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踏歌行 > 第五章
    潘阆捶了捶酸软的腰中午了酒楼的人一直没断过从早上忙到现在他的身体可吃不消。

    “小二来壶茶!”坐在靠窗最里面的一个桌子的客人叫道。

    “来了!”端着托盘就走上去谁知刚走几步袖子就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是经常来喝酒的赵老头他此时脸红扑扑的明显是像往常一样喝醉了他叹口气:“赵大爷!你不要拉着我啊!我要干活!”

    “小潘啊!你想知道昨天京兆柳府究竟生什么事情吗?我告诉你当时我在场!”赵老头睁着那不大的眼睛哈出口酒气。

    “不想知道!我现在很忙!”潘阆翻白眼道同时抽回了手。这一上午了人们谈论的都是这个!

    “小二他说的什么柳府的事情?”正在他斟茶的时候那客人说话了~!

    潘阆抬起头见一个长得特别英俊白皙的公子正手摇折扇微笑的看着他而那白皙公子的对面一个魁梧的汉子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样子年纪也和自己差不多不过衣着很华丽在右手边还放着一把有着金色的鞘很大的刀一看就不是凡品。刚才还真忙糊涂了没注意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两位出色的人物。

    “还不是一些没用的事情!”潘阆笑了笑他对这种事情并不热衷这也是他做这份工作唯一不称职的地方。

    “公子你想知道吗?当时我就在场啊!”赵老头打着酒嗝走了过来大咧咧地在那白皙公子的身边坐下:“我告诉你!昨天下午。京兆柳府不是摆满月酒吗?让人下了药!眼看大家都活不成了被一个光着脚的女人救了!我当时亲眼看见那女人杀人跟砍草似的!”

    “哦?”那白皙公子突然皱眉道:“赤脚的女子?什么样子?”

    “一个字美!”赵老头突然压低声音:“这还不是最特别的青叶公子知道吗?他当场哭出来了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跪在地上哭!没人知道是为什么!”

    潘阆看见那魁梧汉子虽然没抬头但手已经放在刀把上握紧那山一般的脊梁还在微微抖动着不由为赵老头担心这江湖中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赵大爷你喝多了少说一些吧!”上前拉住他。

    “没多!”赵老头挣了开接着伏在白皙公子耳边道:“那女子我前几天在京兆见过在大街上就这么光着个脚又跑又跳又哭又笑!不是疯子是什么?换做谁也不能这么伤风败俗啊!更何况还是冬天”直说得眉飞色舞吐沫横溅。

    “够了!”炸雷一般的声音镇住了全场酒楼立时鸦雀无声那魁梧汉子终于抬起了头潘阆注意到他有一双极不相称的美丽的凤眼。

    不那双凤眼此时已经不能用美丽来形容了!而是布满血丝冷得象冰那眼神在众人惊愕的脸上扫了一圈盯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魁梧汉子用冷厉的语气缓缓说道:“你们这些人最好少说电废话!谁是疯子?谁伤风败俗了?不准这么说,要不然”手上得刀鞘落下,那桌子立刻变成了碎末落在地上。

    “好了!”那白皙公子站起来劝解道。虽然他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你和他们说这些有什么用咱们还是赶快去看看吧!”说完转头对各位抱拳道:“对不住各位我这位朋友喝多了!”掏出一个很大的银锭交给愣在那里潘阆:“不好意思砸坏了东西这是赔偿不用找了!”拉着那汉子就往外走。

    “再有下次我余文杰决不答应!”那汉子在临出门的时候还撂下这句话!

    “驭风公子?”在他们走远了现场才有人惊呼出来:“那另一个肯定是惜花公子喽!”

    “驭风公子余文杰?”潘阆握紧了那银子喃喃自语道:“好气势这才是大人物啊!”回头看看赵老头他正坐在地上两腿打着冷战下面已经湿了一片。

    门外冷幕白先上了马:“没想到晚到一天竟生这么多的事情!”

    余文杰叹口气:“长风的条子只说找到了阿拓要不是在这里听到这些还不知道”他的话音突然低了下去:“疯了?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走吧!再一个时辰就能赶到了!”冷幕白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驾!”余文杰大喝一声同时鞭子狠狠的落在马背上他现在恨不得飞到京兆去!

    “疯了?”冷幕白看了看天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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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茅草小屋四周的墙壁已经黑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而且破败不堪低矮难看由几根木头支撑着不让它倒下不时还有风吹进来。许多块破布糊在窗户上所以根本照不进什么阳光这屋里面的光亮都由房顶和木门的大小窟窿来提供。接近门口的地方一堆灭了的火上架着一口似乎随时会漏掉的破锅那就算是厨房了!在最里面的地方扑着一堆稻草没有床更没有被褥。

    方拓蜷着腿靠墙坐在稻草上:“你真的不害怕了?”

