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殁世奇侠 > 第五章 朱翎
    三人力量交战之地在一阵奇异的“哗哗”声响过后地面轰然下陷生出一个不知有多深的大洞切口平滑如镜----三人合力所产生的力量恰是阴劲这才有这种成果。

    抓紧时间调气归元的同时我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些体内的伤势不轻不重但那种贼去楼空的感觉却实在是难受没有两三天的功夫我绝无法回复到最佳状态。

    我的眼神阴郁了下来这种莫名其妙的大仗着实令我心中不爽----似乎我让人给耍了!

    仿佛要印证我的话一阵金属撞击声响起的同时至少有上百个乌洞洞的枪口在夜色中显形虽然没有对我的生命造成任何威胁但那些滋生的压力却仍是让我不舒坦。

    这些人莫不成是……

    “鬼狐容青戈……果然名不虚传!”

    阿侬列比我轻松百倍地站起身来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对准他全身各个部位至少五十支的枪管只是闲散地拍去身上的尘土但无论他怎么拍那服装也不可能再光泽如新了。

    他叹了口气将上衣脱下来显出里面尚算干净的衬衫:“这身衣服是我最喜欢的……兰光买不到麻烦!要回费兰士订做啊!”

    “爱现的有钱人!”

    我不无嫉妒之意地嘟哝了一声但也明白他这样说的意思明显的他要暂时退避了再看向赫鲁他不知何时也站了起来默然站在一边没有一丝的动作对着他的枪口绝不比阿侬列的少多少。

    这种情势所表达的意思已经是很清楚了吧……

    那个有“鬼狐”之称的老人微笑着再度出现他先看向我这边对我眨了眨眼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以作回应而此时轻轻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我心里猛地一颤因为气虚力竭我的感知能力竟下降得这么快被人欺到身边也不知晓!

    是容知雅……她姐吧!

    她的轮廓像极了容知雅但却比妖女大了几岁那气质更是天差地别虽然温和的笑容遮住了眼眸中的某些气势但外显的气机和从容的仪表还是告诉我这位女士绝对是属于女强人一类的精英人物。

    她的手已按在了我的背上输入一股和缓的真气和蔼却也专断地对我说:“专心调息吧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偷听!”

    你凭什么管我!我很想这样顶过去但听着她的笑语我竟不自觉地拿她和我的母亲对比……完蛋了!

    我苦笑着敛起目光心里有再多的不甘也不能在此心境之下显露出来谁让我最尊重自己的母亲呢!

    最后一眼看到不远处的三个人脸上同时泛起了笑容我的意识也进入了一片虚无混沌之中。

    “我要一个解释!”

    半个小时后我匆匆地回醒跳起身来便顶上了容青戈的那张老脸被人利用的滋味实在是太差!

    我只想着搞明白他老人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呵今天可是多亏了你啊!现在兰光人手奇缺若真让他们闹起来我们还真是没办法压制……现在他们跑路了好啊好啊!”

    我盯了他好半晌在他的脸上我看到了容妖女的某些气质心里面明白眼前这位老人家应是有容妹妹所说的有黑道大老身分的“外公”了!

    他真的只是黑道老大吗?

    “当然……不只是那样只是呢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听大人的话就好了啊乖!”

    趁着我仍未恢复的千载良机他肆无忌惮地拍我的脑袋硬生生把我压低了一头!

    我咬牙切齿但心里面明白……又一个爷爷那种类型的容妖女的老爹----那可真是老狐狸了!

    “你入籍了没?”

    “什么意思?”

    好像我刚来到兰光注册的时候也有人这样问过我但我至今仍不明白里面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很诡异……

    “不入籍便无权知晓!”

    老头用这个来搪塞我我眼睛一瞪怒火当即喷涌出来但老狐狸一句话又将其压制下去:“后天咱们不是要正式见面了吗?那时候你过来我给你解释!”

    “正式见面?”

    我呆了半晌然后突地便想到了一个已经延后了的约会……那个那个人是……容可为?!

    “你是容可为的外公!他跟你姓!”

    我似乎醒得慢了些惹得这老头好一阵大笑他笑我也笑----容可为你可真是有一个好了不得的身分啊!

    怪不得他对有容的反应是那么奇怪……了不起!

    老头明显地是明白我的心思的只是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笑过之后把一个长长的包裹塞到我手里触手所感我微吃了一惊这是----灵犀!

    我的灵犀笛!

