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殁世奇侠 > 第六章 赌赛
    月光如银波涛似雪鱼尾摆浪风拂残裳。

    月光之下两个人影浮游在海面之上载浮载沉。

    “这是……哪里?”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让饱受摧残的眼球慢慢适应此时的环境初时眼前只有一片血红天地间一切都是模糊不清数分钟之後才略有好转但转动眼球时仍是针刺一般的疼痛。

    海浪拍打在身上得到的感觉只有麻木。身体在海水中载浮载沉勉强保持著平衡我试图活动一下四肢肢体却没有任何回应。

    这次的伤可真重啊!

    我吐出一口血沫强行勾动著脖颈向一侧看去。藉著一点儿星月之光我看到章严柳正仰面浮在海上瞪大眼睛看著天空对我的目光没有任何回应不过看他胸口微微起伏估计是暂时是死不了的!

    我嘿嘿地笑了起来:“严柳兄恭喜!”

    他抽*动一下嘴角勉强回应道:“喜从何来?”

    “大难不死必有後福此先人至言不可不信啊!”

    说这话时我的目光是望向了远处的海天之间那里正有一艘缓慢行驶的游轮向这边靠近度虽慢但方向却挺准很值得我们期待。

    愿这艘船的航线是笔直的吧!我们现在连呼救的力气都没了!

    “应该是好心人吧可以消除我们被淹死的可能!说实在的如果真是这麽个死法我宁愿在海底被挤成鱼食饲料……咦这船上的标志真奇怪滴血的匕穿过一张牌这是哪家?黑暗世界的?”

    章严柳一直听我在那里胡侃。他明白我的目的是不想让两人在重伤垂毙之时泄劲在无声无息中死去。所以他一直在努力集中精神听我在那儿说废话。直到我讲出最後一句话他突地笑了起来。

    “船离我们还有多远?”

    “开到的话怎麽也要两三分钟吧?怎麽?”

    “听说过死亡赌赛吗?那个黑暗世界最大的公众竞技赛事?”

    “好像听容可为讲过不过当时没注意现在忘记了!”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同时竖起耳朵准备听章严柳讲古不出所料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开始从头道来。

    “今年的八月八日黑暗世界的『死亡赌赛』将在全世界各地开出盘口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全程参与当然如果你对暴力的兴趣远大於对钱的兴趣你也可以亲自上场一路杀进决赛……”

    这是一段广告词。是黑暗世界的“死亡赌赛”委员会表在他们组织的主页上的招商广告。

    “死亡赌赛”是黑暗世界包括“三大制约”在内的广大范围中影响最大流通货币最多人员更迭最快的级赌局会期创纪录地长达九个月每三年开办一届实际时间跨度是四年。

    这个赌局从新纪二o一年开始至今已有一千八百馀年的历史。中间虽因战事等客观因素中止了几次但建立至今也成功举办了六百馀届可以说是黑暗世界老资格的系列赛局。

    它最初成立的目的是为了在那个暴力横行的黑暗年代最大限度地控制凶杀和屠戳以赌博的形式舒解黑暗世界成员的杀意以达到缓解矛盾的目的。

    但在崇尚力量的大环境下通过一千多年的进化和变异“死亡赌赛”已经展为一种极度地追求血腥和暴力在日渐平淡乏味的现代生活中制造和享受刺激以获得感官和心理快感的疯狂赛事。

    血腥气已经浓郁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

    一般来说操纵赌局的成员大都是六大力量之中一些豪富级的人物但“三大制约”也通过一些代理人在暗中参与。

    这无疑是黑暗世界的高层聚敛财富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手段。

    正因为如此这个已明显地残酷得过分的赌局依然存在并一年比一年更火暴更血腥。

    而参加赌局的自然就是这些富豪的“赌注”了。

    从原始的擂台赛到花样繁多的生存挑战以自身的性命参加赌局希望一举成名又或一夜暴富再或寻找刺激的“赌注”们所面对的危险系数已如火箭般飙升。

    虽然逐层分级擂台制的取消名义上中止了“胜者唯一”的可能但面对著愈来愈疯狂的血腥挑战最後能够到达顶点的人事实上也差不多就是唯一了!