    “真的!”乞儿用那种哭笑不得的神情说道:“我以前见过那样的场面!”真不知道怎么办这个问题疯子姐姐问她好多遍她回答得都烦了!

    “噢!”方拓舒了口气勉强放下心来她昨天一时控制不住竟然又杀了人而且是在这么小的孩子面前她真的害怕小孩子会受不了。

    “疯子姐姐!你昨天好厉害啊!”乞儿笑了起来她那眼神里满是崇拜:“我娘曾经也那么做过哦!那些长得很吓人的东西一下子就被娘杀掉了!”

    “厉害?”方拓苦涩的摇头:“那是在杀人是不对的!只有坏人才那么做!”

    “坏人?”乞儿歪着脑袋:“才不是姐姐和我娘才不是坏人呢!”接着神秘地说:“我娘告诉我她杀的都是坏蛋姐姐你是好人那些人当然也是坏蛋拉!”

    “坏蛋?”方拓笑了起来他们算坏蛋吗?也许贪财手段不光彩但没有伤害人命阿!而自己没有问什么十多条人命就她抬起手放在面前,上面的血腥味更浓了,让她作呕.

    “是啊!我娘说好人杀的一定是坏蛋!”

    方拓不由睁大眼睛有这么教小孩的么?她对乞儿口中那个娘感兴趣了!不知道是什么人刚要开口却停了下来因为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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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是你!”方拓有些惊讶原以为最先来找自己的会是柳长风也正在盘算是不是应该趁早离开没想到柳长风没到他的妻子却来了:“嫂子!”她牵动嘴角柳长风比自己大叫声嫂子也是应该的。

    苏婉淡淡一笑:“我是该叫你妹妹还是冰儿!还是要叫你踏歌公子方拓阿拓?”

    方拓愣了一下:“什么都无所谓只是个称呼而已!”是了柳长风一定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妻子了!“嫂子坐吧!”她指了指稻草:“长风兄怎么没来?”

    “他啊!”苏婉也不嫌弃在丫环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并把一个很大的包袱和食盒撂到旁边。挥了挥手对丫环说道:“婉茹你先出去吧!别叫其他人进来!”接着转过头来:“我夫君因为要等两位朋友所以没有来!他也不敢来!”说完看了看一旁的乞儿。

    “乞儿你先出去和那个姐姐玩吧!”方拓会意的将乞儿打了出去。然后问道:“不敢来?”

    “是啊!”苏婉神色有些黯淡:“你知道么?昨天你走了之后他哭了当着武林豪杰几百个朋友的面前他跪在地上哭得很伤心!”

    “哭了?”方拓提高的音量柳长风会哭?

    “三年前我和他在芜湖见面当时他也哭了在一家小酒馆里捧着一个玉佩哭得很伤心但和昨天不一样那次他是纯粹的伤心而昨天他伤心内疚什么感觉都有!”她紧紧盯着方拓的眼睛:“我家在芜湖开布庄当时就是那伤感多情的他吸引了我所以我厚颜无耻的以身相许了!”说完自嘲的笑了笑。她愁眉轻锁娴静忧伤显得悲戚无助。

    方拓打量着眼前的丽人端庄秀丽身材苗条谈吐脱俗温婉大方完全不是昨天那悲苍的模样:“你其实和长风兄很配!”这句话她是真心的!

    “是吗?我爱他他在我心里胜过一切即便他只是将我当作一件替代品!”苏婉淡淡地说了声然后声音突然尖利了起来:“但是你知道他在我怀里喊着别人名字时我的感受吗?我这个正室为他生了孩子可是地位却赶不上一块玉佩甚至我那孩子的性命在他的眼里都没有那玉佩重要你知道我的心情吗?”话音已经带上了哭调。

    “玉佩?”方拓眨眨眼:“什么玉佩?是昨天那个双龙玉佩吗?”

    “那不是你的?”苏婉也愣了!

    “不是我的!”方拓摇摇头自己的玉可都在身上呢!那双龙玉佩从来没见过!

    “不是你的?”苏婉喃喃自语突然又象想起来什么似的:“他以为是你的他在喝醉的时候冲着那玉佩叫你的名字!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叫着我的名字?”方拓苦笑道他没想到这么多年柳长风竟然一点都没变。

    “当时他们都以为你死了!每年还到芜湖去祭拜你!昨天之前我一点都不在意你在他心里的地位因为你死了我活着我有很多时间能让他忘掉你!但是”苏婉激动地站了起来:“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你失踪了四年为什么还要给他们希望?”