    撕开了包裹露出了里面狭长的盒子。

    再打开淡青的像是不沾一尘的、天空一般的颜色的竹笛就显露了出来我的手指摩娑过圆润如玉的笛身心里面是满满的骄傲和亲切。又见到它了呢!

    “很漂亮啊!”

    这是后面那个给我母亲感觉的女人的赞美我自得地一笑当然漂亮了!

    用我的太息一气浸泡了整整三年的寒竹制成的耗注了我几近五年的心血的笛子怎么会不漂亮?

    至少在我看到这支笛子的时候我觉得那些年来所付出的心血全是值得的!

    那一年我只有九岁。

    或许有些什么不可言道的因素爷爷开始用一个只要是小孩便绝对无法抗拒的诱惑来欺骗我骗我来拼命地研习音律同时学习做笛子。

    爷爷所谓的做笛子的方法可是与众不同之至他要我把一段什么从某某山某某地某某境采来的竹子贴身收藏每日在修习太息一气的时候均要用真气浸淫不可有丝毫马虎。

    这一过程持续了整整三年!

    然后才是令我直想惨叫到跳楼的雕凿过程连续几个月我都在用手指戳钢板练那个被爷爷和老爸吹到天花乱坠“浮图指”。指骨断了n次疼昏了n+n次才达到了他们所内定的标准最后才是雕磨……

    当我把我亲手制成的竹笛放在唇边吹响的时候我当场热泪盈眶天空中浮游的音符在我耳边跳动那种感觉深深地刻在我的心头。

    也就在那一天我十四岁的时候我达到了我最初学习音律的目的我看到了朱翎……

    那的确是很值得回忆的往事只不过这个本来在我家放的好好的笛子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来到眼前这位老狐狸的手中再转交到我手上----有什么事要生了?

    当我带着好奇和戒备的眼光再度落在老狐狸的身上他只是微微而笑作天机不可泄漏之状----恶心!

    我眯起了眼睛既然是我家那两个头头的朋友不知这位老狐狸知不知道本人生平最恨装神弄鬼之徒且封印揭除之后脾气狂躁喜用暴力……

    老人家您的身子骨还壮实吗?

    后方那应是容知雅姐姐的女人按住了我的肩膀射过来的目光中有“小子顽皮”的轻嗔也有慈和的笑意我心里面不由自主地一热随之便讪讪地收起暴力的心思算是放了老头一马。

    但是你们总要给我些解释吧!

    明白老头是绝不可能开口我把哀求的目光射向了另一人伯母告诉我一点内容也好啊!

    “真的不好说啊……我们要遵守组织纪律的!”

    “组织纪律?什么组织?”

    似乎找着了门道我眼巴眼望地想再挖出来些秘密来却被那老狐狸的一声“哼哼”给打断:“容馨别宠着他小孩子知道多了没用的想让他轻松过几天好日子就别顺着他!”

    容老头你真惹人嫌!

    我怒视着这头老狐狸他笑咪咪地看着我那笑容令我一肚子的火气也只能硬生生地压下去。

    他……他真难对付!

    我气鼓鼓地别过头去却正看到容知雅用她修长的**踹门而入杀气腾腾轻而易举地将我求得真理的奢望打成粉碎。

    “小子闲着没事跑哪儿去了?有容见不到你急得要哭鼻子……今天她只要掉一滴眼泪下来你就等着挖坑自埋吧!”

    在话音的余波荡漾之时她用口型道出了“光碟”两个字我的脸立时就白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会怕她……

    狗屁封印!揭了跟不揭有什么两样!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脚踢爆了路边的安全岛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感受到所谓的变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模样!

    那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一夜无眠我用尽心思从感应初起时开始几乎巨细靡遗地将三个人交手的细节再度重现一一推演凭着满肚子生出的心火本来平平的推算之术竟然大进日光初生之际两个人武功的脉络我已大致了然功力不修自进只是……

    他们是什么人我还是一点儿头绪也没有。

    打着呵欠我无精打采地趴在课桌上等待着下课铃声的响起江雅兰对我的情况表示惊讶但由我看来她似乎对我塞在书包里的长笛更感兴趣一些多亏我护得紧但放了学我还能保住它吗?

    “把你的笛子拿给我看!”

