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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月笙睡的很香。說閱讀盡在

    一夜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了,冬日起的晚,看看也该是上午八点了。天上一圈子白光,万里无云,白光的边子上,露了蓝来。

    边上两个女人呻吟了声,模模糊糊的翻了个身,又睡去了。杜月笙想起今天还有事情,揉揉夜风吹的有点疼的太阳**,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如君在嘟嚷了下什么,一只白白的小手虚虚的伸出了来想抓什么,杜月笙偷偷的笑着一拨弄,手落了月英的肩头,迷糊着的如君当成是杜月笙了,哼哼着贴了上去。月英反手抱了她,两张俏脸靠了一起,又睡着了。

    低头看了看,心里暖暖的。

    回头披了衣服,走了出去。看了他下来,仆役们忙端了热水盆子,和漱口的东西来。就客厅里洗漱了下。杜月笙看向了外边:“今天门怎么还没开?”

    “回杜先生,丁老伯都是八点开的门。”

    “恩?现在几点?”杜月笙吃惊的回头看去,外边丁老伯已经走了出来,去开门了。

    摇摇头笑笑,杜月笙走进了书房里。又吩咐了佣人,嘉少爷起了就请他来这里。

    然后自己亲手泡了杯茶。

    上下房。

    笑眯眯的走到了书桌前,推开了对着旁边花圆子的窗户,低头取过了一支毛笔,抽出张宣纸,就着一副帖子临摹了起来。

    笔尖透着力道,走着龙蛇。

    没事情的时候,杜月笙总喜欢一个人在书房里,练练字。以前记忆里,自己就在老父的逼迫下,练过。

    也算有底子了。只是这时代,还是毛笔为主,整日练和整日用,后者当然效果更好。低头看看几个大字,也隐隐有了点气势。

    勉强,在这个时候能见见人了。

    正得意的一笑,外边卢嘉叫了起来:“月生哥。”

    “嘉,起了啊?”杜月笙答应了声,放了笔看着卢嘉进来了:“你呀,晚上爬什么窗户,小女儿家的脸嫩,你当那么多人面要进房人家肯么?”

    “嘿嘿,就这个调调好玩嘛。“卢嘉嬉皮笑脸的。

    杜月笙瞪了他一眼:“嘉,偷偷找丁老伯要个钥匙是多大事情?对吧?”

    “你,你怎么知道我…”卢嘉难堪的看着他:“哦,丁老伯….”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啊,人家没说!”杜月笙哈哈笑了下,正色起来:“嘉,你父亲那里怎么说的?”

    “没呢,在等信呢。昨日叫人连夜了电报去的。对了,这里有电话呢,我再打个电话去就是。”

    杜月笙点点头:“下午他就要来了,该怎么做我要有个度!”

    “月生哥,福全他们来了。”外边忽然有人禀报道。

    杜月笙指了电话:“自己摇吧。这个事情别让人听了。我出去看看。”

    说着走了出去。

    院子里,李福全几个正红着眼里进来了。看了杜月笙,顾嘉裳笑道:‘月生哥,找到了。”

    “哦。人呢?”杜月笙看着他们问道。

    李福全笑笑:“来了,来了。”

    说着对杜月笙又道:“嘿,这几个小子不错呢,有点手段。哈哈。”

    “怎么说?”

    看杜月笙在问,焦文斌忙把事情一说。原来他们正如李福全说了的,在旅社里,那旅社还是了他们二叔开的。

    本来以为找了个外脚没事情的,外边夜里就哄传了杜月笙找货,他二叔看了不对头,慌忙回头去问是不是他们干的。

    几个小心了又小心,分批进来旅社,躲了老板的房间里。结果听了这个消息,顿时凉了心。知道自己古玩到了手,放出去也没地方放的。离开上海出手这些是找死,被人吃了也没办法的。可是在这上海只要露个头,也就死了。

    想来想去,就李福全又回过这个旅社门口的时候,三个小子当街跪下了。当时把李福全都吓一大跳。

    忙问他们事情。

    几个小子倔呢。非要见了杜先生再说。

    知道货是肯定有了,无法是要个彩头,李福全也不和他们翻脸,直接带了看起来,等天一亮,吃了点早饭,估计月生哥起了,立刻来了。

    说话的时候。李福全龇牙咧嘴的:“月生哥,这几个小子有意思。哈。我问他们想死想活,他们说杜先生说话的。谁打他他们死也不说货在哪里。”

