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说网 > 女生小说 > 唯心恕尔 > 第八十三回 受困
    我又想起管沐云,我对自己是了解的,一直以来,很难有哪个男子可以真正进驻我的心里,可是,我却就是没有管住自己的心,把它搁在了最不应该的人身上,如今只不过苦了我自己。

    而管沐云,他……

    我摇头,不要再想了,想了又能如何,再想下去,也不过无端叫自己难过而已,还能改变什么?

    我和他打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错得离谱。

    那之后萧沉理没有再多说什么,又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我知道他既然说了要跟我耗下去,我就走不了了,这里四周都是他的人,小柳也还在他的手上。

    好在他没有伤害小柳,隔日启程的时候就见了夹在萧沉理的手下当中上了马的小柳,他还会骑马?且看起来骑术颇好,这孩子到底是什么人?

    萧沉理一行是往我们来的方向而去的,显然是要去扶阴城,我没有权利置喙,只能听话地跟着他上了那辆宽敞舒适的马车,好在一路上他并没有对我不规矩,也就安安稳稳到了扶阴城中。

    我跟着他进了一座幽静的宅邸,看里头仆从对他的态度,八成这里也是他的府邸之一。

    其实,萧沉理在勃域的那一仗终究是胜了,可是胜得艰难,整个过程我在边远的厚德镇也听说了,当然,那个版本一定添油加醋得厉害。我记起当初管沐云重伤那回,静非在京城传回的消息(web用户请登陆。16k.cn下载txt格式小说,手机用户登陆cn)

    ,说他事急要去的就是勃域,那之后不久,就传来勃域胜了的消息。会不会这场仗,正是由静非力挽狂澜的?

    当然,这也都是我地猜测。我如今势单力薄,哪里有能力查察这些事情,总之,只要不再有战争,就是好的。

    这会儿又回了扶阴城来。就想到了管沐云应该还在舒府里头吧。他要给那两个帮派说和地事情怎么样了?如今我和他同在一个城里。却隔了天涯一般。屋子里烛火地蕊苗老是窜得忽高忽低地。我呆呆地盯着那东西。仿佛在想着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想过。很是迷糊。很是怆然。

    赶走了要陪着我地婢女。迷迷糊糊趴在桌上也不晓得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等到朦胧睁开眼地时候。天好像是亮了。可我有些不确定。怎么外头是灰蒙蒙地。

    等到清醒些。才想起八成是下雪了。于是我起身走过去推开了门扇。果真是下雪了。从起初丁点儿地雪花。到后来就越来越大。

    我就势出门到了庭院中。伸出手来。接过一片一片冰冰凉凉地雪做地花儿。看着它们在掌中化作了不起眼地水迹。然后。新雪又下了来。

    举头望天。是天上地乌云都结成伴儿了么?整个将头顶地天空都遮住了。灰灰暗暗地。数不清地点点从上头掉了下来。再近一些。就是落到我手心地小花儿了……我看着看着。就被漫天坠落地星点眩惑了眼。带累得头也是晕晕地。

    诶。好像肩上重了些许。我收回仰望着地脑袋。看看自个儿地肩膀。是斗篷。看看给我披上地人。也并不新鲜。是萧沉理。

    “丫头呢?怎么放你一人在这里挨冻?”他皱眉,扶握着我的肩头就要将我带回去。

    却被我拗着不动给止住了步子,他于是侧头看我,“眉儿,听话。”

    被他这么唤着,我仿佛赌气似地,更不肯动弹一下,依旧自顾去看雪,雪大了,地上积了不薄的一层,可以打雪仗了,可我,哪有那个心情?

    只是走在新雪上,听着鞋子踩在雪上“沙沙”地声响,也就觉着心里踏实些了。

    “爷,爷恕罪,夫人她,夫人……”是昨夜被我赶出去的那几个丫头当中一个地声音。

    “下去!没用的东西!”萧沉理斥道。

    几个丫头颤颤兢兢地退下了,我听到了他在我身后叹息地声音,接着还是鞋子踩在雪地上的声音,却并不是我地。

    然后,他到我的身前停下了,我的头顶同时也多了一把纸伞,将天上落下的雪儿都阻在了外头。

    可我就默默待着,当他不存在。

    “你是去哪儿找来那么一个孩子?那孩子可不简单呐!”他忽然这么说。

    我明白他指的是谁,他在说小柳。

    他见我不讲话,也不(web用户请登陆。16k.cn下载txt格式小说,手机用户登陆cn)

    恼,就接续道:“管沐云也在扶阴城,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也或许,你们早就见过面了?”这句话字里行间本是带着些许试探的,可被他说出口来,却没叫人听出半点儿试探的意思来。

    我的眼睫抬了一抬,他猜中了一半,我是见过管沐云了,可管沐云却并没有见到我。

    此刻萧沉理和我并排立在一起,再随意不过道:“听闻,他如今正跟那个什么谷家的小姐打得火热,你和他,也就正好再无牵扯了。”

    谷惜秋?他果真还是同谷惜秋一处了么?呵,纵然我那日没有见到谷惜秋,但也早该想得到,谷惜秋不论容貌家室学识,都足以匹配得上他了,所以说,他们两个配成一对,倒是早晚的事。

    是以,萧沉理这一番似是而非的话,实则并未出了我早先的料定,因此上,心中也并未多了一星半点儿的震惊讶然,有的也不过就是些早就熟悉不过的悲凉和酸涩罢了。

    不知是不是将苦涩放在了脸上,萧沉理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只不过他不说,我更当没看到。

    我不愿依了他,可我如今也清楚自己从前对他的态度是过了些,若总是伤人,我委实做不出,因而就只得这么安静地待着,接下来要怎么办,我不知道。

    我从前还有些能耐的时候也敌不过他,眼下孤身一人,就更是不可能。

    好在他仿佛还有些事情要做,许多时候都不待在府里的,只是一回府就过来我这里坐坐,我不多言,就听他一人在那厢自说自的,他老想引着我说话,可我跟他没话,我从前劝也劝过了,后来直话也说过了,他都不成,没有别的法子,就他的话,看谁耗得过谁吧。