    果然依然是那样的直白。

    江雅兰对着我伸出了她的纤纤玉手我想了想再三确认了笛子的材质以现阶段江雅兰的功力是绝对无法将其毁损之后才把笛子放在她手上。

    几乎是立时地她出了与昨夜的容伯母一般无二的赞叹声:“很漂亮啊!”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我很自然地将得意之情表现在脸上结果马上被她用笛子在我头上敲了一记我脸上一狞毫不示弱地要敲回来登时引了连场大战直到苏怡带着便当赶来才将之消弭下去。

    “哼……说不定吹得惨不忍睹才做笛子自慰的!”

    江雅兰的言语还是那般毒辣我冷冷一“哼”不想在苏怡面前和她一般见识抱着笛子倚在树上闭目养神只是苏怡在一边扯我的衣角:“宇哥你吹一曲让我们听听怎样?”

    看着她期盼的目光我心里面一热怎还不知道她是在给我台阶下我怎么能拂了她的好意而且我真的很想在她身前露一手的。

    “好久没吹了不知道还行不行我吹得不好你们可不要笑话……”

    苏怡用微笑来回应而江雅兰则是非常透澈人心地对我撇嘴我不理她只是轻轻地抚着笛身在有意无意之间滋生心境。

    一股淡淡的寒意从我的手里传到我心中令我心田清凉一片也在此时我举笛就唇真气自地透了进去在膜孔处自形成一层柔韧的笛膜。

    笛子里面已经有我渗入的每一条纹理的气息虽然已经有将近两年的时间没有动过却依然觉得亲切。

    我调匀气息丝丝缕缕的气流从吹孔中流入震动笛膜出了低低的回音在这一刹那我感觉到了朱翎的存在。

    是朱翎没错!透过笛音我和它便建立起了玄奥莫测的联系。

    没有人可以理解我和朱翎那种神而异之的感应就算是老爸和爷爷也一样。那根本就不是理性所能演绎出来的东西。

    正如此刻!

    我的心神透过灵犀飘摇而上恍惚间已来到茫茫大洋下方巨浪翻滚洪流滔滔上方碧空如洗如映海色心神直上云霄切过云层抵达那仿若没有一点杂质的万丈高空与朱翎那骄傲的心灵起了强烈的共鸣。

    如此这般我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我那心神意若电光、瞬息千里的妙境呢?

    或许只能用笛声吧……

    “乱石崩云”曲!

    笛声曳空而起清越高拔悠悠然已扶摇而上透过云层。

    朱翎与我共鸣始终在影响着我的心境恍恍惚惚间我仿佛来到了那万丈高空俯观仰视见那流风浮云东游西荡逍遥自在无有止歇。笛声翻涌周边却是虚无缥缈几若无物。此刻正应崩云时!

    笛声乍裂搅出一片又一片的漩流从前引的“青霄引”直转而下笛音忽升忽降音阶变化之繁复便如同滔滔大江飞流激湍撞石飞溅没有人明白下一刻的水花是什么样的形状偏又排排荡荡浩然无边正是“天水阙”。

    笛声渐转浑厚从前一刻的放荡飞迭统流归海渐成雄浑激昂又如同十万大山排空而来威压之处遮云蔽日万物为折----“巍巍昆仑”!

    然后才是“乱石崩云”!

    久违的感觉啊!

    心胸激荡间我不自觉地站起身来目光望向西方的天际。那里我正在与一个奇异的家伙在人类绝不可能只身到达的洁净之地俯观云看海感风体岚那样的动人之处直令我魂魄如飞不在人间。

    我瞌上双目六指齐齐按下“乱石崩云”!

    如虚如幻之时我自身仿佛化做巍峨高山屹立波涛之中睥睨下方狂涛巨浪傲岸如神耳中只听到凄厉呼啸的裂帛之音又或九天雷霆横过天际我自岿然不动只是睥视余子看着它们将一点又一点的零碎浪花抛到我的身上努力想达到我一样的高度做那徒劳的努力……

    而倏忽间我又化做了那滔天的大浪撕裂着自己扑向那高高的石壁口中呼啸着连我自己也我不明白的词句不觉得痛苦只觉得快意。

    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下一刻我再度来到了万丈高空见到那狂飙飞卷席盖东西浮云轻岚俱各消散霎时间云天俱净万里无尘仰视旷无边际;俯观海天一色恍恍惚惚地伸出手去巴掌大小竟似可遮住那片世界……

    笛音渺渺终至于绝。

    可我的胸怀才只刚刚展开哪有如此就完结的道理?

