖三人这才有些畏手畏脚地行出了酒肆。

    “几位兄台可知道能丽被关在什么地方?”凌沧海悠然问道。

    郑飞这才醒悟忙道:“我们暂时不知但只要我们去定州之后稍作探察就一定能够知道。”

    “何不让麻鹰属下所剩的这三个家伙带路?”冯敌插口道。

    “这三个人就交给几位小兄处理了最好能自他们口中弄清能丽被关在何处否则留他们也没用!”凌沧海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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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乐守将白傲是在当天晚上知道安国镇所生的事情禁不住大喜。

    白傲知道只要内丘攻下包家庄一破就是攻击鲜于修礼的时候了而这些天来他也一直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至少有着六成胜算的机会。

    鲜于修礼比葛荣想象中更诡更老谋深算一入定州城就在城内进行大清理虽然元融攻城攻得很紧但他仍抽出三分之一的兵力对城内进行治理这使得城内许多思反之人根本就无容身之地只得逃出城外。

    鲜于修礼早就防到葛荣会从城内外攻这也是葛荣的一贯做法何况定州先为葛荣所占如今对方这样轻易撤出定州岂会不留下残余部众?是以鲜于修礼哪怕是花费再多的人力也要清理城内属于葛荣的残余势力以确保定州的控制权。所以葛荣想攻破定州绝对不是当初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也应该是葛荣失策吧!

    葛荣若想控制北魏的整个东北部就必须先控制定州城!这是绝对不可否认的事实因此他让白傲在这里足足准备了半个月。

    而今定州城肯定有得乱飞龙寨的实力绝不容小视虽然飞龙寨曾与葛家庄关系密切但既然不融入葛家军中始终只能算是个外人。因此白傲自然不介意飞龙寨打头阵而且还有两个神秘莫测的外来高手因此他今日所要做的事就是如何布置好明日之战如何在提防元融大军的同时又夺下定州城。

    当然明日应是一场极为艰难的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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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州可算是河北的心脏地带控制了定州几乎将河北拦腰截断。

    鲜于修礼控制定州若是再能控制保定与燕州相联其势力的确可以得到全面巩固甚至过葛荣也并非没有可能其眼下的实力就有与葛荣分庭抗礼的能力只是他没有葛荣那样雄厚的财力更没有葛荣座下那么多人才这也是他一直不敢与葛荣正面交锋的原因。

    定州城内气氛似乎极为不自然虽然街上的行人依然来来往往小店酒楼也照样开张但很明显其生意有些萧条说白了定州只是一座危城。一触即的战争使得居民失去了最起码的安全感每天定州只开放一面城门而且盘守极为严格。

    近来战事极为频繁使得城墙四处千疮百孔当然也有许多人极为放得开官兵入城也不会对居民造成多大的伤害葛家军更是以治理闻名自然不会伤害无辜百姓。怕就怕这场攻城战拖得太久使得满城百姓必须帮助护城这是人们所担心的事。

    对于这种黑暗朝政的统治百姓已经吃够了苦头受够了折磨早就厌倦了所有人都有思反的倾向而起义军便成了他们的动向。加入义军不仅有衣穿还会有饭吃谁会不干呢?相对来说葛荣部下的义军待遇更好一些这全因葛荣有着富可敌国的财力物力。

    定州城外由于两河相交构成了一片特殊的平原之地基本上毫无可凭惟一可凭借之处就是河道据定州可锁定河道。

    城外以山丘居多片片树林兼俱特色不过为了加强城防在距城墙五百步之内的所有树木尽数伐尽离护城河五里内没有大树可寻这正是守城者坚壁清野的良策使得任何敌人进入防区之内时毫无可避之处大军若想压境必须考虑被城头的岗哨现然后就是劲箭的攻袭。

    城外的城防可谓极其精良不仅仅有护城河作为天险屏障还有一道道交错的鸿沟这是防止敌人以战车攻城任何想攻城的战车都需越过土沟那就得先添平土沟而这种费时费力的攻城之法自然让人很难接受。

    当然这种攻城为下策而讲到攻城则有着多种多样的形式掠地攻城也不一定必须用战车最后的攻城之法非强攻硬上动用战车之战本是不得己之战所以葛荣常常自内外攻这也是最高明的策略亦是最好的攻城之法。

    但从内部瓦解敌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办到的更非对每座城池都有效也许葛荣本来是想延用这个方法去攻破定州城但依照眼下的情形这种方法根本是行不通的鲜于修礼绝对不是一般角色。

    鲜于修礼的确不简单葛荣在算计他他也同样在算计着葛荣葛荣让白傲安置了半个月而鲜于修礼对葛荣的防范却是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