    赌赛从八月八日开始一直持续到下一年的五月分长达九个月的赌博时间伴随著因赌博而永无止歇的心潮起伏对某些人而言本身就是一种刺激。

    章严柳好像忘记了自己身体的糟糕情况只是一径地沉寂在自己的回忆里。

    “八年前我才十六岁在进行剑道修行的时候因为好奇心作祟也参加了那麽一回……後来实在受不了那种没有人味儿的争斗就半途退出了。

    “哦请注意一点如果你要半途退出就一定要有与几千个杀红了眼的疯子群殴的准备……当年要不是我师父面子大我可能在退出的第二天夜里就被『临时执法队』给分尸了!”

    “临时执法队”由所有参加赌局的“赌注”组成的规模庞大的血腥队伍说是“临时”是因这个队伍唯一的一个任务便是追杀中途随机退出的“逃兵”不择手段地置其於死地。

    虽然他们之间矛盾重重缺乏默契是名符其实的乌合之众但几千人的群起追杀依然是让身手高段如章严柳这样的人物也挥之不去的噩梦。

    所以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只要参加了这个赌赛便再没有退出的可能。迎接上来的只是成功或是百分之七十的死亡概率。

    “真他妈……变态!”抽了一口凉气我摇头感叹。

    只是骂再多的变态却也无法遮盖一个事实:“死亡赌赛”是普通的六大力量成员即不像我和章严柳这样“世家大族”又或“名门正派”之流出身的普通成员出人头地的最有效途径之一。尤其是“逃亡者”功成名就只在旦夕之前。

    在“死亡赌赛”一千八百年的历史上因此赛事的直接作用在“逃亡者”中至少出现了四百多个极限阶及其以上的高手普通的十二级不计其数名符其实的“高手出产基地”!

    “呵长见识了!呃你是说这船……”

    “滴血匕、魔鬼牌这正是『死亡赌赛』组委会的标志。我还想问你呢怎麽莫名其妙地跑到这儿来了?这里绝不是『托马斯』我们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可能是在使出『海龙卷』时後续无力著力点生偏差把咱们弹飞了……不过能逃得一命已经很了不起了管他在哪儿!喂我向他们求救没问题吧?”

    “也许……你还有打架的力气吗?”

    “打架?”我失声叫道:“严柳兄我全身的骨头至少断了一半儿五脏六腑无一不伤你还让我打架?”

    “没有办法!我和这群吸血鬼结下了很深的梁子平日里都是想将对方除之而後快的这种事情上就算你是帝国皇帝也没得讲!你不会让一个瞎子去和他们打拼吧!”

    章严柳若无其事的语气让我为之气结不过他最後一句话可结结实实让我惊出一身冷汗:“瞎?严柳兄你的眼睛……”

    “没事儿我感觉到眼球还算完好应该是重压下的暂时失明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咳当然这是在得到完善治疗的情况下。真宇兄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失望?

    沉默了一下我们两人都是苦笑虎落平阳龙困浅滩这感觉何其难也!

    在夜色中远方的游轮终於从海平面下逐渐露出全身灯火通明的船体映得周围的海面亮如白昼向这边行驶过来。

    船体两侧喷涌的浪花高达七八米气势嚣张一时无两。

    我感到至少有十多对目光落在了我们们身上一个个神完气足显然还有一定的水准。我用目光回敬经过o号晶片改造的眼睛可以清楚地看到灼目的光华中那些彪形大汉的脸孔。

    让我心中很不舒服的是这些人的目光一个比一个冷漠看著我们两个落难人的时候竟没有任何想援手的意思。

    事实也是如此船体经过没有减就在我们身侧二十米处掠过七八米高的大浪打下来将我和章严柳打得闷哼连声险些一口气闭了过去。

    等我们缓过神来游轮已远在百公尺外。

    章严柳呛咳著笑了起来:“果然『死亡赌赛』组委会没有一个好东西!真宇兄我们还是等……”

    剧烈的呛咳声将他的话打断我骇然看他大口大口地向外吐血呼吸已经开始紊乱。刚才巨浪的冲击使他的伤势又加重了。

    我的眼界一刹那间变成血红色。

    “对不住借光!”

    我抱著章严柳横空数百公尺落在了这艘见死不救的游轮上用炎黄语打声招呼。“当好人”的机会你们不要那麽也只好让我来做这个恶人了!