    猛地将笛子拿离嘴边我放开了一切无视于身边苏怡和江雅兰两人深深的失神裂喉长啸啸声穿云裂石高扬九天轰轰然散出去----朱翎你来了吗?

    我来了呢!

    它这样回应。

    在遥远的西方海面上一点红影破空飞来瞬息千里的强烈感应每一次都令我惊叹。也就是一两息的时间清脆的声音在我们耳边响起。

    “嗯这一曲的境界比那一年至少要高九品心流激荡而又直抒胸臆不假藻饰颇有古之名士遗风啊!嗯哼虽然这还是有了引导人的结果但是小宇子你的进步还是很显然的啊!”

    我叹了一口气把中间那几句去了才好几天不见这家伙的嘴巴还是那么讨厌简直和混子有得拼。

    小宇子……它以为它是谁?我的目光回转过去仰望柳树上那最高的横枝这家伙每次都站得那么高真是恨不能让人人都知道它是个禽兽一般。

    “朱翎你闹够了没有……”

    “嗯脾气臭了……没了封印你的修养差了不少但性格嘛我喜欢!”

    心里面“哼”了一声但却不想再和它纠缠不清。

    我脸上排出笑来用最自然的语调向着高枝上的那个正用不友好如火钻一样的眼光望着我的全身羽毛如火焰般颜色的美丽小鸟问好:“说实在的几天不见朱翎你倒是又漂亮了不少啊!”

    “那是自然!”

    这火瞳红羽的小鸟张开了双翼做了一个扩胸运动再完全无视于鸟类身体限制地用一只翅膀挠了挠血红的冠顶眼神登时柔和了不少口出人言道:“难得听你吹一曲不过来感谢一下怎成?当然我也是有事要办。”

    它如火钻般的眼眸流动到了正呆呆地看着它的两位美少女身上鸟脸上分明是浓浓的笑意:“全是故人之女……以苏家两口子的基因我可以想象咱们苏怡小姐的美貌但对于江雅兰小姐我只能喊一声老天爷保佑!江老三上辈子绝对是烧了好香了!”

    老气横秋!

    我在心中为它下批语。但它针对两女性格而道出的话语却令我佩服不已不愧是老得不能再老的老鸟!

    两女绝对都是非常人短暂的惊讶过去后她们竟然也能做出恰到好处的表示。

    苏怡微笑还礼江雅兰则点头笑道:“这话我喜欢老爸那里我却不敢保证……你叫朱翎嗯是妖怪吗?”

    朱翎很骄傲地让我替他解释轻松丢给我一个大难题。

    呃这个我该怎样解释?朱翎的来历连爷爷和老爸他们都说不清道不明我又哪能知晓。

    想了半晌我闷闷地道了一句:“把它当妖怪看待就成了!”

    朱翎的目光在此刻分外地冰冷森寒我阴沉沉的目光也不甘示弱地压了回去一人一鸟之间电光四射立时便要升级成大战。

    战吧!让这家伙整了两年也该捞回本来才是!

    “妖鸟朱翎……名字很好听啊不落俗套呢!”

    苏怡浅浅的笑容在此刻将场中一触即的气氛消弭得无影无踪我扬起了眉毛朱翎则眯起了眼睛对望了一眼再“哼”一声终于决定不要在美女面前表现得小肚鸡肠。

    “小妖怪饿不饿?”江雅兰笑咪咪地用筷子挟起了一颗米粒基本上她是把这鸟儿当宠物看待了。

    朱翎看了一眼很决绝地别过头去。

    我为两女解释:“它比较喜欢肉食口味倾向于东方化偶尔吃些甜食不过这段日子它好像比较喜欢川味……”

    “错了这几天我只对卤菜感兴趣!”

    这鸟儿还是那样的趾高气扬但靠着它绝佳的外形还是获得了苏怡和江雅兰的一致好感两人一鸟立时交流起来登时又把我扔在了一边。

    我把弄着长笛微微叹气----朱翎啊你到这里来就只是要哄着小姑娘玩吗?

    “当然不是!”

    朱翎义正辞严的回应是在半小时后此时它应该是消褪了一部分热情更有可能的是它刚刚把正事想起来“这次过来我可是专门为你解除一部分疑虑来着……”

    我的眼前登时为之一亮看向正一起收拾餐具的两女。声音自觉地压低了少许避开了苏怡和江雅兰的听力范围:“家里有什么秘密要讲给我听吗?”