    “我!”方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往墙上一靠放大了瞳孔茫然的望向棚顶自己真的不该回来么?如今竟然成了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对不起!”苏婉轻叹口气:“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而且对长风也没有爱意!因为你们的事情他都告诉了我所以我知道!”

    “可是他不明白!不是么?”

    “是!为了不伤害他的心我什么也没说!”苏婉眼圈红了:“你知道他为什么在昨天他哭得那么伤心么?因为他以为你疯了!”

    “我是疯了啊!”方拓笑了起来。

    “你没疯!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你没疯!而且今天依你的表现看你根本是再清醒不过了!”苏婉说道这里突然快走了两步来到方拓面前跪了下来:“兰姑娘!我想求你一件事情虽然这对你不公平但是看在我那刚出生的孩子份上求你成全了我吧!”

    “嫂子!你这是做什么?”方拓手足无措道:“如果我打扰了你们夫妻的感情我走就是了!”她上前要拉住苏婉。

    “不!”苏婉哭了出来:“你要是走了他会更牵挂你!”

    “那你要我做什么?”方拓扶起她。

    “我希望!”苏婉站了起来擦擦眼泪走到了窗户边:“我希望你接着疯下去!”说完猛地推开窗户冷风吹了进来让她的头在面瑕前轻轻飞扬。

    “疯下去?”方拓抱住了腿她有些冷了!

    “是的!”苏婉蹲了下来打开包袱里面是几件衣服。她把衣服拿起来用手撕成了条状然后胡乱的扔到地上:“不用多长时间只是委屈了你!”

    “我”方拓迟疑道:“我该怎么做?”柳长风只是哥们!她心里明白再说疯下去?自己不也是这么希望的吗?

    “你答应了?”苏婉脸上露出喜色。

    “我本来就疯了不是吗?”方拓苦笑!她无神的偏过头:“你放心我会让他对我失去希望的!”

    “外面的那个是我的婢女婉茹。从小跟着我非常忠心这段时间我会让她来照顾你她会将一切都安排好的!”

    “原来!嫂子早就计划好啦!”方拓开玩笑道。

    苏婉脸色红了一下尴尬地打开食盒:“这是长风要我给你的食物他们不久就会赶来!”

    “他们?”

    “是啊!今天冷幕白和余文杰会到京兆来!原本是昨天不过有事情耽搁了!好了我先回去看看!”苏婉站了起来:“我马上要婉茹进来!”说完就走了出去!

    “他们也会来”方拓的目光投向窗外那里白雪皑皑银色的好晃眼睛啊!她大笑了起来直笑的眼泪流了出来将头靠在膝盖上心软?怜香你说得还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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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在柳府。

    “现在有几件事情需要搞清楚!”冷幕白在柳长风和余文杰面前两臂抱胸踱着步子:“第一那些人是谁?他们怎么知道你有一块玉佩?又是谁在酒里下的药!第二为什么挑在人那么多的昨天?”顿了一顿口吻怅惘:“第三阿拓是不是真的疯了?要是没疯为什么那个样子又怎么会不认你!为什么当场杀了那些人一个活口不留!”

    柳长风显得心事重重郁郁寡欢:“他不认我也就罢了!将自己搞成那个样子!看了心酸啊!”

    “你们还磨蹭什么?”余文杰恼火地站了起来:“咱们应该马上去看看情况!”

    “不用急!等嫂子回来吧!”冷幕白摇摇头接着压低声音:“还好文宇早就给打出去了要是她在这里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接着转头看向柳长风:“听说你昨天哭了!”他想象不到一向沉稳的柳长风失态的样子!

    “她在这里不知道呆了多少天我竟然不知道而且”仰天轻叹语气唏嘘眼角闪泪:“境遇不好!到了讨饭的地步?听着别人称她疯子我他妈竟然什么也做不了!”手握成拳狠狠地咂在椅子扶手上:“富贵吉祥儿孙满堂!听说你们施舍膳食小女子特意来讨要几个馒头回去充饥!不多八个就好!八个就好!我这做大哥的吃着美食她在挨饿受冻?”他的话越来越凄哀。

    “啊!”余文杰大喊一声站了起来:“你不要说了!”

    “你!”冷幕白要说什么这时候苏婉走了进来。

    “怎么样?”柳长风急忙走上前去问道。

    “哎!”苏婉叹口气对冷幕白和余文杰轻轻施礼然后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你们过去看看吧!她的处境不太好!”