    在我们所立的这一层甲板上情况比我想像得要热闹很多。上面或坐或站的大约有那麽百多人。见我们强行上船众多的保镖打手也没有呼喝什麽只是一个个面色森然齐齐迈前一步显出了极为出色的组织纪律。

    而那些真正上得了台面的正坐在椅子上的人们见到我们两个人的样子脸上却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大部分人只是看了一眼之後便转过头去没有什麽表示。一些感兴趣的人士则在短时间的打量过後挥手让保镖打手解决问题。

    这些家伙应该就是“死亡赌赛”组委会的成员了果然一个个都是眼高於顶不讲人情之辈。

    “对不起这里是私人领地请两位马上离开!”

    一个头头模样的人物伸出手非常客气地指向甲板外的海面用的也是炎黄语看他典型西方人的脸孔想不到炎黄语说得不错!

    我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此时此刻我也只有用这样的动作表示不满刚刚的御气飞行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现在完全是靠身後的栏杆才站稳脚步一边的章严柳则根本就是瘫在了地上。

    这种情况让我们离开大概就是说让我们跳海了不用怀疑当身体接触海面的那一刻就是我们的死期!

    “哦是这样啊!真是对不起!不过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能不能让我们喘口气再继续谈条件?商人嘛哪有不讨价还价就让客人滚蛋的道理!”

    几句有气无力偏又含针带刺的话语让保镖头头的脸色黑了下来他打个眼色准备让手下用些暴力手段送客。

    这时那群坐著的人中有一家伙笑了起来:“这位小兄弟是炎黄人吧!这句话说得好啊!大夥儿都是商人和气生财最重要萨芬你停下让两位小兄弟歇歇脚我们算是为客人服务了。

    “当然占用私人空间也是要收费的两位我们现在谈谈价钱如何?”

    说话的是一个黄皮肤的东方人白白胖胖的没有一点儿高手的样子。他狭小的眼睛里闪烁著让人不舒服的光芒听他说话的口音似乎有些炎黄的南方腔调。

    我低低了笑了起来不过马上就因为震动了伤口而疼得龇牙咧嘴唯有强笑道:“只要价钱公道什麽都可以谈。服务档次、服务态度、服务方向呵要谈的东西可是不少!”

    “妙人妙人啊!”

    胖子拊掌大笑但狭长的眼中却没有一点笑意。小小的眼珠死盯著我严重变形的脸孔脸上肥肉哆嗦著不知在想什麽主意。

    他身边一个吨位更是惊人的大汉接过了他的话茬儿。

    他巨型的身躯用“臃肿”来形容并无不当比常人要大上两圈的脑袋摇摇晃晃摆动两下用宏亮的声音道:“商人做买卖也要讲究门当户对这才能获得双赢的效果。基本上本人是很欢迎和有胆色的朋友做生意的只是不知道两位先生在哪里高就?属於炎黄哪个门派?”

    因为有两个人先後与我们搭话那些本来对我们不感兴趣的人也回过头来一个个脸上带笑显然都勾起了兴趣。只是这种兴趣是上位者高高在上掌握他人生死福祸的恶趣味让我看了心中更是窝火。

    我冷冷一笑正要回答心头忽有所感一动念间已经和远方的某位搭上了线神念扬起当即与它展开了心语联系。

    “笨蛋!蠢材!二百五!对付一个布拉索也把自己搞得这麽狼狈!”

    朱翎从远方传来心语语调殊不客气却透著无法掩饰的欢欣意味我心中的快乐却比它更甚几乎要高歌一曲来感谢它的及时出现我总算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好!好!我是二百五成了吧?别废话了好不好?兄弟马上就要归位了快点来啊!”

    “靠这麽严重!等著我啊!”

    朱翎也知道事态紧急当即切断了心语联系只是与我的神念保持著挂钩状态凭著这招锁定了我的位置高赶来。

    这样的心语交流虽然很长但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这些看热闹的组委会成员只是觉得我的回答有些迟疑尚以为我羞於开口脸上嘲弄的表情更加明显。

    我淡淡的一眼扫过那些仍然安坐於本位上的各方富豪们心中因有了底气言行之间气度又自不同。

    勾了一下嘴角我懒懒地道:“无业游民!”