    “……没有。”

    朱翎回答得是好生干脆我的眼神登时阴暗了下来朱翎只是笑呵呵地飞上飞下接着说道:“家里面没有秘密告诉你我有啊小宇子感谢我吧如果不是我你可能让人卖了都不知道!”

    不知它是否是危言耸听我眯起眼看着它总觉得它说话时的神态像极了高级特务!

    带着几分戒心我缓缓地向它道出昨天晚上那两个令我好生困惑的外国人的外貌和功夫特点向它请教那两个人的身分。

    朱翎的回答好生干脆:“那两个人啊我知道不就是『十二神将之』的阿侬列和『师尊』赫鲁吗?两个人的功夫都不错的!”

    我的脸皮抽了一下“废话!我也知道他们的姓名绰号我是问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历!”

    “来历?他们是死对头啊赫鲁当年杀了阿侬列的叔叔阿侬列又杀了赫鲁的爱徒前些时候两个人拼了个两败俱伤这几天阿侬列刚出关就到吠陀挑了赫鲁的老窝……”

    什么跟什么!

    我狠掐着自己的眉心……朱翎若我相信你是为我解惑来的我就当真是个白痴了!你分明是想让我更糊涂来着!

    或许是感觉到了我无意间散出来的杀气朱翎离我更远了些但仍是那种笑咪咪的模样它扑搧着翅膀“咯咯”笑:“这么说也行……阿侬列是罗巴洲的强者赫鲁则是吠陀的宗师相对于你这个炎黄的高手……明白啦?”

    “真是如此简单吗?”

    我怀疑的目光扫过朱翎那小小的身躯停留在它如火钻般流动不息的眼眸深处那其中分明就刻着:当然有瞒着你的地方!

    “当然有瞒着你的地方……”朱翎把这个意思道了出来它这时候真的很坦白:“但是我们一致认为那么盼望于考学的你明白了那些事情也没有什么用处等你上了大学或者某一天突地有了兴趣参与进来那时候再告诉你也不迟!”

    “考学?”

    一时间我当真没有反应过来。

    “考学”!这个词汇怎地突然就陌生起来了?

    我有几天没有想到它了?

    有一瞬间我的脑子里面出现了定义上的空白断层----考学?啊是考学啊!我干涩地笑了起来是啊原来还有这样一件“大事”我好像全忘记了呢!

    朱翎现在看我的眸光中尽是得意我这样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是啊我应该考学的!应该考学应该考学应该考学……

    在脑子里面自我催眠了五秒钟后我抱着头躺倒在草地上:“混帐可是就算如此我还是想知道!”

    在这一刹那我明白封印揭除后的我真的彻彻底底地和以往不同了!

    我很失落!在外我表现的就是如此可是朱翎这小妖竟大摇大摆地落在我肩上凑到我耳边说:“事实上你是在心里面暗爽吧……不用掩饰了咱们心里明白的!”

    我恶狠狠地看着它它笑咪咪地看着我最后一人一鸟近乎疯狂地大笑起来没错我心里面得意啊……自出生之日起我张真宇何时如此轻松自在过!当然如果某些人不把我当呆瓜看我会更开心一些!

    我一把攥着朱翎往死里用劲:“现在还不把秘密告诉我吗?”

    “为什么要告诉你?”

    力大无穷的朱翎轻而易举地从我的掌握中脱身出来轻轻淡淡一副从容模样。

    我瞪大眼睛看它刚刚是哪个鸟人……哦是鸟妖告诉人说只要有兴趣参与就能知道秘密的?翻脸怎地比翻书还快?

    “投名状呢?审查报告呢?怎么说也要有个人头状吧!要参与可以先要加入我们组织啊!我们可是具有很高的组织性、纪律性的!一步登天----幼稚的行为!”

    朱翎毫不客气地训斥我一顿它那样子----逼上梁山?

    我眨了眨眼:“组织?什么组织?”

    “你爷爷和你老爸所在的组织嘛……一般对古武术有深刻研究的人都会加入的当然也有一些其他性质的人员昨天你见到的容青戈那老头还有容馨嗯江老三你也见过了吧还有苏怡他老爸可都是组织成员呢!”

    研究协会还是黑社会?心中流过了这些我所认识的人的资料----成分好复杂!那个所谓的组织的性质……

    我心里面有不安但更多的还是好奇……“能不能再透露些秘密呢?”

    朱翎理所当然地摇头:“想要知道秘密就要加入组织想要加入组织就要为组织办事要为组织办事就要听从某人的吩咐……”

    我喃喃将这要求默念几遍随之恍然大悟----“你们阴我!这和利用我有什么区别?”