    任何人面对葛荣这样的敌人若不小心谨慎那才是怪事呢尤其是鲜于修札他可是深深领教过葛荣的厉害而杜洛周更是他的前车之鉴此刻他的形式比之杜洛周更差与葛荣的实力根本就没办法相比。葛荣的势力几乎将他团团包围而他可算是在葛荣的肚皮下生存。

    北面以前杜洛周的势力范围全都是葛荣的那几乎打通了与塞北的所有通道虽然有几座城池为官兵重夺回去但并未断去葛荣北通塞外的商业网络自琢鹿以下顺太行一脉相联而鲜于修礼只不过是在葛荣包围下的城池之中挖出一块狭小的天地他们之间注定只有一个人能够成王。

    当然鲜于修礼知道自己起事能够快展与葛荣脱离不开干系而定州城更有可能是葛荣拱手相让在表面上他对葛荣不得不礼敬有加可骨子里巴不得葛荣早死一万年。

    葛荣也曾多次与他交涉联合结盟之事但鲜于修礼却找理由推脱了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受人控制的结果他的野心绝对不比葛荣小他也从来都认为天下没有人配约束他他与破六韩拔陵的结盟是迫不得已被蔡风所逼而且是由当时的形式酿成了那种局式他不得不妥协正因为他的傲气所以与破六韩修远极不投缘这就注定使他成为葛荣的敌人。

    既然与葛荣的敌我关系已经确立他就不得不小心防范。

    鲜于修礼是个极为谨慎的人对于新乐守将自傲的一举一动他都几乎了若指掌这是他的自信任何拥有野心的人都会有自己的拿手好戏因为那是他们的自信。

    葛荣会伏下奸细鲜于修礼也同样可以做到。

    此刻白傲究竟潜伏在什么地方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虽然他对摇摇欲坠的兵力分布情况并不清楚但只要知道白傲在何处便行。

    鲜于修礼此刻站在定州城城墙高处的哨楼之上放眼眺望在这块平原之上至少可以望到十里开外的景观.当然那只是一片密林他所看到的是天空中的飞鸟以及自地面扬起的尘土。

    鲜于修礼之所以清楚白傲驻兵的方位并不是靠这般观察而是凭借探子分布在各地的探子他不知道为什么白傲会潜伏在那里但肯定有因不过他并没有必要去理会白傲因为对付白傲的人大有人在那就是元融的大军。

    元融也是一个猎手同样也是一个猎物元融、白傲、鲜于修礼三人所扮演的是双重角色既是猎物也是猎人谁狩猎本事强谁就能活到最后这是实力与智慧的较量。

    鲜于修礼有方法让白傲对上元融属下的头号先锋候景因为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候景一个年轻但却极有天分的将才在葛荣对付破六韩拔陵之战中表现得极为出色因此尔朱荣将他推荐给元融元融对这个先锋也很满意。

    鲜于修礼喜欢看龙争虎斗白傲也是个不俗之人但他和候景究竟谁更厉害一些呢?

    在很远的地万鲜于修礼看到了飞扬而起的尘土那是大军通行的征兆而且可自飞扬的尘土中看出其阵容和人数的大概。

    一切都在顺利地进行着鲜于修礼眉宇之间闪过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更展现出几许自信而在他正想转身之时他见到了几匹快马如飞般向城下奔到。

    “报大帅是韩将军等人!”鲜于修礼身边的一边偏将出言提醒道。

    “放吊桥!”鲜于修礼沉声道。

    “放吊桥……”声音立刻传至城下。

    “轰……隆……”沉重而巨大的吊桥缓缓放落门口的铁链绞动声刺耳至极而在此同时城门打开一道不大的裂缝。

    那几匹快马飞弛过吊桥窜入城中。鲜于修礼的手掌缓缓握成拳头他感到力量应手而生天下似乎就捏在他的掌中一般。

    快马停下在城门的关闭声和吊桥绞动声中几条人影如飞般掠上哨楼。

    “报大帅属下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候景引向白傲此刻候景中计向南扑去弟兄们会6续撤回!”上楼者正是刚才快马入城的几人。

    鲜于修礼似乎极为高兴回头赞赏地望了几人一眼道:“你们干得非常好这次定会记你们大功一件。韩远你立刻给我调集八千兵马我们要痛痛快快地杀一场让元融和葛荣看看定州不是块肥肉而是柄刀子!”

    “是属下这就去调集兵马!”那刚刚赶回的为汉子似乎也极为兴奋地回应道想到能够得渔翁之利地大杀一场禁不住热血为之沸腾起来。

    鲜于修礼的眸子之中闪过一缕幽深莫测的厉芒望着那尘土飞扬的远处自语道:“看谁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