    最先开口的那个胖子嘿嘿地笑了起来:“那就是没有固定收入了。小兄弟又拿什麽做筹码和我们交易呢?”

    突然人群中有一个人怪声叫道:“不是卖身吧!王胖子什麽时候有的这个嗜好?”

    众人轰然大笑这个低俗没品的笑话也真有人捧场尤其是人群中几个女性笑得更是开心。

    我眼中杀机一闪开口冷哼:“放肆!”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将所有人的笑容冻结在脸上而下一刻整艘游轮都震颤了一下眩目的剑光微微露出一线又瞬间锁回到密不透风的剑鞘里而只是这剑光透露的一瞬间那个王胖子已经张口结舌再说不出一点话来。

    与之同时金红色的火焰从天而降一闪即收。而只一闪现的工夫“死亡赌赛”组委会已经需要补充人手了。

    尖锐的惨叫声响起人群中跳起了一个被橘红色的火焰包围的人形疯狂地冲开了一切阻在他面前的东西向著甲板外的海面跳去将本来保持著高姿态的组委会成员们冲得七零八落。

    在他腾空跃起的刹那火焰的颜色转成了绚目的金红一刹那间他灰飞烟灭。

    “呵呵……”

    王胖子张大了嘴却只能向外吐著浊气不出一点儿声音。

    他不是被这惨景打击得神经短路而是被剑气锁住了喉咙随时可以取他的小命。他白净的脸皮几息间便由白转红由红转青、由青转紫手足也开始了微微的抽搐。

    杀人的是朱翎抓人的是白石。它们来了!

    白石驾驭著“天道神剑”自空中直线落下插进我脚下的甲板中。

    朱翎则是閒散地飞了几圈才飘飘悠悠地落在我的肩膀上。

    “张……张真宇!”

    在这样的情形下只要不是笨蛋就一定会猜到我的真实身分。

    组委会的成员们目瞪口呆地看著这一切。或许一两个人的死活对他们而言不算什麽但我的实力以及可能给他们带来的後果却是不容忽视的。

    “咯喳!”

    王胖子身下合金支架的靠背椅散了架他翻著白眼倒在地上双手激烈且无助地摆动那张已严重变形的脸孔上尽是乞求的表情。

    不用我说一向心软的白石放开了对他的箝制。

    此刻远方的天空中闪过了无数道的人影向著这边赶过来。

    在他们出现的一刹那我全身的力气都消失掉了依著栏杆我缓缓坐倒在地上向著正用惊恐的目光看我的王胖子微笑道:“现在大夥儿就来谈谈生意吧。先我想要一间能让我们好好休息的房间!”

    人影接近了我看到了朋友们的身影可是现在我连招手的力气也没了。

    先欢呼起来的是江雅兰她曳著一溜黑色的火光向著这边冲来。

    然後是容可为、混子、苏怡、有容、容知雅、祝纤纤……

    疯狂的呼啸声从中天帝国禁卫军的嗓子里迸出来:“万岁!万岁!万岁!”

    “轰隆隆!”

    五十海里外的托马斯海域炽白色的闪光过後天雷轰鸣随即海域上空暴雨倾盆而下。

    二o五七年四月二十日凌晨二时五十分中天帝国皇帝张真宇偕天才剑手章严柳凭藉自身实力自深达三万八千公尺的“托马斯海沟”内部一举冲出此一奇迹如同“托马斯海域”上空的奔雷急电掠过长空震惊全球。

    听著身边浅细的呼吸声我缓缓睁开眼睛齐贤那张熟悉的脸孔让我感到非常亲切。只是入眼的第一人竟然不是苏怡又或是有容妹妹这样的亲人让我心中有些失落。

    “陛下你醒了!”见我醒来齐贤相当高兴他赶紧出去叫医生过来为我检查。

    等他再进门来时我低声问他:“我睡了多久了?”

    “不长只有五个小时。昨夜陛下睡得并不安稳想来是伤势过重的缘故。因此陛下还必须好好休养否则後患无穷!”

    齐贤伸出手来为我把脉想到他半吊子的医术我莞尔一笑:“严柳兄情况如何?”

    齐贤露出了笑容:“无妨无妨!章严柳的伤情与陛下差不多只是七窍受损更严重一些尤其是眼睛。不过经过及时处理已经将伤势稳定了下来以他的修为这种伤势恢复之日可期!”