    “怎么能叫利用呢?是找你帮忙并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如此而已!”

    朱翎此时的形象真的像极了引诱人下地狱的魔鬼它那有恃无恐的模样令我打心眼里生出强烈的寒意来。

    我……似乎不应该受它的激可是从良心里面讲我的老爸还有爷爷当然还有朱翎这家伙会害我吗?

    当然不会!

    这样子只能进一步地激起我本来就要泛滥成灾的好奇心。这样子也许似乎或者我可以试一试吧?

    灵犀笛顺着双臂滚入臂弯我十指交叉呆坐在地上刚刚的事似乎我已经答应了……但现在我的脑子里仍然是糊里糊涂的一片没有任何的秘密揭露出来当然我肚子里的疑惑依旧至少在短时间内我没有任何得偿所愿的感觉。

    有的只是那已经溃堤而出的好奇心和兴奋心理在体内肆意纵横带来的异类感应。

    “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朱翎用翅膀拍我的头。

    我是否可以将之理解为幸灾乐祸?

    我脸上一狞正要和它大打一场那边便传来了一声轻唤:“宇哥!”

    苏怡如清泉流淌的声音在不远处招唤我。

    我“啊”了一声回头望了过去正看到她提便当盒向我挥手是告别的样子江雅兰在她身边看来要跟她一块走。

    我还没有表示那个先前还作大义凛然状的朱翎已急急地飞了过去毫不客气地停在了苏怡的香肩上连珠炮式地道出它的所谓惜别之叹惋离之词逗得苏怡忍不住抬手逗这家伙的下巴玩江雅还伸手抚它的羽毛。

    如果苏怡是一只可与它相配的美丽雌鸟它是不是会义无反顾地跟了过去呢?哦我看到它要去用鸟喙去啄苏怡的脸颊……这色鸟!!!

    在它还没有得手之前苏怡轻笑着用纤纤玉指将它越来越靠近自己脸蛋儿的鸟嘴弹了出去让这家伙只能拍动翅膀不甘心地飞上天空苏怡再对着天空挥挥手对我则是浅浅一笑拉着还有点舍不得那个“妖鸟新玩具”

    的江雅兰离开我回之以一笑这一打岔我心情好了不少啊。

    “苏怡星期天我们去约会好不好!”

    一个名为张真宇的男子的声音在天空中回荡中气充沛声传百里绝对足够让前方不足二十步距离的女主角听得清清楚楚她愕然回头迎上的正是我同样惊愕的目光----刚刚的“我”说了些什么?

    “我我……”

    看到我张口结舌的德行苏怡那刹那间的惊奇消融成了微笑她了然的目光望向了天空中那振翅高飞的红影。

    看到这一幕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朱翎!是你这混球!是你在捣蛋!

    呵呵一切真相大白苏怡你也看到了是那只色鸟的问题不关我的事你走好走好……

    咦你为什么用这种眼光看我你也知道是它搞的鬼对不对色鸟干的事就应该由它来承担不是?那你为什么还这样看我……

    “嗯我知道了星期天吗?好的!”

    她直面着我的笑容就像是山中的精灵清爽灵秀毫不做作她没有一丝伪饰地将她心中那丝丝的狡狯透过笑容散了出来再没有给我回话的机会她扯着一边已呆掉的江雅兰快步走开。

    我看着她的背影再看看天上射下来的嘲弄目光接着吞了口唾沫确认了苏怡那种行为的性质----她绝对是故意的……

    “啧有戏!”

    始作俑者敛翼飞下落到我肩膀上声音已恢复了原本的腔调。它摇头晃脑地看着苏怡盈盈远去的背影对她的态度做出评论。

    “废话……可是怎么就到了这一步了呢?”

    “哪一步啊?”肩头的朱翎懒洋洋地问我。

    我瞪了它一眼然后作大哲人状瞑目沉思“唔是啊究竟是到了哪一步呢?是个需要解决的问题!星期天也就是在后天要和苏怡约会啊!”

    “一厢情愿吧!刚才可是我邀请的……”

    朱翎的话刚说了半句便被我冷到了极点的目光给瞪了回去朱翎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妖物竟也有打寒颤的时候。

    我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贴在它爪子上非常郑重地道了一句:“谢谢……如果你不来搅局的话!”