    “这么说货物还不在身边?”杜月笙听了也笑

    人想的幼稚了。就是门口站的三个吧?什么好汉受i段?何况三个人藏货的。

    “被两个娘们藏了起来,不知道在哪里了。”李福全摇摇头。

    焦文斌怕杜月笙生气,忙要解释。

    杜月笙摇摇手:“你的主意吧,做的对。该是这样,既然人出来了,就按说的话做。真这个时候,他们也跑不了的。叫他们过来。”

    “是。”焦文斌喜笑颜开的瞪了李福全一眼,走了过去。

    杜月笙看了眼里一笑:“福全你们几个昨日肯定是要下手的,是文斌知道我的意思。”

    “就他花花肠子多。”

    “这么说我也是花花肠子多了?”杜月笙哈哈笑着,对他踹了一脚:“该如何如何,人无信不立!”

    几个人正闹着。

    焦文斌带了那三个人来了。

    看他们三个,杜月笙就笑,一个胖子三十岁多点,却显了老像,下巴上青青的,偏偏又叠了三层,肚子比起何丰林来,只大不小。

    瘦子尖嘴猴腮的,一副猢狲样子,腰也哈着,眼睛却是精光闪闪的。提了棍子十足的大圣。

    还有个年轻后生……

    杜月笙仔细的上下看着他,鼻直口方的,两道浓眉**了鬓角,样子不是俗人,一脸的书生气。杜月笙奇怪了,又看了他一眼:“学生?”

    “回杜先生,以前上过学堂的。”

    恩。

    杜月笙点点头:“这个事情你主使的吧。来,进,手段不凡嘛。”

    说完了对他一笑,眼睛瞥过两个腿弯有点哆嗦的胖子和瘦子:“你们也来吧,不要怕,我杜月笙说话算话的。”

    “杜先生,我在这里,让他们带了几位大哥取了东西来吧。”

    “你这个鸟人什么意思?”李福全牛眼瞪了起来:“夜里问你死也不说。”

    “好,福全你们去吧。你名声不大好,人家不相信你。”杜月笙嘴巴一咧,转身进去了。后面一片哄笑声。李福全面红耳赤的翻着眼睛…….

    …………

    “和杨多良不是有仇吧?”杜月笙忽然问道。

    那个年轻人一愣,半响,点了点头,忽然站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杜月笙的面前:“杜先生,您一句话,我们在上海不敢放肆,学生是没有办法了,还请杜先生能为学生主持公道。”

    “起来,起来。说我听听。事情总有个前后,哪里有无缘无故的事情。看你不是胡来的人。”杜月笙亲自去把他扶了起来。

    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那个人依言也坐了回去,一边焦文斌对书生向来有好感,忙伸出手,取了条热毛巾,递给了他,低声道:“擦擦,实话实说就是。”

    “是,谢谢焦先生。”

    抹了下脸。

    那个书生端了身子,看着杜月笙,红着眼睛:“学生是福建人,姓王,幼年时候家中也算可以,祖父是前朝的县令。后来天道变了,学生学的点东西也没用,这乱世里百无一用是书生,提不了枪上不了马。只好跟了父亲守着祖业。”

    “杨多良贪你家物件?”杜月笙问道。

    那书生摇摇头:“贪色贪财。我家门口邻里,是个乡绅。家中女儿和我早就定了。杨多良带兵,见了她就……….”

    杜月笙看着哽咽的书生,连连摇头。焦文斌在一边低声骂了起来。

    “知道了。贪官恶霸横行一方,鱼肉乡里是正常了。尤其这乱世里。只是我奇怪,你如何知道这杨多良的举动的?”

    事情向来如此,找个借口逼迫了人家破人亡,取了色搜了财,断了人根不留后患,向来这些人行恶是这样的。

    这个已经没必要在问了,言为心声,就这年轻人样子,不是刻苦之仇,他如何会这样?

    杜月笙唯一奇怪的是,他怎么想的,怎么知道一方大员的行踪的。

    听了杜月笙问。

    那个书生摸摸眼泪:“我家表弟在福建军中,是督军府的人。知道家里这些事情,一直忍耐着,听了这个消息,然后我就跟上了。总共我带了一起受害的人家子弟有十个,散下来,其他人一路跟了换人,怕他疑心。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