    “啊这就好!呃为什麽不见苏怡她们?”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我心里酸酸的以前受伤生病时一觉醒来总是有几位美人儿陪在身边。即使是心无他念可看一看养养眼也是好的啊!哪像现在只能和齐贤这个老男人说话没一点儿乐趣。

    “女师大人?啊女师大人她们在您身边守了半夜早上都被云忘先生赶去睡觉了像有容小姐这样不太听话的云忘先生直接点晕咳那个……乾脆无比!”

    “我老爸来了?在哪儿?”

    来不及为老爸的行为笑我心头一动想到海下濒死之际耳边响起的那声沉喝以及“海龙卷”的口诀很自然地就把这事儿联想到老爸的身上去了。这件事研究价值很高我自然希望尽快地得到答案。

    齐贤则毫不留情地击碎了我的想法:“云忘先生已经离开了只是说过一段时间再来看您。”

    喂喂我是他的亲儿子耶!都伤成这样了他竟然还这麽绝情!我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脑中又想到此时的情况懒洋洋地问道:“那群『死亡赌赛』的吸血鬼呢?有没有因为昨天的事下绊子?”

    齐贤脸上露出傲然的笑容:“一**商有什麽资格说三道四!他们的行事还算乖觉此时都走了个乾净免得我们看他们心烦。

    “同时由『死亡赌赛』组委会几个干事作主将这艘游轮赠给陛下权作代步之物转让契约以及各种档案都已经备好只要陛下签字便可以了。

    “这船既然已经是陛下的所有物那麽这些家伙也就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两个小时前已经乘另一艘游轮离开。”

    齐贤微笑著为我解释他一定没有看到我几乎要窒息的模样事实上不是几乎而是我已经窒息了。

    根据我昨天晚上的印象这艘游轮五层甲板的庞大体积以及其布置的美轮美奂大略地看去至少也是十亿以上的造价。

    “这……这艘船至少有十亿啊!就算他们用过了打个折旧七八亿也是跑不了的他们竟然说赠就赠了?而你……也敢收下来?”

    过於激动的我几乎要将眼前神经大条的家伙给掐死……这这根本就是级**啊!

    齐贤终於看到了我由於激动而涨红的脸他连忙躬身称罪但从他解释的话中听来他依然对此不以为然。

    “陛下明察这事已属惯例每位陛下在位之时这些商人总要赠送价值颇高的礼物以表示好之意。对他们而言这些钱财本属九牛一毛不足挂齿……恕我直言既然礼物的所有权归属陛下那麽如何支配全由陛下自己作主……”

    他微微一笑直起身来眼中有追忆之色。

    “上一位陛下登基之时这群商人送上价值过百亿的大礼而那陛下将之变卖一空取十之**赠与世界各大慈善基金又以馀额明示暗黑世界各大佣兵组织以及杀手组织取此等恶商一命者得千万钜款。此豪举直开百世之先!陛下也可学她一样啊!”

    我登时为之绝倒天下还有这种能人?想来这群恶德商人单只胸口那股闷气便足以弄出人命来!

    本来一直对这位“前任皇帝陛下”印象模糊不甚明了但齐贤此言一出我便对此人好感大生不由得笑道:“这样倒要和这位陛下好好地认识一下了……嗯?齐大人怎麽了?”

    齐贤此时的眼睛已经瞪得大无可大他以一种极度不可思议的目光望著我用一句俗到天边去的话来形容:他好像看到了火星人降临地球!

    “那……那个陛下几年下来您现在还不知道她的身分吗?”

    知道什麽?我瞪著眼睛看他齐贤现在的表情可是非常地古怪啊。

    正想著追问下去医生推门进来齐贤用一种憋住笑的表情站起来连声说著“陛下安心疗养”然後急步走了出去。

    我怀疑地盯著他的背影这家伙不是急著出去笑话我吧!

    “呵这样的布局也杀不死他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

    杜古摇著头一点儿也不客气地评价自己盟友的行为。

    这几天他的心情并不算好更多的时间里他都是在自己的房间来回踱步很少出门。

    只因为没有了迪亚斯的陪同他在基地中的行动就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与其在各处受到不信任的白眼还不如暂时安稳一些等待著迪亚斯完全融合晶片之後再做打算。

    “从开始融合到今天也有将近一个星期了吧为什麽还没出关?我记得当初我进行融合时也不过三天而已!”