    我露出了满口白牙反射着午间强烈的阳光----希望这只妖鸟明白我这可是很郑重其事的威胁啊!

    “这是资历表……明天早上六点之前要把它填好!”

    在苏氏公馆朱翎从网上调出了一份表格让我填对表格我一扫而过但对那个调出表格的网站我倒是表示出了极高的兴趣朱翎很大方地让我瞧了个够----只是一个非常平常的关于养生修炼的站点绝对是伪装……

    “以后有兴趣可以到这里来看看嘛!”

    朱翎熟练地嘴翅并用在键盘上敲打一番为我注册了这个网站的会员资格繁琐的三重二十七位密码看得我眼皮直蹦我并不能排除朱翎故意耍我的嫌疑。

    “这个网站里面有一些隐秘消息经常到论坛上去看看也许能有点儿收获!”

    朱翎笑得很开心但旋即它便要求我把精力转移到填表这个工作上来。

    我眨眨眼看看屏幕上的表格眼皮又蹦了蹦----好麻烦!

    姓名:张真宇性别:男派别:……

    “朱翎派别我该怎么填?”

    “写家传就可以了……”

    “sp强度呢?”

    “你的强度……将近一万吧。”

    “加入的动机、理想、目标?我连那个组织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填?”

    “你怎么想怎么填……”

    朱翎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服务态度实在欠佳我赌气往上填写:“想明白你们这个狗屁倒灶的烂组织究竟瞒了本人多少事情想知道你们组织高层的平均智商是否足以维持组织的日常活动想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多少像你们这样的变态……”

    痛痛快快地敲下了键盘我倒跃回床上再不想看电脑一眼现在本人是否已成为了那个什么组织的成员了呢?

    “要成为组织成员有那么轻松吗?你想得实在是太简单了!”

    在窗外射入阳光的照射下朱翎悬在半空中威风凛凛:“平常人在外围报名后总要经过三年的试训期还有时间不等的考察期才能正式进入你小子已经很幸运了由于你的特殊家庭背景以及实力组织决定给你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今天在容家有任务你归容青戈那头狐狸指挥……完成得好你说不定就有机会得知组织的秘密了!”

    说不定?

    你们把我当白痴使唤?

    听出了里面滑头的因素我却没有在这一点上和朱翎做过多的纠缠。

    昨天在欠考虑的情况下报名加入一个无法辨别性质的组织已经让我很后悔了现在又让我无条件听从指挥……我眯起了眼睛心里面有了其他的计量……

    我穿上为今天所谓的聚会所准备的行头----一身休闲服再踏上一双运动鞋就ok了向苏怡打了个招呼顺带做晨练跑上林荫大道昨天下午容可为通知我说他会在这里等我帮我领路人呢?

    “张真宇!”

    正想到这里耳边已传来了容可为的呼声。

    我回头看到了路上停着的一辆莲花跑车车窗里探出容可为的脸。随后混子的脑袋也钻了出来对着我猛笑。

    我嘴里吹了一声口哨对着肩上的朱翎点点头向那边走过去。

    “耶怎么有一只小鸟挺漂亮的你养的?”

    看到在我肩膀上左顾右盼的朱翎容可为很明显地感到好奇他大概是从未见过有这种样子的小鸟吧我笑了笑手指指向了一边的混子微笑道:“问他!”

    容可为看向混子却正碰上他青白青白的脸:“混子烧了?”

    “您日安朱爷!”

    混子顾不上回容可为的话一点也不敢托大地下车迅地半跪在地谦卑地就像见着了万岁爷的公公……容可为的眼睛登时瞪得大无可大。

    “耶是小江啊少见少见!”

    朱翎哼哼哈哈地打着官腔口吐人言那个时候容可为的眼珠子差点飞射过来……

    “妖……妖怪!????”

    说出这句话的后果便是被朱翎的翅膀搧了一个爆粟。

    我和混子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该打!”

    混子和朱翎是老相识了。

    我召来朱翎的第二天混子便有幸成为朱翎第一个人类仆从当朱翎用它华丽但绝顶恐怖的方式展示出它的一身异能之后我估计混子叫它爷爷的心都有!

    容可为接受异类事物的能力并不比苏怡逊色在混子的大力引介下他嘴里面虽还没有“朱爷”这样肉麻的称呼但从他殷勤地供献出车上所有汽水饮料的行为中他的用心也是昭然若揭的。

    任由容可为和朱翎培养感情我有些不解地问混子干嘛莫名其妙地去凑热闹混子如此回答:“为什么不去?容老爷子不是说很好玩吗?华兰可是著名的旅游盛地不趁周末去大玩一趟怎对得起生我养我的父母?”