    “到底怎么了?”柳长风急得捉住了她的手。

    “长风冷静一点!”冷幕白拉开他:“你让嫂子说完!”

    苏婉从丈夫手里挣脱出来没好气道:“她疯的利害!连我送去的衣服都给撕了!所以我派婉茹去服侍她!她那个屋子根本不能住人!你们去把她接来吧!我去找个大夫回来”她还没说完,那三个人就奔了出去.

    “我算什么?”她委屈的泪流满面揉着被丈夫握得青紫的手臂眼中突然闪动出异样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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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幕白和余文杰走进了乞儿的家而柳长风压根就没敢进去只是躇在外面看着天呆。

    “小姐!冷公子和余公子来看你了!”婉茹蹲在方拓的旁边暗舒一口气还好赶在人来之前布置好了一切。

    “阿拓!”入目的是满屋子的狼籍布匹的碎片洒在地上冷幕白看见蜷缩在一角的身影立时感觉鼻子酸张了张嘴却只能吐出两个字来接着就别过脸看向窗外。

    余文杰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眉头深锁对于享尽富贵的他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住人的地方。

    方拓转过头微微一笑:“你们来了?多年不见!你们可老了很多啊!”她的表情自然和平常一样。可惜刚刚那个叫婉茹的丫环把她的头弄乱了还弄了些碎布上去。现在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跟我们走吧!”余文杰抢在冷幕白前面话了!他的手握得很紧谁都能看出他的心里不如外表那样平静。

    “去哪?”方拓愣了一下!

    “去我家!”余文杰想也不想直接说道:“柳老头那铁公鸡不会收留你的长风那混蛋又是个孝子!你在这里挨白眼啊?江南怎么也比这里暖和些再说我奶奶也想你!”

    “哈哈!”方拓笑了起来:“我就在这里挺好的!”这家伙一点没变仍然喜欢直来直去也不管是什么地方。

    “怎么?不当我是兄弟了?”余文杰走到方拓面前蹲了下来:“听说你武功很高我还要和你比一比呢!”

    “你们永远是我的兄弟!”方拓拍拍他的肩:“但是你不能养活我一辈子吧?”不管怎么说见到好朋友她非常开心!

    “谁要养你一辈子?”余文杰看了看别过脸去的冷幕白匡道:“你不想见秋水和文宇了?他们可还在江南啊!”顿了一顿:“你刚才的话很暧昧你知不知道?你”说到这里却再也说不下去了站起身,拍着冷幕白的肩膀:“你来!”声音已经哽咽。

    “他们可想你呢!”冷幕白调整一下精神转过头换上一副笑脸。他的话很轻也很小心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乖!听话!”还温柔地帮着她将头上的碎布取下来。

    方拓哭笑不得他当自己是小孩子还是疯子?疯子?对了!瞟了一眼正在向自己猛使眼色的婉茹苦涩地笑了笑扭开头将视线转移到窗外她现在这个样子还用装么?重新抬起双手握紧松开再握紧又使劲地搓着味更大了是不是血多了的原因?

    “你怎么了?”冷幕白扳住她的肩膀:“阿拓!阿拓?”声音很焦急。

    余文杰也凑上来:“阿拓!你在做什么?”他们两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余文杰猛地抬起手快如闪电地点向方拓的穴道。直到方拓昏了过去他们才舒了一口气。

    冷幕白转头对婉茹说道:“你去外面叫辆车来!”

    “直接抱过去不就得了?”余文杰不解的问。

    “笨蛋!”冷幕白差不多快跳起来了:“咱们没什么你让她怎么自处?”说完又冲愣在那里的婉茹挥着拳头喝道:“让你去叫车你没听见?”再不是那惜花模样而是满脸霸气冷得象冰。

    柳长风这时候听到声音进来看了眼婉茹慌张远去的背影才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哎!”冷幕白长叹口气仔细端详了方拓此时娴静的脸目光渐渐柔和起来:“这么多年她竟然还是当初那个样子依然年轻漂亮!只是变了好多!那眼中的忧伤是哪来了?不应该啊!她应该快乐才是!踏歌公子多洒脱的一个人物是什么让她变成这样?”

    “我还是喜欢过去的阿拓!”余文杰仰起头看向屋顶:“那时候她潇洒无拘无束!是个好哥们虽然霸道了一些!也没个女人样!但那时她可爱极了!”目光变得悠远。

    “除了长风!恐怕没人当她是个女人吧!”冷幕白突然辛酸地笑了起来。

    “我到宁愿和你们一样!”柳长风怔怔地看着稻草上那熟睡的人儿:“现在已经晚了!再怎么样!我也不配了!”