    在迪亚斯闭关时间的问题上杜古心中横著一根尖刺。

    据他所知十枚o号晶片除那个已丢失的之外已被融合了七枚。丛巫四枚禁忌三枚。

    在迪亚斯之前所有人的融合过程都没有过三天而迪亚斯一坐就是六天!这是因为他的晶片上面新增了功能还是迪亚斯体质不佳改造要更花些时间?要麽就是他的融合过程和我们已知的不一样?

    虽然是“盟友”但当这种难以把握的情况出现时杜古仍然是满心的不快。看著时间还早他乾脆决定自己也入定一下在体内寻找晶片可能的潜在功能即使找不到也能让自己更适应拥有晶片的战斗方式。

    而在此时房间门铃声响起。

    “迪亚斯!你出关了!”杜古开门後小小地吃了一惊。

    迪亚斯淡淡一笑径直走进屋中:“是啊。几天来未进水米想请你去吃顿饭。”

    “哦?如果是这样我自然接受!”

    杜古笑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又笑道:“去哪里?”

    “去主控室吧我叫了盒饭。我们可以边吃边研究!”

    “盒饭!”杜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吃盒饭也叫请客吗?不过研究什麽?

    “研究张真宇。我很想知道他到底是以什麽方法爬出这近四万公尺的地狱之路!”

    “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也想和他打一场领袖战当然这还要再等几年。”

    “来宇哥吃一颗草莓这可是我特意从兰光带来的新品种!好吃吧?”

    我忙不迭地点头有容妹妹带来的东西哪有不好吃的道理。

    “还有这个刚上市的新鲜凤梨我去了皮又用水泡过一定很好入口的!”

    “呜……是啊真好吃!”

    “还有呢这个是……”

    有容妹妹坐在我床边笑吟吟为我拿出一个又一个的水果送到我嘴里供我品尝。我不会拒绝也不能拒绝。因为现在我的双手仍处在恢复期暂时还没有抓握的能力吃饭喝水都必须由别人来服侍才行。

    这种事情有容和纤纤自然是当仁不让。

    距托马斯海域一战已有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来我虽然行动不便不过却彷佛落在了天堂之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惬意无比。伤成这样体重非但没有下降反而胖了三斤!

    “咳!”

    随著一声低咳负责对我专门治疗的老医师站在了门口非常无奈地看著有容妹妹毫无顾忌的“照顾”方式。或许这位有些古板的老头不太欣赏我们“兄妹”之间的情感表达方式但我们也没有必要因为这个原因而改变什麽。

    有容妹妹见医生到来知道又到了我的疗伤时间。她微吐香舌做了个娇俏的鬼脸把水果什麽的有序地排在床头柜上这才笑著离开走之前自然也没忘记和“古板老头”打声招呼。

    “孙教授!”

    我对他点点头孙教授是黑暗世界中颇具声名的中医国手在医学界的威学也仅在我爷爷之下比我这半吊子的医术高了自然不止一筹。

    其实我也挺佩服他的当然如果他不再用“有色眼镜”来看待我和有容妹妹之间的关系我会更感谢他。

    “陛下这几日精神健旺显然『元神出窍』的後患已经根除这是陛下本身修为精深的缘故以後这方面的治疗可以停止了。”

    为我把脉之後孙教授开始下针。

    在中医的诸多领域也只在在针灸之道上我才有与这老头交谈的资格。

    疗伤的这半个月下来我们张家的“回天九针”的诸多手法变化已经为他所熟知而他所独擅的“五行环针术”也让我了解了大概算是各有所得。

    他也只有在为我针灸的时候才是和颜悦色。

    “陛下体内的真气已然满溢显然修为又有精进实是可喜可贺。不过陛下所说的o号晶片一事我至今找不到头绪只是在近日里将陛下体内『核灭能』的贮存部位、运行规律略加整理已集成一册陛下閒暇时可以翻阅一二。”

    他拿出一本手工抄写的本子放在我的床头上。

    我自然是连声称谢这种事情本来我也能做可是总不如他这位医家泰斗来的全面同时一些理论上的东西也没有他辨得分明而他在为我治伤之际还能想到这种事情显然也是极为尽心我对他的好感立时增加不少。