    容老头那个老狐狸?他说的话能信吗?不过……华兰?那个号称“十万大山”的旅游圣地?不在兰光跑那么远干什么?还有司机呢?

    我扭头四顾希望现一个可以让我放心地将生命安全交付给他的、成熟稳重的司机先生只可惜眼光扫了一圈也没在车中现第四个人影。

    而那个容可为正吹着口哨踩离合器挂档并同时向着我眨眼睛。

    老天……

    “哇哈哈哈哈哈堂堂十二神将之让人从那个小岛上硬是轰了回来……阿侬列我现你现在特别有喜剧家的气质……”

    拥有落魄青年外表的卡缪笑倒在地上洗得白的风衣遮住了头脸笑声里闷闷的。

    阿侬列面无表情轻轻地啜了一口咖啡没有一点儿生气的表示只是他的眼神却越过头顶的蓝天望向那小岛的方向。

    “了不起的家伙……就算当时我和赫鲁互挫锋芒让他捡了便宜但那实力……”阿侬列低下了头看着杯子里本已渐凉但此刻却瞬间沸腾的黑色液体唇角的笑意再也无法掩饰:“那实力……真棒啊!”

    “有了敌人没友人……只有在这一点上你才有点儿像那个总吃败仗的阿瑞斯……”

    卡缪抬起身用灿烂的笑脸迎上阿侬列瞬间冷淡下来的脸色而下一刻他的脸颊便遭受重击阿侬列的铁拳毫不客气地贴上了他的脸将他远远轰飞出去金芒电闪而落魄的流浪者脸上也闪烁出了圣洁的光芒。

    力量就这样消失。

    “阿门!主曾说过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但现在主说你可以找人讨回来这笔债!”

    远远抛跌出去的流浪人轻松地腾身站起脸上笑容依旧但他修长不沾一尘的手指却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圣光迸:“神是真理所以我的行动也是真理!”

    “神棍!”对破空而来光芒耀眼的圣十字阿侬列为之做出了完美的注释。

    不闪不避豪勇的一拳直击而出金色的闪电象征着古神族至高无上的伟力将圣光击得支离破碎而接着涌来的、铺天盖地的梵音正掀起了一波又一波圣辉浪潮。

    阿侬列微笑着双拳互击金色的闪电在拳锋处闪烁出来双臂拉开的时候圆弧状的电光飞射出去在半空中膨胀然后炸裂似乎毫无规律飞射出去的电光在半秒钟后凭空形成了密密的大网封住了漫天圣辉华光。

    “最讨厌别人叫你的神名是不是因为那个神实在太蠢了?”越过了圣光突破了电网卡缪双臂交叉圣辉缭绕间双拳合力下击带起了大气的狂飙方圆二十公尺范围内的地面立时下陷。

    但拳下的阿侬列脚下的地面依然平整如初他脸上笑容不变:“最卑劣的神父……愿你们的上帝惩罚你!”

    同样双拳击出正面硬抗的结果便是无以伦比的大破坏十公尺半径范围内的物品在八分之一秒内分崩离析而当世神将的重腿也于此刻重重击上卑劣神父的肚子……

    “阿侬列……你无权代主行罚!”卡缪惨叫着飞上半空最后翻滚着落入数十公尺外的海面。

    阿侬列扫过沙滩上一片狼籍的废墟他的伙伴则迅地从海水中跳出来阿侬列看着这个亦敌亦友的年轻神父脸上是轻轻淡淡的笑容笑容中有满满的认真。

    “我真的很希望你们教宗能够接受我族的提议----加入我们的世界来吧!不要自我膨胀地认为自己是世界规则的执行者。你们我们你我加在一起都没有那个力量!亲爱的卡缪我以为你明白的!”

    “主的意志是我们的意志我们的行为以主的意志为转移!”

    同样的一句话阿侬列已是第二次听到上一次的说话人便是眼前卑劣神父的师尊也就是当世的教宗大人。两个性格绝对不同的人说出了相同的话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也是一种最强力的拒绝。

    阿侬列不再说话他明白卡缪他对他们的上帝的态度比他那无可挑剔的师尊还要虔诚……

    卡缪站着阿侬列身边丝毫不显逊色的伟岸身躯迎着海风亦是沉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