    冷幕白使劲地搂过他的脖子:“走吧!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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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文杰抱着手臂向在那里来回踱步的柳长风皱眉道:“你别在那里转圈!我头都晕了!”

    柳长风瞪了他一眼突然来了精神:“大夫出来了!”

    那大夫挑了门帘看了看在那里焦急的三人摇摇头:“不太好!”手却伸到袖子里那里有一大锭金子:“你们还是顺着她比较好这样的病是治不好的就看以后的造化啦!”还惋惜地叹口气:“老夫告辞了!”说完就毫不留恋地走了再也没看众人失落的脸。

    “真的疯了?”余文杰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双手抱起了头:“怎么会这样?”

    “哎!也许她这四年不来找我们就是这个原因吧!”冷幕白摇摇头虽然早有准备但一经确认他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象丢了什么:“不知道这几年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苏婉眼圈红红的从房里走了出来看到低着头的丈夫上前拉住他的手:“不要担心她会好起来的!”

    柳长风叹口气拍了拍妻子的手转头又向余文杰他们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余文杰阴沉着脸站了起来:“我带她走马上!”

    冷幕白也点头:“今天太晚明天早上就走我会叫人联络秋水和顾文宇让他们尽快到睦州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他一想起刚才带方拓进府时柳老头那副嘴脸就来气什么带个疯子进来晦气啦那样的话他也能说的出口?再怎么说他孙子也是方拓救下来的。

    柳长风又何尝看不出兄弟们的不满?只是在怎么样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当下轻声地说:“我和你们一起去?”

    “不用!”冷幕白看了苏婉一眼:“你孩子刚满月!还是陪陪老婆孩子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好吧!”柳长风无奈的点点头。

    苏婉神色复杂地看着丈夫突然说道:“我把婉茹留在你们身边吧!毕竟你们两个人没个女眷也照顾不好她!”

    冷幕白没说什么算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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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子姐姐!咱们这是去哪啊?”乞儿坐在方拓的腿上问道她现在已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服显得更加可爱了!那水灵灵地大眼睛正好奇地观察着马车虽然上车一经半个时辰了她还是没有看够过去别说坐上这么华里舒适的马车就是摸也没摸过啊!

    “江南!美丽的地方!”方拓看她那样子笑了起来!和乞儿不同她仍然是那付装扮赤着脚。

    “江南啊!听别人说起过!”乞儿张大嘴巴突然又神色一暗:“可是到了春天我娘找不到我怎么办?”

    “春天还有很久才到!到时候再回来就行了!”方拓捋了捋乞儿的头又转头对红着眼睛的婉茹说道:“你还在伤心啊?”女人还真是水做的不过和她主子分别几个月的时间这婉茹就哭的死去活来的。

    婉茹听到她的话反而哭得更凶了!

    方拓叹口气决定不理她想来哭够就好了!这时候乞儿趴在她的耳边说:“姐姐!外面那两个哥哥好凶啊!也不告诉人家要到哪里就把我带上车了!”

    “你不要告状!小心他们打你!”方拓支起牙吓唬道。她其实也很无奈被当作疯子的自己现在算是没有过去那样的风光了!一点言权都没有!自己不也是被强拉上车的?连软剑都被没收了!

    “姐姐唱歌听好不好?”乞儿非常喜欢方拓的歌所以央求道。

    “好吧!”方拓想了想这才开口唱了起来:

    “拈朵微笑的花

    想一番人世变换

    到头来输赢又何妨

    日与月共消长

    富与贵难久长

    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

    眉间放一字宽

    看一段人世风光

    谁不是把悲喜在尝

    海连天走不完

    恩怨难计算

    昨日非今日该忘

    浪滔滔人渺渺

    青春鸟飞去了

    纵然是千古风流浪里摇

    风潇潇人渺渺

    快意刀山中草

    爱恨的百般滋味随风飘!”

    歌声飘出马车一直传向很远的地方和上一次在扬州相比这次的心境有着非常明显的不同所以多了些悲伤少了点自在!虽然依旧凄婉悠扬,却仿佛融入了一丝别样的惆怅。那哀伤的感觉久久不曾消散。

    驾马车的余文杰和冷幕白在这个歌声里也渐渐有些迷失了不由得想起当初在瘦西湖畔的那个飘逸洒脱天仙化身一般的洁白身影。而现在“驾!”余文杰带着异样的腔调呼喝着马匹而他旁边的冷幕白则仰望天陷入沉思寒风吹过他的脸庞那晶莹的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