    临到最後他在我的脑後玉枕下针接著又以其秘传的“五行回环”之术以五行之气连接脑部各大重穴这是他每时必行的一步为的不是我的伤势而是希望捕捉到一股潜藏於我脑部的“死灵之气”。

    这是我与布拉索战斗时最後时刻被他咬破颈侧动脉由此注入我的体内的。

    我还记得“死灵之气”入体时曾使o号晶片进行了一系列的资料处理以及针对我的**进行改造活动。

    这几日我在孙教授的帮助逐分逐毫地检查身体的每个部分迄今为止除了能够确认关系著“五感”灵敏度的几处神经丛有改动的痕迹外其他的便一无所获。

    这里有两种解释:第一o号晶片的**改造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改造活动以一般的手段看不出改造的效果如何只有在实战中去掘。

    第二因为长期的锻鍊和修为的大成使我的**已近乎完美o号晶片的改造大部分被覆盖了所以显不出来。

    第二种解释当然是最理想但我以为还是第一种解释比较契合现实。

    在最近几天里我和孙教授做了多次尝试想找出“死灵之气”藏身处再将它迫出体外但进展一直不顺。

    “死灵之气”相当狡猾流动不定而且与我的体质相当契合往往都是一闪而逝没入我全身的气机洪流中使我们再觅不得。

    “哎又晚了一步!”

    孙教授叹息著收针然便开始了对我全身骨骼的正位按摩。

    深海数十秒内我全身骨骼竟有百分之八十轻微移位更有近一半的达到了碎裂的边缘如果没有这样的老中医娴熟的正骨技术我的恢复又要大费周章。

    等到一切治疗均进行完毕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孙教授板著脸嘱咐了几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前脚刚走负责我的晚餐事宜的纤纤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看见我睁大眼睛看她脸上立时飞上红云。

    我笑了起来不管怎麽说这样的日子过得真是惬意啊!正想逗逗这可人的少女冷哼声中已好长时间没见的老爸负手走进房间。

    “哟老爸稀客呀!这会儿知道你有个半残废的儿子卧病在床了?”

    因为老爸的不闻不问而产生的怨气过了见到他的欣喜我抽*动嘴角用拙劣的嘲讽语气欢迎他的到来。

    他看了我一眼竟然没生气。

    “呀云忘伯伯!”

    纤纤颇有些紧张地向老爸行礼老爸则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柔声道:“纤纤你先出去一会儿伯父有一些事情要单独和你宇哥谈谈。”

    纤纤乖乖地点头对我柔柔一笑後轻手轻脚地退出门外还带上了门。

    我看向老爸的脸总觉得今天这张脸特别严肃不像是平日里个性张扬无所顾忌的样子。我眨眨眼心中竟然也有了些紧张。

    “呃老爸什麽要紧事儿还要支开旁人!咱们家有这样见不得人的事吗?”

    我用戏谑的言语来试探老爸的真实心意是我惯用的招数之一。如果他的回答顺上了我的话茬儿那麽心情轻松的居多。若是自顾自地把态度贯彻下去……

    “有事!有一件事我、你母亲、你爷爷需要你的支援!”

    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而且我誓这是他第一次真心实意地“请求”我而不是“命令”我。

    我被惊讶塞住了喉咙一时间出声不得。老爸死死地盯著我的脸良久又叹了一口气。随即他微微挥手布下一道隔音结界将两人罩在其中。

    结界阻止内部的声音外放让这音波每一丝每一毫都稳定清晰地进入我的耳朵随著时间的过去我的脸色愈苍白老爸的脸色并不比我好上太多。

    谈话时间是三十分钟。三十分钟过後老爸迈著始终如一的步伐远去纤纤开门进来我看向她目光呆滞早已没有了三十分钟前的心情。

    纤纤不太明白我们父子之间生了什麽她也不敢问她只能用自己细致认真的心灵来照顾我的起居让我从呆滞的状态中渐渐恢复过来。

    “宇哥看是云忘伯伯!”少女纤细的手指指向外面的天空那腾空飞起的身影不正是老爸吗?

    看著他的身影穿过朵朵云层消失在天际。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刚才他在我耳边说出的那一惊人的秘密抽空了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